《冷傲王爷恶毒妃》作者:杨家小将 文案: 想她姜楚沫,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天才药剂师,事业顺遂,春风得意,却不曾想,一朝,穿越了。穿越就穿越吧,一睁眼,却发现身中春药,与人一夜疯狂,最后却发现睡错了人。哦买噶!!剧情不对,重新来过好不好!“不好……”那个阴恻恻的声音传过来,“睡了我就想跑?”“我,我付了钱了!”“好啊,我觉得你给的不少,足够再来几回……”“别过来!!啊!!”“相信我,绝对包您满意,让您流连忘返……” 标签:重生 宠文 宅斗 权谋 第一章 穿越 姜楚沫,霄国平西大将军嫡女,因母亲早亡,自幼随父长于边关,识文断字不多,却磨炼了一身非凡武艺。十二岁头次回京,就用三招打死了当届武状元,不但未遭责罚,反得皇上盛赞,御笔亲书下“巾帼不让须眉”墨宝赏赐与她,钦点为七皇妃,自此扬名天下。 除了才能出众,姜楚沫还是帝京美人榜魁首,只可惜有才有貌没有德,出了名的水性杨花,经常调戏男子。 今夜,更是出格的率几名亲卫溜出军营。 当以上信息涌进姜楚沫脑子里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懵的。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天才药剂师,她本有着大好的前途,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一场重感冒,导致急性肾衰加心衰,ICU都没进,就一命呜呼。 庆幸的是,她没死,穿越了,还穿越到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不幸的是,她好像拿错剧本了。 别人家穿越都是庶女丫鬟小侍妾,她倒好,又是只手遮天的将军嫡女,又是未来的皇家儿媳妇。 别人家穿越都是丑颜废柴身中剧毒,她倒好,又是武艺超群,又是倾国倾城,性格恶劣道德败坏,不去给别人下毒就不错了。 别人家穿越都是遭陷害身败名裂,被侮辱身败名裂,她倒好,自己先作死把名声败个精光,然后上赶着去侮辱别人。 尼玛怎么看都是胸大无脑只活一集的女配设定啊! “苍天你负我!” 想她前世苦心钻研医药,一心要将自己奉献给群众,奉献给国家,这般有情有义有血有肉,难道就只配当个炮灰吗? 就在姜楚沫仰天长啸的时候,耳朵里却忽然钻入一个暴怒的声音,“从我身上滚开!” 谁? 姜楚沫吓了一跳,循着声音低头,只见自己身下竟躺着一名男子。 剑眉星眸,面如冠玉,一张脸生得既俊俏,又不乏浑然天成的霸气……啊呸,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去!”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是在小倌楼里,包了小倌! 虽然姜楚沫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二十八了还是老处女一枚,但她绝没有随便找个男人一夜情的想法,她是有精神洁癖的啊! 于是震惊了一会儿,姜楚沫立刻起身,手忙脚乱朝外迈,结果刚走出一步便腿脚一软,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坠,“咚……”的一声,她结结实实扑进了男人怀里,鼻梁撞在对方下巴上,眼眶一酸,两行热泪是飞流直下。 萧恒炎感受着掉在自己脸上的湿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敢往我脸上蹭?给我舔掉!” 姜楚沫被这怒斥声慑的一愣,紧接着眼角抽抽,一脸的鄙视,“舔……你口味好重啊。” 萧恒炎“……”这女人脑子里塞得是屎吗? “你别妄想把这些play用在我身上,老娘什么样的裸男没见过。”如果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能算裸男的话。 “不知廉耻!”萧恒炎看向姜楚沫的眼神越发嫌恶。 姜楚沫懒得辩解,只自顾自努力往起爬,但身体里的力气却像被抽光了一样,一点也使不出来,相反,呼吸倒越来越热,心跳更是快的惊人,还不由自主的想脱衣服,想往这男人身上贴。 作为一名相关的专业人士,姜楚沫很清楚这是什么症状。 “靠!”身体原主为了嫖人,竟然吃了烈性春药,哪有自己吃这东西的,不愧是极品! 哎?不对…… 这药,好像不是原主自己吃的…… 感受到自己身体一些不可言说部位正在发生的不可言说得变化,姜楚沫满脸尴尬,她低头与萧恒炎四目相对,很想思索出一些有用的对策,但脑子里只有嗡嗡嗡嗡的声音。 按这个药效推断,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欲望上脑,然后丧失理智,变成一头活的女色狼。 那画面太和谐,她不敢想啊。 “我说你到底……”萧恒炎看着一脸便秘表情的姜楚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感胸前一凉,只见姜楚沫咬牙切齿扒开他的衣襟,一脸的视死如归,嘴里还碎碎念着,“死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个吗,第一次嘛,谁不得体验一次,习惯就好了。” “习惯……”萧恒炎清晰地捕捉到了重点,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雪上加霜,眸子更是阴沉的映不进半分光亮。 他多想跳起来掐死姜楚沫,再把她尸体剁吧剁吧喂狗啊! 可惜,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 半晌,两个人彻底坦诚相对。 刚刚扒衣服扒的气壮山河的姜楚沫,此刻却别扭的连头都不敢抬。她缓缓跨坐在萧恒炎身上,强烈的痛感使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她趴在了萧恒炎的胸前,缓慢喘息。 她在潜意识不停默念,这一切都是为了解开药效,只是为了解药而已,就像感冒必须要吃感冒药,心脏病犯了必须要吃救心丸…… 正自我催眠着,姜楚沫忽然就感觉身下的人动了,然后她便被整个翻转一周,气氛瞬间改变。 萧恒炎反客为主,攥住了姜楚沫的手腕,那仿佛要捏碎骨头的力度,满含报复的意味,看着对方疼的发白的脸色,他露出一抹冷笑,满是报复的快意。 但,终归没有止住两人的暧昧。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是对的。 姜楚沫原本一直死咬着唇角在忍,不愿出声。此刻却被迫的开口,发出了细碎的声音,分外磨人。 汗水掠过她潮红的脸颊,缓缓向下,那双漂亮的凤眸微敛,泛着莹莹水光,透出柔弱的样子,迷离失措的神情异常诱人。 萧恒炎顺从着自己的欲望,轻轻摩挲,四处点火,无意间,竟发现床单上有点点落红。 “竟然还是……”萧恒炎有些意外,扬了扬眉,低下头吻住了姜楚沫的唇。 缠绵噬咬,发狠似得,如同野兽的亲近。 第二章 嫡女如无物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最开始,姜楚沫还能感觉到药效消失的舒服,到后面,却完全变成了煎熬。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黄花鱼,被不停地翻着面的炙烤,痛苦多于快乐。 “停……你别……”刚要开口求饶,却又因那人的动作发不了声。 此时此刻,她只想仰天长啸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 天刚擦亮的时候,姜楚沫醒了过来。扭头,萧恒炎睡在身侧,手还覆在她的身上,她立刻甩开,如避蛇蝎,一想起昨天晚上,她就恨不得找把刀阉了这个变态。 他娘的,到底是她吃了药,还是他吃了药啊! 姜楚沫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小心翼翼的穿衣服,虽然浑身散了架一样,但她知道,她必须走。 原主和自己的亲卫约好,要在寅时赶回军队,以防点卯时被发现。 离开的时候,姜楚沫还特自觉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银子,放在床上。 “你记着,是老子掏钱上了你,老子才是嫖的那个!”姜楚沫咬牙切齿,但走路时别扭的姿势还是暴露了一切。 回想着脑海中留存的信息,姜楚沫磨磨蹭蹭来到约定的,城外小树林,几个亲卫早已等的不耐烦,“大小姐,您怎么才来啊,回去晚了,将军要杀人的!” “没办法,玩儿的太尽兴。”姜楚沫努力伪装出原主那“官二代任性”的模样。 几个亲卫大眼瞪小眼,一脸匪夷所思,“什么玩儿的尽兴,昨儿您为了掩人耳目,给那小倌喝了有蒙汗药的酒,让他睡死过去,接着您不是就出去了么。本说去去就回,我们在旁边的厢房等了一夜,您都没有回来,我们看时辰确实不早了,那小倌又快醒了,所以不敢再等,只得按照约定到此处等您……” “什么?”姜楚沫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昨晚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姜楚沫没有时间去想,按照她刚刚在来的路上的回忆,还有亲卫的提醒,姜楚沫渐渐梳理出了原主的记忆。 昨日,原主在小倌昏睡过去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倌馆,在约定的地点,却一直没有等到要来的人。 眼看时间已过,原主只得离开,准备返回小倌馆。 但是,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袭击她的是蒙面黑衣人,在打斗中,她被击晕。 再次醒来,身体里的,已经不再是原主。 这一切都应该是有人设计好的,看来,有人要害她! 只是,照着姜楚沫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没有办法去追查是谁要害她,现在她能做的,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暗地里多留意了。 被人打了闷棍还不出声,这绝对不是她姜楚沫的风格! 只不过,不是现在! 此刻,小倌楼。 “该死的女人,你够种,千万别让我找到你,否则……”萧恒炎拿过柜上的银锭,手上稍微用力,银锭便成了银粉,往空中一扬,在星星点点的银色中,他那张脸如杀神般恐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窗外风动,云动,有些东西被悄无声息埋下,又注定了会在岁月中渐渐发芽。 但此刻,却谁也没有察觉。 转眼七年后,霄国帝都。 “喂,我听说啊,平西将军府那位大小姐,在军营里勾三搭四可不检点了呢,守宫砂都没了。” “从前她就浪荡,现在却不要脸到明面上了,真是女人的耻辱。” “都是一个爹生的,你再看将军府的二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相漂亮性格也好,真是没法比啊。” “以前在边关天高皇帝远,她为所欲为也就罢了,现在回了京,她要与七皇子整日碰面,看不羞死她,也许用不了几日啊,就得被退婚。” 伴随着民众的窃窃私语,一辆蓝色的豪华马车缓缓行过,姜楚沫靠着软垫正好倚在窗边,将这些话悉数听进了耳朵,脸上却半点异样没有,该嗑瓜子嗑瓜子,该吃糕点吃糕点。 在她对面,侧卧着一个红衣的青年,面容精致,皮肤白皙,长长的乌发不梳不束,随意散开,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思,眉目含笑竟比寻常女子还要妩媚,美得雌雄莫辨。 只见他一脸戏谑,支着下巴懒洋洋道,“小沫沫,你瞧瞧你这是什么人品啊,还没到家门口呢就被戳遍了脊梁骨,感觉所有人都想拉你去浸猪笼呢。” “呵呵,这是后悔跟我回来了?”姜楚沫冷笑了两声,眼皮都没抬,那双镜湖般的眼眸更是半点没有波动,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说,“惊羽,现在走还来得及,入了贼窝,你可就彻底抽不出身了。” “我既然选中了你,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惊羽的语调依然慵懒,这次却多了股毋庸置疑的霸道。 姜楚沫闻言,添了口茶递到嘴边,“既然如此,那就合作愉快。” “既然正式成为伙伴,咱们是不是应该来点亲密举动,比如……接个吻什么的。”惊羽说着,忽然起身凑到了姜楚沫面前,眉眼一弯,盛满了坏笑。 姜楚沫被忽然靠近的惊羽吓了一跳,瞬间呛住,还没等咳嗽出来,车夫就停了车,惯性使然,她便含着这口茶水猛然超前扑去。 将军府的现任主母柳氏,一早领着人等在门口,马车一停她便凑上前来撩车帘,打算好好上演一出“慈母爱女”的戏码来,但迎接她的,却是一脸的漱口水。 “咳咳……咳……”姜楚沫抚着胸口,脸色不是很好。 当然,柳氏的脸色更差,她伸手抹了把脸,搓下来好几根茶叶片,一时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柳氏身后一个描眉画眼的年轻女孩子上前,阴阳怪调道,“姜楚沫,我知道你不喜欢姨母,但也不必一见面就做出这种事吧,果真是蛮荒来的野女,粗俗不堪。” 姜楚沫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听到这话也不恼,一边顺着胸脯这口气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这是小表妹柳瑜吧。”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故意模仿对方那尖酸的语气道,“你说你把头装扮的这样漂亮,可怎么就忘记出门时带上个脑子呢?” 柳瑜是柳氏的侄女,十岁被她接到身边,所以是从将军府长大的,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以将军府的小姐自居,此刻受了侮辱,立刻炸起毛来,“你有种再说一遍!” “脑子不带,耳朵也不带,所以你这是空顶了一副脑壳子吗?”姜楚沫继续补刀。 柳瑜气不过,推推搡搡上前,姜楚沫瞥了柳氏一眼,柳氏却冷眼旁观,其他下人也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完全视她这个大小姐为无物。 姜楚沫皱起眉头,在柳瑜碰到她之前,抬脚,毫不客气的就朝胸口踹了下去。 这一下,她只用了两分力,却也足够让柳瑜摔个漂亮的狗啃泥了。 “姜楚沫,你放肆!这里是京城,是将军府,不是边关,容不得你胡闹!”柳氏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知道姜楚沫性格冲动,嚣张跋扈,所以放任柳瑜上前送死,好让她逮住姜楚沫的小辫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 但她不知道,现在的姜楚沫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空有蛮力任人摆布的将军府大小姐了。 第三章 未相处先立威 “你还知道这里是将军府啊!”姜楚沫怒斥一声,直接飞身到了柳氏面前,吓了柳氏一跳。 看着柳氏惊魂未定的模样,姜楚沫冷笑起来,“你想跟我说放肆说胡闹,好,我今天就好好跟你说说。” 柳氏被姜楚沫笑的发毛,强装着镇定,“这里是有规矩的,你休要颠倒黑白!” 姜楚沫闻言,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规矩?呵呵,论规矩,她柳瑜是什么身份,什么辈分,我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辈分。一见面,她不但不问我安,还直呼我名,张口一句野女,闭口一句粗俗,大吵大嚷,又跳又闹,还企图对我不利,而你呢?你坐视不理,任其胡闹,之后还双重标准,将罪责压在我身上,我问你,这就是将军府的教养吗,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 柳氏被逼问的哑口无言,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不由感叹多年不见这小丫头竟已经如此伶牙俐齿。 “瑜儿是胡闹了些,但好歹是你姐妹,你怎能下如此黑手!”柳氏对姜楚沫的问题避而不谈,反而从别的方面入手,想要压姜楚沫一头。 “呵呵,想道德绑架吗?”马车里,惊羽笑吟吟的拎了颗樱桃入口,“可惜啊,道德这种东西,我们小沫沫身上压根没有。” 话音刚落,便听到马车外姜楚沫轻飘飘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刚刚下的是脚,不是手。” 柳氏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指着姜楚沫憋得满脸通红,“你……” “大姐姐,瑜儿是冲动了些,过于嚣张跋扈,做事不计后果,不成熟,还请你大人大量,念在她年幼原谅她吧,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还有我娘亲,她刚刚也是着急瑜儿受伤,言语冲撞了些,也请你海涵。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伤了和气啊。”这时,一个蓝衣的美人忽然施施然走上前,柔声道。 这便是柳氏的女儿,姜楚沫的二妹,姜楚宜。 她这话音刚落,周遭便一片赞颂之声。 “还是二小姐知书达理识大体,那个姜楚沫,真是得理不饶人,仗着嫡女身份无法无天的。” “就是,我看柳家小姐骂的根本没错,她就是粗俗,就是不堪。” 姜楚沫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又细细打量了姜楚宜一遍。 只见她一双桃花眸,含了秋水一般,波光流转满是柔情,那嫣红的唇向上勾起,一直含笑,极具亲和力,一举一动更是优雅有度,赏心悦目。 呵呵,有点意思。 自姜楚沫守宫砂破的流言传进帝京,就被从美人榜上踢了下去,接替她当魁首的,便是姜楚宜。如今看来,她也确实当得起一句绝色。 只是,这女人绝对不是像外表那般纯良。 方才,姜楚宜站出来一共说了三句话,句句绵里藏针,别有用心。 第一句,看似责怪柳瑜,其实是在罗列姜楚沫的罪状,暗讽她与柳瑜半斤八两。“嚣张跋扈,不计后果”,这些以前都是姜楚沫的代名词。 第二句,看似为柳氏求情,实则也是将矛头对准姜楚沫,暗讽整件事发生都是因为她动手在先,柳氏全因为柳瑜受伤才生气。 第三句,看似打圆场,实则暗讽是姜楚沫不拿他们当家人,这才伤了和气。 三言两语,将地洗的干干净净,还摆出一副屈居人下的姿态来,让人以为是她服了软,皆感叹她大肚能容,真是玩的一手好嘴炮。 换做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人家都认错了。 但姜楚沫嘛,她一向不走寻常路的。 “宜妹妹,我知道你善良,宽厚又随和,可我不是你,泡不出那绿茶,也开不出白莲花,所以很抱歉,我不原谅,也不海涵!”姜楚沫两手负在身后,挺着腰板,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我不仅不原谅,我还要记仇!以后,她柳瑜在将军府最好绕着我走,否则再说出半点不该说的话,让我感觉到有半分侮辱,我就十倍还她。这次只是踹她,下次我会拿棍打,拿剑捅,拿刀砍!还有柳氏,若再不辨是非妄图污蔑于我,我会让她尝尝,什么叫狗血喷头,什么是真正的放肆!” 别人不是都说她得理不饶人,无法无天吗,今儿她就好好无法无天给他们看看。 姜楚宜没想到姜楚沫会这么回答,一时间也哽住了,还是摔得灰头土脸的柳瑜,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作死道,“你指责我不向你问安,直呼你姓名,那你对姨母呢,你难道不是双重标准吗?” 姜楚沫冷眼斜了柳瑜一下,柳瑜汗毛都立起来了,却还是梗着脖子,死不服输,再一看姜楚沫不说话,她还以为制住姜楚沫了呢,刚要洋洋得意,便听到姜楚沫悠悠然道,“她原本就是个侧室,我娘死了才被扶正,说到底还是个妾,我却是堂堂正正的嫡女,为何要向她问安?相反的,她见到我应该向我行礼才是!” 姜楚沫的亲生母亲玉夫人,在她三岁那年暴毙而亡,三日后,柳氏便被扶正,取而代之。她上位上的实在太急不可耐,所以一直流传着玉夫人是被柳氏害死的说法,只不过从来没有切实证据。 而这,其实也是姜楚沫回来后要忙的事情之一。 虽说玉夫人跟现在的姜楚沫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毕竟占据了人家的身体,替人家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柳氏本就被姜楚沫气的心口疼,如今听到这句话,更是一口气没上来,一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姜楚沫不理会周围的闲言碎语,径自绕过柳氏柳瑜她们几个“残兵败将”,站定在将军府众侍女侍卫面前,扬声道,“方才柳瑜意图对我不利,你们身为奴才,本该上前阻拦,却无一人动弹,冷眼旁观,视为失职与不忠,按家法,杖毙!” 第四章 犯众怒 要是一开始姜楚沫说出这话,肯定没人信,但眼看着姜楚沫打了柳瑜,又气昏了柳氏,还无视姜楚宜,这将军府所有管事儿的都吃瘪了,他们哪敢不听啊。照着姜楚沫这个任性程度,搞不好真弄死他们再换一批新奴才进来。 “大小姐恕罪,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姜楚沫道,“念在你们是初犯,对我也不熟悉,这次就暂且绕过,若有下次,必当严惩不待!” “谨遵大小姐教诲!”众人齐声道。 解决完这些烂事,姜楚沫这才去撩开马车帘,看着眉目弯弯好不幸灾乐祸的惊羽,没好气道,“戏看够了没,还不下车。” “哎呦,谁说我是看戏了,明明是在欣赏我家小沫沫的飒爽英姿嘛。”惊羽如是说着,声音和语调都比平时柔媚了不少,再加上他那副长相那个身段,与小倌馆的小倌何其相似。 姜楚沫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却也懒得解释,翻着白眼道,“少肉麻了,快点下来,想不想吃午饭了你。” “干嘛这么凶,吵得人家小心肝直跳。”惊羽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胸口,做出一脸害怕的表情,而迎来的,则是姜楚沫更多的白眼。 一旁的众人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一肚子八卦全上了嘴边,但一想起刚刚的事情,又都给咽了回去,毕竟姜楚沫可不是好招惹的。 对于这个立威成果,姜楚沫表示很满意,大踏步迈进了院子。 而走在后面的惊羽,则在路过姜楚宜身边时停顿了一下,唇角一勾,意味深长道,“二小姐是吧,久闻大名了,还请以后多多关照呢。” 姜楚宜看着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背后一股股的发寒,还没待她反应,惊羽便扭头跟着姜楚沫走了。他比姜楚沫还瘦,那背影十分纤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但姜楚宜却有预感,这个男人不简单。 平西将军府的大小姐还没进家门就与继母姐妹撕了个遍的消息很快传遍帝京,民众们哗然一片,有觉得她欺人太甚的,有觉得她树大招风的,也有为柳氏等人打抱不平的,但总之,就是没有为姜楚沫说好话的。 明明是柳瑜挑衅在先,柳氏推波助澜,但大家看到的记住的,却只有姜楚沫的咄咄逼人。 在大家眼里,姜楚沫作为女子,明明有婚约在身,却不守妇道,与人苟且,此乃于夫家有愧。作为子女,又顶撞气晕继母,苛待表妹无视庶妹,便是为父家添忧。 如此不贞不孝,十恶不赦的女人,只要是讨伐她与她为敌的,就一定是正义的。 一时间,姜楚沫几乎成为了全民公敌。 “那小贱人犯了众怒,楚宜姐姐的声名却因此越抬越高,大家都说你才是将军府真正的嫡女呢,呵呵,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柳瑜光着身子趴在床榻上擦药,疼的直哼哼却也闲不住这张嘴,奉承姜楚宜的同时,还藏着许多酸味儿,且还有邀功的意思。 姜楚宜把柳瑜的那点小心思听得明明白白的,眼底满是鄙夷与轻蔑。 也就柳瑜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才会觉得被人挂在嘴边闲话会是种光荣,白天也是,若非她口无遮拦,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儿了,平白给人笑话,这样的蠢货,她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养在身边。 “瑜儿妹妹的心倒是好的,方法却有失妥当,下次不要这样了。”姜楚宜心里厌恶着,面上却温柔如旧,她永远是这样一个优雅得体的人。 眼见着柳瑜要作势反驳,姜楚宜赶紧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话题,“瑜儿妹妹伤的不轻啊,这么大块的青紫,说不准会留印的。” 柳瑜一听会留下印子,立刻激动起来,把刚才要说的话都忘到了脑后,转而骂道,“这个该死的姜楚沫,她给我等着,若是本小姐的美貌有了半点损伤,看我不掀了她整张贱人脸!” 姜楚宜叹了口气,“现在父亲不在家,就算回来了,恐怕也会像以前一样骄纵着她,否则也不会任由她在军营胡来了。如今,还有谁能管得了她呢?你我姐妹二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莫要让她抓住什么把柄吧。” 柳瑜一听这话,立刻拍着床榻叫嚷起来,“不可能,我绝不会屈居那贱人之下,不信咱们走着瞧!” 看着柳瑜眼底闪烁的凶恶光芒,姜楚宜嘴角立刻噙了抹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柳瑜禁不住激,现在她肯定是恨死姜楚沫了。 姜楚沫这才刚回来,便给她摆了这么大个难堪,她自是不会罢休,但如今既然有人心甘情愿给她当枪使,她便旁观算了,反正柳瑜有多不择手段她心里是有数的。 而且,有一句话柳瑜说的是对的,那就是在这将军府,真正的嫡女只有她,其他人,绝不能留! 有了进门的那一出,姜楚沫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都十分顺利,从住所铺设,到午膳安排,都极尽完美,没有一个人敢对她不敬,或有半分懈怠。 姜楚沫知道,这些奴才现在只是表面臣服,实则还是对她鄙夷对柳氏母女忠心,毕竟十几年来他们所认定的主子只有柳氏母女。 不过猴子想称霸王前提是山中无老虎,而现在将军府真正的主人回来了,那么有些事情,就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 “你确定你现在出去逛不会被人扔鸡蛋扔菜叶吗?”彼时,惊羽正侧躺在榻上,看着打扮齐整准备出门的姜楚沫,调侃道。 姜楚沫嗤笑起来,“他们一天不喜欢我,难不成我还一天不出门了?” “关键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你现在是被千夫所指。” 姜楚沫却一脸的不在乎,“那又怎样?” 万人拥护也好,千夫所指也罢,归根结底还不是实力说话。他们有本事就来弄死她,他们没本事就等着被她弄死,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嘴,用嘴的光说不练,就等于放屁。 第五章 未来的夫君 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者为王败为寇。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抛开以前的日子不说,就说她穿越后的这七年,什么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她没听过,什么暗地里明面上的挤兑她没受过,若是句句在意,处处忌惮,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也绝不小心翼翼的活着。 惊羽听着姜楚沫这狂妄的语气,再看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眼底笑意却越发的深了,“那你就去吧。” 姜楚沫将钱袋随意绑在腰上,顺口道,“不一起?” “我累了,要休息。”惊羽说着,动作优雅地扯了扯腰带,领口也大敞着春光一片,青丝铺陈,十分魅惑,他还掀开被子反问起了姜楚沫,“不一起?” “哐当……”路过的侍女听到这话,立刻手滑,铜盆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大声响。 “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侍女说着,慌张地捡起盆子,飞似得就跑出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大小姐与其男宠白日宣淫”的流言就会传遍将军府了。 姜楚沫无力扶额,看着已经笑成一团的罪魁祸首简直脑瓜仁儿疼。 不管惊羽有没有在后悔跟她回来,反正她是有点后悔了。 “贱人一个。”姜楚沫咬牙骂了一声,最后往袖子里放了一把匕首,转身出门。 满京城都在骂姜楚沫,但见过她真容的却没几个,再说就算遇上了她也不怕,毕竟没人会真被戳脊梁骨戳死。就算有,也绝不会是她。 穿越到这个世界七年,但七年姜楚沫都长在边关,那里人烟不多,有集市也不热闹,所以她才会一回京,就想出来看,毕竟繁华的帝都才真正能表现出这个世界的风俗文化。 姜楚沫是理工女,整天搞科研摆弄那些瓶瓶罐罐,但她骨子里还是很爱玩的,就像有人喜欢美食一样,她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这不,才逛了一个时辰,她手里就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了。 “老板,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我装起来。”姜楚沫指着一个画着恐怖妖怪脸的纱笠和几枚瓷质长哨道,然后掏钱付账。 这时身后却有人撞了她一下,姜楚沫扭头看了眼,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农民,“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儿吧。” “无妨。”姜楚沫淡淡说完,便将纱笠戴在头上继续往前进发了。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却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露出了狡诈和得意。 又逛了许久,姜楚沫觉得东西快拎不下了,于是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她却瞄到了一条专门买卖仆役的街。 她停了下来。 让她驻足的原因不是她想买丫鬟或者侍卫,而是一个人。 那是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儿,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他在看她,但脸上的神情既不是哀求也不是可怜,而是平静,平静的很不正常。 他的脸很脏,但眼睛却很亮,确切的说,是他的目光很通透,却又并非那种不谙世事的纯净。 姜楚沫觉得有点意思,于是撩开白纱,蹲下身子问他,“你叫什么?” 小男孩儿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很诡异。他用很低的声音说,“你被跟踪了。” 答非所问,姜楚沫有些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只见小男孩儿的视线穿过姜楚沫的肩膀,朝后看了一下,就这么一瞬,姜楚沫从他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黑影。 姜楚沫瞬间反应过来,眼底有些阴翳,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然后她将手轻轻放在男孩儿肩上,“你很聪明,我喜欢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男孩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反问,“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当然可以。”姜楚沫说完,站起身道,“这个孩子,我要了。” 立刻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上前,谄笑着伸手道,“一百文。” 姜楚沫打开钱袋,仔细翻找着散钱,却忽然摸到一个剔透反光的小圆球。 这是…… 姜楚沫心中立刻了然。呵呵,跟她耍这种小把戏,当真是闺阁姑娘的小心思。 姜楚沫心中满是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直接掏出一枚整银,大手一挥道,“不用找了。” 然后她弯下腰,和声道,“我姓姜,你可以喊我姜姐姐,那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种平等交换的方式让小男孩儿很满意,他说,“我叫西林。” 姜楚沫捏了捏西林的小脸,“很好,小西林,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现在,我带你去吃大餐。” 不多时,姜楚沫便领着西林来到了帝都最豪华的酒楼。 她没有要包厢,而是选择坐在了二楼一个临窗而又不显眼的位置,而且这个位置的周围还有很多空座。 很快的点完菜,上菜,西林开始吃东西,姜楚沫便静静地看着他吃。 “这个姜楚沫倒也有些本事,才回来便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忽然,姜楚沫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习武之人,五感总是比寻常人要好,尤其是点名道姓提及了自己。所以即使说话人声音很小,距离很远,她也能听到。 在距离姜楚沫不远不近的雅间里,一个蓝衣青年正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这个贱人就是丑人多作怪!” 蓝衣青年边上有个玩扇子的男人,闻言笑起来,“我听说她长得挺好看的啊。” 刚刚就是他说话被姜楚沫听到。 蓝衣青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九弟如此调侃,是还嫌我不够心烦吗?”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逗七哥开心。其实,她这么作死,七哥又何愁没理由退婚?” “退婚?”蓝衣青年嗤笑起来,手中的酒杯摔得叮当作响,足见其内心怒气。“我却偏要娶了她。这个贱人,害我背了这么多年丑名,哪怕一剑杀了她,弃尸荒野,喂给虎狼,都难消我心头之气。若她嫁进我七王府,我必定让她尝尽比死还难受的滋味。” 退婚……七王府…… 听到这些,姜楚沫挑了挑眉头,嘴角一抹耐人寻味。 第六章 小伎俩 没想到啊,这次还有意外收获,看来这次逛街真是逛对了。 没多会儿,传来话音的雅间便打开了门,蓝衣青年,或者说七皇子萧云烨,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看来酒没少喝。 姜楚沫不由嗤笑,看来她的存在真是很让她这个未来夫君懊恼伤神呢,都不惜借酒浇愁了。 弃尸荒野喂给虎狼是吧,比死还难受是吧,呵呵,我今儿就先让你尝尝什么叫“被抛弃的女人”的怨念与报复。 “西林,你慢慢吃啊,姐姐出去办点事。” 姜楚沫说完,便跟着萧云烨下了楼,她的手背在身后,拇指与食指间滚动着一粒很小的圆球,纱笠下的小脸,扬着满含期待的阴损坏笑。 萧云烨是去下楼方便的。他确实喝的有点多,所以也没注意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甚至在被姜楚沫撞到时,他也误以为是自己脚步没踩好,连头都没回一下。 去茅厕,回到雅间。自始至终他没有起半点疑心。 萧云烨回来没多久,姜楚沫也上楼了,手里捏着两个糖人,递给西林,“尝尝,好甜。” 西林没有伸手接,他看着如孩子般笑的知足明亮的姜楚沫,冷冷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嗯?”姜楚沫啃着糖人,第二次不明所以。 西林却低下头,不搭理她了。 姜楚沫忍不住道,“你才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不过虽然奇怪,却足够聪明,而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就在两个人吃完饭准备走的时候,隔壁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天哪,我的玉漓珠不见了。” 那是个红衣服的少女,看起来比姜楚沫小几岁,跟柳瑜差不多大,衣着很华丽,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她是在姜楚沫之后才来的,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子,个个打扮不俗。此时这些女孩子也开始叫嚷起来,声音大的多多少少有那么些刻意。 “好好的东西怎么会不见呢,不会是被人偷了吧!” “什么不会,我看就是!这酒楼人来人往,什么人渣败类没有,保不齐就有那手脚不干净的。咱们可得好好查清楚呢。” 随着她们的大声喧哗,周围宾客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那红衣少女见状,眼底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毒,然后她便转身看向了姜楚沫,伸手指着,一字一顿道,“是你对不对,刚刚吃饭的时候,你离我最近,还不停往我身边蹭,一定就是你偷的!” 此言一出,周围便充满了窃窃私语,姜楚沫不禁再次感叹了一遍帝京人民的八卦之魂。 “这位小姐,说话要有证据啊,你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得了?凭什么?”姜楚沫站起身来,与红衣少女面对面道。 一般人受到这种指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激动,但姜楚沫的语气却不疾不徐,十分从容。这让红衣少女心里犯起了嘀咕。 红衣少女名叫李娴,乃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平素与柳瑜很是交好,这次跑来跟姜楚沫找茬,也是柳瑜授意的。 柳瑜曾经叮嘱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需要谨慎应对,李娴也知道,姜楚沫是个练家子,所以之前跟踪和动手脚,都找的是一等一的侍卫去做,绝不可能被察觉。 想到这里,李娴的底气便又足了些,中气十足道,“我和姐妹们一来就坐在了这里,哪儿都没去,来之前珠子还在呢,怎么挨着你吃了会儿饭就不见了,还说不是你偷的?” 李娴旁边的姐妹也七嘴八舌上来,“你打扮的这么奇怪,在屋子里还戴着纱笠,不就是不想被人看到脸吗,而且你还带了个打扮破烂的孩子,一看就没什么钱。定是看我们娴姐的珠子好,能换钱,就起了贼心。” 姜楚沫闻言瞥了眼西林,发现西林不但没有半分恼羞或者自卑,反而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笑李娴。 于是越发觉得这孩子不简单了。 而那边,一人说完又有另一人接着道,“我们娴姐可是户部侍郎的女儿,这珠子是皇上赏给侍郎大人的,是价值千金的北海玉漓珠,有市无价,更别说还是圣物。若你现在拿出来,跪下好好求一求娴姐,兴许还能少判几年!” 姜楚沫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唇畔的笑容便越发深刻。 圣物?手笔倒是大啊。不过也好,这样待会儿的戏才会更好看。 “你们不要仗着人多便信口雌黄,有理又不在声高,最重要的是证据,你们到底拿不拿的出来,拿不出来我可要走了,我很忙的。”姜楚沫说着,一副抬脚要走的表情。 李娴便觉得姜楚沫这是心虚了,声音又抬高一个调,“要证据是吧,那你敢不敢让我们翻你的钱袋!” “当然。”姜楚沫答应的十分痛快,说着便解下钱袋,哗啦啦往下一倒,干净利落。 李娴胸有成竹的上前,看着桌子上一堆银子,脸色却是一僵,“怎么没有……”顿了顿,又道,“肯定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给我搜身!” 姜楚沫两胳膊一抬,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几个少女搜了又搜,脸色却越来越差,半刻钟后,皆是一脸失望的道,“娴姐,没有啊。” “不可能!”侍卫明明把珠子扔进了姜楚沫的钱袋里的。 “一群废物。”李娴说着,一摞袖子就要自己动手。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连名姓都报出来了,若搜不出东西,岂不是成了笑话。 恰好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萧云烨和九皇子箫云默正好出来,似乎是准备走了。 姜楚沫见状,略微一笑,一改之前好说话的态度,狠狠掐住了李娴伸过来的手,“搜了一遍又一遍,我看你就是找茬!” 第七章 皇子背锅 “你才是心虚!”李娴手腕生疼,都泛起了红痕,脸上表情狰狞,便越发不肯放过姜楚沫了。 姜楚沫知道李娴动了真怒,像她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历来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自然是吃了一点亏都不肯善罢甘休的。 而这也代表着姜楚沫的目的达到了。 只见姜楚沫松开了李娴的手腕,李娴紧接着便推了姜楚沫一把,甚至恶狠狠地要来掐她的脖子。姜楚沫顺势往后退,朝着萧云默的身侧就跌了过去。我们一贯风流惜美人的九皇子殿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姜楚沫,还揽住了她的腰。 就在所有人都关注在两个人亲密动作上的时候,箫云默旁边的萧云烨,却衣袖一抖甩出了一个小圆珠,“咕噜咕噜”的,一直滚到李娴脚下。 那圆珠浑然剔透,折射着光,犹如清水流动,可不正是那北海玉漓珠。 李娴低头将珠子捡起来,还没等看清突然被卷进来的两人长相,便见姜楚沫扭头道,“幸好你在,要不然我非得被这个泼妇磕死。” 箫云默一脸迷茫。这个带着古怪纱笠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一副跟他很熟的语气?他们认识吗? 李娴怒火中烧着,几乎想都没想,脱口便道,“还说没偷我的珠子,都已经人赃并获了,一看你们就是同伙!” 箫云默依旧没反应过来,扭头对萧云烨道,“七哥,这小妞好像说你偷东西。” “放肆!”萧云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当今皇后膝下无子,故东宫未立太子。而众皇子中,唯有七皇子的母妃位份最高,他天资又最聪颖,文章写得好,办什么事也都干脆利落,所以很得圣上欢心,一向是众皇子表率,承受的礼遇不比太子规格次。 但众所周知,七皇子他文可成武可德,就是脾气不大好。除却皇上,其他任何人敢惹怒他,都得不到半分情面,誓要被他报复到气消为之,而如何才能让他气消,全凭运气。 而他刚刚在雅间里说的那些话,要报复姜楚沫的事,都是真的。姜楚沫呆在边关七年,对这未来夫君的脾气秉性也有耳闻。 不过可惜,萧云烨不是好人,姜楚沫同样也绝非什么善茬,萧云烨睚眦必报,她姜楚沫也未见心眼儿有多好。 这不,原本姜楚沫来酒楼,选了这么个座,特意往李娴圈里钻,只是打算让李娴她们吃个瘪。但一得知萧云烨的存在,瞬间就想到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了。 两个人之间还没什么接触,姜楚沫就已经对他不客气了。 但以上这些,李娴可不知道。只见她一开始还被萧云烨震慑了几秒,紧接着便竖起眉头,怒斥道,“证据确凿,你竟还敢嚷嚷,你们这些小偷还有理了不成?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们全都送进大牢,治你们藐视天威之罪,诛九族!” 姜楚沫此时已经从箫云默旁边让开,闻言几乎笑得肚子疼。 这侍郎家的千金可真够蠢的,在皇子面前也敢插着鸡毛当令箭,还诛九族?难不成还有人敢抄皇帝的家?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李娴是深闺里的小姐,整日待在家里,像七皇子这种身份自然不会去小小侍郎家做客,就算她偶尔出来,也不会那么巧遇上皇子。 今天算她倒霉,遇上了,在一家酒楼里,又偏偏被姜楚沫算计进了同一个局。 萧云烨从小到大别说被指着鼻子骂了,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立刻面若寒霜,看向李娴手里那个珠子,暴怒道,“本殿下堂堂皇子,什么金银玉石得不到,会稀罕你这个破珠子!藐视天威?那你又知不知道冲撞皇子该是个什么罪名。你是谁家的野女,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本殿下说话的!” 萧云烨真是气急了,一连串的发问,句句诛心。 李娴听着这些话,简直跟听天书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幡然之后,立刻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而她那些个姐妹,早已吓得眯在了一边,一声不敢吭,有的都退到了人群后,恨不得不认识李娴。 箫云默却还上来火上浇油,“这位姑娘,我看你长得不错,怎么是个傻子呢,我七哥最近心情不好,你竟还敢往枪口上撞。” 李娴闻言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哆嗦嗦的,连求饶都忘了,只断断续续道,“是七……七殿下……” 萧云烨见李娴吓得话都不会说了,脸上越发阴测测的。只见他上前一步,抬脚便踩在了李娴的右手上,用力碾压,疼的李娴惊声尖叫,而他却眼睛都不眨,冷冰冰道,“敢伸手指本殿下的,你是第一个。” 待碾完手指,他又抬脚狠狠踩在李娴胸口,直踩出一口鲜血来,旁边观看的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萧云烨却半点没有怜惜。 姜楚沫只以为萧云烨会教训教训李娴,却没想到他直接下了这么重的手。上去拦一拦?又想起李娴其人也并非善女,小小年纪手下人命便已不知凡几,想来也是报应。 罢了。 趁着人乱,姜楚沫领着西林,准备默默遁了。毕竟以萧云烨的智商,出了气冷静下来,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在中间搞鬼。 然而就在姜楚沫退到人后准备下楼的时候,楼梯却上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紫衣,广袖华服,衣角处细细的绣着龙纹,腰间悬着一枚玉佩,成色极好,通透温润,但其周身气场却很冷,让人有压迫感,甚至能带动周围温度也迫降。 他身姿挺拔,比萧云烨还高上半头。面如冠玉,轮廓冷峻。眉目精致,眼神深邃却如枯井无波,视线所至之处无比寂静,慑的人噤声。而那薄唇微扬,即使带着笑,也不让人觉得缓和,反而更添凉薄。 这个人,这张脸,化成灰姜楚沫都认识。 七年前的那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心里开始一阵一阵的打鼓,预感很是不好。 他这么巧也在京城,这么巧也出现在这里,看打扮肯定不一般,不会跟那两个皇子有什么关系吧…… 第八章 十三王爷 刚想到这儿,她便看见箫云默朝那男人迎了过去,还一脸讪笑着,似乎很怕他,又很想跟他亲近。 箫云默说,“十三叔,您怎么来了,您也是来吃饭的吗?” 连萧云烨都瞬间收敛了戾气,上前毕恭毕敬的揖礼,“十三叔。” 他们喊他十三叔…… 所以他是皇帝的十三弟…… 所以七年前她强推了皇帝的亲弟弟! 轰隆……姜楚沫的头上如有一道惊雷劈过,劈的她一时之间都感觉不到脑子的存在了。 还是西林看到她不对劲儿,扯了扯她的衣角,“你怎么了?” 西林说完话,姜楚沫就看见那男人往这边瞥了一眼,眼神很奇怪,却又令人读不懂是什么感情。姜楚沫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纱笠,确定还在,便略安心了些。 他再神,也不可能认出她的。 那他那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他在看的人,真的……是她吗? 姜楚沫满腹狐疑。 她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西林正紧紧攥着拳头,良久,又松开,手心里全是冷汗。 只看了那么一眼,萧恒炎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狼藉的地面和已经晕过去的李娴,“这是怎么了?” 他虽然问着,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惊讶和好奇的意思,让人觉得他似乎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萧云烨没有再看李娴一眼,只是面无表情道,“此女冲撞了侄儿,所以侄儿便小小惩戒了她一番。” 踩断指,踩吐血,这些在七皇子眼里都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 无怪乎外人传七皇子,性情乖戾,手段残暴,不好招惹。 不过有趣的是,这样一个外人视若猛虎的七皇子,在萧恒炎面前却乖的跟小猫儿似得,说什么是什么,谦和恭敬的紧,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格外收敛。 萧恒炎听完,却是没什么反应,淡淡道,“下次不要在公众场合闹,影响不好,若真冲撞了你,交给公职去办便罢了。” “侄儿受教。”萧云烨又揖了一遍手,敛着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箫云默去招了人来把李娴抬走,又差人来清理了地面。不多时,酒楼便恢复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其他客人吃完的没吃完的,都开始结账走人,带着点逃跑的意味,姜楚沫也混在了这中间,溜之大吉。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没多久,萧恒炎便踱步到了她刚才站的地方,一弯腰,捡起了一枚天青色陶瓷的长哨,哨身上还绘着桃花的图案。 “这是什么?”箫云默有点好奇,伸手想要摸。 萧恒炎却捏着长哨将手背到了身后,袖子滑了下来。 他的眼神始终静如止水,说话亦是波澜不惊,半点情绪也透露不出,“没什么。” 箫云默一听,便不敢再问了。 再说这边,姜楚沫领着西林回了将军府,待进了家门口才算松了一口气。 但萧恒炎的脸,七年前那个夜晚他的一举一动,他在酒楼对萧云烨指手画脚高高在上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叠与重复,挥之不去。 当年他周身那气质,是让姜楚沫想过他可能不是等闲,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是亲王,而且是十三王爷。 那乃是当今圣上嫡亲的弟弟,也是如今朝中最显赫的亲王……盛王。 盛王之名,姜楚沫是知道的,不过了解不多。但既然尊贵如萧云烨,都要对他那么毕恭毕敬。萧云烨那般阴狠,能让他老老实实的人,又怎么会是善类呢。 姜楚沫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她很久没有这么心烦意乱了。 原本她是打算跟西林多说些话的,如今却没那个精力了,只是将他交给管家,然后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可她刚一进院子,便看到一堆奴才在忙活,仔细一看,竟发现他们在清理死鸟。 姜楚沫粗略扫了几眼,发现这些鸟有麻雀,有喜鹊,还有画眉等,总之种类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小姐,惊羽……公子他嫌这些鸟太吵,扰他睡觉,便都给打下来了。”侍女说这话时,脸上还满是惊吓。 在他们看来,惊羽就是姜楚沫的男宠,弱不禁风的,却没想到还会拿石子当暗器,一打一个准儿,简直是行家。 姜楚沫本来觉得这事儿有点怪,但再一想始作俑者是惊羽,那么再怪也都正常了。 那厮的言行举止和脑回路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踢了踢脚边一只肥硕的鸽子,姜楚沫道,“捡起来送去厨房做食材吧,别浪费。”然后抬脚进了屋里。 惊羽蒙着头在睡,头发很是凌乱,表情也不太安详,看来之前确实被吵得心烦。 姜楚沫进去便出来了,然后径自走向书房,看了一下午的账本。 晚上时候,下人唤着吃饭,柳氏说是还不大好,姜楚宜陪着她娘,柳瑜不方便,惊羽还在睡,就都不来吃了。到家的第一顿晚膳,倒是姜楚沫一个人用完的。 等到吃完饭去花园散步的时候,她倒是碰到了柳瑜。 “姜楚沫你心肠可真歹毒!”柳瑜咬牙切齿的道,估计是李娴重伤的消息传过来了。 “瑜儿妹妹何故出此话?”姜楚沫眨巴眨巴眼,目光很无辜,唇畔的笑容却是讥讽。 这幅表情落在柳瑜眼里,便是得意与挑衅,事实上姜楚沫也确实有这个意思。 李娴是柳瑜最好的姐妹,这次却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甚至差点没救过来,现在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了,那手也再好不了了。而户部侍郎更是巴巴在七皇子府前跪了三个时辰,七皇子才松口说不再追究。 而这些账,柳瑜自然全算在姜楚沫身上。 “姜楚沫你不要得意,天道轮回,你会有报应的!”柳瑜死死地瞪着姜楚沫,恨不得能把目光变成冷刃,直接把她给剐了。 姜楚沫冷笑起来,“好一句天道轮回!” 天道轮回,因果相接。那么她们当初既然有胆子来结这恶因,自当也该来承受这恶果。 就像姜楚沫之前说的,成者为王败者寇。既然斗不过她,又为何上来送死呢?既然送了死,又能怪的了谁呢? 眼见着柳瑜的目光越来越凶狠,姜楚沫揩了下帕子,眉毛一挑,不怒自威,“瑜儿妹妹,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你此番表现,可是白天被打的还不够爽吗?” 第九章 杀机 “你……”柳瑜虽不服气,但她确实跟姜楚沫不是一个档次,于是再不甘心,也只得让侍女搀扶着,悻悻然走了。 柳瑜走后,姜楚沫脸上的阴郁却不减,反而愈来愈烈,半晌,她怒道,“藏在暗处的哥们儿,现在只剩你我,是不是该出来打声招呼了?” 刚刚跟柳瑜说话说到一半,她便感受到了空气中有杀气。 果然,她话音才落,便有一串风刃兜头打来。姜楚沫一一闪过,并将袖子里的匕首甩向了近处的一棵树,随即,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树冠跳了出来。 “我家主子想请姜大小姐喝杯茶。”那黑衣人如是说道。 对方点名道姓请的是姜家大小姐,所以姜楚沫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名字便是萧云烨。 看姜楚沫不顺眼的人很多,但真的跟她有仇的却没几个,将军府这几位刨除在外,那么就只可能是萧云烨。而且这副来者不善的派头,也很符合他那阴狠毒辣的作风。 “你想请,可我不想喝!”姜楚沫说着,直接瞬移到了黑衣人背后,掏出另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让姜楚沫没想到的是,黑衣人竟不顾割喉的危险,直接转身也拿自己的长刀抵住了姜楚沫的喉咙,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即使是杀手,也不该不顾一切到这个地步。 姜楚沫皱了皱眉。 她本身是不会武的,现有的功夫都是原主这副壳子留下的,厉害,但不算上乘。她杀人,靠的是速度与技巧。但她刚才是想留活口,所以抓住了时机但没真往下割,却不想竟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你身后可是萧云烨?”姜楚沫脖子上架着刀,倒是有了忌惮。 那黑衣人却不答,转而道,“交出我主的密函!” “……”姜楚沫有些没听懂。 密函?她手里并没有。但对方指名道姓说是姜家大小姐,也不可能是找错了人,至少,他们没认为自己找错。 半晌,姜楚沫语气平静道,“如果不想明日密函变告示,就把刀放下去。” 那黑衣人看着姜楚沫刚毅的表情,犹豫再三还是听从了她的话。 姜楚沫同时收回了匕首,但心里却有了底。 这封密函一定很重要,重要到足以成为她讲条件的筹码。虽然……她其实并不知道这密函是什么,在哪里。 “交出来!”黑衣人冷声道。 “密函在……”姜楚沫低头,佯装从袖子里往外掏东西,趁黑衣人晃神的功夫,她却猛然出掌,直接打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那黑衣人被打的朝后飞去,一口鲜血喷出,直直栽在了地上。 “没人可以威胁我。”姜楚沫面无表情道。 被人拿刀抵着脖子,她可以忍,但绝不会放过,更不会真的屈服。 就在姜楚沫想要上前确认黑衣人死活的时候,空气中却陡然一股冷风,她迅速转身,却也已经晚了。 “他请喝茶,你不愿,那么本王亲自来邀请,你总该答应了吧。”紫衣龙纹的男人紧紧扣着她的咽喉,然后一字一顿的念出她的名字,“姜、楚、沫。” “七年,你真是让本王好找啊。” 他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痛苦的表情,到这一刻,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才浮现了些许的笑意,只是这笑却阴冷渗人。 姜楚沫心头那抹不祥的预感终于得到了验证。 之前姜楚沫觉得,能让萧云烨毕恭毕敬对待的人,一定绝非善类。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用词还是太轻了。 脑部的缺氧让姜楚沫越来越昏沉,但是每当她觉得自己撑不下去时,萧恒炎便松开一点,然后再掐住。 他下的不是死手,他只是想折磨她。 看着姜楚沫不断挣扎在生死线上,萧恒炎憋了多年的气终于有所缓和,他笑的也越来越深,“求我。” 姜楚沫看不清萧恒炎的脸,但她猜都能猜到他得有多得意,虽然生不如死,她却死咬牙关,“不……求……” 萧恒炎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姜楚沫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睛却死死瞪着萧恒炎,那抹倔强落在他眼底,有些刺目。 她的手不断扒着他的胳膊,指甲扣紧肉里,却依然无法令他减轻半分力道。 在姜楚沫气若游丝快要力竭的时候,他却自己放了手。 “咳咳……咳……”姜楚沫跪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艰难撑地。 萧恒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抹生杀夺予在手的霸道越发强烈,他慢慢蹲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凌厉,嘴角却上扬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 姜楚沫终于喘匀了气。他看着萧恒炎眼睛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却是学着萧恒炎的表情,似笑非笑起来,“你不如先看看你那个手下。” 萧恒炎有些奇怪,扭头看了眼之前那个黑衣人,却发现他露出来的手和胳膊竟都呈现出了诡异的紫色,勃颈处那被匕首划出血痕的地方更是重度溃烂着,十分恶心。 萧恒炎眯了眯眼,捏着姜楚沫下巴的手越发用力,“匕首上有毒。” 姜楚沫扭头躲开,笑道,“指甲也有毒。” 萧恒炎看了眼自己被抓伤的胳膊,伤口处果然有浅灰色的粉末,量很少,如果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 “我说过,没人可以威胁我。”姜楚沫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但眉宇间,却有着毫不遮掩的得意。 作为药剂师,姜楚沫没理由不利用她的特长。她武功不是最好,但她却最狂,倚仗的便是手中惊绝天下的毒术。 刚刚跟黑衣人对峙,哪怕没有密函的存在,只要姜楚沫再拖延几分钟,也能活活把那人拖到毒发,届时,对方自然任她宰割。 现在也一样。 “七年前,你趁本王毒发算计过本王一次,七年后,你又截了本王的密函,现在,你还敢给本王下毒!姜楚沫,你很好,很好很好!”萧恒炎连说了三个好,每一个字都咬着牙,带着无比的狠劲儿。 “多谢夸……唔……”姜楚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恒炎抓住肩膀,倾身而下,堵住了唇舌。 第十章 惊羽插刀 姜楚沫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往自己嘴里送东西,想拒绝,但他捏着她肩膀的力度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令她不得不卸下防御。 入口,入喉,咽下。 姜楚沫狠狠咬了萧恒炎一口,然后在他松手之后后退了几步,想要催吐,奈何咽下去的东西太小,根本吐不出来。 萧恒炎擦了把嘴角的血,冷笑两声,“把解药和密函交出来,然后我会给你解毒。” 只是解毒,却没说会放过。 姜楚沫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为啥要遇上这么个魔鬼。 七年前遇上他,守宫砂破了,她因此一直活在骂名里,并且将被这污点纠缠一辈子。 七年后再遇他,莫名其妙扯上什么密函,她差点被掐死,好不容易反攻了,对方轻而易举便翻了盘。 “我说过,没人可以威胁我!”解了毒,萧恒炎杀她便易如反掌,她又不傻。 萧恒炎脸色不太好,却也算不上慌乱,仿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你倒是不怕死。”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又何妨再死一次。反正烂命一条,能拉着当今盛王一起陪葬,也算值了。” 虽是这么说着,姜楚沫却发誓一定不能死,她就不信了,以她的能力还解不开萧恒炎那破毒! 而萧恒炎其实也在这么想,以他的手腕,还找不来人为他解毒吗?只是以防万一,他倒是决定先放姜楚沫蹦跶几天。 “本王不会放过你的,新账旧账,你且等着。”萧恒炎说完,顿了顿,又道,“那密函,你若敢泄露半点……”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大概是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威胁姜楚沫了,但那说话的气势还是威慑力十足。说完,飞身离开。 姜楚沫费力的起身,艰难的往自己小院走。 姜楚沫走后,花园角落里一抹小小的黑影也随着消失。 姜楚沫当初要院子的时候,提了三个要求,一则大,二则静,三则不传唤不许奴才进来。所以她的住处被安排的很靠边,如今倒是起了作用,没人发现她受了重伤。 推开门,惊羽正坐在桌边喝茶,笑意盈盈的模样,看到姜楚沫一身的狼狈也不惊讶。而姜楚沫对于他的反应也不意外。 “小沫沫,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惊羽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白瓷杯,慵懒的样子与平时无异。 但姜楚沫却觉得他很陌生,或者,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你跟着我,到底是为什么?”姜楚沫本想坐到他对面,但身体太过无力,她便又起身去了榻上,靠着,疲累的呼吸着。 惊羽目光追随着她,神态没变,却不回答。 “花园离这里虽远,但以你的能力,不会察觉不到异常,所以我怀疑你是故意不出现,而现在你的反应,已经让我有了答案。” “萧恒炎不断提起密函,但这东西我没见过,下午时候你杀了很多鸟,说是扰你睡觉,其实是因为你看到了信鸽对不对?你想瞒我,却没想到萧恒炎这么快找上门。” 虽说是陈述句,但姜楚沫还是在试探,而惊羽并没有反驳。她的眼神便越发复杂起来,但也算不上失望,毕竟她也不算信任他。 “当初我遇到你,经过便很蹊跷,后来你执意跟着我,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不觉得你有威胁,但现在……”但现在不一定了。最后这句姜楚沫没有明说。 她目光犀利的看着惊羽,“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惊羽慢慢喝了口茶,即便对着姜楚沫这般的逼问,却也容笑晏晏,眉宇间妖冶逼人。 他望着姜楚沫,目光十分柔和,但她的问题他一个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起身,走到姜楚沫面前,撩起她一缕鬓发,凑近,声线暧昧,说出的内容却很冷酷,“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不是吗?小沫沫。” 姜楚沫却愈发烦躁,皱着眉闭上眼睛,“滚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惊羽闻言,却也不生气,慢慢悠悠的走出门,临关门前还语气关切的道,“如若真不行,就来找我,我给你疗伤。” 姜楚沫没有动弹,也没有回答。 实际上她并没有什么内伤,只是有点脱力。喉咙也疼,头也疼,心很乱。 吞了几颗自己炼制的止疼的药丸,她勉强睡了两个时辰,之后便无法再眠。她盯着床沿,脑子里许多记忆在闪。 前世的,今生的,好的,坏的。 一直胡思乱想到天蒙蒙亮,她起身洗漱,坐在妆镜前看着自己的脖子,黑紫黑紫的手掌印,触目惊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早膳也懒得吃了,就那么赖在床榻上,手里把玩着昨天街上买来的小玩意儿。 “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忽然有侍女冲进来,情绪十分激动。 “好好说话,慌什么。”姜楚沫皱着眉头道,倒也没责怪侍女不经同意闯进来。 还好她脖子上围着轻纱,不仔细倒是看不出什么,所以侍女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她说话的声音不大正常。 不过现在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大小姐,七皇子来了……” 第十一章 阎王爷讨债 “来了便来了,他又不是阎王爷,还要催着你我还债,或者去投胎。”姜楚沫嗤笑起来,翻了个身,“我身子不适,就不见客了,吩咐底下好好伺候着,就得了。”说完,还真就赖在榻上,半分都没动弹。 “大小姐,您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啊。”侍女万分抓狂,恨不得直接把姜楚沫揪起来送到七皇子面前。 七皇子何许人也?那是未来的准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的不能再贵的贵人,谁家迎来了他不是小心翼翼的供着,捧着,巴结着。他们家大小姐倒好,跟打发乡下穷亲戚似得,面都不肯露。 再者说,谁不知道这位七皇子与姜楚沫有婚约,谁又不知道姜楚沫给七皇子戴了绿帽,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那就更得小心了,七皇子今天杀上门来,肯定来意不善,就算不是退婚,也是问罪,跟阎王爷讨债也差不了多少了。 若是真把姜楚沫刚才那番话传给了七皇子,七皇子还不得当场翻了天,大将军如今又不在,谁能镇得住场? 如此想着,侍女想死的心都有了,“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边哭着一边道,“大小姐,就请您去看一眼吧,否则奴婢们怕是活都活不成了。” 姜楚沫看着侍女胆战心惊的模样,有些无语,萧云烨在他们眼里就厉害成这样?她却不自觉又想起了萧云烨在萧恒炎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 这时只听侍女又哭哭唧唧道,“再说您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啊。都在京城,迟早要碰面,您一味躲着,只会让七殿下更生气更记恨的。” “……”谁说她是在躲的,她纯粹是懒得动弹好不好。 但看着侍女一副“你不出去我就一直在这儿哭”的架势,姜楚沫终是软了心肠。“着人去伺候着,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到。” “二小姐已经去了。” 姜楚沫眼前浮现出姜楚宜那漂亮的小脸蛋和绰约的风姿,想必七皇子应该很喜欢吧,于是嘴角一抹嘲笑,“她倒殷勤。” 破涕为笑的侍女站到姜楚沫身后,拿起梳子试探性的问道,“大小姐,既然要见七皇子,奴婢便给您梳个好看的发髻吧。” 姜楚沫点了点头。 为了七皇子吗?当然不是,她只是懒得动手。 而此刻,将军府正堂。 “砰……”漂亮精致的青花茶碗被萧云烨恶狠狠扔在了地上,四处飞溅。 堂里伺候的奴才们立刻跪倒在地,大气儿都不敢出。 姜楚宜却十分镇定的走上前,递了杯新茶上去,“殿下消消气,大姐姐一会儿便该来了。” 萧云烨看着姜楚宜那张花儿一般的脸,再低头对上她那白皙柔嫩的小手,戾气倒敛了不少,接过新茶,冷笑道,“平西大将军都没让本殿下如此等过,她姜楚沫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臣女已着人去请了多次,奈何大姐姐她……”姜楚宜叹了口气,一副失望痛心的模样。 萧云烨听到这话,便越发觉得姜楚沫不知礼数,想想也是,边关那种蛮荒之地,能养出什么好东西来?倒是这个姜家二小姐,长得漂亮,性子和气,处变不惊的,很有嫡女风范。 这么想着,他看姜楚宜的目光便有些炙热起来。 “殿下,臣女再给您添些茶水。”姜楚宜执起茶壶,冲萧云烨明媚一笑,笑的萧云烨心神荡漾的。但没等添进去,她的手就一抖,热水顿时洒了一身,手上也有,皮肤都红了。 但姜楚宜没有惊声尖叫,而是皱起眉头一副痛苦又隐忍的模样,苍白的小脸还朝萧云烨抱歉的笑笑,“在殿下面前失仪,这真是……” 萧云烨被姜楚宜这坚强又柔弱的模样晃得心肝直软,当即上前,一把将姜楚宜横抱起来,和声道,“我送你回去,这烫伤得赶紧瞧大夫,否则会留疤的。” “怎么敢劳烦殿下……”姜楚宜一副万分惶恐的模样。 萧云烨却已迈起了步子,一脸温柔,“无妨。” 姜楚宜便状若害羞的低下了头,而那敛起的眸子里,全是得意。 “你不知道咱们二小姐烫伤的时候他有多体贴,全天下能令脾气暴躁的七殿下都能温柔相对的,也就只有咱们家的二小姐了。” “可不是。七殿下刚来的时候,脸色多差啊,可没多会儿就被哄得开开心心了,得亏了二小姐,否则咱们都得遭殃。大小姐真是个惹祸精,她回来第二天就闹得不得安生,我要是七殿下,我也不要她。” “你们说,将来大小姐若真被退亲,二小姐会不会嫁给七殿下啊?” “如果真是那样,大小姐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打扮齐整的姜楚沫走在路上,耳尖的听到远处的奴才在嚼舌根,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 这么快就把萧云烨哄得团团转,她这个庶妹还真是有点本事。 “大小姐,您不生气吗?”看着姜楚沫有些讥讽却全无嫉妒的表情,给姜楚沫梳发的侍女绿荷好奇的问道。 姜楚沫闻言,忽然扭过头瞪着绿荷,脸色有些阴沉。 绿荷被看的发毛,忽然有些心虚起来,“大小姐为什么……这么看着奴婢。” 姜楚沫看着绿荷嘴角不自然的笑容,心里有了个猜测,神情却恢复了正常,转而回答她第一个问题道,“我不生气,是因为我压根不在乎,她眼瞎,乐意捧着垃圾当宝贝,我又不瞎,她要真想要,让给她又何妨?” 能眼都不眨踩断女孩子的手指,这种男人婚后还不得家暴?傻子才会嫁。 萧云烨刚送完姜楚宜回来便听到姜楚沫的这番话,原本平复下去的怒气瞬间涨了十倍,赤红着眼刚要上前,管家便领着一个小男孩儿走到了姜楚沫面前,“大小姐,您昨天带回来的这孩子您是打算怎么安排啊。” 萧云烨看着西林那张脸,瞬间回想起了昨天在酒楼被人指说偷窃的事情,现在一打量,姜楚沫跟那个带着纱笠的女人身量相当,背影相似。 昨天是她? 就是她! 萧云烨一身杀气腾腾,朝着姜楚沫便扑了过去,“贱人,你敢陷害本殿下!” 第十二章 连人都不是 内力抽卷空气,风顿起,扬起姜楚沫鬓边的发丝,寒意扑面而来。 跟昨夜差不多的情形,但这次,姜楚沫只是稍微一侧身,便轻而易举躲过了萧云烨的一击。 待身姿落定,姜楚沫看着因为扑空而怒气更盛的萧云烨,轻飘飘道,“殿下,武功这么差就不要出来混了嘛,我这慢性尴尬症都要急性发作了。” 其实在跟绿荷说话的时候,姜楚沫就知道萧云烨在听了,可她却偏要说,还要说的半点情面都不留。他不是张口一句贱人,闭口一句贱人吗,那她就说他是垃圾。 跟她比骂人?呵呵,我就让你连人都不是。 姜楚沫的话萧云烨只能听懂一半,却也足够气的半死了,收回手将胳膊负到身后,他强撑着场面,依旧傲然语气道,“赤手空拳,本殿下功夫是不高,但如若有弓和箭,你早不在这里了。” 七皇子殿下擅长骑射,有传闻他只要搭弓,发必命中,在当世都是有名的,在霄国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姜楚沫却非要装这个不知道的。 只见她一扬眉,看着萧云烨阴阳怪气道,“若现在比的是弓箭,七殿下是不是又要说,你的近身搏击最好了。”顿了顿,也不给萧云烨反驳的机会,紧接着又道,“我听说殿下诗书读的特别好,所以一直以文为主,现在看来,您真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人生道路啊。” “你……”萧云烨听着这姜楚沫拐弯抹角的嘲讽,再看着她那一脸好笑和不屑的样子,就恨不得万箭戳死她。 “本殿下十岁陪父皇围猎,豺狼虎豹不知猎了多少,只要本殿下想杀,就没有杀不死的,你难道觉得你比它们还更凶猛更强壮更敏捷吗?” 姜楚沫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真诚道,“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类,我为什么要跟一群没脑子的畜生比凶猛比强壮比敏捷。”言下之意就是,七殿下你拿猎杀这些没脑子的畜生为荣,你也是没什么脑子。 “姜楚沫,你放肆!”萧云烨从没被人这么顶撞过,这个贱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不知道顶撞皇室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句话,便可以被治对皇权大不敬的罪吗? “生气了?”姜楚沫继续天真状眨眼,然后摊开手,一副无奈加无语的表情,“好吧好吧,我承认殿下武功高强好了吧。七皇子殿下最厉害了,天下无敌,我甘拜下风,我们所有平民都甘拜下风呢。” 说完,姜楚沫还像模像样抱拳鞠了个躬,只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哄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搞得好像他无理取闹,没有风度似得。而且什么叫“我们所有平民都甘拜下风”啊,难不成他还拿皇子身份压她来争这个狗屁无敌了吗? “姜楚沫,昨天在酒楼,你诬陷本皇子,今日,你又当众辱骂本殿下,你可知这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本殿下一句话,便能将你送入大牢,更别提你还……”萧云烨的脸色很差,说到最后,脸色更差,因为被戴绿帽这件事儿,他绝对不会当众说出口,即使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姜楚沫自然猜得出萧云烨后面的话,对他那种恶心的虚荣心,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尊贵感,她只觉得可笑。 你若真有实力,让我仰头高看未尝不可,可你只是身份高,顶了个尊贵的头衔而已,凭什么在我面前炫耀。炫耀你就有特殊的投胎技巧吗? “辱骂?殿下,这您可冤枉我了,在场人都听到了,我说您天下无敌,这绝对是夸啊。难不成非要我说您不学无术,不值一文,酒囊饭袋,身无长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您才乐意听吗?” 姜楚沫一字一顿一口气说出这段话。明明夸奖的那么勉强,说骂人的词却仿佛舌灿生花,嘲讽之意昭然若揭。却偏偏她一脸真诚,让人无法指责。 “还有啊,您说什么昨天在酒楼诬陷,这我就更不懂了,请问殿下,您是被诬陷了什么呢?”姜楚沫一脸疑惑的望着萧云烨,装得一手好无辜。 “本殿下……”萧云烨又一口哽住,被诬陷偷东西这种事,叫他怎么说得出口,虽然最后教训了那个没脑子的侍郎之女,但这将永远是他的耻辱。 萧云烨看着冷冷站在一边的西林,冷笑一声道,“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吗?” 姜楚沫走到西林身边,下意识将他往身后护了护,也冷笑着,“‘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吗?’。哦,原来七皇子被诬陷的是这句话啊。” 萧云烨都快被姜楚沫的装傻给逼疯了,人不怕横的,就怕不讲理的,“昨天本殿下酒楼出事,他就在现场,而他是你的人,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吗?” “当时酒楼在场那么多人,还都跟诬陷殿下有关系了?”姜楚沫淡淡道,反正她就秉承一个原则,没人看见我的脸,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怎么样。 看着姜楚沫那眼角眉梢的挑衅与得意,萧云烨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只见他再次飞身上前,这次是五指成爪,想要抓姜楚沫的脖子。 朝身体要害出招,难说他没有起杀心。 真是一言不合就杀人啊。 但姜楚沫连萧恒炎那样的都能对上一二,又怎么会怕萧云烨这连一击都击不中的近身格斗小菜鸟呢。 就在姜楚沫准备出招的时候,一旁的绿荷却扑了过来,冷不防将她砸到地上,嘴上还大喊着,“大小姐小心啊!” 姜楚沫的发髻都被撞散了,足见绿荷冲过来的力度。然而吼完那句话,绿荷却身子一歪,滚向了一边,但偏偏又压着她的腿,影响她闪躲,直接将腹部暴露在了萧云烨面前。 刚刚能媲美她的耳力,听见远处奴才议论,现在又能准确无误影响她发挥同时又保护自己,这种本事,当个侍女真是屈才了。 “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姜楚沫冷笑一声,想要抬腿将绿荷踹走,但身体却忽然使不上来劲儿了,而与此同时,她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异香,是从散乱的发丝上传来的。 姜楚沫眸色一深,没有想到这个局竟是从早上就开始布置的,真是好深的计谋啊。 “贱人,受死吧!”萧云烨一脸的阴险毫不遮掩,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就在萧云烨快要掐上姜楚沫脖子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却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而易举便拦住了这记杀招。 然而姜楚沫看着来人的那张脸,身体却一僵,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 第十三章 被压制的皇子 姜楚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萧恒炎,情形都那么怪异。 七年前,昨天酒楼,昨天夜里,和现在。 或许这厮真是个属扫把星的,而且是专克她的扫把星。 这么想着,姜楚沫看萧恒炎的眼神是又嫌弃又厌恶还有些忌惮。 萧恒炎将姜楚沫那点小神态都纳入了眼中,嘴角稍微牵动,他看着萧云烨道,“小七,忘了昨天本王怎么说你的了吗?” “十三叔。”萧云烨看着突然出现并强行卸了他力的萧恒炎,脸色很是扭曲。 刚刚姜楚沫把他气成那样,所以他这一掌含着十足十的怒气,结果这气还没等真正撒出去呢,就被迫又收回来了,可谓是气血倒流,怒意攻心,好在他身体健好,否则非喷出口血来不可。 这样的事,若换做其他任何人来做,他都不会罢休,还要将这人一并记在账上,一起报复,但萧恒炎…… “是侄儿冲动了,谢十三叔指教。”萧云烨面无表情地说道,微微低着头,即便再不情愿也要忍。 姜楚沫还狼狈的躺在地上,看到这场景却觉得很有趣,也许她之前说错了,萧恒炎克的其实是萧云烨才对。 姜楚沫记得,昨天萧云烨跟萧恒炎说话,也是低着头的。那时候她只以为萧云烨是敬畏萧恒炎,但今天以这个角度看,她却清晰的捕捉到了萧云烨眼底的不甘,愤怒与仇恨。 萧云烨重伤侍郎之女都没受任何责罚,其在御前有多受宠和尊贵自是不必再多说,但萧恒炎,他再怎么样也就是个亲王而已。 一个未来的准太子,却被亲王压制,压的恨到面露凶光,而且凶还只能偷偷摸摸凶,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楚沫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十三叔你……”萧云烨又抬头看了看萧恒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憋回去了。 姜楚沫估摸着,他应该是想问萧恒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又怕话说出来,太像是质问,所以便又不说了。 “十三叔,侄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萧云烨最终行了个恭顺的礼,然后一抬脚,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窝囊。 萧云烨前脚刚走,花坛旁后脚就冒出了个姜楚宜,只见她手腕细细的包扎着,眉头微皱含着轻愁,原本漂亮的小脸因此越发楚楚动人,连走路都更施施然了。 通俗点说,姜楚宜现在的样子就是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也可以说是犯罪欲。 “盛亲王殿下,您来府上,不知所为何事?” 姜楚沫看着姜楚宜那双眸剪水情意绵绵的模样,忍不住为萧云烨默了下哀。 你看,你精心呵护的美人,却卡着节奏,在你走后朝别人抛媚眼儿呢。 果然,萧恒炎很克他啊。 “没事本王就不能来吗?”萧恒炎的语气跟脸色一样冷,甚至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姜楚宜一眼,说出的话也有点抬杠。 姜楚沫心里冷笑,呵呵,玩砸了吧,人家不喜欢你这一款。 姜楚宜原本正在朝萧恒炎走,闻言脚步便停住了,脸色却没变,依旧是那副温婉淡然的模样,“自然是随时欢迎的。” 萧恒炎懒得再说这些客套话,径自走到姜楚沫头顶,俯瞰着她,语气像是调侃又像是讥讽,“还没躺够呢,是地上很舒服,还是戏很好看?” 姜楚沫恶意围观被拆穿,有点尴尬。 这会儿她发丝上的香味儿也散的差不多了,手脚也能用出力,于是她一脚就将绿荷给踹出老远,然后两手枕在脑袋后,眼睛一闭不想看萧恒炎的脸,语气幽幽然道,“地上是很舒服,盛亲王要不也来躺躺?”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敢让盛亲王躺在地上?大小姐脑子没坏吧。 在大家眼里,萧云烨是洪水猛兽不假,但是萧恒炎,却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萧云烨的势力有多强,他们都知道,但能压制萧云烨的萧恒炎背后是什么,他们却不明白。而且他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有没有惹怒他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可能已经死了。 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总是比对已知更强烈,萧恒炎身上的这种捉摸不透,自然要比摸得透看得清的萧云烨还要令人畏缩。 然而三秒钟之后,所有倒吸方才倒吸了凉气的人纷纷又倒吸了两口凉气,因为盛亲王殿下他……真的躺下了! 好吧,他们大小姐的脑子没坏,坏的可能是他们的眼睛,一切一定都是幻觉! 而就在围观众人脑子里各种天马行空编排的时候,姜楚沫和萧恒炎却在咬牙切齿的低声对话。 “盛亲王命挺硬啊。” 中了她的毒,却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表面上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确很厉害。但她敢肯定,那毒绝对没有解,因为她制作出来的毒,也只有她能解! “彼此彼此。”萧恒炎淡淡道,言下之意却是,你那毒不也没解嘛。 “呵呵,我体内的毒我早克制住了,解开不过是时间早晚,但亲王您可就不一定了。”姜楚沫说着,吐出一口气,语气有点幸灾乐祸,“今天天气真好啊,您老真应该好好看看,否则以后就看不到了。” 第十四章 你想杀本王 “你很得意。”萧恒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但姜楚沫听得出他生气了。 她扭过头去,想看萧恒炎的表情,蓦然间便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戾气浓郁,比之萧云烨不差多少,却比萧云烨更具威慑力。 “没人敢这么跟本王说话。”萧恒炎贴着姜楚沫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霍然起身,拽着姜楚沫的手腕便将她扯了起来。 这是硬扯,姜楚沫甚至清楚地听到自己手腕处“嘎吱”一声。她眉头蹙着还没等说什么,便被萧恒炎连拖带拽的带走,而身后,没有一个人敢跟上来。 “大小姐何时跟盛亲王这么熟了,从没见那位殿下对谁这么热络过……”旁边有小丫头忍不住道,立刻被姜楚宜的侍女湖蓝瞪了一眼。 姜楚宜面上没有什么,捏着帕子的手却已经爆出了青筋来,她给了湖蓝一个眼神,湖蓝立刻走到那小丫头面前,狠狠两巴掌,小丫头的嘴角都渗出了血,人也被推倒了。 “湖蓝,下手不要这么重。”姜楚宜说着,走到小丫头面前,伸出手轻轻道,“来,我拉你起来。”但脚,却重重踩上了小丫头的腿。 小丫头疼的直哭,不敢叫,也抬不起手,姜楚宜便冷下了脸,“你这丫头,真不知好歹,将军府上可留不得你这样的东西,湖蓝,着人将她赶出府去。” 湖蓝阴冷的看了眼那小丫头,对过来拖她的人小声交待道,“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去。” 姜楚宜这才满意的转过身,走了。 而姜楚沫这时却被萧恒炎扯到了花园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四周什么人都没有。 姜楚沫将手腕甩了又甩,就是挣不脱,恨得牙根都痒痒,“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盛亲王府,你真当没人治你不成!” “治我?你是在说你?”萧恒炎将她推到墙角里,身子一横,堵死了她的去路,嗤笑一声,“本王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姜楚沫被萧恒炎堵得退无可退,身体和心理都非常不舒服,她又比萧恒炎矮两头,说话还得仰着头,“那你就碾死我好了,碾死我,解药和密函,你一个都别想得到!” 萧恒炎眯了眯眼,已经无法再维持脸上的淡然,眸子里的戾气已经扩散到从脸上便能看出。 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了。 “交出来!”萧恒炎伸手捏住姜楚沫的下巴,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了红痕,甚至让她连说话都艰难,当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姜楚沫想推开他,却连同胳膊被他一并捏住,抵在了墙上。 两个人的姿势非常暧昧,萧恒炎几乎整个贴在姜楚沫的身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曼妙,还有一丝特属于女子的清香。 眼前不自觉又浮现出七年前那夜,她在他身下,含着眼泪辗转求饶,于是一时有些晃神。 姜楚沫的眼睛多尖啊,立刻感觉到他眼神不对,甚至身体都不太对,整张脸都黑了,恶狠狠咬住他的手,抬起腿就往上顶,“禽兽!” 萧恒炎甩开姜楚沫,低头一看手掌,虎口上下都咬破了,一大片血痕,还有口水。 真是个属小狗的。 意识到自己身体某些变化,萧恒炎脸上也不大好看,他一向自控有度,怎么贴着她一会儿就……但是脸上还是一片凛然,语气倒没刚才那么生冷了,“解药交出来,否则你今天走不了。” 姜楚沫从没把萧恒炎的威胁当回事儿过,但一想刚才的情景,两个人要真纠缠一会儿,难保他不真做点什么。 姜楚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瓶子里只有一粒药,没好气道,“吃!” 萧恒炎听着她粗鲁的语气,再低头看着她那细嫩的小手,忽然觉得有趣,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抬着她的手将药喂到了嘴里。 姜楚沫的手从萧恒炎唇上滑过,她黑着脸抽回来,又恨不得抽到萧恒炎脸上,但知道打不着他,“臭不要脸!”骂完,又怒道,“现在你给我滚!” 萧恒炎感觉到身体轻松了很多,解药是真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不退反进,“密函呢?” “我只有解药。” 萧恒炎再次伸手,这次是掐住她的脖子,“我再说一次,交密函!” 不是我不想交,是老娘他妈的真没有啊。但这句话却没法说出来,因为萧恒炎不会相信。 同样的方法威胁,成功了就想再威胁一次,萧恒炎把她当什么了?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要么你今天就弄死我。”姜楚沫满含挑衅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有底牌的是她。 “你以为本王不敢?”一次两次是好玩,可以忍受,甚至可以逗弄逗弄,但萧恒炎不会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如果姜楚沫够识趣,听话,他不是不能放过她,但如果她不…… 萧恒炎手上骤然发力,为防她又使出昨天晚上那一招,他还提前制住了她的手,“你还能如何?”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强者想碾死弱者,不过眨眼之间。 但……弱者从来不是她。 “看你自己的手。”姜楚沫冷冷道。 被咬破的手掌,红色的血里掺着如砂粒般的小青点,萧恒炎的表情有点扭曲,“牙上……” “是口水。”姜楚沫纠正他。“同样的陷阱,我不会让自己跌倒两次。”她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但你会。” 萧恒炎咬牙,“口水里掺毒,你也不怕毒死你自己。” 姜楚沫却摇了摇手指,“天才,不是说说而已。” 那语气,要多狂妄有多狂妄。 “若本王今天走了,这毒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得发作。”萧恒炎凑近姜楚沫,眼睛对着眼睛,“你想杀本王?” 第十五章 都是小人 萧恒炎是真被她激怒了。 得出这个结论,姜楚沫倒没慌,他周身强大的气压迫的她手心微微出汗,她说话却格外镇定,“你又何尝不是想杀我。” 萧恒炎看着她,没说话。 姜楚沫却笑了起来,“咱俩都是小人,谁的心思也不干净,所以谁也别说谁。你盛亲王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不知道,但想让我屈服,不可能。便是真死了,我也一定是拉着你一起死的。” 萧恒炎与姜楚沫对视,她那双眼睛跟他不同,格外的亮,格外的清明。但就像她说的,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类人。 够狠,够绝,够狂妄。 不顾一切,无所畏惧。 萧恒炎忽然放开了姜楚沫,“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一个人死,还是本王和你一起死,这很值得期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等走出姜楚沫视线之后,他立刻掩住嘴发出一阵剧烈咳嗽,抬手,手心有黑紫色的血。 南苑,姜楚宜住处。 原本整齐的屋子此时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姜楚宜砸了个遍,她华丽的衣袖沾满了尘土,美丽的面容也被癫狂取代,妒怨横生。 “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接触到盛王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打探她,留意她,你们为什么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我要你们何用!” 被骂的奴才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谁也不敢吭声。 这时,湖蓝进了屋子,低声在姜楚宜耳边道,“盛亲王走了,听说走时非常生气,大小姐回自己院子时,脸上表情也不好。奴婢觉得,他们俩人的关系并不好。” 姜楚宜眼前一亮,“当真?” 湖蓝点点头,安抚道,“您想啊,这么些年,多少女子想巴结盛亲王,又有哪个有好下场了,更别说大小姐那个性子了,触怒盛亲王殿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姜楚宜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姜楚沫那等货色……”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往下骂,转而道,“七皇子好是好,但跟盛王比,也不算什么,若姜楚沫跟他搭上了关系,咱们的日子就真不好过了。” 湖蓝立刻谄媚道,“小姐放心,这下都用不着咱们出手了,她惹怒了盛亲王,自然是等死。” 姜楚宜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平时优雅温婉的模样,看着满屋的狼藉,又看着瑟瑟发抖的奴才们,她沉声吩咐湖蓝,“收拾了。” 湖蓝自然明白她这句“收拾了”是什么意思,于是叫来人,道,“这些奴才不守规矩,打碎了二小姐房内的东西,全部拖出去杖毙!” 与此同时,同样因为接到萧恒炎与姜楚沫“不欢而散”消息而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柳瑜。 “姜楚沫算个什么东西,盛王殿下怎么可能瞧得上她,这结果我早料到了。”柳瑜眼白朝上,满脸得意,仿佛刚才急的满地转的人不是她一样。 柳氏正好来柳瑜这里小坐,闻言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匪夷所思道,“姜楚沫为何会跟盛王殿下扯在一起。” “肯定是姜楚沫不要脸去勾引。”柳瑜咬牙切齿。 柳氏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萧恒炎哪是那么好勾引的人。这姜楚沫回来不过两三天,便能同时搅动七皇子和盛亲王两尊大佛,该是何等的手腕。这样的人不除,以后必定是祸患。 柳氏脑中不禁又回想起了姜楚沫当街对她的辱骂,心一沉,她凑到柳瑜耳边道,“我这里有些东西,待会儿你……” 柳瑜仔细的听着,半晌,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阴险,重重点头,“还是姨母想得周到,姨母放心,我会办妥的。” 姜楚沫因为嗓子不舒服,晚饭直接推了,倒头就睡。等到再醒来,已是月上柳梢。 她径自倒了杯水,脑子里回想着萧恒炎这两天对她做的事,越想越生气,心火旺盛,口干舌燥,一杯一杯的水往下灌,颇有那天萧云烨借酒浇愁的架势。 但是喝完一壶水,她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了,好像不只是嘴里,脸上身上也很干,甚至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她立刻掏出了一个宽口瓶,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长纸条,这是她自制的试纸。 试纸放进水里,没一会儿便显出不正常的颜色。 “砰!”姜楚沫一把将杯子摔在了桌子上。好啊,又是下药,早上的帐她还没来得及算呢,现在又来。一个两个的,当她眼瞎吗?质疑她人品可以,但她决不允许有人质疑她的专业水准! 想玩化学制品?那姑奶奶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化学药学! 一大早,柳瑜便打扮齐整来了南苑,姜楚宜被动静闹起来,非常不痛快,却只听柳瑜兴奋道,“这下,姜楚沫可好看极了!”柳瑜将“好看”两个字咬的重重的。 姜楚宜知道,柳瑜是又干什么好事儿了,于是答应了陪柳瑜一起去看姜楚沫。 “大姐姐,你醒了吗,我和楚宜姐姐来找你一起用早膳。”柳瑜敲着门道。她还是第一次称呼姜楚沫为大姐姐,语气却满是不怀好意。 这时,一句很小声的话从里面传出来,“我不吃了,你们走吧。” “别啊,姐妹们好不容易邀你一趟,你可不要不给面子。”柳瑜说着,直接伸手推开了门,姜楚沫院内不留奴才伺候,也就没人拦她。 进了屋,柳瑜立刻看见床榻上一大团被子,姜楚沫在被子下捂得严严实实的,听到开门声还十分慌张地喊,“你们都别进来!” 柳瑜越发肯定自己得手了,笑意盈盈的走到床前,“大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你们快出去,我不喜欢房间里有人!”姜楚沫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透着一种怨毒和隐忍,甚至还有害怕。 “我和楚宜姐姐亲自来邀你,你不露面可不行,来,让姐妹们瞧瞧你睡醒的容颜,该是多漂亮啊。”柳瑜一脸得逞,阴森森的说着,用力拽开被子。 她腹中一堆早已编排好的词,绝对能把姜楚沫说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这个蛮荒长大的野女,贱骨肉,本来就该在泥里趴着,想回来耀武扬威?做梦去吧。 “大姐姐,我说你的脸……”柳瑜刚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眼前便扑来一片黄色,然后脸上顿感一阵剧痛。 “喵……”一只硕大的黄猫冲了出来,跳到柳瑜脸上,对着她便是一阵狂抓,一时间,柳瑜的脸上,脖子上,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柳瑜身后就是姜楚宜,黄猫挠完柳瑜便朝姜楚宜扑了过去,虽然她反应迅速躲过了,但还是擦着边被挠伤了肩膀。 “该死的畜牲!”姜楚宜捂着肩膀非常愤怒,刚要命湖蓝抓住它,便看到外面跑来了一个小丫头,面色又慌又惊。 姜楚宜认出,这是她母亲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婢女。“二小姐,夫人……夫人她……” 姜楚宜心头一惊,“我母亲怎么了?” 只听那小丫头非常大声道,“夫人一早起来突发奇想,非跑到院子里脱衣服,谁都拦不住!” 第十六章 脱衣大戏 “胡说八道!”姜楚宜脸色铁青,“我母亲平素最是端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荒唐事,是谁指使你在这里信口开河的,又是谁给你胆子污蔑当家主母的!” 姜楚宜怒起来也很有气势,但那小丫头却半点都不怯,反而更大声了,“奴婢不敢撒谎,此事千真万确。奴婢来的时候,夫人已经扔了腰带,那撩开的层层衣服里还隐约露出藕荷色肚兜,连上面的鸳鸯戏水图都能瞧见,二小姐若再不去劝,可就晚了!” 这小丫头说的绘声绘色,让人觉得柳氏露肚兜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似得,一时间,姜楚宜和柳瑜都又羞又恼,不信也信了。 只见她迅速给了柳瑜一个眼色,让柳瑜先去控制场面,自己则留下来,厉声道,“湖蓝,将这丫头扣住,待本小姐戳破谣言,即刻便发落了她,好叫这府里的人都看看,满嘴跑舌头是个什么下场!” 无论真相如何,这个丫头都不能留,她刚刚那么大声,把这事嚷嚷的人尽皆知,绝对是故意想看她们母女出丑。此时发落了她,一是报仇,二也是给其他人敲个警钟,若敢出去乱说话那么别想有好下场。 然而还没等湖蓝领命,姜楚沫便蹭蹭下了床,将那小丫头拽到了自己身后。这直接验证了姜楚宜的猜想,“事实如何得看了才知道,妹妹这么急着抓人,可是心虚?” 姜楚宜终于露出了凶光。这两天她在姜楚沫面前总是装着温和,现在却毫不掩饰的怒目瞪向姜楚沫,“大姐姐可知道有句话叫树大招风,还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姜楚沫与姜楚宜对视,模样似笑非笑,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说出的话却无比强势,“大树招风,却不惧风。地头蛇想压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再者说,地头蛇也不是随随便便哪条小野蛇小蚯蚓都能当的。” “你……”姜楚宜不是柳瑜,不屑争口舌之快,但姜楚沫说话是真狠,直噎的人上气不接下气,无怪乎柳氏那天被她说的都晕了过去。 姜楚宜脸色青白,姜楚沫却一脸红润,笑嘻嘻道,“二妹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了,你真以为瑜儿妹妹拦得住场面?可不要等柳姨娘真脱剩肚兜了你再去,那就真晚了,也是真完了!” 姜楚沫毫不掩饰自己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话一出口,姜楚宜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还严重,也顾不得那个报信丫头了,带着人就往柳氏的翠微居跑。 姜楚沫理了理衣襟,也跟了上去,但那慢条斯理的样子明显与姜楚宜的仓皇形成对比。 无论是脑残的柳瑜,还是自以为精明的柳氏,亦或是有些真心计的姜楚宜,这些人姜楚沫一个都没放在心上,她们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对于姜楚沫来说,此时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些小游戏,罢了。 姜楚宜赶到的时候,柳氏正脱掉第三层中衣,还拎在手里玩闹似得往外丢,正丢到姜楚沫头上。而柳瑜则正如姜楚沫所说的那样,根本不顶事儿,甚至被柳氏推了几个跟头,也朱钗散落衣衫凌乱,为本就混乱的场面增添了几分滑稽。 “母亲!”姜楚宜上前想要制住柳氏,柳氏却不知为何增了一身怪力,随手一推就把姜楚宜推得踉跄后仰,要不是湖蓝扶着,她直接就四脚朝天了。 “哈哈哈哈,脱了好,脱了凉快,你们也一起啊!”柳氏精神亢奋,一边大笑着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还拽别人的衣袖,柳瑜栽在她脚边,她便伸手拽柳瑜的衣领。 “啊……”柳瑜尖叫起来,使劲儿挡着胸口,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正经未出阁的小姐,若被人看光了将来还如何结亲,还跟谁结亲! 这么想着,柳瑜挣扎的便更激烈了。甚至由最开始的保护自己,变成了去攻击柳氏,动作连踢带踹,嘴上也不客气,“滚,你滚开!” 柳氏被踹,却纹丝不动,柳瑜越想避开她,她就越往上凑,“你也脱啊,快脱,我要生气了!” “母亲,你到底是怎么了!”姜楚宜站在一边,精神几近崩溃。她想上前,又怕变成和柳瑜一样的下场,可不上前,难道真要看她俩脱到底吗?那跟看着她俩死还有什么区别? 相比之下,姜楚沫却看得津津有味儿,甚至还搬了凳子来。当柳氏和柳瑜胶着在一起自相残杀的时候,她更是啧啧称奇,就差鼓掌了。 这戏,比她在现代看的任何一部大片都好看,都热血沸腾! “湖蓝,去拦住她俩!”眼看着柳瑜就要被柳氏先一步扒光了,姜楚宜终于按捺不住,命令道。 姜楚宜话音一落,湖蓝立刻上前,一记手刀敲在柳氏后颈,便将柳氏敲晕了过去。中途柳氏捏住了湖蓝肩膀,却也没能阻止她。 手刀讲究力道,更讲究位置,若非练过,绝不可能一下就敲晕一个人,更别说柳氏还被姜楚沫用药激增了力量,能爆发出比平时多三倍的蛮力。 见识到这一幕,姜楚沫脸上看戏的表情落了下来。她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了一遍姜楚宜的这个侍女。以前没仔细观察,现在发现湖蓝的呼吸确实比常人慢和平缓很多,这是内力深厚的表现。 柳氏被敲晕后,姜楚宜恢复了镇定,气却没敢松。若非逼不得已,她真不想暴露湖蓝会武功这件事,尤其是在姜楚沫面前。这无疑是自爆了一张底牌。 “二妹妹身边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姜楚沫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眯眯的道,“湖蓝这几下倒叫我想起我自己的一个侍女,她叫绿荷,也会些功夫,不过她那点三脚猫跟你家的可是没法比。还是妹妹调教有方一些。” 姜楚沫说完,仔细的瞧着姜楚宜,她并没有什么明显异常。倒是湖蓝,在听到绿荷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诧异没藏住。 还是有些嫩啊。 “大姐姐,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母亲出了丑,你脸上也不会好看,所以我希望就算你不帮忙收拾残局,也请不要添乱。”姜楚宜冷冷的道,她现在根本没空跟姜楚沫较高低。 第十七章 自作孽 姜楚沫一点也不在乎什么脸上好看不好看,她在外恶名昭昭,早已被黑的不能再黑了。不过姜楚宜指挥人将柳氏和柳瑜抬回房间叫府医的时候,她的确没再做什么,因为……正戏才刚刚开始。 “表小姐身上的抓痕,除了右脸颊这一道,其余都不深,只要注意不感染便可。”四十岁的女府医淡淡道,然后拿出药水来给柳瑜消毒。 柳瑜疼的不停叫嚷,“本小姐身上会不会留疤?” “这些抓痕看着恐怖,但本身很细小,所以大部分都会好的。” 柳瑜闻言却一点也不高兴,“什么叫大部分?难道还会有不能好的吗?” “因为表小姐本身是疤痕体质,所以……”那女府医叹了口气,“时间长了的话,应该会淡一点的,表小姐再擦些粉便是了。” 柳瑜一听这话,立刻炸了。她一把将女府医推开,还把药水砸在她身上,尖着嗓子吼,“什么叫擦些粉便是了,将军府花钱养着你,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你这个庸医,庸医!” 任何人听到指责情绪都不会好,尤其还是被指责自己赖以吃饭的本事,饶是女府医脾气好,此刻也不耐烦了,一甩衣袖冷声道,“既然表小姐不信我,那就让别的大夫来吧。” “本小姐又不是找不着大夫!”柳瑜恼羞成怒,立刻就让自己的侍女出去找人了。 如果她的伤治不好,留下满脸的疤痕,那还不如让她死! 姜楚宜对柳瑜也是受够了,懒得再管她,和和气气的对女府医道,“齐大夫的医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我十岁那年高烧,便是您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正是因此母亲一直将您留在府上。除了您,我是谁都不信的,还求您务必念着旧日恩情,救一救母亲,我给您跪下了。”姜楚宜说着,真作势要跪下,被那齐大夫一把拽住。 “二小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齐大夫说着,立刻开始为柳氏检查。 姜楚沫在一旁看着,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齐大夫是个有本事的,所以恃才傲物,很有脾气。但此刻,却也被姜楚宜三言两语煽动了,可见姜楚宜口头功力。比骂人比强词夺理,她或许输姜楚沫一筹,但笼络人心,她却是高手。 “夫人的体征很正常,不像有病啊,二小姐,您刚刚说夫人神志不清,您确定吗?”齐大夫检查了一圈,疑惑道。她并没有目睹刚才的事情,都是听姜楚宜讲述的。而姜楚宜听到齐大夫这话,也是一愣。柳氏方才胡言乱语,举止如同中邪,又突发怪力,亢奋的眼里血丝直暴,怎么可能体征正常! “齐大夫,你可再看一遍,我母亲真的没事?”姜楚宜并不相信。 齐大夫看到姜楚宜脸上的不信任,立刻又拉下了脸,“二小姐方才还说信任我,现在怎么又质疑起来了。” 姜楚宜脸色立刻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姜楚沫却有些好笑。她用药一向精准无比,她想让人发病到什么时候,自然就到什么时候,现在药效已经过了,药都被吸收干净了,能查到才有鬼! 这齐大夫再厉害,也只是个中医,一个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中医,而她则中西贯通。中医博大精深的医理知识全在她脑子里,西医制药的精湛工艺她也全部掌握,连口水里都能掺毒药,萧恒炎也逃不过中招,这样一个姜楚沫,别说这个京城有命的齐大夫了,就是全天下,又有几人可以匹敌。 姜楚沫为何而狂?这就是她的资本。 “齐大夫,我不是不信您,我母亲她……” 姜楚宜的话还没说完,柳氏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姜楚宜不得不命湖蓝上前准备再一次将人敲晕,但柳氏却没有一点发狂的迹象,反而虚弱道,“水……我想喝水……” 立刻有侍女递上茶碗,姜楚宜将柳氏扶起来,喂给柳氏水喝,“母亲,你好些了吗?” “水……”柳氏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疲乏,仿佛打过什么大仗一样,她并不知道自己之前发了疯的脱自己和别人的衣服,她只知道自己很渴,确切的说,是身上很干。 姜楚宜见状,便一杯杯的给柳氏喝水。可柳氏就像喝不饱一样,不停地叫渴,不停地喝。 姜楚宜皱着眉头,“齐大夫,我母亲是怎么了。” 齐大夫摇了摇头,“目前我还看不出什么。” 这时,柳氏又开始闭着眼哼哼起来,“热,痒,疼。”哼哼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我好疼,全身都疼,疼啊!” 与此同时,柳氏的身上,脸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红色的小点,像是疹子一样,没过多会儿,这些小点又变成了黑紫色。 “这是怎么回事!”姜楚宜有些急了,瞪着齐大夫。 齐大夫也是焦急,“这……夫人这病症我也闻所未闻啊。” 但一旁的柳瑜却看出了什么,“怎么……怎么会这样……”她也顾不上给自己找不会留疤的大夫了,看着已经全身长满黑紫色小点的柳氏,她捂着嘴,不停地嘟囔,“不会的,不可能,明明毁了容的应该是姜楚沫,姨母怎么会……”越到后面越小声,姜楚宜等人根本听不到,但姜楚沫耳朵尖,却听得一清二楚,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冷笑。 姜楚宜看向举止怪异的柳瑜,皱起眉头仿佛明白过来,“你知道母亲怎么了是不是?” 柳瑜目光闪烁着,半晌,吐出了几个字,“是……因为服用了仲蚂草和独一。” 齐大夫闻言,眼睛立刻就瞪大了,他再次为柳氏检查,之后便是不停地摇头,“仲蚂草诱人过敏,药力能入皮肉,独一则含剧毒,慢性毒药,却入血极快。民间传言,这两种东西同时服用,会使全身皮肤溃烂,不会致死,却是生不如死,如今看来真实药效倒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 柳瑜闻言,绝望的眼中忽然燃起一抹光,“还有得治?” 齐大夫叹了口气,“这病症我还是头一次见,更别说医治了。对于这种疑难杂症,不,也许连病症都算不上。太罕见了,哪怕是御医,也未必有法子,若是有南仙派……唉,说这个也是没用的,不可能请得到。” 柳瑜“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床前,趴在柳氏身上,大哭起来,“姨母,姨母……” 第十八章 给我打 庸医!姜楚沫看向齐大夫的目光满是鄙夷,亏她刚刚还敢摆那么大架子。 仲蚂草?独一?连毒药都不是,只是两种有毒的植物而已。昨天晚上她吃了两粒自制的万能解毒药丸就解毒了。这个齐大夫说的倒是挺严重,还什么御医也没法子,其实就是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姜楚沫看向已经成为“点点人”的柳氏。柳氏和柳瑜想要让她毁容,想让她生不如死,所以下了这么狠的手,却没想到最终落到了自己头上。昨天入夜,姜楚沫是将那壶有猫腻的水全灌给了柳氏,她们对她有多毒,如今反噬回来就有多痛苦。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但姜楚宜在听完齐大夫的话后,却莫名镇定了下来,姜楚沫甚至发现她吐出了一口气,是安心了的表现。 姜楚沫觉得她的反应有点诡异。 这时,姜楚宜嫌恶的看了眼柳瑜,冷声道,“母亲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柳瑜被骂,下意识想回击,但这件事确实与她脱不开关系,于是她又闭上了嘴,然后将怨毒的目光转向了姜楚沫,“小贱人,一定是你搞的鬼!你想害死姨母!” 姜楚沫的目光自上而下俯瞰着柳瑜,并不需要刻意,倨傲之气便浑然天成,“说出独一和仲蚂草的人是你不是我,怎么看都是你更可疑一点吧。” 柳瑜词穷,脸憋得通红,伸手指着姜楚沫的鼻子,企图以此来增加气势,“你这个毒妇,放猫挠我,毁了我的脸,还想栽赃陷害,将军府怎么能留你这样的人!” 柳瑜指责别人的时候一贯理直气壮,就算全世界与她不合,都好像全世界是错就她对一样。姜楚沫觉得好笑,不想跟这种脑残掰扯什么道理,直接一挑眉毛,简单粗暴道,“不能留也得留,有本事就赶走我,没本事憋着。” 柳瑜还真被这句话憋了半天,最终气急败坏道,“你别以为没人管你,像你这种荡妇,蛇蝎心肠,你做的那些破事儿若我捅到御前,你猜圣上会包庇你吗?不但你与七皇子的婚约保不住,让你浸猪笼都是轻的,你给我小心着点儿!” “哎呦喂我真害怕啊。”姜楚沫拍了拍心口,学着惊羽那个娇嗔的模样,随即笑了笑,蹲下了身子。 她与柳瑜平视着,却无形中让人觉得她比柳瑜高上一大截,只听她说,“你若想告就去告啊,浸猪笼算个什么,诛九族才好呢,大家都死,有个伴儿多好啊。” 姜楚沫说这话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柳瑜。告御状?怕是柳瑜她有胆子告,皇帝也不想听呢。 七年前姜楚沫的名声那么不好,还破了身,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却偏偏一直装聋作哑,所以姜楚沫就有疑影。也许皇帝不是因为不知道这些而不动她,而是知道了也不敢动她。 七年来,她的谣言传的越来越严重,一方面是她懒得理,一方面也是她想借机试探一下皇帝的底线。结果证明,皇帝对于这件事根本不存在底线。她的七皇妃位,简直跟皇帝的皇位一样稳固。 姜楚沫笃定,她与七皇子的婚约,绝对没那么简单。而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目前还不知道。霄国皇室的秘密太多,太诡异。 “柳瑜你闭嘴!”连姜楚宜都听不下去了,柳瑜实在太煞笔,典型的坑死自己再坑队友。 柳瑜在姜楚沫面前一点面子没捞回,反而还惹怒了姜楚宜。她满脸都是不甘心,瞪着姜楚沫,只恨眼中生不出刀子,否则定要活剐了这个小贱人。 “表小姐,大夫请来了。” 柳瑜闻言,立刻甩了袖子,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没空搭理你们,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 说完,走了。 麻烦精走了,姜楚沫也收敛了些许玩意,慢慢踱步到姜楚宜面前,道,“早上,二妹妹曾为我讲了两个俗语,现在,我也要教妹妹一个成语,名为,安分守己。” 姜楚宜用眼角斜姜楚沫,没有说话。 姜楚沫见状,笑了笑,“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手贱点。我真怕我控制不住,毁了这双讨厌的眼睛,所以妹妹还是别这么看着我了。” 姜楚宜闭上了眼睛。她努力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能冲动,不能意气行事。但湖蓝却忍不住了。她家主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姜楚沫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主子这般说话! “大小姐也别太得意,今日的事情到底因何而起,谁是谁非,长着眼睛的都心知肚明,我家小姐不说出来,那是给您留面子,您可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姜楚沫嗤笑一声,扭头看向湖蓝,那双眼睛里寒光迸现,湖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只听姜楚沫道,“你是不知道真正的欺人太甚是什么样呢。” 说完,姜楚沫大踏步上前,抬手就抡在了湖蓝脸上,“啪啪”两声,连姜楚宜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想拦的时候,湖蓝脸上已经两坨红印了。 “大姐姐嘲讽我还嫌不够,现在又要借着打我侍女来打我的脸吗?”姜楚宜怒道,她对湖蓝真是重视极了。 姜楚沫却冷笑两声,无视周围其他奴才的目光指责,直接道,“湖蓝虽为妹妹看重,却始终是个奴才,她以下犯上,对我不敬,字里行间更有侮辱诬陷之嫌,意图对我不利,我打她两巴掌又有何不对?妹妹早上说过,要让这些奴才知道‘满嘴跑舌头’是个什么下场,而现在,跑舌头的可不就是湖蓝这张嘴。” 姜楚宜没想到姜楚沫会搬出自己的话来压自己,瞬间面色铁青,反驳的话却一句也找不到,再说姜楚沫也不会给她机会找。 “湖蓝是妹妹的贴身侍女,我可以不怪妹妹管教不周,却不能不惩戒她言行反逆,否则以后还怎么管戒下人!妹妹既然觉得我打她的脸是对你的侮辱,那这惩戒权我就交给你,让你来,这样总行了吧。” 姜楚沫笑呵呵的说完,看着姜楚宜不动弹,立刻冷下脸,猛然斥道,“给我打!” 第十九章 形同鬼魅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姜楚宜不打都不行,不打,就是她管教不严,是她包庇下人。而且她相信,她不来,姜楚沫必然会自己上,那时候湖蓝受的罪,可就不止脸面上的这些不好看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 “啪……”姜楚宜狠下心,一巴掌扇在湖蓝脸上,湖蓝脸色通红,这次却不是被打的,而是被气的,她死死瞪着姜楚沫。 姜楚沫唇角一勾,“妹妹这巴掌打的还不如不打呢,倒叫她瞪得越发起劲了,不愧是妹妹的人,真有傲骨啊。” 姜楚宜听到这话,咬紧了牙,抖着手,“啪啪”两下扇在湖蓝脸上,声音非常大,这是下了狠手。湖蓝这时也低下了头,手却紧紧攥着,想必对姜楚沫已经恨到极致。 湖蓝是姜楚宜最得意的心腹,姜楚宜给了她很大权力,别的院里的奴才们见到她就跟见到半个主子一样,问好和请安,极尽巴结。湖蓝便越发趾高气昂,很拿自己当回事儿,也很看重自己的脸面。可如今,姜楚沫却把这些东西都粉碎了。 湖蓝靠什么骄傲,不就是主子姜楚宜的荣宠吗?那姜楚沫便让她的主子亲自来打她。这才是真正的打脸,打的极尽响亮!以后,哪怕湖蓝又坐上了比现在高十倍的位置,她也不可能忘掉今天这一顿巴掌,这一顿从脸上戳进她心里的巴掌。 打到最后,姜楚宜觉得她自己的手心都麻了,沉声道,“现在姐姐该满意了吧。” 姜楚沫看着湖蓝肿的老高的脸,点了点头,“我相信有了湖蓝为例,府上长着脑子的奴才就都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她又道,“折腾这么半天我都累了,再说早饭还没吃呢,剩下的都是妹妹的人,你慢慢收拾吧。”说完,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姜楚宜看着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柳氏,又看了看愤恨的咬碎牙的湖蓝,闭上眼烦躁的揉着眉心。半晌,她屏退左右,对湖蓝道,“给师父传信,让她尽快将母亲的解药送来。” “是。”湖蓝脸肿着,应声都有些虚弱。 姜楚宜便更烦了,忍了又忍,还是打碎了桌上一套茶具,眼睛气的通红,面目狰狞,没有半点平时的柔和。她又命令道,“让他们想办法除掉姜楚沫。姜焕快回家了,别让她影响我们的计划!” “是!”这次,湖蓝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倍,她那怨怒的眼睛里,多了一丝阴险的笑意。主子上头的那些势力可不是姜楚沫这种杂碎能惹得起的,她相信,姜楚沫这次死定了! 解决了柳氏的性命之忧,姜楚宜便开始着手灭口。目睹了柳氏脱衣闹剧的奴才,被她一个不留全处理了。而新的奴才也被飞快的买来,填补空位,一切无比娴熟。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 唯独有一个岔子…… “小姐,我们搜遍了府上也没找到那个报信的丫头,应该是被大小姐送走了。” 姜楚宜正在喝茶,闻言用力攥紧了茶盖,“她动作倒是快。” “小姐,我们虽然没有搜到那个丫头,但是我们在她的住处找到了别的。”报告的侍女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姜楚宜。 信封上没有字,打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寥寥两段字。 ……柳氏主使,柳瑜实施,投毒。 ……姜楚宜下令,湖蓝选人绿荷,陷害。 姜楚宜看完,脸瞬间就白了。她现在总算明白,姜楚沫为什么掌湖蓝的嘴了。 姜楚沫对每一个人的阴狠,都不是没有道理的,相反,她心中的账比谁都算得清楚。该惩罚谁,该怎么惩罚,她条分缕析。 而最让姜楚宜觉得恐怖的,是她不明白姜楚沫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而且了解的这么透彻,连绿荷是经湖蓝的手选出来的她都知道。 她的脑子里不自觉想象出姜楚沫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这宅子里的每一处,那双黝黑的眼睛看着所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记在心里,伺机报复。 如今柳氏与柳瑜已经受裁,一个中了毒半死不活,一个毁了容生不如死,只有她还是好好的。姜楚沫会放过她吗?不,不可能! 就像是为了验证姜楚宜的想法,很快,她就发现纸的背面还有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监视我。你脖子上的那点抓伤,是这件事的利息。切记,游戏才刚刚开始。 “湖蓝,湖蓝!”姜楚宜紧紧攥着信纸,攥的骨节发白,朝外面大声喊道,如同求救。 “小姐您怎么了?”湖蓝冲进来扶住姜楚宜,却发现姜楚宜整个身子都在抖。她想站起来,腿也用不上力气,那是被活生生吓的。 这个姜楚沫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该说,姜楚沫她……真的是人吗? 姜楚宜被吓得魂游九天的时候,姜楚沫正房门紧闭,一个人坐在屋里喝茶。清茗的袅袅热气扑在她脸上,为那冷艳的轮廓添了几分柔和。她直直盯着脚前的火盆,若有所思。 那火盆里燃着不大不小的火,每当火快要熄灭时,姜楚沫就往里添一张纸,渐渐被烧碎的纸页上满是姜楚宜……柳氏……柳瑜之类的字眼,那刚劲有力,笔走游龙的字迹,与写出它的人形象完全相反。 写字的人是惊羽。真正如鬼魅般盯着整个将军府,将柳氏她们的龌龊事看得一清二楚的,也是惊羽。是他将这些事告诉了姜楚沫。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惊风又满不着调的男人,竟然拥有这种逆天本事。他表面上嬉嬉笑笑,实则谁的秘密他都能打探到。至于他是怎么打探的,姜楚沫不在乎。 当初她留他,看中的就是他这种本事。有了惊羽,她就好比有了一个强大的资料库,永远能知己知彼。 第二十章 神秘的小鬼头 姜楚沫喝完最后一口茶的时候,手中也只剩了最后一页纸,是一张四四方方的便条……小沫沫,我要离开几天时间,不要太想我呦。 字的末尾,还有些可疑的水痕。姜楚沫严重怀疑那是惊羽亲上去的口水。于是一脸嫌弃的将便条丢进了火里,眼看着它化为灰烬。 其实惊羽说的很对。 他们俩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姜楚沫没资格也没立场要求惊羽绝对忠诚。她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不过是利益当头下的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惊羽又害的她被萧恒炎缠上…… 姜楚沫一想起那个盛王牌的扫把星就烦的不行,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可以进去吗?”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稚嫩。 姜楚沫开门,正看到捧着大海碗站在门口的西林,有些疑惑,“有事吗?” 昨天姜楚沫已经让管家给西林安排了差事,在账房,不会累也能学个营生。姜楚沫挺喜欢他的,但也只是把他当成个聪明的小孩儿看待而已。 西林听到姜楚沫的话,脸上不大高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明明说要给我一个家,却又把我丢在账房。” 姜楚沫听到了西林的小声嘟囔,心中微动,刚要开口,却被忙不迭的塞了一个大海碗在手里。那海碗里是一大滩绿了吧唧的东西,黏糊糊的,看着像海藻面膜,有股淡淡的药草味儿。 她一挑眉,“这是什么?” 西林把两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安的搅着手指,有点怕姜楚沫嫌弃,“你……你把它抹在脖子上,淤青很快就能好,虽然看着不好看,但是用起来是很好用的。” 姜楚沫摸了摸纱巾遮挡的脖子,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脖子上有淤青。” “……”西林听到这个问题却沉默了一下,半晌,忽然小声道,“我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那天在七皇子面前保护我。说完,他就将脖子一梗,眼睛看向了房梁。 姜楚沫看着这个身高只到她腰际的孩子,看着他明明实心实意却非要装冷淡的傲娇模样,忽然想起了某个年龄段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赤诚,倔强,想对人好,却要小心翼翼。 西林偷偷的瞥姜楚沫,却忽然发现她眼底一片薄凉,那是一种失望到不再有期望,死气沉沉的眼神。 “你怎么了?”西林皱着眉头问道。 他顿了一下,忽然去抢姜楚沫手里的碗,懊恼道,“算了,你不喜欢我拿走就是了,以后也不会再来烦你了。” 姜楚沫从记忆里抽身出来,将海碗攥得死死的,蹲下身子,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问西林,“你说你想要个家,我把你领回来,让你吃饱穿暖学一门本事,你觉得不好吗?” 西林涨红着脸,有点气愤,“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笨蛋!” 在这之前,西林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她以为他不怎么喜欢她。再说姜楚沫也不擅长跟孩子打交道,所以没打算把西林留在身边。却没想到西林外冷内热,其实是个很渴望人关心的小傲娇。 这个性格她倒是不讨厌。 姜楚沫伸手摸了摸西林的头,直接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反正我答应过你的。” 说着,领着他进了屋。 姜楚沫解开脖子上的纱巾,将海碗里的东西抹在了脖子上,皮肤凉凉的,很舒服。她问西林,“你懂中药?” 西林坐在椅子上晃腿,“只是跟我爹学的土方子而已。” 他看着姜楚沫脖子上黑紫黑紫的印子,惊叹于伤势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禁有感而发道,“那个萧恒炎,你离他远点,不要跟他有牵扯。别看他现在很风光,迟早要完的。” 姜楚沫猛然回头,“什么意思?” 西林嘴唇动了动。其实萧恒炎跟姜楚沫在花园起冲突的时候,他是躲在暗处看到的,这件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姜楚沫。还有他的真实身份,关于萧恒炎的那些事…… 攥了攥拳头,半晌,他还是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不像好人,所以提醒你罢了。” 姜楚沫感觉得到,西林这孩子不简单。但是现在两个人不熟悉,以这个小鬼头的性格,他不想说她肯定问不出来。 现在很风光……迟早要完…… 姜楚沫揣摩着这些话,心头存了个疑影,却没有再继续往下问。 要把西林从账房调出来,不难,但也得走一走程序。府上有人事簿子,各房各院的人事安排调动需要记录。姜楚沫亲自找了趟管家,看着管家将西林名字写好,她伸手想看一看这个本子。 管家瞬间将簿子合上,压在手下,“大小姐,您要干什么?” 姜楚沫一手捞空,却没收回手,冷冷道,“我看看又怎么了?拿来。” 管家将簿子压的牢牢地,朝姜楚沫讪笑道,“这簿子是夫人管的,吩咐不能随便给人看,奴才也是领命办事,还请大小姐见谅。” 其实姜楚沫知道,这个府上但凡管点事儿的,全是柳氏等人的爪牙。但管家这么直接的违抗她,倒是让她没有想到。 人事簿子为什么不能看?因为姜楚宜经常私杀奴才。虽说按本朝的相关律法,奴才基本没人权,被打死衙门也不管。但姜楚宜可是一向以温柔宽厚著称,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形象不全毁了。 管家其实很怕姜楚沫,被她沉着脸这么瞪着,他腿都要软了。但如果他将东西交出去,姜楚宜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只能咬牙硬撑,“大小姐不要为难奴才。” 姜楚沫沉了一会儿,没有再坚持,反正府上这些事务,她迟早要收回自己手里。 第二十一章 折磨 回院子后,姜楚沫叫来了绿荷。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绿荷站在姜楚沫面前,努力想表现的镇定,但心虚根本藏不住。 姜楚宜曾经答应她,事成之后就把她保回去,谁想到事情一出岔子,姜楚宜就不管她了,还威胁她说若敢将事情说出去,就直接派人弄死她。绿荷敢怒不敢言,二小姐有多狠绝她是知道的。 二小姐惹不起,大小姐更不是善茬。绿荷提着心吊着胆,等着姜楚沫来报复,可偏偏姜楚沫什么也没做,吊了她一整天,吊的她心力交瘁,几近崩溃。 姜楚沫欣赏着绿荷那面无血色的脸,和快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很是满意。只听她淡淡道,“没什么吩咐,就是想起昨天踹了你一脚,于心不忍,所以想关怀关怀你。”姜楚沫说着,还对绿荷笑了笑,笑的绿荷浑身发毛。 这时姜楚沫又从笔筒里抽了根毛笔,拿在手里端详着,悠悠道,“昨天你拼死保护我,我可是很感动呢。” 绿荷听了这话,舌头直打颤,极尽努力才没让自己跪下来,“这……这都是奴婢的本分。”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话音一落,姜楚沫就握笔向下,直直的将毛笔杆戳进了桌子里。“砰”的一声,吓得绿荷恍惚觉得被戳破的其实是自己的脑袋。 然而就在绿荷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却又听姜楚沫起身道,“走,陪我上街。” 绿荷不明白姜楚沫究竟在想什么,但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殊不知,这只是折磨的开始。 “快点跟上,下一家我要去逛胭脂铺。”姜楚沫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彼时,她正从古董店出来,绿荷跟在她身后,抱着一堆花瓶古董翡翠镯子,总之都是易碎物。 “大小姐,奴婢实在抱不动了……”绿荷丧着一张脸道。昨天她吓得一夜没睡,吃不下喝不下,现在走路都飘忽,更别说还抱着这么一大堆东西了。 姜楚沫顿住脚步,看着绿荷,忽然道,“绿荷,你知道卖身到青楼能换多少钱吗?” 绿荷不明白姜楚沫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奴婢不知。” 姜楚沫笑眯眯的道,“其实不多,那卖身钱连这里面的的一对镯子都买不起。真正的赚钱,要等接了客。就算接客,妓女能自己落下的,也只有客人的赏赐,运气好,被富贾高官看上,你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绿荷听得晕晕乎乎,顺口道,“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夫人小姐的日子。”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过有一家青楼的花魁,每天的仰慕者都从她的房间排到大街上,收的礼物都堆不下了,去折成钱,一万金都不止呢。”姜楚沫说着,却又忽然换了阴森森的语调,“可是你猜猜,她后来怎么了?” 绿荷被“一万金”这三个字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的钱,给她十辈子也赚不到吧。 一时间,绿荷甚至有点憧憬这个花魁。可是紧接着,便听姜楚沫道,“后来啊,她怀了一个高官的孩子,不幸被那高官老婆知道了,带人前去,一顿乱棍打的流产,又被剖开了肚子。那高官老婆将她打烂的胎儿取出来,将金子塞了进去,差人丢到海里,因为金子太重,瞬间就沉的无影无踪了。” 姜楚沫说的抑扬顿挫,表情也非常到位,绿荷的脑子里便不自觉想象出一个孕妇,被打烂肚子,又被塞进金子,血肉模糊的扔进海里的样子。 “呕……”绿荷一阵恶心,立刻就要吐出来。 姜楚沫却在这时道,“你可要仔细着,不要把手里的东西打碎。若打碎了,你就要赔,赔不起,我就把你卖到青楼,以后用你从客人手里得来的赏赐抵债。” 绿荷一听这话,立刻将怀里的东西抱得紧紧的,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白了,又因为忍着恶心,整张脸非常扭曲。 姜楚沫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逛。 她从来没想着要放过绿荷。 她没有直接动绿荷,却悬了一把刀在绿荷脖子上。绿荷不想死,但她又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她好不容易决心赴死了,可那刀却迟迟不肯落下,于是这决心瞬间瓦解。下决心,决心又消失,只要绿荷不死,这个过程就会不断重复,不断拷打着她的意志,直至精神彻底崩溃。 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你以为你攥着希望,其实根本没有出路。 古董店外,一辆青色简约的马车里,一个面容清俊气质温润的蓝衣青年倚着垫子,慵懒的把玩着一柄白色玉如意。刚刚姜楚沫与绿荷的对话,一字不落全被他听了去。 “那个什么花魁的故事,一听就是胡编乱造,那女人讲的倒是好,跟真的似的,把她那侍女吓得一愣一愣的。”坐在蓝衣青年边上的一个少年道。他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娃娃脸,白白净净的,说话的时候还有浅浅梨涡,十分可爱。 蓝衣青年嘴角微扬,“讲故事的是平西大将军家的嫡女,她倒比那些传闻说的还有意思。” “师兄认识她?”娃娃脸少年表示很惊奇,“我记得你也是第一次来霄国,怎还认识什么将军家的嫡女。” 蓝衣青年笑的越发意味深长,平白勾着少年的好奇心,却怎么也不肯往下说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缓缓离开,最终消失在了人流当中。 斜阳晚照,街巷宁静。 姜楚沫低头把玩着一个桃花结,桃花结上粉红的丝带随风舞动,衬的她一双玉指愈发纤细莹白。 “大小姐,咱们……到家了吗?”绿荷有气无力的问道,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与悠然踱步的姜楚沫形成鲜明对比。她怀中抱着堆如小山的商品,摇摇晃晃几次要掉,都被她拼命护住,要不是有点功夫底子,早累趴下了。 “怎么,懒得走了?”姜楚沫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凉薄。 就这么稍稍一瞥,绿荷便吓得心惊肉跳,连连摇头,恭顺道,“奴婢不敢,一切都是奴婢分内的事情,大小姐若没尽兴,尽管再逛,奴婢拿得动。”嘴上这么说着,绿荷却希望姜楚沫赶紧回家。 她现在浑身酸疼,觉得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胳膊也这样。她甚至几次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可是闭上眼没几秒,她脑子里就会出现那被打烂了肚子的妓女在面目狰狞瞪着她的画面。顿时一身冷汗,猛然惊醒,醒后看到的姜楚沫,比那肠穿肚烂的妓女好看多了,但惊悚程度,却是一样的。 困顿劳累,绿荷的精神越来越不济。梦里的女鬼,现实里的姜楚沫,她几乎快分不清两者的界限了。 无力地垂着头的绿荷,开始眼神呆滞的盯着姜楚沫的鞋跟。那鞋因为大量的走路,沾了不少尘土,却依旧能看到上面精致的花纹。 就这么一双鞋,能抵得上我半年的月钱。绿荷在心里想。 主子,奴才。两种身份,就是天上地下。她拼死拼活一辈子,也只是被人踩在脚下的一条狗而已。姜楚宜想用她的时候正眼看她,不想用就一脚踢开。姜楚沫也是,想杀她易如反掌。 对,就是这样的。姜楚沫杀她易如反掌,姜楚沫杀了自己……自己杀了姜楚沫…… 这个想法一出来,绿荷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她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与其等着被杀,不如先下手为强。现在是在外面,这条街又是小路,没什么人。姜楚沫没带侍卫,就算她武功高,可是自己走在她身后,偷袭的话成功几率肯定大。只要杀了姜楚沫,这些金银珠宝就都是她的了,换了钱,够她花一辈子。 绿荷越想越觉得可行,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像姜楚沫这种贱人,活该人人得而诛之! 于是,绿荷的手慢慢摸上了一把姜楚沫先前在古董店买下的宝石匕首。 匕首出鞘,刀锋凌厉,寒光凛冽。 “汪……”这时,忽然有只大狗从阴暗的小巷里扑了出来,直扑向姜楚沫。只见这大狗目光凶狠,血盆大口,还垂着恶心的口涎。那尖锐的牙齿比匕首都不钝,若咬上人的咽喉,想必很快就能给咬断气。 刹那间,姜楚沫的眼前闪过了萧恒炎的脸。她出招不喜欢掐脖子,萧恒炎才喜欢。呸呸呸,这么危机的时刻,想那个扫把星干嘛,岂不是更添晦气。 扑上去吧,狠狠的咬,咬死她!撕碎她!这样我就不用动手了。这样这些珠宝就都是我的了。 绿荷的眼神中满是恶毒和贪婪。 然而那大狗刚扑到姜楚沫照面,就被姜楚沫一手掐住了脖子。她看着猩红的狗眼,看出这只狗是狂犬病发了,一旦被它扑住,不被咬死,也得染病致死。这么想着,姜楚沫的手攥的更紧了,攥的那狗丝毫不能动弹。 姜楚沫甩了甩头,抬眼,便看到了手握匕首眼露凶光的绿荷,立刻明白了绿荷在打什么主意。 想偷袭她?呵呵,下辈子吧。 只见姜楚沫扼着疯狗的脖子,一侧身,眼疾手快夺过了绿荷手上的匕首,对着疯狗的脖子就是一刀。姜楚沫出招一向利落,匕首也十分好用,瞬间,狗血喷涌而出。姜楚沫将角度控制得极好,没让那狗血沾到自己分毫,却淋了绿荷满脸满身。 第二十二章 恶心死你 疯狗死了,姜楚沫拎着它,又将匕首直直插入它的肚子,横向一割,如剖腹一般,立时,肠子与内脏喷了一半在地上。剩下的一半,在绿荷身上。 绿荷整个人都傻了,她被包裹在温热中,鼻子里除了腥臭的狗血味儿,什么也闻不到了。 她抬起手,手上也黏糊糊的,沾着半截肠子。她又抬起头,看向姜楚沫,看着她手里的死狗,瞬间,画面和脑子里那狰狞的烂肚子女鬼重合在了一起,仿佛在对着她说,“来啊,你也一起啊,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啊……”绿荷尖叫起来,想跑,却手脚无力,瘫倒在了地上。连爬的都爬不动。 “鬼,有鬼!我不要死,别拉我,我不要去地狱!”绿荷抱着头大喊大叫。 她彻底疯了。被吓疯的。 胆子这么小,还想学人家杀人越货? 姜楚沫鄙夷的笑了笑,将死狗扔在了绿荷旁边,随后回了将军府,差人把绿荷抬回去。她找的都是体魄健硕性格刚毅的中年汉子,可当他们看到“狗血人”绿荷时,也被恶心的不行,好几个都当街吐了起来。再抬人的时候,就使不出力气来了。 反观姜楚沫,她不但面不改色,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家,那目光几次落在“狗血人”身上,眼睛里都没半点波动。这些七尺的汉子,平时看女人的眼神都是不屑的瞧不起的,如今却不约而同对姜楚沫露出了敬重,甚至是敬畏的眼神。 得是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在这样富有冲击力的画面下保持泰然自若啊。 “这东西可算抬回来了,可是大小姐,咱们把她放哪儿啊。” 一路上,众人不断被那恶心的味道和画面冲击,现在已经不把绿荷当人而是当成东西了。 姜楚沫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那边太偏远,院子也空,没有合适房间。我记得二小姐院落隔壁倒有客房,反正长久不住人了,就安排在那儿吧。这婢女可是我最‘贴心’的婢女,所以住的地方我可得好好安排一番呢。” 姜楚宜在屋里刺绣,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皱起眉头命令湖蓝道,“出去看看怎么了。” 湖蓝应了声,淡然走了出去。 湖蓝前脚刚走,隔壁便传来了绿荷的吼叫,那声音竭嘶底里,根本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 姜楚宜惊得手一抖,绣花针狠狠刺进了手指,豆大的血珠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裳。这时湖蓝也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在门口处还差点跌倒,活像身后有鬼追一样。 只见她一脸惨白,抖着嘴唇道,“主子,绿荷被大小姐吓疯了,而且她身上都是……都是……”没等说完,湖蓝便坚持不住了,跑出门就开始吐。 姜楚宜一头雾水,想亲自去看,却被湖蓝死死拦住,“小姐您别去,那画面实在太恶心了,您恐怕受不住。” 姜楚宜看着湖蓝惊惧的表情,越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湖蓝是跟着她见过大场面的,轻易不会慌了阵脚,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被吓成这样!姜楚沫对绿荷做了什么! 姜楚宜心头很不安,隔壁的吼叫却愈演愈烈。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越来越安静,那吼声在阴暗的夜里,便越发恐怖渗人了。它从耳朵里钻进脑子里,在人心头敲打着,让人不住心悸。 “湖蓝,去把她弄走!”姜楚宜捂着心口,一张小脸苍白。 但绿荷被锁在屋子里,钥匙在姜楚沫手中,只有她能打开。姜楚沫还派了人在院子里守着,不许别人靠近,因此湖蓝想杀了绿荷都做不到。 “那就把门窗关严,不,直接给堵住!不要让我听到这该死的声音!”姜楚宜已经快崩溃了。 湖蓝听从命令,将门窗关得死死的,还用被子堵上。可绿荷那发疯的吼叫在这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根本没办法挡住。在最开始,绿荷还只是像野兽一样的胡乱吼叫,后来,姜楚沫派了人在院子里磨刀,那“嚯嚯”的声音便让绿荷疯的越发厉害,嚷嚷的也越来越激烈。 “不要杀我,不要剖我的肚子,我肚子里没有孩子,也没有金子!” “有鬼啊,鬼!” “都是二小姐的主意,我是冤枉的!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别拉我去地狱,救命!” 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和诡异的内容,让守在院子里的侍卫都忍不住发抖,更何况养尊处优的姜楚宜。尤其是绿荷还不停的在喊她的名字,让她越发心虚,身上的冷汗一波一波的出。她死死抓着湖蓝的胳膊,眼睛都不敢睁。 “姜楚沫在吓唬我。不!她其实是想恶心我,想威胁我!这个贱人,贱人!啊……”姜楚宜咬着牙骂道。她捂着头,头痛欲裂,却半点纾解也得不到。 绿荷嚷了整整一夜,西苑的所有人也都一夜没睡,后来,声音停止了,守着绿荷的侍卫们也被调走了。 姜楚宜心烦了一夜,最终还是坚持让湖蓝扶着她,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跌跌撞撞进了客房的院子,忽然,湖蓝尖叫了一声,然后腿软跌在了地上。连带着姜楚宜也倒了。 姜楚宜没有训斥湖蓝,她都没来得及。因为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四肢僵硬面目狰狞的人影。 那人影,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是一具尸体,它立在客房中间,而客房的门是打开的。尸体的全身都被血和肠子包裹,已经凝固了,所以比昨天看上去好一点。但是尸体的面部表情却非常狰狞,眼睛瞪得老大,向外突出,嘴巴也张大,如同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这尸体就是绿荷。她死了,惊惧而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显然,绿荷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才会自己把自己活活吓死。 姜楚宜看着面目狰狞的绿荷,大脑呆滞了好几秒,然后她开始干呕起来。恶心,头晕,甚至有窒息感。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终还是没挺住,晕了过去。 而住的距离西苑很远的姜楚沫,则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她舒舒服服的起床,随后得到了二小姐因心悸过度卧病在床了的消息。 “不错,效果很成功。” 姜楚沫派人处理了绿荷的尸体,还将客房打扫一新,连味道都没留下。看着干净如初的院落,人们甚至有点怀疑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错觉。 给姜楚沫办事的奴才都得到了奖励。府上的人不由的开始觉得,把大小姐和二小姐对比,似乎跟着大小姐更有饭吃。从前他们对姜楚沫只是害怕,只是不得不服从,现在,却有点想要真心投靠了。 姜楚宜让齐大夫开了方子,强忍着恶心喝了一点粥,然后又喝下了一大碗药。而姜楚沫则心情愉悦的吃了一整顿丰盛的早餐,还特意让人给姜楚宜送了一份,结果是把姜楚宜又给气了个半死。 吃完饭,姜楚沫去了书房,让管家给自己送账本。 先前,管家给她看的都是一些没用的簿子,这次,他把将军府名下所有铺子田产之类的账本都拿了过来,还包括那本之前姜楚沫想看却被管家压住的人事簿。 “大小姐您请过目,有看不明白的便来叫小人。”管家讨好地笑道,他生怕姜楚沫跟他算老账。 姜楚沫派人搬了把太师椅进书房,坐在上面,随意抄起一本账簿,翻了两页,看都没看管家,“你出去吧。” “是。”管家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还不忘反手关上书房门。 他现在算明白过来了,在这个家里,甭管以前谁做主,反正现在的天是这位大小姐。若不好好侍奉着,谁知道哪天就跟绿荷一样啊,想痛快的死都不成,非得被折磨一通,生不如死。 绿荷的事,姜楚沫对外宣称她是因与人私通怀孕被发现,畏罪自杀的。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是因为这绿荷是二小姐的人,所以才叫姜楚沫容不下。姜楚沫不但杀了绿荷,还用绿荷的死狠狠恶心了一遍二小姐。二小姐早上被吓得晕厥的事情,府上不少人都看到了。姜楚沫这招出的是真狠。不对,应该说她每次出招都够狠。 这么狠的主儿,不巴结她巴结谁啊。 姜楚沫翻看着账册,不由感叹起柳氏的本事来。 柳氏出身于一般的书香门第,家里有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官,但跟平西将军府比,实在是云和泥。所以当初柳氏嫁过来作姨娘,旁人都道是抬举。但柳氏自己是真争气,她不仅能装出簪缨世家小姐般的身段,还能露出商贾世家小姐般的手腕,把每一册账本都做得极尽漂亮。难怪她爹姜焕那么信任她,这些年一直让她打理府上事务,半点也不怀疑。 可惜的是,柳氏把账本做得再漂亮,也骗不了曾在三甲医院摸爬滚打十几年的姜楚沫。柳氏做假账骗姜焕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医院做假账骗国家吗? 姜楚沫在书房埋头了一整天,等到晃过神来,天都黑了。因为奴才们都知道这位大小姐不喜欢人近身伺候,所以一直没人敢来提醒。先前没有感觉,当意识到自己忙了这么久之后,姜楚沫立刻觉得浑身酸疼,脖子和手臂尤甚,哈欠也一个一个涌上来。 第二十三章 再次立威 肚子不怎么饿,姜楚沫就直接不吃晚饭了。她命人在房间备了水,准备沐浴完直接睡觉。 以前在现代,姜楚沫因为工作原因,对晚饭甚至是中午饭,都可有可无。但她对睡眠这件事却异常执着,不仅要睡的饱,还必须睡得好,一旦中途受到打扰,她就会起床气井喷,并将一直延续到下一次睡眠达标为止。 也算个怪癖吧。 回到房间,姜楚沫将头上朱钗悉数拆下,用丝带桃花结将乌发随意的拢在了耳边。她一层层脱去衣服,美人的曼妙曲线展露无遗。纤细白皙的玉足缓缓踏入水中,玫瑰花瓣散开一圈涟漪。 姜楚沫的身子缓缓下滑,淹没在雾气缭绕的水中,两条玉臂搭在浴桶边沿,桃花结自发尾滑落,黑如鸦羽的长发在水中散开,遮住了胸前一片旖旎。 温热的水很快拂去了身上的疲累,她慢慢闭上了眼,想要全心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此时月上中天,屋子里的烛火还没外头的月光明亮,为她细腻的肌肤打上一层柔光,呈现出诱惑力十足的蜜色。 姜楚沫的长相,九分美里六分艳,还有三分是清冷。是佳人,却也是旁人触不到的高岭之花。而此时,她闭着眼睛,脸颊被熏得微微泛红,倒敛去了大半戾色与媚气,显得闲适而恬淡,令人极易食指大动。 这时,窗棂忽然“啪嗒”了一声,激的姜楚沫猛然睁眼。 因为屋子热,所以姜楚沫没关窗子,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来人轻功必然十分了得,否则不会连进了院子她都没察觉。刚刚窗子响,也不是因为被碰到,而是由于来人速度太快,周身劲风无法平息,而带动了窗棂。 姜楚沫立刻伸手要去摸自己放在折屏上的衣服,却被人抢先一步将屏风扫的干干净净。 “哪儿来的登徒浪子!”姜楚沫气恼万分,厉斥着,扬起掌风便打了过去。 折屏瞬间被打飞,站在折屏后的人也显露无疑。 只见那不速之客一身紫衣,腰系玉佩。他的面色很冷,冷的连俊美的容颜都让人不敢多看,他的目光定在姜楚沫身上,黑曜石般的眸子透不进一点光亮,姜楚沫曾经以为那是平静的象征,但现在她了解了,那是浓郁的根本化不开的戾气。 如果让姜楚沫选一张此生最不想看到的脸,这张就是了。如果让姜楚沫先一个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人,这个人也是了。 “萧、恒、炎!”姜楚沫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气急败坏道,“把衣服还给我!” “衣服?”萧恒炎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这才注意到自己拿着的是一团东西是女子的衣物。 方才他进来,根本不知道姜楚沫在洗澡。他还运着轻功,便看到姜楚沫霍然起身往屏风上摸东西,他还以为是在摸武器,于是想都没想就给抢过来了。 结果…… 萧恒炎定神看了看,发现这一团衣服里有罩纱、外衣、里衣,还有……肚兜。萧恒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脸上依然是冷漠肃然的表情。 “我让你把衣服还给我你听到没有!”姜楚沫再次怒道,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让人怀疑下一秒她就要扑到萧恒炎身上去“大快朵颐”了。 看着姜楚沫恼羞成怒的样子,萧恒炎微微挑了挑眉头,一抬手,直接将衣服从窗子丢了出去。 “……”姜楚沫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萧恒炎很无耻,但她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迎着姜楚沫愤怒的目光,萧恒炎缓缓上前,将胳膊搭在浴桶边沿,捞起了水上的花瓣,在手指间揉捏着。他抬手抚过姜楚沫的眉宇,指尖沾染的花汁在她眉心留下了艳色的痕迹。 姜楚沫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盛亲王半夜不睡觉跑来别人闺房当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连嘲带讽,语气中满含隐忍的怒意。 她打不过萧恒炎,这是事实。所以能不直接交手,还是尽量不要交手。现在萧恒炎还忌惮着她的毒术以及那个见了鬼的密函,如果不真正激怒他,她想他是不会下死手的。 等了半晌,萧恒炎也没有说话。姜楚沫狐疑的看过去,却发现那双黑眸里正暗含着某些蠢蠢欲动的情绪。姜楚沫皱起眉头,瞬间觉察到情况不对,也不管有没有衣服穿了,直接就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然而下一秒,只听“哗啦”一声,萧恒炎又将她按了回去。 他的眼底蓦然浮现出一抹邪肆,与七年前他反扑在她身上那一刻露出的恶劣笑容如出一辙。姜楚沫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她听到他说,“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捏住姜楚沫的手,慢慢往下带,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 此刻,将军府的南边已经炸开了锅。 柳氏的翠微居忽起大火,奴才们忙着泼水救火,手忙脚乱,无比嘈杂。 “大夫人还在病中,怎么又出了这样的岔子,今夜风大,咱们动作必须快,否则这火势就控制不住了!” 才有人说完这句话,便见一小丫头慌慌张张冲进了院子,脸上满是烟熏火燎的黑印,一脸的惊慌失措,“南苑也起了火,快来人救火啊!” 柳氏这里好歹有个池塘,水充足,救火也方便,但姜楚宜住的那里却连口小水井都没有。更要命的是,姜楚宜住的地方虽叫南苑,却是位于将军府最繁华的东南方,距离柳氏的院子不但不近,那蜿蜒精巧的小路也成了阻碍。远水解不了近渴,纵然姜楚宜搬来了救兵,却也难救其火。 “大夫人和您同时出事,肯定是姜楚沫搞的鬼!”湖蓝搀着姜楚宜站在院里,眼睁睁看着卧房整个淹没在火海中,却也无能为力。她看着姜楚宜那大病未愈瘦削而苍白的一张小脸,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咬牙切齿道,“若是还在门派中,又怎么有人敢欺负……” “湖蓝!”姜楚宜立刻蹙着眉头扬声喝止。 湖蓝老实的闭了嘴,她知道姜楚宜是怕隔墙有耳,可她就是气不过自家主子被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欺负。还有,大夫人和表小姐也太不成器,不但不能帮主子的忙,还次次拖后腿。或许当初就不该来这里,换种方法,计划未必行不通。 只可惜路走到今天,再不好走也必须走下去了。 “依着姜楚沫的性子,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姜楚沫声音有些虚弱道。 放火杀人,又无趣,又容易失手,姜楚沫虽然手黑,但一向直截了当,所以这绝不是她的手笔。 “不是她,又会是谁?”在这将军府里,有理由并且有能力跟大夫人与二小姐为敌的,除却姜楚沫还能有谁? 姜楚宜没有回答,伸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被烤出来的汗,这会儿功夫里她已经有了主意,抬起头命令道,“带上几个人,咱们去乐庭轩。”乐庭轩,便是姜楚沫的住处。她知道,姜楚沫晚上是不留人伺候的,所以那里现在根本没有人。 湖蓝不太明白姜楚宜的意思,“您不是说不是姜楚沫做的吗,那咱们去乐庭轩做什么?” 姜楚宜回了下头,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她的眸子里也倒映着不断跳跃的火焰,那张秀丽漂亮的脸庞,此时被衬的无比妖艳,只听她冷笑一声,“就是因为不是她做的,咱们才要去啊。” 连湖蓝都觉得这件事是姜楚沫做的,那别人呢,不是更想当然吗?本想着让那些人来收拾这个碍眼的东西,但如今既然有机会,她也没道理不利用一下。 冷月苍茫,夜声寂寂,被姜楚沫明令禁止不让守夜的乐庭轩外此时却立着一个人影。 这人影伶仃消瘦,锦衣华服挂在身上非常不合身,若不是有身高撑着,便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一般。她的头发散着,蓬松而凌乱,遮掩着脸,借着幽幽月色,隐约能看见脸上的一道道抓痕,狰狞而丑陋。 这个人影正是前几日被猫抓伤,然后闭门静养的柳瑜。 “姜楚沫,她们都被我惩罚了,现在就该轮到你了,呵呵。”柳瑜扯着嘴角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而这一笑却使她那张狰狞的脸更骇人了。她的左手拎着油桶,右手则拿着火折,翠微居和南苑的火就是她放的。 被猫挠了之后,她的脸不但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无论用什么药,皮肉都不肯愈合,渐渐地还溃烂起来,黄色的脓水往下流,又恶心又恐怖。伺候她的侍女一个个都不敢近她的身,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她才十六岁啊,还没有嫁人,也没有定亲,这张脸却先毁了。而这,全部是拜那些贱人所赐!姜楚沫自然是罪魁祸首,但姜楚宜和柳氏也难逃干系。若不是柳氏出馊主意给了她那包药,她怎么会落得这个田地。可现在她变成了这幅鬼样子,那娘儿俩却瞧都不瞧她一眼,更别提救了。 从前她以为,就算柳氏和姜楚宜看不起自己,但终归是亲人,是一家。可现在她才看明白,她们对她不过是耍弄一颗棋子。现在,更是一颗弃子!她的未来,她的一辈子都毁了!而她们,也一个都别想好过! 第二十四章 入夜而来的变态 柳瑜的眼中满满都是怨恨与憎恶。她将大门推开,将油桶打开泼向地面,然后扔出火折,“轰……”的一声,火苗窜天而起,舔着一旁的花草和树木,渐渐蔓延开来。 眼见着火势越长越高,柳瑜不但不走,反而反手锁上了门,然后踏着炙人的火海,往屋门走去。 “你欠我的,都得还给我!”柳瑜放肆的笑着,笑声诡异而阴森。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刃还泛着冷冷寒光,倒映着柳瑜那张充满疯狂的脸。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要用这把匕首把姜楚沫的脸也划得像她一样稀巴烂,她就无比兴奋。 “贱人,给我滚出来!”柳瑜一脚将门给踢开。因为竭嘶底里,她的力气竟也增长了十分,她是打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来与姜楚沫同归于尽! 但打开门后,她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盛亲王殿下? 柳瑜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在绝望中扬起了一抹光,但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萧恒炎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烦与厌恶。而害她变成这样子的元凶,却待在萧恒炎的怀里,被萧恒炎温柔的抱着,无比亲昵。 关键时刻被人打扰,萧恒炎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而当看到柳瑜那种垂涎而幽怨的目光时,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姜楚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件兜头而来的长袍盖住了头,也因此她没有被柳瑜那张皮相狰狞表情更狰狞的脸恶心到。 而柳瑜看到萧恒炎这个动作,却气的更厉害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变成了人见人吐的恶心模样,而姜楚沫却能让盛亲王怜爱!明明姜楚沫更卑贱更不堪的,明明所有人视她为耻辱,自己难道不是比她强了一千倍一万倍吗? 若这张脸不毁,也许盛亲王殿下会多看她一眼的,也许…… 但这些都已经不可能了!是姜楚沫,是她夺走了自己的的一切! 柳瑜心中的怨憎成倍增加,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握紧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姜楚沫刺了过去。 “去死吧!” 萧恒炎眯了眯眼,轻而易举夺下了柳瑜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刺,刀刃便顺着头颅的太阳穴从左插到右。 柳瑜眼睛圆鼓鼓的瞪着,砰然倒下,鲜血流了满地,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嫉妒,死都不肯闭眼。 姜楚沫从长袍里露出脑袋时便看到这副场景。瞧着那把贯穿头骨的匕首,她忍不住咂舌,萧恒炎每次掐她脖子留下的黑紫,如今对比一下,真已经算是仁慈的不得了。 面对柳瑜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她满眼冰冷,意料之中。那天的猫爪子上被她涂了东西,伤口沾之便会感染溃烂,伤口越深溃烂越严重,不会致命,却又极难治好。姜楚沫做事,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极致。既然要毁容,自然要毁个彻底,毁个一辈子。 姜楚沫从不否认自己骨子里煞气过重,手段阴损。但那又怎样? 她绝不会滥杀无辜。 像柳瑜这种人,自私自利,心胸狭隘,你对她宽容也没用,她不会念你一点情,更不会检讨自己半点错,所以姜楚沫打一开始就没想放过她。她不是圣母,不会留一个祸患在身边。如今柳瑜被萧恒炎杀了,倒算是幸运的,否则落在姜楚沫手里,只会比现在更生不如死。 姜楚沫将萧恒炎的外袍披在身上,抬脚出了浴桶。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柳瑜的尸体上,瞬间,丝丝黑烟冒起,尸体渐渐化为脓水。姜楚沫将瓶子扔在地上,又掀翻了整个浴桶,水冲在地板上,立刻将尸体化成的黑水冲散,地板上只留下了水中的娇嫩花瓣。 萧恒炎在一旁看着,不禁挑了挑眉。 化尸水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很多杀手都随身携带,他府上的那些影卫几乎人手一瓶。但一般的化尸水只能融化皮肉,而对骨头作用不大,要想真正毁尸灭迹,还是要动手去掩埋枯骨。但姜楚沫的这瓶,不仅能将骨头与皮肉一起融化,而且十分迅速,全部过程只有短短几分钟。 不用说,这肯定是姜楚沫自己研制出来的,毕竟她连口水都能藏毒。 既有惹人讨厌的特质,又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 姜楚沫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自始至终一脸漠然。屋子里还有尸水的味道,但很快又被院子里呛鼻的烟味覆盖。没人会知道这里刚刚死了个人。 看着快要逼近屋子的冲天火光,姜楚沫脸上却一丝一毫慌张也没有,反而扭头看向萧恒炎,露出一个凉薄的笑,“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所以盛亲王是不是该走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悉悉率率的脚步声。 萧恒炎眯了眯眼,将姜楚沫的那点小得意全看在了眼里,他忽然勾起嘴角,“本王当然要走,但你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姜楚沫的笑脸顿时垮了,“你想干什么?” 她迅速后撤,却被萧恒炎一手抻了回来,直接夹在了臂弯里,还是后脑勺朝上。只见他一抬手,直接在屋顶打出个大洞,然后纵身而上。噼里啪啦掉下的瓦片,他都悉数躲过,但姜楚沫就没那么方便的,根本看不到躲不了,一顿挨砸,砸的眼前发黑。 萧恒炎是故意的!一定是! 途中姜楚沫不断挣扎,但奈何萧恒炎手劲太大,把她夹得纹丝不动。 姜楚沫有轻微恐高症,这个姿势又大脑充血,萧恒炎跃上跃下,姜楚沫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腾,要不是晚饭没吃东西,她真想在他身上吐一顿,不恶心死他也呛死他。 一刻钟后,姜楚沫连腹诽的力气都没了,又困又累又难受,她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再睁眼,是因为感觉到了光线。她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被丢了出去,然后“咚……”的一声,脑袋磕到了什么硬物上,瞬间睡意全无。 她捂着头定神一看,发现磕到自己的竟然是床框。麟吐玉书纹饰,雕工精细无比,黄灿灿的金丝楠木,隐约有木香,但不由自主的让人觉得还是银子的味道大。 显然,这不是将军府的规制。 姜楚沫“……” 萧恒炎站在床头笑意吟吟看着她的模样,让她觉得跟被变态看着没什么两样,若非说出个不同来,大概是这个变态比起他变态都长得好看吧。可惜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姜楚沫不自觉拉过了手边的云被,盖在身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萧恒炎,但她的眼神并非慌乱,更没有害怕。她的面部表情也很平静,受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不可能出现在她脸上。 在萧恒炎的预想之中,姜楚沫要么会当场炸毛,要么会迅速往外逃,可事实中,她竟然保持了出奇的安静。但那满含着不善气息的眼神还是表达着对他的愤怒。 这情景就像小猫对上老虎,打不过,不好跑,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努力维持局面的可控性,以便之后能找到一棵可以保命的大树。 萧恒炎觉得这样的姜楚沫比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多了,本想多看一会儿,但内腑隐隐的钝痛让他知道不能往下拖了。 “放心,本王从不在自己的府邸里杀人。” 萧恒炎说着,一手扯开云被,倾身而下,手臂撑开在姜楚沫两侧,按住了她的手腕。萧恒炎的外袍在姜楚沫身上,此时靠的这么近,两个人的体温都透过了薄薄的衣裳,为本就暧昧的场面增添了几分火热。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在努力的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但萧恒炎的眸子太沉郁,姜楚沫的又太清明,都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谁也挖不出对方心底的想法。 “萧恒炎,我身上没有你想得到的东西。”姜楚沫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语气很冷,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愤怒。 如果不是必要,姜楚沫真的不想跟萧恒炎正面对上。可萧恒炎若是真越了底线,她也不惧来个鸡蛋碰石头。 萧恒炎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增加收缩的频率,他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自若的神色,低头在姜楚沫耳边,低低的笑道,“本王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本王要的东西你身上没有?”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如羽毛般轻拂,酥酥痒痒,激的姜楚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寒声道,“有你也得不到!” 话音落地,她掐碎了指甲里的东西,空气中立刻出现了一缕甜腻的味道。萧恒炎猛然一僵,脖颈处的青筋立刻爆了出来,他抬手看向前几日被姜楚沫咬破的手心,果然,伤口周围泛起了红色。 “浮茜散,颗粒状青色而无味,中毒者无明显症状,不以药引而毒不发,一世不引则与常人无异。一旦引之……”姜楚沫顿了顿,语气缓慢而淡漠,“三日不解,亡。” 该死,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萧恒炎看着姜楚沫,漆黑的眸中泛起刻骨阴寒。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九殿下到了,吵着要见您。” “不见!”萧恒炎暴怒一声,随即又强压下怒气,用还算平稳的声音补充道,“就说本王睡了,让他有事明天来,如果不是要紧事,明天也不要来了!” 门外的奴才听出了萧恒炎不高兴,战战兢兢称了声“是”,就赶紧退下了。 房内恢复了寂静,床边长几上的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空气中甜腻的味道已经消散,只有淡淡的香料味,但萧恒炎身上的疼没有减轻半分。 第二十五章 放人 浮茜散,不被药引引发的话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旦被引发,就会直接侵入五脏六腑,但疼的地方却是身上的肌肉。尤以毒发最初的一个时辰为最,剧痛难忍,之后肌肉组织受到破坏,慢慢坏死。再然后身体便不能动了,但那疼却会持续不断。到了第三日,内腑里的毒芯才会真正起作用,致人死亡。 作为它的研发者,姜楚沫非常清楚它的毒力有多霸道,但萧恒炎却一声不吭,甚至连脸色都能保持不变,若非肉眼看到他的眸色越来越深,能听见他呼吸有些混乱急促,姜楚沫都要怀疑自己的毒失效了。 “你放了我,我给你解药。” 闻言,萧恒炎按着姜楚沫的手不但不松,反而更紧了。姜楚沫疼的皱眉,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了头骨被刺穿的柳瑜,她相信如果萧恒炎也想像那样一样捏碎她的骨头,绝对办得到。 但姜楚沫也是再疼都不吭一声。两个人就这么耗着,各自傲慢。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隐约还有激烈的对话。 “九殿下,王爷已经歇息了,不见客。” “不成,我今天必须见到十三叔。” 箫云默不耐烦的看着拦着他的人,心道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子,我早把你踹出去直接闯门了。 “您有什么要紧事非今晚说不可呢,明天来不也一样吗?”侍女都要急哭了,方才敲门时王爷的心情明显不好,若是她没把人拦住,扰了王爷休息,那她以死都没法谢罪啊。 而与此同时箫云默想的也是,今天他若见不到萧恒炎,那他离死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在七王府跟萧云烨下棋的,结果下着下着抵不住嘴贱,又说起那个姜家大小姐来。明明平时也开玩笑,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萧云烨就急眼了,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他一头雾水,自觉非常无辜,当然不肯罢休。于是两个人便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动起手来。两个人都练过武,动起手来没个轻重,结果他就失手打碎了萧云烨一柄玉如意,外加撕毁了一幅字画。 他深知他七哥这个人,不惹毛了啥事没有,惹毛了六亲不认,所以立刻就来抱萧恒炎的大腿了。要知道满朝上下,连他们父皇的话萧云烨都有不听的时候,唯独萧恒炎开口,他从不违抗。何况这么晚了,皇宫也进不去,他能来的只有盛亲王府。 “你让开!出了事本殿下自己担就是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箫云默说着,一伸脚绊倒了侍女,趁着这个功夫飞一样的冲到门前,推开门就往里跑。 “十三叔,您得救救侄子啊,七哥他……”箫云默看着屋内的景象,话语戛然而止。 只见床榻之上,云被凌乱,萧恒炎衣衫不整的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双手扣着那女子的手腕,而那女子还穿着萧恒炎的衣袍。两个人相互对视,面色红润,耳鬓厮磨。真是好一番含情脉脉,风情旖旎。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七哥莫名其妙不说,连十三叔都转性了!多少年了,就因为萧恒炎不近女色,宫里宫外都流传着盛亲王某方面不行,甚至是断袖的传说,而如今他屋里竟然出现了女人。活的女人哎! 当然,如果萧恒炎和姜楚沫其中任意一个人知道箫云默想象的画面是这样的话,一定会啐他一脸的。 面色红润?那是疼的! 耳鬓厮磨?那是在对峙! 含情脉脉?明明是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 见过眼瘸的,就没见过这么眼瘸的。 就在箫云默纠结于自己到底是站着不动呢,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出去的时候,萧恒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箫云默立刻见缝插针,扑过去抱住萧恒炎的大腿,连哭带嚎,卖可怜道,“十三叔,就因为我提了那个见鬼的姜楚沫几句,七哥他就跟我翻脸,后来我不是故意弄坏点他的东西,他就搭弓要射我!您得救我啊!您知道的,他那个脾气,他若是真想……” 话说到一半,箫云默就看到了床榻上那个穿着萧恒炎衣袍的女子面容,于是再一次哽住。 床上这个萧恒炎见了鬼一般召幸的女人可不就是他说的那个见鬼的姜楚沫吗? 这真是活见鬼了! 如果说刚刚箫云默尴尬的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话,那么他现在就有种恨不得自己就地坐化成一尊佛像的冲动。 萧恒炎对于今天第二次关键时刻被打扰感到非常不悦,不悦的想杀人。看到箫云默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姜楚沫身上,再看着姜楚沫就一层的衣服,他拎起云被扔在了姜楚沫身上,声音沉郁的不能再沉郁,“不是说不见客了吗,你闯进来干什么,一个两个的,都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十三叔!”箫云默见萧恒炎真发火了,立刻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他若知道会撞见这个场面,萧云烨打死他,他都不会来,更不敢硬闯。虽然以前闯祸也经常拉萧恒炎救急,也闯过门,但今天的形势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他七哥的未婚妻,出现在了十三叔的卧房里,这特么是个什么事儿啊! 现在好了,不但萧云烨要弄死他,可能萧恒炎也想弄死他,之后若出半点意外这件事被传了出去,那么两个人肯定会联手再弄死他一次。 短短一个晚上,三条命就这么用完了,他出门前为啥不翻翻黄历!今日就不宜出门,不宜下棋,不宜搬救兵! 萧恒炎说完话立刻身形不稳,又坐回了床榻之上,他歪着身子,猛然吐出了一口血,雪白的云被顿时染红了一片。好在这时殿内的其他两个人,一个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个被压在被子底下看不见。他迅速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将云被折了起来,将染上了血的地方盖住。 姜楚沫眼前没黑多久,就又恢复了光明,并且她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她轻抬起头,瞥到箫云默跪在地上,于是想要把被子重新盖回头上,结果萧恒炎死按着不让。如此一来,缩头乌龟反正是当不了了,她索性直接坐了起来。 反正她的名声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最多是把萧恒炎拉下水。反正这厮压根就没有脸,也不怕丢脸。 跪了半天没动静,箫云默偷偷抬眼打量萧恒炎,发现萧恒炎仍旧沉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场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慑人,于是他坚定地认为自己今天一定会被“灭口”。 而真实状况是,萧恒炎根本无暇顾忌箫云默。此时他内里正在翻江倒海,气血一波一波的上涌。他不会容许自己受伤的模样被别人看到,就算血已经涌到嘴里,他也得逼着自己往下咽。 这时,屋外忽然“嗖”的进来一个黑影,直直停在箫云默身后,是个左脸颊有刀疤的青年男子。 “主子。”他先是恭恭敬敬朝萧恒炎行了一礼,然后又看向箫云默道,“绝影见过九殿下。” 姜楚沫发现,这个叫绝影的男人在给箫云默请安时,箫云默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随后才一脸讪讪道,“大半夜的,绝副将来干什么。” 只见绝影站起身来,看着箫云默,面无表情道,“来给九殿下收拾烂摊子。” 箫云默的嘴角抽了抽,眼角抽了抽,浑身都抽了抽。相当尴尬。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那幅字画,是通林李南柯的《早春图》,七哥一向宝贝的不得了,结果被我从正中划了个大洞,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刀剑无眼嘛。这李南柯听说三年前就封笔了,现在我想赔,都赔不出来。” 箫云默丧着一张脸,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姜楚沫想了想,记起九皇子已经二十有一了。这么大个人,说话跟小孩儿撒娇似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倒不显得做作,让人生不出讨厌来。 绝影听完,看了眼萧恒炎,见萧恒炎阴沉着脸轻微点了下头,然后他便对箫云默道,“这件事,王爷可以帮您解决。” 箫云默听完,脸上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继续道,“那柄玉如意,是七哥小时候抓周抓到的东西。我就纳了闷儿了,这种东西不该是惠妃娘娘保存吗?好,就算不给他母妃,他自己收着,也不该摆出来啊,更不该摆得那么显眼,放在柜子前,那打碎了能怪我吗!” “噗……”姜楚沫听到这里,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她就发现满屋子的人都在看自己,于是摆了摆手,轻飘飘道,“别看我,你们继续。” 然而箫云默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仅不对姜楚沫幸灾乐祸的行为气恼,反而道,“你也觉得是七哥的错?” 姜楚沫“……” 有这么问问题的吗?会不会聊天啊? 见姜楚沫不说话,箫云默便又扭转了目光,可怜巴巴的望着萧恒炎,“十三叔,你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吧,如果你不想将来多个被弓箭射残的侄子,你就得帮我想办法啊。” 萧恒炎头疼至极,只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事儿精踹出去。 绝影对自家主子的意思心领神会,开口道,“九殿下若真不放心,今天可歇在王府,您常住的玉声楼一直有人收拾着。” 箫云默眼前立刻一亮,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侄儿就叨扰十三叔一宿了。”说完,立刻如来时一般,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绝影依旧是面瘫状,心里却忍不住腹诽,您老来这儿,就没有住一宿的时候,没个十天半月的你哪肯挪动尊身啊。 第二十六章 解药 而姜楚沫在一旁一边揉着自己青紫的手腕,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场戏,忽然觉得霄国的皇室真是有意思啊,每一个都好像特别有故事。 箫云默跟萧云烨哥俩好,萧云烨又跟萧恒炎有仇,但箫云默却又对萧恒炎尊敬有加。听着刚才那话的意思,他还经常在这盛亲王府住。这倒是有意思了。她横看萧恒炎,竖看萧恒炎,怎么也不像个好叔叔的样儿。 就在姜楚沫打量萧恒炎的时候,萧恒炎一记眼刀扫了过来,目光像是能结冰一样,“戏看够了,解药呢?” 姜楚沫这才想起正事来,脸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却是没收敛,还学着萧恒炎的语气,故意气他,“想要解药,放人啊?” 萧恒炎周身的气场持续下降,就在姜楚沫以为他又要发火并且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的时候,萧恒炎忽然低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姜楚沫下意识的拿被子挡,抻开被子才发现上面早有血迹,于是立刻想起了刚才闻到的那抹血腥味儿。 既然从那个时候他就吐血了,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又坚持这么久的。箫云默自那之后赖在这里,可至少有半柱香的时间。 她抬头看向萧恒炎,眼神忽然有些变了。 “主子!”绝影大惊失色,紧张的在萧恒炎身边转来转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口血吐出来,体内的气血却仍没有平息,萧恒炎拂袖抹去脸上的血迹,抬头看着姜楚沫,眼神几乎要喷火,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倒想看看她的反应,这解药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跟期待与否没有关系,这是一个机会,他给姜楚沫的活命机会,端看她如何抉择。 姜楚沫看到被子上的血迹都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偏黑紫色,很明显是中毒所致。 但浮茜散明明不是这种症状的! 姜楚沫满心狐疑。萧恒炎这么看着她,她自然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机会这种东西,她从来只会自己争取,无需他人给于不给,更别提这种根本是威胁之下的抉择。 她没什么好怕的,但想起萧恒炎到底是从萧云烨手下帮过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心软对绝影道,“准备银针和烛台,快点!” 从进门到现在,绝影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姜楚沫,就算是主子的人又如何?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对姜楚沫如此蔑视,又怎么可能信任她,听她指挥。 姜楚沫见绝影一动不动,当场就火了。这就好比一个病人躺在手术室里眼看着快死了,结果小护士非不给主刀医生递刀一样。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姜楚沫又吼了一遍,那暴戾的目光竟让绝影心中一跳。 但很快他就凶神恶煞的瞪起了姜楚沫,却又不屑于跟一个女人争辩,转而对萧恒炎道,“主子,属下来的时候已经通知绝靖了,他正在准备东西,一会儿便来为您医治。这个女人我看在这儿也碍事,属下先带她去客房。” 姜楚沫看到绝影这个态度,恨不得一脚上去把他脑袋踹飞掉。 质疑她的专业性? 要知道她虽然顶着药剂师的牌子,但当年可是以全能闻名于世的。外科内科,中医西医。否则凭什么被称为天才!当年医院里求着她治病的人都排到姥姥家了,哪个不是动一动手指便能天翻地覆的大人物,可她一个都没搭理。现在她主动给萧恒炎施针,结果竟然被说是碍事儿! “绝影,按她说的做!”刚刚姜楚沫对绝影发火的时候,萧恒炎眼底的杀气却已经散去了不少。 绝影一脸的惊诧,语气难以置信,“主子,您怎么能……” 萧恒炎脸色有些苍白,但那股毋庸置疑的气势分毫没减,“去!” 萧恒炎都这个态度了,绝影再不想也必须做。银针和蜡台很快准备好,绝影脸上仍是不服气的表情,死死瞪着姜楚沫。一会儿如果萧恒炎有任何不妥,他立刻就弄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绝影锐如芒刺的目光落在背上,姜楚沫全当感觉不到。她抽出一根银针,放在烛火上炙烤,在银针由白变红之后,他迅速朝着萧恒炎脖子上的一点刺了下去。但她没想到的是,银针的针头竟然断在了里面。 血迅速涌了出来,烧红的针头也留在了肉里,萧恒炎虽然一声没吭,但脸色很明显又难看了许多。 绝影见状立刻瞪圆了眼睛,伸手就要将姜楚沫擒住。 姜楚沫眼疾手快的避开,反手将断掉的银针飞刺进了绝影腿上的一个穴位上,绝影顿感右腿重如千斤,踉跄了一下。姜楚沫又拿起三根飞针,对着绝影的双臂和另一条腿都扎了下去,绝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四肢动弹不得。 他嗔目切齿,张口骂道,“妖女!” 此时他只恨不应该听主子的话,刚刚就应该直接把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拖出去才对! 姜楚沫此时却没空搭理绝影,她快速处理掉萧恒炎肉里的针头,眉头紧紧皱着。 她说,“萧恒炎,这不是我常用的银针,所以我根本不能保证接下来还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我绝对能帮你。我就问你一句,信还是不信,你若说不信,我现在就停手,等你的属下来!”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重重的吐出一个字,“信!” 他相信姜楚沫的为人,也相信姜楚沫的能力。 萧恒炎自认看人从来没有错眼过。姜楚沫这个人,够毒够狠,却从不说假话,她既然说了是要帮他,就绝不会耍别的心思,否则打一开始她就会冷眼旁观。当然,如果她刚刚真这么做了,他立刻就会弄死她。 姜楚沫想到萧恒炎可能会答应,却没想到竟然答应的这么快,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 她的心中生出一些怪异,手中的动作片刻未停。 这次,她从针袋里拿出的是一根比先前粗很多的银针,这种针扎下去会很疼,但为了避免之前的状况,她只好让萧恒炎多忍着,反正看他那样子挺能忍的。 依旧是炙烤,然后扎入穴位。 都是银针,但火针不同于针灸,要飞快地刺入,立刻再拔出。一般的医生做这种都要先标记,但姜楚沫的脑中自有图画,所以根本不用费那个时间。 脖子与头上的穴位悉数扎完,姜楚沫立刻抓住萧恒炎的衣领,“刷”的一下给扒到了腰际。那动作非常干脆利落。原因很简单,姜楚沫是个医生,虽然荒废了有七年了,但前世的东西已经刻入了骨子,医生在医治病人的时候当然无所顾忌,别说只脱到腰了,就算全身脱,她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然而地上的绝影可就惊呆了,这这这……这等豪放的女人他们主子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萧恒炎也有点意外,但姜楚沫那一脸的庄严肃穆,实在让人生不出旖旎的情绪。 就在姜楚沫把他衣服扒掉之后,紧接着又将他脸朝下按在了床上,接着骑上了他的腰。姜楚沫认真起来什么也顾不得,她眼中只有“压制毒素”这一个想法,一切都为了施针,所以根本不考虑动作如何如何。 然而趴在绝佳视野位置目睹着姜楚沫与萧恒炎的绝影表示,真的不是他故意往歪了想啊。 放眼整个霄国,敢对萧恒炎动作这么粗暴的,能舍得对他这么粗暴的女人,恐怕也就姜楚沫这么一个了。 而萧恒炎趴在柔软的床上,脑子里竟然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身材挺有料的,怎么体重这么轻。 “现在感觉怎么样?”姜楚沫将最后一针落定,一边问道,一边将银针插进了烛芯中,烛火瞬间熄灭。 “不错。”其实早在脖子被施完针后,他就感觉到体内有明显变化,全部施针完毕后,虽然不是痛感全消,但总归不会像之前一样吐血了。 萧恒炎说完话,直接翻了个身,还骑在她背上的姜楚沫立刻朝旁边倒了过去。萧恒炎又抓紧她的胳膊猛然一扯,直接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施针是个技术活儿,光是操控力度就耗费了姜楚沫大量体力,更别说之前还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她可是连晚饭都没吃。此时被萧恒炎圈进怀里,她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只是稍微往后挪了挪,保证呼吸通畅。 “累了?”萧恒炎抬手抹去姜楚沫额头的汗,语气不算温柔,却比之前漠然的样子好了很多。然而姜楚沫仍是无情的挥开了他的手,闭着眼睛,没吭声。 萧恒炎眸色深了些,将姜楚沫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手掌里,蓦然用力,待看到姜楚沫疼的不得不睁眼后,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只听他开口悠悠道,“本王看你倒是越来越顺眼了,反正你与萧云烨走不到一路上,不若跟着本王,哪怕给不了你名分,也可保你一世无忧。” 姜楚沫原本累的一动都不想动,听到这话却是“腾”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当她发现萧恒炎邪肆的眼神中竟然真有几分认真的时候,她立刻翻身下了床。 萧恒炎不会真的喜欢上她,现在恐怕是一时起了玩意。 该死,刚刚施完针就该直接走的,歇什么歇,现在歇出麻烦来了吧。 别说他是不给名分,就算真白给个十三王妃来,她也绝不可能答应。萧恒炎其人,就算不薄情寡义,单凭那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姜楚沫倒不是一般人,可她心中的良人也绝非这样。上一世她做了一辈子的单身狗,已经够心塞了,难不成这辈子还要嫁个变态?除非她疯了。 第二十七章 冲破穴道 萧恒炎自是没有漏看姜楚沫那副如避蛇蝎的模样,眼中立时一片寒芒。他这辈子还没跟哪个女人说过这种话呢,结果她就是这个反应?他还配不上她了? “姜楚沫你敢走!”萧恒炎暴怒一声。 姜楚沫的脚步一滞,扭过头来面无表情道,“盛亲王殿下,今日的人情算是还你的,待我回家,便会着人将浮茜散的解药送来。如此,以后咱们两不相欠。”顿了顿,看着萧恒炎几欲动手将她强行留下的模样,她补充道,“方才施针,我顺道封了你的内力。所以这件事还是就到此为止。”最后四个字,姜楚沫咬的极重,随后她便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她料定萧恒炎不会追出来,毕竟被封了内力,真打起来,她未必会输。 方才便封了他的内力?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冷眼旁观,她也还是在打着计划逃出去。 很好,姜楚沫,你可真是出息啊。 平静的空气忽然抽卷起一阵冷风,姜楚沫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发现萧恒炎已经站在了她身后,那双眼睛已经被怒火全部笼罩。 “你……”姜楚沫才说了一个字,便被萧恒炎整个钳制住,拎了起来,然后被重新丢在了床上。她想起身,却被室内的威压整个压住,根本跑不掉。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恒炎会强行冲破穴道。他这么做,意味着刚刚姜楚沫为她压镇毒素所封的穴道也全部冲开了。而萧恒炎那皱着眉头极力隐忍的样子也验证了这个事实。 萧恒炎一脚将绝影给踢了出去,随后将门从里面锁死。 室内的烛台刚刚就已经被吹灭,此时光线暗淡,姜楚沫只看见萧恒炎背对着月光朝自己走来,浑身都笼罩在浓重的阴影里。他倾身而下,她身上一凉,这次,衣服是被直接扯掉了。 “本王从未对任何人如此仁慈,但你不够识相。”萧恒炎说着,一口咬在了姜楚沫的肩膀上。姜楚沫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很想骂一声变态,却被忙不迭的堵住了唇舌。她死咬着牙不肯配合,他便掐着她的手逼她张口。 暧昧相贴,辗转噬咬。 姜楚沫手疼,嘴也疼,偏偏萧恒炎吻的霸道,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好,既然你想让我难受,那你也就别想好,他咬她,那她就得咬回去!霎时间血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这哪里算是个吻,根本是一场战争。 等到姜楚沫终于能喘匀气了,萧恒炎却已经向下,在她的锁骨处流连厮磨,一双大手在背上游走,肆意作乱。 难受过后,便是迷醉。姜楚沫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些什么,却被萧恒炎攥入了掌心。不同于之前,这次他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与她十指交握住。 “萧……萧恒炎……你慢些……”她颤抖着声音道,之后明明听到他“嗯”了一声,却半点也没照做。 她被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已经起了困意,萧恒炎却又凑过来吻她。轻啄几下,浅尝即止,不那么腻人,倒叫她没那么讨厌了。姜楚沫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的,便顺着感觉回吻了过去,萧恒炎眼中渐渐淡下来的情欲复又浓烈起来,好不容易温柔下来的动作便又消失了,姜楚沫简直追悔莫及。 究竟做到了什么时辰,姜楚沫不知道,她实在太累了。但即使这么累,她也依稀能知道,萧恒炎帮她擦了身子。那时候她还晕晕乎乎的想,这人不是还在毒发吗?又好了? 再然后,她便感觉好像有人将她抱在了怀里,还摸了摸她的脸。那个怀抱一点也不舒服,仿佛带着地狱的气息一般,阴冷阴冷的,又好像有一种凛冽的花香,她像是闻过,又像是没闻过。 后来好像还有谁说了什么,而她已经听不清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萧恒炎不在身边,被角是严严实实掖在身下的,对于这些小细节,姜楚沫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她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疼,四肢无力,暗暗问候着萧恒炎家的祠堂,她伸手扣住床框,想要借力把自己撑起来。 这时床帐却被人掀开了一角,一张素净的小丫头脸探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姜楚沫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沉声道,“你先出去。” 那小丫头露出受伤的表情,但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姜楚沫倒不是针对这个小丫头,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睡觉的地方有陌生人出现。就好像在将军府里她不留人伺候自己一样,不是不习惯,而是压根不能接受。 然而自力更生自强不息了半天,她发现真的很困难,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是将那小丫头唤了回来。 “小姐,奴婢叫月莹。”月莹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伺候姜楚沫穿衣服,脸上一直笑意盈盈的,丝毫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消沉。 姜楚沫暗叹一声亲王府就是亲王府,下人素质就是不一样。殊不知,这月莹乃是萧恒炎亲自指过来的。他知道姜楚沫是个耳根软顺毛摸的人,伺候的人自然得找个脾气好,会说话的。 穿完衣服,外面又进来了专人伺候姜楚沫洗漱,洗漱完毕,月莹在梳妆台前为姜楚沫梳头发。 梳妆台打开,里面满是头饰和手饰,各色朱钗项链,全是上等的物件。姜楚沫见状忍不住嗤道,“传闻盛亲王不近女色,如今瞧着这齐全的珠宝,可见传言有误啊。” 月莹正拿着象牙梳为姜楚沫梳理头发,听到这话赶忙解释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九殿下送来的,往常都搁着,有您在才拿出来的。我家王爷不曾娶亲,也没有姬妾,小姐您是王爷带回家的第一个女子。您可千万别信外头那些不实的传言。当然了,不近女色什么的,倒是事实,不过王爷这也是洁身自好……” 月莹是个话匣子,提起个话头来便能说上许久。 东西是九殿下送的? 姜楚沫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箫云默在萧恒炎面前那副小孩儿的性格,觉得这话倒也可信。 连自己的侄子都来提醒自己该娶老婆了,也不知道萧恒炎心里始终什么滋味儿。 说起来,姜楚沫自己就算京中有名的“大龄剩女”了,二十二岁还在闺中,真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姑娘。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有婚约的,即使这婚约是一纸笑话。 而萧恒炎呢,比她还牛,二十七了,没有夫人就罢了,连个妾室都没有,若不是昨天晚上亲身经历了一下,姜楚沫真的要怀疑这丫其实是某方面功能不行,性冷淡,或者压根不喜欢女人。 这时,只听月莹又说,“朝中倒是有许多贵人小姐惦记着我家王爷,可我家王爷一个也看不上……” 许多人看上他倒是不假,毕竟这变态披着人皮的模样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这些贵人小姐们的爹娘可没几个敢攀上盛亲王府的。就萧恒炎这个性子,除非是后爹后妈,否则谁会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又闲闲散散扯了一会儿,姜楚沫终于打扮齐整,准备去吃饭。 早不早午不午,也不是什么正点,姜楚沫就让月莹直接扶她到院子里吃饭。站在院儿里,她才算真正看清盛亲王府的样子。 要说平西将军是朝中武将之首,平西将军府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院。但当姜楚沫见识到盛亲王府的装潢时,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巍峨殿宇,黄金作瓦,屋顶双角有麒麟蹲守,四方门柱上飞龙盘虬。地面平滑通透,白玉为阶。院中还有参天修竹,竹林里甚至有好几只白鹤,或是优雅闲步,或是单脚休息。 这不是有钱,是忒有钱。何况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不能用的。譬如说那门柱上五只爪子的飞龙,那可是皇帝的规格。 这不免让姜楚沫对萧恒炎在朝中的地位又有了些新的认知。 “小姐,饭菜可还满意吗?” “挺好的。” 姜楚沫对吃的东西不挑,因为从前在医院从来没有过正经饭点儿,不饿大劲儿了从不主动找吃的,所以也就形成了习惯,觉得吃饭只是维持生存的手段。 就在姜楚沫说完这句话然后喝下最后一口粥的时候,忽然窜出个不知哪儿来的白色身影,手中还摇着一柄折扇,笑着对她道,“早上好啊,十三舅母七表嫂。” 听到这句话,姜楚沫“噗……”的一下,就把粥喷了出去。 箫云默眼疾手快的用扇子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白粥,之后又嫌弃的扔掉了扇子,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幽怨道,“您就是这么欢迎您的表弟侄子我的吗?” 姜楚沫再一次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就在箫云默又准备说话的时候,她赶紧从桌上拿了个鸡蛋,朝他的嘴巴飞弹了过去。 箫云默将鸡蛋稳稳的接住,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利落的剥皮,然后吃掉,一点也不客气。 姜楚沫趁他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时候,说了句“剩下的都给你吃”,然后就让月莹扶着飞快的逃跑了。 姜楚沫走后,箫云默从袖中掏出另外一块帕子,擦了擦嘴,然后扔进了菜盘中。 那雪白的帕子一开始还浮在油上,但很快就被浸透了褐色,沉下了半边。 第二十八章 湖亭小坐 箫云默定定的看着这变化,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手上忽然传来滑腻的触感,他低头,发现细长的小蛇正顺着他的指尖往桌子上爬,最后在那张帕子干净的地方盘了起来。 “球球,东西脏了,就不能要了。”箫云默伸手将蛇收回袖子里,半晌,他又眯眼看向姜楚沫离开的方向,忽然勾起了一抹笑,眼底因此而生出的狡黠与平时纯澈的眼神完全不同。 “那么七哥,你脏了的东西,你又要怎么选择呢?” 从箫云默面前躲出来,姜楚沫就被月莹扶去了花园湖亭中小坐。 夏末时节,园子里虽说没有百花齐齐争艳,风光也是极好的,倚着栏杆,还能看到清亮的湖水中一条条锦鲤游动,红白鱼身配着绿的水草,灵动活泼,泛起圈圈涟漪,好不养眼。 姜楚沫抓着一把鱼食,百无聊赖的喂鱼。 “小姐,这府上除了王爷、九殿下和奴婢,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您的身份。”萧恒炎只交代了让众人不要懈怠了姜楚沫,却没有说过任何有关于姜楚沫身份名字的话,所以底下的奴才也只知道这是他们王爷带回家过夜的女人,却不知道她就是最近京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姜家大小姐。 姜楚沫回京本来就没多长时间,除了第一天当众在门口与柳氏等人掐架轰动了点外,一直窝在家里,或者出去也是带着纱笠的。所以知道她的人很多,真正认识她的却寥寥无几。 说到这里,月莹又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奴婢觉得,小姐最好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话,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直接替她补充,“毕竟在名义上,我是萧恒炎的侄媳妇。” 月莹也没想到姜楚沫会堂而皇之的把这件事亮出来,立刻跪在地上,“是奴婢多嘴。” 她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姜楚沫,却发现姜楚沫的表情淡淡的,除了一丝冷嘲外,似乎并未恼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心里一时奇怪起来。这位姜大小姐,怎么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嚣张跋扈?明明很平易近人,和和气气。说话也不疾不徐,条分缕析很有涵养的样子。 水性杨花?可看起来很沉静很稳重啊,还自带一股清冷的气质。 那么到底是传言有误,还是这位大小姐太会自我隐藏了呢?月莹在心里兀自纳闷,老老实实将头低了下来,不敢将这种赤裸裸打量的目光落在姜楚沫身上。 姜楚沫要是知道月莹对她的印象是这样的话,肯定会哭笑不得起来。的确,她从来不是外界传说的那样眼高于顶娇蛮无脑,但月莹的评价也与她完全不沾边。能眼皮不眨将人毁尸灭迹的,会是平易近人,和和气气?只是她性子随意,只要别人不惹到她,她便不挑剔罢了。至于沉静清冷什么的,也是因为她孤独惯了,所以不爱搭理人。 “这本来就是事实,你也不用跪,起来吧。”姜楚沫说完,将一把鱼食全撒进了水里,胳膊搭在栏杆上,看着攒动抢食的金鱼们,慢慢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林小姐,林小姐您不能进来啊!” “滚开!” 争执声,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耳朵。 姜楚沫睁眼,正看到一票人往湖亭方向走来,少说得有二十人。 领头的是一团紫色,姜楚沫下意识以为是萧恒炎。但定下神来细看,却是个妙龄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姿容姣好,翠绕珠围,只是眉目间戾气很重,而剩下的,全是她身后的小尾巴。最近的与她保持着一尺的距离,其中还分为两拨。一拨想要拦,一拨则挡住不让拦的。估摸着前者是盛亲王府的人,后者则是这少女的随从。前后者数量对比,是一比四的差距。 姜楚沫挑了挑眉,好大的排场。 “这谁啊。”昨儿晚上箫云默便硬闯了一回,这次又来了个女的,原来盛亲王府竟是可以这样随便出入的吗? 月莹连看都没抬头看,便猜到了是谁,开口回答道,“那是林丞相的宝贝孙女林月幽,早上奴婢不就说过了吗,朝中有许多贵人千金惦记着王爷,这就是其中之一呢。” 林月幽?姜楚沫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她不认识。 “她经常来见萧恒炎?” “来倒是经常来,一个月总要闹腾那么几次,不过见却没见到过。王爷日理万机,哪儿有空搭理她啊。”月莹说这话时语气有些讥讽。这霄国民风虽说比姜楚沫了解的中国那些历朝历代都开放多了,但对于上赶着倒贴的女人,大家还是觉得很不耻。 姜楚沫听了却觉得挺有意思,继续问,“有这种想法的都能来?萧恒炎都不管的?” “有这种想法的肯定不在少数,但盛亲王府也不是谁说进就都能进的。”月莹说着,伸手为姜楚沫摘掉肩膀上的一片落叶,又详细讲解道,“这林家小姐啊,爷爷是丞相,父亲是尚书,又从小跟祈敏公主玩得好,一起在太后面前长大,所以寻常人都不敢惹。她便仗着这些,时常做些无法无天的事情。” “听说丞相大人一直在朝中寻摸合适人家,想要将她嫁了,可她就是不肯,对我家王爷那叫一个情根深种。可她也不想想,她胡闹了这些年,那个名声都差成什么了,算不上顶臭顶臭的,那也……”说到这儿,月莹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这林月幽名声差,姜楚沫不也是,而且恰好,姜楚沫就是那个所谓顶臭顶臭的。 “小姐,奴婢不是那种意思,其实奴婢觉得小姐您……”月莹赶紧要开口补救,却见姜楚沫懒懒的抬了下手,止住了她的话。 “名声好坏,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并没有生气,让月莹不用介怀。其实姜楚沫只是懒得听那些有的没的解释,这么些年了,她都麻木了。 但月莹却觉得姜楚沫实在太率直洒脱,太大肚能容了,于是彻底觉得肯定是传言有误,毕竟她家王爷不就是被传言所害吗?霎时间,她对姜楚沫的印象已经是百好无坏,她也特别相信她们家王爷的眼光。 林月幽一路甩着脸子往前冲,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视线,于是她扭头看向湖亭,当即就与姜楚沫来了个四目相对,她看到了姜楚沫那一副看戏般的神情,瞬间就怒了。 “谁在那里,给我滚过来!” 姜楚沫闻言,纹丝未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栏杆上敲着,仍是那么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林月幽还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心中本来就不痛快,当下便打定了主意要去教训此人一番,好好发泄一下。等进了湖亭,她才发现原来里面不止一个人。 林月幽看着月莹,脸拉得更长了。她自己得不到萧恒炎的青眼,便也不允许其他女人靠近萧恒炎,月莹是萧恒炎身边伺候的,又长得白净,是个美人胚子,她打从第一次见便记恨不已,之后每次见面都要羞辱一番。 她身后那些小尾巴随从也都心领神会,开始一个个站出来说起阴阳怪气的话来。 “呦,我说怎么闻到一股狐骚味儿了呢。” “隔着老远就呛到了。某些人啊真是不自觉,身上不干不净的,就别出来晃悠了,恶心人又碍眼。” 说着话,还都伸手在鼻子前扇着,好像真被什么味道熏着了似得。不一会儿,又一起爆发出一阵做作的笑声。 月莹的脸瞬间就垮了,眼眶里憋着泪,咬着嘴唇,手紧紧攥着,却因为身份悬殊只能忍气吞声。 林月幽看到月莹这样,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重新看向姜楚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神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质问语气道,“说,你刚才为什么看我!” 早在一群人开口挤兑月莹的时候,姜楚沫的脸就沉下来了。 姜楚沫护犊子,这一点从前在医院便是出了名的,当年若有实习的学生能跟着她,基本就可以在医院横着走了,就连她照看过的病人都没人敢给冷脸。 月莹虽然才跟了她一下午,但既然伺候着她,现在自然就是她的人。她的人就要受欺负了,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这群人还是纯粹的没事儿找事儿。 只见姜楚沫扯了月莹一下,将月莹拉到自己旁边,然后扯断了手腕上的宝石佛珠。佛珠一串一百零八颗,姜楚沫攥了满手,又反手一洒,就像撒鱼食似得洒向了众人。 “嗖嗖嗖”的破空之声,随着道道残影,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众人全部被击中。 那珠子明明十分细小,却如暗器一样蕴含着极大的力量,打在脸上便疼的锥心刺骨,打在腿上就叫人站都站不稳。 “啪嗒……啪嗒……”珠子从人身上又掉到地上。 许多人只顾着疼,没看清脚下,踩了上去,当下滑倒在地。因为人数太多,一个砸倒一片,瞬间所有人都摔了个四脚朝天。那些珠子又都因此硌在了腰上屁股上,瞬间四处都是哎呦声痛呼声和呻吟声。 林月幽是唯一一个还保持站立的,她看着一地狼狈的随从,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事。 第二十九章 活腻歪了? 她瞪着姜楚沫,有一瞬间的确被吓到了,但很快又怒火中烧起来,厉声道,“活腻歪了,我的人你也敢动?” 刚刚她站在众人最前面,却意外地幸免于难,她觉得姜楚沫是故意避开她的,一定是不敢动她。 这么想着,林月幽又重新放肆起来,还摞胳膊挽袖子的要冲上前给姜楚沫颜色瞧瞧。 “不自量力。” 姜楚沫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见她抬手,指尖有什么东西映着阳光锃然发亮,然后对着猛然冲来的林月幽的胳膊戳了过去。 刚刚她的确是故意避开林月幽的,却不是因为不敢动她,而是为她准备了其他的,更好的“礼物”。 “啊……” 林月幽忽然尖叫一声,面容整个扭曲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肉里,尖锐的疼痛从身上一直传到大脑。她连连后退,最后倒在地上。她撩开袖子,却发现刚刚刺痛的地方一片完好,半点伤痕和血迹也没有。 她立刻怒目瞪向姜楚沫,尖着嗓子吼道,“你这个贱人,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林月幽疼的呲牙咧嘴,暴跳如雷,姜楚沫却一脸平静,嘴角还扬着灿烂的笑容。这样的对比让林月幽更气不过了。 她不甘心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我爷爷是当朝宰相,我身上有太后钦赐的‘免罪金牌’,我动动手指,便能抄你全家!”如此威胁完,她再一次朝姜楚沫扑了过去,双目通红,简直像是扑食的母老虎,要活吞了姜楚沫。 月莹听着林月幽的话,顿时感到心惊肉跳,但看着她疯狂的模样企图对姜楚沫不利,她便忍不住想上前帮忙。 这时却只听姜楚沫说,“你坐着,好好看戏。” 姜楚沫再次伸手,这次是朝着林月幽的肩膀击了过去。 林月幽胡乱挥着胳膊,想靠这种方法躲避姜楚沫,但姜楚沫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这次还连击了两下,肩膀一次,胸口一次。林月幽疼得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 姜楚沫这时又抬腿,一脚踹在了林月幽的膝盖上,“噗通”一声,林月幽直接跪在了地上,还是正跪在月莹的面前。 月莹吓了一跳,立刻就要躲,却被姜楚沫按住了。 “这一下,是你该得的。” 月莹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楚沫,却发现姜楚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丝毫让人联想不到她刚刚的惊人行径。姜楚沫的眼神如湖水一般波澜不惊,忽然让月莹觉得多了一丝底气。她勉强稳住了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痛苦而狼狈的林月幽,心中渐渐升腾起了报仇的快意。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月莹忙不迭的站了起来,看着来人,又看着亭内乱糟糟的一片,感觉一阵心虚,赶紧跪在了地上。 这时林月幽却眼前一亮,眼底全是惊喜,瞬间就来了能耐,哭着喊着朝那人道,“炎哥哥,你可要给幽儿做主啊,她们……她们……呜呜都欺负我!” 酥甜的声音,腻的人几乎要掉牙。 姜楚沫浑身抖了三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而月莹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 她知道萧恒炎不喜欢给他惹麻烦的奴才。从前府上有了混乱的事,只要是掺和其中的,无论你有无咎错,都会被处置。处置就是指被赶出去,但是赶出去之前,会有专人对犯错的奴才进行处理,以此保证不会有人出去乱说话。并非灭口,究竟是什么处理手段,没人知道,但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做法也许过于狠绝,但萧恒炎就是这么个人。 所以她到现在,不敢辩解,不敢求饶,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姜楚沫看着月莹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拉了她一下,想让她起来,毕竟这件事错的又不是她。这小丫头刚刚好几次想帮她,无论是不是真帮得上忙,但有这份儿心,她便会记得。 萧恒炎本来对月莹有所不满,毕竟就交代给她照看姜楚沫这么一个任务,她都做不好,他盛亲王府养的奴才都是吃闲饭的?但看到姜楚沫有意让月莹起来,他就冷声说了句,“不用跪着,起来。” 结果这话一出来,月莹还没反应呢,林月幽先来事儿了。 “炎哥哥,不是幽儿不起来,是幽儿腿受伤了,你来扶一下我嘛。” 此时的林月幽宛如换了个人,又蹙眉头又抹眼泪,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姜楚沫见了表示很不欣赏。换了姜楚宜那个弱柳扶风之姿,做做这些倒还有人买账,可林月幽的长相是大胆艳丽型的,来不了这一款,浑身上下除了一股子做作,真是半点怜惜欲都激不起来。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萧恒炎便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烦。 然而林月幽就像瞎了一样,视而不见,反而继续卖嗲卖委屈,“炎哥哥,幽儿都难受成这样了,你也不来关心关心我。方才幽儿跟你说话,你怎么也不搭理呢?” 炎哥哥……幽儿…… 这简直是被上帝诅咒的两个词,否则怎么会一进到人的耳朵里,就让人忍不住想吐呢?但偏偏林月幽还说的那么顺口,那么自然而然,姜楚沫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 “论辈分,本王是你叔叔,论爵位,你该喊本王一声盛王殿下。如果真不懂规矩,就回去问你爹,问你爷爷,别到本王面前找骂。” 萧恒炎说的毫不留情,表情始终冷冰冰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林月幽立刻露出一脸打击的表情,不过对于萧恒炎这种态度,她预料之中,而且也习惯了。于是很快将怒火转移回了姜楚沫身上,告状道,“炎……盛王殿下,你看看我这些侍女,你再看看我,都被这两个人伤成什么样了,王府可万万留不得她们这样的刁奴啊,你可要为我做主!”说话改了,但林月幽还是不忘对萧恒炎抛媚眼,结果萧恒炎连看都不看她。 姜楚沫这时才知道,原来林月幽把她也当成了这府上的婢女了。 她打量了下自己,虽然穿着打扮很素净,但也不至于素净到那个地步吧。只是当目光转移到林月幽身上时,她才明白过来,跟林月幽那套装饰比,她确实算寒酸的了。 除此之外,林月幽理所当然的把姜楚沫当成下人,还有一个原因是萧恒炎府上从没出现过别的女人,所以林月幽才没有把她往那方面想,否则早就诈起尸了。 萧恒炎听了这话,将目光转向姜楚沫,发现她竟然双手抱臂,满眼放着光,一脸别有趣味的看着他。 萧恒炎瞪了姜楚沫一眼,“这些都是你干的?” 姜楚沫一脸无所谓,大刺刺的点头,“嗯,是我干的。” 孰是孰非,起因经过,她一个字都不多说,一副任你评价的模样。 萧恒炎的脸立刻就黑下来了。 林月幽在一旁见状,立刻兴奋起来,期待着萧恒炎大发雷霆。 谁不知道啊,盛亲王殿下最讨厌有人顶撞忤逆他了,尤其是那些对他有不好的心思的女人。她现如今若不是有太后的庇佑,也不敢做这些闹腾的事。但再闹腾,在萧恒炎面前她也是极尽小心的,就像刚刚,一但萧恒炎表现的不耐烦了,她便乖顺下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呢,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她难道以为靠这种与众不同的方式就能吸引盛亲王殿下的注意? 呵呵,真是找死。 林月幽一脸的洋洋得意,笃定了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本王一会儿不在,你便整这些幺蛾子,怎么,这是完全休息好了?” 萧恒炎说着,将视线落在姜楚沫的腰上,眼神中带着些隐晦的不同寻常的意味。 “咳……我好着呢,不用王爷操心。” 姜楚沫轻咳了一声道,挺了挺腰杆,但最后发现实在酸痛,便又破罐子破摔的往后靠了下去,变成了几乎整个身子都瘫在栏杆上的姿势。她脸上一副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表情,而心里,则已经把萧恒炎骂了个狗血喷头。 变态!扫把星! 姜楚沫所有的小动作和小眼神都没能逃得过萧恒炎的眼睛,看着她别别扭扭的姿势和那股同样别扭的表情,他忽然想笑,扯了扯嘴角,周身冷硬的气场立刻缓和了不少。 再想起昨天晚上,他破天荒的心情不错,缓步上前,伸手为她轻轻揉了揉腰。 “晚膳想吃什么,可以吩咐厨房加菜。” 萧恒炎突如其来的友善态度让姜楚沫受宠若惊,瞬间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他那段话,于是不住地往后退,“我没什么想吃的,我就想你离我远点,我还想回家。” 可姜楚沫退一下,萧恒炎的手便将她拉回来一下,来来去去,寸步不让,最后姜楚沫还是难逃魔掌。好在萧恒炎揉的还算可以,最后姜楚沫就不动弹了。 只是对于她说的话,萧恒炎根本不置可否。 姜楚沫本就是在借机试探萧恒炎的态度,结果什么都探不出来,索然无味。 而林月幽在一边都看傻了。 “盛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家不行,回房可以。”萧恒炎邪魅一笑,看着姜楚沫说道。 姜楚沫顿觉后脊发冷,一个侧身想要逃出凉亭,奈何萧恒炎抢先一步揽过姜楚沫的腰身,用力一带让她贴近自己不能动弹,迈开步子带着姜楚沫走出凉亭,顺便对着林月幽下了逐客令。 “送闲杂人等出府。” 第三十章 美容觉 林月幽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盛王府侍卫从地上拖了起来送去了门口。 “王爷,你可以不用这么夹着我,我自己会走。”姜楚沫不满的用手肘攻击萧恒炎,试图从他的钳制中脱身。 “本王怕你走错方向。”萧恒炎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朝里面收了收手臂,勒的姜楚沫险些透不过气来。 姜楚沫见状没有再挣扎,反而放松了身子,萧恒炎暗笑姜楚沫变乖,也悄悄松了松手。 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 被萧恒炎带回房间,姜楚沫索性直接直接躺到了床上,腰酸背痛也不能回家,不如睡个美容觉。 听着姜楚沫均匀的呼吸,萧恒炎扬了扬嘴角,他越发欣赏姜楚沫的胆识了。轻轻走到床前替姜楚沫掖好被角,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萧恒炎忽然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转身走了出去。 萧恒炎走后,床上的姜楚沫便睁开了双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凛冽,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了过去。 姜楚沫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月莹一直守在她的房外,见到她起床便迅速伺候她洗漱更衣。 月莹的手脚十分麻利,姜楚沫很满意。 吃过早膳,姜楚沫将月莹留在房间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盛王府比她想象的要大。她所在的位置是盛王府的正中央,以此为界左右对称,整个盛王府布局严谨,树木茂密,亭阁楼台贴金彩画装饰细腻奢华,气派难挡。 姜楚沫向右转入一条清幽的甬道,一路树木荫蔽,偶有晨光射入,斑驳的落在地面。姜楚沫踩着地上的树影一路走到甬道尽头。 这处花木葱笼,一股清流穿过假山泻下而下,形成一道蜿蜒的河流。顺着河流一直前行,便是校场。 姜楚沫秀眉紧蹙,显然有些惊讶,想不到这盛王府竟然还有校场。 “你还能找到这里。”萧恒炎语调中带着些许的赞赏,一身黑色的骑马劲装完美的贴合着他伟岸的身躯,强大的压迫感伴随着话语朝着姜楚沫袭来。 姜楚沫眉头舒展又再次聚拢,目光却被萧恒炎身后的精兵所吸引。 这些人身着银灰色铠甲,手持银枪,气势如虹,皆有以一敌百之势。根据副官手中战旗所示,变换阵形,一会儿如群星聚拢,一会儿又如长龙游走,变幻多端令人应接不暇。 久居军营之中,姜楚沫对军队操练十分熟悉,眼前这些将士一看便知非凡。 “不错。”姜楚沫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被眼前所见震撼。想不到萧恒炎的私人军队竟如此强大,可比得上千军万马。 姜楚沫眼里的震惊没有逃过萧恒炎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背手而立,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微动,几根青丝与姜楚沫的秀发纠缠在了一起。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他们都会成为你的部下,护你周全或者为你所用。”萧恒炎与姜楚沫并肩而立,看着一众精英,眼里是藏不住的傲然。 留在这里? 姜楚沫冷笑一声,侧目看着萧恒炎,定定道,“多谢王爷好意。这笼子虽奢华诱人,可我却无意当那金丝雀。” 此时姜楚沫才明白,萧恒炎是故意让自己看到他的练兵场的。恐怕她一起床就已经在他的视野之下,他只不过是想要趁机给自己展示一下他的势力。 只可惜,萧恒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姜楚沫不吃这一套,势力再大也与她无关。 是她的,她豁出命也不会放手。 不是她的,杀了她她也不要。 让她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供人玩乐? 做梦! 萧恒炎也好,萧云烨也罢,都无法左右她姜楚沫的生活。 萧恒炎面色一沉,盯着姜楚沫的目光越发的森冷。这个女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他,全然不顾他的心意。 “你可想好了?”萧恒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想要抱紧他萧恒炎的大腿,他看都不看一眼,如今给姜楚沫这无上殊荣却被她拒绝。 “根本不用想。”姜楚沫回答的干净利落,四目相对,在萧恒炎冷眸之下她毫不退缩,直视萧恒炎深邃的眸子。 萧恒炎的眼底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冷意袭来,令姜楚沫不禁感觉一阵哆嗦。 “好,很好。”萧恒炎突然笑了,“跟我来。” 姜楚沫想要拒绝却为时已晚。整个人被萧恒炎带起,转身间她已经只身一人处在练兵场的中央。 将士们的呼喝声震耳欲聋,整队兵马迅速扩张成一面巨网从四面八方向姜楚沫聚来,气势庞大,地面的碎石细沙飞扬,树木摇晃。 姜楚沫面色一沉,神经也紧紧的崩了起来,看着涌向自己的将士,泰若自如,眼底是一抹深深的嘲讽。 萧恒炎这是要威吓她? 可惜,她不是被吓大的。 转眼间,将士们已经收网,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姜楚沫围困在中间。为首的便是那日袭击姜楚沫并且被姜楚沫打败的副将。 看到姜楚沫的一刹那,副将握着银枪的手指收紧了一圈,指关节泛白。他威赫一生从未吃过败仗,萧恒炎交代的事情他也从未搞砸,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栽在一个女子的手中。 是他? 姜楚沫也同样认出了副将就是那个请自己喝茶失败的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挑衅。 “副将,可是这个女子使阴招偷袭你的?”恰好此时将士中有一人高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是副将的心腹,为人十分机警善于察言观色,副将表现如此异常他一猜便知。 “哼,奸诈小人不值一提。”副将冷哼道,算是给出了答复。 “技不如人就怪别人奸诈,王爷,你的兵都是如此的么?”姜楚沫仰着头朗声说道,银灰之中她最为闪耀,素淡的衣着阻挡不了她闪耀的光芒。 “少废话,你可敢与我一战,到时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精兵强将!”说话的男子从队列中站出来,举枪挑衅道。 姜楚沫最恨别人在她面前放肆,尤其是如此猖狂的挑衅。 “王爷,请允许末将与姑娘切磋,末将想讨教一二。”见姜楚沫不动,将士立即转头对准高台上的萧恒炎说道。 萧恒炎不语,看向了人群之中的姜楚沫。她就犹如一朵高傲净白的雪莲,站在万人中央却不惹尘世,洒脱自如,傲然如雪。尤其是那一抹清冷的目光,冷中带着蔑视,根本不将身边这些精英放在眼里。 就是这股子高傲,让萧恒炎想要挫挫她锐气。 “此事你与本人商讨,本王只是看戏。”萧恒炎淡淡说道,随手一挥坐在了一旁。 看戏? 姜楚沫愤恨的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萧恒炎,不打算理会眼前挑衅的将士。奈何,精兵围困,那将士不依不饶,硬是要与姜楚沫一较高下。 “怎么,你莫不是怕了?”将士见姜楚沫仍旧不为所动,放肆的说道,“那你就承认你那日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偷袭李副将,再当众给李副将道歉,此事便可算完。” 将士对姜楚沫出言不逊,高台上的萧恒炎玩味的看着姜楚沫,他就不信姜楚沫能够忍下这口气。 深吸一口气,姜楚沫缓缓抬首,清冷的眸子看向挑衅的将士,凤眸里划过一丝阴寒。她嘴角微微上扬,“好,你要与我切磋可以,但需要赌注。” “什么赌注,你说。”将士手中银枪落地发出“铛”的一声,地面受震,石沙颤抖。将士目光迥然,死死的盯着姜楚沫,等待着她开口。 “呵。”姜楚沫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萧恒炎。想看她的戏?那她就演一场好戏给他看,保证看的他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你输了,这三千精兵集体给我道歉。”姜楚沫故意提高音调说道。她的话音未及落地,就在人群之中引起一阵的骚动,甚至有人破口大骂好不遮拦。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有脸提这样的要求。” “是啊,别废话了,直接上,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 千夫所指之下,姜楚沫仍旧稳如泰山,面容镇定,嘴角一抹似笑非笑。 “别吵。”之前的将士伸手,阻止了众人继续说下去。他看向了高台上的萧恒炎,见萧恒炎没有反应,便大胆的应了下来,“可以,那如果你输了呢?” “悉听尊便。”姜楚沫自信她不会输,在萧恒炎手下她都能自保,何况这些人。 “好大的口气,看枪!”将士不再多说。长枪出手,如龙游走,又似长蛇攀树,盘旋前进直逼姜楚沫命门。 姜楚沫身形未动,仔细的观察着将士出手的速度和方向,来判断他回手的路径。眼看抢头逼近,姜楚沫的发丝微动,身形猛然调转,将士的第一击落空。 枪尖触地,划出一道火光,将士站稳身子收起银枪发起第二击,期间没有任何停顿。他全力以赴的挥舞长枪,动作如行云流水,连贯有力,围观者不禁拍手称好。 这套枪法,就算是整个江湖都难找出几个可媲美的。可惜,在姜楚沫的眼里却太过花哨。 她在将士靠近自己之前就已经闪身逃开。 之后,她只守不攻,任由将士的长枪朝自己刺来,每一次都在快要近身之前离开。两枪落空,将士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势气。 第三十一章 你输了 第三枪已经是毫无招式可言,长枪直入却再次落空,银枪落地已没有了先前刚劲的响声,他仓皇转身…… “啧啧。”姜楚沫避开第三枪,惋惜的摇了摇头,“盛王府精兵,也不过如此。” 说话间,她面色一沉,眸光犀利,周身杀气满溢。只见她身子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将士的面前,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将士的脖颈处。 “你输了。”姜楚沫淡淡的说道,随后收起匕首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令人出乎意料。方才还在叫好的人此时安静了下来,皆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是,我输了。”将士低着头,无脸见人。他一人牵连整个军队是万万不能的,他宁愿一死。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死谢罪!” “这可不是我们的赌注。”姜楚沫扔出匕首,打断了将士自我了断的动作。她的目光扫过训练场的众人,“之前可无人说要你一人承担。”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副将带头看向了高台上的萧恒炎,萧恒炎坐在椅子中,四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眼眉低垂,好似训练场的事情与他无关。 姜楚沫原本很想看看这一群人集体给她下跪道歉的场面,可对上高台上妖孽一般的萧恒炎,她却改变了注意。 这些人都是萧恒炎的,他们若是真的给自己跪下了,萧恒炎将来保不齐借此跟她讨债。 那个祖宗,她惹不起。 “少废话,我输了,你杀了我吧。”将士不愿意连累其他人,也不愿给萧恒炎丢人,死心已决的道,“姑娘大人大量,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我以死谢罪。” “罢了。”姜楚沫挥挥手,十分大度的说道,“本就是切磋,与生死无关。至于那赌注,也是本姑娘一时兴起,不作数。” 嘎。 练兵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楚沫会这么好心? 可这就是事实。 姜楚沫不用他们下跪道歉了。 “多谢姑娘宽宏大量。”与姜楚沫较量的将士双手抱拳,感激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没有理会,这个面子她是卖给萧恒炎的,跟宽宏大量可没关系,她就是比较惜命而已。若是可以,她还真想看看萧恒炎会是如何反应。 “让开。”姜楚沫淡淡开口。围困她的精兵有条不紊的朝着两边散开,姜楚沫迈着轻盈的步子不急不慢的走着。 高台之上,萧恒炎抬起头,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弯,若有所思。这个女人又带给了他惊喜。与人打斗不仅懂得看穿别人的招式弱点,还能够利用人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错,很不错。 只是…… 萧恒炎长长的睫羽微敛,敛去了眼底的一抹复杂。再次抬头,姜楚沫已经走出去很远,而他的眼神也恢复了深邃。 “姑娘,这些都是王爷吩咐厨房给您做的,若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奴婢便给您换掉。”月莹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姜楚沫,将各种食物摆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没什么胃口,满脑子都是如何离开盛王府。 一阵阴风吹过,萧恒炎坐到了姜楚沫的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姜楚沫,“怎么,不合胃口?” 姜楚沫对上萧恒炎英俊鬼魅的脸,姜楚沫瞬间没有了食欲,她不清楚萧恒炎为何跟阴魂一样的追随着自己。 “王爷,你很闲么?”姜楚沫白了萧恒炎一眼。 这个动作无疑是在作死,但很奇怪,萧恒炎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缓缓的拿起了碗筷,动作十分优雅,目不斜视的吃起了饭。 姜楚沫有些错愕的看着萧恒炎,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着的东西,面上除了淡然别无其他。 可越是这样,姜楚沫越是无法安心,她太清楚萧恒炎的为人了。这样善罢甘休不是他的风格,他肯定有后招等待着自己。 姜楚沫一顿饭吃的忐忐忑忑,食不知味,萧恒炎却吃的很香甜,看起来十分享受。 “你的招式虽快,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萧恒炎放下碗筷,看着姜楚沫,认真的说道,“几次交手我发现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现在看似无妨,可将来定会成为你的致命之处。” “什么?” 姜楚沫惊讶的看着萧恒炎,他这是要指导自己? “怎么,不爱听?”萧恒炎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姜楚沫,似笑非笑。 姜楚沫摇头,“不,你尽可说。” 姜楚沫本身并没有什么武功,也并非练家子,她所有的招式和内力都是原主留下来的,她运用起来并非十分流畅。之所以能够战胜别人,完全是靠着作战技巧和速度。 每一次与别人过招,姜楚沫都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上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 可如今听来,萧恒炎似乎已经看出了她的问题所在。若是真能获得提点,倒也是个好事。 “愿意听就好。”萧恒炎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这就完了?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这明显是在耍她啊。 “王爷,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一句话说一半,实在不怎么厚道。”姜楚沫有些不满的瞪着萧恒炎。 “本王何时说过要帮你了。”萧恒炎挑眉,戏谑道。 混蛋! 姜楚沫心里骂道,恨得咬牙切齿,萧恒炎摆明了就是在耍她。 姜楚沫吃瘪,萧恒炎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招式虽简单的好,可还是需要一些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另外,你功力和招式的运用存在很大的问题,你的招式经常是已出内力却没有跟上……” 萧恒炎还想具体说,就看到了窗外的信号。 白色青烟,有密报到! 萧恒炎嘴角的笑容凝固,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这个时候有密报并非什么好事,“日后再与你细说。” 转眼间,萧恒炎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门口。 姜楚沫意犹未尽的看着萧恒炎离开的方向,萧恒炎一定是故意的,这才说到重点人就已经走了。 不过,萧恒炎能够指点她这么多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了。 姜楚沫自觉自己还是应该知足的。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她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便吩咐月莹收拾下去。 在院子里散散步,姜楚沫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转身回房的一瞬间,她却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道黑影闪过。 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了微动的树枝。 带着一丝疑惑,姜楚沫回到了房间,神经却并未放松,刚推开门就感受到了一道劲风迎面袭来,姜楚沫急忙闪避,脚绊在门槛上,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就在姜楚沫以为自己要中招之时,却忽感腰身一紧,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袭来。 她落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小沫沫,你也太主动了吧,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可让我如何是好。” “惊、羽。”姜楚沫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即抬手,一拳朝惊羽面门打去。 惊羽一把握住姜楚沫的粉拳,拉到了自己的鼻尖轻轻的嗅着,眸子波光流转尽是戏谑,“嗯,绣花拳的味道。” 姜楚沫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的抽回手,一边揉手腕一边嫌恶道,“你还有脸回来,我以为你该死在外面了。” 惊羽一袭红衣艳绝,一撩衣袍坐在姜楚沫的床上,翘着腿宛如在自己家的一样。 “亏得我那么记挂你,你却这么不愿我好,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薄情寡性。” “少废话,上次不辞而别,这次又不请自来,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姜楚沫警惕的看着惊羽,目光里有淡淡的疏离,她最痛恨别人利用她。 就算是惊羽也不行。 看着姜楚沫认真的表情,惊羽也没有了继续开玩笑的心思。 “我不会伤害你。现在,还不是公开身份的好时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姜楚沫没有吭声,若有所思的看着惊羽,“盛王府的戒备如此松懈,竟能够让你这么轻松的进来?” 那她出去是不是也很轻松? 似乎是看穿了姜楚沫的想法,惊羽开口说道,“以我的本事,这盛王府自然是来去自如,如果是小沫沫你……那就难说了。” “滚。”姜楚沫看着惊羽那促狭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扭过头懒得废话。 “不信?”惊羽勾出轻笑,“我证明给你看就是了。” 说罢,不等姜楚沫反应,惊羽就带着她一个纵身离开了房间。他抱着姜楚沫穿梭在盛王府上空,竟没有惊动一个暗卫和守卫。 惊羽带着姜楚沫在盛王府上空来去几趟,最后带着落在了盛王府最中心的一个院子的外头,这里便是萧恒炎的书房,萧恒炎办公的地方。 一落地,姜楚沫就感受到了这里压抑的气氛。都是盛王府的地盘,这里却充斥着阴煞和肃杀之气,让姜楚沫有些不适。 “别怕,跟我来。”惊羽拉了拉姜楚沫的胳膊,示意姜楚沫跟自己走。姜楚沫有些狐疑,却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着惊羽朝前走着。 “说,找本王何事?”萧恒炎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漠,从屋子里传来,姜楚沫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姜楚沫下意识的想要逃走,悄然转身,却被惊羽拦住了去路。 第三十二章 中毒 “别怕,跟我来。”惊羽拉了一把欲逃走的姜楚沫,带着她飞身而上隐于檐下,封了姜楚沫的穴道,减缓她的呼吸。 两个人趴在屋顶,透过砖瓦缝隙窥视书房。 萧恒炎的声音低沉,冷漠透着无限疏离。他稳坐于檀木椅上,昏暗的书房里,深邃的鹰眸越发的锐利,好似一柄利刃可直取人性命。 右手附在胸口,萧恒炎的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不适。 “王爷,属下已经查明有关您毒发之事。”萧恒炎的身前跪着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跑的男子,他低着头,无法看清面容,双手捧呈信函递送到萧恒炎的面前,“有人在王爷身上动手了手脚,现已经抓获此人,等待王爷发落。” 萧恒炎身中奇毒,每年都会发作,往年发作的日子都比今年要晚。 事出无因必有妖,萧恒炎绝不相信这是偶然。事实证明,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消息可还有旁人知晓?”萧恒炎毒发之事绝对要隐秘,宫里的人想要他早死,想出了这样的办法,诱发他体内的毒素发作,定还有后招等着。 青灰色长袍男子摇头,发现诡异之事他便连夜彻查,捉到内奸即刻送到了暗室,并未走漏任何风声。 至于萧恒炎毒发之事,恐怕除了姜楚沫也无旁人知晓。 “王爷,可需要寻找神医?”青灰色长袍男子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始终低着头,目光落在萧恒炎的脚踝处。 “呵,不必。”萧恒炎的目光骤冷,深邃的眸子越发阴沉,手指不断的撵动着信纸,“看来有些人是按耐不住了,竟如此大费周章想要了本王的命。” 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萧恒炎俊冷的面容阴沉冷漠,摊开手心,信纸粉末挥洒一地,“带本王去瞧瞧那个人。” “是。”青灰色长衫的男子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指引萧恒炎走向一旁的暗室。 宫里派来的内奸已经被他所擒,此时正关在萧恒炎书房下面的地牢里,未经萧恒炎允许,他们不敢擅自审问。 萧恒炎与长袍男子离开不久,惊羽就带着姜楚沫摸进了萧恒炎的书房。 “你疯了?”姜楚沫见惊羽在萧恒炎方才消失的地方一阵摸索,似在寻找机关。 惊羽当即捂住姜楚沫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用唇语警告道,“不想死就不要出声,跟紧我。” 姜楚沫颔首,不再出声。却又有一丝疑惑袭上心头。 什么人敢在萧恒炎的身上动手脚。 宫里的人?皇上? 众所周知,皇上十分依仗萧恒炎,就连太后都对萧恒炎宠信有加。 萧恒炎口中的“那人”究竟是谁? 就在姜楚沫思考之际,惊羽已经寻找到暗室的机关。只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转动着机关。 石门应声而开,惊羽与姜楚沫眼前一亮,一先一后走了进去。 与以往所见的暗室不同,萧恒炎的暗室并不阴暗潮湿,也毫无腐败之气。四周墙壁干净整洁,几个硕大的夜明珠作为路引将暗室照的通亮,甬道狭小却一尘不染。 “果真是个变态。”惊羽瘪了瘪嘴,风华绝代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将杀人的地方弄得如此干净,这萧恒炎的癖好还真是奇特,若不是跟着萧恒炎进来的,他都要以为这里是藏娇的金屋。 姜楚沫也感到无语,内心与惊羽想法一致。 “啊……”痛苦的嚎叫突兀地在暗室响起,撞击四面墙壁不断的回荡着,此起彼伏,“你杀了我吧……” 暗室的深处,萧恒炎背手而立。他面前的刑架上绑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裸露的肌肤已经面目全非,伤口纵横交错,皮肉外翻,依稀可见森白的胸骨。 “杀了你?”萧恒炎的声音如同地狱罗刹一般,冰冷刺骨,“交代出本王所问之事,本王可考虑给你个痛快。” 不是放过,而是给个痛快。 “说,谁让你来的。”长袍男子用烙铁抵住内奸的喉咙,肉香味瞬间扑鼻,却让姜楚沫感觉阵阵恶心。 只见那人一阵痛苦的撕嚎,身子猛然抽搐,昏了过去。 一桶冰水灌顶,刑架上的人身子猛烈抽搐,随后睁开了眼睛。他已经被折磨的气力全无,新鲜伤口被冰水刺激又开始流血不止。 后压槽咯咯作响,男子愤恨的盯着萧恒炎。 “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男子如同濒临死亡的猛兽,垂死的挣扎道,“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盛王,你不得好死!” 萧恒炎的面色沉了几分,鹰眸扫过长袍男子,十分不满他的处理方式。 青灰色长袍男子当即会意,将烧红的烙铁插入了内奸的口中,顷刻间内奸就已经不能言语。 “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不知道么?”萧恒炎整理了一下袖口,鹰眸微抬,如同欣赏一副佳作一般的看着刑架上的男子。眉头突皱侧目瞥向青灰色长袍男子。 “你该回去训练了。”萧恒炎不满,青灰色长袍男子当即俯身跪地。 “属下知错。” “知错就改,本王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青灰色长袍男子会意,剜掉内奸双眼,将大粒盐巴散入伤口之中。内奸无法忍受剧烈的疼痛,不断的扭动着身子,“王爷,我招,我全招……” 内奸受伤的舌头吐字不清,担心萧恒炎听不清不断的重复着。可惜,萧恒炎却恍若未闻,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袖,漠然道,“送到那人面前。” 他要将这个不成人形的内奸送还给他的主人,他很好奇那个人见到之后会有如何反应。 姜楚沫的心如同电击一般,若非亲眼所见,她不敢相信真有人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逼供审讯。 近日萧恒炎对她和颜悦色,偶有温情流露,竟让她忘了他嗜血的天性。这个男人太过暴戾无情,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斥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恐惧。 姜楚沫下意识的后退着,内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她只知道她应该远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谁!” 萧恒炎突然转身,深邃的眸子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射姜楚沫和惊羽所在之处。 糟糕。 惊羽当机立断,带着姜楚沫想要逃离暗室。下一刻,萧恒炎的身形却已经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姜楚沫。”萧恒炎的眼神极其危险,鹰眸微敛却敛不去一身怒气。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偷听被当场抓包真是尴尬至极,尤其被听者是萧恒炎这般如同地狱罗刹一般的人。 姜楚沫双脚如同灌铅一般定在原地,对上了萧恒炎的双眸。她神情闪烁,秀眉微蹙,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爷晚上好。”姜楚沫尴尬的开口,说罢就四处瞎看,不与萧恒炎对视。 姜楚沫的这番表现,令萧恒炎怒火更甚。他上前一步欲将姜楚沫拉到自己的身边,姜楚沫却向后一退,同时惊羽上前一步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虽他本不愿过早与萧恒炎照面,可如今的形式也容不得他选择。 他不能让姜楚沫受伤。 萧恒炎动作一顿,冷眸看着惊羽,眼底是深深的厌恶与蔑视。 面对萧恒炎满是敌意的目光,惊羽眉宇间妖冶不减,眉间上挑,看着萧恒炎,“盛王,听闻前几日你丢了东西,恰巧我嘴馋捉了只鸽子……”惊羽狭长的眼中眸光微闪,褶褶生辉。嘴角上扬,挑衅的语气异常明显,“那鸽子脚上绑着七彩绳索,还有一张绢帛。” “密函是你截走的!”萧恒炎声音极冷,带动周围温度骤降。 “是我,你莫要再错怪我的小沫沫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惊羽又将姜楚沫拉近了几分,当看到萧恒炎怒气愈盛的眼神,他缓缓勾唇,“要密函,来找我。” 说罢,还不忘深情款款的看一眼身旁的姜楚沫,暧昧至极。 姜楚沫暗道惊羽这不是神经病犯了自寻死路么! 擅闯萧恒炎书房已经是死罪一条,如今他还要告诉萧恒炎密函是他偷的,简直就是作死中的找死。 姜楚沫侧目,看着惊羽,示意他快走。 惊羽好似未见,又将目光转向了萧恒炎。盛怒中的萧恒炎让惊羽心里有些发憷,她深知萧恒炎的可怕,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让小沫沫回家,不然我就把你的密函丢到大街上去。” 惊羽是在威胁萧恒炎?而且还是这么低劣的威胁手段…… 姜楚沫有些惊讶的看着惊羽。 很少见姜楚沫如此怪异的神情,惊羽还有点欣喜,便对着姜楚沫不停的挤眉弄眼。 他的小沫沫是在关心他。 而这一幕在萧恒炎看来,就像是姜楚沫与惊羽在眉目传情一般,广袖之下的手指收紧,萧恒炎决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他的女人。 更何况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 “你们谁也别想走!”萧恒炎眸色一暗,掠身朝着惊羽而去,这人必须死。 惊羽大惊,根本不敢迎接萧恒炎这一击。他拼尽全力向后连跳三次,堪堪避开萧恒炎的一击。他的后背紧贴树干,而身后的树干被拦腰折断。 萧恒炎一掌落空,腾空翻身落地,却在落地一瞬间气息紊乱,身形左右摇晃。 惊羽凝眸,不顾被撞伤的后背,看着身形不稳的萧恒炎,随即脸上出现一抹喜色。 第三十三章 不许走! 萧恒炎受伤了! 萧恒炎体内毒素突发,他曾强行压毒,导致经脉受损,内力过度耗损,如今不宜动手。可他天生傲骨,擅闯王府与他争夺姜楚沫,再加上截取密函,惊羽必须死。 萧恒炎勉强稳住身形,再次运用内力强硬压制翻涌而上的毒素。气血上涌喉头一股腥甜,却无法阻挠萧恒炎攻击的步伐。 惊羽再次起身,却无法避开萧恒炎的攻击,用胸口接住了萧恒炎的一掌。尽管萧恒炎如今有伤,却已经让惊羽口吐鲜血。 惊羽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完美的弧线,重重落地。捂住胸口,吐出口中鲜血,来不及起身,萧恒炎就已经来到他身边。 “萧恒炎,住手!”姜楚沫挡在惊羽的面前,抬头看着萧恒炎,“你不能杀他。” 萧恒炎强行咽下口中鲜血,怒视着姜楚沫,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沫沫,别求他,我还能打。”惊羽起身,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姜楚沫。他看得出来萧恒炎坚持不了多久。 若是刚刚萧恒炎不顾姜楚沫的死活,硬是对惊羽出手,他如今已经变成一具死尸。只可惜,萧恒炎没有这么做。 他的气力,不足以支撑萧恒炎再攻击一次。 “惊羽,你会死的。”姜楚沫不明白惊羽的用意,只觉他是在玩火,而且很容易自焚,在他看来惊羽会受伤。 萧恒炎眉头紧锁,竟然当着他的面关心别的男子,姜楚沫的脑子里是填满了浆糊么? 惊羽闻言,则回身看了一眼姜楚沫,他的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又故意错开目光,不与姜楚沫对视。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惊羽突然一笑,笑容灿烂妩媚,毫不畏惧的主动出击,攻向萧恒炎。 萧恒炎侧身,惊羽却没有继续出招,而是飞身到姜楚沫的身边,牵起姜楚沫的手,作势就要离去。 “不许走!”萧恒炎开口,满是命令的口吻说道,“没有本王的允许,姜楚沫,你哪里都不能去!” 姜楚沫的动作一怔,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萧恒炎稳稳的站着,可他的双脚却无法挪动,嘴角有鲜血渗出。 萧恒炎受伤了? “小沫沫,你还愣着做什么,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惊羽拉着姜楚沫的手,他不顾自身危险,擅闯盛王府就是为了带走姜楚沫的。 院外是盛王府的护卫,没有萧恒炎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闯入,只能在院外等令。 “姜楚沫,本王命令你不许走!”萧恒炎强忍着痛楚说道。强行运功导致再次毒发,翻涌的气血随时都会喷涌而出,此刻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说话时,萧恒炎却是面容平静,语气冰冷不含有一丝温度,如同他的眼神一样,不近人情。 姜楚沫死死的瞪着萧恒炎的面容,她知道,他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她本应该头也不回的跟着惊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又嗜血的男人,但是这一刻,姜楚沫却犹豫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犹豫,萧恒炎已经受伤了,不会再阻挠她的离开,她可以无视他此刻的命令。 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姜楚沫也搞不懂自己此刻的想法,一边是惊羽的劝说,一边是萧恒炎的命令。 她究竟应该是离开还是留下…… 与萧恒炎对视,姜楚沫渐渐落了下风。 深吸一口气,何去何从姜楚沫已经有了抉择。她将目光从萧恒炎的身上移开,也甩开了惊羽的手。 惊羽以为姜楚沫要选择留下,刚欲开口就听到了姜楚沫的话语。 “王爷,你我本非同类无须再多纠缠,以往恩怨就此作罢,日后再见便是陌路。”姜楚沫平静的说着,可她却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股异样,十分微弱却又抹不掉。 姜楚沫的话无意识刺激了萧恒炎,奈何他体内毒发,不能再次动作。 恩怨作罢? 萧恒炎深邃的眸子微闭,并没有回话。向来只有他主宰别人,还轮不到旁人来给他指路。惹了他萧恒炎还想全身而退,姜楚沫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若非他现在动弹不得,根本不允许姜楚沫从他的眼前离开。 说罢,姜楚沫转身,走在惊羽的面前,对他也毫无感激之情。若非他截了萧恒炎的密函,她又怎么会与萧恒炎扯上新的恩怨。 “王爷,可要追?”方才密室中的长袍男子走到萧恒炎的身前,开口询问。整个院子的四周都隐匿着暗卫,只要萧恒炎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将姜楚沫带到萧恒炎的身边。 额头布满汗珠,萧恒炎承受着体内气血翻涌的撞击,俊冷的面容苍白如纸,摇了摇头。姜楚沫是自己走出去的,将来,他要让姜楚沫自己走回来。 “送我回房,不许任何人打扰。”萧恒炎说罢,闭上双眼,也敛尽了满目冰霜。 盛王府恢复平静,守在书房外的盛王府护卫也逐渐散去。萧恒炎回到房间后紧闭房门,运功抵毒。今年的毒发比以往更为猛烈,需早做打算。 一路走出盛王府,姜楚沫阴沉着脸,完全不理身边的惊羽。 惊羽几度开口想要与姜楚沫说话,都被姜楚沫巧妙的避开。看都不看惊羽一眼,姜楚沫继续朝前走着。她终于离开了盛王府。 “小沫沫,我好歹是伤员,你就这么不近人情?”惊羽扯住姜楚沫的胳膊,却被姜楚沫甩开。 见姜楚沫的动作,惊羽驻足,侧目看着姜楚沫,眼里的玩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你知道我们刚刚是多么的九死一生么?若非那萧恒炎受毒发之苦,我们早就成了他手下亡魂。” 萧恒炎是中毒了而非受伤? 姜楚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惊羽,示意他将话说完。 从惊羽的口中,姜楚沫得知一个可怕的真相。 萧恒炎今日与惊羽过招之时,竟然只用了三成功力,而惊羽则是全力以赴。若非萧恒炎被毒发所扰,三个惊羽也不是他的对手。 惊羽可以在盛王府来去自如,武功可见一斑。可就算如此,也抵不过萧恒炎的三成功力。萧恒炎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三成功力?”姜楚沫心里一惊,三成功力就已经有了那样的速度和力度,萧恒炎究竟有多强大! “不错,他打我只用了三分力,而我却全力。”惊羽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哪怕他受体内剧毒所牵制,我仍旧不是他的对手。我拼尽全力也只能与他战成平手,若非他有意放过,恐怕我们也离不开。”他一向自诩武功第一,可今日遇见了萧恒炎,他才知道何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姜楚沫也觉得萧恒炎是有意放他们离开,若非如此,他们此时还要应对暗卫的追赶。 惊羽本想借此与姜楚沫聊天,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却不想引来了姜楚沫的猜疑。上次花园遇袭,姜楚沫就已经怀疑了惊羽,可他却不辞而别。 今日突然出现,又是如此的巧合,若再不弄清楚惊羽的身份,姜楚沫寝食难安。 “你一早便知我们能全身而退,所以才夜闯盛王府?”姜楚沫看似无心的问话,实则是在试探惊羽。 盛王府戒备森严,他可以来去自如,选择的时机也是绝佳。姜楚沫游逛盛王府之时,都没有发现书房的所在,惊羽却能够准确的找到。 惊羽眉头紧锁,与姜楚沫四目相对。就在姜楚沫以为惊羽要跟自己坦白之时,他却忽然一笑。 “虽早知你冷情,但被你这么直白的逼问,还是忍不住受伤啊。”惊羽说着,伸手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充满自嘲的笑意,“我好歹救你出苦海,这种时候,难道你不该抛弃成见先来关心关心我吗?” 惊羽明显故意岔开话题,姜楚沫不悦退后一步,凤眸凛然。 姜楚沫发觉眼前的这个惊羽有些陌生,一样的红衣衫,一样的倾城面容,一样多情的眸子,却给了姜楚沫全然不同的感觉。 自从认识惊羽以来,她从未认真的询问过惊羽的来历。因为对她无害所以一直留他在身边,可如今他竟然能够招惹上萧恒炎,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不得不让姜楚沫起疑,甚至想要知道惊羽的身份。 “惊羽,坦白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谁,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姜楚沫表情凝重,语气严肃的质问道。 “放松点,我不会害你。”惊羽答非所问,与那日房中的质问结果一样,惊羽并不想告诉姜楚沫。 “你想知道的一切,日后我都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还不如想想等会回到将军府,要如何跟那几个臭虫交代你这几日的行踪。” “此事无须你操心,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姜楚沫不肯罢休,继续追问,惊羽则言语绕弯始终打着太极。 惊羽的目光柔和,笑容温暖中透着妖冶,轻轻叹息一声,并非受不了姜楚沫的追问,只是他无暇在这里与姜楚沫继续周旋。 天空泛白,他必须尽快离开。他手中的事物还未处理完,若非得知姜楚沫深处危险,他才不会这个时候回来,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现身于萧恒炎面前。 这一切,对他来说极度危险。 “小沫沫,照顾好自己。”惊羽恋恋不舍的看着姜楚沫,“萧恒炎并非善类,你最好离他远点。” 话音落地,惊羽已经飞身远离,临走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姜楚沫。 第三十四章 杀了鸡给猴看 惊羽离开之后,姜楚沫便缓慢踱步走回将军府。不愿惊动守门人,姜楚沫便跳墙而入,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折腾了一夜,姜楚沫有些疲惫,只想倒头就睡。 本想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惜,有人却偏要搅和。 姜楚宜一直派人守着姜楚沫的院子,听到院子有响动,得知姜楚沫回来,立刻带着一众下人浩浩荡荡的闯入了姜楚沫的院子。 “大姐姐,为何回来不走正门,可是担心被我们发现?”姜楚宜柔弱的声音带着质问,直闯姜楚沫的耳中。 姜楚沫略显烦躁,揉了揉耳朵打开房门,身子向后倚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姜楚宜,“宜妹妹,你这一大清早的来我乐庭轩,是请安来了?不过看这阵势可不像啊。” “还有你们,领着将军府的银子,竟连主子都认不得了么!”姜楚沫冷眼扫过姜楚宜身后的众人,回府之际才杀了鸡给猴看,不过几日这群人就忘了,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就跟着好处走。 众人一听,联想起姜楚沫回府之日的话语,“若有再犯,定惩不怠”皆是一阵后怕,纷纷跪在地上。 “大小姐息怒,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觉得自己站错队的现在可以重新选择。”姜楚沫仍旧双臂环胸,惬意的后仰,靠在门上。 胆小惜命的奴才当即起身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有了一个就有两个。眨眼功夫,姜楚宜的身边就只剩下湖蓝。 湖蓝气急,开口叫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奴才,你们都忘了平日里二小姐是如何对你们的了?” “好处再多,也不如命重要啊。”姜楚沫嘴角勾起,悠悠然道,饶有兴趣的看戏。 话里话外,姜楚沫都在讽刺着姜楚宜,收买人心又如何,还不是落得一场空。更重要的是,她姜楚沫才是将军府的嫡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跟她斗,姜楚宜还不够资格。 姜楚沫面色铁青,一口银牙尽碎,握着手帕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一双桃花眸秋水波光,长睫微敛,敛不尽眼里的愤恨和阴狠。只见她一改往日温和形象,一脸怨毒的仰头与姜楚沫对视,气势上却已经输了一大截。 “大姐姐,前几日柳瑜妹妹惨死在你院中,此时你可知晓?”姜楚宜不甘,咬了咬牙以柳瑜之死相问,气势甚是逼人。 姜楚沫挑眉讥讽,“柳瑜死了与我何干,宜妹妹这般询问,莫不是暗指我杀了柳瑜?” 姜楚沫反呛,态度强硬,目光凌然。 姜楚宜也丝毫不谦让,将头偏向一侧,不去看姜楚沫眼里的讥讽。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送姜楚沫下地狱。 柳瑜已经死无全尸,姜楚宜想要以此来问责姜楚沫,人证物证她都已经准备妥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断断不会轻放! “大姐姐,此事不是随你三言两语就可以瞒天过海的。” 再次回头,姜楚宜已经面露难色,眉宇间满是担忧,一副替姜楚沫着想的样子,“有人曾看到柳瑜妹妹在你院子里出现,之后便没有了踪迹,如今已经断定柳瑜妹妹死在了你院子里。你我本是姐妹,我怎么会害你,此事若是惊动了京兆尹,姐姐难逃牢狱之灾啊。” “啪啪啪……” 姜楚沫连连拍掌,对姜楚宜的演技表示赞赏。变脸果真够快。好一处姐妹情深的戏码,好一副替她着想的面孔。 姜楚宜的这番话,看似是在劝说姜楚沫,实则是已经给姜楚沫定了杀人之罪。同时也暗暗威胁姜楚沫,若是她不肯招认,便将此事告知京兆尹。 “妹妹此番深情感动天地,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只可惜都是废话。”姜楚沫目光徒然一凛,周身寒气逼人,后背离开了门板,慢慢的朝着姜楚宜走过去。 姜楚沫向来都不是什么善人,对于姜楚宜这类绿茶婊深恶痛绝。摆出一副令人怜爱高尚无私的模样,却总是背地里做些肮脏下作的勾当。 她不是男人,吃不惯姜楚宜这一口,撕烂她的美人皮倒是可以考虑。 想要将柳瑜之死栽赃在她的头上,她姜楚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湖蓝见状,一个箭步挡在了姜楚宜的面前,秀眉紧蹙,眉眼间满是担忧。姜楚沫是出了名的恶人,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杀人嫖娼,打架斗殴,若真是出手杀了姜楚宜也不是不可能的。 眼见姜楚沫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湖蓝竟然被她冷眸威慑的有些心虚,拉开步子的双腿颤颤巍巍。 “大小姐,你要做什么。”湖蓝护着姜楚宜,不让姜楚沫靠近她半分。 “呵呵……”姜楚沫冷笑,意味深长的瞥了湖蓝一眼,“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可惜分量太低。” 姜楚沫抬脚踢向湖蓝下肢,她欲还手,姜楚宜又伸手扯了她的衣角,湖蓝没有动作便被姜楚沫踹到在地。 姜楚宜深吸一口气,故作惊恐的看着姜楚沫,柔弱的开口,“大姐姐,你这是何意?我好心来提醒你柳瑜之事,你何必给我难堪!” 一旁的湖蓝十分配合,抱着腿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周围的一干奴才见状,纷纷侧目低语,指责姜楚沫的不是。 冷眸环视一周,姜楚沫的表情依旧淡漠,嘴角微扬擒着一抹嘲讽,“宜妹妹的确是好心。” 好心的过头了。 此时京兆尹胡寅已经在柳氏的陪伴下出现在了乐庭轩的门口。柳氏所中之毒已经解开,只是脸上还留有疤痕,以轻纱遮面,却依旧遮挡不住她怨恨的目光。 见到救星来了,姜楚宜连忙回头看向京兆尹和柳氏,桃花眸泛着点点泪光,委屈铺面,轻咬着下唇。不得不说,是个男人都会被姜楚宜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所打动。 “胡大人,母亲。”姜楚宜施施然行礼,逶迤行至柳氏身边,轻挽柳氏胳膊。 “姜楚沫,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瑜儿的命已经给了你,你如今还想要宜儿性命不成?”柳氏孱弱的身子被气得发抖,厉声呵斥道,话语里满是无奈与痛心,眼神却极是阴狠。 姜楚沫冷笑,看着柳氏与姜楚宜,随后目光移到了胡寅的身上。四十多岁的模样,瘦如柴骨,一身官袍松垮的架在身上,他的眼里尽是厌恶与嫌弃。 这种眼神已经见怪不怪,姜楚沫的作为传遍街头巷尾,要是胡寅没有这个眼神,她反倒会觉得奇怪。 外头的流言蜚语满天,唾沫星子也足以淹死姜楚沫好几次的。若是在意这些,她早就活不成了。 迎着胡寅的蔑视,姜楚沫毫无畏惧,满不在乎。柳瑜是萧恒炎所杀,与她无关。她倒是不信,这个胡寅敢问萧恒炎的罪。 “姜大小姐,本官听闻将军府发生一起可怕的谋杀案,被杀之人是柳夫人的外甥女,而这行凶之人则是姜大小姐你。不知,姜大小姐可有何托辞?”胡寅义正言辞的说着,用词还算恭敬,语调却极是厌恶与不耐。 “大人平素里都是靠着听闻办案的吗?”姜楚沫冷笑,好似在听笑话,“没凭没据,大人莫要信口雌黄,我可以反告你构陷。” 姜楚沫的表情依旧淡漠,只是凤眸又冷了几分,看得胡寅心里有些发憷,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一旁的姜楚宜,用手绢拭去了眼角的泪滴,走到了胡寅的面前,柔声道,“大人,虽然有丫鬟作证,柳瑜妹妹生前在这里与大姐姐发生了口角,可我不相信大姐姐是如此心狠之人,还请大人一定查清,还大姐姐一个清白。” 呵呵,真有意思。 姜楚宜一开口,剧情就完全被扭转了,这黑白还真的要颠倒了。 厉害如姜楚宜,看似在替姜楚沫陈情,确实字字诛心,每句话都在将姜楚沫推向深渊。不得不佩服姜楚宜的口齿伶俐与卓越演技,好一朵白莲花。 “有人证,传上来。”胡寅瞬间来了精神,摆出官威,准备审讯证人。 证人是乐庭轩外扫地的丫鬟,名字换做小叶,因为姜楚沫下令夜晚不让人进入乐庭轩,所以每天夜里乐庭轩便无人伺候。 几日前,她路过乐庭轩,见到柳瑜与姜楚沫在院内争吵,因为柳瑜对姜楚沫出言不敬,姜楚沫出手教训了柳瑜,两个人争吵的激烈,随后小丫鬟就不敢再看匆匆离去。 之后,她就听说了柳瑜死的消息,而姜楚沫也不知踪影。 “大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小叶说罢,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着胡寅磕头,看也不敢看姜楚沫一眼。 姜楚沫立在一旁,面容淡漠沉静,冷着眸子看戏,好似这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小丫头演的挺像,险些让她都以为自己是在院子里与柳瑜争吵失手杀了柳瑜。 “姜大小姐,你还有何话要说?”胡寅再次看向姜楚沫,被她的淡定和震惊所惊。 “口说而已,我也知道柳瑜妹妹给柳二夫人下了毒害的她毁容,宜妹妹当时也很是生气,也许是她们母女肆意报复杀了柳瑜妹妹又嫁祸给我了呢。”姜楚沫冷声说道,她挑眉看着柳氏。 第三十五章 拘捕 “大人,在大小姐房间找到了这个。”湖蓝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方手帕,姜楚沫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帕子,手帕沾染了鲜血,还有一丙匕首,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多时。 这下可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果然是凶器。”胡寅拿过匕首,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有模有样的说道。 姜楚沫见状,一脸鄙夷。这胡寅脑壳子果真是空的,怪不得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个京兆尹。有人看证物,徒手拿的? “大人,不会的,大姐姐不会是杀人凶手的。”姜楚宜看准时机再次开口,带着哭腔喊道。看似替姜楚沫说情,实则暗藏杀机,“大姐姐虽不喜欢柳瑜妹妹,可不会残忍到杀了她的。大人,您一定要查清楚啊。” “二小姐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查个水落石出。”胡寅将匕首递给身后的人,“来人啊,将姜大小姐带回衙门,听候审讯。” 姜楚宜闻言,饱含泪水的桃花眸闪过一丝阴狠和得意。人证物证都有,她倒要看看姜楚沫要如何翻身。 若是姜楚沫被带到了衙门,就休想再出来,若是姜楚沫反抗,那便是拘捕。横竖,姜楚沫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 同样开心的还有柳氏,她终于可以除去姜楚沫这个眼中钉了,虽然她的毒是柳瑜所下,可起因却是姜楚沫。 这个该死小贱种,不仅毁了她的清誉,还毁了她的脸,简直罪该万死! “胡大人好大口气,这里是将军府,我乃将军府嫡女,仅凭一个丫头的证词你就要带走我,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姜楚沫泰若自如,语气缓慢而淡漠。 “姐姐身份高贵,大人三思啊。”姜楚宜娇弱如扶柳的身姿微动,秋波碧眸闪烁着泪光,薄唇轻启,有些怯懦的说道。 这一番动作和言语,激起了胡寅内心的男子汉保护欲,他当即挺直了腰杆,怒斥道,“你们当本官的话是耳边风?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将军之女,押入大牢等待审讯。”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簇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姜楚沫不傻,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动手。不管如何,姜楚宜已经安排了人证物证令她成为嫌疑犯,她若是动手就是没有罪也变成了有罪。 姜楚宜眼中满是得意,她认定姜楚沫没有化解的办法。 的确,这个情况之下,一切对于姜楚沫来说都十分的不利,短时间内她没办法替自己脱身。 可这不代表她会任由姜楚宜摆布。 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姜楚沫看向了姜楚宜,她的笑容令姜楚宜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慌。姜楚宜秀眉微蹙,想要开口催促胡寅,却被人抢先一步。 “胡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循声望去,一个身着灰色暗花褂子,青色压边马甲的男子出现在乐庭轩的门口。男子脚踩高脚靴,左腰系一柄长剑,剑穗下垂至膝盖处,右腰悬挂金一块黄色腰牌,是上等的好玉所制。 胡寅一眼就认出了那块腰牌,是盛王府亲卫所有。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与姜楚沫交过手,阻止她救治萧恒炎,也是萧恒炎的副将……绝影。 姜楚沫的眉峰一挑,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她险些没有认出他来。今日的他身上戾气锐减。 胡寅脸色突变,赶忙对着绝影行礼,“不知绝副将大驾光临,下官实在有失远迎。敢问,绝副将来这里所谓何事?” 绝影越过胡寅身边,径直走向了姜楚沫,十分恭敬的道,“末将代表王爷来感谢姜姑娘,多谢您这几日替王爷诊脉,王爷的风寒才能够好的这么快。”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替姜楚沫化解了危急。 既然姜楚沫这几日都是跟萧恒炎在一起,她自然就没有了杀害柳瑜的时间和机会。 眼看姜楚沫就要被带走,半路杀出个萧恒炎,姜楚宜的后牙槽都快让她咬碎了。她愤恨的看着绝影的背影,满目怨恨和嫉妒。 姜楚沫究竟哪里好,能够让萧恒炎的副将亲自出面为她作证。 胡寅闻言,当即吓得站不稳身子。 他……他这是得罪了萧恒炎的人? “原来如此。”胡寅结结巴巴的开口,目光扫过姜楚沫,不敢看她那双淡漠又冰冷的眸子,“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说罢,胡寅就准备收队离开。 可姜楚沫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她一向都是记仇的人,她从不主动害无辜之人,但是得罪过她的人谁都别想好过。 “慢着。”姜楚沫拦住胡寅,“大人一向公正严明,自然不会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对吧。” 犀利的目光射向姜楚宜,姜楚沫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她已经警告过姜楚宜做人要安分守己,可她却充耳不闻,偏要出来搬弄是非。 被姜楚沫的目光震慑,姜楚宜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挤出一抹逞强的笑容,心里却已然慌乱。 一旁的湖蓝当机立断,抽出一旁官兵的佩刀刺向了小叶,一刀毙命。 “啊……”姜楚宜惊呼一声昏倒再了柳氏的怀里,柳氏赶忙扶住姜楚宜,却被姜楚宜拉着倒在了地上。丫鬟见状又伸手搀扶,力道不够也被拉倒在地。 “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二小姐和柳二夫人扶起来。”姜楚沫怒斥身后的奴才,奴才们心慌,一窝蜂的冲过了过去,导致了现场一片混乱。 原本装晕想要躲过一劫的姜楚宜,如今被多个奴才一压,胸口闷热透不过气,真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楚沫嗤笑一声,转过头看向了胡寅,冷言道,“滚!” 胡寅虽然心里有气,却也只能吞进了肚子里,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将军府。 绝影完成萧恒炎交代的事情就想要离开,却被姜楚沫拦住了。 “麻烦副将将这些人给我丢出去。”嘴里说着麻烦,可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完之后,姜楚沫就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绝影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一瞬间的错觉,姜楚沫与萧恒炎的气势何其相似。 院子里一阵惊呼声之后就恢复了安静,绝影按照姜楚沫的吩咐将姜楚宜等人丢了出去。 躺在床上,姜楚沫却没有了睡意。 萧恒炎的副将特意赶来替她向她道谢,实则是替她解围。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份情,姜楚沫是欠下了。 辗转反侧之际,姜楚沫的心里有一丝丝的萌动,或许萧恒炎并非那般冷血。可随后,萧恒炎那暴戾的手段,嗜血的眸子,不断的交替出现在她的面前,又令她游移不定。 不管如何,她的心底对萧恒炎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最起码,面对她的时候,萧恒炎也曾有过片刻温柔,如今还来主动替她解围,也不算坏的无药可救。 思及此,姜楚沫的嘴角竟不禁掀起一丝弧度,躁动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心里想着萧恒炎的事情,姜楚沫渐渐睡过去。 被姜楚沫反将一军的姜楚宜安静了不少时日。湖蓝也因此受了责罚,后背被打开了花儿,期期艾艾的怕爱床上,短时间不能再兴风作浪。 姜楚沫也算是过了几日安静的日子。 这日夜晚,刚刚入睡的姜楚沫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出门查探得知是父亲回来了。可是全府上下却是一片混乱,气氛紧张,毫无喜悦可言。 姜楚沫的脑海闪过一丝疑惑,父亲是平西大将军,他回帝都应该提早收到消息。为何之前没有听人说起过,而且还是半夜急匆匆的回来。 带着疑惑走向姜焕所住院落,姜楚沫的疑惑更甚。 姜焕的院落灯火通明,下人进进出出,一盆盆的血水从姜焕的房间里端出来。 房间里更是挤满了人,柳氏拖着孱弱的身子带着面纱哭的肝肠寸断,姜楚宜蹲在柳氏的身边也是不停的抹着眼泪,可怎么看都觉得她哭的很假。 姜楚沫没心思观察姜楚宜,拨开人群走到了姜焕的床前。瞬间,她的表情凝结起来,漠然的眸子泛起了氤氲。 床上的姜焕陷入深度昏迷,紧闭着双眸,眉头纠结着,五官扭曲,表情十分痛苦。他的胸口被一支长箭贯穿,衣衫被鲜血染红,伤口皮肉外翻泛着青色的荧光。 姜楚沫对那青灰色的荧光再熟悉不过。 箭上有毒! 姜焕是被抬回将军府的,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将军府里的府医急忙赶来,查探姜焕的情况,见到姜焕伤势严重,大夫的手微微颤抖着。 此时,府医正准备给姜焕拔掉胸口的箭。他拿着剪刀剪开了姜焕胸口的衣衫,用手在姜焕伤口上轻按了几下,每一次按压姜焕的眉头就深锁几分,难以承受。 “住手!”姜楚沫即刻出声制止了大夫的动作,厉声说道,“你没有看到剑上有毒吗,不先压制毒性就拔箭,是想让父亲毒素攻心当场毙命不成!” 被姜楚沫一吼,府医心脏一抖,刚要反驳看到是姜楚沫便没了声音。再次看向了姜焕的伤口,先前还鲜红的血液,如今竟有些变黑。一时间羞愧难当低下了头,起身给姜楚沫让路。 “幸亏大小姐及时发现,否则小人就害了将军性命。”府医叹息了一声,退至一旁。 没时间追究是谁的罪责,姜楚沫下了命令将所有人赶走。 第三十六章 解毒 柳氏不愿意,可看着姜楚沫的满是怒气的脸也不敢多说,深中剧毒的她也无法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便让姜楚宜扶着她回房。屋子里只留下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伺候着。 姜楚沫仔细检查姜焕的身体,面容渐渐的沉了下来。姜焕的情况十分不乐观,尖箭与心脏只余毫厘,心脉严重受损。 不仅如此,尖箭涂抹的剧毒已经侵入他的体内,命悬一线。 姜楚沫的心微微一痛,姜焕情况危急,命在旦夕。 深吸一口气,姜楚沫再次附身查探姜焕的状况。伸出食指沾了少许姜焕胸前的血液送到鼻下,轻轻嗅了起来,紧锁的眉头舒展几分。 这毒,她能解。 百步穿心混合车菊草,毒上加毒。只可惜配置毒药的人棋差一招,百步穿心之毒本就猛烈,可是配上这剧毒的车菊草,反而折损了毒性,竟有些以毒攻毒的效果,互相牵制使双方都没有发挥到最大的药效。 若是单用百步穿心或者车菊草,恐怕此时姜焕已经去了阎罗王那里报道了。 饶是如此,姜楚沫也丝毫不敢懈怠。姜焕目前的情况十分不妙,若不及时续命,恐怕等不到她为他解毒。单是心脉受损,就足以要了姜焕的性命了。 姜楚沫取出银针。自从上次给萧恒炎施针之后她便随身携带,其他的她用不惯。 手捻银针在烛火上灼烧片刻,姜楚沫将银针刺入姜焕头顶的百会穴之中,随后又以四根银针封住四神聪,一股黑气透过银针缓缓飘出。 姜焕的身子猛烈抽搐,插在胸口的箭摇晃了几下,一股黑血涌出,顺流而下。姜楚沫微微蹙眉,却不显惊慌,动作徐缓而沉稳。将黑血擦拭干净,又将姜焕的身子扶正,在伤口周围施针封穴。 随后,姜楚沫给姜焕喂食一颗解毒丹,虽不能解除姜焕所中之毒,暂时压制毒性发作还是有效的。银针封穴,姜楚沫为了保住姜焕的一口气,用银针封住了他全身的穴位,护住已经受损的心脉。 压制毒素之后,姜楚沫伸手拔掉了姜焕胸口的箭。箭头布满倒刺,大力拔出对姜焕造成了二次伤害,若非之前已经以银针封穴,此番定会血崩。那样的话,就算不是被毒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整个过程耗费了姜楚沫不少的体力,每一针都必须准确无误,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就会要了姜焕的命。 好在最后她成功了,保住姜焕性命暂时无忧。 姜楚沫的凤眸低垂,脸上满是阴沉,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否则她会千百倍的还回去。 小心翼翼的将姜焕狰狞的伤口包扎好,姜楚沫就吩咐丫鬟好心照顾着,自己则去了前厅,同时派人传唤管家。 这一番折腾已经天明,她却毫无困倦之意,一心只想着姜焕的情况。 “大小姐传唤小人所为何事?”管家自从被姜楚沫教训过之后,对她是恭敬有加,远远的就已经弯下了腰身。 “将军府里可有这些药材?”姜楚沫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管家。药方是她刚刚开出的,是替姜焕解毒疗伤的药方。 纸上的笔墨未干,管家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一一阅读着。读到最后管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为难的看着姜楚沫。 “但说无妨。”姜楚沫见状,直接道。 “大小姐,这十六位药材府上有十三位,其余的两位可以去药铺现买。可是这风信草,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管家欲言又止,来回的看着药方,“这风信草,只有盛王府才有。” 只有盛王府有? 她知道风信草十分珍贵,但没想到珍贵到如斯地步。 “风信草是咱们霄国的供药,而每年皇上都将风信草悉数赏给盛王,所以只有盛王府里才有。”管家点头继续解释道,心里已经猜到姜楚沫要这风信草是来做什么的了。 “大小姐,可要小人去盛王府试试?”管家诺诺的说着,心里却是打怵。别说去盛王府要东西,单是走在盛王府的门口他都会感觉浑身哆嗦。 姜楚沫摇头,一个小小的管家还不够资格去盛王府要东西,“你下去吧,配齐其他的药材。” 风信草,她来想办法。 毫不犹豫的起身,姜楚沫回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淡青色的布料绣着月白色的碎花,衣裙以明花压边,简单却不失典雅。略施珠粉遮住眼底的青紫,长发盘起以一根玉簪挽在一侧,两鬓碎发垂下,耳垂挂着翡翠坠子与衣衫颜色呼应,称的肌肤更加白皙。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姜楚沫自嘲的笑了笑,却还是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出去。 盛王府位于帝都城东,而将军府位于城西,姜楚沫不愿惊动将军府的人,徒步朝着盛王府走去。 到了盛王府门口已经是巳时过半,姜楚沫抚了抚额头,看着紧闭的盛王府大门。 萧恒炎该是知道她要来,这紧闭的大门也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吧。姜楚沫心中有数,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淡漠,这闭门羹不过是萧恒炎给她的教训。 “咚咚咚……” 姜楚沫敲响了盛王府的大门,可敲了许久都无人应门。姜楚沫的眸子越发的阴沉,表情一片漠然。她抬头看了盛王府的牌匾,勾了勾嘴角,退后了几步用力踹向了盛王府大门。 “嘭……嘭……” 巨响一声一声的传来,姜楚沫用力的踹着盛王府的大门。 “作甚!”小厮得了萧恒炎的命令打开门,对着门口的姜楚沫呵斥道,“我家王爷不见客,请回!” 他说不见就不见?她偏要见! 姜楚沫不顾小厮的阻拦,迈着步子闯了进去。刚进入盛王府大门,周围就涌出了一群护卫,姜楚沫被围在中间。 萧恒炎的精兵她都不怕,区区几个护卫算得了什么。只是今天,她不想动手,她是来借东西的,没必要闹得太凶。 “我是来见你们家王爷的,你们让开。”姜楚沫冷声道,脚下步伐却未曾停过,逼得身前的护卫连连后退。他们得的命令是拦住姜楚沫却不能伤她分毫。 “退下吧。”月莹突然出现,迎着姜楚沫走了过来,“小姐,王爷嘱咐请您在大堂等候。请随我来。” 月莹转身,带着姜楚沫走去大堂,“小姐且在此等候王爷。” 多余一个字都没有,月莹转身离去。 姜楚沫在大厅等候了一个时辰,也未见萧恒炎的身影,可她却不恼。萧恒炎与她是同一类人,她先前那般的令萧恒炎不爽,如今晒晒她也是正常。 从容的坐在椅子上,姜楚沫面上未显焦急,低垂的眸子也满是淡漠,看到门口出现的一抹身影之后,她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起来。 姜楚沫就知道,萧恒炎一定会来。 墨色的高筒龙纹靴子出现在姜楚沫的面前,她顺势向上看去,对上了萧恒炎冷漠又疏离的眸子。他周身寒气逼人,脊背挺直,身材修长。 此时的姜楚沫似手捧着茶杯。氤氲的水汽带着茗香在她的面前晕成一层薄雾,柔和她眼里的淡漠,配上她淡淡的妆容,别有一番风韵。萧恒炎的眼神微动,十分满意姜楚沫的精心装扮。 “王爷。”姜楚沫起身相迎。萧恒炎却冷然未应,转身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有事相求?”萧恒炎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冰冷邪魅,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狡黠,四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姜楚沫的眼睛多尖啊,萧恒炎那一闪而逝的小情绪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真是东风压倒西风,一浪还比一浪高啊。她姜楚沫两世为人不曾求过谁,如今却要跑来向这个混蛋低头。 可就算知道萧恒炎有心刁难,她也别无选择。 “是,听闻王爷这里有风信草,王爷可愿割爱?”姜楚沫把心一横,开口说道。语气依旧淡漠,半分求人的态度没有,目光平静如初的落在萧恒炎的身上。 “呵。”萧恒炎嘴角一抹薄凉的笑意,眼睛与姜楚沫对视着。他的眸光不算犀利,却有种料峭的寒意。 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只听他冷笑道,“求我。” 当日将军府过招,姜楚沫的命悬在萧恒炎手上,萧恒炎也是如此的口吻,可当时的姜楚沫想都未想便拒绝。 可如今,姜楚沫立在萧恒炎的面前,面对相同的话语,却没有开口。沉思半晌,目光依旧平静,可眸底却隐隐有着一抹担忧。 “王爷,将军身中异毒,需要风信草为引,求王爷割爱。”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的脸,清晰的看出萧恒炎脸上的得意之色。 姜楚沫的倔强不改,淡漠的表情如同平静的湖水,任凭狂风拂过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萧恒炎的眸色深了许多,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姜楚沫倔强的眼神,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姜楚沫不断的挑战着他的极限,如今就算是求他,也是一副清高的样子,若是不惩治她,她当真不知道何为天高何为地厚了。 “此事与我何干。”萧恒炎神情肃立,不近人情,疏离感也愈发强烈。 姜楚沫眉头紧锁,绕到萧恒炎的身前,义愤填膺的说道,“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平西将军乃国家栋梁,他为了守护霄国的安定,大半辈子茹毛饮血,镇守边境,如今不需要你出人出力,只需要给几颗风信草,你便百般推脱。”要脸么? 第三十七章 天生傲骨不屈服 最后一句,姜楚沫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没有姜焕的付出,哪里会有如此安定的霄国。他远在边疆受苦,这些皇孙贵胄却在帝都享受,如今命悬一线,他竟然袖手旁观。 “那又如何,风信草是本王的,本王想给便给,不想给便不给。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何须本王劳心劳力。”萧恒炎嘴角微扬,但那笑容却让人牙颤。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铁了心与她磕到底的架势,心里即刻清楚,他果然是薄情寡义的人。只是,他的话语却似曾相识…… 摆明了,萧恒炎就是在拿她之前的话来呛她。 姜楚沫心中升起一丝愠怒,却又不得不压下,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与萧恒炎翻脸。萧恒炎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活姜焕的人,她虽并非姜焕之女,可姜焕却是前世今生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真心护她,却无所求之人。 声名狼藉的姜楚沫没有遭到姜焕的嫌弃反而得到了更多的关怀。就在她破身之事传回京城之时,姜焕为了姜楚沫连斩数将,还抱着姜楚沫告诉她,只要有他姜焕在的一天,谁人也不能欺负了她。 那份疼爱不掺假,自古女子不得入军营,可姜焕却一直将姜楚沫带在身边,免受柳氏的欺辱。 如今,他危在旦夕,她不能不救,不能看着姜焕死。 她清楚,萧恒炎跟他是同一类人,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太过放肆。只要她肯低头,萧恒炎就一定会将风信草给她。 但…… 要她低头,真是比杀了她还难。 姜楚沫陷入了痛苦的矛盾挣扎之中,她天生傲骨不屈服,难以低头。可姜焕痛苦的模样浮现在她的面前,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深吸一口气,姜楚沫抬眸对上了萧恒炎的冷眸,“王爷,如何你才肯将风信草给我?” 萧恒炎不答。 窗外,清风拂动,吹响树叶飒飒作响。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还不满意她的态度。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可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太难,要她杀人容易,要她服软却十分艰难。 “王爷,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将风信草给我,我说到做到。”姜楚沫实在做不出姜楚宜那姿态,就连林月幽那股子矫揉造作的劲儿她都没有。 萧恒炎的眉峰微抖,看向姜楚沫。四目相对,他们再次互相试探,可仍旧未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姜焕对你真有那么重要?”萧恒炎鹰眸微闭,目光有些危险,伸手揽过姜楚沫的腰身,力道之大足以令她的腰骨折断。 姜楚沫吃痛,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靠在了萧恒炎的怀里,却用拳头搁在了两个人中间。姜楚沫攥紧的拳头抵在萧恒炎的胸口,使其与自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自然。”姜楚沫神情倔强,目中含着隐忍的怒气,却是极力使自己语气平和,“那是我的父亲,是生我养我护我之人,是我的亲人。当然,或许盛亲王殿下是理解不了的。” 姜楚沫看得出来霄国皇室关系复杂,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人前背后的演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的虚情假意她都看的太多了。 可是姜焕与她并非如此。她能够感受到姜焕心底最纯真的父爱,那是她从未来没有体验过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可贵的亲情。 所以,她不想失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萧恒炎的目光一闪,眼底划过一丝姜楚沫不懂的情愫。他的胳膊松动了些许,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将姜楚沫吸进去一般,“当真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姜楚沫点头,从萧恒炎深邃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坚定的模样。 她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够救活姜焕。 见姜楚沫点头,萧恒炎勾起唇边,笑的邪肆。 他突然放开了姜楚沫,目光看向远处,“你身上没有本王要的东西。” 禁锢姜楚沫的力道瞬间消失,姜楚沫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她站稳身子狠狠瞪向萧恒炎,这个小气的男人分明就是报复。 姜楚沫忍了又忍,强行压下剁了他喂狗的冲动,再次开口,“王爷,你再看看,或许就有了呢?” “我可以替你解毒,让你免受毒发之害。”姜楚沫想起了惊羽的话。萧恒炎受毒发所困,功力被封,而且看他的身形就是还未彻底压制毒发。 萧恒炎侧眸,显然对姜楚沫的条件不甚感兴趣,“本王喜欢这种感觉,磨炼意志。” 呸! 姜楚沫在心里啐了萧恒炎一脸,这话也能说出来。 可惜姜楚沫一点办法没有,现在是她有求于人,自然是萧恒炎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可以替你要回密函。”姜楚沫又道,虽然惊羽未必会给她,可这也好歹也算是一个条件。 “呵呵。”萧恒炎冷笑,“脏了的东西,本王要他何用。” 也不感兴趣,也不要。 姜楚沫盯着萧恒炎的侧脸,午时烈日的金光洒在他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刻的线条,俊冷刚毅,只是周身那一层疏离和冷漠将他与姜楚沫隔开了两个世界。 萧恒炎与姜楚沫一样,都是柴米不进的主儿,说服他跟说服自己一样困难。 “王爷不也曾说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么?”姜楚沫不能放弃,想到那夜萧恒炎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话语,她再次开口,“不如现在拿走,晚了我会后悔。” 后悔? 在他萧恒炎的面前,姜楚沫哪里来的资格后悔。 回身,逼近姜楚沫,萧恒炎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刻。 姜楚沫后被汗毛直立,她知道,这家伙笑的越深,就越没有好事。 “风信草可以给你。”萧恒炎终于松口,目光饶有趣味的在姜楚沫脸上扫了一圈,当看到她露出惊喜表情的时候,他缓缓续道,“不过,需要你的身子来换。” 什么? 姜楚沫瞬间瞪大了眼眸,从诧异,到愤恨。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用她的身子来换! “怎么,不愿意?”萧恒炎再次逼近,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气场。目光满含掠夺性的在姜楚沫的身上游艺,让姜楚沫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供人欣赏羞辱感。 下意识低着头,看了一眼,衣衫完整,并没有被萧恒炎的目光撕开。她抬眸,看着萧恒炎,咬牙半天,最终还是把心一横。 横竖都睡过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给。”姜楚沫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将这个色狼剁了喂狗,“可否先给我风信草,待我救了父亲再来睡你。” 睡他? 萧恒炎的眸色一沉,想起了七年前姜楚沫丢下的银锭子,不提这茬,他都快忘了。 他的周身寒气加重,带动了温度骤降,姜楚沫的身子一颤,深知自己又惹怒了这个魔鬼。 “说错了,是睡我。”姜楚沫改口。 不管谁睡谁,当务之急都是拿到风信草,姜焕不能等了。 “想得美。”萧恒炎挑眉,看着姜楚沫,“自古买卖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想不给钱就拿货,未免也异想天开了吧。” 难不成一边睡着一边给风信草? 姜楚沫皱着眉头,显然没往好的地方想。不怪她脑洞太大,只怪萧恒炎在她心里本来就是个变态。 “一夜换一株,先交钱后给货。”萧恒炎说罢,移动身形到姜楚沫的身边。 萧恒炎的动作十分迅速,姜楚沫心下一惊,赶忙后退,后腰抵在了桌子上,退无可退。 萧恒炎见状,欺身而上,一手挑起姜楚沫的下巴,撩起她鬓边一缕青丝,笑道,“迫不及待想要风信草,你可以一次付清,想要多少付几次钱。” 姜楚沫倒抽一口凉气,很想开口骂萧恒炎变态。可此一时非彼一时,她不能骂,骂了就没有风信草了,骂了就不能救姜焕了。 “王爷,这事还能商量么?”姜楚沫难得老脸一红,然而更多的还是羞愤。 虽说姜楚沫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给了萧恒炎,可第一次是药力驱使她只是为了解毒,后来也是因为打不过萧恒炎被迫屈服,不过那好歹都是夜深人静之时。 如今这烈日当空,青天白日的,她实在难以想象那副画面,没有暧昧,只有羞辱感。 姜楚沫这个样子,萧恒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捏着姜楚沫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抬起了姜楚沫的脸。 几日前的夜晚,她在他的身下辗转求饶,眼神迷离。萧恒炎的眸子越发深沉,他原本只是想调戏姜楚沫一番,挫挫她的锐气,不曾想却挑起了自己的欲火。 此时的姜楚沫,虽然极力隐藏,却还是被萧恒炎瞧见了通红的耳根。他知道,这只不听话的小猫是在极力收敛着自己的爪子,她抿唇对他怒目而视的样子,便是炸毛摇晃的尾巴。 可越是这样,越是想让人上去搓揉一把,安抚她,教她乖乖听话。 “不能商量,现在就执行。”萧恒炎的手离开姜楚沫的下巴,向下游走,停留在了姜楚沫的脖颈处。 现在?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 姜楚沫用力握住萧恒炎的手,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这里是大厅,屋里屋外站着好几个下人,门窗都开着,虽说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可她所在的时代也没有开放到如斯地步啊。 现场版活春宫,还有这么多的观众。萧恒炎,你脑子是进屎了吧。 第三十八章 挑拨 姜楚沫瞪着萧恒炎,眼眸里满是怒火,他有闲情,她却没有逸致。 姜楚沫抬腿,猛然踢向萧恒炎的下体,“变态,去死。” 萧恒炎先一步洞察她的意图,一把钳住姜楚沫的胳膊,向上一抬,禁锢在头顶之上。 他面色一沉,俯身向下,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你好大的胆子,要谋杀亲夫。” 说罢,又握住姜楚沫的腿向后一抻,姜楚沫的身子向后仰去。她双手向后支撑桌面,强撑着身子没有倒下去。 萧恒炎顺势靠近姜楚沫,抬起双腿放置腰身两侧,走进了姜楚沫的双腿之间。 姜楚沫的双颊发烫,红似火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她长睫低敛,想要逃离。 一旁伺候茶水的丫鬟见状,全体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朝这里看。 “滚出去。”萧恒炎一声令下,屏退了大堂里所有人。 大堂的瞬间变得空无一人,懂事的丫鬟临走之前还将大堂的门窗都给关上了,连同守在外面的人也都一起叫走了。 “萧恒炎,你精虫上脑了?”姜楚沫保持着艰难的动作,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若是可以她十分愿意将这个脑子被精虫塞满了家伙给踢出去。 萧恒炎倒是十分舒适,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轻柔,引得姜楚沫身体微微战栗,口中溢出不属于她的声音。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萧恒炎挑拨的起了反应,姜楚沫羞愤难当,双眸瞪圆,怒视着萧恒炎。 一向自制力甚好的萧恒炎,在姜楚沫的面前已经多次失控。一碰到姜楚沫,他的内心的原始冲动就压抑不住,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萧恒炎的眸色一沉,他是真的痴迷于姜楚沫的身子。七年前,他毒发之事,姜楚沫趁机算计他,那是姜楚沫的初夜一样也是萧恒炎的第一次。他位高权重,贵为盛亲王,乃是当今皇上的嫡亲胞弟,整个霄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论是贵胄之女还是商贾之女,都想要爬上他的床。只是,他一向冷漠,对待女子毫无兴趣。 温婉若若也好,骄纵蛮横也罢,哪怕是倾国倾城都难入他眼。皇上曾经赏赐过他无数美姬,皆被他冷酷赐死,或者是被他暴戾吓疯。 曾经有一个女子奉了皇上的命令给萧恒炎下药,被萧恒炎发现之后丢入了毒蛇窟,生生的被毒蛇啃咬致死,那一声声的惨叫,吓散了盛亲王府最后的一批美姬。从此以后,皇帝不敢再赏赐任何女子给萧恒炎,更不敢提赐婚一事。 在众大臣眼里,将女儿赐给萧恒炎那不是赐婚而是赐死。 只是不知,为何萧恒炎无法抗拒姜楚沫的身体。 脑海中不断的交叠着姜楚沫的娇羞之态,萧恒炎的身体变化越发明显。他勾起嘴角,深邃的眸子染上浓重的情欲,双手上游来到姜楚沫的腰际,用力一扯,姜楚沫失去了最后支撑力后背倒在了桌子上。 桌上的茶杯衰落,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茶水喷溅,茶叶飘散一地,却丝毫不能浇灭萧恒炎的欲火。 低头含住姜楚沫的双唇,萧恒炎用力的啃咬。姜楚沫紧抿双唇,抵死抗拒,却无法阻挡萧恒炎霸道的侵入。 感觉自己胸口的空气被抽干净,姜楚沫的眼前有些昏沉,她用力的捶打着萧恒炎。感受到姜楚沫的异动,萧恒炎离开了姜楚沫的双唇。她如获重生一般的大口呼吸着,脸色越发的红艳,鲜血欲滴。 “萧恒炎,你这才是谋杀。”姜楚沫转头怒斥萧恒炎,他这哪里是亲吻,就是谋杀。她敢断定,这样的亲吻持续一刻,她就没命了。 “本王说过,没那么容易让你死。”萧恒炎的呼吸有些紊乱,阴沉的面色微微有些异样,他的前胸紧贴姜楚沫身前的柔软,内心的激动不减反增。 “想要风信草,就取悦本王。”萧恒炎邪魅道,“本王累了。” “王爷累了就去休息,我可以考虑送你回房。”姜楚沫从桌子上坐直了身子,眼里饱含着隐忍的怒意,她现在不能跟萧恒炎冲突,姜焕的命攥在萧恒炎的手上,能装傻充愣的地方她尽量发挥到极致。 姜楚沫的那点心思根本逃不过萧恒炎的眼睛,他不言不语,只管翻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眼里不加掩饰的邪肆如同饥饿的猛兽一样,等待着他的猎物自投罗网。看来一眼姜楚沫,示意她不要浪费时间。 姜楚沫站直身子,却未有动作,她忍了萧恒炎很久。 等了半晌也不见姜楚沫动作,萧恒炎似乎有些不满,鹰眸微抬,冷言讽刺道。“姜焕的性命也不过草芥,不比姜楚沫的尊严。条件本王已经给出,看来姜大小姐做不到。” 谁说她做不到,姜楚沫凤眸一瞪,戾气暴涨,径直朝着萧恒炎冲过去。手指未触及萧恒炎衣襟,便被萧恒炎擒在了手里。 “放手。”姜楚沫怒吼,毫不畏惧的对上萧恒炎的眸子,“如此胆小怕死,我若想杀你,你早已经身中剧毒。” 呵。 萧恒炎握着姜楚沫的手并未打算放开,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更加恶劣的笑容,“你敢。” “我为何不敢。”姜楚沫巧妙转身,坐于萧恒炎腿上,后背贴着萧恒炎滚热起伏的胸膛,却还逞能的说道,“我都敢,何况下毒!” “……” 萧恒炎剑拔弩张刚欲发作,感觉身上重量消失,同时腰身一轻,他的腰带已经被姜楚沫抽出,宽大的衣襟敞开,肌理分明的胸膛暴露空中。 姜楚沫一只手被萧恒炎擒住,另一只手扯着萧恒炎的腰带,立在萧恒炎的面前,挑衅道“王爷,我可要开始了哦。” 如同七年前一样,她姜楚沫要让萧恒炎知道,是她姜楚沫睡了他。这种事情有过一次了,也不差再来一次了,上次用银子嫖他,这次为了得要嫖他,总之她姜楚沫是占上风的那一个。 看着姜楚沫洋洋得意的姿态,萧恒炎却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看得姜楚沫发毛,“女人,你以为本王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话音未落,姜楚沫身子一轻,双脚离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萧恒炎按倒在桌子上,萧恒炎似惩罚一般的刻意将浑身的重量落在了姜楚沫的身上,坏笑的看着她。 “本王很不喜欢你的取悦,你还是主动承欢吧。” 这一幕像极了七年前的反扑,让姜楚沫始料未及,她无从抗拒,任由萧恒炎的手在她的腰身游走,摸索着她那根浅绿色的腰带。 “王爷,打个商量……”想到萧恒炎如野兽般的索取,姜楚沫就隐隐感觉到腰痛,尤其是她现在只有上半身有着力点,双腿完全呈腾空状态。 萧恒炎拒绝与姜楚沫商量。 “……” 姜楚沫一脸哀怨,她像那么不容易满足的人么…… 萧恒炎解开姜楚沫的衣襟,褪去她的外袍,姜楚沫任命的瞪着萧恒炎。她以为自己的目光十分具有威慑力,可在萧恒炎的眼里,她这饱含倔强的目光成为了致命的诱惑,还有那泛着红晕的脸颊,更是让萧恒炎难以自持。 萧恒炎再次俯身唇瓣落在姜楚沫的脸颊,动作轻柔似蜻蜓点水。姜楚沫身体一僵,显然没有想到萧恒炎还有如此温柔的动作。接二连三的轻吻,带动了姜楚沫的情绪,她的眼眉低垂,逐渐染上了情欲。 “嘭!” 一声巨响惊扰了室内的旖旎春色,萧恒炎快速起身扯过一旁的外袍盖在姜楚沫的身上,系好身前的腰带,目露凶光看着被大力踢开的门。 数十名黑衣人手握长剑,带着浓重的杀意鱼贯而入。他们训练有素,动作一致,进屋之后队列整齐有序,仔细看去站位竟是按照兵法排布。领头之人,手中长剑寒光森森,剑尖鲜血滴落,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姜楚沫眉头紧锁,披好外衣,起身,与萧恒炎并肩而立,不觉有些疑惑的问道,“王爷,你那些精兵呢?” 姜楚沫清楚的记得盛王府里练兵场那些精兵,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能手,可眼前突入涌入几十个黑衣人,却连半个精兵的影子都未曾见到,就连绝影的都不没有出现。 萧恒炎不答,看着眼前的众多黑衣人,周身寒气骤增,眸中情欲退散,只剩下杀意和愤怒。 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闯入盛亲王府。 见萧恒炎不理会自己,姜楚沫便收回目光看向了屋外,大堂之外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看模样都是盛亲王府的护卫和丫鬟。不禁有些心惊,她与萧恒炎皆没有发现窗外的异动,是黑衣人太过迅速还是她与萧恒炎太过投入…… 眉宇间戾气徒增,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姜楚沫眼前出现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而整个盛亲王府除了那些个别杀了的护卫和丫鬟,再没有一人出现。 暗卫和精兵全体消失不见,只剩下她和萧恒炎。 第三十九章 藏毒 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啊,要徒手面对这些黑衣人,她自认为是没有这个本事。智者卖智,愚者卖力,她不会愚蠢到徒手与这些刺客肉搏。尤其是眼前这些黑衣人,与萧恒炎的精兵一样都是个中强者,以一敌百有些夸张,对付她和如今的萧恒炎却是绰绰有余,贸然动手只能吃亏。 姜楚沫定下心来,细算着身上的毒药。头发里,指甲里,牙齿里,衣袖里…… 将自己身上所带毒药理顺一遍,姜楚沫发现了一个更为残酷的现实,仅凭这些毒药想要放到眼前这些人实属做梦。 而且,要攻击他们的不仅仅是眼前出现的这些人,屋顶上,大门外,草丛里,黑衣人无处不在。姜楚沫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利刃反射的光影在大堂的强上形成了片片斑驳。 刺杀很容如此强大,看来,背后之人是铁了心要取萧恒炎的性命了。同时姜楚沫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是被牵连的那一个,她若是想跑倒也不难,毕竟她不是刺杀对象。只是,丢下萧恒炎一个人跑,真的好么? 姜楚沫侧目看了看身旁的萧恒炎,他挺直的脊背看不出一丝异样,危机之前冷静自持,镇定自若,甚至他的嘴角还挂有一丝嘲讽,完全没有临危之乱,也看不出一丝担忧。 姜楚沫收回视线,暂时放弃了自己跑路的打算。 对峙片刻,黑衣人已经按耐不住,挥舞手中长剑身形快速掠动攻向萧恒炎,姜楚沫见状身子微侧,眼见长剑逼近萧恒炎。 “盛王殿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其中一个黑衣人怒吼一声,剑刃直逼萧恒炎命门。 萧恒炎站定不动,黑衣人未及靠近他,就被他一掌击飞,身子如同断线之筝飞向一旁,撞破窗户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当即气绝身亡。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甚至令人看不清萧恒炎是如何动作的。刺杀萧恒炎的黑衣人,皆是武功高手,却被萧恒炎一击击飞,他们的动作微微放缓,原地迟疑,不敢再贸然动手。 萧恒炎收手,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鄙夷,若不是他身体未痊愈,眼前这些人早就已经见了阎王。 “萧恒炎,你撑得住么?”在萧恒炎收手之际,姜楚沫看到了他眉目间闪过的一丝隐忍,耳边浮现起惊羽的话。 萧恒炎受毒发之苦,功力只能用到三成。 才隔几日,他的情况不会好转,刚刚那一击恐怕已经是他现在所能用的全力。不知为何,姜楚沫的心里涌起一丝担忧,莫名的,难以解释。 “你是在关心我?”萧恒炎调侃道,脸上的表情风淡云轻,显然没有将面前的黑衣人放在眼里。 “我是关心我的风信草,你死了谁给我。”姜楚沫不承认,脚下已经有了动作,她先前一步挡在了萧恒炎的身前。 看着姜楚沫的动作,萧恒炎的扬了扬嘴角,“口是心非的女人。” 姜楚沫回身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少废话。你的精兵到底在哪,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又不是聋子,怎的还未现身。” 说到这个,萧恒炎嘴角的笑容顿时消失,今日一早绝影便带着精兵出府历练,此事是盛王府的绝密,不会有旁人知晓。可眼前的这些黑衣人,分明是算准了时机前来,想要趁着盛王府无人可用之际杀了萧恒炎。 “不在。”萧恒炎的语气森冷,听得姜楚沫不由觉得后脊发冷。 没有给姜楚沫继续追问的时间,黑衣人已经再次发动攻击,他们蜂拥般的冲过来,利刃划破空气发出瘆人的声响,层层黑衣人将萧恒炎和姜楚沫围在中间。 萧恒炎受毒发牵制,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姜楚沫那三流功夫,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这些强精英刺客简直是杯水车薪,不够看的。 没有支援,没有防御,简直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姜楚沫快速制动放倒了眼前的几个黑衣人,而萧恒炎却好似艰难应对。 “盛王,我们送你上路!”刺客诡谲一笑,牵头刺向萧恒炎…… 萧恒炎一动未动,刺客的剑刃逼近,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风起,云动。萧恒炎的衣摆微微颤抖,刺客得意一笑,杀了萧恒炎他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赏钱,还可以加官进爵。 去死吧,萧恒炎。 姜楚沫再次踢翻身前的黑衣人,伸手拉动了萧恒炎,黑着一张脸道,“你不能动就喊救命,装什么大瓣蒜。”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刚刚萧恒炎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仅剩不多的体力,如今再让他出手与眼前这些高手刺客动手恐怕有些困难。 萧恒炎脸色一黑,却没有挣脱开姜楚沫的手,难得这个女人主动了一回。任由姜楚沫拉着他缓慢的移动着,萧恒炎饶有兴致的看着姜楚沫出手。 还是相同的毛病,姜楚沫的招式与她体内的内力并没有完全融合,她对武功没有做到融会贯通,无论是与一人都打还是与群人相争,她凭借的都是速度与力道,以快制胜。 这样的方式虽然可以很快结束战斗,可也会使得姜楚沫过早的耗尽体力,不过才将身前的几个人击溃,姜楚沫的呼吸就已经紊乱了。 “凭你能够护得了本王周全?”萧恒炎不禁开口调侃道,低沉的话语带有疑惑,显然是不相信。 姜楚沫不恼,她的专业是制药兼修中西医,至于这打架是野蛮人的事情,她也不过会一些近身搏击,俗称防狼术,打不过这些精英刺客很正常。 “有废话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出去,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姜楚沫已经有些力竭,根本抵挡不住层层黑衣人的攻击。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姜楚沫见萧恒炎并未所动,白了他一眼,“我的毒药只够对付眼前的人,打开一条缺口我们就跑。” 语毕,姜楚沫撤掉了头上的发簪,银丝散落发出阵阵香气。看准时间,姜楚沫一手牵着萧恒炎,一手弹开指甲,药粉弹向面前的黑衣人,硬闯出一条活路。 萧恒炎微微有些震惊,姜楚沫两次下毒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她也坦言自己浑身是毒,萧恒炎却不以为意。如今这一幕,却让他感觉到了惊奇,眸色一凛,勾起了唇边,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宝贝。 享受似得让姜楚沫牵着自己离开,萧恒炎的气息恢复了不少。其实,刚刚在姜楚沫拉他之前,他就已经可以再次动手。只不过见姜楚沫想要保护自己,就给了她一个机会。 姜楚沫并没有让他失望,这样的女子世间仅有。看着姜楚沫的背影,萧恒炎唇边笑意加深,想要逃离他的掌心?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突然感觉背后一丝异样,姜楚沫的汗毛树立,她猛然回头对上的却是萧恒炎一贯冷漠的眼神。 奇怪,她明明感觉到野兽的觊觎,带有一丝贪婪,满满的算计。 除却被姜楚沫毒杀的黑衣人,其余的对他们穷追不舍,一路追出盛亲王福。 一路拉着萧恒炎的手臂,姜楚沫竟没有绝对不妥,带着他跑向树林,想要利用地形甩掉黑衣人的追赶。可是进去之后,姜楚沫发现与所想的不同,黑衣人已经紧随其后。 转眼间,姜楚沫和萧恒炎再次被两个黑衣人截住,显然他们是分头追赶。发现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踪迹,黑衣人想放出信号,萧恒炎眼疾手快,迅速出招结果的他的性命。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持剑刺向萧恒炎,萧恒炎不顾姜楚沫的劝阻,与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两人很快分开,黑衣人的身体直直坠落,砸在地上便失去了意识。萧恒炎也好不到哪里去,落地之后身子退后几步,靠在了最近的一棵树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姜楚沫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萧恒炎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伸手扶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平息着翻涌的气血。 “吃了。”提给萧恒炎一颗解毒丹,姜楚沫眼里饱含怒色,态度强硬,见萧恒炎不动,便直接塞入了萧恒炎的口中。“再动手,你死了我不管。” 萧恒炎忙于平息血涌暂时没有与她计较,只是冷眸看来她一眼,这一眼别有深意,看的姜楚沫心尖一颤。 “看也没用,想死于毒气攻心我不拦着。”姜楚沫仰着头,表情严肃的瞪着萧恒炎,警告意味十足。他脸上萦绕黑气和紊乱的气息都告诉了姜楚沫他撑不住了,作为十分专业的人士,姜楚沫有必要告诫萧恒炎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萧恒炎目光越发深沉,黑气萦绕的刚毅面容闪过一抹肃杀,他抬手伸向姜楚沫,动作迅速力道深厚,姜楚沫见状就要躲避。 “别动。”萧恒炎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用力拽着姜楚沫靠向自己,两个人同时隐身于粗壮的树干之后。 少顷,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显然,黑衣人已经发现了之前已经的两个同伴,他们训着地上的脚印走到了这里来。 第四十章 搜查 “分头搜,脚印到这里,他们一定就在这附近,发现了踪迹立刻发信号,且莫要擅自动手。”领头的黑衣人命令道,之前的两个人就是擅自动手而丧命,他们的目的是杀了萧恒炎,而不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喏。”黑衣人领命,四下散开在这周围搜寻着。 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黑衣人,姜楚沫甩开萧恒炎的胳膊,回身警告道,“站着别动。” 姜楚沫一脸严肃,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眉目间的警告之色清晰可见。不等萧恒炎答话,姜楚沫就已经跳向了一旁,与萧恒炎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嘿,姑奶奶在这儿呢,孙子们快来受死!”凤眸一挑,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姜楚沫成功的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 信号弹发射,周围的黑衣人迅速赶来,呈半弧形将她围在了中间。 “萧恒炎在哪里?说出来就饶你不死。”黑衣人首领手中剑刃寒光一闪,指向了姜楚沫。 “哈哈……”姜楚沫突然大笑,连嘲带讽的说道,“你有那个本事决定生死么?真那么有本事,还用追我到这里?” 姜楚沫是在刻意拖延,争取给自己时间思考脱困的办法,只可惜,黑衣人不给她机会,几十个黑衣人一齐冲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一个人艰难的阻挡着十几个黑衣人,动作迟缓又吃力,眼看就已经阻挡不住,萧恒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身边,可他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惬意的立在姜楚沫的身边,看着姜楚沫与十几个黑衣人缠斗,眸子闪烁,褶褶生辉,嘴角噙着一丝坏笑,调侃道,“你不如把我交出去,保住自己一条命。”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的模样,恨得牙根直痒痒。无暇与萧恒炎斗嘴,她接连出招放倒身前的黑衣人。 尼玛,她拼了命将黑衣人全数吸引到了她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让萧恒炎获得暂时的安全,结果他竟然自投罗网,现身于此。 这些黑衣人看到了萧恒炎的出现,如同吃了打了鸡血一般,战斗力飙升,恨不得快点碾死姜楚沫。 “萧!恒!炎!”姜楚沫一字一顿,后牙槽发力,恶狠狠的说着,沉稳的面容闪现局促,她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不用你说,一会我就把你交出去。让你被乱刀砍死!” 姜楚沫虽然这般说,可她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和放弃萧恒炎,若是她以之前的体力逃生,如今早就已经逍遥自在,根本无需在这里拼命挣扎。 她虽然不是什么圣女,可也是有原则之人。萧恒炎曾经出手相救,击破了姜楚宜的诡计,让她免受牢狱之灾躲掉杀人罪责,如今她这般抵命相互算是还情。她姜楚沫,不喜欢欠人情债,尤其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恶魔。与他之间的关系越清楚越好,界线越深越好。 加之她还需要萧恒炎的帮助,姜焕等待着风信草救命。萧恒炎若是出事,她去哪里找风信草。 总归一句话,萧恒炎现在不能死。 听见姜楚沫的话,萧恒炎的心里一阵暖意,面上却未曾显现。刚毅的线条越发深刻,面容阴沉,眸色暗淡带有杀意,嘴角那丝丝邪魅转变成嗜血的煞气,看着姜楚沫被十几个人困住,顿时想要出手相助。 未及萧恒炎动手,姜楚沫就拦着萧恒炎开始了再一次的逃命。十几个黑衣人被姜楚沫解决掉了几个,剩下的仍旧带伤奋力追赶。 “本王没有跟你开玩笑,不若将本王交出去。”萧恒炎似在试探,语气比以往更加深沉了些,姜楚沫蹙眉与之对视,想要从其眼里看出些什么,却发现除了披头散发微显狼狈的自己,其他的一无所获。 萧恒炎深邃的眸子竟然没有一丝情愫,只是平静的倒映着面前的姜楚沫。之前从盛王府逃走之时,她便将头上唯一的一根玉簪取下,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头发凌乱度可达到一级。尤其是她的面颊还沾染了一些刺客血,混合着汗水将几缕头发黏在了脸上,样子难看到了极致。 “该死。”姜楚沫低声咒骂,转过身去,理顺了自己的头发。利用片刻喘息的机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自从姜楚沫有记忆以来,她还没有如此狼狈过。 这一切都拜萧恒炎所赐,无形之中,她对萧恒炎的讨厌加深了一分。 “这样挺好,符合你的气质。”萧恒炎嘲讽的语调在姜楚沫的身后响起,满是煞气的面容柔和了一些,“你什么样,本王没有见过,无须在意。” 这话很是暧昧,不禁让人联想起那羞羞脸的事情,姜楚沫的眼神闪烁,脑海中浮现了萧恒炎满是情欲的目光,随后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王爷的模样很是耐人寻味啊。” 姜楚沫哪里是服软的人,就算是在这个情况之下,她也要与萧恒炎斗一番高下,不肯低头。 萧恒炎对上姜楚沫满是挑衅的目光,暗自记在了心里,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他就任由姜楚沫蹦跶一会。秋后算账之时,他保证会让姜楚沫后悔今天的举动。 树林深处,黑衣人与姜楚沫二人再度相遇。又要面临一番苦斗,姜楚沫有些无语,她体力透支,根本无法支撑再一次的苦斗。可是眼前剩下的黑衣人,却好似与之前无异,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想不到堂堂的盛亲王,如今只会躲在女人的背后。真是让人心痛啊,所谓传闻,竟是假的。”黑衣人首领语气十分不屑,讥讽着萧恒炎。 “就是,什么战神,什么天下无敌,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保护的孬种。” “这妞儿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哈哈哈。” “……” 一连串的讥讽此起彼伏,放肆的笑声在山林中回荡。萧恒炎周身的寒气愈来愈重,目光化作一柄利刃射向黑衣人,摄得狂笑之人立刻噤声。他也这些无知之人可以任意嘲讽的? “你忘了我说的话?”姜楚沫疾言厉色道,“这群乌合之众交给我,你站在一旁。” 姜楚沫步行迅速,掠身到黑衣人身边,手起刀落,匕首快速刺穿他的嘴。较小的身躯再次爆发出强大力量,连着放倒两个人,可她却再没有多余的力量继续对付剩下的人。 “呦呵,小娘子不行了。”黑衣人首领淫邪一笑,吩咐道,“抓活的,一定要抓活的,等杀了萧恒炎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几个享受一下。” 享受?享受她么? 姜楚沫是何等为人,哪能任由这几个人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 一阵狂风吹过,掀起了树林间的沙粒和树叶漫天飞舞,周遭的温度骤降,树叶落地,露出姜楚沫满是盛怒的面孔。 “有种你再说一次。”姜楚沫面沉如铁,声冷如冰,淡漠的眸子落在黑衣人首领身上,却让他不禁有些发虚。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姜楚沫竟让他不敢直视,一时间踟蹰不敢前进。 很快,黑衣人就说服了自己的恐惧,姜楚沫早就已经筋疲力竭,而一旁的萧恒炎也是许久没有动手,看起来已经受伤了。面对这两个残兵,他根本无需害怕。 黑衣人看透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姜楚沫和萧恒炎若还有本事,又何必在这树林里跟他们捉迷藏。浪费的时间,也够多了,必须立即将杀了他们两个,免得夜长梦多。 深知自己的斤两,姜楚沫这一次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等待着被动防守,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弃。 “姜楚沫,你也太小看本王了。”身后的萧恒炎傲然一声,飞身挡在姜楚沫的面前,“本王这一世英名,竟葬送在你的手上。” 姜楚沫蹙眉,满腹疑惑,他的英明与她何干。目光却直直的盯着萧恒炎,见他行动无异,挥手间就已经击退了黑衣人。 “你竟然还能打?”姜楚沫微恼,萧恒炎能打还在身后看了那么久的戏,她可是差点没命了。 萧恒炎回身,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瞥了姜楚沫一样,淡淡道,“本王何时说过不能打了。不过是吐了一口血,要不了本王性命。”莞尔,勾唇一笑,“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的背影,宽大的肩膀,笔直的后背,英姿飒爽却让将她生厌。她拼了命的护他周全,却只是为了吸引他的眼光?姜楚沫的心里已经问候了萧恒炎的至亲,并且安慰自己一切都只是为了风信草,为了救姜焕,她必须要忍。 “呵呵。”萧恒炎睥睨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几招出手,将眼前的眼前人连连击退,杀机顿现,手下毫不留情,“下辈子擦亮了眼睛,莫要再有眼无珠。” 完全没有想到,萧恒炎竟然还能动手,而且动作如此迅速,杀意如此明显,任凭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招架他的一招一式。 不光是黑衣人,就连一旁的姜楚沫都有些错愕。眼前的情景显然是对她专业素质的质疑,从一早她就在查看萧恒炎的状态。亲王府之内,他就已经耗尽了力气,不能再动手,那一口黑血足以证明他的情况不妙。 第四十一章 晕了? 一直没有丢下萧恒炎,还处处护着萧恒炎,就是姜楚沫断定萧恒炎不能动手。如今,萧恒炎这是用残酷的现实打脸,狠狠的打脸姜楚沫的脸。 “萧恒炎,你隐藏的够深,竟然连我也骗了。”姜楚沫的表情淡然,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愫,目光落在萧恒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显然,姜楚沫想多了,萧恒炎压根儿就不会给她解释,“本王何时骗过你,一直都是你说本王不能打。” 姜楚沫闻言,嘴角微动,没有反驳。的确,是她仁慈了,她就应该看着萧恒炎一路与这些黑衣人缠斗,毒气攻心,吐血身亡。 没有了生命威胁,姜楚沫的神经放松了些许,如今她要担心的就是姜焕的情况,已经耽搁了一天,不知姜焕的情况如何。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拿到风信草,回去给姜焕解毒。 她只是拼命维系住了姜焕的一丝气息,究竟能否活下去,她还不清楚。眉目间闪过一丝担忧,她无心再与萧恒炎纠缠,横竖早就知道他是个恶魔,对于他的这些行为也都见怪不怪了。 “走吧。”姜楚沫率先转身,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等了许久,也没有见萧恒炎追上来,姜楚沫转身,看向了身后站定不动的萧恒炎,“为何不走?” 萧恒炎身形未动,嘴角溢出了一丝黑血,隔得不远,姜楚沫看得分明。萧恒炎的脸色苍白如纸,深邃的眸子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挺拔的身姿摇摇欲坠。 “萧恒炎,你是要晕了?”姜楚沫秀眉紧蹙,朝着萧恒炎走过去。还没有靠近萧恒炎,就已经见到他的身子朝前倾斜,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尼玛。 姜楚沫刚走到萧恒炎的面前,就被萧恒炎压倒在地。他就连昏迷了,都要占他便宜,姜楚沫用力推开身上的萧恒炎,他面朝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紧闭双眼的萧恒炎看起来比以往要柔和许多,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脸上的线条柔和,周身煞气退去,安静的躺在地上。 第一次见到这般的萧恒炎,姜楚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脱下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萧恒炎的身上,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抗在肩头。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姜楚沫早就已经筋疲力竭,扛着萧恒炎举步维艰,可她却没有想过将他放下。 沿路看到无数黑衣人的尸体,姜楚沫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身上的毒药有一些是即刻毒发,还有一些是需要时间,这些尸体倒在这里,显然在追赶的过程毒发。死在荒郊野岭,也是死有余辜。 盛王府遭受黑衣人刺客的洗劫,护卫丫鬟死了一堆,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之中,她扶着萧恒炎一路走到内室,表情毫无异常。 “真沉。”姜楚沫将萧恒炎丢在了床上,如同以往萧恒炎丢他一般,带着一丝丝的抱负意味。萧恒炎毫无反应,被姜楚沫丢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深度昏迷之中。 简单的给萧恒炎检查了一番,伤不及性命。而且体内有她给的解毒丹,暂时能够延缓毒发,不至于要了他的命。给他盖好被子,姜楚沫就退到了屋子外头,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可她又不放心将昏迷的萧恒炎自己留在这里。 纵身飞上树梢,姜楚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书上,透过开着的窗户可以将萧恒炎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里越发的感觉到了奇怪,萧恒炎究竟是如何的人物,这般的痛苦折磨,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炸一下。 沉静的面容,感受不到一丝痛苦的挣扎,任由体内的毒素在无情的折磨着他,一身不吭。 越是如此,就越说明了萧恒炎的可怕。微微闭眼,姜楚沫心里断定不能与萧恒炎靠得太近。 远处,绝影带着精兵正在火速赶回来。盛王府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知晓。放弃了继续带着精兵历练的想法,赶回了盛王府。 看着一地的尸体,绝影的眸色深沉,眉峰深锁,意识到了当时情况的紧急。若是换做以往,他根本不必担心,可是此时正逢萧恒炎毒发之际……他实在不敢想象后果。 “王爷。”稳重臣敛的绝影开口大声呼唤着,沿路被折断的花草树木,横七竖八的尸体,闯入眼帘无疑是增加了他内心的担忧。脚下步伐加快,急匆匆的朝着萧恒炎的屋子里冲去。 推门之际,绝影的动作微有一顿,表情有些迟疑,他担心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王爷……”绝影的声音低沉,颤抖着双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毫无生气,桌椅破碎,目击之处一片凌乱。绝影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上,从门口一路走到内室,绝影都没有看到萧恒炎的踪迹。 眼见这里的情况,也是遭受了黑衣人的袭击。绝影迈步走进去,却听到了窗外有异动,他警惕回身,立即飞身朝向了响声的源头。 “谁!”绝影怒喝一声,毫不留情的朝着姜楚沫所在之处攻击而去,姜楚沫心下一凌,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力气再与任何人打斗,当即起身,怒视着飞身而来的绝影。 “住手!”姜楚沫疾言厉色,手扶着树枝而立,淡漠的眸子里蕴含着杀意,这一瞬间的姜楚沫,颇有萧恒炎的风范。 绝影动作一滞,表情有些僵硬,悬在半空不再前进。他认出了眼前的衣衫脏乱,蓬头垢面的女子便是姜楚沫。看到她身上沾染的血渍,绝影顿觉疑惑。 “姜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绝影质疑道。 姜楚沫不想与无谓之人做无谓的解释,她纵身下树,落在地面。绝影也紧随其后,一并落地,挡在了姜楚沫的身前。 “姜小姐,盛王府之事可与你有关?”绝影的职业性令他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姜楚沫十分不悦。 嘴角微微上扬,姜楚沫不怒反笑,嘴唇那抹讥讽格外刺眼,淡漠的目光透着些许怒意,抬手抚弄了一下额间的碎发,“绝副将,你的主子躺在屋子里生死不明,你不去关心你的主子,在这里对我步步紧逼,你是何意?倘若我真是对萧恒炎意图不轨,还能等到你回来?” 姜楚沫的话令绝影无地自处,他眉头深锁,明白姜楚沫说的意思。只是对于姜楚沫的出现,仍旧表示怀疑。 “王爷的情况我自会去看,只是姜姑娘暂时不能离开,留在这里等王爷醒来。”绝影拦在姜楚沫面前,势必要将其留在这里。 姜楚沫最痛恨绝影这般死脑筋又不会变通的人,看样子他是不会让自己离开,可她急于回去查探姜焕的情况,无心留在这里等待萧恒炎醒来。 她可以确定,萧恒炎死不了。可是姜焕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将军府的大夫就是个草包,还有那些丫鬟,也都是粗手鄙脚,让他们守在姜焕的床前,她不放心。 对绝影的话充耳不闻,姜楚沫抬脚就朝着门口走去,她不信绝影真敢拦着她。事实上,绝影的确不敢。 身为萧恒炎的副将,绝影从未见过萧恒炎对任何人像对姜楚沫一般,尤其是绝影不是傻子,他看的出姜楚沫与萧恒炎之间的“亲密”关系。如今姜楚沫决然要离开,他是断然不敢出手阻拦的。 “姜小姐,莫要为难我。”绝影开口,语气有些松动,脚步随着姜楚沫的动作向后退着。 原本姜楚沫只是不放心将萧恒炎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所以才躲在角落里暗自守着萧恒炎,担心有刺客的余孽再来刺杀他。没想到,却给自己惹来了绝影这个麻烦。 “让开。”姜楚沫的声音冷了三分,凤眸闪烁着怒意,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泛着寒光,“我不想说第二次,救你的主子已经耗费我体力,若非如此你早就已经趴到在地。” 毫不遮掩自己的情况,姜楚沫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走,绝影有些犹豫,对上了姜楚沫坦荡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如同姜楚沫所说,若非她不动手,此时绝影已经倒地了。那日与姜楚沫交手,他便已经了解姜楚沫的厉害,仅以一根银针便可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如今他这般刁难,姜楚沫却没有动手,足以说明她对萧恒炎甚至整个盛王府没有敌意。盛王府一片狼藉,尸体遍布,虽然姜楚沫未见明伤,但看其貌,也知道参与了战斗。 “王爷怎么样?”绝影改了口,关心萧恒炎的样子,身子侧向一旁给姜楚沫让开了一条路。 姜楚沫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门口,绝影在身后得不到答案便转身回到房间。跨过散乱的桌椅,走向了床榻。 萧恒炎安静的躺在床上,气色有些好转,不似先前那般苍白。绝影不敢弄出声响,定睛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指挥着萧恒炎的精兵将处理盛王府的死尸,扒开黑衣人的衣服却无一所获,所有黑衣人都已经气绝身亡,身上没有任何可疑证明身份的线索。 一个时辰不到,盛王府已经看不出遭受刺杀的痕迹。屋子里破损的桌椅全部换成新的,花园里被折断树木花草也被重新移植,就连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都仿佛被抽干净一般,一切恢复了原来的风貌,只是死去的人却永远的消失了。 回到将军府的姜楚沫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姜焕,而是回到房间沐浴更衣,她身上沾染着黑衣人的鲜血和泥土,带有很多细菌不能直接去看姜焕。姜焕如今的情况,需要绝对的安全,任何威胁他生命的因素都不能存在。 第四十二章 鬼鬼祟祟 自己动手沐浴,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姜楚沫将自己用光的毒素重新补给。看起来并不复杂,却也耗费了她不少时间。如今姜楚沫的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唯一一个湖蓝还是姜楚宜安插的钉子,拔掉之后便一直是个坑,空缺着。 若有时间,她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伺候着。 一路穿过花厅走向了姜焕的院子,远远的看到几个奴才守在了姜焕的院子门口,姜楚沫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人是姜楚宜院子里的奴才。 姜楚宜虽不是姜楚沫亲妹,却也是姜焕的孩子,她来看姜焕是正常,可是有必要在门口派人把手么? 隐隐觉得有些异常,姜楚沫走到了门口。把门的奴才刚欲阻拦,却看到了是姜楚沫,她冷眸威慑之下,把门的奴才不敢声张,当即跪在了地上。整个将军府皆知,这个大小姐手段暴力,惹不得。 “大小姐……” “只管站着,就当没有看到我。”姜楚沫打断了他们的问安,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颤颤巍巍的奴才留在了门口。 姜焕的院子空无一人,他房间的大门也是紧闭着,逐渐靠近门口,姜楚沫听到了里面传来悉率的声音…… 姜楚沫贴在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向里面。姜楚沫与湖蓝二人形色可疑的站在姜焕的窗前,姜楚沫立在床头,湖蓝则半弯着身子附在姜焕的身前,二人站立的地方刚好挡住了姜楚沫的视线。 “湖蓝,你动作快些。”姜楚宜一改往日温和柔美的形象,紧蹙着眉头,不胜其烦的催促着湖蓝。她的双手紧捏着手帕,许是过度紧张,手帕已经被捏的皱皱巴巴。两手的食指紧缠着手帕,不停的翻搅着,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湖蓝听到了姜楚宜的吩咐,手上动作越发的加快,可奈何仍旧完不成姜楚沫所要求的事情。她无奈起身,回头看着姜楚沫。 “小姐,不行。”湖蓝的声音压的十分低,姜楚沫在门外听不真切。但看二人的行为和表情,便知他们所做之事定有古怪。 用力推开房门,姜楚沫出现在了姜焕的门口。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令姜楚宜与湖蓝皆是一阵慌乱,二人惊恐的看向门口。 姜楚沫身着月白色绣花锦缎长裙,沐浴之后头发以一根发带绑成马尾,清冷的面容未施粉黛,犹然一支胜芳的孤傲冷梅,光彩夺目。 对上姜楚宜惊恐的目光,姜楚沫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嘴边绽放一抹冷艳,令姜楚宜越发的心惊。 “大,大姐姐。”姜楚沫强作镇定的开口,显然是没有想到姜楚沫会在这里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安排了人在门口把手,而且乐庭轩外面负责监视的人说的很清楚,姜楚沫一直未归,现在姜楚沫出现在这里,让姜楚宜措手不及。美目瞪圆,白皙如玉的脸颊瞬间失色,俨然是被姜楚沫吓到了。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姜楚沫讥讽反问,她淡漠的目光戴着深意看向姜楚宜,如同钩子一般的令姜楚宜无所遁形,“哦,宜妹妹莫不是认为门口那几个无用的废物能够拦着本小姐的路吧。拿着将军府的俸禄,他们自然是要为将军府的主人办事,而我就是将军府的主人。宜妹妹,我说的没错吧。” 姜楚沫显然是戳穿了姜楚宜的把戏,不留余地的说道,句句针锋相对,令姜楚宜面色仿佛开了染房一般,青红黑绿各种变换。 “倒是宜妹妹,带着你的婢女在爹爹窗前作甚,如此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姜楚沫嘴角笑意不减,目光在姜楚宜与湖蓝的身上来回游艺,试探的目光让二人十分不自然。 姜楚宜也只是片刻的局促,避开姜楚沫的目光,她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随即开口回答道,“大姐姐真会说笑,大姐姐可以来看爹爹,我就不可以么?虽然说大姐姐与爹爹一同在边关生活,可妹妹我也是爹爹的女儿。爹爹与我不亲厚,可我始终是惦念着爹爹的。” 几句话姜楚沫说的声情并茂,美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好似要将多年来隐忍的委屈发泄出来一般,她嘴唇轻咬,回身看着床上的姜焕,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不得不说,姜楚沫这若如扶柳,咬唇隐忍的模样真是表演的惟妙惟俏,出神入化。若是换做旁人定会生出愧疚和不舍,当即开口安慰或者道歉。 只可惜,姜楚宜演错了地方,她姜楚沫从来不吃这一套。不仅不吃,还要撕破她这一副没人皮,让她原形毕露。 “呵呵。”眼底出现一抹冷笑,姜楚沫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姜楚宜,“宜妹妹此言差矣,那边关艰苦的生活哪里适合你,日晒风吹还有整日与一些将士同住同睡,岂不是掉了妹妹的身价。要说爹爹疼的还是你,这将军府好吃好喝,还有一群下人供你使唤,如今你来看爹爹自然是可以的,妹妹又何必做出一副受人欺凌的模样。” “你。”姜楚宜再难维持这幅可怜的模样,她瞪着姜楚沫,后牙槽咯咯作响,手中的帕子已经揉作一团,恨不得将眼前的姜楚沫处之而后快,怨毒的双眼紧盯着姜楚沫。 明明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又毫无气度的女子,为何在她的面前能够做到如此淡定。多年来,她四处散步姜楚沫的谣言,明明已经将她踩在脚下,整个霄国都知道姜楚沫的恶劣行径,可为何她却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姜楚宜表情的变化姜楚沫看得分明,似挑衅一般,柳叶细眉上挑。对上姜楚宜毒辣的双眼,轻轻勾起唇角,脸上绽放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姜楚宜气不过,可也不从开口辩驳,回头看来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姜焕,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他藏在被子里的手。 姜楚沫在这里,她是什么也做不了了。与其在这里跟她作无谓的争吵,不如赶紧离开。 心里打定了主意,姜楚宜缓和了一下情绪。不亏是美女榜上的第一名,除了貌美如花之外,还得演的一手好戏,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姜楚宜不知变了多少回脸。 “既然大姐姐不待见我,我还是不留在这里碍眼了。”姜楚宜说罢,带着湖蓝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姜楚沫身边的时候,湖蓝愤恨的瞪了一眼姜楚沫,早晚有一天她会替姜楚宜杀了她。 姜楚沫不屑理会,只是淡淡的警告道,“宜妹妹一定要记住我曾经送你的四字箴言,‘安分守己’。” 姜楚宜身形狠狠一震,甩袖离去。 看着姜楚宜离开的背影,姜楚沫脸上的表情敛了起来。凤眸中满是疑惑,走到了姜焕的窗前,查探了一下姜焕的情况。目光触及姜焕左手拇指之时微微一顿,他的拇指红肿,看起来像是刚刚所致,轻抬起姜焕的左手放在眼前。 他的左手拇指带有一枚玉扳指,成色绝佳,晶莹剔透属于上好的斐玉。扳指的外侧刻有复杂的图腾,这种图腾是姜楚沫没有见过的。在姜楚沫的记忆力,姜焕的这个扳指从未离身,她只以为是普通的扳指,如今看来却不尽然。 姜楚宜看姜焕是假,想要这个玉扳指才是真的。 姜楚沫轻轻试了一下,玉扳指紧紧咬住姜焕的拇指,无法取下。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姜楚宜和湖蓝刚刚就是在用力的脱下姜焕的玉扳指,谁知姜焕的拇指红肿更加无法取下扳指。 看到这里,姜楚沫就越发的怀疑姜楚宜的举动,这扳指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姜楚沫放下姜焕的手,如今不是调查这些事情的时候。姜焕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姜楚沫重新替姜焕施针延续姜焕的生命。 若是再不及时解毒,恐怕姜焕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想到这里,姜楚沫深深叹息,萧恒炎并没有给她风信草,而且她的条件也兑现。 替姜焕掖好被角,姜楚沫便转身离开。她打定主意,天亮之后,再次登门盛亲王府跟萧恒炎索要风信草。 困倦的姜楚沫,回到乐庭轩便沉沉的睡去。夜晚的寒风吹进来,睡梦中的姜楚沫不禁的打了个寒战,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她为了保护萧恒炎耗费太多体力,又在睡觉之时被冷风入侵,整整一夜都感觉十分疲惫。 勉强的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萧恒炎微冷的邪魅面容。 东方泛白之际,萧恒炎就已经醒来。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便知道是姜楚沫所谓。昨日的情景,姜楚沫舍命相护,令他感动在心。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绝影拿来了风信草,他亲自给姜楚沫送了过来。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次刚刚蒙蒙亮。萧恒炎悄声潜入姜楚沫的房间,看到床上辗转的姜楚沫,他竟有些挪不动步子。 于是,姜楚沫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萧恒炎…… “王爷,你对这入室的恶行很是喜欢啊。不知王爷这次到访,又是所谓何事。”姜楚沫眼里未见惊慌,只是不知不觉的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坐直身子讽刺道。 第四十三章 风信草 换做以往,萧恒炎定会与姜楚沫争论一番,亦或者用暴力镇压她如此嚣张的气焰。 然后今日,姜楚沫等了许久也没有见萧恒炎开口,心里顿时疑惑四期。眉尖微蹙,淡漠的眸子划过一丝疑虑,萧恒炎是转性了? 勾勾唇边,萧恒炎的眼里满是邪魅,“本王好心来给你送风信草,可你这个态度,想必是不需要了。” 风信草? 萧恒炎亲自来给她送风信草? 姜楚沫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恒炎,见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檀木刻花的盒子,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盒子,看到了慢慢的风信草。 暗紫色的枝叶,金黄色的花瓣,满是飘香,这是风信草没错。 抬眸看着萧恒炎,姜楚沫的眼里盛溢着感激,粉红樱唇微动,轻声说了句,谢谢。 拿到了风险草,姜焕的毒就可以解了。姜楚沫一阵欣喜,起身就要下床。 可她双脚刚刚落地,就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她身子猛烈摇晃之后向前倾倒。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姜楚沫却落入了一个极其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强撑开眼皮,对上了萧恒炎的满目担忧。 心不免的“咯噔”一下,只是萧恒炎眼里的担忧转瞬即逝,姜楚沫想要看清楚却已经没有了。 “你病了。”萧恒炎冷声道,将怀里的姜楚沫放到床上,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必须在床上休息,不管什么事都要等你病好了再说。” 姜楚沫摇头,伸手试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发烧了。一定是疲劳过度又吹了冷风所导致的,她的确需要休息,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容她休息。 “多谢王爷关系,我没事。”姜楚沫撑着身子再次站起来,这一次她站的很稳,没有晕倒。 发烧感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发烧时工作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如今是救命,姜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人。 姜楚沫倔强的眼神落在萧恒炎的眼里,他知道他无法阻拦姜楚沫的去救人。破天荒的,萧恒炎没有继续强迫姜楚沫,任由姜楚沫从他的面前走过去。 姜楚沫咳嗽了几声,带着一盒子的风信草走出乐庭轩。萧恒炎与她一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发着高烧,让姜楚沫的步履有些艰难,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有想要摔倒的冲动,好不容易走到了姜焕的房间,她就迫不及待的让管家将准备好的药材统统拿来。 本来可以研制出救姜焕的丹药,但情况紧急加上姜楚沫感冒严重,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研制解药,她便吩咐管家将所有的药材混在一起熬制成汤。 管家熬药之际,姜楚沫用银针刺入姜焕的几处大穴,将新鲜的风信草汁液挤入姜焕的口中。 整个过程,萧恒炎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姜楚沫第一次给他施针之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姜楚沫的与众不同。不似神医的手法,也与南仙派不同,好似独树一帜自成一家。 施针需要耗费很大体力,对于以往的姜楚沫来说并未不妥,如今的她发着高烧做起来倍显吃力。才过不久,豆大的汗珠就已经从她的额间滴落。 “大小姐,药煎好了。”管家将一碗红棕色的汤药端了进来,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姜楚沫伸出手指轻点药水送入了口中,请啄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把将军的身子扶起来。”姜楚沫开口,喉咙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管家扶起姜焕,姜楚沫讲汤药灌入了姜焕的口中。原本已经失去吞咽能力的姜焕,此时正大口大口的下咽着药汁。 姜楚沫欣喜,风信草已经起了作用,相信这一碗汤药喝完,姜焕的毒就可以解除了。 “呕……” 管家刚刚接过姜楚沫递过来的药碗,姜焕就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黑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泛着浓浓的腥臭。 管家见状吓得不敢动弹,赶忙抬头看向姜楚沫。见其嘴角微扬,面露喜色,一颗悬着心也就沉了下去。 “没事了,你下去吧,让人进来打扫一下。”姜楚沫放平了姜焕的身子,看着他脸上的黑气慢慢消散,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姜焕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体内的毒素已解,余下的只是养好身子。 “是大小姐。”应声离去,片刻之后两个手脚伶俐的丫头走了进来。 “好生照顾将军,醒来便通知我。”姜楚沫说罢,转身离去,整个过程都没有留给萧恒炎任何一点目光。 萧恒炎不恼,神色有些异样,跟着姜楚沫的步伐走了出去。 姜楚沫不顾抱恙的身体,亲自上街给姜焕挑选补品。重伤之后切忌大补,可姜焕失血过多又不能不补,所以补品就需要格外的用心。 姜楚沫不仅擅长制药,更是精通中西医,对于善后调养身子也是十分清楚。她拖着病体走在街上,径自想着要给姜焕买的补品。没有发现,远处一辆失控的载满了草料的三轮车正在摇晃着朝着她冲过来。 “让开,让开,都让开。”推车的农夫不停的叫嚷着,企图让身前的人免于受伤,他手中的三轮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在街上横冲直撞,最后竟冲着姜楚沫的方向过去。 “小心。” 眼看三轮车就要撞到姜楚沫的身上,她的耳边一道劲风呼啸,萧恒炎出现在她的面前,下一刻那辆失控的三轮车便撞向了她刚刚所在之地,满满的草料侧翻,将一旁的菜摊压在了下面。 姜楚沫心里一惊,侧眸看向了抱着自己的萧恒炎。他的侧脸线条深邃,鹰眸泛着怒光,一手揽过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握着屋顶的衡量,悬挂半空。 确定无事之后,便纵身落地,却没有放开姜楚沫的意思。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我没事了。”说罢,姜楚沫就想要退出萧恒炎的怀抱,可萧恒炎却毫无放人之意。 姜楚沫瞪了萧恒炎一眼,好心提醒着萧恒炎,这里是街市,大庭广众之下与萧恒炎搂搂抱抱,饶是姜楚沫也觉得极为不妥,尤其是她压根儿就不想跟萧恒炎扯上任何关系。 可惜,萧恒炎却不以为然,抱着姜楚沫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姜楚沫被迫贴紧了萧恒炎。嘴角微翘,邪魅无双,调侃道,“姜大小姐还怕流言蜚语么?” 七年前,帝都就已经传遍姜楚沫破身之事,大大小小的壮举数不胜数,臭名昭著,这背后议论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这个小小的都城给淹没了。他认为,姜楚沫不在意这些。 姜楚沫眸色一沉,微有病色的面容闪过一丝愠怒,她冷冷道,“这一切皆拜王爷所赐,如今王爷可是想搭上声誉与我一起?” 话语里颇含讽刺意味,她从不会对谁示弱,哪怕如今头昏脑涨也依旧无法影响她的强硬气势,感冒严重却一直没有休息,姜楚沫的状态有些不好。 看着姜楚沫苍白的面色,萧恒炎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渐渐松开手臂。姜楚沫则趁机转身,离开萧恒炎的控制范围。 周围的百姓皆是噤声观望,姜楚沫与萧恒炎都是霄国的名人。一个是臭名昭著的将军府嫡女,以恶名冠天下。另一个则是霄国神一般的人物,冷酷高傲,目空一切,名声威赫,令人望而怯步。 如今,这两个人却走在了一起,行为举止看起来也颇为亲密。 百姓们看不出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剑拔弩张,只能看到萧恒炎英雄救美的一面,而且自顾自的就认定是姜楚沫赖在了萧恒炎的怀里不肯离开,心中对姜楚沫的憎恶更甚。 令人们疑惑的是,一向冷酷不近女色的盛王,怎么会任由姜楚沫赖在他的怀里呢? 不仅如此,萧恒炎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人不禁惊掉了下巴,恨不得将眼珠子蹬出来。 只见萧恒炎跟着姜楚沫走进了一家药材铺,姜楚沫与老板询问之际,萧恒炎就定定的坐在了椅子上,峻冷的目光时刻的追随着姜楚沫娇小的身影移动。 随后姜楚沫卖完了药材走出药材铺,萧恒炎也随后出来,与姜楚沫并肩而行却未有帮忙的意思。 周围百姓想看却又不敢看,只能偷看,想议论也不敢议论只能低声嘟囔。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许久,姜楚沫从街头逛到了巷尾,萧恒炎就从街头跟到了巷尾。他身上依旧是寒光逼人,生人勿进。 姜楚沫终于忍无可忍,停在了巷子中间,一脸不悦的看着萧恒炎,“王爷究竟想如何,为何一直跟着我。” “可是累了?不如上去歇歇。”萧恒炎勾唇一笑,完全忽略了姜楚沫的问题,指着身旁的高层说道。 这里是茶馆的后巷,姜楚沫可以挑选这样一个人少又清净的地方,想要跟萧恒炎把话说清楚。谁知道,萧恒炎根本就不理她的问题,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一提药材,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 “挺沉,怪不得你走不动了。”萧恒炎故意扭曲姜楚沫的意思,接过她手中的药材继续向前走去。 姜楚沫甚是疑惑,她根本看不懂萧恒炎如此的意图。萧恒炎帮她拿东西?这是殊荣,还是炸弹? 走出巷子,姜楚沫就已经有了答案,但看那些花粉蝴蝶怨毒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虽然萧恒炎对她的态度并无异常,十分冷淡,可单单是帮她拿东西这一个举动,就已经将姜楚沫推向了无底深渊。 第四十四章 盛王 放眼整个帝都多少女子将萧恒炎当成了神,如今他们心中的神给姜楚沫提东西,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杀了姜楚沫。 “你们瞧,那不是将军府的嫡女么?真是不知廉耻,竟然勾搭盛王。” “是啊,残花败柳还赶出来,要是我早就死了。” “也不知道定远将军做了什么孽,生出这样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盛王……” 周围的嘟囔声越来越大,已经变成了刻意讽刺。萧恒炎侧目看向议论的女子,那女子被萧恒炎冷漠目光吓得立即噤声,可心里却更是怨恨姜楚沫。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萧恒炎的特殊对待,越看姜楚沫那张绝美的面容,她越是来气,恨不得走上前去撕烂了姜楚沫的脸。 “王爷可是满意了?”姜楚沫冷冷看向了萧恒炎,对于这些非议她不在意,可是也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若说萧恒炎不是故意的,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一把夺过萧恒炎手中的药材,姜楚沫快步朝前走着,完全不理身后的萧恒炎。她还在发烧,喉咙也疼痛难忍,实在不愿与萧恒炎再做纠缠。看着姜楚沫单薄又决绝的背影,萧恒炎不禁蹙起了眉头。 回身看了一眼几个议论是非的女子,萧恒炎的眼里闪过一抹深长的意味,抬步紧随姜楚沫身后,跟着姜楚沫走回将军府。 姜楚沫带着给姜焕买的补品回到将军府,看都不看身后的萧恒炎。萧恒炎也不恼,悠闲的迈着步子跟着姜楚沫走进将军府。 “给我拦着他。”姜楚沫冷声吩咐,将军府的看门小厮立刻站出来挡在门口,可见来者是萧恒炎,皆是一阵心虚的互相对视。 萧恒炎背手立在门口,目光平静的看着门口的小厮,轻勾嘴角,周身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笼罩,不怒自威。 “让开。”淡淡的两个字,没有太多情愫,可却已经让将军府的小厮不敢继续阻拦着萧恒炎的去路。 “没用的东西,门都看不好。”姜楚沫看到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萧恒炎,便知道门口的小厮没有拦住萧恒炎。放眼整个霄国有几人能够拦住萧恒炎的去路,就是皇宫内廷的侍卫统领看到了萧恒炎也得绕道避之,更何况连个将军府的看门小厮。 “你很不愿意看见我?”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紧皱的眉头,愠怒的神情开口问道,虽说如此可他脚下的动作却从未停止过,径直朝着姜楚沫走过去,坐在了姜楚沫的身边。 “阿嚏……”姜楚沫重重打了一个喷嚏,用手绢擦拭着鼻尖不断的抽吸着,她越发的难受了,高烧未退,如今喉咙也是红肿不堪,不说话就已经疼痛难忍了。 一系列动作之后,姜楚沫转头看着萧恒炎,未及开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感冒是一个不会死人也不会痊愈的不治之症,来势凶猛去势也是无影无踪。身为医生的姜楚沫从来不吃感冒药,感冒的过程持续七到十天便会消失。 可是这在萧恒炎的眼里却不是一般的小事,姜楚沫苍白着一张小脸,鼻尖过度揉搓而显得微微红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莫名让萧恒炎感觉一阵揪心。 “为何不吃药。”萧恒炎看着姜楚沫,搞不明白她为何拖着病体不肯休息,姜焕已经脱离危险,她有时间可以休息吃药。萧恒炎骨子里就是高高在上,不懂温柔为何物,他以为自己的语气已经很平静,可听在姜楚沫的耳中还是带着命令和不屑。 姜楚沫起身,拉开了与萧恒炎的距离,眉头紧锁,神色不悦,“王爷,这里是将军府。”她的意思很明显,不需要在这里越俎代庖,她的事情不用萧恒炎管。 “那又如何?”萧恒炎显然不买账,挑眉看着姜楚沫,“将军府和盛王府,你一样都要吃药。” 话语里是满是高傲,他有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只要他愿意,别说将军府,就是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姜楚沫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如此霸气的男人当世无双,可是她却知道萧恒炎有多么危险。自从遇见萧恒炎开始,就没有好事。破身,中毒,刺杀,一次次卷入莫名的危险之中,姜楚沫虽然不是无用之人,可她也想要平静的生活。 这些无谓的纷争,她不想参与,也不愿意参与。 只要跟萧恒炎扯上关系的事情,就不会有好事。 “我吃不吃药关你何事,不必王爷费心。这里是将军府,王爷还是请回吧。”姜楚沫冷冷说道,直接下了逐客令想要将萧恒炎赶走。 萧恒炎见状,抬脚逼近姜楚沫,鹰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脸上是隐忍的怒气,“姜楚沫,你欠本王的条件还没有兑现呢。你倘若这样病死,本王找谁讨账去。” “呃……”姜楚沫对上萧恒炎的冷眸,心里一激灵,一夜换一株,萧恒炎给了她整整一盒子。少说有几十株…… “你究竟想怎么样?”姜楚沫看着萧恒炎,他明显是在威胁她。萧恒炎这样的举动令人无法解释,一直气势逼人,她的生死也只是一念之间,如今这样缠着她,又是为何。 “不想怎么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萧恒炎邪魅一笑,转而说道,“只是本王不想看到一直病鸡。” 病鸡……居然说她是病鸡! “咳咳咳……”姜楚沫刚想开骂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要咳出血了,她愤恨的瞪着萧恒炎,仿佛要将萧恒炎生吞活剥一般。 萧恒炎面色一凛,眸色加深,表情严肃不似玩笑,命令道,“你必须吃药。” 咳嗽之后的姜楚沫,涨红了脸色,怒气不减,沙哑的说道,“你离开将军府我就立刻吃药。” “不行,你因本王而病,本王有义务看着你好起来。”萧恒炎淡淡说道,像极了无赖,他的意思是看着而不是照顾。 “得了,若非王爷咄咄相逼我也不会咳嗽的如此剧烈,你若想我好起来就赶紧离开,莫要再跟着我。”姜楚沫拍着胸口,理顺着气息,避开萧恒炎的目光,她越发的肯定心中所想,萧恒炎就是扫把星,专门来克她的。 想当初她没有遇见萧恒炎的时候,日子过的多么逍遥自在。就算是背负一身骂名,她都乐得自在。 自从在茶馆相遇,萧恒炎就仿佛恶鬼一般的缠上身,日日纠缠令姜楚沫精疲力尽。就拿现在来说,她本身就是想要休息一下,然后再给姜焕准备补品和药材。可这萧恒炎硬是来在这里,令她无法安心休息。 她不敢保证,自己睡着之际萧恒炎会不会爬上她的床…… 想到这里,姜楚沫仰天长啸,哀嚎一声,“要想日子过的甜,就得远离萧恒炎。” 站在一旁的萧恒炎,听到了姜楚沫的话,铁青了一张脸。“你再给本王说一次!” 姜楚沫一个激灵,看向一旁的萧恒炎,要她再说一次?做梦! “王爷自便,我要去休息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姜楚沫直接走进房间紧闭房门。靠在房门上的姜楚沫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是真的疲惫了,无力再与萧恒炎纠缠了。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高烧仍旧未退,她走到桌前倒了一大杯热水猛灌一通,随后捂着被子和衣躺在床上。 屋外的萧恒炎没有进去,而是吩咐乐庭轩外的丫鬟给姜楚沫熬一副伤风药。丫鬟是姜楚宜的人,领了萧恒炎的吩咐之后就去到了姜楚宜的院子,将自己刚刚所见和萧恒炎的吩咐告诉了姜楚宜。 姜楚宜甚是疑惑,没有当即动作而是命令丫鬟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禀告。 丫鬟按照萧恒炎的吩咐给姜楚沫熬好了一碗风寒药送到了萧恒炎的面前。湖蓝本想在汤药中动手脚,却被姜楚宜拦住。萧恒炎在场,最好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王爷,您要的药。”丫鬟将药碗放到了萧恒炎面前的桌子上,怯生生的不敢抬头,隔得远远的,丫鬟就已经感受到了萧恒炎的气场,娇弱的身子在逼人的寒气之下瑟瑟发抖。 萧恒炎未曾言语,丫鬟便知趣的起身离去。 此时,姜楚沫将自己严实的包在被子里,汩汩的热汗蒸腾,她紧皱眉头,咬住下唇,隐忍着痛苦。姜楚沫是睡着了,可她睡的十分不踏实。 萧恒炎端着药碗走进来正好看到了面朝门口紧蹙眉头的姜楚沫,她面色苍白如纸,齿印很深,隐约可见血丝。 放下药碗,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的床边,伸手摸了摸姜楚沫紧蹙的眉头。感受到萧恒炎的气息和温柔的动作,姜楚沫的眉头舒展了些许,顺着萧恒炎的动作松开了紧咬的下唇。萧恒炎摸了摸姜楚沫的额头,他的额头滚烫,汗水沾湿头发贴在了她的脸上。 姜楚沫感受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短暂排斥之后她挪动着身子靠在了萧恒炎的身上,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萧恒炎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姜楚沫如今病的严重,单看桌子上那一碗药汁是不会起作用了。怀中抱着姜楚沫,萧恒炎暗自运动,内力透过手心传入了姜楚沫的体内,将她体内的寒气尽数逼出。 原本,萧恒炎毒发之际是不能继续运用内力,可他却看不得姜楚沫如此难受。 第四十五章 退烧 两个时辰之后,姜楚沫的高烧已经退了,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只是她下唇的齿印还清晰可见,眉头中央也留下了皱眉所形成的印记。 萧恒炎伸出食指触摸了一下姜楚沫的额头,她犹如触电一般的睁开了眼睛,对上萧恒炎的脸,有片刻的迟疑。 “醒了?”萧恒炎薄唇轻动,勾起嘴角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为不可闻的疲惫。他刚刚运功给姜楚沫逼出体内寒气,不仅耗损体力,还有可能再次诱发体内剧毒发作。 姜楚沫点点头,意识到自己与萧恒炎的动作之后,迅速离开了萧恒炎的怀抱,“王爷何时进来的。” 起身之际,姜楚沫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她睡觉之前还在发高烧,如今睡醒之后已经不再头晕目眩,只是嗓子还有些不适。 定睛看着萧恒炎,他掩饰的太好,姜楚沫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姜楚沫知道,她退烧是萧恒炎的功劳。 心里满是感激,可却无法言表。 相互对视了片刻,萧恒炎起身,将已经凉了的药端了过来,“喝了。” 依旧是命令的口吻,让姜楚沫怀疑刚刚抱着她的与眼前的萧恒炎根本就不是同一人。被迫接过萧恒炎手中的药碗,姜楚沫放到嘴边,却实在难以下口。 “我不喝这个,我自己去熬药。”姜楚沫匆匆下床,将药碗搁置一旁,“王爷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 她的动作已经比之前利索许多,没有了高烧的折磨,她看起来没有那么难受了。姜楚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没有发现床边的萧恒炎深深的皱着眉头,右手扶住胸口,低着头痛苦的隐忍着什么。 “将这个送给老爷,切记不可经过他人之手。”姜楚沫吩咐着管家,她亲自动手给姜焕熬了补药,姜焕所中之毒已经解除,可身子十分虚弱,需要好生照顾。 姜楚沫怀疑姜楚宜对姜焕有所图,自然也将柳氏一并怀疑在内,不愿让他人假手照顾姜焕。管家虽然之前一直帮柳氏做事情,可到底也是将军府的老人,如今面对的姜焕,他自己染不敢再怠慢。更何况,在姜楚沫的凌厉手段之下,他早就已经对姜楚沫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敢再有二心了。 “是,小的知道。”管家不是愚钝之人,他自然明白姜楚沫的意思,端着补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膳房。 打发走了管家,姜楚沫便着手给自己的盛一碗,回身之际看到了身后的萧恒炎。 萧恒炎斜着身子依靠在门边,夕阳的余晖洒在了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鹰眸上挑,薄唇微翘,俨然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之貌。避开眼中的寒光与凌厉,他便是千万女子心中的佳偶良婿。 “王爷可要尝尝?”姜楚沫将手中的汤碗递给了萧恒炎,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又是萧恒炎帮了她。 虽然感冒不会死人,可少受罪还是极好的。 “既然你如此盛情难却,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尝一碗吧。”说罢,萧恒炎轻松转身,将一脸黑线的姜楚沫留在了厨房之中。 不情愿的又盛了一碗补药,姜楚沫端到了萧恒炎的面前。不等他说话,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她手中的补药与一般补药不同,她采用的膳食进补法,这样的方法不仅有效而且温和,十分是何大病和重伤之人。 萧恒炎轻抿一口,眉宇间出现一抹欣赏,他看姜楚沫的眼神也蕴含了赞许。只是,他不会说出来。 “怎么样,还不错吧。”姜楚沫有些自豪的看着萧恒炎,她的熬汤技术可全医院数一数二的,如今是萧恒炎有福气能够尝一碗。 “不怎么样。”萧恒炎一口将剩下的汤药都喝了,空碗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尚需努力。” 姜楚沫嘴唇抽动,看着空空如也碗,不怎么样还喝光了?真是一个不诚实的闷骚男,明明很好喝还要做出一副这个样子。 不屑的瘪瘪嘴,姜楚沫懒得反驳萧恒炎。目光游弋之际,看到了乐庭轩一抹淡粉色的衣角。勾了勾嘴脚,唇边绽放了一朵妖言的笑容。 姜楚宜站在乐庭轩外看着院子里喝汤聊天的萧恒炎与姜楚沫,一双狠毒的眼睛迸发怨恨的目光,充满了不甘,嫉妒,与杀意。 她听到下人传话说萧恒炎进入了姜楚沫的房间一个时辰,她便来这里探个究竟,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琴瑟和谐”的一面。 “姜楚沫,总有一天我会将你那张脸皮撕破,狠狠的将你踩在脚下!” 温婉动人的脸上布满了怨恨和阴狠,此时的姜楚宜一改往日的温柔大方形象,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怨妇。 “小姐,我们回去吧。”一旁的湖蓝感受到了姜楚沫若有似无飘过来的目光,便知她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湖蓝,我要她死。”姜楚宜扯碎了手中的帕子,片片丝绢落地,代表了姜楚宜满心的怨恨,头一扭,走了。 “这就走了?真是无趣。”姜楚沫淡淡道,凤眸里满是嘲讽,姜楚宜已经多次在她面前失去了端庄,撕破她的美人皮也只是时间早晚了。不过,她现在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尽快弄清楚姜焕受伤之事,才是真的。 手里端着汤碗,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一不小心边将汤汁滴落到了衣裙上。姜楚沫放下汤碗,看来一眼萧恒炎,后者正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是些许嘲弄。 “我先失陪一下。”姜楚沫起身,交代一声便朝着屋子里走去。 夕阳西沉,屋子里昏暗暗的,姜楚沫进屋之后顺手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房间瞬间被照的通亮,她凌乱的窗前端坐着一个小人儿,他一脸哀怨的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穿着天蓝色粗布长衣的孩子就是他捡回来的西林,将西林安排在了将军府做事,原本还想抽出时间多关心一下他,可这接连突发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也就顾不上西林了。 “哼。”见姜楚沫朝着自己走过来,西林不满的冷哼一声将头撇向了一旁,“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与以往展现在姜楚沫面前的样子不同,眼前的西林满脸都是孩子气,让姜楚沫于心不忍。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姜楚沫看着西林开口问道,西林听了姜楚沫的话转过头来看着姜楚沫。 “你不是答应过我给我一个家的么?为何将我丢在了这里,这么久都不曾露面!”方才出现在西林脸上的孩子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和愠怒,又一次让姜楚沫感觉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姜楚沫知道是自己没有顾上西林,也不怪西林如此生气。她伸手想要将西林抱在怀里,可西林的身子却朝着旁边一侧,避开了姜楚沫的动作。 这一切看在姜楚沫的眼里都变成了西林是在埋怨她不回家,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西林的身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和事故,姜楚沫更多的时候都在怀疑西林是否真都只是个孩子。 “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姜楚沫说道,“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听到了姜楚沫的保证,西林慢慢转头看向了她,疑惑道,“你确定?” 姜楚沫认真的点头,她确定。 正说话之际,姜楚沫的房门被人推开,萧恒炎立在了门口。 西林与姜楚沫同时看向萧恒炎,西林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恐惧,惊慌的窜到了姜楚沫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身。 西林奇怪的举动让姜楚沫不免看向了他,他小小的身子轻轻的发抖,紧紧的抱着姜楚沫的腰,整个脸贴在了姜楚沫的身上,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像是受了惊吓。 萧恒炎有这么可怕么? 转头看向门口的萧恒炎,他立在门口没有动作,长袍被风吹动,衣袂飒飒作响。鹰眸微瞪,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姜楚沫怀里的西林身上。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眉宇间充斥着深深的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姜楚沫的第一反应就是萧恒炎与西林是认识的。 “王爷,你认识西林?”姜楚沫抱着西林在怀,抬眸看向萧恒炎,虽说疑问,语气中却含有几分笃定。 闻言,萧恒炎不答,目光仍旧落在西林的身上。疑惑之后,他的眼里出现一抹了然,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萧恒炎笑的十分奇怪,以姜楚沫对萧恒炎的了解,他这个笑容绝对是在算计什么。 见萧恒炎只是笑却不回答她,姜楚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怀里的西林身上。她搬正了西林的身子,被迫让他与自己对视。西林眼里的恐惧还未消散,看向姜楚沫的眼神里还有丝丝的渴求。 “西林,你认识盛王?”看着二人怪异的表现,姜楚沫的心里越发的肯定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姜楚沫双手抓住西林瘦小的肩膀,严肃的开口问道。 西林看着姜楚沫,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侧目偷看了一眼门口的萧恒炎,再次低下了头。 西林不敢说,也不愿意说。 见状,姜楚沫知道自己勉强询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放开了西林的肩膀。西林又一次钻进了姜楚沫的怀里,小小的胳膊紧紧的搂着姜楚沫的腰,他是真的害怕萧恒炎。 第四十六章 逃跑 这厢,萧恒炎却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了,他看着赖在姜楚沫怀里的西林觉得各种刺眼。“还不滚?” 这句话是对西林说的。 萧恒炎冰冷的话语入耳,西林如同遭受雷击一般从姜楚沫怀里弹开,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跑了出去。 “西林。”姜楚沫开口阻拦,却没有留得住西林。于是不悦的看着萧恒炎,他竟然过分到如斯境地,连小孩子都吓唬。 “萧恒炎,你以为你是盛王了不起么!这里将军府,不是你的盛王府。”姜楚沫有些生气。 在盛王府,她不敢怎么样,在将军府她就不愿意再看到萧恒炎。凭什么萧恒炎在她家还有如此猖狂,当真以为这个世间为他独尊了么? “请王爷回避,我要换衣服!” “回避不了,你可以选择不换。”萧恒炎一个箭步走了进去,坐在了西林刚刚所坐的位置,身后的房门应声关闭。 看着眼前的萧恒炎,姜楚沫暗骂一声流氓。她又不是白痴,不会傻到在萧恒炎的面前换衣服,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羊入虎口。 拉过一旁的凳子,姜楚沫与萧恒炎面对面坐下,二人呈僵持状。 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僵持状态,姜楚沫起身应门,管家一脸焦急的出现在姜楚沫的面前。 “大小姐,老爷等您很久了,你为何还不来?”管家的语气有一丝埋怨,却不敢太明显。姜焕醒来起码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他已经派人通知过姜楚沫,可一直未见姜楚沫赶来,他便亲自来请姜楚沫了。 “你说爹醒了?”姜楚沫一脸惊喜的看着管家,她原本以为姜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够醒过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不亏是霄国第一将军,身体素质竟如此好,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就已经醒过来了。 “可不是么,小莲已经来通知过两次了,愣是不见大小姐来。”管家说道。 姜楚沫听了管家的话,姜楚沫才明白了萧恒炎刚刚那一句的话的意思。回身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萧恒炎,他端正而坐,面容沉静淡漠,不怒自威,目光坦荡的与姜楚沫对视。 “你故意不告诉我?”姜楚沫有些不悦,凤眸盯着萧恒炎似是要将萧恒炎看穿。 “本王在将军府没有说话的地位。”萧恒炎变更了姿势,翘起了二郎腿,面上的表情带有一丝无赖,令管家以为自己花了眼。 “……” 姜楚沫狠狠瞪了萧恒炎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带上房门之时还不忘再瞅一眼屋子里的萧恒炎。她的想法没错,要想自己生活过得甜滋滋,就得将离萧恒炎远丢丢。 姜焕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姜楚宜等人已经来看过他,此时姜焕的房间里除了伺候的丫头,空无一人。姜楚沫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姜焕靠在了床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似在期盼什么。 她知道,姜焕是在等她。快步走向姜焕,姜楚沫的眸子里有隐隐的泪光闪现。她是冷漠,可不是冷血,也不是无情。姜焕是她前世今生唯一承认的家人,是唯一一个对她无条件付出,疼爱有加的人。 “爹。”姜楚沫低声呼唤,淡漠的脸上出现一抹不同于以往的神情,站在姜焕的床前看着伤痛折磨的姜焕,眉目间满是心疼和担忧,“你可感觉哪里还有不舒服?” 姜焕摇摇头,示意姜楚沫坐到自己的身边来,从小带着姜楚沫在身边,姜焕就是担心姜楚沫被别人欺负,后来看到只有姜楚沫欺负别人的份儿,他也才放心了。可是如今有关姜楚沫的那些传言,也让他有些担忧。 有些事情是谣传,可有些却是真的。譬如姜楚沫失身之事,他也曾经想要问一句,可看到姜楚沫淡漠的神情,也就放弃了。 如今看着姜楚沫心疼自己的模样,姜焕的心里暖暖的,这个女儿,他没有白疼。不愧是他姜焕的嫡女,他根本无需担心她将军府难以立足,但看刚刚姜楚宜的表现,他就已经知道了姜楚沫早就已经站稳了脚跟。 “爹没事,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姜焕的声音毫无气力,病怏怏的样子折损了他的将军风范,“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还死不了,也不能死。” 姜焕的面容刚毅,浓黑剑眉之下是一双苍劲有力的眸子,黑白分明,略显厚重的双唇之上是一两条外八字的胡子,从早姜楚沫就像把他这两撇日本胡子给剪掉。可姜焕却似乎很喜欢他的这两撇胡子,根本不让姜楚沫动。 “爹不许胡说。”姜楚沫不悦的打断了姜焕的话,表情微敛,严肃的看着姜焕,“爹爹为何受伤,而且女儿从未听说爹爹要回京。”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于表达感情的人,看见姜焕没事,也就自然关心起来姜焕受伤的事情。姜楚沫身上这些功夫都是姜焕亲自教的,姜焕的身手虽然不如萧恒炎那般出神入化,可一般的江湖人也不能靠近他身旁,这一次伤势那么重,险些丧命,简直匪夷所思。 提到受伤之事,姜焕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四下看来一眼,姜楚沫会意将屋子里唯一剩下的丫头给赶了出去,随后关上了门窗,静静的听着姜焕讲述他受伤的经过。 “我是回京述职的,本来应该下月才回来,可我担心你就提早启程,没想到却在途中遭了暗算。”姜焕开口说道,姜楚沫的心里一阵暖意,她刚刚回京城的确是传了不少流言蜚语,也遇到了不少事情,姜焕一定是听了什么才会如此着急赶回来。 眼看就要入京,姜焕的护卫却一个个都跟生病了一般无法继续赶路,他们被迫在客栈多停留了一日,就在当晚,一群黑衣人破门而入,他身边的护卫却丝毫没有招架能力。只有他一个人苦于奋战,拼命抵抗,带着几个贴身的亲卫离开了客栈。 走入山林之时,暗箭横飞,他的贴身亲卫一死一伤,他也被毒箭刺伤。当时情况太过紧急,周围一片黑暗,姜焕根本看不清行刺自己的人。 仅剩下的一命亲卫拼死将他送到了城门口,姜焕亮明身份命令守城之人将他送回将军府,不得声张。吩咐完这一切,姜焕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爹,随行之人可有什么可疑的?”姜楚沫的目光如炬,不断的思考着姜焕的话,他提前回京,应该只有边疆的几人和随行之人知道。但看这伏击就是提前计划的,并且算准了时机,姜焕带回来的人不可能同一时间全部都生病,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中毒。 姜楚沫熟悉各种毒药的药性和作用,令人看起来像是生病的毒药并非没有,她身上也有好多。 姜焕摇摇头,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浓眉紧蹙,越过姜楚沫看向了远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身边有细作。“沫儿,为父身边的人都是与我征战沙场多年的兄弟,他们不会害我。” “爹,你待人如兄弟,可旁人待你呢?”姜楚沫一向谨慎,思考问题也十分深远,“父亲与旁人交心,可旁人却黑心算计,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场刺杀一看就是有计划有目的,蓄谋已久的计划,若无人通风报信,贼人怎会算的如此精密。” 姜楚沫字字诛心,让姜焕被迫面对他不愿意面对的残酷事实。 看着姜焕越来越沉的面色,姜楚沫的心微微一痛,她才意识到姜焕并非不明白这一切,他只是不愿意面对。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性命相惜,若是他们出卖了姜焕,姜焕一定比任何人都心痛。 “对不起,爹。”姜楚沫缓缓吐出两个字,她不想看着姜焕难过。 “沫儿,爹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姜焕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姜楚沫,他这个女儿他很清楚并非是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相反,他知道她的本事。这一次他的命也是姜楚沫救回来的,她这么怀疑定是有她的原因。 “爹,不要说了。”姜楚沫打断了姜焕的话,将目光投向了姜焕的拇指所戴的扳指,“爹,你这扳指可是有什么秘密?” 姜焕为人耿直,也从不参与朝廷的党派之争,与皇位争夺也是毫无瓜葛,无论是皇后还是哪一宫都应该竞相拉拢,不可能希望他死。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手上戴的那枚扳指,姜楚宜不可能对那枚扳指无缘无故的感兴趣。 听到了姜楚沫的话,姜焕的神色有些异常,他顺着姜楚沫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扳指,抬手抚摸了一下,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他低着头,敛掉了脸上的情绪,令姜楚沫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等了片刻,姜焕缓缓抬起头,看着姜楚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姜楚沫默不作声,与姜焕对视,姜焕眼里闪烁着一抹异样,他几欲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只言片语。 “爹,你的扳指摘不下来。”姜楚沫先开口,“女儿认为追杀你的人定是冲着这扳指来的,为何爹不能告诉女儿实情呢?” 第四十七章 骄傲 姜焕微愣,他没想到姜楚沫如此聪慧,在她的提点之下,姜焕也愈发的肯定那些人是冲着扳指来的,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说。 “的确有可能。”姜焕点头,“这扳指藏有一个秘密,这秘密关乎我姜家的安危,此时尚且不能告诉你,沫儿,多谢你提点我。” 姜焕如此显然是不想与姜楚沫继续讨论扳指的事情,聪明如姜楚沫,她自然也不不会多问,便将目光从姜焕的扳指上收了回来。 “嗯,爹自己注意就好。”姜楚沫岔开了话题,“爹如今的身子还虚弱,需要好好休养,这几日就不要下床了。吃完了女儿给你开的药,应该就可以了。” 姜焕对于姜楚沫会医术之事并没有显得十分惊讶,自从七年前姜楚沫擅自离开军营一夜未归之后,她就好似有些改变。对于武功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迷恋,反而是对药材十分感兴趣。姜焕虽然觉得奇怪,可时间久了也就接受了。 军营之中许多人受伤也都是姜楚沫帮忙治疗好的,姜焕也越发的觉得姜楚沫会医术比会武功要好,可他却担心这个事情会给她带来麻烦。 “沫儿,你真是爹的骄傲。”姜焕有些得意的看着姜楚沫,不管外人如何说,这个女儿就是他的骄傲。 “多谢爹夸奖。”姜楚沫低着头藏起了心里的想法,心里不禁疑惑,姜焕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他手中的扳指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关乎姜家的安危,为何姜楚沫她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口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来自已经死去的姜楚沫的。 “你与宜儿都是爹的好女儿,你娘走的早不曾为我生下个儿子,你柳姨娘也是一样,爹只有你们两个女儿,都是好样的。”姜焕带有遗憾的说着,将军府没有儿子,也算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了。 听到姜楚宜的名字,姜楚沫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她从小与姜焕在一起长大,她都不知道姜焕手指上扳指的含义,看姜楚宜那个模样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想要取下姜焕手指的扳指。 微微蹙眉,姜楚沫有些迟疑,她是否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姜焕。姜楚宜想要取下扳指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代表她知道些什么? “对了,为何不曾见你柳姨娘。”姜焕突然提起柳氏,方才许多人来看望他,包括姜楚宜也来了,但是却没有看见柳氏。 姜焕的心里永远只是将姜楚沫的娘亲当做是自己的原配夫人,在姜楚沫的面前永远称柳氏为柳姨娘,他认为这样可以让姜楚沫心里舒服一些。 勾了勾嘴角,姜楚沫笑着回到,“前些日子生了病,一直躲在屋子里,估计是还没有好。父亲想见她?” 柳氏自那日在乐庭轩想要将她送到官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几日,就算是姜焕病情十分危急,也没有看到柳氏出现。想必是身上的毒药还没有解除,没有脸面来见姜焕。 到底是与柳氏夫妻一场,姜焕还是想要去看看她的。 “嗯,等我身体好些就去看看她,听宜儿说她病了。”姜焕意味深长的说道,姜楚沫也没有在意,看见姜焕醒过来她还是十分开心的。与姜黄又聊了一会便让姜焕早些休息,他的身子还是十分虚弱。 姜焕在床上休息了几日,姜楚沫一直在他的身边悉心照顾着,一来是担心姜焕的情况有什么突变,再来就是防止姜楚宜来打姜焕扳指的主意。 姜焕越是含糊其辞,姜楚沫就越是觉得事有蹊跷。她越发的怀疑姜楚宜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 一连几日的休息,姜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一日,他要求姜楚沫与他一同去看柳氏,怎么说姜楚沫也是晚辈,去给柳氏请安理所应当。 这些理解姜楚沫都懂,在姜焕的面前她也不必做的太过决绝,便给了姜焕面子一同去看望还在生病之中的柳氏。 “娘,父亲和大姐姐来看你了。”姜楚宜看到姜焕表现的一脸欣喜,赶忙走上前来挽住了姜焕的胳膊,一路笑脸盈盈的将他们带到了柳氏的房间里。 帐幔下垂,柳氏半倚靠着躺在了贵妃椅子上,她的脸色虽有些许苍白,可俨然已经不见中毒的迹象。 她的毒解了? 姜楚沫看着柳氏的面容,心里满满的疑惑。她清楚的记得,大夫曾经夸大其词的说柳氏所中之毒无药可解,除非是南仙派…… “老爷,妾身身子不好没能去看您,您莫要怪妾身才是。”柳氏起身相迎,孱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到一般,她走到了姜焕的身边,不动声色的挤退了姜焕身边的姜楚沫。 姜楚沫一直在思考柳氏解毒一事,并未注意柳氏的这些小动作,等到她回过神之后,柳氏与姜楚宜已经扶着姜焕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姜楚宜与柳氏一左一右的守着姜焕,目光寸步不离姜焕的面容。 嘘寒问暖,把话家常,俨然将姜楚沫当做了外人置在一旁不加理会。姜楚沫也不恼怒,坐在了距离他们比较远的椅子上,看着柳氏卖弄风骚,姜楚宜卖弄乖巧。 姜焕常年守在边关,若非是回京述职,他三五年也不曾回来一趟。柳氏与姜楚宜根本就见不到姜焕的面,他们守在这将军府里当大王,显然也是乐得自在。姜焕如今回来,他们就必须的讨好姜焕,尽量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姜焕。 “爹,您身子好些了么?女儿一直十分挂念爹爹的身子,只是大姐姐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女儿不能去看望爹爹,女儿都快要急死了。”姜楚宜轻咬下唇,美眸中泪光盈盈,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柔弱的脸上隐隐可见一丝惊慌,说话期间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远处的姜楚沫,生怕被姜楚沫责怪。 姜楚沫不语,尽看着姜楚宜表演。她是如何的人,姜焕自然清楚,无需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 “好了,你爹没事也就算了。不过沫儿这孩子的确有些霸道,宜儿也是你的女儿为何不能去看你。”柳氏有些不满的说着,随后用手帕捂住了嘴边轻声的咳嗽着,“你说我有病在身不能去看你,想要宜儿去瞧瞧你如何了,都没有机会。” 柳氏与姜楚宜齐声控诉姜楚沫,可姜焕却有心偏袒,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的姜楚沫。“是我吩咐沫儿这般的,这几日多亏了沫儿在床前伺候,你们也就不要多说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一家人应该和睦,免得别人看了笑话去。” 柳氏的话被姜焕硬生生堵了回去,她怨恨的看了一眼姜楚沫,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老爷教训的是,是妾身想的不周到,咳咳咳……” 偷鸡不成蚀把米,柳氏本想告状,却不想惹得自己一身腥,好在姜楚沫一直没有出声,也算是让她保住了几分颜面。 夜晚,柳氏留姜焕在房里过夜,姜楚宜与姜楚沫一同离开。 “大姐姐,看不出你还有这等本事,爹爹的伤势多亏了你。”姜楚宜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姜楚沫,别有用意的开口说道。 闻言,姜楚沫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更快的朝前走着,根本就不理会身后的姜楚宜。 “姜楚沫,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姜楚宜愤恨的看着姜楚沫离开的地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姜楚沫不得好死。 柳氏屋内,袅袅燃着玉兰花香料,整个屋子清香扑鼻。姜焕坐在太师椅前,手中端着茶杯,轻轻的品尝了一口。柳氏的沏茶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茶水入口,满嘴盈香。柳氏坐在一旁,轻抚琵琶,唱着小曲儿。 在姜焕面前,柳氏收起一身的嚣张与跋扈,轻柔的如同一段丝绢,她看着姜焕的目光也是含情脉脉又充满了小心翼翼,对上这样的目光,总是让姜焕觉得愧对了她。 常年不在家,柳氏就如同守活寡一般。 一曲作罢,姜焕放下了茶杯,看向了柳氏,“颖儿,宫里要为我设宴接风,你与我同去吧。” 姜焕回京的消息很快传入了皇宫,皇上要在皇宫之中设宴替姜焕接风,姜焕虽然未有传召而回,可却并没有令皇帝不满,反而让皇帝十分欣喜。 皇帝的本意是想要让姜焕与柳氏一同入宫,可柳氏却以身子不舒服为理由不想去。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柳氏神色有些为难,看着姜焕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老爷,妾身的身体实在不宜出席宫中的宴会,还请老爷替妾身禀明皇上,莫要怪罪。”柳氏一直用手帕挡住嘴巴咳嗽着,她的毒虽然已经解了,可身子却大不如从前。她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可宫中传话,要让家眷一同出席。你若不去,为夫如何跟皇上交代。”姜焕炯炯的目光落在柳氏的脸上,黑浓的眉头紧紧蹙着,不接受柳氏的言辞。 柳氏起身,走向了姜焕,微微一笑,半娘徐老风韵犹存,“老爷,可以让宜儿和沫儿带妾身前去啊。” “宜儿和沫儿?”姜焕重复了一遍,柳氏想要让姜楚沫与姜楚宜出席宫廷宴会,这个恐怕有些不妥。姜楚宜还好,是霄国大家闺秀的典范,可是姜楚沫…… 姜楚沫的名声实在太差,姜焕疼爱她,根本不愿意让姜楚沫出现在这样宴会上。一个弄不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姜焕不怕丢脸,可他担心姜楚沫会难过。 “不行。”姜焕摇头拒绝,“我不想让沫儿出席这样的宴会,你这身子,我看没什么问题。” 第四十八章 洗尘宴会 柳氏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险,可面上的微笑不减,继续劝说道,“老爷这是何意,你是沫儿的爹爹,可不能相信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咱家沫儿是顶顶好的闺女,为什么不能出席这样的宴会。老爷一定要带着她去,虎父焉有犬女?” 柳氏不遗余力的全说着姜焕,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姜楚沫去参加宫中宴会。 本来有几分犹豫,可听着柳氏如此说,姜焕也表示赞同。姜楚沫是他的女儿,根本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他相信姜楚沫可以应对那些流言蜚语。 “老爷,咱们将军府的女儿不怕带出去见人。妾身相信,宜儿和沫儿一定不会有失体统,她们两个代替我出席宴会无可厚非。” 看着姜焕的表情有些许松动,柳氏又一次开口劝说。姜焕认为柳氏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继续推辞,柳氏身体不舒服,他就带着姜楚宜和姜楚沫一起去宫中参加宴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楚沫正在翻看着将军府的族谱,试图从当中寻找一些有关扳指的蛛丝马迹,如今谜团重重,她一日想不明白就会一日觉得不踏实。 “大小姐,将军和夫人让您与二小姐一同入宫参加将军的洗尘宴会,夫人命令裁缝来给您做身衣裳。”柳氏身边的老婆子恭恭敬敬的将这个安排告诉了姜楚沫,姜楚沫放下手中宗卷了一眼面前的老婆子。 “知道了。”姜楚沫淡淡道,眉目间一丝清明,她很清楚柳氏的意思。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她与姜楚宜一起入宫,除了让她给姜楚宜做绿叶之外,一定还有别的打算,想让她进了宫出不来,亦或者是在宫中丢了面子,这想法倒是极好的,可惜他们算计错了人。 既然姜焕也放心让她入宫,她也不能推辞,只能按照柳氏的安排去做。 柳氏第二人便派来了裁缝,给姜楚沫量体裁衣,另外送来了一个灵巧的丫头,说是给姜楚沫梳洗打扮的。 她这乐庭轩的确是清冷了些,自从姜楚宜派来的丫头被她吓死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让人进过屋子伺候过自己,如今有个人伺候也还不错,只不过,同样的要求,入夜之后不能在乐庭轩出现。 这丫头名字叫做娇兰,看起来不过十四岁,却面目沉稳,一双杏眼看上起十分灵动,一眼就能够看出是个机灵的丫头。 娇兰跟在姜楚沫的身边从来不多嘴,除了姜楚沫需要时候传唤,也从未靠近过姜楚沫,这点让姜楚沫比较满意。 已经是初秋,乐庭轩种着的几盆菊花正在盛放,姜楚沫不喜欢牡丹不喜欢莲花,却偏生喜欢这祭拜死人的菊花,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它傲霜斗雪属君子也。 看着簇簇朵朵的菊花,焦黄的颜色,姜楚沫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小姐,夫人送来了您的衣裳。”娇兰端着一个锦盘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上面放着一件粉红色的宫装,“夫人让您换上去她院子里,有事情与您交代。” 娇兰将柳氏的要求说了出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她是柳氏派来的人,姜楚沫一直不待见她,她却好似不会恼怒,只是认真的作着自己的事情,这倒是让姜楚沫有些意外,柳氏的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沉稳的人儿。 “拿进屋吧。”姜楚沫吩咐道,随后跟着娇兰一起走进房间,让娇兰将衣服展开,姜楚沫平展的眉峰不禁抖了抖。 柳氏的眼睛是出了问题么?粉红色的衣裙上为何要绣着金色的牡丹,还要用绿色的枝叶做陪衬,如此的花色是她用来做抹布么? “拿着,走。”姜楚沫目光一沉,带着娇兰去了柳氏的院子。 恰好在门口看到了步步生莲的姜楚宜,她一身淡蓝色的压线荷包衣衫配上了一条淡蓝色的丝绢绣花裙子,衣袖和对襟之处都绣着月白色暗花,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如幻如渺,配上姜楚沫娇柔美丽的面容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绝美不可抵挡。 轻轻勾起嘴角,姜楚沫已然明白了柳氏的意思。 “大姐姐。”姜楚宜微微施礼,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我们快些进去吧,让爹爹久等了不好。” 依旧不理会姜楚宜,姜楚沫率先走了进去。 柳氏与姜焕并排而坐,看到姜楚沫出现的一刹那,柳氏的面色闪过一丝阴险和怨恨,她这几天不停的在姜焕的耳边说着姜楚沫的坏话,姜焕非但不听还总是教训她,让她对姜楚沫再好一些。 柳氏想不懂,为什么姜楚宜那么乖巧懂事却得不到姜焕的喜爱,而这个姜楚沫明明是一副乡野泼妇的模样,却让姜焕如获珍宝爱不释手。 “见过爹爹,娘亲。”姜楚沫刚站稳身子就听到了身后姜楚宜的行礼声音,相比之下姜楚沫就显得十分不懂礼数。 “快过来让娘亲瞧瞧,这衣裳当真不错,宜儿穿着真美。”柳氏招手让姜楚宜到她的身边,一边夸赞着一边示意姜焕看,“老爷,你说是么?” 姜焕点头,姜楚宜出落的越发水灵,这一身衣裙在她身上显得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胜雪,美艳更添几分。 “大小姐,你为何不穿衣裳,可是不喜欢?”柳氏眉头一皱,看向了姜楚沫,她竟然就这么来了,没有换衣裳,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如今姜焕在,她又不能发作,只能将气憋在了肚子里。 “柳姨娘的审美眼光我实在不敢恭维,这衣裳要是穿着入了宫,我将军府的颜面可要往哪里搁。”姜楚沫毫不留情的说着,随后让娇兰将衣衫放到了柳氏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你。”柳氏没想到姜楚沫一点情面不留,一时间语塞,憋得一张脸通红,略带委屈的看向了姜焕,“老爷,她这身衣裳可是将军府里最好的布匹了……” 呵呵。 姜楚沫冷笑,最好布匹做成这样?骗鬼呢? “罢了,沫儿不喜欢也就算了,再做一身就是了。”姜焕说道,他一心偏袒姜楚沫,让柳氏和姜楚宜愤恨到了极致。 “怕是来不及了啊。”柳氏开口,“若是她衣着不慎,丢了将军府的颜面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妾身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若是柳姨娘真的担忧,不如将宜妹妹那衣裳给我,我的这个给她。我们的身形也相差不多,改一改便是了。”姜楚沫嘴角微扬,脸颊绽放了一抹迷人的笑容,她看着柳氏的目光满是讽刺。 “大姐姐莫要开玩笑了,你不喜欢娘给你准备的衣裳不穿便是,何苦抢我的呢。”姜楚宜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看着姜焕的表情,好似怕惹得他不高兴一样。 这些小动作看在姜楚沫的眼里,惹得她胃里一阵翻滚,直直想吐。姜楚宜这幅做作的样子看个一次两次还可以,看多了,真心受不了。 姜焕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行了,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明日就要入宫,我得先行一步,你们姐妹二人一同前去,到了宫门口自然有人接你们。切记注意言行,不要失了体统。” “知道了,爹。”姜楚沫淡淡的道,“若是无事,女儿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姜焕点点头,知道让姜楚沫留在这里肯定会跟柳氏母女吵起来,也就先让她离去了。 姜焕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柳氏的心思,只是他不愿意多说。 “小沫沫,几日未见你越发的迷人了。” 一回到乐庭轩,姜楚沫就看到了一只妖孽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红如火的长袍随意的穿在身上,一头乌黑的长丝没有任何束缚散落在胸前后背,惊羽一只手承托着下巴,一只手微微弯曲放在了腰侧,眼神魅惑,嘴角边一丝轻佻。 看到姜楚沫出现在门口,便开口说道,妖冶却不失男子气势。 “事情办完了?”姜楚沫瞥了一眼床上的惊羽,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起来,上一次惊羽说他事情没有办完便匆匆离开,如此她没有危险这就说明惊羽事情办完了。 惊羽点头,眼神带有赞许,“小沫沫这么聪明,我要如此奖励你呢?” “告诉我你的身份。”姜楚沫放下茶杯,目光严肃的投降惊羽,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惊羽闻言,坐直了身子,敛起脸上的不正经,再次重申了一遍,“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其他的事情,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惊羽就算不说,姜楚沫也知道答案。无论她怎么问,惊羽都不会告诉她的,她只是看不惯惊羽那一脸自在惬意的表情,刻意说出来恶心他一下。 “陪我入宫。”姜楚沫不似商量,直接开口要求。她不放心姜焕的情况,担心姜焕在宫中参加宴会之时再出问题,所以她选择入宫。 如今惊羽回来了,带上惊羽是个不错的选择,既可以保护她又可以陪她解闷。 惊羽没有推辞,痛快的就答应了。只要姜楚沫不是追问他的身份,其他的都好商量。 “什么时候,可需要准备什么?”惊羽起身坐正,故作认真的询问,入宫就可以见到萧恒炎,说不定…… 惊羽也有自己的心思,只是没有在姜楚沫的面前表现出来。 “明日一早,你可以滚回去休息了。”姜楚沫冷冷的说道,看到惊羽就能想起萧恒炎,想到萧恒炎她的心情就不爽,明明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却能够让姜楚沫联系在一起。 第四十九章 起身 女人心海底针,尽管不知道姜楚沫为何突然变了脸,惊羽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离开了姜楚沫的床。 “想我了可以来找我。”临走之前,惊羽也不忘给姜楚沫抛媚眼儿。 “滚。”姜楚沫吼了一嗓子,惊羽立即关门遁走。 翌日,天蒙蒙亮之时,娇兰敲响了姜楚沫的房门。 “小姐,您该起身了。”娇兰端着洗脸水放到了支架上,又打开了姜楚沫的衣柜,回身看着睡眼朦胧的姜楚沫问道,“小姐,您要穿哪一身衣裳?” 原主是习武之人,所有的衣裙都以简单为主,这点也十分符合姜楚沫的口味,若是平日的小场面这些衣衫也不会有损颜面,可是要穿着入宫,那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这件吧。”娇兰拿出了一条淡粉色的长裙,“小姐您看可好?” 姜楚沫点头,穿什么对她来说都一样。若是宫中的人有意想要挑出她的毛病,她就是身穿凤袍也无法阻挡。 姜楚沫皮肤白皙如玉淡粉色的裙子更是映衬着她的嫩白,娇兰将她的头发轻轻的挽住,以一根白玉兰花簪子别住,又从当中留出几缕碎发,配上了几颗小小的宝石簪花,看上去素雅端庄又不失俏皮,朱唇皓齿,略施粉黛,原本就有着绝美容颜的姜楚沫如今更显倾城脱俗。 “美,真是美极了。”惊羽突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背后,看着铜镜中的姜楚沫,不禁连连赞叹。都说他的容貌赛过当世女子,可他在姜楚沫面前顷刻间就失了芳华。 “公子。”娇兰识趣的给惊羽行礼之后就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临走之前还不忘顺手将房门关上。 回神看着惊羽,姜楚沫微微蹙眉,就在刚刚的一刹那,她竟然觉得惊羽越发的神秘莫测。这种感觉虽然稍纵即逝,可仍旧让姜楚沫感觉到怪异。 “走吧,马车应该已经在门口了。”姜楚沫起身,径直越过惊羽的身边,“入宫之时你多加留意,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姜楚沫知道惊羽的非凡之处,有他在身边能放心一些。 “放心,有我的。”桃花眸子闪过一丝坚定,惊羽的面色微沉,柔美的线条刚毅了几分。姜楚沫看着如斯的惊羽,一点也不觉得他像女人,他的阳刚之气不输于任何男子,当然不包括萧恒炎。 姜楚沫与惊羽一同走到将军府大门,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在这里等着姜楚沫与姜楚宜。天还未亮之时,姜焕就已经动身入宫,走之前吩咐管家准备马车等候姜楚沫二人。 “大小姐,您先上车等等,二小姐的丫鬟湖蓝说二小姐还在梳洗打扮,劳烦大小姐稍候片刻。”管家恭敬的对姜楚沫说道,他仔细的观察着姜楚沫的表情,生怕惹得她不高兴了。 “嗯。”姜楚沫轻声应到,随后与惊羽上了马车。 “小沫沫,你们女人真是麻烦,这稍候片刻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惊羽看着空荡荡的茶壶不悦勾了勾嘴角戏谑道,对上了姜楚沫冷冷的眼神,立即又改了口,“我家小沫沫是特殊的女子,一点都不麻烦。” 姜楚沫瞪了一眼惊羽,伸手掀开车帘,跟管家说道,“吩咐车夫启程,若是二小姐出来了另行安排一辆马车送她入宫。” “这……”管家有些迟疑,刚准备转身告诉车夫,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姜楚宜,“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顺着管家手所指的方向,姜楚沫看了过去,姜楚宜还是那一身宫装,画着精美的妆容,慢慢踱步朝着门口走来。 “启程。”姜楚沫面色一沉,冷声道。 “是。”管家不敢再怠慢,吩咐车夫动身,马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着。 门内的湖蓝见状大吼一声,可是马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之意,无奈,姜楚宜与湖蓝便快步跑着追赶马车。 刚刚还仪态万千的姜楚宜,如今气喘吁吁的追着马车,姜楚沫见距离差不多的了才吩咐马车停了下来。 “啧啧。”惊羽轻摇折扇,对姜楚沫的行为赞赏有加,这一番奔跑香汗淋漓,姜楚宜精致的妆容恐怕要保不住了。 “你最好闭嘴。”姜楚沫警告惊羽,话音刚落姜楚宜和湖蓝就追了上来。 扶着姜楚宜上车,湖蓝一双毒辣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瞪着姜楚沫,恨不得在姜楚沫的身上刺出十个八个洞来。 “大姐姐这是何意,为何不等我就自己离开,若非我追上来,你莫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入宫?”姜楚宜质问道,一改往日柔弱温和的模样,一脸愤怒的看着姜楚沫。 瞥了一眼姜楚宜,姜楚沫淡淡的开口,语气满是不屑,“宜妹妹要梳妆打扮,已经晚了一个时辰,莫不成还有理了?” “你。”姜楚宜一时语塞,她是刻意迟到的,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听闻了七皇子入宫的时间,她便以梳妆打扮为由拖延了一会儿,哪里知道姜楚沫竟然不等她自己就出发了。 若非她出来的及时,恐怕就赶不上马车了。若是赶不上马车,那么她精心安排的那一处好戏,可就看不成了。 想到这里,姜楚宜便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是我不对,只是大姐姐也不该自己就走了。你若是着急,应该派人去催促我。”姜楚宜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后坐在了姜楚沫的对面。她的目光看到姜楚沫一旁的惊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姜楚沫是大胆,竟然公开带着一个男子入宫。 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算计,姜楚宜嘴边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她的表情尽数落到了惊羽的眼里,惊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将军府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才貌双绝还美丽绝伦。”惊羽开口,手中折扇摇晃了几下,吹起了胸前的几缕头发,一股清香飘散充盈了整个车厢,细眉上调,语气顷刻间转变,连讽带刺毫不客气,“就连这算计人的本事也是一顶一的好,你瞧那小眼神,那抹笑容,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前面的话让姜楚宜觉得十分动听,可是后面的话却让她顷刻间变了脸色,若不是要维持她良好的形象,她定会与惊羽理论一番。 她不说话,可她一旁的湖蓝却已经忍不住了。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的主子说话,惊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你凭什么说我家小姐。”湖蓝朝着惊羽怒吼,作势要动手,可她还未及动手就已经飞出了马车。 啪。 惊羽手中的折扇闭合,目光顿时变得凌厉无比,满是杀意的看向了湖蓝。右手一挥。湖蓝就猝不及防的被他的掌风弹飞,惊呼一声落在了地上。 而马车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旧平稳的朝着前面行驶着。姜楚宜吓得脸色煞白,看看姜楚沫又看看惊羽。前者一脸淡漠的坐着,好似没有看到马车里发生的一切。后者则是邪魅的看着自己,仍旧一脸挑衅。 “二小姐这个丫头我实在不喜欢,我就自己做主赶走了,小沫沫你没有意见吧。”惊羽再次打开折扇,动作十分妩媚。 “你喜欢就好。”姜楚沫淡淡道,似有若无的看来一眼姜楚宜,勾了勾嘴角,倾城一笑十分惊艳。 二人一来一回旁若无人的说着,对面的姜楚宜早就气炸了。可如今的情况,她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小小的马车里,姜楚沫与惊羽眉目传情,唱着双簧,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不敢言喻。 那被甩出马车的湖蓝,落地之时后脑撞到了石头,至今还在昏迷不醒,恐怕是不能陪着姜楚宜一同入宫了。 接下来的路上,姜楚宜再也不敢造次,安静的坐在姜楚沫的对面。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姜楚沫,每当看到她那一张美艳绝伦又淡漠沉静的面容,她的内心就会燃起一团熊熊的嫉妒之火,恨不得撕烂姜楚沫那一张脸。 她虽然现在是京城美女榜首,可她知道她的容貌远不及姜楚沫。若非是她肆意诋毁宣传姜楚沫的流言,那美人榜的榜首永远落不到她的头上。就是如此才让她越发的恨姜楚沫,恨不得姜楚沫立即死掉。 相对于姜楚宜的不安与愤恨,姜楚沫却安静的很。姜楚宜不再出声,她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入宫之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那皇宫对她来说就是龙潭虎穴,她虽然不会刻意找麻烦,可麻烦却是长了眼睛一般的会主动来找她,她必须要养足精神,来对付那些未知的麻烦。 将军府距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的,马车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了宫门口,就在要入宫之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姜楚沫的身子狠狠向前一动,随即睁开了眼睛。惊羽此时已经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随后又缩了回来。 倒是姜楚宜已经起身准备走出去,若是她没算错,七皇子的马车就在外面。 “为何停了下来。”姜楚宜询问,她的声音很大,刻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听清。 “回二小姐,我们已经到了宫门口,需要排队等候入宫牌子。”车夫说道。 霄国的规矩,凡是宫外马车必须在入宫之前领取入宫牌子,按照次序停放,便于管理和辨认。 “是这样啊,那就等着吧。”姜楚宜点头,再次坐了回去,她已经看清楚了,身后的那一辆马车就是七皇子的,那个图腾标志她认得,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姜楚宜坐等姜楚沫出丑。 第五十章 七皇子 依照七皇子的性子,看到姜楚沫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且不说她那臭名昭著的名声,且上次让七皇子背锅的事情,七皇子就不会放过她。 “小沫沫,你这二妹厉害啊。”惊羽刚刚也看到了七皇子的马车,原以为是巧合,可如今看着姜楚宜的模样,便已经笃定是她有意为之。 “嗯?”姜楚沫疑问,随后看了一眼姜楚宜,手指轻挑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目光正好对上了刚下马车的萧云烨,当即明白了惊羽的意思。 梳妆打扮是假的,刻意拖延时间才是真的。目的并不是让她在门口干等着,而是让她故意与七皇子碰到一起。 就在姜楚沫收回目光的一刹那,马车外头的萧云烨也看到了姜楚沫。他一向厌恶姜楚沫,随时随地都想处置而后快,对这个声名狼藉的未婚妻恨之入骨,如今在这里看到她,当即就生出杀了她的心思。 宫中的侍卫挨个马车发放入宫牌子,领到牌子的马车可依次入宫。姜楚沫原本打算就在马车上等候着入宫,可天不遂人愿,片刻功夫就听到了外头的吵闹声,像是自己车夫受了欺负。 姜楚沫秀眉微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萧云烨在外头找茬,凤眸中划过一丝不屑,姜楚沫与惊羽换了个位子坐到了外头,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外头。 “大小姐,七皇子的人说他们要先入宫,要我们换了牌子让开位置。”车夫已经被七皇子的人欺负的一张脸都变了颜色,看到姜楚沫就跟看到救星一般,赶忙的走回到马车前面,一脸愁苦的说道。 “我知道了。”姜楚沫轻飘飘的突出了几个字,目光越过车夫看向了远处离着的萧云烨。 华贵紫色的官袍绣着金蟒,高冠束发,双手背后,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双眼满是嫌恶的盯着姜楚沫的方式,发现她在看自己,双眼变得更加毒辣,黝黑的眸子迸发出无限的杀意。 “姜大小姐,我们殿下要先入宫,你这车夫不能做主,你意下如何?”萧云烨身边的人与萧云烨一样嚣张跋扈,狗仗人势,长得贼眉鼠眼五官全都挤到了一起,双眼就如同两条线一样,若不仔细寻找根本发现不了他眼睛所在的地方。 “哦?”姜楚沫挑眉,美眸中满是不屑,倾城的容颜上神情淡漠,“为何要换?” “你!”萧云烨的车夫没想到姜楚沫会是如此的反应,他脸色一沉,态度更加傲慢,“姜大小姐可看清楚了,我是七皇子的人,身后的可是七皇子。” 姜楚沫恍然大悟,顺着车夫的手指看向了他的身后,萧云烨仍旧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狠狠的瞪着姜楚沫。 “原来是七皇子,我还以为是条没有主儿的野狗。”姜楚沫讽刺道,绣眉一挑,完全没有将萧云烨放在眼里,“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马车入宫就要按照顺序,若是七皇子想行个例外,不遵循规矩办事,就让七皇子自己来以他高贵的身份命令我。” 说罢,不理会那人铁青的脸色和暴怒的青筋,径自回到了马车里。姜楚沫刚刚坐稳,就看到了姜楚宜一脸的不安还有隐隐的嘲讽,她自然是希望姜楚沫与萧云烨闹大,闹得越是不可开交越好。 添油加醋的将姜楚沫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萧云烨听,车夫的脸色如同锅底灰一般,“七皇子,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里。” 车夫愤恨的说道,恨不得立即上前替萧云烨教训一下姜楚沫。 原本就生气的萧云烨听到了车夫的话,额间青筋凸跳,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喷出难以抑制的怒火,他朝着姜楚沫的马车就走过去。 “滚。”一脚踹翻了站在姜家马车前面的车夫,怒吼道,“姜楚沫,给你脸了?本皇子让你让路是你的荣幸,你竟敢如此不识好歹。” 车夫被萧云烨踹出去老远,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嘴角还挂着一抹鲜血。姜楚沫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眼眸不觉的沉了沉,她虽然心狠手辣可只对付坏人,萧云烨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下如此重手,简直泯灭人性,不配为人。 抬眸,眸色深沉,宽袖之下的手指微微弯曲,勾起唇角,依旧是一脸淡漠。可惊羽却知道她生气了,惋惜的看了一眼马车外头的萧云烨,那眼神好似看死人一般。 萧云烨对上了惊羽的目光,当即想起了关于将姜楚沫的流言蜚语。这个女人太过大胆,人尽可夫,可恶至极。身为自己的未婚妻,行为不知检点,竟然还带着男宠入宫,简直欺人太甚。 “七皇子甘愿不要脸也要将脸给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姜楚沫起身走到了马车外头,却无下车之意,看这萧云烨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加讽刺,“我车夫被七皇子所伤,恐怕如今不能再驾马车,七皇子若是想要先走,就劳烦七皇子将姜家的马车赶到一旁吧。” 居高临下,威仪浑然天成,面对萧云烨姜楚沫丝毫不输气势。那骨子里透出的淡然和高傲令人侧目,就是这股子淡漠和高冷让萧云烨愤恨,姜楚宜嫉妒。 姜楚沫与萧云烨剑拔弩张,谁也不肯有半分谦让。惊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换了个姿势靠在了马车上后座,翘着二郎腿,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扬了扬嘴角眼里满是戏谑,动作妩媚却不失阳刚。 萧云烨见状,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惊羽,他冷艳讽刺道,“姜楚沫,你身边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是谁,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最好在我追究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萧云烨毒辣的视线在姜楚沫与惊羽之间来回游艺,紧攥的拳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周身煞气满溢,盛怒到了极点。 马车里的姜楚宜看准了时机站起身来,动作十分优雅动人,她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迈着盈盈的步子靠近了萧云烨,委身施礼,气若幽兰声如银铃,“见过七皇子,七皇子莫要与大姐姐生气。” 姜楚宜一开口,萧云烨如同被暖风拂过一般,让他狂躁的心顷刻间安静了不少。他的注意力被姜楚宜吸引,看着眼前的打扮温婉美丽的姜楚宜,眼里闪过一抹赞许。 “七皇子,大姐姐她从小与爹爹在边关长大,对于京中的礼节不甚了解,七皇子要慢慢的与大姐姐说。”姜楚宜的声音动听,说话间还不忘朝着萧云烨抛媚眼儿,惹得萧云烨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说罢又转身看着姜楚沫,劝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姐姐应该礼待七皇子,不如我们就将马车移动一下,让七皇子先行入宫可好?” 姜楚宜说的十分小心,一边说话一变观察着姜楚沫的表情,生怕哪一句话惹得姜楚沫不高兴了。一直关注姜楚宜的言行,萧云烨被她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深吸引,相比之下,姜楚沫那一副高冷的模样就令他憎恶到了极点。 “哼。”见姜楚沫没有反应,萧云烨冷哼出声,越发的瞧不上姜楚沫,“乡野泼妇,撒野都撒到了皇宫门口……” “同样是定远将军的女儿,可却是天壤之别,与你说话本皇子都觉得有失身份。”萧云烨捡着难听的话说,他已经先入为主的瞧不上姜楚沫,所以姜楚沫的一切都是不好的。而姜楚宜事事都好,样样都秒。 “呵呵。”姜楚沫冷笑,目光瞥向姜楚宜看到她得意的样子,再看看已经被气得癫狂的萧云烨,心情莫名的舒畅。“七皇子此言差矣,何为天壤之别,卖弄风骚为天还是为壤呢?” 姜楚沫如此赤裸裸的话语令姜楚宜涨红了面色,本以为在萧云烨的面前,她怎么都会有所收敛注意言行,可如今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大姐姐,你怎可出口伤人呢?”姜楚宜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姜楚沫,紧咬下唇委屈至极,“我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大姐姐何必如此呢?” 一连着两个问题,姜楚宜将自己的委屈全部都表现了出来,可她仍旧表现的十分恭敬,双颊那一抹苍白越发的显得她柔弱无力,看着姜楚沫的眼神里还蕴藏着丝丝的惊恐。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你以为天下的女子都与你一样人尽可夫,不知廉耻么!”萧云烨大怒,上前一步挡在了姜楚宜的面前,怒斥着姜楚沫,对姜楚宜的维护显然意见。 被萧云烨挡在了身后的姜楚宜眼神闪过一丝得意,萧云烨对姜楚沫越发的厌恶了,这种厌恶都不需要加以掩饰,表现的十分明显。轻轻拉了拉萧云烨的衣袖,姜楚宜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示意萧云烨不要惹姜楚沫。 “七皇子,我没事的。我知道姐姐不是有心的,您别与她计较了。”下嘴唇留有一排深深的印记,就是这幅隐忍的倔强模样牵动着萧云烨的心弦,让萧云烨更加坚定了保护她的信心,他堂堂的七皇子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子?那他的颜面要往哪里搁。 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啪啪啪! 马车里的惊羽拍手叫好,眼神复杂的看着姜楚宜与萧云烨,随后又落在了姜楚沫的身上,似有意挑拨一般,开口调侃道,“小沫沫,这七皇子不是你的未婚夫么?为何我瞧着他更喜欢姜楚宜啊。” 姜楚沫回身狠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惊羽,她最烦别人提起她与萧云烨的婚事,萧云烨看不起她?笑话,萧云烨连给她提鞋不配。 第五十一章 白莲花 对上姜楚沫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惊羽立刻噤声,脸上却是风淡云轻,依旧等待着看萧云烨遭殃。敢惹姜楚沫,他倒要看看这个七皇子有几个能耐。 “你莫要乱说。”姜楚宜更显慌乱,赶忙拉开了自己与七皇子的距离,“七皇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污蔑七皇子。” “是有如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姜小姐这般灵动温婉的女子。”萧云烨说的很坦荡,对姜楚沫却是充满了不屑,“至于那些名声败坏的女子,哪里有资格与本皇子在一起。” 萧云烨话里话外都在抬高姜楚宜而贬低姜楚沫,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姿态。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跟姜楚沫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姜楚沫没有资格,永远都没有。 眼神越发的狠厉,萧云烨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天下自己与姜楚沫的婚事作罢,然后…… 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姜楚宜,他都已经想好了,若是非要让他与将军府的女儿成亲,他选择姜楚宜。 听了萧云烨的话,姜楚宜十分的感动,得意的看了一眼姜楚沫随后便收回来目光。她要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心思,至少不能让萧云烨发现。 “不错。”姜楚沫向萧云烨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目光,他这番话说的十分动听,想要以此刺激她?太天真了,她根本就不在意萧云烨,也从未想过要嫁给这个废物一样的男人,他对谁告白,喜欢谁,完全与她无关。 “既然七皇子与宜妹妹郎有情妾有意,那不如宜妹妹就跟着七皇子走吧。”姜楚沫开口说道,转身走回到了马车里,手持车帘子目光犀利,“七皇子的马车又豪华又气派,不似我这个小庙,盛不下宜妹妹这朵白莲花。” “宜妹妹不要忘记沏一壶上好的绿茶给七皇子啊,一般七皇子这样品德高尚的人都喜欢喝绿茶,尤其是宜妹妹的。”姜楚沫连讽带刺的说道,绿茶婊赔渣男,顶好的绝配。“自古苍蝇喜欢绕着大便转,我又怎能夺人所好呢。” “姜!楚!沫!”萧云烨狠狠的咬着后牙槽说道,姜楚沫又一次当着他的面侮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姜楚沫看着一脸盛怒的萧云烨,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道,“七皇子你生哪门子气,你自己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又觉得宜妹妹不够窈窕了?” 姜楚沫假装听不懂萧云烨的话,一连反呛让萧云烨的脸色瞬息万变,像是开了染坊一样。一阵青一阵黑,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随时都有爆血管的危险。 一旁的姜楚宜也是一肚子怨恨,可她要维持自己的淑女形象,根本不能发作。只得将希望寄托到萧云烨的身上,可眼看萧云烨已经败下阵来,除了一身的怒火,他毫无招架能力。 而此时姜楚沫已经放下了车帘,根本就不打算与萧云烨再做纠缠,她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宜妹妹,你就与你的七皇子哥哥一同入宫吧。” 直接将姜楚宜丢在了马车外头,姜楚沫自己驾车入宫,车外的姜楚宜与萧云烨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原本想要时羞辱姜楚沫,却不想被姜楚沫反羞辱。 萧云烨一肚子的怒火,转身看到姜楚宜那抹怨恨的目光心里顿时一惊,再想看清之时,姜楚宜眼里的那一抹怨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弄弄的委屈。 “走吧,跟我一起入宫。”萧云烨压抑着满腹的怒火,招呼姜楚宜上车,今天的事情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一定会让姜楚沫付出应有的代价,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么容易招惹的。 “小沫沫,干得漂亮。”惊羽合上折扇,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对着姜楚沫伸出了大拇指。 姜楚沫却对他置之不理,她知道惊羽是故意的,故意热火萧云烨的。可是原因是什么,姜楚沫想不到,也不愿意去问。 知道姜楚沫生气了,惊羽便收敛了性子不再多说话,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姜楚沫的脸上。姜楚沫淡淡的表情,冷漠的目光,一直在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对面,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刚刚在宫门外看到了萧云烨,皇家的宴会不光是萧云烨回来,就连萧恒炎也会在。想到萧恒炎,姜楚沫的心里就一阵的不悦,她不想见到萧恒炎,也不想与萧恒炎靠的太近,与他见面时能免则免。 马车在距离御花园一定距离之前停了下来,所有的官员及其家眷都要在这里下车,步行穿过御花园,然后走进宴会厅。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众人都可以选择在花园里走走,打发一下时间。 姜楚沫与惊羽一同走下马车,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姜楚沫的记忆里有皇宫的景象,可对她来说,这才是她第一次实实在在的走进这个金碧辉煌的囚笼里。 四处都是奇花异草,百花争相开放,明明已经是初秋时节,皇宫御花园里的花儿却盛开的十分艳丽,很多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儿都在这个时候开放了。集天下所有美景于一体,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球。 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姜楚沫的脸如同冰山融化一遍淡淡的晕开了一抹笑容,金黄色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部的线条更加的柔和,整个人温暖了不少。 萧恒炎恰巧与几位大臣路过,目光触及姜楚沫便再难移开。 惊羽见状,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萧恒炎的视线,将二人隔开。美艳胜过女子的出现一抹得意,早就已经与萧恒炎交过手,他不必再遮遮掩掩,就算与萧恒炎硬钢他也无所畏惧。 “心情不错,还会赏花。”令惊羽没想到的是,萧恒炎直接丢下了与他并行的官员走到姜楚沫的身边,忽略了姜楚沫身边的惊羽,与姜楚沫交谈着。 听到萧恒炎的声音,姜楚沫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她回身看了一眼身边的萧恒炎,他俊冷的脸上挂着一丝邪魅,深邃的鹰眸闪烁着灼灼的光芒,璀璨夺目。看到萧恒炎的笑,姜楚沫眉头微不可见的紧蹙了一下,随之又舒展开。 自从遇到萧恒炎开始,只要看到他笑就准要发生什么,不是她遭殃就是旁人遭殃。对于萧恒炎的笑容,姜楚沫已经有了一种恐惧。 “见过盛王。”姜楚沫恭恭敬敬的退后一步与萧恒炎拉开距离,同时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节,宫里人多是非也多,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看,姜楚沫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姜楚沫的想法要落空了。萧恒炎过来就是为了与姜楚沫靠近一些,他哪里肯让姜楚沫离自己太远,见姜楚沫退后一步,他也跟着上前一步,再次贴近了姜楚沫的身边。 “为何向后躲?”萧恒炎的语气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了惊羽已经将一只手放到了姜楚沫的肩头,他的鹰眸瞬间便怒火四射。 姜楚沫耸耸肩,拍掉了惊羽的黑手,同时递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个家伙摆明了又是在故意找事。萧恒炎不是萧云烨,惹恼了萧恒炎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惊羽却不理会姜楚沫的警告,可以拉了一把姜楚沫,姜楚沫与他一起转身看向身后的几盆菊花,那是姜楚沫最爱的花儿。 “小沫沫,瞧你最喜欢的菊花儿在这里,还是我懂你吧。”惊羽邪魅一笑,满是挑衅的看了一眼姜楚沫身后的萧恒炎。 “呵呵。”萧恒炎冷笑,看这故意与姜楚沫暧昧的惊羽,冷声道,“若本王是你就立刻回避,以免惹祸上身。” 萧恒炎如此明显的警告若是换做他人肯定就选择离去,可惊羽偏偏不是一般人。他就是故意要惹怒萧恒炎,姜楚沫不说话,他便不会走。 “可惜王爷不是我,所以我不会回避。”惊羽不给萧恒炎面子,可他对上萧恒炎散发出的冷气之时还是敛住了呼吸,他不是萧恒炎对手。 火红的衣衫,披散的秀发,妖娆的脸孔,任谁都不能想象如此像女人的惊羽敢跟萧恒炎叫板,尤其是姜楚沫。惊羽明显是在故意刺激萧恒炎,可她不知道惊羽为何如此。 “不错,有胆识。”萧恒炎不怒反笑,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尽显,深邃的鹰眸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姜楚沫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选择与萧恒炎对视。 萧恒炎比萧云烨高明,所以他不会喜怒形于色,纵是现在有想杀了惊羽的想法,可他仍旧不会表现出来。依旧是一脸漠然,生人勿近的模样。 越是如此越是可怕,惊羽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萧恒炎的性子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他仅仅是在尝试,尝试寻找萧恒炎的底线。 可在他对上萧恒炎高深莫测的样子之时,攀着姜楚沫肩膀的手还是自然的松开,他虽然不愿意认输,可下意识还是认怂了。 姜楚沫感受到萧恒炎与惊羽之间无声的战斗,无奈到了极致。她不愿意招惹的萧恒炎,更不愿与他其正面冲突。于是,姜楚沫丢下了惊羽与萧恒炎,径自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发动了气斗之争,可如今姜楚沫离开,他们便没有继续斗下去的理由。惊羽率先收了气场,追着姜楚沫就跑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回身看来一眼萧恒炎。萧恒炎立在原地,目光深远的看向他所在的地方,仅仅一眼,就已经让惊羽感到了紧张。 第五十二章 宴会 “怕死还招惹他,你不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么。”惊羽的耳边传来姜楚沫的讽刺声,惊羽不以为然的理了理胸前的头发。 “惹不起偏要惹,就算打不过他,气势上也不能输。”惊羽语出惊人,“不过我看盛王殿下对你好像很特别啊,小沫沫,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闻言姜楚沫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瞪了惊羽一眼,警告道,“你再惹是生非我就把你赶出去!” 撇下惊羽与萧恒炎,姜楚沫独自一人朝着前面走去,花园里公子小姐成群结队,三三俩俩的站作一团,男子聊诗词歌赋,女子聊衣裳容颜,四处皆是一片祥和之气。姜楚沫路过他们的身边,看到之人皆是一惊,赶忙挪动身子让自己与姜楚沫保持距离,如避蛇蝎一般。 “这不是将军府的嫡女吗?她怎么也能入宫,真是晦气。”不知谁家小姐刚刚与姜楚沫擦肩而过,随后啐了一口不停的拍打着衣衫,眼里尽是嫌恶。 “可不就是,赶紧离她远一点,莫要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与她一起的人开口附和,随后带着之前那人走远了一些。 姜楚沫面部改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对于他们的话语恍若未闻,动作恍若未见,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了也懒得管,她是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一路走到宴会厅,姜楚沫找到片刻的宁静。时间尚早,这里几乎无人,姜楚沫寻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姜楚沫睁开了眼睛,宴会厅里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周围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花园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到来坐满了整个宴会厅。 宫中规矩繁多,等级森严,男女的界线十分明显。朝廷大院与家眷的坐席也是按照品级与官位来安排的,萧恒炎是霄国的盛王他的地位仅次于霄国皇帝,位于皇帝左手之首,是霄国皇室的带头人。姜焕作为霄国皇帝亲封的平西大将军手握兵权,位于皇帝右侧之首,是霄国大臣的带头人。其余的则是按照品位等级分别坐于左右两排,女眷们则是安排在男人身后,按照身份地位列席。 姜楚沫身为平西将军府嫡女,地位在众位女眷之首,她从角落里走出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时,姜楚宜也在萧云烨的陪伴之下走了进来,她的带来嫌弃了宴会开始之前的一个小高潮。 各家小姐或是真心或是假意,都涌到了姜楚宜的身边,姜楚宜温柔的与她们交谈。以众星捧月之势走到了女眷席位之首,却在看到姜楚沫的一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 女眷首位只有一个,是属于平西大将军嫡女的。 “这……” 众位小姐看到姜楚沫也皆是一惊,所有人都明白,只要姜楚沫在这里,姜楚宜就永远坐不到那个位置上。 “大姐姐。”姜楚宜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姜楚沫微微施礼,双眸温柔如水,脸上一抹灿烂和煦的笑容。 可惜,姜楚沫却不吃这一套,仿佛没有看见姜楚宜的动作,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示意旁边伺候的宫女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手指弯曲举起手背,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至极,那一抹骨子里的冷傲尽显无遗,与在场这些莺莺燕燕截然不同,甚是引人注目。 刹那间,令所有人挪不开视线,包括立在门口一脸愤怒的萧云烨。 “是她!”左侧女眷首位的林月幽认出了姜楚沫就是那日在盛王府里与萧恒炎纠缠的女子,当即怒火中烧想要出去找姜楚沫算账,却发现了萧恒炎与皇帝一同走了进来。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盛王驾到……” “皇后及各位娘娘驾到……” 太监高喊一声,众人接不敢再造次,就地跪了下来,迎接皇帝的到来。 “众爱卿平身,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皇帝和蔼的说道。 姜楚沫起身看了过去,皇帝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两鬓染雪,额头之处清晰可见几条横纵交错的深纹,一看就是经常蹙眉所致。黝黑的脸上长着一双如豆一般的晶亮的眸子,看似普通却暗藏世故,嘴角下沉却总是保持着绅士的笑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不是善茬儿。 收敛了自己的心思,姜楚沫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可就在她落座之时,感受到了无数不同的目光,但相同的情愫却是杀意和怨恨。 随意抬头,姜楚沫就看到了对面的萧云烨,他满是恨意的目光之中还带有一丝深究,见姜楚沫看向自己,便收回了视线。 姜楚沫同样收回视线却在半途看到了萧恒炎,所有人都已经入座了,他却还站在原地。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姜楚沫的心里竟有一丝不祥之感。 果然。 萧恒炎朝着姜楚沫走了过来,却在姜焕的面前停了下来。坐在姜焕身旁的是内阁首辅大臣,文官之首,程友新。 “程大人,本王可否与你换位而坐。”萧恒炎立在姜焕的面前,却是对着一旁的程友新说道,他的话语是在商量可语气却已然是命令。 程友新如坐针毡,在萧恒炎峻冷的眼神里站了起来,整个霄国都知道,能够得罪十头猛虎也不要惹得萧恒炎不悦。 “盛王客气了,您若想坐便坐,我给您让座便是了。”程友新说着就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萧恒炎满意的点点头做到了程友新的位置,毗邻姜焕。 萧恒炎的这一动作引来了宴会场众人的小声唏嘘,他们不明白萧恒炎这是何意,可碍于场面,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三三俩俩的小声议论。 “盛王,你莫要胡闹。”皇帝开口,语气颇为宠溺,“盛王可是对朕安排的位置不满意?” 萧恒炎摇摇头,开口回到,“臣弟没有胡闹,皇兄安排的位子极好,可臣弟就想要挨着平西大将军而坐。” 嘴角微微翘起,深邃的鹰眸闪过一丝晶亮,萧恒炎毫不做作的对上皇帝的目光,“只要能够坐在平西将军的身边,臣弟位居第二又何妨。” 轰! 萧恒炎的话当即引来哗声一片,之前众人就听说萧恒炎与姜楚沫关系非同一般,有人亲眼所见萧恒炎与姜楚沫一同逛街,萧恒炎还帮姜楚沫提东西,二人有说有笑。不仅如此,前几日萧恒炎还频繁的出入平西将军府,莫不是…… 众人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大胆之人竟还敢看向萧云烨。萧云烨与姜楚沫有婚约,而如今萧恒炎又与姜楚沫的关系扑朔迷离不清不楚,令人无限遐想,场面相当的诡异。 不仅如此,出现在惊羽身旁的惊羽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众人理所应当的认为惊羽是女子,他容颜倾城身段妖娆,婀娜多姿又仪态万千,可当他开口之后便讲所有人的想法都给改变了。 所有人都是陷入震惊之中,姜楚沫竟然公然带了男宠入宫! “小沫沫,盛王对你可真是不一般啊。”惊羽低声说道,手持风扇轻轻摇动,这姿态落在众人眼里更加认定了他就是小倌馆里的头牌,尤其是萧云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怒满溢,恨不得杀死姜楚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姜楚沫不语,看向惊羽,警告他不要挑事。这一幕被萧恒炎看到,他面色一沉,看了过去。 “混在女人堆里可不好,来人啊,在本王旁边加一张桌子。”萧恒炎看着惊羽说着,随后宫女搬来了一张凳子放在了萧恒炎的身边,示意惊羽坐过去。 惊羽微微一笑,笑容风华绝代,令日月同时失光,迷倒了万千男女。他美艳无双却又随时随地散发着男人的阳刚,雌雄难辨。 “多谢盛王抬爱。”惊羽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稳稳当当的坐在了萧恒炎的身边,位居第三。他身份成谜,可在霄国皇宫未见半点惊慌,这点越发的让姜楚沫怀疑。可她当初选定了与惊羽合作,如今也只能继续下去,看着他与萧恒炎互掐了。 皇帝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姜楚沫、萧恒炎和惊羽之间,眉目间出现一抹了然。和煦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朕代表霄国感谢姜爱卿的忠心为国,大家举杯痛饮,无需客气。” “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焕举杯迎合,随后一饮而尽,“能为皇上效劳是微臣的荣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举杯高呼,暂时化解了宴会厅上诡异的气氛。可惊羽和萧恒炎却偏生都是不安分的人,他们刚刚放下了酒杯,又开始了互掐。 萧恒炎想要夹一筷子面前的乳豆腐,可惊羽却横插一筷子,直接将筷子插入了乳豆腐中央,力道控制的相当好,豆腐仍旧保持原状。 抬眸,带有挑衅的看着萧恒炎,惊羽道,“盛王,这是我的。” “哦?”萧恒炎挑眉,他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人挑衅,反手一挑,惊羽的筷子被退出了豆腐中间,而萧恒炎已经将整块乳豆腐都去夹了起来,豆腐完好无损的躺在萧恒炎的双筷间隙。 惊羽也是不肯服输的人,眼见萧恒炎要将豆腐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上,惊羽再次行动,双筷插入萧恒炎双筷缝隙之间从侧面夹住了豆腐,不肯相让,“盛王,你没有那么轻易将其取走。” “见缝插针乃小人所为。”萧恒炎眸色阴沉,冷声道,手指微微用力,乳豆腐已经要破损。 第五十三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惊羽心下一惊,他知道萧恒炎心狠手辣,出事果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他坚持要与萧恒炎争夺手中的乳豆腐,萧恒炎不惜毁了它。 下意识的看向了姜楚沫。后者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与萧恒炎的小动作,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欣赏着舞姬献舞,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向他们这边。 就这片刻愣神的功夫,萧恒炎已经将乳豆腐放到了自己的盘子里,整块豆腐完好无损。而他的脸上也恢复了淡漠的深情,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 自嘲的笑了笑,惊羽收回空着的筷子,从一旁夹了一道别的菜放到自己的面前。耳边传来了萧恒炎冷冷的警告。 “本王的东西不允许他人觊觎。”萧恒炎说的是乳豆腐,也是姜楚沫。他虽然没有说明白,可言下之意就是要让惊羽与姜楚沫保持距离,要多远有多远。 惊羽微微一笑,难得的没有开口反驳,目光看向了面前跳舞的舞姬,他们腰若扶柳,身段窈窕,动作惟妙惟俏,可却引不起他的注意。 从刚刚就一直注意着萧恒炎和惊羽的动作,见他们两个人明争暗斗许久,萧云烨的心里像是吃了火药一般,积攒了太多的怒火想要爆发。再看一眼他们身后泰若自如,云淡风轻的姜楚沫,他心中的怒气就更甚。 尤其是对上了姜楚沫一双平静如枯井一般深黑的眸子,萧云烨就有一种被她轻视的感觉。过往的一幕幕袭上心头,姜楚沫那刺耳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萧云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怒火。 嘭!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宴会大殿的丝竹管乐之声戛然而止,舞姬惊慌失措,纷纷跪倒在地。寻声望去,只见萧云烨身前的木桌被他大力拍散,木屑散落一地,而他则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周身煞气满溢,黑气萦绕。 萧云烨此举成功是他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就在所有人都怀疑发生何事之时,萧云烨站了起来,径直朝着姜楚沫走去。 只感觉一阵强大气势逼来,姜楚沫缓缓抬头,平静的眸子仍旧不见丝毫波澜,平视着眼前的萧云烨。她知道萧云烨是来找茬的,可她不畏也不惧,更加不会放在眼里。 “姜楚沫,这里是皇宫圣地,你行为不检,如此不知检点,你哪里来的脸面坐在这里!”萧云烨怒不可遏的指着姜楚沫,当众说出如此难听的话语,想要让她下不来台。 周围哗声一片,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萧云烨。虽说萧云烨是出了名的铁面鬼王,手段毒辣不留情面,可好歹这里是皇宫,好歹姜楚沫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能如此斥责她,这不是丢了她的颜面么…… 众人纷纷猜测萧云烨的意图,不知道他如此表现是要作甚。 姜焕闻言,面色当即铁青黑如锅底灰,他怒视着身前的萧云烨。当中侮辱他的女儿,等同于侮辱他,就算姜楚沫行为不检点自有他来教导! “七皇子,请你注意言辞,本将军的女儿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自有本将军教导,不劳烦七皇子费心!”姜焕重伤初愈,猛烈的起身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一旁的萧恒炎赶忙起身扶了一把姜焕。 就这样的一个动作,令场面更加的扑朔迷离,萧恒炎的动作无意是在支持姜焕,令众人向其倾倒。 形势十分严峻,萧云烨毫不退让,姜焕又爱女心切,皇帝紧锁眉头却没有开口。眼下的情况乱七八糟,萧恒炎还偏生要出来插一脚,令人看不真切。 皇帝身旁的贤妃见状,笑盈盈的开了口,“平西大将军息怒,我这个孩儿定是喝多了在胡言乱语,你莫要与他计较。”随口声音严厉了些许,瞪了一眼萧云烨,警告道,“七皇子,今儿个是你父皇给平西大将军接风之日,你若不胜酒力便早些回去休息,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贪杯,今儿个可是高兴坏了?你回去休息,你父皇和平西将军也不会怪你。” 贤妃年过三十,风韵犹存,一身罗兰花色的衫裙宫装映衬着她婀娜窈窕的身段,白胜雪嫩如婴儿的肌肤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桃花眸子风流多情,樱桃双唇娇艳滴血,美艳与温婉都胜过姜楚宜。 姜楚沫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为何七皇子可以在霄国横着走了。有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母妃,他可不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想及此,姜楚沫越发的瞧不上萧云烨,别人都是母凭子贵,而他却是子仗母势。 姜焕听了贤妃的话,阴沉的面色舒缓一些,在萧恒炎的搀扶下重新坐了回去,不再言语,贤妃开口替萧云烨解围姜焕也不能继续将事情闹大。 见姜焕坐了回去,贤妃端起酒杯对准了姜焕,语气带着歉疚,“平西将军,本宫替七皇子向您赔罪,莫要与后辈动怒。” 皇帝赞许的对着贤妃颔首,后宫佳丽三千,贤妃容颜虽为上等可并非绝佳。皇帝爱她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识大体,懂礼仪。经常劝说他要雨露均沾,不让他在她宫内久留,越是如此皇帝对她越是偏爱。 “微臣不敢。”姜焕举杯回应,此事眼看就要告一段落。 萧云烨虽心有不甘,却也在贤妃的警告之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里的愤恨丝毫未减,可却不敢再闹。 就在此时,姜楚沫身边的姜楚宜突然站立起来,委身行礼,柔声道,“皇上,娘娘,大姐姐自小随着爹爹在关外长大,对于京中礼节不慎了解,还请皇上和娘娘莫要与姐姐生气。” 说罢,姜楚宜端起酒杯对着萧云烨的方向,眼里闪动着灵光,双颊露出一抹灿然笑容,“七皇子,你一定要原谅姐姐,方才入宫之时大姐姐已经与您解释过了,事情并非您所想的那样。” 姜楚宜口口声声是为了姜楚沫解释,可姜楚沫却明白她真正的用意。宫门口姜楚沫狠狠的打了萧云烨的脸,她口中所谓的解释就是在提醒着萧云烨方才所承受的委屈。 刚刚想要压下自己怒火的萧云烨被姜楚宜“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越发的难易抑制胸中怒火。 “姜小姐不必多言,我与令姐的恩怨不是凭你劝说就能够解决的。”萧云烨再次起身,不顾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贤妃,开口说道,“就算是要道歉,也要她出来亲自道歉!犯错的不是你,你不必道歉。” 萧云烨的话说的很冲,姜楚宜仿佛收到了惊吓一般的咬住双唇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酒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萧云烨,又看向了身旁的姜楚沫。 “大姐姐,不若你就与七皇子道歉吧。今日是替爹爹接风洗尘的,莫要破坏了大家的兴致。”姜楚宜劝说着,希望姜楚沫能够为大局着想委曲求全。 姜楚宜这样的表现不亏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上至皇上下到闺中小姐,无一人不佩服她的。就说她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的这份勇气都已经值得他们钦佩了,更何况她表现的是一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 一时间舆论的矛头都对准了姜楚沫,因为从刚刚到现在她不仅只字未提,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做过一个。 无论面对萧云烨的辱骂和斥责还是姜楚宜的好心劝说,她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美丽的眸子波澜不惊,倾城的面容淡漠疏离,端庄而坐,目空一切。 正是她的这个样子,彻底惹恼了怒火中烧的萧云烨。 “姜小姐,你不必多言。”萧云烨无情的开口,打断了姜楚宜对姜楚沫的哀求,“就算她开口道歉了,也不是心甘情愿,本皇子不稀罕。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本皇子看到都觉得恶心。” 萧云烨越说越过分,姜楚宜颤抖着身子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着急的瞪着萧云烨。 “呵呵。”姜楚沫终于有了一丝动作,她勾起了唇角,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讽,目光投向萧云烨却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暖意,“七皇子,你说够了?” 似乎有些不耐烦,姜楚沫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萧云烨辱骂的再难听也不能伤她分毫,到时他那伟岸的皇子形象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没有!”萧云烨越发生气,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根本就无法控制,他向前迈了一大步,双手抱拳,严肃道,“父皇,儿臣要解除与姜楚沫的婚约。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外界传闻她守宫砂早就已经消失,并非完璧之身,不配做我皇家媳妇!” 轰! 宴会厅一阵唏嘘,大臣和家眷们炸开了锅。虽然他们经常在背后议论姜楚沫失身一事,可从未有人敢在公开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在皇宫宴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姜楚沫完了,她以后可要怎么见人! 宴会中大部分人都是满心欢喜,尤其是林月幽和姜楚宜还有上次算计姜楚沫不成反被萧云烨教训的李娴,他们都巴不得姜楚沫羞愤难当,撞死当场。只有少数人对姜楚沫表示同情,还有个别的人向萧云烨投去了惋惜之光,比如惊羽,比如萧恒炎。他们两个人最懂姜楚沫,萧云烨敢如此放肆,说明他离死不远了。 “放肆!”未及他人反应,皇帝就率先开口怒喝萧云烨,“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如此胡言乱语。你的婚事是朕定下的,君无戏言,你怎么敢说出退婚二字!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朕定罚不饶!” 皇帝怒吼一出,宴会厅顷刻变得鸦雀无声,人人都能够听清楚萧云烨粗重的喘息声…… 第五十四章 退婚 萧云烨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一心想要在这个时候解除掉自己与姜楚沫的婚约,然后将姜楚沫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不让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继续嚣张。 不知为何,只要对上姜楚沫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他曾经只能在萧恒炎的身上感受到,如今竟然从一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同样的压迫感,他不服,也不能接受。 “父皇,儿臣没有胡闹,儿臣说的都是真的……”萧云烨把心一横,继续说道,“这个未婚妻儿臣不要!” 不要? 七皇子是不是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七皇子的身上,他如此大胆的忤逆皇帝还是头一次,七皇子对外人狠辣,可对皇帝却是敬重有加,这也是皇帝宠爱他的原因之一。 眼看皇帝已经被萧云烨气的浑身颤抖,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七皇子是被梦靥缠身了。 “放肆!”皇帝拍案而起,怒视着萧云烨,厉声说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废了你的皇子之位贬为庶民!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一旁的贤妃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皇帝,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她赶忙起身扶着盛怒中的皇帝,玉手抚上皇帝的胸口来回替他理顺着气息,“皇上息怒,七皇子他知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瞪向了萧云烨,萧云烨一向听从贤妃的话,见其眉目间有意思愠怒,便知自己做的过火了,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萧云烨如是说着,可他却从没有改变要与姜楚沫退婚的想法,只是碍于皇帝的淫威,他不敢继续再提。 皇帝坐了回去,可却没有让萧云烨起身的意思。一来是教训他让姜焕心里舒服一些,二来也是警告萧云烨不要太放肆,这霄国依旧是他的天下,他才是霄国的主人。当然,这么做的目的也是让萧恒炎的心里也有些底儿,宠溺还是废除只在他霄国皇帝的一念之间。 此时此刻贤妃不敢求情,只能任由她的宝贝儿子跪在地上。皇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管姜楚沫是否是萧云烨口中所说的那样的女子,这桩亲事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萧云烨只能忍。 整个宴会厅无比的寂静,皇帝不说话,谁也不敢有所动作。当然除了萧恒炎,他好似什么都没有感受,径自的吃喝,完全不理会宴会厅发生的一切。 只是当姜楚沫起身之时,他的眉峰微动,轻轻勾起了唇角。他知道姜楚沫要开始反击了,心里替他这个不中用的侄子默哀了片刻,放下了筷子,翘首以待。 素衣着身却丝毫无法掩饰姜楚沫的高贵气质,她缓缓起身,动作优雅里透着一股果决,刚毅中还浸着一丝柔软,美艳更胜姜楚宜。原本就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如今她稍有动作便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皇上,臣女有话要说。”姜楚沫冷然开口,倾城的面容挂着淡漠与疏离,凤眸犹如枯井一般深而静让人一眼看不到地。不知不觉,所有人都被带入了属于姜楚沫的世界,认真聆听她的话。 “但说无妨。”皇帝长吁一声,挥手示意姜楚沫说下去。 姜楚沫微微躬身算是见礼,动作潇洒自如毫不做作,比起姜楚宜刻意为之的温柔更令人感到舒适。她向侧面迈开一步,站到了一旁,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萧云烨,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臣女同意退婚。”姜楚沫的声音洪亮,犹如山涧清泉一般给人一股清新之感,可话语却如同一把重锤一般敲击在了众人的心里。 “她是不是疯了?” “这不是找死么?” “……” 一连串的质疑传来,姜楚沫恍若未闻,她目光坚定的看着皇帝,不等皇帝开口她便继续说道,“娶妻娶贤,同样嫁夫也要嫁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纵使臣女千百般不好也是皇上钦定的儿媳,可七皇子却不顾皇室颜面说出如此过分之言,所以臣女同意退婚一说!” 姜楚沫的话语如同一声重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开,人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楚沫。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竟敢说萧云烨的不是,她虽然没有明着挑出,可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清晰,萧云烨是个愚蠢至极的人,配不上她! 所有人都听懂了,包括了萧云烨和皇帝。 前者怨毒狠辣的目光射向姜楚沫,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凌迟处死,死后再鞭尸…… 后者则是意味深长的看向姜楚沫,眼神里带有着深深的探究,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之人,如此清净之下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思路,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既为自己解释又将揭穿了萧云烨的本质,实在是厉害。 “沫儿,不得胡闹,七皇子犯错皇上已经替你教训过了,你莫要再说。”姜焕想要阻止姜楚沫,他担心姜楚沫得罪了七皇子和贤妃日后不得安生,他不希望姜楚沫出事。 姜楚沫看了一眼姜焕,心里一阵暖意流过,“爹,女儿知道您心疼我。您若是真的心疼我,就该阻止这场荒谬的婚事,女儿心里没有七皇子,七皇子并非女儿良配,若要让我嫁给他,女儿宁愿选择一死。” 噗…… 众人险些吐血,萧云烨退婚的理由是因为姜楚沫的名声不好。他死揪着这个原因,大闹宴会,不仅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还惹怒了皇上被当众罚跪。可姜楚沫退婚的原因是她看不上萧云烨,萧云烨配不上她。这一巴掌打的够狠,在场的男男女女仿佛都能看到萧云烨脸上横着的手掌印…… 死都不嫁!姜楚沫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人佩服她的勇气和胆识。她立在大殿中央,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美艳绝伦,令人挪不开眼睛。 再看萧云烨,脸色已经黑透,臭着一张脸愤恨的盯着姜楚沫。胆识这样的对比,就已经分出高低胜负。堂堂的霄国七皇子,生性残暴高傲,却抵不过一个自小在边关长大名声狼藉的将军府小姐。人们在同情他的同时更是多了一抹鄙夷,怎么都想不到堂堂的七皇子竟然被人教训的如此彻底。 萧云烨的脸色彻底黑透了,他看向姜楚沫的目光饱含了浓浓的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泄愤。堂堂的七皇子,叱咤整个霄国皇室,无数女子梦想着嫁给他做七皇子妃,可姜楚沫却如此的不屑一顾,甚至以死相逼退婚。 这一巴掌掴的太狠,打的萧云烨内伤吐血,可此时,他却不能发作。只能用嗜血般满是怨毒的眼神看着姜楚沫。 “你再说一次。”萧云烨跪在地上,下巴高高的扬起,与起身站立的姜楚沫对视。姜楚沫睥睨着他,嘴角那抹嘲讽无比明显。 “七皇子,你脑子不够聪慧,耳朵也不好用么?我说,我同意退婚,我不愿嫁给你。”姜楚沫的话铿锵有力,声音洪亮无比,丝毫没有畏惧。她不怕,也没什么可怕的。 萧恒炎失德在先,她力争在后,纵使皇上有气也只能往萧云烨的身上发。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不管怎样,女子的清誉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旁人可以胡言乱语,可以随意传播,可萧云烨不可以。 此事从萧云烨的口中一说出,就已经有损他皇子的身份,也折损了皇家的威严。只是,萧云烨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考虑清楚这些事情。只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越演越恶。 “姜楚沫,你不要太过分。”萧云烨愤恨的看着姜楚沫,若是换做旁的地方,此时姜楚沫早就已经成了他手下亡魂。 “过分的是七皇子。”姜楚沫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话,随后将七皇子扔到了一旁,看来一眼高位之上的皇帝,“皇上,臣女配不上七皇子,如此针锋相对日后臣女必定没有好日子过,还请皇上看在臣女的父亲的一心为国的份上,成全臣女的请求。” 提出姜焕,姜楚沫是想增加自己获胜的筹码,若是她提起要退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如今萧云烨提了出来,她再顺势请求,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增,况且她句句在理,配上萧云烨的表现,令皇上不得不取消婚约。 皇帝看看萧云烨,再看看姜楚沫,一时间怨声满腹,恨透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这个时候竟然给他制造了一个这么大的难题,姜焕早就已经愤怒难当,更是让皇帝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正逢他左右为难之际,姜楚沫身边的姜楚宜又有了动作。这一次,她没有起身说话,而是在给萧云烨使眼色。姜楚宜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如今状况是对姜楚沫有力,她作为姜楚沫的妹妹,自然不能帮着萧云烨说话。 可是明着不行,她可以选择暗中相助。就在萧云烨看向自己的时候,姜楚宜伸手指了指萧恒炎身边的惊羽。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可萧云烨却看清楚了。 萧云烨恍然而大悟,感激的看向了姜楚宜,狠辣的眸子闪过一丝柔情,令姜楚宜当即红了双颊,羞涩的低下了头。 “父皇,儿臣有事想说。”七皇子再次抱拳,看向了皇帝,期间还不忘瞪一眼姜楚沫,眼里的带着挑衅。 “你闭嘴。”皇帝生怕萧云烨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让他更加为难,所以他当即阻止了萧云烨说话。 第五十五章 男宠 萧云烨有些不甘心,带有祈求的看向了一旁的贤妃。贤妃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定是有了新的想法,赶忙开口劝说。 “皇上,您就让七皇子说吧,兴许他知道错了,要与姜姑娘道歉呢。”贤妃微微一笑,灿烂夺目的笑容让皇帝不忍拒绝,便默许了萧云烨的开口。 “父皇,这个女人的确不配儿臣,她道德败坏水性杨花是众所周知的,如今她还不知廉耻的带着男宠入宫,若是父皇不信,大可亲自看一下。”萧云烨终于抓住了姜楚沫的小辫子,他伸手指向了萧恒炎身边的惊羽。 惊羽一身红衣十分惹人眼球,如今更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他倾城容颜又举止阳刚,雌雄难辨,令人疑惑。期初人们认为他是女子,可随后看到他坐在萧恒炎的身边便认定了他是男子。 对于这个身份不明又阴美绝伦的惊羽,大家都很感兴趣。只是目光一直被萧云烨与姜楚沫吸引,来不及对惊羽进行深究。 惊羽闻言,不慌不忙的与萧云烨对视,见其眼里的愤怒,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深的嘲讽。放眼整个霄国,只有他身边的萧恒炎够看,其他的都不行,尤其是这个萧云烨,简直就是草包一个。 “男宠?” “是啊,好像就是她的男宠,我见过他们十分暧昧……” “就是,我也见过……” 有女子的地方就有是非,几个看不惯姜楚沫的官家小姐开始了议论,她们一口就认定了姜楚沫就是豢养了男宠,一时间舆论导向再次倾向了萧云烨。 “七皇子,你若是想污蔑我也应该选择一个好一点理由,惊羽是我在边关认识的朋友,他并非男宠,而是女子。”姜楚沫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澜,这句谎话她说的跟真的一样,任凭萧云烨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艺几周都无法找出破绽。 眉头紧锁,萧云烨不信姜楚沫说的话,他看向了姜楚沫身边的姜楚宜,见其对他摇头,便笃信惊羽是女子。 “父皇面前你休得胡言乱语,他根本就是你豢养的男宠,不要再混淆视听。”萧云烨相信姜楚宜,这是他唯一可以搬回脸面的机会,他是怎么都不会放过,“姜家二小姐可以证明。” 姜楚宜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暗自怨恨萧云烨无脑,这个时候把她退出来无疑是令她为难。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姜焕,带着深深的探究和不解。 这个时候她若是说惊羽是男子便会让姜焕不满,令她在姜家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若是说出是女子,则会将萧云烨得罪个彻彻底底的,实在是进退两难,无法选择。 姜楚宜慢慢起身,弯身行礼,温婉开口,声音轻柔的如同春风拂面,“回禀皇上,臣女只见姐姐日日与他相处,并不知晓他究竟是男是女,不如这件事就如此算了吧,臣女代姐姐给七皇子道歉,七皇子也莫要再与姐姐为难了。” “不行!”萧云烨当即打断了姜楚宜的话语,厉声怒斥道,“本太子原本以为二小姐蕙质兰心,明辨是非,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姜楚宜闻言,身子向后猛然退了一步,后背撞到桌角疼的秀眉紧蹙,双唇紧抿隐忍着痛楚。这幅模样落在众人眼中皆是一阵心疼,如此可怜的妙人儿,萧云烨怎么舍得欺负。 “七皇子,我……”姜楚宜为难的看着萧云烨,又回身看了看姜焕,委屈的泪水充盈着眼眶,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姜楚沫看着她的个人秀表演,心里甚是鄙夷,姜楚宜想要陷害她却将自己的陷入了如斯进退两难的境地。若非她演技好,此时早就已经被人戳碎了脊梁骨。 “七皇子,我说惊羽是女子,你却偏要说他是男子,倘若我能证明他是女子,七皇子要如何。”姜楚沫开口化解了姜楚宜的难堪,若不是姜焕在场她定不会如此。姜焕待她太好,她不能让姜焕太为难。 “哼。”萧云烨冷哼,“他明明就是男子,若他是男子我便要了你的性命。”萧云烨根本就不相信惊羽是女子,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姜楚沫死无葬身之地。 姜楚沫轻勾唇角,毫不在乎的看着萧云烨,萧云烨已经起身,比姜楚沫高出大半个头,可在气势上却并没有压过姜楚沫。反倒是姜楚沫的冷漠让萧云烨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他越发的愤怒,周身的怒气将他萦绕,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皇上,臣女愿意让惊羽验明正身,倘若证明惊羽是女子,请皇上还臣女一个公道。”姜楚沫看着皇上,目光坚定的说道,“若是证明惊羽是那你,臣女愿意一死。” 话已经说到这个儿份上,皇上也不得不同意。萧云烨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姜楚沫又以性命相赌,只为证明自己的清白,着实让人钦佩。 可大部分人都希望惊羽是个男子,这样,姜楚沫就可以死了。 林月幽一直混在了官家小姐群中,一双幽怨的眼睛始终不移不挪的盯着姜楚沫,听到姜楚沫说出这些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她已经仔细观察过了,那惊羽虽然生的美艳动人,美貌胜过女子,可他却的的确确是个男子,他竖着的衣领之下的喉结分外明显。 姜楚沫,你这一次死定了。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想到萧恒炎对姜楚沫的态度,林月幽就恨不得杀了姜楚沫,一激动打翻了桌子上的酒杯。可眼下,却无一人看向她这里,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吩咐身边的丫鬟收拾妥当,继续看戏。 就这眨眼的时间,惊羽已经被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带走了,为了保证公正,皇上还让各宫娘娘身边的老妈子都去了。 “小沫沫,你这是在害我。”临走之前惊羽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姜楚沫,这一个动作落在萧云烨的眼里就是眉目传情,他本欲再次发作却被贤妃给拦住了。 将目光从惊羽身上收回之时,姜楚沫感受到了萧恒炎的目光,他灼灼的目光带有深深的玩味儿,一眼就能够将姜楚沫看穿。面对在场众人的目光姜楚沫都能够泰若自如,可对上萧恒炎的目光之时,她却有些心虚。 短暂对视之后就收回了视线,萧恒炎的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又看向了别处。 一炷香之后,惊羽与几个老嬷嬷再次步入了宴会厅,惊羽的衣衫略显凌乱,他刻意整理了一下双肩遮住欲露不露的香肩。简单的动作妩媚倾城,当即勾住了许多男人的目光。他缓缓走回到萧恒炎的身边,坐了回去。 “如何?”萧云烨激动的一个箭步冲到了老嬷嬷的身边,看着贤妃身边的李嬷嬷问道,“他可是男子?” 面对萧云烨咄咄逼人的目光,李嬷嬷撇开了头,跪在皇帝的面前,“回禀皇上娘娘,惊羽的确是女子,老奴与几个嬷嬷都可以作证。” “是,奴婢可以作证。” 几个嬷嬷异口同声的说道,证明了惊羽就是女子。 惊羽回身对着姜楚沫再次抛了个媚眼儿,颇有得意之色。他的嘴角高高的弯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几个嬷嬷还未及触碰到他的衣衫就已经被他催眠了,他的幻术数一数二,想要让几个嬷嬷说一句假话再简单不过。惊羽的高超在于可以让中了催眠幻术之人与平常无异,他可以保证在场的除了萧恒炎没有旁人能够看出来。 而且,惊羽相信萧恒炎是不会害姜楚沫的。 所以,这一场赌姜楚沫是完胜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男子。”萧云烨狠狠的瞪着惊羽,随后又满是怨恨和责怪的看向了姜楚宜,姜楚宜见状,赶忙的避开了目光,生怕再次惹祸上身。 “七皇子,有什么不可能。”姜楚沫走了出来,一身素雅的衣衫难掩高贵的芳华,她一动作就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高贵与冷傲,“若是旁人你可以不信,就连贤妃身边的嬷嬷都已经证明了惊羽是女子,你还要如何?” 显然,姜楚沫已经不准备放过萧云烨了,她要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她就把姜楚沫三个字倒过来写。 “你我本事夫妻之缘,奈何你硬要咄咄相逼。那日我在酒楼撞见你偷了人家的珠子,你就一直不依不饶,不是喊打就是喊杀,七皇子,风度何在?外界传言我如何,你非但不替我澄清却还以讹传讹,以此相威胁,威严何在?”姜楚沫一步一步走近萧云烨,字字诛心,句句要命,掷地有声,铿将有力,让萧云烨连连后退数步。 萧云烨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可却一个字也无法反驳。姜楚沫逼退萧云烨之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姜楚宜,这么好的时机,她怎么能忘了这个好妹妹呢。 感受到姜楚沫冷漠的眸子,姜楚宜浑身颤抖,衣袖之下的双手紧紧的搅着手帕,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宜妹妹,你一直暗中帮助七皇子与我为难,可是对七皇子芳心暗许了?自入宫之初,你便一直与七皇子在一起,莫不是你误导了七皇子惊羽是男子?”简单数语,就勾起了萧云烨对姜楚宜的憎恨。姜楚沫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好人,旁人惹了她,下场自然是要凄惨无比的。 第五十六章 挑事情 既然姜楚宜喜欢出风头,喜欢挑事情,那么她就成全她。搬弄是非是要承担后果的,她为了姜焕着想不让姜楚宜挂在那里下不来,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姜楚宜如此猖狂的搬弄是非。 “我没有。”姜楚宜赶忙摇头,做出一副可怜之相,她眨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萧云烨,“我也是希望七皇子与大姐姐能够解开误会,我是一心想要你们好的。” “原来如此,七皇子,你听懂了?宜妹妹是想我们好才这样的,你莫要误会了人家的意思。”姜楚沫故作一副了然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笑的灿烂无比,跟她斗?萧云烨和姜楚宜绑在一起都不够看的,若非她手下留情,她可以保证姜楚宜与萧云烨以后都没脸见人。 “少废话,姜楚沫,你不要再胡言乱语把弄是非。”萧云烨冷哼,转身不再去看姜楚沫,他心里怨恨到了极点,如今这个场面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废话?”姜楚沫重复了一遍萧云烨的话,反讥道,“我说是废话可我却一言九鼎,七皇子,你呢?” 在惊羽验明正身之前,萧云烨可是与姜楚沫打了赌,若是证明惊羽是女子就要他当众给姜楚沫的道歉。姜楚沫如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让萧云烨给她道歉。在皇上面前,她不担心萧云烨会耍赖。 若是他不认账便是有负天下人,若是他认了便是在姜楚沫面前低了头。无论哪一种,对萧云烨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与损失,都会给他在争夺皇位之路上行成巨大的阻碍作用。 他已经把姜焕得罪的死死的了,少了这样的一个有力臂膀相助,他的登基之路已经艰难险阻了,若是再低了头或者失去了民心,他的前途就真的堪忧了。 可惜,萧云烨此时并没有想到这些。他一心想要拜托姜楚沫,如今没能成功,早就已经丧失了理智。 “你这话何意?”萧云烨再次看向姜楚沫,话语里警告意味十足,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的诺言,企图让姜楚沫注意分寸。 “何意?”姜楚沫挑眉,完全不怕事儿大,“若是惊羽为男子,七皇子会如何呢?” 这一句反问漂亮的打在了萧云烨的脸上,暗指萧云烨睚眦必报,同时也告诉了萧云烨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做什么,只是让萧云烨履行他的承诺,跟自己道歉。 皇上的眼睛微微闭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姜楚沫。外界对姜楚沫的传言他早就有所耳闻,一直未曾放在心上,如今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当年她第一次回京就打败了武状元,当时就令皇上刮目相看,赐婚萧云烨。 这多年来,关于姜楚沫的负面消息那么多,她却活得的逍遥自在,不愧是他亲自夸赞道巾帼英雄。 “你要我给你道歉?”萧云烨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楚沫,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更何况是道歉。 “这话是七皇子自己说的。”姜楚沫嘴角的笑容不减反增,一连讽刺的看着萧云烨,“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七皇子道歉我不会拒绝。” 什么叫高明,看来姜楚沫就知道了。她用高高的台阶将萧云烨送到了老虎的背上,让他下不来。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道不道歉,他以后都无法抬起头来了。 “做梦!”萧云烨愤恨甩袖,摆出一副死都不道歉的模样,眼神冷酷的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要在姜楚沫的身上划出无数条口子,让她痛不欲生。 姜楚沫就怕萧云烨服软,他若是真的大度的要给她道歉她还未必敢接受,可是如今,萧云烨这番表现可真的就是要自寻死路了。 “哦。”姜楚沫淡淡的一声,“皇上,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请皇上给姜家一个交代。就算七皇子道歉,我也不接受了。”姜楚沫底气十足的说道,她看了一眼姜焕,见姜焕对自己点头,态度就更加的强硬。 父女二人的动作落入了皇上的眼里,他的眉头瞬间蹙在了一起,双劲有力的眸子闪过一过一丝异样。 “七皇子口出秽言中伤他人,有损皇室威严,杖责二十,即可实施!”皇上拍案说道,语气中满是威严和不可忤逆的强硬,一旁的贤妃想要开口求情却被皇上冷眼警告,整个身子缩了回去不敢再有所动作。 “父皇!”萧云烨瞪大了眼睛看着皇上,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但看皇上眼里的一抹认真,他便不敢在起冲突。 太监拿着行刑凳走了进来,萧云烨被按到在上面,棍子噼里啪啦的落在了萧云烨的身上。姜楚沫看着眼前的景象,摇了摇头,“皇上,这又是何必呢?” 一看就是假打,众人面前如此惺惺作态,简直就是欺众。听出了姜楚沫的意思,皇上的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可他却只能命令太监重重的打。 这一次,萧云烨的颜面是彻底的丢光了。 “启禀皇上,南仙派贵客求见。”太监的通传声盖过了棍子在萧云烨身上的击打声。 皇帝闻言,当下大喜。 “有请,快快有请。”皇帝一扫刚刚萧云烨闹剧带来的阴霾,喜上眉梢,亲自起身走下了高台,挥手示意萧云烨站到一旁。识相的太监们赶紧将行刑的器具收起来,给皇上让开了一条路,皇上一路走到宴会厅门口,在场的众位大臣及家眷也纷纷起身。 姜楚沫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门口,这是第二次听说南仙派。心中顿时十分疑惑,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够让皇上如此高兴,还亲自相迎。 少顷,宴会厅的门口出现了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身着天蓝色衣裳,风流倜傥,少年英俊。一个则是一身灰色长衣,看似老练却生有一张娃娃脸。他们便是那日在后巷亲眼目睹姜楚沫吓坏绿荷的二人,也是南仙派的少主既楚明和其师弟卫灵。 这番前来便是为了不久之后的皇帝寿辰贺喜,他们听闻今日宫中有宴会便提早入宫拜会。 就在姜楚沫看向门口的时候,娃娃脸的卫灵认出了姜楚沫,面露惊讶之色,他伸手想要指着姜楚沫,却被既楚明拦住,只好悻悻然作罢。 “见过霄国皇上,皇上万安。”既楚明带着卫灵一同向皇上请安,卫灵不甘心的收回了视线,与既楚明一同抱拳行礼。 “免礼,快请入座。”皇上亲自引路将既楚明与卫灵安排在了萧恒炎原来的位置上,整个过程皇上都是一脸的笑意,显然是对既楚明与卫灵的到来赶到万分欢迎。 姜楚沫退后一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验明证身之后惊羽回到了她的身边。见姜楚沫一脸疑惑的看着既楚明二人,便知道她不认识这两个人。 “小沫沫,你可是好奇皇上为何如此对他们两个人?”惊羽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见姜楚沫对自己点头,便继续说道,“蓝衣服的是南仙派的少主既楚明,那个娃娃脸的怪物是他的师弟。” 南仙派少主? 姜楚沫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安静的等待着惊羽给自己解释。 南仙派是天下第一医术门派,人脉非常广,势力大,资源也雄厚,是独立于三国之外的第一大门派。医术称霸天下,有着数不清的追随者。但凡与南仙派牵扯上一点关系的人都是众人追逐的对象,争相讨好。 如今天下三国都想尽办法的想要巴结南仙派,近年来南仙派与东凌国交好,因此东凌国迅速壮大,在南仙派的帮助之下,不仅国力快速增长,就连实力也在不断的增强,由此足见南仙派的厉害。 也正是因此,这霄国皇帝才会如此礼遇南仙派的贵宾,不惜将萧恒炎的位置给了他们。 听完了惊羽的解释,姜楚沫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他们这个时候来到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姜楚沫的话音刚落,既楚明就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十分精美锦盒,那锦盒是上好打檀木所制,四周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一条条飞龙栩栩如生,盒子的正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绿宝石,价值不菲。 锦盒一出手,在场众人皆是一片唏嘘和赞叹。南仙派果然非同一般,出手竟然如此阔绰。众人皆好奇锦盒之中的礼物,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既楚明动作缓慢优雅,将锦盒举到了自己的口鼻之间,恭敬的开口说道,“此乃我南仙派献给陛下的礼物,祝愿陛下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少主客气了,快呈上来给朕瞧瞧。”皇上一脸欣喜的接过锦盒,打开的瞬间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笑的合不拢嘴。 “哇,万年金刚参!”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锦盒中装的东西,那是万年生长的金刚参,参王中的极品。人们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参的存在,在书中见过记载,可从未见过真正的实物。 “南仙派果然名不虚传。” “好厉害……” “……” 夸赞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赞叹南仙派的厉害。包括皇上,也是赞赏有加,捧着锦盒迟迟不肯松手。 姜楚沫在见到万年金刚参的时候,眉峰微微抖动,显然也是有些意外。看来,她猜的没错,南仙派的到来必定不是巧合。 第五十七章 想要吗 “还真是好东西,小沫沫,你想要不?”惊羽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盯着锦盒的双眼闪闪发光,十分中意的模样。 姜楚沫不语,淡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异样,这个好东西,人人想要。 既楚明对这个场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挺直着脊背立在宴会厅中央,接受着众人的仰慕,脸上除了绅士般的微笑,不见一丝异样。倒是他身后的卫灵,得意的不行,整个下巴都快要翘上天了。如此动作配上了那一张脸,着实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与身上那件衣服就显得格格不入。 “皇上,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故人,不知可否。”既楚明开口,面上笑意不变,声音如同山间清泉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还有少主的故人?”皇上疑惑的看着既楚明。 既楚明点头,朝着姜楚宜走了过去。自从刚刚的闹剧开始,姜楚宜就不敢再有所动作,一直缩着脑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连粗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再引来众人的目光,更怕姜楚沫不肯放过她。 她一直维持的良好形象险些毁于一旦,此时正陷入懊恼和后悔之中。 眼看既楚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姜楚宜的心里激动了起来。她抬眸与既楚明对视,眼里闪过了一丝芳心初动的少女情怀,这一丝感情不似作假,虽然她掩饰的很好,还是落入了有心之人的眼中。 “二小姐,好久不见。”既楚明熟络的与姜楚宜打招呼,同时拿出了怀中替姜楚宜准备的礼物,“听闻二小姐身子弱,这是在下特意为你所致的补药,每日一颗,连续服用十日便可。” 姜楚宜起身,略带羞涩的低着头,从既楚明的手里接过药瓶,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既楚明手背划过,“多谢少主。” 既楚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对于姜楚宜个刚刚的触碰他很不习惯。若非母亲之命不可违,他才不愿与姜楚宜扯上关系。原本他们决定皇帝生日之时再出现,可这姜楚宜却惹出了祸端,他们不得不现在出面替姜楚宜化解危机。 忍住心中翻滚的厌弃,既楚明客气的退后一步,“二小姐不必客气,你我既是朋友,就不必如此客套。” 简单的一句话就告诉众人姜楚宜是他既楚明的朋友,就算是要欺负也要看着他既楚明的面子。说话间,既楚明眼角的余光落在了姜楚沫的身上,看到了她淡漠的面容,心中竟微微一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姜楚宜喜笑颜开,将瓷瓶收了起来,在既楚明转身的时候又一次露出了少女动心的表情。 “原来少主的好友是姜家二小姐,朕实在感到意外。”皇上开口,他刚刚因为萧云烨与姜楚沫的事情对姜楚宜充满了怨言,如今听闻姜楚宜是既楚明的朋友,立刻就转变了态度,“这丫头一看就是蕙质兰心,聪明伶俐,十分讨人喜欢。只是不知少主与她如何相识的?” 姜楚宜久居将军府不曾外出,也从未听过既楚明来过京中,不仅是皇上,很多人都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既楚明的行为让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他与姜楚宜的关系,纷纷猜测二人是否已经私定终身,看着既楚明和姜楚宜的目光充满了暧昧。 既楚明对此也不解释,更多的是保持着一种绅士的儒雅笑容,笑对所有人的探究。而姜楚宜早就已经羞涩的低着头,不敢再次抬头。她是真心喜欢既楚明的,自小就知道自己与既楚明那一缕剪不断的关系,所以心中分外的激动。 相对于其他人的疑惑,姜楚沫却显得不同。她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姜楚宜又扫了一眼既楚明,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柳氏身上的毒是何人所解了。 南仙派的少主,这个人来头可着实不小,只是,姜楚宜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姜楚沫原本就怀疑姜楚宜,如今这种怀疑更甚,联想到姜楚宜日前的古怪行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既楚明,这一次正好与既楚明撞了正着。既楚明看向姜楚沫,恰好与她四目相对。 一双冷冷的眸子,淡漠的深情如同枯井一般,深邃而平静。姜楚沫就是这样,无论心中是高兴激动担忧还是兴奋,她的目光永远是如此的沉静。既楚明一眼就被姜楚沫这样的目光所吸引,一直在听姜楚沫的名字,他的心里已经将她定位了,可如今一见已经全然推翻。 “久闻姜家大小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既楚明眉脚微扬,优雅的笑容忽然间多了一丝诡谲,明亮的眸子多了一分深意。 既楚明看似在夸奖姜楚沫,可实际暗含的蕴意谁都知晓。姜楚沫以身败名裂闻名天下,他久闻其名还不同寻常,这种讽刺不着痕迹可杀伤力却是极强的。南仙派是三国之外的最大门派,既楚明身为少主说出这番话,就表示整个南仙派都是瞧不起姜楚沫的。以此来抬高姜楚宜就显而易见了。 “呵呵。”姜楚沫冷笑几声,面颊依旧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嘴角轻轻的扬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带着几分轻蔑,回侃道,“让公子见笑了,天下知我之人数不胜数,公子是哪一个?” 姜楚沫的话无意像是一颗响雷一般的炸开,既楚明是谁她竟然不知道。而且是如此轻蔑的态度,简直就没有将既楚明放在眼里,显然,她如此的表现惹恼了众人,南仙派是不能得罪的。 皇上的面色一沉,眸子流转着一抹不明的深意,看向姜楚沫的目光隐藏着浓浓的杀意,在对上萧恒炎的目光之时,他又极好的隐藏了那股杀意。 姜楚沫同样感受到了皇上隐忍的怒气,可她不怕。 “姜小姐果然伶牙俐齿,令既某佩服。”既楚明有些不爽,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姜楚沫的身上,想要继续与她为难,“不知宜儿在家中可曾受过姜小姐的欺负?” 姜楚宜的温婉善良与姜楚沫的嚣张跋扈恰成对比,姜楚沫在外人面前尚且如此,莫不知在家中要狂妄到如何。既楚明这样追问,无疑是给姜楚沫难看,同时也在警告姜楚沫不要欺负姜楚宜。 只可惜,他对上的姜楚沫。若是换做一般的女子,此时恐怕早就已经要解释,而且也会不断的注意自己的行为,可姜楚沫却不是一般的女子。 只见她冷冷的看着既楚明,似在探究一般,盯着既楚明看了一会儿时间之后,惋惜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公子是否坐错了位子?八卦可是女子的天性,公子要不要坐过来我们探讨一番啊。” 轰! 既楚明与姜楚沫的两番对话都是既楚明落了下风,他身为南仙派的少主,从小养尊处优,在众人追捧爱戴之下长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 被姜楚沫的三言两语呛得整个脸都变了颜色,只是碍于面子和场面不能发作,始终保持着春风一般的温和的笑容。他越是如此,姜楚沫越是瞧不起他。 “你!”既楚明没有回应,他一旁的卫灵却已经坐不住了,他滕然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深灰色的长袍架在他瘦弱的身体之上,再配上那张盛怒的娃娃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违和感太强,像极了小孩儿透穿大人的衣裳。 卫灵伸手指着姜楚沫,语气十分恶劣,开口指着道,“你这个女人真是长了一张歹毒的嘴,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若是换做旁人被卫灵这番指责之后定是会面红耳赤,不堪忍受,可姜楚沫却是一副泰然的模样,好似没有听懂一般,用手掏了掏耳洞,不厌其烦的看向一处。根本就不理会对面跳脚指责自己的卫灵,如此一来,卫灵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独自表演。 “师弟,坐下。”既楚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吩咐卫灵坐下,卫灵却没有听从他的命令。 “师兄,我要说。”卫灵避开了既楚明的胳膊,侧了侧身子第一次当众忤逆既楚明的意思,可他却不认为有错,“我曾在街市看到这个女子危言耸听吓唬其婢女,如今那婢女的胆怯恐惧的模样还清晰可见我眼前。” 姜楚沫恐吓婢女? 这个消息可不算什么重磅,要知道姜楚沫的恶名可是响彻霄国,恐吓婢女在众人看来已经是最轻的了。 显然,大家对卫灵所说之事并没有什么感觉,目光依旧看向既楚明。他们很想知道姜楚沫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既楚明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唯一对卫灵所说感兴趣的人便是姜楚宜,她缓缓抬头看向了卫灵,脑海中想起了绿荷的样子。那个疯子闹得她几日不得安宁,更是噩梦连连,她一直就怀疑绿荷发疯的原因,如今看来的确是姜楚沫所谓。 可眼下的情景,她不能再开口,只能寄希望于卫灵和既楚明,希望他们能够替她出一口气。 “哦?”姜楚沫挑眉,白皙的面容闪过一丝讥讽,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可是你亲耳所闻?” “没错,我与师兄都听的真切,你这恶毒的女人编造故事恐吓婢女,心如蛇蝎。”卫灵痛斥姜楚沫,顿感畅快无比。 “原来如此。”姜楚沫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真是一对不要脸的师兄弟,竟然干些偷听的勾当!” 第五十八章 好感 姜楚沫话音落地,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万籁寂静之中能够清晰听见的卫灵粗重的呼吸声,他攥了攥拳头,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年少气盛的卫灵,险些爆发,幸好被一旁的既楚明拉住。 “师弟,你且坐下。”既楚明脸上依旧是如玉的笑容,抛开最初的一丝不悦,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常态。他为难姜楚沫不过是封母之命保护姜楚宜的举动,碍于场面,他不能直接对姜楚宜示好,只好从她一旁的姜楚沫下手。 来之前,既楚明就已经对姜楚沫的事迹与行事作风有所了解,她本以为姜楚沫就是一个喜欢仗势欺人又目中无人的狂妄女子。心里率先的就已经对她增加了恶意值,几番交锋之后,他渐渐被姜楚沫所吸引。 无论面对的是谁,姜楚沫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她所有的言语和行为,都只是为自保。你若不惹她,她根本不会将你看在眼里。 姜楚沫眼里的淡漠和自如是他前所未见的,她的胸襟和气度不可斗量,若为男子必定是人中之龙,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有这样的气度。 “姜家大小姐智慧过人,胆识卓越,口齿伶俐,不亏是人中之凤。”既楚明开口夸赞,能听的出来,他这一次说的话是走了心的。他手中折扇轻开,随意的摇晃了几下,扇掉了脸上的阴霾。 姜楚宜还等着既楚明替她做主,可一听既楚明开口夸赞姜楚沫,还是真心的夸赞,一时间忘记了隐忍心中所想,竟将怨恨和嫉妒写在了脸上。一双幽怨狠辣的眸子死死盯着姜楚沫,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几百个洞来。 姜楚沫回身对着姜楚宜笑了笑,笑的十分古怪,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 姜楚宜赶忙避开脸,却在慌乱中对上了姜焕疑惑的目光。姜楚宜这下彻底慌乱了,赶不及调整自己的情绪,就赶忙低着头摆弄手中的帕子,不敢再抬起头来。 姜焕盯着姜楚宜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动作,便收回了目光。久居边关,姜焕一直对柳氏与姜楚宜的照顾不多,虽偶有消息传来,却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事情,对于姜楚宜真正的样子,他不甚了解。 刚刚姜楚宜的表现,实在太过蹊跷,姜楚沫是她的嫡姐,就算嫉妒也不该是那种神情。没有给姜焕更多的时间思考,姜楚沫就又与既楚明开始了交锋。 “公子也是英俊不凡,潇洒倜傥,最主要是眼光独具,生有一双慧眼。”姜楚沫调侃道,看似是在夸奖既楚明,实则是在夸奖他自己。这样的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一定会让人觉得她不知羞耻,可看着姜楚沫的样子,再听她的话语,相得益彰。 “哈哈……”既楚明朗声大笑,英俊的脸上满是笑容,丝毫不见任何的阴霾,“姜小姐果然有趣,有趣的很。” 这算是真正的赞叹。 可姜楚沫却感受到了既楚明笑容里一抹深意,她知道既楚明并非简单人物。他此时突然对自己示好,让姜楚沫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 果然,一直不动声色没有反应的萧恒炎此时冷着一张脸看向了姜楚沫,他鹰眸之中盛装的是愤怒,姜楚沫感觉一阵的莫名其妙,她先是忙着对付萧云烨和姜楚宜,随后又是面对既楚明和卫灵的不断挑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得罪这尊阎王啊。 “姜小姐,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敬你一杯酒呢?替我师弟给姜小姐道歉。”既楚明不等姜楚沫作答,就已经端起了酒杯,这一个动作让众人感到疑惑。 方才二人还是剑拔弩张一来一回的争斗,如今既楚明态度转变,还要替卫灵给姜楚沫道歉。 看一眼姜楚沫那倾城绝美的容颜,再看既楚明扬起的嘴角和眼里不加掩饰的欣赏,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间看姜楚沫与既楚明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不怕事的人还去看了一眼姜楚宜。希望弄清楚他们三个人之的关系,或者说是想要继续看姜楚宜与姜楚沫二女相斗。 只不过,刚刚的男主是萧云烨,此时已经换成了既楚明。 “公子严重了。”姜楚沫开口,却没有任何动作。身旁的丫鬟聪明伶俐,赶忙给姜楚沫面前空着的茶杯斟满了茶水,端起来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示意姜楚沫接过手中的茶杯。 众人屏住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楚沫,眼神里有迫切也有担忧。谁都知道南仙派得罪不起,若是真的得罪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既楚明如此主动的敬酒,姜楚沫必须接受。 时间滴答滴答悄无声息的流过,一阵清风吹了进来,几片落叶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姜楚沫平展的眉头没有丝毫改变,淡漠的脸上依旧平静,美眸之中是深不见底的沉寂,她缓缓开口,却没有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心意我领了,酒水不必了,小女子受不起。” 一句话完美的拒绝了既楚明,她心里十分清楚,若是接受了既楚明的敬酒才是真正的打了南仙派的脸,聪明如她自然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既楚明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赞许的看着姜楚沫,他这一次真是遇到了让他感兴趣的女子,不免就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肯挪开。 姜楚沫坦荡的与既楚明对视,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旁的姜楚宜,桌子下的手帕已经姜楚宜用力的撕碎,布条缠在了她纤弱的手指上,隐约可见斑驳血迹,想必那姜楚宜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姜楚沫见状,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这样的表情落在了既楚明的眸中,引得他内心泛起了一丝异样。 侧目收回目光,既楚明再次斟满酒杯,对向了皇上,不再与姜楚沫纠缠,朗声道“多谢皇上的盛情款待,也感谢皇上给我机会认识平西将军及其爱女。” 既楚明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引得众人纷纷猜疑他对姜楚沫的感觉,使得姜楚沫,既楚明以及姜楚宜三人的是关系变得混乱不清。 萧恒炎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峻冷,寒气逼人,令姜楚沫感觉分为的莫名其妙。 “想不到你还有这番本事,是否是个男人你就想施展一下你的魅术?”萧恒炎冷冷的声音传来,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刃一样刺入姜楚沫的心脏,令她十分不舒服。 本事?魅术? 萧恒炎这是在说她勾引男人? 姜楚沫不服气的看向了萧恒炎,将他眼中的不悦看的清清楚楚,越是如此她越是疑惑,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惹到萧恒炎。这个家伙犯什么病? “盛王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清闲一下你就不痛快?”姜楚沫莫名的态度很差,面对萧云烨的挑衅她从容应对,对于既楚明的找茬她也是不惊不慌的还了回去。可面对萧恒炎这番的冷言冷语,她竟然觉得心烦意乱。 原本就因为既楚明对她的“特殊”有些不高兴,如今被姜楚沫一呛,萧恒炎的心情更差。面色阴沉的可怕,眼眸也变得混沌起来,周身寒气直直外射,就连一旁的姜焕都感受到了。 刚刚放下酒杯的姜焕就朝着萧恒炎看来一眼,见其一脸盛怒的看着姜楚沫,心中不免一惊,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姜楚沫。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见了萧恒炎开口说道。 “不错,本王就是不想你痛快了。”萧恒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姜楚沫与姜焕听清楚了。 姜楚沫当即黑了脸,不愿再理会萧恒炎,可姜焕的眸子里却满是担忧。姜楚沫得罪萧云烨和既楚明都无所谓,在霄国他可以保证姜楚沫无忧。 可…… 若要对上这个黑脸罗刹萧恒炎,姜焕却有些心虚。 “盛王吃醋了。”惊羽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立刻引起了姜楚沫注意,姜楚沫看向惊羽,后者则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看着萧恒炎。 自从刚刚既楚明看姜楚沫第一眼开始,萧恒炎的脸色就已经开始难看了。见姜楚沫对既楚明冷眼相对他稍微放松一些,可随后既楚明态度转变,萧恒炎就已经开始恼怒。 同是男子,惊羽明白萧恒炎的感觉。姜楚沫对萧恒炎来说是私有物品,且不说萧恒炎对姜楚沫是否爱到骨子里,但是男子那一份高傲的占有欲就已经让他有一种把姜楚沫藏起来的冲动。 姜楚沫越是出彩,他这样的感觉越是强烈。 “不要胡说。”姜楚沫眉头紧锁警告惊羽,她不想跟萧恒炎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她害怕惊羽所说的萧恒炎吃醋了。 惊羽微微一笑,轻抚两鬓碎发,虽然没有再说下去,可他可以肯定他所想的是对的。 他对姜楚沫没有感情,也没有占有欲。他与姜楚沫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至少目前还是。他之所以可以与姜楚沫暧昧,就是为了看清楚萧恒炎的心思。如今看来,萧恒炎对姜楚沫并非无情,至少还有占有欲。 想到这个,惊羽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姜楚沫,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 姜楚沫就是与惊羽说了一句话,就引起了萧恒炎更加的不满。万恶的占有欲作祟,再配上姜楚沫那一抹不明意味的表情,让萧恒炎有些心烦意乱。 第五十九章 偏偏起舞 “你若继续不知检点,本王可以保证,日后你再也不能出门。”萧恒炎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森冷,语气里的警告也十分浓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萧恒炎,你有完没完。”姜楚沫忍无可忍,低声怒喝,“简直就是神经病!” 既楚明与皇上还有众大臣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到这厢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动作,只有几日在暗中观察着姜楚沫这边的情况。 其中,姜焕不放心的来回看着姜楚沫与萧恒炎,当他听到了姜楚沫直呼萧恒炎性命之时,眉头不觉得又紧皱了几分。 “你敢骂本王?”萧恒炎眼眸瞪圆,怒视着姜楚沫,手中的被子咯咯作响,好像随时都要崩裂一样。 “骂你如何,你没事找事就该骂。”姜楚沫毫不留情的说道,若是换个地方,她可能还会收敛一点,如今在这里,她就不行萧恒炎敢直接把她扑倒。 知道自己想多了,姜楚沫赶紧摇头拉回思绪,脸颊不觉的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一旁的惊羽轻啄了一杯酒水,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姜楚沫与萧恒炎表演。 看着姜楚沫梗着脖子倔强的样子,萧恒炎的怒火突然消散了一半,竟想起了她在自己身下辗转求饶的情景,与姜楚沫一样只是片刻便将思绪拉了回来,不再继续想。 二人目光碰撞,擦出无限火花,四处乱溅。姜楚沫与萧恒炎都是冷着一张脸,目光含有怒气的瞪着彼此,可谁也没有再说话,陷入了僵持阶段。 对面女眷之中的林月幽将萧恒炎与姜楚沫的火气对拼看成了眉目传情,见二人“含情脉脉”的互相对视,心里嫉妒的发狂,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就一饮而下,白酒呛得她鼻涕眼泪直流,喉咙顷刻间就传来火辣辣的痛觉。 丫鬟见状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林月幽接过茶杯灌了进去。 “咳咳。”猛烈咳嗽几声,林月幽舒服了一些,她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喷溅的酒水,晃晃悠悠的起身,不顾丫鬟的阻拦就冲了出去。 林月幽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皇上与既楚明的交谈,众人皆是疑惑的看着林月幽。 “皇上赎罪,小女不胜酒力怕是喝多了。”林尚书赶忙出列,想要将林月幽给拉回去,可他刚刚碰到林月幽的衣袖,就被林月幽给甩开了。 “爹爹莫要拉我,这宴会怎么能少了歌舞,那些舞姬的舞蹈不堪入目,女儿要献舞一曲,欢迎平西将军归朝,也欢迎贵宾的到来。”林月幽说到,较好面容上印着红晕,看上去分外的诱人。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深的太后的喜欢,所以这样的场合不见丝毫拘束,十分放得开。 “胡闹!快回去!”林尚书怒斥道,再次动手要将林月幽给拉下去,可却被太后给拦住了。 “难得幽儿有这个心思,哀家也想看看幽儿的舞技是否有进步,林尚书,你且退下吧。”太后慈祥的面容上堆满了笑容,一双凤眸黑白分明深邃明亮笑意满溢,给人一种面慈心善的感觉。太后凤袍十分合体,飞天火凤栩栩如生,惹人目光。 姜楚沫避开了萧恒炎的冷眸,朝着说话的太后看过去,第一眼她就看穿了太后慈祥人皮之下的阴险和狠厉。她所有的笑容都仅限于表面,这样的笑容姜楚沫在医院领导的脸上看得太多了。 若是倒回几年以前,她倒是可以认为太后就是如此慈祥之人。可如今,她不会再被这样的“慈眉善目”所欺骗。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收回了观察太后的目光,落到了正在准备跳舞的林月幽身上。 林月幽今日穿着一件紫色的华贵宫装,竖起的衣领像是花托一般的映衬着她娇媚粉嫩的脸蛋,珠光宝气,朱唇皓齿,眉目间戾气逼人。她缓缓弯腰,对着主位上的皇帝和太后行礼,随后走到了乐师席上,对着乐师吩咐了些什么。 再次回到宴会厅中央,断掉的丝竹之声再次响起,林月幽腰身扭动前后移动几步适应了一下节奏。 一曲《战马出城》悠扬婉转,乐师技艺出神入化,当即将人带入了那滚滚狼烟之中,看着漫天飞舞的黄沙,驰骋马背,耳边似乎能够听到狂风呼啸之声。再看林月幽,她一手掐腰一手做扬鞭之状,一圈,两圈,三圈……仿佛令人可以看到英勇的将军骑马而战。 掌声雷动,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被林月幽的舞姿所吸引,她不似一般女子跳什么柔软无力的舞蹈,她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劲力,好似置身沙场一般。 “真不错。”太后拍手赞叹,“这孩子也算是有心了,为了迎接平西将军所跳之舞,哀家甚是喜欢。” “是啊,这林姑娘真是个妙人儿,难怪太后如此喜爱。”贤妃秀眉一挑,顺着太后的话说下去,惹得太后阵阵发笑。 都以为林月幽是为了姜焕所跳舞,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这般卖力只是希望得到萧恒炎的侧目,这一曲舞蹈是她专门为了萧恒炎所练。曾经有一次她闯入盛亲王府,在萧恒炎的卧房之外听到了这首曲子。 之后她找遍了京中的乐师,总算知道了曲子名字。为了能够讨得萧恒炎的欢心,林月幽重金聘请了馆子里最好的舞娘来给她编舞,她日日练夜夜练,就为了在萧恒炎的面前跳给他看。 每一个舞步对林月幽来说都十分的困难,很多的舞蹈动作也都是与武功招式很像,她不懂武功,只能尽量去模仿。 如此辛苦为的就是博得萧恒炎的开心。 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萧恒炎,可林月幽却发现萧恒炎根本就没有看她跳舞。而是一直侧头看着身后的姜楚沫,虽然看不清萧恒炎的眼神,林月幽的心里还是难过至极。 感受到萧恒炎一直盯着自己,姜楚沫紧紧蹙眉,回瞪了萧恒炎,“王爷,这般好看的舞蹈你不看,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与你何干?”萧恒炎冷冷道,刚毅的面容没有一丝松动,眸色深沉没有一丝温暖,看的姜楚沫浑身不自在。 姜楚沫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骂萧恒炎变态。看她当然就与她有关了,这么多人他这么赤裸裸的盯着自己,就算没什么也容易让人误会,更何况…… “堂堂的姜家大小姐也会害羞?”萧恒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突然笑了起来,盯着姜楚沫脸上那一丝极淡的红晕说道,语气略显兴奋。 姜楚沫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惹得一旁的惊羽掩口闷笑。她瞪了惊羽一眼,又一把从他的手中夺下折扇,胡乱的扇了几下。 “太热。”姜楚沫欲盖弥彰,却让萧恒炎更加开心。 而此时,林月幽已经停止了旋转,迈着欢快的步子随着韵律摆动纤细盈柔的腰肢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她衣袖翻飞从萧恒炎的身边划过,一股清香入鼻却换来了萧恒炎俊眉紧蹙。 原以为萧恒炎会转过来看她,可等了许久也未见萧恒炎有动作。林月幽心中怨恨顿起,转身飘走,继续跳舞。 “王爷可真是不解风情。”惊羽端起酒杯轻啄一口,犀利眸子早就已经看出了林月幽的目的。说是为了欢迎平西大将军和贵客,其实只是为了引起萧恒炎的注意。“真是可怜了这个妙人儿咯。” 萧恒炎对惊羽的话置之不理,倒是让惊羽有些尴尬。他悻悻然的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继续喝着手中的酒水,看着林月幽卖力的表演。 姜楚沫十分赞同惊羽的说法,这个林月幽她并非第一次相见,之前在盛亲王府已经见过,而且还结下了梁子。先前林月幽将她当成了盛王府的下人,如今恐怕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个时候,林月幽应该已经在想着办法让自己难堪了,这一曲舞蹈可谓是最后的宁静了吧。 乐曲已经到了最后一段高潮,琴弦被乐师拨动,铿锵的乐符从乐师指尖流动,为了弹出乐曲本该有的气势,乐师穷尽毕生所学,已经汗流浃背。林月幽也同样拼尽了全力作着最后的收尾。 她纵身跳跃,双脚离地之际展开双臂,在半空中完成了手指触碰脚尖的高难度动作,长袖下落,动作柔中有刚美不胜收,十分炫目。乐声消失,林月幽双脚稳稳落地,挺直脊背立在众人面前。 宴会厅里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太后更是喜笑颜开,林丞相一家人甚感震惊,林月幽这一支舞蹈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场的许多小姐都自愧不如,纷纷鼓掌表示祝贺,姜楚宜身为霄国第一美女,以舞成名,在看过林月幽这一曲舞蹈之后,眼里隐忍着嫉妒与愤恨。 “真是给丞相和尚书争脸了,来人啊,赏赐夜明珠一对。”皇上心情大好,对林月幽也是赞赏有佳。 卫灵更是陷入了对林月幽的敬佩中无法自拔,娃娃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盯着林月幽满是香汗的脸庞不愿挪开,嘴角甚至出现了几滴欲落的口水…… “多谢皇上赞赏,臣女不要赏赐,只希望皇上能够答应臣女一个请求。”林月幽气喘吁吁的说道,刚刚的舞蹈实在太耗体力,她站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将呼吸调匀。众人都在夸赞她的时候,她一直暗中观察着萧恒炎,她希望萧恒炎也能夸赞她一次。 可惜,从始至终,萧恒炎的目光都只关注姜楚沫! 第六十章 聒噪的八婆 林月幽内心气不过,她这么卖力却敌不过姜楚沫,她一定要让姜楚沫当中丢人。刚刚一曲《战马出城》她相信在场的女子都跳不出来,包括第一美女姜楚宜。 心里越发的嫉妒,林月幽看向姜楚沫的眼神都变了样子。尤其是到了现在,萧恒炎还是没有看她一眼,若是换做别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姜楚沫,那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哦?”皇上有些疑惑,不明白林月幽的意图,又怕宴会再节外生枝,仅仅是给姜焕办了一场接风宴会,就已经闹出了笑话,若是再来一次皇家的颜面可真难维护了。皇上显得有些犹豫,不知应当如何。 林月幽却不给皇上拒绝的时间,微微欠身,行礼说道,“素闻将军府嫡女能歌善舞,希望皇上恩准臣女邀请姜大小姐献舞一曲。” 一直都知道林月幽来者不善,姜楚沫的心里也早有准备。不过听到林月幽的要求还是惊了一下,她一向喜武不喜文,这是整个霄国都知道的,让她跳舞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原来如此。”皇上长舒一口气,朗声笑道,“若是爱卿之女没有意见,朕倒是乐意一看。”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让林月幽自己去请姜楚沫。小女子之间的事情,他身为一国之君不好过多参与,也不便出面。 “多谢皇上成全。”在林月幽看来,这已经是皇帝允诺了,她再次福福身子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姜小姐,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舞呢?” 林月幽背对着众人,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姜楚沫却看的分明,她好看的杏眼之中盛放着满满的怒火和一丝幸灾乐祸,姣好的面容上是不加掩饰的厌弃和鄙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态度蛮横至极。 姜楚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平静的看着眼前不可一世高跷着尾巴的林月幽。丞相的孙女,尚书的女儿,深得太后宠爱,这种种的光环造就了她如此娇纵跋扈又目中无人的性格。旁人宠着,惯着,无非是给了她身后这群人面子,说白了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抱歉,你没有这个荣幸。”姜楚沫的声音如同钟声一般撞入每个人的耳中,尤其是林月幽,听的十分清楚,“我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这对闺中女子来说是一种羞耻,可姜楚沫却说的如此自然,仿佛她本来就应该不会一样,完全没有将不会跳舞当回事。脸上仍旧是泰若自如的镇定,淡漠的眼神平静的落在林月幽的脸上,将她的愤怒与恨意尽收眼底。 林月幽与姜楚沫相对而立,四目相对,林月幽很快落了下风,她撇开了头,不甘的说道,“堂堂将军嫡女竟然不会跳舞,简直就是笑话。姜小姐,你莫不是瞧不上我,不愿跳舞?” 林月幽不依不饶,扬起了下巴,硬是要逼着姜楚沫跳舞。林月幽胡闹是京中闻名,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想要做的还没有敢阻拦的。今日更是有三大靠山在场,她更是无所畏惧。 看着林月幽的样子,在场许多官家小姐都低下了头,显然是有些胆怯。他们没少受林月幽欺负,碍着她身份高贵又深得太后喜爱,无人敢反抗。 就说离姜楚沫不愿的程家小姐,身为侍郎之女,也是被人宠着惯着捧着的,可却被林月幽当众撕破了衣裳,颜面全无,在家里躲了一年之久。若非今日母亲劝着,她也不会出门。 看到林月幽那不可一世的跋扈模样,她惊恐的不敢与之对视,可心里却又装着恨,低下头掩去了双眸中的怨恨。她希望姜楚沫能够替她出一口气,可又怕惹祸上身,偷偷的看了姜楚沫几眼,便不敢再抬头。 姜楚沫突然想起了月莹说过的话,林月幽的名声虽不是鼎臭鼎臭的,却也是声名狼藉。缓缓起身,姜楚沫站了起来,她的身材比林月幽微高,起身之后睥睨着她,“原因为京中第一才女有什么过人之处,如今一见还真是有些失望,以你之长比他人之短,这就是你保住第一才女名号的办法么?” 姜楚沫句句诛心,说话的语气淡漠中隐藏着斥责,让林月幽的面色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又泛青,她就算再没脑子也听出了姜楚沫话语里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姜楚沫,你别以为有盛王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今天你跳舞也得跳,不跳也得跳。”林月幽显然已经被姜楚沫气的失去理智,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平日里那女王范儿又摆了出来,仗势欺人的阵势十足。 “呵呵。”姜楚沫暗笑林月幽没有脑子,她的这一句话让本来已经快要平息的闹剧又一次被翻了出来,萧云烨本来就因为姜楚沫行为不检点大闹宴会厅还吃了板子,好不容易因为既楚明的到来暂时让人抛之脑后,可现在林月幽又提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的看姜楚沫的眼神又变得暧昧起来。 “好大的威严,若旁人不知还以为林小姐是这里的主人呢。”姜楚沫淡淡的说着,说话之时还特意看向了高位上的皇上,淡淡的一个目光意味却十分明显。 “皇上息怒,小女无意冒犯,皇上赎罪。” 姜楚沫的话音落地,林尚书就已经出列跪在了地上,替林月幽道歉。林月幽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尚书夫人拉了回去,七拽八拽的跪在了地上。林月幽紧皱着眉头,不甘抬头,却对上了太后不悦的神情,突然心里一震。 从容的出列,姜楚沫再次站到了众人面前,唇角轻扬,轻轻开口,“皇上见谅,臣女的确不会跳舞。跳舞需要讲究天分,不仅需要身段柔软还得懂得聒噪,不然如何成为出名的舞姬呢。” 将林月幽比作是舞姬,整个霄国除了姜楚沫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胆量。林月幽闻言,双眼冒出怨毒的杀意,若不是尚书夫人拉着她,她早就已经站起来冲过去了。 “幽儿不要再闹了。”林尚书回神瞪了林月幽一眼,平日里她怎么胡闹都可以,可如今在皇宫之中,林家那点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林丞相虽然没有下跪,可他已经如坐针毡,苍老的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满是褶皱的手握着茶杯,青筋凸显。 姜楚沫这一巴掌掴得太狠,林丞相一家都变了脸色,还有主位高台上的太后也面露不悦。短短的一个宴会,姜楚沫连着打了两个她疼爱的孩子,而且貌似她还跟萧恒炎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 “你们将这里当成了什么,各种胡闹!”太后不悦的说道,将头偏向一处,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太后息怒。”姜楚沫见太后这般模样,面色仍旧没有改变,淡淡的开口,“臣女虽然不会跳舞,可臣女会水中作画,若是太后与皇上不嫌弃,臣女愿意献丑。” 聪明如姜楚沫,她可以当众打萧云烨的脸,可以令林丞相一家人颜面尽失,可她却知道不能这样得罪了太后和皇上。毕竟,这个时代,他们便是尊者,便是主宰。 “来人,准备水盆。”皇上也借着姜楚沫搭建的台阶走了下来,南仙派的人在场,他不能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少顷,太监准备了一个铜盆,里面盛放着刚刚从井中打出来的清水。姜楚沫缓缓走到铜盆面前,举起双手来回反转,左右转身让周围的人都可以看清楚。只见她纤弱的手指放到了水中,一股清凉之感透过指尖传入姜楚沫的身体,令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手指没入水中,清澈的井水中出现了点点金黄,金黄色随着姜楚沫纤细的手指来回移动,最后定格在了铜盆的上方。随后,姜楚沫将左手取出,只余下右手五指在水中摆动,五指之间又泛出了五种色彩,好似彩虹一般在水中游摆。 众人见状皆是一阵惊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满目皆是震惊,盯着姜楚沫眼前的铜盆舍不得移开,眨眼之间,姜楚沫的双手再次没入水中,而水中也出现了一副惊人的画面。 旭日东升,彩虹横跨一望无际的大海,而画面的侧面金色的字迹写着:吾皇万岁! “哇!” 宴会厅里哗声一片,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铜盆里的景象。姜楚沫脊背挺直,站立在铜盆之前,面容平静的如同没有波澜的湖面,众人高捧之下,她仍旧安定的站着。高傲的如同雪中绽放的梅花,冷艳十足。 “妙,果然是妙!”皇上看到了铜盆中的景象,大加赞赏,“虎父无犬女,爱卿之女果真是人中之凤,赏,大赏。” 姜楚沫微微施礼,没有推辞,这是她应该有赞赏。 “敢问姜姑娘,这是如何形成的。”说话间既楚明已经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仔细的观察着水面的画,画是很简单,可单单在水上作画这项技艺就已经是独一无二了。既楚明常年游历各国,对民间的技艺也是有所了解,可眼前所见却是第一次。 既楚明十分好奇,盯着水面观察许久仍旧是一无所获。 “无可奉告。”姜楚沫淡淡一笑,手指在水中轻轻拨动,那副震撼人心的画顷刻间消失了,水面清澈的不见丝毫杂质,铜盆底面的花纹清晰可见。 “这……”既楚明眉头深锁,看了看姜楚沫,指尖沾了一滴铜盆里的水放到鼻尖,轻轻嗅了起来。除了一股淡淡的青苔味道,别无其他。 第六十一章 难登大雅 看着既楚明的动作,姜楚沫心里冷笑,明白既楚明的意图。想要从水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惜,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姜楚沫嘴角洋溢着一抹自信,她相信在场无人能够看出其中端倪,猜透她水中作画的秘密。 一旁的萧恒炎眼睛微闭,看着姜楚沫的手满是探究。仔细观察了许久之后,会心一笑。姜楚沫指甲中藏着各种毒药,他可是亲自尝试过也见识过,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姜楚沫正是利用这些药物的相互作用,在水中行程了那令人震撼的画面。 “没有,姜姑娘果然高明。”既楚明微微抱拳,甘拜下风,如今简单的一个动作令所有人看姜楚沫的目光都变了样子。 “公子过奖。”姜楚沫淡淡回礼,“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不如林姑娘的舞技值得一提。” 再次提起林月幽,显然姜楚沫是没有打算放过她。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林月幽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无端的竟然有些心虚,尤其是对上姜楚沫那一双永远都是波澜无惊的凤眸。 “林姑娘可算满意?”姜楚沫刻意抬高林月幽,再次将她捧高到了众人的眼前,“这个才艺表演可算过关?” 林月幽闻言愤恨的瞪着姜楚沫,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平常那股子的傲慢,如今都排不上用场了,平日里跟在她身为的尾巴,此时也都低着头各自保命。 “满意。”林月幽此时说什么都不对,可她又不能不说,心里对姜楚沫的恨意再次达到了顶峰,暗自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姜楚沫付出应有的代价,让她生不如死。 林月幽道行太浅,心里那点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不仅姜楚沫能够看见,在场的众人也都看的分明,心里对她的鄙夷更甚了。 “满意就好。”姜楚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月幽,在皇上的默许之下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回去之时对上了萧恒炎的眸子当即就明白了萧恒炎已经看出了她作画的奥秘。 微微一笑,姜楚沫留给了众人一个迷人的背影,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接受着来自不同人的不同的目光。 这一场宴会变成了闹剧,谁人的心里也不好过,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皇上也就借着这个机会说了一些话。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到身上,他避开萧云烨,林月幽,直接将话题放在了既楚明和姜焕的身上,领着各位官员共饮几杯酒水,宴会总算是安稳的进行了下去。 只是,姜楚沫却好似树立了太多了的敌人。萧云烨,林月幽,姜楚沫,卫灵,还有……太后! 虽然太后隐藏的极深,可姜楚沫仍旧感受到了她慈眉善目之下的探究和杀意。手端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抛到了一旁。 宴会平稳的进行到了尾声,谁也没有再出来找姜楚沫的麻烦,萧恒炎与姜焕相谈甚欢成为宴会上主要的关注点。就在宴会即将结束之时,坐在皇帝左手边的皇后突然倒在了地上。 “啊,皇后娘娘!”皇后贴身婢女江若突然一声惊呼,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皇后突然倒地身体抽搐随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场面有些混乱,一旁的贤妃与太后赶忙起身避开了倒地的皇后,皇上则是沉稳的开口宣太医上前来给皇后诊治。 “太医!一定要救活皇后。”皇上威严十足,看着蹲在皇后身边的三名太医,李太医,陈太医还有王太医。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王太医是太医院首,三位太医里他的资历最高,李太医和陈太医给他让开了一个位置,他伸手搭上了皇后的手腕。 王太医眉头紧锁,粗重的喘息吹动着胡须,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来回给皇后诊脉数次都没有发现皇后究竟是为何昏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跟皇上交代,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在他的示意之下,李太医和陈太医也接连的给皇后诊脉,都是一无所获。 “启禀皇上,老臣无能,不知皇后娘娘病症为何……”王太医带着李太医与陈太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战战巍巍的说道。 皇上的眉峰微抖,面露怒意,眸低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叹息道,“王太医,朕一向器重你,怎的连皇后为何昏倒都看不出来?” 语气里颇有责怪之意,王太医闻言将头低低的压在了地上,不敢抬眸与皇上对视,“老臣无能,请皇上赎罪。” “皇上,不置可否让在下瞧一瞧?”既楚明出列走到了皇上的面前,看了一眼紧闭双眼面色涨紫嘴唇发青的皇后,他是南仙派的少主,医术自然卓绝了得有他来看再好不过。 然,皇上闻言却并没有欣喜万分,反倒有一丝的疑虑,表情十分古怪。他看了看走到自己面前的既楚明,又看了看地上的皇后,开口推辞道,“还是不劳烦既少主了,将皇后送回寝宫,让太医跟着照顾。” 皇上的反应甚是古怪,姜楚沫不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皇上的眼里看不到半分担忧,反倒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似乎是有些期盼皇后的病…… “无妨,让我瞧瞧便是。”既楚明不理会皇上的拒绝,径自蹲在了皇后的身边,左右观察了一下皇后的面部,又捏开了她的嘴巴瞧了一眼舌头的颜色,一番折腾之后他才用三指搭在了皇后的右手手腕。 姜楚沫一直盯着既楚明的动作,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他的动作十分娴熟,胜过所谓的太医院首。 “怎么样?”皇上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既楚明开口问道。 “皇上莫慌,皇后娘娘这是旧患。”既楚明嘴角微扬颇为自信的说道,“平常的大夫看不出来也不足为奇,病患已经深入皇后娘娘骨髓,若非遇到引子也不会发作。” 既楚明说的十分隐晦,他身为南仙派少主医术超群,自然能够看出皇后病的蹊跷。自古高墙之内是非多,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后这并非病,而是毒。皇后身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每次毫微的摄入长年累月变成了积存在体内的剧毒,可这毒却不会凭空发作,只有在药引的刺激之下才会发作。 既楚明不说实话的原因只是为了明哲保身,霄国后宫内的争斗他一个外人无权参与和过问,与其说出是中毒引祸上身不如说是难治之症。 “哦。”皇上长吁一口气,面色放松了不少,可眼底却再一次出现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神色,“那就劳烦少主治好皇后,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皇后醒来就来。” 姜楚沫一直盯着皇上的举动,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他哪里有一丝古怪。她一直在边关长大,对京中的事情不甚了解,可单从皇上的举动和表现来看,这个皇后娘娘不是很得宠。 虽然身穿凤袍却给人一种空洞之感,那一件凤袍很不合身,倒在地上的皇后衣服松松垮垮的摊了一地,瘦弱的面容苍白无色,紧闭的双眼下端是浓浓的淤青,一看便是长期休息不好所致。堂堂的一国之后,竟然如此的颓败,联想刚刚宴会开始到结束,皇后全无存在感。 若非皇后昏倒在地,恐怕姜楚沫都不会注意到还有这样的一个人。 “皇上,要救皇后并不难,不知宫中可有短寸心?”既楚明已经起身,顺手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袍,开口问道。 皇上闻言假意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摇头,“此乃何物,朕从未听闻。方公公,去查查御药房可有这个东西。” 片刻之后,方公公回来了,当中说出了御药房没有准备这味药材。皇上一时间面露难色,一旁的贤妃也一脸焦急的看着既楚明,抢在皇上之前开口问道。 “既少主,若是没有短寸心,可能救活皇后姐姐的命?”贤妃手指捻动着手帕,放到胸前,双目满是希冀的看着既楚明,语调温柔带着丝丝的担忧。 既楚明摇了摇头,要解除皇后体内所中之毒,就不必须要以短寸心为药引配合他所开出的方子,强行灌入皇后体内。如今没有短寸心,他的药方等于废的,丝毫起不了作用。 “回娘娘,不行。”既楚明实事求是的说道。 贤妃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得意,面色却顷刻间变得苍白起来。这一幕恰巧落入了姜楚沫眸中,她本就怀疑皇后昏倒有蹊跷,甚至皇上的表现都是十分诡异。如今看到贤妃这快速变化的表情,她便了解了什么。 “呵呵。”萧恒炎突然笑了,笑声十分森冷,嘴角扬起了一抹明显的讥讽,他看着皇上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宫中怎么会没有短寸心呢?就他所知,那玩意恐怕堆满了御药房的角落。 “王爷在笑什么?”姜楚沫疑惑的看着萧恒炎,他了然的目光让姜楚沫十分好奇。 萧恒炎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敛起了笑容,面容变得严肃起来,警告道,“此事与你无关,最好不要插手。” 萧恒炎指的是皇后昏倒,他不想姜楚沫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 可惜,萧恒炎猜错了姜楚沫的性格,她本不是好事之人,可身为医生她不能见死不救。在听到既楚明说没有办法救活皇后之时,她就已经准备动手了。 第六十二章 担保惹非议 “人命关天,我不可能袖手旁观。”说话间姜楚沫已经起身了,路过萧恒炎的身边,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萧恒炎拉住,她回身看了他一眼。 “路人的性命也与你有关了?”萧恒炎调侃道,想到姜楚沫之前的态度,不免觉得有些讽刺。深邃的鹰眸闪烁着戏谑,嘴角那抹笑意不变,毫不遮掩心中的讽刺。 姜楚沫甩开萧恒炎的手,回敬道,“有没有关系要看我心情,皇后的命,我救定了。” 将萧恒炎抛在了脑后,姜楚沫径直走到了皇后的身边。恍若未见还在说话的皇上与既楚明等人,蹲在了皇后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刺入了皇后耳后的穴位之中,轻捻之后拔出银针,针头泛着隐隐的白色光芒。 嘴角轻轻勾起,姜楚沫没有猜错,皇后昏倒的原因是中毒。下毒之人十分高明,所用毒药也非一般的毒药,令人不易察觉,纵使是银针检验也不会出现变黑的现象。 “姜楚沫,你做什么!”林月幽突然惊呼一声,“皇上,姜楚沫要谋害皇后娘娘,赶紧治她的罪!” 突如其来的呼声引起了皇上等人的注意,他们转过头看着姜楚沫,威严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在作甚!” 姜楚沫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几下便确定了皇后身中何毒。她动作娴熟,手法独到,引得一旁的既楚明移不开眼睛。他惊艳于姜楚沫的医术,仅仅是检查的动作就已经在他之上,再看她银针封穴,走针的速度与力度是他不能媲美的。 “救人。”姜楚沫淡淡说道,她手中的银针已经刺入了皇后的人中穴,昏迷之中的皇后身子猛烈的抽搐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姜楚沫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皇后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今日又是可以被引致毒发,危在旦夕。 皇上的面色一沉,姜楚沫的态度挑战了他的威严,可碍于姜焕在场他不得忍而不发,厉声道,“这里并非你胡闹之地,姜爱卿将你女儿带回去。” 姜焕闻言走到姜楚沫的身边,看到姜楚沫认真的样子不忍打断。只是站在了姜楚沫的身边,姜焕这一举动令皇上内心更加的不悦。 “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莫要让姜姑娘闯下大祸才是。”贤妃咳嗽一声,用手帕掩住抠鼻好心的说道,察言观色一直是她的强项,她深知皇帝不能与姜焕闹翻,只好有她来唱红脸。 “皇上与娘娘不要担心,小女会医术,且让她看看吧。”姜焕替姜楚沫说道,他本意不想暴露姜楚沫会医术之事,她原本就已经是众矢之的,越是出彩对她越是无益。 “就连南仙派都说没有短寸心就治不好皇后姐姐,凭她仅仅会医术又如何能救得了,此事并非儿戏,若是稍有差池,别说姜姑娘性命不保,就连整个将军府都要陪葬。”贤妃语重心长的说道,她的语气虽然严厉,可却处处替姜楚沫着想。 姜焕一时语塞,看了一眼皇后的情况,紧皱的眉头又深锁了几分,他倒是相信姜楚沫的能力,可…… “贤妃娘娘不必担心,其中利害关系我自然清楚,不过我有把握可以救活皇后娘娘。”姜楚沫抽空抬起头,美丽的凤眸满是坚定的看向贤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神情淡漠。 贤妃垂下手帕,秀眉蹙了蹙,一丝不悦挂在脸上,显然是在嫌弃姜楚沫多管闲事。自刚刚姜楚沫让萧云烨出丑,她就一直记恨着,如今又跑出来参合皇后的事情,令贤妃心中顿时杀意横生。 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里的杀意,贤妃朝着姜楚沫又走近了几分,双脚踩在了皇后的凤袍上却浑然不觉。 “姜楚沫,本宫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本宫要奉劝你一句量力而行,莫要为了出风头而惹祸上身。”贤妃抬头,杏眼中一丝狠厉的光芒直射姜楚沫面部,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是威严了一些。“若是治不好皇后,你和将军府的人都要陪葬。” “我可以救活皇后。”姜楚沫蹲着身子,气势却胜过站着的贤妃,她只是平视着贤妃的腰身,没有与之对视。 “凭什么相信你!”贤妃的语气蕴藏着怒意,姜楚沫简直就是柴米不进,油盐不吃,她好心劝说竟然无动于衷。 “就凭本王相信她!”一直坐着看戏的萧恒炎突然起身,洪亮且满是威严的声音在宴会厅响起。萧恒炎踱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姜楚沫和贤妃的身边,将既楚明挤退到了一旁,站在了二人中间。 他虽然不关心皇后的死活,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楚沫被贤妃为难。姜楚沫要出面救皇后,此时阻碍了贤妃的计谋,贤妃必定会给姜楚沫使绊子。姜楚沫是他庇护之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动她分毫,哪怕是质疑都不可以。 姜楚沫不明白萧恒炎的意图,刚刚还与她较劲,如今又出面帮她,萧恒炎的心思实在太难猜透了。 “你只管动手救人,有什么事本王担着。”萧恒炎霸气十足,站在了姜楚沫的身边,衣袖挥舞遮住了姜楚沫的半张面容,显然他是要给姜楚沫护航,做她的守护神。“如此,贤妃觉得怎么样?” 萧恒炎冷眸盯着贤妃,贤妃只觉得浑身寒气逼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再次抬手掩住了抠鼻,眼眉低垂,怨恨一闪而过。 “盛亲王出面担保,本宫自然信得过,那就让她试试吧,只不过,若是皇后有什么不测,她和将军府一样要付出代价。”聪明如贤妃,她才不会与萧恒炎对着干,该说的话说完,就退到了皇上的身边。心里对姜楚沫的怨恨更深,只盼着她救不活皇后。 外界一直都在疯传姜楚沫与萧恒炎关系暧昧,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有了萧恒炎的庇护,无人再敢阻拦姜楚沫救人,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萧恒炎,后者却冷冷的视而不见。收回目光,姜楚沫则开始潜心的给皇后解毒。 夜色已深,皎洁的月牙斜斜的挂在了如墨一般漆黑的夜空之中,点点星星萦绕着月亮,整个夜显得寂静无比,偶有几声虫鸣,也很快淹没在了夜色之中。 宴会厅里众人屏息而坐,鸦雀无声,安静的令人发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台之上那个娇弱却倔强的背影。 姜楚沫蹲在皇后的身边有条不紊的施针走穴,萧恒炎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姜楚沫的动作,见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仿佛有一处柔软被无声的触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姜楚沫拔下了皇后身上所有的银针,站起身来。她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衣衫被汗水浸湿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平静的面容略显一丝疲惫,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示着她的非同寻常。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姜楚沫退至一旁,与萧恒炎并肩而立,将地上的皇后暴露在了皇上的面前。 听了姜楚沫的话,皇帝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失望,看了一眼地上面色逐渐恢复的皇后,示意王太医去瞧瞧。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真的活了,只是身子太过虚弱所以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王太医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刚刚他与二位太医会诊皆断定不出皇后的病因,而且他们可以肯定皇后情况危急,咽气只在旦夕之间。 “当真?”皇上惊呼,心里却是万分怨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杀死皇后,却被姜楚沫破坏了。 太医点头。 “想不到将军之女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平西将军是如何培养的,可否分享一下呢。”贤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似是在夸奖实则是在质疑。 姜焕出列,跪在了地上,“回禀娘娘,末将不知。” “哦?”贤妃显然不信,又将目光移向了姜楚沫,“本宫这个未来儿媳妇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贤妃特意咬重“儿媳妇”,警告着姜楚沫凡事都要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除掉皇后了,可惜却被姜楚沫给破坏了。她得来那些毒药不易,而且给皇后下毒的宫女也被皇后察觉,为了保护她而自刎。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皇后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她再想要动手恐怕是难上加难了。想及此,贤妃的心里就恨透了姜楚沫的多管闲事。 “臣女不知娘娘的意思,还请娘娘明示。”姜楚沫故意装糊涂,她早就猜到了贤妃与皇后中毒一事有关,如今她救了皇后恐怕是实打实的得罪了贤妃。单听她那怪腔的儿媳妇之言,就知道了。 若是日后落在了贤妃手里,她定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不过,这一辈子怕是贤妃也没有这机会了,她是不会嫁给萧云烨的。 至于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曝光于人前,她更是不在意,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藏着掖着。至于既楚明那一抹不明深意的目光,她自然当作没有看到。 贤妃本欲发难姜楚沫,可对上姜楚沫这装傻的主儿,她那一肚子火气也发不出来。好似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自己消散了一般。 第六十三章 关将军府 “罢了,罢了,当本宫没说。”贤妃摆摆手,众目睽睽之下她要维持她温婉贤淑的形象,要对的起贤妃这个封号。与姜楚沫纠缠不休,只会让旁人笑话了。 不管怎么样,姜楚沫也逃不出她的手心,这笔帐日后再算也不迟。 贤妃收手,姜楚沫自然没有再纠缠之意,对着贤妃福了福就打算回到座位上去。与萧恒炎站在一起,她实在感觉压力山大。 “既然皇后无事,就将皇后送回宫中去吧。另外,赏赐姜焕之女姜楚沫黄金百两,以示感谢!”皇帝吩咐道,声音里多少夹杂着一些失望。 身为一国之君,他不仅要心系天下还要掌握后宫琐事。虽然他不说,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后宫那佳丽三千,多少是人,多少是鬼,他看的清清楚楚。宠着谁惯着谁,他拿捏的也非常到位。 贤妃在皇后身上动手脚,他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他捧着贤妃就是为了给皇后树敌,让她在后宫的漩涡之中争斗,应接不暇。如此才能拖延皇后要办的事情,对于皇后的身份他一早就已经清清楚楚,不说破只不过是为了利用皇后背后的那股势力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若是贤妃能够杀了皇后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可惜,他如今的愿望落空了。皇后没死,那就表示后宫之中仍旧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隐患,他不能亲手除掉,又不能放任其肆无忌惮的存在。 “小沫沫,你是好心办坏事咯。”惊羽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帝以及他身边人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从皇后到底的一刹那开始,太后的脸上就隐藏着不可言喻的喜悦。 姜楚沫与惊羽有着同样的感觉,她侧目看向了惊羽,点点头,“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他们好像都巴不得皇后死。” 这点让姜楚沫十分不能理解,就算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后,也不至于人人都盼望着她死。更何况,他们所盼望的只是暗中,面子上表现出来的却极渴望皇后活下去。 “这霄国皇室还真是藏着不少的秘密,有空我得去查探一番。”惊羽摇动着扇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玩笑意味十足。 可姜楚沫却并不认为他是开玩笑,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些纸条。惊羽给她汇报的所有有关将军府的一切,姜楚宜的行动,柳氏的动作……事无巨细,每一条每一件都清清楚楚,足以可见惊羽的可怕。 与惊羽说话之间,既楚明一直在看着姜楚沫。他的目光带有疑惑,带有欣赏,不加掩饰的盯着姜楚沫看,姜楚沫也不回应。 因着皇后昏倒事情,让皇上失去了继续饮酒的心情。在太监将赏银递到了姜楚沫面前之后,皇帝就下令宴会结束。在众人高呼之中,皇帝与贤妃等人离开了宴会厅,临走之时,贤妃还不忘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楚沫。 目光里满是怨毒和杀意,她憎恨姜楚沫坏了她的好事,也怨恨姜楚沫令萧云烨丢了面子,暗自发誓要让姜楚沫不得安宁,死无葬身之地! 平西将军接风宴会风波不断,结束之时已经午夜子时。皇帝与贤妃等人先行离去,大臣们也纷纷离宫。姜楚沫与姜楚宜跟在了姜焕的身后,二人一路无语各怀心思。 姜楚沫深知这一次入宫树敌不少,尤其是最后来自贤妃的那抹怨毒的目光让她不觉的又多了一层危险。靠近宫门之时,姜焕突然停了下来。姜楚沫猝不及防撞到了姜焕的后背,鼻尖一阵钝痛,热泪盈眶,她抬起头对上了姜焕严厉的目光。 “爹。”姜楚沫摸了摸鼻子,平静的面对姜焕满是怒色的双眸。 “宜儿,你坐爹的马车先回,我有话与你姐姐说。”姜焕看了一眼同样神游中的姜楚宜说道,随后又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惊羽,不顾二人作何反应带着姜楚沫就朝着她的马车走去。 姜家的两辆马车并排而立,姜焕示意姜楚沫上车,姜楚沫提起裙角利落的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坐了进去,姜焕随后而至。 姜焕阴沉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的脸盘线条更加的深邃,剑眉入鬓,琼宇挺鼻之下的胡须微微颤动,嘴角下沉,严肃至极。盯着姜楚沫看来一会儿之后,低声的叹息道,“沫儿,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姜楚沫摇头,表示不知。 姜焕一直把姜楚沫捧在手心里,生怕她受到了委屈,一直娇纵着,宠溺着,没想到却让她变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京中不比边疆,在边疆他是将军,天高皇帝远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替姜楚沫兜着,可是在这里却不可以。姜楚沫这柴米不进油盐不吃的性子,早晚会酿成大祸的。 原以为皇帝赐婚萧云烨是件好事,对姜楚沫是个庇佑,可她却胡闹到破身。萧云烨那个性子,怎能容得了她!如今,她又是得罪了贤妃,但看太后那深邃的目光,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沫儿啊,你还是随我一起回边疆吧。”姜焕本想开口训导姜楚沫,可对上她那一双如同枯井一般的清冷的眸子,到嘴边的训斥又吞了回去。 “爹,您多余担心。”姜楚沫淡淡道,语气中颇有些不以为然,那些人想要动手对付她还需要修炼,别说萧云烨就是再加上一个贤妃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看着姜焕担忧的深情不掺一丝假意,姜楚沫的心里感到阵阵暖意流过。 伸手握住姜焕的手,眉脚微挑,唇边绽放了一丝自信的笑容,宽慰姜焕,“爹,你放心吧,这个世间能够为难女儿的人还没有出生。” 姜焕被姜楚沫那抹自信的笑容所触动,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个女子的面容。同样的倾城之姿,同样的自信笑容,恍若世间的一切都只配在她的脚下……看着姜楚沫,又好似看的不是姜楚沫,多少年了,姜焕再次想到了那个如同傲梅一样的女子,她是那么的孤傲,洒脱,自信。 姜焕正在出神之际,马车骤然停了下来。倏尔,一抹紫色身影出现在了马车里。 萧恒炎嘴角微扬,惬意的坐在了姜楚沫的对面,丝毫不觉得自己出现的突兀。姜焕看到萧恒炎剑眉紧蹙,炯炯的目光带有探究的落在了萧恒炎的脸上,唇齿紧闭,一丝不悦爬上眉梢。 “将军,我可是打扰到你们了?”萧恒炎明知故问,森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得意,对上姜楚沫愤怒的目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 姜楚沫冷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个男人看成厚脸皮的经典,直直闯入马车,竟然还有脸问出来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 “盛王驾临,不知有何事?”姜焕声音平静,不似其他人那般既畏惧又敬佩,他语调带着点点疏离,好似可以与萧恒炎保持距离。 萧恒炎是整个霄国神圣一样的存在,上至皇上太后,下至贫民百姓,无一不谈其变色,或是惊恐亦或是崇拜。所有人都想要讨好他,可他却谁也不看,谁也不瞧。姜焕也并非第一次回京,以往萧恒炎对他也是泛泛之交,从未有过亲近之举。如今他的行为在姜焕的眼里就是诡异。 “本王,找她!”萧恒炎食指指向姜楚沫,命令的口吻道,“马车已经给将军准备妥当,还请将军移驾,稍后我会送令嫒回将军府。” 姜焕的疑惑更甚,看向姜楚沫,见其点头,也不好多说,迫于萧恒炎的淫威走下了自家马车被绝影强行的送回了将军府。 姜楚沫与萧恒炎所在的马车被一路牵至城外,一路上都有尾巴悄然跟随,可出了城门却不见了他们马车的踪影。姜楚沫坐在原地,一直警惕的盯着萧恒炎,后者饶有兴致的看着肌肉紧绷的姜楚沫,嘴角那抹笑意从未削弱。 “你究竟想干嘛。”姜楚沫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问道,同时她已经看到了马车停在了城外的树林之中。 一直没有动作的萧恒炎突然欺身上前,逼得姜楚沫后背紧贴马车壁蹙紧了眉头,看着姜楚沫的发怒的样子,他挑起了姜楚沫的下巴,认真的说道,“自然干你!” 干你妹……姜楚沫大怒,若非她用光了指甲里的毒,她保证给他下毒! 姜楚沫抬脚对着萧恒炎的身体踢去,萧恒炎另一只手擒住姜楚沫抬起的腿,眼里满是戏谑,“将军已经活蹦乱跳,可你欠我的条件还没兑现,你这赖耍的够无耻。” 姜楚沫的表情瞬间凝固,萧恒炎说的是事实。 “那个,我们换个地方吧,我不太喜欢野战。”姜楚沫的表情僵硬,说话的声音出奇的细微,淡漠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看的萧恒炎心里微痒。 萧恒炎的眸色一沉,再次对姜楚沫刮目相看,仿佛看到她碎了一地的节操,他还没有开放到如斯地步,更何况周围那么多人观战,他可没有打算给他们教学。 “真想撬开你脑子里看看了里面是不是塞满了秽物,怎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萧恒炎满是鄙夷的说道,随后十分嫌弃的放开了姜楚沫的脚,“若真是想,你觉得你还有的选?” 第六十四章 黑衣人 姜楚沫的心突然一凛,她的确逃不掉,也没有任何选择,在萧恒炎的面前,她好似玩偶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开萧恒炎的手心。 “小心。”姜楚沫正在惆怅之际,一支箭羽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猝不及防之下被萧恒炎拉入怀中,她的侧脸贴到了萧恒炎温热的胸膛,回过神之后她与萧恒炎所在马车已经应声破裂。 四周涌出无数黑衣人,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与萧恒炎在一起,姜楚沫并非第一次遭遇刺客,眼见刺客如排山倒海之势压了过来,萧恒炎抱着姜楚沫离开破裂的马车,立在了刺客中间。 “姜楚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刺客爆喝一声率领众人刺向姜楚沫。 我去,姜楚沫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他们手中都拿着长剑。银色的月光洒下,剑刃泛着幽幽的寒光,四周寂静无声,参天的高树增添了肃杀之气。 姜楚沫才回过神,这些黑衣人死来刺杀她的,而非刺杀萧恒炎。只见萧恒炎听到之后,丢下了怀中的姜楚沫纵身跃上树梢,俯首看向姜楚沫,眼底一丝玩味,他准备袖手旁观。 狠狠瞪了萧恒炎一眼,姜楚沫看向了黑衣人,“你们是何人,为何而来。”她想要拖延时间,显然她没有那个以一敌百的本事。 黑衣人不说话,也没有打算说话。他们可是领了贤妃的命令,一定要送姜家的人上西天,不管是谁只要在姜家的马车上,就一定要死。 原本黑衣人比这些还多,他们兵分两路,追着姜家的两辆马车而行。确定了姜楚沫所在的马车,便调动了大部分的刺客跟随着姜楚沫,她才是贤妃真正的目标。 “少废话,拿命来。”刺客根本不给姜楚沫喘息的机会,径直朝着姜楚沫攻击过去,姜楚沫灵巧飞身躲避,随后射出几根银针,银针封穴,被刺中的刺客瞬间就停止了动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刺客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茬接着一茬,姜楚沫的银针击退一片还有一片,她袖中的银针已经用完,只好利用头发里的毒药逼退近身的刺客。 “萧恒炎,你还是不是男人!”姜楚沫且战且退,来到了萧恒炎栖身的树下,咬着后牙槽狠狠的说道,“你就这么看戏,真是好样的。” 萧恒炎在树枝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树干上,一条腿自然下垂另一条腿弯曲着,样子十分惬意。听到了姜楚沫十分不善的话语,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双手向后抱头躺了下去,“我是不是男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轰。 饶是如此紧张的时刻,姜楚沫还是被萧恒炎如此暧昧的话语惹红了脸,她啐了一口,“你想独善其身,我偏不遂你愿!” 说罢,姜楚沫一个纵身跳到了萧恒炎的身边,将刺客也带到了萧恒炎的身边,一来二去的打斗免不了要伤了萧恒炎。萧恒炎戏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就知道姜楚沫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刺客也像是没长眼一般,顺着姜楚沫的动作就刺向了萧恒炎。萧恒炎发怒,双手一挥,这群酒囊饭袋就全部被他击飞出去。虽然毒素还在体内,可萧恒炎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四成,弹弹手指就可以将这些刺客击退。 收手之际,萧恒炎对上了姜楚沫得意的目光。没有了刺客的威胁,姜楚沫整个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双手抱胸看着一身寒气的萧恒炎。她才不会感谢他出手相救,这都是她靠着自己机智得来的。 “女人,你越发的聪明有趣了。”萧恒炎直起身来,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姜楚沫,鼻息触碰之际停了下来,二人保持着暧昧的危险距离。 姜楚沫不以为然的挑眉,嘴角绽放一抹摧残的笑容,明眸皓齿,闪耀动人,冷声回应,“多谢王爷夸奖。” 二人又进入了互相挑衅的阶段,无论萧恒炎如何释放压力,姜楚沫都不怯场,无法抗衡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萧恒炎对姜楚沫这冷傲死硬的性子又爱又恨,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他的身体顿起一股燥热之感,眸色深沉了些许,“你想知道本王的底线?” “王爷的卑劣早就已经无下限……”姜楚沫余下的话被萧恒炎霸道的吞进了腹中,萧恒炎用力的拖住姜楚沫的后脑,逼迫她只能与他紧贴,二人在狭小的树枝缝隙之间纠缠的吻在了一切。姜楚沫想要拒绝萧恒炎的侵入,抵死的反抗却是徒劳,就在萧恒炎入侵的第一时间姜楚沫用力咬住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充斥二人口腔,却没有阻挡萧恒炎霸道的长吻。 一直到姜楚沫整个身子都酥软的时候,萧恒炎才满意的放开了她,嘴角低落鲜血,他伸出长舌拭去,动作俊冷中透着一丝魅惑,刹那间吸引了姜楚沫的目光。 萧恒炎的心剧烈跳动,他险些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欲火。他对姜楚沫的身体完全没有抗拒力,只要靠近就会产生联想,只要触碰就会有难以控制的反应。他的眼神顿显一丝危险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刹那就消失不见。 银白色的月光落在了姜楚沫泛着红晕的脸颊,她平静的眸子泛起涟漪,将头瞥向了一旁,恰巧错过了萧恒炎眼里的异样。 纵身落地,姜楚沫刻意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开脑后,蹲在了刺客的面前试图寻找一些相关的信息。 “贤妃。”萧恒炎淡淡的开口,语气恢复如常,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楚沫转头看了一眼,萧恒炎不仅声音如常就连神情都没有任何改变,不知为何,姜楚沫竟感觉心中有一丝异样,是失落又好似不是。 “贤妃……”姜楚沫喃喃道,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王爷,你可知道皇后的事情?” 姜楚沫隐约觉得贤妃这次杀她的目的是因为她救了皇后,而非是替萧云烨出气。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萧恒炎,萧恒炎不语,表情依旧冷淡。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反而是萧恒炎开口说要送她回家。 “走吧,你该回将军府了。”萧恒炎显然是不想要提起皇后的事情,不等姜楚沫回话,他就已经率先走了起来。 “尸体。”姜楚沫想要毁尸灭迹,免得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恒炎却连头也不回,“自有人会处理。” 二人离开不久,树林里突现几个黑衣人,他们在尸体的身上洒了一些粉末,片刻之后尸体连同衣服一起化为了一滩水,样子就如同柳瑜一模一样。 自从见到姜楚沫的化尸散之后,萧恒炎就命人去研制,如今也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储秀宫中。 檀木雕花镂空案几上鎏金香炉里燃着伊兰香,袅袅的烟雾飘满整个内室。贵妃躺椅上,一系白色锦缎里衣的贤妃半依在那里,纤长的手指捏着锦绣鸳鸯帕,白皙如脂的肌肤被烛光染上了一丝微黄,若非脸上的阴狠和得意真可谓是一副美人花卷,她杏眼闪烁,满是算计。 “娘娘,平西将军坐着盛亲王的马车回了将军府,我们的人不敢动手。” 美人出浴屏风之外,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跪在了那里,声音低沉的说道,“姜楚宜受伤逃走。” 贤妃闻言,杏眼闪过一抹厉色,将帕子丢到了一旁,坐直了身子,怒斥道,“没用的废物,那个姜楚沫呢,该是死了吧。” “回禀娘娘,追踪姜楚沫的人没有了踪影……” “什么!”贤妃拍案而起,绕过屏风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对着他的心口窝猛的一踹,“废物,没用的东西,去追,去查,你留在这作甚!” 此时的贤妃早就已经没有了温婉贤淑的模样,周身满是戾气,像极了街市的泼妇。 那人被贤妃踹到在地,却连一声都不敢哼,连滚带爬的就退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那人走后,贤妃还不忘咒骂几句,随后又退回到了贵妃榻上,却再也没有了先前那妖娆惬意的模样。眉宇间是弄弄的担忧和愤怒,生怕那些人暴露了她的身份。 这厢,姜楚沫回到了将军府就看到了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下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姜楚沫有些疑惑,放弃了回乐庭轩的想法,去了姜焕的默笙院。 “大小姐。”管家远远的就看到了姜楚沫,赶紧赢了上来,“您总算回来了,老爷都快急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姜焕的屋子里推,姜楚沫刚走进姜焕的房间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下意识以为是姜焕受伤,可看清床上躺着的人之时,她悬起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姜楚宜受伤了,看样子好像是伤到了右臂的动脉,鲜血不断的流淌,浸透了她的衣衫。将军府的大夫手忙脚乱的给她止血,一旁的柳氏早就已经哭的眼泪模糊,身子不停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姜楚宜,连姜楚沫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沫儿,你无事便好。”姜焕看到了姜楚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刚刚回到将军府就看到了姜楚宜倒在了血泊之中,回府的路上他也感觉一直有人尾随,可有绝影的护送他也相安无事。 第六十五章 斩草除根 姜楚沫淡淡一笑,看样子贤妃是想斩草除根了,竟然对姜楚宜也下手。她虽然不喜欢姜楚宜,可她不会放过贤妃。 “姜楚沫,是不是你派人刺杀我们宜儿的。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宜儿是你的妹妹啊……”柳氏听到了姜焕的话,突然就冲到了姜楚沫的身边,想要抓住她质问,却没有触碰到姜楚沫就摔倒在地。她索性就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哀嚎,“我不活了,老爷,宜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姜楚沫冷冷看着柳氏哭闹,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看了一眼姜焕,淡淡道,“女儿先告退了,爹不妨派人去找一下既楚明,或许还能保住姜楚宜的命。” 说罢,姜楚沫就转身离去。 柳氏见状,哪肯放她离开,三两下的就想要爬到姜楚沫的身边,可惜却被姜焕一遍给拉住了。 “起来!看你像什么样子!”姜焕疾言厉色吓的柳氏当即停止了哭闹,在下人的帮助之下赶忙的站起来,再次回到了姜楚宜的床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姜楚宜抹眼泪。 整个将军府鸡飞狗跳,姜焕听从了姜楚沫的意见派管家去驿馆寻找既楚明,自己则和柳氏一起守在了姜楚宜的身边。 “小沫沫,你心肠怎么软了。”问见其人先闻其声,姜楚沫前脚刚刚踏入乐庭轩,就听到了惊羽的调侃。 寻声望去,惊羽依靠在乐庭轩院中一颗几欲枯萎的树下,斜斜的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双肩披着一层淡淡的银霜仿佛是天然的纱衣,给他增添了一股神秘之感。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上挂着他招牌式的贱笑,红唇微翘,目不斜视的盯着姜楚沫,看到眼前的惊羽,姜楚沫的眼前顿时浮现了两个字。 妖孽! “这么晚还不睡。”姜楚沫淡淡的说着,径直朝着房间走去,将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引她的惊羽晾在了一旁。 姜楚沫这番表现让惊羽满是挫败感,要知道他一发功无论是男是女都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他可是天下第一杀手,男女通吃啊!不过在姜楚沫面前碰钉子也并非一次两次了,快速调整好受伤的心灵,惊羽跟上了姜楚沫的步伐。 姜楚沫没有关门就是知道惊羽要进来,看到惊羽跟了进来,姜楚沫会心一笑,给他倒了一杯茶。 “说罢。”独自饮了一口,姜楚沫淡淡开口,惊羽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 惊羽也学着姜楚沫的动作喝了一口茶,他的动作比起姜楚沫的更加的妩媚诱人却又不失阳刚,“你不是好奇皇后的身份?” 姜楚沫微微一惊,看着惊羽的目光带有一丝惊讶。这才多久,惊羽就已经查清楚了皇后的身份,不得不让姜楚沫再次对惊羽的身份表示怀疑。 对上姜楚沫又惊又疑的目光,惊羽咳嗽了一声,他最怕的就是姜楚沫问他身份。所以他就抢先在姜楚沫之前开口,把姜楚沫的吸引力成功的引到了皇后的身上。 “霄国皇后,林婉容,是丞相林正丰之女,霄国天元三年嫁给霄国皇帝萧恒磊,至今十八年却未曾孕育过一子一女。相传,林婉容入宫之前曾于家中被掳走,救回之后就与之前有异。她的奶娘也在她回家不久暴毙身亡……”惊羽刻意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姜楚沫那般聪明,紧紧凭借他说的这几句就能够猜到他的意思。 姜楚沫心中一顿,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难怪,皇上会表现的那般诡异,明知道皇后可能是李代桃僵可他为什么还要将皇后放在宫中,这不是养虎为患么? 下毒的是贤妃,可真正想要杀皇后的却是皇上。一时间,所有的疑点好像都解开了,可是又似乎没有解开,姜楚沫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发现一旁的惊羽已经起身离开,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眸里竟然闪过复杂的神情,看了姜楚沫一眼便没有留恋的离开。 “小沫沫,我又有事情要办了,你且自己玩一段时间吧。”惊羽留下了一道洪亮的声音之后再次离开了将军府,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楚沫对惊羽的离开无感,想了片刻之后便躺到了床上,已经是四更天,有些疲惫的姜楚沫躺在了床上浅浅的睡去。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傍晚,娇兰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清淡的食物给她。一碗小米白米粥,配上了几碟清爽的小菜,看到姜楚沫口水欲滴。 “大小姐,二小姐已经无碍了。”娇兰小心翼翼的开口,见她这一天的见闻事无巨细的说给了姜楚沫听,开口之际她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姜楚沫的表情,生怕自己惹了姜楚沫不高兴,但看姜楚沫并无怒色,便继续说了下去,“是南仙派的少主亲自施救,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前既少主才离开。二夫人乐坏了,说是二小姐有靠山了。” 姜楚沫淡淡的听着,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心里有些疑惑。姜楚宜与既楚明究竟是什么关系,早知道也让惊羽一并查探一下了。 “做的很好。”姜楚沫放下碗筷,淡淡说道,“去把西林给我找来。” 姜楚沫想起之前西林对自己的控诉,她曾经答应过西林要给他一个家,可是接连好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兑现。如今,算是空闲下来了,她要跟西林好好的谈谈。 上次西林与萧恒炎碰面,那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她必须要弄清楚西林与萧恒炎的关系。 娇兰应诺撤走了吃食,顺道去喊了西林。 西林来的时候,姜楚沫正在院子里欣赏晚霞。天气变冷了,傍晚的风吹透了衣衫带来阵阵冷意。西林却还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褂子,看到姜楚沫的第一时间,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上次他在萧恒炎面前表现古怪又逃之夭夭,一直都没有想好怎么样来跟姜楚沫解释。 “你可有话要跟我说?”姜楚沫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却极具威慑力,西林的身子微微一颤,无法拒绝的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 西林不语,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姜楚沫,脸上的表情似在纠结。小小的身子在单薄的褂子下瑟瑟发抖,鼻尖泛着红色,小手攥紧了拳头,倔强的模样让人心疼。 许久之后,西林才开了口,语气带着委屈,“我冷。” 姜楚沫嘴角笑意加深,暗道西林是个异常聪明的孩子。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牵着西林的手走到了屋子里,“你先凑合一下,我带你上街买几身衣裳。” 递给西林一个女士披风,姜楚沫说道。本可以吩咐管家给西林准备几身厚衣裳,可想到姜楚宜现在府里的人都围着姜楚宜在转,她也懒得去讨嫌了。索性就带着西林去街上买几身,顺便联络下彼此的感情。 西林嫌恶的接过披风,在姜楚沫淡淡的注视下将披风披在了身上。虽然他年纪不大,可让他穿女士衣裳还是做不到。刚走出将军府大门,西林就已经解开了披风,丢到了姜楚沫的手上,他宁愿冻着也不要丢了颜面。 太阳已经西沉,京中的夜晚拉开了帷幕。西林倔强的小身板在夜风中不停的颤抖,可就是不要姜楚沫手里的那一件女士披风。 无奈,姜楚沫只好将西林抱在了怀里。西林个头已经到姜楚沫的腰际偏上,可身形偏瘦,习武的姜楚沫抱着他在怀里一点也不吃力,第一次感受到姜楚沫温暖的怀抱,西林贪恋这片刻的温暖,小小的胳膊搂着姜楚沫脖子,走了几步他就吵着要下来。 姜楚沫拗不过他,将他放了下来。 “你这孩子真是难伺候。”姜楚沫捋平了胸前褶皱的衣衫,喃喃道。 西林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和纠结,没有勇气与姜楚沫对视,而是快速走到了裁缝铺,随便的挑了几身厚衣裳,西林就换了一套。身体逐渐的暖和了过来,可他的脸色却越发的苍白。 “姐……姐姐……我难受……”西林小小的身体突然倒在了地上,不断的抽搐着,他的面容扭曲,很快四肢就缩成了一个球。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裁缝铺里的客人,他们纷纷惊呼的逃走。姜楚沫冲到了西林的身边,快速的检查着西林的身体,未及查清楚情况,裁缝铺的老板突然抽出一把钢刀朝着姜楚沫和西林砍过来。 姜楚沫眼疾手快的抱起西林闪到了一旁,将西林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裁缝铺老板。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放下这个孩子,立刻滚。”裁缝铺的老板怒吼着,显然是嫌弃姜楚沫挡了他的财路。“给你三个数的时间,放下孩子,滚。” 姜楚沫的目光凌厉,面色一沉,周身戾气徒增,“该滚的是你!” 娇弱的身子爆发出摄人的气势,看着眼前杀气满溢威严难挡的姜楚沫,裁缝铺的老板竟然有些胆怯。他握着钢刀的手紧了紧,啐了一口,暗自嘲笑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娃娃给吓住了。 “好大的口气,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客栈老板也不是吃素的,说服自己之后就猛烈的发起进攻。他的身材高大,生有猿臂,力大无穷,落刀之前先是丢了一张桌子砸向姜楚沫。 第六十六章 对待狗的态度 姜楚沫不能抬脚想要踢开飞过来的桌子,却因为力道差距险些摔倒,桌子破裂木屑四处飞溅,姜楚沫恢复视力之时裁缝铺老板的钢刀也落到了她的面前。 该死! 姜楚沫暗叫一声不好,快速的朝后退去,灵巧的弯腰从裁缝铺老板的腋下逃了出来,一股刺鼻的狐臭味险些让她吐出来,手指一翻一根银针刺入裁缝铺老板的腋下,他的一条猿臂瞬间失去了力道如同软绵绵的海绵一般的垂了下去。 失去了一条臂膀的裁缝铺老板发了疯一样的转身攻击姜楚沫,姜楚沫索性又以银针刺入了他的另一边的腋下,刚到落地,他双臂无力的下垂,愤恨的盯着姜楚沫,扬言要杀了姜楚沫。 “贱人,我要杀了你。”裁缝铺老板怒吼着,“你知道我是谁的人么,你竟敢对我下手,你不怕被灭门!” 姜楚沫皱了皱眉头,若说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倒也说得过去,可他的目标是西林。宫中有人要杀了西林?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姐姐……走……”西林痛苦的说道,他的额头已经拧成了一股麻花,冷汗成汩的下趟,模样十分令人心疼。 “好,你撑住。”姜楚沫抱紧了西林,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带着西林离开了裁缝铺。可刚刚走到街上,四周又出现了几个青色长衫的人,他们目露凶光,紧紧的跟着姜楚沫。 夜幕降临,街市的人群稀少,姜楚沫尽量选择人多的地方走着,一路朝着将军府回去可却又刻意的在绕路,想要甩掉这几个尾巴。 就在她转入一条巷子之时,眼前出现了两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姑娘如此着急这是要去哪里?”既楚明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青丝高束别着一鼎紫金冠,手持折扇,温和开口,目光触及姜楚沫怀中的西林之时闪过一丝异样。他想要看清楚怀中西林的样子,可姜楚沫却已经侧过身子同时抬高手臂挡住了西林的脸。 姜楚沫语气不善,西林情况紧急她不想跟既楚明多浪费时间,“让开。” 既楚明对姜楚沫的态度不恼,可一旁的卫灵却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师兄也是好心,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对待狗的态度。”姜楚沫平静的看了一眼卫灵,再次感受到了狗仗人势的可怕,“公子若是无事就请让开,莫要再拦路。” “你说谁是狗!”卫灵冲上前,叫嚣,却被既楚明一把拉住了胳膊。若非既楚明拦住了他,他大有跟姜楚沫动手的意思。 姜楚沫最烦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又不长眼的人,对他的态度实在好不起来,不客气的继续说道,她才不怕会得罪什么南仙派。“谁叫就是谁!” 卫灵彻底被激怒,可碍于既楚明的警告他不敢发作,只得悻悻然退到了一旁。姜楚沫没空与他们纠缠,怀中的西林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开始慢慢僵硬,若再不及时医治恐怕就性命保不住了。 “姜姑娘,我师弟无心冒犯。你身后有尾巴,不如让在下送你回将军府。”既楚明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不顾卫灵长大的嘴巴继续说道,“姜姑娘跟我来,师弟,尾巴交给你了。” 也不管卫灵是否愿意,既楚明就已经前面带路了。姜楚沫没有选择,不管是宫中谁要杀西林,碍于既楚明在场也会收敛一些。为了西林的安全,她只好暂且听了既楚明的话。 既楚明带着姜楚沫穿梭在各大小巷子之间,熟稔的样子令姜楚沫生疑,根本不相信既楚明是第一次来到霄国国都。仅仅一刻的时间,姜楚沫就回到了将军府,她简单答谢之后就保住西林走了进去。 既楚明没有跟进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姜楚沫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手臂一挥,折扇展开在胸前来回的扇动了几下,他两鬓的长发随之摆动。 “师兄,这个女人如此嚣张师兄为何还要帮她,她不是好人,更何况师妹她……”卫灵十分生气,他想不通既楚明为什么要帮助姜楚沫。早在裁缝铺的时候既楚明和卫灵就已经在了,原本既楚明想要英雄救美可却让姜楚沫自己化解了危机。 “你懂什么。”既楚明的目光变得严厉,面色一沉,显然是嫌弃卫灵说的太多了,“收回你话,尤其是师妹!” 既楚明很少发怒,显然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卫灵不敢再说话,一张娃娃脸上挂满了委屈,同时心里更加的憎恨姜楚沫了。若不是因为姜楚沫,他师兄就不会如此严厉的责备他。 只在将军府门口逗留片刻,既楚明就带着卫灵离开了,他越发的喜欢姜楚沫了,总觉得姜楚沫的身上藏着无数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探究。 西林被姜楚沫抱回乐庭轩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他浑身僵硬,就连呼吸都好似停滞了一般。姜楚沫心下大惊,赶忙开始给他检测身体。 西林所中的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药,这种毒药会是中毒之人浑身僵硬而死,最后连内脏都是冻结了。显然,西林现在僵硬的只是浑身的肌肉,还有得救。 “娇兰,守着乐庭轩的门口,任何人不准进入。”姜楚沫厉声吩咐道,随手扯掉了西林身上的衣裳,衣领处矗立着几根泛着紫黑色的银针,西林就是被这几根银针所伤。姜楚沫将衣服丢到了一旁,瞪了娇兰一眼。 “是。”娇兰当即会意,弯着腰退了出去,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西林,走到了大门口之时她悄无声息的将手中一只毛毛虫放了出去…… 姜楚沫给西林喂食了一颗百毒丹缓解了他体内的毒发的速度,随后又取出银针,她的银针可以解百毒,在西林身上几个重要的穴位上刺入银针,整个银针全部没入西林的身体里,姜楚沫眼看着银针游走遍西林的全身,随后从他的头顶破体而出。 再次回到姜楚沫手中的银针已经变了颜色,从针尖开始全都是紫黑色,见到此情景,姜楚沫松了一口气。又取出以蛇胆入药的清血丹喂进了西林的口中,与刚才不同,西林已经可以吞咽了。 清血丹入口,西林僵硬的身子渐渐恢复柔软,一口黑血喷涌而出,西林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无光,呆呆的看着床顶,样子十分骇人。可姜楚沫却不害怕,她知道西林体内的毒素已经解除了八成。就在她的观察之下,西林逐渐恢复了意识,瞳孔恢复了正常,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动了几下。 “姐姐……”西林虚弱的开口,不过才半个时辰西林就被折磨去了半条命,若非是姜楚沫在这里,他恐怕已经死了,“对不起。” 西林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然,却在姜楚沫的意料之中。 “别说了,你先好好休息。”姜楚沫收回银针,看着上面沾染着的西林的毒血,眸中闪烁了一丝喜悦。她的最爱就是各种各样的毒药,西林刚刚所中之毒实在太罕见,她要好好的研究一番改进一番。 若是可以配置相应的解药,她就不必动用银针了。银针解毒实在是消耗体力,好在西林的年纪小身板弱,若是换做萧恒炎,她恐怕又要累的直不起腰。 “姐姐,我有话跟你说。”西林拦住了将要离开的姜楚沫,他的目光不再负责,而是闪过一丝伤心与绝望。他没有想到,他从小跟随的人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想要他的命。 姜楚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银针放到一旁,拉过凳子坐在了西林的身边,示意他可以说了。 西林小小的胳膊艰难的支撑着他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对上姜楚沫冷漠的眸子,他的心一痛。那个一直慈眉善目的人竟然想要了他的命,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的姜楚沫,却是以命相护救了他。纵使他年龄再小,也能分辨出是非好坏。更何况,他一直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早就已经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一些东西。 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听见西林开口,姜楚沫也不着急,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我是太后的人。”西林终于鼓足了勇气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从小在太后的身边长大,他刚刚出生母亲就死了。父亲带着他一直生活在皇宫之中,可却鲜有人知,因为太后一直将他们父子俩囚禁在地下暗室之中,除了偶尔太后的传召,他们终年也见不到阳光。 姜楚沫微微蹙眉,没有打断西林的话。 “我爹就是当世神医,席时珞,而我的本命是席林,西林是谐音。”西林那双小小的眼睛迸发出了无限的恨意,尤其是提到神医之时,他暗淡的眸子突然变得晶亮,可随后又被无限的恨意掩盖,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西林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精神顷刻间萎靡了不少。 姜楚沫知道这只是西林故事的开始,他要说的还有很多。只是,西林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继续说话,姜楚沫起身放平了西林小小的身子,给他盖好了被子。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说。”姜楚沫的声音难得柔和一些,她摸了摸西林的额头,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他都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禁让她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滚打摸爬,不想被人欺辱就只有不断的前进。在她生病难过的时候,只有影子与她作伴。 第六十七章 我会护着你 好在,她重生了。 这一世的她有了姜焕,感受到了家人的关爱。 “姐姐。”西林的眼皮有些沉重,显然是已经支撑不了了,他握住了姜楚沫的手,小小的手指紧紧的缠绕着姜楚沫的指头,“不能丢下我。” 姜楚沫灿然一笑,点了点头,“放心吧,等你好了,给我讲你的故事。” 西林在姜楚沫的安慰之下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姜楚沫并没有闲着,确定西林睡着了之后她就离开了房间。 娇兰还在乐庭轩外守着,看到姜楚沫来了便迎了上去。 “小姐,可是需要奴婢进去照顾?” “不必,你继续守在这里。”姜楚沫看都没有看娇兰一眼,就离开了乐庭轩。娇兰的表情十分平静,好似已经习惯了姜楚沫这种冷遇。 一路走到姜焕的书房,姜楚沫看到了姜焕坐在书桌前,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简,听到响动立即将手中的书简合了起来。 “爹。”姜楚沫好似没有看到姜焕的动作一样,迎着姜焕走了过去。 姜焕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何事?” 说罢,姜焕起身坐到了一旁的罗汉床上,示意姜楚沫也坐过来。姜楚沫与姜焕相对而坐,她开门见山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外界疯传皇上与太后对萧恒炎十分的疼爱,可她却不这般以为。 上一次在萧恒炎的书房偷听到了宫中有人要害萧恒炎,她左思右想只觉得是皇上与太后。毕竟萧云烨之流的还没有那个本事,刺杀自己的刺客和那日在盛亲王府项次的完全不是同一级别的。 原本姜楚沫不想掺和这个事情,可如今她似乎已经卷入了这场不知名的漩涡之中,尤其是她动手救活了皇后。恐怕皇上与太后不会放过她,萧恒炎虽然不是好人可却可以护着她,是她不得已的选择。 “爹,我想知道盛亲王的事情。”姜楚沫目光灼灼,如同璀璨的繁星一般闪耀,“我想知道宫中究竟是谁想要杀了萧恒炎。” 姜焕微微一愣,他剑眉紧蹙,眉目间满是担忧之色,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过问的,我真不该让你回到京都。什么都不用问了,过段时间你就与我一同回去边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爹。逃避是没有用的,我已经陷入是非之中了。”姜楚沫打算了姜焕的话,她不会走,她要留在这里,“若是真的为了女儿好,爹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你觉得我就算回到了边疆,宫里的人会放过我么!” 姜焕看着姜楚沫,深知姜楚沫说的没错,纵使皇上和太后会放过她,贤妃和七皇子也未必会善罢甘休。他能够保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世,况且她的身份…… 姜焕不敢再想,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内心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过了许久,姜焕终于妥协,他开始给姜楚沫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天蒙蒙亮的时候,姜楚沫离开了姜焕的书房,看着姜楚沫的背影,姜焕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是正确的。 “哎。”姜焕叹息,面容看上去苍老了十年,眉脚是深深的褶皱,眼里的担忧满溢,“沫儿,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只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看着初升的太阳,姜楚沫的心情大好,她内心的猜疑得到了证实。太后和皇上与萧恒炎的关系不过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将萧恒炎捧得高高的也只为了让他将来摔的重重的。 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任何威胁到他地位的人都不能久活,然而萧恒炎却是例外,这足以见到萧恒炎的可怕。 姜楚沫回到乐庭轩之时,西林已经醒来。他正在小心翼翼给自己处理身上的毒素,这种毒药他很清楚,是他爹研制的。姜楚沫虽然利用银针压制了毒素发作,逼出了大量的毒血,可体内的残留也足以让他留下后遗症。 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西林仔细的给自己诊脉,发现身体无恙之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头之际却看到了阴沉着脸的姜楚沫。 西林的心里一惊,看着姜楚沫的目光有些害怕,“姐姐,我……” 姜楚沫没有说话,走到了西林的身边,他的动作姜楚沫看得清清楚楚,娴熟流畅。医者不自医,这是为医之道,并不是因为他们救不了自己,只是给自己诊脉需要更高的医术。 姜楚沫可以做到不奇怪,可只有八岁的西林也可以给自己诊脉,这就是太过稀奇。他的父亲是当世神医,他会医术不奇怪,可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就有些令人难以捉摸了。 昨晚西林跟自己说了他的身世,可姜楚沫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仍旧有所隐瞒,包括他的医术如此高明。 “恢复的不错。”姜楚沫检查过西林的身体之后冷冷的开口说道,“对于你体内的余毒,你可有办法?” 西林点头,原以为姜楚沫会生气,可看起来她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开口,西林将解药的方子说给了姜楚沫,他说话之际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这个方子是他父亲亲手交给太后的,没想到太后第一个对付的人竟然他。 伤心失望,这些简单的形容词已经无法形容西林此时的感觉。他一把抱住了姜楚沫的胳膊,将头蹭在了姜楚沫的腋下,小小的身子拼命的抓住姜楚沫,仿佛是溺水之人抱住浮萍一般。 姜楚沫的心再次被他触动,坐在了床上,将他抱在了怀里。“没事了,以后我会护着你。” 西林将埋在姜楚沫怀里的头抬了起来,看来一眼姜楚沫,“我相信姐姐。” 微微一笑,姜楚沫抱紧了西林。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些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压力,西林是太后的人,那他出宫自然是替太后办事,姜楚沫扶正了西林的身子,语气严肃的开口问道,“你出宫的目的是何,又为何有人刺杀你。” 西林的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小小的面容出现了一抹恨意,圆溜溜的眼里充盈着戾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太后那个老妖婆将父亲关在了地下室,给了我一种毒药让我给,让我给……”西林吞吞吐吐,犹豫再三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让我给盛亲王下毒,他体内原本就已经中了奇毒,是我父亲下的。而太后给我的毒药正好可以加剧王爷体内的沉毒,可以要了他的命……” 原来如此。 姜楚沫当即了然,她之前就发现了萧恒炎体内有一种奇怪的毒,而且年岁已久。而他接连的毒发全是因为西林再次给他动了手脚,太后果真阴险,竟然能够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那你为何不回宫?”姜楚沫眼底是深深的疑惑,西林的事情做成功了,萧恒炎的确是提早毒发而且来势汹汹。她可是亲眼见到过,这就不难解释为何上一次西林与萧恒炎见面的时候,西林会那么害怕萧恒炎。 “父亲说,我若是有机会离开就不要再回去了。”西林每一次提到神医之时,他的肌肉就会绷紧,恨意满腹,“我原本想要在宫外平静的长大,然后救出我的父亲,可是,他们不肯放过我。” 姜楚沫有些心疼的看着西林,到底他还是年纪太小,想的太简单了。太后一直维持着圣母的形象,对萧恒炎更是百般宠爱,这种菩萨般的光辉形象想要维持下去,就必须要除掉一切的隐患因素。西林以为自己可以隐姓埋名,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可以获得重生,显然是太天真了。 想到刺杀的场面,姜楚沫的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西林自从来了将军府很少出去,唯一一次出门就是她带着他去买衣服,恰巧裁缝铺的老板就是杀手,怎么会这么巧。 凤眸微微闭合,姜楚沫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看来,她的身边还是不够干净。 一夜未眠姜楚沫有些疲惫,安抚好了西林就走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小憩一会儿。迷糊之中,她听到了一阵响动,猛然睁开眼却看到了娇兰端着药碗立在西林的床前。 “你做什么!”姜楚沫怒喝一声,吓得娇兰手一抖滚烫的药汁洒在了她嫩白的手腕,顿时红肿了一片。 “小姐,我来给小公子喂药。”娇兰赶忙转身,慌忙的回答道。 姜楚沫起身,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鼻,她的身形晃动了几下。是迷香! 用力掐了大腿一下,姜楚沫强行保持清醒,想要从怀中掏出百毒丸,却被娇兰抢险一步夺下了她手中的药瓶。“想要吃解药?没那么容易!” 娇兰说罢就将药瓶丢到了窗外,一改往日沉稳的模样,娇兰的脸上出现一抹阴狠,“姜楚沫,我原本只想杀了这个臭小子回宫领命,没想到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了。”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丢掉手中的药碗,娇兰一步步的逼近姜楚沫,她一脸怨恨,“待在你身边每天都要看你摆着一张臭脸,今天我就要你尝尝毁容的滋味。”说话间,娇兰手中的匕首在姜楚沫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冰冷的刀刃触碰姜楚沫的肌肤,让她的眸子冷了几分。 “呵呵。”姜楚沫冷笑,快速动作反手擒住娇兰,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在她脸上用力一划,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横在了她的脸上,“真是沉不住气,为何不等援兵来了再动手!” “啊!”娇兰痛苦撕嚎,哀嚎声划破长空,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楚沫,“怎么可能,你明明中了迷香。” 第六十八章 蚀肉之痛 “雕虫小技也敢在你祖奶奶面前卖弄。”姜楚沫不屑的说道,随手挑断了娇兰的手筋脚筋,将她仍在了地上,“说罢,你宫里的主子是谁,你是如何来到将军府的。” “啊……”娇兰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大小姐,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饶没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若是你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姜楚沫蹲在娇兰的面前,面容阴沉,气势张狂,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与萧恒炎一模一样。所能给的只是一个痛快,而并非活路。 萧恒炎曾经说过她与他是一路人,此事并非随口一提。对于自己的敌人,他们都不会放过,都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人。 娇兰痛苦的呻吟着,却迟迟不肯回答姜楚沫的问题,姜楚沫拿出一包药粉洒在了娇兰的脸上。药粉遇血即溶,随后那一条狰狞的伤口便开始腐烂,药粉慢慢腐蚀着娇兰的面容,片刻功夫她受伤的脸颊已经只剩白骨,牙齿和眼睛裸露,样子恶心可怖。 “啊。”蚀肉之痛无法忍受,娇兰已经气息奄奄,“我说,我说……” 姜楚沫勾起唇角,在娇兰的脸上撒了另一种粉末,当即止住了所有的痛楚,“说罢。” “七,七皇子。”娇兰口中说的并非是太后,而是萧云烨。她是萧云烨的人,是萧云烨通过柳氏送到了自己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她的把柄,趁机退婚。而娇兰无意中得知西林是太后要杀的人,所以她就想着杀了西林去跟太后领赏,却没想到落得如今的下场。 萧云烨,你真是好样的。 柳氏,你也是挺厉害。 这算是意外收获,姜楚沫原本还不想对付这两个虾米,可他们如此张狂若是再不收就天理难容。 姜楚沫允诺的给了娇兰一个痛快,随即她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命令管家找来一个大盒子,将娇兰的尸体装了进去,送到了七皇子府上。 据说,萧云烨看到了娇兰的尸体足足吐了两个时辰,接连的几天都没有吃过一口饭,心里痛恨无比,扬言要杀了姜楚沫。 处理掉身边的毒瘤,西林的身子也恢复了正常,姜楚沫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入了冬的京都十分寒冷,姜楚沫已经换上了厚实的衣裳。精致的雕镂刻花香炉里燃着清神醒脑的茶花香,一旁的暖炉炭火旺盛,姜楚沫靠在檀木倚中看书,侧面是正在练字的西林。自从西林坦白身份之后,姜楚沫就没有让他离开自己半步,白日就跟在她的身边,夜晚就睡在她隔壁的屋子里。 也真真切切的让西林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西林逐渐抚平心中的创伤,对姜楚沫十分依赖。 “姐姐,你瞧我这字写的如何?”西林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与他年纪相仿的笑容,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一页字帖送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一脸讨乖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随意扫了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书法,她可看不出好坏。原主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写出的字能认便好。 “你问她,不如问问你手中的笔。”窗棂微动,一身暗色绣龙华袍的萧恒炎立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西林的身子一僵,赶忙躲到了姜楚沫的身后。 “王爷这爬窗户的习惯可真是招人烦。”姜楚沫眉头紧拧,脸上出现一抹不悦,“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对付宫中的那些人,今日腾出时间来看一眼姜楚沫,却没想到她反应这般冷淡。瞬间,萧恒炎的眸色就沉了下来,“滚出去。” 西林闻言,片刻都没有犹豫的从姜楚沫身后站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蹿了出去。 “想不到王爷不仅爬窗户厉害,喧宾夺主的本事也高人一等。”姜楚沫讽刺道,稳稳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冷眸凝视着萧恒炎,对他的到来十分不悦。 “本王承认你的欲擒故纵厉害,我已经沦陷了。”萧恒炎嘴角一挑,邪魅的看着姜楚沫,随手一拉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圈进了怀里。 “……” 姜楚沫感到一阵无语,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不要脸。”姜楚沫手肘抵着萧恒炎的胸口说道,脸颊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丝丝红晕,“王爷这是情欲满腹,要来发泄了?” 姜楚沫如此赤裸的话语让萧恒炎的脸色一变,放开了怀中的姜楚沫,深沉的鹰眸散发着丝丝危险,“你就是如此看待本王的?” 不知是不是姜楚沫的接收方式不对,她竟然听了萧恒炎的话之后心里泛着一起酸楚,她怔怔的看着萧恒炎,想要摇头却又无法摇头。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不发泄可是对不起你了。”萧恒炎的眸色一暗,抱起姜楚沫就走到了床榻之上。 胸前一凉,姜楚沫这才回过神来。 “不,不是。” “有话好说。” “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萧恒炎原本只是警告一下姜楚沫,可一番挑逗之下他竟然有些失控。尤其是对上姜楚沫那微微泛红的面容,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屋内香气缭绕,暖意浓浓,床榻之上二人抵死纠缠,当萧恒炎心满意足之时,暖炉里的炭火已经熄灭。他餍足的起身,看着被他折腾的筋疲力竭的姜楚沫,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萧!恒!炎!”姜楚沫咬着后牙槽,愤恨的开口,“立刻滚出去!” 虽然并非第一次与萧恒炎亲热,可每一次萧恒炎都跟饿了几千年没吃饭一样,不把他她折腾到濒死边缘不肯罢休。 “还有力气说话,那就是不够,不如我们再来一次?”萧恒炎欺身压来,暧昧的说道。 姜楚沫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头,再来一次她必死无疑。 “哈哈哈。”萧恒炎见状笑了出来,整理好衣衫,想起了他来的目的,“下个月便是皇家祭祖,你这皇家未来的儿媳妇是要跟着一起去,提前做个准备。” 听到萧恒炎的话,姜楚沫探出头来,看着萧恒炎。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什么皇家祭祀,她当这个准七皇子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祭祖。 难道是有人又有动作了?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萧恒炎话锋转变的太快,姜楚沫还没有消化好皇家祭祀的事情,他就提出要带她出去。 “去哪里。”姜楚沫腰酸背痛,哪里也不想去。 萧恒炎看穿姜楚沫的想法,却没有打算放过她,“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若是你还不起身,本王不介意帮你!” 在萧恒炎的威逼之下,姜楚沫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收拾妥当,跟着萧恒炎出了门。临走之前,西林可怜巴巴的望着姜楚沫,可他却不敢跟着一起去,只好目送姜楚沫与萧恒炎离开。 将军府的守门人感到十分奇怪,他们根本没有看到萧恒炎进来,为何会跟着他们家大小姐一同出去。 南苑,姜楚宜住处。 修养了许久的姜楚宜在湖蓝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散步,这一次她伤的很重,接连昏迷了许久,醒来也是在床上躺足了半个月,这是她第一次下床。 “小姐,您慢点。”湖蓝的眼里满是心疼,她跟在姜楚宜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姜楚宜伤得这么重,若非是既楚明在,姜楚宜恐怕已经魂归黄土了。 “湖蓝,可有姜楚沫那个贱人的消息。”姜楚宜虚弱的脸上划过一抹怨毒,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姜楚沫,真是姐妹情深。 湖蓝四下看了一眼,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姜楚沫将七皇子的眼线拔了,听说折磨的不成人样,害的七皇子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夫人正在发愁如何跟七皇子交代呢。” 将娇兰送到姜楚沫身边也有姜楚宜的主意,只是没想到娇兰那个不中用的丫头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 “没用的东西。”姜楚宜咒骂道,情绪过于激动当即感到了一阵眩晕,湖蓝赶忙扶住了她。 “小姐,您莫要动气,身子要紧啊。” 姜楚宜深深叹息,心里满是哀愁。示意湖蓝扶着自己回房,外头的冷风吹得她浑身不舒服。层层帐幔垂下,暖壶冒着股股热气,姜楚宜的屋子温暖舒适,她靠在了贵妃软塌之上,轻轻揉着额头。 这时,一阵悉率的脚步声想起,湖蓝走到了床边。片刻之后,手中多了一张纸条,湖蓝看过之后递给了姜楚宜。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姜楚宜看过之后一阵激动,险些吐血。萧恒炎竟然与姜楚沫一起大摇大摆的走出将军府,这个消息让姜楚宜无法接受。不止一次了,萧恒炎竟然对姜楚沫如此不同,她不甘心。 “去,派人盯着,然后,告诉七皇子。”姜楚宜用力的揉碎了手中的纸条,怨恨的说道。 湖蓝明白姜楚宜的意思,当即就去办了差事。姜楚宜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险些被气死,较好的面容上写满了嫉妒,眼里满是怨毒,她疯了一般的将屋子里的东西砸碎,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不甘。 姜楚沫跟着萧恒炎一路招摇过市,毫不避讳的来到了一处花楼。 迎春楼! 看着招牌上的三个字,姜楚沫的眼睛险些瞪了出来。萧恒炎大白天的带着她逛窑子……何况,他们刚刚还…… 第六十九章 龌龊的想法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萧恒炎冷冷的声音在姜楚沫的头顶响起,姜楚沫尴尬抬头,就听到了萧恒炎的吩咐,“进去。” 自从七年前姜楚沫在小倌馆里将萧恒炎给嫖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就算是路过都是快马加鞭毫不停留。时隔七年,姜楚沫再次踏进青楼,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她跟萧恒炎一起来。 “哎呦,大爷,您来寻欢啊还是作乐啊……”一道恶心的声音想起,随即出现在姜楚沫面前的是一个身材臃肿,个头矮小年过四十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左边嘴角长着一颗黑痣,一开口就风骚十足。 呕。 姜楚沫胃里猛地翻腾一下,赶忙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哼。”老鸨子一见姜楚沫就冷了一张脸,“大爷,我们这里多得是姑娘,您带一个姑娘来做什么。” “滚。”萧恒炎冷冷开口,嗜血的眸子落在老鸨子身上,让她不禁浑身一颤,愣是不敢再挪动一下。 此时,楼上走下了一位风情万种的姑娘,她一身粉色的低胸纱衣,刻意将裹胸露了一半在外,婀娜的身姿踩着莲花而来。白皙如瓷的瓜子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多情的狐狸眼泛着浓浓秋波,朱唇未点而红,美丽不可方物。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眼神琉璃之间也是摄人心魄的迷人。 “死鬼,你这么凶可是吓坏了我的妈妈了。”女子酥软的声音威力胜过十香软骨散,令人无法抵挡。说话之际,她便摆摆手让那个老母鸡退了下去,整个大殿只剩下她与萧恒炎和姜楚沫。 死鬼? 姜楚沫闻言,左右看了一下,这里只有萧恒炎一个男人。那这女子口中的死鬼便是…… 浑身一阵恶寒,姜楚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收起你龌龊的想法。”萧恒炎冷眸直视姜楚沫,打算了她脑子里的想法,“红拂,给我两个靠谱的人。” 红拂闻言,狐狸眼上下打量着萧恒炎身边的姜楚沫,瘪了瘪嘴道,“这么久不见,连句问候都没有。一来就是跟人家要人,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竟然让我跟了你。” 红拂越说越暧昧,故意看着姜楚沫,“这位姑娘是?” “休得胡说八道。”萧恒炎无情的打断了红拂的话,“这位是平西将军府嫡女,姜楚沫。” 红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纤纤玉指指向了姜楚沫,“你就是那个天下闻名的姜楚沫啊,幸会幸会。” 姜楚沫未动,红拂吃瘪不满的看向了萧恒炎,“师兄,她跟你一样冷。” 萧恒炎轻笑。 “反贼就在里面,冲进去,捉拿反贼,本皇子重重有赏!”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随后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萧云烨带着一队精兵冲进了迎春楼,将姜楚沫与萧恒炎等人包围在了其中。 精兵一见是萧恒炎,当即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见过盛亲王。” “七皇子好本事,这是来捉拿本王的?”萧恒炎眉峰一条,不怒自威,语气森冷的开口问道。 “这……”萧云烨没想到是萧恒炎,姜楚宜只是告诉他姜楚沫跟着一个男人去了青楼,他内心憋气便以捉拿反贼之名来捉奸,没想到竟然是萧恒炎。 “皇叔,误会,这是误会。”萧云烨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一脸歉意的看着萧恒炎,这个皇叔他得罪不起。“不过,皇叔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跟侄儿的未婚妻。” 萧云烨也不是蠢蛋,这个时候想着办法也要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你的未婚妻?”萧恒炎挑眉,嘴角一抹讥讽十分显眼,他睥睨了一眼萧云烨,淡淡道,“本王可是记得七皇子当众退婚,哪里又来了一个你的未婚妻。” 姜楚沫同样一脸鄙夷的看着萧云烨,他绝非凭空出现在这里,再看那些精兵个个都是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只是见到萧恒炎就腿软,这恐怕是萧云烨没有算到的。 误会? 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吧。 萧云烨的脸色像是开了染坊一般,青红白绿的来了一套全的,被萧恒炎一句话噎的半天张不开口。只能咬碎了一口钢牙和血吞,深吸一口气,萧云烨讨好的看了一眼萧恒炎,“皇叔说什么就是什么,侄儿无意冒犯,只是奉命捉拿反贼。” 说话期间萧云烨的目光愤恨的盯着姜楚沫,那威力仿佛要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一般。只可惜,姜楚沫目光一直淡淡的落在远处,根本就没有将盛怒的萧云烨放在眼里,至于他是喜是怒,亦或者恨意有多大,根本就不在姜楚沫的关心范围。 姜楚沫这番淡漠平静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萧云烨,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开口讥讽姜楚沫都不敢。有萧恒炎护着,他只能眼巴巴的受着。 “嗯。”萧恒炎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吧,我们楼上谈,莫要妨碍七皇子捉拿反贼。” 红拂妖娆一笑,瞥了萧云烨一眼,目光中满是怜惜,真是没讲过谁家的皇子当的这么憋屈的。收回目光扭动着水蛇腰跟在了萧恒炎的身后,走上了楼梯。 红拂的目光没有逃过萧云烨的目光,看到红拂的眼神他的内心满是怒火。就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敢瞧不起他,简直是找死。 “走。”萧云烨深知此时他讨不到好处,便带着精兵撤出了迎春楼。临走之际不忘回头看一眼高挂的牌子,心里愤恨的发誓,他觉得对把这口气讨回来。 “七皇子,您何不上禀皇上来捉个现行呢?”不只是谁好心的在萧云烨的耳边提了一句,萧云烨的昏暗的眸子瞬间绽放了点点星光,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你们几个看住了,别让那个贱人跑了。”萧云烨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吩咐之后就带着余下的人直奔皇宫。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所有人看到姜楚沫的真面目,揭穿她水性杨花的一面。 迎春楼是京都有名的一所花楼,这里的姑娘都是高水准的,房间的格调也堪称一流。红拂是迎春楼的幕后老板,偶尔也出来客串几次花魁,她是萧恒炎的师妹,可却无人知晓他们师承何人。 流水阁是红拂的卧室,平日里只有从二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来。屋子里的布局与摆设都是十分用心,棕色檀木雕花镂空桌椅,镶金雕花香炉,高山流水的屏障,层层叠叠的罗兰色帐幔,氤氲的水汽萦绕,淡淡的花香扑鼻,奢华而不庸俗。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品位。”红拂得意的说道,但姜楚沫与萧恒炎二人皆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无人应答她。她只好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你们两个还真是臭味相投。” 姜楚沫有些惊讶,红拂在萧恒炎面前仿佛是个没有长大孩子,各种胡闹,可萧恒炎却好似并不责怪。这让她不免有些怀疑,心中隐约觉得萧恒炎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 见姜楚沫与萧恒炎不理会自己,红拂也没了耍宝的心思,她走到床榻之前,转动了床边的机关,床移向了一侧。 “走吧,二位爷。”红拂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率先走了进去。 几个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了石壁之内,令整个甬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光亮无比,顷刻间就让姜楚沫回忆起萧恒炎的密室。甬道很长,三人步行了许久才走到了尽头,令姜楚沫惊讶的是甬道的尽头并非是一间密室,而是一个庭院。 草木郁郁葱葱,亭台楼宇,假山流水,宛若苏州园林。顺着一条石铺小路穿过层层花海,姜楚沫随着红拂来到了前厅,与流水阁不同,这里的布置略显陈旧。 三人刚刚落座,就有人端着茶水出来,对萧恒炎和姜楚沫视若无睹,只对红拂行礼。 “将卿字辈的人叫来,有买卖到了。”红拂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笑意盈盈的说道。 “是。”下人应声而出,片刻之后,十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 她们的身材相仿,发饰一样,就连衣着都是最简单的白布衣,有条不紊的走到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面前,对着二人施礼,随后立在原地。 “这些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师兄,你要几个随便选,保证你买不了后悔,买不了上当。”红拂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别的不敢说,调教人她可是有的一手。 这些女子个个都身手不凡,反应迅捷,最主要的是她们衷心。红拂每年都会去各地寻找被遗弃的孤女,然后带回这里训练养大,将她们训练成不同的人才。探听消息,青楼陪客,官家丫鬟,江湖女侠……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按照萧恒炎的吩咐来的,所以萧恒炎才是这买卖的幕后老板。 姜楚沫的视线从她们身上扫过,满意的点点头,“的确不错。” 她身边缺少人伺候,也缺少帮手,放眼整个将军府,找不到一个人可以为她办事的。她的确需要几个人手,只是,她隐隐的有些担心,这些人究竟是否会忠诚于她。 “你不必担心,她们只听命于主子。”萧恒炎打消了姜楚沫的顾虑,“你给了银子,拿了她们的卖身契,你便是她们的主子,终身效忠于你。” “原来如此。”姜楚沫是信得过萧恒炎的,“只可惜,我没银子。” 噗…… 第七十章 异香 红拂刚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到姜楚沫的话之后喷了一地,她瞪着眼睛,怒道,“没银子你来做什么!” 姜楚沫看了一眼红拂,又看了一眼萧恒炎,淡淡道,“他让我来的,人我带走,银子你冲他要。” 从十个人当中挑选了四个姜楚沫觉得还不错的人,她回身看了一眼萧恒炎,倾城一笑,“我要这四个。” 萧恒炎点头,暗想姜楚沫眼光不错。 “不行。”红拂跳了起来,一改让日妖娆的风姿,双手掐腰瞪着姜楚沫,“没银子不行。” 姜楚沫回身看向萧恒炎,只听他淡淡的吐了两个字,“记账。” 红拂一张脸都变绿了,简直就是天崩地裂,她拼命的摇头,“你记得账从未清算过,堂堂的盛亲王竟然赖账……” 红拂的话戛然而止,她的面色一凛,严肃了起来,看着身旁猛烈摇动的树枝,眸色一暗,“有人闹事,你们带着人先走。”没有了玩心的红拂,显然与萧恒炎有几分相似,“从正门出去,便是另一条街,我回去看看。” 萧恒炎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作,半晌之后,他勾起了唇角,“你带着他们四个先走,回将军府等我。” 姜楚沫没有拒绝,带着四个白衣女子从正门离去。 这厢,萧云烨进入重华门直奔御书房,未经通传就来到了皇帝的面前。他跪在地上痛诉,声泪俱下,“父皇,您要替儿臣做主,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儿臣实在无颜面苟活于世。” 皇帝十分困惑,示意萧云烨说明,从他的口中得知萧恒炎正带着姜楚沫逛窑子,乍一听,他并未作出什么反应,只是眼底出现一抹算计。开口安抚了萧云烨几句,可萧云烨坚持要让皇帝给他主持公道。 无奈之下,皇帝换了一身便服带上了禁卫军统领与萧云烨一同出宫捉奸。一路直奔迎春楼,却被人堵在了门口。原本皇帝也只是怀疑,如今看来倒像是煞有介事的样子,不顾护院阻拦,命人闯了进去。 萧云烨的人一直守在这里,没有见过任何人进出,他在手下示意之中带着皇帝走上二楼。 “父皇,姜楚沫不知廉耻,勾引皇叔,罪该万死,父皇一定要严惩不贷。”萧云烨仿佛已经看到了姜楚沫被砍头的一幕,心里万分痛快,毒辣的目光带有一丝得意。 同时,若姜楚沫真的与萧恒炎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皇帝也可以趁机打灭他的威风。削一削他在百姓心中的高大形象,萧云烨高兴,皇帝亦然。 这也是他为何离宫赶来这里的原因,若真的如同萧云烨所说,他便要利用这个机会让萧恒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块压在心头的重石也可以安然落地了。 越是靠近流水阁,萧云烨越是兴奋,尤其是那声声乐音,让他浮想联翩,他甚至控制不住的轻笑了起来。倒是皇帝隐藏的很好,步子仍旧稳健,面色沉定。 流水阁的门被萧云烨大力踹开,“姜楚沫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竟然勾引皇叔,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皇帝与萧云烨出现在了门口,没有期待中的一幕,二人当即变了脸色。 屋内,萧恒炎坐在太师椅中,品茗听琴,俊冷的面容沉静,手指随着韵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对出现在门口的皇帝与萧云烨等人恍若未见,另一侧,红拂端正坐于古琴之前,手指轻挑琴弦,一串音符从她的指尖流出,如高山流水,动听悦耳,同样没有受到外界打扰。 环视一周,除了萧恒炎与红拂,屋内再无其他人。 皇帝脸色铁青,他身为一国之君却被萧云烨和红拂忽视,怒火中烧。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萧云烨,冷声问道,“你就让朕来看这个?” “父皇息怒。”萧云烨当即跪地,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儿臣明明看到姜楚沫与皇叔在一起,这些人都可以作证。” 最后一个音符从红拂的指尖流出,高亢收尾,乐声停止,她与萧恒炎同时看向门口。 “奴家见过皇上。”红拂走到一旁,跪在地上,语气中带有丝丝嘲讽。 萧恒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随后看着地上跪着萧云烨,开口说道,声音极冷,宛若寒冰刺骨,“皇兄也是来听小曲儿的?七皇子这是闹哪一出,什么作证?本王看看何人要做何证。”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和浓浓的警告。萧云烨身边的将士闻言,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纷纷跪倒在地。皇帝挺直而立,却像极了一个小丑,萧恒炎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中,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主宰之感。 “哼。”皇帝勃然大怒,“萧!云!烨!你越来越不懂好歹了,看来朕是对你太放纵了。” 在萧恒炎的面前,皇帝颜面尽失,怒不可遏,他狠狠的踹了跪在脚边的萧云烨,萧云烨当即吐血,可见皇帝的力道之大。他一直隐忍不发,不敢与萧恒炎正面对抗,就是怕有这样的一幕。 他虽然是霄国的皇帝,可无论气场还是功劳都远不及萧恒炎。正面对刚,出丑的只会是他。 该死,简直该死! “父皇息怒,儿臣没有胡说。”萧云烨不断的辩解,“所有人都看到了姜楚沫在皇上的身边,你说话啊。” 将士跪了一圈,可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的。听着萧云烨歇斯底里的吼叫,他们恨不得钻进洞里。 “够了。”皇帝甩袖离去,满是愤怒的留下一句话,“回你的七皇子府面壁一个月,朕不想再看到你!” 萧恒炎看着皇帝离去背影,嘴角笑意加深。看来,他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竟然被这个无脑的萧云烨说动了。 “还不滚?”萧恒炎淡淡开口,萧云烨勉强站起身来,没有与萧恒炎行礼便匆匆离去。他的心里恨意十足,恨不得杀了萧恒炎,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能就这么毁了。 刚出门口,萧云烨闻到一股异香,加上怒火攻心,他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身形摇晃几下险些摔倒,他伸手的将士赶忙扶住他。 “七皇子小心。” “滚。”萧云烨兽性大发,猛力推开扶着他的将士,抽出佩刀狠狠砍下,将其一劈两半,“混蛋东西,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萧云烨心中怒火难平,接连砍死身边好几个将士,余下的将士四下逃散,箫云默杀红了眼追着他们一路狂砍,像极了疯子。一遍杀人一遍狂喊,不仅如此,还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场面十分骇人。这一幕被周围百姓看在了眼里,萧云烨的形象彻底毁了。 不远的转角处,一抹倩影一闪而过。 姜楚沫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出来之后没有立刻带着四个婢女离开而是绕道了迎春楼的正面,想要看看是什么人来闹事,结果就看到了皇帝气冲冲的离去,她当即就明不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点药粉是她送给萧云烨的礼物,失心散。无色带有异香,萧云烨只要闻一下就会中毒,就会丧失心智。他杀人便是因为这个,而且会越杀越疯狂,双眼赤红宛如妖魔现世。 迎春楼上,萧恒炎从窗户看着发狂的萧云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他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姜楚沫的手笔,将红拂晾晒在了一旁,他便离去。 萧云烨疯狂杀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说是他为了摆脱与姜楚沫的婚约,故意杀人。若是皇帝不同意解除姜楚沫与他的婚约,他就继续疯狂的杀人。 最后是禁卫军统领带着大批的禁卫军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萧云烨给制服了,一路带到皇宫,萧云烨还处于不停的发狂之中。可到了皇帝面前,萧云烨却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双目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安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混账东西,还嫌你闹的不够大,竟然当众杀人。”皇帝勃然大怒,用力拍碎了手边的案几,周身愤怒难挡,若非贤妃及时拦着他,他恐怕就会亲自动手杀了萧云烨。 “皇上息怒,烨儿一定是受人无辜,他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贤妃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案几的碎屑扎入了她的膝盖,鲜红的血液即刻染红了她的衣裙。贤妃却连一声都没有吭,面色苍白如纸,额间挂着豆大的汗珠,双唇紧抿硬生生守着这份疼痛,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皇帝看了一眼,心底泛起一丝不忍,叹息道,“这个孽障做的事情百姓有目共睹,还是朕冤枉了他不成。” 话语虽然还是难听,可皇帝的态度却柔软了许多。这已经够了,贤妃知道自己没有白受伤,只要能够保住烨儿性命,其他的可以日后慢慢做。失去了皇帝喜爱,她可以帮助萧云烨再争回来,只要萧云烨的地位和性命还在。 “父皇,母妃。”萧云烨缓过神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明明记得自己从迎春楼出来,然后……然后做了什么?他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哼。”皇帝冷哼一声,显然没有想过要理会萧云烨。 第七十一章 睡醒 贤妃挪动着受伤的膝盖到了萧云烨的身边,儿子是她生养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萧云烨的异常。他好似刚刚睡醒一般,双目惺忪没有精神。 “烨儿,你可记得刚刚你做过什么?”贤妃扶住了萧云烨的双肩,用力的掐了他一下,风流的眼眸灼灼的盯着他,好似在暗示些什么。 萧云烨揉了揉沉重的额头,摇了摇,“儿臣只记得从迎春楼出来,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贤妃一听,双眼立刻闪过一道精光,她继续追问,殷切的目光让萧云烨有些疑惑,“那你可记得当时有什么事情发生?” 萧云烨摇头,他一无所知。 贤妃的身子软了一些,却还没有放弃,“你再好好想想,你一定是被人构陷的,皇上,您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任凭萧云烨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够了。”皇帝冷冷打断了贤妃与萧云烨的话,怒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母子俩,“七皇子暴力成性,行为有失德行,即日起禁足七皇子府,撤销一切封号与俸禄!” “皇上。” “父皇。” 贤妃与萧云烨双双惊呼,禁足不可怕,可怕的是撤销封号。那就表示着,只要没有新的圣旨下来,萧云烨就失去了七皇子的身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君无戏言,带走。”皇帝愤怒甩袖,当即离去,贤妃拼命的想要拦住皇帝求他收回成命,可却受到了皇帝的警告,“贤妃若是再执迷不悟,就与他一同去。” 贤妃不敢再语,松开了手,眼巴巴的看着萧云烨被稀里糊涂的带走了。 “父皇,儿臣罪不至此,您不能这么对我啊。”萧云烨被侍卫拖拉出去,他高声呼喊道,满腹委屈,他不就是带着皇帝去捉奸没有捉成功么,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他。 “母妃,救救我,救救我……” 贤妃瘫软在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落下,她喃喃道,“烨儿,不怕,有母妃在,母妃一定会救你的。” 将军府,乐庭轩。 姜楚沫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绣花挑线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镶玉腰带,头发随意的挽在一旁,简单却不失高雅。她半身依靠在贵妃椅中,听着四个婢女其中之一在向她汇报着宫中的情况。嘴角微微上扬,美丽的剪水美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似乎不太尽兴。 看来皇帝对萧云烨还是过分疼爱,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竟然只是禁足撤销封号,却没有问罪。说到底,只是用这些虚的来保护他的儿子,姜楚沫还是小看了皇帝对萧云烨的爱。 罢了,萧云烨怎么说也算是暂时从她的眼前消失了,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也不迟。为何皇帝不取消他们的婚约,倒是让姜楚沫有些费解,想不通便不想,来日方长,她不急。 眼下却有一件比较急迫的事情,就是要给她这四个婢女起名字。总不能那谁谁的叫,也不能一二三四的编个号。 “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只说有点和长处。”姜楚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挪动了下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开口问道。 她们四个都是卿字辈的,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姜楚沫听完她们的介绍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名字。卿字不错,叫起来也舒服,但却不能继续用。 “你们四个以后就叫白芍,白果,白芷,白薇。”姜楚沫淡淡开口,面前的茶水升起薄薄的水雾,令她面部线条变得柔和,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氤氲了水汽,更加美丽。 起名字太费脑子,姜楚沫自认为脑细胞有限,还要用来对付坏人,所以就选择了四味草药的名字,简单好记。 “奴婢多谢小姐赐名。”四人异口同声,跪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嗯,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身边的人,只能效忠我一个人。我要你们发誓永远不会背叛我,否则你们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全族人都要遭殃。”姜楚沫的目光有些森冷,这个时代的人很看重这些,她必须要入乡随俗。 四人闻言,跪在了姜楚沫的面前,手伸过头顶,字正腔圆的发着毒誓。 “我们誓死效忠小姐……” 姜楚沫满意的点点头,困倦袭来,她便示意四个人先行退去。 南苑,姜楚宜的卧室已经一片狼藉。湖蓝推开房门便看到了一地的残渣碎片,还有几个奴才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一眼就看出是受了过度的惊吓。 湖蓝的神色有些异样,她秀眉微蹙,姜楚宜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眼前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会有发生,可极少。自从姜楚沫回来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屡屡发生,好似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每一次姜楚宜发完脾气,她都要把在场的奴才给杀了灭口以此来保持姜楚宜温婉贤淑的形象,时间久了,湖蓝已经厌烦了。 “怎么样。”姜楚宜看到湖蓝进来,就急匆匆的冲了过来,“姜楚沫那个贱人可是被七皇子杀了?” 小巧玲珑的面容慢死怒色,阴狠的表情折损了她大半美丽,一双漂亮的眸子被仇恨所掩盖,配上凌乱的发髻让姜楚宜变成了一个十足的丑颜之女。 “小姐,您先别激动,身子刚刚才好。”湖蓝扶着姜楚宜的胳膊将她扶到了床边,“您先坐下听奴婢跟您慢慢说。” 姜楚宜坐在了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湖蓝,等待着她的好消息。可湖蓝却说出了让她感觉天崩地裂的消息,萧云烨被禁足了…… “湖蓝,你可是打听清楚了?”姜楚宜激动的站了起来,根本不相信湖蓝的话,双手紧紧的抓住湖蓝的胳膊,用力掐着她,湖蓝的胳膊已经红了一片。 忍着疼痛,湖蓝点点头,“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七皇子在街上肆意打杀将士,此时很多百姓都看到了,皇上龙颜大怒,削了七皇子的封号和俸禄让他禁足七皇子府,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外出。” 姜楚宜的身子紧绷,眉头皱在了一起,“姜楚沫呢,姜楚沫那个贱人呢。” 湖蓝摇头,七皇子的人根本就没有抓到姜楚沫。也因为这样,湖蓝才有些担心,姜楚沫与萧恒炎一起出去是姜楚宜给萧云烨传的话,如今萧云烨因为这个受了责罚,姜楚宜恐怕逃不了干系。 “小姐,七皇子若是责怪我们……”湖蓝有些犹豫,她轻轻贴在姜楚宜的耳边说着,她从心底担心。萧云烨不是善茬,他早晚会想明白的,若是没有姜楚宜的通风报信,他不会贸然的去捉奸。 “闭嘴。”姜楚宜狠狠的吼道,随后看着跪在门口的奴才,眸子里迸现浓浓的杀意,她冲到门口袖口一挥,门口的奴才顷刻间就倒在地上,身子抽搐几下之后便没有了气息。 “你找死?”毒辣的眸子看着湖蓝,姜楚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阴沉了起来,“此时你若敢再提,你就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湖蓝浑身哆嗦,立即噤声。 姜楚宜以为七皇子被禁足就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七皇子虽然不能出面,可宫里还有一个贤妃。 第二天,她就接到贤妃的邀请函。 姜楚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看着邀请函上贤妃的落款,她只觉额头突突直跳,眼睛也疼的厉害。 怎么办。 她将邀请函揉成了一个团,想要装病躲过去,可她却十分清楚躲得开这一次却躲不开下一次。她一日不入宫,贤妃就不会罢休。 “宜儿,你身体科室安好了?”柳氏在丫鬟的陪同下敲响了姜楚宜的房门,姜楚宜躺在穿上大气都不敢吹一口,听到了柳氏的声音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下,示意湖蓝开门。 “娘,我还好。”姜楚宜面色苍白如纸,朱唇失色好似染了一层白霜,双眸微微凹陷眼下是一片乌青,看上去苍白憔悴。再配上死她柔弱无力的声音,越发的让人心疼。 “我可怜的孩子,你真是受苦了。”柳氏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握了握姜楚宜冰凉的手掌,“你怎的这般冷,我一会儿命人再给你添点炭火。” 姜楚宜回握了柳氏的手,她这不是冷的,是吓得。可她却不能跟柳氏说,毕竟知道的人越少她越安全。 “还想叫你今儿陪我一同入宫呢,贤妃说要请我入宫看戏。”柳氏骄傲的说道,她原本就是个妾侍,如今能够得到贤妃的邀请,这是无上殊荣,放眼整个京都也没有几个官太太有这个荣幸。 闻言,姜楚宜的手心又冷了几分,发丝之间隐约的冒着冷汗。看来贤妃是来真的了,她若是不入宫,恐怕柳氏就要遭殃。 “娘,女儿陪您去。”姜楚宜咬了咬牙,横竖都要面对,她只要解释清楚就好。 柳氏很高兴,赶忙命人给姜楚宜梳洗打扮,高高兴兴的准备带着她入宫。根本就没有想要带姜楚沫一起去,她不带,姜楚沫乐得自在。 白薇一路跟随柳氏二人到了宫门口,确定她们的马车入宫之后返回了将军府。 “小姐,她们已经入宫,而且我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们。”白薇是四个人之中轻功最好的,也擅长侦察与反侦查,饶是姜楚沫都要佩服她几分。 “小姐,查到了,七皇子之所以会出现在迎春楼都是因为姜楚宜派人将您的行踪告诉了他……”白芷擅长打探消息,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她都可以打探的到,四人当中她的容貌最为出众。 第七十二章 见过皇后娘娘 原来如此。 姜楚沫一副了然,萧云烨如今受到了责罚,贤妃自然要替他洗脱罪名,而姜楚宜若是肯作证事情就变得容易了。 “知道了。”姜楚沫淡淡道,她如同枯井一般的深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晶亮,她想要看看贤妃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萧云烨这条咸鱼再翻身。 至于姜楚宜,她倒不担心她会死。毕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也是有名的第一美女,贤妃就算不顾及别的也得看着姜焕的面子办事,他手里那三十万的兵权可不是小数目。 “你们下去吧,守着乐庭轩不让任何人进入。”姜楚沫挥挥手,二人行礼转身,姜楚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拦住了二人,开口说道,“白芷,你再去给我查一下当年我娘的真正死因,此事不必太急慢慢来就好。”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白芷再次行礼,与白薇一同走了出去。 “出来吧。”二人离开之后,姜楚沫挑了挑眉对着衣柜的方向说道。话音刚落地,西林便从柜子里走了出来,他刚刚趁着姜楚沫不在房间里偷偷的跑了进来,随后姜楚沫带着不白薇二人回来,他以为是萧恒炎便躲进了衣柜里。 “姐姐。”西林跑到了姜楚沫的身边,见没有萧恒炎的身影,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西林的手上拿着一本泛黄的类似牛皮纸材质书卷,侧边是手工缝制的,看上去有些年岁了。 “这是?”姜楚沫接过书卷,翻看了几页。里面工工整整的记载了许多罕见草药的药性与作用,旁边画着配图。不仅如此,后面几页还有很多毒药与圣药的药方…… “我爹的手札。”西林眼神有些黯淡,每一次提起爹爹他都伤心,“我出宫之前我爹给我的,要我变成跟他一样厉害的神医,上面记载着爹发明的各种毒药与治病救人的方法,我现在送给你。” 西林十分认真,表情不似作假,他小小的面容上闪过坚定的神情,“但是,你得负责教我。” 姜楚沫嘴角微扬,喜欢极了手中的宝贝。收起了手中的书卷,她低头看了一眼西林,开口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西林摇头,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相信,姜楚沫不会骗他。一个字没有说,西林只是对着姜楚沫摇头。 这,其实就够了。 姜楚沫的心里微微有些满足,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好,日后你就跟着我。”姜楚沫喜笑颜开,心情大好,“我会护你周全,也会教你医术,让你安然长大。”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姜楚沫从未对任何人做出任何承诺。西林是第一个人,第一个让她放下戒备允诺的人。 西林同样笑颜如花,看着姜楚沫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浓浓的依赖。 这厢,姜楚宜与柳氏已经踏入贤妃宫殿门口。姜楚宜内心万分忐忑,她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衣衫紧紧的贴着后背,寒风吹过引得她身子微微颤抖。 大殿内,贤妃一身棕红色绣着金色凤凰的宫装头顶金钗步摇坐于正位之上,面容严肃,不苟言笑,桃花眸中看不到任何情感,满是愠怒的看着门口。 整个大殿内没有一个宫人,气氛压抑的令人快要窒息,柳氏与姜楚宜出现在大殿门口,柳氏顿觉奇怪,而姜楚宜却已经紧张到快要昏倒。 “见过皇后娘娘。”柳氏拉着姜楚宜行礼,心里不停的犯嘀咕,这一点也不像约她进来看戏的。 “姜楚宜,本宫真是小看你了。”贤妃冷冷开口,愤怒溢于言表,拍案而起的瞬间便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柳氏架了起来,“将柳氏带到偏殿看戏喝茶,本宫有话要与姜二小姐说。” 柳氏弄不清楚状况,可却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被带走。 姜楚宜面部触底,整个人伏在了地上,虚弱加上害怕已经让她抖得停不下来,“娘娘息怒,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一心为了七皇子着想,那姜楚沫粗鄙卑贱,水性杨花是在配不上七皇子殿下……” “够了。”贤妃大怒,打断了姜楚宜的话,“你害的烨儿一无所有,还要来跟本宫讨赏么?你为了七皇子好,可他如今怎么个好法。本宫倒是认为你与那姜楚沫是一路的,骗着烨儿去了那里,又不知怎的入了魔!” 姜楚宜一听,赶忙摇头,嫩如婴儿的额头在地上蹭了两下已经磨破了皮儿,“娘娘冤枉啊,我与姜楚沫水火不容,怎会跟她是一路的。她与盛王搭上了线儿,一直为非作歹,臣女是真的亲眼看到他们一同出入,动作暧昧。一定是盛王……请娘娘明鉴啊。” 姜楚宜没有把话说完,她知道贤妃能够明白她的意思。果然,贤妃没有继续打断她的话。 “臣女有办法能够让七皇子无恙。”姜楚宜为了自保便开口说道,她并非胡说,她手里一直握着一张底牌,“过几日便是祭祀,臣女有办法……” 贤妃突然来了精神,她走了下来,靠近了姜楚宜,“你说来听听。” 姜楚宜领命站起身来,她的膝盖因为跪得时间太久都已经麻木了,她深吸一口气,靠在了贤妃的耳边说了一串悄悄话。 贤妃的面容松动了不少,被姜楚宜的话给说动了。 “好,本宫姑且信你一次,若是到时候你还未能救出七皇子,本宫就要了你的命。”贤妃皮笑肉不笑,温婉贤淑的面容却给人一种阴冷恐怖的感觉。 姜楚宜心突然一颤,不敢再与贤妃对视,赶忙移开了视线。 “臣女知道。” 柳氏一直到出宫都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姜楚宜额头的伤口有些心疼,可看着姜楚宜的样子又不能开口询问,只能干着急。 眼看就要到南苑,柳氏还是不放心,贤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得罪了她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宜儿,你与贤妃可是有什么误会?”柳氏忍不住开口。 “娘,您别担心了,没事的。”姜楚宜回答,“您一定要替我保密,尤其是爹爹,不要让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看着姜楚宜渴求的目光,柳氏只要强压着心中的疑惑答应了她。 “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跟娘说啊,莫要一个人硬撑着知道么。” “我知道了,多谢娘的关系。”姜楚宜宽为着柳氏,这么多年了,纵使并非亲生,她对柳氏也是生出了一丝感情。柳氏对她的宠爱不疑有假,什么好的都会先给她,这份轻易姜楚宜一直记在了心里。 “若没事,女儿先回去休息了。”姜楚宜眸中含泪转过身去,在柳氏满是担忧的目光下走回了院子里。 远处正在散步的姜楚沫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勾起深深的讽刺,好一出感人的母女情深! 冬月十五,是霄国一年一度的皇家祭祀。相传霄国的开国皇帝是在这一天殡天的,从此以后每到这一天,在任皇帝都要率领所有皇室之人赶赴金陵山祭拜霄国的列祖列宗。 本来只是皇家的祭祀活动,在逐渐发展的过程中变成了霄国的祭祀节日。类似清明节,三品以上的大臣要与皇帝一同赶往金陵山,女眷留跪在山下,男子则行队列跪在半山腰,皇室妻妾儿女则与皇帝一同在陵墓面前跪拜。 在冬月十四也就是祭祀的前一天,上至皇孙贵胄,下至黎民百姓都要进行斋戒。所谓的斋戒便是过午不食,也就是不吃晚饭。 古人称晚膳为鬼食,平日倒是无碍,但是在皇家祭祀的前一天便不能吃食。 过了午时,家家户户便在门口挂上一颗萁草,然后闭门不出。男子要在木桶里浸泡一个时辰,然后长发散落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可以束起冠发。女子则需要在浴桶里浸泡两个时辰,然后裸身赤体到第二日清晨。 姜楚沫才泡了一会儿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直接站起身走了出来。她不喜欢有人出现在她洗澡的范围之内,所以无人阻拦。 “什么破规矩。”姜楚沫不满的说到,在水里泡两个时辰,皮都泡破了。不能理解这些虐人的规矩,姜楚沫干脆倒在了床上开始睡觉。 “小沫沫,你这么不守规矩,不怕犯了众怒?”耳边一道熟悉的戏谑,姜楚沫警惕的睁开双眼,对上了惊羽满是调侃的目光。 “死人妖。”姜楚沫啐了一口,“你跑来作甚,事情忙完了?” 惊羽眉毛抖了抖,天下敢如此张狂骂他人妖的恐怕就只有姜楚沫一个人了。 “没有。”惊羽睨了姜楚沫一眼,丢给她一个玩意儿,“路过,给你送个好玩的来。” 看着手中的小盒子,姜楚沫有些疑惑,打开盖子就看到了一条类似水蛭一样的小黑虫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姜楚沫的面色一喜,是青冤!前几日她才在西林爹爹的手札中看到这个虫子的记载,这种虫子十分罕见,有极大的药用价值。但它的作用不在于入药,而是吸毒,它小小的身子可以钻入人体,吸食体内的毒血。 “喜欢?”惊羽见姜楚沫看得入迷,便开口问道。 姜楚沫点头,喜欢,喜欢的紧。 “那就好,我不能久留,你好好收着它。”惊羽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久留,这个青冤是他无意中发现的,鬼使神差的就顺走了然后还特意的送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还沉浸在得到青冤的欢喜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惊羽已经离开了。等她清醒过后,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惊羽的踪影,可青冤还实实在在的躺在她手里。 第七十三章 清明直接雨纷纷 如获至宝般将木盒贴身放好,姜楚沫再次躺回到床上。 翌日,五更之时,宫中丧钟敲响,家家户户烛火齐明,女子负责准备祭祀的物品,男子则准备出发祭祀。 姜楚沫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白果带着一身白衣丧服进来,白芍与白薇则打来了洗脸水,她们面容沉静,给姜楚沫梳洗打扮。 身为皇家的未来儿媳妇儿,她的丧服也是皇室规格置办的。一头乌黑柔软的秀发被一根白色的丝带松垮的绑在了后边,侧面别着一朵白色的菊花,面容不施粉黛,耳边垂着一对珍珠坠子,简洁典雅。 与姜焕等人一同吃完早膳,姜楚沫就与柳氏及姜楚宜上了马车,马车一路驶向金陵山,天空飘着小雨,沿路都能看到行人匆匆,让姜楚沫不禁想起了“清明直接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句,此情此景十分贴合。 “大姐姐,待会儿你可跟紧了我们,不要惹出什么乱子。”姜楚宜想着自己的计划,心里有些犯怵,她却佯作镇定的跟姜楚沫说到。 柳氏闻言,冷哼一声,“没教养的东西怎么教都没用,等下收起你那狐媚子心性,别给我们将军府丢人。” 柳氏多少都听闻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事情,她的心里又生气又嫉妒,她的女儿哪里比不上姜楚沫,可到现在连个婚事都没有着落。 看着姜楚沫那高规格的衣裳,柳氏心里的嫉妒之火快要将她给点着了。姜楚沫到底凭什么! 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姜楚沫却没有半点回应。她靠在了马车上,惬意的看着外头的风景,将柳氏母女二人晾晒在了一旁。 姜楚宜虽然生气,却无心与她计较。不知道那些人安排的怎么样,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否则她就没有回头路了。 倒是柳氏,看着姜楚沫的淡漠的样子,怒火一发不可收拾。若非姜楚宜拦着,她肯定继续与姜楚沫为难。 “呵呵。”姜楚沫淡淡一笑,“果然是三九天了,兔子叫的真欢,可惜啊,人听不懂。” “你!”柳氏气不过,却拿就姜楚沫没办法,只得咬响了牙齿解个恨。 转眼,姜家的马车已经来到了金陵山脚下。这里早就已经停放了很多马车,姜家的马车在指定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姜焕也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姜楚沫下车,看到了与姜焕站在一起的萧恒炎,他们不知在聊些什么,看上去十分和谐。见到姜楚沫的时候,姜焕还示意姜楚沫过去。 秀眉微皱,姜楚沫还是朝着姜焕与萧恒炎走了过去。第一次看到萧恒炎穿白衣,别有一番风韵,那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砍的面容若减少几分寒意便与那偷下凡界的上仙无异。 见姜楚沫走向姜焕,姜楚宜也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爹。”姜楚沫低声唤着,对姜焕身边的萧恒炎恍若未见。 “见过盛王,见过爹爹。”姜楚宜标准的见礼令人赏心悦目,可惜却引不起萧恒炎的丝毫注意。 “宜儿,你与娘亲去那边等候,待会儿会有宫中礼官带你们入列,沫儿留在这里。”姜焕说道。 姜楚宜满腹怨言,却只得跟着柳氏离开,转身之际怨恨的瞪了姜楚沫一眼。 姜楚沫留在原地,对上了萧恒炎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她的脑海中顿时响起了萧恒炎曾经跟她说过的话,这一次的皇家祭祀,她要一起参加。如今看来,恐怕所言非虚,她要跟着一同上山了。 “沫儿,一会儿你同皇上等人上山祭祀之时,盛王会照顾你的。”姜焕眼神满是隐忧,看着姜楚沫的眼神也有些异常,“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一定要跟着盛王,你那般聪慧爹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从未见过姜焕这样,姜楚沫的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点了点头,“爹,你放心吧。” 姜焕不再逗留,不舍的看了一眼姜楚沫就朝着朝中大臣的位置走过去。看着姜焕的背影,姜楚沫顿生一种寂寥沧桑之感,她来到姜焕的身边也已经有七个多年头了,这样的姜焕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内心最深处柔软之地有一丝触动,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七皇子的事情你做的太过草率。”四周无人之后,萧恒炎便开口跟姜楚沫说话,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愫。姜楚沫抬头与他对视,深邃的鹰眸如同漩涡一般的旋转着,让姜楚沫看不透,却仿佛要深陷其中一般。 姜楚沫不以为然,反驳道,“让他消停两天,总有蜜蜂围着很烦。” 她本来也没有想过会因为这个事情让萧云烨残败或者得到什么下场,不过是让他暂时安静几天。接风宴会过后,萧云烨再一次将她推到了舆论的最高点,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小小给他一点教训。 “呵呵。”萧恒炎笑了,“本王还以为七皇子是苍蝇。” 姜楚沫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屎,你们全家都是屎。 “皇叔。”远远的冲过来一个人,他金冠高束,面容白皙,身材挺拔,一身白色丧服宛若仙官,咋咋呼呼冒冒失失的,不是箫云默又是谁。 箫云默一路小跑冲到了萧恒炎的面前,在看到姜楚沫之际微微一愣,随后挠了挠后脑,犹豫的开口,“皇婶七嫂子……” “……” 姜楚沫无语,箫云默这称呼又变了。她瞪了他一眼,也没有打算理会。转身想要避开二人的交谈,可箫云默却不依不饶,缠她缠的紧。 “皇婶加七嫂,咱俩这样的关系,你咋看见我还躲呢。”箫云默死皮赖脸的挡在了姜楚沫的身前,不让她离开,“你看见我应该亲近的很才对。” “……”姜楚沫想到那日在盛王府里他的表现,当即将她与二哈画了一个等号,一样的呆萌傻呆,不懂得察言观色。” “你够了。”姜楚沫冷冷开口,她一点不觉得箫云默是天真烂漫,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称呼,无意是想要让她与萧恒炎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一辈子无法开口说话。” 姜楚沫不是恐吓他,箫云默这样胡说八道不如让他当个哑巴来的妥当。 箫云默立即噤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躲到了萧恒炎的身边,眼神略带惊恐的看了一眼姜楚沫。 姜楚沫见状转身离去,萧恒炎跟在她身后。看着二人走远之后,箫云默的脸色突变,眸色暗沉闪烁着不明的精光,轻轻勾起嘴角,似在算计着什么。 辰时已过,皇帝率领宫中后妃出现在了金陵山脚下,奢华的马车如今简洁素雅,后妃皆是一身素衣淡裹,面容严肃。皇上与皇后并排而立,贤妃跟随其后,似有不甘之意,眼里总是时不时的冒出嫉妒的火光。 这一次姜楚沫看清了皇后的容颜,她生得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双眼温柔如水,五官端庄精致,不似贤妃那般出挑却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眼底泛着一抹警惕,看得出后宫的生活对她十分不善。 感受到一股怨毒的目光,姜楚沫勾起了唇角回望过去,便看到了贤妃那双毒辣的眸子。她精致的面容盛装着怒火,包含秋波的眸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余下的只是怨毒与算计。 姜楚沫,本宫等着看你的死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贤妃用唇语说着,那狠毒的模样令人咋舌。可惜却无法在姜楚沫的心里泛起任何涟漪,她表情仍旧淡漠,那一双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深沉而沉寂,一抹讥讽从她的眸子里一闪而逝,毫不畏惧的与贤妃对视。 “走吧,上山。”皇帝一改往日的飒爽,整个人有些哀凉,他率先走在了前面,萧恒炎则跟在了他的身边再往后便是皇子,最后是后妃。 姜楚沫混在了后宫嫔妃之中,一路朝着金陵山上走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顶。这里是皇家陵园,历代霄国的皇帝与得宠的后妃都葬在这里,不远处有一些工匠正在施工,他们正在建造的便是皇帝的陵墓。 “盛王,朕老了啊。”皇帝感慨道,以退为进,“朕的这几个儿子都没出息,最看好的老七也犯了事,朕怕后继无人啊。” 萧恒炎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看着皇帝继续演戏。 “幸好,朕还有你这个弟弟。”皇帝各种试探,可萧恒炎始终都不曾表态,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皇帝表演。 这个江山,他想要便是他的,他不想要才会有现在皇帝指手画脚。太后与皇帝忌惮他,是因为他的能力和天命所归,旁人不知,他可一清二楚,当今皇帝的皇位是如何而来的。 就在皇帝试探萧恒炎之时,不远处正在修建的他的陵墓发生巨响,整个金陵山都晃动了几下。皇帝与后妃大惊失色,胆小之人早就已经惊慌失措大呼小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皇帝还算沉稳,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 “回皇上,是老祖宗怒了。”负责祭祀的官员出列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惹了老祖宗不开心了,皇上明察。”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疑惑,随后便开始窃窃私语。 “是你!”贤妃身边的丫鬟突然指着姜楚沫大声惊呼,“老祖宗一定不想看见你,你恶名昭著,还害的七皇子受罚,你这个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你,你水性杨花,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第七十四章 先祖庇佑 一连串指着和污言秽语从丫鬟口中说出,成功的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姜楚沫的身上,她周围的人商量好了一般的散开,只剩她孑然一身立在天地之间。 “住嘴。”贤妃呵斥一声,“这里都是主子,哪里轮到你一个奴才说话,再不住嘴本宫一定撕烂了你的嘴。” “贤妃娘娘,您今天就算是杀了奴婢,奴婢也要说。”丫鬟视死如归,跪在了众人面前,仍旧伸手指着姜楚沫,“这个女人坏事最近,受千夫所指,不配成为皇家的儿媳妇,七皇子正式因为她才受了牵连。” 贤妃闻言,面色一阵委屈,以手帕掩面,嘤嘤啜泣,“不要再说了,今日是皇家祭祀的大日子,你莫要挑起事端。” 姜楚沫的眼里出现一抹讥讽,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妃子。到这里,姜楚沫算是看明白了,这出戏就是做给皇帝看的。很不幸,她就是戏中的牺牲品,要她的牺牲来救出萧云烨。 怪不得萧恒炎会说她做的草率,不过做都已经做了,她自然不会害怕。 “呵呵。”冷冷一笑,姜楚沫朝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一些丫鬟和皇帝,“七皇子为何受了我的牵连?你倒是说出来让众人听听,也让我明白一番。” “你与人暗通曲款,七皇子气不过便要去捉奸,你就趁机给七皇子下了药让她丧失心智做了糊涂事。”丫鬟对上了姜楚沫的冷眸,底气有些不足,颤颤巍巍的说完了这背了很久的词儿。 “哦。”姜楚沫一副了然的样子,轻勾唇角讥讽道,“那个与我相好的人可是盛王啊?” “这……”丫鬟闪烁其词,整个人变得不安了起来,贤妃用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做这个事情,可她真的不敢当众得罪萧恒炎。她跪在地上,有些急躁,眼泪盈眶,随时都要流下来…… “说!谁指使你胡说八道扰乱祭祀的,还有那边的爆炸可是你安排人做的?”姜楚沫的目光变得凌冽,周身煞气满溢,直逼丫鬟,让她不安的心更加的颤抖。 “奴婢,奴婢……”丫鬟哆嗦了几下,不敢抬头与姜楚沫对视,气势上已经残败。不由的让人怀疑她就是在胡说八道,贤妃看着她不争气的样子,内心恨的痒痒。 “小莲,你可想好了。”贤妃开口,后牙槽咯咯作响,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宫平日带你不薄,你可不能做出什么对本宫不利的事情。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闹了。” 贤妃为了自保只能暂时作罢,眼看小莲就要抵挡不住姜楚沫的强势逼问了。换句话,她这样强势的样子与萧恒炎太像,纵使是贤妃也恐怕难以抵挡。 小莲知道贤妃的意思,她孱弱的身子颤抖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奴婢并没有胡言乱语,请皇上与娘娘明鉴,奴婢,奴婢愿意以死明鉴。” 小莲说罢起身撞向了一旁的大叔,头骨碎裂当场毙命。姜楚沫冷眼看着这一切,随后将目光移到了贤妃的身上,讽刺的看着她。为了救出萧云烨,贤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 只可惜,眼前这一出闹剧并没有让皇帝有所动容。 那边检查的人也已经回来,经过调查爆炸的确是人为,皇帝不满的瞪了一眼弄巧成拙的贤妃,继续往前走去。 一计不成,贤妃并没有放弃,她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姜楚宜的身上。她答应过贤妃,会将七皇子救出来。 皇帝带着众位后妃跪在了霄国列祖列宗之前,他的表情严肃,手持三根香,闭着眼祷告了一会儿,随后让太监将三根香插到了先祖的陵墓之前。 祭祀正式开始,礼官唱词,众人叩拜。三跪九拜之后,皇帝站起身来。 “先祖庇佑我霄国千秋万代……” “七皇子,您不能进去……” 萧云烨不顾皇帝的命令从七皇子府冲了出来,一路不顾阻拦的到了金陵山上,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皇帝站起来。 “让我过去。”几日不见,当初意气风发的萧云烨如今憔悴了不少,下巴生出了细密的胡渣,眼眶深深凹陷,眼底是一片乌青,整个人受了一圈,衣衫显得宽大了不少。 “烨儿。”贤妃眉头紧皱,惊呼一声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皇帝看了一眼萧云烨,龙颜大怒,“你这个孽障,竟然敢抗旨?” 萧云烨跪在了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着皇帝挪动,山地石子很多,才挪动了几步萧云烨的膝盖就磨破了,鲜血染红了他的丧服,他眉头都不眨一下,“父皇,儿臣知罪。今日是皇家祭祀,身为萧家后代,请父皇允许儿臣给祖宗上一柱香,就算砍了儿臣的头儿臣也认了。” 萧云烨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十分感人。皇帝有所触动,没有继续阻拦他,萧云烨点燃三柱清香,深深的叩了一首。 刹那间,山顶狂风骤起,一支箭羽划破空气快速朝着皇帝射过去,众人来不及反应,跪在地上的萧云烨突然起身挡在了皇帝的面前。箭羽“噗嗤”一声刺入了萧云烨胸膛,他闷哼一声溢出一口鲜血。 “父皇,你没事就好。”萧云烨站在皇帝面前,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满足的模样。 皇帝眉头紧皱,当即抱住了萧云烨摇摇欲坠的身体,“烨儿,你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坚持住……” “烨儿……”贤妃长啸一声泪眼朦胧的冲到了萧云烨的身边,“烨儿,你莫要吓唬母妃……” “母妃,儿臣没事。”萧云烨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姜楚沫眼底泛起了一丝讽刺,这么拙劣的演技他们也能拿得出手,就算是瞎子也明白这就是特意安排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萧云烨免除责罚。 没有人放水,一个被撤了封号的皇子怎么能够一路畅通无阻的感到皇家陵园,还这么巧合的救了皇帝……周身一阵恶寒,姜楚沫不觉的抖了两下,演技太差,差评。 嗖!嗖! 两道不同声响的箭羽从两个不同方向射来,一个目标是姜楚沫,另一个则是萧恒炎。萧恒炎轻松避开,可姜楚沫就没有那么幸运。 那支箭羽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的追着姜楚沫,无论她怎么躲避都始终无法避开箭羽的射程,关键时刻,萧恒炎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姜楚沫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萧恒炎抱在了怀里,只见萧恒炎的眉头紧皱了片刻,随后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黑血。 “萧恒炎!” 姜楚沫惊呼一声,反手搂住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恒炎。周围的人早就已经轰散,跟着皇帝纷纷下山,只剩下姜楚沫与受伤的萧恒炎。姜楚沫扶着萧恒炎靠在了树下,只是片刻功夫,萧恒炎的额头就已经挂满了汗珠。 “让我看看。”姜楚沫带有命令口吻的说道,随后让萧恒炎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检查着他的后背,那一支箭羽刺入了萧恒炎的左肩膀,伤口泛着紫黑色的光芒,不难猜测箭上有毒,“你忍着些,我先替你拔箭。” 姜楚沫话音刚刚落地,萧恒炎的身子紧绷,姜楚沫用力拔出了刺入他左肩膀的箭羽,带出了大股黑色的血呈现喷涌状态。姜楚沫赶忙在伤口的周围刺入了几根银针,替萧恒炎止血。 “不对。”姜楚沫做完这一切便发现了事情的怪异,萧恒炎此事的样子是中毒不假,可这毒发的样子好似是从他的内体往外发的,而并非是后背的伤口所致。 糟糕,一定是萧恒炎体内的旧患再次发作。姜楚沫拿过箭羽放在了鼻下轻嗅起来,箭羽上的毒药是一般常见的剧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中毒之人会当即毙命。萧恒炎显然没有被这样的毒药所伤,可却诱发了他体内的那些被艰难压制的毒药,这比致命的毒药更加糟糕。 “笨蛋。”萧恒炎强忍着开口,“我没事,你赶紧下山,这里危险。” “闭嘴。”姜楚沫强硬反驳,“别说话,我替你解毒。” 姜楚沫给萧恒炎喂食了一颗百毒丹,可效果欠佳,一连又给他喂食了几颗,仍旧感觉效果不好。萧恒炎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襟,他强忍着痛苦没有吭一声,身子的力量逐渐消失,意识逐渐模糊,可他深邃的目光却没有改变。 不知不觉让姜楚沫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萧恒炎,她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意。她不会让他有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会治好萧恒炎的。 “他们在那边,皇后有令杀无赦!”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靠近,姜楚沫与萧恒炎被一群侍卫包围了起来,姜楚沫以为他们是来救自己的,刚要起身却被萧恒炎给拦住了。萧恒炎已经无力言语,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是太后的人,并非来救他们的,而是来送他们上西天的。 “走。”萧恒炎用尽最后的力气退了姜楚沫一眼,他的毒发来的太过猛烈,令他起身困难。 姜楚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胸口的木盒当即掉了出来。她眼前一亮,瞬间想起了什么。青冤!青冤可以吸毒,她暂时不能替萧恒炎解毒,可是青冤却可以。 第七十五章 染血 “萧恒炎,我替你挡住他们,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姜楚沫抽出匕首,将青冤放到了萧恒炎背后的伤口处,“你忍住了,会很疼。” 说话间,姜楚沫的热气在萧恒炎的面部一扫而过,萧恒炎的心底受到触动,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个问题袭上心头,他对姜楚沫的感情! 来不及多想,青冤带来的剧痛就让他无法承受,而这边,姜楚沫也用匕首与太后身边的侍卫缠斗在了一切。这些侍卫虽然不及之前在盛亲王府刺杀他们的素质高,可架不住人多。姜楚沫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四五个,眼前还有十几个人。 姜楚沫一直挡在萧恒炎的身前,不让这些人靠近萧恒炎。她支撑不了多久,只希望青冤能够暂且让萧恒炎无恙,只要他能动就会护她周全。 青冤进入萧恒炎的体内,顺着他的血管游走不断的吸食着他体内的毒血,这种疼痛非常人的可以忍受的。然,萧恒炎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姜楚沫。就在刚刚,姜楚沫寡不敌众左手臂被侍卫的长剑划破,那抹鲜红刺激了萧恒炎神经,他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便催动着内力加速青冤的吸食。 体内毒素越来越少,萧恒炎感觉自己的内力恢复也越来越多。 渐渐的,他已经可以开始活动四肢,但是站立还不行。他再次动用内力,催促着青冤的移动,青冤身子已经吃到了饱和,不愿意继续朝前走,它就近找了一个地方破体而出,圆鼓鼓的身子掉到地上,不断的翻滚着。 原本通体的黑色如今变成了鲜艳的草绿色,那是消化毒液的状态。 姜楚沫在抵挡过程中再次受伤,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素衣,倾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苍白。她没有退缩,而是咬紧牙关继续与侍打斗,眼前的侍卫只剩寥寥无几,也都是重伤在身,他们本欲继续攻击姜楚沫,却在看到姜楚沫背后的萧恒炎之时胆怯了,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一瘸一拐的四下逃散。 姜楚沫的身子摇摇欲坠,是她强行稳住身形,失血过多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想要转头看一眼身后的萧恒炎,可她刚刚转过身子眼前就一黑,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满是血腥味的怀抱,她想要看清楚来人可眼皮却像是挂了千金重物一般难以睁开。 再次醒来,姜楚沫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她沾染血污的衣衫早就已经不见,如今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手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床边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姜楚沫端过药碗闻了闻,是补血促进伤口愈合的汤药,不疑有他的喝了进去。 喝完之后,她才认识到这里是萧恒炎的卧室。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拿起床尾处干净的衣裳,姜楚沫走下床榻。身上的疼痛,让她不禁的蹙起了秀眉。 “姑娘,您醒了。”一个身穿绿色的衣衫的女子站在房门口,见到姜楚沫推开房门便迎了上来,“王爷吩咐,姑娘醒后可以自行离去。” 自行离去? 她没有听错吧。姜楚沫看着眼前这个面生的小丫头,深刻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她来盛亲王府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可以自行离去的。一股怪异之感油然而生,姜楚沫面色一紧。 “萧恒炎呢?”她冷冷的目光落在了丫鬟的脸上,丫鬟微微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回姑娘,王爷正在疗伤,不让外人打扰。”丫鬟恭敬的回答道,“还请姑娘莫要为难奴婢……” “王爷在哪来,立刻带我去。”姜楚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她冷冷的看着丫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丫鬟见状有些为难,萧恒炎交代不能忤逆姜楚沫的意思,可是萧恒炎也交代过不能让人打扰到他。这下,丫鬟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我带你去。”月莹突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她还如同以往一样的温婉可人,“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同样是盛亲王府的丫鬟,月莹的地位看起来比绿衣服的要高一些。绿衣服的丫鬟应声退下,月莹带着姜楚沫绕过了主院,穿过了竹林,走到了训练场。 这里姜楚沫曾经来过,还在这里教训了姜楚沫的精兵。 “小姐,我不能继续过去了,您穿过训练场,那里有一个竹屋,王爷就在里面。”月莹不敢坏了规矩,王府里所有的丫鬟都不能踏入训练场,她只好站在这里给姜楚沫指路,让姜楚沫自己走过去。 姜楚沫点头表示感谢,随后穿过了训练场。远远的,姜楚沫就看到了月莹所说的竹屋,可这并非真正的竹屋,只是在屋子的外墙贴了一层竹子,里面却是纯大理石打造的,坚固奢华。 萧恒炎此时正躺在寒冰床上,双目紧闭,剑眉紧皱,整个人仿佛被冰封一般。他的鼻尖已经出现冰霜,身子僵硬没有温度,这一次的毒发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若不如此来延缓他体内的毒发,他随时可能毙命。 “萧恒炎。”姜楚沫淡淡开口,看了一眼寒冰床上的萧恒炎,秀美微微蹙了起来,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姜楚沫发誓她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虚弱的萧恒炎,对于姜楚沫的靠近,他丝毫没有反应,仍旧沉静的闭着双眼。萧恒炎的手边,放着一个木盒,姜楚沫认识,那个就是装青冤的盒子。 打开木盒,里面的青冤圆滚的身子变得干瘪,瘫软在木盒子里一动不动,奄奄一息。姜楚沫的心里一怔,萧恒炎体内的毒素如此猛烈,就连青冤一时间都难以消化,眉目间漏出一抹担忧。萧恒炎这么冰封自己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给他解毒才行。 姜楚沫打定主意,便将萧恒炎从床上扶了起来,他的身子已经僵硬变得十分沉重,姜楚沫咬着牙忍着胳膊的剧痛吃力的将他扶到了一旁的床榻上,因为用力过猛姜楚沫胳膊处的伤口裂开,鲜血渗透了绷带,衣袖一片濡湿。 “萧恒炎,你一定要撑住了。”姜楚沫不顾身上的伤口,直接脱掉了萧恒炎的衣裳,从腰间拿出银针,在他的背后刺入,银针整个没入了萧恒炎的身体,姜楚沫一刻也不敢耽搁,继续以银针走遍萧恒炎的全身,做完这一切,她已经大汗淋漓,手臂的鲜血已经滴落地面,她给自己伤口处扎了一针,止住了鲜血,继续给萧恒炎疗伤。 陈年旧毒已经深入骨髓,不仅如此,萧恒炎体内还有新中的毒药,这一番混合让姜楚沫的医治变得更加的困难。她表情严肃,每一针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刺入萧恒炎的体内,随着她的走针,萧恒炎的面色逐渐恢复。僵硬的身体柔软了些许,紧抿的双唇微微张开,黑色毒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看到这一口毒血,姜楚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的力气没有白费,萧恒炎的情况正在好转。 “青冤,拜托了。”姜楚沫再次将青冤放入到了萧恒炎的体内,这一次只需要它再吸出极少的毒药便可,青冤原本已经奄奄一息,在萧恒炎体内的毒素的刺激下,变得兴奋了起来。它欢快的在萧恒炎的体内游走,姜楚沫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将青冤逼出了体内。萧恒炎现在身子虚弱,经不起太久的吸食,青冤不适合长时间留在他的体内。 处理好萧恒炎的伤口,给他喂食了几颗护元气的丹药,确定了萧恒炎已经没事,姜楚沫便想要离开。她仍旧不希望跟萧恒炎走的太近,这个男子太危险,她的初衷从未改变过。 姜楚沫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她摇了摇头站稳身子。准备离开之际,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力抓住,姜楚沫回身看到了萧恒炎,他双目紧闭,整个人十分不安。 “萧恒炎,你醒了?”姜楚沫低声呼唤,床上的萧恒炎再次有了一丝反应。一直都知道萧恒炎并非常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毒素逼出体内,还没有完全清除,可他已经有了意识。 床上的萧恒炎缓慢睁开双眼,深邃的鹰眸的倒映着姜楚沫苍白的面孔,“姜楚沫,别走。” 不知是真的清醒还是在说梦话,萧恒炎拉着姜楚沫的手低声的说着,他周身的气势弱了不少,可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盛亲王,哪怕如此狼狈的时候,也未能削减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势。 “姜楚沫,本王不想你离开,本王愿意一生一世护着你……”萧恒炎的语气冰冷中透着一丝柔情,他鹰眸中出现了片刻的温情,灼灼的目光落在姜楚沫的脸上,让她不禁泛起了红晕。 片刻迟疑之后,姜楚沫甩开了萧恒炎的手,顺势摸了摸萧恒炎的额头,镇定中带着丝丝慌乱,“王爷,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吧,我找人送你回房,这里阴暗潮湿不适合你。” “为何要逃避本王。”萧恒炎再次握住姜楚沫的手臂,“本王说过会护你一生一世周全。” 此刻,萧恒炎的面前出现的是那个拼命抵挡侍卫的姜楚沫,他承认一直以来对着女人的占有欲多过喜欢,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喜欢上了姜楚沫。喜欢她的毒舌,喜欢她淡漠的神情,喜欢她那如同古井一般没有波澜的双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七年前他毒发,被她硬上,七年后他毒发她誓死守护…… 第七十六章 宠溺 萧恒炎已经弄不清谁是谁的宿命,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不想放开眼前的这个女子。从未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甚至怀疑自己不喜欢女人。直到遇到姜楚沫,那种想要靠近的感觉不似作假,他感受的真真切切,姜楚沫,他要定了! “王爷,你真的发烧了。”姜楚沫再次说道,她的语气平淡,可她的内心却已经风起云涌,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撞击着她的心房,有些凌乱。但是,姜楚沫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纵使萧恒炎拥有整个天下,可以护她一世周全,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姜楚沫!”萧恒炎的语气有些急促,活到现在,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态度,如今他开口跟姜楚沫表白,可姜楚沫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仅如此她还一直逃避。从她闪躲的目光就能够看出,姜楚沫的心在纠结。 姜楚沫闻言,蹲在了萧恒炎的身边,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继续逃避。深吸一口气,姜楚沫定定的看着萧恒炎,毫无波澜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随即便消失不见,留下的仍旧是深不见的如同古井一般的沉寂与深邃,“王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如此救你只是为了报恩。你曾经不止一次的帮助过我,我不离不弃的原因只为了跟你算的清清楚楚,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姜楚沫的这些话如同重石一般的撞击在了萧恒炎的心里,他说不清楚这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得心里顿疼还堵得厉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是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看起来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罢了,本王累了,你扶着本王回去。”萧恒炎的身体逐渐恢复,这里的寒气对他的身体没有好处,他必须赶紧的离开这里。这原本也是姜楚沫的想法,而萧恒炎的突然告白让她险些乱了阵脚。 点了点头,姜楚沫扶着萧恒炎站了起来。整个人贴在姜楚沫的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刺鼻,萧恒炎的眉头皱了皱,低头看了一眼姜楚沫的胳膊,那被他亲手包扎起来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而且鲜血也染透了姜楚沫的衣服。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姜楚沫明明很在意他,却硬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突然间,萧恒炎似乎看懂了姜楚沫内心的矛盾,若说这个女人对他无情,他自然是不信的。看来,跟她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这是一场持久战需要打很久。 回到了房间,萧恒炎躺在舒适温暖的床上,眼皮变得沉重,他在姜楚沫的陪伴之下沉沉的睡过去。姜楚沫也没有做作,在萧恒炎睡着了之后着手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鲜血凝固将绷带粘在了伤口上,姜楚沫一碰就有一股锥心的疼痛袭来。她咬着牙关,用力将绷带撕开,重新止血包扎。 做好这一切之后,姜楚沫的额头满是汗水,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黏黏的贴在身上,难受至极。她推开门,让月莹给她准备了热水,泡在浴桶里,姜楚沫感觉周身的力气被掏空了一样,靠在浴桶的边上睡着了。 迷糊之中,姜楚沫感觉有一双温热的手将自己从冷掉了水中抱了起来,随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靠在那个人怀里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傻丫头。”萧恒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从没有出现过的宠溺,他看着怀中的姜楚沫眼角溢出了一丝柔情,轻轻勾起唇角,如获至宝一般的将姜楚沫放在了床榻上,唇瓣轻轻滑过姜楚沫的额头,蜻蜓点水的落了一个吻,随后消失在了屋子里。 这厢,萧云烨胸口中了一箭情况十分紧急,危在旦夕。皇帝一路抱着他从下了金陵山,就近找了一个庄园,让萧云烨能够及时治疗。随行太医围在了萧云烨的床边,不断研究他的伤势。 那一支箭羽力度极大,刺穿了萧云烨都是胸膛,命悬一线,位置靠近心脏所有的太医都不敢动手拔掉箭羽。只能暂时给萧云烨稳住心脉,不断的给他止血。 “太医,朕的儿子如何了。”皇帝焦急的守在屋子里,见太医转身赶忙的凑过来询问。 太医战战兢兢的回到,“回禀皇上,七皇子的心脉受损,箭羽的位置靠近心脏,老臣不敢拔箭……” “没用的东西。”皇帝大怒,吓得太医赶忙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求饶。 萧云烨的这个情况实在太过危急,普通的大夫根本就不敢动手,只有南仙派的人才敢放手一试。 “皇上,臣罪该万死,臣无能。可是南仙派的少主,他一定可以救活七皇子的……”太医纠结了许久,最后壮着胆子开口说道。既楚明应该还没有离开霄国,如果能够找到他来帮忙拔掉萧云烨胸口的箭羽,萧云烨就一定可以活过来。不仅如此,就算是既楚明没有救活萧云烨,那也不会要了太医的性命。 这个时候,他更多的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萧云烨,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南仙派……”皇帝咀嚼着太医的话,既楚明应该还没有离开,可是,他凭什么可以请得动既楚明。看了一眼床上的萧云烨,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试试,“来人,去找南仙派少主,就说是朕盛情邀请。” 一旁的贤妃早就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萧云烨,心里的恨意快要将自己的淹没了。这个计划她虽然知道的不详细,可是她很清楚萧云烨中箭是计划之中的。 不行,她一定要找姜楚宜问个清楚。 不顾一旁的皇帝,贤妃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皇帝没有离开,大臣以及家眷也不敢离开。刚刚的刺杀事件弄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诚惶诚恐的原地停留不敢有任何动作。 “姜楚宜,你给本宫滚过来。”贤妃的脸上挂着泪痕,大声的吼着。 正与柳氏躲在马车里的姜楚宜听到了贤妃满是怒气的声音,心里狠狠的跳了一下,面露紧张,握着柳氏的手用力的收紧,指甲嵌入了柳氏的肌肤之中,柳氏痛呼。 “宜儿,你这是怎么了?”柳氏奇怪的看着姜楚宜,最近姜楚宜的行为十分古怪,以前不管什么事情都跟她有商有量的,可最近柳氏竟然不知道姜楚宜都在做什么。而且发现她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心里满满的担忧。 “娘,我没事。”姜楚宜的目光闪躲,开口说道。 “贤妃娘娘找我有事,您在马车里呆着不要出去,女儿去看看就回来了。”姜楚宜说完就要起身下马车,柳氏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摇着头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宜儿,娘亲陪你去吧。”柳氏的眼睛里流转着盈盈的泪光,她虽然愚钝可不是没有脑子,贤妃如此盛怒来找姜楚宜一定是跟七皇子萧云烨受伤一事有关,“你告诉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姜楚宜挣脱开柳氏的手,宽慰道,“你放心吧,什么事情都没有,女儿不会有事的。” 为了不让柳氏担心,姜楚宜只能这么说,可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慌乱,她不知道山上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深吸一口气,姜楚宜强做镇定的走到了贤妃的面前,只看了一眼贤妃那满是盛怒的脸庞,她的心里就如同打鼓一般“咚咚”直响。 “臣女见过贤妃娘娘。”姜楚宜弯腰行礼,动作十分标准流畅。 啪。 贤妃看到姜楚宜之时就无法控制内心的怒火,抬手对着姜楚宜就是一巴掌。姜楚宜的脸颊顿时一阵火辣辣,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便肿了起来,绣眉紧蹙,姜楚宜当即跪在了贤妃的面前。 “贤妃娘娘息怒,臣女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娘娘明示。”姜楚宜这么一跪下,贤妃就不能动手再打她第二次。 “哼。”贤妃冷哼,“你这个贱人,你下手竟然那般狠毒,你是想要了我儿性命,狗东西,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贤妃狠狠的踹了姜楚宜一脚,姜楚宜的身子一歪倒在了草地上。面容闪过一丝阴狠,眸子一沉,毒辣的目光射出,她如今这般下场着实让她难受。心里的恨意迸发,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恨不得起身杀了贤妃。可惜,她现在的这个身份不能这么做,无论多大的屈辱,她都要承受着。 早晚有一天,她会将这一切都讨回来。 盛怒之下,姜楚宜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抬眸之际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那一双毒辣的眸子,贤妃绣眉紧蹙,心里一顿,竟有些胆怯,生怕狗急了会跳墙。 “姜楚宜,你不是与那南仙派的既楚明相熟么,你去让他来给七皇子治病,若是七皇子不能安让无恙,本宫便让你给他陪葬。”贤妃的语气软了一些,可怒气却不减。 姜楚宜恍然大悟,贤妃这是来求她的。可却没有个求人的态度,即使如此,姜楚宜她也只能乖乖的听话。毕竟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庶女,无权无势,只能受着这一口气。 “臣女一定尽力。”姜楚宜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请贤妃娘娘放心,若是我能够见到既楚明公子,我一定让他给七皇子治伤。” 这么明显的敷衍贤妃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原本想要放过姜楚宜,可这个女人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挑衅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来人啊,姜楚宜涉嫌刺杀皇上,给我抓起来。” 第七十七章 失踪 “贤妃娘娘……”姜楚宜惊呼,“臣女此时真的不知道既公子在哪里,臣女……” “贤妃娘娘,何事如此大的火气,相隔甚远都能够闻到火药味。”既楚明突然出现在了贤妃与姜楚宜的面前,他仍旧是一身蓝色的长袍,腰间佩戴了同色的镶玉腰带,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金冠高束,潇洒倜傥。 既楚明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姜楚宜,眉目间出现一抹厌恶,随后便看向了贤妃,“听闻七皇子受伤,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给七皇子诊治。” 贤妃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笑逐颜开,温婉的说道,“承蒙少主恩惠,本宫替七皇子道谢,这边请。” 既楚明与贤妃一前一后的走向了萧云烨所在的房间里,姜楚宜仍旧跪在地上看着既楚明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也是天之骄女,为何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明明她可以跟既楚明享受一样的待遇,可如今却…… 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姜楚宜从地上爬了起来,满是怨恨的握紧了双手,毒辣的眼神紧紧的锁着贤妃的背影,她不会放过这个老女人的,还有姜楚沫,一切都是因为姜楚沫而起。她必须尽快完成任务,恢复她原来的身份,只有那样的她才可以让这些欺负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跪在我的面前求饶。”姜楚宜愤恨的说着,她发誓一定会讨回来的。 既楚明不知用什么方法保住了萧云烨的性命,也是因此让皇帝更加的看重南仙派,甚至将南仙派奉为神仙。萧云烨情况稳定之后,他们便启程回宫了。 柳氏看到了姜楚宜的面颊,无论她怎么询问姜楚宜就是不肯说,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柳氏别提有多心疼了。 好好的祭祀就在这样的混乱之下的结束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萧云烨的身上,没有人在意姜楚沫与萧恒炎已经失踪了。 慈宁宫中,古铜色的镂空香炉里燃着浓浓的檀木香,大殿萦绕着丝丝雾气。镶金圆柱,雕花圆顶,金色的帐幔层层叠叠,处处奢华不可言喻,太后一身白色素衣坐在软塌之上,手顶着额头没精打采的看着前方。她派出去的人已经去了两天,却没有回来。萧恒炎就真的这么难死么? “太后,您两天没休息了,休息一会儿吧,有消息了奴婢叫醒您。”苏嬷嬷心疼的给太后捏了捏肩膀,宽慰道。 “哎。”太后沉沉的叹息,她与萧恒炎斗了十几年,从未赢过,无论怎么样的刺杀都会以失败告终。就连给萧恒炎下毒,无论多么猛烈的毒药,他都可以安然无恙。萧恒炎还年轻,可她已经老了,她还能撑多久? “苏嬷嬷啊,哀家不甘心啊。”未施粉黛的太后就是一个老妪,她的额间细纹可以夹死苍蝇,头发花白,一双凹陷的眸子满是焦虑,“先帝在位之时,哀家就忌惮萧恒炎,那个时候他才是八岁,就已经是人中之龙,先帝竟然还想立他为储君,若非哀家极力阻拦,哀家母子俩早就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太后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她一直担心萧恒炎会夺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不甘心,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后,您尽管宽着心,都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过就是个盛亲王,还能顶了天了?”苏嬷嬷见不得太后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心疼的紧,赶忙宽慰着,给太后捏肩捶背希望她能够舒服一些。 太后不再言语,她知道跟苏嬷嬷是说不清楚的。萧恒炎绝非只满足一个盛亲王的名号,他要的远不止这些,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根本无法斗量,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也是不可估计的。 就是萧恒炎这份深藏不漏才让太后与皇后不安了十几年,这样的感觉她受过了,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她不想再有了。 果然,如同太后所料,这一次的行动又失败了。太后一声长叹之后,昏厥了过去,吓得苏嬷嬷乱了阵脚。 “唔……”姜楚沫嘤咛一声睁开了眸子,看到周围空荡荡的的,她的心突然一凌睡意全无。 “小姐,你醒了。”月莹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是否要用早膳?” 姜楚沫摇头,“萧恒炎呢?” 月莹摇头,她只是负责在这里伺候姜楚沫,并不知道萧恒炎的行踪。陪着姜楚沫在王府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萧恒炎的行踪,姜楚沫竟然有一丝丝的失落。 “既然王爷没事,我也不便继续叨扰了。”姜楚沫自嘲的笑了笑,明明是她自己说的要与萧恒炎划清界限,对他没有感情,这个时候竟然到处寻找萧恒炎了。 月莹没有阻拦,而是准备了一辆马车送姜楚沫回了将军府。一路上,姜楚沫都感觉有人在背后跟踪自己,却不得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回到将军府之时,姜楚沫正好看到了准备外出的姜焕。 “爹。”姜楚沫拦住了姜焕,姜焕的神色有些紧张,看到姜楚沫的时候故意敛起脸上的情绪。 “沫儿,盛亲王可是好些了?”姜焕开口,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姜楚沫在萧恒炎的盛亲王府里。 贴心的萧恒炎早就已经派人过来给姜焕送信说姜楚沫在王府里照料受伤的萧恒炎,让他们不用担心。姜楚沫的心里一暖,萧恒炎考虑的如此周到。 “嗯。”姜楚沫点头,“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皇上召见,可能与边关事情有关。”姜焕故作轻松的说着,可姜楚沫还是看到了他眉宇间隐藏着的隐忧。 没有阻拦姜焕,姜楚沫送姜焕出门,嘱咐了几声便回了乐庭轩。 白芷,白薇,白芍,白果四个人一直守在乐庭轩的门口,看到姜楚沫回来,四个人快速的迎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随后扶着姜楚沫回屋子里。 乐庭轩突然多了四个人,姜楚沫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看到四个人真诚的目光,她心里还是觉得一阵暖意。 靠在软塌上,姜楚沫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看了一遍,心里有些奇怪,既楚明为何还在这里不走。霄国皇帝的寿辰还有许久,硬说是要留在这里给皇帝庆生也太说不过去了。 另外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势力正在乔装打扮的摸进霄国都城,这些人又是为何而来? 还有边关,一向都是十分和平,突然间又发生什么事情? 太多的疑惑出现在姜楚沫的面前,让她一时间不能弄清楚。 “我让你们查的事情可有消息了?”姜楚沫将手中的信息放下了,转头看向了白芷,同时支开了其他的三个人。 “小姐,当年将军府的真正死因的确有蹊跷。”白芷表情淡然,开口说道,“只是具体的原因奴婢尚未查清楚,请小姐再给奴婢一些时间。” “可有眉目?”姜楚沫挑眉,看了一眼白芷,白芷的能力她相信,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很多情况的都已经被掩盖,想要查清楚当时的情况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芷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小姐放心,再给奴婢几日时间,奴婢一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楚沫点头,让白芷也退了出去。这几日在萧恒炎的身边,她疲惫至极,睡在狼窝里总是感觉不踏实,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抻了个懒腰,姜楚沫倒在床榻上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萧云烨救驾有功,功过相抵皇帝撤销了对他的责罚,恢复了萧云烨的封号同时解除了禁足。萧云烨就留在了贤妃的宫殿里修养,贤妃一直不停的在皇帝面前说姜楚沫的坏话,希望皇帝能够撤销他们的婚约。不仅如此,贤妃还想要让姜焕回到边疆去,毕竟姜焕在这里,她想要对付姜楚沫与姜楚宜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贤妃的这一股枕边风吹的力道足够了,皇帝虽然没有同意撤销姜楚沫与萧云烨的婚事,可是却同意让姜焕回到边关去。 按照常理,姜焕回京述职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他可以在家中呆半年左右。可皇帝却听信了贤妃的话,想要让姜焕似提早回去。 “皇上,您让臣回到军中可是边关出了事情?”姜焕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帝,他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边疆起战事的消息,为何皇帝要让他离去。 “将军放心,并非是起了战争。国不可一日无君,边关也不可多日没有将军。”皇帝开口说道,“姜爱卿回来已经很多时日,朕相信边关的将士一定都希望将军早些日子回去,朕会照顾好将军府的人。” 姜焕不懂为何皇帝要让他现在离开,他没打算现在走,而且他也不能这个时候离开,“皇上寿辰在即,边关一切安好,臣想要给皇上过完寿辰之后再离去,请皇上成全。” 皇帝虽然心里不愿意可也不能真的博了姜焕的面子,只好答应了下来,“既然爱卿一片真诚,朕也不好阻拦,就多留些时日吧。” 姜焕一直不懂皇帝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何要让他及早离开,他已经七年没有回到京都了,按照常理他可以在家中呆很久。揣着这个疑惑一路走出皇宫,姜焕都没有想通,更加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人一直跟踪自己。 第七十八章 怨恨与算计 刚上马车,姜焕发现了周围的异常,他警惕的看着周围,神经紧绷,突然之间,姜焕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姜焕本欲动作,待看清来人之后,他便收敛了动作。 姜焕回府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他见过什么人无人知晓,只知道他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 祭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姜楚宜似乎受了惊吓躲在了南苑里很少外出,萧云烨也一直在贤妃的宫里修养。至于萧恒炎不知为何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出现在姜楚沫的面前,这倒是令姜楚沫乐得自在。 已经到了大寒之时,京城下了好几场大雪。乐庭轩银装素裹,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韵,姜楚沫与西林躲在屋子里守着暖炉研究医术。西林年纪虽小,可对医术有独到的见解,得了神医的真传,掌握速度也惊人,大概就是众人口中的医学天才。至于姜楚沫,她一直就走在精益求精的路上,争取达到神仙画画的地步。 “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西林在姜楚沫身边时间久了,整个人也开朗了很多,依旧是少年老成可却多了一分孩童的天真烂漫。 姜楚沫在屋子里呆的时间久了,也有些烦闷,她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西林的要求。 “成。”姜楚沫爽快的答应了,“咱们换身厚衣裳,上街转转。” 吩咐白薇与白果守家,姜楚沫带着白芷与白芍一同出门。厚厚的印花棉袄穿在身上,姜楚沫整个人变得笨重,再看西林一身红花棉袄像极了莲花童子,姜楚沫特别想要在他的额间点上一颗赤沙。 四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便找了一家茶楼钻了进去,姜楚沫没有发觉二楼的雅间里正有人在头盔着他们。 “小姐,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儿上来了。”一个穿着紫色棉袄梳着丫鬟发髻的女子看着姜楚沫走进茶楼之后便回身说道。 林月幽坐在她的身后,身穿紫色套装,领口竖起贴着脖颈,外身罩着一件厚厚的狐狸毛披风,衬托的她小脸更加的白皙,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怨恨与算计,折损了她的美丽,令她看上去狰狞丑陋。 自从接风宴会之后,林月幽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很多与她相好的官家小姐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与她相处。她一直作威作福都是仗着家族的势力与太后的宠爱,可自从宴会之后太后便看不上她,亲自下令不许她入宫,除非太后召见。一时间,她臭名昭著,声名狼藉,就连丞相爷爷都不待见她了。 原本还想着给她张罗婚事,如今也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百姓碍于她的势力不敢当面说她,可背后却戳碎了她的脊梁骨。 “很好。”林月双眼被仇恨填满,嫉妒之火让她发狂,“姜楚沫,我看你这一次怎么翻身!” 林月幽左思右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动手,自从宴会之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她不会放过。 姜楚沫前几天在盛亲王府过夜的事情她都知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一次就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能够躲过去。 “给我盯着他们,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林月幽怨毒的双眼闪烁只阴险和算计,一张脸被仇恨填满,失去了原本的容颜。 “是,小姐。”丫鬟领命退了出去,林月幽靠在了椅子上,脑海中已经闪烁出姜楚沫被人浸猪笼的场景。 姜楚沫带着西林已经走了进来,店小二赶忙迎上来。 “几位客官楼上请,楼上雅间已经备好了暖炉,这大堂人多杂乱,不适合姑娘家。”店小二已经收了林月幽的银子,一门心思要将姜楚沫等人带入那个她提前安排好的屋子里。 姜楚沫不疑有他,楼下贩夫走卒,鱼龙混杂,她喜欢清静。上楼梯之时,姜楚沫看到了小二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不免对他的行为留意了起来。 “姑娘请坐,一会儿给您上茶点。”小二推开房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姜楚沫一闻便知道其中猫腻,她没有停顿的走了进去。 看来白芍一眼,白芍掏出一块碎银子打赏给小二,“我家小姐赏你的,将你们店里招牌东西送到屋子里来。” 小二连连点头,笑逐颜开,今天一天得了这么多赏银,比他干了一个月的工钱还多,屁颠屁颠的就走下了楼梯。 “姐姐,这屋子里的香料……”西林进屋之后就打开了临街的那扇窗户,这屋子里的香料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混合了浓烈的西域寻欢香,这种香草顾名思义是求欢作乐所用,也就是药的一种。 不仅如此,屋子里还有另一种迷魂香,可以使人产生幻觉陷入昏迷。看来,有人要对付姜楚沫,而且是下了大手笔的。 “西林,把窗户关上。”姜楚沫勾唇一笑,笑容极冷,令人害怕,“白芍,白芷,你们去查查这茶楼里附近有何贵人,切记不要惊动了对方。” 姜楚沫递给二人解药,让她们服下随后吩咐到。 “是,小姐。”白芷,白芍领命,悄悄的从窗户纵身而下,快速消失在了姜楚沫的眼前。 西林当即明白了姜楚沫的意思,他与姜楚沫一起服下了解药,然后继续呆在屋子里。不久之后,小二就将吃食送到了门口,姜楚沫为了不打草惊蛇,让西林打开了一小扇门,将吃的接了进来。 小二拿了林月幽的银子,硬是要送进来,找遍了各种理由,就在西林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白芷与白芍赶了回来。 “小姐让你进来。”白芍将小二放了进来,立即将门关上。 “姑娘,这是您的茶水,给您放下了。”小二环视了一周发现没有异样,便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可却被白芷与白芍拦住了去路。 “客官,这,这是作甚。”小二有些害怕,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只见姜楚沫手里把玩着他刚刚送进来的茶会,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淡漠的眸子射着两道寒光,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势。 “怕了?”姜楚沫抬头,眼里划过一抹讥讽,“你觉得是银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呢?” 姜楚沫那如同地狱罗刹的声音响起,小二害怕身子轻颤,立刻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求饶,“不管我的事情,我只是负责送茶水的,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 “闭嘴。”白芍打断了他的话,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给拉了起来,“是不是对面屋子里的小姐让你这么做的?你可想好了,我的匕首可不长眼。” 白芍颇有姜楚沫的风范,手中匕首一番,刀背狠狠的抵在了小二的脸上。那冰冷的触觉让他吓破了胆子,他连连点头,就连亲妈都要出卖了。 “是,是那个姑娘。”小二说着,诚惶诚恐,“她给了我银子,让我引你们到这个屋子里来,另外在送一壶酒水给你们。” “就这么简单?”白芍匕首又逼近几分,硬生生在小二的脸上压出了一道血痕,“你若是敢有欺瞒,我瞬间砍了你的头。” “女侠饶命,真的就是这样。”小二吓的险些小便失禁,他冷汗直流,帽子已经湿透了。 “滚。”白芍收起匕首,将小二推到了门口,“最好守口如瓶,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 小二片刻都不敢停留,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银子不好赚,他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好。 小二下楼之后脸色都变了,找了个理由跟掌柜的请了假,赶忙的跑回了家里。 一炷香之后,林月幽似乎等不及了,她几次开门想看看对面包厢的情况,最后都忍住了。 “小姐,还是奴婢去看看吧。”丫鬟看的出林月幽着急,她算算时间药性也差不多要起作用了,便要去看一看。 “嗯。”林月幽点头,看着丫鬟走出了厢房,片刻功夫她就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丫鬟告诉林月幽,姜楚沫带着两个丫头还有一个小孩子已经倒在了屋子里,她排着去试了试,都没有反应。 林月幽闻言,整个人来了精神。 “太好了,你去把那个几个人弄上来,动作要快。”林月幽的目光怨毒,还夹在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姜楚沫,我看你这一次还怎么翻身。盛亲王要是看到你个样子,还会不会对你特别,这一次就要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让你在霄国消失。 林月幽用力的捏着杯子,指关节咯咯作响,蛇蝎一般的面容上满是阴险与得意。她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报仇了。 不一会儿,林月幽的丫鬟带着五个乞丐从后门走了上来,停在了林月幽的面前,一阵刺鼻的恶丑袭来,林月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面前的四个乞丐穿着破布条,身上沾满了泥污和泔水,头发上满是枯草,耳朵里还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 恶心至极。 “呕……”林月幽忍不住又吐了起来,她赶忙起身指着桌子上已经下了媚药的饭菜对着五个令人作呕的乞丐说道。 “桌子上的食物都是给你们点的,都吃完,一会儿还有美女供你们快活,若是伺候的好,重重有赏。” 第七十九章 贱人 五个乞丐一听,当即高兴了起来,他们冲到了桌子边上大快朵颐,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林月幽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丫鬟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将一室恶臭隔在了里面。 “走,去看看那个贱人。”林月幽的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姜楚沫的包间。 推开房间,一股浓重的米香味,林月幽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幸亏她一早服了解药,不然就这样一口也够她受的了。这两种迷香可是她花重金从花楼的老妈妈手里买的,为了对付姜楚沫她也是下来血本。 房间里,姜楚沫与西林趴在了桌子上,白芍与白芷则是倒在了地上,林月幽见到这个情景高兴坏了。 “姜楚沫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跟我抢盛亲王,还敢让我颜面尽失,今日我就让你身败名类,死无葬身之地。”林月幽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对着她说到,“给我抬起她的头,我要划花她的脸。” 丫鬟闻言,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刚准备动手就被突然起身的白芍给抓了胳膊,丫鬟一声惊呼,随后林月幽看到了抬起头来的姜楚沫。 姜楚沫如同古井一般的深邃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寒光,那摄人魂魄的寒气让林月幽的心里一颤,她下意识想要往外跑,却被西林抢先一步关上了房门。 “姜楚沫,你,你要做什么。”林月幽像是没有了爪牙的老虎,故作凶狠的看着姜楚沫,“我是丞相的孙女,尚书的女儿,我与祁敏公主是闺中密友,你若敢动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哦。”姜楚沫恍然大悟。 看着姜楚沫的样子林月幽却不敢放松下来,尤其看着姜楚沫勾起了唇角,那唇畔的一抹嘲讽,让林月幽顿时觉得心惊肉跳。 “可惜了,这么好的家世却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千夫所指的女儿,也不知道你那个丞相爷爷,尚书老子会不会再认你了。至于祁敏公主,恐怕宴会过后就没有再见过你吧,这倒是不用再担心你会失去这个好朋友了。” “姜楚沫,你要做什么。”林月幽惊恐的看着姜楚沫,一股巨大的不祥之感袭上心头,她有些后悔今天来了这里,“姜楚沫,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后悔了么? 来不及了。 姜楚沫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对待这些想要谋害自己的人。若是今日林月幽反客为主,姜楚沫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林月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林月幽,要只怪你太不安分。”姜楚沫森冷的面容犹如地狱罗刹,林月幽直觉的呼吸一紧,一颗药丸滑入了她的口中。 呕。 林月幽用手扣喉咙,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只可惜是徒劳。 “送过去,另外造大声势,我要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出好戏。”姜楚沫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转头看了一眼西林,他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西林,你该走了。” 西林还是未成年,有些场面他看不了。闻言,西林转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如此杀伐果决的姜楚沫让他心生敬畏,至于那个林月幽,敢算计姜楚沫,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白芍与白芷将吃过药的林月幽和丫鬟送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包间,那五名乞丐已经吃完了桌子上的饭菜,药效正在发作,胡乱的扯着他们身上本就难以蔽体的破衣烂衫…… 白芍与白芷将林月幽二人丢进了屋子里,反手将门关上。林月幽与丫鬟的哀嚎声顷刻间传来,可时间不长,那痛苦的哀嚎声就变成了享受的麋乱之音。 林月幽所中的媚药是加强型的,才不久功夫林月幽的自制力就已经收到了影响,她不断的靠近身边的乞丐,从三个人身上吸取一丝丝凉意来使得自己舒服一些。由内而发的燥热让她苦不堪言,根本无法承受身体的变化。 白芷与白芍的脸颊微红,相视一眼便松开了握住门柄的手,二人来到隔壁拿出暖炉在其中添加了药粉,顷刻间冒出滚滚浓烟。 “走水啦。”白芍提高声调喊着,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管是坐在一楼喝茶的客官还是走在路上的行人纷纷抬头看了进来,随后便提着水桶冲了上来。 意乱情迷的林月幽与三个乞丐纠缠在了一起,他们力道之大竟然将没有插门闩的门大力撞开,众人提着水桶上楼皆看到了这一幕光。一女大战三男,这样宏大的场面令人瞠目结舌,林月幽名声仅此于姜楚沫,行事又比姜楚沫高调,京城中人不认识她的寥寥无几。 凌乱的头发随着疯狂的动作胡乱甩动,那场面震惊又辣眼。 “报官,赶紧报官。”茶馆的老板当即吓坏,他这是正经生意,哪里能够让林月幽这般胡闹。 滚滚浓烟之中林月幽与三名乞丐继续上演着活春宫,屋子里头,她的婢女与另外两名乞丐也玩的正尽兴。 林丞相利用自己的关系好不容易说服了城中的李员外,让林月幽嫁给他的长子做妻子,二人从不远处的酒楼出来。看到了茶楼浓烟滚滚,又有很多人进出,更重要的是就连官府的人都来了。 “何事?”林丞相拦住了官府的人问道。 官府的人一见是林丞相,目光闪躲言辞闪烁,憋了半天也不敢说出来,最后咬牙跺脚说道,“丞相大人还是自己去看吧。” 林丞相本就是个老奸巨猾之人,能够在朝中凭借一己之力做到丞相的位置,便知道他有多少本事了。心里疑惑顿起,还有一丝不祥之感出现,他带着李员外走向了茶楼。 “要……还要……”林月幽不知满足的不停的叫嚷,那声音仿佛是涂了蜜酱一般酥软了人的骨头。 “混账,混账东西,成何体统!”林丞相刚走上了楼梯就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那与三个污秽男人缠绵在一起的不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孙女又是谁。 “这……”李员外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赶紧转过身子,“丞相大人,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至于婚事我看就作罢吧。” “李员外。”林丞相的老脸都丢尽了,他身为丞相低三下四的求着一个院外来娶他的孙女,如今还被人如此嘲笑,一股歇火用上心头,林丞相只觉得脑门顶的突突疼。 “给我分开他们。”林丞相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随从冲了上去,将林月幽与三个乞丐分开,林月幽还没有得到满足,又将身子不断的朝着随从的身上靠,热的他们面红耳赤。 林丞相被这样的场面震惊,他命人用冷水泼向了林月幽。大寒天气,冷水从头而下,林月幽瞬间清醒了过来,寒气入体令她瑟瑟发抖。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和自己的处境之时,林月幽的一张脸变得煞白,蜷缩成一团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周围的讥讽声和议论声充斥耳边,尤其是林丞相还在场,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哟。这不是林大小姐,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姜楚沫拉开房门,带着白芷与白芍走了出来,落井下石的说道。 林月幽敢算计她,那就是她自寻死路,姜楚沫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手下留情。林月幽如此的处境还不够凄惨,她还得再踩上两脚。 “姜楚沫,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林月幽看到了姜楚沫整个人变得激动了起来,她伸手指着姜楚沫又想到自己的没有衣物蔽体,又赶忙收回了胳膊挡住自己的光。 仍旧不知道悔改,姜楚沫看着林月幽的目光变得森冷,这个女人已经愚蠢到了如此的地步,简直无药可救,死不足惜。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姜楚沫的如同枯井的双眸闪过一丝冷意,她立在原地缓缓开口,“林大小姐准备咬我一口拉我做垫背么?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能颠倒了黑白是非不成?林丞相,您说是么?” 姜楚沫将矛头对准了林丞相,身为朝中大臣,位高权重却不知道好好教导自己的孙女,惹出如此大的笑话她倒要看看这个叱咤政坛的丞相要如何收场。 “你!”林月幽哑口无言,此时的她身后的乞丐也已经清醒,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吓得慌忙跪在地上。 “姜姑娘,此事与你无关,林某的家事,林某自己会处理。”林丞相紧攥双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稳的说道,他不想将事情闹大。 “此事恐怕不能随丞相心意了,霄国有规定淫乱之人要以淫乱罪处罚,不知丞相大人以为林姑娘这算不算呢。”姜楚沫勾唇一笑,随后越过京兆尹胡寅的身边,“我想这位大人一定会奉公执法吧。” 姜楚沫是个记仇大人,这个京兆尹胡寅曾经与柳氏等人串通想要谋害她,她不追究不代表会绕过他。 胡寅身子一颤,他可记得姜楚沫与萧恒炎交好,两头他都得罪不起,况且这个林月幽犯了淫乱之罪,他不得不处理。“是,姜大小姐说的对,下官一定奉公执法,来人啊,将这几个人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不,我不去。”林月幽撕嚎着,“爷爷救我,我不去。是姜楚沫,是她陷害我的,爷爷救救我……” 第八十章 赤裸裸的威胁 官服的人用一件衣裳盖住了林月幽的身子,连拖带拽的将她拖下了楼梯,围观的百姓原来越来多,对着她指指点点,更是放肆的议论丞相一家人。林丞相的一张老脸已经变得铁青,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当即昏倒地。 姜楚沫看了一眼林丞相,暗道真是个老狐狸,昏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能够快速的脱离眼前这个局面。 姜楚沫带着白芍与白芷回到将军府,正好看到了柳氏与姜楚宜一同出门。 “姜楚沫,林月幽的事情是你做的?”姜楚宜早就已经与姜楚沫撕破脸,不想浪费精力在她面前伪装,她松开了柳氏的手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逼问道。 姜楚沫身形未动,白芍与白芷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在姜楚沫的示意之下将挡路的姜楚宜架起来送到了一旁。 “姜楚沫,你太放肆了。”柳氏见状怒吼道,“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这将军府的夫人。” 看了一眼柳氏,姜楚沫勾唇冷笑,“柳姨娘,如果我废了你将军夫人的名号,你会不会觉得更过分呢?” 赤裸裸的威胁,柳氏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楚沫。在她的眼里,姜楚沫越发的猖狂了,以往她还会多少顾忌一些,如今却是如此放肆,看来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除掉姜楚沫了。 本想等着姜焕离开京城回到边疆她再动手,如今看来,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目光阴狠了起来,毒辣的眸子死死盯着姜楚沫,柳氏孱弱的身子积存了无限的恨意,等待着爆发的一天。 “姜楚沫,你别太得意。”柳氏看着姜楚沫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字一顿的力道仿佛要肯碎她的骨头。说罢,甩袖离去,带着姜楚宜走出将军府大门。 看着柳氏与姜楚宜的背影,姜楚沫隐约觉得他们有事情要做,看了一眼白芍,未及开口她便跟了出去。 走回乐庭轩,姜楚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西林,西林满目焦急看着姜楚沫来的方向。 “姐姐,白薇和白果受伤了。”西林开口,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亮。 受伤? 姜楚沫心生疑惑,她们两个守在乐庭轩,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跟在了西林的身后走到白薇与白果的房间,二人气若游丝的躺在的床上,白薇胸口中了一剑,伤口只是简单处理,至今仍在淌血。至于白果,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可是内伤严重,整个人只吊着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姜楚沫的眸子一沉,走到了二人的面前,赶紧开始给二人治伤。白芷与西林在一旁帮忙,一个时辰之后,白薇醒了过来。 “小姐,奴婢无能……”白薇开口,她告诉姜楚沫在他们离开不久有一群黑衣人闯入了乐庭轩,看到她与白果就不由分说的动手,她与白果不敌他们人多,受了重伤。 姜焕不在将军府,她也外出,乐庭轩来了一群黑衣人……这些看似不着边纯属巧合的事情可却同时发生了。黑衣人闯入乐庭轩见人就杀,可是姜楚宜的南苑和柳氏的居所却毫无异常,那二人又匆匆的离开…… 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就不像是巧合了,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楚沫一时间想不通,她吩咐白薇与白果好好休息,白芷留下来照顾她们,自己则回到了房间。 推开房门,姜楚沫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紫色。多日不见,萧恒炎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他的面容轮廓更加的清晰,眼眸更加森冷深邃,在看到姜楚沫的第一时间,他便刻意收敛身上的气息。 “王爷。”姜楚沫先开口,表情如常,目光如常,看不出丝毫异常。 萧恒炎点头,同样不见丝毫异常,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有将那次糊涂的告白放在心上。 “我听说有人袭击这里,过来瞧瞧。”萧恒炎开口,语气如常的冷,“可需要本王府上的精兵给你当护卫?” 姜楚沫微微一愣,那些精兵的本事她见识过,都是萧恒炎亲自调教出来的可以以一敌百的良将,萧恒炎竟然舍得将他们送给自己当护院。不过,就算是萧恒炎舍得送,她也不敢要。 “算了。”姜楚沫果断拒绝,她不想再欠下萧恒炎的人情,她当自己已经还清了以前欠下的人情债,“我的人可以,我想这些人未必是想要杀我,不过是给我个教训罢了。” 姜楚沫已经想到了来人是谁,皇家祭祀之时,太后本来是有可能杀了萧恒炎的,可是却被她给破坏了。一连着多次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太后出手教训一下自己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时间来对付太后,得先把身边这几坨臭狗屎给清理干净了,腾出时间再去慢慢跟太后斗。她不相信,有谁可以欺负的了她。当然,不包括萧恒炎。 在萧恒炎面前屡屡吃瘪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呵呵。”萧恒炎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姜楚沫的意思。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跟自己划清界限?这个女人脑子还真是想的简单,他认定了姜楚沫,又怎么会让她轻易的逃走呢。看来,是得找个时间把七皇子妃这讨厌的名号给弄掉了,他要名正言顺的拥有姜楚沫。 感受到萧恒炎目光中的掠夺性和占有性,姜楚沫的秀眉微蹙,她如今就好像是萧恒炎严重的猎物,越是反抗越能激发萧恒炎的侵占性和攻击性,可是让她乖顺的呆在萧恒炎的身边又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事情就变的极端和矛盾了。 “王爷若是没事可以回去了。”姜楚沫不喜欢这种被人觊觎和窥视的感觉,冷冷的开口说道。 萧恒炎闻言,起身,离开,却在路过姜楚沫身边的时候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贴在姜楚沫的耳边暧昧的说道,“姜楚沫,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我的手心么?” 姜楚沫浑身一震,挣扎一下,用拳头抵住了萧恒炎的胸口,声音坚定的回到,“逃不出那就鱼死网破。” 这一次轮到萧恒炎错愕,姜楚沫那里那一抹冰冷刺痛了他的双眼,松开了姜楚沫,勾起唇畔,邪魅一笑,“好,本王期待你的本事,很期待鱼死网破。” 还是那个狂佞的萧恒炎,还是霸气傲然的萧恒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姜楚沫感觉到了一丝头痛。 乱七八糟的事情发展丝毫有些迅速,还有些脱离轨道,她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所以现在还不是与萧恒炎对抗的时候。不知为何,姜楚沫一点也不担心萧恒炎会伤害她,相反,她从心底里认为萧恒炎会在关键时候来帮助她。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她有危险,萧恒炎就会出现。 送走了萧恒炎让姜楚沫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在萧恒炎的面前她一直都是失败者,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应对的游刃有余。 姜楚沫虽然开口拒绝了萧恒炎的提议,可是乐庭轩外还是多了一些不属于将军府的人。他们都隐没在了乐庭轩的四周,平常的时候不会出现打扰姜楚沫,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出现。他们的存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将这里的消息时时刻刻的传给萧恒炎知道。 萧恒炎离开之后,没有及时回去盛亲王府,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翌日,姜楚沫还在沉睡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的将她给吵醒了。 “小姐,您赶快醒醒。”白芷敲门的力度不到间断却很小,好不容易等到姜楚沫回答,她便立刻推门而入。 面容满是急切,白芷的双眸皆是浓浓的隐忧,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楚沫,开口说道,“小姐,白芍一夜未归,刚刚前院来了一群人说要捉拿凶手,将军不在府,柳氏已经带着人朝着乐庭轩走过来了。” 刚刚睡醒的姜楚沫用了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这些消息,一丝不祥之兆萦绕在她的心头。不显慌乱,姜楚沫在白芷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做好之后便听到了院子里的响动。 “大人,就是这里。”柳氏盈盈说道,不解的看着身旁的于大人,“可是我家的沫儿犯了什么事?” 姜楚沫的房门突然打开,身着素雅的衣裙的姜楚沫走了出来,眉目精致,神情淡漠,如同枯井一般深邃的眸子散发着淡淡冷光,晨光在她的身上披萨了一层柔光,增添了一丝仙气加深了磅礴浩荡的冷傲之气。她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唇畔微扬,似笑非笑,清冷的声音如同警钟一般撞入人心。 “不知各位如此劳师动众的来我乐庭轩所谓何事。”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眉目间却隐藏着小人之气,一身黑色的官袍,头戴乌纱,腰间佩戴了一块上等的斐玉,双手背后脊背挺直。在看到姜楚沫的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恢复正常。此人便是林月幽的表哥,于家大少爷于正然。 “姜楚沫,这个女子可是你的婢女。”于正然摆出官腔,命令人将白芍带了上来。 白芍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身上也满是被鞭打的淤痕,一看便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她的口中塞着一块木塞,令她的双颊外凸,无法言语。看到姜楚沫之时,她没有求饶,满是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姜楚沫,她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办好,给姜楚沫带来了麻烦。 “白芍。”白芷低声轻唤,抬头看向于正然,怒火中烧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现,只等待着姜楚沫的命令。 第八十一章 挣扎 白果与白薇重伤,白芍被擒,看来这是有人要对付她了,这么大的手笔,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她打垮了?姜楚沫嘴角一抹森冷,眸中的厉色加深,看了一眼于正然。 “正是。” 姜楚沫的回答如此干脆,不禁让柳氏等人心中一快。她要看看姜楚沫这一次要如何逃脱,这一次的计划那么周密,她不信姜楚沫还有办法替自己洗脱罪名。 “姜楚沫,林丞相的孙女林月幽你可认识?”于正然的语气不似疑问,倒像是在确认。他看似正义凛然的面容之下隐藏着一颗肮脏的心,直叫人觉得恶心。 “呵呵。”姜楚沫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林月幽昨日跟京兆尹陈述自己被诬陷的过程,曾经提及有关你的事情,你怕事情败露便让你的奴婢去杀了她。好在老天有眼,让本官抓到了这个奴婢,让你的罪行可以公诸于世,姜楚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正然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一切计划的天衣无缝,姜楚沫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还命令人拿出了一张供词。 上面写着姜楚沫如何让白芍去杀了林月幽的事情,还有如何设计陷害林月幽的全过程,最后的地方是白芍的签字画押。看到了那张纸白芍剧烈的挣扎着,可惜嘴里的木塞让她无法言语,身上的绳子紧紧的勒着她,令她动作受到了限制。 姜楚沫看了一眼白芍,死死心疼,冷漠的眸子看向白芍,白芍立刻停止了挣扎。姜楚沫相信她,即使白芍无法替自己辩解,她仍然相信白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自己挑选的人绝对信得过。 目光慢慢的扫过众人,姜楚沫发现了一个问题,姜楚宜不在。这样的场合怎么会少了姜楚宜呢,她既然不在,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到高潮。 “哦。”姜楚沫淡淡一应,算是没有让于正然白说那么久。这么冷淡的反应,倒是让于正然有些忘词,他准备了一肚子的人证物证和杀人动机,想要与姜楚沫来一场激烈的辩论,可是如今姜楚沫这样冷淡的反应,他有些措手不及。 “姜楚沫,你这是认罪了?”于正然思索一会,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都说姜楚沫是块难啃的骨头,他看不尽然。精心准备了那么久,还没有用上,姜楚沫就已经认罪了。 只可惜,于正然还是太年轻,高兴的太早了。 “于大人是么,我何罪之有?”姜楚沫冷冷开口,眼里的尽是嘲弄与戏谑,“你就是这样的办案的啊,实在令人佩服至极,佩服至极。” 姜楚沫那傲然嘲讽的模样再配上这阴阳怪调的语气,让于正然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于正然火冒三丈,姜楚沫一脸淡然,孰高孰低自见分晓。二人对视片刻,于正然只觉得心跳加速,赶忙的移开了目光,心慌意乱难以平复。 “于大人。”柳氏轻声呼唤,于正然没有理会,一连着喊了三次,于正然才给了柳氏一点点反应。 于正然的面色绯红,神色慌乱,坐立不安。 “于大人,你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柳氏小声提醒,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于正然见状干咳了几声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姜楚沫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谁主谁次看的分明,心里一阵冷笑,柳氏这般没用的废物还能上阵当头兵,可见背后之人的愚蠢程度。 “于大人,柳姨娘都着急了,你还不赶紧严格查办?”姜楚沫讥讽道,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一身单色棉衣,外头罩着厚厚的披风,立在原地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傲然于世,又冷傲胜过寒梅。 于正然被这样的姜楚沫所迷,心里如同住着一只小鹿一般。听闻姜楚沫讽刺的话语,于正然的面色变得难看,瞪了柳氏一眼,“本官做事不劳你费心。” 随后强忍着内心的悸动,抬头看向姜楚沫,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嫉妒林尚书之女林月幽,并且设计害她失了贞洁,担心她将你告上官府便命令你的婢女将其杀害,你可认罪?” 嫉妒林月幽?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明明是林月幽嫉妒她好不好。她与林月幽的梁子是在盛亲王府结下的,之后宴会上掀起了一波小高潮。林月幽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很容易理解,至于茶馆的那些事情,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让林月幽变成了她的替死鬼。若真是谋杀嫉妒,也是她林月幽自己谋杀自己。 这个罪名安的名不其实,她是在扛不起。 “我嫉妒林月幽?”姜楚沫笑了,眼底一丝玩味,看的于正然心里发慌,“敢问于大人,我嫉妒林月幽什么呢?她容貌不如我,才情也输给了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丞相巴不得现在没有这个孙女吧。我是嫉妒她万人厌千人恨么?” “你……”姜楚沫的一席话令于正然哑口无言,她说的都是事实,如今的林月幽并没有值得姜楚沫嫉妒的。尤其是宴会过后,林月幽的名声与姜楚沫一样,变得顶臭顶臭了,甚至还不如姜楚沫。 杀人动机不成立,其他的便是枉然。 于正然无言以对,事先准备好的一切在姜楚沫面前顷刻都变成了零,他的有备而来此时已经排不上任何用场了,对上姜楚沫越发的森冷的眸子,于正然长袍之下的双腿竟不自然的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柳氏见状,当即怒火冲天,她愤恨的瞪了于正然一眼,这个人实在太没用了。 “于大人,你可不能被她的三言两语就糊弄了,人人都知道姜楚沫生了一张巧口,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我看大人还是将她带回衙门慢慢审问吧。”柳氏急的快要跳脚,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姜焕一早就被宣召入宫,要到傍晚才会回来,萧恒炎也因为江南突发暴乱事件而被宣召入宫,没有了这两个人的保护是对付姜楚沫最好的时机。 贤妃已经交代过了,若是不能一举将姜楚沫拿下,她和姜楚宜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柳姨娘说对,赶紧将我带回衙门,言行逼供最好来个屈打成招,然后将我就地正法。”姜楚沫淡淡的说着,看着柳氏的目光中满是嘲讽,她已经将柳氏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柳氏的心里一颤,可已经撕破脸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姜楚沫继续留在将军府只会让她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她已经收到风声了,姜楚沫在调查当年韩若婉的死因,若是被她发现了端倪,自己一样是死路一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她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姜楚沫。 横竖姜焕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毕竟林月幽的死是真真切切的。 “姜楚沫,你不要耍花招,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了。”柳氏怨恨的双眸迸发出无限的恨意,自从姜楚沫回来的第一天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姜楚沫消失在她的眼前,为柳瑜报仇! “柳姨娘多虑了,我哪里还有什么花招,我的奴婢在你们手中,你们人证物证都有,我百口莫辩啊。”姜楚沫风淡云轻的说着,好似正在说的事情与她无关。 于正然在柳氏的催促下只好命令人将姜楚沫带回了衙门,姜楚沫示意白芷留下,自己与他们离开。走到将军府门口之时,姜楚沫恰巧看到了姜楚宜与萧云烨。 重伤初愈的萧云烨穿了一件玄色的厚棉袄,衣领与袖口处都镶着厚厚的狐狸毛,头戴一顶镶嵌着绿宝石的棉帽子,整个捂的严严实实。一旁的姜楚宜则是穿了一套水绿色的厚衣裳,外头披了一件粉色的裘皮披风,怀中抱着一个暖炉。 在看到姜楚沫一行人之时,姜楚宜微微愣住,她赶忙上前拦住了队伍,“娘,大姐姐,你们这是作甚?” 姜楚沫早就看够了姜楚宜的惺惺作态,对她的老练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双双美眸盈盈若水,看到一脸严肃的于正然竟然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开口,“大人,可是大姐姐犯了什么事情?有话好好说,可一定要弄清楚了啊。” 于正然生了一颗色心,对于美女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见到姜楚宜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他的那颗淫荡的心早就已经难以抑制的狂跳了起来。 “二小姐,姜大小姐涉嫌杀害林月幽,需要跟本官回衙门接受调查,二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处理。”于正然的眉毛跳动,眼见快要竖起来了,假正经的模样暴露无遗,令人作呕。 “咳。”萧云烨冷哼一声,双眼难以掩饰的杀意和恨意,瞥了一眼姜楚沫,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抹兴奋,“作恶多端,总算是老天开眼。” 姜楚沫看都没有看萧云烨一眼,倒是于正然赶忙对着萧云烨行礼。替皇帝挡了一箭,萧云烨又一次咸鱼翻了身,免除了所有的责罚。可在姜楚沫的眼里,咸鱼翻身还是一条咸鱼,下场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看够了姜楚宜的戏码,姜楚沫冷声开口,“于大人,若是想与宜妹妹多聊一会儿,我不介意回去睡一觉。” “少废话,带走。”于正然的脸色一沉,当即命令人将她带走,随后又谄媚的对着姜楚宜说道,“二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第八十二章 审问 看着姜楚沫被于正然带走,身后看戏的三个人同时漏出了阴险和得逞的笑容。尤其是萧云烨,他对姜楚沫恨之入骨,这一次的计划贤妃本不想让他参与,可他还是来了。 姜楚沫不用回头也能够看透他们的表情,想要看戏,也要看他们三个够不够资格。 一回到衙门于正然就将姜楚沫丢进了牢房,他收到了消息就是让姜楚沫感受一下坐牢的滋味,为此特意给她选择了一个最好的牢房。 阴暗潮湿的泥土房没有一扇窗户,墙角处的稻草已经发霉,散发着阵阵恶臭。已经是深冬,牢房里的寒气刺骨令人无法承受,姜楚沫穿着厚厚的棉袄,走进来之时仍旧感觉寒气从她的脚底渗入全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瑟瑟发抖。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服下,姜楚沫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 想用这样的方式就让她倒下?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 姜楚沫走到墙脚,看着发霉发臭甚至还结成了冰的稻草,嘴角轻轻扬起,脸上出现一抹森冷。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洒在了稻草上,顷刻间稻草就被点燃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发出,随后冒起了滚滚浓烟。 “于正然,大牢失火罪犯逃走的祸事你可承担的起?”姜楚沫提高了声调说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给我换一个雅间,否则,我烧了你的大牢。” 听到姜楚沫的喊话,于正然当即害怕,那滚滚的浓烟不死作假,姜楚沫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他狠狠的跺脚,终于知道为什么胡寅死活都不要揽这个营生了,姜楚沫可不是一般的人,她比姑奶奶的还难惹。 “来人,给她换。”于正然没有出现,却已经妥协了。 送走了姜楚沫,狱卒发现稻草根本就没有着火,那些浓烟是姜楚沫依靠毒药与稻草的反应而产生的,于正然气的双颊发涨,咬紧了后牙槽,双眼冒着火花,姜楚沫竟然这么耍他! 本想等着上头进一步的命令,如今看来留着姜楚沫在这里就是留着一个巨大的隐患,必须速战速决,快点解决掉这个麻烦。 “将她带到审讯室,本官要亲自审问她。”于正然拍案而起,他还不信到了他的地盘,还能让姜楚沫得意了。 姜楚沫刚刚被换到一个舒适的牢房就被狱卒带到了审讯室,桌子上摆放了一排排的审讯用具,一旁的架子地下的泥土已经泛红,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曾经洒在这里,整个屋子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于正然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带着倒刺儿的鞭子,看到姜楚沫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阴狠。他本来看着姜楚沫长得美艳还想手下留情,可如今他恨不得抽了姜楚沫的筋扒了姜楚沫的皮,来消他的心头只恨。 “姜楚沫,本官在问一次你到底认不认罪。”于正然拿着鞭子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刻意将鞭子在姜楚沫的面前晃来晃去,“你若是现在招认了,本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若是我不招呢?”姜楚沫淡漠的眸子散发着冷意,薄唇微抿,勾勒出一丝嘲讽,“于大人,你准备如何呢?打死我么?” 于正然拿着鞭子的手一抖,眼前的姜楚沫看让人害怕,她虽然在笑,可笑容中却渗透着无限的杀意,让于正然感觉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正在向他包围过来,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顿时感觉手里的鞭子有千斤之重,于正然很想丢掉鞭子。 “于大人,你有何顾虑啊,为何迟迟不肯审问。”箫云烨出现在了门口,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带着无限的阴郁而来,浓浓的阴狠和仇恨掩盖了他原本的气息。 “七皇子。”于正然一喜,他知道萧云烨是来给他撑腰的,底气十足。“姜楚沫,我看你招不招!” 说罢,于正然面露狠色,扬起鞭子就朝着姜楚沫打去。姜楚沫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眼看鞭子落下,她用手接住了鞭子,倒刺儿入肉姜楚沫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鞭子握在手中,冷眸看着于正然。 “这一鞭子我记住了,必定十倍奉还。”姜楚沫一字一顿的说道,寒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萧云烨见状,走了过来,示意于正然走开。 “姜楚沫,你罪犯滔天,还喊恐吓朝廷命官,本皇子现在杀了你都不为过。”萧云烨与姜楚沫对视,比姜楚沫高出半个头,可气势上却明显弱于姜楚沫。他空有满腹杀意,却并无威严之气。 “呵呵。”姜楚沫冷笑,“七皇子这是要大义灭亲么?我可是皇上亲封的七皇子妃啊,你杀了我,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 姜楚沫是在故意激怒萧云烨,她知道萧云烨最痛恨别人提起他与自己的婚约,姜楚沫这样无意是在玩火。看着愈发生气的萧云烨,姜楚沫再次勾起了唇角,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但看萧云烨的眸子里怒气盛溢,额间青筋凸跳,嘴唇紧抿,怒不可遏。厚厚的棉袄之下身躯微微颤抖,仔细看去头顶好似有一缕青烟冒出。俊俏的面容变得扭曲,几乎癫狂。 “姜楚沫,你找死。”萧云烨拿起鞭子便朝着姜楚沫挥去,姜楚沫闪身躲避,与萧云烨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萧云烨盛怒之下,出招紊乱,破绽百出,仅仅几招就已经被姜楚沫反客为主,变守为攻。 萧云烨眼看反身飞过来的鞭子,他下意识的想躲开,可鞭子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的追着他的身躯,他抬手护住脸庞,却被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胳膊上,棉衣被到此划破,鲜血浸染了棉花,鲜艳欲滴。 “你敢伤我?”萧云烨捂住伤口,瞪着姜楚沫,“仅凭这一点你就已经必死无疑,来人啊,给我杀了这个贱人!” “本王看看谁敢动本王的女人!”一道清冷男声袭来,萧云烨的动作当即顿住,他惊恐的看向了门口,一身紫色单衣的萧恒炎出现在了门口。 这个男人就像是随身携带着追光灯一般,走到哪里都是闪耀无比,旁若无人。阴暗潮湿的审讯室中,依然可以看见萧恒炎周身那一层淡淡的光晕。 “皇叔。”萧云烨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恒炎,母妃明明告诉他,萧恒炎最早也要晚上才能出宫,还有,萧恒炎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他的女人?姜楚沫是他的女人,那他这个七皇子又算什么? 一时间羞愤难忍,萧云烨的面容一阵青一阵红,明明一肚子怒火却不敢言语,只得眼睁睁看着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 姜楚沫立在原地,眼神冷淡,神情漠然。她的右手握着鞭子的一端,倒刺入肉,血流不止。看到萧恒炎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松了松手,鞭子滑落。 “你受伤了。”萧恒炎走到姜楚沫的面前,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姜楚沫擦拭着伤口,动作轻柔仿佛羽毛在心头划过一般,他深邃的鹰眸划过一丝的心疼,顷刻消失,令人抓不到痕迹。 “谁伤了你,本王替你出气。”萧恒炎手上动作不停,温柔的开口,声音森冷的仿佛要将人的骨头冻裂。 从未见过小恒牙你对谁如此温柔过,一旁的于正然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在萧恒炎出现的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听到萧恒炎的话之后,他赶忙滚着爬到了萧恒炎的脚边,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是,是下官,不,不小心……” “滚。”萧恒炎打断了于正然的话,轻轻的飘出一句话。“别让本王动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闻言,于正然赶紧抓起了一旁的鞭子,倒刺扎入手中,他痛的泪眼朦胧咬紧了牙关不敢吭声。站在一旁的萧云烨已经气到肺炸,眼前的萧恒炎与姜楚沫在他眼里俨然就是一对狗男女。 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当着他的面给他扣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当着他的面前忘我的亲昵…… 不得不说,萧云烨不光脑子不好使,就连眼神都不好用,姜楚沫那一副淡漠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亲热的表现。光是萧恒炎森冷的背影,也不像是秀恩爱啊。 给姜楚沫处理好伤口之后,萧恒炎回身,看了一眼萧云烨,又看了一眼地上快要昏厥的于正然,缓缓开口,“你可以继续审问了,本王听听。” 萧恒炎要听审,吓得于正然无法起身。 他看了一眼萧云烨,见其怒火中烧一脸怨恨,也知道他给不了自己什么建议,于是颤颤巍巍的说道,“王爷,七皇子,我们还是外头审问吧……” 这里阴森恐怖,刑具众多,别一个不留神他又要自残了。 姜楚沫一直在拖延时间,想要让白芷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没想到白芷来之前萧恒炎却出现了。心里莫名的一阵感动,姜楚沫知道萧恒炎是特意赶来救她的。 姜楚沫被带到前堂,于正然不敢让她下跪,看着萧恒炎与萧云烨二人,于正然自己也不敢入座。 “王爷,七皇子,你们两位谁来审?”于正然好歹是聪明了一会,他谁也不敢得罪了,纵使贤妃娘娘让他好好处理这件事,可在萧恒炎的面前,他已经不敢胡来了。 萧恒炎摆摆手,示意让于正然审问。至于萧云烨,已经满腹怒火,无心理会这些,他的脑子已经被萧恒炎那一句“本王的女人”填满了,越看姜楚沫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浸猪笼。 第八十三章 漏洞百出 于正然抖抖索索的坐在了主位上,拍了一下惊堂木,底气全无的说道,“姜楚沫,你涉嫌杀害林尚书之女林月幽,你可知罪?” “不知。”姜楚沫冷冷说到,还没有看到白芷,她只能继续等下去。她相信白芷一定会带来她想要的信息,好在有萧恒炎坐镇,萧云烨不能把她怎么样。 继续跟这个无脑的于正然周旋也花费不了多少精力,一切都等着白芷出现再说。 “来人呐,将证人带上来。”于正然说完,五花大绑的白芍与遍体鳞伤的林月幽的丫鬟一同被带了上来。 白芍仍旧口中塞着木塞无法言语,一旁林月幽的丫鬟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停的疯闹胡叫,于正然拍响了几次惊堂木都没有让她安静下来,最后不得已也将她捆了起来,嘴巴里塞了一块木塞。 白芍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身上的伤口大多数已经凝固不再流血,只是双颊肿胀的更加厉害。 “大人,可否将我的婢女解开,让我替她看看伤势。”姜楚沫开口,于正然不敢拒绝,命人解开了白芍身上的绳子,随后姜楚沫便给白芍吃了一颗补气丸,又将身上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楚沫看到了白芷的身影。 面露微笑,姜楚沫看了一眼盛怒之中的萧云烨,突然有些好奇为何姜楚宜没有出现。 “七皇子,宜妹妹没有同你一起来么?”姜楚沫疑惑的开口,不过在看到姜焕之后,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场连环的算计,却没有想到事事出乎意料,不仅萧恒炎赶来救他,就连姜焕也提早出宫了。 萧云烨看到姜焕之时,眉头紧锁了一下,心里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姜焕无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萧恒炎的身边,期间没有向萧云烨行礼。 局势瞬间扭转,让萧云烨有些坐不住。本以为是一场精密的算计,可却漏洞百出,让他难以下台。 “大人,你可以开始审问了。”姜楚沫淡淡开口,示意白芷将人带上来,“是问他,好好审问,不要让我失望。” 白芷带着一个年过五寻的老者上来,于正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看守林月幽的狱卒叫大牛,就算是于正然再蠢,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毫无悬念,是这个叫做大牛的人杀了林月幽,然后担心因祸上身便嫁祸给了姜楚沫,至于白芍,大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就看到了她倒在监牢的门口,就顺势的抓了她。 整个事件漏洞百出,可姜楚沫显然不想继续追究。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大牛怎么会一眼就认出白芍是她身边的人,还有那个疯掉了的林月幽的丫鬟,若是姜楚沫有心一定会从她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可她现在不想。 “小姐,为何不让奴婢把真相说出来。”白芷不甘心,白芍受了那么多苦,姜楚沫也被带到了牢房,这口气不出,她不痛快。 姜楚沫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白芷,“现在还不是时候,做大事一定要沉得住气,莫慌。你带着白芍先回去,我等会儿再回去。” 白芷虽不甘心,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扶着白芷离开了衙门。 萧云烨早在审讯没有结束就已经愤恨离去,如今恐怕已经到了贤妃的宫殿闹腾去了。余下萧恒炎与姜焕二人,在看到姜楚沫无事之后姜焕也先行离开,临走之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恒炎身边的姜楚沫。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姜楚沫微微一笑,笑容灿烂无双,可令日月失色,单色棉袄映衬着她如玉的肌肤更加白皙,吹弹可破,脸颊一抹淡淡的红晕,一笑倾人城。 萧恒炎看着眼前的姜楚沫,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的成熟迷人,令人欲罢不能。深吸一口气,萧恒炎眼里出现一丝玩味,他似乎在姜楚沫的面前越发的难易自制。 “为何趁机连根拔起。”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开口问道,他知道姜楚沫的手里一定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将背后捣鬼之人一网打尽。依照萧恒炎对她的理解,她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企图伤害她的人,除非……她有更好的计划。 与萧恒炎对视,姜楚沫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泛起了丝丝涟漪,她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王爷想知道就自己去查,这个世间好似没有能够难道王爷的事情吧。” 萧恒炎大笑,不再逼问。今日皇帝召见他是因为江南有人闹革命,打着起义的名号大肆掠夺百姓财产,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皇帝希望他能够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本是小事情,却要让他亲自出面,当中蹊跷萧恒炎自然清楚。草草的安抚了皇帝,他便出宫,因为他接到了绝影的消息,姜楚沫有危险。 如今看到姜楚沫的样子,萧恒炎觉得他是多余担心了。整个女人,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保,绝对不是躲在他身后求他保护的人。若真是那样,他可能对她也不会如此的感兴趣了。 “姜楚沫,本王给你七天时间,解决好你想做的事情,七日之后跟本王一同下江南。”萧恒炎说道,随后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朝前面走着。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会儿,回味过后,便开心的追了上去。七天的时间,足够了。 与姜楚沫一同散步回到将军府,萧恒炎没有进去,而是看着姜楚沫走进去之后转身离开。大门关上的一刹那,姜楚沫的心里泛起一丝旖旎,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久久挥散不去。 乐庭轩,姜楚沫吩咐白芷点燃了暖炉,整个屋子温暖了起来。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做好了。”白芷给姜楚沫倒了一杯热茶,把姜楚沫交代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很好,你去照顾白芍她们三个吧。”姜楚沫接过热茶,袅袅升起的水雾在姜楚沫的面容前短暂的停留,柔化了她的面容。 想要算计她?那必须保证你能够承担起双倍甚至更多的代价。 储秀宫,贤妃住处。一身大红棉袄的贤妃手抱暖炉,在大殿里走过来走过去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一旁的工人被她晃的眼晕,却不敢出声制止。今日她设计引开姜焕,想要把姜楚沫置于死地,可最后却被姜楚沫掌握了她杀害林月幽的证据。 姜楚沫虽然没有公开,可却给她的心里埋下了隐忧,越是如此,她越是担心。那些证据仿佛是隐藏在体内的毒药一般,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她已经派人出去查探了,想要知道林家是否知晓,可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回来禀告。 贤妃的美丽的面容上爬满了忧愁,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定。一次次看向门口,一次次的失望,就连萧云烨都是一去不复返。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宫女装着胆子走到了贤妃的身边,想要劝说贤妃休息。 “夜深了,现在是几时了?”贤妃看了一眼宫女,焦急的问道。 “回娘娘,刚过了子时。”宫女规规矩矩的回答,生怕惹得贤妃不高兴了。 子时了,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恐怕不会有了。宫门都已经关闭了,就算是想要回来送信也进不来了。 罢了,罢了。 贤妃长嘘一口气,有些虚脱的靠在了宫女的身边,“本宫乏了,伺候本宫休息吧。” 贤妃没有等到消息,只得上床休息。可整整一夜,她都无法安睡,萧云烨虽说现在没有继续受到责罚,可他他已经触怒了皇帝,江南暴乱的事情原本可以让萧云烨去处理,可皇帝连提一句都没有。 反而是默默无闻的箫云默最近很是受皇帝喜爱,连带的梦嫔也得了皇帝喜爱,连着数日皇帝都是在梦嫔那里歇息的。如果这个时候,让皇帝知道了她做的事情,不仅自己妃位难保,恐怕还要牵连萧云烨再次受到责罚。 贤妃处事一向沉稳,很少出现叉子,这一次在姜楚沫的身上她算是认栽了。若姜楚沫当庭说出是她设计的这一切,也是个好事,她可以推出去几个替死鬼来解决这件事。 如今这般倒好,姜楚沫攥着她的把柄,却什么也不肯说,让她想要使劲儿都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 迷迷糊糊一直到天亮,贤妃感觉头痛难忍,强撑着身子洗漱更衣,继续在宫中等候消息。她派出去的人没有等回来,却等来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姜楚沫。 “娘娘,平西将军府嫡女姜楚沫求见。” 听见宫女通传的时候,贤妃恼怒至极,随手将一杯热茶打翻,热水溅洒了宫女一身。 “滚出去,不长眼的东西。”贤妃大怒,想要赶走姜楚沫却又想知道她为何而来,努力平复了下心情,便让宫女把她叫了进来。 “臣女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安。”姜楚沫行礼。 “免礼。”贤妃语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姜楚沫抬头看了一眼贤妃,与初见之时相比,眼前的贤妃老了不止十岁,厚厚脂粉也难以掩饰她苍白的面色,微微凹陷的桃花眸少了一股多情平添了几分忧愁,两鬓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白霜,厚重的棉袄裹住了她孱弱的身子。 而贤妃眼里的姜楚沫却比之前更加的美丽,有气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傲然,让贤妃不禁秀眉紧蹙,心生嫉妒。 第八十四章 解除婚约 “你求见本宫所谓何事?”贤妃刻意扬起下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面前的姜楚沫。 姜楚沫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不知贤妃娘娘昨夜睡得可好?我是特意来看望娘娘的,顺便跟娘娘说说林月幽的事情。” 闻言,贤妃面色突变,赶忙示意宫中伺候的人悉数退下。 “姜楚沫,你究竟想怎么样。”贤妃咬牙切齿的说道,双眸冒着怒火,整个人快要被点燃一样。 贤妃的盛怒之下,姜楚沫却是一脸风淡云轻,淡漠的神情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抬眸看了一眼贤妃,姜楚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不是什么好人尤其面对恶人的时候,她会化身成为比恶人更坏的恶人。 “仰视着贤妃娘娘有些累。”姜楚沫勾起唇角,眼里一丝玩味儿,根本没有将贤妃放在眼里。贤妃在她的眼里,就如同一只跳梁小丑,机关算计最后害死的只会是她自己。 “你。”贤妃气急,可对上姜楚沫那冷漠的眸子,只得咬碎了银牙忍了,她从椅子上走了下来,站到了姜楚沫的面前。身材娇小羸弱,贤妃比姜楚沫矮了半个头,本就气势不如姜楚沫,此时更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姜楚沫,你究竟想怎么样。本宫告诉你,本宫不怕你。”贤妃用力的搅着帕子,愤恨的瞪着姜楚沫。 暖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一股股温暖的气流流向贤妃,可她却觉得一股寒气从她的脚底上窜,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贤妃娘娘不怕我就对了,我有什么可怕的。若是林丞相知道了他的孙女是娘娘所杀,估计会感谢娘娘替他除害吧。”姜楚沫轻飘飘的一串话,是却仿佛是重石一般的敲打在了贤妃的心头。 果然,姜楚沫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贤妃的眼里杀意顿显,姜楚沫必须死! “你想怎么样。”贤妃语气软了下来,似乎是在跟姜楚沫商量。 “娘娘出面让皇帝解除我与七皇子的婚约,此事对娘娘来说并不难。”姜楚沫说道。 萧云烨对她来说实在是个污点,皇帝迟迟不肯废除婚约,不知是为了什么。姜焕也透露过,他曾经跟皇帝提起过,皇帝有一些犹豫,如果让贤妃吹吹枕边风,或许能够解决掉这个事情。 姜楚沫的要求倒是让贤妃出乎意料,天下的女人都争着抢着要成为七皇子妃,毕竟七皇子是霄国最得宠的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储君,多少女子争破头的想要嫁给七皇子。为什么姜楚沫却如此的不屑一顾? 疑惑的看向姜楚沫,贤妃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除了淡漠一无所获。越是如此,贤妃越是疑惑。 难道……姜楚沫真的跟萧恒炎有暗通曲款了? “贤妃娘娘不要乱猜了,尽管给我一个痛快话,答应还是不答应。”姜楚沫讨厌别人打量自己,尤其是贤妃这般讨厌的人。 “好,本宫答应你。”贤妃答应,可随后眉头紧锁,再次开口输说道,“本宫又要如何信你不将此事揭露?” “婚约解除之时,证据自会奉上。能不能守住这个秘密,就要看贤妃娘娘自己的本事了。”姜楚沫说道。 贤妃双手攥紧了拳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本宫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姜楚沫,贤妃当即下了逐客令。姜楚沫本就不想多留,迈着步子轻松的离开了贤妃的寝宫。 临出宫门之时,姜楚沫看到了箫云默。他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木盒,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朝前走着。看到姜楚沫之时,他微微错愕,停了下来,朝着姜楚沫身后看了又看,确定一个人也没有之后,便看向了姜楚沫。 “皇婶加七嫂,你这是去哪了?为何不见皇叔和七哥跟着你啊。”箫云默调皮的说着,不忘将怀里沉甸甸的木盒网上扶一扶。 姜楚沫冷冷的看着箫云默,对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纵使每次见面都是嬉皮笑脸的,可她总感觉箫云默深藏不漏,十分古怪。还有萧恒炎对他的态度,也不得不让姜楚沫心生疑惑。 “这里是宫闱重地,九皇子请注意言辞。”姜楚沫声音极冷,与萧恒炎如出一辙。淡漠的目光在箫云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移向了一旁,“好狗不挡路,九皇子请让开。” “跟十三叔一模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两个都是怪物。”箫云默不满的嘟囔了几句,随后让到了一侧,“以后不叫皇嫂了,直接喊皇婶就好。” 姜楚沫越过箫云默朝宫门走去,听到箫云默的话,身子猛然一顿,回身看了一眼。此时的箫云默已经抱着木箱朝前走去,好似抱不动那木箱一般,身子左右摇晃着,玩心十足。 驻足看了好一会儿,姜楚沫才收回了视线,转身出宫。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消失,箫云默眼底闪过一抹邪魅,扬起嘴角快步朝前走去。 “七哥,不知道你会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呢?” 当天晚上,将军府便接到了圣旨,姜楚沫与萧云烨的婚事作罢。为了赔偿,皇帝赏赐姜楚沫黄金百两,珍珠百串已做赔偿。 看着圣旨,姜楚沫满意的笑了笑,她总算是恢复了自由身份,甩掉了萧云烨这个拖油瓶,接下来就是柳氏母女了…… 眸色一沉,姜楚沫的面色暗了下来,白芷已经把当年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原主的娘亲果真不是病死的,柳氏,你可是准备好了接招? 南苑,姜楚宜住处。 姜楚宜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天气转凉,她旧疾复发,难以下床。昨日回到将军府就瘫倒在地,幸亏如此才没有跟随萧云烨去衙门,不然又会被姜楚沫教训一番。 “小姐,赶紧吃药吧。”湖蓝将送来的药丸递给了姜楚宜,姜楚宜赶忙吞下,神色恢复了一些。 “湖蓝,可收到消息我们何时能够离开?”姜楚宜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不想继续留在将军府。 姜焕手上的扳指根本取不下来,她又得罪了贤妃和萧云烨,加之柳氏无用姜楚沫可怕至极,她一天都不行继续留在这里了。 湖蓝摇摇头,她已经按照姜楚宜的要求送信回去了,可迟迟未见回信。 “小姐,再忍忍吧,我听说今天皇上下旨已经废除了七皇子与姜楚沫的婚约,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湖蓝扶着姜楚宜躺下,开心的说着。 姜楚沫闻言,面色一喜,姜楚沫被退婚,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姜焕回到将军府就留在了书房,一直没有露面。柳氏做贼心虚却又不敢去打扰姜焕,她与贤妃一起谋害姜楚沫的事情,恐怕姜焕已经知道了。 连着派了好几个丫鬟去找姜焕,都被姜焕给赶了回来。坐在房间里的柳氏越想越生气,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姜楚沫的身上。 “害人的贱蹄子,你死了还要留下你的女儿来霍霍我。”柳氏的面色阴沉,毒辣的眸子闪烁着怨恨的光芒,“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个贱人得逞了。” 柳氏的面容阴沉可怕,她起身走了出去。当年,她也这般在房间里思索再三,最后决定送姜楚沫的娘亲下地狱,因为只有那个女人死了,她才有可能成为将军府的夫人,成为姜焕心中的女人。 “小姐,柳氏行动了。”白芷将柳氏的行踪汇报给了姜楚沫。 姜楚沫眸色一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刻意让白芷暴露正在调查当年娘去世的真相,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柳氏帮助贤妃对付自己,已经惹怒了姜焕,这个时候她盛怒满溢,无法控制,一定会有所暴露。 “很好,跟紧了,这一次我要让她无处遁逃。”姜楚沫微微一笑,眼里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柳氏匆匆离开将军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等到她回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而她刚刚回到房间,乐庭轩就传来了一阵喧闹。 姜楚沫带着白芷与白芍,匆匆的冲到了柳氏的房间。 “柳姨娘,你出来。”姜楚沫大声叫嚣,故意吵醒了将军府所有的下人,一时间将军府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下人奴才都被引到了柳氏的院子,就连姜楚宜和姜焕也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大姐姐,发生了何事?”姜楚宜面色惨白,身子刚刚恢复,看上去还有些柔弱,半个身子靠在了湖蓝的身上,借住她的力道站稳了身子。 姜楚沫睨了姜楚宜一眼,目光落在了湖蓝的身上,满是探究。湖蓝慌忙撇开目光,不与姜楚沫对视。 “宜妹妹,我是来替我娘亲讨回公道的。”姜楚沫勾唇冷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利刃一般刺向柳氏。 柳氏身形一顿,猛然退后一步,身体撞在了门板上,疼的她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她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沫儿,姨娘听不懂你的话。” 韩若玉当初是病死的,死的时候姜焕就在她的身边,这个事情姜焕心里也清楚。生了姜楚沫不久,韩若玉就染了风寒,久治不愈时好时坏,终在姜楚沫三岁的时候暴毙身亡。 第八十五章 诬陷 “柳姨娘听不懂,就让我来说说。”姜楚沫站在众人之中犹如众人的主宰,“爹,你可记得娘是怎么死的。” 提起韩若玉,姜焕的心里一阵微痛,他与姜楚沫的娘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他封了将军,她便嫁给他将军夫人。韩若玉为人善良,待人宽厚,将军府里人人喜爱,都称她为玉夫人。 至于柳氏,是皇帝硬塞给他的,皇命不可违,他不得不纳柳氏为妾。可是婚后,他一直冷落柳氏,柳氏去韩若玉面前的哭闹,韩若玉含泪把她送到了姜焕的床上,因此才有了姜楚宜。 自从那以后,姜焕以为自己可享齐人之福,可没想到就在姜楚沫三岁生辰前夕,韩若玉突然暴毙身亡。 这个事情让姜焕痛苦了好长时间,随后他要出征边关,将军府不能无主,便将柳氏扶正,自己带着姜楚沫一同离开了京都。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姜焕好不容易将这个事情藏在了心底,今日却被姜楚沫重提。一时间是,他悲痛难敌,眼眶竟湿润了。 “我娘身子一向硬朗,自幼便与我爹一同骑马射箭,为何生了我却突然缠绵病榻,我想问问柳姨娘,那替我娘接生的稳婆你可认识?”姜楚沫目光森冷,气势逼人,向前走了两步。 “不,你别过来。”柳氏有些慌乱,伸手制止了姜楚沫,“我怎么会认识,那是将军请回来的。” “呵呵。”姜楚沫冷笑,柳氏嘴太硬,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回身挥挥手,白芷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从暗影中走了出来,“既然柳姨娘不承认,那就听听稳婆怎么说的吧。” “不管我的事啊,不管我的事啊……”稳婆显然是被吓坏了,白芷一松手,她就跪倒在了地上。 姜焕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便是当年给韩若玉接生的稳婆,眉峰紧锁,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看向柳氏的目光充满了愤恨和不解。 “饶命啊,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是这个夫人给了我银子,让我在那个夫人生孩子的时候给她吃了腰花……” 腰花。女人生产之时,不可受寒气,而腰花却是极寒之物,女子生产之时服用腰花便会损伤元气,难以复原。 柳氏的瞳孔放大,她没想到这个稳婆竟然还记得,她明明已经让人弄疯了稳婆。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你胡说,谁,是谁让你诬陷我的。”柳氏拼命的呼喊,她冲到了姜焕的面前,撕扯着姜焕的衣裳,“将军,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玉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 姜焕看着柳氏,没有言语,眉头越锁越深。 “这个稳婆是出了名的疯婆子,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她的儿子死了,她就疯了。她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沫儿,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柳氏哭的梨花带雨,死死的揪着姜焕的衣袖不肯松开。 “哦?”姜楚沫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稳婆,“她是疯了,可已经被我治好了。” “口说无凭,大姐姐,就算她不是疯子,年纪这么大,记错了事情也是正常。如果仅凭她的一句话,就要断定是我娘亲杀了玉夫人,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姜楚宜开口,她跟柳氏是有感情的,开口替柳氏辩解道。 早就已经料到了柳氏与姜楚宜会这么想,姜楚沫嘴角笑意加深,“宜妹妹说的是,稳婆的年纪是大了,可能记不太清楚。那么这个人呢,柳姨娘不会不认识了吧。” 姜楚沫的话音落地,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人影,柳氏在看到他之时,当即吓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柳氏看着从暗处走过来的王二牛,一张脸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般,五官挤在了一起,面容扭曲狰狞丑陋,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这个王二牛就是她刚刚出去寻找的人,当年最后毒死姜楚沫娘亲的毒药就是这个王二牛给的。这一次,她想故技重施让王二牛出现杀了姜楚沫,可谁知道竟然被姜楚沫抓到了把柄。 “柳姨娘,你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姜楚沫退后一步,让王二牛彻底暴露在了柳氏的面前,王二牛的眼神闪烁,这么多人面前他的胆子早就已经下破。 看到柳氏便扑了过去,跪在了柳氏的脚下,哭嚎道,“夫人,你要救救我。不管我的事,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要救救我啊。” 原本还有一丝疑惑的姜焕在听到了王二牛的话之后,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面色阴沉,甩开了拽着自己衣袖的柳氏,厉声道,“我那么信你,你竟如此丧尽天良,真的是你害死了玉儿?” 柳氏摇头,身子不停的退后了几步,颤抖着,“不,不是我,我跟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柳氏抵赖,将问题重新引到了姜楚沫的身上,她哭的梨花带雨,“沫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么大的罪名我担待不起啊。” “大姐姐,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姜楚宜松开了湖蓝的搀扶,走到了柳氏的面前,搀扶着柳氏,泪眼朦胧的看着姜焕,“爹爹,你与年前夫妻那么多年,娘亲是何为人你难道不知道么?娘怎么会那么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爹爹,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蒙蔽了啊。” 姜楚沫勾唇冷笑,事到如今姜楚宜与柳氏还在狡辩,她示意白芷将证据丢在了柳氏的面前。十八年前,柳氏与王二牛的书信暴露在姜焕的面前,王二牛之所以还保留着这些证据,就是担心有一天柳氏会将自己的杀人灭口,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他活到了今天。 若非柳氏再去找他,姜楚沫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白芷即使能够查到一些线索也不可能很详细,若非柳氏自己暴露,这件事情真的要石沉大海。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柳氏当年的所作所为暴露人前,她不能再抵赖,看到白纸黑字的一刹那,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姜焕将书信从地上捡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眼眸被愤怒填满,这么多年与他同床共枕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的眸子越发的阴冷,看着柳氏的眼神不含有一丝的柔情,挥了挥衣袖,深吸一口气说道,“沫儿,此事交给你处理,我累了。” 姜焕本是叱咤边关的平西大将军,他掌握着万人的生死大权,在战场上一呼百应,令敌人闻风丧胆,令将士钦佩的五体投地,可如今在这琐碎的家事面前,他却毫无办法。 柳氏也是他的妻子,玉儿也是他的发妻,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阴谋之中,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爹爹,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看着大姐姐污蔑娘亲。”姜楚宜急了,大声的呼喊,姜焕闻言顿住了身形,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柳氏与姜楚宜。 “污蔑?她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饶是临摹也不会这么相像。”姜焕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柳氏如同撒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她本想在姜楚沫发现自己罪行之前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 “姜楚沫,你是怎么发现的。”柳氏看着姜焕离去的背影,双眼了无生趣,空洞的看着姜楚沫的双脚,眼泪划过面颊模糊了她的视线。 完了,什么都完了。 她争了半辈子,努力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都完了。 若是,她没有与姜楚沫为难,没有想要置姜楚沫于死地,今天的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柳氏的心里顿时一片悔恨,她抬头看向了姜楚沫,“你会放过我么?” 苍茫黑夜,毫无星辰,就连月亮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冰冷的地面还残留着未融化的白雪,姜楚沫立在原地如同一尊神像,清冷的眸子,淡漠的神情,置人于千里之外。 对上她清冷的目光,柳氏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作孽不可活,她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咎由自取。 “哈哈哈……”柳氏放声大笑,笑声在冬日的夜晚显得凄冷无比,她从地上站起来,挣脱掉身旁的姜楚宜,“你也走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姜楚宜的身子一愣,跌坐在地上。 柳氏瘦弱嶙峋的背影,架不住那厚重的棉衣,每一步挪动的都那么吃力,她起身之后便朝着房间走去,没有回头。 “娘亲。”姜楚宜落下眼泪,多年的相伴,感情不是假的。 眼见柳氏已经走回房间,用力的将房门关上。她瘦弱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 “娘亲……”姜楚宜见状,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柳氏的身子已经倒在了桌子上,房门从里反锁,任凭姜楚宜用力也推不开,“娘亲,你开门,救命,救命啊……” 一院子的家丁见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都将目光投向了姜楚沫,姜楚沫点头。大家一拥而上,撞开了柳氏的房门,姜楚宜冲进去扑在柳氏的怀里,可惜柳氏已经没有了气息。 第八十六章 欲言又止 匕首刺入了心脏,当场毙命。柳氏紧闭双眼,嘴角溢出血迹,脸上却挂着一股淡淡的笑容,似解脱。 “姜楚沫,你害死了我娘,我不会放过你。”姜楚宜抱着柳氏渐渐冰冷的身体,狠狠的看着姜楚沫,总有一天她会杀了姜楚沫替柳氏报仇,还有替她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报仇。 “柳氏作恶多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我若是你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姜楚沫说罢,不再多言,带着柳氏转身离开。 柳氏选择以死解脱是明智的选择,不然,她要怎么样面对姜焕。 姜楚沫离开柳氏居所,让白芷处理了稳婆与王二牛,独自一人朝着姜焕的书房走去。 姜焕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孤单零落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分外的寂寥,姜楚沫立在窗外看着窗户上的姜焕,心里有一丝不忍。她为了自保除掉柳氏,这对姜焕会不会是一种打击。 虽然姜焕从未说过,可姜楚沫却知道玉夫人是他一生的挚爱,每次看着她的时候姜焕的眼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像是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 那一种复杂的情绪,或许就连姜焕自己都说不清楚。 本欲敲门的姜楚沫,抬起的手却没有落下,思考再三她放弃了打扰姜焕的念头,转身离去之前又一次深深的望向了姜焕。 自古英雄难过没人关,像姜焕这样的英雄更是这般。 姜焕在书房整整做了一晚上,得知柳氏已故的消息,他没有多说什么。让管家安排柳氏的身后事,一切从简。而他自己,则已经决定要回边关去了。 本想在京城多住一些时间,等到皇帝寿辰之后再回边关,如今他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情。 “爹,你真的要走?”姜楚沫看着收拾行囊的姜焕,眉头紧锁开口问道。 姜焕点头,他放下手中东西,示意姜楚沫走到自己的面前,勉强的挤出一笑容,开口说道,“边关需要将军,我迟迟不归他们人心不定。你留在家中多待一些时日,若是想回去便回去。” 姜楚沫开口,却没有说出什么。她明白姜焕的意思,触景生情,他不愿意留在这里。姜焕对柳氏虽然不是爱,可十几年的夫妻也让他习惯了柳氏的存在。更何况,留在这里,总会让他想起有关玉夫人的一起。 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在边关的生活,还是那里适合他。 “爹爹路上小心。”姜楚沫放弃了劝说姜焕的想法。 姜焕点头,看着姜楚沫欲言又止,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这一切。简单嘱咐了姜楚沫几句,便让她退出去了。 姜焕走的太突然,皇帝来不及给他设宴送行,只得草草派人将他送出城去。 姜焕离开的第二天,南苑着了一场大火,火势极大照红了半边天,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忙着灭火,姜楚沫立在南苑门外,看着这场诡异的大火,眉心紧锁心中满是疑惑。 火势这么大,却只烧着了姜楚宜的屋子,而且整个南苑的人都不曾出来救火,像是集体消失了一般。 大火被熄灭,姜楚沫在姜楚宜的房间里的发现了两具被烧焦的女尸,别人认定了那两具尸体是姜楚宜与湖蓝,可姜楚沫却不这么认为,姜楚宜会这么容易死?还有湖蓝的身手,在江湖中也算的上中等,区区小火能够要了她的命? 一直就对姜楚宜有所怀疑的姜楚沫,认定了这一次的大火里头有蹊跷。可究竟是什么蹊跷,她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短短几天的时间,将军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间姜楚沫又被推上了舆论的风潮浪尖,被七皇子退婚,逼死柳氏,放火烧死姜楚宜。这种传闻成为了帝都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话题,如今的姜楚沫不仅是水性杨花,还是蛇蝎毒妇。 舆论的唾沫恨不得将姜楚沫给淹死,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敢外出,可这不包括当事人姜楚沫。 带着西林走在街市上,百姓们对她避如蛇蝎,远远的看见姜楚沫就已经抛开。更有甚者在背后对着她指指点点,西林看不过眼,准备去教训这些无知的百姓,却被姜楚沫给拦住。 “姐姐,为何不让我去?”西林瞪着眼睛,满身怒气,攥紧双拳不解的问道。 姜楚沫微微一笑,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何必那么在意。有一句话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你还是太嫩啊,他们喜欢嚼舌头就让他们嚼去,你不理他们自然没有了说下去的欲望。” 姜楚沫从小就绯闻不断,一直处于舆论的高潮之中,尤其是三甲医院的小护士们,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围在一起八卦别人的事情,她身为天才药剂师,又生的美丽,没少惹那些小护士嫉妒,流言蜚语自然不会少。 一开始,姜楚沫还会在意,为了这些背后的指指点点流过眼泪。看得多了,经历的多了,她也就不在意了,如今更是别人说他们的,她走自己,互不相干。 背后怎么说都行,倘若你要敢指着她的鼻子说一句试试,保证让你亲妈后悔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西林气不过,可听见姜楚沫这么说多少有些释怀,他放弃了去跟无谓的人理论的想法,继续跟在姜楚沫的身边。 姜楚沫买了些药材和食材便回去了将军府,她的四个婢女除了白芷,其他的三个都有伤在身,她答应了萧恒炎要与他一起去江南,婢女是一定要带着的,所以得尽快给她们治好身上的伤。 “姐姐,我不进去了。”站在乐庭轩外,西林突然顿住了脚步,松开了握着姜楚沫的手,“你自己进去吧,我不想看见里面的人。” 西林并非一般的小海儿,他不但精通医术,对危险的感知也比常人灵敏。他站在乐庭轩的门外就已经感受到了萧恒炎身上独有的危险气息,他与萧恒炎有梁子,他不敢见他。 “嗯?”姜楚沫挑眉,看了一眼撒腿就跑的西林,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西林的眼里,萧恒炎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让他不敢靠近。 “王爷,西林他是受太后唆使才会对你下手,他还是个孩子你又何必与他计较。”踏进乐庭轩,姜楚沫就开口说道,她明显感觉到萧恒炎是故意的释放气场下跑西林的。一时间,她竟然觉得萧恒炎有些无聊,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萧恒炎不语,冷眸的眸子闪过一丝得意。下毒之事他自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太后利用神医逼迫西林做事,他一清二楚。若是真的跟西林计较,早在姜楚沫发现西林之前,他就已经下手了。 之所以这般,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西林缠着姜楚沫,仅此而已。 当然,这个原因萧恒炎不会跟姜楚沫说。 “萧恒炎,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姜楚沫放下手中的东西,微怒道,“你要是摆王爷的架子就请换一个地方,这里是我的地盘。” “呵呵。”萧恒炎冷笑,欺身而上,靠近了姜楚沫,“我怎感觉你满腹怨言,可是受了委屈?” 姜楚沫抖了抖肩膀,向前一步拉开了与萧恒炎的距离,“王爷想多了,没有的事情。” 虽是如是说,可她的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姜焕。她似乎把姜焕的将军府搞得七零八落,她不禁在想是不是很早之前姜焕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一直不戳破就是想要维持一个“家”的存在。 每一次这样想都没有什么结果,她就是心理觉得愧对姜焕。 “姜楚沫,本王没有看错你,给你的时间刚好。”萧恒炎看出姜楚沫的心思,便将话题引导了别处,“本王要提早启程,明日一早带你上路。” 明天? 不是还有三天么? 姜楚沫不解,可看着萧恒炎不准备解释,也就没有问出口。 “我的婢女受伤,需要多几日。”姜楚沫开口,似在讨价还价,她不喜欢这种被萧恒炎主宰的感觉。她越是想要远离萧恒炎,却越是觉得离他更近。仿佛二人已经被拴在了同一条绳子上,无法解开。 “你不需要婢女,有本王足矣。”萧恒炎伸手揽过姜楚沫的肩膀,贴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楚沫脖颈,引得她身体不自主的战栗,她推了一把萧恒炎,拉开二人的距离,冷声道,“王爷请自重。”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心情不好,也没有与她进一步纠缠的打算,不再动手动脚,“本王已经决定,明日一早启程,你只需带着白芷即可,这将军府也需要有人守着。” 姜楚沫赞同的萧恒炎的说法,如今的将军府若是没有了她就没有人守着,那些管家和下人都不是能主事的人,白芍她们留在这里或许会好一些。 不再有异议,姜楚沫算是同意了萧恒炎的说法。 “早点休息,明日上路。”萧恒炎破天荒的嘱咐道,随后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姜楚沫的眼前。 萧恒炎离开之后,姜楚沫便吩咐白芷她们几个来见她。经过几天的修养,白芍与白果等人的情况好了不少,已经行动自如,听闻姜楚沫要远行,她们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没事,想要一同前去。 第八十七章 神韵 姜楚沫没有答应她们的要求,而是将她们三个人与西林一起留在了将军府。西林原本不愿意,可是听闻萧恒炎在,便二话不说的要求留在将军府替姜楚沫守着家。 姜楚沫看着西林的样子,决定找个时间把他与萧恒炎之间的问题解决了。西林要跟在自己的身边,段时间之内是需要经常与萧恒炎见面的,总是这样躲闪不是办法。 一日一早,姜楚沫在白芷的伺候下洗漱打扮,渐渐的她逐渐喜欢了有人伺候是日子。一身火红的骑马靓妆,衬托着她白皙胜雪的肌肤,外头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狸毛披风,纵身跃上马背,与萧恒炎一起扬鞭而去,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在清晨的帝都显得格外清晰。 绝影与白芷二人骑马跟在后面,二人也都是高冷一类,一路上也没有只言片语。 一路飞驰出城,萧恒炎带着姜楚沫停在了小溪边。马儿肆意的吃着枯草,河水半结成冰,倒映着姜楚沫的倩影,她的身边是穿着单衣身姿挺拔的萧恒炎。 “王爷为何在此停下。”姜楚沫不解的看着萧恒炎,一路飞驰而出却在这里停了下来,马儿本不累,她与萧恒炎也不累。 “等人。”萧恒炎淡淡道,他这一次下江南一半是因为江南暴乱,还有一半便是要去一个地方。他已经一年没有去了,等他的人都已经着急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姜楚沫,萧恒炎的心里自己也不清楚。 闻言,姜楚沫便不再言语。 一刻之后,远处飞奔而来两个身影,落在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面前之时,姜楚沫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差异。 她眼前的两个人就是另一个萧恒炎与自己,无论身形还是五官,就连穿着都是一模一样。若非眸中那一抹神韵无法模仿,姜楚沫完全以为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克隆。 “这是?”姜楚沫有些疑惑,传闻中的易容术真的存在,而且还易容的这么逼真。只是,为何要搞出这两个人来。 难道他们这一次不是下江南,而是要去别的地方? 姜楚沫越发的看不懂萧恒炎,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着急也没有用,她索性等着萧恒炎自己跟她解释。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萧恒炎吩咐了一句,二人便骑上了先前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马儿,离去,萧恒炎则带着姜楚沫走到了一旁的草丛之中。 假的萧恒炎与姜楚沫带着真的绝影与白芷离开了小溪边,而她则和真的萧恒炎留在这里。 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一群黑衣人快速闪过,看数量不少。姜楚沫的眼里划过一丝了然,萧恒炎是想要那两个替身引开这些黑衣人,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人跟着不方便,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萧恒炎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俊冷的面容闪过一丝芳华,令人沉醉,“怎么?我很帅?” 姜楚沫本来看着萧恒炎发呆,一听萧恒炎后边这句话,她立即沉了脸色,收起了脸上的神情,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很帅,帅的要人命。” 萧恒炎一笑,没有再说话带着姜楚沫离开了小溪边。走的方向与之前的路线一样,在走到一处庄园之时,萧恒炎便带着姜楚沫走了进去。 这里是萧恒炎安排的一处落脚点,姜楚沫与萧恒炎稍作休息之后,换上了一身便装骑着两匹快马再次启程。 这一次,萧恒炎告诉了姜楚沫他们要去的地方。萧恒炎要先带姜楚沫去东风阁,随后再去江南,当他提起东风阁之时,姜楚沫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 霄国盛亲王的身份就已经够噎死人的了,如果再与东风阁扯上点关系,那可真是要逆天了。 在姜楚沫追问萧恒炎与东风阁关系之时,萧恒炎却没有回答,而是让姜楚沫自己去看。 东风阁十五年前凭空出现在三国的边界处,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据说,东风阁掌握了,三国的经济命脉,被称为“天下的金库”。 姜楚沫对此不甚了解只是从惊羽的口中听说过有关东凤阁的事迹,江湖曾有传闻方越国天灾连连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家园重因英国库空虚而我无法进行,方越国国君便向东风阁阁主借下黄金千两用来重建方越国被毁掉的百姓居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将靠近东风阁主阁之处的一座城池无条件的画给了东风阁阁主,并且允许东风阁在风月国开设青楼买卖。 因此东风阁的收入,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如今东凤阁已经成为百姓心中的神话。有关东风阁阁主的事情,江湖上传言很多,却从未有人真正见到过阁主本人。 萧恒炎与姜楚沫一路南下至连城附近便停了下来,萧恒炎并没有带姜楚沫进城,而是绕过连城主城门,在城门附近转了几圈后带着姜楚沫从侧门入城,城中繁华无比街市热闹非凡,两边商铺花样百出商品应有尽有,一点儿不比京都逊色。 “王爷,难道东风阁就在这连城里?”姜楚沫挑眉看着萧恒炎,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连城虽有江南京都之城,可却并非三国边境,若是东风阁真的在这,便与江湖传言不符。 萧恒炎侧目看了姜楚沫一眼轻轻勾起嘴角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调侃道,“你当真以为东风阁是在那鸟不拉屎的三国边界处?” 萧恒炎这番表现令姜楚沫心中疑惑更甚,究竟萧恒炎与东凤阁是何种关系?他似乎十分清楚东风阁的事情。 看出江楚墨心中的疑惑,萧恒炎勾唇一笑,转身离去,不再言语。江楚默紧随其后,二人穿过最繁华的街道,走到当地有名的酒楼……末春楼,看着高耸的匾额,苍劲有力的镶金字迹,江楚墨心中微微一震,难怪这里的席位千金难求。 “二位客官里面请。”姜楚沫还在迟疑之际店内小二迎了出来,头顶围着一条白色的纱巾,眉宇之间隐藏着一种淡淡的英气,动作麻利令人一眼便看出是个练家子。 萧恒炎与姜楚沫被小二带到了二楼的雅间,小二退出去之后,萧恒炎走到了窗前,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动窗棂,片刻之后,姜楚沫正对着的那面墙从中间裂开一道细长的狭缝,狭缝慢慢变成一扇门,门缝中透出点点光亮,姜楚沫心中微动,跟在了萧恒炎的身后,走进这扇门。 在姜楚沫走进去之后身后的那扇门自动的合上,墙面与最初无异。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甬道,两侧挂着无数硕大的夜明珠,将甬道照得通亮。 跟在萧恒炎的身后,她慢慢的向前踱步而去,就在她思考心中所想之时,前面的萧恒炎突然停了下来,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肖恒言的后背,不禁低呼一声。 鼻梁一阵刺痛,她双眶盈泪,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鼻梁,眼底一丝愠怒,冷冷道,“萧恒炎,为何突然停下来?” 笑红颜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楚沫,她如同枯井一般的冷眸闪烁着点点泪光在夜明珠的光亮之下,竟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萧恒炎顿觉心口一动呼吸变得异常,他压抑着心中的涌动,嘱咐道,“你若再走神我便将你留在这里。” 随后,转身,大步流星朝前走去。姜楚沫看着萧恒炎高大伟岸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之感,不敢多想,抬步追了过去。 纵使一切平静无异常,姜楚沫仍旧能够感到周围暗藏的危机,再看萧恒炎虽每一步都走得十分随意可却暗藏玄机。姜楚沫面容划过一丝了然,这狭长的甬道,恐怕是要人命的地狱之路。 萧恒炎似刻意一般,带着姜楚沫在没有尽头的甬道里不停地走着,最后还是他自己失去了兴趣,走到分岔路之时他向左手边一拐,结束了漫长的甬道之旅。 “少阁主。”一道清亮的女声如同银铃一般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随后,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姜楚沫与潇恒炎的面前,红玲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稳稳地立在了萧恒炎的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向萧恒言,但却在看到姜楚沫之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憎恨。 这种没由来的敌意,让姜楚沫意识到一个极大的问题,她绝对不能与萧恒炎靠都太近,不然绝对会成为天下女人都公敌。 等等。 姜楚沫绣眉紧皱,这个女人喊萧恒炎什么?少阁主?萧恒炎是东凤阁都少当家,未来都接班人? 这简直是一个惊天的消息,萧恒炎的身份也太逆天了,东凤阁掌握着三国都经济命脉,实力雄厚不可匹敌。东风阁少阁主这个身份可比现在那些富二代厉害多了,他随便送送手指头就能够掀起惊天巨浪。 眼底划过是深深都不可思议,姜楚沫再次用审度都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萧恒炎,紧皱的的眉头又聚拢了几声,萧恒炎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怎么会成为东风阁的少阁主? 天下人皆知中风格阁主神秘,却不知,还有一个东风阁少阁主的存在。姜楚沫不禁想,若是天下人知道堂堂的萧国盛亲王还是东风阁的少阁主会掀起怎样的惊天骇浪? 红玲的眸子紧紧的追着姜楚沫,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不友好。在红岭的眼里,姜楚沫好美的不可方物,比那些所谓的天下第一美女不知要美艳多少。尤其是姜楚沫那一双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淡漠都眼神是吸引着你不断的去探索她的内心。 第八十八章 你必须好奇 “少阁主,你难道忘了阁主的吩咐了吗?东风阁不允许外人进入,尤其是身份不明的女人。”红玲将“身份不明的女人”几个字狠狠地咬重,眸中的敌意不减反增,甚至想立刻把姜楚沫赶出去。 萧恒炎面色一沉,周身冷气急剧加重,深邃的眼眸黑白分明,警告的看着红玲,“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说罢,萧恒炎带着姜楚沫越过红玲径直走向内堂。 内堂之中,一把深色檀木交椅坐落在内堂的最深处,两旁分别放置了四把同色的昙花木椅,木椅子后分别处树立着两道汉白玉锻造而成的万里江山图屏风,屏风之上一行题字,笔记苍劲有力,如游龙走珠。再看内堂中央,一口纯金打造的雕镂刻花香炉,缕缕檀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整个内堂布置不显奢华却分外高雅,每一件物什都价值不菲,堆叠在一起更显得相得益彰。令姜楚沫不禁感叹布置者的用心,不仅充满书香气,还令人一眼就能看出内堂主人的,富不可敌。 片刻之后,稳健的脚步声传来,屏风之后一道白影缓缓走来,姜楚沫一眼便认出就是已经霄国叱咤政坛让内阁大学士韩正风。一袭白衣,仙风道骨,颧骨高翘,剑眉入鬓,双眸炯炯有神,纵使年过六旬依旧黑发当头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 对于韩正风,姜楚沫是有所了解都。在她还是孩提之时,就已经听姜焕不停的说起这个霄国的神话。姜楚原主尊性格张狂,任何人都不曾放在眼里,唯独对韩正风满腹崇拜之情。 可是十五年前,韩正风官路畅通之时,却突然向皇帝请辞要求告老还乡。皇帝挽留不得,只得任由他离去,自此再无踪迹。 没想到韩正风竟然建立了三国望而却步的东凤阁,与南仙派不同,东凤阁不会插手任意一国的发展,但是三国之中,无论哪一国有请求,只要给出相应的报酬,东风阁便可以出手相助。 因此,东风阁的名声比南仙派更甚。当国会争相拉拢南仙派,却无一国敢亵渎东风阁。 姜楚沫难以掩饰眸中的诧异,目光紧紧的所在韩正风的身上,令萧恒炎感到意外。 “看够了?”萧恒炎眸色一暗,不悦道。这个世界的男子,不论年纪,不论身份,姜楚沫都不能靠的太近,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感受到萧恒炎莫名的醋意,韩正风突然一笑,鼻唇之间的胡须微微抖动,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姜楚沫。这么多年,别说是女人,就算是一个男人都未曾让萧恒炎有任何异样的举动。但看眼前这个倾国倾城,孤傲无双又满是英姿的女子,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已经让萧恒炎吃醋,由此可见,他对这个女子非同一般。 “臭小子,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里可是你随意带人进来的地方?”韩振风严肃的说道,语气威严,却丝毫没有怒意。 萧恒炎转身淡淡的看了一眼韩正风,嘴角微扬,眼里一丝得意一闪而逝令人难以捕捉,“她是自己人。” 简单的五个字包含了萧恒炎对姜楚沫都信任和感情。那日他重伤之时所说的话并非虚言。 曾经,他单纯的以为自己对姜楚沫只是占有和霸占。可此时,他却深深的知道,并非如此。 他想要与姜楚沫携手江湖笑看天下,她明白姜楚沫的抗拒,了解姜楚沫的想法,纵使,她拒他以千里之外,也无法改变他心中所想。 看着萧恒炎伟岸挺拔的脊背,姜楚沫的心底微微一动。眼前出现了萧恒炎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冰冷之中夹杂着丝丝柔情,仿佛要将她溺险其中。耳畔出现了萧恒炎曾经的话语,那深深的表白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恍若魔咒一般撞向她的心脏。 韩正风看了看萧恒炎,又将目光移到了姜楚沫都身上,感受到二人之间一股奇异的感觉,他没有说破而是示意萧恒炎把姜楚沫带到房中休息。 一直到萧恒炎离开姜楚沫都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当中。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应该远离萧恒炎,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如此慌乱又无法说清楚的感觉。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姜楚沫的心微微一颤,收回视线落在了房间的一幅画上。画中,是一名浣纱女子,她容貌倾城绝美,眉目之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不同之处便是唇畔的一颗红痣给她的美平添一分俏皮可爱。 隐约中,姜楚沫觉得画中女子与自己有关,可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女子的信息。 冥冥之中,姜楚沫觉得萧恒炎并非平白无故将自己带来这里。越来越多想不清楚都事情,让她理不出头绪感觉,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张网正向自己收紧。 这厢,韩正风坐于主位,萧恒炎站在他面前,四目相对,周遭一片寂静。韩正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说吧!这次来所为何事?”韩正风面色不善,心中有怨有气。他送了那么多封书信,让萧恒炎前来一聚,萧恒炎都视若无睹。如今,却带着姜楚沫大摇大摆而来,他怎么都不会相信,萧恒炎是单纯的来看他的。 “无事。”笑红颜淡淡的,他仅仅是觉得姜楚沫在京都无聊,带她下江南解决祸患一事。顺道,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究竟有何等实力。关于这一点,他是有私心的,姜楚沫我一直拒绝他的保护不断想要逃走,他变借此机会将自己所有的势力摆在姜楚沫的面前令她无从遁逃。 当然,这个想法萧恒炎不会告诉韩正风,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韩正风冷哼一声,不再追问,此事就算作罢。他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过不了多久就是霄国皇帝的生辰,你觉得我们东凤阁可需要出一份礼物?” 其实三年前,韩正风就已经把东凤阁所有的事务交给了萧恒炎,但是萧恒炎拒绝成为东风阁阁主,因此他才勉为其难的继续坐镇这里。 如今大小事务都是萧恒炎自己处理,韩正风很少过问。东风阁里几个元老早就已经为萧恒炎马首是瞻,韩正风乐得自在。只是这一次,非同寻常,他想要有自己的做法。 萧恒炎闻言,不以为意道,“阁主自己决定便好,我只是随便来看看。” “臭小子,你不要太过分。小心明天我就卷铺盖走人,把这一大的烂摊子丢给你。”韩正风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儿的说道。任谁都无法想象,那个刚正不阿,令人望而生畏的前内阁大学士竟会露出如此孩童的一面。 萧恒炎倒是对此见怪不怪,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将韩正风丢在这里,便起身离开。 丢下韩正风之后,萧恒炎便去了姜楚沫休息的屋子。驻足在窗前,看着落在窗户上的剪影,萧恒炎抬手隔空抚摸着那抹倩影。 片刻之后,他推开了房门姜楚沫的注视之下走了进去。 显然是猜到他会来,姜楚沫的面前放着两杯刚刚倒好的热茶,袅袅升起的水雾隔开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对视。水雾之后枯井一般的冷眸那柔和了许多,她静静地看着萧恒炎,双唇轻启,却未说出只言片语。 萧恒炎坐在江楚墨的对面,修长的四肢微弯,轻轻捏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一股茶香扑鼻而来。笑红颜轻酌一口,放下茶杯。整个过程姜楚沫都静静地看着他,她在等,等自己给她一个答案。 不知何时,萧恒炎与姜楚沫之间便形成了这样的一种默契,你不说我便不问,你若说,我便倾听。 纵使心中百般疑惑,姜楚沫也不会率先开问。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平静对待,姜楚沫与萧恒岩经历了很多的生死考验。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在二人之间萌生,萧恒炎选择了接受,而姜楚沫选择了抗拒。 “你难道就不好奇?”萧恒炎开口问道,如同鹰隼一般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望向姜楚沫,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周身冷冽的气势逐渐消失,姜楚沫知道萧恒炎是在刻意收敛他强硬的气势,想要拉近与她的距离。 从在盛亲王府第一次见到萧云墨开始,姜楚沫就看出霄国皇室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再到后来与惊羽一起偷窥萧恒炎与下属的谈话,得知萧恒炎身上那隐藏多年的奇毒是宫中之人所为,她便就已经笃定,萧恒炎与宫中之人的关系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与和谐。 聪明如姜楚沫在与萧恒炎经历几次三番招到刺杀之后,她就已经猜到了,想要对付萧恒炎的是什么人。 “我已经猜透,何须好奇。”姜楚沫平静的回答,烛光照耀加深了她面部的线条,衬托的她更加的绝美无伦。 萧恒炎就是喜欢这样的姜楚沫,与他一样非同寻常。仅仅看到一个开始,就能够猜到背后的原因,他本无需多言,可却破天荒的想让姜楚沫知道他的一切。 “你必须好奇。”萧恒炎强人所难,令姜楚沫哭笑不得。 她见过阴狠如同地狱修罗的萧恒炎,见过霸道如同主宰一般的萧恒炎,见过残酷冰冷无情的萧恒炎,却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赖都萧恒炎。 第八十九章 乱民暴动 “这天下,本该是我的。所有的一切,也该是我的。”萧恒炎狂傲的说道,他剑眉微蹙,眼眸深沉,双唇紧抿,若有所思。 姜楚沫点头,若是换作他人说这番话,她一定会嘲笑他不自量力,可面对眼前的萧恒炎,姜楚沫除了赞同想不到其他该有的反应。 他本就是王者,本就是霸主,本就是世界的主宰。 这么多年,萧恒炎一直选择韬光养晦,从不正面与太后与皇上冲突,暗自积攒自己的势力,如今萧恒炎的实力足以打下半壁天下。可他却不想如此,他始终沉得住气,他相信总有人会比他先沉不住气。 对于太后与皇上的屡次刺杀,他都视而不见,放任他们继续对自己做着有害的事情,只是想看看太后与皇上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他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该是他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他的手上。 “为何太后与皇上要对你百依百顺?他们大可以对你除之而后快,亦或者,收回你所有的封号。我相信,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盛亲王’这三个字得来的。皇上与太后对你的宠爱,便他人敬畏你的原因。”萧恒炎挑起话题,姜楚沫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无论怎么样都好,整个霄国的百姓都知道太后与皇上,十分宠爱盛亲王。 萧恒炎勾唇,眼角一抹讽刺,“你当真以为他们那是宠我?” 姜楚沫不语,萧恒炎继续说道,“他们是怕,并非是宠。只要我动动手指在霄国便会惊天动地,若非十五年前那一场事故,他们怎会对我有所忌惮。” 从萧恒炎的口中,姜楚沫了解到了这一件从未听说的事情,这件事情与前内阁大学士韩正风有关。 当年,萧恒炎的母妃病逝,太后与皇上趁机拿走先帝留给萧恒炎的遗照。在先帝的眼里,萧恒炎才是霄国真正的继位者,只是当时萧恒炎年纪小,先帝担心他被奸人所害,所以留有遗诏放在萧恒炎生母柔妃的手里。 想要在萧恒炎成年礼之时,宣布萧恒炎成为霄国的继任皇帝。这个消息,被当今皇上和太后所知,他们便设计加重柔妃的病情,令其不治身亡。之后便从容妃寝宫中搜出那封诏书销毁,本以为此事神鬼不觉,却被萧恒炎目睹了全过程。 年少的萧恒炎想要凭借自己之力杀了太后与皇帝,给柔妃报仇,却被年轻的韩正风救下,将其带回家中,发现萧恒炎的过人之处便收其为义子。同时,韩正风辞官归乡,在萧恒炎的劝说之下建立了东凤阁。 韩正风不仅是萧恒炎的义父,更是他的师傅。 太后与皇上多次向萧恒炎发难,都在韩正风的帮助之下化险为夷,也因此让太后与皇上看到了萧恒炎的威胁不敢在明面上继续对其动手。 阴险的太后便想到了捧杀的办法,对萧恒炎表现的百般宠爱,却不想,因此更加成就了萧恒炎,让他快速的发展壮大,形成了如今令太后与皇上无法撼动的局面。 这一切,萧恒炎说得十分平静,可却在江楚墨的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波涛。十五年前,萧恒岩也不过七八岁,就已经要独身面对这么多的困难,难怪他会形成如此猛烈的性格。 “哎。”不知不觉,姜楚沫叹息出声。她抬眸面对面的萧恒炎,他仍旧那么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并非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离开。”萧恒炎轻轻说道,随后起身,弯腰贴近姜楚沫,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萧恒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姜楚沫都眼前,唯有空气中的余温,提醒着姜楚沫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姜楚沫萧恒炎离开连城,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虹城。据了解,暴动的百姓只是因为不堪忍受当地官员长期的搜刮与暴虐,所以才自行组织了民间起义。 在虹城的一家客栈里,姜楚沫与萧恒炎见到了之前离开的绝影与白芷,至于那两个替身,早已不见了踪影。 绝影告诉萧恒炎,他们在来虹城的路上曾经遇到过黑人的袭击。黑人被伏诛,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了一块玉佩,绝影将玉佩递给了萧恒炎。 看着玉佩上那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纹,萧恒炎冷冷的勾起了嘴角,深邃的眼眸散发出犀利的光芒,“将此事宣扬出去,不要忘了这个证据。” 萧恒炎的脸上划过一丝阴狠,绝冷的神情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绝影领命退了出去。姜楚沫看了白芷一眼,白芷会意的跟在绝影的身后退了出去,房间只剩下将姜楚沫与萧恒炎二人。 “王爷有何打算?”姜楚沫转身坐在椅子中,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萧恒炎,平静的问道。 同样坐在椅子上,萧恒炎脊背挺直,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容小觑的气势,看了一眼姜楚沫,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 扬了扬嘴角,明亮的眸子微微转动,姜楚沫含笑看着萧恒炎,她心知肚明,萧恒炎带她下江南并非游玩那么简单,而是想给她展示他那惊人的实力。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只管看着便好,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给出任何意见。 不觉间,姜楚沫与萧恒炎的相处,变得轻松自在了些。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以前那种剑拔弩张、互相威胁、意欲取对方性命的状况。 姜楚沫很惜命,她会维持现在这样的状况,尽量不去打破这份短暂的和谐和平静。 “若要我说,不如将计就计。王爷本就是如此想,又何多此一举的来问我。”姜楚沫脸上笑意未减,淡漠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与萧恒炎对视。 萧恒炎眼底一闪而逝一抹得意之色,把姜楚沫那点心思尽收眼底,没有说话,却已经让姜楚沫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收回目光,姜楚沫微微低头,长长的睫羽敛去了眼底的一抹情愫。 当天傍晚,虹城的三大官员便齐齐来到了萧恒炎与姜楚沫落脚的客栈,他们手上拿着厚厚的见面礼,邀请萧恒炎到当地最有名的醉仙楼替他接风。 萧恒炎没有拒绝,包括官员们带来的见面礼。五人坐在醉仙楼的雅间,萧恒炎一直冷冷的没有说话,在场的三个虹城官员都是五品以下,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进京都,更加没有机会与萧恒炎接触。 对萧恒炎的认识,仅仅是通过传闻。根本不了解真正的萧恒炎是何等人物,他们以为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只要有银子就能够使得鬼推磨。 他们送给萧恒炎的见面礼可比他们三个人十年的俸禄加起来还要多,可见他们在当地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王爷,闻名不如见面,盛亲王果然是英姿飒爽,卓越不凡,令我等佩服。”为首的程大人率先开口,他长得贼眉鼠眼,鼻梁旁一颗黑黑的大痣,凸显他猥琐的气质。 “是啊!我等久仰王爷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我等的荣幸。”李大人端起酒杯,随声附和,他长得白白胖胖,五官却像被人用拳打扁了一般,尤其是那一对眼睛,若不仔细找,根本没办法发现。 最后起身的是个头最矮的张大人,他不及李大人肩膀高,瘦骨嶙峋的身子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官袍,看起来像极了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他一张嘴,便结结巴巴,口齿不清,使了半天劲儿才憋出一句话,“王,王,王爷,英姿飒爽。” 姜楚沫平静的脸上,听完他的话之后晕开了一抹嘲讽。这三个人,一看便是擅长溜须拍马,又喜欢欺上瞒下、恃强凌弱的王八蛋。姜楚沫最厌恶这样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不觉起了一丝冷意。 感受到姜楚沫不善的目光,程大人看向她,“这位姑娘可是王爷的红颜知己?”程大人眉头紧皱,一脸疑惑,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姜楚沫,总觉得她的眉目有几分熟悉。 简短对视之后,姜楚沫认出了这位贼眉鼠眼的程大人,他曾经是边关小镇的县令,因为欺压百姓,强抢豪夺被姜楚沫狠狠教训过。后来失去了行踪,下落不明,没想到摇身一变,竟变成了红城最大的官儿。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姜楚沫眸色一暗,看向程大人的目光带有杀意。其实,程大人也认出了姜楚沫,他身子一怔,动作有些僵硬。 “是你。”程大人呢喃道。 “程大人,认识这位姑娘?”李大人开口,“那就再好不过了,都是自己人,说话方便多了。” 李大人显然是个没眼色的人,姜楚沫与程大人之间这雷鸣电闪般的危险气氛,明明就是敌人,怎么会是自己人。 “哼。”程大人,脸色一沉,冷冷说道,“不是自己人,是仇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我丢了原来的官位。” 李大仁脸色一变,瞠目结舌,微微有些慌乱。他明显看出,程大人想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程大人三思,当务之急,是解决乱民暴动的事情。”李大人拉了程大人一把,挤眉弄眼的说道。 程大人紧攥的双手微微舒张,朗声笑了出来,“开个玩笑,既然你是王爷的红颜知己,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第九十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他举起酒杯,看着姜楚沫,“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将酒杯举到姜楚沫的面前,却发现姜楚沫久久未动,仍旧冷冷的看着他。他的脸面子有些挂不住,他率先向一个女人低头,人竟然这么不给他颜面。要知道,在这虹城里,他就是土皇帝。 过往巡查的官员很多,他都用钱来买通,若是买不同,便找人做掉。对待萧恒炎,他也用一样的策略。萧恒炎将他们的见面礼收下,在他看来,萧恒炎就已经被他买通。可如今,姜楚沫竟然博他颜面,这口气他实在难以下咽。 “你是个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大人将酒杯狠狠一摔,怒视着姜楚沫,怒气冲冲的说道。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已经飞了出去,撞到墙上而后弹到地上,程大人口吐鲜血,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恒炎。 “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我拿下。”李大人当机立断,摔破了酒杯窗外大声喊道。 话音落地,并没有听到门外有任何动静。李大人心里一慌,再次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接连喊了几次,屋外都是一片平静。李大人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他看了看稳稳坐于餐桌前的萧恒炎与姜楚沫,一阵惊慌,不知所措。 “怎,怎么办?发生了什么事?”张大人,口齿突然变得伶俐,拉了拉李大人的衣袖,“怎么没人进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令三个贪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本来做了周密的安排,若是萧恒炎不同意替他们遮掩这件事情,他们让人进来拿下萧恒炎,并且杀了他将一切栽赃到他的头上。 听说是盛亲王亲自调查这件事,他们早就已经打听到了盛亲王与皇上的关系,对于城外的那次刺杀他们也十分清楚。若是他们能够杀了萧恒炎,皇上一定不会怪罪他们。 可如今,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安排的人不知所踪,就连点在屋子里的迷香的都没有起作用。反倒是,程大人已经没了半条命。 “想暗算本王你们还不够资格。”萧恒炎冷冷说道,周身杀气逼人,就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受了影响令人呼吸困难。 片刻之后,绝影带着衙门的官兵涌了进来,想要将三个贪官带走。 “慢着。”姜楚沫开口拦住绝影的动作,“把他们三个提起来头朝下,我要让他们亲自尝尝这迷香的滋味。” 姜楚沫的眼里划过一丝玩味,她起身走到香炉旁将没有燃完的迷香取下来,一人一支插到了三个贪官的鼻孔里,只听她们连连喷嚏,鼻涕眼泪混作一团,样子狼狈至极。 “带走吧。”姜楚沫冷笑,对于这样的贪官污吏,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萧恒炎看着姜出没的恶作剧,轻轻勾起嘴角,眼底笑意不断。 这件事情萧恒炎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交给了比程大人更高一级的官员出面处理。萧恒炎决定,将三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多谢王大人……” “杀了这三个贪官!” “你们还我女儿命来……” “杀千刀了,昧了良心,欺压百姓,你们早该有今天的报应!” 关押程大人大人的囚车,在红城的街市缓缓而行围观的百姓,堵住了道路,令囚车不得不停在了路上。 曾经被三个贪官污吏欺压过的百姓,纷纷将菜叶、臭鸡蛋以及破衣烂鞋丢向了他们。百姓们高呼皇上万岁,感谢有人替他们出头做主。 两个虹城的贪官被推上了断头台上级官员一声令下,刽子手砍掉他们的脑袋,鲜血喷洒一地,百姓心中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百姓的暴动本就是因为不满这三个贪官污吏的暴虐搜刮,朝廷出面处决了这三个贪官,并且将他们三个人的财产分给了当地的百姓,百姓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此免除继续被这三个的贪官污吏欺压,也就平复了心中的怨气,起义也就不了了之。 这场江南暴动雷声大雨点小,声势造的不小,可解决起来轻而易举。虹城的暴乱已经解决,姜楚沫与萧恒炎便决定离开。 “王爷,为何不亲自出面?”看着被百姓簇拥的上一级官员,姜楚沫不解的看着萧恒炎,百姓的爱戴对官员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萧恒炎大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继续收揽人心。 萧恒炎不以为意,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想收获一人之心。深邃的鹰眸看向姜楚沫,沉默仿佛身陷一个巨大的漩涡,想要抽身却越陷越深。 姜楚沫一怔,收回了目光,夹紧马腹扬尘而去。萧恒炎微微一笑,收敛眸中闪现的温柔,追着姜楚沫而去。他们的身后,是苦不堪言的绝影与白芷,无论他们怎么加快速度都只能看到扬起的尘土。 一路驰骋到郊外,山清水秀,与京都的大寒不同,这里的气候适宜,隐约还能看到绽放的几朵野花。姜楚沫心情大好,放慢速度,翻身下马,将马儿拴在在一旁的树杈上,径直走到了,翠绿的草丛中。 双眸轻轻闭合,姜楚沫扬起脸庞,用力的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自从回到京都他便陷入了尔虞我诈之中,未曾有过片刻的休息,如今这份宁静让她,心情大好,不觉得想要拥抱这美丽的山色。 “喜欢这里?”萧恒炎不知何时出现了在姜楚沫的身后,看着她优美玲珑的身段,倾城绝美的面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慢慢靠近姜楚沫,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却在快要触碰到她双肩之时停了下来。 姜楚沫恰巧此时转身,看到了萧恒炎举在半空中的手臂,微微一愣。在她的记忆里萧恒炎永远都是霸道十足,从不会理会她的感受。 对上姜楚沫的目光,萧恒炎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 姜楚沫眼里一丝了然,她就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萧恒炎永远都是那个霸道的王者,刚刚的犹豫一定是她的错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是喜欢这里?”揽姜楚沫在怀,萧恒炎又一次问道。 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姜楚沫轻轻的点头,从前的她就喜欢山清水秀的地方,如今亦然。他骨子里还是喜欢平静的生活,有山有水的才是她的向往。 “如此美景,都会喜欢。”姜楚沫回答得很平静,令萧恒炎无法听出她内心的想法。 不止一次他们想要窥探对方的内心,都以失败而告终,这一次也不例外。姜楚沫猜不透萧恒炎为何要如此问她,同样的,她也看不透萧恒炎的内心所想。 被迫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姜楚沫慢慢放松了身体,竟觉得有一丝丝美好围绕在她的身边。此情此景,多少给人一种遐想。 追上来的绝影与白芷,便是因此而停在了远处,不愿上前打扰。 夕阳西下,一切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微风拂过吹动一旁碧草悠悠,萧恒炎与姜楚沫的身影在地上拉长,俨然一幅优美的画卷。 然而,这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所打破。几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闯入画卷,手持利刃,鲜血顺着刀尖滴下,他们以白纱掩面,头戴斗笠,令人看不清容貌。他们他们正在追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只见那人灰色的长衫已被砍得一缕一缕,浑身似乎失去力气,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着。 “站住,你逃不掉的。”身后的白衣男子怒喝,随后,一个纵身落到了灰色长衫男子的面前,手中利刃翻转,直抵灰色长衫男子的喉咙。 灰色长衫男子,身子猛然一怔,脚下一滑,向后倒去。他倒在地上,不断挣扎,双眼满是恐惧,开口求饶绕道,“饶了我,我不是刻意要跟你们飞羽山庄抢生意的。” 男子的声音很大,姜楚沫听得清清楚楚。她离开了萧恒炎的怀抱,与萧恒炎并肩而立,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幕。 “少废话,把东西交出来,且饶你一条狗命。”白衣男子手中的长剑,又向前伸了几分,刺破灰衣男子的喉咙。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灰衣男子嘴硬的否认,身上随处可见的刀伤疼痛难忍令他额头布满了汗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令人感觉不到有多少害怕。 白衣男子手中的长剑向上一挑,划开了他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白衣男子,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不愿意与灰衣男子继续纠缠,面纱之下他满脸盛怒,仿佛随时都会要了灰衣男子的性命。 “哈哈哈……”地上的灰衣男子突然癫狂的大笑,他挣扎着起身,鲜血染红他胸前大片的衣衫,“想不到,堂堂的‘飞羽山庄’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夺取消息。这消息是我先得到的,凭什么给你们。” 灰衣男子许是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他索性放手一搏,以手中的消息来换自己的命,“放了我,我就把东西给你们。” 灰衣男子的手中多了一封信函,他死死地捏在手中,与白衣男子讨价还价。 “呵呵……”白衣男子冷笑,“你以为这个时候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过来。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 “有本事你就来拿!”灰衣男子怒喝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飞向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这边。他一早就认出了萧恒炎,横竖他都是一死,若是能够挑起飞羽山庄与霄国盛亲王之间的战斗,让萧恒炎替他报仇他死也瞑目。 第九十一章 打烂那张脸 看着飞身而来的灰衣男子,萧恒炎一动不动,在信函落到他脚边之时,灰衣男子已被白衣男子一剑贯穿了胸膛。 倒下之时,灰衣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瞪大了双眼,看向萧恒炎所在的方向。 白衣男子,停在了萧恒炎面前,看着他脚边的信函,却迟迟不敢动手上去捡。 “滚!”萧恒炎冷冷开口,周身怒气满溢,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靠近。 白衣男子眉头紧锁,斗笠之下,双眼满是怒色的看向萧恒炎,迟疑片刻,带着身后的众人匆匆离去。 看着眼前的人消失不见,姜楚沫弯腰捡起了萧恒炎脚边的信函,信封上沾染着灰衣男子的鲜血已经凝结。她将信函递到了萧恒炎的面前,萧恒炎却没有伸手接过。 “太脏。”萧恒炎睥睨了一眼姜楚沫手上的信封,嫌恶的开口说道。 姜楚沫眉角抖了抖,暗自鄙夷了萧恒炎一番,随手打开了信封,却发现了一张白纸。 就是为了这一张白纸,灰衣男子和几个白衣男子纠缠如斯?姜楚沫手持白纸,对着夕阳反复的看了几遍,仍旧没有发现端倪,随后看向了萧恒炎。 “交给绝影,他自会处理。”萧恒炎开口,他早已看透白纸的端倪却没有打算告诉姜楚沫。 狠狠瞪了萧恒炎,姜楚沫转身绝影和白芷叫到身边,将手中白纸丢给了绝影,“你家主子让你查清楚。” 绝影手中拿着信封,放到了怀里,跟在了二人身后向前走去。 “王爷知道飞羽山庄?”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开口问道,若是她没有听错那几个白衣蒙面男子就是这山庄的人。对于这些江湖上的组织她不甚了解,如今遇到,心里微微有些好奇。 “嗯。”萧恒炎淡淡应道,“江湖第一情报组织,飞羽山庄。” 江湖第一情报组织,专门负责收集各国秘密情报,不管是皇宫内,还是朝廷大员家里,只有他们不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 “王爷与他们可有交集?”姜楚沫再次问道,不知她是否还有更逆天的身份。 萧恒炎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不屑与飞羽山庄这样的组织人,这些人在他的眼里看起来十分的低劣,依靠出卖别人的消息赚钱,还想妄图成为天下第一组织,简直可笑至极。 毫不掩饰眼里的讽刺与嫌恶,萧恒炎开口说道,“这等不入流的组织,还入不了本王的眼。不过,本王倒是很好奇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萧恒炎眉峰微挑,嘴角一丝戏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前些日子,好像听韩正风说近日要举办什么珍宝大会,地点就选在了霄国,若是他没记错应该就在这附近。 “想不想看热闹?”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眼里一丝玩味。姜楚沫点头,她与萧恒炎是同一类人,她相信萧恒炎口中的热闹,一定非同寻常。 “当然。”姜楚沫点点头,“可是与飞羽山庄有关?” “这个要等到去了才知道,你若好奇我们便去看看。”萧恒炎扬鞭,狠狠落下,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奔驰而前。 姜楚沫不甘落后,夹紧马腹,紧紧追去。 “王爷,你还没有告诉我飞羽山庄的事情。”姜楚沫喊道,衣袂在狂风中飞舞,发丝微乱,潇洒驰骋。 “追上来,本王就告诉你。”萧恒炎嘴角微扬,骏冷的脸上绽放一丝笑容,他回身看了一眼姜楚沫,再次加快了速度。 茫茫碧草之中,两匹快马飞驰,掀起了滚滚尘烟。 萧恒炎改变了路线,没有即刻回京,而是转身朝向虞城走去。东凤阁的珍宝大会,将会在虞城中最有名的乌龙酒庄举行。 姜楚沫此时才知道,乌龙酒庄也是萧恒炎名下的产业。姜楚沫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快要入城之前追上了萧恒炎。 “王爷,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萧恒炎与姜楚沫并驾齐驱,姜楚沫倾城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额间渗出丝丝香汗,呼吸微有急促,说话的声音却依旧清冷。 “嗯。”萧恒炎点头,“你想知道的都在这城中,你可以自己去寻。” 说吧,!萧恒炎扬鞭骑马而去。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离去的背影,被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他十八辈祖宗,此时她才明白,萧恒炎只是想加快速度,才骗自己加快速度。仅仅一个半时辰,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这里,若是换作平常的速度怎么也要半日的路程。 抖了抖眉心,姜楚沫暗自叹息,随后骑着马慢慢悠悠的逛进了虞城中。 江南的繁华,与帝都的繁华不同。这里处处都充满了书卷气息,尤其是街市两旁各种文墨、书卷、丝绢店数不胜数。江南的姑娘,也比帝都的水灵,没有了帝都官家小姐那种攀比气息,眼前三三两两的女子,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让开!”一声疾呼传来,一匹失控的马儿在街市人群中横冲直撞,骑在马背上的,是一名蓝衣女子,她张皇失措,大声吼叫,用力的扯着马缰,想要让马儿停下来。两旁的百姓慌张的四处乱逃,不知谁家的孩儿却在这个时候倒在了路的中间。 眼看失控的马儿,就要从地上孩子的身上踏过去,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快速飞过,地上的小孩被带到了一旁。同时,失控的快马停了下来,马儿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衫身材矮小拥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 姜楚沫一眼就认出了拦住失控快马的人就是南仙派少主既楚明的师弟卫灵,若是姜楚沫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淡蓝色身影便是既楚明。 “多谢公子相救。”孩子的娘亲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从既楚明的手中接走了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小男孩。 “不必客气,以后看好孩子,切莫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既楚明温文儒雅,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这厢,马背上的女子,纵身而下。一脸蛮横,眉宇间隐有怒色可见,“什么破马,不要了。” “心儿你师妹,你没事吧!”卫灵手持马缰,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关切地问道。 女子下巴一扬,一脸不屑,越过卫灵径直走向到了既楚明身边,“大哥,你不是说这马很温驯的?为何跟疯了一样!”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给马儿吃了什么,自作自受,还险些连累到他人。”既楚明板着脸,沉声教训着眼前的女子。 “哼。”女子仍旧一脸不屑,完全没有将既楚明的话放在心里。“还好清雪姐姐就回来了,整天对着你们这对木头,我都要闷死了。还不是家里的师傅说马儿吃了这药会跑得快我才试试的嘛,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用呢!我都已经被吓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你一点都不疼我这个妹妹。” 原来,身着蓝衣的女子就是既楚明同父同母的嫡妹既楚心,看样子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淡淡柳叶眉,一双小巧的杏眼,五官算得上精致却因为太过紧凑而显得拥挤,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 论长相与既楚明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论人品,单从姜楚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街市很快恢复了正常,姜楚沫牵着马缓缓的朝前走去。她与既楚明不熟,也没想过打招呼。可是却在路过他们身旁之时,被卫灵拦了下来。 “这不是霄国七皇子妃么?”卫灵如孩童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话语里带着一丝嘲讽,横了横手臂,把姜楚沫拦了下来。 姜楚沫站住,冷冷的眸子看向卫灵,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好狗不拦路,拦路没好狗。” “你是东西,竟敢辱骂我们南仙派的人?”既楚心气不过,梗着脖子就冲了出来,看到姜楚沫的时候,她表情一愣,随后双眼充满了嫉妒。 既楚心眼里的姜楚沫如同下凡的仙女一样美丽,细长给微弯的柳叶眉,一双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美丽的眼眸,五官立体,犹如出自仙人之手,白皙如玉的肌肤,一条月牙色修正案花的长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洁白无瑕。同样身为女子,她不禁姜楚沫倾城的姿容感到震惊,同时,心里也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你又是什么东西?”姜楚沫冷声反驳,面色一沉,不怒自威。她最厌烦这些依靠家世而嚣张跋扈的嫡小姐,自己没几样本事却觉得整个天下唯她独尊。 “你!”既楚心气急,狠狠的跺了跺脚,“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要命了吧!” 身为南仙派的嫡女,既楚心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既楚明的父亲,有四个儿子,唯独只有她一个女儿,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宠溺到无法形容。她在南仙一派过得犹如皇帝一般,除了既楚明和爹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要讨好她。她曾经跟随既楚明,去过方越国,被奉为上宾,就连风月国的公主在她面前,都不敢说一句重话,更加让她觉得她是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像姜楚沫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说罢,她扬起手中马鞭,朝着姜楚沫的脸甩过去,她要打烂姜楚沫那张脸! 第九十二章 道歉 “放手。”既楚心大吼,她的马鞭被姜楚沫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无论她多么用力,都无法将马鞭抽回,反而自己的身体已经朝着姜楚沫的方向倾斜。 姜楚沫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鄙夷,嘴角晕开一抹讽刺的笑容,看着眼前的既楚心好,像是在看的小丑一般,赤裸的眼神让既楚心心惊,她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冷傲的女子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当真要放手?”姜楚沫扬了扬嘴角,开口问到。 “少废话,赶紧放手,否则我要了你的命。”既楚心恨恨的说着,嫉妒之火在她心里越燃越烈,她一点儿都不想再看见将触摸那张脸。 “呵呵。”姜楚沫冷笑,突然之间就松开了手。 既楚心原本使出浑身力气与姜楚沫抗衡,如今鞭子那头突然没有了力气,她整个身子朝后仰去。 一旁的既楚明,眼疾手快,接住了快要倒地的既楚心。目光温和的看了一眼姜楚沫,微笑道,“姜姑娘,大人大量,莫要与家妹计较。” “原来是你既公子的妹妹,若非既公子此言,我还以为是哪个楼子里的姑娘跑了出来。”姜楚沫是出了名的毒舌,话语一出,既楚心的脸瞬间变成了菜色。 她愤怒的离开了既楚明的怀抱,朝着姜楚沫就冲过去,“你有胆子再说一次,信不信本小姐立刻撕烂你的嘴。” 姜楚沫嘴角的讽刺越来越深,看着既楚心的目光第带有一丝深深的嘲弄,“信,我为何不信?只是,你有那个本事么?” “我要杀了你!”既楚心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的脸色铁青,誓死要将眼前的姜楚沫杀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一旁的既楚明给拦住了。 “姜姑娘,心儿年纪小不懂事,口无遮拦,做事没有分寸,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管教不力,我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还望姜姑娘莫啊!要再计较。”既楚明双手抱拳放在胸前轻轻地向姜楚沫作揖,真诚的说道。 “哥,你为何跟她道歉?她是什么人?”既楚心不解的看着既楚明,她从未见过既楚明对谁这样客气过。就算是派里的老人,和各国的国君,也从未见过既楚明如此。 “闭嘴。”既楚明狠狠的瞪了既楚心一眼,随后看向卫灵,“管好她,把她带回客栈,不要再让她出来惹是生非。” 卫灵会意,拉着不情不愿的既楚心掉头就走。 “慢着。”姜楚沫冷冷开口,制止了他们的动作,“我没有说接受你的道歉,要道歉也是他和她来。” 姜楚沫伸出食指,指着背对着自己的卫灵与既楚心,她向来都是一个记仇的人,谁惹了她,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灵转身,同样愤怒的看着姜楚沫。若是让他道歉,他忍忍也就罢了。可是,姜楚沫竟然过分的让既楚心亲自跟她道歉,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挑了挑眉峰,姜楚沫看着卫灵,表情淡漠却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威慑力,“字面意思,不理解就问。” 卫灵疾步向后走回,停在了江楚墨的身前。他身材矮小,仅仅比姜楚沫高出不到半个头,在姜楚沫的面前,毫无气势,甚至如同小孩面对大人一般。 气势上卫灵已经输了一大截,走到姜楚沫身边,就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几次张了张嘴都说不出话来,只好愤恨地盯着姜楚沫。 “好。”既楚明突然开口,同意了姜楚沫的要求,“心儿过来给姜姑娘道歉,卫灵你先来。” 卫灵不甘心,可既楚明已经开口,不得不做。 “对不起。”卫灵含糊的说了三个字,说完之后便转身背对着姜楚沫。 正好看到了愣在原地的既楚心,她一双小巧的杏眼满是疑惑,既楚明的行为,在她看来太过诡异。她不想跟姜楚沫个道歉,可看眼前的形势她似乎无从选择。 “道歉就道歉。”既楚心咬牙切齿的说道,拖着步子走到姜楚沫的面前,狠狠地瞪着姜楚沫,眼神如同一把利刃仿佛要刺破她的脸,“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说完一个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既楚明与姜楚沫,迈开步子朝前走去。这个女人,她既楚心记住了,等她弄清楚她身份之后,一定不会让她好过。今天让她受的气,她一定十倍百倍的奉还! “既公子果然心胸气度非凡,姜楚沫佩服。”姜楚沫眼里还有一丝玩味,不咸不淡的说道。不理会既楚明脸上的表情,牵着马与他错身而过。 而这一次,既楚明没有再出声,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 回到客栈以后,既楚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任谁敲门都不开。还砸烂了房间里所有的摆设,尽管如此她心中那口恶气还是难以平复。 “心儿,你在吗?”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是清雪啊,你要不要开开门,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莲花糕。” “不开!不吃!”既楚心,拿起手边的枕头,朝门砸去。 门外的南清雪皱了皱眉头,眼里一抹不耐一闪而逝,随后再次开口劝说道,“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话跟我说,你总这样饿着自己也不是办法。” 屋子里一片沉静,既楚心,没有再出声。就在南清雪准备离开的时候,既楚心的房门打开了。 “清雪姐姐,我饿了。”既楚心站在门口,一双小巧的杏眼肿成了核桃,鼻尖红红的,脸上的浓妆也哭花了,像个小花猫一样,看到南清雪手里的糕点,不禁咽了咽口水。 “瞧你哭的。”南清雪伸出手擦了擦既楚心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糕点向她的面前送了送,“快别哭了,擦干眼泪,吃点东西吧!受了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替你出气。” 南清雪与既楚心,一同走进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一地狼藉,南清雪皱了皱眉,对既楚心对大小姐做派,打从心底里厌恶,却似乎忘了,她也是这样的人。 既楚心一边吃点心,一边将街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南清雪。南清雪给既楚心递点心的手,在听到姜楚沫名字的时候突然一顿,手中的桂花糕掉在了桌子上。 “是她?”南清雪美眸中顿时充满了恨意,她周身的气势变得冷冽,目光也阴狠了几分,“你是说,今天欺负你的人,名字叫姜楚沫?” 既楚心嘴里含着桂花糕,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我从卫灵那听说,她是霄国的七皇子妃,不过好像,还没有成亲,就被退了婚。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对她那么客气,还逼着我与卫灵跟她道歉。” 既楚心自顾自的一边吃一边说,却没有发现面前的南清雪已然冷了整张面容。就在他还没有吃完的时候,南清雪已经走出了房间。 “清雪姐姐,你去哪里?”既楚心大声喊道,可南清雪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乌龙酒庄后堂,萧恒炎一身玄色便装坐在了梨花雕龙椅中,他的面容沉静看不出一丝丝情绪。他的对面,坐着同样一脸淡漠的姜楚沫,二人就这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红玲的到来打破了二人的沉默,红玲仍旧身穿一件鲜艳如火的裙子,腰身紧紧贴合,显得身段窈窕玲珑,在进来的一刹那,笑容一凝,面色沉了下来。 “少阁主,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红玲提醒着萧恒炎,她眼神看向姜楚沫,充满了敌意。 “我自有分寸。”萧恒炎冷冷的回道,目光只是在红玲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 可以看出,红玲是刻意打扮了之后才来见萧恒炎的,她早已经对萧恒炎芳心暗许。然,一直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红玲一直也不埋怨萧恒炎,自从她七岁来到东风阁,如今已经十年,她从未见过萧恒炎,与哪个女子亲近,所以她一直都以为萧恒炎不近女色。只要,她默默的守在萧恒炎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姜楚沫现在了萧恒炎的身边,她知道萧恒炎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不喜欢她。明明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却被姜楚沫抢先一步,她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第一次见面,姜楚沫感受到了红玲的敌意,当时她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她必须尽早提防,不能坐以待毙。女人的嫉妒心是极其可怕的东西,杀伤力也是不可估量,而且眼前的红玲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属下知道了。”红玲低下头,长长的睫羽敛去了眼里的愤恨和不甘。 “准备的如何?”萧恒炎从来不关心珍宝大会的事情,一直都是交给红玲来办,这一次姜楚沫要来看热闹,他便索性的来这里坐镇。 关于他是东风阁少阁主的身份,几乎无人知晓。所以,他不方便直接出面。 “回少阁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收到邀请函的人尽数到场,不光如此南仙派的人也特例参加,老阁主给了话可以让他们免了入场邀请函。”红玲办事细致入微,说话也有条不紊,一看就是一个好帮手。 第九十三章 危险气息 东凤阁能人异士众多,她一个女子,能够做到如今的地位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抛开她对姜楚沫那莫名其妙的敌意,姜楚沫认为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珍宝大会,顾名思义是将许多的珍宝展现于人们面前,类似于姜楚在现代参加过的拍卖大会,东凤阁会将这几年收集到的珍宝挑出几件绝世珍品进行拍卖啊,用来笼络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无论你是皇孙贵胄还是江湖侠士,若是没有收到东凤阁发出的请帖,你连踏进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这场大会,不定期举行,有的时候是三年,有的时候是五年,还有可能一年两次。每一次的珍宝大会,都有不同的人负责,这次整个大会的负责人便是红玲。 能够举办珍宝大会,也是在东风阁身份地位的象征打,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 “嗯。”萧恒炎淡淡应道,“一切按照你的计划,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是。”红玲点头。 “给我留两个上等的位置,其他的不要有任何改变。” “属下领命。” 萧恒炎与红玲的谈话都是公事,萧恒炎的语气一直森冷,说完便不再开口。红玲几次都开口想要说话,唇瓣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只言片语,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开。 “王爷,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竟一点感觉都没有。”姜楚沫调侃道,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红玲对萧恒炎有意思,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 萧恒炎闻言,勾起嘴角,眼里一抹戏谑,开口说道,“本王有你一个足矣!怎么?你觉得本王不够怜香惜玉?” “……”无端的,姜楚沫感觉一阵危险气息从四周向自己涌来,她不禁抖了抖身子,扯了扯胸前的衣襟。 转眼间,萧恒炎已经走到自己身旁,其身而上,与她的鼻尖只差毫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这是脸红了?” 姜楚沫干咳两声,扭了扭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王爷别激动,有事好好说。” 许久没有如此亲近,萧恒炎的动作让姜楚沫有些不适应,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紊乱,本能地想要避开萧恒炎炙热的目光。 “呵……”萧恒炎笑了笑,不顾姜楚沫的反应,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内走去,“周途劳顿,是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姜楚沫无言以对,多日来的经验,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带萧恒炎的怀里反抗,否则,萧恒炎会将她就地正法。 静静的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姜楚沫一动不动,任由萧恒炎将她抱了进去。 屋外,红玲一直离开,她屏住呼吸的站在窗下,透过窗棂的缝隙将屋内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越来越沉,眼底是一抹深深的嫉妒与怨恨。 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在萧恒炎的身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竟然连萧恒炎等一个眼神都换不到!凭什么,姜楚沫可以得到萧恒炎的垂青。 双手紧紧攥成拳,红玲一脸不甘,她不会就这样放弃!她再也不会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她相信,总有一天萧恒炎会看到她的付出。 至于姜楚沫,她会想办法让她从萧恒炎的身边消失。能够站在萧恒炎身边的女人只能是她! 带着满身的怨怒,红玲转身离开,明日就是珍宝大会,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现在不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等珍宝大会结束以后,她会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打算。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姜楚沫那样的女人留在萧恒炎的身边。 一夜春宵,云儿飘荡,床儿摇晃。姜楚沫这感觉自己的腰肢快要断了,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双清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盯着萧恒炎。 整整一夜,萧恒炎如同冲栅栏的野猪一般,疯狂的吃食,任凭姜楚沫怎么求饶,他都无动于衷,最多是放慢了速度…… 混蛋,流氓,王八蛋! 看着萧恒炎潇洒的背影,某人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他,已经将他的十八辈祖宗都排着问候了一遍。 与满腹怨念的姜楚沫相比,餍足的萧恒炎心情愉悦,憋了这么久,他终于如愿以偿,别提有多轻松了。 “你确定还要躺在床上?珍宝大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最精彩的莫过于开场,你若错过了还不如不来。”萧恒炎转身一脸轻松自在地看着床上累的要死要活的姜楚沫,抖了抖眉毛,戏谑道。 姜楚沫磨响了后牙槽,睨了一眼站在她身前高大伟岸,英姿挺拔,又帅气逼人的萧恒炎,一字一顿的说到,“这就起来。” 她真的想要看看萧恒炎的内部构造,明明他才是卖力的那一个,为何不见半点疲惫,反而是神采奕奕。 看透了姜楚沫心中所想,萧恒炎向回走了一步,欺身靠近姜楚沫,“本王都不累,你累个什么劲?给你半个时辰,我在珍宝大会门口等你。” 说罢,萧恒炎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不禁让姜楚沫想到了七年前他反客为主的那一抹诡异之笑,周身恶寒突起,她拉了拉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挡住了半张脸。 “知道了,半个时辰,我一定准时到达。” 本想在姜楚沫的额头落下一吻在离开的萧恒炎,见她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好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有多生猛,姜楚沫累是应该的。若是她不感觉到疲惫,那才真是奇怪了。 心情大好,萧恒炎走起路都绝对轻松自在。今天是珍宝大会,会有很多的人到来,自然也会有很多的有用的消息送来,他需要提前准备好。 半个时辰之后,姜楚沫出现在了会场的门口,她一出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一阵唏嘘。只见她身穿一条淡紫色蜀缎轻纱飞舞裙,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绣着金色藤花的要带,侧腰别着一块碧玉藤花玉佩,罗兰色缎子面的绣花鞋,额间倒吊着一块通透的碧玉坠子,配上一副白色的吊坠耳环,略施粉黛,美丽不可方物。 “小沫沫,几日未见你越发的迷人,依稀有一股成熟少妇的味道。”一道熟悉的调侃声响起,惊羽站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仍旧是一袭红衣,雌雄难辨,妩媚中透着一股阳刚,手持折扇摇摇晃晃而来,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看到姜楚沫之时,可以放缓了步子,目光在姜楚沫的身上来回游弋,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他并非随口一说,姜楚沫美得越发成熟,已经完全褪去之前的稚嫩。 见到惊羽姜楚沫,还是有些错愕,她虽然一直都知道靖宇的身份特殊,可此时一见,还是被他的身份所震惊。惊羽的身后跟着,一群身穿白衣,头戴斗笠面挂轻纱的男子,这些人就是姜楚沫,之前见过的江湖第一情报组织“飞羽山庄”的人。 若无意外,惊羽便是飞羽山庄的庄主。曾经惊羽将将军府里发生的所有一切事无巨细查的清清楚楚,令姜楚沫震惊,如今看来,这些事对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身为飞羽山庄的庄主,想要知道将军府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情,简直易如反掌。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姜楚沫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 惊羽一点不在乎,呼啦一下打开折扇,遮掩了自己半张脸,“那也没辙,谁让我认定了你,就是讨厌你也得忍着。” 姜楚沫笑而不语,若非惊羽提起,她都忘记了自己与惊羽的合作关系。说是互相利用,可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自己被利用了一次,她还从未像惊羽伸出魔爪。 “得了吧,你这么有本事还用得着我。”姜楚沫撇了惊羽一眼,表情犹如一以往般沉静,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不咸不淡的说道。 “小沫沫,我怎么感觉你不高兴了呢,可是觉得我最近冷落了你?你放心,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惊羽放缓了声音,刻意温柔的说道,身边之人闻言,顿感觉周身一阵恶寒。看着姜楚沫与惊羽的目光,变得暧昧起来。 惊羽好似刻意一般,故意的朝着姜楚沫的身上贴了贴,折扇合上,眼里一片旖旎。嘴角微扬,脸上笑意洋洋,旁若无人般的,将下巴放到了姜楚沫的肩膀之上。 姜楚沫对此没有抗拒,她早已经习惯了惊羽的这些动作。她不在意,有人在意。 远远走过来的萧恒炎,看到了惊羽黏在姜楚沫的身上,当即变了脸色,他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冷气,像一个移动的制冷机一样的走过来。 “你在做什么。”萧恒炎的语气森冷,满是不悦,鹰眸微眯,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闻言,耸了耸肩膀,示意惊羽不要再闹,抬眸看向萧恒炎,只字未言却丝毫不甘示弱。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萧恒炎冷哼,拉起姜楚沫的左手,径直走向了屋子里头。越过惊羽身旁之时,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饱含赤裸的警告还有主权的宣示,姜楚沫是他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惊羽很意外见到这样的萧恒炎,在霄国之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萧恒炎对姜楚沫那不明意味的战友,只是当时还没有如此强烈,最起码萧恒炎没有明面上警告自己。 如今看来,萧恒炎对姜楚沫的感情加深,越来越强烈,这种快速进展出乎惊羽的意料,不过倒让惊羽觉得这一切变得更加的有趣了。 勾唇一笑,惊羽若有所思地看向萧恒炎与姜楚沫离开的方向,在萧恒炎转回头这一瞬间,眼底划过的一抹算计。 第九十四章 三百两 而这厢,萧恒炎怒气不减,周身寒气逼人,令周围的空气冻结,姜楚沫感受到萧恒炎身上无法言喻的怒气,心里顿觉莫名其妙,她用力想要甩开萧恒炎的手。 “别动。”萧恒炎冷声警告,同时加大了捏住姜楚沫手的力度,仿佛快要将她的手骨捏碎,“再多废了你的手。” 半个多时辰之前,萧恒炎对姜楚沫还是和颜悦色,如今竟已经冷酷如此,让姜楚沫心里很是疑惑,感到不满。她暗自运力,与萧恒炎较劲,想要摆脱萧恒炎对她的禁锢。 感受到姜楚沫的反抗,萧恒炎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锅底灰的颜色。刚才用力一拉,让姜楚沫紧紧地贴上了自己,不仅握住了她的手,也擒住了她的腰身,令她更加无法动弹,只能追随着萧恒炎的步伐向前挪动。 “放开我。”姜楚沫声音冷了下来,饱含愠怒,不悦地看向身旁的萧恒炎。 萧恒炎贴在了姜楚沫的耳边,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再继续乱动,本王可不不敢保证,我对你做出什么。” 萧恒炎的这一些话对姜楚沫来说比点穴还起作用,她当即停住了动作,侧目看向萧恒炎,“你哪根神经不对了,这么多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看得出来姜楚沫是真的生气了,她索性放弃抵抗,任由萧恒炎半抱着自己朝前走去。感受怀里的人儿不在乱动,萧恒炎的力气也收了许多,二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走到了红玲为他们预留的位置上。 萧恒炎松开姜楚沫的一刹那,姜楚沫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背对着萧恒炎不再理会她半分。 入场的宾客越来越多,姜楚沫的目光一直看向门口,却没有任何焦点。身旁的萧恒炎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扒光了一般。 心里有气,姜楚沫就不愿意理萧恒炎,二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坐在不远处的惊羽看着二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眼里划过一丝了然。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萧恒炎与姜楚沫有奸情,如今看来,他们竟大方的毫不遮掩。不过也是,萧恒炎从未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为了任何人的言语而有所顾忌自己的行为。 至于姜楚沫,以他对她的了解,也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更何况,七年前她破身之后,更是不知道节操与五清誉为何物,他也是看中了姜楚沫这一点,认为姜楚沫不同于其他的女子。 收回视线,惊羽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袅袅升起的雾气遮掩了他眼里的一抹不明的情绪。所有的一切还没有开始,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之数。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姜楚沫,只是被姜楚沫独一无二的性格所迷,若非看到萧恒炎与姜楚沫这般亲密,他也不会认清自己内心所想。 随着南仙派的到来,所有的宾客已经到齐,红玲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今天的她刻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类似于西域的衣裳,将她的优点全部突出,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小巧迷人的脸庞,画着勾人魂魄的妆容,一颦一笑宛若要摄人的魂魄去。 “欢迎各位参加东风阁的珍宝大会,我是本会的负责人红玲,今日,要为各位展出的珍宝乃是东风阁这几年所珍藏的瑰宝,同样的规矩价高者得。”红玲大大方方的说道,她的目光在会场中央游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方向。 看到萧恒炎一直盯着身旁的萧恒炎,红玲的眼里划过一丝嫉妒与愤恨。快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她面带笑容地介绍了第一件瑰宝,是一本武功秘籍。 在场众人都十分感兴趣,底价五十两已经竞拍到了八百两,最后是一个江湖上刚刚兴起的玲珑山庄庄主玉玲珑获得。 陆续进行拍卖的不是与武功修炼有关,就是难得一见的宝石或者玉器。姜楚沫一直都兴趣泛泛,直到最后一件商品……玄铁玉石匕首的出现,还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把匕首便是锻造大师倾尽一生心血所锻造而成的,它是由玄铁打造而成,剑柄镶嵌了绿宝石,销铁如泥。起拍价二百八十两银子……”红玲话音落地,却无一人叫价。 姜楚沫原本暗淡的眸子,在看到匕首的一瞬间闪烁着光芒,她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欣赏,她喜欢红玲手中的匕首。 “三百两。”姜楚沫叫出第一次价格,他双眸折褶生辉,犹如天上繁星一般璀璨,嘴角一抹笑容华光流彩,声音洪亮,响彻整个会场。 红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对她今天的装扮十分不满,红玲已经是精心装扮却不及她的毫厘! “这位姑娘叫价三百两,还有没有比她更高的价格了?”红玲手举匕首旋转一周,开口问道。 姜楚沫的斜对面一名女子站起身来,火红的衣裙,分外的惹人眼球。脸却长得平平淡淡,五官不够出彩甚至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她就是昨日被姜楚沫教训过的南仙派大小姐既楚心。 “我出一千两。”既楚心大声喊道,她脸上写满了得意,傲慢且目中无人,看向姜楚沫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她不喜欢这把匕首,可看见姜楚沫想要,她就不能让姜楚沫称了,心如了意! 顺着声音,姜楚沫看向斜对面。目光只是在既楚心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一旁,刹那间,她发现了既楚心身旁正在看着自己的女子。那女子身穿白衣,头梳落云发髻,长相清秀,眉目间却有一分似曾相识,尤其是那一双翦水眸,让姜楚沫觉得分外熟悉,她正含恨的看向自己,紧抿的双唇仿佛在诉说着千万恨意。 姜楚沫突然发现,她好似成为了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公敌,无论认识与否,先恨了她再说。 收回视线,姜楚沫不愿意跟既楚心计较,一把匕首而已,以后她自然会遇到更好的。没有再次出价,姜楚沫神情淡漠的看向一旁。 既楚心立在原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个白痴一样,喊出一千两又趾高气昂的站了起来,结果,姜楚沫却不再喊价。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既楚明,见他目光隐有怒色,赶忙的坐了下去。 红玲已经问了三遍,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这把玄铁玉石匕首就落入了既楚心的手中,可她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 “活该。”姜楚沫端起酒杯冷冷一笑,口中无声呢喃了一句。 萧恒炎把姜楚沫的举动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嘴角莫名勾起一丝弧度,十分欣赏她的作为。 既楚心摆明了是与她争抢,她突然不想要了,便让既楚心不知如何是好,仿佛重重的一圈打在了棉花上,不仅如此,还花了一千两买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越发的欣赏姜楚沫,萧恒炎自知没有选错人。 “感谢各位的到来,这一次东风阁珍宝大会到此,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为期三日的宴请,希望各位留在东风阁,尽情的享受东风阁的款待,期间还会有东风阁为各位准备的惊喜,希望各位到时候都能满意。” 红玲高声说道,随后便退入了幕后,现场一片的哗然,似乎对这一次的珍宝大会不满意。暗自埋怨东风阁小气,不肯拿出真正的瑰宝。 接下来便是歌舞表演,不光姜楚沫没有兴趣,很多人也是一脸不耐,更有甚者当即拂袖离去。 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会场众人接二连三的离场,片刻工夫,会场已经空了半数有余。 “的确是无聊。”姜楚沫淡淡道,故意说给身后的萧恒炎听,“堂堂的东风阁,竟然只拿出这么几件寒碜的东西,也好意思号称珍宝大会。” “呵呵。”萧恒炎冷笑,他没有跟姜楚沫解释,但心里却十分清楚,要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看到真正的瑰宝。 他们的斜对面,既楚心已经开始闹起了小姐脾气,吵着嚷着要先行离去。既楚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无论他如何吵闹,也不肯离开。 “哥哥,这个大会根本没有任何意思,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既楚心不满的看着既楚明,摇晃着他的衣袖撒娇的说道。 “你乖乖的坐在这里,我留下自有我的打算。”既楚明淡淡的说道,显然,对既楚心这样的吵闹已经习惯。 倒是一旁的南清雪,被既楚心折腾的够呛。见既楚明不理会自己,既楚心便开始吵闹南清雪,要求她带自己先离开。 “清雪姐姐,哥哥是坏蛋,不肯带我离开。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去。”既楚心拉着南清雪的手,嘟嘟着嘴说到,那副尊容做出这样的表情别提有多恶心。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差点被自己这幅可怜又萌萌的形象迷住,看着南清雪不说话更是爹里嗲气的继续撒娇。 南清雪左右为难,不想得罪既楚心又想要讨得既楚明开心,表面上满是笑意,内心却十分的不甘与厌恶,明明她自己也是金枝玉叶,为什么要这般左右逢源的讨好别人。 “好了。”垂下眼睑,敛去眼底厌恶,南清雪开口说道,“我带你出去走走,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眼水美眸情意绵绵的看向既楚明,好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见他点头,便起身带着既楚心走了出去。 转身之际,南清雪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既楚明正看向斜对面的姜楚沫。莫名的,她心中燃起一股邪火,眸中含恨愤然转身离去。 第九十五章 指责 没有注意到斜对面发生的事情,姜楚沫只是无聊的打了哈欠,困意袭来,她不想继续坐在这里发呆。仍旧不理会身旁的萧恒炎,径直起身离开。萧恒炎见状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心里十分清楚姜楚沫还会回来。 出了会场,姜楚沫深呼吸感受着新鲜空气,平静的脸上晕开一丝微笑,十分迷人。突然,他眉头紧锁,睁开闭合的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既楚心和南清雪,原本清爽的空气被她们身上的香味所污染。 “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真是晦气。”既楚心率先开口,对姜楚沫的厌恶不加掩饰,甚至还刻意夸大。 姜楚沫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直直从她身边越过,没有打算与她纠缠。从未受过如此冷遇,既楚心根本不肯轻易放她离开,见她的动作,便直接出手。 感受到背后有风袭来,姜楚沫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她快速转身,避开了既楚心的攻击,反手袭向既楚心的面门。既楚心大惊,躲避不及,眼看姜楚沫的手就要击中她,一旁的南清雪用力一推,既楚心摔倒在地,额头撞向台阶,磕出了一个血洞。 鲜血喷涌而出,汇聚成股,从既楚心的面颊流下。她痛的眼冒金星,耳鸣目眩,血流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只感觉意识正在消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伤了南仙派的大小姐。”南清雪心下大惊,赶忙将责任推到了姜楚沫的身上。 蹲在既楚心的身边,南清雪用手帕捂住她额头上的伤口,面上十分焦急眼底却划过一丝得意。刚刚她推既楚心的时候,偷偷用了内力,否则既楚心不会摔的这么厉害。 既可以教训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既楚心,又可以嫁祸给姜楚沫,让整个南仙派与姜楚沫为敌,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胆子是挺大。”姜楚沫饶有兴致的说到,南清雪的动作她看的清清楚楚,那一下并非推开而是用力击退,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巧妙,让她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 眼前的南清雪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与消失的姜楚宜很像,尤其是这样的作为。当初姜楚宜想要利用柳瑜对付自己,手段也与这个差不多。 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姜楚宜? 姜楚沫的内心不免泛起一丝疑惑,这两个人除了长相不同,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面容可以作假,声音可以模仿,可这气质内在却是无法复制的…… “清雪姐姐,我……”既楚心靠在南清雪的怀里,呢喃一声便晕了过去。南清雪见状,赶忙抱起了她,朝着会场里面走去。 姜楚沫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南清雪离开的背影。感受到身后审度的目光,南清雪的脊背僵硬,扶着既楚心的手也僵硬了一下。 不会被发现的。 南清雪安慰着自己,她伪装的那么好,容颜跟现在相差甚远,一定不会别姜楚沫看出端倪的。 唇畔微扬,南清雪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姜楚沫的眼睛,她更加的确定了心中所想。南清雪与失踪的姜楚宜,二者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她不会看错。 南清雪带着重伤的既楚心回到了既楚明的面前,既楚明看到浑身是血意识不清的既楚心,心里狠狠一震,前后不过一刻的功夫,既楚心竟伤的这么重。 “怎么回事?”既楚明起身相迎,从南清雪的手中接过了重伤昏迷的既楚心,他眉峰紧皱,语气有些急促。 南清雪看着眼前十分着急的既楚明,微微低头,眼神有些闪烁,犹豫再三开口说道,“是姜楚沫,她出手伤了心儿。” 既楚明听到了南清雪的话之后明显一愣,以他对姜楚沫的了解,她不是可以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就算姜楚沫真的出手伤人,也一定是既楚心惹怒了她。 “明知道心儿的性格,你为何不在一旁劝着些?”既楚明责备道,随后便不再理会站在身前的南清雪,全身心地投入到既楚心的检查之中。 既楚心伤在额头,也许是被台阶脚磕到,既楚心的额头有一个手指肚大的血窟窿,饶是过了这么久,还在汩汩冒着鲜血。既楚明当即立断,拿出药粉给她的伤口止血。可不知为何,鲜血好像无法凝固一般,很快便将白色粉末竟然成了棕红色。 无法止血? 既楚明动作一征,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既楚心的额头,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既楚心一直都在众人的手心里捧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从未受过伤,就连风寒都很少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既楚心受伤流血,没想到竟然无法止血。 “师兄,怎么会这样?”一旁的卫灵不可思议的看着既楚明,几乎是用吼声问出了这句话。 既楚明摇头,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继续往既楚心在伤口上撒着止血药粉,这些止血药粉都是南仙派研制的,江湖上千金难求。可如今,在既楚心的身上竟丝毫不起作用。 卫灵心里着急,却帮不上半点忙。整个南仙派,除了他们的师傅,医术最高的便是既楚明,可眼下看来他也没有办法。 “郡主,你是怎么照顾师妹的!竟然让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跟师傅交代?”卫灵狠狠地瞪了南清雪一眼,语气十分不善,带有强烈的责备。 南清雪不语,面色十分难看。她原本只是想让既楚心受伤,让姜楚沫与南仙派结下梁子,却没想到既楚心会伤的这么严重,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于卫灵的指责,她没有反驳,双眸隐含着泪水,咬了咬下嘴唇,抬头看向了既楚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替心儿而接下姜楚沫那一掌的……” 南清雪楚楚可怜,一脸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既楚明看了她一眼半分责怪之意都没有,一旁都卫灵也不再出声,而是转身看向了既楚心。 卫灵喜欢既楚心,这是南仙派公开的秘密,就因为林月幽身上有着与既楚心相似的地方,所以他才对林月幽微微有些动心。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会场其他人的注意,红玲作为东道主,走到了既楚明的身边。看到既楚心的情况之时,也明显一愣。 “既公子,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红玲开口说到。 “劳烦姑娘,给我们准备一间房,另外再准备一些热水。”既楚明毫不客气的说着,现在是非常时刻,他没有时间顾忌这些客套的礼节,若再不及时施救,既楚心恐怕性命不保。 红玲没有耽搁,转身带着既楚明等人去了后堂,就在距离姜楚沫与萧恒炎的房间不远的地方给他们准备了一个空房。 “你们先进去,我这就命人给你们准备热水。”红玲说罢转身离去,情况危急,受伤的是南仙派的嫡女,若真是有什么事情她恐怕承担不起后果。 “多谢。”既楚明,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既楚心,既楚明面露急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能想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可既楚心额头的伤口仍旧无法止血,身上带的各种药材都试了个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灵从未见过既楚明这样,他一直以为天下没有既楚明一直不好的伤病。站在既楚明的身边,卫灵能够明显感觉他的紧张,他额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满的都是忧虑。 “师兄……”卫灵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之间,卫灵的眼前闪过一道灵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扯了扯身边既楚明的衣裳,说道,“师兄,姜楚沫,那个女人一定可以救活师妹。” 既楚明的脸上闪过一抹疑虑,随后嘴角晕开了一抹笑容。卫灵说的没错,当初霄国皇后中毒,他因为缺少一味药材而无法施救,就是姜楚沫出面救活了她,如今既楚心的情况,他一筹莫展,姜楚沫一定会有办法。 “不行,不可以找她!”南清雪开口阻拦,看到卫灵以及既楚明同时看向自己,目光有些闪烁,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就是她伤了心儿,她,她怎么会真的救心儿。” “郡主说得也有道理,眼下她是唯一的希望……”卫灵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南清雪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既楚明,尽管她的心里还想要阻止,可看到既楚明的样子,她便犹豫了,咬了咬嘴唇,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了腹中。她也是真的担心既楚心会死,这件事到底也是与她有关,她不想因此影响了她和既楚明之间的关系的。 “你们照顾心儿,我去找姜楚沫。”既楚明已经有了决定,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这厢,姜楚沫在外头转了一会儿才回到了的屋子里。屋子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令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既楚心额头的伤她看过了,虽然严重却也不至于流血不止,屋子里的浓重的血腥味儿究竟从何而来? “姜姑娘。”既楚明远远的看到了姜楚沫便迎了上来,站在姜楚沫的对面,表情有些严肃,眸双眸流转的是挥不去的担忧。 “有事?”姜楚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既楚明点头,语气带有恳求的说道,“心儿受伤昏迷,流血不止,在下想请姜姑娘走一趟看看心儿的情况。” 第九十六章 杀主 姜楚沫本不欲理会这件事情,可她的心里有些好奇,究竟是何原因让姜楚沫流血不止。 说话间,萧恒炎带着一股强大的冷气和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走到了他们二人的身旁,他已经将既楚明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看了一眼姜楚沫,与既楚明一起等待着她的答案。 “王爷觉得如何?”姜楚沫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萧恒炎,淡淡开口问道。她根本无法忽视气场如此强大的某人,所以干脆就征求他的意见。 “不妨走一趟。”萧恒炎惜字如金,干脆的回答。 既楚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虽然贵为南仙派少主可气场却不如萧恒炎,关心则乱,他十分担心姜楚沫会拒绝他的请求。 三人一同走到了既楚心所在的房间,这里同前厅一样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卫灵站在床边,不断的给既楚心使用止血药粉。洁白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每一条都是染满了鲜血。 一旁的南清雪一手帕捂住口鼻,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味道。胃里不知翻过了多少次,她的眼眶红润,喉咙处不断地上下滚动。 看到姜楚沫在门口,她下意识的狠狠瞪向姜楚沫,眼里的恨意和敌意都不加掩饰,尤其是看到姜楚沫与萧恒炎并肩而立。 “姜姑娘请。”既楚明客客气气的说道,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这样低姿态的既楚明,不管是卫灵还是南清雪都是第一次见到。 姜楚沫与萧恒炎走进房间,她径直走到了既楚心的床边,看了一眼紧闭双眼既楚心,她额头的血窟窿还在不停的流血,而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如纸简单的词语来形容了。 再这么继续流下去,她必定枯竭而亡。像既楚心这样的情况,姜楚沫曾经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 快速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信息,条件有限,她没有办法给既楚心进行抽血化验断定病因,只能根据血样观察。 “别擦了。”姜楚沫制止了一旁不断给既楚心擦血的卫灵,将他推开。此时的姜楚沫表情严肃,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天上仙子一般,令人仰望不容亵渎。她弯腰仔细的观察着既楚心的额头,那伤口已经被止血药弄得面目全非。 堂堂南仙派,集天下医者、毒者为一家,竟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她取出银针刺入既楚心眉心穴位,虽然不能止血,却减缓了流血速度。 既楚明紧紧的盯着姜楚沫动作,看到既楚心微妙的变化之后,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暗自舒了一口气。姜楚沫,果然可以救得了既楚心。 “既公子,这些都是你做的?”姜楚沫将既楚心额头的粉末擦拭干净,一脸不悦的看着既楚明,“这些不但不会救她,反而加速了她的流血,你想要她的命又何必叫我过来。” 姜楚沫面对患者的时候,无比的严肃。她是天才药剂师,可她也是著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只是很少有人能够请得动她。 “姜楚沫,你什么意思。”南清雪对姜楚沫的敌意明显,根本无法压制,听到姜楚沫的声音她的火气就噌的冲到了脑门儿,尤其是听到姜楚沫斥责既楚明的时候,她更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这些都是南仙派最好的止血药,你若是没有本事就不要在这里故意找茬。” 姜楚沫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南清雪,她的神态何其熟悉,只是语气比姜楚宜多了几分高傲,许是身份改变而产生的变化。 够了够唇角,姜楚沫冷冷一笑,直接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既楚心的床边,平静的说到,“我没本事,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罢,不给既楚明任何转圜的余地,就朝着门口走去。 南清雪没想到姜楚沫会直接走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她还准备了很多狠话,要警告姜楚沫呢,结果姜楚沫完全没有给她机会。 “姜姑娘留步。”既楚明开口阻拦了姜楚沫动作,他挡在了门口,他心里十分清楚,现在只有姜楚沫能够救活既楚心了。 姜楚沫看着挡在门口的既楚明,一言不发,淡漠的神情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请姜姑娘出手救救家妹,南仙派一定记住姑娘的恩情,若是日后有需要整个南仙派都会赴汤蹈火。”既楚明一言九鼎,他是未来南仙派的掌权人,他说的话就是整个南仙派的意思。 为了让姜楚沫相信自己,既楚明还解下腰间的玉佩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绿色通透的玉佩上雕刻着一种奇异的图腾,那是一种罕见的药材,是南仙派的象征。 姜楚沫的嘴角为不可见的扬了扬,若非南清雪阻拦,她此事已经出手相救了。却没想到,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接过既楚明手中的玉佩,姜楚沫挑衅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南清雪,眼里满是得意,“既然少主如此说,我本也不好继续推辞,可是这位姑娘不相信我的本事,我看你还是另择高明吧。” 将玉佩还给既楚明,姜楚沫推辞道。 听完姜楚沫的话,既楚明看向了南清雪,眼里颇有责怪之意。南清雪紧抿双唇,有口难辩,担心既楚明真的怪罪自己,便看向了姜楚沫,开口询问,“你想怎么样?” 姜楚沫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随口说到,“你求我,我就考虑一下。” “你!”南清雪怒急,可在卫灵与既楚明的注视之下,她只能低头妥协,狠狠的咬了咬牙,她超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姜楚沫的身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姜姑娘,求求你救救心儿……” 姜楚沫仍旧不动,睥睨着眼前的南清雪,显然对她这个求人的态度不是很满意。南清雪心里快要气炸了,可她却不能发作。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清雪愤恨怒瞪着姜楚沫,显然对姜楚沫的得寸进尺不满意。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你说是不是?”姜楚沫故意刺激着南清雪,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南清雪。 南清雪会意,憋着心里的一口气,对着姜楚沫鞠了一躬,低头的一刹那眼底满是杀意,她发誓她不会轻易放过姜楚沫的,总有一天,她会让姜楚沫生不如死。 姜楚沫这下满意了,她钩唇一笑,绕过身前的南清雪再次走到了既楚心的身边。其实她刚刚已经简单的替既楚心处理了一下伤口,将表面的药粉清除干净,目的就是为了观察她伤口的凝血情况。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若非南清雪闹腾这一出,她还要干站在这里等着,自然也不会有南仙派的允诺。 若是换作旁人,这个时间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就算是血小板稀少的人,也应该有微微凝固的现象,可既楚心伤口的鲜血未见丝毫凝固的模样。若是姜楚沫没有猜错,她应该是身患遗传的血液病,类似于现代的遗传性血友病。 这是一种显性遗传病,平日里与正常人无异,可一旦身上有了伤口,便会出现血液无法凝固的现象。小伤口倒也无碍,像如今这样的,就会危及性命。一般的止血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无论是多好的止血药都不会起作用。 “既公子。”姜楚沫转身,脸上的表情再次严肃了起来,“你可有出血不能凝固的情况?或者令尊和令堂他们可有这样的情况?” 既楚明闻言,仔细的想了想,他自己没有这样的情况。倒是他娘亲,经常是身上有一个小伤口也难以愈合,不过从未发生过这样严重的情况。 “我与家父没有,但我娘亲似乎有……”既楚明开口,将他娘亲若兰仙的情况说给了姜楚沫听。听完之后,姜楚沫越发的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你问这些做什么,可是与师妹的伤势有关?”卫灵着急,在既楚明不说话之后便抢先开口问了出来,他是真的担心既楚心会出事。 姜楚沫看了一眼卫灵,然后点了点头。卫灵现在算是病人家属,她病人家属一向都是有问必答。 “没错,这是一种遗传病。”姜楚沫开口解释道,担心他们会不听不懂,随后通俗的又解释了一遍,“因为令堂有这个病,所以你妹妹也有。” “那师兄呢?”卫灵再次抢先开口,他记得既楚明受伤的时候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还是有些担心。 同样担心的还有南清雪,在卫灵问出口之后她双目一动不动的看着姜楚沫,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没有。”姜楚沫淡淡的说到,她没有打算解释清楚。这是一种染色体隐性遗传病,家族中有人患病,不是所有的后代都能够遗传的。但是在这个时代,若是给他们说这些,他们必定听不懂,反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卫灵还想问,却被既楚明制止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既楚心保住她的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没有这样的情况,他很清楚。 姜楚沫不再耽搁,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唯独留下了萧恒炎。不是她刻意想要留他在这里,而是她真的赶不走。 取出银针,姜楚沫封住了既楚心的心脉,又在她的额头扎入几根银针,减缓身体血流速度。失血太多,她的大脑供血不足已经严重缺氧,若是她再晚一点出手,恐怕她就要脑死亡了。 没有现代的医学设备,姜楚沫只能靠着一双手和银针。 第九十七章 道歉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神情严肃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萧恒炎坐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姜楚沫的动作,嘴角那一抹笑容越来越深。救人的姜楚沫,浑身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迷人气息。 萧恒炎看得移不开眼睛,深深的被她吸引,不光如此,他的心里竟然生起了一丝敬畏。虽然他不承认,但他的确被这样的姜楚沫所迷住。 又过了半个时辰,姜楚沫停止了动作。既楚心额头的伤口不再流血,可她已经失血过多,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没有办法给她输血,只能给她吃一些活血生血的丹药和补品。 最后给既楚心包扎好伤口,姜楚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起衣袖擦拭了额头的汗珠,转身之际看到了萧恒炎带有疑惑和赞赏的目光。 没有理会萧恒炎,她走到了门口。 门外,既楚明和卫灵已经等的十分焦急,这一个时辰对他们来说如同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怎么样?”卫灵抢在既楚明之前开口问道,他双眼满是焦急,不停的朝着姜楚沫身后看去。 既楚明同样的着急,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楚沫等待着她的答案。 “已经没事了,多给她吃一些补血的药物,段时间不要移动她的身子,等她清醒之后再说。”姜楚沫交待着,嗜血过多若是移动身体又会导致大出血,到时候就是华佗在世都难以救活既楚心的性命了。 卫灵与既楚明点头,而后同时冲到了既楚心的床边,身为南仙派的少主,既楚明医术高明,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既楚心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心里不禁对姜楚沫产生了一丝敬佩,刚刚他已经束手无策了,姜楚沫竟然能从阎王爷的手里把既楚心的命给抢回来。 “姜姑娘,这个你收下。这个人情,南仙派记住了,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们南仙派的地方,姜姑娘尽管开口。”既楚明再一次将玉佩递给了姜楚沫,这一次姜楚沫没有推辞,手下了玉佩。 “还有,我替南清雪给姜姑娘道歉,还望姜姑娘莫要记在心上。”既楚明匆匆说完就走到了既楚心的床边,他的话让姜楚沫有些疑惑,心里更加好奇南清雪的身份。 一直跟在姜楚沫身边的萧恒炎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可却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走到哪里都在带着强大的气势,提醒着旁人他的存在。 离开既楚心房间之后,姜楚沫感觉十分疲惫。先是与萧恒炎大战了几百回合,又是给既楚心扎针,她如今精疲力尽,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推开房门,姜楚沫直直冲到了床边,整个人一歪倒在了床上,舒服的低吟出声。下一面,她的面前就出现了萧恒炎那张骏冷的面容。 “累了?”萧恒炎暧昧的开口,温热的气息扑洒姜楚沫一脸,她深邃的鹰眸闪烁着一丝危险。 姜楚沫点头,赶忙将头偏向一侧,生怕萧恒炎兽心大发再把她吃干抹净,只要以进为退的开口说道,“累了,想休息,王爷要不要一起?” 萧恒炎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姜楚沫是真的累了,自昨晚开始就没有休息好,刚刚救治既楚心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她的确是需要休息了。 看到萧恒炎摇头,姜楚沫松了一口气,她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萧恒炎的眼睛。早就看透了姜楚沫的心思,不过这一次萧恒炎却没有打算拆穿她。 “走了,你睡吧。”萧恒炎转身,没有半分留恋的走出房间,身后的姜楚沫一直目送他走出房门,在看到房门关上之后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绝影一直等在门口,看到萧恒炎出来,他便迎了上来。 “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东凌国的人已经动身了。”绝影站在萧恒炎一步之后,沉声说道。 萧恒炎点头,眼里一丝了然,看到南清雪的时候,他就能够猜到东凌国的意图。利用珍宝大会提前来到霄国境内,暗地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萧恒炎带着绝影走到了内堂,红玲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萧恒炎与绝影走进来,红玲手中拿着一封密函迎了过去。 “少阁主,这是阁主的信。”红玲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萧恒炎,随后站到了萧恒炎的另一侧。 萧恒炎看完信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鹰眸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片刻之后,他脸上绽放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将红玲与绝影叫到自己身边,小声说着自己的命令。 而后,红玲与绝影快速退了出去,只留下萧恒炎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当天夜里,红玲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留在东风阁里的众人参加,既楚明把卫灵留在了房间里照顾既楚心,只身一人前往宴会。 他早就收到消息,东风阁这次的珍宝大会会有一件惊世绝宝展出,若是他没有猜错,就会是今天晚上。 要会到场的人明显比白天拍卖会上少了很多,很多人都是满载希望而来却尽是失望而去,对于东风阁的宴会再也提不起兴趣。 红玲安排了歌舞表演,大家仍旧看得兴趣泛泛,倍感无聊。宴会中期,姜楚沫娓娓而来,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像是刻意与萧恒炎穿了情侣装一般,二人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既楚明的目光在姜楚沫的身上犹疑片刻,最后在萧恒炎冷眸注视之下移开了目光,而这一切,早就被一旁的南清雪看在眼里。南清雪眼里满是嫉妒,恨不得将姜楚沫那张脸皮给撕烂。 她与既楚明早就已经有了婚约,原本说等她从霄国回来二人就完婚,可回来之后,既楚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原本南清雪还没有放在心上,今天看到了既楚明望向姜楚沫的眼神,她才明白了既楚明不与自己成亲真正的原因。 姜楚沫,又是姜楚沫! 南清雪手握茶杯,狠狠用力,茶杯应声而碎,碎片刺入她的掌心,几滴鲜血滴落,她却浑然未觉,仍旧愤恨的看着远处的姜楚沫。 “各位来宾,众所周知,珍宝大会一定会有真正的珍宝展出。今天东风阁展出的,便是前朝玉玺。”红玲手持精致锦盒,站在了宴会厅的中央。锦盒的外观十分精美,纯金打造的合并镶嵌着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在烛火之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众人眼前一亮,对红玲手中的东西十分感兴趣。眼见红玲打开盒子,众人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红玲的双手,生怕错过了什么。 前朝玉玺,何等珍贵的宝物。曾有人传言,得前朝玉玺者得天下。但自从前朝覆灭,玉玺就下落不明。 曾有人传言说玉玺出现在了东凌国的一个边城小镇之中,江湖中人各国朝廷众人趋之若鹜,翻遍了整个小镇也没有找到玉玺所在。更是因为如此,那个边城小镇消失了。 关于玉玺的传闻很多,但都是假的。有人倾尽一生寻找前朝玉玺,却是一无所获。没想到,玉玺竟然在东风阁的手里。 “红玲姑娘,你手里的当真是前朝玉玺么?”有人站了出来,表示怀疑。 这个东西,真假难辨,就算是看到了玉玺也不一定能够说明是真的。 红玲闻言,看向了站起来的男子,面带笑容的说道,“我相信很多人都跟这位公子有一样的疑惑,不过我东风阁可以保证,红玲手中的便是真正的前朝玉玺。” 东风阁作为江湖第一,没有必要通过骗人的方式来敛财,红玲手中的一定是真真切切的前朝玉玺。但从萧恒炎的表情上来看,姜楚沫就能够肯定。 这些东西,姜楚沫并不感兴趣,可看到在场众人的表现,便知道这个东西有很大的吸引力。 “小沫沫,你今天这身衣服真丑。”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红玲手中的前朝玉玺之时,惊羽出现在了姜楚沫的身边,他撇了一眼姜楚沫的衣裳,一脸嫌恶的说道。 姜楚沫侧目看了一眼惊羽,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一身红颜如血的衣裳,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今天梳了头发。长长的秀发别挽起,头顶别着一顶金色的发冠,减少了几分阴美,增添了几分阳刚。 “你的衣服好看,整天花枝招展的。”姜楚沫冷冷反驳,一点颜面不给惊羽。 惊羽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嘲讽和冷遇,坐在了她的身边,同时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萧恒炎,顿时觉得萧恒炎那一身紫色的衣裳格外碍眼。 “小沫沫,你这是嫉妒我。”惊羽打开折扇,潇洒的摇晃了几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楚沫脸色一黑,看了一眼惊羽,暗骂一声不要脸。 “来了。” 就在姜楚沫与惊羽斗嘴之时,她另一侧的萧恒炎突然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姜楚沫心生疑惑,转头看了他一眼。萧恒炎扬了扬嘴角,唇畔勾起一抹冷笑,鹰眸含有冷意的看向了门口,顺着他的目光,姜楚沫看到了一个明黄的身影。 这个人姜楚沫不认识,可但看他的面容,竟然有一丝熟悉。 “哥哥。”南清雪突然站起来,兴奋的冲到了门口,亲昵的喊道。 南清雪的哥哥? 姜楚沫皱了皱眉头,却听一旁的惊羽幽幽道,“东凌国贵客来了,肃亲王世子……南清泽。” 第九十八章 和砷 对于这些人,姜楚沫都没什么认识。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她自己来这七年多,也没有什么交集,看到之时顿觉的有些意外。 南清泽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他的眉目之间与南清雪有几分相似,只是神态相差甚远。他看起来一本正经,刚正不阿,不似南清雪那般将阴险漏于表面。 看到南清雪扑向自己,南清泽并没有显得很亲昵,这个妹妹自小就不在她的身边长大,对她的感情只能说一般,就算洋装开心,他都做的十分困难。所以干脆就维持一张冷冷的面孔,假装欣喜都懒得表演。 见南清泽无动于衷的样子,南清雪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随后还是亲热的挽住了南清泽的胳膊,拉着他走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哥哥,你怎么来了。”南清雪看了一眼南清泽,讨喜的开口说道,面上写满的都是喜悦。 南清泽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南清雪的手,随手拿起了茶杯送到嘴边,南清雪尴尬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侧目看着南清泽。 “少主别来无恙,令尊近来可好?”南清泽看着身边的既楚明,开口问到。东凌国一向与南仙派交好,南清雪更是南仙派仙人掌门的徒弟,也是既楚明的未婚妻。 既楚明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既楚心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直担忧。见南清泽跟自己说话,他也兴趣泛泛的回应着,“嗯,一起安好。” 他的心思不在南清泽的身上,而是全神贯注的想着玉玺的事情。南清泽跟他说话,无非是跟南清雪一样自讨没趣。 既楚明看着红玲手中的玉玺,有些犹豫,这件宝物必定会引起各国的争抢,若是他这个时候也参与其中,必定会引起各国的忌惮。 南仙派原本是各国正想拉拢的对象,若是因为玉玺一世惹了三国记恨,三国联手对付南仙派,南仙派恐怕招架不住。 眉头越锁越深,既楚明心里不断的犹豫,一旁的南清泽已经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就在此时,红玲已经将底价放了出来,不光是要银子还需要用自己身上的宝物与东风阁交换。 “前朝玉玺底价一千两,并且需要同等价值的宝物交换,有兴趣者可以开始竞拍。”红玲手持锦盒站在原地,孑然的身姿玲珑有致,十分惹人眼球。 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各国能人异士纷纷给出价格,红玲皆没有看上,她还在等,等那个让她满意的竞拍之人。 南清泽开口竞拍,既楚明则决定放弃。 萧恒炎与惊羽分别坐于姜楚沫的左右,萧恒炎面容骏冷神情淡漠丝毫没有将玉玺放在眼里,惊羽则是嘴角含笑眼里摇晃着折扇看热闹。 相比之下,南清泽则已经沉不住气,他与一人相互喊价,片刻功夫就把价格抬到了一万两。 “那人是谁?”姜楚沫看了一眼远处的一身墨绿色长袍男子,他虽然坐着却也比旁边的人高出半个头,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下巴的胡子格外显眼,他侧身对着姜楚沫,仍旧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 惊羽顺着姜楚沫的眼神看过去,他的神色异样,转瞬之后恢复正常,扬了扬嘴角开口说道,“那个人是方越国的丞相,叫和砷,别看他身材魁梧心思却细如尘丝。” 惊羽说着,语气中颇有一股淡淡的自豪,姜楚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像很了解。”姜楚沫审度的目光落在惊羽的脸上,淡淡的开口说道。 “那是自然。”惊羽打开折扇,摇晃了几下,注意到姜楚沫的目光之后,他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合上折扇,低下了头,“你都知晓了我的身份了,无需再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飞羽山庄的幕后掌权者,笼络天下信息网,掌握三国与江湖上的大小事,惊羽自豪是应该的。可就算如此,姜楚沫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收回打量惊羽的目光,她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和砷。这个名字,跟历史上的大奸臣同名,可看起来却一脸忠臣的模样。生为武将之身,却当了个最大的文官,姜楚沫心里对他感到十分好奇。 萧恒炎虽然未曾注意过姜楚沫与惊羽的小动作,可二人的话语尽数落入他的耳中,他为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死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儿。 惊羽的身份,旁人不知道,可他却清清楚楚,飞羽山庄的庄主?呵呵,不过是个幌子。 从未把惊羽当做对手的萧恒炎,没有想过要曝光惊羽的身份,他虽不喜欢惊羽与姜楚沫靠得太紧,可也不会做这些小人的行为,他相信总有一天姜楚沫会自己发现惊羽的身份。 那厢,南清泽与和砷还在竞相出价,交换的宝物也越来越珍稀,为了得到玉玺南清泽不惜以肃亲王的私人封地作为交换,将靠近霄国的一座城池划了一半给东风阁。 和砷见状,当即停住了抢夺。 姜楚沫看得很清楚,和砷的脸上竟然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让姜楚沫不禁怀疑他的行为。他应该就不想要玉玺,只是想要让南清泽给出更高的价格…… “小沫沫,你越来越聪明了。”惊羽从刚刚就一直看着姜楚沫,见她从一开始的眉头紧锁到现在的一丝了然,他就知道聪明的姜楚沫已经看出了和砷的意图。 惊羽说完便站了起来,不等姜楚沫做出任何反应就要离开,“东凌国的人真是越来越愚钝了,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前朝玉玺竟然贡献了半座城池。” 看着惊羽的背影,姜楚沫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这一次见面,她总觉得惊羽与以前不同了,好似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这样的感觉让姜楚沫不喜,好似她从一开始就被惊羽单向利用一般……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萧恒炎也站了起来,玉玺被南清泽拍到,预示着这一次的珍宝大会已经结束,他们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姜楚沫看了一眼手持玉玺一脸得意的南清泽,摇了摇头,南清雪那般聪明,怎的她的哥哥如此愚钝。被人算计了还浑然不觉,一脸灿烂的笑容,好似赢家一般。 “嗯。”收回视线,姜楚沫跟在萧恒炎的身后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姜楚沫与萧恒炎离开之后,既楚明与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南清雪本想跟着既楚明一同离开,可看到既楚明清冷的背影,她迈开的步伐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南清泽,轻声叹息站在了南清泽的身边。 “哥哥,你以半座城池作为交换来买这个玉玺,父王可知道?”南清雪一脸忧心的看着南清泽,她这个哥哥长得一脸正直,行事却鲁莽愚钝,这些年若非他身边的门客相助,他早就被姨娘们的儿子给害死了。 绕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成熟起来,做事永远是想当然,仗着自己是肃亲王的嫡长子,永远有人给他的行为买单,一直不思进取。 “我做事情不用你操心。”南清泽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语气生冷的说道,他的表情和语气透着浓浓的疏离,看的南清雪心里一阵难过。 为了肃亲王府的发展,为了保住南清泽在肃亲王府的地位,南清雪从小就被娘亲送到了南仙派,拜入南仙派掌门既贤淳的门下,若非她机智聪慧,懂得如何讨好既贤淳夫人的欢心,让她做主将自己许配给了南仙派的少主既楚明,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后来,东凌国又将她送到了霄国抚远将军府做细作,为了寻找那隐藏多年的秘密。一直背井离乡,远离至亲,让她倍加珍惜亲人之间的感情,可眼下,南清泽对她如同陌生一般,难免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哥哥……”南清雪眸中含泪,剪水美眸泛着莹莹泪珠,她深深抽吸着,心底是满满的失望,“你若不担心父王会责怪你就好,权当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罢,南清雪率先离开,绕过南清泽身边的时候竟有一滴泪水滑落,她没有擦拭,任由泪水在她的脸上干涸。 这厢,姜楚沫与萧恒炎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大宅前,姜楚沫满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建筑。一路走过来,直至到了大宅的门前,她才发现了大宅的存在。 通体的墨绿色砖瓦,将大宅很好的掩盖在了树林之中,若非识得路,根本无法找到这里。 “进去吧。”萧恒炎淡淡说道,看着一旁一脸震惊的姜楚沫,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姜楚沫点头,与萧恒炎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前脚刚刚迈入门槛儿,身后的大门就哄然关了起来,声音沉闷震耳,姜楚沫不禁的蹙了蹙眉头。 大宅之内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宛若仙境,奇花异草,假山楼阁,应有尽有。比帝都的盛亲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塔,在大宅之外根本无法看到。 “藏宝阁。”姜楚沫停在了宝塔之前,喃喃的读出了匾额上的名字。字迹苍劲有力,笔走如龙,气势滂沱,一看便是出自萧恒炎之手,果真是字如其人。 萧恒炎点头,骏冷的面容晕开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容,冷眸之中带有淡淡的柔光,看着姜楚沫的眼神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他盯着姜楚沫看了片刻,似在做着什么决定。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萧恒炎,姜楚沫心中满是疑惑。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之时,萧恒炎推开房门,不等她开口就走了进去。 姜楚沫赶忙抬脚跟了进去,一踏入宝塔大门,迎面而来的是金灿灿的光芒。玉石宝物,金银珠宝,玲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 第九十九章 暧昧 “这是……”姜楚沫开口,她所处的地方堪比霄国国库,不,应该是比霄国国库还要富有的地方。 “这是便是东风阁的藏宝阁。”萧恒炎淡淡的说道,身为东风阁的少阁主,他掌管着东风阁所有的宝物,这里的财富足够买下半壁天下,胜过三国国库。 知道这里的人只有萧恒炎与韩正风,姜楚沫是第三个人。这片树林是韩正风按照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所种植,大宅的布局则是玄门机关,后经过萧恒炎的改造,这里就算没有人看守,也不会有人闯入。 恐怕此时的韩正风想要进来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姜楚沫不由觉得心惊,这里是萧恒炎所有的家当,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她带进来,难道就不怕她卷走来他所有的积蓄? 在带姜楚沫进来之前,萧恒炎的确有所犹豫,可他认定了姜楚沫就不会再担心,他的一切都需要让她知道,这是他对她的信任。 “王爷的心可真是大,难道就不怕我挪走你的家当?”姜楚沫开口,话没有说完就被萧恒炎狠狠的吻住双唇。 萧恒炎啃咬着姜楚沫的唇瓣,似惩罚,姜楚沫不敢示弱狠狠咬住了萧恒炎闯入口中的舌头,血腥味充斥着二人的口腔,可谁也不肯现行认输。 被萧恒炎抱在怀里,姜楚沫的紧绷的身子逐渐变软,最后无力的靠在了他的双肩,眼神迷离,呼吸紊乱,滚烫的身体隔着单薄的衣裳贴在了萧恒炎的身上。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变化,萧恒炎的眸色一暗,胸口一团热火正在燃烧。随后抵在了她的后脑,做她的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萧恒炎才松开了快要失去意识的姜楚沫。重获自由的姜楚沫,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潮红的面色渐渐的恢复自然。 “这一辈子,你都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萧恒炎气定神闲,呼吸平稳的说道,他的语气森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姜!楚!沫!七年前你惹了本王开始,你就注定逃不出本王的手心……” 姜楚沫的呼吸一凛,抬头看了一眼萧恒炎,第一次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七年前,她莫名奇妙的失身于萧恒炎,就注定了他们两个这一世的纠缠。 珠光宝气之中,姜楚沫深情不明的看着萧恒炎,难得,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萧恒炎,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王爷,为何不是你落入我的手中?”姜楚沫突然挑眉,倾城绝美的面容绽放了一丝灿若繁星的笑容,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通,只是在萧恒炎的面前不愿意认输。 萧恒炎微微错愕,被眼前的姜楚沫所迷,不禁收敛了身上的冷气含笑与姜楚沫对视。 谁落入谁手都好,这一生,他只与她一人纠缠。 萧恒炎含笑的看着姜楚沫,继续与她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姜楚沫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却让他莫名的感觉到了欣喜,伸出手指挑起姜楚沫的下巴,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姜楚沫,那如同漩涡一般的目光好似要将姜楚沫吸进去。 “若真是那样更好,本王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你的手心里。”手指下滑,指尖触碰了姜楚沫的脖颈处的肌肤,令她身子微微一颤。萧恒炎修长的手指摊开,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让姜楚沫乖乖的把手放上来。 姜楚沫不知要如何回应萧恒炎,在此之前,她一直清楚自己的想法。可如今,她却迷惑了。萧恒炎,似乎是真的对她动了情。可与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她的一生注定不会平凡。 虽然,她本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姜楚沫眼神闪躲,仓皇而逃,避开了萧恒炎的目光,跑到了门口。 看着姜楚沫有些慌乱的背影,萧恒炎不禁的勾起了唇角。他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姜楚沫已经彻底逃不出他的手心,他从未对任何事物表现的如此感兴趣,如此的势在必得,哪怕是霄国的江山和整个天下,他都没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嘴角是深深的笑意,萧恒炎整个人都柔了下来,尤其是紧盯着姜楚沫背影的目光,包含着浓浓的情谊。 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走出藏宝阁,萧恒炎身后的大门突然关了起来,与姜楚沫所处的坏境也不动声色的变换着。 姜楚沫见状,不由的感觉到了心惊,这样的机关她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这还是头一遭看到了实际的样子。 心中隐隐的增加了对萧恒炎的敬佩,除了那嗜血的冷酷,萧恒炎浑身是宝。 不觉的嘴角上扬,就连姜楚沫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这微妙的变化。二人一路走出树林,姜楚沫便将之前所看的一切都给遗忘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凉风习习,姜楚沫拢了拢胸前的衣襟。帝都已经不知道下过了多少场大雪,这里却依旧春光如画,只是偶有凉风拂面,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 姜楚沫在前面走着,她的面色突然一凛,眸色暗沉,放慢了脚步,似在刻意等着萧恒炎追上来。 身后的萧恒炎也变了脸色,他快步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他们都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变化,就在这里埋伏了不知多少的江湖高手,他们周身煞气凌然,渲染着环境。 萧恒炎带着姜楚沫进去的树林是按照五行八卦布局的,外人很难进入。所以他们就在这里埋伏等候着萧恒炎与姜楚沫。 “王爷,不如我们来比试一番,看谁杀的人多。”姜楚沫冷冷一笑,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 萧恒炎闻言,点了点头,“你若不怕输,尽管来。” 萧恒炎的嘴角上扬,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骏冷的脸上晕开了一丝笑意,十分炫目,险些令姜楚沫看得失神。 赶忙收回视线,姜楚沫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她似乎对萧恒炎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尽管她不想承认,可心里已经对萧恒炎产生了感情。 “那就比试一番。”姜楚沫先发制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锐利的利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回眸一笑,随后调到了身边的树上,手起刀落,动作迅速漂亮,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刺客。 见同伴被杀,其他的人便耐不住性子,从暗处涌了出来,立在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面前,将他们二人围困在中间。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就在不久之前,萧恒炎毒发之时,他们也是如此被一群黑衣人围攻。那个时候,姜楚沫对萧恒炎不离不弃,不惜以命相救。 许是在那个时候,萧恒炎才认清楚了他内心所想。 时隔不久,她们再次被黑衣人所围困。不同的是,今天萧恒炎的战斗力满格。 “本王真是小看了你们,竟然可以跟到这里,看来东凌国也并非人才凋零。”萧恒炎一语道破了他们的身份,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姜楚沫懵懵懂懂的听着萧恒炎的话,但看刺客紧张的目光,她就知道萧恒炎没有说错。 “少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刺客不愿与萧恒炎多做纠缠,直接发起攻击。 萧恒炎与姜楚沫同时出手,一人一个的解决掉了冲过来的人。随后,又是一手一个,二人真的如同比赛一般,争抢着杀人。 原本嚣张无比的刺客,不久之后就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在他们的眼里,姜楚沫与萧恒炎如同两个魔鬼一般,他们出手迅速,招招狠厉,倒在地上的人几乎都是被一招致命。 剩下的刺客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转身就想要逃走。姜楚沫与萧恒炎见状,同时追了过去,将最后的两个人杀了。 转眼间,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看着靠近自己的萧恒炎与姜楚沫,竟然吓得忘记了动作。 姜楚沫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折射着浓浓的杀意,淡漠的神情犹如地狱修罗一般令人害怕。而萧恒炎比起姜楚沫更加恐怖,一双深邃的眸子没有焦点的看向前方,却让刺客恍若置身寒潭一般,冷气从脚底上窜,不禁寒颤连连。 姜楚沫手持匕首冲到刺客的面前,却发现刺客已经被萧恒炎拉到一旁,动作迅速的令人连影子都难以捕捉。姜楚沫快,萧恒炎比姜楚沫更快,每一次都在姜楚沫快要接近刺客的时候,将刺客拉走。 “萧恒炎,你逗我?”姜楚沫突然停了下来,握着匕首看向萧恒炎,眼里一丝愠怒。萧恒炎每一次都只是将刺客拉走,却不是直接杀了刺客,这让姜楚沫很生气。 “技不如人,怪本王?”萧恒炎似乎心情不错,说话之时,眼底满是戏谑,手里拖着晕头转向的刺客,立在了距离姜楚沫不远的地方。 姜楚沫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后睁开眼睛,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看向了萧恒炎,似乎在炫耀,“伟大的盛亲王,你已经输了。” 姜楚沫的话音刚落,被萧恒炎提在手里的刺客就脖子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刺客的面部肿胀,紫黑色的鲜血从他的嘴巴流出,萧恒炎只感觉自己手上逐渐消失,顷刻间,高大威猛的刺客就化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黑色夜行衣,完好无损捏在了萧恒炎的手上。 第一百章 侍寝 姜楚沫满意的点点头,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看着萧恒炎手中的衣裳,这是她之前研制的新型毒药,无色无味,可以令人化于无形,却不会伤及衣服。 “本王竟然忘了,你还有这一手。”萧恒炎神情不明的说着,他被姜楚沫以类似的手段算计过多次,竟然忘记了姜楚沫可以下毒于无形。 不光是指甲,头发,就连她的口水都有毒…… “我赢了。”姜楚沫自豪的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赢了堂堂的盛亲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话语里是满满的讽刺和得意,姜楚沫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胜过盛放之中的昙花。与萧恒炎比试只是一时兴起,她并没有想过要从萧恒炎的手里得到点什么好处。 “嗯。你赢了。”萧恒炎点头,收敛了周身凌冽的气势,“本王决定奖励你一夜侍寝的机会。” “……” 姜楚沫当即石化,奖励她侍寝?确定这是奖励不是惩罚?姜楚沫凤眸圆瞪,目光落在萧恒炎的脸上,她真的很想知道萧恒炎的脸皮究竟有多厚,这样没脸没皮的话,他也能说出来。 面对姜楚沫如此复杂的目光,萧恒炎仍旧泰若自如,面不改色心不跳,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透着些许认真。 “那个,我用的是下三滥的招数,赢得不光彩。所以,还是算王爷赢吧。”姜楚沫悻悻然的说道,连着侍寝?她可没有那个体力,到现在她还觉得腰隐隐作痛,手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哦。”萧恒炎挑眉,目光顺姜楚沫的手看向了她的腰,眸色一暗,表情有些诡异,“既然你输了,那就得接受惩罚,伺候本王入睡。” “做梦。”姜楚沫忍无可忍的跳脚反对,暗骂萧恒炎是神经病,将萧恒炎丢在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萧恒炎笑了笑,抬脚跟在了后面。 “师兄,心儿怎么还没有醒?”卫灵守在既楚心的床边一天一夜,既楚心始终处于昏迷之中,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卫灵心里十分着急,看到既楚明进来,赶忙迎上来询问。 既楚明眉目之间满是担忧,他走到了既楚心的床前,翻开她紧闭的双眼仔细的看着她的情况,紧锁了眉头。 既楚心的心情仍旧不稳定,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氧,醒过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既楚明还想去找姜楚沫来看看。可看到萧恒炎与姜楚沫一直出双入对,他便打消了这个年头。 看着既楚明的样子,卫灵更加的着急,他凑到了既楚明的面前,再次开口问道,“师兄,你快说话啊,心儿师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既楚明长长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心儿嗜血太多,恐怕醒不过来了。” “什么?”卫灵大惊,一把扯住了既楚明的衣袖,“师兄,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让心儿醒过来。你是南仙派医术最高明的人,心儿是你亲妹妹,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不是!” 卫灵童颜上满是忧愁,双眼充盈着泪水。从小与既楚心一起长大,卫灵对既楚心早就已经情根深种,他不能看着既楚心就这样昏迷不醒。 “卫灵,你冷静一些。”既楚明反手握住卫灵的手,开口劝说到,“心儿现在难以醒过来,以后却是有机会的。” 卫灵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眼泪决堤而出,站在既楚心的床边,不停的摇着头。他不会允许既楚心这样的,他一定会让既楚心醒过来。 心里有了决定,卫灵当即转身夺门而出。既楚明想要阻拦,却来不及开口。 “姜小姐,你开门。”卫灵冲到了姜楚沫的房间门口,用力的拍打着姜楚沫的房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求你开门,只要你开门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 卫灵失声大叫,姜楚沫的房门被他拍的阵阵作响。 “你这是做什么?”姜楚沫与白芷从外面走进来,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卫灵如同疯子一般的怕打着自己的房门,她微微蹙眉,递给了白芷一个眼神。 白芷上前,拖住了卫灵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拯救了那可怜的房门。 “姜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心儿师妹。”卫灵突然跪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如同孩童一般的面容上布满了泪痕,双眸满是渴求的看着姜楚沫,这一刻,为了既楚心,他放弃了作为男子的尊严,跪在了他讨厌的姜楚沫面前。 这一幕,不禁令姜楚沫感到震惊。既楚心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一身的公主病。可卫灵却好似全然接受了她的一切,全心全意的爱慕着她。 “你先起来。”姜楚沫冷声说道,对于这样的行为很是反感,“既楚心又怎么了。” 姜楚沫一脸的不耐,她不喜欢既楚心,上一次救她已经是她的恩惠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她不想再管。 “姜姑娘,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活心儿,我求求你救救她,只要她能够醒过来,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卫灵没有起来的打算,仍旧跪在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仍旧是一脸淡漠,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只顾跪着,不告诉我家小姐既楚心怎么了,你让我家小姐如何救人。”白芷在一旁的不悦的说道。 “心儿昏迷不醒,师兄没有办法……”卫灵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姜楚沫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既楚心头上留了那多血,没失血过多而忘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醒不过来太正常了。大脑长时间缺氧,很容易变成植物人。 这个情况在现代都没有办法解决,更别说这个缺乏医疗设施,大小病只能依靠草药的时代了。 “爱莫能助。”姜楚沫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说完之后,便示意白芷拦住卫灵,自己转身走进了房间。 卫灵见状,起身就要拦住姜楚沫的动作,却被白芷当在了身前。 “姜楚沫,你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卫灵不满的说道,他已经放低姿态求姜楚沫了,为什么她还是见死不救。 “我本来就不是好汉,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与我叫嚣,不如回去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醒过来。”姜楚沫隔着房门轻飘飘的说道。既楚心那样的女子,最好别醒过来,省得霍霍人。 “你!”卫灵大怒,不顾白芷的阻拦冲到了门口,一边拍着房门一边说道,“心儿师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你要脸不要,若非我家小姐出手相救,你那个什么心儿师妹早就已经死了。你非但不感激,还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们南仙派的人都是如此厚颜无耻么?”白芷当即不乐意了,劈头盖脸的痛斥着卫灵。 卫灵被白芷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当即哑口无言。 立在远处的既楚明,走了过来,拉了一把卫灵,“这位姑娘说的对,道歉。” 卫灵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愿意,一向对既楚明唯命是从的他,这一次竟然没有听既楚明的话,无论既楚明如何瞪着他,他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算了,公子不用强人所难。”白芷冷哼道,“若非有公子的授意,他也不敢如此,公子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 “白芷,莫要浪费时间与无谓之人作无谓的争论。”姜楚沫的声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既公子带着你的师弟回去吧,令妹的情况我束手无策。” 既楚明感受到姜楚沫的冷意和敌意,他不禁有些伤心。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拉着卫灵离去。 一路上,卫灵都冷着一张脸,几次想要开口跟既楚明说话,却在对上他不悦的神情之后憋了回去。 “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启程回南仙派。”既楚明丢下了一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翌日一早,既楚明便与卫灵带着昏迷不醒的既楚心离开了,南清雪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她接到肃亲王的密函,要与南清泽一同前往霄国帝都。 半个月之后就是霄国皇帝的生辰,他们代表东凌国前去贺寿,同时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南清泽原本想要与萧恒炎一同启程,却被萧恒炎拒绝,无奈只好带着南清雪上路。 不知南清雪跟肃亲王说了什么,肃亲王派人来将南清泽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说他是败家子,竟然用自己的封地去换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因此,南清泽就把这笔帐记在了南清雪的头上,一路上都对她敌意满满,还想要趁机除掉她。 南清雪对南清泽的杀意浑然不觉,不断的讨好她这个唯一的哥哥。一路走到霄国的帝都,南清雪已经数不清在南清泽那里吃过多少闭门羹,无论她如何讨好,南清泽都是一副冷冷的态度。 最后,南清雪不得不放弃。 二人走到霄国帝都之时,已经变得水火不容,南清雪凭借自己的美貌与才智收买了南清泽身边不少的人。 她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决定,若是南清泽继续挡着她的路,她不介意先除掉这个没有用的绊脚石。 “大小姐你回来了。”管家远远的看到了姜楚沫的身影就迎了上来,热情的跟姜楚沫打招呼。 第一百零一章 黑色的小虫 姜楚沫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不过几月,平西将军府却与之前全然不同,没有了作威作福的柳氏与姜楚宜,这个家显得安静了,也冷清了。 没有主子在家,也不会有人来拜访将军府。尽管管家经常命人打扫院落,擦拭匾额,仍旧无法掩盖凋零破败的气息。 看着日渐陈旧的匾额,姜楚沫的心不由一阵抽出,眼前浮现出了姜焕的面容。 不知道姜焕如今在边疆过的如何,她派去擦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 “管家,这段时间家里可有事情发生?”姜楚沫坐在住位置上,面容沉静,目光清冷,不怒而威。 “回大小姐,家里一切平安。”管家开口说道,“只不过,前些日子家里闹了贼,有人闯入了二小姐的院落,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被人发现之后就匆匆逃走了。” 姜楚宜的院落? 姜楚沫的心里顿生疑惑,姜楚宜失踪有一段时间了,那屋子都被烧成了那个模样,还有什么能够留下。 “一切平安就好,你先去忙吧。”姜楚沫淡淡说道,挥了挥手将管家打发了出去。 “白芷,你去替我查查南清雪这个人,越快越好。”姜楚沫总觉得南清雪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以说,她的气息与失踪的姜楚宜很像。 “是,小姐。”白芷领命退了出去,走到门口之时看到了西林带着白薇等人走了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白薇、白芍与白果的伤势已经痊愈,听说姜楚沫回来了,她们便与西林少爷一起过来看看。 西林走进门口,不过几个月未见,西林的个头又长了不少,那稚嫩的脸庞多了几分少年的味道。身上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棉袄,映衬的小脸白皙可爱,看到姜楚沫的时候,他眼神快速转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你这个骗子,又把我自己丢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西林的眼中隐忍着泪水,紧抿双唇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心中流过一阵暖意,拉过西林的手,摸了摸他的头,打趣道,“哪有很久,不过几个月,你瞧你这一脸的不愿意,跟小姑娘一样。” “哼。”西林不高兴的拍掉了姜楚沫的手,“明明是你错了,你还笑话我,我还是不要理你了,这个好东西也不要给你了。” 西林向后退了一步,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姜楚沫看到西林手中的锦盒,眼前一亮,那是一套金针…… 姜楚沫一直想要打造一套金针,金针比银针还要柔软,可效果却更甚。只是,这样的工艺很难,她也一直没有时间。 “这个是我爹让我给你的。”西林的提到神医之时眼眸一暗,小小的身躯又迸发出了无限的恨意。 神医? 姜楚沫很是震惊,严肃的开口问道,“西林,你还能跟你爹联系?” 西林点头,他从未断过跟爹爹的联系,爹爹被太后囚禁在宫中密室之中,可他们却有独特的方法可以取得联系。 神医被太后关在了寝宫的密室之中,断绝了他与外界的所有来往,可太后没想到的是神医竟然可以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与远在宫外的西林联系。 就在之前,神医告诉了西林金针的所在,然后让他送给姜楚沫。西林把自己在宫外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神医,神医断定姜楚沫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便以金针相赠,希望西林能够在她的身边安然长大。 “姐姐,就是用这个。”西林摊开手心,一条黑色的小虫安稳的躺在西林的怀里,他告诉姜楚沫,这个是他爹爹豢养的用来传信息的虫子,它可以完好无损的吃下信纸,在闻到特殊气味的时候再吐出来。 这种虫子比信鸽要靠谱很多,它可以穿梭于无形之中,可以躲过人类的搜捕。 “真是神奇。”姜楚沫看了一眼西林手中躺着的黑色小虫,微微一笑说道,随后目光游离于西林手中的锦盒,开口问道,“你当真不给我?” 西林瘪了瘪嘴,把锦盒往怀里收了一下,“那你要答应我不再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到底是孩子,再怎么沉稳也泯灭不了孩子的天性,他用金针威胁姜楚沫,无非是不希望她再次把他丢下。 西林的爹这一生可能都无法出来了,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姜楚沫,他经常被梦魇折磨,梦到姜楚沫也不要他了。 “你如果不害怕盛亲王,我自然不会把你丢下。”姜楚沫示意西林到自己身边来,她何尝不明白西林的想法,像西林这样的年纪在她原来的时代只是一个刚刚上小学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可西林却已经承受了这么多。 听到萧恒炎的名字,西林的小脸当即皱在了一起,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楚沫,他爹给萧恒炎下毒,萧恒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萧恒炎嗜血无情,冷酷残暴,尤其是对待伤害他的人,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对姜楚沫温柔包容,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西林。姜楚沫深知萧恒炎的性格,所以才不愿意把西林带到他的面前。 萧恒炎毒发之时那般痛苦,他体内毒沉淀已久,很难根除,至少姜楚沫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等。 姜楚沫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西林,清冷淡漠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精光,若是能够将神医救出来,既可以替萧恒炎解毒也能够让西林过的更好一些。 “西林,你可有办法知道你爹被关的地方?”姜楚沫目光灼灼的看向西林,开口问到。 西林点头,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他自然知道。 “姐姐是想救我爹爹出来?”西林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可随后又暗淡了,“不可能的,那个地方是纯钢锻造的,除非太后开门,否则谁也进不去。除非,我们像小黑一样能够从缝隙里进去。” 西林感觉一点都没有希望,若是可以,他爹早就出来了。 “你这个小家伙,这么没自信。”姜楚沫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了笑说道,“要知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姜楚沫已经决定了,她要去把神医救出来。 西林看着姜楚沫明亮的眸子和摧残的笑容,不禁被她的自信所感染,他呆呆的望着姜楚沫出神。或许眼前的姜楚沫,真的能把他爹救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么?”西林有些迟疑的开口询问,但看姜楚沫眼里的坚定,他心中的疑虑逐渐消失了。 “你放心,我出马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姜楚沫自信一笑,再次摸了摸西林的头,“现在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问清楚,看守你爹的人到底有多少,白果,这件事情交给你,三日,我必须知道整个太后寝宫的布局。” 白果领命退了出去,白薇与白芍也分别领了任务出去。 西林将手中的金针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姐姐,爹说让我给你。” 姜楚沫接过金针,这个东西她不会推辞,这是她一直想要的东西。收好了金针,西林与姜楚沫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从西林的口中,她得知了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 太后与皇上似乎在密谋着什么,逼着西林的爹研制了一大批毒药,那些毒药可以令人丧失心智,达到控制他们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死士,他们在研制一大批的死士。 不仅如此,皇后那里也有了异动,只是西林无法得知皇后到底想要做什么。姜楚沫对于皇后的印象,还定格在那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柔弱女子,她有些好奇,这个女子会有多大的能耐。 能在霄国皇宫里潜伏这么长时间,说明她还是有一定本事的,若非如此,太后与皇上也不会留着她的。 西林本就是个孩子,靠在姜楚沫的身边,烘烤着暖炉竟然泛起了一丝困意,手支撑着下巴连连打瞌睡。 “回去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姜楚沫推了推西林,“休息好了,我带你去把你爹救出来。” 西林一听姜楚沫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连连点头。 “好,姐姐这一次一定要说话算数,带我一起去。”西林站在姜楚沫的面前,困倦之意全无,精神抖擞的看着她。 姜楚沫点点头,目送西林离开。 火炉里的木炭肆意的燃烧着,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屋子被火炉烘烤的暖洋洋的,姜楚沫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绣着暗花的棉袄,下身着一条粉色的压线裙子,靠坐在软榻之上,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窗户被风吹开,一阵凉意袭来,她不禁的抖了抖身子。帝都的冬日实在太冷了,透过窗户的缝隙,姜楚沫看到了院子外头的树枝上、屋檐上都是厚厚的积雪。 一片白茫茫之中,一抹华贵紫色的身影格外清晰的映入眼帘,萧恒炎骏冷的面容上带有丝丝柔和,深邃的鹰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子里的姜楚沫。 姜楚沫扬了扬嘴角,面色不变,侧目看向了门口,下一刻,萧恒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王爷刚刚回来就来我这里,难道没有事务要处理?”姜楚沫微微一笑,开口调侃道。 萧恒炎眸色一转,慢慢踱步朝着姜楚沫走过去,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本王觉得,你是最需要处理的事务……” 第一百零二章 猪油糊了脑子 萧恒炎勾唇一笑,骏冷的面容闪烁着光芒,戏谑的看着姜楚沫。 “……” 姜楚沫顿觉面色一红,竟无言以对。说好的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盛亲王呢?怎么在她面前的十足是一个风流多情的登途浪子,尤其是嘴角的那一抹坏笑,让姜楚沫感觉到十分的危险。 萧恒炎欺身而上,与姜楚沫四目相对,开口说道,“我听说,你有一个大计划?” 姜楚沫微微一愣,看着萧恒炎的目光也变得认真了起来,她不过刚刚计划要入宫解救神医,萧恒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白芷、白薇、白果以及白芍是在萧恒炎引荐之下从她师妹那里买的,难道她们都是萧恒炎的人? 目光突然变得森冷,姜楚沫无法接受这个事情。纵使,她们四个人能力超绝佳,也绝不可继续留在身边了。 “王爷,这样很有意思?”姜楚沫微怒,推开欺身而上的萧恒炎,欺身站在了一旁,“安排眼线在我身边很有意思?” 萧恒炎一个华丽的转身坐在了姜楚沫方才所坐的位置,饶有兴致的看着姜楚沫,眼里一抹嘲弄,开口说道,“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怎么突然被猪油糊了脑子。” 面对萧恒炎赤裸裸的嘲讽,姜楚沫一时间找不到话语反驳。她立在原地,满是疑惑的看着萧恒炎,等待着他给自己解释。 很久之后也没有听到萧恒炎说话,她便开口问道,“王爷的意思?” 萧恒炎拍了拍了手边的空位置,示意姜楚沫坐过来。姜楚沫坐了下去,他一双鹰眸看向姜楚沫,锐利的目光带有强烈的霸道意味,令姜楚沫无所遁逃。 “你的人不会出卖你,只不过……”萧恒炎的话语突然顿住,别有意味的看着姜楚沫,“你何时变得这么粗心大意了。” 说话间,萧恒炎手中飞出了一颗石子,姜楚沫的房间屋顶赫然出现了是一个大洞,一个人从空而降,摔倒在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面前。 管家? 姜楚沫的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一些惊讶。 “大小姐饶命,盛亲王饶命。”管家摔倒在地,四肢朝上,赶忙的翻了个身子跪在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面前,“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大小姐饶了小的这一次。” 在姜楚沫的印象里,这个管家一直呆在将军府,也是个识时务之人。如今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说,他一直都是潜伏在将军府的细作。 萧恒炎安排在姜楚沫身边的暗卫回禀了管家的事情,萧恒炎心里担心便亲自走了一趟,当着姜楚沫的面揭穿了管家的真实面目。 管家的内力身后,行踪飘忽不定,他潜伏在姜楚沫的屋顶,若非仔细辨别,根本发现不了。更何况,管家深知姜楚沫的性格,钻了缝子,才没有被姜楚沫发现。 姜楚沫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散发着绝杀的森冷,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管家,带着浓烈的杀意,气势逼人。 管家对上姜楚沫的目光,浑身剧烈的颤抖,咬了咬牙,似乎实在思考什么,就在姜楚沫快要接近他之时,先发制人,猛然的对着姜楚沫发起了进攻。 姜楚沫侧身躲避,随后一掌击中了管家的胸口,管家身子重重落地,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轻松。 “大小姐,将军待我不薄,可我不得不出卖将军府,如今能够死在大小姐的受伤,我也是心甘情愿。”管家口溢鲜血,眼里一抹解脱,“大小姐,将军有危险……” 管家的话没有说完,屋顶破洞之处便射来一支箭,直穿管家的心脏。管家当即毙命,瞪着双眼。 姜楚沫立在原地,还在消化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原因。”姜楚沫回身看着萧恒炎,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萧恒炎点头,他知道,可不代表他会说。坐在软榻之上,萧恒炎的表情严肃,眼眸神情飘忽不定。 “是太后。”姜楚沫再次肯定的说道,见萧恒炎没有反应,仍旧是一副飘忽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个老妖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你放心,边疆那边本王已经派人去了,平西将军暂时是安全的。”萧恒炎说着,眼神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地上管家的尸体,神情有些异样。 萧恒炎的表情变化十分迅速,姜楚沫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有萧恒炎保护姜焕,她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为今最重要的还是解救西林爹的事情。 管家既然是太后的事情,那么她想要营救神医的事情太后必定已经知道了。她必须要在太后还没有做好防备的时候出手,将神医从太后寝宫的密室里救出来。 “多谢王爷。”姜楚沫淡淡的说了一句,她要营救神医的事情虽然萧恒炎已经知道了,可她没有想过要让他帮忙。 处理好管家的尸体,姜楚沫就提出自己有事情要忙,萧恒炎识趣的离开。 姜楚沫将白芷等人叫到了身边,今夜她要夜闯皇宫,若是可以便将神医带出来,若是不可以也要搅的太后那个老妖婆不得安宁。 夜幕降临,一弯浅浅的月牙挂在墨蓝色夜空之中,点缀着闪烁繁星。姜楚沫与白芷等人在夜幕之中快速行走,她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划过,片刻之后便来到了皇宫之外。 “白芷,你负责在这里接应。”姜楚沫开口说道,她声音压的很低,“白薇,你负责引开巡逻侍卫,白果与白芍可以去皇后寝宫骚扰,我去太后寝宫,你们四个个要注意安全,若是半个时辰我们没有出来,你们便先行回去。” “小姐……还是我们去吧。”白芷开口说道。 “不必。”姜楚沫果断拒绝了白芷的提议,“你守在这里,你们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有危险可先行离开,保住自己性命最重要。” 姜楚沫的让白芷四人感觉一阵窝心,纷纷点头。 姜楚沫跳上墙头,迟疑了片刻,回头说到,“需要帮助就去盛亲王府找萧恒炎。” 话音落地,姜楚沫纵身跳入了高墙之中,白薇、白芍以及白果三人也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跳了下去。 她们兵分三路,鬼魅般的潜行在皇宫之中。 姜楚沫一路潜行到了太后的寝宫,周遭一片沉寂,偌大的皇宫在宵禁的明亮之下显得寂静空旷,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侍卫,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看到慈宁宫的匾额之时,姜楚沫放缓了脚步,远处一片有秩序的脚步声响起,她赶忙的躲在了暗处,看着一排巡逻的侍卫从她眼前走过。 清冷的月光之下,姜楚沫一身夜行衣显得十分干练,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余下一双如同古井一般冷漠的眸子,面纱之下的嘴角轻轻勾起,在侍卫离开之后翻身跳入慈宁宫院墙之内。 “太后,您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太后的闺房,身边的嬷嬷正在宽慰着彻夜难眠的太后。 枣红色的梨花木案几之上摆放着一个纯金锻造的镂空雕凤香炉,香炉里染着进贡的安神香,四方羊头的青铜大暖炉里木炭烧的极旺,屋内温暖如春。 太后身着白色里衣躺在檀木打造的凤尾床上,白皙的面容布满愁容,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凤眸暗淡,眼角下垂,双唇紧抿,连连叹息着。 “哎,你无需宽慰哀家,哀家心里有数。”太后挥挥手,打断了嬷嬷的话,“皇上多无能哀家心里清楚,这个江山哀家可以替他抢过来,如今哀家也可以替他守着,可哀家百年以后呢……” 太后的心口烦闷,她自己生的儿子,她很清楚。皇上头脑愚钝不及萧恒炎的万分之一,不仅如此,皇上的性格软弱优柔寡断,行事也不够狠绝。这多年,若非她一直替皇上出谋划策,霄国天下早就没有了。 近来,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经常能够梦到先皇来接她,她生性多疑,自然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这也是她为何要逼迫神医炼制那些控制人性的药物了,她必须在她有生之年杀了萧恒炎,让她儿子的天下安稳的在他的手里。 “太后,您别再想了,身子要紧,还是早点休息吧。”嬷嬷眼里一丝不忍,心疼的说道。她是太后娘家的人,从小与太后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一直在太后的身边陪着她,也算是太后的亲人了。 太后重重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准备好了?那个姜楚沫也不是一站省油的灯,哀家得尽早提防着。” 说起姜楚沫,太后凤眸里划过一丝浓浓的杀意,西林如今跟姜楚沫在一起,她坚决不会留下姜楚沫的性命。 “太后放心吧,奴婢都已经按照太后的吩咐准备妥当,保证那些贼人有来无回。”嬷嬷的面色划过一抹阴狠,与太后的表情极度神似,如出一辙。 太后放心嬷嬷做事,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姜楚沫摸到太后卧房之时,正好看到嬷嬷走了出来。太后担心自己一睡不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熄灯。 姜楚沫仔细的靠在了窗户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大胆的推开了房门。 第一百零三章 冷笑 门口守夜的宫女和太监早就已经被姜楚沫放倒,她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太后卧房,站在太后的床前,看着紧缩眉头的太后,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此时的太后睡的十分不安稳,从她紧锁的眉头和转动的眼球就能够看出来。 姜楚沫纤纤玉手在太后的面前划过,太后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转动的眼球也停了下来,太后睡的安稳了。 姜楚沫扬了扬嘴角,她真是个好人。这些安神助眠的药粉,足够让太后美美的睡到明天中午了。 将太后的身子翻动了一下,姜楚沫从她的床里侧找到了开门的机关,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一个纵身跳下密道,姜楚沫在狭小的甬道里行走。阴暗潮湿的甬道充斥着浓重的腐烂气息和霉味,她一路上都是眉头紧锁,幸亏进来之前服用了解毒丹,不然现在她一定会被这些有毒的气体给熏倒。 “谁。”姜楚沫的面前突然冲出来一个壮汉手持两把斧头,他比姜楚沫高出一个头,长得十分壮实,手臂粗壮如桶,赤裸的上半身尽是结实的肌肉,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声音粗犷难听。 看到姜楚沫的时候,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扬起手中的斧头朝着姜楚沫砍过去。姜楚沫较小的身躯微微弯腰,轻松的躲过了壮汉的攻击,匕首入手,她反守为攻,快速的逼近壮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划开了壮汉的脖子。 鲜血从壮汉的脖颈处喷溅而出,他瞪着大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姜楚沫从他的身上跨过去,继续朝前走着。 有第一个人出现就会有第二个人出现,当她转过第一道弯之后,身后突然出现了连个鬼魅般的身影,姜楚沫猛然转身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又朝着前面走了几步,仍旧感觉背后有魅影出现。 “擅闯太后密室,留下你的性命。”语气雌雄难辨,话音落地,那两个魅影就一前一后的出现,把姜楚沫困在中间。 “呵呵。”姜楚沫冷笑,太后这里的人还真是奇怪,要么就是壮牛要么就是这样的怪物,“就凭你们?” 姜楚沫完全没有将面前的这两个怪物放在眼里,这一次她选择先发制人,紧握手中匕首,快速朝着面前的人袭击过去。姜楚沫身后的人见状,攻向了姜楚沫。 就在此时,姜楚沫突然转身。对着身后攻击的人鬼魅一笑,调转手中匕首方向,直刺身后之人的胸口,那个人到死都没有看到姜楚沫是如何出手的。 匕首上染着剧毒,见血封喉,只要划破一条口子,那人也会当即毒发身亡。 看着同伴惨死,剩下的一个怪人当即发狂,他怒吼一声,嗓音如同撕裂一般,扬起手中的武器要杀了姜楚沫替他的同伴报仇。 “我要杀了你。” 他的攻势变得迅猛怪异,与此同时,姜楚沫的身边涌现了无数大内高手,将狭小的甬道堵的水泄不通,怪人的吼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拿下他,太后有命令,擅闯密室之人格杀勿论。”怪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恨意,在他的带领之下大内高手一起围攻姜楚沫。 甬道狭小,姜楚沫被围在了中间,除了正面迎战别无他法。她双眸变得幽深,淡漠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气势却冷了几分…… 姜楚沫气势冷冽,如今她想要活命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杀了眼前所有的人。 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身上带着的毒药足够多。放倒眼前的这些人,轻而易举。 只是…… 杀了这些人,还会有多少人出现。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如今的这番响动势必已经引起了太后的注意,若是她的动作再缓慢一些,恐怕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姜楚沫当机立断对着眼前的众人发起攻击,毒药出手,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当即倒在了地上。 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姜楚沫动作十分迅速,纵使她已经提前服用了解药,还是需要万分小心,她研制的毒药,她很清楚毒性。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就足以放倒一头壮牛的。 一路朝着密室走去,姜楚沫沿途撒下了毒药,以防止外人进入来阻拦。她穿过甬道,来到了一件石室,看着四周的墙壁,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擅长用毒,却不懂五行八卦。这里的布局她一眼就看到了当中有蹊跷,可她研究不深,不敢贸然前行,一时间停在了原地,踌躇不前。 破解这些机关可比杀人难多了。 “看来本王来对了,无所不能的姜家大小姐竟然有不会的东西。”萧恒炎充满戏谑话语在姜楚沫的身后响起,一身紫色华服,难掩周身华贵的气质。他慢慢踱步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深邃的鹰眸闪烁,眸子如同繁星一般璀璨。 萧恒炎! 姜楚沫心口一动,转身看着萧恒炎,“你怎么来了。” 萧恒炎表情不变,却没有回答姜楚沫这个白痴又无聊的问题,他环视一周,将石室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番,微微勾起了唇角。 太后那个老妖婆真是没用,设下的开关如同孩童的玩意儿,根本困不住想要闯入的人。 “左三有四前五。”萧恒炎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冷的语气让人感觉周身寒冷,姜楚沫会意,按照萧恒炎的指挥前进了几步。 “后一前三左四……” “右前一,天艮,乾坤……” 按照萧恒炎所说,姜楚沫完美过关,打开了石室的一面墙壁,她回头看着萧恒炎微微一笑,笑容倾城,芳华尽显。 成功的走到了关押神医的地方,姜楚沫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神医被太后用铁钩穿过琵琶骨,锁在了架子上,发丝凌乱遮挡着憔悴的面容,双眼无神的透过发丝看向站在门口的姜楚沫与萧恒炎。 一早西林就已经通知了他,说姜楚沫要来救他,所以看到姜楚沫之时他没有丝毫震惊。 只是,一旁的萧恒炎让他不免的颤抖了几下。为了自保,为了保住西林的性命,他早年对萧恒炎下了剧毒,如今看到他安稳的站在这里,满目的震惊。 “难怪,难怪啊。”神医喃喃自语,嘴边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他当年给萧恒炎下的毒是他所研制的最厉害的剧毒,每年都会毒发,毒发十次便会取人性命。 可眼前的萧恒炎毒发不只十次,却依旧安然无恙的活着,光是那毒发之时的剧痛,就足以让普通人选择以死解脱,可他竟然可以熬的过来。 怪不得,太后这几年如同发疯一般,不断的逼着他研制更厉害的毒药,甚至把西林放出去给萧恒炎下毒。 这个男人,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 “好久不见,神医可还安好?”萧恒炎冷冷开口,眼底是一抹深深的厌恶,当年他也曾经想要让神医为自己效力,可他却选择与太后为伍,如今这个遭遇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神医的面色一变,抬头看着萧恒炎,突然笑了出来,笑声十分瘆人,“老夫悔不当初,盛亲王就不要再取笑老夫了。老夫如今年纪已大,只求盛亲王能够让林儿安然长大。” 说罢,神医看了一眼萧恒炎身边的姜楚沫,感到一丝的宽慰。姜楚沫一身黑色夜行衣,面容沉静,目光淡漠,与西林说的几乎没有偏差。有这样的一个女子照顾着西林,他也就放心了。 琵琶骨被锁,神医想要逃出这里几乎就是奢望。而且,他被太后下药,必须定期服用解药,那毒药是他所炼制,解药的也是独一无二的。计算是将所有的药草都准备齐全,他也不可能再制造出解药来。 “姜姑娘,林儿说你是好人,希望你能够庇护他安然长大。”神医满眼希冀的看着姜楚沫,能够亲眼看到西林口中的恩人,他就算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你们走吧,太后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浑身充满剧毒,你们要是触碰我就会立刻中毒。我不想牵连你们,只求见你们一面。” 神医从来没有想过他有生之年还能够离开这里。 “王爷,你怎么看?”姜楚沫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萧恒炎,她答应过西林会将神医带出去,她不想食言,可也不想牵连萧恒炎。 神医说的没错,他浑身散发着荧光,一看就是充满了剧毒。 “你已经有了决定,何须多问。”萧恒炎的目光坚定,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信任,“本王信你。” 用毒,解毒,姜楚沫丝毫不输眼前的神医。太后下的毒,无非都是神医炼制的,当初毒不死他,如今一样要不了他的性命。 姜楚沫不得不承认心中的感动,萧恒炎的到来,还有他的信任。 “好。”姜楚沫开口说道,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她走到了神医的面前,“我答应过西林会将你带出去,你忍着。” 说罢,姜楚沫用手中的匕首挑开神医的锁骨的皮肉,神医忍住剧痛没有发出声响。姜楚沫手起刀落,利落的出手挑出了穿过的神医琵琶骨的钩子,不顾神医身上的剧毒,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不要。”神医低呼一声,靠在了姜楚沫的身上,他常年被太后折磨,已经不成样子,双脚已经不能行走,只能依靠姜楚沫的支撑勉强挪动着身子。 “姜姑娘,你会没命的。”神医开口,目光充满了钦佩,同时心中感慨,西林真是好命,能够跟在这样一个女子身边,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一路拖着神医走到门口,姜楚沫与萧恒炎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进来的大门已经被封死。 第一百零四章 发怒 “这里还有出口么?”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开口问道。自从萧恒炎出现之后,这里再没有任何人进入,很显然就是在等萧恒炎出现。 请君入瓮,太后好计谋。 她为何就算准了萧恒炎会来?况且,姜楚沫可以肯定,到明日中午太后都不会醒来。 “不知。”萧恒炎淡淡的说道,他进来之时就听到了身后的大门关上,担心姜楚沫的情况他便没有在意,而是一路奔到了姜楚沫的身边。 他一直隐藏着实力,从来不与太后等人正面冲突,这一次他选择站在姜楚沫的身边无疑是要与太后正面对抗。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提早了一些。 可对太后而言,却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逼的她不得已先出手对付萧恒炎,将他与姜楚沫困在这里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盛亲王失踪,这个消息足够震撼的了。可以让很多人改变立场,不再支持萧恒炎,也可以给太后和皇上足够多的时间来做很多事情。 “你呢?可知道这里还有别的出路没。”姜楚沫看向了靠在自己身边神医,开口问道。 在姜楚沫灼灼的目光之下,神医有些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姜楚沫见状,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神医。只见神医无声的喃喃着,“对不起。” 姜楚沫只感觉肩膀一震剧痛,靠在她身边的神医突然退后一步,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形看着姜楚沫,“对不起,为了林儿,我不得不这么做。” 感觉周身软弱无力,姜楚沫眼前一黑,有一种想要昏倒的冲动。若非她提早服用了解毒丹,此时恐怕早就已经毒发。 “原来如此。”姜楚沫豁然开朗,太后昏睡不醒,无法操控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眼前的这个神医所为,他一开始的表情都是伪装出来,只为了让她相信他。 姜楚沫行事一向机警,这样的错误还是第一次犯。清冷的目光看着神医,她强行压制着体内想要发作的毒药,服用一颗丹药,她的意识清明了许多。 “对不起,姜姑娘,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与萧恒炎为伍。”神医恍若变了一个人一样,他面容满是阴狠,看着萧恒炎的目光充满了杀意。 他已经被太后说服,萧恒炎是一个又吵必报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和西林,若是留着他活在世上,西林一定会糟他毒手。为了保住西林的性命,他只能杀了萧恒炎,继续给太后卖命。 “呵呵。”姜楚沫冷笑,神医的毒药果然猛烈,纵使她已经服用万能的解药,却还是感觉浑身麻痹,无法提起内力。看来,她想要彻底解毒还需要耗费一段时间。 “你可想过你这样做让西林以后如何做人?”姜楚沫开口,声音包含责怪之意,“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将你救出去,与你团聚。你却如此自寻死路,若是让他知道你再利用他,你觉得他的后半生会如何?” 神医闻言,身子狠狠的一震,姜楚沫句句诛心,让他无言以对,他是真的利用了西林,让他把姜楚沫骗到这里。若是萧恒炎没有来,他就与姜楚沫一同出去,呆在姜楚沫的身边伺机而动。 若是萧恒炎来了,那么这里就是萧恒炎的葬身之地。 可……姜楚沫的这一些话,却让他有些动摇了。或许,他真的不应该这么做,让西林背负太多的东西。 “真是愚蠢至极,太后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连你的亲生儿子都利用。”姜楚沫说道,她看着神医的目光充满了不屑,这样的人真是该死。 枉费西林在外面那么惦记他。 神医在犹豫之际,太后安排的人已经出现。 太后处于昏睡之中,无论嬷嬷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叫醒他,眼看密室的大门关闭,得知萧恒炎已经上钩,她就做主带着众人走下来,想要取萧恒炎性命。 “神医,你做的很好,太后一定会兑现对你的承诺。”嬷嬷看了一眼神医,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担心他会临时倒戈,便开口说到,“扶神医下去休息,这里不需要他了。” 神医的身子被几个人架了起来,不等神医作答就将他拖着朝着里面走去。姜楚沫没有阻拦,只是叹息了一声,替西林感到惋惜。 “盛亲王,老奴恭候多时了。”嬷嬷一脸阴狠的看着萧恒炎,跟在太后身边的时间长了,身上自然染上了太后的习性,那一颦一蹙之间竟与太后有几分相似。 “一个奴才也敢跟本王叫嚣?”萧恒炎冷冷开口,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一样刺向了嬷嬷。 嬷嬷身子猛然一震,被萧恒炎强大的气势所逼,不敢吭声。就连对视,都没了底气。 “本王给你们一刻的时间,若是太后不亲自出来,本王可就走了。”萧恒炎风淡云轻的说着,丝毫没有将眼前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嬷嬷带了十几个大内高手,个个都可以以一抵十,目的就是为了将萧恒炎一网打尽。 “哼。”嬷嬷故作镇定,开口说道,“盛亲王莫要吓唬老奴,这里都是太后的人,就算盛亲王插翅也难飞出这天罗地网。老奴奉劝盛亲王还是早些投降,太后念在您是先皇的骨肉,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萧恒炎,只可惜,她所说的都是废话。 “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时间到了,本王就离开。”萧恒炎说罢,不再言语,立在密室之中恍若是天地的造物者,不怒自威,那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嬷嬷彻底被萧恒炎唬住,她不敢再耽搁时间,直接下了命令,若是不能生擒就杀了萧恒炎。 四周的大内高手一起出手攻击萧恒炎,萧恒炎立在原地,没有丝毫要懂的意思。只可惜,高手走了几步就到底身亡,浑身发紫。 “不好意思,这里我刚刚撒了毒药,嬷嬷有没有觉得胸口闷疼?”姜楚沫诡谲一笑,“你可千万别动气,血流加快死的更快。” 嬷嬷大惊,她胸口闷疼十分明显,当即不敢再动。 “等我一下。”姜楚沫转身跟萧恒炎说着,随后快速掠动身子朝着神医离去的方向追去。 架着神医离开的人已经毒发身亡,神医也仅剩一口气。 看到姜楚沫无恙的走向自己,神医的眼里竟然有一丝宽慰,姜楚沫已经没有心思去辨认神医眼里的情愫是真是假。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神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神医,“你活着是对西林的伤害,希望下辈子西林可以远离你。” 姜楚沫轻轻挥手,结果了神医的性命。抬步走回到萧恒炎的身边,姜楚沫一脸的肃杀,面容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一句话都没有跟萧恒炎说,率先走了出去。 萧恒炎跟在姜楚沫的身后,没有开口,二人从紧闭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太后寝宫,暖炉里的木炭还在燃烧着,屋子里暖烘烘的,香炉里的安神香已经燃尽,太后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对于密道里发生的一切浑然未觉,还以为一切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鄙夷的看了一眼太后,姜楚沫与萧恒炎一起离开了这里。 “王爷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离开皇宫,姜楚沫淡淡的开口。宫门口不见白芷的踪影,便知她们已经先行回去了。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月光之下她的面容越发的清冷,手臂衣衫划破,沾染着斑驳血迹。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眸隐藏着一丝倔强,双唇紧抿,盯着自己。 “本王说不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你自己的认识。”萧恒炎淡淡的开口,好似教训一般的跟姜楚沫说着。 原本这件事情他不想管,神医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根本不值得姜楚沫为他冒险。萧恒炎知道,姜楚沫坐着一些都是为了西林,不知为何面对西林的时候,姜楚沫会乱了阵脚。 在萧恒炎的眼里,姜楚沫与他应该是同一类人,冷血又无情。为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可以不顾一切去追求,对于自己不想要的,哪怕是用性命相要挟,也不可能勉强他们。 “王爷说的是。”姜楚沫点点头,她在这一世有姜焕的庇佑,可在上一世,姜楚沫却是孤身一人。摸打滚爬那么多年,什么样的苦她都吃过,看到西林之时,他眼底那一抹早熟和隐忍让她不禁想到当年的自己。 这些事情,姜楚沫不会跟萧恒炎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次,是她大意了,以后断然不会如此了。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满腹心事的样子,为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他希望姜楚沫坦白,却又不想逼迫她。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萧恒炎转身,仿佛没有看出姜楚沫的异样,他相信总有一天姜楚沫会主动告诉他这一切。 把姜楚沫送回将军府,萧恒炎便转身离去,姜楚沫看着萧恒炎果决的背影,微微勾起唇畔。 萧恒炎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温柔,不管她如何拒绝,萧恒炎都没有放弃对她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这份恩情,她越欠越深。 “小姐,你没事吧。” 白芷等人守在乐庭轩的门口,看到姜楚沫的身影就冲了过来。 第一百零五章 互相残杀 “我没事。”姜楚沫淡淡的说道,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西林的身上。 看到姜楚沫回来的时候,西林满心欢喜,可他等了半天只看到了姜楚沫一个人,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他知道营救失败了。 “你们先退下吧。”姜楚沫冷声吩咐,白芷等人依次退下,只剩下西林与姜楚沫,一小一大的站在黑暗之中。 “姐姐,你受伤了。”西林的眼里隐含着泪水,他看着姜楚沫受伤的手臂说道。 姜楚沫看着西林,将他倔强的表情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却也只能如此。 “你可知道你父亲的为人?”姜楚沫面容森冷,气势有些逼人,无论西林的目光如何闪躲,她都逼着西林与自己对视。 西林倔强的咬了咬双唇,摇了摇头,姜楚沫这番询问,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父亲永远都是父亲,不管为人如何,做事如何,他永远都是那个维护者自己的人。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你必须要面对。”姜楚沫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的目光逼的西林无处可逃,只得与她对视。 “这一次入宫,是你父亲一手策划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利用你与我对付萧恒炎。”姜楚沫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讲述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我身上的伤就是你父亲所为,这毒药你应该熟悉。” 将手臂伸向了西林,姜楚沫看着西林,“从你第一次告诉他你的处境之时,他便开始利用你了。” 西林摇着头,显然是不相信姜楚沫的话,“不,不会是这样的。你胡说,你一定是胡说。” 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悲痛,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西林的眼眶流出,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开口说道,“我不怪你救不出我爹,你为何要这样说他。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西林的反应在姜楚沫的意料之中,从西林之前的言语和行为表现,姜楚沫就知道神医就是西林的天,他不接受姜楚沫所说的事实很正常。 她不做强求,也不会刻意去改变西林对神医的态度。 “信不信由你,你已经不小了,以后要面对的还有更多。若这个事情你都不能坦然面对,日后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姜楚沫说罢,越过西林的身边,“神医最后选择以死谢罪,只希望你能够平安长大。” 姜楚沫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身后的西林已经哭成了泪人,他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的哭泣声消失了。姜楚沫处理好伤口之后,躺在了床上,眼前浮现的是神医临死之前的神情。 姜楚沫希望,他是真的悔过了。 西林站在院子,看着姜楚沫的房间,面无表情,脸上的泪水早已经干涸。他不知自己心中的想法,姜楚沫不会骗他,他爹也不会骗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说谎? 西林小小的年纪根本无法承受这一切,神医的死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打击,如今姜楚沫再告诉他,神医一直都是坏人,他幼小的心灵如何能够承受的了。 双手紧紧的攥成拳,西林小小的身影立在乐庭轩的院子里,夜风拂过,冰冷的寒风吹的他瑟瑟发抖,深吸一口气,西林迈开了步子朝着乐庭轩外走去,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翌日,旭日东升之时,白芷急促的敲响了姜楚沫的房门。姜楚沫凌晨才将将入睡,如今被白芷一敲,睡意全无。 猛然睁开双眼,姜楚沫走到门口,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白芷。 “小姐,西林小少爷不见了。”白芷说道,手中拿着一封西林留下的信,她一早就看到西林的屋子大门敞开,里面西林的东西都不见了,只有桌子上留下了这封信。 姜楚沫眉头紧蹙,面容闪过一丝紧张,接过白芷手中的信看了起来。西林离开了,他不相信姜楚沫说的事情,所以想要去寻找真相。 并且西林告诉姜楚沫日后都不需要再寻找他了,他不会再回来。感谢姜楚沫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日后有机会报答姜楚沫。 “这个孩子。”姜楚沫眸色暗淡了些许,她以为西林一定会相同,她以为西林跟她是一样的人。如今看来,是她错看了西林。 或许,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才是对他好的。 “罢了。”姜楚沫收起了手中的书信,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说道,“由他去吧,若是他日看到他能帮的就帮,其他的就不必再管。” 白芷见姜楚沫对西林很是关心,以为姜楚沫会很担心西林离家出走,如今姜楚沫这般淡漠的反应,倒是让白芷有些意外。 白芷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那小姐是要现在起身还是再休息一下?” “打水洗漱吧。”姜楚沫看了一眼东方升起的旭日,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空,轻轻勾起唇角,语气难得柔软了一些。 用过早膳,姜楚沫便在白芷等人的陪同之下离开将军府,说是想要在街上转转,其实还是想要找寻离家出走的西林。 姜楚沫穿了一条月白色绣着暗花的长裙,外头套了一件淡粉色的条线棉背心,乌黑亮丽的秀发被盘成一个髻别在了脑后,两边插着白玉雕花簪子,肤白胜雪,两颊微微泛红,朱唇皓齿,美丽不可物。 一路走来,不禁令路人侧目,姜楚沫的美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颦一蹙,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魅惑。若非,她名声不好,恐怕来将军府求亲的人早已经踏破将军府门槛儿。 如今到好,她被萧云烨退婚,又与盛亲王不清不楚,霄国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敢与她攀上关系,生怕得罪了萧云烨又惹恼了萧恒炎。 姜楚沫在街上转了一圈,四周围的窃窃私语从未停止,可她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一脸淡漠,丝毫没有讲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不好了,城门口出事了。” 一人横冲直撞而来,撞到了姜楚沫面前的一个卖首饰的摊位,随后倒在了地上。他满脸灰尘,口中不停的嚷嚷着。 “城门口一个孩子冲撞了东凌国的贵客,要被打死了。” 城门口?孩子? 姜楚沫心下一凛,面前浮现出了西林那一张倔强的面容,当即决定去城门口看看。 帝都一共有四座城门,最大的便是西门,往来的贵客与商旅都是从西门进城。这里也算是帝都街市比较繁华的地段,买卖的摊铺很多,来往的行人也多。 姜楚沫等人赶到城西门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观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白芷与白薇挤开了一条路,让姜楚沫走了进去。 “住手!”白果在姜楚沫的示意之下冷声开口,制止了那些东凌国侍卫继续殴打地上的小男孩。 闻言,侍卫停了下来,一脸不屑的看着白果,“你是什么人,也敢管东凌国肃亲王世子的闲事,再敢罗嗦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侍卫态度恶劣,扬了扬手中的棍子,作势要打白果。 “好大的口气,我竟不知东凌国的肃亲王的世子可以在我霄国的都城门口行凶,如此猖狂,可是不将我霄国的放在眼里?”白果气势不输于东凌国的侍卫,扬了扬下巴,怒视着眼前那群狗奴才说道。 侍卫被白果的气势所震慑,握了握手中的木棍却不敢在打。回身走到了马车之外,小声禀告。 片刻之后,车帘掀开,南清泽将头探了出来,看到姜楚沫之时明显的楞了一下。这个女人,他有印象,是跟在萧恒炎身边的女人。来的路上也多少从南清雪的口中听闻过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 “不过是教训一个不长眼的孩子,何必说的如此严重。”南清泽不屑的开口,他的语气与他的脸全完不同,生了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却是行事如此过分。“姜姑娘,你可是故意找本世子的麻烦?” 白果退后一步,站在了姜楚沫的身边,姜楚沫冷眼看着马车上面的南清泽,淡漠的面容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 对视片刻,南清泽竟然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他转移了目光,不敢继续看向姜楚沫那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 “呵呵。”姜楚沫冷笑,淡淡的开口,“说起找麻烦,谁敢跟世子相比,还未曾踏入帝都大门,就已经先立威了。怎么?世子,觉得我霄国没有国法没有家规需要你来教训我霄国子民?” 姜楚沫的语气森冷,面容淡漠,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楚的。围观的百姓当即开始议论纷纷,南清泽感觉面子挂不住,可他又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跳下马车,站在原地怒视着姜楚沫。 “你休要胡说八道,本世子不过教训一个不长眼的乞丐……”南清泽开口说这着,却被南清雪给打断。 “是我们唐突了。”南清雪及时开口,随后掀开马车走了下来,微带不满的看了一眼南清泽,随后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姜姑娘说的对,把他扶起来找个大夫瞧瞧。” 侍卫闻言,看了看南清泽又看了看南清雪,在南清雪微微愠怒的目光之下,将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孩子抱了起来。 看清他面容之时,姜楚沫不觉松了一口气。 别打的不是西林。 姜楚沫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南清雪的眼睛,她温婉美丽的面容快速划过一丝阴险,顺着姜楚沫的目光看向了侍卫怀中的男孩儿,微微一笑,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计划。 “姜姑娘认识这个孩子?”南清雪眼眸含笑的看着姜楚沫,开口问道。 第一百零六章 心疼 同样看了一眼那孩子一眼,姜楚沫的神情淡漠,目光清冷的不含有一丝温度,微微摇头,开口说道,“不过是心疼我霄国子民,郡主若是有空多劝劝世子,性子莫要如此急躁,免得惹祸上身。” 赤裸裸的威胁让南清泽当即红了脸,若不是南清雪命人拦住他,他恐怕已经冲到了姜楚沫的面前,这样的性子,着实让人担心。 “多谢姜姑娘告诫,清雪一定记在心上。”南清雪笑意盈盈的说道,在众人眼里,那边是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与冷漠高傲的姜楚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吧。”姜楚沫不愿与南清雪过多的罗嗦,带着白芷等人离去。走出去很远,她仍旧可以感受到身后南清雪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南清泽想要吃人的目光。 扬了扬嘴角,姜楚沫没有将他们的注视放在眼里。 被打的不是西林,姜楚沫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紧张和担忧。不禁在思考,西林会跑到哪里去? 城中驿站,南清泽一脸愤怒的将桌上的茶盏扫落,茶水四溅,茶杯的碎片洒满一地,他恶狠狠踹开了当在自己面前的奴才。 恰巧这个时候南清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到了南清泽的样子,南清雪不免皱了皱眉头,示意房间里的人离开。 她担心南清泽会生气,所以特意来看看他,没想到恰巧看到了南清泽发脾气的一幕。 “南清雪,你是不是故意给本世子难堪?你伙同姜楚沫那个贱人让你哥哥颜面扫地,你居心何在?怎么说我也是你嫡亲的兄长,你竟然与外人一起奚落我!”南清泽满腹愤怒,狠狠的瞪着南清雪,责怪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南清雪冷笑,眼里是全是对南清泽的失望,她冷冷看着南清泽,第一次用很重的语气与南清泽说话,“嫡亲的兄长?你可曾将我当做过妹妹?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何曾看在过眼里?你以为姜楚沫是什么人,你刚刚若是正面与她为难,你觉得你还有命踏进这帝都城门?” 压抑了这么多年,南清雪第一次爆发出来,若非是为了她这个没有用的哥哥,她何尝需要那么委屈自己? 与姜楚沫斗?南清泽也不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如果不是她及时制止了南清泽,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母亲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愚钝的儿子,这才的霄国之行,你就听我的吧。”南清雪气急,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她实在忍无可忍。 “你!”南清泽瞪着南清雪,抬手就想要给南清雪一巴掌,迎上了南清雪的目光,他的动作竟然停了下来。 “不打么?不打我就走了,哥哥切记住妹妹的话,这里不是肃亲王府,哥哥的言行举止需要好好的注意一下。”南清雪说罢,转身离开,留给了南清泽的一个决然的背影。 离开很远之后,南清雪依旧可以听到南清泽屋子里东西破碎的声音,放缓的脚步,长长叹一口气,她摇了摇头,南清泽何事能够成大事? 南清泽与南清雪进入帝都的事情,很快就出传入了皇帝的耳中。自然也落入了兰妃与萧云烨的耳中,兰妃连夜召萧云烨入宫,与他共商大计。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云烨就带着一大堆的礼物赶到了驿站,在驿站门口,他还碰到了比他更早的萧云墨。 微微蹙眉,萧云烨许是不满萧云默的作为,他冷冷的看着萧云墨,未曾开口,萧云默就迎了上来。 “七哥,你怎么也来了。”萧云默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傻笑,看到萧云烨的时候还是那般的热情,这段时间萧云烨经历禁足与受伤的事情,萧云默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却从未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于萧云默,萧云烨一直都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跟班儿。看着他没有什么野心,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宫里宫外的众多兄弟当中,也就是萧云默跟他还算亲近。 “你怎么在这里。”萧云烨的眸子忽明忽暗,嘴角一抹骏冷,尤其充满着威严,冷冰冰的看着萧云默说道。 萧云默对他这副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曾经有人传言萧云烨就是第二个萧恒炎,这种冷漠与高冷好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只是萧云烨的气势没有萧恒炎强,能力也相差甚远。 “七哥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我自然是来看东凌国郡主的啊,听闻东凌国郡主南清雪貌美如花,赛过貂蝉,闭月羞花,最重要的是,她是南仙派掌门唯一的入室女弟子……”萧云墨开口说道,他的面容闪过一丝猥琐,眼底却闪烁着一抹冷意。尤其是看见萧云烨神情微动的时候,他眼底的冷意加深了几分。 “没正经。”萧云烨冷冷的开口说道,“若无事你先离开,莫要打扰我办事。” “七哥,你办事情怎么还不能带我了,咱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啊。”萧云默一脸的不悦,死皮赖脸的说道,不仅如此,他还扯住了萧云烨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胳膊,“七哥,我就跟着进去,我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看东凌国郡主……” 一大清早就遇到了萧云默这个赖皮鬼,萧云烨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不管他周身煞气多强,寒气多重,萧云默还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无奈之下,萧云烨只好松口,“罢了,你就与我一同前去吧。” 横竖这一次他是来打探虚实的,并非真的要做什么,萧云默跟着也无妨。 见萧云烨松口,萧云默开心的笑了出来,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得意和算计。在萧云烨走进去之后,他也抬脚跟了进去。 这厢,姜楚沫还在熟睡之中,她房间的窗户微微一动,眨眼的功夫就完成开关的动作。少顷,姜楚沫的床前出现了一抹火红的身影。 猛然睁眼,姜楚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朝着面前那一抹红影攻击过去,眼看就要锁住那人喉咙,姜楚沫的动作停了下来。 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极冷的怀抱之中。 “小沫沫,多日未见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惊羽故作受伤的看着姜楚沫,斜长的桃花眼秋波莹莹,委屈的说道,“我回来了,小沫沫应该高兴。” 姜楚沫在攻击的过程中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惊羽,所以及时收手,没有伤害惊羽,如今却反被惊羽钳制抱在怀中。 她猛然翻身,逃离惊羽的怀抱,收起攻势,一脸冷意的看着惊羽,“若非我及时收手,你就是不死也面容尽毁,不感谢我手下留情也就罢了,竟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小沫沫冤枉啊,我这般玲珑妖娆的身段,怎么能是那里外不是人的猪八戒。”惊羽含笑看着姜楚沫,没脸没皮的说着。 “呸。”姜楚沫顿觉尾部一阵翻腾,本就美的雌雄难辨,惊羽还非要做出一些妖娆妩媚的动作……简直就是要人命。 “说吧,你这个时候闯入我房间想做什么,滚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姜楚沫才不会觉得惊羽是好心回来看她的,根惊羽相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摸透了惊羽的性子。 来去无踪,但是只要有事情发生,他就一定会回来找她。 珍宝大会的最后,惊羽直接就离开了,现在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若说无事,打死姜楚沫她都不会相信的。 “你真是聪明。”惊羽收敛了脸上浪荡的表情,神情有些严肃,阳刚之气尽显无疑,他的目光落在姜楚沫的身上,刚刚严肃起来的神情一下自己又崩塌了。 姜楚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刚刚那般剧烈运动之后,领口处微微敞开一条缝隙,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隐约可见红色的肚兜……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散落到腰际,倾城的面容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迷人。 惊羽只觉得喉头一阵干涩,他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变得忽明忽暗,身子好似也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感受到惊羽突然的变化,姜楚沫快速掠动身子拿过外衣披在身上,侧身避开了惊羽的目光,冷冷的说道,“再看信不信老娘毒瞎你。” 惊羽一震,眼神顷刻间恢复了清明,他相信姜楚沫不是跟他开玩笑,她绝对有这个能力做到。 “咳咳。”惊羽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看了看姜楚沫继续说到,“我是有事情来找你的。” 姜楚沫仍旧侧身对着惊羽,语气森冷,“有屁快放。” 惊羽知道姜楚沫是真的生气了,与她相识多年,自然了解她的脾气。不再犹豫,惊羽开口说道,“外头疯传的你打了南清泽的脸,这事儿可是真的?还有,有传言说你的儿子都八岁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惊羽险些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姜楚沫失贞是确有的事情,当年相识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如今这般传言,更是夸张。不过却很容易让人相信,不管是七年前还是八年前,或是更早,姜楚沫破身是真的,有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 除了与她亲近之人,外人恐怕都会被这流言蜚语所影响。 “就这事?”姜楚沫淡淡的看了一眼惊羽,一脸的漫不经心,好似惊羽所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惊羽,这不像你啊。这样的流言也值得你劳师动众的跑到这里来告诉我?” 姜楚沫的话语里满是讽刺,这件事情一开始传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南清雪在成门外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她救下来的孩子看,她就知道南清雪要做些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 惊羽 只可惜,她还是高看了南清雪,以为她会做什么更高级一点的事情,却不想竟是这般的无聊的传言。 想要靠流言蜚语打垮她?南清雪也太小看她了,这么多年都是泡在口水里过来的,她姜楚沫还会怕这点传闻?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姜楚沫对惊羽的到来表示失望了,“还以为你会带来什么有建树性的消息,却不想是这般无聊的家常。你若是没事就走吧,不要打扰本姑娘休息。” “小沫沫,你这心可是真大。”惊羽微微一笑,似被姜楚沫的情绪所感染,也觉得流言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 本来就是惊羽想多了,姜楚沫如今已经与萧云烨接触了婚约,她是自由身,就算留言再多也不可能伤害到她分毫,与其因为那些无谓的事情伤神,不如早点休息。 “是你的心越来越小,跟我在一起被戳脊梁那么多次,你竟然还学不会淡定。”姜楚沫鄙夷的看了一眼惊羽,只觉得他是大惊小怪。 惊羽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的确如此。他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对姜楚沫种下了清根,开始在意姜楚沫的清白,不希望那些无谓的言语伤害到她。 目光变得深邃,惊羽的周身腾然而起一抹戾气,阴美的面容满是冷意,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感受到惊羽细微的变化,姜楚沫疑惑的看向他,这样的惊羽她是第一次看到。 “惊羽?”试探的开口叫了一声,姜楚沫满目疑惑的看着惊羽,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惊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啊。”惊羽低声回应,对上姜楚沫满是疑惑的目光,突然笑了出来,“不必担心,我只是在思考,你若是知道了下面这个事情,会是怎样的反应。” 惊羽勾起了姜楚沫的好奇心,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惊羽口中的事情。 “莫要再是如此无聊的八卦便好。” 惊羽微微一笑,清冷朦胧的月光下,他的笑容仿佛可以摄人心魄,“自然不是。” 摇了摇头,惊羽继续开口说道,“你可曾觉得南清雪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姜楚沫点头,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南清雪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熟悉到每一次想见都让她的浮现出姜楚宜的脸。 “南清雪与姜楚宜是何等关系?”姜楚沫反问了一句,她的心里有了答案,可始终不敢相信。 这个世间当真有可以将人面目更改的办法?姜楚宜的存在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真是带着一张假人皮生活那么多年,南清雪也着实是厉害。 惊羽看了看姜楚沫,略带得意的说道,“没有关系,只不过,南清雪与姜楚宜是同一人,你的妹妹姜楚宜便是南清雪假扮的,李代桃僵而已。” 心中早已有所怀疑,乍一听惊羽的话,姜楚沫还是感觉到震惊,南清雪竟然真的顶着姜楚宜的面容过了那多年…… 李代桃僵? 目的又是为何? 惊羽不打扰姜楚沫思考,他靠在了姜楚沫的床榻上双眼紧闭,奔波劳累了一整天,他需要休息一下。 在姜楚沫的身边,惊羽的身心可以全然放松,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姜楚沫无奈的看了一眼惊羽,披着衣裳走了出去,把惊羽自己留在了房间之中。 驿站。 萧云烨与萧云默二人进来之时,恰逢南清雪推开房门。远远望去,她一身粉色的套裙,外头披着一件火红的狐裘披风,在洁白的冬日里显得格外惹人眼球。白皙胜雪的肌肤,一双秋波碧眸,赤红的双唇微微轻抿,可谓温婉美丽,小家碧玉。 萧云默高兴的咧开了嘴,他拍了拍身边的萧云烨,开口说道,“七哥,我说的没错吧,的确是人间尤物吧。” 萧云烨不满的耸了耸肩膀,拍掉了萧云默的手,“管好你的嘴,莫要乱说话。” 萧云默不屑的撇撇嘴,眼底划过一抹算计。见萧云烨走过去,他也抬脚跟了过去,站在萧云烨的身后,时不时的看一眼身前的南清雪。 “七皇子早。”南清雪微微见礼,动作优雅,声音温柔如水,看到萧云烨之时还微微低头,敛去眸中的羞涩。 萧云烨目光忽明忽暗,看着眼前的南清雪,不由得的感觉心口一动,他缓缓开口,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郡主有礼了,本皇子冒昧打扰,还请郡主莫要见怪。世子可在?” 南清雪抬头,对上了萧云烨的目光,点了点头,“哥哥尚未起身,七皇子请进来稍候片刻。” 屋子外头很冷,下了几场大雪,至今积雪未化,才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南清雪就已经感觉浑身仿佛被冻透了一般。侧了侧身子,让萧云烨与萧云默走进屋子,转身命令丫鬟去奉茶。 坐在驿站的客厅之中,萧云默的眼神一直在四周看着,无论看到哪里,他的目光最后一定是落在南清雪的身上。 感受到萧云默的目光,南清雪微微低头,表现的十分羞涩。 一旁的萧云烨十分不满的瞪了一眼萧云默,示意他收敛一些。萧云默耸耸肩,便不再看南清雪。 一刻之后,南清泽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子,他们便是肃亲王安排在南清泽身边的谋士,李刚和李毅。 他们本是亲兄弟,生于霄国,颇有头脑却始终怀才不遇,曾经想要投靠萧恒炎的门下,却被萧恒炎冷言拒绝,无奈之下,他们便远走东凌国。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肃亲王,他们的才学受到了肃亲王的赏识,从此他们就成了肃亲王府的门客。 二人的性子一柔一刚,行事风格也恰好互补,在肃亲王府混的风生水起。为了保住南清泽世子的地位,南清雪的母亲特意将他们要到了南清泽的身边。 “久闻七皇子大名,今日得以相见,甚是荣幸。”南清泽一身黑色貂皮大衣,头戴狐裘帽子,面容刚毅正直,看上去忠厚老实。 萧云烨起身,却没有动作,一直等到了南清泽走到自己的身边,他才伸出手,“彼此,彼此。” 萧云烨与南清泽寒暄一阵之后,便各自落座,萧云烨将兰妃准备的礼物清单给了南清泽,只见他双眼闪光,嘴角的笑意难以掩饰。 一旁的李刚与李毅多次咳嗽也未能阻止南清泽的笑意,无奈之下,李刚则开口说道,“七皇子,无功不受禄,这些礼物还是请七皇子拿回去吧。” “这是哪里的话,你们远道而来就是我霄国的朋友,这些只是我表达地主之谊的,你们若是推辞,可是瞧不起我?”萧云烨佯装生气的说道,他看着南清泽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底儿。 想要操控南清泽,还是比较容易的。这些物什就已经让他两眼放光,若是日后再给出一些更好的条件,南清泽保证就会被萧云烨操控的死死的。 至于李刚和李毅,这两个人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到底是奴才,什么都还得听主子的,只要搞定了南清泽,合作之事便不在话下。 “就是,七皇子都不跟我们客气,你们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这些东西,本世子做主收下了。”南清泽开怀一笑,将礼物清单收到了自己的怀里,命人给萧云烨与萧云默奉茶。 坐在下手的南清雪看着南清泽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肃亲王府若是让他来当家,恐怕早就被东凌的其他家族给挤掉了。 萧云烨坐了一会儿,与南清泽随便聊了聊,之后就带着萧云默离开。他没有回七皇子府,而是与萧云默一同回了皇宫,他得去跟兰妃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 “七哥,你看那郡主怎么样?”萧云默靠在马车上,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萧云烨,扬了扬嘴角,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愫,声音慵懒却带着试探。 萧云烨一直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到了萧云默的话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声音冰冷,面容闪过一丝不耐,“我对南清雪毫无感觉,你若是有意,可以求父皇替你指婚。” 说罢,萧云烨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萧云默。在萧云烨闭上眼睛之后,萧云默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霾,看着萧云烨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萧云默跟在萧云烨的身边并非一日两日了,这样的表情却是第一次显露出来,他早就算计到了萧云烨回去找南清泽,他也是一早等在了驿馆的门口。 南清雪? 那个女人才不会看在他的眼里,这个世间唯一让他感觉到特别的女子便是姜楚沫,只可惜,她已经与萧恒炎厮混在了一起,他有洁癖,他嫌脏! 碍于所处的环境,萧云默一直抑制着周身的气势,等到了宫门口,他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没心没肺的模样,跟在萧云烨的身后叽叽喳喳,不停的讨乖。 萧云烨忍无可忍,便将他赶走,看着他走远之后,萧云烨去了兰妃的寝宫。 奢华的宫殿,温暖如春的暖房,兰妃一身水蓝色的宫装靠在了贵妃榻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身侧,一旁的太监正讨好的给兰妃讲述着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突然去了,太后伤心欲绝,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天一夜,这会儿太后下令要给嬷嬷按照太妃的制度办丧事。 第一百零八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兰妃,奴才听说太后近日食欲不好,已经好几日不曾用膳,皇上那叫一个担心啊。”太监小心翼翼的说着,他的目的是为了讨兰妃的欢心,从兰妃这里讨点赏钱。 兰妃半眯着杏眼,兴趣泛泛的听着太监的话。太后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她的事情兰妃并不关心。她在意的就是尽力的讨好皇上,为萧云烨的皇储之争增添点筹码。 “除了太后,其他宫里可有事情发生?”兰妃打断了太监的话,与其把精力放在老东西的身上,不如多了解一下其他狐狸精的事情。 太后就算是皇上的亲娘,也不能左右他立储君的决定。 “回禀娘娘,皇后有些反常,她一直闭门不出,就连皇上召见她都称病不见,听说还将皇上给惹恼了。”太监八面玲珑,知道兰妃关心的是什么,一早就已经打听好了。 “哦?”兰妃闻言,突然坐直了身子,温婉的面容划过一丝疑惑,皇后竟然连皇上的召见都敢拒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去给本宫打探清楚,本宫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兰妃杏眼忽明忽暗,说话的语气有些阴沉,心里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领命,给兰妃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去,走到宫门口之时,恰巧遇到了萧云烨。 “奴才参见七皇子。” 萧云烨摆摆手,便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母妃,母妃安康。”萧云烨满面春风,看上去心情极佳,不等兰妃回话,他便起身走到了兰妃的身边,屏退一旁的丫鬟,坐在了兰妃的身边。 看着萧云烨的样子,兰妃就知道了他已经成功。这一次,她可是下了血本去打探南清泽的虚实,有了东凌国的肃亲王相助,想要扳倒萧恒炎就变得容易一些了。 萧云烨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兰妃,忽略掉了萧云默的存在,在萧云烨的眼里,萧云默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兰妃闻言,心情大好,连连夸赞着萧云烨有出息。母子二人把话家常,还顺带计划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一直到傍晚,萧云烨才离开了兰妃的寝宫。 抚远将军府。 惊羽睡醒之后,就到处寻找姜楚沫。没有找到姜楚沫,却看到了一身煞气的萧恒炎。 显然,萧恒炎对惊羽的出现颇为不满。 “盛亲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盛亲王见谅,莫要怪罪。”惊羽妖娆的面容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作死的开口挑衅着萧恒炎。 这里是姜楚沫的院子,他说这番话,无疑是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原本就一身怒气的萧恒炎,听到惊羽这番话之后,整个人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势比未融化的冰雪还要寒冷,他深邃的鹰眸闪烁着一抹冷光,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的射向了惊羽。 四目相对,惊羽只感觉一阵的心惊,他险些抵挡不住萧恒炎这般强大的气场。然而,他也不是吃素的,敢跟萧恒炎叫板,说明他还不是吃素的。 打开手中的折扇,惊羽笑出了声,他恍若未见萧恒炎的怒火一般,开口说道。“王爷可要进屋喝杯茶水,慢慢等着小沫沫回来呢?” “不必。”萧恒炎冷冷开口,眸色暗淡,周身气势逼人。 姜楚沫回来之时,就看到了乐庭轩里一紫一红的二人,他们相对而立,彼此释放着体内的强大的气场,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冻结了一般。 微微蹙眉,姜楚沫暗道不好,这两个人凑到了一切,显然是没有好事。 正准备掉头就跑,姜楚沫的耳边却传来了萧恒炎冷冷的话语,“既然回来了,何必又要走。” 萧恒炎的声音森冷的令人发颤,恍若是地狱的索命罗刹,乍一听,姜楚沫直觉周身汗毛都炸了开来。 悻悻然转身,姜楚沫淡漠的神情划过一抹不悦,她走到了二人中间,明显可以感受到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的气场。 “王爷,你怎么来了?”姜楚沫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这一句话却让萧恒炎心情更加的不爽。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能来?”萧恒炎冷着一张脸看向了姜楚沫,鹰眸的漩涡之中盛溢着怒火。 姜楚沫一时语结,恨不得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再让她多嘴。 “能,自然能。王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何况是我这个小小的乐庭轩。”姜楚沫不明白萧恒炎这是闹的哪门子脾气,他的语气不好,她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要她曲意逢迎、摇头摆尾? 抱歉,她做不到。 萧恒炎被姜楚沫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刺激着神经,再看姜楚沫身后惊羽一脸得意的笑容,刹那间怒火满溢。 该死。 萧恒炎不禁咒骂一句,他在姜楚沫的面前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竟然被她的三言两语就挑起怒火了。 宽大的衣袖之下的双手攥成拳头,萧恒炎冷静片刻,仍旧一脸冰冷的看着姜楚沫,“很好,女人,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萧恒炎淡淡的说道,不等姜楚沫反应他便一个纵身离开了乐庭轩。 看着萧恒炎离开的方向,姜楚沫顿觉有些心惊,心里隐约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沫沫,你可真是厉害,老虎的屁股你都敢摸,我实在太佩服你了。”惊羽摇晃着折扇,桃花眸中闪烁着褶褶的光芒,脸上忽明忽暗,神色不明。 “滚。”姜楚沫冷冷开口,面色不善,语气更是森冷,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溢满了怒火,“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姜楚沫知道,定是惊羽故意挑起事端,才会让萧恒炎那般生气。莫名,姜楚沫觉得心里十分烦躁,她狠狠的瞪了惊羽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把惊羽独自一人留在了院子里,姜楚沫“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复杂。 得罪了萧恒炎,她的好日子恐怕真是到头了。 惊羽站在院子里,看着姜楚沫紧闭的大门,嘴角扬起了一丝邪魅的弧度,她对萧恒炎的反应十分满意,看来,姜楚沫真的是萧恒炎的软肋。 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惊羽身形一晃,消失在了乐庭轩的院子里。 是夜,乐庭轩一片静悄悄,偶有微风拂过,吹动了树枝微微晃动,树上的积雪散落一地,一个鬼魅的影子快速的在乐庭轩外飞过。 姜楚沫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眼前浮现的满是萧恒炎那一张盛怒的面容,还有他临走之时留下的话语。 突然,她的眼前一晃,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窗外划过。她警惕的起身,披上外衣轻轻开门追了过去。 黑影一路掠到姜楚宜之前的居所,那里遭遇大火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姜楚沫一直也没有来得及整修。 姜楚沫赶到之时,恰巧看到那抹黑影在废墟之中翻找着什么。姜楚沫意识到管家之前说的话,有几波黑衣人闯入将军府,却只是在姜楚宜的院落里寻找着什么。 她微微蹙眉,朝着废墟走近了几步。 “你在找什么?可需要我帮你。”姜楚沫冷冷的讽刺声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看着面前身材娇小的黑衣人,勾起了唇畔。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黑衣人正是惊羽口中说的李代桃僵的南清雪,想来她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所以连夜回来寻找。 听到了姜楚沫的话,黑衣人的身子猛然一震,停下了手中翻找的动作,抬眸看向了姜楚沫。 黑夜之中,黑衣人裸露在外的双眼充满了愤恨,毒辣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姜楚沫,沉吟片刻,黑衣人开口说道,“既然你来送死,那我便成全你。” 怒吼一声,黑衣人娇小的身躯便如同鬼魅一般的朝着姜楚沫攻击过来。姜楚宜不会武功,可南清雪会。 南清雪不仅会武功,还擅长用毒,她手中剑刃泛着幽幽的蓝光,一看便是淬了剧毒。 “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东凌国郡主……”姜楚沫讽刺一声,双脚用力一蹬,身子弹了起来,腾在空中迎着南清雪的攻击冲了过去。手中匕首乍现,靠近南清雪身体之时,她避开南清雪的攻击,同时用匕首在她的手臂划开了一条口子。 鲜血瞬间染红了伤口周围的衣衫,南清雪吃痛,落在地上,手中长剑落地,用手捂住胳膊上的伤口。 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南清雪感觉不可思议,她千算万算根本没有算到姜楚沫会迎着她的剑飞过来。 “算你狠。”南清雪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她已经受伤,根本不是姜楚沫的对手,况且这里是姜楚沫的地盘,继续纠缠下去她讨不到半点好处,还可能暴露身份。 姜楚沫已经识破她的身份,好在姜楚沫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姜楚沫仍旧拿她没有办法。 心里打定主意,南清雪也就不再与姜楚沫纠缠,她转身朝着门口飞去。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话,“姜楚沫,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一百零九章 殊荣 看着南清雪离开的方向,听着她放出的狠话,姜楚沫只觉得一阵好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小姐,可要追?”白芷与白芍已经来到了姜楚沫的身边,看着离去的黑衣人,开口问道。 姜楚沫摇摇头,“不必追,她自己会回来的。” 清冷的月光之下,姜楚沫的唇边绽放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可以肯定,南清雪会自己回来找她的。 “这废墟之中一定有什么宝贝,你带着人好好寻找一番,若是找到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姜楚沫说罢转身离去,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她就感觉到了疲惫,是时候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然,姜楚沫的愿望在回到房间的那一刹那变成了泡影。 推开房门,姜楚沫就感受到了房间里那一抹冷冽的气势,朦胧的月光下,萧恒炎一身紫衣坐在她的床上,侧面的线条深刻而骏冷,性感菲薄的双唇紧紧的抿住,光从气势上感觉,姜楚沫就知道他心情极差…… “为何不进来。”萧恒炎开口,声音比屋子外头的夜风还要冰冷刺骨,姜楚沫只感觉周身一阵寒冷。 关上房门,姜楚沫站在了萧恒炎的几步之外。屋子里昏暗无比,只能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到萧恒炎模糊的身影。 “王爷……” 姜楚沫刚一开口,她就落入了萧恒炎冰冷又霸道的怀抱之中。萧恒炎含住她的双唇,将她未出口的话语吞进了腹中,似报复一般的狠狠啃咬着她的双唇。 唔。 姜楚沫来不及反应,双手紧紧的环住姜楚沫,萧恒炎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姜楚沫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萧恒炎松开了她。看着怀中面色潮红,意识快要模糊的姜楚沫,萧恒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他说过,她已经彻底的激怒了他。 “萧!恒!炎!”姜楚沫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一字一顿,怒火满溢,“你是要谋杀还是要怎么样!” 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啃,咬破她嘴唇不说,还差点让她憋死。眼前的萧恒炎让姜楚沫恨的牙根痒痒,她嗜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萧恒炎,若眼神可以杀人,她保证萧恒炎此刻已经死无全尸。 “还知道生气……不错。”萧恒炎扬了扬了嘴角,眼里满是戏谑,惹了他还想独善其身?姜楚沫这白日梦做的也是够可以! “你想干什么?”姜楚沫对上萧恒炎满是危险的目光,心下一惊,本能的后退,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早就已经被萧恒炎揽在了怀里。 暧昧相贴,萧恒炎周身如同地狱般的气息将她紧紧的裹住,她想要逃离,却逃不开萧恒炎的怀抱。 只听萧恒炎贴在她的耳际,似啃咬,又似舔舐,语气暧昧却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命令,“干什么?自然是干你!” “……” 姜楚沫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被萧恒炎重重的摔倒在床榻之上。萧恒炎起身而上,将她笼罩在了浓重的阴狠之中,身上一凉,姜楚沫便与萧恒炎赤诚相见。 身体一阵燥热,姜楚沫本能的想要逃开,却又被萧恒炎死死的禁锢在怀里。在萧恒炎的刻意挑逗之下,姜楚沫的呼吸紊乱,眼神迷离,意识虚游于太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姜楚沫感觉浑身皮肉骨头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萧恒炎才停下了动作,在姜楚沫额头落下一吻,便抱着她安稳的睡去。 房门快速开合,还是有一丝凉风灌入,床上的姜楚沫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睛。扑面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萧恒炎淡淡的余温和残留的一丝气息。 她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发现房门再次打开。去而复返的萧恒炎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堂堂的盛亲王亲自给她送饭? 这是何等的殊荣! 姜楚沫错愕之际,萧恒炎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床上的姜楚沫,鹰眸微转,芳华流逝,邪魅一笑开口说道。“你不起身,可是还在留恋?” 闻言,姜楚沫面色一红,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她的衣服已经被换了,身子也有人替她擦拭过了,不再粘稠反倒干爽舒适。想到是萧恒炎替她做的这一切,她不禁脸红到了耳根。 “这就起。”姜楚沫不再犹豫,赶忙的起身,在萧恒炎含笑的注视之下穿戴整齐。 与萧恒炎共用早餐之后,她留在了房间里,萧恒炎则离开。随着皇上的寿辰将至,东凌国和方越国的贵客陆续来到帝都,他身为盛亲王需要亲自出面迎接,繁琐的事情比较多。 姜楚沫没有留萧恒炎,一个人靠在了屋子里惬意的喝茶翻看医书。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姜楚沫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淡淡的说道,“进来。” 白芷与白果推开房门,手中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锦盒已经被烧的发黑,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小姐,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白果将手中的锦盒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异样,只是无法打开。” 接过白果手中的锦盒,姜楚沫仔细的打量着,这像是一个带有机关的盒子,若不知道机关所在恐怕是无法打开。伸手在盒子的四周摸索了一遍,除了一手碳灰,没有任何的发现。 都说古人的智慧发达,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就现在,姜楚沫拿这个四四方方的锦盒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姐,东凌国南清雪郡主求见。”白芍敲响了房门,待到姜楚沫应声之后开口说道,“如今正在大门之外,小姐是见还是让她回去?” 南清雪来了? 姜楚沫眸中划过一丝精光,将手中的锦盒递给白芷,声音淡淡的说道,“让她去大厅稍做休息,我等会儿就去。”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姜楚沫不禁对南仙派感到失望,南清雪身为南仙派掌门的入室弟子,竟然解不开她下的毒。 若是她没有猜错,南清雪此时已经变了模样。 这厢,白芍将南清雪引到了大厅,命令丫鬟上茶之后就退了出去。转眼已经半个时辰,南清雪手中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却始终不见姜楚沫的身影。 “郡主,我们还等么?不如奴婢去催一催吧。”南清雪身边的一个穿着绿色花棉袄,梳着两条丫鬟辫子的丫头说道,她的面容闪过一丝不悦,显然是对姜楚沫的待客之道有所不满。 南清雪头戴斗笠,以轻纱遮面,看不出任何情愫。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丫鬟莫要再说话,“小婉,你且住嘴,我们等着便是。” 如今她有求于姜楚沫,根本不敢造次,更加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现。昨夜从这里回去,她便发觉浑身刺痒难忍,尤其面部,更是奇痒无比。她忍不住了在脸上挠了几下,却发现挠过的地方顷刻间就变成了一道血印,鲜血慢慢渗出,狰狞恐怖。 她试过很多办法,都解不开姜楚沫在她身上下的毒,无奈之下,她只能来求姜楚沫替她解毒。 小婉不甘心,却又不敢继续说话,只好站在南清雪的身边,再给她将空了的茶杯斟满。 又过了一刻钟,姜楚沫在白芷与白芍的陪伴下走了进来。她一身白色的棉袄,外头罩着同色的披风,发丝轻挽,未施粉黛,白皙胜雪的肌肤在冬日的雪光映照之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冷漠的神情,清冷的目光,宛若九天之外的寒冰仙子一般。 看到姜楚沫之际,南清雪的动作一怔,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怨恨,她立即起身,在小婉的搀扶之下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 “姜姑娘,冒昧打扰,是想请求姜姑娘替我解开身上的毒。”南清雪开门见山的说道,轻纱遮面,挡住了她一脸的怨恨和毒辣的目光。 姜楚沫没有说话,走到了主位之上坐了下来,回身之后淡淡的开口,“郡主请坐。” 南清雪又乖乖的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在姜楚沫清冷的目光注视之下,她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好似被扒光了放在姜楚沫的面前一般。尤其是姜楚沫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冷笑,让南清雪觉得十分刺眼。 “姜姑娘,擅闯将军府是我的不对,可你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南清雪终于忍不住,她开口说道。之前辛苦佯装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泡影,她实在受不了姜楚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凭什么那么高冷?论身份,姜楚沫不过是平西将军府的嫡女,而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论地位,姜楚沫什么都没有,而她却是南仙派的弟子,既楚明的未婚妻。 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姜楚沫凭什么可以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擅闯将军府?”姜楚沫挑眉,冷漠的目光之中夹杂着一丝嘲弄,扬了扬嘴角说道,“原来昨夜闯入将军府的小贼就是郡主啊。” 南清雪狠狠的看着姜楚沫,咬牙切齿的说道,“没错是我,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肯出手替我解毒。” 姜楚沫不语,递给了白芷一个眼神。白芷将手中的锦盒拿了出来,放在南清雪的面前。 “郡主聪慧过人,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姜楚沫说着,端起了身旁的茶杯,袅袅而升的热气朦胧了姜楚沫的视线,令她面部的线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不过,这都是错觉,她的气势仍旧冷冽。 南清雪一惊,她派人找寻过多次,都没有发现这个锦盒所在。昨夜也是为了寻找锦盒,她才铤而走险,如今却落入了姜楚沫的手中。 而她,竟威胁自己打开锦盒。 第一百一十章 威胁 轻纱之下布满血痕的脸已经红的发烫,她局促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轻咬了几下嘴唇,愤恨的瞪了一眼姜楚沫。 这个东西,她不能打开。况且,她若打开了,不就承认了她是假扮的姜楚宜…… 姜楚沫看不清南清雪的脸,但看她一直犹豫不动,就知道她不愿意打开。姜楚沫也不催,继续吹动着手中的茶水,眼眉低垂,长长的睫羽忽闪,面容淡漠,像极了冰山美人。 南清雪纠结片刻,狠了狠心将盒子拿在手里,来回抚摸了几下,衣袖沾染了斑驳污渍,可她却浑然未觉,十分不舍。 刚来霄国之时,她每日都靠着这些东西来慰藉她的思乡之情,不光如此,这里还有她与既楚明的回忆。 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可对南清雪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姜姑娘,这个东西我不曾见过,又怎么会打开?”南清雪将手中的锦盒放回了原处,目光一凛,冷冷的说道。“姜姑娘痛快的给本郡主一句话,这毒你可愿意替我解开?” 姜楚沫听着南清雪的语气,顿时觉得十分好笑。求人办事是这样的态度?她的面色一沉,盯着南清雪的脸,锐利的目光透过轻纱将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郡主?”姜楚沫勾了勾唇角,再次讽刺道,“多生分的身份,不如叫声宜妹妹来得亲切,你我做姐妹那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不是么?” 南清雪闻言,再也坐不住了,她腾然起身,立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开口否认到,“你胡说八道什么,姜楚沫,别以为我有求于你,你就可以乱来。” 顿了顿,南清雪继续说道,“我是东凌国的贵客,若是我告诉皇帝你下毒谋害我,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威胁她么?姜楚沫的眸色一沉,那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的凤眸射出两道寒光,如同利刃一般的刺向南清雪。 她最不害怕的就是威胁。 “既然如此,郡主就请便吧。你觉得皇上是会相信我谋害你,还是你假扮姜楚宜妄图撼动他的江山呢?”姜楚沫起身,冷冷的说道。不顾南清雪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径直带着白芷走了出去。 那黑如炭的锦盒就放在了南清雪的面前,留给南清雪一抹高冷绝艳的背影。 南清雪咬了咬双唇,内心纠结无比,就在姜楚沫踏出门槛的一刹那,她开口叫到,“大姐姐,求求你治好我的脸。” 承认了。 姜楚沫扬了扬嘴角,却仍旧没有回头,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解药你早就已经喝进了肚子里,回去记得用糯米水洗个澡,我的好妹妹。” 看着姜楚沫潇洒离去的背影,南清雪满腹怒火,她竟然被姜楚沫玩弄了!狠狠的将桌上的茶杯丢在了地上,动作之大让她将头上的斗笠给扯掉,狰狞的面容暴露出来,吓坏了一旁伺候的小婉。 “郡主……你的脸……”小婉怯生生的开口,话没说完就换来了南清雪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混账东西,敢议论本郡主的容貌。”南清雪双眼冒着火光,心中对姜楚沫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可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她的毒已解了,肌肤没有刺痒之感,就连面颊也不再发痒。 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锦盒,南清雪咬了咬牙将它放进了怀里。带着一身的怒气离开了将军府,她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姜楚沫碎尸万段。 “小姐,她把东西带走了。”白果看着南清雪离开之后就立刻回来禀告姜楚沫,她不明白姜楚沫为什么要把那个东西还给南清雪。 “嗯。”姜楚沫淡淡的应了一声,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淡漠的面容出现一抹柔情,她正在让白薇给她揉着腰际。 萧恒炎那个混蛋,每次都折磨的她腰酸背痛! “西林可有消息了?”姜楚沫想到西林之时,心中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她总感觉自己与西林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是相似感还是同情,她说不清,只觉得她想要照顾西林。 白芷摇头,白薇也摇头。她们四个人一直没有停止寻找西林的下落,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西林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踪迹也找寻不到。 找不到就算了,姜楚沫也没有报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问。她始终相信,如果西林想清楚了,会自己回来的。 院子里的积雪融化了不少,可这温度却更加的低了,下雪不冷化雪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屋子里积攒的热气,竟敌不过门外灌入的一丝冷风。随着惊羽的到来,屋子里那点热乎气儿消散了大半,不得已,白芷只好继续往炉子里丢炭。 “小沫沫,你的丫头似乎不欢迎我来啊。”惊羽看着白芷阴沉着脸,不满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说道。 姜楚沫瞥了一眼惊羽的动作,三九天扇扇子,除了装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与萧恒炎一样,惊羽似乎完全不怕冷。这么冷的天,他仍旧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衣,风姿卓越,妩媚妖娆又不失男子的阳刚。 见姜楚沫不理他,悻悻然的收起了折扇,坐在了姜楚沫一旁的榻上。 “腰疼?”惊羽看着白薇给姜楚沫揉着腰,暧昧的开口问道。 姜楚沫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要你管。” 若非他惹了萧恒炎,她至于被折腾一整夜么…… “脾气这么大,小沫沫你是不是该调理一番了?”惊羽继续打趣道,见姜楚沫整张脸变黑之后,他聪明的收敛了神情,快速转移话题,“明天宫中宴请,你可去?” “不去。”姜楚沫态度依旧冷淡,还带着浓浓的怒意,“宫中宴请与我何干,我孑然一身,从不参与无谓的纷争。” 惊羽不以为然,姜楚沫显然是想多了。她虽然已经不是七皇子妃,可宫中的人未必会放过她。一来,平西大将军不在京都,姜楚沫需要代表他出席宫中宴会。二来嘛…… 惊羽的眼神有些异样,似有些无法言语的怒意。 姜楚沫与萧恒炎走的那么近,无论是哪一波人,都会把她跟萧恒炎联系在一起,姜楚沫想要独善其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小沫沫,我跟你打赌,明晚的宴会你定会到场。”惊羽扬起嘴角,妩媚一笑,笑容仿佛带了钩子一般的摄人心魄。 姜楚沫微微蹙眉,惊羽如此肯定的事情,恐怕不会有假,他可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飞羽山庄”的掌权者。 不等姜楚沫回答,白果就已经将宫中送来的请柬拿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看着手中的请柬,姜楚沫紧蹙的眉头加深,她疑惑的看着惊羽,“你早就知道了?” 惊羽断然摇头否认道,“不过是猜的罢了,明日的宴会那般精彩,怎么能够少了你这霄国第一风流人物呢。” 霄国第一风流人物…… 姜楚沫的眸子忽明忽暗,惊羽这称呼是满满的讽刺。不过,倒也贴合实际。豢养男宠,被萧云烨退婚,与萧恒炎暧昧不清……这可不是风流人物嘛。 “就你话多。”姜楚沫拿过桌上的糕点塞进了惊羽的口中,堵住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你还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自从与惊羽回到帝都之后,他就变得神秘兮兮,待在她身边的日子用一双手就能够数过来,但是每一次有事情要发生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像是刻意而为,又像是有备而来。 这一次,霄国皇帝寿辰,两国使臣和江湖有头有脸的山庄门派皆会到场,惊羽在这个时候回来,一定有什么目的。 看着姜楚沫满是审度的目光,惊羽的心猛然的一抽,像是一块重石落在了他的心口,令他烦闷不堪,还带有一丝隐隐的痛感。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惊羽不答反问,“没有目的,我就不能来找你?” 姜楚沫冷冷一笑,点了点头,“似乎正是如此,你每一次的出现都意味着有事情要发生,而你从中谋到了多少好处只有你自己知晓。” 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楚沫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她没有跟惊羽开玩笑,每一个字都是认真思考之后才说出口的。 惊羽也曾经说过,他们之间,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彼此利用之下,根本没有任何情谊所在。 “姜楚沫。”惊羽怒急,腾然起身,妖娆阴美的面容布满了阴霾,他第一次在姜楚沫面前展现真正的自己,周身气势凌然,不亚于姜楚沫。那一份柔美和娇弱消失殆尽,余下的是无尽的森冷和怒气。 “我在。”姜楚沫冷冷的开口,迎着惊羽满是怒火的目光看过去,毫无惧色,与萧恒炎对视她都可以泰若自如,更何况是惊羽。 深吸一口气,惊羽被姜楚沫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惹的有火发不出,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惊羽开口说道,“你可是在怪我隐瞒身份?” 姜楚沫摇头,之前是有些好奇,不过眼下,她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曾经是,如今无所谓。”姜楚沫的冷漠让惊羽心底泛起了一抹酸楚,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姜楚沫只是合作关系,可前段时间他就已经发现,他对姜楚沫的感觉有些改变。 没有多久,他竟然情根深种。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颗感情的种子是什么时间萌芽的,又在何时长成这般强壮的模样。 “罢了。”惊羽摇了摇头,他不是来与姜楚沫吵架的,“明日宴会你自己小心,东凌国除了肃亲王的世子和郡主,还会有一个特别的人物到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人 惊羽说完,不等姜楚沫有任何反应,他就转身离去。与来时不同,他离开的时候是用飞的,只见窗户快速开合,房间里那抹红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轻轻勾了勾唇畔,姜楚沫看着炉子里的炭火,眼神有些恍惚。距离皇上的寿辰还有五日,为何明日要举办宴会? 眨眼已是一夜,姜楚沫睡醒之时辰时已过,不知为何,她近日感觉困乏,脾气也极大。在白果的伺候之下起身,吃过早膳,便开始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按照规矩,姜楚沫属于女眷,她需要提早入宫,与其他的女子待在皇后的寝宫之中。一直到宴会开始,她才能够入宴会厅。 姜楚沫今日选择的是一条淡粉色的裙子,她一向喜欢素雅,经常穿白色衣裳,不知为何,她今日被白果手中那一条淡粉色绣着白色梨花花瓣的裙子所吸引。 裙子紧紧贴合姜楚沫的腰身,领口树立,一团淡粉色的绒毛从领口一直蜿蜒到胸前,袖子上窄下宽却又在袖口处扎紧,看上去十分特别。 “这裙子以前怎未曾见过?”姜楚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开口问道。 “是盛亲王差人送来的。”白果开口回到,将一条白色的镶嵌着粉色宝石的腰带束在了姜楚沫的腰间,显得她的身段更加玲珑。 萧恒炎送来的…… 姜楚沫不再说话,而是让白果与白薇替自己挽起发丝,她不喜欢繁琐的发髻,便让她们给自己编了一条八股辫,随后盘在脑后,别上了一根玉簪,看起来简单大方又不失典雅。 一件白色狐裘短披风罩在外头,既暖和又高贵,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小姐可真美。”白果不禁赞叹道,姜楚沫冷冷一笑,容貌什么的,她从不在意,只要不是丑的吓人就可。 准备好一切之后,姜楚沫带着白芷与白薇入宫,让白芍与白果留下看家。将军府的马车缓缓的在街道上行走,天寒地冻,道路难走,车夫刻意放缓了速度。 在街角的转弯处,只听马儿突然一声长嘶,吃痛的跳了起来。马车颠簸摇晃,姜楚沫不禁蹙起了眉头。 勉强稳住了马,车夫跳下马车,看着翻倒的另一架马车,面露愁容。那马车可比将军府的马车华丽,红色的车顶,淡黄色的车帘,个头也比将军府的马车大出一半。 “谁家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撞我们七皇子府的马车,不要命了!”摔倒在地上的车夫还未爬起来就不满的高声嚷道,“杀千刀的,摔坏了七皇子,拿你们的命来赔。” 说话间,翻倒的马车被大力震碎,一身暗色袍子,一脸阴鹜的萧云烨站了起来。他周身沾染了灰尘和冰雪,怒气冲天,狠狠的瞪着眼前姜楚沫的马车。 “姜!楚!沫!”萧云烨一字一顿,狠狠的咬着后牙槽叫出了姜楚沫的名字,他一脸的阴鹜,周身煞气满溢,仿佛要与那冰雪拼个高低。 听到萧云烨的声音,姜楚沫扯了扯嘴角,淡漠的面上露出一抹冷笑,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划过一抹讽刺,动作优雅的掀开了马车帘子。 语气淡淡,气若幽兰,“好久不见啊,七皇子殿下……” 看到眼前娇俏可人、倾城绝美的姜楚沫,萧云烨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后被怒气所取代。他冷冷的看着姜楚沫,脏乱的衣衫略显狼狈,可气势却依旧冷漠。 “姜楚沫,你这是想要袭击本皇子?”萧云烨冷冷的开口,看着眼前的姜楚沫,不由的就是一阵的厌恶,这个女人害的他身败名裂,还险些一无所有,不杀了她,都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姜楚沫微微挑眉,看着眼前的萧云烨,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是在故意找茬。冰雪覆盖的道路,又湿又滑,姜家的马车行进的很慢,可萧云烨的马车却如同疯了一般的撞过来。他摔倒在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可如今却要赖在她的头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萧云烨这么不要脸的。 皇子就了不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 “七皇子此话怎讲?”姜楚沫淡淡的开口,神情淡漠,丝毫没有受到萧云烨怒气的影响,她看了看地上散架的马车,勾了勾唇,声音骤冷,“七皇子的马车不结实,怪我咯?” 萧云烨怒火被姜楚沫的冷言嘲讽所刺激,他目光又阴冷了几分,双眼杀意明显,“贱人,受死!” 内力席卷衣袖,萧云烨带着浓重的怒气扑向姜楚沫,手指成爪,杀意顿现,速度惊人。比起当日在将军府花园,萧云烨的武功又进步了许多,他起身的动作带起了片片雪花,骤起的狂风扑向姜楚沫。 发丝舞动,一股强大的恶意扑面而来,姜楚沫唇角笑意加深,右脚用力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再一次当着萧云烨的面脱离他的攻击范围。 双脚落地,身形顿住,姜楚沫的眸底是一抹深深的嘲弄,倾城绝美的脸上似有若无的闪过一抹狂傲,轻飘飘道,“殿下,你武功有所进展,可还是引得我慢性尴尬癌发作了,你说蜗牛的动作会不会比你的快一些?” 萧云烨因为扑空而更加恼怒的面容在听到了姜楚沫的话之时变成了菜色,他深吸一口气,接二连三的被姜楚沫嘲讽,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怎么可能?姜楚沫竟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他的攻击,他这么多日子的苦心练习,竟然连一个姜楚沫都对付不了。 萧云烨的内心是崩溃的,上一次,他可以用箭术来给自己撑场面,可这一次呢?他要如何收场。 双手紧攥成全,指间关节泛白,额间青筋暴突,面色阴沉的吓人。 感受到萧云烨身上的怒气,萧云烨的随从不禁感觉到了心惊,他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拉开了自己与萧云烨的距离,生怕被他的怒火波及到,殃及池鱼。 “姜楚沫,本皇子今日一定要杀了你。”萧云烨再次怒喝一声,拉开攻势又攻向了姜楚沫,姜楚沫一动不动,等待着萧云烨靠近自己。 然。 萧云烨却在半空突然调转方向,朝着站在姜楚沫不远处的白薇攻击过去。白薇心下一惊,快速反应,速度却不及萧云烨,身子一侧,后背中了萧云烨一掌,身形一晃口中溢出了鲜血。 姜楚沫瞪着萧云烨,眼里隐有一股杀意闪过,当着她的面伤她的人?如此卑劣的手段,萧云烨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白薇。”白芷赶忙扶助白薇的身子,白薇重伤才好,身子本就虚弱,这一掌险些要了她的命。 萧云烨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白薇的身上,他这一掌就是要打死白薇的。 “哼。”萧云烨冷哼一声,阴沉的面容划过一丝得意,姜楚沫紧张的神色落入他的眼里,令他心情舒畅了几分。 “姜楚沫,你若是现在跟本皇子道歉,还不算晚。”萧云烨面容满是算计,像极了卑劣的小人,嘴边绽放的那一抹得逞的笑容,令人看了想吐,“若你不道歉,本皇子就杀光你身边的人!” 不知道谁给萧云烨的自信,竟然敢如此威胁姜楚沫。 姜楚沫怒火顿时升起,看着得意洋洋的萧云烨,她却冷静了下来。只有愚蠢的出生才会比蛮力和凶狠,她是高智商的人类,对付萧云烨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人,需要用一种特别的办法。 “好吧,好吧,你赢了。”姜楚沫耸了耸肩膀,摊开了双手,“比起阴险狡诈,七皇子果然天下无敌,我相信你有本事杀光我身边的人。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只能任由你这高高在上的皇子随便欺负了。” 姜楚沫走到了白薇的身边,取出一颗护心丹喂给了她,低声的问道,“你可还能坚持?” 白薇看着姜楚沫眼里的一丝异动,点了点头,强撑着身子靠在白芷的怀里。 “小姐,奴婢还可以。” 点了点头,姜楚沫转身,看着面前沾沾自喜的萧云烨,装模作样的鞠了一躬,“七皇子,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您的马车碎了,就把我们的马车牵走吧。” “哼,算你识相。”在姜楚沫面前从未占过便宜的萧云烨,见姜楚沫如此表现,甚是满意。虽然心里感觉有一丝奇怪,可他在强大的优越感面前,便将那一丝丝的奇怪抛之脑后。 坐上了姜楚沫的马车,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看着萧云烨离去的背影,姜楚沫的眼底出现一抹轻嘲,淡漠的面容沉了下来,染上一丝微怒,萧云烨,你很得意么? 等会我就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面容森冷,目光阴沉,姜楚沫整个人好似结了一层冰霜一般,站在她的身侧,白芷与白薇顿觉阵阵寒意刺骨,不禁拢了拢胸前的衣襟。 三人在街上租了一辆马车继续朝着宫门口赶去,坐在马车里,白薇已经吐过好几次鲜血,此时,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双唇血色尽失,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了白芷的身上。 姜楚沫的眼里划过一抹担忧,伸手搭上了白薇的手腕,修眉微蹙,眉目间升起一股担忧。 “白薇,你别睡,你跟我们说说话。”白芷感受到白薇的变化,抖了抖肩膀,急切开口,“白薇,你千万不能睡啊。” 白薇无力的睁开了眼睛,扯了扯嘴角,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稍微有点累。” 姜楚沫无声叹息,又给白薇服下了一颗丹药。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马威 “白薇,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姜楚沫淡淡的说道,眼底是深深的冷意。 白薇强撑着力气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芷担忧的抱着白薇,想让她休息,又担心她一睡不起。 一路上叫醒了白薇好多次,最后弄得白薇索性半眯着眼睛。姜楚沫给她吃下的丹药起了作用,她感觉舒服了许多,只是气色依旧很差。 到了宫门口,白芷给了车夫银子,随后扶着白薇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他们没有马车,不需要排队领牌子入宫,直接便从一旁的小门走了进去。 “可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一入宫,姜楚沫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她上身穿着翠绿色的绣花长衫,下身配了一条同色的裙子,腰间挂着一个腰牌,黄色的流苏微微晃动。 看装扮,她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头等丫头,也就是在屋子里伺候的。 “正是。”姜楚沫淡淡的应了一声。 “奴婢是翠歌,是皇宫宫里的大丫头,皇后让奴婢在此恭候姑娘。”翠歌标准的行了一个宫廷见面礼,随后说道,“皇后在宫中等候姑娘,请姑娘跟奴婢走一趟。” 皇后? 姜楚沫的面前浮现出了那一张较弱又苍白的面容,她与皇后不曾相识,唯一的交集便是宴会相救。 皇后这是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自嘲的笑了笑,姜楚沫明显是想多了。她很想知道皇后这个时候找她会是为什么,去一趟倒也无妨,横竖白薇也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劳烦姑娘带路。”姜楚沫说道。 翠歌对着姜楚沫又行了一礼,便转身带着姜楚沫朝皇后寝宫走去。一路上,姜楚沫也没有见到几个人,她知道翠歌是故意选择一条偏僻的小路。 没走多久,皇后的寝宫就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冬秀宫,坐落在后宫的正中央,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本应庄严肃穆,奢华典雅。可如今却给人一种陈旧破败之感,褪色的匾额,枯黄的树枝……处处都显示着皇上对她的冷落。 “姑娘请稍事休息,奴婢去找皇后娘娘。”翠歌将姜楚沫等人引入了大厅,示意宫女奉茶之后就离开。 姜楚沫让白薇坐在了椅子上休息,她的气色恢复了不少。 片刻之后,皇后林婉容在翠歌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一身暗红色绣着金凤凰的凤袍,头戴凤冠,两鬓插满珠花与步摇,厚厚的胭脂遮挡不住她憔悴的面容,眼底泛着青色,眼袋极重。 相比第一次见面,此刻的皇后更显憔悴与破败。一身的珠光宝气竟然掩盖不住她由内而外的糜烂之气,尤其那一双满是不甘与算计的眼睛,乍一看去,令人心生厌恶。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姜楚沫起身行礼。 “免礼。”一直等到皇后入座,她才缓缓的说道,像是在给姜楚沫下马威。 不禁觉得好笑,姜楚沫嘴边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重新坐了回去,这一次,白薇与白芷分开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两侧。 “姜姑娘,上一次你救了本宫的性命,本宫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些谢谢。今日让你来本宫这里,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你道一声谢。”皇后开口,语气低沉沙哑,令人毛骨悚然。 “臣女不敢当。”姜楚沫开口,恭敬的回道,“能够为皇后娘娘解毒,是臣女的荣幸,也是臣女应该做的。” 姜楚沫的声音冷漠,刻意与皇后保持着距离,令皇后准备好的话语无从说起,一时间竟有些不悦。 “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给您的谢礼。”翠歌适时的开口,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锦盒,锦盒的做工精致,里面的东西更是精美无比。一对翠绿色的翡翠戴花耳坠,一看就价值不菲。 姜楚沫微微一笑,笑容透着些许冷意,“多谢皇后美意,臣女不能收,况且皇上已经赏赐过臣女。” 姜楚沫果断的拒绝,令皇后的眸色一暗,憔悴的面容染上一层冰霜,她冷声说道,“姜楚沫,本宫实话跟你说,这次让你来是要你给本宫瞧瞧,为何本宫入宫多么多年都不曾怀过身孕。” 试探过姜楚沫的态度之后,皇后便发现她不是一个好收买的主儿,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 她再怎么不得宠也是个皇后,想要杀了姜楚沫简直易如反掌。有萧恒炎护着又如何,他萧恒炎的手还伸不到后宫来! 看着突然变脸的皇后,姜楚沫丝毫不觉得奇怪,后宫中的女人有几个人是正常,上一刻与你谈笑风生,下一刻便亲手送你下地狱的后宫之人比比皆是。皇后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 “臣女无能,帮不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另请高明。”姜楚沫不卑不亢的说道,她行医也好,配药也罢,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强制威胁。 “姜楚沫,本宫看得起你才让你来这里,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皇后拍案而起,眉宇间满是戾气,“你信不信,本宫让你无法离开冬秀宫。” 皇后话音刚落,姜楚沫的面前就出现了四个黑衣人,他们以黑纱蒙面,周身杀气逼人,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的刺向姜楚沫。 这些黑人让姜楚沫感觉似曾相识,她不仅蹙起了眉头,曾经刺杀她与萧恒炎的人中,好似有皇后的人。 “皇后娘娘这是作何?准备当众行凶?”姜楚沫冷冷一笑,看着皇后的目光满满的讽刺,“这里是皇宫,臣女奉劝娘娘还是三思而后行。” “笑话,本宫现在杀了你不会有人知道。”皇后声音更加低沉,她显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让翠歌带着姜楚沫从小路而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姜楚沫来了她的冬秀宫。 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姜楚沫。 姜楚沫一眼就看穿了皇后的心思,只可惜皇后的算盘是要落空了。她来的时候,虽然没有人可以看到,可是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姜楚沫,你被以为你躲在皇后寝宫里,本皇子就拿你没有办法,你给我滚出来。”萧云烨满是怒火的在门口叫嚣着,殿外的太监根本拦不住他,眼看他已经踢翻了太监,就要冲进来了。 “儿臣见过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带着一身怒火冲进来的萧云烨装模作样的给皇后行了礼,不等皇后回话,他就自己起身,冲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你敢算计本皇子?”萧云烨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恶狠狠的瞪着姜楚沫,他的屁股现在刺痒难忍,每走一步路都觉得生疼生疼的。 一路冲过来,他的额头早就布满了汗水,里衣也已经被汗水浸湿,黏在了他的身上。 “七皇子,你很热?”姜楚沫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害的看着萧云烨,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隐含着浓浓的嘲弄。 看着眼前的姜楚沫,萧云烨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压住了一般,堵的他发慌。 愤恨的瞪着姜楚沫,萧云烨咬牙切齿的开口,“交出解药。”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萧云烨的屁股又痒又疼,这样的场合他不能挠,而且根本不能挠,他来的时候已经试过了,挠痒痒的下场就是更加刺痛。 勾了勾唇角,姜楚沫故意扬了扬下巴看着萧云烨,“七皇子,我根本听不懂你再说什么,我是来给皇后娘娘看病的,你这么冲进来,可是不希望我给皇后娘娘看病?” 姜楚沫的话让皇后与萧云烨同时一惊,萧云烨转身看了一眼主位之前站立着的皇后,她面露怒色,就在他看过去的一刹那皇后也看向了他,四目相对,萧云烨竟有些生怯。 纵使他的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可林婉容依旧是皇后,他只是个皇子,若是对她不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屋子里的黑衣人早在萧云烨推开房门的那一查男消失不见,如今只剩下皇后与姜楚沫等人。 她没想过要给皇后看病,可如今这个事情可以引得皇后与萧云烨狗咬狗,她何乐而不为呢? “七皇子,你必须给本宫一个解释。”皇后疾言厉色的说道,甩了甩宽大的衣袖,重新坐在了凤椅之中,狭长的凤眸微眯,手指扶着凤椅的扶手,一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样子。 贤妃平日里仗着皇上的宠爱没少与皇后为敌,更是多次嘲讽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新仇旧恨,皇后一直都记在心上,这一次,她到要看看贤妃下出来的蛋有多大的能耐,敢来坏她的好事。 “这……”萧云烨迟疑的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思索再三,硬着头皮说道,“皇后娘娘莫要误会,儿臣是来找姜楚沫的,她胆大包天,竟然给本皇子下毒,本皇子要杀了她!” “放肆!”皇后重重拍像凤椅,“好大的口气,姜姑娘是本宫的客人,你竟然敢在本宫面前扬言杀了她,本宫看你才是胆大包天。” 萧云烨一个趔趄,勉强稳住身形,他从来没有与皇后产生过正面的冲突,如今看着皇后一身的怒气,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晚辈,在皇后面前,所有的手段都不能用。 心里越发的怨恨姜楚沫,他侧目狠狠的瞪了一眼姜楚沫,却看到了姜楚沫嘴角噙着一丝玩味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引诱 他赫然的发现自己中计了,姜楚沫是故意将他引来这里的,也是故意挑起的他与皇后的纷争。 该死。 萧云默暗自咒骂一声,他怎么会中了姜楚沫的圈套,这么低劣的手段竟然也能够让他中计。 事实上,萧云默误会姜楚沫了,她可不是故意引他来这里的。她来冬秀宫是个意外,让萧云默与皇后掐架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并非她一早计划的。 她原本的打算,是让萧云默在众人面前出丑,让众人看看堂堂的霄国七皇子屁股开花儿的样子。 “盛亲王驾到……” 太监高声通传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转瞬,萧恒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依旧是华贵的紫色袍子,依旧是骏冷迷人的面容,依旧是深邃的双眸…… “参见盛亲王。” “皇叔。” “皇嫂。” 寒暄过后,萧恒炎径直走到了姜楚沫的身前,看了她一眼便坐在了她的旁边。 “你们继续,本王就是过来坐坐。”萧恒炎淡淡的开口,随后目光便落在了姜楚沫的脸上。 被萧恒炎盯着,姜楚沫十分不自然。 “今儿个也不知道吹了什么风,将盛亲王与七皇子都吹来了本宫这里。”皇后阴阳怪调的说着,她的目光带着刺儿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平静的与她对视,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异样。 “皇叔,你来的正好,姜楚沫这个女人给我下毒,而且还挑拨我与皇后的关系……”萧云默开口说道。 姜楚沫犯了个白眼,萧云烨屁股中毒,怎么脑子好像也坏了。他跟萧恒炎告状,告状的对象还是她,他确定这状告的成么? “哦?”萧恒炎挑眉,看了一眼萧云默,语气透着冷意,“哪里中毒,本王并未看见异样。” “是……”萧云烨开口,面颊顿时发烫,忍了忍没有说话。 “七皇子,你是不是说不出来啊。”姜楚沫突然开口,这里的人不多,可却足够让萧云烨没脸见人了,而且,萧恒炎在这里,肯定会替白薇做主。不要问她为何这么肯定,她就是这样感觉的。 “不如我来替你说好了。”姜楚沫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在萧云烨抗议背叛无效之后,将萧云烨打上白薇,抢她马车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萧云烨只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屁股刺痒更甚,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挠。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想刺杀我。”萧云烨反口想咬姜楚沫一口。 姜楚沫冷笑,白薇的伤便是证据,还有萧云烨屁股上的毒也是证据。她为了群暖,在坐垫底下放了一味有毒的草药,草药有发热的功能,可若是没有提前服用解药,便会中毒。 毒素不重,要不了人命,可却足够让他的屁股刺痒疼痛十天的。 证据确凿,萧云烨哑口无言,萧恒炎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主儿,他说这个事情关乎皇家颜面问题,他只是个亲王,不能随便处决,需要交给皇上做主。 萧云烨一听,顿时傻了眼,说什么也不同意,不停的开口求饶,希望萧恒炎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帝。 萧恒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姜楚沫。 萧云烨会意,萧恒炎的意思是让他问姜楚沫。可他与姜楚沫之间的仇恨那么深,让他向姜楚沫低头,简直就是做梦。 可此事若是传入皇帝耳中,他百口莫辩。之前发生的种种,已经让他失去了皇帝宠信,若非他用性命相换,如今还被关在七皇子府里不能出来。 萧云烨没想到姜楚沫轻而易举就能够把他逼的进退两难,如今跟她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咬了咬牙,萧云烨看了一眼姜楚沫,语气满是不甘,“你想怎么样?” 姜楚沫打了个哈欠,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刚刚那么神气活现,如今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萧云烨身上处处透着让人瞧不起的气息。 “不想怎么样,七皇子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姜楚沫懒洋洋的开口,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泛着冷光,嘴角噙着一丝戏虐。 “你让本皇子跟你道歉?”萧云烨炸毛,当即气的跳脚,做梦!让他萧云烨给姜楚沫低头,想都别想! 萧云烨周身煞气徒增,可与萧恒炎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够看的。 姜楚沫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自认不是。七皇子打伤的又不是我,你要道歉的对象是白薇。” 轰! 姜楚沫的话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萧云烨耳边炸响,他的脸当即沉了下来,“姜楚沫,你不要太过分,你竟然让本皇子给一个奴婢道歉?” “是七皇子不要太过分,奴婢怎么了,不是爹娘生养的?”姜楚沫语气轻飘飘,“七皇子如果觉得奴婢不是人,那我无话可说了。” 萧云烨被姜楚沫的话呛得了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没有话可以反驳,气势瞬间削弱了一大半。 到底是个皇子,姜楚沫也不能逼得太狠,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宫。 “大丈夫能屈能伸,七皇子你说是么?”一直被晾晒在一旁的皇后突然开口,她乐于看见萧云烨出丑。萧云烨出丑,不仅可以削削他的威风,也可以让贤妃添点堵,一箭双雕的好事,皇后最喜欢干。 萧云烨咬了咬牙,他明白皇后的意思。 “是本皇子唐突了。”萧云烨看着白薇愤愤的说了一句。 这就是道歉? 姜楚沫有些不满,可她心里却知道不能继续闹下去,必须见好就收。看了一眼白薇,随后又看了一眼萧云烨,“我替我的奴婢收下七皇子这句道歉了,七皇子的气度真是不凡,令人佩服。” 看似恭维的话语实则满是嘲讽,萧云烨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姜楚沫这番话,无疑是拿剑刺他心口窝。 “皇后,皇叔,我先行告退。”萧云烨不顾屁股的刺痒疼痛,撂下一句话掉头就走。 看着萧云烨仓皇逃走的背影,姜楚沫心情别提有舒畅。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得罪了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皇嫂,我们也走了。”萧恒炎在萧云烨离开之后,也起身说道,他说的是我们并不是我,意思很明显,是要姜楚沫跟他一起走。 姜楚沫会意的起身,跟在了萧恒炎的身后走了出去。走出冬秀宫的大门,她清晰的听到了茶杯破碎的声音。 皇后一脸阴鹜的看着门口,狠狠的将手边的青花瓷的茶杯丢了出去,破碎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回响,毒辣的双眼布满了阴霾。姜楚沫不识好歹,萧云烨与萧恒炎竟然同时来坏她的好事。 “不是让你掩人耳目?”皇后瞪了一眼身旁的翠歌,翠歌当即跪在了地上,头低着,眼里满是惊慌。 “皇后娘娘喜怒,奴婢带着姜姑娘一路抄小路回来,没有被人发现,请皇后娘娘明察。”翠歌满腹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怯生生的说道。 “起来吧。”皇后深吸一口气,怒火消散了一些,“你出宫转转,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这一次奴婢一定做好。”翠歌开口说道,随后起身离开。 皇后坐在大殿之中,眼中阴霾不减,她的时间不多了。那边的人催的越来越急,若是她不能怀上萧恒磊的骨肉,她的家人就要惨遭灭门。 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都一把年纪了,还怎么怀孕?在这霄国的后宫,她孤立无援,只身一人支撑了十几年,如今到头来竟要沦为一颗弃子。 闭上双眼,眼角不禁滑落一滴眼泪,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她来这里那多年,多少艰难困苦她都熬过来了,怎么会在最后的时候认输。 再次睁眼,她双眸又恢复了清明,周身的恨意更甚。 姜楚沫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长年服用避孕药物,南仙派的人已经断定她不能再怀孕,可她不相信,只认为是南仙派的人无能。 当日身中剧毒,既楚明没有办法,姜楚沫却可以将她救活,所以她断定姜楚沫也可以让她怀孕。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这厢,萧恒炎与姜楚沫离开了冬秀宫,二人并肩在皇宫之中行走,偶有宫女太监路过,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萧恒炎一路无语,周身气温比冰雪还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让姜楚沫看了就觉得不爽。 “你现在厉害了,连本王都敢算计了?”萧恒炎突然回头,用手扼住了姜楚沫的下巴,语气仿佛结了冰渣一般,冷的彻骨。 姜楚沫心惊,萧恒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变脸比脱裤子都块。性子阴晴不定,上一秒和颜悦色,下一秒就如同地狱修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姜楚沫握住萧恒炎的手,用力的反抗着,她感觉自己的下巴就要被萧恒炎捏碎了一般。 萧恒炎的目光沉了几分,手上力度加大,“你不懂,谁懂!” 姜楚沫顿觉莫名奇妙,她什么都没有做,这几日都呆在将军府,别说盛亲王府,就是大门她都没有出过。她又从哪里算计的他? “你神经病犯了就吃药,莫名奇妙。”姜楚沫手中在萧恒炎的胳膊肘处轻点,萧恒炎胳膊顿感刺麻,手上力道顿时消失,姜楚沫趁机摆脱钳制,清冷的目光带着怒色瞪着萧恒炎,“你有话就直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错怪 萧恒炎微微一愣,姜楚沫的样子不似作假,难道是他错怪了姜楚沫?峻眉微蹙,深邃的鹰眸带着审度看向姜楚沫,反复的思考着…… “萧恒炎,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姜楚沫摸着自己生疼的下巴,一双清冷的眸子染上了怒色,厉声的对着萧恒炎说道。白薇与白芷二人挺直脊背站在她的身后,表情严肃,随时准备出手保护她。 萧恒炎冷峻的眉毛抖了抖,看着一脸怒色的姜楚沫不禁心生疑惑,他了解姜楚沫的为人,若真是她所为她不会否认。如今看来,他是着了他人的道了。 “无事。”萧恒炎淡淡的说道,转身就朝着前面走去。完全没有把姜楚沫放在眼里,好似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姜楚沫怎么会任由萧恒炎离开,她足尖点地,身子滕然升空,快速朝着萧恒炎的背后袭去。五指成爪,带着浑身的煞气攻击过去,萧恒炎感受到身后的一抹冷意,他当即侧身避开了姜楚沫的攻击,随手拉过姜楚沫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 “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姜楚沫靠在萧恒炎的怀里放着狠话,明明是她被萧恒炎禁锢却好似她阻挡了萧恒炎的去路一般。 萧恒炎听了姜楚沫话再对上姜楚沫认真的眸子,不禁莞尔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低着头贴在姜楚沫的耳边暧昧的说道,“你当真想知道?” 姜楚沫点头,她十分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被萧恒炎捏住下巴,这种被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不舒服。她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全然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姜楚沫根本不会在乎萧恒炎对她的看法,而如今,她根本不想萧恒炎误会她。 这一点是姜楚沫没有意识到的,也是她不想要承认的。 看着姜楚沫认真的模样,萧恒炎只觉得胸口一顿,他放开了姜楚沫。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昨晚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从他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包括他现在的气息和动作,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你受伤了?”姜楚沫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恒炎,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仔细的看着他的情况,秀眉紧紧的蹙着,清冷的目光带有意思疑惑,“你是说西林袭击你,还给你下了毒?” 西林离开已经有些时日了,她一直没有找到西林的下落,没想到他竟然跑去袭击萧恒炎。想都不用想,西林肯定是被太后利用了。没想到,西林不相信她的话竟然相信太后,她真是错看了他! 萧恒炎点头,没有否认的姜楚沫的话。昨日见到西林之时,他就知道西林已经背叛了姜楚沫。他刚刚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与东凌国有关,也与霄国有关。信封还未打开,西林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各种各样的毒粉往他身上招呼,就在他神智快要不清的时候,西林将桌上的信函给偷走了。 刚刚那一番试探是他想确定一下心中所想,如今看着姜楚沫的反应,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了。神医的死对西林的打击很大,西林选择离开姜楚沫投奔太后一点也不奇怪。 “没错。”萧恒炎点头,看着姜楚沫样子不免开口多说了一句,“日后你还是提高警惕一些为好,莫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吃亏的早晚是你。” 说罢,萧恒炎转身离开。这一次,姜楚沫没有再阻拦。 她一个人立在原地思考着萧恒炎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自己算计他,他之所以那么对她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自己也是不相信她的么? 想到这里,姜楚沫莫名的有些神伤。 萧恒炎已经走远了,她渐渐回过神来,朝着女眷休息的地方走去。 “你们知道么?东凌国的郡主要给咱们做盛亲王妃了……” 姜楚沫刚刚走进大殿就听见了这样的话,她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南清雪要嫁给萧恒炎? 默默的走到了大殿的角落,姜楚沫坐在那里听着几个官家的小姐在嚼舌根子,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林月幽的尾巴,虽然看不惯她却没少跟着她作威作福,自从林月幽死了,她们就失去了主心骨儿,迫切的想要找一个新的头目。 很显然,南清雪就是她们的目标。 “我也听说了,听说为了这个事情东凌国的国君还亲自的来了咱们霄国呢。” “东凌国的国君很帅……” 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扰的姜楚沫耳朵疼,她递给了白芷一个眼神,白芷会意的点头。走到了人群之中将那一群麻雀给打散了,那一群麻雀心里不服,可看到是姜楚沫的丫头,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谁人都知道,在霄国帝都姜楚沫是一个惹不起的女人。就算是萧云烨看到她都要倒霉,林月幽也死在她的手上,还有美人榜的第一名姜楚宜听说也被她折磨而死…… 看到姜楚沫,众人不寒而栗,赶忙逃散到一旁。说话的声音也克制到了极地的音量,只有她们彼此能够听见。 饶是如此,姜楚沫还是被她们的谈话吸引了。 南清雪与萧恒炎…… 怎么看都觉得不合适。 “见过郡主。” 恰在此时,绯闻女主南清雪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如墨的秀发盘了一个流云发髻,佩戴着珠花步摇,耳边锤着一对蓝宝石的耳坠,面容姣好,肤白胜雪,朱唇皓齿,步步生莲。 “几位姐姐客气了,你们本是霄国贵族,不必向我行礼,快起来吧。”南清雪虚扶一把,示意众人起身,随后走到了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姜楚沫闭眼假寐,听到了南清雪的声音也没有睁开眼睛。倒是南清雪,看到姜楚沫之后主动的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姜姑娘为何一人在此,不过去与姐妹们聊聊天呢?”南清雪声音清灵,语气温柔,明知故问道。 姜楚沫缓缓睁眼,清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一样看向南清雪,刺的她生疼,却无法避开姜楚沫的目光。 “郡主这脸恢复的不错。”姜楚沫开口,语气淡漠不含有一丝温度,唇边轻轻上扬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南清雪心狠狠的一抽,顿时后悔过来招惹姜楚沫了。 对上姜楚沫冰冷的眸子,南清雪感觉自己整个人恍若置身于一处冰窖一般,脊背发冷,脚底往上冒着股股冷气,不觉让她拢了拢胸前的衣襟,深吸一口气。 “姜姑娘这话何意?”南清雪故作不知的反问道,她就是姜楚宜的事情只有姜楚沫一个人知道,而且她相信姜楚沫也不会当众说出来,毕竟这样的事情有损姜家的名声。不管怎么样,姜楚沫对姜焕是特别的,谁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可父亲她却十分在意。 笃定姜楚沫不会乱来,让南清雪的心绪稳定了不少。 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南清雪,姜楚沫的气势上却丝毫不输给南清雪,反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抬手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慵懒随性,跟南清雪说话耗费心神。 “没什么意思,夸你漂亮。”姜楚沫淡淡一笑,笑容如同昙花一般虽然绽放时间短暂可却灿烂无双,令人难以忘却。饶是女子,也会被她的笑容所迷惑。 “你……”南清雪无言以对,看着姜楚沫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她身后的莺莺燕燕已经凑了过来,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南清雪要故意来讨好姜楚沫。 轮身份,南清雪比姜楚沫高,更何况有传言她就要嫁给萧恒炎了。 “郡主,我们不要理她,过去坐吧。”有人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南清雪,姜楚沫顺势看过去,并没有认出林清雪身边的女子是谁,姿在她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见过这女子。 她是林丞相的另一个孙女,行事一直比林月幽低调,父亲的官位也没有林月幽的父亲高,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地位。如今因为林月幽已经死了,她才有机会能够参加这样高等的宫中宴会。 她名唤林月燕,比林月幽年少一岁,看上去端庄贤淑,身材亭亭玉立,五官中规中矩算不上美女。 “是啊郡主,您何必跟她浪费口舌,一个不洁的女子罢了,我们才不要与她为伍。”又是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姜楚沫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谁。 看样子上一次的教训不够,让她还有胆子出来得瑟。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李娴当即缩了缩脖子,看到姜楚沫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她就觉得手腕生疼。可碍于面子,还是立在南清雪的身后,有南清雪撑腰,她强装不害怕。 “滚。”姜楚沫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争论家长里短,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她语气森冷,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南清雪见状不禁有些害怕,她可是没少见过姜楚沫发火的样子。 “说的对,我们去那边。”南清雪率先走过去,其他的尾巴也跟着走了过去,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好笑,仿佛是穿了一身华服的小丑一样。 姜楚沫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嘴唇,围墙里的女人跟勾栏里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分别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宴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姜楚沫在宫女的带领下走进了宴会场。按照规矩,所有的女眷需要提早进入,规规矩矩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男宾与贵宾入席,最后来的自然是霄国皇上萧恒磊。 姜楚沫坐在女眷的首位,旁边便是贵客南清雪,自从进来开始南清雪就显得有些局促,看上去莫名的有些惊慌。 不久之后,萧云烨与箫云默走了进来,箫云默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看向南清雪,他眼神里的感情十分奇怪,姜楚沫看到之后不免心生疑惑,他身边的萧云烨走路姿势怪异,立在原地迟迟不肯入座。 “七哥,你为何不坐。”箫云默疑惑的开口,眼底划过一抹阴险,顺势拉了萧云烨一把,将他拉到了椅子上。 “啊。”萧云烨一声低呼,时态的惊跳起来,他的屁股刺痒疼痛根本就坐不下。箫云默这个混蛋竟然用力把他拉到椅子上,如今一碰,屁股的疼痛更甚。“我不坐,要坐你自己坐。” 萧云烨阴沉着一张脸,看上去黑的像锅底,他语气带着浓厚的怒意,令箫云默不解。 “七哥,你不坐就不坐,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箫云默不满的嘟囔着,坐下去转身背对着萧云烨,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他的表情变换很快,却没有逃过姜楚沫的眼睛。 感受到姜楚沫清冷的目光,箫云默呼吸一滞,朝着姜楚沫望过去。只见她如同枯井一般的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对着他笑了笑。 箫云默心下一惊,赶忙收回目光。他隐藏了那么久,却被姜楚沫轻易看穿,那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若是有必要他一定要先除掉她。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好事,更不能让她成为绊脚石。 心底狠狠的想着,箫云默的脸上不免漏出一抹阴狠,怀中的蛇不安的扭动了几下,他抬手抚了抚胸口以示安抚,怀中的蛇安静了下来。 参加宴会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场,毕竟这一次是霄国皇帝的寿宴,参与的人十分多,刚刚还略显冷静的宴会厅如今已经热闹了起来。 南清泽在一帮大臣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远远的看到萧云烨他就拜托了身后的尾巴朝着萧云烨走过去,萧云烨原本阴云密布的脸在看到南清泽的一瞬间漏出了笑容,他迎着南清泽走了过去,二人寒暄了起来。 姜楚沫对此兴趣泛泛,可却被接下来出现在门口的人深深吸引住了。 那人一身红色长袍,绣着金色的四爪蟒纹,一头墨发如瀑不梳不束随意散落双肩,肌肤白皙如瓷,高挺的鼻梁,邪魅多情的眼睛,红唇菲薄,嘴角一抹妩媚狂佞的笑容……饶是女子都难以与其媲美却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阳刚,雌雄难辨。 不是惊羽又是谁? 可让姜楚沫奇怪的是,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大臣,就连那日在珍宝大会所见的五大三粗的丞相也跟在他的身后。姜楚沫清楚的记得,惊羽告诉她,那是方越国的丞相。 “小沫沫,我们又见面了。”惊羽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邪魅一笑,语气魅惑阳刚的说道。 “惊羽,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姜楚沫的气势冷了下来,看着惊羽的目光隐含怒意,一直以来惊羽都只是在利用她。本以为惊羽是第一情报组织飞羽山庄的幕后掌权人,可如今看来,他的身份并非那么简单。 四爪蟒纹,方越国丞相……眼前的种种暗示之下,若是姜楚沫还猜不到惊羽的身份,那她当真是连白痴也不如了。 “小沫沫,你别着急生气啊。”惊羽对着她眨了眨眼睛,魅惑十足,令姜楚沫身后的一众女子为其神魂颠倒,纷纷捂住嘴巴尖叫着。 然,姜楚沫却不吃这一套。她扭头看向别处,完全没有打算理会眼前正在使用美男计的惊羽,声音冷冷的说道,“方越国太子请自便。” 听到姜楚沫疏离的语气,惊羽的心仿佛被重物击中一般,突然一阵闷疼让他很不舒服。紧蹙眉头,站直了身子,见姜楚沫不理会自己,他便转身欲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萧恒炎站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萧恒炎早就知道了惊羽的身份,不喜欢惊羽跟在姜楚沫的原因之一就是这样。不过他什么也不方便跟姜楚沫说,只等着这一天。但看姜楚沫那样子,惊羽以后恐怕是不能再粘着姜楚沫了。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不然,像萧恒炎这样霸道又闷骚的男人,也千万不要得罪,尤其是别跟他的女人走的太近。 嘴角抽了抽,惊羽在萧恒炎的注视之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好在萧恒炎旁边。 曾经,也是在霄国皇宫,他以姜楚沫跟班的身份来参加宴会,被当众说成女子。如今,他换了一身衣裳,再次来到这里,却已经是方越国太子的身份。 女眷之中早就已经有人认出了惊羽,可看他如今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挑明的,只能暗自再恨一把姜楚沫。不禁勾搭了萧恒炎,就连方越国的太子她都不放过,真是不知廉耻。 感受到背后莫名的敌意,姜楚沫连眉峰都没有抖一下,仍旧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地面。惊羽是方越国太子的事情让她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若他只是飞羽山庄的庄主,那么他收集情报为了钱她可以理解。 可他现在是方越国的太子,那就是敌国的人,三国看似平静和谐,可私底下都想着要吞并对方,也不断的在为这个事情布局谋划。每一个国家都有其他的两国的习作,如今想来,她竟是把方越国的奸细带来了帝都,他还曾经截取过萧恒炎的密函…… 越想越觉得可怕,姜楚沫不免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了萧恒炎,只见他正在看着自己。深邃的鹰眸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将她吸引进去。片刻对视,她就已经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 慌忙避开视线,姜楚沫不禁眉头又紧蹙了几分,她何时变得如此慌张了?好似在萧恒炎的面前接连失态过了很多次,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皇后驾到……” “……” 太监高声呼喊之下,萧恒磊与太后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起身跪地行礼。只有萧恒炎一个人立在原地,脊背挺直,就连惊羽都是微微弓腰以示恭敬。 “众爱卿平身。”萧恒磊开口,随后甩袖坐在了龙椅之上,他入座之后,大臣们纷纷起身入座。 “欢迎各国使者来给朕贺寿,让我们一起举杯痛饮。”萧恒磊端起酒杯,让众人一起举杯欢庆,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三杯酒水下肚,宴会现场的气氛活跃了起来。皇后坐在皇上的身侧,时不时的看向姜楚沫,她始终没有忘记找姜楚沫帮忙怀孕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要怀孕。 好似想到什么一样,皇后突然在皇上的耳边说道,“皇上,臣妾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不知皇上是否感兴趣?” 皇上一向不待见皇后,可如今这个场合他需要配合演戏,尤其是东凌国的使者还在,他转头一脸笑意的看着皇后,开口说道,“皇后有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就说出来与大家一同分享,也好让的大家一起乐一乐。” 皇后用手帕捂住嘴巴,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皇上身边的贤妃,“臣妾担心贤妃妹妹生气。” “皇后姐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必如此,臣妾没有什么担心大家知道的。”贤妃温婉如水却心高气傲,有皇帝宠爱根本没有将皇后放在眼里,对于皇后这样带有挑衅的话,她想也没想的就反驳回去。 得意的笑了笑,皇后很乐意见到贤妃这样的态度,“好,贤妃妹妹如此说,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本宫听说七皇子抢了姜家闺女的马车,如今落得了个后庭开花的下场,不知贤妃妹妹可曾听说?” “皇后,你需要信口雌黄污蔑我烨儿。”贤妃当即不高兴,她愤恨的咬着嘴唇,温婉的脸上出现一抹怒意。 皇上亦是一脸的不满,看了一眼皇后,话语带有斥责,“皇后,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莫要听信传言。” 皇后的心里一阵难过,皇上疼爱贤妃冷落她,这是二十年的事情了,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乍一听皇上带有警告的话语,她心里直直叫委屈,咬了咬嘴唇,她指着萧云烨说道,“皇上,臣妾句句属实。你瞧七皇子那模样,坐都坐不住,难道还是臣妾造谣不成!” 顺着皇后所指的方向,众人看向了萧云烨。只见他坐在椅子上,可是却好似坐在针砧一般,明明是寒冬的天,他却是一头的汗水。表情怪异,双手支撑着桌面,看到众人看向自己,他不禁红透了脸。 若是方才还有人觉得皇后是在胡说八道,如今看到萧云烨这个样子,也便坐实了皇后所说的话。 “烨儿,你可是哪里不适?”贤妃注意到萧云烨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开口,一脸急切和关怀的看着萧云烨。 萧云烨摇头,强撑着开口说道,“母妃放心,儿臣没事。” 皇后裂开嘴笑了笑,都已经难受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真是跟死鸭子一样嘴硬,她倒要看看他能够撑到什么时候。为了讨好姜楚沫,她当众拆穿这件事情,让萧云烨下不来台,希望她这一切不会白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包庇 姜楚沫看着皇后笑意盈盈的面容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一时间她有些疑惑。方才皇后还想杀了她,如今又突然替自己出头,与萧云烨和贤妃过去,皇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看到姜楚沫的眼神,皇后对着她点点头,让她放心。 “皇上,臣妾没有说错吧。”皇后准过头看着紧皱眉头的萧恒磊开口说道,“七皇子他已经坐不住了,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让太医过来瞧瞧,太医总不会与臣妾串通一气吧。” 皇后一语双关的说道,她早就知道了太后与皇上串通太医让她长年服用避孕的药物,令她二十几年无所出。听到她的话之后,皇上的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了一声。 “皇后何意?”皇上有些不悦,这个女人摆明了是要搅乱他的宴会。真不该听太后的话将她留着,早就该一刀杀了,泄愤。 皇后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一旁心急如焚的贤妃,又将目光投向了坐立不安的萧云烨,“臣妾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这七皇子的行为实在令人不齿,身为皇家的子孙竟然做出这等有损皇室尊严的事情,皇上难道不觉得他该受到惩罚么?” 皇后说道大义凛然,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贤妃闻言,当即不依不饶,她看了一眼皇上,哭诉道,“皇上,此事不能听皇后一面之词啊,瞧烨儿那么难受,不如让他先去休息,让太医瞧瞧日后再做定夺。” 贤妃一半是为了萧云烨着想,另一半则是为了顾忌萧恒磊的脸面,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萧云烨做的这些事情被在场的宾客知道了,丢的可是霄国皇室的脸。 贤妃到底是贤惠,对的起她的封号。她的话说到了萧恒磊的心坎儿里,萧恒磊点了点头,当即让人将萧云烨给抬下去。可皇后却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她一定要在外国使臣的面前让萧云烨颜面尽失,看他日后如何登上储君的位置。 “慢着。”皇后开口,声音低沉难听,“皇上如此包庇七皇子,如何服众?” 皇上闻言,面色一沉,当即大怒,“放肆。” “皇上,您不高兴臣妾也要说。”皇后站了起来,脊背挺直,丝毫不畏惧龙颜大怒的萧恒磊,她字正腔圆的说道,“七皇子抢夺将军府的马车,打伤了将军府丫鬟,将军远在边关替我霄国镇守边关,怎的,他的女儿孤苦伶仃没有人护着就能任由皇子欺辱?” 皇后从未与皇上正面冲突,她这番表现一则是做给姜楚沫看的,二来则是让人看看她这个皇后并非是摆设! “这……”皇上有些犹豫,姜焕是霄国栋梁,他手握三十万兵马不止,霄国边关的安危全靠他一个人守护。如今将军府只有姜楚沫一个人,却被萧云烨欺负了,这传出去不禁令人心寒也会动摇军心。 “烨儿,此事当真?”贤妃有些震惊,萧云烨的为人她还算了解,一向算是沉稳,可是一遇到姜楚沫的事情萧云烨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姜楚沫的身上吃了多少次亏却也从来不长记性。 这令贤妃着实感到担忧。 萧云烨站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觉得颜面荡然无存,面部的火辣疼痛比起后庭之处更为猛烈,真的没有比这当众打脸更让人生不如死的了。 不免有些恨意,他愤恨的看了一眼姜楚沫,都是这个女人。若不是这个女人,他就不会落入如今的这个境地。 “母妃,儿臣……”萧云烨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他撒谎也不是,说实话也不是。他后庭开花这件事情在皇后的授意之下,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已经传遍了整个霄国皇宫,那些宫女和太监看他的眼神尤为怪异。 “白薇!”姜楚沫身后的白芷突然一声惊叫,随后抱住了晕倒的白薇。 白芷的一声惊呼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众人纷纷的看向了白薇与白芷,只见白薇苍白着面孔,双眼紧闭,无力的靠在了白芷的怀里。 “皇上,这就是被七皇子打伤的将军府丫头,您当真不管不问么?”皇后借机再次开口发难,这一次皇上不能置之不理。皇后说的对,姜焕镇守边关,他的家人不能被皇子欺负。 “烨儿,你还不给姜姑娘当前。母妃知道你与姜姑娘因为退婚之事存在误会,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与女子一般见识。”贤妃抢先开口,她是何等聪明的人儿,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如何开口说话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看似斥责萧云烨,实则是将责任都丢给了姜楚沫,暗指姜楚沫名声不好被退婚心存怨恨,让大家误以为是姜楚沫故意挑衅。如此一来,就不会过多的怪罪萧云烨了。 好一个聪明的贤妃。 姜楚沫微微闭眼,她本不想要参与这件事情,奈何贤妃偏要把屎盆子往她的头上扣,这无疑是在作死。既然贤妃觉得萧云烨此时的境遇不够为难,那她不介意在帮一把。 想要让她吃亏,也得看看贤妃有没有那个本事。 冷冷一笑,姜楚沫站了起来,淡漠的深情没有一丝波澜的盯着贤妃,“贤妃娘娘此话何意?是想告诉众人七皇子被退婚所以心生怨恨,当众打伤我的奴婢又抢去我的马车?” “你!”萧云烨一听姜楚沫开口,顿时火就不打一出来,当即吼道,“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女子,本皇子不娶你就对了,没有杀了你已经高抬贵手了,你竟敢算计本皇子,还当众污蔑本皇子……” 萧云烨情绪失控,什么难听说什么,贤妃好不容易给他找回来一点的场子都被他自己砸干净了。皇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姜楚沫,这个女人果然不凡,她自己说了半天愣是比不上姜楚沫的一句话。 没有什么证据比萧云烨此时的表现更具有说服力的了,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还有那恨不得杀了姜楚沫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够看出他对姜楚沫恨意,反而是姜楚沫,她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把萧云烨的怒气放在心上。 这样的女子才是个中高手,聪明的贤妃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帮助她的宝贝儿子,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萧云烨。 “怎么?”姜楚沫挑眉,似乎要将萧云烨更大的怒火给吸引出来,她看着萧云烨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七皇子是想要在这里继续行凶?是准备打我还是我的奴婢?” 姜楚沫的一句话引起了一片哗然,尤其是外宾席位上,惊羽更是摇晃着折扇笑了起来。 “素来就听说霄国的七皇子生性暴力,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他竟然对一个女子下狠手,你瞧那个姑娘灿白的小脸儿,甚是可怜呐。”惊羽的声音偷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穿透力,令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光是萧云烨,就连萧恒磊的面子都觉得挂不住了。只是一个方越国的太子,竟敢用如此的音调说话。可谁让萧云烨理亏呢? 原本还想替他遮掩,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丞相,你说这样的皇子若是在咱们方越国应该如何处置啊。”惊羽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丞相,开口说道。 丞相为人刚正不阿,身材魁梧却心细如尘,他一眼就看出了惊羽的心思。虽然心中不赞同他的做法,可如今的这个场合也不好博了惊羽的面子,于是开口说道,“贬为庶民。” 话语不在多贵在精,丞相的这一句话像是一声惊雷一般的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开。萧云烨当即有些慌乱,他抬眸看了一眼萧恒磊和贤妃,又看了一眼立在自己对面的姜楚沫,顿时看清楚了一个事实,他又一次被姜楚沫算计了。 姜楚沫,本皇子若是不杀你,誓不为人。 萧云烨在心里暗自发誓,他总有一天要将姜楚沫碎尸万段。只可惜,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就得自己先遭殃。 “朕的家务事不劳烦方越国太子操心,朕自己会处理。”萧恒磊的面色铁青,说话的语气像是含着一块冰一般的冷,他同样恨铁不成钢,皇后膝下无子,他最看重的便是贤妃的儿子萧云烨。可是没想到,这段时间他竟然频频犯错,如今更是当众令他颜面尽失,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他必定落他人口舌。 唉。 萧恒磊叹息一声,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地上的萧云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下手第一位上的萧恒炎,他手执酒杯轻轻啄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沉稳如仙,淡定如王,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严就连他都望尘莫及。 莫名的心中产生一丝不悦,他将怒气都牵引到了萧恒炎的身上,可是他却不敢爆发。 “皇上处理便是,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若有冒犯还望皇上恕罪。”惊羽开口说道,毫无歉意,眼底还有一抹深深的嘲讽。 萧恒磊看在眼里,心中怒火更甚。 “来人啊,将七皇子拖下去杖责二十,然后送回七皇子府闭门思过。”萧恒磊狠狠的说道,当即有侍卫冲进来,将萧云烨往殿外拖去。 这一次,贤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萧云烨被拖走,她一言也不敢发。这么多人在场,更重要的是方越国的太子和东凌国的世子、郡主也在,她不能将事情闹大,二十大板而已,萧云烨的身子骨好,很快就会没事的。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找死 这一笔账,她早晚会讨回来的。 林婉容,姜楚沫,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贤妃狠狠的在心里说道,宽大的袖口之下,她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一丝血迹沁在手心,她却浑然未觉。 “皇上,臣女的婢女重伤,臣女想要带婢女现行离宫,还望皇上恩准。”姜楚沫在萧云烨被拖走之后开口说道,她对这样的宴会没有兴趣,加上不喜欢面对惊羽的目光,只想快点离开。 萧恒磊没有阻拦,而是派人经她们送出殿外,还辞了一辆马车给她。 道谢之后,姜楚沫带着白芷与白薇离开宴会厅。走出去不久,白薇就在白芷的怀里醒了过来,她是接到了姜楚沫暗号才昏倒的,如今戏也演完了,她可以醒过来了。 看到白薇没事,白芷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什么也没有多问。姜楚沫做的事情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她无需过问。 这厢,萧云烨被拖了出来,行刑的太监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收到了贤妃的打点,板子都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在萧云烨的屁股上一落就弹起来了。 这一幕恰巧被姜楚沫看到了,她一直相信一句话,落井不下石的女子不是好女子。她勾了勾嘴角,朝着行刑的太监走了过去。 “你们如此敷衍,难道不怕皇上责怪么?”姜楚沫森冷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吓得太监举板子的手微微一抖,一脸张皇失措的样子。 “姜楚沫,你想怎么样。”萧云烨整个人趴在长凳上,纵使板子不重,也让他疼痛难忍。那股刺痒疼痛的感觉,险些就要了他的命。看到姜楚沫的时候,他一脸的愤恨,恨不得跳起来掐死姜楚沫。只可惜,这里是皇宫,他不能这样做。 姜楚沫定定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萧云烨,咋舌道,“七皇子你都这样了还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给后庭晒阳光浴呢。” 赤裸裸的讽刺传入萧云烨的耳中,他一脸铁青,双眼怒瞪着姜楚沫,那眼珠都好似要瞪出来了一般。“姜楚沫,你找死。” “哎。”姜楚沫微微叹息,拍了拍胸口说道,“险些被七皇子吓死。” 姜楚沫倾城绝美的脸上出现一抹嘲弄的神情,那样子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手持板子的太监盯着姜楚沫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他只听到姜楚沫跟他说了一声重重的打,他便狠狠的落下了手中的板子。 萧云烨“嗷”的一声惊叫出来,豆大的汗珠瞬间的从他的额头低落,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后庭已经开花。 姜楚沫瞧了一眼萧云烨,笑了笑,开口说道,“七皇子,后庭开花红又红哦!您慢慢享受,我就不奉陪了。” 转身离去,姜楚沫的面容又恢复了淡漠,她早就说过了她不是什么好人,不要主动招惹她。惹了她,谁都不会有好日子。 就在姜楚沫离去的一刹那,回廊的尽头,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隐没到了暗处。他从刚刚就一直在观察姜楚沫,将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全都看在了眼里,对她甚是感兴趣。 姜楚沫浑然不觉,没有发现背后有人正在窥视她,带着白芷与白薇一路走出皇宫,坐上萧恒磊刚刚赏赐她们的马车回去了将军府。 一路上,姜楚沫都闭着眼睛。她还在思考有关西林的事情,惊羽是方越国太子的事情虽然她接受不了,可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西林……想到那一双倔强的眼睛,还有小小的身躯,她竟有些莫名的伤感和心痛。 真的莫要入歧途才好啊。 马车在半路突然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在马车外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小姐,有个人倒在路中央,咱们是救人还是绕过去。” “绕过去。”姜楚沫淡淡的说道,却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是活菩萨,到处救人的事情她做不来。 就跟她当初跟萧恒炎说的一样,不相干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车夫闻言,重新坐了回去,驾着马车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地上的那个人。可走了不久之后,马车又停了下来。车夫再一次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之后,他还是赶着马车朝前离开。 眼看就要到了将军府了,马车又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这一次不是昏倒,而是一个健康的人。只是衣衫有些破烂,看上去与之前昏倒的人很是相似,车夫有些疑惑。 将事情告诉了姜楚沫。 “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看到有人晕倒也不救。”马车外的男子开口指责道,双手掐腰拦住了姜楚沫的马车。 姜楚沫闻言,掀开了马车,她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男轻男子,穿着一件厚实却破烂的棉袄,面容沾满了泥污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只是那一双眸子格外的晶亮,让人看一眼就能够清楚的记住。 “你似乎对我很了解。”姜楚沫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一直坐在马车里,他都能够知道她是女子,显然这一路就是在等她。只可惜,这个人明显脑子不够用,这么直接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看你不救我,我上来跟你理论的。”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目光四处游弋,生怕被姜楚沫看穿自己的心思。 若说刚刚还有些怀疑,那如今看到男子这幅样子,姜楚沫就可以肯定自己猜测的是真的。 “呵呵。”姜楚沫冷冷一笑,开口说道,话语里包含了威胁之意,“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会得逞,若是不想死就赶紧离去。” 说罢,姜楚沫重新坐回马车里,让车夫继续往前走,若是男子还敢挡路,她不介意从他的身上跨过去。 看着冲向自己的马车,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跳到一旁让开了道路。看着马车停在了平西将军府的门口,男子勾起了唇角,脏兮兮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平西将军府嫡女姜楚沫,被七皇子退婚却又与盛亲王不清不楚,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们还会见面的。”男子轻轻的说道,随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将军府,姜楚沫就让白薇去休息,随后命令白果给自己烧了一桶热水。不光如此,她对刚刚拦路的男子也十分感兴趣,交代了几句就让白芷去调查了。 等候时候那些官府小姐说的话并非是虚言,南清雪说不定真的要嫁给萧恒炎。想到这个,姜楚沫就觉得莫名的烦躁,她身子往下,整个人埋在了水里,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些。 “你这是修炼闭气大法呢?”一道戏谑声从头顶传来,姜楚沫一个机灵从水中钻了出来,对上了萧恒炎峻冷妖孽的面容。 “你怎么在这里。”姜楚沫心里有些异样,不知是激动还是恼怒,反正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在有水蒸气遮挡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的样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想来就来。” 是啊,他是堂堂的盛亲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这小小的将军府怎么能够挡得住盛亲王,还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名的姜楚沫有些心酸,她只是怎么了? 搞不清楚,完全搞不清楚。 看着姜楚沫的表情有些奇怪,萧恒炎伸手一把将姜楚沫从水中捞了出来,她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胸前,想要挡住乍现的春光。 “萧恒炎,你又想干什么!”姜楚沫有些恼怒,声音带着怒意的吼道。 萧恒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着姜楚沫的眼睛,挑了挑眉峰开口说道,“自然是干你啊,每次都问,你不累么?” “……” 姜楚沫无语,心里开始问候萧恒炎的祖宗。你丫的,每次都干不累么…… 湿漉漉的姜楚沫被萧恒炎丢在床上,她赶忙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隔开萧恒炎那贪婪、满是情欲的目光。这个家伙,一看就是精虫上脑的样子。 大白的,就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不觉得,姜楚沫眼前出现了一些香艳的画面,她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萧恒炎疑惑的看着姜楚沫的样子,随后贴到了他的耳边,性感魅惑的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不如跟本王分享一下……” “才没有。”姜楚沫想也没想的就反驳道,恰是这个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引得萧恒炎不禁开怀一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萧恒炎做出一副刚刚看清楚姜楚沫的样子,手指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你竟然这么色。” “……” 姜楚沫顿时语塞,卖鱼的居然说鱼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萧恒炎这么不要脸的。 “赶紧说,你来这里作甚。”姜楚沫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可以肯定萧恒炎不是冲着她来的,毕竟这么久了,若是要动作早就开始了。 “你好似有些失望,莫慌,说完正经事本王可以满足你。”萧恒炎挑眉一笑,邪魅的说道。 姜楚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恍若未见,继续说道,“东凌国的贵客到了,比贵客还要贵客,你猜会是谁?” 姜楚沫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想起了那些官家小姐的话,东凌国皇帝要亲自来给南清雪和萧恒炎…… 姜楚沫被萧恒炎的话深深的吸引着,东凌国的皇帝都来了,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当然,姜楚沫认为重要的事情是指萧恒炎与南清雪的婚事,她自然不认为是那些无聊的长舌妇胡说八道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烦闷 并非空穴来风,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根据的。 突然之间,姜楚沫觉得胸口有些异样,不知何时她感觉胸口有一块石头压着,烦闷烦闷的。不光是如此,她看着萧恒炎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清冷的眸子里好似有一抹怨恨。 “此时王爷跑来与我说什么,那东凌国皇帝跟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姜楚沫一个翻身坐直了身子,将被子捞起来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就连胳膊都没有露出来,“是你与南清雪的婚事吸引了贵客到来,盛亲王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股浓重的醋意,姜楚沫在不知不觉之间打翻了心中的醋坛子,可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自从听说萧恒炎与南清雪要定亲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怪怪的。 一直不承认自己对萧恒炎有情,也不愿意接受萧恒炎对她的感情,可这个时候她的表现却完全出卖了她。 看着眼前一脸醋意的姜楚沫,萧恒炎轻轻的勾起了唇角,眼眸流转,一股浓浓的柔情充斥在他的目光之中,他坐在了床上,看着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姜楚沫,戏谑道,“你这是吃醋了?” 闻言,姜楚沫立即开口否认,“吃你个大头鬼。” 殊不知,她的这番表现正好说明了她内心的想法。说完之后,姜楚沫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似乎很不能理解自己现在的表现。她从来都不是多情的女子,生性冷漠,就算是萧恒炎对她百般好都不能让她敞开心扉接受他。可是…… 她的确是在意萧恒炎与南清雪的婚事,在听到那些人议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莫名的就生气了。如今在萧恒炎的面前,她也是不经意就流露出了女子本有的娇羞模样。 “还说没有。”萧恒炎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又朝着姜楚沫移动了几分,距离姜楚沫更近。 看着萧恒炎近在咫尺的妖孽般的面容,姜楚沫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快要停止,就连那一颗搞不清楚的心也莫名的漏跳了一拍,她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她不承认只是因为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习惯了,也就不需要其他人在身边。 这是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她的身边一直就有萧恒炎的存在,她也好似已经习惯了与这个恶魔在一起。他性子阴晴不定,生性残暴又嗜血,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可偏偏对她的时候是温柔的。 那种温柔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不得不承认,萧恒炎对她是特别的。 “我说没有就没有……”姜楚沫还在反驳,可她的语气明显已经软了下来,剩下的话也被萧恒炎吞进了口中。 从未见过这样的姜楚沫,萧恒炎的神经被刺激,身体快速起了反应。双手顺势将姜楚沫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隔着厚重的被子紧紧的抱着姜楚沫。片刻之后,萧恒炎觉得被子十分碍事,用力一扯,裹在姜楚沫身上的被子就被他丢到了地上。 感觉身上一凉,姜楚沫面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在萧恒炎满是情欲的火辣目光之中,她被轻易的放倒在床上,身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盒,硌得她腰身生疼,她轻轻蹙眉,“我腰……”下有东西。 后面的字没有说出口,就迎来了萧恒炎疯狂的掠夺,身体的快感和腰部的痛楚交织袭来,姜楚沫刚要说话又被萧恒炎霸道的稳住了双唇。 不知今天萧恒炎是不是吃了鹿鞭来的,在姜楚沫的身上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勉强的起身,姜楚沫的腰已经失去了知觉。云雨过后的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愤恨的瞪着萧恒炎,动作十分缓慢的从身下将那个锦盒掏了出来。 “萧恒炎!你是听不懂我说话么,我腰快被硌断了!”姜楚沫精疲力尽却又满是恨意的说道,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又不会惹恼萧恒炎的话,她保证现在就用眼神杀死这个混蛋。 整整一个时辰,也不知道变换一下动作,她的腰已经被硌的失去了知觉。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的动作,眼神一闪,略微有些尴尬,他当时只听见姜楚沫说“我腰”还以为她说的是“我要”,从未见过姜楚沫这么主动,他一时间就难以控制内心的激动,好好的奖励了一番姜楚沫。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意思。 当然,这个事情,他坚决不会告诉姜楚沫。 依旧保持着冷冷的表情,起身穿好衣裳,半分愧疚的模样都没有,直接将话题岔开了,“东凌国的皇帝不是什么善茬,他好似对你很感兴趣,已经盯上你了。你的人不够用,本王待会儿给你送几个过来。这段时间最好少出门。” 像是交代公事一样,萧恒炎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他来这里是担心姜楚沫的情况,之前有人告诉他,南铭彦已经来了霄国,而且有人在将军府外看到过他。 萧恒炎担心姜楚沫,所以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来这了将军府,没想到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时辰。要怪只能怪他太生猛…… “东凌国皇帝盯着我干什么?”姜楚沫有些疑惑,除了南清雪,她似乎没有跟任何东凌国的人有任何交集。东凌国皇帝没有理由找上她,这当中究竟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本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尤其是腰部随便一动就疼的要命,姜楚沫索性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萧恒炎。“是我还是将军府。” “本王都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萧恒炎微微一笑,那冰山一样的面容晕开一抹笑容,黑夜之中的一点光芒十分引人注目,“将军府,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时辰不早了,我不能多待,记住我的话。” 姜楚沫点点头,目送萧恒炎离开,看着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姜楚沫的秀眉皱了起来。 将军府有他们要的东西? 不免想起了南清雪与贴身婢女在姜焕病榻之前鬼鬼祟祟的那一幕了……难道,他们是冲着姜焕的扳指来的? 这也说不通,姜焕的人在边疆,扳指自然也在边疆,他们这个时候到帝都来做什么? 翌日一早,姜楚沫就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函,邀请她去望月楼一见,落款是故人。姜楚沫手持着邀请函,不断的思考着她的故人,来来回回不过惊羽与南清雪。 惊羽不会做出这么神秘的事情,他若是有事情要找她,早就已经来了将军府。至于南清雪,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想要见到姜楚沫才对。 究竟会是谁? “小姐,我看只是无聊之人搞得恶作剧,不理会的好。”白芷调查了很久也没有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她笃定的开口说道。 姜楚沫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白芷还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白薇给拦住了,她们都是姜楚沫的丫头,对于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参与太多,只需要听命令做事情就好,若是担心姜楚沫的安危她们就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切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看来一眼白薇,白芷会意的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说。 这时,房门被白果轻轻的推开,她缓慢的走了进来,“小姐,盛亲王的暗卫已经到了,您可要出去看一眼?” 姜楚沫的思绪被白果从邀请函上拉了回来,她看了一眼白果,随后点头,带着白薇与白芷走了出去。乐庭轩的院子里齐齐的站着十二个人,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打扮,样子与她之前所见的精兵有所不同,他们十二个人仿佛是面瘫,除了瞪着眼不会做任何表情。 在看到姜楚沫的时候,都是齐齐的跪在地上。萧恒炎已经交代过了,以后他们就是姜楚沫的人,他们的主子也只能是姜楚沫。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盛亲王府的人,生是姜楚沫的人死是姜楚沫的鬼。 “属下见过主子。” 十二个人齐声高呼,声音洪亮有力,情绪高昂。 “起来吧。”姜楚沫淡淡的说道,没想到萧恒炎的速度还挺快,这些人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萧恒炎也真是舍得。“你们的名字。” “回主子,没有。”暗卫同样是一起回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也没有名字,一切都只听命于主子。 姜楚沫点头,这样的人才是最好。 “白薇,白芷,白果,白芍,你们各自领三人,以后就是你们的人。”姜楚沫将十二个人给了她身边的四个丫头。 四个人领命,各自带了三个人下去。姜楚沫则回到房间继续研究那一封神秘的邀请函,说实话,姜楚沫是有些动心的,她很想知道邀请函中的故人是谁。 思索再三,她最终决定去看看。 带着白果与白芍,她穿着一身轻装就离开了将军府。刚一出府,就感觉有人在背后尾随着她的马车,姜楚沫察觉之后只是吩咐马车照旧往前走,不用理会身后的人。 但同时,已经有暗卫去调查身后之人的身份了。 马车停在了望月楼的门口,姜楚沫在白果的搀扶之下走下马车,望月楼里的李老板亲自迎了出来,“可是平西将军府的姜小姐?” “正是我家小姐。”白果开口,身子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李老板与姜楚沫之间,同时警惕的看向李老板。 李老板悻悻然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侧开身子给姜楚沫让开了一条路,“贵客里面请,楼上的‘思乡’居。”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吸引 “思乡居”的房门被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并非迷香也并非毒药,而是一种异国的香料。姜楚沫对此不了解,可白芍却十分清楚,因为白芍本就不是霄国人,她的家乡在东凌国。 亲切的香料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白果看出来她的异常,用胳膊轻轻的触碰了她一下。 “小姐,这里燃着的是东凌国最出名的‘蝴蝶香’,这种香料寻常人家是不能使用的。”白芍在姜楚沫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蝴蝶香”这种香料属于东凌国的进贡香料,除了皇宫之中,也就只有受过赏赐的大臣家里会有。 未及姜楚沫开口,屋子里的人就率先开了口。屏风之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洪亮有力,让姜楚沫感觉到了一丝的熟悉。 “想不到将军府的一个小小的丫头,也能知道我的东凌国的进贡香料。” 说话间,屏风被人移开,姜楚沫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一身锦缎华服,墨发高冠,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一双眼睛尤其的吸引人,姜楚沫好似在哪里见过。 这样一双晶亮的眼睛,她究竟在哪里见过?姜楚沫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姜楚沫,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男子起身,缓缓的走向姜楚沫,他如冠玉的面容绽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怎么?是我太帅了,把你迷住了?” “你是拦路乞丐。”姜楚沫想到了眼前人的身份,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行头她险些认不出来。若非那一双晶亮的眸子,她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就是那日一直挡住自己马车的乞丐。 “哈哈哈……”男子突然笑了,笑声爽朗,却带有一丝玩味。在东凌国,有人说他无能,有人说他体弱多病,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乞丐。 “看来我的乔装打扮成功的吸引了姜姑娘。” 姜楚沫总感觉眼前的人并非善类,他故意找上自己绝非是偶然。“你究竟是谁?” 姜楚沫的声音冷了下来,神情淡漠,眼神冰冷,看向男子的时候带有一丝的审度。 “姜姑娘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就请过来喝一杯酒水,怎么说我们也是故人。”男子说道,随后转身走到了酒桌之前,桌面摆满了丰盛的美酒佳肴。 见过一次面就叫故人?那两次算什么?姜楚沫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仍旧立在原地,她没有时间与他在这里周旋。 “你喜欢玩神秘你就继续玩,本姑娘不奉陪。”说罢,姜楚沫转身欲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带有怒意的声音。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跟朕说话的女人,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男子面容笑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盯着姜楚沫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 萧恒炎说过,东凌国皇帝已经来了霄国,而且还盯上了她。 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朕”的男人就是东凌国的皇帝……南铭彦? 姜楚沫顿住动作,转过身看着坐在对面的南铭彦,阳光透进来照射在他白皙的脸上,却无法柔和他阴狠的表情,嘴角上扬的看着姜楚沫,他食指与拇指轻轻捻揉着酒杯,若是姜楚沫再敢往前走一步,他就下令杀了她。 南铭彦,东凌国的皇帝,生性古怪多疑,体弱多病导致的整个人都阴鹜了,他手段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次他亲自来到了东凌国,一则是为了让姜楚沫给他治病,第二就是要完成多年的心愿。 霄国早就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垂涎已久,霄国皇帝昏庸无能,太后虽然老谋深算可却只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妇人,唯有萧恒炎让他忌惮,这一次他就是来送萧恒炎上西天的。 他早就已经与霄国太后达成了协议,只要能够杀了盛亲王萧恒炎,他东凌国的人可以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为了杀死萧恒炎,老太婆也是拼了,竟然引狼入室。 从她将皇后留在身边开始,南铭彦就已经抓住了太后的心思,只要他们联合一致对付萧恒炎,他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包括霄国…… “姜姑娘可是改变主意要与朕喝一杯了?”南铭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随后放在了鼻下轻嗅,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姜楚沫从刚刚就已经感受到了这里隐藏的危机之感,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回到南铭彦的对面,坐了下来。 “东凌国的皇帝不好好的待在东凌国,跑到我霄国作甚?”姜楚沫嘴角一抹冷笑,她回来并非是害怕了南铭彦的威胁,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 主动找上自己的人,必定是有什么目的。既然对方已经走到了明处,她自然也要配合,无论如何也比她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好。 南铭彦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姜楚沫,面上的阴狠消散,换上了一副无害的表情。姜楚沫表示无语,这东凌国的人都是变脸比脱裤子还快? 南清雪这样,南铭彦也是这样。 “废话不多说,朕想你替朕看看身子。”南铭彦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语气没有半分求人的模样,也没有半分恭敬之意。 姜楚沫从来都不是别人吓大的,也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饶是萧恒炎都没有办法逼迫她去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区区一个南铭彦就想要命令她做事情? 谁给他的脸? 姜楚沫不禁冷笑,她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闪烁着一丝的精光,扬了扬嘴角,“东凌国皇帝觉得这里是你的地盘?你随口一说我就要听你的?若是求人,你就要有个姿态,我可以考虑一下。若是命令,那么抱歉,我并非你东凌国的子民,我不必听你差遣。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姜楚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忤逆朕的意思?”南铭彦闻言,并没有表现的很生气,反而是眼睛含笑的看着姜楚沫,“怪不得堂堂的盛亲王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朕似乎有些欣赏你了,不过,朕不会要任何人穿过的破鞋。” 南铭彦的话语里讥讽意味十足,他不仅讽刺了姜楚沫也贬低了萧恒炎。 他并没有想要就此作罢,而是继续说道,“连自己的侄媳妇儿都上了,盛亲王也不过如此。不如你告诉朕,是盛亲王厉害一些,还是七皇子厉害一些?”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说出如此恶心的话语,姜楚沫不禁替他感到悲哀,也开始同情整个东凌国的百姓。有这样一个变态的皇帝,他们的日子该有多么难过啊。 看着又一次变脸的南铭彦,姜楚沫眸色一暗,他好似很容易就被激怒,又好像控制不住他的情绪。南铭彦这么古怪的性格,似乎并非天生…… “真是可怜虫。”姜楚沫淡淡一笑,完全没有回应南铭彦的话,她起身想要离开。 南铭彦见状,整张脸都变了颜色,他丢掉手中的杯子,随后出手想要锁住姜楚沫的喉咙。姜楚沫侧身轻轻一跳,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南铭彦的攻势,他的身手与萧云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看似凶猛实则毫无杀伤力。 “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皇上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这脸都从东凌国丢到了我们霄国,还是回去好好练练吧。”姜楚沫毒舌不饶人,刚刚南铭彦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语,此时她自然是反击。 “姜楚沫,你敢嘲笑朕?”南铭彦攻势落空,更加愤怒的看着姜楚沫,“你信不信朕立刻就让你死在这里。” 南铭彦的胸口剧烈起伏,面色阴沉的犹如锅底灰,他晶亮的眸子满是毒辣阴狠。这里都是他的人,他想要让姜楚沫死在这里轻而易举,本来就想若是姜楚沫不同意他就强行将她带走,如今,他只想杀了她! 对姜楚沫所有的兴趣都在这个时候化作了杀意,他要立刻杀了姜楚沫。 “哎呦,东凌国皇上,你可动气了。”姜楚沫狡黠一笑,“你连自己已经中毒了都感觉不到?若是你再动气和动手,我保证你立刻毙命。” 姜楚沫说到最后话语阴狠,周身升起了一股不容冒犯的威严,她根本没有跟南铭彦开玩笑。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南铭彦已经中毒了。她的头发里藏着剧毒,这种毒会因为发怒而加速发作,她整个过程都是故意惹的南铭彦生气,本以为很难,可没想到南铭彦天生就是易怒的性子,她不过说了几句话,那货就差点把自己气死。 算准了毒发的时间,姜楚沫自然大大方方的起身离开,她想要走,谁也拦不住。 “你!”南铭彦张口,嘴角立刻溢出了一丝黑血,他惊恐的看着手上的黑血,“怎么会这样……”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动怒,你越是安静活命的机会越大。”姜楚沫已经走到了门口,声音轻飘飘的,“等我安然回到了将军府,解药自然双手奉上。” 说完,姜楚沫迈开步子走了出去,直到走下楼梯,她还能感觉到南铭彦毒辣的目光。 姜楚沫回到将军府的路上没有再感受到有人跟踪,回去之后听说跟踪她的人是萧云烨和贤妃的人。萧云烨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出来的,至于贤妃,她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出气也一定会再对姜楚沫下手的。 第一百二十章 秘密 只是让姜楚沫感觉奇怪的是,这两拨人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难道,萧云烨和贤妃之间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似乎得罪了太多的人了,就算是要解决也得一个一个的来。东凌国的皇帝南铭彦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这一次她这么威胁他,不给他面子,下一次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回来。 为今之计,她必须让自己更加的强大,做好一切准备,随时迎战。 “哎。”姜楚沫看着烛台上跳跃的火焰,不禁的叹息出声,她想要过个安生日子就这么难?一个一个的都非得跟她过不去! “小沫沫,你这是睹灯思人呢?”烛台上的烛火微微跳动,之后惊羽就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眼前的惊羽面容多了一分刚毅,似乎是刻意收敛了顽劣,他站在姜楚沫的面前,挡住了姜楚沫的视线。 “你觉得我还欢迎你么,方越国的太子?”姜楚沫坐直了身子,眼里一丝嘲弄,扬了扬嘴角冷笑道。 惊羽的身子微微一怔,姜楚沫对他的疏离和敌意超过了他的想象,显然也超过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何必如此……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么?”惊羽厚着脸皮说道,他一个转身坐在了姜楚沫的身边,“我来可是跟你说一个消息的。” “呵呵。”姜楚沫冷笑,她曾多次逼问惊羽,惊羽都含糊其辞,或者不告而别。显然就是刻意隐瞒,方越国太子的身份信息量太大,她不想去消化也懒得去理解,惊羽既然骗了她,就不要怪她翻脸不认人。 姜楚沫冷笑让惊羽有些心惊,他一直知道姜楚沫的性格,眼前姜楚沫的样子好似真的已经不会原谅他。不知为何,惊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样,他看着身边的姜楚沫,那种淡漠的神情让他心中有一丝的恐慌。 他不告诉姜楚沫就是想要维持两个人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可如今看来,他完全想错了。或许,在姜楚沫第一次逼问他的时候,他就跟姜楚沫坦白,如今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然而,这个世间没有如果。 他就是错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姜楚沫问过他的次数他已经不记得了。 唉。 心里叹息了一声,惊羽在姜楚沫的身边有些坐不住了,他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之时,他有些迟疑,若是今日走出去,他下次可能连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回过头,看着姜楚沫,惊羽开口问道,“若骗你的是萧恒炎,你会怎么样?” 姜楚沫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惊羽,眉头紧锁,却没有回答惊羽。萧恒炎骗她? 这个事情她没有想过,毕竟之前她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跟萧恒炎会发生什么,尽管七年前她就睡了萧恒炎,可她的意识里一直是想要逃离萧恒炎的。直到今时今日,她仍旧没有弄清楚自己对萧恒炎的感觉。 姜楚沫的不回答让惊羽会错了意,他自嘲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明日就是萧恒炎与南清雪的赐婚典礼,我想你应该去看看。” 话音落地,屋子里的那一抹红色已经消失不见。 萧恒炎与南清雪的赐婚…… 姜楚沫紧蹙的眉头皱的更甚,这一夜,她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她没有收到入宫的请柬,却看到了上门挑衅的李娴。 自从南清雪来了这里,李娴就与南清雪走的很近,在南清雪的怂恿之下,她今天竟然来了将军府。姜楚沫本来不会理会李娴这等人的挑衅,可是今日心情烦闷,着实需要一个出气筒,既然李娴自己找上门来了,那么她又岂能将人赶走。 让李娴在会客厅等候了片刻,姜楚沫就带着白薇走了进来。一进来,姜楚沫有些惊讶,来的不止李娴还有林月幽的妹妹,二人都是穿着一身粉色的华贵服饰,头顶插满了朱钗,看到姜楚沫的第一时间都是站了起来。 “姜小姐,我们今日无聊便来将军府看看你,听说你在帝都也没有朋友,整日不出门,你可别憋坏了自己。”李娴瞪着眼睛说道,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讽刺,她今儿可是答应了南清雪要来好好教训一番姜楚沫的。 今天是南清雪与萧恒炎的赐婚典礼,她要把姜楚沫的糗态告诉南清雪,就当是给她的贺礼。以后她当了盛亲王妃留在霄国,难免需要她的照拂。 “你说什么话呢,人家哪里需要我们来看啊,盛亲王不是经常来看她的么?”林月燕轻笑,暧昧的说道,姜楚沫与萧恒炎有染的事情早在她与萧云烨解除婚约之前就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哎呦你瞧我笨的,不过,今儿不是盛亲王与东凌国郡主赐婚典礼么?你说这盛亲王若是成亲了之后,还会来看她么?”李娴故作疑惑的看向了林月燕,随后又看了一眼姜楚沫。 林月燕摇了摇头,“那可就说不好了,那要看姜小姐的本事咯。” 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卖力的表演着。 姜楚沫坐在一旁打了一个哈欠,顿觉十分无聊,她裤子都脱了,就给她看这个?还以为她能好好的看场戏,没想到就给她整来了这么两个废物。 “你们要不要回去练练再来?”姜楚沫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明显盖过了林月燕和李娴,她们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看向姜楚沫。 “姜楚沫你什么意思?是赶我们走?我们好心来看你,你竟然不识好歹,怪不得盛亲王不要你。”李娴生气的说道,眼里都是怨恨。 “幸好你提醒我了。”姜楚沫冷冷一笑,眼底划过一丝玩味,那目光令李娴害怕。 “你,你,你想干嘛?”李娴语结。 姜楚沫耸了耸肩,她能干嘛?不过是送她们两个人离开罢了,递给了白薇一个眼神,她就站了起来,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若是再有下次,她保证不来看这么无聊的表演! 打发掉李娴与林月燕两个智障儿之后,姜楚沫独自回了房间。无论如何,她的心里是介怀的,今天她没有入宫,无从得知宫中发生的事情,萧恒炎与南清雪的赐婚典礼,想来也是讽刺的,光是下一道圣旨也要摆一个宴会? 坐在屋子里,姜楚沫看着手里的书信,火炉里的炭火还在“滋滋”的燃烧着,屋内袅袅的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身着白色长裙,靠在软塌之上,白果立在一旁,只是静静的站着,不曾出声。 “小姐,盛亲王府来人请小姐入宫。”白薇送李娴与林月燕出府之时正好遇到了绝影带着马车来到将军府的门口,白薇让他在门口稍候,自己则来禀告姜楚沫。 萧恒炎这个时候让她入宫做什么? “知道了。”姜楚沫淡淡的说道,可却没有动作,一直到她把信看完之后才缓缓起身。信是姜焕从边疆寄回来的,边疆一切安好,姜焕让她不必担心,说过段时间他会回京都来看她。 姜楚沫的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姜焕是她的父亲,从她来到这里就一直用生命守护着她。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会让姜焕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白薇与白果的陪同之下,姜楚沫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盛亲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绝影一身青灰色长衫立在马车的一旁,看到姜楚沫之后,他微微点头示意。 “姜姑娘,王爷让您入宫。”绝影说话干净利索。 姜楚沫点头,走上马车。今日皇宫之中并没有人想要她入宫,萧恒炎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马车快速的朝着皇宫门口驶去,百姓们看到盛亲王府的马车都是恭敬的低下了头,等到马车走远了他们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马车的背影猜测坐在马车里的人物。 盛亲王府的马车不需要换牌子,直接可以入宫。马车停下之后,姜楚沫走下马车,迎面走来了几个宫女,她们看着很面生。 绝影是萧恒炎的副将,他只是负责把姜楚沫送到宫门口,没有跟着进来。 “姜姑娘,奴婢奉了王爷的命令在此等候姑娘,请姑娘跟奴婢来。”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宫女装的女子开口说道。 其他的宫女则是向后退开给姜楚沫让开了一条路,姜楚沫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她跟在了领路宫女的身后,一路朝着前面走去。这皇宫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每一次都有人带着她走一条不一样的路,看着周围越变越冷清的景象,她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了一抹冷笑。 这一次,又是谁想招惹她呢? 一路穿过回廊,姜楚沫被这几个丫头带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院落,大门上匾额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院墙多处倒塌,砖瓦失色破碎,杂草丛生,毫无生气。 “姑娘,您在此稍候,奴婢去请王爷来。”宫女再次恭敬的说道,她一直微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说完之后,不等姜楚沫回答,她就转身离去,余下的几个宫女站在原地,像是看守一样。 “小姐。”白薇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姜楚沫给制止了。 让她入宫的是绝影,或许这真的是萧恒炎的安排,就算不是萧恒炎,也应该是一个厉害角色。敢在萧恒炎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带走的人,她十分好奇会是谁。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太平 白薇见状,立即闭嘴噤声,乖乖的站在姜楚沫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那去通传的宫女还是没有回来,余下的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她们互相对视了几眼。最后决定再派一个人去看看,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宫女。 姜楚沫看着一脸局促的宫女,勾了勾唇角,看了白果一眼,白果会意,微微一笑朝着宫女走过去。 “这位小姐姐,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盛亲王究竟什么时候才来啊。”白果的声音温柔,一脸天真的看着那个宫女。 宫女原本就有些心虚害怕,被白果热情的挽住胳膊,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她有些惊恐的看着白果,想要推开白果的胳膊,可却发现白果紧紧的锁住她的胳膊,根本就挣脱不开。 “怎么了,小姐姐,你无端端的怕什么呢?”白果的面色一冷,抓着宫女的胳膊再一次用力,厉声逼问,“说,究竟是谁让你来的,有何目的?” 宫女三魂七魄已经吓散了,她直勾勾的盯着白果,胳膊被她捏的生疼,小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她胆子小,不禁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说什么。”白果的目光又冷了几分,跟在姜楚沫身边时间长了,多少也会沾染一点姜楚沫的习惯,“你若是不说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若是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把我家小姐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宫女已经被白果给吓傻了,她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不敢与白果对视,移开目光,可却对上了姜楚沫更加冷冽的目光。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奴婢,奴婢是贤妃宫里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负责将姑娘带来这里……”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可她的话没有说完,远处飞来一支箭羽,直直刺穿了宫女的心脏,她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当场毙命。 白薇见状,赶忙挡在了姜楚沫的身前,警惕的向四周看去。白果放下宫女的尸体,朝向对面看去。那里有一个人影快速闪过,她本能的想要去追,却被姜楚沫给拦住了。 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最近霄国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霄国皇宫之中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杀人。 “别去了。”姜楚沫开口,看了一眼地上眼睛瞪的滚圆的宫女,面色冷了几分,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赶紧回到宫门口。” 白薇与白果会意,与姜楚沫快速的朝着宫门口走去,这一路还算是平安,可到了宫门口却找不到盛亲王府的马车。消失的马车让姜楚沫感到不妙,她尝试着离宫,宫门的守卫并没有阻拦。 然而当她带着白薇与白果即将走出皇宫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凉的男声,他急切的开口叫住了姜楚沫,姜楚沫转身看过去,看清来人之时,她的眉头不禁又皱紧了几分。 箫云默一身暗红色绣着明花的袍子立在姜楚沫的面前,他墨发高冠,鼻梁高挺,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双手自然下垂,袖口处却看不到手指。 这个人,姜楚沫一直不喜欢。从前跟在萧云烨的身边,一直像个跟班,可姜楚沫却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萧云烨与萧恒炎的争斗之中,他一直默不出声,一会儿跟在萧云烨的身后,一会儿又去粘着萧恒炎,看似无害,可姜楚沫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时候,箫云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婶,你这怎么刚来就要走?”箫云默嬉皮笑脸的朝着姜楚沫走过来,毫不避讳的说道。 姜楚沫冷眼看着他,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愠怒,“九皇子,你不要胡说八道。东西可以乱吃,称呼可不能乱喊。” 箫云默悻悻然的耸了耸肩,凑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小皇婶,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我跟你说,皇叔可没有接下圣旨,如今还在大殿之上僵持着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热闹?” 萧恒炎抗旨? 姜楚沫的神情有些异样,她看着箫云默,直接开口拒绝,“不去。” “你当真不去?你不去可真是可惜了啊,皇叔英勇抵抗,誓死不从,你没看见父皇都气成啥样了,还有那东凌国的皇帝,被气的都吐血了……”箫云默自顾自的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仔细的观察着姜楚沫的表情,“还有南清雪,那么标致的人儿,怎么这么作践自己,哭着求皇叔呢。” 不得不承认,姜楚沫有些动摇了。箫云默描述的很详细,也很有趣。 “怎么样?我带你去瞧瞧?”箫云默看了一眼姜楚沫,又看了看周围,故作神秘的再次说道,“你都偷偷来了,就这么走了也对不起自己啊,走吧,小皇婶,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不等姜楚沫回答,箫云默就拉着姜楚沫朝里面走去。 白薇与白果对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你可以放手了。”姜楚沫冷冷的声音传来,箫云默赶忙松开拉着她衣袖的手,瘪了瘪嘴看了姜楚沫一眼。一转身,他的眼里划过一抹算计和得意。 带着姜楚沫走到上书房门口,箫云默就停下了脚步,将守在门口的太监打发掉了,拉着姜楚沫一路走进去。他轻轻推开门,尽量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随后悄悄的潜入进去。 萧恒磊此时正坐在龙椅之上,愤怒写满了他苍老的面孔,一双凹陷的眼睛满是愤恨的看着对面。萧恒炎脊背挺直的站在他的对面,在他愤恨的注视之下,仍旧是一脸的风淡云轻,只是眉目之间那一抹冷意让人无法忽视。两旁坐着南铭彦等人,整个大殿气氛十分紧张,安静的仿佛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南清雪在最后的位置,她委屈的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箫云默拉着姜楚沫想要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他们猫着腰慢慢的朝着那一边走去。 “九弟,你怎么带着她入宫,你可知道父皇不允许她近日入宫?”萧云烨眼睛又贼又尖,一眼就看到了箫云默身后的姜楚沫,他当即大声说了出来。 萧恒磊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看到了姜楚沫,当即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 “姜楚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无诏入宫!该当何罪!”萧恒磊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爆发的缺口,他愤恨的拍案而起,“来人啊,给我把姜楚沫拿下,押入天牢!” 侍卫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朝着姜楚沫冲了过去,姜楚沫站直了身子看着冲向自己的侍卫。一旁的箫云默已经被吓坏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父皇,是儿臣带着她入宫的……”箫云默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父皇息怒。” “哼。”萧恒磊狠狠的瞪了一眼箫云默,箫云默立刻闭嘴不敢继续说话了。侍卫已经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作势就要把姜楚沫给拿下。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萧恒炎开口,他冷冷的目光扫过姜楚沫面前的一众侍卫,侍卫们当即不敢动弹,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萧恒磊的皇帝威严再一次被挑战,他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额间青筋暴突。“盛亲王,你这是何意,朕处罚一个女子你也要百般阻拦!” 萧恒炎看了一眼萧恒磊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姜楚沫,姜楚沫会意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侍卫见状连连后退,不敢阻拦。萧恒磊被眼前的这一幕刺激的更加恼怒,萧恒炎安全就没有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皇兄,何苦为难一个女子。”萧恒炎说道,随后又看了一眼姜楚沫,他了解姜楚沫,她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情可以慢慢去调查,当务之急是保住姜楚沫。 “哼。”萧恒磊愤恨甩袖,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萧恒炎这样一幅不咸不淡的样子,明明他才是天子!“盛亲王,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地方,朕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开罪于你。东凌国的郡主才是盛亲王最佳的王妃人选,你莫要再被姜楚沫所迷惑,做出令天下人不耻的事情。” 萧恒炎的目光冷了几分,他明显感觉到了身边姜楚沫的异样,她生气了。 一旁的东凌国皇帝和方越国太子都在看着,萧恒炎与萧恒磊对峙之下萧恒磊已经处于下风,究竟谁才是霄国的主宰,大家都心知肚明。 惊羽在意的是姜楚沫,看到姜楚沫出现在这里,他就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视线若有似无的看向了箫云默,他坐在地上,看似惊恐,实则一点也不害怕,低垂的眼帘遮掩着他眼里的一丝得意。 再看萧云烨,同样也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父皇和皇叔相争,无论谁赢谁输,他都是那个可以得利的渔翁。 惊羽勾了勾嘴角,讽刺的笑了笑,霄国皇室之人还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团乱的皇室如何能够领导霄国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霄国灭亡不过是顷刻之间,除非……他将目光重新移回萧恒炎的身上,除非萧恒炎肯出手,否则霄国即将不复存在。 可是让萧恒炎出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在萧恒磊和太后的眼里,萧恒炎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除掉萧恒炎这个内忧可是比引来南铭彦这个外患要重要的多。 顺势看向姜楚沫,惊羽总觉得心口有一丝的异样,他看着姜楚沫清冷如月的目光,淡漠的神情,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傲然之气,与萧恒炎如出一辙。 这样的女子,为何他没有早些珍惜?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他与姜楚沫是相识的要比萧恒炎与她早,可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大业上,甚至还利用了姜楚沫。若非如此,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人就该是自己了。 “皇上……不好了,贤妃娘娘出事了。”门口的太监破门而入,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冒着被萧恒磊斥责的风险跪在地上,“皇上,贤妃娘娘遭人行刺,如今昏迷不醒,皇上赶紧去救救贤妃娘娘吧。” 贤妃是皇帝最疼爱的妃子,乍一听贤妃出事了,他赶忙从主位上走下来,不顾在场的外国宾客,跟着小太监就往门口走,“烨儿,送各位贵客先去休息,朕处理完这件事情再召见贵客。” 萧云烨原本也想快速去看看贤妃的情况,可听到了皇帝吩咐,只好先将南铭彦与惊羽等人送到了一旁的偏殿休息。姜楚沫则是跟着萧恒炎一同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的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太监和宫女,还有提早已经来到的御医。院子里的奇花异草被斩断了大半,鲜血洒了一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小太监和宫女的尸体,再往里面走,还有几个储秀宫侍卫的尸体。血腥味浓重,一看就是曾经经历过激烈的打斗。 贤妃此时身中一刀,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太医正在忙着给她止血。贤妃的贴身宫女看到皇上来的时候,赶忙跪在了地上,哭诉求着皇上救救贤妃。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萧恒磊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青天白日的就有人敢闯入皇宫行凶,还刺伤了他最宠爱的妃子。如今更是不见了踪影,不仅如此,整个皇宫的侍卫都没有发现。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回皇上,奴婢不敢说。”宫女哆哆嗦嗦的低着头,偶尔有几次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萧恒炎旁边的姜楚沫,动作很快,可却没有逃过萧恒磊的眼睛。 “有什么话你就大胆的说,朕为你做主。”萧恒磊引导着丫鬟,他看了一眼贤妃的情况,胸口中了一刀,失血过多昏迷,可却不足以要命。看来,凶手也是情急之下没有能再次伤害贤妃而逃走了。 “皇上,奴婢……”宫女再次开口,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然后开口说道,“是姜姑娘,她身边带着的两个丫鬟都是武功高手,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就想要刺杀娘娘,奴婢刚好不在宫内,所以幸免于难。” 呵呵…… 姜楚沫站在那里,听着宫女的话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不过同样也证实了一个问题,她和萧恒炎被人算计了,绝影的出现便是最要的证据。若非绝影亲自去将军府,她自然不会入宫。入宫之后这一系列的怪事,足以说明她已经走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 萧恒磊闻言,回头看来一眼姜楚沫,他周身寒气逼人,皇帝的威严十足,可却给人感觉像极了小丑,“姜楚沫,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为何要行刺贤妃?” 姜楚沫平静的与萧恒磊对视,完全没有被他的淫威所恫吓,她淡淡的开口说道,“臣女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臣女入宫之后并没有来过储秀宫,至于行刺贤妃娘娘更是无稽之谈。” “放肆。”萧恒磊怒吼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狡辩?别以为有盛亲王替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行刺贤妃罪加一等!” 姜楚沫深吸一口气,仍旧是一脸的平静,眼神淡漠,“皇上,贤妃娘娘明显是刚刚才受伤,而我已经在尚书房之中,难道我还能分身来刺杀贤妃娘娘不成?” 说罢,姜楚沫看了一眼地上的宫女,她一直低着头,感受到姜楚沫在看她,她的身体突然打了个激灵。 “你不就是在宫门口等我的宫女?你不是说盛亲王让你在那等我的?”姜楚沫的声音森冷,仿佛结了冰霜一般,“你抬起头来,你不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你究竟是谁!” 姜楚沫强大的气势之下,宫女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被压碎了一般,她跪在地上,不断的给萧恒磊磕头,“皇上,请您相信奴婢的话,奴婢没有撒谎。” “呵呵。”姜楚沫冷冷一笑,“皇上,太医就在这里,你大可以问问太医,贤妃娘娘受伤的时辰,看看那个时候臣女是否是在书房之中。” 姜楚沫一口咬定这个时间,她是天才药剂师,可也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刚刚一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观察过贤妃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汩汩流淌,伤口周围的鲜血还没有开始凝固,一看就是刚刚才受伤的。推测一下时间,那个时候,姜楚沫正在大殿之中看着萧恒磊与萧恒炎对峙,他们便是自己最好的证人。 有了这样的证据,她自然不怕任何人来污蔑自己。 萧恒磊看着姜楚沫笃定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太医,太医说出了伤口的确是刚刚造成,也不过就是太监通传之前的一会儿的功夫。由此就把姜楚沫的嫌疑给洗清了,萧恒磊心里不甘,越看姜楚沫越不顺眼。 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动萧恒炎,可如今想杀姜楚沫也变得难上加难。且不说萧恒炎的庇护,单是姜焕那边,他就不好交代。 “哎。”萧恒磊泄气,“皇宫之中发生这等刺杀的事情,令朕险些失去判断能力,污蔑好人。不是你所为,那是最好的,不然朕真不知如何跟姜爱卿交代。来人啊,给朕关闭皇宫大门,着力彻查,务必找出刺杀贤妃的凶手。” 皇帝的话刚刚说完,萧云烨就从门口冲了进来,一路上的尸体和鲜血充斥着他的神经,让他莫名的产生了恐慌和恨意。进来之时,他已经忘记要跟皇帝请安,径直走到了贤妃的床榻之前,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贤妃,紧攥成拳的双手泄露了他此时的不安和焦躁。 “七皇子,请您暂且移开,下官要给娘娘止血。”太医恭恭敬敬的说道,他一直就害怕萧云烨。生怕此时萧云烨因为贤妃的受伤而开罪于他。 萧云烨闻言,离开了贤妃的床边,转身之时看到了站在萧恒炎身边的姜楚沫。他双眼当即染满了怒色,恨不得杀了这个碍眼的姜楚沫。 “说,你为何要污蔑我。”姜楚沫没有打算放过地上的丫鬟。“你不是贤妃宫里的人,为何要带我去那偏僻的宫殿,究竟所为何事?” 宫女低着头,听到了姜楚沫的话语,眼神有些闪烁,“奴婢不知姑娘什么意思,奴婢没有冤枉姑娘,奴婢回来之时的确看到了姑娘带着两个丫鬟从贤妃的宫中离去,之后奴婢就看到了贤妃倒在血泊之中。里里外外都是死人……” 萧云烨把宫女的话听了进去,他紧攥的双手又收紧了几分,硬生生的将他的手心扎出了血。双眼的恨意越来越浓烈,他特别想现在冲过杀了姜楚沫。 “你说你是贤妃宫里的人,可整个宫里的人都死了,只有你活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贤妃要你出去办?”姜楚沫眼神咄咄,继续逼问着宫女。 萧恒磊此时整个人已经乱了,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一门心思是在担心会不会让其他两国的人笑话他,根本不想要利用这个古怪的宫女查出事情的真相。 萧恒炎一向都是个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赞同姜楚沫的做法,毕竟幕后的人是想要陷害姜楚沫的,弄清楚究竟是谁,他才能给那个人还一点颜色瞧瞧。 “奴婢……”宫女一时间找不到话说,她的眼神四处游弋,刚好看到了满目凶光一身杀意的萧云烨,萧云烨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姜楚沫,好似要把姜楚沫大卸八块一般。 宫女灵机一动,开口说道,“姑娘刺杀贤妃,还要冤枉奴婢,皇上替娘娘做主啊……” 喊完之后,宫女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和得意,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萧云烨的动作。萧云烨听了宫女的话之后,就信以为真,他展开攻势就朝着姜楚沫攻击过来。 “姜楚沫,你敢伤我母妃,我要你狗命。”萧云烨怒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想要姜楚沫的性命。 姜楚沫闪身躲避,避开了萧云烨的攻击,随后又跳开到了另一处。萧云烨扑空,更加恼火,继续追着姜楚沫打,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侍卫的佩刀,胡乱的挥舞着,想要取了姜楚沫的性命。 姜楚沫左右躲避,始终不正面与萧云烨动手。毕竟这里是皇宫,皇上也在场,她若是伤了萧云烨,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萧恒磊在第一时间没有出声阻拦,就是想要看着姜楚沫出手打伤萧云烨,这样他就可以责罚姜楚沫。 只可惜,他的算盘落空了,萧云烨伤不了姜楚沫,姜楚沫也不会出手伤害萧云烨。 不光如此,姜楚沫在萧恒磊的身边来回转悠,好几次萧云烨手中的佩刀都险些伤害到萧恒磊。 “贱人。你别跑,本皇子现在就杀了你给我母妃报仇。”萧云烨砍红了眼,不停的在姜楚沫身后追着她,眼看就要砍到姜楚沫的时候,姜楚沫突然一个飞身,萧云烨来不及收手,手中的刀朝着面前的萧恒磊就落了下去。 萧恒磊心中大惊,眼见萧云烨手中的刀逼近自己,他竟然忘记了动作。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阴谋 “父皇……”萧云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萧恒磊想要收刀,可手已经不听使唤,他想要调转方向却发现背后一股力量推着他让他直直的冲向萧恒磊。 萧恒磊瞪大了眼睛看着落在自己的面前的刀,意料中的疼痛没来,他只感觉面前一股劲风吹过,随后一声巨响,萧云烨连同他手中的刀一起飞出了窗外,重重的落在了院子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萧恒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思绪。 “放肆。实在是放肆。”萧恒磊吓的魂儿都散了一半,却还要摆出一副皇帝威严,“姜楚沫,你敢行刺朕?” 姜楚沫立在那里,未及反应就听见了萧恒炎冷冷的声音,“皇兄,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老眼昏花了,行刺你的是你儿子。” 萧恒磊闻言,没有说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已经被气得够呛。屋子里的人早就被吓的跪在了地上,床上的贤妃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止住,面色惨白的昏迷着。 只是,污蔑姜楚沫的那个丫头却不见了踪影,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逃走了。 看来,这件事情还不会尽快结束。 “若不是本王及时出手,皇兄,你就要死在你儿子的手上了,这是你的家务事,皇兄还是自己解决吧。本王先行告退。”萧恒炎说罢拉着姜楚沫就往外走。 萧云烨被萧恒炎一掌拍出了窗外,此时口吐鲜血,不能动弹,意识却清楚的很。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萧恒炎带着姜楚沫从他的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去。 姜楚沫被萧恒炎一路拉到了储秀宫外,他才放开了姜楚沫的手,表情严肃的看着姜楚沫,“你不相信本王?” 姜楚沫被问的一头雾水,可却是摇了摇头,她没有。 “那你为何入宫,你可知道情况的危险?”萧恒炎有些不满。 “绝影。”姜楚沫开口,“是绝影到将军府接我入宫,入宫之后便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 姜楚沫把自己入宫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萧恒炎的表情凝重,姜楚沫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 绝影是萧恒炎的副将,是萧恒炎一手栽培出来的,他绝对不会背叛他。更何况,绝影如今根本就不在京中,姜楚沫所看到的绝影只是一个假的,谁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敢冒充萧恒炎身边的人。 萧恒炎的话让姜楚沫感觉背后一阵森冷,不禁额头冒出了冷汗,如今三国的人都在皇宫之中,究竟有什么阴谋?为何要把她这样一个弱女子牵扯进来?虽然她并不弱。 “本王现在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萧恒炎开口,“既然已经入宫,你就待在本王的身边。” 姜楚沫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样,“我在你身边,那南清雪怎么办?” 姜楚沫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的,可萧恒炎却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浓的陈年老醋的味道,他含笑看着姜楚沫,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姜楚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这里是皇宫,你做什么。”姜楚沫一惊,赶忙离开了萧恒炎的怀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恒炎。 萧恒炎的表情松动了一些,又一次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情,你竟然还有心思吃醋,本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萧恒炎说话的语气颇为得意,他的嘴角也高高的上扬,语气中的宠溺与爱意十分明显,搂着姜楚沫的手也微微用力,让她与自己贴的更近。 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姜楚沫清楚的听着萧恒炎的心跳声,不禁感觉到了一丝的安宁。可萧恒炎的话,却让她的面颊染上了一丝红晕,她不满的想要挣脱开萧恒炎的怀抱。 “放开我。”姜楚沫用力的推开萧恒炎,“你先还是弄清楚你跟南清雪的事情吧,还有究竟是什么人要我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萧恒炎不再动手,他认为姜楚沫说的对,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这些事情。 南清雪倒不是问题,那圣旨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接的。他真心不愿意,萧恒磊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萧恒磊如今被琐事缠身,贤妃昏迷,萧云烨受伤,自顾不暇的他哪里有时间来乱点鸳鸯谱。 “走吧,我送你出宫。”萧恒炎说道。 出宫?萧恒磊已经下令关闭宫门,他们在这个时候出宫会不会更加引人怀疑? 姜楚沫没有动,她在思考。 “王爷,我看还是留在宫中吧。”姜楚沫开口,“就算我出宫了,那个人还是会千方百计的把我骗进来,既然来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姜楚沫双眼微微闭合,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她无心参与争斗,可偏偏要将她卷入进来。那她就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希望不要再让她失望。 “也好。”萧恒炎点头,他自然是要在宫中等到南铭彦与惊羽离开,这段时间把姜楚沫一个人放在宫外,他也不放心。绝影外出办事还没有回来,那个人竟然可以假扮绝影,想来也是个厉害角色。 还是在他的身边安全一些。 萧恒磊愤怒至极,他命人把重伤的萧云烨关了起来,将储秀宫的事情封锁,若是有人敢泄露半句,他定斩不饶。 这厢,被萧云烨送到了偏殿休息的惊羽与南铭彦同处一室,二人各坐一边,互不相扰。 南铭彦是东凌国的皇帝,年纪却与惊羽相差无几,他与一旁的南清雪和南清泽说着话,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对面的惊羽。 “太子,东凌国的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为何一直盯着你。”丞相看了一眼南铭彦,随后说道。 “你管他作甚,只顾等着看就好。任凭他那个小病鸡也闹不出什么大的幺蛾子,这里是霄国的地盘,做什么都得考虑人家东道主的想法。”惊羽手持折扇,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漫不经心的说道。 丞相一向心思缜密,观察事物精准,听了惊羽的话之后虽然心里不赞同,可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他总觉得霄国皇帝与南铭彦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样是使臣,他们却好像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既然惊羽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必要插手,且看着就好了。 “各位贵客,皇上今日有要事要处理,不能继续接见各位,让奴才先行送各位去休息。”萧恒磊身边的大太监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带来了萧恒磊的口谕,让惊羽与南铭彦等人在宫中休息。 二人住在同一座宫殿,南铭彦住西厢房,惊羽住东厢房,南清雪和南清泽以及方越国的丞相则是住在外院。南铭彦一回到房间,就有些不满,他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跟一个太子待遇相同,霄国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若不是为了他的计划着想,他才不会委屈自己。 惊羽则恰恰相反,他对霄国皇帝的安排十分满意,与南铭彦相对而居,也算是客气他了。无论霄国还是东凌国,他惊羽都没有放在眼里,总有一天,都会变成方越国的一部分。 姜楚沫被萧恒炎带到了自己的寝宫,自从他封王出宫,这里就一直没有人居住。但是会有宫女与太监日日打扫,所有的景物与摆设都与当初的一模一样。就连门口的匾额都如同新的一样,好似没有经过风吹日晒一般,看不到任何岁月风沙留下的痕迹。 “伊兰殿。”姜楚沫开口,“真美的名字。” 夕阳之下,伊兰殿的匾额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宫殿蒙了一层荧光一般,朦胧而宁静。姜楚沫与萧恒炎站在门口,如同一双璧人一般,地上的身影拉长,甚是般配。 “进去吧。”萧恒炎开口,声音里有一股淡淡的愁绪。 他对母妃的印象已经不深了,唯独的记忆就是夕阳之下,那个在凉亭中弹琴唱歌的瘦弱身影。先帝十分宠爱萧恒炎的母妃,这也是她红颜薄命的原因。 萧恒炎的母妃是一个有灵性的女子,单从伊兰殿里的一草一木就可以看出,不似贤妃宫中的奢华,这里的花草贵在精和灵。屋内的摆设不多,简约而典雅。 不知是不是姜楚沫的错觉,自从来到这里,萧恒炎周身的冷气就消失了一些。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张冰山一般的峻冷的脸,竟然出现了丝丝的柔情。 姜楚沫不禁微微一笑,跟着萧恒炎走进了内殿。 今夜,她就住在这里。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不要出去为好。”萧恒炎说完,就转身离去。 不久之后,有宫人送来了吃食,姜楚沫没什么食欲,随便的吃了几口。 饭后,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被墙上的一副美人图所吸引,画中的女子手持一朵白莲花,面容静好,眼神包含深情,远远的望着远方。落款是先帝,那画中如仙一般的女子就一定是萧恒炎的母妃了。 难怪萧恒炎长的那么好看。 姜楚沫不禁勾起了唇角,手指隔空摸索着画中女子的眼睛,那一双眼清明而晶亮,十分的吸引人。 夜风习习,窗棱被轻轻吹响,烛台上的火焰微微跳动,姜楚沫只感觉身后窗前一个黑影闪过,她当即转身清冷的眸子盯着窗外。这里应该都是萧恒炎的人,何人又敢来此呢? 姜楚沫缓慢的走到了门口,打开房门,一股冷风灌入,姜楚沫不禁觉得有些寒冷。拢紧胸前的衣襟,她将门关上,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惊羽,我已经与你说的很清楚,你我本非朋友,如今连合作伙伴也不是。”姜楚沫看着落在地上的影子,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爷 “小沫沫,你可真是狠心,怎么说我们也是那么多年的关系。”惊羽自嘲的说道,他本来已经不想再自讨没趣,可实在放心不下姜楚沫,趁着萧恒炎离开之际,他便来了这里。 可是如今听到了姜楚沫如此疏离的话语,他有些心塞。 姜楚沫转身,看着身后的惊羽,没有说话。他仍旧一脸的轻松,一身的红衣,看着姜楚沫的目光也是满满的戏谑,可姜楚沫却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罢了。”看着姜楚沫如枯井一般的深邃清冷的眸子,惊羽叹息一声,“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萧恒炎要有危险了,你跟我去方越国,我可以保你安康。” 惊羽与丞相商量之后决定提前离开霄国,暂时不参与东凌国和霄国的纷争,无论他们是合作和好,开展也罢。方越国都准备坐收渔翁之利,不会出手相助任何一个国家。 惊羽的目的是统一三国,他不会放弃这个梦想。 “多谢。”姜楚沫开口,仍旧是淡漠的深情,“多谢太子的厚爱,我哪里都不会去,也不会离开萧恒炎。” 惊羽盯着姜楚沫,好似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一样,可盯着看了许久也没有看穿她的心思。 “你爱上萧恒炎了?”惊羽突然开口问道,目光灼灼的落在姜楚沫的脸上。 姜楚沫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惊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她一直回避的,一直没有弄清楚的。她的心里一直以为自己是想要逃离萧恒炎的,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是那般的依赖萧恒炎。在听说南清雪要赐婚萧恒炎之时,她竟然还有一些心酸和吃醋。 姜楚沫的表情微微变换,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过惊羽的眼睛。他从姜楚沫的反映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自己要这样选择,我也不会阻拦你,希望你不会后悔。” 惊羽说完没有给姜楚沫回应的时间,他就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 房间再次变得空无一人,姜楚沫立在原地,看着前方。惊羽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着,她真的爱上了萧恒炎?那样一个嗜血成性,冷酷无情的男人? 姜楚沫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身后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丝冷风灌了进来,随后一抹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随后,她落入了萧恒炎的怀抱里。 “怎么手这么凉?”萧恒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可却没有骇人的气势。 姜楚沫在他的怀里转身,与他相对而立,看着萧恒炎那双深邃的鹰眸,一团旋涡将她抽了进去。 “王爷,你有何打算?”姜楚沫收回思绪,岔开话题。 “打算你与共度良宵。”萧恒炎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邪魅一笑,眼里泛起了情欲。 姜楚沫面颊一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不等她回答就已经被萧恒炎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姜楚沫没有反抗,而是伸手轻轻的勾住了萧恒炎的脖子,主动的迎了上去,在他的双唇轻轻落了一吻。 萧恒炎的动作有些僵硬,他没有想过姜楚沫会如此的主动,全身血液顿时沸腾翻滚,他反客为主,狠狠的吻住了姜楚沫的双唇。这一吻,霸道而缠绵,大手一挥,褪去了姜楚沫身上的衣物…… “沫儿,你再也逃不掉了。”在她意乱情迷之时用力的一咬。姜楚沫吃痛,意识恢复清明,这是萧恒炎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沫儿,你再也逃不掉了…… 还要逃么? 不,她不逃了。 姜楚沫双腿抬高,反手搂住了萧恒炎的脖子,嘴角漏出了一抹笑意,“王爷,逃不掉的是你!” …… 一夜春风无限,姜楚沫在一阵饭香之中醒来。萧恒炎早已经起身,手中还端着一叠小菜,看到姜楚沫醒来,他便走到了床前。 “起来吧,吃过早饭要去见皇上。”萧恒炎的声音温柔,眼里的柔情溢出,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楚沫,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姜楚沫点头,吃了早饭之后便与萧恒炎一同离开了伊兰殿。 今日方越国太子惊羽准备离开霄国,他奉命来给霄国皇帝贺寿,如今贺礼已经送到,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贤妃遭遇行刺,霄国皇宫一片混乱,他留这里多余添乱。 萧恒磊本就不待见惊羽,巴不得让他早点离开,免得坏了他与东凌国合作的好事。萧恒炎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放肆了,若是再不及时杀了他,他的皇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今日朕设宴欢送方越国太子,不知太子意下如何?”萧恒磊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坐在龙椅之上,面带焦虑,眼袋泛青,双眼有些凹陷,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惊羽闻言,开口推辞到,“不必劳烦皇上了,我等准备立即起程。” 萧恒磊客气了几句之后还是尊重惊羽的决定,让萧恒炎代他送惊羽出城。 姜楚沫自然跟随在萧恒炎的身后,惊羽一路上头也不回,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看向姜楚沫,他只是与萧恒炎寒暄了几句。出城之际,他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走吧,回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转身往回走。 “我想先回趟将军府。”姜楚沫开口,她出来太急,已经一夜过去了,需要回去看看。 “嗯,本王送你回去。”萧恒炎说道,“你的两个丫鬟应该已经回答了府上,换身衣服,再随我入宫。” 姜楚沫点头,随着萧恒炎朝向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出了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少顷,他收回视线,朝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萧恒炎送惊羽离开这段时间,南铭彦被萧恒磊请到了御书房,里里外外三层侍卫把手。太后自从身边的嬷嬷去世之后很少过问政事,如今也参与了两国国君的密谋。 御书房中充斥着浓浓的龙涎香味道,处处金光灿灿,萧恒磊坐在主位之上一身龙袍格外显眼。南铭彦身穿蓝色锦缎华服,慵懒的靠在椅背之中,在太后老辣的目光之下,泰若自如。 御书房十分安静,几乎可以听到三人的呼吸声。气氛莫名变得紧张了起来,太后手持手帕,目光不断的在南铭彦的身上游艺。 片刻之后,太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想不到东凌国的皇帝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的气魄,实在让人敬佩。” “多谢太后夸奖,朕不敢当。”南铭彦微微一笑,虚伪的说到。 太后的心思,他早就已经看穿了。选择与他合作,无非是看着他年纪尚轻,在东凌国的根基不深,容易操控。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南铭彦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能,整个东凌国都是他的,那些所谓的叛徒异类,也都是他故意找出来的,为的就是迷惑外人。 “皇上真是客气。”太后眼眉低垂,掩饰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萧恒磊,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萧恒炎磊见状,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清啄一口,开口说道,“东凌国皇帝亲自来我霄国,你的诚意朕已经看到了。如今,开门见山的说,关于朕的提议,东凌国皇帝可有什么想法?” 南铭彦闻言,学着萧恒磊的动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又放了回去。“关于贵国与我国合作之时,朕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酬劳方面,朕觉得可以还可以再加一些,毕竟此事不管成功与否,对我国来说都是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萧恒磊闻言,当即怒火中烧,他已经给了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粮食谷物十车,美女十人……这样还不够? “想不到霄国皇帝年级轻轻,口气竟然这么大,你还想要如何加?”萧恒磊没有说话,太后开口了,她看了一眼南铭彦,心里盘算着只要他的条件不多,她就答应。 “呵呵。”南铭彦笑了笑,面容闪过一抹轻蔑,看了一眼太后,“不知太后说话可否算话?不如还是让皇帝做主吧。” “不必,哀家自然可以做主。”太后目光炯炯,看向南铭彦的眼神颇有警告之意,可南铭彦却浑然未觉,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他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贸城与我东凌国接壤,已然成为了两国的贸易之地,不知太后可否做主将贸城化为我东凌国的国土……” “放肆!”萧恒磊拍案而起,狠狠的瞪着南铭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霄国的城池。” 南铭彦看着萧恒磊如此愤怒,不由的一笑,“故人有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皇上若是连一条小小的鱼都不舍得,又如何能够得到一大块熊掌呢?” 南铭彦的言下之意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萧恒磊不舍得把贸城给他,那么他是不会帮忙杀了萧恒炎的。就让萧恒炎把萧恒磊的皇帝之位抢夺过去好了…… 面对南铭彦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萧恒磊竟然没有办法。同样都是一国之君,他在南铭彦的面前却像个憋足的小丑。 “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朕立刻杀了你。”萧恒磊说道,他的忍耐是有限的,若是南铭彦继续如此过分,他不介意杀了他! 南铭彦完全没有将萧恒磊的警告放在心上,他仍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霄国有多少势力,他早就摸算的清清楚楚,所有的精锐的不对都在姜焕的手上,姜焕如今驻守的是方越国的边疆,要从那里赶回来没有三个月根本回不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见踪影 至于驻守东凌国与霄国边境的将军,不过是个废物。他手底下的将士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人,很多的二将军已经被他收买了。若真的打起来,他想要入侵霄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不过,他觉得不到时候,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皇上尽管试试,看看我那三十万的大军入关你霄国能否抵抗的了。”南铭彦整个人变得阴狠,面色阴沉骇人,晶亮的眸子算是算计,倒影着萧恒磊那一张愤怒的脸。 “好了。”太后适时的开口,“你们两个闹什么,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得同仇敌忾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太后作为和事佬开口调节,萧恒磊和南铭彦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消失,太后示意萧恒磊坐下。她观察着南铭彦,顿时觉得她心里的算盘似乎打错了。 原本以为南铭彦年少气盛,容易操控,如今看来并非那么简单。不过,这也不能妨碍她杀了萧恒炎。至于南铭彦,日后慢慢对付就好。 “你的要求哀家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哀家一个条件。”姜果然是老的辣,太后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太吃亏,“你若是做不到,我们不合作也罢。” 南铭彦看着太后认真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开口说道,“什么条件,太后尽管说。” 太后闻言,示意南铭彦靠过来,贴在了南铭彦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南铭彦阴沉的脸色逐渐漏出了笑容。 “好,朕答应太后。”南铭彦痛快的答应了太后的要求。 萧恒磊一头雾水,不知道太后与南铭彦之间说的悄悄话是什么,只知道他们的合作已经达成。 “明日朕就启程回国,余下的事情太后和皇上放心,你们只需要稍微配合,就可以达到目的。”南铭彦说道,“另外,朕想要姜楚沫,希望太后与皇上不要阻拦。” 南铭彦这一趟来霄国,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姜楚沫那个女人。不仅胆识过人,才能也超绝,竟敢给他下毒。若非南仙派的解药,他恐怕已经死了。 “她是萧恒炎的女人,你有本事就尽管带走。”太后阴险的说道。 南铭彦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其他的,就等以后慢慢再说吧。 这厢,姜楚沫回到了将军府,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她清冷的眸子溢出了无限的杀意。 将军府好似遭受洗劫一般,护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的地上,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姜楚沫顺着血迹一路走到了乐庭轩,乐庭轩更是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满地都是鲜血,可却不见一具尸体。 白芍,白芷,白薇,白果,四人不见踪影,就连萧恒炎给的十二个暗卫也不见踪影。 他们全部都遇害了? 姜楚沫紧锁眉头,一路走到自己的卧室,卧室已经被翻的乱糟糟,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卧室中央的地面上是一滩浓浓血迹,表面已经凝固。 “别怕,不会有事。” 萧恒炎的声音从姜楚沫的背后传来,她看了一眼萧恒炎,微微的点了点头。将军府已经没有她的亲人,只有四个丫鬟。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洗劫将军府? 不光是乐庭轩,将军府所有的院落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来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将军府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出这大的手笔? 姜楚沫正在思考之际,后院的拆房突然起火,大火迅速蔓延,火势迅猛。 “是火油!”姜楚沫闻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味,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浓浓的火油味,洗劫将军府的人还没有走,他们在等着姜楚沫的到来,准备让她命丧火海。 “走。”萧恒炎拉了姜楚沫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护着姜楚沫飞离火海。二人落地之后,将军府的房子轰然倒塌,大火还在燃烧,周围的百姓赶来救火,萧恒炎带着姜楚沫退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姜楚沫看着映天的火光,心里满是愁绪。究竟是什么人要对将军府下如此的重的毒手? 白芍,白芷,白薇,白果,四个人是死是活? 萧恒炎站在姜楚沫的身后,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身体,“走吧。我会帮你查出真相的。” “嗯。”姜楚沫点头,她仍旧是一脸的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清冷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的恨意,无论是谁做的,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再次回到皇宫,姜楚沫跟着萧恒炎来到了伊兰殿,她刚刚坐下就听到太监的通传,太后要见她。 “我陪你去。”萧恒炎说道。 姜楚沫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去。” 她还没有脆弱到需要人保护,一个老太婆而已,她还没有放在心上。越是形式不利,她越是要镇定,她不会轻易被打垮。任何人想要与她为敌,都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姜楚沫目光透着一股冷意,换了一身萧恒炎母妃生前的衣裳便跟着太监去了。要见太后,她总不能穿一身脏衣裳。 不是第一次来太后的寝宫,姜楚沫没有半分紧张。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太后庄严的坐在主位上,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穿戴与霄国皇族不同,画着精致的妆容,不是别人,正是南清雪。 不知道南清雪什么时候跟太后走的这么近。 姜楚沫行礼之后就站在太后的面前,太后老练的目光看向姜楚沫,微微蹙眉,不悦的开口,“好好的姑娘,怎的穿死人的衣裳。盛亲王的母妃去世多年,你这是对先人不敬。” 太后痛恨萧恒炎,同样也痛恨萧恒炎母妃,这身衣裳曾经是先皇赐给萧恒炎母妃的,那块布料也是太后所喜欢的。时隔这么多年,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回太后,臣女入宫没有带换洗的衣裳,是盛王给臣女的。”姜楚沫淡淡的说道,她早就看出了太后眼里的那一抹恨意,有对自己的,也有对萧恒炎母妃的。 “将军府连个奴才都没有了?连身衣裳都送不进来?”太后不满。 姜楚沫的目光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的确没有了,整个将军府都化成灰烬了。” 姜楚沫说的很淡然,可她的内心却揪痛了起来,她不是薄情寡义,也不是冷酷无情。将军府是她来这里的家,如今变成一片废墟,她不难受是假的。 太后有些吃惊,看姜楚沫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只是叹息了一声。 “太后,您莫要难过,皇上自然会处理这件事情的。”南清雪开口,声音如同清泉乐音般动听,她抬手替太后捋顺着后背。 太后握住了南清雪的手,面上露出一丝喜悦,“你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把你许配给盛王,哀家也放心了。” 南清雪娇羞的低下了头,“太后,您又取笑我。” 姜楚沫看着二人的表演,没有任何反应,太后好似故意的一般,又开口说道,“日后你跟盛王成了亲也要经常入宫来看看我这老婆子,人老了,害怕寂寞。” “我就在宫中陪着太后,我与太后投缘,才不要嫁给盛亲王呢。”南清雪讨乖的说道,引得太后高兴的笑了出来。 “不知太后找我来所为何事?”姜楚沫开口,这样的戏码她看不下去,演技低劣的令人作呕。 太后的面容当即冷了下来,松开了南清雪的手,看向了姜楚沫,“哀家让你来是想让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离盛亲王远一些,莫要做一些恬不知耻的事情。” 这是警告她? 姜楚沫的眸色暗沉,一脸不悦,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主动招惹萧恒炎的。就算要离开,也不是她,更何况,现在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萧恒炎。 “多谢太后提醒,若无事,我先告退了。”姜楚沫根本就不愿意浪费时间与太后纠缠,与其做些无谓的事情,不如去调查真相。 就从她入宫开始查,莫名的让她入宫,接着贤妃遇刺,接着将军府遭遇洗劫……陷害她却又处处都是破绽,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必须要弄清楚。 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暂时没有理会的打算。 南清雪,从来都是她的对手,她也从未将太后放在心上。 太后气急,却也不好发作,教训了几句就让姜楚沫离开。 姜楚沫想着自己的事情,跟在宫女的身后往外头走去,在回廊的转角处,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小小的身躯笔直的站立着,双手背后,那倔强清澈的眼睛盯着她,脸上写满了愤恨和失望,见姜楚沫看他,他便迅速转身离开。 西林,真的是西林! 姜楚沫的心微微一颤,她没想到西林真的来投靠了太后,明显对她充满了敌意…… 姜楚沫看着西林转身离去,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开口拦住西林,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叫住他。 神医死在她的手里,这个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西林,她以为西林跟她一样可以接受,可以看清楚这个事实。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西林不是她,这个世间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与她思想一样的人了。她知道不能勉强西林,如今西林已经做出了他以为是正确的选择,她又何必去阻挠西林。 远远的看着西林离开,姜楚沫没有任何动作。等到看不到西林的背影之后,她跟在宫女的身后继续朝前面走去。 萧恒炎曾经说过,西林去暗杀他,那就是说西林已经向太后表明了忠心。 姜楚沫觉得有些无奈,她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一路无言的离开了太后的寝宫,姜楚沫与宫女告辞,径直朝着伊兰殿走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精诚所至 穿过一片竹林之时,姜楚沫感觉到了背后有人跟踪,她放缓了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面走去,只觉得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肩头被人用力一拍,整个动作停了下来。 南铭彦一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晶亮的眸子闪烁着不明的情愫,看着姜楚沫目光含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贪婪。 “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南铭彦开口,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瘆人的凉意,手指搭在姜楚沫的肩膀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姜楚沫抖了抖肩膀,向后退了一步,无形之中拉开了自己与南铭彦的距离,如同古井一般清冷的眸子波澜不惊看向南铭彦,动了动嘴唇,淡淡的说到,“东凌国皇帝有何贵干?” 明显的疏离,淡漠的语气,南铭彦的眼里闪动着一丝丝的不悦,“姜姑娘,你可愿意与我回东凌国?只要你治好朕的身子,朕可以封你为皇后,从此罢黜后宫专宠你一人。” 闻言,姜楚沫笑了出来,她淡漠的脸上透着不容忽视的冷意,“多谢皇上厚爱,首先,皇上的身体我无能为力,其次,我对皇后的位置并不感兴趣。” 且不说姜楚沫能不能治好南铭彦的身子,单单听他的条件,就让姜楚沫提不起兴趣。东凌国皇后? 抱歉,她看不上。 南铭彦的眼神微动,似乎这一次没有那么生气。姜楚沫并非第一次拒绝他,显然他已经习惯了。 越是如此,姜楚沫越是觉得奇怪。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南铭彦并没有什么交集,别说朋友,仅仅三面之缘而已。南铭彦喜欢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是让她给治病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南铭彦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看上去应该是旧疾所困,若是他用正常的方法求医,姜楚沫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给他瞧瞧病。现在这样,就算是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未必会出手。 南铭彦实在令她讨厌。 “呵呵。”南铭彦冷笑,完全没有因为姜楚沫淡漠的态度而生气,相反,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朕早知道你会如此说,不过,朕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朕会在东凌国等你的。” 南铭彦说罢,径直走过姜楚沫的面前,身影消失之前,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 “朕,很想知道,盛亲王是会选择江山还是会选择美人。” 南铭彦这句无头无脑的话却好似魔音一般的撞入了姜楚沫的心里,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一种浓烈的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姜楚沫顿时觉得眼皮直跳。 深吸一口气,姜楚沫继续朝前走去,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倒要看看未来还有什么风雨袭来。要斗么?她奉陪。 走出去没几步,姜楚沫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姜楚沫,你这个骗子,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给我爹爹报仇。”西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小小的身躯隐忍着极大的仇恨,看着姜楚沫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姜楚沫当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西林已经不再是那个想要缠着自己陪他的孩子了。 他已经认定了神医是她杀死的,如今他与太后为伍,看样子是准备对她出手了。 “西林,你认为你现在的选择是对的?”姜楚沫没有解释,没有辩解,而是平静的看着西林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对错,我只知道是你杀了我爹。我只想跟爹在一起过安安静静的生活,你答应过我会救出他,可你却亲手杀了他!”过度的仇恨让西林的声音有些颤抖,双眼中隐含着泪水,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来。 看到这样的西林,姜楚沫的心里有些不忍。 可眼前的这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西林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父仇人,这个仇他不会不报。 “你想杀我报仇?”姜楚沫平静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忍和怜惜,“凭你现在的能力恐怕做不到,想杀我还是变强大一些吧。” 说罢,姜楚沫继续朝前走,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已经背叛了自己的西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在悲痛欲绝之中很容易被人利用。但她清楚的知道,西林已经变了。她不能对西林再存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否则一定会铸成大错。 眼睁睁看着姜楚沫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西林几次想要动手都忍住了。姜楚沫说的对,现在他还不是对手。 “太后,您确定这个小鬼有用?”南清雪扶着太后在竹林的一侧看着竹林深处的两个人影,有些疑惑的问道。 太后拍了拍南清雪的手背,说到,“哀家的安排自然有用,你且看着就行。” 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南清雪,太后微微蹙眉,“倒是你,要想法子住进盛亲王府,与萧恒炎搞好关系。找到哀家要的东西,萧恒炎为人狡猾,你可要万分小心。” “太后放心,清雪知道怎么做。”南清雪点头,她身上背负着重要的使命,她一定不会辜负南铭彦与肃亲王的期望。 “嗯,有你这话,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清雪,“可惜你是东凌国的人,若你是我霄国的郡主,哀家肯定好好赏你。” “太后言重了,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南清雪反手握住了太后的手,眼眉低垂,眼神忽明忽暗闪烁着异光。太后听了南清雪的话,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竹林里已经没有了姜楚沫的身影,就连西林也不知所踪。 太后沉吟片刻,带着南清雪回到了大殿之内。 “回来了?”萧恒炎一身暗紫色袍子坐在伊兰殿的贵妃榻之中,慵懒的斜倚着,长长的墨发散开,无拘无束的飘散在胸前,一张峻冷妖孽的脸上挂着邪魅的浅笑,若非眸中那一丝冷意,可堪比画中仙。 姜楚沫一怔,随后点了点头,“王爷,为何如此有雅兴。” 看着萧恒炎面前摆放着的画卷,姜楚沫走了过去。从未见过萧恒炎做如此风雅之事,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也多半是厮杀阴谋。 “闲来无事,画着玩儿。”萧恒炎顺着姜楚沫的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画纸,上面的人儿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无需对着真人,他也可以将她的一颦一笑勾画的惟妙惟肖。 “是么?”姜楚沫勾了勾唇畔,将桌子上的画纸拿在手中,上面的女子柳叶黛眉,一双冷清的眸子望着远处,波澜不惊,淡漠的神情,倾城的姿容,正是她自己。心中微微一动,想不到萧恒炎竟然会给她作画。 “没什么可看的。”萧恒炎一把夺下了姜楚沫手中的画卷揉作一团扔到了一旁,姜楚沫不悦却没有阻拦萧恒炎的动作。他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姜楚沫显然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那么好看的画,扔了也是可惜了。姜楚沫不免多看了几眼地上的纸团,而此时,萧恒炎的心思却已经放到了别处。 “你去了这么久,可是发生了什么?”萧恒炎的面容染上一层寒霜,慵懒的神情消失不见。太后那个老妖婆,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只是忌惮他的势力,一直不敢动手。南铭彦的到来,仿佛让她看到了希望,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若他没有猜错,太后已经准备从姜楚沫的身上下手。 姜楚沫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摇了摇头,太后找她无非是给她立威,让她知道还有南清雪和西林的存在,这算是游戏开始之前的警告吧。 太后给她看了手里的底牌,想要让她知难而退。 只可惜,太后算盘打错了。她不是“厦大”的,根本不会被太后所吓倒。 “没事,只不过见了几个应该见到的人。”姜楚沫淡淡的说到。 “给你一次选择,你可以离开。”萧恒炎话语十分突兀,他转身背对着姜楚沫,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心怀天下,一直暗中积蓄力量,若非太后与皇上逼得太紧,他不会暴露的过早。如今的形式,已经容不得他来左右。 皇上和太后为了对付他已经跟东凌国合作,这是一场硬仗,饶是他也没有多少把握。 没想过萧恒炎会说出这样的话,姜楚沫有些错愕,一直以来萧恒炎都是施加压力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可如今,却给她机会让她选择离开…… 姜楚沫弄不清楚萧恒炎的意思,她或许会离开,但不是现在。命运已经将她和萧恒炎捆绑在了一起,不管是谁,在动手对付萧恒炎的时候一定会顺带着捎上她的。就算是她想要离开,恐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王爷,你想多了,我不会离开。”姜楚沫认真的说道,背对着姜楚沫的萧恒炎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嗯。”萧恒炎点头,“算你有良心,你若选择离开,本王会第一个杀了你。” “……”姜楚沫无语,闹了半天萧恒炎只是开口试探她,幸亏她聪明。 萧恒炎转身,深邃的鹰眸看向姜楚沫,“南铭彦明天就会离开,明日之后你就住到盛亲王府,本王要你寸步不离。” 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姜楚沫顿时感觉不妙。起身想要离开,却为时晚矣,她已经被萧恒炎捞进了怀里,上下其手。 “王爷,现在还是白天。”姜楚沫一边与萧恒炎的咸猪手作战,一般不满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养精蓄锐 萧恒炎却好似充耳不闻,抱起姜楚沫朝着床榻走去,“那又如何?大战即将开始,本王需要养精蓄锐……” 邪魅一笑,萧恒炎附身堵住了姜楚沫的双唇,将她所有的不满堵回了腹中。 翌日一早,南铭彦动身离开,将南清雪与南清泽留在霄国。临走之前,南铭彦留了一道圣旨给南清雪,让她在必要的时候再打开。 萧恒磊亲自送南铭彦出城,萧恒炎则一直没有露面。临走之际,南铭彦回头望了一下城门,没有看到姜楚沫,他感觉有些失望。 “姜楚沫,你以为你能够逃得出朕的手心么?”南铭彦坐在马车里,惨白的面容阴沉的可怕,一双晶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算计,伸出手捋顺了一下两鬓的碎发,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姜楚沫,朕在东凌国等你。” 南铭彦的车马离开帝都之时,姜楚沫与萧恒炎正在城中的一家酒楼上,临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南铭彦车马离城的一幕。 “王爷。”一道魅影闪过,红玲出现在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面前,离开了东风阁变成了萧恒炎的婢女。 “嗯。”萧恒炎淡淡的应了一声,“可查到了?” 红玲点头,有所顾忌的看了一眼姜楚沫,迟疑着没有开口。自从第一次见面,姜楚沫就能够感觉到红玲对她的敌意,如今这份敌意没有减少反而更重。 感受到红玲的目光,姜楚沫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泰若自如的喝着手中的茶水。袅袅的水汽在她的面前晕开,模糊了她的表情。 久久没有听到红玲答话,萧恒炎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红玲,警告道,“若有下次,自己领罚。” 红玲闻言,当即跪在了萧恒炎的面前,“奴婢知错,将军府的人现在被囚禁在城外的一处宅子里,奴婢已经派人守在附近。” “嗯,不要打草惊蛇。”萧恒炎声音淡淡。 将军府的人? 姜楚沫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萧恒炎,见其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 “王爷……”红玲迟疑的看了萧恒炎一眼,欲言又止。 萧恒炎没有回应,红玲咬了咬牙说道,“老阁主今日身子不好,希望王爷有空能回去看看。” 红玲口中的老阁主就是霄国前任内阁大学士韩正风,也是萧恒炎的义父。姜楚沫记得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子还挺硬朗。 一时间有些疑惑,那样的人不应该说病就病。 “嗯。”萧恒炎仍旧是淡淡的应道,“若没事,你先退下。” 红玲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萧恒炎,碍于身份悬殊,她不能继续开口,只能转身离开。临走之时,还满是敌意的看了一眼姜楚沫。 这样的眼神姜楚沫已经见怪不怪,待在萧恒炎的身边,自然会引起天下女子的嫉妒。只不过,红玲算是里面比较厉害的角色罢了。 “走吧,宫里还有一场好戏等着我们。”萧恒炎起身,不等姜楚沫回答就朝着门口走去。姜楚沫跟在萧恒炎的身后,一路走回皇宫。 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一直在宫门口等候,一看到萧恒炎与姜楚沫,就迎了上来。 萧恒磊在御书房等着他们,让他们赶紧过去。萧恒炎勾起了嘴角,带着姜楚沫去了御书房。 南清泽与南清雪早就在书房中等候,萧恒磊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坐在主位之上,看到姜楚沫与萧恒炎之时,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参见皇上。”姜楚沫不是萧恒炎,她需要给萧恒磊行礼。 “平身。”萧恒磊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杀意,故作平静的开口说道。 随后,姜楚沫立在了南清雪的一旁,南清雪微低着头,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得意。在姜楚沫和萧恒炎来之前,萧恒磊已经跟她说了圣旨的事情。上一次,萧恒磊未及宣旨就被萧恒炎给拒绝了。如今,萧恒磊已经写好了圣旨,她倒要看看萧恒炎要如何抗旨。 “盛亲王,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朕都快抱孙子了,你却仍未娶亲……”萧恒磊开口,字字句句都是对萧恒炎的疼爱和宠溺,只是这些故作亲昵的话语在姜楚沫听来觉得十分的讽刺。 外人都认为太后与皇上对萧恒炎无比的宠爱,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份宠爱暗藏了多少杀机在里面,无论太后还是皇上,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萧恒炎。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也是为了此事而来。”萧恒炎开口,打断了萧恒磊虚情假意的说话,抢在他开口赐婚之前说到,“本王希望皇上把平西将军嫡女姜楚沫赐给本王做王妃。” “什么!”萧恒磊震惊,直接站了起来,显然没有想到萧恒炎会率先将他一军。 萧恒炎平静的看着萧恒磊,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深邃的鹰眸带有一丝玩味儿,“皇兄,臣弟娶姜楚沫为妃,希望皇上成全。” 南清雪闻言,愤恨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姜楚沫,姜楚沫表情淡淡,好似没有听见萧恒炎的话一样。 “此事朕不同意,东凌国肃亲王之女南清雪,才貌兼备,贤良淑德,是盛亲王妃的不二人选。姜楚沫……”萧恒磊看了一眼姜楚沫,没有继续说下去,姜楚沫是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生命狼藉,怎么可能成为王妃,且不说他与东凌国的合作,单单看姜楚沫这样一个女子都不行! 南清雪与萧恒磊有着同样的想法,姜楚沫的名声早就臭了,萧恒炎怎么能够迎娶这样的一个女子。 不行,坚决不行。 “皇上,本王心意已决,若是皇兄百般阻挠,那本王便终生不娶。”萧恒炎淡淡的说道,语气里颇有一丝威胁之意。 皇上想要将其他的女人塞给萧恒炎,就必须要接受萧恒炎迎娶姜楚沫做王妃的条件,否则,他就会终身不娶。萧恒炎称呼的变化已经说明他态度的转变,萧恒磊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在萧恒炎说完话之后,他没有及时反驳,而是思考了起来。 姜楚沫为正妃,那么南清雪呢? 若是为侧妃,南铭彦会就此罢休么? 一时间,萧恒磊有些纠结,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圣旨他已经写好,大印也已经盖上,君无戏言。在萧恒炎来之前,他已经允诺了南清雪,会将她嫁给盛亲王作盛亲王妃。 如今…… “皇上,我愿意与姜姑娘共侍一夫。”南清雪适时的站了出来,替萧恒磊化解尴尬,她这一开口正好给了萧恒磊台阶。 “如此,恐怕是要委屈郡主了。”萧恒磊满意的看了一眼南清雪,“既然如此,那朕就下旨赐婚,郡主与姜楚沫同为平妻。” “慢着。”姜楚沫开口,她声音洪亮清冷,打断了萧恒磊的话,萧恒磊一脸不悦看向姜楚沫,冷冷的目光却没有阻止姜楚沫继续说下去。 “臣女不愿意与郡主共侍一夫,臣女的夫君只能有臣女一个妻子。至于侍妾,也需要经过考核,通过才可以入我家宅大门。”姜楚沫说道。 南清雪与萧恒磊同时感到震惊,姜楚沫言论他们第一次听到,当个侧妃和小妾还得通过考验?这是哪门子规矩。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眼神中隐含一抹赞许,这样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人。也就只有这样非一般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那些庸俗不堪的莺莺燕燕,根本就不配靠近他! “你……”南清雪语结,抬头瞪着姜楚沫,眼里闪烁着泪光,紧紧的咬住了双唇,看上去令人怜惜。 “盛亲王,你当真要娶姜楚沫?”萧恒磊看向萧恒炎,希望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如此蛮横泼辣。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何况是皇亲贵胄。若是纳妾还得先经过姜楚沫的考验,那他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嗯。”萧恒炎点点头,眸中满是坚定,“臣弟心意已决,若是皇兄硬要将郡主嫁给我,那臣弟就只有违抗圣旨了。” 萧恒磊的身子一震,萧恒炎这是在威胁他。抗旨不尊是死罪,可萧恒炎却说的如此风淡云轻,萧恒磊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挑战,可他却毫无还手能力。 萧恒炎明知道萧恒磊不能将他怎么样,还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眼神越发阴狠,萧恒磊恨不得现在就把萧恒炎的头给砍下来。眼神看向远处的南清雪,见她的模样,心生疑虑,若是惹怒了南铭彦,他恐怕是要腹背受敌了…… 南清雪看着萧恒磊为难的样子,已经知道了他的顾虑。她奉命回到霄国,就是为了接近盛亲王,一来是寻找南铭彦需要的东西,二来则是找机会杀了萧恒炎。 南清雪很清楚,如果她拒绝了姜楚沫的提议,就不会有机会接近萧恒炎了。 “皇上,可否听我一言。”南清雪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开口说道,“王爷与姜姑娘情投意合,我也不好拆散他们,可我是真心的仰慕王爷的,哪怕是侧妃,我也希望留在王爷身边。东凌国与霄国结为秦晋之好,是我国皇帝的心愿,希望皇上能够成全我。” 南清雪的声音很动听,温柔如水又带有一丝的委屈,若是换做他们一定会被她的话所感动。只可惜,她面前的是萧恒炎与姜楚沫,两个都是茶米不进的人,对于她这样的话语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萧恒磊一脸为难的看着南清雪,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难得郡主有如此的胸怀,朕赐你一块金牌,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保命。” 一块金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保命符 这是萧恒磊给南清雪的保命符么? 姜楚沫不免觉得好笑,她若是真心想要南清雪的性命,这块金牌又能抵挡的住么? 不对,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姜楚沫的眼神微微转动,看向了南清雪,她眼眉低垂面容快速的闪过一丝得意和算计。姜楚沫觉得有些奇怪,可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南清雪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多谢皇上。”南清雪微微欠身,从萧恒磊的手中接过了金牌,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好似已经与萧恒磊达成了什么共识。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郡主暂时就安排在盛亲王府居住,你俩的婚事朕会放在心上,找一个黄道吉日给你们完婚。若无事,就退下吧。朕还有事情要与肃亲王世子说。”萧恒磊将姜楚沫与萧恒炎大发了,留下了南清泽。 姜楚沫与萧恒炎退出御书房,二人一路无语走回伊兰殿。 南清雪要住进盛亲王府,这是萧恒磊的安排,至于为何要如此安排,姜楚沫的心中已经有数。嫁给萧恒炎是假的,从萧恒炎这里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才是真的。 明明知道萧恒炎的心里没有自己,还偏偏要嫁给他,是个人都知道她的用心。 “在想什么?”萧恒炎看着姜楚沫在想什么,就开口问了一句。 姜楚沫抬头,对上了萧恒炎深邃的眼眸,好似被他带入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摇了摇头,找回自己的意识,姜楚沫有些心惊,不知萧恒炎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她越发的难以抵挡萧恒炎的美男计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南清雪的目的。王爷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呢?”姜楚沫装模作样的从上到下看着萧恒炎,最后定格在他结实的胸肌,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那令人脸红的画面,感觉自己面颊微微发烫,她赶忙的移开目光。 萧恒炎见状,心情大好,靠近了姜楚沫,语气暧昧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才是这样的人,你全家都是这样的人! 姜楚沫瞪了一眼萧恒炎,都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显然,她忘记了是她自己先想歪了的。 “不管南清雪有什么目的,她都不会得逞。本王不介意王府多一个摆设,倒是你,可要小心。”萧恒炎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姜楚沫。 “王爷放心。”姜楚沫与萧恒炎对视,她明白萧恒炎的意思,很显然,萧恒炎也清楚南清雪的身份。她曾经是姜楚宜这件事情,萧恒炎从来没有说过,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将南清雪留在身边,就等同于养了一只会咬人的畜生,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他们没有在皇宫停留多久就离开,姜楚沫如今算是无家可归,只好跟着萧恒炎回去盛亲王府。萧恒炎觉得很奇怪,他提出跟姜楚沫成亲到现在,姜楚沫竟然没有反驳,依照姜楚沫的性子和他对姜楚沫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看姜楚沫自在的模样,萧恒炎也没有开口询问。 盛亲王还是原来的模样,姜楚沫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心境和感觉。 “你就在这里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来看你。”萧恒炎把姜楚沫丢在了自己的房间,交代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姜楚沫坐在房间里,这里跟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坐在床上,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一年的光景,事情好像都已经变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十分不友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姜楚沫的思绪,她寻声望去,看到了红玲站在门口。 萧恒炎让她来这里伺候王妃,没想到竟然是姜楚沫。第一次见姜楚沫的时候,红玲因为她与萧恒炎走到近而讨厌她,因为她那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而不待见她。如今,红玲却是因为姜楚沫的为人和名声而厌恶她。 “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姜楚沫开口,她没想过要与红玲为敌,可看着红玲那副自恃甚高的模样,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她就有些不悦。她虽不是什么伟人,却也容不得旁人如此亵渎她。 红玲一愣,显然没想到姜楚沫会这么问。她喜欢萧恒炎很久了,这种喜欢在被萧恒炎的无视之下慢慢变成了一种病态,她现在想要霸占萧恒炎,就算不是霸占,也不会希望萧恒炎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姜楚沫这样的,就更加不可以。 “你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没有资格留在少阁主的身边,更加没有资格成为王妃。我不想为难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红玲将手中的东西狠狠放在桌子上,怒视着姜楚沫,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声名狼藉的女人怎么可以待在萧恒炎的身边。 “呵呵。”姜楚沫冷笑,她坐在床边平静的看着红玲,脸上淡漠透着一股冷意,“你觉得你算老几,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么?” “你!”红玲气结,她虽然也是个下人,可在东风阁里,她也算是高人一等了,就连韩正风都对她赞赏有加,曾经还暗示过要让她一直留在萧恒炎的身边。 “我什么?”姜楚沫看向红玲,她不愿意随便找任何人的麻烦,可也不代表是不是人的都可以来问难她。她一向认为自己的脾气不好,惹了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我都是萧恒炎即将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你自己的身份你比我清楚。”姜楚沫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红玲走过去,她的气势逼人,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若是有问题大可以去找你主子说,我的警告不会再有第二次。” 姜楚沫停在红玲的面前,她面色阴沉带有一丝愠怒,清冷的目光落在红玲的脸上,仿佛要将红玲的脸灼烧一般。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红玲说话,饶是萧恒炎也从未对她疾言厉色,虽然一直板着脸,可却从未如此冷漠过。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红玲大怒,开口反驳道,“我跟在少阁主身边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多了,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可以留在王爷身边。你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何等不要脸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有数,别逼我出手。识相的赶紧离开,王爷身边不需要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红玲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口跳的厉害,对上姜楚沫淡漠的冷眸,她有些心虚。不得不承认,姜楚沫是个特别的女子,被她这样说了之后竟然没有任何反应,那一张倾城倾国的面容除了一丝的淡漠没有过多的表情。 “说完了?”许久之后,姜楚沫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红玲说道,“你说王爷如果听到了你这些话会怎么样呢?” 红玲最讨厌的就是去打小报告的人,当即开口说道,“长舌妇是要下地狱的,你别以为少阁主宠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会得逞。” 红玲不明白为什么萧恒炎要跟姜楚沫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因为行为不检点已经被七皇子退婚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跟萧恒炎在一起?霄国的人都把姜楚沫说成了什么样子了,她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知廉耻。 早晚有一天,她要撕破姜楚沫的脸皮,让她没有脸面继续待在萧恒炎的身边。 “你自己的舌头就很长,怎么也没有见你下地狱。”姜楚沫面色一沉,显然是生气了,她冷冷的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安分守己,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就那么一瞬间,红玲有一些迟疑,她面前的究竟是姜楚沫还是萧恒炎。那份气势,那种目光,还有那森铃的语气,都与萧恒炎如出一辙,让她有些害怕。 不敢与姜楚沫对视,红玲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除了在萧恒炎的面前她会有这样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害怕到这样的地步。 “你……你……”张口连说两个你,红玲都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怎么会这样,姜楚沫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气场。 看着红玲的样子,姜楚沫眼里闪过一丝嘲弄,胆子这么小还敢跟她作对? “红玲,你喜欢萧恒炎是你的事情,萧恒炎喜不喜欢你也是你的事情,不要因为他对我特别而对我产生敌意,这对你没好处。”姜楚沫看着红玲害怕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她的敌人不是红玲,吓唬吓唬她就可以了。 转身走回床边,姜楚沫可以感受到红玲的脸色已经变了。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红玲显然没有想到她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姜楚沫给猜到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用杵在这里了,下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姜楚沫挥了挥手,红玲竟然听话的走了出去,除了韩正风和萧恒炎,红玲还没有听过第三个人的命令。 看着红玲僵硬的背影,姜楚沫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古多情空余恨,最无奈的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红玲这份真情恐怕要随着风消散了。 这些都与她无关,只要不会伤害到她,谁爱喜欢萧恒炎就去喜欢。 皇宫之中。 储秀宫的宫人进进出出,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贤妃的情况一直不稳定,皇上下令让太医轮流守着贤妃。就在一刻钟之前,守着贤妃的太医发现贤妃有要醒来的迹象,他赶忙命人去通知了萧恒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贤妃 萧恒磊带着是一大帮的太监宫女赶来,看到的正是储秀宫的宫人忙忙碌碌的景象。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太医看到萧恒磊,赶忙行礼。 “免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贤妃怎么样了?”萧恒磊站在贤妃床前不远处,看了一眼贤妃,床幔之内贤妃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只手落在了床幔之外。 男女有别,太医给贤妃诊治必须隔着床幔,以示恭敬。 “回禀皇上,贤妃娘娘气血增强,不久便会醒来。”李太医起身,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贤妃娘娘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身子虚弱。” “嗯。”萧恒磊点点头,急匆匆的走到了床边,掀开床幔看到了贤妃一张苍白的面容,双唇也尽是血色,“爱妃,你可算是醒了。” 就在萧恒磊靠近贤妃的时候,床上紧闭双眼的贤妃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萧恒磊,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是谁。 “皇上……”贤妃虚弱的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一开口,喉咙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令她不禁紧蹙眉头。 萧恒磊一脸心疼的看着贤妃,后宫之中,贤妃最的他的宠爱。不光是因为贤妃贤良淑德,更因为她总是会让萧恒磊生出一丝保护欲望,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都让他觉得像男子汉,有成就感。 “爱妃,你受苦了。”萧恒磊亲自端着水杯给贤妃喂水,贤妃感动的杏眼中泪光盈盈,目不转睛的盯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让您亲自照顾。”贤妃感激涕零的说道。 萧恒磊制止了贤妃继续说下去,命令她将水喝完,随后扶着她靠在了床边。 “爱妃可知道是何人行刺于你?”萧恒磊开口问道。 贤妃闻言,身子狠狠一震,靠在床边无力的摇着头,“臣妾已经没事了,皇上就不必追究了。” “不行,大胆贼人敢在皇宫中行凶,朕若是不能将他杀了,朕的颜面何存!”萧恒磊愤恨的说道,显然是不同意贤妃息事宁人的做法,他不会姑息贼人,今日是刺杀贤妃,明日就会换成他自己。 “皇上……”贤妃犹豫片刻,看着萧恒磊一脸的怒容,心里微微一颤,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她被刺杀,也算是罪有应得,之前她毒害皇后,如今皇后出手刺杀她,只能算是扯平了。 若是告诉了萧恒磊,他必然会去调查,到时候查出当初是她给皇后下毒,她要怎么办。可是看着萧恒磊如今的模样,她想要隐瞒,想要息事宁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思索再三,贤妃还是决定坦诚,她看着萧恒磊,眼里闪烁着泪光,柔弱的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臣妾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说罢,眼泪从贤妃的脸上滑落,她坦白了自己因为嫉妒皇上对皇后的好,所以安排人给皇后下毒,可是下毒没有成功却被皇后发现了,如今这些人就是皇后为了报复她,而派来刺杀她的。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贤妃哭诉,说着就要起身下地给萧恒磊磕头。 萧恒磊目光闪烁,他早就知道贤妃下毒的事情,只是不愿意出拆穿。若是贤妃真的能将皇后毒死,也倒是帮了他一把。可是没想到却被姜楚沫破坏了,就连南仙派都说没有办法解毒,她竟然可以轻松的就把皇后救活了。 “哎。”萧恒磊叹息,“念在你对朕一片痴情的份儿上,朕就饶了你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朕一定会杀了你。” 伴君如伴虎,萧恒磊警告着贤妃,这一次他不打算追究了。 贤妃感激的哭了出来,再次表达了自己对萧恒磊的爱慕和深情,十几年的夫妻,萧恒磊相信贤妃是对他有情义的。只是,萧云烨让他越来越失望,他原本想要传位给萧云烨,如今恐怕要再好好想想了。 原本想要告诉贤妃萧云烨的事情,可看到她虚弱的样子,萧恒磊也就不忍心。嘱咐了几句让贤妃好好休息的话,萧恒磊就带着一大帮的太监和宫女离开了储秀宫。 “七皇子受伤囚禁之事,暂时不要告诉贤妃,若是她问起来,就说朕让他外出办事了。”萧恒磊离开储秀宫之后跟身边的赵公公吩咐道,“若是有人走漏风声,定斩不饶。” “奴才遵旨。”赵公公一个激灵赶忙跪下表忠心,“奴才这就去嘱咐储秀宫的人。” 寒冬已过,再也不见封门的大雪,御花园的柳枝隐隐约约有新芽发出。萧恒磊漫无目的的在皇宫中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东秀宫的门口,昔日的东秀宫也曾经是一片盎然,如今竟然落败至此。 失色的匾额,枯黄的植物,就连守在门口的太监都在打着瞌睡。 萧恒磊迟疑片刻,迈开了步子朝着大门走去,路过打盹儿的太监之时触碰了他一下,太监不悦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之人,当即吓得跪在地上。 “奴才不知皇上来了,皇上赎罪,奴才这就去通传……”太监吓得换身发抖,跪在地上。 萧恒磊制了他的动作,“不必,朕自己进去。” 太监闻言,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眼巴巴望着萧恒磊的背影。 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萧恒磊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发现一个下人,与储秀宫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穿过大殿,萧恒磊走到了内室,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林婉容靠在了贵妃榻上,身前的奴婢给她锤着腿,屋子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炭火烧的正旺盛。屋子外头已经有了春意,可屋子里却冷的彻骨。 “娘娘,你这么病着也不是办法,奴婢还是去告诉皇上吧。找个太医来给您瞧瞧也是好的。”宫女心疼的看了一眼林婉容,一连几天了,她都是面色发白,没有食欲,夜晚也没有办法安然入睡。 宫女有些心疼,多次提出要给皇后找一个太医,可都被皇后给拒绝了。她就这么看着太后难受,给她点了安神香,却也无济于事。皇后日渐消瘦,她看在眼里有些难受。 “本宫没事,你不必惊慌。”林婉容开口,“那贤妃如何了?” “回娘娘,贤妃娘娘没事了,听储秀宫里的人说贤妃娘娘就快醒过来了。”宫女说道,这不是林婉容一直带在身边的宫女,只是她临时找来的一个,办事也还算机灵。 “嗯,那就好。”林婉容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个贱人算是命大,这样了都死不了。必要给她下一次机会,否则,她一定会杀了贤妃那个贱人。敢对她下毒,她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林婉容的面色阴沉了不少,一脸病容让她看上去有些狰狞。隔着一道房门,萧恒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与宫女的对话有些凄凉,他一时忍不住推开了房门。 大门被推开,林婉容和宫女都是吓了一跳。看清楚眼前的来人,宫女赶忙起身给萧恒磊行礼。 “奴婢见过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 林婉容已经记不清萧恒磊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乍一看萧恒磊竟然有些惊讶,随后面露喜色,赶忙让宫女给萧恒磊沏茶。 “不用忙了,朕就是来看看你。”萧恒磊淡淡说着,他一开始是喜欢林婉容的,可自从发现她是奸细之后,他就把那份喜欢给掩埋在心里了。他一直记得梨花树下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她的一颦一蹙都在他的脑海里。 只可惜,林婉容是东凌国的人。 林婉容坐在萧恒磊的对面,看着一脸严肃的萧恒磊,她的整个青春都葬送在这里,如今却连一个一儿半女都没有,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造成的。包括她现在的病,吃不下睡不着,也都是拜萧恒磊所赐。为了能够怀孕,她听信江湖郎中的谗言,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汤药,弄得如今病怏怏的模样。 说不恨萧恒磊是骗人的,可她却什么也不做不了。 “皇后身子怎么了?”萧恒磊眼神忽明忽暗,仔细的看了一眼林婉容问道。 林婉容闻言,用手帕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眼里闪烁着泪光。多少年过去了,萧恒磊竟然问他的身子怎么了?明知道贤妃给自己下毒,他却不管不问。 若非今日她出手刺杀贤妃,萧恒磊恐怕都已经忘记了东秀宫的大门朝向什么方向了。他们的夫妻情分早就已经断了,萧恒磊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林婉容抽泣了一下,将自己心里对萧恒磊仅存的那一丝情谊给压在了心底,她开口说道。“没事,臣妾的身子没事。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听闻有刺客闯入宫中,贤妃妹妹受伤了,她伤的可严重?” 林婉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萧恒磊看出任何端倪,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就算她再多说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她一生的幸福都已经葬送在了萧恒磊的手中。 “这个事情皇后不是应该比朕更清楚么?”萧恒磊的眼神忽明忽暗,看着林婉容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话语像是试探又像是闲聊,“说起来,朕倒是抓了一个刺客,那个刺客诬赖皇后出手刺杀贤妃,不知道皇后怎么解释。” 第一百三十章 连争宠的理由都没有 林婉容的心里一震,刺客还有活口?她仔细的看着萧恒磊,想要看清楚他的想法。刺客都是东凌国最顶尖的刺客,他们每个人牙齿里都藏着毒药,关键时刻就会自尽,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可是萧恒磊如今却说抓到了一个刺客…… 萧恒磊这句话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呢?林婉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恒磊,虽然是二十年的夫妻,可林婉容根本不了解萧恒磊。原来,她只是以为萧恒磊宠爱贤妃,所以冷落了自己的。 可是东凌国的人却告诉她,萧恒磊一早就知道了她是东凌国的奸细。萧恒磊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为什么把她留在身边?只为了折磨她?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林婉容得不到答案,她索性就看着萧恒磊,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皇后为何不语?”萧恒磊迟迟没有听到林婉容回答,便开口问道,“难道你不要为自己喊冤?” “皇上如果相信是臣妾所为,臣妾喊冤又有何用。若是皇上不信,臣妾自然不用喊冤。”林婉容说道,她很久没有这般与萧恒磊面对面的交谈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连萧恒磊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整日里守着在这个没有生气的东秀宫,若非有任务在身,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其实,很多时候,林婉容觉得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也没有目标。 与贤妃争宠的日子里,她还能有些快乐。 可是如今,她连争宠的理由都没有。 “呵呵。”萧恒磊突然笑了,“皇后倒是聪明了,如果皇后早年这么聪明,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说罢,萧恒磊站起身来,这个东秀宫总是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个奸细,这样的事情让他受挫,他根本不能对林婉容好,哪怕是做戏都让他不自在。 “身子若是真的不好,就找太医来瞧瞧。”萧恒磊说道,“你就这样死了,朕没有办法交代。” 林婉容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苍白的面色微微一沉,萧恒磊话中有话。东凌国与霄国已经正式开始合作了,她的安危关乎到两国的合作能否顺利完成,所以萧恒磊不能让她有事。 自嘲的笑了笑,林婉容点头表示知道了。萧恒磊不愿与林婉容多待,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去。 “恭送皇上。”林婉容标准的行礼,随后看着萧恒磊走到了门口。看着萧恒磊有些摇晃的身子,林婉容赶忙的冲上前去,扶住了萧恒磊的身子,“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萧恒磊感受到林婉容的存在,只觉得身体一股燥热凭空升起,喉咙有些干涩,眼前的林婉容幻化成了他梦中仙子的模样,那一缕芬芳入鼻,让他心猿意马。 伸手抱住了林婉容,萧恒磊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发情的这么突然,自然是中了药。 萧恒磊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香炉,一缕缕青烟冒出,鼻息之间萦绕着一股奇异的浓香,越发让他难以控制内心的欲望。他愤恨的甩开了林婉容,踉跄几步想要离开,未及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身子不受控制的转回来,几步逼近林婉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径直走到了床边。林婉容吃痛,身子已经被他丢在了床上,萧恒磊欺身而上,毫无征兆的挤入了李婉容的身体。 十几年没有与萧恒磊同房,林婉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紧紧的蹙着眉头,用力的咬着双唇。 “啊……”林婉容低吟出声,想要推开萧恒磊却又不能推开,只好咬牙忍住。 “想不到堂堂皇后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朕与你同房。”萧恒磊讽刺道,眼里一抹不屑,“你以为这样朕就会让你得逞么?” 想要怀孕?简直做梦! 萧恒磊的目光阴沉,他没有想过让林婉容这样的女子怀上他的孩子,一个奸细,不配! 知道萧恒磊的意思,林婉容没有反驳。萧恒磊自己走到了东秀宫,她做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若不是他在东秀宫里坐了这么久,那些异香也不会发作。 “呵呵。”林婉容冷笑,“皇上怎么说就怎么是。” 萧恒磊被林婉容激怒,也没有与她多说废话,转身离开了东秀宫。不久之后,她就派人给林婉容送来了一碗汤药,黑乎乎的药汁林婉容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来她一无所出,就是拜这种汤药所赐。 为了不让她发现,萧恒炎都是将这种草药放到饭菜里,如今竟然明目张胆的给她送来了。 这种堕胎药的味道,已经渗入她的骨髓! 林婉容当着送药太监的面将一碗汤药喝了进去,太监回去复命,萧恒磊十分高兴。 “贱人,敢跟朕玩心计,若不是看在你是东凌国人的份上,朕早就杀了你。”萧恒磊看着窗户恶狠狠的说道,林婉容敢算计他,他自然不会让林婉容有好日子过。 盛亲王府。 姜楚沫打发了红玲之后就靠在房间里,萧恒炎外出办事,她觉得自己还是待在房间里比较安全。谁也不知道王府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喜欢萧恒炎,若是没事就得罪几个,她可吃不消。 姜楚沫面前微风拂过,随后房间里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立在姜楚沫的面前,却没有多大的杀意。其中一个人黑衣人,突然跪在地上,开口说道,“姑娘,皇后娘娘请您入宫。” 黑衣人表明身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姜楚沫看着他们,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这盛亲王府的治安了,堂堂的盛亲王府竟然可以让刺客随意进出,重要的是,现在还是白天。 心里不禁产生疑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如果拒绝呢?”姜楚沫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他们四五个人气息沉稳,内功深厚,若是打斗起来,姜楚沫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请姑娘跟我们入宫,皇后娘娘是真心来请姑娘帮忙的,希望姑娘能够帮助皇后娘娘。”黑衣人的态度还算恭敬,一直低着头客气的跟姜楚沫说话。 林婉容找她无非是为了治病,她都一把年纪了,生不出孩子很正常,不知道她在纠结个什么劲。 萧恒磊不想要让她怀孕,她自然就怀不上,就算是她去了也未必有用。 “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凡事都不能强求,还是顺其自然吧。”姜楚沫没有打算入宫,也没有打算帮助皇后娘娘。她是东凌国的人,这点她从惊羽的话中已经猜到了,至于萧恒磊留下她的原因,无疑就是对付萧恒炎。 怎么说来,林婉容都算是自己的敌人,她没有好心到要去帮助一个敌人的。 黑衣人见姜楚沫态度这么强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递送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姑娘还是看看这个再决定吧。” 姜楚沫皱了皱眉头,接过黑衣人的包裹,里面放着的是姜焕的发冠!姜楚沫记得这是姜焕最喜欢的发冠,也可以说是唯一的发冠。姜焕曾经告诉她,这是姜楚沫的娘亲玉夫人送给他的,所以走到哪里他就带到哪里,从不离身。 难道……姜焕有危险? 姜楚沫的气势变得凛冽,眸色一暗,冷声的说道,“你们把我爹怎么样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 姜楚沫的表情淡漠,带有一丝的怒意,姜焕不能有事。如今将军府已经没有了,府里的人也都失踪了,她已经觉得自己对不起姜焕,如果姜焕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要如何跟自己交代! 看到姜楚沫的样子,黑衣人按照林婉容的吩咐开口说道,“姑娘若是跟我们入宫,解决了皇后娘娘的难题,姑娘想要知道的事情,皇后娘娘一定会以实相告。” 这是威胁么? 姜楚沫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心里盘算着让萧恒炎打听姜焕的下落,可眼下她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路可以选择。 “好,我跟你们去。”姜楚沫淡淡的开口,扫视了一眼面前的黑衣人,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黑衣人带着姜楚沫秘密的离开盛亲王府,他们从后墙跳出去的一刹那,王府的回廊里出现了一抹细长高挑的身影,看着姜楚沫与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勾了勾嘴角,得意的笑了出来。 东秀宫。 林婉容身穿暗红色的凤袍,瘦弱的身子在大殿里走过去走过来,面露急色,时不时的朝着门口张望。她不确定姜楚沫会来,可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娘娘,姜姑娘求见。”太监的通传声好似救命福音一般,让林婉容躁动的心安定了下来。 “请,快请。”林婉容面露喜色,赶忙坐回了主位上,等待着姜楚沫进来。 姜楚沫从容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主位上的林婉容,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行礼都没有。林婉容没有计较这些礼节,她屏退左右,示意姜楚沫走到自己跟前。 “姜姑娘,你快来瞧瞧本宫的身子,前些日子本宫侍寝了,能否有法子保住本宫肚子里的龙种。”林婉容开门见山的说道,她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已经快要想疯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疯狂 看着一脸疯狂的林婉容,姜楚沫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不为所动。 “姜姑娘,你可有听见本宫的话?”林婉容见姜楚沫没有动作,不悦的说道。 姜楚沫看向林婉容,一瞬间觉得她有些可怜。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恐怕她也是无路可走了。 “皇后娘娘,你想怀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姜楚沫开口,随后说道,“不如告诉我,你为何会有我父亲的发冠。” 林婉容一脸怒色,她最不想要听到的就是她已经不能怀孕,她不过三十几岁,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萧恒磊剥夺她为人母的权利,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若是让本宫怀孕,本宫自然会告诉你姜将军的事情。”林婉容语气放缓,似乎是在跟姜楚沫商量,“本宫可以向你保证,将军并没有生命危险。” 姜楚沫心里挂念姜焕,她没有姜焕的消息,只能选择相信林婉容的话。她有些迟疑,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见状,林婉容没有打扰姜楚沫,而是给她时间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林婉容只觉得自己如坐针毡,来回扭动了几下身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姜楚沫。 “好,我答应你替你看看,但是能不能怀上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姜楚沫心里有了计划,她淡漠的面容微微一变,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看向了林婉容。 其实,她也有些好奇,若是萧恒磊看到了林婉容怀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还有太后,她一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掌握着整个局势。她必须给太后制造一点意外,她倒要看看那个老太婆会有什么样的应对方式……这件事,似乎会很好玩。 姜楚沫同意给林婉容治病在林婉容的意料之中,南铭彦似乎十分了解姜楚沫,他给林婉容那个包裹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只要让姜楚沫看到这个东西,姜楚沫自然会出手帮助她的。 “只要你出手相助,其他的不用你管。”林婉容开口说道,“你治好本宫的身子,本宫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林婉容微微一笑,一脸得逞的模样,姜楚沫看在眼里只觉得讽刺,她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姜楚沫只是答应了她会替她看病,又不是保证她一定就会怀孕。 但看林婉容的模样,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怀孕了。 “皇后娘娘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姜楚沫说道,随后就要给皇后把脉。结果在姜楚沫的意料之内,太后和皇上为了不让林婉容怀孕,长期给她服用避孕药已经造成了她输卵管堵塞,现在就算是不用吃避孕药她也已经很难怀孕了。 姜楚沫把自己检查的结果告诉了林婉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子有问题,可没有想到是这么严重的问题,林婉容表示会配合姜楚沫的治疗。无论姜楚沫需要什么东西,她都会尽力的满足姜楚沫,只要可以治好她的病,只要可以让她怀孕。 “姜楚沫,只要你可以让本宫怀孕,你想要什么条件本宫都满足你。”林婉容说道。 从林婉容的眼里,姜楚沫看到了一个女人对成为母亲的渴望,不知为何,姜楚沫有些心软。真不像是她的风格,可她的确是被林婉容给感动了。 “皇后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姜楚沫说道,她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而非真心想要帮助皇后。 姜楚沫给林婉容开了一个药方,让她按时服用药物,她会定期来给她扎针检查,如果有什么问题会及时处理。 林婉容想要跟姜楚沫说说家常,却被姜楚沫给拒绝了。跟林婉容,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本宫对你没有敌意,你曾经救过本宫的性命,本宫还没有报恩……”林婉容对姜楚沫示好,如今她在霄国皇宫之中无依无靠举步维艰,若是能够与姜楚沫连成一线,做起事情来就会顺手很多。 她显然忘记了,她要对付的人是萧恒炎,而姜楚沫是萧恒炎的人。 “多谢皇后美意,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姜楚沫打断了林婉容的话,“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林婉容想要出口阻拦,却没有留得住姜楚沫。一路走出皇宫,姜楚沫感觉早春的寒风比冬季更加冷冽,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给吹冷了。 拢了拢胸前的衣襟,姜楚沫加快步伐朝着盛亲王府的方向走去。萧恒炎已经安排人手重建将军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工。如今的她,除了盛亲王府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街上的百姓行色匆匆,叫卖的商贩也比以往要少。看来,这样寒冷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出门。 走过转角,姜楚沫感受到有人在跟踪自己,那个人气息凌乱似乎受了伤,而且对她也毫无敌意。姜楚沫放缓了脚步,在下一个转弯处突然回头,正好看到了一身褴褛的白芍,她蓬头垢面,浑身是伤,见姜楚沫回头面色一喜,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白芍! 姜楚沫认出了倒在地上的人影,她冲到了白芷的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白芍,你醒醒。” 白芍毫无反应的靠在姜楚沫的怀里,她拼了最后的力气追上了姜楚沫,如今已经筋疲力竭,无力的倒在姜楚沫的怀里。 将白芍带回来盛亲王府,姜楚沫想要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却被红玲给阻止了。 姜楚沫刚刚走进盛亲王府,红玲就看到了她。不仅自己不去帮她,还不允许下人去帮忙,就那么看着姜楚沫抬着重伤昏迷的白芍。 姜楚沫很清楚不能把白芍带回自己的房间,萧恒炎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下人睡在她的床上,她只能带着白芍去客房,可很显然,红玲不想让她去,从她踏进院子开始,红玲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能带她去客房。”红玲开口阻止,她不喜欢姜楚沫,怎么看也不顺眼。 “让开。”姜楚沫的声音森冷,她知道红玲是故意为难自己,白芍的伤势很重,必须及时治疗。看红玲的样子是不准备让开了,她清冷的眸子染着一丝怒意,盯着红玲,“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 红玲的身子一颤,显然是被姜楚沫给吓到了,可她却没有打算让开。因为,南清雪已经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同样是将要嫁给萧恒炎的女人,南清雪就比姜楚沫会做人,知道讨好红玲。不仅给红玲送礼物,还把红玲当成姐妹看待,说她是萧恒炎身边最信任的女子。 这一顶高帽子红玲戴得十分舒服,相比之下,姜楚沫就不得她喜欢,甚至令她感到厌恶。 “沫姐姐,这是怎么了?”南清雪开口,声音温柔动听,自来熟的称呼姜楚沫沫姐姐。听到她的声音,姜楚沫只感觉一阵恶寒,脊背发冷,恶心至极。 “原来你也在。”姜楚沫了然的看了一眼红玲,她已经警告过红玲了,按说红玲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再来为难自己,没想到南清雪也来了,看样子是给红玲撑腰来的。 “沫姐姐这话说的,我也是皇上赐给王爷的人,我在这里不是很平常么。”南清雪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红玲,随后开口说道。 红玲不满姜楚沫的态度,认为她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不仅水性杨花,还厚颜无耻,纠缠着萧恒炎。见南清雪这个样子,她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里是盛亲王府,不是你将军府,要作威作福回你的将军府去。”红玲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道,南清雪已经说了,有什么事情她给兜着,更何况在红玲看来,萧恒炎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萧恒炎喜欢姜楚沫只不过是一时被迷惑了。 “看来我给你的警告你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姜楚沫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看向红玲的目光带有一丝杀意,纵使她是萧恒炎的人也不能对自己这么放肆,“自己找死,没有人会帮你。” 话音落地,姜楚沫手中飞出几根银针…… 没想到姜楚沫会对自己动手,红玲看到姜楚沫飞出的银针之时,一脸的吃惊,她快速的飞身躲避,同时愤怒的吼道,“姜楚沫,你这个贱人,竟敢对我动手,我今天就杀了你!” 红玲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恶气,因为是萧恒炎身边的人,在东风阁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是为了能够永远留在萧恒炎身边才会同意韩正风的提议来给萧恒炎当奴婢的,没想到却被姜楚沫捷足先登。 这个王妃,她不承认,也不会让姜楚沫当成王妃。 心里如是盘算着,红玲使出了杀招,想要杀了姜楚沫。姜楚沫抱着白芍,艰难的躲避着红玲的攻击,一旁的南清雪看着红玲与姜楚沫打作一团,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她听了萧恒磊的话,今天就搬来了王府,来的时候就给红玲送了一份大礼。不仅如此,她还跟红玲说了很多讨好的话,还说如果没有姜楚沫,红玲就是正妃。到时候,要让红玲好好关照自己。 很显然,这些话起作用了,红玲真的就以为自己是王妃了,恨不得立刻除掉姜楚沫这个绊脚石。 “红玲,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收手。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红玲是萧恒炎的人,姜楚沫不能说杀就杀,她必须要给红玲选择的机会。怀中的白芍已经奄奄一息,经不起继续折腾,可是她也不能把白芍放在一旁,南清雪势必会趁机出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什么少阁主 “哼,你少废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红玲是下了杀心,她已经调查过了姜楚沫那些所谓的过去,一个早就没有了贞操的女子,还被七皇子退婚,整个平西将军府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实在不是萧恒炎的良配。 姜楚沫闻言,不再手下留情,一根银针从手中飞出,红玲在躲避的时候,姜楚沫右手一挥一股白色的粉末从袖口喷出,直直的喷向了红玲,她只觉得面部狠狠一阵刺痛,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只有双眼愤恨的瞪着姜楚沫,“姜楚沫,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下毒。” 感受到自己面部的刺痛,还有四肢的无力,红玲心里一阵惊慌。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愤怒的瞪着姜楚沫,“赶快给我解毒,否则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姜楚沫不理会红玲,抱着白芍朝着客房走过去,路过南清雪的时候,带有警告的看了一眼南清雪。 感受到姜楚沫的目光,南清雪身子狠狠一震,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原本她还觉得是红玲占了上风,可一眨眼的功夫红玲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姜楚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南清雪愣在原地,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听见了红玲的求救声,便朝着红玲走过去。艰难的把红玲扶回了房间,南清雪也赶忙的离开,她不觉得姜楚沫会善罢甘休。 白芍已经深度昏迷,姜楚沫给她吃了丹药,又给她扎了几针,看着她的情况稳定之后,才离开了房间。吩咐下人按照药方抓来草药,亲自看着下人给白芍熬药。 傍晚时分,萧恒炎回到了王府。 红玲听说萧恒炎回来,赶忙让南清雪带着自己去见萧恒炎。站在书房门口,红玲委屈的哭了出来。从小就被韩正风收养,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红玲都没有哭过,这一次,她竟然觉得十分委屈。 萧恒炎为什么要跟姜楚沫那样的女子在一起,她根本就配不上萧恒炎,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声名狼藉,还被退婚。这样的女子应该浸猪笼,根本就不应该继续活在世上。 不仅如此,姜楚沫还出手伤了自己。 “王爷,你要给奴婢做主。”红玲泪眼朦胧的跪在了萧恒炎的面前,南清雪站在一旁看着萧恒炎,只觉得身子很冷,她好像是走到了一个冰窖里一样。 萧恒炎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红玲,“何人伤了你。” 在他的印象里,红玲的武功高强,没有几个人能够打得过她。如今看来,红玲受伤了,似乎还伤的不轻,绛紫色的脸说明她还中了毒。 看着红玲的样子,萧恒炎的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眉目。 “是姜楚沫那个贱人,她要杀了我。”红玲愤恨的说道,显然没有看到萧恒炎眼里的一抹冷意,在她出言侮辱姜楚沫的时候,萧恒炎周身的气势又冷冽了几分。 红玲没有注意到,可是南清雪却已经发现了。她赶忙扯了扯红玲的衣裳,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可惜,红玲正在气头上,又委屈难忍,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告状的机会。 “王爷,姜楚沫那样的女人怎么配进王府,奴婢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要杀了奴婢……” 红玲的话没有说完,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下一刻,萧恒炎满是盛怒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被萧恒炎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对上萧恒炎冰冷的鹰眸,红玲一阵心惊肉跳。 “王爷……” 红玲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萧恒炎拧断了。 “你刚刚说什么……”萧恒炎气势逼人,眼神冷酷的吓人,整个人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看来本王对你太纵容了,连王妃都敢骂,若是活够了可以告诉本王。” 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恒炎,红玲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一旁的南清雪也被萧恒炎的冷酷和暴戾所吓到,她不禁浑身发抖。 红玲摇着头,不敢相信萧恒炎是真的要杀了她。可那种窒息的感觉分外明显,她眼球突了出来,好似下一刻就要死去…… 许久之后,萧恒炎松开了手,红玲的身子毫无征兆的掉在了地上,她贪婪的呼吸着,拼命的想要甩掉死亡的恐惧。 “若是不能照顾好王妃,本王不介意多一具尸体。”萧恒炎冷冷的说道,“滚。” 南清雪闻言,立即扶着红玲朝着门口走去。红玲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萧恒炎为什么会为了姜楚沫那么对自己。 一时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南清雪扶着红玲,心里不禁感觉震惊,她也没想到萧恒炎竟然这么维护姜楚沫。 扶着红玲离开之后,南清雪一直在安慰红玲,红玲被萧恒炎所吓,一时间不敢继续与姜楚沫作对。从小跟在韩正风的身边,也经常照顾萧恒炎,她从未见过这样盛怒的萧恒炎。而且是为了一个女子,可见,萧恒炎对姜楚沫是多么的不同。 “红玲姑娘,你不要难过了。”南清雪把红玲扶回屋子,纡尊降贵的给红玲倒了一杯茶,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也怪我,我如果拦着你,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你瞧你的脸,都已经肿了。” 南清雪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一边说一边用手帕遮掩着自己的嘴巴,手帕之下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红玲仗着是萧恒炎身边的人,在她刚来盛亲王府的时候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如今毁容重伤还被萧恒炎给骂了,这些都是红玲活该,她不但不觉得可怜反而觉得红玲罪有应得。 若是红玲能够帮助她除掉姜楚沫再好不过,若是红玲做不到,她也没有必要来讨好一个下人。 “郡主,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你呢。”红玲喝完茶水,感激的看了一眼南清雪,“一切都是姜楚沫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少阁主怎么会骂我!” 南清雪仔细的听着红玲的话,她听到红玲对萧恒炎的称呼,不是王爷而是少阁主。不禁皱了皱眉头,聪明的南清雪没有当即询问,而是悄悄的记在了心里,难道萧恒炎还有另一个身份? 少阁主?什么少阁主? 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南清雪没有注意到红玲正在跟自己说话。 “郡主,你到底在想什么?”红玲有些不满,她推了推身边的南清雪,“你莫不是与姜楚沫一伙儿的吧。” 南清雪被红玲一推,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赶忙摇头,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与姜楚沫简直就是水火不容,怎么会跟她是一伙儿的。若不是姜楚沫阻拦,盛亲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红玲虽然不喜欢南清雪说的这些话,但不可否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嗔怒的瞪了南清雪一眼,红玲也没有计较,她如今身受重伤还毁了容,心情糟糕透顶,不愿意与南清雪多说什么,“郡主还是回去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我想要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开你身上的毒。”南清雪假意示好,佯装关切的说道。 红玲点头,翻身躺在了床上,背对着南清雪。南清雪看着红玲的动作,心中怒火渐渐旺盛,一个丫头也敢骑在她头上了。若非初来乍到,需要有人指点,她一定会杀了红玲这个没教养的丫头。 离开了红玲的屋子,南清雪把房门关上,眼神瞬间变得阴冷。都给她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这厢,姜楚沫给白芍吃完药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萧恒炎正襟危坐,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一张妖孽的脸布满了寒霜,一看就是心情很糟的样子。 姜楚沫有些疲惫,她伸了个懒腰走进来屋子,没有理会萧恒炎就走到一旁的软塌上靠了下来。 “你没有看到本王?”萧恒炎开口,语气十分不善,一句话就让屋子里的温度下降了好几摄氏度。 姜楚沫叹息,开口回应,“看到了。”那么明显的一个人,她若是看不到就是瞎子了。 下一刻,萧恒炎身形快速掠动,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伸手想要扼住姜楚沫的下巴。姜楚沫洞察先机,一个转身避开了萧恒炎的手,拉开了安全距离看着萧恒炎,眉头紧蹙,“萧恒炎,你没病吧,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她跟红玲过招,又给白芍治伤,耗费了很多体力。现在的她筋疲力尽,只想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上一觉,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疲惫,身体又虚又乏,一直想要给自己瞧瞧,也没有腾出时间。 “你敢说本王有病?”萧恒炎面色一沉,语气又阴又冷,“你有种再说一次。” 姜楚沫闻言,平静的与萧恒炎对视,缓慢开口说道,“我没种,我若是有种那还不坏事了。” 噗嗤。 萧恒炎被姜楚沫的话逗乐了,他原本也不是真的发火。红玲怎么说也是韩正风最喜欢的人,姜楚沫将她伤成那样,他有必要询问一下。可看着姜楚沫风淡云轻的模样,他又觉得没有必要询问。 第一百三十三章 柔情 “王爷是因为红玲的事情来的吧。”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淡漠的表情染上了一层怒意,萧恒炎因为红玲的事情对她发火,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可是难受的又不是那么明显。 萧恒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姜楚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她开口说道,“我是王爷求来的王妃,红玲对我不敬,我出手教训她有错?红玲是我打伤的,她的毒也是我下的。不光是红玲,若是绿玲,蓝玲敢这样对我,我一样不留情。” 听完姜楚沫的话,萧恒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酸味,顿时让萧恒炎的心情大好。姜楚沫这是吃醋了,对他不像以前那样冷漠,会因为别的女子而生气,这说明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没有表露心中所想,萧恒炎周身的寒气收敛了不少,他站在姜楚沫的对面,看着姜楚沫泛着红晕的脸,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涟漪。 “过来。”萧恒炎开口,声音依旧冷漠,可眼神里却已经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柔情。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姜楚沫靠在墙角,她已经很累了,不想折腾。 萧恒炎一愣,没想到姜楚沫还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勾了勾嘴角,露出来一抹邪魅的笑容,这种笑容似曾相识,一如萧恒炎扑倒她之时的笑容,危险而暧昧,姜楚沫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后悔了,她过去行不行?可惜一切都晚了,萧恒炎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姜楚沫被萧恒炎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姜楚沫就已经觉得浑身酥软,她无力的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她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与其做些无谓的抗争,不如好好的享受…… 萧恒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姜楚沫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桌子上放着的饭菜已经凉了。丫鬟没想到姜楚沫会睡到这个时候,所以给她送去了早餐,后来发现她一直没起来,也就没敢进去打扰她。 红玲在姜楚沫睡觉之时来过几次,毒是姜楚沫下的,姜楚沫自然有解药。已经一天过去了,她的脸还是又痛又麻,肿的跟猪头一样,她已经连续摔碎了好几面镜子,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姜楚沫刚刚睁眼,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红玲姑娘,王妃还在休息,王爷吩咐不能打扰王妃。”守在屋子外头的小丫鬟把红玲给拦了下来,红玲已经来了三次了,每一次都听到同样的话。 红玲不悦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丫头,每一次都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她,当她没长脑子?姜楚沫可能睡到这个时候么?早晨来,说她没起来,有可能。中午来说她没起来,也有可能。可是现在都快要到傍晚了,就算姜楚沫是猪也应该醒了。 本来红玲想要耐着性子好好的跟丫鬟说话,可是被她接二连三的打发,心中怒火已然压不住了。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拦着我的路,还不让开。”红玲的语气十分不善,她虽然与丫鬟穿着一样的衣裳,可她总是觉得高人一等。丝毫没有将自己当成盛亲王府的丫鬟,也不将萧恒炎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丫鬟心里不乐意,可是却不敢反驳她。只能低着头继续挡在门口,萧恒炎吩咐了,不准让任何人打扰姜楚沫休息,她必须要守住。 小丫鬟低着头,心里如是想着。 红玲见状,火气越来越旺盛,姜楚沫这是要给她吃闭门羹?知道她是来要解药的,所以一直不见她? “你让开。”红玲冷冷的说道,“你如果再不让开休怪我手下无情。” 丫鬟仍旧不说话,低着头挡在门口,她的心里清楚的很,若是真的让红玲闯进去,萧恒炎一定会责罚她,比起红玲的威胁,她还是觉得违抗萧恒炎的命令下场更恐怖。 “姜楚沫,你躲起来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让我进去。”红玲看着丫鬟是铁了心不让自己进去,她索性在门口大吼大叫,她就不相信姜楚沫不出来。 谁知道姜楚沫听见了她的叫嚷声仍旧不为所动,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红玲的叫嚷,她扬了扬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红玲真是没脑子,可惜了她那一副好皮囊,难道胸大的人都没有脑子? 红玲在外头叫了一会儿,没见姜楚沫开门,她也没有胆子硬闯,萧恒炎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若是她再敢惹姜楚沫,萧恒炎不会放过她的。 “姜楚沫,你个缩头乌龟。”红玲狠狠的喊了一句,跺了跺脚转身离开。门口的丫鬟见红玲离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吓死她了。 南清雪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远处看着,红玲面容尽毁,又吃了闭门羹,心里一定恨透了姜楚沫。这个时候若是她能够治好红玲的脸,红玲一定对她感激涕零。 阴狠的笑了笑,南清雪揣着怀里的东西朝着红玲的房间走去。她是南仙派的人,姜楚沫给红玲下的毒并不难解,她自认为可以治得好。可事实却证明,南清雪根本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家伙,她身为南仙派掌门唯一的入室女弟子,竟然连姜楚沫下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当然,这都是后话。 如今的南清雪一脸得意的带着所谓的灵丹妙药去了红玲的房间,红玲吃了一天闭门羹,心情十分烦躁。看到南清雪的时候,也没有行礼,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南清雪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挂满了微笑,她迈着盈盈的步子朝着红玲走过去,“红玲姑娘,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哼。”红玲不高兴的开口,“还不是那个姜楚沫,我好心去跟她道歉,她竟然不肯见我。” 红玲没有说实话,南清雪虽然知道真相却也不说出来,而是说了几句宽慰红玲的话。看着红玲红肿的面颊,南清雪面露不忍,“瞧瞧这脸,好好的一张俊脸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红玲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她不满的瞪了南清雪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清雪假装没有看见红玲的表情,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盒药膏,递给了红玲,“这个是南仙派的雪肌膏,可以消除红肿,你抹上一点试试。” 红玲拿在手里,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她将信将疑的用手指挑了一点抹在了脸上,面颊红肿之处传来了一丝丝凉意,又痛又麻的感觉消失了不少。 红玲心里一喜,赶忙又挑了一些抹在了脸上,涂抹了整张脸之后她感觉舒服了很多,对着镜子照了照,脸颊没有以前那么红肿了。 “郡主,真是谢谢你。”红玲十分开心,扬了扬手中的雪肌膏,感激的说道。 南清雪同样面露喜色,迎合着红玲说道,“不用客气,只要你的脸能够好起来就行。这是南仙派的独门秘方,有银子也买不到。我把你当成了好姐妹,这个雪肌膏就送给你了。” 红玲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雪肌膏,心中感激之情无法言语,“谢谢你郡主,你是我的好姐妹,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义无反顾的帮你的。” 女子的容貌比性命还重要,南清雪拯救了红玲的脸,就好比救了她的命,以后她一定会跟南清雪肝胆相照。 南清雪见目的达到了,便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有了红玲的帮忙,她以后在盛亲王府行事就容易一些了,最起码多一个人对付姜楚沫也是极好的。 离开了红玲的住处,南清雪便匆匆的出了王府,她看到了南清泽给她留的信号,南铭彦有事情要与她商量。 出了盛亲王府大门,南清雪就上了南清泽给她准备的轿子,一路朝着驿站走去。一路上她都在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南清泽会留下一个紧急事件的信号。 这厢,姜楚沫懒洋洋的起身,推开房门感受着傍晚的凉意。这一觉她睡的很舒服,现在得去活动活动了。 姜楚沫并非故意为难红玲,她只不过看不惯红玲那副样子。萧恒炎喜欢她,红玲就为难她,处处与她作对,若是不教训一下红玲,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如今想想红玲也是一个女子,毁了容以后还要怎么生活。到底是萧恒炎的人,不能闹得太僵。 不过,红玲不来求她,她也不会给红玲解药,不然依照红玲的性格又会以为是她故意讨好红玲,以后多生事端。白芍所住的地方距离红玲的屋子不远,她们都是在客房休息,红玲虽然现在是王府的丫鬟,可她却没有与丫鬟们住在一起。 路过红玲的房间门口,恰好看到红玲打开房门。姜楚沫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走去,可红玲却似乎故意一般加快了步伐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还刻意的把脸凑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你没有想到吧,我的脸没事了。”红玲得意的看了一眼姜楚沫,“你以为我会毁容?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没事。” 姜楚沫觉得红玲好像是一个神经病,她什么都没有说,红玲竟然能够想这么多。淡漠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清冷的眸子睨了红玲一眼,姜楚沫淡淡的开口说道,“原本你是不会毁容,可现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剧毒 姜楚沫没有说完,她已经闻到了红玲脸上雪肌膏的味道,别人不认识她可认识。常年与这些药材为伴,姜楚沫对每一味药材都十分熟悉,红玲所中的毒本就是内热型的,如今雪肌膏也是外寒内热类的,毒上加毒,红玲的脸恐怕保不住了。 雪肌膏只是暂时消除了红玲所中毒药的症状,时间长了就再次发作,那个时候就算是解药也没有办法让红玲的面容恢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这样毒害红玲。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继续使用雪肌膏,否则你的脸就别想要了。”姜楚沫看了一眼红玲的脸,警告道。 红玲根本没有把姜楚沫的话放在心上,她觉得姜楚沫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脸彻底毁掉。她不会中计的,雪肌膏的药效这么好,她的脸现在不仅不红不肿,还比以前更加嫩滑。 “姜楚沫,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担心我比你漂亮?”红玲说着,姜楚沫险些笑出声来。见过自负的,没见过红玲这样自负到无可救药的。 摇了摇头,姜楚沫不想跟红玲浪费时间,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要不要相信就是红玲自己的事情了。就算是她的脸真烂掉了,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姜楚沫越过红玲径直朝着白芍的房间走去,红玲想要阻拦,可又想起了萧恒炎警告的话,她不甘心的狠狠瞪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这张脸她一定要好好保护! 白芍已经醒过来,只是伤势过重让她不能动弹,看到姜楚沫的时候,白芍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小姐……”白芍虚弱的开口,姜楚沫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白芍伤的很重,若不是姜楚沫及时出手,她恐怕已经死了。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一定要格外的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吩咐下人给白芍喂了药和吃的,白芍的精神又好了一些。 “小姐,你没事就好。”白芍声音十分虚弱,有气无力,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双唇布满了裂痕,面上也有条很粗的鞭子痕迹。 “白芍,你受苦了。”姜楚沫淡淡的说道,淡漠的神情与往日无异,可她的心里却说不出的心疼。白芷,白芍,白薇,白果这四个人跟在她的身边也有一些日子了,姜楚沫的性子一向清冷,却也跟她们生出了感情。如今看着白芍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其他的三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奴婢没事。”白芍眼中含泪,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觉得周身疼痛难忍,她看着姜楚沫,脸上写满了愧疚。 很久之后,白芍开口,“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没用,救不了其他人。” 姜楚沫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她清冷的眸子满是震惊,盯着白芍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白芍艰难的说道,“她们都死了……” 白芷,白薇,白果,她们三个人都死了…… 那一日姜楚沫入宫,她们便在将军府等着姜楚沫回来,萧恒炎还派了人守在将军府。可是突然有一群黑衣人闯入了将军府,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占了上风。 萧恒炎的人和之前给将军府的暗卫都死了,白薇与白果也死了,只有她和白芷侥幸逃脱,可是白芷却在逃跑的路上倒下了。她一直躲躲藏藏,不断的寻找姜楚沫的踪迹,好在让她找到了。 白芍一边说着,一边抽泣着,说到最后,她险些一口气没有提起来。姜楚沫叹息一声,让她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小姐,是奴婢没用。”白芍难以释怀,哭着说道。 闻言,姜楚沫摇了摇头宽慰道,“此事与你无关,好好休息吧。” 从白芍的口中没有问出黑衣人的身份,只是知道他们个个都武功高强,还有他们刀刀致命,是冲着杀人而来的。姜楚沫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可究竟哪里奇怪,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 白芍的样子让她很心疼,可性子使然,她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嘱咐白芍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白芍的房间。 日头已经落山,天色暗了下来,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姜楚沫皱了皱眉头,拢紧了衣裳,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萧恒炎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天也看不到影子,只是偶尔半夜会摸进她的被窝抱着她睡觉。 南清雪离开王府没有回来,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南清雪的面容有些憔悴,什么话也没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红玲因为雪肌膏的关系,对南清雪格外照顾。见她几日未归,担心她有事,就想去跟她聊聊,可却被南清雪以累了为借口推脱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暂时没有人来找姜楚沫麻烦,她每日除了照顾白芍之外,就是偶尔进宫给林婉容瞧瞧。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林婉容的身子好转了不少,再服用几次药,扎几次针应该就可以痊愈。 就连林婉容都感觉自己的身子有所变化,只可惜,萧恒磊没有再来过。 “姜姑娘,这是皇后娘娘赏给你的。”林婉容身边的宫女将一个锦盒递给了姜楚沫。 姜楚沫打开锦盒看到了满满的珠宝,她微微一笑,把锦盒还给了宫女,“替我谢过皇后娘娘,这个东西我不要。” 金银珠宝姜楚沫不放在眼里,她不贪财,这些东西她用不上,带在身边还累人。 “这……”宫女有些迟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恰巧这个时候,林婉容走了出来,她早就知道姜楚沫不会要这个,她看了一眼宫女示意她退下。 “不管怎么说,本宫也要谢谢你。”林婉容开口,“你若是不想要这个,那就不要。等到本宫怀上了孩子,自然会赏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姜楚沫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林婉容的身子已经好了,堵塞的输卵管也通开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萧恒磊不会让皇后怀孕的,就算是同房了也会继续给她吃堕胎药。 这些都不是姜楚沫应该担心的,如今她已经治好了林婉容,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她与林婉容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不要联系的为好。 从东秀宫出来,姜楚沫一个人缓慢的走着,从东秀宫到宫门口的路她已经走了很多次了,所以这一次没有让宫女送自己出去。 绕过御花园,姜楚沫看到了一大群人簇拥之下的贤妃。之前受了重伤,如今身子好转,她便迫不及待的出来散步。远远看过去,贤妃又消瘦了不少,颧骨高耸,破坏了她原本的美感。 仿佛也看到了姜楚沫,贤妃放缓了脚步,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姜楚沫。纵使离开很远,姜楚沫依旧可以感受到贤妃眼中的恨意,那毒辣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一样,想要刺穿姜楚沫的身体。 姜楚沫表情淡漠,目光清冷,与贤妃对视了片刻之后就转身离开。 贤妃已经知道了萧云烨的事情,他重伤之后就被皇上关了起来,至今没有放出来。贤妃得知之后求过皇上很多次,都没能把他救出来,不光如此,萧云烨的身子一直没有痊愈,皇上也不允许太医去看他。 “贱人,早晚有一天,本宫要杀了你。”看着姜楚沫离去,贤妃心中的恨意久久不能平复,她握着宫女的手收紧,长长的指甲刺入了宫女细皮嫩肉的手背里,宫女疼的的直冒冷汗,她却浑然未觉。 “皇婶,你怎么一个人。”箫云默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嬉皮笑脸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对箫云默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九皇子拦着我做什么。”姜楚沫清冷的目光落在箫云默的身上,语气疏离。 箫云默眼神微转,一脸不乐意的看着姜楚沫,“皇婶,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姜楚沫闻言,仔细的看着箫云默,他眼角含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清澈的眸子里隐含着一抹阴沉。 见姜楚沫如此看着自己,箫云默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了几声移开目光,“皇婶跟皇叔越来越像了,那眼神冷的吓死人。算了,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如花玩去。” 箫云默悻悻然的走开了,姜楚沫望着他挺直的脊背,不禁皱了皱眉头。萧云烨如今被囚禁,整个霄国只剩下箫云默一个上数的皇子,可却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箫云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着箫云默走远了,姜楚沫才转身离宫。在她离宫之后,箫云默回过头,一双眼眸深不可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看了看宫门口的方向,勾起了嘴角,他怀中的小蛇不安的动了动,箫云默伸手抚了抚胸口,安抚怀中的小蛇。 “皇叔,到侄儿发难的时候,你能否扛得住呢?” 箫云默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顽劣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算计。 盛亲王府。 “啊!”红玲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铜镜给砸碎了,“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红玲疯了一样的嚎叫着,她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双颊高高的肿了起来,双眼凹陷,丑陋无比,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怎么会这样!”红玲将房间里能摔能砸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她不停的叫嚷着,“南清雪,南清雪。”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下毒 听到了红玲的声音,南清雪赶忙跑到了红玲的房间,看到红玲的一刹那,她险些吓晕过去。红玲的一张脸都变黑了,还肿的跟猪头一样,乍一看,能被她吓死。 “红玲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南清雪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更不愿意靠近红玲,“你的脸……”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红玲看到南清雪就拼命的冲到了她的面前,“你告诉我,我的脸怎么了。我一直在用你给我的雪肌膏,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南清雪被红玲的样子吓坏了,想要推开红玲抓着自己的手,可红玲的力气很大,让她无法推开。“我不知道,雪肌膏是美颜消肿清热解毒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红玲看着南清雪,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谁知道! 姜楚沫,对姜楚沫。 红玲想起来那一日姜楚沫对自己的警告,让她不要继续用雪肌膏了,雪肌膏会让她毁容。 想到这里,红玲凹陷的眼睛喷着浓浓的怒火,她抬手掐住了南清雪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是你这个贱人,你故意陷害我。姜楚沫警告我不要使用雪肌膏,快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南清雪被红玲掐的快要透不过气,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拼命的挣扎着,“不是……我……,是姜楚沫,一定是她!” 南清雪根本就不知道雪肌膏会让红玲的脸变成这个样子,若是她知道,她才不会自找麻烦的给红玲用这个。 看着南清雪的样子,红玲松开了手,“真的不是你?” 重获自由的南清雪拼命的大口呼吸着,听到了红玲的话,她赶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我怎么会害你。给你下毒的是姜楚沫!” “我要杀了那个人贱人。”红玲相信了南清雪的话,怒吼一声冲出了房间。 红玲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南清雪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刚红玲的样子十分吓人,若非她将责任推给姜楚沫,恐怕她已经被红玲给掐死了。 “姜楚沫,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红林一边叫嚷着一边朝着姜楚沫所在的院落冲过去,那里本是萧恒炎的居所,没有萧恒炎的允许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 如今红玲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脸已经毁了,她必须要找姜楚沫问个清楚。 姜楚沫刚刚从宫里回来,本想休息就听到了红玲的叫嚷声,她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面容尽毁的红玲一脸怒气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周身杀气满溢,布满黑点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凹陷的双眼喷发着怒火…… 看到姜楚沫,红玲二话不说就朝着姜楚沫攻击过去。她不是第一次跟姜楚沫动手,上一次就被姜楚沫打伤并且下毒,这一次她格外的注意,生怕姜楚沫再给她下毒。 姜楚沫无心与红玲缠斗,她只是避开红玲的攻势。怎么说,红玲也不是敌人,她没有必要痛下杀手,上一次红玲拦着她给白芍治伤,她才出手伤了红玲。 “红玲,你冷静一些。”姜楚沫冷冷的说道,她淡漠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这里是盛亲王府,做事情要考虑后果。” 红玲已经红了眼,她的脸成了这样,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考虑后果。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楚沫,她一定要杀了姜楚沫! 对于姜楚沫劝说,她充耳不闻,使出浑身力气想要置姜楚沫于死地。 “贱人,你少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红玲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姜楚沫的身上,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对着姜楚沫狠狠的抽过去。这一鞭子,她用尽了十分的内力。 姜楚沫看了一眼红玲,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要作死,那就只能成全她。姜楚沫反转,跳离原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就在红玲冲向自己之时,将匕首横在了红玲的脖间。 “红玲,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收手,我可以饶你不死。”姜楚沫目光森冷,周身充斥着不容忽视的冷冽,淡漠的神情划过一丝愠怒。 红玲闻言,仍旧不为所动,“姜楚沫,你下毒害我!今日我杀不了你,就算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简直愚不可及!姜楚沫冷冷的看着红玲,她本想放过红玲,可眼下,红玲这副样子根本就不想善罢甘休。 她若想杀了红玲易如反掌,只是她不能这么做。红玲是萧恒炎的人,就算处置也要萧恒炎亲自来。 “执迷不悟,无可救药!”姜楚沫松开了红玲,收回匕首,转身离去。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红玲的双眼满是狠毒,她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姜楚沫的背影挥舞过去。 眼看鞭子就要落到姜楚沫的后背上,突然一道劲力向红玲袭来,红玲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向身后的墙壁,后弹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泪模糊了红玲的视线。 不远处,萧恒炎一身紫衣翩然而立,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看向红玲的目光含有浓浓的杀意,他已经警告过红玲,不可以再出手伤害姜楚沫。没想到,红玲竟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少阁主……”红玲虚弱地开口,鲜血汩汩地从她口中冒出,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击碎了一般,疼痛难忍。 萧恒炎收回视线,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你变仁慈了。” 萧恒炎淡淡的说道,姜楚沫知道他的意思,若是换做以前,有人敢这般对她,她早已出手,结果了那人性命。可是如今,她却选择放了红玲一马,进而给了她再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姜楚沫不语,抬眸对上了萧恒炎深邃的鹰眸,萧恒炎眼眸中涌动着一股淡淡的怒意。见姜楚沫看向自己,他的眸色越发暗沉。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姜楚沫淡淡开口,低眉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勾了勾唇角,“只是,红玲罪不至死。真正该受惩罚的,是背后捣鬼的人。” 说罢,姜楚沫抬眸看向远处,南清雪站在回廊的转角处,双手攥拳,紧张地看向姜楚沫的方向。对上姜楚沫的冷眸,她只感觉周身一颤,连忙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红玲被萧恒炎打伤,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双眼直直地盯着萧恒炎,她不敢相信,萧恒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打伤她。 明明是姜楚沫下毒,令她毁容,为何萧恒炎要维护姜楚沫? “少阁主,你不要再被这个女人蒙骗了,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对你,近日她频繁进入皇宫,肯定是想联合宫中的人对付你。”红玲不管不顾的吼着,她只觉心里十分委屈,跟在萧恒炎身边那么多年,为他卖命,出生入死,竟抵不过眼前的姜楚沫。 萧恒炎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的红玲,刚想说话,被姜楚沫抢先。 “红玲,我曾警告过你,不要再用雪肌膏,如今你也算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他人。”姜楚沫并不同情红玲,这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她的毒本不需要解药,时日长了自会消肿,红玲是萧恒炎的人,她断然不会真心害她。 可如今,红玲不听劝阻,坚持使用雪肌膏,导致内毒外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以恢复它原本的容貌。 红玲根本不听姜楚沫的话,凹陷的双眼满是怒意,若非萧恒炎在场,她一定会起身再次攻击姜楚沫的。 红玲眼里的意思,姜楚沫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想再跟这样无脑的人浪费时间,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让红玲从她的眼前消失。 红玲性格毛躁,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利用,如今他面容尽毁,更是对姜楚沫充满了恨意,留她在身边,就是一个祸患。 “王爷,我以后不想再看见她。”姜楚沫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 说完之后,径直转身离开,走出去很远,她仍旧能够感受到,背后红玲那一道毒辣的目光。 “你收拾东西立刻起程回东凤阁去,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萧恒炎声音森冷,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说完之后,朝着姜楚沫离开的方向走去。 萧恒炎的话无疑是把红玲打入了地狱,她呆呆的看着萧恒炎,不明白萧恒炎为何对她如此狠心。 红玲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等到萧恒炎的背影消失,她缓慢地挣扎起身,整个人紧紧的贴着墙壁,胸口的疼痛让她无法言语,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长满黑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泪水刺激之下,双颊传来隐隐的刺痛。 红玲不再纠结,扶着墙壁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既然萧恒炎让她离开,她又何苦作践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萧恒炎会明白,姜楚沫不是真心对他的。 正在收拾东西的红玲,眼泪一直没有断过,整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收拾好包袱之后,她坐在床边迟迟都不肯动弹。 她多么希望萧恒炎能够出现,多么希望听萧恒炎能够开口留住她,只可惜,这一切只是希望,永远都不会发生。 “红玲姑娘。”南清雪出现在了门口,她看着哭成泪人的红玲,紧紧的蹙着眉头,不等红玲回答,就朝着红玲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听到南清雪的话,红玲摇了摇头,“多谢郡主关心,我没事。” 红玲空洞的看着眼前,心里说不出的难过。面容尽毁,被萧恒炎打伤,还被萧恒炎赶走,她怎么可能没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报仇 看到红玲手中的包袱,南清雪惊讶地开口问道,“红玲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红玲没有回答,她能去哪里?自然是回到东风阁去,可是她如今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红玲姑娘,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南清雪拉着红玲的胳膊,一脸惋惜的看着红玲,“你若这么走,怎么对的起自己?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王爷被姜楚沫霸占么?你难道忘了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么?” 南清雪一本正经的挑唆着,她不想红玲就这样离开盛亲王府,红玲走了,她就少了一个帮手了。 姜楚沫现在独大,仅凭她的力量是不能跟姜楚沫对抗的。红玲哪怕就是走,也要再做些什么。 红玲有些犹豫的看着南清雪,南清雪说的没错,她不能就这么走了。纵使萧恒炎不相信她,她也要留下来拆穿姜楚沫的阴谋,绝对不能让姜楚沫得逞。 “可是……”红玲有些迟疑,她从来没有违背过萧恒炎的命令,萧恒炎让她离开,她私自留下来,萧恒炎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看出红玲的顾虑,南清雪拉了红玲一把,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且离开王府,但是不要回去,我会在外面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必要的时候你好出手救王爷。” 红玲紧蹙眉头再三思索着南清雪的话,如果萧恒炎不知道她私自留下,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毁容之仇,她必须要报! “好。”红玲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南清雪,“一切都听郡主的安排,如果我大仇得报,一定会报答郡主的。” 南清雪摇了摇头,刻意避开红玲的脸,那张布满了黑点的脸,实在不堪入目,南清雪只是轻轻地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作呕。 若非要对付姜楚沫和萧恒炎,她才不会让自己受这份委屈。南铭彦为了让她尽快完成任务,已经控制了整个肃亲王府,不仅如此,南铭彦还将她的娘亲囚禁在了宫中。 南清泽告诉她,若是不能尽快把萧恒炎杀了,也要尽快把姜楚沫带回东凌国。南清雪虽然不明白南铭彦的意思,可皇命不可违,她只能照做。 萧恒磊下令,让她嫁给萧恒炎,可却没有定下确定的日子。她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盛亲王府,想要趁机对付萧恒炎根本不可能,她只能把心思动到别处去。 稳定住红玲之后,她就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南清泽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成不了什么大事,她如今只能靠自己。希望她能尽快的完成南铭彦的任务,救出自己的娘亲。 南清雪带着红玲离开了盛亲王府,将红玲安排在距离盛亲王府不远的一处民宅之中,这里是东凌国在霄国的据点,她需要有人来给红玲洗脑,让红玲更加的痛恨姜楚沫,最好连萧恒炎也一并恨了去,这样才有利于她的行事。 东秀宫中,林婉容一袭紫红色凤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端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已经安排人去找萧恒磊,相信萧恒磊很快就回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就快要到宫门口了。”翠歌一脸喜色地冲进来,对着林婉容行礼。 林婉容闻言,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皇上真的来了?” 翠歌点头,“娘娘快些准备吧,皇上这会儿恐怕已经进了宫门口了。” 听了翠歌的话,林婉容点点头,赶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长长的凤袍逶迤拖地,精致的面容满是喜色,显然对萧恒磊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欣喜。 林婉容走到宫门口时,恰巧看到了萧恒磊,他一身明晃晃的龙袍,面容严肃,神情淡漠,眉宇间蕴含着一抹厌恶。看到林婉容之时,他眉峰微挑,皱了起来。 满心欢喜的林婉容,看到面前的萧恒磊,整个心突然冷了下来。 “臣妾见过皇上。”林婉容微微施礼,脸上的喜色消失殆尽。 “哼,你找朕来有何事?”萧恒磊开口,声音冰冷刺骨,看向林婉容的目光带有一丝厌烦。 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林婉容却在看到萧恒磊之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侧了侧身子,给萧恒磊让开了一条路,“皇上还是进宫再说吧!” 萧恒磊闻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朕不进去了。” 林婉容给萧恒磊传信,说她手里有跟萧恒炎有关的密函。萧恒磊是冲着密函说来,若非如此,他连东秀宫的大门都不会踏进。上一次来这里,他被林婉容下药,这件事至今还梗在他心里。 看着萧恒磊不容商量的表情,林婉容把心一横,开口说道,“皇上若是不进去,臣妾什么都不会说,臣妾恭送皇上。” 林婉容给萧恒磊下了逐客令,微微弯身,对着萧恒磊施礼,她眉目低垂,敛去了眼里的一抹失落,他一直以为萧恒磊对她是有感情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没想到林婉容竟会如此,萧恒磊当即大怒,“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 翠歌听到了萧恒磊的话,惊恐的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生怕被萧恒磊和林婉容之间的怒火所累,殃及池鱼。 林婉容早就想到萧恒磊会勃然大怒,她扯了扯嘴角,讽刺的笑了笑,“皇上若是有心,杀了臣妾又何妨?” 不知为何,林婉容心底蕴开一抹苦涩,她早该知道了萧恒磊心里没有她,不是吗?为什么看到萧恒磊这个样子,她还会觉得心痛呢? 林婉容抬头看了一眼萧恒磊,转身走回了大殿之内,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摇来摇去,仿佛要扫去她对萧恒磊唯一的念想。 看着林婉容的动作,萧恒磊微微一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站在梨花树下的林婉容,脑海中那一抹倩影,这么多年依旧存在,如同刻在他心里一般。 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萧恒磊竟然抬起腿跟着林婉容走了进去,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坚决不会再踏入东秀宫半步。 走进大殿之后,萧恒磊看了一眼林婉容,她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给她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一时间,美得令萧恒磊挪不开眼睛。 “容儿。”萧恒磊轻轻的呼唤着,林婉容听到萧恒磊的声音有些诧异,她缓缓转身,对上了萧恒磊含情脉脉的双眸。 “皇上。”林婉容动容,微微一笑,温柔的喊了出来。她本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奈何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注定她要葬送一生的幸福。 萧恒磊内心心深处的一根心弦被拨动,他迈开步子,朝着林婉容走了过去,伸手将林婉容揽在了怀里。 不知是因为殿内熏香作用,还是他内心对林婉容还有情,搂着林婉容在怀,就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低头吻上了林婉容的双唇。 林婉容揽着萧恒磊的脖子,积极的回应着他的吻,二人长舌纠缠在一起,萧恒磊打横将林婉容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榻,床幔放下,掩去了一床的春光。 “混账!” 储秀宫中一声巨响,贤妃将手中的茶壶丢了出去,滚烫的热水溅在了宫女的身上,宫女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赶忙跪在地上。 “贤妃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连连求饶,额头已经磕出血,“求贤妃娘娘饶命!” 贤妃温婉美丽的脸庞染满了怒色,一双杏眸喷着怒火,她看着地上的宫女,随手又将桌子上的茶杯丢了过去,“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茶杯砸在后背,又是一阵剧痛,宫女紧皱着眉头,生生的忍下来了,“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一定做好,求贤妃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 “下次?还会有下次吗!”贤妃狠狠的瞪了宫女一眼,该死的东西,事情做不好,话也不会说,留着她有什么用! 贤妃一早就听到了消息,林婉容要让萧恒磊去东秀宫,她身子才恢复了不久,不能经常吹风,不能亲自行动,便让眼前的这个小宫女去拦住萧恒磊。谁知道这个丫头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萧恒磊走进了东秀宫,这口气,贤妃怎么都咽不下去。 十几年了,萧恒磊从来没有踏入过东秀宫。可几日之前,萧恒磊竟然去了东秀宫,而且听东秀宫的宫女说,萧恒磊竟让林婉容侍寝。 趁着她遇刺受重伤,林婉容想要重新获得萧恒磊的宠爱,贤妃怎么都不会坐视不理,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萧恒磊现在又在东秀宫,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贤妃心里有气,他不能去找林婉容的麻烦,也不能跟萧恒磊说,只好把怒火全撒在了这个宫女的身上。 任凭宫女怎么求饶,贤妃都没有打算放过她。 “来人啊!把这个狗东西拉下去杖毙!”贤妃摆弄着手绢,漫不经心地说道,她随口一说,就能要了别人的性命,可她却没有办法把萧恒磊从东秀宫里拉出来。 宫女被拖了下去,储秀宫中回荡着宫女凄厉的叫声,整整的一百大板,宫女被打得皮开肉绽,贤妃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宫女咎由自取,若是宫女将萧恒磊拦住,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林婉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贤妃杏眼微闭,折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一脸阴狠的看着地上茶壶的碎片,恨不得将林婉容抽皮拨筋…… 萧恒磊没有在东秀宫里过夜,他离开东秀宫之后,直接去了储秀宫。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气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传声,在大殿之外响起,贤妃靠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等着萧恒磊走进来之时,她便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滴。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萧恒磊快速走到了贤妃面前,关切地问道。 贤妃没有理会萧恒磊,将身子转向了一次,背对着萧恒磊,轻轻的抽噎了几下。 看着贤妃的样子,萧恒磊就知道她吃醋了,“爱妃莫要生气,我是为了正事才去皇后宫里的。” 萧恒磊的怀里还揣着,那一封有关萧恒炎的密函,他没来得及回宫打开,就来了贤妃这里。 “皇上说的可是真的?”贤妃转身看了一眼萧恒磊,一直以来,贤妃都很想要当皇后,他只有当了皇后,萧云烨才更有机会被封为太子。这个想法她只是偷偷的想想,如今听萧恒磊一说,她竟忍不住的当真了。 “皇上莫要以为臣妾不知道,刺杀臣妾的人就是皇后派来的,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直截了当的告诉臣妾,就算让臣妾死,臣妾不会眨眼。”贤妃说的很委屈,眼角又溢出了泪滴,萧恒磊见状,赶忙伸手替她拭去泪水。 将贤妃揽入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开口安慰道,“爱妃又受委屈了,等朕解决了困难一定好好补偿爱妃,到时候立你为后也未尝不可。” “真的?”贤妃一脸惊讶的看着萧恒磊。 萧恒磊点头,紧紧的把贤妃搂在了怀里,他低头吻住了贤妃的双唇,就在贵妃榻上,狠狠地宠幸了贤妃。 事后,他搂着贤妃在储秀宫沉沉的睡去。 萧恒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错过了早朝的事,现在去御书房的时候看到了,南铭彦寄来的信函。南铭彦似乎已经等不及,让萧恒磊赶快定下来南清雪与萧恒炎的婚期。 萧恒磊震怒,将书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轮到别人来指使他做事了?正当他生气之时,太后在嬷嬷的陪伴下走了进来,她也收到了南铭彦的信,知道萧恒磊肯定会生气。 “何事令皇上如此生气?”太后看了一眼萧恒磊,语气缓缓的说道。 嬷嬷扶着太后走到了萧恒磊的对面,萧恒磊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太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愤怒溢于言表。 南铭彦越来越过分,不仅让他把城池作为合作条件,如今还堂而皇之地命令他做事,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哀家当时什么事呢!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皇上动怒至此,那南铭彦想要南清雪与萧恒磊赶快完婚,皇上定个日子不就是了。”太后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微微一笑,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和算计。 现在让南铭彦得瑟,以后迟早有他哭的时候。太后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他也觉得要尽快对付萧恒炎,免得夜长梦多。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别人指使做事,后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不能像太后那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觉得他的尊严严重受损。 看着萧恒磊的模样,太后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摒退了身边的嬷嬷和御书房的下人,太后拍了拍萧恒磊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皇上,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必须要这样,等我们除掉了萧恒炎这个心腹大患,再发动战争吞了东凌国便是。何苦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倔,要知道,早些年那东凌国可是咱们霄国的附属呢!” 萧恒磊到底没有太后看得这么透彻,他只觉得自己皇帝的尊严受损,一口气哽在喉咙,难以下咽。但见太后如此说,他也不好再拒绝什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太后的意思。 姜楚沫是萧恒炎的正妃,南清雪只是侧妃,若要南清雪嫁给萧恒炎,必须得先让姜楚沫和萧恒炎完婚。 皇上与太后商量了一会儿,便给姜楚沫和萧恒炎定下了婚期,这个月十五便是个大日子,就在此时皇上才明白,太后其实早有准备。 “母后,儿臣一切都听从母后的安排。”萧恒磊一脸敬佩的看着太后,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后给他的,若是没有太后,他根本连皇位都摸不到,更遑论当霄国皇帝。 太后安抚了萧恒磊几句,示意他现在离皇后和贤妃都远一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早已有所耳闻,她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岔子。 尤其是皇后林婉容,坚决不能让她怀有身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南铭彦的野心昭然若揭,林婉容是南铭彦的人,如果能除掉,还是尽早除掉的好。 萧恒磊明白太后的意思,面色红了红,显得有些不自然。很早之前,太后就说过让贤妃和皇后去斗,最好斗个两败俱伤,这样再好不过。 可萧恒磊到底是个男人,英雄还难过美人关,何况他呢! 送走了太后之后,萧恒磊就拟定了赐婚诏书,让身边的赵公公送去了盛亲王府。 赵公公来到盛亲王府之时,姜楚沫正与萧恒炎坐在花厅里品茗聊天,红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王府,南清雪也变得安静了。萧恒炎今日没什么事情可忙,便在这里陪姜楚沫。 “王爷,赵公公来了。”下人小心翼翼地站在花厅外禀报着,萧恒炎与姜楚沫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戏谑。 “让他进来。”,萧恒炎淡淡的说道,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盯着花厅门口。不久之后,赵公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奴才见过王爷,皇上有圣旨给王爷。”赵公公毕恭毕敬的说道,若是换作其他的大人,他此时定是耀武扬威好不风光,可在萧恒炎的面前,他连脊背都不敢挺直。 萧恒炎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赵公公有些犯难,他看了一眼姜楚沫,萧恒炎可以不用下跪,可这姜楚沫似乎应该跪下接圣旨…… 纠结了半天,赵公公也没敢开口,由着萧恒炎与姜楚沫坐在面前,把萧恒磊的旨意传达给了他们。 “送赵公公出去。”萧恒炎的声音依旧冷淡,看了一眼放在桌边的圣旨,扬了扬嘴角,冷冷一笑,看来萧恒磊和太后已经按耐不住了。 这个时候让他们尽快完婚,说明他们已经有所部署,看来,很快就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萧恒磊的圣旨像是一块巨石落入湖中一般,在姜楚沫平静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真的要嫁给萧恒炎了吗? 侧眸看向萧恒炎,发现他的表情依旧淡漠,深邃的双眸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为何,姜楚沫的心里竟有淡淡的失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好像已经接受了萧恒炎,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排斥,想逃离的感觉也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在想什么?”萧恒炎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微微弯腰,双手支撑在姜楚沫的椅背上,深邃的鹰眸中泛着丝丝的温情,嘴角微微上扬,帅得令人窒息。 姜楚沫推了萧恒炎一把,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那么暧昧的动作,那么暧昧的气氛,着实让姜楚沫的老脸一红。 随着姜楚沫的动作,萧恒炎向后退了一步,姜楚沫逃离似的从椅子上弹开,她背对着萧恒炎开口说道,“太后和皇上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爷可有什么对策?” 听了姜楚沫的话,萧恒炎嘴角的笑意更深,他朝前走了一步,从背后抱住姜楚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勃颈,暧昧地说道,“自然是与爱妃共结连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萧恒炎的话惹得姜楚沫的心一颤一颤,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萧恒炎的心跳,知道萧恒炎的意思,不禁弯起了嘴角。 这一幕,落入了花厅之外南清雪的眼里,她的双眼泛起了恨意。她虽然不喜欢萧恒炎,可她也见不得姜楚沫如此幸福!她一定要亲手毁了姜楚沫的幸福,她要让姜楚沫生不如死! 南清雪紧握手中的帕子,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恨意,毒辣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花厅里紧紧相拥的姜楚沫和萧恒炎,她发誓永远不会让姜楚沫得到幸福。 转身离去,南清雪在原地留下了无尽的恨意,她等不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既楚明对她的态度已经改变,自从珍宝大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既楚明,她给既楚明写了很多封信,也从未见既楚明有过回信。 南清雪的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她和既楚明的婚事是母亲一手安排,她一直都知道既楚明心里不喜欢这门亲事,免得夜长梦多,她尽快完成南铭彦交代的事情,回去跟既楚明成亲。 回到房间里,南清雪左思右想,整个霄国最痛恨姜楚沫的莫过于萧云烨,只要她能联合萧云烨,就一定能够除掉姜楚沫。 打定主意之后,南清雪悄悄地离开了盛亲王府,拿着腰牌,去了皇宫。南清雪没有找萧恒磊,也没有去太后寝宫,而是直接去了储秀宫。 得了萧恒磊宠幸之后的贤妃,整个人看上去容光泛焕发,身穿鹅黄色绣着牡丹的宫装,贤妃坐在贵妃榻上,听着丫鬟禀报宫中的事情。她得知皇上已经下令让姜楚沫与萧恒炎尽快完婚,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送给萧恒炎和姜楚沫一份大礼。 自从她醒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萧云烨,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是因为姜楚沫,萧云烨身受重伤被关了起来,她已经求了萧恒磊多次,萧恒磊都不肯把萧云烨放出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计划 这一切明明都是姜楚沫的计划,为什么要让萧云烨定罪。 贤妃心里有气,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来。 “现在娘娘,东凌国南清雪郡主求见。”太监小心翼翼的在贤妃面前说着,看着贤妃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他生怕自己的语气再惹得贤妃不高兴。 “南清雪?她来做什么?”贤妃的眉宇之间隐有一丝不屑,一个东凌国的郡主,也敢跑到霄国皇宫里来。她素来与南清雪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说本宫身子不爽,正在休息。” 贤妃不想见南清雪,便让太监去把他打发走,可谁知太监去而复返,面色犯难,跪在了贤妃的面前。 “娘娘,郡主说她能把皇子救出来……”太监的声音很小,抬着头看着贤妃,揣摩着她心中所想,不知道这句话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得到赏赐。 贤妃听闻太监的话,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摆弄着手中的丝绢,贤妃仔细的考虑着,片刻之后,贤妃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太监退出大殿,引着南清雪走了进来,南清雪对着贤妃微微施礼,随后四下看了一眼,“还请贤妃娘娘借一步说话。” 贤妃瞥了南清雪一眼,温婉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屑,她不相信南清雪有这个本事能把萧云烨给救出来。 “你们都退下吧。”贤妃淡淡的说道,温柔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蛮横,她的温柔如水,只有在萧恒磊面前才会表现的淋漓尽致,也只有萧恒磊才觉得她是如水一样温柔的女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得出贤妃对自己有些不信任,南清雪心里不悦,可脸上却挂满了笑意,“想要救出七皇子并不难,但要贤妃娘娘答应我,必要的时候,娘娘要与七皇子协助我。” 贤妃眼睛微微闭合,思考着南清雪的话,什么叫必要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东凌国郡主也敢让她和七皇子协助,真是好大的口气。 南清雪选择忽略贤妃眼里的不屑,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南铭彦催得紧,南清泽又无所事事,而她在霄国没有什么人可用,唯有选择与贤妃和萧云烨合作。 “你且先告诉本宫如何把七皇子救出来,本宫现在连七皇子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贤妃显然不相信南清雪的话,她不知道萧恒磊与南铭彦合作,在她的眼里,南清雪不过是东凌国与霄国交好的牺牲品。 自古和亲的郡主和公主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南清雪要嫁的是萧恒炎,而且还只是个侧妃。 “关在哪里并不重要,只要娘娘相信我,答应我的条件,我自会把七皇子救出来。”南清雪自信的说道,其实她的心里没有多少把握,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要试一试。 贤妃看了一眼南清雪,这件事情不需要她做什么,倒也不妨试一试。救得出萧云烨最好,救不出,她就自己在想法子,至于帮助南清雪之事,到时候她见机行事便好。 “好,本宫答应你,若是你能救出七皇子,他日你有困难本宫必定相助。”贤妃认真的说道,心里却已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听了贤妃的话,南清雪松了一口气,“娘娘且等着好消息就是,我先告退了。” 不等贤妃答话,南清雪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去太后寝宫,只要说服太后,皇上就一定会放了箫云默。 聪明如南清雪,她看得清楚,霄国真正当家的人是谁。 南清雪说服太后并没有费太多口舌,太后身边的嬷嬷死在了姜楚沫的手上,这件事情令太后寝食难安,没有人比太后更想让姜楚沫死,她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抛出太后想要的鱼饵,太后自然就会上钩。 太后已经答应了南清雪,这几天就说服萧恒磊把萧云烨给放出来,南清雪心里大喜,陪着太后坐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宫。 在离开皇宫的路上,南清雪碰到了箫云默,对于这个九皇子,她一直都没什么印象。在萧云烨与萧恒炎的阴影之下,很少有人知道霄国还有一个九皇子。 看着箫云默嬉皮笑脸,南清雪没由来的感觉到厌烦,她现在只需要与能帮助自己的人合作,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理会无关紧要的人。 “郡主行色匆匆,这是要出宫吗?”箫云默面容含笑,挡在了南清雪的面前。 南清雪停下脚步,不悦地看着面前的箫云默,微微蹙眉,隐藏着心中的厌烦开口说道,“清雪见过九皇子,清雪刚刚来见过了太后,现在正准备出宫了。” 箫云默的眼神在南清雪的身上游移着,勾了勾嘴角,若有所思。 箫云默的眼神让南清雪很不自在,她紧蹙的眉头又深了几分,“九皇子这是何意?若没什么事,清雪就先告辞了。” 说罢,南清雪继续朝着宫门口走去,越过箫云默身边之时,被箫云默一把揪住了胳膊,南清雪吃痛,狠狠的甩了甩胳膊,愠怒地瞪着箫云默。 看着南清雪生气的样子,箫云默不仅没有愧疚之意,反而笑了出来,“郡主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南清雪心中暗自咒骂箫云默,厌烦溢于言表,“请九皇子自重。” 箫云默闻言,拽着南清雪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南清雪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他的怀中,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没想到南清雪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箫云默得意地笑了笑,就在宫门口不远的地方,他与南清雪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往来的太监和侍卫见状,纷纷选择低头快速绕行。 南清雪被箫云默禁锢在怀里,眼里染上了怒意,面颊红到了耳根,她用力的挣扎着,想要从箫云默的怀里挣脱出来。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不要怪我不客气。”南清雪出言警告着箫云默,她是南仙派的弟子,自然会一些防身的本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从来没有在人前使用过。 箫云默完全不理会南清雪的警告,死死地将她禁锢在怀里,贴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郡主,你是想嫁给南仙派的少主,还是想嫁给我的皇叔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清雪的耳边,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可在听到箫云默的话之后,她整个动作停了下来,震惊的看着箫云默。 他都知道些什么?南仙派少主……既楚明…… 箫云默似乎很满意南清雪的反应,他狠狠的咬住南清雪的耳垂,“其实,郡主可以考虑嫁给我。” 箫云默喜欢南清雪,他一直以来都隐藏着,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心中所想,若是南清雪选择他,他会助南清雪一臂之力,若是南清雪不选择他,他不介意毁了南清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南清雪有些惊慌,她眼神闪躲,不敢再与箫云默对视,只想要赶快从箫云默的怀里挣脱,她第一次感觉箫云默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人。 箫云默仍旧不为所动,抱着南清雪没有打算放开,南清雪无奈,狠狠的踩了箫云默的脚,同时用手肘攻击箫云默的胸前,箫云默吃痛,收回手臂,南清雪趁机逃走。 南清雪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箫云默,匆匆地朝着宫门口跑去。 看着南清雪逃离的背影,箫云默再次勾起了嘴角,诡谲地笑了笑,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心,简直是痴心妄想。 离开了皇宫很远,南清雪仍旧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扶着墙壁,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把箫云默放在眼里,没想到箫云默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会知道既楚明和自己的婚约?他究竟想干什么? 南清雪正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她惊恐地叫了出来,“啊!” “郡主,你没事吧!”卫灵的声音在南清雪的耳边响起,南清雪惊魂未定的转头,看清了眼前的人,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卫灵,是你呀!”南清雪拍着胸口,有些疲惫的说道。 卫灵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南清雪,不知道南清雪刚刚遇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南清雪。 “就你一个人吗?”南清雪向卫灵的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既楚明的身影,有些失落的说道。 “哦,师兄也来了。”卫灵说道,“师兄在客栈照顾师妹,让我来找郡主,他们在客栈等你呢!” 既楚心也来了? 南清雪想到既楚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当初她想陷害姜楚沫,没想到差点要了既楚心的命,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面对既楚心。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南清雪问道。 卫灵摇摇头,他不知道既楚明要来这里做什么,反正不管既楚明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我们还是去客栈说吧!师兄在等你呢!”卫灵说道,不等南清雪回答,他就转身离去,在前面给南清雪带路。 南清雪忐忑不安地跟在了卫灵的身后,她不知道既楚明这个时候到霄国帝都来做什么,当初既楚心情况危急,既楚明带着既楚心回南仙派,走的时候也没跟她打声招呼,不知道既楚明是不是发现了。 一路胡思乱想的走到客栈,南清雪的心七上八下,她一直很想念既楚明,可如今就要看到既楚明,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要逃走。 “师兄,郡主来了。”卫灵推开房门,对着既楚明说道,随后便走到了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既楚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既楚心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都没能让既楚心醒过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要死 既楚明立在窗前,一身淡蓝色的长袍显得他的身材格外的挺拔,听到了卫灵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向了南清雪。 感受到既楚明的目光,南清雪的心仿佛漏跳了半拍儿,她抬眸与既楚明对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竟突然间变得安静了。 “卫灵,你先出去。”既楚明开口,卫灵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既楚心,他不能违背既楚明的意思,只好怏怏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南清雪与既楚明,还有一个昏迷的既楚心,既楚明一步步朝着南清雪走过去,停在了南清雪的面前,他抬起右手抚摸了南清雪的面庞。 “跟我走吧,放弃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既楚明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山涧的清泉一般沁人心脾。 南清雪摇了摇头,她没有选择,她不能放弃肃清王府,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娘亲,还有姜楚沫,那个女人一定要死。 “不,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南清雪退后了一步,既楚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为何你要执迷不悟?你若是不走,你会后悔的。” 什么是执迷不悟?南清雪有些疑惑的看着既楚明,从她李代桃僵,在将军府做姜楚宜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身不由己了,这个时候告诉她她会后悔的不觉得有些晚么? 既楚明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南清雪会直接的拒绝他,僵硬在半空的手缓缓的垂下,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是为了你好,跟姜楚沫和萧恒炎斗,你不会占到任何便宜。你若是相信我,现在立刻跟我走,否则……” 既楚明没有说完,他对南清雪一直没有什么感情,他跟南清雪的婚事是母亲定下的,对于这个没过门的媳妇儿,既楚明谈不上喜欢。 如今他来想要带南清雪走,也是因为母亲的吩咐。 看到既楚明眼底划过的那丝不耐,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的戳了一个洞,她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手抚上胸口,摇了摇头说道,“否则?否则什么?你是想说如果不跟你走你就不会理我了是吗?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承认过我跟你的婚事,这一切都是你母亲逼你的,你如果不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解除婚约。” 南清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既楚明说这些,在她的印象里,既楚明永远都是那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人物。甚至比萧恒炎更加让她不敢靠近,从她知道自己与既楚明的婚约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既楚明的妻子。 为了跟既楚明在一起,她放下郡主的身段去讨好既楚心,去讨好南仙派的每一个人。可是,无论她怎么做,既楚明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霄国孤立无援的时候,是既楚明出手相助,她拼死捡回来的盒子里全部都自己与既楚明的书信,那是她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 包括今时今日,她一直很在意这些,她明知道既楚明不喜欢自己,可她还在坚持,她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既楚明能够看到她付出的一切。 “你冷静点。”既楚明阴沉的脸没有变,态度依旧冷淡,他不相信南清雪是真的想跟他解除婚约,在他看来,南清雪不过是无理取闹。 东凌国的野心日昭然若揭,南铭彦想要趁着对付萧恒炎的时间占据霄国,可萧恒炎的实力深不可测,南铭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南清雪继续帮助南铭彦对付萧恒炎,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纵使他不喜欢的南清雪,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清雪送死。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以为你是来帮我的,可你却是来告诉我你要放弃我的。”南清雪伤心欲绝,浑身颤抖,她看向既楚明的眼神满是失望。 既楚明没有说话,为了能南仙派只能如此,南清雪是南仙派的弟子,又是他的未婚妻,若她真的惹毛了萧恒炎,整个南仙派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哎。”既楚明叹息一声,他再次开口说道,“你若是现在跟我回去,我立刻就跟你完婚,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听了既楚明的话,南清雪控制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跟既楚明的婚姻在他这里竟然成了条件,她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多谢既少主关心,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完婚了,你我的婚约就此作罢,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若是觉得我会连累南仙派,那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南仙派的人!” 南清雪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完之后,她怕自己后悔赶忙跑了出去。既楚明听了南清雪的话,皱着眉头站在了原地,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卫灵站在门口,看到南清雪哭着跑了出去,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卫灵看到既楚明站在那里,面容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周身寒气逼人,他想了想,没有敢去打扰既楚明,而是转身离开。 南清雪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自己没有力气,她才停了下来。蹲坐在墙角,南清雪将头埋在了双臂之中,失声痛哭。 “郡主,你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身边响起,南清雪抬起了头,看到头戴斗笠的红玲,二话不说就抱着红玲继续哭了起来。 红玲被南清雪弄得有些错愕,她见南清雪哭得这么伤心,就伸手将南清雪抱在了怀里,任由南清雪在自己怀里哭着。 周围往来的人不住看向他俩,红玲恶语将他们赶走。 “郡主,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别哭坏了身子,你先跟我回去吧。”红玲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开口劝说道。 南清雪在红玲的怀里已经哭得失声,听到红玲的话点了点头。 红玲见状,便扶着南清雪回到了自己的民宅中。 这厢,白芍已经可以下床,陪着姜楚沫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 “小姐,多谢你不责怪奴婢。”白芍气色好了不少,她穿了一件绿色都是衣裳,面容精致,身材玲珑,一边替姜楚沫拨开挡住路的树枝,一边开口说道。 姜楚沫没有回应,而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白芍对上姜楚沫的目光,竟无端的有些心虚,赶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姜姑娘,门口有人求见。” 就在二人气氛有些怪异的时候,王府的下人出现了。姜楚沫与萧恒炎并没有成亲,他们还是称呼姜楚沫为“姑娘。” 有人在这个时候想要她,让姜楚沫感觉有些奇怪,她并没有什么朋友,敌人倒是有一大堆。这个时候来见她的,会是谁呢? “请他去花厅。”姜楚沫说道,下人领命离去。 姜楚沫让白芍陪着自己一起去了花厅,看到来人之时,姜楚沫没有感觉丝毫意外。 “既公子。”姜楚沫微微一笑,跟既楚明打着招呼。 既楚明转身,对着姜楚沫点头,温文尔雅的面容挂满了微笑,“姜姑娘,冒昧打扰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既公子不必客气,请坐。”姜楚沫自然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来,白芍站在她的身边,王府的下人端来了茶水。 既楚明坐在姜楚沫的左侧,对着奉茶的丫鬟点了点头,随口看了一眼姜楚沫,欲言又止。 看着既楚明的模样,姜楚沫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只是既楚明不说,她也没有必要挑明。 一杯茶喝完,既楚明放下茶杯,看向了姜楚沫,犹豫再三之后决定开口。 “姜姑娘,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无能为力。 “心儿已经昏迷太多时日,不知姜姑娘是否有办法让她醒过来?”既楚明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一次,他带着既楚心来霄国帝都,就是为了让姜楚沫出手相助。 回南仙派这么长时间,既楚明都没有找到办法让既楚心醒过来,为了既楚心的病,整个南仙派都想尽了办法,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既楚明觉得姜楚沫当初能够救活既楚心,如今也一定有办法能够让既楚心醒过来。 姜楚沫早就猜到既楚明的来意,遇到他这样说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看向既楚明,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既公子为何觉得我能救令妹?我记得当时已经告诉过既公子,我没有办法让既楚心醒过来。” “不。”既楚明当即打断了姜楚沫的话,他摇了摇头,“我相信姜姑娘一定有办法,无论什么代价,我南仙派都愿意付出。” 姜楚沫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既楚明,上一次救活既楚心的人情,既楚明还没有偿还,如今又来求她,不知道既楚明会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既楚心失血过多,大脑供氧不足已经变成植物人,姜楚沫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她不想骗既楚明,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觉得上一次拒绝的已经很清楚,不知道这一次既楚明为什么还会来找自己。 “既公子,令妹的伤我无能为力,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姜楚沫从没有想过跟他先派有什么牵扯,也不需要南仙派欠自己什么人情,若是她能救既楚心也就罢了,可现在她真是无能为力。 植物人在现代都很难醒过来,别说在医疗条件这么差的古代。 既楚明一直看着姜楚沫,姜楚沫表情坦然,目光自然,不像是在说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既楚心是真的没有办法醒过来了。 “打扰了。”既楚明起身就准备向外走去,姜楚沫没有阻拦,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既楚明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恭喜姜姑娘,能够嫁给盛亲王是你的福气。” 第一百四十章 一无所获 姜楚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萧恒炎能娶到她,也是他的福气,“多谢既公子,不送。” 既楚明点点头,走了出去,他说为了既楚心而来,却一无所获,心里总感觉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卫灵在门口等着既楚明,看到既楚明出来,远远的就迎了过去,“师兄,那个女人怎么说,她有办法让心儿醒过来?” 既楚明摇摇头,卫灵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他认为是姜楚沫故意不肯出手救既楚心,双手攥拳狠狠的说道,“我去找那个女人,就算是用硬的,我也要让她出手救心儿。” 卫灵一向不喜欢姜楚沫,就算当初姜楚沫出手救活既楚心,他也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如今听闻姜楚沫不想救既楚心,更是对姜楚沫起了杀心。 “你不要乱来!”既楚明拦住了卫灵,姜楚沫救不了既楚心,他就在想其他的办法,若是既楚心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就一辈子照顾既楚心。 现在的姜楚沫与往不同,他身边有个萧恒炎,他们根本不能与姜楚沫为敌。既楚明是个聪明人,南仙派家大业大,却无法与萧恒炎手里的势力相比。别人看不出来,既楚明却看得清清楚楚,整个霄国的命脉是掌握在萧恒炎手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恒磊和太后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萧恒炎。 卫灵心中有气,不甘心的朝着盛亲王府看了一眼,跟在了既楚明的身后。既楚明不让他行动,他就偷偷的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既楚心醒过来。 霄国帝都一处民宅。 普普通通的院落里,开满了杏花,院落里的一个房间里,南清雪靠在床上,双眼红肿无神,红玲坐在她的身边,无论红玲说什么,南清雪都没有反应。 自从红玲把她带回来之后,南清雪就这么呆呆地靠坐在床边,流过眼泪之后,她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郡主,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红玲又一次开口问道,斗篷之下,她面色闪过一丝不耐,坐在这里陪着南清雪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南清雪却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若不是要依靠南清雪帮自己报仇,依照红玲急躁的性格,早就已经走了。 听到了红玲的话,南清雪抬眸看向了她,“红玲,你爱过一个人吗?爱的撕心裂肺,爱的痛彻心扉那种。” 红玲被南清雪无厘头的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最爱萧恒炎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么?若非她对萧恒炎有情,又怎么会跟姜楚沫过不去?不跟姜楚沫过不去,她又怎么会毁容呢! 红玲的心里满满的恨意,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郡主,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你说过会帮我报仇,你若是做不到,我就会离开,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做。” 听了红玲的话,南清雪很生气,她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红玲,“你是个什么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房,我堂堂东凌国郡主,岂容你如此放肆!” 没想到南清雪会发这么大脾气,红玲有些害怕,她如今背着萧恒炎留在帝都,南清雪是她唯一的靠山,若是得罪了南清雪,她恐怕在帝都无法容身。 “郡主消消气,我没有不尊敬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红玲赶忙开口劝说南清雪。 南清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重新坐了回去。红玲现在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她必须要发挥好这颗棋子的作用,没有了既楚明,她还会有别人。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又何必为了这树林中的一棵树而自暴自弃,既楚明不理解她,不支持她,她不要也罢。 等杀了萧恒炎,对付了姜楚沫,她就回东凌国去。到时候想要什么样子的男子没有,若是她想,嫁给南铭彦也不是问题。 南清雪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她的心还是很痛,仿佛有人用手狠狠的拧着她的心一般,她越是挣扎就越是疼痛。 深吸一口气,南清雪知道她必须振作起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去打呢。 在红玲的民宅呆了一夜,翌日一早,南清雪就起身离开,红玲本想问南清雪接下来的打算,可看到她那一张满是愤怒的脸之后,就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南清雪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选择回王府去,一回王府就看到下人在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王府很多地方已经挂起了红绸,南清雪这才想到,姜楚沫和萧恒炎的大婚在即。 姜楚沫和萧恒炎大婚之后,她也就要过门了。 南清雪搞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路过花园之时,她看到了萧恒炎和姜楚沫坐在凉亭之中,看着二人之间温馨的气氛,南清雪只觉得心中恨意更深。 凭什么姜楚沫就能够得到幸福?不,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亲手毁掉姜楚沫的幸福! 由于大婚在即,萧恒磊免去了萧恒炎早朝之礼,看到姜楚沫在花园,便跟她一起走进凉亭。 昨夜既楚明来的事情,萧恒炎已经知道,他不认为既楚明单纯的为了既楚心而来。 凉亭之中,姜楚沫与萧恒炎相对而坐,晨曦落在二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光路,依稀可以看见飞扬的尘埃。 白芍立在姜楚沫的身旁,替姜楚沫和萧恒炎斟满茶,“小姐,王爷,你们慢用。” 说完之后白芍就离开了凉亭,站在凉亭不远处,她的目光恰巧看到了远处的南清雪,将南清雪的恨意尽收眼底,白芍微微勾了勾嘴唇,脸上闪过一丝诡异。 “王爷近日无事?”姜楚沫端起茶杯,请啄一口,缓缓的说道。氤氲的水汽在她面前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柔化了她的面容。 萧恒炎学着姜楚沫动作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反问道,“你不希望本王陪着你?” 萧恒炎微怒,他刻意抽出时间来陪姜楚沫,然而姜楚沫却似乎不那么希望他在她身边。感受到萧恒炎的怒气,姜楚沫不禁啧舌,萧恒炎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发怒? “我哪敢呢!”姜楚沫开口,想到连着几晚被萧恒炎索求无度,她的腰身现在都还感觉酸楚疼痛,若是再惹毛了萧恒炎,肯定没她的好果子吃,还是顺着老虎的毛摸比较好。 姜楚沫口服心不服的样子落入了萧恒炎的眼里,他眸色一暗,一股邪火莫名的袭上心头,他起身走到姜楚沫的身边。 感受到萧恒炎强大的气势压来,姜楚沫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这种感觉她太熟悉,面前的萧恒炎就是精虫上脑的典型,她慌忙的想要避开,却被萧恒炎一把搂入了怀里。 “你觉得你能逃出本王的手心?”萧恒炎贴在姜楚沫的耳边边,暧昧地说道。 姜楚沫心跳加快,推了推萧恒炎,嗔怒道,“王爷自重!” 萧恒炎对姜楚沫的话充耳不闻,打横将她抱起,返回了房间。 远处的南清雪看到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离开之后,她攥了攥拳,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萧恒炎把姜楚沫放在床上,姜楚沫赶忙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大白天的王爷可不要乱来。” 看着姜楚沫的动作,萧恒炎扯了扯嘴角,调侃道,“你是希望我做什么?” 萧恒炎本来就没想对姜楚沫做什么,他只是看到了南清雪在远处,所以带着姜楚沫回房,如今看着姜楚沫这般动作,他倒是有些想法了。 一步一步靠近姜楚沫,萧恒炎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姜楚沫的脸色变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他们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萧恒炎对姜楚沫十分了解,姜楚沫这个表现,一看就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 看着萧恒炎靠近自己,姜楚沫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在萧恒炎的面前,她越发的羞涩。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些满室春光的画面…… 眼看萧恒炎就要贴到姜楚沫的双唇,萧恒炎突然挺直了腰杆,戏谑的看了一眼姜楚沫。 “你真色。” 听到萧恒炎的话,姜楚沫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的面色已经红得吓人,狠狠地瞪了萧恒炎一眼,“恶人先告状!” 萧恒炎哈哈大笑,坐在了姜楚沫的身边,揽她入怀,半开玩笑的说道,“明明是你想入非非,怎么能怪本王?” 姜楚沫不语,她确实想了很多。这一切还不都是怪萧恒炎?若不是这个色狼,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抱着姜楚沫,萧恒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大婚在即,各方一定会有行动,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唯恐会有遗漏。 “你可怕?”萧恒炎的声音传来,姜楚沫听出与之前的不同,她从萧恒炎的怀里抬起头来,对上萧恒炎深邃的双眸,认真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应该怕的应该是那些人,她姜楚沫活了两辈子,还从没有怕过什么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是技不如人,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王爷可知道是何人对将军府下手?”姜楚沫住在盛亲王府,手里没有可用的人,这件事情已经耽搁了很久。 萧恒炎摇了摇,算是有些眉目,是何人所为他还没有查清楚。那么大的手笔,不像是太后的人,更何况霄国还要靠姜焕来镇守边关,他们回了将军府,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至于南铭彦,倒是有这个可能,但萧恒炎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 “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查清楚的,无论是何人所为,本王都会让他付出代价!”萧恒炎说道,搂着姜楚沫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舍 感受到萧恒炎的力度,姜楚沫微微一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全然相信萧恒炎,她相信萧恒炎的话,也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我想亲自动手,王爷可否再给我些人?”姜楚沫说道,上次的十二个暗卫,在将军府被洗劫的时候全都殉职,现在除了白芍,姜楚沫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王府的人你随便调用。”萧恒炎放开姜楚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炎”字,旁边还画着一种奇怪的图腾,姜楚沫知道这是萧恒炎的令牌,可以调动整个盛亲王府的精兵和暗卫。 接过萧恒炎手中的令牌,姜楚沫疑惑的看了一眼萧恒炎,“王爷把令牌给我,不怕我号令这些人杀你?” 萧恒炎闻言,自信的笑了笑,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他的人可比姜楚沫手中的令牌好用。 太后被南清雪说服,同意把萧云烨放出来,可萧恒磊却不同意。萧云烨那日刺杀他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心中怒意难消,不想看见这个儿子。 “皇上,哀家说能放就能放。”太后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开口命令萧恒磊,“萧云烨怎么说都是你的儿子,哀家都已经听说了,那日七皇子是想对付姜楚沫那个贱人,却不知怎么就把剑刃就指向了皇上,皇上难道还要跟一个孩子计较不成?” 太后的话让萧很无言以对,那日的情景他还记得,萧云烨以为姜楚沫伤了贤妃,所以想杀了姜楚沫,姜楚沫巧妙躲过,却让箫云默的剑指向了自己,而萧恒炎趁机打伤了箫云默,如现在想想,萧云烨的确是无辜的。 看着萧恒磊有些动容,太后加大了游说力度,“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那七皇子跟姜楚沫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让他去对付姜楚沫,皇上和哀家不是省心了些吗?” 萧恒磊虽然不明白太后为什么突然要把萧云烨给放出来,可太后说的却很有道理,萧云烨如今那个模样,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的,怎么说也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儿子。 “罢了,一切照母后说的做吧。”萧恒磊揉了揉眉心,感觉十分疲惫,没有精力再与太后周旋。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看着萧恒磊的样子,关切的说道,“身子重要,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儿臣多谢母后关心。”萧恒磊感激地看了一眼太后,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太后给他的,若是没有太后的帮助,他这一身龙袍早就已经是萧恒炎的了。 太后没有跟萧恒磊多浪费时间,亲自去了关押萧云烨的地方,萧云烨重伤之后,一个人萎靡不振,看上去像苍老了十岁一样。 身上的华丽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胡茬邋遢,面容憔悴,双眼凹陷,眼袋突出,看到太后之时,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发现是太后,就激动地扑了过去。 “皇祖母,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在在这里呆着了。”萧云烨扑在太后脚边,抱着太后的双腿哭诉道,这里有老鼠,有蟑螂,被关在这里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他宁愿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日。 太后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萧云烨的头,“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你父皇已经答应让你出去,现在就跟着哀家走吧!” 萧云烨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太后,他以为萧恒磊不要他了,没想到还能把他放出去。萧云烨显然有些不相信,他曾经无数次希望某一天睡醒就会被放出去,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如今他已经绝望。 “皇祖母说的是真的吗?”萧云烨疑惑的问道,他被关在这里这么多日子,从来没有人来看过他,就连贤妃都没有来过,他以为他已经被抛弃了……就连这里的太监都瞧不起他,根本不把他当人看,连着几日都不给他送饭,有时候送来的饭都已经馊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后点点头,命人将萧云烨从地上给拉起来,看了一眼这里的环境,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的说道,“别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出去吧,这里哪是人待的地方。” 萧云烨赶忙点头,跟在了太后身边走了出去,太后将她送到了贤妃宫中,交代了贤妃几句便离去。 贤妃看到箫云默如今的模样,心疼得不停的流眼泪,赶忙吩咐下人给箫云默洗漱更衣。 “我的儿啊!瞧瞧你受这些苦,母妃看着心里难受啊!”贤妃哭着跟萧云烨说道,她没想到自己遇刺昏迷,萧云烨经受了这么多苦,她宁愿被关起来的是自己。 萧云烨站在贤妃面前,纵使华丽衣服在身,也难以恢复往日的风采。他抱着贤妃,不停的安慰,心里对萧恒炎和姜楚沫的恨意难以言喻,这一次,他能够出来,坚决不会放过那两个人。 与萧云烨寒暄了一会儿,贤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摒退了身边的丫鬟,与萧云烨说道,“这一次你能出来,多亏了东凌国郡主帮忙,只是不知道那个丫头要什么回报,她当时跟本宫说,若是她需要帮忙,则让本宫与你倾囊相助。” 说到这里,贤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她不知道南清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说他都不是霄国的人,不得不对她有所防备。 萧云烨倒不像贤妃那么担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不太了解,从贤妃的口中,他得知萧恒炎和姜楚沫将要完婚,在那之后,南清雪也会嫁给萧恒炎做侧妃。南清雪想做的事情一目了然,无非是想要杀了姜楚沫,取而代之。 贤妃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本想与萧云烨在商讨一番,可见他一脸倦容,也就先让他去休息了。 萧云烨没有出宫,而是住在了贤妃宫中,萧恒磊听从太后的话,既没有去皇后的东秀宫,也没有再踏入过贤妃的储秀宫,贤妃正好有萧云烨作陪,不显得那么寂寞。 东秀宫。 皇后听闻萧云烨被放出来,有些吃惊,她看了一眼送信的太监,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是太后亲自把萧云烨给放出来的?” “奴才确定,今儿个一早太后就去了皇上那里,与皇上聊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太后亲自去把七皇子给放了出来,如今七皇子正在贤妃宫里呢!”太监跪在林婉容的面前,低着头说道。 太监的话让林婉容更加疑惑,太后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萧云烨给放出来?难道太后有什么计划? 一连串的疑惑袭上心头,林婉容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她对着地上的太监会了挥手,“下去领赏吧!” 太监感激的对着林婉容磕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太后虽然不喜欢她,可也一直不喜欢贤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救萧云烨呢? 林婉容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当即命令人去调查,她想要知道太后的真正目的,霄国皇宫好像越来越好玩儿了,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林婉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这个月的月事好像迟了,希望一切都会如她所愿,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她都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萧云烨被放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清雪的耳中,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内,太后想杀了萧恒炎,就得仰仗南铭彦的帮忙,她提出的要求,太后不会拒绝。 南清雪很早就想去见萧云烨,但贤妃拿萧云烨身子虚弱为由拒绝了南清雪的要求,终于等到萧云烨恢复健康,南清雪才有机会见到萧云烨。 “见过七皇子,七皇子的身子可好了些?”南清雪微微施礼,温柔地对着萧云烨说道。 休养了几日之后,萧云烨感觉自己的身子好了不少,他对着南清雪点点头,“多谢郡主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听母妃说郡主有事情找我。” 没想到校园也会如此开门见山,南清雪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相信贤妃娘娘已经告诉七皇子是谁救你出来的。” 南清雪故意顿了顿,见萧云烨点头之后继续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大婚之日,我相信七皇子心里恨透了姜楚沫,跟我一样,不希望姜楚沫得到幸福。” 听到南清雪的话,萧云烨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之中,南清雪跟姜楚沫好像并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南清雪会如此恨姜楚沫? 萧云烨的心里满是疑惑,看向南清雪的目光也带有探究,感受到萧云烨的不信任,南清雪钩唇一笑,“七皇子可是怀疑我的用心?” 南清雪毫不避讳的问了出来,萧云烨点头,他的确怀疑南清雪的用心。东凌国郡主,不要不择手段的对付姜楚沫,姜楚沫一直生活在边关,一年前才回到帝都,按理说与南清雪并没有什么交集。 萧云烨实在想不通,若是南清雪不解释清楚,他不会贸然与南清雪合作。 “七皇子为何不怀疑我救你的用心?”南清雪有些不悦,她费尽心机把萧云烨救出来,就是想让萧云烨跟自己合作,一起对付姜楚沫,没想到萧云烨竟然怀疑自己。 “郡主何必动怒?凡事都要小心,我不过是想问清楚郡主与姜楚沫那个贱人的纠葛。”见南清雪生气,萧云烨开口解释道。 南清雪冷哼,“此事与七皇子无关,皇子只需要告诉我,要不要与我合作便是,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希望姜楚沫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救人 面对南清雪如此坦白的话语,萧云烨有些犹豫,在他看来,南清雪不过是一个郡主,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二人合作,倒是可以把姜楚沫置于死地。 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南清雪出面才将他救出来,如今就算作为回报,他也应该与南清雪合作。 “好,本皇子答应你便是。”萧云烨痛快的说道,“郡主有什么计划不妨说出来听听。” 萧云烨答应与南清雪合作,南清雪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萧云烨,二人一拍即合,当即拟定了对付姜楚沫的具体细节。 南清雪离开皇宫的路上,又一次遇见了箫云默,这一次箫云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远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清雪。 对上箫云默的眼神和笑意,南清雪只觉得头皮发麻,以前是他低估了这个九皇子,如今看来他比萧云烨要厉害的多。 箫云默知道是南清雪把萧云烨救出来的,他没想到南清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对南清雪越来越感兴趣。 南清雪不禁加快了脚步,生怕箫云默会拦住自己,一直到离开皇宫很远,她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扶着墙壁,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南清雪定了定神,继续朝前走去,却在转角处,被人拦了下来。 南清泽一脸怒意地站在南清雪的面前,双眼狠狠的瞪着南清雪,二话不说就掐住了她的下巴,“南清雪,不要太过分!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动你,你若是在一意孤行,我不介意杀了你。” 南清泽从小就与南清雪不亲厚,并没有什么兄妹之情可言,南铭彦让他与南清雪一起留在霄国,可南清雪却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他。 若不是宫里有人,他根本不知道南清雪出面把萧云烨给救了出来。一直都生活在肃亲王世子的光环之下,南清泽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格,南清雪这样肆意妄为,严重践踏了他的尊严,若是不教训南清雪,难消他心头之恨。 “你放开我!”南清雪挣扎着,她以前很在意南清泽这个哥哥,什么事情都以南清泽为首,可当她发现南清泽根本没有把她当妹妹开始,她就不再顾虑南清泽。 在南清雪的眼里,南清泽是亏欠她的,若非为了南清泽,她根本不用承受现的一切。南清泽不但不感激她,还反过来埋怨她,不禁让南清雪感觉到了心寒。 南清泽没有放开南清雪的意思,更加用力的捏着南清雪的下巴,“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否则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说话间,南清泽的手已经向下移到了南清雪的脖颈处,厉声警告道。 南清雪从南清泽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短短的一段时间,先是既楚明离她而去,如今南清泽又要杀了她,她为了他们尽心尽力,竟然换来了这样的下场,她不甘心。 面色一沉,南清雪双手抓住了南清泽的手,大声的吼道,“告诉你有什么用?除了吃喝玩儿乐,你还会什么?” 南清雪痛斥着南清泽,从小到大的南清泽养尊处优,都有娘亲替他解决,除了邀功,除了吃喝玩乐,她就没见过南清泽做过一件正经事。 现在肃亲王府有难,娘亲在南铭彦的手里,他们若是搞砸了霄国的事情,南铭彦一定不会放过肃亲王府和娘亲。南京雪根本不敢赌,她不敢把这一切交给南清泽,她这是在保护南清泽,却不想换来南清泽的恨意和杀心,南清泽实在太令她失望了。 “你找死!”南清泽眼里杀意不减,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若不是考虑到南清雪是他的妹妹,他早就已经掐死了南清雪。“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你若是不说,休怪我下手无情。”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南清雪闭上眼睛说道。 “哼。”南清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转身离去,“别以为我会让你抢了风头,我们走着瞧!” 南清泽愤恨的离去,南清雪揉了揉被南清泽掐肿的脖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如果南清泽下次再这样对她,她坚决不会手下留情。 南清雪有些疯狂,短短的几天已经众叛亲离,可这样仍旧无法阻挡她报复姜楚沫的脚步,就算没有南铭彦的命令,她也一样不会让姜楚沫好过。 在南清雪离开之后,角落里走出来一抹纤长的身影,萧云默嘴角含笑的看着南清雪离去的方向,他猜用不了多久,南清雪就会主动投怀送抱。 怀中小蛇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萧云默摸了摸胸口,躁动的小蛇安静了下来,跟萧云默一起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用不了几天,帝都就会大乱,到时候鹬蚌相争,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这厢,萧恒炎派人将新婚喜服送给姜楚沫,白芍手里拿着喜服,满面喜色,“小姐,王爷对你真好,瞧这衣裳漂亮的。” 白芍将衣服摊开,在身前比划,看着姜楚沫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 姜楚沫看了一眼白芍,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自从白芍痊愈之后,她整个人开朗了不少,话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把衣服放那儿吧,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姜楚沫对衣服没有多大兴趣,他眼神在白手身上游移之后,开口说道。 白芍点头,将衣服放入柜中,随后跟着姜楚沫离开盛亲王府。 姜楚沫有段时日没有出来,她发现今日的帝都比往日要热闹许多,街道两旁摆摊的人多了很多生面孔,卖的东西也比以往丰富些。 姜楚沫带着白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散步,突然之间,不远处,一辆失控的独轮车朝着她们冲过来,白芍见状,立即挡在了姜楚沫的身前。 只见那独轮车速度越来越快,在靠近姜楚沫和白芍之时,独轮车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吓坏了两旁的人,众人纷纷尖叫四下逃散,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姜楚沫立在原地,微微蹙眉,看着冲向自己的独轮车,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前的白芍就已经被人群冲散,燃着大火的独轮车近在咫尺…… 姜楚沫一个纵身,飞离原地,飞在半空之中,却感觉有人用力向下拽着她的脚腕,她身子突然失衡,朝地面落去,眼见就要摔倒燃着大火的独轮车上,姜楚沫用力翻身,在空中完成一个漂亮的旋转,落在了独轮车旁边。 “小姐,你没事吧!”白芍惊呼一声冲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同时用力将燃着大火的独轮车踹到一旁,独轮车撞在一旁的墙上,点燃了一旁的摊位。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开始救火,白芍护着姜楚沫退到了另一边,姜楚沫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四下看了看,找寻刚刚想要害她的人。 白芍一脸歉意的站在姜楚沫的身边,“对不起,小姐,都怪我护主不利,险些害你受伤。” 听到白芍的话,姜楚沫转身,看向她。对上姜楚沫的目光,白芍显得有些局促,微微低下了头,不敢与姜楚沫对视。 姜楚沫心里疑惑,却什么都没有问。 “你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萧云烨的声音突然在姜楚沫耳边响起,姜楚沫转身,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萧云烨。 萧云烨清瘦了许多,脸上的颧骨突出,双眼凹陷,面色发黄,面容憔悴,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身华贵衣衫难掩他腐败的气息。 “七皇子,好久不见。”姜楚沫淡淡一笑,眼底一丝玩味,看了一眼萧云烨说道。 萧云烨宽大衣袖之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他无法诠释自己对姜楚沫的恨意,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杀了姜楚沫。 曾经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七皇子,就因为姜楚沫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能够理解她他是多么的痛恨姜楚沫。 “再见之日,便是你人头落地之时。”萧云烨狠狠的说道,仿佛不愿意与姜楚沫多浪费时间,说完之后,他立即转身离开,徒留姜楚沫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着萧云烨离开的背影,姜楚沫勾了勾唇角,在她眼里,萧云烨已经是一个失败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翻身。 “小姐,刚刚可是七皇子所为?”白芍看着萧云烨的背影开口问道,她一直都知道萧云烨与姜楚沫有仇,没有人比萧云烨更希望姜楚沫死。 姜楚沫摇了摇头,行事风格虽然跟萧云烨如出一辙,但她相信这一次并非萧云烨所为,不然他不会站在这里跟自己说那么多话。 “可能只是个意外。”姜楚沫淡淡的说道,风淡云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带着白芍继续向前走去,刚刚慌乱的街道如今已经恢复平静,独轮车上的火已经被熄灭,只剩下几根没有燃尽的木头。 姜楚沫身后的拐角处,卫灵生气地看着姜楚沫的方向,刚刚独轮车是他所为,姜楚沫不愿意出手救既楚心,卫灵怀恨在心,所以用这种方式教训一下姜楚沫。 只是没想到,引起人们的骚乱,险些伤害了无辜的百姓。 一计不成,卫灵再想其他的办法,他跟在姜楚沫的身后,伺机而动,若是不能说服姜楚沫出手救既楚心,那他就杀了姜楚沫。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尾随 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姜楚沫和白芍可以加快了步伐,他们二人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了卫灵的眼前。 卫灵心下一惊,加快了速度,四下张望,却仍旧找不到姜楚沫与白芍的身影,就在他走进巷子之时,姜楚沫和白芍从天而降,一前一后将他围在中间。 “是你?”姜楚沫看了一眼卫灵,她已经知道卫灵的来意,“你不必多费心思,既楚心的病,我无能为力。” “少废话,你不救心儿,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卫灵话音落地,整个人就朝着姜楚沫飞奔过去,他身材瘦小,动作灵敏、迅速,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后退两步,拉开了与卫灵的距离,卫灵却没有打算放过她,朝前两步继续紧逼姜楚沫,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地刺向她。 卫灵身后的白芍见状,飞一般的扑了过来…… 白芍落在姜楚沫一卫灵之间,迎着卫灵的剑冲过去,靠近卫灵之时,紧紧握住卫灵的手腕,反手向外用力,拍掉了卫灵手上的剑。 卫灵不服,赤手空拳继续攻向姜楚沫,姜楚沫退后两步,拉开与卫灵的距离,白芍又一次缠在卫灵身边,与卫灵缠斗在一起。 卫灵不是白芍的对手,很快就被白芍制服,卫灵反手被白手压在地上,他梗着脖子看向姜楚沫,愤恨的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只要活着就不会放过你。” 眼前的卫灵让姜楚沫感觉莫名其妙,恨她的人很多,多卫灵一个不多,少卫灵一个不少,让她奇怪的是,卫灵哪里来的这么大恨意? 既楚心能不能醒过来跟她姜楚沫有什么关系,当初保住既楚心的性命,已经是她的仁慈。卫灵不但不感激,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了她,简直欺人太甚。 “呵呵。”姜楚沫冷笑,眸色一暗,冷冷的说道,“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说话间,姜楚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里面放着她最新研制的毒药,不会立即要人命,却会让人生不如死,痛足百日。 从瓷瓶中倒出一颗翠绿色的丹药,姜楚沫走到了卫灵的面前,纤长的手指捻着丹药,动作十分优雅。 白芍会意,用力的掰开卫灵的嘴,当初没将那颗翠绿色的丹药放入了卫灵的口中,用力捏着卫灵的下巴向上一抬,卫灵当即觉得腹部疼痛难忍。 挣脱开白芍的钳制,卫灵痛苦的抱着腹部在地上打滚,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汗流浃背,被汗水浸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一阵清风拂过,冻的卫灵瑟瑟发抖,他痛苦地抱作一团,就连抬头看姜楚沫的力气都没有。 “贱人,我要杀了你……”卫灵艰难的开口,余下的声音消失在疼痛之中,他无法言喻这是一种怎样的痛,只觉得有无数双手伸在他的腹中不断地绞着,虽然很痛,他的意识却仍旧清醒。 姜楚沫不是什么善人,而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他绝对不能容忍卫灵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既然既楚明不会教训手下的人,那么,她不介意提既楚明出手教训一下卫灵。 白芍看着痛苦的卫灵,心里竟隐隐地有一丝害怕,偷偷的看了一眼姜楚沫,很快的又把目光移开。 “走吧。”姜楚沫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卫灵的表演,带着白芍转身离去。 她的毒药首次发作,只会痛上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卫灵就会恢复如常。姜楚沫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看着的人再咬。 就在姜楚沫和白芍离开巷子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巷子中,他看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卫灵,诡谲一笑…… 姜楚沫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回到了盛亲王府,让白芍把东西拿回房中,自己一个人便在花园散步,走到凉亭之时,姜楚沫看到了南清雪。 南清雪一身鹅黄色长裙,坐在姜楚沫常坐的位置上,见到姜楚沫,她便起身相迎。 “大姐姐,进来坐。”南清雪熟络的开口,声音温柔如水,看着姜楚沫的目光含有笑意。 姜楚沫冷冷的看着南清雪,顺着她的手坐在了对面,清冷如月的目光落在南清雪的身上,令南清雪感觉十分不自在。 二人沉寂了片刻,南清雪率先开口,“我听说大姐姐刚刚在街上遇到了危险,心里可是替大姐姐捏了一把冷汗。现在看见大姐姐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郡主的关心,我如今好好的回来了,郡主恐怕要失望了。”姜楚沫冷冷的说道,她对南清雪温柔不起来。尤其是闻着她一身的白莲花儿味道,不由的就想要撕破她的脸皮。 南清雪故意亲昵的叫着大姐姐,每一声都仿佛柔到了骨子里,让人酥软。可惜,姜楚沫不是萧云烨,吃不惯这一套。不管是姜楚宜还是南清雪,在姜楚沫的眼里不过都是一个想要立牌坊的婊子。 跟她玩心眼,南清雪还不没有那个本事。与其兜圈子,不如直截了当点,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们都不能心平气和的聊天。 听了姜楚沫的话,南清雪的脸色一沉,她早该想到姜楚沫是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偏生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活该碰了一鼻子灰。 “姜楚沫,你别给脸不要脸。”在姜楚沫的面前,南清雪很难维持温婉贤淑善良动人的形象,几句话没说完,她就原形毕露。 看着气急败坏的南清雪,姜楚沫微微一笑,“这个态度才对,郡主要是二皮脸的话,我不介意你给我一个。” “你!”南清雪直接站了起来,她不是来跟姜楚沫斗嘴的,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她开口说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我们走着瞧!” 说完之后,南清雪就离开了凉亭,她本是来看姜楚沫笑话的,却没想到惹得自己一肚子火。 姜楚沫,你给我等着,很快就是你的死期。 生气的南清雪直接离开了盛亲王府,她要继续为了几天之后的事情筹划。就让姜楚沫再得意一会儿,反正她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直到南清雪的身影消失在花园之中,姜楚沫才收回视线。南清雪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以前,她还觉得南清雪可以是个对手,如今看来是她高估南清雪了。 越是靠近大婚之日,姜楚沫越是感觉不踏实。她知道那一天不会平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只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想什么?” 姜楚沫出神之际,萧恒炎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在房间里没有找到姜楚沫,就知道她来了这里。 “王爷。”姜楚沫抬头,对着萧恒炎微微一笑,她倾城的面容绽放了璀璨的笑容,可令日月失光。看着姜楚沫,萧恒炎也露出了笑容。 “听说你今天出门了。”萧恒炎不是疑问,他坐在了姜楚沫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 看着萧恒炎的样子,姜楚沫的心突然一沉,微微蹙眉对着萧恒炎点头,疑惑的目光看向萧恒炎,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的不祥之感再次升起,姜楚沫有些不安。 感受到姜楚沫的疑惑,萧恒炎开口说道,“卫灵死了……” “卫灵死了?”姜楚沫有些惊讶,她的毒药根本不会致命,只会让卫灵痛足百日,按理说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卫灵就会好起来,他为什么会死? 萧恒炎点头,他的人刚刚回来告诉他,卫灵似在了巷子口,而且还有人看到姜楚沫与白芍从那里走出来,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南仙派的人很快就会找上们来。 姜楚沫眉头紧锁,目光看向远处,这一次是她考虑欠佳,不应该就那么离开,给了别人有机可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正说话期间,既楚明已经找上门来。 “王爷,小姐,南仙派少主求见。”白芍走进凉亭,一脸焦急的说道。 姜楚沫与萧恒炎对视一眼,随后让白芍把既楚明叫进来。既楚明跟在白芍的身后走了过来,远远的对着萧恒炎点头打招呼。 “王爷,姜姑娘。”既楚明转眼间已经走进凉亭,他面容不满愁云,看了一眼姜楚沫说道,“我师弟卫灵被人害死,不知道姜姑娘可曾听说这件事?” 姜楚沫闻言,抬眸看向既楚明,摇了摇头,“之前并不知晓,不知道既公子为何如此问。” 面对姜楚沫的反问,既楚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相信卫灵的死跟姜楚沫无关,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姜楚沫,南仙派已经准备出手。他赶在南仙派来人之前,是想要给姜楚沫提醒一下。 南仙派的人不会就此罢休,南仙派与东凌国交好,肯定会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打击姜楚沫。人命关天,就算是萧恒炎恐怕也难以维护姜楚沫。 “姜姑娘,我跟你一样相信师弟的死跟你没关系,可其他人并不是这样认为。”既楚明开口说道,他看了一眼姜楚沫眼里满是关切,他的这种关切在萧恒炎看起来十分不爽。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说闲话,不如去调查一下究竟是谁杀了你师弟。”萧恒炎声音森冷,看向既楚明的目光也满是寒意。 既楚明知道自己有些越矩,立刻噤声,不再言语。 既楚明本来还想多嘱咐姜楚沫几句,可是看着萧恒炎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多说,当即选择告辞。 第一百四十四章 激动 白芍将既楚明送出王府,既楚明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了南清雪的呼喊声。刚刚在凉亭里的一切,南清雪都看到了,尤其是既楚明面对姜楚沫之时眼里的关切。 南清雪终于明白了,不是她不够好,只是既楚明不喜欢她而已。很明显,既楚明是喜欢姜楚沫的,从他看姜楚沫的眼神里就能够看出来。 她不明白,既楚明为什么不喜欢她。 “为什么是姜楚沫。”南清雪眸中含恨的站在既楚明面前,她现在需要一个答案,她要既楚明明确的告诉她,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姜楚沫,为什么喜欢姜楚沫不喜欢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楚明看了一眼南清雪淡淡的说道。 南清雪冷笑,看着既楚明,嘴角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为什么喜欢姜楚沫,我才是你没过门的娘子。” 说话间,南清雪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可如今看着既楚明,她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既楚明巧妙的回避了南清雪的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正视心中的感觉,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南清雪。 “你认真考虑一下,跟我回南仙派。”既楚明没有打算继续理会南清雪,卫灵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没有时间跟南清雪做这些无谓的纠缠。 南清雪眼看既楚明离开,她快走几步想要拦住既楚明,可却没有既楚明的动作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既楚明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南清雪不甘心的看着既楚明离开的方向,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姜楚沫,认为是姜楚沫勾引了既楚明,心中对姜楚沫的恨意更甚。 既楚明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一边安抚南仙派的人,一边命人去调查杀死卫灵的人。可无论怎么调查证据,都指向姜楚沫,南仙派的人已经不能再等,背着既楚明去了盛亲王府。 南仙派的人在王府门口大喊大叫,他们将卫灵的尸体抬到了王府的门口,扬言让姜楚沫和萧恒炎给他们一个说法,萧恒炎不在府中,姜楚沫闻言之后,在白芍和王府管家的陪伴之下走了出来。 南仙派的人看到姜楚沫很激动,若非领头者拦着,他们早已冲到姜楚沫的面前。 “有话好好说,若是直接动手,显得我们南仙派无礼。”领头之人是既楚风,他是既楚明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就活在既楚明的阴影之下,这一次既楚明不同意上门找姜楚沫,他就成了这群人的领头羊。 “二公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卫灵师弟摆明是这个妖女杀的,你难道忘了卫灵师弟死之前痛苦的样子了吗?”既楚风身后的人愤愤不平的说道,众人听了他的话之后,看向了地上卫灵的尸体,卫灵的尸体已经发黑,双眼突出,表情痛苦,手指张开,身子蜷缩在一起,一看死前就受过非人的待遇。 “你先冷静些,我们是来替卫灵师弟讨回公道,不是来闹事的。”既楚风说道,安抚好身后之人,他抬头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你有什么话可说?卫灵师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有何要下如此重手?” 姜楚沫淡淡的看了既楚风一眼,又看了一眼卫灵的尸体,卫灵应该是在毒药发作期间被人杀死的,也就是姜楚沫离开箱子不久,一看便知是有些人所为,时间竟拿捏的这么好。 “卫灵之死与我无关,你们找错人了。”姜楚沫开口,声音平静且冷淡,目光落在既楚风身上,没有任何异样。 既楚风没有想到姜楚沫会如此平静,他早就听说过姜楚沫很难对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顶着骂名却能生活的这般滋润,姜楚沫的确并非一般的女子。卫灵死的这般凄惨,她京能如此淡漠的看待。 她身后的白芍早就已经露怯,看都不敢看卫灵的尸体。 正是因为看到白芍的反应,既楚风才更加确定是姜楚沫杀了卫灵,否则的话,白芍不会露出那般表情,她显然是有些心虚。 “姜姑娘不然非同寻常,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天下第一。”既楚风看着姜楚沫,嘴角露出一抹鄙夷,满是嘲讽的说道。 他已经从白芍的身上看出端倪,认定了卫灵就是姜楚沫所杀,无论姜楚沫如何辩解,看来都是诡辩。 姜楚沫微微蹙眉,顺着既楚风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白芍,对白芍的反应很是奇怪。白芍感受到姜楚沫看自己,猛然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姜楚沫对视,没有人看见就在白芍低头的一瞬间,她的眼里划过一抹算计。 “小姐,你不是说卫灵不会有事么?他怎么会死……”白芍怯懦的开口,声音很小,却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白芍的这几句话,无疑是坐实了姜楚沫杀害卫灵的罪名,南仙派的人听了之后,就按耐不住想要杀了姜楚沫的心。 “白芍姑娘,你怎么能胡乱说话污蔑王妃,她可是你的主子啊。”王府的官家当即开口痛斥白芍,在他的眼里,姜楚沫已经是盛亲王府的王妃,如同自己的主子一般,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姜楚沫。 姜楚沫平时与管家并没有什么交集,听到管家开口替自己说话,心里竟有一丝丝安慰,她感激的看了管家一眼,对着管家摇了摇头,示意他站回去。 “姜楚沫,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既楚风咄咄逼人,带着身后南仙派的人朝前走了一步,等待着姜楚沫的回答。 南仙派围剿盛亲王府是个大新闻,眨眼间,盛亲王府门口就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舆论总是同情弱者,围观的很多百姓都自然地站在了南仙派这边。 姜楚沫的名声一直不好,百姓们对他的看法时好时坏,此次卫灵的死又一次把姜楚沫推到了舆论的高峰。 “都要成为王妃的人了,怎么会杀人?” “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人看到了,所以杀人灭口……” “嘘,你小声点,小心惹祸上身……” “……”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百姓们见无人管,就越来越大声。各种各样的谩骂和指责传入姜楚沫的耳中,她淡漠的深情如常,泰若自如的站在原地。百姓们总是这么愚不可及,还未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开始大肆评论,姜楚沫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白芍听到不堪入耳的议论,一时间有些气愤,她从姜楚沫的身后站出来,大声的吼道,“你们都闭嘴,我家小姐根本没有杀人,你们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就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白芍的这一声吼的确起了作用,百姓们不敢再议论,可却笃定了卫灵是姜楚沫杀的,甚至觉得姜楚沫为了掩盖罪行可以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姜楚沫看了一眼白芍,白芍没有看姜楚沫,而是掐腰站在姜楚沫面前,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 “姜楚沫,你以为你能够抓得了多少人,凭你一人之力难度悠悠众口。你不如想想怎么跟我们南仙派交代,你杀了我们南仙派的人,我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既楚风开口说道,他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白芍此番表现无疑是添油加醋,像是在暗示人就是姜楚沫杀的。 王府官家看不懂白芍的做法,他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姜楚沫给拦住了。姜楚沫也不说话,就那么立在原地,在她面前,既楚风等人好似跳梁小丑。 她的目光平静的看向既楚风,他生的跟既楚明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行事却差的太远。既楚明行事光明磊落,受人尊敬,在南仙派有着很高的威望,卫灵是他的师弟,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如今卫灵出事,不见既楚明出面,反倒看着既楚风在这里大吵大闹,足以证明了姜楚沫心中所想。 有人杀了卫灵想要嫁祸给她,既楚风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否则,凭借他在南仙派的地位,还不能调动这么多的人。 况且,卫灵死不过一日的时间,既楚风就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帝都,若说不是早有准备,打死她,她都不信。 不管既楚风的人如何逼迫,姜楚沫始终不语,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既楚风等人表演。 卫灵不是她杀的,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他们如何闹,对她都不会有所影响。让姜楚沫奇怪的是,这么热闹的时候,南清雪竟然不在,代替南清雪扮演白莲花的,反而是她身边的白芍,想到这里,她不禁多看了白芍几眼。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你若是不能给我们南仙派一个说法,我们就杀了你替卫灵师弟报仇!”既楚风身后的人再次叫嚣,他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 听到她的话,白芍又一次着急了,“你好大的胆子,我劝你们赶快离开,本王又回来了,有你们好看!” 白芍的话无疑是在煽风点火,那人听了之后,即变了脸色,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姜楚沫就冲了过来,“就算萧恒炎在这又何妨,杀人偿命,我现在就杀了你替卫灵师弟报仇。” 看这次向自己的长剑,姜楚沫一动不动,身前的白芍飞身而起,与他缠斗在一起,白芍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几招过后就被他打倒在地。 白芍捂住胸口,不甘心的看向他,“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家小姐的,这里是盛亲王府,容不得你们胡闹!”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放过 盛亲王府了不起?萧恒炎就可以暴毙杀人的罪犯? 周围的百姓又一次把舆论的矛头对准了萧恒炎,可怜的萧恒炎没有出现就已经躺枪。姜楚沫眉峰微微聚拢,疑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芍,她印象里白芍可没有这么聪明。 “管家,麻烦你把白芍带进去,她受伤了。”姜楚沫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芍,对着管家说道,白芍对上姜楚沫的目光,心里狠狠一震,想要开口拒绝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胆子。 姜楚沫清冷的目光透着一股杀意,白芍看的清清楚楚,她突然发现自己做的有些明显,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白芍被管家从地上扶起来,带回了王府,路过姜楚沫身边之时,她明显感受到了姜楚沫的寒气……不禁感觉脊背发冷,浑身轻轻颤抖,距离姜楚沫很远,她仍旧能够感觉到姜楚沫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周围的议论声越演越烈,南仙派的人在围观百姓的鼓励之下准备跟姜楚沫动手,管家带着白芍离开进去之后,只剩下姜楚沫一个人站在盛亲王府门口。 她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南仙派的人,面容沉静淡然,没有丝毫恐慌,如同枯井一般的深邃的眼眸折射着平静的目光,在看到既楚风动手之时,她轻轻的扬了扬嘴角,根本没有将既楚风放在眼里。 “把姜楚沫带回去!”既楚风下令,他说的不是杀而是带回去,他身后的人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听到既楚风的话之后直接朝着姜楚沫冲过去。 就在此时,王府的精兵冲了出来,姜楚沫认出他们就是自己曾经在校场看到的。为首的正是副将绝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王府,此时正站在姜楚沫的面前。 绝影目光森冷,表情严肃,右手放在腰间的配刀之处,冷声警告南仙派的人,“这里是盛亲王府,容不得你们撒野。” 南仙派的人立刻停了下来,站在姜楚沫的面前迟疑不前。 既楚风有些胆怯,这些精兵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可以以一敌百,他的人都是南仙派里比较差的,若是真的打起来,他铁定占不到什么便宜。 可就这么罢手,他心有不甘。 “二爷,我们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姜楚沫。”既楚风身后的人开口说道,“出来之前,我们已经答应了那位爷,会把事情办好……” 既楚风皱了皱眉头,他心里有数,他在来之前已经跟南铭彦的使者保证过了,势必会将姜楚沫带回去。一诺千金,金口玉言,他想要成为南仙派的执政人就必须要得到南铭彦的帮助,若是他完不成此次任务,南铭彦自然不会再支持他。 一时间,既楚风感觉到进退两难,他根本就没有把握在这些人的手里把姜楚沫给带走,可就这样放弃他又觉得不甘心。 “罢了,大丈夫必须言而有信,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要做到。”既楚风决定赌一把,就算不能把姜楚沫带回去,也要让南铭彦看到他的决心。 为了南仙派掌门的位置,他只能放手一搏。 “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把姜楚沫带回去,她杀了我们的卫灵师弟,我们必须要给卫灵师弟讨回一个公道。”既楚风大义凛然的说道,他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战斗。 在既楚风的命令之下,南仙派的人冲向姜楚沫,与盛亲王府的精兵打斗在一起,南仙派的人根本不是精兵的对手,片刻功夫就已经倒下一片。 绝影是有分寸的人,他们没有伤害南仙派人的性命,只是将他们打伤,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既楚风的心微微一颤。 “姜楚沫,你这是想要与整个南仙派为敌?”既楚风攥紧拳头,愤愤不平的看着姜楚沫,地上的人痛苦的哀嚎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炸开了。 姜楚沫依旧平静的看着既楚风,明明是南仙派要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卫灵的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找上门挑衅,如今她不过是正当防卫,南仙派的人技不如人,打不过她手下的人,这又怪的了谁。 绝影带着精兵站到了姜楚沫的身后,他们的表情都是一个样子,森冷肃杀,目光仿佛利刃一样刺向既楚风。 周围的百姓被绝影等人所恫吓,噤声不敢言语,他们看不出这些事情当中的端倪,只觉得盛亲王府的人不好惹。 “呵呵。”姜楚沫冷笑,“你们南仙派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各国争相拉拢的对象,我区区一个小女子怎么敢于你们为敌呢?我只求你们能高抬贵手放过我……” 姜楚沫的话语满是嘲弄,看着既楚风的目光带有冷意,既楚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努力站稳身子。 “姜楚沫,我们走着瞧。”好汉不吃眼前亏,既楚风明白这个时候他继续在这里闹下去占不到任何好处,姜楚沫矢口否认杀了卫灵,他也拿姜楚沫没有办法。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精兵在这里。 “我们走。”既楚风直接掉头就走,他已经尽力了,就算南铭彦不满意他也已经尽力了。 看着既楚风离开,姜楚沫才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她明白既楚风没有这么容易放弃,他们是可以把卫灵的尸体留在王府门口的。 卫灵的死状凄惨,至今仍旧没有闭上双眼。姜楚沫看了一眼卫灵的尸体,吩咐绝影找人把卫灵的尸体送到既楚明那里。 卫灵与既楚明形影不离,如今卫灵死了,来找她的竟然不是既楚明,难道既楚明出了什么事情? 算了,跟自己没关系。 姜楚沫转身回去,远远的就看到了白芍跪在自己的门口,她背对着自己,听到脚步声之后赶忙转身。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多嘴了。”白芍眸中含泪,哭着跟姜楚沫说道。管家在把他送回来的路上已经教训过她了,她已经明白了是自己多嘴,若不是她多嘴可能不会引起百姓的骚动。 姜楚沫淡淡的看着白芍,眼神忽明忽暗,片刻之后,她淡淡的开口,“你也是想帮我,起来吧。” “小姐,你不责怪奴婢么?”白芍有些激动,她生怕姜楚沫会责怪她。她刚刚也是一时心急,才会那么表现,如今已经知道错了。 姜楚沫点头,越过白芍走回房间,“我想睡会,你先下去吧。” 白芍点头,等到姜楚沫关上房门之后,白芍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怨恨,从地上站了起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姜楚沫的房间,朝着大门走去。 站在门口的姜楚沫听到白芍离开的脚步声,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深吸一口气,姜楚沫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正在照顾既楚心的既楚明看到姜楚沫送回来的卫灵尸体,他面容不满悲痛,只看了一眼卫灵就收回目光。 “替我告诉姜姑娘,我相信卫灵师弟不是她杀的。”既楚明跟绝影说道。 绝影没有回话,冷酷的转身离开。在绝影离开后不久,既楚风出现在既楚明的房间里,他一直对既楚明很恭敬,但这一次他的态度却有所转变,刚刚既楚明跟绝影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既楚风看到既楚明不再似往日那般尊重,他横眉冷对,满是讥讽的说道,“大哥,你也看到了,卫灵师弟死的这么惨,你怎么可以不帮他报仇?姜楚沫不过是一个女人,她能有多大的能耐,你堂堂的南仙派的少主为什么要跟她低头?” 既楚风有了南铭彦撑腰,整个人的腰杆都挺直了,跟既楚风说话也有底气了。他的娘亲是给既楚风母亲洗脚的丫鬟,是一次意外被南仙派掌门宠幸之后纳为小妾,在南仙派一直不得宠,连带着既楚风也没有什么地位。 从小到大既楚风一直都活在既楚明的阴影之下,娘亲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一直都对既楚明的娘亲卑躬屈膝,自从生下他之后,父亲再没有踏过她的房门半步。 她的娘亲郁郁寡欢,最终生病死了。自从娘亲死了之后,既楚风的生活就更加糟糕,他还不如南仙派的一个普通弟子,经常别人欺负。 不得已,他只能对既楚明示好,在既楚明的照顾下,他才活到了现在,他早就已经受不了既楚明了,在他的眼里既楚明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既楚明说什么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弟弟,可是既楚明从来没有让他做过任何事情。 既楚明每次出门会把卫灵带在身边,可是却从来没有带过他,那些人在既楚明面前对他很恭敬,可是既楚明一走,就变本加厉的对付他。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已经受够了。这一次,既楚明带着既楚心来帝都,南铭彦登门拜访,想要跟南仙派合作一同侵占霄国,可是他父亲不同意。 而他,却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现在南仙派掌门既青松已经被南铭彦控制,整个南仙派已经在南铭彦的手中,他只要乖乖的替南铭彦做好事情,他就会成为南仙派下一任掌门。 至于既楚明,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以杀了。 既楚明陌生的看着眼前的既楚风,这样的既楚风他是第一次看见,在他的印象里,既楚风一直都是一个唯唯诺诺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弟,为什么他现在会一脸的阴狠,尤其是眼里的得意,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出手 “楚风,你这是何意?卫灵并非姜楚沫所杀……”既楚明开口,他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既楚风给打断了。 “大哥,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还要替那个女人辩解?你莫不是看上了姜楚沫那个女人,她有名的水性杨花,跟七皇子有婚约,还跟萧恒炎勾搭上了,这样的女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既楚风鄙夷的看了一眼既楚明,他现在这样的态度跟既楚明说话觉得心里十分高兴,想到以后再也不用跟在既楚明的身后,他就莫名的感觉到了兴奋。 看既楚明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既楚风眼里的得意更加明显,他没有打算现在跟既楚风解释。 “够了!”既楚明大声呵斥着既楚风,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姜楚沫,哪怕这些都是事实,他也不允许。 南清雪问他是否喜欢姜楚沫的时候他没有说话,那是因为他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想法,如今,他才想清楚,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冷漠高贵的女子。 既楚明的反应让既楚风有些意外,他从来没有见过既楚明生这么大气,尤其为了一个女子,在他看来姜楚沫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能够让既楚明变成这个样子。 “大哥,你不会真的对姜楚沫动心了吧,你要知道你跟郡主可是订了婚的。”既楚风说道,他眼里闪烁着一丝不明的光芒,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既楚明的眼神透着一股诡异。 “我都事情不用你管,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么?”既楚明岔开话题。 既楚风面色一冷,他为什么不能来?既楚明还说没有瞧不起他,这摆明是告诉他,他没有资格来这里。 其实,既楚风误会既楚明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最乱的莫过于霄国的都城。既楚明是担心既楚风会出事才这么说的,他心里真的很在意这个弟弟。 只是既楚风并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就觉得既楚明跟其他人一样瞧不起他,自然不会把既楚明朝好的方向去想。 “我怎么不能来,卫灵师弟死了,我是来替卫灵师弟讨回一个公道的。你不舍得对付姜楚沫,只好我出手了。”既楚风有些不屑的说道,他越来越瞧不上既楚明。 既楚明看着眼前的既楚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卫灵不过死了一日,既楚风就已经来了,若不是他未卜先知,就是他与卫灵的死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会提前知道卫灵死?”既楚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他打量既楚风的目光带有一丝严厉,既楚风见状,心里有些发虚,他移开了目光不与既楚明对视。 既楚风的这个动作更加肯定了既楚明心中所想,他当即抓住了既楚风的胳膊,“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父亲将卫灵师弟的死交给我处理,不用大哥再费心。”既楚风挣脱既楚明的钳制,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我要把卫灵师弟的尸体带走。” 既楚明出手拦住既楚风,他剑眉紧锁,声音带有一丝怒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说不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 既楚风不是既楚明的对手,看着既楚明出手他只能赶忙闪躲,已经迈出门槛的脚被迫收了回来,整个人朝着屋子里面退了一步,将将躲开了既楚明的攻击,他勉强的站稳身形,眼里一片骇然。 没想到既楚明会真的对自己动手,既楚风的脸阴沉的难看,一股冷风灌入房中,既楚风的衣袂被风吹的微微翻动,凝眸看向既楚风,眼里不加掩饰的恨意让既楚明心惊。 房间的气氛有些怪异,既楚风完全将自己对既楚明的恨意表达了出来,“你竟然对我动手,我就知道,你从小到都没有真正的把我当成弟弟。既楚风,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既楚风并不是一无是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我的!” 既楚风的改变让既楚明有些意外,从小打到他都一直把既楚风当成亲生弟弟看待,没想到他心中竟然对他这么大的恨意。 他一门心思想要让既楚心醒过来,没有注意到南仙派都发生了什么。他离开南仙派的时候,什么异常都没有,既楚风还跟往常一样,为何短短的这么几日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没有来得及阻止既楚风离开,既楚明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卫灵的尸体也被既楚风带走了,他知道既楚风一定还会去找姜楚沫麻烦,他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主,不好了。二少爷带来的是人都受伤了,听说他们之前去盛亲王府闹事,被王府的人给打伤的。” 就在既楚明出神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他也是跟既楚风一起来到这里的,他心里想着既楚明,看不惯既楚风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所以跑来跟既楚明报信。 他只是南仙派一个普通的弟子,他没有能力阻止既楚风的做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既楚明的身上,希望既楚明能够拦得住既楚风,不要让他继续做错事。 “你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既楚明表情有些凝重,深深的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面前的人也是一脸苍白,捂着胸口,看起来很难受。 “少主,在你离开不久……”报信的人刚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破窗而入,正好射入了他的胸口,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既楚明的面前。 既楚明见状,赶忙追了出去,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窗外空无一人,就连既楚风的都不见了影子。 再回到房间,既楚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似乎有什么阴谋正在展开,而他已经深陷漩涡之中。 既楚明向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赶忙离开房间,想要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离开客栈,直接朝着盛亲王府走去,可他离开客栈不久之后,就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他们一早就知道了既楚明的动向在这里埋伏,既楚明显然是自投罗网。 “既少主,你要去哪里?”黑衣人之间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戴乌沙的男子,他白眉白须,面容白皙,双眼炯炯有神,说话的声音雌性难辨,却不似惊羽那般倾城美丽,双手背在身后,皮笑肉不笑的朝着既楚明走过来。 “刘公公,你为何会在这里?”既楚明认识眼前这个白眉白须的人,他是南铭彦身边的大太监,既楚明去东凌国皇宫之时起居都是他安排的,这个人跟南铭彦一样手段毒辣,深的南铭彦的喜欢。 如果这里是东凌国,既楚明一点都不奇怪,可是这里是霄国,刘公公在这里出现实在让人感觉到意外。 “少主这话真是有意思,天下之大,我想去哪里就哪里,倒是少主,你不应该在这里。还是回到客栈去吧,这里的事情以后交给二少爷处理了,少主有时间也应该回去陪陪掌门。”刘公公阴阳怪气的说着,他看着既楚明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恭敬之意,反而是充满了鄙夷。 以前东凌国势单力薄,国家的发展还需要南仙派来帮助,他看既楚明的时候都要抬着头,如今的东凌国势力不容小觑,而且整个南仙派都已经在南铭彦的掌控之中,既楚明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什么都不是了。 他不但不需要讨好既楚明了,反过来,既楚明若是想要继续做他的南仙派少主就要来讨好他。 这样的转变让刘公公感觉很舒服,他眼皮微敛,丝毫没有将既楚明放在眼里。 既楚明听了刘公公的话已经大体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南仙派似乎已经落入了东凌国的掌控之中,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既楚风已经向他们投诚,正在替他们做事。 “你把我爹和我娘怎么了?若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既楚明有些激动,他超前走一步,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立刻竖了起来,直直的朝着他指过去,若是他再敢超前走一步,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少主放心,掌门和掌门夫人很好,不过……”刘公公故意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既楚明说到,“若是少主不配合,咱家就不敢保证他们会怎么样了。” 刘公公的话语里满是威胁,他就是要让既楚明知难而退,乖乖的听他摆布。现在既楚明还不能死,留着他有用。 “你好大的胆子,你究竟想怎么样。”既楚明更加激动,从小带着南仙派少主的光环长大,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刘公公的态度显然刺激到他了。 黑衣人又一次朝前走了一步,剑尖直指既楚明,“被动,再动,不客气了!” 既楚明被迫了停了下来,他知道现在必须冷静下来,除了冷静他什么也做不了。整个南仙派都在东凌国的掌控之下,想要就南仙派,他就必须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我爹和我娘。”既楚明低声说到,他面色阴沉,眸中满是怒色,深吸一口气之后闭上双眼,再次张开眼睛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变回往日那个温和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刘公公很满意既楚明的态度,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黑衣人见状退向两边给既楚明让开了一条路,既楚明在黑衣人的“护送”之下返回了客栈,他现在没有弄清楚现状,什么都不干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困境 可是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唯一带出来的卫灵也死了,一时间他陷入了困境之中。 “少主,你就在客栈好好休息吧,等你能够离开的时候,咱家自然会带着你离开的。”刘公公在关上房门之前,警告着既楚明,“若是少主擅自离开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咱家也就不知道了。” 既楚明没有说话,刘公公摆明是要囚禁他,这些事情他们本来也没有打算让他参与,一切事情都是由既楚风出面解决的…… 刘公公离开房间之后,看到了回廊尽头的既楚风,他面带微笑的朝着既楚风走过去,眼底是一抹深深的鄙夷,“二公子,你暂时不要出面,等主子来信了再行动。” “可是,卫灵的死还没有让姜楚沫给个交代,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既楚风开口说道,对上刘公公冷冷的目光之后,他就把接下来的话给吞了回去。 刘公公也没有给既楚风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越过他身边,头也没回的走了。既楚风看着刘公公的背影,目光中都是恨意,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将这些瞧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盛亲王府。 姜楚沫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白芍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可不能否认的是,白芍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她,那些人对盛亲王府本来就有忌惮,白芍的警告虽然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可也实实在在的吓唬到了既楚风他们。 卫灵死的离奇,虽然萧恒炎早就已经告诉过她了,可当她看到南仙派的人带着卫灵的尸体找上门的时候还是觉得奇怪。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既楚明的身影,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理会,或者说……姜楚沫的心里浮现一个不好的念头。 “在想什么?”姜楚沫想的入神,没有注意到萧恒炎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听到萧恒炎的声音之时,他已经近在咫尺。 “王爷,你回来了。”姜楚沫坐直了身子,给萧恒炎腾出了一个地方,萧恒炎坐在姜楚沫的身边,冰冷的面容划过一丝温柔,深邃的鹰眸溢满了柔情。 “嗯。”萧恒炎点点头,南仙派上门挑衅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问题,只是盯着姜楚沫。 姜楚沫感受到萧恒炎眼里的那是关怀,她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她不担心南仙派的人,如今的局势有些混乱,好似什么事情都赶在了一起。 萧云烨这个时候被放了出来绝对不是偶然,当时他险些刺伤了萧恒磊,萧恒磊对他的杀意不死作假,若不是别有用意,萧恒磊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萧云烨给放出来的。 还有卫灵的死,一看就是刻意为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南清雪虽然现在还没有动作,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做。姜楚沫很了解南清雪的性格,她绝对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 越想越觉得混乱,姜楚沫不禁皱起了眉头,萧恒炎见状,伸出手指在姜楚沫的眉间捋顺着,动作十分轻柔,引得姜楚沫身子微微颤栗。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本王认识的姜楚沫。”萧恒炎淡淡的说到,他语气虽冷却也包含柔情。 姜楚沫闻言,握住了萧恒炎的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摇了摇头,“我还是那个我,只是有些事情我暂时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不管什么事情总有一天会浮现水面。”萧恒炎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浑然天成的造物者气势是旁人不能模仿的,哪怕是姜楚沫也不行。 姜楚沫微微一笑,同意萧恒炎的说法,她现在想不通,不代表她之后也想不通。看萧恒炎的样子,就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脱离他的掌控,她虽然很独立不喜欢依靠任何人,可是如今有萧恒炎在身边,她的确可以高枕无忧。 全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就在她的身边,无论什么事情,萧恒炎都会去处理,哪里还用得着她操心。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就算是萧恒炎也有无法掌控的事情。 “太后传来口信,明日让你入宫,我已经做好安排,明天会有马车送你去。”萧恒炎看着傻笑的姜楚沫说道,他们的婚期就要到了,太后作为他的长辈要见姜楚沫,他没有理由拒绝。 这个时候太后见姜楚沫,谁都能够看出来有端倪,就算如此,姜楚沫还是要去。她若不去,正好会给太后机会发难。 “太后见我?”姜楚沫刚刚舒展的眉头又一次紧皱了起来,她不想去太后的寝宫,因为她不想看见西林。 那个孩子倔强的眼神仿佛刻在了她的心里一样,无论怎么样也都无法甩开。她虽然已经接受了西林的背叛,不代表她能够做到与西林为敌。 怎么说西林在她的眼里还只是个孩子,一个需要家人关怀的孩子,她不忍心伤害他。 萧恒炎一眼就看穿了姜楚沫的心思,他不明白姜楚沫为什么对西林会那么特别,街上那么多乞丐,比西林小的也有,却从来没有见姜楚沫多看一眼。 姜楚沫跟他是一类人,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你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有能力,当你做够强大的时候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依靠别人的施舍和同情生活,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与人无尤。”萧恒炎的面容冷了几分,他不喜欢看到姜楚沫想任何一个男人,哪怕西林只是个孩子,他也坚决不允许,“你若再敢想他,看我怎么教训你。” 姜楚沫被萧恒炎的醋意熏到,舒展开了眉头,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萧恒炎今天用的不是“本王”而是“我”,这样的感觉让她舒服一些。 “王爷真是好大度,竟然跟一个孩子吃醋。”姜楚沫会心一笑,伸手揽过萧恒炎的脖子,主动的靠在萧恒炎的怀里,“王爷放心,我的心很小,王爷高大威猛住进来之后别人就再也休想挤进来。” 姜楚沫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以前她是不确定自己对萧恒炎的感觉,如今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再松开萧恒炎的手。 萧恒炎被姜楚沫的动作取悦,他附身吻住姜楚沫的双唇,辗转缠绵之后,二人分开,他抱着姜楚沫,如获至宝,峻冷的面容浮现了笑容。姜楚沫亦是甜蜜的笑了出来,靠在萧恒炎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姜楚沫睡的很沉,很香,她不知道就在她睡觉的时候,一场阴谋正在悄然展开,而这场阴谋正是用来对付她的。 翌日一早,姜楚沫醒来的时候萧恒炎如同往常一样已经离开,她在白芍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坐上了萧恒炎安排的马车朝着皇宫驶去,她不是第一次进宫,却是第一次以萧恒炎未婚妻的身份入宫拜见太后…… 依照往常一样,姜楚沫的马车在皇宫门口换到牌位,随后入宫,停放在指定位置之后,姜楚沫在宫女的带领之下朝着天后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姜楚沫看到很多宫女太监,他们恭恭敬敬的对着姜楚沫行礼,姜楚沫都是淡淡的回应,走到太后寝宫之时,宫女没有直接把姜楚沫带进去而是让姜楚沫在宫门口停留片刻,她自己走了进去。 “小姐,太后这是什么意思?”白芍见状不由得开口问道,都已经到了寝宫门口,为什么太后不让他们进去,要让他们在门口等着。 姜楚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太后这是要给她下马威。意思是告诉她,就算是她成为了盛亲王妃,也一样要看太后的脸色行事。太后让她等着,她就得等着,让她站着,她就不能坐着。 心里冷笑,姜楚沫根本没有把太后放在眼里,玩弄心计和权谋她不一定不是太后的对手,只是她不屑于这样做,太后的手里没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跟萧恒炎不一样,萧恒炎心怀天下,而她只想要过得舒服。她不会找任何人麻烦,但是麻烦找上门,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不仅要把麻烦丢回去,还要再额外赠送他们一些。 “小姐,已经等了很久了,不然我们回去吧。”白芍等的已经没有耐心了,她在姜楚沫的面前转了一圈,开口说到。 姜楚沫听了白芍的话,看了她一眼,眼里不动声色的划过一丝异样。白芍没有看到姜楚沫目光之中的冷意,但是见姜楚沫不说话,她也只好闭嘴,悻悻然的站了回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带路的宫女走了出来,她对着姜楚沫欠了欠身,说到,“姜姑娘现在可以进去了,太后刚刚在休息,让姜姑娘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无妨。”姜楚沫淡淡的说到,没有拆穿宫女的谎话,跟在了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太后寝宫一如既往的奢华,如春之后暖炉撤走,屋子里清爽了不少。太后一身暗色的袍子加身,头戴凤冠,坐在主位之上仪态万千,看到姜楚沫走进来之后,她缓缓的动了动身子,坐正了些许。 “臣女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吉祥。”姜楚沫行礼,眼神看到了坐在太后身侧的西林,这些日子他好像长高了一些。 第一百四十八章 虚弱 太后挥了挥手让姜楚沫起来,又让宫女给姜楚沫看座,姜楚沫坐下之后,太后没有刻意为难姜楚沫,只是跟她说了一些皇家的规矩。 她告诉姜楚沫萧恒炎是她最疼爱的王爷,姜楚沫嫁给他之后一定要尽好媳妇的本分,照顾好萧恒炎。 太后说话的时候,姜楚沫表情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这些事情就算太后不说她也回去做。 西林坐在太后的身边,一直没有看过姜楚沫,他的眼神低垂,看着地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小小的身子坐在那里让人感觉十分悲凉。 姜楚沫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西林,西林那份不忍再次袭来,只是她想到萧恒炎的话,这条路是西林自己选择的,她没有权利干涉,也不能阻止西林的任何决定。 “哀家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可听懂了?”太后说完之后看着姜楚沫,见她出神,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带有怒意的看向了姜楚沫。 听到太后的话,姜楚沫点了点头,“臣女一定谨记太后的教导,尽好做王妃的责任,做好自己的本分,请太后放心。” 礼节不可废,太后让嬷嬷把送给姜楚沫的礼物拿了上来,姜楚沫谢恩之后太后就让她离开了。 “你可按照本宫的吩咐做好了?”姜楚沫离开之后,太后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西林开口问道。西林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 太后见状,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和得意,她倒要看看姜楚沫这一次要怎么化险为夷。杀了她身边的嬷嬷,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周身萦绕着浓重的杀意,太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理会身边的西林,径直朝着内室走去。 西林在太后离开之后抬起了头,他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他几次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最后还是坐在了那里。 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西林的眉头紧锁,嘴唇被他咬破,他似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片刻之后,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朝着宫门口冲去。 等到西林跑到宫门口的时候,恰巧看到姜楚沫的马车离开皇宫,他尝试着出宫却被看宫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西林小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西林回头,看到了太后身边的宫女站在身后。她一路追着西林到宫门口,看到他想要出宫就开口拦了下来。 西林一言未发,转身就走,宫女在身后不停的叫着他,他都没有回头。 “这厢,姜楚沫离开皇宫之后就感觉胸口有些沉闷,气血翻涌,她伸手替自己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从怀中掏出一颗百毒丹放入口中,暗自运功调息。” 白芍见状,赶忙开口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楚沫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她的面色就有些发白,胸口那股烦闷并没有减轻,反而有些加重,“我没事,让车夫加快速度,尽快回到王府去。” 白芍领命,掀开马车帘子让车夫加快速度。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回到了王府的门口,白芍快速跳下马车,扶着姜楚沫下车。姜楚沫弯着腰扶着白芍的胳膊走下马车,双脚落地之时,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脚有些发虚,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小姐,你没事吧。”白芍赶忙扶住姜楚沫关切的开口问道,她感觉姜楚沫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姜楚沫努力保持着清醒,她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一般,呼吸困难,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她就倒在了白芍的身上。 “小姐……”白芍一声惊呼,一时间没有扶住姜楚沫,与她一同倒在了地上,“小姐,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白芍的惊呼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王府门口的小厮帮助白芍把姜楚沫抬回了房间,姜楚沫双眼闭合,眉头紧锁,脸色煞白,双唇失去血色,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 萧恒炎闻讯赶来,看到的正是这幅样子的姜楚沫,他俊眉紧锁,急匆匆的走到了床边,探析着姜楚沫的鼻息,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面容如同结了一层冰碴一般,“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猛然回头,萧恒炎狠瞪着白芍,白芍心里慌,直接跪在了萧恒炎的面前,低着头说道,“奴婢陪小姐入宫,入宫前还好好的,回来的路上小姐就觉得不舒服,我们加速赶回王府,可刚下马车,她就已经昏迷了。” 白芍仔细回想着在宫里发生的一切,姜楚沫没有喝过茶,也没有吃过任何点心,她只是在太后寝宫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毒。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姜楚沫的双手就已经黑了,她的额头出现一圈黑晕,发白的嘴唇也变成酱紫色,一看就是身中剧毒的表现。 “通知绝靖,让他立刻赶来。”萧恒炎回头对绝影说道,他眉目之间闪现一抹担忧,姜楚沫是用毒高手,她不可能身中剧毒而不自知,除非下毒之人比她还厉害。 绝影领命而去,片刻之后,绝靖出现在萧恒炎的面前,他一身白色长衫,长发随意散落,面容刚毅,双目炯炯有神,个头比绝影矮一些,看到萧恒炎之时,他恭敬的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萧恒炎开口命令道,绝靖点头,走到了姜楚沫的床边,看到姜楚沫的情况之时,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怎么会这样……”绝靖有些迟疑的开口,姜楚沫身中剧毒,而且是无药可解,这种毒在江湖上已经消失很久,这种毒,无色无味,是依靠人的呼吸而摄入体内,会让人觉得胸闷气短,气血逆流,若是吃上解毒的丹药,毒发便会更加猛烈。 下毒之人正是知道姜楚沫是用毒和解毒的高手,他才会利用这种毒药,姜楚沫感觉自己身体不适之时,自然会吃上百毒丹,正是因为百毒丹才会让姜楚沫现在身处险境,稍有差池,她便性命不保。 这种毒药,至今尚未有名字,没有人知道它是何人研制,更加没有人知道解毒的办法,绝境只是在一本手抄古籍上看到的,上面的描述与姜楚沫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他对这种毒药很感兴趣,所以研究过一些时间,一眼看到姜楚沫,他就可以肯定姜楚沫是中了这种没有名的毒药。 “王妃可曾吃过解毒的丹药?”绝靖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勺开口问道,见白芍点头,他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书上记载,若是服用了解毒的丹药,便会立刻毒发毙命。 床上的姜楚沫气息微弱,情况十分不妙。 萧恒炎一直看着绝靖,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绝靖是他的人,主要负责替他解毒疗伤,绝影的一颦一蹙,他都深知是何意,难道姜楚沫真的没救了吗? 想到这个萧恒炎竟觉得心痛,他剑眉紧紧蹙着,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宽大衣袖之下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攥成了拳头,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在皇宫都见过什么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不能有一点遗漏。”萧恒炎冷冷地看着白芍,他要知道姜楚沫从入宫开始的点点滴滴,他就不相信找不到就姜楚沫的办法。 白芍闻言,点了点头,把姜楚沫和自己入宫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萧恒炎。白芍也不希望姜楚沫出事,她一直跟姜楚沫在一起,为什么姜楚沫中毒,而她却没有事? 萧恒炎听闻白芍的话,转头看向绝靖和绝影,冷声命令道,“你们在这里看好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她的性命,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脑袋来陪葬!” “属下遵命!”绝影和绝靖恭敬的回道,看着萧恒炎离开房间之后,绝靖就开始对姜楚沫施救,他虽然没有把握提姜楚沫解毒,但却可以吊住姜楚沫的一口气。 他们都是萧恒炎的手下,绝对相信萧恒炎的能力,萧恒炎不会眼睁睁看着姜楚沫死去,他们要做的只是在这里保护好相处么,等待着萧恒炎的归来。 白芍留在房间,看着绝靖在姜楚沫的床前忙碌,她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绝影拦住,绝影手握长剑,横在了白芍的面前,示意白芍不要靠近姜楚沫。 白芍心里不忿,但碍于绝影的冷漠和手中的长剑,她只能退回去。隔着很远的距离,观察着床上姜楚沫的变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姜楚沫绝对不能出事。 萧恒炎离开王府,便马不停蹄的进入皇宫,到太后寝宫之时,萧恒炎被一群侍卫拦在了外头。太后似乎已经知道了萧恒炎会来这里,一早就安排了执勤侍卫在这里等候萧恒炎。 “王爷,太后有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入太后寝宫,王爷请回。”执勤侍卫看到萧恒炎之时,恭敬的抱拳劝退。 萧恒炎目光森冷,周身寒气逼人,睥睨了执勤侍卫一眼,冷冷的说道,“让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千年寒冰一般,让执勤侍卫感觉冰冷刺骨,仿佛置身于千年寒潭之中,周身再慢慢结着冰霜,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一直听说萧恒炎气势逼人,犹如地狱阎王一般可怕,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第一百四十九章 虚弱 “王……王爷,属下也是奉命办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属下。”执勤侍卫跪在萧恒炎的面前,将头压得很低,不管是萧恒炎还是太后,他都得罪不起。 萧恒炎没有理会执勤侍卫,在他跪下之后,越过他的身边,朝前走去。执勤侍卫见状,起身想要阻拦,萧恒炎回头,阴郁的眸子射出两道寒光,带有浓重的警告意味,执勤侍卫当即胆怯,不敢再向前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恒炎进入太后寝宫。 萧恒炎进去之后,便看到了太后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看了过去…… 太后的目光恰好与萧恒炎相对,对上了萧恒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戾气阴郁,阴沉的面容布满寒霜,太后见状,心里为之一震,不知不觉便起身坐直。 “盛亲王这个时候来哀家这里做什么,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已经走了,这个时候应该在王府里等你。”后面容含笑的说道,慈祥的面容掩盖了她内心的得意和阴狠,精明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鹜,看着萧恒炎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可以肯定姜楚沫毒发。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萧恒炎有什么本事就那个女人。 萧恒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朝着太后一步步逼近,他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饶是太后,一时间也无法招架,只感觉她的五脏六腑快要被一阵无形的气里压碎,苍老的面容出现了一抹惊慌,她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 “盛亲王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太后赶忙朝后走了两步,拉开自己与萧恒炎的距离,若是自己在与萧恒炎靠的这么近,内脏都会被萧恒炎的气势压碎。 萧恒炎仍旧不语,他目光在大殿之内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来老太婆的手脚很快,已经毁尸灭迹。 看着萧恒炎这样,太后不禁觉得心房一颤一颤,她已经准备好了很多话来敷衍萧恒炎,可是萧恒炎却一个字也不说,这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萧恒炎将目光再次落到了太后脸上,他一开口,冷气瞬间令周围空气凝结,“西林呢?本王找他有事。” 萧恒炎的话里没有丝毫恭敬之意,反而有一股隐隐的命令,太后听到了之后面色更加难看,萧恒炎以前虽然厉害,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可见姜楚沫在萧恒炎心里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那孩子调皮的很,哀家也不知道这会儿跑哪里淘去了,王爷若是有事情找他,就自己去宫里转转,说不定他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玩泥巴。”太后拿起手帕遮掩着自己的口鼻得意的笑了笑,她就知道萧恒炎会来找西林,西林早就已经被她关进了地下室,她就不相信,萧恒炎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搜她的寝宫。 萧恒炎死死地盯着太后,将她眼里的得意和算计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时间与太后周旋,转身就走出太后寝宫。 太后也不计较萧恒炎不给自己行礼,在她眼里萧恒炎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她身为太后,又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么多? 萧恒炎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盛亲王府,他身影一闪,要是在了皇宫门口,太后派出来跟踪他的人还没等看清他的身影就已经被他甩掉了。 霄国帝都一处民宅之中,南清雪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看到红玲正在往脸上涂抹药膏,她便走了过去。 打断了红玲的动作,南清雪激动地拉着红玲的手,“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刚从王府过来,姜楚沫那个贱人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候。” 南清雪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她握着红玲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天她等了很久,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萧恒炎不在王府,她已经查探过了,只有两个人和姜楚沫的丫鬟在房中守着姜楚沫,这个时候想要杀姜楚沫,简直易如反掌。 红玲听了南清雪的话,反手握住南清雪的手,布满黑点的脸,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狰狞恐怖,令人作呕,“郡主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贱人既然已经身中剧毒,又何必我们出手杀她?” “王爷已经出去想办法救她了,我们坚决不能给她机会。”南清雪说道,她怕红玲不同意,再次开口劝说道,“你不要忘了你的脸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姜楚沫她会用毒,自然会解毒,她虽然现在昏迷不醒,可不代表她永远醒不过来,机会难得,你可要想清楚啊!” 红玲松开南清雪的手,径直走到了床边,一言不发的坐了很久,南清雪见状,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红玲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红玲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南清雪,她眼里满是仇恨,“我们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贱人!” 南清雪心里一喜,她就知道红玲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有了红玲的帮助,她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成功。只不过,红玲一个人还不够,她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南清雪让红玲在这里等着,等她安排好一切,就会派人过来接红玲。红玲现在很相信南清雪,自然听从南清雪的安排,把南清雪送走之后,红玲摸索着腰间的长鞭,幻想着杀死姜楚沫的场面。 姜楚沫中毒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萧云烨的耳朵里,他高兴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个贱人终于要死了,若不是那个贱人,他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七皇子,东凌国郡主求见。”下人在萧云烨兴奋的时候突然出现,惹得萧云烨一阵不爽,他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随后摆摆手,让南清雪进来。 南清雪进来之时,萧云烨的表情已经恢复自然,他端坐在主位之上,眼底一片阴霾,射出两道寒光直逼南清雪,“郡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南清雪看到萧云烨眼里的冷意,不禁有些不满,萧云烨今天能够被放出来,都是她的功劳,萧云烨不但不感激,竟还如此态度对她。 “七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还说要与我好好相处,如今竟这么冷漠,真是叫人心寒。”南清雪数落着萧云烨,看他脸色微变便停了下来,现在不是跟萧云烨志气的时候,现在她需要与萧炎有合作,共同除掉姜楚沫那个眼中钉。 萧云烨对南清雪的话十分不满,他知道南清雪的意思,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加讨厌南清雪,“说吧!你来找本皇子什么事?” 南清雪忍住心中的不满,开口说道,“姜楚沫身中剧毒之事,想必七皇子已经知晓,萧恒炎此时正在想办法提姜楚沫解毒,王府空余守卫,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我希望七皇子能够把握这个机会。” 萧云烨对南清雪的话不为所动,这一点让南清雪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担忧,若是萧云烨不与她合作…… 若是萧云烨不与她合作,她去哪里找人?难道要她回去找南清泽吗?不,这么冒风险的事情,南清泽自然不会去做,更何况,南铭彦从来没有想过让姜楚沫死,南铭彦一心想要让她把姜楚沫带回东凌国去。 若是让南铭彦知道她要杀了姜楚沫,南铭彦一定不会放过她,这个事情坚决不能告诉南清泽。 南清雪想到这里,心里忐忑更甚,她一脸希冀的看着萧云烨,生怕他会开口拒绝。 萧云烨四指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发出长短不一的声响,他似乎在思考着与南清雪合作的事情,眉目之间有一丝看不清的情绪,片刻之后,他扬了扬嘴角,已经有了答案。 “这的确是个好时机,郡主说的没错。”萧云烨笑着说道,他跟南清雪一样,想要姜楚沫死。或者说,他比南清雪更希望姜楚沫死。 他很想看看萧恒炎在失去姜楚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希望萧恒炎一蹶不振,不再跟他争夺皇位。 其实萧恒炎从来没有把皇位放在眼里,只是太后和萧恒磊等人忌惮他的势力,包括萧云烨在内,都觉得整个天下应该是萧恒炎的,所以萧恒炎越是不动,他们心里就越害怕,生害怕萧恒炎哪天不动声色的就把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给抢夺走。 听到萧云烨这么说,南清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萧云烨是个聪明人,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七皇子有何安排?”南清雪焦急地开口问道,生怕萧云烨反悔,“整个王府的布局我都已经查探的一清二楚,七皇子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萧云烨看着南清雪的样子心里顿生疑惑,南清雪看起来比她还要着急,她就这么希望姜楚沫死吗? 看出萧云烨的疑惑,南清雪率先开口解释道,“七皇子一定怀疑我与姜楚沫之间的纠葛,在我来霄国之前,就已经见过姜楚沫,她狠下杀手将我师妹重伤,我师妹至今昏迷不醒……” 萧云烨了然,点了点头,他与南清雪认识一样,姜楚沫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关于既楚心昏迷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之前卫灵就是去求姜楚沫出手相助,却不想被姜楚沫杀了。 现在萧云烨已经清楚南清雪为什么这么痛恨姜楚沫,“本皇子会安排几个高手随你回王府,他们都将听命于你,希望你不会让本皇子失望。” 萧云烨放下芥蒂与南清雪合作,南清雪心中高兴,“七皇子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姜楚沫,不会让七皇子失望的。” 二人没有多做寒暄,南清雪就率先离开,萧云烨随后安排了几个高手到指定的地方与南清雪会合。 第一百五十章 拦住 在到达王府之前,南清雪把红玲也接了过来,红玲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头戴黑色斗篷,把整个人都遮了起来,她的面容尽毁,不能见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有人认出她来。 南清雪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双毒辣的眼眸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终于可以杀了姜楚沫这个贱人了! 南清雪带着他们堂而皇之的闯入王府,很快就解决掉了守在王府门口的几个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到了姜楚沫的房间,南清雪让他们冲了进去,自己则躲在远处的假山之中看着。 绝靖正在仔细的替姜楚沫扎针,封住她的心脉,强行将她逆流的气血压住,他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就算之前给萧恒炎制毒之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萧恒炎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他却十分在意姜楚沫,若是姜楚沫真的有什么差池,萧恒炎不会放过他。 听到外头的响动,绝影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仔细的看向门口,就在一刹那之间,黑衣人与红玲同时破门、破窗而入,齐齐的出现在了绝影面前。 白芍心中一惊,忙走到绝影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这一次决定并没有阻止白芍,眼前出现的这十几个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高手中的高手。 听到身后的响动,绝靖紧紧的蹙眉,手里正捏着一根银针,只剩下最后一根针,他必须准确无误的插入姜楚沫的穴位之中,否则只会加速姜楚沫的死亡。 “影,拦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过来。”绝靖没有回头,镇定地说道,身为萧恒炎身边的人,临危不乱是最基本的素质,越是混乱的局面,他们越要保持镇定。 与绝靖共事多年,绝影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横起手中长剑,直逼面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是奉命来杀姜楚沫的,自然不会与绝影多做纠缠,他们只留下两三个人与绝影打斗在一起,余下的则朝着床前冲去。 白芍见状,赶忙出手阻拦,冲到床边的人,绝靖此时已经将银针放入姜楚沫穴位之中,暂时保住了姜楚沫的性命,就在黑人到达床边之时,绝靖决定出手击退的黑衣人。 绝靖、绝影、白芍三人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每个人身边都是三四个黑衣人,根本无暇再顾及床上昏迷不醒的姜楚沫,红玲一直站在最后,她听从南清雪的吩咐,见机行事,伺机而动。 看到此时正是绝佳的好机会,她便一个纵身,从众人的头顶飞起,直直朝着床上的姜楚沫奔去。 三人见状,心中大惊,想要出手阻拦,却被黑衣人拦住,白芍在转身之时,被黑衣人刺中胳膊,惊呼一声,倒退两步,黑衣人步步紧逼,剑尖直指白芍喉咙,若非绝影及时出手,白芍此时已经变成刀下亡魂。 感激的看了绝影一眼,白芍再次飞身朝床前扑去。 此时,红玲已经落在姜楚沫面前,斗笠之下的脸庞布满阴霾,眼底泛着深深的恨意,扬了扬嘴角,诡谲一笑,她终于可以亲手杀了姜楚沫。 放下手中的长鞭,红玲抬起右手,暗自运用内力,猛然的朝着床上的姜楚沫拍去,“姜楚沫,你狠心毁了我的容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怎么纠缠少阁主!去死吧!” “不要!”白芍未及到达床边就看到了红玲对姜楚沫出手,她惊恐地大声呼喊,可却来不及阻止红玲。 “哈哈哈……”红玲得意地笑了笑,落掌之前还刻意回头看了一眼白芍。 听到了红玲的笑声,绝影与绝靖也停了下来,不顾身后向自己刺来的长剑,拼命的飞到床前想要阻止红玲的动作,只可惜他们都来不及。 “嘭!” 一声巨响划破长空,只见红玲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院外的墙上,那面墙瞬间倒塌,红玲落地之时,已经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萧恒炎不知何时出现在姜楚沫的床上,红玲正是被他弹开,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震惊地看向萧恒炎,刚刚那股力量恍若天崩地裂,所有人都觉得内脏隐隐作痛。 绝影和绝靖最快反应过来,快速出手制服了眼前的黑衣人。 “你们越来越没用了。”萧恒炎不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绝影和绝靖只觉得心里发颤,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一次,的确是他们疏忽了,精兵没有号令是不能到前院来的,王府的护卫又挡不住这些黑衣人,被这些黑衣人有机可乘,险些害了姜楚沫,他们自知罪责难逃,当即跪在了萧恒炎的面前。 “请主子责罚。”绝影开口说道,绝靖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他的胸口中了一刀,此时正在汩汩流血,有些不清。 萧恒炎看了他们一眼,面容恍若结了一层冰碴一般,语气生冷的说道,“本王自会责罚,不是现在,处理好伤口,半个时辰之后给本王一个答案,滚!” 萧恒炎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周身杀气逼人,令人望而生畏,绝影应道,赶忙扶着绝靖离开,白芍也受了伤,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萧恒炎和昏迷不醒的姜楚沫,萧恒炎渐渐地敛去身上的煞气,将姜楚沫抱在怀里,摸着她紧皱的眉头,心里满满的怜惜,自从遇到姜楚沫开始,也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的姜楚沫。 无论与谁交锋,姜楚沫从来不会吃亏,她浑身是毒,从来只有别人中毒的份儿,只是没想到今天她会变成这样。 “沫儿……”萧恒炎低声轻呼,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姜楚沫,语气虽然冰冷,可不乏温柔。“本王不允许你有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姜楚沫好似听到萧恒炎的声音,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可却仍旧紧闭双眼,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萧恒炎抱起姜楚沫,朝着后院走去,他把姜楚沫放在冰床之上,随后又离开了。不久之后,姜楚沫房外便站满了精兵。 萧恒炎的书房依旧那般昏沉阴暗,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结一般,绝影进来的一刹那就感觉到呼吸困难。 “主子,属下已经查探清楚,是南清雪与七皇子所为。”绝影跪在萧恒炎面前,恭敬的开口说道,在来书房之前,他已经在王府寻找过,并没有找到南清雪的身影。“另外,红玲全身经脉骨骼尽碎,当场毙命。” 萧恒炎对于红玲的死并不意外,敢伤害姜楚沫,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管是谁都只有这一个下场。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这一次再有任何差池,你可以不用再回王府。”萧恒炎生冷的声音在阴冷的书房中响起更加瘆人,绝影只觉周身被寒气所过,萧恒炎如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射穿了。 “是,属下这次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绝影说罢,转身离去。 萧恒炎一个人在书房之中,他敛住呼吸,深不见底的眼眸泛起了丝丝担忧,他对毒一无所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的感觉让萧恒炎很不舒服。 绝影带着一批暗卫和精兵直接冲到了七皇子府,当时的萧云烨正在书房里看书,他虽然在看书,可是满心全想着姜楚沫是否已经死了。 若是姜楚沫真的死了,他该怎么样为自己庆祝一番?萧云烨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围空气有所变化,等到他发现之时,已经被决定的人重重包围。 绝影根本没有做任何伪装,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萧云烨的面前。 看到绝影之时,萧云烨心下一惊,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掩饰着内心的惊慌,故作镇定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七皇子府,容不得你放肆!” 萧云烨双手紧紧的捏住椅背,指甲在红木上划出道道痕迹,对上绝影朦胧若冰霜的面容,以及那满目的杀意,他心里十分惊慌。七皇子府算得上高手的人都已经被他派了出去,如今留下的不过都是些护卫和一般的侍卫,根本没有办法跟决定的人相提并论,更遑论保护他。 “七皇子做过什么心知肚明,属下奉王爷之命来取七皇子狗命!”绝影身上有萧恒炎的影子,跟在萧恒炎身边时间很长,学到了萧恒炎的杀伐果断,他话音落地,身后的精兵和安暗卫同时亮起兵器,朝着萧云烨攻击过去。 萧云烨快速反应,一个闪身破窗而出,绝影带着精兵和暗卫在身后穷追不舍,整个七皇子府除了萧云烨之外,其他人都已经被绝影处处理掉了。 萧云烨一出来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看着一地的尸体,他就有一种无路可逃的感觉,一时间心里恨透了南清雪,是他出卖自己,否则萧恒炎的人不会这么快找来。 来不及多想,萧云烨只有一个想法,他必须要逃走,只有进了皇宫,他才安全。只可惜,他连七皇子的大门都出不去。 经过几番恶战,萧云烨也身中数剑,青色的长袍被鲜血染黑,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大门口跑去,身上的气力已经消失殆尽,意识开始模糊,用剑支撑着地,勉强地站直了身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刺杀当朝皇子,难道不怕父皇治你们的罪吗?”萧云烨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绝影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长剑入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云烨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绝影,身子向后倒去,重重落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洗劫皇子府 到死的时候,萧云烨都不相信萧恒炎竟然有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洗劫他的七皇子府……无论萧云烨多么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有想过自己跟南清雪合作,竟然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若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跟南清雪合作。 确定萧云烨断气之后,绝影带着精兵和暗卫七皇子府。 南清雪原本躲在远处的假山之中,看着姜楚沫房中的一切,白芍受伤,绝影和绝靖被困,红玲独自一人闯到姜楚沫床边,出手之时,南清雪的心中划过一丝快感,可那时快感并没有维持多久,红玲的身子就被弹出了房外。 红玲落地那一瞬间,南清雪感觉自己的魂魄好似被吓离了体外,萧恒炎的实力惊人,直接把红玲变成了一团软泥,南清雪大气不敢出,掉头就跑。 她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被萧恒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计划的,一定会将她五马分尸,她不认为萧恒炎会怜香惜玉,也不会认为萧恒炎会因为她是东凌国郡主而手下留情。 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没想到萧恒炎会突然回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让南清雪来不及思考,她本想跑去七皇子府与萧云烨商量对策,在七皇子府门口徘徊了很久,南清雪都没有勇气走进去。 当她终于鼓足勇气要进去与萧云烨见面之时,绝影已经带着暗卫和精兵来到了七皇子府,她亲眼看着七皇子府的守卫和侍卫被绝影的人杀掉…… 等到绝影的人离开之后,南清雪跌跌撞撞走了进去,看到萧云烨的尸体躺在大门口,她害怕得双手捂住嘴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着。 怎么会这样?萧恒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洗劫七皇子府,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南清雪心中害怕无比,她不敢再回盛亲王府,也不敢进皇宫,如果让贤妃知道她害死了七皇子,贤妃一定不会放过她。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南清雪快速跑出了七皇子府,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如此的绝境,她究竟该怎么办? “郡主,皇上要见你!”刘公公突然出现在了南清雪的面前,他白眉微微抖动,面容闪过一丝杀意,看着南清雪的目光,好似看死人一般。 “不,我不去。”南清雪喃喃道,她不停的摇着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刘公公看着南清雪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角勾起一抹讽刺,阴阳怪调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你,皇上已经来了,下令要你去见他,你敢抗旨不遵?” 刘公公是南铭彦身边的大红人,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名存实亡的肃亲王府郡主。 南清雪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她蹲在墙角,迟迟不肯起来,对刘公公的话恍若未闻。 刘公公已经失去耐心,命令身后的人直接把南清雪从地上给拉了起来,不管南清雪如何挣扎,硬是拽着她朝前走去。 走出小巷之时,南清雪已经被刘公公击昏,几个人扛着南清雪快速朝向客栈走去,南铭彦也已经乔装打扮来到了霄国帝都,这一次他秘密前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姜楚沫带回东凌国去。 在第一次来霄国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姜楚沫的事情,南铭彦十分好奇,能够让萧恒炎喜欢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在他看到姜楚沫之后,瞬间就明白了萧恒炎为何在意她。 这样的女子世间无双,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萧恒炎和他这样的人。南铭彦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和萧恒炎相提并论,他认为姜楚沫跟他比跟萧恒炎更配。 带走姜楚沫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南铭彦相信没有了姜楚沫,萧恒炎一定会自乱阵脚,到时候要对付萧恒炎就易如反掌。 南清雪被带到客栈之后,南铭彦命令人用冷水将她泼醒,浑身冰冷刺骨,南清雪猛然睁开双眼,看清面前之人之时,她面露惊恐。 “你倒是挺有能耐的,敢把朕的话当耳边风,我看你有几条命!”南铭彦扼住南清雪的下巴,狠狠的瞪着他,南清雪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手指印。 “皇上饶命,我知道错了。”南清雪赶忙求饶,脸上的刺痛难以忍受,南清雪的脸骨好像要被南铭彦捏碎一般,“皇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我现在就回王府去把姜楚沫给皇上带过来……”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南铭彦眼里射出无限杀意,这表情让人心惊,他捏着南清雪的手又一次用力,直接卸掉了南清雪的下巴。 南清雪痛得直流眼泪,现在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她无法言语,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南铭彦。南清雪的心里充满了恨,又是因为姜楚沫,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向着姜楚沫?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姜楚沫? 萧恒炎这样,既楚明这样,现在就连南铭彦也这样维护着姜楚沫,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南铭彦嘴角含笑的看着南清雪,南清雪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你不过是一条狗,去跟人相比,狗不听话,只有一个下场!” 南清雪剧烈挣扎,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想要袭击南铭彦,南铭彦见状,直接从旁边侍卫身上抽出佩刀,砍掉了南清雪的双手。 惊恐的瞪大双眸,南清雪惊呼一声,被卸掉的下巴让她的发声十分奇怪。 “你动手伤害姜楚沫,朕现在就废了你的双手,你放心,朕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你见不得姜楚沫好,朕就偏要留着你这条命,看姜楚沫成为朕的皇后,享受朕无限的荣宠。”南铭彦变态的说道,南清雪从未与南铭彦为敌,只是想要杀了姜楚沫,却不想把南铭彦激怒成这般模样。 南清雪猛烈的摇头,她宁愿一死也不要看着姜楚沫幸福,可惜她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南铭彦就算明白他的意思,也会让他得逞。南铭彦要让所有违背他命令的人看看南清雪是什么下场,不管是谁,只要不听他的话,都会跟南清雪一样。 肃亲王郡主又如何?不过是他南铭彦的一条狗,敢不听话,就让她生不如死。 南铭彦命命人砍掉南清雪的双腿,将她放于大缸之中,割掉了她的鼻子,变成人彘,南铭彦之所以没有剜掉她的双眼,砍去她的耳朵,是想要让她亲眼看到姜楚沫幸福,听到姜楚沫的欢笑…… 南铭彦看着瓮中的南清雪,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打破这个戒律。 转身离开关着南清雪的房间,南铭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太后那个老妖婆竟敢不遵守他们的约定?他们要对付的是萧恒炎并非姜楚沫,可他竟然敢让姜楚沫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若是不给老妖婆一点儿教训,他就不叫南铭彦。 “刘公公知道该做什么了吧。”南铭彦俊眉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阴狠,侧目看了一眼刘公公,刘公公只觉得周身一寒,连连对着南铭彦点头。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刘公公为人处世深得南铭彦欢心,整个东凌国只有刘公公才能了解南铭彦的一言一行,不等南铭彦将话说清楚,他就已经知道南铭彦下一步的计划。 看着刘公公恭敬离开的背影,南铭彦嘴角笑意更甚,片刻之后,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整个人变得更加深了,犹如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他是为了姜楚沫而来,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盛亲王府书房,萧恒炎靠坐在椅背之上,整个人笼上了一层寒霜,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前方,眼底阴郁一片,性感的双唇紧紧抿着,精致的五官充斥着寒意,四指在桌面不停的敲击,在阴冷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萧恒炎突然站起身来,朝着书房门口走去,临走到门口之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目光之中饱含着一抹不明的情绪,嘴角轻轻扯动,却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萧恒炎再次来到姜楚沫的房间,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他紧锁的眉头更深了几分,冰冷的大手抚上姜楚沫的面容,如玉的触感让萧恒炎心里有些难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相处,双目紧闭,竟是那般无助。 “沫儿……”萧恒炎轻轻唤了一声,深度昏迷之中的姜楚沫不时地皱了皱眉,看到这一幕,萧恒炎的眸色一暗,收回了放在姜楚沫脸上的手。 “绝靖,你可有把握治好她?”萧恒炎没有回头,声音冷冷的说道。 站在萧恒炎身后的绝影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无名毒无药可解,姜楚沫能够活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奇迹,除非找到下毒之人,逼他说出毒药所含有的药材,然后再根据药材配制解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眼前绝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给姜楚沫下的毒,太后身边的人很多,会用毒的人也很多,无药可解,可却并不难炼制,任何一个精通药理和毒理的人都可以做的出来,只是功效和毒性不同罢了。 绝靖几次张口,都在感受到萧恒炎森冷的气势之后选择了沉默。 迟迟没有听到绝靖回话,萧恒炎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姜楚沫必须要好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身中剧毒 萧恒炎起身,一步走到了绝靖面前,每一步都带着迫人的气势,深邃的鹰眸之中闪烁着无限的冷意,站在绝靖面前一步之外,绝靖就已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压的难受,他不禁后退了一步。 “本王再问你一次,可有办法治好她?”萧恒炎冷冷的开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令人不容忽视,眼里的寒光犹如一把利剑一般刺向绝靖的面容。 绝靖只觉面部一痛,赶忙低头,不敢再与萧恒炎对视,他声音懦懦的说道,“若是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从他口中逼问出所用药材,属下会尽力治好王妃……” 萧恒炎没有说话,一个闪身从绝靖身边离开。感受到房间的空气温度上升,绝靖知道萧恒炎已经离开,他缓缓的抬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跟在萧恒炎身边这么多年,绝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萧恒炎,他不明白姜楚沫到底哪一点吸引人,竟可以把萧恒炎迷成这样。 走到床边,绝靖再一次给姜楚沫扎针,他不能让姜楚沫现在就死,拼尽力气也要护住姜楚沫这口气。 萧恒炎带着一身的煞气走到太后寝宫,这一次并没有人拦着他,可他进去之后,没有找到太后的身影,整个寝宫连个鬼影都没有。 太后是故意躲着萧恒炎,她知道萧恒炎会再来,姜楚沫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她这里是唯一的希望。 想到萧恒炎焦急的面容,太后的心情就说不出的好,萧恒炎从小就是柴米不进的主,无论太后对她多好,萧恒炎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长大之后,然后和萧恒磊尝试过无数次要给萧恒炎身边安插女人,可都被萧恒炎拒绝。 原以为萧恒炎不喜欢女子,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只是不喜欢太后和萧恒磊给他安排的女人罢了。 一向我行我素的萧恒炎,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看来他们这步棋是走对了。 “母后,盛亲王真的会因为姜楚沫向我们妥协?”太后寝宫之中,萧恒磊与太后相对而坐,看着一脸得意的太后,萧恒磊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太后听了萧恒磊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甚,端起面前的茶杯,轻酌一口,袅袅的雾气在她面前晕开,给她阴狠的面容蒙上了一层薄雾,她得意的开口说道,“皇上就放心吧!萧恒炎这一次绝对跑不掉,他想要就姜楚沫就必须要答应哀家的条件,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死……” 萧恒磊心中还有疑惑,可看太后如此得意的模样,就没有继续追问。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盛亲王在太后寝宫转了一圈儿就愤然离去,如今已不知所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太后脸上堆满了笑意,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了出去。 “皇上你瞧,哀家说的没错吧!姜楚沫那个女人可是萧恒炎的宝贝儿,姜楚沫如今出了事,萧恒炎自然会想办法救他,皇上就安心的坐在这儿吧,哀家相信不久之后萧恒炎就会来求你了。” 萧恒磊听了太后的话面色大喜,萧恒炎虽比他年幼,可却处处压他一头,纵使他身为一国之君,在霄国百姓心中,他的地位仍旧不如萧恒炎。这么多年,他忍气吞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把萧恒炎踩在脚下!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萧恒磊不惜姑息养奸,把林婉容这个奸细留在身边,更是为了除掉萧恒炎,与南铭彦达成了丧国辱权的协议。 要是早知道,只要杀了姜楚沫,就会让萧恒炎方寸大乱,他又何必大费周章?面色突然一沉,萧恒磊不解地看着太后,“由于是儿臣想问,不知母后可否给出儿臣答案?” 太后看着萧恒磊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儿子是她生的,他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一直都觉得萧恒磊比较愚钝,可却没想到他愚钝到如此地步。 “皇上但说无妨。”太后开口,心中早就已经知道萧恒磊所问的问题。 “母后为何不早点对姜楚沫下手?若早点如此,朕就不用受南铭彦那个毛头小子的气了。”萧恒磊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想起南铭彦,他就一肚子的气,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就敢跟他叫板,怎么说他也是做了十几二十几年的皇上了! 南铭彦在她的面前竟没有丝毫恭敬,好似他是南铭彦的下人一般,为了顾全大局,他一忍再忍,可如今知道,他所有的人其实都可以不用,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太后摇了摇头,看向萧恒磊的眼神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她开口解释道,“萧恒炎对姜楚沫的感情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有的,若非拖到今时今日,依着萧恒炎的生冷的性子,你觉得杀了姜楚沫能有什么作用?” 萧恒磊豁然开朗,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愚蠢,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太后,赶忙就收回了视线。 太后见此,没有继续说什么。 在皇后寝宫坐了一会儿,太后就离开了,她来这里是为了避开萧恒炎,如今,萧恒炎已经不知所踪,想必是离开了皇宫,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皇上这里。 回寝宫的路上,太后一直面带笑容,可却在路过御花园之时,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林婉容在下人的陪伴之下,正在花园散步,看到太后之时,她便踱步朝太后走来,动作温婉优雅,步步生莲。 “臣妾见过太后。”林婉容微微欠身,等太后答话,就被身边的丫鬟给扶了起来。 “皇后怎么这么有兴致来花园散步。”太后语气不善的说道,从林婉容过门她就不喜欢她,后来得知她是东凌国奸细之后,更是对她起了杀心,若非要对付萧恒炎,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林婉容早就变成一具尸体。 林婉容一早就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对太后这个态度也见怪不怪,“今儿个天气好,臣妾就出来走走,若是太后没什么事,臣妾就告退了。” 林婉容再次欠身,这次她没有着急起身,而是在太后离开之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在姜楚沫的帮助之下,她的病已经好了,为了能够怀上萧恒磊的孩子,她没有再吃过御善房送去的东西,她相信这一次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她是霄国皇后,生出来的就是嫡子,霄国的江山以后就是她的了,太后都一把年纪了,没有必要与她相争,她只要熬到太后百年之后就万事大吉。 “哼,真是扫兴,看到她准没有好事。”太后走了很远之后,还在喃喃的咒骂着,她从骨子里不喜欢林婉容,看到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自。 嬷嬷和太监跟在太后身边,听着太后不满的斥责,谁也不敢开口,生怕引火烧身。 回到寝宫之后,太后立刻去了密室,给姜楚沫下毒之后,她担心西林跑了,就把他关在了密室。这是以前关押西林父亲的地方,这个地方常年不透光,又阴又冷,太后一进来就觉得浑身哆嗦。 命令嬷嬷回去端了个火盆放在自己面前,才觉得舒服了些。 “西林,你不要怪哀家心狠手辣,是你自己动摇,哀家逼不得已才把你关在这里。”太后一脸惋惜的看着西林说道,“哀家本来想重点培养你,可你却令哀家失望,竟然想要跑去救那个姜楚沫,你说哀家怎么能放了你?” 西林听了太后的话,一张倔强的小脸满是淡然,双眼愤恨的看向了太后,一言不发。 太后早就知道西林的个性,对他现在的表现一点也不见怪,“真是跟你的父亲一模一样,你这样哀家实在令哀家痛心。” 西林身为神医的儿子,在炼药制毒和救人方面颇有天分,太后是真的想要培养他,把他收为己用。只可惜西林的行为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西林表现得十分恨姜楚沫,可太后却看得清清楚楚西林对姜楚沫并没有杀意。 在城门口看到西林就是最好的证据,若非宫女及时拦住,西林就有可能出宫给姜楚沫送解药。 太后提起神医,西林的表情出现了一抹变化,他的脸上写满了恨意,眼神变得更加毒辣,若非铁链锁着他,他现在一定会冲到太后面前。 “是你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报仇!”西林大声的呼喊着,动作剧烈的扯着手链,发出“铛铛”的响声,“老妖婆,你放开我。” 西林这次入宫一直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一开口竟是咒骂太后,太后脸色阴沉得难看,西林见状直接冲到西林面前给了他两耳光,西林被打得七荤八素,高高的肿了起来,可却没有停止咒骂太后。 “老妖婆,早晚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太后本想问问西林姜楚沫是否还有救,可这么一闹,太后全然没了跟西林说话的心情,当即甩袖离去。 太后离开密室,就躺在寝宫的软榻之上,西林的反应让她十分生气,用了好长时间才平复内心的愤怒。 等太后消气之后,再想跟西林说话的时候,西林已经消失了。太后翻遍了整个寝宫和密室,都没有找到西林的踪影。 “没用的东西,小孩子都看不住,哀家要你们干什么用!”太后愤怒地呼喊着,将手边的一套青花瓷茶具甩在地上,“若是找不到西林,哀家就要你们人头落地!” “太后息怒……” “太后饶命……” 第一百五十三章 平白消失 宫女、嬷嬷、太监、侍卫跪了一地,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进出太后寝宫,西林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 太后没有声张西林消失的事情,只是命人暗中寻找,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把西林找出来。 姜楚沫身上的毒是心里所想,眼看太后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萧恒炎因为姜楚沫出世便得方寸大乱,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姜楚沫好起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林到姜楚沫身边,只有姜楚沫继续这样,他们才能趁机对付萧恒炎。 萧恒磊根本不知道西林失踪的事情,还在等着萧恒炎来求他,没等来萧恒炎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南铭彦一身黑色劲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御书房之中,正在批阅奏章的萧恒磊看到南铭彦的一刹那,充满了恐惧,他惊恐地站了起来。 片刻之后,萧恒磊满脸愤怒,指责着南铭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朕的御书房,你不信朕现在下令杀了你?” 面对萧恒磊的威胁,南铭彦轻蔑的笑了笑,完全没有把萧恒磊和他的话放在眼里,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萧恒磊的面前,嘴角一抹讽刺,开口说道,“皇上何必如此紧张?朕只是来看看,皇上需要帮忙的。” 萧恒磊仍旧一脸愤怒,南铭彦明明是晚辈,怎么能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朕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识相的赶快离开这里。”萧恒磊的声音透着威严,故作镇定的说道,龙袍之下,颤抖的双腿却泄露了他此刻心里的慌。 南铭彦是何等人物,看着眼前的萧恒磊,像看小丑一般,他仿佛感觉不到萧恒磊眼中的怒意,朝着萧恒磊又走近一步,“皇上何必动怒?最近连续发生这么多事,皇上一定心里不舒服,若是皇上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保证帮皇上排忧解难。” 南铭彦是有目的而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萧恒磊下令延迟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婚期,若是直接解除婚约对姜楚沫的名声不好,本来就顶臭顶臭的了。 萧恒磊不明白南铭彦的意思,看着南铭彦的目光,充满了警惕,这里是霄国皇宫,南铭彦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了他的御书房,萧恒磊不禁感慨,霄国皇宫戒备竟然如此松散,任人来去自由。 看着南铭彦这个样子哪里是有事相求,明明就是来威胁他的,萧恒磊心里有些惆怅,你有一股不安之感,他看了一眼南铭彦,见他眼中含笑,心里不由得一颤。 “朕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的要求朕已经答应过了,朕坚决不会再做任何妥协。”萧恒磊语气坚定的说道,如今,太后已经有了对付萧恒炎的办法,萧恒磊不需要依靠南铭彦,自然不会再对南铭彦言听计从。 上一次南铭彦提出占有他的城池,就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是南铭彦在得寸进尺,他不介意与南铭彦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萧恒磊如此坚定的态度倒是南铭彦有些意外,要知道萧恒磊为了对付萧恒炎,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这一次突然转变了态度? 难道是因为姜楚沫? 聪明如南铭彦,从萧恒磊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内心,不禁感到恼怒。姜楚沫是他看上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动姜楚沫一根指头,哪怕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南铭彦就是有这份霸气,只可惜他不是萧恒炎,他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阴狠毒辣的手段得来,这是姜楚沫所不齿的。 “皇上何必把话说的如此绝,说话留有一份余地,下次见面也万事好商量。”南铭彦语气有些不善,眼眸阴暗,显然是对萧恒磊失去了耐心,他说话的语气更冷了几分,“你以为单凭毒药就能要了姜楚沫的性命?萧恒炎是何许人也,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陷入昏迷?若是我没猜错,太后身边那个用毒的小鬼已经失踪了……” 萧恒磊震惊,南铭彦怎么会知道是太后身边的西陵给姜楚沫下的毒?这件事情他们一直封锁消息,萧恒炎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还有就是,南铭彦怎么会知道西林失踪了? 西陵失踪的事情萧恒磊也不知道,太后为避免节外生枝,已经吩咐宫中所有人禁传此事,若有嚼口舌者,必定凌迟处死。 “呵呵。”南铭彦笑了笑,开口说道,“皇上尽管去太后寝宫查看,看看我说的话是否是真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让皇上下令延迟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婚事,究竟该怎么做,皇上自己考虑吧!” 说罢,南铭彦转身离开,徒留萧恒磊一人在御书房中。 御书房一阵冷风吹过,烛台上的蜡烛晃动了几下最后熄灭,黑漆漆的屋子里,萧恒磊一双晶亮的眸子充满了怒色,他狠狠用力拍向了作案,将所有的奏折笔砚扫落地上,“来人!立刻摆驾,朕要去太后寝宫!” 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萧恒磊逐渐放松了警惕,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他想的太过简单,萧恒炎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得知西林真的失踪之后,萧恒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果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他本来充满了希冀,可以一举击垮萧恒炎,如今看来只是做了一场梦。 “皇上放心,哀家不会让事情改变,那个女人必须死,萧恒炎也必须死,霄国的天下只能是皇上的。”太后宽慰着萧恒磊,萧恒磊却高兴不起来。 在太后寝宫坐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萧恒磊就下令延迟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婚期。 萧恒炎对此并不意外,如今姜楚沫昏迷在床,也不适合操劳过度举办婚礼,推迟一下,未必是坏事。 萧恒炎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西林,原本以为是太后将他关在了密室,可萧恒炎到达密室之时,密室空无一人,之后还听说西林失踪,这不禁让萧恒炎有些担忧。 对方在暗,他在明,况且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萧恒炎本无心参与争斗,奈何太后等人咄咄逼人,若真是把他逼急了,绝对会让那些人后悔。 坐在姜楚沫的床边,萧恒炎满含深情的看着双目紧闭的姜楚沫,又过去了一日,拖的时间越长,姜楚沫能醒来的机会就越小。 萧恒炎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柔情的目光逐渐变冷,面容划过一丝坚定,他绝对不会让姜楚沫出事! 咚咚咚…… 一串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萧恒炎收回落在姜楚沫脸上的目光,侧身看向门口,冷冷的说道,“进来。” 下一刻,房门被打开,绝影出现在了萧恒炎的面前,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恭敬地跪在萧恒炎腿边,“王爷,查到西林的下落,他在南铭彦手中……” 萧恒炎闻言,紧蹙着眉头,南铭彦什么时候混进霄国都城的,他竟然一无所知!手下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用?一个大活人堂而皇之的来到了这里,竟没有人告诉他! “你们是越来越没用了,看来,身边的人应该换一换了。”萧恒炎面容阴沉,周身冷冽的气势逼人,绝影只觉得一阵浓浓重的寒气袭来,不禁拢了拢胸前的衣衫,压低着头,不敢看向萧恒炎。 这的确是他们的失误,根本没有发现南铭彦乔装打扮来到了帝都,等到如今已经来不及阻止南铭彦的动作。 听说南铭彦去见过萧恒磊,之后,萧恒磊就下令延迟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婚期,虽然不清楚南铭彦的目的,可这一切的发生都已经影响了萧恒炎。 “太阳下山之前,我要看到西林,本王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萧恒炎犹如地狱阎王一般的说道,他绝不会姑息身边之人犯错,要知道小小的一个错误就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属下知道,属下立刻就去办。”绝影领命离开,萧恒炎望着门口,面上划过一抹冷峻,既然南铭彦找死,他就奉陪到底! 回身温柔的给姜楚沫盖上被子,掖好被角,萧恒炎就带着冷冽的气势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似乎感受到周围空气回暖,姜楚沫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紧闭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 帝都一家客栈,南铭彦此时正躺在榻上,他算准了,萧恒炎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萧恒炎的出手使他无法招架。 如同血洗七皇子府一般,绝影带人杀光了南铭彦所有的人,只余下重伤的南铭彦,仓皇而逃。 来人动作迅速,身影如鬼魅一般,尽管南铭彦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却始终无法阻挡对方的攻势,不一会的功夫,南铭彦所有的人就已经落败,刘公公在这这次厮杀之中惨死,南铭彦重伤,绝影也算完成了萧恒炎的任务。 只不过把西林带回盛亲王府之时,西林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绝靖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保住西林的性命。西林在来到盛亲王府不久之后,就气绝身亡。 不是绝影没用,而是南铭彦下手太狠。南铭彦为了从西林口中问出姜楚沫所中之毒,用尽了各种手段折磨西林,西林只是个孩子,根本无法承受那种痛楚和鞭挞,不久之后就已经发烧昏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身难保 南铭彦没有来得及医治西林,绝影的人就已经杀到,南铭彦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西林。 “南铭彦真是个变态,对一个孩子竟能下如此重手。”绝靖看着西林身上的伤口感慨道,若是再早来一个时辰,他还有把握只好西林,如今就算华佗在世也难以让西林起死回生。 如今西林已死,想要治好姜楚沫就难上加难,萧恒炎面色更加阴沉,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姜楚沫治好。 “南铭彦呢?”萧恒炎语气生冷,目光如同锐利的兵器一般看向绝影,听到绝影说南铭彦逃走之后,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令绝影心惊。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让萧恒炎对绝影已经失去信心,若非念在绝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萧恒炎早就出手,结果了绝影的性命。 萧恒炎的手下留情让绝影感恩在心,他立誓要把南铭彦抓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完成萧恒炎的任务。 萧恒炎没有立刻杀了绝影,一则是顾虑绝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二来,是因为他现在手边可用之人少之又少。 无论幕后操纵的究竟是谁,这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向他聚拢,若想打破对方的阴谋,萧恒炎就必须率先出手,不能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萧恒磊,太后,南铭彦,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萧恒炎会排着一个一个的对付,敢算计姜楚沫,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有多少条命能够与他为敌。 从未见过萧恒炎如此骇人的气势,绝影和绝靖只觉得仿佛置身于千年寒潭之中,周身被一阵阵阴气和冷气所笼罩,面前的萧恒炎犹如地狱冥王一般,令他们不敢侧目。 萧恒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并不知道,感受到空气温度上升之时,屋子里早就已经没有了萧恒炎的踪影。 萧恒炎对南铭彦赶尽杀绝,南铭彦措手不及,仓皇逃走,他连夜离开霄国帝都与城外之人会合,重伤的南铭彦几欲昏厥,强忍着周身的痛楚,马不停蹄地朝着东凌国奔去。 南铭彦知道萧恒炎势力深不可测,却没有料到萧恒炎身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南铭彦是有备而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可见萧恒炎下手之狠烈。 “皇上,你没事吧!”随行的御医看着脸色苍白的南铭彦,关切的问道。 南铭彦紧要牙关,轻轻地摇了摇头,“朕还撑得住,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给朕诊治。” 南铭彦身上都是皮外之伤,没有伤及内脏,他所有的不适都是因为流血过多造成的,御医给他含了个参片,他立刻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马车一直朝向边境飞驰,南铭彦的人抄小路,想尽快回到东凌国,可却在离开帝都不久,就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南铭彦的马车被拦在了树林之中,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南铭彦带来的侍卫随从很快就被杀光,可这些黑衣人却没有杀了南铭彦,而是将南铭彦击昏,暗中护送他回到了东凌国。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诡异,醒来之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皇宫,他仿佛做梦一般,确认之后,他才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东陵国皇宫。 不管是什么人出手救他,总算是让他逃过了一劫,萧恒炎竟然对他痛下杀手,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绝影带人赶到南铭彦遇刺之地,发现一地的尸体,却不见南铭彦踪影,沿路向前追踪了很久都不见南铭彦踪迹,绝影派人继续追踪,自己则回去跟萧恒炎禀报。 南铭彦回到东凌国之后,立刻下令操练军队,筹备粮草,他已经等不及要向霄国发起进攻,霄国如今正值内忧之时,他想趁机夺下霄国。 东凌国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纷纷反对南铭彦的决定,大家都认为霄国虽然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可依照东凌国如今的势力,仍旧不足以与之抗衡。 南铭彦一意孤行,只要对霄国发兵,还下令处死了几位反对的大臣,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可东凌国太后却突然站了出来,她将南铭彦关在寝宫之中,控制了朝政,当即推翻南铭彦要举兵入侵霄国的决定。 东凌国太后复姓慕容,是东凌国第一家族嫡长女,从小就才华横溢,十三岁入宫封后,虽无所出,却在东凌国一直处于不败之地。 先皇十分敬重她,大臣们也十分尊敬她。 慕容太后看得清楚现在的局势,她虽然不是南铭彦亲生母后,可却把南铭彦视如己出,深知南铭彦阴狠的性格和毒辣的手段,若是她不出手阻止,整个东凌国恐怕就要葬送在南铭彦手中。 “皇上,你真是糊涂,这个时候怎么能够意气用事,你应该把东凌国的利益摆在首位,不是为了一己,之时就发动战争,若真的打起来,百姓们怎么办?”慕容太后苦口婆心劝说道,自从南铭彦登基称帝,她就没有过问过朝政,这一次情况紧急,她不得已而为之。 东凌国势单力薄,现在让他们几乎全国灭亡,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这些年休养生息虽然有些恢复,却难以支撑一场战事。 当年若非她亲自出面,以慕容府为后盾请求南仙派出手相助,今时今日,东凌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 她没有什么大志向,更不想什么统一天下,她只希望自己的百姓能够衣食无忧,安然的度日,她不明白南铭彦为何如此争强好胜?也不明白他凭什么以为东凌国可以和霄国相争? 以往南铭彦的所作所为,慕容太后都看在眼里,她不出手阻止,是因为她以为南铭彦有分寸,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 “朕不明白太后的意思,霄国外强中干,皇帝昏庸,朝中怨声载道,霄国皇帝和太后一门心思对付盛亲王,此时是绝佳的机会,朕不明白太后在担忧什么?”南铭彦不满的说道,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经过多方的打探,他早就已经把霄国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认为现在就是进攻霄国最好的时机。 慕容太后摇了摇头,她知道南铭彦的心思,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今东凌国的朝政在她手里,只要她不松口,战争就打不起来。 慕容太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本想再劝说南铭彦几句,看到南铭彦倔强阴狠的眼神,她也就没有了多费口舌的心思。 “你们给哀家看好了皇上,若是皇上出来,哀家就砍了你们的脑袋。”慕容太后目光冷冽的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是,太后放心,奴才一定看好皇上。”侍卫跪在地上,恭送慕容太后离开。 南铭彦在房间之内把外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就知道慕容老妖婆没有这么容易放手,说什么把东凌国的江山交给他,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现在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囚禁起来,他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过慕容太后,如果当时就杀了慕容云朵,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南铭彦的眼里满是恨意,在责怪他自己当初的手下留情,如今,他被慕容太后监禁在这里,要出手对付霄国,简直难上加难。 南铭彦确定慕容太后离开之后,回到床边,掀开床板,走进密道。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被关在这里,就真的变中笼中囚鸟。 霄国帝都,盛亲王府庄严肃穆,整个王府戒备森严,任何人不能进出王府。 萧恒炎此时坐在姜楚沫成边,自从姜楚沫中毒昏迷之后,萧恒炎每日都会来房中陪姜楚沫一会儿,每次看着姜楚沫紧闭的双眼,惨白的面色,萧恒炎的目光就会充满不忍。 萧恒炎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绝靖跟萧恒炎说过,这种无名毒,会让中毒之人在昏迷之中也不得安生,看着姜楚沫紧蹙的眉头,他就能够想象姜楚沫现在有多么痛苦。 “沫儿……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萧恒炎握紧了姜楚沫的手,感受到他手心淡淡的体温,心里有一种不安,姜楚沫的手一日比一日冰冷,尽管绝靖每天都在努力为姜楚沫续命,可所有人都清楚,用不了多久,姜楚沫就会性命不保…… 萧恒炎不问,绝靖也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王爷,绝影回来了。”绝靖隔着房门轻轻地说道。 萧恒炎听到绝靖的话,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之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楚沫,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的有一股不安。 “照顾好她。”萧恒炎冷冷的吩咐道,随后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 绝靖一直守在姜楚沫床前,感受到姜楚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绝靖有些心慌,他取出银针在姜楚沫的死穴上深深地扎了进去,姜楚沫身子狠狠一抽,呼吸变得急促。 绝靖见状,赶忙收回银针,将千年人参片放到姜楚沫嘴里,使出浑身解数,终于稳住了姜楚沫的情况。 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裹住绝靖的身体,使他的动作受到束缚,他想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可碍于萧恒炎的命令,也不敢离开姜楚沫的房间。 突然之间,一阵狂风吹过,姜楚沫房间的窗户被吹开,绝靖赶忙走到窗前,想把窗户关上,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绝靖快速反应,向后跳了一步,却为时已晚,黑衣人的间接已经刺入了绝靖的左肩。绝靖忍痛退后,硬生生将黑衣人的长剑从身体里拔出,他快速退到床边,挡在了姜楚沫的床前,同时大声惊呼。 “来人,有人擅闯亲王府,保护王爷和王妃!”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顾一切 绝靖的声音很大,夹杂着内力,倾刻便传遍了圣亲王府的每个角落,黑衣人见状,心中大惊,不顾一切的攻向绝靖…… 绝靖用尽全力抵抗,寸步不敢离开姜楚沫的床边,黑衣人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再攻击绝靖,而是把矛头对向了床上的姜楚沫。 眼看黑衣人的长剑就要刺入姜楚沫的喉咙,绝境整个人扑了过去,用手握住黑衣人的长剑,用力掰断剑尖,刺向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吃痛,瞬间丢掉了手中的剑,他转身就跑,决定追了两步,想起萧恒炎的命令便折了回去。 这厢,萧恒炎刚刚到书房见到绝影,就听到了绝靖的呼喊,他们二话不说就跑回姜楚沫的房间,刚进入院子,就看到了受伤逃跑的黑衣人。 绝影二话不说便出手将黑衣人制服,萧恒炎没有说话,开步子走进姜楚沫的房间,绝靖受伤仍旧挡在姜楚沫的床前,看到萧恒炎走进来,他便让开了一步。 萧恒炎见床上的姜楚沫安然无恙,又见绝靖已经受伤,便没有开口责怪。他是冷情,却不是不讲道理,绝靖得誓死保护他看在眼里。 只是,没有想到戒备森严的圣亲王府还是可以让黑衣人混起来,看来他若是不出手,阴谋不会终结。 “你先下去。”萧恒炎的声音森冷,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一直不出手,那些人竟接二连三的想要伤害姜楚沫,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姑息养奸,一定要把那些人连根拔起。 不管萧恒炎周身气势如何冷冽,在他面对姜楚沫的时候,深邃的眼眸中总是闪烁着点点柔情,“放心,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萧恒炎像是在给姜楚沫承诺,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说完之后,萧恒炎转身离开。 黑衣人已经被绝影带到暗室,萧恒炎来的时候,绝影正在审问黑衣人,黑衣人十分倔强,无论绝影怎么逼迫,他都没有开口说话。 “王爷。” 看到萧恒炎走进来,绝影恭敬的点头,随后退到了一旁。 不用问,萧恒炎就知道绝影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径直走到黑衣人身边,用力的捏着黑衣人的下巴,绝影隔得很远,都能够清晰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黑衣人被迫张开嘴,只是却一句话没说,恨恨地盯着萧恒炎,下巴的痛楚让他难以忍受,他希望萧恒炎给他个痛快。 萧恒炎见状,谁叫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声音森冷的犹如地狱的冥王,“本王只问你一次,究竟是谁让你来的?你说不说,本王都已经知道了,只是想看你选择痛快的死,还是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萧恒炎的冷眸射出两道寒光,十分骇人,说话间,他已经将黑衣人的手骨折断,黑衣人吃痛,捏碎的下巴骨让他无法开口,看着萧恒炎的目光已经从愤恨变成了惊恐,他从来没有看到如此吓人的人。 在他的眼里,萧恒炎简直就不是人,是地狱的恶鬼,是索命的阎王…… 萧恒炎心里已经知道是谁派他来的,他来暗室,只是再确定一下。太后以为西林是被萧恒炎带走的,害怕姜楚沫会被治好,所以就派人来刺杀姜楚沫。 “交给你了。”萧恒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暗室,在他离开不久,绝影就跟着他走了出来。 “王爷,这是黑衣人身上找到的。”绝影将一块令牌递给了萧恒炎,萧恒炎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太后的令牌。 果然是那个老东西,既然她选择开战,那就好好的打一仗,只是不知道太后那个老妖婆和萧恒磊,有没有能力招架的住他的攻势。 萧恒炎回到书房着手对付萧恒磊和太后,他从东风阁调人守住盛亲王府,最主要的是保护姜楚沫,只是东风阁的人尚未到来,萧恒炎就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近日的盛亲王府十分热闹,太后不断派黑衣人来刺杀姜楚沫,不仅如此,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人。 南铭彦从密道离开寝宫,就开始秘密谋划对付萧恒炎的事情,他暂时不能正大光明地进攻霄国,不代表他以后不会,也不代表他现在不会有所动作。 南铭彦的目的是杀了萧恒炎,带走姜楚沫。 这一次,南铭彦的人刚刚来到盛亲王府,就与太后派来的黑衣人相遇,未等萧恒炎出手,他们就已经打得两败俱伤。 萧恒炎赶来之时,太后的人已经被南铭彦的人杀光,而南铭彦的人不知所踪。不仅如此,姜楚沫也不在房间里…… 绝靖受伤之后,萧恒炎就安排了别人守在姜楚沫的房外,让绝靖一边修养一遍研制解药。等到绝靖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姜楚沫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四处寻找,势必会把掳走王妃的人找出来。”绝影带着精兵跪在萧恒炎的面前,他们听从萧恒炎的安排,在准备对付萧恒磊和太后,听到这边有动静之时,就已经急速赶来,可却还是晚了一步。 萧恒炎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令人害怕的其实,站了片刻之后,他便转身离开。 绝影带着盛亲王府的人到处搜寻,除了找到南铭彦受伤的刺客之外,一无所获。看着南铭彦派来的刺客的尸体,萧恒炎突然发现,他们与姜楚沫的失踪无关。 他们已经伤成这个样子,没有办法把姜楚沫带走,而且绝影仔细检查过尸体之后,他发现当时盛亲王府除了太后的人和南铭彦的人之外,还有一些人。 若是萧恒也没有猜错,带走姜楚沫的,应该是那些人。 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个人把握时机竟然比萧恒炎还准,看来真是小看了他。萧恒炎本来就是想等太后的人和南铭彦的人相互厮杀之后他再出面,却不想被人抢先了一步,那个人应该是很了解萧恒炎的,知道他心中所想,刚好早他一步,带走姜楚沫。 昏暗的书房之内,萧恒炎的目光忽明忽暗,他心里已经有数,究竟是谁带走了姜楚沫。 姜楚沫在那个人手里不会有危险,反而比在他这里安全,既然如此,他也不着急追回姜楚沫,当务之急是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萧恒炎走到柜子之前,打开最上面的一格,拿出了一个古老的锦盒,锦盒尘封已久,若非情势所逼,萧恒炎还会让它继续躺在格子之中…… 萧恒炎打开锦盒,将里面尘封已久的诏书拿了出来,这封诏书是先帝在生病之前给萧恒炎的,他希望萧恒炎在他百年之后就登基为帝,没想到太后先下手为强,逼迫先帝写下了传位给萧恒磊的诏书。 当时的萧恒炎年纪轻,实力薄,根本没有办法跟太后相抗衡,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便把这封诏书珍藏了起来。在阴差阳错之下认识了韩正风,韩正风将他救走,带到东林阁去。那是一段十分苦的日子,萧恒炎不想回忆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韩正风身为前内阁首辅大臣,对自己和对他的要求都比普通人要高,萧恒炎已经努力做到一百分,可韩正风想要的却是第一百零一分。 一开始萧恒炎还不能理解韩正风的作为,等到后来,他豁然开朗,他要面对的是霄国的掌权者,稍有差池就会性命不保,只有自己的能力达到了,他才有可能在这个虎肉强食的时代里生存下来。 萧恒炎并不责怪韩正风的严厉,正所谓严师出高徒,萧恒炎今天拥有的一切,都要感谢韩正风。 东风阁永远是他最强大的后盾,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想做什么,一声令下,东风阁里所有的人都会前仆后继为他效力。 收回思绪,萧恒炎把诏书重新放回锦盒,将锦盒揣在怀中,萧恒炎离开了书房。今天,他就要去给太后和萧恒磊一点颜色,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霄国真正的掌权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其心! 萧恒炎周身气势骇人,一路从书房走出来,路上的丫鬟简直都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直到萧恒炎离开很远,他们才缓缓起身。 离开盛亲王府之前,萧恒炎来到了姜楚沫的房间,姜楚沫已经不在这里,只余下她淡淡的气息。萧恒炎走到床前,摸着姜楚沫之前躺着的地方,冷冷的勾起嘴角,深邃的眼眸冰冷一片,眼底是浓郁的杀意。 带着绝影和绝靖,还有十二精兵,萧恒炎大摇大摆地走入了霄国皇宫。宫里的一切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宫女太监仍旧忙忙碌碌,侍卫则是成群结队,换班巡逻,草木旺盛,百花盛开,已经真正到了夏天,整个御花园芳香馥郁,美不胜收。 萧恒炎一路走到皇上寝宫,恰逢太后也在宫中,萧恒炎冷冷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既然他们二人都在,事情就可以一次性解决。 “盛亲王到……”太监高呼的通传声响起,太后和萧恒磊的脸上同时划过一丝不悦,随后便调整心态看向门口。 萧恒炎一身暗黑色袍子走了进来,脚踩黑色的高脚靴,如墨的秀发散落两肩,俊冷淡漠的面容,立体深邃的五官,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朝向太后和皇上袭来。 太后紧紧蹙眉,涂着粉红色蔻丹的指甲嵌入掌心,钻心的疼痛令她面色更加难看。相比太后,萧恒磊显得轻松一些,怎么说萧恒炎也是他的弟弟,他身为一国之君,萧恒炎不敢把他怎么样。 “王爷来了,怎么不跟哀家行礼?”太后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每次看到萧恒炎,她都鸡蛋里挑骨头,恨不得找出一堆错处,好趁机杀了萧恒炎。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放肆 萧恒炎表情淡淡,没有丝毫回应,眼神一直落在萧恒磊的位置。萧恒磊坐在龙椅之上,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十分晃眼,他面容憔悴,眼窝凹陷,整个人的气质跟龙袍相差甚远,好似偷穿了他人的戏服一般。 “本王今日是来找你们算账的,太后对姜楚沫下手,可曾想过自己的下场?”萧恒炎声音森冷,犹如地狱罗刹一般,目光从萧恒磊的位置移向太后,太后只感觉两道锐利的光芒射来,不禁有些心慌。 “哀,哀家不懂你在说什么!”太后赶忙转过一旁,不敢与萧恒炎对视。她是听说姜楚沫被人带走,心情大好才来这里跟皇上聊天儿的,没想到刚来一会儿就遇到了萧恒炎,早知这样,她干脆躲在寝宫里不出来。 萧恒炎朝着太后走进一步,强大的气势压得太后喘息困难,她逼不得已的雨萧恒炎对视,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够夹死苍蝇一般,“请盛亲王注意你的身份,哀家是霄国太后,岂容你在哀家面前放肆!” 太后威仪十足,可却无法跟萧恒炎身上气势相比,对视之下,她明显落败。 萧恒磊见状,赶忙开口调节,他可不希望母后在这个时候跟萧恒炎打起来。他在东凌国的探子回报,虽然被慕容太后关起来,可却仍然在暗中搞事,很快就会举兵进攻霄国。 放眼整个霄国,带兵打仗如神的只有萧恒炎,若是这个时候得罪了萧恒炎,他们又该让谁去迎战南铭彦,保住霄国地位呢! 在太后来之前,萧恒磊就在考虑如何跟萧恒炎和解,他虽然很希望萧恒炎死,可眼下的局势却不能让他死。霄国需要他,他也需要他。 听见萧恒磊开口,太后和萧恒炎同时看向他,萧恒炎嘴角出现一抹嘲弄,萧恒磊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想把他当枪用?简直就是做梦! 姜楚沫因为他们而出事,这笔账现在就要跟他们算清楚,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废话不多说,本王今日来就是要拿回本王的一切。”萧恒炎气势勃勃的说道,淡漠的脸上本是坚定的表情,威严的语气令人无可辩驳,尤其是手中扬起的锦盒,更是让太后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 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恒炎手中的锦盒,她明明记得当年已经毁掉锦盒,为什么还会在萧恒炎的手上? “假的,你手上的东西是假的!”太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颤抖的伸出右手,指着萧恒炎说道。 萧恒炎很满意太后的反应,太后反应如此强烈,就说明她已经认出自己手中的锦盒,“既然太后认识这个锦盒,本王就不必多费口舌,霄国天下,是本王的。” 萧恒磊听得糊里糊涂,为什么萧恒炎拿个锦盒出来,就说这霄国的天下是他的?他当年可是奉诏登基,先帝离开之时,特意下令让他登基为帝。 “萧恒炎,朕念在你是朕的亲兄弟,这次不与你计较……” “这一次的事情,朕不与你计较,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消失在朕的眼前。否则,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手下无情!”萧恒磊同样站了起来,愤怒的拍向案几,随后伸手指着萧恒炎,“你若现在离去,朕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萧恒磊说的仁至义尽,他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先皇的遗诏是封他为皇帝,他年少无知,行事糊涂,若非太后在身旁辅佐,他很难支撑到现在。 这些年,萧恒炎越发的厉害,他经常感觉到萧恒炎无形之中的威胁,一直担心有一天,萧恒炎会把他手中的皇位夺走,今天萧恒炎一开口,他心里所有的恐惧同时袭上心头,除了赶走萧恒炎,不到第二个办法。 萧恒磊虽然愚钝,可也不是没脑子,从萧恒炎拿出几盒开始,就已经知道了,锦盒之内装有何物。太后的反应太过强烈,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霄国的天下在他治理之下外强中干,朝堂之中早有大臣不服他的管制,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萧恒炎才是命定的皇帝,那他要如何自处? 杀了萧恒炎,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真是好大的威风,已经让王皇兄威风了十几年,也是时候,把占有本王的东西还给本王了。”,萧恒炎冷冷的说道,他对天下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发展至自己的势力,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但是如今太后和萧恒磊咄咄逼人,是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就对不起萧恒炎这三个字。 他们既然不想要这天下,他收回来便是。 “萧恒炎,你要造反不成?”太后已经反应过来,就算萧恒炎有锦盒又如何?就算锦盒里装着诏书又如何?萧恒磊名正言顺做皇帝十几年,这些年来,他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对待萧恒炎也是极好的,他就不相信朝廷中那些老臣没有良心,会任由萧恒炎胡作非为。 “如今的天下是皇上的,就算你有诏书,只要哀家一声令下,你就是造反!”太后拿出往日的威严,威胁着萧恒炎,“不如把你手中的东西交给哀家,哀家就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你还是霄国万人尊宠的盛亲王……” 萧恒炎没有立刻拒绝太后的意思,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不断的在太后和萧恒磊之间游艺,萧恒炎不说话,太后就静静的看着他,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太后以为萧恒炎想清楚了。 可就在此时,萧恒炎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森冷,也算是向萧恒磊和太后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姜楚沫没事,你们便相安无事,若是她有事,本王便让整个霄国陪葬。” 萧恒炎说的出,做得到,他不在乎天下,只在乎姜楚沫,太后和萧恒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伤害姜楚沫,萧恒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萧恒炎的话让太后有些心惊,她一直都知道萧恒炎在乎姜楚沫,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为了一个女人,萧恒炎竟然不惜毁掉自己的国家。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萧恒炎一定是疯了。 太后无法理解萧恒炎的想法,她根本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坚定的情爱,她开口讽刺道,“为了姜楚沫那样一个女人,你难道真的要毁了自己的国家吗?你父亲当时多么宠爱你母妃,最后还不是亲手送她去了黄泉?你若想要造反,想要当皇帝,不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哀家根本不相信这世间会有海枯石烂的爱情。” 在太后看来,姜楚沫中毒失踪根本不是萧恒炎发难的原因,真正的原因还是他想要得到霄国天下。 萧恒炎是多么的阴险,早就有诏书在手,却迟迟不肯拿出来,一直等到南铭彦要对霄国发动战争,他才将诏书拿出来,无疑是要告诉霄国人,萧恒磊昏庸无道,导致两国开战,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萧恒炎是替天行道…… 她绝对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萧恒磊的皇位被萧恒炎所取代,她也要天下人都知道是萧恒炎负了他们。 “随你怎么说,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刎谢罪,二是迁去冷宫。”萧恒炎说道,他已经破天荒的跟太后和萧恒磊说了很多话,现在开始,他不会过多浪费口舌,两条路他已经给出来了,要怎么选择就看萧恒磊和太后的。 太后和萧恒磊都不甘心,他们不相信萧恒炎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占据了他的皇位。 “来人啊,盛亲王行刺皇上,将这个逆贼拿下!”太后突然将手边的茶杯摔落在地,大声的呼喊着。 下一刻,侍卫们破门而入,看到里面的场景之时,都微微一愣。 萧恒炎立在门口不远处,直直的看着龙椅之前的萧恒磊,萧恒磊的身边站着一身愤怒的太后,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不像刺杀。 “愣着做什么?快把萧恒炎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抓起来,打入天牢!”太后用力挥动衣袖,愤恨的说道。这里是皇宫,她就不信萧恒炎的手可以伸到这里,行刺皇上是大罪,还更是不容可赎的罪责,只要把萧恒炎关起来,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萧恒炎没有动作,他身边的绝影向前走了一步,举起萧恒炎刚刚拿在手中的锦盒,大声说道,“先帝遗诏在此,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侍卫们都是胆小怕事的,听到觉有满是威严的话语,又看到那价值不菲的锦盒,他们对绝影的话深信不疑,立刻跪在了地上。 太后见状,几乎发疯的吼道,“跪着做什么?不给哀家起来,起来把这个大逆不道想要造反的东西给抓起来!” 太后的话音落地,侍卫站了起来,可他们对上萧恒炎冷冷的目光之时,双腿直打哆嗦,情不自禁的又跪了下去,太后和萧恒炎之间,他们还是选择了萧恒炎。 随着宫内声响越来越大,更多的侍卫涌向了这里,他们与之前的侍卫一样,纷纷的跪在了萧恒炎的身后。 不仅如此,霄国所有的大臣都跪在了店外,他们一早就接到通知,盛亲王手中有先帝遗诏,霄国即将改天换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动手 虽然他们早就猜测萧恒磊的皇位坐不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从萧恒炎而冠开始,他们就在猜测究竟哪一天萧恒也会动手,谁知道萧恒炎一直没有动作,到了今时,今日他们都已经放弃了猜测,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所有大臣一脸蒙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萧恒炎为什么突然间要萧恒磊退位。 前段时间隐约知道太后对盛亲王府动了手,可结果如何,大家都不得而知。 跪在殿外,很多大臣都在心里猜测,萧恒炎是回流着太后和萧恒磊,还是会斩草除根…… “萧恒炎,你好大的胆子,哀家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霄国和东凌国随时可能开战,你难道要将霄国陷入内忧外患,进退两难的境地吗?”太后大声斥责日萧恒炎,将一切罪过都推到了萧恒炎身上,她说的大义凛然,令人听了,不禁潸然泪下。 只可惜,萧恒炎并非一般人,他不会让太后的想法得逞。就在太后说完之后,他冷冷地笑了出来,语气生冷却透着一股嘲弄,“太后的意思,是等霄国和东凌国打完这场仗,本王才可以拿出先帝的遗诏吗?” 太后一口咬定萧恒炎是谋朝篡位,可萧恒炎手里却有先帝遗诏,遗诏一出,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太后的脸。 萧恒炎话音落地,绝影已经打开了锦盒,取出先帝遗诏,朗声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儿恒炎,德才兼备,天之良将……今传位与斯,朕虽死而无憾……” 诏书内容一出,太后脸色惨白如纸,一旁的萧恒磊更是六神无主,不停的摇着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份诏书,更加不知道自己手里的皇帝职位是从萧恒炎手中抢来,他以前这样想,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如今他才看清整个事实。 若非太后当初伪造遗诏,萧恒磊根本无法登基,这个皇帝之位真的是他从萧恒炎手里抢来的! “怎么会这样……朕不相信,朕不相信!”萧恒磊有些魔怔,他呆呆的看着萧恒炎,不停地摇头说道,“朕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朕?你居心何在?” 面对萧恒磊的质疑,萧恒炎没有任何反应,准备回答萧恒磊如此无聊的问题。回头看了一眼绝影,示意他把诏书递给位高权重的内阁大学士,由他们来鉴定诏书的真伪。 “真正谋朝篡位的是你们,二十几年,你们鸠占鹊巢,若非你们想要杀了本王,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如今这个局势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谁也怪不得。”萧恒炎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撞入萧恒磊耳中,不知为何,他觉得心痛难忍,回想这么多年,萧恒炎在霄国有极高的地位,可却从没有想过要与他一争。 若非他自己咎由自取,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萧恒磊似乎想通了,丢了皇位与人无忧,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太后却不这么想,太后一直把萧恒炎当成眼中钉,除之而后快,正是因为她当初心慈手软,才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患。 若是当初她在萧恒炎小的时候就杀了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了。 “各位卿家,你们千万不要被盛亲王给欺骗,他手中的那份诏书是假的,当今皇上奉召继位,当年的一切你们都忘了吗?”太后颇有威仪的说道,她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改变现状,不知该说她异想天开,还是说她太自负。 这么多年,太后在朝廷里也培养了不少的势力,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所有的大臣都在研究那份诏书。 上了岁数的人都知道,先皇最疼爱的就是盛亲王萧恒炎,当年萧恒磊奉召继位,他们就已经觉得很奇怪,只是念在萧恒炎岁数还小,他们没有多做纠结。 今时今日,萧恒炎势力不可小觑,手中又有先帝遗诏,他们必须严肃对待。若真是太后伪造诏书,他们一定会秉公办理,把天下还给萧恒炎。 经过一番对比之后,内阁大学士站了起来,严肃认真的说道,“这封诏书真的出自心底之手,看来盛亲王才是我霄国皇帝,太后和……” 内阁大学士不知如何称呼萧恒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太后等人伪造诏书,传圣旨,谋朝篡位,理应当诛。” 萧恒磊闻言,身子猛然后退,跌坐在龙椅之上,这把龙椅他坐了将近二十年,没想到竟落得这个下场。 不会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是霄国的皇帝,他才是霄国的皇帝…… 萧恒磊已经听不到其他人在说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才是皇帝,太后还想出口辩驳,可大臣们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萧恒炎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侍卫把萧恒磊和太后拖走,太后一路挣扎,一路高喊,她发誓不会放过萧恒炎。相比之下,萧恒磊安静的多,他被侍卫一路拖出殿外,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萧恒磊和太后被带到了冷宫之中,正值多事之秋,萧恒炎没有立即处决他们。留着他们除了要稳定霄国民心之外,还有的就是为了请君入瓮。 萧恒磊和太后的境遇,与东凌国南铭彦十分相似,南铭彦通过密道可以逃走议事,继续计划进攻霄国的事情,萧恒炎相信,他得知萧恒磊和太后的情况,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对付了太后和萧恒磊,接下来一个就是南铭彦。 萧恒炎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会颠覆整个天下,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 令人意外的是萧恒炎并没有称帝,也没有登基,而是以摄政王监国的身份治理霄国,大臣们曾经劝过他,可他却不为所动。 皇帝在他而言只是一个称呼,他现在不需要这个称呼,更加不需要这个枷锁。萧恒炎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查到姜楚沫的下落,她中毒昏迷,生死未卜,萧恒炎的心一直悬在喉咙,一日找不到姜楚沫,他一日就不会安心。 别说是霄国的皇帝,就是三国合并让他称帝,他都没有这个心思,今日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姜楚沫报仇,也让别人看看,动姜楚沫是什么下场…… 姜楚沫被带离盛亲王府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被带出了霄国,一路上都有人在专门照顾姜楚沫,她虽然没有醒过来,情况却比在盛亲王府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一路舟车劳顿,马车终于停在了方越国的境内,车帘掀开,一身红衣的惊羽从马车上走下来,随后他的眼前凭空出现了四个美丽的黄衣女子,他们便是惊羽的贴身婢女,名唤春兰,秋菊,下颌,冬梅。 她们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百里挑一,身手更是个中高手,她们有着相同的打扮,看到惊羽之时,恭敬的弯腰行礼。 “小心点将她扶下来。”惊羽命令道,斜长的凤眼射出两道寒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四个人,四人领命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马车里的姜楚沫抬了出来。 由始至终,姜楚沫都陷入深度昏迷之中,离开了萧恒炎,她不再有任何感觉。被惊羽带到方越国,她毫不知情。 考虑到姜楚沫的情况,惊羽没有选择继续赶路,而是在方越国的边陲小镇安顿了下来,打算治好姜楚沫之后再继续赶路。 惊羽没有选择住客栈,而是在城中买了一处大宅,把姜楚沫安顿好之后,他就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想要救活姜楚沫,需要有一个人的帮忙。 惊羽离开姜楚沫的房间之后,径直离开了大宅,在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之下,惊羽走到了山林中,这里仙气缭绕,云雾层层,树木参天,碧草齐腰,放眼望去,空无一人。 走在树林之中,惊羽只觉背后阴风习习,他警惕地四下望去,除了参天的高树和齐腰的碧草,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路穿过树林,惊羽都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到他走到小溪边,听到一声长啸,眼前出现了一匹野狼。 他很奇怪,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野狼?野狼双眼碧绿,幽幽的声光,对着惊羽张开血盆大口,白色的液体落下,很显然,他想把惊羽当作腹中之餐。 “嗷呜……”野狼一声长啸,周围经想起了数道同样的叫声,似乎是在回应野狼。 惊羽心下一惊,他立刻明白这里不只一头野狼,就在距离他的不远处,应该还有很多饿狼,它们听到了野狼的叫声,正在向这里赶来。 “真是没想到,为了救姜楚沫,还得跟狼搏一搏。”惊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一直对姜楚沫心心念念,自从离开霄国,越发的想念姜楚沫。当初跟在姜楚沫的身边,并没有发现自己对姜楚沫的感情,如今离开了,他却情根深种。 就在听到姜楚沫与萧恒炎完婚之时,他险些杀光了自己宫里的人。他身上的戾气很重,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为了姜楚沫,他险些大开杀戒。 如今更是滑稽,他一个堂堂方越国太子,竟然要与一群狼搏斗。若是打赢还好,若是打不赢,他必定成为这些野狼的盘中餐。 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惊羽的身后也出现了几头野狼,他们迫不及待的朝着惊羽走过去,再次长啸之后,便蹬起后腿扑向惊羽。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毒王 “该死!”惊羽咒骂一声,抽出腰中佩剑,将第一头头扑过来的野狼一劈两半,野狼的鲜血喷到他的脸上,腥臭粘稠,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来不及反应,又有几头野狼向他扑来。 惊羽不知道与狼搏杀了多长时间,到最后一头野狼倒在地上之时,惊羽已经精疲力尽,他身上布满了伤口,红色的衣衫遮掩了他和狼的血,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儿,看不出任何异常。 惊羽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走着,就在小溪的尽头,惊羽看到了一处木屋,惊羽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这里便是神医的师弟栖身之处。 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浪血,惊羽朝着木屋走过去,木屋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惊羽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 推开屋子,一阵异香扑鼻,惊羽赶忙用衣袖捂住口鼻,退出房外。跟在姜楚沫身边那么多年,他知道这种异香代表着什么。姜楚沫喜欢玩弄毒药,神医的师弟自然也是。 “想不到你警惕性竟如此好,你竟然能找到这里!”身后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惊羽转身,身后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他面容犹如十几岁的青年,头发却已经花白,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衫,上面打满了补丁,看到惊羽之时,他眼神颇有些惊讶。 退隐江湖二十几年,他从不过问世事,一直隐居于此,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还有人能找到这里。 他就是神医的师弟,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王……陆一帆。没有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代神医成亲退隐江湖,毒王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神医被霄国太后所俘,一直囚禁在宫中,毒王却始终悄无踪迹。若非惊羽的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飞羽山庄的庄主,他也未必会知道毒王的下落。 “想不到一代毒王陆一帆,竟有不老之身,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就不会有人知道吗?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下落。”惊羽颇为自豪的说道,自从他建立飞羽山庄开始,天下就很少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一直都知道陆一帆藏身所在,只是没有什么需要,他便没有来寻找他。如今姜楚沫有难,必须要让陆一帆重出江湖,惊羽相信,只要陆一帆出手,姜楚沫就一定会醒过来。 “呵呵。”陆一帆微微一笑,朝着木屋走去,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不管你是谁?找到这里也算你本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所为何事了吧。” 陆一帆示意惊羽进来,惊羽想也没想,抬脚就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异香已经消失,一切都恢复自然。 进屋之后,惊羽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浓重,陆一帆十分不喜欢这种味道,他指着旁边的屋子说道,“你还是先清洗一番再说吧!人血混着狼血又腥又臭,实在令人作呕。” 陆一帆不说惊羽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就连惊羽自己都闻不下去了。顺着陆一帆的手,他走到了隔壁的屋子里,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摆放了一桶热水,惊羽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了。 惊羽沐浴之后,换上了毒王替他准备的干净衣裳,这算是惊羽第一次穿出红色之外的衣裳,怎么看都让他觉得别扭。 站在毒王面前,惊羽收回了打量自己的视线,看向毒王的时候,目光带有一丝冷意,他知道毒王性格怪异,比神医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想到他竟有这种恶趣味。 陆一帆在他的衣裳里藏有了一条小蛇,那蛇身很软,软到林惊羽差点发现不了,捏着蛇头脱出衣服之外,惊羽整个面容冷了下来,看向毒王的目光,带有杀意,他开口冷冷的说道,“你以为这样的一条东西就能伤了我?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陆一帆对惊羽的态度不以为然,显然也不受他恐吓所吓,他缕了缕花白的头发,开口说道,“这只不过是我豢养的一个宠物,你若是害怕,扔了便是,它不会伤人。” 惊羽看陆一帆的样子不像撒谎,松开了捏住蛇头的手,小蛇从他的手中滑落,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惊羽走到陆一帆面前,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救人,我的朋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我想毒王一定有办法,恳请毒王跟我走一趟。” 陆一帆对惊羽的话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除了让他救人,也不会有第二个事情。他隐居在这里这么多年,除了那个人,惊羽是第二个来到这里的。 不得不说惊羽也是有过人之处的,陆一帆思考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该拒绝还是该同意,在这里呆了二十几年,若是让他出去,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 更何况他与惊羽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出手相助? “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只要你出手救活她。”惊羽在陆一帆的身后说道,只要能救活姜楚沫,不管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陆一帆有些疑惑的看着惊羽,惊羽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他身上充斥着帝王气息,“若是我要你放弃你现在所争取的一切,你可愿意?” 陆一帆说完之后笑了笑,他从惊羽的脸上看到了犹豫,惊羽跟他是一类人,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女人什么都愿意放弃,可真的到放弃那一刻,却又犹豫了。 所以他跟自己一样,永远也不会得到幸福。 不知为何,陆一帆的心里竟然有些同情惊羽,他本来不想出手,在这一刻,他却愿意出手相助。能让惊羽冒死来这里的,一定是他的心上人,可是他却不愿意为心上人放弃现在争取,那么他就要看看救活他心上人之后,惊羽该何去何从。 自从听到陆一帆的问题开始,惊羽就一直没有出声,他一直以为跟姜楚沫在一起和得到整个天下是不相冲突的,如今要他放弃整个天下来救姜楚沫,他的确犹豫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身后的陆一帆再次开口,“你不用犹豫了,我答应跟你出去,但是如果我能治好她,就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惊羽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也不知道那三个条件里,包不包含让他放弃整个天下。 陆一帆一眼就看穿了惊羽的心思,他有些讽刺的笑了笑,只是一刹那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越发的肯定惊羽跟他是一类人,所以当初,她没有选择他是对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放弃你争取的一切,这三个条件,对你来说轻而易举。”陆一帆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一个人变得冰冷,他将自己困在这里二十几年,就是为了逃避自己的内心。 若不是那个人开导,早在多年前,知道她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生命。 陆一帆的话让惊羽有些意外,但无论如何,他也算开口答应了自己,姜楚沫有救了。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活她,你的三个条件我都会满足你。”惊羽与陆一帆击掌盟誓,二人达成一致。 翌日一早,陆一帆就带着惊羽从另一条路离开了这里。二人快马加鞭,仅用了两个时辰就回到了惊羽所租的大宅。 春兰和夏荷一早就等在门口,看到惊羽的时候,赶忙迎了上去,带着惊羽迅速去洗漱沐浴,惊羽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恢复了一身火红的装扮。 他来到姜楚沫的房间,秋菊正在喂姜楚沫吃药,看到惊羽之时,赶忙放下药碗给惊羽行礼。惊羽见状,制止了秋菊的动作,示意她继续给姜楚沫喂药。 “毒王为何还没有来?”惊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想不明白陆一帆竟然答应他就姜楚沫,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冬梅闻言,对着惊羽行礼,恭敬的说道,“在太子来之前,毒王已经来看过姑娘,说是需要寻找几味药材,他便匆匆离去,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听了冬梅的话,惊羽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也就话音落地不久,陆一帆的身影出现在了姜楚沫的房门口,他手中提着几个药材包,看到一屋子人之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怒斥道,“你们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要我怎么动手?不然我出去,你们来救人!” 四个丫鬟闻言,纷纷看向惊羽,见其点头之后便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姜楚沫,毒王还有惊羽三人。 “你也出去,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毒王性格古怪,尤其是在研制毒药和救人的时候,他不喜欢有任何人在他身边。 惊羽担心姜楚沫,可看着毒王的样子,只要他留在这里,毒王就不会出手。无奈的摇了摇头,惊羽只好选择离开。 在惊羽离开之后,毒王的表情松动了下来,探析了姜楚沫的鼻息和脉搏之后,就展开了救治。 这种无名之毒,最初是他研制的,不等他研制出解药,药方就被神医偷走,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能看到身中此毒的人。床上的姜楚沫对他来说是个奇迹,若是换作旁人中了此毒,根本挨不到今时今日。 “你命真是大。”毒王说道,塞了一颗丹药进姜楚沫口中。姜楚沫如今已无法吞咽,但要被她含在口中,迟迟没有咽下,毒王见状,捏起她的下巴,用力一扬,丹药顺势滑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留下 霄国皇宫。 自从萧恒炎掌握霄国朝政之后,他就搬到了皇宫里居住,选择住在养心殿,而是住在他以前的宫殿之中。这里有姜楚沫的气息,也有他母妃的气息。 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又圆又亮的月亮,萧恒炎无声的叹息。收到消息,姜楚沫如今已经到了方越国边境,那个人就在方越国边境,姜楚沫一定会有救的。 “王爷,属下收到消息,王妃现在安全,方越国太子已经找到人替王妃解毒。”绝影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萧恒炎身后,这几次替萧恒炎办事,他都干净利索,算是戴罪立功。 萧恒炎听到绝影的话之后转身,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它穿了一层淡淡的纱衣,令他周身寒气更甚,“你现在就跟绝靖一起前往方越国,如果王妃醒来,就将她带回来。” “王爷……”绝影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萧恒炎,他第一次斗胆违抗萧恒炎的命令,“可否让绝靖一人前往?属下想要在王爷身边……” 绝影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萧恒炎冷冷的目光打断,在萧恒炎的眼里,姜楚沫胜过一切。“本王心意已决,你必须去。” 说完之后,萧恒炎转身离去,绝影一人跪在大殿。他明白萧恒炎的意思,可是现在这个时局,萧恒炎的身边也需要得力助手,他跟绝靖算是萧恒炎的左膀右臂,若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在,遇到什么事情萧恒炎该怎么办? 事实上,绝影的担心是多余的,以萧恒炎的实力,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动他。更何况他是奉诏掌握霄国政权,霄国里人人敬畏他,就算太后和萧恒磊有心颠覆朝政,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 倒是姜楚沫,从一开始萧恒炎就知道惊羽对姜楚沫心怀不轨,若是让姜楚沫与惊羽继续待在一起,恐怕姜楚沫会有危险。 萧恒炎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就在第二天,绝影和绝靖就踏上了去方越国的路途。 姜楚沫深重的无名毒对毒王来说并非奇毒,神医只是在他的药方之上,多加了一味药草,他轻而易举的就把姜楚沫身上的毒给解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羽一脸惊喜,直接破门而入,站在姜楚沫的床边,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可是在姜楚沫的床边等了三日,仍旧没有见姜楚沫醒来,惊羽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份激动,反而是满心的担忧。 陆一帆明明已经说姜楚沫身上的毒解了,为什么到现在姜楚沫都没有醒过来? “陆一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清醒,你不是说她没事了么?”惊羽想也不想地就冲到了陆一帆的房间,一手把正在睡觉的陆一帆提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陆一帆正在睡觉,被惊羽突然弄醒,整个人心情很差,再看到惊羽如此恶劣的态度,当即动手与惊羽打了起来。 “你发什么疯?她醒不过来是她不想醒过来,她身上的毒早就已经清除,至今昏迷不醒,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你,你跑来跟我发什么疯?”陆一帆很快就被惊羽制服,他趴在地上叫嚷道。 惊羽听了他的话,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姜楚沫不想见他? 眼前浮现了姜楚沫绝冷的面容,还有那次姜楚沫决绝的话语。自从姜楚沫知道他有意欺骗她开始,就一直对他态度很冷,问他如何解释,姜楚沫都听不进去,甚至视他为陌路。 姜楚沫如今仍旧昏迷不醒,难道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吗? 陆一帆见惊羽停了动作,赶忙将他推倒,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与其在这里发疯,不如想想怎么让她醒过来。” 陆一帆的态度很恶劣,仿佛从惊羽的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除了不可理喻还是不可理喻,若他是姜楚沫,也会选择不醒来。 惊羽呆呆的站在那里,紧紧的皱着眉头,姜楚沫曾经给过他无数次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好。姜楚沫一次次追问,他一次次逃避,导致最后他想说的时候,姜楚沫已经不想听了。 “太子,姑娘醒过来了。”冬梅突然站在惊羽的身后,她的声音十分动听,她说的是惊羽听过最好听的话语。 “你是说姜楚沫醒了?”惊羽有些激动地抓着冬梅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她,声音透着紧张,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冬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惊羽,赶忙点点头,“是太子,姜姑娘已经醒了,让奴婢来请太子过去。” 其实刚刚,就在惊羽离开不久,姜楚沫就睁开了双眼。自从解毒之后,她就恢复了意识,知道是惊羽救了她,也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地,只是太过疲惫让她不愿意醒来。 惊羽一路小跑冲到了姜楚沫的床前,看到清醒的姜楚沫,他竟有些不敢动作,站在门口与姜楚沫四目相对,姜楚沫清冷的眸子倒映着惊羽紧张的身影。 “多谢你救了我。”姜楚沫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昏迷的日子太久,身体十分虚弱。 惊羽摇了摇头,慢慢的朝着姜楚沫走过去,确定姜楚沫没事之后,他脸上露出了笑意,笑容一如既往的妩媚中透着阳刚,“小沫沫,你的命可真大,我救了你的命,你该怎么感谢我?” 惊羽的语气与从前一样,可却总让人觉得哪里好似变了一般。同样是开玩笑的语气,现在的惊羽却有些小心翼翼。 姜楚沫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惊讶,惊羽这是怎么了? “不知太子打算让我如何谢你?”姜楚沫开口反问,才说了两句话,她的额头就渗出了汗丝,面容变得更加苍白。 惊羽见状,没有在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开口说道,“你身上的毒刚刚解,身子太虚弱,需要好好休养。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需要想,就在这里养好身体,其他的等你恢复了再说。” 惊羽说完,不等姜楚沫回答,他就转身离去。临走之时,吩咐冬梅好好照顾姜楚沫,冬梅领命,留在了姜楚沫的房间里。 “若是她有什么差池,本宫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惊羽头也不回的说道,身后的冬梅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一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姜楚沫。 在毒王和冬梅的照顾下姜楚沫的身子渐渐地好了起来,这一日,她在冬梅的陪伴下出门散步,刚一出来就看到了惊羽的身影。 惊羽身穿一件红如火的袍子,头发不梳不束随意散落在身后,精致白皙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只是与以往不同,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寒意,多情的桃花眸中一片阴郁。 远远地看到姜楚沫,惊羽就朝着她走过来。自从姜楚沫醒来之后,惊羽就没有到她的房间呆过,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和心情面对姜楚沫。 很多次都是在姜楚沫的房门外徘徊,根本没有勇气走进去。如今看到姜楚沫,他想也不想地就走了过来,他想跟以前一样,随意地跟姜楚沫开玩笑打闹,可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从姜楚沫看他的眼神,他就能够看出,如今他在姜楚沫的眼里形同陌路。他本不应该走过来,可始终耐不住心里的渴望。 “你没事了?”惊羽停在姜楚沫面前一步之远,声音带着关切的说道,眼神在姜楚沫身上扫视片刻,落在了姜楚沫的脸上。 听到惊羽的问候,姜楚沫点点头,表情依旧淡漠,清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涟漪,声音淡淡地回道,“多谢太子关心,我身体没事了。” 毒王曾经告诉她,她所中之毒是无名毒,这种毒药是他炼制的,可最后却被神医偷走了方子,毒王以为这次给她下毒的是神医,可她却知道,下毒的人是西林。 那日在太后寝宫,看西林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有古怪,西陵暗中观察着自己,想要开口跟她说话,最后都没有开口。 那个时候,姜楚沫就知道有事情发生,却没有料到竟然是下毒。一直以毒为生,身为天才炼药师的姜楚沫,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子下毒,真是有些可笑。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防备不够,也怨不得别人。 听着姜楚沫疏离的话语,惊羽不知道再如何开口,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隔着不远的距离与姜楚沫对视,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以前跟姜楚沫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随意开口,随意嬉闹,可是如今,他就连揣测姜楚沫的心思都很难做到。 跟在姜楚沫身边那么久,他知道姜楚沫只对自己信任的人才会露出其他表情,而如今,姜楚沫的脸上满是淡然,就算将她的脸皮看破,也很难看出她在想什么。 “你们先下去。”惊羽开口说道,将冬梅等人赶走。他朝前一步,走到了姜楚沫面前,与他相对而立,看着她倾城倾国的面容,心猛然的跳了一下。 “小沫沫,你还没说要怎么感谢我救了你。”惊羽尝试着跟以前一样去与姜楚沫聊天,可说出口的话竟让他也觉得有些怪异,同样的称呼,不同的时间,竟给了他不同的感觉。 姜楚沫淡淡的看着惊羽,在他说完很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太子把我带来这里并非是就我那么简单,我说的对吗?” 第一百六十章 难堪 姜楚沫的话语加枪带棒,令惊羽十分难堪。姜楚沫从来不是会口下留情之人,就算面对萧恒炎,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看穿惊羽的心思,她就很难把惊羽当成救命恩人。 “呵呵。”惊羽冷笑,他早就知道姜楚沫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抱有希望?如今听到姜楚沫如此说,他竟一点没有觉得意外,只是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住,莫名的疼痛和烦闷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你说得对,我带你来这里的确另有目的,萧恒炎谋朝篡位,已经掌握了霄国政权。不久之后,东凌国和霄国就会开战,之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整个天下就是我的了。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免除灾难,也是为了让你看看,究竟是我厉害还是萧恒炎厉害!”惊羽有些激动,因为说的太多,最后几句话就没有之前那么清晰,但姜楚沫还是听懂了。 萧恒炎掌握了霄国政权? 这对姜楚沫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她一直都知道萧恒炎的能力,可是萧恒炎却迟迟什么都不肯做,她不明白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原因,但看现在萧恒炎已经出手,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便是指日可待。 姜楚沫将目光移向惊羽,看着他那张爬满了红晕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异样,她已经不把惊羽当作朋友,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与她无关,“多谢太子的坦白。” 姜楚沫没有对惊羽的话多加评论,在她看来,惊羽不过是异想天开,无论他想做什么,萧恒炎都不会让他得逞,这个天下只能是萧恒炎的。 至于惊羽,姜楚沫一直都知道他很有野心,却没想到他胃口竟然这么大,想要一口气吞并东凌国和霄国…… “你不相信我说的?”惊羽看着姜楚沫问道,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屑,他知道姜楚沫不相信他,这种感觉令他很难受,面色一沉,冷冷的说道,“你若是不相信,就留在这里看,会让你看到你的,萧恒炎有多么凄惨的下场。” 惊羽根本不想对姜楚沫有这样的态度说话,可当他对上姜楚沫那冷冷的面容之时,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语气,以前就算姜楚沫对他态度再恶劣,他也知道自己在姜楚沫的心里有地位,可是如今,纵使他站在姜楚沫面前,也感受不到姜楚沫对他有丝毫的感情。 “呵呵。”姜楚沫没想到惊羽会如此,她冷冷的一笑,嘴角扯出了一抹嘲弄,她并非不相信惊羽的能力,一个人野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她相信惊羽不仅仅是想想而已,只是在她的心里没有人能够与萧恒炎相提并论,“你以为我要离开你能留得住我?” 姜楚沫和惊羽虽然曾是合作关系,可那段时间姜楚沫的确把惊羽当成了朋友,在她一次次逼问惊羽身份的时候,就是再给惊羽机会,若是他坦白,姜楚沫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可惜,惊羽为了自己的事业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 世道如今,什么都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惊羽却又异想天开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这对姜楚沫来说非常可笑,因为世间没有人可以强留她。 姜楚沫冷冷的目光透着一股煞气,淡漠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怒意,看着惊羽的眼神冰冷刺骨,很显然,惊羽已经惹恼了她。 没想到姜楚沫的反应会这么强烈,惊羽有些后悔跟姜楚沫说这些话,他只想把姜楚沫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看到,其实他并不比萧恒炎差。 萧恒炎能给她的,他也可以满足她。 “你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身子刚刚好,不能吹风,我先走了。”惊羽不想跟姜楚沫继续交谈,姜楚沫的表情和冷漠让他心里难过,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姜楚沫站在原地,看着惊羽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股异样。当年她刚来到这里,除了一身的恶名和不属于自己的身世,她一无所有。惊羽闯入她的生活,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色彩,虽然一直都知道惊羽跟她是合作关系,却还是因为性格合拍,渐渐的把惊羽当作了朋友。 只是后来惊羽越来越过分,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欺骗,让她对惊羽失望,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只是惊羽从来不肯坦白,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不能怪,只能怪她与惊羽的友谊情分已尽。 一阵寒风吹过,姜楚沫觉得有些冷,她拢紧了衣衫,朝着房间走去。回到房间后不久,冬梅就跟了进来,她依旧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姜楚沫如今身子并未痊愈,她也没打算此刻就离开,索性就在惊羽这里休养生息,唯一让她担心的是萧恒炎,不知道萧恒炎现在怎么样了? 那些人不是萧恒炎的对手,最让她担心的,是怕萧恒炎分心。她被惊羽带出来,萧恒炎一定很担心,若是因为担心她而分神,她会过意不去。 自从聊天之后,惊羽就给姜楚沫的房门外加了侍卫,他是真的担心姜楚沫会突然离去。姜楚沫不在乎,若她真的想走,多几个侍卫看着也不能阻止她离开的脚步。只是她现在走不了,无名毒伤了她的经脉,需要很长的时间修养。 东凌国,皇宫。 南铭彦已经被囚禁多日,虽然他经常可以通过密道离开皇宫,但还是影响了他想要侵略霄国的进度。听说萧恒炎已经掌握了霄国政权,南铭彦就更加心急。 萧恒磊和太后没死,只要他能联络到萧恒磊和太后,内外联手,一举攻克霄国不是难事。至于侵占霄国之后,他不介意把霄国交给萧恒磊和太后打点,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侵占霄国。 在别人看来,南铭彦已经疯了,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只是想要侵略霄国。无论大臣们怎么劝说,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如今已经被慕容太后囚禁,却还是不知悔改,暗中联络了很多人,让他们提议放他出来。 现在的东凌国乱成一团粥,南铭彦的人说,慕容太后谋权篡位,囚禁了当今皇上,让他务必要把南铭彦放出来。另一派正直的大臣,为南铭彦不顾东凌国生死执意要侵略霄国是错误的决定,他们尊重慕容太后,想要废除南铭彦的皇位,让慕容太后成帝。 这两派的人暗中较劲,不知道已经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慕容太后十分忧心,日日寝食难安,她想要把南铭彦放出来,可又担心南铭彦继续胡来。东凌国是祖宗建下的基业,不能就这么被南铭彦给毁了。 可她身为一个女子,根本没有能力当一国之君,她也不想落人话柄,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劝说南铭彦一次,只要南铭彦肯放弃侵略霄国,她就会把南铭彦放出来。 这一日,慕容太后又来到了囚禁南铭彦的宫殿。整个宫殿死气沉沉,一扇窗户都没有打开,刚踏进来,慕容太后就被一股难闻的味道熏得头晕眼花。她抬起手帕,捂住口鼻,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南铭彦借酒消愁,醉倒在地,听到响动之时,他抬起头看向了慕容太后。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南铭彦语气不善,看了一眼慕容太后之后就继续躺在地上,连头也不抬。 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较劲,帮助南铭彦的人越来越少,就在他昨天出宫之时,很多大臣闭门不见,回来之后,他就开始借酒消愁。 慕容太后也正是听说了此事,才来这里看望他的,她希望南铭彦能够悔改,只要他放弃进攻霄国,她立刻就会把政权还给他。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身为一国之君,行为如此不检点,哀家怎么放心把东凌国交给你!”慕容太后目露失望,痛心疾首的说道。 “呵呵。”地上的南铭彦冷笑,开口反驳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东凌国政权真正交给我,我被你关在这里,算什么一国之君?你想当皇帝,你就去,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南铭彦耍酒疯,借酒壮胆,竟拿起酒坛子砸向慕容太后,慕容太后身子一晃,看看躲开了袭来的酒坛子。 慕容太后惊魂未定,还准备继续开口劝说南铭彦,眼前就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南铭彦扔酒坛子就是信号,此时他们奉南铭彦的命令出来,就是为了杀了慕容太后。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慕容太后并没有惊慌,而是一脸镇定的站在那里,怒视着南铭彦。 南铭彦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阴狠的表情,毒辣的双眸,双手紧紧攥拳,满是杀意的看向慕容太后,他根本没有喝醉,刚刚一切只是在装醉。 南铭彦决心要杀了慕容太后,只有这个老妖婆死了,他才能重新掌握东凌国政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进攻霄国的计划,不管是谁,只要敢阻拦他,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太后,朕忍你很久了。乖乖想清福你不干,偏要掺合这些不该你管的事情,朕才是东凌国皇帝,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南铭彦整个人阴沉可怕,双手背在腰后,大有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念在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人,只要你从此不过问朝政,安心待在冷宫,朕可以放你一马。” “不必了,你还是杀了哀家吧。”慕容太后视死如归,要她看着东凌国灭亡,不如现在就杀了她来的痛快。 南铭彦还算仁义,给了慕容太后保留了一个全尸。慕容太后突然暴毙的消息在东凌国传开,尽管有人猜测是南铭彦所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作罢。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梦 南铭彦重新掌握东凌国政权,他第一件事就是杀光慕容太后所有追随者,那些人本来都是东凌国的忠诚,他们一心为东凌国百姓考虑,只可惜在南铭彦看来,他们就是叛徒。 所有不为他谋事的人,都必须死! 清理了东凌国朝中蛀虫之后,南铭彦就开始正大光明地筹备进攻霄国的事情。 这一日,南铭彦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一个神秘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人身形娇小,一看便是女子。 神秘人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就连面容都被黑色丝巾给蒙住,她出现在南铭彦面前,恭敬的给南铭彦行礼。 “奴家见过皇上。”温柔的声音,酥软入骨,令人听了为之一颤。 南铭彦起身,走到女子身前,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隔着黑色面纱亲吻她的双唇,声音暧昧的说道,“你可想死朕了,小妖精,这么长时间才来找朕?” 女子半推半就,南铭彦吻够之后,她在南铭彦的怀里抬起头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还不都是为了姜楚沫那个贱人,为了查找她的下落,我用尽各种办法,跋山涉水,皇上还责怪人家!” 女子不满地在南铭彦怀里扭动,想要挣脱南铭彦的怀抱。南铭彦见状,眼底划过一丝厌烦,却伸手将女子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温柔的哄道,“是朕错怪你了,朕一会儿一定会好好赏你。” 女子闻言,娇羞的低下了头,靠在南铭彦的怀里,双手不安分地在南铭彦的后背游走。南铭彦眼里的厌烦更甚,可却没有拒绝女子的动作,一个用力将女子打横抱起,走到了一旁的软榻。 一阵云雨过后…… “奴家已经找到了姜楚沫的下落,不知道皇上下一步的安排是什么?” 女子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她早就看出来南铭彦对姜楚沫的感情,她喜欢南铭彦,一直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自然不希望姜楚沫的出现打乱她的计划。 南铭彦听到女子的话,整个人冷了下来,他不喜欢任何人参与他的决定,侧目冷冷的看着女子,伸手扼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跟你无关,若是再敢多问,朕就捏碎你的下巴!” 刚刚还柔情似水的南铭彦,此时竟然变成了地狱的烈鬼,女子有些不能接受惊恐的看着南铭彦,对上他满是杀意的双眸,赶忙的点了点头,不该她问的她以后一定不多问。 南铭彦见状,十分满意女子的表现,是奖赏一般的在她脸上一吻,随后说道,“你只需要跟在姜楚沫的身边,关键时刻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女子点头,不再敢多嘴。南铭彦突然有一股邪火袭来,身压在女子身上,狠狠地又要了她一次。 女子离开之后,南铭彦靠在软榻上,冷冷的眸子闪烁着无限的冷意,总有一天,他会让姜楚沫在他的身下承欢…… 东凌国,冷宫。 萧恒磊和太后被关在这里之后,他们尝尽了人间的冷暖,以前身为皇帝和太后的时候,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不管是谁,他们都有一个目的就是讨好他们。 可如今,他们身处冷宫,那些太监宫女不仅不讨好他们,还变着花样折磨他们。冷宫里关押者都是被废的嫔妃,这里曾经有因为得罪了太后而被关在里面的人,他们以为在这里的时间久了,跟太监和宫女的关系比较好,所以经常欺负太后和萧恒磊。 多日没有吃食已经是最轻的了,有的时候,冷宫里的老人竟然让他们吃土。太后和萧恒磊难以承受这种凌辱,他们多次派人去给萧恒炎传信,以往萧恒炎出手管一管冷宫里的事情。可是消息没有一次送出冷宫,太后身上的首饰已经送光,实在没有钱财继续打点冷宫里的奴才。 安贵人曾经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太后因嫉妒她的美色,陷害她令她被打入冷宫,如今的安贵人年过四旬,在冷宫这么多年,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看到太后也被关在这里,她便展开了报复。 联络冷宫里其他被太后陷害过的人一起报复太后,不仅让她餐餐饿肚子,还让她去做冷宫里最重最繁杂的活,一直养尊处优的太后哪里受过这种苦,没几天就病倒了。 太后是萧恒磊的主心骨,若是太后出事,他就永远不可能出去。为了求太监和宫女给太后找太医,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给奴才下跪。 尽管如此,萧恒磊还是没有打动冷宫里的那些刁奴。太后一病不起,情况越来越严重,就在他临死之前,冷宫里来了一个人。 “母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萧恒磊紧紧的握着太后的手,太后已经迷离,根本听不到萧恒磊的话语。 “皇上,太后已经归西,你放手吧!”不知何时,萧恒磊身后站了一个人,他竟浑然不觉。感受到男人气息之后,萧恒磊猛然转身。 “你是谁?”萧恒磊警惕的看着男人,皇宫戒备森严,冷宫又是在皇宫的最深处,这个人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时间,萧恒磊被恐惧包裹,生怕这人不声不息地将他杀了。 “我叫既楚风,南仙派的二公子。我是来救皇上和太后的,只可惜,我来晚了一步,太后已经仙逝……”既楚风故作痛心的说道,他与南铭彦合作,这次是听了南铭彦的吩咐来到这里游说萧恒磊跟南铭彦合作的。 “南仙派?”萧恒磊有些疑惑的看着既楚风,他只听说过南仙派少主既楚明,并没有听说过南仙派还有一个二公子。 看着萧恒磊疑惑的表情,既楚明的眸子一沉,这样的表情他看得太多了,世人愚钝只知道既楚明,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认识他既楚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东凌国皇帝的亲笔信信,你总该看过吧!”既楚风态度不善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丢给了萧恒磊,瞧不起他的人,他也瞧不起。 被关在冷宫这么多日,萧恒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如今的他连阶下囚都不如。从地上捡起信封,萧恒磊半信半疑的取出信,看到那边也熟悉的字迹,萧恒磊稍微放心了些。 看完书信之后,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既楚风,他想要道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尴尬的看了既楚风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来带我走的?” 既楚风摇头,“你暂时还必须留在这里,这些东西给你,足够你自保的。” 既楚风递给了萧恒磊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些银两和药材,南铭彦已经决定攻打霄国,萧恒磊便是他安插在霄国的奸细,必要的时候就让萧恒磊站出来,指责萧恒炎谋权篡位,来个里应外合,将霄国一锅端了。 当然,这些事情既楚风暂时没有告诉萧恒磊,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住萧恒磊。太后已经死了,萧恒磊除了选择与南铭彦合作,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手中捏着书信和包裹,萧恒磊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南铭彦答应了他,只要杀了萧恒炎,就会把霄国天下还给他。尽管那个时候,霄国已经变成了东凌国的附属国,但他萧恒磊仍然是一国之君。 今时今日萧恒磊别无选择,他只能接受南铭彦的条件,狠了狠心萧恒磊开口说道,“请二公子转告皇上,朕一定配合。” 听到萧恒磊的话,既楚风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在冷宫多做停留,既楚风便离开了霄国皇宫。 “王爷,那个人已经离开。”一道黑影出现在萧恒炎面前,将既楚风的行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萧恒炎点头,他就知道南铭彦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竟残忍地杀害了慕容太后。东凌国能有今天,全都是慕容太后的功劳,举国上下已经将慕容太后封为女神,没想到南铭彦竟敢动手。 还有萧恒磊,都已经落魄到这个境地,竟还看不透事实。南铭彦志在侵占霄国,又怎么会还一个完整的霄国给萧恒磊呢! 人愚钝至此,实在无药可救。 “继续跟紧他,有什么事情再向本王报告。”萧恒磊的声音在黑夜里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他仰头看着月亮,周身寒气逼人,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仿佛感染了这无尽的黑夜,就连夜风都比之前凉了些许。 “属下领命。”黑影再次闪烁,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萧恒炎的面前。 空无一人的大殿,萧恒炎立在窗前,看着朦胧的月亮,心里倍感思念。姜楚沫已经醒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是否跟他一样在看同一轮月亮? 自从姜楚沫表达而已要离开的意愿之后,惊羽就安排了很多人守着她,日夜轮班,没有任何空隙。 绝影和绝靖到达方越国边境已久,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姜楚沫一面。姜楚沫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大堆侍卫,除此之外,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冬梅,也是身手了得,难得一见的高手。 绝影和绝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留在边陲小镇,经常到大宅外面窥探,找机会接近姜楚沫。 这一日,阳光正好,姜楚沫在冬梅和一群侍卫的陪伴下离开房间,刚走到亭子,就看到老毒王孑然的身影。 陆一帆不知道在想什么,对着静静的湖面发呆,晨曦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更加的寂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来晚了 “毒王,今日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赏水?”姜楚沫朝着陆一帆走过去,调侃道。 跟毒王接触的这段日子,姜楚沫发现他并非传言中那么难以相处,他鹤发童颜,就连心境都跟孩童无异。他曾经受过很重的情伤,所以选择隐退江湖,经过这么多年的疗伤,他渐渐想明白当初为何得不到她。 “你恢复的还挺快。”陆一帆回身看了姜楚沫一眼,每一次看到姜楚沫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尤其是姜楚沫那倾城的面容和清冷的眸子,让他不禁浮想起,被压在心底的那个身影。 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也明明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可陆一帆就是情不自禁的要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每一次面对姜楚沫的时候,陆一帆都显得十分不自在。 “多亏毒王的药,我身体感觉好了不少,受损的经脉也在恢复。”姜楚沫真心的说道,她身为天才制药师,内外科兼修,自认为很厉害,可是在陆一帆的面前,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很多不足。 陆一帆不仅用毒天下第一,就连解毒和治病也是举世无双。跟他比起来,神医实在不值一提。姜楚沫曾经跟神医过招过,对他的实力心中有数,若是陆一帆没有归隐江湖,神医根本不会有立足之地。 “呵呵,你这个丫头。”陆一帆开口,瞥了一眼姜楚沫身后的尾巴,拉着姜楚沫朝前走了一步,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可是想要甩掉身后的尾巴?” 姜楚沫没想到陆一帆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对着他点了点头,惊羽对她很了解,知道她擅长用毒,头发里指甲里,甚至连口水里都可以藏毒。自从她醒来之后,惊羽没有给过她任何机会碰这些东西,生怕她再浑身是毒,也怕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 “这个事情很简单,看我的。”陆一帆跟姜楚沫说着话,就朝向姜楚沫身后的尾巴走去,走到最后之时,他对着姜楚沫眨眨眼睛,“这湖水也没什么可看的,我走了。” 见陆一帆离去,姜楚沫不禁勾起了嘴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可她肯定陆一帆不是坏人,也不会跟惊羽同流合污。 姜楚沫又带着身后的尾巴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儿,走到后门之时,她听到身后接二连三的倒地声,知道陆一帆的毒药已经起作用。 就在冬梅倒下之时,她打开了后门,轻轻松松的走了出去。姜楚沫刚离开大宅后门,眼前就出现了两道身影,看到姜楚沫之时,他们激动的跪在了地上。 “王妃,我们来晚了!” 看到绝影和绝靖的时候,姜楚沫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很了解萧恒炎,知道他一定会派人来寻找自己。 绝影和绝靖是萧恒炎身边得力助手,这么关键的任务一定会交给他们两个人。姜楚沫伸手将二人从地上扶起来,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关大门,开口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绝影和绝靖从地上站起来,带着姜楚沫火速离开大宅,来到他们在这里的栖身之地,给姜楚沫换上了一身男装,他们决定立刻离开。 这里毕竟是方越国,是惊羽的地盘,他们三个人的目标很大,惊羽想要找到他们轻而易举。 惊羽发现姜楚沫不见了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此时的姜楚沫已经到达了边关,边关的出口排着一条长长的人队,只要核对过出关通牒,他们可以安然的离开方越国。 姜楚沫心里一点都不紧张,他相信毒王的实力,那些人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会醒来。因为姜楚沫对惊羽的态度,惊羽不会随便去姜楚沫的房间,如果要发现她已经离开,也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本宫要你们有何用!”惊羽大发雷霆,将手边的一套青花瓷茶具摔在地上,茶水四溅,冬梅等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都不敢抬一下。 “说,她是什么时候不见得?你们最后跟她出现的地方是哪里?”惊羽追问道,他一直都知道姜楚沫不简单,已经让姜楚沫没有机会触碰到毒药,为什么还能将这些人迷倒? 冬梅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惊羽,开口说道,“奴婢陪着姑娘在湖边站了一会儿,随后姑娘就带着奴婢在宅子里绕圈,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宅子的后门……” 姜楚沫做得天衣无缝,惊羽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怀疑到陆一帆的身上,她带着冬梅她们在宅子里绕圈,就是为了迷惑惊羽的。 惊羽闻言,面色越来越差,他没想到姜楚沫竟然处心积虑的要离开他。他究竟哪里不好?为了救活姜楚沫,他险些被狼群撕烂,他为了姜楚沫什么都愿意付出,姜楚沫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惊羽眼睛越瞪越大,眼底是一片冷意,他不明白姜楚沫为什么对他这么狠心?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离开,难道姜楚沫就这么想要逃离他吗? “来人,沿着去霄国的方向一直搜寻,务必给本宫把人找出来。”惊羽双手紧紧攥拳,用力的拍向一旁的桌子,桌子应声而碎,木屑散落一地,仍旧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惊羽发动了很多人寻找姜楚沫的下落,不仅如此,惊羽还亲自出马,一路追到边关。就在姜楚沫出关之后不久,惊羽来到了这里,他知道姜楚沫已经离开方越国,便追了出去。 在一处山坳,惊羽发现了姜楚沫三人。 “姜楚沫,我对你哪里不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么?”惊羽的怒吼声响起,姜楚沫朝向远处看去,惊羽一身红衣,骑在马背上,周身怒气难挡,长啸一声,便朝她冲了过来。 惊羽停在姜楚沫的面前,我没有立刻下马,他是只身前来,身后没有任何人追随。看到姜楚沫之时,先是充满了惊喜,随后整个面容冷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楚沫。 看到惊羽的一刹那,绝影和绝靖就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们手持武器,警惕地看着惊羽,无论如何,他们都会保护好姜楚沫。 “惊羽,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我说过你留不住我。”姜楚沫语气坚定,表情淡漠,冷的眸子看向惊羽。 惊羽被姜楚沫的表情刺伤,他最害怕看到姜楚沫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以前跟在她身边,他太了解姜楚沫的性格,面对无关紧要的人,她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心里一紧,惊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姜楚沫,绝影和绝靖见状,想要赶走惊羽,却被姜楚沫阻拦。 姜楚沫瑶了摇头,从他们二人身后走出来,也朝着惊羽走过去。她不知道惊羽是什么时候对她动了感情,这份感情是她不能回应的,她的心很小,只能装的下萧恒炎一个人。 “惊羽,你的感情太重,我负担不起。你我早就恩断义绝,连朋友都不是,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姜楚沫决绝的开口,有些感情她不想要,除了拒绝,她想不到第二个办法。 惊羽浑身一震,他没有想到姜楚沫会说的如此干脆,他的感情就那么不值钱吗?他所有的付出就那么一文不值吗?萧恒炎到底有什么好,能够让姜楚沫这么对他? “萧恒炎能给你的,我一样都能给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惊羽妩媚倾城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姜楚沫从未见过他如此冷漠的态度,他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眼里的占有和杀意却那么明显。 姜楚沫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他暂时无法拥有的东西,若是他真的得不到,他不介意毁掉。 “呵呵。”姜楚沫停止了向他走去的步伐,此时此刻,惊羽让她感觉到陌生,“你以为天下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偏偏是那个你无法掌控的人,惊羽,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之后,姜楚沫转身,不再理会惊羽。惊羽没有听懂姜楚沫的话,他仍旧没有放弃,朝着姜楚沫的背影追去。 “霄国内忧外患,东凌国不日就会攻打霄国,你以为萧何也会支撑得住?他现在自身难保,你如果想活命,就留在我的身边。”惊羽大声呼喊着。 萧恒炎自身难保? 姜楚沫有些吃惊,她回头看了一眼惊羽,知道惊羽不是危言耸听。萧恒炎身中剧毒,每年都会毒发,算算日子也该到时候了。 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姜楚沫只想快速回到萧恒炎的身边,她语气坚定的跟惊羽说道,“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跟在萧恒炎的身边。这一生,我都与他相随,不离不弃。惊羽,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不想与你为敌,你若是现在收手我会放你一马,否则,我不介意与你兵戎相见!” 姜楚沫如此决绝的态度让惊羽有些吃惊,他知道姜楚沫会选择萧恒炎,没有想到,姜楚沫竟然在这个时候跟自己宣战,很明显,若是他继续阻止姜楚沫离开,姜楚沫不介意这个时候就跟他相搏。 惊羽骑在马背上,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摇晃,他艰难地稳住了身形,看向了姜楚沫,他不想轻易放弃,“萧恒炎究竟哪里好,让你如此不离不弃?你跟着他一定会有危险,为什么不选择留在我身边?” 姜楚沫没想到惊羽会如此执着,她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可惊羽竟还如此坚持。姜楚沫没有回答惊羽的问题,而是用行动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她转身朝向霄国帝都的方向走去,并且示意绝靖和绝影跟上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失去 看着姜楚沫远去的背影,惊羽犹豫再三,却始终没有追过去。姜楚沫的背影在他眼前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他明白,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姜楚沫。 或许从一开始,姜楚沫就不是他的。 惊羽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直到再也看不到交出过的身影之后,他才缓缓调转马头,朝向边关走去。 绝影和绝靖本来准备了马车迎接姜楚沫,可他们逃走的太过匆忙,马车装备还留在方越国边陲小镇,不得已,他们只能步行到离边关最近的镇子再做打算。 一路上,姜楚沫始终保持沉默,绝影和绝靖跟在她的身旁,每一次看她的时候,都被她周身的气势所威慑,在他们的眼里,姜楚沫与萧恒炎越来越像,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周身气势,二人都是那么相配。 霄国距离方越国最近的一个镇子叫做林镇,姜楚沫与绝影等人到达林镇已经天黑,他们找了一家镇子上最大的客栈栖身,吃过晚饭之后,姜楚沫打算回房,却听到客栈外一阵喧嚣。 客栈外头吵闹声越来越大,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了客栈中。那是一个女子,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布满了伤痕和污垢,在看到姜楚沫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朝着姜楚沫就冲了过来。 “救救我……”女子大声的喊着,她的声音有些模糊,令人听不真切。在闯过来的过程中,姜楚沫发现她的双腿受伤,行动十分不便。 尽管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样貌,可姜楚沫却觉得她有一种熟悉感。女子快要冲到姜楚沫面前之时,绝影和绝靖突然出现,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女子过不去,又无处可逃,就被身后的一群人追了上来。女子惊慌地四处乱窜,却不小心被桌腿绊倒,她倒地之后,追她的那些人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暴揍一顿。 女子痛苦的哀嚎,长大的嘴巴发出细微的声音,很显然,女子的舌头曾经受伤,不仅不能说话,就连呼喊都受影响。 姜楚沫紧紧皱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跟她有一定的关系,女子面容尽毁,一双眼睛却分外清明,乱棒之中,她抬头看向姜楚沫,眼神之中含有渴望和一股说不出的亲近,更重要的是,女子看上姜楚沫的时候,眼里带有一抹惊喜。 “赶走这些人。”姜楚沫冷冷的开口,绝影和绝靖听到之后,出手将那些殴打女子的人赶出了客栈。 没有人继续打她,女子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周身的疼痛让她无法自己站起来,她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躺在地上。 姜楚沫想要走过去扶起她,却被绝影伸手拦住,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有危险的事情都不能做。 姜楚沫明白绝影的意思,她看了地上女子一眼,随后说道,“我不动手,你们把她扶到房间里去,绝靖给她治伤。” 绝靖不明白姜楚沫为何对一个女乞丐如此上心,但是姜楚沫就等同于他的主子,对于姜楚沫的吩咐,他只能照办。 女子被带到房间之后,先是沐浴更衣,随后绝影替她把脉,发现她身中数毒,不仅被人割了舌头,还被人毁了容,就连一身的武功都被尽数废掉。 不知道谁与女子有如此深仇大恨,下手竟如此狠毒。若非女子命大,在数日之前,恐怕就已经身亡。 绝靖第一次见到意志力如此强大的女子,她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每日要承受那么多痛苦,竟然可以熬到今时今日。 “你究竟是谁?”绝靖看着床上的女子问道,他不相信这是一个普通女子,就他身上中的这些毒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炼制出来的。 女子呆呆地看着绝靖,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无论绝靖怎么逼问,她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 绝靖见什么都问不出来,给她吃了几颗丹药,就开了房间。临走之前,为深长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总觉得女子背后有一段凄惨的故事,也很有可能,女子就是一个陷阱,他们还是小心为好。 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困意袭来,她渐渐闭上双眼,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也数不清,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她知道现在是安全的,看到姜楚沫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 翌日一早,阳光和煦,春风温暖。 姜楚沫一袭白衣,如瀑的秀发随意在后脑绾成一个髻,未施粉黛却面容倾城,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从房间走到大堂,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此女只应天上有,世间哪闻几回见? 这边疆小镇里,还是第一次有像姜楚沫如此绝尘的女子出现,很多人都慕名来看她。客栈大堂一时挤满了人,姜楚沫对这种情景十分不满,她连早饭都没吃,就回到了二楼。 在路过女子房间之时,姜楚沫稍稍停顿,思索片刻之后,推开了女子的房门。 女子已经醒来,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门响之后,她侧头望去,看到姜楚沫的一刹那,激动得在床上挥舞着胳膊。 “啊啊啊……”女子开口,却什么也没有说清楚,她的舌头被割,本就说不清话语,要是慢慢的来,能说出一两个字,如今这般着急,就只有发出啊的声音了。 姜楚沫微微蹙眉,朝着女子走过去。 站在女子床边,姜楚沫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眼前面目全非的女子,总给她这样的感觉,莫非这个女子真的跟她认识? 越是看着女子,姜楚沫心中的疑惑就越深,她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女子激动地点头,她不但认识姜楚沫,还认识了很久。 当初没坐在了床边,女子赶忙挣扎起身,坐了起来,看姜楚沫的眼神里带有恭敬,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双眼紧紧的盯着姜楚沫,张了张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能说话。女子眼神黯淡了下来,脸上划过一抹难过,眼角滴落一滴清泪。 “你如果不能说会写吗?”姜楚沫开口,女子看了她一眼,再次点头。 等姜楚沫拿来纸笔之后,她才发现女子的双手筋脉已经被挑断,就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就算她会写字,也什么都写不出来。 究竟是什么人,下手如此狠毒,对一个女子,竟残忍至此,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莫名的,姜楚沫心中一阵怒意,她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子,开口安慰道,“没关系,不能说,不能写,都没关系,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你就跟着我吧。” 姜楚沫没有办法弄清楚心中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对她来说并不是陌生人,她能感觉到女子对她并没有恶意,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弄清楚女子的身份,虽然这个女子已经被人折磨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可她的身形却像极了一个人。 无论她是不是那个人,姜楚沫都要弄清楚。 听到姜楚沫这样说,女子激动得直流眼泪,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姜楚沫,当她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时候,见到姜楚沫是她唯一的信念。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令她无法正常行走,她用了很长时间才站了起来,等到她站起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帝都。她不能说话,不能跟人交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当地的乞丐和有钱有势的人欺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管受了多少苦,她都无怨无悔,因为上天始终待她不薄,终于让她见到了姜楚沫。 看着女子激动的样子,姜楚沫的心里竟也有些难过,她握住了女子的手,轻轻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从今往后你就叫哑妹。” 女子点头,很满意姜楚沫的安排。不能跟哑妹沟通,姜楚沫就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为了照顾哑妹的身子,他们在林镇休息了,两天才出发上路,绝影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姜楚沫和哑妹坐在马车里,哑妹的目光始终落在姜楚沫的脸上。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姜楚沫比以前更美了。 跟姜楚沫待在一起,哑妹的心情好了不少,看着姜楚沫的时候,嘴角总是含着笑意。她整张脸都已经被毁得看不出样子,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幸免于难。 东凌国已经对霄国发起战争,南铭彦在进攻霄国边境之前,从皇宫中把萧恒磊接走,萧恒磊如今就在江南,他以霄国正牌皇帝名义在江南起义,他的义军之中,多数都是南铭彦的兵队,真正的霄国人少之又少。 朝中正派大臣的心都是向着萧恒炎的,先皇最疼爱的是谁,最看重的是谁,他们心中有数,他们丝毫不怀疑萧恒炎手中的诏书真伪。 萧恒磊昏庸无能,作为霄国皇帝这么多年,毫无建树,强大的霄国外强中干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此次萧恒磊起义,只有一两个霄国大臣参与其中,他们多数都是贪官污吏,犯错之后,害怕被萧恒炎追究,索性就跟萧恒磊同流合污。 江南义军又被霄国百姓称为江南叛军,他们在萧恒磊和既楚风的带领下,从江南开始向帝都进攻。半个月的时间内,他们已经攻占了江南三个城池,萧恒炎没有正面作出反应,任由萧恒磊肆意妄为。 萧恒磊占据的三个城池,是江南最贫瘠的三个地方,那里的守城将领和官员都是朝廷的蛀虫,在听到萧恒磊开出的条件之时,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投降。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围困 姜楚沫等人如果要回到帝都,就必须要经过被萧恒磊占据的三个城市。他们靠近柳州之时,姜楚沫吩咐先停下来,这个地方已经是萧恒磊的地盘儿,若是他们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恐怕会被萧恒磊擒获。 姜楚沫和绝靖带着哑妹在城外一间破庙庙里休息,绝影只身一人进入柳州查探,一个时辰之后,绝影的身影出现在破庙门前,他手中还拿着购买的干粮,城中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叛军,一些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霄国人。 不知道是南铭彦太自信,还是萧恒磊太愚钝,即所谓的江南义军,连东凌国的衣服都没有换下,柳州城中四处可见的都是穿着东凌国军队衣服的霄国叛军。 “王妃,我们要不要绕道?”绝影将干粮和水壶递给姜楚沫,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萧恒磊所有的军队几乎都驻扎在柳州,若是他们想要通过柳州实在有些困难。 姜楚沫闻言,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他们想要回帝都,快的办法就是取道柳州,若是绕路远行,不仅多费时日,还恐怕会节外生枝。 思索片刻之后,姜楚沫摇头,“我们就从柳州走,说不定我们还能给王爷带去一个惊喜。” 看着姜楚沫脸上洋溢的自信笑容,绝影心中为之一动,还记得最初见到姜楚沫的时候,他完全不相信一个女人竟有这样大的能力,出手阻止姜楚沫给萧恒炎施针解毒,却被姜楚沫狠狠教训。今时今日,他已经对姜楚沫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只有姜楚沫这样非一般的女子,才能与萧恒炎相配。 对于姜楚沫的决定,绝影没有丝毫怀疑,他与绝靖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姜楚沫,点头道,“属下一切都听从王妃安排。” 姜楚沫微微一笑,灿若明星,她对绝影的态度十分满意,既然已经决定从柳州走,他们也不必着急做什么,当务之急是休息好,养足精神,不久之后就有一场硬仗要打。姜楚沫吩咐绝影留下,又让绝靖潜入城中,去购买一些药草以备不时之需。 绝靖并没有觉得有那么顺利,他在入城后不久,就被既楚风盯上。连日来,既楚风经常在柳州城内游走,对于绝靖这样的生面孔格外注意。 他知道姜楚沫善用毒,在看到绝靖进入药材铺之后,就更加肯定绝靖与姜楚沫有关系。既楚风悄悄跟在绝靖身后,绝靖带着他绕了大半个柳州城,当他发现被绝靖耍了之后,直接命人围剿绝靖。 绝靖医术好,可是武功却没有绝影高,被一大群人围困之后,他身受重伤,艰难逃走。出城之后,绝靖马不停蹄的往破庙赶去,生怕身后还有人跟随,他故意在城外绕了几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之后,才回到了破庙中。 绝靖倒在破庙门前,绝影赶忙将他扶了进来,姜楚沫给他扎了几针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绝影和姜楚沫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有人发现了我,我想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暂时离开。” 绝靖的话刚刚说完,庙外头就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既楚风已经带人将破庙层层围住,他略显得意的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赶快出来投降,否则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姜楚沫认识这个声音,当日带着卫灵的尸体,大闹盛亲王府的就是他,若姜楚沫没有记错,他就是既楚明的弟弟既楚风。 真是没想到,堂堂的南仙派竟然跟萧恒磊同流合污,又或者说,是既楚风自己的选择。 “王妃,我们现在怎么办?”绝影抱着绝靖,看着姜楚沫的目光,带有疑惑,他们现在就如同饺子馅一样被包了起来,若是突围,仅凭他和姜楚沫两个人,恐怕难以带着哑妹和绝靖出去。 姜楚沫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哑妹和绝靖,他们二人的情况实在不宜进行搏斗和厮杀,绝靖身受重伤,现在需要休息,哑妹就够如同废人一般。 哑妹听了绝影的话,支支吾吾的跟姜楚沫说这话,她让姜楚沫把她留下,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姜楚沫看懂了哑妹的意思,心里暖暖的,对着哑妹摇了摇头,无论说什么,姜楚沫都不会把哑妹自己留在这里。更何况就算不带着她,他们也没有多少把握突围。 光听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有多少了。 既楚风里面的人迟迟不肯回话,又一次开口喊道,“你们如果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了破庙。” 既楚风并不知道在破庙之中的人是姜楚沫,但他知道,这里面的人一定跟萧恒炎有关。自从他们占领柳州之后,就一直提防着萧恒炎派人来打探消息。 这一次,绝靖出现在城中,他自然就认为是萧恒炎派来的人。对萧恒炎的人赶尽杀绝,是他们一致通过的决定,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们的秘密不被泄露。 南铭彦一早就断定萧恒炎不会及时出手阻止萧恒磊的动作,所以他只给萧恒磊少数的军队,占领三个城池之后,又将这少数的军队分成三份,其实每一个城中,只有为数不多的东凌国士兵。 而萧恒磊本身并没有多少人支持,所以叛军的数量少之又少,他们声势造的如此浩大,只是为了迷惑萧恒炎,南铭彦真正要做的是从正面进攻霄国。 这些事情除了南铭彦,就只有萧恒磊和既楚风知道,所以既楚风每天都亲自巡逻,只要在城中看到陌生人,就会直接杀了。 姜楚沫还没有想到办法,听到既楚风开口之后,她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绝影出口阻拦,却被姜楚沫眼神制止,她一身白衣翩然而至,出现在破庙门口之时,就连既楚风都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你。”既楚风颇为意外的说道,他一早就听说姜楚沫身受剧毒,昏迷不醒,后来更是被人掳劫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竟然在柳州城外见到姜楚沫,他的样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气色比以前更加好,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迷人。 “不是我还能是谁?”姜楚沫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堂堂的南仙派二少主,竟然与叛军混在一起,实在令人意外。” 既楚风面色一沉,姜楚沫口中的二少主明显是在讽刺他,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既楚明的名号,可他既楚风的名字却鲜少有人知道。若非投靠了南铭彦,他到现在都还要活在既楚明的阴影之下。 “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是弃暗投明,有什么令人意外的?倒是你,有光明大道你不走,非要选择过奈何桥,跟萧恒炎在一起,你的下场一定只有死路一条。”既楚风开口说道,他不贪恋美色,可却知道南铭彦对姜楚沫的心思,“你若是现在弃暗投明,一切都还来得及。” 弃暗投明? 姜楚沫眼底的嘲弄更甚,既楚风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只是为了他自己个人利益而已,他从小不被待见,受尽别人白眼,如今他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才选择投靠南铭彦。 “你只是说的好听罢了,据我所知,既楚明并没有亏待你,你怎么忍心对自己的哥哥下毒手?”就在既楚风带着卫灵的尸体来盛亲王府闹事的时候,姜楚沫就有怀疑过,既楚明迟迟不肯露面,多半是被既楚风囚禁起来了。 如今看来,她想的是对的,恐怕现在不光是既楚明,整个南仙派都在既楚风的掌控中了。 既楚风最讨厌别人,跟他提起既楚明,姜楚沫无疑是戳了他的痛处。“少废话,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动手。” 既楚风的本意是想杀了破庙里的人,但在看清姜楚沫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如果他杀了姜楚沫,南铭彦一定不会放过他,不如顺水推舟,让南铭彦欠他个人情。 把姜楚沫送到南铭彦身边,既能满足南铭彦的要求,他换来更多的好处,他何乐而不为? 想着心中的事情,既楚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恶心至极,令人作呕,姜楚沫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 “想让我跟你走,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以为人多就厉害?”姜楚沫立在那里,衣袂随着微风翻飞,周身气势腾然而气,清冷的目光带有寒意的看向既楚风,冷冷的开口说道。 既楚风对姜楚沫的话十分不屑,如今他为刀俎,姜楚沫为鱼肉,竟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若非因为南铭彦,他现在一定下令杀了姜楚沫。 不想跟姜楚沫废话,既楚风直接命令身后的人冲上去,除了姜楚沫,其他的人都格杀勿论。 既楚风带来的人,多半都是南铭彦的士兵,还有少数是他从南仙派带来的。他们的武功不算上乘,动作有些迟缓,若是绝靖没有受伤,他们三个对不起这些人也不算吃力。 “照顾好绝靖。”姜楚沫说道,随后一个人便与冲过来的人打在了一起,姜楚沫中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手,如今跟这些人打起来,竟觉得一点儿也不吃力。 在她养伤期间,毒王给她吃了很多增强内力的丹药,如今她的内力更深厚,武功比之前更高。不光是姜楚沫,既楚风看到他的身手之后都有些错愕。别说是眼前这些人,就算是既楚风亲自动手,都未必打得过姜楚沫。 姜楚沫很快就解决了眼前的人,她冲到绝影旁边,跟他一起对付围困绝影的人。既楚风带的人都是上阵打仗的,他们只会普通的招式,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内力,若不是仗着人多,根本困不住姜楚沫和绝影。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险境 就算如此,姜楚沫和绝影他们也没有吃亏。 既楚风见状,自己亲自上阵,他知道没有把握取胜姜楚沫,就一直攻击绝影。绝影要护着绝靖,一时无暇分身,被既楚风刺中左胸,整个身子后退几步,将绝靖扔在了地上。 姜楚沫飞到绝影面前,挡住了既楚风的攻势,既楚风见状,阴险的调转剑尖,直指地上的绝靖。 绝靖身受重伤,意识有些模糊,看到既楚风向自己攻来,却怎么也挪不开身子躲避。姜楚沫再次飞到绝靖面前,抬脚踢开了既楚风的剑,同时发力,狠的一掌击中既楚风胸口,既楚风被姜楚沫打中,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地上。 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既楚风不甘心的看着姜楚沫,他本想给姜楚沫留个活口,没想到却被姜楚沫打伤,这口恶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给我上,杀光他们。”既楚风命令道,他带来的人再一次攻向姜楚沫和绝影,绝影受伤之后,对付眼前的人就显得吃力一些。 萧恒磊得到消息,知道既楚风抓到了萧恒炎的线人,他派了一些守城士兵来支援既楚风,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姜楚沫心里微微有些紧张,若是再来这么多人,她恐怕真的没有办法应付。 眨眼间,萧恒磊新派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眼前的状况,那些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走到了既楚风面前。 “将军,我们来晚了。”为首的人对着既楚风恭敬的说道,既楚风是萧恒磊亲封的将军,这些人则是柳州城内原本的将士,他们都是霄国人,从装扮上就能看出来。 既楚风面上闪过一丝喜悦,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灰身上的灰尘,得意的说道,“不晚,时间刚刚好,这些人都是萧恒炎身边的人,拿下他们。” 那人听了之后,便吩咐身后众人参与战斗之中,姜楚沫和绝影本来就是一人敌十人,这些人加入之后,他们眼前的敌人更多。 绝影受伤之后,动作迟缓了很多,接二连三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身上,他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面色有些难看。 姜楚沫知道,继续这样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姜楚沫虽然没有受伤,体力却已经快要透支,这样下去支撑不了多久。 “王妃,我们掩护你,你先撤。”绝影大声吼道,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姜楚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证姜楚沫的安全。 说话间,走到了绝靖面前,用力的踹了他一下,“没死就给我起来。” 绝靖的议事本处于迷离之中,被绝影踹到伤口,痛袭来,瞬间令他清醒了不少。绝影说的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要完成萧恒炎的任务,他从地上艰难爬起来,身旁捡起一把长刀,与绝影并肩而立。 “这笔账回去我再跟你算,竟敢踹老子伤口!”绝靖虚弱的说道,她惨白的面容闪过一丝笑容,他不会轻易放弃,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姜楚沫的安全。 姜楚沫冷冷的看着绝影和绝靖,他们因为职责所在,必须要付出性命保护她,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要走一起走,把你们丢在这里,我没有办法跟王爷交代。”姜楚沫冷冷的说道,这个关键时刻,她不希望有任何人会放弃。绝影和绝靖是萧恒炎身边的得力助手,无论是谁都不能出事。 “王妃。” 绝影和绝靖同时开口,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双手难敌四拳,纵使他们武功再高,也没有办法跟眼前这几十人相搏,更何况,除了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 这里是萧恒磊的地盘儿,他绝对不会轻易让姜楚沫逃走。 “少罗嗦,有这个精力不如击退敌人。”姜楚沫边打边退,走到了绝影和绝靖的身边,“我们站成一条线,相信我,我们可以冲出去。” 绝影和绝靖不怀疑姜楚沫的能力,他们听姜楚沫的话,站在了她的身旁。三个人一边朝前走,一边击杀着攻击过来的敌人。姜楚沫身上毒药数量有限,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使用,如今情况紧急,就算毒倒一人对他们也是有利的。姜楚沫取下簪子,发丝散落,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开,围攻他们的人倒了一片…… 在毒药的配合之下,三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既楚风感到震惊,他的人数是姜楚沫的几十倍不止,能被姜楚沫突围,这个女子实在不简单。没有看到她是如何下毒,只看到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既楚风有心阻拦,也没有胆子靠近姜楚沫,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身为南仙派的二少主,他都做不到下毒于无形之中,可见姜楚沫的厉害。 三人突围之后,直直的走进树林,利用树林的天然屏障作为掩护,想要甩掉身后的追兵,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与他们战斗,为今之计只有逃走。 姜楚沫带着绝影和绝靖逃到树林中,绝靖已经陷入昏迷,他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又在破庙之中参与混战,如今体力不支已经昏迷。 “把他放在这里,这里应该安全了。”姜楚沫看了一眼绝靖,开口说道。跑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疲惫。身子刚刚恢复,经不起这么折腾。 绝影闻言,将绝靖放在地上。姜楚沫走到绝靖身边,在他身上的几处穴位重重点了几下,绝靖的身子猛烈一震,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似乎舒服了一些,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王妃,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快些走吧。”绝影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一脸担忧的看着姜楚沫说道,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既楚风带着那些人再追过来,他就跟绝影以命相抵,保护姜楚沫离开。 就算是他们一起死在这里,也要让姜楚沫安然的离开。萧恒炎让他们来保护姜楚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要完成这个使命。 看着绝影坚定的眼神,姜楚沫摇了摇头,她明白绝影的意思,可是她不能让绝影和绝靖出事。 “现在谁也不能死,你听我的,我不会让我们出事。当务之急是让绝靖醒过来,他失血过多,需要补血。这树林中应该有我需要的草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姜楚沫命令道,她清冷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直直看向绝影,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让绝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能怔怔的看着姜楚沫。 在绝影的眼里,姜楚沫与萧恒炎越来越像了。 “一切都听王妃安排。”绝影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昏迷的绝靖,他会留在这里照顾绝靖等着姜楚沫回来的。 姜楚沫娇小的身影在高大的树丛中穿梭,担心会迷路,她一边走一边做记号。树林中有大量的仙鹤草,给绝靖止血刚好。仙鹤草的旁边生长着一种奇怪的药草,姜楚沫以前只在古方书籍中有记载。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种草的汤汁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姜楚沫眼前一亮,采了一些仙鹤草和这种不知名的草药,沿着记号一路走了回去。 绝影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听到动静之后,他立即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是姜楚沫,他提着的心就落了回去。 姜楚沫手中拿着一些草药,朝着绝影走过来。 “绝靖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了下来。”绝影按照姜楚沫的吩咐,过一会儿就给绝靖点穴止血疗伤,此时的绝靖已经恢复了一些。 虽然没有醒过来,可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太多。 姜楚沫点头,“你把这些药草给他吃下去,然后继续按压我之前告诉你的穴位、” 绝影照做,姜楚沫看了一会儿,确定绝影的动作没错之后就朝着一旁走去。 姜楚沫找来两个光滑的石头,将不知名草药放在上面砸出翠绿色的汁液,汁液遇到空气之后立刻变成了黑色。 姜楚沫心中大喜,她赶忙用瓷瓶将汁液给收了起来。这些东西很珍贵,浪费一点她都觉得心疼。 绝影看着姜楚沫动作,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姜楚沫制止了。这些东西不能轻易触碰,只要沾上一点就会中毒,还是她自己来比较好。 将所有的草药挤出药汁之后,姜楚沫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瓷瓶,她相信这些东西足够对付既楚风了。 天色越来越暗,树林中的空气凉了下来,昏迷之中的绝靖开始发起高烧,绝影将他抱在怀里,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颤抖的身子。这个时候发烧,说明绝靖的伤口已经感染,只可惜这个地方没有办法给他好好处理伤口,他们必须尽快出去。 姜楚沫查探了绝靖的伤口,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们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这里又阴又冷,不适合绝影。 姜楚沫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站起来朝着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绝影在身后想要叫住她,却又怕引来了既楚风等人。 太阳已经落山,树林中一点光线都没有,绝影紧紧的抱着绝靖,却还是没有办法让他感觉暖和一点。就连绝影自己都觉得有些冷,南方的气候本不应该如此阴冷,可是这树林却因为树木参天而挡住了阳光,白天还好一些,一到了晚上,阴冷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姜楚沫回来了,她手中拿着一些干柴,还有一只野鸡。姜楚沫亲自动手点燃了火堆,树林里冒气了一股白烟。火光照亮了绝影的四周,熊熊燃着的柴火让绝靖感觉温暖了许多。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寒而栗 “王妃,你不怕惹来既楚风他们?”绝影有些疑惑的看着姜楚沫,树林很大,他们躲藏在这里既楚风等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可是一点燃篝火,显然就不同了。 既楚风他们就可以顺着火光找来这里,现在的情况,他们不是自投罗网么? “你放心,吃了这个保存点体力,一会儿我们就杀出去。”姜楚沫清冷眸子倒映着火光,淡漠的面容布满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绝影相信姜楚沫,便不再问,接过姜楚沫递过来的烤山鸡吃了起来。 没多久,绝影和姜楚沫就听到了树林中响起了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涌过来,显然是想要将姜楚沫和绝影给包围起来。绝影有些担忧,可姜楚沫却稳若泰山,临危不惧,仍旧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的东西。 绝影有些不解,几次想要开口询问,都被姜楚沫冷冷的目光打断。脚步声越来越乱,越来越近,眨眼间,既楚风带着人已经来到了姜楚沫和绝影的面前。 “姜楚沫,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跑。”既楚风狠狠的说到,面容阴沉的可怕,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带着人在树林中一路搜寻,本来因为天黑想要放弃了,没想到姜楚沫却自己点燃了火堆。 这树林是出了名的黑夜地狱,一到晚上就变得十分阴冷,就算是内力深厚的人都没有办法在这里熬太长时间,更何况姜楚沫他们。 “跑?我为何要跑?”姜楚沫起身,淡漠的脸上闪过一抹诡谲,嘴角绽放着一朵嗜血的笑容,“好不容易把你引来这里,我才不跑呢。” 既楚风不明白姜楚沫的意思,看着姜楚沫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姜楚沫勾了勾嘴角,清冷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直直看向既楚风,地上的篝火熊熊燃烧着,火光映在姜楚沫的脸上,淡漠的表情在火光的照耀下,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没有说话,表情却已经给了既楚风答案。 既楚风心下一惊,觉得事情不对劲,准备掉头就跑。可他身后的人却木木的没有任何动作,就连眼神都有些呆滞,刚刚既楚风还没有发现,现在猛然回头,竟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既楚风心里发慌,底气不足的说道。 身后的人对既楚风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就木讷的站在那里,他们的眼神倒映着火光,泛着一股嗜血的猩红,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就连思想都有些不受控制。 不光是既楚风带来的人,就连既楚风都感觉有些不适,他的身子好像变沉了,就连舌头都有些僵硬,说起话来越来越不利索。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既楚风的意识是清醒的。 身为南仙派的二少主,尽管既楚风不受待见,可仍旧经常以补药和丹药为食,他对一般的毒药都有一些抵抗力,无名草的毒,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既楚风的思想。 这正是姜楚沫想要的,她想要看看既楚风面对这些失了控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有胆子带着这些人来围剿她,就有肚量承受这些人的背叛,姜楚沫要看看既楚风能熬到什么时候。 场面越来越诡异,不光是既楚风身后的人,就连他面前和旁边的人,都好像变成了僵尸一样。他们目光直直的盯着篝火,身体笔直的站着,就连手指好像都不能打弯。既楚风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底划过一丝恐惧。 “姜楚沫,你对他们用了什么妖法?”既楚风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向姜楚沫,身边的这些人已经被姜楚沫控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他动手。既楚风清楚,他是现在唯一的正常人,可是正常的地方仅限于他的思想和意识,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 刚刚的时候,既楚风就想逃走,直到现在,他都没能迈开步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害怕,既楚风看着姜楚沫的眼神里写满了恐惧和不安。姜楚沫见状,对着既楚风微微一笑,她没有打算回答既楚风的问题。 姜楚沫命令绝影将绝靖扶起来,她觉得现在已经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她自己不会中毒,可绝靖和绝影却不一定。更何况,这些人一会儿动起手来,是分不出谁是谁的。他们留在这里,会有一定的危险,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离开。 姜楚沫带着绝影二人,径直从既楚风身边走过,既楚风想要伸手拦住他们,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胳膊。 “姜楚沫,识相的就把妖法解开,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都到了这个时候,既楚风还看不清现状,开口威胁着姜楚沫。他说话的语气已经与之前不同,舌头有些僵硬,发音怪异。不过姜楚沫还是听懂了,她回头对着既楚风冷冷一笑。 “都到了这个时候,南仙派二少主竟还不忘耍威风,你如果还有力气就赶快离开这里,若是晚了,你就变成这些人的口中餐了。”姜楚沫的语气带有一丝嘲弄,这些人只会变成这样,根本不会变成僵尸。中毒再深一些,他们就会自相残杀,直到一个活口都没有。 时间限制,条件有限,姜楚沫没能好好研制这种毒药,真是研制成功,杀伤力不可估量。只要沾上一点点,就能够控制人的身体和意识…… 既楚风彻底被姜楚沫吓到,他的身子开始颤抖,想要回头看着姜楚沫,怎么也扭不过脖子,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姜姑娘,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南铭彦和萧恒磊的所有秘密,你带我走,我会无条件的把这些秘密都告诉你。我还会帮你一起对付萧恒磊和南铭彦,整个南仙派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救救我……” 既楚风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在姜楚沫身后呼喊着,姜楚沫闻言停下了脚步,像是在思考一般。 “姜姑娘,只要你救了我,我愿意为牛为马报答你。”听到姜楚沫停了下来,既楚风以为自己有救了,赶忙开口继续跟姜楚沫说道。不遗余力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只要姜楚沫能救了他,做什么都愿意。 只可惜,姜楚沫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她和萧恒炎会自己对付萧恒磊等人,对于既楚风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姜楚沫没有心情去救他,就算他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 只是短暂的停留了片刻,姜楚沫就重新朝树林外头走去,临走之时,她淡淡的说道,“下一次要求饶,尽早,别等着死到临头再改变心意,这很让我怀疑你的诚意。” 走出树林不久,姜楚沫就听到了树林中的厮杀声,看来毒药已经发作。那些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树林,他们会互相厮杀到筋疲力尽,最终同归于尽。 这种毒药发作类似于她在书上看到的活死人,也就是传说中的死士,他们身中奇毒,意识被吞噬,浑身充满了力量,对付敌人的时候会全力以赴,直到精疲力尽,所有体力消失殆尽,他们才会死去。 幸好是姜楚沫发现了这种无名草,若是被其他人所得,后果不堪设想。等到天亮,她要把那些无名草给毁了。 姜楚沫带着绝影和绝靖重新回到破庙,哑妹已经不见了踪影,刚刚场面混乱,打斗激烈,姜楚沫无暇顾及她,此时脱离了危险,便发现她已经不在破庙中了。 “在这里休息一下,天亮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姜楚沫靠在柱子上,经过这一番折腾,她有些疲惫,刚靠在柱子上不久,眼皮就开始打架。 “王妃放心的睡吧!属下会守在这里。”绝影看出姜楚沫的疲惫,开口说道。 姜楚沫闭上了双眼,无力的点了点头。太后给她下的毒虽然已经全解,可她总觉得身体哪里有些不对劲,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十分疲惫。 翌日一早,晨曦透过破庙窗棂射入破庙之中,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光路,整个破庙显得宁静安详。 姜楚沫缓缓睁开双眼,看清眼前一切之后,缓缓坐直了身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浑身酸软无力。 昨晚不知所踪的哑妹重新出现在了破庙之中,她的手里拿着一些干粮,看到姜楚沫醒来,急急忙忙的凑了过来。 这里条件简陋,她只好用破碗盛了一些清水递到姜楚沫面前,示意她洗漱。她的动作十分娴熟,给姜楚沫一种熟悉感。 姜楚沫微微蹙眉,接过她手中的清水和手帕擦了擦脸,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你究竟是谁?”姜楚沫不禁开口问道,哑妹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就好像是身边的人一样。 听到姜楚沫的问题,哑妹的身子狠狠一震,她连连摇头,又连连点头,张开嘴巴,支支吾吾,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急得哭了出来。 看着哑妹眼泪直掉,姜楚沫淡漠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她伸手拍了拍哑妹的后背,宽慰道,“等回到帝都,我就想办法治好你,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也不迟。” 听了姜楚沫的话,哑妹艰难的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对着姜楚沫连连点头,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希冀,她相信姜楚沫的话,知道姜楚沫不会骗她。 吃过早饭之后,姜楚沫让绝影和绝靖等人在那破庙里休息,她只身一人重返树林,除了带一些无名草在身边之外,更重要的是将那些草药毁掉。那些无名草坚决不能落入坏人手中,否则炼制成毒药,不仅毒害他人,还会给她和萧恒炎造成不小的麻烦。 第一百六十七章 意外 绝影本想跟姜楚沫一同前去,却被姜楚沫冷声制止。绝靖还未醒来,哑妹又行动不便,若是绝影再离开,若是萧恒磊的人赶来,他们只能任人宰割。 看到姜楚沫如此坚持,绝影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留在破庙里照顾绝靖和哑妹。 姜楚沫小心翼翼的走进树林,参天的高树挡住了阳光,只有斑驳光点落在地上,白天的树林温度还算可以,没有夜晚那么难以忍受。循着记忆中的路,不过先是去到了昨晚点火把的地方,果然如她所料,既楚风的人都已经死了。 让她奇怪的是,左右都看不到既楚风的尸体,难道既楚风已经逃走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姜楚沫在附近寻找了一会儿,就赶忙朝着无名草的地方走去。 看到无名草还安然地长在那里,姜楚沫松了一口气,她采摘了几株无名草放在身上,用内力将其他的都毁掉了。确定无名草被毁之后,姜楚沫没有在树林里耽搁太久,匆忙的赶回破庙。 走到破庙附近,姜楚沫就看到了地上的脚印,这些人看上去就是训练有素,地上的脚印也是整齐排列的。 紧紧蹙眉,姜楚沫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破庙,担心有意外发生,她蹑手蹑脚靠近破庙,探析到多人的气息之后,她停在了破庙之外。 刹那间,一个黑影在眼前晃过,姜楚沫本能地出手与那人影缠斗在一起。姜楚沫五指成爪,以双手为攻,双腿为守,招招毙命,动作迅速。一套杀招打完之后,姜楚沫被那人擒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之后,姜楚沫立刻停手。 姜楚沫抬眸,对上了萧恒炎深邃的阴谋,漩涡之地闪烁着丝丝柔情,好似要把她沉溺一般。 “王爷……”姜楚沫轻唤出声,没想到萧恒炎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 萧恒炎紧紧的把姜楚沫扣在怀里,够了勾嘴角,声音微冷的说道,“一段时间不见,你武功进步得很快,都敢对本王下杀手了。” 听出萧恒炎话语里的调侃,姜楚沫并不气恼,她从来没有想过萧恒炎会放下手中的事务赶来这里,如今,霄国在萧恒炎的掌控中,他虽未登基称帝,却也一直在处理国家大事。 南铭彦来犯,边疆战事已经打响,他还能来这里,可见他对自己的情谊。 “怎么进步都不及王爷,不要告诉我,王爷是特意来这里试探我武功的。”姜楚沫心里明白萧恒炎的好,可嘴上却不服软。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的话,嘴角笑意加深,松开了手,姜楚沫从他的怀里出来,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自从姜楚沫昏迷之后,就没有再见过萧恒炎,这是姜楚沫中毒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萧恒炎看起来与之前一样,可隐隐约约之中,姜楚沫感受到了萧恒炎有一丝变化。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姜楚沫也说不出来…… 萧恒炎向前一步,走到姜楚沫的身边,伸手揽过姜楚沫的腰际,迫使姜楚沫的胸膛紧贴自己。姜楚沫的面颊泛起一丝红晕,伸手放在二人之间,抵在了萧恒炎的胸膛上。 四目相对,电光火花在二人之间产生,一同往日一样,姜楚沫和萧恒炎在暗自较劲。 “王爷,王妃,绝靖已经醒了。”绝影非常不是时候的出来,打断了姜楚沫与萧恒炎的对视,他发现情况不对之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要退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是萧恒炎告诉他,绝影醒来就立刻通知他的……这不能怪他没有眼力劲儿。 “知道了。”萧恒炎冷冷的说道,周身寒气逼人,绝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寒气袭来,不禁抖了抖。 姜楚沫露出了笑容,挣脱了萧恒炎的钳制,朝着绝影走去,路过他身边之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看好你。” 绝影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随后对上的是萧恒炎冰冷的目光。萧恒炎一言不发,却已经让绝影感觉大难临头,他站在那里,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萧恒炎一眼。 萧恒炎从绝影的身边走过,绝影只感觉整个人好似被一根冰棱刺穿一般,过了好长时间身体都是冰冷冰冷的。 若是有下一次,他保证不会这么鲁莽了,是打扰了王爷与王妃调情是小事,被活活冻死可是大事。这江南的气候宜人,阳光温暖,可此时却无法温暖绝影的身体,他被萧恒炎吓得浑身冰冷,心里阴影面积巨大,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了。 萧恒炎带着人亲自来接姜楚沫回去,这有些让姜楚沫意外,不过仔细想想,萧恒炎对姜楚沫那么好,亲自来接她并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他带了一队精兵前来,因早已乔装打扮混入柳州城中,如今正等待萧恒炎的吩咐,只要萧恒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与萧恒炎里应外合,将柳州城内的叛军一网打尽。 萧恒炎和姜楚沫没有在破庙耽搁太久,绝靖醒来之后就一起朝着柳州城走去。看到姜楚沫身边多了一个哑妹,萧恒炎有些奇怪,但他清楚,姜楚沫做事很有分寸,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哑妹对萧恒炎似乎并不陌生,在萧恒炎面前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惊恐,这一点倒是让姜楚沫有些意外,就连白芍在萧恒炎面前,都不能做到如此的态度自然。她总觉得白芍心里很惧怕萧恒炎,有的时候,甚至不敢与萧恒炎对视。 白芍现在算是姜楚沫身边最亲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却感觉眼前的哑妹比白芍更让她想去亲近。 说起白芍,自从姜楚沫失踪之后,萧恒炎也很少在王府里看到她的身影。就算是这次来到江南,出发之前,萧恒炎都没有找到白芍。 不过萧恒炎并不在意这些,白芍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他只要确保姜楚沫没有事情就可以了。 “等下我们就要进城了,这么多人肯定会引起注意。”在距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姜楚沫示意他们停了下来,考虑再三开口说道,“绝影和绝靖,你们带着哑妹入城,我跟王爷一起。” 姜楚沫说的很自然,绝影和绝靖也表示赞同,他们不等萧恒炎开口,就按照姜楚沫的吩咐开始行动,带着哑妹率先进入柳州城中。 看着绝影和绝靖等人走远了,萧恒炎缓缓开口,语气颇有些不善,“本王的人倒是很听你的话。”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的话,回身瞪了他一眼,反驳道,“他们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是王爷让他们来照顾我的,所作的一切都是遵从王爷的意思。” 无论什么时候,姜楚沫都不想与萧恒炎一较高下,更何况她说的是事实。不管萧恒炎是试探也好,吃醋也罢,她都不想让萧恒炎对自己有所误会。 “走吧。”萧恒炎会心一笑,他知道姜楚沫意思,这么多日子没见,姜楚沫似乎比之前更加了解他了。 跟在萧恒炎的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柳州城,刚刚进城不久,姜楚沫和萧恒炎就被一群东凌国的士兵团团围住。 为首的成马将军看到萧恒炎之后,一脸邪的笑着,尖嘴猴腮,鼻尖还长着一颗黑痣,声音粗犷有力与他的样貌十分不符,“盛亲王,本将军在这里恭候已久,请王爷跟我走一趟吧。” 成马将军拨开人群走向了萧恒炎,他脸上满是得意,看着萧恒炎的目光也满是轻蔑,一直听人说萧恒炎如何厉害,霄国的盛亲王如何威猛。今日一见,也就那么回事。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算计,看来盛亲王萧恒炎不过是浪得虚名。 萧恒炎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其貌不扬带兵打仗却有一套,真刀真枪他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兵不厌诈的道理他理解的比谁都透彻。 他这个人最喜欢玩弄权谋和心机,喜欢设陷阱害别人。对于这样的小人不能太仁义,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南铭彦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可还是重用他,就是因为他跟南铭彦一样,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你还不够资格跟本王说话,让南铭彦自己来。”萧恒炎冷冷的说道,连一眼都没有看成马将军,在萧恒炎的心里这样的人根本不够资格站在他的面前。 成马将军紧靠一人之力能够在东凌国朝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已经是南铭彦身边的大红人,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萧恒炎明明已经身为阶下囚,凭什么还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成马将军面色阴沉,双眸闪烁着杀意,很显然,他对萧恒炎的态度十分不满。“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跟本将军摆出一副王爷的样子。” 成马将军不屑的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怪异,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指向了萧恒炎,“你行你不信本将军现在就杀了你,取了你的脑袋交给我皇。” 锃亮的刀刃闪烁着森森的寒光,刀刃指向萧恒炎,气势难挡。成马将军现在就可以杀了萧恒炎,他相信南铭彦不会责怪他的,擒贼先擒王,若是杀了萧恒炎,霄国将士就会自动投向。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占据霄国,这对南铭彦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可以试试。”萧恒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叫嚣,为数不多的几个也都没有好下场。数来数去就只有姜楚沫一个人因为得了他的宠爱,敢跟他叫板。想到姜楚沫,他不禁伸手握住了一旁的姜楚沫。 姜楚沫感受到他手心的凉意,心里竟然划过一丝暖意,反手握紧了萧恒炎。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主意,会一直站在萧恒炎的身边,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她都不会放开萧恒炎的手。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秀恩爱 “死到临头还能秀恩爱,我看你们能恩爱到什么时候,给我杀了他们两个人。”司马将军看不惯萧恒炎与姜楚沫紧握的双手,当即下令让将士们动手。 他的命令下了好久,却不见身旁的将士有一点动作,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发现将士们的兵刃指向的是自己……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成马将军怒吼着,他的心里有些发慌,“给我杀了这两个人,本将军重重有赏。” “大将军,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已经叛变了么?”姜楚沫突然开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让成马将军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被一圈的士兵围在了一起,所有的人的刀刃都对着他。 成马将军本来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之徒,看到这个场景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第一反应就逃跑。他尝试着向后退了一步,可眼前的人也跟着向前走了一步,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东凌国的叛军将成马将军团团围住,不等萧恒炎说话,他们已经将成马将军给拿下,五花大绑的丢在了萧恒炎的面前。 此时,整个柳州已经尽在萧恒炎掌控之中,这些东凌国士兵在没有进入柳州之前就已经被萧恒炎的人掉包了,如今这些人都是霄国的军队,成马将军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他不过是被利用了。 “萧恒炎,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暗算本将军,有本事你把本将军放了,我们真刀实枪的干一场。”成马将军倒在地,不服气的狠狠瞪着萧恒炎,暗算别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战场真刀实枪的打。 成马将军这样想着,完全忘记了是他先算计萧恒炎,算计不成反被擒,他如今落在了萧恒炎的手里,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大声叫嚣。 萧恒炎冷冷的坐在他的面前,对于他的叫嚷声充耳不闻,深邃的眼眸射出两道寒光,直直的盯着他,对上萧恒炎的目光,成马将军感觉整个人好像处在冰窖一样,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听不到他说话。 这个时候,成马将军真正领悟到萧恒炎的厉害,看似他已经成功了,明明成功就在眼前,是萧恒炎竟能反败为胜。不光如此,还有萧恒炎身上的那股霸气,临危不惧,就算他把刀刃架在萧恒炎的脖子上,萧恒炎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份气魄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也就只有萧恒炎才配这样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成马将军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不管南铭如何跟萧恒炎争斗,最后他都赢不了萧恒炎。 “你杀了我吧!”成马将军被萧恒炎的气势所感染,突然变得像一个男子汉了,他现在身为阶下之囚,不求萧恒炎能够放了他,只求能体体面面地死。 萧恒炎似乎不明白成马将军为何突然间变了心意?刚刚还叫嚷着让他放开他,如今就又让他杀了他。成马将军一向诡计多端,不知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你就好好的活着。”萧恒炎起身,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带着姜楚沫走了出去。 如今的柳州城里早就已经没有了萧恒磊的踪影,收到南铭彦的消息,萧恒炎来到了柳州,他一门心思想跟南铭彦一起把萧恒炎给抓起来,可看到司马将军被围困之后,他二话不说的就带着剩下的叛军离开了柳州城。 既楚风发现姜楚沫,带了很多人去捉拿姜楚沫,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任何消息。萧恒磊心里忐忑,派人去打探既楚风的消息,结果一无所获。来不及等既楚风回来,他就一个人匆匆的逃走。 “对不起了,朕这个时候只能顾着自己。”萧恒磊坐在马车里,喃喃自语的说道。既楚风跟他一起来到柳州,是南铭彦封给他的大将军,既楚风出了事,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研究的。 况且现在的情况,萧恒磊实在不能再回柳州城去,如果他落到萧恒炎的手里,就算不死,也会被萧恒炎带回皇宫。他实在不想继续住在那个吃人的冷宫里了,母后就是在那里死的,他不想也死在那里。 每每想起住在冷宫里的日子,萧恒磊的内心就充满了恐惧,那里对他来说堪比人间地狱。那里关押的被贬的妃子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他不仅三餐要饿肚子,还要看那些宫女和太监的脸色度日,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马不停蹄的离开柳州城,萧恒磊带着剩下的叛军一路朝着东城走去,那里是他们占领的第二个城池,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就这么白白的把柳州城重新交回给萧恒炎,让萧恒磊心里很不服气,此之外他别无他法,在他看来性命比一切都重要。只有保住他这条命,他才能继续跟萧恒炎争斗,总有一天,他会从萧恒炎的手里把霄国的江山抢回来。 马车疾驰的在树林中穿梭,萧恒磊心里仍旧十分忐忑,不知道萧恒炎会不会放过他?若是萧恒炎这个时候派人追杀他,就凭他现在的兵力根本没办法跟萧恒炎抗衡。 就在萧恒磊想这一切的时候,马车在树林中突然停了下来,萧恒磊整个身子向前倾倒,额头重重地撞在马车木板上,他吃痛的捂住了额头,来不及反应,马车就变得四分五裂。 萧恒磊滚落在地,撞到树上之后,被迫停了下来。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四周,除了他带来的叛军和马车破碎的木板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谁,是谁在那里?”萧恒磊大声的喊叫着,“有本事你就现身,不要躲躲藏藏,朕一点都不怕你。” 萧恒磊哆哆嗦嗦的喊着,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为了不让敌人发现,他故作镇定,可是颤抖的双腿早就泄露了他此时的内心。 “呵呵……”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萧恒磊仿佛听到了鬼叫一般,站在原地不停的哆嗦。这样的笑声,他在冷宫听了很多,那些被废了的妃子,经常会在半夜这样的笑出来,有的时候还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床头,一边看着他一边笑…… “你……你……究竟是谁……”萧恒磊开口说道,颤抖的声音令他更加害怕。 就在此时,树林中走来了一道白色身影,她身形消瘦,可是小腹却突出,一看就是有了身孕。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恒磊的皇后……林婉容。自从萧恒磊和太后被打入冷宫之后,林婉容就凭空消失了,她没有回到东凌国,而是在霄国四处飘荡。 林婉容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找到逃走的萧恒磊。她现在怀了萧恒磊的孩子,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 千求万求终于求来了一个孩子,可是萧恒磊却失去了江山,她没有办法母凭子贵重新获得萧恒磊的欢心,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孩子没有爹,从小就感受不到父爱。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内心颇为复杂,爱么,没有吧,恨么,或许也谈不上吧。最初入宫,她全心全意对待萧恒磊,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尽管如此,她也要让萧恒磊活着,哪怕是违背南铭彦的命令。 看到林婉容的时候,萧恒磊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他跟太后出事之后,就不知道林婉容和兰妃的去向,他以为这两个女人背信弃义已经逃走,他一直都知道林婉容的身份,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到东凌国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她隆起的腹部,里面是谁的孩子?不管是谁的孩子都与他无关,如今他想要的就是安全的活下去,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是林婉容拦下他就好说了,林婉容是东凌国的奸细,是南铭彦的人。如今萧恒磊与南铭彦合作,林婉容不能杀了他。 “皇上,好久不见。”林婉容大大方方的朝着萧恒磊走过去,事隔多日,再次见到萧恒磊的,林婉容竟然有些激动。 萧恒磊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抹嫌恶,开口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婉容看到萧恒磊脸上的疏离和厌恶并没有意外,萧恒磊对她的态度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自己腹中的骨肉找一个父亲,至于她自己对萧恒磊的感情,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没想过萧恒磊会这么快就被取代,霄国的天下会这么快就落入萧恒炎的手里。这么多年,他们运筹帷幄,暗中商量如何对付萧恒炎,可到头来竟然是一无所获,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追杀你的人已经快到了,你若是相信我就跟我走,若是不相信,就留在这里等死。”林婉容的态度变冷了许多,一开始她还能做到对萧恒磊和颜悦色,可是看到萧恒磊对自己的态度,她实在做不到平静的对待这个男人。 萧恒磊有些迟疑,她不相信林婉容,可是他又很怕死。跟着林婉容走,他担心自己会出事,留在这里,他依然担心自己会死。 一时间,萧恒磊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应不应该跟着林婉容离开呢? 林婉容知道萧恒磊在犹豫,她也不开口催促,不远处有一些人影在晃动,脚步声越来越近,萧恒磊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久,他终于有了决定,抬头看了一眼林婉容,目光落到了她隆起的小腹,狠了狠心说道,“朕跟你走。” 林婉容心里冷笑,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萧恒磊咬了咬牙抬脚跟在了林婉容的身后,他们刚刚走进树林,萧恒磊刚刚站着的地方就冲出一堆黑衣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人喊打 没有找到萧恒磊的人影,他们不甘心的在四周寻找着。 确定到了安全的位置之后,萧恒磊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林婉容,“你这是要带朕去哪里?” 听到萧恒磊的问话,林婉容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自然是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觉得那些人会轻易放过你吗?” 以前从没有发现萧恒磊如此愚蠢,直到今时今日,林婉容才看清了萧恒磊的真正面目。心底隐隐泛起一丝不屑,林婉容似乎有些后悔替他孕育子嗣。 林婉容带着萧恒磊一路走到一个山洞,他们需要暂时栖身在这里。看样子,林婉容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山洞里的日用品应有尽有。 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萧恒磊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苦,这里看上去比冷宫还要清冷,第一反应就是不想留在这里。 “你就让朕住在这个地方?”萧恒磊紧皱眉头,质问着林婉容。 林婉容闻言,白了萧恒磊一眼,开口说道,“皇上不喜欢可以离开这里,你喜欢住在哪里我都不管,如果你想保命,必须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那些杀你的黑衣人在这里等了很久,他们算准了,你这几日会到这里,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此时你已经变成了刀下亡魂。” 林婉容不是吓唬萧恒磊,她偷偷离开皇宫之后就四处游荡,听说萧恒磊来到了江南,她也马不停蹄的来了这里。柳州城萧恒磊占据,进出都需要仔细查探,林婉容担心被南铭彦的人发现,所以只能留在柳州城外的树林中。 她来这里不久,就看到了这群黑衣人,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刺杀萧恒磊。她暗中调查过多次,都没有查清楚这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想要救萧恒磊,就只能赶在他们之前找到他。 林婉容每天都会到柳州城外打探消息,得知萧恒磊仓皇逃走,她就开始在树林中追踪,炸掉萧恒磊的马车只为了迷惑那些黑衣人。 好不容易将萧恒磊救下,他竟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嫌东嫌西。如果不是看在腹中孩儿的面子上,林婉容是断然不会理会萧恒磊的。 “这……”萧恒磊开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知道林婉容不是危言耸听,现在有太多的人想要杀他了。 看着萧恒磊害怕的样子,林婉容讽刺的笑了笑,没想到昔日的一国之君,今日竟然变成这个模样,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人人喊打。 知道林婉容在笑他,萧恒磊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转过身,不再看林婉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救他的人竟然是林婉容。 萧恒磊自己走到了一个角落,蜷缩坐在那里,他感到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下去。南铭彦说好了要帮他复国,可他心里明白,就算他重新当上霄国的皇帝,霄国也不再是以前的霄国。 一时间,萧恒磊感觉自己很失败,可他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把这一切都推给了萧恒炎。如果没有萧恒炎,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从他懂事开始,父皇就不喜欢他,他一直以为父皇生性冷漠,不喜欢与人亲近,后来萧恒炎出生,父皇将他当成宝贝,经常抱在怀里哄他。 每当看到这一幕,萧恒磊的心里就会产生恨意,为什么萧恒炎要来到这个世上?如果没有萧恒炎,他就不会知道父皇只是不喜欢他。如果没有萧恒炎,他就不会天天感到危机,就不会与南铭彦合作,更加不会丢掉自己的皇位! 萧恒炎,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恒炎,如果没有萧恒炎,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他一定要杀了萧恒炎! 看着萧恒磊现在的样子,林婉容没有上前去打扰他,而是转身走出了山洞。她现在需要去多找一些食物回来,萧恒炎和他的叛军都需要吃饭。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要出去看看黑衣人的下落。 林婉容离开山洞,悄悄潜入树林,确定前方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她才现出身形。树林里留下了一片脚印,看来黑衣人曾经来过这里,而且在这里搜寻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之后才离开。 林婉容没有在这里停留很久,继续朝前走着,可是她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了树上有动静,抬头之际,就看到了无数黑衣人从树上落下。 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就将林婉容围在了中间,他们手持长剑,剑尖直指林婉容。面带黑纱,令人看不清容貌,很显然,他们在这里等了很久,就为了等林婉容自动上门。 “你们真是好阴险,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引我入局。”林婉容用手抚住小腹,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杀出一条血路,可是现在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隐藏在霄国皇宫十几年,林婉容的武功仍旧没有退步,就算不能将眼前的黑衣人尽数杀了,想要保住的是自己的性命也不算难事。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已经六个月,若是遇到什么不测,她怎么对得起肚子里的孩子? “呵呵……”林婉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讽刺的笑声,然后她就看到黑衣人向两侧退开,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男子朝她走来,男子的脸被一张花圃面具遮住,可是他的身形却让林婉容感觉到了熟悉。 究竟在哪里见过?林婉容心里开始思索,这么多年,她一直居住在皇宫中,若是她没有想错,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来自皇宫。 “你究竟是谁?”林婉容问道,她的目光在男子的身上来回游弋,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自己曾经见过的人。 男子似乎已经把林婉容的心思看穿,他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林婉容的面前,伸手想要捏住林婉容的下巴,林婉容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男子的动作,整个身子却靠在了树干上,后背传来的疼痛令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对于林婉容的动作,男子眼里划过一抹震惊,他从来不知道林婉容竟然会武功。短暂的震惊之后,男子的表情恢复正常,加快了动作,再次朝林婉容袭击而去。林婉容这一次,动作有些迟缓,担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迟疑之间,就已经被男子钳制住。 男子锁住林婉容的喉咙,面具下的脸闪过一抹得意,眼神射出两道阴狠的光芒,冷冷的开口说道,“皇后娘娘,真是让我震惊,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听到男子的话,林婉容更加肯定他是霄国皇宫的人,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少废话,要杀要剐随你。”林婉容梗着脖子说道,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死,她还想要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的出生,这是她求了一辈子的孩子,她又怎么舍得现在死去? “好一个激将法,你知道我现在不会杀了你,还没有从你口中问出父皇的下落,本皇子又怎么能让你死?”男子开口说道,他已经在暗示自己的身份,林婉容面露震惊,显然已经知道了男子是谁。 “萧云默,怎么会是你?”林婉容震惊的开口,在她的记忆里,九皇子萧云默一直都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在整个霄国,最没有威胁的就是他。整天跟在萧云烨和萧恒炎的身后,不停的讨好七皇子和盛亲王,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学无术。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幌子,萧云默从很早之前就想要成为霄国皇帝,这一切,不过他是为了迷惑众人而所做出来的表现,他才是霄国皇宫里最阴险的那个人。 “皇后娘娘好聪明,竟然能够认出本皇子,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没有必要跟你遮遮掩掩。”萧云默摘下面具,原本稚嫩无邪的脸庞现在写满了阴狠和毒辣,让林婉容感觉面前的好像不是箫云默。 “九皇子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够瞒过所有人的眼睛。”林婉容双手捏住萧云默的手,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萧云默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令她呼吸困难。 萧云默听到林婉容的话,勾了勾嘴角,阴险的笑了笑,松开了捏住林婉容的脖子的手,威胁道,“皇后娘娘若是不想死,就告诉我父皇的下落,我知道是你救了他。这么多年,父皇冷落你,甚至还派人杀害你,你又何必为父皇搭上性命?” 萧云默的话让林婉容更加震惊,他竟然对于霄国皇宫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见他从很早就开始部署,一门心思想要夺取霄国皇位。若是她没猜错,七皇子萧云烨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就算萧云烨没有死于萧恒炎之手,恐怕也要被这个看似天真无害的九皇子所害。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阴狠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不惜算计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林婉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萧云默,只是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事情,萧云默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婉容隆起的小腹,勾了勾嘴角,阴狠的开口说道,“不知道本皇子的皇弟长得什么样子?六个月,能有多大?” “萧云默,你要做什么!”林婉容大惊,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萧云默,“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萧云默对于林婉容的警告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林婉容隆起的小腹,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抽出腰间的佩刀,萧云默拿着刀在林婉容眼前晃。 刀刃上发着森森的寒光,林婉容只觉腹中一阵剧痛,顿时坐在了地上,她痛苦地抱着小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流失。 第一百七十章 救救孩子 不,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萧云默,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林婉容坐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萧云默,腹中剧痛越来越烈,林婉容能够清晰的感觉肚子里的孩子正在往下掉…… 林婉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为了这个孩子,她可以做一切,包括付出她的生命。 “你不是想要知道萧恒磊的下落吗?只要你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告诉你萧恒磊在哪里!”林婉容双手抱住小腹,汗水已经浸湿她的衣衫,艰难地开口说道。 肚子里的宝宝要离她而去,她能够清楚地感到一股温热从自己的双腿流出,血染红了她的裤子,隆起的小腹渐渐变平,她的宝宝,还没有来到这个人世间就已经死了。 “来不及了,你觉得我会让你生个孽种出来跟我抢霄国皇位吗?”萧云默看了一眼地上的林婉容,开口说道。林婉容的孩子之所以会掉,是因为他在这里放满了麝香。他早就已经知道林婉容身怀六甲,一直没有除掉林婉容,就是等着林婉容把萧恒磊送到他面前。 如今林婉容已经完成了任务,也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包括林婉容肚子里的孽种,他虽然是萧恒磊的孩子,可他却没有命来到这个世上。 为了得到霄国的天下,萧云默不介意杀光所有的兄弟,对于这个还没有来到世上的弟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反而认为,他是对他的威胁。 与其日后互相残杀,不如直接将他杀了来的简单。 “萧云默,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替我的皇儿报仇!”林婉容大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萧云默攻去。 还没等到靠近萧云默,林婉容的身子就被箫云默一脚踹飞,重重地落在树上,惊飞了树梢的鸟儿,林婉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在从地上站起来。 下身流血不止,林婉容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她舍不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她也做不到,杀了萧云默替他报仇。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很没用,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办法手刃仇人。 “萧云默,诅咒你不得好死。”林婉容诅咒着萧云默,就算她做鬼都不会放过萧云默,总有一天,萧云默会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听到林婉容的诅咒,萧云默不屑的笑了笑,他一直都不相信什么是命运。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全力以赴,倾尽所有去争取,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入别人之手。 从小到大,萧云默都是一个人,他的母妃不得宠,又死得早,若不是他伪装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他现在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同样是萧恒磊的儿子,凭什么萧云烨就能活得那么自在,而他却要到处受人白眼。他不信命,只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他会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跪在他的脚下。 看着一动不动的林婉容,萧云默转身离去,林婉容在这里出现,说明萧恒磊在附近,只要在这附近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萧恒磊的下落。 萧恒磊躲在山洞的角落,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心中对萧恒炎的恨意更深,他发誓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萧恒炎。 “你们有没有看到林婉容?”萧恒磊从角落里站起来,走向了门口,他没有看到林婉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看到林婉容回来,他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倒不是担心林婉容的安危,而是担心林婉容会把敌人引来这里。萧恒磊的内心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林婉容,他跟着林婉容来到山洞,暂避也是权宜之计,不管怎么样,都好过在树林里与刺杀他的人相搏。 “回禀皇上,没有看到。”叛军恭敬的回道,南铭彦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萧恒炎的手里,如今萧恒磊身边带的,都是一些誓死追随他的人。 听到他们的回答,萧恒磊的心里更加的慌乱,莫不是林婉容已经出了什么事?若林婉容真的出事,那些想要刺杀他的人一定会跟着林婉容的线索找到这里。 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萧恒磊难得聪明了一次,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萧恒磊和判决还未等走出山洞,就已经被萧云默的人发现,他们刚踏出山洞,就看到了萧云默带来的黑衣人。 看到萧云默的第一时间,萧恒磊竟朝着萧云默冲了过去,身边的叛军想要拦住他,却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墨儿,看到你太好了,跟朕回去,我们父子俩一起打天下。”萧恒磊激动地冲到了萧云默的面前,拉起萧云默的手说道。 萧云默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萧恒磊,在他的记忆里,萧恒磊从来没有对他这么亲昵过。在萧恒磊的眼里,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别说是抱一抱他,就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过。 萧恒磊的眼里只有萧云烨,从来都没有他萧云默的存在。 这样想着,萧云默的心里腾然升起一股恨意,他肌肉绷紧,反手握住萧恒磊的手,力道之大,险些将萧恒磊的手骨捏碎。 萧恒磊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萧云默,“你这是做什么?” 萧云默回过神来,松开了捏着萧恒磊的手,勾起唇角,冷冽一笑,嘲讽道,“父皇真是愚不可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来杀你的吗?” 萧云默话音落地,周围的黑衣人纷纷拔出长剑,剑尖直对着萧恒磊。萧恒磊浑身一抖,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萧云默。 “你是在跟朕开玩笑对吧!你是朕的儿子,怎么会杀了朕呢?”萧恒磊自欺欺人的说道,他明明已经在萧云默的眼里看到杀意,却还是欺骗自己。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儿子?我母妃过世的时候你可曾来过?我生病的时候你可曾出现过?在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儿子看待,所有人都说我是你跟宫女生的贱胚子,你可曾站出来替我说过一句话?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萧云默极尽疯狂的说道,因为太过激动,他双目含有泪水,身子不停的颤抖。 这么多年,他承受的委屈,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 萧恒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只是一个卑微的皇子,因为母妃出身低微,所以他在皇宫里没有一丝一毫地位,不是因为与萧云烨的关系好,他早就不知道被谁弄死了。 看着眼前的萧云默,萧恒磊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墨儿你听朕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父皇其实很疼你……” “够了!”萧云默冷冷的打断了萧恒磊的话,他根本就不相信萧恒磊所说,“你若是真的疼我,怎么会发展到今时今日?” 萧恒磊还想开口辩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已经看到了萧云默眼里的杀意,那种杀也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是父皇错了,求你再给父皇一次机会,父皇一定好好疼爱你。”萧恒磊乞求的说道,他现在不想死,尤其是不想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只要能够放他一条生路,不管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哪怕是把皇位给萧云默。 “你别杀我,我把皇位传给你。”萧恒磊眼前一亮,开口说道。皇位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东西,自古以来就没有人不想要的。 万人之上的感觉,是每个人都向往的。萧恒磊相信萧云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皇位,用皇位换自己一条性命,萧恒磊也是愿意的。 “呵呵……”萧云默冷冷的笑道,他从心底看不起萧恒磊,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把皇位传给他? 简直是个笑话,霄国的天下早就已经不再萧恒磊手里,他又把什么传给自己! 萧恒磊和萧云烨一样蠢钝,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到头来不过是沦为别人的一颗棋子。只有他萧云默,才是有头有脑的人。 看着冷笑的萧云默,萧恒磊从心底泛起一丝寒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云默,一直以来,萧玉墨给他的感觉都是胸无大志,所以他才没有把萧云默放在心上,没想到竟会酿成今日的大祸。 若是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个贱婢生下箫云默,或者,就应该把萧云默掐死在襁褓里。 不知不觉间,萧恒磊把自己的想法表现了出来,萧云默看到萧恒磊脸上的表情,当即抽出腰中佩剑,指向萧恒磊,“我就知道你对我没有丝毫感情,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本事杀了我吗?” 事已至此,萧恒磊也没有必要隐藏自己,他看向萧云默,怒斥道,“朕若早知道你如此狼子野心,早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 对于萧恒磊的态度,萧云默毫不意外,他早就知道萧恒磊对他从来都没有父子之情,不过因为他身上流着萧恒磊的血,所以才让他苟活于世。 “呵呵。”萧云默淡淡的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恨意,说不在意,都是假的。他也曾经幻想过得到萧恒磊的疼爱,也曾经幻想过跟萧云烨一样,成为万人心中的皇子。 可惜,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幻想,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萧恒磊不会回头看一眼他,更不会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爱。 第一百七十一章 雄心壮志 剑尖指向萧恒磊的脖子,锐利的剑锋刺破他的皮肉,鲜血顺着剑刃滴落,萧恒磊还是第一次这么直面死亡,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他想过自己会死,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亲生儿子的手上。 萧云默似乎是故意折磨萧恒磊,他没有一剑就取了萧恒磊的性命,而是把剑尖一点点地刺入他的喉咙,每往里刺一下,他的心就感觉到一分的痛快。这一刻,他等待了很久,只要杀了萧恒磊,这一切推到萧恒炎的身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霄国下一任皇帝。 “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守护好霄国的天下。”萧云默用力把剑尖刺入萧恒磊的脖子,锋利的剑刃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咙,萧恒磊的整个头歪向一旁,当即毙命身亡。 那些追随萧恒磊的叛军,眼睁睁看着萧恒磊是在萧云默手上,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解决掉萧恒磊之后,萧云默朝着叛军走过去,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后的萧恒磊已经倒在地上。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萧云默冷冷地看着叛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只要他们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他就立即要了这些叛军的命。 叛军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们看到了乱臣贼子萧恒炎杀了皇帝,九皇子拼命相护,却没能救下皇上……” 萧云默对他的话十分满意,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举起手中的剑,手帕将剑上的鲜血擦掉,动作十分缓慢优雅,“继续说。” 那人得了鼓励,继续开口说道,“我等拥护九皇子成为霄国新帝,发誓誓死效忠九皇子,与贼人萧恒炎一决生死,收复我霄国河山!” 那人说的雄心壮志,动魄惊心,萧云默闻之,脸上露出了笑容。想不到愚蠢至极的萧恒磊身边,还有这等会察言观色的聪明人。只是让他不解的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跟在萧恒磊的身边? 不禁多打量了那人几眼,那人看到箫云默的目光,赶忙移开视线,不敢与萧云默对视。他越是如此表现,箫云默越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二狗,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杀了皇上,我们应该杀了他,替皇上报仇!”二狗身边站着的壮汉拉了他一把,愤愤不平的说道。 二狗拼命对他使眼色,他却好像没有看见一般,梗着脖子继续说道,“我说错了吗?我们都看到了,是九皇子杀了皇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杀了九皇子,替皇上报仇!” 那人说着,就准备朝萧云默攻击,二狗用力拉住他。他是二狗的亲生哥哥,名字叫做大狗,他们是兴业将军的部下,兴业将军跟随萧恒磊起义,他们自然而然就成了萧恒磊身边的人。 兴业将军留守东城,并没有跟萧恒磊一起来到柳州城,而是派他们兄弟二人保护皇上,请皇上被萧云默所杀,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回去跟兴业将军交代。 大狗为人耿直,明辨是非,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得重用。若非为人圆滑、懂得察言观色的二狗在身旁相护,大狗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这一次,二狗却知道自己保护不了哥哥了。他本来开口说话,就是想保住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没想到耿直的大哥又一次开口坏了他的好事。 萧恒磊的死活其实跟他们并无关系,他们是兴业将军的部下,迫于无奈只能跟着萧恒磊造反,可是,这个天下究竟是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们只要能够三餐吃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二狗一直想着,等到他们兵役期满之后就带着大狗回到村子里,娶个媳妇儿,服侍老娘安然度过余生。所以无论是什么事情,他们从来都不强出头,为的就是能够安全完整的离开军营。 “你拉着我做什么?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不认这个弟弟!”耿直的大狗用力的甩着自己的胳膊,想要挣脱开二狗的潜质。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萧云默胆大包天杀了皇帝,他就要把这个事情公诸于众,不能让萧云默逍遥法外。 “大哥,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杀死皇上的根本就是萧恒炎,我们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对不对?”二狗还想要尽力的就回哥哥的性命,他大声的说着。 周围于二狗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们都没有二狗胆子大,一直默不做声,生怕哪一句话说得不好了,惹得萧云默不高兴送了性命。如今看到二狗牵头,他们也都开口附和着。 “没错,萧恒炎那个叛贼杀了皇上,我们誓死效忠九皇子,愿为九皇子赴汤蹈火。” 大狗一听众人的话语,彻底愣在了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说?明明是萧云默杀了萧恒磊,他们怎么可以把这一切都推在萧恒炎的身上?更何况还要誓死效忠…… 为人耿直的大狗根本不理解他们这些贪生怕死的鼠辈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向恶势力低头,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坚持到底。 “你们都疯了。”大狗说道,随后用力推开二狗,朝着萧云默就冲了过去。 大狗并不会武功,空有一身蛮力,刚刚靠近萧云默就被他一脚踹在了地上。大狗吃痛,捂着胸口恶狠狠的瞪着萧云默,他现在杀不了萧云默,早晚有一天他会杀了萧云默,替皇上报仇。 “你倒是挺耿直,只可惜,你没有命,继续固执下去了。”萧云默冷冷的说道,就算是他杀了萧恒磊,也不会给天下人机会来指责他。 二狗见状想要扑倒大狗身边,可却已经来不及,萧云默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入了大狗的心脏。 “大哥。”二狗一声惊呼,大狗已经气绝身亡。二狗抬头看了一眼萧云默,眼神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恨意,“多谢九皇子送我大哥上路。” 二狗一直担心大狗这样的为人在世上很难生存,一直在他身边保护着他,没想到,还是看到了这一天。 也许这对大哥来说是件好事,他死后去了天庭,就不会再遇到这些人和这些事,他能够快乐的生活了。 萧云默与二狗对视,看到他干净的眼神,并不怀疑他的诚意。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眼前的这些人若是肯投降,效忠于他,对他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若是他们有异心,他也不介意了结了他们。 “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对我有异心,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萧云默说着,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刺入大狗身体,力道之大,让长剑直接刺穿了大狗的身体,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心里一骇,纷纷表了忠心,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会跟随在萧云默的身边。 萧云默带着众人离开树林之后就一把火点燃了这里,林婉容和萧恒磊的尸体被大火熊熊燃烧,树林烧光之时,他们也化为乌有。 几日之后,霄国传言,萧恒炎赶尽杀绝,在树林中杀害了兄长萧恒磊,并且将他挫骨扬灰。还有人说萧恒磊在死前已经认错,希望萧恒炎能够放他一马,他愿意把整个霄国交给萧恒炎,从此出家为僧常伴青灯,只可惜萧恒炎不肯放过他。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恒炎和姜楚沫正在柳州城内对弈,姜楚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下棋,而萧恒炎正是个中高手,他从零开始教姜楚沫,仅仅几天的时间,姜楚沫就已经跟他不分伯仲。 “王爷可有打什么打算?”姜楚沫落下手中白子,吃掉了萧恒炎一大片黑子,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知道是谁如此有心计,败坏王爷的名声,如今看来倒还算是有成效的。” 朝廷中人本来大部分都是支持萧恒炎的,听说了萧恒炎的残忍手段,竟有些人临阵倒戈,站到了反对萧恒炎的队列里。 不光如此,霄国的百姓也开始大胆地在背后议论萧恒炎,这个时候对萧恒炎来说十分关键,一步错皆步步错,很可能会影响整个棋局。 姜楚沫倒不是替萧恒炎担心,她只是好奇萧恒炎会有什么打算。如果下令让百姓不再讨论这件事,就会百姓们一种错觉,那就是萧恒炎真的做了这些事情。若是他不管,任由流言蜚语继续传,到时候便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遇到了对手。竟然懂得利用民心来对付萧恒炎,盛亲王在霄国以冷酷著称,很多人就连看他一眼的胆子都没有,传言中的事情,他并非不能做出来。要知道,在他心里,除了姜楚沫别无一人。 任何人只要敢惹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萧恒炎看着自己被姜楚沫吃掉的大片黑子一点儿也不惊慌,他手持黑子,短暂思索之后落在棋盘上,只见姜楚沫眼前的一大片白子被萧恒炎的黑子团团围住,萧恒炎缓慢优雅的将白子一颗一颗拾起,勾了勾嘴角,自信的说道,“能够与本王一战的人还未出生,不过是让他尝点甜头。就算霄国官员都听他的,他又能奈我何?” 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空了大片,姜楚沫眼底划过一抹震惊,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萧恒炎在与姜楚沫对弈的过程中,告诉她了一个道理,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疑惑 就像刚刚,萧恒炎明明已经被姜楚沫堵的无路可走,他却选择葬送自己前方的一片棋子,就在姜楚沫以为自己要赢了的时候,他却釜底抽薪,断了姜楚沫所有的后路。 如今这一盘棋真正的赢家是萧恒炎,无论姜楚沫再有什么办法,都不能挽回局势。 “果然还是王爷技高一筹。”姜楚沫伸手拨乱了桌上的棋局,她已经知道了萧恒炎的答案。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静静的在这里等着就好,事情的发展一定不会脱离萧恒炎的掌控。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萧恒炎站起身来,率先朝着门口走去,不过没有迟疑,起身跟在了萧恒炎身后。 二人刚刚离开房间,就看到了哑妹在她们房前来回踱步,哑妹手筋脚筋被挑断,身上受伤严重,行动有些不便,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看到姜楚沫来了之后,她并没有朝着姜楚沫走过来,而是慌张匆忙的躲到了一旁。 姜楚沫刚准备抬脚追过去,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定睛一看,站在她面前的是白芍。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白芍激动地拉着姜楚沫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自从小姐失踪之后,奴婢就到处寻找,总算让奴婢找到你了。” 姜楚沫看了一眼白芍,抽出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瞧你慌张成什么样子,我这不是没事吗。” 白芍赶忙擦了擦眼泪,对着姜楚沫点头,“是奴婢唐突了。”随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萧恒炎,白芍恭敬地给萧恒炎行礼。 萧恒炎没有理会她,而是抬脚朝着前面走去,姜楚沫看着萧恒炎对白芍的态度,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你先去休息,随后我再找你。”姜楚沫对白芍说道,不等白芍回答,她就追着萧恒炎而去。 白芍站在原地,瞪着姜楚沫的背影,眼神有些不一样。正要回头之际,白芍感觉一旁有人在盯着自己,她赶忙望过去,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一定是我想多了。”白芍安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这段时间她总是睡不好,还会经常做噩梦,梦里总会看到面目全非的女鬼向她索命。 越想越觉得害怕,白芍抖了抖身子,不再胡思乱想,赶忙离开这里。 萧恒炎跟姜楚沫离开城主府,在柳州城内闲逛,这里的百姓并没有受战乱的影响,无论是萧恒炎在城里还是原来的萧恒磊,他们的生活如常,没有任何改变。 街市还是那么热闹,店铺生意还是那么火爆,这让姜楚沫感觉到一丝欣慰。百姓是无辜的,可他们经常会因为两国交战,或者是朝廷内乱而受到牵连。 身为普通的百姓,他们只希望能够安稳度日,这样小小的要求都经常得不到满足,实在是可怜又可悲。 “王爷真的要与南铭彦开战吗?”姜楚沫突然开口问道,看着柳州城繁华热闹的景象,她突然想到了边疆的凄凉,本来边疆气候不好,百姓们生活的就不容易,若是再遇上战争,他们要如何生活? 萧恒炎停了下来,侧身看着姜楚沫,开口反问道,“你觉得难免会善罢甘休吗?” 姜楚沫摇了摇头,南铭彦的野心昭然若揭,他想要吞并霄国,就一定会发动战争。东凌国与霄国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就算萧恒炎有心收战,南铭彦也不会同意。 为了发动战争,南铭彦已经杀害了慕容太后,他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没有打算过回头。面对如此疯狂的南铭彦,萧恒炎只有应战,否则他将会无限期的骚扰边境,若真是那样,边境百姓的生活更加难过。 “这些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萧恒炎看得很透彻,几百年前天下统一,几百年后的今天,天下分为三国,三国鼎立已久,终有一日是要统一的。 姜楚沫明白萧恒炎的意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二人在街市上走了很久,为百姓都各忙各的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可是在他们走到城门之时,突然有人站起来冲向他们。 那人口中叫嚷着,“逆贼萧恒炎残忍杀害兄长,侵占霄国江山,其心可诛。九皇子大义凛然,临危受命,带领我们夺回霄国江山,解决内忧外患,让百姓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让我们打倒萧恒炎,迎接九皇子!” 原本热闹的街市突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那人,他手中拿着菜叶和鸡蛋,还叫嚷着,一边朝着萧恒炎和姜楚沫跑过来,靠近萧恒炎的时候,他想要用手中的菜叶和鸡蛋扔萧恒炎。 东西出手,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绝影和绝靖从天而降,立在萧恒炎和姜楚沫身前,冷冷的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辱骂萧恒炎的不是别人,正是亲眼看着自己大哥死的二狗,他已经答应萧云默替他卖命,第一件事就是来柳州城辱骂萧恒炎。 不管他能不能活着回去,萧云默都会善待他的家人,给他老娘一比安家费,让她老人家能够安然度过晚年。 二狗看到绝影和绝靖的时候,心里有些害怕,可他想到家中的老娘,又突然间来了勇气,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打倒逆贼萧恒炎,扶植九皇子做我霄国新帝!” 绝影轻轻松松的就把二狗给控制住,将他押到萧恒炎面前,迫使他跪在萧恒炎的脚边,冷声开口询问,“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逆贼萧恒炎,罪犯滔天,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二狗张开大嘴哈哈大笑,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命离开柳州,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萧云默交代的事情办好,让萧云默高兴了,他的家人才会有好日子过。 “你!”绝影大怒,用力的向下压了二狗的身子,二狗的双腿抵在坚硬的地面,被绝影这么一压,膝盖骨当即碎裂。“想死没那么容易,不说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在萧恒炎的默许之下,绝影把二狗带离了城门口。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散去,他们对二狗的话没有什么兴趣,他们不想参与朝廷争斗,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萧恒炎很欣赏柳州城的百姓,不该他们管的事情就不要管,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被二狗这么一折腾,姜楚沫顿时失去了继续散步的心思,知道萧恒炎有自己的打算,也没有开口参与这件事,只是提出要回城主府休息。 姜楚沫知道萧何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不能一直霸占着萧恒炎,现在情况危机,时局混乱,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回到城主府之后,萧恒炎就独自去处理事务,姜楚沫一个人回了房间。白芍一直在这里等着姜楚沫,看到姜楚沫来了,便高兴地迎了上去。 “小姐,你身子才刚好不久,要注意多休息。”白芍扶着姜楚沫,开口说道。 白芍关怀的语气不似作假,姜楚沫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是有一点疲惫了,让白手把她扶到床上,姜楚沫就吩咐白芍守在这里,她想要小睡一会儿。 姜楚沫很快就进入睡梦之中,梦里的姜楚沫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她什么都看不到,茫然的在梦里走着。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来找姜焕的,可是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姜焕的身影。 “爹……”姜楚沫在梦里大声的呼喊着,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还有耳边拂过的微风。姜楚沫一边呼喊,一边寻找,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姜焕的身影。 姜楚沫想要去别的地方找,可她又感觉姜焕就在这里。这种感觉很奇怪,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姜楚沫都没有体会过,尽管是在梦里,却让她记忆深刻。 姜楚沫加快了速度,不断的寻找着姜焕,她心里隐约感觉姜焕可能出事了。若是她再不快点找到姜焕,姜焕就会性命不保。 梦里的姜楚沫不断的奔跑,不断的叫喊,可到处都没有找到姜焕。 “王爷,小姐说休息一下,可是已经三个时辰,仍旧没有醒过来。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白芍焦急地对着萧恒炎说道,姜楚沫回来之后就说有些疲惫,想要休息一会儿,可是这一休息就休息了三个时辰,无论白芍怎么呼喊,姜楚沫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萧恒炎站在姜楚沫的床边,看着睡梦中仍旧不安的姜楚沫,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姜楚沫在经历什么样的梦境,她额头布满了汗珠,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好几次看见姜楚沫张嘴,似乎是在梦里哭喊。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萧恒炎冷冷的说道,将白芍赶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萧恒炎和睡梦中的姜楚沫,萧恒炎坐在姜楚沫的床边,伸手紧紧握住了姜楚沫的手,他能感觉到姜楚沫的手心冰凉全是冷汗。 “沫儿。”萧恒炎轻声呼唤,同时摇了摇姜楚沫的身子,姜楚沫仍旧没有反应,张大嘴巴,似乎在喊着什么。 梦里的姜楚沫十分无助,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她瞬间又充满了力量。再次站起身来,不断的在梦里奔跑,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姜焕。 姜焕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爹……”姜楚沫突然大喊一声,猛然惊醒,坐直了身子,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面,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萧恒炎握着她的手,她转头看了萧恒炎一眼,“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失踪了 萧恒炎没有回答姜楚沫的问题,而是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姜楚沫顺势抱紧了萧恒炎,她心里有一股怪异的感觉,虽然是做梦,可她还是感觉姜焕出了事情。 一定是这样,姜焕出事了,没有办法给她传信,所以就来她的梦中告诉她…… 在萧恒炎怀里呆了一会儿,姜楚沫退了出来,她抬头看着萧恒炎,表情有些凝重,认真的问道,“你可有我爹的消息?”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眉头又深锁了几分,他正好有事情要告诉姜楚沫,只是没想到姜焕与姜楚沫有心灵感应,赶在他之前,已经告诉了姜楚沫。 萧恒炎收紧了手臂,再次把姜楚沫揽入怀中,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平西将军出事了,南铭彦率军突袭,平西将军迎战,最终不知所踪。” 姜焕失踪了? 姜楚沫猛然挣脱萧恒炎怀抱,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要去找我爹。” 一向冷静的姜楚沫,突然间失去了分寸,她担心姜焕的情况,坚持要去边疆寻找姜焕。萧恒炎见状,冲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膊。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安心呆在这里等消息,平西将军不会有事。” “不,我要亲自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有事,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姜楚沫有些失常,在现代她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也没有享受过亲人的怀抱。来到这里之后,她是被姜焕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姜焕是真心实意地疼爱她,她绝对不能让姜焕有事。 姜楚沫有多在意姜焕,萧恒炎十分清楚。当初姜焕招人暗算身中剧毒,姜楚沫为了救他,不惜放低身段来求自己,当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姜焕对姜楚沫的重要性。 姜焕离开帝都重返边境,萧恒炎一直暗中派人保护,很多人都对姜焕很感兴趣,一路上刺杀他多次,都被萧恒炎的人拦了下来。 他虽然不知道姜焕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但却尽心尽力的在保护姜焕。这一次,南铭彦太过阴险,竟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只是派人刺杀姜焕,把他派去保护姜焕的人都调开了,随后又正面发动战争,假意逃跑,引得姜焕中计。 虽然这一场战争,姜焕带领将士们战胜了,可他自己却落入了南铭彦的圈套,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他的人不断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姜焕的人,就连尸体也没有找到。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姜焕并没有落入南铭彦之手,因为南铭彦的人也在寻找姜焕的下落。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南铭彦没有放弃寻找说明姜焕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能够找到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平西将军有事。”萧恒炎紧紧的抱着失控的姜楚沫,姜楚沫赤着双脚站在地上,无助的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她是被梦里的场景所吓,梦里的无助感让她害怕…… 萧恒炎紧紧的抱着姜楚沫,感受到她的无助,心里一阵担忧。自从认识姜楚沫开始,他从未见过如此害怕的姜楚沫。 “王爷,我想去边疆找爹。”许久之后,姜楚沫从萧恒炎的怀里抬起头来,微微苍白的面容上布满了泪痕,清冷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泪光,眸底是一抹坚定。 萧恒炎没有阻止姜楚沫,他也不会阻止。姜焕是姜楚沫的爹,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姜楚沫理应去寻找他的下落。 “我会安排绝影和绝靖跟你一起,随身带好我给你的令牌,若有什么事情可以调动当地军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萧恒炎开口说道,他因为帝都发生的突发事件,不能跟随姜楚沫一起前去边疆寻找姜焕的下落。 姜楚沫理解萧恒炎的安排,并没有纠结为什么萧恒炎不亲自陪她去。她靠在萧恒炎的怀里点点头,示意萧恒炎放心,这一次她去边疆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姜焕,但找到姜焕的下落,她就会带着姜焕赶回帝都。 萧恒炎抱着姜楚沫重新回到床上,经过这一番折腾,姜楚沫一定累坏了。放下手边的事务,萧恒炎整整一夜都跟姜楚沫待在一起,他紧紧的把姜楚沫抱在怀里,自从姜楚沫中毒昏迷开始,他很少有时间能够这样跟姜楚沫呆在一起。 现在是非常时期,南铭彦对霄国虎视眈眈,萧云默又突然出现挑起事端,萧恒炎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人,疲惫的同时,还要腾出时间来关心姜楚沫,姜楚沫感动在心里。 她很少主动对萧恒炎表达自己心里的爱意,但这一夜,她都紧紧的抱着萧恒炎,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缓缓的松开了紧抱着萧恒炎的手臂。 “时间不早了,我去安排一下,及早送你上路。”萧恒炎起身,示意姜楚沫可以再休息一会儿,见姜楚沫点头,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恒炎离开之后,白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站在姜楚沫的床前,仔细的打量着姜楚沫,目光里带有关切,“小姐,你没事就好,真是吓死奴婢了。” 看着白芍的样子,姜楚沫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收拾一下东西,随时准备上路。” 白芍有些不解的看着姜楚沫,不知道姜楚沫这个时候要去哪里,若是回帝都,那不应该只是他们收拾东西。可看样子又不像是一群人一起走,倒是萧恒炎和姜楚沫先离开?若真是那样,那她要怎么办? 白芍想着自己的心事,无端地皱起了眉头,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姜楚沫清冷的目光,白芍心里一惊,赶忙移开了视线,不敢继续姜楚沫对视。 姜楚沫看着白芍的样子,便知道她心里有鬼,只是这个时候不适合她提出来罢了。 在白芍收拾行礼的时候,姜楚沫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从白芍来了之后,哑妹好像消失了。 姜楚沫一路走到哑妹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回应,她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就连床铺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好像多日未曾有人住过的样子。 难道哑妹离开了? 不禁感到一丝疑惑,姜楚沫朝着床铺走过去,坐在哑妹的床边,随手朝枕头摸去,却发现枕头底下有一个硬物。姜楚沫带着疑惑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看到手里的东西之时,姜楚沫眼底泛起一丝惊讶。 来回在手里摸索着,姜楚沫似乎想通了些什么,她把东西重新放回枕头底下,走出了哑妹的房间。 出来之时,姜楚沫正好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白芍,看到姜楚沫在这里,她似乎很意外。神色有些闪躲,随后恢复正常,朝着姜楚沫走过来。 “奴婢到处在找你,小姐怎么来了这里?”白芍与往常无异,是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了哑妹的房间。 自从那日在花园里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开始,白芍平日就多加留意,后来发现了哑妹,惊讶之余,就泛起了浓重的杀意,若不是雅妹跑得快,此时已经成了白芍等下亡魂。 “我只是随便走走,我在回来的时候就到了一个人,她看上去有些熟悉,只是手脚都被人打断,舌头也被人割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本来还想让你帮我认认是不是我身边的人,没想到,她已经走了。”姜楚沫淡淡的说道,说话期间,她仔细观察着白芍的反应,当她提到哑妹手脚被打断舌头被割掉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白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似乎她还有一些紧张。 白芍似乎不想听姜楚沫继续提起这个事情,等到姜楚沫说完之后,她立即开口说道,“小姐身边不就只剩下奴婢了么?那个人看上去令人害怕,走了到也好。小姐,你不如告诉奴婢我们等一下要去哪里的好。” 白芍可以将话题岔开,姜楚沫也没有勉强,只是她现在不想要告诉白芍她要去哪里,在她没有弄清楚这件事情真相之前,她不会告诉白芍。 姜楚沫没有回答白芍的问题,而是一直朝前走着,很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白芍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妥当,堆放在一旁的罗汉床上。 刚刚回到房间,绝影就来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绝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他已经得到了萧恒炎的命令,要保护姜楚沫去边疆寻找姜焕的下落。 他们此时身在江南,距离东凌国与霄国的边疆不算太远,十五天的路程足够到达,绝影来这里是想询问姜楚沫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好留一些时间给绝靖准备。 绝靖来到柳州之后就一直在休养,自出发之前,他想要多准备一些药材,不光是治病救命,更重要的是让姜楚沫多炼制一些毒药,绝靖已经从绝影那里听说姜楚沫救他们的过程,认为姜楚沫浑身是毒,十分神奇,若非有姜楚沫,他们恐怕离不开那间破庙。 姜楚沫正好有事情要交代绝影,“上路的事情可以暂时缓缓,有些事情你现在就去办,哑妹不见了,我要你立刻把她找出来。” “属下遵命。”绝影领命退了出去,出去之时,刚好碰到绝靖匆匆走了进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陷入昏迷 绝靖面色匆匆,一脸焦急,来不及等姜楚沫通传就冲了进来,“王妃,不好了。王爷突然毒发,现在已经陷入昏迷。” “什么?”姜楚沫听到绝靖的话,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早晨萧恒炎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毒发?“王爷在哪里,赶快带我去。” 姜楚沫急急忙忙的跟在了绝靖的身后,萧恒炎离开姜楚沫房间之后,就去了书房处理事务,他安排好了陪同姜楚沫去寻找姜焕的人手,又处理了一些帝都送来的紧急文件,刚准备打算休息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胸口一痛,喷出一口黑血。 萧恒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了软榻旁边,稳稳地坐在上面,让人通知绝靖来替他解毒。可决定到达的时候,萧恒炎已经陷入昏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萧恒炎醒过来,如今距离萧恒炎昏迷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绝靖实在不敢再耽搁,便匆匆赶来告诉姜楚沫。 去到书房的路上,绝靖已经把萧恒炎的情况通通告诉了姜楚沫。惊羽说的没错,近段时间,萧恒炎的毒发越来越频繁,而且每一次毒发的时候都会比之前更加痛苦,若是再不彻底解除萧恒炎身上的剧毒,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毒发折磨而死。 姜楚沫赶到书房的时候,萧恒炎正躺在软榻之上,面容呈现酱紫色,双唇泛黑,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双手五指弯曲,指甲嵌入软榻垫中,一眼就看出来萧恒炎在昏迷之前曾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心里感觉一痛,姜楚沫皱起了眉头,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萧恒炎毒发,却从来没有看到毒发得这么厉害。她不敢再耽搁时间,立刻取出银针封住了萧恒炎身体的三条血脉,减缓萧恒炎身体血液的流速,防止毒血攻心。 “王妃可有办法救王爷?”绝靖看着姜楚沫收手,急忙开口问道。他相信姜楚沫一定有办法治好萧恒炎,若是姜楚沫都没有办法,那萧恒炎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这一次勉强把萧恒炎救活,下一次毒发也不一定能熬得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解除萧恒炎身体里的剧毒。 曾经听西林说过,这毒药是神医炼制,可是如今神医已经死了,根本没有办法从他口中问出药方和解药。萧恒炎身上中的毒很奇怪,姜楚沫曾经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将他身体里的毒根除,就连惊羽给她的宝贝,都没有办法将他体内的毒素吸干净。 萧恒炎现在情况危急,姜楚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但想要救活萧恒炎就必须要根除他体内的毒素。 “哎。”姜楚沫叹息道,“不知道王爷中的是什么毒,就算我用银针逼毒,也始终没有办法把王爷体内所有的毒素清除干净。” 萧恒炎体内的毒很奇怪,姜楚沫之前在替他扎针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毒药封在一处,还逼出了少量的毒素,可是这些毒素会在萧恒炎的体内生长,经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衡炎体内的毒素比之前更加猛烈。 萧恒炎曾经在毒发之时强行运功,导致少量毒素进入他心脏,所以现在毒发会越来越贫乏,越来越猛烈,就连萧恒炎自己都已经很难抵挡。 若不是绝靖及时赶到,萧恒炎恐怕撑不到姜楚沫来。 姜楚沫说的这些,绝靖心里很清楚,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在提萧恒炎解读,研究却始终找不出解毒的真正办法。后来,他只能做到让萧恒炎在毒发的时候少受一点苦。 “若是神医在世就好了,就算它没有解药,我们也可以根据他炼制毒药的药材来一一破解。”绝靖看了一眼软榻之上的萧恒炎,他的主子平日里是那么绝冷,周身充斥着帝王之气,竟这般地躺在这里,他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神医在世? 姜楚沫在决定的提点之下,好像想到了什么,神医虽然死了,可是毒王还在世。她身上的毒不就是毒王所解么? “我有办法了。”姜楚沫突然站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绝靖,只要找到毒王,萧恒炎就有机会醒过来。 可是…… 毒王陆一帆是跟惊羽在一起的,想要找到毒王,就必须要回到惊羽的身边。她好不容易离开了惊羽的身边,现在又要回去么? “王妃,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救王爷,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绝靖一脸坚定的看着姜楚沫,他身为萧恒炎的下属对萧恒炎是绝对衷心的,因为当年,如果没有萧恒炎,他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时今日。 只要能够救活萧恒炎,就算要了他自己的性命,他都甘愿。 一脸渴求的看着姜楚沫,绝靖开口逼问,“到底是什么办法?王妃你就告诉我吧。” “毒王陆一帆。”姜楚沫开口,在她的眼里毒王陆一帆比神医要厉害的多,当年若非毒王隐退江湖,世上根本没有神医的名号。只要毒王肯出手,萧恒炎就一定会有救。 “毒王?”绝靖听了姜楚沫的话之后,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来,这个人他曾经听说过,是神医的师弟,十多年前早已身退江湖,至今不知所踪。 江湖中有关毒王的传说都是负面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比不上神医,认为他选择退隐江湖是明智的。如今这么紧急的情况,他们要去哪里寻找毒王? 姜楚沫不明白绝靖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色,她的毒就是毒王所解,她对毒王的医术和毒术很有信心,只要毒王在这里,萧恒炎就一定会没事。 “就是毒王陆一帆,只要我们能把他找来这里,王爷就有救了。”姜楚沫肯定地说道,同时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先稳住萧恒炎的情况,随后她就会启程重返方越国,无论如何都要去把毒王带来这里。 萧恒炎不能有事,她不会让萧恒炎有事。 “王妃,且不说我们找不到毒王,就算是找到了,他也未必能够解开王爷身上的毒,要知道,他虽然是神医的师弟,可是却什么都不如神医。我看,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绝靖有些不屑的说道,他不知为何就是看不上陆一帆,认为他一无是处。 姜楚沫不知道绝靖为什么对毒王这么有偏见,但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跟绝靖多做争论,她跟毒王接触过,毒王有多大的本事,姜楚沫心知肚明,她已经认定了毒王可以救活萧恒炎。 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萧恒炎的情况,稳住萧恒炎的心脉,就如同当初萧恒炎吊住姜楚沫的一口气一样,只要人还是活着的,就一定有办法解开身上的剧毒。 绝靖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姜楚沫的手里。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让毒王来给萧恒炎解毒,绝靖能做的只是配合姜楚沫。毕竟他也是希望萧恒炎尽快好起来,萧恒炎已经被身上的剧毒困扰了很多年,若非他内功深厚以实力强大,根本就没有办法熬到今天。 看着姜楚沫再次用银针刺入萧恒炎的身体,绝靖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他知道姜楚沫这是在替萧恒炎封穴,让萧恒炎维持在一种假死的状态,这样可以让萧恒炎免除继续被毒气攻心。这样的方法,绝靖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记载,却从来没有人敢轻易的尝试。 这个方法不仅对中毒之人有很高的要求,对施针之人更是要求严格,每一针都需要耗费不少的内力送入体内,以施针之人的内力维持中毒之人的身体机能。若是施针之人的内力不够深厚,不仅无法完成这样的封穴,而且加速中毒之人的死亡。 姜楚沫将十二根银针刺入萧恒炎的体内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此时的姜楚沫筋疲力尽,耗费了不少的内力,她却始终坚持守着萧恒炎。 “王妃,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王爷就行。”绝靖一脸敬佩的看着姜楚沫,他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使用这样的银针封穴方法,心里对姜楚沫佩服的五体投地,若非碍于姜楚沫的身份,他一定要拜姜楚沫为师,好好的跟姜楚沫学习一番。 姜楚沫摇摇头,她与萧恒炎虽然并没有拜过堂,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已经是萧恒炎的王妃,对于王妃这个称呼她也一点都不排斥,“不用了,你先去休息。顺便看看绝影回来没有,我有事情找他。” 绝靖听了姜楚沫话之后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昨天晚上萧恒炎还将她抱在了怀里,告诉她不要担心。今天萧恒炎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躺在这里,若非姜楚沫强大的内心,她一定承受不住这一切。 萧恒炎与姜焕同时出事,姜楚沫本来打算亲自去找姜焕,可是萧恒炎这样,她又不能把萧恒炎一个人丢在这里。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萧恒炎赶快醒来,然后她再去寻找姜焕的下落。 “抓刺客!” 姜楚沫坐在萧恒炎的身边,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响动,随后就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姜楚沫担心有人对萧恒炎不利,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有出去,片刻之后,书房的大门被人从外头用力的踹开。 一个人飞速的窜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看清来人之时,姜楚沫面露喜色,直接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大胆贼人,竟敢闯入这里,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去而复返的绝靖带着一对将士冲了进来,担心打扰到萧恒炎,他们只是站在门口。所有的兵器都指向了姜楚沫面前的人,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这个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本事 “绝靖,住手。”姜楚沫开口制止道,“不得对毒王无礼,你们先下去。” 绝靖听了姜楚沫的话微微一愣,站在眼前这个破衣烂衫的人竟然是一代毒王陆一帆?开什么玩笑! 纵使绝靖不喜欢陆一帆这个人,也很难接受眼前这个糟老头就是曾经的毒王。 只是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绝靖也不好反驳。当即带着将士们退了出去,绝靖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口,他还是怀疑里面的人的身份。 “毒王,你怎么会来这里?”姜楚沫紧紧盯着陆一帆,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她正准备去惊羽那里寻找陆一帆,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陆一帆没有理会姜楚沫,而是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仔细的查探着他的情况。随着检查的深入,陆一帆的眉头越皱越深,当年他见到萧恒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身中剧毒,只是那个时候萧恒炎并不让他给自己解毒。 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年,他体内的毒竟然变得这么猛烈,不光如此,他长年累月的中各种各样毒,已经破坏了他的身体机能。 就算现在陆一帆出手,也未必能够让萧恒炎彻底好起来。 同为医者,姜楚沫很明白陆一帆为什么会表情如此严肃。若非萧恒炎体内毒素积累太多,他也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看不出来,你这个女娃娃还是挺有本事的。这种封穴的手法你都会,想必你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头吧。”陆一帆替萧恒炎检查完身体之后,将目光落在了姜楚沫的身上,看到她额头沁出的汗丝,眼里划过一抹了然。 姜楚沫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毒王,你可有办法彻底清除王爷体内的毒素?我曾经试过很多种办法,就连吸毒都不能完全清除。” “一般的法子自然不行,但我却有二般的法子。让我救他不是不行,只是……”陆一帆突然停顿了下来,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曾经想要救他,只可惜他没有同意。后来救你,已经把那次机会用了。如今想要我出手救人,就必须再过三关。” 姜楚沫有些疑惑,她不明白陆一帆说的是什么意思。陆一帆知道姜楚沫不明白,索性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口给姜楚沫解释着。 最早发现毒王的并非惊羽而是萧恒炎,萧恒炎闯过了毒王设下的三道关卡,换来了一次救命的机会。只是,萧恒炎并非让陆一帆替自己解毒,而是救姜楚沫。 当时霄国内乱,惊羽趁机把姜楚沫带走,萧恒炎就将计就计让惊羽去求陆一帆出手。若非陆一帆提前答应过了萧恒炎,他才不会轻易出手救姜楚沫……惊羽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也没有闯过他的三关,仅凭被战胜过狼群还不足以让他出手。 姜楚沫之所以能够好起来,都是因为萧恒炎! 原来是这样……救她的人并非是惊羽,而是萧恒炎。她之所以会被惊羽那么轻易的从盛亲王府带走,也都是萧恒炎默许的。 那个时候的霄国帝都太乱,他要对付太后和萧恒磊,又担心南铭彦会突然出手。不管惊羽是什么人,他对姜楚沫都没有恶意,让他暂时照顾姜楚沫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萧恒炎对姜楚沫有信心,知道只要她醒过来就会千方百计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才放心的把她交给惊羽。 不知不觉,姜楚沫的眼里已经充盈着泪水,她一直都知道萧恒炎对她好,可却不知道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无论萧恒炎做什么,都会替姜楚沫提前打算好一切,不会让姜楚沫面对任何一点点的危险。 “这小子对你情深义重,你对他也是爱入骨髓。你可愿意为了救他闯我三关?”毒王看着姜楚沫,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前的姜楚沫让他想起了藏在最心底的那个人。 姜楚沫听了陆一帆的话之后抬头看着他,别说是三关,只要能替萧恒炎解毒,就算是三百关她都会去闯一闯。 “有何不可,尽管放马过来。”姜楚沫抬眸之际,眼里的泪水已经消失,清冷的眸底泛着一丝坚定,淡漠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霜,“不过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我能够闯过三关,你不仅要替王爷解毒,还要收我为徒,将你毕生的心血传授给我。” 嚯。 好大的口气。 陆一帆看着姜楚沫,知道这个小女娃娃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不光是要他救人还要收她为徒,算来算去好像他有点吃亏。 “神医和你都无后,你难道真想你们的师门后继无人么?”姜楚沫看出陆一帆的犹豫,开口说道。她想要学到毒王的本事,并非是为了自己,跟在萧恒炎的身边,她必须要更加的强大。 她所会的大多数都是化学合成毒药,在这个时代设备稀缺,制造困难。研制毒药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拜毒王为师是最简单的办法。 陆一帆有些动摇,姜楚沫说的不错,他们的师父收了很多弟子,到最后只留下了神医和他,可是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后代,真的要让毕生所学后继无人吗?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凭什么我就要收你为徒。”陆一帆看着姜楚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姜楚沫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让他这么随随便便就同意了,会不会太没有面子了? 毒王脾气古怪,令人难以捉摸,他心里已经同意了姜楚沫的说法,可嘴上还死犟着,不肯松口。 萧恒炎的情况有些危急,姜楚沫没有过多的时间跟陆一帆的谈论这件事情,看着他不松口,也就不打算继续争论了。 “算了,替王爷解毒就好。”姜楚沫心里担心萧恒炎,退了一步。让她退步的,陆一帆算是第一人,若非心里担心萧恒炎,她一定会劝说陆一帆收她为徒的。 陆一帆刚准备答应就听到了姜楚沫说这话,一时间害怕丢面子也就没有坚持不松口。 陆一帆与姜楚沫约定今晚子时在城外树林相见,他的三道关卡会设在树林之中。那片树林姜楚沫十分熟悉,正是当日被既楚风围困之时躲进去的树林。 当夜子时,残月朦胧,所有人都在睡梦中之时,姜楚沫一身白衣只身来到了城外树林。站在树林的入口处,她淡定的四处张望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姜楚沫猛然回头,对上了陆一帆满是笑容的脸。 “挺准时。”陆一帆笑着说道。 姜楚沫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如何开始?” 萧恒炎的时间不多了,拖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若是能够赶在明天一早替萧恒炎解毒,他恢复的机会就会更大。 “天亮之前,你能从树林中出来,我就算你过关。”陆一帆说道,他很喜欢这片树林,与他在方越国隐居之地的树林十分相似,他只要略微动一下手脚,就会让这里变得跟那片树林一样。 这树林夜晚会十分寒冷,加上他特制的瘴气,相信一般人很难熬过去。陆一帆已经动了想要收姜楚沫为徒弟的心思,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考验一下她。 若是她能够通过考验,就是他陆一帆的徒弟了。 听了陆一帆的话,姜楚沫没有犹豫,抬脚就朝着树林里走了进去。树林与之前一样的寒冷,姜楚沫刚刚进去就已经到无数道寒气从脚底窜入身体,流过之处都是一阵寒冷,她不禁拢紧了衣衫。 树林中一片黑暗,姜楚沫只能看艰难的看清自己眼前的东西,可是她在树林之中走了一会儿,就发现眼前的东西也已经看不清楚了。周围飘来一团雾气,将她给围在中间,她好似身处仙境一般。 鼻息之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姜楚沫逐渐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棵树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姜楚沫来到一片桃花林中,景色十分迷人。周围都是暖暖的空气,还有朵朵飘扬的桃花瓣。不远处的一处凉亭中,萧恒炎正在抚琴,看到姜楚沫之时,他招呼姜楚沫走过去。 姜楚沫犹豫片刻抬脚朝着萧恒炎走过去,站在亭子外头,她又听到了姜焕的呼喊声,随后姜焕与她一同走进了亭子里。 姜焕与萧恒炎品茗聊天,姜楚沫则坐在二人中间,气氛祥和宁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突然之间,很多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三个人围在了中间,经过一番打斗之后,他们三个人逃离了桃花林。 画面突然一遍,姜楚沫好像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姜焕和萧恒炎被人绑在了柱子上,他们两个人都从脚开始冰冻,空气中飘荡着一道声音,若是想要救活他们必须紧紧的抱着他们。 萧恒炎与姜焕距离很远,姜楚沫站在中间,她只能选择救一个…… “不,我两个人都要救活!”姜楚沫站在原地大声呼喊,却没有办法阻止萧恒炎和姜焕被冰封,他们的下半身都已经被冰封住,若是再不及时施救,恐怕二人都会性命不保。 “救平西将军。” “救王爷。” 萧恒炎与姜焕呼唤着,都希望姜楚沫去救对方…… 结冰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已经冰封了姜焕和萧恒炎的上半身,他们的脖子已经被冻住,接下来就是嘴巴,鼻子,眼睛……若是都被冰封,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不,不可以。 姜楚沫站在原地,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无论是萧恒炎还是姜焕,都必须完好无损的活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命大 “啊!”姜楚沫跪倒在地,双手紧攥拳头,仰天长啸,身体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直接将眼前的冰雪世界震碎。 “小姐!”耳边传来白芍的声音,姜楚沫猛然睁开双眼,看到她所在的地方并非树林而是自己的房间,不禁感到一丝疑惑。 “我怎么会在这里?”姜楚沫开口,喉咙传来阵阵的痛楚,好似被人撕裂一般,她明明记得已经走进了树林,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情,她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白芍听着姜楚沫的声音有些沙哑,赶忙给姜楚沫倒了一杯水,扶着姜楚沫喝下去。随后一脸心疼的看着姜楚沫说道,“小姐,你真是吓死奴婢了,你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什么样子。” 白芍告诉姜楚沫,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她回来的时候浑身肌肉紧绷,整个人好像被冰封了一样,陆一帆和绝影一起才将她的身体暖和过来。 “王爷怎么样了?”姜楚沫关切的开口问道,按照白芍的说法,她应该是没有闯过毒王的三道关卡,他自然是不会出手相救。 不等白芍回答她的问题,姜楚沫就迫不及待的下床朝着书房跑去。萧恒炎毒发之后身体不能有任何移动,他此时应该还在书房的软塌上。 “小姐,你要去哪里。你才刚醒过来,不能到处乱跑,你快回来。”白芍一边追赶着姜楚沫,一遍开口叫道。 姜楚沫对白芍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跑到了萧恒炎的书房,推开房门,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草药味,可却不见萧恒炎的踪影。 姜楚沫冲到软榻前,看不到萧恒炎的身影,她当即瘫软在地上。难道萧恒炎已经出事了? 她自己昏迷的了三天三夜,萧恒炎自然是撑不过来的,都怪她,都是她没用。不但救不了萧恒炎,还险些害死了自己。 一时间,姜楚沫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萧恒炎的面容,那样刚毅强大的人真的就这么没有了么? 不会的,萧恒炎一定不会有事的。姜楚沫不相信萧恒炎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若是萧恒炎这么没用,根本不配做她姜楚沫的男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姜楚沫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或许萧恒炎已经好起来了,这个时候外出办事了。 姜楚沫刚刚走到门口,身子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之前给萧恒炎施针封穴的时候她已经耗费了大半内力,后来又在树林中与瘴气斗争,全身精力耗光,虽然休息了三天三夜却仍然没有恢复过来。 吃此番折腾,她又有了一种想要昏厥的冲动。 不可以,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不管萧恒炎是生是死,她都要找到他。强撑着身子跨出门槛,姜楚沫看到了白芍停在不远处,就在她朝着白芍走过去的时候,身子突然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落入熟悉的怀抱之中,姜楚沫感受到来自萧恒炎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她就知道萧恒炎不会那么轻易有事。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知道要好好休息?”萧恒炎略带责备的话语在姜楚沫的头顶响起,姜楚沫伸手搂住了萧恒炎的脖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姜楚沫实在熬不住了,双眼一黑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白芍站在原地,感受到萧恒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她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拼命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本来打算告诉姜楚沫萧恒炎没事,可是姜楚沫不等她回话就跑了出来。 幸好萧恒炎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王妃的人,本王暂且饶你一命,若是再有下次,定斩不饶。”萧恒炎抱着姜楚沫路过白芍身边的时候冷冷的说道,白芍只感觉周身一阵恶寒,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等到萧恒炎和姜楚沫离开之后,白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离开方向,不禁攥紧了拳头。 “你这个妻子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陆一帆替姜楚沫把脉,幸灾乐祸的说道,他为了考验姜楚沫竟然将三关合并,姜楚沫虽然闯过关卡却也元气大伤,若非他及时发现,恐怕姜楚沫就性命不保。 萧恒炎冷冷的看着陆一帆,眼神快要将陆一帆射穿,感受到萧恒炎的怒气,陆一帆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一代毒王竟然如此惧怕萧恒炎,实在令人意外。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剁了喂王八。”萧恒炎冷冷的说道,声音犹如地狱阎王,陆一帆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萧恒炎冻碎一般。 吞了吞口水,陆一帆给姜楚沫未喂下一颗丹药,幸好姜楚沫命大,除了身子虚弱一些,其他的没什么大碍,要不然他真的变成了王八嘴里的事物了。 确保姜楚沫没事之后,陆一帆逃离了姜楚沫的房间。萧恒炎守在姜楚沫的床前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越发的珍惜姜楚沫。姜楚沫为了救他,险些丧命,同时也证明了姜楚沫对他的真心。 幻境中的东西正是现在困扰姜楚沫的事情,姜焕和萧恒炎是她最在意的两个人,无论是谁出事了,她都不愿意看到。让她放弃任何一个,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她要的是萧恒炎和姜焕都完好无损,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他们。 “我懂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平西将军出事。”萧恒炎握紧了姜楚沫的手,低头在她的额头处落下了一吻,“你好好休息,很快就会见到平西将军了。” 萧恒炎派出去寻找姜焕的人已经有消息了,姜焕似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他们的人进不去,姜焕也出不来,萧恒炎决定亲自前去把姜焕救出来。只要姜楚沫一醒,他就会立刻启程。 姜楚沫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在陆一帆丹药的作用下,姜楚沫已经恢复了体力,她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肚子很饿。 白芍一直守在姜楚沫的身边,看到姜楚沫醒过来,赶忙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姐。”白芍把姜楚沫扶起来,一脸欣喜的看着她恢复红润的脸颊,“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姜楚沫点头,睡了这么久,她的确是饿了。昏迷之前,她好像看到萧恒炎了,那就是说萧恒炎没事了。 白芍听了姜楚沫话,立刻出去给姜楚沫准备吃的。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萧恒炎走进来,白芍低着头给萧恒炎行礼之后匆匆离去。 “你醒了?”萧恒炎看着姜楚沫坐在床上,便朝着姜楚沫走过去。 姜楚沫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嘲讽萧恒炎,开口调侃道,“王爷这是明知故问,我若不是醒了,又怎么会坐在这里。” 萧恒炎也不闹,走到了姜楚沫身边坐了下来,“看样子你是好了,都能跟我顶嘴了。” 姜楚沫不语,只是含笑的看着萧恒炎。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在天亮之前离开树林,为什么陆一帆会出手替萧恒炎解毒? 看着眼前萧恒炎的样子,他体内的毒素应该是彻底清除了,陆一帆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 “你可是好奇我怎么会好了?”萧恒炎看出姜楚沫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姜楚沫点头,陆一帆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注意,替萧恒炎解毒? “那片树林已经被你给毁了,哪里还需要在天亮之前走出去。”萧恒炎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亮,他从来没有想过姜楚沫会如此厉害,若是让他去承受那三道关卡,也未必能跟姜楚沫一样。 萧恒炎虽然看似无欲无求,可他的心底深处有一个打不开的心结,那就是跟他去世的母妃有关。曾经的萧恒炎讨厌女子的亲近,甚至会动手杀了任何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若非遇到了姜楚沫,他可能至今都那般的冷血无情。 姜楚沫的心结是姜焕和萧恒炎,在她面临二选一的艰难抉择的时候,仍旧可以维持心中所想,两个都要,若非她意志坚定,根本不能战胜那幻境。 毒王要寻找的正是姜楚沫这样有强大意志力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成为他的徒弟,才配发扬光大他的医术和毒术。 当时姜楚沫正面临艰难的抉择,可是她始终坚持心中所想,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放弃另一个,她拼劲所有的力量将冰雪震碎,却不知,她体内力量爆发,竟然将正片树林给毁了。 树林好似发生了大爆炸一样,所有的树木都被拦腰斩断,整个柳州城如同地震一样,靠近树林周围的房屋都险些倒塌。 饶是陆一帆内力深厚,也被姜楚沫震出了内伤。 陆一帆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找对人了。事实上,他早就忘记了这是姜楚沫的提议,赶忙把姜楚沫带回了城主府。 当时的萧恒炎还在昏迷之中,他只能让绝影跟他一起护住姜楚沫的内脏,随后施针用药把姜楚沫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第二天,陆一帆就讲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经过一天一夜才把萧恒炎身上的毒素给清除干净。 萧恒炎听说姜楚沫出事,险些出手将陆一帆给杀了,最后听陆一帆说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多休息,才放过了陆一帆。 听萧恒炎讲述完整个过程,姜楚沫自己都震惊了。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竟然可以毁掉整片树林……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急报 “原来我这么厉害。”姜楚沫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发呆,这个身体虽然从小就修炼武功,可仍旧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再加上,姜楚沫本身不喜欢修炼武功,这些年有些荒废。对付一般的人还可以,要说遇到真正的高手,她也只能被动挨打。 之所以她一直没有吃亏,都是靠着身上携带的毒药帮忙,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去找平西将军,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不。”姜楚沫当即反驳,且不说萧恒炎体内的剧毒刚刚清除,饶是现在霄国局势也不容萧恒炎去寻找姜焕。 “现在的情况你不能离开,这里也不能多待,你必须尽快回到帝都。”姜楚沫一脸严肃的看着萧恒炎,她明白萧恒炎的心意,可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萧恒炎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整个霄国百姓。 姜楚沫是冷清却不是无情,更不是冷血,霄国那么百姓的性命都系在萧恒炎的手中,萧恒炎有权利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他们能够衣食无忧快乐的生活。 “本王心意已决。”萧恒炎说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 姜楚沫摇头,她向来不会被萧恒炎的气场所迫,“寻找爹的事情就交给我,王爷只管处理霄国的事情,我们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 就在姜楚沫与萧恒炎僵持不下的时候,绝影突然出现了,情况紧急他又一次不顾萧恒炎和姜楚沫的感受闯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封急报,不等萧恒炎开口就已经送到了萧恒炎的手上。 萧恒炎展开急报,眉头紧紧的皱着,南铭彦亲自率领军队攻打霄国边境,姜焕失踪,如今的边境无人能够与南铭彦抗衡,已经连连失掉三座城池,若是朝廷再不派出援兵,霄国江山恐怕不保啊。 不光如此,箫云默趁着萧恒炎不在帝都的这些时间,秘密联合朝中大臣,已经掌控了半个霄国,近日正在密谋推翻萧恒炎,自称皇帝。 霄国内忧外患严重,萧恒炎必须尽快赶回帝都,若是想要派人增援边疆,就必须重新掌握霄国朝政。 箫云默来势汹汹,计划缜密,部署了那么多年,如今想要夺取政权是轻而易举。 “岂有此理。”萧恒炎震怒,他一直觉得箫云默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策动东风阁内乱!霄国大臣被他收买,萧恒炎毫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就连东风阁都能让箫云默插手进去,看来他必须亲自回去了。 姜楚沫同意萧恒炎亲自回去处理霄国事物,姜焕的事情她自己可以处理。找到姜焕之后,她会立刻带着姜焕赶回帝都跟萧恒炎在一起。 因为寻找自己,萧恒炎已经离开帝都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朝廷中的大臣一定会胡思乱想。箫云默已经赶回了帝都,通过自己的手段笼络了很多大臣,他们打着替霄国皇室清理门户的旗号,准备捉拿萧恒炎。 那些有心之人都相信萧恒磊死于萧恒炎之手,在萧云默的鼓动之下,他们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对付萧恒炎了。若萧恒炎再不及时赶回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王爷,别再犹豫了。一切就按照我说的计划,你抓紧时间赶回帝都去,我带着绝影和绝靖赶去边疆,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姜楚沫紧紧握着萧恒炎的手说道。 萧恒炎还在犹豫,让姜楚沫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的。可姜楚沫说的对,眼下的情况十分危急,容不得他再继续犹豫,必须尽快赶回帝都去。 “哎。”萧恒炎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好,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伸手把姜楚沫抱在怀里,萧恒炎十分不舍得她。二人紧紧相拥,整整一夜都缠绵在一起,翌日一早,萧恒炎没有等到姜楚沫醒来就已经离开了柳州城。 他不是担心姜楚沫会不放手,而是担心自己看到姜楚沫醒来无法狠心的离开。曾经冷血果断的萧恒炎,如今在面对姜楚沫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浓浓的不舍,似乎他越来越难以自持。 知道萧恒炎已经离开了,姜楚沫并不觉得意外,霄国江山岌岌可危,需要萧恒炎去拯救。她不会霸占着萧恒炎,毕竟他是属于整个天下的,随后才是他的男人。 “小姐,毒王站在外面很久了,您可要出去见他?”白芍一边给姜楚沫梳妆,一边开口说道。 萧恒炎离开不久,陆一帆就来了,他一直站在姜楚沫的房间门口,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 白芍进来之前就看到陆一帆站在那里,进进出出几次之后,陆一帆还是站在那里。白芍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陆一帆连看都没有看白芍一眼,双眼直直的盯着姜楚沫房间,似乎就是在等姜楚沫出来。 “让他先等着吧。”姜楚沫淡淡的说道,陆一帆害得她险些丧命,又让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心里对陆一帆很气,现在不想见他。 白芍点头,既然姜楚沫不想见他,那就让他在门口等着好了。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陆一帆始终没有看到姜楚沫走出来,而是看到绝影和绝靖陆续来到了姜楚沫的房间。 姜楚沫决定明日就启程,让绝影和绝靖来商量事情。 “白芍,你去替我买一些东西,这是清单。”姜楚沫递给白芍一张单子,上面写着她需要的东西。 白芍不疑有他,接过清单之后看了一眼,随后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 确定白芍已经走远了,姜楚沫抬眸看了一眼绝影,绝影会意,开口说道,“王妃,属下已经知道了哑妹,她躲在城里的一条巷子里,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她都不愿意跟我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姜楚沫发现哑妹失踪之后,就一直在猜想她离开的原因。看来,她想的是对的,哑妹不愿意见到这里的某个人,所以就悄悄的离开。 “先安顿好哑妹,我们明日先上路。”姜楚沫说道,太多事情都赶到了一起,她现在必须一件一件的解决,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姜焕。 姜焕一日下落不明,她的心里就一日无法安宁。这些事情可以容后再处理,早晚有一天,她会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是,属下遵命。”绝影双手抱拳开口说道。 姜楚沫点头,随后看向了绝靖,她让绝靖准备了一些毒药,不知道进展如何。绝靖没有让她失望,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批量炼制了一批毒药。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姜楚沫就让绝影和绝靖一同退了出去。他们离开之后,姜楚沫就走出房门,出门的一刹那,她就看到了木桩一般的陆一帆。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陆一帆竟然还站在这里。 姜楚沫神情淡漠,只是看了一眼陆一帆,就收回了视线。陆一帆见姜楚沫不理会自己,赶忙上前走了一步横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你说过要拜我为师,如今我已经想通了,你赶紧拜师吧。”陆一帆说道,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渴望,终于有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了。 谁知道,姜楚沫清冷的眸子射出两道光芒,不屑的看了一眼陆一帆,随后越过他的身边,淡淡的说道,“当日你没有同意我的要求,如今我已经改变注意了,我不想拜师。” 陆一帆一听,顿时傻眼了,他看着姜楚沫挺直的脊背,追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你这小女娃娃,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三番四次的救你,你就这么对我啊。” 听到陆一帆的话,姜楚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救我又不是因为你想收我为徒,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想收我为徒就得拿点诚意出来。” 陆一帆见事情还有转机,赶忙开口追问。 姜楚沫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扬了扬嘴角说道,“跟我一起去边疆,救出我爹之后我就拜你为师。” 聪明如姜楚沫,她知道陆一帆本事很大,带着他一起去寻找姜焕一定会事半功倍。 “好,我答应你。”陆一帆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他看好了姜楚沫,一门心思想要收姜楚沫为徒,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陆一帆回答的这么痛快,姜楚沫倍感意外。“我相信一代毒王一定会言而有信,我们明日就启程。” 说完之后,姜楚沫径直朝前面走去,陆一帆看着姜楚沫的背影,大声的喊道,“你答应老夫的事情也不能反悔,找到你想找的人就一定要拜我为师。” 姜楚沫没有回答,而是在空中扬了扬了自己的胳膊,拜毒王为师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她求之不得。 一切都备就绪之后,姜楚沫带着绝影和绝靖启程赶往东凌国与霄国的边疆,陆一帆与姜楚沫挤在一辆马车之中,不停打量着姜楚沫,姜楚沫是他见过的最有灵根的女子,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姜楚沫拜他为师。 感受到毒王炙热的目光,姜楚沫神情依然淡漠。她现在心里所想的都是姜焕的安危,如果能找到姜焕,她自然会拜陆一帆为师,若是找不到姜焕,她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己交代。 白芍给姜楚沫斟满了一杯茶,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小姐,喝杯茶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飞羽山庄 姜楚沫接过白芍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啄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喝茶,越是靠近边疆,她心里就越感觉忐忑,不知道姜焕现在的情况如何。 白芍看着姜楚沫如此,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她跟在姜楚沫的身边时间也不算太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楚沫,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真的让姜楚沫有些应付不来。 想要开口劝说姜楚沫,可白芍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姜楚沫一个人难受。 倒是一旁的陆一帆,开口跟姜楚沫说道,“此次边疆路途遥远,不如我先教你一些毒药的心法口诀,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想要让姜楚沫不再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是最有效的办法。让姜楚沫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她自然就不会继续思考姜焕的生死。 听了陆一帆的提议,姜楚沫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她反复的看着陆一帆,知道陆一帆是为了自己着想,她有心拜师,却没想到陆一帆收徒的心更加急切。 陆一帆如此盛情难却,姜楚沫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既然毒王如此热情,我也不能继续推辞,不过我们的约定没有改变。找到我爹,我才会拜你为师。”姜楚沫说道,多一个人寻找姜焕,就会多一份力量,也会多一丝找到姜焕的希望。 陆一帆知道姜楚沫用意,他点点头,决心收姜楚沫为徒弟,就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手抄心法,上面记载了他那么多年的研究,每一种毒药和药草都有十分详细的解释。 姜楚沫只看了一眼就被手札深深吸引,她反复的翻阅着手札,认真记着每一味药草的药性和每一种毒药的配方,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了,姜楚沫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焦躁不安,而是一门心思的投入在心法学习之中。 此时他们离开柳州已经很远,一直朝着东凌国与霄国的边疆进发,绝影和绝靖骑马并行,马车缓缓地在大路上行驶着。 突然之间,绝影和绝靖觉得前方有异动,来不及前去查探,他们就被从天而降的白衣人围在其中。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飞羽山庄的人,他们都是惊羽的手下,这次奉了惊羽的命令来把姜楚沫带回方越国。 马车突然朝前一顿,姜楚沫手中的手札差点飞了出去,她捏紧手札,目光变得森冷,白芍会议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绝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白衣人,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开口问道。 白衣人听了绝靖的问话,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越过他看向马车里的姜楚沫。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杀人,只是要把姜楚沫带回去,像绝影和绝靖这些无谓的人,他们是不会去理会的。 姜楚沫知道他们的身份,你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她去寻找姜焕,别说是惊羽,就算是萧恒炎都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决定。 “姜姑娘,请跟我们回去。”白衣人恭敬的对着姜楚沫抱拳说道,他们奉了惊羽的命令来把姜楚沫带回去,若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他们项上人头就会不保。 姜楚沫淡淡的看着他们,没有打算离开马车,更加没有打算跟他们回去,她看着黑衣人,淡淡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让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想要得到的,穷尽一生也无法满足。” 白衣人不明白姜楚沫的意思,可他们明白的是姜楚沫不会轻轻松松跟他们一起走,“姜姑娘若是不配合,休怪我们无礼。” 白衣人说罢,就朝着姜楚沫所在的马车冲过去,今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姜楚沫带走。姜楚沫一直停在柳州城,萧恒炎在她的身边,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好不容易等到萧恒炎离开,姜楚沫独自一人,说什么都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绝靖与绝影挡在了姜楚沫的马车面前,与前来掠夺姜楚沫的白衣人缠斗在一起,他们奉命保护姜楚沫,不会让姜楚沫出任何差错。 白衣人人多势众,绝影和绝靖艰难的抵抗着,姜楚沫在马车里有些坐不住,一个纵身飞出了马车,与绝影和绝靖站在一起。 绝影和绝靖见状,心下一惊,他们担心姜楚沫会出事,想要开口劝说姜楚沫回去,却在看到姜楚沫冷冷的目光之时,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姜楚沫已经决定了要与他们并肩作战,就不会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而轻易改变主意,当务之急是击退这些黑衣人,然后继续朝着边疆走去,姜焕生死不明,多耽搁一日,他就会多一日的危险。 有了姜楚沫的参与,白衣人显然落了下风,他们几次想要靠近姜楚沫,都被绝影击退。很多白衣人已经受伤,如果继续恋战下去,非但不能把姜楚沫带走,还有可能全军覆没,把所有人的性命都葬送在这里。 为首的白衣人有些犹豫,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多做考虑。 “撤。”白衣人首领大喝一声,余下的白衣人跟着他一起匆匆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完成惊羽的命令。把姜楚沫带回方越国是迟早的事,不必急于这一时。 击退眼前的白衣人之后,姜楚沫下令火速朝着边疆赶去,惊羽不会善罢甘休,除了这些白衣人,他很有可能还派了别人前来抓她。 无论如何,她都要先去边疆找到姜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绝对不会让姜焕独自一个人身处危险之中的。 姜楚沫等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东凌国与霄国边境,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对这里不甚熟悉。 穿越而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边疆,在姜焕的呵护之下,为所欲为,没想到只去了帝都两年,这里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从踏进边疆开始,姜楚沫就感觉到有一丝怪异,究竟是哪里奇怪,她现在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里跟他记忆里的边疆不太一样。 由于姜焕的失踪,边疆防守连连失利,如今的这里,已经变成了东凌国的地方,驻守的也是东凌国的军队。姜楚沫等人悄悄潜入边城,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他们便分头行动,四处打探姜焕的下落。 在没有了解清楚这里的情况之前,他们不敢贸然行动,毕竟这里已经变成了东凌国的领土,他们身为霄国的人,尤其是姜楚沫的身份,若是被人知晓他们的行踪,必定会引来东凌国士兵的追杀。 他们受伤生病是小,不能找到姜焕事大,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一定要格外小心。 “你们一定要小心,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出城,城外十里有一个凉亭,我就在那里会合。”姜楚沫开口说道,为了尽快得到姜焕的消息,她把所有的人都分开,每个人负责一个方向。 不管有没有找到姜焕的下落,都一定要先确保自身的安全,若是发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就赶快出城,在约定的地点相见。 “是王妃。” “小姐,你自己要小心。” 众人听了姜楚沫的安排纷纷点头,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完成将初步安排的任务。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姜楚沫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她缓慢的在街上行走。 曾经的姜楚沫是这里的小霸王,这里没有人不认识她,只要她一上街,众人就会纷纷躲避,生怕惹得姜楚沫不高兴而遭殃。 如今姜楚沫走在路上,却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就好像没有发现她这个人一样。虽然她离开边关两年,容貌上却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比以前看上去成熟了一些。可眼前这些人,都好像不认识她一般,她刻意靠近路边摊贩,那人不但不认识她,还向她推荐所卖产品。 要知道,以前这些人看到姜楚沫就拔腿逃命,哪里还有胆子跟姜楚沫说话,摊位上卖的东西更是任由姜楚沫随便拿。 他们看起来都跟以前一样,是行为态度,却恍若换了一个人,姜楚沫十分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边城透着诡异的气息,人还是以前的那些人,东西还是以前的那些东西,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姜楚沫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小女孩挽着花篮朝她走来,小女孩儿的花篮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看上去五颜六色,绚丽多彩,在靠近姜楚沫的时候,把花篮举过头顶,糯声糯气地说道,“大姐姐,买朵花吧!你看这花多漂亮,跟大姐姐很相配。” 说话间,小女孩取下花篮中的一朵花就要递给姜楚沫,姜楚沫回头看着小女孩手中的鲜花,她面容突然一冷,抬脚将眼前的小女孩踹飞。 小女孩儿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手中的花篮摔倒地上,五颜六色的花朵掉了一地,姜楚沫警惕地看着前方,下一刻,被他踹飞的小女孩竟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姜楚沫出脚很重,别说是个小女孩,就算是个壮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爬起来,更别说再回到她的眼前。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太过奇怪,还有周围的一切都太过诡异,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行人还在行走,商贩还在叫卖,没有一个人看向她这里。 小女孩回来之后,将地上的鲜花一朵一朵地放回篮子里,随后又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诺诺的开口说道,“大姐姐,买朵花吧,这花跟很漂亮,跟大姐姐很相配。” 第一百七十九章 晚来一步你就死了 姜楚沫再次出手,这一次,她将小女孩手中的花的劈碎,花瓣飘向空中,慢慢落到地上,所有花瓣落地之后,眼前的小女孩儿竟然不见了。 就在姜楚沫疑惑的时候,不远处,刚刚那个小女孩又挽着花篮朝她走来,情景与刚刚一模一样,好像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楚沫心里有些疑惑,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小女孩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话语,无论姜楚沫怎么出手,都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这一切。 不管姜楚沫走到哪里,那个卖花的小女孩都会出现,只要她不买花,小女孩儿就会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丫头,来这里。”陆一帆突然出现在转角处,他对着姜楚沫挥手,示意姜楚沫到他那里去。 姜楚沫看着陆一帆点了点头,随后朝着陆一帆走过去。就在这一瞬间,街道上的人仿佛都看到了姜楚沫的动作,再将除过靠近陆一帆之前,他们都朝着姜楚沫冲了过来。 “丫头,快跑。”陆一帆在转角处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知道了。”姜楚沫回应了一句,朝着陆一帆飞过去,身后的百姓如同疯了一般地追着姜楚沫,眼看就要抓到姜楚沫,又突然停了下来。 姜楚沫站在陆一帆身边,看着身后的场景,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那些百姓仿佛被什么挡在了那里,这姜楚沫张牙舞爪,却不敢再朝前走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姜楚沫疑惑的开口,看了看眼前的百姓,又回头看了看陆一帆,“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一帆不屑的哼了哼,“老夫若是晚来一步你就死了。” 死了? 这么严重? 姜楚沫一时间想不明白陆一帆的意思,眼前那些百姓太过奇怪,还有他刚刚看到的场景也都那么诡异,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陆一帆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看着眼前那些百姓,神情越来越凝重。 姜楚沫也觉得这里太奇怪,不想在这里多呆,听到陆一帆这么说,连连点头,“走吧,我们先出城。” 陆一帆和姜楚沫头也不回的朝着城门口走去,走的很远,依然能够听到身后那些百姓不正常的撕嚎声。 陆一帆带着姜楚沫头也不回的一直朝城外走去,一直到了他们之前约定的地方,陆一帆才停了下来,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姜楚沫,刚刚若非他及时出现,姜楚沫定会性命不保。那些人已经盯上了姜楚沫,他们断然不会轻易放姜楚沫离开的。 “毒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姜楚沫调节了呼吸,一脸严肃的看着陆一帆,他们明明是分开行动,陆一帆去的方向跟她正好是相反的。 “若非我及时出现,你已经被他们撕烂了。”陆一帆紧皱着眉头,他与姜楚沫等人分开不久就发现城中有古怪,很多百姓都在机械的重复着手中的事情,他开口向他们打探消息,他们却恍若未闻。 陆一帆觉得事情十分诡异,他就沿着街市一路走过,发现这些百姓都是站在阴凉处,好像不敢见光,刚刚他们没有继续追姜楚沫也是这个原因。 “他们似乎都被金针控制了意识,体内被人中了蛊毒。”陆一帆开口说道,他经过一番分析之后,认为只有这一个可能。那些人的体内被人中了蛊毒,再以金针为媒介控制他们的意识。 让这些无辜的百姓听命于他,替他办事。陆一帆曾经做过这样的研究,发现这种蛊毒和金针控制人的方法会给那些中毒之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所以他在中途停止了研究。 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可以看到有人使用这样的方法。他曾经想过用这样的办法控制一群人替自己办事,可是后来他突然觉悟,不再进行这样的研究,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与他有相同的发现?而且还将他的发现应用于实际当中,制造出了这样的人。 整个边城的百姓,机会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了,他们都已经被蛊虫和金针所控制,若是他们再继续贸然进城,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姜楚沫看这陆一帆的样子不似开玩笑,她擅长制毒和用毒,可是对于蛊虫却所知甚少。因为典籍的破损和失传,她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蛊毒,只是听说过。这是古代苗疆盛行的一种剧毒,曾经害了无数人命,后来被销毁,据说已经失传很久。 来到霄国这么长时间,姜楚沫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蛊虫和蛊毒,陆一帆口中所说的事情是她第一次听说,但看陆一帆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 身为一代毒王,陆一帆自然阅毒无数,一定不会搞错的。 “毒王,你是说,他们现在都跟活死人一样?”姜楚沫有些好奇,真的可以在古代制造出丧失?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这一去就会十分凶险。 陆一帆点头,他不会弄错的。“没错,他们现在没有自己的意识,所有的行为都是受人摆布,若是他们攻击我们,我们不会有机会活着离开。”陆一帆表情凝重,这些活死人攻击人不会因为受伤而停止,他们感觉不到疼,只会将反抗的人给累死。 陆一帆的话让她想起了柳州城外树林里的无名草,那种草炼制出来的毒药也是可以让人变成杀人武器,只不过他们是会死,而陆一帆口中的这些活死人是不会死的。 说话期间,绝影和绝靖也赶了过来,他们两个人衣衫破碎,脸上沾染了鲜血和泥土,看到姜楚沫的时候眼里的惊恐还没有彻底消退。 “王妃,好可怕。实在太可怕了,城里的人都疯了。”绝影拍着胸口跟姜楚沫说到,他跟绝影分开之后就一直在城中寻找线索,可是找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就想着去茶楼打探一下,自古茶楼是非多。 可是没想到他刚刚走进茶楼,就看到了诡异的事情,茶楼里的人好像是僵尸一样,他们互相吸食着对方的鲜血,看到绝靖的时候竟然无动于衷,他好奇就上前看了一眼,却在靠近他们的时候被他们发现,绝靖瞬间就被那群不是人的人围在了中间。 绝靖拼命的逃出来之后就在街上乱跑,然后就看到了绝影也被一群动作十分奇怪的人追赶,他们不会武功,但是跑的很快,手里没有武器只是不断的拉扯着绝影和绝靖的衣裳。 绝影和绝靖一路向着城门口跑过来,很奇怪的是,那些人在到达城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们不敢出城,也不敢继续追绝影和绝靖了,若非如此他们两个人恐怕逃不出来。 “王妃,你没事就好。”绝影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姜楚沫,随后松了一口气说到。想到刚刚的情况,他就心有余悸,若是姜楚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真的没有办法跟萧恒炎交代。 “嗯,我没事。”姜楚沫点点头,幸亏陆一帆及时出现,否则她可能真的要被小女孩缠上。 “奇怪,你的丫鬟呢?”陆一帆突然开口,亭子里只有四个人,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没有看到白芍的踪影。 白芍? 姜楚沫突然一惊,她怎么把白芍给忘记了。这么久了她还没有出城,难道是被那些活死人困在了城中? “王妃,属下回去找她,你就留在这里。”绝影看着姜楚沫紧蹙的眉头,猜中了她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姜楚沫冒险的,若是一定要回去寻找白芍,那就让他去。 绝影闻言,也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还是我去吧。” 绝影和绝靖二人争抢着要回去寻找白芍,可是姜楚沫却淡淡的开口阻止了二人的动作,“不必,她不会有事。” 姜楚沫的态度和反应让绝影和绝靖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姜楚沫这么说,他们也只能听命。姜楚沫在亭子里留下了记号,然后带着陆一帆等人离开了凉亭。 姜楚沫之所以不担心白芍的情况是因为她心里有数,再次遇见白芍开始,她就已经看出了白芍的不同,她相信白芍不会被那些活死人攻击。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将那些无辜的百姓给救出来,或许他们还能因此找到姜焕的下落。 姜楚沫等人在城外找了一处破旧大宅暂时落脚,她记得以前这里住的是一个大户人家,他们是这里的土财主,没想到不过一年多时间,大宅就已经破落如此。 “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尽快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姜楚沫看了一眼破败的大宅,心里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以前她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这家的主人都会出来讨好她,毕竟她是边疆小霸王,曾经没少找过这家人的麻烦。 绝影和绝靖同时抱拳说到,“是,属下遵命。” 说完之后,绝影和绝靖就离开了大宅,他们打算去附近查探一下地形和消息,顺便找些吃的回来。大宅已经荒废很久了,估计很难找到食物。 姜楚沫很清楚绝影和绝靖的性格,没有过多吩咐什么,在他们离开之后,她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从刚刚开始,陆一帆就一直没有说话,如今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凝重,眉头紧紧的挤在了一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姜楚沫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陆一帆,不知过了多久,陆一帆终于有了反应。他猛然的抬起头,看着姜楚沫。 第一百八十章 南仙派 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开口,就在姜楚沫转头的时候,他又突然开了口,“江湖上还有什么门派能够有这样的能耐,不仅偷了老夫的研究,还能真的造出活死人来?闻名的医毒世家不过就只有一个南仙派……” 南仙派? 姜楚沫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南仙派已经在南铭彦的掌控中,少主既楚明不知所踪,就连既楚风现在都已经下落不明。难道,边疆这些活死人真的跟南仙派有关系?他们以医药世家闻名于世,相信门派里不缺乏制毒的高手。 若真是他们也说得过去,可是,南仙派为什么要这样?这里已经变成东凌国的土地了,南铭彦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国土上做出这样的事情? 总觉得哪里想不通。 “毒王,你了解南仙派么?”姜楚沫看了一眼陆一帆开口问道,她一直听世人将南仙派传的很神,可是却对这个门派没有多少了解。她唯一相熟的就是既楚明,可是自从卫灵死后,既楚明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露过面。 陆一帆摇摇头,他隐居深山那么多年,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世家和门派了解的也少。这个南仙派,他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只是知道南仙派的创始人与他师出同门,可究竟是谁他却无从知晓。 毕竟,他从来不知道师傅除了他跟神医之外还有别的弟子。况且,他师傅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有师叔师伯。 本以为找到了线索,没想到又断了。一下子又没有了头绪,整件事情变得很混乱,边疆已经变成了这样子,不知道姜焕如今到底是生是死,若是他落入了那个幕后之人的手里,会不会也变成了活死人? 突然之间,姜楚沫有些慌乱,她坚决不能让姜焕出事,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姜焕。 “哎。”陆一帆怎么都想不通,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姜楚沫也是一脸的失望,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头一个男子的身影突然出现,他站在窗前看着屋子里的情况。眼底划过一抹怒意,思考片刻之后便破窗而入。 姜楚沫和陆一帆同时听到响动,他们警惕的看向门口,看到男子之时,陆一帆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艳,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长的如此干净的男子。 一身鹅黄色长袍,面容干净,双眼清澈,身材修长,长发捆成一条马尾,手持一把长剑,面容带有一丝的怒意,长相极为好看,虽然清秀却一眼就看出来他是男子。 见过萧恒炎和惊羽之后,姜楚沫对他的容貌没有什么感觉,却被他那一双干净清澈的双眸所吸引。她第一次见人生有这样一双干净的眸子,虽然他在生气,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清澈。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占了我的地方?”男子生气的说到,他只是出去找了些吃的,回来就发现有人鸠占鹊巢。 “这里是你的地方?”姜楚沫目光清冷的看着男子,“你可有什么凭证?” “是我的就是我的,这要什么证据,我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男子不悦的说到,虽然姜楚沫容貌倾城,却也不能随意占了他睡觉的地方。 姜楚沫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拿不出证据,这里就是我们的了。你若是不介意可以留下一起住,若是介意,你可以另找他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说的没错,女人就是不讲道理。”男子更加生气,他没想到姜楚沫看起来这么好看,竟然如此不讲道理。 姜楚沫不再理会他,她已经探析过了,这个男子的内功深厚,不过却是不谙世事,涉世不深的样子,应该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威胁。 陆一帆与姜楚沫有一样的想法,面前的男子并非敌人,不过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他们还是小心点好。 跟姜楚沫交换了眼色之后,陆一帆也同意姜楚沫的说法,他开口轰着男子,“这里现在是我们的了,你还另外再找到地方吧。” “你们这一老一女简直欺人太甚,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男子抽出了手中的长剑,看样子是要与姜楚沫和陆一帆抗争到底,“要走也应该是你们走,这里是我的。” 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如此执着,姜楚沫突然对他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衣裳,面容又生的如此清秀,就连脑子都好像没有发育好。这样的人,家里人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呢?而且还是来了这里,谁不知道东凌国和霄国正在打仗,边关现在如此混乱,别人都巴不得赶紧离开,哪里还会有人急着来这里…… “你不走,就打走你。”姜楚沫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男子攻击过去,她向来都喜欢先发制人。 男子还想跟姜楚沫讲讲道理,没想到姜楚沫就这么冲了过来,他赶忙向后跳开,“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姜楚沫不语,继续朝着男子攻击过去,这一次,男子没有再躲避,而是与姜楚沫缠斗在了一起,他从来没有跟女子打过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就被姜楚沫牵着走。 几番攻势之后,姜楚沫把男子打倒在地,男子不服的瞪着眼睛看向姜楚沫,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的男子,没想到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对我?”男子捂住胸口对姜楚沫说道,清澈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之色,“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 姜楚沫听到男子的话之后,轻轻勾了勾嘴角,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她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开口说道,“你若是有本事报复我也就不会被我打成这样,说吧,你究竟是谁?” 一眼就被姜楚沫看穿,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眸看向姜楚沫,“我叫颜赛和,是西域神秘部落首领的儿子。” 姜楚沫不明白男子在说什么,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地上的男子。在她的记忆里就没有西域的存在,这个世界只有三个国家,从来没有听说过,除了东凌国、霄国、方越之外,还有其他的国家存在。 陆一帆突然变得很激动,他朝着男子走了一步,于是将男子从地上拉了起来,面对面站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真的能看到西域神秘部落的人。 “你真的是西域神秘部落的人?”陆一帆声音夹杂着些许激动,紧紧的握着男子的手,他听说过西域部落的存在,是没有想到真的能看到,他师傅曾经说过,师门先祖在一次意外之后,闯入了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就在他快要死的时候,竟然被一群西域神秘部落的人所救。 从西域神秘部落的手中,师门先祖获得了很多珍贵的草药和方子,将他们带回中土之后,发扬光大,振兴师门,所以他们门派里的人对于西域神秘部落十分向往,曾经有人去沙漠里探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渐渐的,西域神秘部落就变成了一个传说,没想到,今天能看到西域神秘部落的人。 男子被陆一帆的激动所吓,任由陆一帆抓着自己的手,听到他口中的问题之后,茫然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叫颜赛和?”陆一帆上下打量着男子,离近了看去他的五官的确与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的皮肤略白,鼻梁高挺,就连眼白都有一些泛蓝,陆一帆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他口中所说。 颜赛和点了点头,从陆一帆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隔着一小段距离站在那里。在他的眼里,陆一帆是疯狂。 姜楚沫虽然没有听过西域神秘部落,可看到毒王的反应,她就知道眼前的男子没有骗她,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你是谁,你的出现都十分可疑,若是不想死,就赶快离开这里。”姜楚沫淡淡的说道,目光瞥向颜赛和,看到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免觉得有些不悦。 颜赛和赶忙摇头,澄清道,“这里有一群十分奇怪的人,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查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前段时间,部落里的长老突然失踪,接着又有很多人受伤,父汗命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跟着那几个可疑的人物一路追踪到了这里,可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却凭空消失了。” 颜赛和仔细地讲述着他的经历,他们沙漠原本是世外桃源,很少有人能够进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竟闯入了几个穿着打扮十分怪异的人,他们自称是在沙漠中迷路,想要在部落里休息几日。 部落首领十分好客,见他们身心俱疲,面露疲惫之色,就答应了让他们留下,不仅好酒好肉地供养着他们,还特地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帐篷。谁知道这几个人休息过之后,就打伤了部落里好多人,还掳走了部落里的巫师长老。 部落首领一气之下病倒在床,昏迷之前,让颜赛和务必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无论如何也要把巫师长老带回去。 没有了巫师长老的神秘部落,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人类一样,他们不知道日后该往哪里迁徙,也不知道日后该按照什么样的规律生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试探 颜赛和身为部落首领的继承人,他自然要肩负起这个使命,在部落首领面前立下军令状之后,他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部落,离开了沙漠。 一路跟踪那几个可疑人物,先是穿过了东凌国,最后来到了霄国的边境。可是来到这里之后,那几个可疑的人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颜赛和在这里寻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就在这几日的时间,他发现城中的百姓突然变得很奇怪,他清楚地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百姓们跟常人无异,还热情地给他介绍路。 可是当他再回城中之时,发现所有的百姓都好似变成了木头人,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工作,几个之前与他聊过天的人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无论他与那些人说什么,都没有人搭理他。 在城里查探了好几日,颜赛和始终一无所获,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姜楚沫等人,他觉得姜楚沫等人并非一般人,所以就尾随至这里,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试探了一下姜楚沫。 常年隐居在沙漠之中,颜赛和的性格十分单纯,对于世间的尔虞我诈不甚了解,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单薄,仅仅依靠他自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巫师长老的下落,看到姜楚沫等人,他就想要跟他们一起,可是又担心他们是坏,所以才是探一番。 可他并不知道,他的演技很拙劣,刚一出场就被姜楚沫看穿。姜楚沫与他打斗,不过是给他提个醒,若是真想取他性命,早在一二招的时候,姜楚沫就可以做到了。 “我知道你们也是来这里找人的,我可以帮你们。”颜赛和开口说道,“我相信,你们要找的人跟巫师长老一样,都是被那些可疑的人带走了,我能感受到巫师长老的气息,如果你们愿意收留我,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你们想找的人。” 颜赛和极力的说服着姜楚沫,可看到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反应,便有些着急。 陆一帆对沿颜赛和的话不疑有他,他是相信有神秘部落存在的,若非当年遇到了心爱的人,他也一定会去沙漠里寻找这只神秘部落。若真的去了,可能就不会有日后发生的那些事。 每每想到这里,陆一帆但心里就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堵在了那里,时值今日,他始终放不下那个女子,尽管为了她隐居十几年,仍旧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微微叹息一声,陆一帆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眼下并不适合让他胡思乱想。现在情况危急,容不得他有半分放松。 城里那些活死人究竟出自谁之手?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众多的疑问等着他去解答,他实在不应该浪费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要不要收留我你倒是说句话呀!”颜赛和有些着急,他知道这里是姜楚沫做主,如果姜楚沫不开口同意,他是不能留下来的。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姜楚沫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一时间他十分心急,竟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西域的人不懂中原的礼节,靠近姜楚沫的时候,他就想伸手拉起姜楚沫的手。 谁知道姜楚沫轻轻一侧,巧妙的避开了他的动作,清冷的眸子带有一丝怒意看向他,“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不知为何,颜赛和竟觉得耳根一热,脸颊爬上了一丝红晕,他赶忙退后一步,侧过脸去,不敢再与姜楚沫对视。 “你说你能帮我们,姑且就留下来吧!”姜楚沫淡淡的说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眼前的这个叫颜赛和的人,看上去就没什么心计,暂时留在身边也无妨。 若是他有什么异动,直接杀了他便是。 听到姜楚沫开口让他留下,颜赛和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激动地看着姜楚沫,想要开口表示感谢,却发现姜楚沫已经转身不再理他。 又想去跟陆一帆说话,却发现陆一帆已经走出了房间,无奈之下,颜赛和只好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他有些累了,找了个角落,靠着睡着了。 屋子里很快就传来了颜赛和的呼噜声,姜楚沫朝角落看了一眼,发现颜赛和睡得正香,轻轻地摇了摇头,便朝着屋子外头走去。 姜楚沫毫无睡意,不仅担心姜焕的情况,也为萧恒炎感到担忧。萧恒炎要面对的远比想象中的困难,萧云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挑起了东风阁的内乱,混乱之中,他将韩正风扣押,想要用韩正风来威胁萧恒炎。 不仅如此,霄国朝中半数大臣已经被萧云默收买,他们如今沆瀣一气,想尽办法要对付萧恒炎,若是萧恒炎稍有放松,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姜楚沫立在院子中央,抬头看着朦胧的残月,心底泛起浓浓的思念,不禁喃喃道,“萧恒炎,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 与姜楚沫分开之后,萧恒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东风阁,东风阁已经面目全非,众多金银财宝已经被萧云默洗劫一空,余下的都是忠贞于萧恒炎的人,他们中的多半已经受伤,如今能用的人不过二三十个。 日夜守在东风阁,就是为了等待萧恒炎的归来,在看到萧恒炎的时候,他们激动地匍匐在萧恒炎身边。 “少阁主,属下总算把你等回来了。”韩正风的得力属下李叔跪在萧恒炎的脚边,看到萧恒炎之时,激动得不禁老泪纵横,“阁主他,阁主他被萧云默抓走了。萧云默说,果你想就阁主,就把东风阁所有的财富都交给他。” 萧恒炎伸手将李叔扶了起来,他一句话没有说,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浓浓的阴郁,萧云默竟敢跟他如此猖狂,若是不狠狠的教训他,都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感受到萧恒炎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意,李叔没有继续说话,只带着众人退下,没有留在这里打扰萧恒炎。 萧恒炎用最快的时间将东风阁的情况了解清楚,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帝都,萧云默如今正在帝都等他,若是他不回去,岂不是让萧云默白等了? 收到萧恒炎赶回帝都的消息,萧云默竟有些坐不住,他连连派出高手沿途刺杀萧恒炎,下了死命令,务必让萧恒炎此在路上。 萧云默很期待与萧炎一战,可他的内心的确是惧怕萧恒炎的。若真是正面与萧恒炎对抗,他自知没有多少胜算,所以只能用这些卑劣的手段,阻止萧恒炎回到帝都。 在一次刺杀之中,萧恒炎发现他带来的东风阁的人里竟然有萧云默的内奸,没想到萧云默竟如此聪明,在仅剩下的二三十人里还能安插上自己的人。 若非此人急功近利,他也不会发现的这么早。 为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萧恒炎对那一名内奸实行了剐刑,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了下来,只割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刀之后,那人才断气。 在这一次清理门户的威力震慑之下,萧恒炎身边的人再也没有敢有异心的,很多收了萧云默钱财,想要出卖萧恒炎的人,纷纷向萧恒炎投诚。 只是这样的人,萧恒炎不会在留在身边,给了他们一个痛快,没有让他们承受千刀万剐之痛。 萧恒炎刻意把消息放了出去,萧云默听闻此信之后,竟害怕的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本以为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萧恒炎对抗,却没想到他内心竟是如此惧怕萧恒炎的。 “来人,快来人。”萧云默一个人躺在乾清宫大殿内,突然感觉四周阴风阵阵,令他坐立不安,他不能让萧恒炎活着回帝都,萧恒炎一定要死在路上。 “九皇子,什么事情。”侍卫们听到萧云默的呼喊声就冲了进来。 “多派人手,沿路刺杀,不能让萧恒炎那个逆贼回到帝都。”萧云默浑身颤抖的说道,他眼底是一片惊恐,担心萧恒炎会对他出手,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赶在萧恒炎回到帝都之前,杀了萧恒炎。 只有萧恒炎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霄国皇帝之位,为了他这个多年的梦想,他付出了很多,眼看就要达成目的,说什么都不能让萧恒炎再破坏。 “无论用什么代价,一定要让萧恒炎死在路上。”萧云默双手紧紧攥拳,整个人处于紧张状态,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萧恒炎。 霄国边境。 连日来阴云密布,整个边境小城都被笼罩在一层浓浓的烟雾之下,姜楚沫等人在城外的大宅里已经住了几日,除了每日去城中打探消息之外,他们还会在附近搜索,只是很多天过去了,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不仅没有找到有关姜焕的线索,白芍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绝影和绝靖多次入城寻找,都没有找到白芍的下落。 姜楚沫有些坐不住了,继续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多浪费一日时间,姜焕就会多一日危险,她不能再等了。 “今天我要入城,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线索,你们在这里等我,若是我没有出来,你们就离开这里。”姜楚沫站了起来,一脸决绝地跟绝影和绝靖说道,“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们便连夜赶回帝都,王爷需要你们。” “王妃请三思!”绝影站起来反驳,萧恒炎最需要的就是姜楚沫,他们奉命保护姜楚沫,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姜楚沫涉身险境。若真是有人要牺牲,那也只能是他绝影和绝靖,绝对不能是姜楚沫。 “王妃要做什么?告诉我们便是,何必自己去?”绝靖也站了起来,他与绝影的想法是一样的,论如何都不能让姜楚沫自己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将计就计 姜楚沫知道绝影和绝靖的意思,可是她现在别无选择,与其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姜楚沫相信他们的到来,一定在那些人的意料之中,这些时日他们按兵不动,就是为了让姜楚沫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与其给别人当猴耍,不如主动送上门去,说不定还能博有一丝希望。在边关呆的时间越长,姜楚沫就越发肯定姜焕在这里。 “因为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姜楚沫清冷的目光带有一丝怒意,不容抗拒的语气,让绝影和绝靖心下一惊,仿佛看到了萧恒炎。 二人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便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陆一帆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姜楚沫,又看了一眼绝影和绝靖,开口说道,“我同意徒儿的说法,我们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姜楚沫对陆一帆的话十分赞同,之前她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如今想来,他们来边关就已经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既然如此,他们不妨将计就计,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颜赛和不明白姜楚沫和陆一帆的意思,也不清楚什么是圈套,只知道他要尽快找到巫师长老,则部落所有的人都会丧命。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跟毒王还有颜赛和一起入城,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做接应,有任何消息我会通知你们,若是迟迟等不到我,你们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帝都,兴许还能有机会救我。”姜楚沫目光满是坚定,语气毫无商量可言。 绝影和绝靖被迫点头,眼下的情况,他们也只能如此。姜楚沫说的有道理,如果他们全军覆没,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他们,与其那样送死,不如他们留在这里做接应。 姜楚沫仔细交代了事情的细节之后,就带着毒王等人,朝着城门口走去。此时的城门已经与他们几天前来的时候不同,城门紧闭,周围还有几个活死人看守。 这几个活死人看起来也比之前更加灵活,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变大了不少,若是姜楚沫没有猜错,那些人的实验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若真的让他们研究成功,此人将会作为武器被人利用。 若真是那样,天下必定会大乱,民不聊生,难以想象到时候会有多少人丧生。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阻止,不能让那些人的研究成功。 姜楚沫捡起一块石子朝向城门口扔去,听到动静之后,那几个活死人竟朝着石头落地的方向冲了过去,随后又回到了城门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想要从城门口入城,恐怕是做不到了。姜楚沫带着陆一帆和颜赛和又朝向城墙一侧走去,这里的城墙最矮,很早以前,姜楚沫就喜欢从这里翻入城中,若是她没有猜错,这里并没有被人修缮过。 三人轻轻松松翻过城墙,却在落地之后,被一群活死人为在中间。这群本来是巡城的守卫,恰巧在三人落地之时来到了这里。 “我说徒儿,你这是自寻死路?”陆一帆看着眼前身穿铠甲的活死人,开口说道。 姜楚沫听了陆一帆的话,侧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辩驳。她刚刚翻到城墙上之时,明明没有看到这群巡逻的守卫,怎么刚一落地他们就出现了呢! 颜赛和被眼前的景象所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腿不停地打颤,就连牙齿都开始打架。他悄悄的躲在了姜楚沫的身后,这样的场景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些活死人的厉害,曾经领教过。 就在不日之前,他亲眼看到活死人生生将一头猪死开,而且生吃猪肉,将带血的肉和骨头猛地塞进口中,那模样与野兽无异,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恐怖。 “别怕。”姜楚沫开口,经过她的观察,这些活死人并没有想要攻击他们的意思,只是听到了响动,所以来到了这里。 若是姜楚沫没有猜错,这些活死人会跟守城门的活死人一样,只要他们站着不动,活死人就会离开。 果然,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久之后,活死人便有秩序的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危机解除之后,颜赛和拍了拍胸口,刚刚的场景真的吓死他了,他十分担心自己会像那头猪一样,被这些活死人生生的撕开。 “现在我们怎么办?”陆一帆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活死人之后,便看向姜楚沫问道。 “跟我来。”姜楚沫示意陆一帆和颜赛和跟着自己,她现在想要去城主府看一看,若是那些人真的在城中,会选择城主府落脚。 陆一帆和颜赛和一左一右的跟在姜楚沫身后,三人小心翼翼的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就在他们离开之后,身后的转角处出现了一抹身影,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勾了勾嘴角,诡谲一笑。 “姜楚沫,你终于来了。” 身影突然一闪,快速消失在了街角。等到姜楚沫感觉身后有人之时,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楚沫三人来到城主府之时,发现这里与城中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并没有活死人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一些正常人。 他的目光如炬,手握长剑,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闯入。更让人意外的是,那些活死人,好像十分惧怕城主府,每当靠近这里的时候,他们就会痛苦地抱着头快速的离开。 姜楚沫和陆一帆观察了许久,确定那些人就在城主府,为今之计,他们就是要想办法混进城主府中。 姜楚沫和陆一帆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于是他们便决定,趁天黑之际闯入城主府中。看着姜楚沫和陆一帆的动作,颜赛和竟然有一种被忽略的感觉,他刚准备开口跟姜楚沫说话,就看到了姜楚沫给他打手势,让他赶紧离开。 颜赛和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随后跟着姜楚沫的动作一起离开了原地。想要混进城主府很难,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贸然的进去,他们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思索再三,姜楚沫决定自己先去打探消息,若是可以进去就给陆一帆和颜赛和发信号让他们也跟着一起进去。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一个人进去,我来过很多次,都没有成功。”颜赛和不同意姜楚沫的说法,他知道这个城主府里有问题,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有办法混进去,还没等靠近城主府,就被那些活死人给发现,只能匆匆忙忙地逃走。 在他看来,姜楚沫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就算姜楚沫再厉害,也不能让她以身涉险。如果真的要让一个人进去打探消息,那就让他去。 “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你有多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姜楚沫说完之后就准备动身,颜赛和想要起身拦住姜楚沫的动作,却被陆一帆一把揪住了衣袖。 陆一帆对着颜赛和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轻举妄动,姜楚沫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他很清楚,姜楚沫说,没有问题就一定不会有事情发生。 未免节外生枝,他们这里不能弄出太大动静,一旦引起城主府里人的注意,别说姜楚沫行动失败,就连他们的性命都会不保。 颜赛和不明白陆一帆的意思,但看他的眼神,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阻止不了姜楚沫,只好叹息一声,任由姜楚沫离开。 姜楚沫在傍晚时分,再一次来到城主府墙下,这一次,他看到了很多来往的活死人,不知为什么,城中的活死人分批来到了城主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又匆匆离去,仿佛不敢多呆一样。 姜楚沫仔细的观察着来往的活死人,他们来的时候,面色灰如土,走的时候却显得容光焕发。突然之间,姜楚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活死人很可能是来这里吸取养分的。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控制了这些活死人,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活死人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他们必须定期来城主府这里吸取养分,否则就会枯竭而死。 越来越多的活死人朝着城主府门口走来,姜楚沫将身子悄悄隐入巷弄里,就在他向后退了一步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楚沫突然站直身子,警觉回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白芍。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姜楚沫清冷的目光落在了白芍的身上,看到白芍勾起的嘴角,她心里的疑惑顿时被解开。 早就怀疑白芍已经背叛她了,一直没有机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没有时间试探白芍的忠诚度,如今倒好,白芍自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以另一种身份。 看着白芍一身华贵服装,浓妆艳抹的脸庞,姜楚沫轻轻地笑了出来。山鸡永远是山鸡,怎么都变不成凤凰,哪怕眼前的白芍穿着华丽的衣裳,涂抹着最贵的胭脂,也依旧难挡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下贱气息。 “小姐,我们好久不见,真是让我好等。”白芍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开口讽刺的说道,“我真是高估小姐的本事了,还以为你们会很早就找来这里,没想到竟然拖到了今时今日。” 第一百八十三章 背叛 姜楚沫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白芍,一句话都没有说。在卫灵死的时候,姜楚沫就已经开始怀疑白芍,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把柄,白芍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所以姜楚沫一直放着她活到现在。 后来遇到了哑妹,姜楚沫就更加肯定白芍的身份可疑,看到白芍之后哑妹就逃走了,这足以证明哑妹会变成这幅模样,都是白芍所为。 来到边城之后,白芍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姜楚沫知道她一定是回到了主人身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芍很快就会自动来找自己。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呢!”白芍看着姜楚沫淡漠的表情,心里竟隐隐有一丝恐慌,在姜楚沫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她对姜楚沫的性格还算了解,每一次姜楚沫在出手对付敌人之前,她都会是这样一副淡漠的表情,像极了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姜楚沫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看着白芍的目光,含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她缓缓开口,冷冷的说道,“你想我说什么呢?是对你的背叛表示惊讶,还是赞叹你的演技出众呢?” 面对姜楚沫如此赤裸的嘲讽,白芍心底竟有些害怕,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姜楚沫的对手,跟在姜楚沫的身边,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你!”白芍张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她其实已经等了很久,因为那个人答应过她,只要她把姜楚沫抓到,就会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 如今,姜楚沫终于落在她的手里,她离自己想要的目标越来越近。只要把姜楚沫交给那个人,她就算完成了任务,以后就不必再过任何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会时时担心自己的脑袋不保。 想到这里,白芍竟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白芍见姜楚沫一直不理会她,心里越对她产生了一股恨意,她朝向姜楚沫走去,停在姜楚沫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姜楚沫,“小姐,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随后摆手转身对着空中的人吩咐道,“把姜楚沫带走。” 姜楚沫没有挣扎,任由白芍的人将她带走,她没有来得及留下记号,只是希望毒王和颜赛和能够逃过一劫。 白芍把姜楚沫从后门带入了城主府,一进门,姜楚沫就闻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不香也不臭,却让人无法忽略。用惯毒药的姜楚沫,知道空气中飘散着一种无色有味的毒药,她便放缓了呼吸。 “想不到姜大小姐如此警觉,只可惜已经晚了,进来的第一时间已经身中剧毒。”姜楚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翠绿色衣衫的人,他的个子不高,与姜楚沫齐平,在男子中算是矮人,面色黝黑,双眼眯成一条缝隙,若不仔细寻找,很难找到他双眼所在。他的声音有些尖细,话的语气带有一股浓浓的嘲讽。 姜楚沫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了出现在眼前的怪人,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却给人一种十分苍老的感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姜楚沫就已经遇见了很多。 数来数去,还是眼前这个人最为怪异,远处看着他,像是一个正常人,可走进近处一看实在不敢恭维。 “你果然与众不同,旁人见我之时便是一脸嫌弃,你却始终如此淡漠,难怪能够把我皇迷的神魂颠倒。”绿衣怪我看了一眼姜楚沫,眼神颇有欣赏之意,随后眼神落到白芍身上,一脸的厌恶。 想当初,白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竟然恶心的吐了出来,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要跟白芍算的清清楚楚。 姜楚沫听了绿衣怪的话之后微微一笑,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后抬头四周望了望,“把我请来这里不会就是让我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吧!” “少废话,竟然对我们的阴人国师不敬。”绿衣怪身后的人突然站了出来,拔剑指向姜楚沫,一脸警告的说道。 阴人国师? 这是个什么东西? 姜楚沫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绿衣怪,他看起来就与正常人有些不同,不知道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若将出货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绿衣怪和白芍都是为南铭彦效劳,他们都是东凌国的人。 如今,这里已经是东凌国的天下,为什么还要弄这么多活死人出来?南铭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时间很多问号出现在了姜楚沫的眼前,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些事情,或许解决了这些疑问,就能够顺势找出姜焕的下落。 “这里什么时候能轮到你说话?还不给本座退下!”绿衣怪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人,十分不悦的说道。 那人听了绿衣怪的话后,赶忙退了回去,同时收回了手中的长剑,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姜楚沫。 姜楚沫并没有将那人的敌意放在眼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白芍身上,她能够感觉的到白芍对绿衣怪人有些恐惧,自从绿衣怪人来到这里之后,白芍竟然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费尽心机把我抓来这里,不是让我在这里看你们表演?抱歉,我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姜楚沫表情淡漠,双眸折射出一道冷光,直直的射向了绿衣怪,她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浪费。 若是她没有猜错,南铭彦一定在这里,与其在这里跟绿衣怪浪费时间,不如早点与南铭彦周旋,兴许还能从南铭彦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绿衣怪本来就是来把姜楚沫带到南铭彦身边的,因为姜楚沫容貌倾城胆识过人,他才不免多跟姜楚沫说了几句话,如今想来,是他唐突了。应该尽早把姜楚沫带到南铭彦的身边,不能让南铭彦久等。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姜楚沫朝里面走去,如今的城主府已经焕然一新,这里的格局与当初完全不同,四周的景物布置禁多了一份神秘,将五行八卦阵的奥秘融入到了布景之中,若是一般人闯入这里,恐怕会被这些景物困死。 不得不说南铭彦是个有心人,他不管做什么都会安排的如此稳妥,丝毫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在绿衣怪的带领下,姜楚沫穿过了回廊,走过了大厅,来到了一间四周都是黑砖头的房间。这里四周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让姜楚沫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向自己靠近,她微微的蹙眉,有些不适应这迎面而来的冷气。 “进去吧!”绿衣怪把姜楚沫送到门口,推开房门对姜楚沫说道。他虽然身为阴人法师,可是没有南铭彦的命令,他也不能擅自闯入,他的任务就是把姜楚沫带来这里。 姜楚沫回头看了一眼绿衣怪,还有他身旁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白芍,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一丝怪异,白芍似乎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来不及深究,姜楚沫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败气息,四周密封的墙壁透不进来半点月光,一根红色的蜡烛点在烛台上,烛光摇曳,却点不亮整个屋子。姜楚沫站在房间门口,警惕的朝四周看去,除了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姜楚沫突然感觉眼前移动,南铭彦从暗处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停在姜楚沫身前一步之远,南铭彦晶亮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惊喜,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似乎是对姜楚沫的到来感到高兴。 “姜姑娘,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南铭彦脸上闪过一抹阴狠,看着姜楚沫的眼神如同看猎物一般,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从见到姜楚沫第一天开始,他就想要让姜楚沫来到他的身边。 “呵呵。”姜楚沫冷冷一笑,清冷的眸子闪烁着丝丝怒意,在她的眼里南铭彦就是一个变态,没有人会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阴暗潮湿不说,还处处散发着腐败气息。南铭彦身为一国之君,是怎么忍受得了这里的环境的? 但看南铭彦的样子,似乎很享受住在这里的日子。 姜楚沫的反应让南铭彦有一丝不爽,他朝前走了一步,逼近姜楚沫。闻到南铭彦身上散发着的怪异味道,姜楚沫皱起的眉头更深,她朝后退了一步,再次拉开与南铭彦的距离。 “城里那些活死人都是你所为?”姜楚沫目光锐利,仿佛一把利刃一般的射向南铭彦,既然她已经来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给调查清楚。绝对不能让那些百姓平白无故的受这份苦,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南铭彦继续残害霄国百姓。 南铭彦看到姜楚沫的动作,佯装难过的看了姜楚沫一眼,晶亮的眸子却闪烁着满满的恨意,任何人都能嫌弃他,唯独姜楚沫不能,要知道他做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姜楚沫。 野心勃勃的南铭彦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姜楚沫的身上,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姜楚沫,其实不然,很早之前,南铭彦就妄图染指整个天下。就算没有姜楚沫的存在,他依然会做今天的一切。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低估 “那些都是我送的礼物,你可喜欢?”南铭彦看着姜楚沫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十分诡异,让人感觉心仿佛被拧成了一股麻绳,只要看他一眼,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不要过来。”姜楚沫闻着南铭彦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冷冷的开口说道,她不想让这个男人靠近自己,哪怕距离一步之遥,都会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你以为你能抗拒得了我吗?如果识相的你就乖乖听话,顺从我的安排,待在我的身边,否则我就把你变成跟城里那些活死人一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南铭彦整个人冷了下来,他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尤其是姜楚沫。 姜楚沫听了南铭彦的话,丝毫没有觉得害怕,清冷如枯井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南铭彦,冰冷的目光好似要将他冰封一般,淡漠的脸上结了一层冰霜,姜楚沫周身充斥着浓浓的冷意。她相信南铭彦说到做到,只是南铭彦想要对她为所欲为,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必要的时候,姜楚沫不介意鱼死网破,与南铭彦来个两败俱伤。只要南铭彦敢做出过分的举动,姜楚沫保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看着姜楚沫越发生冷的目光,南铭彦的心境微微一颤,早就知道姜楚沫的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姜楚沫竟拥有这般迫人的气场,看来他之前还是低估了姜楚沫。 不过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南铭彦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若姜楚沫真的要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他也要拉很多人一起垫背。 面容堆满了阴狠,那双晶亮的眸子布满了算计,听完姜楚沫的话之后,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在姜楚沫的眼前晃了晃,威胁道,“你以为今天你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这里面的东西足够把整个霄国百姓都变成活死人,你想杀了我,我就让所有人给我陪葬。” 听着南铭彦极尽疯狂的话语,姜楚沫眉头锁得更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般疯狂的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可以牺牲全天下的百姓。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的是天下,还是一个空壳?”姜楚沫眼睛盯着南铭彦手中的瓷瓶,这里面就盛放着可以让人变成活死人的蛊毒,她相信南铭彦说的话,这里面的东西足够祸害整个天下的了。 南铭彦不屑的笑了笑,他想要的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天下百姓以什么方式顺从他,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异样。只要整个天下是他南铭彦的,所有人都听命于他南铭彦,一切足矣! 南铭彦与姜楚沫对峙期间,暗处再次走来一个身影,南铭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容,“别看你现在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在坚持,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你要相信我,人是可以改变的。” 南铭彦话音落地之后,暗处的人影已经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看清眼前来人之时,姜楚沫竟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她不相信在南铭彦旁边站着的竟然是既楚明! 堂堂南仙派少主,谪仙一般的人儿,没想到竟然与南铭彦同流合污。姜楚沫原本以为背叛南仙派的只有既楚风,可如今看来并非她所想的那般,是整个南仙派都已经向南铭彦投诚,就连既楚明都在为南铭彦效力。 但看眼前的形势,既楚明绝对参与了城中活死人的研制,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既楚明。”姜楚沫喃喃出声,在她的眼里,既楚明是非同一般的人物,会被名利所驱使,更不会做一些趋炎附势的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那般谪仙的人与南铭彦混在一起? “怎么样?谁能想到堂堂南仙派的少主,曾立誓要救死扶伤,如今却在做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南铭彦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他一直以自己把既楚明改变成现在这样而为自豪,当初囚禁既楚明,就是因为他不同意跟自己合作,没想到现在,既楚明竟然成为他身边的第一把手。 所以南铭彦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姜楚沫也会拜倒在他的脚下,对他唯命是从,一辈子守在他身边。 既楚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南铭彦的身边,南铭彦有多得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既楚心救活,只要既楚心能活过来,他做什么都愿意。 姜楚沫不知道既楚明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她没有办法接受既楚明与南铭彦同流合污。这些事情本来都与姜楚沫无关,可如今已经牵扯到了城中的百姓,还有可能威胁到姜焕的生命,她不能坐视不理。 “既楚明,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姜楚沫看了一眼既楚明,疑惑中带有一丝怒意,冷冷的问道。 既楚明的眼神有些闪躲,他避开了姜楚沫的目光,随后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说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事已至此,你能奈我何?” “说的好!”一旁的南铭彦为既楚明拍手叫好,他很喜欢既楚明说的这句话,曾经的既楚明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对他俯首称臣? 更何况,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就算姜楚沫想要阻止也已经无能为力,他倒要看看姜楚沫到底有没有这个逆天的本事。 姜楚沫的眉头越皱越深,淡漠的脸上划过一抹遗憾,她曾经算是欣赏既楚明,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出名也算是一支清流,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他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被南铭彦所利用。 既楚明从小精通医术,对药理也十分熟悉,如果有人指点,他想要制作出迷惑人心智的蛊毒并不难,姜楚沫已经相信,她所见的一切都是出自既楚明的手笔。 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怎么样姜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如今我给你一次机会做选择,你可以选择做我的皇后,或者跟你的爹一样成为我手中最有力的武器……”南铭彦挑了挑眉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如今已经以胜利者自居,相信就算是萧恒炎亲自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姜焕在战场上失踪,他派人找到姜焕的时候,姜焕已经陷入重度昏迷,若非既楚明一直用药草吊着他的性命,恐怕姜焕此时已经撒手人寰。 城中活死人的实验一旦成功,南铭彦就会把蛊毒用在姜焕的身上,把姜焕训练成天下第一死士,然后再用它来对付萧恒炎。 萧恒炎不是对姜楚沫情根深种吗?他倒要看看萧恒炎能不能对姜焕下手,若是姜焕死在了萧恒炎的手里,姜楚沫会不会杀了萧恒炎? 南铭彦变态一般的想着这些事情,每每想到结局,他都会发疯一样的笑出来,一切计划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如今姜楚沫已经来到了边关,信不久后的将来,萧恒炎也会来,那个时候就真的有好戏可看。 南铭彦脸上的表情让姜楚沫作呕,不知为何,姜楚沫今天看到南铭彦,胃里就一直在翻腾,就在南铭彦自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姜楚沫竟然吐了出来。 呕…… 胃里一阵翻滚,姜楚沫捂住腹部,弯腰吐了起来,她这一动作看在南铭彦的眼里,无疑是一种侮辱。 南铭彦朝着姜楚沫走过去,未等他靠近姜楚沫,姜楚沫就昏倒在地。南铭彦整个动作停了下来,显然是被昏倒的姜楚沫所吓,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既楚明,示意既楚明姜楚沫诊治。 姜楚沫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被南铭彦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房间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屋里伺候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背叛了她的丫鬟白芍。 看到姜楚沫醒来,白芍手端着茶杯走了过来,“小姐,醒了就喝点水吧!” 白芍的动作与之前无异,只是,白芍的眼里闪烁着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恨意,或者说以前就存在对姜楚沫的恨,只是没有表现的如此明显。如今的白芍,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姜楚沫的恨意。 姜楚沫不语,从白芍手中接过茶杯,轻轻放在鼻下嗅了嗅,确定无疑之后便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姜楚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想要出去走走。 白芍没有阻拦姜楚沫的动作,而是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跟她一起走出了房间。姜楚沫所住的院落,距离既楚明的院落并不算远,走了几步,我就看到了既楚明匆匆而过的身影。 一直很好奇,既楚明为什么会投诚南铭彦,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姜楚沫跟在了既楚明的身后。 “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那里。”白芍冷冷地朝身后说道,若非南铭彦吩咐,她才不会理会姜楚沫的死活。 姜楚沫没有听从白芍的劝说,还是跟在了既楚明的身后,眼看着既楚明走进了院子,她抬脚想要跟进去,却被身后的白芍用力一拉,若非她反应迅速,定会被白芍扯倒。 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芍,姜楚沫刚要开口问她什么情况,就发现面前走来了一个僵硬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会走的尸体。 白芍见状,整个人吓得不知所措,她已经警告过姜楚沫不要来这里,可是姜楚沫却偏偏不听,如今倒好惹上了这个不干不净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第一百八十五章 虚惊一场 “快走。”姜楚沫看着来势汹汹的尸体,推了一把白芍,“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白芍一点都不感动,赶忙找了个地方把自己给藏了起来。白芍离开之后,姜楚沫仔细观察着冲向自己的那具尸体,发现他竟有些面熟。 “心儿,你怎么又不听话跑出来了?都跟你说了,外面风大,你身子还没好,不适宜吹风,快点回房间休息。”既楚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姜楚沫和尸体的中间,侧面对着姜楚沫,姜楚沫能够看清他脸上那种溺爱的表情。 这个时候,姜楚沫才认出来眼前这具尸体,正是那昏迷很久的既楚心。当初既楚心因失血过多,大脑严重缺氧,变成了植物人。没想到既楚明为了救她,竟然把她也变成了活死人。只是她的情况看起来跟城中的百姓并不一样,那些百姓乍一看去还像是正常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诈尸。 既楚心毫无反应,呆呆的站在那里,既楚明心疼地摸了摸既楚心的脸颊,随后扶着既楚心朝房间里走去。 姜楚沫似乎有些明白,既楚明为什么会答应南铭彦做这样的研究,他是想把既楚心治好。只是没有想到,却把既楚心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原来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姜楚沫看着既楚明的背影,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既楚明再一次出现了,他站在姜楚沫的面前,一张俊脸上毫无表情,原本清澈的眸子现在满是阴郁。 “姜姑娘有时间聊两句吗?”既楚明开口说道。 姜楚沫点点头,她大概也猜到了既楚明要跟她说什么,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或许既楚明并没有变坏,只是有他的苦衷。只要能够说服既楚明,让他停止这项实验,姜楚沫就可以解救很多无辜百姓。 与既楚明聊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姜楚沫了解了既楚明投靠南铭彦整个事情的始末。她不知道既楚明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既楚明所说,恰好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当年南仙派被南铭彦所胁迫,既楚风背叛,出卖了南仙派,既楚明的父亲和母亲惨遭南铭彦毒手,而既楚明自己又被南铭彦囚禁了很久,在那段时间,他看着既楚心静静地躺在那里,直到既楚心死去,他才发觉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那个时候既楚明从西域神秘部落那里找来了一个长老,那个长老说他会起死回生之术,只要既楚明答应跟南铭彦合作,从此为南铭彦卖命,他就想办法把既楚心给救活。 一无所有的既楚明被他说动,因此就成了南铭彦的部下,跟那个长老一起研究这种可以控制人心智的办法。 西域部落长老可以培育出一种小虫,既楚明要配制一种迷惑人心智的毒药,让那种小虫吃饱了毒药之后,钻进人的身体里,在以金针封穴,就可以让他们变成只听南铭彦命令的活死人。 本以为既楚心会好起来,可是没想到,长老只是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可以行走,而她人生却已经死了。既楚心的身体每次一见阳光或者吹风,就会腐化一层,所以才会变成今天那副模样。 当既楚明发现自己被骗了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如今看到姜楚沫,既楚明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知道姜楚沫一定会改变这个现状,一定会救下那些被他残害的百姓。 担心南铭彦发现,既楚明与姜楚沫聊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然而这一切还是被白芍告诉了南铭彦,就在姜楚沫回到房间的时候,南铭彦已经在房间里等她。 听到姜楚沫开门的声音,南铭彦整张脸阴沉着,回头看向姜楚沫的目光带满了杀意,他是喜欢姜楚沫,可不代表姜楚沫能够为所欲为,不代表他能够容忍姜楚沫坏了他的好事。 “你如果再敢多管闲事,我就把你关进地牢。”南铭彦警告着姜楚沫,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绝对不会容忍姜楚沫胡来。 姜楚沫对南铭彦的话毫无反应,她从来都不觉得南铭彦对自己有情,南铭彦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占有欲,是得不到的东西,南铭彦的占有欲就会越强烈。若是她真的乖乖待在南铭彦的身边,恐怕她现在早已经死了。 像南铭彦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要没有征服欲的东西,比如说白芍。若是姜楚沫没有猜错,白芍已经适南铭彦的人,而且还是主动投怀送抱的那种。这也怪不得白芍如今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在白芍的眼里,她如今就是情敌。 为了能够听清楚南铭彦与姜楚沫的对话,白芍已经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门上,若非如此,姜楚沫也不会发现。 “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只要你一天不关着我,我一天就会调查到底。”姜楚沫冷冷的看着南铭彦,毫不畏惧的说道。 如今南铭彦已经承认,姜焕就在他的手里,一天找不到他的下落,姜楚沫就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些被南铭彦变成活死人的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姜楚沫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他们的。 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阻止她,除非是她死。但是姜楚沫明白,哪里也现在是不会动她的,不管是为了他心里那股强烈的占有欲,还是为了日后利用她来对付萧恒炎,姜楚沫可以保证现在的她是安全的。 “好,很好。”南铭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逼近姜楚沫,想要对姜楚沫动手。姜楚沫整个身子朝旁一侧,避开了南铭彦的动作。虽然姜楚沫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身中剧毒,内力尽失,可这不代表她的动作会迟缓,在不动内里的情况下,想要对付她还是有些困难的。 “什么时候决定把我关起来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话吧!”姜楚沫打开了房门,白芍猝不及防的跌落在了二人眼前,姜楚沫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白芍背叛了她就应该付出点儿代价。 南铭彦如今一身怒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白芍这么主动送上门来,南铭彦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南铭彦满目怒火,地上的白芍赶忙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她又觉得不对,又立刻跪了下去,匍匐在南铭彦脚边,不停的求饶,“皇上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白芍惊恐地呼喊着,急得眼泪直流,她见识过南铭彦的狠厉,若是南铭彦不肯放过她,她的下场一定惨不忍睹。 南铭彦看着眼前的白芍,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眼神冰冷的吓人,他伸手将白芍从地上扶了起来,暧昧地说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是朕的心肝儿,朕怎么会舍得惩罚你呢!来,跟朕走。” 白芍傻呆呆的靠在南铭彦的怀里,听到南铭彦的话之后,她竟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都是因为姜楚沫突然开门,她才会被南铭彦发现偷听的。 靠在南铭彦的怀里,白芍回头狠狠的瞪了姜楚沫一眼,眼神里满是挑衅和警告,她很快就要变成南铭彦的妃子了,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好好折磨一下姜楚沫,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楚沫看着白芍的样子,心里冷冷的一笑,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傻?为了南铭彦这样一个变态就把自己给卖了,虽然姜楚沫还不明白,白芍当初究竟做了些什么,可这笔账,她早晚有一天会跟白芍讨回来的。 她绝对不会让将军府那些人枉死,无论是白芍还是南铭彦,她都不会放过,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姜楚沫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姜焕找出来,再找到拯救那些无辜百姓的办法,她的私人恩怨日后再算。 “爹,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姜楚沫坐在椅子上,在心里发誓,她一定会把姜焕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白芍被南铭彦带走之后,就来到了南铭彦的房间,本以为南铭彦要与她行鱼水之欢。可谁知道,到了房间之后,白芍就被南铭彦狠狠的甩在地上,她额头碰在了桌子腿上,当即就撞出了一个大包,眼前冒金星,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再次被南铭彦提了起来,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次,白勺的额头撞在地上,原本起了大包的地方,此时已经流出鲜血,汩汩的鲜血淌了他一脸,视线被鲜血模糊,白芍只觉周身疼痛难忍。 白芍想要开口求饶,南铭彦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白芍刚刚把身子翻过来,南铭彦手中的鞭子就狠狠地落在他她的身上,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不一会儿的功夫,白勺就被南铭彦打得皮开肉绽。 “皇上饶命,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白芍终于有力气开口,她的后背和前胸已经被南铭彦打得血肉模乎,如果继续打下去,她可能会性命不保。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偷听朕的事情,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南铭彦一脸阴鹜,整个人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厉鬼,手中的鞭子不停地敲打着地上的白芍。 白芍痛得眼泪鼻涕直流,就在,南铭彦狠狠地抽了她胸前一鞭子之后,她终于忍受不住疼痛昏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惹怒 本以为一切就会结束,可南铭彦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用冷水泼醒她之后,再一次用鞭子狠狠地抽着她的全身。 南铭彦被姜楚沫所惹,一肚子的怒火无从释放,白芍正好这个时候送上门来,他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白芍呢? 在南铭彦的眼里,白芍不仅是可以用来发泄情欲的,更是可以用来释放怒火的。 白芍被南铭彦抽打得只剩一口气,她突然想着就这样死去算了,或许死了就不会痛苦了。无端的,白芍竟有些后悔,或许她不应该背叛姜楚沫,更不应该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姐妹下毒手。 如今这般,或许就是她的报应。 眼泪混着鲜血在白芍的脸上流淌,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南铭彦,只觉得像是一个恶鬼,不停的在折磨着她。 发泄过之后,眼看着被他折磨将死的白芍,竟没有一丝怜惜,是命人把她抬下去,好生照顾,不让她死了。 毕竟白芍对他来说还是一个有用之人,现在死了,有些可惜。 姜楚沫被南铭彦警告之后,并没有擅自妄动,而是呆在房间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半夜时分,姜楚沫听到敲打窗棂的声音,她警惕地下床,悄悄的走到了窗户边上。 “是你们?”姜楚沫看清来人之后,低声说道,“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很危险,四处都弥漫着毒药,可以使人内力尽失。你们进来容易,出去恐怕就难了。” 毒王带着颜赛和出现在姜楚沫的面前,听到姜楚沫的话之后,陆一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身为一代毒王,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任凭它什么毒药都不能奈他何。 “徒儿放心,为师自有分寸。”虽然姜楚沫还没有正式拜陆一帆为师,可在他的心里,姜楚沫已经是他的弟子,“这个给你,可以解你体内的毒。” 陆一帆拿出一瓶解药递给姜楚沫,显然他是有备而来,就在姜楚沫失踪的当晚,他就已经着手开始调查城主府的情况。城主府的上空都飘散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他仅凭嗅觉,判断出了毒药的成分,随后替姜楚沫配制的解药。 这一次,他们来并非是带走姜楚沫的,只是来看看姜楚沫好不好?,顺手把解药递给她。 姜楚沫说好的解药,对着陆一帆点了点头,“你们在外面等我消息,咱们也亲口承认我爹就在他手里,只要找到我爹的下落,我就会通知你们。” 姜楚沫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这几日他的发现,他告诉我陆一帆,想要解救城中被炼制成活死人的百姓,就必须要说服既楚明弃暗投明。 陆一帆把姜楚沫所说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颜赛和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查到我们长老的下落?” 姜楚沫摇了摇头,她只是从既楚明的口中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却没有见过他。其实不然,那天抓住姜楚沫的绿衣怪就是颜赛和口中的长老。 “小公子,你真是执着,竟然追本座追到了这里。你回去吧,这一切都是本座自己所为,沙漠里实在呆够了,这里才是属于我的一片天。” 就在颜赛和因为不知道长老下落而难过的时候,绿衣怪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一眼就认出了颜赛和的身份。 颜赛和听到绿衣怪的声音有些激动的回头,对上他那一双快要消失不见的眼睛的时候,颜赛和突然顿住了动作,在他的记忆里,长老永远是一副慈祥的状态,一直穿着他们部落里的衣裳,如今眼前这个绿衣怪究竟是谁?真的是他们的长老吗? 似乎看出颜赛和的疑惑,绿衣怪开口说道,“小公子,你就当你们的长老已经死了,不要再找我了,念在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你可以离开了,从此回到沙漠,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要再踏进中原半步。” “至于他……”绿衣怪指着颜赛和身边的陆一帆说道,“这个人能够轻易破解我的毒药,必须死!” 绿衣怪对陆一帆下了杀心,不等颜赛和开口说话,他就对陆一帆展开了攻势。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面对绿衣怪的突然袭击,陆一帆有些猝不及防。 快速跳动身子闪过绿衣怪的攻击,陆一帆站稳身子,他不想要与绿衣怪动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把解药送给姜楚沫他就必须走。 “徒儿,你照顾好自己,为师先走了。”陆一帆大叫一声,随后拉着呆在一旁的颜赛和就跳墙飞了出去。 他是一代毒王,绝对不会跟绿衣怪为了一口气而争斗,否则就会坏了大事。 姜楚沫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逃命,逃的这么潇洒,陆一帆话音落地,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绿衣怪气得原地跳脚。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他棋逢对手的用毒之人,还想好好跟他过几招,却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逃走了,怎么想都觉得不高兴。 姜楚沫打了个哈欠,关上了面前的窗户,等待她走回床边之时,仍旧能看到窗子外头绿衣怪的身影。 姜楚沫没有犹豫,取出一颗陆一帆给她的解药放入嘴中,药丸入口即化,只在口中留有淡淡的芳香。片刻之后,姜楚沫就感觉到浑身发热,丹田处好似有一股气流在向上翻涌,原本尽失的内力再次回来,好似还比以前更加深厚。 姜楚沫盘膝坐在床上,运行几周内力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而这个时候,绿衣怪人就站在窗外,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把头转向了姜楚沫的房间,隔着窗户看着姜楚沫。 感受到绿衣怪不善的目光,姜楚沫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个疯狂的世界越来越疯狂了,人也变得的越来越疯狂了,隔着窗户什么都看不到,绿衣怪竟然还能站那么长时间…… 不再理会窗外的绿衣怪,姜楚沫放下床幔,伸了个懒腰,沉沉的睡去。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养好精神,快点找到姜焕的下落。 心里惦记萧恒炎,姜楚沫想尽快办好自己的事情离开这里,回到帝都跟萧恒炎会合。自从在帝都重逢,萧恒炎和姜楚沫还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姜楚沫中毒昏迷,被惊羽带离帝都,后又因为姜楚沫寻找姜焕的下落而再次分开。 算起来这段时间他们算是聚少离多,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梦里好像看到了萧恒炎,姜楚沫靠在萧恒炎的怀里,感受着属于萧恒炎的气息,不禁扬起了嘴角。 这一觉她睡得很甜蜜,醒来的时候,美丽的心情却突然间消失不见。睁开眼的一刹那,姜楚沫就看到了南铭彦那一张阴狠的脸,所有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厌恶。 原本看到睡梦中的姜楚沫勾起嘴角轻笑,南铭彦的心里仿佛吃了一块蜜糖一般,微笑的姜楚沫是那么美丽恬静,让他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一辈子。 可是醒来的姜楚沫,那清冷深邃的眼眸,对他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淡漠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南铭彦十分不喜这样的感觉,他宁愿让姜楚沫永远处在刚刚睡梦之中的状态,尽管不是对着他微笑,他也觉得赏心悦目。 “在我没有发火之前离开我的房间。”姜楚沫冷冷的开口,她不知道南铭彦是如何进来的,但她现在不想看到南铭彦。 除了萧恒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入它的眼,更何况是南铭彦这般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拿他跟萧恒炎相比,简直就是对萧恒炎的一种侮辱。 “呵呵。”南铭彦笑了笑,他很欣赏姜楚沫这份自不量力,如今姜楚沫是他的阶下囚,竟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如果不给姜楚沫点颜色看看,他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姜楚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南铭彦离开了姜楚沫的床边站在了姜楚沫的对面,狠戾的目光盯着姜楚沫的侧脸,他的忍耐真的是有限度的,很显然,姜楚沫快要触及他的底线。 “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就受着。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尽早离开去忙你的事情。”姜楚沫坐直了身子,冷冷的说道,在这个世界能够威胁她的人还没有出生。如今她内力恢复,若真的打斗起来,未必会吃亏。 南铭彦气极反笑,姜楚沫越是如此对他,他越觉得非姜楚沫不可。 “好,很有骨气。”南铭彦突然笑了出来,笑声未落之前,他便对着床上的姜楚沫出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跟我唱反调。” 姜楚沫看着南铭彦的攻势,不慌不忙地向一旁侧去,南铭彦也不是吃素的,见姜楚沫躲避,迅速改变攻势,朝着姜楚沫躲避的方向袭去,眼看就要抓住姜楚沫,却不想姜楚沫轻轻抬腿,直接踹到了南铭彦的胸口。 南铭彦吃痛,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姜楚沫趁机下床,披好衣服站在南铭彦的面前。想不到陆一帆的药还有增进功力的效果,如今的姜楚沫内里比以前更加深厚,一般人恐怕难以与她匹敌。 眼前的南铭彦显然不是她的对手,这一脚,姜楚沫才用了八分力,南铭彦就已经吃痛。 南铭彦感觉喉头一阵腥甜,血气翻涌,险些喷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姜楚沫,她明明已经中了阴人的毒内力尽失…… 第一百八十七章 埋伏 就在南铭彦还在思考之际,姜楚沫开口,冷冷的说道,“你若是不想死,就立刻滚出去。我不介意先杀了你再去寻找我爹的下落。” 姜楚沫说到做到,颜继续留在这里对她图谋不轨,她不介意坏了计划先杀了南铭彦。就算是两败俱伤,她也一定要让南铭彦记住这个教训。 先后两次被女人威胁,还是同一个女人,南铭彦只觉得这件事情很讽刺。难道他就真的拿姜楚沫没有办法了吗?明明这里是他的地盘,明明姜楚沫是被他抓来的,反倒他受了姜楚沫的威胁? 就算想破了脑袋,南铭彦也没有想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给我等着,很快你就会后悔。”南铭彦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就转身离开,姜楚沫在南铭彦离开之后,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竟隐约有一丝不祥之感,或许她不应该这么着急的激怒南铭彦。 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姜楚沫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南铭彦使出什么样的恶毒招数,她都要想办法化解。 只是不知道,萧恒炎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被关在城主府中,姜楚沫也很难从绝影的口中得知萧恒炎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生性淡泊的姜楚沫,不知何时已经把萧恒炎深深地刻在了心里,如今的她会去担心萧恒炎的情况,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比的思念萧恒炎。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变化,姜楚沫不想去了解,她只知道,现在的她非萧恒炎不可! 萧恒炎离开东风阁之后清理了箫云默安插在东风阁里的内奸,他一路北行,就在快要达到帝都之时,一行人被围困在了城外的树林中。 来围困萧恒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萧云默挟持走的韩正风,他带领着大量的御林军将萧恒炎等人团团围住,似乎是已经在这里埋伏了很久,遇到萧恒炎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按耐不住,立刻冲了出来。 “义父?”萧恒炎看到韩正风的时候微微有些错愕,他显然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从小到大韩正风都是那么的大义凛然,他看不惯朝廷中的明争暗斗,看不惯党羽之争,毅然决然的辞官离去,同时,把萧恒炎带在身边,可以说,萧恒炎现在拥有的一切大部分都是韩正风给他的。 从前若是没有韩正风,萧恒炎不会熬过最难熬的那段时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此时韩正风会倒戈相向,跟萧云默混在了一起。 东风阁那段恐怕没有他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是没有韩正风的默许,些人根本混不进东风阁,也根本不会挑起什么内乱。 看着眼前一身银色铠甲,双目炯炯有神,剑眉如飞的韩正风,萧恒炎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且不说东风阁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单是箫云默的为人就应该让他敬而远之。 看出萧恒炎的疑惑,韩正风翻身下马,手持银枪立地,炯炯的双目射出两道寒光直逼萧恒炎,他一步一步朝着萧恒炎走去,身后的御林军见状想要跟他一起,却被他抬手阻止。 “盛亲王,好久不见。”韩正风开口,语气是萧恒炎从未听到过的阴险,说话的同时,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算计和得逞,好似等今天这个时候,他已经等了很久,“很多年前老夫就开始部署,就是为了等今天这一天,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等到了!” 萧恒炎面前的韩正风如同陌生人一般,他口中的话语让萧恒炎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从小就跟韩正风的身边,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阴谋和算计,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生性淡泊的萧恒炎,对韩正风却是真情真意,从小在东风阁长大,他对东风阁的感情,比对盛亲王府还深。韩正风说的是什么?韩振风正在告诉他,他从小到大都活在一个计划里,都活在别人的阴谋里…… “呵呵。”萧恒炎快速反应过来,他冷冷一笑,看向韩正风的目光不再有任何感情,他绝对不会原谅任何利用他的人,更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算计他的人。如果韩正风以为现在的一切就是他所有的底牌,那么他就大错特错。 看着萧恒炎峻冷的面容,森冷的笑意,韩正风心里徒然一抖。纵使从小到大看着萧恒炎长大,他仍旧没有摸透萧恒炎的性子,而且萧恒炎的发展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若非萧云默急于造反,他也不会现在就跟萧恒炎反目成仇。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打败萧恒炎。在他的印象中,萧恒炎所有的实力都来自于东风阁,如今东风阁已毁,萧恒炎算是断去了左膀右臂,可就算如此,他站在萧恒炎面前,也依然有矮人一等的感觉。 之前的那段岁月,萧恒炎因为敬重韩正风,跟他相处的时候,都刻意收敛着身上的气势,不让韩正风感觉到压抑。这样的事情也给韩正风一种错觉,让他以为萧恒炎,并非江湖传言那般厉害。 如今二人对峙,没有了昔日的父子之情,萧恒炎浑身散发的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势,让韩正风一时之间难以承受。与萧恒炎对立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感觉脊背发冷,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不能继续再拖延,否则他还没有作战,就已经军心大乱。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有多大本事我清清楚楚,今天就送你去阎王那儿报到。”韩正风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中银枪,枪尖直指萧恒炎,对着身后的御林军命令道,“你们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韩正风身后的御林军听令之后,握紧手中武器,朝向萧恒炎攻击而去。萧恒炎带来的人为数不多,不足御林军的三分之一,两拨人火拼起来,御林军很快就占了上风。 萧恒炎立在原地,没有动作,他双眼直直地盯着昔日敬爱的义父韩正风,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韩正风的用意,从韩正风辞官开始,萧恒炎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明白,一切都只是一个计划,一个亲手培养起萧恒炎在亲手毁了萧恒炎的计划。 不仅让他一无所有,还要让他的心灵承受巨大的创伤,不得不说,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实在太聪明。也不得不说,韩正风是个实力派演员,这么多年都不曾露出马脚,若非今天他出现在这里,萧恒炎还会不顾一切闯入帝都,去把他给救出来。 “萧恒炎,看在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你现在放弃,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韩正风透过人群对萧恒炎喊道,“尽管太后已经死去,可我仍旧要完成我的使命,绝对不能让霄国的天下落在你的手里!” “你以为你说了算么?”萧恒炎冷冷回道,远远的,能够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嗜血,“脱掉了你伪装的外衣,是你犯的最严重的一个错误,如今,你就要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 萧恒炎立在众人之中,衣袂随风翻飞,俊朗的脸庞结了一层冰霜,深邃的鹰眸深处一片阴郁,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杀意,任何人背叛他都得死,包括韩正风。 眼前的萧恒炎让韩正风害怕,他竟然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却已经跑不掉了,因为萧恒炎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韩正风见状,赶忙与萧恒炎对抗,萧恒炎大部分的武功都是他所教,他不相信自己打不过萧恒炎。 然而,数十招下来,韩正风明显已经落了下风,他根本就不是萧恒炎的对手。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萧恒炎真正的实力从来没有掌握过,也从来不清楚萧恒炎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正如萧恒炎所说,今日就是他为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 韩正风很快就被萧恒炎擒住,擒贼先擒王,抓到韩正风之后,萧恒炎高呼一声,“都给本王住手!” 他这一声饱含内力,令在场所有的人震耳欲聋,当即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怔怔地站在原地。御林军看到韩正风被萧恒炎挟持,当即没了主心骨,三两个人互相对视,随后决定向萧恒炎投诚。 他们是霄国的军队,不管是谁在霄国当家作主,他们都要奉命行事效忠于主事之人。可是他们的心里却十分敬畏萧恒炎,对于盛亲王佩服的五体投地,若非上头命令,他们根本不想与萧恒炎为敌。 如今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他们愿意为萧恒炎效力。 有了决定之后,大片御林军当即跪在了萧恒炎的面前,齐声高呼,“盛亲王饶命,我等都是奉命行事,但如今愿弃暗投明,誓死效忠王爷。” 萧恒炎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刚刚他们在作战之时,也是刻意避开,没有全力以赴剿灭萧恒炎带来的人。 “你们疯了吗?”韩正风被萧恒炎扼住喉咙,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异,可他仍旧满含怒意的呵斥道,“你们都是霄国的人,怎么能向萧恒炎投降?” 韩正风话里有话,萧恒炎当即听出来了端倪,可他却没有开口询问。事实究竟是如何他日后自会调查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韩正风。 “好,本王姑且相信你们,愿意与本王一起保卫霄国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可以把韩大人的尸首带回皇城去。”萧恒炎说道,随后手指用力收紧,当即捏断了韩正风的脖子。 韩正风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在了萧恒炎的手上,部署了将近二十年,竟如此功败垂成。就算他此刻已经死了,仍旧没法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关押 萧恒炎是他亲手培养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让萧恒炎败在他的手上,让萧恒炎承受着无比的痛苦和折磨。可没想到结局竟是这样,萧恒炎不但没有难过,反而亲手杀了他。 早知今日,他就该在二十年前就杀了萧恒炎,不应该让萧恒炎活到今时今日。这一切只能怪韩正风太过自负,他为了让萧恒炎尝尽人间痛苦,才蓄谋计划了这一切,没想到还没有完成之时,他自己就已经葬送了性命。 韩正风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萧恒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毅然决然转身离去,身后的御林军和他带来的人赶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那些不愿意效忠萧恒炎的人,本以为萧恒炎会杀了他们,可见萧恒炎等人离开,他们竟有些不敢相信。想起萧恒炎说的话,他们便将地上韩正风的尸体抬了起来,匆匆的赶回帝都皇城。 这件事情对萧恒炎的打击其实很大,只是他不习惯喜怒言于表,所有的事情都掩埋在心里。当初他跟姜楚沫介绍东风阁的时候,提到韩正风皆是敬佩的口吻,没想到这个他敬重了这么多年的义父,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别人的阴谋。 幸好他是萧恒炎,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没有真的落入韩正风的圈套。否则今天的一切,恐怕真的令他难以承受。 这个时候,萧恒炎格外的思念姜楚沫,真希望姜楚沫此时能够在他身边,跟他分担这一切。 霄国边境,城主府中。 姜楚沫把南铭彦得罪之后,就被关在了房间里,南铭彦下令让她不准踏出房间一步。同时南铭彦找来了阴人,一脸怒意的看着阴人。 “你不是告诉朕,姜楚沫内力尽失吗?为什么他武功比之前还要厉害?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一连几个问题脱口而出,南铭彦双眼饱含杀意,语气十分森冷。若是阴人再敢有所隐瞒,他就杀了他。 阴人被南铭彦的怒气所震,赶忙跪在了地上,将昨天陆一帆和颜赛和来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南铭彦,怕南铭彦生气,真的杀了他。 他本是西域神秘部落的长老,只是在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住够了,想要出人头地,这才投靠了南铭彦。替南铭彦办事之后,他才发现南铭彦是一个喜怒无常,手段阴狠的人,若是一切都顺着南铭彦来,那自然万事大吉,倘若有一点不顺他心意的事情,就会不顾你之前所有的功劳,当即杀了你。 给你个痛快还算好的,曾经亲眼见过南铭彦折磨别人,那些人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生不如死,就连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每当想起这样的场景,他都会害怕的睡不着觉。 “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朕可是记得你曾经夸下海口,你所下的毒,没有人能够解,就连南仙派都不够看!”南铭彦表情瞬息万变,他显然有些不相信阴人所说的话。 这个世间,还有人能够解开他所下之毒,要么就是他胡说八道,要么就是他的毒药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我说的都是实话,还请皇上明察。”阴人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南铭彦若是不相信他,那么他的死期就将至,“那个人跟小公子在一起,皇上若是不信,愿意把他抓来,让皇上审问清楚。” 南铭彦并非不相信他所说之话,只是心里有些疑惑,若是能够弄清楚事情真相,自然是件好事。 “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你口中所说那人带来,否则朕就要了你的脑袋。”南铭彦怒气冲冲的说道,随后甩袖离去。 在南铭彦离开之后,阴人害怕的瘫软在地,他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还真的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其实,阴人不知道的是南铭彦因为在姜楚沫那儿碰了钉子,被姜楚沫奚落了一番,会有如今这么大的怒气,他完全是躺枪,就算他做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瑕,南铭彦也会找到借口来训斥他一番。 南铭彦离开之后,就去了城主府的地下室,他要看一看研究的最新成果,他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很久了,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听说萧恒炎已经快从箫云默的手中夺下霄国了,二人交锋近在眼前。 城主府的地下室是被南铭彦改造过的,这里的墙壁上镶嵌了几颗巨大的夜明珠,当地下室照得通亮。原本一个巨大的石室,被南铭彦分隔成几个小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关押着一些无辜的百姓,们都是被南铭彦抓来当试验品的人。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种有蛊毒,还被以金针封穴,封穴的位置不同,反应就不同,南铭彦想要找出一种最为厉害的办法,将它用在姜焕的身上制造出最厉害的活死人,最后再用姜焕来对付萧恒炎。 南铭彦心里喜欢姜楚沫,一心想要跟姜楚沫分享他的成就,可是如今看来,姜楚沫并不领情,不仅处处与他,为敌,还各种给他难堪。如果姜楚沫再这么不识好歹,他不介意把姜楚沫也变成活死人,到时候利用姜楚沫来对付萧恒炎,也不失是一件快事。 想及此处,南铭彦的目光更加阴狠,心里好似已经做了决定。他背手而立,看着屋子里东倒西歪躺着的活死人,不知道他们已经熬到了第几个关头,若是真的可以成功,那他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整个天下对他来说便唾手可得。 “怎么样了?”南铭彦走到了一间屋子前面,俺这正在给活死人施针的既楚明开口问道。对于既楚明,南铭彦一直心存防备,从来没有真的与他交心,很担心他有朝一日会策反。 毕竟当初说服既楚明花费了太长的时间,若非既楚心死了,既楚明恐怕到现在还不会跟他合作。 听到了南铭彦的问话,既楚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将一根金针刺入眼前活死人的后脑勺中,又取出两根银针,刺入他的丹田之处,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南铭彦,淡淡的说道,“如皇上所见,并没有什么进展。” 既楚明刻意放缓研究速度,就是因为他的内心也在挣扎,他知道他这样做会毁了上千上万百姓的生活,可是为了让既楚心活过来,他只能选择这样做。 直到后来看到姜楚沫,他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这样留在南铭彦的身边助纣为虐,实在有违道义,他应该听从姜楚沫的,及时停手,不要再祸害无辜百姓。 可是到如今,既楚明实在没有办法停手,这些实验已经进入到了第三个阶段,若是现在停止,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行下去。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既楚明在做研究的时候,都会找出解救他们的办法,他希望有朝一日实验完成,就可以利用他记录的这些办法将这些人解救。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朕这么相信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南铭彦洞悉一切的目光落在既楚明的脸上,他知道姜楚沫见过既楚明,自然知道姜楚沫说服过既楚明,只是不知道您现在还有没有决定背叛自己。 当务之急是赶快研究出来最厉害的活死人,然后把姜焕也变成这样的活死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南铭彦现在不想理会。 “皇上既然不相信我,就另寻他人吧。”怎么说既楚明也是堂堂的南仙派少主,从小就是在无数光环之下长大的,他与既楚风不同,不会因为某些条件而被利用,也不会因为南铭彦的威严而所受胁迫。 他当初选择跟南铭彦合作,就是因为南铭彦这里有可以让既楚心起死回生的办法,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不会与南铭彦为伍。 如今难南铭彦想要命令他做事还是有些难度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既楚明的心情,如果他心情不好,南铭彦就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做什么。 看着既楚明坚决的眼神,南铭彦心里杀意浓浓,只是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他突然笑了出来,拍了拍既楚明的肩膀,开口安慰道,“既公子何必动怒?朕只是一时心急,你不必与朕一般见识。你继续你的研究,朕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若是有什么进展立刻通知朕。” 既楚明听了南铭彦的话之后毫无反应,南铭彦见其不理会自己,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知道现在怎么催既楚明也没用,如果想要既楚明加快步伐,只有一个办法。 南铭彦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走到门口之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既楚明,见既楚明又动手给那活死人施针,他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总有一天,他会让既楚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明白谁才是现在真正的主宰者! 感受到南铭彦也已经离开,既楚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百姓,心中越发的感到愧疚,他怎么可以以一己之私而祸害了这么多百姓呢! “既公子还算有良心,你若真心悔改,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姜楚沫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既楚明的手一抖,金针掉落地上,他慌忙的抬头看了过去,对上姜楚沫冰冷的双眸之时,他的心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既楚明站起身来,有些惊讶的看向姜楚沫,这里除了他和南铭彦,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进来,就连炼制蛊毒的阴人没有南铭彦的准许也是进不来的,没想到姜楚沫竟轻而易举的走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解毒 姜楚沫没有回答既楚明的问题,而是把目光移向了地上的活死人,他的表情木讷,看上去没有丝毫知觉,双眼空洞无神直直的盯着屋顶,任由既楚明在他身上扎针,竟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既楚明究竟对这些人做了什么,竟然把这些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姜楚沫的内心不免有些愤慨,她的目光更加森冷,眸色越来越暗,周身充斥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既楚明很少见姜楚沫如此生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做错了,如今在姜楚沫的面前竟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姜姑娘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只是希望姑娘能救了这些无辜的百姓。”既楚明还算有良知,他也不希望这些百姓继续遭受磨难,希望姜楚沫能够伸出援手,带他们远离这个人间地狱。 姜楚沫冷冷的看着既楚明,“你若真的有良心,就自己救他们!” 姜楚沫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让既楚明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也明白姜楚沫所说的话,这些人都是在他手下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要救他们,也只能看他的。 自从与姜楚沫重逢以来,既楚明就不愿意再为南铭彦做这项研究,导致这些百姓在这样的状态下痛苦地生存了很久,如今想要救他们,就必须要快点把研究做完。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既楚明明白怎么样才能真的把他们救过来。既楚明蛮不坚定的看向了姜楚沫,他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承担这些责任,一直以为自己这样继续拖延下去,是对这些百姓的好,孰不知,却是让百姓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 如今他是真的明白了,如果真的要救这些百姓,就要真的将他们变成活死人,然后解除他们体内的蛊毒,让他们重新变回正常人。 而且这样做,还可以防止南铭彦继续祸害其他人。 “多谢姜姑娘提醒,既某之前真的错了。”既楚明说道,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让姜楚沫不得不相信他。 本来在姜楚沫的心里,很难把既楚明跟小人画上等号,之所以既楚明会效忠南铭彦,完全是因为既楚心的死。姜楚沫也看过现在的既楚心,就是一具行走的尸体,或者连行尸走肉还不如,既楚明可能也明白了,这样的既楚心,不如让她彻底死去。 至少既楚心可以得到安宁,她的失手也不会日渐腐烂。 “我相信既公子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你,可知道我爹的下落?”姜楚沫以为南铭彦把姜焕关在了地下室,可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只有一些活死人,没有姜焕的身影。 城主府一共这么大,这地下室已经算是最隐秘的地方了,如果南铭彦没有把姜焕藏在这里,又会把人藏在哪里呢! 既楚明有些吃惊的看着姜楚沫,从来没有在成都府见过平西将军,“我跟在南铭彦身边已经很长时间,从来没有看到过平西将军的身影,你确定平西将军是落在了南铭彦的手上?” 姜楚沫点头,南铭彦是个小人不错,可这个事情他不会欺骗姜楚沫的。况且,姜焕对南铭彦来说是个很好的棋子,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利用姜焕来对付萧恒炎的。 如果说姜焕没有落在南铭彦的手上那才是欺骗姜楚沫。 “哈哈哈……”一阵带有肃杀的笑声传来,去而复返的南铭彦再次出现在既楚明和姜楚沫的眼前,他的身后跟着很多东凌国的士兵,就连阴人也走了进来,“想不到你竟有本事逃出来,本来这地下室,朕果真没有看错你,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朕。” 南铭彦的眼睛一直盯着姜楚沫,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眼底划过一片深深的算计,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把玩着两颗铁珠,开口威胁道,“你如果现在选择当朕的女人,可考虑放你一马,否则……休怪朕下手不留情!” 话音未落,南铭彦已经将手中两颗铁珠朝向姜楚沫掷去。两颗铁珠在空气中快速旋转,周围的空气被摩擦出火花,姜楚沫快速跳离原地,避开了两颗铁珠的攻击。 “看来你对我是下了杀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选择你?”姜楚沫说道,她的语气于如同他的表情一般冷淡,完全没有把南铭彦放在眼里。 “哼。”南铭彦也冷哼一声,怒视着姜楚沫,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执意找死,朕便成全你。” “不必了,看到你就作呕,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姜楚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南铭彦,他已经完全不想把姜楚沫留在世上,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既然姜楚沫执意找死,他不介意手下再多一个活死人。 “既楚明,朕在给你一次机会,拿下姜楚沫,朕便既往不咎。否则就让你跟姜楚沫一起下地狱!”南铭彦是需要既楚明来替他研究活死人,可没有了,既楚明他还可以找其他人,就算不能炼制出最厉害的活死人,也不会让既楚明继续苟活于世。 现在城中的那些活死人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只要想办法把萧恒炎也变成这样,整个天下便就是他的了。 而这个事情,不需要既楚明出手,阴人就可以做到。所以,南铭彦对于既楚明的死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在意。 “我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总算可以有个了断,南铭彦,我要取你性命,替这些无辜百姓报仇!”既楚明有些激动,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眼前的南铭彦着实是超乎了他的底线。 南铭彦丝毫没有把既楚明放在眼里,如今的既楚明和姜楚沫都是瓮中之鳖,只要他南铭彦一声令下,这两个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南铭彦也不想跟姜楚沫多浪费时间,如今看来姜楚沫是不会投降,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不给情面了。 “你们给我一起上,抓不了活的就给我杀了。”南铭彦退后一步,隐没在了人群之中,他所带来的人一拥而上,与姜楚沫和既楚明打斗在了一起。今天他一定要杀了姜楚沫,不能再给姜楚沫任何反抗的机会。 姜楚沫和既楚明以二人之力对付几十个人,一开始还可以,时间一长,他们就显得有些吃力。杀了眼前的人,还会有另一批人冲上来,南铭彦的人仿佛是杀不尽的,眼看出口地方又涌入一群东凌国士兵,南铭彦当真是不杀了她不罢休。 姜楚沫的功利增进不少,对付这几个人,也算绰绰有余。可是既楚明就没有姜楚沫那么容易,眨眼间,既楚明已经身中数刀,汩汩鲜血从他体内冒出,他已经面色苍白,体力有些不支,若非姜楚沫在一旁帮衬着,此时,他恐怕已经变成乱刀之下的亡魂。 “继续给我杀,他们快撑不住了。”南铭彦兴奋地喊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姜楚沫躺在地上的样子,“杀不了这两个人,朕就把你们杀光!” 士兵们听了南铭彦的命令,像打了鸡血一样,不断地对姜楚沫和受伤的既楚明发起进攻…… 眼看既楚明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子开始下滑,无力的倒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东凌国士兵的刀猛然落下,朝着既楚明的头砍去,若不是姜楚沫快速反应,踢开那人,此时的既楚明已经身首异处。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姜楚沫,眼底是一片感激,“多谢姜姑娘救命之恩,但你不必再管我,我恐怕已经出不去了,拯救这些人的使命就交给你了。” 既楚明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记载着如何把正常人变成活死人的办法,旁边写着他在做实验时的心得和发现。他希望姜楚沫利用这一本书,把这些无辜的百姓都救活,也希望自己犯下的罪过会因此而消减。 既楚明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看着姜楚沫不断的在他身前逼退敌人,他的心里竟有一股暖流里通过。第一次见姜楚沫的时候,是她在街市上吓唬丫鬟,她所讲的故事血腥暴力,令人作呕,却让他记忆深刻。 只是那个时候的既楚明,还只是一个路人的身份去看姜楚沫,只是对姜楚沫产生了好奇,并没有想到日后这个女人会住进他的心里。 皇宫宴会上再见姜楚沫,她以一人之力与众人相斗,令天之骄子萧云烨被打,令天之骄女姜楚宜颜面尽失,如此奇异的女子当世无双,令他刮目相看。 之后的几次相见,他逐渐被姜楚沫所吸引,一双清冷的眸子,如同月光般冰冷的目光,还有那始终淡漠的表情,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能够认识姜楚沫这样的女子,他这一世没有算白活。 就算此时死了,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南仙派葬送在他的手里,他没有颜面去见祖先,既楚心和卫灵都死在他的前面,他也没有脸面去见他们,做了这么多错事,他只是希望死后能下十八层地狱,用炼狱的生活来洗脱他的罪恶。 “姜姑娘,你一定要救活这些人!”既楚明的眼前开始模糊,他已经看不清姜楚沫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身形,看到她不断的靠近自己,看到她从自己手上拿走那本书…… 既楚明的意识有些模糊,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命不久矣,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他突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猛然地攻向姜楚沫面前的敌人,用他最后的生命和力量替姜楚沫开出了一条道路。 第一百九十章 活死人计划 “啊!”既楚明积攒了浑身的力量,不断的冲向门口,躲在人群之中的南铭彦见状,害怕的朝着门口跑去。 “给朕拦住他,不要让他过来。”南铭彦躲在阴人的身后,命令道,“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南铭彦身前的士兵将剪刀通通插入了既楚明的身上,他却恍若浑然未觉,仍旧朝着南铭彦冲过去。 身后的姜楚沫见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知道既楚明这是最后为自己在做一件事,替自己开出了一条路,她不能继续犹豫,必须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冲出去。 就在一片混乱之时,姜楚沫施展轻功从众人头顶飞落门口,眼看她就要飞出洞外,南铭彦突然反应了过来,足尖点地,追着姜楚沫飞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姜楚沫的脚腕,用力的将她向下拖。 “想走,没那么容易,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南铭彦发疯一样的想要把姜楚沫摔倒地上,姜楚沫快速反应,另一只脚朝着南铭彦的命门袭去。 南铭彦见状,赶忙侧开头,躲避姜楚沫的攻击。姜楚沫趁机抽出自己的腿,再次朝着门口飞去,这一次拿命也来不及阻止她的动作,只能命人赶快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姜楚沫逃走。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姜楚沫抓到,绝对不能这么容易让她逃走。 离开了地下室,姜楚沫再次回到城主府院中,她刚刚落地,南铭彦的人就追了过来。既楚明已经被他们杀死,所有的人都从地下室跑了出来追赶姜楚沫,势必要把姜楚沫拿下。 “你把既楚明害死了,没有人给朕继续做研究,为今之计,让你留下,替朕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实验。”南铭彦一脸阴狠的看着姜楚沫,姜楚沫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绝对不会容忍姜楚沫这个女子继续在他这里胡作非为。 就算他再喜欢姜楚沫,也不会容忍一个想要背叛自己的女人在身边,他知道姜楚沫医术比既楚明高明,既楚明已经死了,他就要把姜楚沫变成他的人,让姜楚沫替他完成活死人计划。 “简直做梦,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死的只会是你。”姜楚沫的声音冷冷的,面容结了一层冰霜,若不是考虑到姜焕还在南铭彦的手上,她现在就会出手杀了南铭彦,绝对不会留他在世上继续为非作歹。 “呵呵。”南铭彦冷冷一笑,以前他会把姜楚沫这样的态度和话语当成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如今他不会这么想,因为姜楚沫眼里的杀意不是作假,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阴人,朕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下这个女人,让她继续这个研究,否则,朕将你千刀万剐。”南铭彦侧目看向一旁,听了这话的阴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他未及跟南铭彦保证什么,就已经跳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他不能完成难免交代的事情,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阴人浑身是毒,更是懂得蛊虫和蛊毒,若是真刀实枪的打一架,他不是姜楚沫的对手,就算用毒对决,他也未必更胜一筹,但是他有蛊虫就不得不让姜楚沫有些胆怯。 姜楚沫对于毒素和毒药了如指掌,可却单单对蛊虫一无所知。若真的动起手来,她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受伤是小,真的被下了蛊毒,后果不堪设想。 恰巧在这个时候,陆一帆和颜赛和突然出现,二人落在了姜楚沫的身前,就在陆一帆出现的一刹那,南铭彦的眼都看直了,他没想到真的可以见到一代毒王,心里的激动无法言喻,如果能让毒王留下,他就会事半功倍,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活死人成功的那一幕。 陆一帆看到了南铭彦的目光,顿时觉得十分恶心,赶忙移开视线,不再看着南铭彦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容。 南铭彦的眼神,好像是看一个猎物一般,让陆一帆十分不爽。 “再看我就毒瞎你的双眼。”陆一帆恶狠狠的说道,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猎物,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南铭彦真是不知死活。 若非顾全大局,此时的南铭彦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的。 听到陆一帆的怒斥,南铭彦脸上笑意不减,从人群中向前走了一步,直直的看着陆一帆,“想不到一代毒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朕真是三生有幸。毒王若是不嫌弃,就留在这里,喝一杯酒水……晚辈一定盛情款待。” 南铭彦厚颜无耻地想要与陆一帆拉近关系,他根本不会去理会陆一帆是为何而来,他都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努力,想要让陆一帆跟他合作,他就必须要去讨好他,并且开出让他满意的条件。 “哼。”陆一帆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把南铭彦放在眼里,这样的奸诈小人不配与他说话,“少废话,让你的人立马退下,否则休怪我下手狠毒。” 陆一帆跟姜楚沫一样,浑身是毒,而他的毒药比姜楚沫的更猛烈,只是一点点就可以让在场所有的人葬送性命。 南铭彦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也知道他能做出来这些事,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把姜楚沫和毒王放走。 “毒王大人,我们有话好好商量,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只要你肯留下。”南铭彦竭尽全力的说服着陆一帆,希望他能够松口。 只可惜陆依凡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此时的陆一帆只想带着姜楚沫快速离开,他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对付眼前的这些人,毕竟他已经不想伤人了。 “别跟他罗嗦,我们走。”姜楚沫一眼就看穿了陆一帆的心思,开口说道。难免也如此,想把毒王留在这里,就一定不会太为难他们,他们现在想要离开,会比以前更加轻松。 陆一帆点头,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关于活死人的事情,他已经有些眉目,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可以把那些无辜的百姓给救了。 二人一拍即合,准备起身离开,却在这个时候发现颜赛和一直站在一旁不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了阴人的身上,看样子如果阴人不离开,他是不会走的。 阴人是他们部落的祭祀长老,没有了阴人他们部落的生活就会紊乱,他此次离开沙漠,来到中原,就是为了要把祭司长老给带回去,如今看到了长老所在,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长老,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跟我回沙漠去,我们过回以前的日子,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呀!”颜赛和看着阴人动情的说道,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他不习惯生活在这里,他只想快点回到沙漠去,那里才是他的家。 只可惜,阴人根本不领情,对他的话也无动于衷。 “小公子不必废话,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总是难免言对他不好,他也喜欢现在的生活,沙漠里那种苦日子他已经过够了,他想要的是荣华富贵和衣食无忧,还有那至高的权力。 这些东西在沙漠里他是得不到的,部落里人物对他的敬仰,根本无法跟这些东西媲美,他想要的就是权力和金钱。眼看他与自己想要的只有一步之遥,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弃。 颜赛和拼命的摇头,他不相信这是祭祀长老所说的话,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就算他再怎么不相信,这也是事实。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姜楚沫拉了一把颜赛和说道,南铭彦已经蓄势待发,如果他们现在再不离开,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颜赛和对着姜楚沫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阴人,这么多年,他都看走了眼,没想到祭祀长老竟然是这样的人。 三人准备离开,南铭彦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当即下令拦住他们,他现在不想激怒毒王,他是真心希望毒王能够留下来助他完成大业。 “皇上,追么?”阴人看着姜楚沫等人离开,凑到了南铭彦的身边,开口问道。 南铭彦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追击的好时候,先让他们逃走,日后再做打算,“不必了,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换个落脚之处。” 阴人虽然不明白南铭彦的用意,可却不能违背他的命令,按照他的吩咐,当即就收拾好了东西。 姜楚沫和陆一帆等人逃走之后,也马不停蹄的赶到城外的破庙,绝影和绝靖已经在这里等了多时,到姜楚沫等人来的时候,二人激动地冲了过来。 “王妃,你没事就好。”绝影和绝靖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收到萧恒炎的来信,一直没有机会交给姜楚沫,如今看到姜楚沫安然无恙,他们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回去。 “王妃,这是王爷的家书。”绝影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姜楚沫,姜楚沫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她将信揣进了怀里,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回城主府,以姜楚沫对南铭彦的了解,他现在一定急于撤走,不会留下丝毫痕迹,一定要赶在他毁掉所有证据之前,找到一些线索。 嘭! 一声巨响传来,城主府的上空冒出了一团团黑蘑菇,南铭彦已经撤离了城主府,并且将城主府炸毁,真的如同姜楚沫所想,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还是没有来得及。”姜楚沫淡淡的说道,她已经想到了这些,可却还是没有南铭彦的动作快。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利用 如今想要找到姜焕,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南铭彦对她已经有所防备,既楚明也已经死了,想要从南铭彦的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耽搁的时间越久,姜焕就会越危险,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耗费下去了。 “丫头别慌,你爹不会有事的。”陆一帆开口说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找不到姜焕,最起码说明他现在还活着,南铭彦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死了。 听了陆一帆的话,姜楚沫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时候再着急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就是想清楚下一步的计划,不能一直这样让南铭彦牵着鼻子走。 南铭彦的活死人计划算是被姜楚沫等人给搅和了,既楚明已经死了,南铭彦短时间之内,找不到接替既楚明的人,他的活死人研究就必须要搁浅,这说明姜焕在这段时间内是安全的。 联想曾经发生的一切,姜楚沫觉得南铭彦抓走姜焕并非只是想利用他来对付萧恒炎那么简单,姜楚宜就是南清雪,她潜伏在平西将军府的时候,一直觊觎姜焕手上的扳指,姜楚沫也曾经询问过姜焕有关扳指的事情,之时姜焕没有告诉她。 如今看来,南铭彦势必是想从姜焕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毒王,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我爹,继续拖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姜楚沫定定的看着陆一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慌乱,她要比以前更加镇定,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尽快想到办法把姜焕给救出来。 陆一帆没有说话,他明白姜楚沫的意思,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来越喜欢姜楚沫为人处事的态度,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颜赛和在一旁一直闷闷不乐,他的心里还惦记着祭司长老说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老会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沙漠里的生活虽然苦,可他们所有的人聚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为什么长老要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他能够看出来,南铭彦对长老一点都不好,为什么长老还要卑躬屈膝地待在南铭彦的身边?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长老带回沙漠去,绝对不会让他留在这里继续受苦。 姜楚沫三人各怀心思,在破庙之中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们没有继续去以前的大宅落脚,因为那里已经被南铭彦发现,这破庙虽然破败,却也算是个落脚之地。 姜楚沫靠在墙角,从怀中取出了萧恒炎的家书,分开这些日子以来,姜楚沫每天都会思念萧恒炎,看着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姜楚沫好似看到了萧恒炎一样,恨不得飞奔到萧恒炎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 萧恒炎已经成功回到帝都,那些誓死不背叛萧恒炎的大臣,连夜聚集在一起,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告诉了萧恒炎,萧云默为了尽快登基,铲除异己,不断的在大臣们之中散布谣言,他说南铭彦之所以会对霄国发兵,全都是因为萧恒炎,只要萧恒炎死了,南铭彦就会立刻停止进攻霄国。 朝中一些举棋不定的大臣们,在听到了萧云默这样的说法,就开始动摇,他们选择了萧云默,如今,萧云默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想要对付萧云默恐怕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毕竟现在拥护萧云默的人不在少数,已经占了朝廷官员大半。 “王爷,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必须早做打算。”刘丞相一直都是萧恒炎的人,只是他表面上看起来与萧恒炎从无交集,在萧恒炎不在帝都的这段时间,一切事情都是有刘丞相主持的。 刘丞相对于帝都的事情看得很透彻,萧云默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中,他本来已经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等着萧恒炎来点头,就可以行动。 “本王知道你已经有了打算,一切都按你计划的来。”萧恒炎淡淡的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么多年他都将刘丞相安插在皇帝身边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选择,如今这个时候,他更是相信刘丞相有这个能力扳倒萧云默。 刘丞相有些惊讶,既然萧恒炎已经回来了,这一切事情就应该由萧恒炎做主,为什么还要让他来主持? “王爷,这恐怕不妥,您已经回来了,就应该由您主持大局。”刘丞相推脱道,他不明白萧恒炎的安排,但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谁的功劳,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出风头,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敬重萧恒炎,相信萧恒炎才能给霄国一个美好的未来。 萧恒炎抬起手,制止刘丞相继续说下去,他自有他的用意,这里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他心里担心姜楚沫,恨不得现在就奔到姜楚沫的身边,与她一起共度难关。 “本王已经决定,一切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务必要将萧云默等人一网打尽。”萧恒炎目光森冷,表情严肃的说道,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浪费在这里。 刘丞相见状,不再多说什么。他的计划已经很周密,只要萧恒炎回到帝都,就可以实行他的计划。 当天夜里,由刘丞相带头将萧恒炎和他的党羽一起捆绑到大殿之上,这些原本一直坚持推翻萧云默的大臣们,一时间都倒向萧云默,竟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金銮殿上,萧云默一身明晃晃的龙袍,虽然他还未登基称帝,却早已按照皇帝的规格,生活在皇宫之中。他刚刚宠幸完后宫的妃子,就听太监禀报说刘丞相带着萧恒炎来到了金銮殿,他二话不说换上衣服就来到了这里。 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萧恒炎,萧云默竟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显然有些不相信所见的一切。 “刘丞相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将皇叔绑着?”萧云默假意开口问道,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收买刘丞相,可都被刘丞相拒绝,因为这件事情,他还掳劫了刘丞相一家老小,以他们的性命做威胁。 可到最后,刘丞相也没有松口,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没想到刘丞相竟然把萧恒炎带来了这里,这对萧云默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刘丞相跪在地上,恭敬的抱拳对萧云默说道,“微臣的心里早就是想着九皇子的,只是为了引逆贼萧恒炎上钩,所以迟迟没有投顺,还希望九皇子明察,能够体谅微臣的良苦用心。” “爱卿快快起来,本皇子当然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萧云默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萧恒炎,心里微微有些得意,没想到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隐患,竟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解决。 解决掉了萧恒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上霄国皇帝了。 萧云默现在心里十分欢喜,完全没有察觉周围有什么异样,平日里像刘丞相这样的大臣想要靠近萧云默比登天还难,今天却轻而易举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仅如此,萧云默还主动的走向了刘丞相,伸手握住刘丞相的双手,有些激动的说道,“丞相做出如此巨大的贡献,本皇子一定会好好奖赏你,本皇子一会儿就让你的家人回去,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刘丞相抽出被萧云默握着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恭敬地低下了头,“多谢九皇子。” 谁也看不到,刘丞相低头的一瞬间,眼底划过的一抹厌恶和杀意。他是从心底里讨厌萧云默的,本来霄国九皇子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谁想到竟是野心如此巨大的人。 在东凌国攻打霄国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竟然想称帝,为此不惜挑起霄国内乱,加重了霄国的内忧外患,曾经的泱泱大国,险些毁于一旦。 刘丞相是出了名的忠诚,他所效忠的是霄国,而并非某一个人,他所希望的就是霄国能够平稳的发展,能称霸天下最好,如若不然也要像以前一样繁荣昌盛。 自从萧恒磊登基,霄国就已经外强中干,不复从前那般强盛富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刘丞相才会选择帮助萧恒炎,他认为只有萧恒炎这样的人,才能带领霄国百姓过上安康的日子,才能让霄国越来越繁荣昌盛。 他曾经不止一次劝说过萧恒炎推翻萧恒磊的政权,毕竟萧恒炎才是老皇帝钦点的继承人,可是萧恒炎却迟迟不肯动,他认为,内乱必定会引起百姓的不安,如果想要效果,百姓生活的安康,就不能再有任何的战乱。 若不是萧恒磊和太后欺人太甚,萧恒炎根本不会拿出遗诏,也不会对萧恒磊和太后下手。刘丞相钦佩的就是萧恒炎的这份风骨,所以选择誓死效忠萧恒炎。 眼前的萧云默在刘丞相的眼里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他为了称帝,竟然对自己的亲爹下毒手,若真是把霄国交到了这样的人手上,百姓们要如何生活? “爱卿不必多礼,你替本皇子做了这么多事情,本皇子让你们一家团聚也是应该的。若是早知道你这份良苦用心,本皇子怎么也不会把你的家人请到宫里来做客。”萧云默极力解释着自己之前的行为,他不希望刘丞相对他心存芥蒂,最起码这一刻,他希望刘丞相跟他一起对付萧恒炎。 刘丞相低着头,没有说话,宽大袖口之下的双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为了大局着想,他此时一定会打断小幽默的鼻梁。 萧云默安抚完刘丞相之后,一步一步的朝着萧恒炎走了过去,从小到大,他都是在萧恒炎和萧云烨的阴影下长大,如今萧云烨已死,剩下的只是一个萧恒炎。只要萧恒炎再死,就没有人能骑到他的头上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圈套 潜伏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萧云默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辉。 “我亲爱的皇叔,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你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觉如何呀!”萧云默满眼嘲讽,轻蔑地对萧恒炎说道。 萧恒炎冷冷的看着萧云默,只字未言,就已经让萧云默感觉浑身寒冷,脊背阵阵寒风袭来,萧云默不禁拢了拢衣襟,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与萧恒炎的距离。 没想到,萧恒炎的气势竟如此逼人,已经沦为阶下囚还能让他这般不能自处。 “哼。”萧云默冷哼一声,再次退后一步,恶狠狠地命令道,“来人,把逆贼萧恒炎押入天牢,以剐刑处死。” 萧云默阴险的笑了出来,心底的得意溢于言表,他从来没有笑得如此畅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萧恒炎被一刀一刀剐死的情景,如今的萧恒炎再也没有能力与他抗衡,整个天下都已经是他的了。 萧云默的笑没维持多久就僵在了脸上,他下完命令之后,竟无一人进来,那些原本她安排在屋子外头的侍卫好像蒸发了一样,他的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再次开口喊道,“来人,快来人。” 话音落地很久,门口仍旧未见动作,萧云默不禁有些心慌,转头看向了刘丞相,“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出去看看,门口那些侍卫是否死了?” 刘丞相听了萧云默的话,轻轻地扬了扬嘴角,眼底的嘲弄显而易见,他开口跟萧云默说道,“九皇子,事到如今你还做什么白日梦?” 萧云默的身子狠狠一震,他听懂了刘丞相的意思,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而他却高高兴兴地踩入了圈套中。 在看身后被捆着的萧恒炎,他身上的绳子早已消失不见,萧恒炎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如同王者一般,挺直的脊背,傲然的风骨,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神一般的存在…… 萧云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一直以来都小心防备,除了自己的几个心腹,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入深宫内院,没想到,还是着了萧恒炎的道。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他再怎么跟萧恒炎斗,也不是对手。一次次的埋伏,一次次的刺杀,萧恒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帝都,如今还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控制,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做这些事情。 若是安分守己的跟在萧恒炎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分到一杯羹。 “皇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萧云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断的朝着萧恒炎爬去,“皇叔,我真的错了……” 萧云默一路爬到了萧恒炎的脚边,他不断的跟萧恒炎认错,希望萧恒炎能够放了他这一次,只要还能让他活着,就算囚禁一生,他也无所谓。 无论萧云默如何哭喊求饶,萧恒炎始终冷着一张脸,对他视而不见。屋子外头已经彻底被萧恒炎的人控制,萧云默的人被全军歼灭,那些效忠萧云默的大臣也都被萧恒炎的人控制了起来。 很多人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从高高在上的大臣沦为了阶下囚。这些人可以背叛萧恒炎一次,就可以背叛很多次,绝对不可以留在世上。包括萧云默,他弑君杀父,陷害萧恒炎,罔顾效果百姓,绝对留不得! “皇叔,求求你饶了我吧!”萧云默匍匐在萧恒炎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她磕头的力道很足,几下之后额头就已经流血不止。 一旁的刘丞相见状,赶忙带着几个侍卫将地上的萧云默给拉开,“九皇子,事到如今你还是认命吧!” 萧云默不甘心的抬头看了眼刘丞相,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老贼,这个老贼他就不会上当。他还真的以为刘丞相已经归顺他,没想到刘丞相竟然跟萧恒炎演了一出苦肉计,就为了引他上钩。 他不甘心,他输的不甘心。明明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要萧恒炎死了,整个霄国的天下就是他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那些他的心腹大臣呢?那些他手底下的侍卫呢!在这个时候,一个也看不到人影。 难道萧恒炎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呸。”萧云默啐了刘丞相一口,如果不是这个狗贼,他还能跟萧恒炎继续对抗一段时间,不会失败的这么迅速,“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的全家都跟我一起陪葬,狗东西竟敢算计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刘丞相对于萧云默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他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惧怕什么鬼神,也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如果真的有什么做鬼都不会放过,那被萧云默害死的那些人早就来跟萧云默算账了。 “九皇子,你就认命吧,就算你杀了老夫所有的孩子,老夫也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霄国不能葬送在你的手里。”刘丞相大义凛然的说道,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让霄国的百姓陷入水火之中。 “你。”萧云默气急败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狠狠地瞪着刘丞相,兵败如山倒,他是彻底的失败了。在这里拖延了那么长时间,仍旧没有看到一个人进来救他,可见他的人早就已经被萧恒炎控制住了。 “带走。”萧恒炎淡淡的说道,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姜楚沫,这里的事情尽快解决为好,更何况萧云默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与其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不如早早的把霄国重新打理一下。 萧云默被拖拽了下去,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他不甘心的呼喊声,只要他一天不死,他就不会放弃,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萧恒炎杀了…… “王爷,我们应该处死九皇子。”刘丞相说道,绝对不能再纵虎归山,更加不能养虎为患,只有让萧云默死了才会安稳。 萧恒炎同意刘丞相的说法,他看了一眼大殿之内的人,随后目光落在了刘丞相的脸上,淡淡的开口说道,“此事交由你安排,即刻起,重新整顿朝廷内乱。东凌国的战事不能再搁置,像是已经连连败退,整顿三十万大军给本王,本王要即日内启程去边关。” 刘丞相心狠狠的震了一下,他没想到萧恒炎会这么快,现在霄国的内乱刚刚平定,根本没有什么力量跟东凌国对抗,他的意思是,继续避战,让东凌国继续侵占霄国几个城池,等到霄国休养生息之后,再从东凌国的手里把失去的土地抢回来。 “王爷请三思,此时的霄国不易进行战事……”刘丞相跪在萧恒炎的面前,他是站在霄国百姓的立场上考虑,担心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初中会节节败退,那样不仅会使霄国不断丢失城池,也会造成很多将士伤亡,损失会更加惨重。 萧恒炎摆摆手,他绝对不会让难免继续侵占中国领地,这件事情他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言,尽管给我整顿大军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霄国的领土绝对不允许其他国家来侵占。” 看着萧恒炎决绝的态度,刘丞相自知不能说服他,“一切谨听王爷安排。” 刘丞相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萧恒炎站在大殿之上,看着昔日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一种讽刺的感觉,高位之上的龙椅闪闪发光,坐上去的人位高权重万人之上,可他却丝毫不感兴趣。 若非太后和萧恒磊欺人太甚,连连对姜楚沫出手,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参与朝廷内政。如今形势一片混乱,姜焕下落不明,姜楚沫一直在边境与南铭彦周旋,他必须尽快赶过去跟姜楚沫会合。 边关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他担心姜楚沫会出事,所以越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对他来说越好。 萧恒炎朝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那万人窥觊的龙椅之上,俯瞰着底下的一切,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他,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享受这一切。 萧云默被关在了天牢之中,他不死心的日夜呼喊,不断的说服看押的人放他出去,只要他出去了,就会让这些人得到荣华富贵。 渐渐的,萧云默的神智有些不清,他开始幻想自己已经登上龙位,众臣朝拜之下,他朗声大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却变成了哭。 经过太医的诊断,萧云默已经得了失心疯,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事实,他也没有办法接受一夜之间他变得一无所有,变成阶下囚的事实,急火攻心导致神经错乱,如今的萧云默妄想着自己已经称帝,而萧恒炎已经被他处死。 仅仅两三天的时间,萧云默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他潜伏隐藏了二十多年,却一朝功败垂成,或许现在的状态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不用接受残酷的现实。 “王爷,微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大军和粮草,即日就可以启程。”刘丞相恭敬地对萧恒炎说道,虽然他心里不同意萧恒炎的做法,可却不能违背萧恒炎的命令,一早就按照萧恒炎的说法,准备好了军队和粮草。 萧恒炎点点头,他对刘丞相的办事能力从不怀疑,他相信刘丞相给他准备的军队是最优良的,“帝都的一切暂交由你管,你说了算便好,本王我相信你。” 刘丞相闻言惶恐的跪在了萧恒炎的面前,“王爷折煞微臣了,微臣实不敢当,王爷相信微臣,微臣一定竭尽所能替王爷分忧。” “丞相快起。”萧恒炎虚扶了刘丞相一把,“本王相信你可以。”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包围了 霄国边关,城外破庙。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月,姜楚沫等人还是一无所获,不仅没有找到姜焕的下落,就连南铭彦都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好像已经离开了这个边陲小城,无论姜楚沫等人如何寻访,都没有找到南铭彦的踪迹。 在这段时间内,陆一帆不断的研究如何解除活死人身体里的蛊虫之毒,在颜赛和的帮助之下,他有了一定的进展。 颜赛和身为部落首领的儿子,他对于养蛊毒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阴人所用的是哪种蛊虫,在他的帮助之下,陆一帆和姜楚沫成功解救了好多个活死人,他们虽然现在还不能行动自如,却已经不会再受男人摆布。 “你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手法比我更加精湛。”陆一帆在一旁看着姜楚沫给一个百姓施针,他已经将毒王三十六针传授给了姜楚沫,没想到姜楚沫只用了三日时间就可以熟练到如斯地步,不光如此,姜楚沫还加入了自己的针法,一套是施针下来,一般的毒都会被她逼清。 收回最后一针,姜楚沫站了起来,回头对着陆一帆微微一笑,“都是师傅教的好。” 这是姜楚沫第一次承认毒王是她的师父,陆一帆当即笑靥如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此生能够收你这个徒弟,为师死而无憾了。” “你可不能死,你那些本事我不过才学了个七七八八,什么时候学完了什么时候再考虑去死。”姜楚沫淡淡的说道,虽然她的语气很淡,可能够听出来她对陆一帆的不舍。 陆一帆是她的师父,跟她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对他的确有了师徒之情。 陆一帆这次听了姜楚沫的话,瞬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你个没良心的姜楚沫,合着你就是为了为师这点能耐,孽徒真是孽徒!” 姜楚沫和陆一帆二人说说笑笑,根本没有发觉远处正有一大批军队向他们靠拢,不让他们发现,那些军队可以在脚上绑了棉花,走路十分轻盈,直到将破庙团团围住之时,姜楚沫和陆一帆才有了发现。 姜楚沫表情一凛,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在那里,她锐利的目光看向破庙之外,警惕的说道,“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来者不善。” 陆一帆走到了窗边,朝外看了一眼,对着姜楚沫点点头,咒骂道,“这些人太鸡贼,竟然在脚上绑了棉花,让我们没有办法察觉他们的靠近,看来这一次,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们不要这么悲观,或许还有救呢!”颜赛和不服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陆一帆的身边,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当即改变了想法,耸了耸肩说道,“看来这个世界是没有奇迹的,外面这些人一人一口吐沫都可以把我们淹死了。” 姜楚沫闻言,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东凌国将士,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一次难眠真是下了杀心,竟然动用了一万大军来剿灭他们。 看来这段时间的南铭彦是故意消失,让他们可以放松警惕,转移注意力,随后再动用军队来剿灭他们。这半个多月以来,姜楚沫一直在忙于救治城中的百姓,打探消息的事情就交给了绝影和绝靖,这个时候,绝影和绝靖正在外头,想来他们就算得到了消息,也来不及回来通知他们。 南铭彦掌握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把握了最佳的时机,发起进攻,算姜楚沫等人有翅膀,恐怕也飞不出去了。 “姜楚沫,我知道你在里面,识相的快快出来受死,否则我一把火把这破庙烧了。”刚刚痊愈的白芍骑在白马之上,对着破庙高喊,上一次,若不是因为姜楚沫她绝对不会被南铭彦那么对待,南铭彦那一顿暴揍之下,她险些丧命。 如今好不容易好了起来,这笔账她一定要跟姜楚沫算回来。 “爱妃何必跟她罗嗦?直接下令杀了她就好,若是姜楚沫死了,朕就封你为贤妃。”南铭彦坐在大军之后的马车,听到白芍说话之后,他有些不悦地开口说道,姜楚沫誓死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也不想继续跟姜楚沫浪费时间,姜楚沫他就会觉得开心。 更何况姜楚沫若是死在自己的丫头手上,这份耻辱,恐怕姜楚沫就算来世都无法咽下。想到姜楚沫不痛快,他的心里就感到十分畅快。 听到南铭彦的话,白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等这天等了很久,她相信这一次,南铭彦不会再欺骗她了,只要杀了姜楚沫,她就可以当妃子了。 “众将士听令,给我冲进去,格杀勿论。”白芍扬起手中的棋子,高声的呼喊道。她一脸的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当上贤妃的场景,只要姜楚沫死了,她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将士们在他的号令之下,直接冲向了破庙。 “怎么办?”颜赛和看着外面的情景,紧张的开口问道,他很怕死,部落众人交给他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他不想就这么死了。 “别慌,退到中间去。”姜楚沫淡淡的开口说道,她的脸上未见丝毫惊惶,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冰冷的目光看向了窗外,随后与陆一帆对视了一眼。 陆一帆看懂了姜楚沫的意思,二人从窗户向外丢去两颗药丸,药丸瞬间爆炸,散发出了滚滚浓烟。 “这烟有毒。”将士中有人喊了一句,随后很多人就倒在了地上,浓烟蔓延,导致将士们不敢再向破庙靠去,他们纷纷向后看去,想要让白芍下令撤退。 眼前蔓延的浓烟足够要了他们的性命,若是再不退后,继续朝破庙冲去,他们绝对会死伤无数。 “停下来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冲进去!擅自逃跑者杀无赦,军法处置。”白芍奇在马背上,大声的呼喊道,她急功近利,想要快点杀了姜楚沫,根本不管将士们的死活。 将士们心里害怕,不管前进还是后退,都是死路一条,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破庙靠近。 姜楚沫再次丢出一颗毒药,又有一大片将士倒地,可尽管如此,还是不能阻止他们靠近破庙,聪明的将士已经用尿捂住口鼻冲过了浓烟,眼看就要进入破庙…… “师傅,毒烟似乎已经不能阻挡他们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冲出去,兴许还有一条生路。”姜楚沫当机立断的说道,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这里等死不是她的风格。 陆一帆同意姜楚沫的说法,他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丢给了站在身后的颜赛和,“这是百毒丹,可以解百毒,等会儿你就跟在我们身后,若是有机会就先走。”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要走一起走,要活一起活,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颜赛和瞪大了眼睛,深深的皱着眉头,生气的说道。 “谁说我们一定会死?”姜楚沫回头看了一眼颜赛和说道,“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就算他们都死光了,你也不会死。” 颜赛和准备好了一肚子大义凛然的话要说,可听到姜楚沫的话之后,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既然姜楚沫这么自信,他们不会死,那他就相信姜楚沫。 服下了毒王给他的丹药,在了姜楚沫和毒王的身后,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在首领的保护下长大,可自从遇到了姜楚沫他们,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碰到了,越来越佩服这个中原女子。 他相信这一次姜楚沫一定会带领他脱离险境,如果有机会回到沙漠里去,他一定要把姜楚沫这个神奇的女子的事情讲述给所有的同胞们听。 姜楚沫看了一眼陆一帆随后又瞥了一眼颜赛和,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妥当,便朝着门口走去,她快速打开门,正好看到已经冲到门口的东凌国士兵,姜楚沫二话不说,直接将眼前的东凌国士兵杀光。 他们三人边杀边进,很快就突破了浓烟,来到了白芍的面前。白芍起家的高头大马之上,看到姜楚沫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以为姜楚沫会在破庙里一直等着他们冲进去,没想到姜楚沫竟然有胆子率先出来。 要知道,那毒烟已经帮了他们很多,如今他们冲在毒烟之前,想要杀了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跟在姜楚沫身边那么多年,白芍还是没有弄清楚姜楚沫的性子,她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她既然敢冲到白芍面前,自然是有可以让她安然脱身的办法。 “想不到你还有胆子来这里,我以为你会在破庙里一直当缩头乌龟。”白芍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楚沫,尽管如此,她在气势上还是输了一大截。 脸上的鞭伤没有完全好,还能够看出浅浅的印记,姜楚沫看着白芍,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原来你这么喜欢被虐,早知道当初我就对你狠一点,或许你这条狗也会忠心一些。” 姜楚沫的话无疑是在揭白芍的伤疤,她眼底瞬间充满了恨意和杀意,毒辣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姜楚沫的脸,恨不得把姜楚沫抽筋拨皮。 “你难道就不怀疑我是什么时候背叛你的吗?”白芍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她想要羞辱姜楚沫。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考虑 “谁会管自己养的狗何时会咬主人一口呢,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去在意你会不会背叛我?”姜楚沫淡淡的说道,自从那次在酒楼之中,白芍能够闻出东凌国贡品香薰之时,她就已经开始防备白芍。 没想到还是被她先下手为强,害死了将军府那么多人,也害了白薇她们三个。姜楚沫一直想杀了白芍替他们报仇,后来一想又不能让她死的这么容易,她要先看看白芍是为了什么才背叛他们,最后就让白芍死在他所憧憬的地方,这样对她来说才是一种惩罚。 “你!”白芍气急,“姜楚沫,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是瓮中之鳖,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来人呢?给我杀了她。” 白芍恶狠狠的瞪着姜楚沫,既然姜楚沫自己找死,她就成全她! “慢着。”姜楚沫突然开口,看了一眼躲在众位士兵身后的马车,开口说道,“南铭彦,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许诺白芍做你的妃子不觉得侮辱你的眼睛吗?” 南铭彦听到姜楚沫的话,掀开马车走了出来,“不知姜姑娘有何见解,你似乎对朕这个皇妃很不满意,不如你告诉朕该立谁呢?” 不知为何,看到南铭彦走出来,白芍竟然有些心慌。 “皇上,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您不是让我杀了她么,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白芍赶忙翻身下马,冲到了南铭彦的身边说道,她绝对不允许姜楚沫坏了她的好事。 眼看她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任何意外。 “滚开。”南铭彦踹开了挡在身前的白芍,眼睛含笑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见状开口说道,“你杀了她,我可以考虑一下。” 南铭彦一直都喜欢姜楚沫,想要让姜楚沫当他的皇后,与姜楚沫一起分享他一统天下的喜悦。只是姜楚沫一直不愿意,如今听到她这么说,南铭彦也顾不得考虑姜楚沫的话是否是真的了。 “好,朕就依你所言。”南铭彦从一旁的士兵身上抽出佩刀,看都不看白芍一眼,直接朝着白芍的脑袋劈去。 “皇上,奴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能这么对我。”白芍哭喊着跪在了地上,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南铭彦,“皇上曾经答应过我,让我杀了将军府的人,就会让我做你的女人,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言而无信。” 白芍为求自保,口无遮拦,把南铭彦交代过她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南铭彦的目光越发阴狠,原本他对白芍的杀心并没有这么重,但听到白芍说的这些话,他绝对不能把白芍再留在世上。 “原来是你。”姜楚沫看了一眼南铭彦,将军府的人命都是南铭彦所为,而条件就是让白芍成为他的女人。白芍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竟然会以为南铭彦是真心对她的,如今死在南铭彦的手中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惩罚。 “你话太多了。”南铭彦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芍,当即砍掉了她的脑袋,这个笨女人竟然说什么都说了出来,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杀了她。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在死的时候还要加深姜楚沫对他的恨意,应该千刀万剐! “素闻东凌国皇帝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将军府十几条人命,皆是被你所杀,买通我身边的丫鬟,你也算是有心了。”姜楚沫讽刺的开口,她心里十分想要杀了南铭彦替将军府的人报仇,而是现在,南铭彦还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姜焕的下落。 姜楚沫的冷嘲热讽让南铭彦有些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被一个女人如此嘲弄,刚刚也是因为,姜楚沫的话,他才会走出来,才会被白芍揭了短处。在姜楚沫面前,他越来越没有自制力,这个事情是他所不允许的。 既然姜楚沫永远都不会归顺于他,他不介意杀了姜楚沫,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他要亲手送姜楚沫上西天。 “既然你执意与朕为敌,朕就留不得你。”南铭彦的目光毒辣,周身充斥着杀意,他本来就是为了杀姜楚沫而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留着姜楚沫的性命,对他来说是一件坏事,姜楚沫足够左右他的思想和行为,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活在世上。 “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姜楚沫是故意激怒南铭彦,南铭彦带了一万人马剿灭她,就算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与其被动的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若是能够降住南铭彦,或许他们还有一条生路。 剑拔弩张之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和大片的脚步声。姜楚沫眉头紧蹙,看了一眼南铭彦,难道南铭彦还带了别的兵马来? 可看到南铭彦的表情之后,姜楚沫瞬间明白了,来的这些人与南铭彦无关,应该是来救她的。 眨眼间,萧恒炎和绝影绝靖已经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他们身后跟着三万人马,这是萧恒炎命令刘丞相整顿的兵马,用来收复被南铭彦抢走的城池。 萧恒炎日夜兼程,仅用十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边关,刚来这里,就听到绝影和绝靖说南铭彦带了一万人马来剿灭姜楚沫,他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人马来救自己的女人。 鲜衣怒马,威震四方,看到马背上的萧恒炎,当初没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回去。她没有想到萧恒炎竟能赶来救她…… “皇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东凌国的将军看了一眼眼前的形势,萧恒炎的人马是他们足足的三倍之多,若是硬拼,他们占不了任何上风,恐怕还会全军覆没。 南铭彦与他有同样的想法,继续留在这里,不但不能杀了姜楚沫,还会让他自己全军被歼灭,虽然不甘心,可他必须现在撤走。 “撤!”南铭彦当即立断,下令说道,“姜楚沫,今天算你幸运,若有他日,朕必定亲手取你首级。不要以为萧恒炎能够守护你一辈子,你爹还在我手上,想要他的命,就拿萧恒炎的人头来换。” 说完之后,南铭彦骑上了白首之前骑的马,带着众位东凌国将士想要突围逃走。 萧恒炎已经逼近了姜楚沫,他翻身下马,站在了姜楚沫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姜楚沫并没有受伤,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本王来晚了。” 萧恒炎的声音很小,但姜楚沫还是听清了,她知道萧恒炎是在自责,其实完全不用这样,萧恒炎来得正是时候,有一点白芍就不会死,晚一点她可能就会死。如今这个时候刚刚好,能够让她看到南铭彦落荒而逃。 “绝影听令,带足一万人马追击南铭彦,本王要让他死伤惨重。”萧恒炎冷冷的说道,他不会放过南铭彦,这一次,就算不能把它全部歼灭,也要让他损失惨重。 敢算计姜楚沫,他就敢让整个东凌国消失。 “是,属下遵令。”绝影抱拳说道,随后带了一万人马朝着南铭彦逃走的方向追去,他身为萧恒炎的副将,自然擅长领兵打仗,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辜负萧恒炎的期望。 “真是英雄救美,千里求红颜啊!”陆一帆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咋舌道,“想不到一代冷酷王爷竟然为了红颜能够如此,实在令老夫佩服。” “师傅,你的话太多了。”姜楚沫瞪了一眼陆一帆,萧恒炎不喜欢别人跟他开这样的玩笑,纵使他的心里对姜楚沫万般好,也不想旁人说三道四。 陆一帆立刻捂住嘴巴,看了一眼萧恒炎,当即拖着颜赛和回到了破庙之中。颜赛和被陆一帆拉着一路踉跄,到了破庙之后甩开陆一帆的手,探着头朝外头看去,不认识萧恒炎,但是被萧恒炎身上的气势所震慑,他很想知道萧恒炎是何许人物。 “毒王,那个人是谁呀?怎么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颜赛和开口问道。 陆一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后坐在了角落里休息,“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谁说我害怕他了,我只是给他们小两口一点私人空间。” 颜赛和摸了摸脑袋,对毒王的话半信半疑,还想探出头看,就已经被毒王叫到了墙角。 “王爷,你怎么来了。”姜楚沫站在萧恒炎的身边,温柔的开口问道,她知道萧恒炎犀利记挂她,可是没想到萧恒炎会这么快就来这里找她。 萧恒炎伸手揽过姜楚沫的腰际,姜楚沫顺势靠在了萧恒炎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姜楚沫的额头,开口说道,“本王不放心你,自然是要寻你的。朝中的事情已经稳妥,我能安心的陪你寻找平西将军了。” 姜楚沫的心里满满的感动,她紧紧的楼主了萧恒炎的腰,这份力道仿佛要勒断萧恒炎的腰骨一般,可萧恒炎却甜蜜在心里。周围的将士们见状,纷纷转过头去,谁也没有看向姜楚沫和萧恒炎。 “王爷,谢谢你。”姜楚沫贴在萧恒炎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里趟过一股暖流,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呵护着自己,怜惜着自己,这样的殊荣羡煞旁人。 “想谢我就来些实际的吧。”萧恒炎抬起姜楚沫的下巴,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双唇,霸道而缠绵的吻,诉说着他们这么多天未见的想死之情…… 姜楚沫搂住萧恒炎的脖子,积极的回应着他的深吻,这一刻,他们恩爱缠绵,旁若无人,彼此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对方,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 绝影带着霄国精锐部队沿路追踪着逃跑的南铭彦,他们在城外的峡谷处追到了南铭彦的残兵败将,可怎么也找不到南铭彦的踪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很快结束 “说,南铭彦在哪里?”绝影将刀架在了南铭彦身边的副将脖子上,逼问着南铭彦的去向,副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任由绝影如何逼问,他都没有打算开口。 “还真是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绝影手中的刀刃又距离副将的脖子近了一分,刀刃入肉勒出了一条血痕,副将吃痛的皱了皱眉头,却始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都给我带走!”绝影吩咐手下的将士将眼前东凌国残兵败将给带走,另外吩咐了一批人继续朝着前面的方向追过去,势必要将南铭彦找到。 绝影带着副将回到了破面前,此时夕阳已经西落,一片宁静祥和,姜楚沫与萧恒炎并肩而立,绝影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慑,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萧恒炎,他整个人柔和太多,鹰眸中的厉色消失,周身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 微微愣住片刻之后,绝影走到了萧恒炎和姜楚沫的面前,双手抱拳,恭敬的开口说道,“王爷,属下抓到了南铭彦的副将,派人继续去追击南铭彦,属下认为我们应该乘胜追击直接对东凌国发动战争,收复被侵占的城池。” “嗯。”萧恒炎淡淡点头,“再给你一万人马,务必将南铭彦赶出我国边疆。” “属下领命!”绝影点头,随后退了下去,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跟萧恒炎在一起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 看着绝影走远,姜楚沫收回视线落到了萧恒炎的脸上,她现在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虽然还没有姜焕的下落,前途也是一片模糊,可他在自己的身边,就会让她安心不少。 看到姜楚沫眼里的流光溢彩,萧恒炎轻轻的勾起了嘴角,伸手将姜楚沫揽入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恍若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萧恒炎说道,这是他的承诺,他一定会给姜楚沫一个安稳的生活,不会让这样混乱的局面持续太久。 姜楚沫靠在萧恒炎的怀里没有说话,她相信萧恒炎的能力,很快就将这一切都结束。 绝影带着人一路追击到霄国和东凌国边缘,南铭彦果然埋伏在这里,副将是被他丢下的,他就知道萧恒炎不会放过他,所以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想要将萧恒炎的大军一网打尽。 看到带兵前来的是绝影,南铭彦还觉得有些失望,他以前就听说过萧恒炎的威名,很想跟萧恒炎来一场正面的对决,虽然这一次有些仓促,可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部署,未必这次就会输给萧恒炎。 “怎么会是你?萧恒炎人呢!”南铭彦不屑地看了一眼绝影,在他的眼里,绝影还不够资格跟他对决,更加不够资格跟他说话。 绝影冷哼一声,同样的态度回应着南铭彦,“对付你我足够,根本不需要我家王爷出手。” “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朕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南铭彦一挥手,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两万多兵马,加上之前逃回来的差不多有三万人,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像一张巨大的天网一样将绝影的人团团围住。 绝影看着宏大的场面,心里微微一震,不禁觉得有些震惊,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南铭彦竟然能这么快聚集这么多的人,看来他真是有些小瞧了这个东凌国皇帝。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打仗不光是人多就能赢,很多著名的战役都是以少胜多,他相信他不会败给南铭彦,他是带着萧恒炎的吩咐而来,绝对不会轻易失败。 “众将士听令,给我拿下南铭彦,回去跟王爷复命。”绝影高呼一声,战鼓顿时响起,鼓声阵阵,战旗飘扬,战士们气势磅礴,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和尖刀,这一次,他们一定要大展拳脚,赶走侵占霄国土地的贼人。 “冲啊……”一声令下,战士们齐齐朝向敌人冲去,刀起刀落,长枪刺入,战士们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大的决心,势必要把东凌国的贼人赶出霄国土地。 混战之中,绝影与南铭彦隔着不远的地方怒视着对方,明天要对付的是萧恒炎,绝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小喽罗,根本不够资格跟他对抗。 不过绝影一心想死,他一定会成全他的。南铭彦从身旁之人手中接过一柄弓箭,弯弓对准了绝影,擒贼先擒王,只要他把绝影杀了,霄国大军必定军心大乱,想要灭了这两万人马就容易得多了。 嗖…… 箭羽划破长空,直直朝着绝影飞去,绝影看到飞驰而来的箭羽之时,已经来不及躲避,电光火石之间,远处飞来一颗石子,与箭羽相撞。 叮…… 一声刺耳的响声在空中划开,南铭彦射出的箭被萧恒炎射出的石子击落,箭羽落地便化为一地木屑,金属箭头也变得面目全非。 下一刻,萧恒炎与姜楚沫凭空而至,立在绝影的马背上,恍若一对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看到萧恒炎和姜楚沫的出场方式,南铭彦的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和嫉妒,他也曾经想过跟姜楚沫双宿双飞,可姜楚沫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今看到姜楚沫站在萧恒炎身边,二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格外的刺眼。尤其是萧恒炎放在姜楚沫腰间的手臂,仿佛一柄利刃一般刺入南铭彦的双目,令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萧恒炎。 不甘落人后的南铭彦,当即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姜楚沫和萧恒炎,阴狠的说道,“你们还是来了,既然你们要来送死,朕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萧恒炎面无表情,对南铭彦的话充耳不闻,周身的肃杀和迫人的气势让南铭彦为之一振,他淡淡的开口,冷冷的说道,“就喜欢你这么自负的人,也不看看现在究竟是谁占了上风,竟还能够如此大言不惭。” 萧恒炎的话音刚刚落地,南铭彦身边的人就已经倒地一大片,定睛望去,他这两万多的人马,竟敌不过萧恒炎那将将的两万人马,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损兵大半。 难免有些惊慌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想到他精心布局的一切,竟这么不堪一击。没想到萧恒炎会突然到来,他一心想要杀了姜楚沫,随后再利用姜焕对付萧恒炎,毕竟交换的身上隐藏着一个足可以颠倒一切的惊天秘密。 他原本以为,只要从姜焕的口中得到那个秘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付萧恒炎。只可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盘问,姜焕仍旧不肯吐口。 不光如此,他没有杀了姜楚沫,反而损失了一万多兵马,眼看霄国的边境,他已经呆不得,若是继续在这里逗留,恐怕他所有的将士都会葬送于此。 “你使用了什么妖法?”南铭彦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他不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精兵会这么不堪一击,很多人,根本没有受伤,就已经倒在地上,若不是姜楚沫和萧恒炎使用了妖法,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南铭彦的样子,姜楚沫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眼里划过一抹嘲弄,“东凌国皇帝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皇上可还受得住啊?” 姜楚沫浑身是毒,她在和陆一帆研究解救城中百姓的时候,顺便研制出了一种可以令人瞬间麻痹全身的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可以快速在空中传播,姜楚沫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空中下了这样的毒。 那些靠近她的将士们都已经中毒,中毒之后浑身麻痹,即使不受伤不死,也会倒地,不能动弹。 至于为什么只有东凌国的将士受伤,那自然是因为姜楚沫在之前就已经给萧恒炎带来的人使用了解药,解药和毒药一样,可以迅速在空中散播。他们出发之前,姜楚沫就已经给将士们使用了这些解药。 南铭彦当初想要以活死人来对付他们,如今姜楚沫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没有南铭彦那么卑劣和狠毒,她所下之毒,只是令人浑身麻痹,动弹不得,等到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可恢复行动,短时间之内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只可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 对于南铭彦来说,他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不能再让这些中毒的将士们出征,他们可是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卑鄙,姜楚沫你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枉朕那么喜欢你,一心想要与你共享天下!”南铭彦被姜楚沫气得浑身发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她真的没有想到,姜楚沫竟然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他。 知道他一心想要统一天下,姜楚沫竟然让他的将士们短时间内不能再作战,没有了将士,南铭彦拿什么统一天下? 对于南铭彦的斥责,姜楚沫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究竟卑不卑鄙,根本不需要南铭彦这样的人来判定。 南铭彦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那么多霄国的无辜百姓,如今她只是坏了南铭彦的计划,并不算什么伤天害理,多只够气疯南铭彦罢了。 “你的话太多了。”萧恒炎突然松开了搂住姜楚沫腰身的手,眨眼的功夫逼到了南铭彦的身边,他非常不喜欢南铭彦说的话,姜楚沫是他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看到萧恒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刹那,南铭彦净害怕的忘记了动作,堂堂的一国之君,竟轻而易举地被萧恒炎所吓,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片刻之后,南铭彦恢复了意识,直接出招与萧恒炎缠斗在一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归顺 南铭彦连姜楚沫都打不过,更遑论与萧恒炎一决高下,几招过后,他就已经落了下风,为了保住性命,他竟然把剩下的大军丢在这里,一个人逃走了。 看着逃之夭夭的南铭彦,萧恒炎并没有去追,而是站在南铭彦刚刚站着的地方。纵使萧恒炎没有说话,周身那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仍旧让人无法忽视,周围的将士们慢慢地放缓了动作,抬头朝着萧恒炎看了过去。 在看清萧恒炎面容之时,一个个就直接忘记了动作,就那么呆呆地盯着萧恒炎。 “你们的皇帝已经弃你们而去,你们的死活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归顺霄国者活,誓死不降者杀!”姜楚沫飞身来到了萧恒炎的身边,朗声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霄国经过内乱之后,兵力不足,粮草不足,若是能够劝降这些东凌国的将士,就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东凌国的将士听了姜楚沫的话,互相对视了几眼,们跟在南铭彦的手底下吃了不少的苦头,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被强行抓来充军的,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其实都是霄国人。 “我等愿誓死追随霄国盛亲王,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不知人群中是谁带的头跪在了萧恒炎的脚下,其他的东凌国将士也纷纷跪下,向萧恒炎表着忠心。 “很好,你们归顺了盛亲王,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养伤。”姜楚沫威风凛凛,说话气势丝毫不亚于云萧恒炎。 一旁的萧恒炎侧目看着姜楚沫,看到她脸上洋溢着的刚毅和自信,心微微一动。这样的女子当世无双,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未等萧恒炎开口,姜楚沫就已经替萧恒炎处理好了一切事情,这样的贤内助他又怎么能够拒绝得了? 感受到萧恒炎炙热的目光,姜楚沫微微侧头,四目相对,柔情四射,姜楚沫的脸颊竟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想到此时的情景,她便赶忙移开,目光不再与萧恒炎对视。 看到姜楚沫的动作,萧恒炎嘴角的笑意更深,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拦。伸手将姜楚沫揽到身边,抱着她的腰身纵身飞起。 “绝影立刻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回城中复命。”丢下一句命令之后,萧恒炎就带着姜楚沫离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绝影的嘴角抽了抽,仍旧惊魂未定。他觉得萧恒炎似乎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冷若冰霜,如同地狱修罗不近人情的冷酷王爷了,纵使是命令,也比以前悦耳多了。 从地上爬了起来,绝影站在众将士之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将士撤退,遵从萧恒炎的吩咐,善待俘虏和降军。 萧恒炎带着姜楚沫离开战场,赶回了城中一家客栈,这段时间姜楚沫四处奔波,基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已经赶走了南铭彦,是时候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萧恒炎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带着姜楚沫来的时候,上等的房间里已经烧好了满满的热水,浴桶中飘散的花瓣,花香四溢,水汽袅袅。 看到萧恒炎精心安排的一切,姜楚沫的心里暖暖的,她的确很久没有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在她的印象中,萧恒炎跟她已经是老夫老妻,不需要扭扭捏捏,洒脱地褪去了衣衫走进浴桶,温热的水温将她包裹着,整个身子放松了不少。 轻轻的靠在浴桶边缘,姜楚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萧恒炎在她的身边,她不需要在时刻警惕着。 放松之后,姜楚沫就感觉到了一阵困意,靠在浴桶边缘,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萧恒炎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在她睡熟之后,便轻轻地替她揉着胳膊和肩膀,从来没有替人做这些的萧恒炎,没有掌握好力道,生生地将熟睡的姜楚沫给捏醒了。 姜楚沫睁开眼的一刹那,就看到了萧恒炎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勾了勾嘴角,调侃道,“想不到堂堂的盛亲王竟然连捶背都不会。” 萧恒炎面色闪过一丝异样,深邃的鹰眸看向姜楚沫,眼底泛着一丝不明的光芒,低头逼近姜楚沫,狠狠的咬了她的耳垂,“谁说本王不会?你可要试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楚沫的耳边,她的身子不禁的颤抖了一下,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姜楚沫已经知道下一步萧恒炎会做什么。 “我怕王爷不行。”姜楚沫开口说道,还是不知死活,故意挑衅着萧恒炎。 下一刻,姜楚沫的身子被萧恒炎从水中捞起,扯过一旁的浴巾裹在她的身上,胡乱擦拭了几下就将她扔在了床上,后背贴到床板的那一刻,姜楚沫下意识地搂住了萧恒炎的脖子。 姜楚沫的动作无疑是给了萧恒炎鼓励,他栖身而上。低头吻住姜楚沫的双唇。 她不甘心一直被萧恒炎牵着走,想要反守为攻,一个翻身坐到了萧恒炎的身上,这一次,可比她第一次有经验多了。 她熟练的扯开了萧恒炎的衣衫,“王爷,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姜楚沫跨坐在萧恒炎的腰间,威胁一般的看着萧恒炎,大有不想放过他的意思。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本王从来不会求饶!”萧恒炎眼里闪过一丝危险,随后一个用力把姜楚沫的身子按了下来…… 一阵熟悉的撕裂疼痛让姜楚沫不禁的皱起了眉头,随后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快感。不一会儿的功夫,姜楚沫就已经后悔了,她后悔不该挑衅萧恒炎。 一次,两次,三次……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姜楚沫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要断了,周身的力气也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可萧恒炎却仍旧不知疲惫,威风凛凛,飒爽英姿…… “混蛋,够了!” 姜楚沫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了身上的萧恒炎,她实在受不了了,以后这样的危险事情她再也不会去了,以后坚决不能再说萧恒炎不行了!那个家伙为了证明自己行,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她就好像是烤熟了的五花肉一样。 “爱妃,你这就不行了啊?”萧恒炎躺在姜楚沫的一旁支撑着下巴看着姜楚沫,一脸失望的表情让姜楚沫恨不得揍他两拳。 姜楚沫不理会萧恒炎,翻身背对着他。 看着姜楚沫动作,笑意爬上了萧恒炎的嘴角,他伸手搂住了姜楚沫,让她的后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前,“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姜楚沫白了一眼,萧恒炎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靠在萧恒炎的怀里,姜楚沫沉沉睡去,可她睡的并不安稳。梦里,她又一次看到了姜焕,这一次的姜焕被人用铁链子锁住了琵琶骨,被南铭彦折磨的不成人形,双眼被剜去了一只…… “爹……爹……你撑住,我很快就来救你了……”梦里的姜楚沫呢喃出声,眼泪从她的眼角低落,她看到姜焕被折磨成那个样子,整颗心都要碎了,她一定要尽快把姜焕救出来,不能让姜焕继续在南铭彦的手里受苦。 猛然惊醒,姜楚沫睁开了双眼,身后已经没有了萧恒炎的影子,她缓慢坐直了身子,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涸。梦境是那么真实,她知道姜焕一定过的不好。 南铭彦在她的手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一定会报复在姜焕的身上的。她不能继续等了,就算冲到东凌国皇宫,她也一定要把姜焕给找出来。 翻身下床,姜楚沫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被萧恒炎折腾狠了,她现在四肢无力浑身酸软,仿佛被人拦腰斩断了一样。 萧恒炎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姜楚沫一手支撑着桌子,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他快步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扶住了姜楚沫的身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原本还一肚子火气的姜楚沫在看到萧恒炎这幅样子之后,当即没有了火气,但还是佯装生气的甩开了萧恒炎的手,“都是你干的好事,还在这里装好人。” “还用装?本王本来就是好人,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萧恒炎对着姜楚沫摆摆手,他经过调查已经掌握了姜焕的下落,想要赶在南铭彦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去把姜焕救出来。 姜楚沫担心姜焕的安危,萧恒炎不想让她痛苦难过,花费了很多力气才找到了姜焕的下落。 “你过来。”姜楚沫白了萧恒炎一眼,说道。 萧恒炎也不气恼,笑了笑,伸手把姜楚沫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安抚了一下,随后说道,“平西将军的下落有消息了。” 姜楚沫清冷的双眸闪烁了一下,抬头盯着萧恒炎,有些激动的开口,“真的?在哪里?” 萧恒炎很少看到姜楚沫这样,她跟自己一样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除了面对自己最关切的人和事情,尽管姜焕是姜楚沫的爹,可萧恒炎心里还是感觉有些酸溜溜的。 冷哼了一声,他开口说道,“他被南铭彦关在西北边的食人谷中,南铭彦逃走的那么仓促,应该来不及转移他。” 第一百九十七章 食人谷 食人谷? 姜楚沫的心下一凉,她对食人谷是有所记忆的,原主从小就在边关长大,她性格任意妄为喜欢胡作非为,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可唯独食人谷,是她不敢涉足的地方。 好像在她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听人说,食人谷里住着一些奇怪的野兽,凡是去过哪里的人都被那些野兽给吃了。她当时感觉有些好奇,就想要去一探究竟,可在食人谷的门口就看到了巨大的野兽,当即吓的昏迷了过去。 后来被姜焕发现带回了军中,那一次小姜楚沫受了很严重的惊吓,病了很久。醒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提食人谷的事情了,也完全没有了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了。 如今听萧恒炎提起食人谷,她的心里竟然还有一丝潜藏的恐惧。当即面色就有些苍白,她想这应该是死去的姜楚沫留在骨子里的恐惧吧。要知道,她本身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没有什么让她姜楚沫害怕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找我爹。”姜楚沫回过神来,开口对萧恒炎说道。怪不得她一直都找不到姜焕下落,原来姜焕被南铭彦关在了食人谷。 “现在还不是时候,进入食人谷必须等到月圆之夜,明日刚好就是十五,我们明日再去。今日你就好好休息,你这幅样子恐怕还没有走到食人谷就已经……”萧恒炎暧昧的看了一眼姜楚沫,看她捂着腰的动作甚为滑稽。 姜楚沫狠狠瞪了萧恒炎一眼,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竟然还能笑出来。简直过分!不要落到她的手里,否则她也让萧恒炎变成这幅样子。 当然,这种事情姜楚沫也只能想想了,再来大战三百回合,认输的肯定还是她姜楚沫。别人都说没有耕不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可在她这里却是反过来的,牛是永远不知疲惫的,而地却已经踩塌了! “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养足精神明晚我们出发。”萧恒炎把姜楚沫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温柔的说道。 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他知道自己的疯狂,姜楚沫还能下床走动已经是个奇迹,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之后,萧恒炎就转身走了出去,他要跟姜楚沫去食人谷找姜焕的下落,还有一些东西是需要准备的。 刚一出门,萧恒炎就看到了绝影。换上了一身铠甲的绝影,比之前更加的刚毅,他远远的看到萧恒炎就迎了上来。 “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顿好了东凌国的叛军。王爷真的相信他们么?”绝影有些担忧的说道,毕竟那些人从小在东凌国长大的,除了那些霄国人,其他的都是纯正的东凌人,他们真的会效忠萧恒炎么? 萧恒炎看了一眼绝影,明白绝影在担心什么,他淡淡的开口,自信的说道,“东凌国迟早会是我霄国的一部分,他们只是提前替我效力了。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 绝影听了萧恒炎的话,也不便再开口询问。 二人在客栈院子里走着,整个客栈都已经被萧恒炎给包下来了,除了他们几个人看不到任何闲杂人等。 “王爷。”绝靖不知在跟陆一帆说什么,看到萧恒炎和绝影走过来的时候,突然闭嘴,随后看了一眼萧恒炎。 陆一帆同样看向萧恒炎,他的目光在萧恒炎的身上游弋了片刻,随后一脸坏笑的凑到了萧恒炎的身边,“你小子身上的毒可是刚结没多久,要注意控制,小心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陆一帆说完之后就跳到了一旁,生怕被萧恒炎捉住胖揍一顿。 绝影和绝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努力的低着头,压制着想笑的冲动。同时也替毒王捏了一把冷汗,这个世界上敢这样跟萧恒炎说话的,姜楚沫算是第一个,毒王就是第二个,其他的都已经投胎了。 “多谢毒王关系,本王精力充足。”萧恒炎面不红心跳的说道,倒是一旁的绝影和绝靖不禁红透了脸,偷偷瞄了一眼萧恒炎,心里不禁怀疑到这还是他们的主子? 陆一帆哈哈一笑,捋了捋那原本就不存在的胡须,心里有些得意,看来姜楚沫那个丫头本事还是挺大的,竟然可以把萧恒炎调教成现在这样,不仅不是不近人情,而且还能开玩笑了。 绝影和绝靖有些臊得慌,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决定偷偷溜走,可刚刚迈开步子,就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 “你们两个站住。” 绝影和绝靖身子突然一抖,脊背挺直的站着,片刻之后,回头看着萧恒炎。 “王爷有什么吩咐?” “留守边关,日日操练,随时准备出战。”萧恒炎冷冷的说道,语气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属下遵命。”绝影和绝影同时抱拳说道,对于萧恒炎的命令他们从来不会质疑,只会无条件的执行。 当天萧恒炎把食人谷的事情告诉了陆一帆,陆一帆决定跟他们一起去。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食人谷的厉害,很想要见识一番。 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不想错过。 萧恒炎没有拒绝陆一帆的提议,毕竟此行十分凶险,陆一帆的本事不低于他多少,有陆一帆随行,他们应该可以安全一些。 准备好一切之后,萧恒炎回到了房间,此时姜楚沫睡的正香甜,他不忍心打扰姜楚沫,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姜楚沫。 感受到萧恒炎的目光,睡梦中的姜楚沫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随后翻身背对着萧恒炎继续睡去。 等到姜楚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一早,这一次她还是在姜焕的呼唤声醒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拯救姜焕,不想再耽搁一日。 惊醒的姜楚沫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她的额间也布满了汗珠,惊恐的看着前方。还好,今天她就要启程去食人谷,她一定会尽快知道姜焕的。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把姜楚沫从她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她转头看向了门口,开口问道,“谁?” “是我,我是来跟你辞行的。”颜赛和在门口朗声说道,他是来这里寻找祭祀长老的,祭祀长老如今已经是南铭彦的人,他也明确的表示过不会跟他回沙漠去,他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了。 况且,祭司长老如今也跟随着南铭彦回到了东凌国的帝都,他就算是不回沙漠也应该去那里继续寻找他。 跟姜楚沫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颜赛和学会了不少的东西,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他似乎已经长大了。 他决定要离开这里,回去告诉沙漠里的同胞们,祭祀长老已经变坏了,他去追求他的名利和金钱了,不会再回去沙漠了。 “颜赛和?”姜楚沫听出了颜赛和的声音,随后开口说道,“你稍等。” 颜赛和没有催促姜楚沫,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姜楚沫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起身下床,简单梳洗之后打开了房门。 看到姜楚沫的一刹那,颜赛和的眼前一亮,似乎被她的美色所震惊。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天的姜楚沫格外的美丽,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迷人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面好似洋溢着一股暖暖的温情。 “你真美。”颜赛和不禁开口赞叹道,他之前就发现姜楚沫长得很美,但今天他彻底被姜楚沫的美丽所迷住。 姜楚沫感激的笑了笑,她知道颜赛和是真心的夸赞,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你是来跟我辞行的,你是要去哪里?” 姜楚沫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去追阴人,阴人已经跟南铭彦回到了东凌国帝都,若是颜赛和执意要去找阴人,恐怕会遇到危险。 “回沙漠去,既然祭司长老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那我也不必执着了。”颜赛和似乎已经看透了,就算他继续追着阴人,阴人也不会跟他一起回去沙漠的。 与其这样,他不如早早放手。 点点头,姜楚沫同意颜赛和的说法,他这样单纯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早点回去沙漠。那里才是他的家,只有在那里他才不会受伤。 姜楚沫给颜赛和一瓶丹药,这里是她跟随陆一帆学习之后研制的猛虎丹,可以去解百毒,还可以强身健体,她没有什么可以给颜赛和的,这个就当做是她的礼物。 拿着姜楚沫给他的药瓶,颜赛和的心里十分高兴,为了表示感谢,颜赛和从他的脖子上取下了一直佩戴着的兽骨,放到了姜楚沫的手里。 “这个是我从小一直戴在身上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尽快救出你的父亲。这个可以去写保命,我希望你能够一直戴在身上。” 颜赛和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个东西他从小就戴着,每一次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都是靠着这个化险为夷的。他相信这个兽骨能够给姜楚沫带来好运,能够让她克服一切困难。 “嗯,谢谢你。”姜楚沫将兽骨戴在了脖子上,对颜赛和说道。 颜赛和的脸上露出了清秀的笑容,“我要走了,我都朋友,如果有缘分我们还会相见的。” 姜楚沫点点头,目送颜赛和离去。 在颜赛和离开之后,她就看到了一脸阴鹜的萧恒炎,萧恒炎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脖子,她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兽骨,选择忽略了萧恒炎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兽骨项链 “你很喜欢?”萧恒炎跟在姜楚沫的身后,语气十分不善的开口问道。他不喜欢姜楚沫待着别的男人给的东西,尤其是戴在了那么隐秘的地方。 姜楚沫不理会萧恒炎,继续往前走,她要去找陆一帆问点事情。 见姜楚沫不理会自己,萧恒炎直接超过了姜楚沫,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力道控制的刚好,让姜楚沫被迫停了下来又不会觉得很痛。 “本王在跟你说话。”萧恒炎不悦的开口说道,他一脸的不高兴,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看着萧恒炎一脸的醋意,姜楚沫微微蹙眉,甩开了萧恒炎的胳膊,同样不悦的说道,“王爷,我听见你说话了,可我有权选择理不理你。” 姜楚沫觉得萧恒炎就是无理取闹,她虽然是萧恒炎的人,可不代表她没有自由。颜赛和送她的兽骨项链她很喜欢,所以她就戴在身上,这究竟有什么问题?值得萧恒炎在这里大惊小怪么? “你长了能耐了,是否是本王太过纵容你了?”萧恒炎一脸危险的看着姜楚沫,他就是觉得不爽,姜楚沫跟别的男人说话他觉得不爽,姜楚沫收了别人的礼物,他就觉得根本不爽。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能安分一点么?有了他的宠爱还不够么?还要怎么样? 姜楚沫不想跟萧恒炎继续浪费口舌,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萧恒炎也不会明白,她的思想和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没有办法接受古代那些以夫为尊失去自我的思想。她有交朋友的权利,爱情是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 如果因为爱情而失去了自由,那么她宁愿不要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爱,不会长久,只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被消磨掉的。 “王爷,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我是跟你在一起,可这不代表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生活。”姜楚沫推开拦着自己的萧恒炎,大步朝前走去,她知道萧恒炎现在不能理解她的话,但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萧恒炎会明白的。 毕竟,萧恒炎是她选择的男人,她对他有信心。 看着姜楚沫挺直的脊背,萧恒炎没有继续去追她,而是在身后看着她。他现在的确恨不能理解姜楚沫的意思,她跟别的男人说话还互赠礼物,这就是水性杨花,是要浸猪笼的。可他又相信姜楚沫并非是这样的女子,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切。 一口气走出去很远,姜楚沫才停下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心里有一点烦闷,她对萧恒炎的态度是不是太冷了? “丫头,想什么呢?”陆一帆突然出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开口说话打断了姜楚沫的思绪。 姜楚沫收回视线看向陆一帆,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师父,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说出来让为师听听。”陆一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姜楚沫,又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姜楚沫刚刚看过去的方向,发现萧恒炎的身影刚好走了过去。 姜楚沫就着一种毒药询问陆一帆,问他有没有办法将这种毒药改进,因为毒药毒性很强烈,可是却很容易被人发现。 这种毒药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姜楚沫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掩盖掉,所以即使它有很强烈的毒性也不能使用,很少有人会上当。 对于姜楚沫的问题,陆一帆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很好解决它的办法。 “丫头,这个事情急不来。”陆一帆思考了一会说道,“药物的研制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人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么解决问题便指日可待,当务之急是尽快准备一些去食人谷的必备药物,今晚我们就要出发。” 姜楚沫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陆一帆,开口问道,“师傅也跟我们一起去?” 陆一帆点头,“师傅不去怎么能放心,再说我也要看看平西将军究竟是何许人物,竟能生出你这般特殊的女儿。” 陆一帆打去道,姜楚沫低了低头,没有发现在她低头之时,陆一帆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等到姜楚沫再抬头之时,陆一帆已经恢复了常态。 “有师傅跟我一起,救出我爹就容易一些了。那我回去准备,师傅也尽量休息一下,此行路途艰险,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姜楚沫认真的说道,她的内心深处对食人谷有着一种恐惧,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有你师傅在,你就放心吧,就算真的有食人妖怪,你师傅也给他毒死。”陆一帆蛮不在意的说道,又跟姜楚沫说了几句话,便让姜楚沫回去了。 姜楚沫回到房间之时,萧恒炎正坐在桌子前,看到姜楚沫回来,他连头都没有抬,姜楚沫径直走到床边,坐在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姜楚沫好像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知道对萧恒炎这样一个古人来说,她那些话可能有些不可思议。可那些都是她的想法,她做不到跟萧恒炎在一起之后就不跟其他任何的男人说话。 如果真的那样让她放弃自由,她会很痛苦。 “哎。”姜楚沫轻声叹息,她不知道要如何跟萧恒炎开口,看了一眼萧恒炎的样子,估计很长一段时间,萧恒炎都不会理她了。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了天黑,吃过晚饭之后,萧恒炎就安排上路。姜楚沫跟陆一帆走在一起,萧恒炎自己走在前面,看着萧恒炎挺直的脊背,决然的背影,姜楚沫的心里一直很烦闷。 陆一帆看出了二人之间的古怪,他是一个外人,也不好询问,来回看着二人。 三人很快就走出了城,朝着西北方向的食人谷走去。天黑赶路,对常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边关的路途崎岖,稍有不慎就会跌倒受伤。 姜楚沫心里一直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她的身子重重地朝地面落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就在姜楚沫快要倒地的一刹那,萧恒炎将她抱在了怀里。 感受到萧恒炎怀抱的温暖,姜楚沫的面色一红,刚准备抓住萧恒炎的胳膊,萧恒炎就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只感觉怀里一轻,萧恒炎已经离开了姜楚沫,看着自己身在半空中的手,姜楚沫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仅仅是因为一颗兽骨项链,就让她跟萧恒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禁让她开始怀疑,她跟萧恒炎之间的感情,是否是真实的。 “丫头,你没事吧。”陆一帆走到姜楚沫的身边,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刚刚姜楚沫快要摔倒的时候,他也准备出手相救,却被萧恒炎抢先了一步。 原本以为萧恒炎和姜楚沫能够借着这个事情和好如初,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个样子,萧恒炎只是把姜楚沫扶起来,就径直朝前走去,期间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姜楚沫瑶了摇头,“我没事。” 陆一帆听了姜楚沫的回答,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我问的是你这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萧恒炎和姜楚沫之间似乎产生了误会,两个人冷战到现在,谁也没有搭理谁,就算萧恒炎救了姜楚沫,也连她说个谢谢的机会都没给。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如今被陆一帆这么一问,姜楚沫竟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这样的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就算是萧恒炎,也是在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才渐渐的接受了他。 心痛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个滋味不怎么好受,如果可以,她以后都不要再感受了。 “走吧。”姜楚沫轻声叹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陆一帆说,索性就不说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萧恒炎已经往前走出了很远,若是他们再不追过去,恐怕就追不上了。 看着姜楚沫不想说,陆一帆也没有强迫她,只是跟他站在了一起,朝着萧恒炎的方向追去。 圆圆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周围的星星亮晶晶,十分美丽。然而姜楚沫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美丽的夜空,她紧紧的盯着萧恒炎的背影,她很想知道萧恒炎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 在萧恒炎的带领之下,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食人谷的入口,食人谷的入口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显现出来,萧恒炎其实并非故意加快步伐,他知道,食人谷入口出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若是错过了,就要再等下一个月圆之夜。 他走得这么快,并非是因为生姜楚沫的气,只是希望快点带姜楚沫进入食人谷找到姜焕的下落。他之所以没有跟姜楚沫解释,的确是因为姜楚沫的话让他觉得有些伤心,他不能理解姜楚沫的意思,难道跟他在一起就没有自由了吗? 姜楚沫紧紧的盯着萧恒炎的背影,她很想上前去询问清楚,可看到他转身之时,姜楚沫的念头又打消了。或许就算他开口询问,也不一定会从萧恒炎的口中问出些什么,与其那般自讨没趣,不如就跟现在这样。 这样的冷战,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可能正是因为以前在一起相处的太久,对彼此的依赖太强,才会造成他们之间这样的误会。 如是想着,姜楚沫深深的喘息着,收回了放在萧恒炎身上的目光。 萧恒炎转身,恰巧看到了姜楚沫一开目光,他的眉峰微微一抖,心里腾然升起一股烦闷,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食人谷的入口已经出现,他们必须赶快进去,否则错过了时间,就要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 第一百九十九章 沼泽 “跟紧我。”萧恒炎命令道,随后转过身去,朝着一旁的石壁走去。 陆一帆和姜楚沫对视一眼,二人皆没有说话,而是跟在了萧恒炎的身后,同样朝着那石壁走去。 萧恒炎走到石壁之前,立在原地,双手运用内力,朝着石壁用力一击,石壁晃动了几下,从中间出现一条裂缝,缝隙越来越大,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缝隙变成了可容许一人通过的狭长甬道。 萧恒炎回头看了一眼,示意姜楚沫和陆一帆跟紧他的脚步,以后他便只身一人潜入甬道之中,月光越来越亮,可甬道内却一片漆黑,月光好似透不进来一般。 萧恒炎走在第一个,姜楚沫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走了几步,就感觉脚下一片湿黏。姜楚沫的鞋子好似要被粘到地上一般,每多走一步,她就要多用力一些,这样的感觉十分奇怪,让姜楚沫觉得自己好像踩在泥潭之上。 陆一帆从随行包袱中拿出了火把点燃,狭长的甬道被照得通亮,他们这才发现,脚下果真是一片泥潭,他们原来走过的地方根本没有留下脚印,火光的照耀之下,表面一片光洁,而他们此时所站着的地方,双脚已经陷入泥潭之中。 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身子正在下陷,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掉入了沼泽里。 “怎么会这样?”姜楚沫疑惑的开口,这里是霄国的边关气候异常寒冷,尤其是这里,素问常年被积雪覆盖,他们怎么会在这一片沼泽之中呢? 同样疑惑的还有萧恒炎,当年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来食人谷里寻宝,没想到偶遇毒发,又被姜楚沫算计了一次,熬过毒发之后,便匆匆赶回帝都。当时他,没有寻到食人谷的入口,可听引路的人说食人谷里应该是一片冰天雪地,而非像现在这样…… 难道他们走错了? “不好,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陆一帆突然惊呼一声,随后抓住了姜楚沫的肩膀,对萧恒炎说道,“脚下的泥潭已经开始动作,若是我们不尽快离开,就会越陷越深。” 萧恒炎点头,抓住姜楚沫的另一个肩膀,与陆一帆同时用力,把姜楚沫从泥潭之中拉了出来,人世展轻功在泥潭上方飞行,火把上的火焰随风不停的闪烁,很快就被熄灭。 三人不知飞了多远,确定脚下不再是沼泽之后,便落回地面。 “这里恐怕不是食人谷。”陆一帆开口说道,“素闻着食人谷冰天雪地,与眼前所见之景相差甚远,王爷,莫非你找错了地方?” 萧恒炎听了陆一帆的话,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再次点燃火把四下望了望,这里虽然并非冰天雪地,可已然寒冷至极,比外头的温度低了许多,不觉得他们是走错了地方。 至于刚刚的泥潭,或许正是守卫着食人谷的第一关。若是常人闯入这里,恐怕难以走过第一关,必定会深陷泥沼之中。若非他们发现的快,恐怕也要费一番力气。 如今也算幸运,轻松的就闯过了泥沼。一开始萧恒炎还觉得他们是走错了地方,如今看来,他们并没有走错。 除了食人谷,没有地方会有这么低的温度,如果他没有猜错,继续往深谷深处走,就会看到一片冰天雪地。 “师傅,我想我们走对了。”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姜楚沫,她经过一番分析之后,得到了与萧恒炎同样的观点。他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必须继续朝前走,这里说不定还有什么样的危险。 见姜楚沫这么说,陆一帆也没再辩解,既然萧恒炎和姜楚沫都这么说,那他不妨跟着他们继续往里走走看看。 “继续朝前走。”萧恒炎再次下了命令,他的声音仍旧是一片冰冷,你的深处蕴藏着一片冷光。姜楚沫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跟在了他的身后朝前走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他们所站之地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带着黑色的面具,穿着一身黑色袍子,从上到下都是黑色,完全与这漆黑的夜融为一片,若非那闪烁的眸子,很难让人辨认出他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萧恒炎等人离开的方向,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以后施展轻功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萧恒炎仍旧走在第一个,越往前走,他越感觉周身一片寒冷,想必他们是到了极寒之地。虽然没有看到冰天雪地,但这样的温度已实属少见。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只见姜楚沫双手抱臂,正利用内力给自己取暖。 萧恒炎放缓了脚步,等待着姜楚沫靠近自己,可不知为何,姜楚沫永远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算他走得再慢,姜楚沫也没有追上来。 萧恒炎索性停了下来,他却发现身后的姜楚沫也停了下来,隔着那不远的距离淡淡的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淡漠的表情显得格外生疏。萧恒炎看着眼前的姜楚沫,不禁皱了皱眉,这女人还真是记仇。 “过来。”萧恒炎有命令的口吻说道,以姜楚沫的内力她支撑不了多久,萧恒炎不能看着姜楚沫受冷而坐视不理。 可谁知道姜楚沫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仍旧站在原地。身后的陆一帆非常识相的继续朝前走去,越过萧恒炎的身边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样,摸了摸那原本就不存在的胡须。 “任重道远,王爷尚需努力啊!”陆一帆贼兮兮的跟萧恒炎说到,他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脾气,萧恒炎之前对她那么冷淡,如今就算是刻意讨好,姜楚沫也未必领情。 转眼间,陆一帆就已经不见了,他是聪明人,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在这里打扰到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的,更何况,他们二人的事情若是不早早解决,恐怕他们这一路就走的不痛快了。 正好这里比较冷,就给萧恒炎一个机会去把姜楚沫哄好了。不管二人之前有什么误会,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不能闹别扭的。 “我再说一次,过来。”萧恒炎看着姜楚沫,他深邃的鹰眸一片阴郁,将手伸向姜楚沫。 黑暗之中,姜楚沫虽然看不清萧恒炎的表情,可却能够感受到他周身充斥着的怒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萧恒炎闹得太僵,她缓缓迈开步子,朝着萧恒炎走过去,却没有把手放到萧恒炎的手上。 走到萧恒炎的面前,姜楚沫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果然跟她想象中的一样,一脸的愤怒。 “这几日真是长了能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萧恒炎一把将姜楚沫揽在怀中,霸道的死死拥着她,利用周身的内力替姜楚沫赶走寒气,看着姜楚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他微微有些心疼。 姜楚沫在萧恒炎的怀里不停的挣扎着,感受到萧恒炎用内力替自己驱寒,她的动作放缓了,随后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萧恒炎,“王爷不气了?” “本王何时生过气?”萧恒炎一句话令姜楚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萧恒炎,还是一脸的怒容,可感觉却已经不一样了。 因为萧恒炎利用内力替她驱寒,姜楚沫没有之前那么冷,身子暖和了不少,感觉舒服了不少。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陆一帆的惊呼。 “啊,救命!” 陆一帆惊呼一声,随后消失在了原地。萧恒炎和姜楚沫赶到之时,根本没有发现陆一帆的身影,周围也是毫无踪迹。 “师父?” “毒王!” 姜楚沫和萧恒炎四下寻找一番,见没有发现陆一帆和其他人的踪影,而且周围皆是峭壁,并没有悬崖和树林,只有他们来时的一条路,陆一帆消失的实在太匪夷所思。 “王爷,这里有人。”姜楚沫突然叫了一声,她在峭壁之上看到了一连串的脚印,难怪他们没有在地上发现任何踪迹,抓走陆一帆的人,是从峭壁上离开的。 萧恒炎顺着姜楚沫的目光将峭壁上的脚印看了一遍,此人内力深厚,武功绝不在他之下,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手,可那人为什么会在食人谷? 难道真的与多年前传闻一样,这是人骨里藏着惊天的秘密,并且有一个高手守卫,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入食人谷,更没有人能够把宝贝夺走。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姜楚沫看着若有所思的萧恒炎开口问道,她的记忆里,原主曾经想来这里探险,后来遇到危险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本人食人谷是一无所知。 萧恒炎转过头来看着姜楚沫,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跟姜楚沫解释,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在暗,他们在明,如今除了小心谨慎,别无它法。 现在正是夜深之际,食人谷甚是危险,一切只能等到天亮再做打算。他相信那人抓了陆一帆,暂时不会伤害他。 “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这里很危险,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到天亮再说。”萧恒炎揽过姜楚沫,紧紧的把姜楚沫抱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是安全的。 姜楚沫感受到萧恒炎的用心,并没有反抗,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虽然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除,可眼下这样危急的时刻,容不得他们继续使小性子闹别扭。 在这样关键危险的时刻,萧恒炎还是一心想着她,这份情谊不是假的,她只能暂时放下芥蒂,跟萧恒炎并肩作战。救出陆一帆和爹之后再作打算,或许这食人谷,真的有外人所不知的秘密。 第二百章 无比腻歪 原本以为这一切会平安无事,可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就在萧恒炎和姜楚沫按兵不动的时候,掳走陆一帆的人突然出现。 “你们真是郎情妾意啊,可怜了那个老头儿,被我打的半死还在担心你们的安危。”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萧恒炎和姜楚沫的面前,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人,鄙夷的开口说道。 从未尝试过人间情爱的他,根本不懂感情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眼前的萧恒炎和姜楚沫无比腻歪,都已经在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卿卿我我。 他一直等着姜楚沫和萧恒炎来跟他要人,刻意在峭壁上留下了脚印,可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二人前来,在回来之时,竟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枉费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这两个人竟然不来找他,在他看来,萧恒炎和姜楚沫完全不顾陆一帆的死活。 “就知道你会来,快说,把我师傅抓去了哪里?”姜楚沫站了起来,得意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她早就知道黑衣人会回来找他们的。与其莽莽撞撞地去寻找他,不如等着他自动寻上门来。 这个时候黑衣人才发现,原来他是找了萧恒炎和姜楚沫的道,这两个人并非不关心陆一帆,他们只是在等自己亲自送上门来。 “果真是聪明的两个人,只可惜你们闯入了食人谷,下场只有死路一条。”黑衣人的话变得狠厉,面具下面的脸上结了一层冰霜,他从出生就待在这食人谷,奉命守护着食人谷,若有人擅闯,必定杀无赦。 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走到这里,就算有人能够找到食人谷的入口,也都丧生于门口的沼泽之中。眼前的姜楚沫和萧恒炎还有被他抓走的陆一帆,是他除了主人以外见到的唯一一批闯入的外人。 他本来想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可碍于身上的命令,不得不杀了他们。黑衣人出招迅速招招狠厉,眨眼的功夫已经逼近的萧恒炎和姜楚沫,不带姜楚沫反应,身旁的萧恒炎已经起身与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黑衣人的功夫真的不在萧恒炎之下,他们缠斗在一起,动作迅速地令姜楚沫眼前缭乱,根本看不清他们二人的动作和身影。 第一次棋逢对手,黑人显得有些兴奋,他从来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一个人守在这食人谷里,后来没有跟任何人过招,他不知道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如今跟萧恒炎一比,他才知道学武的精妙所在。 “畅快真是畅快!”黑衣人收招站在萧恒炎面前,黑暗之中,只能看清他闪烁的双眼,只见他眼里满满的兴奋,紧紧的盯着萧恒炎不肯挪开视线,“没想到你竟能与我过这么多招,实为高手,从我出生起就没打的这么痛快,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响起,黑衣人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他奉命守护食人谷,四十多年以来,从未踏出过食人谷半步,如今能够看到萧恒炎和姜楚沫,而且还跟萧恒炎打得如此畅快,他就算死都无憾了。 “说吧,你们来这里究竟做什么。”黑衣人开口说道,他守护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秘密,师傅曾经跟他说过,如果有人可以在这里接过他数百招,他便可以把秘密告诉那人。 姜楚沫有些搞不清状况,黑衣人刚刚明明还拦着他们,一副要杀了他们的样子,如今怎么会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是被萧恒炎给征服了? 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见她看向自己,赶忙就收回了目光。随后看了一眼黑衣人,开口说道,“我是来寻我爹的,南铭彦将他关在这里,我想你放了他。” “你爹?”黑衣人疑惑的问道,“你爹可是霄国平西将军姜焕?” “没错,就是他。”姜楚沫有些激动,听黑人这么说,就肯定他见过姜焕。 只见黑衣人听完姜楚沫的话之后,立刻跪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属下见过小姐,属下在这里恭候多时,还请小姐跟我来。” 看着黑衣人的动作,姜楚沫心中的疑惑更甚,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家丁在食人谷里,而且从来没有听姜焕提起过这里,难道当年,她擅闯食人谷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记得了吗? 萧恒炎走到姜楚沫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对着她点了点头,“他说的是真的,见到你爹,一切真相就会大白。” 姜楚沫抬头看了身边的萧恒炎,深深的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萧恒炎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向了地上的黑衣人,“带路。” 黑衣人起身,恭恭敬敬地走在他们前头,将萧恒炎和姜楚沫人带入了一处山洞面前,“小姐,将军就在里面,属下在外头守着,小姐进去吧。” 深吸一口气,姜楚沫在萧恒炎的陪伴下朝着山洞里走去,山洞的入口也是一片漆黑,可越往里走,他们逐渐感觉到了光亮的存在,从一个洞穴插入另一个洞穴之后,他们的眼前就一片明亮。 这里与外头完全是两个世界,墙壁上镶嵌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洞穴照得明亮无比,洞穴的深处摆放着一桩石床,石床的帐幔下垂,里面隐约能看到躺着的一个人。 不知为何,姜楚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沉重无比,她艰难地迈开步子,吃石床走过去。在靠近石床的时候,姜楚沫突然停了下来,她竟然没有勇气继续朝前走去,更加没有勇气掀开床幔。 姜楚沫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从小就是一个人,在穿来这里之后才感受到了什么是父爱,她知道躺在床上的是姜焕,可她却没有勇气掀开床幔。 萧恒炎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姜楚沫的身边,用力的捏了捏她的双肩,像是给她鼓励一般,“沫儿,没事的。” 听到了萧恒炎鼓励的话语,姜楚沫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颤抖的伸出手,掀开了床幔,床上果真躺着姜焕。 “爹!”姜楚沫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姜焕垂在床边的手,“爹,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听到了姜楚沫的呼喊声,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姜焕微微动了动,他努力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床边的姜楚沫之时,整个人显得十分激动。 一阵猛烈的咳嗽,姜焕的口吐鲜血,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姜楚沫见状,赶忙站起身来,用金针刺入姜焕胸前的几处大穴,替姜焕止住了咳嗽。姜焕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不少,可他却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怎么会这样?我爹怎么会伤的这么厉害,这倒是怎么一回事?”姜楚沫离开姜焕的床边,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质问道。她知道萧恒炎一定知道当中的隐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姜焕会这样? 姜焕不是被南铭彦抓走了么?那守在食人谷的人为什么会叫她小姐?她能够看出来,黑衣人是在照顾着姜焕的,若是没有黑衣人,姜焕恐怕难以支撑到今天。 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姜楚沫,萧恒炎伸出手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姜楚沫却朝着一旁闪躲了一下,避开了萧恒炎的动作。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她有权利选择不相信萧恒炎。 看到姜楚沫眼里的冷意,萧恒炎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划过一抹不悦。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姜楚沫,只是事情一直扑朔迷离,他也是最近才弄清楚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姜楚沫开口。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萧恒炎强压着性子,缓缓开口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姜楚沫决绝的看着萧恒炎,她一刻都不想耽误了,她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为什么姜焕会在这里,姜焕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深吸一口气,萧恒炎看着眼前激动的姜楚沫,他知道现在不是跟她说话的最好时间,抬手对准姜楚沫的后脑勺就打去,姜楚沫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萧恒炎的怀里。 看着自己怀里昏迷的姜楚沫,萧恒炎深深的叹息了一口,若是可以,他永远都不希望姜楚沫知道真相。 萧恒炎把昏迷的姜楚沫放到了一旁洞穴的石床上,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姜楚沫现在需要休息,以她现在激动的样子,什么都听不进去,更没法接受那匪夷所思的真相。 坐在姜楚沫的身边,萧恒炎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直到第二天一早,阳光射进山洞之中,姜楚沫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之后的姜楚沫,看到了在一旁撑着下巴睡着了的萧恒炎,她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恒炎的脸颊,尽管她的动作很轻盈,还是吵醒了萧恒炎。 “你醒了?”萧恒炎开口,随后扶着姜楚沫坐直身子,“可感觉哪里有什么不适?” 姜楚沫动了动脖子和胳膊,发觉自己的后脑无比疼痛,狠狠的瞪了萧恒炎一眼,“你说呢?下手那么重还好意思问我!” 看着姜楚沫的样子,萧恒炎放心了不少,看来经过的一夜的休息,她冷静了不少。 “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快些起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现在就告诉你。”萧恒炎率先转身离去,床上的姜楚沫愣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来,追着萧恒炎的背影也离开了山洞。 第二百零一章 将军 他们二人刚刚走出山洞,就看到抱着一堆果子的黑衣人和陆一帆,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冰释前嫌,竟然一起去寻找野果。 姜楚沫很好奇,食人谷这么寒冷的地方,竟然还有水果生长,看着黑衣人和陆一帆两个人怀中抱着的水果,伸手就拿了一个过来。 “丫头,你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陆一帆开口说道,昨天萧恒炎抱着被他打昏的姜楚沫从姜焕的山洞里出来,他看到姜楚沫的样子,着实替她担心了一把。 如今看来,姜楚沫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他也算放心了。 姜楚沫擦了擦水果,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一边嚼着水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本来就没事,倒是你们,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昨天陆一帆被抓走,姜楚沫还替他担心了那么久,没想到今天他就跟没事的人一样,竟然还跟黑人一起去寻找水果,她不得不怀疑陆一帆其实也知道些什么。 一路走来,唯一的傻子就是她自己! 听了姜楚沫的话,陆一帆嘿嘿一笑,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辩解,抱着一堆水果,就朝前走去。 身后的黑衣人对着姜楚沫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也跟在了陆一帆的身后离开。 萧恒炎一直等到姜楚沫把手中的水果吃完,才带着她继续朝前走去。食人谷跟传说中的并无多大差异,萧恒炎带姜楚沫来的地方真的是一片冰天雪地,周围都是白茫茫的冰雪,姜楚沫站在这里,只觉阵阵寒气从脚心吸入体内,不禁拢了拢衣襟。 “冷?”萧恒炎回过头看了姜楚沫一眼,示意姜楚沫走到他身边去。 姜楚沫点点头,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他面前,萧恒炎将她拉至身前,双手环着她的腰身,再一次用内力替她驱寒。在萧恒炎的怀抱之中,姜楚沫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片刻之后,她听到身后的萧恒炎开口说道,“平西将军的确是被南铭彦所抓,也是南铭彦亲手把他送到食人谷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食人谷本来就是平西将军的,把平西将军送来这里反倒是保全了他的性命。” 姜楚沫有些惊讶,她从萧恒炎的怀里转身,抬头看着萧恒炎,疑惑的问道,“你可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爹的下落?” 若真是那般,为什么萧恒炎不一早就把姜焕给救下来,要让他在南铭彦手里呆那么长时间,看着姜焕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真叫人心痛。 “非也。”萧恒炎摇了摇头,“我若是一早就知道了平西将军的下落,怎么会不把他带回去见你?你不要再对我有所怀疑,这是对我的侮辱。” 萧恒炎有些气恼,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姜楚沫竟然还对他有所怀疑,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对不起……”姜楚沫淡淡的开口,声音低得令人险些忽视,“你继续说吧,我不问了。” “南铭彦一直致力于研究与活死人,想要用活死人来对付我,占领霄国之后,便会去染指方越国。他本来也想把平西将军变成活死人,可得知平西将军身上的秘密之后,就暂时搁浅了这个计划。”萧恒炎开口说道,这些事情他也是最近才调查清楚,之前他就知道平西将军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一直守护的竟是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 难怪南铭彦拼死也要把他带回去,若是得到了姜焕守护的秘密,想要得到整个天下轻而易举。 “可是与我爹手上的扳指有关?”姜楚沫开口,南清雪是南铭彦的人,她曾经试过很多办法,想要取下姜焕手上的扳指,那个时候,她曾经问过姜焕有关扳指的事情,可是姜焕并没有告诉她。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南铭彦想要得到的也是姜焕受伤的扳指。一个小小的玉扳指,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萧恒炎没想到姜楚沫会知道扳指的事情,颇为意外,点头之后继续说道,“没错,正式扳指。只不过,他无法从平西将军手上取下扳指,就不停的折磨他,直到后来我的大军到来。” 从萧恒炎的口中,姜楚沫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南铭彦着急撤离,而姜焕又身受重伤不能舟车劳顿,他就把姜焕送到了食人谷之外藏了起来,后来被黑衣人发现将他带回。 这也算是南铭彦无意之中救了姜焕,自从他被带入食人谷之后,南铭彦多次派人来寻找,都找不到入口,就算找到入口他们也过不了门口的沼泽,所以姜焕算是彻底的安全了。 “可是,这食人谷到底有什么秘密?”萧恒炎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他没有说,姜楚沫总觉得这并非事情的真相,姜焕失踪的离奇获救的也很离奇,她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食人谷的秘密?这要靠我们自己去寻找。”萧恒炎说道。 姜楚沫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出什么端倪,索性就不再浪费时间思考,不管怎么样姜焕如今也算安全了,可看他的样子,情况并不太好,她还需要尽快替他疗伤。 “回去吧,这里实在冷。”姜楚沫从萧恒炎的怀里退了出来,不等萧恒炎回答,就率先朝前走去。她担心姜焕的情况,想要尽快回山洞里看看他。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萧恒炎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里也浮现了一丝看不明的情绪,他希望他这一次没有做错。 眼看姜楚沫已经走出去很远,萧恒炎迈开步子追了过去。 二人回到山洞的时候,陆一帆已经守候在姜焕的身边,他是大名鼎鼎的毒王,用毒解毒是天下第一,可治病救人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毕竟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一直潜心研制毒药,对于医术,已经放下了不少。 姜焕的情况又十分严重,他检查了一圈之后就放弃了。看到身后的姜楚沫,他赶忙站起身来,朝着姜楚沫走过去,“你来得正好,你爹身上的毒我可以解,可其他的伤就看你的了。” 姜楚沫不禁蹙紧眉头,心里对南铭彦的恨意更深,没想到他竟然对姜焕下如此毒手,不仅对他下毒,还打得他遍体鳞伤,恐怕他的五脏六腑也受了俱损。 “多谢师傅。”姜楚沫淡淡的说道,她现在一心想着姜焕的情况,没有心思跟陆一帆说的太多,越过陆一帆的身边朝着姜焕走过去,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姜楚沫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记得上一次见姜焕的时候,姜焕也是命悬一线,身受重伤还被人下了剧毒。那个时候姜楚沫拼命救活他,没想到不久后的现在又看到了姜焕病危的样子。 这一切都怪她,是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亲爹,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中毒,她发誓这一次治好姜焕之后,再也不会让姜焕离开她的身边,她一定会一生一世好好照顾他的。 仔细检查了一下姜焕的情况,姜楚沫紧皱的眉头,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姜焕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他身上的剧毒已经深入骨髓,五脏六腑也受了重创,身上的外伤也开始腐烂,就算她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够让姜焕恢复如初。 纵使治好了姜焕,他恐怕也要在床榻之上度过余生。 不知不觉姜楚沫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姜焕是一代英豪,叱咤疆场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若是只能缠绵病榻,度过余生,恐怕他没有办法接受。 “没事的。”萧恒炎赶忙走到姜楚沫的身边,鼓励道,“其他的莫要想,尽快让将军醒来才是。” 姜楚沫深吸一口气,对着萧恒炎点头,她明白萧恒炎的意思,“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姜楚沫把萧恒炎等人赶了出去,陆一帆原本打算留下帮忙,可看到姜楚沫的样子,也只能跟着萧恒炎一起出去。 “我说,丫头不会有什么事吧!”陆一帆站在萧恒炎的面前,看了一眼萧恒炎,开口问道。 “你自己的徒弟你难道还不了解吗?”萧恒炎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就迈开步伐朝前走去,徒留陆一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陆一帆冷冷一哼,不屑的对着萧恒炎的背影努了努嘴,随后又朝山洞里看了一眼,尽管他担心姜楚沫,可什么也做不了,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姜焕身上还被南铭彦中了蛊毒,这种毒药只有他能解,等到姜焕的状态好了一些,他就要开始着手替姜焕逼出身上的蛊毒。 整个山洞里都空了,姜楚沫站在姜焕的床前,看着双眼紧闭的姜焕,难过的就连呼吸都痛。 “爹,对不起,以前是女儿不孝,以后女儿一定会守在你的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伤。”姜楚沫开口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银针,准备替姜焕疗伤。 床上的姜焕好似听到了姜楚沫的话一般,紧闭的双眼微微的转动了几下,轻轻地抬了抬手指,想要握着姜楚沫的手,可现在的他太过虚弱,根本无法完成这些动作。 看到姜焕眼角滴落的泪水,姜楚沫的心里更加难过,她赶忙擦干泪水,在姜焕身上的几处大穴扎入银针。 姜楚沫下针很重,整支银针都没入姜焕的体内,随后姜楚沫催动内力,让银针在姜焕的体内游走,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样的方法,目的就是为了治好姜焕受重创的内脏。 半炷香的时辰过去了,姜楚沫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银针在她内力催使之下在姜焕的体内游走了一周,随着银针的游走,姜焕的面色逐渐恢复血色。 第二百零二章 逼出蛊毒 银针破体而出之时,姜焕的身子猛的震了一下,随后从石床上弹了起来,猛然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又躺了回去。 看着姜焕吐出的黑血,姜楚沫稍稍松了一口气,存留在他体内的淤血已经被排出,接下来只要吃几副补药,姜焕的身子就能够恢复一些,至于他能否下床行走,还要看他后期的恢复状态和意志,姜楚沫相信姜焕一定可以做得到。 又在姜焕的身上扎了几针之后,姜楚沫收回所有的银针,看着恢复血色的姜焕,姜楚沫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的命总算保住了。 转身朝着山洞门口走去,姜楚沫想要让陆一帆替江焕逼出体内的蛊毒,尽管跟在陆一帆身边那么长时间,她仍旧没有学会如何使用蛊毒和逼出蛊毒的办法。 “你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丫头,快去休息。”姜楚沫刚刚离开山洞,就听到了陆一帆的话,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等自己,姜楚沫的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了温暖。 “多谢师傅,那就劳烦师傅替爹爹逼出蛊毒。”姜楚沫感激的对着陆一帆说道。 “傻丫头,跟你师傅还客气,赶紧去休息吧,保证还你个活蹦乱跳的老爹。”陆一帆瞪了姜楚沫一眼,随后就朝着山洞走去,他已经准备好了替姜焕逼出蛊毒,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完成。 姜楚沫原本想要去休息,可是担心姜焕的情况怎么都睡不着,找遍了整个山洞,也看不到萧恒炎的踪影,不幸就离开了山洞,在食人谷闲逛起来。 她的内心深处对食人谷是有一种恐惧的,她不清楚这种恐惧从何而来,难道真的跟原主擅闯食人谷有关?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姜楚沫怎么都想不起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看到了什么巨大的怪物,那个怪物还袭击了她,所以从那以后,她就算听到食人谷三个字都会觉得害怕。 一个人走在路上,姜楚沫总觉得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身后有人在偷窥她,眼睛自从她离开山洞不久,就开始一直盯着她,一直走出去这么远还在。 姜楚沫可以加快步伐,想要甩掉身后跟踪她的人,可无论姜楚沫的动作多快,身后那一双眼睛总是保持一定距离的盯着她。 “出来,不必躲躲藏藏。”姜楚沫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空中大声喊道,她相信不是自己的错觉,的确是有人在背后跟着她。 吼吼吼…… 几声长啸划破长空,姜楚沫只觉周围地表在晃动,随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熊,那黑熊好似对她垂延已久的模样,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腹中。 姜楚沫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大的黑熊,一时间竟忘记了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黑熊见姜楚沫不动,加快步伐向她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姜楚沫的面前,黑衣人突然出现,站在姜楚沫和黑熊的中间。 “滚,小姐,你也敢伤,赶紧给我滚。”黑衣人对着黑熊一顿呵斥,原本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黑熊竟然乖乖的蹲在地上,待黑衣人训斥完之后,黑熊就乖乖的离开。 看上去黑熊似乎很惧怕黑人,而且它也能听懂黑人说话。姜楚沫的心里腾然升起一股浓浓的疑惑,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她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难道是在梦里吗? “小姐,你没事吧!”黑衣人关切地看了一眼姜楚沫,开口问道。 姜楚沫摇了摇头,看着黑熊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畜生,这几日没怎么吃东西,定是把小姐当成了猎物,小姐莫要惊慌,若是这畜生再敢出来滋扰小姐,我就杀了它。”黑衣人解释道,这黑熊其实是他所养,常年一个人生活在食人谷里,他实在烦闷,所以就养了这样的一只黑熊,从小看着他长大,也算是有了个伴儿。 “无妨,我没事。”姜楚沫淡淡的说道,“你之前可否也这样救过我?” 听了姜楚沫的话,黑衣人有些惊讶,“属下在这食人谷里从未外出过,而小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知道了,不必再说,你去忙吧!”姜楚沫打断了黑衣人的话,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黑衣人跟姜楚沫告辞之后,就消失在原地,奇怪的是,随着黑熊和黑衣人的离去,姜楚沫再也没有感觉到有人偷窥自己,难道真的是那只黑熊一直在盯着她? 姜楚沫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觉得这食人谷里处处透着诡异,似乎就连萧恒炎都变得奇怪了起来,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找到萧恒炎的身影。 这食人谷看起来也不大,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没理由找不到萧恒炎的。 “你在找我?”萧恒炎从天而降立在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语气不善的说道,“找你做什么?你不在身边我乐得自在。” 萧恒炎勾了勾嘴角,那目光好似要将姜楚沫看透一般,“下次想要骗我,先骗过你自己,回去吧,天要黑了。” 姜楚沫点头,没有再呈口舌之快,跟着萧恒炎一起回了山洞。 陆一帆替姜焕逼出蛊毒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姜楚沫和萧恒炎回去的时候,陆一帆才刚刚进行到一半,他吩咐姜楚沫和小恒也一定守护好这里,不能让任何人闯入,否则他和姜焕将会性命不保。 “你们一定要谨记我的话,否则就会功亏一篑。”陆一帆睁开眼睛,认真地对姜楚沫说道,他原本真是小看了南铭彦,以为姜焕体内的蛊毒跟城中百姓体内的一样,谁知道,南铭彦给他所种的蛊毒比城中百姓的剧烈一百倍。 想要彻底逼出姜焕体内的蛊毒,他需要耗费大半功力,以自己身上的毒血为引,先将姜焕体内的蛊虫引到自己体内,随后再将蛊虫灭了。 这期间若是稍有差池,他跟姜焕的性命就会不保。所以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任何纰漏。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你们的。”姜楚沫开口保证道,这食人谷内除了他们几个,再无其他人,陆一帆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守护着他们。 萧恒炎和姜楚沫退出山洞,守在门口,隐约之间,二人有一种不祥之感,就在他们刚准备查探的时候,黑衣人受伤倒在他们面前。 “有人闯入了山谷,很快就会到了这里,你们快带将军离开,我断后。”黑衣人身受重伤,话没说完就吐出一口鲜血,他武功高强,遇见能够与他匹敌的人少之又少,奈何来人阴险毒辣,就暗算于他,他无奈中招,才会落败。 担心他们很快就会闯到这里,黑衣人不顾身上的伤势,赶忙来通知姜楚沫和萧恒炎,“尽快离开,若是再迟就来不及了。” “有人闯入食人谷,会这样?”姜楚沫扶着黑衣人的身体不解地问道,食人谷入口那么隐秘,而且入口之处还有一片沼泽,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轻而易举的闯进来? 黑衣人又吐了一口鲜血,艰难的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小姐,别问那么多了,快些带将军离开,迟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暂时不能走。”姜楚沫摇了摇头,姜焕此时正是逼出蛊毒的关键时刻,不能被人打扰,更加不能中断,无论来者是什么人,她都会守在这里,不让那些人闯入山洞。“你先别说话,我替你疗伤。” 黑衣人想要阻止,却没有姜楚沫的动作快,只见姜楚沫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一点,他的身子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而且体内的毒素也好似被压制了一般。 “现在感觉怎么样?”姜楚沫看了一眼黑衣人,他带着面具令姜楚沫看不到他的面色,只能通过询问来了解他的情况。 只见黑衣人盘膝而坐,调息内力,片刻之后,他对着姜楚沫点了点头,“多谢小姐出手相救,属下已经感觉好多了。” 看到黑衣人恢复了,姜楚沫也就放心了不少,她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下手竟如此狠毒,黑衣人所中的是毒砂掌,这是一种在江湖上已经绝迹的武功,姜楚沫也只是曾经从大师傅那里听到过。 这种掌力藏有剧毒,中毒之人,若是不能及时解毒疗伤,便会毙命。幸亏黑衣人内力深厚,才能挺得住,否则在他来到姜楚沫面前之前就已经丧生。 “你可看清是何人伤你?”萧恒炎等到黑衣人恢复体力之后便开口问道,这食人谷,并非一般人能够闯入的,但是入口若非月圆之夜,便不会被人发现。 为何那些人会在今夜闯入? 黑衣人摇了摇头,来人很多,他并没有看清领头之人是谁,而且他们并不是从入口那儿闯入,他守在这里那么长时间,根本不知道除了入口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进入食人谷,可那些人确确实实,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他们被困在了沼气林,触动机关,黑衣人得知之后便前去查探,未等黑衣人查清来人身份,就被人暗算,身中毒砂掌。担心姜楚沫和姜焕会出事,他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赶来这里通风报信,希望姜楚沫等人快速离开。 来人气势汹汹,一看就很难对付,黑衣人已经身受重伤,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能让姜楚沫等人快速离开,否则,必定会遭他们毒手。 第二百零三章 担心 “小姐,不要再耽搁了,必须马上离开,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这里。”黑衣人跪在地上,乞求着姜楚沫,他奉命守护食人谷,誓死要与食人谷共存亡。但他不能让姜焕和姜楚沫也丧命于此,更加不能让他们二人落入贼人之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护着他们安全离开。 姜楚沫知道情况危急,可眼下的情况姜焕根本不能移动,他们若是离开,姜焕和陆一帆恐怕会当即丧命,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守护着姜焕,直到陆一帆替他解除身上的蛊毒。 “我知道你的用心,可现在的确不能走,我爹正是解毒的关键时刻,若是移动的身子,会当即丧命。”姜楚沫一脸严肃的说道,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跟黑人解释清楚,黑衣人是不会死心的,“闯入者在什么地方?他们都有多少人?你务必打探清楚,立刻回来禀报。” 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黑衣人便没有强求姜楚沫立即离开,他只是朝着山洞里看了一眼,随后拿着姜楚沫的命令,飞身离开。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洞门口,萧恒炎才缓缓的看向姜楚沫,姜楚沫的紧张神色落入他的眸中,他的心微微一动,随后拉起了姜楚沫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放心,不会有事。” 听到萧恒炎的保证,姜楚沫对着他点了点头,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可每一次他们都能逢凶化吉,所以姜楚沫相信这一次也一定会是这样。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姜焕,只要他能够熬过这段时间,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姜楚沫不知道食人谷的沼气林在哪里,在她的印象里并没有看到这一片树林,不知道那些闯入山谷的人如今正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南铭彦的人?姜楚沫的心里不禁疑惑道,之前听萧恒炎说过,南铭彦根本没有办法进入使用蛊,所以就把姜焕藏在了食人谷之外,如今怎么会突然间闯入谷中,而且还是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 就在姜楚沫疑惑不解的时候,黑衣人再次回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次,黑衣人并没有在受伤,由于之前的调息,他的状况比刚才也好了不少。 “小姐,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他们只有十几人,如今还被困在沼气林中。”黑衣人在姜楚沫的面前恭敬的说道,“相信沼气林能够拖延一会儿,他们如今正陷入梦境之中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来。” “王爷,我想亲自去查探一番。”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开口说道,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先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姜楚沫不喜欢坐以待毙,什么事情都喜欢先发制人。 “我陪你去。”萧恒炎同意了姜楚沫的说法,随后让黑衣人守在山洞门口。 姜楚沫吩咐黑衣人盘膝调息,随后又给了他一颗丹药,帮助他快速恢复内力,而且告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山洞。 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守护好山洞,直到姜焕和陆一帆出来为止。 姜楚沫和萧恒炎一路下山,顺着黑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在去沼气林路上,姜楚沫又一次看到了袭击自己的黑熊,只是这一次,黑熊看到姜楚沫就立刻掉头跑,生怕被姜楚沫得到一样。 姜楚沫只是看了一眼逃跑的黑熊,便收回了视线,眼看他们已经到沼气林边缘,可却并没有发现而已任何人的踪迹。 “别急。”姜楚沫原本准备抬步进入沼气林,却被萧恒炎一把拦住,“这沼气有毒,你若是贸然进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姜楚沫甩开了萧恒炎的胳膊,对着他轻轻的笑了笑,“王爷放心,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小小的沼气奈何不了我。” 其实姜楚沫并不是百毒不侵,只是她已经服下了解毒丹,一般的毒药根本伤不了她,说话间,姜楚沫也倒出一颗丹药递给了萧恒炎,示意他吃下去,“吃了你也百毒不侵。” 萧恒炎眼神微微闪烁,张口将姜楚沫给他的丹药吞了下去,随后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朝林中走走去。 进入沼气林之后,姜楚沫在树林腹地之内发现了几个席地而坐的身影,她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示意他不要出声,缓慢的朝着那几个身影走过去。 那几个人如今都被沼气所困,正陷入梦境之中,内力尚浅的人已经七窍流血而亡,至于其他的正在与梦魇做斗争,姜楚沫仔细看去,待看清中间之人面容之时,脸上竟划过一丝惊讶,怎么会是他? 只见惊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盘膝而坐,双手合十,不断的用内力逼出体内沼气,他在这群人当中,内力算是最高的,但见他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他快要从梦境中醒来。 自从姜楚沫解毒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惊羽,离开方玉国回到霄国,她似乎跟惊羽已经断了联系,偶尔听到他的消息,也是说他在准备对东凌国发起战斗,想要趁着东凌国和霄国大战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惊羽,他究竟是怎么闯入食人谷的?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大的本事,本王之前真是小瞧了他。”萧恒炎看到惊羽之后了然的说道,他之前就猜测可能会是惊羽,如今看到他也算是在意料之内。 姜楚沫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萧恒炎,随后又把视线落向了惊羽,就在这个时候,惊羽嗯,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姜楚沫的一刹那,眼里溢出了满满的喜悦。 “小沫沫,你是来救我的?”惊羽站起身来,略显激动地跟姜楚沫说道。 姜楚沫见状,向后退了一步,退到萧恒炎的身边,随后看着惊羽,眼神里是满满的疏离,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看着姜楚沫的样子,听着他的话语,惊羽原本激动的心此时落入了谷底,他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看起来十分不自然,刚准备伸出来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僵在半空之中,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说道,“自然是冲着食人谷的秘密来的,你们又为何在这里?” 惊羽说话的时候,目光已经看到了姜楚沫身旁的萧恒炎,不知为何,他看到站在一起的二人,就觉得倍加刺眼,赶忙移开视线看向一旁,惊羽垂下了手臂。 听到惊羽这么说,姜楚沫微微有些放心,只要他不是冲着姜焕来的就好,“你要寻找你的秘密,我不拦着,但你绝对不能伤害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呵呵。”惊羽微微一笑,不知道何时,他跟姜楚沫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初见之时,也是在这霄国边关,那时候,他一眼就被姜楚沫的洒脱和冷漠所吸引,所以选择跟姜楚沫合作。 让姜楚沫给他一个机会待在她的身边,本来一切都很好,可为什么会突然间都变了?究竟是因为萧恒炎的出现,还是因为他骗了姜楚沫几次? 不管为什么,现在他跟姜楚沫之间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尽管他再不想承认,这也已经是事实,但看姜楚沫眼里的疏离和冷漠,他也应该收起自己对姜楚沫的感情了。 深吸一口气,惊羽快速调节着自己的情绪,随后开口说道,“我本就无意伤你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莫要阻拦我寻食人谷的秘密,我也不会管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惊羽双手背后,恢复了以往的气势,此时的他,已经控制住了自己对姜楚沫的感情,他知道在萧恒炎的面前,不能表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情,否则就会被萧恒炎抓住把柄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自然最好。”姜楚沫点头,只要惊羽不是来伤害姜焕的,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阻拦。 姜楚沫看了一眼惊羽的同伴,又看到一人七窍流血而亡,她不禁蹙起了眉头。她了解惊羽的个性,他绝对不会就带这么几个人出门的,想必之前闯入谷的时候,已经死伤无数,所以才剩下这十几人。 目前看来,这十几人恐怕只有少数才能熬过沼气林,那个时候加上惊羽也不过剩四五人,就算他们真的想要对姜焕不利,她跟萧恒炎也能够阻止。 不想在这里多呆,姜楚沫拉着萧恒炎的手臂直接转身离开,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惊羽朝前迈了一步,他本能地想要阻止姜楚沫的动作,可看到姜楚沫紧拉着萧恒炎的手,他又迫使自己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姜楚沫与萧恒炎牵手离开。 不知为何,惊羽此时心里充满了恨意,他觉得姜楚沫这是故意在羞辱他。姜楚沫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还特意在自己面前跟萧恒炎百般秀恩爱,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损,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本来惊羽真的打算与姜楚沫等人井水不犯河水,可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要知道姜楚沫在这里的做什么,甚至想要借机杀了萧恒炎。 惊羽的目光变身,周身充斥着难以抑制的杀意,毒辣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姜楚沫和萧恒炎离开的方向,他杀心已决,势必要在这里除掉萧恒炎。 看了一眼周围几个不争气的随从,惊羽狠狠的踹了靠近自己的一个人,“没用的东西,小小沼气倒不过,朕留你们何用?” 第二百零四章 宝藏 那人本来处于与梦魇缠斗的关键时刻,别惊羽这么一踹直接气血上涌,七窍流血而亡。惊羽一刻都不想等,他想要现在就出去找到姜楚沫和萧恒炎的落脚之地,等到他查清这食人谷的秘密之后,就立刻杀了萧恒炎,然后把姜楚沫带走。 离开沼气林之后,姜楚沫就放开了萧恒炎的手,她与萧恒炎相对而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王爷,你觉得惊羽为什么来这里?这食人谷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萧恒炎轻轻的捋顺了姜楚沫额间的碎发,缓缓开口说道,“这食人谷的确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据说与前朝的宝藏有关,若是得到了宝藏,就可以得到整个天下。” 宝藏? 姜楚沫略显惊讶,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说,“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这是三国皇室不传的秘密,只有即位者才知道,霄国只有本王一人知晓。”萧恒炎开口解释道,前朝覆灭,天下一分为三,每一国的继位者都会知道这个秘密。 南铭彦和惊羽都是刚刚当上新帝,他们此时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意外,而他们一心想要找到宝藏,就是想要一统天下,完成霸业。 “王爷才是霄国命定继承人,你是在告诉我这个吧!”姜楚沫就轻避重的说道,她刻意拿萧恒炎开玩笑,想要看看萧恒炎会是什么反应,谁知道,萧恒炎却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见萧恒炎不理会自己,姜楚沫悻悻然的转身,说道,“若真是有宝藏,那也只能是我的。”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萧恒炎这才露出了笑容,还能跟他开玩笑,就说明姜楚沫没事,迈开步子追着姜楚沫的背影走过去,他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给姜楚沫一个安稳的生活。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追了过来,她刻意的加快步伐,不想让萧恒炎之上自己,可眨眼的功夫,她就落入了萧恒炎的怀里。 “我看你能否逃出本王的掌心?”萧恒炎微微一笑,笑容十分迷人,就在姜楚沫恍惚之际,萧恒炎已经施展轻功,带着姜楚沫飞了起来。 等到姜楚沫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回到了山洞前,黑衣人还在盘膝调息,听到声音,他猛然睁开眼睛,看清来人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山洞里也传来了声响,想必是陆一帆已经替姜焕逼出蛊毒,姜楚沫有些激动,不等身后的萧恒炎便自己冲进山洞之中。 “师傅,你没事吧。”姜楚沫看到陆一帆从石床上下来,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关切的开口问道。 陆一帆浑身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额间碎发也紧紧的贴在头上,听到姜楚沫的问候,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伸手指着石床上的姜焕,“快去看看你爹吧!为师累了,还有几针没有下,你替为师下了吧!” 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让陆一帆筋疲力尽,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只剩下几针没有扎,他便索性让姜楚沫去完成。 姜楚沫把陆一帆扶到了一旁坐下,替他倒了一杯茶,“师傅,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陆一帆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姜楚沫的能力他很清楚,简单吩咐了一下注意事项,他便起身离开。 待到陆一帆离开之后,姜楚沫走到了石床边,看着紧闭双眼的姜焕,一颗心揪在了一起。尽管姜焕现在已经并无生命之忧,可姜楚沫还是十分担心,她不知道姜焕能否恢复如初,更加不知道他醒来之后,能否接受现在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姜楚沫摒除杂念,取出银针在姜焕的头上扎下几针,随后又封住了他四肢的穴位,暂时减缓他血液回流的速度,片刻之后,取下他身体上的银针,查探了一番他的情况,姜楚沫舒出一口气。 姜焕总算没事了! 原本以为姜焕还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醒来,可就在姜楚沫收拾好银针,准备离开的时候,姜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模糊之中,他看到了姜楚沫的身影,微微显得有些激动。 “沫儿……沫儿……是你么?”姜焕缓缓开口,声音十分虚弱,他想要抬手抓住姜楚沫,可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来。 姜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的胳膊已经不听使唤,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把胳膊抬起来,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啊!” 姜焕低呼一声,姜楚沫听到身后的响声,赶忙回头看过去,看到姜焕醒来,姜楚沫激动地扑到了石床边,跪在了姜焕的面前。 “爹,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泪水模糊了姜楚沫的视线,她赶忙抬手擦干了眼泪,仔细的盯着姜焕。 “沫儿,真的是你!”姜焕也显得有些激动,抬手想要摸一摸姜楚沫的脸,可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还是无法动弹,“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姜楚沫赶忙握紧姜焕的手,开口安慰道,“爹才刚刚醒来,不要着急去动,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了姜楚沫的话,姜焕稍稍放松了一些,不光是他的手臂,就连他的腿也没有了知觉,但是他为了不让姜楚沫担心,对于这件事情只字未提。 “那就好。”姜焕叹息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昏迷了多久了?” 姜焕最后的意识还是在战场上与南铭彦的军队厮杀,原本他的将士们已经胜利,可是突然身边有人背叛,暗中对他下手,他猝不及防中了算计,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他原本一个人在四处逃亡,后来被南铭彦所抓,南铭彦逼迫他交出手上的扳指和扳指背后的秘密,可他宁死不想什么也不肯说,南铭彦就没日没夜地折磨他。 有一天,他听到南铭彦跟下人说姜楚沫已经找到了这里,为了不让姜楚沫带走他,南铭彦就着急的把他转移了地方,再到后来,他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 “这里是食人谷,爹已经昏迷几个月了。”姜楚沫说道,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姜焕的脸。 几个月? 姜焕显得有些激动,若是他真的昏迷了几个月,那么霄国的边疆该怎么办?现在是已经被南铭彦侵占了,还是说朝廷又派人来增援,赶走了南铭彦? “咳咳咳……”姜焕激动的开口,未及说话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咳嗽的太猛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爹,你别激动,你现在一定要保持镇定。”姜楚沫赶忙拍打着姜焕的胸口安抚他,他才刚刚恢复,情绪不稳不宜这么激动,“女儿知道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边疆还在,南铭彦已经被盛亲王给赶走了,爹就安心的休息,不要多想。” “你说都是真的?”姜焕看了一眼姜楚沫,见她点头,才放下了心。 “爹,你先好好休息。”姜楚沫看着姜焕的情况不太乐观,直接在他的睡穴上点了一下,让他陷入了睡眠。 姜焕的身体比常人要英朗,这一身的毒和伤竟然能够这么快醒来,也算是一个奇迹了。但是他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否则就会有危险。 看着姜焕熟睡的面容,姜楚沫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起身之际看到了萧恒炎在自己的身后,她刚刚憋回去的眼泪一瞬间又涌了出来。 萧恒炎伸手把姜楚沫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没事的,平西将军会恢复如常,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姜楚沫在萧恒炎的怀里点头,她也相信姜焕会好起来的,她只有姜焕一个亲人,无论如何也会护他周全! 第二百零五章 回光返照 姜楚沫放心不下姜焕,不肯离去,执意守在床榻边。萧恒炎虽然心疼她,却也深知她的性子,左右劝不动,索性也留下来。 她累了这么多天,除去那次被萧恒炎打晕,被迫休息以外,一刻也不曾阖眼,此刻好容易松懈下来,便有些倦了。萧恒炎如何不知,他伸手把姜楚沫揽在怀里,后者靠着他的胸膛,只觉无限心安。 “王爷,你知道吗,我只有爹这么一个亲人了。当年,他怕柳氏欺负我,便将我带在身边,处处护着我。后来,我声名狼藉,他便为我连斩数将。他是唯一一个不计回报,真心呵护我的人。他曾说过,只要有他在的一天,谁人都不能欺负我……”话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染上了哭腔。 萧恒炎的心狠狠一疼,他低头,轻轻吻住了姜楚沫的唇,却不深入。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沫儿,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会给你和平西将军一个安稳的生活。” “嗯。”姜楚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 萧恒炎的心一软,搂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睡吧。要是连你都累垮了,谁来照顾平西将军呢。” 姜楚沫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萧恒炎的耳畔传来一阵轻浅的呼吸声。只是她睡得极不踏实,秀眉轻蹙,似有无限幽怨积在千叶莲塘。 萧恒炎心知她是在担心姜焕,低低地叹了口气,正要扯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却见床榻上的姜焕醒了。 “将军,你醒了。”萧恒炎刻意压低了声音,谁知怀中的姜楚沫还是有所惊觉。只见她长睫轻颤,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爹,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可是哪里不舒服?”姜楚沫以为姜焕身子不适,有些着急,想探探他的病情,只是才起身,便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沫儿,爹没事。倒是你,怎么不去休息?”姜焕挣扎着想起身,无奈腿没有了知觉,胳膊也抬不起来,根本使不上力。他眼色一黯,想起姜楚沫还在身旁,旋即恢复正常。后者连忙上前,扶他坐起来。见他虽然面色如纸,一双眼睛倒是十分清亮。 姜楚沫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说:“爹没事就好。我不累,想多陪陪爹,爹不用担心我。” “沫儿啊,爹为何会来到这食人谷中?” 姜楚沫答道:“是那南铭彦把爹带到食人谷中来的。” “原来如此。方才你说我昏迷了三个月,又说王爷赶走了南铭彦,边疆无事,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姜焕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询问出声。 姜楚沫见他情绪稳定,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便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他听。 “活死人?”姜焕从没听说过,很是震惊,“那是什么?” “南仙派的既楚明配制出了一种可以迷惑别人心智的药物,而西域部落的长老则培育出了一种小虫。他们将那小虫喂饱了毒药,而后钻进人的身体里,再以金针封穴。这些人如同行尸走肉,且力大无比。” 姜焕听到南仙派也参与了此事,又是一惊。正感慨,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南铭彦把我掳走,又不让我死,莫非……” 姜楚沫点点头:“是的。南铭彦曾想过,让爹也变成活死人,然后训练爹成为天下第一死士,来对付王爷。” 姜焕听后,一阵唏嘘。姜楚沫怕他多想,便转了话题。父女俩又聊了几句家常,姜楚沫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她身后的萧恒炎静静看了半晌,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想到姜焕在姜楚沫心目中的地位,当下没有贸然说出口。他沉着脸走到陆一帆的屋中,见他还在睡,一把拽起他。后者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叫起,正要发作,他开口道:“姜焕醒了。你去看看吧。” 陆一帆心里觉得奇怪,不明白“姜焕醒了”和“他去看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丫头明明在那,且医术也不弱,干嘛非得找他。嘟哝了几句,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洞穴。 “师傅,你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姜楚沫看到陆一帆,有些疑惑。 “无事。为师听说你爹醒了,就过来看看。”陆一帆觉得蹊跷,就没有多言方才之事,而是径直走到姜焕身边,细细检查了一圈之后,明白过来萧恒炎将自己叫来的用意。 姜楚沫见他神色凝重,心下不安:“怎么了,师傅?” 陆一帆看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姜焕的情况不是不容乐观,而是很不好。他气数已尽,现在的好精神只不过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只是姜楚沫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找到姜焕,如今父女俩才刚刚相见,就要天人永隔,这个打击太大了,该如何告知她真相呢…… 萧恒炎站在门口,将陆一帆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他悄悄退出了洞穴,见黑衣人守在门口,眼底满是警惕。 “平西将军已经醒了,你随我进来吧。” 黑衣人闻言,却没有起身:“小姐说过,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山洞。那群闯入者还没有离开山谷,我要守在这里。” “无妨,那群人不足为惧。你先进来。” 黑衣人看着他,显然还有些犹豫。 “平西将军怕是不行了。这是他的最后一面,你当真不想见?” 这句话无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黑衣人身形一晃,进了洞穴。 姜焕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到来人,尘封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有些失神。 沉默良久,半晌,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侧的姜楚沫:“沫儿,这些年,爹有件事情,一直放在心里。如今,你既已经长大,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姜楚沫感受到姜焕的情绪波动,心里七分担心,三分生气。 她隐约猜到黑衣人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也猜到姜焕有事情瞒着她,可如今他大病初愈,身体状况还很差,需要静养,萧恒炎却把黑衣人领来,这又是何意? “爹,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姜楚沫想扶着他睡下,谁知姜焕却摇摇头:“不能再拖了,因为没有以后了。” “爹!”姜楚沫惊诧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沫儿,爹的身子,爹自己心里清楚。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只是你,爹实在放心不下。” 姜楚沫想说不会的,爹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话还未出口,泪水便先一步滚落下来。 方才,她不是没有看到陆一帆目光里的躲闪,只是他不说,她便当没有发生。如今,姜焕这样直接地说出来,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姜焕看向不远处的萧恒炎:“王爷,老夫一直将沫儿视若珍宝。如今,老夫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不知王爷可愿代替老夫,照顾沫儿?” “这是自然。本王会照顾她一辈子,白头偕老,喜乐无忧。” “沫儿性子烈,是老夫惯坏了她,日后,还请王爷多担待。”姜焕还是不放心,又添上一句。 萧恒炎走到姜楚沫身边,用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指尖传来的暖意令姜楚沫安心不少。姜焕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如此,老夫便是放心了。” 接着,他收敛了神情,正色道:“沫儿,其实,你不是我的女儿。” “什么?”姜楚沫霎时间变了脸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沫儿,你还记不记得,爹曾说过,这个扳指至关重要,关乎姜家的安危?”姜焕看向自己手上的扳指,神色晦暗不明,“其实,这个扳指,还关乎你的身世。” 原来真正的姜楚沫,早在出生后不久,便死了。那时玉夫人染了风寒,身子孱弱,姜焕担心她接受不了这个沉重打击,就没有告诉她,只说女儿好好的,让她也好好养病。 一日,正吃着饭,忽然一阵风吹过,窗子洞开。姜焕起身,想去关窗,却见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一身黑袍,还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浑身上下透着古怪。最重要的是,将军府守卫森严,他在手里还抱了一个孩子的情况之下,仍然不惊动任何人到达姜焕面前。 他的武功,绝对不容小觑。 “敢问阁下是?”姜焕看着他,询问出声。 “我是前朝皇室后裔的守护人。此番来找将军,是希望将军能帮个小忙。” 姜焕听他说自己与前朝有关系,又说请他帮忙,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厉声道:“老夫戎马一生,绝不会做出背叛霄国的事情。阁下,还是请回吧。” “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听说将军痛失幼女,又深知将军为人,这才将小公主带来,希望将军代为抚养。” 姜焕看他眼神,不似作假,便接过孩子,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躺在襁褓中静静地睡着了。 “既然守护皇室后裔是你的职责所在,为何,你不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姜焕心存戒备,不敢大意。 第二百零六章 姜焕离世 “一来将军府有奶妈,有丫鬟,可以更好地照顾公主。二来在下要回边疆,守护食人谷。这亦是家族传承的使命。”黑衣人答道。 若是被发现自己窝藏了前朝遗孤,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姜焕犹豫不决,这时孩子醒了,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 姜焕下意识地哄她。见她粉雕玉琢,只觉得像极了死去的小姜楚沫,内心悲怮。这段时间日日强颜欢笑,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怀中的小姜楚沫似是有所察觉,不哭不闹,十分乖巧,只是伸着肉嘟嘟的小手,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像是要安慰他。姜焕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心头一暖,认定这孩子和自己有缘,当下便决定收养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黑衣人见状,便从怀中拿出一枚扳指,递给了姜焕:“这扳指十分重要,它记载了前朝的宝藏和军队秘密,望将军好生保管,待到公主长大成人,再交还与她。” 展示完如何打开机扩后,黑衣人就走了。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托小姜楚沫的福,玉夫人虽然三年后便香消玉殒,可到底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后来姜焕带着姜楚沫去了边疆,多年的父女情分使他早已割舍不下。他勒令姜楚沫不准靠近食人谷,只说是凶险异常,恐她丧命。 “沫儿,这些年,是爹一直瞒着你,你莫要怪……”姜焕神情激动,话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前襟染上了点点血污。 姜楚沫忙拿起帕子去擦拭,又是一行清泪:“爹这是什么话。养育之恩大于天,这些年爹从未苛待女儿,女儿感激都来不及,何来怪罪一说呢?” “你不怪爹,爹就放心了。如今,这扳指终于物归原主,你一定要收好了。”说着,姜焕用尽所有力气,启动机扩,将扳指从自己的手上褪下,而后放入姜楚沫的掌心。 难怪南清雪和南铭彦费尽心机想要得到这个扳指,原来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她正想着,却见床榻上的姜焕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心骤然紧缩,一把抓住他的手:“爹你撑住,女儿这就为爹施针。” 说着,便要去取银针,姜焕拦住了她的动作,说道:“没用了,沫儿。你坐下,爹想最后再和你说几句话,再多看你几眼,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姜楚沫眼见着姜焕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变浑浊,早已泣不成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沫儿,这么多年,爹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将军府没有儿子,这一直是爹心头的一大遗憾,不过好在,沫儿很懂事,也十分聪慧,一直令爹骄傲,给爹争光。如今,你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爹打心底里为你感到高兴。”姜焕看着眼前的姜楚沫,目光温和,眉目慈祥。这一刻,他不再是一生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平西将军,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以后的日子,爹不在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爹不能再护着你,你要护着你自己。”他抬手,想要抚摸姜楚沫的额头,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 眼皮上像是挂了千斤重物,越来越沉。恍惚中,他看到韩若玉正莲步轻移,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白衣墨发,一如往昔。 “玉儿……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姜焕弯起唇角,喃喃自语,“真好,真好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姜楚沫眼看着他的手重重垂下,双眼紧闭,再没有呼吸。 “爹,爹……”她上前,轻轻摇晃姜焕的身子,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泪水如断了线的珠玉,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却浑然未觉。 萧恒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姜楚沫,脆弱,无助,就像是一个孩子,他的心随之一疼。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她好受些,只好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沫儿,平西将军已经去了,你想开些吧。” “你胡说!”姜楚沫闻言惊起,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我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他还好好的,他没有死!” 这时,黑衣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对姜楚沫行了礼:“公主,既然将军已将您的身世和盘托出,今后,您就是我的新主子。属下斗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将军好好安葬……” 黑衣人还没说完,便被姜楚沫急急打断了:“你胡说什么!我都说了,爹他没有死。他的蛊毒已经解了,已经脱离危险了,又怎么会……我知道了,你们这样着急,怕是为了这个扳指吧?”陆一帆听了这话,气道:“丫头,你胡说什么!” 姜楚沫不理他,只说:“你们都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沫儿,你冷静一点,我们须尽快离开食人谷,不能再拖了。还是让平西将军入土为安吧。”萧恒炎走上前想要劝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姜楚沫用手捂住耳朵,向来冷静自持的她,第一次这样失控。 “我不听。我说了,你们都走,我不想见到……”话还没说完,她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多日的劳累,使得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之前之所以还撑着,不过是因为对姜焕的担心,如今连姜焕也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萧恒炎紧紧抱住她,面色一沉,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把平西将军葬了吧,我来照顾沫儿。”萧恒炎将姜楚沫横抱出了石洞,头也不回地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黑衣人不放心,想要追上去,陆一帆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两个外人瞎跟着掺和什么呢。 末了,他走到床榻边,一把扶起姜焕,对着还怔在原地的黑衣人说:“别傻了,快过来搭把手。”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这一觉,姜楚沫睡得极长。 她梦见有一年在边关,自己受了风寒,躺在病榻上发起高烧,把姜焕吓得不行,守在她身边,半刻也不曾合眼。军医和将士都劝他回去休息,他却执意不肯,直到她烧完全退下,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后来,她没了守宫砂,被人嚼舌根,戳脊梁骨,说她不干净,姜焕怕她一个想不开,自挂东南枝,便跟着她,寸步不离,直到确定她没有轻生的念头,才放心。她性格不好,睚眦必报,姜焕却由着她,处处护着她,为她撑腰,让她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他是她的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姜楚沫再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阳光透过缝隙,照了满怀,姜楚沫却不觉丝毫温暖,一颗心如坠冰窖。萧恒炎守在床榻边,眼下有淡淡的青紫,面色憔悴,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爹呢?”姜楚沫看着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你睡了三天,先吃点东西。”萧恒炎起身要给姜楚沫拿吃食,后者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吃不下。王爷,你告诉我,爹呢?” 姜楚沫的目光平静如古井,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不相干的事,可萧恒炎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克制。 “沫儿,毒王和那个黑衣人已经将你爹葬在了山洞外。” “带我去看看。”姜楚沫起身,没走两步,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萧恒炎上前扶住她,满目担忧。 “要不……”他才开口,姜楚沫便轻轻挣脱开他的手,一个人倔强地朝外走去。萧恒炎无法,只好追了上去。 山洞外的一小片空地上,立了一座孤坟。 她到的时候,黑衣人和陆一帆正守在那儿,看见她来,两人愣住了。姜楚沫却像是没见到他们,只是径直上前,跌跌撞撞,脚步虚浮,黑衣人想扶她一把,却被拒绝。萧恒炎走过去,把两人拉走了。 他知道,姜楚沫需要独处。 在距离孤坟只有二尺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而后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过墓碑上的字,一笔一画,格外用心。看着看着,视线渐渐模糊,姜焕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 啪嗒。 一滴泪落在坟前。 两滴。三滴。 到最后,姜楚沫再也忍不住,伏在姜焕坟头号啕大哭。往昔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一帧帧略过心头,令她难过得几乎窒息。 她一直不敢正视,不敢认清,可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个事实。 姜焕死了。 他死了。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曾看到过有病人家属守在手术室外,扶着座椅不停地哭。也看到过无理取闹一点的,揪着医生的领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不救活病人。 他们脸上的绝望与痛苦,她看得清清楚楚,却一直没有办法理解。从前她觉得这样的病人简直不可理喻,现在她终于感同身受。 她忽然想起有一回,手下的一个实习生的母亲去世了,因为手术不成功,病情恶化。那天晚上,实习生待在那个病房,捧着母亲的衣服哭到晕厥。姜楚沫一直以为她是难过母亲的离世,可是此时此刻,她明白了,更多的,还有一种无力感。 纵使她医术过人,也救不了最亲近的人。 很残忍,但是事实。 第二百零七章 头七 姜楚沫哭累了,便把头轻轻抵在墓碑上,风透过山谷缝隙,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不知过了多久,姜楚沫终于直起身子,慢慢地往外走去。 守在洞穴中的三人见到她来,又见她的目光平静,暗自松了一口气。 “沫儿。”萧恒炎走上前,想抱住她,后者却连正眼都不瞧他,仿佛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还在生自己的气,可他扪心自问,觉得这个决定并没有问题:“沫儿,当时平西将军的情况你自己也看到了,若他再不将秘密说出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王爷英明神武,做什么都是对的,是有理由的,哪是我一个小女子可以质疑的。”姜楚沫心里有气,讲出来的话也带着刺。 “沫儿,你冷静一点。”萧恒炎的话里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透着深深的无奈。姜楚沫没有理他。 “沫儿,若你当真要为平西将军的死,找一个宣泄口的话,那我认了。”萧恒炎见她神情淡漠,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你且坐着,我去谷外探探情况。”说完,足尖一点,便没了身影。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王爷的样子,像是对丫头情根深种。还望丫头自己能早些想开,莫要钻了牛角尖才好。陆一帆心道。 那厢萧恒炎一路走来,四下寂静,没有丝毫入侵的痕迹,他心里疑窦丛生。到了沼气林,只见地上倒着几具尸体,哪里还有惊羽等人的踪影。 他心道不好,便没有多待,转身回了洞穴。 陆一帆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忙迎上前:“王爷,怎么样了?” “惊羽等人不见了。”萧恒炎走到桌前,想就着姜楚沫的杯子喝水,却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拒绝了,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只好从手边又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水。 “莫非,他们通过了沼气林,进来了?” 黑衣人这话一出,萧恒炎便摇了摇头,表示否定:“我看过,沼气林之后,并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 “难不成,他们放弃了?”陆一帆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萧恒炎的目光顿时变得悠远:“与其说他们放弃了,我还是更相信他们回去找救兵了。” 陆一帆听到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连声道:“对对对,他们定是回去调兵了。如此看来,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在他们大军赶来之前,走得越远越好。” 萧恒炎点点头,表示赞同:“大家快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出发。”说完,身形一晃,就要行动。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楚沫忽然开口了:“不行。” 几人身形一顿,不解地看向她。 “我要留在这里,为我爹过完头七。”她淡淡的开口。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几人的心上炸开。陆一帆暗叹,自家徒弟向来机灵聪慧,怎的在这个问题上就如此冥顽不灵。 他走过去劝她:“丫头,头七不过是形式,你心里有将军,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自然知晓,用不着这些虚招子。” “你说得轻巧。我眼睁睁看着爹死在我的面前,已是不孝,如今连他的头七都不能为他过完,还算什么为人子女。”姜楚沫冷冷地看着他,周身的气势压迫地陆一帆说不出话来。 萧恒炎叹了口气:“沫儿,再待下去实在危险,等到大军赶来,就真的来不及了。就是我们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以一敌千吧。你想开些,莫要再固执了。” “如今已是第四天,至多再逗留三天,惊羽的救兵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是你们杞人忧天了。”姜楚沫别过头去,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虽然心里同意萧恒炎和陆一帆的话,可是毕竟姜楚沫才是自己的主子,以下犯上,是为不忠,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若你们执意要走,便自己收拾了东西逃命去,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你这丫头,明知道大家不可能丢下你走掉,还非要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教人寒心。” 姜楚沫听着陆一帆的话,心里略微有些愧疚。她此时心里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大多伤人,她自己知道,可就是不知该如何收敛。但若是让她服软,那简直比杀了她还困难。 萧恒炎见场面僵持不下,到底心里偏帮姜楚沫,便说:“既然决定不下来,那就过完头七再走吧。” 陆一帆虽然不甚满意这个结果,但少数服从多数,也没有其他办法。 姜楚沫见萧恒炎为了自己改变了计划,心头涌过一阵暖流,面上还是什么都没表露。她起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开始准备头七要用到的东西。萧恒炎看着她背影,刚要追上去,想到她可能还在生自己的气,大抵眼不见为净,便作罢。 时间一晃而过,这便到了第六天。这天晚上,姜楚沫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了有一年,军营里一个小兵死了。那个小兵和她玩得很好,因着他的头七,是由她和姜焕两人一同准备的。 姜楚沫向来不相信鬼神,也没有怎么用心,反倒是姜焕,认认真真地准备了一堆东西。鸡肉,鱼肉和猪肉是用来拜土地公的。米饭、米粉、春乾、韭菜、豆乾、芹菜、鱼丸、肉片、菜头、猪肠、鸡翅前膀则是拜死者的。还有金银纸钱,拜土地公,也拜死者。他还告诉姜楚沫,头七那日,是回魂夜。死去的鬼魂会回到人间,做最后的缅怀。因此,有些人会在家人离世的第七天彻夜不眠,就为了等家人回来。 那时姜楚沫还问姜焕,玉夫人死的头七,他是否也在等她。 姜焕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点点头,还说姜楚沫以后有了在意的人,定然也会等。那时的姜楚沫撇撇嘴,心道才不会有这样的一天。鬼神一说是为了宽慰活着的人,其实根本是无稽之谈。 然而此时此刻,姜楚沫却睁着一双大眼睛,没有睡意。 她在等。 她在等姜焕回来。 只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四周有任何响动,便灰了心,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第二日起来时,姜楚沫眼睑微肿,底下有淡淡的青色。 食人谷不比外头,东西很少,于是一切从简。没有三牲,也没有五味碗,更没有金银纸钱。她炖了一碗粥,又烧了一碗肉,放在姜焕的坟前。 “爹,你慢慢吃,吃完,就安心去吧。不必担心女儿,女儿会照顾好自己。”姜楚沫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这才告别。众人见她来了,便让黑衣人先去探探情况,其余各自回屋收拾东西。这一次,姜楚沫没有任何异议。 半盏茶的时间后,黑衣人回来了,语气难得急促:“不好了。大军把山谷给围起来了。” “什么!”陆一帆闻言惊起,“这可如何是好。” 萧恒炎还算冷静:“对方有多少人?” 黑衣人摇摇头:“没仔细数。不过他们既然能把山谷团团围住,想来不会少。硬拼的话,怕是很难。” 姜楚沫听着,只觉得后悔。若是当时听了萧恒炎的话,不一意孤行,乖乖离开山谷就好了。她还以为惊羽的速度没有那么快,谁承想,是她低估了对手。 这次,怕是要连累了大家了。 她正想着,身侧的萧恒炎开口了:“不管怎么说,先出去看看。若是能杀出一条路来,之后便简单了。” 众人想了想,觉得有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探探对方实力。 既然达成了一致,大家便离开了洞穴,朝外走去。 萧恒炎惦记着姜楚沫的身体,一路用内力暗暗护着她。后者感受到了,也没有躲开。萧恒炎的嘴角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陆一帆看着两人互动,心知这是和好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到了山谷入口,果然大军围困,水泄不通。姜楚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惊羽和南铭彦骑在马上,朝着他们缓缓而来。 习武之人大多比一般人更加耳聪目明,两人隔着老远便看到姜楚沫手指上的扳指。成色极好,隐隐泛着翠绿的光。 姜楚沫看着两人,终于明白那份不对劲究竟是为什么了。若是惊羽一人的大军,人数众多,行进速度缓慢,怎会如此之快,原来,还有一个南铭彦。 “姜楚沫,交出扳指,我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南铭彦不屑地叫嚣着,马背上的两条腿晃啊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侧的惊羽听了这话,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他南铭彦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他的小沫沫说这种话。但此刻,两人的目标都是扳指,不宜起争执,否则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反误了大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思及此,惊羽忍住了自己对南铭彦的嫌恶。 姜楚沫冷哼一声:“你凭什么?” 毕竟是大庭广众,手下都在,姜楚沫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一句,令南铭彦丢光了颜面。这女人竟敢公然挑衅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第二百零八章 食人谷密道 南铭彦脸色一沉,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姜楚沫,朕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扳指,否则休怪我无情。” 见姜楚沫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南铭彦心里也是没底。食人谷较为特殊,易守难攻。若是贸然攻入,只怕伤亡惨重。最好她能自己想通,皆大欢喜。 思及此,南铭彦沉声道:“姜楚沫,朕再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之后,若你还是不肯交出扳指,那朕就只能强行闯入了。” 姜楚沫冷哼一声:“随便你。不过你听好了,莫说是三天,就是三百天,我姜楚沫决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说了不给,就是不给,你愿意等,那便等着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里走,一步也不曾犹豫。 回了洞穴,姜楚沫方才强装出来的满不在乎被担忧所取代:“两方大军都聚集在谷外,人数众多,要想全部放倒,是不可能的。” 陆一帆从包袱中拿出了几个瓷瓶,细细一数,而后低低一叹:“这些毒药,根本不够。” 姜楚沫闻言,也默默在心里算了算自己剩下的毒药,发现也不多了。这个结果令她眼色一黯,心道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黑衣人突然开口了:“其实,这个谷中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谷外。” 陆一帆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你怎么不早说!”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无奈:“这条密道,被锁住了,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就被浇了一头冷水,陆一帆有些不甘心:“就没有其他办法打开吗?硬砸不行吗?” 黑衣人摇摇头,看向他的眼神宛如一个智障。 姜楚沫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与其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去看看。 这食人谷和黑衣人有关系,黑衣人和自己有关系,自己又和扳指有关系。这冥冥中有一条线将他们串联在一起,说不定,这条密道,和扳指有关系呢? 姜楚沫将想去看看密道的想法一说,黑衣人立刻起身,领着他们过去。 密道在食人谷深处,入目是一面巨大的石门。石门高约一丈,坚固如铁壁,吹毛立断般锋利的匕首在上面划拉了几下,却连浅浅的划痕都没留下。姜楚沫等人绕着石门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不免有些灰心。 正当众人打算回洞穴重新商量对策时,姜楚沫发现石门边上有一块小小的凹陷处。她走上前,发现凹陷下去的形状很是眼熟,就像……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扳指。 是了,这形状和机扩简直一模一样。 姜楚沫不疑有他,立刻打开扳指的机扩,放了上去。 轰隆隆。 萧恒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以为山谷要塌,立刻飞身上前,将姜楚沫护在身后。等了许久,却见除了尘土飞扬,大地并没有震动。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视线渐渐明晰,有光亮透了进来,密道就在眼前,一览无余。 “石门打开了。”姜楚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她将扳指取下,就要往前走,却见黑衣人还站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姜楚沫催促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走。” “为什么?” 陆一帆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对主仆搞死了。先前能从山谷入口光明正大离开的时候,姜楚沫不配合,说是什么要给平西将军过头七。现在大军围困山谷,大家无力周旋,好容易打开了密道的大门,结果这个黑衣人又不肯走了。 这主仆俩是组团搞事情吗? “守护食人谷,是我们家族的使命。食人谷在,人在,食人谷亡,人亡。” 黑衣人说得理所当然,陆一帆却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他只好耐着性子劝黑衣人:“年轻人,你想开一点。谷是死的,人是活的,别那么固执。” 尽管陆一帆苦口婆心,黑衣人还是不为所动:“不行,死守食人谷,这是家族传承下来的使命,不能到我这儿就断了。” 姜楚沫听他说使命,便问:“你究竟是谁?又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使命?” 黑衣人见询问者是她,想了想,摘下了面具。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眸,气宇轩昂。古雕刻画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姜楚沫一愣,萧恒炎的眼底则是划过一丝怒气。 “我叫敬晨。”他淡淡地开口。 敬晨家族,本来世世代代守护食人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谁知他们不犯人,自有人容不下他们。大战一触即发,两败俱伤,正准备鱼死网破,前朝皇帝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自此,敬晨家族便欠了前朝皇室一个人情,发誓从此世代守护前朝皇室。 后来,前朝被灭,暗卫拼劲全力将唯一遗孤送到了食人谷之后,便毒发身亡了。死前,求敬晨照顾好小公主。敬晨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懂如何照顾孩子,便在后来把公主托付给了平西将军,独自一人回到了食人谷,继续守着。 姜楚沫听完了他的这番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敬晨,你说过的,如今我是你主子?” 敬晨点点头。 姜楚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主子让你离开食人谷,你离开吗?” 敬晨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知她这也是为了自己好,心头一暖,也就不再犹豫:“好,我随你们离开。” 陆一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 四人不再犹豫,前后脚走进了密道。密道很长,两旁放置着硕大的夜明珠,颗颗大如拳,将脚下的路照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走了多久,姜楚沫感觉有风拂过自己脸颊。这风不似缝隙中透过来的那般稀薄,而像是从外头吹进来,只是绕了几个弯,所以柔和。 萧恒炎也感觉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快了。”萧恒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而后加快了脚程。 约莫又走了两盏茶的工夫,几人终于到了出口处,只见外头红霞满天,旭日东升。 竟已是第二日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萧恒炎却没有陆一帆那么欣喜。他们没有马,只能靠着脚程。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也没吃好,怕是走不远。等他们发现了端倪,很快就会追上来。 第三日。谷外。 士兵扎了帐篷,大军在此停留。 惊羽独自一人坐在帐篷里,若有所思。他知道姜楚沫绝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可这几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 思及此,惊羽的心头划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来人呐。” 话音刚落,便有小兵冲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召集大军,攻打食人谷。” “是。” 小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集结了军队。 南铭彦军队离得不远,见他们要行动,便火速报告了南铭彦。后者冷眸微眯,很是不悦。 虽然他心里没把惊羽当成同盟,可他一声不吭便集结了军队,要强攻食人谷,做法太不厚道。思及此,也命人快速召集军队,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南铭彦心知惊羽比他先出发,便命众人加快了脚程,紧赶慢赶,两人竟同时到达山谷入口。南铭彦一勒缰绳,让马儿停在了横在惊羽面前,后者一惊,只好用力拉住缰绳,这才没让自己的马儿一头撞上去。 “南铭彦,你这是什么意思?”惊羽怒视着眼前之人。 “什么意思?朕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呢!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要不是朕的手下人机灵,恐怕那扳指,此时早已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吧。”南铭彦心里憋着气,反唇相讥。 惊羽闻言,一声嗤笑:“朕为何要同你打招呼?如果朕没失忆的话,我们貌似不是同盟关系吧。” 惊羽这话讲得不留情面。南铭彦前几日在姜楚沫那儿受的气,还未来得及发泄,此时惊羽又拿话刺他,他到底是东凌国的皇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如何能忍。 南铭彦怒极反笑:“惊羽,今日,左右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扳指,不是你,便是朕。总是要分出胜负的,倒不如趁现在。” 惊羽脸色微微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铭彦冷笑:“给我上。” 手下士兵得了命令,迅速朝着惊羽的大军进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兵器相撞声不绝于耳,鲜血溅了满地,汇成一条小河,蜿蜒地流向谷中。惊羽左右躲闪,一边在心里暗暗思索。这么大的阵仗,没理由谷内听不到任何动静,此时趁乱逃走,是最好的时机,却不见姜楚沫等人的身影。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们早就逃走了。 这厢惊羽才想明白,那厢姜楚沫等人早就到了边疆的一座客栈里头。几人赶路这么久,早就累得不行,好容易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点了一堆好吃的,吃饱喝足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虽然他们逃得很隐秘,但难保不会被发现。为了尽量不被人发现踪迹,他们选择了昼伏夜行。白天休息,趁夜赶路,与其他人的时间错开。 这天傍晚,他们与往常一样,又要出发,只是才离开客栈,便有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小沫沫,你骗得我好苦啊。” 第二百零九章 姜楚沫之计 慵懒的声音中含了一丝怒气,而这声音的主人,哪怕化成灰姜楚沫都认得。 “惊羽,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的。”姜楚沫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身后之人。 “可不是。好歹认识了你这么久。” 萧恒炎听到这话,凤眸微眯,似乎很不高兴。他上前一步,将姜楚沫护在身后,直直看着马上的惊羽。 惊羽察觉了,但是并不理他,而是越过他,对着姜楚沫接着道:“小沫沫,你跟着我一起回方越国吧。” 萧恒炎听到这话,不善的面色彻底冷若冰霜,他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屑。 姜楚沫则是扬声询问:“为什么?” “霄国已经外强中干,你若是执意不肯随我回去,那萧恒炎就算本事再大也没有办法跟方越国和东凌国同时抗衡。可若是你随我回去,我不但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还会对你很好,拼尽全力呵护你。” “休想。沫儿是不会随你回去的。那些话,你留给说给自己听吧。”姜楚沫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萧恒炎就先开口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仿佛惊羽再多说一句,他就会要了他的命。 从前惊羽就不畏惧萧恒炎,更何况他现在人多势众,更加不怵他,冷笑一声,打了个手势,将士们便上前,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谁说不会?” 萧恒炎听到清丽的女声,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看着身后之人,后者迎着他的目光,不甘示弱。 “萧恒炎,我早就想说了,这一路,我早就受够你了。”姜楚沫认真的说着,甚至染上了一丝怒气。 “你太霸道。我说过,即使我们在一起,可我也会有异性朋友。这是我的权利,同样是我的自由。你们男的可以红颜知己,妻妾成群,我们女的为什么连多说一句话也不能,这根本就不公平。我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我也想和不同的人交朋友。惊羽是我的朋友,他让我回方越国也是出于保护我的初衷,而你呢?自作主张地为我做了答复。太不尊重我了吧。” 姜楚沫顿了顿,不管萧恒炎越来越差的脸色,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有,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我爹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可是你却不肯告诉我,一直把我瞒在鼓里。我姜楚沫才是我爹的女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你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却从来没有耐下性子听过我的想法和感受。你总是一意孤行,总是独断专横。我对你简直太失望了。” “还有我爹的死。”说到这儿,姜楚沫的声音有些低落,“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不怪你。就算那是他回光返照,就让我陪着他,快快乐乐地走完最后一段路,不好吗?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我早就想说了,萧恒炎,我们有太多太多合不来的地方,所以,到这儿为止吧,不要再走下去了。就当是给此次留下个美好的念想也好。” 萧恒炎一直没有开口,见姜楚沫终于把话说完,他淡淡地问她:“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吗?” “是。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声。只是之前我们还要一起走下去,所以我忍了,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姜楚沫看着他,目光坦然。 两人相视无言,沉默良久,半晌,姜楚沫忽然抬脚向前走去。这一次,萧恒炎没有再拦她。 “惊羽,我们走吧。”姜楚沫向马背上的惊羽伸出了手,后者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柔夷,暗暗用力,将她拉上了马,而后圈在怀中。两人同坐一骑,俱是绝代风华,养眼得很。 陆一帆在一旁看着,他是个局外人,看得也就清楚些,总觉得这件事透着一股子诡异。姜楚沫的行为简直太反常了,他一时摸不清。 但是再摸不清也不妨碍他为自己做筹谋。若这是姜楚沫的计谋,那届时计成,两人和好如初,皆大欢喜。若这是姜楚沫的心里话,她这么打算跟着惊羽走,弃了萧恒炎,自己到底是姜楚沫的师父,跟着她,多半差不了。可若是跟着萧恒炎,难保他不会将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思前想后,怎么算都是跟着姜楚沫最划算,便出声道:“丫头,不行不行,你要是走了,我和敬晨可怎么办?” 这两个人一直不说话,自己差点忘了。姜楚沫略有些抱歉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师父和敬晨是自由的,想跟着谁,便跟着谁吧。” 陆一帆等的就是这句话,毫不犹豫地回道:“我是你师父,自然是和你在一块儿的,你可不能就这样丢下了我。” 敬晨也道:“属下誓死效忠小姐,追随小姐左右。” 姜楚沫听了两人的话,扭头看向惊羽:“惊羽,我多带上两个人,你堂堂方越国皇帝,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连姜楚沫的师父和贴身侍从都跟着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既然是小沫沫的朋友,那便是我惊羽的朋友。” 惊羽低下头,在姜楚沫的耳畔轻声说着,呵出的淡淡热气,让后者的耳根子微微泛红,他见了,心情大好。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不想再留在这个讨人厌的地方,对着某张讨人厌的脸了。” 惊羽对这话求之不得,自然应她。使了个眼色,身侧两个下属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陆一帆和敬晨手中。 惊羽待到两人都上了马,便扬手挥了下马鞭,马儿吃痛,撒开四个蹄子快速冲了出去。姜楚沫顺着惯性,身子微微后仰,惊羽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小沫沫,你若是能早些想通,该有多好。不过如今也不晚,你愿意做下这个决定,那我这段时间所作的所有努力,也就全都没有白费。”惊羽将头抵住她的发心,而后轻轻落下一个吻。 “惊羽,你放了萧恒炎吧。” 惊羽闻言,唇角的笑容一滞:“果然你对他,并非完全绝情。虽然在当时,话说得那般不留情面,字字诛心,可回过头去,还是要护他。你对他,真是用情至深呐。只是那情,何时你才肯分一分给我呢?” 姜楚沫听出了他话里的失落,却没有否认。惊羽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故作轻松道:“不过无妨,你愿意跟我走,已经令我十分惊喜。投桃报李这句话,我还是懂得。既然你想我放了萧恒炎,那我就顺了你的心意,放了萧恒炎。” “谢谢你,惊羽。”姜楚沫平静地说着,不见得有多少真心,可对惊羽来说,已然足够。 马儿跑了许久,也没有出边疆,惊羽怕南铭彦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索性包下了一整个客栈,用作歇脚。 惊羽住最中间的上房,姜楚沫就在他的隔壁。 屋内,惊羽正准备飞鸽传书告诉方越国人自己即将回朝之事,听得一阵叩门声,他面色一凛:“是谁?” “是我。”女声清冷又疏离,不是姜楚沫是谁。 惊羽略有些受宠若惊,急急开了门:“小沫沫,你怎么来了?莫非是想我了?想我了你早说便是,我到你房里去还不成吗?”说着,还朝她抛去了一个媚眼。 姜楚沫还给他一记漂亮的大白眼:“我不过是渴了,来问你讨口水喝。” 惊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客栈的小二真是不要命了,竟偷懒至此,敢不给小沫沫的房间里头备茶水。” 姜楚沫听他这话,连连摆手:“我方才正要倒水,手一滑,把茶壶摔碎了,倒不怨店家。” “原来如此。”经她这么一说,好像方才是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不过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那小沫沫可有受伤?”惊羽神色紧张地想要握住姜楚沫的纤细玉指,却被她轻松躲过:“没有。” 说着,姜楚沫走到桌案前,自顾自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还剩半杯时,停住了,见惊羽一直盯着自己,心下好奇,问他:“怎么,你也要?” 惊羽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白玉瓷杯,顺着她方才的唇印,一饮而尽,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看着姜楚沫。 后者有些不自在:“你自己慢慢喝吧,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这天夜里,月上柳梢头,除去三更天的梆子声,四周一片寂静,甚至依稀可听得外头虫鸣声。 而惊羽却没有睡,他召来两个暗卫,低声道:“杀萧恒炎。” 话音刚落,便觉得喉头一阵发涩,他自我调整了一番,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更加难受。 “咳……”惊羽张口,咳出一大口鲜血,连前襟都被染红。 两个暗卫俱是一愣,忍不住出声:“皇上……” 惊羽想开口,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电光石火间,他想起今日下午,姜楚沫来到他房间一事。还有那杯茶,微微苦涩却又泛着香。 视线逐渐模糊,惊羽忍不住苦笑,究竟是那茶有问题,那唇印有问题,还是自己的心有问题。姜楚沫你当真铁石心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好吗? 思及此,他又是一声咳嗽,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章 两人冷战 惊羽晕过去以后,他手底下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要抓姜楚沫等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在食人谷中,两派大军合体,人数众多,可眼下,他们人并不多,姜楚沫和陆一帆用毒,敬晨用武功,三人杀出重围,抢了马厩里的三匹好马,朝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姜楚沫知道自己下午的话说得狠了,也不知道萧恒炎有没有当真,可那时情势所迫,根本来不及同他解释。 姜楚沫回了昨日歇脚的客栈,问了店小二,却发现萧恒炎根本就没有回来。 转身出客栈,继续往前赶。越来越多否定的答复,让姜楚沫心里焦躁难安。 若是,他没被惊羽的人杀死,而是遇上了南铭彦的军队,那该如何是好。他只有一个人,可鬼知道南铭彦还剩下多少人呢?他为人又十分奸险狡诈,惯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从活死人事件中便可看出他的为人。万一,萧恒炎一个不察,中招了怎么办? 又或者说,他染了什么病,身子垮了,又没有大夫,没有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了,又该怎么办?边疆这样大,大到她根本找不到他,大到她担心他担心得不行,他也根本不知道。 姜楚沫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承受这些最坏的结果。 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离不开萧恒炎了。 她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 陆一帆和姜楚沫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多少也有些了解她。而且他也有过心爱之人,也算是个过来人了。看她这样痛苦,忍不住安慰她:“丫头,你别怕。王爷他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咱们往霄国边境去,到了那儿,兴许就能找到王爷了。” 姜楚沫这样聪明的人,如何听不出陆一帆话里的不确定。可她别无他法。她只能去相信。相信萧恒炎回了霄国,相信萧恒炎什么事也没有。 三人快马加鞭往霄国边境赶,还没赶到,却遇上了一路人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姜楚沫看着来人,暗暗心惊,不知是敌是友,神色戒备。陆一帆和敬晨两人亦然。 两方对峙,姜楚沫先开了口:“你们是什么人?也敢阻拦我的去路。” 话音刚落,人群便迅速分散开来,让出了一条小道,只见一高头大马悠悠前行,马上之人意气风发,英俊潇洒。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姜楚沫惊喜地叫出了声:“萧恒炎!” 然而来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迅速移开,并没有多做停留。 接着,萧恒炎迅速调转了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姜楚沫对他的做法感到一头雾水,只当他还在生气,便扬了马鞭追了上去。 陆一帆见萧恒炎这别扭的样子,直想笑。明明就是心里放心不下要来找的,真的见了面却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又是何必呢?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珍惜。心爱之人既然在眼前,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和敬晨两人一同追了上去。 回霄国边境还有好一段路程,这期间,无忧不停地在同萧恒炎说话。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说得话可能都没有这几天加起来说得多,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话多。 可惜啊,某人并不领情。 “王爷,这是我同客栈的师傅学做的桃花酥,你快尝尝。这桃花啊是今年三月,客栈里的师傅亲手摘的。拣了花瓣齐全的,将那些花瓣都拆下来,去掉花蕊和花托,再取一瓢清水冲刷干净。之后放到外头晾,足足晾了小半个月。等桃花变成了桃花干,再收起来,时取时用。” “今儿早上,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将面粉和好,用擀面杖擀成一张薄薄的大饼,再将桃花取了来,加之蜂蜜,一层又一层地往上铺,最后均匀地刷上一层酥油,放入架子上烤。烧火的也不是普通的柴火,而是价格稍贵的果木炭,用这种炭烤出来的饼,又酥又香,十分美味。” “王爷,您别光听啊,您快尝尝啊。这桃花酥可是那师傅的拿手绝活,据说是江南才有的点心,边疆的客栈里头,就只有这里有,饶是回了霄国,也很难吃到正宗的。您要是不吃,我可就一个人都吃光了?” 说着,姜楚沫便拿起一块,作势要放入嘴里,萧恒炎根本从头到尾就没看过她一眼。 三天了,姜楚沫缠在萧恒炎身边三天了,该解释的她早就解释清楚了,还说的也都说了,他还想她怎样? 想她从来就没有对哪个人这么好过,第一次对别人这么好,结果那个人还不领情,这算什么? 姜楚沫越想越生气,索性一挥手将盘子摔到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桃花酥滚了几圈,最后在门边停了下来。 “萧恒炎。你到底要我怎样?”姜楚沫冷冷地看着萧恒炎。 后者回以一声冷笑:“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都三天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端着个盛亲王的架子做什么?” “你现在觉得不痛快了?当日你丢下我一个人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呢?” 萧恒炎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那日他在边疆,看着她和惊羽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心很痛,真的很痛。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他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她。 可是那个她,如今却在别人的怀里,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他发了疯似的往边境的方向赶去,甚至将一匹马活活累垮,饶是如此,他也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要带领大军,去找她,将她从惊羽的手中夺过来,让她认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能护好她一辈子的人。 在路上,他终于遇上了霄国的大军,他带领着他们往前走,不多时,便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 她俏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本来都不生气了,都不在意了,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通通浮上了心头。 他逼着自己和她冷战,逼着自己不去理她,天知道他究竟忍得有多辛苦,可他就是倔强。 姜楚沫并不知道他的这些心声,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不可理喻,非常极其以及十分的不可理喻。 她累了,太累了,累到她终于灰心,开口道:“好,萧恒炎,你不是不想理我吗?那干脆我们两个人都静一静。等到了边境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别碍着谁的眼。好不好。” 萧恒炎定定地看着她,良久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姜楚沫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抬脚往外走去,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多话。 萧恒炎是本来就没怎么说话,姜楚沫原本为了哄萧恒炎,便吵了些,如今总算安静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陆一帆和敬晨两个人都觉得这气氛尴尬又诡异,可谁也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口,准得撞枪口。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边关,姜楚沫一勒缰绳,冲着萧恒炎行李道:“王爷,就此别过吧。” 说着,她就要往前走。萧恒炎飞身上前,到了她的马上,勒住缰绳,说:“谁准许了?” 姜楚沫听他这话差点被气死这不是他一路走来的心愿吗?怎么到了现在,又不让她走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男人心,莫非是海底沙? 她恨恨地想着,扭头看向身后的毒王。 她随身携带着的毒药早就用光了,陆一帆那儿还有些,放倒了王爷好上路。 谁知陆一帆根本不理会她目光里的求救。 姜楚沫不知道,昨天晚上,萧恒炎早就单独去找过陆一帆了。 “沫儿与本王之间,是家务事,还请毒王勿要插手的好。本王府上有几株天山雪莲,是从前皇上赐下的,据说很是难得,等回了王府,本王亲自给毒王送去。” 萧恒炎的话尚在陆一帆耳畔,再说了,那萧恒炎说的话也在理,人家是两口子,自己是外人,的确不好插手的。 而且,天山雪莲…… 乖乖,这玩意儿可是有市无价。他身为毒王,想要天山雪莲好久了,只可惜遍寻不得,如今萧恒炎主动开口说要送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最重要的是,不是一株,而是几株,真是赚大发了。 姜楚沫见连她师父都不理她,心里愈发生气。她现在不能随便用武功,而且就算是用了,也打不过萧恒炎,还不如不用,省些力气。 她恨恨地看着萧恒炎,道:“好啊,既然王爷不想我走,那我绝食总可以了吧?什么时候你肯放我走了,我什么时候吃东西,否则,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姜楚沫说到做到,说不吃东西就是不吃东西,别说是吃东西了,连口水她都不喝。 这日,萧恒炎拿了一碗香菇青菜粥来,还带了两只酱香鸡腿。 那鸡本是整只的,才端上桌,两个腿便被萧恒炎拿走了,陆一帆敢怒不敢言。 “吃饭。”萧恒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不吃。”姜楚沫也回了他两个字。 “你当真不吃?”萧恒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姜楚沫怀孕 姜楚沫看着他似笑非笑扬起的嘴角,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对。不吃。” 萧恒炎忽然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后再姜楚沫呆愣的瞬间缓缓逼近,在他的唇轻轻印上她的唇的刹那,灵活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而后趁机将口中的粥渡入她的口中,犹觉不够,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亲密,萧恒炎的心跳渐渐加快,眼神一暗,大手不安分地开始游离。 姜楚沫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觉察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件中衣薄薄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线。 感受到萧恒炎急促的呼吸和逐渐潮红的面色,姜楚沫暗道不好,伸手推开了他。 萧恒炎先是一惊,而后是深深的难以置信:“沫儿……” “萧恒炎,不行。”姜楚沫看着他,目光坚定。 萧恒炎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般,看向姜楚沫的眼里满含怒气,却没有强迫她,再继续下去,而是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萧恒炎。” 姜楚沫出声,叫住了他。 萧恒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还想说什么?” “我好像怀孕了。” 萧恒炎一怔,继而内心狂喜。他全身都僵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是好像?” “因为大夫给自己诊脉有的时候会不准。” 医生生病的时候并不是自己给自己判断病症,然后下药的,都是去医院,让其他医生给看的。姜楚沫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例外。 萧恒炎听了她的话,便让她等等,然后快步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陆一帆。 “毒王,快给沫儿把脉。” 方才萧恒炎冲到他房里,拉着他火急火燎地就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解释,陆一帆一头雾水,想要发作,思及那几株天山雪莲,便忍了下来。此刻也是一样,他乖乖地上前,手指轻轻抵住姜楚沫的脉搏,闭上眼诊了一会儿,而后惊喜地睁开眼:“丫头,你怀孕了。” 萧恒炎听到连毒王都这样说,愈发肯定,也愈发后怕。 这段时间一直风餐露宿,辛苦得很,好在孩子坚强,什么事也没有。 想到这儿,他又有一点得意。 陆一帆早已悄悄退出了房间。这样大的喜讯,且让他们两口子好好乐呵乐呵吧。 而此时屋内,萧恒炎却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手足无措。他想抱抱姜楚沫,又怕伤着了她。就让她坐下,拿起了方才的粥,舀了一勺,正要喂到她的嘴边,想了想觉得不妥,就放了回去。 抬眼看到姜楚沫眼中的不解他解释道:“这粥凉了,我让他们再重新给你煮一碗。” 姜楚沫觉得好笑,又不是腊月里,怕什么凉。 怀孕的事情,她自己早就发现了。之前她不说,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他们自己都是朝不保夕地再逃命,就算萧恒炎知道了,除了让他担心以外,并没有实质性的益处。 后来她和萧恒炎两人一直在冷战,不是萧恒炎不搭理她,就是她不搭理萧恒炎。 她先前也想过要说,可又觉得若是告诉了他,他肯定就不和她闹变扭了,但总觉得好像是为了孩子才这么做,并不是真的心里已经没有心结了。 后来她也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故意没有告诉他。 如今见瞒不下去,便说了出来。但她也没有想到,萧恒炎会有这么高兴。他对这个孩子的在意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接下来的几天,萧恒炎都待在姜楚沫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连她下个楼梯,都能让他紧张半天。姜楚沫觉得好笑:“我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的。” 萧恒炎摇摇头:“毒王说了,如今的你,可比瓷娃娃脆多了。” 姜楚沫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情,就想笑,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转了话题:“其实那日,我对你所说的话,全都是为了做戏,倒也不尽然。有些话,的确是我的心里话,只是说得极端了些。王爷,我也有结交不同的人的权利。如果这些人当中恰好有男子,我不可能单单因为他的性别而放弃对他的崇拜吧。” 萧恒炎没说话。那天回去之后,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姜楚沫说完那些话,自己会不敢挽留她,最后的结论是,因为姜楚沫说的都是事实,是他没法反驳的事实。他在姜楚沫的面前,也有那么些许的自卑。姜楚沫这样优秀,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刮目相看,甚至喜欢上她。 自己没有那么好,也有缺点,万一姜楚沫真的遇上了一个十全十美的男子,他又该如何呢? 姜楚沫看萧恒炎眉宇紧锁,便补上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可是,萧恒炎,我很喜欢你,也只喜欢你。不管我结交到了怎样的人,我都只喜欢你。” 姜楚沫突如其来的表白,如同一颗绚丽的烟花,炸开在萧恒炎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的心上人,说道:“沫儿,我只要你平安喜乐就好。” 这话,也就是默认了姜楚沫所言。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愿意为了她做出这样大的让步,心里大为感动。 她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不仅仅是男人,很多女人也是,根本没有办法认同她所说的。所以她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并且做好了和他死磕到底的准备。没想到,萧恒炎竟然默认了。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萧恒炎,后者也伸手回抱了她。 本来离王府的路程就不短,自从萧恒炎知道姜楚沫怀孕的事情之后,坚决不让她骑马,而是雇了一辆马车。本来萧恒炎是打算雇轿子的,因为他嫌马车太颠了,但是姜楚沫不让,原因是这样一年都到不了王府,萧恒炎只得作罢。 路边雇来的马车,和王府里头御用的马车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萧恒炎怕姜楚沫咯着,足足垫了三层锦被在座位底下。姜楚沫坐在马车上一边感叹他的心细如尘,令一方面又不由得想到,如今孩子还没出生,他便这样面面俱到,日后孩子出生了,只怕是会宠溺到天上去。 她把这想法同萧恒炎一说,后者立刻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这得分情况。若是女儿,自然是要宠着的。女儿都是要娇生惯养的,马虎不得。可若是个儿子,那便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姜楚沫听着他说完这些话,忍不住眼皮一跳。 萧恒炎有些地方和惊羽十分相像,比如说在住客栈这件事上。 众所周知,客栈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萧恒炎怕有那个冒失的冲撞了姜楚沫,索性将一整间客栈都包了下来。 掌柜的拿着那锭金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可苦了店里的伙计。 姜楚沫自打怀孕之后,胃口就好了很多,之前情势所迫,一直收敛着,如今终于放开了,便什么都想吃。 可问题是,有些人家客栈里的厨子压根就不会。 姜楚沫想起前世有一年院长大发善心,领着他们出去玩了一圈。当时正是秋季,杭州城里桂花开得正好,那一碗桂花栗子羹的香,姜楚沫这辈子都忘不了。 此时正好也是秋季,桂花好说,栗子好找,可是厨子配方调了十多次,姜楚沫都说不是这个味,把厨师气得,险些就要尥蹶子不干了,后来萧恒炎听闻此时,将那厨子唤了去,具体谈了些什么并不知道,只是那日厨子屁滚尿流地离开,从此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句怨言。 就这样停停走走,终于到了京城。 回到王府之后,萧恒炎先是来了姜楚沫房里,见东西都安顿好了,便长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丫鬟们都识趣,悄悄退出了房间,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沫儿,这些天,我可能会变得很忙,没有办法时常来陪你。”萧恒炎说着,低头亲吻了一下姜楚沫的发心。 “我知道。你离开了这么多日,定然有许多事务等着你去处理。” 萧恒炎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还有我们的婚事。” “婚事?”姜楚沫诧异地抬起头。 “对啊。现在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自然是要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也要给我一个名分。后面的半句话,萧恒炎没有说出口。 “放心。你就只管去忙,我会好好的。”姜楚沫对萧恒炎作了保证。 “嗯。”萧恒炎点了点头。 离开太久,有太多的政事等着他去处理。即使如此,萧恒炎还是每日陪着姜楚沫一起用晚膳。后者反映过,表示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吃饭,不过被萧恒炎无视了。 萧恒炎的手段与能力,在朝中一直是有目共睹的,许多大臣对他皆是心服口服。如今皇上和太后都没了,国不可一日无主,不知是由谁开始起头,说是请萧恒炎登上皇位,统领霄国,紧接着,不断有人上书此事。 刘丞相将朝中大臣们的心声同萧恒炎说了一说,又把折子递给他看了。他原以为萧恒炎会欣喜,没想到并没有,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后放到了一边。 “王爷……”刘丞相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是。”刘丞相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蠢到多说什么,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王府。 第二百一十二章 萧恒炎,摄政王 孕妇大多嗜睡,姜楚沫也不例外。 自从回到王府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等阳光照了满怀才悠悠转醒。吃过饭,没一会儿,便又困了。她知道这是正常的,可萧恒炎不知道,听了下人的汇报,吓得不轻,还以为她是中了什么毒。陆一帆同他解释过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萧恒炎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就命她把头发上,衣服上等等地方的毒药都卸了个干净,除了装在瓶子里的,一律不许带。就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姜楚沫自己。解毒丸也是越少吃越好,毕竟是药三分毒。 姜楚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紧张兮兮的样子,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张脸。若是姜焕还在,得知了她怀孕的事情,定然是十分高兴的吧。若是他还在,对比萧恒炎,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思及此,姜楚沫有些失落。 一失落,便又有些困了。 萧恒炎去书房处理公事去了,她想着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便去了厨房,亲自下厨,给他做点心。 姜楚沫想起以前医院附近有条街,那条街上全是好吃的,其中最合姜楚沫心意的便是那碗白豆腐。 白豆腐并不是普通的豆腐,它是由新鲜的鱼肉去了刺和骨头,剁成碎末,而后加上面粉,整的四四方方的,像豆腐一样。也不是用清水煮,而是用鸡汤煨的,小火煨上一个时辰,鸡汤的香,加上鱼肉的鲜,恰到好处。 姜楚沫原本是想着自己动手的,可是厨房的人都知道了她如今有了身孕,是被王爷捧在心尖尖上的,便不敢让她动手,生怕菜刀太锋利,伤了她的手,便随着她的指引,一步步完成了。 姜楚沫自己先尝了一口,虽说味道和那家的不太一样,但也十分美味,便装在食盒里头,给萧恒炎送去了。 到书房时,正好有谋士在屋内与萧恒炎商议事情,本想放下就走的,但是无奈她一个练武之人,耳力实在太好,而谋士说得又不算小声,就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其中还有关于她的,便顿住了脚步。 “王爷,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娶姜楚沫,那对于您是百害而无一益啊。”陌生的男声,应该就是萧恒炎的谋士。 “本王的人生大事,何时轮的上你插手?”声音中又一丝愠怒。 “王爷,那姜楚沫原本是和七皇子有婚事的,虽然后来又不作数了,可她到底……况且她的名声这样坏,您和她在一起,恕属下直言,只会拖累了您。” 姜楚沫在外头听着,心里有些闷闷的。 谋士说的那些话,她都知道,都懂得,可她和萧恒炎是真心相爱,她虽然心里并不想看到他为了她而为难,可她也想嫁给萧恒炎,成为他的妻。 唯一的妻。 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也很普遍。可是她作为一个受过21世纪高等思想教育的女人,她觉得这样的做法十分不可取,这是对女性的歧视。萧恒炎只要广纳后宫,将重臣之女,之姊妹纳到宫里来,谁还会再对萧恒炎说半个“不”字。 可是姜楚沫不愿意。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为了权势委屈了自己。 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萧恒炎回话,想了想,还是放下食盒,走了。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相信萧恒炎是可信的,可依靠的。若是他会为了区区舆论而放开她的手,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她姜楚沫爱一辈子了。 食盒落地的声音,惊动了书房里的萧恒炎。他朝谋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来到了门外,只见外头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地上放了一个食盒。 萧恒炎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只小汤碗,汤碗里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豆腐,此时正冒着热气,想来是刚做好不久。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暖意。 他自然知道方才是姜楚沫来了,也知道姜楚沫或多或少听到了他与谋士之间的对话。只是以她那不肯吃亏的性子,却没有冲进来,想来是信极了他吧。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萧恒炎伸手将食盒拿到屋子里头,而后头也不抬地对对面的谋士说:“姜楚沫,本王娶定了。你不必再劝。朝堂上那些不和谐的声音,本王自会看着处理掉。” 后来的事情,姜楚沫都是从下人口中听说的。下人都是墙头草,惯会见风使舵,见姜楚沫这样受宠,也不拘着,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说与她听了。 萧恒炎先是找了一个反对声音中官最大的人,以儆效尤,拿他给其他反对的人做了例子,雷霆手段,又快又狠。不久,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然后,先前支持萧恒炎的大群大臣又开始上谏言,说是请萧恒炎登基。 萧恒炎推脱,最后大家各让一步,萧恒炎登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姜楚沫听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偷笑。这萧恒炎还真是只老狐狸。这摄政王和直接登基之间的区别根本和没有差不多,他还非要推辞一二,如此一来,倒是为他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总之萧恒炎掌权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这天晚上,萧恒炎来找姜楚沫时,后者特意为他备了一坛好酒,算是庆功吧。 以前有同事升职加薪了,都是要请客吃饭的,即是为了庆祝,也是破财消灾。破了财,之后的路一定会顺顺利利。萧恒炎不知道这些,那便反一反,由姜楚沫来为他庆祝。 姜楚沫怀孕了,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陪他喝了几杯,又吃了点小菜。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婚事。 “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萧恒炎一说完这话,姜楚沫就愣住了:“怎么这么快?不是还什么都没有准备过吗?” 姜楚沫虽然没有结过婚,可她也知道,结婚要准备很多很多东西,包括订衣服,而且这个年代什么都是手工的,岂不是更慢。而且要给宾客发帖子,还要准备好宴会上的吃食,一件件下来,很是繁琐。 “没办法,你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你也不想自己成亲的时候胖乎乎的吧?虽然我是不介意,不过礼部的人说你可能会介意。” “礼部?” “是啊。病丧嫁娶全部都是由礼部负责的,你只要养好身子,旁的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虽然说这样也不错,但到底是自己成亲,什么都不参与,也挺没意思的。萧恒炎知道了她的心思,便准许她稍稍参与一些,但是绝对不能累着。后者满口答应。 一顿饭吃完,萧恒炎便又要离开去书房处理事情去了。 当日虽然他镇压了那些反对的声音,可是镇压并不就代表着不存在。那些反对的人虽然不敢言,可他们在心里怒。一个臣也是臣,谁也小看不得。萧恒炎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拉拢他们,让他们对自己心服口服。 那些敢于站出来公然反对萧恒炎的,大多也都是些顽固不化的硬骨头,油盐不进,萧恒炎费了好一番工夫同他们交涉。 而这段时间,姜楚沫也没有闲着。她孕吐得厉害。从一开始的闻到鱼腥味就想吐,到后来动不动就想吐,十分的辛苦。 姜楚沫的身体一直不算差,没有这样长久地吐过,几次下来,胃便难受得紧,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可是不吃又不行,因为肚子里还有孩子。于是她就在强迫自己吃下去,然后下意识地吐出来,然后再强迫自己吃东西的这个恶性循环中度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以来,萧恒炎十分心疼,问了太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止孕吐,太医也没法子。若是开了药让她吃,恐伤及腹中胎儿,只好让姜楚沫自己忍着,熬过去了就好。 一个月之后,姜楚沫瘦了不少,除了肚子雷打不动地一天天大起来,四肢却逐渐消瘦下去。 眼看着婚期近了,礼部的尚衣局一天派了人来,给姜楚沫量尺寸。 本来该是站着量的,只是考虑到姜楚沫是个孕妇,便让她躺在床上,一大群婢女在她身边忙得不可开交。 这儿的衣服向来层层叠叠,大婚之日恐怕更甚,姜楚沫叫了那领头的宫女问有关喜服的式样,听了衣裙层数之后,暗暗心惊的同时也一一记下了。 这天晚上,姜楚沫同萧恒炎表示,想把喜服弄得精简一些。 萧恒炎听后哭笑不得。虽然他也知道,他的沫儿与别的女子不同,可人家都争着想让自己的喜服再豪华一些,再繁复一些,可偏偏她却是全然不在意,甚至希望改的简单一些。 “王爷,我也是为了孩子着想。我穿着这么多,万一磕了碰了摔了,或是太热了,染了伤寒了,那他怎么办?这些虚的东西,我本来就不是很在意,不要也罢。” 见萧恒炎表情松动,姜楚沫接着道:“还有头上的头饰,实在不宜过多,少一些就可以了。多了怪重的,顶得我头疼。” 萧恒炎此时万事都顺着姜楚沫,把她宠得不行,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今日她所提的事情,算不得是什么难事,就满口应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婚受阻 自从姜楚沫被查出有孕之后,萧恒炎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其余的所有时间都会陪着姜楚沫一起,他一改往日霸道的性子,不仅对姜楚沫百般温柔,就连和府里的下人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惊着了姜楚沫。 一个冷酷的君王突然转了性子,这让身为暗卫的绝影和绝境很不适应,他们有时会盯着萧恒炎的脸看很久,怀疑面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以往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主人。 “今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孕吐?想吃些什么,我立刻让厨子去做。”萧恒炎刚进屋就问了这么多问题,姜楚沫都不知道要先回答他哪一个,她看着自己被萧恒炎紧紧握住的手,笑了起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万千少女穷极一生追求的梦想,她姜楚沫唾手可得。“好了,不就怀个孩子嘛,我姜楚沫上阵杀敌时都没皱过眉头,一个小小的婴儿我就应付不了了,我跟你说,我” 姜楚沫还没说完,就拿身边的帕子捂住了嘴巴,萧恒炎赶紧拿过痰盒,“你看你,逞什么能。”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姜楚沫的后背,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沫儿。”萧恒炎拿了副干净的帕子,替姜楚沫擦嘴,“要不然,咱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姜楚沫闻言惊讶的抬起了头,“你什么意思!萧恒炎,你嫌弃我是不是!”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个声调,显然是生气了。 萧恒炎见状,忙赔不是,说道:“沫儿你别生气,我,我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我是觉得你怀着他太过辛苦,所以我” 萧恒炎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姜楚沫用自己的唇抵住了他的嘴。 即使在21世纪,人们在传宗接代上还是保持原有的态度,女人必须生孩子,不然就会被视为不孝,会被家里亲戚戳着脊梁骨骂的。 可是自己面前这个,生在古代,长在古代的男人,竟然会因为自己怀孕辛苦,宁愿放弃重重道德和祖宗家法,放弃自己即将为人父的喜悦。这样一个视她为生命的男人,叫她怎能不爱。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姜楚沫的脸上划过,但这是幸福的泪水,她姜楚沫三生有幸,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姜楚沫刚刚经历过丧父之痛,心已经被撕扯得不像样子,若不是因为萧恒炎,她恨不得自己就跟父亲一起下黄泉。孩子的出现让她心里的伤痕好了许多,可这喜悦,却比不过萧恒炎刚才所说的一番话。 有个男人这样爱着自己,这一生,也值了。 姜楚沫因着感动,对着萧恒炎是又啃又咬,这会儿不是萧恒炎将她吻得窒息,而是她将萧恒炎憋得够呛。 最终,姜楚沫看着翻着白眼大口喘气的萧恒炎,笑的花枝乱颤。 萧恒炎虽不知姜楚沫为何这样,但他只管一样,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绝影闯入房间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连姜楚沫自己都习惯了。 萧恒炎瞪了他一眼,心想这还是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卫吗,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到他正和他的沫儿谈情说爱呢,跑过来煞风景。 不过萧恒炎和姜楚沫都知道,若是有什么事需要绝影来请示了,那必定是大事。 “我去趟书房,你安心在这呆着,我很快就会来陪你。”萧恒炎眼里充满了宠溺。 姜楚沫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说道:“没事,去忙吧,不用顾忌我。” 萧恒炎点了点头后,就快步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姜楚沫后脚就跟了过去。 因着上一次派来保护姜楚沫的护卫中出了白芷这个叛徒,还差点害的姜楚沫受伤,所以这次萧恒炎格外小心,特地挑了个忠心的放在姜楚沫身边,这个丫头叫粉黛,模样和武功都是上乘。 而且萧恒炎还特意嘱咐过粉黛,她可以只听姜楚沫一人的命令。 既然粉黛只认姜楚沫这一个主人,那姜楚沫的命令就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并没有阻拦姜楚沫,而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她,以防出什么差错。 事实上,粉黛根本不必如此小心,自从知道姜楚沫有了孩子之后,萧恒炎就让暗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别说平日里有人进入,就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萧恒炎进了书房后,眼眸就暗下来了,像一碗被浸满墨汁的水,任人怎么看也看不到底。 “什么事?”萧恒炎的话语有些冷。 绝影不敢隐瞒,立马拱手说道:“主子,属下接到密探,南铭彦和惊羽联合,要对我国实行合围之势,想要一鼓作气侵入我霄国。” 砰地一声,一杯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萧恒炎怒道:“真是不知死活,往日放他们一马,不想却是养虎为患。” 姜楚沫在门口听着,眼神也慢慢黯淡下来。 原本姜楚沫是打算安心的养胎,把这个象征着她和萧恒炎爱情结晶的小生命安安稳稳的生下来,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惊羽竟然和南铭彦联手,一起攻打霄国。 虽说萧恒炎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可如今的霄国刚刚经历完内乱,本就该休养生息,哪还有多余的财力物力来支撑军队,明眼人一看此战绝对不能打,更何况姜楚沫随父征战沙场多年,她知道此时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回到自己房间后,姜楚沫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吃东西,她让粉黛端了些糕点来。 “这个惊羽,难为我把他当朋友,真是辜负我对他的信任。”姜楚沫有些生气,随即拿起桌子上的云片糕,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她如今怀着孕,正是能吃的时候,虽然孕期反映的时候老是想吐,但这也阻挡不住她爱吃的脚步。 “唉。”姜楚沫叹了口气,本想着惊羽还挺聪明,不成想他竟跟南铭彦那种人联合在一起,真的是,果然,离开了她眼光会变差。 只是姜楚沫心里也明白,遇到这种事情,萧恒炎必是要亲自出兵,那他们的大婚,恐怕是要被搁置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霄国刚刚恢复安定,不能在动荡了。 姜楚沫虽然一心想嫁给萧恒炎,但是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清楚的,况且萧恒炎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她又怕什么呢。 为着孩子好,陆一帆特意为姜楚沫做了调理的安胎药。 而负责熬药的是家奴茧蝶。 粉黛见茧蝶进来了,忙从她手中接过药碗,说道:“我伺候姑娘就行了,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茧蝶说完就退了出来,现在是取得他们信任的时候,不能露出一点破绽,走了两步,她悄悄的回头,看见粉黛十分小心的将药查验在三,才将药碗递到姜楚沫的手上。 姜楚沫只用鼻尖轻嗅了一下,就知道这保胎药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苦,但为了孩子,姜楚沫还是把药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茧蝶深吸一口气,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不能害怕,你的家人还等着你去救呢,她眨了下眼睛,想起了那天在恪心楼的事情。 开先发生了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四肢被绑在床上,昏软无力。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衣着华丽的女子,心里一阵寒颤。 “郡主,奴婢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她素净的脸挂满了泪珠,像在猎人弓箭下苦苦求饶的小鹿,可怜至极。 南清雪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禁生出几分怜爱。 “茧蝶,本郡主知道你命很苦,你弟弟不学无术,成天不是嫖就是赌,而你爹娘把你卖到这来吃苦受罪就是为了让你替你弟弟赎钱,对吧。” 茧蝶一愣,点了点头。 “本郡主仁慈,所以给你个机会。”南清雪指了指她身边的丫头冰绘,说道:“只要你答应本宫一件事,本宫保证每个月她有多少份例,你就有多少份例。” 这个条件及其诱惑,只是茧蝶转了转心思,她知道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郡主所说的事一定不简单,便推脱道:“郡主,奴婢卑微之身,怎配替郡主做事。” 冰绘不怀好意地摇了摇头,“郡主,看来这个贱婢不知好歹啊。” 南清雪摆弄着手上的翡翠戒指,连头都懒得抬起,“冰绘,既然她不识抬举,那咱们也不需要再跟她客气了。” “是,郡主。”冰绘说完后拍了拍手,两个丫鬟从门外进入,一个拿着叠好的桑皮纸,一个端着古铜的水盆。 茧蝶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郡主想做什么。 “贴加官”是霄国有名的酷刑,把桑皮纸浸过水后一张一张紧紧地贴在犯人的面部,使人难以呼吸不畅而死,因桑皮纸揭下后与人脸及其相似,所以有了这样一个名字。 “郡主饶命。”人在将死之时,求生的欲望才最强烈。“茧蝶愿意替郡主做任何事情,只求郡主饶了奴婢这条贱命。”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安插细作 南清雪笑道:“这才乖。”她纤手一指,就有女婢上前替茧蝶松绑。 “本郡主让你潜入姜楚沫身边做本郡主的内应,不过在取得她的信任之前,你不用事事都来像本郡主报备,以免打草惊蛇。” 茧蝶一听,果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现在骑虎难下,她也只能任命。 冰绘知道她有迟疑,便笑道:“你的父母现在都在哪住,你知道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茧蝶磕头说道:“郡主的意思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谨遵郡主懿旨,誓死为郡主效命。” “好,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思绪如风快速回转,眨眼间茧蝶就恢复往日神情,去做事了。 这几天阳光甚好,南清雪以朋友的身份邀林月幽小叙。 说实在的,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林月幽就被牢牢地锁在家里,她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晚宴后,南清雪命冰绘带句话给林月幽的婢女山茶。 “你说什么?”林月幽突然站起身来,像婢女山茶走去,山茶吓得直往后退,身子都已抵在了门口。“姜楚沫怀了炎哥哥的孩子?”她的脸上满是疑问,却在脚步停下的那一刻变得无比阴狠。 “骗子!你们都骗我!都骗我!”林月幽杀猪般的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山茶的脸上早已挨了好几个巴掌,痛的她直哭起来。 林月幽看见她哭,突然停止了打骂,“你哭什么。”她的声音阴森森的,像一条捕捉到猎物的蟒蛇。 “该哭的是我啊,炎哥哥为了那个小贱人不要我了,父亲为了自己的名声逼我自尽,现在连姜楚沫这个贱人都有了孩子,你有我可怜吗,有吗!”林月幽大叫起来,把跪着的山茶使劲一推。 一声巨响让沉浸在痛苦和记恨的林月幽清醒过来,她停下了抽泣。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听到小小的滴答声,林月幽随着声音寻去,突然她的眼睛瞪得好大,身子不住地发抖,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面前的山茶紧闭着眼,头安稳的枕在门上,像是做了无比香甜的梦。只是她的脑后,有无数的血滴落下来,打在地上,如琴声般清脆。 “啊!”惊悚的喊叫声从暖卿阁的上方传出,小厮听到后立马往屋里奔去,见房间紧锁,便合力撞开,还没看到林月幽恐慌的面目,便觉得脚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压着,往下一看,所有人都吓的退后了几步。 天还未亮,南清雪所有的家丁丫头都被叫到院子里。 南清雪坐在软榻上,摆弄着染了茉莉汁子的手指,丝毫不顾外面睡眼惺忪的下人,直到冰绘急急地走来,靠着她说了两句话后才略正了正身子。 “本宫知道现在夜已三更,大家原本可以安睡,只是今晚发生了一起大事,本宫不得不说,贱婢山茶意图行刺阿椒,失手后在暖卿阁畏罪自杀了。” 话音刚落,底下的家仆就哄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言。 有人说山茶冤枉,也有人说是不是山茶看大小姐进宫妒忌,所以想了这个糊涂主意。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把南清雪吵得要命,她眉头轻皱,看了一眼冰绘。 一杯茶盏落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郡主说话岂是你们这群奴才可以议论的。”冰绘提了提说话的音量。 下面的奴才都是知道厉害的,立刻低头颔首,再不敢议论一句。“今日把大家叫到这来不是叫你们看热闹的。” 说着拍了拍手,众人只见外面有两个小厮抬了个竹席草卷过来,在他们身边的管家打着灯,将上面的白布揭开,众人顿时喧哗一片,只见山茶面目苍白,四肢僵硬,脑后的发丝还挂着猩红的血珠。 冰绘见他们吓坏了,遂趁势说道:“山茶伺候不周,惹恼了林月幽小姐,今日就是让大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身为奴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伺候好主子,若是像山茶这样不守本分,下场,你们自己清楚!” 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声调,吓得下面的奴才都缩紧了身子,连连道是。 “好了。”南清雪看起来似有些疲倦,“都散了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像得了大赦似的,纷纷散去。 南清雪也扶着冰绘的手走入内室,“冰绘,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郡主,那几个看到真相的奴才都已经秘密处决了,奴婢也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了她哥哥嫂子,她哥哥看见这些银两,只管磕头谢恩,再不提山茶半句,真是世态炎凉,奴婢平日看着这丫头也不错,真是可惜了。” “是可惜了。”南清雪叹了口气,“叫小厮买个好一点的棺材,厚葬她吧。” “郡主放心,奴婢已经托人去办了。”冰绘应道。 “本宫以前看林月幽献媚邀宠,费尽心机赶走姜楚沫,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会耍小聪明,出了事只知道哭和打骂下人的泼妇而已,还敢厚着脸皮整天腆着我给我说这主意那计策呢,真是可笑。” “郡主,奴婢实在是不明白,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提拔林月幽呢,她的名声已经毁了,这样的货色要是留着还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浪呢。” 南清雪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冰绘上前帮她摘了那对镂空白玉耳环,“你不了解,我留着林月幽,是因为她对萧恒炎还有情。” “更重要的是,她跟我一样,都恨不得姜楚沫立刻从眼前死掉,既然都是一样的人,都有一样的目标,为何不能联手呢。” “不过林月幽不太好控制,所以我将茧蝶安排在姜楚沫身边,就是为了防止林月幽这个棋子万一出岔子,咱们也好有下一招。” 冰绘把卸妆的瓶子备好,“郡主深谋远虑,奴婢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月幽呢,等到她清醒点后让她来房里见我,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做起事情来还是这么不计后果,闹完了还要本宫给她收拾乱摊子。” 冰绘知道自家主子累了,便浅浅地应了一声,伺候郡主梳洗入睡了。 黎明总是来的这样缓慢,先是深深的蓝,浅浅的紫,再渐渐变成众人喜爱的乳白。世人总是喜欢用明天的期待来掩盖黑夜里的恐惧,觉得阳光洒落就能带走一切灾难,却不知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念妄想。 林月幽在滚烫的热水中逐渐清醒过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端坐在木盆里,而为她擦身的,是冰绘,而不是以往伺候的山茶。 “冰绘你怎么来了,这种小事让山茶伺候就是了。” 谁知冰绘一笑,“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山茶那丫头昨晚被打死了。”她靠近林月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是您亲手杀了她。” 林月幽听后身子一震,忽的瞥见满木盆漂着的玫瑰,她脑中立刻回想起山茶死去的模样,“不!不!山茶,山茶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撞死的,是她自己蠢,非要靠着门边站的,她不是我杀的,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不过没关系,这起杀人案跟大小姐跟郡主合谋这件事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您放心,山茶的尸首昨夜已经丢去喂狗了。”冰绘的声音非常平静,像是什么都从未发生过的样子。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林月幽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叫着。 冰绘的衣袖早被她抬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但冰绘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轻挽了一下袖口。 “让奴婢不说也可以,不过烦请大小姐以后打骂下人时注意点分寸,别再出昨晚那样的事就好。郡主说了今早来暖卿阁用早膳,大小姐早些准备吧,奴婢告退。”说完后也不行礼,冷笑着转身离去。 林月幽深呼吸了好久,才让自己平复下来,她看着盆里鲜红的花瓣,突然一捧手把它们全部舀出去,水哗啦啦的溅在地上,竟也无丫头过来打扫问候。 林月幽就这么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把盆中的玫瑰全都丢出去才罢手,她看着水中的倒影,砰地一声坐下,呜呜地哭起来。 辉煌亮丽的宫殿,玲珑剔透的瓦片,把这个惨无人道的皇家生活描绘的如画一般令人向往。这里有开不厌的花,剪不断的美人。 零星园中,几位美人还在那献媚邀宠。 暗卫走过来,低声道:“主人,属下有事禀报。” “哦?”原本还在享乐的南铭彦突然严肃起来,“去书房说。” “哎,皇上,您要去哪啊。”美人孙氏耐不住性子了,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南铭彦拴住,这样好的机会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圣上回头一笑,“你这是舍不得朕吗?”他看着眼前美人一股娇羞的模样,顿时起了心思,“今晚朕要定你了。” 南铭彦起身时,闻起手中的药香味,淡淡的笑了,“姜楚沫,你等好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茧蝶 冷月高挂,像床边发亮的银钩,在紫黑的夜空里,静静的徘徊,云被风踏成青烟,四处飘散,如同绽放后不知所措的烟火。 姜楚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以往这个时候,萧恒炎早已回来,可今晚,不仅不回来陪她吃晚膳,直到现在,都快夜深了,姜楚沫依然没有看见萧恒炎的身影。 “粉黛。”姜楚沫轻轻唤了一声,就听见门吱呀开启的声音。 粉黛右手持着佩剑,快步走过来,说道:“姑娘有何吩咐。” 姜楚沫坐在梳妆镜前,说道:“他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快给我梳妆,我要进宫。” 粉黛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但粉黛走出院子时,却发现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是谁!”粉黛大喊一声,追了过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的身影。 这人能多的如此之快,必是长居于此,尽管粉黛不想,但她知道,姑娘被人监视了。 “别让我查出来。”粉黛有些气不过,敢在她手底下玩小聪明,真是不想活了。 粉黛转身正要回去,却看见姜楚沫急匆匆的赶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恕罪,是属下失职。”粉黛跪了下来。 姜楚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弯身将粉黛扶起,说道:“无妨,反正想知我于死地的人不止一两个,等我将手头的事情忙完,就回来收拾他们。” 粉黛点点头,随即跟着姜楚沫入宫去了。 萧恒炎正在书房里转悠,身边有一幅地图,他拿着朱笔在那副地图上画了好久。 他的深情非常紧张,与以往镇定自若的形象大相径庭,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霄国现在正是该休养生息的时候。 现在要出兵,一时间钱粮都不足。 萧恒炎本想着是去找人说服惊羽,毕竟他们霄国虽刚刚平息内乱,但论资历,还是他们霄国厉害。而且他相信惊羽身为国主,心里也有数,跟他萧恒炎合作,比跟南铭彦好一万倍。 只是他一想到惊羽对姜楚沫那副求而不得的嘴脸,他就生气。 “主子。”鲸鱼的话音刚落,姜楚沫就已飞奔过来。 萧恒炎只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他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说到:“你怎么来了?” 还不等姜楚沫说话他就嗔怪到:“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吗?” 姜楚沫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她双手拽住萧恒炎的衣袖,撒娇道:我知道,可是人家没有你实在是睡不着觉,再说了,宝宝见不着爹,会不开心的。 姜楚沫一直是很坚强的,难得露出这幅模样。 萧恒炎满眼温柔的瞧着,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是时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他轻抚姜楚沫的眉眼,说道:“你这调皮鬼,要不是看着你怀着孩子辛苦,一定好好教训你。” 萧恒炎如今成了霄国的王,自然身份比以前尊贵,可他对常人都自称朕,可惟独对姜楚沫例外。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命。 绝影识趣的退了下去,他知道主子这一天都没有好心情,而能治愈他的人,无异于姜楚沫。 她是他的药。 “怎么样,今天这个小不点乖不乖?”萧恒炎把姜楚沫报了起来,放在椅子上。 他将身子跪了下来,姜楚沫忙拦着他,他好歹是个君王,怎么能做这种事。 “别动。”萧恒炎的话有些许命令的意思。 姜楚沫收了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跪在地上,将头轻轻的放在她的肚子上。 “孩子还小,听不出什么的。”姜楚沫推了推萧恒炎的头。 萧恒炎转头对她说到:“才不是,我能听到的,孩子刚才说,他的娘亲不听话,该打。” 噗嗤一声,姜楚沫笑了。 萧恒炎见她笑了,心里顿时宽畅了许多。 他伸手摸了摸姜楚沫的头,说道:“我和绝影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姜楚沫点了点头,她对上萧恒炎的眼睛,说道:“我有些担心你,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还有,我们的婚事,先暂时推后吧。” 萧恒炎听到这话,神情渐渐暗淡下去。 他沉默了,姜楚沫看着他失望的样子,内心有些不忍,她伸手抱住了他。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我跑不了了。”姜楚沫说话的时候有些俏皮,但是脸颊,还是不自觉的红了。 萧恒炎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将刚才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有妻如此夫妇何求。 月光照清竹林洒在屋檐下细细密密的影子,给原本寂静的环境增添了不少动感,可是这看似安逸的气氛,却没有让姜楚沫做个好梦。 姜楚沫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眉眼不安的纠在一起,手紧紧攥着被角。 她梦见了自己的爹爹。 不知为何,爹爹身处在一片火海,大火将身后的天烧的通红,一阵阵的黑烟从天空中盘旋,像是一条巨蛇张开大嘴,吐出猩红色的芯子。 她看见爹爹站在那里,便大喊起来,她多想冲上前去,可她的脚好像被石柱浇灌了似的,分毫没有移动。 她就这样,看着他年迈弯曲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吞噬,看着他的身子烧成焦灰,最终碎成一堆粉末。 “不要,不要!爹,爹!”姜楚沫大叫着醒来。 睡在一旁的萧恒炎被她惊醒,他转过身来,抓住姜楚沫的肩膀,“沫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啊?”,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萧恒炎吓坏了,他不住地摇着姜楚沫的肩膀,手也越来越使劲,像是要晃醒她似的。 “姜楚沫,你看着我。”萧恒炎用手抬起姜楚沫的脸,逼着她直视自己,“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知道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良久,姜楚沫才回过神来。 一声稚嫩凄楚的哭声打破了沉静,萧恒炎把姜楚沫抱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后背。“没事的。”萧恒炎轻声安慰到,其实他想说的却是对不起,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姜楚沫这样,让看惯了世态炎凉的萧恒炎此刻觉得心里无比的酸涩,像是刚刚嚼碎了一整个的柠檬。 他翻身下床,倒了杯茶喂姜楚沫喝下后,安抚她睡去。 “水,我想喝水。”姜楚沫懒懒的叫着,好似小猫一般。 可是周围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任何回答。姜楚沫奇怪起来,她睁开眼,刚要坐起身来,却感觉自己的左手像被人拽了一下似的。 她低头一瞧,只见萧恒炎坐在床下,侧枕着自己的左臂睡去,但他的手还紧紧地抓住姜楚沫的手,就连熟睡,也不曾放开,她想把左臂拿开,却是怎么也抽不出来。 姜楚沫看到此情此景,早已湿了眼眶。 她随手将床边的披风拿来,刚打算盖在萧恒炎的身上,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粉黛端着水盆进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茧蝶。 茧蝶害怕的模样让姜楚沫心生疑问。 姜楚沫紧皱了一下眉头,心想,难道是她? 果然,茧蝶一见到她就跪了下来,“奴婢有罪,但求姑娘慈心,救救奴婢吧,茧蝶边说边磕起头来。” 姜楚沫看到茧蝶这个样子,不免恻隐,但她还是伸出食指,虚了一声,提醒着茧蝶小声些,别吵醒还在熟睡中的萧恒炎。 “求姑娘救救奴婢,求姑娘救救奴婢。”茧蝶的脸上全是指甲抓出的血痕,阳光照下来,显得及其明显。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就像春天化冻的小溪,双手不安的搅着桃红色的袄裙,仿佛要把自己的痛一起搅进去。 粉黛也跪了下来,她虽痛恨茧蝶几次三番害姜楚沫,但同为奴婢,粉黛也知道其中的不得已,所以看到茧蝶如今的模样,心底也是满满的怜悯。 她轻轻地撩起茧蝶的上半边衣袖,尽管这样,还是惹得茧蝶一声轻呼,姜楚沫瞥了一眼,见茧蝶的手臂上面全是紫红色的伤痕,有的地方连皮都被打的卷起来了,心里不忍,不禁移了眼神。 “放下来吧。”姜楚沫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暗金雕花熏笼里围绕着轻柔的迷迭香,与窗边的竹影相互缠绵,交织出一片奢华的景象。 林月幽无力地瘫在湘妃椅上,眼睛巴巴的望着门口那片梅林,她的嘴微微张开,不断的喘着粗气,像一只在笼子中放弃挣扎的画眉,只留下疲惫的双眼回望这个它做梦都想回归的家园。 她的侍女芍药走了进来,“小姐,郡主来了。” “嗯。”南清雪应了一声,懒懒地站起,勉强理了理身上的青碧色合欢披肩,“郡主来了,有失远迎,还请上座。” “不必了。”南清雪的语气冷冷的,林月幽知道,她必是因为上次的事怨恨自己呢,不过只要她今天肯来,就说明她也跟自己一样,希望找个由头,赶紧把姜楚沫杀了,只不过现在要在她面前耍耍威风罢了。 想到这里,林月幽忙缓和了语气,走上前去扶着郡主坐了,“上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还请郡主不要责怪才是。”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进宫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郡主打断,“罢了,我们是姐妹,这点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会放在心上吗?林月幽的嘴角略歪了歪,显出一份不屑的样子,心想你若不放在心上,又怎会今天来这给我摆脸色。不过现在她需要南清雪为自己办事,变随即转了笑脸。 “多谢郡主海涵,不过今天我找郡主是为了一件大事。”说着她便靠在南清雪耳边,说了些悄悄话,说完后两人不谋而笑,一个阴险,一个毒辣。 姜楚沫的眼神淡淡的,粉黛知道,姑娘已经跟南清雪郡主彻底决裂了,因为姑娘是不会对自己不在乎的人费时间费心力的。 姜楚沫把身后的软枕拿到身后,换了个姿势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吧,怎么救你?” 茧蝶抹了把泪,说道:“南清雪郡主以奴婢的家人相要挟,让奴婢在小姐的药中下毒,不料被粉黛姐姐看到,奴婢自知罪责难逃,但求小姐不要将此事说出,只要保全了奴婢的家人,事后小姐要杀要剐,奴婢悉听尊便。” “算了,起来吧。”姜楚沫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 “你为南清雪做事,为何这次就会不小心被发现呢,不会是打着别的主意吧?”姜楚沫问道,可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把这出戏演下去,现在暴露,就等于打草惊蛇。 茧蝶偷偷看了两眼姜楚沫,见她脸上满满的同情,并没有怀疑和不解,她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而此时的东陵国,正在举行一场进宫仪式。 南铭彦选了东陵国大将军周弘的二女儿做了皇妃,却让他的大女儿作为皇妃的陪嫁宫女入宫。 圣旨一下,整个东陵国就像煮沸的水,流言纷纷。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前脚是君恩,后脚是地狱。所谓的权势和宠爱,只不过是铺在累累白骨上的锦缎,迷惑世人罢了。 同是大将军周弘的女儿,一个做了卑贱的宫女,一个做了高贵的宫妃。 坐在底下的人们还在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丝毫不知两个花一样妙龄的女孩就此枯萎在紧闭的宫廷中。他们感叹着命运的不公和转瞬即逝的荣华,可是真让他们抉择,恐怕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享受富贵吧。 人如蝼蚁,所求的,无非是心底那个可怜又微渺的期望。 阳光轻微的照耀大地,闻起来心里暖暖的。这是一个好天,众人齐聚周将军府门前观看,周家的二女儿周玲卿被封为皇妃。 她领着众人在府前叩首谢恩,她的双手使劲抠着冰冷的地面,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喜悦。她站起身来,看见父亲,以及所有的叔伯齐刷刷地跪下,就连平日目中无人的周家主母都向她弯腰行礼,那一瞬间,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骄傲,也是这个时候,她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哀伤。 当今皇上冷酷无情又怎样,只要得到他的怜爱,到时候想要翻云覆雨,拨动棋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儿,周玲卿嘴角都笑弯了,她走上前扶着父亲和周宗葵起身,“父亲,义父,公主,你们放心吧,阿椒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尽心侍奉君上,为两个家族争光添彩。” “玲卿啊,宫中不比家里,万事都要谨言慎行。”恪心公主拉住周玲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得空时我会去看你的。” 看我?别恶心了,你进宫的目的是想从我嘴里打听到皇上的动静吧。周玲卿心里虽这样想,但还是堆起了笑容,“谢主母,玲卿记住了。” “玲卿,你不用担心,以你的姿色,一定会得到圣上的怜爱的。” 周弘别提有多高兴了,心想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丫头。 其实他对周玲卿还是心有愧疚的,她的娘亲齐娜苦等自己那么多年,却落得个妾氏的名分,在府中任人践踏。而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对阿娜的遭遇置之不理,甚至连她拼死生下的女儿周玲卿,都没有怎么照顾。 可愧疚,在他心里占得位置太轻了。在他的眼里,他的使命就是光宗耀祖,振兴门楣,其他的,都暂且靠后。 “玲卿。”一直沉默的御史许宗葵发话了,“在宫中别太委屈了自己,需要什么尽管写信给义父,不管什么是,我都会为你办妥的。” 听到这句话,周玲卿不禁红了眼眶。她认识义父不过两年的日子,这两年来,她感受到的是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来自父爱的温暖。她的亲生父亲不爱她,甚至还以家族利益逼她入宫承宠,为的不过是自己的荣华富贵。可眼前的这个人,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临走了还是不改往日对她的关心和疼爱,不期待她承宠,不盼望她封妃,只希望她平安喜乐,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这样的父亲,怎能不让人感动呢。 “义父您放心吧,玲卿会照顾好自己的。”周玲卿呜咽起来。 许宗葵擦干了周玲卿的眼泪,“孩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哭啊。” “嗯,义父放心,玲卿不会辜负您的。”周玲卿刚说完,就听到身后的太监高声喊道:“时辰到,请皇妃娘娘上轿入宫。” 周玲卿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次拜别后便扶着丫头鸢尾的手走到轿前。 旁边的嬷嬷掀开帘子,示意周玲卿赶快进去,别误了吉时,但周玲卿却丝毫不急,她转过身来,看向许靖,这个她爱了整整六年的情郎。 周玲卿忽的想起今早出暖卿阁时与周家大小姐周昕香的谈话。 “大姐,没想到吧,兜兜转转这两年,你还是输给了我。” 周昕香不耐烦的看了周玲卿一眼,“你说的输赢,我根本就不在乎。”说完转身就走,像躲开一阵传染深重的瘟疫似的。 “你站住。”周玲卿快步走到周昕香面前阻止她,“我让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周昕香吸了口气,“我不想再看到你。” “呦,这一天不见,本事到长了不少。”周玲卿围着周昕香看了看,“你说你不在乎与我之间的输赢,那你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很重要吗,我的皇妃娘娘?” 周玲卿笑了笑,“当然,我真的想知道你这个无比卑贱的奴婢到底在乎什么,还有,你在乎的东西,我会一件一件的抢过来。” “只可惜,我在乎的是娘娘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哦,那是什么?” “回娘娘,是人心,是许家英勇帅朗的少爷许靖的心。” “你闭嘴。”周玲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要他的心,痴心妄想,看来当了女婢,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虽然周玲卿这一下扇的极重,周昕香的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眼神更加坚定了。 “奴婢知道自己姓什么,这种小事不牢娘娘惦记,不过有一事奴婢要提醒娘娘,进了宫,做了妃子,就该一心一意的服饰好圣上,别在把过去的事和人放在心上,尤其是以往的情郎。” “好一个贱婢,敢这样和我们娘娘说话。”鸢尾站出来高声喊道,她速来爱拜高踩低,又对周昕香不满,此时此刻,正好可以落井下石,又可以在周玲卿面前出头,何乐而不为呢。 “我当是谁,原来是平日里爱做墙头草的鸢尾啊,这你们娘娘还没说话呢,怎么了,狗仗人势啊!”周昕香一改往日的亲和忍让,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你!”鸢尾被说中了心事,恼怒起来。但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自己维护的周玲卿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下去,鸢尾捂着脸,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不知轻重的奴才,本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周玲卿瞪了一眼鸢尾,“再犯错,立刻滚回去,别让本宫跟着你丢人现眼!” 鸢尾自知刚才失了分寸,而且她这次能入宫,还是她奶奶求了好久才让冰绘姑姑答应的,她本就想进宫出人头地,不料撞上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子。急忙跪下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好了,这次就算了,起来吧。” 姜楚沫只当出了茧蝶这么一个奸细,却不知,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但她不怕,因为萧恒炎是个足够让人放心的人。 书房里,萧恒炎端着热乎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吹着,丝毫不管地下腿早已跪麻的茧蝶。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茧蝶闭口不答,只是将手移到后面捏了捏酸痛的脚。 紧接着,一杯热茶泼下来,正好泼在茧蝶的脸上。“啊!”茧蝶捂着脸瘫坐在一边,只见她的右脸上早已被烫的深红一片,与白嫩的左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手慢慢地扶上脸颊,捂住被烫伤的地方。 “说!”萧恒炎的声音及其的犀利,带着股冷冷的杀气。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将计就计 茧蝶被萧恒炎的话吓得瑟瑟发抖,她看着发怒的萧恒炎,就想看着一只即将要把自己吞到肚子里雄狮一般。 “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茧蝶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她知道萧恒炎不会轻易发怒,但要是惹恼了他,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茧蝶的额头就这么一次次的撞击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可萧恒炎却不为所动,反而身子慢悠悠的向后倾斜,歪在椅子上。 他手里接过绝影递过来的芙蓉糕,边吃边看着茧蝶,一副享受的表情。 直到茧蝶的额头渗出血来,萧恒炎才说话,“好了,别在朕面前惺惺作态了。” 作为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 茧蝶知道萧恒炎话里的意思,忙停止磕头,跪直了身子泣声道:“奴婢该死,可奴婢也是不得已。” 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道:“南清雪郡主以奴婢家人的姓名威胁奴婢,若是奴婢不替他们做事,奴婢的家人就会” “是吗?”萧恒炎看到她装出的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恶心,便打断了她说的话。 “茧蝶,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的家人朕心里清楚的很,用不着你在这装可怜。”萧恒炎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冰冷无比。 茧蝶虽是一介婢女,却也感受到了萧恒炎眼里的杀意。 她的心脏在这一刻飞快的跳着,可她的思想却并没有因此混乱。 “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被猪油蒙了心智,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替郡主办事。”茧蝶说话的身子不断发抖,不住的磕头。 能跟在萧恒炎身边活了这么多年,茧蝶也是个聪明的,她知道南清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斗得过萧恒炎。 与其到时候事情败露,倒不如现在自己从实招来,还能换的一条命在。 萧恒炎见茧蝶有醒悟,怒气自然也就消解了不少。 萧恒炎伸出手,扣住茧蝶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说道:“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手上略微一使劲,茧蝶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的泪珠在眼眶里不住地打传,模样甚是可怜。 萧恒炎看着茧蝶,嘴角撇过一丝不屑,说道:“朕现在想听听,南清雪准备了什么,她收买你,是想如何对付沫儿。” 茧蝶细细地说着,萧恒炎听着听着,眼睛就露出了杀人的光芒。 这里,陆一帆正在监督着粉黛熬药,自从粉黛看着茧蝶在姜楚沫的药里下毒之后,他就把药房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这个孩子是姜楚沫和萧恒炎的,但是姜楚沫可是他陆一帆的徒弟,这个孩子日后可是也要拜到他的门下的。 所以他不能够让这个孩子有事。 这不,现在姜楚沫的每一碗保胎药都是他亲自熬的,有时粉黛闲了的空过来,会帮一帮他。 “来来来,我心爱的徒弟,又到了一天一次的喝药时间。”陆一帆拉着个腔调,姜楚沫觉得,他跟21世纪里上街收破烂的人一模一样。 一个要过的苹果砸了过来,陆一帆伸手接住,对姜楚沫说道:“你还是不是我徒弟,有你这样对师傅的吗?” 他撇了撇嘴,像极了受欺负的小孩子。 姜楚沫扑的一声笑了,“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师父了,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陆一帆指着姜楚沫,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粉黛抿着笑走过来,她将手中端着的药碗放下,走到陆一帆身边,按下他身处的手,说道:“毒王,我们家姑娘真的没拜你为师。” 说完后站在床边,向姜楚沫行了个礼道:“姑娘,该吃药了。” 姜楚沫点了点头,她扶着粉黛的手下床,并且看也不看被她怼的说不出话的陆一帆,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虽说药苦,可姜楚沫也是个豪迈之人,硬是像喝酒一样,一仰脖,就将药喝得干干净净。 皇宫中的长廊里,出现了一顶小轿子。 这顶轿子破乱不堪,只有两个人抬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做的一定不是贵人。 那既然这轿子里面坐的不是贵人,那为何随侍的人是皇上身边最倚重的暗卫绝影呢。 他们不知道,一阵腥风血雨将要在这座宫殿中掀起。 茧蝶坐在轿子里,双手死死的扣住座椅的两端。她使劲咳着嗓子,试图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费了半天的劲,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茧蝶心里是恨的,她恨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年代,她恨自己为什么无法摆弄自己的命运。 可如今,她这恨里,也有一丝的安慰。 萧恒炎为了姜楚沫肚里的孩子积福,没有要了她的命,还赏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安置自己的生活。 但她终究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萧恒炎让她自己选,她选择了哑药。 轿子出了皇宫后,在一处隐秘的小巷里停了下来,茧蝶走出来的时候,绝影已经走了。 她对着绝影跪下,深深一拜。 东陵国的皇宫里,歌舞升平,今儿是南铭彦新封的丽妃娘娘生辰。 其实这本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不是祭祖这等大事,本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但这丽妃娘娘可谓是这宫里的传奇人物,仅一晚,从秀女一跃成为妃嫔,为此宫里宫外的朝臣一同进宫,都想看看这丽妃娘娘。 南铭彦举着酒杯,朝向坐在自己右侧的孙零星道:“爱妃,朕为你准备得生辰,你可满意。” 丽妃点点头,说道:“只要是皇上准备的,臣妾都喜欢。”她俊俏的脸上显出一丝红晕,衬得整个人娇小又可爱。 “看姐姐今日的装扮,就知道皇上平时有多怜爱姐姐。”说话的是新晋的铃妃,就是前段时间入宫的东陵国大将军周弘的二女儿周玲卿。 周玲卿因为自小是庶女,所以说话格外圆滑。自古后宫是非多,南铭彦的妃子们更是在明面上争风吃醋。 可周玲卿进宫许久,都没听说她跟皇上的哪位妃子发生过口角。 丽妃知道,这个周玲卿绝对不是个善茬。 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她没有摸清楚周玲卿的底细之前,不能跟她闹翻。 “妹妹说笑了,其实妹妹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些日子,皇上可是日日宣妹妹侍寝呢。”丽妃说话时扶了扶垂在耳边的流苏。 周玲卿看她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恶心,不就是皇上前两日赏了她两只金钗,至于每天都拿出来晃吗。 可她的脸上确满是笑容,“姐姐快别说了,妹妹都不好意思了。” 丽妃转头对南铭彦笑道:“皇上你瞧,铃妃妹妹害羞了。” 南铭彦如今坐拥嘉人,当然喜不自胜,他笑着说道:“朕有你们,真是朕的福气,也是后宫的福气。” 随后,南铭彦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对这地下坐着的臣子,大声说道:“如今,我国已与什么国联手,取代霄国指日可待。”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今天,借着爱妃的生辰,朕大宴群臣,也算是为我们瓜分霄国提前准备的庆功宴。” 南铭彦说完,底下的群臣纷纷站起身来,跪下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宴过后,嫔妃都各自散场,因着今天是丽妃的生日,所以各嫔妃没有像往常一样争抢南铭彦。尽管她们心有不甘,可还是只能看着丽妃挽着南铭彦的向她的宫殿走去。 周玲卿也准备回去,虽然她很想夺得南铭彦的宠爱,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当庶女这么些年,知道忍耐才是对手的最好方式。 只是她刚要走,就被兰贵人叫住了。 “娘娘,妾身听闻娘娘喜欢吃芙蓉糕,便亲手下厨做了一些,今儿天色还早,妾身斗胆请娘娘移步幽兰宫尝尝鲜。”兰贵人欠身道。 周玲卿虽不愿,可她如今刚入后宫,根基未稳。眼下自是谁也不能得罪,周玲卿点头道:“妹妹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早就听闻妹妹的好厨艺,妹妹邀请,姐姐求之不得呢。” 说着两个人走在一起,互相手挽起手,就像是亲姐妹般,笑着走向幽兰宫。 霄国中,绝影急匆匆的奔入书房,也不管萧恒炎是不是正在召集群臣开会,他冲开房门跪下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萧恒炎知道绝影要说的是什么事,便简单地回了挥手,大臣们便失去的退下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萧恒炎放下手中的折子,问道。 绝影拱手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已办妥。” 萧恒炎点点头道:“很好,南清雪让茧蝶当细作,无非是想探寻姜家扳指的所在。” “可她没想到的是,茧蝶在向她报告之前就被主子发现了。”绝影低头道。 萧恒炎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让茧蝶探寻板指的所在,接着假装下药被抓,再利用沫儿为人母的仁慈放她出府,真是妙啊。” 绝影接着道:“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的计策终究没能逃过主子的法眼。” 萧恒炎眼神划过一丝杀意,绝影很好的捕捉到了,他拱手道:“那主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她想做白日梦,我们就给她来个将计就计。”萧恒炎的话语冷得像冰,伤害他可以,但伤害他的女人,绝对不行! 第二百一十八章 阴谋 姜楚沫睁眼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叫了粉黛进来倒了杯茶。 “我睡了多久。”姜楚沫大口大口的喝了茶后,问向身边的粉黛。 粉黛接过茶杯,将它放在桌子上说道:“姑娘,您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 姜楚沫眨了眨眼睛,说道:“才一个时辰啊,不多不多。” 粉黛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白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不是姑娘,什么叫一个时辰不多,您今早除了看书吃饭的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是吗?”姜楚沫理了理头发。 粉黛见她要下床,忙过去扶着,“姑娘,奴婢听说过孕妇嗜睡,可姑娘这也,太能睡了。” “什么太能睡了,这叫养胎,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一声呵斥从屋外传来,带到姜楚沫和粉黛放映过来,陆一帆已经在外面了。 粉黛听他这样说话就不乐意了,立马怼他道:“哟,这不是毒王吗,怎么着,又来收徒啦。” 陆一帆看着粉黛神气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反驳道:“收徒怎么了,我告诉你,你去外面看看有多少人在外面排着队拜我为师,我收你家姑娘你应该感到荣幸,还说我,真是的。” 说实话,要照陆一帆之前的脾气,他早就跟粉黛动手了。 但开玩笑归开玩笑,有姜楚沫护着,陆一帆也不敢对粉黛怎样。 “怎么样,今天身子可有感觉不适。”陆一帆坐下来,要替姜楚沫把脉。 姜楚沫懒懒的把手伸出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没什么不是,就是除了想睡觉,就是想睡觉。”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陆一帆的胳膊问道:“这样正常吗,会不会对宝宝有影响?”姜楚沫的神情变得非常紧张,现在,她最珍视的就是这个孩子。 陆一帆笑了笑道:“无妨,你不要多想,孕妇最忌多思,有我这个毒神,你还怕自己的宝宝不能健健康康的出生吗?” 姜楚沫见陆一帆自信的样子,无奈的翻了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 晚宴过后,萧恒炎才从宫中回来,正准备去见姜楚沫,却看见有一群小厮正在吃力的搬着一个大红箱子,而他们所去的方向,就是姜楚沫的房间。 萧恒炎眉头一皱,绝影就走上去,招呼小厮们将箱子放下,问道:“谁让你们运进来的?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小厮一看绝影,连忙跪下说道:“刚才有一帮人抬着这个红箱子,说是主子吩咐交给姑娘的,奴才们不敢怠慢,连忙抬了过来,至于这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奴才们也不知道。” 绝影望了一眼萧恒炎,看到萧恒炎点了点头,便对那些小厮们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没你们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小厮们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都不敢多问,行了个礼便都退下去了。 萧恒炎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大箱子,就像是猎人盯着快要到手的猎物般,没有丝毫的放松,他低声道:“绝影,去看看。” 绝影应了一声,便握住手上的刀柄,轻轻靠近放在地上的红箱子,但当他快要靠近这个箱子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转身向萧恒炎跪下说道:“主子,属下刚刚闻到了死人味。” 萧恒炎冷哼一声,道:“把它打开。” “是。”绝影说完就立刻转身,掀开了放在地上的红箱子。 一具被野兽抓的遍体鳞伤的女尸出现在他们面前,萧恒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人,是茧蝶。” 绝影跪下道是,又说自己失职,辜负了主子的期望。 萧恒炎伸手将他扶起,对他说:“绝影,此事不怪你,是朕疏忽了对沫儿的保护。”他长舒了一口气道:“幸好今天这事让我们拦下来了,要是沫儿看到就坏了。” 绝影点点头道:“那主子,咱们的计划。” 萧恒炎扶了扶额头说道:“南清雪不是傻子,既然她知道我们识破了她的计划,必然不会再在霄国呆了,不过朕总觉得,此时不是她一人所为,她还没有这个本事,能将手伸到这里。” “属下明白了,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谋害姑娘之人揪出来。”绝影拱手道。 萧恒炎应了一声,便抬步向姜楚沫屋里走去。 “你回来啦。”姜楚沫看见萧恒炎,也不顾自己怀着身子,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萧恒炎温柔的看着她,说道:“身子可好?” 姜楚沫还没回答,粉黛就抢着说道:“一天睡十个时辰,姑娘的身子能不好嘛。” 她话音未落,萧恒炎就忍不住笑了,他把姜楚沫的发丝扶到身后,将她抱到椅子上,说道:“没想到我的沫儿怀的是个小懒虫。” 姜楚沫听完后有些不情愿,她撒娇起来,纤细的手指勾住萧恒炎的脖子,“怎么了,你是嫌弃我们娘俩了吧。” 萧恒炎笑了,下一瞬间就吻住了姜楚沫的唇,粉黛和绝影看到此景,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在烛火摇曳的房间里,耳鬓厮磨。 东陵国伊楠宫中,丽妃服侍醉酒的南铭彦躺下,又吩咐侍女去御膳房拿醒酒汤回来。 南铭彦因着今天高兴,多喝了两杯,丽妃深知南铭彦霸道的性子,便也没劝,索性由着他喝。 如今好不容易伺候完南铭彦,丽妃也是累得够呛,她颓废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身后的侍女海蓝为她卸妆。 “娘娘。”海蓝一边拿下丽妃头上金闪闪的簪钗一边说:“今儿皇上喝这么多,娘娘您怎么也不劝劝,若是皇上喝少点,说不定还能宠幸娘娘呢。” 丽妃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本宫都知道,本宫也想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性子,本宫哪敢劝啊。” 正说着,外面的侍女走了进来,行礼道:“娘娘,铃妃娘娘求见。” 丽妃听完后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但铃妃如今是皇上的新宠,她也不敢怠慢,附又说道:“让她进来吧。” 周玲卿进来时,望着丽妃不太和善的面庞,知道她对自己的到来有些生气,忙陪笑道:“深夜前来,打扰姐姐了。” “无妨,妹妹坐吧。”丽妃理了理耳边的青丝,漫不经心的说道。 周玲卿笑道:“多谢姐姐,这天色已晚,妹妹本不想打扰姐姐休息的,可是今天兰贵人邀妹妹去幽兰宫,跟妹妹说了些事情,妹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深夜来请姐姐赐教。” “哦。”丽妃听完她的话后,突然有了兴趣,连原本歪坐的身姿也挺拔起来,周玲卿知道,丽妃对后宫的事情很感兴趣。 其实她进这些后宫也有些日子了,对后宫的诸多妃嫔也有一定的了解,她知道丽妃一直紧盯着皇后的位子,但她行事谨慎,又善于伪装,所以并不会轻易不帮人。 但周玲卿敢肯定的是,这个忙,丽妃一定会帮。 丽妃招呼了手底下的侍女上茶,这是在说明,她已经打算与周玲卿长谈了。“妹妹倒是说说,兰贵人有什么事情,让妹妹拿不定主意。” 周玲卿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姐姐可知道肃亲王的郡主南清雪。” 丽妃点了点头道:“知道,那可是我们东凌国出了名的美人,本宫也是见过的,那模样,身段,真的没得挑,有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东陵的世家公子没有不喜欢她的。” “姐姐不知道,兰贵人求的事,就是郡主南清雪的事。”周玲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丽妃会意,便招手让她过来。 周玲卿走到丽妃身边,在她耳边悄悄说道:“皇上原本想把南清雪许给霄国皇帝萧恒炎,不成想南清雪遭到萧恒炎拒婚,皇上便想办法把南清雪留在霄国,为的是让她当眼线。可这南清雪不听命令,私自行事,被萧恒炎发现,现已逃离霄国,想回东凌国避避风头。” “放肆。”丽妃听完后,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摔得粉碎,“她不听皇上的命令也就罢了,竟然还私自行事,真是枉费了皇上对她的一番苦心。” 周玲卿见丽妃对此事上心,不知有多高兴,她试探地问到:“这件事妹妹左右为难,既怕违背了皇上的旨意,又怕辜负了兰贵人。” 提到兰贵人的时候,丽妃的眼珠一转,说道:“为何这件事情兰贵人会知道,难不成,她是肃亲王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周玲卿点点头,说道:“姐姐分析事情一针见血,妹妹佩服。”周玲卿抚了抚丽妃气到突起的后背,问道:“那依姐姐看,这件事情妹妹要怎么做。” 丽妃摆了摆手,她的思想飞速的转了起来,虽说兰贵人如今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她年轻貌美,说不定哪天就会获得皇上的宠幸,踩到自己头上来,与其这样,不如她先下手为强,除了兰贵人,也算少了一项后顾之忧。 后宫历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存在,丽妃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过来。”她向周玲卿招了招手,“我们这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周玲卿 “主子,人挑好了。”绝影跪下向萧恒炎说道。 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而后大大方方地走到绝影跟前,说道:“什么事?” 绝影却不答,直往外面看去。 姜楚沫看到,屋外有十几个丫头。 “沫儿,你看看,喜欢哪个,咱们就留下哪个。”萧恒炎宠溺的看着姜楚沫的脸,就像是冬日里温和的阳光。 “好。”姜楚沫应了一声,她开始观察起一个个规规矩矩的脸,她看到她们脸上满满的欣喜和紧张,嘴角却突然弯了下去。 她记得爹爹说过,这样的人都喜欢往上爬,他们的脸只有在这个时刻才会有所改变。因此,她看到这些人似乎都一个样,便有些不舒服起来,细长的眉揪了起来。 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平静如水的眼眸,她惊喜地跑过去,拉住面前的人,“我喜欢这个丫头,我要她做我的贴身侍女。” 萧恒炎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妻子,会挑人。 绝影赞许的看着姜楚沫,点头说道:“主子,姑娘挑的丫头是新买来的,叫雨奴。” 东凌国中,南铭彦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他唤来侍女伺候他洗漱穿衣,问道:“丽妃去哪了,怎么朕醒来没看见她。” 那侍女跪在地上恭敬地给南铭彦穿上靴子,低着头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刚刚路过小厨房,看见丽妃娘娘正在张罗皇上的午膳。” 南铭彦嘴角一笑,他就喜欢女人把心用在他身上的感觉,尽管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无趣,不像姜楚沫那般冷艳讨人喜欢,可他还是愿意沉浸在这种氛围里。 因为南铭彦觉得,他是能征服天下的人,那这天底下的女人,自然也都是他的。 侍女伺候完南铭彦之后就乖乖的退了出去,整个东凌国都知道,南铭彦这个皇帝冷酷多疑,所以在他面前,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 没有人愿意触南铭彦的逆鳞,那是必死的代价。 “爱妃。”南铭彦轻唤一声,他的声音虽轻柔,可眼神里确是满眼的不屑。 丽妃是个明白人,何尝不懂南铭彦眼里的意思,他看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其实说实在话,除了霄国的姜楚沫,其他女人在南铭彦心里,都不算是人,顶多是一个玩物罢了。 她当初知道姜楚沫,是和赵美人说话提到南铭彦的宠爱的时候,赵美人偷偷跟她说。 赵美人说南铭彦为了姜楚沫,不惜出兵霄国,还跟她说这个姜楚沫容颜及其美丽,就连扬名千古的西施,都比不过它去。丽妃还记得赵美人说起姜楚沫那愤恨的眼神,说她狐媚祸主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贝壳般的牙龈咬碎了。 可是丽妃不在乎,她不像这宫里的其他女人那样,眼里只有南铭彦。她觉得那样很傻,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就像是衣服一样,根本算不得人。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男人身上。 “皇上。”丽妃撒娇似的回应,她低下身子行礼,却被南铭彦扶起。 南铭彦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玩心顿起,他轻捏着丽妃下巴,说道:“爱妃真是调皮,让朕好找,你说,真要怎么处置你才好。” 丽妃的手勾着南铭彦的脖颈,整个人软软的倾倒在南铭彦身上,“臣妾自入宫起,就是皇上的人了,皇上想怎么处置臣妾都可以,臣妾,但凭皇上吩咐。”她说完后,用自己的樱桃小口含住南铭彦的耳垂,似是回应着什么。 这事要是搁在其他嫔妃身上,她们一定会劝南铭彦,说皇上要注意形态,这个样子让奴才们看见不好。 可丽妃不会这样做,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不在乎奴才们的流言蜚语,更不在乎南铭彦看似的宠爱,她只在乎,东凌国的凤位。只要南铭彦愿意把皇后的位置给她,那她的手里也就有了一些权利,就可以不用在苟延残喘,仰人鼻息的活着。 在丽妃的眼里,所有的事情都来源于利益的交换。男人靠女人获取颜面,女人靠男人获取优质的生活,所以即使她知道南铭彦心里没有她,也能欣然接受。因为她这一生所追求的,只有权力,而南铭彦,不过是她通往权利之路的垫脚石而已。 想到这儿,丽妃嘴角抹出一丝冷笑,她任由南铭彦抱着她,向寝殿走去。 大雨过后,湿冷的阴气慢慢升起,伴随着腥甜的腐臭味弥漫着整个牢狱,天还是模糊的灰色,透露出几分说不出的清冷。牢房里,囚犯的血顺着生锈的刑具不断滑落,如溪流入海般渗透到干枯的茅草中。 夜已过五更,狱卒王毅也到了该交班的时间,他揉揉已经困倦了不知多久的眼睛,待到睁眼时,乎见自己身前站了一位女子。“这大清早的,别做梦了。”,王毅在心里说道,他用力拍拍自己的双眼,告诫自己梦该醒了。 可再睁开时,眼前依旧是刚才看见的那名女子,王毅呆了。 方才朦朦胧胧的没看清楚,如今细看,更觉此女子美不可言,即使在牢房昏暗的油灯下,依然可以看见她那如冰雪般晶莹的脸庞,尤其是她那一双灵动的杏眼,明亮活泼,像挽不尽的秋水,给人浓浓的情意。 女子娇小的手伸出来,一枚雕刻着飞龙的金牌印入眼前。 王毅虽没见过这块金牌,但明白人都知道唯有皇家才可用金色,当即回了神,跪下说道:“属下有眼无珠,还请贵人恕罪。”叫你偷看,这下好了吧,惹恼了贵人,说不定脑袋今天就得搬家。 可是王毅跪那好久,都没听到面前的女子说一句话,他好奇,大胆着抬了抬头,发现那女子面露哀伤,呆呆着望着牢里的人。 王毅虽不知这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这牢里的人,此人便是许御史家的大公子许靖。更难得的是,他虽是世家子弟,却为人正直,经常帮助疾苦,所以深受百姓爱戴,他的事迹亦被传唱成歌谣,名扬帝都。 可数日前因涉嫌谋反,被南铭彦打入大牢。当日再高贵的身份,如今也不过是跟眼前的奴隶罪犯一样,被迫经受着漫长的审讯和折磨。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王毅心里想着,他看这女子也没有立刻要进去的意思,便轻轻起身,用腰间的钥匙打开牢门,悄声退了出去。 墙上的烛火被风吹得跳起了折腰舞,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就如同随着溪水漂流的芦苇,半点由不得自己。 周玲卿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脚底像被打了石膏,硬的发僵,可是待到她想走时,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别去,别再靠近他。 周玲卿深吸一口气,轻垂眼眸,算一算日子,自己离开帝都也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物是人非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去接受,那个早已废弃宛如噩梦一般的誓言。 定了定神,周玲卿控制住不断起伏的情绪,推开厚重的牢门,走了进去。 鞋子踩在布满灰尘的茅草上,发出沙沙的唆声,但这并没有吵醒正在昏睡的许靖,他还是依旧低着头,凌乱的发丝不规则的垂下,盖住了他半张脸。 周玲卿一步步的靠近,可她的每一步都异常缓慢,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脚抬起来。她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她,可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承认,还拉着另外一个女人做戏给她看。 如今,许靖身着囚衣,被绑在十字柱上,满身的伤痕。 她倒要看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会不会再自欺欺人。 周玲卿的手顿在半空停了好久,才靠近许靖的脸,替他理了理头发,当发丝扬起她看到许靖渐了血滴的脸后,突然蹙了蹙眉。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周玲卿望了望四周,见有个旧木桶歪在墙边,里面还有些冷水,便走过去,从袖子中掏出一丝娟帕,在水里搓了搓。 冰冷的湿润带着舒适一并席上他的脸,许靖在模模糊糊中清醒,他觉得奇怪,想睁眼看看,可是眼皮重的像顶了个千斤坠,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没有用,直到有只小手,不断抚摸他的眉毛。 许靖一惊,猛地一睁眼,把沉浸在回忆里的周玲卿吓了一跳,她抽了手,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真的是她!”许靖痴痴地望着周玲卿,这两年来,他常常梦见她,不想今日,却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他狼狈不堪,她光彩夺目。 周玲卿身穿古烟纹碧罗衣,下着粉霞锦绶藕丝月华裙,显得整个人娇俏又可爱,但许靖知道,那是她十二岁时,他送她的生辰礼物。她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坠马鬓,因他说过她梳这样的发髻最好看。 她没有珠翠满头,只戴了一支羊脂玉金累丝宝石簪,是他惹她生气后专门学做给她的。脚上的歧头鞋上绣满了木香花,是他气她学不会绣工连夜逼着她做的。 第二百二十章 姐妹 往事种种,在许靖眼前一幕幕略过,惹得他湿了眼眶。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望着,仿佛这世界只有彼此。 良久,周玲卿伸出纤细的食指,慢慢靠近许靖那遍布疤痕的身体,指尖绕了一圈,停在他胸口的鞭痕上,轻轻地摩挲着,说道:“如今尘埃落定,成王败寇,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 许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一切都结束了。” “不。”周玲卿打断他的话,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春风一样细软,“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她双手扶上许靖的肩,略踮了踮脚尖,把头靠在他的耳边说道:“只要你答应回到我身边,我或许还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许靖原本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他知道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人心如何改变,她都会在原地,等待着自己转身的那一刻。 许靖没有回她的话,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她瘦了好多,杏核般的眼睛里也再没有往日的活泼,只剩下一片萧索。 他好心疼,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 其实他何尝不知,周玲卿此举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就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摔枕头,砸杯子,吵着闹着要一个说法。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周玲卿的,他许靖排第二,谁敢排第一。他们兄妹八年,相依为命,同生共死,她想要的,无非是要自己证明还爱她。 一双手浮上他的脸颊,许靖看见周玲卿那张消瘦的脸,他不忍地别过头去,却又被周玲卿用双手硬搬了回来。 周玲卿痴痴地望着许靖,说道:“靖哥哥,你看着我好不好,靖哥哥。你看,我已经会打扮自己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邋遢,还有,什么琴棋书画,针凿女工,我都学会了。只是,我还是不会画眉,老是画不对称,因为从小到大,都是靖哥哥给我画的。靖哥哥,你再给我画眉好不好,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周玲卿的语气异常悲伤,许靖知道若他服软,她便不再为难他。 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将它咽了下去,他看着周玲卿充满渴求的眼睛,说道:“玲卿,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请你看在我们二人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放了昕香吧,她,她是无辜的。” 周玲卿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痛苦,她竭力忍住眼泪的模样,像极了受到委屈的小兽。她的手从许靖的肩上嗖的一下滑落,就像来不及绽放便被风吹散的花。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她问的咬牙切齿,原本哀伤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凶狠,像是一只嗜血的野兽,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许靖别过头,不敢直视周玲卿的眼睛。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说出实情来。面前这个脆弱的女孩明明是自己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可是这些年,他带给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不过还好,算算日子,离肃亲王起义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应该就不会那么痛心了。 “她是无辜的。”这句话说得微弱至极,连许靖自己都听不清楚。 周玲卿的眼泪唰的一声掉落,好似断了丝线的珍珠,惹得一地的忧伤。 “无辜。”“无辜。”周玲卿苦笑起来,“这可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话。” 她后退了两步,倔强地擦干脸上的眼泪,抬起头,冲着许靖吼道:“是,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出卖自己的姐妹是无辜的,她发脾气辱骂我是无辜的,她为了利益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无辜的,她挖空心思陷害我,从我身边夺走你也是无辜的!她做的所有事都是无辜的,是不是!” 许靖无言以对,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就看在我们……”。 话还未说完,就被周玲卿的食指阻挠了。 “你说这样的话,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吧,”周玲卿眉头紧蹙,紧接着白净的小手一用力,把那原本快结痂的伤口撕开。鲜红的血液顺着棕褐色的疤痕缓缓流下,染红了周玲卿桃红色的指尖。 许靖痛的闷哼一声,可只这一声,周玲卿便停了手。 她还是爱他的,不愿他受一点伤害。 许靖不禁一笑,他的伤好痛,可心里却如倒灌一整杯蜂蜜般香甜。 周玲卿看他笑了,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那日,她与许靖正说笑呢,许靖的侍卫彦良拿着封信走过来“公子,您的信。” “什么信,我看看。”周玲卿从彦良手里抢了过去。 彦良慌了神,忙走上前去“小姐,这信是给将军的,您不能看。” “这有什么,靖哥哥有事从不瞒着我的。”周玲卿拆开信封,把信展开。 “哎。”周玲卿刚读了两句,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枪回。 “靖哥哥,我还没看完呢。”正当周玲卿要伸手抢回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一声轻咳。回头一看,原来是周昕香。 “姐姐,你吓着我了。”周玲卿抚着胸口说到。 “我只不过轻咳了一声,怎么就吓到你了,莫非,你是做了什么坏事?” “那怎么可能,你妹妹我可是正义的化身,才不会做坏事呢。” 周昕香看到周玲卿嘟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浅浅的梨涡勾勒出一个及笄女子的美好年华,这一笑让还在赌气的周玲卿看呆了。 周郎端起桌上的龙井,细品了一口,正好瞧见周玲卿的呆样子,便笑着说到:“看来在这京城,大小姐的姿色恐怕是无人能比啊。” “哎,靖哥哥,你夸姐姐看我干嘛。” “那还不是因为某些人看别人笑都看到目不转睛了。” “靖哥哥,你坏。”周玲卿羞愧的站起身,在众人的笑声中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当晚,许靖留宿在周府。 那晚,周玲卿本想偷偷的来找周昕香谈心事,结果,却在门口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琴儿,许靖呢?”周昕香靠在床边问道,她白嫩的手指卷着纱帘,把原本平滑的纱卷的发皱。她的头发随意的散着,显得整个人懒懒的,像只乖巧的猫,摆弄着自己屼媚的身躯。 “小姐放心,许公子那么疼爱小姐,听说小姐梦魇,肯定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飞快赶来的。” “就你嘴巧。”周昕香笑着嗔她。 琴儿看着自家的小姐高兴,便把这几天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小姐,您为什么非要等到晚上才已身子不适为由让许公子来看你呢?” 周昕香莞尔一笑,只不过这一笑在她得意的脸上显得即为不称。 她略歪了歪身子,对琴儿说到:“其实许靖心里有我,我什么时候见他都可以,但晚上各院落了锁,许靖要见我就要惊动那里的人为他开锁。”说完,眼睛朝周玲卿的懿蝎居望了望。 “原来如此,小姐这计策真是高明。”琴儿不禁佩服起自家小姐来。 周昕香走下床,到了梳妆镜前,拿起铅粉涂了涂自己的脸,只见刚才妖艳的美人,瞬间变得病怏怏的。 “其实,我也没想要置周玲卿于死地,只是许靖对她太上心了。” 正说着,听到屋外面一阵脚步声,周昕香忙放下手中的铅粉盒,急匆匆地跑回床上,把被子丢到一边。 吱呀一声,门开了。 许靖走进来时,只见周昕香在床脚边蜷缩着,眼神空洞,脸色苍白的吓人,他又一瞥眼,看见了梳妆台上还没盖好的铅粉盒,心中已知缘由。 “许公子你可来了。”琴儿边说边跪了下去,“小姐被梦魇吓得不轻,从醒来时就一直这个样子,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去求少爷帮忙的。”她的声音呜咽起来,像是大牢里冤屈的犯人一般。 “先起来吧。”许靖抬了抬手,彦良看见了便连忙把跪在地上的琴儿扶起。 许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下,披在周昕香身上,见她还是呆呆的发愣,便伸手把她横抱在怀里。“琴儿,带上她的东西,跟我走。” “是。”这一声应得如此轻快,好似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彦良不屑地看了琴儿一眼,暗暗地在心里骂了句:小人得志。 随着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但马上又戛然而止。 周玲卿站在许靖的面前,看着他怀中惹人怜爱的美人,落下泪来。她没有抽泣,却把袖中的拳头捏的啪啪响,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像重生后要复仇的母狼,琴儿吓得后退一步,她感觉自己马上就会被这个伤心的人吃掉。 在这样微妙又紧张地气氛里呆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周玲卿收回了自己可怕的目光,扶着身后的粉黛慢慢地走进懿蝎居。本来还亮堂堂的屋子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烛火在这一刻闭了眼,安详地躺在在夜晚孤独的摇篮里,做着期待已久的好梦。 然而这一切对许靖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抬了脚,头也不回地走向烈松馆,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只寒鸦略过,翅膀划乱了原本平静的水面,不知是池里的水太凉还是秋风太过萧瑟,惹得它惨叫连连,像是在诉说什么伤心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寻宝 阳光柔和的洒在屋顶,像给屋顶镀上了一层金漆,萧恒炎望着躺在自己怀里安睡的姜楚沫,像一只得到食物的狐狸,一脸微笑。 世人皆说帝王是孤家寡人,他们站在万人之巅的朝堂上,享受着千万子民的尊重和爱戴,可这也意味着他们该承受绝顶之巅的冷酷和孤寂。再遇到姜楚沫之前,萧恒炎也认为自己是这孤家寡人的一个。可庆幸的是,他不仅有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妻子,还有个可爱的未出生的宝宝。 一个吻落下,蜻蜓点水般略过姜楚沫的额头。 “沫儿,谢谢你。”萧恒炎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姜楚沫的脸,将脸没在姜楚沫散开的青丝上面,像猎犬一样,汲取着姜楚沫的体香。 只不过萧恒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没有控制好力道,硬生生的把睡的正香的姜楚沫折腾醒了。姜楚沫抬手推了推萧恒炎,说道:“萧恒炎你这个死鬼,你这又是要闹哪一出,我还没睡醒呢。” 萧恒炎半撑着身子,笑容暧昧的看着姜楚沫,说道:“沫儿,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清楚我到底想做什么吗?”他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要偷腥的猫。 被吵醒的姜楚沫脸色很不好,她翻了个白眼给萧恒炎后,又闭上眼睛,想睡个回笼觉。 可萧恒炎怎么会让她如意,他将手扣在姜楚沫的脖颈,低头吻住了姜楚沫的唇。任由姜楚沫如何挣扎也不松口,他抓住姜楚沫抵在他胸口的葱白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渐渐地,姜楚沫没有了刚开始的抵触,她的手指用力握紧,回应着萧恒炎。 锦霞帐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如鸳鸯般,缠绵不休。 萧恒炎上朝后,粉黛端着银盆,准备伺候姜楚沫洗漱,只不过她刚掀开锦霞帐,就羞红了脸庞。 姜楚沫衣衫不整的歪在床上,脖颈上深浅不一的吻痕,像极了夏日鲜艳欲滴的草莓。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泛起胭脂般的红色,显得十分诱人。 粉黛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姑娘是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连自己身为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想入非非,更何况是身为男子的萧恒炎。 姜楚沫看见粉黛羞红闪躲的脸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萧恒炎,既然大白天的这么对她,哼,流氓。 “萧恒炎,你混蛋!”姜楚沫大喊一声,而后白眼一翻,瘫在床上。 可闹心的事情并没有停止。 这才一盏茶的时间,吃过午膳的姜楚沫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粉黛听到后,很自觉的出去端了些点心回来。只不过她还是太低估她家姑娘了。 姜楚沫在粉黛瞪得跟鱼眼般的眼睛下吃完了一整盘的芙蓉糕,一整碟的蝴蝶酥,外加一大碗杏仁奶。而后满意的擦了擦嘴角,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干嘛这样看着我。”姜楚沫看着粉黛吃惊的表情说道:“我知道自己吃的多,可是我还没猪吃得多,所以一点也不夸张,对吧。” 粉黛听后翻了个白眼,然后无奈的点头称是。 她们正说着话的时候,毒王陆一帆来了,一脸严肃的样子。姜楚沫见他神情紧张,知道陆一帆一定是有要事与她商量,便让粉黛在门口守着。 “怎么了,这么严肃干嘛。”姜楚沫不解的说到。 陆一帆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三国对峙,霄国内乱刚平,又添新愁。这些日子,朝堂里的官员都被这事弄的是焦头烂额,你却在这里悠闲,我看啊你是让萧恒炎保护的太好了,才不知道如今局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姜楚沫的脸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不过她看着陆一帆镇定的神情,说道:“按理说平常有什么事,最按捺不住的人是你,现在不着急,定是有了应对之法吧。” “你啊。”陆一帆笑了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姜楚沫得意起来,说道:“是跟我爹的扳指有关吧。” 陆一帆疑问顿起,说道:“哎,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了,是不是萧恒炎跟你说的,我就知道他不靠谱,他” 姜楚沫笑着打断他的话,“陆一帆,你是要有多蠢,我既然选择嫁给萧恒炎,就会对他的所有事情留心,我知道,如今霄国若想度过难关,只能打开我爹的扳指,寻找遗失的宝藏。” 姜楚沫说完后放下手中的兵书,笑着看向陆一帆,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豆大的泪珠从周玲卿的脸上落下,她抽泣了一会,等到自己的心情渐渐平息的时候,勾起了许靖的下巴,对他说:“许靖,你记住,这是我周玲卿,为你留的最后一滴眼泪。” 周玲卿说完话后转身离开,她的步子迈的很轻巧,仿佛刚才受伤痛苦的人,并不是她。 往事不可追,这句话真的是对的,因为往事的美好,再也不会来了。 她还记得他们初相见的时候。 那天,竹林,大雾,微冷。 无数脚步穿梭在竹林中,搜寻着什么,像条纹相间的响尾蛇,吐着鲜红的芯子,肆无尽惮地捕捉猎物。 按理说竹林与森林不同,就算再密也能够找到人影,可是今天下了大雾,十步之外看不见人影,这可把刘管家给愁坏了。他知道这个天,想抓人困难实在太大了,但是若是抓不到,以安阳公主的脾气,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搜仔细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周家大管家刘禄的声音听起来比先前弱了好多,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今天再怎么搜,结局都是无功而返。 “唉。”他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做好回去挨训的准备吧。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周玲卿和她的母亲齐娜就躲在他的身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周玲卿心想,那时的她才紧紧八岁,这么小的孩子便有如此头脑,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等到脚步声远了,周玲卿才慢慢站起身来,她的双腿蹲的发麻,走起来踉踉跄跄,“娘,您起来吧,他们走远了。” 齐娜站了起来,却并没有走的意思,她抓住自己女儿的手,“玲卿,其实自从娘怀上你的那天起,娘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娘,您再说什么啊。”周玲卿不解地问道。 “玲卿,你知道的,自小娘就带你东躲西藏,也从不告诉你你爹是谁,就是怕有今日之祸。”齐娜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她放开周玲卿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把身子靠在竹子上做支撑。 她叹了口气,说道:“你爹叫周弘,是东凌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当年,娘还是齐家的大小姐,我和你爹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情投意合,我们两家又是世交,便在长辈的认可下定了姻缘。” 齐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接着说道:“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幸福快乐的度过。可是朝堂的纷争把你爹一家人卷了进去,当时我们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让圣上回心转意。” “那爹爹死了吗?”周玲卿不解的问道。 “没有,正当我们打算放弃的时候,事情又有了转机。如今的周家主母安阳公主是皇帝的堂妹,出面为你爹据理力争,终于圣上彻查此案,还了你爹一个清白。可代价,确实一纸公主下嫁的诏书,那是周家无法拒绝的赏赐和荣耀。” 齐娜说到这,声音哽咽的不行,她擦了擦眼泪,不管周玲卿惊讶的瞳孔,继续说下去,“我本想或许是我和阿弘的缘分太浅,终究没有做夫妻的福分,便和他断了联系。” “无论他上门找我还是写了信要和我私奔,我都只是拒绝,直到他大婚前夜,我发现自己有了你。” “有了我,娘,您是未婚先孕。”周玲卿奇怪的问。 “是,因为怕你祖父不依,所以我们将把生米煮成熟饭。”齐娜苦笑了一声,“可是那又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两个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周玲卿生起气来,“那娘为什么不跟爹私奔呢?只要娘当时下狠心,说不定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就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了。” “不。”齐娜摸了摸周玲卿的头发,“你以为私奔是件小事吗?先不说它大逆不道,违背纲常,单是抗旨不尊这个罪名就够死一千遍了。再说了,你爹要迎娶的是公主,要是逃婚,会连累整个家族的。” “所以呢,娘带着我逃离齐家,就没有罪名吗?”知道真相的周玲卿像只愤怒的小兽,弓着腰,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齐娜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娘没有逃离齐家,那天,娘去店铺买新上市的软缎,寻思给你多做几件衣服,可回来时,蒋家就着了大火,无一人生还。娘知道,一定是安阳公主知道了娘怀孕的事,所以杀人灭口。”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过往 “是娘的错,是娘害了整个齐家。”呜咽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无比痛苦,齐娜的眼泪如豆大的雨珠从脸颊滑落,捂住嘴巴,怕再把追他们的人招来。 周玲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齐娜后面,用小小的身子抱住她,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好像在哄孩子似的。 后来,齐娜将周玲卿安顿后,自己孤身一人去找周弘,跟他说明一切后自杀了,死前托他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周玲卿。 就这样,周玲卿被人接入京城。 周玲卿想起当年自己入京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许靖因为两家是至交,所以跟周弘一起来接当时远在村子的她入府。自己坐在马车上,可马车嗒嗒的声响被小贩的吆喝声掩盖,这就是京城,繁华盛极的都市。 不过看似繁华的背后,是用一根根骸骨堆积而成的。那时南铭彦还不是皇上,先皇年老,各地势力蠢蠢欲动,他们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因为失败者的头颅将被挂在显庆门的城墙上,警示世人。 周玲卿掀起了帘子,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晒得她下意识闭了眼。 她想起了娘亲,想起了在村子的日子。若是在往常,她现在应该和小伙伴打着嘴仗,在草地上躺着晒太阳,娘亲会在她们身边,她嘴里不断地哼着家乡的民谣,娘亲说,那是爹爹最喜欢的歌。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 周玲卿不禁哭了起来,她有些厌烦的扯了一下帘子,让它盖住外面的光。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讨厌阳光,像是把一把刀,拨开她的胸膛,把她那上伤痕累累的心展现在青天白日之下。 一只冰冷的手从她身后跨过,周玲卿一歪身子,躺在许靖的怀里。 “靖哥哥,我想我娘亲,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许靖听到她委屈的声音,不禁红了眼眶,他紧紧地抱着她,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记得自己小时候顽皮不爱睡觉时,他的母亲就这么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 怀里的人似乎是哭的累了,竟沉沉的睡去了。 “你放心。”许靖的眼神无比尖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把周玲卿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脱下了自己的外褂,披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渐渐挺稳下来,许靖拍了拍周玲卿的脸,示意她起来,他们还没准备下车,就听见外面一阵七零八碎的脚步声。 “参见安阳公主。”整整齐齐的声音,半点节拍都不错。 等了好久,才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都起来吧。” “谢公主。”身子低微的如被雨打弯的幼苗。 许靖知道这是安阳公主再向他们示威呢,他眉头一皱,拉着周玲卿的手就掀了帘子出来了,车夫相接他们一把,被许靖拦住了,他自己跳下去,又伸手把周玲卿抱了下来。 安阳公主满心的不高兴,但她嘴上还是笑着的,“阿弘,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不告而别可真是把人家吓坏了呢。” 周弘反握住安阳公主的手,“是我不好,让公主担心了。”他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靖,“玲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见过公主,她可是你的娘亲。”说完就拉着安阳公主的手向他们走来。 “等等。”安阳公主心虚的缩了手,“阿弘,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 “公主不必紧张,相关事情我们回屋再说。”周弘打断她的话,手上用了力,把安阳公主拽进自己怀里,转身进了府。 周玲卿望了望赫赫有名的将军府,朱红色的柱子,雕空的镂花,还有屋檐上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兽头,当真是说不完的荣华富贵。从那一刻,她就知道,或许此后自己的一生都将在这度过,以前的,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靖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进去,这里不是我的家。”周玲卿把身子紧紧地贴着许靖,小声的问道,“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 “玲卿,你相信靖哥哥吗?”许靖停下了脚步,问到周玲卿。 “相信。”周玲卿点了点头,她肯定的眼神让许靖觉得无比暖心。 说完话后,他们两个在众多人惊讶和羡慕的目光中,坦坦荡荡的走了进去,身后的奴才都暗暗发笑。大家都知道,今日这个情形,将会让沉静多年的将军府掀起另一番新的波澜,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走到了正堂,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只是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安阳公主看见他们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一肚子的气,她厌烦地挥了挥手,水仙是自小跟在公主身边的,自然最知道她的脾性,“都散了吧。” 说完后使了个眼色给屋里的丫鬟,大家便识趣的退下了。 屋中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安静的有些可怕。 周弘望了一眼他们,开口道:“安阳,从今往后,玲卿就是你我的亲生女儿,是我们的孩子。” “宗葵,你再说什么呀!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啊!凭什么认她!”安阳公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贝齿都快要咬碎了。 “够了!”周弘一声怒吼,把安阳吓了一跳,“公主,我们夫妻这些年相近如宾,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可你呢,为什么要派刘禄去追杀他们,现在,玲卿失去了娘亲,你难道还要让她孤苦伶仃地在外飘荡吗?” 安阳公主自知理亏,可仍旧不肯示弱,“那又怎样,谁让那个女人当初不顾廉耻的勾引你,还怀上孽种,让她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典了。” 她的褐红指甲尖尖地指向周郎,“她是那个女人生的野孩子,她早在八年前就该死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周郎,像是把他吃掉一样。 “她是野孩子!那我就是野孩子的父亲!”周弘并没有丝毫退让。 “阿弘,你怎么能这样护着那个女人!你怎么能。” “好了,这里是周府,我是将军,我说了算。”他气的要走出门去,却在许靖的身边停了下来,“靖儿,玲卿以后就是你妹妹了,她母亲早亡,你多照顾她。”说完后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再等待什么,期待什么。 “义父,孩儿知道了。”许靖此话一出,就看见周弘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知道,为了保住性命,现在只能委曲求全。 他拉着不知所措的玲卿,快步走出了正堂,只留下怒目圆睁的安阳公主,一个人恨恨的站在堂前,攥着啪啪响的拳头。 “靖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嘘”许靖竖起了食指,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别害怕,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好吗?” 阿香点了点头,她抓着周郎的手,显得无比的满足。 水仙在恪心楼等了好久都不见安阳公主回来,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出门寻找,她想公主若是不会来,就一定还在正堂,便往正堂方向走来。 “公主,您怎么还在这儿,奴婢煮好了杏仁奶露,等着您回去喝呢。”水仙说了一车子的话,都不见安阳有任何反应。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她悄悄地走上前去,靠在安阳身边,“公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将军吵架了?” 安阳把支在手臂上的额头抬起,“水仙。”这两个字一出口,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你说,阿弘这些年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他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年少,到头来,还不如几年前的那个女人重要,现在,他要立那个女人生的孽障为周家的小姐,为什么,他是觉得我不能再生了吗?” “不是的,公主,您不要胡思乱想。”水仙上前去,轻轻地拥住她,“将军只是怕没有子嗣,会遭朝野非议,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将军跟公主在一起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就算他以前心里有那个女人,现在只怕早就淡了,公主就放一百个心,您那么爱将军,他不会辜负你的。” “可是,他今天发了好大的火,还说,那个孽障他是认定了。”安阳公主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与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过失,但不管怎样,她决不能在那个孽种的面前示弱。 安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蹙了一会后,慢慢舒展,“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以为踏入周府的门就万事大吉了,咱们走着瞧!” 自那之后,周玲卿就日日被安阳公主以及她的大女儿周昕香找茬,她吃的饭经常是馊的,衣服经常是坏的。 真的,若不是足够隐忍,周玲卿早不知死在安阳公主手下多少回了。 想到这儿,周玲卿握紧了自己的手指,恶狠狠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报应这两个字怎么写!”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兰贵人 东凌国,幽兰殿。 南铭彦一脸嫌弃地看着跪在自己脚底下的兰贵人,她那瑟瑟发抖的样子更是让自己生厌,明明是个勾引臣子的荡妇,反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皇上别生气。”丽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扶着南铭彦的胸口,试图帮他平息怒气。 “是啊,皇上,说不定兰妹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周玲卿轻抚自己耳边垂下的流苏,漫不经心的说道:“兰妹妹服侍皇上也有些日子了,臣妾不信她会做出这些事。” 她们这两个人在这儿一唱一和,看似是给兰贵人说情,可实际上是在提醒南铭彦,兰贵人跟他这么些日子都能背叛他,这种女人不能留在身边。 果然,听完她俩话后的南铭彦更恼了,他一甩手,就将身边的茶盏砸了下去。 茶盏破碎的声音将兰贵人本就胆怯的心吓得不行,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嘴里不断的说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你是受谁的指使!”南铭彦的声音及其冰冷,像冬至的寒冰。 兰贵人不住的颤抖,嘴里依旧说着:“皇上饶命,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冤枉?”丽妃站起身来,走到兰贵人的身边,她的脚踩在兰贵人的左手上,痛的兰贵人直喊疼,却又不敢求饶。 丽妃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妹妹莫不是忘了,皇上刚刚在妹妹房里搜出的男人的衣物,以及几章装着情诗的信封!”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兰贵人的脸上留下来带血的划痕。 丽妃揉了揉自己手心,没好气的说道:“皮真硬,不愧是不要脸的货色。你背叛皇上,淫乱后宫,这个罪名就足以让你千刀万剐。” 她又清了清嗓子,“可是妹妹好像还不知足呢?这来往的书信虽说写的都是情诗,可这是写给谁的,有没有别的目的!” “没有,没有!”兰贵人挣扎的叫着,她跪着爬到南铭彦的脚下,连自己被碎片扎的满是血的膝盖也不在乎。 她紧紧抓住南铭彦的靴子,抬头说道:“皇上皇上,那些东西都不是臣妾的,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是吗?”南铭彦的手在这一刻扶上了兰贵人的脸,“那朕听玲卿说,你入宫前受过肃亲王的恩惠,你告诉朕,这是不是真的?” 兰贵人听到南铭彦说到肃亲王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皇上会知道。 但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若是不咬口,便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兰贵人不住的摇头,“皇上,臣妾从没有跟凌妃说过肃亲王,皇上您相信臣妾,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要害臣妾,有人要害臣妾啊!” 南铭彦忽然伸出手,擦了擦兰贵人眼角的眼泪,兰贵人不明白南铭彦为何突然这么好的对她,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慌。 事实证明,她的恐慌是对的,因为下一刻,南铭彦就左右开弓,赏了她二十几个巴掌。 南铭彦下手很重,兰贵人的脸瞬间就变得跟猪头一样。 “你当朕是傻子吗!”南铭彦发了怒,一把将兰贵人甩的老远。兰贵人嘴角已经被打出血了,脸也肿的老高,看起来像一只膨胀的野猪一样。 周玲卿看到此景,站起来说道:“妹妹,当日是你亲自把本宫叫到幽兰殿,说让本宫帮你想办法把肃亲王的郡主求情,让皇上放过她。本宫当日就疑惑,为何妹妹会找上我?” 周玲卿停顿了一下,她俯身跪在南铭彦面前叩首道:“皇上,臣妾有罪。” “哦?”南铭彦有些疑问,他将身子倚在主座上,说道:“爱妃严重了,有什么事起来说就是,别跪坏了身子。” 周玲卿听到这话后微笑着抬起头,站起身来说道:“兰贵人是臣妾的主母安阳公主送给肃亲王的一枚棋子,奈何兰贵人并不得皇上宠爱,无法替肃亲王办事,便心灰意冷,开始使性子,想脱离主母与肃亲王的统治。” “说下去。”南铭彦的眼色越来越凶狠,像一只即将发起攻击的野兽。 “公主知道兰贵人久居深宫,必定寂寞难耐,便买通了每日为宫中送水的宫人,让肃亲王钻入水桶中悄悄入宫,与兰贵人偷情,时间一长,也获得了兰贵人的芳心,之后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 南铭彦冷哼一声道:“既然是朕的亲姑姑。” 周玲卿又一次跪下,也不管身下的裙摆被水浸湿,她的脸上挂着莹莹的泪珠,惹人生怜。“此事虽为兰贵人所做,可臣妾的主母也有份参与,如若皇上要怪罪的,就请处死臣妾,千万不要伤害臣妾的家人。” 南铭彦伸手将她扶起,用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珠,温柔的说道:“爱妃说的那儿的话,朕怎么舍得处置你,更何况安阳公主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朕听说你刚入周府那会,安阳公主还给你了不少苦头吃。”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臣妾不记得了。”周玲卿说话间甚是乖巧。 “皇上。”丽妃开口了,“臣妾说句公道话,安阳公主虽为妹妹的主母,可是她的错不应当由妹妹承担。” 南铭彦点点头,伸手从袖中拿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准备朝兰贵人刺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有宫人急匆匆跑来,大喊着皇上。 南铭彦瞧着那宫人神色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有大事情发生,他眼眸一冷,问道:“你这奴才刚刚大喊,是出什么事了?” 那宫人跪在地上,不住地大喘气,“皇上,周弘将军得到密报,说肃亲王谋反,时间就定在今晚,请皇上早做决断。” “什么!”南铭彦一拍桌子站立起来,将坐在身边的丽妃吓了一跳。 南铭彦快步走上前,捏紧了兰贵人的脖子,逼她抬起头来,“你这贱人!”南铭彦的手越攥越紧,他丝毫不管兰贵人窒息的脸庞,他的眼中,此刻只有满满的恨意。 最后,兰贵人窒息而死,南铭彦把手松开的时候,她的身体似巨石般坠下,伴随着青紫色的脸庞,死在地上。 “你说什么!肃亲王叛变了。”姜楚沫一脸不相信的望着萧恒炎。 萧恒炎捏了捏她如果冻般嫩滑的脸庞,算是做了回应。 姜楚沫开心得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南铭彦能办成什么事。”她说完后转向萧恒炎,说道:“我厉害吗?” 萧恒炎直接含住了她的唇,没再让她说话。 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因为这是爱情最美的瞬间。 南铭彦已经下令去捉拿安阳公主了,听到这个命令后,周玲卿的脸上一阵冷笑。 安阳,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她记得自己到周家的第二天,周弘就带着周玲卿和许靖来了,只是他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让人端了两杯茶在旁边,“公主,玲卿虽不是你亲生,但毕竟也是我们周家的血脉,稚子年幼,还请公主抚养教导才是啊。” 安阳公主的面容闪过一丝的不悦,认这个野孩子,她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这几天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终究还是没能让自己的丈夫回心转意。 成婚这么多年,周弘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要接受这两个孩子,让他们认祖归宗,这是她的责任,她不得不承担。 没办法,谁叫她爱上了这么倔强的男人。 “阿弘,你说的这是哪的话呀。”安阳公主站起来,走到周弘的身边,拉起他的手,“你我夫妻同心,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欢。”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一看就是在宫里呆过的人。 周弘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安阳,我们上座,让孩子们敬茶吧。”随后他略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攥紧拳头的许靖,示意他定心。 许靖领着周玲卿跪下,接过那两杯滚烫的茶水,他屏住气息,说道:“儿子给义父,主母敬茶。”周玲卿也跟着他说:“女儿给父亲,主母敬茶。” “乖孩子,快起来。”说着,安阳公主伸手接过周玲卿手里的茶,但好似没有端好,茶盏一歪,滚烫的茶水泼了下来。 周玲卿吓得闭了眼,她咬紧了下唇,她怕自己叫出来,掌事嬷嬷教过的,晚辈是绝对不能在长辈面前失宜的,否则就是大不敬。 但一如反常,她并没有感觉到灼烧的痛感,只是有一星点的热水落在手上。她不禁疑惑起来,抬眼一看,原来是许靖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而他的手背,已经被烫的起了泡。 周弘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难看。 “靖哥哥。”周玲卿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出来。 “哎呦,快起来,快起来。”安阳公主慌忙地站了起来,弯腰去扶许靖,“对不起啊,孩子,是主母太不小心了,还不去药房拿烫伤膏来。” “是,公主。”身边的嬷嬷忙应着,抬脚便出了前厅,可嘴角依然挂着遮不住的笑。 第二百二十四章 伤口 安阳公主拿出自己的樱花手绢,在许靖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擦着,她那愧疚的神情,让许靖心里直泛呕。 “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安阳,让孩子们先回去上药。”周弘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今日的早膳还是如往常一样,和公主一起用。 许靖拉住惊魂未定的周玲卿,低了低身,“那儿子和玲卿先告退了。” 说完后也不待周弘点头,就转身出了门。 “你这个义子脾气还挺大的。”安阳公主看许靖走远了,有些幸灾乐祸。 安阳公主也不闹了,乖乖地坐下用膳,她脸上的得意都快把院子里的花比下去了。 后来,周玲卿小心做事,安阳公主一时也抓不住她什么把柄,便把主意打在她的靖哥哥身上。 她让自己的大女儿周昕香去迷惑许靖,不过,这件事,她成功了。 那个时候的周玲卿只要一想到周昕香在许靖面前卖弄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她成年了,以前不懂的很多事情也在微妙之间有了些许答案。她不是不知道周昕香对靖哥哥的心思,只是,为什么就因为她这点小心思就要让她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出来。 其实以前,她也曾悄悄地问过靖哥哥,但哥哥从没有正面回答过她的问题,她也觉得谈这件事尚早,就没有再放心上。但周昕香如今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把当年放下的心再提起来。 “小姐,小姐!”蓝心急促的叫喊打断了周玲卿的思绪,她从梳妆椅上站起,走到前厅。 蓝心刚跑到门口就让小昭拦了下来,因小昭是许靖亲自挑选保护周玲卿的,且又常年刀剑不离身,所以蓝心有些怕她。 “小昭姐姐,我真的有急事要跟小姐说啊。” “什么急事,是失火了还是抄家了啊!”小昭眉头微皱,心想小姐好不容易清净两天,你又来搞什么乱。 所以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手里的剑也并没有放下,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内唤了一声“小昭,让她进来吧。” 蓝心看到小昭把手中的剑放下,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进房中。 “怎么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周玲卿放下手中的茶,问道。 “小姐,奴婢刚才看到少爷抱着江小姐去自己房里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周玲卿站了起来,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大,吓得茧蝶赶紧低头跪了下去。 “小姐息怒,奴婢真的亲眼看见少爷抱着江小姐去了自己的房间。”茧蝶还未说完,就看见周玲卿绕开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她连忙站起身,“小姐,小姐。”她眼看着周玲卿远去的背影,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彦良看见许靖抱着周昕香回来,呆了一瞬,才上前去“少爷,这是?”,许靖只瞧了他一眼“阿椒腿摔伤了,快去请大夫来。” “是”彦良只得应着,他看到周昕香依偎在少爷怀里的样子,心想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让小姐伤透的。 周玲卿一路走来,看见下人躲躲闪闪,窃窃私语的样子,就知道哥哥一定如茧蝶所说,她顿了顿脚步,停了下来。 小昭是打小跟在周玲卿身边的,知道一旦小姐沉默寡言,就一定出事了。 “小姐。”“小姐。”她试探性的唤了几声。 可是过了好久,周玲卿也没有给她回应。 小昭向前走去,看见周玲卿正在努力的深呼吸,双手撕扯着身上的衣裙,眉头紧皱,似乎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她鼻尖一酸,上前握住了周玲卿的手。 “小昭。”周玲卿抬起头,“靖哥哥从来不让外人进他的房间,今天却破例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爱上周昕香了,那我呢,是不是应该成全他们,成全他们两个的幸福。” 一滴泪不听话的掉落,像刚被雨打过的梅子,透着难言的苦涩。周玲卿蹲下身子,用手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她大口的呼吸,像是溺水的人重获新生一样。 她想起了好多事。 关于她和靖哥哥的那些简单却温暖的片段。 她小时候自己老做噩梦,但每次从噩梦中惊醒,总会被靖哥哥宽大又温暖的胸膛紧紧的抱住。 她当时还感到奇怪,直到后来她故意装睡,想一探究竟,她看见靖哥哥时而站,时而坐,总是找各种办法阻止自己的困倦才知道,那是靖哥哥担心她夜不安枕,便等到她熟睡后才回房间。 她爱吃辣子鸡,但每逢亲戚服丧时总要吃素,搞得她嘴馋的不行。后来靖哥哥知道了,便乔装打扮去很远的集市给她买,晚上偷偷带回来做给她吃。她十四岁及笄,靖哥哥亲手为她绾发,靖哥哥说这一生就只为狼儿梳头…… 无数个记忆碎片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拼凑着破败又美好的曾经。 那些珍藏在周玲卿心底,用尽一切力气守护的曾经。原来在别人眼里,只是不值得一提,不愿想起的以前。 “明明还是上午,怎么会觉得冷呢。”她小声的呢喃着,她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的小昭。“小昭你说,为什么阳光那么好,我却感觉不到暖呢?” 小昭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周玲卿抱在怀里。她虽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相信无论主人怎么做,都是把小姐放在第一位的。 芭蕉呆呆的摇曳着,显摆着自己身上金黄的纱衣,连平时谨慎小心的四叶草也探起头,找寻外面新奇的事物。 那么祥和的环境却把安静的痛敲的如擂鼓般响亮,它用自己纤巧的手指把那隐藏的带血的伤疤一道道地撕开,让阳光照亮这个可怜又坚强的身躯。 烈松馆里,许靖蹲在地上,帮周昕香包扎脚踝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缠绕着纱布,生怕碰疼了她。周昕香在凳子上看着他,嘴角温婉的笑,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 彦良只是低着头,不愿看周昕香那幅洋洋得意的样子。他知道周昕香对自己主人有情义,会好好照顾少爷,但是周昕香的目的不纯粹,她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选择了自家少爷。 “好了,只是记得这几日不要碰水。”许靖包扎好周昕香的伤口,站起身来说到。 “多谢,要不是你及时为我疗伤,恐怕我这只脚就废了。”周昕香抚了抚自己略痛的脚踝道。 “应该的。”许靖用手轻拍了周昕香的肩膀,与她对视一笑。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下身去,吻了吻周昕香的额头。 周昕香笑了一声,但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一抬头,便看到周玲卿充满伤心和哀怨的眼神。 还没等周昕香开口,许靖就先说话了:“怎么一声招呼都没有就直接闯进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他的话再不如往日那般温柔,变得好冷,像刚刚冰封的湖面,透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气。 “靖哥哥。”周玲卿用哑哑的嗓音低低地唤着。 “谁是你靖哥哥!”许靖一句话就让刚刚想流泪的周玲卿愣住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懂礼数没有家教,整日不学无术,与乡下的野丫头有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嗓子:“周家是大家,断断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哥哥。” 周玲卿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的像个木偶。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许靖说什么她根本听不到,她的身边一直回荡着一句可怕的声音:“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无数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滚出,像被扯断的佛珠,噼里啪啦掉的满地都是,伴随着破裂的心,将她所有的希望和自欺欺人撕得粉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安静的可怕,就像是快要喷发的火山,冒着令人心惊的浓厚黑烟,炫耀着自己不可抗拒的力量。 或许每一场破碎声音的响起,都是无边灾难的开始。 周昕香不知道许靖是何时拿起茶杯砸向周玲卿的,她只知道自己抬头看时,周玲卿捂住胸口,那里的衣服早已湿透,跟她被泪水洗过的脸一样,弥漫着痛苦和绝望的味道。 “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赶紧滚,别像只狗一样死赖在这!”许靖吼道,他好似不愿再看见周玲卿的脸,皱着眉走出门去。 “靖哥哥。”周玲卿嘶哑的喊着,就像母猫丢失了孩子般凄惨。 她慢慢的走进这个对她来说已经陌生又熟悉人,她擦了擦眼泪,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她的手紧紧的攥住,又突然松开,她的食指伸直,往许靖的心口点去。 这是他们兄妹独有的道歉方式,但许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食指,与周玲卿的手相碰并勾在一起,他甚至连看都不看,直接一巴掌拍掉了周玲卿的指尖。 许靖顿了顿嗓子“记住,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妹妹,我也不再是你的哥哥。” “好,我明白了。”周玲卿的手慢慢抬起,取下了头上的木簪子,她不断抚摸着,即使簪子上早已潮湿一片。“这是靖哥哥当初认我为妹妹时送的,现在既然靖哥哥不要我了,这只簪子留着也没用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木头掉地的声音,不似朱玉的清脆,却依旧刺心。 周玲卿踮起脚尖,鼻子摩擦着他的耳边,像以前两人说悄悄话那样,“从今以后,我们,再不是兄妹。” 说完转身就走,那种魄力,跟在江湖上风流潇洒的大侠如出一辙。可谁又曾看见,她脸上残留的一道道鲜明的泪痕。 如今,她贵为皇妃,那些曾经抛弃她,侮辱她的人,都将会被她踩在脚底下,一个也爬不上来。 她向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去柴房告诉周昕香,她母亲进大牢的时候,本宫可以带她去探望。”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起寻宝 烛光昏暗,隐约可见两个黑影在窗前一闪而过,接着只听到宛如山间虫儿一般悉悉率率浅吟低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要是萧恒炎知道了他堂堂盛亲王的未来老婆,怀着身孕被人给拐跑了,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那说话之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不用问便知道,敢如此嘲笑萧恒炎的,除了姜楚沫,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人了。 一旁的敬晨听到了满脸黑线,如此“坑夫”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毕竟自古以来都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像他的主人姜楚沫这样藐视夫权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毒王陆一帆悄悄瞪了姜楚沫一眼,毕竟去寻宝的路途遥远,不带上一个挑夫,难道真碰上什么重体力劳动了要让姜楚沫这个大肚婆去干吗?反正陆一帆很肯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不然以后他堂堂毒王,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事先说明,可不是我们拐跑的你,是你为了你那个夫君非要跟我们一起去寻宝的,别到时候又赖我们。”陆一帆忙撇清干系,如果真的让萧恒炎知道了自己把他的老婆还有未出世的孩儿都给拐跑了,那还不得死无全尸了。 姜楚沫听了便要作势捶陆一帆,陆一帆却也不躲,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徒弟,能动手的绝不动嘴。 三人一边拌嘴,一边已经悄悄的离开了盛亲王府。 现在不过才刚三更天,陆一帆便非要扯着现在上路,姜楚沫一个孕妇,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才走了没几步,便闹着想要休息。 她往路边一坐,便不再起来了。 “不走了,走不动了,歇歇!”姜楚沫四仰八叉的坐在那里,除了装束打扮和微微隆起的小腹,再也没有了一丝女人的影子。 敬晨看到姜楚沫累了,自然便也拿着剑,斜倚着一棵树,靠着休息,等待主人调整好之后,下了令,再继续出发。 陆一帆却是个急性子,他走到姜楚沫身旁,叉着腰,俯视着此时大喘气的姜楚沫,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徒弟,你这样让为师很是为难啊。” 陆一帆看着此时一副“天塌地陷与我无关”的姜楚沫,干着急却没办法,他能拿一个孕妇怎么办?教训教训她? 陆一帆又看了看旁边听命行事的敬晨,微微叹了口气,真是难为这个小子了,有这样一个主人,那他就只能多出点力了。 陆一帆走到敬晨身旁,拍了拍敬晨的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对敬晨委以重命。 “背上!”陆一帆指了指死赖着不走的姜楚沫。 敬晨看了看姜楚沫,并没有这个意思,于是便有些为难,又纳闷的看了陆一帆一眼,主人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点的,既然她不想走,他也不想为难。 而姜楚沫此时也有些烦躁,陆一帆是不是太心急了点了,不就是休息一下嘛,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既然决定了要去寻找宝藏和军队,这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军欲善其事必先利器,不休息好,接下来漫漫长路,如何坚持下去。 陆一帆看着他二人,便也只好打消了继续赶路的念头,休息!休息就休息吧,反正是给她夫君找东西,自己急个什么劲儿,真是皇帝不急,急死…… 呸,这是什么话,真是被这个徒弟给气昏头了。 陆一帆索性也坐下来不走了。 不知坐了多久,敬晨发觉姜楚沫仍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于是便走上前去劝道:“主子,更深露重,注意身子,不如我们到前面找个客栈住下,免得在外面受了寒凉。” 姜楚沫刚才坐在了地上,有些昏昏欲睡,恍惚见看到了萧恒炎,不知道这次自己不告而别,萧恒炎是不是会特别生气。 “姜楚沫,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姜楚沫似乎听到萧恒炎正在痛骂自己,指责自己不该私自带着宝宝离开他,但是她向四周寻找,并没有找到萧恒炎的影子,姜楚沫有些着急了。 突然她好像又听到了娃娃的哭声,直觉这个是她的宝宝。 宝宝?宝宝不是应该在肚子里吗?姜楚沫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竟然觉得触手一片冰凉,她低头看去,只见手上满是鲜血! 姜楚沫猛然惊醒,正好对上敬晨询问的眼光。 原来刚才只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 姜楚沫下意识的轻抚了自己的小腹,宝宝还安稳的睡在里面,姜楚沫惊慌的神色才缓和了过来。 “主子,怎么了?”敬晨察觉到了姜楚沫的异色,于是便低头继续询问。 姜楚沫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顿了顿姜楚沫又问道:“你刚才有什么事?” 敬晨刚才本想劝姜楚沫继续上路,但是看到刚才姜楚沫惊魂未定的样子,又有些犹豫了,于是便只是支支吾吾。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姜楚沫也是个眼尖的,于是便继续询问。 敬晨摸了摸鼻子,嗫嚅道:“我们还是继续上路吧,夜深露重,我担心主子身体会受不住。” 姜楚沫此时也觉得手脚有些冰凉,于是一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乜斜了陆一帆一眼,“走吧?” 算了,不难为陆一帆了,反正自己也正急着想要找到军队和宝藏,虽然很是好奇陆一帆为何这样着急,但是想必人的猎奇心里大抵如此,知道有这样秘密存在,当然想要尽快见识见识,毒王如此,她姜楚沫更是如此。 这厢,东凌国朝堂之上正经历着肃亲王叛变,而皇帝的后宫也因为这场叛变逐渐形成了由丽妃,玲妃两宫对立的局面,之前两人还是一起对付兰妃的盟友,转眼便就成为了对手,真的是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人永远是趋利避害的。 南铭彦也因为朝堂动荡,后院起火,一时无暇他顾,所以便暂时放松了对各国的警惕。 萧恒炎这天因为朝中事务繁杂,所以便在书房中带的时间稍微晚了点,直至四更天才算是将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毕,他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回房了,也不知道他的沫儿没有他的陪伴,睡得可还踏实。 萧恒炎总算是处理好了朝堂之事,有时间可以陪陪他的沫儿和未出世的孩儿了,可是他满心欢喜的回了房间,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连蜡烛都未点亮,担心会影响姜楚沫休息,姜楚沫自从怀孕之后总是嗜睡的很,孕妇一定要休息好才是。 萧恒炎视力惊人,在暗夜视物犹如白昼,所以便朝着床榻走了过去,他掀开了窗幔,可是并未跟他预想的一样可以看到沫儿的小脸,竟然只是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萧恒炎使劲眨巴了下眼睛,难道是眼花了? 可是他再次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床铺上仍然是空着的,萧恒炎还是不可置信,于是便伸手朝着床上摸,好吧,即使再不愿意相信,现在事实已经摆在自己眼前了,床上真的是空着的,而且床上一点余温都没有,想必姜楚沫出去了好长时间了。 这么晚了她回去哪里?萧恒炎有些好奇,难道是因为最近朝中之事太过繁重,所以忽略了沫儿,沫儿因此生气了? 可是之前见到她明明好好的,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啊,现在她大着肚子,半夜出去还真是叫人担心,于是萧恒炎便唤人道:“来人!” 绝影绝靖二人便一起走到了门外听后命令,“主子!” 萧恒炎打开房门对二人说道:“沫儿不见了,派人在府中好好寻找一番,找到了立刻给我回话。” 二人领命便去了,王府虽然很是偌大,但是绝影绝靖二人派人分头寻找,及至天刚刚微亮的时候,已经是把王府中给犯了个遍了,可是仍然是没有见到姜楚沫的人影,但是二人发现陆一帆和敬晨二人也都不见了,二人觉得此事有些凑巧,于是便回去给萧恒炎复命。 萧恒炎正在书房中焦急等待,一夜都未合眼,沫儿平日里大大咧咧,现在又怀着身孕,此时突然失踪了,着实让人担心,萧恒炎看着门外天色从漆黑一片,现在东方已经大白了,沫儿,你在哪儿呢? 此时绝影绝靖二人回来,萧恒炎看到了心中欣喜,估计是有消息了! “怎么样?找到沫儿了吗?”萧恒炎虽然故作镇定,但是绝影绝靖却听出来萧恒炎的关切,他们王爷对王妃的感情,阖府上下都很是清楚,所以虽然平日里的冷血王爷此时竟然也会关切一个人,二人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只有这时的萧恒炎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 二人将寻找结果告知了萧恒炎,萧恒炎面上隐隐有些担忧,二人看着萧恒炎的担忧之色,便将心中的疑惑也告知了萧恒炎,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但是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于是绝影便说道:“王爷,我们在寻找过程中发现陆一帆和敬晨二人房中也都没人,觉得此时也太过巧合了。” 萧恒炎听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敬晨是认了姜楚沫当主人的,如果这主人尚在这里,没道理敬晨会离开的,所以应该可以断定,敬晨是跟着姜楚沫一起离开了。 但是此时姜楚沫怀着身孕不告而别,很可能是因为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事情,或者是跟孩子一样重要的事情,那就只有孩子他爹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莫离 萧恒炎又想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沫儿才离开的,那她最大的可能便是去寻找军队和宝藏,想要借此来帮助自己,至于陆一帆,他很可能是姜楚沫这次突然出走的始作俑者。 沫儿,军队和宝藏固然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你和孩子更重要啊。 萧恒炎暗自感叹,既然已经猜到了个大概,那便也就有了大概的追寻方向,于是萧恒炎对绝影绝靖二人说道:“传令下去,全力搜查皇城附近各进出要道!” 姜楚沫还怀着身孕,三人一定走不快,现在寻找还来得及。 方越国,皇宫。 惊羽唇畔微微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眸低垂,看着手上正被自己轻轻转动着的扳指,“已经上路了,看来得加快行动才好。”这声音如高山上的流水潺潺,划过人的心间,让人的心跟着发颤。 惊羽略微测了测头,只见在他的身畔,正垂手立着一位紫衣姑娘,这姑娘眉眼精致,头发完全束了起来,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男子的英姿飒爽。 惊羽对身畔的女子说道:“莫离,让你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莫离拱手回道:“主人放心,莫离正在派人加紧寻找,相信很快便会找到此人。” 惊羽听了点了点头,莫离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能得到如此一位得力之人,还真得感谢十年前的那个偶然了。 惊羽眼睛望着前方,陷入了回忆。 马车正在缓缓前行着,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年正卧在车中,似睡非睡,细细的嗅着手炉中的暗香,真是好不惬意。 突然马车戛然而止,那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好梦被惊醒了,总是很让人恼火的事情,他微微伸了伸懒腰,然后淡淡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赶马车的车夫听了吓得直是一哆嗦,这小主人性情古怪,万一今天因为这件事情热闹了他,可真的是不妙,于是心中便暗自咒骂着此时正倒在车前的那个小乞丐,“真是的,哪里不能倒,偏偏倒在这里!” 心中虽然咒骂着,可是既然小主人问起了,还是得赶紧回话的,于是那车夫便垂手而立,恭敬的回道:“是个小乞丐,好像是冻晕在路中间了。” 少年并不喜欢管什么闲事,毕竟他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忙的了,可是此时听到车夫如此说,又从马车的窗帘隐约可以看到外面鹅毛一样的大雪,突然竟会动了恻隐之心,少年自己也觉得好奇,好吧,就当是为了纪念自己从来都不怎么有过的恻隐之心吧。 “把她带回府中,随便安排个差事,赏她口饭吃。”语气不急不缓,可是竟然让那车夫觉得在隆冬季节,竟然如此温暖,原来小主人的心也如他的外表一般很是纤细呢! 只是后来那小乞丐醒了之后,竟然主动要求要服侍少年,少年可并不想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我身边的人,各个身怀绝技,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不行。”少年直接拒绝了小乞丐的请求。 小乞丐并不放弃,竟然在少年的房前跪了三天三夜直至昏倒,少年玩味的看着昏倒在房前的小乞丐,于是便将他交给了收下专门训练死士的人。 惊羽微微笑了笑,“转眼都这么大了,已经是大姑娘了。” 莫离听了脸上微微一红,但是仍然十分镇定。 “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我没办法报答,从此后我就一直侍奉主人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那今后你便叫莫离!” 十年前的那些话还犹在耳畔,惊羽的这一句话,将莫离脑中的记忆也给唤醒了。 这厢,萧恒炎很快便收到了回信,已经发现了姜楚沫一行的踪迹。 萧恒炎一听,大喜,于是便决定亲自前往,现在南铭彦正自顾不暇,肯定暂时不会打霄国的主意,而就只剩下方越国了,也不足为据,只要两国不联合起来,那暂时还不足以和霄国抗衡,况且现在朝中之事有丞相处理,定不会有什么差池。 打定主意,萧恒炎便带着绝影绝靖二人一同前去寻找姜楚沫。 却说姜楚沫一行昨晚本想找到一个客栈休息一下的,但是因为是半夜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客栈还开着门,三人一直走到了黎明,姜楚沫实在是走不动了,陆一帆自然也不敢勉强姜楚沫坚持走,于是此时敬晨便开始发挥了作用。 敬晨抱着姜楚沫上路,虽然敬晨知道,如果被萧恒炎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得好一番解释,说不定这个盛亲王还会吃飞醋,但是比起来让他的主人受累,自己受点委屈,受点误会也没什么,反正有主人在,盛亲王也不会太过分。 没有了姜楚沫的拖累,三人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姜楚沫也很是无辜,又不关她的事,她也是受害者,是腹中娃娃在拖着他们三人的脚步,要怪就怪他喽。 姜楚沫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这个调皮鬼到时候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像萧恒炎?姜楚沫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小小年纪,便老气横秋,城府深沉的,不太好。 像自己?姜楚沫又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已经很是完美了,但是所有的都像自己也太没有创意了,小婴儿还是应该有点创新,在爹娘的优良基因之上,再加上自己的特点,如此便尽善尽美了。 姜楚沫“咯咯”笑出了声,敬晨有些不解,看着怀中正摸着小腹傻笑的姜楚沫,敬晨微微有些脸红,主人虽然有时候手段过于狠辣,但是也还是有小女儿的一面的,也是,毕竟也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姜楚沫证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突然发现敬晨异常的反应,心中便又升起了邪念,这个帅帅的小伙子,竟然脸红了! 姜楚沫窃喜,不禁将手伸向了敬晨面前,食指轻挑,微微抬起了敬晨的下巴。 敬晨微微抬着头,眼睛向下瞅着姜楚沫,心中突突直跳,姜楚沫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之前姜楚沫就曾经对他动手动脚的,难道现在她又兽性大发了? 敬晨心中一紧,暗自念道:“主人啊,您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让盛亲王将我碎尸万段。” 敬晨闭着眼睛,心中虔诚的祈求各路神仙的保佑。 “沫儿!” 这声音犹如一记闷棍,一下子便对着敬晨兜头而来。 姜楚沫也犹如一只警觉的小鹿,耳朵一支棱,寻声看了过去。 只见那兴冲冲而来的不正是她儿子的爹嘛! 姜楚沫窝在敬晨怀中,冲着萧恒炎招手,还一脸恬不知耻的笑,此时敬晨也呆愣住了。 萧恒炎走近,一把将姜楚沫从敬晨的怀中接了过去,嗔怒道:“你还笑!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主子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合眼呢。”一旁的绝影适时的夸奖萧恒炎一番。 姜楚沫瞪了绝影一眼,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他的话怎么这么多,还是绝靖比较可爱,都总是酷酷的,这样才更讨女孩子欢心嘛。 敬晨此时一声不吭,恨不得萧恒炎将自己当做空气,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不然要是问起刚才的事情,就自己笨嘴拙舌的样子,估计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吧。 萧恒炎当然不会责怪敬晨了,姜楚沫这样大着肚子,敬晨能抱着她走,那肯定是让姜楚沫轻松了不少,如此一来,倒是得赏赐敬晨一番了,但是转念一想,敬晨竟然对他的王妃这样做,要是以前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现在功过相抵,也就算了。 萧恒炎看着怀中的姜楚沫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姜楚沫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被萧恒炎给逮倒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姜楚沫挠了挠头,该怎么跟萧恒炎解释呢,又让他放心还能让他同意自己独自去寻宝呢?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此时抓耳挠腮的样子,便知道她肯定又是再想办法应付自己,这个沫儿,真是个磨人的。 萧恒炎点了点姜楚沫的鼻子,姜楚沫正在苦思冥想,被萧恒炎打断了,便抹着鼻子,眼睛盯着萧恒炎。 “别想理由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萧恒炎瞪了姜楚沫一眼,然后无奈的说道。 姜楚沫心急,虽然现在朝中有丞相主事,但是萧恒炎在霄国的地位已经是不可取代了,如果把他也给带去了,那霄国怎么办? 姜楚沫便要拒绝,但是还未张口,便被萧恒炎直接打消了念头,“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也是已经安排好了事情,定不会给自己留有后顾之忧的,如此同意也罢。 姜楚沫休息了半晌,也算是缓过来了,于是便要从萧恒炎怀中挣脱,跳下地上,萧恒炎看到此时从自己怀中窜出来的姜楚沫,捏了一把汗,忙伸手扶住姜楚沫,都已经是怀着孩子了,竟然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万一有了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如此紧张,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小甜蜜,不过又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也自觉刚才太过大意了,还好没事,不由得轻抚小腹口中默念:“宝宝不怕。” 之后一行人便一起上路开始了寻宝之旅。 第二百二十七章 砾金海遇难 “我跟一帆老头打算一起去砾金海去寻找去,据我父亲所说,这里面藏着的宝物数量惊人,又有军队,想必这样的财富在如今三个国家的任何一国都会被发现的,唯一可以隐藏的地方只有砾金海这个三不管地带了。”姜楚沫分析的还算是有说服力。 众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决定同去。 砾金海从名字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富饶的海域,如果真这么想,那你就错了,那里到处都是金黄的沙粒看上去犹如遍地黄金一般,浩渺无边犹如大海一样,当地的人们虽然身处如此物质贫乏的地方,但是心中依然对富饶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因此取名砾金海。 由于砾金海地处三国交界,而且民风彪悍,所以三国对这个贫穷又险恶的地方都视而不见,免得占了去做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此行先不说寻宝过程的艰辛,光是那样恶劣的环境就够他们这些人好好吃一壶了,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那便绝不更改,如果宝藏和军队真的是如此容易找到,那估计早就没了。 一行人之后便一起上路了,在霄国境内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无非是每天赶路休息,休息好了再上路,很快便就到了边境,此时众人也都感觉到了与之前在霄国内陆的时候果然不一样,这里干燥昼夜温差大,而且看上去人们体型也都比较健硕。 众人看着眼前浩瀚的沙海,决定先在路旁的茶棚休息一番,做好了调整再上路。 眼前的茶棚陈设简陋,无非是路旁搭着一个茅草棚,摆着三两张桌子,旁边还摆着几条凳子,在一旁再插上个茶幡,一个小店该有的便算是已经齐活了。 众人分开两桌坐了下来,姜楚沫,萧恒炎,陆一帆三人一桌,其余三人坐另外一桌。 绝影叫了店家在两桌上分别上了两壶茶,那店家倒也爽利,很快便将两个装满茶水的茶壶各自提到了桌子上。 萧恒炎便拿起了桌子上扣着的茶碗给姜楚沫倒了一碗,姜楚沫看到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盛亲王如今也会给人端茶倒水的伺候人,便觉得孺子可教,不错。 于是便端起面前的茶碗要喝,因为赶路时间长了,再加上天气干燥,姜楚沫口渴的厉害,所以也没细看,端起便喝了一口。 但是茶入口中,姜楚沫正待细细品尝清茶入口的顺滑舒爽,可是却只觉得有许多尖细的小颗粒从喉头划过,几乎要将嗓子给划破了。 “噗”一口茶水从姜楚沫的口中喷出,朝着对面的陆一帆便是喷了一脸,陆一帆身手从脸上抹了去,但是姜楚沫睁开眼睛看的时候,仍然可以看到有些细小的小水珠从陆一帆的胡须上面往下滴落。 “哈哈哈……”姜楚沫指着陆一帆狼狈的样子大笑。 陆一帆脸阴测测的,没好气的瞪着姜楚沫,“我的乖徒弟是怕师父在沙漠中行走中暑,所以提前便给为师喷水降温吗?” 姜楚沫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忍住了笑,想到自己刚才也是个受害者,并不是故意的,于是便指着萧恒炎说道:“不是我,要怪就怪他,他给我的茶有问题,我才会喷出来的。” 萧恒炎正在看着二人斗嘴,突然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自觉无辜,“茶里会有什么问题?”一边说着,萧恒炎便低头看去碗中的茶水,只见碗中有些细小的颗粒,在炎日的照耀下还闪着金光呢,看上去倒很有一番趣味。 此时众人才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里真的跟霄国其他地方不一样,砂砾随处都是,就连喝水的茶碗中都是,一阵微风吹过,风中便会回舞着细沙。 “有意思,太好了,感觉太不一样了!”姜楚沫看到这样不一样的场景,突然觉得很是兴奋,如此惊险刺激又带着异域风情的寻宝行动,真的是让人忍不住直呼过瘾! 萧恒炎看着激动地站起来的姜楚沫,心中不由得笑道:“真是个小孩子心性。” 也许正是如此,认真的时候专注细致,平日里又保留着孩童的天真,所以才会让萧恒炎如此倾心,以至于现在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之后众人喝过茶水,修整一番,便在姜楚沫的催促下上路了。 既然到了沙漠地区,那代步工具便也是极具特色,换成了骆驼,众人都是在平原混惯了的,猛地一下到了这里,也算是个独特的体验,寻宝寻宝,到这里寻宝对于众人来说也算是一次宝贵的体验吧。 众人心中不免都有些小兴奋,激动,好奇,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今后的遭遇,想必便不会这般轻松了。 姜楚沫坐在骆驼上,兴奋的在当地人的带领下便要向前走了,但是这时候却被萧恒炎叫住了。 “沫儿等等。” 姜楚沫回头看去,只见萧恒炎手中正拿着一条蓝色纱巾走了过来。 萧恒炎走到姜楚沫跟前,对着坐在骆驼上的姜楚沫说道:“弯下身来。” 姜楚沫听话的弯了下去,萧恒炎将手中的纱巾一圈一圈的缠在了姜楚沫的头上,姜楚沫感觉萧恒炎笨手笨脚的,就像是在绑纱布一样,于是便嗔怪:“你围的应该松松的。” 萧恒炎听了,便“哦”了一声,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尽量轻柔。 最后绑出来的效果像是一个重症病人一样,姜楚沫看着众人对着自己憋着笑的样子便知道了肯定包的不好看,但是又看了看此时有些无奈的正审视着面前这个出自自己手中的艺术品的萧恒炎,姜楚沫便决定原谅他了,毕竟虽然不好看,但是心中还是很甜蜜的呢。 之后众人便在当地人的带领下朝着沙漠深处走去了,这个带领他们的当地人叫木易,是一个爱笑的长者,脸上一脸的络腮胡子,不过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 木易在前面带路,一边给他们介绍着沙漠中的各种情况,因为众人是假装成了前来探路的商队,所以木易更加热情了,这里物质贫乏,人们获取物质的方式大多数都是通过贸易往来,如果真的这些人是准备来次经商的,那真是大好事一件呢! “穿过这篇沙漠,前面就会有一个绿洲,那里有个镇子,叫古依镇,这里的人们大多都聚集在那个镇子上。”木易一边指着前面一边说着。 众人顺着木易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是仍然是一片黄沙,不过想必就在那个方向了,只是因为沙丘的阻挡,所以便看不到。 姜楚沫听着木易的介绍,心中对于那片绿洲倒很是向往,这样满眼都是黄沙的地方,能够出现一片绿色的海洋,想起来就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众人跟着往前走着,萧恒炎却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所以便对着身旁的绝影绝靖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于是便警惕了起来。 众人行至一个凹陷下去的沙地,突然之间四周喊杀声一片,接着只见到四周沙丘上面站着有二十来个人,个个手中都举着一把大刀,而木易也突然加快了脚步,将众人丢在了这凹地里,自己去跟那些人汇合去了。 萧恒炎看着周围,这些人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来者不善。 “将你们身上的东西统统留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木易一改刚才温和的样子,变得面目凶残了起来。 姜楚沫却来了兴致,沙漠探险开始了吗?这不过刚过来,就碰上强盗了,不过这些强盗也太没新意了,跟其他地方的强盗一样,就连说辞都没什么新意。 姜楚沫恹恹的看着这些面貌凶残的盗匪,就犹如一只慵懒的老虎在看护食的猫一般。 萧恒炎也不禁嗤笑了一声,这些盗匪也真是运气不好,不过是图个财而已,断不会想到今日要走空了。 那些盗匪看到这一行人不仅不害怕,还都很是玩味的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耍猴戏一般,顿时心中又气又急,难道今天还真的是碰上硬骨头了? 木易看到众人没有要放下东西的意思,于是便一手举刀,呐喊道:“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冲啊!” 接着众盗匪便一边呐喊一边朝着众人冲了过去,缩小了包围圈。 萧恒炎却懒得动手,不过一帮小喽罗,对绝影绝靖二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了。 二人看到众盗匪冲了过来,分工明确,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各人横扫半天,盗匪立时便都被二人的长剑从身上一道划过。 众盗匪看着二人的架势,只当是二人武功非凡,估计这次不会有那么容易,不过这么多人一起冲呢,想必也不会吃什么亏,所以便都硬着头皮,顺应大势,冲了过来,及至二人长剑划过,众人只当死定了,于是吓得都站在了原地不动。 可是待长剑过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都毫发无伤,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原来这两个人不过是虚有其表,吓唬人的,于是众盗匪便举刀继续往前冲。 但是还未跨出去步子,众人的裤子便就哗啦掉了一地,萧恒炎一个翻身冲到了姜楚沫身旁,捂住了她的眼睛。 姜楚沫好奇,不过既然萧恒炎不让她看,想必有他的理由,那就忍耐住不看好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困难重重 众人看到盗匪们都只剩下里面一个短裤,脸上都露出了嘲笑的表情,那些盗匪们虽说五大三粗,但是这样当众丢裤子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过,心中都十分羞恼,但是也都不敢动弹,刚才绝影绝靖二人的一击已经是将他们都给震慑住了。 “我们不想伤人,所以识相的都赶快滚!”萧恒炎淡淡道。 那些盗匪们听到众人肯放了他们,自然赶紧都提裤子走人了。 盗匪们离开之后,只留下了些散乱的脚印,一场风沙过后,脚印就都消失了。 姜楚沫纳闷:“为什么不让他们给咱们带路呢?” 萧恒炎敲了姜楚沫的脑袋一下,“你觉得他们会把咱们往好了带吗?” 姜楚沫一想也是,说不定被带到贼窝里了,那可不太好玩了。 可是现在满眼望去全部都是黄沙,众人四顾茫然,这该向哪里走去。 众人正在纳闷之际,突然四周黄沙四起,遮天盖日,这是这里常见的沙尘暴,于是萧恒炎便喊道:“都趴下!” 众人赶忙都从骆驼上下来,趴在地上,萧恒炎也赶忙护着姜楚沫,姜楚沫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她能感觉到萧恒炎正虚趴在自己的背上,给自己撑起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小窝,他的怀中很是安心,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还有他的有力的心跳。 众人感觉背上砂石飞过,有些盖在了身上,但是都不敢抬头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呼啸的狂风才算是停了下来,萧恒炎从沙粒中挣扎了出来,然后将自己身下的姜楚沫也给拉了出来,接着只看到其余四人也都一个个的像是土拨鼠一般从黄沙中钻了出来。 众人看到各个都是灰头土脸的,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还有工夫笑,现在我们怎么办?”姜楚沫嗔怪道。 确实,在这里没有人带领,连个方向都找不到,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绿洲,如果有那离这里还有多远。 众人都陷入了凝思。 突然只听到似乎有驼铃声隐隐约约传来,姜楚沫四处寻找,只见到不远处的沙丘上面正有一队骆驼队路过,看上去像是这里的人的装束打扮。 “喂!”姜楚沫冲着那队伍挥手。 那些人似乎看到了他们,于是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只见那队伍中有一个红衣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头发微卷,上面装饰着金灿灿的发饰,看上去很是妩媚动人。 黄沙,美女,两个都让人觉得如此躁动,现在竟然聚集在了一起,更是让人觉得血脉喷张,欲罢不能了。 姜楚沫一个女人,如果还算得上是个女人的话,她都如此的觉得心中小鹿砰砰直跳,更何况她身边这些彻彻底底的男人了,她回头看向了一旁的众人,只见大家眼神中都充满了对这个美女的好奇。 这样恶劣的环境,突然出现如此美人,有点类似小说中的湖山妖精的感觉,姜楚沫暗想:“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妙人儿,即使是妖精,也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吧。” 正在联想之际,那美人已经带着队伍伴随着驼铃声,款款而来。 刚刚只是远望,现在这美人走近了,姜楚沫更是觉得这人美得简直是不像话,那双剪水瞳眸如此的含情脉脉,被她看上一眼,仿佛连魂魄都失了七分,剩下的三分也是飘飘然想随她而去了。 “尊贵的客人,你们可是碰上了难处?”那美人没等众人开口,便先行问候,声音如这沙漠中的清泉一般,叮咚作响,敲击的人心肝儿微颤。 一边说着,那美人已是一手抚胸,微微颔首,给众人行了个问候礼。 “妙,妙,简直是太妙了!”姜楚沫忍不住夸赞道。 众人扭头看去,她才意识到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失态,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来说道:“姑娘别见怪,如此黄沙漫天,竟然碰上了您这样的美人,不夸赞出来,实在是对不起这造物主的恩赐!” 姜楚沫倒是会给自己圆场,众人听了皆是一笑而过。 还好,这里民风开放,所以那姑娘倒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往心里去,姜楚沫心中只是暗自惭愧,估计这腹中怀的很可能是个小子,不然自己怎么会变得这般样子,看见美人便移不开眼睛了。 她可倒好,所有的罪责都归在了那腹中小儿身上,待日后出生了,看她还有什么好做借口,来掩饰自己天性好色的本性。 姜楚沫又一想,也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美人乎? 倒是会为自己开脱。 姜楚沫心中正在唱着独角戏,陆一帆已经走上前去,“姑娘,我等在这里迷了路,所以还请姑娘帮忙把我们带出去吧。” 姑娘看着面前这个胡子一大把,但是眼神中却透漏着精光的老人家,不由得以手轻掩住了唇齿,“噗嗤”一笑,然后那双美眸便移到了陆一帆的身上,陆一帆瞬间觉得像是一根麻醉的毒针,刺中了自己的穴位,酥酥麻麻,好不受用。 “既然是碰上了难事,我大漠儿女一向助人为乐,不如众位就跟我一起走吧。”说着那姑娘也没等众人回话,便拉着骆驼掉头上路了。 众人一听到美人肯伸出援手,自然都跟了上来。 陆一帆觉得这美人刚才看自己的样子,定是对自己有意思,于是便跟上了那美人问道:“我是陆一帆,请问姑娘芳名?” “颜如玉。”姑娘轻启朱唇,缓缓道出三个字。 陆一帆一听,便更加是得寸进尺了,追着美人继续问道:“你是霄国人?” 那姑娘回头看着陆一帆好奇的样子,这个老人家还真是有意思,于是便继续说道:“不是,只因我崇尚霄国文化,所以才给自己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之后陆一帆又是缠着颜如玉说了一路,能交代出去的全部都交代出去了,当然不能交代出去的陆一帆还是守口如瓶,只字未提的。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跟在美女身后殷勤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骂:“有异性没人性。” 不过口中虽然如此骂着陆一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颜如玉看,霄国美人美得含蓄温婉,而这异域女子则是如此热情似火,就犹如这沙漠一般,许是因为这里一直处于没有管制的区域,所以民风相对开放,思想也比较自由。 萧恒炎确实一路闷声不吭,他素来知道这里民风自由,可是这女子竟然连众人姓甚名谁都没有问清楚,便直接将众人带着上路,也实在是大胆。 想到这些,萧恒炎又看了看走在他前面的姜楚沫,这女子行事作风竟然跟沫儿有几分相似,萧恒炎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 众人也不知道在这滚烫的沙漠中行了多长时间,只听得前面有个像是仆人模样的人说了一声:“到了!” 之后队伍便停了下来。 众人看去,只见眼前像是一个街市,虽说是街市,可是与霄国不同,这里显得略微萧条,人也不是很多。 “这里便是砾金海?”姜楚沫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问道。 那走在队伍前面的颜如玉听了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解释道:“从你一踏入沙漠开始都是砾金海了。” 听到颜如玉这么说,姜楚沫有点略微尴尬,没文化真可怕,还是少说为妙。 之后颜如玉便带着众人去到了自己的家,姜楚沫仔细看着颜如玉的家,很像是霄国的陈设,在联想到颜如玉的名字,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崇尚霄国的文化。 之后颜如玉便让仆人给众人安排了住所,然后对身边的丫鬟说道:“我今晚要举行篝火宴会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通知人去尽快准备。” 那丫鬟听了便下去了,姜楚沫看到颜如玉这个架势,俨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想必在这里她是一个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吧。 心中如此猜测着,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于是便跟着仆人下去休整去了。 众人回到了颜如玉准备的房间,准备好了之后,便都聚集在了萧恒炎的房间,姜楚沫让敬晨关上了房门,然后大家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毕竟今天在沙漠中的奇遇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 “我觉得这个颜如玉肯定身份不一般。”姜楚沫率先说道,一边说着,她便拿起了桌上的葡萄开始吃了起来,这葡萄竟然很是香甜,和霄国的大不一样,也是想想就知道了,如此大的昼夜温差,水果里面糖分含量高,肯定是甘甜好吃。 陆一帆也来了兴致,他这一路上没少给颜如玉套近乎,“如此绝色,已经是非同一般了。”一边说着,陆一帆便似乎陷入了幻想,颜如玉的一颦一笑都活生生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姜楚沫看着陆一帆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瞪了一眼,如果被人知道现在这个花痴样子的老头是毒王,那还不得笑掉大牙了。 萧恒炎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今天他虽然没有跟颜如玉接触过,但是在沙漠中时,颜如玉向他投递过来的眼神他却记忆深刻,那种装作不经意略过去的眼神,虽然只是刹那间便掠过去了,但是萧恒炎不会看错,颜如玉心中定有他想。 “咱们这样议论一位姑娘,是不是不太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 美人如玉 一句话一出,本来还在议论着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寻声看了过去,之间绝靖正双手抱胸看着众人。 这个平日里的闷葫芦,一脚踢不出来一个屁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姜楚沫微微挺着小腹,蹭到了绝靖跟前,然后一只手搭上了绝靖的肩膀,戏谑的挑着眉毛问道:“怎么了?小靖靖,怜香惜玉了?” 绝靖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眨巴眨巴着眼睛的姜楚沫,微微把脸撇到了一旁。 萧恒炎可是对绝靖在了解不过了,他虽然出手干净利落,但是对于感情还是一张白纸,经不得姜楚沫这样戏谑,于是便走到了姜楚沫身旁,将姜楚沫轻轻拉入了自己怀中。 姜楚沫有点不明就里,但是问道萧恒炎身上熟悉的味道,突然觉得十分安心,有点想要就此大睡过去,于是便也没了跟众人闲聊的心了,转身便要回房去休息了。 这天晚上,众人休息好了之后,颜如玉便派仆人过来请众人过去参加篝火宴会。 众人随同仆人过去,远远的便看到前面一群人正围着篝火谈笑,声音很是狂放,这么远的地方几乎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走近了,颜如玉正坐在众人中间,面前摆着一个长长的几案,几案上摆了各色美食还有一壶酒,看到众人在座位上依次坐好,颜如玉便端起了酒杯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举杯,欢迎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 之后众人便也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他们敬酒。 姜楚沫他们便也赶忙端着酒杯回敬,三杯酒下肚,众人也算都完全放开了,也开始融入了当地民众,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 姜楚沫挨着萧恒炎,低声询问道:“你说这个颜如玉为什么喝酒也不将面纱给取下来,在沙漠中是为了抵御黄沙,这都回来了,为何还会做此打扮?” 萧恒炎却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也许是个人爱好问题,没什么好深究的。 酒至半酣,宾主尽欢,颜如玉便让人以手鼓伴奏,开始在人群中央载歌载舞。 舞姿曼妙,那红衣鲜艳就如同今夜的篝火一般,跳跃灵动,众人不觉看呆了。 姜楚沫也站起来喝彩,“好!”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忙也站起身护在了姜楚沫一旁,担心她一个高兴带着腹中的宝宝窜起来了。 那颜如玉看到萧恒炎这样维护姜楚沫,眼睛中竟然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似是嫉妒,似是骄横,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满意,只是众人都未察觉。 颜如玉伴随着鼓点,跳跃着,不觉间来到了萧恒炎的面前,姜楚沫看到美人似乎有意要跟萧恒炎共舞,心中暗喜,不知道萧恒炎跳起舞来是什么样子,心中好奇,便赶忙让到了一旁,想要跟二人共舞的空间。 颜如玉眼神魅惑,盯着萧恒炎,萧恒炎却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弹,这时旁边围观的众人看不下去了,纷纷起哄,让萧恒炎跟颜如玉共舞。 但是萧恒炎那个倔脾气哪是别人起哄就可以的,仍然呆愣着不动弹,颜如玉却也并没有生气,仍然在萧恒炎身边舞动着身躯,轻点着脚尖,身上铃铛作响,听的人意乱情迷。 忽然颜如玉似是踩到了沙子脚滑一下,一个不稳便载向了前面,萧恒炎便伸出一只手想要拉她一把,但是这一拉却并没有拉到颜如玉的人,而是一把将她面上的面纱给揭了下来。 围观的众人嘴巴毫不夸张都成了“哦”字形,似乎都很是好奇颜如玉的长相。 只见面纱飘飘然从美人脸上而下,那莹白如玉的面庞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肌肤胜雪,眉眼魅惑,那娇艳欲滴的朱唇更让人不禁想要上前轻吻。 颜如玉倒在了地上,看到此时抓在萧恒炎手中的面纱,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正暴露在众人面前,于是慌忙用手遮住了面庞,然后看了此时一脸茫然的萧恒炎,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面纱,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留下萧恒炎呆愣在原地,不就是一条面纱吗?至于这么委屈吗? 姜楚沫等人也都疑惑的看着颜如玉离开的背影。 萧恒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宴席上的当地人给包围了起来,然后将萧恒炎抬起撂入半空再接住,如此再三,口中还都在欢呼着什么。 姜楚沫对于这种异域之邦的各种习俗抱着好奇但是尊重的态度,此时看到众人如此,便想要问清楚情况,于是便抓住站在外围的一个大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指着正被众人撂高高的萧恒炎。 那大叔笑着说道:“这个是我们这儿的习俗,颜如玉姑娘是我们这里的圣女,从小到大都需要用面纱遮盖面目,但是只要有男子将她的面纱揭了去,那这名男子便会成为她的夫婿,刚才这个男子将圣女的面纱揭下来了,那肯定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喝圣女的喜酒了。” 姜楚沫一听便呆愣在原地了,什么情况,不是来寻宝的吗?怎么宝还没找到,就被别人把自己的宝给盗走了? 而被众人抬着的萧恒炎才是无奈,这些人虽然都很是结实壮硕,但是也都是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平民,打吧胜之不武,不打吧又着实反感这种被人强迫的感觉。 所以便任由着众人撩上去又接住,而他则是一脸面瘫的恹恹看着众人欢呼雀跃。 之后众人散去,萧恒炎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了姜楚沫,但是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过来了,只是乜斜了萧恒炎一眼,然后转身便要离去。 萧恒炎不解,怎么刚过来的时候不是兴致挺高的吗?这时候怎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于是萧恒炎看了看旁边的毒王四人,但是那四个人也是摇头不知,谁又惹到尊贵的王妃娘娘了? 陆一帆摇了摇头,孕妇多思,果然不假。 原来刚才毒王他们也只是看着众人欢呼,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大家会欢呼,只当是一种当地的……礼节? 方越国皇宫。 惊羽斜倚在榻上,看着面前正拱手回话的莫离,莫离这次回来,想必是带来了好消息了。 “可是找到人了?”惊羽坐起了身子。 莫离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惊羽便有些着急了,“找到就找到,没找到就继续找,这样支支吾吾的算怎么回事?” 莫离听了,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然后回话道:“回主子,人是找到了,只不过,跟主子要求的不太一样……” 惊羽听了好奇,这个莫离什么时候办事竟然也这般的拖泥带水了,正欲发怒,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莫离真的带来了人,说不定也有她带过来的理由,不妨听一听怎么个不一样,于是便压制住心中的不耐烦说道:“怎么不一样了?” “莫离按照主人给的画像派人寻找,经过筛选,果然找到了一个绝似画中之人的人,但是……但是……” 惊羽这下算是彻底急了,将面前案几上的东西一把朝着莫离推了过去,“你再给我这样吞吞吐吐的,就给我重新滚回训练营去,再好好训练个几年!” 莫离一听变了脸色忙跪了下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待在她的主人身旁的,虽然她知道现在惊羽不过是气极这样说说罢了,但是当初她在死士训练营的那些非人的日子她仍历历在目,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那些做梦都在格斗的日子,那些踏着无数尸体往前进的日子,那些被汗水,泪水,血水浸透了的日子,此生难忘! “到底什么情况!”惊羽怒目而视下跪着的莫离。 莫离忙收回了思绪,恭敬的回道:“那人是个男的!” 莫离似乎是横了心一般,把眼睛一闭,便将这么长时间寻找的结果简单明了的告知了惊羽。 惊羽怔怔愣住了,“什么?” 虽然惊羽对自己的听力并不怀疑,但是此时莫离的一句话让自己也有点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回主子,莫离根据画像找到的人中和忆林最为相似的是个男人。” 惊羽对于这个结果有些大跌眼镜,不由得无奈“嗤笑”了一声。 莫离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低头不敢说话,她这个主子虽然看上去很是温柔多情,实则性情阴晴不定,莫离直觉惊羽这笑声之后便会是恐怖的暴风雨来袭。 可是莫离当初得知这个结果之后也是不可置信,但是后来自己亲自筛选而且请了当年见过忆林的人辨认,真正最像的就是一个男人,一个雌雄莫辨的男人,就像……就像她的主子。 想到这些,莫离悄悄抬起眼皮看了那上座的主人一眼,只见到此时惊羽也正俯视着她,莫离忙又低下了头,静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但是等了许久,并未等到预想中的暴风雨,而是只听到惊羽的一声浅笑,然后惊羽将双脚往面前长几上一翘,便随口说道:“罢了,就他吧。” 第二百三十章 娜依 “呦,听说今日在篝火宴会上有人揭了妹妹的面纱了,这下可好,不久之后我们大家就可以喝妹妹的喜酒了。” 说话的是一个形容有些黑壮的女子,这女子是颜如玉的姐姐娜依,而在娜依旁边还站着一个微微有些小肚腩的壮实男子。 “姐姐,姐夫。”颜如玉对着娜依和她身旁的男子问好,原来这男子是颜如玉的姐夫库扎,库扎看到颜如玉对自己问好,便忙眯着眼睛笑着回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姐夫心中的不怀好意。 而娜依看着库扎盯着颜如玉的那个色眯眯的眼神,便用手肘碰了碰库扎,库扎会意,忙看了娜依一眼,然后便又讪讪得低下了头,可是那双眼睛仍然趁着娜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瞄着颜如玉。 颜如玉很是讨厌这个姐夫,但是却又没办法,三年前二娘古丽带着姐姐娜依嫁过来之后,刚开始古丽对她百般讨好,但是前年父亲离世之后,这个家就被古丽给把持住了。 而姐姐娜依更是一下子便显出了原形,之前的乖巧懂事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盛气凌人,在家中处处都要压颜如玉一头,但是颜如玉又岂是任人欺凌之人,既然暂时还不能把这两个人怎么样,那就积蓄力量,来日方长。 这不父亲的一年孝期还未满,姐姐就已经跟姐夫成亲了,而且更甚的是姐姐成亲之后便带着姐夫一起住进了家里来,因为他们家没有男丁,所以家产肯定是留给女儿的,姐姐姐夫觊觎家产,所以一直赖在这里不肯离开。 颜如玉看了看面前的二人,便转身回房间去了。 娜依和库扎看着颜如玉离开的背影,心中暗喜:“只要颜如玉一嫁出去,那就离成功更近一步了。” 娜依的打算是等颜如玉一嫁出去,那这家里便是她娘古丽的天下了,这财产还不都是她和库扎的了! 一想到家族庞大的财产,娜依心中便狂喜不已。 而一旁的库扎自然也有自己的另外一番打算,他不光想要谋取这庞大的财产,要知道颜如玉可是这家中的另外一笔财富,如果能把颜如玉占为己有,成为自己的妻子,坐享齐人之福,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颜如玉回到了房中,此时她正坐在桌旁,暗自思索着,娜依和库扎的龌龊想法她怎能不知,所以她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便一直在寻找一个可靠之人,可以助她将古丽和她的女儿给赶出去,而这次她看准了,那个男人便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男人。 虽然他不似这里男子一般健壮,看上去稍显单薄,而且长相有些太过俊美,像是个女子,但是那眼神和周身的气场这个是掩饰不了的,她看的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刚才在宴会上才会有了“揭面纱”这一出戏。 姜楚沫一行人参加完宴会之后便都各自回房去了,萧恒炎知道刚才在宴会上姜楚沫一定是又有什么误会了,所以才会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所以萧恒炎便又去了姜楚沫的房间。 此时姜楚沫正坐在桌前,耷拉着小脸,揪着桌布,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布都快被你给扣出来一个窟窿了。” 姜楚沫听出来了来认识谁,所以便一噘嘴,把脸撇向了里面,并不看向萧恒炎。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所以便走到姜楚沫跟前,然后微笑着看着姜楚沫,手中提着一串葡萄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看到面前这串紫莹莹的葡萄,便一把从萧恒炎手中夺了过来,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心中暗想:“算他还是个有眼力见的,竟然看出来了我喜欢吃这里的葡萄。”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肯吃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了,很是欣喜,于是便拉着一个凳子坐在了姜楚沫对面,然后扶着姜楚沫的双肩说道:“你刚刚是生我的气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姜楚沫又有点不高兴了,朝着萧恒炎的脸上便吐了一个葡萄皮,萧恒炎却也不躲,任由着葡萄皮粘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姜楚沫看了不由得“噗嗤”一笑,然后将手中剩下的葡萄放在了桌子上,拍了拍手,看着萧恒炎。 她知道萧恒炎是故意这样扮丑来逗自己的,所以心中便也没那么生气了,于是便拉着萧恒炎的耳朵说道:“你就要成为颜如玉的夫君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萧恒炎一听也愣了,于是伸手将额头上的葡萄皮抓了下来,然后正襟危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姜楚沫瞪了萧恒炎一眼,“就在你揭下来人家面纱的时候,那个面纱是只有她未来的夫婿才可以揭下来的,可是你这么做了。” 萧恒炎一听才知道,怪不得刚才那些人抬着自己撂高高,原来是这样,可是萧恒炎必定不会答应的,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沫儿,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姜楚沫一听,心中有些好笑,平日里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盛亲王,竟然也会想着要当逃兵,看来他肯定是不愿意跟颜如玉起争执,还是怜香惜玉啊,于是又瞪了萧恒炎一眼,眼神很是凌厉。 萧恒炎一看姜楚沫这个样子,便知道姜楚沫又想歪了,于是赶忙解释:“沫儿,你又想哪儿去了,此次我将所有事情交给了丞相暂管,但是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两国给发现我根本不在朝中,所以还是少惹麻烦,尽快办好事情回去为妙。” 对啊,姜楚沫一拍脑袋,竟然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寻宝,这个才是头等大事,萧恒炎胆大心细唱了一出空城计,但是凭南铭彦和惊羽二人的狡猾,想必很快便会发现朝中无君的。 看来这次还真的得当回逃兵了,于是姜楚沫便跟萧恒炎商议,决定今晚便叫上其他人,悄悄的离开这里。 东凌国皇宫。 之前三国局势紧张,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可是进来却突然都消停下来了,就连霄国的萧恒炎都不见得有任何动静,难道是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南铭彦看着面前细作传回来的信件,依然是一切安好,未见行动。 难道如今霄国成了这般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萧恒炎竟然一点都不着急?既然萧恒炎和惊羽二人都未有所行动,那边也先观察着,现在这个只要有一个人先出手,那三国之间的平衡很快便会被打破,那时候才真的是好戏开始的时候了。 如今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黑风高,不错,真是天公作美,如此的晚上真的是再适合出逃不过了,姜楚沫微微“弯”着腰,说是弯腰,其实因为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已经是快要弯不下来了。 在姜楚沫身后跟着陆一帆和萧恒炎,敬晨和绝影绝靖断后,众人便准备趁夜出逃。 一行人倒是出逃的很是顺利,很快便就逃到了街上。 姜楚沫环顾四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逃到哪里去呢?” 萧恒炎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他们没有解开的谜题,所以才会觉得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宝藏和军队,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沫儿,你那个扳指接我看下。” 姜楚沫正要从手上取下来,突然看到正前方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众人看了过去,正是颜如玉,姜楚沫松了口气,颜如玉一个小女子肯定是拦不住他们的,可是正待放松之时,竟然发现他们此时已经被这里大批的百姓给包围住了。 “你们要去哪儿?”颜如玉对众人说道。 姜楚沫知道这件事情是还得自己出面,于是便走上前来,微微抚摸着小腹说道:“如玉姑娘,实不相瞒,萧恒炎他已经是有娘子的人了,他娘子就是我,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宝宝,姑娘如此绝世容颜,定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所以姑娘,放过我们吧。”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她如此倔强的人竟然也肯为了他做小伏低,心中一时很是心疼。 颜如玉却并不以为然,反驳道:“自古以来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颜如玉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恒炎给打断了。 萧恒炎走到姜楚沫身旁,一手护着姜楚沫的肩膀说道:“此生我只有沫儿一人。” 这算是当众秀恩爱吗?姜楚沫看着平日里冷冰冰的萧恒炎,萧恒炎也回望着姜楚沫,二人相视一笑。 颜如玉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心中也知道自己估计是没机会了,可是难道就这样让古丽母女得逞吗? 不,绝对不行,即使萧恒炎他们不帮忙,那她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守护好自己的家族! 但是如今事已至此,既然萧恒炎执意悔婚,那也不能轻易饶过他们,如果萧恒炎和姜楚沫真正是伉俪情深,那就过了她的考验! “好!既然你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那便过了我三关,如此这婚约便算是解除了!但是如果过不了,那就乖乖留下来成亲。” 姜楚沫和萧恒炎相视一笑,然后说道:“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夫妻携手 而敬晨则有些担心,于是便上前提醒道:“主人,你现在尚且怀着身孕,不可大意啊!” 姜楚沫当然知道敬晨是为了自己考虑,于是便对敬晨笑着说道:“放心吧,有萧恒炎呢,他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那就留下来成亲好了,我才不稀罕呢!” 说着姜楚沫挑衅的看了萧恒炎一眼,萧恒炎无奈的刮了姜楚沫的鼻子一下。 之后二人便在颜如玉的带领下来到了颜如玉所说的考验面前,只见在他们面前的是成片的红柳林,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不过这样成片的植物在沙漠地带可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 颜如玉指着面前的小路说道:“接下来你们会碰到三关,红柳密林,岩石阵,万蛇谷,如果你们能顺利闯过这三关,那你们会在出口见到我,否则我会将你二人尸体抬回去,女的扔到乱葬岗,男的……既然是我的夫君,那即便你死了,也还是我的夫君!” 姜楚沫看到如此的颜如玉,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和曾经的自己竟然如此相似,姜楚沫不禁轻笑一声,颜如玉,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逼着萧恒炎娶你,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放心,等我们过了三关之后,接触婚约,那时候定会帮你到底! 姜楚沫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内心变得比之前要柔软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为人母了吧,不管之前再怎么戾气冲天,只要成了母亲,便会想和所有一切温柔相待。 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相视一笑,便携手准备一同朝着里面走去,而陆一帆等人看了不免有些担心,于是便劝诫道:“千万小心,不可大意!” 姜楚沫却表情轻松的看着众人说道:“好酒好菜在出口等着我们,去了!” 没等众人再说,二人便朝着林中走去了。 二人沿着树林中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此轻松?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仍然没有走出去,好像到处都是一样的,他们一直就在这里面绕来绕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绕到头。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闷头走下去了,得停下来好好研究研究。”萧恒炎提议道。 姜楚沫觉得确实如此,于是二人便停了下来,“这里的树像是按照什么阵法来布置的。” 虽然姜楚沫对于阵法一事并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却直觉这树林诡异的很,应该是有一定的排阵的。 萧恒炎也觉得是这样的,二人研究之后,萧恒炎总算是找到了这个阵法的破解之法,但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姜楚沫看出了萧恒炎此时心中有顾虑。 萧恒炎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说道:“这个阵法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姜楚沫一听,心中大喜,“那便太好了!” “只是……” “只是什么?” 萧恒炎继续说道:“只是这种阵法,一旦开始破阵,只要一步走错便会被困死在这阵法之中,永远别想再出去。” 姜楚沫一听,还有如此狠毒的阵法,竟跟她的毒有得一拼了,心中莫名有些小激动。 萧恒炎本来想着因为自己让姜楚沫跟着自己涉险,心中有愧,但是此时竟然发现姜楚沫脸上似乎有些激动之色,心中好奇,“沫儿你不怕吗?” 姜楚沫扬起小脸,得意的看着萧恒炎说道:“我怕?怕就不是你媳妇儿!” 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手背拍了萧恒炎胸口一下。 萧恒炎以前只知道姜楚沫因为精通用毒,所以一直是无所畏惧,却不想在她并不熟悉的领域,她也是如此的勇敢,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萧恒炎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有萧恒炎在身旁,姜楚沫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她知道只要有萧恒炎在,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之后萧恒炎便带着姜楚沫,按照自己记忆中的破解之法开始朝着出口走去,果然和之前闷头往前走看到的很是不同,一路通畅,很快便就快要走到这关的关口了。 但是此时在二人面前却挡住一个牌子,二人走了过去,只看到上面写着:“欲从此过,必留一人,否则皆死!” 姜楚沫看了笑了笑,然后走到了牌子跟前,一手搭在了牌子上面说到:“怎么办?” 萧恒炎走过去拍了姜楚沫的脑袋一下,笑着道:“想什么呢?” 然后伸出手放到姜楚沫面前说道:“走吧,王妃娘娘!” 姜楚沫将手搭在了萧恒炎手上,二人携手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也许面对着的是生与死的大事,但是只要在一起,便没什么好畏惧! 萧恒炎拉着姜楚沫向前走着,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然后问道:“沫儿,怕吗?” 姜楚沫斜眼抽了萧恒炎一眼,轻蔑的说道:“怕什么,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说完之后姜楚沫眼底便浮现出一抹失落,萧恒炎看出来了,于是便问道:“怎么了?” 姜楚沫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小腹,“只是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我心中有愧。”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抚摸着的小腹,然后停下了脚步,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们两个有事。” 姜楚沫抬头看着萧恒炎坚定地眼神,然后使劲点了点头,“对,现在说死还为时过早,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可以将你我二人置于死地!” 话毕,二人便继续朝前走着,只见到眼前越来越开阔,最后竟然走出了那片红柳林,进入了一大片的岩石之中。 这里岩石林立,人在这里显得很是渺小,萧恒炎将姜楚沫藏在自己身后,然后二人继续朝前走着,突然只听到“轰隆”一阵的巨响,只看到在他们左侧的巨大岩石竟然朝着他们二人飞速移动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被那岩石给碾压了,萧恒炎连忙拉着姜楚沫飞身向前方躲了过去。 但是二人才刚刚站定,便又见到前后两大块岩石一起夹击了过来,萧恒炎便又带着姜楚沫朝右边躲闪。 二人之后便开始在岩石阵中躲来躲去,可是似乎一直都在入口的四个方位来回换,并未超前移动。 萧恒炎想到刚才就是参照了阵法,想必这设计机关的人一定是个精通各种阵法的人,如此看来,说不定这个岩石阵也是按照某种阵法来摆的。 萧恒炎心中一边算着一边带着姜楚沫躲着。 而姜楚沫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自己现在竟是成了萧恒炎的累赘了,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还得拖着他,难道这就是那个牌子的警告?如果刚才自己选择留下来,会不会萧恒炎就可以逃得一条生路了? 突然萧恒炎嘴角微微划出了一个弧度,原来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沫儿抓紧我!”萧恒炎冲姜楚沫说道。 之后萧恒炎本来是朝着出口的方向躲得,这是人的本能,朝着出口的方向过去,但是现在萧恒炎却要反其道而行,朝着入口的方向躲,果然面前的岩石依然是不停地挪动着,可是跟之前的挪动方向却大不相同,很快便挪出了一条出路。 姜楚沫一看,眼前一亮,太好了,自己总算是没有把萧恒炎给拖死在这里。 而萧恒炎因为专心破阵,所以并未察觉到此时姜楚沫心中的起伏变化。 得了窍门之后,二人很快便也从巨石阵中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了,万蛇谷。 才刚进入谷中,便有几条细小的毒蛇朝着二人蜿蜒爬行了过来,萧恒炎便出手轻松的将这些蛇给弄死了。 二人继续朝前走,只见爬过来的蛇数量骤然增多,颜色各异,种类各不相同,朝着二人吐着信子,看上去很是渗人。 萧恒炎知道这么多蛇,如果单靠自己的武力去解决,出力不说,说不定一个没招呼到,那条蛇就冲上来咬上他们两口,在这个地方中毒了,可真不是个怎么好的体验。 于是萧恒炎看了看此时正在旁边,两眼冒着精光,看着这些毒蛇,跃跃欲试的姜楚沫。 “王妃娘娘,怕怕的。”一边说着,萧恒炎还一边朝着姜楚沫的身后躲着,装作弱小无辜的样子,看上去很是讨厌。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心中怎么想的。 刚才红柳密林和岩石阵都是靠着萧恒炎才过来的,姜楚沫一直好胜心极强,萧恒炎害怕姜楚沫会因此产生拖累之感,所以便故意装作搞不定,将这一关交给了姜楚沫来处理。 姜楚沫虽然知道,但是却并不矫情,既然萧恒炎如此打算,那她就且这样做着,成全了萧恒炎这个为她设身处地着想的安排。而且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确实有拖累萧恒炎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爱,互相理解,互相成全。 姜楚沫看着从四面八方爬过来的毒蛇,只是轻轻一笑,接着无比从容的双手一挥,只见到阳光下出现了一些亮晶晶的粉末,那些粉末所及之处,只见那些毒蛇先是卷曲起了身子,接着便是直愣愣的伸展,然后便就一动不动,死了过去。 之后姜楚沫在前面开路,萧恒炎自然就心甘情愿的跟在姜楚沫的身后,二人有条不紊,一边挥洒着药粉,一边朝前面走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解除婚约 二人很快便走到了出口处,姜楚沫回头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毒蛇,拍了拍手,不由得“噗嗤”一笑。 有一句话说: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端,一边播种,随时开花。 可是姜楚沫突然觉得自己是:毒粉在左,药粉在右,走在夫君的前面,一边洒毒,随时杀敌。这样想来还是挺霸气侧漏的。 萧恒炎看到刚才还是一脸严肃的姜楚沫,突然傻笑了之后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便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敲了敲姜楚沫的脑门。 姜楚沫此时才回过了神,一手捂着脑门,然后无辜的看向了萧恒炎。 “沫儿……”萧恒炎突然深情的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如此认真的萧恒炎,突然有些不自在,于是便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萧恒炎。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很爱你和咱的宝宝。”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将大手覆盖在了姜楚沫的小腹上。 姜楚沫也低着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满是幸福。 萧恒炎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以前对于沫儿的了解不够深,还是有了宝宝之后沫儿确实变得更加柔软了,现在他只想更加用心的呵护好他的世界,沫儿和宝宝就是他的世界。 二人之后携手出了万蛇谷,看到一群人正在前面等着他们,二人便相视一笑走了过去。 陆一帆他们赶紧走到了二人身边,然后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萧恒炎只是摇了摇头,这时只听到颜如玉不可置信的喊道:“不可能,你们怎么会一起出来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红柳密林出口的牌子吗?” 姜楚沫翻了翻眼皮,好像是有这么个牌子,这时萧恒炎走了出来,然后说道:“看到了又怎样?” “你们不应该……”颜如玉话未说完,便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片刻之后只是轻轻一笑,随即释然了。 在生死面前,二人选择互不抛弃,这样的两个人,即使自己拆散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吧,虽然从小都不服输,可是这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抢不过姜楚沫,萧恒炎的心完全是在姜楚沫的身上的。 颜如玉轻轻叹了口气,“我输了……” 姜楚沫看到颜如玉失落的神情,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真的跟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像了,姜楚沫松开了萧恒炎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颜如玉的跟前,然后拍了拍颜如玉的肩膀。 颜如玉抬头,正好对视上了姜楚沫看过来的眼光,只是苦笑了一声,“你们走吧。” “我决定留下来。”姜楚沫趴在颜如玉的耳边轻声说道。 颜如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楚沫,姜楚沫只是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但是我愿意一试。”姜楚沫继续说道。 颜如玉眼神复杂的盯着姜楚沫,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面前这个叫姜楚沫的女子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女子,颜如玉自问很少佩服过谁,但是面前的姜楚沫却着实让自己从心里佩服,在她的身上综合着不羁,狠厉,随性,果敢还有洞察人心的观察力。 颜如玉盯着姜楚沫,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颜如玉便对着众人说道:“我宣布,我和萧恒炎的婚约接触!” 那些围观的人听到了,男人脸上都掩饰不住很是欢喜,庆幸自己还有机会,而女人自然有些失落,只要颜如玉一天不嫁出去,那她们便会一天在颜如玉的阴影之下,颜如玉实在是太耀眼了,所有男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这些平凡人家的女子怎么能与她争辉。 之后也不理众人的眼光,颜如玉便带着姜楚沫一行又回到了家。 而娜依正在因为终于把颜如玉给嫁出去了而高兴,但是听说萧恒炎又悔婚了,心情便又跌入了谷底,但是此时竟然看到姜楚沫一行又都回来了,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娜依走到萧恒炎的面前,神色有些激动,一脸期盼的看着萧恒炎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走了对不对?” 萧恒炎何时被人这样质问过,他向来都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从来没想过要什么理由的,于是萧恒炎便直接无视。 娜依看到萧恒炎这样冷冰冰的样子,便砸吧了两下嘴,然后便又转而走到了颜如玉的面前,“你还是要出嫁的对不对?” 颜如玉看到此时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的娜依,心中有些不耐烦,于是便撇过脸直接想要让人安排众人回房休息。 正在这时只听到外面有人笑着进来了,众人闻声便都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与娜依眉眼有几分相像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母亲。”娜依一见到这妇人,便跑了过去,原来这个就是颜如玉的二娘古丽,众人过来这段时间还从来没见过她呢,此时出现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众人正在猜测之际,只见古丽走到颜如玉跟前,想要拉着颜如玉的手,但是颜如玉只是一躲,古丽并没有抓住她,于是古丽的两手便堪堪的停在了半空。 但是古丽并没有生气,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将手又收了回去,然后强颜欢笑对颜如玉说道:“你刚才不在,隔壁家那个小子又来提亲了,我已经替你答应了,过两天挑了好日子你便可以嫁过去了。” 颜如玉瞪了古丽一眼,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将她从这家里赶出去。 古丽看到颜如玉瞪着自己的眼神,心中有些怯怯的,但是她知道凭自己的家族和族长的关系,颜如玉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便又装着胆子,挑衅的看着颜如玉。 颜如玉虽然是族中的圣女,但是说起来整个部落那么多族,而每个族中又那么多的圣女,所以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如果真的得罪了古丽,那族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颜如玉有些犹豫,却又很是无奈。 “她已经有夫君了。”众人只听到人群中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 方越国皇宫。 “主子,假忆林的事该怎么办?”莫离拱手问道。 惊羽仍然是一副千年不变的慵懒样子,斜倚在床榻上,看着莫离,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啊,难道什么都要我教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莫离不解,于是仍然立在原地。 惊羽微恼,坐起了身子说道:“现在唯一的问题不就是假忆林是个男人吗?难道这还不好办?不就是一刀的事吗?” 莫离了然,但是又有些犹豫,“这样是可以,但是迟早会被陆一帆给发现的啊!” 惊羽眼睛望着前方,微微一笑,“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事成了,还在乎他发现不发现吗?” 莫离暗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座上的惊羽,主人行事一向是出人意料,果然不错,于是便领命出去了。 东凌国皇宫。 南铭彦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萧恒炎此时一定是不在霄国,不然不会如此沉得住气,于是他便再次派人前去探查,一有最新消息,马上回报。 南铭彦微微眯上了眼睛,萧恒炎不论你在不在霄国,我都一定要跟你斗到底! 砾金海。 刚才众人只听到有人说颜如玉已经有了夫君,于是便都看了过去,只见到声音是从正抱剑立于角落的绝靖那儿传出来的,众人都只当是其他人在那个方向说的,可是瞅来瞅去只有绝靖一个人在那里,众人有些疑惑。 “不用再找了,就是我说的。”绝靖走上前来,然后将颜如玉挡在了身后,颜如玉有些疑惑,但是随即心中便有些许甜蜜,她也从绝靖身后走到绝靖一旁,跟他并肩站立,“他就是我的夫君。” 听了颜如玉的话,绝靖回头与颜如玉对视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古丽一听,管他谁是颜如玉的夫君呢,只要有人将她娶出这个家门,那这家里的财产就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于是古丽便上前上下打量着绝靖,然后佯装很满意的样子说道:“不错,有这样的小伙子照顾你,二娘我也好放心了,之后我会让人算个好日子,便尽快将你俩的婚事给办了。” 古丽一副大家长的样子说道,然后暗中瞅了一旁的娜依一眼,母女二人皆是一笑,看来很快便可以将颜如玉给赶出去,这里的财产便会是她们母女二人的了。 之后众人便就各自回房去了。 而绝靖也要跟着萧恒炎离开,这时颜如玉叫住了他。 “哎,你等等。”颜如玉想要叫出绝靖的名字,但是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心中有些羞愧,人家出手相救,给自己解了危机,现在倒是连他的姓名都叫不出来。 而绝靖一下子便听出来了这个是颜如玉的声音,这个声音自己第一次听到便再也忘不掉了,于是他便转身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颜如玉正看着他。 美人明眸善睐,绝靖看了只是脸颊微微一红,有点不知所措的呆愣在了原地。 姜楚沫看到绝靖呆头呆脑的样子,便暗自叹了口气,真是的平日里杀敌的本领去哪里了,一见到心仪的女子,就成了这般呆愣模样。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绝靖如玉 于是姜楚沫走到绝靖身旁,然后在绝靖耳旁轻声说道:“好好把握,这个可是个好机会。” 绝靖看了看姜楚沫,姜楚沫还冲着绝靖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绝靖很是汗颜。 绝靖看着颜如玉投过来的目光,仿佛有一把钩子一样,将自己构想了颜如玉的身旁。 不觉间,绝靖跟着颜如玉二人来到了一丛梭梭树旁,看着面前如火一般灿烂的梭梭树,绝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跟着也无比灿烂。 “你说话可当真?”颜如玉眼神清澈,看着面前有些痴痴呆呆的绝靖。 绝靖只觉得眼前的颜如玉的眼神犹如沙漠中的清泉从心间划过,微凉,甘甜,沁人心脾。 看到绝靖并没有回话,颜如玉便轻轻的碰了绝靖的胳膊一下,然后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绝靖。 绝靖此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傻的笑了起来,片刻之后似乎才想到刚才颜如玉问自己的话,于是便猛地点头如捣蒜,“当真,当然当真!” 只是话说出口,绝靖脸上又有些犯难的表情,“当然,如果姑娘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说完绝靖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颜如玉看到绝靖如一只呆头鹅一般,不禁觉得好笑,然后强忍住笑意,将胳膊圈住绝靖的肩膀,就像是挽着一个好兄弟一般,“既然这样,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绝靖一个堂堂盛亲王的贴身侍卫,关键时候犹如一只出鞘的利剑,过的是刀尖上饮血的日子,可是现在竟然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被颜如玉给圈着,看上去倒也没让人觉得太过违和。 绝靖看着面前这个袅娜的少女,脸颊更红了,一只手轻轻的拉了拉少女的衣襟。 此时落日熔金,照在这里,显得更是金光灿灿的,二人便找了个高地坐下来一起看夕阳。 “你二娘为什么急着要把你嫁出去?”绝靖有些好奇,于是便问道。 颜如玉轻笑道:“无非是为了家里那点财产……” 一边说着,颜如玉一边站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从高处看过去,这里如此祥和。 “其实我并不想跟他们挣什么财产,不过我父亲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守护好这个家。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有了这个家,我是有个栖身之所,但是现在家里就剩下我自己了,有这个家跟没这个家根本没什么区别,离开这里,我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看到颜如玉说的如此轻松,绝靖竟然有些心疼,她现在和自己一样,都只是孤身一人了,绝靖想要安慰她,可是他很清楚,此时说什么都枉然,不如静静的听她诉说,这样还给她提供了一个倾诉的机会,心中也好不至于太过憋闷。 颜如玉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向往,“我一直都想出去砾金海,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总觉得那里会更精彩!” 说完之后,颜如玉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陷入了对外面世界的幻想之中。 绝靖只当是颜如玉终于可以躲过随便嫁给别人了,虽然自己没那么优秀,但是一定会对她好,但是今天听到颜如玉如此说,心中便又有些失落。 原来自己并没有帮到她,古丽就是为了将颜如玉嫁出去好谋求财产,现在自己的话无非也是帮助了古丽,可以早点把颜如玉嫁出去罢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件事情说不定王妃会有主意可以帮助颜如玉呢,王妃一向行事出人意料。 思忖至此,绝靖便决定找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姜楚沫,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古丽的阴谋。 这厢,姜楚沫正待在房中吃葡萄,眼睛微微的闭着,表情很是享受,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手中的葡萄给夺了过去,姜楚沫睁开眼睛,只见陆一帆正站在自己面前。 “徒弟,你快别吃了,咱们什么时候上路啊,都过来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你也不着急。”陆一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葡萄放到了自己嘴里一颗,别说这葡萄还真甜,于是便接着又放了一颗。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大有将那串葡萄吃完的架势,于是便一把从他手中又给夺了过来,然后放到自己怀里,免得陆一帆给夺走了。 她摘下一颗放入了自己嘴里,然后说道:“急什么啊,不等着绝靖的喜酒喝过之后再去也不迟啊。” 姜楚沫虽然也有些心急找宝藏和军队,但是送佛送到西,既然决定要帮助颜如玉,那边帮到底。 可是陆一帆却不知道姜楚沫的心思,看着姜楚沫优哉游哉的,他也知道她这个徒弟一向是个倔脾气,决定了也劝不了,于是便无奈的叹了口气,瞪了姜楚沫一眼,然后背着手准备离开,谁知他才刚迈出一步,立马又转过了身,趁着姜楚沫不备,一把从姜楚沫手中抢走了那串葡萄,然后得意的冲着姜楚沫显摆了一下,就赶紧转身离开了。 姜楚沫却哭笑不得,手中拿着刚吐出来的葡萄皮,冲着门口扔了过去,口中只骂道:“陆一帆,你为老不尊,跟孕妇抢吃的!” 陆一帆才不管呢,只是哈哈哈的笑着离去了。 却说颜如玉和绝靖二人从外面回来之后,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才走到门口,便看到库扎正腆着小肚腩等在门口,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他喘着粗气,将鼻子下面的小胡须都吹得一动一动的。 颜如玉知道这个姐夫一向不安好心,所以便也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想要绕开他进到房间去。 但是库扎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他的肥硕的大手往颜如玉面前一挡,将门口给挡了去。 “你要干什么?”颜如玉厉声问道。 “你真的这么急着要嫁出去?”库扎瞪着颜如玉问道。 颜如玉却觉得好笑,难道自己嫁不嫁,还需要他同意不成,颜如玉并不想搭理他,于是便撇过脸瞅向了一边,闭口不言。 库扎看到颜如玉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积蓄已久的情绪便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之前一直是有贼心没贼胆,想着慢慢来,可是没想到颜如玉竟然突然来这么一出,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库扎一边想着,一边伸出两只肥腻腻的手抓住颜如玉便要强行吻她。 颜如玉自然不肯,于是便拼命挣扎,此时她有些后悔了,之前父亲一直让她学功夫可是她一直都懒得学,只是对研究阵法特别感兴趣,如今到了用时,却悔之晚矣。 眼看着库扎那像是猪头一般的大脸凑到了颜如玉的面前,颜如玉实在是恶心,于是便一边挣扎着一边闭上了眼睛,只当是这次逃不过被猪啃的命运了。 突然她觉得身上一轻,接着听到“噗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地,很快便又听到了库扎痛苦的惨叫声,“哎呦!” 颜如玉睁开了眼睛,只看到绝靖正一脚踩着库扎的胸口,库扎在绝靖脚下手脚乱扑腾,可是就是起不来,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被翻了壳的乌龟。 颜如玉看到库扎这个狼狈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于是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没事吧?”绝靖看向了颜如玉问道。 颜如玉摇了摇头道:“没事。” 然后她便走向了绝靖的身旁,俯视着躺在地上求饶的库扎,然后上前踢了一脚。 库扎想要反抗,但是看到绝靖凌厉的眼神,便又灰溜溜的蜷缩了回去,乖乖带着一动也不敢动。 绝靖瞪了库扎一眼,然后说道:“不滚,留在这里还想挨打?” 听到绝靖这么说,库扎忙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看到库扎的狼狈相,颜如玉心中很是解气,得意的冲着库扎的背影笑出了声,那样子就像是大仇得报的小孩子。 绝靖看到颜如玉这个样子,便责备道:“还笑得出来,还好刚才我过来的及时。” 一边说着,绝靖一边拉着颜如玉前前后后好好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在看一件珍宝有没有收到损伤。 颜如玉看到绝靖如此珍视自己,心中生出些许情愫,是自己以前不曾有过的,有些小甜蜜,而且心还跟着砰砰直跳。 颜如玉眉眼低垂,偷偷瞄了一眼此时仍然一脸关切的打量着自己的绝靖,便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绝靖的脸颊一下,然后转身便跑回了房间。 绝靖正在担忧之际,突然觉得脸上微微一凉,软软的香香的,这个就是兄弟们经常讨论的吻吗? 被心爱之人亲吻原来是这种感觉,绝靖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就快要飞起来了。 “这就是我们大漠儿女,向来果敢!”声音如叮咚泉水,突然传入了此时正魂飞九天之外的绝靖的耳际。 绝靖寻声看去,只见颜如玉刚关上的房门此时又打开来,那妙人儿正站在门里强装镇定的看着他,但是眼神中却有些许慌乱,些许激动,些许兴奋,些许…… 第二百三十四章 知道消息的都得死! 东凌国,皇宫。 空荡的大殿,安静极了,仿佛连殿中两个人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楚。 南铭彦正坐在大殿之上,眼底似乎压抑着一团怒火,看着殿下跪着的密探。 那密探哆哆嗦嗦,在这样的深秋,硬是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你下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南铭彦淡淡的说道。 那密探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了座上威严的帝王,可是随即又赶忙低下了头,感恩戴德,口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南铭彦看着那密探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撇,口中的牙齿似乎咬的“咯咯”作响,只见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接着袖中风乍起,只见南铭彦掌中似乎寒光一闪,接着那寒光便朝着那密探后背直插而去。 那密探才刚觉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劫后重生,突然便觉得背上剧痛,他应该能想到的,凭他主子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放了他,密探转身看着南铭彦,眼神中满是痛苦,接着便倒地而亡。 南铭彦看着面前的那个密探的尸体,要怪就怪萧恒炎,如果他乖乖待在霄国,那这密探便不会被杀了。 原来那密探打探到了萧恒炎秘密离开霄国的消息,那密探只当是这次自己立了大功,却不想南铭彦竟然会因此迁怒于他,这个消息不管是谁送过来的,都得死! 既然萧恒炎离开了霄国,那定是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和军队了,南铭彦脑海中迅速思考着,根据之前掌握的情报,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砾金海,那里…… 南铭彦微微笑了起来,很好…… 砾金海。 姜楚沫觉得现在真的是怀孕月份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重了,近日来一直都懒懒地不想动弹,于是吃过早饭之后她便又想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姜楚沫才刚准备朝着床边走,突然听到门响了,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绝靖竟然过来了,姜楚沫突然想到了绝靖昨天的“英雄救美”的事迹,于是便来了心劲儿了,刚才的困意便去了一半。 “绝靖?”姜楚沫拐过去,看向了绝靖,然后指了指房中的凳子,示意绝靖坐下来。 绝靖只是不好意思的推辞了,然后说道:“王妃,我找你是想求你帮忙的。” 姜楚沫好奇的看向了绝靖,然后在一旁坐了下来,“有什么事?” 绝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姜楚沫有些着急了,这个绝靖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笨了,但是却又不能催他,他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说不成,于是便只是耐心的看着绝靖。 绝靖吞吞吐吐了半天,姜楚沫才从他毫无头绪的各种拼接短语中大概理出了个头绪。 “你是让我帮颜如玉夺回她的家产?”姜楚沫此话一出,绝靖连忙点头,说了半天王妃一句话便给说清楚了,实在是汗颜。 姜楚沫看着面前这个平日里的冷酷侍卫,如今竟然也会这样的爱护一个女子,不由得觉得这个呆小子有些可爱,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帮了这个忙了! 之后姜楚沫从绝靖的口中得知了颜如玉家里的具体情况,原来她二娘想要将颜如玉嫁出去,然后自己霸占家产,现在颜如玉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和姐夫过来便是要帮着她二娘实施这个侵吞家产的计划的。 “实在是太可恨了,这不是欺负颜如玉是个孤女吗?我这个暴脾气还真是看不惯了,这样的人就该以暴制暴!”一边说着,姜楚沫已经撸起了袖子,好像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绝靖也知道对付这样的人就是打他娘的,可是毕竟这次过来是要寻宝的,如果因为自己而给王爷王妃惹了麻烦,那便不好了,现在听到姜楚沫这样说,真的是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了。 姜楚沫看着此时也是跃跃欲试的绝靖,二人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去好好治治古丽。 姜楚沫和绝靖二人来到了大厅,看到此时正好古丽从门外也进来了,娜依和库扎紧随其后,姜楚沫心中暗笑:“正好!” 于是姜楚沫直接走到古丽面前,一手指着古丽的胸口说道:“你还有你们两个。”姜楚沫指了指古丽身后的娜依和库扎,然后继续说道:“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说着不耐烦的指了指门口,就像是将不喜欢的什么东西给扫地出门一般。 古丽一行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一进门便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于是大睁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反应过来了,才恶狠狠的看向了姜楚沫,然后说道:“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一边说着,古丽便要跟姜楚沫撕扯,但是一旁的绝靖也不会干看着姜楚沫吃亏的,他早就等着赶紧好好教训教训这伙人一顿的,于是绝靖走上前来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古丽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人高马大的绝靖,便有些心虚,讪讪的又往后退了两步,但是仍然很有气势的说道:“这里是我家,该滚出去的是你们!”一边说着,古丽还一边得意的瞥了姜楚沫一眼。 “绝靖是我的夫君,他们是我的客人。”只见颜如玉这时候也款款而至,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古丽寻声看了过去,颜如玉走到了绝靖跟前,颜如玉之前一直想要教训古丽一顿,可是一直碍于古丽背后的势力,而且自己又不会什么功夫,动手只有吃亏的份,如今绝靖肯为自己出头,颜如玉自然十分感激。 而且颜如玉虽然不知道绝靖一行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谈吐之间可以感觉到,他们定不是普通人。 绝靖看到颜如玉过来了,于是便上前拉住了颜如玉的手,将颜如玉也护在了身旁。 “你都已经是要出嫁的人了,不属于这个家!这个家是我的!”古丽很是理直气壮,只要颜如玉一走,这个家便是她的天下了。 “如果你死了呢?”姜楚沫朱唇轻启,缓缓的吐出来一句话。 但是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打在了古丽心上,死?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要将她给杀了? 思忖至此,古丽哈哈大笑,“颜如玉,他们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如果我死了,那别说你了,就连你那已经入土为安的父亲都得被挖出来鞭尸!” 颜如玉听了,脸上微微有些难色,古丽说的不错,古丽背后是族长的亲信,如果得罪了她,那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姜楚沫也看出来了颜如玉的犹豫,她已经决定了,如果颜如玉在这里待不下去,她便会带着颜如玉一起回霄国,反正颜如玉已经是绝靖的娘子了,过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现在就看颜如玉自己是怎么打算的吧,于是姜楚沫便看向了颜如玉。 颜如玉沉默不言。 古丽大笑:“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你们?”说着还轻蔑的瞅了众人一眼。 “如果是我呢?”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姜楚沫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便看向了门口。 只见到颜赛和大步走了过来,而且随行还带着许多的卫兵。 姜楚沫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了颜赛和,而且看上去,现在的颜赛和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了。 姜楚沫对着颜赛和微微点了点头,颜赛和也冲着姜楚沫点了点头,虽然他眼神依然明亮,可是其中似乎掺杂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复杂的东西,此时姜楚沫也来不及研究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颜赛和才刚进门,萧恒炎和毒王一行便也过来了,昔日的旧相识相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颜赛和走到了古丽面前,姜楚沫不解为何古丽看到颜赛和之后竟然变得有些唯唯诺诺的,而颜如玉似乎也很是惊奇。 “首……首领……”古丽嗫嚅道。 听到古丽的称呼,姜楚沫也瞪大了眼睛,原来现在的颜赛和已经成了部落首领,如此甚好,这件事情就更是简单不过了。 既然部落首领亲自出面,古丽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连家产的半个字也不敢提起来,但是颜如玉念在古丽曾经照顾她父亲的份上,决定在古丽离开之前,会分给她足够的银两,确保以后古丽母女可以衣食无忧。 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颜如玉便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然后众人便一起坐下来。 “既然你们远道而来,我没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一会儿你们便跟我一起回去吧。”颜赛和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了便看向了萧恒炎,既然此次是来找宝藏的,也许跟着颜赛和可以更容易找到也说不定,毕竟在这里他说话应该还是管用的。 萧恒炎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便冲着姜楚沫点了点头。 二人就这么商议定了,于是姜楚沫便微微笑了笑说道:“那正好,只是要叨扰你了。” 颜赛和听说众人准备跟他回去,心中很是兴奋,他一直都是如此单纯,什么都藏不住。 于是众人便决定收拾过东西之后便离开这里。 颜如玉听说众人要离开这里之后,便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绝靖也发现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颜赛和的秘密 众人散了之后,绝靖便单独留了下来,想要和颜如玉谈谈。 “你……” “我……” 二人皆是吞吞吐吐,有话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不尴不尬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绝靖才又抬头看了看颜如玉,表情很是坚定。 “我会回来的。”心中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句话,绝靖坚定的看着颜如玉。 颜如玉只是一怔,她知道绝靖不属于这里,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便要离开,可是即使如此,她仍然选择相信,绝靖一定会说到做到! 思忖至此,颜如玉看着绝靖,眼神里面闪着希望的光,她点了点头,对绝靖说道:“我等你。” 绝靖看着同样坚定的颜如玉,然后便转身回房。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想要留下来,但是他心里知道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自己,等王爷的事情办好之后,他定会回来的。 一行人收拾好了之后,便跟着颜赛和一起上路了。 众人很快便跟着颜赛和回到了部落,但是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颜赛和便命人先行给众人收拾房间,安排众人住下。 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一个房间住下了,二人收拾停当一切之后,便一起在桌旁坐了下来,姜楚沫看到自己手指上的扳指,猛然想起来了萧恒炎之前好像提起过这扳指的事情,于是便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扳指有什么问题吗?” 萧恒炎觉得最近姜楚沫身为人母之后,变得越来越女人味儿了,此时借着烛光看着姜楚沫柔和的脸庞,竟觉得无比温馨,无比安心。 突然听到姜楚沫问道自己扳指的事情,于是猛然回过了神,看了看此时正盯着自己一脸好奇的姜楚沫,萧恒炎清了清嗓子坐好了,然后说道:“扳指,对,咱们现在只知道扳指中间藏着宝藏的秘密,但是具体宝藏和军队在什么地方,我们却还只是知道了个大概。” 姜楚沫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但是仔细一想,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怎么平日杀伐决断的萧恒炎,今日竟然变得废话连篇的,思忖至此,姜楚沫便小眼一翻,瞪了萧恒炎一眼。 萧恒炎讪讪的,刚才不过是走了个神而已,至于这样吗,不过说起来扳指了,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秘密,只是现在还没发现。 于是萧恒炎将手伸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我看看扳指。” 姜楚沫倒听听话,乖乖的将扳指从手指上取了下来,放到了萧恒炎的掌中。 萧恒炎拿着扳指,仔细打量了起来,不是还冲着烛光看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找什么东西。 姜楚沫看了却有些不耐烦,这个扳指自己都看了八百遍了,可是依然什么问题都没有看出来,她倒不相信萧恒炎可以看出来什么东西。 不过看到萧恒炎如此认真的样子,姜楚沫倒不忍心打扰他了,算了,留着他慢慢研究去吧,自己还是决定先去睡觉了。 于是姜楚沫便丢下了正在认真研究扳指的萧恒炎,然后自己起身朝着床边走了过去,这边的天气昼夜温差极大,晚上实在是冷的很,姜楚沫看了看此时在桌旁坐着的萧恒炎,于是便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抱起了一条毯子,朝着萧恒炎走了过去。 姜楚沫走到萧恒炎身旁,将毯子盖在了萧恒炎的身上,萧恒炎突然感觉有重量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看到竟然是姜楚沫担心自己受凉,给自己加盖毯子,心中很是觉得温暖。 萧恒炎拉着姜楚沫的手,略微笑了笑说道:“夜深了,快上床休息吧。” 姜楚沫点了点头,便打着哈欠钻床上去了。 很快床上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萧恒炎回头看了看,姜楚沫裹着厚厚的被子,正面朝里睡着了。 他微微笑了笑,然后便继续回头研究这个扳指。 隔日,姜楚沫还未醒来,便觉得脖子上面麻麻的,痒痒的,搅得她心绪不宁,连觉都睡不好了,于是便心中燃气了怒火,要睁开眼睛,将那搅扰她的源头给灭了。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睡着的样子,呼吸均匀,很是平静,就犹如一个婴儿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于是便想轻轻的在姜楚沫脖子上亲吻,可是一旦开了头,便控制不住了。 正待有进一步的动作,突然看到姜楚沫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他怒目而视,便绝有些好笑,于是便停止了动作,斜倚在床头,像是一只偷吃未遂的大猫。 “你醒了?”萧恒炎问道。 姜楚沫现在却是起床气十分严重,瞪了一眼萧恒炎,然后便要起床下去。 萧恒炎正要阻止,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宫女说道:“首领有请,请二位用过早膳之后到会客厅一叙。” 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二人便不再玩闹,起床洗漱之后便一起去了会客厅。 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到会客厅的时候,众人已经都在了。 看到二人过来,众人都注视了过来,姜楚沫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忙拉了拉衣领,也不知道刚才萧恒炎那个家伙有没有留下什么罪证,总觉得众人的眼光怪怪的。 颜赛和看到二人过来了,忙从座位上起身,迎接二人,然后又命人给众人都赐座。 众人坐定之后,颜赛和看着姜楚沫问道:“昨日可休息好了?” 姜楚沫只是略微笑了笑。 颜赛和看到今日众人都在,于是便决定带众人去参观一下自己部落的将士,这些将士训练有素,足以保卫整个部落的和平。 众人听到了颜赛和的提议,也都很感兴趣,于是便一同前去。 众人来到了军营之中,果然看到这里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正在教头的带领下组成各种阵法练习。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果然不错!”陆一帆率先说到。 姜楚沫也很是欣赏,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与霄国军营布局有些类似,果然接着便听到颜赛和说道:“我之前曾经专门学习过各国的先进军事方法,而且这次回来也将这些方法在这些军营中做了实验,效果看上去还不错。” 颜赛和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踌躇满志,姜楚沫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姜楚沫发现在这军营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有一支奇怪的方队,那方队里面的将士看上去很像是……活死人! 虽然姜楚沫不愿意相信,但是凭她的再次判断,绝对不会有错的,难道阴人竟然也回来了吗? 思忖至此,姜楚沫的脸上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如果阴人回来了,那颜赛和为什么不说呢?难道…… 姜楚沫看了一眼正在前面侃侃而谈的颜赛和,看上去依然是那样的单纯…… 之后众人参观过后,颜赛和还留众人一起留在军营之中,一起尝了尝军营里面的伙食。 最后大家兴尽而归。 回去之后,众人便都聚集在了萧恒炎的房中,陆一帆一回来便往凳子上一坐,然后看着姜楚沫叹了口气,一手指着姜楚沫,想要说什么,但是砸吧了两下嘴,好像又把原来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无奈的说道:“我说徒弟啊……你……” 姜楚沫只是淡淡的看着陆一帆着急的样子,瞥了一眼说道:“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亏你还是毒王呢!” 陆一帆听到了姜楚沫的揶揄,眼睛瞪得老大,这是徒弟该给师父说的话吗? 然后不耐烦的说道:“你就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去寻宝!” 姜楚沫微微一笑,“你这么着急啊!” 陆一帆瞪了姜楚沫一眼,“你这不废话吗?知道有宝藏等着,当然很是好奇了。” 陆一帆眨巴着眼睛,看向了别的地方,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但是姜楚沫却并没有注意。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着急的样子,便更是不急不慢了,“你越是着急,我还就偏要慢点,气死你这老头!” 说完背过身,不看陆一帆。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这样故意跟自己作对的样子,也很是无奈,“你!” 突然姜楚沫又转过了身,陆一帆只当是姜楚沫改变了注意,于是眼睛又充满希望的看向了姜楚沫,“怎么样?决定去了?” 姜楚沫并没有搭理,反而是看向了萧恒炎说道:“今日在军营中,我好像发现了活死人!” 萧恒炎一听也有些震惊,活死人不是阴人的研究成果,现在出现在这里,“难道阴人回来了?” 姜楚沫没有说话,但是众人听到之后脸上的表情皆是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阴人回来,但是颜赛和却故意隐瞒,那现在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说不定在周围已经布满了南铭彦的细作。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姜楚沫才又说道:“如果真的和我们大家想的一样,那咱们最好先不要声张,暗中调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众人也都觉得应该如此。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南铭臣的要挟 颜赛和寝宫。 此时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颜赛和,另一个人背对着门,看上去身影很是挺拔。 “怎么样我给你谈的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已经这么久了,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颜赛和犹犹豫豫,面有难色的看着那人,那人看到颜赛和还没回话,于是便转过了身,竟然是南铭彦。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权利重要,还是那虚情假意的所谓朋友情谊重要。”南铭彦语气平缓,但是却听上去带着威胁的口吻。 颜赛和仍然闭口不言,但是额头上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可以看出来此时他内心十分纠结,一边是自己十分欣赏的朋友,另一边确实祖辈传下来的江山,此时究竟该如何抉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是他真的为难。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再不回答,我便立刻让人将砾金海踏为平地!”南铭彦此时已经没有了耐心,如果再不赶快行动,那姜楚沫一行人很快便会离开了。 “好!”颜赛和闭着眼睛喊道,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对不起,我的朋友,原谅我的无奈。 颜赛和心中轻轻忏悔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南铭彦,“我答应你!”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南铭彦微微笑了笑,“如此甚好!” 姜楚沫房间。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很奇怪。”姜楚沫半躺在萧恒炎怀中,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萧恒炎眼眸轻轻往下一瞥,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微光找到了萧恒炎的睫毛上,在他的鼻翼投上了密密细细的影子。 沫儿终于发现了吗,还只当是她最近因为怀着孩子,一门心思扑在了孩子身上,没有精力在意其他的事情了呢。 “哪里奇怪?”萧恒炎玩味的笑着,看着怀中的姜楚沫。 姜楚沫听萧恒炎如此问,便知道他心中估计也早就发现了,故意这么问自己,便从萧恒炎的怀中坐了起来,然后看着萧恒炎的眼睛,认真的回答道:“我觉得似乎进进出出总有人在监视着咱们。”姜楚沫放低了声音。 萧恒炎微笑,刮了姜楚沫的鼻子一下。 “难道我说的不对?”姜楚沫神情有些紧张,最近总是越来越懒了,连脑筋都懒得动了,不会连这样的事情都判断错误了吧,想到这些,姜楚沫有些懊悔,可是一想到腹中的宝宝,心中便又幸福了几分,管他呢,左右不过是这一段时间,反正有萧恒炎在,懒得动那些心思。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复杂的神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又带了点破罐子破摔的洒脱,便只是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沫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守护你和宝宝一生安危,萧恒炎心中暗自对姜楚沫许诺。 透过窗户招进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姜楚沫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然后只是一蜷缩,便卧在萧恒炎身边睡去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睡得沉了,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好,又从旁边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姜楚沫的身上,接着便下了床,起身出门了。 萧恒炎一出门,便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跟着萧恒炎,“您要去哪里,奴才们伺候您。” 萧恒炎只是斜眼微微看了看这两个人,然后便一声也没坑,直接朝着绝影绝靖二人的房间去了。 那两个侍卫也紧跟着,一直跟到绝影绝靖二人房间门前,知道萧恒炎并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守在门前等萧恒炎出来。 萧恒炎来到了二人房中,此时绝影正在擦拭自己的剑,而绝靖则坐在桌旁发呆,绝影知道绝靖一直都不喜欢说话,可是自从离开了颜如玉家以后绝靖似乎又添了个习惯,总是喜欢坐着发呆。 绝影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剑,然后笑着走到了绝靖跟前,在绝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绝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茶壶,便将手放在了绝靖眼前晃动了两下。 绝靖正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眼前一个大手晃动,便斜眼瞪了绝影一眼,仍旧一句话都没说。 “兄弟,你在想什么?”绝影故意装傻充愣的问道。 绝靖不搭理。 绝影继续说道:“我猜猜,你是在想一个人,对吧?” 绝靖背过脸不堪他,绝影起身故意走到绝靖面前,然后一只手指着绝靖的脸笑道:“这个人是个女人!” 绝靖听到绝影猜中了自己的心事,本来黑瘦的脸颊,现在变的微红了起来。 绝影拍了拍绝靖的肩膀,“唉,搞不懂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王爷为了咱得王妃一直守身如玉,现在又加上个你,我还是觉得像我这样才够逍遥自在,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完绝影便要起身去将自己的剑收好,正在这时,二人听到门“吱呀”的响了起来,二人便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萧恒炎进来了。 二人便立刻严肃了起来,起身站好,“王爷。” 萧恒炎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紧张,然后递了个眼色,绝影便上前去把门关好了。 萧恒炎知道现在四周可能都已经被人布满了眼线,于是便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纸笔,将自己的命令写在了纸上。 萧恒炎将纸递给了绝靖,绝靖接了过来,绝影也走到跟前,二人只见上面,萧恒炎让二人这两天调查一下颜赛和的行踪,以及都和什么人来往。 二人有些不解,难道颜赛和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主人让他们这么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而且主人一向洞察世事,想必不会有错。 之后萧恒炎便离开了绝影绝靖二人的房间回去了。 方越国皇宫。 惊羽仍旧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从找到假忆林开始到现在,时日已经不短了,也不知道现在莫离究竟把人训练的怎么样了。 一边猜想着,惊羽便坐起了身,然后对身旁的宫女说道:“去把莫离给我找来。” 宫女领命便出去了。 只要假忆林的事情办好,那离成功就更进一步了,到时即使萧恒炎武功再高,防范再严密,那也架不住出了内鬼。 惊羽一边想着,嘴角已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映着四周金碧辉煌的布局,和反射过来的阳光,那本就阴柔的面庞显得更加妖冶动人。 这时派出去的宫女回来了,她站在惊羽面前,低头回话道:“圣上,莫离姑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让她进来。”惊羽又恢复了懒懒的模样,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门外。 只见到莫离仍旧一身紫衣劲装,看上去干净利落,她走上前躬身而立,“主人。” 惊羽审视着莫离,唉,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学男子打扮,怎么说都改不掉,像小沫沫那样多漂亮啊。 小沫沫,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跟着萧恒炎那个家伙过的怎么样? 想到这些,惊羽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她肯定不会太差,就她那个脾气,到哪都不会受罪的,估计该担心的应该是她身旁的其他人吧,那些人有没有被小沫沫欺负的太惨。 莫离看着上座的惊羽,一会儿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多种,心中不禁打起了小鼓,主人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 莫离也敛下了眼眸,认真思考着自己进来做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正在莫离纳闷之际,突然听到淡淡声音如流水一般缓缓传入自己耳际。 “假忆林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莫离抬头,见到惊羽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神色,就像是呓语一般,看着自己说话。 莫离知道这个状态的惊羽才是他的正常状态,于是心中刚才那些不安才稍稍放下了些。 “回主人,已经差不多了。” 听到这些,惊羽来了兴趣了,难得的支起了腰身,正襟危坐,“哦?” 莫离继续说道:“本来打算今日下午就回禀主人的,可巧现在主人竟然问起来了。” 惊羽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有那么些怀疑莫离的能力,现在看来,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办事让自己很是放心啊。 “带过来让我看看。” 莫离领命便走出了门,只听到门口“啪啪”的两声拍手的声音,接着不多时便看到莫离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形容纤巧的女子,看上去很是温婉动人。 惊羽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如此女子,果然是不错的。 那女子站在了莫离身后,只是低头不语,莫离便提醒道:“还不见过圣上。” 此时那女子才意识到了自己殿前失仪,忙行礼道:“忆林参见圣上。” 惊羽并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慢慢走到了假忆林身旁,在她身旁慢慢踱步,围着她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打量,这气质浑然天成,如果不知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是个男子假扮的,莫离果真做的不错。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朋友的背叛 惊羽停下来脚步,看向了莫离,然后还算满意的冲着莫离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莫离忙拱手回道:“谢主人夸奖!” 惊羽继续看向了假忆林,想要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男人的影子,可是最后竟然连自己都没发现,于是便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便可以开始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一边说着,惊羽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看向了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嘴角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砾金海绝影绝靖房间。 此时天刚刚擦黑,姜楚沫跟陆一帆二人在因为一种毒药的剂量在争论不休,萧恒炎便趁机出了房间,之前交给绝影绝靖二人的事情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今日正好去问问。 萧恒炎仍然一出门便有人跟着,不过他倒也不在意,来到了绝影绝靖二人的房间之后,绝影自然很是习惯的过去将房门关了上去。 萧恒炎看了看二人,然后淡淡的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绝影看了绝靖一眼,然后便上前悄声回道:“主子料事如神,果然被我二人查到了些东西。” 萧恒炎看了眼绝影,便将耳朵凑近了绝影身旁,接着绝影便在萧恒炎耳旁耳语了几句。 萧恒炎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凝重,看来自己料想果然不错,只是如此一来,想必就会麻烦了。 二人给萧恒炎回禀过之后,萧恒炎便只是一言不发,绝影便问道:“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萧恒炎冲着绝影摆了摆手,既然颜赛和跟南铭彦勾结在了一起,想必也是为了宝藏和军队的事情,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一天没有找到这些,那他们便不会有什么行动,所以这下一步并不着急,必须要好好计划计划。 之后萧恒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竟然没有发现姜楚沫在房间,许是出去有什么事情?不过现在大着肚子,干什么都不方便,如果真有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就好了,还整天自己跑的风风火火的。 却说姜楚沫跟毒王二人争论不休,于是毒王便摔门出去,懒得跟这个孕妇争论了。 姜楚沫也气不过,便坐在那里跟陆一帆怄气,明明是自己对,偏不承认! 正在这时,姜楚沫听到门响了,她只当是陆一帆回来跟自己承认错误了,于是便转身准备好好奚落陆一帆一顿,然后便大度的原谅了他。 可是姜楚沫回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不是陆一帆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是颜赛和过来了。 姜楚沫便微微笑着起身让座,“你怎么过来了,快做!” 颜赛和看着面前如此真诚的姜楚沫,脸上有些羞愧之色,又看到姜楚沫脖子上露出来的一小节绳子,那个是当初自己送给她的骨头项链,原来对于朋友赠送的东西,她如此珍视,想必她也一定是很重视自己这个朋友的。 颜赛和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可恨自己竟然…… 姜楚沫看出了颜赛和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便问道:“你怎么了?” 颜赛和只是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将自己的错误告诉姜楚沫,也许自己说出来了,姜楚沫可以原谅自己,或者可以帮助自己一起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可是颜赛和又犹豫了,如果她不原谅呢? 可是自己内心又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如此真心对待自己的的朋友,而自己竟然会将他们给出卖了,如果先人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颜赛和又是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姜楚沫此时算是看出来了,颜赛和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于是便再次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颜赛和微微抿了抿嘴唇,好吧,与其承受着内心的谴责,不如说出来,也许姜楚沫会原谅自己的,她会理解的。 “现在整个部落已经被南铭彦控制了,之前我是故意将你们给骗来这里的。”颜赛和一口气说了出来,最后松了口气,接着眼睛盯着姜楚沫,他多希望可以听到姜楚沫原谅自己的声音。 可是姜楚沫听了之后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一直都最信任颜赛和了,曾经他是如此单纯,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来帮助南铭彦骗自己! 姜楚沫摇着头,似乎想将刚才听到的话统统给忘记,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忘记,事实就是如此,她最信任的人,骗了她。 颜赛和看到姜楚沫只是摇头不说话,眼神中还满是愤怒和失望,他知道姜楚沫一定是不会原谅自己了,于是颜赛和十分激动,他走到了姜楚沫身旁,抓着姜楚沫的肩膀,近乎哀求的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吧。” 姜楚沫又岂是心软之人,况且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欺骗了,这样的人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于是便一把将颜赛和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给抓了下来,然后瞪着颜赛和,眼神很是犀利。 这样的眼神,颜赛和看上去很是陌生,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彻底失去了这个朋友了。 姜楚沫不想跟颜赛和多说,于是便要出门,不想看到他这个故作单纯的样子。 颜赛和知道姜楚沫如果出去了,那他和南铭彦的秘密便完全泄漏了,这样一来,整个部落都会因为自己而遭受战祸,颜赛和此时已经大脑一片混乱,他只知道,不能让这个秘密外泄,于是便上前一把抓住姜楚沫,不能让她出去。 可是姜楚沫又岂会任人摆布?于是便强行挣扎。 “你放弃吧,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颜赛和怒喊。 姜楚沫瞬间冷静了下来,对,千万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跟别人撕扯,如果伤到了孩子…… “不过我不反抗,不代表我就认同你的做法。”姜楚沫冷冷的说道,眼睛连看都不看颜赛和一眼。 颜赛和知道姜楚沫的脾气,于是便对门外的侍卫说道:“来人,将她给我带走。” 侍卫听命,便进来将姜楚沫押住了。 颜赛和看到侍卫动作如此粗鲁,于是便厉声呵斥道:“动作轻点!” 侍卫听了不明所以,但是仍然赶紧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姜楚沫却并不领情,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之后姜楚沫便被颜赛和带入了一个密室之中。 姜楚沫环顾着这个密室,看上去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颜赛和命人将姜楚沫放开,然后也看向了四周,“这里是先祖为了防御外族入侵而修的密室,后来因为停止了干戈,这密室也就不用了,现在早就已经荒废了,如今竟然为了关我的朋友,再次利用了起来。” 说道这里,颜赛和轻轻笑了两声,真是讽刺。 姜楚沫却并没有吭声。 这时只听到有人过来回话:“首领,萧恒炎也回到房间了。” 姜楚沫一听到萧恒炎的名字,便有些紧张,然后看向了颜赛和,“你要对他做什么?” 颜赛和看到姜楚沫对萧恒炎关切的样子,便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接着没等姜楚沫说话,颜赛和便走到了一个类似机关的东西跟前,然后将那个把手往旁边一掰,只听到“轰隆”一声,他们的头顶的石壁裂开了一条缝,接着没过多久便看到萧恒炎从上面掉了下来。 萧恒炎才刚走到房间,想着一会儿出去寻找姜楚沫,没想到脚下突然裂开了一条缝,然后自己便掉下来了。 萧恒炎有些不明所以,他正准备站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突然发现面前竟然站着姜楚沫! 萧恒炎纳闷,正欲询问,突然发现周围还站着颜赛和和他的侍卫们,此时萧恒炎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于是便环顾四周,只见现在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密室之中。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掉下来了,便忙走到了萧恒炎的身旁,然后问道:“你没事吧?” 萧恒炎上下打量了一下姜楚沫,发现她也没事才放心的说道:“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楚沫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颜赛和,“这要问问我最信任的朋友了。” 萧恒炎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看向了颜赛和,“是南铭彦让你这么做的?” 颜赛和有些无奈,可是谁又能理解呢?就连他的朋友都无法原谅他,他还能怎么办呢,于是便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了两声,接着便踩动了脚下的机关,将他和二人隔开了。 姜楚沫想要跟上去,但此时石壁已经挡在了他们和颜赛和的面前,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 姜楚沫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只是拍了拍姜楚沫的后背,安慰了她一番,然后便自己上前在石壁上摸索,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看来我们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们顺着面前的小路往前走,看看会有什么发现。”一边说着,萧恒炎便指向了位于他们前方的一条幽深的小径。 姜楚沫点了点头,不管什么艰难险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可以闯过去的,之前在颜如玉那里如此,现在在这里也是这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活死人守门 二人朝着幽深的狭窄小道走了进去。 二人只觉得这小路越走越窄,到最后竟然仅容一人通过,萧恒炎便走在了前面,然后一只手在身后拉着姜楚沫。 “小心点。”姜楚沫虽然知道萧恒炎的武功了得,但是心中还是十分担心,于是便提醒道。 萧恒炎听了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后便将姜楚沫的手攥的更紧了点。 二人一起朝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黑的让人感觉都快喘不过气了,萧恒炎担心姜楚沫会心慌,于是便轻轻的摩挲着姜楚沫的手背,希望她可以放松一点。 姜楚沫了然,于是便也轻轻的摩挲着萧恒炎的手心。 二人都是无话,只管朝里面走着,四周十分安静,仿佛连二人的心跳都听得十分清楚。 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点亮光,萧恒炎大喜,看来有希望,此处应该不是一个死胡同。 姜楚沫察觉到了萧恒炎的激动,于是便问道:“怎么了?” 萧恒炎说道:“前面可能有出路。” 姜楚沫一听也十分开心,可是又一想,颜赛和怎么会将他们关起来,但是却还留有出口,不过转念一想,也许颜赛和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有出口,或者他不知道这里竟然可以通向其他地方,毕竟连颜赛和自己都说了,这个密室年久失修,很长时间都没用过了。 思忖之际,萧恒炎已经带着姜楚沫二人走出了那条狭窄的小道,果然面前豁然开朗,是另外一间密室,密室里面空空如也,四周也都是墙壁,再没有其他出口了。 姜楚沫一看这个情况,果然自己还是想太多了,根本没有出口,不过是通往了另外一个密室而已。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失望的样子,便只是摩挲了她的双臂,然后便对姜楚沫说道:“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在四周看看。” 姜楚沫点了点头,“小心点。” 萧恒炎来到了这个密室之中,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很是平整,似乎滴水不漏,可是萧恒炎觉得此处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既然这个是颜赛和祖先用来躲避敌人的密室,应该不会就此将自己都给困死在这里。 萧恒炎便开始在墙上寻找,想要找到一些出去的线索,可是找来找去,也并没有什么发现,一旁的姜楚沫看到前面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萧恒炎自己在那里寻找,姜楚沫也想给他搭把手,现在自己因为怀孕没办法用毒,但是找东西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萧恒炎正在专心寻找,突然感觉到一旁有人过来了,他扭头看到跟自己并肩寻找的姜楚沫,便微微笑了笑,姜楚沫也很是自信的对着萧恒炎点了点头。 “夫君,我相信你,咱们一起找。” 有了姜楚沫的鼓励,萧恒炎觉得更有力气了。 二人分头从左右两边寻找,不知道找了多久,萧恒炎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终于找到了,于是他便对姜楚沫说道:“沫儿往旁边去一点。” 姜楚沫正在寻找着,突然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便知道萧恒炎应该是有什么发现了,于是姜楚沫便乖乖的闪到了一旁,她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帮倒忙。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退到了安全距离,于是便开始运功,想要将面前的墙壁推动,因为他发现这个墙壁并不是固若金汤,它是有缝隙的,可能是石块儿磊起来的,只要有衔接的地方,必定是可以弄开的,萧恒炎决定一试。 萧恒炎先失了八分力气,朝着有缝隙的地方推了过去,虽然并未打开什么缺口,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下面的石块有些松动,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准备推开个缺口,心中有些担心,但是很快便看到萧恒炎转身冲着自己微笑,心中便稍微踏实了点了,想必行得通。 果然看到萧恒炎朝着那有些松动的石块使劲了全力推了过去,果然听到“轰隆”一声,那石块便直接被推到了墙壁的另一面,碎成了几块。 姜楚沫看到了心中十分欢喜,于是便朝着萧恒炎走了过去,萧恒炎也忙回来要拉上姜楚沫。 二人一起从那缺口钻了过去。 二人从那密室中出去之后,只见面前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些摆设,姜楚沫立刻便想了起来,这个和阴人在南铭彦那里做活死人试验的房间布置很是相似。 难道…… 姜楚沫还没来得及细想,便从飞身而来一个人,萧恒炎看到了忙一把抱起姜楚沫闪到了一边,那人五指成爪,直接抓到了二人旁边的墙上,墙上立刻便出现了一个手指印。 姜楚沫看了很是吃惊,如此大力,这世上怕是除了几位顶尖高手之外,再难找出其他这样的人了,而现在面前这人看上去目光呆滞,难道这个是阴人又研究出来的活死人不成? 姜楚沫正是思忖之际,那人便又飞身朝着二人而来,萧恒炎看了,便将姜楚沫安置在了一个角落,而自己则守护在姜楚沫面前,一把将那个飞身而来的人抓住了。 萧恒炎抓着那人的手腕,想要借力将他给甩出去,但是那人顺势也抓住了萧恒炎的手腕,二人便一起朝着旁边的墙上倒了过去。 萧恒炎和这人几乎是势均力敌,而且对方似乎不知道疲倦,萧恒炎知道现在只能速战速决,不然再拖下去,那情况对自己真的很不利。 于是萧恒炎便决定使出全身力气,将对方一下子击倒。 萧恒炎再次朝着那人冲了过去,但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突然低下了身子,萧恒炎犹如一下子使劲儿打在了棉花上,此时再想回过身来,怕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身后那活死人已经朝着他冲过来了,想必没等他回过身,便已经倒在了那人的拳头之下。 姜楚沫看出了萧恒炎此时处境危急,可是自己的毒又使不了,姜楚沫急中生智,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便朝着活死人脚下扔了过去。 那活死人一下子脚踩在了棍棒之上,当时便直接朝后重重地到了过去,萧恒炎转身的时候,本打算跟那活死人来个你死我活的较量,没想到竟然看到那活死人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时看到旁边蹲在地上的姜楚沫,姜楚沫正对着萧恒炎咧出了一个微笑。 萧恒炎知道是姜楚沫救了自己,更是觉得自己能够娶姜楚沫为妻,实在是此生大幸。 二人打败了活死人之后,便想要顺着这个房间的门出去,二人来到门前,打开门,可是并未和二人预料一样,看到外面的天空,反而看到二人又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姜楚沫无语,这重重机关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而且又很是清楚,如果拐回去,那只能是被困着出不去,而如果闯过面前这些关之后,也许可以出去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虽然此时的姜楚沫觉得身体有些累了,但是仍然打起精神,想要和萧恒炎一起走下去。 萧恒炎发现了姜楚沫此时面色有些不好,想必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关切的眼神,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可能是刚才有些累了,我可以的。”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要继续往前面走,但是萧恒炎却拉住了姜楚沫,姜楚沫不解,便回头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二话不说,便将姜楚沫打横抱了起来。 然后萧恒炎便抱着姜楚沫向前走去了,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冷冷的看着前面往前走的样子,知道萧恒炎此时一定是生气了,每次他跟自己生气的时候都是这幅冷冷的样子,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姜楚沫有些纳闷,但是看到此时萧恒炎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姜楚沫便将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还是先不招惹他为妙。 萧恒炎抱着姜楚沫走了没两步,然后便说道:“以后不许再硬撑。” 姜楚沫听了只是微微一怔,难道刚才萧恒炎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姜楚沫看了看此时仍然是面上似乎挂着二两霜一样的萧恒炎,想要反驳,可是又乖乖的把嘴给闭了上去,算了,还是不说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姜楚沫又想到,可是现在萧恒炎明显是生气了,还是要说两句安慰安慰他的,“那个,我以后不会硬撑了,为了宝宝……还有你。”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的话,眼睛微微的瞟了一眼自己怀中,此时还算是安生的姜楚沫,沫儿竟然也会说软话了,萧恒炎心中微微得意,可是面上仍然是冷冷的,他担心万一自己这么快便阴转晴了,那以后姜楚沫便会更加肆无忌惮。 不知道姜楚沫知道了萧恒炎此时心中的想法,内心会作何感想呢? 二人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中,看到对面便是一扇门,萧恒炎便抱着姜楚沫走了过去,准备开门过去,但是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 “难道这扇门也有机关?”姜楚沫有些好奇,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从萧恒炎的怀中挣脱下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宝藏地图 萧恒炎瞪了一眼怀中的姜楚沫,姜楚沫咽了两口口水,便又讪讪的乖乖待在了萧恒炎的怀中,难得这么小鸟依人一次,还是好好享受吧,姜楚沫姑且这样安慰自己。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又乖乖的不动了,才转而继续看向了房门,可是房门上空空如也,萧恒炎便又看向了四周,发现在房门的边上有一个方块,那方块被分成了许多小份的,每个小份上面似乎都有一些东西。 萧恒炎看着发呆,有些搞不清楚这个究竟是什么,所以也不好轻举妄动。 此时姜楚沫正因为刚才萧恒炎的一瞪,变得很是乖巧,看到萧恒炎站在这里不动弹了,于是便将脸从萧恒炎的怀中趴了出来,她顺着萧恒炎的目光瞅了过去,原来萧恒炎正在瞅这墙壁上面的拼图。 “这密室之中竟然还玩拼图游戏,”姜楚沫觉得好玩,这倒跟小时候玩的闯关游戏有点像了,完成拼图到达下一关,没想到在这陌生的世界竟然又可以碰到这样的游戏,此时姜楚沫完全忘记了他们逃脱密室的,她以前最喜欢玩拼图游戏了,正好这次过个瘾。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似乎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于是便看向了姜楚沫,“你知道这个?”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问起自己了,想必萧恒炎刚才的气已经消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想要从萧恒炎怀中跳下来,萧恒炎发觉了,心中无奈的笑了笑,于是便将姜楚沫放了下来,但是一只手仍然扶着她。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如此关切自己,于是便冲着萧恒炎吐了吐舌头,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调皮的样子,心中觉得暖暖的,难道一做了母亲,就会变得跟以前不同了吗? 姜楚沫并没有主意萧恒炎此时的想法,只是走到了拼图的前面,然后想要跟萧恒炎解释,“这个图可以通过移动这些方块来拼成一副图画,就像这样。”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随手移动着一块碎片,想要跟萧恒炎做示范。 但是姜楚沫移动了那个碎片之后,只见到一只短箭从一旁飞了过来,萧恒炎反应迅速,将姜楚沫一把护住,二人躲到了一旁。 姜楚沫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有暗器,心中有些后怕,然后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也不知道小心一点。” 姜楚沫刚才还跟萧恒炎讲的很是认真,觉得这个游戏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此时看到自己竟然触动了机关,差点死在机关之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萧恒炎吐了吐舌头。 “失误,失误。” 二人不妨,墙上竟然有暗器,现在仔细看过去,果然看到四周的墙上都有一些小孔,想必箭就是从这里发射出去的。 “小心点!”萧恒炎提醒姜楚沫道。 “嗯,这个机关应该跟墙上的拼图有关,刚才我是随手移动了一块,接着便有短箭射了出来。”姜楚沫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萧恒炎的怀中挣扎了下来,朝着拼图走过去,萧恒炎担心姜楚沫安危,便一路护送她到拼图前面。 姜楚沫看着面前的拼图,仔细研究了下说道:“刚才应该是因为移动错了拼图,所以才会触发暗器的。” 萧恒炎虽然很相信姜楚沫,可是更担心姜楚沫会受到伤害,于是便说道:“你离这里远点,我来弄。” 姜楚沫不答应,反而说道:“让我再试试,还是不行我就不管了好不好?” 萧恒炎有些犹豫,姜楚沫却拉着萧恒炎的胳膊,开启了必杀技,撒娇。 萧恒炎很少见到这样的姜楚沫,只见姜楚沫撅着嘴,轻哼道:“求求你了!” 萧恒炎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姜楚沫重新走到了拼图前面,表情十分认真的开始研究,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楚沫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此时舒展开来,她回头看了萧恒炎一眼,然后微微笑着说道:“你怕吗?”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肯定是想到了办法,但是仍然十分担心姜楚沫的安全,所以并没有回答姜楚沫的问话,反而说道:“别伤到自己了。” 姜楚沫冲萧恒炎笑了笑,然后便转而看向了拼图,她伸手开始想要移动上面的碎片,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其中的一个碎片上,然后便向上方移动,姜楚沫微微抿着嘴唇,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和自己预料一样。 待到移动到位置之后,姜楚沫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但是等到她恢复平静之后,却发现四周一片安静,没有触发暗器! 姜楚沫大喜,转身看到萧恒炎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兴奋和信任,姜楚沫心中这下算是有底了,看来自己想的不错,于是便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开始移动上面的碎片,一片,两片…… 很快便将上面的图片复原了,姜楚沫和萧恒炎看到面前图片上的图画,心中大惊!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姜楚沫此时有些愤怒,萧恒炎知道姜楚沫八成现在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所以才会有此反应。 “我真的是白瞎了这双眼睛!”姜楚沫低吼道。 萧恒炎看着图片,然后抓起了姜楚沫的手,将姜楚沫的扳指和地图上的扳指对照,竟然觉得一模一样。 原来这上面的图画是一幅地图,而在地图的一角标注着一个和姜楚沫扳指一模一样的小扳指的图像,二人看着这幅图,如果没弄错,指示的方向正好就是颜如玉的家。 如此以来这个很可能就是跟宝藏和军队有关的藏宝图,而这样的话,颜赛和过去找他们其实不管是早有预谋,更是用心险恶,很可能也是在打着宝藏的主意,只是害怕轻举妄动的话会得不到宝藏,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的将他们给带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然后控制住他们。 姜楚沫虽然这样猜想着,可是心中仍然不愿意相信,她竭力想要寻找出能让自己信服的证据,来证明颜赛和另有苦衷,可是暂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萧恒炎看着眼前的姜楚沫,眼神中满是愤恨,失望,和难过,萧恒炎看得很是心疼,于是便轻轻将姜楚沫拦入了自己怀中,“沫儿没事,不管怎么样,我和宝宝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姜楚沫抬头看向了萧恒炎,此时她眼睛中竟然含着泪水,让人很是心疼,萧恒炎轻轻的将她的眼角的泪水拭去,然后轻松的对姜楚沫一笑,指着现在已经打开了的密室的门说道:“不想那么多,咱们先出去再说。” 姜楚沫点了点头,对,不管颜赛和是出于何种目的,无奈抑或是蓄谋已久,都得出去以后才能调查清楚。 二人顺着面前的门出去,但是出去之后仍然是到了一个大厅模样的房间里,并没有完全走出去,二人看着关闭着的房门,想必出了这个房门便可以重见天日了,于是便对视一眼,携手走向门边。 但是二人不过刚踏出几步,便听到“呲”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往外喷的声音。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觉得有些昏昏然了,接着姜楚沫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只是一黑,她好像看到了楼房,看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看到了一身干练的职场女强人,看到了……很多很多……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难道又回来了?太好了! 姜楚沫大喜,她想要去接近,可是竟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越想靠近这些,越是离得越来越遥远,怎么回事? 姜楚沫努力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这些,但是又有些犹豫了…… 萧恒炎? 萧恒炎怎么办? 如果我回去了,他一个人待在那里,会不会特别孤单,本就已经是孑然一身了,如果我和宝宝离开了他,他该如何自处? 姜楚沫看着现在触手可及的从前,想着身在其中的现在,一时两难抉择。 可是她心中却有个声音催促她尽快做决定,否则便会烟消云散,两边都会失去。 姜楚沫很是着急,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妙的过去了,姜楚沫迟迟没有做出选择,她觉得两边的世界都在慢慢的脱离自己。 一点点,一点点,快要接近于无。 等等!我要萧恒炎,我要我们的宝宝! 姜楚沫大呼,想要通过呼声来留住那即将逝去的曾经。 她挣扎着想要朝着萧恒炎那边奔过去,可是四周没有借力点,她犹如是在空气中飘着一样,于是她便四肢一起发力,想要像游泳一般的游到萧恒炎的身边。 “萧恒炎……萧恒炎!”姜楚沫大呼。 萧恒炎刚才也经历了一番梦幻,不过他却并没有那么纠结,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也不需要做出什么复杂的选择,所以只是在梦幻之中稍作停留便立刻清醒了过来。 可是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姜楚沫仍然像是在做梦一般,他知道他们二人一定是中了这房间中的什么迷幻剂之类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可是对于这类东西他确实不怎么在行,如果姜楚沫醒着估计会比较好解决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姜楚沫似乎更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第二百四十章 逃离与围困 萧恒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帮助姜楚沫,于是便只是紧紧地将姜楚沫抱在怀中,他看到姜楚沫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嘴里面还一直再说一些奇怪的词语,什么“二十一世纪”可是接着又听到了姜楚沫在叫他的名字。 姜楚沫看上去表情很是为难,萧恒炎不知道姜楚沫究竟在经历着什么,但是看到她此时痛苦的样子恨不得能够替代她去承受。 “沫儿,沫儿?”萧恒炎轻声的呼唤着姜楚沫,试图将她从梦境中叫醒,可是却怎么都没反应。 没办法,萧恒炎只能选择继续等待,突然听到姜楚沫在梦中大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萧恒炎,萧恒炎!”一边叫喊,姜楚沫一边在空中乱摸,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于是便赶紧抓住了姜楚沫的手,然后安慰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沫儿。” 姜楚沫像是没听到萧恒炎的话一样,仍然在空中摸着,突然她眼睛猛地睁开了。 姜楚沫看到四周,仍然是在之前的那个房间里,面前的是萧恒炎的大脸,离自己特别近,此时姜楚沫才算是放心了,还好,仍然在这里,还好,醒来还是你。 姜楚沫此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类似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喜极而泣,抱着萧恒炎便开始大哭。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总算是醒了过来了,心中正是高兴,可是还没高兴多久,便又看到姜楚沫这样眼含泪水,便又有些着急。 “你怎么了,沫儿?”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的眼睛,关切的问道。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说话,此时才算是完全放心了,内心一下子便再也绷不住了,只是在萧恒炎的怀中哭个不停。 不知道哭了多久,萧恒炎也不敢打断她,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姜楚沫经历了什么。 姜楚沫意识到自己哭的时间不短了,突然想到此时自己正和萧恒炎在闯迷宫呢,想要赶紧逃出一跳生路的,此时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好浪费了。 于是姜楚沫便赶忙擦干了眼泪,然后扶着萧恒炎站起了身子,我们走吧。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突然停止了哭声,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于是便问道:“刚才你怎么了?”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样问,便又想到了刚才梦境中的遭遇,于是便只是对萧恒炎说道:“刚才做了个噩梦,醒来以后很是害怕。” 萧恒炎听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沫儿一向很是与众不同,怎么现在还会因为做梦被吓哭了,真的是成了孩子的娘了,不一样了? 萧恒炎便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梦已经醒了,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姜楚沫点了点头,萧恒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刚才自己便是做了个梦,不过倒是没做多久,现在沫儿也是如此,难道跟刚才喷出来的什么东西有关系? 萧恒炎心中暗自猜想,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刚才的活死人是阴人研究出来的,此处又跟那个地方如此接近,想必这些也是阴人布置的,防止有人进入。 真是没想到颜赛和将二人关在了密室之中,二人在那密室中兜兜转转的,竟然误打误撞进了阴人的实验室。 不过此时时间紧迫,萧恒炎便没跟姜楚沫细说,二人便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果然开门之后,见到四周漆黑一片,此时已经是天黑了。 二人相视一笑,看来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二人总算是从那牢房之中走了出来了。 二人决定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便想着寻到了方向,离开这里。 可是二人正在思考之时,突然听到四周很大动静,似乎是很多人马朝着这里过来了,萧恒炎觉得情况不妙,于是便将姜楚沫给护到了身后,看来对方来势汹汹,来者不善,一会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果然,不多时便看到四周涌上来了兵马,萧恒炎正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人,颜赛和,惊羽或者是南铭彦? 此时只见到那领头的高头大马上面正一脸得意的南铭彦看着被围困的二人,“怎么,想要逃走?”一边说着,南铭彦便轻蔑的笑了起来。 萧恒炎只是冷哼了一声,姜楚沫也一句话都没说,二人皆是看着南铭彦,心中在快速的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恒炎,如果你们乖乖束手就擒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号发无伤,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铭彦一边笑着,一边蔑视的看着萧恒炎说道。 萧恒炎知道,如果此时跟对方硬来,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姜楚沫此时还怀着身孕,万一碰到了…… 萧恒炎虽然不愿意投降,但是更不愿意姜楚沫有任何被伤害到的可能性,心中正是犹豫不定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的拉扯着他的衣服,萧恒炎便回头斜着眼睛看了看姜楚沫,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心中的顾虑,她不愿意自己成为萧恒炎的累赘。 姜楚沫轻声跟萧恒炎说道:“别听南铭彦胡说八道,我们必须要冲出去。” 萧恒炎自然知道南铭彦是什么样的,于是便冲着姜楚沫点了点头。 “南铭彦,今天你不拦着,我们要走,你拦着,我们还要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还是让你的人赶紧撤了。”姜楚沫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学着南铭彦的口气也给南铭彦来了这么一段话。 南铭彦听了气极,便很是生气,他使劲儿握紧了手中的剑,牙齿紧紧的咬着,接着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命令道手下:“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了,给我上!” 南铭彦一声令下,周围那些手下便朝着萧恒炎和姜楚沫冲了过来,萧恒炎对付这些人当然是不在话下了,可是这些人竟然像是打不完一样,一拨接着一拨,蜂拥而至。 南铭彦看着奋力杀敌的萧恒炎,嘴角轻笑,为了对付萧恒炎他可是将自己最得意的部队都给调动过来了,不相信这样还抓不住萧恒炎。 萧恒炎一波接着一拨的杀人,而敌人却接连不断的过来,此时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睛,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在这样耗下去肯定会被耗费光体力的,于是便想帮助萧恒炎,可是此刻自己也确实什么忙都帮不上。 怀着身孕,不能用毒,又不能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干看着萧恒炎在自己面前拼劲全力,而自己则束手无策。 突然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的背后有一个人手里举着大刀朝着萧恒炎的身上便要砍过去,姜楚沫知道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便朝着萧恒炎跑了过去,想要将萧恒炎给推到一边,可是姜楚沫跑到萧恒炎跟前的时候,那大刀竟然直直的朝着姜楚沫的身上砍了过去。 此时萧恒炎感觉到了自己背后的动静,于是便赶忙转身想要护住姜楚沫,可是刀已经是快要接近姜楚沫了,正在这时,只见旁边有个身影冲了过来,将姜楚沫一把推到了一边,然后自己则挡在了萧恒炎的身前。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楚,这人正是颜赛和,姜楚沫被推了一下,还好萧恒炎反应够快,一把扶住了姜楚沫。 待到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此时颜赛和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了,他的胸口直插着一把大刀。 姜楚沫很是难受,虽说之前颜赛和做了让自己很是气愤的事情,背叛了朋友,可是现在看到颜赛和在危急时刻突然醒悟了过来,而且挽救了自己和萧恒炎的生命,姜楚沫心中的愤恨早就已经都化为须有了。 萧恒炎看到颜赛和如此舍生为了他们二人,心中便更加觉得不能原谅南铭彦了,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 萧恒炎咬紧了牙关,朝着南铭彦便杀了过去,谁敢阻拦便是死路一条,南铭彦本来正坐在马上很是得意的看着即将到手的胜利,可是此时看到萧恒炎突然扭转了局面,朝着自己杀出来了一条血路,南铭彦顿时心中也慌乱了,忙拉着马缰绳往回来。 南铭彦想要转身离开,萧恒炎怎么会就此放过他,朝着南铭彦便飞身过来,一刀便朝着南铭彦的身上划了过去,这时护送南铭彦的亲卫队马上挡在了南铭彦的身后,阻拦萧恒炎对南铭彦的追杀。 南铭彦看到暂时被拖住了的萧恒炎,便马上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照萧恒炎这个样子,如果自己再慢走一步,八成会被他给劈成两半吧。 萧恒炎想要追杀南铭彦,但是却被南铭彦亲卫队阻拦,眼睁睁看着南铭彦又一次从自己手中逃走,心中很是愤恨,于是便对着眼前阻拦自己的这些南铭彦的亲卫恶狠狠的瞪着,既然他们敢阻拦自己,就别怪自己将对南铭彦的仇恨发泄到他们的身上。 萧恒炎挥舞着大刀,在这些南铭彦的亲卫中间奋力砍杀,顿时血流成河,山河失色。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南铭彦逃跑 剩下的这些南铭彦的士兵看到南铭彦都已经离开了,于是便也在之后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了,萧恒炎已经杀红了眼了,在死人堆中寻找着,看看究竟还有谁敢再帮助南铭彦助纣为虐。 此时姜楚沫正跪爬在颜赛和的身旁,颜赛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朝着姜楚沫微微笑着,看到姜楚沫脖子上仍然挂着自己送给她的兽骨项链,颜赛和知道姜楚沫之前并没有恨透自己,不然也不会挂着这个项链了。 姜楚沫看着颜赛和因为自己而成了这个样子,心中自然很是难受,眼泪止不住的就掉了下来,突然她抬眼看到颜赛和手微微的抬起来,指着自己的脖子,姜楚沫低下头看了看,只见颜赛和正指着自己脖子里挂着的骨头项链。 姜楚沫将项链取了下来,拿在了手中递给了颜赛和,“你要这个吗?” 颜赛和摇了摇手,“戴……戴上……”姜楚沫听了便又将项链重新戴回了脖子里。 “希望你可以一直珍……珍藏……我对不……起你……”说完颜赛和想要伸手去抹去姜楚沫脸上的泪水,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堪堪的停了下来,接着便直直的掉了下来。 姜楚沫看到此时这个样子,知道颜赛和已经是不行了,她心中十分难受,双手使劲的摇晃着颜赛和的双肩,“醒醒……你醒醒……你不要死……” 颜赛和是姜楚沫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可是此时竟然因为自己而死。 萧恒炎此时已经将南铭彦留下的部下斩杀殆尽,此时他环顾着四周尸横遍野,只剩姜楚沫坐在颜赛和的尸体面前,大哭了起来。 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他蹲了下来,轻轻的扶着姜楚沫的双肩,姜楚沫觉得自己此时很是伤心,急需一个港湾可以停靠自己伤痕累累的内心,感觉到此时萧恒炎走到了自己面前,他身上因为刚才奋力杀敌而大汗淋漓,姜楚沫微微靠近便觉得十分温暖。 在这样的世界可以有这样的肩膀依靠,姜楚沫心中的堡垒瞬间就坍塌了,她直接倒在了萧恒炎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似乎想要将自己心中的不快统统哭出去。 萧恒炎也不吭声,只是默默的让姜楚沫趴在自己怀中哭着,他知道姜楚沫和颜赛和的情谊,姜楚沫把颜赛和当做了自己的朋友,现在朋友为了自己离世了,姜楚沫心中必定十分难过。 二人不知道之后在这里带了多久,姜楚沫只知道自己哭到后来实在是累了,好像直接在萧恒炎的怀中睡着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带着了。 姜楚沫睁开了眼睛,看到虽然这里的陈设和颜赛和之前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很是相似,但是不是那一间房子了,一想到颜赛和,姜楚沫的心情便又沉重了几分。 萧恒炎守在了姜楚沫的床边,因为刚才姜楚沫哭的实在是累了,所以便在自己怀中睡着了,于是他便带着姜楚沫在这附近的客栈暂且住下来了,之后又让人去通知了陆一帆一行,想必现在他们已经快要过来了。 萧恒炎正在看着姜楚沫的面庞,此时她紧闭着双眼,睫毛上还有着刚才流出来的未干的眼泪,颤颤巍巍的,犹如早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 萧恒炎很是心疼这样的姜楚沫,他弯着腰,将嘴轻轻地凑到了姜楚沫的眼皮之上,想要将她睫毛上的泪珠给吻下来。 但是萧恒炎突然发现姜楚沫似乎动了下,于是便又认真看了过去,只见到姜楚沫眼珠子在眼皮低下微微动了动,接着眼皮便睁开了来,姜楚沫醒了,萧恒炎十分开心。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点什么吗?或者有没有口渴?”萧恒炎一口气问出来了许多问题。 姜楚沫看到此时萧恒炎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又听到平日少言寡语的他此时竟然说了那么一大串问题,心中便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 于是姜楚沫只是看着萧恒炎微微摇了摇头,“没事,这是哪里?” 听到姜楚沫询问,萧恒炎才想到自己还没跟姜楚沫解释呢,于是便说道:“这里是附近的一个客栈,现在颜赛和已经死了,南铭彦虽然已经逃走了,但是情况还不明确,所以之前颜赛和给咱们安排的住所是不能住了,恐怕会有危险。” 姜楚沫觉得萧恒炎考虑的不错,于是便仍然是微微点了点头,但是看到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于是便又有些担心陆一帆他们,于是便问道:“那其他人怎么办?” 萧恒炎刮了姜楚沫的鼻子一下,不过才刚刚醒过来,就又开始操心这,操心那了,“你放心把,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想必很快就会过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于是二人边看了过去,只听到门外有人说道:“徒弟开门。” 姜楚沫一听便知道这个是陆一帆的声音,于是便看着萧恒炎点了点头,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确认的眼神,知道这个是毒王没假,于是便起身过去,将门打开了。 果然看到陆一帆他们正站在门外,一行人进了房间,绝靖便将房门又给关上了。 陆一帆一进屋便看到了此时正躺在床上的姜楚沫,于是便赶忙走了过去,姜楚沫看到众人过来了,而且自己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便想坐起身来。 陆一帆忙阻止道:“你还是好好坐着吧,别太累了。” 一边说着,陆一帆已经走到了姜楚沫的床边,“你们的事情我们也是刚刚得知,但是当我们得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正想办法想要过去救你们呢,突然绝影绝靖就收到了萧恒炎的信号了,于是便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没事吧?” 陆一帆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姜楚沫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累到了,只是……” 一想到颜赛和的死,姜楚沫便表情十分凝重,她很是不愿意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仿佛自己不说,这件事情就还没发生一般。 陆一帆听到姜楚沫话锋一转,便知道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便问道:“只是什么?” 陆一帆十分紧张,姜楚沫现在既然已经话都出口了,没必要说个半截,于是便继续说道:“只是颜赛和死了。” 众人一听有些唏嘘,毕竟在众人心中,颜赛和是一个心思单纯,又待人真诚人,这样的人突然就死了,大家也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众人的表情都跟着凝重了起来,此时房间中的气氛十分沉重。 姜楚沫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便觉得自己不应该将众人带入这么悲伤的情绪中来,于是便想着岔开话题。 “现在南铭彦想要抓我们,但是没有抓住,最后仓皇逃走了,但是南铭彦一向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很可能会转而对霄国有所行动,而惊羽现在也是对霄国虎视眈眈,这种情况,我们必须要赶紧找到宝藏和军队,才能保护好霄国。” 姜楚沫认真分析着目前的行事,众人觉得姜楚沫说的不错,但是此时想要寻找宝藏和军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想想就能办到的,众人已经到达这里多时,可是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陆一帆问道:“都想着赶紧可以找到宝藏和军队,但是这么大的地方,该去哪里寻找呢?”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沉思,萧恒炎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和姜楚沫在阴人的研究活死人的房间发现的那个拼图,拼图上面有扳指的模样,又有一个地图,难不成那个跟宝藏有关? 于是萧恒炎便看向了姜楚沫说道:“沫儿,你记不记得那个拼图?” 姜楚沫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一时又是累又是伤心,所以心中很是混乱,此时听到了萧恒炎跟自己提起了拼图,才又重新冷静了下来,“对啊,那个拼图很是奇怪,难道那个就是藏宝图?” 萧恒炎没有回答姜楚沫的问话,而是继续说道:“那个图我倒是还记得,不如将图画下来,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听到了萧恒炎的提议,大家都觉得不错,于是绝影便走到了桌旁,将纸笔准备好了,萧恒炎之后便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副跟拼图一样的图画,陆一帆凑到了跟前,看到了萧恒炎画好的画,然后拿在手里仔细思考,“这个,看上去有点像是颜如玉的家。” 绝靖一听到颜如玉的名字,心中便十分激动,忙走上前来,接过了陆一帆手上的画,仔细看了过去,不错,这个地方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他以后可是想将王爷的事情完成了之后,便到这里找颜如玉的,绝对不会弄错的。 “毒王说的不错,这个是她家。”绝靖也跟着附和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宝藏地图 听到绝靖都这么说了,众人觉得肯定不会有错的,既然宝藏藏在颜如玉的家中,那必须得赶紧过去才好。 于是姜楚沫便提议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去颜如玉的家吧,越快越好。”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掀开身上的毯子,想要下床。 萧恒炎听了便赶紧走上前,扶着了姜楚沫,“你慢点,身体没事吗?” 姜楚沫摇了摇头,她想要尽快找到宝藏和军队,这可是萧恒炎对抗南铭彦和惊羽的筹码。 萧恒炎却并不放心,于是便对陆一帆说道:“正好,让你师父给你把把脉,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一会儿动身过去。”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松口了,于是便很是乖巧的将手伸到了陆一帆的面前,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陆一帆说道:“师父,师父,你快给我看看,告诉萧恒炎,我壮实的很,没必要再耽搁时间了。” 萧恒炎看到此时倔强的姜楚沫,一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陆一帆便将手指搭上了姜楚沫的手腕,他闭上眼睛,认真的把着脉,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了眼睛,萧恒炎看到陆一帆给姜楚沫看完了,于是便看向了陆一帆。 陆一帆看着萧恒炎关切的眼神,便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放心吧,她没事,刚才不过是因为劳累才会昏睡过去的。” 虽然听到了陆一帆说没事,可是萧恒炎心中仍然觉得不安,也许是关心则乱吧,但是既然姜楚沫执意要现在动身,萧恒炎便也只好同意了,毕竟姜楚沫的脾气和自己一样,都是倔强的很。 既然打定了主意,之后一行人便直接朝着颜如玉的家中又过去了。 颜如玉自从绝靖走了之后,心中便总是有些惴惴不安,老觉得绝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一天有很多的时间都在发呆,没事了便去绝靖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看,想要寻找一下绝靖残留的气息。 这天她正坐在绝靖之前住的房间,看着面前的茶壶发呆,也不知道现在绝靖究竟在哪里,吃的怎么样,睡得可踏实,最重要的是在想着谁? 也不知道绝靖说的一定会回来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绝靖不回来了呢? 一想到这些,颜如玉便觉得有些伤心,可是转念一想,绝靖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会回来的,他承诺过的。 “我回来了。” 颜如玉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虽然这个声音自己听到的次数并不多,可是为数不多的次数,已经足以让自己刻骨铭心了。 颜如玉只当是自己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了幻听了,所以便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笑了笑,绝靖还有自己的事情呢,哪里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颜如玉继续看着面前的茶壶,她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大手正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颜如玉只是一怔,难道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颜如玉有点不敢相信,她想要回头看,可是又怕自己看过以后失望,更加确信那就是自己之前的幻觉,所以便很是纠结,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我回来了!” 这次颜如玉听得十分真切,这个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不会有错的,于是颜如玉便转身看了过去,果然看到绝靖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很是激动的样子。 颜如玉大喜,她什么都来不及细想,一把便抱住了绝靖。 她好害怕自己万一一松手,绝靖便会再次离开。 绝靖看到颜如玉如此主动,便也慢慢将手放在了颜如玉的背上,想了那么久了,今日才算是真切的将心上的人儿抱在了怀中。 二人就那样静静的抱着,想要时间就此停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二人才不舍的分开了。 “你怎么回来了?”颜如玉有些好奇,之前说的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的。 绝靖听到颜如玉如此问,才想起来这次回来的事情,于是便对颜如玉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大厅吧,王爷他们也都在那里等着,过去我们细细的告诉你。” 听到绝靖说的复杂,似乎这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一言难尽的样子,于是颜如玉便半信半疑的看着绝靖。 绝靖只是跟她笑了笑,然后便牵着颜如玉的手,二人一起朝着大厅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大厅以后,果然看到此时正站了一屋子的人,颜如玉更加好奇了,于是便看着绝靖问道:“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怎么会突然都又回来了?” 绝靖看了看姜楚沫,姜楚沫只是微笑着走上了前来,然后说道:“我们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求你帮忙的。”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颜如玉脸色一沉,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看着姜楚沫问道:“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 姜楚沫将手指放在了颜如玉面前,然后试探着问道:“这个扳指你可认得?” 颜如玉一看,心中便一惊,这个扳指的画像,父亲曾经给她看过,那时父亲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这样的扳指过来找她,那她便可以听从那人的要求,将她待到密道所通向的秘密地方。 那时颜如玉听父亲如此说起的时候,心中很是好奇那密道所通道的地方究竟是哪里,那时候年幼不懂事,还曾经沿着那个密道想要过去,但是却在将要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一扇门,怎么都打不开,之后她曾经又试过很多次,可是都没有打开。 于是之后颜如玉便放弃了,但是她知道那扇门的后面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此时颜如玉看到姜楚沫带着扳指过来询问了,心中便又想起来了父亲的话,于是便看了看众人,接着走到了门边,看了看门外,确认没有其他人,颜如玉便将门从里面关了上来。 众人看到颜如玉如此神秘的样子,便知道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于是便都屏气凝神,想要听听颜如玉究竟怎么说,只见颜如玉走到众人面前,然后说道:“既然你来找我了,那之后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的,但是这个地方只有你可以跟我去,其他人都不行。” 众人听了便都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听到颜如玉如此说,心中便十分开心,看来寻找宝藏的事情有门了。 姜楚沫便对颜如玉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跟你去。” 萧恒炎却十分担心,这次过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他很是不放心,而且此时姜楚沫怀着身孕的月份已经大了,她行动也十分不方便,与是萧恒炎便走到姜楚沫面前拉着姜楚沫的衣袖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颜如玉听了直接回绝道:“不行,只有她可以跟我去,不然我不会待你们去的。” 看到颜如玉如此坚定的样子,姜楚沫便看向了萧恒炎,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姜楚沫对颜如玉还是很信任的,她知道颜如玉肯定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看到姜楚沫执意如此,萧恒炎便也只好作罢。 之后颜如玉便带着姜楚沫二人离开了大厅,众人想要跟上来,但是直接被颜如玉给拦了下来,“大家在这里等着就好了,很快我们就会回来了。” 众人听到了颜如玉的拒绝,于是便只好打消了继续跟着的念头,耐心的在大厅坐了下来等待。 姜楚沫跟着颜如玉二人来到了一所房间,这个房间看上去像是一个书房,里面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颜如玉进到房间之后便将房门给关了上来,接着颜如玉便走到了书架前面,挪动了上面的一本书。 接着只听到“轰轰”的声音想起,姜楚沫突然发现书架慢慢移动了起来,接着在书架的后面出现了一个暗门。 颜如玉看向了姜楚沫,然后便将手伸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来吧,我带着你。” 姜楚沫看着颜如玉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然后丝毫不犹豫的便将手打在了颜如玉的手上。 之后二人便携手走了进去。 二人进去之后,那书架便自动复原道了之前的位置,看上去跟二人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姜楚沫跟着颜如玉走到了密道里面,颜如玉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问道:“你也敢一个人跟着我过来,难道不怕我害了你?” 姜楚沫却只是轻笑,“你不会害我的。” 颜如玉听到姜楚沫说的如此肯定,便有些好奇了,“哦?这么肯定?” 姜楚沫继续说道:“因为我很确信,咱们两个是属于同一种人,虽然过来砾金海之后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确认,你肯定不会伤害我的。” 颜如玉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嗤笑了两声,之后二人便都没有什么话了,只是沿着密道一声不吭的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姜楚沫看到在面前出现了另外一道门,组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第二百四十三章 颜如玉领路 姜楚沫看了颜如玉一眼,眼神中满是询问的语气,“这?” 颜如玉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门边的墙壁面前,然后在墙壁上按了一下,只听到“啪嗒”一声,接着便从墙壁里弹出来一个暗格。 颜如玉扭头对姜楚沫说道:“你来看看这个。” 姜楚沫闻言便朝着颜如玉走了过去,待走近了一看,这暗格里面有个凹槽,看上去有点像是自己扳指上的图案。 姜楚沫看了颜如玉一眼,颜如玉冲着她点了点头,姜楚沫会意,便走上前来,然后将手上的扳指放在了凹槽中,想要试试会有什么反应。 姜楚沫将扳指卡在凹槽之后,果然正好卡进去,姜楚沫大喜,冲着颜如玉笑了笑,接着只听到石壁相互摩擦的声音,接着面前墙壁上的门便缓缓开启了。 姜楚沫看着石门缓缓开启,心中突然有些小激动,马上就可以看到传说中的宝藏和军队了,马上就可以帮助萧恒炎化解他眼前的危机了。 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朝着石门的另一边走了过去,颜如玉却停了下来。 姜楚沫发觉身后的颜如玉并没有跟上来,于是便回头疑惑的看向了颜如玉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颜如玉只是无奈的对着姜楚沫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前面的路说道:“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进去了,父亲交代我了,只有持有扳指的人才可以走进去,我也不可以。” 姜楚沫听了便对着颜如玉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进去了,放心。” 颜如玉冲着姜楚沫点了点头,她知道姜楚沫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不管之后会碰到什么事情,她一定可以很好的解决掉的。 之后姜楚沫便转身独自进去了。 颜如玉看着姜楚沫转身进去的背影,石门缓缓的关闭上去,“姜楚沫,祝福你。” 虽然之前曾经因为萧恒炎的事情很是不喜欢姜楚沫,但是之后的种种看来,姜楚沫确实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姜楚沫走到了石门另外一边,便听到巨声想起,石门关闭上去了,此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沿着这条路继续朝伸出走了过去。 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一定要闯过去,为了萧恒炎,还有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她一定要坚持下去,把宝藏和军队带出去。 却说萧恒炎一行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不知道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过多长时间,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开启。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到颜如玉独自从房间里出来了。 萧恒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以为姜楚沫跟在颜如玉的身后,但是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姜楚沫的身影,于是萧恒炎便直接略过了颜如玉,进到了房间里面,可是令他疑惑的是房间里面竟然也没有看到姜楚沫的身影。 萧恒炎大怒,怎么会这个样子,姜楚沫和未来的宝宝到底被弄到了哪里,难道颜如玉也很颜赛和一样,受人威胁,干了背叛大家的事情? 心中有太多的一闻,于是萧恒炎便走到颜如玉面前,面色冷峻的看着颜如玉,似乎周身正弥漫着一股杀气,只待一被点燃之后,便会立刻大开杀戒。 “沫儿呢?”萧恒炎声音低沉,但是有些微微的发哑。 绝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的主人,知道这次主人一定是十分愤怒,所以便担忧的看向了颜如玉,要知道萧恒炎万一要是生气了,可是真的魔挡杀魔。 颜如玉看到绝靖此刻仍然十分关切自己的隐身,便只是对着绝靖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萧恒炎说道:“你放心,她没事。” 听到这句话,萧恒炎身上的杀气才算是略微淡了下来,但是仍然是十分的冷冽,“那她去了哪里?” 颜如玉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大家,于是便只是没有回答萧恒炎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将她送去了该去的地方,之后的路就要看她自己的了,我们谁都帮不了她。” 萧恒炎深吸了一口气,“沫儿如果有事,我定将这里夷为平地。” 绝靖大惊,他知道萧恒炎说到做到,萧恒炎和姜楚沫的感情,他可一直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绝靖心中暗自祈祷,颜如玉可千万不要踩了雷区,不然就连自己都救不了她了。 颜如玉轻笑,“她有事,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绝靖更是吓得一身冷汗了,颜如玉是真的不知道萧恒炎的脾气,所以才一再的触犯他。 但是萧恒炎听到了之后,却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看了颜如玉一眼,然后刚才的气势瞬间消减,谁说不是呢? 萧恒炎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眼睛盯着房间,想要快点看到姜楚沫的身影,姜楚沫之所以肯这样只身犯险,还不是因为要帮助他保住霄国? 沫儿,你可千万要平安回来,不然这辈子我都会无法安心。 萧恒炎心中暗自祈祷着。 而这厢姜楚沫也是十分紧张,不知道这狭长幽深的小道那头究竟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是福是祸? 姜楚沫不想猜想,她知道不管是什么,她都一定要将宝藏和军队给带出去,一定要! 姜楚沫就这样沿着小路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原本十分紧张的心情,此时也放松了下来,因为走了这儿久,她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碰到,不过就是走的久了,脚有些累了。 因为现在怀着身孕,现在姜楚沫身上出现了水肿的情况,所以在以前根本不在话下的事情,现在对于她来说也是异常艰辛的。 姜楚沫继续向前走着,就在连她自己都觉的快要走的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发觉前面似乎有些微微的亮光。 姜楚沫眼前一亮,太好了,难道是终于要到了吗?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原本有些疲乏了的双脚,此时也觉得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积蓄力量,一口气走到终点。 她微微站了一会儿,稍微缓了口气,然后便打起精神,开始朝着亮光走了过去,已经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所以姜楚沫的脚步跟着也加快了不少。 姜楚沫越是接近终点,心中便越是感觉十分复杂,有些激动,有些惶恐,又有些担心。 找了这么长时间的宝藏和军队总算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了,所以心中的激动自然是无法言喻的。 但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承受的起这些宝藏和军队,所以心中又有些惶恐。 万一自己要是不能够顺利的取回这些,让众人失望了,那又该怎么办,怎么帮助萧恒炎?这些问题搅扰的她十分担心。 越是接近终点,心中感觉越是复杂,最后姜楚沫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就一定要争取到最好的结果,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想到这些,姜楚沫不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自己和宝宝一起来帮助萧恒炎,相信一定可以的,“宝宝,加油!”姜楚沫对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道。 如果前方是光芒万丈,相信自己可以承受的起,但是如果前方是绝壁悬崖,相信自己也可以化险为夷。 有何惧,只管朝着目标努力。 不知道走了多久,姜楚沫眼前的小路已经是走到了尽头,摆在眼前的是豁然开朗,犹如世外桃源的绿洲。 只听到四周流水潺潺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好像还有整齐的练兵声。 姜楚沫看着眼前的碧水蓝天,听着耳畔的声音,刚才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便舒展开了。 她打量着四周,想要寻找到那练兵声的源头,既然这里有人,不妨先找人问问看。 姜楚沫在这里四周开始寻找,沿着湖水,穿过梭梭林,只见到面前一大块空地上,一个将士模样的人正带着大批士兵在在有条不紊的训练着。 烈日下将士们挥汗如雨,但是看上去斗志昂扬。 姜楚沫大喜,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军队了,士兵看上去各个都十分强悍,气势雄浑,这样的军队带到战场上,一定会成为一只令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势。 姜楚沫躲在树后面正在为自己寻找到了军队而沾沾自喜,突然感觉一阵劲风从自己耳旁“嗖”的一声,便过去了。 姜楚沫唬了一跳,忙想转头看了过去,但是感觉脖子上一凉,她知道自己脖子上此刻应该是正被架着一把冰冷的匕首。 姜楚沫便不敢在动弹。 “你是谁?”身后的声音略微啥呀,但是却充满了男儿的阳刚之气。 姜楚沫不知道身后的是敌是友,于是便倍加小心的说道:“我是姜楚沫,姜焕之女。”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将双手举了起来。 姜楚沫感觉到身后的人微微一愣,接着便听到“咣当”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身后的人说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请主人恕罪。”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少年平西 姜楚沫听了,便转身看了过去,之间面前单膝下跪,拱手回话的是一个肤色健康的少年,跟他那略微沙哑的声音有点不符,这少年看上去很是精装,但是并不是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是个络腮胡须的壮汉。 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小小年纪,竟然也被父亲给选中到了这里。 姜楚沫眼神中满是赞许,于是便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不知者不怪,你快起来吧。” 那少年听了便站起来身子,姜楚沫看着此时仍然在操练着的将士们。 那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一拍脑袋对姜楚沫说道:“差点忘了介绍了,属下叫平西,是带领这支军队的将军,主人今日带着扳指过来,属下便是主人的人了,以后主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一边说着,那少年便又要下跪,姜楚沫忙上前示意不必多礼。 之后姜楚沫便在平西的陪同下参观了这支军队。 平西想要带着姜楚沫下去看,但是被姜楚沫拒绝了,“还是不要打扰将士们训练了,以后这支军地仍然由你带领,我有什么只管跟你说就行了。” 平西只是拱手称是。 姜楚沫看过这军队之后连连点头,看来虽然过了这几年来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是众位将士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看上去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拉上战场。 姜楚沫看过之后,便跟平西坐在了路旁休息,平西看到姜楚沫这样尊贵的打扮,竟然没想到她会和自己和将士们一样,席地而坐,心中对姜楚沫的好感便更是倍增了。 平西看到此时姜楚沫嘴唇有些干裂,于是便赶忙从身上取出了水袋,递到了姜楚沫面前。 姜楚沫口渴难耐,看到此时平西手持水袋递给了自己,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心中便很是开心,这少年虽说是个将军,可是平时看上去真的和一个大男孩无异,身上还保留着孩子的爽朗和单纯。 姜楚沫接过了平西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口,然后便又盖好了盖子,递给了平西。 “父亲让我来寻找宝藏和军队,可是此时军队我是看到了,宝藏不知道在哪里呢。”姜楚沫直接问道。 平西只当是姜楚沫已经发现宝藏了,没想到她一过来竟然是先找到的他们这支军队,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我是知道宝藏在哪里的,那时候大人告诉我了,可是……” 说着平西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些为难了,姜楚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便看向了平西,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平西看了一眼姜楚沫继续说道:“那时候大人为了防止有人会随意接近宝藏,所以便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位高人,在那宝藏的周围布置了一条大蛇,那大蛇十分凶猛,大到野兽,小到蝼蚁,都别想通过它接近宝藏,人就跟别说了。” 姜楚沫一听,也跟着微微蹙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现在自己又不能用毒,可怎么办才好。 平西看了看姜楚沫的反应,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有了这条大蛇,我们倒是省心了不少,不用怎么看护宝藏了,只是现在想要将宝藏取走,也不是一件易事了,现在都几年过去了,大蛇长得更是肥大凶猛了。” 姜楚沫听完了平西的话,有些犯难了,以前总是跟人打交道,跟机关打交道,没想到今日竟然要对付一条大蛇,而且还是一直据说很是凶猛的大蛇,姜楚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挑着眉毛看了一眼平西。 只是现在这里只有她自己,如果陆一帆也在就好了。 但是姜楚沫又想,既然来都来了,没道理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啊,于是便决定先去看看那条大蛇再说。 于是姜楚沫便对平西说道:“那不如你先带我去看看再说。” 平西听了便同意了。 二人起身,平西便带着姜楚沫朝着密林深处走了过去,姜楚沫突然隐隐的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很是渗人,看来快要接近了。 平西也赶忙挺住了脚步,姜楚沫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平西。 平西一手持剑,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今日这大蛇似乎没有待在巢穴,好像就在这附近,奇怪。” 姜楚沫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奇怪的,想要询问,但是突然感觉一阵大风刮过来。 姜楚沫险些要站不住了,接着便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不好,大蛇过来了。”平西大呼,接着便挡在姜楚沫的面前想要掩护姜楚沫后退。 但是此时大蛇已经是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姜楚沫看到此时比自己还要高,比自己腰还粗的大蛇,吓得不行。 平西手心中也满是汗水,看来今日要跟着大蛇一决高下了。 “一会儿你趁机便赶紧离开,我来断后。”平西对姜楚沫说道。 姜楚沫并没有答应,她想要尽快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不然平西还未跟自己回去便受了伤这个可就不妙了。 姜楚沫正在思存知己,那大蛇已经朝着二人爬行了过来,平西便准备持剑刺向那大蛇。 剑拔弩张之际,只见到那大蛇只是绕开了平西,平西看到大蛇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心中便也送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便发现大蛇绕到了二人身后,朝着姜楚沫过去了。 平西心中暗骂:“这家伙还挺狡猾,竟然绕过有武器的,去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平西正准备跟大蛇好好较量一番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大蛇的头已经是伸向了姜楚沫,此时已经是想要有所行动,但是什么都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平西拔尖便朝着那大蛇的眼睛刺了过去。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大蛇凑近了姜楚沫之后,只是略微顿了顿,接着便像是问好一般的微微弯了弯,然后便转身爬行着走了。 平西那刺向大蛇的剑也堪堪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平西很是好奇的问道。 姜楚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刚才大蛇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但是竟然突然就走了。 姜楚沫思忖片刻,然后略微笑了笑问平西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刚才你跟我说过,那大蛇平时都是待在巢穴里的,今日有些反常,对吧?” 平西不解的看着姜楚沫,此时她提起来这个干什么,但是既然她问起了,自己确实也是随口说过这么件事情,“对啊,我还有些纳闷呢,不然也不会就这样便差点成了它的腹中餐了。” 说着平西惭愧的耸了下肩膀,堂堂少年将军,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果就此葬送在了大蛇的腹中,真是没脸面对九泉之下的众位兄弟了。 姜楚沫听到平西如此说,于是便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平西有些疑惑,什么对了,可是看到现在姜楚沫一脸自信的样子,又觉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于是平西便洗耳恭听,想要听姜楚沫给自己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楚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扳指,既然父亲当日给了她这个扳指,想必关于军队和宝藏的所有秘密都藏在这里,这个大蛇如果真的是一个威胁的话,想必父亲会提前告诉自己,或者提前便安排好,不让大蛇伤害她。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那大蛇今日之所以不跟平时一样待在巢穴中,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扳指。 心中猜想着,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但是平西却并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看到姜楚沫笑的如此灿烂,难道是刚才被大蛇给吓得神志不清了? 平西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突然就看到姜楚沫开始低头在研究着扳指。 真不知道她这时候动这个扳指是要做什么? 平西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担心姜楚沫是因为受到刺激而突然有些反常了,所以便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担心再次刺激到她。 只看到姜楚沫在那扳指上,对着那扳指上的图案只是按,捏,压,拔,极尽各种本事,不知道要干什么。 突然听到很小的一声“啪”,平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听到姜楚沫高兴的笑出了声音,“太好了,果然是这样。” 平西更是不明所以了,主人难道是受刺激过度了? 姜楚沫研究透了之后,抬头看到了此时正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般,看待自己的平西,便嗤笑了一声,然后解释道:“我知道大蛇为什么不会伤害咱们了。” 听到姜楚沫这样说,平西只是半信半疑,难道她研究了这么一会儿就是为了弄清大蛇为什么不伤人,是不是姑且不说,但是单单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研究清楚了,反正他是不信。 平西虽说是个将军,但是对于小事情上面仍然有着孩子心性,他此时的不相信已经是摆在了脸上,姜楚沫自然看的出来了,于是便将手伸到了平西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平西笑着说道:“你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蛇巢穴 平西看了眼姜楚沫此时,并不像是神志不清的额样子,又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想要给自己展示,于是便看向了她的手,只见到之前的那个扳指,此时从中间裂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平西只是觉得不过是裂开了,并没有什么稀奇,于是便又看了眼姜楚沫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姜楚沫嗤笑了一声,继续给平西展示道:“你看看,这缝隙中可是有些绿色粉末。” 听姜楚沫这么说,平西便又认真的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那缝隙之中有着很少量很少量的粉末,仔细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平西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姜楚沫说道:“这些粉末是什么东西?” 姜楚沫便又按了那扳指上面的小机关了一下,那裂缝便合了上去,然后对平西说道:“这些粉末是雌蛇粉,对付在凶猛的雄蛇都会有奇效的,它们闻见了都会瞬间乖乖的。” 平信满脸的不屑,姜楚沫却并不生气,继续说道:“刚才那大蛇之所以从巢穴中爬了出来,就是闻见了这个味道,而它过来却又不伤害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味道。” 平西不相信,疑惑的问道:“真有这么神奇?” 姜楚沫笑了笑说道:“神奇的还多着呢,想了解,以后我教你。” 平西仍然不相信,姜楚沫却并不多说,只是朝前继续走着,看来得让他真正的见识一下,他才会相信。 平西看到姜楚沫才刚从蛇口脱险,现在竟然还朝着前面走,于是便想要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给你证明一下,顺便把宝藏给取出来。”姜楚沫说的很是随意。 平西却有些紧张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都没必要为了证明这样一件事情,就再次犯险,于是平西便拦在了姜楚沫的而面前说道:“不行,你别去了,我相信了。” 姜楚沫看到面前这个明明一脸不相信,却还口是心非的少年,心中觉得他很是可爱,于是便也不搭理,继续笑着超前走着。 平西想要再次阻拦,姜楚沫却说道:“放心。” 平西看着面前的姜楚沫,眼神中是一种很淡定的自信,他从来没有在哪个女子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平西竟然不自觉的就相信了姜楚沫的话,于是便也跟着姜楚沫过去了。 二人来到了一丛树旁,果然看到在那里睡着一条大蛇,而在大蛇的旁边有一个洞穴。 平西指着那洞穴说道:“那里便藏着宝藏,只是大蛇挡着,我们都过不去。” 姜楚沫看了,却只是笑了笑,朝着大蛇走了过去,平西看到姜楚沫的样子,心中便为她捏了一把汗,总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独自犯险吧,于是平西便也跟着姜楚沫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了大蛇的旁边,本来安稳的睡着的大蛇,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于是便蒲扇了蒲扇两个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只是略微斜眼看了看二人。 平西看到大蛇惊醒了,于是便立刻握上了随身的宝剑,想要随时对付起身的大蛇,但是那大蛇只是略微看了看二人一眼,接着便又沉沉睡去了。 姜楚沫看到此时紧张的平西,于是便转身冲着平西笑了笑,然后将他已经是快要出鞘的宝剑给收了回去说道:“放心吧,它闻到雌蛇粉的味道,对你不会有敌意的,咱们就只管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就好了。” 平西虽然看到了摆在眼前的事实,可是眼前的巨兽仍然是让自己胆战心惊,二人从大蛇旁边过去之后便进了巢穴之中。 平西一想到此时还守在外面的大蛇,心中便放松不下来,姜楚沫看到紧张的平西,便笑了笑,暂时先不打扰他好了。 姜楚沫往前走着,果然看到里面摆着好多箱子,很是激动,于是便加快了步伐,她走到一口箱子前面,然后将箱子的盖子掀开,果然看到里面金灿灿的,全是金条。 “太好了,有了这些,那萧恒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楚沫盖上了盖子,然后拍了拍手,想要转身离开,等到走的时候让士兵过来将这些宝藏都给抬出去,至于这里以后就可以让大蛇安心的休息了,它的使命完成了,以后就在这个巢穴安心的养老吧。 姜楚沫转身想要离开,但是看到此时平西仍然是魂不守舍的,于是便轻笑着拍了平西的肩膀一下,平西正在想着大蛇的事情,突然被人这样拍了一下,下了一跳。 姜楚沫看到平西滑稽的样子,便笑出了声,“走吧。” 平西只是“哦”了一声,然后便跟着姜楚沫又再次经过大蛇的身旁,离开了这里。 待走远了,平西紧张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小步追上了姜楚沫,然后说道:“难道真的如你所说,那大蛇是因为你那雌蛇粉的味道才不攻击我们的?” 一边说着,平西一边指了指姜楚沫的扳指,姜楚沫将手中的扳指冲着平西扬了扬,然后笑了笑,不再说话。 平西这下是完全相信了,想到刚才姜楚沫说要教自己,便跟着心动了。 平西走到姜楚沫身旁,一脸谄媚的样子说道:“主人,你好厉害啊,刚才你说的教我的事情,不知道还算数不?” 姜楚沫看到此时才算是完全相信了的平西,便只是瞥了一眼,然后闭口不言。 平西只当是姜楚沫反悔了,于是便有些心急,“我知道我刚才不应该怀疑你的,主人,你就教教我吧。” 姜楚沫很是喜欢面前这个大男孩一样的平西,自然没有不教他的道理,只是现在想要逗逗他,就算做刚才不相信自己的惩罚。 平西仍然没听到姜楚沫的回答,心急了,便再次央求。 姜楚沫逗够了,于是便只是轻声说了一声道:“好!” 平西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此时姜楚沫微笑着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请求姜楚沫答应了。 听说姜楚沫肯教自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平西心情瞬间很是激动,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好啊,这个可是你说的,不能骗我。” 姜楚沫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心情也很是灿烂,“一言为定!” 平西看着姜楚沫,此时眼神中满是崇拜,之前只当是姜楚沫不过是个大家小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但是既然是自己的主人,便一定会听命于她。 现在看来自己刚才真的是低估了姜楚沫了,她当自己的主人,自己绝对是心服口服的。 姜楚沫看着现在盯着自己,眼神中闪着光的少年,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一般,很是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之后姜楚沫便让平西带着将士们去将宝藏给抬了出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姜楚沫便沿着原路,带着平西返回了,至于其他将士和这里的宝藏都安置好,只待一声令下,便也可以随时使用。 却说萧恒炎众人已经在房间外面等了一天了,可是仍然没有看到姜楚沫出来,萧恒炎此时心中的耐心已经是全部都耗费光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尽快的见到姜楚沫,确认她没有危险。 萧恒炎径直朝着房间走了过去,但是在房间里到处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颜如玉知道萧恒炎十分关切姜楚沫,于是便给绝靖使了个眼色,她知道如果自己过去劝说,萧恒炎很可能会十分抵触。 绝靖了然,于是便走上前安慰萧恒炎道:“主子放心吧,王妃足智多谋,肯定不会有事的。” 萧恒炎听了瞪了他一眼,那个可是他的沫儿,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不管再怎么足智多谋,他不可能会让他们两个陷入险境的。 萧恒炎仍然在房间中翻找,查看,突然听到墙壁上面有动静,萧恒炎便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书架突然移动开了,接着露出了一个暗门。 萧恒炎正想要进去看看,突然看到姜楚沫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此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心中大喜,于是便上前一把将姜楚沫给抱在了怀中,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肯定是很担心她,而她在暗门那边的见闻她也想要告诉萧恒炎,但是此时还不是时候。 姜楚沫轻轻推开了萧恒炎,然后转身指向了身后的平西道:“这个是平西,是这支军队的将军,平西,这个是盛亲王。” 萧恒炎听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平西,看上去像是个大孩子一样,但是既然是姜焕留下来的军队的将军,想必也不会太过简单,毕竟人不可貌相。 平西早就听说过盛亲王的名字,今日得见,果然是气质非凡,再想到姜楚沫的非同凡响,便更是由心底赞叹这一对人间龙凤。 平西单膝下跪,给萧恒炎行了个礼,萧恒炎淡淡的说道:“不必多礼。” 之后萧恒炎便一直都盯着姜楚沫,眼睛半分也不舍得离开,担心她再次从自己视线中消失,那样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再来一次。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交托宝藏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直盯着自己,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岔开话题,说道:“平西,今后你就跟着盛亲王,他是你的新主子。” 萧恒炎听了盯着姜楚沫,眼神中不是感激,但是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姜楚沫只是冲着萧恒炎点了点头。 平西听了之后,便看了萧恒炎一眼,于是对萧恒炎行礼道:“主人!” 既然姜楚沫已经决定要这样做了,萧恒炎当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姜楚沫对他的好,萧恒炎又怎会不知道。 之后姜楚沫又将宝藏的事情告知了萧恒炎,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众人也都看到姜楚沫平安归来了,所以之后众人便都各自离开了,想要收拾之后便都开始启程回去。 方越国,皇宫。 惊羽这段时间让人加紧训练了假忆林,毕竟他要骗过的是毒王,惊羽再次的让莫离将假忆林带了过来。 莫离领命,之后便出去了,没有多长时间,便看到莫离带着假忆林从外面进来了。 惊羽盯着假忆林,看了半天,觉得外貌是看不出来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不知道说话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于是惊羽便看着假忆林,然后微笑着凑到假忆林的身旁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假忆林只是微微的福了福,然后低头淡淡的回道:“忆林,只因我娘亲跟着爹爹一起背井离乡,后来生下了我,之后想要在回到家乡,可是已经是不能够了,因为家在树林中,等到回去之后发现那片树林早就因为山火,而成了一片废墟,家也找不到了。” 假忆林顿了顿,看了看惊羽还算是满意的表情,然后便继续说道:“儿时的那片树林,只存在于娘亲的记忆之中,所以娘亲便给我取名叫忆林。” 假忆林说的还算是完整,惊羽听了便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对一旁的莫离说道:“做的不错。” 莫离忙拱手回道:“谢主子夸奖。” 惊羽摆了摆手,接着便又转身回到了龙椅之上,他欠身坐了下来,然后便盯着假忆林,一手摩挲着下巴,只是盯着一动不动的。 莫离看到惊羽这个样子,便有些心慌,不知道惊羽心中又在想着什么,而假忆林也被惊羽盯得浑身发毛,感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惊羽看到假忆林这个哆哆嗦嗦害怕的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又做好了,对着假忆林摆了摆手,假忆林已经是被吓呆了,不知道惊羽这时要做什么,于是便只是呆立着也不敢动弹。 惊羽看了便觉得好笑,于是便看向了莫离,莫离会意,于是便对假忆林说道:“圣上让你下去,还不快下去。” 假忆林听到了,忙弯腰退了下去,心中总算是送了一口气,还好,刚才看到惊羽那个样子,只当是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以为会把命给送了呢。 假忆林一边往外退,一边在心中暗自哀叹,真不知道这张脸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了,因为这张脸,自己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过了,不过娶不娶媳妇的,毕竟自己之前只是一个小乞丐,但是乞丐还有条命,刚才差点以为命都要没了。 假忆林心中感慨万千,不过这能怨得了谁,都是命吧。 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只能在心中暗自感叹了。 假忆林退下之后,便只留莫离和惊羽二人还待在宫殿之上了。 惊羽看着面前恭敬的莫离,然后便轻声问道:“最近因为假忆林的事情,你没少费心吧。” 莫离听到惊羽这样温柔的问话,突然有点不习惯,她知道虽然她的主子是个看上去很是温和的人,但是实际上,对待他们,惊羽一向都是十分严厉,不过莫离可以理解,主人说了,如果平时对他们太过松懈,那无非是将他们的性命拱手让给了敌人。 所以平日里莫离很少看到对自己很是客气的惊羽,今日惊羽这样一说,倒是让莫离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惊羽看到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莫离,今日突然这样脸红的支支吾吾,一时觉得也挺可爱的,于是便很是想笑。 莫离看到惊羽这个样子,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你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女子。”惊羽随口说道。 莫离听了,脸上更是红了,女子?莫离之前一直想着争取努力可以待在惊羽的身边,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有女子的一面,想到这些,莫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劲装,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像个普通女子一般好好装扮一番了。 惊羽看到莫离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便也不再逗她了,然后说道:“既然现在已经是将假忆林训练的可以了,那便可以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那座上的惊羽说的很是随意,但是莫离却知道惊羽的下一步计划,这个是个很庞大的计划,野心勃勃。 莫离领命便下去了。 砾金海。 绝靖好不容易能够再次见到了颜如玉,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现在姜楚沫也已经找到了宝藏和军队,于是绝靖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给颜如玉传了个话,希望颜如玉可以在黄昏的时候到房前的梭梭林前一叙。 颜如玉收到了,心中很是欢喜,这个呆头鹅也会主动了? 于是颜如玉便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挑选了半天衣服,最后弄得自己满意了,才朝着二人越好的地方过去了。 颜如玉过来的时候绝靖已经在这里站着了,此时绝靖正背对着她站着,似乎在看着前方的什么地方,颜如玉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吓唬他一下。 颜如玉走到绝靖背后,轻轻的拍了绝靖左边的肩膀一下,绝靖便朝着左边牛了过来了,但是颜如玉又故意的绕到了右边,绝靖便也跟着扭到了右边,颜如玉看到自己小计谋得逞了,心中很是得意的,扬起小脸,得意的瞅着绝靖。 其实绝靖的伸手了得,怎么可能连背后来了人都不知道,只是他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来了,来人定时颜如玉没错,于是便故意不扭过脸,想要逗颜如玉,没想到颜如玉和自己想的一样,索性就成全了她的小心思了。 “那个,这次过来是不是很快便又要走了?”颜如玉突然问道。 绝靖听了也有些失落,宝藏和军队已经找到了,很快便会回去了,现在没有立刻回去,无非是因为宝藏数量庞大,需要一个周详的计划,将宝藏运送回去,不然现在早就走了。 “可能,很快。”绝靖半天只是说了几个字。 颜如玉有些失落,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多想听到绝靖告诉她,还要好长时间,他会跟自己呆一起好长时间,才会离开。 可是颜如玉转念一想,好长时间有多长?对于互相倾慕的男女来说,再长的时间都会觉得短暂。 二人相对无言,颜如玉离开绝靖这么长时间,心中很是想念,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倾诉。 过了半晌,颜如玉才轻声说道:“这段时间,你肯定是想我了对不对?” 绝靖听颜如玉这样问,便肯定的点了点头,如同小鸡叨米。 颜如玉却也狡猾,明明她十分想念绝靖,但是又不好意思启齿,所以便说是绝靖想念自己。 而绝靖却也是个呆愣的,听到颜如玉这样说,便只是觉得颜如玉就是这个意思,回答的倒也很是认真。 颜如玉看到绝靖这个呆愣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真是要多呆就有多呆。 “那你猜猜,我想不想你?”颜如玉仍然不好意思直白的说出来,但是此时已经是再直白不过了。 可是绝靖竟然还是没有听出来,虽然他很想听到颜如玉是想念自己的,但是既然颜如玉让自己猜,说不定她是有其他的想法呢,难道她并不想念自己? 一想到这些,绝靖竟然有些失落了。 颜如玉看到绝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肯定又是想歪了,于是便朝着绝靖的身上使劲儿锤了一下。 但是绝靖是个长年的习武之人,身上很是精壮,倒是让颜如玉的手觉得微微有些吃痛,颜如玉不由得甩了甩手。 绝靖看到了,知道肯定是刚才颜如玉被自己顶的手疼了。 “你没事吧?”绝靖忙抓起颜如玉的手想要查看。 果然,看到那白皙的小手,现在有些微红,于是很是心疼,便抓在手边,轻轻的吹着气。 颜如玉看到此时对自己还算是关切的绝靖,才算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绝靖听到美人动听的笑声,突然反应了过来,于是便抬头看向了颜如玉,她的笑是如此有感染力,让他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颜如玉抓着绝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既然这次宝藏和军队已经都找到了,我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你,你去哪,我便也跟着去哪?” 第二百四十七章 追随 似乎是颜如玉说的太多太快了,绝靖好像是没有听懂一般,眨巴着眼睛看着颜如玉,“你……你说什么?” 颜如玉看大绝靖这个呆愣的样子,便又是轻声笑着说道:“我说,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绝靖听了,觉得如同听到了这一生最好的消息,嘴上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问道:“你再说一遍。” 颜如玉也为自己这个决定觉得很是开心,于是大声说道:“我以后就跟着你了,再也不分开了!” 绝靖听了,一把抱起了颜如玉,高兴的转起了圈圈。 可是高兴过后,绝靖又冷静了下来,颜如玉看到突然又有些沉默的绝靖,便从绝靖的怀中挣脱了下来。 “怎么了?”颜如玉问道。 绝靖看着面前一脸好奇的颜如玉,沉默了片刻,可是仍然什么话都没说。 颜如玉很是着急,于是便再次问道:“怎么了?你是想要急死我吗?” 绝靖听到颜如玉肯跟着自己走,心中自然很是开心,可是突然想到,之前颜如玉不愿意离开,是因为答应了父亲的嘱托,现在如果让她为了自己离开这里,那岂不是陷她于不孝了?这样的事情绝靖实在是不忍心做。 绝靖看了颜如玉一眼,然后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你答应你父亲的临终嘱托,怎么办?” 颜如玉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绝靖是担心这个,于是便只是轻松一笑,然后看了一眼此时十分委屈的绝靖,便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颜如玉说道:“放心吧,父亲让我守护的便是这些宝藏和军队,只不过那时候我不能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已经将这些东西弄走了,我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我相信父亲肯定是支持我,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生活的。” 听到颜如玉这么说,绝靖才算是放下了心,然后便和颜如玉相互依偎在了一起,此时夕阳正好,看上去无比温馨。 而这厢,萧恒炎此时正在跟姜楚沫二人一起待在房间。 萧恒炎抱着姜楚沫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习惯性的搭在了姜楚沫的小腹之上,轻轻的抚摸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上一拱一拱的,萧恒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感觉很是神奇。 于是便看向了姜楚沫,“是他在动吗?”萧恒炎小心翼翼的说道,声音很是低沉,像是害怕会因此吵到了姜楚沫腹中的宝宝。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便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就是你们家的调皮鬼。” 一边说着,姜楚沫也满眼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小腹,仿佛看到了小宝宝在自己的肚子里调皮的玩耍。 萧恒炎知道是宝宝在动,更是欢喜了,于是便又将手放在了那里,想要再次和自己的孩子来一次触碰,但是这次小宝宝似乎是故意逗弄他一般,只是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和萧恒炎捉迷藏。 萧恒炎有些着急,于是便趴在姜楚沫的肚子上说道:“宝宝,快动动,动动爹爹给你买糖吃。”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觉得好笑,“他现在连糖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你这个哄的有些差劲了。” 萧恒炎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只是挠了挠头,然后对姜楚沫说道:“那,那你来,你来逗逗他,我学学。” 姜楚沫看到平日里那么不可一世的萧恒炎竟然也会跟着别人学学,就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是便瞪了萧恒炎一眼,然后很是蔑视的说道:“看我的。” 然后姜楚沫便将萧恒炎的手从肚子上拿了下来,然后自己将手放在了上面,闭上了眼睛。 萧恒炎看到了觉得更加不靠谱,“难道你这是靠感觉来逗他吗?”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说话,便轻轻的碰了萧恒炎一下说道:“别说话,安静点。”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真的是有了孩子,便把爹给丢到了一旁了,萧恒炎想要抗议,但是刚才姜楚沫已经警告了自己了,于是便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姜楚沫怎样跟肚子里的宝宝交流。 只见姜楚沫闭着眼睛,手摸着肚皮,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楚沫脸上露出了一个激动的笑,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肯定是有什么进展了,不然也不会这样,于是便忙凑到了姜楚沫的面前问道:“怎么样?动了吗?” 姜楚沫点了点头,然后手便轻轻的在宝宝动的地方按压了一下,宝宝似乎是感觉到了,于是不多时便又在相同的地方动了动,姜楚沫便又轻轻的按压了他一下。 如此二三,那腹中的宝宝便像是和姜楚沫在做游戏一般,隔一会儿便在那个地方动弹一下,姜楚沫很是开心,还轻轻的拉着萧恒炎,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指着自己的小腹,让萧恒炎看。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的肚子上,突然起了一个小包,然后便落了下去,之后又突然起一个小包,然后又落了下去,觉得很是神奇。 这个便是他们二人的宝宝,萧恒炎觉得心中很是安稳,于是便将姜楚沫轻轻的揽入怀中,萧恒炎觉得此时自己的怀中拥有的是整个世界。 二人看着面前烛火摇曳,姜楚沫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给宝宝起名字,于是便从萧恒炎的怀中起来,然后对萧恒炎说道:“对了,我们还没给宝宝起名字呢,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萧恒炎一听到给宝宝取名字,也来了精神。 萧恒炎正襟危坐,看着姜楚沫的小腹,然后一手端着下巴,仔细思考了起来,起什么名字呢? 二人正在思考之际,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萧恒炎微恼,看了过去。 “什么事?” 只见绝影推门而入,看到面前微恼的萧恒炎,绝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这下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来了,堪堪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姜楚沫看到绝影这个为难的样子,便瞪了一眼萧恒炎,然后对绝影说道:“进来吧。” 绝影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萧恒炎,萧恒炎似乎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或者也没不让他进去,于是绝影才好死不活地往房间里面挪动了两步。 绝影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说道:“王爷,王妃,外面有个叫颜成吉的人过来了,说是新任的部落首领,想要拜访一下王爷。” 萧恒炎听了,和姜楚沫对视了一眼,还挺速度啊,颜赛和不过刚过世没两天,这么快新任首领都走马上任了。 这个时候过来,小想必不是巧合,姜楚沫看着萧恒炎问道:“怎么办?” 萧恒炎只是略微笑了笑,“既然有人来拜访,没有不接待的道理,走去看看去。” 虽然二人都觉得在找到宝藏的时候这人过来不是巧合,但是想必那人也只是知道宝藏这一回事,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 二人一起出了房间,来到了会客厅,此时颜如玉已经在这里了,众人看到那上座的部落首领颜成吉,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很是精瘦。 而在颜成吉的旁边站着一个形容娇俏的黄衣女子,这女子看到萧恒炎一行过来了,直接便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萧恒炎。 这男子据说是宵国的盛亲王,宵国虽然现在因为动乱被搞得看似外强中干,但是船烂了还有三千颗钉子呢,如果能得到一个英明的君主,励精图治,干上个几年,很快便会缓过来的。 现在的宵国名义上是丞相在管理朝政,实则大事小情的,都会有盛亲王干预,如果能嫁给盛亲王,那对将来的部落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今日见到这盛亲王更是仪表不凡,那女子先就将白皙的脸庞羞得通红,一手拉着纱巾,将粉嫩的脸庞藏在了纱巾后面。 萧恒炎却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已经被人当成了猎物给盯上了,但是姜楚沫可能是处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她从一进到这里,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太正常,待细细观察了之后,果然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子,正在对自己的夫君虎视眈眈的。 呦,有意思,这看上去来者不善啊。 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轻轻的斜眼看了一眼那个害羞的女子,模样还不错。 那上座着的新任首领颜成吉看到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他一眼便从人群中确认出来了萧恒炎和姜楚沫,心中暗自赞许,这样的人果然是人中龙凤,只是那女人看上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虽然那女人看上去笑意盈盈,很是温和,但是眼神中却收敛着杀气,想到这些,颜成吉有些担忧的看向了一旁的小妹。 他这个小妹,脾气倔强,而且十分霸道,不知道怎么了,非要闹着嫁给霄国盛亲王,颜成吉知道,依玛很可能是为了整个部落的将来考虑,但是他自认唐唐男子汉,没必要依靠女子来光大整个部落。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秦晋之好 可是依玛不依,有时候颜成吉都觉得,自己和妹妹生错了性别,依玛太过争强好胜了,而且对于权力的渴求十分迫切。 但是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他们兄妹二人必定会同心协力,达成目标。 颜成吉笑着走到了萧恒炎面前,然后对萧恒炎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萧恒炎自然也回礼。 姜楚沫脸上也是笑的很是有礼貌,但是心中却在暗自盘算,对方现在这是先礼后兵吗? 颜成吉将众人请到了座位上,然后说道:“我叫颜成吉,是新任的部落首领,这个是我的小妹,依玛,各位远道而来,之前不知道上一任首领怎么对待各位的,但是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想要邀请各位前去。” 鸿门宴?姜楚沫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只听到萧恒炎淡淡的说道:“既然首领邀请,那自然不能拒绝,一会儿我们大家收拾好了,便过去。” 那首领听了很是开心,于是便对旁边的侍卫说道:“一会儿盛亲王一行收拾好之后,你将这些客人请过去,我怕他们找不到地方。” 那侍卫领命。 萧恒炎听到颜成吉如此安排,心中便很是不快,这个是想要强迫他们吗?萧恒炎一言不发,但是眼神中却已经是冷到了极点。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的脾气,于是便忙轻轻的碰了碰萧恒炎,示意他不要因小失大,萧恒炎知道现在宝藏和军队的事情最大,如果因为跟人起了干戈而耽误了正事,那可能对霄国的安危都会有影响。 萧恒炎当然知道孰轻孰重,但是他自认为就凭一个颜成吉还干涉不了他的事情,可是姜楚沫确认为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坚决的眼神,于是便也只好作罢,且先看看这颜成吉要做什么再说。 之后姜楚沫便对颜成吉说道:“那首领,我们便先告辞了,一会儿聚会上见。” 颜成吉看到姜楚沫态度还算是和善,于是便也笑着起身说道:“好,一言为定。” 之后萧恒炎便带着众人回到了房间。 “你拦着我做什么?”萧恒炎语气淡淡的,但是姜楚沫听出来了,他很是生气。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的小孩子脾气又犯了,于是便也笑了笑,走到萧恒炎的身边,然后将他按在了凳子上,说道:“现在的情况,是霄国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萧恒炎却并不这样认为,于是便瞥了姜楚沫一眼说道:“我觉得那个颜成吉还成不了大事。”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的能耐,但是现在她只一心想要帮助萧恒炎将江山给稳固了,其他事情,都是小事,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他是成不了大事,但是他会耽误你的时间,现在方越国和东凌国已经开始行动了,时间对于咱们来说真的是十分宝贵。”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萧恒炎心中似乎还是不能平静,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直接对萧恒炎说道:“这样,颜成吉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要管了。” 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姜楚沫仰着小脸说道:“怎么还不信任我啊!”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伸出拳头想要朝着萧恒炎打过去,萧恒炎只是轻轻的握住了姜楚沫打过来的拳头,然后宠溺的看向了姜楚沫说道:“我是不想你太累了。” 姜楚沫只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累的,你呀,就擎好吧。” 姜楚沫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萧恒炎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边随便那个颜成吉折腾吧,就当是陪他的王妃玩玩了。 正在玩闹之事,突然绝靖进来了,原来刚才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绝靖出去了。 此时绝靖手里便拿着一个纸条,然后走到萧恒炎的跟前,将纸条递给了萧恒炎说道:“主人,这个是丞相飞鸽传书过来的消息。” 听到绝靖这样说,萧恒炎便接过了绝靖手中的纸条,看了上去,萧恒炎表情有些微微的凝重,姜楚沫察觉到了,只是现在人多,她并不想问。 之后众人便都各自回房了,姜楚沫才走到萧恒炎的身边,看了萧恒炎一眼问道:“刚才的纸条上写着什么?” 萧恒炎并不想姜楚沫为自己担心太多,于是便只是随口说道:“没事。”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竟然跟自己还保密,知道他肯定是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于是便再次说道:“是不是现在已经察觉到了方越国和东凌国的动静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样肯定的表情,便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我的沫儿。” 姜楚沫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向萧恒炎。 萧恒炎扶手而立,在房中踱步,然后继续说道:“刚才收到丞相的消息,说是方越国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看来咱们也需要加快步伐了。” 姜楚沫听了便也陷入了沉思。 之后有人再门外催促,“盛亲王,王妃,我们首领已经恭候多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萧恒炎听了便想要发怒,真的是没理由的讨厌这对兄妹,但是姜楚沫却拦住了,对门外说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轻轻的碰了碰萧恒炎,萧恒炎没办法便只要出去了。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对这对兄妹也没什么好感,毕竟姜楚沫和颜赛和的关系十分要好,现在颜赛和不过刚刚离世,这一对兄妹便凭借着一些手段当上了首领,姜楚沫对这二人的恨怕是比自己还要深。 想到这些,萧恒炎看向了姜楚沫,沫儿为了他真的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如果不是因为现在霄国的情形,对于宝藏和军队十分需求,那沫儿也不必为了顺利将宝藏和军队转移出去,而委曲求全的去迎合这对兄妹了。 虽然萧恒炎可以将这对兄妹好好的惩治一顿,但是在目前这个危机的时刻,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萧恒炎之后跟着姜楚沫来到了颜成吉的宴会之上,只见现在好酒好菜已经都摆上了坐席,而颜成吉看到他们过来了,也忙站起身,举杯迎接。 二人看到了只是点了点头,便在宫人的接引下入了座。 “众位原道而来,我在这里敬众位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颜成吉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并不想搭理,但是姜楚沫却忙给萧恒炎倒了酒,递到了萧恒炎的面前,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便接过酒杯,将酒灌入了口中。 看到萧恒炎喝了酒,颜成吉哈哈大笑,然后手鼓声响起,接着便有美丽的女子从一旁舞蹈着,走到了众人面前。 看到面前女子载歌载舞,众人推杯换盏,萧恒炎却觉得颜成吉这个宴会并不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颜成吉命令跳舞的女子都下去了,接着举起酒杯对萧恒炎说道:“小妹对盛亲王仰慕已久,今日见到盛亲王果然是器宇不凡,所以我就斗胆将小妹送给王爷,已结秦晋之好。” 萧恒炎一听便愣住了,他想过很多颜成吉的目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颜成吉的目标,要将颜成吉的妹妹嫁给他。 姜楚沫听了也是微微一愣,她自然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夫君,但是现在是在颜成吉的地盘上,而且这颜成吉并不是什么善茬,万一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运送宝藏和军队的事情,那可就不太妙了。 萧恒炎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愿意接受,所以便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看到此时萧恒炎为难的神情,知道萧恒炎是怕委屈了自己,于是姜楚沫便说道:“既然首领如此盛情,那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姜楚沫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是是颜成吉兄妹先这样说的,既然这样,就只能先答应了,之后再作打算,让萧恒炎再娶一个,姜楚沫可没这么大度。 人接收了,但是怎么对待,就管不着了。 颜成吉听到姜楚沫答应了,但是并没有听到萧恒炎说什么,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自然也得表个态了,于是便只是点了点头。 颜成吉知道萧恒炎也答应了,于是变大笑着说道:“如此一来,真的是皆大欢喜了,来让我们举杯庆祝。” 依玛听到了这件事情办成了,心中自然也很是欢喜,只要萧恒炎同意了将自己娶进门,那剩下的事情就靠自己了,有的是办法可以俘获一个男子的心。 酒过三巡,依玛便亲自端着酒杯走到了萧恒炎的面前。 萧恒炎看到依玛蹁跹而至,便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只是冲着萧恒炎点了点头。 萧恒炎不尴不尬的笑了笑,姜楚沫还是很相信萧恒炎的魅力的,对付这样一个小女子,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姜楚沫不知道,萧恒炎的那些温柔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现,其他时候根本是见都很难见到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依玛离家 依玛端着酒杯走到了萧恒炎面前,然后对萧恒炎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同意了,那以后你便是我的夫君了,你们……哦,不,咱们霄国有句话,丈夫便是女子的天,以后你就是我的天,你可要好好对我。” 一边说着话,依玛一边看着萧恒炎,眼神很是妩媚动人,有着这个部落少女特有的异域风情,魅惑之至。 萧恒炎听到依玛这样说,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依玛却并不生气,她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和手段,总有一天会将萧恒炎变得回心转意。 这时上座着的颜成吉看到依玛收到了冷落的对待,心中很是不平,于是便想上前来理论,但是依玛看到了颜成吉的反应,忙使了个眼色,制止了颜成吉。 颜成吉只好叹了口气,撇过脸不看,毕竟父亲和母亲将小妹交托给他,是想要他好好对待小妹的,可是如今小妹竟然因为自己的政治梦想,就被人这样热脸贴了冷屁股。 颜成吉很是不解,凭借他们在部落的地位,难道害怕找不到一个好儿郎吗?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上了什么盛亲王,如果小妹愿意,他宁可放弃什么政治抱负,将小妹好好嫁入一个壮士的家里。 依玛除去部落首领的妹妹这个身份以外,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罢了,她也想要嫁个如意郎君,平淡的过一生,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依玛又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自私,哥哥好不容易当上了部落首领,一定要好好展现一下他的才华。 依玛决定要帮助哥哥巩固地位,如果嫁给霄国的盛亲王,有了盛亲王撑腰,别人也不敢拿哥哥怎么样,而且依玛自从见过这个盛亲王之后,便被他的气度给深深的折服了,能嫁给这样的男子,此生也无憾了。 所以依玛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嫁给萧恒炎,那便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依玛看到萧恒炎不为所动,于是便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全给喝了,然后将空杯子展示给了萧恒炎,萧恒炎仍旧没有搭理。 依玛便端起萧恒炎面前的酒杯,亲自放到萧恒炎的嘴边,“如果你不喝,那便是不同意这桩婚事,我即刻便让哥哥给取消了,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们部落虽然比不上霄国,但是如果拼得一死,那也可以让霄国不得安宁,况且现在其他两国对霄国可是虎视眈眈呢。” “你!”萧恒炎想要发怒,但是此时姜楚沫却阻止了。 “我替他喝了可好?”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走上前来,将依玛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然后喝了下去。 依玛看了一眼姜楚沫,“之前一直觉得霄国女子都很是懦弱,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烈性的女子,真是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姜楚沫只是笑了笑,然后将酒杯放了下来,对依玛淡淡的说道:“霄国女子遇强则强,还是公主更豪迈。” 依玛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她很是不喜欢这个盛亲王的王妃,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姜楚沫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你我二人便是姐妹了,有什么事情,你大可找我商量。” 依玛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宾主尽欢,宴席也接近了尾声,然后便各自回房去了。 萧恒炎和姜楚沫回到了房间。 姜楚沫应酬了半天,也有点累了,于是便坐到了桌旁,倒了杯茶,茶水的热气袅袅升起,姜楚沫的脸庞也在云雾里显得很是朦胧。 萧恒炎坐到了姜楚沫的身旁,然后看着姜楚沫就那样淡定的坐着,吹着茶水中的热气,看上去很是悠闲自在。 萧恒炎有些烦闷,所以脸色跟着也有些阴沉了下来。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耷拉着脸的样子,便知道萧恒炎肯定是因为依玛的事情在闹别扭,于是便只是轻轻一笑,也不说话,继续关注着自己手中的茶水。 萧恒炎听到了姜楚沫的轻笑,便更是有些恼火了,“依玛的事情怎么办?” 萧恒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问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此时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更是笑的开心了,一手扶着小腹,一边哈哈笑个不停。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此时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于是便瞪了一眼姜楚沫,不再说话。 姜楚沫真是没想到,堂堂盛亲王,也会有如此的一面,所以便端着茶,玩味的看着萧恒炎。 萧恒炎不再说话,姜楚沫看到萧恒炎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便放下茶杯上前安慰道:“好了,等到我们将宝藏和军队安全的送回去,我们就派人将依玛给送回来,这不就结了吗?” 萧恒炎听了才瞥了姜楚沫一眼,“你说话当真?” 姜楚沫瞪了萧恒炎一眼,说道:“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想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不成?” 听到姜楚沫如此说,萧恒炎才算是放下了心,毕竟他也不想再娶其他女人,只要姜楚沫不是接住依玛来试探自己就行。 萧恒炎走到姜楚沫身旁,一只手放在了姜楚沫的小腹上面,问道:“他有没有又踢你?”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此时语气才缓和了下来,便也放心了,“刚才有,但是你再生气,所以便错过了跟他交流的时间了,只能等下次了。” 萧恒炎有些失落,二人皆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恒炎说道:“既然现在依玛的事情已经答应了,那咱们便趁早将军队和宝藏带出去吧。” 姜楚沫也觉得事不宜迟,还是要尽快行动的好。 于是隔日,萧恒炎便带着众人去向颜成吉辞行。 颜成吉听说众人这么快便要离开了,于是便想要再次挽留,“这么着急就要走,不如再多留两日吧。” 萧恒炎可没那个时间,于是便跟颜成吉说道:“还是要尽快回去的,等霄国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次拜访也不迟。” 颜成吉点了点头,确实,现在霄国的形势确实挺严峻的。 颜成吉叹了口气,看向了一旁的依玛,此次依玛如果跟着萧恒炎一行人离开了,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次见到依玛,那个毕竟是颜成吉的亲妹妹,他怎么忍心将人就这样让人带走。 依玛看到颜成吉看着自己的眼神,便知道颜成吉是在替自己担心,于是便对着颜成吉点了点头,示意颜成吉不必担心。 可是颜成吉怎么会不担心呢,颜成吉慢慢踱步至依玛跟前,然后对依玛说道:“以后你便要远离家乡,远离哥哥了,凡事自己照顾好自己。” 依玛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虽然是自己执意如此,但是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依玛真的还是很不忍心的。 颜成吉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萧恒炎的对手,但是既然把妹妹交给了他,他便一定要负责,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萧恒炎的,于是颜成吉走到了萧恒炎的跟前。 颜成吉个子比萧恒炎稍稍矮了点,他抬着头,看着萧恒炎的眼睛,然后低声说道:“好好照顾我妹妹,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如果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拼劲全力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萧恒炎点了点头,既然他同意将依玛带走,那便一定会好好保护依玛的安危,萧恒炎对绝影说道:“绝影,从今以后,你便负责保护依玛。” 绝影便答道:“是!” 之后颜成吉不忍心看着依玛离开自己,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依玛看着颜成吉离开的背影,心中很是伤心。 她在心里默默的为颜成吉祈祷:“哥哥,保重。” 现在便只剩下萧恒炎一行人了,绝靖这次要带颜如玉离开的事情还没有告知萧恒炎,于是绝靖便拉着颜如玉走到萧恒炎面前,跪下说道:“王爷,我想,能不能……” 绝靖说了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萧恒炎听了暗自叹了口气,朝着绝靖的屁股上便是踢了一脚,“让你嘴笨!” 绝靖一手揉了揉屁股,然后委屈的看着萧恒炎,“王爷,我……” 萧恒炎盯着绝靖看了半天,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完整的话,可是绝靖仍然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萧恒炎也没什么耐心了,于是便摆了摆手,对绝靖说道:“罢罢罢,带上颜如玉。” 听到了萧恒炎的话,绝靖高兴的看向了颜如玉,原来他家王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事了,可是非要逼着自己说出来,不过还好,虽然自己最后也没说清楚,王爷也还是同意了。 颜如玉看到绝靖傻呆呆的样子,也轻声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绝靖的身旁,将绝靖扶了起来。 敬晨看着此时在一旁很是淡然的姜楚沫,心中便为他的主人觉得有些不公平,但是主人执意如此,也只好同意了,但是他不说,不代表可以允许别人伤害姜楚沫,如果有人胆敢挑战他的底线,那可别怪他不客气。 一边想着,敬晨一边看向了一旁的依玛。 第二百五十章 宝藏先行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发现,敬晨可是注意到很多次了,依玛想要对姜楚沫不利,但是次次都没有得手。 不过她也得庆幸自己没有成功出手,不然现在她早就已经死在了敬晨的剑下了。 而陆一帆最近却并没有很是活跃,他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但是因为宝藏,军队还有依玛等等太多事情了,所以便没有人注意到陆一帆的反常。 一行人,各有心事,于是便收拾了东西,由平西带着军队,而宝藏则交给绝靖来主要负责押送。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走出了沙漠地带,于是萧恒炎便决定到了前面,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队伍比较庞大,而且又带着女眷,所以行进速度很是缓慢,萧恒炎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对绝影绝靖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带着军队和宝藏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领命,但是随即又想到如果二人都离开了萧恒炎,那谁来保护他,所以面上便有些犯难了。 萧恒炎看到二人犹豫的样子,于是便对二人说道:“你们主子的功夫,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尽管去吧!” 二人想想也是,如今能跟萧恒炎武功匹敌的人,还真不好找。 于是待队伍行至一个树林中的时候,萧恒炎便命令绝影绝靖二人带着军队和宝藏先行在前面走,颜如玉自然是跟着绝靖一起的,而萧恒炎和姜楚沫则跟着陆一凡、依玛和敬晨一行单独走。 免得因为女眷,拖住了行军的步伐。 众人走出沙漠以后,萧恒炎便找来了辆马车,而自己则和其他几个人骑马。 姜楚沫觉得在马车中颠簸的厉害,很是觉得恶心,于是便将头伸出了马车,免得吐在了马车里。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难受的样子,于是便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姜楚沫听了,知道萧恒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这样的,所以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坐在马车里,在姜楚沫对面的依玛听到了,只是斜着眼睛,撇了一眼姜楚沫,“真是个会拖累人的,不若我们大漠儿女,从来都不会如此娇气。” 说着依玛便提着衣裙想要下来马车,依玛走到马车外面,只见到这里与大漠不同,已经是秋天了,黄叶遍地,野草枯黄。 萧恒炎走到马车前面,想要扶姜楚沫下来走走,平息一下心中的恶心,但是看到依玛先从马车中出来了,于是萧恒炎便往旁边稍微让了让,想让依玛下来之后,便上去扶住姜楚沫。 但是依玛看到萧恒炎过来了,很是高兴,眼角朝着马车里轻微斜视了一下姜楚沫,然后便笑着将手伸到了萧恒炎的面前。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个不客气的样子,便又往后退了两步,依玛很是尴尬,这时陆一凡在旁边看到了,于是便笑着走上前来,然后伸手想要接住依玛伸过来的手,也好给她一个台阶下,但是依玛看到陆一凡那笑的满脸皱纹的脸,便不由得觉得讨厌。 依玛忙收回了手,瞪了陆一凡一眼,然后自顾自的便下了马车。 萧恒炎知道陆一凡是来给自己解围,于是便看了陆一凡一眼,眼神中有些许感谢之意。 陆一凡看到萧恒炎总算是对除了姜楚沫以外的其他人有了第二种表情,便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愣了半天,然后便笑着摸向了鼻子下面的胡茬子,“这小子,还算可以。”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又看向了萧恒炎,然后嘿嘿笑了起来。 萧恒炎躲过了依玛,接着掀开了车帘,只见姜楚沫正一脸惨白的半眯着眼睛,靠在马车里面,看上去很是痛苦。 萧恒炎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跨步上了马车,姜楚沫感觉到马车微微晃动,便知道有人上来了,于是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来人。 只见到萧恒炎猫着腰,走到姜楚沫身边,蹲在姜楚沫面前,一手抓着姜楚沫的手,放在了嘴边,“是不是颠簸太厉害了?” 姜楚沫听了,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萧恒炎听了也不在说话,默默坐到姜楚沫身边,将姜楚沫揽入怀中,姜楚沫有这样一个肩膀倚靠着,心中很是踏实,于是便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萧恒炎便听到姜楚沫的呼吸声变得很是平稳均匀,想必是睡着了。 依玛下了马车,本来是想跟萧恒炎多走近一下,好增进感情的,可是没想到萧恒炎竟然只看到了姜楚沫,对自己熟视无睹,心中很是气愤,虽然萧恒炎上了马车,她也不打算此时再跟着他也上去。 于是依玛就开始在这附近转悠,而敬晨本就不喜欢说话,于是便在一旁靠着树,闭目养神,陆一凡则独自走开了,说是要去方便一下。 依玛从最初见到敬晨,便发觉他总是不露脸,所以很是好奇敬晨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依玛看到此时敬晨似乎是睡过去了的样子,她便悄悄地走到敬晨身边,想要趁着敬晨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将他盖着脸的斗篷给拿下来,看看他究竟是长得太好,还是长得太差,竟然这样遮遮掩掩的。 而敬晨闭着眼睛,自然听到了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了,虽然对方极力放轻了脚步,可是对于习武之人,这声音已经很是震耳欲聋了。 敬晨也不动,就静静地待着,看看这过来之人究竟要做什么,按兵不动,只待对方有所动作,趁其不备,一招制敌。 依玛悄悄走到敬晨身边,慢慢伸出一只手,伸向了敬晨的斗篷,就快要碰到斗篷了,依玛稍微顿了顿,然后轻咬着下嘴唇,眼睛睁得溜圆,好奇的等待接下来的结结果,她只觉得心怦怦直跳,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将手向前伸了过去。 对付依玛这样没什么功夫底子的女子,敬晨还真觉得自己太过恃强凌弱了些,于是便只是将手中带着剑鞘的剑在面前轻轻一挡,依玛的手便被挡到了一旁。 依玛有些失落,看向了敬晨,她以为自己就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了,没想到还是没做到,于是便斜着眼睛瞪了敬晨一下,“不过就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罢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一边说着,依玛一边轻轻揉着刚才被剑鞘挡的有些微红的手腕。 敬晨只是微微睁了睁眼睛,看了一眼面前有些生气的娇小姐,然后便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抱着剑休息。 依玛无聊,便开始踢地上的落叶。 而陆一凡单独离开众人,他说是想方便一下,可是等到他来到了背人的地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跟过来,于是便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这个纸条是在砾金海临行之前,突然有人从窗外用飞镖射进他房中的,那时他正准备躺下休息,好第二天有充沛的精力可以上路,但是突然感觉一阵劲风从耳边破空划过,接着便看到墙上插着一把飞镖。 陆一凡走上前,将飞镖拔出来,感觉飞镖入墙很深,想必扔飞镖的人武功定然了得,陆一凡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给自己传纸条,但是却想不明白,于是便想打开纸条来看看,可是正要打开的时候,突然绝影从外面推门而入。 所以陆一凡便赶紧将纸条藏在了袖中,想要找机会打开来看看,此时机会正好。 陆一凡打开了纸条,认真的看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让他将姜楚沫带回东凌国。 陆一凡赶忙合上了纸条,“难道是他?”陆一凡轻声地自言自语。 随即又摇了摇头,管他是谁,现在老子是个自由之身,谁都别想控制我,陆一凡心中暗想着。 接着陆一凡将那纸条随手一揉,然后便要抛出去,但是抬起了胳膊,又觉得如此处理太过草率了,万一被人捡走了可就不好了。 陆一凡瞅了瞅四周,然后便又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然后将纸条揉成一个小纸团,轻轻超空中一抛,张嘴便接住了,然后一伸脖子,将纸条咽下了肚子。 之后陆一凡便砸吧了两下嘴,然后便就回去了。 陆一凡回去之后,姜楚沫已经被萧恒炎给说动了,她下了车,正在车子周围慢慢走动着,看到陆一凡过来了,姜楚沫便走到了陆一凡的身边。 “你这个老头儿,去哪了?”姜楚沫乜斜着眼睛,看着陆一凡一摇一摆的从远处走来。 陆一凡听了,便有些生气,瞪着姜楚沫,自己可是她的师父,她是徒弟,哪里有徒弟这样子跟师傅说话的道理,看来真的得找个机会,趁着萧恒炎不在的时候,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徒弟了,不然还就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些,陆一凡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都是自己做的孽啊!”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样复杂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定是又在经历了很多的联想,还做人师父呢,动不动就浮想联翩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林中遇袭 “老头儿,你刚才去哪了?”姜楚沫看到陆一凡遮遮掩掩的样子,觉得他肯定心中有鬼,于是便一手拍了拍陆一凡继续问道。 陆一凡却也不回答,只是想要躲开姜楚沫,姜楚沫并不善罢甘休,追着陆一凡继续问。 陆一凡被追问的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便索性不再躲了,直接面对着姜楚沫,吼道:“好啦好啦,我尿急,去撒尿,这个你也要管啊!真是的!” 说完陆一凡便又走到了一旁,看到萧恒炎正站在马车旁,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你也管管你娘子,她也她也太爱管闲事了,连我个老头子方便一下都要管,真是的!” 萧恒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陆一凡,然后便又去抚摸拉着马车的那匹枣红马。 姜楚沫看着陆一凡走开了,便只是轻松一笑,然后便开始看着这秋日的山林。 黄叶满地,偶尔一阵秋风扫过,还有树上残留的几片枯叶摩擦着作响,虽然秋日一直给人感觉太过肃杀,可是此时姜楚沫却觉得秋高气爽,很是怡人。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姜楚沫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课堂上学过的古诗,不由得吟诵了出来。 萧恒炎听到了,觉得姜楚沫此时兴致还挺高的,便也想到了小时候的玩意儿,于是抬头在树上寻找。 突然萧恒炎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就是它了!” 萧恒炎轻声说道,然后便是脚尖轻点,飞身上了树梢,只见那树梢上面还有一片绿叶,萧恒炎便轻轻一摘,将那秋日的难得的绿色给拿在了手中,然后瞅了个还算结实的树枝,朝着上面跨坐了上去。 姜楚沫正是感叹之际,突然听到音乐声声入耳,很是婉转动听,这样的秋日,在林间听到如此富有童趣的曲调,真的让人觉得整个心都是澄亮的。 众人似乎都沉醉在这简单的小调中了,周围似乎都陷入了平静祥和的氛围中。 众人都正在沉醉着,突然萧恒炎察觉到了周围似乎有些异常,而敬晨自然也察觉到了,但是二人虽然都精神紧张了起来,可是仍然是按兵不动,想要等到来人有所行动,再出手。 那叶子吹出来的小调,由刚才的舒缓,突然急转,变得高亢了起来,随着小调的节奏紧张,气氛跟着也都紧张了起来,而姜楚沫似乎也察觉到了,但是她知道萧恒炎和敬晨肯定比她要先一步察觉到。 既然他们两个只是不动,那她自然也不能破坏了他们两个的计划,只是状若随意的找了个相对来说可进可退的地方,好好呆着,她要做的只是不拖大家的后腿,保护好自己。 果然周围落叶沙沙作响,萧恒炎的小调也跟着进入了高潮阶段,突然那小调声音骤停,只见到四周一群黑色劲装的蒙面人一拥而上,冲了过来。 很明显,这些人一过来便是直接针对着萧恒炎过来的,萧恒炎看到众人来势汹汹,只是微微一笑。 “不自量力。” 接着只见到黄叶翻飞,随着众人的打斗在空中跟着劲风来回旋转。 这些人岂会是萧恒炎的对手,而且现在还有敬晨,这些人无疑是来送死的。 黄叶落地,一切尘埃落定,只见到地上黑衣人的尸首横七竖八躺倒着,而那些侥幸留得性命的杀手,则是赶紧逃离了这个对他们来说就犹如地狱一般的山林。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和敬晨二人将这些人给制服了,便赶紧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因为刚才的打斗太过迅猛,姜楚沫并未看清楚过程,不知道萧恒炎究竟有没有被伤到。 姜楚沫跑到萧恒炎跟前,然后拉着萧恒炎的胳膊上下打量,接着便问道:“怎么,有没有受伤?”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一脸关切的样子,于是便只是笑了笑说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姜楚沫看到此时萧恒炎还有功夫跟自己贫嘴,便知道他肯定是没事的,于是便甩开了拉在手里的萧恒炎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而依玛刚才突然碰到了黑衣人,她虽然一直很是骄傲蛮横惯了的,但是此时看到真刀真枪的,还有人把命都丢了,便很是害怕,躲在马车的一边,吓得直是不住的哆嗦着。 姜楚沫此时突然发现了收到惊吓的依玛,于是便看了萧恒炎一眼,示意萧恒炎过去看看,但是萧恒炎并不想搭理,于是便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便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是她让萧恒炎带着依玛的,自然也要替他处理好依玛的事情了,既然现在萧恒炎不愿意,那便只好自己过去了,但是姜楚沫仍然给萧恒炎使了个眼色,这个可是萧恒炎欠她的,以后可是要还的。 萧恒炎哪里会在意还姜楚沫什么,毕竟自己的所有都是姜楚沫的,她喜欢什么直接都拿走就好了,还用什么还不还的? 所以萧恒炎也很是痛快的便答应了姜楚沫的条件。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双手合十,对自己又是点头答应条件,又是祈求的,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又收敛了笑容,走到了依玛的跟前。 依玛刚才是被吓怕了,此时感觉到了周围有动静,便更是害怕了,闭着眼睛,使劲儿的往马车的角落钻,想要尽量将自己给隐藏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依玛求救道。 姜楚沫听到了,有些微同情依玛,之前依玛执意要跟着他们过来,此时想必也是领略到了此后的艰险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一定要继续走下去,姜楚沫不能反悔,依玛同样也不能反悔。 姜楚沫走到了依玛的跟前,轻轻的拍了依玛的肩膀一下,然后说道:“是我。” 依玛本来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紧闭双眼,此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便只是一个纳闷,接着才慢慢反应了过来,这个声音不正是姜楚沫的声音吗? 思忖至此,依玛才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身后的人,果然看到是姜楚沫正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微微笑着。 哼,这个贱人一定是在笑话自己太过胆小,绝对不能让她看贬了! 于是依玛便瞪了姜楚沫一眼,然后站起了身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扬起了头,很是不屑的说道:“哼,我刚才,只不过是为了自保。” 姜楚沫并没有看不起依玛的意思,毕竟依玛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哥哥过度保护的少女罢了,哪里见过什么大阵仗,况且是这样血淋淋的场面。 所以姜楚沫只是微笑的看着依玛,略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做的很对,如果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一定要主意保护好自己,毕竟他们其他人都会功夫,只要我们保护好自己,那便已经是做的很好了,我刚才也是跟你一样。” 依玛听到姜楚沫这样说,便只是轻哼了一声,就知道姜楚沫是个胆小怕死的,果然刚才也躲了起来。 而陆一帆看到姜楚沫如此给依玛台阶,但是依玛仍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便从心里为自己这个徒弟打抱不平,于是陆一帆便走到了二人跟前。 依玛不知道陆一帆要干什么,于是便没好气的对陆一帆说道:“你这个老头,来干什么?别想仗着人多,就欺负我!” 陆一帆看到这个依玛竟然连自己也这样说,便有些微恼,这个小女子,还真是点燃了他的暴脾气了,“嘶……” 陆一帆正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闭了上去,接着便只见到他嘴唇上面的小胡子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 姜楚沫知道她这个师父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呢,于是便冲着陆一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 陆一帆自然有分寸的,于是便冲了姜楚沫略微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就好。 之后姜楚沫实在是不想看到陆一帆整人的场面,她知道自己阻止不料陆一帆,但是也不好让陆一帆挡着自己的面,来给依玛难堪,这样依玛会更觉得没面子,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一旁。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离开了,于是便一只手在暗中朝着依玛微微一弹,接着他便也离开了。 依玛正在歪着脑袋,无视陆一帆和姜楚沫,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微微的痒,难道是因为最近赶路,没有好好洗澡的原因。 依玛挠了挠,可是发现竟然越挠越痒,最后是在是受不了了,感觉整个心里都是难受的,使劲儿到处抓挠。 依玛想到了刚才陆一帆的反应,便觉得肯定是刚才那个老头给自己搞得什么鬼,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依玛如此高傲,自然不会愿意低头求陆一帆的,所以便只是一直挠个不停。 姜楚沫看到依玛都挠了半天了,陆一帆对她的惩罚也已经是够了,于是便走到了陆一帆的身边,碰了碰陆一帆,然后将手伸到了陆一帆的面前。 第二百五十二章 幕后主使 陆一帆假装不知,只是迷茫的看着姜楚沫,姜楚沫便微微瞪了陆一帆一眼,陆一帆没办法,于是便一边从身上掏着,一边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心软。” 他这个徒弟最是个吃软不吃硬,口硬心软的人,陆一帆将解药递给了姜楚沫。 姜楚沫便拿着解药去了依玛跟前,然后将解药递给了依玛。 依玛看到姜楚沫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上,放着一粒黑色药丸,便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这个,这么恶心,能吃吗?” 姜楚沫无语,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于是便将手握上,转身便要离开,依玛看到了忙出声挽留道:“好了,我吃还不行。” 听到依玛这么说,姜楚沫便又将手伸到了依玛面前,依玛便捏起来那黑色药丸,很是厌恶的盯了半天,然后闭上了眼睛,把心一横,将药丸放入了口中,然后快速的咽下去,她可不想细细品尝这恶心的药丸究竟是什么味道。 姜楚沫看到依玛尽管之前是个骄傲的大小姐,可是现在仍然是乖乖的吃下了药丸,便不由得觉得好笑。 虽然她不喜欢依玛想要跟自己抢夺萧恒炎,但是她对依玛也没有什么恶意,在她眼里,依玛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罢了,所以即使依玛一再的任性妄为,姜楚沫并不在意。 因为姜楚沫心中也很是坚定,萧恒炎除了她以外,不可能会对其他人有什么感情的,最起码现在不会。 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姜楚沫直觉,现在萧恒炎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而萧恒炎和敬晨二人查看了各个黑衣杀手的尸体之后,发觉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刺青,二人觉得这些人一定不是扑通杀手这么简单,很可能是东凌国或者方越国派过来的人,而且这些人一过来,目的性很是明确,就是冲着萧恒炎而来的。 敬晨走到萧恒炎跟前淡淡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萧恒炎看了敬晨一眼,此时的敬晨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斗笠,黑纱覆盖着,看上去很是肃杀。 萧恒炎也觉得敬晨说的不错,于是便对众人说道,“赶快收拾好了,我们出发。” 然后萧恒炎便走到了姜楚沫的身旁,想要询问姜楚沫的身体状况,看看姜楚沫是否受得了这样接连着赶路。 依玛看到萧恒炎走过来了,便忙跑到了萧恒炎的跟前,然后抓着萧恒炎的胳膊说道:“我没事的王爷,只是刚才吓到了而已。” 姜楚沫看到此时正念着萧恒炎的依玛,再看到萧恒炎看向自己的无奈的眼神,姜楚沫无端的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看到此时姜楚沫竟然还有这个闲心,便觉得有些无奈,自己家相公被别的女子骚扰了,而她竟然还在一边看笑话,这得是多大的心啊。 姜楚沫也不搭理,只是自顾自的笑着上了马车。 萧恒炎便想要跟过去,但是却被依玛给缠着,依玛拉着萧恒炎的胳膊,挡着萧恒炎看向姜楚沫的视线,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这个盛亲王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才好。 依玛决定了,一定要获得萧恒炎的心,如果最开始是想要巩固哥哥的地位,那现在便是已经较上了劲儿了,不论怎么样,一定要得到萧恒炎,自己并不比姜楚沫差到哪里了,而且这萧恒炎的确是个不错的归宿。 一边想着,但是萧恒炎却仍然是目光追随这姜楚沫的背影,直道姜楚沫进了马车。 依玛不管那么多,只是一下子便钻入了萧恒炎的怀中,抱着萧恒炎的腰,就是不撒手,萧恒炎无奈,便要拉开依玛,但是又怕自己劲儿大,伤到了她也不好,毕竟这一路如果不是依玛,那颜成吉肯定不会让他们离开沙漠离开的那么顺利的。 依玛只管趴在萧恒炎的怀中,心中暗自盘算着,一定要让姜楚沫主动离开了萧恒炎才好。 却说刚才那一伙黑衣杀手过来刺杀众人,但是死伤大半,剩下的两三个人,拖着重伤的身体便逃了回去。 只见到那些人逃到了大概两三里地之外,便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溪,而在小溪旁边负手而立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个长身玉立的公子。 那人转过身,原来竟然是南铭彦。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南铭彦并没有回头,他已经听出来了,就是自己派出的人回来了。 那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南铭臣听到背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于是便转过了身,再次问道:“事情到底办的怎么样了?” 其实看到这几个人这个狼狈的样子,南铭臣便已经是猜到了接过,毕竟他也没想过,可以仅仅凭这几个人便可以将萧恒炎一击即中,萧恒炎的厉害,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南铭彦不能忍受别人无视自己,既然问了话了,便要好好回答,不然后果可就不太妙了。 那些人看到南铭臣转过了身,于是其中一个黑衣杀手便上前回道:“主子,我们……我们行动失败了。” 南铭彦虽然听到结果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但是心中仍然很是愤怒,失败了,既然失败了,那要这些败军之将,又有什么用呢? 南铭彦面上却依旧是很是平静,而且甚至看着这几个人,微微的笑了笑,那几个人不知道南铭彦究竟怎么想的,但是既然行动失败了,心中便很是忐忑,现在看到南铭彦又笑了,便也赶忙赔笑。 毕竟南铭彦的脾气阴晴不定,所以跟着他做事情的手下也都心里清楚,今日既然失败了,他还对着众人微笑,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但是勉强笑了几下之后,众人便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妙,于是便赶紧下跪磕头,“主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南铭彦只是笑着,踱步至众人面前,然后一手像是要搀扶其中一个人一样,“哎,哪里就如此严重了。” 那个人看到南铭彦来搀扶他,便更是受宠若惊,很是惶恐了,便抬起眼睛,看向了南铭彦,眼神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慌乱。 “起来。”南铭彦命令道。 那些人听到南铭彦的命令,便赶忙又都哆哆嗦嗦的站起了身子,然后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南铭彦看到众人畏惧的样子,便更是笑的厉害了,他朝着众人大笑了许久,接着便又看向了众人,“你们都回去吧。” 这一句话说的很是随和,那些人都以为南铭彦这次是发了善心了,所以便赶紧磕头谢恩,尽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些人一边磕过头,一边就转身迈步离开这里。 南铭彦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本来还残留着笑容,突然变得很是阴骛,只见他眸光一闪,如一把利剑,射向了众人,接着便从袖中伸出一双修长的玉手,手上捏着一把暗器,那手只是用力一甩,暗器便瞬间从南铭彦指尖飞出。 那些暗器朝着那些黑衣人便飞了过去,只听到“噗哧”,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看到众人的背上都插着那些暗器,血从伤口溅出来,可是却并不是鲜红色,而是黑红色。 这些暗器上面被淬了毒,即使不能直插要害,也会让被刺中者中毒而亡。 那些黑衣杀手只当是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替南铭彦做事,一直都是不成功便只有死路一条,怎么会给他们这些失败者还留有什么生路。 那些黑衣人“扑通”的陆续倒在了地上,直到死,眼睛也都没有闭上,似乎是在质问着南铭彦,为何说话出尔反尔,为何不肯放过他们。 而南铭彦看到众人可怖的死相,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轻微的哼了一声,然后不屑的瞥了一眼,接着便就离开了。 既然这些人不行,那便还会有后续力量接踵而来,萧恒炎,你别想的太简单了,宝藏,军队,包括霄国都会是我南铭臣的! 南铭臣在心中暗自发狠,一定要将自己想要的统统得到,谁都别想阻拦。 而萧恒炎和姜楚沫一行人各自,该上马车的上马车,该骑马的骑上了马,然后便又开始上路了,虽然萧恒炎知道有女眷的存在,一定要尽量放慢速度,但是也还是需要在保证休息好的情况下,尽量快的往回赶。 毕竟现在朝中有丞相坐镇,但是如果可以,萧恒炎还是想要尽快赶回霄国的,方越国和东凌国的野心,路人皆知,能不给他们两国留什么空子,就尽量的不要留空子,免得日后还要为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头疼。 而马车里面,姜楚沫闲的没事,又跟依玛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依玛对自己的敌意很深,姜楚沫知道自己没办法化解,所以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于是姜楚沫便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看向了外面。 她看到萧恒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而敬晨则是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姜楚沫此时就像是一个痴迷的小女子一样,就那样傻傻的看着萧恒炎,这个便是她宝宝的爹爹。 第二百五十三章 乡村琐事 东凌国皇宫。 那慵懒的斜卧在铺着秋香色毯子的榻上的惊羽,微微的眯着眼睛,看上去很是香艳。 “东西可送给他了?”薄唇轻启,缓缓如山间泉水流动。 那在下面站着的人拱手回道:“回主子,送过去了!” 惊羽微微点了点头,还算是满意的瞥了一眼那手下。 既然已经把命令通知到陆一凡了,那接下来就好好等着吧,只是这陆一凡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思忖至此,惊羽微微笑了笑,看向了面前的案几上面放着的花,这花是他最喜欢的,插在这花瓶中,看上去很是娇媚动人。 惊羽深吸了一口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陆一凡?惊羽轻哼了一声,没事,即使他不配合,也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不怕他不配合。 惊羽似乎早有预感,因为最近陆一凡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就因为萧恒炎? 不知道萧恒炎究竟给陆一凡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可以把陆一凡从自己身边给挖走了? 一想到这些,惊羽心中不免有些微恼,这花再好,如果不对胃口,那便让人觉得恶心,甚至可能会危害到那惜花之人。 如此,这花不要也罢,惊羽伸手轻轻取出瓶中的花,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突然他眼神只是变得很是凛冽,就犹如利器一般,然后只见他玉手微微用力,那娇媚的花便瞬间被折断,辣手摧花,不过如此。 姜楚沫和萧恒炎一行总算是来到了一个小山村,现在天也已经要黑了,于是萧恒炎便决定不再赶路了。 姜楚沫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便睁开了眼睛,刚才颠簸的实在是难受,于是她便闭上眼睛睡觉了,此时马车一停,她便又醒过来了。 “怎么了?”姜楚沫揉了揉眼睛,轻声询问道。 萧恒炎听到了那车里面有点含糊的声音,便知道估计刚才姜楚沫又睡着了,于是萧恒炎便勒住马缰绳,拐到了那车前面,对里面的姜楚沫说道:“天已经黑了,不赶路了,下车找个人家,住宿一宿。” 姜楚沫揉了揉脖子,刚才睡着了,没有注意,竟然是歪着脖子在睡觉的,现在还有些难受。 听说外面天竟然都黑了,于是姜楚沫便掀开了车帘,果然看到太阳已经快要看不见了,秋日在这山间乡村,还有些冷,姜楚沫不由得搓了搓双臂,想要尽量暖和一点。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冷的瑟瑟发抖的样子,便下了马,走到了姜楚沫面前,然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想要给姜楚沫披上御寒。 这时,依玛也从睡梦中醒了,跟姜楚沫坐在一个马车里,实在是让人觉得讨厌,还不如睡觉呢。 可是她似乎睡梦中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心中便有些许激动,猛然便醒了过来,她看向了四周,发现姜楚沫正探着身子,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依玛看到了,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眼睛微微一瞪,然后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姜楚沫,你不就是仗着萧恒炎才如此得意吗?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吗?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好了,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没有你,我和萧恒炎会过得很好。 依玛悄悄地猫着腰站起了身,走到了姜楚沫背后,然后便伸出两只手,想要从后面推她一把,姜楚沫现在怀着身孕,也已经显怀了,如果真的就此被推得栽倒在了马车下面,那便真的是危险了,即使不是一尸两命,也可能孩子都保不住了。 依玛用心何其险恶,但是她正要伸手过去推姜楚沫的时候,竟然扑了个空。 原来刚才萧恒炎给姜楚沫披上外衣以后,姜楚沫因为坐车时间太长了,所以便想下去活动活动。 正巧在姜楚沫下马车的时候,依玛想要从后面推,所以便扑了个空,但是因为依玛太过用力了,险些把自己给从马车上栽倒在地上了。 依玛心中更加怨恨了,真是祸害遗千年,老天爷竟然都帮着她。 依玛眼中满是怒火,哼,不怕,走着瞧,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怕不能将萧恒炎给夺过来! 姜楚沫虽然刚才下了马车,但是她察觉到了背后依玛的小动作,但是并不愿意跟依玛计较,毕竟这些小伎俩想要伤害自己还太过稚嫩了。 姜楚沫跟着萧恒炎下了马车,看了看这四周,只见这里是一个小山村,满眼望过去,只有了了几户人家,而且有些人家连灯火的亮光都看不到。 陆一凡和敬晨这时也过来了,敬晨仍旧是一声不吭待在一旁,犹如一个暗夜幽灵一般,浑身散发着幽暗的气息,几乎要隐藏在这黑夜里了。 而陆一凡则仍旧是笑眯眯的走到了姜楚沫身边,然后看到姜楚沫正在观察着面前的小山村,陆一凡便也跟着放眼望了过去。 不错,这个地方很是不错,如果能今天在这里歇息,那他便可以趁着时间,去山里找找看有什么需要的药材了,药材铺的那些,大多以次充好,要不就是效用不怎么样,都不如自己采的好,所以一直以来,他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己进山里找的。 既然如此打算,那便赶紧提出来,免得一会儿姜楚沫说还要加紧赶路,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陆一凡便走到了姜楚沫身旁,拉了姜楚沫的衣袖两下。 姜楚沫回头看了陆一凡一眼,这副笑眯眯的样子,想必又是有什么事需要求她。 思忖至此,姜楚沫便只是瞥了陆一凡一眼,转而继续欣赏这眼前美景。 陆一凡看姜楚沫并不搭理自己,便砸吧了砸吧嘴,然后想了半天才又说道:“那个,徒弟,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个村子里住下吧,你说呢?”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一脸渴求的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看到陆一凡也有这个时候,于是心中便起了逗弄之心。 姜楚沫强忍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然后对陆一凡说道:“为什么呢?我觉得这里这么简陋,很是不喜欢啊。”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两手摊开,无奈的看向了陆一凡。 陆一凡一听说姜楚沫不愿意在这里留宿,便有些着急,之前一直都在大漠里,所以也没地方去采摘需要的药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不能路过宝山,空手而归啊! 于是陆一凡便又从姜楚沫身体左侧转到了右侧,继续拉着姜楚沫的衣襟,有些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就这样吧,住在这里吧,这里空气多好,深吸一口……”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给姜楚沫示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笑眯眯的看向姜楚沫道:“你试试,很是心旷神怡啊,同为用毒之人,肯定知道,这样的空气,对我们是有多大的好处……” 姜楚沫听到陆一凡这样不遗余力的劝说自己,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便轻轻往旁边踱了几步,然后仍然面无表情的斜眼看了看陆一凡。 陆一凡还是没听到姜楚沫肯定的回答,于是便更加着急了,双手不由得挠了挠头,想要冲着姜楚沫发火,但是他又知道,他这个徒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只能用劝的,威胁没用。 于是陆一凡便强压制住心中呼之欲出的怒火,但是此时脸已经憋的通红了,陆一凡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即使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这样的空气,对孩子很好的!” “真的吗?”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样着急的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故作认真的轻声问道。 陆一凡一听姜楚沫这么说,这事情便是有门儿啊,心中自是大喜,喜笑颜开,一张大脸凑到了姜楚沫的面前,连连点头称是:“是的是的!为了宝宝考虑,为了宵国的未来,一定要住下的!” 一边说着,陆一凡还很是坚定的看向了姜楚沫,似乎宵国未来就系在了这一晚上,姜楚沫很是汗颜,不过就是逗逗他,这老头还当真了。 姜楚沫不由得噗嗤一笑,陆一帆看到姜楚沫笑了,便知道姜楚沫这个小丫头又在逗自己了,便把嘴一撅,一脸的不开心,然后严肃的对姜楚沫说道:“你这个做徒弟的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师父都耍弄。” 说完陆一帆便朝着前面去了,想要打探一下,到底哪一家可以容他们一行人住下。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这个小老头竟然负气离开了,不由得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真是老还小,老还小,越老越成了个小孩脾气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逗陆一帆的兴致还挺高,便只是在一旁看笑话,现在看到陆一帆离开了,于是萧恒炎便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从后面抱着姜楚沫,想要依靠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姜楚沫。 姜楚沫正跟陆一帆拌嘴玩的开心,看到陆一帆离开了,便也跟着兴致减了下来,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温暖的气息拥了上来,便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到萧恒炎正低着头,一脸的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 姜楚沫看到周围还有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故意岔开话题,想要给自己解除了这股尴尬的气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姜楚沫故意问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图腾刺青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有些尴尬,脸上有些微红晕,接着又问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便知道姜楚沫是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轻笑了一声,朝着姜楚沫的鼻子上面轻轻刮了一下。 “你呀!” 萧恒炎有些宠溺的看着姜楚沫,眼神中就像是闪着光一样。 敬晨只是一旁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而依玛因为刚才加害姜楚沫未成,便独自躲在马车中生闷气。 而绝影绝靖还有颜如玉三个人带着军队和宝藏先了众人一步上了路,他们此时已经到达了下一个山头,因为天已经快要黑了,于是众人便决定原地休息,第二天早上再上路。 绝影去找了柴火,在一旁生火,而绝靖和颜如玉好不容易可以朝夕共处了,而且又是处在这样一个时期,所以自然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 绝影看到二人这样黏在一起的额样子,便觉得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如果以后也有这样一个女子,整天缠着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就太不自由了,那那些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岂不是该想念死他了。 想到这些,绝靖便使劲儿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自己一定不要跟绝靖一样,好好的找什么娘子,还是自己一个来的逍遥自在。 众人正是走了一天的路,有些劳累了,坐下来各自整理着各自的东西,或者有的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睡觉了。 突然绝影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而绝靖此时自然也察觉到了,当然,身为大军的将领,将军平西自然也感觉到了。 绝影和绝靖相互对视了一眼,平西只是微微一笑,就对方这些人马和功夫,也敢来这里,简直是来送死的。 接着四周树影摇动,便听到呼呼的风声从耳边而过。 很快便看到就像是蝙蝠一样的黑衣人,从树上飞跃而下,朝着众人便过来了。 那些军队都是平西一手带出来的,自然是训练有素,对方竟然敢这样就过来挑战,真的是不自量力。 且不说绝影绝靖还有平西三人,就是那些平西带过来的将士,也是很轻松的便将这些人统统解决掉了。 之后众人打扫战场,绝靖发现,在这些黑衣人的身上都有着奇怪的刺青,这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于是绝靖便说道:“你们过来看,这个是什么?” 听到了绝靖的呼声,绝影和平西便过去了,而颜如玉自然也跟了过去,绝靖看到颜如玉过来了,便一只手捂着颜如玉的眼睛,这些人的刺青都刺在胸口,此时这些黑衣人的尸体都被绝靖给扒光了上衣。 绝影看了也觉得奇怪,平西也很是好奇,于是便问道:“这个是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平西只当是这个是什么特殊组织的图腾,以为绝影绝靖二人都知道,但是只见到绝影绝靖二人都摇了摇头。 绝影说道:“不知道,但是感觉应该有些来历。” 平西便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对于打仗上的事情,平西很是在行,可是打仗以外的其他事情,平西真的和个白痴差不多了。 绝靖看了绝影一眼,然后便点了点头,之后绝靖便找来了纸和笔,将这些人身上的刺青给拓了下来。 画好之后,便冲着空中晾了晾,将上面的墨迹晾干了之后,便折起来了。 接着绝靖从随行的马车上面取出来了一个笼子,笼子中关着一只白色的信鸽,绝靖将刚才画好的画卷好了,然后绑在了信鸽的腿上,接着朝着空中将信鸽放飞了。 平西看到绝靖着一系列动作,看上去很是熟练,看来没少这样传送消息啊,于是便好奇的凑到了绝靖的面前,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绝靖问道:“这个是给谁传的消息啊?” 绝靖看了一眼平西凑过来的脸,看上去很是单纯,于是便一声不吭的拉着颜如玉走到了一旁。 而绝影看到平西这样被绝靖给晾在了一旁,于是便一只手朝着平西的脑袋上面拍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个小子,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平西听了“哦”了一声,然后扶了扶被绝影给打歪了的铠甲帽子。 此时的平西在众人眼里就是个单纯的少年,哪里跟什么将军扯上什么关系。 却说萧恒炎和姜楚沫正站在外面,等着陆一帆前去打探消息回来,突然看到天上有什么扑棱棱的飞了过来,萧恒炎眼力过人,黑夜里也可以看得比旁人清楚,他看到那个正是平时和绝影绝靖用来通信的信鸽。 于是萧恒炎便一只手伸向了空中,将那飞的已经很低的信鸽给抓了下来。 姜楚沫看到了,觉得好奇,难道是绝影绝靖那边有什么情况不成?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便觉得刚才舒缓的内心又紧张了起来,那边可是现在对霄国来说很是重要的宝藏和军队,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那可真的是难办了。 “什么情况?”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看着那信鸽上取下来的纸条那个凝重的表情,便觉得更是担心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关切的神情,于是便摇了摇头,然后将纸条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图腾。 着图腾看上去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真的是怀孕之后连记性都变得差了,想到这里,姜楚沫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一定是没有想起来,于是便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有点眼熟吗?” 姜楚沫第一眼看到便觉得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于是便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无奈的对萧恒炎说道:“眼熟是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痛苦的思考着的样子,便轻轻一笑,然后抓住了姜楚沫正轻轻拍着脑袋的手。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刚才还有些凝重的表情,此时又转为了笑容,便知道他肯定是有了答案了,于是便将手从萧恒炎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问道:“快告诉我,想的头疼,太想知道了。”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他的沫儿一向是好奇心很重,如果有什么问题让她思来想去显不出答案,那她一定会闷闷不乐的,于是便提醒姜楚沫道:“树林中的黑衣人。” 姜楚沫一听,立时大喜,轻轻一跺脚,“对啊,竟然这么近的事情就给忘了。” 可是一想到这些人都有这样的刺青,姜楚沫刚才得到答案的欣喜便又丢到了九霄云外,这样看来,绝影绝靖他们也碰到了这些黑衣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有组织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 姜楚沫表情凝重了起来,她抬头看向了萧恒炎,可是此时的萧恒炎却并没有那么纠结,反而很是平静。 姜楚沫好奇,难道萧恒炎已经知道是谁了,已经有了对策不成? 于是姜楚沫便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便对姜楚沫说道:“这个人,我知道,你也知道。”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便也不急着想要问出结果,只是自己开始思考,现在这个形势,难道是惊羽? 不过姜楚沫又摇了摇头,南铭臣? 姜楚沫眼睛慢慢睁大了起来,对,一定是南铭臣,虽然他和惊羽二人都有这个动机,但是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是南铭臣对不对?”姜楚沫看着萧恒炎问道。 萧恒炎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沫儿现在笨笨的,但是也挺可爱的,引导一下还可以想得出来结果,不错,孺子可教。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表情却更加凝重了,如果真的是南铭臣,那该怎么办?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对自己很是担心,于是便上前轻轻拉起了姜楚沫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的啃噬着,片刻之后,萧恒炎对姜楚沫说道:“你放心吧,就这些背后使阴招的手段,还伤不了我。” 看到萧恒炎此时自信满满的样子,姜楚沫的心便也是放在了肚子里了,这就是信任,没有为什么,就因为说话的人是你,所以我便相信。 二人相互依偎在了一起,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能够有一人相互陪伴,相互鼓励,相互信任,真的是何其有幸。 而依玛这时从马车里面掀开了车上的帘子,看到了二人这样温情的画面,便更是生气了,于是便使劲儿往座位上猛地一蹲,真是让人气愤,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可以把萧恒炎迷得这样五迷三道的。 姜楚沫有的,她依玛也有,姜楚沫没有的,依玛也有,可是为什么以为在萧恒炎怀中的人就是姜楚沫,而不是她依玛呢?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敬晨察觉到了马车中那人的愤怒的冷哼声,还有马车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便知道依玛肯定又是在因为姜楚沫的事情生气。 敬晨便也是轻哼了一声,就凭她,也敢跟他的主人争宠,也真的是不自量力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留宿山村 正在这时,陆一凡过来了,他一路小跑着,到了姜楚沫和萧恒炎的身旁,还小喘着粗气。 “好了,跟人家说好了,他们家就只剩一个老婆子了,空房子比较多。”陆一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堆。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个样子,便蔑视的看了陆一凡一眼,“你真的是老了,就这么点路,就喘成了这样。” 陆一凡瞪了姜楚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好心好意去给你找住处!你还笑我,没大没小,快去看看!”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萧恒炎想着尽快让大家安顿下来,好好休整一下,明天继续。 “好了,别吵了,过去吧。”萧恒炎拍了拍姜楚沫的肩膀说道。 姜楚沫看了萧恒炎一眼,算了,今日就且饶了陆一凡这个老头。 之后萧恒炎便又扶着姜楚沫上了马车,然后萧恒炎跟陆一凡和敬晨则各自骑上了马,由陆一凡带路,去了那户陆一凡说的人家。 依玛看到姜楚沫进了马车,只是把脸撇到了一旁,姜楚沫察觉到了依玛的小动作,也并不在意,只是轻微一笑,然后便在马车里坐了下来,接着便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依玛看到姜楚沫闭上了眼睛,便朝着姜楚沫轻轻的啐了一口,然后撇着嘴也看向了窗外。 行了没多久,萧恒炎便让众人停下来了,只见到一个老妇人正在门口向他们张望,萧恒炎知道一定是这一家了,果然陆一凡下了马,然后走到那老妇人跟前说道:“这便是我的朋友们。” 老妇人向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到为首的一个气度不凡,身上有一种王者之气,而另外一个一身黑衣,看不到脸,但是倒是一身正气,老妇人点了点头。 接着便看向了马车,只见到从里面探头出来两个女子,因为那两个人是从马车窗帘探出头的,所以只能看到容貌,这两个女子皆是貌美如那画中之人,但是其中一个看上去表情淡定,另外一个稍显刻薄。 知道众人应该不是什么奸邪之徒,老妇人便准备让各位进去,毕竟虽然这家中只有老妇人一人,她自然不怕人谋财害命,自己没什么钱财,这一条老命现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但是她可不愿意助纣为虐,毕竟这里是边关地区,总是不太平的。 “众位快进来吧。”老妇人笑着将众人让了进去。 萧恒炎下了马,然后走到马车旁,将姜楚沫扶了下来,陆一凡打头先进了院子,接着萧恒炎和姜楚沫便也进去了,依玛看到萧恒炎并不管自己,于是便有些生气,不过又想想自己是要努力争取萧恒炎的心的,不能就这么输给了姜楚沫。 于是依玛便也跟上了萧恒炎二人,然后在萧恒炎的另一边挎上了萧恒炎的胳膊,萧恒炎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依玛,想要发火,可是被姜楚沫轻轻拉了一下,他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姜楚沫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姜楚沫不许。那便算了,依玛看到萧恒炎忍住了没冲自己发火,便心中得意,看来有进步了,他一定是发觉了自己的可爱之处,想到这里,依玛便又将头靠在了萧恒炎那便的胳膊上,看上去很是甜蜜。 敬晨看到众人都进去了,他便默默的将几匹马和马车找了个地方安置好,之后便也进了老妇人的院子。 姜楚沫看到这院子很大,可是却只有一个老妇人住在这里,于是便有些好奇。 老妇人将众人带到了房间,然后便对众人说道:“地方不大,稍微挤了点,众位就凑合凑合吧。” 姜楚沫听了连忙走上前说道:“哪里的话,老夫人肯留我们这么多人住宿,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顿了顿,姜楚沫继续说到:“冒昧的问一句,这里就您自己住吗?” 老妇人听了,看了看这宽敞的房间,此时因为人多,稍显拥挤,但是很热闹,老妇人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说到:“现在只有我自己住,以前我还有两个儿子,但是他们不久前被一伙官爷抓走了,说是朝廷征兵,抓去做壮丁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陆一凡便问道:“哪里的人来征兵?” 一边说着,陆一凡还瞪向了萧恒炎,仿佛如果从老妇人嘴里说出来宵国两个字的话,陆一凡便会跟萧恒炎决一死战。 萧恒炎看到陆一凡这个发怒的样子,便只是淡淡的,他看向了老妇人,想要听她说完。 只听到那老妇人接着说道:“谁知道哪里的,这里是三国交界,现在我的儿子究竟被抓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啊……” 说到这里,老妇人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众人看到老妇人这个样子,都觉得十分悲痛,姜楚沫走到了老妇人跟前,用手帕替老妇人拭泪,老妇人抬头看了看姜楚沫,连忙推辞,“不用了,别弄脏了你的手帕。” 姜楚沫听了更是心酸了,一边给老妇人擦拭眼泪,一边说道:“没事的,老夫人,你快别哭了,你的两个儿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老妇人听了点了点头,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然后看向了姜楚沫,刚才因为夜色,在外面看的不太清楚,现在进了屋里,借助着昏暗的灯光,老妇人觉得姜楚沫更漂亮了。 “姑娘,你长得这么好,心底又这么善良,别是仙女变得吧?”老妇人看着姜楚沫,说的很是认真。 众人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看向了姜楚沫,而依玛听到了,则一脸愤怒,真不知道面前这个老婆子是怎么想的,八成是老眼昏花了,看个人都看不清楚。 想到这里,依玛便故意往前稍微走了走,想要让自己的美丽也展示在大家面前,但是大家好像没注意到,便送走了老妇人,各自开始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萧恒炎决定让姜楚沫和依玛住在床上,而他们三个男子则在房间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就行。 众人也都没什么意见。 萧恒炎赶了一条路,也确实累了,于是便让姜楚沫上床休息之后,自己也准备洗洗睡了。 这时候只见到依玛端着一盆子热水过来了,萧恒炎也没在意,正准备在凳子上睡觉,突然依玛竟端着热水走到了萧恒炎面前,然后将那盆热水放在了萧恒炎的脚边说道:“赶了一天路了。泡泡脚,放松放松。” 萧恒炎看到依玛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很是乖巧,于是便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要弯下腰脱鞋子。 但是突然依玛抢先一步,蹲在了萧恒炎面前,然后将萧恒炎的鞋子给脱下来了。 萧恒炎看了一眼依玛,依玛只是抬头看了看萧恒炎,然后笑着,笑的很是灿烂。 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恒炎便也没说什么,只管任由着依玛去了。 依玛看到萧恒炎并没有拒绝自己,便低下了头,开始认真洗脚,只是那藏在影子里的面庞,却浮现了阴险的笑容。 不相信这样放低姿态还得不到萧恒炎,姜楚沫就等着带着孩子滚蛋吧!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样伏低做小,便也不想如此,于是便对依玛说道:“我自己可以,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听到萧恒炎如此关心自己,依玛的脸跟着都红了起来,低着头,半天才轻声说道:“你们霄国讲究丈夫就是女人的天,你是以后依玛的丈夫,所以给你洗脚是应该的。” 萧恒炎看到依玛执意如此,便也不好推辞,之后众人收拾好了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 姜楚沫一直都不习惯跟陌生人睡在一起,而且现在又怀着身孕,睡眠质量也不高,所以半夜的时候就怎么都睡不着了,觉得闷得慌,于是便坐了起来。 姜楚沫看着窗外,月光很是皎洁,今晚的月色不错,既然睡不着觉,不如出去看看月亮也好,思忖至此,姜楚沫便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临下床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依玛一眼,她睡得还算是香甜,这样一个小女子,离乡背井跟着他们一起,也算是不易,如果她以后可以好自为之,姜楚沫倒是愿意给她安排个不错的归宿。 姜楚沫听着众人的呼声,很是平静又均匀,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于是姜楚沫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姜楚沫也没走远,就站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天空是深蓝色的,一弯新月挂在空中,星星很是稀少,看上去那样平静又美好。 不知道这个月亮和自己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呢?姜楚沫有时候会想念那些,但是既然没办法改变,就顺其自然吧。 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鼻尖凉凉的,已经是深秋了,夜晚也很是寒凉了。 姜楚沫不由得搓了搓两只胳膊,突然觉得身上一暖,姜楚沫回头,看到萧恒炎正低着头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手上正提着一件衣服,轻轻的搭在姜楚沫的身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 依玛转变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也过来了,便微微笑了笑,然后轻声问道:“你怎么也起来了?不好好休息,明天有精神吗?”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一个孕妇都不好好休息,此时竟然还来质问他,于是便朝着姜楚沫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姜楚沫不明所以,便一只手捂着头,无辜的看着萧恒炎,“你打我干什么?”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瞬间觉得想跟姜楚沫好好玩玩,于是便也笑着说道:“还问我,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姜楚沫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刚才还质问萧恒炎,如此一来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不,应该是只许王妃失眠,不许王爷醒着。 姜楚沫轻轻吐了吐舌头,萧恒炎轻轻一笑,将姜楚沫揽入了怀中。 姜楚沫觉得此时无比温暖,这样的温度让她很是贪恋,可是突然姜楚沫又从萧恒炎的怀中猛地起了身,萧恒炎不知道是怎么了,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姜楚沫。 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我突然想到了,白天那个刺青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 萧恒炎看到都已经晚上了,姜楚沫竟然还这么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姜楚沫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姜楚沫看着萧恒炎一本正经的问道。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这个王妃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么一套一套的,心中觉得十分可爱,然后又是刮了姜楚沫的鼻子一下。 姜楚沫不高兴了,一只手轻轻的摸着鼻子,然后噘着嘴嘟囔道:“不要刮我鼻子,会塌下去的。” 萧恒炎轻笑。 姜楚沫想到刚才萧恒炎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便再次追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便轻笑着说道:“对,有猎枪。” 听到萧恒炎这样说,姜楚沫才算是放下了心。 方越国皇宫。 南铭彦此时已经回来了,他正端坐在书房,那派出去袭击萧恒炎运送宝藏的队伍的那些黑衣人也回来了一个。 南铭彦看着下跪着的那个黑衣人,虽然那人在强装着,但是南铭彦从那人发白的面色上已经可以看出来了,此人伤的不轻,果然,行动还是失败了。 南铭彦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这人,一声不吭,眼神中满是杀气腾腾。 那黑衣人看到南铭彦这个样子,便知道南铭彦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还是要回话。 于是黑衣人便支支吾吾半天,然后说道:“主子,这次行动……失败了。” 南铭彦就知道,看着面前这人,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失败了,还有脸回来。 南铭彦轻哼一声,他也懒得动手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那人一听,便知道南铭彦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万般不舍,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执意活下来,那到时候死的就不止自己一个人了,连同家人,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接着便听到“咣当”一声,那人看了过去,只见到一把锃亮的匕首被扔到了他的面前,那黑衣人哆哆嗦嗦的捡起了匕首,他看着匕首上泛着的冷光,把心一横,便朝着腹部插了进去,登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黑衣人便气绝身亡了。 南铭彦看着面前这人,便轻哼了一声,好,一次不行,两次,反正到达霄国还需要一断时日,不怕达不到目的,而且现在也该好好筹划一下,进攻霄国的事情了,据说东凌国的惊羽对霄国也很是感兴趣呢,不如找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想到这里,南铭彦嘴角的笑意便更加深了。 却说第二天,姜楚沫很难得的听着鸡鸣声,便起来了,很少有这样乡村的闲适之感,没想到在这路途中,竟然还会有这种感觉。 姜楚沫很是喜悦,姜楚沫睁开了眼睛,看到此时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被窗户格子分成了一缕一缕的,照在屋中,看上去很是安详。 姜楚沫正在感受着暖阳,突然听到门“吱呀”的一声想起来了,姜楚沫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正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依玛笑意盈盈的端着水,走到了萧恒炎的面前,此时萧恒炎也不过是刚刚醒过来,睡眼惺忪,看到依玛站在自己面前,于是便看了过去。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上前,一手揽住萧恒炎的胳膊说道:“正好,你醒了,过来洗脸吧,我烧了热水。” 众人听到依玛如此的殷勤,突然就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以往那个骄傲的依玛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萧恒炎却并不奇怪了,因为昨天晚上他已经见识过了这样的依玛,虽然不知道依玛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萧恒炎总觉得这样子的依玛,怪怪的。 依玛看到萧恒炎仍然愣着不动,于是便使劲儿想要把萧恒炎拽起来。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样费力拉自己,于是便轻轻的推开了依玛拉着自己的手,然后说道:“我自己可以。” 依玛听了心中很是无语,但是仍然是笑着讪讪的松开了手。 姜楚沫全程呆愣,及至看着萧恒炎洗过脸,姜楚沫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还算是蛮享受的,心中有些微不快,但是又想到是自己坚持要萧恒炎暂时不要拒绝依玛的,毕竟为了宝藏安全运出沙漠,依玛不能得罪。 可是看到现在依玛跟萧恒炎竟然走的还算是挺近的,姜楚沫突然有些吃醋了,她就是再怎么信任萧恒炎,但是想必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夫君跟别的女人一起,心中都会不自在吧。 姜楚沫决定趁着她跟萧恒炎单独相处的时候好好提醒一下萧恒炎,免得这个家伙不注意分寸,让依玛存有太多幻想,其实更多的是为了姜楚沫自己心中的不安。 之后众人收拾好了之后,那老妇人便过来了,众人看到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住着拐杖走进了房间,便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毕竟昨天如果不是老妇人收留他们,他们便要露宿山头了,所以心中都很是感激和尊重这位老妇人。 那老妇人看到众人都收拾妥当了,于是便对众人说道:“我准备了一些吃食,众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到院中用些吧。” 众人听到了便很是感谢,于是收拾妥当之后,便跟着老妇人一起出去了。 那老妇人将众人带到了桌旁,姜楚沫看到桌上虽然菜式很是简单,就是家常的稀粥和一些山野菜,但是分量都很足,这老妇人自己在家,两个儿子又都不再,想必这些东西也要花费她好大的功夫才可以弄到的,所以姜楚沫倒有些不忍心了。 此时只听到依玛大声说道:“这些是什么?能吃吗?想必骆驼都不吃的吧!” 依玛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老妇人听了便有些羞愧,自己家里穷,可是实在是没有好东西来招待客人,于是便无奈的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到了便有些生气了,之前她可以容忍依玛的所有无理取闹,甚至一些小动作,因为她总觉得利用了依玛,所以心中有愧,但是此时依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姜楚沫决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依玛的身旁,眼神凌厉的瞪着依玛,因为之前姜楚沫一直是没怎么发脾气的,有了宝宝,老是生气也不好,而且一直以来,姜楚沫也在忍让着依玛,所以依玛便以为姜楚沫不过是个长得好看,软弱可欺的花瓶。 但是此时看到姜楚沫看过来的眼神,便只是吓得一声不吭,直觉这个女人很是可怕。 “不喜欢吃,可以不吃。”姜楚沫看到依玛这个惧怕的样子,便也没多说,只是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转而便朝着老妇人走了过去。 老妇人看到姜楚沫过来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姜楚沫看出了老妇人的为难,于是便双手抓住老妇人的双手说道:“老夫人,你能给我们准备这些吃食已经是不易了,这里有些银两,你收下。” 说着姜楚沫便从袖中掏出了一袋子碎银递到了老妇人的手中,那老妇人感觉手上的银子沉甸甸的,便知道里面肯定不少,于是便很是惶恐,将银袋子重新塞回了姜楚沫的手中,推辞道:“还是不了,这些不过些山野粗食,你们一行过来,老婆子跟着热闹热闹,已经很开心了。” 姜楚沫听了便有些难过,知道老妇人是思念儿子,只怕那被挣了壮丁的两个儿子也是凶多吉少,想到日后老妇人的艰难处境,姜楚沫便更是难受了,硬是将银子塞到了老妇人的手中。 老妇人再三推辞不过,便只好收下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阴人袭击 老妇人收下银子之后,众人便都坐下来吃饭了,但是依玛看了看那简单的饭菜,只是把嘴一撇,坐到了一旁。 又看了一眼正坐在桌旁,吃的很是香甜的姜楚沫,依玛便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惯会做这些收买人心的勾当!” 姜楚沫瞥到依玛这个独自生闷气的样子,便也只是不理,如此骄横,饿她一饿也好,去去她的娇纵之气。 众人吃过以后便跟老妇人告辞了,那老妇人听说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心中很是不舍,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好久没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今日看到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便把对儿子的思念都寄托在了这些孩子们身上。 如今这么快就要走了? 老妇人拉着姜楚沫的手,不想让她离开,姜楚沫没办法,最后还是跟老妇人告了别。 那老妇人将众人送到了门口,然后挥手对众人告别,姜楚沫从马车车窗探出头,对老妇人说道:“你回去吧。” 那老妇人却仍然迟迟不肯回去,对姜楚沫说道:“闺女,以后有时间了,还回来。”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众人便离开了。 姜楚沫坐回了马车中,若有所思的样子,依玛看了却只是瞥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都已经没人看了,还做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做什么!” 姜楚沫仍旧是不吭声,对于这样的人,说多了反而无益,纯粹是浪费口舌。 马车缓缓前行,只听到车轮撵在树叶上吱吱作响的声音。 突然马车咯噔一下停住了,姜楚沫和依玛俱是往前倾倒了一下,姜楚沫肚子上还带着球,不好平衡,险些就摔倒了,还好她一手抓住了马车的边框,才勉强算是支撑住了身体。 两人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听到外面打斗声四起,难道又是黑衣人埋伏? 姜楚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但是她还未来得及掀开车帘去确认,突然感觉到马车猛的向前疯跑了过去,姜楚沫和依玛都很是慌乱,姜楚沫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不能条马车的,不然可能会伤害道自己的孩子,所以便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马车的车框,避免马车因为剧烈奔跑,而将自己撞到一旁。 依玛看到这马突然疯了一般,也很是害怕,两只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她两只手到处乱抓,突然想要就此跳下马车,也许还能逃到一条生路,依玛正准备跳,突然感觉到那马匹长长的嘶鸣一声,接着便紧急的停了下来。 二人正是慌乱突然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于是便稍稍放心了点,依玛只当是危险已经过去了,于是便将头探出了马车,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玛才刚将头伸出马车,突然一把刀就砍在了自己的头顶,头顶的一撮头发都被尖利的刀锋给划了下来。 依玛大惊,一只手忙护住了脑袋,眼睛看向了头顶的那把大刀,还好,如果这大刀再稍稍的偏斜一点,那估计现在她都没命在这里害怕了。 姜楚沫此时察觉到依玛冲出了马车,便一只手向外想要将依玛拉入马车,现在外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贸然的就出去了,很可能将自己暴露在了敌人的武器下。 但是姜楚沫伸手拽住了依玛的衣袖之后,依玛察觉到了自己被人拽住了,便回头一看,只见马车中伸出了一只手,在拉着自己,此人出了姜楚沫,还能有谁? 依玛便恨恨瞪了一眼拉着自己的手,然后想要将那手给拉下去,但是那手拉的牢固,依玛没有将那手甩开,反而将姜楚沫从马车中给带了出来。 姜楚沫险些栽倒了,还好动作比较快,才稳住了,依玛知道姜楚沫想要将自己弄到马车里,依玛怎么可能听姜楚沫的话,要知道,姜楚沫大着肚子,肯定是没地方逃走的,所以只能躲在马车里,但是依玛却是个动作伶俐的少女,想要逃跑,还是可以的。 依玛甩开了姜楚沫,免得姜楚沫因此拖累了自己,姜楚沫无奈只能看着依玛下了马车,姜楚沫想要叫住依玛,但是却发现此时围攻他们的似乎不是正常人。 这些人很是类似阴人研究的活死人,他们一个个如行尸走肉,但是动作却很是狠厉,而且看上去力气很大。 难道阴人也在附近? 姜楚沫有些怀疑,于是便四下开始寻找,果然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后面,隐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正是阴人。 阴人带着活死人过来围攻他们,这件事情不知道究竟是南铭彦的主意,还是阴人个人恩怨,但是此时已经都不重要了,现在这些活死人数量庞大,看来今天阴人是来决一死战的,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姜楚沫暗自抿了下嘴唇,然后看向了萧恒炎,此时萧恒炎正在和敬晨他们奋力的砍杀活死人,也许是心灵感应,夫妻同心,萧恒炎看向了这边,竟然正好看见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沫儿怎么出来了,万一被伤到了怎么办?萧恒炎一脸担心的看着姜楚沫,心中暗自嘀咕着。 姜楚沫看出了萧恒炎一边在砍杀活死人,一边很是担心自己,于是便看着萧恒炎,指着阴人的方向喊道:“阴人在那儿!” 萧恒炎听到了,便顺着而姜楚沫的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那边的树后面似乎有个人影,看到他看了过去,那人便连忙慌张的想要逃走。 萧恒炎怎么会允许敌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于是便飞身上前,一脚将阴人给踢倒了,阴人看到萧恒炎如此狠厉的眼神,便忙求饶道:“王爷,王爷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着,阴人便要磕头求饶,萧恒炎怎会相信这一套,于是便抬脚要结束了这厮性命。 但是萧恒炎正准备动作,突然听到那边一个女子的声音惨叫了一声,萧恒炎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此时正被一个活死人抓在了手中,两只手托举到了头顶,看上去想要摔死依玛的样子。 萧恒炎大惊,怎么能让活死人在自己面前杀害依玛,但是此时如果放过了阴人,下次想要再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萧恒炎有些纠结,但是又看到依玛看向自己的求救的眼神,萧恒炎便轻哼了一声,瞪了阴人一眼。 然后萧恒炎便将脚收了回去,然后一个跟斗翻到了依玛的身旁,一把将依玛从那活死人的手中给抓了起来,然后带着依玛飞到了一旁,将依玛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此时萧恒炎再回头去看阴人刚才锁在的位置,果然,那狡猾的家伙哪里还在那里,早就已经一溜烟儿的逃走了。 这样好的机会,就此白白错过了,算了,以后再说。 萧恒炎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人轻轻一拉,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正一脸委屈害怕的样子,看着自己。 萧恒炎虽然救了依玛,但是并不想跟她说那么多,于是便要去帮助敬晨,将剩下的那些活死人给解决了,但是依玛却不依,使劲儿拉着萧恒炎。 萧恒炎无奈的看了一眼依玛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然后对依玛说道:“放手,我得过去。” 依玛看着敬晨跟活死人战斗的样子,看上去还算是游刃有余,于是便只是拉着萧恒炎的衣服说道:“不要,我……我害怕。” 一边说着额,依玛还将头靠近了萧恒炎的胸前,想要趴在萧恒炎的身上寻求安慰,萧恒炎不想跟依玛解释那么多,于是便只是对依玛说道:“敬晨还在那里。” 说完萧恒炎便将依玛轻轻的推到了一旁,然后便继续加入了敬晨和活死人战斗的队伍中去了。 依玛看到萧恒炎那样英勇的背影,心中便更是被萧恒炎所折服了,这辈子能够成为这样的男人的女人,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想到这里,依玛的脸跟着也红了起来。 姜楚沫看到二人这样拉拉扯扯的,但是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并没有听清二人说的什么。 依玛正在害羞之际,突然眼角扫到姜楚沫正看向自己这边,于是便嘴角轻笑,接着朝着姜楚沫的这边走了过来。 姜楚沫看到依玛才从萧恒炎的怀中站址了,现在又跑来自己身边,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又看到萧恒炎和敬晨二人跟活死人打得如火如荼的,便更为二人担心了,也不想管依玛究竟想要做什么。 依玛却并不关心这些,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跟姜楚沫争夺,将萧恒炎据为己有。 依玛走到了姜楚沫的身旁,然后一脸阴险的笑容,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将眼神看向了萧恒炎他们,并不在意依玛,随意她怎么样吧。 依玛看到姜楚沫对自己无视的样子,心中便有些生气,但是想到姜楚沫很快便会成为败军之将,依玛心中便又得意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依玛后怕 “刚才还好王爷救了我,不然我就危险了。”一边说着,依玛一边那手绢假装擦拭眼泪,然后眼睛偷偷的从手绢后面注意着姜楚沫的表情变化。 姜楚沫听了觉得依玛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不是萧恒炎,那依玛刚才真的会被摔死的,所以便只是淡淡的看了依玛一眼,转而又关切的看向了萧恒炎。 依玛看到姜楚沫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于是便继续说道:“刚才我说我被吓得不行,王爷便立刻将我抱在了怀中,王爷可真是体贴呢。” 一边说着,依玛还一边煞有介事的将脸颊羞得通红,姜楚沫刚才也看到了依玛似乎依偎在萧恒炎怀中的样子,但是姜楚沫心中却仍然不相信。 依玛却也没有心急,她知道凭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的感情,她想要插足进去,必须要费好一番功夫,依玛嘴角微微笑着,没事,只要他们二人心中松动了,那便不怕拆散不了他们。 “想必王爷也是因为之前我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他心中有所触动了,所以才会对我态度有所转变的。”一边说着,依玛表情很是自信的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到依玛这么说,心中便有些微怀疑,确实这样恶劣的环境,能够有一个人体贴的照顾,嘘寒问暖,想必心中都会多少有些触动吧,不知道萧恒炎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有所触动了? 姜楚沫有些出神的望向了萧恒炎那边,依玛看到姜楚沫这个表情,便知道姜楚沫很可能已经是有所怀疑了,依玛心中大喜,只要这第一步成功了,以后便很快就会有进展了。 萧恒炎和敬晨二人此时已经是将敌人统统消灭了,此时正在处理刚才的战场,避免有因为没有做干净,而给众人留下隐患的。 二人确认现在安全之后,便走向了姜楚沫这边,萧恒炎就知道姜楚沫的机灵,一定可以将自己和宝宝照顾的很好,此时果然看到姜楚沫正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所以萧恒炎很是开心。 萧恒炎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了姜楚沫,虽然看到她并未手上,但是忍不住还是想要开口询问,确认一下。 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还未开口,依玛便先一步走到了萧恒炎面前,然后挡在了萧恒炎和姜楚沫的中间。 依玛拉着萧恒炎的两只胳膊,然后抬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萧恒炎说道:“王爷,你可真是功夫了得,刚才如果不是你,依玛肯定就已经遭遇不测了。” 萧恒炎并不想跟依玛说那么多,此时他只关心姜楚沫的安危,但是现在既然依玛这样拉着自己说,萧恒炎少不得就要敷衍两句了,于是便低头看了一眼依玛说道:“没事,不过举手之劳,你以后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萧恒炎说完这一句话,便又看向了姜楚沫。 但是依玛听到了萧恒炎这样的回答,却并没有放过萧恒炎而是继续缠着萧恒炎说道:“那你也是依玛的救命恩人,以后依玛一定会对王爷死心塌地的。” 萧恒炎没有再跟依玛说什么,他知道即使自己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依玛仍然是视若无睹,那便只能直接无视了,于是萧恒炎便错过了依玛,直接走到姜楚沫面前,然后一脸关切的看向了姜楚沫说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孩子呢,他有没有事?” 一边说着,萧恒炎又看向了姜楚沫的小腹。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紧张的样子,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放心,我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伤。” 萧恒炎听了,也是恍然一笑,他的沫儿可真的不是一般人,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只是把她当成了个寻常的孕妇了。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又听到萧恒炎询问姜楚沫腹中的孩子的事情,便心中很是不忿,姜楚沫不过是凭借着腹中的孩子,才夺得了王爷的心,如果姜楚沫没有了这个孩子,那她便没有了筹码,以后王爷肯定就不会这么喜欢她了。 思忖至此,依玛便很是阴险的看向了姜楚沫的小腹,看来得想办法,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才好。 姜楚沫和萧恒炎却并没有注意道这件事情,但是一旁的敬晨却一直都在时刻关注着依玛的一举一动,看到她此时的神情,敬晨便更是留了个心眼。 陆一帆经过刚才的一场恶战,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药品又是不够了,于是便有些苦恼,自己堂堂一届毒王,怎么最近总会出现药品不够的情形,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以后可还怎么在江湖中混啊。 陆一帆走到了众人跟前,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徒弟,我们可得加快步伐了,尽快到达前面那个山头。” 一边说着,陆一帆一边指向了前面,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到远处高山耸立,看上去云雾缭绕,一看便知道那里定是生长着许多的奇花异草,不用说,陆一帆肯定是奔着那些植物去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个近路,不走前面那座山了。”姜楚沫一本正经的看着陆一帆说道。 陆一帆一听,便有些着急了,他还是堂堂毒王呢,可是每次都会被他的徒弟这样拙劣的谎言给骗住。 陆一帆一着急,便吹胡子瞪眼睛的,看上去就像是一直鼓鼓的金鱼,姜楚沫看到他这个样子,便觉得十分好笑。 于是姜楚沫便捂着肚子笑了一番,接着又跟陆一帆说道:“我是骗你的,走吧。”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丢下了陆一帆,然后自己上了马车。 陆一帆看到他这个徒弟,很是无奈,能怎么办,谁让自己主动要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呢,受着吧。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陆一帆不禁感叹,这句话说的就是他自己。 姜楚沫上了马车,可是却迟迟没有看到依玛过来,于是姜楚沫便掀开了马车车帘,只看到依玛似乎正缠着萧恒炎在说什么,于是姜楚沫便仔细听了过去。 依玛知道一会儿上路,一定又是她和姜楚沫二人坐马车的,既然她讨厌姜楚沫肚子里的孩子,那边要想办法解决了,所以依玛便心生一计,她趁着众人都在主意陆一帆和姜楚沫斗嘴的时候,自己独自来到了远离众人的马车旁边。 依玛看了看马车的车轮,此时已经掉下来了,所以依玛便又将轮子装了上去,但是却并未装的牢靠,这样的轮子,估计马儿跑的一快,便会掉下来了,到时候马车车轮掉下来,马车高速行驶,那肯定就会倒了。 姜楚沫肯定没有防备,摔了撞了,有很大的可能便会替她解决了姜楚沫腹中孩儿这个问题。 依玛将马车处理好了,然后看了看此时正在远处很是热闹的众人,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于是依玛便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她走到众人跟前的时候,正巧姜楚沫就转身去了马车那边,依玛知道马车的危险,当然不会过去。 于是依玛便走到了萧恒炎的面前,然后拉着萧恒炎,很是委屈又害怕的看着萧恒炎说道:“我能不能不坐马车?” 萧恒炎不知道依玛为什么突然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依玛,询问道:“怎么了?” 萧恒炎虽然不是很喜欢依玛,但是现在赶路,又是深秋,还是坐在马车上会相对舒适一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坐的好好的,但是依玛突然就不愿意了。 依玛听到萧恒炎这么询问自己,于是便一下子扑倒在了萧恒炎的怀中,萧恒炎被依玛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便只是两只手尽量离依玛的身体远一点,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依玛却并不在意,只是趴在萧恒炎的怀中,像是在轻声哭泣一般说道:“我害怕,刚才的事情,我很是害怕,万一再发生第二次怎么办?” 一边说着,依玛便又抬头看向了萧恒炎,眼神中很是楚楚可怜。 萧恒炎只当是因为刚才依玛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如此,于是便很是无奈的看向了陆一帆,陆一帆看到萧恒炎求救的眼神,知道陆一帆是想要让自己带着依玛骑马的,陆一帆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依玛却一脸嫌弃的看向了陆一帆,这样一个老头子,自己可不愿意跟他同乘一匹马。 萧恒炎看到依玛的表情,便知道依玛心中所想,心中便有些不耐烦,但是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请就耽误了行程,于是萧恒炎便看向了敬晨。 萧恒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依玛便立刻说道:“我不跟他同乘一匹马,他看上去很是可怕。”一边说着,依玛还往后躲了躲,似乎敬晨会将她吃了一般,敬晨也很是无语,不过他心中暗自想着,幸好依玛害怕自己,不然还真的不够自己恶心的。 萧恒炎看到依玛拒绝了他们两个人,如此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依玛毒计 萧恒炎看了看依玛无辜的大眼睛扑闪着看着自己的样子,难道是要跟自己同乘一匹马不成? 萧恒炎不由自主的一手指着自己,眼中满是询问的看向了依玛,依玛看到萧恒炎此时才注意到了他自己,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恒炎知道依玛的意思,所以便有些犯难,他看了看马车那边,此时姜楚沫已经进了马车,依玛顺着萧恒炎的眼光看了过去,又是在看姜楚沫! 依玛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怒,转而又很快消失了,她看向了萧恒炎,仍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萧恒炎没办法,这女人还真是麻烦,沫儿便不是这样的。 想到这些,萧恒炎又看了马车一眼,算了,免得依玛和姜楚沫待在一个马车里,互相都觉得不舒服,于是萧恒炎便跨坐上了马,然后将手伸到了依玛面前。 依玛眼睛一直盯着萧恒炎,看到此时萧恒炎伸过来的手,依玛大喜,于是便转悲为喜,将眼睛里的泪花一抹,然后笑着将手递到了萧恒炎手中。 萧恒炎只轻轻一拉,依玛便顺势坐到了萧恒炎前面。 陆一凡看了摇了摇头,这些个年青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还是专心研究自己的毒吧,只有毒骗不了人,用量多少,稍有偏差,便会有不同的效果。 敬晨却并没在意这些,他倒是注意到了刚才依玛去到马车边的一系列小动作,凌晨知道,如果直接指出依玛的险恶用心,依玛一定不会承认,好在这件事情被自己给看到了,那便不会让它发生。 之后众人便都上了马,开始启程赶路。 依玛在萧恒炎前面坐着,满脸的幸福,而萧恒炎则是一副保持距离,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姜楚沫只当是依玛会上来马车,可是直到离开都没有看到依玛进来,不进来不进来吧,反正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进来反而尴尬,姜楚沫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依玛才好好安生了没多大一会儿,便跟萧恒炎说道:“王爷,快点骑马,我以前只骑过骆驼,还从来没感受过骑马这种感觉呢,真的很不一样。” 萧恒炎听了并没有反应,仍然是按照原来的速度向前行进着,依玛看到萧恒炎并没有搭理她,于是便也不再说话。 沉默了没多久,依玛却有沉不住气了,难道那个刚才已经掉了的轮子竟然如此牢靠,都已经半天了,却怎么仍然没有要掉下来的趋势啊,想到这里,依玛便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马车的车轮,是仍然稳稳当当的在转动着。 依玛觉得有些奇怪,依玛想要加快速度,让马车跟着速度便也加快了,但是萧恒炎却不同意,依玛有些苦恼了,怎么才能让马车快点啊。 依玛坐在马上,眼睛却微微发愣,在想着办法,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既然萧恒炎不愿意,那她便自己将马的速度加快点。 依玛看过他们骑马,不过就是使劲儿拍打马屁股,让马跑的快点,但是因为现在她在萧恒炎的前面,肯定是碰不着马屁股的,不如就使劲儿夹马的肚子,这样马受了刺激,便会加快速度了。 依玛觉得自己想到真的是个绝妙的办法,心中很是得意,接着她便微微抿起了嘴唇,然后双腿用力的夹着马肚子了一下,果然马儿受了惊,撒开蹄子使劲儿朝前狂奔了过去。 萧恒炎感觉到了,便马上的采取措施,拉了马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只见到那大马长嘶了一声,接着便停了下来,萧恒炎看到危机总算是解除了,于是便看了依玛一眼,依玛不知道为什么这马儿会疯了一般,不是应该只是加快速度,怎么会如此疯狂啊? 依玛有些羞愧,便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萧恒炎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于是便只是冷冷的对依玛说道:“下马,去坐马车里。” 依玛想要反抗了,但是虽然她未回头看,她仍然能够感觉到萧恒炎周身已经是冷酷至极的气场。 依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好吧,反正也正是好奇,为什么那个马车车轮会那么牢靠,既然它掉不下来,那就回去吧,不过就是不想看到姜楚沫罢了,坐在马车上不看不就行了。 打定主意如此,依玛便乖乖的点了点头,之后萧恒炎便下了马,然后将依玛也给从马上接了下来。 此时已经被甩在身后很远的其他人已经赶上来了,看到萧恒炎和依玛这个样子,陆一帆便上前询问道:“怎么了?那马是突然疯了吗?” 两人都不说话,依玛将头使劲儿的低了下来去,看到二人都没什么事情,众人也就放心了,之后依玛便乖乖的回道了马车上,重新整理之后,众人便又上路了。 依玛坐在马车中,总觉得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车轮怎么会突然就好了?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敬晨了,因为敬晨看到了依玛的小动作,又看到依玛主动的提议要跟萧恒炎一起骑马,便知道了依玛肯定是不怀好意,所以他便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过去,检查了马车的车轮,果然发现车轮很是松动,稍有颠簸,很可能便会掉下来的,快速行驶中的马车如果突然丢失了一个轮子,那可是很危险的,更何况里面坐着一个孕妇。 思忖至此,敬晨便觉得着依玛看上去很是直心眼,风风火火的,其实也是阴险的狠,她就想要姜楚沫的孩子给保不住。 于是敬晨便将车轮给重新装好了,所以依玛才会一直都等不到马车车轮掉下来,看不到姜楚沫被恨恨的摔倒,当然姜楚沫腹中的孩子便也不会有事的。 此时依玛重新上了马车,敬晨看到了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必须要惩罚一下才好,找个机会让她也来一个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此时马车又重新开始行驶了,姜楚沫看到依玛又重新坐回来了,所以便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免得依玛会觉得尴尬。 但是依玛却并不领情,只是眼角扫了姜楚沫一眼,眉毛只是一挑,接着依玛便瞪了姜楚沫一眼,然后看向了窗外。 姜楚沫却并不在意,只是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小孩子脾气罢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姜楚沫便也开始闭目养神,姜楚沫闭上眼睛,觉得朦朦胧胧的像是在做梦一样,突然觉得有点心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睁开了眼睛。 姜楚沫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可是仍然觉得心慌的难受,而且此时还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踢她,姜楚沫之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于是便想可能是赶路时间长了,所以有些劳累了,于是姜楚沫便对着马车外面说道:“停一下。” 听到姜楚沫的声音,萧恒炎便示意众人停了下来,接着萧恒炎便勒住马缰绳,拐了回来,走到了姜楚沫马车旁边,然后轻声向马车里问道:“怎么了沫儿?”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的声音,便将马车的车窗帘子掀开,然后依着窗户对萧恒炎说道:“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想休息一下。” 依玛听到姜楚沫这样说,便只是在马车中撇了撇嘴,真是够事多的,依玛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姜楚沫。 萧恒炎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便知道姜楚沫肯定是十分难受的,不然凭她的脾气,怎么也不会拖累大家的脚步的,肯定是实在忍受不了了,所以不得已才提出来的。 想到姜楚沫可能是因为怀了孩子才会如此难受的,萧恒炎心中便有些不忍有些愧对姜楚沫。 萧恒炎下了马,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然后将手伸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来,下来走走。”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温柔的举动,便觉得心中一暖,于是便将手放在了萧恒炎的手中,然后萧恒炎便扶着姜楚沫,慢慢的走到了一旁的树下,姜楚沫一只手扶着树干,便只是站着休息。 陆一帆看到了,便也过来了,他走到了姜楚沫跟前,仔细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姜楚沫此时脸色煞白,于是便伸手搭上了姜楚沫的手腕。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在给自己把脉,于是便轻轻的抬起了手腕,萧恒炎知道姜楚沫此时没什么力气,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姜楚沫的手下面,端着姜楚沫的手。 陆一帆把了把姜楚沫的脉,然后闭着眼睛,觉得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大碍,从脉象上来看,可能是劳累所致,只要休息好了,便没什么事了。 姜楚沫看着陆一帆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没事,不过是心慌,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但是萧恒炎却十分关心。 萧恒炎看到陆一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而且还很是沉默,只当是有什么事情了,于是便紧张的盯着陆一帆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陆一帆此时闭着的眼睛才微微睁开了,抬眼瞅了萧恒炎一眼,然后便叹了口气。 第二百六十章 奇怪的尸体 萧恒炎听到陆一帆叹气,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他也只有在涉及到姜楚沫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如此慌乱,正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 陆一帆看到萧恒炎慌乱的样子,心中窃喜,哼,让那个臭徒弟老是逗他,既然他治不住那个徒弟,那治治徒弟的夫君也是不错的嘛,想到这些,陆一帆心中便更是开心了。 但是陆一帆仍然忍住了笑,脸上很是一本正经,看上去有些严肃,但是仍然没有说话,萧恒炎看到陆一帆这个样子,便更是着急了,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楚沫,难道是有些话不方便在姜楚沫的面前讲? 思忖至此,萧恒炎便准备拉着陆一帆去一边好好问问清楚。 萧恒炎正准备拉陆一帆过去,此时陆一帆却张嘴说话了,“等等……” 陆一帆抬起一只手,示意萧恒炎不要拉自己,萧恒炎看到陆一帆这样,于是便停了下来,看向了陆一帆,只见陆一帆瞅了萧恒炎一眼,然后捋了捋胡须说道:“她这个病啊……” 陆一帆故意大喘气,萧恒炎却更加心急,此时想要暴打陆一帆一顿的心都有了,陆一帆点到即止,继续说道:“她这个病还真不算是病,不过就是累的。” 萧恒炎只当是姜楚沫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听到陆一帆这么说,萧恒炎心才算是放下来了,然后再看到此时的陆一帆,便瞪了他一下,竟然拿沫儿的身体和自己开玩笑,萧恒炎在心中发誓,如果再有下次,一定要胖揍陆一帆一顿,决不轻饶了。 陆一帆看到自己逗萧恒炎成功了,便很是开心,得意的瞅了姜楚沫一眼。 姜楚沫了便瞪了陆一帆一眼,然后举起拳头,装作要打他的样子,陆一帆可不想以弱敌强,姜楚沫的夫君的武艺,那自己可真不是对手,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免得一会儿他们夫妻同心,将自己给断了。 这厢敬晨只是看着马车,既然依玛刚才敢那么做,那此时正好是个好机会,可以教训教训她,也好让她这一路可以稍微消停一会儿。 打定主意如此,敬晨便悄悄的从袖中取出一枚暗器,然后朝着马车的车轮上弹了过去,刚才敬晨用来绊住车轮的那个小木棍便掉了下来,此时的车轮真的成了活动的车轮,很是松动,如果再一转动,想必不走两步,便会掉下来。 接着敬晨便又是弹出了一枚暗器,朝着那拉着马车的马匹的屁股上恨恨的弹了过去,那马儿感觉到屁股上一疼,于是便长长的嘶鸣一声,接着两只前蹄子便高高抬起,离开了地面,接着便朝着前面行进了过去。 依玛正在因为看不惯姜楚沫这样故作柔弱的样子而恶心,突然感觉到马车似乎是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接着马儿便开始朝前跑了,紧跟着只觉得座下的马车朝着一边斜了过去,“胡腾”一声,马车便斜着翻了过去。 依玛本来是在左边的窗户边坐着,突然就被狠狠地摔倒了右边,头撞在了地上,头发跟着也散乱了。 依玛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此时好不容易算是着了地了,依玛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朝着马车门便爬了出去。 依玛爬到了外面,只看到众人正朝着这边看向了自己。 众人只看到那马拉着一个已经倒了的马车停在路旁,而依玛则是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从马车中趴了出来。 依玛刚才有些慌乱害怕,此时看到这幅情景,便冷静了下来,刚才姜楚沫坐着马车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轮到自己了,马车就坏了,难道是有人在捣鬼? 依玛思忖至此,便挨个开始打量众人,想要从众人的反应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依玛将众人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的看了两遍,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难道真的是巧合不成? 依玛轻轻揉了揉刚才碰的有些疼的脑袋,然后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众人已经都赶到了依玛的面前,姜楚沫便上前询问道:“你没事吧?” 依玛看到姜楚沫此时故意装作好人来询问自己,便只是白了姜楚沫一眼,然后便转而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此时正扶着姜楚沫,因为姜楚沫身体不舒服,他担心万一自己松开了,那姜楚沫突然晕倒了,摔到自己。 依玛看了看萧恒炎扶着姜楚沫的手,便有些不高兴,但是那不高兴也只是很快便从脸上消失了。 依玛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然后很是惊恐的而看着萧恒炎,委屈的说道:“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没事,不然我就再也不能侍奉王爷了。” 一边说着,依玛便要顺势靠在萧恒炎的怀中,萧恒炎看到依玛这个狼狈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真的对依玛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于是便只是轻轻的让了一下,依玛便没能成功靠在萧恒炎的怀中。 依玛看了萧恒炎一眼,萧恒炎只是淡淡的说道:“一会儿马车修好了,你上车整理一下。” 此时依玛才想起来自己有些狼狈的形象,又揉了揉刚才碰到的膝盖,估计刚才摔倒的时候擦伤了,此时竟然觉得有些疼。 敬晨却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希望这次的事情可以让她引以为戒,以后别再整天打什么坏主意。 之后萧恒炎便让敬晨去修好了马车,整理好一切之后,众人便继续开始上路了。 姜楚沫又上了马车,他们不知道行了有多久,突然发现路边竟然有一些人的尸体,看上去像是附近的村民的,有些可能是上山砍柴了,萧恒炎不想让姜楚沫看到这些,担心姜楚沫怀着身孕看到这些会胡思乱想,于是萧恒炎便想要绕道而行。 姜楚沫听到了萧恒炎这样的命令,便知道萧恒炎的担心,但是她之前已经都注意到了。 姜楚沫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一个两个便罢了,为什么会接连好几个,而且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又跟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够如此的被人残忍杀害了。 于是姜楚沫便对马车外面说道:“停一下。” 萧恒炎正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但是没想到姜楚沫竟然这时候要停车,萧恒炎并没有答应,只是让马车继续往前行走,然后独自拐过来,骑着马跟在了马车旁边,询问姜楚沫道:“怎么了?”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并没有让停下来,于是便有些微恼,看了萧恒炎一眼说道:“我想要下去。” 萧恒炎却仍旧不理,只是继续询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姜楚沫摇了摇头,然后瞪着萧恒炎说道:“怎么,难道不是身体不舒服就不许停下来了吗?” 依玛听道姜楚沫竟然如此跟萧恒炎大吵大闹,可是萧恒炎却仍旧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仍然是温声细语的,依玛便觉得有些嫉妒,可是现在她有实在是阻止不了,便伸出手,堵住了两只耳朵。 不听,不看,掩耳盗铃,只当是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你再坚持一会儿,到了前面的村子里,我就找个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仍然是一意孤行,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前面哪里有什么村子,还离得远呢,你不过就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些人的尸体,我已经看到了,而且我觉得很是奇怪,我要下车去查看!” 姜楚沫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话,然后便气鼓鼓的瞪着萧恒炎,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此时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便挠了挠头,有些犯难,这个沫儿,真是个倔脾气。 既然姜楚沫已经看到了,那边也没什么好隐瞒她了,于是萧恒炎便让众人停了下来,然后扶着姜楚沫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姜楚沫走到路旁,看到此时在他们的马车旁边便有一个尸体,这应该是附近的村民,旁边还掉落着他从山上砍的柴,想必是砍柴回来遇害了。 这人看上去很是年轻,想必是家中还有着老母亲和妻子儿女,就因为外出砍柴,便被人害死在了这里,如果他家人知道了该是如何伤心,以后他的孩子不是就没了父亲了吗? 可能是因为同为人父母了,所以姜楚沫想到这些,便觉得十分难受,决定想要查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这一路过来,发现了好几具了,想必不是巧合。 姜楚沫和萧恒炎一起走到了尸体旁边,此时陆一帆和敬晨也过来了,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到那被害之人应该是被人大力重伤而死,因为这人已经是五脏俱碎了。 姜楚沫觉得那凶手实在是残忍,竟然用如此的手段来害人,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想到之前的那几具尸体,姜楚沫觉得肯定不是巧合,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我们回去看看。”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的意思,于是便同意了姜楚沫的提议。 之后众人便又重新折返了回去,依玛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知道肯定又是姜楚沫的主意,这个女人惯会折腾人。 待回去又查看了其他尸体,果然发现跟之前这个一样,都是被大力重伤所至死的。 众人都很是疑惑,难道是?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投宿客栈 姜楚沫和萧恒炎互相对视一眼,这样大的力气,想必不是正常人,之前已经在这里碰到了阴人,很有可能是活死人做的这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活死人做的,那这附近的百姓可是要遭殃了。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凝重的表情,知道萧恒炎此时一定很是纠结,一方面需要赶紧赶回去主持大局,另一方面却又心系这方百姓,取舍两难。 姜楚沫走到萧恒炎身边,轻轻拉上了萧恒炎的手,萧恒炎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温度,便看向了姜楚沫。 只见到姜楚沫正一脸信任的看着萧恒炎,萧恒炎知道,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姜楚沫都会在身边默默支持着他。 姜楚沫对萧恒炎点了点头,萧恒炎会意,之后萧恒炎便对众人说道:“行程暂缓,先将阴人给我找出来,解决了他。” 之前阴人和南铭臣二人狼狈为奸,但是那次竟然没有将阴人给处置了,现在他竟然又来为祸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一定要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决不罢休。 萧恒炎看着远处重叠的山峦,眼睛中很是坚定。 却说这厢,东凌国皇宫。 惊羽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给陆一帆传过了消息,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视若无睹,如此那便先直接将姜楚沫给带走,如果不行,那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莫离知道惊羽的野心,想要吞并天下,成为天下霸主,但是却迟迟不见到惊羽动手去攻打霄国,现在萧恒炎不再霄国,此时攻打,真的是一个大好的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等下一次,真的可就难了。 于是莫离便对惊羽说道:“主人,什么时候对霄国动手?” 惊羽看了一眼莫离,这个丫头跟着自己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所以一心都是为他考虑,惊羽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如今这丫头似乎是大了,有时候管的还真有点宽了。 没有听到惊羽的回应,莫离便再次询问。 惊羽有些不耐烦,于是便对莫离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莫离不知道惊羽此时这样问自己有什么原因,于是便只是抬着眼皮看了惊羽一眼,然后躬身说道:“今年十九。” 惊羽一听,只是微微一笑,不知不觉间,莫离已经这么大了,惊羽看着莫离,然后说道:“都已经这么大了,之前我竟没有注意到。” 一边说着,惊羽一边上下打量着莫离,“也怪我了,之前一直都是让你不断地替我去到处征战,竟然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忽视了。” 莫离一听到惊羽这么说,心中便只是一惊,然后连忙下跪道:“主子,莫离愿永远追随主子。” 惊羽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下跪这的莫离的面前,然后伸手将莫离从地上扶了起来,“瞧你说的,哪里有姑娘家不愿意出嫁的,等改日我亲自好好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能够配得上你的。” 莫离很是惶恐,一声都不再吭了。 其实惊羽自己又何尝不知道现在真的是一个好时机,但是现在他想要行动,却仍然不行,因为在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更重要的一个人。 如果不将这个人接到自己身边,此时攻打霄国,那他的心上人便可能也会跟着去了霄国,而且很可能会因此成为他的敌人,更可能会两人兵戎相见。 这个人就是姜楚沫。 惊羽心中暗自决定,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赶在萧恒炎回到霄国之前,将姜楚沫给待到他的身边。 一定不能让姜楚沫跟着犯险,现在的霄国就犹如一块大肥肉,姜楚沫如果跟着萧恒炎去了那里,无疑是暴露在了众矢之下,很可能会因此而被伤害到的。 惊羽不能让姜楚沫收到伤害,绝对不能,惊羽望着外面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现在姜楚沫究竟怎么样了。 方越国皇宫。 南铭彦看着面前的美人儿载歌载舞,极尽各种媚态,想要赢得他的欢心,这样的美人他见得多了,美则美矣,只是没什么味道,一说到味道,南铭彦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姜楚沫的身影。 姜楚沫!他对她已经一再忍让了,可是这个姜楚沫竟然和萧恒炎一起,处处和他作对,真是可恨,可恨至极! 听着音乐声声声入耳,看着美人舞姿摇曳动人,南铭彦突然觉得有些心烦,他看着桌上的珍馐美馔,觉得很是难以下咽。 突然南铭彦眼光凌厉,他大手一挥,将放在桌上的美食美酒只是一推,然后瞬间便“哗啦”声响成一片,接着便看到满地的杯盘狼藉,一颗丸子滚到了那正舞蹈着的美人旁边。 那美人正是跳的沉醉其中,突然发觉了脚边一个奇怪的东西,踩上去软软的,倒是把那美人吓了一跳。 “啊!” 那美人大呼一声,活色生香的舞姿立时便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狼狈的躲避之相。 待那美人躲到了一旁,看了过去,原来刚才脚下踩得的是个丸子。 因为这美人伺候君王跳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很是明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含义,刚才南铭彦将案几上的吃食统统推到地下的时候,美人儿还能尽力的克制自己心中的不安,很快的便又投入到了舞蹈中来。 但是心已经慌乱了,此时又因为眼花和心中对南铭彦的惧怕,这美人儿竟然没想到自己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 于是那美人便赶忙跪了下来,直是磕头求饶,“圣上饶命,升上饶命啊!” 南铭彦看了眼地下跪着的美人儿,此时面如死灰。 南铭彦冷哼一声,真是胆小如鼠,自己竟然那么可怕吗? 南铭彦直是轻微的瞪了这美人一眼,旁边的侍卫已经会意了,紧接着便上来了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押着那美人下去了。 一旁的乐师也愣住了,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只剩下双腿不自觉的战战兢兢,突然听到哩哩啦啦的声音想起,南铭彦微微皱了皱眉毛。 如此腌臜,不如死了干净。 南铭彦对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又有人上去,将乐师也给带了下去。 此时大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满目狼藉,南铭彦也看不下去了,便转身出去了。 南铭彦来到了大殿之外,看着此时的天空,已经是深夜了,今晚竟然连个月亮都没有,只剩下阴沉沉的天幕。 看上去很是神秘又压抑,如同要将所有的一切统统吞噬进去一般。 南铭彦微微笑了笑,在殿外的灯笼的映照下,他的眼睛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犹如这夜间点亮天幕的星。 不知道这惊羽怎么回事,怎会如此沉得住气,现在萧恒炎并不在霄国,此时如果两国一起合力进宫霄国,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惊羽却迟迟不见动静。 如果没有东凌国,只凭方越国,怕是要攻下霄国也是不易的,虽然现在的霄国外强中干,但是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将它摆平的,如果一旦出兵,不能尽快将霄国给解决了,很难保证东凌国不会趁虚而入,从后方对方越国不利。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可真的是难两全了,如此一来,还不如暂且按兵不动,就等着东凌国,只要它一行动,那拿下霄国便指日可待了。 南铭彦微微顿了顿,觉得只是等待似乎还不够,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和惊羽好好谈谈的,能够尽快说服惊羽,那就好办了,不然等到萧恒炎一回到霄国,那对于东凌国和方越国无疑都是错失了一个良机。 这厢,姜楚沫和萧恒炎既然决定了要找到阴人,将他给除掉,避免他为祸百姓,而且也担心阴人会找来附近的百姓做实验,那时候情况便更加复杂了。 依玛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遇到了袭击而已,萧恒炎便要停下来不走了,心中觉得肯定是因为姜楚沫的关系。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现在还是要尽快和取得萧恒炎的心才好。 众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查清楚再走,所以便在附近找了个小客栈,这个地方虽然很是小,但是却还有个让来往过客休息的客栈,姜楚沫知道了心中还有些庆幸,最起码不用露宿街头了,还能有吃有喝,条件不错了。 一行人来到了客栈中,此时这里客人寥寥无几,想必是因为天黑了,所以客人都去休息了。 敬晨走到了柜台前面,然后敲了敲柜台,对正趴在里面打盹儿的掌柜的说道:“来四间客房。” 掌柜的听到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最近生意很是惨淡,本想着一会儿就关门打烊呢,谁曾想这时候竟然来了客人了。 掌柜的揉了揉眼睛,看了过去,只见这些客人虽然因为赶路而风尘仆仆的,但是周身的气派看上去都很是不同寻常,想必非富即贵。 最近生意惨淡,都快糊不住口了,正好来了这些人,可以好好的宰他们一顿。 心中打定主意,掌柜的便笑意盈盈的赶紧欢迎,“好嘞,客官随我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欺诈未遂 之后掌柜的便从柜台后面出来了,带着众人上了楼,挨着四个房间对敬晨说道:“众位客官就住在这四间房吧。” 姜楚沫一上来便问道了一股的霉味儿,想必这里生意并不太好。 待掌柜的开门之后,姜楚沫进了房间,才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便回头对掌柜的随口说道:“这里是去砾金海的必经之路,想必平日里过往客商应该不少吧?” 听到姜楚沫这么一说,掌柜的也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店里生意红火的时候了,那个时候真的是客人络绎不绝,可是如今竟然因为那伤人的妖怪的时候,搞得如此地步,都已经是门可罗雀了。 掌柜的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随即又打起精神说道:“也还好吧,我们这里是这附近的唯一一家客栈了,而且每位来过我们店里的客人,吃喝住没有不满意的。” 姜楚沫听到这老板似乎并不愿意说实话,心中狐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于是便对掌柜的说道:“一会儿给我们每间屋子送点热水,再弄些吃食。”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锭碎银子,这已经足够了。 那掌柜的看到了最近唯一的进项,心中很是欢喜,但是面上仍然有些犯难的说道:“这位夫人,怕是这些不够。” 姜楚沫听了却好奇,就这些,住一个不错的客栈都已经足够了,这样小的地方,难道竟然会如此贵? 姜楚沫虽然不在乎这些银钱,但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蹊跷的,于是便从那掌柜的手中又收回了那碎银子,掌柜的眼睛盯着碎银子,想要抢回,但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现在一定不能这么做,大头在后头呢。 “哦?那你边跟我说说怎么个不够法了?”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拉了旁边的凳子,用手帕轻轻的擦干净了,然后坐在了上面,很是认真的看着掌柜的,侧耳聆听。 掌柜的远也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人,实在是最近被逼迫的不行了,才会想起来要讹诈过往的客人,所以听到姜楚沫这样说,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词来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楚沫看了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浅笑,敬晨看到了如今的情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一手提着剑,走到了掌柜的面前,将剑只是在掌柜的面前打横一放。 掌柜的看到了,知道这不是什么善茬,于是便吓得慌忙跪了下来,然后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姜楚沫看了,只是冲着敬晨微微一摆手,敬晨会意,便将剑收了起来。 那掌柜的抬头看到了姜楚沫此时正笑着看着自己,而那个黑衣服的大侠也把剑收起来了,掌柜的才用衣角稍微擦拭了一下额角的冷汗。 接着只听到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件事情,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姜楚沫听这掌柜的说的似乎另有隐情,于是便对掌柜的说道:“坐下说。”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指了指一旁的矮凳。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唉。” 之后掌柜的便将矮凳拉了过来,坐了下去。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这附近的山上出了怪物,这怪物力气很大,接连伤了好多的村民和过往的客商,所以现在很少人从这里过了,小人就是靠着这个客栈来养家糊口的,没客人,就连吃的都吃不上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那掌柜的低着头,缓缓诉说着,说完之后抬头看向了姜楚沫,眼神中满是祈求,“求求众人饶了我吧,我这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姜楚沫看到那掌柜的行事,便知道他也不过是初犯,但是又听到他说什么大力的怪物,姜楚沫便觉得有些好奇,难道跟活死人有关系? 姜楚沫只是不动声色,继续询问道:“那这附近除了大力的怪物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掌柜的听了,只是抬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有倒是有,我们这附近已经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失踪人口的案件了,而且丢失的都是村子里的壮劳力,实在是奇怪的很。” 掌柜的仔细回忆到,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看向了众人,这些人各个器宇不凡,难道是来帮助他们这个村子的? 如果能够帮助者附近的村民解决了大力怪物的事情还有查清楚这丢失人口的事情,那可真的是给村民们做了一件好事了。 但是掌柜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官府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怎么能解决的了啊,随即掌柜的眼神中便又浮现出了失落的深情。 姜楚沫看到掌柜的一会儿工夫,换了好几个表情,便知道他此时心中一定是有很多想法,但是姜楚沫却并没有追问,只是略微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碎银子仍旧放回了掌柜的手中,“按我刚才说的办,去吧。” 掌柜的接过碎银子,虽然没有宰成,但是这些银子,也足够家里用一段时间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之后掌柜的便出门了。 刚才掌柜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此时众人面面相觑。 依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想知道,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了,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萧恒炎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依玛便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萧恒炎他们四个人,姜楚沫知道掌柜的说的都是实情,而且现在看来跟活死人关系可能很大,而且阴人的动作比他们想的要快,村子里早就已经开始丢失人口了。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的神情,便起身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轻轻拉了萧恒炎的衣袖一下,“放心吧,一定可以尽快除掉阴人的。” 萧恒炎点了点头,而陆一帆刚才也听到了掌柜的话,他自然也知道这个是阴人搞得鬼,陆一帆心中也很是气愤,“这个人真是阴毒的狠,带我抓到他了,一定要在他身上实验各种毒药,让他也常常被当成试验品的滋味。” 敬晨却仍旧是抱着剑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既然我们大家都觉得应该好好跟阴人算算账了,那我们便在这里暂且住下了,待解决了这件事情再上路,毕竟不解决掉阴人,那对于霄国来说也是个隐患。”萧恒炎缓缓说道。 众人也都同意了,之后便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众人离开之后,掌柜的便送来了热水,姜楚沫听到了敲门声,所以便过去开门。 “客官,您要的热水。”姜楚沫想要伸手去接过来,萧恒炎抢先了一步,从掌柜的手中端过了铜盆。 之后掌柜的便关上门,离开了。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都已经是如此心急了,竟然还对自己这么细心,便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跟着萧恒炎便坐在了床上。 萧恒炎将热水放在了床边,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坐下来,我给你洗洗脚。”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不冷不淡的样子,便“噗嗤”一笑。 萧恒炎不知道姜楚沫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看着萧恒炎说道:“如果让人知道了唐唐盛亲王,给王妃洗脚,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萧恒炎听了只是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姜楚沫的鞋袜脱了下来,放在了热水中。 水的热气氤氲,萧恒炎的面庞在那热气中显得有些朦胧,姜楚沫不由得微微弯了弯腰,捧住了萧恒炎的脸。 萧恒炎正在给姜楚沫洗脚,察觉到了姜楚沫的动作,便想要抬头看过去,可是不想这样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姜楚沫柔软的嘴唇。 萧恒炎瞪大了眼睛,而姜楚沫狠狠的亲了萧恒炎一下,然后意犹未尽的直起了身子,一脸玩味的看着萧恒炎。 姜楚沫伸了伸腰身,然后说道:“这腰最近是越来越重了。” 萧恒炎还在呆愣,沫儿最近可是越来越胆大了,看来今天是得让她知道知道她夫君究竟是谁了。 萧恒炎强忍着心中的冲动,将姜楚沫的脚泡了半天,然后便给她擦了擦脚,准备上床休息。 萧恒炎一边给姜楚沫擦拭脚上的水,发现姜楚沫的脚已经都水肿了,按上去已经有些地方一按一个坑了。 萧恒炎有些心疼,轻轻的将姜楚沫的脚放在了唇边,想要亲吻,但是姜楚沫发现了,忙收回了脚,放在了被窝里面,此时她的脸已经羞得通红了,也不说什么,便直接朝里面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众人早早的就都起来了,吃过早饭之后,萧恒炎便决定带着众人一起去村子里询问一些情况。 “我们人也不少,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姜楚沫提议道。 众人也觉得可行,依玛听到众人要出去,便也闹着要一起,姜楚沫看了萧恒炎一眼,萧恒炎实在是不愿意跟依玛交缠太多,于是便直接同意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和王爷一组。”一边说着,依玛便挽住了萧恒炎的胳膊,脸上表情很是亲昵。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发现线索 萧恒炎无奈,想要拒绝,但是姜楚沫却觉得没什么,于是便说道:“那我就和敬晨一组,老头儿自己单独一组。” 陆一帆听了不高兴,他知道姜楚沫这样做是为了他考虑,毕竟现在依玛和姜楚沫二人碰到危险了都无法自保,如果跟着陆一帆,反而会拖累了他,这样安排对陆一帆来说是减轻了他的任务,少了照顾别人的事情。 陆一帆觉得自己老当益壮,不能就此被姜楚沫给看扁了,于是便闹脾气,“为什么我自己一个人,不行,一个人太孤单了。” 一边说着,陆一帆便翻着眼睛,开始瞅来瞅去,依玛肯定不行,这个小姑娘太过阴险了点,还是沫儿好。 于是陆一帆便走到了姜楚沫身边,拉着姜楚沫说道:“徒弟,你忍心丢下你的师父,自己跟着大冰块走?”一边说着陆一帆还一边指着敬晨。 敬晨却很是无语,姜楚沫瞪了陆一帆一眼,然后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是喜欢大冰块,不喜欢你这个糟老头。” 陆一帆听了更加生气了,摸了摸鼻子下面的胡须,想要继续分辨,姜楚沫却率先说到:“好了好了,就按照这样的分,敬晨我们走,不搭理这个老头儿。” 敬晨听了便跟着姜楚沫二人一起出去了。 而依玛看到姜楚沫他们走了,便也拉着萧恒炎说道:“那王爷,我们也快去吧。” 萧恒炎点了点头,最后就只剩下了陆一帆。 陆一帆哼了一声,便也乖乖的去村子里开始打探消息了。 敬晨和姜楚沫二人来到了村子西边,一边走着,姜楚沫突然听到敬晨说道:“你果真放心?” 难得听到敬晨说话,姜楚沫还有几分欣喜,但是听到敬晨说的话,姜楚沫有些不明所以了,于是便看向了敬晨问道:“放心什么?” 敬晨轻咳了一声,心道这主人还真是心大,难道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依玛都已经明目张胆的跟她抢王爷了,她可倒好,还拱手想让。 敬晨顿了顿,觉得少不得得提醒姜楚沫一下,于是便说道:“依玛。” 姜楚沫听着敬晨这样简单的回答,一时觉得有些费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完整了吗?还得动脑子让思考,不知道孕妇最不擅长的就是思考了。 姜楚沫虽然心中抱怨着,但是仍然将敬晨刚才的话连起来想了一遍,原来敬晨是在提醒自己注意依玛。 姜楚沫看了看敬晨,这样冰块儿一样的人,没想到还挺八卦,这样的事情都还替她操着心呢,不错。 思忖至此,姜楚沫便一只手拍了拍敬晨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 敬晨看到姜楚沫这样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更是无语了,索性也不管了,反正那依玛应该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姜楚沫看到敬晨径直朝前走了,便在背后对敬晨说道:“谢谢啊!” 敬晨微微一顿,接着便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而这厢,依玛和萧恒炎二人来到了村子里,看到这村子现在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了,但是从这些破败的痕迹还是可以想象到,以前这个村子也曾经很是安详富足过。 “咱们来这个破地方干什么?”依玛在萧恒炎身后厌恶的看着四周。 萧恒炎只是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依玛看到萧恒炎不搭理自己,于是便加快了步伐,跟上了萧恒炎。 突然萧恒炎发现旁边一个小孩子在哭,看上去很是伤心,萧恒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便走上前去询问。 “你怎么了?父母呢?”也许是因为快要为人父了,所以萧恒炎的内心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柔软了。 那孩子听到有人询问,于是便抬起头,看了过去。 萧恒炎此时才注意到,那孩子竟然是如此的瘦弱,脸上的骨头都凸显的很高了,更显得两只眼睛大的突兀了。 萧恒炎有些心疼,于是便走上前,从身上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在了孩子的手中。 孩子看到了眼睛中满含着泪水,望着萧恒炎,脸上满是感激。 萧恒炎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愣神了半天,才缓了过来,于是便忙跪下磕头感谢。 萧恒炎将孩子扶了起来,“快起来,你父母呢?” 那孩子听到萧恒炎再次问道父母,心中的而悲伤便再次袭来,泪水大颗大颗的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我娘之前因病离世了,父亲前几日也突然失踪了,现在家中就剩下我自己了。”一边说着,那孩子的眼泪便不住的往下滚落。 萧恒炎很是心疼,便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拍了拍,接着便离开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如此可怜的孩子。 那孩子望着萧恒炎离开的背影,心中很是感念。 依玛看到萧恒炎离开了,便也跟了上去,她看出来了,萧恒炎现在心情不好,于是依玛便也不敢开口了,只是一路默默的跟着萧恒炎。 而陆一帆因为自己一个人出来打探,心中便有些无聊,于是便在村子里东瞅瞅西逛逛的,可是实在是没碰到什么人。 陆一帆有些苦恼,想要打道回府。 陆一帆才刚一拐回来,突然听到有人痛呼了一声,听上去很是凄惨,随即赶紧认真听了过去,可是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了。 陆一帆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决定,在这附近打探打探,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思忖至此,陆一帆便开始挨家挨户,敲门询问,但是连着敲了好几家的门,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奇怪,明明听到有声音的,怎么四处都找不到呢?”陆一帆挠了挠头,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确实是没人啊。 于是陆一帆决定先回去,将这件事情跟众人商量一下,因为陆一帆很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听错的。 萧恒炎和姜楚沫两队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只是问出来了最近村子里丢失了很多壮劳力,而且还有不少人去到山中的时候被大力怪物给杀害了,现在村子里几乎家家都在办丧事。 这样的场景,看上去让人很是感伤。 之后萧恒炎和姜楚沫两组便都回去了,他们回去的时候陆一帆已经坐在客栈中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过来了,陆一帆便对掌柜的说道:“好了,可以上饭了。” 掌柜的听了便去了后厨,将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原来刚才陆一帆看到众人都没回来,但是又腹中饥饿,想必他们过来的时候也一定是饿了,于是陆一帆便让掌柜的先做好了饭菜,等众人过来了,便一起吃饭。 众人坐下开始吃饭。 姜楚沫看到现在人齐了,于是便问道:“大家都有什么发现吗?” 萧恒炎摇了摇头,姜楚沫看了也说道:“我和敬晨也没有什么发展。” 陆一帆听了便有些得意,“你们回来的比我晚,但是还都没我发现的多。” 听陆一帆这么说,姜楚沫便知道他那边应该是有情况,于是便看向陆一帆问道:“老头儿快说,有什么发现,别卖关子。”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这个着急的样子,便故意不配合,拿起了掌柜的端上来的酒壶,朝着面前的酒杯里便准备倒酒。 姜楚沫知道陆一凡这个老头儿是故意如此,于是便赶忙从陆一凡的手中接过了酒壶,满满的给陆一凡斟上了一杯酒,接着双手递到了陆一凡的面前说道:“师父请喝酒。”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表现还算是可以,于是便装作勉强满意地从姜楚沫的手中接过了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楚沫看着陆一凡喝了酒,接着陆一凡又从面前的小碟子里面夹起一颗花生,用筷子夹花生很考验人,眼看着陆一凡就要把花生放入口中了,只听到“啪”的一声,那花生便掉在了地上,老头儿舔了舔嘴巴,没吃着。 陆一帆有些不耐烦,姜楚沫看到了便赶忙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拿个汤匙来。” 掌柜的闻声便送了个小汤匙过来,那掌柜的将汤匙递到了姜楚沫面前,姜楚沫指了指陆一凡,掌柜的会意,便将汤匙递到了陆一凡面前。 陆一凡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一脸殷勤,陆一凡才从掌柜的手中接过了汤匙。 掌柜的送过汤匙便又回到了柜台里面,陆一凡接过汤匙,便又重新准备拿着汤匙舀面前的花生米吃,但是看到一桌子人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便也不好意思了。 陆一凡将汤匙往面前的碗中一放,然后无奈的说道:“好了,我说,你们就不要再这样盯着我看了,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众人听了也都放松了对陆一凡的凝视,原本都近乎静止的注视着陆一凡,此时也稍微有些松动了。 只听到陆一凡说道:“我刚才是有些发现,在街上突然听到了一声男子的惨叫声,可是我寻遍了附近,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情况,附近的房子都是空空如也,连个狗都没见到。”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博得关注 姜楚沫听了和萧恒炎对视了一眼,陆一凡应该不会听错的,既然众人都没有什么发现,不如就顺着陆一凡的这条线索,先行查下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众人听了都各自思索着,没那么多人目光注视了,陆一凡觉得也自在多了,于是便活动了活动手脚,开始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依玛看到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便有些嫉妒,于是便拉了拉此时正在注视着姜楚沫的萧恒炎说道:“王爷,王爷?” 可是萧恒炎似乎没听到一样,根本不搭理依玛。 依玛想要引起萧恒炎的注意,她想到刚才陆一凡说的发现有情况众人便对他很是关注,于是依玛便也大声说道:“我也有发现!” 众人听了便也看想了依玛,依玛看到众人看向了自己,成功的引起了萧恒炎的注意,依玛便面色稍显得意的看了看姜楚沫。 姜楚沫对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并不在意,只是略微笑了笑。 依玛看到姜楚沫现在竟然在笑!心中有些生气,好,笑的好,且看今后你怎么笑的出口! 依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换上了甜美的笑意。 “你有什么发现?”萧恒炎淡淡的问道。 依玛听到了,便有些着急,刚才只顾着想要吸引萧恒炎的注意,竟然没想好要怎么回答,真是的! 依玛微微低下了头,如同热火锅上的蚂蚁,想要尽快的想到办法。 可是真的对他们说的什么事情根本就没在意,算了,依玛把心一横。 依玛看向了萧恒炎,壮了壮胆,想要大声说,可是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跟众人关注的事情有些出入,便又没了底气。 依玛环顾了一下四周注意着自己的目光,心里便又胆怯了,于是便怯生生的说道:“我……我发现……我发现我似乎有些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舒服。” 说完依玛便低下了头,不时地瞥了眼萧恒炎。 萧恒炎有些无话可说,哭笑不得的感觉,看了看依玛,砸吧了两下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真的懒得说。 敬晨却是看不惯依玛这个样子,而且这一路上姜楚沫一直都对依玛照顾有加,可是依玛竟然根本不领情,而且还恩将仇报,变本加厉。 不喜欢说话,不代表什么都不会说,敬晨看了一眼依玛,淡淡的说道:“水土不服?” 众人听到敬晨竟然难得的说话了,又都看向了敬晨,敬晨和依玛,这两个人竟然也会说上话!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敬晨便将手上拿着的长剑放在了依玛面前,然后冷冷的说道:“它专治不服,可要试试?” 依玛听到敬晨竟然敢威胁自己,便瞪大了眼睛,想要吓唬敬晨,但是很明显,依玛的气势太弱了,明显吓唬不住敬晨。 依玛有些委屈,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下一刻仿佛立马就要掉下来了。 姜楚沫看到依玛和萧恒炎这个硝烟味道十足的场景,便忙推了敬晨一下,敬晨看了过去,只见到姜楚沫轻轻的摇了摇头。 敬晨会意,知道姜楚沫不想让为难依玛,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将放在依玛面前的剑给收了回来。 依玛看到敬晨乖乖把剑收回去了,只当是敬晨因为惧怕自己哭了,会惹到了萧恒炎,所以才如此的。 饶是再厉害还不是得估计着萧恒炎?如此说来,不过是王爷的一条狗!依玛心中暗自想道,所以便又扬起了脸蛋,挑衅的蔑视了敬晨一眼。 敬晨才懒得跟她计较那么多呢,只是适时的敲打她一下,让她也好稍微收敛一下。 之后众人便吃过了饭,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萧恒炎和姜楚沫回到了房间,萧恒炎想到最近依玛做的种种事情,担心姜楚沫会有所误会,于是萧恒炎便想着趁着这个时机好好跟姜楚沫解释一下,免得二人因此产生什么嫌隙。 姜楚沫回到了房中,因为刚才出去走的稍微有点远了,所以现在便决定有些劳累,脚也胀得厉害,想必又肿了。 姜楚沫坐到了椅子上,放松的将两只脚抬了起来,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噢,总算是可以轻松一下了,脚太难受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似乎并没有将依玛的事情放在心中,现在看上去很是轻松的样子,于是便决定找个机会再说,刚才听到姜楚沫说她脚难受,萧恒炎便决定先给姜楚沫捏捏脚再说。 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面前,想要将姜楚沫的鞋袜给脱下来,姜楚沫不知道萧恒炎要做什么,于是便将脚收了回去,看着萧恒炎说道:“怎么了?” 萧恒炎抿着嘴微微一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累,没办法替你承受,就想给你减轻一点。”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抓起了姜楚沫的脚,想要给她捏,姜楚沫走了一天了,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等会儿,等洗过脚了再说。”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害羞的样子,便微微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外人。” 说着便不再管姜楚沫的躲避,执意将姜楚沫的鞋袜脱下来开始捏。 姜楚沫看拗不过萧恒炎,便也由他去了,姜楚沫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脚上传来的舒适感,觉得渐渐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睡梦中姜楚沫似乎看到了他们一家人正待在一起,小宝宝看上去很是可爱,姜楚沫的嘴角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萧恒炎捏着,突然听到姜楚沫的呼吸声渐渐的平稳了下来,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姜楚沫竟然睡着了,萧恒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便将姜楚沫轻轻的抱回了床上休息。 姜楚沫睡得很是轻,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好像离地了,于是便睁开了眼睛,只看到现在自己正被萧恒炎抱在怀中,像床上走了过去。 姜楚沫便挣扎了一下,想要下去,“我还不想睡觉,待会儿再睡吧。”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样硬撑着,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于是便执意不肯,“你呀,就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有什么事情再说。” 姜楚沫撅着嘴,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如果老头儿听得没错,那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去老头儿说的那个地方好好调查调查了。”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说起陆一帆发现的线索,便也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床边将姜楚沫轻轻放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阴人很可能把做活死人的试验地方安排在了这个村子里。” 姜楚沫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就好解释清楚了村子里频繁丢失壮劳力了。” 萧恒炎点了点头,然后一只手拉着姜楚沫的手继续说道:“不过凭阴人自己,想必也不可能带走那么多人,他一定是有帮手的。” “现在依玛跟咱们在一起,想必颜成吉一定不会跟阴人为伍,所以阴人的帮手一定不会是部落里的人,那……”话说至此,姜楚沫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的猜测,和他猜的一样,萧恒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阴人的帮手想必和南铭彦脱不了干系。” 南铭彦一直在想要利用活死人在战场上取得胜利,但是之前的活死人做实验的地方被姜楚沫发现了,现在霄国的局势动荡,想必南铭彦也想要尽快研究出来结果,好趁着这个时机对霄国下手。 如此一来,南铭彦也暴露了,他最起码最近这段时间是不会对霄国有什么大动作的。 这样萧恒炎他们还可以暂时缓口气,尽快安排好各项事宜。 两人已经猜测出来了个大概,便决定先休息好,等到明日大家一起过去寻找。 二人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姜楚沫好奇,这个时候了谁会过来,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便走到了门边,将门打开了。 只见到依玛正站在门口,萧恒炎有些不耐烦,依玛总是过来纠缠他,但是又不能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动作,不然他早就好好教训她一顿了。 依玛笑意盈盈的看着萧恒炎,手中正端着一个炖盅,里面似乎还冒着热气,估计是刚炖的什么东西。 果然萧恒炎还未来得及问,依玛便率先开口说道:“这个是我给你炖的补品,你们霄国人不是最讲究什么进补吗?快趁热吃了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将那炖盅端到了萧恒炎的面前,萧恒炎看了看,有些苦恼,“不用了,一会儿我就要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依玛听了却并不罢休,反而饶过了萧恒炎直接进了房间,然后将炖盅放在了桌子上,回头对萧恒炎说道:“我等你吃完了我就回去,你快吃吧。” 萧恒炎看到依玛如此热情,便更是不好回绝了,于是便望着此时正坐在床上的姜楚沫,一脸求救的表情。 姜楚沫却并不搭理,只是躲了过去,背着身子,先行睡觉去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寻找巢穴 却说萧恒炎跟姜楚沫求救无效,于是便只好转身看了看桌子上面放着的炖盅,此时还冒着热气,可是萧恒炎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想要说不吃吧,再抬头看了看依玛,她正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萧恒炎,满脸期待的样子。 萧恒炎没办法便硬是脸上寄出来了一个笑容,然后勉强坐了下来,看了看炖盅,看了看依玛,然后将心一横,算了,吃就吃吧,赶紧吃了好打发了她离开。 于是萧恒炎便眼一闭,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样的胃口大开,心中很是开心,看来自己的方向是对的,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必须先要留住这个男人的胃,而自己这样做,萧恒炎还是挺爱吃的,看来是有希望了。 依玛很是羞涩的地下了头,专心致志的看着萧恒炎将那些吃食一点不剩的吃了下去,然后还想要再留下来陪陪萧恒炎,但是此时已经是没了借口了,于是便只好对萧恒炎说道:“那你先休息吧,看你吃的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我还会过来的。” 说完也不等萧恒炎说什么,端着炖盅便离开了房间。 萧恒炎看着依玛的背影,心里边千般苦楚就是说不出来,他多想大声的告诉依玛,自己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炖盅里的玩意儿并不感兴趣,但是又回头看了看床上正躺着的姜楚沫,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免得辜负了姜楚沫的一番苦心了。 萧恒炎之后便转身朝着床边走了过去,此时姜楚沫仍未睡着,所以自然感觉到了萧恒炎靠近的气息,但是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弹。 只见到萧恒炎走到床边脱下衣服,然后便在姜楚沫身后躺了下来,他只当是姜楚沫已经睡着了,所以便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躺下之后,便一只手轻轻的抓住了姜楚沫的手,闭上眼睛睡觉了。 姜楚沫感觉到了萧恒炎的动作,但是也是什么也没说,二人之后便各自睡着了。 第二天,姜楚沫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到眼睛前面一道亮光。 于是便被从睡梦中叫醒了,姜楚沫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发现萧恒炎已经不再房中了,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困了。 “人呢?”姜楚沫一边嘟囔着,一边便迷迷糊糊的穿上了衣服,起身正要出门去找萧恒炎,突然就听到门吱呀的一声响了,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到萧恒炎正端着热水进来了。 姜楚沫如同见鬼了一般,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堂堂盛亲王也会伺候人了? 姜楚沫呆愣住了,萧恒炎将水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看向了姜楚沫,“快来洗脸,一会儿吃过饭,要一起去寻找昨天毒王说的那个地方。” 姜楚沫听了,便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但是全程眼睛都是直愣愣的盯着萧恒炎。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呆呆傻傻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帮助姜楚沫洗了手和脸,现在姜楚沫肚子越来越大了,行动很是不便,萧恒炎看到姜楚沫那样挺着肚子行动,也着实心疼,所以便决定将一些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替姜楚沫都给做好了。 如此一来姜楚沫也可以少受点罪。 之后二人洗漱过后,便就聚集在了楼下,此时陆一帆他们已经都在了,陆一帆看到了他们于是便招呼道:“快过来,如你这般懒惰,回来我的徒孙也不会多勤快。” 嘴上虽然是责骂的口气,但是陆一帆仍然是给姜楚沫让出了位子,还给她盛了饭。 姜楚沫瞪了陆一帆一眼,这个老头,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个臭嘴。 姜楚沫便在陆一帆让开的座位上做了下来,而依玛看到萧恒炎过来了,便主动站起身,走到了萧恒炎跟前,一只手挽着萧恒炎的胳膊,然后将萧恒炎拽到了桌旁,将萧恒炎按在了一个座位上,“快坐下吃吧,我专程去了店里的小厨房给你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盛情难却,萧恒炎看着依玛如此热情,便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然后便坐了下来,听着依玛叨叨,但是萧恒炎眼睛却一直在瞅着姜楚沫,但是看到姜楚沫并未有任何反应,萧恒炎也就放心了。 之后依玛也不管那么多,挨着萧恒炎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不住的往萧恒炎的碗中夹菜,“这个尝尝,味道还可以。” 萧恒炎也没说什么,全程低着头吃东西,最后吃的胃有些难受。 陆一帆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只是嘟囔道:“也不知道平日的霸道之气都跑哪儿去了,此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整成这样。” 众人吃过之后,萧恒炎便对陆一帆说道:“现在你带我们快去昨天你说的那个地方吧。” 陆一帆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众人便跟着陆一帆去了昨天陆一帆发现动静的那个地方。 众人来到了这里,只觉得这条街比其他几条街更加清净,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萧恒炎环顾了一下四周,于是便对众人说道:“如果这里真的是有什么玄机,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不如我们还分头寻找,谁有发现,立刻过来这里等其他人。” 众人听了觉得没有异议,于是依玛便很是高兴的说道:“那好啊,不如我们还按照昨天的分组来吧。” 一边说着,没有等众人回答,依玛便又依偎在了萧恒炎的身旁,仰着脸,娇笑着看着萧恒炎。 萧恒炎低头看着一副人畜无害样子的依玛,便只是砸吧了两下嘴,然后看了看姜楚沫,姜楚沫并不想参与那么多,毕竟她觉得这些事萧恒炎可以搞定。 所以姜楚沫便随着敬晨二人一起开始在这附近挨家挨户开始寻找,陆一凡看到三人之间搅缠的厉害,但是已经又真的没什么办法,所以便也什么都不说,离开了这里。 依玛看到众人离开了,于是便拉着萧恒炎说道:“那咱们也赶快去寻找吧。” 之后依玛便拉着萧恒炎去了。 却说姜楚沫和敬晨二人在挨家挨户寻找着,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找到,二人都想要放弃了,想必是陆一凡真的听错了。 此时二人正在一个空空如也的院落之中,院中除了一口枯井,什么也没有。 姜楚沫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对敬晨说道:“看这里仍然是什么都没有,不如我们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敬晨也看了看周围,的确,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说不定其他人会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于是敬晨便点了点头。 二人商定之后,姜楚沫便转身准备朝着门口走去。 突然姜楚沫脚步猛的停了下来。看向了敬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敬晨看着姜楚沫投递过来的眼神,也是大惊,看来刚才的确是有动静。 原来刚才姜楚沫正准备走,突然听到了有人“啊”了一声惨叫,虽然声音听上去很是遥远,但是二人却很是确定。 看来陆一凡并没有听错,于是姜楚沫便对敬晨说道:“我留下来,你去叫大家过来!” 敬晨听了有些犹豫,毕竟现在姜楚沫的行动并不方便,留下来,万一有什么情况,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姜楚沫看出了敬晨的犹豫,于是便有些着急,柳眉微微簇起,然后对敬晨再次厉声说道:“快去,别磨磨蹭蹭的,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敬晨听了姜楚沫的话,也知道现在让自己过去也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毕竟自己行动比较快,可以快点召集到众人过来。 于是敬晨便也狠了狠心,转身飞速离开了这里,去召集众人。 却说敬晨才刚离开这里,姜楚沫便想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自己也可以自保,毕竟现在自己腹中还有个孩子,不能有什么闪失。 姜楚沫关顾四周,突然发现那口枯井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那吊着桶的绳子竟然在晃动。 姜楚沫大惊,想要过去探查,可是才刚走到井口,便见到一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姜楚沫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脖子上一股凉意。 姜楚沫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啊,王妃娘娘。” 姜楚沫并不敢动弹,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大惊,这个……这个是阴人! 看来之前的所有猜测都没错,果然是阴人搞得鬼,姜楚沫此时心中有些忐忑,毕竟现在自己根本不是阴人的对手,怀着孩子,还是要一切以自己腹中孩儿为重,此刻姜楚沫眼波流转,想要尽快想出可以逃脱的办法。 阴人看到姜楚沫并不说话,便只是一只手持着一把匕首,一边仰头大笑,“你也有今天,跟我走吧。” 一边说着,阴人便朝前轻轻的推了姜楚沫一把,姜楚沫尽量稳住平衡,然后对阴人说道:“不用推我,我自己会走。” 之后阴人便将姜楚沫给带走了。 而敬晨离开了这里之后,更是快马加鞭,尽快赶了回去,但是回去之后并未看到大家都在,只是看到了陆一帆,而依玛和萧恒炎还没有回来,所以敬晨便有些着急了,上前对陆一帆说道:“他们两个还没回来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 枯井深处 陆一帆摇了摇头,他也不过是刚刚回来,因为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此时看到敬晨一个人回来了,陆一帆便有些好奇,“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徒弟呢?” 敬晨此时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于是便只是对陆一帆说道:“来不及解释了,赶紧找到他们两个,我们那边有发现。” 陆一帆一听这个便立刻紧张了起来,刚才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如今看来果然没错,于是便想着去找萧恒炎过来,二人正准备去找,只见到萧恒炎正和依玛两个人走了过来。 萧恒炎走在前面,全程黑着脸,而依玛则是一副小鸟依人的额样子,跟在萧恒炎的身后。 两人虽然看上去很是不正常,但是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都没有提及此事。 萧恒炎看到敬晨过来了,但是却没看到姜楚沫,于是便赶忙上前询问道:“沫儿呢?” 敬晨看了看此时正跟在萧恒炎身后的依玛,心中有些不满,难打他还关心姜楚沫不成?不是已经有了新欢了吗? 但是敬晨也并没有表露,只是冷冷的对萧恒炎说道:“她在那边等着,我们赶紧过去吧。” 萧恒炎一听敬晨如此说,便知道是有了新情况了,于是便赶紧跟着敬晨过去了。 陆一帆自然也赶紧跟着过去,只留下依玛,看到众人听到姜楚沫独自待在那里竟然都如此紧张,心中便很是不开心,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嘟囔道:“有什么可紧张的,晚去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 可是她虽然嘴上这样嘟囔着,看到众人都离开了之后,她在看看四周荒无人烟的样子,便也有些害怕,于是便也不管那么多了,连忙追向了众人。 “等等我。”一边追着,依玛一边叫着。 众人走了没多远,敬晨便指着前面说到:“就是这里。” 众人看了过去,之间这里不过是一个荒废了的院落,于是便都进去了,可是待到众人进来之后,看到院中空空的,并没有看到姜楚沫的身影。 敬晨有些着急了,“我走的时候,主人是在这里站着的啊。” 敬晨脸上有些着急的神色,陆一帆看了,忙说:“不急,先找找,我那个徒弟狡猾的很,说不定她为了自保藏起来了。” 众人听了也有道理,便马上开始在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但是仍旧是一无所获。 萧恒炎很是着急,早知道应该自己陪着姜楚沫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众人正是不知道该去哪里,突然萧恒炎眼睛一亮,他发现地上吊着一个什么东西,于是便走上前去看,只见到是一只耳坠子。 萧恒炎弯下腰将那耳坠子捡了起来,拿在手中观看,发现这个是姜楚沫的东西,于是便说道:“这个是沫儿的东西,她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恒炎的脸上表情很是凝重。 沫儿,你究竟在哪里呢? 萧恒炎心中呼唤着,依玛看到众人都因为姜楚沫如此担心,便更是嫉妒了,于是便想要将众人,尤其是萧恒炎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现在该用什么办法呢?依玛一时还没有什么主意。 突然敬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众人说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情。” 众人听了便都看了过去去,只听敬晨说道:“刚才我和主人就是再这里听到了有人惨叫的声音,所以我才回去的。” 对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忽略了,萧恒炎有些无语,真正是关心则乱,姜楚沫一失踪,他整个人都慌乱了。 “那我徒弟的失踪,肯定是跟那惨叫声有关。”陆一帆便说道。 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一想到这些,萧恒炎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现在不知道他的沫儿究竟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经受了什么样的危险。 一想到刚才姜楚沫遇险的时候自己没有在她身边,萧恒炎便觉得很是愧疚,更觉得没办法面对姜楚沫和她腹中的孩儿了。 萧恒炎低下了头,觉得心中有些乱,突然他眼前一亮,似乎觉得那井有些不太对劲。 萧恒炎便走了过去,而依玛看到了萧恒炎的反常,于是便也赶紧走到萧恒炎身边,拉着萧恒炎的胳膊说道:“王爷,你怎么了?” 萧恒炎只是一声不吭,朝着那井边走了过去,他探头过去,看到那井竟然如此之深,看不到底端,萧恒炎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的农家打这样深的一口井,实在是有些奇怪。”萧恒炎说道。 陆一凡听了,便也走近了去看,他走到了井边,朝下面一望,惊呼道:“好家伙,这井可真不浅啊!” 萧恒炎此时更觉得这里蹊跷了,于是便对陆一帆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陆一帆听了却觉得有些不妥,敬晨也在一旁说道:“还是我们都下去比较好。” 萧恒炎看向了陆一帆和敬晨,他们两个也都冲着萧恒炎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这么决定,萧恒炎便也就同意了,而一旁的依玛看到众人这样心照不宣的样子,便觉得有些疑惑,这些人之间的默契,她是没有的,总是觉得自己在他们中间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来之后还得想想办法融进去才好。 依玛一边思忖着,已经发现此时萧恒炎已经走到了井口,准备顺着绳子先先去看看,敬晨看到萧恒炎准备以身犯险,所以便决定阻止,“你真的想要这样下去,下面情况不明,可能很危险。” 萧恒炎听了将敬晨握在手中的绳子夺了过来,然后说道:“必须下去。” 之后没等敬晨再说,萧恒炎便已经接着轻功顺着绳子下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恒炎才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到了地上,敬晨看到萧恒炎都下去了,他的主人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所以便决定也下去看看。 陆一帆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之后二人便也下去了,依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跟着下去,还是守在这里? 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看看周围荒无人烟的,依玛有些害怕,于是便也只好硬着头皮,闭上眼睛,抓着绳子下去了。 因为依玛不会武功,所以顺着绳子往下滑了好长时间,才算是到了,待到了井底的时候,看到萧恒炎正在这里瞪着,依玛此时手已经上面都是鲜血了。 所以便也很是委屈,自己之前在部落里也是整天过着舒适的生活,如今收到这样的苦难,自然也是心里很不舒服的,所以依玛便走到了萧恒炎的面前,眼睛里面包含着泪水,然后将双手摊开,放在了萧恒炎的面前说道:“我的手都磨破了。”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样,确实也是够难为她了,所以心中便觉得有些愧疚,权利游戏里,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来牺牲。 萧恒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帕子,认真的将依玛的手包扎好了。 而陆一帆和敬晨二人看到了,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是萧恒炎自己的事情,而且依玛确实也是够为难她了。 包扎好之后,众人便开始看向了四周,只见到这井底很是开阔,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枯井,而且面前还有一条路,看上去还挺宽阔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众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地方。 于是便决定顺着这条路走过去,看看究竟在路的那头藏着什么乾坤。 之后敬晨走在前面,而依玛则跟着萧恒炎走在中间,陆一帆走在最后。 三人便顺着路走了过去,这路越走越窄,而且四周黑漆漆的,依玛有些害怕,不由得拉紧了萧恒炎的胳膊,惊恐的想要看清楚四周的状况,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突然她感觉到什么东西从头上扑扑棱棱地飞了过去。 “啊!”依玛吓得大声叫唤,萧恒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便赶紧拉住了依玛,“你怎么了?” 依玛吓得已经是花容失色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刚……刚刚……那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听到依玛这么说,萧恒炎才知道原来她是被刚飞过的蝙蝠给吓住了,于是便安慰道:“没事的,不过是几只蝙蝠。”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依玛才算是放下了心,然后一只手轻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之后众人便都无话,继续朝着里面走了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觉得前面似乎有些微弱的亮光,这亮光看上去像是火光,难道这里面有人? 萧恒炎打起了精神,敬晨和陆一帆自然也都发现了,于是众人便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上前去一探究竟。 而依玛感觉到众人加快的步伐,本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是很累了,脚底都是痛的,现在竟然突然又走的这么快,依玛有些不耐烦,于是便嚷嚷道:“都不能走的慢一点吗?我快累死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有……有血 却说众人发现了前面的亮光,但是依玛却在小声嘟囔太过劳累了,众人也都没有搭理,只是继续朝前走着,依玛看到自己抱怨之后并没有人过来安慰自己,心中便很是生气,于是便朝着地上的石头踢了过去。 “哼,都是只关心姜楚沫,谁能关心关心我!”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噘着嘴,不行要继续往前走了,但是看到众人都没有顾及到她,依玛便又有些犹豫了,她环顾着四周,回头看来时的路,已经是一团漆黑,根本看不到尽头了。 依玛觉得身上不寒而栗,觉得还是跟上众人比较好,免得自己待在这里,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岂不是太惨了,跟着他们,好歹自己还没那么危险。 思忖至此,依玛便摩挲了摩挲自己的双臂,尽量温暖一点,然后跟着众人的脚步过去了,一边追还一边大声喊道:“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啊!” 在这样的地方,依玛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四周还回荡着回声,听上去很是空旷。 依玛更是害怕了,便小跑着追着众人过去了。 众人正在屏气凝神之际,突然就听到了依玛的大声嚷嚷,便觉得有些不耐烦,于是陆一帆便回头看向了此时有些气喘嘘嘘的依玛,质问道:“你能不能小点声,我们是来这里抓贼人的,你这么大声音,贼人早就跑了。” 依玛看到陆一帆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心中便很是委屈,自己一个部落的公主,这样屈尊降纡跟了过来,他们这段时间不但是对自己不闻不问,甚至都已经直接就是无视了,此时自己不过是说了两句话,那也是实在是因为太过害怕了,他们竟然这样吼自己。 依玛的公主病便一下子就爆发了,已经忍了那么多天了,不能再继续忍了,不然众人只当她是个好性子的,就随意欺负她。 思忖至此,依玛便将脚一跺,然后柳眉倒竖,嘴巴嚼的如同一只樱桃一般,指着陆一帆娇嗔道:“你!你!” 陆一帆看到依玛跟自己这样指手画脚的,他可是毒王,谁敢跟他这么无力,当然他那个徒弟除外,所以陆一帆也不干了,双手叉腰,看着依玛,“我,我,我怎么了?” 依玛生气,一时竟然头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所以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仍然是硬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那红红的眼眶已经出卖了她。 陆一帆借着微弱的亮光,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依玛的神情,一时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小姑娘虽然很是不讨人喜欢,但是棠棠一个毒王竟然跟一个小姑娘置气,还把人给气哭了,这传出去可不太光彩。 陆一帆虽然很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仍然是压着自己的脾气,走到依玛身边,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错了,快走吧。” 依玛听到陆一帆跟自己道歉,本来还在忍者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下来,放声大哭了起来。 陆一帆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道歉了,没想到倒是把她给招惹哭了,所以便更是手足无措了,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而萧恒炎本来正在因为姜楚沫丢失的事情,心中很是烦躁,此时又听到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大哭声,变更是不耐烦了,于是便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眼不发,继续朝前走去。 只留下依玛和手足无措的陆一帆,陆一帆看到萧恒炎和敬晨二人已经朝前走了,但是自己又惹了依玛这位大小姐,她却硬是赖着不走,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于是便站在原地,干跺脚,看看依玛,又抓耳挠腮的,然后叹了口气,丢下依玛,便赶紧朝着萧恒炎他们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依玛本来正是哭的有劲儿呢,眼睛微微一瞄,发现众人已经离去了,于是便赶紧也止住了哭声,跟了上去。 却说萧恒炎一行人走了没几步路,便到达了一个暗室,这里看上去和南铭彦给阴人准备的实验室布局看上去大同小异,只是这里边空空如也,地上还有一滩血。 萧恒炎环视着四周,发现地上的血迹的时候,心中有些紧张,他连忙走到了那摊血迹旁边,然后蹲了下来,观察了一番,这个不会是沫儿的,一定不是。 萧恒炎心中虽然怀疑,但是却很不愿意相信姜楚沫会碰到什么危险。 而陆一帆好不容易跟上了萧恒炎和敬晨二人,看到他们正在地上蹲着研究什么,便也跟了过来,只见到是一滩血,陆一帆便口无遮拦,“这个,这个不会是我徒弟的吧?” 一边说着,陆一帆又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忙砸吧了砸吧嘴巴,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却已经是晚了,于是便不尴不尬的赶紧朝后躲了躲,应该不是的,他那个徒弟那么狡猾,怎么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看到萧恒炎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了起来,陆一帆便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话,让萧恒炎更加担心了,于是陆一帆便忙又走上前来,想要将自己刚才的心直口快给圆回来,“应该不是我徒弟的,她机灵的很,很可能是那个歹人的,现在我徒弟一定已经平安脱险了。” 一边说则,陆一帆一边观察着萧恒炎脸上的表情,但是并未看到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冷冰冰的。 陆一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的那个徒弟在萧恒炎的心中,地位是何等重要,入境肚子里又揣着一个小娃娃,肯定更是牵着萧恒炎的心呢,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敬晨看到萧恒炎的担忧,知道此时多说无益,还是赶紧找到姜楚沫的所在比较好,于是便独自在房中开始寻找线索。 就在大家都是专心致志的寻找的时候,突然便听到“啊!”的一声尖利的叫声,众人心中因为都正在担心姜楚沫,所以一听到这个惨兮兮的女声,便直觉是姜楚沫,心便都跟着咯噔一下。 但是转身才发现是依玛,此时依玛正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迹,一手指着,眼睛瞪得溜圆,很是惊恐害怕,“这,这里有血!” 众人看到是依玛过来了,心中本就有些厌烦她,但是她此时仍然是一副不安分的样子,心中便更加不愿意搭理她了,随便她怎么样吧。 依玛看到众人都没人搭理,便更是生气了,最近他们总是会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于是便说道:“唉,我说的话,你们听见了吗?” 众人听到了她的询问,仍旧是各干各的,不搭理她,此时是正在寻找姜楚沫,大家都跟着十分紧张,她却还有心思一惊一乍,真的是让人很是讨厌。 依玛看到众人仍旧不搭理自己,于是便瞪了一眼,坐在了身旁的一个凳子上面。 可是依玛坐的时候,觉得手上摸着的地方似乎粘粘的,于是便将手伸到了面前,看了过去,之间自己手上竟然沾染着鲜红的粘稠的液体,依玛心中觉得这肯定是血,但是又不愿意相信,此时她已经是吓得脸色惨白了。 依玛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站了起来,吓得已经是快要不会说话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然后大声叫嚷道:“啊!” 众人因为已经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所以心中便觉得她肯定是又在想办法要吸引众人的目光,所以便都没搭理她,只是仍旧认真的寻找着。 “血!是血!”依玛一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一边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上面,刚才自己只顾着生气,竟然没发现自己竟然坐着的那个凳子上面都是血,依玛赶紧跑到了萧恒炎的跟前,然后将手伸到了萧恒炎的面前,“血,那里,那里有血!” 依玛已经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一边让萧恒炎看着自己的手,一边又指着刚才自己做过的地方。 萧恒炎回头一看,知道依玛这次没有说谎,于是便赶紧朝着依玛说的那个地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了。 敬晨和陆一帆听到了,敬晨因为对依玛一直都没好感,而且觉得她心急如此深沉,又不怀好意,这次一定是又在搞什么鬼,如果平时,敬晨一定会借机好好警醒一下依玛的,但是现在他正在忙着寻找他的主人,所以便也没工夫搭理依玛。 而陆一帆呢,刚才已经是领教了依玛的无理取闹,他心中已经是暗自决定了,再也不要去招惹那个大小姐了,此时听到依玛惨叫,自然也是尽量避而远之,免得惹了一身麻烦。 但是二人听到了萧恒炎的动静,回头看的时候,果然发现萧恒炎正站在一个凳子面前,表情严肃的看着那面前凳子上的血迹。 二人知道依玛这次没有夸张,虽然她叫的依然很是夸张,但是事实却也是有这样的事情,于是便也丢下了手中的事情,跑了过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寻找姜楚沫 “怎么回事?”陆一帆一边往萧恒炎这边过来,一边询问。 看到萧恒炎手指上沾染的血迹,陆一帆心中打起了小鼓,现在的情况看来,姜楚沫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敬晨看了只是一言不发,他觉得他的主人如此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恒炎看着这个血迹有些呆愣,血迹到了这里就突然中断了,难道是这四周有什么通道不成? 萧恒炎心中想着,于是便开始在这凳子四周开始寻找,依玛看到萧恒炎这样严肃认真的样子,正想要上前去拉着萧恒炎说话,好表表自己的功劳,如果不是自己坐在这,怎么会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 但是依玛正要上前去拉萧恒炎的时候,敬晨便对她怒目而视,依玛一看到敬晨这个冷酷的冰块儿脸,便有些怯怯的,于是便硬生生的将已经到口中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想要缩回众人后面。 依玛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敬晨,却没有注意脚下的路,突然一下子便踢到了个什么,顺势便倒向了后面,一个屁墩儿便摔倒在了地上,接着便听到“轰隆”一声,接着众人便觉得一阵刺眼的亮光照射了进来。 众人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过了会儿,眼睛适应了强光,才慢慢放下了手臂,只看到墙上出来了一个暗门,那暗门打开了,通过外面。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难道姜楚沫被人抓了之后,被从这个暗门带了出去? 却说姜楚沫被阴人本来是抓到了这个密室之中的,但是待到阴人将姜楚沫带进来之后,阴人的表情突然便的很是大惊,他看向了空空如也的床上,然后大声说道:“什么?难道那个试验品逃走了?” 姜楚沫看到阴人这个表情,便知道阴人肯定是又在做着新一轮的活死人实验,此时那个被他拿来做实验的可怜人可能通过了什么方式逃走了。 姜楚沫刚理清了头绪,便感觉到阴人在自己脖子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因为她感觉到了利刃划破皮肤的疼痛。 “你最好乖乖的,别动什么心思,不然我饶不了你。” 一边说着,阴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个绳子,将姜楚沫的手给绑了起来,姜楚沫也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现在她是弱势的一方,如果硬是逆着阴人的意思来的话,那很可能会得不偿失,伤害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现在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顺着阴人的意思,然后待机而动。 阴人将姜楚沫绑好了之后,便启动了房中的机关,然后带着姜楚沫出去了,想要寻找那个逃跑的试验品。 而萧恒炎他们在依玛阴差阳错的举动下,也打开了暗门,可真是天意如此。 萧恒炎带着众人从暗门出去,依玛本来还因为自己刚才摔倒,有些生气,真是人倒霉了,喝个凉水都塞牙,但是依玛还没来得及抱怨,便看到了自己竟然无意中碰触到了机关。 于是依玛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从地上起来,然后很是得意的走到了众人面前,想要显摆自己的聪慧,“我就知道这是个机关,果然不错。” 但是众人都只是看了看她,然后也没多说什么,便赶紧从暗门追了出去。 从姜楚沫失踪到现在并没有太长时间,阴人如果真的是带着姜楚沫,那想必也走不快,应该能追的上去的。 却说萧恒炎带着众人超前追去,但是依玛看到自己因为有了功劳,可是众人仍旧是没有怎么注意到她,心中便更是不忿了,姜楚沫什么都是好的,所有人都会夸她聪慧,所有人都会关心她,但是众人却都并不是很看重依玛。 依玛更是加重了对姜楚沫的恨意了,依玛在心中暗自决定,如果姜楚沫这次被那个歹人给杀了,或者被那个歹人给带走,下落不明,那是最好了,否则以后自己绝对不会绕过她。 思忖至此,依玛袖中粉拳使劲儿握了起来,一口银牙也咬的咯咯作响。 却说萧恒炎带着众人去追击那带着姜楚沫的歹人,还没走多远,便觉得四周气氛有些不对劲,敬晨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冲敬晨点了点头。 听着动静,过来的人还不少呢,敬晨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凭这些人也敢过来,也真是不自量力,且别说萧恒炎了,就是敬晨自己,那些人就对付不了。 怎么难道是来比哪方的人多吗? 而陆一帆自然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但是看来对方并不怎么样,而且有敬晨和萧恒炎二人在,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依玛却仍旧是在心中盘算着怎么对付姜楚沫,对周围的情况一无所知。 突然只听到四周树叶沙沙作响,接着便是一阵劲风吹过。 开始了! 敬晨和萧恒炎二人想背对着,果然看到从树上和地上一起窜出来了一群黑衣人,这些人并没有说什么,直接便开始跟众人开始打了起来。 那些人当然不是萧恒炎和敬晨的对手,所以很快便就败下阵来了,他们倒也不恋战,连忙就逃走了。 萧恒炎觉得奇怪,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如此匆忙的来,败下阵之后又匆忙的走,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萧恒炎此时也不想多想,他现在只想要尽快的找到姜楚沫的下落,将姜楚沫牢牢地抱在怀中,再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萧恒炎现在心中十分后悔,虽然在最开始依玛提议要跟自己一组的时候,萧恒炎很是抵触,但是,看到姜楚沫没什么意见,所以萧恒炎便也有些赌气的意思,既然她不介意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自己就顺了她的心。 可是现在想到自己的赌气,又十分后悔,姜楚沫小孩子脾气,难道自己就也跟她一样,也是小孩子脾气不成? 可是此时后悔也于事无补了,萧恒炎只想要尽快的找到姜楚沫。 心中一边想着,萧恒炎便带着敬晨一行赶紧继续向前追赶。 而那些黑衣人败下阵来之后,便很有组织性的逃走了,他们逃到了林中不远的地方,在哪里有一条小河,河中的水流湍急,河岸边正有一人负手而立,似乎是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那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便转过了身,只见到这人是南铭彦。 南铭彦看到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并没有十分惊奇或者不敢相信,而是十分淡然,像是一切都是他事先都知道了一般。 那些人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看到南铭彦在这里等着,于是便弓身上前说道:“主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回来了。” 南铭彦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对这些人的一个小历练吧,毕竟他们以后是要培养出来,成为效忠自己的死士的,对付的人一般都是萧恒炎这样的劲敌,此时也算是让他们先见见世面,以后再来一些真枪实弹的。 “都给我记住了你们今天的感受,今天让你们去对付的人,以后你们还会有机会再次碰面,那时候,我可就不允许你们再逃回来了,要么他死,要么……” 南铭彦一边说着,一边在众人面前踱步,众人也知道自己以后会面对很艰辛的任务,如果这次不是主人的计划安排就是这样,想必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已经是回不来的。 接着南铭彦便看向了为首的那个人,然后淡淡说道:“这是第一轮,下面开始第二轮,务必要拖延他们找到阴人的时间,确保阴人的安全。” 原来阴人带着姜楚沫从地下密室去寻找试验品的时候,南铭彦早就已经在暗中知道了他的行动,所以便决定帮助阴人一下,毕竟如果阴人研究出来了,对自己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而且萧恒炎一贯喜欢跟自己作对,此次正好也可以借着阴人的手来惩治一下姜楚沫。 打蛇打七寸,而姜楚沫就是萧恒炎这条蛇的七寸,思忖至此,南铭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阴毒的笑。 却说萧恒炎带着众人正在追击阴人,不料竟然发觉周围又来了一拨人,而且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波人和刚才那波人似乎是一起的,因为他们不论是轻功路数还是其他什么,都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萧恒炎觉得有些异常,这些人似乎也不是打算来拼命的,似乎只是为了拖住他们,打一架,然后打输了,便适时离开,这难道是有人的什么阴谋? 但是萧恒炎还来不及细想,那些人便从林中树上和地上窜了出来,再次和萧恒炎和敬晨二人打在了一起,当然,结局也是很明显的,他们都再次有秩序的以失败告终,离开了。 萧恒炎和敬晨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情况很是异常,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冲着他们的性命来的,而且更不可能是为财,从他们的路数来看,更像是来拖延时间的。 “难道这些人和阴人有关?”萧恒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逃跑的试验品 萧恒炎猜测到了这些人和阴人有关系,便直接就想到了南铭彦,因为依玛还在这里,颜成吉不可能会和阴人为伍,那阴人自己也不可能掌管那么多训练有素的队伍,这手笔很像南铭彦办的,而且之前南铭彦已经有过一次和阴人狼狈为奸,再来一次也不是没可能。 一想到南铭彦一向表面温和,内地却很是阴狠毒辣,萧恒炎便更加觉得在这里碰到阴人不是巧合,而决定留下来解决了阴人再上路,也是势在必行。 其实南铭彦确实想要依靠阴人的活死人,但是因为阴人狮子大开口,如果南铭彦不同意,阴人便决定研究出来的活死人一定不会帮助南铭彦,南铭彦不想要答应阴人的条件,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放过活死人这么好的武器。 于是南铭彦便决定暗中帮助阴人尽快完成这个实验,然后再趁机将阴人研究出来的活死人给收为己用,所以才会有了南铭彦派人帮助阴人拖延时间,而不是南铭彦直接将阴人给救走的情况。 于是之后众人便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打着南铭彦不住派过来拖延时间的杀手,但是南铭彦实在是太小瞧他们了,本来打算顺利拖住众人,直到阴人安全,但是没想到萧恒炎带着众人竟然会速度如此之快,很快便就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赶上了阴人。 却说阴人正带着姜楚沫寻找那逃跑了的试验品,那个人身上可是还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呢,就这么让他跑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姜楚沫知道阴人着急,但是又想着现在萧恒炎他们肯定也在尽力的寻找自己,所以姜楚沫便想着可以拖延时间,给萧恒炎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来营救她。 于是阴人正带着姜楚沫往前走着,姜楚沫突然佯装想要晕倒的样子,“不行了,哎呀,头晕的厉害。” 阴人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很是不耐烦,想要将她丢下,但是一想到这个可是自己的王牌,万一被萧恒炎他们给发现了,自己也好有个保全自己的法子,所以便不能丢下姜楚沫。 一边想着,此时姜楚沫已经是瘫坐在了地上,看上去很是虚弱的样子,对阴人说道:“我实在是不行了,麻烦你给我点水吧,不然我真的是要死了。” 阴人看着姜楚沫脸色惨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便便不耐烦的瞪了姜楚沫一眼,姜楚沫知道阴人现在是有些动摇了,于是便继续说道:“你把我抓起来不就是想要给你当筹码吗?想必你也不愿意我有事情。” 阴人看着姜楚沫这个样子,谅她也刷不出什么花招,于是阴人便拉着姜楚沫二人来到了河边。 这河里的水十分清浅,姜楚沫便慢慢的走到河边,然后缓缓的弯下腰,作势要去喝水的样子,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了。 但是姜楚沫正在弯腰喝水之际,突然察觉到背后的阴人有什么动静,于是姜楚沫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阴人正两眼通红的盯着那河的下游,像是发现了什么。 姜楚沫好奇,便也顺着阴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到那河边栽倒着一个人,因为里的有一段距离,所以姜楚沫也看的不太真切。 但是阴人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试验品,赵四。 因为之前阴人想要做实验,于是便跟赵四达成了协议,让赵四从村子里不管是想什么办法,都要给他弄来些壮劳力,而交换的条件,便是阴人可以给赵四相应的银两。 但是阴人的实验却接连失败,有时候还会出现活死人逃脱的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附近会有人被活死人所伤的缘故。 后来赵四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次给阴人弄来壮劳力了,那天赵四便只能只身一个人去了那地下秘道找阴人。 却说赵四刚刚通过暗门进来,便看到阴人一脸的恼火,而那暗室之中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赵四知道,想必阴人的活死人又逃脱了,如果阴人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跟他说的事情,那阴人还不得气疯了? 但是赵四却又不能不说,于是赵四便装了壮胆子,然后一步三蹭的挪到了阴人的跟前,阴人此时已经是气的近乎癫狂了。 他斜着眼睛,瞪着赵四,厉声询问:“你来做什么?” 一边询问,阴人已经是看向了赵四的身后,但是却发现赵四是只身前来的,阴人便更加恼火了,“人呢?” 阴人询问道,但是赵四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才明白过来,连忙回答:“没……没有了……” 阴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了?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着,阴人已经扭头抓住了赵四的衣领,赵四惊恐的看着阴人。 “村子附近的壮劳力,能带来的已经都带来了。”赵四解释道。 阴人一听,便一把将赵四推到了一旁,“都带来了?才这么点人,早就已经都用完了!这样下去,我的实验还怎么进行!”阴人冲着赵四大吼。 赵四吓得蹲坐在地上,只是盯着阴人,什么话也不敢说,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来路不怎么正,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面前这个人,他赵四可是得罪不起的,还是闭起嘴巴比较好。 阴人在暗室中乱发了一通脾气,没有人了还怎么进行,自己的实验已经是到了关键时期,不能中断,突然阴人眼睛扫到了赵四。 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也是四肢健壮,用来做实验再好不过了,于是阴人便搓着手,慢慢的向赵四靠近,眼睛直直的盯着赵四,眼睛中似乎是在看一个猎物一样,笑的很是可怖。 而赵四正坐在地上,突然看到阴人将目标转向了自己,赵四只当是阴人要把火气都发在自己身上,看来又少不了一顿毒打了,但是赵四也习惯了,所以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零赵四觉得不安的是,阴人竟然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反而是直直的看着自己,这眼神就和之前他看待其他用来做实验品的壮汉一眼。 赵四很是恐慌,难道,难道他竟然要把自己做成那行尸走肉不成?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虽然是个孤零零一个人,但是这大好的时光还没怎么享受呢,怎么能被变成那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思忖至此,赵四便想着趁机可以逃走,于是他一只眼睛往旁边扫着,想要看看周围的情况,然后逃跑的时候可以利索一点。 阴人一边向赵四逼近,赵四一边向后退着,突然他瞅准了时机和路线,然后双手朝地上一撑,然后便准备把腿就跑。 但是赵四也实在是低估了阴人,阴人看出了赵四准备逃走,于是便朝着赵四一手一挥,一把不知名的粉末便朝着赵四的身上铺了过去,接着赵四便晕晕的转了两圈,然后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阴人走到了已经倒地的赵四跟前,一只脚踢了踢赵四,但是赵四一动不动,阴人冷笑,“还想跑,都已经到了这里,还不乖乖听话。” 之后阴人便将赵四弄到了做实验的台子上,又开始了他一门心思研究的实验中去了。 而之前陆一帆和姜楚沫他们听到的惨叫声,便是赵四的声音。 阴人研究了好几天,就等着结果了,但是这几天来他也是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眼看着就要好了,他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便出去找吃的。 但是令阴人没想到的是,姜楚沫竟然照过来了,他们不是急着要回去营救霄国吗?怎么会在这里分了心了。 可是阴人也知道他们既然都留下了,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自己被抓住了,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如此一来,不如找姜楚沫来,关键时候还能给自己做个挡箭牌。 思忖至此,阴人便打起了将姜楚沫抓住的心思,果然后来便如之前所说的一样,敬晨离开之后,阴人便趁机将姜楚沫被抓了起来。 而就在阴人抓姜楚沫的时候,赵四醒过来了,他发现此时阴人不在,虽然自己已经很是备受摧残,没什么力气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就此妥协,不然可就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了,于是赵四便硬撑着,从台子上爬了下去,然后从暗门逃走了。 之后阴人将姜楚沫带回暗室的时候,发现赵四竟然不见了,他可就差最后一步就大功告成了,怎么能就此就失败了,所以阴人便想着待姜楚沫出去寻找。 也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姜楚沫本打算通过喝水来拖延阴人的时间,好让萧恒炎他们有更多时间可以营救自己,但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让阴人找到了赵四。 那赵四也真够倒霉的,才从狼窝逃出来,竟然又晕倒在了这里,又让阴人发现了。 阴人走到了赵四跟前,发现赵四此时又昏迷过去了,便很是得意,踢了踢赵四,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哼,你不是会逃吗?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百七十章 陈四儿 之后阴人便准备将赵四给带回去,但是他看了看此时正在一旁的姜楚沫,姜楚沫正盯着他,阴人一时有些两难,他一个人需要带着两个人,不如先将赵四给绑起来,然后把赵四给弄醒了,逼着赵四自己跟着自己回去。 于是阴人便看了姜楚沫一眼,她现在身子那么笨,想来也不会跑,阴人冷哼一声,接着便扭头看向了赵四。 阴人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赵四的头发,没想到这赵四还是个难搞的,都已经给他下了那么重的药,他竟然还能跑出去。 阴人一想到赵四竟然敢逃跑,便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按着赵四的脑袋便朝着河水里摁。 赵四刚才因为过于疲乏紧张,所以才会昏过去了,此时被河水一激,便也脑子跟着清醒了过来。 赵四迷迷糊糊的,慢慢才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境况,心中很是后悔,怎么可以倒下去,怎么不再撑一下,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落入了阴人的魔掌,那边只能听天由命,伺机再逃了。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赵四心中盘算着,嘴上连忙求饶。 阴人可不会在意这些,此时知道求饶,刚才为什么要逃跑! 阴人抓着赵四的头发,仍旧是一个劲儿往水里摁,一边摁,一边说道:“我让你跑!让你跑!” 可怜个赵四才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此时又要被如此对待,不过也怨不得别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他不跟阴人来什么交易,那想必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却说阴人正在折磨赵四的时候,萧恒炎他们已经是朝着这边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萧恒炎一行正在往前赶,突然听到了路旁的动静,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阴人和姜楚沫正在那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恒炎连忙和敬晨跑到了阴人身边,而依玛和陆一凡也在后面随后就来了。 阴人正在打赵四打的眼红,突然就感觉到了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于是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到萧恒炎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阴人大惊,想要松开赵四,赶忙逃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阴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萧恒炎,举起了双手,“放了我,我可以帮你重振江山。” 萧恒炎听了,嗤笑一声,如果江山需要依靠这样的人来重振,那这江山不要也罢。 而敬晨看到阴人有萧恒炎在,于是便走到了姜楚沫身边,负责保护姜楚沫。 敬晨走到姜楚沫身边询问道:“主人,你没事吧?” 姜楚沫看到他们赶过来了,心便也跟着放下来了,只是摇了摇头。 而南铭彦知道阴人被萧恒炎抓住了,怎么还能沉得住气,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对手下说道:“不论用什么办法,把阴人给我活着带回来!” 那手下领命便去了。 而阴人正在跟萧恒炎讨论条件的时候,萧恒炎突然眼光一冷,他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这一次与之前不同,这帮人明显比之前的几波都要厉害许多。 怎么,终于要出手了吗? 萧恒炎嘴角微微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危险,且等着对方出手,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但是萧恒炎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树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躲在那里,那少年正是不久前姜楚沫救的那个少年了。 那少年正在山上捡柴,突然就发现了带着姜楚沫的阴人,少年知道这个是自己的恩人,而伤害自己恩人的人便是自己的敌人。 于是少年便想可以把姜楚沫给救出去,但是因为少年十分瘦弱,哪里会是阴人的对手,所以少年知道自己只能智取。 正在少年思考办法的时候,突然萧恒炎他们便来了,少年大喜,如此一来,他的恩人便不会有危险了,但是在少年还未来得及跑出去和众人汇合的时候,少年便又发现了藏在四周的十几个人,此时正朝着萧恒炎奔了过去,少年心中暗道不妙,于是便朝着萧恒炎大声喊道:“有坏人!” 萧恒炎本打算按兵不动,后发制人,但是一听到这少年的声音,便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于是便直接回身开始与来人对打了起来。 而敬晨想要上前帮忙,但是又看了看姜楚沫,决定还是守住姜楚沫,保护她的安全,也好让萧恒炎没有后顾之忧。 而依玛看到了,则是吓得躲在陆一凡的身后,不敢出来,陆一凡此时也没计较那么多,便也用自己的毒粉保护着他和依玛的安全。 少年并不知道萧恒炎的功夫,所以便很是担忧,于是便冲着那些人大声吼道:“这么多人打一个,真是不知羞耻!” 而那些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围攻萧恒炎。 少年看自己无法通过话来刺激那些人,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于是少年便决定从自己腰间取出来自制的弹弓,然后又掏出来自己从河边捡的石子,然后瞄准了那些围攻萧恒炎的人,用弹弓射他们的脑袋。 那些人虽然是习武之人身法了得,但是少年的弹弓也是玩的很在行,偶尔也打中了几个人,这些石子的力度根本伤不了人,但是没得让人心烦。 于是其中一个黑衣人便决定先把这个碍事的小鬼给解决了,免得看见心烦。 而萧恒炎正在跟众人打的激烈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其中一人竟然朝着那少年去了,心中便知道他准备对少年不利。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黑衣人便要伸手握住了那少年的脖子,少年也是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呆立住,腿都迈不动了。 少年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少年吓得眼睛闭了上去,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是他等了许久,那预想中的事情并未到达,于是少年便悄摸的睁开了一只眼,只见到萧恒炎继续在跟那些黑衣人打斗,但是此时黑衣人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没剩几个活口了。 少年惊叹萧恒炎的英勇,决定把他当做自己的榜样,以后要像他一样,少年高兴的蹦了起来,为自己的榜样高兴。 突然踩到了什么,差点摔倒了,他低头扫了一眼,原来是刚才准备杀了自己的那个黑衣人,少年踢了那人尸体一下,“让你杀我!” 果然不久之后萧恒炎便将那黑衣人斩杀殆尽,而阴人看到有人过来了,本打算趁机溜走,但是奈何敬晨一边保护着姜楚沫,一边还看着自己,万一自己有什么异动,估计会马上死在敬晨手中。 所以阴人决定先不逃,万一黑衣人占了上风,那时再逃不迟,但是阴人看到了半中间,觉得自己是等不到黑衣人胜利了,于是便决定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逃走。 敬晨并没有注意到阴人,只顾着保护姜楚沫,但是萧恒炎眼光扫到了阴人的动作,便也毫不犹豫,直接上前,一把将阴人灭于掌下。 阴人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就此惨死荒野,死相相当难看。 依玛看到阴人被萧恒炎一掌拍死了,吓得尖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眼睛,她想要以此来吸引萧恒炎的注意,但是没想到她等了半天并没有等来萧恒炎的关切,于是依玛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到萧恒炎再确认了这些刺客都死了之后,便径直朝着姜楚沫那边去了。 “你没事吧?”萧恒炎上下打量了姜楚沫一眼,然后询问道。 姜楚沫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萧恒炎,发现他也没事,于是便也就放心了。 之后姜楚沫便转而看向了刚才那个少年,而萧恒炎顺着姜楚沫的眼光便也看了过去,只见到那少年正一脸兴奋的朝着萧恒炎回看了过来,刚才看萧恒炎打架实在是太过瘾了,如果能够有萧恒炎一半的功夫,那也就知足了。 萧恒炎走到了少年跟前,然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狠勇敢。” 少年听到萧恒炎这样的夸奖,更是激动了,于是便直接扑通的一声,跪倒在了萧恒炎的面前,“请恩人收下我做徒弟吧。” 众人听到了少年的话,皆是一惊,这少年还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啊,如果他知道他求得是什么人,估计也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堂堂霄国的盛亲王,很可能是不久之后霄国的皇帝,而这少年竟然想要做他的徒弟。 萧恒炎看着这个少年,说实话,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少年的,但是现在自己目前的情况,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带什么徒弟。 萧恒炎有些犹豫,但是姜楚沫看到了便走了过来,然后一只手拉着萧恒炎的胳膊,看着萧恒炎,萧恒炎知道姜楚沫的意思,想要让自己收下这个少年。 姜楚沫看向了那个少年,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听到姜楚沫询问,连忙应声,“我叫陈四儿,恩人就叫我四儿就行了。” 姜楚沫知道这个少年现在只剩他自己孤身一人,而且这个少年和他们一再相遇,想必也是缘分,不如就待在身边也是好的。 萧恒炎看出了姜楚沫的意图,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既然这样,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只是我事先声明,跟着我你可没那么轻松,很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 陈四儿一听到萧恒炎同意了,自然很是开心,于是便对萧恒炎高兴的说道:“我不怕!”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赵四 从此以后陈四儿便跟着萧恒炎他们一行人了,而依玛看到萧恒炎和姜楚沫他们一副夫妻同心的样子,心中便很是不快,想要上前去搅缠,但是陆一帆并没有发现,仍旧是挡在依玛的面前,依玛生气,便在陆一帆身后使劲儿的朝着陆一帆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啊!”陆一帆吃痛的叫道,一边还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转而看向了身后的依玛。 这个依玛是怎么回事啊,突然拧自己干什么?陆一帆心中很是纳闷。 敬晨听到了便看了过来,他当然知道依玛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又是想要去搅缠姜楚沫和萧恒炎他们,但是没有得逞,所以便将气撒在了陆一帆的身上。 敬晨只是一声不吭,然后也朝着陆一帆走了过来,好巧不巧的也挡在了依玛的面前,她要去搅缠,也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敬晨虽然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主人姜楚沫才这么做的,但是总是时不时的会觉得自己这样跟一个女子计较,会不会不太好,但是现在这些事情,自己不做,谁来做? 但是刚才听到了萧恒炎准备将陈四儿待在身边,这个陈四儿看上去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儿,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以跟陈四儿商量商量,让他来做。 心中这么打定了主意,敬晨便暗自点了点头。 之后众人收拾好了之后,便决定先回到客栈,修整了之后便离开这里。 但是众人只注意到了打败了这些黑衣人,杀了阴人,却并没有人注意到赵四,那个已经被阴人给做到一般试验的半成品活死人。 却说那赵四之前被阴人一阵折磨,后来看到有人过来收拾阴人了,于是便也跟着送了一口气,之前强撑着睁着眼睛,此时也闭了上去,晕倒了。 待到众人收拾完了离开之后,赵四便又醒过来了,但是却是眼睛中泛着红光,看上去很是可怖。 萧恒炎一行人回到了客栈,之后萧恒炎和姜楚沫他们坐在桌旁吃饭,而敬晨则站起了身,然后对陈四儿说道:“出来一下。” 陈四儿跟敬晨并不熟悉,但是觉得他很是神秘,所以一直对敬晨都是敬而远之,这次敬晨竟然主动要跟自己出去,心中当然很是愿意,于是便赶忙答应道:“哎!” 之后两人便从客栈出去了,而姜楚沫看着他们两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们会因为什么事情这样,所以很是好奇,便跟着看了过去。 萧恒炎自然知道他们两个必不会做什么对不住他们的事情,于是便将头一偏,挡住了姜楚沫的视线。 姜楚沫本打算看敬晨他们的,突然萧恒炎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于是便有些扫兴,佯装生气,娇嗔道:“挡着我干什么?” 萧恒炎只是将姜楚沫的身子掰正了,然后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姜楚沫面前的碗中,“吃饭!” 姜楚沫看了看萧恒炎,又看了看自己碗中的饭菜,想要反抗,但是萧恒炎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便只好乖乖低头吃饭了。 却说陈四儿兴冲冲的跟着敬晨出去了,二人来到了远离他们几个的地方,然后敬晨便在陈四儿耳旁耳语了几句,将依玛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陈四儿,陈四儿一听便有些生气,竟然有人敢打他恩人的主意,这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陈四儿便如同一只牧羊犬一般,决定好好守护姜楚沫这只羊。 敬晨看到陈四儿这一副跃跃欲试,誓死守护主人的一草一木的忠诚样子,便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之后拍了拍陈四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陈四儿听了,狠狠地点了点头,看着敬晨的眼睛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那个恶女得逞的。” 二人商议好了之后,便进去了,此时众人已经快要吃好饭了,但是陈四儿看到自己和敬晨地碗中各自摆满了饭菜。 姜楚沫看到他们二人进来了,于是便冲着陈四儿招手,“四儿快来吃饭!”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姐姐在招呼弟弟一般,陈四儿心中觉得一股暖意流淌而过,眼泪涌上了眼眶。 但是陈四儿觉得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了,必不能在众人面前流眼泪,所以便背过脸,将眼泪硬是给憋了回去,然后才笑着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看着姜楚沫,陈四儿只是呲着一口大白牙,冲着姜楚沫傻笑。 姜楚沫觉得看到陈四儿就很是高兴,就像是看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于是便伸手摸了摸陈四儿的头,然后微笑着说道:“快吃吧。” 陈四儿点了点头,之后便搂着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依玛看到姜楚沫和陈四儿这个样子,便很是鄙夷,瞥了个白眼,然后将头扭到了一旁,像是在暗自嘀咕,但是声音又足够众人都能听到,“虚情假意。” 姜楚沫虽然听得很是清楚,但是并不想跟她过多计较,只是微笑着看着陈四儿吃东西,不搭理依玛。 陆一帆并不想掺和这么多,他这个徒弟才不会吃什么亏呢,况且这些事情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他一个老头儿,才懒得管那么多呢,所以便将饭碗往前面一推,然后站起身,摸了摸鼻子下面的两撇小胡子,很是满意的说道:“哎呦,吃饱喝足,上去歇会儿。” 一边说着,陆一帆便起身上楼去了。 而萧恒炎并不想依玛跟姜楚沫接触太多,免得姜楚沫因此生气,所以萧恒炎便也站起了身子,想要带着姜楚沫上楼去。 但是萧恒炎才刚离开板凳,依玛便也立刻跟着站起了身子,然后一只手想要跨国陈四儿,去拉萧恒炎的胳膊。 陈四儿虽然没什么功夫,但是倒是眼疾手快,他眼睛扫到了依玛的动作,便立马佯装无意站起了身子,挡在了依玛和萧恒炎只见,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我也吃好了。” 依玛想要去抓萧恒炎,竟然一下子抓住了刚好站起身子的陈四儿。 陈四儿佯装吃惊,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依玛,“你……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拉我干什么?我可还没娶媳妇儿呢。” 一边大声嚷嚷着,陈四儿以便连忙甩开了依玛拉着他的手。 依玛也没想到竟然抓住了陈四儿,这个瘦骨嶙峋的陈四儿长得流里流气,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依玛才没想要跟陈四儿套什么近乎呢,她巴不得离陈四儿远点,真不明白姜楚沫带上这么一个小乞丐做什么? 思忖至此,依玛忙甩开了陈四儿的胳膊,然后厌恶的又甩了甩手,仿佛刚才自己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脸上很是嫌弃。 陈四儿看了却也并不生气,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饭桌,然后朝楼上走去了,“真好,跟着恩人有肉吃,吃饱喝足睡觉去喽!” 待走到了楼梯半中间,陈四儿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询问姜楚沫道:“恩人,我就叫你姐姐吧?” 姜楚沫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她很欣赏陈四儿这个带点混不吝的洒脱样子,在这不知名的世界中,能够有这么一个弟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同意了,很是欢呼雀跃,差点没从楼梯上摔倒了,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询问姜楚沫道:“姐姐,我住在哪里啊?” 姜楚沫此时才想到还没有给陈四儿安排住宿的问题,于是便转身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 姜楚沫话还未说完,敬晨便打断了她的话,“让他和我住一起吧。” 姜楚沫听了倒是瞪大了眼睛,这个冰块一样的敬晨竟然愿意跟陈四儿这样一个有点痞痞的少年一起住,这该是怎么样一种搭配。 但是既然敬晨这么说了,姜楚沫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便也欣然同意了。 听到了敬晨的话,又看到姜楚沫同意了,于是陈四儿便询问了敬晨的房间,然后便自己回房间去了。 而萧恒炎也对姜楚沫说道:“那我们也回去吧,你都累了大半天了,回去好好谢谢。” 姜楚沫点了点头,二人之后便也上楼了。 此时只留下敬晨和依玛二人了,依玛虽然有些糊涂,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天,依玛也算是有点发现了,敬晨似乎是一直在跟自己作对,不论自己做什么,敬晨总是会或明或暗的阻止。 依玛很是生气的瞪着敬晨,然后气冲冲的走到敬晨身边,此时敬晨仍旧是一言不发,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依玛很生气,一只手指着敬晨说道:“你!是你对不对!你搞的鬼!” 敬晨看到依玛这个生气的样子,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对依玛轻声说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像一头水牛?” 依玛一听更是生气了,自己是部落里面尊贵的公主,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于是便更是生气了决定要好好的跟敬晨理论一番,但是敬晨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脓血 众人之后收拾好了,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回到了房间,姜楚沫觉得累了,于是便直接就想倒头就睡。 萧恒炎本来想要跟姜楚沫好好说说话的,但是看到姜楚沫只是背过身,好像又睡着了。 于是萧恒炎便暗自嘀咕了一句:“沫儿,以后不要再丢下我自己行动了,刚才找不到你,真的很后悔。” 姜楚沫此时已经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听见。 却说这厢赵四从河边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开始溃烂,流出来的脓血顺着河流流到了河的下游。 腥臭的脓血,混入了那本来清浅的河水之中,很快便就消散开来了,看上去和之前一样的清浅。 却说第二天早上,姜楚沫一行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毕竟绝影和绝靖二人已经带着宝藏和军队前行了,他们也需要尽快的赶回去。 姜楚沫早上起来,觉得休息了一夜,感觉有精神了许多,此时萧恒炎正坐在桌旁等着,听到了床上的动静,萧恒炎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姜楚沫正坐在床边,朦朦胧胧的,睡眼惺忪。 姜楚沫此时犹如一只呆呆的兔子一样,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萧恒炎看了,也不忍心打搅姜楚沫,便只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姜楚沫身边,危险的低头看着她。 良久,姜楚沫才算是从睡梦中完全反应了过来,于是便抬头看向了此时正关注这自己的萧恒炎,然后略微笑了笑,“起的这么早?”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从睡梦中醒过来这个迷糊的样子,心中便觉得很是平静,岁月静好,说的就是这个感觉吧,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是外界情况在怎么糟糕,都会觉得心里十分平静,一点都不畏惧。 萧恒炎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此时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被窗户格子分成了一束一束,有些打在了姜楚沫的身上,有些照在了姜楚沫的头上,那本就绝美的容颜,此时在过滤过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温柔动人。 也许是将要为人母了,所以在她的身上同时笼罩着一层母性的光辉,让萧恒炎觉得与昔日的她看上去有些不同,萧恒炎不由得坐在了姜楚沫的身边,一只手抚摸上了姜楚沫的头发,慢慢的将姜楚沫的头发给整理好。 姜楚沫看到之前一直都是冷酷严肃的萧恒炎此时竟然如此温柔,那双常年握着兵器的手,已经是长满了老茧,那些老茧轻轻的刮动着自己的头发,有时候会有些痒痒的,姜楚沫觉得此时的萧恒炎就像是父亲一般,然自己很是贪恋这种感觉。 姜楚沫本就懒懒地不想动弹,此时再有萧恒炎这样温柔的抚摸着,她更是沉迷了,于是姜楚沫便顺势倒在了萧恒炎的怀中。 近日他们虽然也是整天待在一起,但是由于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所以并没有怎么好好沟通过,姜楚沫突然很是心疼萧恒炎,一方面有国事要处理,一方面还要照顾自己和宝宝,对外他是威严的王爷,对内他又是温和的夫君和父亲。 而姜楚沫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有些连累萧恒炎了,以前自己还可以凭借自己的用毒强项,可以帮助萧恒炎,但是现在由于怀着身孕,连用毒都不可以了,很多时候还会给萧恒炎添乱。 “对不起……”姜楚沫趴在萧恒炎的怀中轻声说道。 萧恒炎听了,便有些心疼,沫儿怀着身孕已经是很累了,此时竟然还会跟自己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吧。 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将姜楚沫搂的更紧了。 “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我更羞愧了。”自己本来就该好好照顾姜楚沫,但是姜楚沫却屡次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遭遇危险。 之后二人便都没说什么,只是相互依偎着,在屡屡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是宁静祥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楚沫才懒懒地说道:“有些饿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以便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恒炎,一只手还捂着肚子,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小可怜的样子,便只是觉得心头为之一动,他的沫儿也不是一直都很强悍的啊,她也有小女生的一面呢。 一边想着,萧恒炎便朝着姜楚沫的鼻子上面轻轻刮了一下,微笑着趴在姜楚沫的耳旁轻声说道:“走,我们下去吃东西。” 那声音很是轻柔和缓,那温暖的气息喷在姜楚沫的耳根,有点暖暖的,痒痒的,姜楚沫有些沉醉。 斜着眼睛看了萧恒炎一眼,媚眼如丝,萧恒炎也有些心动了,他一只手拦着姜楚沫的腰身,想要做点什么。 “我们下去吃东西吧。”姜楚沫拧了萧恒炎的胳膊一下,适时的打断了萧恒炎,这青天白日的,大家说不定都在楼下等着呢,还要尽快上路。 姜楚沫一想到萧恒炎要做的事情,突然觉得脸上热烘烘的,耳朵都跟着红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便知道姜楚沫与自己也算是心有灵犀了,便只是轻声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就像是一只馋嘴的大猫,强忍住想要吞食美食一般。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看着自己笑的样子,便又是拧了萧恒炎一下,然后便从萧恒炎的怀中挣扎了出去,朝着门口走去,想要赶紧离开。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样急匆匆的样子,便有些担心,连忙提醒道:“你慢点!” 话音未落,姜楚沫已经是走出了门口了。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的背影,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便也跟着出去了。 姜楚沫来到客栈大厅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众人都在这里了,依玛看到姜楚沫过来了,并不是很在意,而是将眼光略过了姜楚沫,看向了姜楚沫的身后,想要搜寻到萧恒炎的身影,但是并未看到。 依玛有些纳闷,正想要询问,突然看到萧恒炎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笑意,看来萧恒炎的心情不错啊。 但是萧恒炎并未看向众人,眼光仍然是锁定在姜楚沫的身上,那眼神很是宠溺。 依玛一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有些生气,真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有什么好的,别是给萧恒炎吃了什么迷药,将他给迷惑住了吧?不行,即使这样,也一定要把萧恒炎给抢过来,还就不信了,凭借她的魅力竟然会比不上一个孕妇! 心中如此想着,依玛便又重新整理了心情,燃烧了斗志,精神抖擞,如同一只斗鸡,虽是准备发动攻击。 而陈四儿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只是轻声一横,很是不屑,有他保护姜楚沫,依玛别想得逞。 此时姜楚沫和萧恒炎已经是都下了楼,看到众人都停止了吃喝,看向了他们,姜楚沫便说道:“怎么都不好好吃饭,一会儿咱们就该上路了。” 陆一帆听了便嘟囔了一句:“还知道要上路了,这么晚才起床。” 姜楚沫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羞得耳根子都通红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假装没有听到,然后朝着陆一帆挪了过去,在陆一帆的胳膊上使劲儿拧了一下。 “啊!”陆一帆想要惨叫,但是只叫出来了半声,接着便硬生生的将后面的半声给憋了回去,总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师父被徒弟给欺负成了这个样子,说出去太丢脸了,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便看到陆一帆使劲儿的抿着嘴唇,将脸给憋得通红,但是脸上还是要挤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看着众人,以表示自己很好,没事。 萧恒炎和敬晨他们自然早就已经是习惯了姜楚沫和陆一帆这一对活宝师徒,所以也只是略微笑了笑。 依玛看到他们俩这个样子,便只是翻了个白眼,口中嘟囔道:“做这个样子给谁看,真是讨厌!”说着便将筷子使劲儿的拍在了桌子上。 姜楚沫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也没计较什么,直接无视,而陈四儿却心中觉得不忿,别人做什么关她什么事情?在这里嘟嘟囔囔的,招人烦,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修理她。 想到这些,陈四儿的两只圆眼睛只是骨碌骨碌的来回转着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鬼点子。 之后众人也都无话,开始坐下来吃饭,但是依玛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饭,便很没有胃口,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换换花样,一直都是这样的阳春面,这是要把人给折磨死了。 因为这里出了活死人伤人的事情,所以这里便很是萧条,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而阳春面已经是这个店里比较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但是依玛仍然是觉得不够,毕竟这些东西跟以往她的吃穿用度查的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于是依玛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刚才已经是生气了,心情不好,此时在碰到这样的事情,便犹如一根导火索一般,迅速的将依玛心中的怒火点燃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离开 “掌柜的!这是给人吃的吗?都没有做熟!你是想要将我们给吃死了,好谋财害命?”依玛有些胡搅蛮缠,她知道这吃的东西自己是没得挑了,只能是这些东西,但是却可以从这吃食的做工上面去挑挑刺儿。 掌柜的一听,便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算着的账,从柜台后面小跑了过去。 掌柜的跑到了依玛跟前,然后冲着众人点头哈腰,这老板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萧恒炎这一群人,怕不是寻常人,所以他也不敢得罪。 “姑娘怎么了?”掌柜的一边询问,一边赔笑。 依玛瞪了掌柜的一眼,但是竟然发现那掌柜的还在看着姜楚沫,对姜楚沫赔笑,要知道他得罪的可是她,部落的公主,但是这掌柜的竟然连带着还关注姜楚沫!是可忍孰不可忍,果断生气了! 依玛端起面前的阳春面,然后便直接朝着掌柜的头倾倒了过去,一碗白花花的阳春面就那样结结实实的完全扣在了掌柜的的头上,瞬间掌柜的青丝换白发了。 掌柜的也蒙圈了,瞪大了眼睛,呆愣在了那里,那碗阳春面中间还有一根面条,好巧不巧的耷拉在了掌柜的额头上,顺着往下面滴着饭汤,“嗒嗒嗒”地落在了地上,撞击起了小水花,发出了一声声的脆响。 众人也都呆了,以前只知道这依玛是个娇蛮的公主,不过也觉得并无伤大雅,毕竟是一个公主,被娇惯的厉害也属正常,所以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但是今天依玛竟然连不相干的人都迁怒,萧恒炎觉得有些不合适。 此时萧恒炎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但是姜楚沫挨着他,已经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场正在渐渐升起,像是要把这周围的众人都给冻僵了才肯罢休。 姜楚沫只是轻轻的在桌子下面碰了碰萧恒炎,希望他不要生气,然后自己则是站起了身子,对依玛说道:“依玛!快跟掌柜的道歉!” 依玛本就跟姜楚沫气场不和,此时竟然听到姜楚沫这样公然的教训自己,心中怎么受得了,登时便柳眉倒竖,瞪着姜楚沫,但是依玛觉得自己坐着瞪着站着的姜楚沫,似乎是在气势上已经是有些低人一等了。 于是依玛便站起了身子,但是她只是站起来觉得仍旧不够,于是便将凳子一拉,直接站在了凳子上面,居高临下瞪着姜楚沫,一只手指着姜楚沫的鼻子说道:“你!还轮不到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姜楚沫只是轻笑了一声,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生气过了,但是依玛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于是便看着依玛,缓缓的说道:“我再说一遍,给掌柜的道歉!” 那掌柜的看到他的客人因为他而争吵了起来,他多眼明心亮,自然连忙劝慰道:“没事没事,你们都是小店尊贵的客人,没事的。” 一边说着,掌柜的便将扣在自己头上的碗给拿了下来,但是头上仍旧是顶着一头的面条,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众人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依玛这个大小姐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依玛看到姜楚沫的样子,心中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发怵,奇怪,对方不过就是个大肚子的孕妇而已,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依玛便将头又仰高了几分,以此来显示自己并不退却。 掌柜的看到二人僵持不下,于是便开始和稀泥,对依玛说道:“姑娘,这面条不合胃口,不知道是怎么了,要不小的再重新给姑娘做上一碗,免费赠送,就当是给姑娘赔罪了。” 依玛听到掌柜的给自己台阶下了,于是便也赶紧见好就收,毕竟她心中还确实是有些惧怕姜楚沫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姜楚沫的神情让自己觉得很是害怕。 于是依玛便瞪着姜楚沫,然后在座位上乖乖坐了下来,低着头,生着闷气。 众人看到那一触即发的战争,此时算是平息了下来,便也就送了一口气,而陈四儿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恩人姐姐是个面慈心软的柔弱女子,今天才算是开了眼了,她只是该弱的时候弱,该强的时候她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于是陈四儿便更是打心底的喜欢自己的恩人姐姐了。 却说东凌国,惊羽觉得时机已经是成熟了,现在必须要尽快将姜楚沫给带到自己的身边,如此自己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展自己的计划,不至于投鼠忌器。 于是惊羽便决定召见莫离,开始行动。 此时惊羽正坐在那龙椅之上,眼神迷离的看着站在下面的莫离。 莫离有些好奇,以前的主人可一直都是一副慵懒自如,成竹在胸的样子,怎么今日会如此的正襟危坐,看来今日的事情主人很是关心啊。 莫离心中一边揣测着,一边便对着惊羽拱手说道:“莫离参见圣上。” 惊羽只是点了点头,一只手微微抬了抬,示意莫离不必多礼。 莫离看到了,便只是笔直的站立着,然后说道:“不知道圣上找莫离前来所为何事?” 何事?如果让人知道了,一向是果敢的东凌国君,在霄国无主这样的好时机都不赶紧抓住,而是一直犹豫,瞻前顾后,是因为一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被天下人给耻笑了? 惊羽看着门口,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莫离也不敢吭声。 耻笑?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这样做,就是要为所欲为,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随便喜欢,那得到这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受万人尊崇又有什么意思? 思忖至此,惊羽的眼神中升起一抹坚定的神色,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能怎么样? 突然惊羽眼睛看向了莫离,莫离心中只是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去,想办法把姜楚沫给我带过来。”惊羽只是简单的说道。 但是莫离只是一惊,要知道这话虽然听上去很是简单,但是这事情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姜楚沫是什么人?哪里是自己想要带走就可以随便带走的?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简单的事情,主人也不会派自己过去了,看来主人对自己还是很器重的,思忖至此,莫离身上便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自己的命都是主人的,不过是带个人过来,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于是莫离便回道:“遵命!”这声音回荡在大殿,听起来很是洪亮。 而南铭彦最后派出了一群人前去营救阴人,但是却等了半天,迟迟未归,所以他便知道,想必他们定是营救失败了,那阴人想必也必死无疑了。 南铭彦微微叹了口气,本来还打算利用活死人,可以在战场上占得先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不可能事先了。 而更让南铭彦觉得纳闷又恼火的事情是,惊羽那个人竟然迟迟的对霄国不动手,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此时攻打霄国是多好的时机,但是他竟然一直按兵不动。 难道是因为姜楚沫? 南铭彦心中有些纳闷,这也不是不可能,惊羽之前和姜楚沫的私交甚深…… 但是南铭彦又摇了摇头,难道这惊羽真的肯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了大好的拓展疆土的时机不要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如果能把姜楚沫给除掉,也许可以帮助惊羽除掉这个心魔,那那时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毕竟现在杀掉姜楚沫比杀掉萧恒炎要来的容易得多。 思忖至此,南铭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却说姜楚沫一行人吃过饭之后,敬晨便走到了柜台前面,敲了敲柜台。 那掌柜的因为店里的人少,招待了萧恒炎一行之后,便也没什么活计了,再加上今日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还挺舒服,所以便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突然听到了有人扣响了柜台,只当是又来了新客人了,所以便赶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抬头微笑,正要询问新客人,突然看到是敬晨了,便又笑着说道:“怎么了客官?” “结账。”敬晨惜字如金。 掌柜的倒也不拖泥带水,给敬晨很快便算清了这几日的银两,敬晨便给了银两。 掌柜的看着敬晨,这个人倒也真是神秘,来这里住了这么多天,竟然从来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而且连话都这么少说,还真是奇怪。 掌柜的心中想着这些,此时敬晨他们已经是都出了客栈的门了。 “姐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陈四儿笑着询问姜楚沫。 姜楚沫看向了陈四儿,笑的如此灿烂,真的如同一个弟弟一般,对姐姐是如此的好,让人觉得很是温暖。 于是姜楚沫便也笑着说道:“我们要去霄国的都城,你可愿意?” 陈四儿一听当然很是高兴,他从小都梦想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一直没机会,如今听到自己也可以,而且现在自己也已经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了,当然很是愿意。 “太好了,我愿意!”陈四儿欢呼雀跃。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还是小孩子心性,便笑着摇头。 而依玛却很是看不惯,不管姜楚沫做什么事情,她都看不惯,没理由。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陈四儿下药 依玛看到陈四儿这个欢呼雀跃的样子,便很是看不过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砾金海那里也不比霄国差到哪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边说着,依玛便白了陈四儿一眼,但是心中却又有点心虚,毕竟砾金海和霄国的实力悬殊,她还是多少心里有点数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陈四儿正是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依玛瞥了自己一眼,便心中不服气,早就看这个依玛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如今她倒频频来挑衅自己,要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陈四儿眼珠子只是骨碌骨碌的一转,便计上心来。 陈四儿微微笑了笑,等着瞧吧,让你也吃点苦头。 一边这样想着,陈四儿便说道:“对了,我忘了一件事,等我一会儿啊。”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又转而回到客栈去了,没过多久,便看到陈四儿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个打包好的吃食,然后送到了依玛跟前,眼神很是真挚的看着依玛,脸上笑的很是天真无邪。 依玛被陈四儿这个友好的样子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心中有些心虚,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只见到陈四儿将手中的吃食递给了依玛,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大美女,今后我就跟着你们一起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所以便想着从客栈里弄了些吃食,给你路上吃。” 依玛看了有些怀疑,谁知道陈四儿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陈四儿看到依玛犹豫,便又说道:“我是个粗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只能弄来这些简单的东西,来料表我的心意,所以还请你千万不要嫌弃。”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将那纸包打开了来,只见到里面是一些小点心,看上去还算是不错,做的倒还算是精致,所以看过去还算是有胃口,想到刚才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一碗阳春面还给尽数倾倒了,依玛还真的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这时,只听到“咕噜”一声,很适时的响了起来,陈四儿听了,便看向了依玛的肚子,就知道她耐不住饥饿,陈四儿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但是脸上仍旧是一副很是真诚的样子,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依玛,似乎是在恳求依玛的额样子,“你就收下吧,我知道你不光人长得美,心底也是善良的,一定会接受我的好意的。” 说着陈四儿便更是走进了依玛一步,依玛摸了摸肚子,确实瘪瘪的,很是饥饿,不管陈四儿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吃食总是不错的,不如就接受了,毕竟陈四儿说的话还是有几分是真实的。 依玛被陈四儿给夸得昏了头,竟然就这么便接受了陈四儿送过来的吃食。 陈四儿看到依玛接受了,于是便很是开心,看着依玛说道:“你肯接受,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想要上前拉着依玛,表示亲近,但是依玛只是往后撤了撤身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陈四儿,“东西我是收下了,至于以后怎么样,还是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你表现让我满意,我自然就会把你当做朋友,今后好好照顾你,但是如果你表现的不好……” 一边说着,依玛便又顿了顿,看向了陈四儿,眼神中满是轻蔑,陈四儿听到依玛说道这里,忙上前表示道:“你放心,美女姐姐,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会让你看到我的诚心的。” 依玛听了便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然后便拿着手里的吃食,朝着马车走过去了。 敬晨看到陈四儿今天竟然这么好心,便有些纳闷,于是便走到了陈四儿的跟前,拉了拉陈四儿的衣服,想要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四儿看到敬晨突然靠近了自己,自然心里便已经是猜出来了敬晨的意思,于是便只是冲着敬晨使了个眼色,表示等等再说。 敬晨看到陈四儿这样故弄玄虚的样子,但是一想到陈四儿和姜楚沫的情谊,便觉得陈四儿应该不会背叛姜楚沫,更不会做对不起姜楚沫的事情,于是便只是什么都没说,按照陈四儿的要求,静静的等待着。 之后众人便各自收拾好,各就各位了,姜楚沫和依玛二人上了马车,其他几个人则是骑马,而赶马车的活计自然就落到了陈四儿的头上。 陈四儿觉得没什么,反而很是高兴,坐在马车外面,两只手拉着马车的缰绳比划着,一边口中还喊着:“驾,驾!” 姜楚沫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便知道陈四儿又在淘气,便只是微微笑了笑。 之后都准备停当了,于是便开始启程上路了。 依玛手中捧着陈四儿送给自己的点心,故意的往姜楚沫的脸前显摆,想要让姜楚沫看清楚。 但是姜楚沫看到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略微笑了笑。 “这个是陈四儿刚才送给我的,我还没吃,要不要尝一尝?”依玛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并没有要让姜楚沫尝尝的打算,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姜楚沫知道,那个陈四儿不过才一天的时间,便已经是弃暗投明,背叛了姜楚沫,跟着她依玛了。 姜楚沫自然知道陈四儿的为人,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姜楚沫对陈四儿这个孩子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她直觉这个孩子一定是不会背叛她的,至于陈四儿为什么会送给依玛东西,姜楚沫不得而知。 但是姜楚沫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还是很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不想陈四儿因为她而跟众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闹别扭。 姜楚沫正是思忖的片刻,依玛便已经慢慢打开了那包着点心的包裹,玉指纤纤,慢慢的打开来,看上去视觉上很是享受。 姜楚沫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只是闭上了眼睛,只要众人相安无事,她并不想关心太多的事情,依玛看到姜楚沫闭上了眼睛,便觉得姜楚沫肯定是不愿意相信陈四儿跟随了自己,所以依玛便更是得意了。 依玛从那包裹里取出了一枚点心,然后拿在了手中,但是并不往口中送,只是故意高声说道:“看,这个点心做的可真是精致啊,如此的小巧可爱,看上去很有层次,颜色金黄,想必咬上一口也很是酥脆美味,齿颊留香呢。” 依玛故意高声说话,想要让姜楚沫将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姜楚沫不就是不想看到吗,别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不看可以,但是偏要大声说话,说给她听,难道还能这样公然吧耳朵给堵上不成? 依玛这一番话本来是说给姜楚沫的,但是在外面赶着马车的陈四儿倒是听见了,自从他把那些点心送给依玛之后,便一直在留心依玛的一举一动,此时依玛这样高声说话,陈四儿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陈四儿不由得一只手捂上了嘴巴,想要笑出来,不知道美女拉肚子是什么样子的。原来陈四儿看不惯依玛为人,正巧之前他跟小伙伴恶作剧,弄得泻药还有一些,于是便在临行之前,弄来了点心,然后用小刷子,将那泻药给滑开之后,刷在了点心上。 陈四儿很是好奇依玛捂着肚子,满世界找茅房是个什么狼狈相,但是听依玛说话的劲儿,现在她一定是还未吃进口中,于是陈四儿便竖起了耳朵,更加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静静地等待看好戏。 而马车里的依玛向姜楚沫炫耀了一番以后,看到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动静,便有些失落,但是输人不输阵,依玛仍旧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只手捏着点心,然后轻轻的送入口中,想要通过牙齿咬着点心的酥脆声音来刺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依玛这样幼稚的行为,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闭目养神,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宝宝了。 依玛一边将点心往口中送,一边两只眼睛只是盯着姜楚沫的一举一动,哪怕自己的做法会引起姜楚沫的一丝不快,依玛心中便会觉得都是值得的。 但是直到依玛将点心都已经吃完了,姜楚沫仍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玛有些失落,但是想想也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既然她这次不生气,那就不生气吧,反正这东西自己是吃了,还挺好吃的,而且正好解了自己腹中饥饿。 一边这样想着,依玛便也觉得想开了许多,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将点心吃了个差不多,直到觉得稍微有些撑得慌了,才停了下来,也许就是这样吧,心情不好,所以便会胃口大开,依玛便是吃了许多之后,才觉得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但是依玛慢慢的觉得肚子似乎有些骨碌骨碌的,都已经吃饱了,肚子还不停地叫唤,依玛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只是一手捂着肚子,两眼偷偷注意着姜楚沫,不能让她给看了笑话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瘟疫 突然依玛觉得肚子似乎更不舒服了,似乎有什么即将要喷涌而出,依玛有些尴尬,想要忍住,但是却根本不可能,于是便连忙喊道:“停车!” 姜楚沫刚才听到了依玛肚子的声音,此时又听到依玛说让停车,于是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此时依玛的表情似乎是很不舒服,难道是肚子不舒服?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便立马想到了那些点心,陈四儿突然对依玛无事献殷勤,想必一定是背后藏着什么小阴谋,如此看来果然不错,难道陈四儿在那点心里面懂了什么手脚? 陈四儿听到了依玛的声音,便假装没听到,继续朝前走,想要拖上一拖,让那个依玛多难受一会儿。 依玛看到陈四儿并没有停下来车,便有些着急,人有三急,怎么能托呢,而且自己又是个公主,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将自己搞得太过狼狈了。 于是依玛便有些生气,想要使劲儿呵斥陈四儿,但是依玛才刚要使劲儿,突然感觉那些东西已经是呼之欲出了,便又生生的将那些气给咽了回去,还是小声些为好。 “停,停车……”依玛的声音如同一个虚脱的病人一样。 陈四儿却人就是一个劲儿的朝前赶着马车,而且马车还不是的颠簸一下,搞得依玛更是尴尬了,就快要不行了。 姜楚沫看到现在自然知道了是陈四儿故意整蛊依玛,姜楚沫想要让陈四儿见好就收,切不可以太过分了,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停车!” 陈四儿听到是姜楚沫的声音,于是便拉住了马车缰绳,口中喊道:“吁……” 那马车便应声停了下来。 陈四儿从马车上蹦了下来,然后对马车里的姜楚沫说道:“姐姐,怎么了?” 陈四儿突然意识到姜楚沫正怀着身孕,自己刚才那样颠簸,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姐姐,一想到这些陈四儿便觉得自己真该死,只顾着玩耍,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想到这些,陈四儿有些着急了,也不等姜楚沫回答,便直接掀开了车帘,然后关切的看向了姜楚沫询问道:“姐姐,你刚才没事吧?” 姜楚沫听到陈四儿这样没来由的一句话,先还有些疑问,但是想到了刚才那马车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稍微有些颠簸,现在听来想必是陈四儿故意为之了,于是姜楚沫便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一边说着,姜楚沫的眼神中便有些嗔怒的看着陈四儿,责怪他有些淘气了,陈四儿自然知道姜楚沫对自己好,看到姜楚沫这个神情,便只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好没有因此伤及姜楚沫,不然可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而依玛一看到马车停了,便二话不说,从马车上以最快的速度挪了下来,此时依玛的脸色已经憋得都快青了。 陈四儿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忍住笑,然后站在了依玛的面前,挡住了依玛的去路,很是恭敬的询问道:“你是要去哪里啊,尊贵的公主?” 依玛一听到陈四儿这样说,再看到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陈四儿搞的鬼,于是便恶狠狠的瞪着陈四儿,想要发怒,但是又害怕一发怒,便再也忍不住了,所以便算了,还是尽快找到地方解决了才好。 至于这笔账,以后来日方长,总会找到机会来算的。 依玛想要推开陈四儿,但是发现自己现在都不敢用力,于是便从一旁饶过了陈四儿,朝着无人的地方去了。 陈四儿看着依玛那样扭扭捏捏的背影,便很是好笑,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依玛,哈哈大笑。 “拉肚子公主!”陈四儿嘲笑着依玛。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个顽皮的样子,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萧恒炎他们看到姜楚沫他们停了下来,于是便也跟着停了下来,掉头过来询问情况。 “怎么了?”萧恒炎询问道。 陈四儿看了仍然难掩心中的得意,但是也稍收敛了一点了,毕竟他知道萧恒炎的脾气可不太好,还是不要太放肆了比较好。 姜楚沫了看陈四儿,然后对萧恒炎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依玛似乎有些不舒服,我们不如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她回来了,再上路吧。” 敬晨一听到依玛有些不太好,便立刻看向了陈四儿,这个准保他脱不了干系,一定是陈四儿干的,不然他之前也不会那样的表情了。 敬晨看向了陈四儿,暗自给他比了一个手势,干的不赖。 陈四儿眼睛多明啊,自然看到了,还冲着敬晨笑了笑,一只手在鼻子下面轻轻抹了一下,很是得意,自己干的不错,那时自然的! 姜楚沫看到敬晨和陈四儿二人的神情,便又无奈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搅缠到一起了,敬晨不是不喜欢说话吗?怎么会和陈四儿这样一个小毛孩子如此的自来熟? 陆一帆听到了是依玛有事情要解决,便有些不耐烦,“这个公主,架子可真大,事也真稠。” 众人正是说着,突然听到路旁的林中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惨叫声,姜楚沫一下子便听出来了这个是依玛的声音,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依玛出了什么事不成? 姜楚沫便立刻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也觉得不同寻常,于是便带着敬晨赶紧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待到他们二人赶到的时候,竟然发现依玛正对着一个树枝,很是惊恐的看着,二人不解,树枝有什么好害怕的。 于是便好奇的看向了依玛,依玛看到他们二人竟然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便觉得很是不解,指着那树枝说道:“那上面有只虫子!” 二人听了便看了过去,只见到一只毛毛虫正趴在那树枝上,朝着前面一涌一涌的爬行着,原来就是这么一只虫子,吓得依玛成了如此样子,二人很是无语。 依玛看到他们二人这个样子,便很是不解,这样的虫子,她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看上去很是恶心又很是可怕。 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准备离开,依玛看到二人离开的背影,便说道:“你们别走啊,等等我!” 一边说着,依玛便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但是她没跑两步路,突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下子便栽倒在了地上,依玛心中很是愤愤不平,怎么倒霉的时候真是合格凉水都塞牙。 于是依玛一边抱怨,一边便朝着扳倒自己的东西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一个人! 依玛大惊,这个人似乎是昏倒过去了,依玛便一只手朝着那人的鼻子下面试探了过去,想要看看他还有没有鼻息。 依玛手凑近了那人的鼻子之后,发现还有鼻息,只是很是微弱,依玛吓了一跳,朝后坐在了地上。 她呆呆的看着这个昏倒过去的人,然后过了半天,脑袋里才算是理出了一个思绪,赶紧找陆一帆过来啊,他不是是个制毒的吗?想必也是会治病。 于是依玛便丢下了这个人,朝着众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却说萧恒炎和敬晨二人此时已经是回来多时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依玛回来,正想要让人再去找找她的,可巧便看到依玛慌里慌张的跑过来了。 依玛一边跑着,一边指着身后说道:“那边,那边有个人,晕倒了!” 因为依玛太过于喜欢大惊小怪,所以大家对她这种说话语气很是不怎么在意,待反应过来了她说的内容,于是便寻声看了过去,但是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姜楚沫听了便询问道:“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依玛不喜欢姜楚沫,便白了姜楚沫一眼,然后走到了陆一帆的身边,对陆一帆说道:“快走,我带你去。” 陆一帆听了,看了看姜楚沫,姜楚沫并不在意,陆一帆便跟着依玛过去了,而其他几个人则也随后跟了过去。 众人到了那昏倒的人跟前,陆一帆已经是蹲在那人面前了,只见到陆一帆脸上表情很是凝重,看到众人过来了,便忙伸手制止道:“都别过来!” 众人听了也吓了一跳,站在原地都不敢动弹。 只见到陆一帆在那人身上鼓捣了半天,然后才站起了身子,对众人说道:“这个人得的很可能是瘟疫。”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而依玛一听更是害怕了,自己刚才离那个人那么近,岂不是更危险,现在会不会已经感染了瘟疫了? 一想到这些,依玛的手便也跟着开始抖了起来,会不会死啊?她可不想客死异乡了。 依玛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陆一帆继续说道:“不过好在这个瘟疫的传染性并不是特别强,所以只要注意防范,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众人听了便送了一口气,只要没事遍好,但是紧接着,陆一帆又说道:“但是一旦传染上了这个病,很可能便无药可救了。” 众人一听,才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好好的怎么会爆发瘟疫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瘟疫 “瘟疫!”依玛吓得大叫,瞬间觉得自己的手上好像沾染上了病菌一般,使劲儿搓着自己的手。 听到了陆一帆的话之后,依玛心中才稍稍放心了些,但是仍旧是十分的膈应,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洗洗,万一真的惹上了瘟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姜楚沫听到了则是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会不会有其他人可能现在也已经是感染到了?如果是这样,那那些人在哪里,可有采取了什么有力的措施,有没有隔离起来? 姜楚沫心中一连串的疑问,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便知道姜楚沫定是又在操心了,于是便微微叹了口气,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的身后,然后拍了拍姜楚沫的肩膀,“不要太过担心了。” 姜楚沫听到了萧恒炎的话,知道萧恒炎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便回头对萧恒炎笑了笑,然后握紧了萧恒炎的手。 “他还有救吗?”姜楚沫询问道。 陆一帆听了,便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解决办法,但是现在他还有一口气,还没死。” 姜楚沫听了,心中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不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是瘟疫,肯定不是个例,应该还会有其他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如将这个人带上,如果再碰到了类似的情况,也好一起做个研究,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姜楚沫便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就把他带上吧。” 陆一帆和姜楚沫二人都是研究毒物的,自然可以知道姜楚沫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知道了。 萧恒炎听到了姜楚沫的话,虽然有些不大明白姜楚沫的用意,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个七七八八,敬晨和陈四儿二人对姜楚沫可谓是忠心耿耿的,更是不会对姜楚沫有什么不好的猜测了,就单单剩了个依玛。 依玛刚才因为接触了那人,心中正是膈应的很,此时听到姜楚沫竟然要带上这么一个传染源,怎么可能同意,于是便登时大声嚷嚷道:“哎,不行不行,我可不允许带上这么一个病人,万一我们大家谁被传染了这瘟疫,那谁负责?” 一边说着,依玛一边瞪着姜楚沫,这个人实在是局信托侧,说不定就是想要接住这个病人,来把病传染给自己,好为她除了一个情敌,真是最毒妇人心,还好被看透了,一边想着,依玛一边恶狠狠的瞪了姜楚沫一眼,脸上有些许得意,姜楚沫隐藏的那么深,还是被看透了。 姜楚沫看到依玛这一会儿三变脸的样子,便觉得又是可气又是可笑,这依玛真的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吧? 姜楚沫并不想跟依玛说太多,直是目光略过了依玛,然后对陆一帆说道:“师父,把她放在你的马上吧,你跟我们乘坐马车。” 陆一帆一听,觉得可以,于是便要动手。 依玛看到了,也不顾的许多了,跑的离陆一帆稍微近了点,然后伸着手,拉住了陆一帆,不让陆一帆动手,“不行,不能带上他,我们大家都会被害死的,等到我们都被传染了瘟疫,那时候就晚了,一定要听我的。” 陆一帆回头看着依玛扯着自己袖子的手,然后只是轻轻一拉,便从依玛的手中挣脱了,然后将那个病人,给扛了起来,朝着自己的马走了过去。 依玛想要继续阻止陆一帆,但是有实在是不想靠近陆一帆,害怕被感染了,于是便只是追着陆一帆的身后,一边追一边阻止道:“听见没有,我不允许带上他,我也是这个队伍的一员,我还是我们部落的公主,一定要听我的。” 依玛看到自己阻止不了陆一帆了,于是便将公主的身份给搬了出来,陆一帆哪里会吃这一套,于是便径直朝前走着,并不理身后大呼小叫的依玛。 依玛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一直跟着陆一帆的身后,直到陆一帆将那个病人安置在了马上,然后才算是停了下来,知道自己阻止无望了,依玛便有些生气,这个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他们竟然如此轻视,如此草率,等着吧一定会有后悔的一天,那时候就让姜楚沫后悔去吧。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依玛便朝着马车走了过去,还是赶快躲这个病人远远的吧,进到马车里也许会安全一点,免得被感染了,那可真的是不得了了。 之后依玛便钻到了马车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而众人也是各自都该上马车的上了马车,该骑马的骑上了马,然后便继续上路了。 又走了没多远,众人又陆续的发现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姜楚沫觉得好奇,于是便跟着陆一帆二人下车查看,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样,便有些担心,于是便也跟着姜楚沫过去了。 他们查看过后,发现这些人大多是力竭而亡,在他们临死之前一定是好费劲了所有的力气,而且在他们倒地身亡的附近,发现那里的树木都遭受到了破坏,而且树上还有着拳头的印记。 姜楚沫觉得有些好奇,这些人看上去不过是附近扑通的村民而已,但是看着这树上的拳头印记,显然是一个内力十分深厚的人,和萧恒炎的武功几乎是不相上下。 但是姜楚沫又奇怪了,萧恒炎的武功在当今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哪里就会有这么多这样的高手,而且还在树林中,似乎是故意冲着树林来的,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姜楚沫看着这些树上的拳头印记发呆,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便也不想打扰她,于是便只是静静的站在姜楚沫的身后,然后默默守护着姜楚沫。 不知道在这里战立了多久,姜楚沫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现,但是随即又觉得有些说不通。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如此煞费苦心的样子,便有些心疼,于是便轻轻在身后拢了拢姜楚沫的肩膀,姜楚沫正在费解之际,突然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温暖,心中便觉得一股暖流经过,便回头对着萧恒炎轻轻笑了笑。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刮了姜楚沫的鼻子一下,然后说道:“不要太伤脑筋了,不想你太累了。” 姜楚沫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的,只是有些事情想的不是太通。” 萧恒炎叹了口气,沫儿总是如此,操不完的心,不如还是尽快将她心中所担心的事情给她解决了,也许她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于是萧恒炎便看向了姜楚沫正在观察着的树干,这样大的力气,非常人可以做到的,事出异常必有妖,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时候陈四儿过来了,看到他们两个皆是盯着树干看,觉得很是好奇,于是便也凑了上来。 “这树干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陈四儿一边看了过去。 “这么大的力气!这一定是什么怪物弄得吧!”陈四儿看着那拳头印记,大声惊呼。 大力气,什么人的力气才会这么大? 姜楚沫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陈四儿的话,突然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了,姜楚沫看向了萧恒炎,此时萧恒炎也正看着姜楚沫,二人心照不宣。 但是随即姜楚沫又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那这件事情想必就不是太好办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脸上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便知道姜楚沫此时一定是在想着怎么解决了这件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又岂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了的? 于是萧恒炎便对姜楚沫说道:“不如我们先到前面的村庄去看看,也许到了那里可以找到什么突破口。”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二人正要上马车的时候,陆一帆也过来了,他慌里慌张的朝着姜楚沫跑了过来,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是跟活死人脱不了干系。” 姜楚沫听到了陆一帆的话,便和萧恒炎相视一笑,然后又看向了陆一帆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一帆有些着急,然后又有些鄙视姜楚沫,这丫头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最近变得越来越笨了,不过想想也是,刚才上去检查那个人的是他,姜楚沫并没有上前,想必如果姜楚沫也上前去查看了,那应该也会发现这些端倪的。 于是陆一帆便又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收的没错,自己的眼光怎么可能会有错呢,于是陆一帆便对姜楚沫说道:“刚才我在检查那个人的伤口的时候,发现他体内竟然有些东西,让我觉得很是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后来我才恍然大悟,拿东西在活死人的身体里也有。” 一边说着,陆一帆便又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以前在碰到活死人的时候,我专门查看过,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们这些人给再变为正常人,所以便研究过。” 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皆是聚精会神的听着陆一帆的话,只听到陆一帆继续说道:“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了,现在我们需要尽快在找到一些患者,然后让我再给他们仔细检查一番,说不定我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第二百七十七章 魔鬼的诅咒 一听到有解决办法,姜楚沫很是激动,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如果真的和老头儿说的一样,那我们赶紧上路吧,去前面的村庄看看去,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萧恒炎听了觉得也应该这样,于是便对众人说道:“好了,都赶紧上路,我们去前面的村庄悄悄。” 一边说着,众人便再次上路了。 依玛看到众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便有些生气,这些人总是把她当做外人,有什么事情都不会跟自己商议,就知道整日里守着姜楚沫。 于是依玛上了马车之后,便一直坐在那里闷不出声,姜楚沫看到这样的依玛有些反常,但是此时她已经是有些心力交瘁了,没那么多功夫去在意那么多,于是便只是也一声不吭,依玛消停一会儿也好,大家都可以稍微省心点。 而陆一帆看到依玛这个气哄哄闷声不吭的样子,便只是心中觉得太好了,总算是可以安安心心的赶路了。 很快众人便就到了前面的村庄。 姜楚沫他们正在马车里面坐着,突然听到陈四儿在外面勒马,“吁……” 接着马便停了下来,陈四儿赶马车还真是有一手,马车形式的总是很稳当,所以姜楚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而在马车上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心中觉得畅快了许多,于是便没等陆一帆和依玛二人有所行动,便自己先行掀开了马车车帘,准备下去。 而姜楚沫掀开车帘的时候,发现萧恒炎他们此时已经是下了马,而萧恒炎此时正站在马车外面,姜楚沫一出来,便迎面对上了萧恒炎的目光。 二人只是相视一笑,萧恒炎便伸出了手,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想要将姜楚沫给接下马车。 姜楚沫自然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正要将手递到萧恒炎的手上,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依玛已经从马车里也出来了。 依玛看到萧恒炎递过来的手,便抢先了异一步,然后将手放在了萧恒炎的手中,对萧恒炎笑着说道:“谢谢王爷。” 一边说着,依玛便从马车上下来了,此时萧恒炎是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只是呆愣在了那里。 而姜楚沫看出来了萧恒炎的为难,于是便只是轻声笑了笑,她对萧恒炎还是信任的,这些不过是依玛的一厢情愿而已。 而陈四儿看到萧恒炎被依玛给抢走了,心中便替姜楚沫觉得不平,不能这么白白的将自己的恩人给晾在了那里,于是陈四儿便站在另一边对姜楚沫说道:“姐姐,我来扶你。”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将手伸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姜楚沫看到了便很是欣然同意了,但是陈四儿因为之前生活条件一直不怎么好,所以身体有些瘦弱,姜楚沫自然也不会那么实实在在的便让陈四儿扶着自己,只是手轻轻的搭在了陈四儿的胳膊上。 陈四儿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姜楚沫的贴心,心中便是对姜楚沫的好感更加深刻了,觉得这个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是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一想到这些,陈四儿便更加坚定了,以后一定要保护恩人姐姐,不能让她人善被人欺。 之后姜楚沫和依玛二人下了马车之后,陆一帆便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倒是老当益壮,而性子也是返老还童了。 此时敬晨已经从前面回来了,原来刚才马车停了之后,敬晨便独自上前去打探了。 看到敬晨骑着马过来了,姜楚沫便走上前去询问:“怎么样?” 敬晨下了马然后对姜楚沫说道:“这个村子里大多数家里都是空着的,后来我在村子西边一个祠堂里,发现了许多人,但是这些人都被关在了里面不让出来。” 姜楚沫听着有些奇怪,陈四儿抢先一步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来?” 敬晨看了陈四儿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看到也正是好奇,准备进去,但是被两个大汉给拦住了,那大汉告诉我说这些人都受到了魔鬼的诅咒。” 众人一听,便觉得有些好奇,依玛更是觉得害怕,便拉着萧恒炎的衣袖躲在了萧恒炎的身后,萧恒炎回头看了依玛一眼,并没有阻止,只是继续看向了敬晨。 只听得敬晨说道:“村民们说,在村子的西边流淌着一个小河,叫沉魔河,传说那河中住着一个魔鬼,凡是喝了河水的人都会受到诅咒,疯魔之后便会死,但是这也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村子里的人早就已经没怎么在意了,而且村民大多数人都是喝的这条河里的水。” 敬晨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就在最近,村子里接连发生了村民先是癫狂不止,然后力气大增,发泄过之后,便会倒地而亡,所以村民们便觉得一定是触动了河里的魔鬼了。” 姜楚沫听了,看了萧恒炎一眼,正好看到了依玛拉着萧恒炎,但是姜楚沫只是心中微微一怔,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的,而且眼前赶紧替村民解决这件事情才是大事,那些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的眼光,便知道姜楚沫定时想要过去查探一下那些受到诅咒的村民,但是现在是白天,他们肯定是进不去的,于是萧恒炎便在心中做了一番打算。 而这是陆一帆听到了敬晨的话之后,自然也不太相信什么诅咒,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村民以讹传讹传承了这样子。 所以陆一帆也急于想知道这些村民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们的症状听上去很像是中毒了,一提到中毒,陆一帆的兴趣便大增,相信这普天之下,没有人会比他对毒更感兴趣了,也没有其他东西会比毒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于是陆一帆便看向了姜楚沫说道:“徒弟,你难道就不好奇这个是怎么回事?” 陆一帆想去,但是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有些不好玩,得带上姜楚沫才好,姜楚沫知道陆一帆这样是想呀激自己,于是便故作轻松,然后瞥了陆一帆一眼说道:“没什么好好奇的,既然是诅咒,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陆一帆一听,小孩子脾气便又上来了,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不会吧,你竟然不好奇,不能走,不能走,我们得去查探查探清楚,再走。”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竟然将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于是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对陆一帆说道:“骗你的,我们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给村民们解决了这件事情才好。” 依玛听到众人准备留下来,查探什么诅咒的事情,所以心中斌很是忐忑不安,拉了拉萧恒炎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查探什么了,这个地方很是不祥之地,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依玛一边说着,一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像是发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 萧恒炎看到依玛如此害怕,于是便对依玛说道:“没事的,有这么多人在,哪里会有那么多怪力乱神的,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不如我们查探清楚了,你也好心中没那么害怕。” 萧恒炎知道依玛之前一直无理取闹不过是想要引起众人的主意,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为了避免依玛再生事端,萧恒炎便决定顺着依玛的意思,也好让她不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少惹些事情。 依玛很难得看到萧恒炎态度如此好,心中便只是一喜,看来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没有白费,男人果然还是经不住诱惑的,自己不过是施展了一小部分而已,他便已经开始对自己如此关心了,看来取代姜楚沫在萧恒炎心中的地位也是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这些,依玛便得意的看了姜楚沫一眼,而姜楚沫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依玛的小动作,仍旧是在关心着村民的情况。 就在众人准备留下,但是却苦于不知道住在哪里的时候,突然有两三个人过来了,为首的一个人一看便跟另外两个身份不同,只听得那为首的一人说道:“众位远客,还请留下来吧。” 姜楚沫一听,觉得好奇,这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上来便是这么一句话。 姜楚沫正在思索的时候,那人便已经是走近了,只听得那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这个地方的一介乡绅,叫李果。不瞒众位,我们这里最近闹了灾祸了,请了附近的名医都没有看好,其他地方一听到我们这里,便都是害怕,躲得远远的。” 一边说着,李果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可怜我儿子也得了那怪病,几位才一进村子,我便发现了,觉得几位谈吐衣着不俗,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想请几位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不怕众位恼火,小老儿这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小老儿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那李果一番话倒是恳切,正好众人也想查探这件事情,所以萧恒炎便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一行人便叨扰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李府 李果一听到萧恒炎准备留下,便很是高兴,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公子说哪里话,既然这样决定了,众位就随我来吧。” 众人也没异议,之后便跟着李果到了一个小府邸的外,只看到上面写着“李府”两个字,李果说道:“这便是小老儿的家,众位就在这里住下吧。” 从这府邸可以看出来,昔日这里曾经也算是繁华一时,但是此时看上去很是萧条,不免让人觉得唏嘘。 依玛看了,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从部落出来以后,只当是可以多见识见识外面的天空,没想到外面竟然如此破败,还不如好好待在部落里面做自己的公主,想到这里,依玛有些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而且依玛心中还在自我安慰,好歹自己要去的是霄国,那里地大物博,而且自己要去做的可是王妃,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很可能会是皇妃甚至是皇后,一想到这些,依玛便又觉得苦点累点也就值了。 姜楚沫自然可以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正经受着如此的苦难,想必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即使曾经是这一方的富户,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大家都免不了要受到波及,刚才听到那乡绅的话,好像他的儿子也得了那时疫。 “众位不要嫌弃,进来吧。”姜楚沫正在思忖之际突然就听到李果如此说道,之后李果便在前面带路,然后众人便跟着李果进去了。 众人一边进去,一边在四处看着,果然看到这院中虽然东西看上去都还不错,但是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打扫了,想必是那瘟疫一发,府中的仆役要么走要么就是也得了病了。 这时只听得李果说道:“这府中自从闹了那病之后,仆役走的走,得病的得病,再想要买些仆役吧,但是人家一听说是来我们村子里,便都摇头不要过来,说是这个村子邪门的很,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受了诅咒了,所以定不会过来,免得送了性命。” 一说到诅咒,姜楚沫突然想到了那李果之前说过,只要喝了河中的水便会受到诅咒,难道这河中的水有什么问题? 看来要对这河中的水做一番调查了,心中如此安排着,之后李果便将众人都待到了府中的几个空置的房间。 然后李果对众人说道:“众位今后就在这几间房中暂且住下,因为现在府中也没什么仆人了,所以真的是很对不住各位,招待没那么周密,但是诸位放心,这房间不久前还有人住着的,一定是干净的。” 依玛一听到是有人住过的,便立刻想到那得了瘟疫的人,于是便连忙询问道:“不会是那些病人住过的房间吧?”一边说着,依玛便觉得心中毛毛的,厌恶的瞅着四周。 李果一听,连忙说道:“不是不是的,众位放心吧,这些是以前府中的客人住的房间,但是因为最近爆发了瘟疫,所以客人便都走了。” 听到这里,依玛才算是放心了,之后众人便各自挑好了房间住了下来,除了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一个房间以外,其他人均是一人一间房,好在现在府中没什么人,所以空房间多得是,众人也不必为了住宿的问题发愁。 安置好了众人的住宿问题之后,李果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站立着,搓着手,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姜楚沫发现了,于是便询问道:“李老爷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果听了,便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瞒诸位,我这次请诸位来家里,就是为了这村子里的瘟疫才这样做的,所以我想问问看诸位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陆一帆,这个很可能是和活死人有关,而陆一帆对于这一类的稀奇古怪的毒也算是当今世上最精通的了,所以将希望寄托在陆一帆的身上,真的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自己,便连忙双手护在了胸前,瞪大了眼睛,然后说道:“别打我主意,我可没答应人家的条件。” 姜楚沫便走到了陆一帆的身边,然后拉着陆一帆的胳膊,摇着陆一帆撒娇道:“哎呀,你可是传说中的毒王,我的师父,最是宅心仁厚了,怎么能见死不救,这件事情如此的稀奇古怪,也只有你才能解决,如果你都不帮这里的人们了,那他们就只有等死了。” 陆一帆听了,仍旧是噘着嘴不搭理,其实他心中早就已经是心动了,自从发现了那人体内的毒素之后,便已经是决定要查清楚了,但是既然姜楚沫希望他这么做,少不得要拿拿架子,难为难为她。 姜楚沫自然知道陆一帆的心性,一看到稀奇的毒物,便已经是走不动了,此时无非是想要听自己给他说两句好话,于是姜楚沫便顺着陆一帆的心意,毕竟这个老头儿现在越上了年龄,越是返老还童,需要哄着才好。 于是姜楚沫便又是一番软磨硬泡,陆一帆最后才“勉强”答应了。 说道这里,姜楚沫才突然想起来了那刚才马上的那个病人,不知道把他安排在哪里了,于是便询问道:“我们刚才马上的那个病人把他安置在哪儿了?” 李果一听,原来刚才那人那么虚弱,竟然也是得了病了,不会就是跟村子里这些人一样的病吧,虽然村子里已经是将诅咒的事情传疯了,但是李果坚持认为这个绝对不是什么诅咒,一定事出有因,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罢了。 现在他听到这请过来的一堆高人也说这个是病,于是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是病,那这个病最开始是一个人发现得了,后来便越来越多,想必是瘟疫,这个可是有传染性的。 那刚才马上那个病人别也是这个病,传染了府上其他人可就不好了,虽然现在这府上也没剩下几个人了,但是整个村子里健康的人也确实没剩下几个了,可不能将这几个健康的人也都给传染的得了病了。 于是李果便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姜楚沫,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过来的一群人中,这个女子还像是个管事的,而在她旁边的男子看上去也很是不一般,但是他看上去比较听这个女子的话,想必他们应该是夫妻。 所以便只管找这个女子商量,那就可以了。 这李果倒是会观察,而姜楚沫也看出来了李果的为难,眼珠子只是一转,便想到可能是因为那病人的缘故,也是如果真的是这病会传染,那如果周围的人不会防范,那很可能便会因此感染了病症。 这样看来,将那病人待在身边,总是与这些健康的人接触,也不是什么好事,突然姜楚沫想到了村子里将生病的人安置在了祠堂里,于是便对李果说道:“对了,我听我们同伴说过,咱村子里祠堂中关了许多的人,这些人是不是也是病人?” 李果听了,也突然恍然大悟,对,可以将那病人和村子里其他人关在一起,于是便连忙点头,“对,因为村子里不断发现得了这个病的人,所以大家一致认为,这个病是会传染的,所以便发现一个就先关起来一个,和村子里的其他人隔离起来。” 说道这里,李果顿了顿,然后看向了姜楚沫,半天才又支支吾吾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不如将你们带过来的那个病人也关在那里。” 说到这里,李果又连忙补充,担心他们误会,“你们不要多想,我儿子也得了那个病,我也将他送去了那里,真的这样也是为了村子里其他的人的健康考虑,否则整个村子可能就很快就完了。” 说到这里,李果也是哀叹村子里人们的命运多舛,也是哀叹自己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得了这个怪病,竟然拿着袖子,开始拭泪了。 姜楚沫也觉得十分可怜,这李果看上去年龄也不小了,这个时候儿子又得了这个病,如果得不到医治,老年丧子,实在是可怜之际。 说道这里姜楚沫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同样为人父母,她很能感同身受。 于是便对李果说道:“李老爷不必伤心,我们带过来的病人你就将他安置在那个祠堂就好了,我们一定会进我们全力,将那些得了病的人都给医治好的,你儿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果一听,心中大喜,很是感激,连忙就要给众人磕头下跪感谢,姜楚沫连忙给陈四儿使眼色,让陈四儿上前搀扶,“李老爷不必多礼,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会尽力救助这些村民的。” 李果一听,便心中很是感激,“众位心底如此善良,别是活菩萨下凡了吧。” 而依玛听到李果的夸奖,便瞪了姜楚沫一眼,她倒是会大包大揽,出风头,答应了还不是陆一帆他们去做事吗?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还落得面前这个人对她倒是千恩万谢的。 一边想着,依玛便瞪了姜楚沫一眼。 第二百七十九章 商议 姜楚沫知道依玛对自己一向不满,不知者无罪,姜楚沫也不打算跟依玛计较什么,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对于整个团队来说,确实是坐不了什么贡献的,而以前的种种,英雄不提当年勇,姜楚沫也没打算告诉依玛,当然更不想依玛可以通过知道以前的种种,而对自己的产生什么变化。 之后李果便对姜楚沫说道:“那诸位先行休息,我去让人准备些吃的,准备好了,我会来叫各位。”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对陈四儿说道:“四儿送送李老爷。” 陈四儿听了,便应声去送了送,之后很快便又回来了。 陈四儿回来之后,想到刚才姜楚沫的话,于是便上前问道:“姐姐,那我们果真要留下来救人不成?” 姜楚沫站了半天也有些类了,便顺手捞了个凳子,然后坐了下来,轻轻捏着自己的腿,想必现在又是浮肿了,不然也不会如此难受。 听到陈四儿的话,姜楚沫便抬头看向了陈四儿,然后说道:“对,我们要留下来救他们。” 陈四儿听了,便有些担心,虽然他知道这些人中萧恒炎和敬晨二人武艺超群,但是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谁会医术?如果不会,那这可真不能逞强啊。 姜楚沫看出了陈四儿的担心,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陈四儿说道:“你是不相信姐姐的能力不成?”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陈四儿连忙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不相信姐姐,只是这事确实非同小可,姐姐一定要慎重才行的。” 姜楚沫知道陈四儿是真心为自己考虑,所以很是感激,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你就放心吧,姐姐心中有数。” 看到姜楚沫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四儿才算是放心了些,又想起来了刚才那李果的下人告诉自己的话,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对了,姐姐,刚才他们府上的人把咱们半路捡的那个病人给送去祠堂了。”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转而对陆一帆说道:“老头儿,一会儿吃过饭了,可有兴趣一起去祠堂看看?” 陆一帆听姜楚沫的意思,姜楚沫好像也要去,于是便摇了摇头。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摇头,只当是陆一帆不想去呢,于是便有些生气,这老头儿才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儿便反悔了不成? 但是姜楚沫还未来得及质问陆一帆,只听到陆一帆说道:“我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不是一起去,而是我自己去,你,不能过去。” 一边说着,陆一帆一边冲着姜楚沫摇晃着食指,示意姜楚沫不可以。 姜楚沫听到陆一帆竟然会禁止自己过去,这下便恼火了,要知道这提议去祠堂的可是她,怎么到最后要去的时候竟然变成她被禁止过去了! 于是姜楚沫柳眉登时便竖了起来,然后想要反驳陆一帆,但是姜楚沫话还未说出口,只听得萧恒炎竟然也在附和陆一帆的提议,“听毒王的,你别过去。” 姜楚沫不愿意,噘着嘴,闷闷不乐,凭什么歧视她。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不高兴了,于是便轻抚着姜楚沫的肩膀,声音很是柔和的说道:“沫儿听话,即使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腹中的孩儿啊。” 一听到萧恒炎说到了腹中的孩儿,姜楚沫便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看出来了姜楚沫有些松动了,于是便继续说到:“毒王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和孩子考虑,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虽然姜楚沫现在肚子已经大了,这大腹便便的样子,时刻提醒着姜楚沫,她就要做母亲了,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但是姜楚沫似乎仍旧没有完全转换过来身份,有时候仍然会把这个给忘了。 于是姜楚沫便不在生气了,转而低头一言不发,那好,不去算了,大不了等陆一帆从祠堂回来之后,自己询问一下情况,想必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没有亲自去祠堂查看病人病情比较真切,但是有陆一帆去查看,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想到这些,姜楚沫才算是压制住了自己要一起去祠堂的冲动,决定待在这里,等待消息。 “那好吧,你们去,我在这里等着。”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看向了众人,虽然她口头这样说着,眼神中却依然是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 萧恒炎看到了,便拍了拍姜楚沫的后背,安慰安慰她。 没过多久,李果便过来了,对众人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先去吃饭吧。” 众人听了连忙道谢,之后便一起去吃了饭。 饭食很是简单,李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各位就凑合吃吧,因为府上下人没剩几个了,所以会做的饭菜也就这几个。” 姜楚沫看到李果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们准备了饭菜,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里会再挑什么,于是便很是感谢,之后众人便一起吃了饭。 而依玛虽然对这些饭食很是不满意,但是想到自己才不久之前因为吃独食,就闹肚子了,所以便觉得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而且还不用担心自己一个人吃,再次会碰到什么情况。 说道这里,依玛突然想到自己之前闹肚子的事情了,这件事太奇怪了,怎么突然就闹肚子了,难道和陈四儿有关系? 依玛便一边慢慢的嚼着口中的馒头,一边看向了陈四儿,只见到陈四儿现在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似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看上去很是坦荡呢,依玛便又摇了摇头,不是太像。 陈四儿正在吃着东西,余光扫到了依玛看着自己的那个狐疑的眼神,心中便觉得好笑,但是又强忍着,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管吃自己的东西,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证据,随便她怎么猜想好了。 这时陆一帆已经是吃好了,于是便放下了碗筷,然后看了看众人,说道:“一会儿我和敬晨两个过去就行了,你们就在这里等待我们的消息。” 姜楚沫听了不乐意了,之前自己确实答应了不去祠堂,但是也不是在这里等啊,好歹也要在祠堂外面等着,可以尽快得知里面的情况,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急疯的。 于是姜楚沫便赶忙出口反驳道:“不行,我要在祠堂外面等,尽快点知道里面的情况,而且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也好第一时间的得到援助。”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如此坚持,便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止都不行,于是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萧恒炎,希望他可以管管他的王妃,不要再任性了。 但是萧恒炎看到陆一帆投递过来的目光,只是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姜楚沫固执起来,真的是谁都劝说不了。 没办法,众人便决定一同前去祠堂外面等候,于是萧恒炎便说道:“那一会儿毒王和敬晨二人去祠堂里面,剩下的人都在外面等候消息。” 依玛听到了因为姜楚沫的一句话,大家就都要去祠堂那个危险的地方等候,心中便很是不满,凭什么她一句话,大家就都要跟着犯险,再说了在李府等,和在祠堂外面等也没差太多啊,去那里更有可能会感染瘟疫。 所以依玛便立马说道:“不行,那个地方那么危险,万一我们都过去了,都被传染得病了,那谁来救助我们?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 依玛本来是想要耍下公主脾气,好让众人都迁就于她,毕竟以前可是众多人都会顺着自己的意思的,只要自己不愿意,即使是她的哥哥,只要她一撒娇,没有不同意她的事情。 但是众人听了之后,觉得既然依玛不愿意去,那便将她自己留在这里也好,免得过去了,再添什么乱子。 “你不去正好,我们大家一起过去,没有你,倒还显得清净。”陈四儿瞪了依玛一眼,然后说道。 依玛听了便瞪着陈四儿,怎么回事,他之前不是还送自己点心,当做讨好自己的礼物吗,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依玛觉得有些矛盾,但是转念一想,这陈四儿对自己可能根本就没打算和好。 陈四儿之前送给自己的吃食根本就是有问题的,所以自己才会在吃了之后闹肚子。 思忖至此,依玛便瞪着陈四儿,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对自己堂堂部落的公主下药,等着瞧,以后若是成了王妃,定不会饶了他。 依玛心中一边想着,眼睛里面便流露出来一抹凶光。 陈四儿此时正瞧着依玛,自然是发觉了她的异常,但是陈四儿只是轻微一笑,很是轻蔑,他还真不吃她这一套,有什么阴招损招都放马过来吧,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小女子不成? 依玛看到陈四儿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气极,觉得此时一定要先发泄一下不行,不然憋闷在胸中实在是难受。 第二百八十章 祠堂 依玛看着陈四儿得意洋洋的样子,便狠狠地咬着一口银牙,瞪着陈四儿,突然她嘴角微微一撇,然后轻哼了一声,轻轻地抬起了脚,估摸着陈四儿的脚在的方向,然后便上去狠狠地踩了过去。 但是令依玛奇怪的是,陈四儿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怎么变化,反而仍旧是得意洋洋的,但是坐在她对面的萧恒炎确实一脸的扭曲,这时怎么回事? 依玛便低头朝着桌子低下看了过去,只见到自己的脚正踩在萧恒炎的脚上,于是便唬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将脚收了回来,但是在萧恒炎的鞋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鞋印了。 依玛有些尴尬的看着萧恒炎,脸上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个笑容,然后对萧恒炎连忙点头道歉,“对,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依玛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萧恒炎的表情,但是萧恒炎只是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却很臭,在桌子下面抬起了脚,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上面的尘土,瞥了依玛一眼。 依玛看到萧恒炎似乎没有要原谅自己的意思,于是便连忙指向了陈四儿,慌忙说道:“都怪他,是他躲了,我才……” 陈四儿又怎么会容得依玛这样污蔑自己,便将依玛指向自己的手只是一拍,然后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瞪着依玛说道:“你再给我说一遍,我怎么了?” 依玛不过是个骄纵过头的公主,现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有碰上了陈四儿这么一个愣头青,登时便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于是便只是坐着,仰头看着陈四儿,憋得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四儿自然是发觉了依玛的异常,于是便赶忙往后欠了欠身子,想要撇清干系,“你可别哭,这事是你先挑头的,这会儿没理了,就要哭了。” 依玛本来还想强装着,不哭出来,毕竟这么多人在呢,但是此时听到了陈四儿的话,一下子便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陈四儿一看到自己不说还好,一说,依玛竟然直接打哭了起来,便更加手足无措了,觉得本来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怎么现在搞成了这样。 陈四儿想躲,但是又觉得这样躲开了去,不是男子汉所为,正在这时,姜楚沫也赶忙出声说道:“四儿,快跟依玛道歉。” 陈四儿看着姜楚沫,嚼了噘嘴,虽然跟自己无关,但是好汉不跟女斗,既然她都哭了,那边索性让她一让,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个歉也没什么。 于是陈四儿便转而看着此时正在嚎啕大哭的依玛,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好了,别哭了,我跟你道歉。” 依玛听到陈四儿如此敷衍的嘟囔着,便更加生气了,于是便更提高了几分声音,继续大哭了起来,众人觉得耳膜都快要被震得碎了。 陈四儿也连忙用手堵住了耳朵,闭着眼睛大喊道:“你别哭了,对不起还不行吗?” 依玛听到陈四儿这样大声说话,心中才算是打算作罢,让他再惹人,这下知道他的软肋了,以后他如果再敢跟自己过不去,就用这个办法来惩治他。 依玛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姑娘,出了砾金海,她跟姜楚沫这些人整日待在一起,潜移默化竟然也有些变化了,虽然一如既往的骄傲蛮横,虽然仍旧是有些自己的小九九,偶尔阴险,但是比之前已经是有很大的不同了,只是她此时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 姜楚沫看到现在依玛总算是止住了哭声,于是便冲着萧恒炎微微一笑,就像是刚才在看着弟弟妹妹闹脾气一般,此时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边要开始干正事了。 于是姜楚沫便对陆一帆说道:“老头儿,那我们现在都吃好了,咱们快去祠堂看看去吧。” 陆一帆听到了,一拍脑袋,刚才被依玛和陈四儿这么一搅和,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于是陆一帆便马上说道:“好,那咱们快写去吧。” 众人听了便也都跟着站起了身,朝着祠堂去了。 陆一帆和敬晨二人走在前面,萧恒炎和姜楚沫走在中间,之后是陈四儿和依玛,依玛虽然极其不情愿过去,但是又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也不一定安全,万一碰上了什么危险,还没有人保护自己,不如跟着萧恒炎他们,好歹还有高手在自己身边。 心中如此想着,依玛便也不情不愿的托在队伍后面,跟了上去,她一边走,一边泛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姜楚沫,此时姜楚沫正在萧恒炎的搀扶下,慢慢的朝前晃悠着,毕竟现在她就是想快些走,根本也是不可能的。 依玛便最里边嘟嘟囔囔的,心中觉得刚才自己出了丑,不能让姜楚沫就如此得意,此时她心里边一定是在嘲笑着自己呢。 于是依玛便加快了步伐,朝着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中间走了过去。 而陈四儿本意是想要跟着依玛,免得她再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一个没留意,还是让依玛给从自己面前溜走了。 萧恒炎正在扶着姜楚沫往前面走着,口中还不时轻声提醒着:“当心点。” 突然二人不妨,竟然从后面窜出来了个人,将两人生生的给冲散开了。 姜楚沫觉得好奇,什么人如此无礼,而萧恒炎更是好奇了,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大胆的人,竟然敢直接冲到他和他的王妃面前。 于是二人便都朝那人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依玛正噘着嘴看着姜楚沫,姜楚沫无语,依玛很快便又转过头看向了萧恒炎,脸上的表情立刻便就变了。 依玛笑意盈盈的看着萧恒炎,然后一只手挽着萧恒炎的胳膊,头微微的靠在了萧恒炎的胳膊上,样子很是乖巧听话,“王爷,不如依玛陪着你走吧。” 萧恒炎觉得有些受不了依玛这些小孩子游戏,于是便看向了姜楚沫,希望姜楚沫可以将自己解救出来,姜楚沫只是淡淡一笑,就像是在看什么戏一般,接着便回头看向了陈四儿。 姜楚沫伸出了一只手,对陈四儿说道:“四儿,扶姐姐一下。” 陈四儿看到了姜楚沫的求助,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过来,扶住了姜楚沫,之后二人便朝着前面走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如此的见死不救,便在心中嘀咕了两句,算了,反正姜楚沫作为盛亲王妃都没意见,自己一个盛亲王,难道还会怕一个部落的公主不成? 于是萧恒炎便也没有拒绝,反而是堂而皇之的跟依玛走在了一起。 依玛看到萧恒炎对自己并不拒绝了,心中很是高兴,于是便娇笑着在姜楚沫和陈四儿身后,不住地询问萧恒炎,一会儿问萧恒炎平日里喜欢什么饮食,一会儿又问萧恒炎喜欢看什么书,功夫是从几岁开始学的,师父是谁?为什么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反正就是一边询问,一边不住地夸赞这萧恒炎,搞得萧恒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而姜楚沫在他二人前面走着,自然也是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心中便有些不快,这个萧恒炎,难道她不管他,他就不会自己拒绝吗?这分明是在故意的气自己,与自己作对呢。 思忖至此,姜楚沫便翻了个白眼,撅起了嘴巴,心中闷闷的,不想说话。 而陈四儿看到了姜楚沫刚开始兴致还挺高的,这会儿便又变了脸色,又听到身后萧恒炎和依玛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别看陈四儿年岁尚小,但是他以前可是在戏里面看到过,他的恩人姐姐八成是吃醋了,于是陈四儿便看着姜楚沫说道:“既然姐姐不高兴,为什么不把姐夫给拉过来。” “姐夫?”姜楚沫看着陈四儿,惊呼出来。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对自己对萧恒炎的称呼似乎是有些好奇的样子,于是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对姜楚沫说道:“姐姐别在意,因为在我们那儿对姐姐的夫君都是称呼姐夫,如果姐姐不乐意,那以后四儿不这么说就是了。” 姜楚沫听了“噗嗤”一笑,然后拍了陈四儿的脑袋一下,“谁说我不乐意了,听上去还挺亲切的,以后就这么叫吧。” 陈四儿听了便高兴的挠了挠头。 又想到刚才姜楚沫对萧恒炎和依玛二人的行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于是陈四儿便继续说道:“对了,姐姐,要不我替你把姐夫给叫过来?” 姜楚沫听了便摇了摇头,“算了,也没多大的事儿,就这样吧。” 陈四儿听了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不高兴,还不过去夺过来,但是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反驳,便只是暗自叹了口气,唉,大人的世界实在是难懂。 很快众人便就来到了村子里的祠堂外面,陆一帆和敬晨便停下来,看向了身后的众人。 姜楚沫看到了这祠堂,两边竟然还有两个大汉在把守着,陈四儿看到了便主动走了上去,对那守门的大汉想要说点什么。 第二百八十一章 河水 陈四儿走了过去,他还未来得及张口,便听到那守门的两个大汉其中一人看到众人过来了,慌忙上前说道:“众位就是李老爷说过的那些从外地来的贵人吧?” 陈四儿一听便回头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便上前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李果应该已经都安排好了,于是便说道:“正是。”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指向了陆一帆和敬晨,然后说道:“我这两位朋友略同医术,想要进去查看一番。” 那守门的大汉听到了有人过来给村子里的人看病,便很是高兴,但是又转念一想之前已经过来过好几位大夫了,但是都无功而返,而且有的大夫一会去便也发了瘟疫,如果这两人也和之前的大夫一样,虽说大家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都觉得还是不要进去了。 免得平白的再搭进去两条人命,于是那守门大汉心中想到这些,脸上便有些难色,看向了姜楚沫说道:“这位姑娘,虽然我们听到你们愿意来给我们村子里的人看病很高兴,但是你们可知道这一旦进去了便是万分凶险的情况,很有可能便会跟这里面的人一样,也受到诅咒,发了病。” 姜楚沫听了,只是看了看陆一帆和敬晨,陆一帆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老头儿平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那些万分凶险的东西,这越是凶险,我便越想看看。” 那大汉一听陆一帆的口气还不小,但是这个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便还想开口阻止,但是陆一帆抢先一步说道:“算了,别磨磨蹭蹭了,我们要进去了,快开门。” 那两个大汉听了,便只好开开了门,心中默默的为这两个外乡人祈祷,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出来,不要也受到诅咒了。 而陆一帆和敬晨进去之后,姜楚沫便转而看向了萧恒炎,依玛看到姜楚沫这样盯着萧恒炎的样子,便如同一直护食儿的猫一般,连忙将抱在她怀中的萧恒炎的手臂,又抱紧了几分,然后警惕的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因为刚才生气了,便没了那么多心思和依玛争执那么多,只是看着萧恒炎,冷冷的说道:“你记不记得李老爷说过凡是喝过村中河水的人,都会受到魔鬼的诅咒?” 听到姜楚沫这么一说,萧恒炎也回想了起来,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皱着眉头,询问道:“现在过去吗?”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姜楚沫便径直朝前走了。 而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冷冷的样子,便知道刚才一定是惹到了姜楚沫生气了,不然她不会这个样子的,于是便心中只是暗自感叹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刚才不是装的挺大度的吗? 但是之后萧恒炎又是在心中一阵窃喜,沫儿,看你还装。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的背影,便也甩开了依玛的双臂,迈着悠闲地步子跟了上去,毕竟现在的姜楚沫,她就是再拼劲了力气朝前走,萧恒炎想要追上她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剩下此时还呆立在原地依玛,和一脸得意的陈四儿。 依玛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情况,而陈四儿看着有些蒙蒙的依玛,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欢快的吹了一声口哨,便也大摇大摆的跟着姜楚沫他们过去了。 依玛知道自己刚才的努力又白费了,姜楚沫随随便便的就将萧恒炎又给勾走了,于是便气的哼了一声,使劲儿的躲了一脚,之后也不情不愿的跟着萧恒炎过去了。 四个人来到了李果说过的那条河边,只见到河水清浅,哗哗的流动着,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 姜楚沫对萧恒炎说道:“你可有带有水壶?” 萧恒炎没说话,径直从腰间取下了水壶,然后递给了此时正站在河边的姜楚沫,但是姜楚沫还未伸出来手去接,萧恒炎便又将手收了回去。 姜楚沫不解,只见到萧恒炎自己蹲在了水边,然后从河水中汲取了半壶的河水,拧上了盖子,递给了姜楚沫的手上。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一连串的动作,心中突然为之一动,原来二人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如此默契了。 姜楚沫只是笑了笑,接过了萧恒炎递过来的水壶。 依玛看了很是不屑,瞥了一眼,然后说道:“不就是一壶水吗?至于这样吗!” 姜楚沫却无语了,至于不至于,还真的轮不到依玛来说,自己已经多次忍让,可是她只当自己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吗? 姜楚沫这次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依玛,让她也好收敛收敛,这里不是砾金海,不会是谁都宠着她,让着她,惯着她,今日她得罪的是自己,这个没事,如果以后得罪了其他人,她可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早点让她长个心也好。 于是姜楚沫只是将水壶收好,之后微微看了依玛一眼,虽然仍旧是微笑着,可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萧恒炎依然是察觉到了姜楚沫的异常,这样的姜楚沫已经久违了,之前一段时间,姜楚沫一直在收敛着,但是此时却是完全显露了出来,萧恒炎虽然不喜欢依玛这个人,但是却并不想姜楚沫因为这样一个人而浪费自己的精力。 于是萧恒炎便微微扯了下姜楚沫的衣袖,示意姜楚沫不需如此,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如果按照之前几天,姜楚沫肯定是会听的,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姜楚沫觉得萧恒炎和依玛二人只见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情愫,让姜楚沫心中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此时看到萧恒炎阻止自己,姜楚沫心中便更加是对萧恒炎怀疑了,便疑惑的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本意是想要劝说姜楚沫的,但是此时看到姜楚沫看着自己的神情,似乎是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萧恒炎便又无辜又无奈的看向了姜楚沫,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喜欢依玛,不想要将她带在身边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护着她了,难道是改变主意了?”姜楚沫盯着萧恒炎,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依玛看到这样的姜楚沫觉得有些陌生,她之前一直觉得姜楚沫是个软弱可欺的人,但是此时姜楚沫浑身的气场,让依玛觉得有些陌生又害怕。 只见到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样的神情之后,便很是无语,“你这话又从何说起,依玛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做决定,我之所以觉得现在没必要因为一些琐事来闹情绪,完全是为了我们大家着想。” 姜楚沫听了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为了大家?这个借口可真是冠冕堂皇啊。”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此时仍旧是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便生气了,剑眉倒竖,看着面前的姜楚沫,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实在是不忍心,于是便只是说道:“你……” 这后半句便生生的又给咽回去了,人家都说孕妇多思,萧恒炎叹了口气,沫儿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如此的,所以只能忍了。 姜楚沫跟萧恒炎吵了两句,也没了跟依玛计较的心思了,于是便瞪了依玛一眼,然后便独自转身离开了这里。 依玛听到刚才萧恒炎因为自己而和姜楚沫产生了矛盾,心中很是得意,看来在萧恒炎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地位的,而且现在他们两个因为自己都已经开始争吵了,萧恒炎还如此的维护自己,姜楚沫想必很快便会被萧恒炎给休了吧。 一想到这些,依玛心中便很是欢喜,看向了萧恒炎,脸上很是羞涩。 而此时萧恒炎因为和姜楚沫吵架,被气的背着身,不想要看到姜楚沫,但是才背过去身子没多久,便又忍不住回头又看向了姜楚沫离开的背影。 虽然姜楚沫现在行动不便,但是萧恒炎仍然可以从姜楚沫努力加快的步伐中看出来,姜楚沫此时很是生气,恨不得赶紧离开了这里。 萧恒炎心中很是担心,这附近又不是跟霄国都城的大街一样道路平整,这里路上时不时的就会有些小石头或者树枝之类的,姜楚沫这样动作笨拙,再走的那么快,万一不小心,那萧恒炎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于是萧恒炎便又顾不得刚才的生气了,转而朝着姜楚沫的背影赶紧跟了过去,随身保护这姜楚沫的安危。 而依玛本以为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争吵过之后,就会跟自己说说话,虽然可能不会是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想必也会说些其他暖心的话吧,但是依玛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依玛看到现在萧恒炎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等着他,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姜楚沫,而且后来竟然又跟着姜楚沫小跑着过去了。 依玛很是生气,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是跟着姜楚沫,难道他就没有看到自己站在一旁,是何等的深情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病因 依玛站在原地,生了半天的气,可是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站在这里再久,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关心自己的,再看看此时正站在一旁,嘲笑自己的陈四儿。 依玛便冲着陈四儿冷哼了一声,然后气冲冲的也跟着萧恒炎离开了。 陈四儿在刚才一声没吭,看到众人都该说的说,该走的走了,于是便也叹了口气,“这男男女女的,还真麻烦。” 陈四儿便一边摇着头,一边也跟着离开了。 姜楚沫回到了祠堂的时候,陆一帆和敬晨二人也正好从祠堂里面出来了。 姜楚沫看到了连忙迎了上去,然后走到了陆一帆的跟前,焦急的询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关切的样子,便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什么都不说,只是先叹气,便更加着急了,于是便拉着陆一帆的胡子说道,“你这个老头儿,谈什么气,快说啊。” 陆一帆被姜楚沫揪的胡子拉扯的生疼,连忙一只手抓着胡子想要夺过来,一边求饶道:“放,放开啊,你这个死丫头。” 姜楚沫听了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陆一帆,于是便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然后继续询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如此关心里面的情况,但是却对身后萧恒炎什么都不管,那个可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她不是应该更关心他吗? 但是此时萧恒炎明显是刚生过气,但是姜楚沫却丝毫都不在意,难道刚才是姜楚沫将萧恒炎给气成了那个样子? 思忖至此,陆一帆便又看向了此时蒸走过来的依玛和陈四儿,想必又是因为依玛二人闹了矛盾吧,唉,这些个小年轻啊。 陆一帆此时开小差,竟然思绪已经跑到了这里,忘了姜楚沫询问的事情了。 而姜楚沫看到陆一帆眼神略过自己,看向了身后的萧恒炎和依玛,便知道陆一帆竟然在自己问他问题的时候,开小差了。 姜楚沫心中生气,于是便将自己拉着他胡须的手上加大了力度,陆一帆吃痛,被唤回了思绪。 “哎哎哎,怎么又开始拉扯了,不是都已经松手了吗,咋又开始了。”一边说着,陆一帆便一只手拉着胡须,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瞪着陆一帆,“你还知道疼?刚才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又在想什么东西?”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发现了自己跑了神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好好好,我错了,那我现在开始回答你。” 姜楚沫听了才松开了拉着陆一帆胡须的手,然后对陆一帆比了个手势,示意陆一帆如果再开小差,那边再揪他的胡须。 陆一帆可是知道姜楚沫的厉害的,忙拱手求饶,这师父做到了这个份上,估计也就陆一帆了吧。 陆一帆此时内心是崩溃的,谁让自己那时候竟然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如今只能打掉了牙齿和血咽,认了吧。 “我们刚才进去看了,那里面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啊。”陆一帆不论平时再怎么嘻嘻哈哈的,但是只要一碰到正事,他便也十分认真。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说的如此郑重,而且口气听上去很是沉重,便知道里面应该是很惨不忍睹的,果然只听到陆一帆继续说道:“那里面已经有不少人都死了,留下的也没多少了。” 姜楚沫一听便是心中一惊,这村子里病了的人可不少,那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想必这村子里今后也剩不了几个人了。 姜楚沫于是便询问道:“那可有什么病症?” 陆一帆听到姜楚沫如此说道,于是便看了姜楚沫一眼,回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似乎是和活死人有关,但是有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 姜楚沫听到陆一帆这么说,于是便也低声嘟囔道:“活死人?” “对啊,因为我发现所有的人在发病的时候都是力大无穷,最后都是力尽而亡,而且在他们的体内发现了和活死人体内类似的毒。”陆一帆一口气说道了自己发现的所有异常。 姜楚沫听了觉得也很是巧合,于是便从腰间取出了刚才的水壶,陆一帆看到姜楚沫此时拿出来一个水壶,于是便有些好奇,“你拿这个做什么?” 姜楚沫看着陆一帆,这个老头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于是便说道:“你忘了,村民们不是都说因为喝了河水收到诅咒吗?” 听到这里,陆一帆恍然大悟,指着水壶说道:“所以这里面的是那河里的河水?” 姜楚沫笑着看着陆一帆说道:“没错,我准备回去找条狗,让它来喝喝看。” 陆一帆听了也觉得此举可行,这两个人只顾着谈论毒,谈论病情,竟忽略了此时在他们周围等着的其他人。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此时跟陆一帆似乎说的很是认真,便想着姜楚沫应该将刚才的不愉快都给忘记了,所以便走上前来,想要插话。 “我觉得沫儿说的很是可行。”萧恒炎没话找话,连忙附和。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的话,便白了萧恒炎一眼,并不想搭理他,转而看向了陈四儿说道:“四儿,我们回去。” 陈四儿听了,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跟着姜楚沫离开还是怎么办,毕竟他也希望姜楚沫可以跟萧恒炎二人和好如初,但是又不能不听姜楚沫的话,于是便只能看了看萧恒炎,又看了看姜楚沫,然后无奈的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 陈四儿小心谨慎的询问姜楚沫道:“姐姐,我们不跟大家一起走吗?” 姜楚沫听了便白了陈四儿一眼,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不跟!” 之后陈四儿也没办法了,便跟着姜楚沫先行离开了这里,而陆一帆听到姜楚沫刚才说要回去用动物来试试这水究竟有没有问题,所以心中便很是好奇,看到姜楚沫此时离开了,于是陆一帆便也赶紧加快脚步跟上了姜楚沫。 陆一帆一边追赶这姜楚沫,一边喊道:“你这个丫头,给我慢点,等等我,当心身子。” 敬晨看到姜楚沫他们离开了,便看了一眼依玛,心中知道肯定是因为依玛,所以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才会闹了矛盾了,于是便只是瞪了依玛一眼,然后径直离开了这里。 萧恒炎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略微叹息了一声,沫儿的脾气,真是谁都别想劝服得了,于是便也要跟上姜楚沫的脚步过去。 依玛看到萧恒炎要过去了,便赶紧上前一步,挽着萧恒炎的胳膊说道:“王爷,我们一起走吧。” 萧恒炎看着此时正一脸娇笑的依玛,想要拒绝,但是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总是这样笑意盈盈的,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不知道怎么才能既不伤了对方,又可以表达清楚自己的意见。 于是萧恒炎便将依玛拉着自己的手给拿开,依玛不解,看着萧恒炎,萧恒炎什么都没说,赶紧离开了这里。 依玛看到萧恒炎丢下自己,独自一人朝前走了,心中虽然很是失落,但是此时也没那么多时间了,便也赶紧跟上了萧恒炎,一边追赶,一边还喊道:“王爷,等等我。” 之后众人便都回到了李府,众人还未进李府的门,只见到李果已经从里面紧赶慢赶的出来了,看到众人回来了,李果便赶忙迎上前来说道:“众位贵客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 看到李果期盼的眼神,姜楚沫觉得此时有些羞愧,于是便对着李果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未确定病因。” 听到姜楚沫的话,李果有些失落,姜楚沫看到李果的神情,便很能感同身受,毕竟都是为人父母了,孩子此时正在经受着病痛,想必李果心中也是很难受的。 与是姜楚沫便赶紧说道:“不过你放心,虽然没有确定病因,但是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了,相信很快便可以查到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病症了。”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李果知道姜楚沫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于是便面前挤出来了一个笑容,毕竟人家也是只是来帮忙的,如果真的没查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而且之前已经来了那么多位大夫了,都没有查清楚。 这些人也没人是大夫,查不出来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可怜了那还年轻的孩儿了,一想到这些,李果的眼眶便开始泛红了。 姜楚沫看到李果这样,便想要进一步安慰,但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看到那李果便又强装着笑容,然后对众人说道:“众位先进去吧,该吃饭了。” 姜楚沫听到李果这样说,便觉得更是对不起他了,于是便想要说什么,但是李果并没有给姜楚沫说出来的机会,只是连忙将众人给请进了府中。 陆一帆看到李果对他们如此的热情,心中便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尽快查清病因,赶紧将李果的儿子给救助好了,这样才不愧于人家的一番盛情招待。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试验 众人回到了李府,李果仍旧将众人给让到了客厅,然后吩咐那仅剩下的下人说道:“好了,快给各位贵客摆饭。” 那下人听了,便麻溜的出去了,没过多长时间,那下人便端着吃食进来了,来来回回的有两三趟,才算是结束了。 姜楚沫看得出来,这些饭菜已经很是丰盛了,想必李果是为了给他们摆庆功宴的吧,李果只当是众人去看过之后,应该回想出来救助的办法,而且李果心中很是期盼这样的结果发生,但是让李果失望的是众人回来之后并没有给他带过来什么好消息。 但是李果知道他们一定也是尽力了,于是便脸上挤出来笑容对众人说道:“各位忙活了半天了,快些用饭吧,反正那病能治得好,最好了,治不好那也没办法,都是命啊。” 天实为之,为之奈何? 老百姓的日子,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在这样的乱世,如果再碰上了天灾,那真的是惨不忍睹,让人为之落泪。 姜楚沫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而且他们也找到了些线索,但是现在还不能说,毕竟这些并不确切,万一给了他希望,最后却并没有和预期一样能够治好,那无疑是给了李果两次打击,他已经这么惨了,姜楚沫实在是不忍心。 众人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吃完了饭,气氛有些凝重,李果想要让大家不必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觉得现在只要一张嘴就能想到他那个年轻的孩子正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心中便会十分难受,恨不得可以代他的孩子受罪。 所以李果什么也没说,站了会儿,便离开了。 姜楚沫看着李果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李果也实在是可怜,姜楚沫想要低头去吃饭,突然撞上了陆一帆看过来的眼神。 “徒弟,这个事你管不管?”陆一帆看着姜楚沫,语气有些质问。 姜楚沫瞪了陆一帆一眼,自己是什么人,难道他还不知道,还用这样问,“你说呢?”姜楚沫便反问陆一帆。 陆一帆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姜楚沫的意思了,于是便接着说道:“那一会儿吃过饭,咱们去好好研究研究,这件事情总要尽快解决了才好。” 姜楚沫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专门从河边取过来河水了。 依玛看着陆一帆和姜楚沫神神秘秘的样子,便只是瞪了一眼,她才不关心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萧恒炎从姜楚沫那里给跳出来,早日投入自己的怀抱,一想到很快萧恒炎便会将姜楚沫抛弃了,转而喜欢自己,依玛便很是高兴。 不知道当个这盛亲王妃是什么感觉? 很快众人便吃完饭了,姜楚沫便起身准备和陆一帆两个人出去,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起身了,于是便赶紧抢先一步,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拉着姜楚沫的衣袖说道:“我陪你。” 姜楚沫正要出去,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后,那熟悉的气息,姜楚沫一下子便知道了这人是萧恒炎,刚才跟萧恒炎闹别扭,现在还没好呢,而且姜楚沫感觉那别扭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了的。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感觉哪里变了味道了,姜楚沫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所喜欢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萧恒炎敢因为别的女人而对自己有二心,姜楚沫是怎么都无法原谅的,和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 于是姜楚沫只是眼角轻轻扫了一眼萧恒炎,然后便转而看向了陆一帆说道:“我们出去吧。” 陆一帆看了萧恒炎一眼,又看了看姜楚沫,摇着头叹了口气,这两个年轻人,太让人操心了,于是陆一帆便冲着萧恒炎使了个眼色,之后跟着姜楚沫便出去了。 敬晨和陈四儿自然也好奇两个人究竟要去做什么,敬晨自然是知道姜楚沫的本领的,但是陈四儿却并不怎么了解,他只知道姜楚沫在他心中是个心地善良的姐姐。 所以二人虽然想的不一样,但是都是想要去一看究竟。 依玛看到众人都出去了,剩她自己也怪没意思的,而且萧恒炎竟然又跟着姜楚沫过去了,她可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就任凭两个人再死灰复燃了,她一定要去占着萧恒炎,不能让姜楚沫有可乘之机。 于是依玛便也赶忙放下了碗筷,跟着众人过去了。 只见到姜楚沫和陆一帆二人来到了院中,因为房间里实在是有点挤,一会儿要是需要做下试验,那地方还不够呢。 只听到姜楚沫对陆一帆说道:“一会儿先试试,如果真的如你我猜测,那再说下一步的行动。” 陆一帆点了点头,之后姜楚沫便转而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去让李老爷帮忙找条狗来。” 陈四儿不解,但是既然恩人姐姐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很乐意效劳的,于是便赶忙答应了去找李果去了。 陈四儿去了没多大一会儿,便牵着一跳小黑狗过来了,姜楚沫便对陆一帆点了点头,之后陆一帆便从刚才众人出来的大厅中取过来了点吃的,之后又用姜楚沫递给他的水壶里面的水将食物绊了拌。 众人看到陆一帆这些举动,觉得有些不耐烦,不是要查村子里诅咒的事情吗,怎么还有功夫来喂狗。 依玛便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大声说道:“让给人看病,不会看就算了,这时候竟然又故弄玄虚的来喂狗来了,真是可笑。” 一边说着,依玛便扬天大笑了两声,敬晨对依玛实在是厌恶之至,但是并不想跟依玛搅缠太多,于是便对陈四儿使了个眼色,陈四儿年龄小,又调皮,对付依玛自然是手到擒来。 陈四儿看到了敬晨的眼色,于是便点了点头,走到依玛跟前直接呵斥道:“你能不能闭上嘴巴别说话,你有口臭难道你不知道吗?” 依玛一个正当妙龄的公主,怎么能忍受得了别人说自己有口臭,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是依玛便瞪着陈四儿,大声说道:“你说谁呢?” 陈四儿可并不惧怕依玛,嬉皮笑脸的看着依玛说道:“我说你呢,你有口臭,现在看来你不光是有口臭,连脑袋都不怎么好使,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竟然还要再问一遍。” 依玛听了便伸手就要打陈四儿,“你!你这个泼皮无赖!” 陈四儿看到依玛要打自己,于是便赶忙跑,依玛怎么会轻易饶过陈四儿,便在陈四儿身后可劲儿的追,陈四儿看到依玛追过来了,于是便朝着这李府的其他地方跑了,免得依玛在这里吵到了姜楚沫。 依玛追着陈四儿离开了这里,姜楚沫他们才算是消停了下来,只见到陆一帆将刚才拌好的吃食放在了地上,让那条狗吃。 那狗吃了几口,之后便不吃了,但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姜楚沫看着陆一帆,有些疑惑,难道之前他们的猜测都错了不成? 陆一帆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村民们的说法,喝了这河水之后会受到诅咒,之前大家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却在前一段时间这个传说便灵验了,很大的可能这河水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但是现在这狗儿喝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姜楚沫和陆一帆正在纳闷之际,突然听到那狗儿叫个不停,听上去很是凄惨,接着便看到那狗儿如同疯狂了一般在地上打滚,而且还张着嘴准备乱咬,众人都躲闪的快,但是姜楚沫现在可是身子很是笨重,根本躲闪不及。 眼看着那狗儿准备冲到姜楚沫跟前,张嘴要咬姜楚沫,萧恒炎一个飞身过来,便将姜楚沫给抱到了一旁,敬晨也看到了,便连忙出手,一掌将那狗儿给打死了。 姜楚沫刚才吓得不行,差点就要被狗给咬了,这个年代可没有狂犬疫苗,真的被咬了,得了病可就是绝症了。 一边后怕,姜楚沫便有些后悔刚才考虑不周,幸好在场的人多,才没有将自己和腹中孩儿置于险境。 这时只听到萧恒炎在姜楚沫身后说道:“你没事吧?” 姜楚沫听到了萧恒炎的话,此时才意识到刚才萧恒炎救了自己,而自己正在萧恒炎的怀中,也许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不会有以前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反而就是再过亲密的举动,都感觉像是左手摸右手。 姜楚沫瞪了萧恒炎一眼,然后说道:“放开我。”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的脾气,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像是在安放一件宝贵的瓷器一般,姜楚沫站好了,连回头看都没看萧恒炎一眼,便转而朝着陆一帆走过去了。 陆一帆刚才看到那狗儿的异常,便心中有些惊喜,看来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只是可能这毒进入体内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毒发,所以才会在刚才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等了半天之后,那狗儿才病发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崴脚 却说陆一帆和姜楚沫二人发现了那吃过河水搅拌的食物之后的狗儿竟然倒地身亡了,心中便更加明确了目标了,想必真正有问题的应该是这河水了。 于是姜楚沫便对陆一帆说道:“老头儿,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你看看这河水中究竟是什么问题?众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陆一帆自然很是乐意查探这些,他可是对这些东西最感兴趣了,于是便对姜楚沫打包票道:“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绝对不会有错,等两天,两天之后我给你结果。”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陆一帆便将那狗儿带下去了,他决定好好研究一番,而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忙活完了这一阵了,于是便很是心疼,想要扶姜楚沫回去休息一下。 萧恒炎正朝着姜楚沫走过去,砸吧嘴半天不知道怎么跟姜楚沫说话,毕竟姜楚沫现在并不像怎么搭理他,萧恒炎知道自己还是得好好想个切入点去跟姜楚沫说话的。 萧恒炎正在思考之际,突然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众人心中一惊,现在这个时候可真的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于是便赶忙寻声过去。 待到众人找到了那发出惨叫的声源,竟然看到依玛正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脚踝,看上去像是崴脚了一般。 原来刚才依玛在追赶陈四儿的时候,一不小心竟然摔倒了,然后只听到“咯吱”一声,她的脚踝也跟着崴伤了。 依玛哪里受过这样的伤,便疼的惨叫了一声,眼泪都快疼的掉下来了。 陈四儿看到依玛受伤了,先开始心中还有些愧疚呢,如果不是自己带着依玛跑,说不定她也伤不到,但是陈四儿正在愧疚的时候,依玛便开始放声打骂,“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将脚给崴伤了,你说怎么办吧!” 依玛此时已经是声泪俱下了,于是陈四儿便赶忙跟依玛道歉,想要过去扶住依玛,但是陈四儿走近了依玛之后,他伸出了手,只见到依玛使劲儿的将陈四儿向旁边一推,然后瞪着陈四儿厉声说道:“你这个野种,给我滚远点!” 陈四儿一听这个,心中便立马愤怒了,不过是个玩闹,竟然如此咒骂别人,虽然依玛骂的很是难听,但是陈四儿还是忍住了,决定不跟依玛计较那么多,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依玛,一声不吭。 正好这时候萧恒炎他们都过来了,萧恒炎看到依玛坐在地上,于是便走上前,准备将依玛给扶起来。 依玛正坐在地上,看到萧恒炎过来了,于是便赶忙拉住了萧恒炎的衣袖,顺势趴在了萧恒炎的怀中,放声大哭。 姜楚沫听到了依玛的惨叫声,便也赶紧过来了,但是因为她行动不方便,所以众人都已经过来了,她才姗姗来迟,正好看到了依玛趴在萧恒炎的怀中哭泣。 姜楚沫此时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样趴在自己怀中,想要将她推出去,但是看到依玛哭的如此伤心,便也一时不忍,就那样呆愣在那里,想要瞪着依玛哭过了这一阵子,便将依玛推开。 谁知道依玛趴在那里,眼角正好扫到了姜楚沫过来的身影,于是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往萧恒炎的怀中又是拱了拱,就是不起来,看上去很是亲切的样子。 而且只听到依玛跟萧恒炎娇娇柔柔的说道:“王爷,你可算是来了,那个陈四儿,他竟然敢欺负我,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萧恒炎只是一声不吭,依玛看到萧恒炎不为所动,于是便继续说道:“真的好疼,我的脚踝好像崴伤了。” 一边说着,依玛便将脚抬了抬,想要让萧恒炎替她给医治,但是依玛并没有将脚抬得多高,便倒抽了一口冷气,又将脚放了下去,现在还是很疼,一定是受伤了。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不像是装的,想必她一定是受伤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而且现在他和姜楚沫二人正在闹着误会,如果这个时候替依玛治伤,那估计就更麻烦了,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在场的合适的人选估计就只有姜楚沫了。 敬晨是肯定不会管依玛的,而陈四儿根本不会,就只剩下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了,萧恒炎如果不管,就只能姜楚沫了。 但是萧恒炎看了看姜楚沫微微隆起的肚子,决定还是不要让姜楚沫动手了,依玛伤在脚踝,还需要弯下腰去给她医治,姜楚沫现在这个样子,弯腰对她来说一定很困难,而萧恒炎不忍心姜楚沫忍受那样的困难。 思来想去,萧恒炎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却只有自己可以帮她医治了,于是萧恒炎看了姜楚沫一眼,姜楚沫此时正粘的远远的看向他,萧恒炎想着自己可以之后跟姜楚沫解释。 于是萧恒炎便蹲在了依玛的面前,握住了依玛受伤的那个脚踝,捏了捏,崴的还不清呢,想必自己给她接上了之后,还需要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 于是萧恒炎便对依玛说道:“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依玛看到萧恒炎准备给自己治伤,心中便有些窃喜,但是脸上仍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冲着萧恒炎微微点了点头。 萧恒炎看到依玛准备好了,于是便开始动手,只听到“咯吱”一声,依玛很是痛苦的大呼了一声,然后萧恒炎便对依玛说道:“好了,接下来你就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依玛如果最初的可怜样子是有些装的成分,但是此时是一点掺假都没有了,因为刚才那一下子实在是疼的厉害。 此时依玛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听到萧恒炎的话,依玛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很疼,但是看来自己受的伤也值了,毕竟现在成功的引起了萧恒炎的注意,而且之后还可以借助着这伤,来亲近萧恒炎。 思忖至此,依玛的眼底便泛起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而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帮依玛给治好了伤,而且之后还那么温柔的千叮咛万嘱咐的,心中便将醋瓶子给打翻了,决定这段时间都不要原谅萧恒炎。 于是姜楚沫便瞪了萧恒炎一眼,广袖一甩,转而离开了这里。 陈四儿看到自己刚才惹了祸,此时还得萧恒炎来替自己收拾,又看到姜楚沫似乎是生气着离开了,心中便有些自责,如果自己没有惹到依玛,那萧恒炎便也不会过来给依玛治伤,那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只见也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一想到这里,陈四儿觉得因为自己给恩人带来了许多的麻烦,于是便赶忙追着姜楚沫过去了,想要跟姜楚沫解释清楚,让姜楚沫可以不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萧恒炎。 于是陈四儿便一边朝着姜楚沫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边喊道:“姐姐,等等我。” 而敬晨看到此时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便也转身离开了,此时只剩下了萧恒炎和依玛二人还在这里。 萧恒炎看到众人都离开了,便也想离开,毕竟自己并不想惹太多的事情。 于是萧恒炎便站起了身子,而依玛看到萧恒炎站了起来,心中便猜到萧恒炎准备离开了,于是便一手拉着萧恒炎的衣袖说道:“王爷!” 萧恒炎听到依玛叫自己,于是便略微顿了顿,但是并没有回头看向依玛,依玛看到萧恒炎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心中便有些失落,但是仍然是打起精神,燃气斗志说道:“王爷,我伤成了这样,没办法自己回去房间,你帮帮我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很是可怜的看着萧恒炎,萧恒炎听到了依玛的话,于是便转而低头看向了依玛,看到依玛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萧恒炎也觉得这个女子实在可怜,这样远离家乡,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罢了。 萧恒炎突然有些不忍心,于是便叹了口气,然后蹲了下来,将后背对着依玛,想要背依玛回房间。 依玛看到萧恒炎宽厚有力的后背,心中很是踏实,于是便略微羞怯的趴在了萧恒炎的背上,让萧恒炎将自己给背回去。 依玛趴在萧恒炎的背上,觉得很是安心,心中决定,不论怎么样,一定要嫁给萧恒炎,因为她认定了萧恒炎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王爷,你真好。”依玛将头轻轻的趴在了萧恒炎的肩膀上,嘴巴对着萧恒炎的耳朵轻声说道。 异国公主,呵气如兰,让萧恒炎的耳朵跟着暖暖的,这个感觉似曾相识,沫儿? 萧恒炎又想到了姜楚沫,曾经他最喜欢的就是跟姜楚沫耳语,但是为什么最近他的沫儿却不怎么喜欢搭理他呢? 萧恒炎背上虽然背着依玛,但是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了,萧恒炎想要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楚沫对自己如此深的误会,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是想不清楚。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吃醋 却说萧恒炎背着依玛二人途径姜楚沫的房间,想要将依玛送回她自己的房间,但是依玛路过姜楚沫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心生一计。 于是依玛便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在萧恒炎的背上说道:“王爷,你对依玛可真好,还将依玛亲自背回来,改日依玛一定要好好谢谢王爷。” 姜楚沫刚才在那里看到了依玛和萧恒炎亲昵的动作,心中早就不是滋味了,对于自己的爱人,跟别人哪怕是有再微小的亲密接触,想必每个女人都会心中不高兴的,而姜楚沫自然也不例外。 后来陈四儿跟上了姜楚沫,想要跟姜楚沫解释什么,姜楚沫正负气往回走,突然听到了陈四儿的声音,于是便放慢了脚步,但是并未停下来。 陈四儿很快便追上了姜楚沫,然后在姜楚沫的身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姐姐,你是不是因为姐夫的事情不高兴了?” 姜楚沫没有说话,陈四儿也还算聪明,看到姜楚沫的反应,自然知道姜楚沫心中不快,于是便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姜楚沫一边说道:“姐姐,其实这件事情不能怪姐夫,那个依玛受伤了,姐夫也不过是帮帮她罢了。” 姜楚沫自然知道是这样的,但是心中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陈四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姜楚沫似乎并没有想要原谅萧恒炎的意思,于是便也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巴,免得言多必失,别再因此将二人之间的问题更加闹得严重了。 之后陈四儿便闷声不吭,跟着姜楚沫回到了房间,陈四儿看着姜楚沫安全回到了房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跟姜楚沫再说什么,还是让姜楚沫冷静一下比较好,于是陈四儿便什么也没说,将门虚掩着离开了。 而之后依玛被萧恒炎背着走到这里的时候,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姜楚沫正坐在桌旁,便故意提高了声音,想要借此气姜楚沫一气。 姜楚沫才刚耳根子清净了会儿,这会儿又听到依玛在外面如同一只求偶的动物一般,真的觉得很是可笑,又透过门缝看到萧恒炎正背着依玛,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转身将虚掩着的门使劲儿一关。 萧恒炎正背着依玛,本来打算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门外过来就算了,没想到依玛在这个时候偏偏说话这么大声,万一被姜楚沫听到了,他可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果然萧恒炎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就听到一声响,转而回头便看到房门使劲儿的被从里面关上了。 萧恒炎心中暗道不好,看来今日将姜楚沫惹得不清,一会儿回去该怎么跟姜楚沫解释才好呢。 此时萧恒炎虽然背着依玛,但是心中却一直在想着姜楚沫的事情。 都已经是走到了依玛的门口了,萧恒炎竟然还是没有注意到,还要迈着步子往前走。 依玛看到到了自己门口了萧恒炎还没听,心中只当是萧恒炎想要多背着自己走一走,于是当她正想要出声提醒的时候,转念一想,便又将话生生的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萧恒炎背着依玛正往前走,迎面便撞到了陈四儿,原来陈四儿将姜楚沫送回去之后,让姜楚沫一个人待在房间,心中着实放心不下,于是便想要回去看看姜楚沫,或者陪她闲聊几句,让她散散心也好。 但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萧恒炎正背着依玛,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与是陈四儿便走上前来说道:“姐夫,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萧恒炎听到陈四儿的话,先还是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姜楚沫一向是将陈四儿视作亲弟弟一般,想必陈四儿这样称呼自己也是姜楚沫允许的,所以便也没什么意见了。 “我送依玛回房间。”萧恒炎淡淡的说道。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陈四儿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你送她回房间,可是你已经走过了啊,她的房间在那边。” 一边说着,陈四儿一边指向了萧恒炎过来时的路。 萧恒炎顺着陈四儿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顾着想问题竟然连走过了依玛的房间都没有注意到。 与是萧恒炎有些不尴不尬的微微笑了笑,然后便转身背着依玛准备回依玛房间。 陈四儿看到萧恒炎转身走了,便对着萧恒炎的背影叮嘱道:“姐夫,姐姐心情不好,你回去了好好跟她说说。” 萧恒炎听了只是顿了顿,然后便继续朝着依玛的房间去了。 萧恒炎背着依玛来到依玛的房间,瞅了瞅四下,不知道将依玛放在哪里,于是依玛便在背后给萧恒炎指着里面的床说道:“将我放在床上吧。” 萧恒炎听了便背着依玛走到了床边,然后在床边轻轻蹲下,将依玛放在了床沿坐了下来。 依玛坐好了之后,萧恒炎对依玛说道:“那我先走了。” 依玛听了便说道,“等等。” 萧恒炎听到了便背过身,站在那里,并没有看向依玛,只听到依玛说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萧恒炎没有说话,之前他已经跟依玛说过了,自己对她什么感情都没有,可是她现在还这样问,萧恒炎有些懒得回答了,于是萧恒炎便直接出了房门去了。 而依玛看到萧恒炎听到自己的话之后,便挺住了脚步,之后也没有拒绝,便又离开了这里,依玛觉得萧恒炎心中肯定是对自己有感觉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了,看来只需要自己再努力一把,相信很快便可以将萧恒炎俘获了。 却说萧恒炎离开了依玛的房间之后,便直接回房去了,但是萧恒炎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想要推开进去,但是发现房门好像是从里面绊上了,怎么也推不开。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肯定是在房间里,于是便敲了敲房门,说道:“沫儿开门。” 姜楚沫正把自己关在房中生闷气,突然听到敲门声,又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心中便更加生气了,于是便对着门口说道:“不开,你去找别人去吧。” 萧恒炎一听到姜楚沫这话,便知道姜楚沫肯定是吃依玛的醋了,没想到沫儿也会吃醋,萧恒炎心中便觉得有些可笑,但是此时又实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先把姜楚沫给哄好了再说。 于是萧恒炎便将声音又低了几分,更加温柔的近乎哄着的说道:“沫儿,你让我去找谁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难道你让我睡在外面吗?” 姜楚沫一听更加生气了,睡在外面,怎么可能,依玛知道了肯定就让萧恒炎去她的房间了,哪里会有睡在外面一说。 于是姜楚沫只是不说话,但是萧恒炎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姜楚沫的回话,于是便仍旧是不罢休,“沫儿,你真的不开门吗?” 姜楚沫不说话,但是又实在不想萧恒炎在对自己软磨硬泡了,便没好气的说道:“不开,你走!” 姜楚沫说过这句话之后,外面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姜楚沫只当时萧恒炎已经离开了,于是便从床上起身,悄悄的走到了门口,想要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往外面看看。 姜楚沫先是趴在门上,确认外面确实没动静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尽量没有一点声音的江门闩拉开,然后将门拉了条小缝,果然看到门口空无一人,心中便更加生气了。 真是的,说让走,就真的走了,八成真的是去找依玛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姜楚沫便将小嘴撅了起来,很是不开心,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逼近自己,姜楚沫眼波流转,这个? 接着便感觉到身后那人双臂一环,将姜楚沫给虚抱住了,姜楚沫知道一定是萧恒炎了。 而萧恒炎想要尽力的控制住姜楚沫,但是又害怕自己力度太大了,伤到姜楚沫和孩子,于是便只是手臂环着,虚虚的抱住姜楚沫。 “沫儿,你不让我进来,让我去哪里啊?”萧恒炎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姜楚沫的耳畔响起,让姜楚沫觉得耳朵边痒痒的,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但是一想到萧恒炎和依玛那个亲密的样子,姜楚沫便决定不要原谅萧恒炎,怎么也要让他好好长个记性才好。 姜楚沫知道虽然萧恒炎并没有实实在在的保住自己,但是自己想要用蛮力挣开萧恒炎的怀抱这个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见姜楚沫眸光一闪,接着嘴角便漏出来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跟着便抬起了一只脚,头微微的向下看了看,看准了萧恒炎脚锁在的位置。 然后便是用尽了力气,朝着萧恒炎的脚上使劲儿的踩了过去。 只听到萧恒炎在背后痛呼了一声,然后便将姜楚沫给放开了。 姜楚扭过脸,得意的看着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的看着姜楚沫,单腿站着,两只手还搬着那个被踩到的脚,看着姜楚沫说道:“你还真下得去脚啊,万一把我的脚踩上了,你不心疼啊。” 姜楚沫听了只是瞪了萧恒炎一眼,“踩伤了正好,可以和依玛坐一对同病相怜的鸳鸯!” 第二百八十六章 混战 萧恒炎一听到姜楚沫这句话明显的醋味十足啊,心中便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将姜楚沫扭过身,对着自己。 姜楚沫被萧恒炎强行扭过了身子,姜楚沫本来就不高兴,于是便撅着嘴吧,爱答不理的瞅了萧恒炎一眼,竟然看到萧恒炎正一脸坏笑,而且似乎还是憋得很痛苦了,忍不住才笑出来的样子。 姜楚沫一看萧恒炎这个样子,便更加生气了,于是便直直的瞪着萧恒炎,厉声责备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看到姜楚沫这个严厉的样子,萧恒炎便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沫儿是在吃醋,而且吃起醋来竟然如同小孩子一样,萧恒炎便更是觉得好笑了,想要忍住,但是嘴角和眼角仍然流露出来了他此时心中的情绪。 姜楚沫看了更生气了,便要伸手打萧恒炎,萧恒炎一看忙假意求饶,“不敢了,不敢了,不好笑,真的不好笑,你看我就没笑。”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冒着要憋出内伤的危险,强忍着笑容,故作严肃,看着姜楚沫,姜楚沫虽然知道萧恒炎平日里淡漠惯了,但是此时看到萧恒炎这样强装的样子,还装的这么假,姜楚沫便更是生气了。 这个摆明了就是敷衍人,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姜楚沫便还要生气,但是萧恒炎一把抓住了姜楚沫准备要打他的手,然后将姜楚沫揽入了怀中,“沫儿,不要生气了,你知道的,我心里面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姜楚沫听了,便拧了萧恒炎的胳膊一下,语气虽然仍然是很生气,但是却不似刚才一般,明显缓和了许多,“那你还老是跟别人不清不楚的。” 萧恒炎知道自己没必要再怎么跟姜楚沫解释自己和依玛的事情,于是便只是说道:“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句话,却觉得萧恒炎其实之前是跟依玛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的,但是现在已经说了要跟依玛保持距离了,心中虽然不情愿,但是既然萧恒炎这么说了便给他一个机会也行。 看来很多时候宁愿罗嗦也要把话说清楚的,不然不知道会因此产生多少误会,错过了多少好事。而现在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还未意识到,只是他们各自心中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宽容了对方,委屈了自己。 姜楚沫心中虽然决定再给萧恒炎一个机会,但是心中还是不太踏实,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那你保证?” 萧恒炎看了怀中的姜楚沫,她从萧恒炎的怀中挣扎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着萧恒炎,萧恒炎点了点头,注视着姜楚沫的眼睛,想要通过眼神让姜楚沫感觉到自己的真诚,“我保证!” 姜楚沫听了才算是放心了些,继续趴在了萧恒炎的怀中。 二人之间的误会暂时解除了,萧恒炎心中的石头便也放了下来,此时抱着姜楚沫,心中很是平静,“沫儿,不论什么时候,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虽然萧恒炎的话很是平实简单,但是姜楚沫却知道这是萧恒炎可以说出来的最肉麻的话了,所以尽管不是什么山盟海誓,但是姜楚沫却觉得很是感动。 之后二人又是说了会儿话,萧恒炎便让姜楚沫尽快睡觉去了,现在姜楚沫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而且接下来还要面对这里的瘟疫,所以萧恒炎很是心疼姜楚沫。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对自己的关心,于是便早早的就睡下了,而萧恒炎也在姜楚沫睡下不久,便也挨着姜楚沫躺了下来,从姜楚沫的背后环着姜楚沫的腰身睡着了。 夜间,萧恒炎正在睡觉,突然好像什么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萧恒炎仍然是发现了。 听这声音过来的人还不少呢,看来来者不善啊。 萧恒炎正准备不动声色,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猛然间又听到了在房间的另一侧似乎还存在着另外一拨人,双方实力差不多。 虽然这两拨人对付萧恒炎还要有些困难,但是萧恒炎听出来了,这两拨人的武功都不差,萧恒炎准备先按兵不动,弄清双方的目的,分清敌我之后再作打算。 于是萧恒炎便警觉地注意着外面两股势力的一举一动,现在听来,双方似乎还都未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接近了,更接近了,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硝烟一触即发。 果然萧恒炎突然听到“叮”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似乎是兵器被什么打掉的声音,接着很快便听到门外动静渐渐打了起来,但是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萧恒炎便发现这两股势力都尽力的远离这里。 他们都不想要让萧恒炎他们发现他们的存在,想要悄无声息的结束他们的战斗。 之后离的越来越远,萧恒炎确认他们远离之后,悄悄的打开了房门,跟了过去,只见到一群的黑衣人,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 他们正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分不清楚敌我,也不知道究竟谁胜谁败,大家似乎都只有一个信念,即使战到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依然不会当逃兵。 萧恒炎只是在暗中观察,并未出手,不知道过了多久,战斗才算是结束了,只剩下了五六个人,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下头。 这些人现在已经解决了对手,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回去,萧恒炎正在猜测,突然就看到那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一起离开了这里,但是并未朝着李府回去,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萧恒炎有些奇怪,但是仔细思索了一阵子之后,便又觉得了然于胸,可是他脸上并未出现释然的表情,而是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方越国皇宫。 南铭彦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手下,那人虽然脸上极力的在装作平静的样子,但是那如筛糠一般的抖动着的身体却出卖了他,此时他心中很是恐惧。 “失败了?”南铭彦一看到这手下的样子,心中便已经将结果猜出来了个大概,真是一群废物,南铭彦冷哼了一声。 那人一听到南铭彦的冷哼,吓得腿都软了,直接便瘫坐在了地上,向南铭彦求饶道:“主子,饶命。” 南铭彦瞪了那人一眼,事情半成这样还有脸来求饶命,一点用都没用的废物,留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 只见到南铭彦右手一甩,一枚闪着寒光的利器从袖中飞出,朝着那人的脖子飞了过去,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喉头一凉,接着那温热的鲜血便喷涌而出。 鲜血飞溅,点点滴滴落在了那人面前,那人看着地上的血迹,不可置信的看了南铭彦一眼,他并未痛苦太久,很快便就没了气息。 “萧恒炎,姜楚沫!”南铭彦口中低声念着,脸上表情轻微抽搐着,眼睛里渐渐燃气一团怒火,牙齿紧紧咬着,似乎要将这两人给烧为灰烬,撕成碎片一般。 东凌国皇宫。 惊羽一如既往,很是慵懒的窝在长长的榻上,嘴角微微扬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们这次行动还算差强人意,下去吧。”惊羽似梦呓一般,对面前的黑衣人吩咐着。 “是,主人!” 那人听了,便站好给惊羽行了礼,之后便下去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惊羽脸上被烛光映的很是柔和。 “小沫沫……”惊羽口中轻声念着,眼睛中不知道是因为摇曳的烛火,还是因为其他什么,闪动着光芒。 其实惊羽这次派人过去,本意是打算将姜楚沫给带回来的,但是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另外一伙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双方的目的不同,于是便展开了厮杀。 最后惊羽派过去的人是战胜了对方,可是他们也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暴露了,因为临行之前,惊羽曾经叮嘱他们,他们需要对付的是萧恒炎,要知道想从萧恒炎那里夺走姜楚沫,这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打败了对方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行动,因为经过这次战斗,他们也死伤不少,现在再去,无异于去送死,所以他们便直接回来了。 既然这次没成功,便还有下次,不把姜楚沫带回身边,惊羽定不会罢休的。 而萧恒炎看着两方人打斗之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他走到放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发现此时姜楚沫还躺在床上,想必并未因为刚才的事情惊醒了她,萧恒炎便也放心了。 萧恒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又继续躺在了刚才的位置,床上余温犹在。 “你去哪了?” 萧恒炎正欲闭上眼睛睡觉,突然听到床里面传来了声音,原来姜楚沫竟然醒了。 萧恒炎并不想让姜楚沫知道这么多事情,他只想要姜楚沫安安心心的,于是便支支吾吾半天,才随便说道:“肚子有些不舒服,快睡吧。”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说的如此敷衍,便知道萧恒炎并未对自己说真话,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同承担的? 姜楚沫有些生气,便只是背着身子,闭着眼睛,半天都睡不着,一直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姜楚沫才朦朦胧胧的睡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醒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灿烟霞 姜楚沫才刚朦朦胧胧的睡着,突然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她睡觉本就浅,如今碰上了这样的环境,便再也睡不着了,于是索性便准备起床了。 姜楚沫回过头,看到床的另外一半空空如也,便知道萧恒炎已经起了,纤指触及那边的床铺,发现已经没有了温度,想必已经起来多时了。 姜楚沫有些恹恹的,再加上也没有睡醒,所以情绪不是很高,她左起了身子,愣了一会儿神,便起床了。 之后姜楚沫打开了房门,阳光很是刺眼,夏日就是这样,白天长的很,早早的太阳就已经老高了。 姜楚沫还未反应过来,突然就看到一个人影冲到了自己面前,吓得姜楚沫心中一惊,一只手赶忙轻轻拍着胸口,稍稍平西一下心中的恐慌,待到平静下来,定睛一看,原来面前这张喜笑颜开的老脸是陆一帆。 陆一帆此时将脸凑近了姜楚沫,看上去很是开心的样子,姜楚沫佯装厌恶的往后撤了撤身子,“你怎么了?” 听到姜楚沫的询问,陆一帆仍然是笑个不停,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好事,良久,陆一帆才算是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喜悦,对姜楚沫笑着说道:“丫头,我发现了,终于发现了!” 姜楚沫一脸疑问的看着陆一帆,“发现什么了?” 陆一帆双手抓着姜楚沫的双肩,高兴的想要抓着姜楚沫摇晃,但是真的是姜楚沫身体有情况,所以只能作罢,“丫头,我发现了这个病果然和活死人有关系!” 姜楚沫一听,喜出望外,知道陆一帆对于这一方面很是有研究,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于是姜楚沫也很是高兴,急忙询问道:“那可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陆一帆一听便笑着说道:“方法自然是找到了,我是谁啊?毒王陆一帆!” 姜楚沫一听陆一帆说的如此的自信,便更加开心了,赶忙询问道:“那方法是什么,快告诉我!” 陆一帆听到了,面上的笑容竟然渐渐地淡了下来,似乎面有难色的样子。 姜楚沫不解,于是便看着陆一帆询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陆一帆砸吧了砸吧嘴,半天支支吾吾的,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姜楚沫看到陆一帆这个样子,只当是陆一帆其实并没有找到确切的医治方法,只是碍于自己毒王的名声,所以才不得不这么说的,毕竟这个老头儿一向都很是注重自己的名声。 所以姜楚沫便看着陆一帆说道:“没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方法也属正常,慢慢来。” 陆一帆听了,便知道姜楚沫以为自己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的,于是陆一帆便连忙解释,“不是,我真的找到医治办法了,只是这其中有一味药,甚是难寻,所以……” 姜楚沫听了便对陆一帆说道:“说来听听。”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认真的样子,便叹了口气说道:“这药房中的其他药都好找,寻常的药店便可以找到,只是这一味药,灿艳霞很是难找。” 姜楚沫认真的听着陆一帆说着,陆一帆看了姜楚沫一眼,顿了顿继续说道:“灿艳霞,生长在高山之巅,花开时候,灿若烟霞,因此得名灿艳霞。” 姜楚沫仍旧认真的听着陆一帆说,但是半天却并未听到陆一帆说什么下文,于是便疑问的看着陆一帆说道:“完了?” 陆一帆点了点头,姜楚沫有些不屑的看着陆一帆,佯装轻蔑地说道:“听上去也没什么困难的,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陆一帆听到姜楚沫这番话,只是白了姜楚沫一眼,“就知道跟你说也是白说,你又没有采过药,哪里会知道这灿艳霞的难寻,单单听这两句话,你自然觉得好像很是轻松的样子,但是如果真的去采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姜楚沫询问的看着陆一帆,“怎么个不简单之法?” 陆一帆说了半天了,也觉得有些口渴,看到姜楚沫还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白了姜楚沫一眼,然后略过姜楚沫,推门进了房间里,姜楚沫眼光追随这陆一帆,看到陆一帆进到屋子里,坐在了桌旁。 姜楚沫便也转身进了房间,跟陆一帆坐在了一起,知道陆一帆想必是口渴了,于是姜楚沫便取出一个茶盏,提起面前的水壶,倾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陆一帆的面前。 陆一帆看了一眼姜楚沫递过来的茶水,这丫头还算是有眼色,便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陆一帆喝过茶水之后,便将茶盏又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此时姜楚沫仍旧一脸认真的等待自己说话的样子,陆一帆便又继续说道:“这灿艳霞生长的高山之巅可不是一般的高山,那山高需要终年积雪,只有那样的高度才适合灿艳霞的生长,而这灿艳霞又长在那悬崖峭壁上。” 说完陆一帆又顿了顿说道:“那终年积雪的高山,还要去悬崖峭壁上寻找,路陡且滑,即使武功高强如萧恒炎怕也是一个很冒险的事情。” 姜楚沫听陆一帆细细讲来,确实听上去很是困难,但是眼前需要解决这瘟疫的事情,这灿艳霞是必须要得到的,好在在这个村子的北面便是连绵的群山,想要寻找适合灿艳霞生长的地方应该是不难的。 难就难在怎么才能得到这药材,姜楚沫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就感觉到一抹阴影笼罩住了自己,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到萧恒炎正背对着阳光站着,逆光的萧恒炎看上去十分的高大威严。 “我去吧。”萧恒炎语气淡淡的说道。 姜楚沫看到了萧恒炎,先还有些生气,但是听到了萧恒炎准备自己过去寻找灿烟霞,心中便又很是担心,虽然现在她跟萧恒炎在闹着别扭,但是心中却仍旧是十分记挂萧恒炎的,又怎么忍心他去涉险。 “你来干什么?”姜楚沫瞪了萧恒炎一眼,然后便将脸瞥到了一边,并不想看到萧恒炎。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便知道她是还在跟自己生气,心中便有些失落,他看着姜楚沫了一眼,然后便又看向了陆一帆,“我去,这些人中,只有我更适合去,其他人无异于去送命。” 陆一帆听了便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姜楚沫,想要让姜楚沫劝劝萧恒炎,但是姜楚沫现在还在赌气,仍旧是一声不吭。 陆一帆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真是一个都不让他省心,于是陆一帆便自己劝说萧恒炎,“那里可是很危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当然想清楚了,如果真的是那么困难,我倒真的想要去挑战一下了。”萧恒炎仍旧是看着姜楚沫,语气淡淡的说道。 陆一帆一听萧恒炎这话,便有些着急,“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挑战不好了,可能送了命的,你是霄国未来的君主,如果因为这个便将命给送了,那可真的划不来了。” 萧恒炎却并不这么认为,他想要成为一国之君,就需要对百姓负责,如果放任百姓杵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管,那这个皇帝当来何用! 萧恒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想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背对这陆一帆说道:“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便出发去寻找。” 陆一帆一听更是着急了,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想要劝住萧恒炎是不可能的,他的脾气跟姜楚沫可差不多,但是姜楚沫的话萧恒炎应该会听进去一二的,于是陆一帆便拉了拉姜楚沫的衣袖。 姜楚沫自然是将刚才陆一帆和萧恒炎二人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心中也很是不情愿萧恒炎去的,此时感觉到袖子上的扯动,于是便扭头看向了陆一帆。 只见到陆一帆冲姜楚沫使者眼色,示意姜楚沫可以劝劝萧恒炎。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的背影,正想要张口劝说,但是萧恒炎却迈步离开了,走的很是决绝。 却说萧恒炎是执意想要去寻找药材的,但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多希望可以听到姜楚沫跟自己说两句话,但是他只是占了一站,却并未等到姜楚沫对自己只言片语的关心。 萧恒炎有些失落,但是他并不怪姜楚沫,毕竟是自己惹得她不高兴了,等着,等将灿烟霞给采摘了回来,姜楚沫一定就会高兴了,那时候便会原谅自己了。 萧恒炎离开了这里,陆一帆眼看着姜楚沫有些松动了,想要张口劝说萧恒炎,但是却眼看着姜楚沫正要说话,萧恒炎便迈步离开了这里,便有些惋惜,一只手一甩,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肯主动服个软呢。 于是陆一帆便转而看向了姜楚沫,此时姜楚沫正看着萧恒炎离开的背影,眼神堪堪的停在了那里,陆一帆瞪了姜楚沫一眼,“你这个丫头,如果他真的碰到了什么危险,有你后悔的。” 姜楚沫听了心中也突然很是担心,毕竟两个人只不过是闹了点矛盾,她心中真心不希望萧恒炎会出什么事情。 于是姜楚沫便突然站起了身子,想要去追上萧恒炎,将自己心中的话再叮嘱一二。 第二百八十八章 假意摔倒 姜楚沫站起了身子,朝着萧恒炎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陆一帆看到姜楚沫总算是想清楚了,此时才点了点头,微微笑着,在姜楚沫身后,对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说道:“这样才对嘛,小小年纪,总把自己搞得那么纠结干什么。” 却说姜楚沫跟着萧恒炎离开的脚步追随了过去,她才一出了面前的小门,突然就抬头看到不远处正是萧恒炎和依玛两个人面对着面,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依玛看上去很是娇羞,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姜楚沫一看萧恒炎才离开了自己那里,此时便又跟依玛走到了一起,而且依玛还很是高兴呢,姜楚沫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一想,这样似乎对萧恒炎有些不公平,不能就这样就断定了萧恒炎的“罪行”,不如再留下来观察一会儿,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于是姜楚沫便往小门旁边靠了靠,略微藏了藏自己的身体,然后看向了萧恒炎和依玛。 但是距离有点远了,听不到两个人究竟在说着什么,可是姜楚沫却看得很清楚,萧恒炎因为是背对这自己的,所以看不到萧恒炎的表情,但是却可以看出来依玛很是娇羞,而且姜楚沫竟然看到依玛说着说着,竟然倒向了萧恒炎,而萧恒炎竟然也没有推开依玛的样子。 姜楚沫看到这里,心中大怒,觉得自己就是脑袋被门踢了,所以才会无聊待在这里看什么后续,还担心会因此误会了萧恒炎,此时看来自己真的就是愚蠢之极,于是姜楚沫便将广袖一甩,离开了这里。 而陆一帆正在房间里坐着,刚端起了茶杯想要喝茶,毕竟总算是看到自己这个牛脾气的徒弟开了窍了,所以心中便有些高兴,但是陆一帆没有想到自己才刚高兴了没多大会儿,便看到姜楚沫又气冲冲的回来了。 陆一帆有些不解,站起了身子问道:“怎么又回来了?这么快就说完了?” 姜楚沫不听还好,一听到陆一帆的这些话,便恨恨的瞪了陆一帆一眼,都怪这个老头儿,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结果导致自己也跟着昏了头,所以才会多此一举。 思忖至此,姜楚沫便又是朝着陆一帆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陆一帆从座位上给拉了出去,陆一帆不知道姜楚沫要干什么,于是便想要反抗,“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对你师父,你是要做什么?” 姜楚沫却只是一声不吭,将陆一帆给推出了门外,然后将门给从里面绊了上去。 陆一帆一头雾水,待在房间外面,敲着门,“丫头,你怎么了?” 姜楚沫仍旧是一声不吭,陆一帆接连叫了几声,姜楚沫都没有回答,陆一帆不罢休,还想要继续,姜楚沫却是听得有些心烦了,于是便抓起了什么东西,朝着门便扔了过去,口中还厉声说道:“你这个老头儿,走远点,别来烦我!” 陆一帆听了想要跟姜楚沫掰扯几句,但是又觉得姜楚沫这次看上去像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便也就砸吧了砸吧嘴,一句话都没说,便离开了这里。 却说萧恒炎刚才离开了姜楚沫这里,便想要出准备一下,然后便要上山去找灿艳霞,可是萧恒炎才刚走出了院中的小门,便看到依玛正等在拐角的地方,萧恒炎看了依玛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依玛看到萧恒炎没搭理自己,于是便跳着脚,朝萧恒炎追了过去,口中还说着:“王爷,等等我。” 萧恒炎听到了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真的不想要跟依玛搅缠太多了,依玛看到萧恒炎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于是便有些着急,一着急便一个站不稳,险些摔倒了,吓得依玛大叫了一声。 萧恒炎听到了背后依玛的叫声,于是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晃悠着身子,尽力的站稳了身子。 萧恒炎知道依玛脚伤还未好,于是便只好站在那里等着依玛,免得她再受伤了。 而依玛一抬头看到萧恒炎站在前面等着自己,心中便是一喜,脸上跟着也晕染起了两处红晕,站在原地只是娇羞着,一动不动。 萧恒炎看到自己等在这里,但是依玛只是一动不动的,便有些不耐烦,于是便说道:“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依玛听到萧恒炎的话,才如梦初醒,连忙跳着脚,跳到了萧恒炎的面前,“我有事,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萧恒炎瞥了依玛一眼,一声不吭,依玛看到萧恒炎没有说话,于是便继续说道:“王爷,刚才我听到你说你要去山崖寻找药材?” 萧恒炎点了点头,“怎么了?” 依玛听萧恒炎的话是真的了,于是便有些着急,又是跳了两下,靠近了萧恒炎,“王爷那个可是很危险的,依玛很担心你。” “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养伤吧。”萧恒炎语气淡淡的,他并不想跟依玛说太多,如果这句话是从姜楚沫的口中说出,他该会有多高兴。 依玛还要跟萧恒炎说什么,但是她突然看到了姜楚沫的身影在远处一晃,依玛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姜楚沫在跟踪萧恒炎不成? “你没事我就先走了。”萧恒炎看到依玛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便想绕开依玛,离开这里。 但是依玛既然已经发现了姜楚沫在跟踪萧恒炎,便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她只是故意将脚一软,一下子便靠在了萧恒炎的怀中,萧恒炎本欲离开,突然一个温香软玉投怀送抱,萧恒炎想要尽力跟依玛保持距离。 但是萧恒炎又知道,依玛脚上有伤,如果自己躲开了,那她一定摔倒无疑,但是萧恒炎又实在不想跟依玛离得那么近,于是便只是呆立着,一动不动,也没有推开依玛,且没有抱着依玛。 就是这样的场景,落在了姜楚沫的眼中,本来误会都要解除了,姜楚沫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既往不咎了,但是因为这样,她决定不要原谅萧恒炎。 之后姜楚沫离开了这里,而依玛在萧恒炎怀中趴着,一动不动,萧恒炎看到依玛一直趴着,于是便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该站好了?” 依玛听到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我刚才没有站稳,谢谢。” 一边说着,依玛还低着头,偷偷的瞅着萧恒炎,萧恒炎并未看向依玛,依玛觉得无趣,于是才恋恋不舍的从萧恒炎的怀中爬了起来。 萧恒炎确认依玛站好了,稍稍往后退了退,然后才离开了这里。 依玛看着萧恒炎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萧恒炎这次离开这里,那自己便可以趁机好好的跟姜楚沫算算账了,毕竟现在姜楚沫怀着孩子,属于弱势群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之后萧恒炎也没做多停留,准备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里,去往村子旁边的大山里面,去寻找药材去了。 而萧恒炎离开之后,敬晨和陈四儿两人才知道了萧恒炎的行动,但是此时想要追上萧恒炎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二人便一同去了姜楚沫的房间。 但是二人来到房门外的时候发现房门紧闭,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陈四儿便走上前去,轻轻的扣响房门,但是连着敲了三声,都未听到姜楚沫应声,陈四儿觉得奇怪,于是便轻声说道:“姐姐,开门,是我。” 姜楚沫听出来了是陈四儿的声音,经过了刚才的一段时间的冷静,现在也没那么生气了,与是姜楚沫便从床上起来,整理好了之后,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了。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也没多想,直接便问道:“姐姐,姐夫独自去山上找药材了,你知道吗?” 姜楚沫听了只是“哦”了一声,敬晨听到姜楚沫这样说,自然知道姜楚沫肯定是之前跟萧恒炎二人闹了矛盾了,所以才会这样,但是陈四儿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看到姜楚沫这样不冷不热的,似乎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便有些奇怪。 “姐姐,你不担心吗?”陈四儿有些着急的看着故作镇定的姜楚沫。 姜楚沫并不想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此时她又确实是很生气,于是便也不理陈四儿,转身便又回房间去了。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这样漠不关心,便很是替姜楚沫着急,于是便在姜楚沫的身后追着姜楚沫,想要问清楚,但是敬晨跟着姜楚沫的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姜楚沫现在心中一定也是十分担心的。 如果此时陈四儿再这样烦着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只会让姜楚沫更加难受,于是敬晨便伸手一把抓住了陈四儿的衣服,拎着陈四儿,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仔儿一样,很是轻松的将陈四儿给拎了回来。 陈四儿正是想要紧随这姜楚沫的脚步呢,突然只觉得脚下一轻,便腾空了起来,接着便被人给抓向了后面。 陈四儿回头看,只见到敬晨正看着他,陈四儿不解,敬晨便冲着陈四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去烦姜楚沫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山中遇险 陈四儿看了看敬晨,又看了看姜楚沫,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想到敬晨给自己的暗示,便也只好先忍着,以后有机会了再问吧。 萧恒炎从李府离开之后,便直接奔着那连绵的群山去了,因为听陆一帆说了,只有达到了一定高度的山上才会有灿烟霞,所以萧恒炎便找了附近最高的山峰,如果真的有那一定会在那座山上。 萧恒炎来到了山下,从山脚下往上看,一下子望不到头,感觉此山高耸入云,向来应该会有的,于是萧恒炎心中便是一喜,如果能尽快的找到灿烟霞,那对于那些生病的百姓来说真的是一件大好事了。 于是萧恒炎二话没说,便直接就开始往山上爬了,萧恒炎有功夫底子,所以走的很快,他刚开始还不断碰到上山上砍柴的附近的村民,但是走了没多久,感觉竟然没什么人从山上下来了,看来现在这个高度已经是很少有人来过了。 萧恒炎正在这样想着,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个老者,那老者穿着粗布烂衫,看到萧恒炎过来了,便上前跟萧恒炎打招呼,“年轻人,回去吧,再往上可就危险了。” 萧恒炎听了却只是一笑,“老人家,你到这山中做什么?” 听到了萧恒炎的话,那老者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萧恒炎说道:“唉,村子里面闹着诅咒,我儿子也跟着病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就上这山中寻些吃的和柴火。” 萧恒炎听了点了点头,“那你快些回去吧,你这个速度,估计下山之后,天都快黑了。” 那老者听了哎了一声,然后便要下山去了,但是刚走过萧恒炎的身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了身,看着萧恒炎说道:“可别再往上走了,上面危险的很,以前村子里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上去了就没再下来过。”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当心天黑了路不好走。” 那老者听了便转头缓缓地下山去了。 之后萧恒炎看着那老者离开的背影,便又转身朝着山顶去了,越往山上走,萧恒炎觉得跟山下越是不同了,似乎连植被和季节温度都与山下不同了。 虽然越来越冷了,但是好在萧恒炎一直在走着路,所以便也还能抵抗得了这寒冷,萧恒炎继续往上面走着,山势越来越陡峭了,能看到萧恒炎的背上已经是有些隐隐约约的热气升腾着。 突然天上竟然开始下起了小雪,萧恒炎鼻子已经冻得通红了,看到这飘飘扬扬的小雪,萧恒炎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灿艳霞生长在有积雪的山上,如此看来自己果然是没有找错地方,萧恒炎心中很是高兴,脚步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又行了不知道多久,山上的雪已经是越来越厚了。萧恒炎觉得即使是自己这样有点功夫底子的人,想要在这里行走都是很是艰难的,难怪那些村民会有来无回。 一边想着萧恒炎一边步履维艰的朝前面走着,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想要尽快去找到灿艳霞,回去救治村里的百姓,让那些病重的百姓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此时已经是快要接近山顶了,萧恒炎回头望了网来时的路,已经看不到太远的距离了,只能感觉到自己正处在如仙境一般云山雾绕的环境里,虽然景色很美,但是却也是危险万分,一个坚持不住,很可能就会冻死在这里,或者脚滑摔下山崖。 萧恒炎也没有功夫继续欣赏这山上的美景了,他抬头望了望前路,就快要到山顶了,一鼓作气,直接上了山顶再说。 于是萧恒炎便埋头继续朝前走,又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萧恒炎抬头看了去,只见到眼前白茫茫一片,但是在不远处正有一片红艳如晚霞一般的花,开的正是鲜艳之际。 萧恒炎大喜,想必这个就是陆一帆说过的灿艳霞了,于是萧恒炎便加快了脚步,想要过去将那药材采摘下来。 但是萧恒炎不过才迈出了两三步,突然感觉到四周似乎有一股杀气正笼罩而来,萧恒炎仔细一看,才发现在那白茫茫一片的大雪中,露出来了两只阴冷的眼睛,因为那猛兽的皮毛和雪一样的白,所以刚才萧恒炎并未发现它。 萧恒炎还未来得及细想,突然那猛兽就朝着萧恒炎冲了过来,锋利的爪子划破长空,如冰冷的匕首一般朝着萧恒炎便抓了过来。 萧恒炎见势连忙朝着一边躲去,一个翻滚便倒在了雪地中,登时浑身便沾满了雪花。 萧恒炎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雪花,那猛兽便又朝着萧恒炎扑了过来,看来这猛兽是在这里守护这些药草的,萧恒炎便从靴子中抽出了自己来之前准备好的匕首,准备和那猛兽展开一场厮杀。 那猛兽刚才想要扑倒萧恒炎,但是并未成功,很快便又调转过来,继续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势,只见到它两只前爪向后刨了刨,似乎是在积蓄力量一般,鼻孔里喘着粗气,接着两条后腿一用劲儿,那腿上的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猛兽朝着萧恒炎又扑了过来,萧恒炎这次看准了那猛兽的攻势,只是往旁边一挒身子,便挨着那猛兽躲了过去,接着便看到那猛兽窜过了萧恒炎,直接趴倒在了地上,鼻孔里只见出气不见进气,而在脖子那里,雪白的皮毛被鲜血给染得异常红艳。 这雪白的皮毛,雪白的大地,衬托着那猛兽流出来的鲜血是那么的妖艳,好冒着微微的热气,很快那猛兽便不再抽抽,死了过去。 原来刚才萧恒炎在躲那个猛兽的同时,看准了猛兽的脖子,手中的匕首很是精准的在那猛兽的脖子上面划了过去,所以那猛兽才会死了,此时萧恒炎感觉到了背后已经没了动静,于是便回转过来身子,只见到那猛兽的尸身静静的躺在那里。 萧恒炎上前踢了踢,一动不动的,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那猛兽的皮毛,“手感还不错,只是时间不够了,不然弄回去给沫儿做件大氅来穿穿。” 说完萧恒炎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那猛兽的尸体,然后便站起身子朝着那灿艳霞过去了,现在还是要尽快将药材带回去比较重要。 萧恒炎看着那灿艳霞,如此大的一片,这样艳丽的眼色,开在这雪白的世界中,真的是夺目极了,萧恒炎正准备伸手上前去采摘,冷不防竟然从一旁窜出来了一个白影,接着萧恒炎便只是感觉背上一阵的疼痛。 萧恒炎连忙转身,只见到面前站着一头和刚才的猛兽长得一模一样的另外一头猛兽,只是个头比刚才那只稍微有点小,难道这是一雌一雄两只猛兽在这里守护着这些药材不成? 面前这个猛兽正呲着牙瞪着萧恒炎,眼神看上去很是复杂,悲痛中又夹杂着仇恨,想必刚才那只真的和这个是一对儿,此时这雌兽看到了雄兽倒地而亡,怎么能放过萧恒炎这个雄兽。 雌兽看了一眼刚才那个雄兽的尸身,哀鸣了一声,接着对着萧恒炎低吼一声,似乎已经是决议要跟萧恒炎拼个你死我活,一定要为雄兽报仇。 萧恒炎看到两只野兽感情如此深刻,心中实在是不忍心,但是面前这个雌兽却已经是认准了自己,一定要让自己血债血偿了。 萧恒炎没办法,只能跟这头雌兽决一死战,此时萧恒炎再次将刚才收好的匕首逃了出来,但是现在萧恒炎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牵扯到背上的伤口,那被野兽抓伤的伤口又深又宽,血还不停的往外渗透着。 那温热的鲜血碰到了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很快便就凝固了起来,和萧恒炎背上已经破裂的衣衫粘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可怖。 萧恒炎强忍着这钻心的疼痛,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他手中执着那匕首,看着那个雌兽,只见到那头雌兽嚎叫着,朝着萧恒炎冲了过来。 这个雌兽和刚才那头雄兽比起来差远了,如果不是刚才的偷袭,它根本就伤不了萧恒炎,所以萧恒炎只是没费什么力气,便将那头雌兽也给杀了。 杀死雌兽之后,萧恒炎看着面前的两头猛兽,心中突然感慨万千,野兽尚且如此重情,实在是让人敬佩,于是萧恒炎便决定将这两头野兽给葬在一起,也好让自己心中不至于太过愧疚。 之后萧恒炎便用那把匕首很快的挖出来了一个浅浅的坑,将两头野兽给葬了,然后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将灿艳霞给采摘了不少。 萧恒炎觉得现在的伤口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冻得麻木了,所以他心中倒有些苦中作乐,觉得还要感谢这里如此寒冷的天气了,不然自己不是还得承受那钻心的疼痛吗。 萧恒炎心中如此想着,很快便就将这片草药给采摘了,并且用随身携带着的袋子,将这些药材给装好,朝着山下便回去了。 萧恒炎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尽快处理,不然可能就麻烦了,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冷了,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又加快了脚步,一定要尽快回去才好。 第二百九十章 重伤 却说萧恒炎强忍着疼痛,从山上步履蹒跚的下来了,待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萧恒炎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此时天色将晚,萧恒炎觉得困意笼罩,就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真的好累,想就此倒地休息,但是萧恒炎知道不能睡,不然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失血过多导致萧恒炎现在十分虚弱。 “沫儿,沫儿……”萧恒炎一边往前挪动着步子,一边在口中默默的念着姜楚沫的名字,他就快要没劲儿了,现在唯一支撑他的是心中的信念,一定要回去,姜楚沫和孩子还在等着他,那些得了病的村民还在等着他。 一定不能就此倒下,萧恒炎努力睁了睁双眼,想要打起精神,但是却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怎么都睁不大。 萧恒炎觉得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半梦半醒,尽力的朝着山下走去,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萧恒炎一下子踩空了,顺着山坡便滚了下去。 山势陡峭,萧恒炎想要阻止自己往下滚动的趋势,但是却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而放弃了,他只是尽力的抓好了手中的袋子,避免那些灿烟霞在下滚的过程中丢失了。 不知道滚了多久,萧恒炎觉得身体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才总算是停了下来,他此时浑身已经都是泥土和鲜血了,他已经疼的麻木了,萧恒炎定睛看去,只见到是一棵树挡住了自己。 还好,不然这样滚下去,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萧恒炎躺在地上,缓了口气,决定继续上路,此时萧恒炎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而姜楚沫在萧恒炎离开之后,心中便一直都是七上八下,于是姜楚沫便决定去院子中走走,好散散心。 姜楚沫走到院中,发现在墙角竟然开着一株海棠花,花色倒很是红艳,姜楚沫便准备过去看看。 姜楚沫正准备朝前走,突然扫到一个什么东西滚到了自己脚边,姜楚沫连忙停了下来,还好自己看到了,不然如果踩到了,摔倒了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姜楚沫心中惊魂未定,突然眼角撇到了正躲在一旁偷看的依玛,依玛看到姜楚沫平安无事,脸上便有些失落。 姜楚沫一看到依玛这个样子,心中便有些狐疑,“出来吧,这样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依玛听到了姜楚沫的话,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是又转念一想,不能让姜楚沫把自己看扁了,反正谁也没有证据,自己不过是恰好路过看看,又犯了什么错了? 思忖至此,依玛便觉得心中又坦荡了几分,挺了挺胸脯,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 “我过来了,怎么了?”依玛走到了姜楚沫面前,很是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姜楚沫看到依玛故作坦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便有些好笑,“麻烦你以后用着稍微高明一点的手段,这样的手段实在让我不屑。” 一边说着,姜楚沫淡淡的瞅了依玛一眼,转而便也没等依玛说什么,便独自回房间去了。 依玛看到姜楚沫这个来势汹汹的样子,心中便很是不服,但是看到姜楚沫的眼神之后,依玛心中便又有些怯怯的,于是便只是呆立在原地,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 姜楚沫又回到了房间,现在已经是快要天黑了,可是萧恒炎仍旧没有回来,姜楚沫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 姜楚沫觉得有些心焦口渴,于是便走到了桌旁,想要倒杯茶来喝,她一手提起了水壶,一手拿着茶盏,倒满了水之后,姜楚沫便将水壶重新放下,两只手捧着茶盏,送到口边,想要喝水。 突然姜楚沫也不知道是因为手滑还是怎么回事,那本来拿在手中的茶盏突然一松,掉了下来。 只听到“哗啦”一声,那茶盏便被摔得粉碎,茶盏中的茶水也溅得满地。 姜楚沫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萧恒炎出事了? 姜楚沫一想到这些,脸色跟着都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自己亲自过去找?不行,姜楚沫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绝对不能自己去,万一伤到小宝宝了,那可不行。 对了,让敬晨去看看,敬晨武功也不弱,有他去,如果萧恒炎真的碰上了什么困难,那敬晨也可以帮把手。 思忖至此,姜楚沫便决定去找敬晨,姜楚沫转而出去,朝着敬晨的房间去了,但是才不过刚出门走了两步,便看到敬晨朝着她这边正走了过来。 姜楚沫看到了敬晨,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忙迎了上去,“敬晨,你来的正好。” 敬晨听姜楚沫这话的意思,是找自己有事了,于是敬晨便询问道:“怎么了?” 姜楚沫眼神中透漏着些许焦急,她对敬晨说道:“萧恒炎去找灿烟霞,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而且要找灿烟霞一定要去到那环境十分险恶的山顶才行,我真的十分担心。” 敬晨一边听着姜楚沫这担忧的有些慌张的口气说着话,一边看着姜楚沫,连忙安慰道:“主人放心,王爷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不如一会儿我去找找,说不定王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好,你去找找,但是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真没找到,一定要尽快回来。” 敬晨点了点头,之后便辞别了姜楚沫,出去寻找萧恒炎。 而姜楚沫也再次回到了房间,等候萧恒炎和敬晨的消息,但是姜楚沫不过回来才刚坐下,陆一凡便也从外面进来了。 姜楚沫正在担心之际,突然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走近的声音,姜楚沫便赶忙抬起头来看,可能是萧恒炎和敬晨回来了! 但是姜楚沫殷切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原来是陆一帆过来了,姜楚沫脸上略微有点失望,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陆一凡看到姜楚沫这个希望又失望的样子,便知道姜楚沫是在担心萧恒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前跟萧恒炎吵架的时候不是也挺硬气的吗?这个时候知道担心了? 陆一凡瞪了姜楚沫一眼,然后在姜楚沫对面坐了下来,想要倒杯水来喝,但是提起来水壶发现里面空了,于是便又没好气的把水壶放了下来。 陆一凡看着姜楚沫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张张嘴想要数落姜楚沫一番,但是话到嘴边,陆一凡又觉得此时这样说姜楚沫有些太过残忍了,于是便又将话咽了回去,化作了一声叹息。 良久,只听到姜楚沫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我错了……” 陆一凡听了,一时也有些感伤。 窗外虫鸣声声声入耳,屋内一灯如豆,姜楚沫静静地等待着,感觉时间如同一把钝了的匕首一般,在她的心上不住的来回割着,姜楚沫觉得分外难熬。 姜楚沫看着眼前的灯火,昏暗摇曳,她似乎又回到了跟萧恒炎耳鬓厮磨,情意缱绻的曾经,那时候朝夕相处,竟不觉得十分珍贵,此时再回首往事,竟觉得很是怀念。 “主人,主人!” 姜楚沫正在会想着,突然就听到了有人说话,这个声音似乎是敬晨了! 姜楚沫才缓过神,抬头一看,真的是敬晨回来了,而陆一凡也已经先她一步,站起来上前去帮助敬晨了,因为在敬晨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虽然那人趴在那儿,但是姜楚沫第一反应便是这人是萧恒炎,姜楚沫又是喜又是惊又是忧。 喜得是萧恒炎终于回来了,而且在他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应该是灿烟霞,惊的是敬晨出去没多长时间竟就将萧恒炎给找回来了,忧的是萧恒炎这个样子看上去伤的不轻,不知道他究竟之前遭受了什么样的苦恼,而现在究竟伤势如何。 姜楚沫猛的一下有些愣神了,自己之前一直心心念念要见到的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她倒有些不敢相信了,还是陆一凡看到姜楚沫呆愣原地的样子,于是便叫到:“丫头,你傻了!” 姜楚沫听到了陆一凡的声音,才算是回过了神,连忙走上前去,看到此时敬晨已经背着萧恒炎走到了床边,将萧恒炎从背上放了下来,让萧恒炎趴在床上。 姜楚沫走近了一看,萧恒炎背上被不知名的野兽给抓伤了,伤势看上去很是严重,那又深又宽的爪痕在萧恒炎的背上,就犹如那深抓如泥土里的树根一般,蜿蜒直插深处,姜楚沫看的很是心疼,只听到“啪啪”的声音,姜楚沫的眼泪不自觉的便掉落在的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他怎么样了?”姜楚沫问道。 陆一凡此时已经坐在了萧恒炎的床边,静静地给萧恒炎诊治着,听到了姜楚沫的话,陆一凡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姜楚沫面前,摇了摇头,姜楚沫一看到陆一帆这个样子,心中便不踏实,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他背上得伤好治,但是因为寒冷和失血过多,怕……”陆一凡吞吞吐吐。 姜楚沫听到陆一帆这么说,更加着急了,迈步上前,“你把话说清楚!” 第二百九十一章 苏醒 陆一凡看到姜楚沫如此激动,于是便赶忙说道:“你别太激动,当心伤到孩子。” “那你快告诉我,萧恒炎到底怎么样了?”姜楚沫此时眼眶通红,就犹如那雪山上面那头痛失伴侣的雌兽一般,看上去既哀痛又恐怖。 陆一凡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我刚才给他止了血,一会儿给他熬些药,你喂他喝了,这里还有点药粉,给他洒在伤口上。” 陆一凡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出来一个小瓷瓶递到了姜楚沫面前,他知道,现在姜楚沫心中一定十分难过,与其让她坐在那里干等,不如给她找点她力所能及的活,这样也可以让她没那么难受。 姜楚沫接过了陆一凡递过来的瓷瓶,这是只听到门口又有响动声,只见到陈四儿端着热水进来了,原来他们几个的房间挨得都比较近,所以这边一有动静,剩下的人就都知道了,陈四儿知道自己现在过去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决定去烧些热水,也许会有用。 “我烧了些热水,姐姐。”陈四儿一边端着热水进来,一边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看着懂事的陈四儿,想要微笑便是感谢,但是实在是笑不出来,于是便指着一旁的桌子对陈四儿说道:“放那里吧。” 陈四儿把热水放了下来,陆一凡此时出去去给萧恒炎煎药去了,姜楚沫看了眼敬晨,她此时也没心思问敬晨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于是便只是对敬晨说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敬晨想要留下来帮忙,但是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便知道自己还是回去比较好,于是敬晨便出去了。 凌晨出去之后,姜楚沫本打算对陈四儿说让他也回去的,但是突然又听到了门口有动静,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正斜倚在门边,脸上表情很是害怕的瞅着床上的萧恒炎。 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光,依玛便朝着姜楚沫看了过去,“王爷……他不会有事吧?” 萧恒炎的伤看上去十分重,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救了。 听到依玛这样说,姜楚沫只是冷冷的说道:“王爷不会有事的,你出去吧。” 依玛听姜楚沫说的如此平淡,而脸上表情又是波澜不惊的,便心中想:“姜楚沫平日里王爷对她那么好,现在出了事还不一样没什么感觉?” 依玛一边想着,一边便不屑的瞅了姜楚沫一眼,然后转身便出去了。 陈四儿看到依玛对姜楚沫这个样子,心中便很是生气,于是便想要追上依玛给她点教训。 姜楚沫看出来了陈四儿心中的想法,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不要冲动!” 如此一来,陈四儿虽然满心不快,可是仍旧是忍了下去,对着依玛离开的背影便啐了一口。 姜楚沫此时也无心顾忌太多,她只想要萧恒炎可以快些好起来,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陈四儿有些不情愿,但是姜楚沫既然这么说了,于是他便磨磨蹭蹭的离开了。 众人此时都已经离开了,此时房间就只剩下姜楚沫和萧恒炎了,姜楚沫走近了床边,看着趴在床上昏睡过去的萧恒炎,她坐在了床边,将萧恒炎背上的已经就剩下几根布条的衣服给扯开,那可怖的伤口便完全暴露在了姜楚沫的眼中。 姜楚沫很是心疼,她站起身,从热水盆里取出来了毛巾,拧了拧,不至于太湿,接着便走到了萧恒炎旁边,轻轻擦拭着萧恒炎的伤口,“萧恒炎,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宝宝和我都在等着你呢。” 一边擦着,姜楚沫一边口中低声呢喃,接着她便将刚才陆一凡给她的瓷瓶打开,将药粉撒在了萧恒炎的背上。 “你答应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姜楚沫对着萧恒炎低声说道。 而趴在床上的萧恒炎却仍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连表情都很是平静,似乎只是睡着了。 “吱呀”门声响起,姜楚沫寻声看去,只见到陆一凡正端着药碗走进来了,姜楚沫便轻轻站起了身子,接过了此时已经走到她身旁的陆一凡手中的药碗。 “我来吧。”姜楚沫轻声说道,接着便端着药碗,给萧恒炎喂药,陆一凡只是在姜楚沫背后静静看着,如果她需要帮忙了,就上前去搭把手。 因为萧恒炎是趴在那里的,所以并不好喂药,陆一凡便上前去,想要将萧恒炎扶好,但是在扶起萧恒炎的时候,发现他手中依然紧紧的攥着那装有灿烟霞的袋子,陆一凡觉得心中很是感叹,如此善待百姓的人,如果日后成为了一国君主,那真的是百姓之福了。 陆一凡将那袋子从萧恒炎手中一点一点拽出来,然后扶好了萧恒炎,之后姜楚沫便一勺一勺的把药灌入了萧恒炎的口中。 良药入口,萧恒炎剑眉微微的皱了起来,有些苦。 姜楚沫看到了萧恒炎脸上表情的变化,心中便也跟着一喜,萧恒炎是不是没事了,他还有反应! 于是姜楚沫便笑着看着陆一凡,“他是不是快好了?” 陆一凡自然也是看到了萧恒炎的动作,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看着姜楚沫这欣喜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忍心,于是陆一凡便什么都没说。 姜楚沫虽然并没有从陆一凡那里听到什么话,但是她心中觉得萧恒炎定会醒过来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萧恒炎。 之后姜楚沫便将陆一凡也给送了出去,自己独自守着萧恒炎,而陆一凡他们虽然不在这个房中,他们自然也不会丢下姜楚沫独自开照顾萧恒炎的,他们只是各自在自己房间,等候姜楚沫万一有需要时候的差遣。 姜楚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萧恒炎,不得不承认,虽然之前自己一直再跟萧恒炎那别扭,虽然她很是不能容忍萧恒炎和依玛走的太近,但是此时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要静静地守在萧恒炎的身边,就想要萧恒炎可以平安的度过眼前这个劫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桌子上的蜡烛也燃去了大半,蜡泪滑落又凝固,就像姜楚沫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楚沫似乎朦朦胧胧的听到了鸡鸣的声音,这样的村子,听到鸡叫,本来是多么惬意又悠闲的乡村生活,但是姜楚沫却完全没有这个感觉。 她已经一夜没睡觉了,黎明时分刚合上了双眼,突然就听到了鸡叫声,便又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睛。 姜楚沫模模糊糊,似乎看到萧恒炎正在睁着眼睛看着她,姜楚沫觉得不可置信,难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看花眼了? 姜楚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确确实实看到萧恒炎正趴在床上,头撇到一边,眼睛斜斜的看着自己,这个动作看上去很是困难,姜楚沫不由得都替萧恒炎觉得有些累。 看到姜楚沫这个不可置信的表情,萧恒炎便嘴角微微一笑,沫儿是真的累了,刚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姜楚沫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儿,本来并不想打扰她的,但是没想到一声鸡叫,她便醒过来了。 “你醒了!”姜楚沫有些喜出望外,想要站起身去看看萧恒炎,但是一用力才发现腿麻了,于是便又坐了回去,一只手随意的揉着腿,一边笑着看着萧恒炎。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为自己如此操劳,心中便有些不忍,很是自责,但是一想到姜楚沫已经不跟自己再置气了,萧恒炎心中便又开心了几分。 萧恒炎便伸出手,想要竭力去拉住姜楚沫的手,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才刚醒过来便又不安生了,又想到之前他跟依玛的种种,便不想要随了萧恒炎的意,于是便只是往旁边一躲,让萧恒炎够不到自己。 而萧恒炎因为太过用力想要拉住姜楚沫,一下子便扯住了背上的伤口,很是疼痛,突然萧恒炎灵机一动,沫儿不愿意搭理,那便顺势来个苦肉计。 “啊!”萧恒炎只是吃痛的一叫,姜楚沫听了却跟着揪心,忙探过身子询问道:“怎么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离自己距离近了,于是便只是轻轻一笑,赶紧拉住了姜楚沫的胳膊,“沫儿,不要生气了。”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知道萧恒炎又是在耍赖皮,于是便嗔怒地瞪了萧恒炎一眼,想要拉回自己的胳膊。 但是萧恒炎只是不松手,姜楚沫看着萧恒炎这个趴在床上,扭着脸拉住自己胳膊的样子,便觉得很是好笑,这样也怪难受的。 于是姜楚沫只是“噗嗤”一笑,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转怒为喜,心中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看着姜楚沫笑着,屋外清晨的缕缕阳光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那柔和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显得那么柔和动人。 突然只听到有人破门而入,二人只是一惊,便寻声看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误会加深 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是陆一凡和敬晨正站在门口,许是两人在房间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于是便赶忙过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只听到一声慌里慌张的急切询问,接着便看到陈四儿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从陆一凡和敬晨身后挤了出来,看到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正看着门口,看来二人已经是和解了,陈四儿便也放心了,于是便不好意思哦的挠了挠头,对二人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我们走了。” 一边往后退,一边给陆一凡和敬晨使眼色,之后众人便离开了。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有些羞恼,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被陈四儿这么一说,好像就真的有什么事了一样,于是便想叫住陈四儿回来,把话说清楚再走。 但是陈四儿他们腿倒是挺快的,此时已经离开了这里,姜楚沫还不放弃,决定起身追上去问清楚。 而萧恒炎趴在床上,感觉到了姜楚沫站起来准备出门,于是便慌忙拉住了姜楚沫的衣袖,姜楚沫回头看了萧恒炎一眼。 只见到萧恒炎一脸祈求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像是一只撒娇的猫一般。 姜楚沫觉得好笑,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沫儿,留下来陪陪我吧,我真的好想你。”萧恒炎看着姜楚沫,口吻中满是深情款款。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自己也感同身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天自己真的觉得是无比漫长,不知道萧恒炎在没有自己陪伴的时候,是怎么挺过去的,都经历了哪些困难,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碰到了敬晨,才得以捡了条命回来? 姜楚沫的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想要让萧恒炎一一为自己解答清楚。 姜楚沫转而重新坐到了床边,看着一脸可怜兮兮如同一个大男孩一般看着自己的萧恒炎。 “你究竟碰到了什么事?”姜楚沫心中许多疑问,到嘴边只化作这一句淡淡的话语。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有些失落,只当是姜楚沫会对自己有许多话好说,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于是萧恒炎便也淡淡的讲述了自己在山上的遭遇,姜楚沫似乎是很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耳朵确实支愣着,将萧恒炎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进去了,及至听到萧恒炎说到那猛兽偷袭他的时候,姜楚沫跟着一阵心惊。 还好萧恒炎挺过来了,不然姜楚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沫儿,支撑我回来的唯一信念就是我要见到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萧恒炎一边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姜楚沫的小腹,眼神中满是宠溺。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抚摸着自己小腹的手,心中有些感慨,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原谅萧恒炎。 姜楚沫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她说服不了自己,于是便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随便吧。 “那你怎么碰到敬晨的?”姜楚沫听着萧恒炎说的惊险,后来是怎么脱险的,姜楚沫急切的想知道。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这个着急的样子,便知道姜楚沫心中仍旧是关心自己的,于是便故意顿了顿,想要逗姜楚沫一下,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个故意拖延的样子,便想要拧他,但是想到萧恒炎现在还受着重伤,于是便忍住了,暂时放过他,以后再说。 “快说!”姜楚沫催促道。 萧恒炎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从山上滚了下来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便只好慢慢往山下挪着脚步,走着走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朦朦胧胧的,看到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了看,发现是敬晨了,之后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萧恒炎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本来凶险万分,几乎要丧命的情况,但是却被萧恒炎说的就好像是吃饭睡觉一般,稀疏平常。 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正在说这话,突然听到门响了一声,二人便看了过去,只当是陈四儿他们又过来了,却不想竟然是依玛来了。 只见到依玛一身嫩黄色的衣裙,面色白皙里面透着红润,看来最近休息的不错。 依玛手中端着一碗粥,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到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相互依偎,依玛选择无视。 依玛直接端着粥,走到了床边,只是将身子一侧,掠过了姜楚沫,然后挡在了姜楚沫和萧恒炎中间,言笑晏晏看着萧恒炎说道:“我做了些粥,你刚醒了快吃吧。” 萧恒炎听到了,只是看了一眼被依玛挡在身后姜楚沫,想要让姜楚沫可以救救他,但是姜楚沫一看到依玛便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心中便又烦闷了起来,将脸撇到了一旁。 依玛看到萧恒炎只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将粥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背上有伤,我扶你起来吃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去扶萧恒炎,而萧恒炎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跟依玛走的太近,但是看到姜楚沫这样“见死不救”的样子,心中也不快,决定跟姜楚沫赌气到底,于是萧恒炎便配合着依玛,故意气姜楚沫。 萧恒炎一边扶着依玛,很是艰难的坐了起来,一边拿眼睛偷偷地瞄着姜楚沫的一举一动。 依玛扶着萧恒炎,心中很是欣喜,小心脏砰砰直跳,她趁机头微微的靠近了萧恒炎的胸膛,能清晰的听到萧恒炎心脏跳动的有力声音。 依玛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如此靠近萧恒炎,让她又是兴奋又是激动。 而这时依玛眼角扫到正站在一旁的姜楚沫,她的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依玛眼睛只是微微一转。 依玛便轻轻的往萧恒炎怀中靠了靠,佯装有些微微恼意,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哎呀,王爷,你压着我了。” 那声音软软腻腻的,听的人直酥到了骨头缝里,差点没把骨头给酥软成了骨头渣子。 姜楚沫一听觉得有些刺耳,但是又不想跟依玛玩这些低级游戏,于是便只是一声不吭,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出去了。 萧恒炎本来是想要气气姜楚沫的,但是等到自己坐好了之后,发现姜楚沫竟然已经离开了,于是便也没了兴致继续跟依玛搅缠了。 萧恒炎只是看了一眼此时正窝在自己怀中的依玛,然后冷冷的说道:“起来。” 依玛刚才在萧恒炎怀中的时候,萧恒炎可是一声都没吭的,怎么姜楚沫走了之后,他突然就变得如此冷淡了,吓得依玛只是面色一沉,讪讪地从萧恒炎怀中起来。 良久,依玛才不尴不尬地干笑了两声,用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支支吾吾说道:“王……王爷……” 依玛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端过来的粥,于是便赶紧转身端起了粥对萧恒炎说道:“粥快凉了,快吃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将粥碗送到了萧恒炎的面前,萧恒炎看着只是一动不动。 依玛便赶紧殷勤的一手端着粥碗,一手用汤匙舀着送到了萧恒炎的嘴边。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出去了,自己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了,于是便看了依玛一眼,淡淡说道:“我不饿,你出去吧。” 依玛一听便有些生气,这些粥是自己命令府里的下人才做的,这李府现在可是没什么家丁了,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把那李果身旁的家丁给“借”了过来,才让人做出来的粥的,萧恒炎不看别的,就是看在自己辛苦一番的份上,也不应该如此就不喝了。 依玛便端着碗,堪堪地停在了萧恒炎的面前,一动不动,萧恒炎看着依玛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便再次说道:“你先出去。” 萧恒炎因为碍于姜楚沫,所以一直对依玛还算是礼遇有加,但是没想到依玛竟然得寸进尺了,所以此时萧恒炎恢复了正常本该有的态度,依玛一看到萧恒炎这个冷酷的样子,便是心都跟着变凉了。 觉得有些怕怕的,于是依玛便端起粥,站了起来,看着萧恒炎小心翼翼的说道:“好了,不吃就不吃,出去就出去。” 之后依玛便很是不舍的慢慢往门边挪了过去,待走到门口的时候,依玛又很是不舍的回头对萧恒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了,就让人去叫我。” 萧恒炎只是一声不吭,依玛看到自己跟萧恒炎也搭不上话,于是便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而陆一帆从萧恒炎这里取走了灿烟霞之后,便很是激动,急忙就带着灿烟霞回去,开始研制给这里病人吃的药,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陆一帆便将药给弄好了。 于是陆一帆便带着那已经都分包好的药来到了姜楚沫的房间,但是陆一帆来到姜楚沫房间之后才发现,只有萧恒炎自己在房间里,陆一帆还觉得好奇。 按照他那个徒弟的脾气,萧恒炎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她应该是守在萧恒炎身边才对啊,怎么也要在萧恒炎完全好了之前都是跟萧恒炎形影不离的,怎么会这会儿就不在呢,于是陆一帆便将手中大包小包的药放在了桌子上,来到了萧恒炎的床边。 第二百九十三章 送药 萧恒炎在赶走了依玛之后,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又趴下小睡,正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察觉到有人进房间了,不过听这脚步声应该是陆一帆无疑,于是萧恒炎便只是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待到陆一帆走近了,萧恒炎才突然出声:“你来干什么?” 陆一帆只当是萧恒炎已经睡着了,没想到竟然是醒着的,突然一说话,倒是把陆一帆给吓了一跳,猛地原地一蹦。 萧恒炎看到陆一帆这个一惊一乍的样子,便有些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陆一帆,一句话也不说了,免得再吓到了他。 陆一帆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半天了才跟萧恒炎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徒弟呢?” 一边说着,陆一帆一边在萧恒炎的床边坐了下来,顺便看着萧恒炎的伤口,还好,萧恒炎身体底子不错,这伤口愈合的还挺快的。 萧恒炎听到陆一帆问起姜楚沫,便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陆一帆一听萧恒炎这话,便摇了摇头,这夫君做到了这个份上,也是够了,于是陆一帆便将萧恒炎背上重新盖了上去,然后丢下了一句话,“如果她回来了,让她去找我。” 接着陆一帆便负手离开了。 却说姜楚沫从房间出去之后,便想要出去找个地方散散心,但是她走到了院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姜楚沫便决定去找陈四儿,看看他在做什么。 姜楚沫来到了陈四儿的房间之后,发现房中空无一人,但是看到桌子上面正放着一个木刻的小人儿,看上去很是精巧,做到了一半,姜楚沫便拿起来仔细观看,看上去和自己有些相像。 真没想到,陈四儿平日里看上去是个顽皮的孩子,这手还是挺巧的,姜楚沫正在看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门口一声清朗的声音:“姐姐,你来作什么?” 姜楚沫听了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陈四儿正满头大汗的从外面回来了,不知道又去哪里跑着玩了,于是姜楚沫便如同是对待弟弟一般,从腰间取出了手帕,上前给陈四儿擦头上的汗珠。 “你呀,又去疯玩去了?”姜楚沫一边擦着,一边唠叨着。 陈四儿听了却觉得很是受用,心中觉得如同对方是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很是温暖,于是便只是低着头笑着,任由着姜楚沫给自己擦汗。 “姐姐,你来找我做什么?”陈四儿随口问道。 姜楚沫听了只是一顿,然后便又继续给陈四儿擦着汗,“没什么事,就是闲了,过来看看你。” 陈四儿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姜楚沫哪里会有空闲时间,萧恒炎才刚负伤回来,按说应该是在那里照顾萧恒炎才对啊。 思忖至此,陈四儿便知道了,肯定是和依玛有关系,一定是依玛又去搅缠萧恒炎了,所以姜楚沫不高兴才会出来的。 要说这陈四儿也真是将依玛给看透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便已经是能够洞察人情了,不知道之前他究竟经历了多少的事情,才会如此。 陈四儿便直接问道:“是不是那个依玛?” 姜楚沫听了只是略带疑惑地看了陈四儿一眼,他满脸的义愤填膺,已经是磨刀霍霍,准备姜楚沫一声令下,便直接冲到依玛面前,将她砍杀一通。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心中便只是为之一暖,然后摇了摇头,对陈四儿笑着说道:“没事的。” 陈四儿听了却不是太相信,姜楚沫便连忙岔开话题,从桌子上拿起来了那个雕刻了一半的木质娃娃,对陈四儿说道:“这个是你刻的?”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拿的这个娃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娃娃是照着姜楚沫的样子雕刻的,本打算雕刻好了之后送给姜楚沫的,但是没想到竟然今天被她给看到了。 思忖至此,陈四儿便嬉皮笑脸的想要从姜楚沫的手中拿了过来那个刻了一半的娃娃,但是姜楚沫眼疾手快,连忙将拿着娃娃的手背到了身后。 “姐姐,你就给我吧。”陈四儿央求道。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这么着急羞愧的样子,便轻轻一笑,往后躲了躲身子,然后将那个娃娃放在了自己的脸边比划着,“像吗?” 姜楚沫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娃娃的样子,看着陈四儿,陈四儿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知道姜楚沫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在偷偷雕刻她的小像,更加不好意思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姜楚沫看上去真的就是自己的姐姐一样,陈四儿很是开心。 “你在这儿!”突然听到门口有人说道。 姜楚沫和陈四儿闻声看了过去,陆一凡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过来了,便问道:“你找我?” 陆一凡便走了进来,在桌旁坐了下来,看到了姜楚沫手中握着的娃娃,便觉得很是好玩,从姜楚沫的手中夺了过来,然后仔细把玩着,“这做的还挺像。”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抬头看向了陈四儿,“我说呢,这个小子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偷偷刻这个东西呢,不错,手挺巧的。” 说完陆一凡便将那娃娃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差点忘了,我过来找你有正事呢。” 姜楚沫听了,便看向了陆一凡,“什么事?” 陆一凡看到姜楚沫竟然连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便白了姜楚沫一眼,这个丫头,真是一孕傻三年,如果是以前姜楚沫一定就知道了,这么明显的事都想不到,“当然是为了药方的事情啊!” 姜楚沫听了才恍然大悟,自己真是糊涂,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差点忘了,于是姜楚沫便赶紧走近了陆一凡一步说道:“怎么样了?” 陆一凡只是轻轻一笑,唇上的两撇小胡须微微上扬,姜楚沫一看到陆一凡这个样子,便知道肯定没问题,陆一凡一定是已经有了办法了。 果然听到陆一凡说道:“这样的事情,哪里能难得住你师父我!” 姜楚沫听了很是高兴,于是便对陆一凡说道:“那既然这样,我们赶快给那些得病了的村民熬药吧,尽快让他们吃了,也好赶紧好起来,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陆一凡听了也很是赞同,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过来找你的,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最好多找些人手,大家一起,也快点。” 姜楚沫听了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转而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去通知李老爷,借他府上所有仆人一用,另外去把敬晨也叫过来。” 陈四儿一听便高兴着答应了出去了。 陈四儿出去了之后,陆一凡便也要出去准备东西,但是临出门之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走到门口又回过了头看向了姜楚沫,半天支支吾吾才说道:“那个,萧恒炎那边你可看紧点儿,有人盯上他了,到时候你孩儿跟别人叫姨娘,你可别后悔啊。” 姜楚沫听了只是一愣,难道连陆一凡也看出来了不成?难道不是自己多心,依玛和萧恒炎确实有问题? 姜楚沫愣住了,陆一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出去了。 之后姜楚沫一行人还带着李府的仆人一起便浩浩荡荡的去了祠堂门口,有附近的村民看到他们这个阵仗,于是便上前询问了李府的仆人,“你们这个是要去做什么啊?” 李府的仆人知道这里的村民因为诅咒得病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此时如果大家知道了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一定都会很开心的,于是便迫不及待额的赶紧告诉那上前询问的人,“这是我们府上的贵客,现在要去给咱们村子里破除诅咒呢!” 村民一听这样天大的好消息,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村子里因为躲避诅咒而冷清多日的村子也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分分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大街上,准备看看到底要怎么做。 而姜楚沫他们一来到祠堂门口,便开始准备东西,因为需要救治的病人太多了,李府所有的陶罐都带过来了,可是仍旧是不够用,所以陈四儿便对围观在周围的村民们说道:“大家谁家里有陶罐,可否拿来熬药用?” 围观的村民听说了他们要在这里熬药,连忙纷纷响应,有陶罐的都回去带了过来。 之后大家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能帮什么忙就帮什么忙,一时冷清多日的祠堂门口沸腾了起来,有了大家的帮忙,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很快便就熬好了药。 之后陆一凡便对守着祠堂门口的大汉说道:“开门,将药送进去!” 大家一听说要往里面送药,都有些犹豫了,这些药不知道到底管用不管用,万一进去了,被感染了,那可就不好了。 陆一凡看出来了大家的犹豫,也知道这个是人之常情,于是便亲自端着药送了进去,姜楚沫和敬晨还有李府的家丁也都跟着陆一凡端着碗进去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条件 大家看到陆一帆端着药进去了,都先是呆愣着不动弹了,紧接着便有些感动了,陆一凡他们不过是个过路的而已,都能够以身犯险,来帮助他们,而那祠堂里面的人很多都是他们的亲朋,自己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于是只见到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率先站了出来,“我也来!” 接着那妇女便走到了正在那些药罐子中间,分药的姜楚沫面前说道:“我也来,给我弄点,我也进去给他们送药。” 姜楚沫抬头只见到一个穿着很是朴素的妇女正站在自己面前,姜楚沫对着她笑了笑,那妇女没想到,看到姜楚沫笑的如此温暖,而且刚才没仔细看,现在竟然发现姜楚沫腹部还微微隆着,想必是个怀着娃娃的孕妇。 那妇女瞬间便觉得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的人,心地善良,长得还这么好看,于是那妇女便微微弯着腰,看着姜楚沫说道:“你心底这么好,一定会生个健康漂亮的孩子的。” 姜楚沫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将已经分装好的药端给了那妇女,“大婶,刚弄好的,小心烫。” 那妇女听了便两只手一只手端一碗,便慢慢的进去了,而其他村民看到了便也都跟着开始过来帮忙了,外人尚且如此帮助他们,他们可不能因为惧怕,就不敢伸出手帮忙了。 之后大家齐心协力,很快便将药都送给了祠堂里面病了的村民们。 而那祠堂里面已经是寂静多日了,似乎那上空笼罩这死亡的气息,虽是他们就可能去见阎王了,但是今日被这样热闹的气氛一冲,反而重新换发了生机,大家本来都以为必死无疑了,此时都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陆一凡看到进来的人陆续的多了,于是便叮嘱道:“大家都小心点,别烫伤了,每个人都有。” 之后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将药都送到了每个病人的手中,大家喝了下去,大概两个时辰,都觉得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而陆一凡便决定挨个给大家检查一下身体,看看究竟有没有遏制住病情,姜楚沫在外面分发完了药,于是便也进来了,看到陆一凡准备去给大家检查身体,于是姜楚沫便也跟着陆一凡一起。 陆一凡站起身,正准备朝着病人走过去,突然察觉到背后似乎什么人正跟着自己,于是便转身看去,只见到姜楚沫正跟在自己身后,陆一凡一看姜楚沫,姜楚沫还冲着陆一凡吐了吐舌头,笑了笑。 陆一凡瞪了姜楚沫一眼,真是的,这个丫头,让她好好休息就是不听,本来给她派个轻巧一点的活,她干完了倒又是过来了,陆一凡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阻止姜楚沫的,于是便对姜楚沫无奈的说了一声道:“走吧。” 姜楚沫看着陆一凡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于是心中窃喜,仍旧是十分乖巧的跟着陆一凡去了。 之后两个人便分好工,各自负责一边,开始给病人把脉,检查身体,吃过药之后,两个时辰之后,每个一刻便要给病人检查身体,由于这里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劳动强度还是挺大的。 两人检查了第一轮之后,发现大多数病症较轻的人已经是好了大半了,而那些病重的,也似乎有好转的迹象,病情应该是被遏制住了。 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又商议了接下来的行动,之后两个人便又是一起给病人把了脉,这样来回大概有三四次,才算是最后完事了。 快要结束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陆一凡看到姜楚沫现在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于是便赶忙让姜楚沫坐了下来,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接下来就没事了,只用观察一段时间就行了,我看你现在身体快要不行了,赶紧回去!” 听着陆一凡这样口硬心软的命令,姜楚沫很是不想遵从,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等到病人都脱离危险的消息,所以姜楚沫想要继续留下来,毕竟她知道这些病人肯定也是牵着萧恒炎的心呢,萧恒炎拿命换回来的药,一定也很想知道病人吃过之后都好转了。 所以姜楚沫想要跟陆一凡求求情,让自己再留下来看看,但是陆一凡这次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姜楚沫的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对,需要赶紧休息,于是没等到姜楚沫开口,陆一凡便对一旁的陈四儿说道:“把她带回去,好好休息。” 陈四儿自然也是很关心姜楚沫的,听到了陆一凡的话,陈四儿便看着姜楚沫,姜楚沫没办法,这样一个老的一个小的看着自己呢,想逃脱也逃脱不了啊,于是姜楚沫便只好灰溜溜的跟着陈四儿回去了。 却说姜楚沫和陈四儿二人回去了之后,陈四儿便一直跟着姜楚沫,姜楚沫看着陈四儿这样监督自己,便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你呀,放心吧,我都已经回来了,不会在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陈四儿听了,还是不放心,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不行,我答应了要送你回来的,我要把你送到房间再说。” 姜楚沫听了便只好作罢,于是便被陈四儿像是押着犯人一般的,给押送回了房间去了。 姜楚沫和陈四儿二人走到了房门口,姜楚沫便转身看着陈四儿,无奈的说道:“好了,现在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陈四儿知道把姜楚沫送到这里,也算是可以了,再跟下去,姜楚沫肯定就不乐意了,于是便对陈四儿憨憨的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那个样子,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摇了摇头,之后便转身回房间去了。 姜楚沫推门进了房间,看到此时萧恒炎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于是姜楚沫便轻轻的又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看着萧恒炎闭着眼睛,姜楚沫便噘着嘴对着萧恒炎轻声嗔怒道:“哼,就知道惹我生气!”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想要伸手去拧萧恒炎的胳膊,但是伸到了半中间,想到萧恒炎此时正在睡觉呢,于是便只好作罢,想要转身去坐到桌旁休息休息,毕竟忙活了大半天,忙的时候倒是没太大的感觉,此时闲了下来,倒是觉得腰酸背痛的。 姜楚沫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一直手轻轻的揉着腰,另一只手便去取了水壶想要倒杯水来喝,但是发现水壶里竟然没有水了,于是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准备去弄点热水。 但是姜楚沫才刚站起了身子,突然觉得身体有些难受,头晕晕乎乎的,似乎是想要晕倒了的样子,于是姜楚沫便赶紧趁着仍存的一点点意识,手扶着桌子边上,她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身体想要晕倒的趋势了。 但是姜楚沫仍旧是尽力支撑着,想要慢慢的倒在地上,尽量避免伤害到自己的宝宝。 姜楚沫坐在了地上,感觉耳鸣头晕,于是她便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想要叫醒萧恒炎,但是姜楚沫拼劲了全力,叫出来的声音仍旧是十分的微弱。 “萧恒炎……萧恒炎……”那微弱的声音犹如呵气呵出来的一般,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但是萧恒炎本来正趴在床上睡觉,突然便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叫自己,仔细听上去像是姜楚沫,萧恒炎便立马睁开了眼睛,但是发现并没有人在自己身边,于是便又扭了扭头,准备继续睡觉,心中只当是自己太渴望姜楚沫原谅自己了,所以才会产生了幻听了。 但是萧恒炎脸扭到了一边的时候,竟然发现姜楚沫正倒在地上,萧恒炎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趴着养伤啊,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了,连忙挣扎着从床上趴了起来,朝着姜楚沫想要过去。 但是萧恒炎趴着下了床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于是萧恒炎便趴着朝着姜楚沫过去了。 萧恒炎爬到了姜楚沫的身旁,在姜楚沫耳边呼唤这姜楚沫,“沫儿,沫儿?” 萧恒炎叫了两声,发现姜楚沫什么反应都没有,于是萧恒炎便大声的呼唤,“来人,来人啊!” 萧恒炎叫了好几声,但是并没有人过来,萧恒炎仍旧是不放弃,这时依玛走过来了,萧恒炎看到总算是有人过来了,哪里管是谁,于是便对依玛说道:“快,赶紧去把陆一凡给叫过来。” 依玛看到倒在地上的姜楚沫和此时正趴在姜楚沫身边,一脸着急的萧恒炎,这样的萧恒炎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原来萧恒炎竟然可以为一个人如此着急,依玛有些吃醋了。 于是依玛只是站着不动弹,萧恒炎看到依玛如此,于是便对依玛说道:“快去!” “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依玛看着着急的萧恒炎,语气很是缓慢的说道。 萧恒炎听了,便冷冷的看向了依玛,“什么条件?” 第二百九十五章 清粥小菜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样着急,并没有急着跟萧恒炎说条件,反而说道:“你竟然如此的关心姜楚沫吗?” 萧恒炎听了只是一声不吭,这个不是明白的事情吗?难道还有什么疑问?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便只是一阵苦笑,“这算是默认了?” 萧恒炎仍旧是一句话都没说,依玛点了点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在意姜楚沫,那我便要你答应,以后也不能拒绝我!” 萧恒炎看了依玛一眼,依玛只当是萧恒炎不愿意答应,于是便继续说道:“你想清楚了,如果你不同意,那你的沫儿就只能在这里等着自生自灭了。” 萧恒炎听到依玛这样说,于是便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好,我答应你。” 依玛听到了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难受,便只是看着萧恒炎笑了笑,这笑有三分无奈七分自嘲,她知道虽然萧恒炎是答应了自己,但是在萧恒炎的心中,自己是没办法和姜楚沫比的,但是依玛转念一想,只要萧恒炎答应了,以后自己努力,应该可以争取到萧恒炎的。 萧恒炎看到依玛等到了自己答应了条件之后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于是便有些着急了,于是便对依玛说道:“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快去把陆一凡找过来。” 依玛听了,便看了萧恒炎一眼,之后便出去了。 却说陆一凡正在祠堂,决定在这里守着祠堂,观察一夜,如果没什么意外,那这些人病好了应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都能痊愈了。 突然有人过来了,陆一凡抬头一看,竟然是依玛,虽然陆一凡并不是喜欢操心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但是对依玛这个小姑娘,他实在是不怎么喜欢。 于是陆一凡便决定躲远点,不跟依玛有太多的牵扯,但是依玛看道陆一凡准备躲开自己,于是便直接说道:“姜楚沫在房间晕倒了,王爷让我过来叫你去看看。” 陆一凡听了依玛这么说,便赶紧转身看向了依玛,这么大的事情,她倒是说的云淡风轻的,于是陆一凡便也来不及跟依玛计较什么,赶紧朝着李府冲了回去。 萧恒炎抱着姜楚沫,一边轻声的唤着姜楚沫的名字,一边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瞅着房门外面,希望可以尽快见到陆一凡,时间对萧恒炎来说,过得无比的缓慢。 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见到陆一凡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徒弟,徒弟你怎么样了?”陆一凡一边朝这边跑过来,一边大声喊道。 萧恒炎看到陆一凡过来了,便赶紧说道:“毒王,你总算是来了,快看看沫儿。” 陆一凡过去蹲了下来,给姜楚沫先是把了把脉,然后看着此时正趴在地上自顾不暇的萧恒炎,和正跟在自己身后,一脸不屑的依玛,陆一凡便自己动手,将姜楚沫给报到了床上。 依玛看到姜楚沫被报到了床上,但是萧恒炎还趴在地上,于是便走到了萧恒炎面前,看着此时萧恒炎竟然只注意到了姜楚沫,眼光紧紧地跟着姜楚沫,于是便心中很是不高兴,转头便离开了房间。 陆一凡之后给姜楚沫把了脉,又开了药房,看到此时仍旧是趴在地上的萧恒炎,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对对方都这么好,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事,那么别扭。 于是陆一凡便上前想要扶着萧恒炎,将他扶到椅子上。 萧恒炎看到陆一凡不管姜楚沫,却转而来自己身边了,于是便对陆一凡说道:“你快给沫儿看啊,不用管我。” 陆一凡瞪了萧恒炎一眼,“放心,我徒弟没事,你才刚好,在趴在这地上,万一受了凉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萧恒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陆一凡蹲了下来,然后将萧恒炎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之后陆一凡便去给姜楚沫熬药去了,陆一帆走到了门口,突然又转身了,看向了萧恒炎说道:“记住,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我徒弟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 萧恒炎听了便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陆一凡之后在这里忙来忙去,最后才算是弄好了。 只见到陆一凡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好了。” 萧恒炎听了,便询问的看着陆一凡,陆一凡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放心吧,大人小孩儿都没事。” 听到陆一凡这么说,萧恒炎才算是放心了,此时才觉得刚才因为太过紧张,现在身子竟然觉得有些虚弱了。 陆一凡自然也察觉到了萧恒炎脸色不正常,于是便扶着萧恒炎在姜楚沫的旁边趴了下来,“你也好好养你的伤,你们两个每一个让我省心的。” 之后陆一凡便摇着头,离开了房间。 陆一凡离开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萧恒炎和姜楚沫两个了,萧恒炎脸朝着姜楚沫,趴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姜楚沫,她睡得那么安稳,现在脸上才稍微有了点血色,沫儿跟着他真的是受了不少的苦。 听着姜楚沫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安稳的睡颜,萧恒炎突然觉得很是心疼,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上了姜楚沫的脸颊,本来就很是纤瘦的姜楚沫,经过了这么多日的奔波,看着更瘦了。 萧恒炎心中默默立下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姜楚沫,不能让她在受苦了。 之后这几天,陆一凡便是在李府和祠堂两边奔走着,照看着祠堂的病人和李府的萧恒炎和姜楚沫。 让陆一凡欣慰的是,两边都越来越好了,萧恒炎现在在陆一帆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床了,而姜楚沫也脸色越来越好了。 很快,那些病人也都好了,而李果的儿子也从祠堂出来了,这天李果的儿子从祠堂出来了,重新回到了李府,李果便决定带着儿子过去感谢陆一凡他们的救命之恩。 却说陆一凡经过这两天的奔波,也实在是疲累了,所以便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未醒来,姜楚沫也知道陆一凡这两天的确是出了力了,于是便亲自去熬了些粥,做了两个小菜,给陆一凡送到了房间。 姜楚沫来到了陆一凡的房间,看到此时陆一凡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于是便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莲步轻移行至窗前。 姜楚沫一双素手轻轻推了推陆一凡,想要叫醒他,吃过东西在睡觉,但是姜楚沫连着推了几下,都没见到陆一凡有反应。 姜楚沫心道:“这个老头儿也太不配合了,如此温柔的叫醒他,他倒不醒,看来只能严厉一点,他才知道。”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俯身趴在了陆一凡的耳旁,大声喊道:“起床了,起床啦!” 陆一凡这两天真的是累坏了,饶是姜楚沫叫的这么大声,他也不过就是翻了翻身,然后继续睡觉去了。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个样子,变知道了看来只能使用杀手锏了,于是姜楚沫便撸了撸袖子,朝着陆一凡嘴上的小胡须拽了过去。 这个是陆一凡的软肋,陆一凡正在睡觉,突然觉得嘴上一疼,立刻便跳脚了起来,他一边捂着嘴巴,一边大叫:“疼死了!” 陆一凡瞬间清醒了过来,睡意全无,只见到姜楚沫正双手抱于胸前,得意的看着他,陆一凡叹了口气,这个徒弟真的是上天派过来折磨他的,想他堂堂毒王,哪里有人敢如此对他,也就只有姜楚沫了。 陆一凡现在床上,一脸不快的叉着腰,噘着嘴,看着姜楚沫,“你,你,你找我干什么?” 姜楚沫看了看陆一凡,指了指桌子上自己刚才端过来的饭菜,“把那些吃了,再睡觉。” 陆一凡顺着姜楚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呦,虽然是清粥小菜,但是倒也看上去不错! 陆一凡又回头看了看姜楚沫,这次表现得还算不错,像是一个徒弟该做的事,于是陆一凡便从床上迈步下来,朝着桌前走了过去。 陆一凡也没有用筷子,只是伸手捏了根菜放在了口中,尝了尝,感觉还不错,以前都没发现,姜楚沫做菜还有一手呢。 陆一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姜楚沫看到陆一凡直接下手去抓,便瞪了陆一凡一眼,“要是让外人看见你毒王这个德行,不还得笑掉大牙吗?” 陆一凡却并不在意,只是冲着姜楚沫笑了笑,然后便坐在了桌旁,开始大快朵颐,一口粥一口菜,吃的是不亦乐乎。 姜楚沫看到自己做的饭菜还算是合陆一凡的口味,于是便也乐的坐在一旁看着陆一凡吃,毕竟这么多天陆一凡的辛苦,她可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老头儿不说,但是姜楚沫心中却是十分心疼。 陆一凡吃了几口,突然发现姜楚沫坐在自己对面,只是一动不动的,于是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最里边还含着一口菜,含混不清地对姜楚沫说道:“你怎么不吃……你吃过了吗?” 姜楚沫看着陆一凡吃的胡子上都是沾着菜汤,便觉得有些好笑,一手轻掩住了嘴巴,微微笑着。 第二百九十六章 谢恩 却说姜楚沫和陆一凡二人正在吃着饭,突然就听到门口有人高声说道:“两位恩人原来在此!” 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李果正带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了,二人眉眼之间有些相像,姜楚沫正在猜测之际,突然就听到陆一凡指着身后的小伙子说道:“这个是犬子李福,多亏了两位恩人相救,犬子才得以保全了性命,所以今日老夫特地带着犬子来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一边说着,李果便对身后的李福说道:“福儿,还不快些给恩公磕头谢恩。” 那李福听了李果的话,倒也乖顺听话连忙就要下跪磕头,姜楚沫看了赶忙起身想要上前去示意李福不必下跪,但是那李福但是动作麻利,已经便先跪下了,于是姜楚沫便看了眼陆一凡说道:“老头儿,快把这个孩子扶起来啊。” 陆一凡自然也觉得不想受了别人这个大礼,便一边上前去扶李福,一边对李果说道:“快别这么多礼了,行医之人,救死扶伤这个是天职。” 那李福在陆一凡的搀扶下便也站起了身子,看向了李果,李果看到二人执意不肯接受这个礼,于是便对李福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吩咐府中下人,做一桌丰盛的饭菜,聊表心意。” 李福听了便下去了,姜楚沫冷眼看着,这李府的家教倒还算不错,就单从这个李福身上便可以看出,全然没有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气,但是一直很是听话懂事,态度谦和,看来李果这个做家长的还算是不错。 心中如此想着,只听到李福跟二人告辞道:“那我就先行告辞,待会儿饭做好了再来通知两位。”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李果便出去了,而陆一凡吃过饭之后,姜楚沫知道他最近很是劳累,于是便对陆一凡说道:“你先回去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有事了叫你。” 陆一凡听了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惊了觉了,也睡不着,不如出去散散步,马上就要启程了,我去问问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背着手出去了,样子如同一个老学究一般,看上去很是可笑,姜楚沫看到这个老头儿这个样子,便忍不住在背后偷偷笑起了陆一凡,然后也跟着陆一凡出去了。 二人本打算一起去找萧恒炎的,萧恒炎因为最近精心调养,所以身体也恢复的不错,但是二人来到了萧恒炎的房间外面的时候,只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很是娇媚。 陆一凡一听便知道这个人是依玛,于是便立马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正黑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陆一凡心中也觉得萧恒炎做的有些过分了,于是便决定亲自替代姜楚沫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陆一凡便丢下了姜楚沫,自己推门进去了,可是陆一凡进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依玛正趴在萧恒炎的怀中,似乎是在替萧恒炎更衣一样,而萧恒炎正敞开着外衣,对着依玛。 二人看到陆一凡进来了,皆是一愣,而陆一凡觉得非礼勿视,连忙又退出了房间,姜楚沫本来还呆立在那里,看到陆一凡进去又连忙出来,便知道里面一定是没发生什么好事情,于是姜楚沫便进也没进去,直接便掉头就走了。 而萧恒炎此时正一边拉着衣服,一边朝外面过来了,及至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姜楚沫已经离开了这里,萧恒炎只看到一抹丽影在月形门那里一闪而过,看样子像是姜楚沫的样子。 于是萧恒炎便看向了陆一凡问道:“刚才那个是沫儿吗?” 陆一凡看到此时萧恒炎才想到姜楚沫,刚才跟依玛在纠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姜楚沫呢,于是便只是叹了口气,瞪了萧恒炎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了依玛和萧恒炎还在这里,萧恒炎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姜楚沫怎么连门都没有进去,就离开了。 而依玛看到了便趁机说道:“她一向很是孤傲,不知道心中又在想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依玛还朝着姜楚沫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 萧恒炎只是一声不吭,难道沫儿又误会了不成? 其实刚才萧恒炎正在房间里面坐着,因为刚刚上过药,所以便赤裸着上身,坐在那里,等药差不多渗进去了,自己在穿好衣服出来,但是正好依玛便过来了,萧恒炎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想要让依玛先出去,待会儿再进来。 但是依玛看到萧恒炎却说:“没事,你现在受伤了,一切还是以你的身体为重。” 萧恒炎看到这样善解人意的依玛,便也没把这个当回事,但是又觉得对着一个姑娘家家的光着上身也不太好,于是萧恒炎便准备穿上上衣,而依玛看到了萧恒炎艰难的举动,便决定上前去帮助萧恒炎穿衣服。 萧恒炎想要推开,正巧这时候门便响了,二人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只见到陆一凡正好站在门口,依玛看到了,便觉得这个是个好时机,说不定可以借助陆一凡的口,将这件事情传给姜楚沫。 到时候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的误会更加深了,那便对自己更是有利了,于是依玛便故意装作没看到陆一凡,又微微的靠近了萧恒炎一下,给陆一凡造成了二人有什么不良举动的错觉。 但是依玛之后跟着萧恒炎出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刚才姜楚沫就在房门外,依玛心中直呼太好了,真的是天助我也,这样便连陆一凡都不用借助了,姜楚沫自己都看到了,看来自己就快要取代姜楚沫,成为这盛亲王王妃了。 却说姜楚沫离开了这里之后,便也没地方好去了,因为她和萧恒炎二人住在一起,现在她的房间被萧恒炎和依玛给占了,自己便只好在院子里游荡,姜楚沫看着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看得出来现在主人也是开始用心打理了。 可能之前因为瘟疫的事情,所以府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心思打理,现在瘟疫已经过去了,所以便是连这府中的花草都跟着焕发生机了。 看看这些花花草草,姜楚沫觉得心中的不快也没有那么多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便准备起身去找陈四儿,之前看到他雕刻的那个娃娃,现在不知道雕刻成什么样了,想必也快要完工了吧。 姜楚沫这样想着,便要去陈四儿的房间去,正好一转身看到陆一凡也过来了,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陆一凡跟前对陆一帆说道:“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去赵陈四儿吧。” 陆一凡听到姜楚沫这语气中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中便决定有些不安,毕竟他还是很清楚姜楚沫对萧恒炎二人的感情的,此时姜楚沫如果能将心中的不快表现出来,这还算是正常,但是现在的姜楚沫看上去,似乎很是平静的样子。 陆一凡便决定而有些不正常了,于是陆一帆便走到了姜楚沫面前,询问道:“你这个丫头,没事吧?”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拉着陆一帆的胳膊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快走吧。” 陆一帆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心中半信半疑,看着姜楚沫的脸色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于是便任由着姜楚沫拉着,二人去找陈四儿了。 二人正走着,突然姜楚沫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对陆一帆说道:“老头儿,你说咱们将这些村民的病给治好了,他们不会再生病了吧?” 陆一帆听了,便对姜楚沫说道:“放心吧,这个病是因为阴人制作的半成品活死人的血液污染了村民的饮用水,所以才会导致的这些事情,而这活死人顶多活个十天半个月就彻底死了,现在那个污染源早就没有了。” 听到那村中水有问题,姜楚沫脸上便又出现了担忧的神色,连忙询问道:“那之后这些水如果被其他人给喝了不是还很危险吗?”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担忧的神色,于是便捋了捋胡须,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对姜楚沫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这些毒素在河水中存活的时间并不长,现在早就已经都死透了,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已经在之前早就将药粉洒在了这河水中了。” 姜楚沫听到陆一帆这么说,心中便也放心了,之后二人便一起去了陈四儿的房间,此时陈四儿看上去正在收拾东西,那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堆的东西。 看到姜楚沫和陆一凡二人过来了,陈四儿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对二人说到:“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姜楚沫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回答,反而在那一堆东西中搜寻,想要寻找到那天她看到的那个木刻娃娃,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在桌子上搜寻的眼神,便知道姜楚沫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于是便询问道:“姐姐,你在找什么?” 第二百九十七章 依玛落单 姜楚沫听了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说道:“那天,那个娃娃……” 陈四儿一听,才知道原来姜楚沫在找那个娃娃,陈四儿只当是自己手艺太过拙劣,所以姜楚沫八成是看不上的,此时竟然过来找了,陈四儿心中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于是便把自己准备珍藏的娃娃从怀中掏了出来。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如此珍视那个娃娃,自然很是感动,陈四儿将那个娃娃递道了姜楚沫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道:“姐姐,给你。” 姜楚沫接了过来,此时这个娃娃已经雕刻好了,姜楚沫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娃娃的眉眼,雕刻的还真是精细呢,姜楚沫笑着对陈四儿说道:“这个娃娃刻的可真好,送给我可好?” 陈四儿一听到姜楚沫要,心中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给姐姐做一点事情,自然很是乐意了。 而姜楚沫看到陈四儿愣神了,只当是陈四儿有些不高兴,于是便说道:“怎么,不愿意啊?” 陈四儿听了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姐姐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啊。” 姜楚沫听了便只是笑了笑,陈四儿继续说道:“如果姐姐以后还想要,尽管告诉我就行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本事,如果这个还能博得姐姐的欢心,我真的是再高兴不过了。” 陆一凡听到二人姐姐弟弟的叫的那么亲热,便从一旁说道:“好了好了,赶快收拾好东西,一会儿我们就要准备上路了。” “这么快就要走?”这时只听到门口有人说道,众人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李果正站在门口。 见到众人盯着他,李果便跨进了房门,有些着急的看着众人说道:“众位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闲下来了,老夫还没怎么招待过众位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啊。” 姜楚沫听了便微微笑了笑对李果说道:“李老爷盛情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急于赶路,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了,如果日后有时间,一定会再次登门拜访。” 李果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众人离开了,于是便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对众人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就不便再挽留。” 姜楚沫点了点头,李果接着又说道:“那可说定了,如果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再回来看看我们。” 姜楚沫听了笑着说道:“那是自然的。” 之后众人便在李果的招待下,吃过了饭菜,便继续上路了。 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现在之间的误会也是越来越深了,这当然是依玛喜闻乐见的事情了,所以依玛便总是时不时的靠近萧恒炎,想要争取将自己在萧恒炎的心中的地位给抬高了。 这天,依玛和姜楚沫二人正在马车里面坐着,依玛似乎有些烦躁,坐卧不宁的,姜楚沫只是微微抬着眼皮看了看,便也什么都没说,继续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了。 依玛从马车里面掀开车帘朝外面看着,只见到萧恒炎、敬晨还有陆一凡三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在前面带路,不用想,陈四儿肯定是正在前面架着马车。 依玛突然便高声喊道:“停车,停车。” 陈四儿在外面听到了,便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依玛又在搞什么,便不想停下来,姜楚沫却并不想陈四儿因为这件事情和依玛闹什么矛盾,她现在只想要耳根清净一点,于是姜楚沫便对陈四儿喊道:“四儿停车。” 陈四儿听到了姜楚沫的声音,之后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吁……”陈四儿一边拉着马缰绳,一边说道。 那马儿倒也是通灵性,在陈四儿的指挥下停了下来。 待马车停好了,陈四儿便掀开了车帘,探着头对着姜楚沫询问道:“姐姐,怎么了?”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探进来的小脑袋,觉得很是可爱,陈四儿真的是个很调皮可爱的少年,姜楚沫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很是疼爱。 “你怎么了?”姜楚沫没有回答陈四儿的话,反而是看向了依玛,语气淡淡的说道。 依玛听了,便白了姜楚沫一眼,还真是会装好人呢,也不搭理姜楚沫,自行走出了马车,掀开车帘出去了。 陈四儿看着依玛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的便朝着萧恒炎走过去了,便对她嗤之以鼻。 萧恒炎他们在听到马车里的依玛喊停车之后,便也跟着停下来了,回头注意些马车里面的动静,看到此时依玛过来了,还一脸委屈的样子,萧恒炎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见到依玛走到了萧恒炎的马跟前,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盯着萧恒炎,眼眶红红的,犹如一只兔子一般,很是楚楚可怜。 “怎么了?”萧恒炎坐在马上,低头看着依玛。 依玛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萧恒炎,“我不想和她待在一个马车里,气氛太压抑了……” 虽然依玛没有说那个她是谁,但是萧恒炎一听便知道依玛说的是姜楚沫,听到这里,萧恒炎朝着马车那边看了看,只见到陈四儿正一手掀着车帘,一边看着那车里面,应该是跟姜楚沫说着什么,而姜楚沫一直都坐在马车里,并未出来。 只听到依玛继续说道,“我知道,她看不惯你对我好,可是也犯不着一直针对我啊,我对她又没有什么恶意,总是动不动就针对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一边说着,依玛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看上去让人很是心疼。 萧恒炎怎么会不知道姜楚沫的为人,姜楚沫一直追求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不愿意别人跟她分享夫君,但是如果说姜楚沫因为这就针对依玛,萧恒炎却又不是太相信。 依玛自然看出来了萧恒炎的犹豫,于是便又是不急不缓地说道:“王爷,你以前答应过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会依,难道你堂堂王爷,竟然要食言不成?” 听到依玛的反问,萧恒炎也算是知道了,依玛是真的不愿意再跟姜楚沫待在一起了,既然这样不如随了她的想法,免得她跟姜楚沫待在一起,总是会想办法挑事情,搞得姜楚沫不能好好休息。 于是萧恒炎便对依玛说道:“你想怎么样?” 依玛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便知道自己的话管用了,依玛只道是萧恒炎因为之前答应了自己说的那些话,所以现在只能听自己的,依玛也是太过天真的,萧恒炎又岂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会妥协?只不过他一心只想着姜楚沫,所以凡事从姜楚沫出发,之所以同意依玛,只是觉得这样对姜楚沫更好罢了。 “我想跟你同乘一匹马。”一边说着,依玛便看向了萧恒炎,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萧恒炎看着依玛,既然她想要这样,那便同意了,也没什么,于是萧恒炎便朝着依玛伸出了手,依玛很是高兴,脸上立马绽开了笑容,然后将手递给了萧恒炎。 萧恒炎只是轻轻一拉,便将依玛给拉了上来,依玛坐在萧恒炎的面前,觉得很是幸福,瞬间觉得天也更蓝了,树也更绿了。 树……树! 依玛眼睛慢慢睁大,那树上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有……有人!”依玛一边大叫,一边用手指着树上。 萧恒炎听了便看了过去,看来对方真的是煞费苦心了,隐藏在这里应该已经多时了,而且还一直都没动,若不是依玛抬头看见了,对方还不知道要隐藏到什么时候呢。 敬晨和陆一凡自然也听到了依玛的叫声,那树上的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于是便纷纷下来,将众人团团围住,萧恒炎他们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激战。 姜楚沫知道自己下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便待在马车上,也不下来,她知道萧恒炎他们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而依玛坐在马上,萧恒炎飞身下马去与歹人厮杀,依玛一看到剩下自己呆在马上,那马也在原地踱步,似乎是要被吓得受惊了一般。 依玛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待在这马上面,万一那些歹人杀过来了,自己又逃不掉,不是要死掉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依玛觉得自己必须要赶紧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于是依玛便想也不想,直接勒住马缰绳,学着萧恒炎的样子,想要骑马逃脱。 但是依玛哪里知道,骑马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使劲儿的夹着马肚子,那马被依玛这样一折腾,再加上受了惊吓,一下子便疯跑了出去,而萧恒炎他们因为在跟歹人对战,并未注意到依玛。 依玛坐在那疯跑的马上,很快便就跑远了,而这一幕正好被埋伏在远处的山贼给看见了。 那些山贼早就盯上了萧恒炎一行,但是一直没机会下手,所以便躲在山上静观其变,没想到果然被逮到了机会。 此时其中的一个小喽罗看到了,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着给那山贼的老大说道:“老大,快看那个小美女,落单了。” 众人一听也都顺着那个小喽罗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正骑着马,一巅儿一巅儿的跑了过来。 待到众人打退了那些歹人之后,萧恒炎便立刻跑到了马车跟前,掀开一看,姜楚沫安好的在那里待着,萧恒炎便也就放心了。 这时听到陈四儿在那边喊道:“依玛怎么不见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劫 众人发现依玛不见了,姜楚沫听了便也赶忙从马车里面出来,果然看到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依玛和一匹马已经不见了,姜楚沫表情有些凝重的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此时紧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刚才那些来偷袭他们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山贼,那他们就也没理由会来抓依玛,毕竟依玛只是一个部落的公主,抓不抓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如果不是那些人,那依玛会去哪里? 萧恒炎低头想着,这时姜楚沫说道:“我们先分头找找依玛,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众人听了觉得确实如此,于是便都分头开始在附近寻找,大家找了半天了,但是仍然没什么发现,突然听到了陈四儿在不远处喊道:“快过来!快过来啊!” 众人听到了,便互相对视了一眼,难道是陈四儿有什么发现不成? 于是大家便都赶紧朝着陈四儿喊话的地方跑了过去,只见到陈四儿正站在那里,他的身边正站着一匹马,大家一眼便认出来了,那匹马正是萧恒炎骑着的那匹马,在刚才他们在打斗的时候,就剩下依玛骑在那个马上。 此时只见到马,但是却没有看到依玛在哪里,大家心中便都有些安安觉得不妙。 众人来到了马的旁边,陈四儿说道:“姐夫,这个不是你和依玛骑的那匹马吗?” 萧恒炎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匹马,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姜楚沫也在附近搜索着,突然看到不远处地上有什么东西一闪,姜楚沫走了过去,只见到是一只耳环,姜楚沫捡了起来,她仔细看了过去,这个耳环是依玛的耳环,难道依玛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成? 姜楚沫心中嘀咕着,如果真的是依玛出了什么事情,那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姜楚沫呆立在原地,静静的思考着,这时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便只当是姜楚沫因为刚才依玛的事情而有点自责,于是萧恒炎便走了过来,从后面轻轻的拍了派姜楚沫的肩膀。 姜楚沫正在想着问题,突然感觉到有人过来了,身后的气息很是熟悉,姜楚沫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你不必太过自责了?”萧恒炎淡淡的说道。 姜楚沫听了却无端觉得好笑,依玛失踪,自己为什么要自责,难道连萧恒炎都认为依玛的失踪自己是负有一部分责任的? 姜楚沫如此想着,便回头瞪了萧恒炎一眼,然后看向了一边,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自责,真是可笑,有这个时间,你还是赶快想想怎么救出来你的依玛吧。”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自己和萧恒炎的距离。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于是便有些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时就是想要反悔,都收不回来了。 于是萧恒炎便只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跟着自己,便又说道:“依玛这次肯定不是被那伙黑衣人给劫走的,那伙黑衣人和之前刺杀咱们的黑衣人是一伙的,都是冲着你来的,他们没必要去劫走依玛,依玛很可能是在逃跑的途中,碰上了这山中的山贼。” 姜楚沫侃侃而谈,冷静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竟然和实际情况几乎没有什么出入,萧恒炎听着姜楚沫头头是道的分析,也觉得跟姜楚沫的看法一样,现在看来他们只能暂时停下脚步,寻找这山中的山贼,然后去将依玛给救出来了再继续赶路了。 如果真的是山贼所为,那还是要尽快行动的,不然真的不知道依玛一个姑娘在那山贼手中会经受什么样的折磨。 却说众人正在想着下一步的行动,突然就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人过来了,而且听这个动静,应该不是一两个人,对方人数还挺多的。 萧恒炎和敬晨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便两人各自在两旁,守护者姜楚沫,接着便看到一众人从四面的山坡上站起了身。 那为首的一个人看上去很是肥胖,脸上满脸的络腮胡子,很是粗狂彪悍的样子。 “你们可认识这个人?”一边说着,那些人便将依玛给带了出来。 众人一看依玛竟然在对方的手中,而且她看上去头发凌乱,嘴角还出血了,看样子刚才是被人给打了。 依玛一看到众人,便连忙求救,“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一边说着,依玛便想要往前去,但是被抓着她的那个山贼只是拉着头发往后一拉,依玛吃痛的痛叫了一声,然后便又被扯了回去。 众人看到了都觉得很是疼。 原来依玛刚才被那伙山贼给抓住之后,依玛态度依然很是嚣张,那为首的山贼头子想要靠近依玛,但是依玛朝着那山贼的脸上便是一吐,然后说道:“你们这些贱民,赶紧把我给放了,不然一会儿我的同伴来了,一定让你们都碎尸万段。” 那山贼头子一听到依玛这么嚣张,而且又如此的彪悍,便也对依玛没了兴趣,于是那土匪头子便对收下人说道:“算算算,把她给我杀了,仍山里喂狼,免得带回去还要占一份口粮。” 这时那山贼头子的收下听了便觉得这样做不划算,于是便对山贼头子说道:“老大,这样我们不是白出了这半天的力了。” 那山贼头子又岂会不知,但是不是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山贼头子便对手下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那手下说道:“依小的看,不如我们用这个小娘们儿做人质,要挟他们的同伴来用身上的金银细软来交换,否则就杀了她,你看着怎么样?” 一边说着,那手下一边注视着山贼头子,那山贼头子一听,觉得也还不错,于是便点了点头,大笑了一番,“好,不错,不愧是我的智多星,就这么办!” 一边说着,众人便开始布置了,之后在众人找到了这里的时候,这些山贼便见机行事,将依玛待到了他们面前,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此时双方正僵持着而依玛一直在大叫着,想要赶紧逃脱那些山贼的束缚,萧恒炎对付这些山贼,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但是依玛这样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情况,正所谓投鼠忌器,萧恒炎也不敢轻举妄动。 姜楚沫知道依玛这样大呼小叫的,根本是对营救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姜楚沫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靠近了陆一凡,之后便又走了出来,对众山贼说道:“你们放了她,我替她做人质。” 萧恒炎他们听了只是瞪大了眼睛,不想要让姜楚沫过去,但是萧恒炎正要开口,被陆一帆拉了一下,萧恒炎看了一眼陆一帆,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既然陆一凡劝阻,那肯定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的,但是即使这样,萧恒炎依然不放心。 于是萧恒炎只是盯着姜楚沫。但是姜楚沫的样子很是坚定,她很坚信,让自己去,比让依玛在那里对他们有利的多。 那些山贼听了相互对视一眼,这做人质还有争着来的,实在是让人不相信,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让我做人质,你们更有保障,看到没有,我现在怀着孩子,想要逃跑就更不容易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山贼看到姜楚沫说的确实如此,于是便相互对视一眼,山贼头子便问手下道:“你们说,怎么办?” 那手下想了想,也觉得让个孕妇过来做人质,更稳妥一点,于是便对山贼头子说道:“老大,不如就依她所说?” 那山贼头子听了,便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于是便对姜楚沫喊话道:“那你过来吧。” 姜楚沫听了便走了过去,那山贼倒还算是守信,待姜楚沫走了过去之后,便将依玛只是朝前一推,依玛便从他们的控制之下逃脱了。 依玛被推了出去,差点栽倒在了地上,待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经逃出来了之后,便很是后怕,赶紧朝着萧恒炎他们便过去了,依玛冲着萧恒炎跑了过去,然后一下子便扎进了萧恒炎的怀中。 此时萧恒炎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楚沫,姜楚沫走到了那山贼窝里,表情是那么从容淡定,不知道她和陆一帆又商议了什么办法,但是即使萧恒炎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办法,但是依然心中很是不放心。 萧恒炎突然感觉怀中撞进来了什么,但是此时他也没心思顾忌那么多,仍旧是看着姜楚沫那边的动静,担心姜楚沫会出什么事情,而依玛只当是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萧恒炎会好生安慰安慰自己的,但是没想到萧恒炎此时竟然仍旧是一门心思都在姜楚沫的身上。 依玛有些不高兴地从萧恒炎的怀中又重新站好了,看向了姜楚沫那边。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交换 只见到姜楚沫在那些山贼跟前站着,山贼看到姜楚沫此时过来了,便心中都觉得这个女人也真是傻,挺着个大肚子还来冒这个显,但是姜楚沫只是微微一笑。 接着便听到那山贼开始对萧恒炎他们喊话了,“你们最好把身上的金银细软都给我留下,不然我就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一边说着,山贼便将手中的大刀架在了姜楚沫的脖子上,萧恒炎虽然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姜楚沫肯定是想好了后手,但是萧恒炎仍旧是十分担心。 一旁的陈四儿就更别说了,忙叫道:“住手!快给我住手!”一边说着,陈四儿便想要冲过去。 那山贼看到对方着急了,正和他们的意思,看来让姜楚沫来替代依玛做人质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忖至此,那些山贼便有些得意的看向了众人,而架在姜楚沫脖子上的刀则更紧了紧,在姜楚沫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细细的小伤口,那柔嫩的肌肤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液,看上去很是妖冶。 萧恒炎看了也十分紧张,一只手下意识的向前伸着,想要阻止,但是却看到姜楚沫的眼神无比镇定。 沫儿…… 萧恒炎心中暗自嘀咕着,手心已经微微有些发汗了。 “快点,不然我就杀了她!”那山贼头子好声喊道,嘴上还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 姜楚沫仍旧是一声不吭,就默默微笑着,看着众人。 除了陆一凡,大家脸上都有些紧张,良久只见到现在姜楚沫身旁的那些山贼竟然有些晃晃悠悠的,那山贼头子发觉了,就冲着其他山贼喊道:“晃什么晃,给老子站好!” 但是即使他这样吼着,那边上的其他小喽罗也是仍旧摇摇摆摆,接着便陆续倒地了。 那山贼头子看到了有些生气,想要踢身边倒下去的山贼,但是那一条腿才抬起来,准备踢过去,但是却觉得头有些晕乎乎,晃悠悠,身体不受控制,接着便也觉得四肢无力,两眼一番便倒下去了。 看着身旁的山贼陆陆续续的倒了下去,姜楚沫只是微微一瞥,然后便很是潇洒轻松的朝着众人缓步走了过去。 萧恒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到姜楚沫微微笑了笑,走到了陆一凡身边,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陆一凡的肩膀,“谢谢了,老头儿。” 陆一凡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小意思!” 依玛看到二人这样神神秘秘的,便白了二人一眼,故弄玄虚! 萧恒炎看到二人这个样子,便知道一定是姜楚沫从陆一凡那里拿了什么比较弱的毒药,不然众人也不会如此。 陈四儿看到了有些欣喜,姜楚沫平安回来,陈四儿眼睛全程盯着姜楚沫,看到姜楚沫和陆一凡二人的互动,陈四儿便有些好奇,“姐姐,你刚才是用了什么法术,那些人竟然都倒下了。”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这个好奇的样子,便只是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点了点陈四儿的鼻子,“这个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陈四儿听了,便有些着急,上前扯着姜楚沫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姜楚沫没有办法,便摇了摇头笑道:“好吧好吧,刚才我让师父给我了点药粉,这药粉药量比较轻,对孕妇倒没太大伤害,我又提前做好了准备,在鼻子里放了解药,所以待我带着药粉过去之后,药味慢慢散开,那些山贼闻到了,自然就都倒下了。” 陈四儿听了直呼姜楚沫实在是太聪明了,之后一定要跟着姜楚沫学这个本事。 依玛虽然表面上对姜楚沫很是不屑,但是仍旧是十分好奇姜楚沫究竟是怎么让那些山贼倒下的,所以便暗中认证听着姜楚沫的话。 及至听到姜楚沫完全说明白,依玛才恍然大悟,嘴上小声嘟囔,“雕虫小技,如果让我,我也可以。” 听到了姜楚沫的话,萧恒炎心中为姜楚沫捏了把冷汗,沫儿实在是太为所欲为了,竟然这样不顾安危,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萧恒炎心中暗自说着。 但是看到旁边的依玛,此时正满脸愤愤不平的看着姜楚沫,萧恒炎便又叹了口气,如果不这样,让依玛自己待在那里,那说不定还更难办呢。 这时只听到陆一帆说道:“既然现在都没事了,咱们就赶紧上路吧。” 陆一帆希望这件事情赶紧翻篇过去,不然萧恒炎肯定会跟自己算账的,不经过他的同意,竟然擅自给姜楚沫毒药,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了陆一凡这么说,大家便又重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萧恒炎走到了自己的马匹旁边,将马牵在了手中,而依玛一直都紧紧跟着萧恒炎,一步不离,看上去心中仍旧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只有跟着萧恒炎心中才会踏实。 众人也都可以理解,毕竟之前依玛是个不经世事的公主,现在突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心中肯定是惧怕的,而且从众人找到依玛的时候,看到依玛那个狼狈的样子,想必依玛在那些山贼的手中,也没少受罪。 萧恒炎整理好了东西之后,便转身对依玛说道:“你还是跟沫儿一起坐在马车里吧。” 依玛听了便噘着嘴不同意,连忙趴在了萧恒炎的肩上,两只手使劲儿的抱住萧恒炎的胳膊,“不行,不行,我实在是怕得很,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万一再有坏人过来了,我也好赶紧躲在你的身旁。” 萧恒炎有些无奈,刚才依玛不就是跟着自己的吗?不是仍旧是碰到了危险,现在竟然还要这么做,有些说不通啊,但是看到依玛这个小鸟依人的可怜样子,萧恒炎又觉得她一个女孩子,离乡背井的,也实在不易,于是便也没有拒绝。 之后萧恒炎便仍旧是带着依玛,二人同乘一匹马,而姜楚沫只是看了看,便转身回到了马车里,陈四儿将这一切也看在了眼中,心中很是替这个姐姐觉得不平。 却说方越国的皇宫,最近在发生着一件大事,惊羽本来一心只是想要将姜楚沫尽快的接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却一直都迟迟没有进展,所以便一直都很有些心绪不宁。 惊羽身旁的宫人发现了这件事情,又想到最近正好碰上了每年该大选的时候了,皇帝的后宫一直都是那么几位老人儿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皇帝选些妃子,充斥一下后宫,一来为绵延子嗣,二来吗也可以稍解皇帝的烦闷。 于是宫人便拟定了之后,准备抽个时间跟惊羽汇报一下。 却说这天惊羽正慵懒的躺在榻上,眼神微微的眯着,小沫沫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呢? 突然门口有宫人求见,于是惊羽便让他进来了。 只见到一个美衣华服,如同神仙一般的妃子正被簇拥着走了进来。 惊羽一看便一改了慵懒的样子,稍稍坐好了。 那妃子走了过来,给惊羽躬身请安,“圣上万福金安。” 惊羽听了只是摆了摆手,“起来吧,不知道云贵妃前来所为何事?” 原来这个妃子是惊羽后宫中现在最尊贵的云贵妃,她是惊羽青梅竹马的表妹,到了成婚年龄之后便嫁给了惊羽,他这个表妹素来端庄有礼,所以惊羽虽然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却是极尊重的,成婚这么多年,也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了。 云贵妃听了便道了声是,之后便缓缓起身,只见到云贵妃纤指微微的伸向了一旁的宫女,那白皙柔嫩的指间,染着朱红色的丹寇,看上去很是贵气。 云贵妃身后的宫人看到云贵妃伸过来的手,便赶忙将手中正捧着的一个红色折子递给了云贵妃。 云贵妃轻轻接在了手中,然后走到了惊羽身边,柔声说道:“这个是新进选秀的名单,请圣上过目。” 惊羽听了便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云贵妃这样微微笑着,双手恭敬无比的给自己呈递着,惊羽便一只手接了过来,大概扫了两眼,然后便直接扔在了面前的案几上,“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交给你做就行了,不要再来问我了。” 云贵妃听了便微微点头说道:“是。” 话毕,云贵妃便又从站在她左侧的宫女手中接过了一个茶盏,然后缓步走到了惊羽跟前,将手中精美的茶盏端送至惊羽的面前,“圣上,这个是臣妾亲自给您炖的,里面加了燕窝和枸杞,您尝尝吧,臣妾看到您进来处理国事十分繁忙,很是心疼,所以特地给您炖来补补身子。” 惊羽听了虽然不耐烦,但是毕竟对方是从自己未当黄帝之时便跟着自己多年了的妃子,所以少不得得收敛了些脸上的不耐烦,然后看向了云贵妃手中端着的那茶盏里面的东西,只见到里面似乎是燕窝粥加了些许的枸杞,看上去倒是清淡香甜,倒还合胃口。 于是惊羽便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云贵妃说道:“难为你了。” 第三百章 云贵妃 说完便从云贵妃的手中接过了茶盏,然后微微的抿上了一口,东西是那个东西,怎么总觉得味道似乎有些不好,于是惊羽便又将剩下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对云贵妃说道:“好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情,就下去吧。” 云贵妃听到惊羽这是在下逐客令,脸上便有些尴尬,于是便站起来,讪讪得说道:“圣上,如果您今天晚上方便的话,臣妾在宫中备了一些酒菜,都是你爱吃的,届时还望圣上可以移驾广云宫。” 惊羽听了便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样不咸不淡的一番话后,云贵妃也实在是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于是便给惊羽躬身行了礼,道了声:“臣妾告退。” 惊羽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接着云贵妃便离开了。 看着云贵妃离开的背影,惊羽有些不耐烦,这宫中的妃子一个个的都呆的像个木偶一般,还是小沫沫好玩。 一想起来小沫沫,惊羽便又有些遗憾,只是不知道小沫沫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却说云贵妃离开了惊羽的宫中,走出宫门的时候,原本端庄温和的脸上,突然便变得有些冷冷的了,旁边的宫女自然是察觉到了云贵妃的不快,于是便悄声说道:“娘娘不必生气,圣上一定会过去的。” 云贵妃听了只是什么都没有说,自从惊羽当上了皇帝之后,整个人就都变了。 云贵妃看着门前那鲜红的就像是血一般的海棠,陷入了沉思。 “我漂亮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笑着看着旁边的小男孩,因为正处在换牙的阶段,所以那口中有几颗牙齿已经掉了,脸上似乎是偷偷的擦了娘亲的胭脂,但是因为技艺不怎么好,所以脸颊显得有些太过红颜了,整体看上去却很是天真无邪。 旁边的小男孩看到小女孩这个样子,连忙说道:“当然漂亮了,云儿一直都很漂亮,等着吧,等我长大了就给你建造一个很漂亮的房间,让你住在里面。” 那小女孩听了笑的更是开心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儿时的记忆仍旧是如此清晰又动人,但是却总觉得现在哪里都变了,又似乎哪里都没有便。 当日云贵妃的父亲要挟惊羽娶云贵妃为妻,才会同意帮助惊羽,云贵妃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她也只是个受害者,那时候听说了惊羽要娶自己,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她只当是惊羽和自己一样,只当是两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不想只是自己的单相思罢了。 难道长大了,就都会变了吗? 曾经的两小无猜,儿时的诺言,难道都只是谎话,都会随着时间消逝吗? 云贵妃怎么也想不通,她看着宫门口的海棠,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对身后的宫女说道:“我们回去吧。” 那宫女听了便跟着云贵妃回广云宫去了。 而惊羽在送走了云贵妃之后,便对身旁的宫人说道:“来人,去将莫离给我找来。” 那宫人听了吩咐便出去了。 没过多时,便见到那宫人身后跟着莫离过来了,那宫人将莫离待到了惊羽跟前,对惊羽躬身回话道:“圣上,莫离大人到了。” 惊羽听了便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莫离参见圣上。”莫离给惊羽行礼。 惊羽摆了摆手,“罢了。” “谢圣上。”莫离垂首立于殿前,接着便听到惊羽说道:“我此番找你过来是有事情要交给你,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此次势必要将这件事情给我办好了,否则别回来见我。” 莫离一听,便表情凝重了起来,“圣上吩咐。” 惊羽看着莫离一眼,薄唇轻启,“替我去吧姜楚沫带到这里。” 莫离一听,心中便是一惊,她跟着惊羽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惊羽对姜楚沫的感情,但是眼下这个局势,惊羽做这样的决定,确实有些不妥,于是莫离便有些犹豫。 惊羽看出了莫离的犹豫,于是便问道:“怎么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莫离不敢!”莫离连忙回答,“只是……” 莫离想要说什么,但是惊羽只是看了莫离一眼,那眼神和平日不同,如同苏醒的猛兽一般,眼神有些冰冷。 “莫离领命!”莫离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恭敬的领了皇命。 此时惊羽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复又恢复了以往慵懒的姿势坐会了座中,“好了,那你便速速去办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莫离知道自己是劝不住惊羽的,既然这样,主人想要怎么做,自己便一地会拼尽全力,哪怕是搭进去性命,都会助主人完成! “是!”莫离领命退下。 而广云宫,云贵妃在宫女的陪侍下,好不容易才缓缓地挪回了宫殿,每次见过惊羽回来,云贵妃总是如此,似乎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了一般。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在惊羽的面前游刃有余,总是那么端庄贤淑,只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需要耗费多大的心力,才能够尽力保持着自己在惊羽心中的那个几近完美的形象。 累吗? 云贵妃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怎么敢说累,谁叫自己喜欢的是他呢? 世人都道情爱是个最甜蜜也最伤人的,但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别说甜蜜了,连伤人都没有,有的只是索然无味。 相敬如宾?真的是让人发笑的词啊,她多想惊羽可以认真对待自己,认真看看自己,哪怕只有一眼,也足够了。 但是没有,惊羽总是那么恭敬有礼,就像是在对自己的恩人一般,敬着,却又远着。 广云宫?云贵妃口中轻声念着,就如同那传说中的广寒宫一般,孤寂寒冷,旁人看着都只当是人间仙境,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那心如死灰,寒冷彻骨的感觉。 “让人准备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吗?”云贵妃微微斜视着身后的宫人,轻声问道。 只见到一身宫装的宫女微微上前了一步,轻声回道:“娘娘,都准备好了,就等娘娘传膳了。” 云贵妃听了,看了看此时已经有些沉了的夜色,像极了一个期盼夫君回家的思妇。 宫女看到云贵妃这个样子,自然知道她是在等着那位尊贵的皇上,宫女口中虽不敢说,可是心中着实为云贵妃觉得不平。 云贵妃虽然现在是身为贵妃,可是皇帝对这个贵妃娘娘很是疏离,几乎都没怎么来看过娘娘,而娘娘已经不止一次的邀请他了,可是他一次都没来过,想必这次和以往一样,娘娘又要白等一场了。 看着外面天色渐暗,掌灯的宫女已经开始掌灯了,可是仍旧是没见到皇帝过来。 云贵妃坐在桌旁,眼睛痴痴地望着外面,望眼欲穿,大抵就是这样了。 “娘娘,不如您先吃点在等。”宫女虽然心知皇帝不会过来,但是却不忍心说出,怕伤了娘娘的心。 而云贵妃又岂会不知?她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靠着哪一点痴念坚持着,怎么挨得过来呢? 不知又是做了多久,这诺大的宫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让人觉得很是凄清又寂寥,宫女们什么都不敢说,她们知道,贵妃娘娘今天怕是又要白等了。 圣上也真是奇怪,将她们娘娘加封为贵妃娘娘,地位在这宫中是何等的显贵,平日里娘娘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这宫中娘娘们最好的,但是奇怪的是圣上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这广云宫。 若说圣上对娘娘不好吧,这如此的东西,地位怎么回事?可是若说圣上对娘娘好吧,为什么一直都没来过? 这个是困扰众人心中多时的疑问,众人带着这样的疑问,看到的云贵妃也就各有不同了,有艳羡的,也有可怜的。 “唉……” 突然这空旷的宫殿似乎响起了一声微弱地叹息声,宫人们自是再熟悉不过了,已经这么晚了,想必云贵妃也知道皇帝不会过来了。 虽然大家知道的并不真切,但是心中却也都是知道一二的,毕竟皇帝表现的太过明显了,自从皇帝登机之后,心思似乎都被一个邻国的王妃给吸引走了,所以对这后宫之事一向是不大上心的。 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一国之君如此痴恋。 “伺候我就寝吧。”云贵妃淡淡的说道,若说这云贵妃年岁和惊羽相仿,但是那身上竟整天笼罩着沉沉的暮气,如一个老者一般。 宫女听了便上前去伺候去了,云贵妃躺在了床上,纱幔放下,没有人看到那从美人脸庞滑落,滴在锦被上的泪珠。 那个女子,应该确实长得好看,毕竟就连她的画像都已经是如此动人了,更别说那活灵活现的真人了。 云贵妃微微闭上了眼睛,那如扇子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上去让人很是心疼。 而此时惊羽正站在自己宫门外,看着皓月当空,心中有些愧疚,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总是慵懒至极,其实又有谁知道他心底的心事,这一世他注定了要负了别人,虽然不愿,但是心之所至,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第三百零一章 客宿 这厢姜楚沫一行人行至了郊外,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于是只听到萧恒炎在马上说道:“再往前走就又是大山了,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不如我们今天就住在这个客栈吧。” 众人听了也都觉得可行,于是便各自下马,那客栈外面站着的小二倒是眼明心亮,看到众人在这门口停了下来,于是便赶紧迎了过来,对众人点头哈腰,笑着说道:“众位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呢?” 萧恒炎将依玛给扶下了马,将手中的马缰绳撂倒了小二的手中,语气淡淡的说道:“先准备桌酒菜,然后在准备五间客房。” 那小二听了便直道:“好嘞!” 之后便跟敬晨二人去安置了马匹,然后进去准备了,萧恒炎走近了马车掀开车帘,看着此时姜楚沫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样子,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赶了这半天的路,想必也是乏累了,还是赶紧把她扶下去,进去吃了东西,早些歇息。 于是萧恒炎便对姜楚沫说道:“沫儿,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了,来我扶你下去。” 姜楚沫听了便超前弯腰,探出了头,看到这马车外天色不觉间已经是黑了,眼前这里看上去是个小镇,看上去倒还算是富庶,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街市上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 姜楚沫又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客栈,悦来客栈,是不是客栈都喜欢起这个名字啊,不过也是如此朗朗上口又寓意美好的名字,大家争相取来叫来听,也是人之常情啊。 姜楚沫看着此时萧恒炎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萧恒炎,眼神倒是很是真诚呢,可是之前他跟依玛的一些些小动作实在是让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姜楚沫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跟他和解了,怎么也要晾他个两三天的,让他也长长记性。 于是姜楚沫便对此时正站在马车外面,看着姜楚沫的陈四儿说道:“四儿,扶姐姐下去。” 陈四儿听了,先是一喜,然后便看了一眼萧恒炎,这个可是他的活儿啊,如果自己就这么过去了,事后他还不得把自己给碎尸万段了。 所以陈四儿便有些犹豫,他看着姜楚沫迟迟没有动。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看了看萧恒炎之后又犹豫的样子,便知道陈四儿一定是在顾忌萧恒炎,于是便瞪了一眼萧恒炎,真不知道他在背后究竟怎么对陈四儿了,让陈四儿竟然如此惧怕他,其实姜楚沫又岂会知道,萧恒炎只有在她跟前的时候才会看上去很是好欺负的样子。 其他人眼中的萧恒炎,就是不苟言笑,性情多变,说不定哪天动了雷霆之怒,便将那碍眼之人给斩于刀下了。 姜楚沫知道陈四儿是惧怕萧恒炎,于是便也不难为他了,自己就要下去,萧恒炎看到了怎么允许,连忙殷勤的走到了姜楚沫跟前,然后恭敬的对姜楚沫伸出了手,主动负了上去,“你还是小心点吧,别为了跟我赌气,在伤到了。”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一副痞痞的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自己,便又羞又恼,待站好了之后,姜楚沫便使劲儿拧了萧恒炎的胳膊一下,萧恒炎佯装吃痛,大呼了一声,姜楚沫心中好笑,便瞪了萧恒炎一眼。 自己此时正在生气呢,不要总是装作一副好笑的样子,来逗她,姜楚沫如此想着,心中虽然想要生萧恒炎的气,可是此时是真的气不来,可是又不想让萧恒炎觉得自己很好哄的样子,不然以后再生气了,萧恒炎肯定就会不当回事了。 于是姜楚沫便估计鼓着腮帮子,看上去合适生气的样子离开了萧恒炎,径自朝着客栈里边走进去了。 而依玛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样子,便很是不喜欢姜楚沫,她凭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要让王爷那样宠着惯着才好,别人都喜欢她,她却偏不,一定要把萧恒炎给抢过来,之后再在姜楚沫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什么才叫夫妻情深。 依玛瞪了一眼姜楚沫进去的背影,便走到了萧恒炎的跟前,一只手轻轻的拉着萧恒炎的衣服,轻声说道:“王爷。” 萧恒炎正是在跟姜楚沫假意生气,此时心中却着实是甜蜜的,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背后如小猫叫一般的哼唧了一声,他自然知道是谁,于是便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也没看依玛一眼便说道:“我们进去吧。” 之后众人便都进去了客栈,此时敬晨也跟店小二把马都给安置好了,于是店小二便上来招呼众人。 店小二将众人引至一个桌旁,一边从肩上取下来抹布擦桌子,一边笑着对众人说道:“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萧恒炎便对小二说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来个几样就可以了,再要一壶上好的花雕。” 店小二一听便知道对方这一行人都是豪客啊,哪里还敢怠慢,于是便赶忙应声,之后便去准备去了。 已经赶路了半天了,大家也都有点口渴了,于是陈四儿便从桌上提起来了茶壶,又挨个儿给众人倒茶喝,众人也都没有推辞,毕竟赶路了半天,确实是口渴了。 轮到了依玛,陈四儿给依玛倒好了茶水之后,便递给了依玛,依玛看到陈四儿做的还算是合心意,于是便兰兰的看了陈四儿一眼,伸手便要去接。 但是依玛手就快要触及到茶碗的时候,突然扫到那茶碗上面竟然有个豁口,她可是部落的公主,整日家钟鼓馔玉都很是讲究的,哪里用过这样带着豁口的器具,于是便有些生气,登时便柳眉倒竖,一把将陈四儿递给她的茶碗给打翻了。 陈四儿也没有注意,只觉得突然依玛便打了过来,那茶碗便从自己的手中滑落,掉在了桌子上,差碗中的水洒了大半,接着便看到那茶碗顺势便滚到了地上,“咣当”一声,便摔碎了。 陈四儿有些发怒,自己好心好意的给她倒水喝,她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将店里的茶碗给打碎了,真的是这公主小姐太难招待。 那小二正在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忽然便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只当是店里有什么又照顾不周了,于是便赶忙跑了过来,看到摔在地上的茶碗,又看了看此事正一脸怒气的依玛,便知道肯定是和依玛有关系。 但是既然是客人,店小二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不然被掌柜的知道了,自己的饭碗还不就给砸了? “客官,这是怎么了?”那店小二笑着对众人点头哈腰道。 依玛一看到有人过来了,这下心中的怒气便有点方可以发泄了,于是便站起了身子,指着店小二的鼻子说道:“还敢来问怎么了?你们店里就是这么来招待客人的吗?” 被依玛这么一问,店小二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连忙问道:“不知道小店有哪里招待不周,还请夫人明示。” 夫人?众人听得有些发冷,依玛刚才还在生气,听到了夫人便更加生气了,难道自己竟然如此显老? 正要发怒,突然又想到这店小二莫不是把自己给当成了萧恒炎的夫人了?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那店小二过来,自己可是跟萧恒炎同乘的一匹马,说不定这小二因此误会了? 不过虽然是误会,依玛心中倒是觉得很是受用,自己将来是肯定会成为萧恒炎的夫人的,早点叫也没什么,况且现在听来还是蛮不错的。 所以依玛一时便也忘了生气的事情了,只是有些高兴的愣住了。 而陈四儿自然是听出来了店小二的误会,于是便对店小二说道:“什么夫人,这个是小姐。” 一边说着,陈四儿还指着依玛,虽然口中撑着依玛是千金大小姐,但是语气却很是不屑,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只有大小姐的派头,却全然没有大小姐的气度,着实是让人吃不消。 那店小二一听自己认错了,便更加惶恐了,刚才不知道什么事情,已经是热的这个小姐生气了,现在又将她认错了,她还不得闹翻天。 店小二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惶恐,心中正在激烈的想着,到底该用什么话将这个误会给圆回去。 但是那店小二还没想到,便听到依玛很是潇洒的说道:“算了,反正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况且……” 说道一般,依玛又顿了顿,当然在坐的也都知道她况且之后说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想说成为萧恒炎的夫人是迟早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之类的话,这大漠的公主,还着实是让人另眼相看。 “你走吧,再给我们再换个茶碗就好了。”依玛难得大度的说道。 那店小二一听便如蒙大赦,这个小姐看上去并不是个什么好惹的主,现在发话放过自己了,当然是自己的运气了,于是那店小二便转忧为喜,笑着对众人说道:“好嘞,客观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再换个碗来。” 一边答应着,那店小二便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去后厨换茶碗去了。 第三百零二章 小风波 众人都已经对依玛的大小姐脾气习以为常了,但是陈四儿依然看不惯,本来自己好心好意地给依玛倒水,没想到她竟然还嫌弃! 但是陈四儿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愤愤不平地瞪着依玛,等到一切平息下来之后,依玛才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陈四儿对自己投射过来的那几乎要杀死人的眼神。 依玛是谁,依然不害怕,气场不能弱,于是便挺直了腰杆,瞪着陈四儿,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你瞪着我干什么!没见过!” 陈四儿却很是搞笑,这人还真是不可理喻,看来今天真的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不然她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陈四儿也一下子从凳子上窜了出来,低头俯视着依玛,大有较量一番的趋势。 姜楚沫看到了便想要出声呵斥,但是正在这时只听到“当”地一声闷响,众人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小布包从陈四儿身上掉了下来,虽然东西并未完全洒落,但是依玛还是眼尖地从那布包中漏出的一个木偶头像认出来了,那个是姜楚沫。 依玛正愁没地方作文章呢,这下还不正好借题发挥? 于是依玛便指着那布包,大笑着说道:“快看呐,那是什么?” 听到依玛这样说,陈四儿便赶紧上前去将布包慌忙收好搂在了怀里。 姜楚沫自然也是瞧见了那木偶,而且她之前也多次见到过,这个是陈四儿给自己做的木偶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楚沫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依玛却不会轻易罢休,抓住了,就一定要不依不饶。 依玛立刻走到了陈四儿跟前,从陈四儿怀中抢夺那个布包,陈四儿如此珍视的东西,怎么会让别人随便想动就动。 陈四儿只是一挣,便将依玛给甩到了一边,依玛却并不在意,此时她的娇弱已经全然没有了,她关心的只有陈四儿怀中的布包。 依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站定又冲到了陈四儿跟前跟陈四儿抢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有本事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啊!” 依玛只当是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的秘密,陈四儿和姜楚沫关系不正常!早就看他们两个走的那么近,什么姐弟,都是幌子。真的是脑袋里有什么,看到的就都会是什么。 陈四儿看到依玛动作如此粗鲁,更不愿意给她了,万一她弄坏了怎么办,所以陈四儿只是死死的护着不让依玛拿走。 依玛知道自己蛮力肯定敌不过陈四儿,突然她灵机一动,双手伸到了陈四儿腰间,开始上下其手,挠陈四儿痒痒,陈四儿最怕挠痒痒了,依玛瞎猫抓个死耗子,正好袭击到了陈四儿的软肋。 陈四儿突然感觉到肋下一痒,双手只是一缩,然后那护着的布包便直接暴露在了依玛的视线之下,依玛见势便赶紧伸手过去抢过了陈四儿怀中的布包。 陈四儿想要抢走,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见到依玛将那布包当众给抖搂开了,那些已经雕刻好了的小木偶就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姜楚沫之前只当是陈四儿只刻了一个,没想到竟然刻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神态各异,看上去很是栩栩如生。 依玛看到了,心中便大叫太好了,脸上很是一副揭穿了奸情那样的表情,向众人展示着手中的东西,“看看看看,这都是什么啊,还整天一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这么藏着掖着,如今总算是被我们给发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依玛歪着头,斜眼瞅着陈四儿,陈四儿听到依玛将他对姜楚沫的感情说的如此龌龊,便立时羞得脸都通红了,一下字便扑倒了依玛身上,将依玛拿在手中的那些木偶都给抢了过来,但是依玛看到了陈四儿过来了,便想要赶紧将那些木偶给藏起来。 谁知道这一抢一藏,那木偶便从那布袋中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其中有一两个便摔坏了,陈四儿一看自己好不容易才雕刻好的木偶,此时竟然被摔成了这样,便更加生气了,但是又十分心疼。 陈四儿瞪了依玛一眼,以后再跟她算账,之后便赶紧蹲下身子,过去捡起来已经摔坏了的木偶,看着自己精心雕刻的木偶,此时陈四儿的眼泪竟然掉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心血,还是因为打坏的木偶人是自己敬爱的姐姐。 依玛本来是想要逗逗陈四儿,顺便将姜楚沫在萧恒炎心中的形象给拉下来一点的,但是没想到陈四儿一个小男孩儿竟然哭了,依玛便觉得有些没意思,于是便吞吞吐吐道:“你,你哭什么?不就是几个破木偶人儿吗,至于吗?” 陈四儿只是蹲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已经破损了的木偶人拿在了手中,姜楚沫看到了,知道陈四儿对这些木偶人十分珍视,也知道陈四儿对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是十分尊重,想必现在陈四儿一定很难受。 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陈四儿的跟前,然后慢慢蹲下了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搭上了陈四儿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陈四儿脸上的泪珠。 陈四儿感觉到了姜楚沫的到来,只是泪眼看着姜楚沫,看上去很是委屈,姜楚沫一边给陈四儿擦拭着眼泪一边安慰道:“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小小男子汉,不能因为这些就哭鼻子。” 陈四儿听了便吸溜了两下鼻子,然后哽咽着对姜楚沫说道:“姐姐,这些本来是我准备刻好了一套之后送给你的,现在都被摔毁了。” 姜楚沫一边听着陈四儿说,一边就看向了陈四儿此时摊在自己面前的手中放着的那些已经破损了的木偶人,雕刻的如此精细,但是却被毁成了这个样子,看着很是心疼。 姜楚沫便连忙又安慰陈四儿道:“没事的,你这些不是打算送给姐姐的吗?只要你有这个心意,即使已经破损了,姐姐也很是喜欢。”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要从陈四儿的手中接过那些木偶人,陈四儿连忙将那些给往后一躲,“不要了,姐姐,这些已经破了,等我以后再重新做好了,那时候再送给你。”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现在不哭了,便也就放心了,于是便笑着伸出了一只小手指伸到了陈四儿的面前,“那好,一言为定!” 陈四儿看了姜楚沫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拇指,便也伸出了一只小拇指跟姜楚沫勾在了一起,“一言为定!”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总算是不哭了,心中便也就安慰了,会心的看着陈四儿微微笑了起来,一只手摸了摸陈四儿的头。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如同母亲一般呵护这自己,又想到刚才自己确实是有点失礼了,心中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也挠了挠头,破涕为笑了。 “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快些起来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姜楚沫缓缓站起了身子,陈四儿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依玛看到都没事了,便白了陈四儿一眼,口中小声嘟囔:“看看这个样子,还说没什么,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关系不一般。” 姜楚沫离依玛有些近,自然听到了依玛的嘟囔,姜楚沫只是似有若无的白了依玛一眼,便也没有搭理了,直接拉着陈四儿二人便坐下来吃饭了。 陆一凡看到现在矛盾总算是解决了,于是便说道:“快吃饭,快吃饭,再不吃,这一桌的好饭菜就浪费了。”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手持筷子,伸向了刚才小二哥端上来的饭菜,夹了一筷子的鸡肉放在了口中,一边品尝,嘴巴上的胡子还不时的跟着动弹,一口下去,陆一凡闭上了眼睛,似乎回味无穷的样子,“不错,不错。” 众人看到陆一凡这个样子,便将刚才的小风波都给忘记了,这饭菜有那么好吃吗,陆一凡这么浮夸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老头儿,有那么好吃吗?”姜楚沫询问道。 陆一凡听到姜楚沫的话,那持着筷子的手指向了姜楚沫,一边砸吧着嘴,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你还别说,丫头,把那个吗字给去掉,是真的有那么好吃。”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还挺坚持的,自己便也有些好奇了,于是便半信半疑的拿起了手中的筷子,然后伸向了那盛着鸡肉的盘子中去,姜楚沫从盘中夹出了一块,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陆一凡却一直盯着姜楚沫,希望姜楚沫可以快点将那肉放入口中,好证明自己没有说错。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个注视着自己的样子,便有些不自在,还是赶紧吃了吧,不然那老头该急死了。 于是姜楚沫便将筷子送到了口边,那鸡肉入口,姜楚沫缓缓的嚼动着,没什么不同,还不如上一世自己做的烤鸡好吃呢,这个毒王也真是够少见多怪的。 第三百零三章 厨艺比拼 毒王本以为自己和这个徒弟虽然总是意见不合,但是有一点还是相同的,两个人对于吃上面都是很讲究很专注的,但是怎么今日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一心想要从姜楚沫的脸上发现同样的惊喜。 但是却没想到姜楚沫似乎对这盘吃食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毒王便有些恹恹的,这丫头肯定是装的,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没有是这样的反应呢。 “说真的,丫头,这个是不是还不错?”陆一帆仍旧是不罢休,继续追问姜楚沫,似乎是不问出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就不会罢休。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这个迫切想要得到自己肯定的样子,就像是考试过后想要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但是姜楚沫却也是认真,对待吃的态度绝对不能含糊。 “真不怎么样。”姜楚沫仍旧是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 陆一凡便有些不相信了,站起身子,看着姜楚沫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给我弄出来比这个更好吃的,我才算是相信你。” 说完陆一凡得意的看向了姜楚沫,这个丫头就是嘴上说的厉害,还真不相信有比这个更好吃的,如果她做不出来,她自然是输了,如果她做得出来,自己虽然表面上是输了,但是实际上却能品尝到另外一道美食,岂不是变相又是赢了吗? 陆一凡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挑衅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怎么不知道陆一凡的心思,但是不好吃就是不哈吃,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陆一凡也见识见识自己的厨艺,也好以后别什么都说好吃,不然跟他一起出去,也怪丢人的。 于是姜楚沫便点了点头,同意了陆一凡的提议。 陆一帆看到姜楚沫同意了,便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便直接就叫来了店小二说道:“小二!” 那小二一听有人呼唤,便又小跑着过来了,点头哈腰说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们后厨给我腾出来个地方。” 那小二一听,便有些犯难,对于客栈来说,那后厨可是重地,闲人怎么能入内? 陆一凡自然看出来了店小二的为难,于是便又对小二说道:“我也不和你商量,你做不了这个主,只管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同他商量商量。” 店小二听了便有些犹豫,迟迟不动脚步。 姜楚沫听到陆一帆说要用后厨的时候,便摇了摇头,看到此时陆一凡坚持想要动用人家后厨,但是人家又不肯,姜楚沫便站起身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别搭理他,你只管忙你的去。” 那店小二听了,便看了看陆一帆,毕竟这进来的都是客人,得罪了谁都不好。 陆一帆看到店小二在等待自己回话,于是便不耐烦的冲着店小二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去吧。” 那店小二听了之后,心中才算是松懈了下来,轻笑着便离开了。 既然姜楚沫让店小二走了,那可去哪里准备做吃的的厨具,这里不是王府,想要什么都有,难不成要重新置办一套不成? “那现在没有了后厨,你打算怎么办?”陆一凡语气中有些抱怨的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便佯装轻蔑的看了陆一凡一眼,然后扬声说道:“难道没有了后厨,就做不成吃食了不成?” 听姜楚沫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有什么其他新奇之法可以做出来美味的菜肴? 于是陆一帆便直直的盯着姜楚沫,想要从姜楚沫的身上发现点什么破绽。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个大吃货这样瞅着自己,便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着外面去了,陆一凡看到姜楚沫出去了,自己便也赶忙在身后跟了上去,“等等我,你这丫头,跟师傅还故弄玄虚。” 众人看到姜楚沫和陆一凡两个人出去了,陈四儿便也跟了出去,反正没有姐姐在这里,自己也吃饱了,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敬晨自然也跟着出去了,想要见识一下主人到底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只剩下依玛和萧恒炎两个还坐在这里,萧恒炎自然也是想要过去的,但是把依玛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知道她又会闹出来什么麻烦,所以萧恒炎还是决定在这里看着依玛,毕竟依玛这个任性的脾气,想必出了自己,别人的话她还真的不听呢。 萧恒炎只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茶,可是心却已经是飞到了外面,想要跟着众人一起去看姜楚沫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依玛看到只有自己和萧恒炎还算是淡定的坐在这里,便对他们其他人嗤之以鼻,“真是没见过世面,什么都当好的。” 说完之后依玛便又转而看向了萧恒炎,语气立时便变得软糯起来,这个变化速度也实在是让人汗颜。 “王爷,他们都出去了,不如我陪着你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要上前来搀扶萧恒炎。 萧恒炎看到依玛依偎过来的身躯,便稍稍往旁边欠了欠身子,一直手挡在了他和依玛之间,“还是算了,你想要休息,不如我让小二带你回去。” 如果依玛上去休息了,自己便也就可以脱身了,真的很想知道沫儿究竟又是在做什么? 萧恒炎心中略微窃喜了一下,但是只听到依玛说道:“不让小二,没有你陪着我,我睡不着。” 萧恒炎听到了,感觉自己心中的一点小火星瞬间被冰水给浇灭了,看来自己今天是摆脱不了依玛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如果真的是什么新奇的做法做出来的美食,害怕沫儿会不给自己做吗? 退一步来说,即使沫儿心狠不给自己做,那也没什么,可以撺掇他们的小孩儿来跟姜楚沫撒娇,就不信姜楚沫可以狠心的连孩子的请求都不满足。 心中打定了注意,萧恒炎便只能面对眼前的困境了,“那好吧,我陪着你。” 依玛一听,便很是欢呼雀跃,跟萧恒炎两个便上了楼了。 而姜楚沫和陆一凡二人离开了客栈之后,姜楚沫便一直朝着不远处的荷塘边去了,陆一凡不知道姜楚沫卖的什么关子,不过既然有好吃的,便跟过去看看,一定要尝尝才好。 没走多远,陆一凡便看到了面前有一个很大的池塘,心中好奇,不是说做好吃的吗?怎么会跑到池塘边来了。 陆一凡心中正在揣测,突然姜楚沫便转身看向了陆一凡,“一会儿我也给你做个烤鸡来吃,你比比看。” 陆一凡一听,便更是迫不及待了,“好啊好啊。” 姜楚沫看到陆一帆只是原地站着说好,便佯装恼火,“都说好了,那你就去山上抓只野鸡过来,我给你做。” 陆一凡一想,姜楚沫说的也对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于是便转身要去山上,这时敬晨和陈四儿两个人也过来了,看到陆一凡才刚过来,便又转身要走,于是敬晨便询问道:“怎么了?这时要去哪儿?” 陆一凡看到他们两个过来了,便说道:“我去打只野鸡过来,你们在这里等着啊。” 陆一凡说完便要走,但是刚迈出了一步,便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叮嘱敬晨和陈四儿道:“对了,如果这丫头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准备工作,你们两个可一定要积极配合啊。” 说完才算是安心的离开了。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对吃的如此积极,便有些好笑,真是越来越返老还童了。 而陈四儿和敬晨不用陆一凡叮嘱,如果姜楚沫有什么需要,他们两个自然会积极配合的。 之后他们两个便在姜楚沫的指挥下,完成了剩下的准备工作。 而姜楚沫呢,则是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欣赏着盛夏的荷塘,荷花开的正是娇艳,粉粉白白的,看上去让人很是心情大好。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的是惬意啊。 姜楚沫看着荷塘中田田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这样的环境下,来做些吃食,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姜楚沫看着面前的荷塘似乎是陷入了遐思。 “来了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楚沫突然听到有人叫着笑着便过来了。 不用看姜楚沫也知道,是她那个老顽童师傅了。 这会儿的功夫,陆一凡已经提着一只山鸡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他伸手将那山鸡举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徒弟,你看这个可好?” 陆一凡将那山鸡举得离姜楚沫那么近,姜楚沫想要不看都不可能,只见到这山鸡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但是看上去确实是逼着眼睛的啊。 “你是不是又给它用了什么毒药?”这可是做来吃的,随便加什么东西,影响了原材料,都会影响最终的口感的。 陆一凡也是个彻底的吃货,自然是不会对吃的含糊的,连忙跟姜楚沫说道:“你放心,我给它使得,不影响口感的,只不过会让它小睡一会儿而已。” 姜楚沫半信半疑的看向了陆一凡,而陆一凡却很是自信的冲着姜楚沫点了点头。 好吧,暂且就相信他了。 第三百零四章 用心良苦 姜楚沫一只手轻轻的扒拉了扒拉陆一凡手上提着的山鸡,点了点头,看上去还不错,不肥不瘦,做来正好。 “就它了。”姜楚沫一只手指着这只鸡,像是在做什么重大选择,陆一凡知道了自己挑的还算入得了姜楚沫的法眼,于是便也就放心了,便准备将这个递给姜楚沫。 但是姜楚沫并没有接住,直接指了指旁边的空地,对陆一凡说道:“那边,把它处理干净了,再过来。” “哎!”陆一凡答应着,便笑嘻嘻的去执行姜楚沫的命令去了。 这时候敬晨和陈四儿也过来了,将手中已经摘好的荷叶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准备好了。” 姜楚沫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又指着旁边的一块地,“去那边给我挖个坑。” 挖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挖坑做什么,姜楚沫看到两个人呆愣在那里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刚才也没跟两人说清楚,于是便又补充道:“挖个比那个鸡稍微大点的坑就行。” 二人不知道姜楚沫葫芦里边买的什么药,但是既然她这么吩咐,两个人便这么做。 很快一切准备工作就需,姜楚沫便开始大显身手了,将那鸡用荷叶包好了,外面裹了一层黄泥,然后放在了坑中,开始在坑上面烧火。 众人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是怎么一种做法,但是既然她这么做了,就耐心等着呗,反正应该很快就好了。 陆一凡看到姜楚沫这样,便上前拍了拍姜楚沫的肩膀说道:“丫头,要是真的做不出来,也不用为难,犯不着,不就是服个输嘛,有那么难?”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有些得意的样子,便只是将头一瞥,并不搭理,继续关注着火候。 “你还别把话说的太早,等着吧。”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众人突然觉得一股清香混合着肉香,反正就是说不清楚什么香,轻轻的飘入了鼻中。 陆一凡觉得这个香味自己以前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真的是闻起来让人胃口大开啊。 于是陆一凡便一只手轻轻的往自己鼻子里面扇着香气,想要尽量满足自己对于美食的期待。 陆一凡一边闻着,一边就顺着着香味慢慢的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睁开眼睛,看到此时那已经是快要烧尽了的柴火,想必已经是快好了。 于是陆一凡便轻轻拍了拍姜楚沫的肩膀,使劲儿的咽了口唾沫,对姜楚沫说道:“丫头,这个香味是这里面散发出来的,对吧?” 一边说着,陆一凡一边使劲儿地闻着,很是贪婪,这个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这个馋虫样子,便只是撇着嘴微微一笑,“不是说想要让我认输吗?”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开始从那灰烬中间去取出来刚才放进去的泥土包裹着的山鸡,外面的泥土已经都被烤干了,姜楚沫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找个东西,把这个给弄开。” 陈四儿也早就问道了香味,看到姜楚沫已经把美味给取出来了,当然要赶紧配合,尽快的尝上一口。 “好嘞!”陈四儿爽快的答应着,便去找东西了。 而敬晨此时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虽然平日间看上去很是不苟言笑,但是此时面对刚出来新鲜热乎的美食,也是无法抗拒,直接便走到了姜楚沫跟前,淡淡的说道:“我来吧。” 姜楚沫看到敬晨过来了,便点了点头,只见到敬晨从腰间取出来了剑,直接用剑鞘便去将那外面的烤干了的黄泥给弄开了。 全程姜楚沫都是呆愣着瞪大了眼睛,敬晨可是最爱惜他的剑的,今天竟然肯为了折扣吃的,把剑鞘拿来砸东西。 想到这里,姜楚沫不由得轻轻一笑,而陈四儿正去找东西返回来,突然就发现敬晨已经打开了,便丢下了手中的东西,赶紧跑了过来,看着那冒着热气,散发着荷叶的清香的鸡肉,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两只手直是使劲儿的搓着身上,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美味,就等姜楚沫一声令下,便上去大快朵颐。 而陆一凡看到了那美食,自然知道自己刚才吃到的和现在姜楚沫做的实在是没办法比了,但是此时自己哪里还在乎什么输赢,直接便不理那么多,走上前来,伸手便想要抓起一个鸡腿往嘴里塞。 但是有实在是太热了,刚刚做好的,烫得很,陆一凡拿在手里才发现了太烫了,但是想要丢下又舍不得,便一边次哈着嘴,一边两只手来回倒腾手中的鸡腿,想要让它快点凉了好赶紧品尝。 姜楚沫看到陆一凡贪吃的样子,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看到一旁仍然有些矜持,但是跃跃欲试的敬晨和陈四儿,便说道:“你们也赶紧尝尝,别让老头儿自己都吃了。” 那两人一听到姜楚沫放话了,便也赶紧开动。 姜楚沫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自己自然也吃了几口,四个人一会儿便将那鸡肉给分吃了大半,陆一凡虽然还想将剩下的继续都吃了,但是想到了萧恒炎并没有过来,于是便咽了咽口水,强忍住了冲动。 毕竟以后想要吃,大不了让姜楚沫再做就好了。 “剩下的给带回去吧。”陆一凡看着姜楚沫说道。 姜楚沫听到陆一凡这么说,便知道陆一凡肯定是想要让自己借这个机会跟萧恒炎和好。 姜楚沫心中却没这个打算,不过既然陆一凡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不跟他冷战了,之前的账就先记着,如果以后有再犯,那时候再新仇旧账一起算。 于是姜楚沫便也没有反对,陆一凡看到姜楚沫沉默了,知道姜楚沫这个就算是默认了,于是便将剩下的给包好了拿在了手中。 “既然咱们也吃饱了,就回去吧,再晚了就不好了。”陆一凡一边说着,一边就抱着那剩下的在前面走了。 他一边走着,还一边回头看了看,看到姜楚沫带着敬晨和陈四儿也跟了上来,便也就放心了。 之后四人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客栈,看到萧恒炎和依玛并没有在下面坐着,便知道估计他们上楼去了。 于是陆一帆便将那手中拿着的鸡肉放在了姜楚沫手中,指了指楼上,“去吧,别再闹脾气了。” 姜楚沫看了看陆一凡放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再看看陆一凡这个用心良苦的样子,便也只好同意了。 姜楚沫拿着那剩下的吃食便上了楼,因为之前店小二已经告诉了众人房间号,所以姜楚沫便直接就想要回到他和萧恒炎的房间去。 但是姜楚沫才走上了楼梯口,便听到似乎在依玛的房间里面有人在说话,姜楚沫停下了脚步。 “啊!”依玛大叫了一声,姜楚沫正准备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依玛这个声音,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 但是姜楚沫还没有进去,便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姜楚沫一听到,便生气了,因为这个声音是萧恒炎的声音。 “怎么了?”萧恒炎送回来了依玛之后,本来打算回自己房间的,但是依玛却拉住了萧恒炎,眼神很是楚楚可怜的祈求萧恒炎道:“求求你,先不要离开,等我睡熟了,你再离开好不好?” 萧恒炎听到依玛的话,一句话都没有说。 依玛看到萧恒炎只是沉默,于是便继续拉着萧恒炎的衣袖祈求道:“求求你了,我之前被山贼抓住,收到了惊吓,实在是难以入睡。” 萧恒炎看到依玛如此可怜,于是便答应了,决定等依玛睡着之后,便离开,顺便去跟姜楚沫忏悔去。 但是依玛睡下之后,萧恒炎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想要离开。 而依玛却突然大叫了起来。 萧恒炎本来死坐在桌旁的,听到了依玛的大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赶紧站起身,走到了依玛的床边,看着似乎是很是惊恐的依玛正坐在床上。 而依玛看到萧恒炎过来了,于是便赶紧从床上窜了出来,一下子便拥入了萧恒炎的怀中,嘤嘤道:“我真的好怕,刚才做梦又梦到被山贼抓走了。” 萧恒炎看了看依玛,叹了口气,她年龄还这么小,便跟着他们一起离乡背井,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对她太过严苛。 与是萧恒炎便只是说道:“没事了,要不你去喝点水吧。” 依玛听了便点了点头,萧恒炎想要将依玛从自己怀中推出去,但是依玛却仍旧是一动不动,抱着萧恒炎,不愿意撒手。 萧恒炎无奈,便也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依玛从噩梦中完全清醒过啦的时候再做打算。 而房间外面的姜楚沫却已经是听够了,自己好心好意的带着东西过来,想要跟他冰释前嫌,但是他可好,竟然在这里跟其他女人亲亲我我。 姜楚沫心中十分生气,看了看自己手中正拿着的吃的,使劲儿一甩,便将那吃食摔在了地上,转身便就去自己的房间去了。 而萧恒炎正在房间里,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赶忙推开了依玛,打开门看了过去。 第三百零五章 依玛受伤 萧恒炎打开了房门,看到地上滚落个什么东西,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便上前蹲下了身子,打开来看,里面竟然包裹着半只鸡,闻上去还挺香,萧恒炎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有些好奇,但是也没多想。 之后萧恒炎便不想再跟依玛在一起了,搅缠地他直是心烦,还不如回房去等着姜楚沫呢。 于是萧恒炎便站在门口对依玛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也没等依玛回话,萧恒炎便直接就回房间去了,像是一只想要尽快逃离猎人魔抓的猎物一般。 萧恒炎回到了房间,想要推门进去,但是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想必是姜楚沫已经回来了,于是萧恒炎便轻轻敲了敲门,“沫儿开门,是我。” 姜楚沫刚才才负气回来,此时又听到萧恒炎这么快就回来了,心中更是气恼了,冲着门口喊道:“别来烦我,你走开。” 萧恒炎听姜楚沫这话的意思,是在生气了,难道是在生气刚才自己没有跟她一起出去,而是留下来陪了依玛不成? 于是萧恒炎便继续敲门说道:“沫儿开门,我跟你解释。”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仍旧是不依不饶,于是便也不再说话,躺在床上负气抱着被子,就是不起来。 之后萧恒炎又是敲了几声门,姜楚沫心烦了,但是仍旧是不想给他开门,于是便索性抱着一个枕头,将头埋在枕头里面,免得在听到萧恒炎的声音。 萧恒炎在房门外敲了半天门,又是哄了半天,可是仍旧没有见到姜楚沫出来,于是便也只好作罢,看来今天是进不去房间了,不如就去找敬晨将就一晚上,明天再说。 于是萧恒炎便有些尴尬的瞅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窘态,于是便灰溜溜的又去了敬晨的房间去了。 而敬晨此时也已经是在房间里了,他一直以来都把剑视作自己的生命,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擦拭一番,此时也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剑,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于是便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过来了? 于是敬晨便打开了房门,竟然看到萧恒炎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敬晨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便只是堵在门口,“王……王爷?” 萧恒炎就那样站在那里,想要等着敬晨把自己给让道房间离去,但是看现在敬晨显然是没有这个意思,于是萧恒炎便一手摸了摸鼻子,强装淡定的说道:“进去。” 听到萧恒炎简单的两个字,敬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太过惊讶,竟然忘了把萧恒炎给让到房间了,于是敬晨便赶忙让开了个口,让萧恒炎进去,“王爷请进。” 萧恒炎扫了敬晨一眼,然后便径自进到了房间里去了。 敬晨看到萧恒炎此时过来,想必一会儿就会离开,于是便也没有将门关上,而萧恒炎注意到了,自己一会儿要跟敬晨说些事情,这些事情有关自己的颜面问题,怎么能这么大开着房门。 于是萧恒炎便只是淡淡的说道:“将房门给关上。” 敬晨看着此时正端坐在桌旁的萧恒炎,看上去很是严肃的样子,周身的气场似乎降到了冰点,便知道自己此时是绝对不能够惹到他的,不然真的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便一声不吭,上去把门给关上了。 萧恒炎看到敬晨还算是听话,便仍旧是一声不吭,从桌上取了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之后一个字都没再说,直接便走向了床边,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和衣到床上睡觉去了。 敬晨全程都有些蒙了,但是看道此时自己的床就这么被征用了,便也不敢吭声,直接就在房间里找了个凳子便也睡下了。 夜色如水,十分静谧,只有三两鸣虫,不是浅吟低唱,更让人觉得夜色深沉了。 突然这夜色之中似乎有几个黑影,在房檐上一闪而过,接着便来到了客栈的外面。 他们已经打探好了,知道自己的目标就睡在这楼上,于是众人便按照事先的计划,决定于睡梦中将目标给解决了。 他们来到了房门外,轻轻的将门闩给撬开,然后便挨个准备进到房间里。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即使他们的动作再轻,轻功再好,也仍旧是瞒不住这里的一个人。 萧恒炎正在睡梦中,突然眼睛便如闪电一般立时睁开,虽然他人在这个房间睡着,但是心确实在一旁房中的姜楚沫身上系着,此时感觉到了那个房间的异动,他自然是睡意全无。 萧恒炎便连忙从床上起来,而房中的敬晨自然也察觉到了萧恒炎的动作,他便也睁开了眼睛,准备起身,看到萧恒炎正要叫,但是被萧恒炎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二人决定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方既然敢夜间来偷袭,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那些黑衣人才不过刚进到姜楚沫的房间,正欲掀开窗幔去砍杀那床上的男人,但是突然就觉得脖子上面一凉,接着连话都来不及说出来,便已经是见阎王去了。 萧恒炎和敬晨二人不菲吹灰之力便将众人给解决了,正准备清理现场,免得姜楚沫醒过来了会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只听到门外有个女声喊道:“你们是谁!” 两人一听便觉得不妙,于是便赶忙转身,只见到和刚才那些人一样装束的另外一队人马过来了,原来这是他们的计划,就是打算万一第一队失败了,便直接趁人不备,发动第二轮攻势。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被依玛给撞见了。 依玛因为晚上实在是心中憋闷的难受,于是便想出门散散心,或者可以找萧恒炎说说也好,但是依玛才刚打开门,正好撞见了此时正猫在外面,准备伺机而动的第二队人,于是便大喊了出来。 那些人一听到被人发现了,便本能的想要先将依玛给解决掉再说,但是因为敬晨和萧恒炎也听到了依玛的呼声,于是便赶忙出门,正好碰见了那其中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匕首朝着依玛扔了过去。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萧恒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了,但是仍想要拼劲一搏。于是便也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随身匕首,朝着那匕首扔了过去,那匕首便偏离了方向,而另外一个黑衣人看到了便想要趁着萧恒炎分心的时候,砍杀依玛。 所以依玛并未逃脱伤害,只见到一个匕首稳稳地插在了依玛的后背上,依玛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她可是堂堂部落公主,怎么能够就这么就死在这里。 但是现在背上那个温热的液体不断的一汩一汩往外冒着,而身上也跟着渐渐犯凉,依玛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液正在流失,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 依玛顺势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中,瞪大了眼睛,朝萧恒炎伸着手,想要抓住萧恒炎,想要抓住自己仅有的一线生机。 而敬晨看到了自然也上来充当援手,萧恒炎知道这些人敬晨可以对付,于是便丢下敬晨去解决那些黑衣人,而自己则赶紧过去抱住了依玛。 只见到依玛此时脸色苍白,面如死灰,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萧恒炎知道依玛现在需要保存体力,于是便对依玛说道:“别说话。” 之后萧恒炎便在依玛身上的几处穴道点了下去,先将依玛的血给止住,然后便将依玛赶紧抱回了依玛的房间。 此时敬晨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人,其他人仍即使在睡梦中,似乎外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敬晨进到了依玛的房间,看到此时依玛危机重重,于是便丢下一句话,“我去找毒王。” 之后敬晨便出了房间直接去找陆一凡去了。 陆一凡此时正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推自己,便迷迷糊糊说道:“谁啊,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陆一凡一边说着,敬晨便直接将陆一凡从床上给拉了起来。陆一凡被人强行从睡梦中叫醒,心中很是不快,睁开眼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敬晨,又看到此时仍旧是紧闭的房门,和此时大开的窗户,陆一凡便不耐烦的砸吧了砸吧嘴,瞪了敬晨一下。 这货半夜三更从窗户翻进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陆一凡便想要询问,但是陆一凡话还没问出口,便被敬晨拉着出了房门,朝着依玛的房间过去了。 陆一凡不解,便要挣脱,“这大半夜的,你把我弄醒了,要带去哪里?” 敬晨却不容陆一凡挣脱,把他抓的死死的,“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过去吧,人命关天。” 陆一凡一听便是一个机灵,好好的睡着觉,怎么就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了? 于是陆一凡便也不再迷糊了,此时又发现了在自己的脚下竟然横七竖八的躺倒着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便更是疑惑了,于是便指着这些黑衣人的尸体想要询问。 第三百零六章 不计前嫌 敬晨看出来了,于是便只是拉着陆一帆朝前走着,“快走吧,来不及跟你解释了,这些事情,稍后我会处理的,你现在赶紧去救人。” 陆一帆看到敬晨如此着急,又看到现在眼前这样的情况,便知道肯定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于是直接便跟着敬晨赶紧去了依玛的房间了。 陆一凡跟着敬晨来到了依玛的房间,看到萧恒炎竟然也在,眼神略过萧恒炎,看到床上正趴着依玛,而依玛似乎伤势很重,背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陆一帆赶紧走到了跟前,直接便看向了依玛,这是个姑娘家,萧恒炎他们在肯定不方便,于是陆一帆便对萧恒炎说道:“你们先出去,留我一个人就行了。” 萧恒炎和敬晨二人听了便先离开了房间,留下了陆一凡一个人面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外面的天似乎已经大亮了,而姜楚沫也已经从睡梦中醒过来了,这一觉睡得还行,姜楚沫伸了伸懒腰,收拾了收拾,然后便朝着房门走去,准备打开房门出去。 但是姜楚沫走到房门口的额时候发现门闩竟然没有绊住,姜楚沫愣了一下,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忘了绊上了? 不可能啊,如果没有绊上,那萧恒炎他还不早就进啦了,难道是萧恒炎干的?姜楚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要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犯不着等到自己睡着的时候。 难道是?姜楚沫已经猜到了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可能已经发生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打斗。 姜楚沫面上一惊,萧恒炎他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姜楚沫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她便立刻打开了房门,可是见到外面似乎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姜楚沫便又要去其他房间看看,但是姜楚沫一抬头竟然看到萧恒炎和敬晨二人正从敬晨的房间出来了。 看到萧恒炎平安无事,姜楚沫便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又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是一直在生着萧恒炎的气的,所以便只是把脸撇想了一旁,不想搭理他们两个。 敬晨看到姜楚沫刚才还一副担忧的神色,此时又似乎是在生气,便知道肯定是和萧恒炎有关系,但是他知道自己也并不好介入二人之间的事情,于是敬晨便只是走上前来对姜楚沫说道:“依玛受伤了。” 姜楚沫听了便只是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之前猜测的果然没有错,这里昨晚是发生了一场打斗。 想到依玛是一个女孩子,而这一行人中似乎只有自己比较方便照看她,于是姜楚沫便决定先将心中的矛盾放一放,等到依玛好了,再来算账。 于是姜楚沫便看了萧恒炎和敬晨一眼,然后便去了依玛的房间,姜楚沫离开的时候只是丢下了一句话,“放心,有我和师父。” 萧恒炎听了却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让自己放心,难道沫儿真的认为自己和依玛有什么不成? 萧恒炎看向了姜楚沫离开的背影,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 却说陆一凡经过了一番对依玛的治疗之后,才算是将依玛的伤势给稳定了下来,他才刚舒了一口气,突然听到门响了,陆一凡便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现在天色竟然也已经大亮了。 只见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姜楚沫走了进来,在背后阳光的照射下,姜楚沫看上去更是美艳动人了。 陆一凡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丫头!” 姜楚沫看了看陆一凡,接着便又看向了床上的依玛,看样子依玛已经脱离了危险了,于是姜楚沫便只是朝着床上怒了努嘴,“没事了?” 陆一凡顺着姜楚沫的眼神看了过去,此时依玛正趴在床上睡的正香,“放心吧,没事了。”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走向了一边的脸盆旁边,在里面洗了洗手。 姜楚沫就知道,有毒王在,依玛应该是没什么事的,于是便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陆一凡看到姜楚沫这个淡漠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丫头一向是口硬心软,依玛平时总是会在她和萧恒炎两人中间横插一杠子,但是在碰到危急时刻,姜楚沫已让能够放弃前嫌。 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这样待别人,别人可不一定会这样待你,说不定心中还会认定了你就是个可欺的傻瓜。 “丫头……”陆一凡想要提醒姜楚沫,但是此时姜楚沫却看向了床上的依玛,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瓷瓶递给了陆一凡。 “这个是我之前研制的治伤良药,给她用上,好的快些。”姜楚沫语气十分淡然。 陆一凡接过了姜楚沫递过来的药,看了看,还想要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但是又欲言又止,算了,反正有他这个老头儿呢,依玛小闹可以,如果真的敢做伤害这个丫头的事情,老头子第一个不会放过。 姜楚沫递给了陆一凡那瓷瓶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她不想跟依玛有太多的牵扯。 但是姜楚沫才出了房间,便迎面碰上了萧恒炎,萧恒炎看到自己差一点就撞到姜楚沫身上了,担心姜楚沫会被自己给碰到了,连忙两手伸了出去,环住了姜楚沫,“慢点。”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抱住了自己,便瞪了他一下,心中想到,他肯定是担心依玛,所以便一直守在这门外了。 于是姜楚沫越想与生气,便直接推开了萧恒炎,离开了这里。 而萧恒炎因为刚才姜楚沫进来了,要避嫌依玛,所以便一直在门外等着,想要姜楚沫出来的时候好好问问,怎么她就又生气了,但是好不容易等出来了姜楚沫,但是姜楚沫似乎并没有想要跟自己谈谈的意思,直接便就走了。 萧恒炎有些摸不清头脑,便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而陆一帆将两个人看在了眼里。 陆一帆便走上前来,拍了拍萧恒炎的肩膀,萧恒炎正是看姜楚沫看得出神,突然被人这么一拍,便也回过了神,看向了陆一凡,“怎么了?” 陆一凡也看向了姜楚沫离开的背影,“你这小子原来也有笨的时候,这时候你的聪明劲儿哪去了?” 被陆一凡这么一说,萧恒炎更是摸不清头脑了,便看了陆一凡一眼,“你说该怎么办?” 陆一凡听到萧恒炎这话,也是被气的不行,什么叫他说该怎么办,这个萧恒炎难道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真是白瞎了昨天那丫头给你送的肉了!”陆一凡白了萧恒炎一眼。 萧恒炎听到这些,更是不解,“什么肉?” 陆一凡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什么肉你不知道?昨天她巴巴儿地用荷叶裹着那些鸡肉过来送给你吃,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 萧恒炎听到陆一帆这么说,又想到昨天自己捡到的那块儿喷香的肉,便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是姜楚沫丢在地上的。 如此想来,想必昨天自己和依玛在她房中的话姜楚沫应该是听到了,这么说姜楚沫很可能是误会了,所以昨天才会不让自己进房间的。 一切都想通了之后,萧恒炎才算是摸清了状况,笑着看了看陆一凡,“这里就麻烦毒王照顾了,我去处理点事情。” 陆一凡看到萧恒炎总算是开窍了的样子,于是便也斜了萧恒炎一眼,还算是满意的说道:“放心吧,有我呢。” 之后萧恒炎便转身去找姜楚沫去了。 却说姜楚沫从依玛房间出去之后,觉得还是心中气闷,于是便想着去找陈四儿,这个小孩一向会有很多新奇好玩的事情,不如看看他在做什么,也好一起解解闷儿。 姜楚沫来到了陈四儿的房门外,敲了敲门,但是发现没有人应声,于是便又敲了敲,竟然发现门没有上门闩,于是姜楚沫便推门而入,只见到陈四儿竟然此时还在睡觉,于是姜楚沫便想要出去,等陈四儿醒了再过来。 但是姜楚沫才刚转身,眼角便扫到了陈四儿一边睡着,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小木偶人,姜楚沫便走进了看了过去。 只见到那个小木偶人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是年龄看上去要比自己大很多,姜楚沫一时好奇,便仔细看了过去。 正在这时,陈四儿翻了个身,醒了过来,看到姜楚沫正站在床前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陈四儿挠了挠头,对姜楚沫说道:“姐姐,我昨天睡得有点晚,所以起晚了。”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个傻乎乎的样子,便只是微微笑了笑,摸了摸陈四儿的头,“没事。” 然后又想到了陈四儿手中拿着的小木偶人,于是便询问道:“那个也是准备送给我的吗?” 姜楚沫一边说着,一边就指向了陈四儿手中的木偶,眼神中满是好奇。 陈四儿看了过去,发现自己的小秘密竟然被姜楚沫给发现了,想要隐瞒,但是也知道瞒不过去了,于是便决定对姜楚沫说出来。 第三百零七章 娘亲 陈四儿吞吞吐吐半天说道:“这个,这个是我想象中的娘亲的样子。”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很是珍视的看向了手中的木偶,在透过窗户招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那木偶脸上的表情显得是那么柔和慈祥。 姜楚沫一听便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陈四儿现在也不过是十岁左右,还只是一个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亲的呵护,但是这个孩子却很小就要经受不少的苦难。 姜楚沫心中很是心疼陈四儿,脸上的表情便也跟着有些黯然了。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只当是姜楚沫不高兴了,于是便连忙解释道:“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因为我觉得姐姐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就像是娘亲一样,让我倔得很温暖,所以我才会模仿者姐姐的样子,雕刻的!” 陈四儿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又很是不舍的说道:“如果姐姐真的不高兴,那我便把这个毁了便是!”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准备要拿气手边的小刀,朝着上面刻过去。 姜楚沫看到了连忙从陈四儿的手中夺过了小刀,“你这个孩子,干什么呢?”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从自己手中夺走了小刀,一时便有些不解,“姐姐……”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眼神中有三分无奈,七分心疼,良久才微微道了一声,“你这个孩子……” 陈四儿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轻轻笑了一声,“姐姐没有不高兴,你喜欢姐姐,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姐姐知道。”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并没有不高兴,于是心中便也一扫刚才的失落,转而为喜悦了,突然陈四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询问道:“姐姐,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楚沫听到陈四儿询问,便又想起来了依玛和萧恒炎的事情,脸上的喜色便也消减了不少,只是仍旧微微笑着说道:“没事。” 陈四儿一听姜楚沫这个话,便觉的有些不正常,心中猜想肯定是又跟依玛有关系,便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才好。 这厢东凌国皇宫,南铭彦正瘫坐在椅子中,面前的案几和地上都被推了一地都是奏折。 南铭彦有些累了,他一手轻轻的捏着鼻翼两边,想要缓解自己的压力。 派出去得人一波接着一波,但是都以失败告终,真不知道那个惊羽究竟是在搞什么鬼,这么大好的时机,竟然不知道抓住,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看来找个时间,亲自去跟他好好谈谈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永恒的只有利益。 而方越国此时也并不太平,云贵妃最近一直在忙着张罗给皇帝选秀女的事情,而惊羽却似乎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此时已经是夜间了,宫苑中树影婆娑,那站在一旁给云贵妃伺候着的宫女眼眶有些微红,估计是因为太过瞌睡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娘娘,夜已经深了,不如您先休息,明天再看吧。”宫女轻声提醒着此时正在案前处理着东西的云贵妃。 云贵妃听了头都没有抬,只是缓缓说道:“不行,选秀可是大事,圣上交给我全权处理了,我一定不能马虎。” 宫女听了只是恭敬道了声是,这选秀是给圣上充实后宫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圣上却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倒是娘娘很是深明大义,一直在悉心料理这些事情。 思忖至此,宫女看着云贵妃的眼神中便又多了几分的敬意。 既然云贵妃都没说什么,那小宫女自然也是一直陪着,知道东方大白,云贵妃才从案几上抬起了头,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有些疲累的脖子,宫女看见了,连忙上前来给云贵妃揉按。 云贵妃闭着眼睛,静静的放松了一会儿,然后才轻声问道:“圣上这个时辰该下早朝了吧?” 宫女轻声答道:“是。” 云贵妃听了便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略微定了定神,然后对宫女说道:“走吧,去圣上那里一趟。” 宫女一听,便有些着急,“娘娘,您已经劳累了一夜了,此时还不休息,您可要主意身体啊。” 云贵妃听了并没有搭理,“我自己心中有数,走吧。” 宫女听了,略微抬眼看了云贵妃一眼,便也只好作罢,便也乖顺的跟着云贵妃离开了。 云贵妃带着贴身宫女去了惊羽的书房,此时的惊羽刚从朝堂下来,匆匆用过了一些茶点,便又开始忙活了,最近南方发洪水,所以惊羽一直在忙着救灾的事情。 云贵妃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跟惊羽说选秀的事情,惊羽可能会不耐烦,但是后宫子嗣也是国家大事,选秀关系到子嗣的绵延,也是大事一件,而惊羽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怎么也要替惊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惊羽昨天晚上便是和几个大臣连夜商议了救灾的事情,今天早上便又刚从早朝下来,所以此时也是十分劳累了,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 云贵妃进来了,宫人正准备通报,但是云贵妃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让宫人不要说话,那宫人领会了,便也只是静静的给云贵妃行了个礼。 云贵妃走到了惊羽跟前,脚步轻盈,但是惊羽武功高强,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来人是谁,只是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于是便只是闭着眼睛坐着。 云贵妃上前揉着惊羽的太阳穴,想要让惊羽放松一下,一双玉手才碰触到了惊羽的太阳穴,惊羽便觉得脑中一阵松弛,很是舒服,竟然忘了云贵妃还有这么个手艺了。 以前云贵妃还在闺中的时候便喜欢杂学旁收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的这么一套手法,按上去很是舒服,那时候自己年龄还小,总是会逮到机会就让云贵妃给自己按,想想那时候也真是赖皮。 良久,惊羽才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云贵妃,“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了惊羽的话,云贵妃只是微微一笑,“许久没有练过了,都生疏了,如果圣上喜欢,以后可以虽是传唤臣妾就好。” 惊羽只是懒懒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云贵妃今天这么早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于是便出声询问,“怎么今日这么早过来了?” 云贵妃听到惊羽询问,于是便对惊羽说道:“臣妾是专门为了选秀的事情来的。” 一听说这件事情,惊羽便有些不耐烦,冲着云贵妃摆了摆手道:“不是说这件事情交给你劝劝处理吗,别来跟我说。” 云贵妃看到惊羽这个不耐烦的样子,便只是微微一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情有些失落。 惊羽看到云贵妃呆立原地,一声不吭,便又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朝堂之上事情繁重,我真的没有其他心思再去管这些事情。” 云贵妃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圣上国事繁忙,臣妾本不应该再来烦扰,只是这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圣上亲自定夺,这选秀大典也需要圣上亲自主持才行。” 惊羽听了便心烦,但是仍然强忍着想要发火的冲动,脸上仍旧是流露出来了内心的烦躁,“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你先下去吧。” 云贵妃还想要说,但是看到惊羽已经无心再搭理自己了,于是便只好作罢,告退离开了。 惊羽看着云贵妃离开的背影,想到莫离已经离开了,去执行自己的命令了,不知道此时究竟是到了哪里,还有多久才能够将她给待到自己的面前。 “娘娘,圣上对您可真好,选秀这样的大事,圣上竟然交给娘娘全权处理,后宫之中能有几个人可以得到圣上如此信任。”宫女在云贵妃身旁说个不停,宫中盛传圣上和云贵妃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果然都是真的,圣上如此性情,能得圣上如此眷顾,怕只有娘娘一人了。 云贵妃听了苦笑了两声,相敬如宾?她恨透了这个词,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可以和圣上如平常夫妻一般,有喜有悲,有吵有闹,虽然烟火气十足,但是不失了味道,如今这算什么? 是爱吗?显然不是!是利用,是愧疚?如果她的父亲不能够在称帝这件事情上辅佐圣上,圣上恐怕对自己连恭敬都不会了吧?那儿时的感情,做不得数吧? 云贵妃微微怔了怔,接着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低不可闻。 “回宫。”云贵妃朱唇轻启,微微吐出来两个字。 宫女听了便恭敬道了声是,便随着云贵妃回去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云贵妃,宫女有一阵恍惚,觉得娘娘的背影有些寥落,有些孤独,甚至有些可怜…… 思忖至此,宫女连忙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后宫现在只有娘娘一人,圣上对娘娘的盛宠难道还不明显,娘娘怎么会孤独呢,想是自己想多了。 云贵妃在宫女的随行下款款前行,他心中不是只有那个女人吗?她偏要跟那女人比一比了。 云贵妃眼神中有些复杂,似是坚定又很是决绝和悲壮。 第三百零八章 依玛苏醒 却说莫离从惊羽那里领命便去寻找姜楚沫了,她答应了不论通过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姜楚沫尽快的到惊羽的身边。 如果姜楚沫肯自愿过去,想必惊羽也就不用那样费尽心机,想尽办法还是不能够得到,既然这样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莫离思忖再三,决定先礼后兵。 却说依玛受伤之后,便一直昏迷不行,经过陆一凡的救治,现在总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了,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而萧恒炎也知道这一行人中,估计只有自己还合适去不时地看看依玛,其他人自然不愿,而姜楚沫,萧恒炎又实在是不忍心让姜楚沫去,毕竟之前姜楚沫和依玛二人之间也是有矛盾的,如果在让姜楚沫过去,无疑是会让姜楚沫太过委屈了。 让姜楚沫委屈的事情,萧恒炎不会同意这么做。 于是萧恒炎这段时间便时不时的就会去依玛的房间看看,一方面照顾依玛,观察依玛的伤势是否好转,另一方面也每天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缺的,便让小二哥准备好了送过来。 这天萧恒炎又和前两天一样,用过早饭,便又上楼来依玛的房间了,看到此时依玛仍旧是紧闭着眼睛,趴在床上,背上的伤陆一凡才给她换过药。 萧恒炎来到了房间,看到陆一凡才收拾好了东西,好像是准备出去,于是萧恒炎便走上前来,看了依玛一眼,问道:“怎么样?可有好转的迹象?” 陆一凡回头看了看依玛,表情有些困惑的又看了看萧恒炎,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上去很是疑惑的样子。 萧恒炎看到陆一凡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便继续询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陆一凡摇了摇头,眉头皱了皱说道:“说来也奇怪,按照她的脉象和我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说,依玛应该已经该醒过来了,但是……” 陆一凡顿了顿,又看向了床上的依玛,摇着头叹了口气。 陆一凡的后半句不言而喻,但是依玛此时却依然是昏睡着,似乎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依然是睡得很沉的样子。 萧恒炎听到陆一凡这么说,便也有些疑惑了,陆一凡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如果陆一凡都认为依玛应该醒过来,但是依玛却仍旧是没有醒,那确实是有点蹊跷了。 萧恒炎看着床上,依玛紧闭着双眼,转而又看向了陆一凡,“你忙了半天了,快下去吃饭吧,沫儿已经叫好了饭菜,再晚就凉了。” 陆一凡对吃的一向积极,又知道依玛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好了,于是便回头看了依玛一眼,转而便出门去了。 陆一凡走了之后,萧恒炎便将房门关了上去,然后转身来到了床前,此时依玛依旧是安稳的睡着。 “你不饿吗?”萧恒炎淡淡的问道。 但是此时房间里出了萧恒炎和依玛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并没有人回搭萧恒炎的问话。 萧恒炎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对着床上继续说道:“别装了。” 依玛听到了萧恒炎的话,只是轻轻的眯起了一只眼睛,想要透过缝隙观察萧恒炎,但是竟然发现萧恒炎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看来自己是瞒不下去了。 依玛便讪讪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萧恒炎,眼神中有些愧疚,又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萧恒炎看到依玛睁开了眼睛,于是便想要出门,不想再跟依玛这里耗费时间了。 依玛看到萧恒炎要出去,便要下床去,但是因为身上的伤,她稍微一动弹,便扯的背上整个都是疼的,依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恒炎却并不在意,仍旧是继续往房门口走着,依玛便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出声阻止,“你等等!” 萧恒炎听了只是微微一顿,但是并没有转身。 “难道连你也不理解我吗?”依玛大声询问。 萧恒炎只是沉默不语,依玛眼睛中泛起了泪光,声音有些微的哽咽,“我都是为了你!” 萧恒炎只是站在那里,他并不想跟依玛牵扯太多,只听到依玛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正站在我的床前,那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都是亮的,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到了贪恋的地步,我想要尽力留住这种感觉,所以我才……” 依玛话说道这里,看向了萧恒炎,他站在门口,身影周围被阳光环绕,看上去是如此的高大伟岸,让依玛更是觉得心中很是倾慕了。 萧恒炎听过了只是一句话都不说,便想要出去,依玛看到自己这样都留不住萧恒炎,于是便冲着萧恒炎的背影大声吼道:“都是你我才会这样的,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 萧恒炎听了只是顿了顿脚步,接着便就出门了。 萧恒炎回想着依玛说的话,她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因为依玛跟他们一行人一起,想必也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她说怨自己,倒也说的过去。 萧恒炎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面对依玛,所以想要暂时躲开,等冷静了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但是萧恒炎才出了依玛的房间,便看到姜楚沫正站在门外,萧恒炎有些慌乱,之前姜楚沫已经误会自己了,这次姜楚沫不会再误会了吧? 于是萧恒炎便想要上前给姜楚沫解释,而姜楚沫本来没想什么,但是看到萧恒炎有些紧张的样子,便觉得肯定是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萧恒炎上前想要抓住姜楚沫的肩膀,但是姜楚沫只是往后稍微躲了躲,便躲开了萧恒炎。 “沫儿你听我解释。”萧恒炎有些着急地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表情十分冷淡,“不用了,你那些话还是留给喜欢听得人去听吧。” 说完也不等萧恒炎说话,姜楚沫便直接转身便离开了。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的背影,只能暗自哀叹,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现在,越是着急越是解释不清楚了。 萧恒炎追随这姜楚沫的背影,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叫他,于是萧恒炎才算是回过了神,看了过去,只见到陈四儿正端着一碗稀饭站在他的面前,“姐夫,你再看什么呢?” 萧恒炎看到陈四儿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便收回了目光,有些讪讪的,“你……干什么?” 陈四儿听到萧恒炎询问,于是便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端着的碗朝着萧恒炎示了示,“弄了点稀饭,那人不是伤了吗?醒了可以吃。” 萧恒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陈四儿,他的眼神是如此清澈,陈四儿倒是和姜楚沫有些像,口硬心软。 陈四儿看着萧恒炎如此看着自己,便连忙解释,“别误会,我只不过是可怜她,再说了她快点好了,我们也好尽快上路啊。” 萧恒炎听了只是似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对。” 之后陈四儿便向里面探了探头,然后看向萧恒炎询问道:“她醒了没?” 萧恒炎点了点头,陈四儿便想要将碗第给萧恒炎,让萧恒炎送进去,但是正准备递出去,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萧恒炎,他哪里敢指使萧恒炎啊,于是便暗自吐了吐舌头,然后便端着碗进去了,“姐夫,我先去将饭送进去。” 萧恒炎点了点头,之后陈四儿便进去了,萧恒炎看着陈四儿进去,那有些单薄的身影看上去太过清瘦了,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如此纯净。 陈四儿端着药碗进到了房间,依玛脸本来是趴着向里面的,但是听到了动静,于是便转而看向了外面,只当是萧恒炎又回来了。 于是依玛便笑着看向了来人,正准备给萧恒炎说话,突然发现面前站着的这人瘦骨嶙峋的,不正是陈四儿吗? 依玛便有些不想搭理,于是便只是噘着嘴,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陈四儿将碗放在了桌上,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是听到依玛跟自己说话,而且还很是讨厌的样子,心中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便叉着腰,指着依玛说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不计前嫌来给你送吃的,你竟然如此,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陈四儿便什么都不再说,气冲冲的离开了。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给我回来?”依玛想要让陈四儿给自己道歉,但是看到陈四儿竟然直接便转身就走了,依玛怎么能就此就算了,于是便只是冲着陈四儿大喊,但是陈四儿只是不理她,径自离开了。 “你给我回来!”依玛眼睛瞪得通红,看着陈四儿离开的方向大喊,似乎恨不得能自己下去上前去抓住陈四儿来让他给自己说个清楚。 但是依玛一挣,背上的伤便扯得她疼的厉害,连脸色都跟着变得煞白,于是依玛便只是握拳使劲儿捶着床板,心中暗自发狠,等着吧,等伤好了之后,一定要让陈四儿付出代价不行,说到做到! 第三百零九章 刺客莫离 却说这天晚上,一行人正在客栈中吃饭,众人只是一声不吭,姜楚沫对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拿个碗来。” “好嘞!”那小二哥一听,便很是爽利的答应了一声,接着便麻利的去了后厨,拿过来了一个碗递给了姜楚沫,“这位客官,您要的碗来了。” 姜楚沫接了过来,道了声谢,之后便从面前的饭菜中间挑出了一些易于消化的饭菜,夹到了碗中,夹了满满一碗,然后放在了陈四儿的面前,“四儿,一会儿吃过之后,把这些给她送过去。” 陈四儿看了看面前堆积如小山一般的饭碗,脸上的表情便沉了下去,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只不过姐姐你这么好心,人家未必领情呢。” 姜楚沫听了便敲了陈四儿的脑瓜一下,然后嗔怒道:“你这个小鬼头,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这么多话。” 陈四儿揉了揉头,噘着嘴,道了声:“知道了。” 之后姜楚沫便放下了碗筷,“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之后姜楚沫便缓缓起身,朝着楼上去了,而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回房间去了,于是便也赶紧放下了碗筷,想要跟着姜楚沫上去,他怕自己万一晚了一步,到时候又被姜楚沫被关到门外边了,之前的误会一定要尽快解决才好,不然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说清楚了。 姜楚沫脚步逶迤,缓缓上楼,突然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什么人,回头一看,竟然是萧恒炎跟着自己,于是便回头瞪了萧恒炎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继续朝前走。 被姜楚沫这么一瞪,萧恒炎便连忙站定了,但是并没有听到姜楚沫对自己的呵斥,萧恒炎便是心中一喜,看到姜楚沫继续上楼了,于是萧恒炎便也亦步亦趋,跟着姜楚沫上去了。 姜楚沫来到了房间,然后进去了就要顺手关上门,但是萧恒炎看到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轻轻的顶住了房门,不让姜楚沫关上,“沫儿,等等。” 姜楚沫就知道萧恒炎这样尾随着自己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但是并不想给他什么机会,于是姜楚沫便冷着脸对着萧恒炎说道:“你让开。” 萧恒炎并不听,仍旧是顶着门,眼神中满是祈求,“沫儿……” 姜楚沫见到萧恒炎并不撒手,于是便白了萧恒炎一眼,“你让开!” 萧恒炎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祈求的看着姜楚沫,姜楚沫此时有些恼火了,于是便松开了手,对萧恒炎说道:“好,既然你不让开,那你在这里,我走!” 说着姜楚沫便要出门离开这里,萧恒炎一听,便有些着急,姜楚沫这样大着肚子,怎么能让她来回跑,于是便连忙松开了手,对姜楚沫说道:“好好好,你别走,我走,我走还不行。” 姜楚沫听了便只是淡漠的站在那里,眼睛瞅着一旁,并不看向萧恒炎,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对自己冷淡的态度,知道自己这一时半会儿的是不可能跟姜楚沫解释清楚了,于是便也只好作罢,等到来日再说。 于是萧恒炎便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沫儿,那我离开了,我就在敬晨的房间,如果你需要,就过去找我。” 姜楚沫仍旧是一声不吭,一副想让萧恒炎赶紧离开的表情,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于是便也只好讪讪离开了。 夜间,姜楚沫辗转反侧,外面突然起了大风,树影婆娑,映在窗户上面,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姜楚沫坐了起来,觉得有些心慌,想要下床去喝口水去。 如果萧恒炎在就好了,就可以让萧恒炎去给自己倒点水来了,现在可好,还得自己过去,姜楚沫心中一边嘟囔着,一边就下床去了。 姜楚沫走到了桌旁,伸出手正准备要倒水,突然眼角竟然扫到门口似乎一个人影闪过,姜楚沫心中正在纳闷,突然便觉得脖子上一凉,什么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姜楚沫知道自己此时脖子上一定是正抵着一把匕首,于是便只是一动不动,眼波流转,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你是谁?”姜楚沫问道。 但是身后那人并没有回答姜楚沫的问话,反而直接说道:“不要说话,跟我走。” 姜楚沫听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心中正在猜想究竟是什么人,自己在这里跟别人也是无冤无仇,如何会引得一个女人的? 姜楚沫心中一边猜测着,也知道自己此时并没有可能逃脱,于是便只是乖乖的跟着身后那人,慢慢的往外面走去。 却说那姜楚沫背后之人是谁?当然是莫离了,莫离受了惊羽的指使,此时是一定要让姜楚沫跟自己回去的,如果完不成任务,她便不能回去复命。 姜楚沫跟着莫离一步一步往房间外面走去,但是两人刚走到门口,竟然撞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姜楚沫正在想着究竟要怎么逃脱,突然就听到了这声询问,这个声音是敬晨的声音! 姜楚沫心中大喜,而姜楚沫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那在自己身后的女人身体微微一怔,姜楚沫趁机便试图逃脱莫离的挟持。 而敬晨自然也一直主意着姜楚沫的处境,看到了有机会,于是便立马伺机而动,持剑冲着莫离飞身过来。 而莫离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放松了一下,竟然就被姜楚沫给钻了空子,看来姜楚沫也有她的特殊之处,如此也不枉费了惊羽对她的一番心意。 莫离此时也没时间多想,看到了敬晨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寒光映在了莫离的脸上,敬晨发现此时莫离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冷静,看来这个对手和之前的那些个酒囊饭袋倒是大不相同。 敬晨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心中暗道,不错,如此才有意思,之前实在是让人觉得乏味的很呢。 于是敬晨便也收起了之前的游戏的态度,看向了莫离,眼神犹如鹰隼一般犀利,莫离看着面前那个朝自己飞身而来的侠客,如此漠然,又如此洒脱,看来这姜楚沫真的不是一般人了,身边的人倒是一个个的都很是不凡啊。 于是莫离便也更加慎重,高手过招,刀光剑影间,两人已经是飞身出了客栈,而萧恒炎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便连忙出来,看到此时姜楚沫正站在外面,她的眼神看向了外面,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平安,便也就放心了,于是连忙上前说道:“沫儿,怎么了?” 姜楚沫本来是不打算搭理萧恒炎的,但是看到此时萧恒炎过来了,哟想到刚才敬晨和那女刺客打了出去,不知道二人胜负如何,虽然姜楚沫知道敬晨武艺超群,但是刚才姜楚沫也明显感觉到了,对方那个女刺客也不是凡人。 与是姜楚沫便对萧恒炎说道:“刚才来了刺客,被敬晨发现了,现在二人都打出了客栈。” 萧恒炎听到了,便只是点了点头,敬晨的功夫他心中有数,敬晨对付个刺客应该是没事的,于是便扶着姜楚沫的肩膀,对姜楚沫轻声说道:“那就交给敬晨吧,你快回房间,不要着凉了。” 听到了萧恒炎的话,姜楚沫才注意到了自己,因为刚才是被女刺客给劫持,所以身上穿的甚是单薄,于是便也想要回去,但是突然发觉了萧恒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于是姜楚沫便瞪了过去。 萧恒炎只当是自己这次能够昏过去,姜楚沫便也就不再计较了,但是看到姜楚沫此时的态度,便知道姜楚沫仍旧是没有原谅自己,想要继续将手放在那里,但是看到姜楚沫凛冽的眼神,萧恒炎便也就讪讪的收回了手。 毕竟现在姜楚沫仍旧怀着孩子,还是让这她比较好,免得她生气,陆一凡之前可是叮嘱过他的,孕妇易怒,还是不惹的比较好。 于是萧恒炎便站好了,对姜楚沫说道:“那你回去吧,我站在这里守着你。” 萧恒炎也怕那刺客万一来一个回马枪,那姜楚沫便不好了,于是萧恒炎便决定在这里守护着姜楚沫。 而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只当是萧恒炎故意给自己使得苦肉计,想要让自己心中不忍,于是便就原谅了他。 心中如此想到,姜楚沫便更加生气了,惯会使这些手段,既然他这么打算,自己就偏不随了她的心愿,既然他愿意站着,那就站着好了,反正自己是不会心疼,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谁爱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又何必操那个闲心呢。 于是姜楚沫便只是瞥了萧恒炎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说便转而进了房间。 姜楚沫进到房间里,萧恒炎目光便跟随这进了房间了,他本以为姜楚沫怎么也要跟自己叮嘱两句,什么主意安全了,什么注意身体了,但是出乎萧恒炎意料的是姜楚沫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丢下了正一脸期待的他。 萧恒炎纳闷,但是看着此时正搁在自己和姜楚沫只见的房门,便也就摸了摸鼻子,好吧,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第三百一十章 一眼万年 却说敬晨和莫离两个打得不可开交,二人飞身而来这山上的竹林中,月光下竹影摇曳,有一种凄清之感,莫离此时正单脚立于其中一颗竹子之上,随着竹子微微摇晃,而敬晨则是站在莫离的对面。 敬晨同样踩着一颗竹子,双手抱于胸前,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莫离,莫离看到敬晨这个轻薄的样子,便只是轻哼了一声,想要上前好好教训教训敬晨,看到他这个痞子的样子,便很是讨厌。 敬晨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但是在见到莫离的第一眼起,敬晨便觉得很感兴趣,看上去如此瘦削的身影,竟然在交手的过程中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而且这女子长得还是蛮有味道的,思忖至此,敬晨也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心中虽然是有些惊奇,但是转而便又释然了,这种想法又怎么样了,这个不是正常的吗? 既然感兴趣,那边探索一番,毕竟还是真的挺好奇的。 莫离看到敬晨此时仍旧是注视着自己,而且双臂从刚才的报于胸前,此时竟然单手支撑着下巴,看上去还好继续审视自己很久的样子,莫离便真的生气了。 只见到莫离只是从腰间一旋,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长长的鞭子,那鞭子的手柄处已经被磨得有些微微发亮了,可以看出来平日间它的主人一定是没少练习。 “你这浪荡子弟,看鞭!”莫离双眼瞪着敬晨,眼睛中似乎要喷出一股火焰一般,玉臂一挥,那长长的鞭子便很是听话,“唰”的一下便朝着敬晨甩了过来,那走势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向着敬晨的要害便直击了过来。 敬晨看到面前的美人儿对自己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看这个架势,似乎要将自己处之而后快,敬晨摇了摇头,口中直道:“啧啧啧啧,这个可不好,好好的姑娘家,出手这样狠辣,以后夫君会不高兴的。” 没想到那平日间冷冷的敬晨,说起这气人的话,也是满在行的。 莫离听了,心中更是又羞又恼,一时便就乱了方寸,而敬晨自然是看出来了其中的时机,便趁机飞身上前,那手中长剑直指莫离咽喉要害,便过来了,月光下,那冰刃泛着冷光,看上去觉得心中都是凉凉的。 莫离看到了,连忙一个翻转,便想要躲过去,但是因为刚才自己的慌乱,导致行动稍有不慎,于是落地之际,便微微有些不稳,一个趔趄,险些要栽倒了。 而敬晨见机,便连忙翻身过来,一手便扶上了莫离的腰身,那柳腰在手中盈盈一握,敬晨心中突然为之一动,这是他从来没有过得感觉,难道自己竟然也会一见钟情不成? 看着面前这个美人,虽然容貌说不上是京城绝艳,但是却在女子柔美的线条上面又增加了几分刚毅,让人觉得见之忘俗,敬晨不由得看得有些呆愣了。 微风过,竹叶落下三两片,随风摇曳而下,略过莫离面前,继续飘摇而下,而美人的美眸略过,这惊鸿一瞥,敬晨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是露跳了一下。 啥时间,敬晨觉得已经是过了好久,这一眼已经足够自己回味余生。 莫离看到敬晨一手搂着自己,而眼睛仍旧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痴傻样子,一时便有些慌乱,自己长了这么大,在自己心中只有惊羽一个男子,其他人根本入不得莫离的眼睛,那些人还未走进莫离十丈之内,莫离便已经是将那些人手刃了。 除了替惊羽执行任务,莫离也根本没见过什么其他男子,此时竟然让敬晨如此对待自己,心中便很是慌乱,便急的眼睛都红了,那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似乎下一秒便会落下了。 敬晨看到莫离先开始还只是看着自己,而后竟然要哭出来的样子,便也慌乱了,自己也是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感觉,所以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此时敬晨已经忘了,似乎只能呆愣在那里,而莫离看到敬晨都已经将自己扶好了,却仍旧是不撒手,心中便更是羞恼了,两个绝顶高手,似乎都忘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和身怀的绝技,竟然像是两个没什么功夫的小朋友一样。 莫离伸出一只手,朝着敬晨的脸上便招呼了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敬晨的脸上随声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记。 敬晨看到莫离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打自己,于是便一只手本能的伸到了脸上,轻轻的捂住了,“我好心好意扶你,你打我做什么?”敬晨言语之间也很是委屈。 莫离看到面前这个登徒子,站了自己的便宜,却好像是很委屈的样子,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了,看了一眼此时仍站在自己面前的敬晨,便使劲儿的朝着敬晨的肩膀上咬了过去。 “啊!”敬晨吃痛的叫了一声,另一只手便赶紧去捂住那好像是被咬伤了的肩膀,真不知道这还什么决定高手呢,竟然会咬人?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一边捂着肩膀,敬晨便更是皱起眉头看向了莫离,脚步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女人实在是厉害,还是躲得远一点比较好。 而莫离看到敬晨占了自己便宜,此刻还对自己避如蛇蝎,心中便更是气恼了,可是为什么气恼呢?难道不让他避自己远远地,还让他跟自己靠近不成? 莫离摇了摇头,想要尽量将心中的思绪理清,但是越是想要这么做,便越是纠缠不清,一旁的敬晨看到莫离这样莫名其妙的,看上去很是苦恼的样子,于是便很是疑惑的看向了莫离,这个女子该不会脑子有些不好使吧? 莫离实在是想不清楚,想要快到斩乱麻,将面前这个人给杀了,可是却又知道对方实力比自己要强,而且此时自己正是心绪不宁,如果这个时候跟人打斗,无疑是将自己给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于是莫离便瞥了敬晨一眼,眼神似乎能够杀死人一般,很是凌冽冰凉,敬晨看了更加不解了,要知道从始至终,无理取闹的都是她,而且自己还无端的被掌掴,被咬伤,这个回去了被他们给看到还不一定会怎么想呢。 士可杀不可辱,这个小女子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还真的是让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了。 敬晨正在思忖之际,突然便感觉到周围一阵劲风突起,地上的竹子落叶便也随风飞舞,敬晨一只手轻轻挡住了眼睛,待风停了,敬晨再看了过去,刚才那女子便已经是不在了,离开了这里。 敬晨想了想,这个女子也真是有意思,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微笑。 之后敬晨便负伤回到了客栈去了。 敬晨回到客栈之后,便直接想要去姜楚沫的房间回报,毕竟刚才自己出去了,他们一定是在担心的。 于是敬晨便提剑来到了姜楚沫的房间,此时姜楚沫的房间正紧闭着房门,于是敬晨便上前敲门。 姜楚沫刚才正跟萧恒炎闹着别扭,此时听到房门想了,便当是萧恒炎邮过来了,于是便心中有些生气,这个人还真是够执着的,姜楚沫从床上站起了身子,然后朝着房门走了过去,准备好好教训萧恒炎一顿。 姜楚沫打开了房门,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直接便吼道:“你又来做什么?” 敬晨听了却有点摸不清头脑,他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主人?” 姜楚沫一听这个,心中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对方并不是萧恒炎,而是敬晨,姜楚沫便清了清嗓子,好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继而说道:“是敬晨啊,你回来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然后继续说道:“对了,你可有受伤?还有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姜楚沫的询问,敬晨正要回答,突然姜楚沫抬头看向了敬晨,看到敬晨脸上似乎有一个红印,看上去像是手印,姜楚沫有些奇怪,这高手过招,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互相掌掴不成? 心中猜测着,于是姜楚沫便不由得多看了敬晨脸上的红印两眼。 而敬晨因为刚才敲门的时候忘了遮挡脸上的红印了,此时看到姜楚沫盯着自己的样子,才意识到,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我先回去了。” 姜楚沫听了便也不好多问,于是便只是“哦”了一声。 姜楚沫看到敬晨慌忙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嘟囔,今天的敬晨还真奇怪。 却说敬晨回到了房间之后,便将剑放下,然后又将衣服撸下来袖子,露出了肩膀,发现上面还真的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夏日衣衫单薄,竟然就这样便被咬烂了。 敬晨一手轻轻的抚上那细细的牙印,眼睛微微有些出神,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良久,敬晨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第三百一十一章 选秀名单 却说惊羽自从把莫离派出去之后,便只能安心等了,再不济还有最后一招,不论怎么样一定要把姜楚沫给带回来的。 转眼已经是到了选秀的时候了,云贵妃按照惊羽的吩咐,选出了几个自己还看得过眼的,之后又将众位女子的画像城递给了惊羽。 此时惊羽正在书案前面埋头处理奏折,突然只听那近身的宫人对惊羽轻声说道:“圣上,云贵妃来了。” 惊羽听了便从书案中抬起了头,伸了伸那已经是有些酸累了的腰身,然后对宫人说道:“让她进来吧。” 宫人听了,便应声出去了,不多时便看到云贵妃过来了,那宫人也跟在身后。 云贵妃仪态端庄,微微笑着,步步生莲走到了惊羽面前,站在那书案面前,给惊羽躬身行礼,“给圣上请安。” 惊羽看到云贵妃过来了,今日穿的倒很是素净,秋香色的宫装,看上去很是端庄娴静,惊羽略微打量了云贵妃一番,然后朗声说道:“你现在尚且年轻,如果打扮的稍微艳丽一点,应该也是明艳动人的。” 云贵妃听了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圣上说的是,只是现在眼前不久就要新进宫几位妹妹了,她们才是正值妙龄,若论明艳,还是该看看那些姐妹才是,臣妾是远远不及的。” 云贵妃低头缓缓道来,声音如微风拂柳,很是轻轻的,淡淡的。 惊羽听了却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便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也是太过自谦了。” 之后惊羽便也什么都没说了,云贵妃看到惊羽恹恹的样子,于是便想到自己此次过来的正事了,于是便又说道:“这个是这新一届的几位侯门公府的小姐的画像,圣上看看,如果有合适的,便拟好了名单,择日便可举行了典礼,进宫了。” 一边说着,云贵妃便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宫女,那宫女跟着云贵妃多日,自然知道云贵妃的吩咐,于是便双手呈递着一些画卷,走上前来,惊羽身旁的宫人看到了,惊羽便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是那宫人便上前去接住了宫女递过来的画卷。 那宫人将画卷双手呈递,送到了惊羽的面前,惊羽审视了一下,然后便又看向了云贵妃,云贵妃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惊羽便随手从中取出来了一卷看了过去。 只见到那画卷上的女子身着绯衣,眉眼之间竟然和姜楚沫有几分相似,虽然和姜楚沫比起来差了许多的神韵,但是惊羽却是心中为之一动。 他对姜楚沫爱而不得,此时虽然他正在尽力想要将姜楚沫待到身旁,但是却一直迟迟没有推进,看到了跟姜楚沫有些相似的人,难道这竟是天意? 惊羽对着那画像微微出神,陷入了沉思,而他的反应自然也是落入了云贵妃的眼中。 云贵妃心中已经是了然了,之后惊羽也没觉得到底哪个不错,于是便将手中的画卷又丢入了宫人手中,然后对云贵妃说道:“你看着办吧。” 云贵妃听了便微笑着称是,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最起码已经知道了在众多秀女中,惊羽还算是稍微留心点的几位。 云贵妃此时一心想要将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情敌从惊羽的心中给赶出去,这样自己才会有机会重新回到惊羽的心中,所以云贵妃心中暗自决定,这次一定要接住选秀的机会,给自己找几个帮手。 利用这些年轻貌美的姑娘,来圈住惊羽的心,虽然云贵妃之前一直都很是讨厌宫中的尔虞我诈,但是她自己此时也很是自嘲,自己竟然也身不由己的陷入了其中。 但是云贵妃并不后悔,她只想要惊羽,为了重拾惊羽对自己的情分,不论做什么事情,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一定要做到底!谁都不能阻止。 云贵妃之后便跟惊羽告退了,转身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她微微的眯上了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和惊羽又恢复了往日的美好。 云贵妃顺着宫中的蜿蜒小路,一边想着,一边便已经是走到了花园之中,此时院中的海棠开的正是美艳,尤其那花圃中的女儿棠,数她最为红艳了。 这时,身后的宫女也顺着云贵妃的眼光看了过去,发现云贵妃的眼光正落在那女儿棠之上,那花儿开的正好,宫女便在云贵妃的身后轻声说道:“娘娘,那海棠花开的可真好,不如奴婢上前去给娘娘折一枝过来。” 说完那宫女便注意这云贵妃的表情变化,但是云贵妃却并未点头,良久,才像是询问一般的说道:“为何要折花呢?” 那宫女听到云贵妃这轻声的询问,只当是再问自己,于是便笑着回道:“可能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这样好的花儿,谁不想占为己有呢?” 听到那宫女的话,云贵妃若有所思。 “是啊,好的大家都想要占为己有,何况他呢?”云贵妃轻声呢喃道。 好的?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有多好,如果空有一副皮囊,那倒也不足为据,以色侍君,色衰而爱迟。 云贵妃的眼底微微升起一抹恨意,那一旁的宫女看见了,心中竟然觉得微微有些惊恐又陌生,这样的云贵妃她以前从未见过。 云贵妃向来是和蔼可亲,以和为贵,所以连红脸都很少会和别人红脸的,但是此时的云贵妃,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于是那宫女便只是禁声,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呆立着不动。 而云贵妃自己又何尝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曾经最讨厌的样子,直到有一天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了,但是已经是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云贵妃看了会儿海棠,便就莲步轻移,回到了广云宫,一进宫中便觉得一股寒意逼近,虽然现在正值夏日,但是云贵妃却觉得身上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云贵妃看到了那挂在床头的链子,那个是她爹爹送给她的,云贵妃缓缓走了过去,玉手轻抚上去,触手微凉。 爹爹……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可还算好,云贵妃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嫁给惊羽,那爹爹就不会因为支持惊羽,最后在变动中丧失了性命,说来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云贵妃心中便很是自责,自从爹爹离开之后,她心中便一直都很是自责,她知道这辈子自己都摆脱不了了,只能在这样的自责中度日了。 多少次云贵妃想要追随爹爹而去,亲自向他谢罪,但是却又都犹豫了,她想到了惊羽,她不忍心这样离开惊羽,她想要陪着惊羽,她知道自己很懦弱,但是…… 云贵妃轻抚着那个链子,陷入了回忆。 “娘娘……” 只听到宫女在自己耳旁轻声唤道,云贵妃才从翻飞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看向了那宫女,只见到宫女正注视这自己的脸庞,手中还拿着一个锦帕,云贵妃有些疑惑。 但是她突然察觉到自己脸上似乎有些揪着,于是便摸了上去,竟然在下巴那里摸到了两滴已经有些凉凉的液体。 云贵妃心中轻轻嗤笑了一声,又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锦帕,轻轻的将下巴的眼泪给拭了下来,然后将锦帕递给了宫女。 “就按照给圣上送过去的那些画像上的人来拟定进宫的名单吧。” 云贵妃对宫女吩咐道,宫女便领命去办了。 既然圣上喜欢,那便顺了他的心。 而东凌国南铭彦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亲自跟惊羽谈谈,于是便开始了计划。 南铭彦找来了亲信的几个人,然后吩咐道:“明天出发,去方越。” 那些亲信听了便都有些疑惑,这圣上突然这么决定,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南铭彦并没有给他们解释什么,只是继续吩咐道:“你们几个在暗中保护我,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暴露,这次去方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一定要秘密行动。” 那些人听了便跪下领命。 之后南铭彦便让人回去准备了,第二天南铭彦便按照自己的计划,打扮成了一个小商人,然后便独自去了东凌国。 本来南铭彦是想要直接正大光明的去见惊羽的,但是考虑到惊羽对姜楚沫的感情,如果直接变这样做,无疑是将惊羽和自己的行动暴露了,那时候即使惊羽是想要和自己合作,也会碍于姜楚沫的情面,拒绝了。 但是如果自己也是秘密行动呢,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到时候只有天知地知惊羽和他知道,那也就有利于惊羽做决定了,打消了惊羽的顾虑,那对自己也是百里无一害的。 要说这南铭彦也真是以己度人呢,他是这样阴险多面的人,于是便从自己的角度去揣度惊羽,觉得惊羽可能也会既想要保持自己在姜楚沫心中的地位,有想要暗中谋取利益。 不过这南铭彦这样想究竟是对还是错呢?估计现在也只有惊羽自己知道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茶棚姑娘 南铭彦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便带上了两个手下一起朝着方越国去了,南铭彦一行人骑着马,而且马上还带着一些行礼,看上去倒还挺像那么回事,估计行了有半晌的路程,此时太阳已经是到了头顶了。 南铭彦也觉得有些酷热难耐,于是便一边骑着马一边向身旁的随从询问道:“这是到了哪里了?” 南铭彦马术很好,所以骑得很是飞快,两个随从也是拼劲了力气,才勉强跟上了南铭彦,此时听到南铭彦问话,于是一人便回道:“会回主子,已经是到了咱们东凌和方越国的交界地带了,再往前面行十来里地,便就是方越国的境内了。” 说话间,那随从便已经是落后了南铭彦一大截,于是回答完毕,便立马又是快马加鞭,疾驰着朝南铭彦跟了上来。 南铭彦听了只是一声不吭,继续朝前飞奔着,恍惚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茶幡在旗杆上面飘摇,看来前面有休息的地方,由于口中干渴,南铭彦便又加快了几分,想要快些寻些茶水来喝,好解解渴。 身后的随从才刚跟上,便又是被南铭彦给甩下来了,于是便只能继续努力。 很快那茶幡越来越清晰了,清晰的看清楚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南铭彦心中大喜,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茶水入口的甘甜凉爽,这也算是望梅止渴了。 三人来到了茶棚下面,南铭彦便下了马,将手中的马缰绳往一个随从的手上一扔,然后便径直对着茶棚的小贩儿说道:“老板,来壶好茶,要快!” 那小贩儿听了,便笑着答道:“好嘞,客官您请坐,稍候片刻,小老儿这就给您上茶。” 南铭彦也没注意,此时只顾着口渴,便直接便坐了下来,而那随性的两个随从安排好了马匹之后,便也过来了,南铭彦示意他们两个坐下来,毕竟现在他们加班的是客商,如果太过于拘礼,那反倒是很容易让人给看穿了。 那两个随从不敢多想,便只是听命行事。 南铭彦坐在这茶棚之下,还好,这里有草棚遮挡着,还有些阴凉,心中的燥热也渐渐消减了些,又看到那阴凉之外的地方,仍旧是烈日炎炎,似乎要将这大地给烤干了一般,脸上便有些些的燥意。 不知道此行究竟会不会如自己所愿,可以劝服惊羽,如果可以,那霄国的那一大块肥肉可真的是就唾手可得了,这样也不枉费了自己这样的天气还在赶路程了。 南铭彦心中正想着,只听到身侧有人说道:“客官您的茶水,请慢用。” 这声音如山间涓涓细流,如此的和缓灵动,在这样炎热的天气,让人只是一听,便也是心中觉得十分受用。 南铭彦转过身,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穿着打扮很是朴素的女子,正提着一壶茶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桌子上面。 这女子算不上是倾国倾城,可是那娟秀的眉眼,让人看上去竟然如此可亲,不愿意讲眼神从她的身上移开。 南铭彦不觉有些看呆了,而那两个随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他们主人的异常,但是都不敢点破。 南铭彦觉得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想想他也是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从来没有人让自己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敢问姑娘芳名?”南铭彦呆呆的看着那姑娘,但是口中竟然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话刚出口,南铭彦便有些后悔了,自己此行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怎么可以这样。 但是心之所至,连南铭彦自己都无法控制,他甚至有些恐惧,心怀报复,文韬武略,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雄才大略,可是眼前的这个姑娘竟然让自己都有种失控的感觉,南铭彦心中暗暗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好事。 那姑娘听到了南铭彦的询问,心中便有些微微的恼意,看对方穿着打扮还有着周身的气度,不像是一般的浪荡子弟,但是为何他说这样的话,如此唐突。 于是那姑娘便也什么都没说,想要转身离去,但是一想对方来者是客,这样唐突了客人,这生意毕竟还是要做下去的。 一时间那姑娘有些不知所措,进退两难了。 这时只听到那边的老头儿开口了,“丫头,愣在那里做什么,这边还有客人需要招呼呢!” 那老头儿语气中有几分责备,姑娘一听便连忙答应着去了。 其实在这样的地方摆摊卖茶水,无非是为了糊口,混口饭吃仅此而已,但是就少不得会碰到形形色色的各路人等,平日渐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客人,所以老头儿也心中有几分警惕,只要察觉到了情况有些微的不妙,便赶紧将那姑娘给呵斥开。 听上去是训斥,实则是保护。 而南铭彦怎能看不出来这个,但是他却一反常态,并不恼火,反而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要提起面前的茶壶倒水来喝。 一旁的随从看见了,连忙很是有眼力见的给南铭彦倒了茶水。 南铭彦看着茶水倾倒入了杯中,他一手端起了茶杯,这茶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而且还有些微微的掉瓷,而那里面的茶水算不上什么好茶,可是南铭彦却觉得甚是感兴趣,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人们都说茶是用来品的,大口喝茶似乎不雅,但是南铭彦却并不在意那些细节,现在已经是干渴难耐了,这样的茶水就是要大口喝来,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甘甜滋味。 就犹如这人一样,有些明媚艳丽,可供赏玩,而有些清新素雅,却也别有滋味。 南铭彦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刚才来倒水的姑娘,那随从自然是看出来了南铭彦的心思,心中暗道,找个机会,一定要把她给弄到宫中,如此也可讨得圣上欢心,说不定还能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呢。 那姑娘自然也是发觉到了南铭彦的心思,她此前也见过如此无礼的客人,但是面前这个人却并不让自己讨厌,而且他周身的气度倒是让自己有些欣赏,那姑娘一边心中如此想着,一边眼睛便不由自主的回望了南铭彦两眼。 而南铭彦看到了这姑娘的小动作,自然就当是这个姑娘对自己也是有兴趣的,心中更是开心了,立时心中便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人们都说一见钟情,想必自己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二人一来二去,于是心中便也都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情愫,南铭彦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姑娘,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茶水,不觉间,茶水已经见底了。 南铭彦此时仍即使提着茶壶准备给自己倒茶,但是眼睛仍旧是看着那个姑娘,可是他都快要将茶壶完全底朝天了,仍旧是没有茶水出来,只听到“咣当”一声,茶壶上的盖子便掉在了桌子上。 不过还好,那盖子上面拴着一个绳子,倒也没有摔倒地上给碎了。 南铭彦正是看那个姑娘看的出神,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便是一惊,而那个姑娘也被从这个声音中给唤醒了,二人都注意到了那个茶壶,又想到刚才两人的情景,一时便都有些窘迫,那姑娘倒是把个粉脸羞得通红了。 如此的样子,让外人看见了,倒是也怪不好意思的,于是那姑娘便低着头,回身去收拾东西去了,而南铭彦看到那姑娘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了看手中的空茶壶,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不少的时间了。 南铭彦心中有些惋惜,他多想要跟这个姑娘再停留一番,她就像这夏日山间的汩汩清泉,让人心旷神怡,但是南铭彦知道自己现在身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刚才已经是在这里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了,必须要马上赶路了。 于是南铭彦便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的背影,然后便对自己的两个随从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那两个随从便听命,但是看到此时南铭彦仍旧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便也只是答应了并没有动身。 南铭彦站在那里,额头上已经是出了不少的汗了,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知道自己还有事,必须要走了,于是便狠心骑上了马,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 三人继续上了路,南铭彦看着此时太阳有些西斜,于是便心中有些着急,自己刚才在哪里呆了真的时间不短了。 一想到那姑娘,南铭彦便觉得自己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只亲近那个姑娘,南铭彦心中觉得很是烦恼,口中狠狠的嘟囔了一句:“红颜祸水。” 想要成就一番霸业,怎能贪恋儿女私情,而现在天下竟然还有这样让自己迷恋的人,实在是不应该,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即便存在也只能存在自己的脑海中,其他都不可以,不然很可能会成为自己的软肋,敌人的把柄。 南铭彦一边骑着马,一边心中暗想着,他思绪有些乱,于是便又是狠狠的抽了马几下,马儿跑的更是飞快了。 可是自己真的是难得碰到如此心仪之人,心中着实不忍心,她又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她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所以便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吗? 南铭彦觉得脑子中有些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如此的乱了方寸,于是南铭彦深吸了一口气,狠了狠心对自己的随从说道:“刚才那个女子……” 话打这里,南铭彦顿了顿,随从听了南铭彦开口了,自然是支棱着耳朵,细心聆听,但是却迟迟听不到后半句,想必主人是想要将那女子收为己有,刚才那眼神已经是充分的说明了一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君心莫测 随从只当是自己已经猜着了,只待南铭彦一声令下,自己便会接下来就去执行,但是良久,只听到南铭彦似乎是近乎低吼的说道:“她不应该存在。” 随从听了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刚才那句话字字清晰,怎么可能听错,随从摸不着头脑,于是赶忙领命。 主人的心思真的不是一个随从可以猜测的,众人都直道南铭彦心思多变,看来确实如此,就连自己觉得感兴趣的女子,按照旁人只怕是想要尽力的占有了才算是心满意足,但是他却让人将那女子给杀了? 随从实在是想不通,但是既然主人这样吩咐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于是便也不再多想。 因为此时日已西斜,于是南铭彦一行人便在路旁找了个简陋的客栈住宿了下来。 那小二哥给三人安排好了住宿,将三人待到了房间,然后对南铭彦卑躬屈膝地说道:“客官,这里使我们店里最好的客房了,您请休息,小人便告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便招呼一声。” 南铭彦听了并没有回答,一旁的随从便从袖中掏出了个碎银子,随手扔给了小二哥,口中说道:“去吧,没有我们的吩咐,不许别人打扰。” 小二哥接过了银子,高兴的答应着,便退了出去。 南铭彦在房中的桌旁坐了下来,而其中一个随从便出去办事去了。 却说那个卖茶姑娘和老爹两个忙活了一天,眼看着太阳落山了,于是便也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两人正在一边收拾着,一边闲话家常,另外看看今天收益如何,但是突然感觉似乎是背后来了一伙人,于是两个人便看了过去。 只见到对方皆穿着劲装,看上去面目冷酷,没什么表情,让人在这样的炎炎夏日竟然觉得心中不寒而栗。 那姑娘一见到便有些害怕,于是便微微的往老爹的身后躲了躲,“爹……” 那老爹也看出来了对方来者不善,但是此时丫头害怕,便也赶紧将丫头护在了身后,然后装着胆子跟对方交涉。 “各位客官,小店已经打样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老爹硬挤出来了个笑容,然后对众人说道。 那些人听了仍旧是没有反应,老爹有些莫不清楚状况,他便偷偷的观察着众人,想要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上面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老爹突然眼睛一亮。 因为他在众人的中间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白天来这里喝茶的一个客商的随从。 于是老爹便指着那个随从说道:“你,你是白天那个客人?” 那姑娘听了,便顺着老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也认了出来,心中便有些不明所以,很是疑惑。 那随从看到老爹认出来了自己,也知道事不宜迟,于是便只是朝着身后一挥手,那些人都是南铭彦暗中训练的,动作迅速干净,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父女两个便立时毙命了。 那随从亲自验过之后,便转过了身,对众人吩咐道:“将这里给烧了。” 众人听了便开始执行,一会儿功夫便火光冲天,那茶棚便化为了灰烬。 那姑娘至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这样莫名其妙的便被人给害了性命,难道就只因为自己欣赏一个人? 那随从完成了任务之后,便又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此时已经是半夜了。 但是南铭彦仍旧是坐在房中,似乎是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那一旁滴落的蜡泪可以看出,他已经等了多时了。 突然南铭彦耳朵微微一动,他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想必是回来了,接着果然看到那随从从门外推门而入,看到了南铭彦便立刻跪下说道:“回主子,任务已经完成。” 南铭彦听了便只是点了点头,从前他最喜欢听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句话,但是近日听到了心中却有些微微的酸楚,任务完成了,那个能够牵动他内心的姑娘已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如此甚好…… 南铭彦微微摆了摆手,随从抬头看了一眼,便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然后就离开了。 “吱呀”门被从外面关了上去,南铭彦看着那摇曳的烛光,眼神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不是高兴也算不上悲伤,似乎还有一些无奈,随即又有些释然。 身在帝王家,谁又能够体会其中的滋味呢。 一夜未眠,南铭彦自己也觉得很是可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变得如同女人一般婆婆妈妈了,还好,这是深夜,重整旗鼓,明日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年轻帝王! 却说依玛现在也已经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所以这天早上,萧恒炎便趁着陆一凡给依玛诊治的时候过来看看,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得继续赶路了。 陆一凡也和往日一般,早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自己的病人,他推开了依玛的房门,此时依玛已经醒了,听见房门响动,于是便扭头看了过去,想必是陆一凡过来了,但是她心中其实每天又都在期盼着可以多见萧恒炎一眼,如此便也是一天中最开心的事情了。 但是房门大开,依玛眼中的期盼便又灰暗了下去,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只有陆一凡一个人过来了,于是依玛便有些恹恹的,懒懒的对陆一凡说这话,那声音就犹如在鼻腔里面哼出来的一样,“你来了。” 陆一凡听到依玛这样阴死阳活的声音,却也并没有生气,他可是毒王,没这么点度量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陆一凡只是一声不吭,拿着自己的家伙事便到了依玛床前,然后将那些东西放在了床头的几上,便对依玛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依玛听到便有些心烦,陆一凡每天过来,但是每天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几乎连语气都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而她因为受了伤,也出去,只能每日间都待在房中,闷都快闷死了。 于是依玛便气冲冲的将手只是往床边一甩,然后脸便撇向了床里面,任由着陆一帆给他诊治,而她将自己完全就当成了栈板上的肉了,随便怎么处置吧。 陆一帆看到依玛这个放任的样子,只是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便将手搭在了依玛的手腕上,时而轻,时而重,如此往复二三,给依玛诊治。 片刻之后,陆一帆便站起了身,舒了一口气。 以前陆一凡诊治之后,总会叮嘱自己几句,但是今天依玛瞪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陆一帆的话,于是便扭过了头,看向了陆一凡,“怎么样?” 陆一帆看到自己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在躺着像是尸体一般的依玛,此时竟然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便也犹如见到诈尸了一般,险些下了一跳,但是回头看了一眼依玛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便也只是笑而不语。 她不是任性吗,那又何必在意结果呢? 依玛看到陆一凡只是笑着不说话,便有些着急,语气又加重了几分问道:“我跟你说话呢,到底怎么样?” 陆一凡看到依玛有些着急了,便只是斜着眼睛瞅着依玛,嘴角微微笑着,半晌了才说道:“你想知道啊?” 依玛看到陆一凡似乎在故意的掉自己的胃口,于是便有些生气,想要抓起床上的枕头扔过去,好好教训教训陆一凡,但是伸手抓去才发现,床上竟然除了被子什么都没有了。 依玛有些失落,想想也是,自己之前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动不动便会发脾气,抓起什么都会扔,此时也是把该扔的不该仍的都给扔了个遍,哪里还会有什么其他东西让自己出气。 于是依玛便噘着嘴,很是不高兴的,瞪着陆一帆,“你快给我说啊!” 陆一帆看到依玛似乎真的生气了,于是便也懒得再跟她卖关子,反正这个丫头也是个逗不得的脾气,没意思,还是赶紧打发了他,然后去干自己的事情要紧。 于是陆一帆便只是随口说道:“没事了。” 说完之后,陆一帆便要收拾东西走人,而依玛听到陆一凡那样随口的一句话,似乎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自己只当是听错了,于是便还想要询问,“没事了?你说的是真的?” 陆一帆听到依玛还不相信,于是便有些不快,自己堂堂毒王,难道连有事没事都弄不清楚,于是便也没说话,看了依玛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依玛看到陆一凡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便更加生气了,想要发火,但是此时陆一凡已经是出去了,依玛没有办法了,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 而陆一凡才刚出了房门,便听到身后的大叫的声音,这声音很是刺耳,陆一凡感觉就像是耳朵被刺伤了一般,于是便连忙伸手堵住了耳朵,然后厌恶的回头看了一眼。 第三百一十四章 依玛施计 陆一凡想要回头给依玛对着互喊,但是想了想,算了,她如此的不可理喻,如果自己跟她一般见识,岂不是有失自己的毒王身份。 于是陆一凡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却说姜楚沫此时正在楼下吃东西,看到陆一凡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的便下来了,有些不解,于是便询问道:“你不是上去给她看伤了吗?怎么这么灰溜溜的就下来了?” 陆一凡听到姜楚沫询问,于是便看了过去,姜楚沫此时正扭着脸看着自己,样子很是好奇,陆一凡便白了姜楚沫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走了过去,坐到了桌旁。 众人看到陆一凡这个样子,解释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都看向了陆一凡,陆一凡本来打算吃饭的,但是看到众人都是注视着自己的样子,于是便环视了众人一周,之后将已经伸出去夹菜的手又受了回去,“都吃饭啊,看着我做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从楼上下来之后就跟吃了枪药一般,跟我说说。”姜楚沫看着陆一帆说道。 陆一帆听了便也没了吃饭的兴趣,将筷子放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姜楚沫说道:“唉……” 陆一凡先是叹了口气,想要说,但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姜楚沫正是专心致志的听着,但是看到陆一帆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更加好奇了,于是便催促道:“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陆一凡看了看姜楚沫,有看了看众人,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了也是白说,于是便只是敷衍道:“没什么,她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一边说着,陆一凡一边朝着楼上指了指,众人看到陆一凡指着的方向,知道陆一凡是说依玛,于是便也就放心了,毕竟虽然大家都不是很喜欢依玛,但是因为她的伤势,众人一直没有办法继续赶路,今日听说她伤势好了,于是便也就放心了。 萧恒炎听了,便决定上楼去看看,于是便放下了碗筷,看着姜楚沫说道:“我去看看,如果可以就尽快赶路。”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看着自己的样子,于是便只是把脸撇到了一旁,她并不想知道萧恒炎和依玛的事情,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于是便也只好讪讪的离开了座位,上了搂去了。 陈四儿看到他们二人这个别扭的样子,心中便决定要找个机会,让他们俩个可以走到一起,好好说说话,将误会都解释清楚。 心中这样想着,陈四儿便暗自点了点头。 而萧恒炎缓缓上了楼之后,便来到了依玛的房间,此时依玛正因为刚才跟陆一帆两个人的口角而生气,听到有动静,于是便只是噘着嘴,决定等到来人走到跟前之后,便上前去挠他,让他再惹自己生气。 心中如此想着,依玛便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而萧恒炎看到依玛趴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于是便轻轻的想着床边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是睡着了没,如果没,便问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是不是可以受得了继续赶路。 心中如此打算着,萧恒炎便来到了床前,他正准备弯腰去看看依玛,但是只见到刚才还如同一直睡着的小动物一般,很是安静的窝在那里,突然便像是一直扑食儿的野兽一般,猛地便从床上扑了过来。 依玛跪在床上,朝着萧恒炎张牙舞爪的,准备伸手去萧恒炎的额脸上去挠几下,但是让依玛没想到的是,过来的人竟然是萧恒炎,不是陆一凡,依玛一时便呆愣在了那里。 “怎……怎么会是你?”依玛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呆愣愣的看着面前有些惊慌的萧恒炎。 而萧恒炎本打算看看依玛究竟是怎么了,没想到对方突然便来了这么一出,一时心中没有转变过来,此时看到依玛这个样子,便也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 “那个,我过来看看你,看样子,你现在恢复的还不错。”萧恒炎一边说着,一边便上下打量着依玛,然后指着依玛。 依玛看到萧恒炎指着自己的手指,在看了看自己,发觉自己现在是在是太过失态了,自己是想要跟姜楚沫争取王妃的位置的人,此时竟然会在萧恒炎的面前这样,这个可怎么是好。 于是依玛便连忙收好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双手被在了背后,脸上晕起了一坨红晕,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萧恒炎看到依玛这个害羞的样子,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便只是支支吾吾,“既然你没事……那一会儿吃过饭之后,便继续赶路吧。” 依玛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直接说自己没事了,那以后萧恒炎岂不是就不会和现在这样关心自己了,那不是就不会这么频繁的接触了? 不行,在两人的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之前,一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办呢?依玛脑海中飞速转动着,眼睛也跟着微微转了转,想要快点想到一个何时的办法。 但是此时萧恒炎正瞪着眼睛看着依玛,看到依玛低头不语的样子,只当是依玛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便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也同意,那就这么决定了。” “等等!”依玛大声叫道,绝对不能就这么让萧恒炎离开了。 萧恒炎听到依玛叫自己,于是便又看了过去,不知道依玛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个,其实……”依玛飞速的转动这自己的心思,想要尽快的阻止好语言。 萧恒炎好奇的看着依玛,等着依玛的下半句,但是却迟迟没有听到,于是萧恒炎便准备出去。 但是在萧恒炎转身之际,突然就听到依玛说道:“其实我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但是既然现在急着赶路,我真的不愿意耽误王爷的时间,不如我们急这样上路吧,我没事的,放心吧。” 依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完之后还很是乖巧的看向了萧恒炎,像是在等待萧恒炎的夸奖一般。 萧恒炎听了,虽然听上去很是假,但是只要依玛同意继续赶路,那其他的便随意吧,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于是萧恒炎便对着依玛微微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就要离开。 依玛看到萧恒炎准备离开,于是便眼珠子咕噜一转,然后便故意想要从床上下去,“等等!” 萧恒炎听到了依玛在他身后喊叫,于是便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正跪在床上,准备下来扑向萧恒炎。 于是萧恒炎下意识的便上去接依玛,毕竟现在依玛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透,而且刚才听依玛的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些严重,不论什么情况,作为一个男子,看到她要摔倒了,当然得上去帮忙。 但是萧恒炎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依玛正在利用的就是萧恒炎这种大男子心态,或者萧恒炎意识到了,但是他并不在乎。 于是萧恒炎上去扶着依玛的时候,依玛便趁势栽倒在了萧恒炎的怀中,温香软玉入怀,萧恒炎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香是挺香的,但是有些呛鼻子。 于是萧恒炎便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想要多远,避免自己的鼻子遭受这样的荼毒,但是依玛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别人造成的困扰,仍旧是趴在萧恒炎的怀中,口中还娇滴滴的哼道:“哎呀,伤口真的是好疼啊。” 一边说着,依玛便一边留心着萧恒炎的反应,只见到萧恒炎似乎微微皱着眉头,依玛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关心别人不是应该紧张吗,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呢? 对了,也可能是心疼,萧恒炎知道自己伤口疼,所以便心疼自己呢。 想到这里,依玛还有些心中窃喜呢,看来萧恒炎真的是越来越看重自己了,想到这里,依玛便又靠近了萧恒炎几分,甚至将头靠在了萧恒炎的肩膀上。 萧恒炎感觉到了依玛对自己的黏糊,于是便往后微微撤了撤身子,想要离依玛远一点,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要尽力避免误会,现在跟姜楚沫正是误会重重的,如果此时再增加了这些误会,那便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站好了。”萧恒炎一边说着,一边便想要将依玛往后推推。 依玛刚才目的也达到了,正准备不依不舍的从萧恒炎的身上起来,但是抬头间,突然扫到了站在门口的姜楚沫。 她什么时候来了?依玛心中暗自嘀咕,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正是个好时机啊,于是便嘴角微微笑了笑。 只见到依玛想要直起腰从萧恒炎怀中起来的时候,突然好像是身子一软,便又倒进了萧恒炎的怀中,“哎呦,真的好难受,王爷,我伤口好像是裂开了,你快帮我看看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要将萧恒炎的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身上。 萧恒炎怎么会这样做,于是便要从依玛的手中挣开,但是姜楚沫却并看不到,她在萧恒炎的背后只看到依玛趴在萧恒炎的怀中,看上去很是娇弱的样子。 第三百一十五章 承诺 姜楚沫只是冷哼了一声,真是自己多此一举,本来打算看看依玛的伤势,害怕萧恒炎自己在这里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现在看来,竟然以来就看到了人家两个亲亲我我,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了。 如此想来,姜楚沫便转身离开了。 却说姜楚沫从楼上气冲冲的便下来了,陈四儿看到了姜楚沫这个样子,便想到肯定是姜楚沫在依玛那里又看到了什么,于是便出声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站起了身子,走上前来,想要扶着姜楚沫。 姜楚沫大着肚子,颤颤巍巍的下了楼梯,然后便噘着嘴朝着陈四儿走了过来,看着陈四儿伸过来准备扶着自己的手,便伸手打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便朝着桌旁坐了下来。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并没有接受自己的帮助,便也跟着姜楚沫身后过来了,在姜楚沫的一旁坐了下来。 “姐姐,到底怎么了?”陈四儿一边揉着自己的手,一边看着姜楚沫问道。 姜楚沫并没有搭理陈四儿,只是口中嘟嘟囔囔,“哼,就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正常,哪里会有那么多误会,都是我想的太多了,还在心中暗自给萧恒炎找借口,分明就是人家两个号上了,自己都已经是绿冠压顶了!” 姜楚沫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茶,但是那茶水入口,姜楚沫竟然觉得有些凉凉的,于是便似是抱怨的说道:“这水怎么这么冰啊。” 陈四儿听了便将那茶水倒在了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尝了一口,没事啊,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茶水何来正好啊,但是姐姐怎么会觉得冰呢。 于是陈四儿便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现在姜楚沫的脸上仍旧是一脸的不快,陈四儿心中暗道,估计是刚才姐姐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心中如此想着,陈四儿便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的。 刚才听到了姜楚沫的嘟囔,陈四儿也猜测到了,估计是姜楚沫刚才确实和依玛有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说什么误会什么了,于是陈四儿便决定要尽快将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弄到一块儿,让他俩单独谈谈,尽快解决误会。 于是陈四儿便也没跟姜楚沫再说什么,便独自上了楼,准备找萧恒炎谈谈。 却说陈四儿来到了楼上,看到萧恒炎正从依玛的房中出来了,陈四儿心中暗道,果然自己猜的没错,刚才姜楚沫可能正是看到了萧恒炎在依玛的房中,所以才会生气下楼的。 心中如此猜测中,陈四儿便摇了摇头,姐姐也真是的,难道真的是孕妇多思,周围的人都能看出来,王爷对姐姐是真心的,但是姐姐似乎是看不出来。 于是陈四儿便冲着萧恒炎的背影说道:“姐夫!” 这样的称呼,萧恒炎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谁,于是便转过了身,看了过来,果然看到陈四儿正笑着看向了自己,萧恒炎便只是站着看着陈四儿问道:“怎么了?” 陈四儿听到萧恒炎询问,于是便笑了笑,上前了两步,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说道:“姐姐刚才在楼下跟我说,想让我给你传个话。” 萧恒炎听了便有些好奇,于是便询问的看向了陈四儿,“怎么了?” 陈四儿笑了笑挠了挠头,“姐姐说她在客栈南面的树林里面等你,有话想要跟你说。” 萧恒炎听了,喜出望外,自己一直想要找机会跟姜楚沫解释清楚那些误会,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姜楚沫总是会躲在自己,现在姜楚沫竟然主动说要约自己,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萧恒炎虽然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了,但是面上只是淡淡的对陈四儿说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陈四儿看着萧恒炎这个淡漠的样子,便心中暗自猜测,他心中肯定是十分乐意的,但是面子上碍不过去,所以便故意装的这般的高冷,心中如此想着,陈四儿不由得,嘿嘿一笑。 萧恒炎看到陈四儿这个笑的贼兮兮的样子,便有些疑惑,这个陈四儿一向是鬼灵精怪,难道又在搞什么鬼不成?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要过去,只要姜楚沫肯见自己,那便已经是足够了。 而且陈四儿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这个萧恒炎还是很确定的,于是萧恒炎便伸手在陈四儿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 “啊!”陈四儿吃痛的叫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了脑袋,委屈的看向了萧恒炎,“姐夫,你这样做可不对了,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和姐姐做信鸽,你还打我,看我回去不告诉姐姐去。”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冲着萧恒炎斜着眼睛看着,面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萧恒炎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便又伸手佯装要打陈四儿,陈四儿见状便赶紧朝着楼下便要跑,萧恒炎便伸腿又要踢陈四儿,陈四儿哪里会比萧恒炎快,于是屁股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啊!”陈四儿一边大叫着,一边就赶紧朝着楼下跑了过去,并不敢多做停留,免得遭受更多的暴力。 萧恒炎看这陈四儿离开的背影,便笑了起来。 如此真的是太好了,沫儿终于要见自己了,萧恒炎便想要去约定的地方,但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还是去换换吧,毕竟一会儿要见沫儿呢。 心中如此想着,萧恒炎便回房间换衣服了,之后便很是兴高采烈的就去了陈四儿说的地方。 而陈四儿一边跑着一边就下了楼,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过来了,而且还很是慌张的一边向后看着,一边往楼下跑着。 姜楚沫有些不知道什么情况,看向了陈四儿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人在追他啊。 姜楚沫有些好奇,于是便想要询问,但是陈四儿看到姜楚沫之后,便只是很是慌张的跟姜楚沫打了招呼,“姐姐。” “你这么慌张的样子,是要做什么?”姜楚沫看着慌得跳脚的陈四儿,询问道。 但是陈四儿并没有停下脚步,仍旧是朝着外面跑去了,出了门只听到陈四儿丢下了一句话,“来不及跟姐姐,解释那么多了,姐姐如果想知道,就到客栈南边的树林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不见不散。” 姜楚沫看着陈四儿一脸着急的出去,又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额头上便出现两道黑线,这个小子今天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但是姜楚沫虽然心中大惑不解,但是因为陈四儿这么说了,于是她便也决定过去看看,这个小子到底在干什么鬼。 于是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准备出去,但是姜楚沫才刚站起来,陆一凡便注意到了,于是陆一凡便看向了姜楚沫说道:“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姜楚沫看着陆一凡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陆一凡答案,为什么不呢? 陆一凡看着姜楚沫询问的表情,便有些不解了,“这个小子能有什么事,你犯得着再过去?” 原来陈四儿不光在姜楚沫心中很是调皮,就连陆一凡也是这么看他的,思忖至此姜楚沫便轻轻笑了笑,然后对陆一凡说道:“反正离出发还有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去过去看看,也许有什么好玩的也说不定啊。”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已经离开了桌子,朝着门口走过去了,陆一凡看到姜楚沫还真要过去,于是也不多说,只是伸了个懒腰,便自顾自的上楼了,口中还懒懒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就剩我老头儿一个闲人了,我不如去找周公下棋去喽!”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拖着步子上楼去了。 姜楚沫出了客栈,便向着南边走去了,不知道走了多大会儿,只觉得腿有些累了,于是便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肚子现在越来越大了,走几步路就觉得喘的厉害。 姜楚沫于是便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树上,稍微休息了休息,接着便继续去了。 又行了会儿,姜楚沫却发现仍旧没到,心中便打了退堂鼓,这么远的路,还是等陈四儿回去再说吧,不去了,可是又想都已经答应了,万一陈四儿一直在那里等,这么热的天,中暑了可怎么好。 于是姜楚沫决定再往前行一段,如果自己真的累的不行了,再抬头看,如果仍旧没有走到,那边不继续了,拐回去,而且还要在再次见到陈四儿的时候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难为他姐姐。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咬了咬牙继续,又行了没多远,姜楚沫抬头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前面有一片树林,那林中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谈笑,似乎是在纳凉的样子,于是姜楚沫便走了过去,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姜楚沫在路旁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感受着清风送爽的舒适。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只听到不远处一个男子低声细语,对站在他对面的女子轻声承诺。 而那对面的女子娇笑着,低下了头。 感情中的男女都是如此吧,热恋期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承诺给对方,可是过了那个时间呢? 姜楚沫轻轻叹息了一声,夹杂在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如泣如诉,让人听来无限遐思。 第三百一十六章 莫离相救 姜楚沫已经忘了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难得的清净,朦朦胧胧,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人在耳旁轻声呼唤,姜楚沫便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到萧恒炎正俯身看着姜楚沫,脸上竟然还好死不死的微微笑着。 姜楚沫本来正生萧恒炎的气,此时看到萧恒炎如此,便更加恼火,于是便想要起来,但是那大腹便便的样子,一时又真的站不起来,姜楚沫有些气恼,既然不能站起身来逃脱,那也不愿意面对萧恒炎,于是姜楚沫便只是把脸往旁边一撇,不想要看到萧恒炎。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此时微风正好,姜楚沫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着,看上去凭添了几分俏皮。 “沫儿,沫儿?”萧恒炎在姜楚沫的背后轻轻推了姜楚沫一把,但是姜楚沫仍旧是背着身子,不搭理他。 萧恒炎却也并不生气,憋着笑,然后跨步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仍旧是弯着腰看着姜楚沫,“沫儿……” 姜楚沫便又将脸撇到了一旁,但是脸上的恼意已经明显消减了不少,只是仍旧摆着生气的架子,就是不搭理萧恒炎,看他还能怎么办!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又再次将脸撇到了一旁,于是便直接拉住了姜楚沫的衣袖,姜楚沫想要挣脱,但是萧恒炎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姜楚沫便也不再挣脱,转而看向了萧恒炎,瞪着萧恒炎,厉声询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 萧恒炎听姜楚沫这个意思,仍旧是很生气啊,于是便又很是乖巧的看着姜楚沫,轻声说道:“沫儿,不生气了。” 姜楚沫沉默不语,萧恒炎继续说道:“沫儿,这次你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可以咱俩冰释前嫌吗,怎么我过来了,你倒不理我了?” 姜楚沫一听,又想到了陈四儿,心中便知道,肯定是陈四儿搞得鬼,可是此时找陈四儿算账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姜楚沫便扬起了脸,回视着萧恒炎,一字一句地说道:“就不理!”说完之后姜楚沫又气哼哼的将脸撇到了一旁,双手插在了胸前。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这个娇嗔的样子,便又是微微一笑,眼睛看着姜楚沫,眼神中满是宠溺。 姜楚沫本以为自己这样的态度会将萧恒炎给气走了,但是却发现萧恒炎仍旧是站在自己身旁,姜楚沫觉得好奇,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 果然看到萧恒炎正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姜楚沫发现萧恒炎看到了自己在偷看他,于是便赶忙移开了目光。 萧恒炎知道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可能姜楚沫心中有点误会,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于是萧恒炎将姜楚沫扭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姜楚沫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沫儿,不生气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姜楚沫沉默了,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萧恒炎,原谅,或者不原谅。 姜楚沫正在思忖之际,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道:“王爷,我找了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两人听到了,都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正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巧笑着走到了萧恒炎的身旁,拥着萧恒炎的胳膊。 萧恒炎全程都愣在那里,看到依玛如一直发情的母猫一般,蹭着自己,脸上略微有些厌恶,想要躲开,但是依玛却紧紧的抱着。 萧恒炎无奈地看着姜楚沫,姜楚沫本打算想要原谅萧恒炎,之前还在纠结,此时看到面前这两人,姜楚沫也不想管那么多了,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现在在她面前的就是两个人在亲亲我我! 姜楚沫不想看两人这个样子,于是便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努力站了起来,便要离开。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要离开,于是便要上前去叫住姜楚沫,“沫儿!” 但是依玛是并不会给萧恒炎这个机会的,仍旧是死死的拉着萧恒炎的衣袖,而且佯装疼痛的样子,惊呼了一声,“啊!伤口好疼!” 一边说着,依玛便拖着萧恒炎的胳膊,想要拖住萧恒炎离开的脚步。 萧恒炎听到依玛的呼声,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依玛面色痛苦,拉着萧恒炎的胳膊便往下蹲,看上去很是难受。 萧恒炎此时也是进退两难了,他想要追上姜楚沫去解释清楚,但是又不能丢下这么一个伤员,于是只能望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又无奈的看着此时正拖着自己不能动弹的依玛。 直到姜楚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萧恒炎才又不得不转身面对此时正万分难受的依玛,口中无奈的问道:“你没事吧?” 只见到依玛摇了摇头轻声的吐出来了两个字,“没事。” 可是依玛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是十分痛苦,而起蹲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 萧恒炎无奈,于是便想要回去,“你回去吗?” 依玛听到萧恒炎说要回去,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很是可怜的说道:“我想回去,但是现在实在是痛的难受,王爷,你帮帮我吧。” 一边说着,依玛便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无奈,“怎么办?” 萧恒炎只是冷冷的问道,依玛摇了摇嘴唇,似乎很是犹豫又无奈的样子,半晌了才说道:“不如,不如王爷背着我吧,我实在是动弹不得。” 萧恒炎一听依玛要自己背着她,一时有些诧异,这小姑娘倒是挺不拘小节,但是一想这时他们部落女子普遍的特点,热情火辣,所以便也没当回事,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蹲下了身子。 依玛看到萧恒炎蹲了下来,于是便也十分欢喜,趴在了萧恒炎的背上,两人便朝着客栈去了。 姜楚沫独自离开之后,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回去,于是便想要找个地方散散心,于是姜楚沫便顺着树林,往深处走了过去,路旁的行人越来越少,姜楚沫只觉得十分幽静。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说的可能就是眼前的这景象吧,姜楚沫觉得刚才纷乱的内心此时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抚摸着林中的树木,抬头看着不时飞过的飞鸟,心中也跟着思绪翻飞了起来,如果能够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姜楚沫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只听到树叶“哗哗”作响,姜楚沫虽然没什么功夫,但是也察觉到了这阵风有些奇怪,于是姜楚沫便下意识的警觉了起来,她背靠着一棵大树,向四周张望,想要发现点异常的情况。 但是只见树叶晃动,却并没有见到什么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树叶声音便停了下来,接着只见到十来个人从树上飞身而下,这些人各个穿着黑衣,蒙着面,而且手持长剑,看上去武艺非凡。 姜楚沫心中暗道不好,自己独自出来,而且怀着身孕又不能用毒,看来这次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将姜楚沫团团围住了,姜楚沫虽然知道自己无力抵抗,但是还是想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拖延时间。 “你们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姜楚沫压低了嗓音,询问着。 对方却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回答姜楚沫的问话,只是简单的回道:“少废话,纳命来!” 说完,那些人便朝着姜楚沫持剑飞身而来,姜楚沫眼睛盯着那刺向自己的长剑,寒光凛冽,看来自己此次是在劫难逃了,于是姜楚沫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利刃刺穿胸膛。 但是姜楚沫却迟迟没有等到,于是姜楚沫便睁开了眼睛,只见到一个一身劲装的女子正在同那些人周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莫离,而地上已经倒了三两个黑衣人了,想必是刚才准备将自己置于死地的那人。 因为莫离答应了,一定会将姜楚沫待到惊羽面前,所以任务没有达成,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她只是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姜楚沫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正要动手,没想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而且看对方的架势,像是要将姜楚沫置于死地。 莫离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姜楚沫是自己的行动目标,别人休想动她一根汗毛。于是莫离便想也不想,直接便出手相救。 姜楚沫正是纳闷,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突然便看到一个黑衣人准备从莫离后面想要偷袭莫离,姜楚沫便连忙对莫离说道:“姑娘小心身后!” 莫离听到了,便只是朝后面翻了个跟斗,便翻到了那人的身后,然后长鞭一挥,便缠住了哪儿的脖子,接着只是一拉,那人便见阎王去了。 姜楚沫看着莫离利落漂亮的动作,心中暗自赞叹道,这姑娘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第三百一十七章 依玛受辱 却说莫离和那些人正在打斗之际,萧恒炎便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但是此时依玛仍旧是拉着萧恒炎,纠缠着。 “王爷,一会儿回去了我也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依玛趴在萧恒炎肩膀上,声音娇娇弱弱的,让人听上去有些腻。 萧恒炎并不想跟依玛这么近,于是便想要躲得远一点,但是萧恒炎正在推开依玛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不远处似乎有打斗的声音,这声音夹在风中,听上去时断时续。 不好,难道是沫儿又是?萧恒炎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所以面上只是一惊,那双眉毛便立马皱了起来,成了一个“川”字。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只当是萧恒炎不想让自己给他做吃的,于是便又拉着萧恒炎说到:“怎么难道王爷不喜欢依玛给你做吃的?” 萧恒炎只是一声不吭,他此时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只是仔细听着那打斗的声音,想要判断出来究竟是从设么方向传过来的声音,想要赶快判断出来之后,过去看看姜楚沫是不是也在那里,如果在,有没有受伤。 一说到受伤,萧恒炎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想要判断出来方向。 而依玛说着,发现萧恒炎并没有反应,只当是自己说的话说道了萧恒炎的心中,于是便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留给王爷做。” 萧恒炎仍旧是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是那个方向! 萧恒炎一把推开了依玛,朝着他听到的那个方向飞身而去。 而依玛正在有几分害羞,几分期许,几分得意的跟萧恒炎说做吃的的事情,突然便被推到了一旁,依玛不妨,突然便被这么一推,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了。 “啊……”依玛吓得大叫了一声,半天才站稳了,但是此时面前哪里还有萧恒炎的影子,于是依玛便冲着周围大声喊道:“王爷!” 声音在四周回荡,久久才停歇了下来,但是萧恒炎哪里顾那么多,此时他已经是快要到了。 萧恒炎朝着自己听到的那个方向飞身过去,此时莫离已经快要结束了跟这些黑衣人的打斗,莫离正在打斗之际,突然便扫到了萧恒炎竟然过来了。 “这个就是宵国的盛亲王,实际上的宵国国君?”心中如此想着,莫离还观察了萧恒炎几眼,只觉得这人看上去气度不凡,是个胸中有大丘壑,大抱负的人不由得心中便多了几分赞叹。 但是莫离知道萧恒炎跟惊羽两个人立场不同,现在自己在这里,说不定等萧恒炎对付过那些黑衣人之后,自己也会受到萧恒炎的攻击,于是便看了姜楚沫一眼,知道她没事了,便也就放心了,之后便翻身离开了这里。 萧恒炎刚过来便看到有一个侠女模样的人正在跟那些黑衣人打斗,而姜楚沫正被保护着待在一旁,萧恒炎很是感念那个没看到面目的侠女,所以便想要一会儿完事之后,便要好好谢谢她。 于是萧恒炎便也上去跟那些人厮杀,但是萧恒炎正在打斗之际,突然眼角扫到那个刚才在这里的侠女竟然离开了,萧恒炎不知道什么缘故,想要感谢一番,但是现在已经是不能了,只希望以后可以有机会能够再次相见,那时候便要好好谢谢她。 当然之后萧恒炎很快便将那些黑衣人都给打败了,毕竟那些人的功夫对萧恒炎来说还是有点太过弱了,萧恒炎搞定了这些黑衣人之后,便要转身去看看姜楚沫。 但是姜楚沫看到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心中仍然在恼萧恒炎,于是便想要离开这里。 姜楚沫转身朝着客栈便回去了,心中还有些懊悔,本来是想要来这里散散心的,却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而且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让萧恒炎也过来了,还得让他救自己,是在是让人恼火,如果自己现在和以前一样,哪里会需要他的帮助!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又加快了脚步,不想要件到萧恒炎,但是萧恒炎想要追上姜楚沫这个大着肚子的孕妇,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萧恒炎只当是姜楚沫故意这样放慢脚步在等自己呢,心中便很是开心,他倒是忽视了现在的姜楚沫就是想要走的快一点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呢。 萧恒炎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姜楚沫察觉到萧恒炎跟上来自己,于是便只是一声不吭,想要通过冷淡他而让他离自己远远的,但是萧恒炎却不知道,或者说他可能是知道的,但是就是不想承认。 故意这样赖着姜楚沫,“沫儿。”萧恒炎轻声叫道。 姜楚沫听了却只当是听不到径直往前面走着,萧恒炎正在想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姜楚沫原谅自己,突然便听到一声惊呼。 “啊……”那声音很是凄惨,听上去像是依玛的声音。 萧恒炎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对,而姜楚沫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声惨叫,但是看到萧恒炎此时仍即使站在自己跟前,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便知道萧恒炎仍旧是想要让自己原谅他,或者说害怕进一步加深两人之间的误会。 与是姜楚沫便说道:“你快去吧,我不怪你。”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好,那你先回客栈,主意自己的安全。”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又连忙赶了回去,他之前是跟依玛在小树林那里的,但是现在听这个声音,似乎不是二人刚才带过的地方,似乎是在树林的深处。 这一带因为近年来各国战火连连,所以很是不太平,各种流寇很多,一想到这里,萧恒炎便觉得依玛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萧恒炎循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赶紧过去,但是越走越深,萧恒炎心中不妙的感觉便越是明显。 突然萧恒炎似乎是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萧恒炎便看了过去,竟然看到是依玛在路旁的林子里,看上去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不好,萧恒炎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过去很是不方便,但是也知道自己必须过去,于是萧恒炎便赶紧走了过去,到了依玛的身旁,蹲下了身子,然后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依玛正是惊恐害怕难过,突然便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又抬头,果然看到了萧恒炎正蹲在自己的面前,看上去很是着急的样子,依玛便一下子就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也什么都不说,直接便扑倒了萧恒炎的怀中。 萧恒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是能猜出了一个大概了,依玛一个女子,远离部落,现在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萧恒炎可以想象到,她一定是心中很难接受的。 于是虽然自己很是不喜欢依玛趴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此时也是任由着依玛,不知道依玛在萧恒炎的怀中哭了多久,依玛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此时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依玛哽咽着,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 萧恒炎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道:“天黑了,回去吧。” 依玛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便站起了身子,还好依玛所在的部落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像是霄国女子一般,所以依玛还不至于寻死,但是萧恒炎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论是哪里的女子,都会觉得十分难过的。 依玛整理了整理,萧恒炎便在前面走着,而依玛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起便就朝着客栈缓慢的回去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萧恒炎突然听到身后的依玛如此说道,口气中满是委屈和难过。 萧恒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嫌弃?自己凭什么?依玛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不嫌弃?那依玛又该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已经是接受了她了? 所以萧恒炎只是愣了愣,继续朝前走这,口中低声说道:“天黑了,快回去吧。” 依玛没有听道萧恒炎的回话,心中便觉得肯定是萧恒炎嫌弃自己,于是便很是委屈,站住了不再往前面走,只是又开始地上哭泣。 萧恒炎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于是便站住了,回头看了过去,看到此时依玛哭的像是个泪人一般,于是便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那又怎么样?依玛想要得到萧恒炎,想要成为盛亲王妃,其他人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她只想要跟萧恒炎在一起,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鞥能够得到萧恒炎,依玛相信很快萧恒炎就会把心也交给自己的。 于是依玛便拭了拭脸上的泪痕,然后很是倔强又冰冷的看向了萧恒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萧恒炎听依玛这么说,觉得说的也没错,如果自己不带着依玛过来,那边也不会又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萧恒炎只是一言不发。 依玛看到萧恒炎这时默认了,于是便继续说道:“你要负责。” 萧恒炎听到这里,只是看了看依玛,然后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 第三百一十八章 演戏 依玛一听,便很是好笑,看着萧恒炎,半天都没有说话,良久,才又继续轻笑这说道:“妹妹?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萧恒炎只是一言不发,依玛便继续说道:“好,你可以丢下我不管,这就是霄国堂堂盛亲王的做事风格,闯了祸,拍拍屁股走人,等我回去了一定会告诉我的哥哥。” 萧恒炎又岂会因为这些事就听凭威胁,但是心中又着实觉得依玛可怜,只是一声不吭,然后转身默默朝前走,心中决定不论依玛做什么事情,自己要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不为别的,只为对得住自己的心。 依玛看到萧恒炎不说话,于是便只当是萧恒炎怕了,心中便又多了几分得意,这样的一场戏能够换来萧恒炎,也算是不错了。 依玛在萧恒炎的身后,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等到萧恒炎和依玛二人回到了客栈之后,众人已经都在这里了,而且都已经是吃过了饭,陆一凡看到萧恒炎这个时候才跟依玛回来,于是便上前说道:“不是说今天上路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 萧恒炎听了便也有些惭愧,于是便只是说道:“那边明天上路好了。”之后萧恒炎便看向了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平安回来了,于是便也就放心了,但是看到萧恒炎和依玛两个人回来的,而且依玛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有免不了多想,觉得肯定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又开始吃起了飞醋。 姜楚沫便只是转身就上楼去了,萧恒炎本来想要跟姜楚沫解释的,毕竟之前姜楚沫也说了不会责怪自己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姜楚沫怎么又恢复了之前不搭理人的状态了。 萧恒炎便有些担忧,于是便也要跟着姜楚沫上楼去,跟姜楚沫解释。 陈四儿刚才看到萧恒炎他们回来了,于是便安排小二哥弄饭,但是没想到饭还没弄好,萧恒炎却又上楼去了,于是陈四儿便在萧恒炎的身后说道:“姐夫,你还没吃饭呢。” 萧恒炎此时一心都在姜楚沫的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于是便只是摆了摆手,连头都没回的说道:“不吃了。” 而依玛此时已经是坐在了饭桌前,看到萧恒炎又追着姜楚沫过去了,便又些愤愤不平,将已经放在自己面前的筷子只是使劲儿的往桌子上一拍,然后便也赌气不再吃啊饭了。 萧恒炎追着姜楚沫上了楼,而姜楚沫此时已经是走到了房间,准备将门给关注,不让萧恒炎过来打扰自己,但是姜楚沫还没来的及关上房门。 萧恒炎便已经是赶了过来,一只手便推着房门,就是不撒手,姜楚沫哪里是萧恒炎的对手,拼力气,自己完败,于是姜楚沫便也不再跟萧恒炎纠缠。 只是丢着门在哪里,然后自己便转身回房去了。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丢开了,只当是姜楚沫并没有那么不想要见到自己,于是便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赖赖的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站在姜楚沫的身后,就犹如小孩撒娇一般的说道:“盛亲王妃,小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竟然也会跟自己调皮,心中的气便已经是消了大半,但是并不想要这么快就原谅了他,毕竟如果太轻易原谅他了,他以后只会跟家放纵,不听话了。 于是姜楚沫只是一声不吭,仍旧是背对这萧恒炎,萧恒炎看到了于是便又笑着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然后蹲下了身子,一直手摸向了姜楚沫的小腹,对着姜楚沫的小腹轻声说道:“宝宝,你快快替爹爹劝劝你娘亲吧,爹爹知道错了。” 姜楚沫眼睛谢谢的瞅了萧恒炎一眼,仍旧是不说话,但是萧恒炎却感觉到姜楚沫是在尽力的克制自己心中的笑意,于是便知道姜楚沫肯定是已经原谅自己了,于是便抓住了姜楚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轻轻哈这气。 “沫儿,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萧恒炎蹲在姜楚沫面前,抬头看着姜楚沫,眼神中满是哀求。 姜楚沫看到堂堂盛亲王此时如此模样,便也不生气了,于是便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究竟是哪里错了,说出来,我便饶了你,若是说不出来……” 姜楚沫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连忙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肯定说的出来。”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还算是态度诚恳,于是便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稳稳的坐着,然后静静的等待这萧恒炎的认错。 但是萧恒炎哪里知道自己错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而且还是总是没来由的而生气,想必是因为怀孕了情绪不稳定,但是现在姜楚沫让自己认错,自己如果真的说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才生气,那还不是找事儿吗? 这个是绝对不能说的,于是萧恒炎便有些犯难了,究竟该怎么说姜楚沫才会原谅自己呢,萧恒炎静静的想着。 但是姜楚沫瞪了半天,却没有等到萧恒炎的回答,于是便有些不耐烦了,难道刚才萧恒炎的一番话都不过是敷衍而已? 思忖至此,姜楚沫便生气了,她瞪了萧恒炎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如果给你机会让你解释你都觉得困难的话,那我也不难为你了,你不用说了,你出去吧。” 萧恒炎一听姜楚沫这话的意思,显然不像是她的语气那么简单平静啊,今天如果自己真的敢不跟姜楚沫说清楚了就出去的话,以后可别像再有什么机会了。 于是萧恒炎便连忙拉住了姜楚沫准备从自己手中抽出去的手,然后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哪里错了,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错的地方是在事太多了,沫儿你容我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姜楚沫听了便又坐定了,只等着萧恒炎。 而萧恒炎此时更是大脑飞速转动,想要想出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但是是在想不出来,于是便想到了一个万能公式,不轮沫儿说什么,沫儿的话一定都是对的,对!就是这样的! 萧恒炎此时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只当是自己这次一定可以取得姜楚沫的原谅,这样的答案都不行,那可真的是没办法了。 于是便只听到萧恒炎拉着姜楚沫的手,很是虔诚的说道:“沫儿,你说我哪里错了,我便是哪里错了,你的话都是对的。” 姜楚沫一听便觉得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这话叫什么话,明明就是自己对了,他错了,但是他这么一说,就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而他在想办法哄自己一般,什么叫自己说他哪里错,他便哪里错,分明他就是错的。 这段时间这些事情,不论是谁说,都是萧恒炎的错! 于是姜楚沫便只是瞪着萧恒炎,她此时心中燃着熊熊怒火,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点,于是便只是气门的额说道:“不敢,我哪里敢说你错了,你都是对的。” 萧恒炎一听姜楚沫这话,似乎哪里不太对啊,但是不管那么多,只要姜楚沫原谅了自己,那边就是达到了目的,于是萧恒炎便只是笑着看向了姜楚沫,然后说道:“太好了,沫儿,你只要肯原谅我,我就放心了。” 但是萧恒炎话音刚落,便听到姜楚沫又是淡淡的说道:“天已经晚了,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这时什么情况?萧恒炎纳闷了,不是已经原谅了自己了吗?怎么还是将自己给赶出去? “沫儿,究竟是怎么了?”萧恒炎决定今天一定要问清楚才好,这样不清不楚的生气,实在是让人难受。 但是姜楚沫此时哪里会跟他解释那么多,直接便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了门口,将房门打开,看都没看萧恒炎一眼,只是冷冷的说道:“门在这里,你出去吧。” 萧恒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姜楚沫只是冷冷的又说了一声道:“出去!” 萧恒炎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行了,于是便只好站起了身子,然后不情不愿的走到了门口,看到此时很是冷淡的姜楚沫,于是便又站口说道:“沫儿,究竟是怎么了?” 姜楚沫没有说话,萧恒炎继续说道:“难道有什么是我们两个不能说清楚的吗?” 萧恒炎想要回头抓住姜楚沫的肩膀,但是姜楚沫只是往旁边微微躲了躲,然后对萧恒炎冷冷的说道:“我累了。” 萧恒炎没有办法,于是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又离开了这里,走向了敬晨的房间去了。 依玛吃过饭之后便上了楼,正好看到了萧恒炎被从姜楚沫的房间给赶了出来,于是便想要叫住萧恒炎,他们二人之间有矛盾,此时正好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 于是依玛便情深叫道:“王爷。” 萧恒炎听到了,心中正想着姜楚沫,只当是姜楚沫在叫自己,于是便有些欣喜,他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原来是依玛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一时便又有些失落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二人遇袭 萧恒炎正在灰溜溜的从姜楚沫的房中被赶了出去,突然便听到了背后有人叫他,回头竟然看到是依玛,便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 之后萧恒炎便就回到了敬晨的房间。 但是萧恒炎到了敬晨的房间之后,竟然发现房中空如一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敬晨了,怎么现在这个时候了,竟然不再房中。 萧恒炎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担心,毕竟敬晨的功夫,若是有人想要伤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却说敬晨吃过饭之后,便想要出去走走,但是突然便发现了之前在姜楚沫房外发现的莫离。 敬晨虽然知道莫离可能对姜楚沫并没有什么伤害之心,但是却很是不清楚莫离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敬晨便决定跟上莫离,查清楚这件事情。 莫离本来在暗中观察姜楚沫,但是发现了此次竟然被敬晨发现了,于是便想要离开,但是莫离没想到敬晨竟然跟着自己一起来到了荒郊野外。 莫离觉得在身后跟着自己的敬晨很是讨厌,于是便突然停下来了脚步,然后对身后的敬晨说道:“你究竟要跟我道什么时候?” 敬晨听莫离这话,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了,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向来也是,这个女子的功夫并不比自己弱多少,应该是早就发现了自己了吧。 于是敬晨便翻身到了莫离的面前,对着莫离躬身行礼,莫离看到敬晨这个样子便觉得好笑,装什么文人雅士? 于是莫离便只是冷漠的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敬晨听了却觉得很是无语,于是便只是嗤笑了一声,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过来有什么目的?” 莫离听了却并不说话,她只当是对方已经将自己的底细都给调查清楚了,原来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微风过,莫离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微微摇动,看上去很是可爱,敬晨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竟然有些心动了,于是便盯着莫离只是傻傻的发呆。 而莫离看到敬晨竟然如此盯着自己,虽然是江湖儿女并不讲究什么小节,但是此时看到敬晨竟然如此唐突,于是便有些不自在,她便趁着敬晨不注意,然后便只是手轻轻的抹上了腰间的长鞭,朝着敬晨便打了过去。 敬晨正在出神,竟然突然有辫子朝着自己打了过来,还好敬晨反应快,只见他只是将头往边上微微一躲,然后便又伸手抓住了那根鞭子,看向了鞭子的主人。 莫离看到自己被人给抓住了,便想要将鞭子给拉回来,但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还是挺大的,敬晨并不放手,只是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然后轻轻一拉,莫离便连人带鞭子都被敬晨给拉了过去。 莫离猝不及防,一下子差点倒在了敬晨的怀里,还好自己功夫底子还不弱,强撑着站稳了,莫离看着敬晨,怒目而视,敬晨却只是笑着歪着脑袋,手中抓着莫离的鞭子,看着莫离。 “你放开!” 敬晨听了却只是撇了撇嘴,手只是微微一松,莫离因为刚才靠着鞭子的拉力才站稳了,现在鞭子一松,莫离便又朝后倒去了,莫离只当是自己这次肯定要出丑了,非倒在地上不可了,但是没想到就在她快要跟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 敬晨又拉紧了鞭子,莫离便没有被摔倒。 此时莫离很是尴尬的半躺在空中,她瞪着敬晨,“你这个人,在这个样子,当心我杀了你!” 敬晨听了却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躺着杀人的。” “你!”莫离有些气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人正在争吵之际,突然便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些异动,看来对方来了不少的人呢,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暂时放下两者只见的这些事情,一致对外,共同面对。 二人互相点了点头,接着便从两人呢周围成合围之势,将两人给包围了起来,二人看到对方这架势,很是来势汹汹,于是便立时很是默契的相互背对着,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后盾,将最薄弱的地方,留给了对他们两个来说都还算陌生的彼此。 “你们是什么人?”莫离问道。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直接就朝着二人过来了,莫离心中觉得奇怪,自己不过是才刚从方越国出来,之前也只是暗中行事,并没有什么仇家,为什么不过才刚过来,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但是心中虽然很是疑惑,此时也没那么多时间留给她思考了,这时也听见莫离背后的敬晨只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然后在莫离背后说道:“他们告诉你就奇怪了。” 莫离听到敬晨竟然嘲笑自己,于是便用手肘怼了敬晨一下,这时那些黑衣人便已经朝着两人过来了,两人便很是默契的分头行动,各自对付面前的人。 其实对方并不是武功太强,所以解决这些人并没有费很大的功夫,不消片刻,两人便默契配合的将这些黑衣人都给解决掉了,二人觉得还算轻松,于是便相视一笑,将刚才的不快似乎都忘记了。 但是莫离一看到敬晨跟自己笑,便又想起来了刚才的事情,于是便又将脸拉了下来,然后冷冷的说道:“这只不过是合作,不要想的太多。” 敬晨听了便也觉得是这个样子的,于是便也淡淡地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莫离一听敬晨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说自己想的太多了,便有些可笑,于是便想要和敬晨分辩,“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敬晨听了,便想要逗一逗莫离,于是便笑着看向了莫离,但是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在莫离的背后竟然有一个人刚才没有被杀了,而是留了活口,此时那人似乎手中正拿着暗器,朝着莫离便扔了过来。 敬晨知道此时想要躲开已经是来不及了,敬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于一种什么心里,便直接朝着莫离奔了过去,将莫离只是往一边一推,那暗器便直接射在了敬晨的胸口上了。 敬晨受了伤,莫离被敬晨这么一推在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敬晨倒在了地上,此时她看向了那射出暗器之人,心中便很是愤恨,只觉得四周一股冰冷的寒意升起,莫离便一鞭子直接将那活口给送上路了。 “你怎么样?”莫离结束了那个黑衣人的命之后,便赶紧跑到了倒在地上的敬晨的身边,虽然自己跟他并不认识,但是今天毕竟是并肩作战了一场,如果就此将他给丢下来,任由他自生自灭,到底有违道义。 敬晨听到了莫离的呼喊,便微微睁开了眼睛,此时敬晨的胸口已经是满是鲜血了,莫离看着敬晨这个失血的速度,如果不加紧医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于是莫离便将敬晨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准备扶着敬晨下山去找医馆去。 “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莫离在敬晨身旁焦急的说道。 敬晨听了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但是那个笑看上去笑的是如此的让人心疼,面如死灰,但是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放心……我……死不了……”敬晨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说出来了这几个字。 莫离听了却是将脸一拉,然后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别说话,省着点力气。” 敬晨听到这个女子明明是好心,但是说话却是如此的冷冰冰的,便知道这个女子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于是便只是微微笑了笑,不再说话。 二人因为赶路着急,另外也因为现在夜色已深,又没有月亮星星,所以四周一片漆黑,突然莫离只觉得脚下一滑,一下子就踩空了。 接着便觉身体直直的往下坠,而自己扶着的敬晨自然也是毫无力气可以抵抗这个下坠的趋势的,便也跟着往下坠,接着便是顺着山势开始往下面滚,二人滚到了一起,越滚越快,最后竟然撞到了个树上了。 不过还好是这个树拦住了,不然还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但是饶是如此,二人摔倒这里的时候,敬晨已经是伤上加伤了,而莫离也被摔得晕倒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离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只看到四周漆黑一片,“这是在哪里?” 莫离一手揉了揉被摔得有些疼痛的头,一边看向了四周,她只当是自己因为摔得太过严重了,所以才会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便又睁大了几分眼睛,但是仍旧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哦,对了,现在是晚上。”莫离恍然大悟,差点竟然忘了自己之前是因为晚上看不清楚路,才被摔下来的,此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往身旁摸了摸,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不会将那个人给摔丢了吧?莫离心中有些犯嘀咕,于是便又看向了四周,她努力想要在这样的暗夜中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来总算是在自己的不远处看到了那人。 莫离看了看此时已经是昏过去了的敬晨,还管他吗? 第三百二十章 受伤 莫离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自己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但是能怎么办,总不能将他就这样丢在这里吧,毕竟之前他也算是帮助了自己了,于是莫离便叹了口气,算了,管就管好了,反正都已经是在这里了。 于是莫离便一步一个趔趄的走了过去,她腿受伤了竟然,但是现在还没时间管,等找到了地方,再说吧,毕竟这样的荒山野岭的,万一要是又野兽出没,现在他们连个的状况可真的是对付不了那些野兽,只能成为野兽的宵夜了。 为了不成为野兽的宵夜,莫离便又是强忍着,然后挣扎到了敬晨的跟前,然后推了推敬晨,“喂,喂,你醒醒。” 莫离叫了敬晨两声,但是并没有听到敬晨的回应,莫离心中有些犯嘀咕,不会死了吧,于是便将手放在了敬晨的鼻子下面,发现还有一些微弱的鼻息,莫离此时才稍微放松了点,舒了一口气。 “放心……我说了……死不了……”这时一声微弱的声音传入了莫离的耳朵。 莫离险些下了一跳,但是待放映过来,知道这个声音就是面前这人的声音,于是便瞪了敬晨一眼,然后将敬晨扶了起来,一边说道:“我真希望你死了,这样我就可以丢下你,自己走了,免得带着一个包袱,连累我自己。” 虽然口中这样说着,莫离仍旧是扶着敬晨朝着山下走去,想要在山下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等天亮了,在想办法。 敬晨听到莫离这样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是从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你叫……什么名字?”敬晨断断续续的问道。 莫离听了只是微微一怔,然后看向了敬晨,“莫离。” 莫离语气很是冷淡,但是敬晨可能不知道这个是莫离已经破例了,以前她绝对不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她的名字的,但是今天敬晨询问,莫离竟然会并不抗拒,而且还告诉了敬晨。 “莫离……”敬晨微微重复道,但是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并未说出口,便已经是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阵咳嗽过后,敬晨差点背过气去了,只是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微微的笑了笑,莫离虽然看不到敬晨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她清楚的听到了敬晨在自己耳旁的笑声,这声音是如此的近,让莫离觉得心中竟然痒痒的,这个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觉得似乎很是亲近,但是又心中觉得不应该这样。 “不想死最好少说话!”莫离冷声呵斥,她想要用自己的严厉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稍稍慌乱,敬晨离莫离如此的近,他怎么不知道莫离那种微弱的情感变化,于是便只是轻笑着,并不点破。 莫离听到敬晨竟然又笑,于是便生气了,冲着敬晨的胳膊便使劲儿的拧了过去。 “嘶……”敬晨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才说道:“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莫离却只是瞪着敬晨,只听到敬晨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杀了我……一下便可,犯不着……用这种残忍的手段……” 莫离倒是无话可说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救了他,他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自己残忍,于是便想要丢下敬晨,但是看着一旁虚弱的敬晨,莫离又有些犹豫。 算了,等他安置好了,便不会再跟他搅缠。 “闭嘴!”莫离怒斥了一声,之后二人便再也无话,敬晨也是在是太虚弱了,他也是不想莫离一个人在这样的山野之地一个人奔波,担心她心中会害怕,所以便故意无话找话,此时看到莫离倒是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或者说比自己想的更加特别,所以便也放心了。 敬晨便只是任由着莫离将自己扶着,往前面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莫离发现在一旁竟然有个山洞,莫离向周围看了看,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山底,不如现在这个山洞里休息一下,等恢复了体力,再继续下山。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莫离便扶着敬晨两人进到了山洞中,因为天色漆黑,又是在山洞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于是莫离便大概的猜着,将敬晨放到了一旁类似山洞墙壁的地方,让他靠着墙壁,而自己则是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火折子。 莫离取出来了火折子,然后对着吹了几下,接着火折子便着了,莫离接着微弱的光,大概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看来这个山洞还算是不错,应该是可以呆着一段时间的。 心中如此想着,莫离便开始在山洞中找一些柴火,然后又是生了一堆火。 柴火声“噼啪”响着,敬晨朦朦胧胧的似乎是听到了,心中也觉得十分安心,于是便轻哼了一声。 莫离听到了敬晨的声音,心中想到差点把他给忘了,于是便又走到了敬晨身边,然后将敬晨扶到了火旁。 莫离看到敬晨身上仍然是在留着血,于是便点了敬晨的身上的穴道,防止血流的太多,然后想要先将身上治伤的药给敬晨撒上,暂时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于是莫离便从身上取出来了随身携带着的伤药。 敬晨因为有火光,感觉身上也没那么冷了,于是便微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看到莫离从身上取出来东西,要往自己身上撒,于是敬晨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莫离看到敬晨这个样子,便只是冷冷的说道:“放心,不会杀了你。” 敬晨微微的叹了口气,明明是个挺好的姑娘,为什么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如此恶毒,他自然知道莫离不会杀了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大老远的拖来这里了。 接着便看到莫离将那身上掏出来的瓷瓶中的粉末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敬晨便知道了肯定是莫离随身携带着的治伤的药,想想也是,像他和莫离这样的人,过得多是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这些药又怎么能够少了。 心中如此想着,突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女子,仔细看过去,在火光的映照下,莫离的脸庞倒是很是柔和,她不发怒的时候,毕竟还是一个很是温婉的女子啊。 “你想什么呢?”莫离看到敬晨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样子,便有些羞恼,于是便冲着敬晨大声呵斥。 敬晨听了便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而莫离看到敬晨闭上眼睛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伤势过重,昏迷过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是很是危险呢,于是莫离便决定今天晚上不睡觉了,暂且就照看着面前这个人,毕竟自己并不想要他死。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这里,倒显得自己没本事了,莫离心中如此给自己找借口,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男子,开始寻找借口了,而且这借口还如此的拙劣。 于是接下来敬晨便闭着眼睛,而莫离只是不断的往火堆中加柴,莫离一边看着火,一边看着敬晨,突然发现敬晨微微的皱着眉头。 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不过看上去似乎很是难过的样子,于是莫离便上去摸了摸敬晨的额头,竟然发现有些烫手,莫离不禁惊呼道:“好烫啊!” 莫离知道这样由着他发烧也不是一个办法,很可能最后还真的烧出来什么问题了,于是莫离当时便决定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必须要赶紧想办法才好,但是莫离看了看此时山洞外面,仍然很黑。 不过莫离又觉得虽然很是漆黑,但是勉强还是可以看清楚路的额,只要自己主意一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如就带着他赶紧找大夫,免得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也不何时。 于是莫离便又背上了敬晨,出了山洞。 莫离望了望四周,到处黑黢黢的,那远远近近的树林,看上去如同鬼魅。 但是莫离此时也没工夫主意那么多了,她背着敬晨,朝着山下便继续走了过去。 虽然道路崎岖,但是莫离觉得对于自己来说也不算是什么,要不是自己脚上有伤,还真的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了山底下来了。 但是此时因为脚伤的缘故,所以莫离走不了太快,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只觉得东边的天际似乎微微泛着一点亮光。 莫离知道想必是天快要亮了,此时莫离的身上已经有些潮潮的了,负重走了这么半天,确实有些热了,莫离手还要抓着敬晨的双腿,所以腾不出来手,只能将鼻子在肩膀上微微蹭了蹭,好将鼻尖的汗珠给擦下去。 就快要到山底下来,莫离心中给自己打气,只要到达了山底下,应该就会有村落了,那时候便能找到大夫了。 一想到这里,莫离便更加有劲儿了,脚步跟着似乎都轻了不少。 “唔……”莫离突然听到耳旁传来了声音。 想必应该是敬晨醒了,果然接着便听到敬晨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将我放下……我可以自己走……” 一边说着,敬晨便就要下来,但是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他的挣扎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有。 而莫离听到了敬晨这样说,便有些生气,对背上的人说道:“你就不要动了,马上就到了。” 敬晨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听到莫离这样说,便也将嘴巴闭上了,毕竟他也感觉到了莫离似乎脚上受伤了,凭她的倔脾气,自己是绝对挣脱不料的,不如尽快按照她说的办,这样也好早点可以解脱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保守秘密 却说敬晨就此闭上了嘴巴,安心的等待莫离,希望莫离可以快点找到地方,这样自己也好早点从这个女人的背上下来,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让一个女子这样背着,说出去了实在是让人笑话。 二人在艰难的行走着,此时天已经是快要大量了,萧恒炎一直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他知道敬晨也有,但是今天早上竟然在院中也没有见到敬晨,萧恒炎便觉得很是纳闷,怎么敬晨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今天早上也没有见到,难道一个大活人还失踪了不成? 萧恒炎在心中这样想着,此时又想到了姜楚沫,说不定姜楚沫知道敬晨的下落呢,毕竟敬晨是姜楚沫的人,他不在怎么也要通知姜楚沫一声的,而且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可以接近姜楚沫。 想到这里,萧恒炎心中便又更加得意了起来,于是便也不急着去练功了,反而是走到了姜楚沫的房前,萧恒炎正想要敲门,但是想了想,玩一会儿姜楚沫开门了,自己应该怎么跟他说呢? 怎么才能顺利的将话题转移到两个人的误会上面,从而将误会给解释清楚呢,至于敬晨他是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这次这件事情,正好就是给了他一个给姜楚沫澄清误会的机会。 萧恒炎站在那里思忖着,手堪堪的停在了半空中,想要想好了自己接下来的说辞之后,再敲门。 而正在这时,依玛的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萧恒炎却只顾着想自己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依玛打开房门,看到萧恒炎正在姜楚沫的房门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出神,于是变想要走过去看看。 依玛莲步轻移,行至萧恒炎的额跟前,但是发现萧恒炎竟然仍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依玛便抬起了一只手,轻轻的排在了萧恒炎的肩膀上,萧恒炎正在认真思考之际,突然便感觉到背上似乎被什么给拍了一下,心中大惊。 萧恒炎赶忙回头看了过去,竟然看到依玛正看着自己,巧笑着,看上去倒是没有受到昨天事情的影响,如此萧恒炎便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只是回头对依玛轻笑声,然后说道:“怎么这么早?” 依玛被萧恒炎一问,便也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娇羞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王爷你岂不是更早。” 萧恒炎听了便觉跟她无话好说,只想要赶紧打发了依玛,好跟姜楚沫说清楚那些误会,于是萧恒炎便只是对依玛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你气的这么早,还是赶紧下去用饭吧,别饿着了。” 依玛一听萧恒炎这是在关心自己啊,于是便更加是心花怒放了,萧恒炎总算是对自己有些用心了。 而姜楚沫此时夜已经是醒过来了,听到房门口似乎有人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心中有些烦躁,觉得有些聒噪,但是又不想起床,于是便只是在心中忍者,内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这人再嘀咕,那遍下去将他们赶走。 但是此时房门外的萧恒炎二人并没有感觉,依玛听到萧恒炎似乎是很关心自己的额样子,于是便觉得自己昨天假意上演的苦肉计想必是不错的,于是心中便知道原来萧恒炎是吃软不吃硬啊,如此倒是好办了。 思忖至此,依玛便又转喜为忧,低下了头,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萧恒炎看到依玛这个样子很是不解,但是他此时心中一心记挂着姜楚沫,此时看到依玛这样,便想要赶紧将依玛给打发走了。 于是萧恒炎便只是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萧恒炎只当是依玛会跟自己客气一下,说没什么,那时候自己也就好趁着她的话势讲她给打发走了,但是萧恒炎没有想到依玛一听萧恒炎这么说,便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一时觉得有些不好,看来自己是不应该问这句话了,说不定又给自己惹了一堆事。 果然萧恒炎才这样想到,便听到依玛支支吾吾,很是委屈的说道:“王爷,依玛……依玛想请求你一件事,还请王爷答应。” 萧恒炎听依玛说的如此严重,于是便耐下了心,听着,只听到依玛说道:“依玛想请求王爷将昨天的事情替依玛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 依玛顿了顿,看了萧恒炎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不然依玛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萧恒炎只当是依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呢,原来是这件事,萧恒炎不用依玛叮嘱,自己自然不会是告诉别人的,毕竟这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告诉了别人,别说依玛一个小姑娘了,就是其他人也是很难接受的。 于是萧恒炎便点了点头,然后对依玛说道:“这件事情你尽管放心,我还不至于去告诉了别人去。” 依玛听了便点了点头,依玛张口还要说什么,这时陈四儿过来了,萧恒炎看到了陈四儿从房间里面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瞬间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然后赶忙招手对陈四儿说道:“四儿过来。” 陈四儿才刚起来,正在迷糊,突然便听到了萧恒炎在叫自己,于是便又精神了,他笑着答应着,朝着萧恒炎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了姐夫?”陈四儿叫萧恒炎姐夫倒是叫的很是顺口,萧恒炎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依玛却觉得很是刺耳,萧恒炎是她的,不是姜楚沫的,迟早有一天会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陈四儿却一直这样叫着,实在是让人讨厌。 于是依玛便瞪了陈四儿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将脸瞥道了一旁。 陈四儿发觉了一旁依玛这个样子,便觉得奇怪,这大早上的,自己招谁惹谁了,依玛这样对自己,但是陈四儿转念一想,管他呢,她爱怎么样怎么样,自己又跟她没什么关系,还是少搭理为妙。 陈四儿只是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看到陈四儿看着自己的样子,于是便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 陈四儿听到是萧恒炎吩咐,当然很是乐意,于是便很是干脆的答应道:“什么任务,姐夫尽管说好了,只要四儿能做到,一定会尽力的。”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依玛,此时依玛因为是撇着头,并没有看向二人的,所以便并没有发现萧恒炎的小动作。 只听到萧恒炎说道:“依玛伤才好了,你带她下去吃点东西,毕竟不论怎么样还是身体重要啊。”萧恒炎的语气很是语重心长的样子,依玛听到了,竟然觉得萧恒炎对自己还是关系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说了,所以便更加是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了。 陈四儿看到萧恒炎的小动作,又看到萧恒炎之后有些无奈的表情,便知道萧恒炎是想要拜托依玛的纠缠所以才会求自己帮助的,陈四儿知道姜楚沫和萧恒炎二人感情很好,所以便不想要让依玛从中打扰。 既然将依玛带走可以帮助姜楚沫尽快的跟萧恒炎和好,那陈四儿自然是很是愿意的,于是陈四儿便朗盛答应道:“好,姐夫放心吧,依玛现在身体如此虚弱,是应该好好养养的。”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在依玛的身后对依玛轻声说道:“咱们下去吧,我让小二给你准备些吃食,毕竟不论做什么,身体都是第一位的啊。” 陈四儿这话说的倒是说道了依玛的心坎儿里了,依玛觉得陈四儿说的很对,什么事情都需要身体好,以后想要跟姜楚沫请过来萧恒炎,自然也是得身体棒棒的,这样才能将萧恒炎给抢过来。 于是依玛便踩回头看向了陈四儿,只见到陈四儿笑着看着自己,于是便觉得听陈四儿的话,下去先吃了东西再说,毕竟现在确实是腹中有些饥渴了。 于是依玛便又看向了萧恒炎说道:“王爷,那我就先下去了……” 依玛说完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道:“王爷放心,我会让人也给你准备些吃的的,你也快点下去。” 萧恒炎听到依玛总算是肯离开了,心中便也送了一口气,跟着也开心了不少,于是便看向了依玛笑着说道:“知道了,你快下去吧,我一会儿就去。” 依玛听了便点了点头,跟着陈四儿下去了。 二人走了之后,萧恒炎觉得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下来了,于是便又想怎么才能取得姜楚沫的原谅,毕竟能够见到姜楚沫一面实在是有点不易。 而姜楚沫刚才在房中因为觉得聒噪,便想着如果自己再听到门外的人吵闹,便出来将他们赶走,之后姜楚沫便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住了头,但是等到她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想要看看那两人究竟还在不在了。 于是姜楚沫便停了过去,只听到依玛跟萧恒炎竟然说昨天什么事情,保密什么的。 姜楚沫心中有些好奇,又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难道萧恒炎跟依玛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成?萧恒炎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和依玛成为秘密的,又不能告诉自己? 姜楚沫心中疑问重重,又加上孕妇多思,所以一时便呆愣了,在床上不停的胡思乱想。 第三百二十二章 行程暂缓 突然姜楚沫竟然听到有人敲门,她才从自己翻飞的思绪中回过了神,只听得门外是萧恒炎的声音在那里说道:“沫儿,是我,开门。” 姜楚沫一听便火冒三丈,萧恒炎不来还好,此时竟然还敢过来,他不是要跟依玛守什么秘密吗?又来招惹自己做什么? 于是姜楚沫只是将气闷在了心里,然后一声不吭的,又躺回了床上,但是只是这样做还觉得不够,她又将被子一掀,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萧恒炎又是敲门喊了两声,但是仍旧是没听到姜楚沫的回答,萧恒炎知道门从里面反锁着,所以姜楚沫一定是在房间中的,只是她不愿意打理自己罢了。 于是萧恒炎便又想了想,然后对立面说道:“沫儿,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从窗户进来了。” 姜楚沫一听,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看向了门口,她知道萧恒炎还真的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时只听到萧恒炎又说道:“我真的从窗户进来了。” 姜楚沫一听便瞪了一眼,算了,反正既然他非要进来,那就让他进来好了,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于是姜楚沫便冷冷的说了一声道:“等着!” 虽然姜楚沫的声音很是冷淡,但是萧恒炎听到以后还是觉得心里挺开心的,毕竟姜楚沫总算是肯见自己了,至于之后的事情,见到面了就都好说了,于是萧恒炎便乖乖的在门口站好,等着姜楚沫,就像是小朋友在等待父母买糖果一般。 姜楚沫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便下床穿衣服。 而萧恒炎在外面站着,想到一会儿见到姜楚沫之后应该怎么说,这段时间跟姜楚沫是再是太少的时间好好相处了,此时马上就要见到姜楚沫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小激动呢,于是萧恒炎便想要快点见到她,所以便觉得读秒如年。 但是萧恒炎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姜楚沫过来开门,萧恒炎只当是姜楚沫又反悔了,于是便有些着急,于是便又冲着门缝向房间里面喊道:“沫儿,沫儿……” 而姜楚沫因为怀孕之后,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动作也原来越不利索了,稍微有些什么动作,便会觉得十分劳累,所以穿衣服也觉得有些累,此时又听到萧恒炎在房门外面呼喊,心中便又觉得导致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废人一般的罪魁祸首就在门外。 而那个罪魁祸首似乎还很是不自知,竟然还有脸在外面催促自己,于是姜楚沫便更加是没什么好气了,她冲着门外喊道:“知道了,又不是聋子!”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话语似乎是很是生气的样子,他知道姜楚沫现在特殊时期,还是不要惹她了,便赶忙跟姜楚沫道歉,“沫儿别生气,我就是问问。” 姜楚沫本来就心烦意乱,而门外的萧恒炎竟然还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不是霄国堂堂盛亲王吗,怎么会如此的聒噪,惹人讨厌! 于是姜楚沫便冲着门外大喊道:“你闭嘴!” 一听到房间里面,如同狮吼一般的吼声,萧恒炎知道自己肯定是惹着姜楚沫了,于是便赶紧禁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就是乖乖的耐心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楚沫才算是收拾好了,然后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看到萧恒炎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于是姜楚沫便只是冷冷的将脸撇到了一旁,一句话都不说。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总算是出来了,便上前对姜楚沫说道:“沫儿,你就原谅我吧。” 姜楚沫一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心中便更加生气了,都已经跟别的女人一起守什么秘密了,还敢来自己这里祈求原谅,于是姜楚沫便只是冷冷的对萧恒炎说道:“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情,你就走吧。” 萧恒炎设想过许多自己可能不被姜楚沫原谅的结果,但是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刚说了一句话,就已经被姜楚沫给下了逐客令了,萧恒炎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便赶忙说道:“那好,我不说原谅的事情。”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不说这些事情了,于是便继续等着,但是脸仍旧是撇着一边,并不看萧恒炎。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冷冷的额样子,于是便支支吾吾半天,然后才想到刚才自己要跟姜楚沫说的正事,正要张嘴说。 姜楚沫便已经是迈开了步子,准备下楼去了,萧恒炎便连忙叫住,“沫儿,等等,我是真的有话想要跟你说的。” 姜楚沫只当是萧恒炎不过又是一个借口罢了,于是便仍旧是径直的朝着楼梯走了过去,此时正好陆一凡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正好看到二人这个样子,于是便叹了口气,轻轻的嘟囔道:“这两个人,真是每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之后陆一凡便就冲着姜楚沫说道:“丫头,人家有话跟你说,你着什么急啊,难道是怕下去晚了没饭吃?”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一边朝着姜楚沫他们走了过去,姜楚沫正准备下去,突然便听到了陆一凡的声音,于是便停下来脚步,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陆一凡从那边走了过来,姜楚沫心中是打定主意了,只要陆一凡敢给萧恒炎求情,那自己一定就马上下去。 陆一凡走向了姜楚沫,路过萧恒炎的时候冲着萧恒炎使了个眼色,萧恒炎会意,暗自给陆一帆作了一个揖,希望陆一凡可以帮帮自己。 只听到陆一帆走到姜楚沫跟前,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就好,这样不清不楚的,可不是你的作风。” 姜楚沫听了,突然也觉得,就让萧恒炎说好了,看他究竟能怎么自圆其说,如果他连说都说不清楚,那自己也更加理直气壮,可以冷他一段时间。 陆一凡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有些犹豫了,知道姜楚沫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了,于是便又笑着高生说道:“丫头,你放心吧,我会把好吃的都给你留住的,知道你和你肚子里的娃娃都爱吃。” 一边说着,陆一凡便已经是笑着朝着楼下走去了,走过姜楚沫之后,陆一凡还很是不动声色的冲着萧恒炎使了个小动作,让萧恒炎好好把握,萧恒炎自然也是感激万分的。 而陆一凡走了之后,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相顾无言,只觉得四周一片安静,姜楚沫看到自己等着萧恒炎,但是刚才还一直话多的萧恒炎此时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姜楚沫便有些无语,于是便也不想跟萧恒炎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 但是姜楚沫瞪了半天,萧恒炎仍旧是一句话都没有,正所谓关心则乱,萧恒炎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一到了姜楚沫这里,自己就会感觉像是得了间歇性失忆症一般。 “你到底要说什么?”姜楚沫见到萧恒炎仍旧一声不吭,于是便冷声问道。 萧恒炎刚才只顾着想自己要怎么开口了,此时听到了姜楚沫询问,于是便赶紧说道:“我……对了,敬晨从昨天晚上我回去就一直没有见到他,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回来。” 说道这里萧恒炎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你知道。” 姜楚沫听了便“哦”了一声,然后便要下楼,萧恒炎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跟姜楚沫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跟自己生气的。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砸吧了砸吧嘴,然后又很是无奈。 这时只听到姜楚沫说道:“那我们就等两天再上路,找到敬晨再说吧。” 姜楚沫并没有回头,只是一边朝下走着,一边说了这么一句,萧恒炎听了便也觉得该这么做,于是便只是说道:“好。” 但是此时姜楚沫已经是下了楼了,萧恒炎不知道自己的话姜楚沫究竟是有没有听到。 陆一凡他们正在吃着饭,突然看到姜楚沫从楼上下来了,陆一凡还只是觉得这么快事情就解决了,心中正替他们两个高兴呢,但是随即又注意到了姜楚沫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啊。 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不成?陆一凡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站了起来,冲着姜楚沫招手,“丫头,我们在这里。” 姜楚沫听到了陆一凡的话,于是便寻声看了过去,发现了陆一凡他们之后,便朝着陆一凡他们走了过去,然后在陆一凡的旁边坐了下来,陈四儿看到姜楚沫过来了,自然是招呼小二哥又添了碗筷。 姜楚沫走到座位前坐下,一直都一言不发,陆一凡看到了便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怎么了?” 姜楚沫没有说话,陆一凡只当是现在人多,姜楚沫不方便说,于是便想着先不问也好,等以后私下里问问,心中如此想着,陆一凡便又端起了碗,开始吃饭。 “我们估计要晚两天再走了。”姜楚沫这样有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众人听了都觉得不解,依玛更是看不惯姜楚沫这样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便只是厉声询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耽误了事情,可怎么办?” 姜楚沫听了只是看了依玛一眼,并未搭理。 陆一凡也觉得奇怪,只是看向姜楚沫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 饭桌风波 “敬晨不见了。”姜楚沫只是随口说道,然后便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 众人听了也都没什么惊讶,敬晨武功那么高,一定不会出什么事,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既然现在找不到人,那便在这里等等好了。 正在这时依玛正好回头,竟然看到萧恒炎也从楼上下来了,依玛面上漏出了喜色,马上站起了身来,冲着萧恒炎招手,“王爷来这里,我给你准备好了吃的。” 一边说着,依玛便将放在姜楚沫面前,刚才陈四儿给姜楚沫弄得那碗饭给端到了她跟前,然后又往旁边让了让,空出来了一个位子,准备让萧恒炎坐下来。 陈四儿看到依玛但是会借花献佛,于是便有些生气,站起来,准备和依玛理论,但是姜楚沫看到了,却阻止了陈四儿,“四儿坐下。” 陈四儿听到了姜楚沫的话于是便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陈四儿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会阻止自己,而姜楚沫也实在是心累了,不想再跟依玛计较什么,她现在只想要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萧恒炎的心思真的在依玛的身上,那陈四儿就是再怎么说,萧恒炎也是不会相信的。 萧恒炎居高临下,自然也是将依玛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却并不屑于跟依玛计较这些小事,依玛不过是个离乡背井的部落公主,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之人,所以小事上能让着她便让着她,也算不得什么,他现在在乎的只有姜楚沫,对于萧恒炎来说,姜楚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大事,都是牵扯着自己内心的。 萧恒炎从楼上下来,走到了众人跟前,只见到此时陆一凡正翻着眼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责备,而陈四儿则看着萧恒炎,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是仍然从眼神中透漏出了愤怒,他这是要给姜楚沫出气吗? 而姜楚沫只是淡然的将脸撇向了一旁,似乎并不想要见到萧恒炎,只有依玛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萧恒炎。 “快做吧。”依玛又说道。 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又看了看,桌子周围也没有其他地方了,于是便挨着依玛坐了下来。 之后众人便是默不作声,低头吃饭,依玛觉得现在萧恒炎看自己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而且还愿意跟自己坐在一起,想必在他心中,自己也是有一定的地位了,依玛心中暗自欢喜。 依玛一边笑着,一边低头吃着饭,但是桌子下面的脸却并不安生,想要攀上萧恒炎的脚上去。 但是依玛只是心中大概猜想着萧恒炎脚放着的位置,并没有看到,就已经将脚伸过去了。 而陈四儿正在吃着饭,只觉得这饭桌的气氛太过沉闷诡异,正想要想个什么办法,改变一下,突然他便感觉到似乎是谁踩到了自己的脚上,于是陈四儿便想要将脚挪开。 但是对方却仍旧是不依不饶,攀扯着,不让陈四儿挪开,陈四儿有些恼了,他朝着那个人的脚上便是使劲儿一踹,证想站起来问究竟是谁踩得自己,但是紧接着便听到依玛“啊”的一声。 陈四儿便寻声看过去,只见到依玛正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委屈的样子,还弯下了腰,似乎是在揉着腿。 众人很是疑惑,依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都是疑惑的看着依玛,只见到依玛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众人,然后便又看向了萧恒炎,眼神中有几分委屈又夹杂着几分不解。 众人不明白什么情况,想必接下来又免不了一场大闹,毕竟依玛的脾气,可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但是令众人疑惑的事情是,依玛竟然只是有些委屈的看了看众人,然后便又是很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继续吃饭。 众人只是觉得今天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外面,但是也没有啊? 但是既然依玛没有闹,那便是好事,毕竟可以安静的吃完一顿饭,这个还是挺好的,于是众人便又继续低头吃饭。 依玛很是不解,为什么萧恒炎会踹自己,但是看着萧恒炎的表情,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玛更是奇怪了。 而姜楚沫也低头吃饭,想到刚才陈四儿似乎是有些反常的样子,于是便询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陈四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正要发怒的,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刚才不知道是谁一直踩我,开玩笑开的有些过分了,于是我也跟他开玩笑,踹了一下。” 姜楚沫知道陈四儿素来淘气,于是便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继续低头吃饭。 而依玛听道了陈四儿的话,心中才知道原来刚才踹自己的竟然是陈四儿,依玛总算是找到了罪魁祸首了,怎么会就此罢休,于是便将筷子一放,怒目圆睁,瞪着陈四儿。 陈四儿不解,为什么好好的依玛就开始瞪自己了,不过她一向有些神经质,所以便也不跟她计较了,陈四儿看了依玛一眼,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这时陈四儿伸手去夹菜,依玛看到了,便想要报刚才被陈四儿踹的仇,于是便也伸手去夹菜,陈四儿夹什么菜,她便也夹什么菜。 陈四儿看到依玛跟自己抢,想到姜楚沫跟自己说过,不要跟依玛争抢,于是便也就丢下来,去夹别的菜吃了。 但是依玛看到陈四儿放下了,她便也放下去,反而跟着陈四儿又夹其他的菜,如此二三,陈四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于是便将筷子往桌子上使劲儿一拍,然后对依玛怒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么多的菜,你不吃,为什么总是抢我筷子下面的!” 依玛听了便只是看着陈四儿,很是挑衅的笑着,然后也吼:“比说话大声,谁不会!这个菜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放在桌子上大家都可以吃,你管我吃什么,许你吃,不许我吃?” 说完这个,依玛便将陈四儿刚才夹得菜架在了筷子上,然后冲着陈四儿比了比,然后放在了口中。 陈四儿也是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让人讨厌的女子,于是便生气,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然后说道:“不吃了!” 接着陈四儿便就怒气冲冲的出了客栈,而姜楚沫看到陈四儿出去了,知道陈四儿也不过是个孩子,他之所以这样忍着,让这依玛,可能是之前自己跟他说的,让他让这依玛,所以他才会这个样子的,于是姜楚沫便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了。 姜楚沫便也放下了筷子,跟了出去。 姜楚沫来到了客栈外面,看到陈四儿此时正蹲在一棵树下,在那儿拿着树枝,似乎是在画着什么,姜楚沫走了过去,只见到陈四儿手中的树枝之下,正在那儿画着圆形。 姜楚沫便微微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陈四儿的肩膀。 陈四儿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于是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姜楚沫正冲着自己微微笑着,就像是自己想象中的母亲的样子一样,陈四儿便觉得很是委屈,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 陈四儿只是一声不吭,又低下了头,但是姜楚沫确实注意到了陈四儿眼眶里面的眼泪,于是便也是一声不吭,默默的陪着陈四儿。 而依玛看到姜楚沫和陈四儿二人都出去了,这两个让自己最是讨厌的人现在都不在自己的面前了,依玛觉得吃什么都是香甜的,于是便很是高兴的开始吃饭,而且还帮着萧恒炎一起夹菜。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啊,一心都已经被姜楚沫给带了出去了,突然听到依玛对自己说道:“王爷,王爷?” 萧恒炎听到了依玛的呼喊,才反应了过来,将投注在门口的目光又收了回来,看向了依玛,只见到依玛笑着对萧恒炎继续说道:“王爷,吃饭。” 萧恒炎点了点头,于是便低头准备吃饭,但是只见到此时饭碗中已经堆积如山的各种菜,一时也没了胃口。 依玛看到萧恒炎只是一直盯着饭碗中的饭,但是却总是不动弹,一时不解,便又是劝道:“王爷,快吃啊,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夹来吃的,我之前都尝过,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一边说着,依玛便一直注视这萧恒炎,萧恒炎有些尴尬,他是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今天不吃这一口饭,估计依玛会一直这样看着自己吧。 于是萧恒炎便拿起来筷子,不尴不尬的吃了一口,依玛看到了,便很是满意,萧恒炎吃过了,看到依玛还在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待这什么,于是便冲着依玛不尴不尬的笑了笑,依玛看到萧恒炎吃的还算是满意,于是便也就放心了。 而在方越国,此时如火如荼的选秀女活动也正在进行着,云贵妃看着那一众的莺莺燕燕,心中一时十分感慨,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她想到了曾经在惊羽的画上看到过的那个姑娘,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这次不知道谁又是谁的替身了。 云贵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身旁的宫女说道:“我们回去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 医馆 南铭彦嘴角漏出来一个邪魅的笑,而一旁他的随从却不明所以,心中有些忐忑,这圣上不会是因为派过去的死士全部都殉国,任务失败,所以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心中虽然打鼓,但是却并不敢说什么。 南铭彦知道,凭萧恒炎的功夫,是没有几个人可以伤的了的,不然也不会拐个弯,让杀姜楚沫了,派过去的人,有这样的结果,也在预料之内,不过没什么,跟人命比起来,开疆阔土才是大事,只要派过去的人有一拨成功了,那就是成功了,之前这些牺牲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而且现在南铭彦还在加紧脚步朝着方越国赶路,如果能见到惊羽,跟他谈一谈,那说不定也可奏效,双管齐下,两手准备,不怕大事不成! 南铭彦此时心中心潮澎湃,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论是谁,只要是有一点可能会阻止自己成功,那便毫不留情,杀! 南铭彦看着此时已经有些西斜的落日,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心底某一部分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是那个卖茶姑娘吗?她是如此美好,犹如夏日清泉,清凉甘甜,让人见之忘俗。 南铭彦深吸一口气,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那些美好不属于自己,自己注定要成就一番霸业,所以便顾不得儿女私情,也罢,和大业想必,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南铭彦摇了摇头,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杂念驱使掉,总归是他负了那姑娘,但是成大事不拘小节,难道这不比那姑娘负了他好吗? 却说莫离带着敬晨两人总算是来到了山脚下,远远的似乎瞧见不远处有炊烟升起,莫离心中便觉得充满了希望,想必那边应该是有人家的,这样过去应该就可以找到医管了。 心中如此想着,莫离便背着敬晨继续朝前走着,莫离的脚也已经是受伤了,但是仍然是坚持走了好长的路,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是在拖着脚步朝前走着,此时脚也已经是快要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了。 莫离心中暗自咒骂自己,不知道好好的拦着这些事情要做什么?但是又随即摇了摇头,算了,都已经是这样了,先把事情做好了再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虽然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菩萨心肠,但是这一次,也是难得发一下善心,权当是成全自己好了。 莫离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前走着,虽然看着不是太远,但是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背上的敬晨,也是让莫里走了好半天才算是走到了。 莫离走到了村口,看到这村子里也不过是了了几户人家,这个村子依山傍水,而在村子前面的小溪旁边,一个村妇正在那里洗衣服。 莫离便将将敬晨放在了路旁,敬晨此时也并没有睡过去,感觉到了莫离的动静,于是便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莫离一瘸一拐的朝着那个正在洗衣服的村妇走了过去。 只听到莫离上前询问道:“大婶,你知道这里哪有医管吗?” 那村妇正在洗衣服,突然听到有人询问,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因为现在天气还稍微有点热,而这村妇也正是在洗衣服,所以村妇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抬起了头,一只袖子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看到对方一个打扮很是精干的女子正跟自己问路,这女子虽然看上去很是冷酷,但是面容却是十分柔和的,那村妇笑着对莫离说道:“从这儿走,往前,第二家就是了。” 一边说着,那村妇还给莫离指着方向。 莫离寻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知道了地方,于是便谢过了那个村妇,然后朝着那边走去了。 村妇看着莫离,想要看着她进到医管之后,再继续洗衣服,毕竟看上去这个女子是个外乡人,肯定是不认路的,万一她走错了,耽误了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村妇一直看着莫离,发现莫离竟然脚一瘸一拐的,村妇暗自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俊俏姑娘,竟然腿脚有问题,也真是可怜,但是接下来她又看到莫离竟然朝着路旁一个看上去都像是已经要死了的重伤之人走了过去。 村妇便更是觉得莫离可怜了,自己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成了那个样子,没想到竟然还带着一个将死之人,也实在是可怜,看来自己如果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她的,毕竟在这村子里,谁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热心肠啊。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便一边看着莫离,而莫离走到了敬晨身旁之后,便又弯腰想要背敬晨,但是敬晨却是用尽全力,朝边上一躲,想要躲开,莫离知道敬晨的伤势,自然知道他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做到这样的。 于是莫离便有些不耐烦,冷冷的对敬晨说道:“别动!” “你找到医馆了?”敬晨只是自顾自的问道,但是仍旧是躲着莫离,不让莫离背他。 莫离看自己拗不过敬晨,于是便也只好作罢,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好了,于是莫离便也在敬晨的旁边坐了下来。 “找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就到了。”一边说着,莫离一边给敬晨指了指。 而那个洗衣服的村妇看到莫离竟然没有立刻要过去医馆的样子,于是便决定先洗着衣服,一会儿再抬头来看看,心中如此想着,村妇便又低头开始干活了。 敬晨顺着莫离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并没有多远的路,虽然这不远的路对于平时的他们来说都不算是什么,但是此时莫离脚上有伤,而且还要背着自己,这个也不算是一个短的路程。 于是敬晨便对莫离说道:“没多远了……一会儿你就扶着我……就好了……” 莫离听了,又看向了敬晨,虽然不能窥见敬晨的全貌,但是莫离却总是觉得敬晨一定是长得很好看,于是莫离不由得看着敬晨有些发呆,不知道他究竟是长得什么样子,找到机会了一定要看看。 心中如此想着,却没发现竟然被敬晨将她这个呆样子看在了眼里,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两个各为其主,但是他们却并不是很讨厌对方,反而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 莫离发着呆,突然看到敬晨竟然也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于是便有些羞恼,使劲儿瞪了敬晨一眼,冷冷的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敬晨一听莫离竟然反问他,于是便只是笑了笑,但是只是这微微的一笑便已经是牵动了他的伤口,所以便不免的皱上了眉头,轻轻的低呼了一声,“呃……” 莫离听到了敬晨的低呼,知道他肯定是又牵着伤口了,这个人也真是的,明明身上有伤,却还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一边说着,莫离便又是瞪了敬晨一眼,敬晨调整好了气息之后,便又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对莫离说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再看……你……” 莫离听到敬晨都已经是伤成了这幅样子了,竟然还在这里贫嘴,于是便又是将脸冷了几分,但是敬晨见了却更是觉得莫离可爱了,竟然丝毫都没有要收敛一点的意思,莫离从敬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戏谑。 于是便想要生气,但是又知道此时自己越是生气,说不定对方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不如不搭理他的好,于是莫离便只是丢下了一句话,“不想死闭嘴!” 之后莫离便站起了身子,然后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到了敬晨跟前,一把将敬晨给从地上拉了起来,敬晨被莫离这么一拉,又牵着了伤口了,口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离意识到自己刚才动作有些粗鲁了,但是一想到敬晨那个欠揍的样子,便觉得让他受受疼也好,让他在如此过分,但是心中虽然这样想着,莫离仍旧是有些不忍心这样对待一个伤员的,便只是拉着敬晨,放慢了动作,扶着敬晨朝前走着。 敬晨自然是察觉到了莫离的动作变化,心中觉得其实莫离并不是像她的外表一样这么冷酷,心地其实很是善良。 “在我面前不用装的那么冷酷。”敬晨不自觉的从口中吐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莫离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仍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扶着敬晨超前面走着。 二人不知道用了多久,才到达了那个医馆,而之前那个村妇因为多次回头都看到两个人在慢悠悠的走着,衣服都已经洗完了,但是他们仍旧是没有到达,所以她便没有继续等下去了,毕竟她家里也是一对的农活等着做呢,再不回去,他们家老头子会骂人的。 莫离和敬晨走到了医馆的门口,发现这里什么标志都没有,就是一间很简单的农舍,也是如此的小村落里,估计大家都知道,还要什么标志呢。 于是莫离便一边扶着敬晨,一边推开了柴门,只见到院中晒着不少的草药,一进来便问到了各种草药混合的药香味。 看来是没有找错地方了,莫离和敬晨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朝里走着,一边走着,莫离还一边出声询问:“请问有人在吗?” 第三百二十五章 奇人老爹 莫离并没有听到回答,于是便又看了敬晨一眼,敬晨也觉得奇怪,只听到莫离又再次询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两人站在院子里又继续听着,但是仍旧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二人皆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朝着房内走了过去,二人来到了房中,只觉得一打开房门,一股扑鼻的酒味迎面而来,二人面面相觑,这个真的是医馆吗?难道不是酒馆? 心中如此想着,便四处开始打量着房间,只见到这房间里面陈设很是简单,不过一些简单的桌椅,而在门后面放着一张床,床上? 二人突然听到了那里传过来的呼噜声,于是便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醉醺醺的老头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老头已经是胡子花白了,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颊有些红晕,嘴角还挂着口水。 这个老头不会是这里的主人吧,不是说应该是医馆吗?大夫在哪里? 二人寻遍了房间,这个房间也不是很大,但是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啊,于是二人便相互对视了一眼,莫离便决定前去问问那个老头,于是莫离便将敬晨扶着在桌旁坐了下来,然后走到了老头的跟前,推了一下那个老头。 但是那个老头被这么一推,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莫离便又是推了几下,但是推得厉害了,那个老头只是嘟嘟囔囔的,又翻了个身,朝着里面睡觉了。 莫离有些犯难了,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才能叫醒了这个老头,二人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便听到外面似乎有人过来了。 “老爹,老爹?”一个妇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莫离便看到刚才在小溪边洗衣服的那个村妇过来了。 那个村妇一看到这两人还在这里,便放了心了,她洗过衣服之后,回去做好了家务,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这两个外乡人可是不了解老爹的,万一老爹要是喝醉酒了,别人要是不知道窍门,一时半会儿的可别想叫醒他。 果然这村妇过来一看,真的跟自己所料想的一样,老爹在这里睡着了,而这两人看着也是束手无策。 于是那村妇便走上前来,对着莫离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莫离听了便觉得就像是碰到了救星,难道这个村妇知道该怎么叫醒这个老头儿? “大嫂,这……”莫离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床上的老爹。 那村妇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从背后拿出了一瓶酒,二人刚才只注意到这村妇过来了,并没有注意到她背后还另有玄机呢,只见到那村妇拿着酒瓶在老爹的鼻子前面一晃,那老爹似乎是睡梦中闻到了酒香味,于是便只是鼻子跟着那酒瓶,想要凑过去喝。 那村妇见了便慢慢移动酒瓶,将酒瓶移动到了床铺外面,老爹便跟着酒瓶到了床铺外面,接着便听到了“哎呀”一声,只见到老爹整个都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倒是把他给摔醒了。 老爹睡梦中只觉得有酒香,但是没想到寻着酒香竟然把自己给摔倒了,于是便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想要继续回床铺上睡觉去,想是自己刚才做梦呢。 但是老爹睡眼朦胧的,似乎是看到有几个人站在自己的房中,老爹便又揉了揉眼睛,果然看到除了王二家的以外还有两个陌生的外乡人。 老爹便摇了摇头,让酒意醒醒,然后对着王二家的说道:“王二家的,这两人……你带来的?” 王二家的听到了,便看了过去,然后又转而对老爹说道:“人家是来看病的,你快醒醒给人家看看吧,这个小伙子看上去伤的不轻呢。” 一边说着,王二家的一边指着敬晨。 老爹听了便走到了敬晨的身边,细细打量,敬晨看到老爹这样靠近自己,于是便往后略微靠了靠,老爹看到了也不恼,只是笑了笑,然后对敬晨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敬晨看到老爹这个醉酒之后疯疯傻傻的样子,便不想说话,老爹看到敬晨如此,于是便又笑着指向了莫离,对敬晨说道:“莫不是……受了你家娘子的欺负?” 听到老爹这样的醉酒之言,莫离一时便很是生气,但是想到他也不过是喝醉酒了,胡言乱语,又有些犹豫了,不如且等着,等到他酒醒之后,如果那时他还敢胡言乱语,便割了他的舌头。 敬晨听到老爹这么说,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不觉得抵触,只是看着莫离,心中觉得微微的心跳有些加快。 老爹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猜着了,于是便笑着拉着敬晨的手还要说什么,但是王二家的看到老爹醉酒之后这个话唠的样子,便连忙上前制止,“老爹,还是先别说那么多了,这两个年轻人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可得赶紧医治啊。” 听到王二家的这么说,敬晨突然心中有些犯嘀咕,把自己的命交给这样一个醉酒的老头,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了,但是敬晨也知道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算了,就听天由命吧。 老爹听到了王二家的这么说,于是便立刻从刚才的醉酒中清醒了过来,王二家的一看到老爹这个样子,便也就放心了。 老爹虽然很是爱喝酒,还一喝酒醉,但是只要是一碰上治病救人的事情,便会立马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这也是十里八乡都愿意找他看病的原因,老爹的医术在这附近都是出了名的。 老爹看向了莫离和敬晨,然后坐在了敬晨的面前,对敬晨说道:“把手伸出来。” 敬晨听了便半信半疑的伸出了手,然后只见到老爹将手搭在了敬晨的脉搏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刚开始微微皱着眉毛,然后眉毛渐渐地舒展开了。 之后老爹便又站起了身子,王二家的看到老爹这个样子,便知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便赶忙笑着上前询问道:“怎么样,老爹?” 老爹看到王二家的这么关心的样子,于是便也没说敬晨的额事情,只是询问道:“我说王二家的,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或者说,你不改也行,就稍微收敛收敛?” 王二家的被老爹在两个外乡人面前这么一说,便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您老人家说的,这不是因为有您老在这里的吗,要不我也不会告诉人家来这里了。” 老爹听了便撇了王二家的一眼,然后便出了房门。 敬晨看到这老爹过来给自己把了把脉,之后什么都不说便又出去了,一时便有些不解,但是此时他也是再是没有那么多精力了,便只是趴在桌子上不说话,而莫离看到了,便想要上前询问。 王二家的看到莫离似乎要追着老爹出去的样子,于是便上前拦住了莫离,“姑娘你就放心吧,老爹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夫君有救了。” 听到这王二家的说敬晨没事了,莫离便莫名的觉得心安,总算是自己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但是又听到王二家的说敬晨是自己的夫君,于是便有些脸红了,连忙出声冷冷的否认道:“大嫂,你弄错了。” 但是王二家的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却还是笑着说道:“我怎么会弄错呢,我们家跟老爹家一直都是住着邻居,他的习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呀是出去抓药去了,你放心,吃了药,你家夫君就会没事了。” 莫离听了便有些无奈,看来自己是跟她说不明白了,算了,反正从这里离开之后,以后也不会再次见面了,爱误会就无悔好了。 二人正是说话之间,只见到老爹已经手里端着一个小药筐进来了,莫离看了过去,只见到里面杂乱的堆着一堆的药,莫离心中有些犯嘀咕,这能治好吗? 人命关天的事,这样是不是也有点太过随意了,但是现在他们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只能听之任之了,莫离看向了此时趴在桌子上的敬晨,反正自己是已经尽力了,至于生死,就听天由命吧。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莫离仍旧是控制不足,有些担心。 而老爹看到莫离一直那样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便知道她肯定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反正他给人看病治伤从来都是不解释的,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要不走人。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但是这过来的人仍旧是趋之若鹜。 之后老爹便开始在房间里面一个小火炉那里生着了火,然后将那一堆的草药一股脑的倒在了瓦罐里,接着便丢在那里不管了,只等着熬好了,便可以服用了。 弄好了一切之后,老爹便就走到了莫离跟前,然后连看都没看莫离一眼,只是很是随意的问道:“你,腿要不要治治?” 莫离听到了老爹这么询问,此时才想到了自己的腿,在滚下山的时候似乎是伤到了骨头了,而且之后又由于负重走了太远了,已经是快要没知觉了,如果不是老爹问起,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腿伤的存在了。 莫离看到老爹这样的行事,心中之犯嘀咕,所以半天都没有回答老爹的话。 老爹看到了知道莫离是对自己怀疑,于是也不勉强,“不看就不看吧,再过了今晚要是废了,可别赖我。” 第三百二十六章 河蚌 一边说着,老爹便已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走向敬晨身边了,敬晨本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老爹说起来莫离的腿有可能废了,当时心下便是一惊,怎么会如此严重,于是敬晨虽然身体上是极其不愿意动弹的,但是仍旧是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 “她的腿怎么了?”敬晨询问道。 那老爹看到敬晨都已经重伤至此了,却仍旧是能够一听到这女子的伤势之后便立马打起了精神,又看了看莫离,那女子也是奇怪,明明腿摔得不轻,但是竟然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而且从她走路的样子来看,似乎之后又负重前行了不少。 这两个人有意思,想必真的是有什么亲密关系,不然也不止于此。 于是老爹便在敬晨的面前坐下,然后对敬晨说道:“她的腿伤不轻,而且据我推测之前她一定受伤之后又负重行走了不短的路程对吧?” 一边说着,老爹便看向了敬晨,敬晨听了却并没有说话,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莫离之前背着自己前行,对于她的伤势来说是有多么的困难,心中直到这个莫离实在是痴傻,明明是个女子,却偏要逞强做男子该做的事情,明明受了重伤,却硬是要装作什么是都没有。 明明心地善良,却硬是要装作冷酷至极的样子,这个女子究竟是经受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将自己故意伪装的如此坚强,就像是河蚌一般,坚硬的外表,包含的是多么柔软的内在,实在是让人心疼。 想到这些,敬晨便又看向了莫离,那眼神中很是复杂,几分好奇,几分怜爱,几分保护欲,看上去很是复杂。 而老爹看到了敬晨这个样子,便只当是敬晨默认了自己刚才的话,于是便继续说道:“你快劝劝她吧,不然那腿可真的没救了,你们俩如此的恩爱,如此的关心对方,一定是不想要拖累对方的。” 老爹只当是面前这两人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呢,莫离听到了便想要反驳,敬晨却只是关心莫离的腿伤,并未多想,于是敬晨便对莫离说道:“你这么要强,一定不想……以后成为一个瘸子吧。” 莫离听了便只是瞪着敬晨,敬晨看到莫离并不做声,于是便继续说道:“不过也不用担心……瘸子里面……也有高手……” 敬晨知道莫离的脾气,想必是劝不住的,如此倒不如用激将法,看看她究竟是听不听,而莫离听到了敬晨的话之后,便只是撇了撇嘴,然后想了想,反正这腿她也知道,如果真的拖下去不及时医治,想必真的会有危险,如此倒不如让这个老头试一试。 而且看这老头的样子,似乎还不是那么不靠谱,虽然莫离心中在极力的劝说自己,但是她心中已经是认定了,这个老头儿的医术也不怎么样,不过是可以医治一些平常的小病,这样的伤怕是难。 一旁的王二家的看到莫离迟迟都不开口,于是便也朝着莫离走近了两步,然后对莫离说道:“姑娘,你就听大嫂的劝吧,这个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伤得赶紧医治,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莫离听了便看向了王二家的,看到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莫离竟然有些感动,如此平凡的妇人,心底却是如此的善良,竟然有一种让自己想要归隐山林的打算了。 王二家的看到莫离仍旧是没说话,于是便只当做莫离是默认了,于是便对老爹使了个眼色,老爹也是服了,这个王二家的就是爱管闲事,算了,谁让自己也是实在闲着没事,想找两个人练练手呢。 于是老爹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莫离的身边,然后对莫离说道:“去那边坐下。”一边说着,老爹便指了指敬晨一旁的凳子。 莫离听了便走了过去,然后坐了下来,老爹走到莫离跟前,然后开始位莫离检查伤势,一番诊治之后,莫离觉得刚才似乎有些麻木了的腿现在竟然感觉到疼痛了。 “嘶……”莫离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看向了老爹,老爹此时才算是放心了,于是便站起了身,如释重负一般,对莫离说道:“好了,知道疼就好了。” 莫离看到老爹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不好,于是便问道:“那我的腿?”虽然莫离对老爹的医术很是不相信,但是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如就暂且相信好了,老爹抬起眼皮看了莫离一眼,刚才这个小丫头不是还不相信自己呢吗,这么快就转变了。 老爹只觉得莫离肯定是为自己的医术折服了,于是便很是轻松又略带几分不屑的说道:“有我在废不了。” 这时只听到屋子里“咕嘟咕嘟”的水声,王二家的看到那小炉子上的水开了,于是便对老爹说道:“老爹,那药是不是已经煎好了?” 一边说着,王二家的便已经是走到了那瓦罐的旁边,掀开了上面的盖子,只见到里面现在已经是颜色浓重的汤药了。 老爹听了,便只是一声不吭的走到了炉子旁边,然后将瓦罐断了下来,王二家的看到了倒是有眼色,于是便赶忙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只碗,然后递给了老爹,老爹接了过来,倒在了里面。 这个王二家的经常没事便过来帮忙,这些打下手的活现在做的倒是得心应手了。 老爹倒好了药之后,王二家的便端着碗送到了敬晨的面前,然后对敬晨说道:“快喝吧。” 敬晨看了看那浑浊的汤药,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但是此时如果自己再不好好医治,只怕以后也会是个废人了。于是敬晨便也不想那么多,端起了药碗便往嘴里灌,喝过之后,便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 老爹看到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对敬晨说道:“就我这药,你喝上三天,保管你恢复大半。” 别说敬晨还真的觉得这药下肚了之后,身体上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同,莫离看了看敬晨,似乎是询问敬晨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敬晨只是冲着莫离微微点了点头。 之后老爹便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对王二家的说道:“我一会儿上山采药,至于他们两个就交给你了。” 王二家的听了便说道:“放心好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之后老爹便就上山去了,而王二家的看到二人在房中,觉得人家小两口在这里,自己一个外人待在这里,似乎也有些不方便,于是便借口说回家做家务,等到有需要了便隔着墙叫一声就知道了。 莫离他们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之后王二家的便也就离开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敬晨和莫离两个人了,莫离看着敬晨这会儿面色似乎是比之前要好多了,看来那个老爹的药还真奏效,此时两人不尴不尬地面对着,莫离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说道:“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敬晨听了,他虽然知道他们两个各为其主,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但是也很肯定一定不是自己人,可是心中就是无法拒绝对面这个女子。 而莫离问出来这一句话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想要收回已经是来不及了,此时听到敬晨只是半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便心中有些微微的恼意,看来对方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亏自己还觉得他可能不一样呢。 莫离心中正如此想着,突然便听到敬晨说道:“敬晨。” 莫离听了便看了敬晨一眼,然后口中微微重复着敬晨的名字,之后又很是无奈的笑了笑,敬晨有些不解,于是便询问道:“你笑什么?” 莫离听了便说道:“真想不到,我竟然会跟萧恒炎的人一起在这里,而且竟然还是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 敬晨听了也是微微一笑,此时外面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纸,照在了屋内,那被分割成了丝丝缕缕的阳光,此时照在了两人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温暖柔和,让人觉得现世安稳,想必说的极是这个样子了。 “我们走吧。”敬晨说道,虽然他的声音听上去仍旧是很低,但是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虚弱了。 而莫离听了却有些紧张,她知道敬晨的伤势还是很严重的,只不过才有些好转,现在便立刻上路,怕是会对伤势不利,于是莫离便冷冷的对敬晨说道:“不行。” 敬晨听了却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然后对莫离说道:“怎么?难道怕我死了不成?” 莫离听到敬晨这样说,又想起来刚才王二家的那个误会,一时便有些羞恼,使劲儿的瞪了敬晨一眼,然后说道:“你死了倒干净了,不用再拖累我了。” 敬晨看到莫离这个样子,便只是觉得甚是可爱,因为面前这个女子,每次话说的越狠,也就代表她越是心虚,想必现在她心中确实也是在担心自己呢。 敬晨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又何尝想要快点回去,因为二人身份立场不同,今日一回,怕是以后再次相见,便又是对立的两方了,他不知道莫离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跟莫离成为敌人,可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敬晨从身上取出了一个挂坠,然后放在了莫离的面前,莫离看着有些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第三百二十七章 回归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敬晨只是这样说着,如果是以前,莫离估计会一下子将这人的东西和人一起给扔出去,但是看到此时敬晨的样子,竟然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也很确定,自己跟敬晨绝对是什么都不可能的。 因为莫离的心中一直只认定惊羽一人,她心中只能有主人,其他的都不可以,而面前的敬晨,自己之所以会对他另眼相待,无非是因为敬重他的为人,仅此而已,别无他念。 莫离心中如此的告诉自己,之后便看了一眼敬晨放在自己面前的挂坠。 “放心吧,这个不会害了你的,怎么难道你竟然害怕收这些东西吗?”敬晨想到了对付莫离的杀手锏,激将法,百试不爽。 果然莫离听了之后,便收了下来,然后貌若随意的放在了腰间,然后说道:“收起来就收起来,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好,既然这样,我们走吧。”一边说着,敬晨便起身准备离开,虽然身上的伤痛仍旧是很厉害,但是他知道姜楚沫他们一定是在那里等的很是焦急了,必须要赶紧回去了,至于这次意外,很美好,但是回去之后,便只能当做是一场梦。 莫离听了敬晨的话,竟然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心,她不知道这次离开之后,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再见,再见是不是就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江湖了? 莫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敬晨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及至王二家的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想要过来看看,但是她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房中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于是便有些懊悔,自己不该丢下两个受伤的人离开,心中还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两人那样的伤势,出去了究竟会去哪里。 却说二人如果是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怕是早都不行了,但是二人都是武功了得,而且又得到了老爹的救治,所以便没那么难受了,仍旧可以撑一撑的。 二人知道他们之前是从山上滚落下来了得,想必顺着山路上去,应该就能知道之前的地方了。 于是二人便顺着山路网上走,一路上二人都是一言不发,因为他们都知道马上到来的就是分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果然看到了已经走上去了,而且也是之前他们掉落下来的之前的那个客栈的附近了。 二人皆有些不忍心走上前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一会儿去哪?”敬晨想到一会儿自己去了客栈之后,不知道莫离究竟会去哪里,她该怎么办? 莫离听了便只是冷冷的说道:“这个还不用你操心。” 敬晨听到了莫离的话,也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也是,她怎么会没有地方去呢,自己也实在是多虑了。 于是敬晨便朝着客栈走了过去,只留下莫离还站在原地,敬晨走了两三步远,又停了下来,他想要回头跟莫离说什么,但是又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好,于是便只是狠了狠心,继续朝着客栈回去了。 莫离看着敬晨离开,心中竟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她随即便又打消了自己心中的这样的额想法,她的心中只能有主人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行。 于是莫离便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离开了。 却说姜楚沫和萧恒炎他们因为找不到敬晨,又不能离开,于是便决定分头寻找,想要尽快找到敬晨。 所以敬晨回到了客栈之后,正准备上楼,那客栈的小二哥便迎了上来,敬晨不知道什么事,只听到那小二哥笑着说道:“客官,您可算是回来了,之前您的同伴已经找了您好久了,现在也都出去找您了,想必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敬晨听了便点了点头,那小二哥便赶紧又收拾了一张桌子,然后对敬晨说道:“客官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看您这个样子,想必一定是吃了不少苦,我给您倒杯茶来吃。” 那小二哥倒是见多识广,什么都不惧怕,看到敬晨这浑身脏兮兮的,而且还有大片血污的衣服,他竟然也不害怕,不过想想也是,如此的战乱年代,估计这样的人也是常有的。 敬晨便在小二哥收拾好的桌旁坐了下来,端着小二哥递过来的茶水正准备吃,想着吃过以后在上楼去好好整理一番,毕竟现在也实在是太虚弱了,但是敬晨才刚要喝茶,突然便听到有人大声叫了自己的名字一下。 敬晨闻声便看了过去,只见到陆一凡竟然过来了,之后还跟着陈四儿,二人见到敬晨都很是高兴,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敬晨,你怎么弄臣这样了?”陆一凡率先问道。 敬晨听了便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一言难尽,他们呢?” 陆一凡看到敬晨已经归来了,自然很是开心,所以也没忙着询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敬晨询问,于是便说道:“丫头他们在后面,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正说着话呢,便看到姜楚沫也走进来了,一边走着,姜楚沫还一边说着,“老头儿,你走的也太快了。” 说话间姜楚沫已经进来了,竟然看到敬晨已经回来了,于是便也十分高兴,走到了敬晨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敬晨,然后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敬晨却只是淡淡的说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听着敬晨说话,似乎很是虚弱的额样子,于是便对敬晨说道:“快,让老头儿给你把把脉。” 陆一帆听了,此时才忽然想到自己竟然忘了这件事了,于是便对敬晨说道:“对对对,赶紧让我给你看看。” 一边说着,陆一帆便已经是抓起了敬晨的手腕,仔细的把了起来,但是另陆一凡觉得奇怪的是,敬晨虽然看上去伤的很是严重,但是这内里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或者是可能之前是有什么伤害的,但是已经被治好了。 陆一帆觉得奇怪,这样的医术,跟自己也差不多了,难道这当今世上,竟然还真有跟自己差不多的大夫? 陆一凡正这样想着,突然便看到萧恒炎和依玛两个也回来了,萧恒炎走在前面,脸上表情有些着急,但是等到他进了客栈,发现了已经回来的敬晨之后,脸上表情瞬间就轻松了起来。 但是在萧恒炎的身后跟着的依玛看上去却很是开心的样子,虽说她也是才刚刚把伤给治好了,但是此时看上去倒像是早就已经没什么伤势了一样,而且看上去心情也很好,看上去很开心。 依玛的手中还一手持着一个糖葫芦,走近了客栈,发现了此时众人都已经在了,依玛还有些不高兴,看着萧恒炎直报怨,“我说了不用着急,再玩一会儿,可是你就是不听,看这不都回来了吗?” 一边说着,依玛便将手中的其中一个糖葫芦递给了萧恒炎,但是萧恒炎此时哪里有心情去吃什么糖葫芦,依玛看到萧恒炎眼睛直直的卡着姜楚沫,于是便口中低声嘟囔道:“真是好心没好报,不吃我自己吃。”一边说着,依玛便将那根糖葫芦放到了口中。 萧恒炎走到了敬晨面前,看到敬晨弄得如此狼狈,但是却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于是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敬晨听到萧恒炎询问,想要掩饰,但是又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萧恒炎的,想必莫离的事情萧恒炎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让姜楚沫知道罢了,于是敬晨便说道:“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我会跟你细细将来。” 萧恒炎听到敬晨如此说,便知道想必这其中还有不少事情呢,他也不想姜楚沫知道太多,只想要姜楚沫现在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所以便也觉得等到有机会了,单独跟敬晨谈谈。 于是萧恒炎便又说道:“你先上去收拾一下吧。” 陆一帆听了也附和道:“对,先去收拾一下,我也跟你一起去,尽快将你的身体给恢复如初,毕竟路途遥远,还是要尽快调整好比较好。” 敬晨听了便点了点头,跟着陆一凡上去了。 而姜楚沫看到陆一凡和敬晨上去了,自己便也对陈四儿说道:“四儿,我们也上去吧。” 陈四儿听了便答应着,也跟着姜楚沫准备上去,但是一眼扫到了站在一旁的萧恒炎,于是便又有些犹豫了,只是站着不动,毕竟现在萧恒炎和姜楚沫两个人正闹着误会,不如给他们一个空间,让他们尽快将误会给解除了。 又看到此时正看着萧恒炎的依玛,陈四儿便觉得更应该这么做了,免得让依玛总是惦记着他姐夫,萧恒炎只能是他姐姐一个人的,别人不行。 而姜楚沫在前面走着,并未看到陈四儿跟着自己,于是便转过身看了过去,只见到陈四儿正在看着萧恒炎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 姜楚沫便知道陈四儿一定是又在想着让萧恒炎和自己和解呢,姜楚沫虽然很是感念陈四儿的用心良苦,但是她却并不想给萧恒炎这个机会,毕竟她觉得自己给萧恒炎的机会已经够多了,但是萧恒炎并未珍惜,既然这样,便不给好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安排眼线 而莫离和敬晨分别之后,她本来想要回去住的地方的,为了便于见识姜楚沫,随时可以知道姜楚沫的动静,好找到合适时机将姜楚沫给带走,所以莫离也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着,此时她想要回去,但是又犹豫了。 敬晨现在刚刚回去,而且身负重伤,虽然已经恢复了个大概,但是还远远不够,而且现在敬晨回去,他们众人肯定是都放松了警惕,想不到她会这么快便行动了,如果这时候行动,也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但是莫离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真的行动,怕也只是给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去了,根本办不成什么事情,但是这样好的时机,难道就此放过? 莫离摇了摇头,觉得不行,既然自己带不走姜楚沫,不如趁这个时候,在姜楚沫的身边安插一个眼线,随时的给自己汇报姜楚沫的情况,如此也好。 莫离思忖至此,微微点了点头,她知道在姜楚沫一行人中间,有一个叫依玛的,她虽然也是和姜楚沫他们在一起,但是却是和姜楚沫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此不如就利用她好了。 心中打定主意,莫离便在客栈的一旁找了个树,隐蔽了起来。 而姜楚沫虽然是不给萧恒炎机会,但是萧恒炎会自己制造啊,虽然她不愿意跟自己呆着,那何妨自己跟了上去? 于是萧恒炎便跟着姜楚沫上了楼去了,而陈四儿看到现在只剩下他和依玛两人了,于是便也不想在这里呆着,毕竟依玛可真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发什么神经了,自己为了确保安全,还是离依玛远一点比较好。 心中打定主意,陈四儿便也上了楼去了,依玛看到自己才过来,这人便一个个的都走了,就留下自己了,心中便有些不快,她看了看此时手中的两个糖葫芦,心中更加气愤了。 于是依玛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胳膊便将两个糖葫芦都给扔了出去,但是也真是无巧不成书,而且这客栈中又不是只有依玛一个人,还有三两个客人,依玛扔出去的糖葫芦正好便砸在了其中一位客人的身上。 那客人正在那里和友人吃着饭呢,突然便感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中了自己的脑袋,那客人便摸了上去,只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抓了下来,竟然发现是一直快要化了的糖葫芦。 那客人瞬间便闹了,自己好好的在这里吃个饭,怎么就有这些东西给砸过来了,于是那客人便使劲儿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然后大声说道:“哪个不长眼的,差点没把老子给砸死了!” 一边说着,那客人便向着四周望去,想要寻找罪魁祸首,依玛看到自己闯了祸了,心中有些怯怯的,但是又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堂堂部落公主,难道竟然会怕了这个无名小卒不成? 于是依玛便状了状胆子,站了出来,然后仰起脸对那人说道:“是姑奶奶我,怎么了?”依玛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却仍旧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就是不愿意低头。 而那客人看到竟然是个小姑娘扔的,虽然心中已经是消了气了,但是此时听到这小姑娘倒是口气很是嚣张,于是便不高兴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了依玛的跟前,想要跟依玛理论理论,而那客人对面他的友人也没有劝诫,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就像是要看一场大戏一样。 那客人走到了依玛的跟前,然后便要伸手打依玛,依玛看着那客人扬起的巴掌,只当是自己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闭上了眼睛,本能的用手挡了挡,但是依玛等了半天,并未等到自己预料中的巴掌。 于是依玛便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自己面前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侠女,这个人便是莫离,莫离想要拦住这个客人,还是轻轻松松的,那客人一看到又过来一位姑娘,但是又感觉到这又过来的姑娘怕是不好惹。 因为这个姑娘明显力气比他还要大,于是那客人便讪讪的收回了手,但是他面子上过不去啊,因为他的友人正在不远处看着呢,于是便虽然心虚,但是口气很是强硬的说道:“你给我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教训。” 一边说着,那客人便对着莫离怒目而视,莫离却只是视而不见,她并不想要在这里多生事端,毕竟万一姜楚沫他们下来了,那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于是莫离便只是一声不吭,将依玛给拉了出去。 依玛不解,但是想着既然对方救了自己了,肯定不会害她,于是便任由着莫离拉着她往外走,而那个客人看到莫离没有跟他计较,于是便更加嚣张了,在莫离和依玛的背后,不住的叫嚣,“现在知道怕了,想逃跑,以后最好不要惹着大爷我,不然有你们好看。” 那客人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只觉得突然嘴巴里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那人瞪大了眼睛,就像是一只癞蛤蟆一般,待他从嘴巴里取出来那个堵着自己的东西,原来是个馒头。 莫离路过一个桌旁,听到那客人嘴巴实在是让人讨厌,于是便顺手抓起一个馒头,以寸劲给那客人飞射入了口中。 那客人此时觉得十分诡异,都没有看到什么人有什么动作,怎么突然自己就被一个大馒头给堵住嘴了,难不成是有人暗中帮助这两个小姑娘? 心中如此想着,那客人便看向了四周,想要发现点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他便只好灰溜溜的又回到了座位中。 而依玛看到了身后的那个客人收到了惩罚,心中实在是觉得大快人心,于是便拉着莫离说道:“你真厉害,说吧要什么赏赐?” 莫离看到此时依玛还在摆什么架子,于是便只是一声不吭,拉着依玛径直往外面走着,依玛听到莫离并不搭理自己,于是便也不再说话,不过幸好对方没有要什么赏赐,不然现在还真的拿不出来呢。 依玛被莫离拉着,走了好半天,依玛有些心慌了,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怎么什么都不说,于是依玛便想要挣开,“你要带我去哪?”依玛一边挣扎,一边询问。 莫离看到依玛似乎是不愿意的样子,在看了看四周,觉得离客栈也算是够远了,于是便松开了依玛,然后说道:“你跟姜楚沫是死对头?” 依玛听到莫离直接便这样询问自己,虽然被她说中了,但是自己尚且不明白对方的底细,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于是依玛便只是将头撇向了一旁,并不说话。 莫离看到依玛这样,知道依玛是心中防备自己,于是便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 依玛听到莫离这样说,更是微微一笑,然后对莫离说道:“帮我?你怎么帮?”一边说着,依玛还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莫离看到依玛如此目中无人又很是嚣张的样子,便也觉得十分讨厌,如果不是她对自己有用,才懒得招惹这么一个人呢。 于是莫离便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然后对依玛说道:“帮你成为盛亲王妃。”莫离知道依玛这么讨厌姜楚沫,而且之前根据自己的观察,依玛应该是想要亲近萧恒炎的,所以一句话便直接就点到了点上。 依玛一听,便瞬间来了精神,于是便一改刚才高傲的态度,然后赶紧笑着看向了莫离,拉着莫离的胳膊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莫离看到依玛果然对这个很是感兴趣,于是便冲着依玛点了点头说道:“都是真的。” 依玛听了便心中很是高兴,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凭空这么出来了,此时说要帮自己,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思忖至此,依玛便又慎重了起来,然后怀疑的看着莫离,莫离看到了依玛面上明显的不信任,于是便继续说道:“跟你说实话,我跟姜楚沫有仇,所以想要报仇,但是苦于她身边一直高手如云,所以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听到莫离这么说,依玛才算是相信了,原来是旧愁,那便没什么好怀疑了,于是便看着莫离问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莫离看到依玛果然上钩了,然后便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困难的事情,我只需要你在姜楚沫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给我通风报信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做。” 依玛听了便点了点头,但是又想到自己什么都不会,怎么报信,于是便又询问道:“这报信是可以,但是我怎么才能给你报信啊?” 莫离听了,便从身上逃出来了一个管子一样的东西,递到了依玛的面前,依玛看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便询问道:“这是?” 莫离对依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拿着。” 莫离听了,便半信半疑的拿在了手中,然后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时,只听到莫离说道:“这个是我们联络的信号,只要一瞅到机会,你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我发信号,我看到了就会过来,其他你就不用管了。” 依玛一听,觉得自己做的这个交易还算是划算,毕竟听上去也没有什么难度,于是便对莫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就这么办。”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安端雅 依玛答应了之后正在高兴,突然心中冒出来一个疑问,然后便赶紧说道:“那我答应了你这些事情,你可一定要把姜楚沫给从王爷身边弄走了,不然我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一边说着,依玛脸上还故意露出来一抹狠厉的神色。 莫离又岂会将这么一个小姑娘的故意耍狠放在眼中,心中虽然不屑,但是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依玛。 依玛看到现在自己竟然凭空又多了这么一个助手,心中实在是开心的无法言喻,莫离知道依玛不能在外面待太长的时间,于是便对依玛说道:“你现在赶紧回去,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依玛一听也觉得是该如此,于是便答应着,匆忙离开了这里。 却说方越国,广云宫,此时云贵妃正坐在宫内,手中端着一个白瓷盏,那白瓷盏中盛着一盏颜色清亮的茶水,茶水冒着热气,热气袅袅升起,看上去让人觉得无端的心安。 “抬起头来。”云贵妃微微抿了一口茶,之后便对着此时正跪在面前的女子说道,这女子此时低着头,看上去很是恭顺的样子,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宫中秀女的衣服,那头上的发饰虽然看上去倒也还富贵,但是却有些酸气。 那女子听到了云贵妃的话,于是便抬起了头,只见到这女子肤若凝脂,发如云堆,而眉眼之间竟然和姜楚沫有几分神似。 云贵妃看了点了点头,然后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旁边正在自己身侧的宫女,那宫女自然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办得还算不错,这个是娘娘在肯定自己呢。 之前云贵妃曾经在惊羽那里看到过一副画,那画上的女子想必惊羽应该是十分珍爱的,因为那画就放在惊羽书桌上顺手的地方,只要想看,随时便可以取过来看。 云贵妃知道,惊羽一向都对自己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却不能放任这件事情继续下去,自己和惊羽是青梅竹马,绝对不能让一个后来之人将自己在惊羽心中的地位给占据了,于是云贵妃便接着这次选秀的机会,选出来了这么一个人。 这个女子出身并不怎么高贵,但是这长相却很是让云贵妃满意,“从此以后,你便跟本宫住在一个宫中,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一边说着,云贵妃便看向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听了,很是受宠若惊,自己不过出身寒微的一个小女子,竟然可以跟云贵妃住在一个宫苑中,一时便有些惶恐,于是赶忙磕头谢恩,“臣妾谢过娘娘。” 云贵妃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听了连忙回答:“奴婢端雅,父亲是县丞安在臣。” “安端雅……”云贵妃低声重复了一声,然后扫到了安端雅发髻上的那个有些酸俗的金簪子,面上便有些厌恶,她看了宫女一眼,然后说道:“世玉,去把我那个四蝶金步摇拿过来。” 那个叫世玉的宫女听了便道:“诺。” 之后世玉便进去了,不多片刻,便从内室出来了,只见到她双手捧着一个锦盒,然后呈递到了云贵妃的面前,躬身说道:“娘娘,您要的步摇。” 云贵妃看了一眼,然后从那锦盒中拿了出来,只见到那步摇做工十分精致,绝不是一般的俗物可以比的上的。 云贵妃一手持着步摇,慢慢的走到了安端雅的跟前,然后从安端雅的头上取下来了她本身戴着的那个金簪子,扔到了一旁,安端雅不知道云贵妃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此时见到了这样大的世面,自然心中谨慎小心。 但是不想竟然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安端雅便更加慌乱了,手脚都有些颤抖了,云贵妃看到安端雅这个惶恐的样子,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抚着安端雅的肩膀,柔声说道:“不必惊慌。” 接着云贵妃便将手中的步摇插在了安端雅的发髻上,然后很是满意的端详了半日,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样绝色的美人,哪里是那等俗物可以配得上的。” 安端雅一听云贵妃这样说,便轻声说道:“娘娘……” 云贵妃只是笑着转身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然后看着下跪的安端雅说道:“这个就赏你了,以后在一处住着,如果有什么不合心意的都跟我说。” 安端雅听到云贵妃这样说,便十分感激,于是便赶忙磕头谢恩,“多谢贵妃娘娘。” 云贵妃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对安端雅说道:“好了,跪了半日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安端雅听了便行礼告退了。 安端雅走了之后,世玉便走到了云贵妃身边,然后轻声说道:“娘娘,好好的放这么一个人在宫中做什么?” 云贵妃听了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人那,要知道借力。” 世玉听了若有所思,之后才恍然大悟,然后笑着对云贵妃说道:“娘娘圣明。” 云贵妃靠在了椅子上,一只手微微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眉毛微微的皱了上来,世玉看到了便连忙上前去给云贵妃揉着,云贵妃便放下了手,任由世玉揉着,过了半晌,才觉得稍稍舒缓了一点。 然后云贵妃便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走了过去,“世玉,走,去圣上那里一趟。” 世玉听了便笑着答道:“是,娘娘。” 而这厢惊羽正在书房处理奏折,他觉得很是奇怪,怎么这东凌国最近如此的安静,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不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若是依南铭彦的性子,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的,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惊羽一边想着,倒是没有注意到此时云贵妃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因为云贵妃过来的时候,看到惊羽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于是便对宫中的内侍示意,不要打扰惊羽。 那内侍自然知道云贵妃在这后宫中的地位,所以便也很是听话的没有出声,云贵妃走到了惊羽的跟前,想要等惊羽想过问题之后在出声的。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惊羽便发现了自己,于是云贵妃便佯装有些失望的对惊羽说道:“哎呀,还是被圣上给发现了。” 惊羽看到是云贵妃过来了,于是便连忙招呼内侍,“给娘娘上茶。” 云贵妃听了便只是笑着低下了头,惊羽看到云贵妃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便出声询问,“云贵妃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 云贵妃看到惊羽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开始拿着笔开始在面前的奏折上面批注着,于是云贵妃便佯装有些恼了,上前将惊羽手中的笔给夺了下来,拿在了手中,然后看着惊羽说道:“圣上国事繁忙,就不能分出一刻,留给臣妾吗?” 惊羽听了便笑了笑,然后也不抢云贵妃手中的笔,只是坐着仰头看着云贵妃,似乎是很认真的倾听的样子,“怎么,有什么事吗?” 云贵妃看到惊羽如此郑重的看着自己,很是认真的样子,一时竟然想不起来要从何说起了,想了半天,然后说道:“新选的秀女已经都分配到了各个宫中了,圣上有时间了可以去看看。” 惊羽自然知道云贵妃不会特地巴巴的跑来就说这么一件事情,想必还是有其他事的,于是便顺着云贵妃的话说道:“那分到你宫中的人是谁?” 云贵妃听到惊羽这么问,正好中了自己的心思,于是便笑着说道:“是县丞安在臣的女儿,安端雅,姿容绝色,不可方物。” “安在臣?”惊羽轻声念叨了一声,然后便继续看着云贵妃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我倒要过去看看了。” 云贵妃听了,自然很是开心,连忙将手中的笔放在了架子上,然后恭敬的给惊羽行了个礼说道:“如此说来,还请圣上移驾广云宫了。” 惊羽看到云贵妃这个恭顺的样子,便也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便起身站了起来,朝着广云宫回去了。 而安端雅住在了广云宫的侧宫中,而分给安端雅的宫女看到安端雅过来了,自然也连忙走过去行礼,“小主,奴婢兰心参见小主。” 安端雅赶忙上前扶了起来,之后兰心便扶着安端雅进到了房间里,安端雅看着房间里面的各种陈设,比她家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简直是云泥之别,心中直道,看来父亲说的果然不错,日后自己在宫中可要更加小心谨慎了,争取可以早日将安家给发扬光大。 之后兰心便又是给安端雅准备了一些点心,觉得安端雅劳累了这半日,肯定也是累了,又想要给安端雅铺床休息。 但是正在忙活之际,突然便听到外面的宫人传道:“圣上驾到。” 安端雅听了,有些慌乱,进宫了这么长时间,连皇帝长得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今日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而兰心自然也看出来了安端雅的慌乱,于是便连忙走上前来扶着安端雅,在安端雅的耳边轻声说道:“小主不必慌乱。” 第三百三十章 借力 安端雅听到了兰心的话,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息自己的内心,但是即便如此,安端雅依然是十分慌乱,将自己刚才手上端着的茶盏似乎都快要给摔了,晃得茶盏的盖子在那儿咣咣当当的直作响。 兰心看到安端雅的样子,便知道她一定是害怕,想想也是,听说这个小主之前不过是一个县丞的女儿罢了,现在猛地一下一朝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必自己也还没适应过来。 虽然兰心心中知道这些,但是既然跟了这样的主子,那便要处处为主子着想,因为自己以后的命运,在这宫中的日子好坏,还是得看自己主子是否能够得到圣宠,如果主子过的不好,那她一个宫女,就更是不要想得太多了。 兰心深知这些道理,所以便在一旁暗暗的扶了安端雅一把,安端雅感觉到了来自手肘部分,兰心给自己的支持,心中才稍微的定了定,回头看向了兰心,只见到兰心此时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平和,安端雅便也慌乱的心安定了几分。 此时云贵妃已经跟着惊羽两人进来了,惊羽看到这里一切布置的还算是合乎规矩,于是便对云贵妃笑着说道:“也是难为你有心了,将这里给新人收拾的还挺好。” 一边说着,惊羽便朝里面走着,云贵妃听到了,自然很是端庄恭敬的回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惊羽听到了并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云贵妃一直都是端庄守礼的,这样的回答,他不用都脑筋都能想到,有时候惊羽会猜想,从云贵妃的口中说出来一些逾矩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就不说逾矩,就是平常的夫妻之间说的话。 如果从云贵妃的口中说出来那些话,会不会也很有趣,最起码比现在应该会有趣的多了吧。 心中这样想着,惊羽不禁觉得有些失落,他看了一眼云贵妃,曾经她也是很顽皮,小的时候一起嬉戏打闹,也是开心得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都变了。 是自己变了吗?惊羽扪心自问,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来,也许都是这样吧,人看自己的时候往往会看不清,惊羽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自己才会找不出自己究竟是哪里变了。 若是说是云贵妃变了,可是她又究竟是哪里变了,惊羽这样想着,不禁大量起来了云贵妃,比以前小的时候出落的更是齐整了,小的时候牙齿稀疏,头发微黄,调皮的紧,就像是一个假小子,但是现在真的是齐整了不少,但是也跟着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心中如此想着,此时惊羽和云贵妃两人已经是走到了这侧宫之中了,只见到此时这侧宫之中的新进秀女已经是恭候在那里了,惊羽大概扫了一眼,但是一眼便看到了安端雅头上的那只金步摇了。 “这个不是你最喜欢的一直步摇吗?”一边说着,惊羽便看向了云贵妃,云贵妃听到了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支步摇是我送给安妹妹的,原本这支步摇也俏皮,臣妾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再带着这样的东西,倒是有点不合时宜了。” 一边说着,云贵妃一边理了理鬓发,惊羽听了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也只是一闪而逝,过了那个年纪?这云贵妃和惊羽年纪相仿,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怎么就戴着个不合时宜了? 惊羽微微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这倒像是云贵妃的作风,她一直都是端庄守礼的,但凡有一点俏皮的,她便认定了自己不该用,不知道这些究竟是跟谁学的,这样的老气横秋,着实让人觉得无趣。 惊羽心中一边想着,只觉得此时跪在自己面前的安端雅似乎微微动了动,惊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转念一想,自己刚才只顾着和云贵妃说话了,竟然忘了这地上跪着的安端雅了,估计是跪了太长时间了,所以腿麻了? 于是惊羽便赶忙出声询问,“你这样在我面前摇摇晃晃的,做什么?” 安端雅一听,便是心下一惊,手中已经是出了一手的冷汗了,心中直道,不会自己才刚进了宫,就犯错了吧,这样可如何是好,莫说回不去,就是回去了,该如何跟父亲交代,心中如此想着,安端雅便已经是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吓得只是带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而兰心看到安端雅此时这个样子,于是便连忙拉了拉安端雅的袖子,想要提醒安端雅,安端雅感觉到了自己袖子那里传过来的扯动,此时才算是回过了神,于是便连忙磕头,“圣上恕罪,圣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 惊羽看到安端雅这个惊慌的样子,又看到旁边时时处处都端庄无比的云贵妃,倒是一时觉得安端雅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于是便也不想责备,上前一步,对兰心说道:“好了,扶你家小主起来吧。” 兰心本来也只当是这次怕是逃不过去了,但是没想到惊羽竟然这样说,于是便心中舒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扶住了安端雅,然后对安端雅说道:“小主,圣上让咱们起来了。” 安端雅刚才已经是吓的不知所措了,此时听到兰心这么说,便只当是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兰心,兰心看到安端雅看着自己,于是便冲着安端雅点了点头,安端雅知道是惊羽饶过了自己,于是便赶忙给惊羽谢恩,“多谢圣上。” 也怨不得安端雅这样惊恐,进宫之前,她就已经听说了,当今的皇帝是一个笑面虎,面上总是笑意盈盈,很是慵懒,与世无争的,其实心里计谋多端,手段毒辣,不然也不会成了当今的皇帝了。 但是此时安端雅竟然对之前自己听说的那些事情有些不相信了,面前这个皇帝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恐怖,而且他看上去很是温和,模样有很是俊美,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些传说中的阴邪之人。 而惊羽今天来也来了,也没什么事情,于是便要走,安端雅看到惊羽要离开,于是便赶忙对惊羽说道:“圣上,都已经到了这里了,不如叫上安妹妹,一起去我房中用过晚膳再说吧。” 惊羽听了便想要拒绝,但是又碍于安端雅在这里,不好搏了云贵妃的面子,一时便有些犹豫了,他回头看向了安端雅,刚才没有细看,现在仔细看来,倒是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面前这个人确定跟姜楚沫没有关系吗? 可是为什么安端雅竟然会跟姜楚沫长得那么相像,难道是巧合?可是这天下竟然有这样长得相似的人,真是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了。 惊羽心中这样想着,不免就多看了安端雅两眼,安端雅不明情况,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盯着看,一时便有些羞怯,于是便深深地低下了头,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 而兰心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切,心中便有些信息,皇帝一直以来都对女子似乎没什么兴趣,就是之前也是只有跟云贵妃走的稍微近一点,其他的娘娘几乎一直都是冷在那里的,虽然没人敢说,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皇帝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时看到皇帝对安端雅这样另眼相看,兰心便觉得很是有希望了,想必不久之后,她的小主也可以成为和云贵妃比肩的人了。 而云贵妃看到惊羽这样看着安端雅,便知道自己的安排应该是没有错了,虽然自己很是不情愿,但是真的也是迫于无奈,她爱着自己的夫君,可是她的夫君又不是一般人,是当今的皇帝,为了让自己的夫君将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几分,她不得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将新人安排在自己的宫中,这样自己便可以借着这新人,多见上惊羽几面,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为人不齿,或者会被人耻笑,看不起,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要跟自己的夫君可以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但是云贵妃不知道,惊羽所想要的不是夫妻举案齐眉,而是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嬉戏打闹,虽然惊羽知道这个度不好把握,但是他更不喜欢自己的妃子就像是一根木头一般,惊羽想要让姜楚沫可以成为自己的妃子,她那样的出人意料,肯定可以带给他不少的惊喜。 这个是惊羽希望的,但是又岂是姜楚沫愿意的,惊羽只不过是想要姜楚沫成为自己后宫中的一人,而姜楚沫希望的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是惊羽给不了的,也许惊羽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清楚,为什么必须要双方都只是对方的唯一。 但是姜楚沫也并不想惊羽可以想清楚,因为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萧恒炎,而萧恒炎也认定了姜楚沫,只是此时两人之间仍然存在着误会罢了。 “你起来吧。”惊羽走到了安端雅的面前,然后将手伸到了安端雅面前。 安端雅此时才想到自己刚才只顾着谢恩,竟然忘了站起来了,之后又被惊羽那么一看,更是呆在了那里不知道动弹了,为此安端雅感觉十分窘迫,登时那白皙的面庞便羞得通红了,低着头觉得很是无地自容了。 惊羽看到安端雅这个害羞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于是便一只手过去,拉住了安端雅的胳膊,将她给拉了起来,安端雅感觉自己胳膊上传来的温度,觉得很是温暖,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渗透了自己的全身一般,让自己觉得很有底气。 第三百三十一章 心事重重 云贵妃看着惊羽和安端雅的互动,想着这计策约莫是成了,暗自欣喜的同时又有更多说不出口的苦涩,处于深宫中的女人都渴望着君王那一丁点的垂爱,不求圣上有多爱自己,只要圣上能偶尔地过来自己宫中坐会儿,吃茶说会儿话便心满意足了。 为了圣上偶尔的垂爱,亲手把圣上推向别人,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大度了。 “圣上,膳食已经备下,请移步去用膳吧。”云贵妃看着安端雅和惊羽之间难以插入的氛围,便开口提醒。 一行人在大厅用膳,席上菜品玲琅满目,安段雅有些拘束,心生羡慕的同时又不知该如何下口,便低下头,眼神乱飘,默默地观察着旁人,惊羽早就发现了安端雅的小动作,不由得嗤笑一声,心想这个安端雅真是莫名的可爱,像一只闯入陌生环境的兔子,瑟瑟发抖。 云贵妃和安端雅都听到了惊羽的笑声,两人的反应也是大不相同,云贵妃面色冷静,身形端庄,问道:“圣上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可以说给臣妾听一听吗?”惊羽脸色一正,不语一字,云贵妃面有尴尬之色,也不再言语。 安端雅从听到笑声开始,便喘喘不安,犹如惊弓之鸟,总感觉惊羽是在笑话自己,但又觉得应该不是,心中一时思绪万千,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三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之后便让安端雅退下了。 “圣上,你最近忙于政事,不怎么吃饭,身体消瘦了许多,臣妾看着心里难受,你是我们国家的天,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用完膳后,云贵妃眼带沉痛,情真意切地关心着惊羽,想到了深夜御书房的灯火依旧亮着,也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安排的眼线向自己禀告,惊羽为了国事常常废寝忘食,万分的心痛。 “云贵妃说的是,为了国家朕自当注意身体。” 惊羽面上不显,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个都要我为了国家保重身体,可曾有真正为我这个人着想的。 惊羽想到了儿时的云贵妃,会因为自己不小心摔倒而伤心的哭泣,也会因为自己爬墙而担心会被父皇责骂。当初的她应该是真的关心自己,可惜现在都变了,云贵妃的担心也不再是因为自己,从前满心都是自己,而现在的感情却参杂着利益。 喜欢姜楚沫也是因为姜楚沫是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的,和她相处,不用考虑背后的势力,也不用考虑身份高低,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只要和姜楚沫在一起,总会很开心,内心也会平静,不用想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国家间的刀风剑雨。 果然派暗卫去把姜楚沫弄过来是正确的,期待她进宫后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越想越呆不下去,便起身离开了广云宫。惊羽走时,云贵妃一阵错愕,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起身送惊羽离开,从用膳结束到离开,也不过一刻钟。 云贵妃默默念着,圣上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在用膳时,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难堪,自己真的就这么令圣上厌恶吗,可自己是真的深爱着圣上啊,想当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现在只剩下相顾无言,内心一片戚戚。 话说安端雅从用过膳之后便被遣退,回到了自己目前居住的偏宫。 “恭喜小主,圣上今日一定对小主有了印象,小主承受圣上恩宠的时机指日可待了!”安端雅刚坐下,一旁的是女兰心出声恭喜。 “兰心,不要说了,圣上日理万机,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呢?”安端雅脸色赤红,嗔怒道。 “小主切莫妄自菲薄,据说圣上性情不定,可今日看来,圣上对小主和颜悦色,一点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可怕,可见圣上对小主也是有心的,只要小主抓住这次机会,就再也不用像在家那样看人脸色生活。想你那继母,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对你厉声厉色,夫人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原来兰心是安端雅的爹派人打点,提前送进宫的,就是为了让女儿在宫里有个可以出主意的人。安端雅的爹知道他在家被继母苛刻,但她继母娘家势力大,只能把女儿送进宫里。 “兰心,我们如今进了宫,锦衣玉食虽然做不到,但绝对不会再回到从前的生活,圣上年轻俊美,能得圣上另眼相待,是我莫大的福分,实在不敢有再多的妄想。” 安端雅知道兰心是为自己着想,心中不免更加感动,娘亲去世后,自己和兰心相依为命,现在兰心在宫里待过不短时间,而自己如今得到机会进了宫,又得到云贵妃的赏识,生活已经开始往好的方面转变。 “小主明白就好,奴婢先行退下了。”兰心看到安端雅明白自己说的话,欣慰的离开了。安端雅在兰心退下后,回想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心中感慨万千。 年轻貌美的君主对自己伸手,怎么可以这么体贴,就像话本里的场景一样,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话本里的结局一样,和圣上幸福的在一起。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安端雅躺在榻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中的自己和圣上一起吟诗作对,圣上处理朝廷事务时,自己在一旁红袖添香,像普通夫妻那样,和和美美。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年轻帝王的多情,对单纯少女而言,就是生命的救赎,于自己不过是饭后闲谈的风流往事。 惊羽心情郁结地从广云宫离开,没有在意云贵妃的脸色,对惊羽而言,云贵妃不再是从前的小丫头了,如今这幅木头样子,看了让人无端生了几分烦躁。大步走到随从太监叫来的黄金步辇前,坐了上去,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平静。 此时是午后阳光正盛之时,在惊羽的威压之下,随从胆战心惊的抬着年轻的皇帝,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生怕不小心触了霉头。 惊羽回到自己的宫殿,一进去,便看到了桌上的密报,密报右下角有一个小的用银粉写的“沫”字,这便是与姜楚沫有关的消息了,惊羽吩咐过暗卫,如果有关于姜楚沫的消息,一律不用通报,直接上呈到自己桌上,方便自己第一时间查看,以免错过重要的信息。 密保中写道,姜楚沫一行人在回去的路上,姜楚沫与萧恒炎因为部落的公主而产生误会,目前误会还未解除,另外,姜楚沫已有身孕,不日便可完成圣上的任务。惊羽想到不久后自己就能见到姜楚沫,心情好了许多。吩咐下面收拾自己宫殿的偏殿,还嘱咐尚衣局制作衣服。 不过当看到“姜楚沫已有身孕”这几个字,心里一阵刺痛,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更痛苦。惊羽想着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就算姜楚沫伤心,等到自己和她的孩子出生,这个孩子就会忘了的。这样想着,心情倒也好了不少。 说来也巧,惊羽之前和姜楚沫朝夕相处,早已知道了姜楚沫衣服的尺寸,偏偏安端雅与姜楚沫除了在面貌上相似之外,身形竟也相差无几。命令下来后,临近傍晚,各宫安插的眼线已将情报快速地禀告给自己的主人。后宫表面平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 今晚不知多少人会因惊羽的一条命令而彻夜不眠。 而云贵妃宫中住了一位圣上新宠的消息也传到了各宫妃嫔耳中。之前各宫较量,却不想便宜了云贵妃。 而此时的云贵妃心情更是复杂,自从听到眼线的禀告后,便开始一动不动,怀念了一个下午的儿时时光,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心伤的同时又在为今后做打算,没想到自己阴沟里翻船。 本想借着安端雅让圣上常来自己宫中,却不想圣上打算直接将安端雅接走,她安端雅何德何能,不过是凭着和圣上心里那位相似的模样便能让圣上做出这般事情,而我如今也只能和她打好关系,望她今后承蒙圣恩的时候念着我今日的情分。不然,我自然能想办法让她摔下来。 所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云贵妃立刻让宫女去传唤安端雅。而这时的安端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刚入宫的女人,安端雅没有丝毫根基,只能依附着云贵妃生存。来到云贵妃宫中,问道:“贵妃姐姐可是有什么事吗?” “妹妹不要多想,我这宫中只有你我二人是圣上的人,我闲来无聊,找你谈谈心,进了宫后,整日无所事事,日子十分清闲,我希望找个可以说真心话的姐妹。”云贵妃不动声色地和安端雅聊着,“世玉,看茶。还有把我最近研制出来的点心呈上来给安妹妹尝尝。” “奴婢这就去。”世玉,作为云贵妃的心腹,此时也懂得云贵妃的意思。 安端雅受宠若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着自己能够见到圣上就是云贵妃牵的线,云贵妃应该是真心和自己交往的,便放下心了。“贵妃姐姐真是好人,今后我安端雅就把贵妃姐姐当作我亲姐姐一样看待,绝不会做对姐姐不利的事情。” 广云宫这边还在上演“姐妹情深”,其他宫的妃嫔也开始找人联合,共同商量对策。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后宫更是如此。 第三百三十二章 误会加深 在客栈这边,姜楚沫还在生着气,嘴上说着不和依玛计较,但心里对萧恒炎处理事情的态度却有许多不满,而萧恒炎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 萧恒炎终于找到机会溜进了姜楚沫的房间,“沫儿,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那好,我现在就同你说明白,在我这里,男人是自己的,绝对不能和别人共享。” “沫儿,我知道,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那你现在对依玛到底是什么态度?喜欢的话,你们就在一起吧,大不了我换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 “沫儿,我对你的心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真的爱你,依玛只是一个部落的公主,背井离乡需要照顾,我不能不管。” “那你都和她要保守秘密了,以后就和她一起过吧。” “萧楚沫,你这样把我的真心置于何地,依玛的秘密只是有关她的名声,和别人又没有关系,你在意什么?” “呵呵,我在意什么,你不明白就算了,这就是你说了有错一定改?你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你走吧,等你明白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姜楚沫把萧恒炎赶出房间后,心里一阵抽痛,现在的萧恒炎与自己刚认识的时候相差太多了,当初的他对女人不假辞色,不管是谁都没有好脸色,可现在对待一个落魄公主都能陪她逛街,陪她吃饭,连依玛夺走她姜楚沫的饭,他都能忍下来。 真不知道萧恒炎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早已经不喜欢她了。 此时的萧恒炎已经冷静下来,其实,从被赶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冷静了。明知道沫儿怀有身孕,还这样和沫儿吵架,怪不得沫儿生气,不管沫儿说什么,我都应该好好听的。 萧恒炎转身又去敲姜楚沫的门,姜楚沫已打算休息,心里还有着对萧恒炎的埋怨,便对敲门声不予理会。 萧恒炎敲了许久,见没人回应,又是一阵憋屈。便去找陆一帆倾诉心事,作为年长的人,陆一帆经历的事情比自己多,对待这种情况应该也有解决的办法。这样想了想,萧恒炎便去敲陆一帆的房门。 “是谁?”屋里传来疑问。 “是我萧恒炎。” “稍等片刻。” 过了一会儿,陆一帆打开房门,请萧恒炎进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陆一帆用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萧恒炎面前,“我们边喝茶边说吧。” 萧恒炎不好意思地询问,“打扰到你了吗?” “没什么,我也没事儿做,才准备歇息,你便来了。”陆一帆一边喝茶一边回答。 萧恒炎喝了一口茶,茶水一点也不像泡了许久的样子,倒是有新泡茶的清香和温度。瞟了一眼床榻,被子乱成一团。因为心里有事,也没多想,便信了,于是更加觉得抱歉。 “最近和沫儿单独相处的时间少,我也不知道沫儿在生什么气,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萧恒炎对待救命恩人,并没有自恃身份高贵,而是像一个陷入感情困扰的普通儿郎一样烦躁。 “楚沫没有告诉过你吗?”陆一帆反问。 最近萧恒炎显然没有察觉姜楚沫和依玛之间矛盾,陆一帆也明白萧恒炎对姜楚沫的心,姜楚沫绝对是萧恒炎的命,但萧恒炎当局者迷,始终不觉得自己不跟依玛一般计较的行为会造成多大的误会。 就连不清楚他们过往的路人,都会觉得萧恒炎在对待依玛的问题上太过宽容,也就是优柔寡断,更别说也身在局中的姜楚沫了。 “沫儿说我喜欢依玛,但我真的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计较,毕竟她离开部落后,只认识我们。总不能让她太难看。”萧恒炎想到依玛一个公主背井离乡,又被歹人侮辱,如果自己丢下她不管,可能在这世上就没办法生存了。 “如果让你在依玛和楚沫两人之间选择一人照顾,你会选谁?”陆一帆实在看不小去萧恒炎现在的样子。堂堂盛亲王,连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想的什么都搞不清楚,看来他们以后的情路会十分坎坷。 “依玛和沫儿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我爱的人是沫儿,依玛只是需要照顾的人,如果没有沫儿,我今后就没有活着的希望。”萧恒炎十分不解,为什么要把依玛和沫儿一起提出来,明明我爱的只有沫儿一个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也喜欢依玛。 “既然你能分得清对楚沫和依玛的感情,你想过楚沫能分得清吗?她看着你陪依玛逛街,看着你坐在依玛旁边,看着你迁就依玛的任性,尤其是今日,依玛端走楚沫的饭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以为迁就不计较就是对所有人好吗?估计当时楚沫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陆一帆想到今日萧恒炎做的事情,越发生气,这样一个男人,有他后悔的那天。“你这样对依玛,依玛一定觉得你是喜欢她的,会更加过分,不信你就等着看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明白了,我会向沫儿解释的,今后做事也会注意。多谢你的指导。” 萧恒炎细想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明白对依玛的迁就就是对三个人的伤害,也决定今后离依玛远点,找个人照顾她,自己只要有时间就粘着沫儿,沫儿对自己一定很失望。萧恒炎计划着做“狗皮膏药”,让姜楚沫重新对他建立信心。 想到未来,萧恒炎不再惆怅,因为白天思虑过重,躺下后便迅速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因为敬晨的回归,一行人打算整理行李,第二天启程回京。萧恒炎站在姜楚沫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粥。萧恒炎也不敲门,就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不想打扰姜楚沫睡觉,毕竟自己最近对姜楚沫照顾不周,害得她怀孕的时候还在生气,实在是应该她多休息一会儿。 天还未亮时,萧恒炎便起身下床,穿上放在床边的靴子,便出门了。这正是客栈厨房烧饭的时刻,萧恒炎一出门就直奔厨房。 “客官,你来这边做什么?”一客栈伙计感到疑惑,厨房不应该是这些大人物来的地方,更何况君子远庖厨,但凡有点地位的男子,都不愿意进出厨房。 “我夫人怀有身孕,进来舟车劳顿,我来给她煮碗粥,请问,孕妇吃什么粥补身子?”萧恒炎在认识姜楚沫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自进厨房做饭,自从遇到姜楚沫后,时时刻刻都在破例。 “那就煮鱼片粥吧。孕妇吃鱼十分的补身子,而且我刚出门就是去买鱼了,这些都是新鲜的鱼。”客栈伙计也为这位大人口中的夫人感到好奇,这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才找到这样一个好的人家。 萧恒炎在大厨的指导下,还是浪费了许多材料,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做出了外观精致,吃起来也还可以的鱼片粥。 “你在门口干嘛?”姜楚沫整理好着装打开门,被吓了一跳。 “我给你端碗粥,趁热吃了吧。”萧恒炎也不说这粥是他做的。 姜楚沫心想,萧恒炎这是有心了,知道自己昨晚没吃什么饭,大清早的来赎罪了。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侧身让萧恒炎进屋。 在姜楚沫喝粥的时候,萧恒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姜楚沫心里发毛,萧恒炎这是怎么了,总感觉怪怪的,这粥有什么问题吗? “粥的味道怎么样?”萧恒炎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 “还行。总感觉客栈换了厨师,味道没有昨日的好,不过也不算差,只能说一般般吧。”姜楚沫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不过还没抓住就不见了。 “真的只是一般般吗?我尝了一下挺好喝的啊……”萧恒炎喃喃自语,因为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姜楚沫还是听到了,突然间知道了今日萧恒炎为什么如此反常。明白粥是他做的,不免有些感动,心中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王爷,你昨日不是答应我要陪我出去一趟吗?”依玛故作娇羞的闯进了姜楚沫房间。 “进别人房间前应该敲门,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吗?”姜楚沫对这个肖想萧恒炎的人越发不耐烦,平时谦让并不代表着害怕,只是不与一般人计较罢了。 “我昨日有答应什么吗?”萧恒炎也瞪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人。 “就是我之前要你保守的秘密,我今日看到他们了。王爷,我害怕。我想让你帮个忙。”依玛感觉到了萧恒炎的怒气,却认为是对姜楚沫的不识大体感到丢脸。 萧恒炎对这个公主也没了耐心,想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便与她出门说话。 “沫儿,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再和你解释。”说完便带着依玛出门了。临出门前,依玛给姜楚沫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萧恒炎这是什么意思!两边都要讨好吗?依玛这么拙劣的演技都没看出来,真的是气死人了。姜楚沫越想越觉得萧恒炎不适合自己,她姜楚沫以前还觉得萧恒炎对女人不假辞色,现在看来是没遇到喜欢的人,还说什么都是误会,误会的话会什么都瞒着自己吗? 姜楚沫心痛不已,不和任何一个人打声招呼,就出门散心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入城 太阳西斜,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南铭彦看了看前面的太阳,就快要落山了,于是便又使劲儿的用马鞭抽了胯下的马儿几下,想要趁着天黑之前,赶到方越国,毕竟他现在着急想要赶紧见到惊羽,跟惊羽好好的商谈一番。 而跟在南铭彦身后的手下自然也是紧随着南铭彦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前方就是方越国的皇城了,南铭彦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驾!”不由得又催促着胯下的马儿。 很快南铭彦和他的手下便来到了方越国的皇城之下。 “吁……”南铭彦和他的手下两人纷纷勒住马,停了下来,二人审视着面前的皇城,曾经这里也是南铭彦的目标,他想要吞并天下,不论是方越国还是霄国,最终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现在…… 南铭彦微微笑了一声,虽然计划暂时搁置,但是他相信这个只是暂时的,如此宏伟的蓝图,还是需要一步一步的去实现,这样才有意思。 那接下来他就要开始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了。 南铭彦下了马,将马缰绳扔给了一旁的手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上去还算不错,像是个来往的客商。 于是南铭彦便又抬起头,朝着城门走了过去,毕竟这里是方越国,他可不想要太过招摇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必要去招惹太多的是非。 而那南铭彦的下人自然也是跟着南铭彦进了方越国的皇城。 二人走过城门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他们通过的并不是方越国的大门,而是正走在兼并诸国的康庄大道上。 “主人,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那身后的下人如此说道,然后便先了南铭彦一步,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客栈走了过去。 南铭彦听到了只是面无表情,跟着那手下去了。 而不远处的城楼上,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士正在注视着这一切,从这两个人一进城门,他便发现了异样,但是又不好打草惊蛇,所以便只是暗中观察着。 毕竟自从霄国发生了内乱之后,皇帝就下令严密注意这来往的行人,所以这将士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从皇帝下令到现在,自己已经是上报了不少自己觉得可疑的人了,他仍旧是觉得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而现在他盯上的这人,绝对不是寻常客商。 “去,将密信传给皇帝。”那将士在书案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然后递给了一旁的士兵,士兵接过来,道了声诺,接着便就带着那密信离开了。 而惊羽此时得到了有关姜楚沫的消息,心中自然是信息万分,此时的惊羽竟然如同小孩子一样,觉得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想着可以快些见到姜楚沫,想着莫离可以尽快想办法将姜楚沫带到他的身边。 “圣上。” 惊羽正在坐卧不安之际,突然便听到那随身的宫人叫住了自己,他看了过去,只见到那宫人双手呈递着一个信封,递到了惊羽的面前。 惊羽一看到那上面加盖的印信,知道是自己安排在城楼之上的将士给他传过来的消息,于是便从宫人的手中接过了密信。 趁着通亮的宫灯,惊羽细细的看向了那封密信,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片刻,惊羽才将那信收了起来,连同信封一起都给烧了。 之前已经接到过太多有关东凌国细作的消息了,今天又传来了这么一条消息,但是惊羽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忽视了这个消息,他还是决定要亲自去看看才是。 于是之后惊羽便让人给他收拾好了行装,便带着一两个随行人员,悄悄的出宫去了。 那将士已经是注意南铭彦他们多时了,发现他们进到了那个客栈之后,便也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待在那里并未出来,而且那将士之后又派人去哪客栈,佯装客人,前去打探了一番,并未有什么异常发现。 那将士正在想着让人去暗中监视的时候,突然便听到门口有人问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声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于是便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躬身上前行礼迎驾,“末将参见圣上。” 惊羽迈步走到那将士跟前,然后声音平淡但是极具威严的说道:“李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谢圣上。”之后只听到一阵哗啦声,兵器和铠甲碰撞的声音中李将军便站了起来。 惊羽并未坐下,直接便站着询问道:“怎么样了?” 李将军自然知道惊羽问的是那个东凌国的细作的事情,于是便一一跟惊羽细说,“那人进了客栈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末将正想着再加派人手,暗中观察他们,然后将他们的行踪继续呈报给圣上,不想圣上竟然又亲自过来了。” 惊羽听了点了点头,这个李将军做事一向是细致的很,不要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样,其实是粗中有细,着实是个让人放心的。 “可是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惊羽直接问道,不知道为何,以前也多次发现过东凌国的细作,但是这一次他总觉得这个细作过来的时间有点太过凑巧了点了。 听到惊羽这么问,李将军便有些好奇了,这些东凌国的细作以前皇帝可是从来没有关心过长什么样子的,毕竟那么多的细作,而且有的人可能还会什么易容术,所以长相并不算是什么太过具有参考性的东西,怎么这次皇帝竟然还过问起来长相了? 但是李将军心中虽然是好奇,既然皇帝都这么问了,他自然也是据实回答,“末将不知,但是那守城的老李头知道。” 惊羽听了便冲着李将军点了点头,李将军会意,然后便对一旁的军士说道:“去,把老李头给我叫过来。” 而那守门的老李头是个爱喝酒的,今天白天他当差,自然是不敢懈怠的,怎么说这里都是皇城,而且李将军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过,一定要仔细注意来往的客商,但是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他已经是跟人交过班儿了,所以便也放松了几分。 此时老李头正在跟一帮兄弟们喝酒吹牛皮呢,突然便听到有人叫他,“老李头,老李头?” 老李头听到了,于是便醉醺醺的寻声看了过去,一双醉眼朦胧的,瞅了半天,直到那叫他名字的人都已经是走到了他跟前了,他才算是看清楚,于是便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那来人说道:“是……是你啊……” 一边说着,老李头便将一直胳膊搭在了来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酒壶,就凑到了那个人的嘴边,“来,喝酒,好酒,尝尝……” 那来人看到老李头这个醉醺醺的样子,便有些着急的叹了一声,一把将老李头的手中的酒壶给夺了过来,然后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快别喝了,跟我走吧。” 老李头一听有些纳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于是便踉跄着脚步,想要挣脱那个人的拉扯,毕竟自己的酒还未喝完呢,怎么能这个时候就走了,“这时发生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了,酒都不让喝了?不行,不行!”一边说着,老李头还要回头去拿桌子上的酒壶。 那来人看到老李头这个样子,便觉得有些不妙,于是便凑到了老李头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声。 老李头先还是迷迷糊糊,踉踉跄跄,醉醺醺的,一听到了那来人的话,立时酒便已经是醒了大半了,只见此时老李头虽然仍旧是满脸通红,一身酒气,但是他努力强打着精神,看上去倒比刚才清醒多了。 “那,那快去吧!”老李头此时也不管什么好酒不好酒了,拉着那来人便要赶紧过去,毕竟自己可是惹不得这个祸事的,这个时候再沉迷美酒,怕是以后连喝酒的家伙事都没有了。 那些本来跟老李头一起喝酒吹牛的人看到今日老李头怎么这么轻易的就离开酒桌了,还都有些好奇呢,于是便纷纷在老李头的背后说道:“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对啊,我们还等着听你给我们讲你曾经上战场勇猛杀敌的故事呢。” 老李头听着身后的人吵吵,但是此时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说这些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啊。 之后老李头便跟着来人慌慌张张的就赶紧去了城楼之上了。 而李将军看到那去了的人半天都没有回来,心中便已经是才想到了,想必是老李头又喝酒误事了,于是便暗自哀叹了一声,这个老李头,也快是时候让他遣返回乡了,毕竟上了年纪了,还是早点回去含饴弄孙比较好。 李将军正这样想着,便听到外面似乎有脚步声正过来了,李将军便翘首以盼,果然看到派出去的军士正带着老李头慌里慌张的过来了,看到他们过来,李将军才算是送了一口气,转而便看向了惊羽。 “圣上,这个就是守城的老李头,白天就是他当值了,想必他应该是看到了那人的模样的。”李将军对惊羽如此说道。 惊羽听了李将军的话,便也看了过去,只见到对方是一个已经头发都要花白的老翁了,惊羽便有些怀疑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老李头 这个老李头都已经是个老翁了,想必记性也不会太好了,这样的人怎么会记得住随便一个从城门路过的普通客商呢? 思忖至此,惊羽便又看向了李将军,一直只当是李将军是个办事稳妥的人,却没想到弄来这么一个人来糊弄自己,想必也该找个机会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了,免得他太过办事随意了些。 这时那派去的军士和老李头已经是走到了房中,看到此时李将军正站在一旁,而在房中的正中间坐着一个面容俊美,似乎是从画上出来的神仙一般的人物,老李头便知道了,这个人肯定就是当今的圣上。 虽然老李头之前并未有机会得见圣容,但是他可是听说了,当今圣上长得可是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好看许多的,今天这么一看,那些传闻并不虚假。 于是老李头便赶紧的走上前,几乎是匍匐着到了惊羽的脚下,给惊羽磕头请安,“参见圣上。” 那派去的军士自然也是给惊羽请安,眼角扫到老李头这个滑稽的样子,心中便有些好笑,但是此时有皇帝在面前,怎么敢放肆,于是便忍住了心中的笑,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 惊羽看到老李头都已经是如此年龄的人了,又做的如此动作,自然是心中有些不忍的,于是便对李将军递了个眼色,李将军便让那一旁的军士将老李头给扶了起来。 老李头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自然是心中诚惶诚恐的,毕竟此时自己离皇帝可是咫尺之遥,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殊荣的,就是这李将军,怕也就是这了吧,这从今以后,自己再回去,可有的跟他们一群人吹的了。 想到这些,老李头便觉得心中又有了几分的底气。 “你就是今天在城门的守门人?”惊羽询问道。 老李头一听,便立刻答道:“回圣上,正是小民。” 惊羽虽然想要问出自己的问题,但是心中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要让这样一个老人家记住那么多人之后随便一个人的长相,这个还是有点太过为难他的,别说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就是他自己,想必也不会将自己白天在街上遇到的所有人的长相给记下来的。 虽然心中是如此想着的,但是既然人已经是都来了,惊羽自然没有就这么什么都不问,就让人走的道理,于是便只是很是随意的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外地客商,让你印象深刻的。” 听到惊羽这么说,老李头自然是屏息凝神,认真思考了起来,今天白天?突然老李头灵光一线,然后赶忙说道:“圣上这么一问,小老儿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惊羽听到这老李头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于是便又看向了老李头,不管他说的究竟怎么样,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边听听也无妨。 只听到这老李头说道:“白天我还真的碰到了一个有点特别的两个人,看他们的打扮像是客商,但是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乎不是这附近的人的口音,于是我就随口问他们从哪里来。” 说到这里,那老李头又犯了吹牛的毛病了,依然是忘记了此时自己面对的正事当今的皇帝,只听到老李头继续说道:“你猜怎么着?” 一旁的李将军听到老李头这样说话,便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老李头,但是惊羽看到老李头这个样子,突然来了兴致,觉得这个小老头儿倒是挺有意思,自己最近正在为了后宫的事情有些心烦呢,此时不论是问出来什么问不出来,能听他说些东西,倒是还挺有兴致的。 于是惊羽便冲着李将军使了个眼色,李将军会意,便低下了头。 但是这一旁的这些小动作,老李头竟然好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只是继续绘声绘色的说道:“我就是这么随口的问了他们一句,没想到那其中一人便好像是就恼了一般,说了一句什么。” “说了一句什么?”惊羽看着老李头问道。 老李头只是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没有太听清楚,毕竟现在也有点耳聋了。” 惊羽听了也觉得不足为怪,但是接下来只听到老李头又说道:“但是虽然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可是我听出来了,他们并不是附近这些地方的口音,听声音,像是从东边来的。” 惊羽听了便只是微微一怔,口中小声的嘟囔道:“东边来的。” 之后惊羽略微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对老李头说道:“你先下去喝杯茶,一会儿我再叫你。” 老李头听了,此时才算是从自己爱吹牛皮的劲儿中回过了神,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在皇帝的面前说话呢,心中便有些懊悔,都怪自己喝了几口的黄汤,没想到竟然借着那个劲儿到皇帝面前吹牛来了。 但是此时事已至此,老李头就是想要挽回,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听之任之了,不过看皇帝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于是老李头便也就稍稍放心了点了,又听到了皇帝的恩典,于是便谢恩跟着军士下去了。 看到老李头离开,李将军便赶忙上前说道:“老李头年事已高,所以有些话还望圣上不要见怪。” 惊羽听了只是微微笑了笑,自己还犯不着跟这样一个老头儿计较那么多,只是刚才他说的也并非完全不可取,毕竟那个从东边来的,还是挺让自己感兴趣的。 于是惊羽便对李将军说道:“去给我准备纸笔来。” 李将军不知道惊羽要做什么,但是听到惊羽这么要求,于是便也赶忙亲自去桌案前面娶过来了纸笔,然后放在了惊羽的面前。 惊羽看了李将军一眼,然后便将纸摊平,一只手执起了笔,略微思考了一会儿。 李将军看到惊羽这样,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是一直都听说,皇帝才情了得,难不成是这个时候有了什么吟诗作赋的雅兴? 想了想,李将军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皇帝怎么会去分心做那些事情呢,但是又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用自己一介武夫的思想去猜测圣心了,毕竟自己可是不通什么文墨的,说不定那些文人还真的就是碰上大事的时候,喜欢感慨一番呢。 一想到这些,李将军又有些汗汗的,还好自己只是腹诽,不然这样的话如果被皇帝给知道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呢,真是阿弥陀佛了。 李将军微微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转而又恭敬的看向了桌面上。 只见到自己不过是略微想了那么一会儿,皇帝便已经是在纸上画出了一个人像来了,李将军细细看去,这个人看面相倒是神武非凡,只是眉眼之间带着一股的邪气,不太好,不太好啊,李将军暗自的摇了摇头。 惊羽自然是扫到了李将军的小动作,只是嘴角微微一笑,继续作画,不多时便已经是完工了,只见到惊羽直起了身子,然后将那纸张从桌子上双手抬了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递给了李将军。 “将这副画像拿给老李头看看,看他是不是认得。”一边说着,惊羽便将那画像放在了李将军的手中。 李将军接了过来看了看,他不认得,心想,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让老李头辨认这个人的画像,难不成是跟白天的细作有关系? 但是如果白天那个真的是细作的话,那皇帝怎么可能连一个细作的长相都知道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当今的圣上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事无巨细了。 一边想着,李将军便已经是捧着画像对一旁的军士说道:“去把老李头叫过来。” 话说那老李头从这个屋子出去之后,便已经是一身冷汗了,虽然被惊羽安排去喝茶了,但是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情喝茶啊,万一事后皇帝醒悟过来,要治自己的罪,那可怎么办啊,都已经是老了老哦了,又来受这个罪,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告老还乡了。 老李头正在惴惴不安的时候,突然便听到门口有人叫,说是将军有请。 老李头便立马站起了身子,赶紧过去了。 惊羽他们看到老李头过来,李将军便招呼老李头到身边:“老李头你来看看。” 老李头看到李将军捧着一个什么,让自己去辨认,于是便挪了过去,只见到那纸上画着一个人。 老李头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不免多看了两眼。 惊羽自然是注意到了老李头的小动作,于是便很是随意的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老李头听到惊羽说话,于是便赶忙躬身行礼,这次可绝对不能再唐突了,“回圣上,小民看的不太真切,可否容小民凑近了看看。” 听到老李头这么说,惊羽便对李将军使了个眼色,李将军便将画像递给了老李头。 老李头接过了画像,趁着房中灯烛,仔细看了过去,这个人,有点眼熟。 老李头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然后对惊羽说道:“这个人我见过,就是那个我觉得有些奇怪的客商。” 惊羽听到老李头这么说,便只是心中一喜,看来自己还真的给猜对了,果然还是来了。 惊羽眯起来眼睛,看向了门外。 第三百三十五章 依玛心机 依玛本身是个部落的公主,从前过的生活虽说没有帝王的后宫惊险,但在女人众多的地方,能争得一席之位,除了母亲的庇护外,可见她本身实力也不容小觑。虽然没做过伤天害理杀人放火之事,一些小聪明还是能起到惊人的作用的。 正如昨日,依玛在见过莫离之后,便有了一个计谋。先将萧恒炎当着姜楚沫的面叫走,以姜楚沫的心性,一定会生气,转而出门。 依玛明白萧恒炎对自己怜惜大过喜爱,但之前只是身在梦中不愿醒来,现在刚好有了同谋之人将她从梦中惊醒,便将计就计,只要将姜楚沫弄走,时间长了,盛亲王王妃之位一定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王爷,我昨日又遇到了之前的那些人,”依玛梗咽道,“他们……嗝……”依玛哭诉的同时,伤心的打了个嗝,显得更加可怜。 “他们在哪?”萧恒炎一心想要解决这个麻烦,从此一依玛互不相干,心里虽然十分不耐烦,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们昨天约我今日辰时在城西的小巷见面,如果我不去的话,就去客栈大势宣扬。”依玛一边说着,一边垂眸思考,之前那群人都是依玛自己找的,做出侮辱她的假象,为的就是让萧恒炎看到,今日自己已经联系好他们做场戏。 “现在也快到你们约定的时间了,我随你一道去吧,顺便将他们解决。”萧恒炎想着终于能解决这个麻烦,马上就可以与姜楚沫时刻相处,说话语气不免带了几分轻快之意。 依玛见状,盈盈弱弱的在前方带路。步伐虽小,但因为心里的兴奋,却有着轻盈的节奏。可见脚步的主人此时心情的愉悦。 萧恒炎此时心不在焉,虽然对依玛的愉悦有些不解,但想着即将摆脱这个麻烦,也就没多问。依玛和萧恒炎两人虽一起走路,但所想各不相同。又因为二人都想着以后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本来不短的路程,不过片刻便到了。 “呦,小娘子这是找来了帮手啊!”依玛和萧恒炎刚进入小巷,背后就传来了一声调笑。 只见四五人走成一群堵住巷口,为首之人流里流气,还时不时的吹几声口哨。这群人看起来也就是小混混,并不能成什么大事。 “上次是因为有人打扰,没能让手下都乐呵一下,如今这时候,可就正好了。” “老大,这就是上次那妞吗?” “看起来不错啊” “什么时候上啊?我都快忍不住了!” “别急嘛,反正还早。我们慢慢来……”为首的那位应该就是这群人的老大阿大,“旁边那位。” 萧恒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阿大看到这一眼,莫名感到一阵冷意,像是阴风袭来,心下暗道,这小子看起来像绣花枕头,不会惹到什么硬茬子了吧。 “看……什么看!说的就……就是你!把你身上的武器都放下!”阿大边说边给自己壮胆,只要没了武器,让他做什么不还得看我的! 萧恒炎扫了一下这些人,阿大他们感到如坠地狱,仿佛听到了厉鬼嚎叫。 眨眼间,对面一群人全部倒地,依玛见状吓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萧恒炎只是打伤他们,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瞬间这些人就没命了,这分钟的萧恒炎如同地狱使者,收割人命毫不眨眼。第一次见到萧恒炎这面的依玛,如坠深渊。 依玛虽有小聪明,但还算是个良善的人。这群人因为她失去了性命,而她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垂头跟在萧恒炎身后走出小巷。依玛此时也没了来时的心情,昨日已经她的计划告诉莫离,此时的莫离应该已经找到姜楚沫了。依玛还没开始庆幸,仍在为那几条人命愧疚不安。 “今日一事了结,你我再无任何联系,我会派人照顾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萧恒炎只想快点解决这个横在他和姜楚沫之间的人,面色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爷……是你们把我带出来的……你不能”从前依玛靠着天真的神态骗过不少人,如今故技重施,萧恒炎没心情与依玛周旋,随即施展轻功,快速的离开。 依玛话还没说完,眼看着萧恒炎想躲避瘟疫一样远离自己,自己从没见过如此快的速度。 这样一来一往,依玛也忘了之前死去的那几人,想着自己的情敌即将离开,自己马上就可以做盛亲王王妃,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客栈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里走走,那里停停,好不快活。 萧恒炎运气轻功,一瞬便到了客栈。进了客栈就去二楼姜楚沫的房间,看到房间门仍紧闭着,正打算敲门,隔壁的陆一帆提醒道:“楚沫刚休息没多久,你这样会吵醒她的,她这几天因为你的事休息的不怎么好,让她多休息一会吧。”陆一帆的言辞有着说不出的真切。 萧恒炎处于兴奋状态下,想也想也有道理,转身对陆一帆道谢后,去准备他给姜楚沫的道歉礼物了。想来之前拜托东风阁打造的礼物也该做好了。 如此想着,萧恒炎去了东风阁在这里的接应点。 在客栈不远处,正是此城最繁华的地带。酒楼茶肆、秦楼楚馆应有尽有,东风阁的接应点玉满楼便在这里,玉满楼顾名思义,是专门经营玉器的地方,多数闺阁女子和贵妇都以拥有一件玉满楼的饰品而自豪,许多文人名士和达官贵人也以能在玉满楼楼买饰品而引以为傲。 总的来说,玉满楼卖东西既论身份高低,也还要看眼缘,若是有缘,白送也无妨。 玉满楼开店至今,有不少人仗着身份高去闹事,让这些闹事的人从此失去了踪影。所有人也明白了玉满楼背后估计有着很强的势力,也渐渐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客官,请问需要什么样的饰品?”玉满楼里的掌柜经常在门口招呼客人,让这家大店也显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萧恒炎取下身上的玉佩交给掌柜,掌柜更加恭敬的说:“客官,你定制的饰品在三楼,请随我上去。”言毕,掌柜带着萧恒炎上到三楼,进入一间看起来不起眼的房间。 此房间大有乾坤,里面装饰都是看起来朴素,甚至是简陋,但实际上都是上等材料制作……单单一套茶具,就是世上仅剩的几套。如果懂行的人看到,一定会目瞪口呆。东风阁各个接应点都有这样的房间,由此可见东风阁的财力之厚。 “阁主,你要的东西已经做好,稍后为你呈上。” 一会儿掌柜带来一个玉盒,玉质的盒子上没有镶嵌任何东西,只是简单的雕刻一些花纹。打开来看,一个和花纹同出一处的玉簪静静的躺在其中。 “这个玉簪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制作,内藏的剧毒也是密封好的,没有打开机关就绝不外泄。里面的剧毒也是你给毒药中最毒的那几种。”掌柜一边演示着机关的打开方式,一边说道。 玉簪上的花纹和盒子上的花纹同时东风阁的信物,花纹样式代表着在东风阁的地位。而玉簪上的正是代表着阁主的身份,和萧恒炎玉佩上的花纹一样。 萧恒炎想到姜楚沫见到玉簪的表现,一定很喜欢,没有大多数人喜欢的繁杂的花纹,也没有镶嵌价值不菲的珍宝,这种朴素却实用的玉簪,一定是她姜楚沫喜欢的。 姜楚沫自从有了身孕,便被勒令拿掉身上的毒药,没有了防身物品,之前在和黑衣人打斗的时候才会那么被动,现在给萧恒炎送给她的礼物确实是送到了心上。 此时的萧恒炎取了礼物,回到了暂住的客栈。 “沫儿还没有醒吗?”萧恒炎抓住正打算出门的赵四儿。 “姐夫,我姐不见了!”赵四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告诉萧恒炎。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萧恒炎顿时愣在原处,“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不见了?说清楚!” “我方才去问我姐还有什么东西要买,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推开一看,我姐的行李已经整好,人却不见了。”赵四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萧恒炎没了理赵四儿的心,冲进姜楚沫的房间,之间床褥折叠整齐,像是主人主动出门一样。 “王爷,属下请罪。”这时萧恒炎派去保护姜楚沫的暗卫悉数回来。 “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王妃的吗?”萧恒炎气得想要放了威压,巨大的压力瞬间压倒了几位暗卫,全都开始吐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绞碎,心血翻滚。 “王爷,手下留情。毕竟王妃的行踪只有他们知道,让他们将功赎过吧。”萧恒炎的暗卫首领及时出现,打破了僵局,“你们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日清晨,在王爷走后不久,王妃便出门散心了。我们紧跟王妃身后,王妃越走越偏,待她走到无人之后,我们突然间就昏迷不醒。”暗卫艰难的说道,顿了顿,压下要吐出的血,继续禀告:“等我们清醒之后,已经找不到王妃的踪迹了。” “带我去你们昏迷的地方。”萧恒炎顾不上那么多,只担心姜楚沫会被歹人虏去,如今的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第三百三十六章 毒王背叛 暗卫带着萧恒炎到了他们昏迷的地方,这里是郊外的一处小巷,附近没有什么人家,这条小路再往前走,就是有名的清湖。 在几年前,清湖还是这里的一处风景,四季如春,沿岸杨柳依依,还有一片桃林。每逢春和景明,总有文人骚客,小姐贵人前来踏青,是一个放松心情,促进感情的地方。 但现在因为此城又新建了一片比之更加适合花前月下的地方,来这里的人也渐渐减少了,时至今日,清湖已被荒废,杂草丛生。 清湖附近原来的人家也搬走的搬走,落魄的落魄,只剩下空的宅院还留在这里,但早已不在住人。 “王爷,迷倒他们的毒药不简单啊。”萧恒炎身边一位略懂毒药的暗卫说道,“这毒药看起来像是毒王制作的……”说罢,也觉得疑惑。 “什么?毒王?”萧恒炎猛然想到今日陆一帆阻止自己敲姜楚沫的门,但是萧恒炎急着讨姜楚沫欢心,便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当时确实有问题。 “快回客栈,不能让毒王逃走!”萧恒炎突然出声,随即不见了。 “我姐找到了吗?”赵四儿看到萧恒炎回来,连忙抓住他问。 “回禀王爷,毒王房中并无一人。”随萧恒炎一道回来的暗卫快速的踢开陆一帆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我姐的失踪和陆一帆有关?”赵四儿看着萧恒炎主仆二人的举动,有些不解,仍是一头雾水。 “四儿又发现陆一帆什么时候不见了吗?”萧恒炎才发现赵四儿在自己旁边看着,刚刚心急没注意到赵四儿的存在。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陆一帆今日从未出现过。”赵四儿若有所思。 萧恒炎一听,更觉得不对,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陆一帆,难道他是专门等自己,为了拖延时间?一看到自己走了,他便脱身?想来也有道理,没想到毒王竟也背叛了自己。 姜楚沫在出去散心时,只是随便走走,走着走着原先的怒气也散了不少,想到萧恒炎迟早要解释,也不再想和他有关的事情,开始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越走越偏离中心地带,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郊区。 想到刚进城时,听到说书的人讲过,这里有个清湖,风景不错,曾经是闻名遐迩的踏青约会圣地,可惜现如今已经荒废。姜楚沫想了想,既然走到这里了,还是去看一看吧。 从小路漫步,旁边都是杂草和高大的树木,显然已很久无人问津去,独留一条小路应该是有附近去湖边洗衣的人家,不知走了多久,树木变少了,视野也开阔了不少,姜楚沫眼前一亮,这就走到了情湖旁边。 这里像是有什么结界一样,自成一片天地,夹岸桃花,连绵不绝,落英缤纷,美不胜收还能听到湖边洗衣少女的嬉戏声。姜楚沫毕竟从现代而来,也听说过地球上有许多仍未解决的自然之迷,这么美丽壮观的景象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 因此,姜楚沫便没有什么疑问了,只想着既然来到了桃花源,长长见识也是好的。浑然没觉得此情此景有何异常,走到湖边,在这里放松心情。 看看美景,无聊之余,观看起浣衣女的嬉戏。们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姜楚沫心想,听着他们打闹时说的话语,越想越不对,怎么说的话一直重复的?突然间清醒过来,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姜楚沫了解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后,开始想办法,这分明是一个幻境,传说中有些毒药可以让让人身处幻境而不自知,直到幻境外的身体生机枯竭,再无生命迹象为止,毒经上对这些令人产生幻觉的毒药都有详细的描写。 当初刚住在盛亲王府的时候,她姜楚沫便发现了盛亲王府中的藏书阁,藏书阁中各种书籍应有尽有,不少绝世孤本,放到市场上都是千金难求的书。在藏书阁中,姜楚沫再次体验了一次考试前夕的感觉,这酸爽,一言难尽。 姜楚沫泡在藏书阁中废寝忘食,使得萧恒炎经常找不到人,在外面常常鸡飞狗跳的找人时,姜楚沫还在藏书阁中像海绵一样,拼命吸取书中的精华。直到萧恒炎发现了她的下落,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想到这里,姜楚沫脸色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场景。 现在这个幻境看起来像是十日桃花醉的效果。 《毒经》有言,十日桃花醉,中者不分年月,幻境复始而初,不变中有其万千变化,即使察觉,也无解决办法。 唯有十日之后,即将殒命之时服以解药,方可完全清醒。此毒无害,中者昏睡,与常人无异,十日之后若无解药,瞬间死去。 十日桃花醉无色无味,为毒王代代相传之物。 这一切难道都是毒药的阴谋吗?毒王到底是谁的人?姜楚沫想了又想,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身在梦里,便不再考虑解毒方法。既然毒王背叛了萧恒炎,那他背后的人虏去自己,应该不是为了让自己死去,不然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想到毒王还是会给自己解毒,也不忧心,只想着,若发现自己不见,萧恒炎会怎么做?毒王抓走自己,会不会是为了威胁萧恒炎?难道毒王是东陵国的奸细吗? 姜楚沫闲来无聊,大脑飞速的旋转着。 幻境之外,陆一帆正和一年轻女子在悬崖底的木屋中对话。 “我已经将人带到,什么时候将晴儿交给我?”陆一帆看着莫离说道,心中虽有对姜楚沫和萧恒炎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对心爱的人死而复生的惊喜。 王怡晴是毒王的青梅竹马,在儿时,每当毒王被师傅责骂时,王怡晴就会安慰他,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多年之后,两人都已长大,也都表明了心意。定情之后,生活也有一段幸福的光景。 但好景不长,有一天,一群人闯到了毒王谷中,要求交出镇谷之宝,而毒王谷里的人都是一介毒医,在毒死了对方几个人之后,对方抓住了王怡晴,威胁毒王交出镇谷之宝。 毒王谷中除了毒,从未有人听说过什么宝物,毒王的师傅也没提起过,所以毒王再三说明没有宝物之后,那群人恼羞成怒,将王怡晴扔下山崖,血洗了毒王谷。 陆一帆装作死人逃过一劫,韬光隐晦,终于在几年之后让毒王谷重现于世,也查明了当时那一群人的身份,把那群人所属门派灭门之后,也将挑事之人尽数灭之。但报仇之后,心爱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陆亦凡便守着毒王谷,靠着和心爱的人的回忆生活。 直到数月之前,陆一帆被萧恒炎的气度折服,甘愿为了他出谷。在一日夜里,有人扔给他一个字条,上面写着,王怡晴没死,想知道真相,子时去城南树林。陆一帆只有遇到王怡晴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想当年,自己在崖底找了一天又一天,就是没找到晴儿的尸体,只找到了带着血迹的衣服碎片,和几匹眼中泛着绿光的野狼。当下失去了理智,毒死野狼之后,将它们埋葬,并立下墓碑,吾妻王氏怡晴之位,夫陆一帆立。 现如今得知王怡晴没死,陆亦凡再次激动起来,不管这消息有几分真实,马上动身前去。 到了城南树林,时间尚早,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陆亦凡在这里不停地回忆着和王怡晴在一起的时光,那些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没想到还封印在记忆深处,一经回想,往日光景便历历在目。不管这传信之人有什么秘密,只要能见到心爱的人,陆一帆感到自己此生无憾。 不知过了多久,陆一帆耳旁传来声音。“毒王果然是情深义重,久仰大名。” “废话少说,晴儿在哪?”陆一帆看到有人装神弄鬼,气急败坏。 “我们就在你身后。”陆一帆转身,之见两名女子站在自己身后,其中之一长的和自己的晴儿一摸一样,一看就能确定那就是自己的晴儿,激动不已,差点控制不住的抱上去。 “毒王,这人现在是我主上的人,当年主上救了她,传授她武艺,她说了要此生跟随主上,绝无二心。”莫离说完,顿了顿,看着陆一帆脸色激动,双拳紧握,继而又说,“不过主上有言,只要你能办到一件事情,就放她离开,让你们一生一世在一起。” 陆一帆心知想要带走王怡晴并不容易,再说对方对晴儿有救命之恩,救了晴儿,也就相当于救了他陆一帆的命。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都要做到。 “主上也没让你杀人放火,就是劫个人而已,对你而言,还不是小意思?”莫离看到陆一帆下定决心,再次出言诱惑。 “请你吩咐。”莫离听到陆一帆认命后,轻笑道:“找个时间把姜楚沫劫走,不得伤她一分一毫。这个简单吧?” 莫离话落,陆一帆心中顿时纠结了起来,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刚认得统领。哪边都不好割舍。“我可以和晴儿单独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不过时间可不多啊。”说完莫离便消失了。 陆一帆在和王怡晴的对话中,了解到王怡晴近些年的状况,两人真情流露之时,王怡晴也劝说陆一帆:“帆哥,我主上并没有打算伤害姜楚沫,把她劫走只是为了照顾她。做完这次任务,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陆一帆听了之后,也觉得只要不伤害到姜楚沫便好,参与了这个任务。计划了多日,终于在今日找到机会,趁着姜楚沫单独行动,用十日桃花醉迷倒了她,将她带给莫离。 第三百三十七章 察觉 却说此时方越国中,惊羽既然已经得知了南铭彦已经乔装混进了方越的皇城,但是他决定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还是需要静观其变的比较好,等到何时的时机在行动,于是惊羽便对一旁的侍卫说道:“派人好好的暗中看着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是!”那侍卫答得铿锵有力。 惊羽虽然已经是这样布置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何,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心中倒是有些不踏实,但是想要想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又实在是没那个心思,劳累了半日了,头有些疼,还是先回去吧,反正这几日还是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于是惊羽安排好了事情之后,便带着随从又悄悄的回宫去了。 而此时城中客栈之内,南铭彦正端坐在房中喝茶,看上去很是悠闲自在,一点都不像是来这里办事的模样,突然只觉得似乎一阵劲风吹过,南铭彦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但是仍旧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并未抬头看去。 “主上,果然如你所料。”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正站在南铭彦的面前,拱手回话。 南铭彦听了只是略微顿了顿,然后轻哼了一声,并未放下手中的茶盏,只是轻轻的将茶盏中漂浮着的茶叶微微吹动了一下,免得喝茶的时候将茶叶一起给喝进了口中,如此的话味道就有些不好了。 久久,南铭彦一声不吭,只是专注这自己的事情,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回话一般,房中安静极了,只听到“哔啵”的灯芯发出来的声音。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南铭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黑衣人听了,便称诺告退。 敌不动,我不动,咱们就看看究竟谁能耗得过谁。 虽然这次过来想要找惊羽和谈,是南铭彦主动的,但是到了这里,他却要拿几分架子,毕竟如果自己太过主动了,对方反而是会觉得这样的机会唾手可得,反而可能会不珍惜了。 现在既然惊羽已经发现了自己了,索性就先这样,静观其变,估计自己一直这样待在他的底盘,惊羽那个家伙心中也会没底吧。 想到这些,南铭彦有些自作聪明的笑了起来,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 南铭彦还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权力游戏里面,不能自拔,而惊羽这边也是焦头烂额,觉得后宫中事情太过繁杂。 惊羽才回到了宫中,便听说了宫中的辰妃滑胎了! 惊羽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了不少了,她做的也是有点过分了。 但是虽然心知如此,现在事情已经出了,还是得赶紧的先将事情处理好了再说,至于她那里,惊羽也确实是念着旧情,毕竟之前如果不是她的父亲,自己也不可能那么顺利便成功登上了王位,如今她也只剩了自己孤身一人。 也实在是一个可怜之人,惊羽虽然平日里杀伐决断,很是果敢,但是对她却总是有点犹豫不决,总觉得有一天她会改过自新,所以在心中一直想着给她留一个机会。 “圣上,圣上?”那一旁的宫人看到惊羽听到了辰妃滑胎的事情之后,只当是惊羽太过伤心了,所以便只是看着空中圆月,暗自神伤,也是月圆人不圆,叫人怎么能不伤心呢。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息,只见到惊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疲乏无力的看了那宫人一眼,“走去看看。” 说完,惊羽便带着那宫人去了辰妃的宫中,才刚进了辰妃宫门,便听到里面哭天抢地,很是痛心的样子。 惊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虽然对于宫中的大多数嫔妃,都是政治婚姻,但是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惊羽对她们还是有点情谊的,况且现在失去的也是自己的孩儿,惊羽心中也是悲痛的很。 惊羽一边想着,此时已经是走到了房中,只见到云贵妃和一堆的太医正围在辰妃的床前,听到了宫人的传话,众人便都赶紧转身给惊羽行礼,惊羽只是无礼的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之后便赶紧朝着辰妃的床前走了过去。 只见到现在的辰妃已经是哭的泪流满面,发髻散乱了,她知道惊羽过来了,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惊羽只见到辰妃现在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这是伤心至极的表现。 惊羽一时也有些心疼了,于是便走到了床前,坐了下来,安慰了一番,辰妃看到此时惊羽过来了,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之所以坏了这个孩儿,说起来手段有些不光彩,可是自己那样做,也无非是因为圣上总是不过来一趟。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个机会,怎么也要抓住的,还好老天有眼,之后便就有了孩子了,她只当是从此以后在这样的深宫之中,也算是有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了,没有圣上,可是自己还有孩子。 但是辰妃没有想到,这唯一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而且更讽刺的是,自己竟然因为没了孩子,又一次的得见圣颜,这不知道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辰妃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俊朗面孔,这个就是她刚刚死去的孩儿的父亲,想到这里,辰妃冷笑了一声,父亲,多么温厚有力的称呼,但是怎么在这帝王家就显得这么凉薄呢? 辰妃抬起眼皮,看了惊羽一眼,那模样当真是和世人传说一样,犹如谪仙,说真的,自己第一次见到圣上的时候,又何曾没有被他的容颜给打动了? 不知道自己那死去的孩儿会不会跟他也有几分的相像呢? 辰妃想着,似乎眼前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婴儿一般,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是乖巧可爱,她想要伸手上前去摸摸那孩儿的脸,于是便轻轻的抬起了一双素手,想要捧上去。 但是辰妃指尖才刚刚触及那孩儿的脸庞,就觉得似乎是水中倒影一般,竟然支离破碎了。 “回来,回来!”辰妃发疯了似的,想要伸手抓住,但是只见到那双手在空中挥舞,却什么都没有抓在手中。 众人看到辰妃这个样子,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于是惊羽便回头看向了太医,为首的一个太医看到了惊羽的示意,于是便走上前来,想要给辰妃诊治。 但是辰妃看到那过来的太医,竟然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了起来,吓得她连忙往后推,退到了床角,紧紧的靠着墙壁,“你走开,你走开,你要抢走我的孩儿。” 众人一听辰妃这话,似乎是神志有些不清了。 惊羽看向了太医,太医有些惶恐,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怕,怕是,辰妃娘娘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了。” “那可有医治的办法?”此时云贵妃倒是显得很是紧张,问了这么一句话。 那太医听了便摇了摇头。 惊羽一听,便犹如泄了气淡淡皮球一般,看了看辰妃,这个也是个可怜人,不久之前还在欢欢喜喜的准备当娘亲,但是这时候竟然突然便成了这个样子。 惊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门口,众人不解,只当是皇帝因为接连的失掉了孩子,所以心中痛苦,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云贵妃看到惊羽走到了门口,于是便也很是悲痛的跟了上来,“圣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惊羽听了,心中嗤笑了一声,她倒是听关心自己的,于是惊羽只是眼角微微的扫了云贵妃一眼,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云贵妃在宫中的日子也不短了,自然也是很是擅长察言观色的,刚才惊羽对自己的一瞥,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那一瞥,看得她有些心惊肉跳,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妙,云贵妃竟然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娘娘。”世玉看到了,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云贵妃。 云贵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那眼神直直的看着惊羽离开的背影,看上去很是复杂。 惊羽从辰妃那里离开,此时月色如水,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个心思看什么月色,这后宫中的互相争斗,他也算是看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们去吧,但是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干戈?让自己也消停一会儿? 不知道现在姜楚沫究竟怎么样了?让莫离去将姜楚沫带过来,莫离应该是快要成功了吧,之前的信件上也说了。 毕竟凭莫离的本事再加上毒王的配合,想必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但是惊羽转念一想,这个也不好说,如果姜楚沫那么容易便会被带过来了,那自己也不用煞费苦心,坐了那么多准备了。 而且姜楚沫说到底,心中还是没有自己的,不然她为什么不直接跟着自己过来,反而要自己专门去派人将她带过来? 但是不论她心中究竟是对自己有情还是无意,自己都一定要将她带过来的,虽然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他更相信日久生情,只要姜楚沫肯答应过来,那自己一定会通过自己的真心感动她的,到那个时候,姜楚沫肯定就会答应跟自己在一起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百合粥 惊羽觉得心中烦闷,就在月下这样走着,走着,任由着思绪胡乱翻飞,猛然间一抬头,竟然到了安端雅这里,惊羽轻轻嗤笑一声,怎么会走到了她这里来了。 正准备回头,突然眼角扫到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竟然还有着微弱的烛光,难道这个时候她还没睡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惊羽便脚步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想要敲门,又觉得此时这么晚了,这时候敲门,难免不会打扰她,但是心中如此想着的时候,手已经是放到了门上,想要收回,不想竟然发现门微微的开了一条缝。 门没锁?惊羽有些吃惊,又想到估计是辰妃哪里的事情闹得吧,哪里动静那么大,虽然安端雅不过是个新来的新人,她也没那个资格去辰妃那里,但是那动静她肯定是知道了。 一想到辰妃的事情,惊羽便又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没想到这夜间的凉气还是挺重的,那凉气进入了鼻腔之中,竟然让惊羽觉得一阵的寒凉,不有的轻咳了几声。 “谁?”那房中的人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于是便问了一声。 “谁在外面?”另外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惊羽想要回答,但是又觉得自己一国之君,深夜待在一个秀女房门外,这样说出来也不太好,正在思忖之际,只听到一阵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惊羽此时就是想要离开,但是又觉得不妥,不离开吧,也觉得不是个事儿,一时便呆愣在了原地。 接着只见到门从里面打开了,惊羽只见到之前在这里见过的那个宫女过来了,兰心打开房门,偷偷看了一眼,竟然发现是惊羽站在门外,一时便有些惶恐,连忙将房门打开,然后跪下来迎接,“皇上。” 惊羽听了便看了兰心一眼,轻轻的清了清嗓子,然后便迈步朝着里面走过去了。 安端雅听到兰心在这便似乎是说了一声什么,好像是皇上,但是安端雅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已经是这个时辰了,皇上就是睡觉也早就睡下了,怎么会这时候过来,但是又不知道兰心在这边干什么。 今天宫中似乎很是混乱,安端雅便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便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兰心,怎么了?”一边朝门口走着,安端雅一边出声询问。 玉手微微的掀开了帐帘,迎面竟然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安端雅连忙往后撤了撤身子,定了定神,竟然看到是惊羽过来了。 安端雅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直的盯着来人,待反应过来,才连忙跪了下来,“恭迎圣上。” 惊羽看到此时慌乱的像是一只兔子一般的安端雅,便觉得心中生出了几分的怜爱之情,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安端雅从地上扶了起来。 安端雅被惊羽这么一扶,更是诚惶诚恐了,想要故作镇定,脸上的表情便已经是将她给出卖了。 安端雅一边起身,一边看着惊羽,此时才想起来问道:“圣,圣上,你怎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一边说着,安端雅便连忙给兰心使了个眼色,兰心也赶忙从地上起来,然后去上前沏茶。 安端雅将惊羽扶到了椅子上,然后接过来了兰心递过来的茶,放在了惊羽的面前,“圣上请喝茶。” 惊羽看到安端雅这个慌乱的样子,便对安端雅使了个眼色,“坐下吧。” 安端雅似乎是没有听清楚一般,看了兰心一眼,只见到兰心对安端雅使了个眼色,安端雅才算是放心的坐了下来。 良久,两人都没什么话,安端雅平静了半天了,才算是没有那么慌乱,此时仔细的打量过去,只见到惊羽似乎是脸色有些不太好。 也是刚才自己虽然没有出去,但是可是听到外面好大的动静,说是辰妃滑胎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即将要做父亲的人来说,都会如此的心痛吧。 思忖至此,安端雅便对惊羽说道:“圣上先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惊羽听到安端雅这个话,倒是有些纳闷了,自己去别的人宫中,她们都是恨不得无时无刻的跟自己待在一起,怎么这个安端雅,倒是会平白的把自己给凉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惊羽便又嗤笑了一声,这个还真的跟姜楚沫有些相像了,思忖至此,惊羽便低头要喝茶,此时眼角扫到了还站在一旁的安端雅,于是便问道:“去啊,怎么还站在这里?” 安端雅之前没有听到惊羽的回话,于是便也不敢动弹,只是站在原地,此时听到了惊羽准许了,于是便冲着惊羽笑了笑,答应着便出去了。 惊羽看到安端雅此时出去了,但是兰心还留在房中,知道安端雅是故意让兰心留下来服侍自己的,于是便也对兰心说道:“去,跟着你主子一起过去吧,我自己就行了。” 兰心先还有些犹豫,看了惊羽一眼,惊羽便冲着兰心点了点头,兰心便答应着也跟着安端雅出去了。 看到二人出去,惊羽才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这个安端雅,还真是好玩。 之后惊羽便环顾着房间,跟他之前过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之前的陈设看上去明显有点寒酸,而现在比之前要周全多了,想必这是宫中那些踩高就低的人的一关作风,倒也见怪不怪了。 突然惊羽看到了一旁的书案上,似乎是放着一张纸,像是在些什么东西。 于是惊羽便走了过去,只见到那纸上用簪花小楷写着一首李清照的词,惊羽看了过去,觉得这字写的倒是不错,只是这词未免有点感伤了,一时便微微皱上了眉头。 这时只听得门那边似乎是有什么动静,脚步的悉悉率率的声音传了进来,想必是安端雅她们过来了,于是惊羽便出去了,果然见到安端雅正带着兰心二人进到了房间里来了。 “圣上。”安端雅给惊羽行了个礼,然后便转身从兰心的手上接过了一个细白瓷碗,轻轻地呈递到了惊羽的面前。 惊羽不解看了过去,只见到里面是一碗冒着微微热气的粥,惊羽抬头看向了安端雅,只听到安端雅说道:“刚才我跟兰心两个去做了碗百合粥,希望圣上可以稍解心中的郁结之气。” 惊羽听了,知道安端雅也是知道辰妃的事情,担心自己太过伤心,所以特地去做了碗粥,也算是有心了,于是惊羽便从安端雅的手中接过了粥,想要喝,但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安端雅的手,只见到安端雅微微皱了皱眉头。 惊羽不解,仔细看了过去,只见到安端雅将手指微微的往后撤了撤,似乎想要隐藏着什么。 “小主刚才做粥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烫伤了。”兰心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安端雅听了自然是赶紧呵斥,“救你多嘴。” 兰心听了,便吐了吐舌头。 惊羽听到了,便微微蹙了蹙眉头,将手中的粥递给了兰心,然后想要看看安端雅究竟怎么样了。 但是安端雅看到惊羽想要伸手过来抓自己的双手,于是便也赶忙将手藏到了身后,“没事的,圣上放心吧。” 安端雅只是想要给惊羽做些吃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把手给烫伤了,她本来是想要在这宫中绝对的小心,决堤不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的,但是没想到才刚过来,便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现在又把手烫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安端雅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父亲对他千叮万嘱,自己也是尽量小心的,但是没想到还是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惊羽却并没有理会安端雅,只是自顾自的将安端雅的手抓到了手中,看了过去,只见到那手背上面被烫了一大串的水泡,如此细嫩白净的手上,加上了这样的红肿,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去给你加小主取些药过来。”惊羽淡淡地吩咐兰心道。 兰心听了便连忙称是,之后便进去了,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药箱,她找了片刻,有些失望。 惊羽看到兰心这样便有些微微的恼意,“让你拿个药,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兰心听了,便连忙跪了下来,然后慌里慌张的说道:“圣上饶命,实在是,实在是,这宫里没有什么烫伤药,都怪奴婢,没有提前发现,即使补缺。”一边说着,兰心一边赶紧磕头。 惊羽听到兰心这样说,知道想必是最初他们在宫中并未得到重视,所以便被那些管内务的人给看清了,并未给他们备齐东西也是有的。 于是惊羽便在身上掏了掏,因为他也是习武之人,各种伤也是不断的,一般自己也会随身携带一些药粉,只是没有主意今天带了没有。 惊羽摸了摸,果然还是被他给摸到了,只见到惊羽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白玉瓶,然后抓住了安端雅的手,轻轻的将瓶中的药粉倒在了安端雅的烫伤上。 安端雅只觉得那些药粉撒上之后,微微有些凉意,感觉很是受用,于是便抬眼看向了惊羽。 只见到惊羽很是认真的仔细给她撒着药粉,眼睛盯着她的伤口,那眼皮微微的耷拉着,睫毛看上去很长,如同是蝴蝶的翅膀一般。 安端雅不觉得看得有些出神了,他长得可真是好看,一边这样想着,安端雅的脸已经是微微有些红晕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互诉衷肠 “不是说了要你完好无损的将姜楚沫带过来吗?她现在是怎么回事?”莫离无奈。毒王任性妄为,要不是王怡晴在自己手上,只怕根本无法令他听命行事。 “姜楚沫中了十日桃花醉,解药在我手里,只要你们放了晴儿,我就把解药交给你。”陆一帆只想着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和王怡晴远走高飞,从此他人纷争均与自己无关。因姜楚沫怀有身孕,为了迷倒她,不惜用十日桃花醉,不伤及身体,可谓用心良苦。 陆亦凡知道自己经此一事,已算背叛萧恒炎,但心爱之人死而复生,愿意与自己一同归隐,即使不参与世事,辅佐明君,也算此生无憾。 世间痴情儿郎如此之多,直叫人瞠目乍舌。 “那便等十日之后,我们再行商议。”莫离心知抓住了毒王的命脉,量他不也敢多耍诡计,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上十日,这段时间,必须让晴儿陪我。”既然已经背叛了萧恒炎,那就不能回去了,回去也是找死,再说陆一帆心里对萧恒炎还有几分愧疚,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逃避。 “晴姑姑,还不出来看你心心念念之人?”莫离朝着虚空大喊一声,一黄衣女子从木屋后面走出。 那天夜里虽然已见过王怡晴,但夜色浓重,不太能看清人脸,只能依稀看到王怡晴的身影。如今正是白天,陆一帆盯着王怡晴,生怕她会消失。 只见那女子大约三十四岁,面色苍白,虽已有皱纹,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鹅黄色的衣裙,正是王怡晴年轻时最喜欢穿的样式,清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帆哥,我已经老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会喜欢我吗?”当年惊羽虽然年幼,但已经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救了王怡晴也是一次偶然。当初本不打算多惹事端,但一听是毒王的人,便想着利用一番。 惊羽从悬崖底发现王怡晴到救了她,脑海中想了许多但也没用多少时间。从此之后,对王怡晴好好招待,待她养好伤之后,找人教她武功,让她去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也算是养着她。只等真正用到她的那天。惊羽从小就懂得不做无用之事,才成就了现在的局面。 “晴儿,我也老了,没有了当年称霸武林的心,只想着平淡的过完终年,你会嫌弃现在毫无上进心的我吗?”陆一帆不回答王怡晴的问题,反而小心翼翼的问了过去。 “不管帆哥是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帆哥。”王怡晴很是坚定,目光中流露出的全是爱慕。 王怡晴从年幼陪伴陆一帆,直到那次意外,在那之前,早已见过陆一帆的无数摸样,怎么会对现在的他产生嫌弃呢? “晴儿,你明知我有多爱你,还问这样的话,岂不是作践我的心?从你第一次为我哭泣的那天,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只有你一人,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陆一帆说着,想到了当初以为王怡晴死去的那段时间,觉得自己违背了誓言,让晴儿在面前被杀。 回想起那段行尸走肉的生活,再看看现在近在咫尺的人儿,陆一帆不禁流出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经历了生死别离之痛,迎来柳暗花明的那刻,陆亦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莫离看着眼前两人的投入,像是早已忽略了自己,不禁莞尔一笑。脑海中想到了呆头呆脑的敬晨。 “呸!怎么会想起他!一定是最近思虑过多,不曾休息好的缘故。我的心中只有主上。”莫离低声咒语,转身进入木屋。 木屋之内,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桌子,桌上放着简陋的水壶,两三个水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莫离摇摇头,站在床边。 床上躺的正是昏迷的姜楚沫。姜楚沫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就像是睡着一样,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异样。莫离扫到了姜楚沫的小腹,肚子有些突起,想来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以主上的心性,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留不住的,真的是可惜了。 想着这些,莫离看向姜楚沫的眼神中也带着几分可怜。 “姜楚沫昏迷十日,不需要吃东西吗?”莫离突然间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算了,毒王应该是早有解决的办法,毕竟萧恒炎和姜楚沫也算他原先的主子。说到毒王,不知敬晨回去之后,有没有和萧恒炎禀告那段时间的事,不过就算他说了又能怎样,终究不是一路人。 莫离闲来无事,思绪纷飞。 “晴儿,你当真过得很好吗?”陆一帆眼观王怡晴脸色苍白,不由得伸手把脉。 王怡晴的脉搏时强时弱,身体亏虚,有心悸之象,这就是被好好照顾的吗? “帆哥,主上当年救了我之后,便找人传授我武艺,因我骨骼已定,不能学那些高深的功夫,我便自请学习毒术,希望将毒术发扬光大。在主上那里,所有人都很照顾我,但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你,食不入味,夜不能眠。长久下来,身体也不是很好。” 王怡晴与陆一帆分离之初,时时刻刻想着回到陆一帆身边。若不是惊羽说,现在的她回去也是累赘,只会拖累陆一帆,只有学会保命的手段,方能站在陆一帆身旁。思及此,王怡晴对惊羽更加感恩。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软肋了!”王怡晴坚定而又自信。 “我的晴儿当然是最厉害的!一别多年,当年闯入毒王谷的敌人已被我灭了。我也让毒王谷成为江湖中人不敢擅入的地方。今后我们在那里隐居可好?” “多年未回谷,不知谷中有什么变化。帆哥,你还记得我们在谷中经常相见的地方吗?”王怡晴对毒王谷充满了向往,那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怎么会忘记!说起来回去之后,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陆一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年你坠下悬崖之后,我几番搜索,找不到你的尸骸。误以为是崖底野狼把你吃了你,便杀了它们给你立了冢。如今你还活着,那冢还是拆了吧。” 陆一帆心想,人未死去却立有冢,有点诅咒的意思,实在是不好不好。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冒冒失失。帆哥,我当初喜欢你的,就是这点……”王怡晴虽已年长,但内心还如同青涩少女,说这些话时,脸色通红,像一个苹果。如果忽略头上的几缕白发,仍像二八少女一样需要呵护。 陆一帆想到弹指间,多年过去了。敌人已经变为一抷黄土,而还活着的人也都不再年轻,几缕白发已悄然爬到头上,额间也新添了一道皱纹。幸好自己当年随意心如死灰,但仍遵守对晴儿的诺言,好好的活着。不然早在杀光敌人之后,就自己跳崖追随晴儿而去。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以为是山重水复,其实柳暗花明就在前方。如果当年毒王报完仇就自杀死去,那他在阴曹地府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哪能像现在一样,有机会和心爱的人度过余生。 陆一帆说话的同时,眼睛不眨以下的盯着王怡晴,仍觉得恍若梦中,一切太不真实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和王怡晴再次互诉衷肠,还以为只有死后才能看得到这样的王怡晴。幸福来得突然,让人毫无准备。为了自己的幸福,就算让他做什么也愿意。 “我们该转移地方了。以萧恒炎的势力,没过多久就能找到这里。”莫离出门,一脸严肃。 语毕,招来人手,一同转移到城中的一家中等富贵人家。此处正是惊羽的落脚点。富商向来有钱,中等的富商,以小本买卖为生意,以养家糊口为目标,在当时有许多百姓都是这样的,毫不引人注意。 莫离等人在这样的情境下,装作进货归来的富商家奴,也是理所当然。 “停车,检查!”今日的城门戒备森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马车下的小厮询问道,小心的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官差手中。 官差掂了掂重量,说到:“有位贵人失踪,正在寻找。不管你们的事,不要多问。” “我们家代代都在城中做一些小生意,不过问上面的事,只求安分的活着。”小厮继续和官差套着近乎。 “行了,你们进去吧。下一辆!”官差摆摆手,放他们进去了。 话说陆一帆在崖底感慨之时,萧恒炎已经找疯了。萧恒炎翻遍整座城都未找到,便让官府严查进出的人。 “王爷,我在前去清湖的路上发现了夫人的脚步。到清湖便断了。” “王爷,城南搜寻结束,未发现夫人。” “城西也找过了,什么也没找到。” “一群废物,明显是一群人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萧恒炎气急败坏,今日还未进食,满心都是姜楚沫。 “王爷,我在郊外的悬崖底下发现了一个木屋,木屋门上挂的布条,质地与夫人日常衣服一样。”敬晨发现线索之后,快速找到萧恒炎。 “还不快点带路!”萧恒炎十分急切,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了一样。 一行人策马飞奔,冲向了木屋。这正因此,与莫离等人擦肩而过而不自知。萧恒炎到达木屋之时,莫离已将姜楚沫转移到了赵府。在姜楚沫不知道的情况下,外界已经翻了天。 第三百四十章 分离 木屋在悬崖之下,像是猎人歇脚的地方,简陋,除了能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外,也没多大的用处。 “王爷,我正是在此处发现的东西。”姜楚沫的失踪,对敬晨而言,也同等重要。 萧恒炎走进木屋,这木屋实在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除了桌子和床,什么也没有。 摸了一下水壶,微热,人应该是还没走远,床榻上也有人躺过的痕迹。就算再怎么仔细,一些褶皱还是能看见的。挂在门上的布条,应该是走得匆忙,没有收拾。 “继续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线索。”萧恒炎下令搜寻,即使再心急如焚,还是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这里有货车停留的痕迹。”一侍卫观察地上,又发现了一道线索。 只见木屋后面,有着拉货的车的车辙。再往前走,还有被方正轿车压倒的杂草。而车型的方向正是城内。 当时莫离急着转移阵地,让陆一帆负责收尾任务。而陆一帆又对萧恒炎心怀愧疚,不仅没收尾,反而故意留下不少破绽。想着如果是萧恒炎找到了他们,也能让自己心里因为背叛产生的内疚散去一些。 可陆一帆没想到的是,越是明显的破绽,越是会引人怀疑。就当萧恒炎等人观察过这些破绽之后,产生了更大的疑惑。分了一小部分人去城内搜查,大部分人仍在城外。 再来说赵府。 莫离等人走到赵府之后,亲自去叩门。“进货的回来了,开门啊!” “好嘞!”赵府守门的两个下人一早就候在门内。一人扶着一扇门,片刻,伴随着“吱呀”的声音,大门缓缓在莫离等人面前开了。“请随小的去放货。”穿着浅青色布衣的管家迎了上来。 说着,莫离一行人随着管家进入府内。大门在他们身后又悄悄的关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经历过一样。 “参见莫离大人!”管家带人走到中庭,回首便是一拜。这座院子里的人都是惊羽的手下,在接到莫离传来的消息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准备着这一切。出去进货的商队也是存在的,不过不是今日回来,而是一个月后。 “之前吩咐准备的房间在哪?我先把人带过去。”莫离颔首,即使是一位女性,这些人也从未小瞧过她。 “还不快点带莫离大人去?”管家转身,立刻吩咐身后的人。 赵府在明面上是一中等富贵之家,但该有的亭台楼阁也还是有的。穿过前厅,来到西厢休息的地方。有一院子里花团锦簇,看起来环境最佳,便是安置姜楚沫的地方。即使现在的姜楚沫像是阶下囚,但知道的人都明白这是主上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安置好姜楚沫之后,莫离开始写呈给惊羽的密报,十日之后开始启程,十二日即可抵达方越国。 此时的陆一帆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后,也安下心来与王怡晴享受生活。正是花好月圆之夜,一夜春宵。 七天过去了,萧恒炎衣服没有换过,胡茬也冒了出来,眼窝深陷,眼睛下面还有一层黑眼圈。若不是靠着寻找姜楚沫的信念支撑,早就倒了下来。 依玛从姜楚沫失踪之后,就开始各种献殷勤。没过多久,萧恒炎就查到了她的头上,命人将她抓了起来。 “再问你一遍,沫儿到底被谁劫走了?”萧恒炎眼眸中带着火光,多日的折磨,依玛已经认清现实,即使姜楚沫不在了,萧恒炎的眼里也没有她依玛的一丁点位置。那么要痛苦,就一起痛苦。既然依玛得不到,萧恒炎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姜楚沫。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我多得是当人说实话的办法!”说完,萧恒炎将人交给敬晨审问。 敬晨动用了让人招供的刑法,依玛终于忍不住了。这人真的是恶魔,不,不恶魔还可怕。“我说,我说!那天找我的那个人是个……是个……女人,她穿着一袭黑衣……”依玛的描述让敬晨想到了莫离。毕竟和莫离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她的长相和装扮十分的熟悉。 既然是莫离带走了姜楚沫,那姜楚沫暂时是安全的,毕竟莫离之前还保护她。念及此,将结果告诉了萧恒炎。萧恒炎之前收到消息说莫离是惊羽的人,既然是惊羽的人,那就不会伤害姜楚沫。 萧恒炎在去方越国的道路上埋伏了下来,等了几天,一直不见人影。直到第四天凌晨,一列队伍悄悄地从城门出去。 萧恒炎命人迅速包围上去,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凝结,一场争斗一触即发。 这时毒王陆一帆出面,试图缓解冲突。 “果然是你!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结惊羽的人,劫走沫儿!”萧恒炎看到陆一帆,更是激动,憋了几天的怒气,一下子冲破阀门。直接提剑上去。 “王爷,不要激动!”敬晨看到萧恒炎如此不冷静,生怕他会坏了大事。 “王爷,在劫走楚沫一事上我确实做的不对,但我情非得已。现在楚沫就在车上,你可以与她交流。”陆一帆见到萧恒炎眼神闪缩,有躲避之意,但仍硬着头皮说完了话,姜楚沫从马车上走出,看了看萧恒炎。即使身在敌营,也未低下她的傲骨。迎风而立,像是要羽化登仙。 “沫儿,跟我回去!”一见到姜楚沫,萧恒炎直接掠过去,抓住姜楚沫的手。 “你!”莫离这队人马更加紧张,纷纷拔出刀剑对准萧恒炎,只要他一有异动,立刻上前。 “你走吧,经过这些时日,我已经想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姜楚沫注视着萧恒炎,目光深沉,像是重新认识一般,“如果你敢背叛我,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沫儿,我从未想过背叛你。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你,不止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要和你绑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是人是鬼。”萧恒炎说着,又流出了眼泪,这段时间流的眼泪,怕是流完了这辈子的泪水。 “我今日是不会同你回去的。我去方越国有要事办。如果你信我的话,你回去准备战事,东凌国灭国的那一天,就是我们重见之日。”姜楚沫虽心有不舍,但想到方越国也是一大祸患,想要去方越国打探一手消息。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怎么会不听你只要是你愿意看到的,我一定不负所望。” 萧恒炎凝视着姜楚沫。萧恒炎了解姜楚沫的性格,只要她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萧恒炎只想让姜楚沫开心,在阻拦下去,不仅不会和他回去,反而会让沫儿心情更加不好,进而整日闷闷不乐。 萧恒炎不知看了多久,像是要把这个人牢牢地记在脑海中一样。 “沫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想我的时候,可以看看它。”这段时间,萧恒炎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但怀里始终揣着那支玉簪。当日想要给姜楚沫一个惊喜,也算是道歉礼物,将这支玉簪取了出来。 可现在这刻,心里早没了那些心思,只求姜楚沫今日之后能睹物思人,多看看,自己摸索出玉簪的机关。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见多识广,机关里的那些毒药就是她保命的手段。现在这种情景,自己也不能明说,只能靠沫儿自己看了。 “我知道了,你等着我。千万要等着我啊!我期待着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刻。不过不要太久,我怕宝宝等不及了。”姜楚沫看向萧恒炎的目光中除了深深的爱意之外,还有某种暗示。 在姜楚沫的话中,此“等”并非单单指的等她归来,还指着等她的信息。此时的萧恒炎就算暂时理解不了,迟早会想明白的。 姜楚沫结果萧恒炎手中的玉簪,顺势握住萧恒炎的手,“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宝宝的。” 说完,轻轻的吻向萧恒炎。嘴唇刚要分离之时,萧恒炎像是才缓过来一样,摁住姜楚沫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姜楚沫的呼吸已经急促,脸上也有憋出的潮红,萧恒炎才放开了她。 “我走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说完,深深地看了姜楚沫一眼。 “你们注意点!即使到了方越国,也不许动她半分!”虽然知道姜楚沫主意多,惊羽也会护着沫儿,萧恒炎还是不放心。百密终有一疏,多注意点,总没错。 “不用你操心,姜姑娘也是主上心心念念的人,我们自当照顾好。”莫离抬眼怼了回去。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亲亲我我,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变差了。 萧恒炎走了。临走前,敬晨在暗中给莫离了一个眼色。 切!什么意思啊,敬晨也敢威胁她莫离!莫离看到敬晨最后的那个眼色,心生不悦。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我们也该离去了。”陆一帆与王怡晴对视一眼,向莫离告辞。 “你们走吧。”莫离不耐烦的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心里也很是惆怅。 陆一帆与王怡晴牵一匹马,两人共骑一乘,策马离去。不管他们去哪,从此天下之事真的与他们无关了。在万千红尘里,能得心爱之人共此余生,夫复何求? “启程回国。”姜楚沫还在看着萧恒炎离去的方向发呆,莫离下令启程,着人请姜楚沫上车之后,走上了回方越国的路。 此时方越国皇宫中,安端雅已从秀女直接晋升为安嫔。晋升的太快,也惹得不少人暗地嫉恨。 第三百四十一章 聪明误 方越国客栈之中,南铭彦此时正在房中安坐,那四周紧闭的房门和窗户,让人看上去有些喘不过气,很是压抑。 突然只听到三声敲门的声音,南铭彦的嘴角微微一动,这么快,不知道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进来。”南铭彦虽然心中有些激动,但是语气仍旧是十分的和缓。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吱呀”响了一声,接着便见到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蒙面人从门外进来了,这个是南铭彦派出去的暗卫,昨天才刚派出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心中有些好奇,南铭彦便看了那来人一眼,只见到那人迈步走到了南铭彦面前,然后从袖中掏出来了一封心,递给了南铭彦的面前,这人一句话都没说。 南铭彦也知道这人是不会说话的,他的暗卫,从来不需要多说一句话,需要做的只是传递消息。 南铭彦从那人手中接过了信,打开来看,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惊羽的人动作还是挺快的,自己本打算跟他好好来一场心理战的,没想到此时已经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了,单元这个消息现在还未传到惊羽的耳朵中,不然自己的局面就会变得很是被动了。 一边这样想着,南铭彦便赶紧对门口说道:“来人!”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促,已经过来了这几天了,那些侍卫可是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的着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门口的那些人也赶紧十分警觉的,一听到屋子里面的传唤便赶紧进入,只听到南铭彦吩咐道:“尽快给我安排好,我要尽快的见到惊羽!” 那人听了便赶紧称诺,下去安排。 众人离去,此时房中只剩下南铭彦一人,只见他微微的眯眼,注视着什么地方,他一直是我行我素,刚愎自用,没想到这一次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本来打算跟惊羽好好的耗上一段时间,这样也可以从气势上占一个优势,没想到竟然失算了。 万万没想到姜楚沫竟然这么容易便被惊羽的人给带回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是高估了萧恒炎对姜楚沫的感情?还是萧恒炎实在是太过无能,竟然连自己想要保护的女人都无法留在自己身边,还让别人给带走了? 南铭彦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形势变化的太快了,自己竟然突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力不从心了。 这样说来,姜楚沫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她虽然考虑好了,觉得此时跟惊羽过来方越国觉得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可是没想到自己这样一做,倒是给南铭彦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她知道了,估计心里也会偷着乐了吧。 却说萧恒炎他们和姜楚沫分开之后,萧恒炎思忖再三,觉得不能让姜楚沫独自犯险,他知道姜楚沫这样做,究其原因还是想要为自己好,为霄国好,但是他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儿为了自己的所谓霸业去犯险? 但是此时姜楚沫跟惊羽的人此时怕是已经离自己很远了,想要反悔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于是萧恒炎想了一想,然后对敬晨说道:“你也别跟着我了。” 敬晨听到了萧恒炎的安排,于是便看了过去,只听到萧恒炎继续说道:“暗中去保护好沫儿,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拍了拍敬晨的肩膀,像是委以重任,敬晨自然知道萧恒炎交给自己的任务有多重,他可是把他最珍视的人都交给了自己,如此的信任,他自然不会辜负。 于是敬晨便拱手对萧恒炎一拜,然后说道:“王爷放心,敬晨定当尽心竭力,绝对会保护王妃周全。”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远方,“沫儿就交给你了,快去吧。” 敬晨对萧恒炎再拜,之后便调转马头,追随着姜楚沫他们的脚步,去了方越国了。 此时萧恒炎只剩下他和几名随从了,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可能将会面对一场的腥风血雨,如此的危机时刻,他不想要姜楚沫和他一起犯险,但是让姜楚沫离开他的身边,他又着实不放心,于是他便只能尽力安排好姜楚沫,然后独自去面对那些事情。 他心中默默对姜楚沫称诺道,沫儿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清平盛世。 “驾……”萧恒炎没有过多停留,扬鞭催马,加紧了回去的步伐。 却说莫离和姜楚沫他们此时也在加紧赶路的步伐,莫离想要尽快将姜楚沫送到惊羽的身边,她知道这一路也是凶险万分的,因为有太多的人不想要姜楚沫回去了,内忧外患,朝堂后宫,姜楚沫的回去,必定会引起一连串的事情,而很多人的计划可能也会因此搁浅。 于是莫离在上路之前,便已经是提前让人给惊羽去了一封信,将这边的情况告知惊羽,希望惊羽可以酌情考虑。 南铭彦不光是催人尽快找到机会,安排他和惊羽尽快见面,另一方面,他也是做好了另外一种准备。 因为他知道一旦惊羽接到了姜楚沫,那时候惊羽很可能会因为姜楚沫而改变自己的对外策略,很可能自己本来有可能会得到支持的同盟国,那时候会变成自己的敌对势力,所以南铭彦便想要将姜楚沫给秘密杀了。 没有姜楚沫在惊羽和萧恒炎两人只见做调和,那时候他们两个之间也不可能达成共识,到时候自己就会有很大的胜算,争取把方越国变成自己的盟友,一起对付霄国。 于是暗中盘算了许久之后,南铭彦便又安排亲信,带兵截杀姜楚沫他们,一定不能让她们顺利的回道方越国。 两边一起进行,南铭彦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他还就不相信了,自己一定可以的。 而莫离并没有带太多的人,只不过是她骑着马在前面走着,而后面跟着一个马车,姜楚沫坐在里面,仅此而已。 莫离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她并不想要太招摇了,本来就已经是那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没必要再弄得太过招摇,那时候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 好在之前到现在,一路还算是太平,但是莫离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太平而放松了警惕。 此时他们已经是行到了一个树林之中,林间环境倒是十分清幽,不时的四周还有鸟儿的叫声,在这样的山间,能听到鸟儿的叫声,也是让人更加觉得这山空旷至极了。 姜楚沫在马车里已经是坐的太长时间了,所以现在不免有些腰酸,她轻轻的揉了揉腰肢,想要放松一下。 而莫离也是个心细之人,虽然她也是久经战场,也是个整天在死人堆中摸爬滚打的人,但是她倒是考虑到了现在姜楚沫的身体状况,莫离看了一下四周,觉得此地空旷至极,并不适合什么歹人藏身。 相对来说,这里还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莫离便冲着架着马车的车夫说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那车夫也是赶路了好长时间了,听到了莫离的吩咐,倒是觉得送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于是便赶紧笑着答应了。 “吁……”车夫勒住了马,然后又从马车前面取下来了一条下马櫈,放在了马车前面,对马车里的姜楚沫说道:“夫人,下车休息一会儿吧。” 姜楚沫听了,便微微起身,从马车里面探出了头,一直在马车里面呆了太长时间了,竟然没有发现外面的阳光这么好,树叶清亮,看过去似乎还反射着太阳的光。 姜楚沫用手遮挡了一下强光,待到适应了,才慢慢的将手放了下来。 此时莫离已经是走到了马车前面,然后伸出了手,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看到莫离如此友好,于是便冲着莫离笑了笑,然后扶着莫离便下了马车。 二人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莫离取下了身上带着的匕首,然后开始擦拭。 姜楚沫看了过去,虽然莫离表面上冷冷的,而且总是一副男人的打扮,但是仔细看过去,倒是一个十分白净的女子,又看到莫离此时认真的擦拭着匕首,那握着匕首的手上,竟然还有着许多厚厚的茧子。 姜楚沫知道,面前这个女子,之前一定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才会有了今日这样的成就,只是之前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呢? “你是惊羽的人?”姜楚沫如此问道。 莫离听了,只是瞥了一眼姜楚沫,然后一声没坑,继续擦拭着匕首,只是姜楚沫从莫离微微有些躲闪的眼神中看出来了,此时莫离虽然仍旧是在擦匕首,但是心思已经是不再这个上面了,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与是姜楚沫便又继续说道:“我跟惊羽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听惊羽提起过你。” 听到姜楚沫还是在跟自己说惊羽的事情,莫离便觉得心思有些乱了,她不想要跟面前这个陌生人说太多,于是便索性站了起来,然后丢下了姜楚沫一个人,自己去到了那马儿跟前,摸了摸马儿的头,以此来躲避姜楚沫的一再试探。 姜楚沫觉得莫离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 埋伏 姜楚沫不过是跟莫离提了提惊羽的事情,如果是一般的随从,想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从刚才莫离的反应来看,姜楚沫觉得莫离似乎心中有什么事情,害怕会吐露出来,所以才会躲开了去。 姜楚沫有些好奇,但是又知道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问不出来,不过好在以后一起相处的时间还长,有的是时间。 于是姜楚沫便也不再纠结,好不容易从马车中下来了,倒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湖光山色了,这样向来,姜楚沫便向四周看了过去,这里和霄国不同,山河没有霄国那样的雄壮,但是又和砾金海更不想同了,砾金海那里倒是苍茫辽阔。 这里已经是快要到方越国的境内了,一路的景色变化,此时看上去倒是幽静,温婉,像是一个娇俏的女子一般。 而莫离从姜楚沫那里躲开了之后,便到了马儿的跟前,她只是摸着马儿的头,不住抚摸,马儿似乎很是受用,呆在那里,很是配合。 但是如果有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莫离虽然看上去是在跟马儿交流感情,但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莫离对惊羽的感情,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自己的命都是惊羽给救下来的,而且那一身的武艺也是惊羽让人给训练出来的,在莫离的心中,惊羽就是自己的全部,如果惊羽有一天想要将自己的命给取了去,自己也是毫无怨言的。 以前莫离心中这样的想法一直很是坚定,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但是最近自己每每想到这些事情,总是觉得心中有些烦乱,又有些愧疚。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似乎从见过敬晨之后,便已经变了,变得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一想到敬晨,莫离便更是心烦意乱了,似乎现在面前突然出现了敬晨那张有些欠揍的脸,莫离真的很想要一拳打过去,将自己心中的烦乱也一起赶走。 莫离和姜楚沫两人正在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便听到一声惨叫,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此时正在河边的车夫不见了! 姜楚沫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于是便看向了莫离,莫离自然也是赶紧护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保护姜楚沫都是她的第一要务。 莫离环顾着四周,觉得气氛十分紧张,正在思考应对之策,突然便觉得那不远处的河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接着只听到哗啦啦一阵的水声,只见到十来个黑影从水中窜出来,看上去犹如水鬼一般。 不好,看来遇到了埋伏了! 只见到十来个人一起朝着二人持剑飞过来,莫离此时想要躲闪倒是容易,但是姜楚沫可没那个轻功,莫离便只是朝着姜楚沫一揽,将姜楚沫给揽到了怀中,接着便两个人一起飞出了众人的包围圈子。 但是两个人到底是不如莫离自己来的轻松,再加上现在姜楚沫怀有身孕,所以莫离也担心自己动作太过粗鲁,伤到了姜楚沫。 果然在莫离的种种牵绊和顾虑之下,动作明显迟缓了不少。 那些黑衣人看到莫离这样的状态,自然是赶紧趁机都回身继续调整战术,上面可是吩咐下来了,不论怎么样,一定要把那个女子给杀了,如果任务失败,便意味着自己没命了。 莫离护着姜楚沫,她早已察觉到了身后又转身刺过来的黑衣人,但是此时自己想要应对,还未放下姜楚沫,正在这时只听得身后“叮”的一声兵器冷冽的声响,莫离听这个声音,心中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 如此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莫离便抱着姜楚沫朝旁边一躲,她知道自己这一剑是躲不过去了,但是虽然如此,也不能让伤到了要害,莫离已经是料到了自己将要受伤的部位了,不过这样也比丢了性命要好多了。 果然不出莫离的预料,她刚抱着姜楚沫落到了地上,只觉得背上一凉,接着便是一阵的疼痛,没事,习武之人,这点的伤算不得什么。 莫离只是回身看了过去,眼神十分的凌厉,那刺伤了莫离的人倒是觉得心中一寒,拿剑的手倒是微微抖了抖,但是很快便就又恢复了平常。 莫离将姜楚沫护在身后,接着便从腰间一抽,只见到那随身携带着的鞭子便已经是拿到了莫离的手中,接着只听到对面的人啊了一声,根本都没有看清楚莫离的动作,只见到那对面的人已经是手一松,兵器掉在了地上。 之后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莫离即便是功夫再高强,此时她也是十分的费力,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自己还要保护一个毫无画手之力的孕妇,这个也是再是难为了莫离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怕是早就已经不行了,但是莫离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如果不是看重了莫离这样超凡的武艺和惊人的耐力,惊羽也不会让莫离来做这件事情了。 此时莫离已经是快要力尽了,她看了一眼此时站在她身后的姜楚沫,不行,不能辜负了主人的重托,答应了,就一定要保护姜楚沫好好回去,不知道自己送回去的信究竟有没有送到主人哪里。 如果他看到了,不知道援兵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到。 “呃!”莫离痛呼了一声,此时胳膊也被另外一个人给划伤了,那持着鞭子的手瞬间就没了力气了,鞭子掉在了地上。 莫离想要再抓起啦,但是待到她溅起来,将鞭子拿在手中的时候,一抬头,对方已经是有一个人的剑就朝着自己过来了,仿佛接下来便要刺在自己的咽喉上去了。 莫离此时有些呆愣了,怕是自己这次躲不过了,只是自己死倒不要紧,自己的名本来早就应该没有了,如果不是主人,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现在还没有完成。 莫离心中很是不甘心,她想要继续抵抗下去,但是也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突然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莫离被从自己的想想中叫醒了过来,只见到对面那个刚才还很是凶神恶煞,想要直取自己性命的人,此时正捂着自己的胳膊,而那刚才还闪着寒光的兵器,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莫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向周围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一个蒙面的大侠正站在自己对面不远的地方,这个人莫离一下子便认出来了,敬晨! 莫离不知道敬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现在又来了一个帮手,自己倒是觉得没有那么无助了,虽然此时莫离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但是倒是觉得自己还可以拼此一战。 果然两人练手,对方根本就不是对手,很快便就落荒而逃了。 打走了众人之后,莫离此时已经是再也没什么力气了,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姜楚沫看到了便赶忙走了过去,敬晨本也打算赶紧走到跟前了,但是看到姜楚沫过来了,倒是有些拘谨了,毕竟对方是个女子,男女有别,还是要避嫌的。 于是敬晨便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只见到姜楚沫走到了莫离身边,将莫离抱在了怀中,看了过去。 “放心吧,我没事的。”莫离虽然觉得此时很是没有力气,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刚才抵抗过程中太过用力了,而且身上有有些伤,所以才会如此,想必休息了之后,便很快就会没事了。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敬晨,“把莫离抬上马车,和我一起。” 敬晨听了便照做了,莫离只是看了敬晨一眼,知道他不过是奉命行事,之前他们二人已经说好了,立场不同,从山崖底上来之后,便再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莫离便只是将脸瞥向了一旁,并不看向敬晨,而敬晨虽然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有过如此的感觉,但是既然之前二人都已经说好了,此时莫离又看上去像是有意的想要躲自己远远的,所以敬晨便也不想违背了莫离的意愿,也只是一声不吭。 收拾好一切之后,姜楚沫便走到了敬晨的跟前,想到之前敬晨是跟着萧恒炎的,怎么这个时候有过来了,难道是萧恒炎出来什么事情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觉得有些慌乱,于是便赶紧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萧恒炎呢?” 敬晨看到此时姜楚沫的眼神中似乎是有些担忧的神色,于是便知道姜楚沫八成又是想多了,便赶紧跟姜楚沫说道:“主人放心吧,王爷没事,只不过是王爷担心你,所以便让我来保护你们一起回道方越国之后,再行回去。” 因为现在莫离在跟前,所以敬晨说话也是说一半留一般,毕竟两人立场不同,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莫离知道的。 姜楚沫听到敬晨这样说,于是便点了点头,只不过萧恒炎现在把敬晨也派到了自己的跟前,绝影绝靖两人也不再身边,姜楚沫倒是有些担心萧恒炎的安危了。 敬晨看到姜楚沫这个忧心忡忡的样子,想必她一定又是在担心萧恒炎了,虽然敬晨平时话不多,但是他也是看出来了萧恒炎和姜楚沫两个人都总是考虑对方比考虑他们自己要多得多。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安端雅得宠 惊羽下朝之后,径直走到御书房。不管是批阅奏折,还是做些其他的,能不看见后宫那些就好。 还记得初见安端雅之时,她低眉顺眼,故作端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不属于京中贵族女子的灵动。惊羽想到“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还是挺适合安端雅的。 说来从昨日见过安端雅之后,莫名的想到了姜楚沫,在姜楚沫没来这段时间,安端雅不管是从身份上来说,还是长相,都是能替代姜楚沫陪自己解闷玩乐的玩意儿。 早在云贵妃安排安端雅到自己宫中居住之时,惊羽已经派人查过安端雅的身份。毕竟身为一国帝王,不允许自己身边有超出控制的事情发生。 安端雅是偏远地区县丞之女,安端雅之父,安县丞,他的能力已经超过他的上司县令,但虽有治理一方县城的能力,在管理自己的家的时候,却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继室凶悍,掌管家中大权,安县丞一回到家中,所有事情都得听从她的安排,不敢纳妾。就连照顾自己前妻留下来的女儿的胆量都没有,成就不了什么大事。 安端雅常常受到继母的苛待,家中的下人也给她脸色看,动不动就成了下人发泄不满的工具。安县丞也认为自己保护不了女儿,以她女儿的相貌,说不定哪天就被继室卖了,能入宫也是一种福分。 念及此,惊羽认为,自己能给安端雅锦衣玉食,让她作为解闷的工具,应当也是对她的赏赐。既然她在家被人苛待,那我就赏她个嫔位,赐她宫殿和宫女。这样安排,等得到我的恩宠,就是她莫大的荣幸了吧。 惊羽完全没有把安端雅当作一个人来看。安端雅的到来,无疑给沉闷的后宫增添了一道色彩。惊羽只觉得既然是献给我的,那成了我的宠物,也应该令她感恩戴德。 想着这些,到了夜里,惊羽便去安端雅安端雅所在的广云宫偏宫休息了。 “小主,圣上昨日来过了,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兰心看着自家主子对着镜子发呆,也开始劝了起来。 兰心毕竟看着安端雅长大,虽然希望自家主子能得到圣上的爱怜,但看着安端雅这样茶不思饭不想,终日惶惶惚惚,还是心疼了起来。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谁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就算圣上不来……我也要装扮好……万一……他就来了呢?”安端雅脸色羞红,望向镜子中的自己。虽说铜镜看不清人的脸色,但依稀透露出镜前端坐之人的美貌。 都说了安端雅和姜楚沫长得有几分相似,姜楚沫可曾被誉为“第一美人”,想来安端雅长得应是也不差。 兰心看着安端雅认真的画着眉毛,一副待嫁闺中的样子,也不禁笑了出来。小主到底还小,有些少女心性。 “兰心,你看我好不好看?”安端雅装扮好自己,对着兰心莞尔一笑。霎那间仿佛置身山野的精灵。 “好看,真是好看极了!”惊羽进门的时候想要看下安端雅私底下的样子,没让人通传。 只见此时的惊羽,眉眼弯弯,恰似看尽长安花的游马少年。少年鲜衣怒马,引得万千少女只需一眼便丢失了芳心。 今日的惊羽也没穿上朝时的帝王官服,只着一简单的浅金色外套,用一簪子挽起长发。惊羽本来就长得雌雄莫辨,再加上他刻意引诱,世间所有所有生物大抵都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奉献一切。 除了姜楚沫,姜楚沫对惊羽而言,与其说是喜欢的人,不如说是因为得不到而心生的挑战,人应该都有这种思想。轻易就得到的不会珍惜,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参见圣上!”安端雅和兰心被惊羽吓了一跳,随即跪下叩拜。 安端雅心想,圣上看到了我方才的样子,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家子气?没有世家女子的端庄?想着想着,安端雅更加诚惶诚恐,心里不安。怎么办呢?圣上还没反应,不会是讨厌我了吧?安端雅越想越偏,自己快把自己吓哭了。 惊羽低头,看着跪着的主仆二人,安端雅不停的抖动着,像是被人吓到一样。心想,这安端雅真的是有趣,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我很可怕吗?替身果然是不能与真人相比,姜楚沫见到自己,会这样吗?她不得蹬鼻子上脸! 惊羽心里不屑,面上笑得却越加灿烂。“平身吧。朕吓到你们了吗?” 安端雅在兰心的搀扶之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惊羽,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直接和惊羽对视了起来。 安端雅看到惊羽,一阵恍惚。惊羽笑的样子,在安端雅看来,如同明珠再现,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美景一样,怔了起来。安端雅的眼里全是渴望。不知道是对惊羽的渴望,还是对美好事物的渴望。 惊羽看到安端雅这副傻样,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兰心暗中拽了安端雅一下,希望安端雅不要被迷惑。 “兰心,你干嘛呢?”安端雅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兰心是有什么事情。说完这话,一下子回过神来。 “臣妾该死,望圣上赎罪!”安端雅又是跪下来请罪。 惊羽本来就是把安端雅当作宠物来看,也就不计较她的失礼,反而认为她有趣。再说了,宠物对主人痴迷,不也能说明主人的魅力之大吗? “别动不动就请罪。你是朕的人,该不该死由朕说了算!”惊羽看够了这场面,出声制止事情的发展,“朕今日只是来看看你,你随意就好。起来吧。” 安端雅见惊羽没有生气,这才相信惊羽真的只是看看自己。 “以后,你我之间可不必在意这些礼节。毕竟,”惊羽继续开始自己的宠物培养计划,“方越国内,女子众多,能找到一个看对眼的也不容易。” 安端雅受宠若惊,总感觉今日的圣上和传闻中更加不同。相比之前,今日的圣上也更容易让人亲近。 “圣上说的是。安端雅自当谨记。”安端雅面上应承着惊羽,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害怕这是惊羽的捉弄,想到某种可能,安端雅的身体又是擅抖了一下。 “端雅啊,你觉得安嫔好听,还是雅嫔好听?”惊羽仿佛不知道安端雅想着什么,旁若无人的逗弄着。 “听从圣上安排。”安端雅从初见,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的帝王,不管圣上这么对她是为了什么,但自己早已一无所有,所求的也就是圣上的垂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安端雅不经意间,脸色又是一红。 “那我来给安嫔洗漱,之后,我们一同安歇可好?”作为一个主人,惊羽有着充足的耐心。一举一动都带着引诱。 “不敢劳烦圣上。我自己来就行。”安端雅总觉得今日的惊羽吃错药了,生怕明日惊羽回想起来觉得这是一大耻辱,下令赐死自己。 说完,安端雅便在惊羽的注视下,洗下了妆容。卸下妆的安端雅宛如清水芙蓉,带着不属于后宫的单纯。 惊羽也露出了从见到安端雅开始的第一次真实的笑容。雨后初霁,万雪消融,春暖花开,世上所有美好的形容,都不足以表示此时安端雅眼中的惊羽。 此时的兰心早已退下,惊羽熄灭了烛光。两道人影在月光中缓缓倒了下去。床榻上交叠的身躯,此起彼伏的声音,为这夜色平添了几分春意。 在月色朦胧之中,惊羽看着身下之人,仿佛看到了姜楚沫。如果姜楚沫能这样听话,姜楚沫和萧恒炎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萧恒炎看到了姜楚沫这个时候的神情,惊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把身下之人当作了姜楚沫,动作越发怜惜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平息起来,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夜空中星星还剩下几颗。天色渐渐明亮,在一片静谧之中,东方反而升起了绚烂的朝霞。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念及安端雅还是初次承欢,惊羽在不惊动安端雅的情况下,走了出去。顺便吩咐候在门外的太监:“赐避子汤。”脸色平静,仿佛昨日之人并不是他。 跟随在惊羽身边的太监也早己了解惊羽的性格,随即吩咐了下去。 “封秀女安端雅为安嫔,赐长清殿。”惊羽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广云宫。 他惊羽怎么会看不破云贵妃的计谋,之前只是念在儿时情分上不予理会,现在为了让自己宠物心生感激,还是找个离自己近点的宫殿住比较好,这样也不用回回找安端雅,却想起云贵妃的面孔。想来也是一阵厌恶。 惊羽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会打破后宫的格局。也知道自己的命令将安端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可他根本不在意啊,不过一个宠物,如果没了,再找一个便是了。 安端雅起床之时,没有看到惊羽,想到自己贪睡忘了伺候圣上上朝,一阵懊悔。 “恭喜娘娘得偿所愿。”兰心巧嘴偷笑。 “今日圣上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怎么办呢?”安端雅感到心慌,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东西,又唯恐不小心失去。患得患失就是这个道理。 “圣上今日特意吩咐不要叫醒娘娘,可见圣上还是心疼娘娘的。” “兰心,不要说了。”安端雅想到昨夜惊羽的温柔,羞红了脸。 正在这时,一太监端碗汤药送到房中,“安嫔娘娘,请喝避子汤。” 第三百四十四章 后宫风云 安端雅听到太监的话,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兰心见此,厉声问道:“这避子汤是谁让端来的?” “是圣上下的令。”这太监像是看不懂周围人脸色一般,语气恭敬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却又令人添了几分怒气不知去哪发泄。 “娘娘……”兰心担心安端雅因此伤心,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既然是圣上安排,多说无益。”安端雅强装着镇定,喝完了那碗汤药。尽管面上平静,那握的发白的手指还是透露出了她此时的心情。 “圣上有旨,安贵人速来接旨。”传旨太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安端雅连带着宫中的人连忙出门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氏端雅相貌端庄,品性淑良,特封安嫔,赐长清殿。钦此。” 安端雅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她以为昨日惊羽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一举封嫔,可是从无先例啊。 “安嫔娘娘,还不起来接旨。”传旨公公看安端雅这么不懂规矩,心想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到底是不上道啊。 兰心早早的就安排到了宫里,也懂了些宫里的规矩。连忙扶起安端雅,悄悄地把一个荷包塞给传旨公公。“圣上怎么说?”兰心低声问道。 传旨太监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长清殿可是离圣上寝宫很近的地方。”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 “多谢公公指点,今后还望公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兰心听了之后,又是奉承一番。 安端雅封嫔的消息传入了云贵妃耳中。 广云宫正宫之中,“哐当”一声,绘有青花的一盏茶杯被摔到地上。“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云贵妃咬牙切齿,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安端雅会直接封嫔,竟然还搬走了!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给他人做的嫁衣! 云贵妃越想越是不服。便将安端雅请了过来。 “妹妹如今身份高了,可还愿认我这个姐姐?”云贵妃依旧亲切的笑着,像个知心大姐姐。 “姐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安端雅也有感恩之心,依旧对云贵妃推心置腹。 “妹妹可知道自己要搬到哪里?”云贵妃听说安端雅要搬到长清殿,心中诧异,那之前圣上自己寝宫的偏殿整理出来是给谁住?莫非宫女打探错了消息? “姐姐,我要搬到长清殿了,今后虽不能和姐姐一宫,但我会经常来找姐姐的。”说着说着,安端雅想到如果没有云贵妃,现在的自己还不知道在哪,便再次对云贵妃感恩戴德。“这后宫之中,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唯有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 “妹妹还记得我的好就行。我们一同伺候圣上,今后,要以圣上为主,切莫贰心。”云贵妃打探到了想知道的消息,也不想在敷衍下去。给世玉使了个眼色。 “娘娘,你的伤风还没好,该吃药了。” 安端雅见此关心了一番,也便退下了。 安端雅搬到长清殿时,已经下午。 此时的惊羽还在御书房内接见大臣。因为惊羽上位之后,设置早朝为五天一次,所以朝廷事务都是在御书房处理的。遇到政见不同的奏折,便传唤相关官员进行讨论。 御书房内还在为是否与东凌国联合而产生激烈的讨论。惊羽的贴身公公快速从后门进去,附身在惊羽耳旁说道:“圣上,门外有一群官员求见。” 惊羽皱眉,但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这一群官员中,除了之前在御书房还未得到消息的,都是后宫宫妇的家属。惊羽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些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太仁慈了,导致他们都忘了我是怎么坐上皇位的! 后宫与朝廷息息相关,尽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但皇帝娶世家女子以得到她们家族的支持,世家贵族因为有女儿在宫中所以更加尽心辅佐皇帝。这也是帝王之术。 “众爱卿前来,所为何事?”惊羽坐在高堂之上,姿态慵懒。 “圣上,据悉,后宫之中,一毫无背景的女子直接被封为嫔,这与礼不合啊!请圣上三思!”为首的御史上前禀告。说完之后,直接跪下,扣了一个大礼。见带头人如此行为,跟来的官员也都跪了下来,“请圣上三思!”口号整齐,像练过许多遍一样。 听了御史的话,刚刚还在讨论东凌国之事的大臣也都面面相觑,这圣上行事,如此不顾及礼法,也不考虑前朝的朝臣。当真把我们当作摆设吗? 惊羽篡位之时,也有不少朝臣帮助,因此娶了他们的女儿放入后宫。而且上位之初,朝廷大事还要听几位大臣的意见。现在惊羽羽翼渐渐丰满,本性也露出了不少。本就是个张扬的人,怎么会一直忍气吞声? “怎么?朕自己的家事,还需要你们操心吗?”惊羽扫了一眼下跪的人,记住了他们的职位,“没有先例又当如何?朕就做这个先例!” 惊羽说话的同时,不威而怒。众朝臣感到一股巨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周身僵硬,不敢动弹。 “圣上,这……”御史还想说什么,被惊羽一个眼神,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圣上英明!臣等毫无异议!” “退下吧!”惊羽不想看到这群被自己吓傻的人。想着,总有一天,这整个天下都会真心臣服于我。 出了门,各位朝臣又开始交头接耳。 “圣上这样,是真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放心吧,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是看我们的?” “辰妃已经有了身孕,待生下皇子,那可就是圣上的长子了。”突然间有一道声音插入。 “御史大人,不敢当。”辰妃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这次一起去找惊羽,还是他去找御史告的密。御史在朝中,是最不愿意被人得罪的官职,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官职,毕竟御史是记录官员皇上日常的存在,主管监察。 辰妃的父亲也不敢得罪御史,只能避而不谈。 剩下的官员,听到这些,也各有各的想法。纷纷告辞离去。 惊羽心烦至极,换上便装又去找安端雅。唉,现在这宫中,连个解闷的人都这么少,无聊!走到安端雅现在住的长清殿,看到里面的人还在收拾。没让通报,便转身离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由得又想起了姜楚沫。前些日子,莫离说计策快要成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惊羽走到了辰妃宫殿附近,想到辰妃用计用计怀上自己的孩子,还是没有心情去看她。这后宫中的人一个个都算计我,不来也罢。 惊羽又逛到了御花园,看到妃嫔和宫女的姿态,又是一阵烦恼。自己身穿便装,又没让人跟随。妃嫔宫女看到自己像是没看到一样,势力吗? 惊羽也不想想,任凭那个嫁入宫中的女子敢随意和陌生男子交流,即使这男子长的再是俊俏,被人抓住了,那女子又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惊羽后宫中的人,很多都是没有见过他的,每天想着加入见到圣上一面,我会怎么怎么样,但实际上呢,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见不到惊羽。待到美人迟暮,老死在宫里。 惊羽郁闷至极,又走回了长清殿。这是殿里已经收拾妥当。 “参见圣上!”惊羽刚走到门口,宫女太监便是参拜行礼。 “免礼。”惊羽看了看修葺过后的长清殿,也还算看得过去。不算是委屈了自己人。 “安嫔住这里还算可以?”惊羽进屋,问道。 “多谢圣上赏赐,臣妾惶恐。”安端雅一日之间,心情经历大喜大悲。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惊羽。 “这就惶恐了?朕还有些东西没有给你。”惊羽看着安端雅像兔子一样容易惊动,还是起了玩笑之心。 “啊?”安端雅不由得疑问,脸上表情已将内心活动表现了出来,连自己已经问出声了还不知道。 惊羽大笑。感觉自己每次来到安端雅这里,都能开心不少。难道长这个样子的人,都是这么有趣吗? “没什么事了,朕要在这里用晚膳。”惊羽说道。 兰心一听,连忙吩咐下去。 一连两天,惊羽都是这样表现,安端雅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来圣上是真的喜欢自己了。想到惊羽喜欢自己,安端雅脸上又是羞红。 “安嫔,想到了什么事情,脸都红了?”惊羽乐此不疲的调戏。 “没……没什么。”安端雅说完,飞快地吃了两口饭。面上的红色倒是不仅不退,反而颜色更胜了。 吃完饭,又洗漱一番。惊羽提醒道:“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事儿了?” 这时服侍的宫女太监也已经退下,只剩下惊羽和安端雅两人。 “什么事?”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人事,但惊羽的话还是太隐晦了。安端雅是完全听不懂。进而疑惑的问道。 看到安端雅的反应,惊羽又是闷笑几声,拉过安端雅。 惊羽把安端雅拉到自己腿上,低头撰住她的红唇便吻了上去。安端雅一下子就惊呆了。 “这个时候都不专心?是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惊羽看见安端雅在接吻的时候,目瞪口呆,问道。 安端雅回过神来,刹那间脸色通红。圣上好像很喜欢欺负我。 惊羽说完,看到安端雅回过神来,还瞪了他一眼,这一眼风情万种。仿佛看到了姜楚沫娇羞的样子。惊羽更是欣喜地吻了上去。 春风一度之后,这次的惊羽没在安端雅这里过夜。待安端雅睡着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说到底,作为一个警惕心很严重的人,惊羽不放心让人谁在他的身侧。昨日也仅仅是把安端雅当做了姜楚沫而已。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追赶 却说莫离和姜楚沫两人在赶路的途中遇到了埋伏,莫离只当是自己这次怕是要不行了,但是没想到紧要关头竟然碰到了敬晨,二人一起将那些埋伏的黑衣人给赶走了。 姜楚沫知道现在萧恒炎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保护他的比较得力的人了,就只有一个陈四儿,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顽童,怕是也照顾不了萧恒炎什么,所以一时姜楚沫也是忧心忡忡的。 而敬晨自然是看到了姜楚沫的担忧,于是便上前安慰姜楚沫,毕竟萧恒炎也不是吃素的,能妨碍到他的人,怕是也是极少数的,所以姜楚沫不必过于担心,姜楚沫听了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这次过来要跟我一起到什么时候?”姜楚沫询问道。 敬晨听了只是含混的说把姜楚沫给送到了方越国的都城之后,便会离开。 说完之后,敬晨还眼睛扫了莫离一眼,眼神很是复杂,而莫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敬晨的小动作,但是只是自顾自的闭着眼睛,毕竟现在她也受了点伤,虽然不重,但是也需要好好恢复一下的。 敬晨之后便将马车收拾好了,然后将莫离和姜楚沫安置在马车之上,而他则骑着莫离的马,三人便继续上路了。 却说三人正要离开,只听到似乎在不远处有人在叫喊,姜楚沫仔细听了过去,于是便掀开了车帘询问道:“是不是有人在叫喊?” 敬晨因为刚才一直在想着之后的事情,所以便也没有注意,听到姜楚沫的询问,于是便仔细听了过去,果然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叫“姐姐”,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是熟悉,像是陈四儿的声音。 难道是陈四儿也跟过来了不成?敬晨心中有些疑问,于是便寻声回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而姜楚沫看到敬晨看向远处的目光,于是便也追随着看了过去,只见到不远处竟然是陈四儿过来了! 姜楚沫有些惊喜,她把陈四儿留在那里,心中有些愧疚,但是有知道自己过来方越国,怕是今后也会有许多的不便,将陈四儿待在身边,对他来说反而不是好事,让他跟着萧恒炎,还可以长点见识,学点东西。 于是姜楚沫之前便狠了狠心,将陈四儿给丢在了那里,但是此时看到陈四儿竟然跟着自己过来了,心中的顾虑便暂时抛到了脑后,很是欣喜的看向了陈四儿,还冲着他招手,“四儿!”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招手,便也十分高兴,便想要更加加快写步伐,但是没想到,步子跨得太大了,差点一个趔趄给摔倒了,陈四儿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稳住了继续朝着姜楚沫跑了过来,脸上还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差点都摔倒了,于是便有些惊慌,看到陈四儿又稳住了脚步,继续笑着跑了过来,便又放下了心,这个陈四儿真是个大孩子,冒冒失失的,不过倒是很憨厚可爱。 姜楚沫便想要放下帘子,从马车上下来,此时陈四儿已经是快要跑到姜楚沫的马车旁边了,看到姜楚沫要下来,于是便连忙出声制止,“姐姐坐好了,不必出来。” 说话间,陈四儿便已经是跑到了姜楚沫的马车旁边了,看到姜楚沫已经是探出了头,陈四儿便连忙上前去扶助了她,姜楚沫扶着陈四儿下了马车,看到陈四儿跑的满头大汗的,便佯装嗔怒道:“看你跑的怎么满头大汗的。”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取下来了手帕,给陈四儿擦汗。 陈四儿听到姜楚沫这貌似是在责备,实则关怀备至的话,心中觉得十分温暖,于是便只是仰着脸,任由姜楚沫给自己擦汗,然后挠了挠头,憨厚的笑着,他没有了爹娘和兄弟姐妹,此时姜楚沫让他觉得就像是自己的至亲一般,很是温暖。 “我没事,姐姐。”陈四儿看着姜楚沫说道。 姜楚沫只是佯装瞪了陈四儿一眼,也许是因为有了宝宝的缘故,所以姜楚沫似乎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你这样独自过来,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想到陈四儿什么武功都不会,而且说不定这个傻孩子身上也没带什么银两,出门不带这些东西,怎么会不收困难? 陈四儿听了只是无所谓的笑着说道:“没有!”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说的如此的肯定,心中却不大相信,于是便继续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陈四儿很快便就说道:“我是乘着路过的牛车过来的!” 姜楚沫听陈四儿如此说,又看到刚才他并未坐什么车,而且是跑着过来的,便觉得陈四儿肯定是怕自己担心,于是便陈怒道:“说谎,那你怎么会在刚才跑的满头大汗的。”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陈四儿才发觉自己这个话说的有点太假了,于是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继续说道:“那个……我之前是坐的牛车,人家到地方了,我就下来自己跑了。” 姜楚沫知道自己在怎么问陈四儿,他也不会说出来半句让自己担心的话,于是便也只好作罢,只是伸手摸了摸陈四儿的后脑勺,然后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陈四儿听了便点了点头。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便就想到了萧恒炎,不知道他究竟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便看了看陈四儿问道:“你过来的时候,王爷怎么样了?” 陈四儿听到姜楚沫的话,摇了摇头,姜楚沫只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便有些紧张,连忙抓住了陈四儿询问道:“难道王爷出了什么事情?”话说出口,姜楚沫便觉得自己需要赶紧回去看看。 只见到陈四儿连声说道:“不不不,那倒没有,只不过姐姐走了之后,姐夫每天依旧是跟以前一样,少言寡语的,只是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一边说着,陈四儿顿了顿,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也是,姐姐一个人过来,姐夫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况且现在姐姐今时不比往日,肚子里还怀着小娃娃呢,王爷担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姜楚沫听着陈四儿在一旁说着,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想念萧恒炎,才分开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自己似乎觉得已经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萧恒炎了,心中竟然觉得很是怀念。 只是现在情势所迫,自己待在萧恒炎的身边,只会是他的累赘,反而是答应跟着一起去方越国,倒是给萧恒炎省了不少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帮助萧恒炎,想到这些,姜楚沫便又给自己加了把劲儿,只要早点平息了各方战事,那自己就可以早点回到萧恒炎的身边了。 姜楚沫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是看到了不久之后美好的将来,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玩耍,其乐融融,姜楚沫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心中暗自对腹中的宝宝说道:“宝宝放心,娘亲一定会让你和爹爹早点见面的。” 而姜楚沫说过这个之后,她竟然感觉似乎肚皮下面有个小手微微的碰了自己一下,那肚皮上面鼓起了一个小包! 姜楚沫看到后差点惊呼出来,这个就是她的宝宝! 虽然隔着肚皮,但是他们互相打气,所以自己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宝宝和自己的身体才好。 思忖至此,姜楚沫觉得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而此时躺在马车里面的莫离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外面的事情,虽然她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听到了似乎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姜楚沫的弟弟,不过莫离来之前可是没有听说姜楚沫有什么弟弟啊。 不过现在既然他过来了,莫离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如果那个所谓的弟弟敢阻止她带走姜楚沫,那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思忖至此,莫离便又将腰间的鞭子抓紧了几分。 而陈四儿和姜楚沫说过之后,便又转而去到了敬晨的身边,然后笑着对敬晨伸出了手,“我以后也要跟着你了!” 敬晨看到陈四儿这个开朗的少年,便也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将手掌跟陈四儿拍了一下,“既然你来了,那我也就不必发愁找个车夫的事情了。” 陈四儿一听便高兴的说道:“车夫的事情交给我,保管又快又稳!”一边说着,陈四儿还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敬晨看到了便点了点头,而姜楚沫看到敬晨和陈四儿两人还算是挺合得来的,于是便也放心了。 之后姜楚沫便又上了马车,而陈四儿则负责赶车,敬晨依旧是冷峻潇洒,骑着马儿走在前面,一行人就这么上路了。 而那些南铭彦派出去的刺客,在派出去之后,规定的时间也没有回来,南铭彦心中便已经知道了,怕是没有成功,果然南铭彦正在思忖之际,便听到门外有人敲了三声的门。 南铭彦看了过去,只见到房门上面有个黑影,有人站在外面,接着便听到外面那人声音低沉的说道:“主人,计划失败了。”话音刚落,那人便就离开了。 南铭彦听到了,心中怒火便瞬间燃烧了起来,但是他有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怎么说这里都是方越国,如果高处啦什么大动静,那便情况更加不妙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内乱 虽然南铭彦决定暂时不追究那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追究,他已经决定了,等到回去之后,参与任务的人,统统处置,这样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要来还有什么用! 南铭彦在方越国焦头烂额,惊羽此时也因为后宫的事情有些烦扰,但是这两人的事情无非都是自寻烦恼,毕竟皆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才会惹出来那些烦心事。 但是此时霄国却就没有那么太平了,霄国此时国中无君,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但是最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消息竟然传的举国皆知,国不可一日无君,而霄国的君主已经是早就没有了。 所以地方的一些匪徒流寇便都起了歪心思了,觉得倒不如趁这个机会,闹上一闹,大不了就是一死,说不定拼一把,还能弄个皇帝当当呢。 一时间国内各方的便都不安定了起来,不时会发生些不大不小的内乱,还好萧恒炎临行之前,将这些朝中事物交代了下来,所以虽然是乱,到底是没有乱了根本,还都被镇压下来了,但是虽然如此,情况也是十分紧急,所以便又赶紧给萧恒炎去信,告知萧恒炎这些情况。 而萧恒炎在姜楚沫离开之后,又打发了敬晨跟了过去,之后陈四儿竟然也不见了,后来还是问起来了当时住店的老板,才知道原来陈四儿跟着姜楚沫过去了。 萧恒炎知道,虽然陈四儿和姜楚沫不过是萍水相逢,后来才结识了,但是在姜楚沫的心中倒是真的把陈四儿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萧恒炎本来也是打算要好好照顾陈四儿的,而且又看到陈四儿这个孩子还算是不错,所以便也有心想要在适当的时机,教会他点东西。 但是没想到萧恒炎还没安置好陈四儿,他便又溜了去找姜楚沫了,萧恒炎心中有些担忧,毕竟陈四儿什么都不会,而且身上想必也是没有带什么银两,如此出去,怕是寸步难行,但是萧恒炎此时就是想要过去找找陈四儿,情况也已经是不允许的。 萧恒炎只能暗自祈祷,希望陈四儿可以平安的回到姜楚沫的身边,不然自己就真的没办法跟姜楚沫交代了。 萧恒炎已经将姜楚沫那边都安置好了,此时只剩下依玛还在,萧恒炎很是感念那时候因为有依玛,所以她的哥哥才很是配合自己,但是现在依玛确实又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哥哥,萧恒炎真的想一下子杀了她,免得看见了心烦。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萧恒炎并没有这样做,此时他便想着过去看看依玛,毕竟接下来他就要尽快的赶回霄国了。 萧恒炎来到了依玛所在的地方,此时依玛因为之前受刑,所以身体已经是很是虚弱了,萧恒炎看到了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看到依玛耷拉着脑袋,似乎是昏睡了一般,于是便悄悄走了过去,想要叫醒她,跟她说说,但是又觉得她这样蛮横霸道,估计也是说不清楚的。 “我决定派人把你送回砾金海。”萧恒炎只是这样说着,他也已经安排好了,着人把依玛治好之后,便将她送回,至于她哥哥那边,以后再说。 而萧恒炎说完之后,并没有等到依玛任何回应,于是便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站了会儿,离开了这里。 萧恒炎离开之后,依玛的眼皮才微微的动了动,她微微的抬起了头,眼睛无力的瞅向了萧恒炎离开的方向,嘴角挤出来一个无奈的笑。 但是仅仅是这样微小的动作都已经是费劲了她的很大的力气了。 依玛心中暗想:“萧恒炎,我究竟是坐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如此的厌恶,难道你竟然这样恨不得赶紧的将我送走?” 依玛突然苦笑了一声,之前自己一心想要尽快的将姜楚沫给赶走,让萧恒炎的身边只剩下自己,总是傻傻的认为,这样做,那萧恒炎到时候便会忘了她,心中只有自己,但是…… 依玛摇了摇头,自己真的是错了,从前只当是跟姜楚沫两个人是水火不容,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但是没想到事实却是姜楚沫才刚离开了萧恒炎的身边,自己便也被萧恒炎给厌恶,甚至要赶走了。 依玛想到自己离开之前放出去的豪言壮志,那时候已经说了,自己的目标就是成为盛亲王妃,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狼狈的被送回去,这个接过她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不,绝对不行!”依玛拼命的摇头,但是动作幅度却很小,因为她已经是受了重刑,微小的动作对自己来说都是很费力气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样狼狈的回去,哥哥看到了肯定会很痛心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哥哥也不过是刚刚当上了部落的首领,到时候看到了即时痛心,也是没办法跟霄国的盛亲王抗衡的,只会让哥哥更难做而已。 依玛虽然很是嚣张跋扈,但是对于自己的哥哥却是很依赖和亲切,她一定不要让自己成为哥哥的累赘。 但是现在自己不想回去,那也是没可能的,因为萧恒炎已经是决定这样做了,而且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会得到萧恒炎的原谅的,留下来只会让萧恒炎看到了更加厌烦。 怎么办?现在究竟该何去何从? 依玛心中有些烦乱,她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决定,但是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走出那一步。 现在也是时候了,不就是一死吗? 依玛知道,萧恒炎虽然很是厌恶自己,倒是不会杀了自己,但是自己又不愿意苟延残喘,既然成不了盛亲王妃,也不能回砾金海,这世上便是再也没有了她一个小女子的容身之地了,既然这里没有了,那便去往另一个世界吧。 也许在那里,自己可以过得很是开心呢? 想到这些,依玛似乎看到一扇门正在缓缓打开,在门的那边是阳光普照的大道,舍得她眼睛有些睁不开,但是她知道那里就是她的归宿。 于是依玛便笑了笑,那笑看上去很是凄婉,现在她是再也没有什么打得力气了,只有那样做了。 一边想着,便看到依玛似乎嘴巴微微动了动,接着便看到一股鲜血从依玛的嘴角流了出来,依玛此时瞳仁已经发散了,看上去像是在向往着自己心目中那个适合自己的好地方。 而这厢萧恒炎才刚从依玛这里离开,没多大会儿,便有人跟他汇报。 萧恒炎正在去往自己住处的地方,突然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过来,萧恒炎转身,只见到来人是一个侍从,那侍从到了萧恒炎跟前,单膝行礼,然后拱手回道:“王爷,依玛公主那里出事了。” 萧恒炎一听,便已经是猜到了,也是,依玛那个脾气,让她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于是萧恒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那人说道:“去好生葬了,然后派人去砾金海回话。” 那人听了便照办去了。 “王爷。” 萧恒炎正在思绪混乱的时候,突然便听到又有人过来回话,于是便看了过去,只听到那人说道:“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马上就可以上路了。” 萧恒炎听了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让他退下吧。 萧恒炎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了,而那些随从虽然是各个无一不凡,但是跟敬晨和绝影绝靖两人比起来,真的是差的远,以后萧恒炎便只能自保了。 之后萧恒炎便带着那几名侍从,骑马朝着跟绝影绝靖两个人约定好的地方去了。 说起来绝影和绝靖了,他们自从和萧恒炎他们分开之后,便带着军队和宝藏走小路,尽量的秘密行动,此时已经是快要到了霄国的境内了。 而颜如玉和绝靖两人也在这个过程中,感情日渐深厚了起来了,绝影倒是看不惯他们两个人整天腻腻歪歪,亲亲我我的样子,他们这样完全是对自己熟视无睹,将自己给置于了什么地方了? 绝影便多次的“警告”二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但是他们两个每次被绝影“警告”了之后,反而是更加放肆了,或者有时候倒是直接无视,绝影也是实在忍无可忍了,心中便暗自发誓,等回到了霄国,自己也要跟自己的老相好谈谈。 到时候自己也带着自己的老相好,在他们两个面前晃悠,也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孤家寡人,别想要整天的刺激自己。 而绝靖每次听到绝影这么跟自己放狠话,倒是也不在意,反而很是轻蔑,倒是跟绝影叫嚣,尽快的把那个老相好带来看看,八成是骗人的,谁可能会看上这么一个话痨。 绝影听到绝靖说自己是话痨,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绝靖不是总是沉默寡言的吗,怎么跟了颜如玉这段时间之后,倒是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真是讨厌。 于是每次绝影都在绝靖和颜如玉两个人的欺负之下,灰溜溜的败下阵来,而那两人自然是越加的肆无忌惮,就是要刺激绝影。 绝影最后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每次他们两个秀恩爱的时候,自己就躲得远远地,眼不见为净,看不见,听不见,如此倒是清净极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姐妹交心 惊羽一连两日都宿在安端雅处,一时间,安端雅风光无限。惊羽登基以来,除了云贵妃,再也没与和哪个女人亲近过。就连现在怀有身孕的辰妃,都是靠不光明的手段得到的机会,而现在已经流产。而现在,竟然有人能够让惊羽如此宠爱,不少人心生嫉妒和不满。 如果惊羽还像从前那样,对待所有人都是十分冷漠,后宫中人因为大家境遇相同,就不会因为心理不平衡做出什么事情。可现在惊羽既然宠幸了其中一个,那么即使做不到雨露均沾,也不应专宠一个。 后宫之中,也有人看得清其中的深意。如果圣上真的喜欢安端雅,就不会让安端雅成为众矢之的。既然把安端雅推到人前,那圣上这次的喜欢就不会太长。 看清楚的人依然过自己的生活,而那些看不清楚的,一个个去陷害去尝试。 清晨,长清殿。安端雅这次早早地起了床。再次毫无意外的没有看到惊羽,也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避子汤。陷入爱情的人总是盲目的,安端雅在心里想方设法的为惊羽的行为辩解。 圣上可能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圣上刚登基,事情还有很多。圣上觉得两个人刚刚好…… 不管怎么安慰,心情还是有些低落,安端雅入宫前,毕竟只是个闺阁中的女子,没有亲切的母亲和自己讨论优秀的男子,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继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在安端雅还是少女的时候,总是听到继母给妹妹说着哪家的少年,姿态风流,一表人才。当时的她,也曾幻想过,有一为绝世无双的少年能够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就凭着这样的信念,安端雅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日子。 惊羽这两天的行为,已经让安端雅以为圣上喜欢自己,再加上安端雅自己也喜欢上了圣上。故而在安端雅的心里,圣上与她自己就是两情相悦。 没有哪个女子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安端雅也不例外。在她的心里,从之前的渴望圣上垂怜,到了希望这辈子都和圣上年年有昨日。 人都是有贪念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贪念到底能不能成真。成真的贪念就是愿望成真,没有成真的贪念,便是痴心妄想。 安端雅在惊羽走后,开始巡视目前居住的地方。长清殿之所以被称为殿,就是因为它里面只供一位妃子居住。毕竟是皇宫,处处都是不知名的花朵锦簇着。即使快到秋天,仍是有不少的绿色。 对安端雅而言,最不喜欢的就是秋天。当年她还是一个挖土,找蟋蟀的女娃娃,即使自己再怎么调皮,母亲总是笑着说;“丫丫,看你的小花脸。”,而就在那个秋天,一切都变了。母亲整日躺在床上,靠着父亲不知道在哪找的药吊着,再也不会温柔的唤自己“丫丫”。 秋天刚过去,安端雅的母亲便病逝了。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冬天的雪,便撒手人寰。 自此,一到秋天,安端雅就想到了,万物枯荣,生命就是在秋天渐渐消逝的。 现在,还未入秋,皇宫中有不少绿色。而且,长清殿以前被叫做长青殿,因为这里种有四季常青的植物。虽然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改掉了名字,但那种四季长青的植物还在这里。 安端雅在家里做不过少粗活,看到宫女太监在扫地,也要心疼的帮一下忙。若不是兰心拦着,安端雅估计要和宫女一起干活了。 “娘娘,在这宫中,威严比什么都重要。”兰心语重心长道,“你现在帮她们的忙,会让他们认为你老实可欺。虽然表面上感激你,内心还不知道怎么鄙视你呢!” “兰心,我看到她们干活,好像很累,能帮人一把,就帮一下吧。”安端雅说到底,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安嫔娘娘的位置上。 “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帮,但绝对不能坏了规矩。主子就是主子,奴仆就是奴仆,如果主仆不分,这可就乱套了。”兰心看到自己家小姐这么善良,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后宫之中,不需要这么善良的存在啊。 而且,安端雅的善良,说到底是有点小家子气了。大户人家,哪有小姐会这样做。若是夫人没有离去,一定会教导小姐这些道理的。可现在…… 安端雅听完兰心的话,有些沮丧的回到殿中。心里虽然知道兰心说的是对的,但兰心怎么能这么凶! 安端雅想到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朋友,凶自己,就很是不开心。 “那我还能干什么嘛!”安端雅撅着小嘴,瞪着兰心,眼眶有些红。 “娘娘,宫里一向都是如此。你要学会适应。”兰心看安端雅,不仅仅是当作朋友,更多的是把她当作晚辈。毕竟自己比小姐懂事的早,有许多事都需要自己打点。安端雅在兰心看来,从来都没有长大过,但她性格就是如此,没经历什么大事,一下子也改不过来。 兰心宁愿她一直这样,有点任性,但更多的是善良。 “兰心,我们去看看云贵妃姐姐吧。”安端雅想着在这后宫之中,她只认识云贵妃,想来云贵妃更是无聊,姐姐应该很想看到自己吧。 “这样也好,娘娘多与她人交流一下,也不会无聊了。”兰心想了想,觉得云贵妃应该是个可怜的人,早在宫中就听说,云贵妃的家人为了辅佐圣上登基,都已经不在了。现在自家小姐能和云贵妃聊天,也能长长见识。 安端雅带着随从宫侍,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去广云宫。 “兰心,能不能不要带这么多人啊?”安端雅看着身后有这么多人跟着,感觉很不适应。 “娘娘,这些都是圣上拨的,如果你不带着,圣上心里会不高兴的。”兰心觉得自己小姐真是个小孩子,看着安端雅的眼中,充满了宠溺。 “那好吧。等有时间了,还得跟他说说。”安端雅一听是惊羽安排的,即使不高兴,还是忍了下来。心里想着,圣上真的是太大惊小怪了,自己在宫中又不会出事,安排这么多宫侍多不方便啊。等晚上了跟圣上说一下。 在安端雅心里,圣上既然喜欢自己,今晚一定会去自己那里。 不知道惊羽做出宠安端雅的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安端雅的贪心。可能想过,但那与他又有何干系呢?左右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换掉的宠物。 广云宫中,“娘娘,安嫔带着一群宫侍来我们这边了。她可真是嚣张啊!”安端雅这么大的动作,早就有人汇报到云贵妃这里。 “她这是来示威的吧!”世玉很是不忿。 “安嫔是谁?”云贵妃抿了一下茶杯,放了下来。 “娘娘说的是。安嫔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世玉看到云贵妃的脸色变差,也顺势说了起来。 “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都报道我这里。听了没意思。”云贵妃语气平静,像是完全没有把安端雅放在眼里。 “是。”世玉听到这里,就知道云贵妃不想再说下去,也就不在说了。 “好了,准备一些点心和茶。招待一下我们远方而来的客人。”云贵妃在“客人”二字上,咬得特别重。从听说安端雅没有住进惊羽寝宫的偏殿开始,云贵妃就没把安端雅当作对手,再说,以安端雅那性子,说好听点是天真善良,说难听点,就是傻。 “是。”世玉吩咐站在门口的宫女,让她们下去准备。 过了两刻钟左右,安端雅步履跚跚的来到了广云宫。 “贵妃姐姐!我来看你了!”一进广云宫,安端雅的就有点激动了。毕竟这里是她进宫后,第一个算得上是住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惊羽的地方。 “妹妹,别激动,慢一点啊。”云贵妃不管说什么,眼中都是带着笑意。 “我好想你啊!姐姐有没有想我?”安端雅见到这个自己从进宫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真正的交心。 “怎么会不想妹妹呢?如果妹妹今天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呢!”云贵妃语气宠溺地说道,“妹妹快来尝一尝这里的点心。” 安端雅走过去,坐在云贵妃对面,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真好吃!姐姐,这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大清楚,我让世玉问问?”云贵妃说道,“怎么了?妹妹这是要自己做点心?” “对啊。在这里太无聊了。我不知道作什么打发时间。”安端雅很是苦恼。 “说来,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你学会做点心了,可给做给圣上尝尝。”云贵妃抿嘴一笑。 “姐姐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安端雅羞涩的问道。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再说了,我们都是圣上的人。”云贵妃像是在指点妹妹,又像是在试探些什么。 “姐姐真厉害!”安端雅听着云贵妃话里的意思。有些不由自主的难过。这两天圣上对她的温柔,让她以为自己和圣上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不希望有外人插入。可现在,想到圣上曾经也像对她这样对待云贵妃,心里就很不舒服。 云贵妃看到安端雅面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安端雅这段位,还是低了些。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第三百四十八章 首次离开 没聊多久,安端雅就说自己不舒服,就提出回去了。 “妹妹先别急,你不是喜欢这些点心吗?世玉方才将方子交给了我,你可以拿回去试试。”云贵妃那着那张写着点心方子的纸条递给了安端雅。 安端雅看了看云贵妃,低头道谢;“谢谢姐姐!”安端雅的心里有对云贵妃的感谢,也有对云贵妃的嫉妒。这种心情让她很难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不知道怎么面对云贵妃,安端雅只好告辞。 而此时,惊羽已经盯着那封密报看了许久。密报还是关于姜楚沫的。小沫沫竟然拒绝的萧恒炎,自愿跟莫离回来。这是真的吗?小沫沫难道还喜欢自己?不过,萧恒炎竟然会放小沫沫走,这简直不对劲啊!难道有什么阴谋?对,只有这样,小沫沫才会来到我这里。 惊羽一方面渴望得到姜楚沫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地位,另一方面,又不相信姜楚沫会喜欢自己。再怎么自信的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是再三斟酌,犹豫不前,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惊羽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先见到姜楚沫的。即使当时的相见是自己早有预谋,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他保证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姜楚沫。当时对姜楚沫就有了占有的心。可最后偏偏是萧恒炎后来居上,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不过,想到姜楚沫要来到自己这里,不管她是怀有什么目的,自己一定能在这段时间,让她喜欢上自己。 想来,目前的姜楚沫在惊羽心中,就是那朵得不到的红玫瑰。正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更加怀念。 惊羽这次得到姜楚沫的消息,心里不能说没有波动。虽说喜欢姜楚沫,但他深深的根植在骨子里的警惕心还是占了上风。把姜楚沫安排到他寝宫的偏殿,不仅仅是因为离他最近,也是有着放在眼皮子底下防备的意思。 毕竟,姜楚沫总有着层出不穷的鬼点子,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起到作用。 惊羽回到寝宫,在自己为姜楚沫准备的偏殿转了一圈,感觉十分满意。他之前就命人把里面全部布置成姜楚沫喜欢的风格,即使这是个囚笼,也会是被囚禁的人最喜欢的地方。 惊羽想到今天还没去看自己的小宠物,觉得自己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训练宠物,也要有耐心。随即命人去长清殿提前通报。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有时候,后宫就像是自己的乐园,不仅仅是因为女人众多。更多的是因为看那些女人为了争夺自己的宠爱费尽心思,耍尽手段,就感到十分有趣。像是在自己眼下上演一场大戏。 惊羽训练安端雅做自己的宠物,也是期待着看后宫的大戏。 “圣上,先来尝一下这个点心。”安端雅看到惊羽来了,也不像之前那样害怕,单子渐渐大了起来。 “安嫔,朕要你喂我。”惊羽调戏道。不仅仅是调戏,更多的是惊羽的警惕心让他不乱吃东西。帝王餐前,都是有专门的人试过菜,他们才吃。这点心,还没有人当面试,惊羽也是不敢吃。 尽管惊羽知道安端雅没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保持警惕还是有很大用的,这份警惕心救过惊羽很多次命。 安端雅听到惊羽的调戏,即使被调戏过很多次,也还是羞红了脸。 只见她忍着害羞,把一块点心放进自己嘴里。点心小小的,浅绿色的点心上面,点缀着一些白色的小花。一块点心也没有手掌心大,放进嘴里其实也轻轻松松,并不会让人觉得难看。 安端雅仰头,想要把嘴里的点心送给惊羽,惊羽见安端雅吃了下去,也就放心了。 惊羽看着安端雅在灯光下,闭上眼睛,将脸向自己这边移动,恍惚间,将安端雅的脸看作了姜楚沫的。姜楚沫与安端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们的眼睛,不看眼睛,恍惚间会有人认错,但一看到眼睛,就能分辨出来。 姜楚沫的眼中,有狡黠,有聪慧,更多的是坚定,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永远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独立,依靠但不依赖男人。 安端雅的眼中,有灵动,有善良,但最多的是软弱。她像这世间大多数女子一样,听从命运的安排,从不反抗,没有目标,以夫为天。 虽然不能说这两种人哪种更好,但每种人都会有人喜欢,而惊羽喜欢的,恰恰就是姜楚沫这种。对于他而言,第二种人太容易得到了,没有一点的挑战性,时间长了,也容易腻味。 安端雅闭上眼睛,感官更加敏锐。她感觉的惊羽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也有些喜欢。当两唇相碰之时,惊羽疯狂的吻着安端雅。唇舌交缠,没过多久,安端雅就喘不过气来了。 安端雅用手掌轻微的抵着惊羽,尽管她的力道对惊羽而言仿佛小猫一样,但惊羽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姜楚沫也是不愿意的,为什么?看着相似的面容,惊羽再次把安端雅当作姜楚沫。想到姜楚沫对自己的毫不留情,惊羽越加粗暴起来。 突然间,安端雅哭了出来。惊羽见状嫌弃的放开了她。 “圣上,疼……”安端雅小声的啜泣起来,嘴唇已经红肿,还有些被咬过的地方,也有一些破裂,加上安端雅现在这副神情,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惊羽看到安端雅的眼泪的时候就回了过神,毕竟不是姜楚沫,他怎么会哭呢?惊羽看着安端雅这副样子,心里面升起几分不虞,什么心思都没了。“安嫔还是歇下吧,朕还有要事处理,走了。”说完,惊羽一甩衣袖,就要起身离去。 安端雅看到惊羽真的生气了,心里慌了起来,怎么办,我不想让圣上离开。想着,安端雅立刻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连忙擦了擦眼泪,拽着惊羽的衣角,说道:“圣上,不要走!” 此时的安端雅脸色认真,就目光中都流露出以往没有的坚定。 看到安端雅现在的神情,惊羽心情好了一点。还好这人不是无可救药,还知道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不想其他女人一样,表里不一,就算想让自己留下来,但还是会说出一些把自己让给别人的话来彰显她们的宽容大度。 惊羽看到现在的安端雅总算是不再那么软弱,但自己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情。便说:“安嫔放手,朕这是真的有是要做,明晚再来陪你。”说完,惊羽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惊羽走了,安端雅再也控制不住,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圣上这是不喜欢我了吗?” “圣上真的走了。” “我明明已经求过圣上了,为什么他还是走了?” 这次,是安端雅从入宫以来,第一次遇到挫折。她十分的不解,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圣上会生气?明明自己求圣上别走,圣上为什么还是走了? 这个时候的安端雅早就忘了之前关于惊羽的传闻……圣上喜怒无常。 兰心看到惊羽离开,也是诧异了一会,又听到屋内传来了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快速的进了屋。 一进屋,兰心就看到安端雅坐在地上哭,边哭边说着什么。 兰心十分心疼,凑近去一听,瞬间明白了安端雅在哭什么。 原来圣上生气离开,自己小姐在这里自哀自怨了起来。 “娘娘,不哭了昂……”兰心小心翼翼的拍着安端雅的背,同时轻声安慰道。 安端雅看到兰心来了,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问兰心:“兰心,圣上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如果不喜欢你,圣上怎么会直接封你为嫔?”兰心一方面安慰着安端雅,另一方面又要询问事情经过,方便想出解决办法,“娘娘,你能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让兰心帮你出出主意。” “就是……就是……圣上亲我的时候太粗暴了,我推开了他,结果,他就生气了……哇!”安端雅又哭了起来。 兰心看到安端雅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更是心疼。 “然后呢,圣上有说什么吗?” “圣上就找借口离开了。不过我有求他不要走,他还是走了。” “那圣上走之前有说什么吗?”兰心正在拼命的分析。 “他说,就是他是真的有事,明天晚上再来看我。兰心,都说了是明晚,这不是推辞的借口吗?”安端雅越想越是委屈,觉得惊羽一定是讨厌她了,已经开始找借口不见她了。 兰心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 “兰心,你笑什么啊?我还在委屈呢。”安端雅看到兰心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笑了起来,感觉兰心也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娘娘,我是笑你傻。圣上这种人,需要找借口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吗?以圣上的性格,如果不喜欢,肯定直接走了,根本不屑去编借口好不好?”兰心想通了之后,劝着安端雅,“圣上日理万机,晚上有忙不完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圣上是要做个明君的人。” 兰心说完,觉得不对,妄议圣上是要被抓的,希望没有人听见。 安端雅听了兰心的话,也慢慢想通了。露出了笑容。 “娘娘,还是洗下脸吧,真是个小花猫。”兰心看着安端雅哭花了妆的笑脸,慈爱的笑了笑。 “兰心……你真坏!”安端雅嗔怒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 匆忙谈判 而这一日,南铭彦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他这次一定要当面跟惊羽好好谈谈,毕竟这件事情对于方越国还是东凌国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南铭彦便趁着惊羽出宫,跟上了惊羽。 却说惊羽难得一日空闲,于是便想着出来宫散散心,顺便也好体察一下民情,多到民间走走,也是有益无害,对于自己治理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惊羽便微服私访,出了宫,来到了这皇城的大街上,惊羽听着耳边的叫卖声和人群的嘈杂声,觉得甚是热闹,现在这三国来说,还就是方越国相对来说比较稳定了,所以这里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倒是人人看上去都很有精神。 惊羽也觉得很是满意,正在这时,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慌里慌张的,朝着惊羽便撞了一下,那跟着惊羽的随从看到这人如此的冒冒失失,便准备上前去问罪,但是惊羽却拦住了,只是冲着众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又乖乖的垂首立在了惊羽身后。 而那撞到了惊羽的人,在撞了他一下之后,便就离开了,连道歉的话都没说,甚至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惊羽觉得好奇之际,突然好像是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惊羽低头一看,刚才那撞到他的人递给他手上了一个纸条。 惊羽觉得好奇,再回头已经是不见了那人的踪迹了,于是惊羽便转而打开了手上的纸条来看,竟然看到那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姜楚沫。 惊羽一惊,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小沫沫和他的关系? 但是此时惊羽想要询问,却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便四周环顾,想要寻找到一点异常的情况,果然惊羽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胡同里,似乎有一人影,一闪而过,看上去像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主意。 于是惊羽便眼睛只是一斜,略微思考一会儿,便也跟了上去,那惊羽身后的随从发觉了惊羽的动作,于是便要出声阻止,“主子!” 惊羽却并不理会,只是径直的朝着自己看到的那个方向过去了,那随从自然也是赶紧跟上,毕竟这个可是方越国的皇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真的是担待不起呢。 而那人影看到了惊羽过来了,便故意将惊羽又引到了其他方向,惊羽武艺也是了得,什么人如果被他给盯上了,还没有跟丢过呢,惊羽自然也是紧追那人的脚步。 而惊羽身后的那些随从可就犯难了,他们虽说是保护惊羽来的,可是说实话,如果论武功,他们是比不上惊羽的,现在他们要跟上惊羽,但是却只是发现他们的主子在他们不远处一晃,身影便消失了。 待到他们追上了之后,却发现这个胡同是一个死胡同,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众人便有些惊慌了,不知道究竟惊羽去了什么地方,于是便决定分头寻找。 而惊羽跟着那个人影,二人你追我赶,来到了皇城城郊的一片树林之中,那不知名的而黑影越走越深,待走到了树林深处,惊羽知道那人已经是停下来了,此时正在头顶的树上面藏身呢。 于是惊羽便只是说道:“既然你把我引到了这里,为什么不现身?”其实惊羽想要找到对方,也是可以找到的,但是他知道对方这样想方设法把自己单独引过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煞费苦心了。 惊羽环顾着树林四周,只听到轻微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接着便一个影子从惊羽的身后翻了出来,背对着惊羽战到了惊羽的面前。 惊羽看了过去,只见到此人的背影倒是很是熟悉,看来自己之前猜测的果然是一点没错,而现在对方已经是安奈不住了。 惊羽轻声的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知道是你,说吧,有什么事情?” 只见那人转身,原来是南铭彦,南铭彦嘴角挂着有些邪气的笑,眼睛似有若无的抽了惊羽一眼,“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找你相商。” 惊羽自然知道,于是便负手而立,并未答话。 南铭彦看了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霄国也是内忧外患你可知道?” 惊羽瞥了南铭彦一眼,“自然知道。” 南铭彦听了笑了笑,踱步至惊羽面前,“既然你知道,那你肯定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攻打霄国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这个时候,再想要这样的机会可就难得了。” “那又怎么样?”惊羽倒是脸上一脸的不以为然,瞅了南铭彦一眼。 南铭彦知道惊羽和姜楚沫还有萧恒炎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便决定从这里下手,“如果霄国成了你我的囊中之物,难道还怕不能抱得美人归?” 南铭彦这话一出,惊羽倒是微微一怔,姜楚沫在他的心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南铭彦说的不错,如果萧恒炎没有了霄国,也不过是一介布衣,甚至可能会成为阶下囚,那时候姜楚沫还会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吗? 但是惊羽转念一想,可是如果此时自己跟南铭彦一起发兵攻打霄国,倒也没有南铭彦说的那么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轻松,惊羽可是太了解萧恒炎了。 南铭彦自负自大,他自然是觉得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惊羽却知道,虽然现在霄国表面上是萧恒炎并没有在那里主持大局,但是实际上,还是在萧恒炎的掌握之中的,萧恒炎离开霄国之前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不然霄国在萧恒炎离开这段时间,各方的势力突起,想要取而代之,却都被一一化解,真押了下去,难道这些人真的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归根结底,还是萧恒炎的周密安排,所以才会有如此的结果。 此时南铭彦觉得可疑趁虚而入,实际上却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时机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说不定还会因此轻视了霄国,而自取灭亡。 况且如果自己现在不去攻打霄国,那看上去就是再给姜楚沫卖一个人情,南铭彦真是一个蠢货,只知道强取豪夺,殊不知有时候人心能够攻破了,那便再也没有什么难事了。 姜楚沫如果知道自己因为她而放弃了如此一个“好”机会,那心中一定会对自己改观不少,那时候想要将萧恒炎从姜楚沫的心中赶走,重新获得姜楚沫,就更是容易的多了。 如此想到,惊羽只是冷笑了一声。 而南铭彦看到自己一番话之后,惊羽什么都没说,此时倒是冷笑了一声,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不解的看向了惊羽,“你……你笑什么?”惊羽这一笑,显然是笑的南铭彦心中有些没底了。 “你以为我竟然是如此乘人之危之人不成?”惊羽不屑的撇了南铭彦一眼,然后很是云淡风轻的反问了一句,但是如此轻飘飘的语气,倒是让人听上去有些不寒而栗。 南铭彦一听惊羽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愿意和自己合作,这个惊羽还真是冥顽不灵,如此大好时机,竟然不赶紧抓住,要知道那个可是霄国,是个大国,大肥肉,能够将霄国给纳为己有,那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但是惊羽这人却不知道是不是脑筋有点问题。 南铭彦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便继续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惊羽沉默不语,南铭彦看到惊羽这个样子,也知道惊羽是铁了心了,不会答应跟自己合作,于是便有些生气了,他只是将袖子一甩,然后厉声说道:“好,你可别后悔!” 惊羽仍旧是一声不吭,南铭彦瞪了惊羽一下,转而便愤然离去。 南铭彦很是失望,只当是惊羽和自己一样,也是拥有雄心壮志的人,所以这次过来自己也是有九成的把握,一定可以说服惊羽的,但是没想到这惊羽竟然油盐不进。 可是南铭彦转而又想,既然现在惊羽不答应和自己合作,这个事情已经是铁定了的,那难道自己也要就此放弃这个好机会不成? 想想霄国辽阔的土地和丰富的物产,南铭彦实在是不愿意割舍,这样到嘴边的肥肉,怎么能就这么又给丢了,不行,绝对不行,于是南铭彦便站定了,只见到他微微眯上了眼睛,略微沉思了一会儿。 好,既然惊羽不去,那他便自己去,不管怎么说,霄国是一定要拿下的,等到自己吞并了霄国,那时候稍作休息,便会将方越国一并收为己有,那时候萧恒炎和惊羽就等着一起做阶下囚吧。 心中如此想着,南铭彦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神色。 既然现在跟惊羽的谈判已经是失败了,那南铭彦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赶紧的赶回东凌国,然后在惊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立马准备攻打霄国。 毕竟如果惊羽反应过来了,他也是担心惊羽会跟萧恒炎告密,那时候,如果萧恒炎真的回去了,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可就真的有些不好玩了。 心中如此想着,回到了客站之后,南铭彦便立刻跟那手下说道:“赶紧收拾东西,立马回去!” 那手下虽然不解,但是也是赶紧听从南铭彦的安排,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当天便就启程返回了。 第三百五十章 闹市救人 而此时姜楚沫、莫离、敬晨和陈四儿四人也正顺着小路,尽量隐蔽的朝着方越国回来。 南铭彦回去的途中,越想越生气,萧恒炎和惊羽两人都是如此的讨厌,真是碍眼的很,但是自己此时又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两人给解决了,一些心头之恨。 但是南铭彦转念一想,难道没有办法就不管了不成?放任那些自己讨厌至极的人,在这个世上晃荡? 不,这个显然也不是南铭彦的一贯作风,既然现在自己整治不了萧恒炎和惊羽两人,那自己可以整治一下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心上人。 姜楚沫在他们两个心中可都是有着不同常人的分量的,这样好的一个软肋,自己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利用呢,即使自己整治不了他们两个,也要让他们两个感受一下心痛的感觉。 思忖至此,南铭彦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之间南铭彦微微的眯上了眼睛,然后看向了远方,似乎是看到惊羽和萧恒炎两人正因为姜楚沫的死,而悲痛万分,无暇顾及朝中之事,那时候方越国和霄国就都是东凌国的国土了。 天下就只有他南铭彦一个王! 南铭彦仰天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之后南铭彦便就快马加鞭赶回东凌国,而仍旧是安排人暗中刺杀姜楚沫,既然自己不能如意,别人就都别想如意! 而姜楚沫他们一行人此时正行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破败的镇子上面,此时天色已经是将晚了,姜楚沫从马车的帘子往外面张望,发现街上的行人也已经是稀稀落落没有几个了,于是姜楚沫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一会儿我们找个客栈先住下吧,明天再赶路。” 陈四儿听了便应了下来,而莫离本来也是如此打算的,虽然她现在身上带着伤,但是她自己觉得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倒是没有考虑自己,只是她想到了姜楚沫此时怀着身孕,如果这样赶路太过劳累了,怕是姜楚沫会因此吃不消。 莫离虽然是表面上冷酷的很,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的柔软,处处都知道为他人考虑,所以莫离听到了姜楚沫这样说之后,只是微微睁了睁眼睛,便又继续闭上假寐了。 而姜楚沫这样说,一来是因为确实自己身体现在不比从前,还是不要逞强比较好,而来也是出于对莫离的身体考虑。 姜楚沫和莫离二人倒都是那种会为对方考虑的人,虽然她们很是陌生,甚至立场还有些不相同,但是两人倒是一点都不排斥对方,反而是对对方都充满了好感。 “姐姐,前面就有一家客栈,不如我们今晚就住在那里?”只听到陈四儿这样说了一句,姜楚沫便在里面也轻声的回答了一句。 姜楚沫坐在马车里面,只觉得马车在缓缓前行着,突然姜楚沫竟然觉得外面本来有些寥落的街道,倒是让人觉得有些热闹了起来,姜楚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挑开车帘,看了过去。 只见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从拥挤的人群中,在缝隙之中看到,似乎是有一个披麻戴孝的小女子正跪在那里。 姜楚沫不知道发生聊什么事情,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四儿听了,便勒住了马,然后站在马车上面看了过去,只见到原来是一个女子在卖身葬父。 于是陈四儿便如实告诉了姜楚沫,姜楚沫听到了便叹了口气,如此的乱世,百姓不能好好生活,实在是让人十分的痛心。 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又是听到外面人声哗然的,姜楚沫便掀开了马车车帘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带着一众的小厮正推推搡搡的挤到了那围观的人中间。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只见到为首的一名小厮在那里推着有些围观的人。 那些人回首一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便又都变得有些怯怯的,赶紧往一边躲闪。 姜楚沫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态度如此的嚣张蛮横。” 于是姜楚沫便又看了过去,只见到那肥头大耳之人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然后一只手摸索着下巴,很是色眯眯的看向了那个女子,“小娘子,你这是卖身葬父?” 那下跪这的女子听到了这样大的动静,咋就抬头看了过来,此时听到面前这人问话,虽然看着对方的样子有点让人生厌,但是又想,不能以貌取人,于是便很是恭敬的说道:“是的。” 接着只听到那肥头大耳之人笑了笑说道:“那你跟我回府吧,你爹我会让人把他好生安葬了的。” 一边说着,那人便冲着身后的小厮递了个眼色,那小厮会意,于是便上前抓住那女子,准备将她给拉走,那女子看到对方的架势,便已经是吓得不知所措了,他说会帮自己藏了父亲,但是如果他没有这么做呢? 于是那女子便说,想要等父亲安葬了之后,便听凭差遣,但是那男子显然是没有那个耐心,于是一时间双方便撕扯了起来,那男子想要将那女子给拉走,但是那女子现在依然是心知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人了,自然是不愿意跟他走的。 可是一个女子怎么能够扭得过对方那个权势之家,眼看着她就要被对方给抓走了,姜楚沫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隔着车窗对对方吼道:“放开她!” 那男子听到有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于是便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正坐在马车内,美眸瞪着自己,看上去让人很是心醉呢,于是便登时放开了那个女子,似乎是被姜楚沫给迷住了一般,拖着脚步便朝着姜楚沫这边走了过来。 而姜楚沫看到对方过来了,自然也是掀开了车帘,在陈四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敬晨看到姜楚沫竟然跟这个无赖耗上了,于是便想要劝阻,于是敬晨便也从马上下来,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低声说道:“主子,这种人您就不必出手了。” 但是敬晨说话之间,那男子便已经是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那个样子眼眶周围黑眼圈很是严重,看上去虽然肥胖,但是内里却是十分的虚空的,一看便可知道平日里这人肯定是没少干那些事情。 只见到对方似乎是已经陶醉了一般的凑到了姜楚沫的跟前,姜楚沫听到了敬晨的话,本来是不打算和对方计较的,但是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赶来挑战她的底限,于是那个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自己过来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没碰上过这么不长眼睛的。 正好最近憋闷的实在是有些难受了,正想要找个人好好撒撒气了,不想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一个,今天可要好好招呼他一下了。 于是姜楚沫便冲着敬晨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必管。 那男子看到姜楚沫如此貌美,但是仔细看去,才发现对方竟然已经是怀有身孕了,一时便有些遗憾,他指着姜楚沫的肚子说道:“本来小爷还想着带你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和刚才那位小娘子一起伺候小爷呢。” 一边说着,那男子便又回头看向了刚才那个女子,那女子便赶忙往后躲了躲,那男子笑了笑,然后便继续看向了姜楚沫,“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是个怀孕的妇人了。” 说到这里,男子十分惋惜,但是接着便又说道:“不过没事,只要你把这个小杂种给我拿掉,我还是会好好疼你的。” 一边说着,那男子便准备上前轻薄,敬晨听到那男子言语之间如此的不干不净,此时早就已经是忍不住了,没想到那男子竟然还敢上前,这下敬晨便也不顾姜楚沫的命令了,一定要先好好的教训教训对方。 于是敬晨便只是不动声色的手中使了个寸劲,接着便看到似乎是个什么东西到了敬晨的手中,接着便听到那男子“啊”了一声,接着他便双腿跪地,跪到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敬晨料到男子肯定会跪下,但是没想到为什么对方会双腿跪下,但是抬头之间,只见到莫离的眼神在马车中似乎是看了过来,他心中便已经是明白了。 原来刚才莫离在马车里面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碍于身上的伤势,所以并没有下车,毕竟还是要尽量低调行事,如果自己一身伤痕出现在这闹市之中,怕是很快便会传开来了,到那时候,便可能会引来更多人的攻击。 可是莫离不出来马车,并不代表自己就会这样放过了对方,她可也是会使暗器的,所以便随手抓起了个什么东西,朝着那人的左膝盖上便打了过去。 而在同时敬晨也搭在了那人的右边膝盖上,所以那人便双腿吃痛,跪倒在了姜楚沫的面前,陈四儿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于是便战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挡住了姜楚沫,对那人说道:“知道怕了,跪地求饶,也要看看我姐姐愿不愿意饶了你。” 一边说着,陈四儿便转而看向了姜楚沫,姜楚沫眼睛淡漠的看向了那跪在地上之人,正准备开口说话,不想对方倒是又张口说话了,“你敢打我,来人,给我上!”一边说着,那人便招呼着身后的小厮,一拥而上,跟姜楚沫一行人打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铃儿 却说那些人跟姜楚沫一行打了起来,但是敬晨又岂会那么轻易的让人欺负姜楚沫,只见敬晨很是游刃有余的将那些小厮给打得满地找牙。 而那些小厮刚开始还仗着人多势众很是嚣张,此时看到自己这些人并不占什么优势,所以便又都怂了,躲在那男子的身后,都不敢动弹。 那男子看到那些小厮都躲在自己身后,于是便很是生气,朝着其中一人的身上便踢了一脚,口中责骂道:“没用的东西,让你们给我丢脸。” 那小厮被这男子踢了一脚,但是仍旧是直往后退所,就是不上前去,而且还很是委屈的看着那男子说道:“公子,不是小的们不用心,实在是那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小的们实在是打不过,再打下去,会被他给打死的。” 一边说着,那小厮还一边揉着自己的身上,看上去疼的很的样子。 那男子往后看了看其他众小厮,看到众人都对着自己点头,像是很是赞同那小厮的一件一样,于是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指着敬晨他们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回去叫人,一定让你们好看。” 敬晨又怎么会怕这些人的威胁,倒是很是挑衅的看着对方,虽然一声不吭,但是眼神已经是足够将那些人给杀死了。 那些人被敬晨这么一看,便更是害怕了,连忙往后退缩,都怕敬晨会再出奇招,送了小命可就不划算了。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也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带下去,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便指着敬晨说道:“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我贾三爷也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原来这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人称贾三爷,是这一带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祖上的一点基业,在这里横行霸道。 但是敬晨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别说什么贾三爷了,就是真三爷,他也完全不会当回事,只是瞥过脸并不看那个什么贾三爷,转而对姜楚沫说到:“主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投客栈去吧。”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而那贾三爷看到对方如此的无视自己,想着估计是心中惧怕自己,但是又不想表漏出来,所以才会故意岔开话题,想要掩饰心中对于自己的恐惧,想到这里,贾三爷便更加得意了,回去了一定要叫上更多的弟兄们来,那时候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心中打定了主意,于是贾三爷便瞪了一眼旁边的众小厮,然后呼和了一声道:“我们走!” 那些小厮听到贾三爷这么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呢,他们可是心知肚明,这个对方那个剑客可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角色,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那些小厮便跟着他们的贾三爷一起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而那些围观的群众自然是知道这个贾三爷的,他平日里欺负相亲,跟着他那个爹无恶不作,鱼肉百姓,这附近的百姓已经是恨透了他们一家了。 但是百姓即使是再狠他们,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对方可是有官老爷护着的,民不与官斗,小老百姓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今日看到那个贾三爷被好好教训了一顿,自然都是大快人心,等到那贾三爷带人走了之后,众人边都是拍手称好。 陈四儿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欢迎过呢,心中倒是觉得很是得意,而敬晨和莫离却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想要尽快的将姜楚沫给送到方越国的安全地方去,如果太过招摇了,说不定会更加引人注目。 那些藏在暗中想要加害姜楚沫的人便是更好发现他们了。 姜楚沫自然也不想要引起太多人的主意,于是便对敬晨说道:“敬晨,咱们还是赶紧投宿去吧,晚了怕没有空房间了。”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扶着陈四儿,转身准备上马车去。 但是姜楚沫才要抬腿上马车,突然便感觉身后有人拉了自己的裙摆一下,姜楚沫回头,只见到刚才那个险些被抢走的女子,此时正满脸泪痕的跪在姜楚沫的身后。 姜楚沫知道对方也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想到自己上一世跟这女子一样大的孩子,现在还在上学,但是她却已经是背负了这么沉重的事情,姜楚沫便无端的觉得心中一阵的酸楚。 于是姜楚沫便扶着腰身,微微的低了下来,扶住了那个女子,“你快起来吧。”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转而看向了敬晨,敬晨会意,于是便从身上取下来了一块银子,递给了那个女子,那女子看到对方如此对待自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眼睛中含着泪花,想要接下来银子葬了父亲,但是又知道不能随便的拿人东西,于是那女子一时便有些犹豫。 姜楚沫看到那女子犹豫的样子,于是便轻笑了一声,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让她收下了银子,一边说道:“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拿了这些去把你父亲赶紧入土为安。” 那女子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的要帮助自己,于是便也十分感激,赶忙给对方磕头谢恩,“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姜楚沫听了便扶住了那个女子,说道:“你不必如此,赶紧去吧。” 那女子听了便擦了擦眼泪,然后点了点头。 姜楚沫知道对方已经是接受了自己的银子之后,于是便也没有多想,便又上了马车,行了没多远,众人便就投宿去了。 而这个女子在姜楚沫离开了人群之后,便眼睛直直的看着对方,一直看到他们在那个客栈里面住了下来,女子便暗自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受人恩惠千年记,这样的大恩大德,她是一定要还的。 但是女子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还需要赶紧的去将父亲入土为安。 既然事情已经都解决了,众人也都算看够了热闹,于是便也都散开了。 姜楚沫他们投宿了客栈之后,众人吃过了饭,就进到房间里面休息去了。 却说姜楚沫他们才刚进到房间,突然姜楚沫便听到有人敲门,因为担心姜楚沫的安危,于是便决定让莫离跟姜楚沫一个房间,而敬晨和陈四儿两人则在姜楚沫的隔壁,如果有什么动静,都能够及时的听到。 此时众人自然是都听到了姜楚沫那边的敲门声,姜楚沫不知道是什么人,于是便看向了莫离,莫离进了客栈之后,正准备给自己的伤口伤药,突然便听到了动静,于是便也看向了姜楚沫。 莫离给姜楚沫示意,让姜楚沫往后退,而自己则是走到了门边。 莫离在门口轻声询问道:“谁啊?” 门外的人听到了,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点欣喜的说道:“恩人,是我。” 莫离听了便有些纳闷,什么恩人,难道对方是找错们了不成? 心中猜想着,于是莫离便说道:“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恩人。” 但是门口那人听到了似乎并不相信,反而是有些着急了,连忙说道:“不会啊,我已经打听过了,恩人就是住在这里的。”一边说着,那人便赶紧又是敲了两下的门。 莫离听了便有些不耐烦,想要开门打发她赶紧去,因为听对方的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似乎还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是谁。 于是莫离便打开了房门,只见到对方尽然是白天的那个女子,莫离便有些吃惊,回头看向了姜楚沫。 而姜楚沫听到刚才她们的谈话,心中想到会不会是白天那个女子,此时开门果然看到真的是她,于是便走上前来。 那女子看到果然是姜楚沫在这里,心中便很是开心,于是便又是赶紧的跪了下来,对姜楚沫说道:“恩人,铃儿是来报恩的,铃儿拿了你的银子,从此以后,铃儿就是你的人了,为奴为婢一定会报答恩人的。” 一边说着,那个叫铃儿的便又是赶紧磕了几个头。 姜楚沫看到这个铃儿这样磕头,便赶紧伸手想要扶住她,“你这个丫头,快别磕头了,快起来。” 但是铃儿并不听,她不知道此时自己除了磕头,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表示自己对姜楚沫的感谢,而姜楚沫有实在是扶不起来铃儿,于是便求救的看向了莫离。 莫离便上前,扶住了铃儿,冷冷的说道:“别磕头了,在这样你的恩人就生气了。” 听到姜楚沫要生气,于是铃儿便赶紧挺住了,此时她跪在那里,磕头不是,不磕头又觉得不应该起来,只是跪在那里抬头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对方如此纯真的样子,于是便心声好感,微微笑了笑,伸手对铃儿说道:“好了,快起来吧。” 此时铃儿才算是点了点头,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恩人是答应收下我了?”铃儿歪着脑袋,瞅着姜楚沫,样子很是认真的询问道。 姜楚沫是看出来了,这个铃儿是非要跟着自己不行了,于是便询问道:“如果你跟着我,你家人怎么办?” 铃儿听到姜楚沫提起来家人,脸上的神色便暗淡了下来,然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天才用蚊子一般低的声音说道:“我……我家除了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姜楚沫一听便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倒是问道了对方的伤心事了,于是便暗自哀叹了一声。 但是只听到铃儿接着说道:“求求恩人了,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一定会好好干活,报答你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失眠 这边安端雅在兰心的开导下,明白了惊羽不是讨厌自己。反省了今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让惊羽生气。 安端雅前思后想,想到惊羽来之前心情一直不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安端雅回想惊羽刚来时的甜蜜,到莫名其妙的生气。着实感到费解。觉得这之间一定有她安端雅不知道的事情。 安端雅心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在这时,也体会到了宫中女子的身不由己。 就连躺下歇息的时候,也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好大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安端雅听到门口有些声响,睁眼一看,天色朦胧,自己竟然一夜未眠。屋外,扫地宫女正在打扫,三两个宫女一起,聊些闲话。 昨夜惊羽什么心思都没了,就出门离去。路上也没个人影,只有跟在身后的随侍太监。惊羽闲来无聊,问道:“小路子,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回圣上,算起来,小路子已经跟在圣上身边十余年了。”小路子看着身前惊羽略带威严的身姿,眼光中有着欣慰的意思。 “小路子,当年你在朕小的时候给朕一口饭吃,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圣上从小就聪慧,想来看到的人都会这样做。”小路子不知道惊羽为什么会提起这茬。但自己怎么会忘了? 当年惊羽在宫中并不受宠,先帝虽说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皇子,也不甚在意。惊羽还因为自己长的好看,处处被人欺负。还是小太监的小路子有次路过,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想着也是造孽,堂堂一个皇子被这样欺负,真是世风日下啊。 小路子心生不忍,胆也不敢去那几个人的霉头,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太监,无权无势,莽然出头,不仅救不了小皇子,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念及此,小路子取来自己的饭,趁那些人欺负够了,离开之后,连忙扶起惊羽,把自己饭给了惊羽。可当小路子看到惊羽当时的眼神之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惊羽虽小,但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不甘,不管怎样,就是没有屈服。 小路子好说歹说的,终于让惊羽接受了自己的饭。也连带着成为了惊羽的心腹。 惊羽一边慢慢的长大,建立着自己的势力,而小路子,也在一步步的努力之下,先是成为当初的太监总管的义子,再然后慢慢的接近先帝。 终于,惊羽在各方人马的帮助下,当上了方越国的新帝,而小路子也成为了惊羽的太监总管。说起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臣,不单单指在朝廷上的臣子,照顾自己起居的太监,当然也得换上自己的心腹。 小路子知道外界传言惊羽性情不定,手段狠辣,但明白,惊羽这样,全都是被环境给逼的,谁不想手上干干净净?之所以心狠手辣,还不是因为若是心善,早就被这吃人的皇宫给吞的渣也不剩。 “小路子,当年若不是有你,想来我的计划也不会这么快实现。”惊羽想到小路子在先帝身边,替自己打探消息,也是感慨万千。 “就算没有奴才,相信圣上也是会成功的。”小路子从第一见到惊羽的时候,就明白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大放光彩的,到那天那些羞辱过他的人,会吃下自己种的恶果。 惊羽和小路子谈心,没过多久就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寝宫之中,小路子早就吩咐人烧好热水,在寝宫之后的房间,是惊羽沐浴的地方。历来皇帝都会享受,在寝宫后面建立了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烧好了热水。 惊羽进去之后,把头靠在浴池壁上,看着这个房间的雕梁画柱,地上铺满了玉石。想到,之前的皇帝真是会享受。过段时间,姜楚沫来了之后,也要带她来这里享受一番。然后在这里和姜楚沫谈情说爱。 想到这里,惊羽笑了起来。刹那间,天地黯然失色,连日月也被他夺去了光辉。惊羽如同一个坠入凡间的妖精,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的心弦。幸亏这里没人看的到,不然又有多少人会为他魂牵梦绕。 沐浴过后,惊羽换人进来,给他披上衣袍,缓缓地走了出去。 在寝宫侍奉的宫女问道:“圣上可是需要服侍?” “不用了,退下吧。”惊羽本身就不是个荒淫无道之人,她娶来后宫的那些女人,说到底,都是一些摆设,真正碰过的,除了青梅竹马的云贵妃,机关算尽的辰妃,就只有安端雅了。安端雅一进宫就被他宠幸,也还是因为与姜楚沫的相似。 惊羽屏退了宫女太监,回到床上休息。说起来,自从宠幸了安端雅之后,再也没有这么早的回宫休息,惊羽竟有些睡不着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烦躁之余,惊羽起身去处理起自己暗地里势力的事务。作为一个皇上,如果只有明面上的势力,那他离死亡也不远了。惊羽想着自己许久没有关注过暗地里的势力,便开始召集那些心腹,商量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惊羽的心腹大半夜的被叫起,如果是普通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怨气,但这些人不同,之所以是心腹,就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当初陪着惊羽建立势力的人,是惊羽给了他们现在的生活,也是惊羽给了他们权力。这些人的心里对惊羽有着盲目的信任。 惊羽就是他们此生的信仰。要是有人唆使他们做对惊羽不利的事情,他们第一个就宰了那个唆使的人。 “近来,各地都还安分?”惊羽问着掌管情报的那个手下。 “各地情况都安好,东凌国国主南铭彦还在我国京城的那家客栈,什么动静也没有,感觉在预谋着什么。” “那就好,盯紧他就行了。”惊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让人盯紧南铭彦,并不打算干扰南铭彦的动作。 接着,惊羽一一问了掌管各个部门的手下,情况也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就让他们写下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的汇总,放他们离开了。这些汇总,事无巨细,全部要写下来,毕竟在惊羽看来,事端总会发生在一些所有人都不在意的小事上。正如千里之穴毁于蝼蚁。 待所有人走后,惊羽一字一句地看着这些汇总,并不觉得疲倦。 认真的惊羽丝毫没有察觉天已大亮,惊羽寝宫之中用的照明之物也并不是煤油灯,而是几颗附属小国进贡的东海夜明珠。就算在夜中,夜明珠也将偌大的屋子照得通亮,恍如白日。待看完汇总,处理了一些密报,惊羽出门看去,天已大亮。 宫女太监都在外间忙碌着,小路子刚要上前叫惊羽睡会儿,惊羽就已经打开了门。惊羽一夜未眠,隔着窗户就能看到寝宫之内的光,小路子心疼惊羽的身体,想着惊羽还小,却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务,心情很是心酸。 这也是所谓的关心则切,真是因为太关心了,就什么也放不开。幸亏小路子知道作为皇帝,本就该如此,也幸亏这不是普通百姓家里,小路子不是惊羽的长辈,不然孩子稍微辛苦一点,长辈就各种心疼,那这孩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怕是早就被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不管怎么样,惊羽虽然一夜未眠,精气神还是不错。小路子也只能忍下到嘴的关心,为惊羽准备膳食。 之前就说过,惊羽虽然身为一国皇帝,懂得享受,但也不是骄奢淫逸之主。小路子准备的早膳十分简单,就一碗粥加上三四个热菜。尽管就这几种,小路子也吩咐御膳房用皇宫之中最好的材料做。所以尽管种类少,但该有的也还是有。 不过,比起方越国历任皇帝,惊羽这膳食就不仅仅是简单,怕是要被人说是简陋了吧。就算是和当初去云贵妃那里相比,都还是太少了。 当初云贵妃请惊羽去她的宫中用膳,桌上摆满的山珍海味,在惊羽看来,想必云贵妃过的也并不差,就当时对她的弥补,也就没管云贵妃的铺张浪费。 用完膳后,惊羽去御花园散步,顺便晒一下太阳。 虽说这季节是夏末,但阳光还是挺暖的。惊羽漫步在御花园中。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凉亭之中的辰妃。 说起这辰妃,入宫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在先帝举行的一次晚宴上,一眼就喜欢上了惊羽,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礼部尚书十分疼爱他的女儿,因为自己女儿喜欢惊羽,也就当了惊羽那一派,唯一的要求就是惊羽登基之后,要娶自己的女儿。 惊羽当上皇帝之后,也遵从了自己的诺言,娶了辰妃。 辰妃本以来,只要惊羽娶了自己,自己就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了。却没想到,惊羽虽然娶了她,却从没看过她,只是把她当作后宫的摆设,一次也没有踏进过她的宫中。 于是辰妃装作自己生了大病,买通御医告诉惊羽,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惊羽想着不能让辰妃在宫中出事,就去见了辰妃。辰妃托人在民间买了药物,惊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中了圈套,就只能生米煮成熟饭了。 经此一事,惊羽对辰妃也心生厌恶,不想看见她,更是不想走在后宫之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辰妃 谁曾想到,最近的惊羽常去安端雅那里,就顺便来后宫中的御花园看看。一眼就看到了辰妃。当初辰妃滑胎一事,自己对她有些亏欠,明知道真凶是谁,却还是严惩了几个宫人,就让这件事情落下了帷幕。现在看到辰妃,惊羽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辰妃这里,也早就看到了惊羽。心里不仅有着对惊羽的爱,还有恨。她也知道自己怀上孩子的手段不光明磊落,但光明磊落的话,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惊羽。自己就指望着这个孩子度过余生,已经不打算指望惊羽了。 辰妃虽然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可她一点也不似京中女子那般受礼。不然在对惊羽一见钟情之后,也不会直接告诉父亲,要求父亲站在惊羽这边。说到底,辰妃在这些人之中,也算是一个奇女子。 她从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谓棋,也不是闺房女子打发时间的那种玩法,而是能够和她父亲一起下棋,反而打败了她父亲那种。礼部尚书只有一个妻子,没有贵妾和通房。而他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之后便因为难产,撒手人寰。 在妻子死后,礼部尚书也没有在娶,就守着他的女儿生活。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这个女儿还是他的命根子。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长的越来越像他死去的妻子。礼部尚书对他的女儿也越发的宠爱。 但辰妃从小就不喜欢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而她父亲也是的男的。尽管在父亲的宠爱下长大,辰妃却没有一点的小家子气,反而如男儿一样志在四方。 本来,这样一个女子,若是遇到一般人家,在礼部尚书的威压下,也能和和美美的度过这一生,可偏偏她喜欢上了惊羽。 辰妃还记得那年,正是科举之后,先帝在礼部举行琼林苑,宴请新科进士。当时是,不仅有新科进士,还有许多官家小姐。如果在琼林宴上与哪位新科进士看对了眼,可以得到皇帝的赐婚,进而成就一段佳话。 历年来,每次琼林宴结束之后,总会有人看对眼之后,请求圣上赐婚。所以琼林宴,也算是一场大型的相亲会。 当年的辰妃坐在官家小姐的那席上,虽然说不喜欢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但也没有办法。坐了好大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周围一群人凑在一起对那些新科进士评头论足,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然后各种娇羞的笑。真的是春意盎然。 再来说一下辰妃的名字,她本身的名字就带单单一个“辰”字。礼部尚书姓元,便给辰妃取名为元辰,以来元辰有着良辰的意思,而来也符合辰妃是元宵节当天所生。 说起来,元宵节当天,本该是团团圆圆的日子,妻子离自己而去,只留下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礼部尚书对辰妃也是有亏欠的,明知道这是妻子拼命留下的女儿,却不愿意给女儿再找个母亲,自己一把手的把女儿照顾长大。 也代表着他希望女儿将来能找个知心的人,从此良辰美景天天都有。 说多了,也是一把辛酸泪。 元辰即将及笄,也到了该许配人家的时候礼部尚书这次让元辰出席琼林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果女儿在这其中挑选一个作为夫婿,自己身为礼部尚书,那人就算娶了自己女儿,也不敢不尊重她。 此时的元辰假借自己身体有些不适,跟同席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走了之后,似乎还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自己,也不甚在意,毕竟都是一些见识短浅的女子。元辰其实对这些人又是不屑,又有些同情。 元辰离开宴会的地方,开始瞎转。转着转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到树上坐着一个人影。那人像妖精一般,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只见那人身着白色长袍,独自坐在树上喝酒。举止间流露出来的不是落寞,竟然是潇洒。元辰看着有些好奇,自己在家中,也学了些三角猫的功夫,虽然不能飞檐走壁,爬个树还是轻轻松松的。 元辰一跃而上,坐在了那人身旁。而那人仿佛没看到她一样,没有给她一个眼神。那人越是这样,元辰的好奇心越是大。 “喂!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干嘛?”元辰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目光中全是好奇。 而那人听到了有人询问,听这个声音还是个年轻的女子,但是那人头也没回,只是喝了一口酒,随口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嘛?”。 元辰看着这人虽然无礼,但是倒是实在有趣,于是便也起了玩闹之心,便扬起小脸,故意调戏道:“我嘛,当然是小乖乖啊。” 那人像是没想过元辰会这样回答,直接吐出一口酒,被呛到了。这世上的女子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 既然对方这么说,那人便也觉得不如假意碰假意,倒也是有趣,于是便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谁?” 元辰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继续调戏:“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会是个妖精吧?” 那人也不纠结,顺着元辰的话说下去,但那说话的语气,着实很是欠扁:“你说是,那就是咯!” 元辰觉得再调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又问起了刚开头的问题:“那好吧。小妖精,你在这里干嘛?”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喝酒啊!”那人鄙视道。 元辰气急败坏,觉得这个人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真是太可恶了,于是便嗔怒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嘛,我当然知道你在喝酒,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喝酒?” 那人看元辰像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小乖乖,别生气啊。你既然都说了我是小妖精,那我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吸收日月精华吗?” 元辰听到那人叫自己小乖乖,又是一阵气恼,但想到是自己说自己叫小乖乖的,便也无话可说,只能气得脸色通红:“你……你!” “害羞了?我什么都没做啊?”那人以为元辰是因为自己叫她小乖乖害羞了,故意装傻的问道。 元辰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欺负的人,有人这样调戏自己,自己岂能不还回去,“小妖精,你就不怕我找人抓了你吗?” 那人继续调戏,突然间觉得调戏别人也还挺有趣的,怪不得自己的那些兄弟一个个喜欢调戏别人:“小乖乖,你忍心吗?” “怎么不忍心?你乖乖的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怎么样?”元辰觉得有这么一个长的这么漂亮的人叫自己姐姐,也还是挺兴奋的。 那人见面前的女热大言不惭,不知道哪来的耐心和她继续说话:“你确定,我可是比你大啊?” 说到底,元辰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那人还没怎么设圈套,元辰便自己跳进了坑里,于是便说道:“算了,我不要一个比我大的人当弟弟,那换我叫你哥哥?” 不过元辰也不傻,说完就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又想着这话是自己说的,看着身旁的人,也不想叫哥哥。便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了。 “小乖乖又怎么了?我没让你叫我哥哥啊?就算你想做我妹妹,我也不要。”那人看到元辰拉不下面子,自己只能出声。 元辰警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幸亏自己机智,在心里为自己鼓了个掌,便顺口说道:“凭什么不要我做你妹妹?我堂堂……堂堂……正正的这么大一个人,竟然配不上你?” “小乖乖这么好,是我配不上你了。”那人看着元辰,目光中竟有着一份忧伤。 说完,他也不再说话,一个人喝着闷酒。 任凭元辰怎么调戏,也不再开口说话。 最后,元辰听到自己丫鬟的声音,心下一惊,糟了,自己提前退走,忘了和父亲报备,走到这里,也没有和丫鬟说一声。这下可完蛋了! 元辰只能和那人告别:“小妖精,我走了,再见!” 说完跳下树,走之前,望了一眼树上那人,那人却喝着酒不往这边看。元辰心里带着几分落寞离开了。 与自己丫鬟回合之后,才知道琼林宴刚结束没多久。元辰有几分侥幸,希望父亲不知道自己刚才与丫鬟分开了,就跟丫环说:“我方才只是想要如厕,怎么找都找不到茅房,所以迷路了。” 丫鬟看到不管怎么样,还算是找到小姐了,于是便说:“小姐,你可担心死奴婢了,老爷方才问起你来了!” 元辰警觉的问道:“什么?爹问我了?他发现我失踪了?” 这个丫鬟知道自己小姐想来跳脱,迷路应该也是情理之中,打算先老爷一步找到小姐,“没,老爷问的时候,我就说小姐去如厕了,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那就好,吓死我了!”元辰舒了一口气。 “什么吓死你了!说什么死不死的!”礼部尚书的声音从元辰身后传来。 元辰回头,心中已经是知道了来人是谁了,于是便乖乖说道:“爹,你能别吓我吗?” 一边说着,元辰给礼部尚书一个白眼。 “好了,既然你来了,那我们走吧。”礼部尚书知道自己女儿的德行,不管她去哪了,知道回来了就好,也不多与她计较,至于那个丫鬟,毕竟一个丫鬟又管不住自己的女儿,也编没有惩罚。 元辰随着父亲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回到房中,还想了一会儿晚上见到那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 次日,“主子,已经早上了。各宫之中开始动作了。”一暗卫模样的人站在树下,看着靠着树干睡着的人。 只见那人睡在树下,好不惬意。 这人正是惊羽,本来那日是惊羽母亲的忌日,惊羽只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的醉一场,便出现了元辰看到的那场景。其实当时的惊羽已经醉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睡了一觉之后,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来过。 惊羽问着暗卫:“莫离,有人来过这里吗?” “待属下去问一下昨日守夜之人。”莫离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不必了,应该是我做梦了。”惊羽想到梦中那个看不清脸的小丫头,鬼灵精怪,在这世间应该没有吧,就算有,自己又怎么能打破她平静的生活,罢了,罢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惊羽便也就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有些事情毕竟还是保存在自己内心深处比较好的,说出来了倒是有些没什么趣味。 第三百五十四章 收留 却说姜楚沫这边,姜楚沫一开门看到了铃儿,知道铃儿身世可怜,如果按照以前,姜楚沫觉得自己并不会搭理铃儿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自己每个都管,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但是姜楚沫自己都觉得奇怪,自从有了身孕之后,便觉得自己似乎是母性泛滥了,但凡事看到别人受罪,自己总会于心不忍,何况现在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铃儿看上去如此的楚楚可怜,又浑身透着一股的灵性。 姜楚沫从心里喜欢这个孩子,于是便决定收留了铃儿。 于是姜楚沫便上前拉住了铃儿的手,铃儿不知道姜楚沫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她被姜楚沫这样一拉,觉得心中也是十分温暖,自从父母相继离世之后,自己便是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此时铃儿觉得心中十分的贪恋这种感觉,想要沉醉其中,不愿意自拔。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姜楚沫看着铃儿说道,而铃儿听到了姜楚沫的话很是不可置信,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及至铃儿看到姜楚沫那个微笑的深情,铃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于是便几乎要欢呼的跳起来了,自己从此以后总算是有个归宿了,不再是任人欺凌的无家可归之人了。 而在铃儿欢呼的时候,眼睛扫到了站在一旁的莫离,心中便只是一惊,心中直道:“这个姐姐看上去很是冷冰,还是少惹为妙。”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敬晨和陈四儿听到姜楚沫的决定后,反应也是各不相同,敬晨知道这一路过去,一定会有不少的麻烦在等待着他们,现在又收留了这样一个小姑娘,怕是不太好。 而陈四儿听到姜楚沫说要收留铃儿,心中倒是挺开心的,因为他打从第一眼见到铃儿,便觉得十分亲切,这个小姑娘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想到以后可以跟这样让人相处十分舒服的小姑娘一路同行,陈四儿便觉得心中十分幸福。 想到这些,陈四儿又偷偷的瞅了瞅铃儿,正好对上了铃儿瞅过来眼神,陈四儿一时有些慌乱,连忙又低下了头,但是脸蛋已经是羞得红扑扑的了。 姜楚沫自然将这两个人的情形收入了眼底,这个陈四儿平时皮的跟个猴儿一般,没想到见到了铃儿倒是一下子把他给治住了,如此也好,免得他以后太过皮实了,倒是不好管了。 既然已经收下了铃儿,于是姜楚沫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去让掌柜的再加一个房间。” 陈四儿听到了正准备答应着离开,但是却听到一声如铃儿一般清脆的嗓音传来,“等等!” 众人听到了便都寻声看了过去,铃儿还很少被众人这样注视过呢,于是一时便也有些羞怯,但是此时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便走上了前来,对着姜楚沫行了个礼说道:“恩人,如果您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房间,那大可不必了,铃儿只想从此以后随侍恩人左右,如果让铃儿跟恩人分开住了,那一时间恩人如果有什么需要,铃儿担心会照顾不周。” 姜楚沫听到铃儿一直记挂着报恩的事情,也担心这个孩子会思虑太重了,于是便只是轻声笑了笑,拍了拍铃儿的肩膀说道:“铃儿不必想太多,以后你也不必总是恩人恩人的叫个不停,不如就跟四儿一样,叫我姐姐就行。” 听到姜楚沫说道陈四儿,铃儿便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个看上去有些开朗又带些傻气的小伙子只是挠头笑了笑,铃儿便也跟着笑了。 转而铃儿又看向了姜楚沫,笑着点头说道:“是,姐姐。” 姜楚沫看到铃儿还算是挺适应这个集体的,于是便也放心了,铃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又说道:“不过,姐姐,我真的不想再另外弄一间房子住下,我就想跟姐姐睡在一个房间。” 一边说着,铃儿还赶紧去收拾床铺,姜楚沫看到铃儿勤快的样子,于是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铃儿收拾好了之后又转身看向了姜楚沫说道:“姐姐,我给你收拾好了,你快睡,以后你睡哪儿,我就在你的附近也睡下。” 一边说着,铃儿便又在外面的榻上睡了下来。 莫离看到现在的情况,知道自己是不能在这个屋子了,实在是挤得快没地方了,于是莫离便一声不吭,走了出去,重新在另外一间房睡了下来。 而其他几人看到现在也算是安置下来了,便也都会房间睡觉去了。 待到众人都离去了之后,铃儿便将门关上了,然后又扶着姜楚沫在床上睡了下来,姜楚沫此时也有些倦了,眼皮有些抬不动了。 突然听到铃儿低声的惊呼了一声,“坏了。” 姜楚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铃儿面上有些担忧的神色,看向了姜楚沫说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那个冷面的姐姐也是在这个房间的,此时我过来了,倒是把她给赶走了,如此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一边说着,铃儿便又赶紧朝着门边走了过去,还一边口中暗自嘟囔道:“不行,我得去跟那个姐姐解释清楚。” 此时铃儿一只脚已经是踏出了房门了,姜楚沫见到了便叫住了铃儿,“铃儿回来。” 铃儿听到了姜楚沫的呼唤,于是便又收住了离开的趋势,转而回身看向了姜楚沫,“姐姐怎么了?” 姜楚沫看到铃儿这个样子,便有些心疼,不知道她从小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导致如此的过分在意周围的人的看法,于是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铃儿的跟前,摸了摸铃儿有些散乱的头发,微微笑了笑。 铃儿不知道姜楚沫要干什么,但是她心中觉得一见到姜楚沫这样温暖的笑,她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如此模样又如此性情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 铃儿也十分乖巧的看着姜楚沫,等待姜楚沫的回答,只听到姜楚沫说道:“不必去了,那个姐姐她不在乎这些的。” 铃儿听到了,却仍旧是有些担忧,于是便歪着脑袋,询问的看向了姜楚沫,“可是,铃儿刚才做的确实是有些不妥,需要跟那个姐姐说清楚的,免得她误会了。”一边说着,铃儿已经是快要哭出来了。 姜楚沫看到这铃儿确实是傻得可爱,于是便连忙安慰道:“她不会误会的,那个姐姐虽然看上去有些冷冷的,但是心地确实很好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太多心了。” 却说这时莫离因为上药的事情,自己有些地方够不到,于是便想要来寻求帮忙,但是刚走到门口,没想到便听到了里面的谈话,莫离本来没打算偷听人家说话的,但是因为听力惊人,却仍旧是听到了几句。 待听到姜楚沫对自己的看法的时候,莫离竟然心中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跟姜楚沫算不得多熟悉,但是对方却如此的信任自己,莫离心中一时有些感动,但是很快她便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些想法。 毕竟对方跟自己现在虽然不能算是敌对,到底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如此的便对她产生这样的感觉,倒是不利于以后自己作出判断,甚至会影响自己的行动,心中如此想着,莫离便又转身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间门口。 因为莫离发现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的想要让姜楚沫帮忙,这个是绝对不行的,一定要保持跟姜楚沫的距离,免得会影响自己的行动。 莫离正要离开,突然便一抬头看到了敬晨竟然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说不清时好时坏,是敌是友,只是觉得十分讨厌。 于是莫离便瞪了敬晨一眼,然后佯装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而敬晨自从跟莫离一别以后,心中着实对那个面冷心热的女子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愫,总是暗自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把我机会,如今能够再次跟莫离相见,而且之后还要一起面对不少的事情,敬晨倒是觉得自己不能再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了。 于是敬晨看到莫离这个佯装狠毒的样子,便只是嘴角微微的一动,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莫离看到敬晨这个样子,便觉得心中有些羞恼,但是又不好在敬晨的面前表露出来,于是便更加将表情加狠了几分,以便掩饰自己心中的那抹异样的情愫,“你!” 莫离话到口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指着敬晨的手堪堪的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才心有不甘的放下了手,转而愤然离开了这里。 敬晨全程无话,此时看到莫离离开了,倒是眼中的笑意更加加重了几分,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再这样随便的就逃走了。 一边想着,敬晨便看向了莫离离开的背影,然后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而房间里面的铃儿听到了姜楚沫的一席话之后,心中虽然知道姜楚沫应该是为自己好,但是仍旧是阻止不了自己内心想要跟莫离道歉的冲动,但是也知道此时姜楚沫在这里,如果自己执意那样做,倒是辜负了姜楚沫的一番好心了。 于是铃儿便点头答应了姜楚沫,只是心中仍旧是惦记着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跟莫离说清楚才好。 第三百五十五章 抢夺 却说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众人也都收拾妥当,开始准备睡下了,铃儿知道姜楚沫现在肚子里面怀着小宝宝,她以前邻居的大婶怀宝宝的时候也是很辛苦的,所以铃儿便知道姜楚沫现在肯定也是十分疲劳的。 于是铃儿便跟姜楚沫说道:“姐姐,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打点热水过来。”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铃儿得到了姜楚沫的准许,于是便出去了。 而姜楚沫此时一个人在房间,看着摇曳的烛火,这样的飘忽不定,感觉就像是即将要面对的未来一样,充满了各种不定的因素,但是姜楚沫知道虽然未来不可定,可是她并不害怕。 不管今后去到方越国会碰到什么事情,她知道萧恒炎跟自己一样,也在尽力的想要尽快的重新相见,谁都不能阻止,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以后的长长久久。 想到这些,姜楚沫心中便又坚定了几分信念,又想到了萧恒炎,不知道此事萧恒炎究竟在干什么?还有多长时间会跟绝影绝靖他们汇合。 萧恒炎也实在是不让自己放心,怎么能把敬晨也给打发过来了,自己身边没有留一个得力的助手,让人怎么能不担心呢? 万一萧恒炎要是碰到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姜楚沫一时有些担心,但是又想到萧恒炎的武功,怕是也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到他,一想到这里,姜楚沫便觉得自己的担心太过多余了。 姜楚沫胡思乱想着,又从头上取下来了萧恒炎临行之前送给自己的簪子,他说过,如果想他了,那便取下簪子,好好看看。 这个簪子倒是十分的精致,映着这摇曳的烛光,看上去倒是有一层柔和的光辉。 姜楚沫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便听到外面“咣当”一声,姜楚沫只是觉得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连忙将簪子又重新插到了发髻之上,站起了身子,朝门口走去。 还未打开房门,便听到外面一阵子杂乱的脚步声,姜楚沫心中已经料定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如此,于是姜楚沫便将房门打开来看,竟然看到此时正好敬晨和莫离还有陈四儿也都过来了。 陈四儿看到此时姜楚沫完好的站在这里,于是便放下了心,刚才听到外面的情况,还担心是姜楚沫出了什么事情了,此时看来倒是多心了。 “姐姐,你没事就好,我刚才还担心呢。”一边说着,陈四儿便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要好好守护着姐姐才好,免得别人欺负她。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如此待她,倒是也十分的温暖,敬晨和莫离看到姜楚沫没事便也放心了,于是众人便都看向了楼下。 但是众人竟然看到铃儿正被白天那个贾三爷给抓在手中,那贾三爷浑身肥肉,而铃儿又是如此的瘦弱,看上去对比悬殊,铃儿更是显得孤立无助了。 此时客栈中也有不少人都从房间里面探出了头,胆子大的还走出房间看热闹,贾三爷在众人中间一眼便看到了姜楚沫他们,没办法,姜楚沫的气质倒是很是出众,又长得如此的漂亮,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一看到姜楚沫,那个贾三爷的眼睛都已经快要直了,他摸索着下巴,看着姜楚沫直是色眯眯的发笑。 姜楚沫一看到这个贾三爷这个样子,便觉得无比恶心,莫离自然也是讨厌极了贾三爷这个样子,于是便便只是手上微微的一用力,一枚闪着冷光的暗器便从莫离的指间飞了出来。 接着便听到那贾三爷“哎呦”了一声,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到贾三爷一手捂着眼睛,而从那手的指缝中还流出了不少的鲜血。 “啊,三爷,三爷,你的眼睛!”一旁贾三爷带过来的小厮大声的惊呼。 贾三爷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眼睛那里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指着姜楚沫他们说道:“肯定是他们干的,爷的眼睛,爷的眼睛!” 那些小厮听到是姜楚沫他们干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们,都在贾三爷的身后跃跃欲试。 贾三爷继续说道:“白天就是他们欺负的我,还不让我带走这个小娘子,现在我偏要将这个小娘子带走,你们快点给我教训他们一顿。”一边说着,贾三爷便招呼那些小厮们赶紧上。 那些小厮们是贾三爷回去之后又挑了得力的住手来的,所以都不知道姜楚沫他们的厉害,听到贾三爷这么说,又仗着他们人多势众,自然是狗仗人势,什么都不怕便一拥而上,冲了上来。 而被他们给抓着的铃儿看到了这么多人都一起拥了过去,心中自然很是担心姜楚沫他们的,毕竟之前他们是救了自己的,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给他们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白天那次还好,对方的人并没有这么多,但是此时这里浩浩荡荡的,估计好几十号人。 铃儿心中很是担心,估计这次怕是要惹出不少的祸事了,于是铃儿便不管此时自己正被这些人给押着,只是冲着姜楚沫大声喊道:“姐姐别管我,你们快走。” 而贾三爷听到了铃儿这样说,脸上的表情便更加得意了,一把抓住了铃儿的头发,将那张猪头一般的大脸凑到了铃儿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此时知道怕了,晚了!” 一边威胁着铃儿,那个贾三爷觉得还是不够,于是便又对众小厮说道:“都给我上,谁表现的好,爷我赏他十两银子。” 那些小厮听到银子,便都是眼睛发亮了,都冲着楼梯准备冲上去,将姜楚沫他们给抓住,那些围观的住宿客人见到这样浩浩荡荡的阵势,都赶紧躲到了房间里面,紧闭房门,担心会受到无辜牵连,但是有些人仍旧是心中忍不住好奇心,隔着门缝偷偷的瞧着外面的变化。 掌柜的看到此时已经是混乱不堪的客栈,在那里大喊住手,但是此时那些个小厮已经是得到了他们主人的命令了,哪里会搭理这么一个客栈的老板,依旧都是我行我素,那狭窄的楼梯被这么一群人一拥而上,只听到吱吱呀呀的直响。 但是那些小厮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一般,仍旧是源源不断的往楼梯上面拥挤过去,敬晨和莫离两个都注意到了楼梯的危险,于是便相视一笑,二人也不和那些小厮交手。 毕竟武林高手和这些小厮家丁交手,传出去也不太好听,但是如果放任对方不管,倒也不至于,毕竟没有身怀绝技,还在那里等着挨打的人,于是二人便一起就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到了楼梯口,看着此时正蜂拥而上的那些小厮。 二人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朝着那些小厮笑了笑,那些小厮被他们这样一笑,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对方是因为害怕而被吓傻了不成? 众小厮正在猜疑之际,突然便觉得脚下一空,再抬头看去,只见到两人将客栈的楼梯只是轻轻一拍,那楼梯本来已经是负重不堪了,再在外力的作用之下,便一下子就瘫倒了。 那些此时还站在楼梯上的小厮们没想到对方回来了这么一出,还未想好要怎么做,便已经是纷纷犹如下饺子一般的从楼梯上掉下来了,只听到“哗啦啦”的一阵响动,众人都已经是摔倒在地。 他们各自揉着自己被摔得疼痛的身体,看着此时站在上面俯视着众人的莫离和敬晨,脸上都很是愤恨不已。 如果说刚才是因为银子趋势,再加上他们主子的命令,众人才会如此积极的冲上去的,那么此时众人便已经是跟对方结下了梁子了。 这样被摔下来,绝对不能轻饶了对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行。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那些小厮便看向了掌柜的,而那无辜的掌柜的看到好好的客栈,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了,心中心痛不已,还未来得及想好对策,便又看到那些贾三爷的小厮又盯上了自己。 想要躲已经是躲不开了,只听到那些小厮说道:“拿绳子来。” 那掌柜的听到了并不敢怠慢,于是便很是听话的赶紧将绳子递给了众人,那些小厮结果了绳子,试了试还算是结实,接着便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伸手便是朝着上面一扔,准备借助绳子爬上去。 陈四儿看到了便想着要赶紧将那些绳子给解开,不然等到他们都爬上来了,那可就难办了,但是莫离和敬晨仍旧是相视一笑,陈四儿不知道二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便出声提醒:“敬晨大哥,快将他们的绳子给砍断了啊!” 敬晨听到陈四儿的声音明显是十分慌张的,敬晨只是冲着陈四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过于担心,然后敬晨便又只是看着那些犹如在绳上穿着的蚂蚱一般的那些小厮,嘴角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莫离看到敬晨这个样子,便觉得有些看不惯,不就是个小聪明吗,竟然还挺得意,反正对方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些小喽罗,既然如此,一会儿自己倒是想跟敬晨玩玩了。 心中如此想着,莫离便已经是计划好了。 敬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要出手将绳子都给弄断了,再让众人都给摔一个,于是敬晨便暗自使了暗器,但是没想到那暗器飞到了半中间,竟然听到“叮”的一声,虽然现在人声嘈杂,但是敬晨仍旧是听到了这个是两个暗器撞到一起的声音。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闹客栈 敬晨知道在场的这些人,除了莫离,怕是没有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了,可以跟自己抗衡,于是便看向了莫离,只见到莫离脸上露出了一抹挑衅的意味,瞅了敬晨一眼,敬晨知道这个莫离此时倒是想要跟自己玩玩了。 敬晨心中便觉得也挺好,反正正好解解闷儿,顺便也好早点将这个有点冷漠有点泼辣的女子给收为己有。 而那些掉在绳子上的那些贾三爷的家丁此时也都一个一个的爬上了二层,便要跟敬晨和莫离两人展开一番较量,好一洗刚才的耻辱。 但是敬晨和莫离根本没有把对方给放在眼里,犹如众人都不存在一般,应付的很是游刃有余。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把那些小厮当回事,倒是他们连个自己借助着这些小厮,玩的很是不亦乐乎,一边保护着众人不能近姜楚沫的身,一边两人便将那些小厮当成了道具,来回推推搡搡,玩的很开心。 那些小厮本来是一腔怒火,准备上来好好教训教训敬晨和莫离的,但是没想到上来之后倒是被他们两个给当成了玩具一般,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着两人把他们玩耍。 最后两个人也是实在玩的有些倦了,于是便将众人一推,都给清理了下去,而贾三爷看到之前自己的那些小厮还是能够跟两人搅缠一番的,但是此时却兵败如山倒,一下子都被退下来了,一时便十分恼火。 于是贾三爷便提起了铃儿,恶狠狠的冲着楼上威胁道:“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一时间喧嚣的人群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那些从楼上摔下来的众家丁看到此时他们的贾三爷还有人质在手,一时便也得意了起来,都纷纷躲在了贾三爷的身后,叫嚣的看向了楼上的众人。 姜楚沫他们听到了贾三爷的话,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铃儿正被贾三爷给捏着脖子,脸色都已经是变了颜色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喘不过气而窒息而死。 姜楚沫便担心了起来,而敬晨和莫离看到了贾三爷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虽然刚才玩的有些忘乎所以,差点忘了铃儿还在对方手中,但是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二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办的,毕竟那个贾三爷只不过是个脓包而已。 贾三爷看到姜楚沫他们都无话,于是便只当是对方是怕了自己了,心中便更加得意了,一手抓着铃儿的脖子,然后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鼻子,笑着看向了姜楚沫,“怕了吧?” 姜楚沫并未回答,敬晨倒是想看看这个贾三爷还有什么花招好耍,但是莫离却并不想跟他继续耗下去,看到这样一个猪头,她就觉得很是厌烦,赶紧打发了走比较好。 于是莫离便也不等敬晨,只是自己的手使劲儿一甩,便见到一个东西一闪,从莫离指间飞出,接着便又听到了那贾三爷“哎呦”了一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到那贾三爷赶紧松开了捏着铃儿的手,然后跳脚了起来。 敬晨看到这样的景象,知道肯定是莫离做的,没想到她还挺着急,于是敬晨便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飞身下去,将铃儿给抱在了怀中,接着便又是轻轻一点,又转而飞上了二层去了。 那贾三爷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铃儿啊,他手痛,眼睛痛,一众小厮也是赶紧围上去询问,毕竟贾三爷出来的时候可是好好的,如果回去了受了什么重伤回去,那他们这些跟着的小厮也是不好交代啊。 “爷,怎么样啊?”众人纷纷询问。 只听到那贾三爷在那里叫着,“疼,疼!” 贾三爷也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带下去,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便赶紧带着小厮们转而回去,“走!” 众人听到贾三爷这么轻易的便要离开,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此时又看到贾三爷受伤的这个狼狈样子,又在心里给这个贾三爷找借口,这个叫识时务,既然打不过,还是赶紧走吧。 于是一众小厮便都跟着贾三爷离开了这里。 而铃儿经过了刚才的混乱场面,心中还在七上八下的,此时看到那些恶人都离开了,便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吓得差点就瘫坐在了地上,陈四儿看到了便连忙上前拉住了铃儿,铃儿回头,对上了陈四儿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心中便又像是见了阳光一般。 铃儿一看到陈四儿,心中的阴霾便被驱散了不少,便也对着陈四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事。 陈四儿看到了,便松开了自己拉着铃儿胳膊的手,然后挠了挠头。 “铃儿,你没事吧?”姜楚沫看到铃儿这个惊魂未定的样子,便出声询问道。 铃儿听到了姜楚沫的询问,于是便看向了姜楚沫,摇了摇头,只是面上仍旧是有些难过的神情,姜楚沫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继续询问,但是铃儿只是摇头不说。 姜楚沫经过跟铃儿带着的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这个铃儿是个敏感又心思极其细腻的姑娘,如果她不想说,怕是自己也问不出来,此时人又这么多,想着估计是铃儿也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不如等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询问。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姜楚沫便也不再询问了。 敬晨看了看此时已经满目狼藉的客栈,便转而对姜楚沫说道:“主子您回去休息吧。” 姜楚沫听了却摇了摇头,她看了看此时的客栈已经是不成个样子了,那个什么贾三爷虽然并不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但是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怕是那贾三爷仍旧是不肯善罢甘休。 虽然姜楚沫并不怕事,但是此去一路遥远,还是要尽量避免是非比较好。 与是姜楚沫便对敬晨说道:“不如我们连夜出发吧,免得看到那人心烦。” 莫离和敬晨听了,心中已经是猜到了估计姜楚沫是不想要招惹太多是非,于是便就都同意了,于是之后众人边收拾了东西,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姜楚沫他们走到了门口,回头又看到此时乱糟糟的客栈,而那客栈的掌柜的正坐在那客站中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个可是他一家老小要靠这个吃饭的营生,但是没想到竟然在今天惨遭飞来横祸,以后可怎么活啊。 姜楚沫也知道现在这样的乱世,能够顾得着一家人是多么难得的事情,现在这个客栈的掌柜的成了这个样子,很大的原因也和他们有关,于是姜楚沫便也很是惭愧。 姜楚沫对陈四儿使了个眼色,陈四儿走到了姜楚沫跟前,姜楚沫放在了陈四儿手中一锭银子,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个掌柜的。 陈四儿会意,于是便拿着银子走到了那掌柜的跟前,掌柜的抬头看了去,只见到一个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于是便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但是紧接着那掌柜的便听到那少年说道:“掌柜的,这个是我姐姐给你的。”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将那银锭子放在了掌柜的的手中。 掌柜的看到自己手中的那银锭子,又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楚沫,心中知道这次自己也算是碰到明白人了,如果真的都如那贾三爷一般,那自己这次可真的是有缘无处诉了。 于是那掌柜的便赶忙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对着姜楚沫磕起了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姜楚沫看到了只是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带着众人就离开了。 而铃儿自从第一次见到姜楚沫,到现在她也算是见识到了姜楚沫的为人了,心中十分庆幸,自己碰上了这样的人,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姜楚沫,跟着这样的人一起,即使是为奴为婢,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之后众人便就都离开了这里,而此时南铭彦也已经是回到了东凌国了。 南铭彦一回到东凌国,便立即召见了几个心腹大将,准备筹划对霄国的战事,那几名大将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但是都只是心中想想,并未敢说出口,毕竟他们可是知道当今的皇帝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他们要做的只是听从,仅此而已。 南铭彦布置好了对霄国的战事之后,已经是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了,待到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南铭彦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命令众位心腹大将离开之后,自己则是瘫在了椅子上,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南铭彦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的,似乎是听到了一阵喊杀声和兵器相击的声音,南铭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环顾四周,只见到自己似乎是置身在战场上一般。 四周都是已经杀红了眼睛的将士,他分不清是敌是友,恍惚间好像是在跟霄国对战。 南铭彦心中大喜,现在霄国国内无君,自己一定可以很快便将霄国皇城给攻打下来,到了那个时候,霄国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思忖至此,南铭彦仰天大笑,突然他感觉到胸口一凉,南铭彦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枪头从自己胸前穿过。 南铭彦很是不可置信,他回头望去,只觉得对方看上去身影很是熟悉,像是萧恒炎又像是惊羽,他想要努力看清楚,但是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了,他心中想着,自己一定是就快要死了。 不行,自己的大事还未完成,怎么能就这样就死了!不行,绝对不行! 南铭彦大叫,绝对不行!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初露心机 南铭彦这厢在做着梦,而在方越国,惊羽却仍在为后宫的事情烦心。 却说曾经惊羽和元辰两人的,在两人初次见面之后,元辰一直记挂着那人,知道一次偶然,才知道对方是皇子。而惊羽早在各种忙碌之中,忘了元辰。 现如今,元辰成了辰妃,惊羽成了皇帝。但当时的那场相遇只有辰妃一个人记得,着实有些不公平。今日再次看见惊羽,辰妃藏在心中的怨气一下子喷涌而出。 本来辰妃在后宫的这段时间,已经对惊羽失望了,觉得自己当初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打算要个孩子,从此陪着孩子在这宫中,在不问世事,但因为云贵妃那个贱人的陷害,自己的孩子没了。 辰妃知道想要再要一个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仅怨恨凶手云贵妃,更加怨恨惊羽。作为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说明这个孩子他根本不在乎。辰妃越想越偏激。也有些怨恨自己,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乱跑,为什么要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惊羽远远的看见辰妃,有些尴尬,就打算绕道而行。虽说惊羽做事喜欢随心所欲,但对辰妃心有愧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自己本来都不打算碰那些政治联姻的女人,但既然碰了,不管怎么,毕竟辰妃还因此有了孩子。尽管辰妃的手段有点问题,算计自己,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原想着直接弄死这个算计自己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下手的时候心软了,就不再见她。 想来,眼不见心不烦。惊羽秉承着这个想法,就算听说辰妃怀孕,也没有见过她。就这样相安无事过几个月。猛然间,听到辰妃小产了,刚开始觉得后宫事情真多,处理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对辰妃有些亏欠。 辰妃是觉得既然惊羽不能给自己一个公道,那自己就来给自己一个公道。 辰妃毕竟不是一般女子,不然怎么想到给皇帝下药这种事情,来绝了自己对皇帝的爱。 御花园中。 辰妃看到惊羽想走,就开始装天真,明明是和侍女说话,声音却高到惊羽也听到了。 “小蓝啊,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只蝴蝶要飞走了?”声音嗲嗲的,有些讽刺。 “娘娘,在哪里?”小蓝还在迷糊,听不懂辰妃的话。 而这边,惊羽刚抬起的脚步放了下来,随即又觉得自己心虚干嘛。不过是一个辰妃。自己干嘛躲着她? 接着惊羽又淡定的迈着大步,走进了御花园。 “小蓝,那不就是嘛,蝴蝶又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飞到我们这里?”辰妃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了,不管接下来结果如何,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是辰妃的侍女小蓝看到了惊羽,也知道辰妃娘娘指的方向就是惊羽所在的方向。小蓝看到辰妃娘娘这样不怕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知道辰妃娘娘刚失去孩子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这样当面讽刺皇上啊! “这……娘娘,这样是杀头的大罪啊!”小蓝小声的劝着辰妃,生怕辰妃自己想不开。 作为习武之人,惊羽的听力本来就好,刚开始听到辰妃的话时,因为自己心里的愧疚,也就暂时忍让了下来。结果辰妃非但没有收敛,又来了一句。心想,这辰妃莫不是受到打击太大,脑子不好使了? 惊羽有些生气,毕竟一次的忍让也就算了,又来一次,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这辰妃仗着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知礼数了。 就说惊羽这人,不喜欢端庄守礼,也不喜欢异常活泼的人。而辰妃这样还没受宠,就这样说话的人也着实少见。 惊羽气着气着,也把自己给气笑了。还没见过如此不懂看人脸色的人,这不是天真,是傻子吧?要么就是装傻。 想着,惊羽快步地走进辰妃所在的亭子,没进去,绕过来,又走远去了。惊羽不屑辰妃的这种手段,觉得对待这样的人自己漠视就好。 辰妃看到惊羽因为自己的两句话,生了气,心里正在叫好,但发现惊羽突然间笑了起来。惊羽这个时候笑,让辰妃感到一头雾水。还以为惊羽是在嘲笑自己。又想着,不管怎么样,既然嘲笑了自己,想来自己也在他心里留下了留下了点痕迹。 不管这痕迹是好是坏,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会成为一道致命的伤口。 辰妃这厢正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惊羽呢,竟然直接无视她走了。这就是红果果的打脸了。辰妃再怎么聪明,毕竟没经过历练,都算是小聪明,而这些小聪明,正是惊羽不屑理会的。辰妃看到惊羽绕过自己在御花园继续赏花,心里气急,眼睛的余光扫到了刚好落在花朵上要采蜜的蜜蜂。又心生一计。 “小蓝,扑蝴蝶的网兜在吗?”辰妃转了一下眼珠。 “回禀娘娘,在这里。”小蓝边说顺手从后面宫女手中接过网兜,放到辰妃面前的小圆桌上。 小蓝心想,辰妃娘娘就算是去扑蝴蝶,也比她刚开始想要寻死强。在小蓝看来,辰妃刚开始挑衅惊羽的行为,就像是自寻死路。 “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玩儿会儿。”辰妃语气有些轻快,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一般。 说完,辰妃心情很好的,一蹦一跳的去装模作样的扑蝴蝶了。 只见辰妃小心翼翼的猫着步走到落有蝴蝶的花朵上,猛一用力,手里的网兜看似能很准确的网住蝴蝶,其实却恰好错过,不仅没网住,反而把蝴蝶吓跑了。 就这样,辰妃一直抓,一直没抓住,跑着跑着,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在御花园中,有不少品种的花的枝干长的很是高大,小蓝等人发现辰妃越走越远,也不甚在意,毕竟在这御花园中,目前圣上正在这里,这里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辰妃看似在捉蝴蝶,其实是在观察着惊羽走路的方向,用自己的内力悄悄地抓蜜蜂。只见她施展内力,悄悄地打晕一只又一只的蜜蜂,将蜜蜂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中。辰妃便想着自己的小计谋,心里暗自庆幸,辛苦自己准备充分,该带的一个不落全部带了过来。辰妃带着打晕的蜜蜂,赶着那些蝴蝶,朝着惊羽所在的地方移去。 而那边,惊羽看到辰妃追着大片的蝴蝶朝自己前来,也觉得这人实在是无法无天了,想着,我到时看看这是真傻还是假傻,想靠着吸引蝴蝶的本事来自己面前献媚,她辰妃还不够格。惊羽想到这里,也不动了,就装作自己在认真的欣赏风景。 毕竟惊羽自己自从登基以来,几乎没有来过御花园,更别说有心情、有时间欣赏一些花花草草。御花园以所以称为御花园,还是因为里面花的品种齐全,比起一些喜爱收藏花草的人,这里的品种有过之而无不及。各个附属小国也会进攻一些珍稀的花。 惊羽看着觉得这些花也还不错,等到姜楚沫来了,也可以带她来御花园逛逛。据说女人都喜欢花,我若是将御花园的花都送给她,她姜楚沫岂不是每天都很开心?惊羽虽说心思缜密,但少年怀春的时候,有几个没做过蠢事? 这边惊羽想到了姜楚沫,还在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那边辰妃已经赶着蝴蝶到了惊羽的附近。辰妃知道惊羽不傻,自己这样装傻可能早就被他察觉了,但那又怎样,自己这样又不是为了博取他的眼神,就算他怎么猜,也猜不到自己是为了让蜜蜂蛰他。 辰妃知道自己想要报复惊羽比登天还难,但做些小动作,以惊羽的高傲,肯定不会在意的,就算不能给他造成损失,能给他添堵也是可以的。殊不知,正是他不在意的小人物才会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 惊羽在陷入自己的思绪的时候,也有一丝心神在留意着外界环境,不然,以他这种做法,早不知道被人杀了几次了。 这时,惊羽察觉到有威胁的东西朝自己飞来,连忙闪身想要躲开,但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朝他飞来的蝴蝶中还有蜜蜂,觉得自己真是大意。这个辰妃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 惊羽也是闲来无事,着实无聊。原以为辰妃只是装作天真无邪来吸引自己,自己只要看戏就好了。谁曾想,这个辰妃根本就没想让自己喜欢她,竟然想捉弄他。惊羽顿时火大,一挥手,蜜蜂和蝴蝶几乎全部落在地上。 但惊羽武功再高,也经不住这么多小的东西乱来,有些蜜蜂见缝插针,这不,有一个蜜蜂成功的近了惊羽的身,还是扎了惊羽一下。 辰妃早在惊羽出手的那刻,就已经溜走了,在离得有些远,但能看到惊羽现在情况的地方停了下来。找了个石凳直接坐在上面,也不管脏不脏。那潇洒的劲儿,颇有几分江湖女侠快意恩仇的样子。辰妃笑着笑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算再怎么给惊羽添堵,自己的孩子还是回不来了。当初有多大的期待,现在就有多大的绝望。想到这里,辰妃一边笑着一边流泪。 惊羽终于处理好状况,要去整治一番辰妃,毕竟辰妃现在的作为有些得寸进尺了。丝毫没有一点身为妃子的自觉。 辰妃藏得又不隐秘,惊羽一样就看到了。还没来到辰妃面前,就先听到了辰妃的笑声。惊羽望向辰妃,眯了眯眼睛。气很了的人,便不想让别人轻易死去。尤其是惊羽这种自信的人。惊羽原本只想让挑战了自己威严的辰妃去死,可现在却不这样想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似曾相识 惊羽在心里想了许多折磨辰妃的方法,但在看到辰妃之时,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剩下满心的愧疚。 在他面前的辰妃,身着素装,即使没有披麻戴孝,但她的神情像是心哀莫过于死,就算是在笑,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悲哀。 惊羽这时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辰妃。刚登基之时日理万机,就算是娶了不少人,也没心情和兴趣去动那些政治联姻的人。连之前和辰妃见的两面,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第一次是在辰妃的算计之下,还没仔细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只剩下厌恶,更别说在看她一眼。第二次见到辰妃是在她小产的时候,那时候的辰妃心情不好,而自己还念着以前的情谊帮云贵妃掩盖事实,也不敢看辰妃。 但惊羽第一次听说辰妃,确实在当初礼部尚书提出联姻不久,那时候的他为了以往万一,让自己的手下去查了查礼部尚书的女儿是谁。 还是那次,惊羽得知吏部尚书的女儿名叫元辰。而这个元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稍微懂些谋略。当时的自己只以为元辰所学这些和其他大家闺秀也没什么区别,传言中的稍懂谋略也应该是一些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 在辰妃进宫之后,也没什么动静,当初和她一起进攻的人,闹也闹过,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惊羽对她也就渐渐淡忘了。 辰妃早在惊羽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也不理睬,继续笑着哭。惊羽盯着辰妃看了好一会儿。 这时的辰妃没有化妆,脸色白皙,但白的有些不正常,脸颊上不仅有风干的泪痕,更是有源源不断的眼泪遮住那先前的泪痕。今日的天气没有盛夏的炎热,带着临近秋天的淡淡的清风。风儿无情,垂在辰妃的脸上,带走了些许眼泪,吹干了脸颊。 惊羽看着辰妃,心里有些奇怪的想法,竟然觉得辰妃撅起嘴来撒娇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惊羽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辰妃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眼睛闪闪的,像是藏有无数的星光,然后想自己撒娇,是拽着自己的衣袖撒娇呢?还是牵着自己的手撒娇? 想着想着,猛然一震,自己刚才是中邪了吧?是该找人彻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惊羽发现自己愣了好大一会儿了,辰妃已经不笑了,想来也是笑累了,真是不容易啊。辰妃擦了一下脸,打算溜走,虽说她辰妃是想要报仇,但也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没过多久就被人给忘了,那死来还有什么意思? 惊羽看到辰妃想要溜走,笑了笑,“辰妃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辰妃依旧我行我素,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惊羽看到辰妃现在的样子,总感觉似曾相识,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今天远看辰妃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感觉,而现在又有了。当年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辰妃,自己也很确定记忆没有出现问题。 惊羽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再想下去人没了也想不出结果,也就不再纠结。随即又吩咐道:“辰妃这样,还是在自己宫中不要出来的好。”惊羽顿了一下,“念你是初犯,就罚抄佛经十遍,抄完之前不许出宫,一旦发现找人代抄,就永远不要出宫了。” 这样惩罚过辰妃之后,惊羽快速地离开了,毕竟刚才被蜜蜂蛰了一下,也不知道这蜜蜂是不是辰妃特意找来的有毒的。若是有毒的,那辰妃的举动可就引人怀疑了。 辰妃看到惊羽离开,就什么也不想的做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听到小蓝要自己回宫接待父亲,这才想起来自己自从入宫之后,就再没怎么见过父亲了。后宫妃子想要回娘家,也是十分麻烦的,要经过很多道手续才可以。 而自己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作为一个男的,想要进去后宫更加困难,更别提礼部尚书还不能知法犯法偷偷进去。这时父亲能够来看自己,也是听说了自己小产,百般向圣上请求才被允许的。 辰妃从出生就没了娘亲,进宫之前就没有什么女性的家人,进宫之后,也就没有家人来看自己。一个人在宫中孤独的活了这么久,当初进宫前,她爹还再三问她:“你真的决定好了?可知自此一去,之后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当时的辰妃是怎么回答的呢?只记得她当初很是坚定和自信:“爹,你就放心吧。从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我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输的。” 现在想来,真的是十分可笑了。自己当初哪来的自信觉得一定会赢的惊羽的喜爱,就凭曾经有过几个时辰的交谈吗?可怜自己还记着,而当初那人早就忘了。 再说了,当初那人又没说过喜欢自己,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自信?都怪自己当初的选择,让自己现在处于万劫不复之地。辰妃悔不当初,但既然已经心动,就没办法控制了。 辰妃回宫之后,整理好着装给自己画好妆,再给脸上来点腮红。看起来气色不错,像是好好修养过的样子。辰妃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像是在家那样神采飞扬,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都说了女为悦己者容,可辰妃已经对惊羽死心,不管是在自己宫中还是在御花园中,辰妃都不曾在意自己的着装。现在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爹了,为了不让爹担心,辰妃涂涂抹抹半个时辰,才满意。 辰妃走到正宫之中待客的房间,茶点已经备好,就等着自己的父亲了。 也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通报,辰妃连忙出门迎接。 礼部尚书看到自己女儿出门迎接自己,又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竟是激动的湿了眼眶。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的人,被圣上这样对待,心里很是生气。 辰妃一看到自己父亲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说惊羽对她是不好,但作为一个皇帝,还是方越国的幸运,总有一天能带领方越国走向繁荣。 “爹爹,我们进去说话吧。”辰妃带着自己的父亲,走进了之前坐的地方。 “辰儿啊,你别看爹老了,爹还是你的依靠啊!”礼部尚书看到第一眼看到辰妃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虽然面色红润,但身材消瘦,一看就是伤心到伤了身体的样子。“爹从小把你照应大,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有人欺负你了,一定告诉我。” 礼部尚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神色凶狠:“不管是谁,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辰妃听到自己父亲说的话,有些想哭,但又不想在父亲面前落泪,害怕父亲担心,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爹爹,欺负我的人,我自己就能欺负回来。你要相信我,我还是那个混世小魔王啊!” 接着,辰妃又恐怕自己的父亲对惊羽产生怨恨,劝道:“还有,圣上他是个明君,爹爹尽心辅佐,一定能看到我方越国繁荣昌盛的那天。” “方越国繁荣昌盛又怎样?自从你出生之后,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你了。只盼着你能幸福,然后心安理得的去找你的娘亲,我想她在那边等我已经很久了。”礼部尚书思念自己的亡妻,“你现在过的不好,我有何脸面去见你的母亲?”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过的好的。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如果没受过这些苦,怎么会得到最后的幸福呢?我进宫之前顺风顺水,这时候受些打击才能让自己成长。”辰妃一边和自己的而父亲讲道理,一边计划着,“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尽管辰妃失去孩子的时候感到生不如死,但现在为了安慰自己的父亲,也只能提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想法,为了防止自己的父亲一冲动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 “爹,娘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都要开心一点。”辰妃从小就和父亲一起长大,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克己守纪的小老头。可她虽然在心里叫着自己父亲小老头,但也没想过父亲老的这么快。 辰妃还记得自己父亲的年龄也不过是四十岁左右,可刚刚,分明看到了父亲的白头发。别人家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个时候还是意气风发,而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白了头发,也老了许多,自己绝对不能再让父亲担忧。 又想到,自己早就长大了,父亲知道教导自己的君子之道竟然忘了,明明自己是有能力的,为什么会被人算计?还不是因为自己高傲,不屑与后宫那些女人沦为一道,最后就是这些自己看不上的人算计了自己。 看来,身处宫中,如果不融入宫中,迟早有一天会害了自己,连累了父亲。 想明白这一点,辰妃心情变好了,想来以后生存的手段也变了。有时候,并不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相反,很多人会因为一些小问题,就会对别人下狠手。 辰妃与礼部尚书叙了旧之后,打算让他在这里吃一顿饭再回去。毕竟就算回到府中,父亲他也是一个人吃饭的。 饭桌上,全部都是礼部尚书爱吃的菜。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辰妃便将礼部尚书送了回去。 而从御花园离去的惊羽一直觉得自己自从遇到辰妃之后就有点奇怪,竟然不忍心对她下狠手,若不是被辰妃下了蛊?想到这里,惊羽加快脚步,找到自己手下医术最好的人,想要对自己做个全面的检查。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两小无猜 却说姜楚沫他们为了避免招惹更多的事端,所以便选择了尽快的离开客栈,尽快上路。 此时已经是赶了大半夜的路程了,众人也都有些困乏了,此时在马车里的姜楚沫、铃儿还有莫离三人已经是都睡着了,睡得都很是香甜。 三人的脸上虽然都是沉静的睡颜,但是却仍有着微小的差别。 姜楚沫的脸上是平静坦然,也许她心中已经是打定了注意,不管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即使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要争取和萧恒炎两个尽快见面,尽快的让宝宝可以见到他的父亲。 而莫离的脸上却是有些冷漠,如此冷若冰霜的女子,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如此,不知道在她的梦中是不是会有一丝的温暖,可以稍稍抚慰她的内心呢?这女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敬而远之,又有些许的心疼。 铃儿却是微微的嘴角上带着笑意的,这是她失去双亲之后,睡得最为香甜的一次了,从此她也不会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即使是为奴为婢,铃儿相信,姜楚沫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主子,自己也是比其他的婢子要幸福的多的。 此时东方已经是有些微亮了,但是四周仍旧是万籁俱寂,只听到马车车轮声和马蹄哒哒声,陈四儿听着这样的声音,倒是觉得更是安静极了,他打了两个哈欠,眼眶中挤出了两滴疲倦的眼泪,然后又摇了摇头,强打着精神,继续赶路,毕竟这路可不是太好走,还是要认真看清才好,万一太过颠簸了,惊醒了马车内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思忖至此,陈四儿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此时也算是清醒了过来了。 而敬晨此时仍旧是警惕着四周,看上去后背挺得笔直,仿佛是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的状态。 姜楚沫睡梦中似乎是看到了萧恒炎,萧恒炎在笑着冲着她招手呢,姜楚沫还有些纳闷,这么快战争就结束了吗?这么快他们就可以相见了? 虽然姜楚沫内心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又沉醉其中,不愿意自拔,她跟萧恒炎已经是分离了一段时间了,对她来说似乎是好几好久都没有见面了,姜楚沫实在是太想见到萧恒炎了。 她不管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她只想要享受这片刻的相聚时光。 于是姜楚沫便朝着萧恒炎跑了过去,她想要冲到萧恒炎的身边,感受那久违的爱人的双手的温度,但是姜楚沫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自己越是靠近,萧恒炎却离自己越是遥远,姜楚沫伸出了手,想要抓住萧恒炎。 眼看着姜楚沫的手就要触碰到萧恒炎的手指了,但是却只觉得那手指一碰到,便支离破碎,而萧恒炎也跟着形象越来越模糊,姜楚沫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双手伸了过去,想要抓住,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但是她越是双手在空中抓握,越是觉得手中一片空虚。 “萧恒炎,萧恒炎!”姜楚沫大声的呼喊,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姜楚沫只见到此时已经是天亮了,一缕阳光从车帘的缝隙穿过,照在了她的脸上,姜楚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缓了半天,才算是适应了外面的亮光,然后慢慢的看了过去。 只见到一张乖巧的笑脸正凑在自己的面前,姜楚沫定了定神,原来是铃儿了。 “姐姐,你怎么了?”自从姜楚沫收了铃儿之后,因为听不得铃儿总是恩人恩人的称呼自己,于是便让铃儿随着陈四儿,都叫自己姐姐好了,因为姜楚沫也觉得铃儿这个小姑娘很合自己的眼缘。 所以姜楚沫心中是有一番打算的,想着等到铃儿和陈四儿两个人年龄都差不多的时候,便给二人做主,可以在一起,当然姜楚沫也不是那等专制之人,如果两个人不愿意,那她也是不会强求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这个姜楚沫还是有分寸的。 姜楚沫看到铃儿这个乖巧的样子,于是便笑了笑,然后摸了摸铃儿的小脑瓜,“我没事,只是刚才做梦了。”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看向了外面。 此时陈四儿也停下来了,因为他也听到了姜楚沫的呼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姐姐?”陈四儿隔着马车车帘询问道。 姜楚沫看到大家如此的紧张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我没事。” 听到姜楚沫如此说,陈四儿才算是放下了心,待要继续赶路,只听到此时敬晨也调转了马头,走了过来。 “已经是走了一夜了,想必那些人也追不上来了,此地环境清幽,不如我们停下来歇息一会儿。”敬晨如此说道。 姜楚沫听了觉得也可,毕竟这么长时间的赶路,人困马乏,是要好好休息休息的,于是便就同意了。 莫离先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然后也不管众人,径直朝着深林中走去了,敬晨看了也没追问,有可能是去找水源去了。 铃儿看到姜楚沫要下去,于是便先了一步,下了马车,陈四儿看到了,便站在马车前面,将铃儿给扶了下来,铃儿看了陈四儿一眼,觉得他就像是哥哥一般,对自己如此的好,于是便也欣然接受了陈四儿的好意。 铃儿下去之后,便也将姜楚沫给扶下来了。 姜楚沫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四周树木林立,不时有鸟叫声传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如此的环境,倒是让人觉得心跟着都静了下来。 铃儿看到姜楚沫环顾着四周,于是她便也跟着姜楚沫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到这四周花花草草的长得十分的茂盛,而且在那些野花丛中不时的还有蝴蝶儿飞过,铃儿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到了那蝴蝶儿一时便玩心大发,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姜楚沫看着四周的精致,眼睛便扫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铃儿,知道这个年龄正是贪玩的时候,所以便只是摇着头轻笑了一声,然后便松开了铃儿扶着自己的胳膊,然后对铃儿说道:“我想自己走走,你随意吧。” 铃儿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那姐姐如果有需要了就招呼我一声,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的。” 姜楚沫听了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姜楚沫的允许,铃儿便笑着跑开了,追着花丛中的蝴蝶,在那里跑来跑去,姜楚沫看到铃儿如此的天真烂漫,便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而此时陈四儿看到铃儿这样开心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也很开心,知道铃儿喜欢蝴蝶,于是陈四儿便决定抓只蝴蝶来给铃儿,因为陈四儿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喜欢看到铃儿笑,他就想让铃儿笑,就这么简单。 与事陈四儿便也加入了抓蝴蝶的行列,而敬晨则是牵着马,让马儿在路边吃草,已经是跑了那么长时间了,马儿也是又累又饿了想必,敬晨这样长年奔波的人,对待自己的马,总是十分的爱护的,就像是自己的老伙计一般。 不多时莫离也从林中回来了,此时铃儿正在抓蝴蝶,也没注意到过来的莫离,只是低着头追着,一不小心好像撞到了什么,但是并不痛。 铃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莫离过来了,铃儿虽然知道莫离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却并不害怕莫离,她只是揉了揉脑袋,然后对莫离笑了笑说道:“姐姐,不好意思,有没有撞疼你?” 莫离摇了摇头,便又躲开了,这个场景被在一旁喂马的敬晨给看在了眼中,他只是轻轻一笑,莫离虽然总是面上冷冷的,其实心中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也有着女子特有的柔软。 莫离看看众人似乎都是很悠闲的样子,于是便也靠着一棵大树,在那里闭目养神。 感受着清风徐来,听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世间美好的事情大抵如此,都是很简单的。 铃儿追着蝴蝶疯跑着,而陈四儿也加入了捉蝴蝶的行列,二人跟着蝴蝶越跑越远,来到了一个山坡上。 这里漫山遍野都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各种颜色都有,粉的,浅紫的,看上去让人跟着觉得都十分的温馨。 突然铃儿见到一只蝴蝶落在了不远处的花儿上,铃儿便放轻了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然后便纵身一扑,想要扑住蝴蝶,但是铃儿没想到自己这一扑,倒是用劲儿太大了,再加上山坡的坡度。 铃儿一下子便顺着山坡窜出去了好远,而胳膊也擦着地面擦了好远,“啊……”铃儿大声叫了一声。 陈四儿看到了,便赶紧跑了过来,他见到此时铃儿正一脸的泥土,坐在那里,胳膊上也都擦破皮了。 一时间陈四儿便觉得十分心疼,于是便赶忙顺着山坡跑到了铃儿的边上,“没事没事,有四哥哥在。”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将自己的衣服给顺着扯下了一块布,准备给铃儿包扎。 铃儿刚才还有些惊魂未定,此时看到陈四儿过来了,心中便觉得踏实了些了,于是便摸了摸眼眶中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笑着看着陈四儿说道:“我没事!”一边说着,铃儿脸上便又是浮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第三百六十章 怀念 陈四儿刚才还十分担心呢,此时看到铃儿笑的这样灿烂,便觉得就像是暖阳照在了自己的心间一般,脸上竟然也跟着浮现了一抹红晕,这样一个大男孩竟然害羞的低下了头了。 铃儿看到陈四儿这个傻里傻气的样子,于是便也在一旁笑了起来,这一笑,陈四儿更是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但是不想拿手上的力度竟然没有把握好,铃儿闷哼了一声,弄伤了的手臂有些疼。 陈四儿听到了铃儿发出的声音,于是便知道自己刚才疏忽大意了,赶忙将手上的力度放轻了,然后紧张的看向了铃儿的伤口,“我弄疼你了,对不起。”一边说着,陈四儿也赶紧给铃儿吹着,小时候他哪里摔破了,娘亲也是这样给他吹吹的。 陈四儿记得可清楚,那时候娘亲总是会一边给他吹着,一边告诉他吹吹就不疼了,他也真的是这样感觉的,每次哪里受伤了,娘亲轻轻的吹着,感觉伤口还有些痒痒的。 一想到娘亲,陈四儿竟然有些沉默了,他已经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娘亲了,以前还总是会梦到她,可是最近也很少在梦中见到她了,陈四儿觉得十分的想念娘亲,虽然现在有姜楚沫在,她就像是姐姐又像是娘亲一般。 但是虽然陈四儿在姜楚沫这里得到了些许母亲一般的呵护,说到底任何人都是没有办法代替娘亲的。 陈四儿想到这些,手上给铃儿包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起了不远处的天边,不知道娘亲在天上过的可好不好,四儿在这里过的很好,娘亲不必太过担心。 而铃儿看到刚才陈四儿还挺开心的,但是现在突然沉默了,铃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有些担忧的看向了陈四儿,一只手把剩下的没包扎好的动作给完成了。 “四哥哥,你怎么了?”铃儿看着陈四儿询问道。 陈四儿回头看了铃儿一眼,并没有掩饰自己心中对于娘亲的思念,“我有点想我的娘亲了。” 铃儿听了,便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并排跟陈四儿做到了一排,她拍了拍陈四儿的胳膊,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有点想我娘亲了。” 陈四儿回头看向了铃儿,只听到铃儿接着说道:“我娘亲告诉我,她是去天上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在天上好好看着我,保护我的。” 铃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陈四儿,然后安慰陈四儿道:“四哥哥,我想你的娘亲也是在天上呢,咱们两个的娘亲都会在天上看着咱们呢,所以咱们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娘亲才会放心。” 陈四儿听了,觉得铃儿说的很对,自己刚才那个样子,怕是娘亲会担心了,于是陈四儿便暗自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子,对着不远处的天边说道:“娘亲,我很好,你放心。” 铃儿听到陈四儿如此说道,于是便也站起了身子,对着天边也大声的喊道:“我也很好,娘亲放心。” 二人喊过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竟然觉得即使是叫出来娘亲这两个字,都会让人觉得心中很是温暖,于是二人便一起朝着天边,大声的呼喊着娘亲,以此来表示自己内心对于娘亲的思念。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和铃儿两个跑开了,但是许久都没有回来,所以心中便有些担忧,于是站起了身子,朝着二人跑开的方向走了过来,待到姜楚沫穿过了树丛之后,发现这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小山坡。 漫山遍野的野花看上去很是清新美好,不远处站着两个小人儿,虽然姜楚沫没有看清楚二人的长相,但是从背影,姜楚沫认出来了这个就是陈四儿和铃儿。 姜楚沫正准备上前去,但是听到两人在冲着天边大声的喊着娘亲,姜楚沫一时心中有些酸楚,于是便站在了那里,止步不前,这样两个孩子,这么小都已经没了娘亲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娘亲的想念,让人看到了怎么能够不难受。 姜楚沫站在那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看着两人叫了半天之后,互相对着笑了起来,姜楚沫心中的郁结之气才算是渐渐有些消散了。 陈四儿和铃儿知道已经跑开太久了,还是要赶紧回去了,不然姜楚沫会担心的,于是二人便转身携手同行,准备回去。 但是两人转身的时候,竟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面,姜楚沫正站在那里,望着他们两个,二人一时心中便觉得很是温暖,就像是一股暖流从心间流过。 二人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都是撒开了脚步,朝着姜楚沫跑了过来,然后也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便投到了姜楚沫的怀中。 姜楚沫知道这两人都是好孩子,于是便也一边抱着一个,将他二人抱在了怀中,想要通过自己,传递给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一点点的温暖。 “姐姐……” “姐姐……” 陈四儿和铃儿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口中这样叫着姜楚沫,姜楚沫摸着两人的小脑瓜,良久才算是平复了内心的波澜。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们两个该等急了。”姜楚沫将两人的脸上的泪珠分别给擦干了,然后对二人说到。 二人听了便点了点头,跟着姜楚沫回去了。 却说敬晨和莫离知道此时三人都在不远的地方,而且一直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知道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便也放心的让他们待在那里。 敬晨只是一直在牵着马儿喂草,而莫离靠着大树闭目养神,二人都是一句话都没有。 良久,一阵微风吹过,听得树叶沙沙作响,“你跟过来有什么目的?”这一声很是缥缈,随风飞入了敬晨耳朵里,又随风飞走了。 敬晨只是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继续看着马儿吃草,“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敬晨并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莫离瞪了敬晨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敬晨听到莫离似乎是有些着急了,于是便转而看向了莫离,“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你相信吗?” “你!”莫离怒视着敬晨,自己认真的跟他说话,但是对方只是在这里打哑谜,而且现在竟然又言辞轻薄,莫离有些生气了,她从腰间抽出了鞭子,拿在手中,看向了敬晨,那样子看上去充满了威慑性。 敬晨看到了,却并未作何应对,只是笑着低下了头,继续的跟马儿交流。 莫离知道自己在敬晨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莫离也并不担心,不管敬晨做什么,只要是妨碍到了自己执行主人的命令,那她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动刀动枪的,这样实在是不太可爱。”敬晨对着马儿说道。 莫离听到敬晨这么说,又看了看自己执着鞭子的手,便瞪了敬晨一眼,接着只听到似乎是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就见到莫离手中的长鞭已经像是一条赤链蛇一般朝着敬晨飞了过去。 敬晨嘴角微微一笑,只是一伸手,便将那长鞭的一头抓在了手中,转而看向了莫离,然后摇了摇手指。 莫离最是看不得敬晨这幅样子,便要继续跟敬晨较量上一番,但是此时只听到那边姜楚沫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二人打斗之间,姜楚沫已经是和陈四儿和铃儿两人从那边回来了,正好看到二人这个剑拔弩张的样子,于是便出声制止。 二人听了便都收了手,转而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姜楚沫看到二人这个样子,觉得像是仇敌,但是却并未到那种地步,但是若说不是仇敌,却又总是整天这个关系很是微妙,姜楚沫觉得奇怪,难道是冤家对头?姜楚沫摇了摇头,如果真是冤家,也是欢喜冤家。 姜楚沫很是相信直觉,女人的直觉,通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错,姜楚沫现在觉得莫离和敬晨两人,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看来以后自己可以留心一下了。 真不知道姜楚沫怀孕之后,是不是就是变了一个人了,最近倒是很热衷给别人去当红娘。 “我们在这里也休息够了,不如上路,到了中午,也好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姜楚沫如此说道。 众人听了,便也觉得很好,之后便各自又回到了之前的位子,敬晨骑上了马,仍旧是走在前面,而陈四儿则是赶着马车,姜楚沫和铃儿已经是坐进马车里了,但是迟迟没有见到莫离进来。 于是姜楚沫便掀开了马车车帘,朝外面看了过去,只见到莫离此时也坐在马车外面,跟陈四儿相反的方向,姜楚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想要出声询问。 但是姜楚沫还未说出来,便听到莫离说道:“马车里面太闷了,我还是喜欢在外面驾车的感觉。”一边说着,莫离还从陈四儿的手中夺过了马鞭,“坐好了,我一会儿要开始赶马车了。” 姜楚沫看到莫离执意如此,于是便也不再多说,而陈四儿看到自己的活儿被莫离给抢走了,于是便想转头跟姜楚沫申辩。 姜楚沫只是跟陈四儿使了个眼色,陈四儿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莫离,而姜楚沫和铃儿则是又坐了回去。 接着只听到“驾……”的一声,莫离便驱车向前,而敬晨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却也并不理会。 姜楚沫不知道刚才莫离和敬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莫离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刚才那个敬晨跟自己说过话之后,心中觉得憋闷的很,就想要在外面赶着马车,好好散散心中的闷气。 第三百六十一章 汇合 却说萧恒炎这边,他着人处理好了依玛的事情之后,便赶紧朝着绝影绝靖二人那里去了,途中倒是遇到了不少的埋伏,但是萧恒炎倒是一一都给化解了,一个人轻装上路,倒是很快便就到了跟绝影绝靖约定的地方。 而绝影和绝靖二人在这里也并没有闲着,二人之前跟萧恒炎约定的地方是在霄国边境的深山之中,这里人迹罕至,正好可以掩藏大军的行迹。 二人到了这里之后,便在这里安营扎寨,开始训练军队,又按照萧恒炎的吩咐,将那些宝藏用来招兵买马,此时这支队伍已经是比之前更加的精干了,真真是一支虎狼之师。 却说这天绝靖正从训练场回来,而颜如玉此时已经是将茶水都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看到绝靖满头大汗的笑着从外面回来了,颜如玉便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然后从绝靖的身上取下来沉重的盔甲。 “训练了这么半天了,也累了吧?”一边说着,颜如玉还一边给绝靖整理着身上的行装。 绝靖看到颜如玉如此的善解人意,此时就算是身上再怎么累,也觉得充满了力量,笑着低头看着颜如玉说道:“不累!”一边说着,绝靖就想要抱抱颜如玉。 但是颜如玉哪里会同意,此时大白天,大帐外面更是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于是颜如玉便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绝靖。 绝靖看到如此的美人在前,但是却只能眼馋,心中便觉得很是不爽,于是便安奈住了心中的冲动,将头上的盔甲给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边说道:“等王爷回来了,我一定要恳请王妃,尽快的为咱俩完婚才好。” 一边这样说这,绝靖便又看向了颜如玉,颜如玉看到绝靖这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于是便瞪了绝靖一眼,想要躲开。 “怎么这么急不可耐啊!” 二人正在眉目传情之际,突然便听到一声爽朗的声音从账外传入,绝靖一听便知道这人是谁,这个绝影,早不来晚不来,倒是偏偏这个时候过来,真是招人烦。 心中一边抱怨着,绝靖便寻声看了过去,果然见到绝影正嬉皮笑脸的从帐外进来了,而颜如玉听到了自己和绝靖的私房话被外人给听了去,自然是心中很是羞惭的,于是便忙躲到了外面去了。 看着颜如玉出去了,绝靖走到绝影身边,朝着绝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个小子,就会破坏我的好事。” 绝影被绝靖这么一敲,也不生气,只是揉了揉脑袋,然后走到了桌旁,从桌子上拿起来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开玩笑嘛,别生气。” 绝靖跟绝影两个人一起被萧恒炎给收留的,情同手足,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便佯装生气瞪了绝影一眼。 绝影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说真的,你跟颜如玉两个人的事情确实还是早点完婚比较好。” 绝靖听了眼睛一亮,然后看向了绝影,“你也这么认为,对不对?” 绝影看到绝靖这样急不可耐的样子,便只是心中一笑,然后说道:“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了,这么如花似乎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没有想开,竟然会看上了你,所以要趁着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 听到绝影这样挖苦自己,绝靖便又是敲了绝影的脑袋一下,“我打你!” 绝影一进门已经被绝靖给敲了一下了,再想敲可没那么容易了,绝靖只是朝着一边一躲,然后便成功的躲开了绝靖的攻击,绝靖也不会轻饶了他。 一时两个萧恒炎手下最得力的干将,竟然如同两个顽童一般在这大帐之中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绝影主动求饶,“好了好了,我输了,我输了。” 一边求饶,绝影便在帐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绝靖看到绝影求饶,便也就次放过他了。 只听到绝影说道:“咱们都已经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王爷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路上该不会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了吧?”绝影一边说着,一边猜测着。 绝靖却瞪了绝影一眼,“你这个乌鸦嘴,王爷武功高强,能碰到什么事情,就是碰到了事情,那也是别人倒霉,王爷是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听绝靖这么说,绝影觉得说的也对,王爷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了的,就连他和绝影绝靖都不一定能近的了王爷的身,如此一想,绝影便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二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便觉得大帐被人给掀开了门帘,阳光招进来,射的两个人睁不开眼睛。 二人便都用手挡住了阳光,待到适应过来了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萧恒炎正站在门口,阳光在背后找到了萧恒炎的身上,泛出了一圈的金光,很是为严肃穆。 绝影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跟绝靖才刚提起来了王爷,不会说曹操,曹操到,这么快就见到王爷了吧? 绝靖见到了萧恒炎,只是赶忙站起了身子,迎了上去,待走近了连忙跪下参拜,“王爷!” 听到了绝靖的话,绝影才算是反映了过来,这个可不就是他们的王爷吗,于是绝影大喜,便也赶忙上前参拜,“王爷!” 萧恒炎看到二人这个喜出望外的样子,别说他们了,就是自己,也是很高兴的,连忙将二人扶起来,“快起来!” 二人看着萧恒炎,一时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到姜楚沫他们,于是二人便就都朝着帐外张望。 萧恒炎顺着二人的眼光回头看了过去,然后又疑惑的看向了二人,“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绝影便说道:“王妃呢?” 萧恒炎听了,便说道:“她去了方越国了。” 一听到这个,二人皆是一惊,“方越国?惊羽那个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绝靖提醒道。 萧恒炎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姜楚沫,既然她这么决定了,一定有她的道理,萧恒炎一直记得姜楚沫临行前跟他说的那句话,只要东凌国败了,那时候他们便又可以重新相见了。 二人看到萧恒炎一时沉默,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于是便也都不敢说话,良久,萧恒炎才又看行了二人说到:“我心中自有分寸。” 绝靖知道,如果不是情势所迫,想必王爷也不会让王妃涉险,既然王爷已经这样说了,想必他心中也是有着一番安排的,毕竟他们及时什么都不相信,还是应该相信王爷的,他可是霄国的盛亲王。 绝靖和绝影二人对于萧恒炎的能力可是一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今日这样的安排,想必也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 于是绝影便连忙说道“王爷,你不知道,绝靖这么着急想要见王妃,其实是有事情相求。”为了避免萧恒炎再次沉在对姜楚沫的思念中,所以绝影便这么岔开了话题。 萧恒炎听了,便看向了绝影,疑惑的问道:“哦?什么事情?”虽然知道绝影这样说的用意,但是萧恒炎也深知,自己现在只能尽快的将事情处理好,将东凌国的事情尽快解决,如此才能快些见到姜楚沫,所以萧恒炎便也打起了精神,不然自己太过消沉。 只见到绝影脸上一脸坏笑的看着绝靖,绝靖倒是很是坦荡,他和颜如玉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他现在也是想要尽快的将这件事情给完成了,所以心中倒是觉得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于是绝靖便率先说道:“王爷,是这样的,我和玉儿的事情时间也不短了。” 听到绝靖自己主动说了,绝影便有些惊讶了,这个闷葫芦,自己只当是他会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开口,想着替他求了这个恩典,倒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倒主动说了,如此一来,倒是给自己省事了。 萧恒炎听到绝靖说起来颜如玉,此时才发现颜如玉并不在这帐中,接着只听到绝影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这次见到王妃,可以让王妃恩典我们两个成亲,但是既然王妃这次没有回来,所以属下就是再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听到绝靖说完,萧恒炎点了点头,他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终身大事,我给你们做主也是一样的,我想沫儿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生气的,反而会替你们觉得高兴呢!”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绝靖倒是心中大喜,他看向了绝影,绝影自然也是替绝靖赶到兴奋的,看到此时绝靖已经是开心的忘了规矩了,于是绝影便踢了绝靖的后背一下,“还不快给王爷谢恩。” 绝影被绝靖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刚才忘乎所以,竟然没有给王爷谢恩,于是便赶忙的跪地磕头。 萧恒炎没想到自己才一回来便碰到了这样的好事,自然是心中很是高兴,这时众人只觉得大帐外面一闪,原来是颜如玉过去了,想是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羞怯,便躲开了。 三人看到了,皆是一愣,接着便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而绝靖自然也是高兴万分,听到了大帐内震天的笑声,颜如玉便更是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叫上的脚步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第三百六十二章 鬼医赤月 惊羽这边,想着若是辰妃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那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惊羽认识的人中,有一个医术不错,说来也不算是他的手下,是他从前游历各国的时候交的一个朋友。 话说若干年前江湖中不仅有毒王神医,还有一人医术也十分的好。说好听点是医术高明,其实就是一个医痴。他对于一般的病情从来不屑一顾,就算是有人死在他面前,若不是因为难解的疑难杂症,绝对连看一眼都嫌麻烦。 江湖中人对他的评价好坏参半,因为多次求医无果之后,也渐渐不再传他的消息。现如今,所有人都忘了曾经有个医术不输神医的人。 这人的传说,还是惊羽遇见他的徒弟之后听说的。没错,就是他的徒弟。 那人的徒弟名为赤月,原本是一富商家的嫡长子,却因为富商出差未归之时,被二房的人给下毒了,那毒也不知道二房的人是从哪里寻到的,总而言之,从此之后,赤月便身体虚弱,动不动就流鼻血。有时候,一激动,还会咳血。 最重要的是,赤月自从中毒之后,长相也越来越阴柔,长大后的他,旁人若是不仔细看,常常会以为那是个林妹妹。这毛病可把他父亲急坏了。 这富商也是一个痴情的人,夫人只生了赤月这一个孩子就不能生了,家里的人都想要往他房里塞人,这富商一直拒绝。看到赤月这孩子越长大越聪慧,家里人也不再说什么了。 可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还有人给赤月下毒。富商很是懊悔,一直责怪自己当年没有带孩子一起出去。 赤月中毒之时才三岁左右,正是粉雕玉琢的白嫩包子,从那之后,富商便广贴寻医启示,想要寻找名医来给赤月解毒。就这样找啊找,赤月的情况也拖到了十岁。 期间,有不少人名医过来,看过之后却直摇头的,但也有不少来招摇撞骗的,不管怎么样,赤月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直到那天,一个身着白衣,一看就十分有气场的人起来。 这人看相貌不过二十来岁,若是其他人这样过来,很有可能因为长的年轻就被拒绝了。毕竟富商知道赤月在那些骗子的折腾下,受了不少苦,可眼前这人却真诚的让人信服。这些年来,迎接到来衣者的人一直都是富商本人,因为他想这样才能表达对那些人的尊重。 富商看了看眼前之人,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白色的,但材料却是冰蚕丝。现在这世道,能用得起冰蚕丝的人一定不会是骗子吧?富商正在暗戳戳的观察者那人,那人也不动声色的随富商打量。 富商心里想了许多,但也没过多久,直接请来者去赤所在的地方。也是因为心急,连茶水都没准备。 那人随着富商穿过前厅,来到后院,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最后来到一个清幽的小院。 只见院里坐着一人,说是坐着,不如说是躺着,那人躺在两棵大树之间的吊床上,晒着日后的阳光,好不快活。 如今的赤月虽说才十岁,却在这几年间,对自己的病症早已不甚在意了,毕竟从刚开始的懵懂到后来的希望,再到这么多年,再多的希望都没了。都说久病成医,赤月所中的毒已经很久了,在这些年间,也学会一些简单的医术。 赤月看到他爹又领着人前来,未待他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便说:“爹,这又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那富商见自己孩子没大没小的,也不生气,直说:“儿子,再看最后一个大夫如何?爹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富商低头哈腰的,像是在讨好什么。有人会觉得这样的赤月太不尊重父亲,但此间滋味如何,外人又怎会知道。此时的两人正乐在其中呢。 “那好吧,你说好的。我就再信你最后一回。”赤月虽然有些烦这些前来解毒却又什么都做不到的人,但自己爹的一番心意,又怎么能辜负呢?尽管他说过不要再求医了。他爹也答应了不在找人,但每次他爹说着最后一次的时候,赤月也就装作相信。 父子之间很有默契,毕竟有个爱哭有喜欢多想的娘,父子二人也是很无奈。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一直没说话的那人突然出声,“这毒如果连我也解不了,那你们也该准备后事了。”这人虽说长的像是谪仙,但嘴里说的话确实自信的很,一点也不谦虚。 话说回来,那人心想,这就是因果循环啊。毕竟这毒是从自己这里流传出来的,还没试效果,就被人偷走了。自己这些年各处行走的时候,也顺便留意一下有关这毒的消息。这不是,才走到这处,就听说了。 那人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装好几瓶的习惯,不然毒药被偷走之后,连解毒的药也配不出来了。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还是信因果的,既然是自己结下的因,那也该由他自己来解。 赤月等人看着这人十分狂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这些年来,说话狂妄的大夫不是没有,但大多看起来道骨仙风,虽然最后没有办法,看起来确实十分的靠谱。今日所来之人,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如此狂妄,是真的有几分本事吗? 那人看他们不信,也不出言解释,直接拿出药丸想要喂给赤月。 “我这里有解毒秘药,一日一次,再辅以没五日一次的药浴,只需半月,你就可以恢复如常了。”那人也不看富商,眼睛专注的看着赤月,毕竟医者到底能不能医好人,也需要病人的配合,若是不配合,药效也会打几分折扣。 赤月看着眼前之人,虽说年轻,但眼神中的真诚确实骗不了人的,就打算配合这人的治疗,就算最后结果不尽人意,看在眼前之人如此真诚的份上,也就不追究他了。 没有任何言语,赤月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果那人手中的药丸,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药一入口,便迅速地融化,接着,赤月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些堵塞的地方得到疏通,一时控制不住的吐了口血,那血直接吐到了地上,地上瞬间冒出了烟,与此同时,还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这要难道有毒?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时日不多,但亲眼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毒害自己的孩子,富商瞬间怒了。刚要唤人前来抓住此人,却听到了赤月的声音:“爹,我没事。”富商不信,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爹,我真的没事,反而觉得自己好了许多。”赤月劝着自己的爹,内心充满了喜悦,其实,在这之前,连他都已经对自己中的毒绝望了,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就自己。不得不说,此时的赤月,激动的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十岁的孩子。 那人面色平静,看这边的人冷静了下来,才道:“吐出来的毒血,就是他身体里的毒,只有这样,才能将毒彻底的排干净。”语毕,看了看赤月的反应,心中暗自想到,这个解药果然没错。毕竟没有用人做过实验,这还是解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 富商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说完,突然想起来那人从进自己家门开始,还没喝过一口茶,也没坐下来过。心里有些愧疚,便张罗着找人准备晚膳。 那人听到富商口中的“神医”之时,稍微挑了一下眉毛,说道:“叫我迦叶便是。”众人听着这名字感觉不像是中原之人,也没多嘴,“对了,我希望在病人未彻底好之前,住在这里。不知可否方便?” 听到迦叶的话,富商连忙说:“方便!管家,把客房收拾出来。”管家听后,就要下去收拾客房,赤月在这时制止了管家的动作:“就让他住在我这边吧。我这边有许多空的房间。”听到赤月的话,富商心里也觉得这个主意好,这样有什么问题了也方便。 迦叶听了也没反对,反正在他看来,住在哪里都行。住这边也好,方便。 富商没过多久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赤月和迦叶。想着,两人之间多交流一番,说不定迦叶还会交自家孩子一点医术。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迦叶与赤月聊了一会儿,便觉得这人在学医方面十分有天赋,生出了提点的心。 在晚膳期间,富商的夫人也出面了。先前说了赤月久病成医,从懂事开始,就开始研究医术,还认真的给自己的母亲调养身体,现在母亲也怀有身孕了。赤月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自己的身体好了,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出生了,一家四口,真的很幸福。 想到这些,赤月心里甜滋滋的。 赤月心性活泼,但碍于身体不行,只能耐住性子,想到自己身体可以痊愈,赤月只想把那些下之前错过的游戏玩一遍。 用过晚膳之后,迦叶询问富商:“我想收你的孩子作为徒弟,你同意吗?”迦叶本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说话语气有些生硬。 听到迦叶的问话,虽说是询问,但总觉得自己若是不同意,他就要把赤月抢走。想了想,若是赤月做了这人的徒弟,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便点头同意了,又弱弱的问道:“迦叶神医收小儿为徒之后,以后住哪?” 富商感觉自己好像是猜出了迦叶征求自己意见的原因。 迦叶看看富商,说到:“就是你想的那样。赤月痊愈之后,就会跟着我离开。”听到这话,富商看看了赤月,眼神中有着可怜。“爹,我已经同意了。我想要跟着师傅学医。”说完,赤月望向迦叶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第三百六十三章 离别 富商听到赤月说的话,也知道事已成定局,便不想阻碍了。自己的孩子一直想要见识外面的世界,却困在这个院子里,也是难为他了。富商想到赤月这样会开心,离别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回忆着赤月这些年来被毒折磨的越来越瘦,甚至开始长的越来越像女人,就觉得下毒之人着实可恶,而自己明知道是二房的人下的手,却没有证据,只能暗地里教训他们。想来赤月跟着迦叶神医,悬壶济世,也能达成一番事业。 若是迦叶知道富商所想,可能还会疑惑,什么叫做跟着我悬壶济世?迦叶原先在江湖中,就有人说他空有一身医术却见死不救,他当时就感到疑惑,我会医术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救别人呢? 迦叶此人并不通人情世故,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若不是自己武功高强,只怕早就被武林中人打着正义的旗号把他杀了。所以至今武林中人恨他爱他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十五天后,赤月的院子里。 “师傅师傅!你快看!” 迦叶从房中探出身来,看到赤月晃动着手里的东西,朝自己跑来。到底是少年心性,一有新学会的东西,就向迦叶汇报。而迦叶也认为作为师傅,不能只教徒弟东西,要在适时地给徒弟一些鼓励。 这也是,也是迦叶内心一直期待的场景。迦叶想到自己的师傅,每次都只丢给自己医术和武功秘籍,然后就很久不出现,几乎一个人从小生活在深山之中,什么都要学会,每次师傅来了,都想要得到师傅的夸奖,但一次都没有,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他的执念。 现如今,迦叶让自己做那个当初所想要的师傅,这样他的徒弟就不会寂寞孤独了。 迦叶看到赤月这样,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轻轻的擦拭赤月的额头,因为跑得太快,赤月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全都是晶莹的汗水。“徒儿真厉害,比为师当初都厉害!” 刚行拜师之礼后,迦叶就告诉赤月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当时看到赤月惊讶的小眼神,就开了个小玩笑说:“师傅我其实是吃人肉驻颜的,这样可以永保青春。”说完,直接把小赤月给吓哭了。 迦叶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玩笑这么可怕,连忙解释自己是骗他的。其实迦叶根本就没发现他开玩笑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平静,就像是真的那样做过,而自己根本不在意一样。在以后的长期相处中,赤月才发现他的师傅其实是个面瘫。 迦叶想着赤月的毒在吃完解药之后就已经解了,而让他五日一次的药浴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赤月的虽说还在长身体,但他骨骼的生长方向已经基本定型,所以长大之后的赤月可能会很阴柔。 想到这些,迦叶不免为自己的徒儿担心,一个男的若是长的祸国妖民,没什么。但若是一看就会被人误以为是女的,那可就麻烦大了。因此,迦叶也打算教赤月医术的同时教他武功。这样就算是有人想要欺负他,也要掂量一下自己。 在前几天,赤月的母亲产下一子,赤月知道弟弟出生之后,也很是激动。但他虽有小孩心性,也还是比同龄之人成熟不少,想着,既然有弟弟了,那自己就可以和师傅一起闯荡江湖了。想想还是十分激动。 迦叶夸奖过赤月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赤月,道:“我们是时候该离开了,你进去收拾一下行李。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赤月开心的心情也被迦叶的这句话带走了几分,心里有着离别的伤感。 赤月进屋,收拾完行李,其实也没过多久,走之前,总觉得自己的东西很多,现在将要走了,发现除了几件衣服,加上银两,什么也没有了。 两人随即去向赤月的父亲告别,此时,富商正在夫人的房间,赤月和迦叶二人站在门口告别。富商立刻出门,怀中抱着用襁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孩子。 赤月对富商说道:“爹,让我再看一眼弟弟,我走后,你们要好好的。”富商也早就知道赤月要离开了,出门就抱着孩子,想要赤月看看自己的弟弟。 襁褓中的孩子对人的气息感觉很是敏锐,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看到赤月,高兴的扭动着。赤月看看弟弟,有看看自己的父亲,最后,看看门内因为坐月子不能下床的母亲,说了声“保重”就和迦叶离开了。 在他们走出家门之时,富商怀中抱着孩子哭了起来,想来是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悲伤,不停的哭。听到哭声,赤月没有回头,大声的又喊了一声:“保重!” 在那之后,迦叶带着赤月到处游历,他们去过荒漠,去过深山,去过苗疆,甚至为了寻找难解之毒,去一些神秘的部落。 迦叶认为自己把自己懂得的都已经教会了赤月,便决定让他出师,因为剩下的医术不是靠教就会的,需要有一定的人生阅历。告别师傅,赤月也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江湖之路。 在迦叶的影响下,赤月和他很像,赤月治病没有是非观念,只要看得顺眼就出手。是也,在江湖中有了“鬼医”之称。虽然有称号流传出来,但没有流传过他的画像,所有见过的人都讳莫如深。 惊羽和迦叶的初见,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打斗,很是平静。那天,天气像往常一样好,迦叶去药材店看一下普通药材,虽然普通的药材处理起来不难,但赤月总觉得自己来做的话,有点浪费时间。 买完药材,出门就看到了惊羽,两个样貌同样惊人的人刚一见面,就对对方产生了很大的好奇,一见如故。 毫无预兆的,两人就去酒楼吃饭。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多都是在饭桌上吃出来的,两人吃吃喝喝,互相问起这样的相貌有没有造成过麻烦。两人就这要一起闯荡江湖。 惊羽虽然戒心很重,但他会看人,到刚见到赤月的时候就看到这人眼中的干净,仿佛什么也没有经历过一样。对着这样的人,就连惊羽也没办法不产生好感。 而赤月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他觉得自己除了医术和脸之外,什么也没有,而在惊羽长的同样俊美,更何况惊羽的眼中那些龌龊心思,是以很是放心。 在之后的了解中,两人也越来越熟悉,感觉像是知己好友,有很多事情都有相似的想法。就算后来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改变。即使不经常见面,但感情依旧很好。 在惊羽登基之初,赤月还在边塞寻找一种找了许久的草药,等消息传来之后,就已经是几天之后,想着还没有祝贺自己的朋友,赤月策马蹦腾,紧赶慢赶,终于在两天前到了方越国京城。因为惊羽给过他信物,所以他很快的联系到惊羽的部下,当天就见到了惊羽。 经历了许多的赤月,也不再像当初那般什么也不懂,但依旧是那个看清来很清冷的鬼医。只有到惊羽面前,才会露出本性。两人一见面,就去喝酒。什么也不用问,想说的自然会说,这是他们的默契。 见过之后,惊羽又回到了宫中,而赤月因为不喜宫中的氛围,就留在了外面。 惊羽这次以为自己被辰妃动了手脚,就出宫去找赤月。 来到赤月的住处,发现赤月不在。一询问才知赤月去外面买药材了。惊羽想起自己和赤月的初见也是在赤月买药材的时候,就笑了笑,神色很是怀念。 什么也没说,也没让人去通知。惊羽直接走到住屋,看见桌上有壶茶,就坐在那里一杯借着一杯的喝着。刚喝完一壶,赤月便回来了。 赤月看到坐在堂前喝茶的惊羽,笑了笑,想来这人还是这么的不客气,这壶茶是自己把许多珍贵药材用特殊的手法去掉苦味,混合茶叶泡制而成,有增加功力的作业。虽然说增加的少,但这样每次一点,将这些功力经过之后的训练,才能化为己用。 惊羽看到赤月来了,直接开口:“我最近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你来给我看看。”惊羽也不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赤月一听,也不在漫不经意,先是认真的看了惊羽的脸色,继而把脉,过了许久,问道:“你有什么症状?” 惊羽觉得这些也可以和自己的知己好友说,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今日宫中的一个妃子捉弄我,但不知为何,一看到她哭,我就不想对她下狠手,还总觉得她似曾相识,但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会不会是她给我下了什么蛊?” 赤月猛然大笑,说道:“你的身体很好,只是今日有点纵欲,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你要不要补一下?”笑完,赤月又说:“至于你所说的蛊,根本就没有,不是我说大话,这天下没有我察觉不到的蛊。” 听到赤月这样说,惊羽松了一口气,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更多的是害怕真的是辰妃给自己下蛊。想到这里,惊羽又觉得自己没事干想什么辰妃,连忙将辰妃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除,想赤月询问他最近的状况。 不曾想,没问出赤月的情况,反而被赤月调侃自己最近的桃花多。惊羽笑了笑不以为然,在他心中,姜楚沫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人不过是调剂品。 聊了好大一会儿,惊羽起身回宫,临走前,还让带走了一包刚才喝的茶叶。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成亲 却说萧恒炎这边,颜如玉听到了他们三人的谈话,于是便羞红着脸跑开了,三人在大帐内自然是看到了,于是三人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后众人也算是闲谈了一番了,于是萧恒炎便在帐中坐了下来,开始询问最近的情况,“这些兵士可训练的怎么样了?” 绝靖和绝影听了,于是便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听到绝靖接着说道:“回王爷,现在已经是训练的差不多了。”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绝影绝靖又将最近的训练成果告诉了萧恒炎,现在基本上就是绝影和绝靖两个在主要负责这支神秘军队的事情,萧恒炎知道了也就放心了,毕竟这两个人可是他的心腹,交给他们,比别人更要让自己放心。 虽说这样一支军队并不能改变什么大局,但是却能骑着关键的作用,关键时候,可以作为一支奇袭军队,即使不能,也是可以帮助霄国的原有大军如虎添翼。 而南铭彦这边自从知道了萧恒炎他们在寻找秘密军队和宝藏之后,便一直紧锣密鼓的安排对策,如今总算是被他派过去的暗卫给侦察到了,原来绝影和绝靖已经成功带着军队和宝藏回到了霄国境内,而且现在大军已经是被绝影绝靖两个人给全权管理着的。 南铭彦思来想去,觉得很是不甘心,这样的传说中的军队,让萧恒炎给得到了,如此倒是太便宜了他了,即使自己不能得到,那别人也不能得到。 南铭彦此时坐在自己的御书房内,烛光被他给命人调的很是昏暗,就犹如现在南铭彦的内心一般,都是阴暗,不见光的,他不想见到,不允许有什么和自己想法不一样的其他声音存在,哪怕是有这种可能,现在的南铭彦已经是被权利和欲望给完全占据了。 南铭彦已经是有些疯狂了。 南铭彦坐在那座中,思来想去,他看着面前那个摇曳的烛火,觉得有些心烦,于是便只是朝着那个方向用了一个寸劲,只觉得一阵劲风划破空气而去,接着烛火便就熄灭了。 “萧恒炎!”南铭彦似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眼睛瞪着那已经熄灭了的烛火,似乎那个就是萧恒炎一般,想要通过眼神将萧恒炎给杀死了才行。 良久,南铭彦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南铭彦一声令下,接着连门的响动声都没有听到,只是见到一个影子从眼前一闪,便已经是见到一个人似是凭空出现在了南铭彦的面前,那人打扮没什么特别,和其他暗卫一样,都是黑衣蒙面。 “主子!”男人给南铭彦跪下听令。 南铭彦并没有看向那人,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对那人说道:“萧恒炎的身边有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叫绝影,一个叫绝靖,你可知道?” 那人听了便立刻回到:“知道,这二人武功在武林排行榜上排名前三,都不是小角色。” 南铭彦听了点了点头,“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这两个人给我杀了。” 那人一听,便是一愣,要知道自己的本事,可是真的不行啊,多少人想要要了绝影和绝靖的性命,但是都没有成功,此时竟然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这个无异于去送死啊。 虽然那人只是一愣,但是也知道,如果自己做不到,那只可能会比被绝影绝靖二人杀了的下场还要惨烈,毕竟南铭彦可不是什么善茬,如此对比来,倒是宁愿去跟绝影绝靖二人拼一把,也好过被南铭彦给折磨死。 南铭彦看到对方只是一愣,并未立马同意了,于是便只是嘴角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神色,然后瞪向了那个人,“怎么,难道很为难吗?” 那人听了自然赶紧摇头说不,“属下定当尽心竭力,完成任务!”这句话说得倒是铿锵有力。 南铭彦听了,便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很是云淡风轻的对那人说道:“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人听了便下去了。 却说这个人要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在武林中的排行榜上,也是排名前十五的人,姓单单名一个田字,这单田因为南铭彦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便决定追随,但是最近这几年,单田发现南铭彦似乎是有些变化了。 虽然单田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变化了,但是他心中还是很确定这件事的,南铭彦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但是不论怎么样,单田的内心都会认定了南铭彦了,毕竟他是不允许自己可以忽视别人对自己的恩惠的。 受人恩惠千年记,这个是单田一贯的做人原则,但是单田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有一句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他也算是个在武林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非要跟着南铭彦,助纣为虐。 却说单田从南铭彦这里出发之后,他思来想去,觉得虽然自己要报了南铭彦的恩,但是也不能就此便明知是死,还要去送命,怎么也要想一个办法,尽量的保全自己的性命才好。 于是单田便也不忙着行动,他决定先在绝影绝靖藏身的山林中待一段时间,好好的观察一番,看看究竟对方有什么弱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直接去送死,这个也不是他单田的一贯作风。 单田奔波了些时日之后,总算是找到了绝影绝靖他们隐藏大军的地方,单田进到了这山林中,环顾四周,四面环山,而且罕有人至,只是不时的可以听见鸟儿的叫声,而且在这个山谷中还有回声。 由此可知,这个山谷是有多空旷,单田骑在马背上,观察了一番,然后感叹了一句道:“这地方还真不错。”一番欣赏感叹之后,单田便又架着马儿朝前面继续赶路,眼看着前面山林茂密,单田觉得穿过山林,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于是单田便连忙勒住了马儿,只听到马儿嘶鸣一声,接着便停了下来,单田眼看着前面的山坡,出了一头冷汗,还好自己观察比较细致,不然就直接架着马儿,冲到了山坡下面去了。 单田评定了一下内心的些许慌乱,然后便顺着山坡往下面看了过去,只见到下面不远处,竟然扎着不少的营帐。 单田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个就是绝影和绝靖他们的营帐了,既然想要暗中观察一下地方,那便要做好保密工作才好,于是单田便勒住马,在山坡上观察了一阵子,然后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于是之后这几天,单田便索性在这儿附近找了个隐秘的山洞住了下来,然后将马儿也找了个地方暂时送过去,只身一人在这里观察,想要找到绝影绝靖二人的破绽。 这天单田正在山坡的树上朝下面俯视,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于是单田便赶忙朝树丛中躲了过去,不多时便见到竟然过来了个十分貌美的女子。 这个女子穿着打扮倒还不算太过异样,只是那深邃的五官看上去不像是这里的人,倒有点像是砾金海那边的人,有着别样的异域风情。 单田看得有些呆了,这样的样貌,配上了这样的穿着打扮,倒是让人觉得一点都不违和,反而看上去很是舒服,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女子究竟会被什么人给娶回去。 单田正在暗自想着,突然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说道:“玉儿,玉儿你等等。” 说话间,那人已经是走到了跟前了,单田从树丛中看过去,只见到对方长身玉立,看上去很是英姿勃发,这个人不正是绝靖吗? 绝靖追上了颜如玉,从后面一把拉住了颜如玉的胳膊,然后将颜如玉给拽着面对了自己,颜如玉看上去有些羞怯,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绝靖这时倒是也看不出平时那个木讷的感觉了,也许再木讷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都会变得能言善辩吧。 “玉儿,刚才我们在账中的谈话,你可是听见了?”绝靖虽然知道颜如玉听到了,但是仍然是如此问了一句。 颜如玉看到绝靖明知故问,便有些微微的羞恼,只是低着头,抬着眼皮瞅着绝靖,佯装嗔怒道:“什么话,我可没听见。”一边说着,颜如玉便想要躲开绝靖。 而此时藏在树丛中的单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又看到二人如此的行径,便心知,想必二人的关系必是不同寻常,如此想着,单田便又继续看了过去。 只见到绝靖听了颜如玉的话之后,似乎有些急了,便又将颜如玉给拽了过来,不让颜如玉躲开,眼睛直直的看着颜如玉,急切的说道:“刚才我明明看到你了,你就在账外的,怎么会没听到呢?” 颜如玉看到绝靖这个样子,便有些微恼,这个家伙,难道自己这样说,他就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再说一遍不成?还是想要自己一个女子主动提出来想要跟他成亲?虽然自己并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但是看到绝靖这个样子,颜如玉便决定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来才好。 心中如此想着,颜如玉便估计仰着脸,看向了其他地方,然后口中说道:“我的确是不知,你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绝靖听到颜如玉这么说,想必她是真的没听见,可是又想道当时的情形,颜如玉确实就在外面,怎么会没听到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 暗中观察 绝靖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明白,颜如玉看到对方此时真的就是个木头一样,于是便有些生气了,她直接便甩开了绝靖拉着自己的手,然后瞪了绝靖一眼,便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绝靖看着颜如玉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好像自己又惹她生气了,不行,虽然自己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惹了她生气,但是既然她已经生气了,那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原因,都是要赶紧去哄哄她的。 于是绝靖便就赶紧追随着颜如玉离开的脚步,赶忙跟了上前,一边追一边还喊道:“玉儿,等等我。” 而颜如玉听到绝靖这样说了,便更是生气,想要等,偏不等,就是要赶紧离开!一遍这样想着,颜如玉便又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二人离开之后,单田才从树丛中出来,他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绝靖和绝影虽然都是在武林排行榜上排名很是靠前的高手,但是他二人的性格倒是天差地别,一个是闷葫芦,一个却是浪荡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个貌美的玉儿姑娘分明就是对绝靖有意思,但是绝靖竟然不知道,而且还如此木讷,任凭人家姑娘怎么暗示,他都不知道,就是不上套,想到这里,单田也替绝靖觉得着急。 但是转念一想,那个玉儿姑娘如此的貌美,如果自己把绝影绝靖两个给想办法干掉之后,那这个玉儿姑娘不是太过可怜了不成? 既然如此,那如果能把那个玉儿姑娘占为己有,让她跟着自己,这样倒也是对她还是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呢。 想到这里,单田觉得自己似乎更有动力了,一定要想办法把绝影绝靖给干掉,一来完成了南铭彦交给自己的任务,二来可以抱得美人归。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如果真的做成了,那真的是做梦都会笑出声吧。 心中如此想着,单田便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任务自己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好事。 刚才从绝靖对那个玉儿姑娘的态度来看,那个玉儿姑娘在绝靖的心中地位倒是不低呢,如果自己就直接和绝靖绝影二人正面冲突,那就是白白送命去了,但是如果抓住了他们二人的软肋,那就好办了。 心中如此想着,单田便已经是想到了一条计策了,不如各个击破,就先对付绝靖好了。 却说绝靖和颜如玉二人回到了营帐之后,绝靖也实在是想不通究竟玉儿是怎么回事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他思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突然他想到了绝影,对了,怎么关键时候把他给忘了,他可是一向脑筋转的快,找他准没错。 想到这里,绝靖便一下子从座位上窜了出来,然后便朝着大帐外面,准备出去。 但是绝境没想到,自己要出去,竟然有人要从外面进来,一时间二人便撞到了一块儿,只听到“哎呦”的一声,绝靖也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到绝影一手捂着头,然后便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绝影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询问的看向了绝靖。 要知道以前绝靖可总是嫌弃自己太过莽撞的,今日被他撞见了绝靖这个慌张的样子,绝影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奚落他的机会的。 绝靖看了绝影一眼,心道正好,于是便满脸堆笑的将绝影给让到了桌旁,然后又很是殷勤的将桌上的被子摆在绝影的面前,给绝影镇茶倒水。 绝影被绝靖这么一招待,倒是觉得有些不正常了,浑身都是不自在的,于是便看向了绝靖,一脸怀疑的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一边说着,绝影一边低头看了看绝靖给他倒得茶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如此想着,绝影便将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往一边上推了推。 绝靖看到绝影对自己的戒心还挺重的,于是便瞥了绝影一眼,也不再说了,径自坐在了一旁的另一张椅子上,然后端起了刚才给绝影倒得茶水,一下子灌进了肚子里。 绝影只当是绝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此时看到绝靖这个恹恹的样子坐在那里,作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于是绝影便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一旁的绝靖的肩膀。 “怎么了?碰到什么事了?” 听到了绝影的询问,绝靖便看了绝影一眼,然后仍旧是闷声不吭,又到了一杯茶,接连喝了好几杯茶,才算是将茶杯给放了下来。 绝影看到绝靖也不搭理自己,只是闷头喝茶,便只是一笑,然后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绝靖听到绝影又问起来了,于是才说道:“我碰上难题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绝影一听,便来了兴致,往绝靖旁边略微叹了探身子,然后询问道:“怎么了?跟兄弟说说,兄弟帮你摆平。” 听到绝影这么说,绝靖倒是不怀疑,于是便继续说道:“还不是玉儿。” 绝影一听跟颜如玉有关系,便犯了难了,“这个,我怕是帮不了你啊。” 绝靖一听便有些着急了,刚才还跟自己打包票,要帮自己摆平呢,怎么这么快急反悔了,这个可不行,于是绝靖便一手抓住了绝影的衣袖,将绝影只是往自己边上一拉,然后说道:“不行,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绝影看到绝靖这个样子,像是要跟自己动动拳脚,于是便连忙说道:“看你看你,颜如玉对你来说是个什么地位,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我的那些主意,你准保不会同意的,我还是不说了,免得说出来了,招打。” 一边说着,绝影便又从绝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然后往一边上躲了躲。 绝靖一听绝影这样说,他可是跟绝影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绝影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这个可是万万不行的,自己对玉儿可是一片痴心,如果玉儿不愿意呢? 绝影看到绝靖这个神情,自然也是知道绝靖肯定是想到了自己的主意,所以才会这个样子,于是便笑着说道:“怎么,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 绝靖看到绝影这个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便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于是便想要踢绝影一脚,绝影看到了连忙就往账外跑了过去,想要赶紧躲开。 二人正在打闹,突然便听到门外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话音刚落,只觉得落日的余晖照进了帐内,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是萧恒炎掀开了帐帘进来了,在落日的余晖下,萧恒炎似乎是浑身都闪着金光一般。 “王爷。”绝影绝靖二人齐声给萧恒炎行礼。 萧恒炎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免礼,绝影看到萧恒炎心情还算是不错,想必是刚才萧恒炎顺便看了两眼训练的军士,感觉还行。 如此想着,绝影便脑袋中灵光一现,于是便站起身对萧恒炎说道:“王爷,绝靖跟颜如玉两人也算是两个有情人了,本来想着王妃过来了给他们两个主持婚礼的,但是现在也不能了,所以绝靖着急了,刚才就跟属下发脾气了。” 一边说着,绝影还笑着看向了绝靖,绝靖听到绝影竟然在萧恒炎的面前这样说话,于是便佯装恼怒,瞪了绝影一眼,想要出拳打他。 绝影一看这个架势,更加是得理不饶人了,一边假意躲闪,一边说道:“王爷快看,这个就是证据,被我说中了,他恼了。” 绝靖一听便更加不饶了绝影,二人平日间也没少切磋武艺,这时便又打了起来,萧恒炎看到二人在面前如此的打闹,倒是也不生气,毕竟大家年纪都差不多,而绝影绝靖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喜欢玩闹嬉笑的时候。 不过萧恒炎又想了绝影的话,确实,沫儿肯定也是不希望因为她而耽误了绝影和颜如玉的婚事的,如果以后沫儿回来了,知道绝影和颜如玉也成婚了,说不定那时候他们二人也有了孩儿了,那想必沫儿也是会很开心的。 如此想来,萧恒炎觉得自己也是义不容辞了,要给绝靖和颜如玉尽快举行亲事才好。 于是萧恒炎便出声道:“好了好了,都住手。” 听到了萧恒炎的命令,于是二人便都停下了手,然后看向了萧恒炎,绝影仍旧是安奈不住心中的话,便对萧恒炎急切的询问道:“怎么,王爷是不是答应了要给他们两个尽快的举行亲事了?”一边说着,绝影又斜眼瞅着绝靖。 绝靖虽然很是恭敬的站在了萧恒炎的旁边,但是看到了绝影这个样子,便又趁着绝影不注意,在绝影的身后,踢了绝影一脚,绝影没想到绝靖竟然会给自己来了一招阴的,于是便揉了揉,然后看向了萧恒炎。 绝影决定此时不跟绝靖计较那么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绝靖成亲的时候,怎么也要好好的整治他一番,心中如此想着,绝影脸上便又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意。 绝靖看到绝影这个样子,知道绝影肯定是没有憋着什么好主意,但是此时因为萧恒炎在这里,还是要稍微收敛一点的,等到萧恒炎离开了,怎么也要好好教训绝影一顿的。 萧恒炎自然也是习惯了二人的打打闹闹,所以便也不当回事,听到了绝影的询问,略微想了想,然后便说道:“我也想着尽快的给他们两个完婚。” 第三百六十六章 莫名昏迷 而这厢,在惊羽出宫之后,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安嫔突然间昏迷不醒了。 没有一丁点的征兆,兰心如往常一般去将安端雅起床,但怎么叫也叫不醒。探了探安端雅的气息,感觉呼吸十分正常,兰心方寸大乱。这可怎么办啊?圣上不在,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在兰心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一宫女提醒道:“兰心姐姐,这个时候应该去请御医啊!” 兰心一听,暗道自己竟然急得连御医都忘了请,真是该死!连忙找宫中腿快的太监去请御医。过了许久,御医才来。来的这位是御医中的职位较高的,因为年迈,就算心里急切,走的也是有些慢了。因为大家见安端雅这几天比较受宠,连派出来的御医都是找的经验老道的。 去请御医的太监先跑到寝宫之中,大叫:“御医来了,御医来了!大家快让让!” 因为安端雅为人心善,有些软弱,对待下人一视同仁,经常告诉他们,在自己这里没有太多的规矩,兰心怎么劝都改不过来,也就随她了。 这太监丝毫没有自己已经闯入宫妃寝宫的自觉,言行反而很是随意。御医紧随太监后面,走进了宫中。 一般而言,在后宫之中,御医若是给宫妃看病,需要在宫妃的手腕处系一根绳,然后隔着一道帘,靠绳的震动来感受宫妃的脉象,也有特殊的时候,需要近看的话,那宫妃必须穿戴整齐。 兰心从发现安端雅昏迷之后一直处于心急的状态,没有给安端雅整理。而其他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都没有提醒。这也导致了御医一看到床上是的安端雅就直接转身,闭眼说道:“圣上赎罪啊!”然后一跪不起。 看到御医这番举动,兰心恍然大悟,心里骂自己脑子不够用,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而其他宫女也仿佛才想起来一般,赶快给安端雅穿衣服。虽然说安端雅睡觉的时候穿着亵衣,但让人看了,还是会有损名节的。 几个宫女忙活了一会儿,兰心检查后没有发现问题,这才让御医转过身子,告诉御医道:“御医大人,您可以回头了。”御医听过后,脸色不虞的转过身子,心里有着对自己未来的恐惧,今日一事若是传到圣上耳中,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这名御医感到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明明早已经知道后宫妃子为了争宠什么都做的来,却没想到还有这种做法,简直闻所未闻。也不知道是谁要害这安嫔,直接毁了她的名节。 兰心心知此事一过,宫中会传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就对在场的宫女太监一顿威逼利诱:“今日之事,你们什么都没看到。若是让我听到了什么不该有的传言,查到谁头上,直接杖毙!” 说着,兰心看了看周围人的神情,知道宫中有些是别的娘娘安插进来的奸细,直接点出几个神色不对的人,对心腹说道:“这几人偷了娘娘的东西,拖下去。” 说完,兰心看了看周围人个个惶恐,觉得他们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说:“娘娘宠你们,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离了这宫,去哪找像安嫔娘娘一样这么好的待遇?” 兰心看到这些人都老实了不少,语气恳切的请御医给安端雅看病。 御医用一块锦锻搭在安端雅的手腕上,认真的诊脉。过了许久,御医的神色越来越严重。又道了声:“得罪了。”接着用手去翻了一下安端雅的眼皮,发现一切都很正常。随即回答道:“臣才疏学浅,看不出来娘娘的病情。往另请高明。” 兰心听到御医这样说,也知道事情已经超出意料了,这应该是有人想要陷害娘娘,尽管心里想了许多,但还是真诚的对御医道:“谢谢御医大人。可否在多请几位御医一道前来查看?” 兰心想着人多点,总会有办法的。而长清殿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挑大梁,绝对不等乱了阵脚,让奸人得逞。 这御医本来也是这个打算,就同意了兰心的请求。随即一名太监又去请其他御医了。过了许久,兰心打算自己前去的时候,一大批御医来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御医在给安端雅诊脉之后陷入了沉思。宫中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 兰心看到这些人都不说话,自己心里更是急切,娘娘难道是得了不治之症? 有一名御医看了看兰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安嫔娘娘什么病都没有,身体很好,至于为什么昏迷不醒,我觉得可能是……是装的吧?” 那位御医年轻气盛,来到太医院,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他本来就有着半吊子的医术,因为家中的人想要他去历练,而他又不想走远,就让家里找关系把他安排到太医院。整体在太医院指手画脚,但大多数人看到他没造成什么损失,也就对他忍让了起来。 毕竟像这种二世祖,不用自己收拾他,早晚有一天,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谁知道,今日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想要作死,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抓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他,可他根本不领情,继续说道:“这样装昏迷确实是一种好手段,说不定圣上因为担心她就来看她了。” 听他说完,屋中的其他御医纷纷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兰心听了也是十分的生气,刚想要斥责他,可看到其他御医很是害怕他的样子,也就瞪了一眼,不再看他,就当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其他御医也当他不存在,那人却根本不懂看人脸色,又是一顿讽刺。本来就沉默的屋中,因为他的话,显得更加沉闷。过了许久,屋外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杵在这里,忘了你们的任务了吗?” 来者正是太医院的提点,此人医术在太医院中算是高超,但极其护自己人,也十分高傲,那个年轻的御医便是他的孙子。在太医院中,他明知道他的孙子做的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的庇护之下,他的孙子所幸没闯过什么大的祸。 若是他的孙子闯了大祸,那他这职位也就到头了。 本来他今日只是去视察一下御医的日常,结果发现御医几乎都不在,觉得纳闷就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这人都是去哪了?”那人回答道:“长清殿的安嫔娘娘得了怪病,召所有人前去诊治。” 他一听就马上赶来了,毕竟自己的孙子也在其中,害怕会出什么事故。谁知还没进去,就听到他的孙子在冷嘲热讽,心里一顿惊慌,正了正神色,朝里面喊道,也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屋内的御医知道提点来了,也就放心了,毕竟如果以提点的医术,如果查不出什么的话,他们这些人查不出来,也就情有可原了。 提点进屋看到屋内挤了一大堆人,而那些人都在给他让路。也就径直走到安端雅床前。探了探呼吸,接着开始诊脉。发现实在是诊断不出来,也就放弃了。转头告诉兰心,道:“恕微臣无能,实在是探不出娘娘昏迷的原因。” 这群御医在交头接耳,悄悄地讨论着。这像是迷药又不是秘药的,看起来真的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如果是装睡的话,这么多人看着,脉搏早就有变化了。 接着这些御医一个个的请辞,兰心看着这群御医实在是讨论不出来结果,也就让他们退下了。人都走后,兰心看着床上的安端雅,眼神很是心疼。娘娘这么善良,是谁要害她啊! 因为太医院的人看不出来,兰心派人去请惊羽,过了没多久,去的人就回来了,带回的不是惊羽,而是找不到惊羽的消息。此时已过午膳时辰,兰心也不知道惊羽去了哪里,而此时的惊羽在御花园和辰妃一起。 等兰心终于打探到惊羽在御花园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个时辰。派人去请,结果人刚到,惊羽就不在了。兰心又是担心安端雅,又是觉得安端雅在这后宫之中根基太浅,连个打探消息的人的特别少,更别说心腹了。 就这样,兰心派人守在惊羽的御书房和寝宫之外,只要看到惊羽就快速的请他。兰心知道皇帝的喜爱都太浅薄,但至少现在惊羽是宠安端雅的,听到安端雅昏迷的消息,应该会赶来的。等到圣上赶来,圣上一定有办法救醒娘娘。 惊羽从赤月那边回宫之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刚到御书房门口,一位太监就冲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周围的侍卫想要上前把他拖下去,惊羽伸手示意,制止了侍卫的行为。 还没待惊羽问怎么回事,那太监就如实禀告:“奴才是安嫔娘娘宫中的,娘娘昏迷已快一日,求圣上去看一下。”惊羽听了觉得好笑,随即冷漠的说道:“有病去找御医,找朕干嘛!”说完惊羽就往前走。 “看了御医,御医都查探不出来,求圣上去看一下吧。”太监哀求道。惊羽想到既然御医都不知道,那我怎么会知道?但又想到安端雅那白兔一样的眼睛,就同意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失败 来到安端雅宫中,发现安端雅确实如太监所言昏迷不醒。惊羽想到既然御医都看不出来原因,宫外那人应该是很有兴趣吧。想到这里,惊羽就派人拿着他的信物去请宫外的赤月。之后,他便离开了。 赤月来的时候,惊羽正在用晚膳,毕竟一个宠物,没必要为了她饿到自己。而看到赤月来了,也请赤月先坐下来吃饭。赤月也知道惊羽的性子,随即坐下来品尝宫中的饭菜。两人用完膳后,才起身一起去安端雅的长清殿。 刚到长清殿,就有人前去通报。而此时,长清殿内,安端雅早在惊羽走后没多久就醒来了。醒来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坐在床上听兰心讲今日所发生的事。兰心正讲着,听到外面通报,圣上来了。 安端雅立刻下床,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就去见驾。站在门口的惊羽看到安端雅醒了,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竟然就为这事儿把赤月找来,真是浪费时间,心里对安端雅也有了几分微词。 赤月看到一个小巧的女人出来迎驾,心里直叹他这个兄弟果然有不少桃花。 安端雅这次是跪着迎驾的,过了一会儿,惊羽还没让她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往常,圣上早就让她平身了。安端雅悄悄地抬头,看到惊羽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应是个女扮男装的人,一看脸就知道是个女人。 不知道惊羽这次带一个女人来干嘛,安端雅心里酸涩,但没有出声。赤月早就发现了安端雅的打量,心里对她的评价低了几分。 惊羽看安端雅跪的时间不短了,自己的怒气也消了几分,就让安端雅起来了。接着安端雅在前面带路,惊羽和赤月随后。到了宫中,惊羽很是平静的说道:“安嫔不是病了吗?我找人来给你看看。” 安端雅听到惊羽这话,觉得圣上还是在乎自己的,就忘了惊羽在门口让她跪的这件事。原来跟圣上一起的那人是个大夫。还是圣上特意为自己找到,想着,安端雅的心里如同抹了蜜一般。 赤月觉得面前这女人好像想的太多了,也不提醒,惊羽早就知道安端雅喜欢自己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乐趣。 惊羽示意赤月直接去把脉,赤月看到惊羽的眼神,也就认真了起来:“安嫔娘娘把手伸出来吧。” 安端雅听到这人的声音像是个男的,看了看惊羽的脸色,惊羽完全不在意,安端雅也就伸出手来,把手放到面前的桌上。赤月把脉之后,感觉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开始在寝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赤月不说病情,先是问安端雅昨日睡前用过什么东西,安端雅想了一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胭脂,还有口脂。这些都是闺中用品,是以安端雅有些不好意思。 赤月逐个查看了一番,问道:“你大晚上用胭脂和口脂这种东西干嘛?”安端雅咬咬唇,有些说不出口,又感到自己在圣上面前被这人说中心事。 安端雅看着惊羽,发现惊羽也是十分好奇,就羞涩的说道:“圣上……臣妾只是想装扮好让圣上看。”说完,安端雅把眼一闭,像是已经豁出去了一般。 惊羽听了,也没什么想法,想到自己昨晚不是走了吗?就问道:“安嫔,朕昨晚已经离去,你这般装扮是要朕看?”惊羽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怀疑安端雅偷人,量安端雅也没那个胆量,再说了,惊羽早就知道安端雅喜欢自己,这样说,只是想看安端雅的表现。 安端雅听到惊羽这样怀疑自己,心里一横,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就说出了自己当时所想:“臣妾晚上无事的时候,就是喜欢给自己装扮一番,因为想要第二天用最好的面容见到圣上!”说完这话,安端雅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看到安端雅哭,惊羽也不再逗弄,每次安端雅哭,惊羽就会觉得烦躁,这次,脑海中竟然闪过了辰妃哭的样子,摇了摇头,就说道:“朕知道了,安嫔费心了。”说完不再看安端雅,直接问赤月有什么发现。 赤月看到把人弄哭了,也没什么心思了,就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有问题,不过她昏迷确实因为梳子的原因。” 说完就向惊羽解释:“这把梳子虽说是桃木做的,但仔细闻,却有一股药味,虽然很淡,但这药是一种特殊的迷药。一次使用只会让人夜间睡的熟,多用几次,那人就会如同点了睡穴一样陷入深度睡眠,怎么叫也叫不醒,等药效一过,人就醒了。” 赤月说着,又提到了御医检查不出来的原因:“因为这种药并不是毒,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病人在睡觉。我也是想了这点,才检查她的东西的。可能那些御医的关注点都在病人,却忽略了外界的原因。” 听了赤月的话,惊羽也知道了这药没有毒性,对人也无害,只是让安端雅昏迷,对那人有何好处?惊羽看向安端雅,问道:“你这里的东西都是何人给的?” 安端雅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说道:“这梳子是内务府直接送来的。至于昨日所用胭脂之类都是云贵妃给的。”惊羽想到,宫中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这次是迷药,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赤月看了看两人,说道:“我还没说其他有问题的东西呢!还要不要听了?” 惊羽看到赤月脸色有点严肃,也就让赤月继续说下去。 “这盒胭脂里面的东西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会让人毁容罢了。这个效果也是慢性的,没用完之前看不出来,一旦用完,日积月累的毒性就会直接爆发,而使用者就会像长天花一样,脸色长满的水痘,而且会传染给接触过她的人。”赤月这时也觉得后宫之中的女人太可怕了。 说完这个,看到安端雅脸色发白,至于她在想什么,也不在赤月管辖的范围内。赤月看到惊羽也不是很在意,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怕是没戏了。又说道:“口脂的话,我发现它红的不正常,像是加多了颜色一样。”最后一个,赤月就调节了一下气氛,开了个小玩笑。 惊羽听到赤月说完,想到了,虽然自己不在意安端雅什么时候死,但现在安端雅是他的宠物,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不管是谁想要毒安端雅,都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想着这些,就打算回去之后,让人彻查后宫,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害自己的宠物! 惊羽想到这屋里有这么多的毒,就让赤月仔细的查看一下,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这样一查,还真让赤月发现了不少东西,把那些东西全部找出来之后,惊羽终于放心了。 而安端雅看到自己宫中竟然搜到这么多毒物,心里十分的害怕,既担心自己被人毒死,又担心惊羽怪罪自己。惊羽看到安端雅脸色不好,也没劝,直接带着赤月离开了。因为那胭脂是云贵妃所送,心里对云贵妃所存的最后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惊羽想到前段时间云贵妃害的辰妃小产,现在有企图让安端雅毁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怕是绝对不能要。想到这里,惊羽直接下旨把云贵妃打入冷宫。圣旨下来之后,后宫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没想到因为得罪圣上新宠安嫔,云贵妃直接就被打入冷宫了。果然安嫔是圣上的心头肉,谁都不能得罪。在此之后安端雅在各宫妃嫔的心中也打上了只能讨好的标签。辰妃那里,想来快被气死了。 赤月的那番言论早就被安端雅宫中的人传了出去,辰妃想到自己小产云贵妃什么事情也没有,而她安端雅不过还没有被毁容,云贵妃就直接打入冷宫了。圣上这样做完全不考虑朝廷的官员会不会心寒,真的是色令智昏。 辰妃想到云贵妃虽然得到了应该有的下场,却不是因为自己,觉得惊羽这样太偏心了。就更加想要报复惊羽。想到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他都不知道,辰妃一时心中郁结。 而安端雅听到这样的圣旨,虽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但心里的甜蜜还是大过对惊羽的担心。在她看来,圣上喜欢自己,因为自己被人毒害,所以给自己出气。安端雅根本不知道惊羽这样做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而惊羽这边,下这道圣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说云贵妃一家为了自己的皇位牺牲,但这样宠着她,更是会让其他功臣不满。而且,这样做,也能让那些挟功的人安分一点。 下过圣旨,惊羽直接和赤月一同去宫外住了。 云贵妃从白天听到安端雅宫中的事就知道自己快被查到了,因为那梳子也是她命人给换掉的。但又想到自己一家为了惊羽牺牲,惊羽答应过父亲会善待自己,也就宽心了,觉得惊羽这次就算知道是自己,自己也一定不会用什么事。 云贵妃还在想着,这次是被罚抄书呢?还是被禁在自己宫中?或者说圣上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在听到有人前来传圣旨的时候,云贵妃还整了整妆容,面带笑意的出门接旨,直到听完圣旨,云贵妃就一直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圣上怎么会把她打入冷宫?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拿错圣旨了! 云贵妃发疯的抢过圣旨,大叫着假的。事已成定局,不管云贵妃再怎么否认,事实就摆在眼前。小路子看着眼前早就没有出门的笑容的云贵妃,也不同情她。直接示意身后的侍卫把云贵妃拖走。 盛宠一时的云贵妃从此退出了后宫的战争。 第三百六十八章 新娘失踪 方越国宫斗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而这厢萧恒炎和绝靖说起了他和颜如玉的婚事之后,绝靖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呆愣在那里有半晌的时间。 绝影看到绝靖呆愣的样子,于是便用手肘戳了戳绝靖,“哎,不会傻了吧?还不快谢过王爷!” 听到绝影的提醒,绝靖才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跪了下来,给萧恒炎磕头谢恩,“绝靖多谢王爷成全!”一边说着,绝靖直是连忙的磕头如捣蒜。 萧恒炎看到面前这一对活宝,虽然他们的缺点都很是明显,但是倒是刚好都互补,双剑合璧,真的是再好不过的配合了,绝影和绝靖二人能够一直这样情同手足,萧恒炎看到了也是十分欣慰的,不自觉的,萧恒炎看着二人,满意的点着头。 而绝影听到萧恒炎这样说,而且又看到如今的情形,怕是这婚事就快要近了,于是便一脸得意的瞅着绝靖,等着吧,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好看的,怎么也要好好整治一番你的。 萧恒炎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既然决定要给他们二人尽快完婚,那倒不如早点,如今世道有些不太平,早点办了,倒是不错,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萧恒炎便说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三日之后,你们就完婚吧。”说完之后,萧恒炎看向了绝靖,似乎是在征询意见。 而绝靖听到了萧恒炎这么说,似乎是听错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恒炎,萧恒炎知道平日里绝靖话不多,此时看到绝靖这个样子,于是便对绝靖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我说的是认真的,怎么不行吗?” 绝靖心中巴不得赶紧呢,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一时间惊喜的说不出来话了,而萧恒炎只当是绝靖似乎是有什么其他安排,绝影绝靖二人跟着他时日也不短了,虽然名义上他们是主仆,但是实际上萧恒炎一直把他们当做兄弟看待的。 此时萧恒炎看到绝靖这个样子,只当是自己安排不够妥当,于是便笑着说道:“是不是我这样的安排有点仓促了,倒是没有给你和颜如玉两个人什么准备时间。” 绝影自然知道绝靖的意思的,但是此时的绝靖越是着急,于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绝影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了。 绝影看着绝靖干在那里支吾,却是一句话都没有,于是便叹了口气,然后抢着说道:“怎么会仓促呢,王爷,绝靖这个是高兴呢!” 一边说着,绝影还赶紧又暗地里碰了碰绝靖,让他也赶紧说两句,这个可是王爷的恩典,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可要好好把握才行。 绝靖被绝影这么一碰,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对,高兴,高兴!”一边说着,绝影的脸已经是通红了。 萧恒炎和绝影两个看到绝靖这个样子,都心中忍不住笑了出来。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是这么决定了,萧恒炎觉得也不能太过敷衍了,于是便对绝影说道:“虽然咱们现在是在外面,并不比以前在王府凡事方便,但是也不能太过简陋了,该准备的还是要尽快准备的。” 绝靖听到萧恒炎这么重视他的婚事,自然是十分感激的,而绝影听到了也觉得王爷实在是够意思,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等待萧恒炎的吩咐。 只听到萧恒炎接着说道:“绝影,这个准备工作就交给你了。” 绝影听了自然很是高兴,兄弟成亲,这些事情,他可是义不容辞的,于是绝影便站定了,笑着对萧恒炎一拱手,然后朗声答道:“是,王爷!” 之后的两天,虽然时间很是仓促,但是绝影倒是很尽心尽力,所以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了,而颜如玉自从得到了消息,说萧恒炎给她和绝靖二人准备完婚,虽然平日里她不拘什么小节,但是也是因为要成亲了,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 颜如玉此时就剩下自己在这个世上了,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她跟着绝靖来到了这里,说真的,有时候她自己心里都有些无助,不知道将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但是此时知道了二人就要成亲了。 颜如玉觉得从今以后也算是有了一个归宿了,此时她坐在账中,看着那铜镜中的女子,说道这个铜镜,虽然现在是在山野地带,想要找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困难的,而且在这军营之中,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其他都是男子。 但是颜如玉也觉得好奇,不知道绝靖究竟从哪里给她找来了一个铜镜,颜如玉收到以后也是十分欣喜,女子对于自己的容貌总是十分在意的,而镜子则是女子必不可少的东西,也真是难为绝靖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心细如发,还给她找来了镜子。 颜如玉一双素手在那铜镜上面摩挲着,那镜中的女子看上去美的很是动人,很是热情,就犹如她们砾金海的人一样,很是直爽,不藏着掖着,颜如玉的美也是美的直戳人心。 “父亲,母亲,女儿就要出嫁了……”颜如玉目光移向了帐外,她看着远处的天边,似乎是看到了父亲和母亲一般。 颜如玉似乎是听到了曾经一家人欢聚一起,其乐融融的笑声一般,眼睛里面流露出来了怀念和温暖。 绝靖是个可靠之人,虽然他不善言辞,但是颜如玉觉得正是他这样的特点很是吸引自己,但是说真的,有时候也挺讨厌他这个特点的,想要让他说点什么表示一下,但是他总是每次都憋着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话。 虽然颜如玉每次见到这样的绝靖都是有点生气的,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喜欢大于讨厌的,毕竟没有好的性格和坏的性格之分,自己喜欢的和自己讨厌的都是绝靖的寡言少语。 却说颜如玉正在对着镜子胡思乱想,突然好像什么东西划破自己耳朵旁边的空气,窜了过去,颜如玉只觉得那劲风震得耳朵有些微的疼,于是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到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插着一个小小的飞镖。 颜如玉走过去,将飞镖拿了下来,她看了过去,这个飞镖有些眼熟,似乎是绝靖的东西,难道是绝靖找她有什么事情? 思忖至此,颜如玉便决定出去看看,这个绝靖一向不喜欢说话,怎么什么时候叫个人都喜欢这么神神秘秘的了。 一边这样想着,颜如玉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那个飞镖拿在了手中,低头看了看,接着就羞怯的出了大帐。 颜如玉从大帐中出来之后,便低着头只顾着朝前走,竟然差点撞到了在营帐中巡查的军士了,颜如玉连忙躲开了,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边说着,颜如玉便往后躲着,然后就要离开,那差点撞到颜如玉的军士倒是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对方可是绝靖的准夫人了,如果敢撞到她,想必绝靖即使不说,绝影也不会饶过他们的。 于是那些军士自然也是赶紧说道:“没事没事。”那军士一边说着,一边脑中猜想,想必这个颜如玉姑娘是因为快要成亲了,所以心中激动的,一想到这些,那军士倒是又看了颜如玉两眼。 颜如玉因为近来这两天军营中一直在议论她和绝靖的婚事,而且萧恒炎还下令,这两天停止训练,全力准备绝靖的婚事,所以颜如玉倒是更加害羞了,此时被人这么一看,便更加窘迫了,于是颜如玉便连忙低下头,赶紧朝外面去了。 不知道绝靖在哪里等着呢?颜如玉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想要尽快的见到绝靖,好问问他究竟要干什么?都已经是快要成亲了,竟然还是忍不住这两天,不过说真的,现在颜如玉又怎么会不想要见到绝靖呢? 因为成亲有个规矩,就是成亲之前这几天是不能见面的,二人虽然是在外面,并不想将就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能做到的还是要尽快做到的。 颜如玉心中一边想着,此时已经是出了军营了,她站在大门口,来回张望,并未见到绝靖的人影,颜如玉有些纳闷,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呢? 颜如玉站在哪里想了想,难道是在之前他们去过的丛林中不成?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颜如玉便又半信半疑的朝着那树林过去了。 很快颜如玉便来到了丛林中,她一边往前走这,一边来回看着,“绝靖,你在哪?”颜如玉朝四周喊着,难道是他给自己故意藏起来了不成? 颜如玉一边寻找,一边思索,突然好像是身后的丛林中好像有什么动静,于是颜如玉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树丛似乎是晃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颜如玉便又扭过了头。 “这个绝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啊?”颜如玉自言自语道,于是便就回头继续寻找,但是她没想到,才刚回头,抬头看了过去,竟然发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吓得颜如玉只是惊呼了一声道:“啊,你是谁?” 那人听到了颜如玉的话,于是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就一手捂上了颜如玉的嘴巴,防止她再出声,招惹来了其他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寻找 “别出声。”那人只是沉声说了这么一句话,颜如玉仔细看了过去,原来这个人是单田,但是颜如玉并不认识他,颜如玉只见到对方现在蒙着面,看不完全对方的长相,但是从面前这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眼神倒是很是凌厉。 颜如玉只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对方,想要尽量多发现一点什么线索,但是却是一无所获,而单田看到颜如玉这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觉得甚是楚楚可怜,动人心弦,单田一时有些呆愣了。 而颜如玉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是此时倒是感受到了单田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手,上面的力度明显轻了不少,颜如玉眼眸微微转了转,接着只听到一声惨叫,“啊!” 单田觉得虎口之处很是疼痛,于是便吃痛大叫了一声,但是随即又很快想到了现在的形势,一定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万一要是引来了绝靖他们,那可就不太好了,于是单田便立马闭上了嘴巴,将手又重新的捂住了颜如玉的嘴巴。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不会放了你。”单田心中虽然很是喜爱这个女子,但是口中仍旧是恶狠狠的威胁着颜如玉,万一要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误了大事,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单田相信,只要除掉了绝影绝靖,想要抱得美人归,倒不是一件难事。 颜如玉听对方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很是恶狠狠的,但是倒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刚才的那声惨叫显然没有惹来绝靖他们,看来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一定要尽快从这个人的手中逃走才行。 颜如玉心中想着,这个人为什么会把自己给抓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从砾金海过来的异乡人罢了,怎么就会惹来了这些事情,要说仇人,肯定是没有,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惹得别人来抓走她? 颜如玉心中想着,但是却从自己身上查不到这个原因,颜如玉便又转念一想,难道这人抓自己和自己没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是跟绝靖他们有关系不成? 思忖至此,颜如玉便是心中一惊,直道好险,还好刚才的惨叫并没有将绝靖给引过来,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想的一样的话,那绝靖因此过来了,不是正好就是顺了这个歹人的心了吗? 颜如玉心中飞速的思考着,她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能将绝靖给引过来,看来得自己想办法逃走才行。 颜如玉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只觉得脚下一空,便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自己正双脚腾空,飞了起来,颜如玉只觉得似乎是什么人在提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给提了起来。 她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看了过去,只见到单田正一只手抓着自己,飞身上了树了,颜如玉有些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快她便明白过来了。 因为颜如玉此时正跟单田站在树上,而且被单田给捂着嘴巴,颜如玉站得高看得远,只见到此时绝靖带着两名士兵过来了。 三人走到了树下,绝靖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周围看看,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绝靖身后的两名士兵便领命去了,而绝靖也站在树下环顾四周,单田连忙略微侧了侧身子,防止被绝靖给发现他们两个。 “奇怪,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啊,怎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听错了不成?”绝靖自言自语道,这时他派出去的两名士兵也回来了。 绝靖看到了便连忙询问,“可有什么发现?” 那两人转了一圈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便据实禀报了绝靖,绝靖听了并没有多想,只是又自顾自的说道:“估计真的是听错了。” 跟着绝靖的两名士兵听到了只是“噗嗤”一笑,绝靖便看了二人一眼,只听到其中一人说道:“该不会是快要成亲了,所以便高兴成了这个样子了吧?”一边说着,那两人便相视一笑。 绝靖看到自己的手下都敢跟自己这样油腔滑调了,于是便朝着二人身上一人踢了一脚,二人却也不躲,只是捂着笑了笑。 “既然没事,那便回去吧。”绝靖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跟上,之后三人便都离开了这里。 而颜如玉全程都在树上看着,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想要挣扎着去见绝靖,但是单田根本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只是将她给辖制的紧紧地,颜如玉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单田知道此时还不是对付绝靖的时候,自己需要做好了万全准备之后,再将绝靖给引出来,如此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单田带着颜如玉躲在树上,看着绝靖走远了之后,然后才带着颜如玉从树上下来了,颜如玉眼神自从看到了绝靖之后,便一直都是盯着绝靖,直到绝靖的背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丛林之中,颜如玉仍旧是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 单田看到颜如玉这个样子,便只是冷笑了一声。 颜如玉不知道单田这个冷笑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冷冷的,斜着眼睛看着单田。 单田看着颜如玉,笑了笑,然后说道:“多看两眼吧,因为很快他便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颜如玉一听单田这话的意思,难道他真的是想要对绝靖动手不成?不行,绝对不行,颜如玉相信,如果真刀真枪的,那单田一定不是绝靖的对手,颜如玉很有信心,但是如果对方使了什么阴招,那绝靖的耿直一定会上当的,到时候真的可就说不定了。 “走吧。”单田这样说了一句,之后便提着颜如玉准备将颜如玉给带走,但是颜如玉怎么会乖乖配合呢,单田看着颜如玉这样一直挣扎不配合,于是便也没了耐心。 只见到单田从身上取出来了一个帕子,接着在颜如玉的鼻子上一捂,颜如玉本来还在竭力反抗,突然便觉得头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接着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便只是身子一软,到了下去。 单田便从颜如玉身旁,顺势扶住了颜如玉,将她只是往身上一抗,便将颜如玉给抗走了,单田一边扛着颜如玉朝着自己的住处飞奔,一边摇了摇头,自己本来并不想要对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动粗的。 但是没办法,天不遂人愿,这样一个女子,竟然如此顽抗,还好单田之前还是做了两手准备的,身上随身携带着迷药,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行到还是用上了。 却说绝靖和两名军士在树林中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便就回去了,虽然有规矩,说是成亲之前,新娘子和新郎官不能见面的,但是绝靖觉得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对颜如玉的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于是绝靖回到了军营之后,便对身后的两名军士说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那二人听了便答应着离开了。 绝靖思来想去,不行,还是想要见见颜如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天色已经是有些晚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的,就过去看一眼,看一眼就离开,想必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绝靖便悄悄的来到了颜如玉的大帐之外,不知道即将要做新娘子的玉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定会更美,心中一边想着,绝靖便觉得心情有些激动,想要快点见到颜如玉。 绝靖走到了帐门外,他仍旧是有些心虚,于是便又是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于是便也就放心大胆的掀开了帐帘,一闪身,便进到了大帐之内。 绝靖有些羞涩,虽然他是个大男人,但是说到底,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过,而且这个女子很快便要成为自己的新娘子了,叫人怎么能不激动呢。 绝靖微微抿了抿嘴,朝着账内看了过去,桌旁空无一人,于是便又朝里看了过去,但是发现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出去了不成?绝靖四周看去,一个人都没有,如果真的是出去了,那去哪儿了? 一边想着颜如玉可能去的地方,绝靖便又从大帐出去了,开始在军营四处寻找,但是让绝靖着急的是找了一圈,都没有见过颜如玉。 于是绝靖便又来到了颜如玉的大帐附近,正好看到了四处巡逻的军士,于是便想着,也许他们知道呢。 绝靖走到了那些军士跟前,然后询问道:“众位弟兄,可曾见到玉儿?” 那些军士一听绝靖再找颜如玉,便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笑了起来,“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就要成亲了,还这么如胶似漆的。”一边说着,众人便都跟着笑了起来。 绝靖知道他们误会了,于是便说道:“别开玩笑了,快跟我说说。” 众人看到绝靖似乎真的是看上去挺着急的,于是只听到其中一人说道:“我之前倒是见到颜如玉姑娘了。” 听到这人这么说,绝靖眼睛中闪过了希望的光,看向了那人,“在哪儿见到了?她可曾说她去哪儿了?”一边说着,绝靖便走到了那人跟前,凑近了那人一步询问道。 那人看到绝靖如此紧张,于是便也收起了刚才的笑,然后很是认真的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是白天那时候见到她的,当时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那你可曾见到她回来?”绝靖立马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绝靖一听,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四处都找不到人,再加上这名军士的话,想必是玉儿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不会到处都找不到!心中如此想着,绝靖便决定立刻找绝影,二人分头寻找颜如玉。 第三百七十章 继母刘氏 而在方越国,从云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安端雅那边前去巴结的人也越来越多。 第二天,安端雅的继母来探望她。这次是安端雅的继母第一次来,顺带着还有安端雅的妹妹,这个妹妹就是她继母生的小孩。 早在安端雅被送到宫中之时,她的继母刘氏就想着就去探望。也就没过多久,就带着安端雅的妹妹安清雅上京寻亲。 在刘氏的计划中,以安端雅的身份受宠了,让她给自己娘家一些好东西没有错吧?京中权贵也多,安端雅给自己的妹妹说一家亲事也不为过吧?再说了,即使安端雅不受宠,她吃的穿的肯定也比安家这种小官员好。 总而言之,刘氏是来占便宜的。在她看来,自己没有让安端雅的父亲扔了安端雅,反而把她养大,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对她有恩的。若不是自己,以安端雅的父亲那种穷酸书生怎么可能当上县丞? 说到底,他们家的现状都是刘氏带来的,若不是刘氏,安端雅的父亲不管有没有才能,反正不会这么轻易地当上县城就是了。 刘氏和安清雅在上京的路上也是状况百出。因为安端雅的父亲有公事要忙,而刘氏又一向必较强势,直接和安清雅带着车夫和几个仆人走了,走之前,也雇了几个护卫。可谁知,刚到一没人的地方,那几名护卫抢了她们的银两,然后跑了。 在荒山野岭,什么都没有。也幸亏刘氏机灵,出门把安清雅扮丑,也使得安清雅逃过一劫。这护卫本来就是附近的流寇,因为没有生意,就想要去做护卫。 去做护卫的时候是真心的,可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老车夫,再加上那些没怎么出过门的仆人的时候,心里就蠢蠢欲动,毕竟本来就是不喜欢受到约束的人,能下定决心去做护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 现如今看到这群老弱病残带着那么多银两,他们就商量了一下,直接把钱抢走,至于马车什么的,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就不抢了,不然那匹马也是能卖个好价钱的。那几个人临走前看了看马,最终没有带走,想着这样也算是做了好事。 有些人,做了坏事还喜欢安慰自己这样做是对别人好,但他们的安慰也只是为了蒙蔽自己的良心,孰对孰错,世人都看得清楚,这也是公道自在人心。 没了银两,刘氏想着只要快点进京,找到安端雅,什么没有?只要自己想要,她安端雅就必须给我送过来。 这刘氏也是会做人,就算是心里再怎么生气,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看着刚才在那几人面前直接吓傻的仆人,说道:“大家没事吧?这事儿也不怪你们。我们收拾收拾东西,继续上路吧。” 仆人们发现刘氏没有惩罚自己,更是感恩戴德。没过多久,刘氏他们就已经上路了。这个路程并不轻松,因为没有银两。母女二人一路上卖首饰,终于到了京城。 在路上,刘氏虽会做人,但时间一长,就暴露了本性,先是因为没钱赶走了几个仆人,但完全不给他们工钱。后来,刘氏觉得这样可能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就动了点小心思,冤枉一个仆人偷她的东西。就这样一大群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仆人和一个车夫。 这名仆人什么都要做,打杂、买饭等等,用心伺候两个人,却还在总是被挑毛病。脾气再好的人,被这样对待,也会生气。终于到了京城。 那名仆人想着这日子终于到头了,便对刘氏说道:“现在到了京城,我的工钱也该结一下了吧?”可刘氏听了说道:“你就是我家的仆人,工钱什么的,不是早就结了吗?至于这月的。还没到月底,结什么工钱?” 仆人听了也很是气愤,我是在你家做工,又不是卖身给你家,现在想走还不行?就说道:“夫人,今日你结了工钱之后,我就不在你家做工了。” 刘氏一听怒了:“什么叫不在我家做工?那好!不做就不做,这个月的工钱都不会给你!”说完让车夫把人赶走。车夫一路上也早就受够了这人。不理会刘氏。 安清雅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胆小怕事,在母亲面前什么也不敢说,其实她只是赞同刘氏的做法,但坏人的话,她觉得让刘氏一人来做就好了。自己只需要装作受惊的样子,就可以博取别人的好感。 这不,刘氏和仆人在街上吵来吵去的时候,她坐在车上,瑟瑟发抖,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没办法,安清雅在刘氏的教育下,比刘氏还自私,一心只想维护自己的形象,还想着让刘氏这样闹下去,这样更能衬托出她的可怜。 刘氏这人虽说对安端雅不好,但对自己的儿女可都是悉心教养,即使她想过女儿在自己的身边会学到自己的计谋,但在她看来,这也是好的,学了对女儿没有坏处,就这样在她的放纵之下,安清雅也是一个表面上可怜兮兮,暗地里极其不要脸的人。 这边的争吵很快地吸引了城中的捕快。捕快看到这里围了一群人,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治安。就前去询问:“都散了!都散了!这里怎么回事?” 捕快驱散围观的人群,询问刘氏。而刘氏见惹到了捕快,心里也是一虚,但想到安端雅已经成为皇帝的妃子,自己作为皇帝的丈母娘怎么就能退缩呢?随即说道:“这人非要赖着我说我不给工钱,我女儿可是后宫中的人,我怎么会没钱给他?” 那名仆人一听,觉得这刘氏颠倒黑白的能力真强,顺着她的话说:“那你就给工钱啊!” 刘氏一听,对着捕快说道:“这恶仆做事偷懒,现在把他赶走,给什么工钱啊!” 捕快一听,也知道这事是刘氏的错,直接让人把刘氏抓走,至于她女儿是后宫的人,后宫人那么多,谁知道你女儿在哪。 京城遍地是权贵,说的也不假。下令抓刘氏的捕快头就是刑部尚书家的小少爷。因这位以前在京城到处滋事,胡作非为。这此为了锻炼他,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捕快头的位置。说来也是一件好事,自从他当上了一段地区的捕快头,这里的闹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毕竟,大家都要给这个小霸王一个面子。 抓走刘氏之后,捕快头也不在意,尽管刘氏一直骂骂咧咧,说着:“你们竟然敢抓我!我女儿可是安端雅!圣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说起来,安端雅虽然在宫中受宠,但也才受宠几天,几天的时间,还不至于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就凭刘氏这么一嚷嚷,根本没有人理睬她。 不过也是她运气好,快到衙门的时候,遇到了小霸王他爹。刑部尚书想到很久没看他儿子了,就想着来这边瞧瞧,谁知道还没到衙门,就听到有人说是她的女儿是安端雅。至于安端雅是谁,小霸王不知道,他还会不知道? 早在安端雅被封为安嫔的那天,朝廷中的官员就开始搜集安端雅的消息。刑部尚书想着,这人可能是安端雅的继母。虽然他们都知道刘氏不是安县丞的原配,但也不在意,谁没个往事,也就没再查下去,也不知道安端雅在安家被继母苛刻的日子。 刑部尚书想到,自己若是对刘氏好一点,不就能拉拢安端雅了吗?自古后宫与朝廷从来都分不来,这下自己自愿给安端雅做靠山,她安端雅就不会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不管哪个朝廷之中,都有党派之分,自己所在的这派,原先找到是云贵妃,可云贵脑子不行,这么快就下来了,现在瞄准了安端雅,这几天就在想办法和安端雅套近乎。 刑部尚书连忙拦住自己儿子,喊道:“停一下,停一下!”小霸王听到自己老子的话,赶快停下来,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结果一回头,还真的是他。“你这又是怎么了?事儿真多!”小霸王一点也不怕他老子。 刑部尚书一听,说道:“你这小兔崽子,差点惹上大麻烦了!快把人给放了!”小霸王一听,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难道这人身份很重?不能抓? 刑部尚书一看自己儿子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这是圣上新封的安嫔娘娘的母亲,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小霸王想到最近好像确实听说了宫中有个新封的娘娘,还因为这个人,圣上把云贵妃都给打进冷宫了。 这下,小霸王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在放了刘氏之前,先是给了那名仆人一些钱,算是把这件事了结。 刘氏被放出来之后,先是斜眼看了一眼那些捕快,就去找走在后面的安清雅。安清雅被刘氏画成一个很不起眼的存在,再加上安清雅想着刘氏要是坐牢的话,很有可能牵连自己,就打算跟在后面,看事态的发展。 没想到,这跟来就看到了转机,自己和母亲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了。看那些人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想着就给刘氏使眼色,让刘氏先找个住的地方。 刘氏看到安清雅的眼色,对刑部尚书说道:“你快去给我们安排个地方,让我们梳洗一番,然后带我们去找安端雅。”刘氏指使起人来,很是得心应手。听到刘氏说话的语气,刑部尚书差点没忍住自己的脾气,多次深呼吸之后,找人给她们安排了住处。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初次进宫 刘氏带着安清雅在刑部尚书找的客栈洗漱了一番,安清雅也恢复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刘氏看着自己的女儿长的这么好看,根本不必安端雅差,说不定,不用嫁给那些权贵,就算是嫁给圣上,也是可以的。 刘氏想到什么就对安清雅说什么:“清清啊,娘觉得你比安端雅那个小贱人好看多了,那个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你这样才会让人心疼。进宫服侍圣上真是便宜她了,你要不,也进宫?”刘氏说完看了看安清雅的脸色。 安清雅却根本不想进宫,说道:“娘,世人都说当今圣上喜怒无常,谁知道她安端雅能得宠多少时候?我要嫁就嫁给听我的话的人。”说完,安清雅还眼唇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安端雅得意不了多久,还是笑别的什么。 刘氏一听,想来也是,自己也舍不得把女儿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再说了,现在安端雅在宫里,自己让她作什么她敢不做?那我就到处宣扬她不孝敬父母!百善孝为先,不孝敬父母的人,她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次日,刘氏得到通知,可以去探望安端雅了。这就让传话的人带路,自己和安清雅走在后面。一进宫中,刘氏和安清雅就像是见到骨头的狗一般。安清雅还掩饰一番,只有看到特别激动的东西的时候,才会露出贪婪的眼神。 而刘氏,从一进宫就没收敛过自己的神色,看看这里,再看看哪里,总觉得既然安端雅受宠,那这些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认真几下她看重的东西,刘氏想着一会向安端雅讨要。想着安端雅有这么多东西,刘氏心里更是嫉妒。 没过多久,母女二人就被带到了长清殿,这时,安端雅已经坐在桌前准备应付刘氏。当初得到刘氏要来的消息,安端雅和兰心差点被气死。想到自己在安家受到的哭,现在刘氏竟然敢来,那就让她尝尝自己当初经历的。 虽然不能明上给刘氏难堪,但暗地里还是能给她使绊子的。 本来自从云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安端雅以为惊羽是真的心疼自己,也是真的爱上自己了。没想到的是,查清事情真相的当天,惊羽不在自己这里留宿,这也罢了,就当是他有事要和朋友商量,安端雅也看出来了,那天所在的那个大夫是圣上的朋友。 可谁知,第二天,惊羽竟然去了辰妃那里,就算是没有在辰妃那里留宿,但也没在自己这里。而后过了两天,惊羽终于来自己这里了,却连晚膳都没吃,坐了一会儿,和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明明说话的时候,自己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圣上的思念,为什么圣上没有留下来呢?难道圣上对云贵妃还有感情,看到自己就会想起云贵妃,所以不想见到自己吗?安端雅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原因。 不过五天时间,安端雅和辰妃就斗了许久。都想着谁能把惊羽留下来。安端雅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的留,而辰妃却是用“赶”的方法。不管怎么赶惊羽走,因为她的真性情,却常常让惊羽非要留下来。 所以这段时间,惊羽在辰妃那里的时间也多过安段雅,毕竟安段雅也不如初见那时清纯,现在也是有些小心机了。 正在安段雅苦恼怎么抢来惊羽的宠爱的时候,谁知道竟然有更让人生气的事情传来,就是刘氏带着安清雅来了。安端雅恨刘氏的同时更恨安清雅。刘氏只是表面上对自己不好,可安清雅特别能装,抢走了安端雅父亲的爱。 这是听到她们要来的消息,安端雅想到了那过去的耻辱。 还记得之前安段雅的父亲对她更好,但就是因为安清雅的计谋,一点点的夺走了父亲的关注。过去的某一天,安清雅说自己的一个簪子丢了,很是着急,个个院子找,最后却在安端雅的房间找到。这是让刘氏添油加醋的给安县丞说了。 安县丞起初也不信是安端雅偷的簪子,但刘氏非要惩罚安端雅,安父没办法,只能当众询问安端雅。安端雅很是倔强,不管安父怎么问,她都只有一句:“不是我拿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在这时,安清雅用帕子擦擦眼泪,跟安父弱弱的说:“爹爹,我刚想起来,这个不是姐姐拿的。”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安端雅一眼,当时的安端雅沉不住气,瞪了安清雅。 接着安清雅又说:“姐姐之前来我屋中,见到这个簪子好看,我就送给她了。我之前以为不见了,是因为这是父亲给我买的,我一直很珍惜,一时间就忘了这个已经给我送给姐姐了。” 安清雅说完,又是小心的看了看安端雅,像是在问她,我这样说行不行? 安端雅没理她,加上自己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就直接对安父和刘氏说:“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那我就回去了。对了,那个簪子我一点也不喜欢,要拿走就拿走吧。” 说完,安端雅转身就走了。安父本来还想安慰安端雅,但又看到安清雅委屈的样子,随即想到安清雅今日的大度,就没有去管安端雅。先是仔细的安慰了快要哭了的安清雅。从这事之后,安父对安清雅更是多了几分宠爱。 这个簪子,其实是安父给姐妹两个人买的,因为安父一个男人,不知道姐妹两个人喜欢什么,就听了店老板的话,给两人买了簪子作为新年礼物。本来挑的是两个不一样的,但是安父想到两个女儿可能会喜欢上同一个而闹矛盾,就买了一摸一样的。 安清雅刚收到簪子的时候,很是高兴的对安父表达了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欢,把安父哄走之后,因为闲簪子丑,一次都没有带过,每次安父询问,都说:“这是父亲的心意,我不忍心拿出来戴上,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安父一听也不再管她。 因为安父是分别给的,安清雅也没有戴出来过,而安端雅自从收到礼物就一直戴着,她以为这是父亲单独给自己买的,心里很是高兴。有天安清雅看到安端雅头上的簪子,心生了一计,就出现了之前的那幕。 安父也以为是安端雅拿的,因为他知道在安端雅的心里,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如今看到自己送给安清雅的簪子,难保不会有嫉妒,既然是小孩子,做了错事也是难免的。 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一幕幕,安端雅很是生气。每次安清雅陷害自己,却总是装作无辜的样子骗过父亲,安端雅心里就是一阵愤恨,但她又不能拿安清雅怎么办。 现如今安清雅和刘氏来找自己,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没本事的傻子吗?虽然没经历过大的宫斗,安端雅在这几天,也变得有点心计了,毕竟没有心计,怎么能留住惊羽? 刘氏一进宫中,就坐到安端雅的身边,然后厉声说道:“你看到我来了,还不把主座让出来?怎么,你就是这样没有孝道的人吗?” 安端雅看到刘氏这样,也不生气,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在这宫中,向来尊卑分明,我作为圣上的妃子,代表的是圣上的颜面,我若是把主位让给你,这不是在打身上的脸吗?”安端雅说着,看到刘氏仍是不忿,“再说了,你再大,能有圣上大?” 说完这句,安端雅脸色严肃,像是刘氏若是再说出什么横话,就打算直接叫人的样子。安清雅看到这边气氛有些僵,就连忙说道:“姐姐,娘她也是不懂,你好好说就是了,语气这么重,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不尊重娘呢。说完像是害怕安端雅一样,快速的远离安端雅。” 听了这话,安端雅气极反笑,别以为她不知道安清雅这话什么意思,表面是在为自己着想,实际上还是说自己不孝。还有安清雅每次都离自己远远的,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一样,这般姿态,也不知道做给谁看?既然你能装,我就奉陪到底! 安端雅给兰心了一个眼神,兰心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开口说道:“夫人,娘娘只是担心你们在宫里闯什么祸,毕竟,闯祸以后,可不是说一顿就好了,严重的话,可是会被砍头的!”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娘语气重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听到兰心这样说,刘氏生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什么爱之深责之切,都是安端雅这小贱人想要出口气罢了,她这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是受宠几日而已,就这么嚣张,她可能是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整治她了。 刘氏想着给安端雅一点颜色瞧瞧,就直接打了兰心一巴掌:“主人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道理?”因为刘氏的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只听到“啪”的一声,兰心的脸就肿了。安端雅看到刘氏这番动作,很是生气。 而这时安清雅直接泪眼汪汪的拉住刘氏的手,对刘氏说道:“娘,奴才不懂规矩,让姐姐惩治就好了,你怎么能亲自上手呢?这手都红了。”这话虽然是对刘氏说的,但这宫中也没多少人,耳朵没聋的人都听到了。 安清雅又对安端雅说道:“姐姐,你这宫中有消肿的药没有,娘的手都肿了,你都不知道给娘看一看。”说完还埋怨的看着安端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安端雅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安端雅看着这一幕,既生刘氏和安清雅的气,也生自己的气。本自己自己可以整治她们,结果不仅让兰心挨打了,还让安清雅博得了一个好名声。安端雅在心里再次警告自己要沉得住气,也迅速做出来着急的表情。 安端雅快速的让人拿出了消肿的药,让兰心下去给自己上药,而自己面带心疼的给刘氏上药。 第三百七十二章 被抓 却说颜如玉只觉得一阵的昏昏沉沉,之后便就昏迷不行了,而单田看着颜如玉昏睡的睡颜,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后便将颜如玉给扛上了肩头,飞身离开了树丛。 之后单田便带着颜如玉到了一个山洞中,然后将颜如玉给放到了山洞中一个比较干净的石头上面,而自己则在外面找了个水源,弄了点水回来了。 单田找到了水源,喝了两口水,接着又将随身携带的水壶里面灌满了水,然后便又回到了山洞中,此时颜如玉仍旧是紧闭着双眼,那样子很是听话乖巧,单田看着睡着的颜如玉,他走到了颜如玉的跟前。 单田注视着颜如玉,她睡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坠落凡间的仙子一般,让久经刀光剑影的剑客的坚硬的内心此时也跟着柔软了许多,单田不自觉的伸出了一只手,朝着颜如玉的脸上便抹了过去。 只觉得那白皙的皮肤触手直觉一阵的温暖和柔软,就像是在摸婴儿的肌肤一般,他那长满茧子的大手在颜如玉的脸上轻轻摩挲,很是害怕万一自己把握不好力度,会挂到了颜如玉的柔软的肌肤。 不知道摩挲了多久,单田倒是不愿意将手从那肌肤上面移开,但是他知道即使再不愿意,现在面前这个女子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一想到这些,单田便就收回了手,然后只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息声,没事,只要绝靖没有了,那美人总会是自己的。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单田便又是将那水壶里的水倒在了手上一点,然后便朝着颜如玉的脸上洒了过去。 颜如玉被那冰凉的山泉水一洒,只觉得一阵的凉意袭来,她微微的蹙了蹙眉毛,接着便见到那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然后便睁开了眼睛,只觉得似乎是一汪秋水一般,而单田便沉溺在这秋水中无法自拔。 颜如玉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四周都是石壁,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脑袋中似乎是一片空白,之前的事情有些记不起来了。 颜如玉看着周围的情况,突然便有一张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颜如玉觉得这脸有些陌生,但是仔细看去,那双眼睛却说很是熟悉的。 “是你!”颜如玉指着面前的单田,她认出来了单田的眼睛,之前就是单田绑的她,不知道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单田看到颜如玉认出来了自己,于是便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也在颜如玉躺着的石头边上坐了下来,又将水壶里的水喝了一口,伸手抹了一把嘴边的水,然后歪着头看向了颜如玉,“认出来了?”单田反问道。 颜如玉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个人跟自己无冤无仇的,却将自己给绑了起来,颜如玉怎么也是不会忘了的,与是颜如玉便瞪着单田,但是单田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颜如玉看到对方如此的厚颜无耻,自己都已经是如此的恨他了,但是他却还是一个劲儿的笑? “你笑什么?”颜如玉瞪着单田说道,然后便从石头上坐了起来,但是一点也没有往后退的感觉,反而是顶着脸,直视单田。 单田看到颜如玉脾气还挺火爆,便更是来了兴趣了,摩挲着下巴,审视着颜如玉,这样的女子,如果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妻子,那也算是此生无憾,夫复何求了。 而颜如玉看到单田看着自己,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便更是生气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手边并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想要顺手抓起来一个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饶了对方。 于是颜如玉便只是伸手,便朝着单田准备打过去,但是单田看到了颜如玉打过来的手,却也并不多,反而看上去像是故意的迎了上来一般,颜如玉打在了单田的身上,单田的表情还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颜如玉便更加生气了,“你这个人,无耻!” 单田看到颜如玉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于是便也笑着一边摸着刚才颜如玉打自己的地方,一边说道:“是,是,我是无耻,能被你这样的美人儿打一下,不管被人说什么,我都认了。”一边说着,还一副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颜如玉知道,跟这样的人,自己就是再怎么生气,都是于事无补,不如索性不搭理他,说不定这样还会好一点。 于是颜如玉便只是将脸撇向了一边,并不搭理单田。 单田看到颜如玉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于是便也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于是单田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的柴,在山洞中升起了火,这山林中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便是冷的很,而且这附近还有野兽出没,生一堆火,也还是很有必要的。 颜如玉此时也觉得坐在石头上有些凉了,但是仍旧是不愿意服软,就是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她绝对不会向单田低头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绝靖究竟怎么样了。 思忖至此,颜如玉的表情便又凝重了几分,自己出来的时候,只当是绝靖让自己出来的,所以便什么人都没有告诉,现在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如果没发现,想必也快了,如果发现了,不知道绝靖究竟会有多着急。 颜如玉知道绝靖身世也是十分可怜,不过还好后来碰到了萧恒炎,跟着萧恒炎,绝靖才算是慢慢好了不少,但是仍旧是性格十分的孤僻,好在后来他们遇见了彼此,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可以相互慰藉。 颜如玉不敢想,如果自己不再绝靖的身旁,那绝靖究竟该是会有多可怜,一想到这些,颜如玉便觉得十分心痛,想要尽快的回道绝靖的身旁,可以陪着他,但是又看到现在自己伸出的情况,也知道这样是暂时不可能的。 但是颜如玉转念一想,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便认输了,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才好,自己跟绝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如果自己就这么放弃了,那便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颜如玉想到这里,便又想四周看了过去,此时火堆已经是升起来了,不时的可以听见“噼啪” 声,火光映着四周的石壁,看上去倒是温暖了不少。 而单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野鸡,正用木棍串着,在火堆上烤着,烤肉的香味正在这山洞中蔓延开来,颜如玉此时才发觉自己也是有点饿了,于是便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是空空的肚子了。 颜如玉看着那烤的有些金黄了的鸡肉,微微的咽了一口唾沫,但是只是一句话都不说,又背过身,躺在了那石头上。 而单田在哪里靠着鸡肉,自然是注意到了颜如玉的动作,他眼角扫到了颜如玉看着那鸡肉渴望的眼神,于是便故意的将肉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但是突然又看到颜如玉又背过身躺在了石头上。 单田虽然是个整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剑客,但是却并不是那样的粗枝大叶,也是有细心的一面的,他之前在这个山洞中住过,自然是知道那石头对他来说是不算什么的,但是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说,还是有些冰凉的。 单田想到,颜如玉此时躺在那里一定是又饿又冷,饥寒交迫的,如果自己此时能让她过来围着火堆吃东西,那她会不会就对自己增加一点好感呢? 此时的单田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标是绝靖和绝影,他只想要讨好面前这个女子。 于是单田便一手拿着那烤好了的鸡肉,走向了颜如玉的跟前。 颜如玉正在那里躺着,她自然是睡不着的,因为现在她真的是又冷又饿,但是即使睡不着,她也不想搭理单田,于是颜如玉便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在想着以前跟绝靖在一起时候的事情。 颜如玉一边想着,一边自我催眠,“我不冷,我不饿,我不冷,我不饿……” 而单田此时走到了颜如玉的身后,因为颜如玉并不会什么武功,而单田的轻功又是十分了得的,所以颜如玉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单田。 单田站在颜如玉的身后,正准备将手中的鸡肉放在颜如玉的面前,好引诱一下她肚子中的馋虫的,但是突然听到颜如玉口中在嘀咕着什么,于是便仔细听了过去,只听到颜如玉用近乎是不可闻的声音,在那里做着自我催眠。 于是单田便觉得有些好笑,不有的“噗嗤”笑出了声音来了。 颜如玉被单田这突然的笑声给吓了一跳,于是便转身看向了过去,只见到单田正一手举着鸡肉,一手捂着嘴巴,然后在笑着她。 颜如玉一看到便有些生气,于是便索性坐了起来,然后仰头看着单田,“你笑什么?” 单田听到颜如玉这样问,只是什么都不说,眼睛看着颜如玉,颜如玉从单田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几分的笑意。 颜如玉知道单田一定是想要趁着自己饥饿疲惫的时候想要有什么阴谋,于是颜如玉便更是要装作一副自己很好,什么都不需要的样子。 颜如玉仰起脸,很是倔强的瞪着单田,单田看到颜如玉这个样子,却也并没有在意,只是轻松的笑了笑,他知道颜如玉不过是在故意的装做这个样子罢了,说不定她现在是有多需要一堆火和食物呢。 第三百七十三章 温暖 “咕噜”这一声听起来很是响亮,在这样空旷的山洞中,又只有颜如玉和单田两个人,所以便更是清楚了。 颜如玉只顾着自己面上一定要装作十分的坚强,如此才可不被对方给看轻了,但是没想到那肚子中的馋虫闹起了五脏庙,还是将她给出卖了,颜如玉自己也是很是恨铁不成钢,怎么什么时候叫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这样不是摆明了向面前这个不安好心的人给示弱吗?颜如玉如此要强的人,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此时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发生了,颜如玉就是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了。 与是颜如玉便只是看着单田,虽然仍旧是一副很是倔强的样子,但是眼神中明显是十分心虚的。 单田自然是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此时看到颜如玉眼神中一丝躲闪的神色,于是便更是觉得好笑了,这个女子甚是有趣,于是单田便又歪着头,笑着看着颜如玉,将手中的鸡肉只是冲着颜如玉摇了摇,“怎么,这位大小姐,要不要尝尝?” 颜如玉盯着单田手中的鸡肉,说实话,她现在真的是很是饥饿了,但是心中觉得一定不能示弱,于是颜如玉便冷冷的看着单田说道:“哼,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不需要!”颜如玉一字一句的说道,口气很是强硬,铿锵有力。 但是很是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颜如玉确实是饿了。 单田看到颜如玉倒是如此的倔强,于是便决定不勉强,既然她这么嘴硬,那便小小的惩罚她一下也好,这样以后颜如玉如果是跟了自己,也好不会太过分了。 于是单田心中这样想着,他便将鸡肉放在自己嘴边,眼睛看着颜如玉,然后一口啃了下去。 颜如玉眼角扫到单田那啃过鸡肉的嘴巴上,满嘴都是油,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雅,但是却感觉很是好吃,颜如玉便又是咽了咽口中的唾沫。 “咕噜”又是一声很是嘹亮的声音从颜如玉的肚子中传了出来。 颜如玉此时身心已经是备受折磨了,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跟着背叛了她,于是颜如玉便觉得心里的那股强撑着的劲儿也跟着崩塌了,那刚才还气势十足的身体此时便弱了下去。 单田看到颜如玉低下了头,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于是便觉得自己这次做的还算是不错,既然已经惩罚到她了,也就可以了,毕竟单田自认他还是挺怜香惜玉的。 于是单田便看了过去,然后将鸡肉递到了颜如玉的面前,“另外一半,我还没啃,你拽下来吃。” 单田说过之后,便看向了颜如玉,但是只见到颜如玉仍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连刚才跟自己抬杠的劲儿也没有了,要说单田自己也觉得奇怪,颜如玉跟他叫板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子太过刚硬了,得好好治治。 但是此时颜如玉一声不吭,单田又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单田便低下了头,朝着颜如玉的脸上看了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倒是让单田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面前的女子竟然哭了。 单田有些慌乱,他只是想稍微惩罚一下她,没想要让她哭啊,于是单田便连忙将手中抓着的鸡肉整个的连着棍子都递到了颜如玉的手中,然后说道:“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想吃就之说就好了,给你,都给你!” 颜如玉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觉得此时心中很是酸楚,已经是饥寒交迫了,而且还碰上了这么一个无赖,真的是让她觉得心中很是难过,绝靖也不知道究竟发现她丢了没有,如果发现了为什么不快点来救救她。 一想到这些,颜如玉便哭的更加伤心了,单田不知道为何,便将颜如玉手中的鸡肉赶紧的往颜如玉的嘴边放,“吃吧吃吧,吃饱了就没事了。” 颜如玉也不搭理,只是放声大哭,她此时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她就是心里难过,就是要哭出来才好。 也不知道究竟是哭了多长时候,颜如玉才算是渐渐止住了哭声,而她手中的鸡肉也已经是凉了。 单田看到颜如玉停止哭了,原本一个美貌的女子,此时满脸泪水,倒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 单田便更加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了,于是便注视着颜如玉,小心翼翼的问道:“好点了吗?” 颜如玉从被单田给绑回来到现在,发现这个单田似乎是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于是便也放松了对单田的警惕,听到单田询问,于是颜如玉便点了点头。 单田看到颜如玉总算是好点了,于是便也就放心了,脸上露出来了一个释然的笑容,他看了看此时抓在颜如玉手中的鸡肉,然后便指了指。 颜如玉便低头看了看,只见到刚才还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鸡肉,此时已经是冷了,而自己肚子中还是饥肠辘辘,于是便觉得有些可惜。 单田看到颜如玉这个有些惋惜的样子,于是便轻松的笑了一下,然后从颜如玉的手中接过了鸡肉,颜如玉看着单田,单田便从石头上下来,然后将手伸到了颜如玉面前。 颜如玉不知道单田究竟想要干什么,只听到单田说道:“来,过来。” 颜如玉觉得单田似乎也是没什么恶意,于是便并未理会单田伸过来的手,只是自己从石头上下来了。 单田看到颜如玉仍旧是一副警惕的样子,也并没有在意,只是一笑,然后便将颜如玉给让到了火堆旁。 此时火已经是有些小了,单田怕颜如玉冷,于是便又赶忙又加了柴火,之后火势便慢慢的大了起来,颜如玉只觉得四周暖和和的,心中的不快便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单田看到颜如玉脸色好点了,于是便也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然后又将手中的鸡肉放在火堆上面,加热一下,毕竟他们两个都没有吃饱呢。 颜如玉看到单田靠着鸡肉,看上去很是认真的样子,于是便也看了两眼,对方脸上有一跳很明显的疤痕,看上去像是被利器所伤,而且看到单田的打扮想必也是经常动刀动枪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自己跟别人又没有什么仇怨,难道对方是什么山匪一类的人? 心中想着,颜如玉便又打量了过去,在火光的照射下,单田也没有那么可怕,而且从刚才单田的表现来看,似乎对方心里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真是想不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颜如玉摇了摇头,便又低头看向了面前的火堆。 “好了。”颜如玉正在看着跳跃的火焰,突然便听到单田如此说道,于是颜如玉便也回过了神,只见到单田又将那鸡肉递了过来,颜如玉知道对方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于是也对单田点了点头,然后从那鸡肉上扯下来了一点,拿在了手中,轻轻的啃了过去。 单田看到颜如玉将鸡肉放在口中吃了起来,于是便一直盯着,想要听到颜如玉的评价。 颜如玉看到单田如此直直的看着自己,一时便有些不自在,但是紧接着便听到单田问道:“怎么样?味道可还好?” 颜如玉听到了单田如此询问,便知道原来单田只是关心自己做的鸡肉是否可口而已,如此说来,颜如玉便仔细品尝了过去,还算是不错,于是颜如玉便对着单田点了点头。 单田得到了颜如玉的肯定,于是便也放心了。 “你也吃吧,”颜如玉看到单田只是一只手拿着鸡肉,并不吃,于是便也提醒单田,如果再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单田听到颜如玉这么说,便觉得心中一暖,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为南铭彦所利用,整天都是觉得心中冷冰冰的,不记得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世间的温暖了,此时竟然被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如此关心,单田觉得就是让自己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单田冲着颜如玉笑了笑,然后便将手中的鸡肉也放在了口边,撕咬下来了一块儿,他觉得之前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但是都比不上今日的鸡肉来的好吃。 颜如玉看到对方一边大嚼鸡肉,一边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便有些不自在,于是便低下了头,继续小口吃着肉,看着火。 单田看到颜如玉低下头的样子,更是觉得心动不已,如此的女子,能够嫁给自己,那真的是让自己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却说此时绝靖已经是找疯了,他派出去的人已经是找了很多地方了,但是回来的回话都是没有找到。 而绝影看到绝靖这个着急的样子,想要帮忙,但是却是一直都找不到颜如玉,于是便走到了绝靖的跟前,拍了拍绝靖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关切的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绝靖听到了绝影这么说,于是便抬头看了绝影一眼,他知道绝影这个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他们已经是将军营里的军士派出去找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仍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个山林中一到了晚上,便十分危险,而颜如玉更是什么武功都不会,如果真的碰上了什么事情,真的是不敢想象。 如果等到找到了颜如玉,那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教会她防身的武功,绝靖在心中暗自的给自己如此安排。 可是现在即使他已经是想好了今后的事情,面前的事情依然需要绝靖尽快的解决,尽快的找到颜如玉,这个是绝靖现在急需要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是再怎么安排也是枉然,再怎么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初露端倪 却说绝靖那边是正在寻找人,而在方越国,刘氏和安清雅也已经是住进了宫里。 本来住进宫里的人都是需要严格盘查的,但检查的人因为知道这两人是最近正出尽风头的安嫔娘娘的家人,就直接汇报给了惊羽。而惊羽早在查安端雅的信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安端雅和那两个人的关系了。 惊羽也知道最近安端雅和刚入宫的时候相比,变了不少。可能是自己的宠爱让她有点忘乎所以了,竟然敢对他耍心机,就也不管刘氏等人的事情了,全权交给安端雅处理。 安端雅本以为宫里的规矩那么多,只要自己表现出不愿意,刘氏和安清雅就一定不会住进来,可谁曾想,她们硬是装作看不懂安端雅的脸色,厚着脸皮以探亲的名义住进了安端雅的长清殿。安端雅不得不找人给她们安排住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端雅快被那母女二人给气死了。看到兰心还红肿的脸,安端雅心疼的问道:“兰心,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没让你说话的话,那母女二人就不会找到借口来打你。兰心,还疼不疼?” 安端雅红了眼眶,想要用手触摸兰心的脸,但又因为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让兰心更疼,是以动了动手,却终究没有摸上去。兰心看到安端雅这副心疼自己的样子,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气愤安端雅的软弱。 明明在府中就是因为软弱才会被欺负,当时也能理解,是因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可现在呢?她安端雅都有圣上做靠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软弱?明明不是自己和她的错,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认错? 兰心也不懂安端雅到底是在怕什么,安端雅也不知道。是刘氏积威已久,让自己一看到她就从心里生出恐惧,还是因为父亲,父亲一直想要自己和她们和睦相处,如果她们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到时候父亲怎么办?又要夹在之间左右为难了。 安端雅本来想着给刘氏和安清雅一个下马威,但最后还是失败了,非但没有让刘氏等人害怕自己,反而让他们觉得她安端雅就算现在是个娘娘,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照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兰心想了想,觉得娘娘不能这样下去,就对安端雅说道:“娘娘,你现在贵为安嫔,你可以随意处置她们,如果她们找借口,你就说这是规矩。”安端雅听到兰心这样说,又有些心软,想到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兰心看到安端雅没有立即接上自己的话,就趁机又加了一把火:“娘娘,我看刘氏这次前来,很有可能是打算把安清雅献给圣上,你看安清雅那么会装,万一勾搭走圣上的心,那可怎么办啊?” 安端雅一听,也不再犹豫,只要是牵扯到惊羽的,不管是什么都能让她下狠心。安端雅想到安清雅从小就和自己抢父亲,现在又要和自己抢夫君,脑海中出现了惊羽和安清雅琴瑟和鸣的画面,安端雅顿时怒了。 安端雅呲着嘴,眼中充满了狠意,说道:“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兰心看到安端雅下定了决心,也就想到了自己多年来的仇恨可以报了,心情也变好了。 不过几日的宫中生活,主仆二人就已经忘了初心。安端雅把兰心当长辈,事事尊重她,而宫中的人也一直巴结着兰心,导致兰心膨胀了起来。而安端雅也是如此,不过是几日帝王恩宠而已,就已经把惊羽当作是自己的所有物,这野心也太大了。 他们这么快就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所致。因为很少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安端雅一直都很不安,而惊羽的出现,让她拥有了许多曾经想象不到的东西,而她不想让这些东西不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牢牢地抓住惊羽。 安端雅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扭曲了,她甚至觉得惊羽是为她存在的,老天爷看她之前那么可怜,特意让惊羽来补偿自己的。兰心呢,也是以前和安端雅一起受苦,甚至为了安端雅,提前到宫中适应。 兰心在宫中适应期间,因为没有任何背景,一直都是小宫女,随便一个宫女太监都可以欺负她,而在后面,安端雅进宫了,最重要的是安端雅得宠了。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安端雅得宠,连带着被她尊敬的兰心也水涨船高,再也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现在的兰心想要什么,基本上都有人给。兰心想到就连安端雅都尊敬自己,把自己当作长辈,其他人的地位那可就都比自己低了。 也幸亏这两人的内心虽然扭曲,但一见到惊羽,就什么也不敢做,和从前一样。要不然惊羽早就把安端雅给弄死了。虽然说安端雅和兰心掩饰的很好,终究是有些不同的。惊羽在看望几次安端雅的时候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渐渐的来长清殿的次数也变少了。 这次,惊羽在辰妃那边碰壁之后,来到安端雅这里来寻求心理安慰。想来不是自己的魅力变低了,是辰妃这个人不懂得欣赏。惊羽在去长清殿的路上时,就已经命人的通报了。过了一会儿,惊羽到达长清殿,这个时候安端雅已经站在外面迎接了。 看到站在门外的安端雅,惊羽眼中闪过一道光亮。想着这些日子没有认真看安端雅,好像错过了不少东西。 安端雅出门迎接惊羽的时候,穿的不再是以前的素色衣服,虽然安端雅自己惊羽喜欢看她穿素色衣服,但她知道惊羽是在透过她想别人。安端雅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把穿着稍微做了些改变。 她本意是想着不能一下子转变,要慢慢来,这样惊羽迟早有一天记住的就是她安端雅。至于之前惊羽在想什么,她也就当作不知道。 惊羽看着身着红衣的安端雅,心里有些不悦。不仅仅是因为安端雅这样不想姜楚沫,更多的是安端雅根本撑不起这件衣服。想当年姜楚沫穿红衣的时候,月华灼灼,惊为天人,每个看到的人都能感受到此人的肆意张狂。 可如今,安端雅顶着这张脸,却实在是撑不起衣服,就像是东施效颦。没有那样的气质,却非要这样做,不仅仅掩饰了本身的优点,更是把她的小家子气突现了出来。一眼望去,就是个笑话。 惊羽也不知道安端雅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或许是为了吸引自己的眼光?心里思绪万千,但面上确实对安端雅的赞美,惊羽说道:“安嫔今日真美,朕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 安端雅听到惊羽的赞美,心里很是得意,但依旧红着脸低下头,说道:“臣妾谢圣上赞美。”尽管安端雅低头的动作很是迅速,但惊羽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惊羽想了想,也不知道安端雅在得意什么,心里有些警惕,但还是笑着和安端雅一起进了宫中。 从惊羽进入长清殿,刘氏和安清雅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原因还是刘氏的嚣张。 刘氏本以为自己住进宫中之后,就会有许多宫女太监伺候自己,在家是锦衣玉食,想来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不能过,可谁知自己还没开始作威作福,宫女太监就不见了,刘氏还因此发了好大一通火。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过来了,却还是在说着什么:“我今天的运气真差,没有去主殿伺候圣上,还是被派到了这边。”说完,还嫌弃的“切”了一声。刘氏听到这后,直接一把上就上去了。 刘氏还在府中的时候,想要打人都是有奴才上的,可现在刚进宫,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刘氏只能自己亲自上。刘氏打完人,安清雅细声细语的安慰,这一招,已经被她们两人耍的炉火纯青了。 安清雅最后还发发善心去安慰了一下被打的小宫女,说道:“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母亲太激动了,你能告诉我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小宫女也不是个傻子,在后宫中生活时间长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像安清雅这种人,就是绝对不好惹的,她表面上是在维护你,背地里,什么时候阴你一把你却还在傻笑。 这名宫女看着安清雅和善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直接跪下来说道:“刚才圣上到了,安嫔娘娘那边人手不够,就从我们这边抽了点过去。”说完,还瑟瑟发抖的磕了一个头。 安清雅看着小宫女还挺识趣的,就打算收了她作为自己在这宫中的一个棋子。 等这个宫女磕了好几个头之后,连忙把她扶了起来,眼中流出几滴泪水,甚是心疼的看着小宫女被磕出血的额头,说道:“别再磕了,我看着都心疼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以和我做朋友吗?在这宫中,我初来乍到,一个朋友都没有,很孤独。” 安清雅说完,还从怀中掏出手帕给小宫女擦了擦伤口。虽然动作轻柔,但没有上药,直接用手帕去擦拭,伤口也十分的疼痛。小宫女知道眼前之人是个狠角色,不敢有丝毫动作。规规矩矩地说道:“谢小姐原谅奴婢,奴婢没有名字。” 说自己没有名字,那就是愿意舍弃从前,让安清雅重新给她命名的意思。安清雅听了,也没有得意,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叫做画莲吧。对了,我这里没有伤药,我们去找姐姐要吧。”安清雅想要去看看惊羽长什么样子,趁机提出了这个想法。 刘氏看到安清雅这么快就收服了一个宫女,越发的喜欢自己这个女儿了。想她安端雅再怎么厉害,自己的女儿还不是收服她安端雅宫中的人? 第三百七十五章 献舞 安端雅这边,惊羽刚进去就被安端雅拉着坐了下来。惊羽对后宫中人多少都有一些包容,毕竟惊羽想要看看这些人能做到哪一步,能不能给他一个惊喜。 是以安端雅拉着惊羽坐下的时候,惊羽也就顺着安端雅的方向坐了下来,想要看看安端雅今日如此反常是为了什么。 安端雅看到惊羽如此的配合自己,心里更是得意的不行,看吧,连圣上都是听我的,至于辰妃什么的,看她有什么本事和我抢! 安端雅看了看周围侍从的反应,就让他们退下了,退下的人中,也有兰心。见到殿中只有圣上和自己两人,安端雅对惊羽说道:“圣上之前不是说过喜欢看我跳舞吗?我刚学会了一个舞蹈,只想要跳给圣上一个人看。”说完,安端雅还害羞了一下。 惊羽看到安端雅这样,也不多做评价,就给她了一个眼神,示意安端雅开始。安端雅走到房间中间说了声:“开始吧。”一阵琴声就从屏风后面穿了出来。安端雅和着琴声,翩翩起舞。其实安端雅之前并不会跳舞,现在的也只是刚学了没几天罢了。 安端雅跟着舞娘学了几天跳舞,因为她没有学过基本功,舞娘也不敢教她难做的动作,看着安端雅艰难的做完,说了几句让安端雅高兴的话“娘娘真有天赋”“娘娘跳得太好了”“娘娘再练习几遍,就没有几个人能追得上了”。 安端雅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奉承自己,但心里觉得只觉得这些人说的夸张了一些,除此之外,自己跳的也还不错。 就这样,安端雅先是给宫中的宫女跳了一遍,宫女虽然知道安端雅跳得不好,但也不能说出来,万一安端雅生气了怎么办?长清殿的宫女太监都被安端雅养的眼高于手,渐渐的对安端雅也只有表面上的尊敬了。 就这样,惊羽见到了此生最丑的舞蹈,也不能说是丑,只能说跳舞的人一直在做一些很奇怪的动作,说是在拉伸,又像是在拥抱。最重要的是安端雅的脸上全是沉浸其中的哀痛。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惊羽还是忍住了捂眼睛的冲动,看到了最后。 安端雅跳完之后,还久久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惊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手以示赞赏。安端雅听到掌声回过神来。眼中带有泪水的问道:“圣上看了有什么感触吗?” 惊羽回想了那个伴奏好像是《忆秦娥》,登时有些怒了,到底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借此来表达自己是个负心人?惊羽有看了看安端雅哀怨的眼神,更是气愤。说道:“安嫔来说一下,你跳这支舞有什么含义吗?” 安端雅不知道惊羽生气了,或者说,自从她认为惊羽为了她把云贵妃打入冷宫之时,她就已经开始认不清自己了。天天幻想着自己是圣上的最爱,圣上在遇到自己之前也是没有个知心人,在遇到自己之后,圣上就再也不需要别人了。 安端雅走到惊羽面前,摇了摇惊羽的手臂,说道:“圣上,难道你没有觉得那秦娥很是可怜,她的丈夫抛弃了她再也不回来。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边等啊等。”说着,安端雅还难受了变了声腔。说到底,安端雅的心里也是害怕惊羽一去不回。 惊羽看到安端雅都这样了,还给自己解释这个典故,气极反笑,说道:“安嫔真是见多识广,朕自愧不如啊。”惊羽扯了扯手臂,想要从安端雅的手中把自己扯出来。 这下,安端雅再傻也知道惊羽生气了。心里惶恐,圣上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他也像那故事中的男主人公一样,想要抛弃自己吗? 安端雅当初刚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还问了舞娘典故,听了舞娘讲的故事之后,一锤定音就选了这首曲子作为伴奏。那舞娘本来想要劝一下,但安端雅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让舞娘的心思作罢。 当时那舞娘想了想,以安嫔娘娘的受宠程度来看,不会有事的。舞娘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安端雅被圣上宠爱,想要看懂安端雅坠下云端的样子。没办法,有些人自己得不到幸福,就希望天下所有人和自己一样惨。 安端雅拽着惊羽的手臂死活不肯松手,想着如果自己松手,那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惊羽看着安端雅这样更是烦躁,不听话的宠物,不要也罢。 “安嫔娘娘有令,所有人都不许进去。”门口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斥责,那声音大的好像是故意让里面的人听到一样。接着又有一声委屈的声音传了进来:“就让我进去吧,我找姐姐有事。” 安端雅之前想要和惊羽共享二人的空间,就让所有人都出去了,而且为了能够不被人打断的跳完舞,特意下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可现在,里面惊羽和安端雅正在对峙,外面安清雅带着一个头破的宫女苦苦哀求着。 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安端雅总算是给惊羽了一个台阶下,也在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安端雅先惊羽一步打开房门,看到安清雅在外面。安端雅只想把惊羽藏起来谁也不让看,但惊羽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被安端雅关起来。 惊羽见安端雅打开门之后什么也不说,反而堵住了门,随即绕过安端雅走了出去。见到安清雅的时候,惊羽了然。知道这是安端雅那个从前总是欺负她的妹妹,什么也没说。 当初惊羽让她们进宫时,想的就是安端雅既然已经有能力了,应该会报复当初那样对待她的人。现在仇人送上门来了,惊羽也就当是看看安端雅到底会怎么做。但惊羽确实没想到,安端雅竟然会选择原谅这两个人。 在惊羽看来,有仇报仇才是正确的选择,以德抱怨的人,都是傻子。安端雅本来想在惊羽面前装作姐妹相亲,善良大度的样子,可正是她这副样子,让惊羽更加不喜欢她。惊羽自己就是个真小人,面对伪君子确实没什么好感。 随意的扫了一眼安清雅和刘氏,如愿以偿地看到二人的害怕,有瞥见安端雅偷偷看向自己的目光,惊羽很是淡定的走了。 安端雅本来想拦着惊羽不让她走,安清雅却打断了她的挽留,说道:“姐姐,我那边没有伤药,可以给我一点吗?”说话间,生怕安端雅斥责一样的用着哀求的表情。 安端雅看到惊羽走了,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只留下对安清雅的怨恨,都是这个贱人圣上才没有被我留下来,想着怎么折磨安清雅的时候,安端雅也忽略了跟在安清雅深厚的小宫女,那宫女头上还受着伤。 这幕被许多人都看到了,不过一天“安端雅以前善待宫女的表现都是装的”这个流言传遍了宫中,就连安端雅在之后几天出门,都有些侍从害怕的看着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清雅见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不仅达到了,还做的怎么好,真的很是高兴。她也没想到安端雅竟然还这么傻的配合自己,也不知道安端雅是真的没看到那宫女,还是假的没看到。反正安清雅只是为了败坏安端雅的名声,不急,一步一步来。 安端雅一看到安清雅那装可怜的样子,就想撕了她的嘴脸,但她还知道自己不能冲动,若是圣上知道自己这么不能包容别人的话,一定会讨厌自己。毕竟圣上喜欢她的善良。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安端雅才认真的看安清雅。 这一瞧,就看到了安清雅身后的宫女,问安清雅:“妹妹,这是怎么回事?这宫女怎么受伤的?是哪个宫的?”一听这话,和那名宫女平时较好的几人也心中诧异,原来娘娘都不急得我们。 安清雅想着鱼儿上钩了,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但我看到她受伤了,就要给她上药。姐姐,她这么可怜,以后就跟我好了。” 安端雅平时虽说对待宫女太监都很好,但她根本就记不住这么多人,事实上,安端雅除了经常伺候她的人外,只记得兰心。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端雅想到安清雅在自己面前装好人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看了看那宫女,安端雅语重心长的对安清雅说道:“妹妹啊,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宫女你还是不要放在身边好,万一她是得罪某宫的主子被赶出来了怎么办?依我看,还是放在我这边比较好。毕竟大家都会给我点面子。” 安端雅这番话,又是威胁了安清雅,又是向安清雅炫耀了一下自己在后宫之中的地位。是个主子都会敬她三分。 安清雅虽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忍住了,比起忍,安清雅从没输过。想到这次还能安排一个奸细到安端雅宫中,安清雅心中的气愤平静了许多,说道:“姐姐,不管怎么样,先给这位宫女上药吧。待她好了之后,是去是留,看她自己的想法。” 说完,安清雅像是知道那宫女会选择安端雅一样,不舍的望着那名宫女,但她真正的意思,只有和她对视的宫女知道。 接着,她们几人一同进了房间。安端雅派兰心去拿伤药,等待期间,安端雅想到最近经常用到伤药,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兆头。待兰心拿来药之后,直接把药给了安清雅,顺便把安清雅连同那名宫女一同赶了出去。 安清雅也不知道安端雅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不过她也不急,本来这件事情自己就没打算做,能不能做到也看运气。 第三百七十六章 颓废 却说绝靖在那里找的都快要疯了,但是依然是一点颜如玉的消息都没有,绝靖知道萧恒炎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并没有将颜如玉失踪的事情告诉萧恒炎,所以萧恒炎并不知道。 此时绝靖已经是找了一个晚上了,但是仍旧是一无所获,他坐在帐中,思绪万千,心中很是惆怅,“玉儿,你究竟在那里啊?”绝靖心中如此的呼唤着,他多想尽快的见到颜如玉,知道她现在一切安好,可是上天却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 绝靖坐在帐中,愁闷难消,便只能借酒浇愁了,而绝靖此时也从外面回来了,仍旧是一点颜如玉的消息都没有,看来得跟绝靖商量一下,换一个方法,也许可以。 “绝靖,绝靖!”绝影一边叫着绝靖的名字,一边掀开帐帘便进来了,他看到此时绝靖正满脸胡茬,颓废异常,坐在座中,一手拿着酒壶,正在往肚子里灌酒呢。 绝影觉得很是生气,他可以理解现在绝靖焦急的心情,但是碰到问题了,要赶紧想办法才行,坐在这里喝酒算是怎么回事? 绝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绝靖的跟前,然后从绝靖的手中夺过来了酒壶,“你给我拿过来!” 绝靖正在喝酒,此时正沉浸在对颜如玉的思念如狂之中,哪里注意到了绝影的到来,只觉得忽然什么人从自己的手中将酒壶给抢走了。 绝靖便赶忙想要抢回来,但是绝影看到绝靖这个样子,怎么会允许他继续喝酒,便只是将酒壶往帐外使劲儿一扔,只听到门外“啊”的一声惨叫。 绝影知道估计是刚才自己扔出去的酒壶砸到了什么人了,于是便没好气的对着帐外喊道:“是我!” 那帐外被砸到的人正准备发火,突然便听到是绝影的声音了,他们可是知道绝影的暴脾气的,于是此时哪里还会想着什么发火啊,赶紧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呢,绝影发火了,不然不会乱扔东西,如果被殃及池鱼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那被砸之人便赶紧的一声不吭,连忙躲开了。 绝影听到外面脚步声跑开的声音,于是便又转而看向了绝靖,绝靖知道是绝影了,便也不再抢夺酒壶,只是坐在座中一动不动的发呆,不知道现在颜如玉究竟是怎么样了,一夜过去了,这样的深山老林,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说,是多么危险的境地。 绝靖想到这里,便十分的恨自己,为什么要顾忌什么风俗,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守着颜如玉,也许自己一直待在颜如玉的身旁,她便不会失踪了。 绝影看到绝靖这个样子,于是便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一定要振作一点,赶紧想办法把颜如玉给找到了才行。” 绝靖却似乎没有听到绝影的话一般,仍旧是呆愣在那里,绝影看到绝靖这个样子,便上前锤了绝靖一下,“你给我理智一点好不好!” 而绝靖被绝影这一拳给打得直接便倒在了地上,但是他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仍旧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绝影算是看出来了,颜如玉一丢,绝靖便像是丢了魂一般了,此时绝靖是帮不上什么忙了,现在能指望的上的只有绝影自己了,于是绝影便瞪了绝靖一眼,然后转身愤然离开了,绝靖这样,他可一定要赶紧想办法把颜如玉给找到才行。 “玉儿,玉儿……”绝靖口中只是不住的低声的呼唤着。 而萧恒炎因为现在绝靖就快要成亲了,他便想着问问绝靖看看究竟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他已经是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都给准备了,但是也担心会有什么考虑不周的事情,毕竟这个可是绝靖的大事。 萧恒炎一直把绝影绝靖二人看做兄弟,所以自然也不会希望绝靖的婚事会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于是萧恒炎便决定去到绝靖的帐中,跟绝靖商谈一番。 而萧恒炎才刚走到绝靖的账前没多远的地方,便看到绝影气冲冲的从绝靖的帐中出来了,萧恒炎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两个整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中带着那样的疑惑,于是萧恒炎便来到了绝靖的帐中,他掀开了帐帘,只觉得一阵的酒味扑面而来。 萧恒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便朝里面看了过去,只见到绝靖正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萧恒炎便敛眸略微想了想,便朝着绝靖走了过去。 萧恒炎故意的清了清嗓子,绝靖竟然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坐在那里,萧恒炎也没有在意,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绝靖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这一抬头,萧恒炎倒是把绝靖此时的样子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此时绝靖头发散乱,目光无神,胡子拉碴,不知道究竟是经受了什么样的事情,怎么一夜之间,那个曾经冷酷孤傲的绝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萧恒炎知道如果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打击,绝靖是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萧恒炎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萧恒炎便蹲下了身子,扶着绝靖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绝靖听到萧恒炎询问,便将目光移向了萧恒炎的身上,只见到绝靖嘴唇微微的颤动着,似乎是十分激动,但是半晌只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萧恒炎并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着,良久,才听到绝靖说道:“玉儿,玉儿不见了。” “什么?”萧恒炎只是一惊,这边正忙着娶新媳妇儿呢,怎么突然便就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怎么也没有人告诉他一声,与是萧恒炎便询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绝靖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不见了,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绝影又去找了。” 一边说着,绝靖微微闭上了眼睛,“这样的地方,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凶多吉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绝靖知道这个是事实。 萧恒炎听了便坐不住了,这个是绝靖未过门的妻子,就这么就失踪了,不行,他绝对不允许,于是萧恒炎便不再管绝靖,直接站起来走到了帐外,吩咐了下去,全力搜寻,尽快的将颜如玉给找到,活要见人,死了,也要见到尸体。 之后整个军队便都开始了寻找颜如玉了。 而这厢颜如玉和单田待在这隐秘的山洞中,此时已经是一夜过去了,单田听到山洞外面似乎有鸟儿的叫声,便知道想必是已经天亮了,于是单田便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他朝着洞中四处环顾,只见到此时颜如玉正蜷缩在一旁,睡得很是香甜。 单田昨晚因为害怕颜如玉会趁着晚上逃跑,于是便点了颜如玉的穴道,此时他看过去,觉得这样的早晨,这样的美人,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多想就这样带着颜如玉浪迹天涯,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他们两个的生活。 但是单田知道现在还不行,现在自己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完成,要将绝靖绝影二人给尽快除掉,不然他知道,凭南铭彦的脾气,一定会不管自己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将自己给碎尸万段的。 已经是一夜过去了,他需要尽快的给绝靖传消息,告诉他只身前来,先把绝靖给杀了,然后再对付绝影,各个击破,想必也会不是太难。 心中如此想着,单田便又将颜如玉给安置好了,然后便独自出去了,他要去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而这厢南铭彦正在东凌国的皇宫,听着手下的暗卫给自己回报着事情。 “圣上,单田已经将颜如玉给抓住了,想必很快便会行动了。”那跪在南铭彦面前的黑衣暗卫如此的回到。 南铭彦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单田虽然是追随着自己,但是南铭彦很清楚,单田这个人不是太容易把控,此次让他去,也无非是觉得单田的功夫高,他去把握比较大,但是又对他不是太放心,担心单田会中途倒戈。 于是南铭彦便派了多名暗卫,暗中观察着单田,如果一旦他有什么异动,便将单田也给就地正法了。 此时听到面前的暗卫的回报,这个单田还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南铭彦便也稍稍放心了些,于是南铭彦便对那暗卫说道:“知道了,你们几个继续监视,如果发现这个单田有丝毫犹豫,有机会的话,那便先将绝影绝靖给杀了,然后将单田的项上人头也给我带回来。” 那暗卫自然知道南铭彦的意思,于是便答应着,离开了。 那暗卫离开之后,南铭彦便看向了外面,微微眯上了眼睛,“绝影绝靖,你们必须死!”一边说着,南铭彦便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只听到“咯吱”的声音,那骨节便已经是被握的都快要发白了。 单田虽然是很是不喜欢南铭彦的行事作风,但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江湖中人,对于权势谋略还是比南铭彦稍微逊色了不少的,他只知道南铭彦派他来除掉绝影绝靖,但是却没有想到南铭彦竟然还派了另外一拨人来监视他。 此时单田从山洞中出来,便直接就去了绝靖的大帐,他知道现在军营中一定是大批人都被派出去找人去了,军营里面一定比之前的防范要松不少,此时自己要进去还是很简单的。 而单田刚离开山洞,便见到那不远处的草丛微微动了动,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里竟然蹲着几个人,只听到一个人问道:“老大,我们动手吗?”仔细看过去,只见到哪里隐隐约约的似乎是有几个人藏在那里。 第三百七十七章 按兵不动 而听到了询问之后,接着便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按兵不动,圣上说了,不是必要的时候,我们不要暴露。”虽然是看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从对方的口气中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想必这件事情应该是和南铭彦有关的。 却说绝靖此时正在颓废之际,他想要见到颜如玉,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突然便感觉似乎一阵劲风从耳旁划空而过,绝靖虽然此时喝醉了,但是伸手依然是一点都不慢。 似乎都没有看到绝靖有什么动作,便见到此时已经是一个飞镖被绝靖给夹在了两指之间。 绝靖看了过去,那上面有一个纸条,绝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只关心颜如玉,并不想关心其他事情,但是一想到颜如玉丢失的奇怪,而此时又有了这样的纸条过来,难道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绝靖便从飞镖上面取下来了纸条,他打开来看,只见到上面写着,要想见到颜如玉便跟我来。 绝靖一看到颜如玉的名字,便已经是眼睛都快要直了,于是便想都没想,直接就出了大帐了,只见到不远处似乎是树上微微一晃,绝境知道那个给他扔飞镖的人正在给自己引路。 于是绝靖想都没想,直接便跟了上去,二人你追我赶,不知道跑了多远,绝靖只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绝靖追到了这里,便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了,难道会在这山洞中? 绝靖如此想着,于是便也跟着进了山洞,他慢慢的移向了山洞的洞口,只觉得这洞口十分的狭窄,但是传过去之后便就宽阔了不少了。 绝靖传过洞口,便见到此时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人正站在他面前,而在那个人的手中还抓着颜如玉。 绝靖一看到颜如玉,便十分激动,此时之前的颓废之气已经是一扫而光了,他仔细的看了过去,只见到对方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而手中使用的武器也很是特别,他微微眯上了眼睛,仔细的想了一会儿。 倒是听说过面前这个人,这个就是单田,武林中也算是一个武林高手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绝靖正是纳闷的时候,突然便听到单田在对面说道:“绝靖,你可认得我?” 绝靖听到了,只是略微笑了笑,然后说道:“自然认得,只是没想到你单田一个武林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怎么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齿。” 单田听了便微微愣了愣,但是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不必这样说,我且问你,你究竟是想要面前这个女子活还是想要你自己活,你选择吧。” 说到这里,单田便又将颜如玉提了提,像是故意在给绝靖示威。 绝靖一看到颜如玉,此时颜如玉正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对外界的事情浑然不知一般,不知道单田究竟做了什么,于是绝靖便十分紧张,连忙问道:“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个样子?” 单田看到绝靖如此紧张颜如玉,于是便更加得意了,这个可是对方的软肋,有了软肋了,难道还害怕会成不了事情不成? 于是单田便只是笑了笑说道:“你放心,不过是一点迷魂散。” 绝靖听了才稍稍放心了些,毕竟这个迷魂散不过是让人给暂时昏迷而已,倒是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绝靖询问道,虽然口中如此询问,但是他心中却很清楚,对方的目标是他,而不是颜如玉,虽然是这样的情况,但是绝靖知道如果自己出事了,想必颜如玉也不会逃过此劫。 此时绝靖心中很是清楚,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把颜如玉给救出来,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听到绝靖这么问,单田便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如果你想要让我放了她,那你便死,如果你不想死,那死的就会是她。” 绝靖知道对方的武功并不是太弱,如果自己采取强硬的办法,担心会因此伤害到颜如玉,看来现在只能暂时的拖延时间了,于是绝靖便询问道:“我不明白,你这样一个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好汉,为什么会敢这样的事情?” 单田听了,却只是笑了笑,“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你直说吧,你选择什么?” 绝靖看到单田如此着急,便更是决定了一定要耐下心来,“我选什么?”绝靖顿了顿,单田听到绝靖这么说,也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绝靖的身上,只听到绝靖继续说道:“我自然是选择我自己死了。” 听到绝靖这么说,单田便更是得意了,只要绝靖死了,那绝影就也好对付了,等到任务完成了,他就带着这个美人儿一起逃离这里。 “不过……”单田正在想着,突然便听到绝靖的话锋一转,只听到绝靖说道:“不过我怎么知道我死了之后,你是不是放了这个姑娘了。” 单田一听这个,便有些不耐烦,“怎么,难道我还会骗了你不成,我说了,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这个姑娘,这话不会有假。”一边说着,单田的另外一只手便微微的摸了摸鼻子,他很是不习惯说谎话,这样的小动作便已经是暴露了他的想法。 而绝靖此时不管单田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已经是打算好了,一定要带着颜如玉一起全身而退才好。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颜如玉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耳朵边很是吵闹,她悠悠然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到此时绝靖正站在她不远的地方。 颜如玉很是想念绝靖,此时见到绝靖了,自然是欣喜万分,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于是便笑着对绝靖说道:“绝靖!” 而绝靖和单田两个人正在谈判,突然便听到了颜如玉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前两天才听过,但是绝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是太长时间没有听到了一般,此时听到了感觉自己一个男子汉,竟然想要哭出来了。 绝靖看向了颜如玉,也很是高兴的说道:“玉儿!” 而单田听到颜如玉的呼喊,又看到此时二人在他的面前的情形,心中便更加是不是滋味了,他只是将抓着颜如玉的手又抓紧了几分。 颜如玉只觉得背上一紧,似乎是被什么给抓着,她侧目向一旁看了过去,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昨天晚上那个人给抓着,像是在当做了人质一般。 颜如玉怎么会允许自己拖累绝靖,于是便连忙对绝靖喊道:“绝靖,你赶快离开,不要管我。” 绝靖怎么会不管颜如玉呢,他只是心中有着打算,想要拖延时间,因为刚才自己沿路过来的时候,留下有记号,他想要等到众人发现了记号,寻找过来。 那时候便会更加有把握,可以保证颜如玉可以安全的回来,但是绝靖没有想到颜如玉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此时他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而单田自然也是没有料到颜如玉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显然也是有点慌乱的,二人不管究竟是怎么表现的,但是心中都是不愿意颜如玉受伤的,此时一时间二人也都是心中有顾虑的,便僵持不下了。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南铭彦派过来的暗卫看到了现在僵持的局面,他们已经是在这里观察单田一段时间了,自然是察觉出来了单田自从见到颜如玉之后,那种微妙的变化,此时又看到单田一时间犹豫不决,于是众人便决定立刻采取行动。 毕竟他们过来之前,南铭彦可是有命令的,如果他们不能成功的帮助单田把绝影绝靖给杀了,那大家就都别想活着了,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那些暗卫便趁着二人不备,直接便使了暗器,朝着颜如玉的咽喉要害便飞了过来,待到绝靖察觉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绝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暗器朝着颜如玉便飞了过去,他此时恨不得飞身过去挡在颜如玉的面前。 但是绝靖朝着颜如玉飞过去的时候,只见到此时单田也察觉到了这个暗器了,他也是阻止不了了,于是便抱着颜如玉,直接一个转身,便将颜如玉和那个暗器给隔开了,而自己则是挡在了那个暗器的前面。 只听到“噗嗤”利器入肉的声音,接着单田便缓缓倒地,而绝靖既然已经察觉到了那暗中躲藏的人,自然也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绝靖便直接就追上了那些人,不消几下,便将那些人给斩于剑下。 而颜如玉刚才看到那朝着自己飞过来的暗器,便已经是傻了,她只当是自己跟绝靖可能今天就是诀别了,所以颜如玉便闭上了眼睛。 但是让颜如玉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冰凉的感觉,于是颜如玉便睁开了眼睛,只见到此时单田正挡在自己的面前,颜如玉有那么一瞬间脑袋有些空白,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等到颜如玉反映过来的时候,发现单田已经倒下来了,她知道是单田给自己挡住了飞来的暗器,就是这个只见过没多长时间的人,竟然肯舍掉性命来保护她,颜如玉一时心中很是感慨。 “你,你没事吧?”颜如玉看着此时面前已经是面如死灰的单田,她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她多希望这个人可以没事。 单田听到颜如玉这么说,又看到她表情十分的紧张,于是便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自己对颜如玉可以算是一见钟情,曾经一厢情愿,想要跟着颜如玉可以浪迹天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单田决定了,既然自己不能够带着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那便索性成全她,让她可以过上她喜欢的生活,如此倒也算是自己对她的爱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惊羽受挫 单田伸出了手,他多想再默默颜如玉的面庞,就像是之前那样,但是单田的手才刚刚抬起来,便觉得似乎是力气一下子从身体中抽离出去了一般,接着便堪堪的落了下来。 颜如玉看着这样一个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然就死去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一时间颜如玉觉得很是难以接受,只是呆愣在那里。 却说惊羽这边,本来他去安端雅那里,本来就是为了调节心情的,但是到最后不仅没让心情变好,反而心情更糟糕了。 惊羽想着是不是该放弃安端雅这个宠物了,感觉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本分。 惊羽在回去的路上想道,姜楚沫什么时候回来啊,没有她在这日子,真的太难熬了。惊羽想着莫离的动作是不是有点慢了,还是说路上的老鼠太多,耽误了行程? 惊羽细数着密报上给自己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感觉有些想念。最近各国之间不太平,事情也有点多。惊羽放空思绪,随意的想着一些事情。 这些日子,惊羽去辰妃那里的次数多了起来。自从惊羽确定自己对辰妃的感觉并不是辰妃给自己下了蛊之后,惊羽对待辰妃就越发亲近了起来。 后宫之中观测风向的人也有点疑惑,辰妃之前并不受宠,要不然她怀有龙子的时候,圣上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等她小产之后,圣上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找几个替罪羔羊。惊羽最近亲近辰妃的举动,让许多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进而许多人去辰妃那里打探消息,到了辰妃那里,却也看不出什么。 辰妃自从在御花园整过惊羽之后,感觉自己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她就想着再多来几次,结果她瞌睡的时候刚好有枕头递来,惊羽竟然在被整之后,更喜欢她了。这让辰妃也很不解。明明惊羽已经不记得她了,却不以冒犯君王的罪名处罚她,脑子有病? 辰妃观察了几日,发现惊羽真的没有处罚自己的意思,活的更是潇洒了。每次惊羽来她的广宸宫,辰妃从不迎驾,也不准备茶点,要不是座椅就在屋中,辰妃连坐的地方不想准备。辰妃明晃晃的表达她对惊羽的嫌弃,可惊羽呢,偏偏死皮赖脸的去找辰妃。 今日辰妃从之前的经验中得出惊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忍着自己,她就想试试惊羽的底线。于是辰妃这次直接把惊羽关在宫门外,没想到惊羽竟然还是忍住了,不过这次什么都没做,直接走了,估计是被气走了。 辰妃看到惊羽这样,心里又是解气又是心酸。惊羽从前若是这样做,还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吗?最重要的是孩子,惊羽从前若是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不走,那孩子应该应该已经会在肚子里动了吧。 不管惊羽怎么做,孩子是不会回来了。现在她只想趁现在惊羽不动自己,把自己心中的这股气发泄出来。等到气消了之后,自己就该离开了吧。离开年少的梦,离开这束缚自己的深宫,离开曾经爱过的人。 想着想着,辰妃红了眼眶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上次御花园之后,辰妃就再也哭不出来了。那是辰妃从失去孩子之后,哭的最痛的一次。 广宸宫中,辰妃的寝宫里。 辰妃回想着惊羽这次被关门外的表情,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样就放弃了吗?这就是所谓的执着?辰妃看着小蓝说道:“小蓝,你说惊羽明天还会不会来?” 小蓝听了面上一惊,连忙捂住辰妃的嘴,说道:“娘娘,你怎么能直呼圣上名讳?这要是让人听到了,可是会被杀头的!”小蓝从前就知道自家娘娘不省心,可最近做的事情,哪一件让别人知道了,都是会被人诟病的。 辰妃听了之后,点了一下小蓝的头,说道:“小蓝啊,你还是叫我小姐吧,娘娘这个称号我听不惯。”小蓝听了,知道小姐又想到了还在府中的时候。 当时小姐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黄色、蓝色和绿色。因此小姐的三个丫鬟就叫做小黄、小蓝和小绿,小白是小姐从外面抱回来的一直猫。那只猫也并不是白色的,小姐说给它取名小白是因为它的眼睛很单纯。 自己当时还嘲笑小姐说道,小猫小狗的眼睛都是这样的。可小姐偏不听,说什么小白是独一无二的。小姐进宫的时候,小白说什么也要一起跟着。小姐刚把它放到床上,它就又扑到了小姐身上。 就这样,小白进了宫,没过多久,就死了。小白死的时候,小姐处于喜欢圣上的阶段,那个时候,小姐每天都还想着见到圣上。对于小白,小姐一向是亲自照顾。小白出事的时候,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小姐找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小蓝回想着那段时间的辰妃,连最喜欢的惊羽都不在意了,每天就呆在小白的坟前不说话。直到有一天,辰妃终于想通了,想要去寻找杀害小白的凶手。辰妃动用父亲埋在宫中的沿线,过了没多久,就查出来了。 当初的小白跑出去是去了云贵妃的广云宫,再然后就被人丢出去了。 小兰想到的,辰妃也想到了。辰妃坐了一会儿就打算去冷宫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云贵妃。辰妃带着小蓝和小绿,顺便还带了些点心,准备充分之后就动身了。 辰妃跟着指路的太监,七拐八拐的走来走去,终于看到了冷宫。那太监走到门前,替辰妃推开冷宫的门,就退下了。冷宫里面其实并不算阴森。当今圣上刚登基没多久,是以被打入冷宫之中的,只有曾经的云贵妃一人。 辰妃想到这里,觉得这云贵妃在这冷宫生活的也是不错,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一人。辰妃看到这宫中的破窗破门,最后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人。 云贵妃看到来人,说道:“呦!你怎么来了?来炫耀的吗?”辰妃听了,也不怒,很平静地说道:“不,我是来看看你过得有多惨。你每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泣?”辰妃说完,就像什么也没说一样,那小蓝手里接过了点心。 云贵妃颤抖了一下,又看了看辰妃,说道:“我有听到小孩子的声音,他说,谢谢我没让他生下来。”云贵妃知道自己是没希望出去了,就不想看到别人好过。 辰妃直接把一盘点心倒扣在云贵妃的头上,说道:“你快吃吧,听说冷宫之中伙食不好,我特意为你带来的,以后可就吃不到了。”辰妃看着那些点心从云贵妃的头上滚落,再掉到地上,沾上了地上的灰尘和杂草。 云贵妃看到辰妃不被自己的话影响,反而继续羞辱自己,云贵妃又说道:“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叫小黄的宫女吗?她怎么没跟着你?”辰妃一听,更是想把云贵妃碎尸万段,她还好意思提小黄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自己信任那个贱人,怎么可能让云贵妃得逞?也对,自己的孩子不是死在云贵妃手里,是死在自己的手上,都怪自己太相信别人了。想着小黄是陪自己长大的丫鬟,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背叛? 云贵妃又疯癫的说道:“你知道我答应了她什么吗?”云贵妃很显然是在调辰妃的胃口,可辰妃不吃她这一套,说道:“不管怎么样,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说完,辰妃就走了,她来看云贵妃,只是为了来羞辱她,可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心情。走之前,辰妃还说道:“饿了,记得吃点心。” 云贵妃不停的在喊着不许走,但辰妃终究是没有回头。在冷宫之中,没有一个人和云贵妃说话,云贵妃已经快被逼疯了。本来她根本就没有吃辰妃带来的点心,可谁知,从她进来之后,一天就送一顿饭,而且那饭,全部都是别人吃剩下的。 看着那饭,云贵妃就没有胃口,可是饿了两天之后,送什么饭她也吃了,可等她想要吃饭的时候,饭又变少了。云贵妃看着地上那些晶莹剔透的点心,虽然上面沾有灰尘,可还是散发着香味。 云贵妃盯了许多,心里想着,今日若是还没有人来送饭的话,我就吃了这个。抱着这样的信念,云贵妃等到了深夜。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一个点心往嘴里塞。快速的吃到只剩下一个。 她看了看已经被拿在手里的点心,最后还是没有吃下,她想着,这个可以作为明天早上的饭,不能一下子吃完。接着,云贵妃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把点心用衣服包了起来藏到了床下。 刚藏好点心,云贵妃就听到有人说话,说什么,“这次找对地方了”,“说好了,她的命是我的,不许抢”,“不行,她也害死了我,我也要报仇”一下子,云贵妃就吓得瑟瑟发抖,看了看这个房间,云贵妃迅速的爬到床上,躲到墙角。 冷宫中的被褥是潮湿的,更带着一股腐朽的怪味。云贵妃用唯一的一条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不想听道外面的说话声。可当她蒙上被子的时候,又听到被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从远至近,一声比一声高。 突然间,云贵妃感到好像有东西在摸自己,还有东西咋拽自己的被子。她大叫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结果拽被子的力道越来越大。只听“撕拉”一声,被子裂了。云贵妃感受不到被子里潮湿的棉花已经结成一块,在她看来,大片大片的棉花飞了起来。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惊羽,接着惊羽一瞬间长大,把她打入冷宫。耳边还有着恶鬼的哀嚎,那都是一些曾经直接或者间接死在她手里的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辰妃释怀 云贵妃突然有了勇气,大声的喊道:“你们都滚,你们做人的时候我能弄死你们,做鬼了我也能!”在云贵妃看来,那些人做鬼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死在了自己手下? 就这样,不知道喊了多久,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二天,发烧了。 冷宫外传来一声难听的鸭子一样的声音:“吃饭了!”只见一位太监提着饭盒把饭塞到之前送饭的那个狗洞里。说是狗洞,其实不然,那是往年冷宫中人领饭的地方。因为之前冷宫之中人比较多,还需要有士兵看守。 送饭的人本来是从大门送进去的人,稍微一不留意就有人要逃出去,还有人用指甲抓送饭的人,或者一群人殴打送饭的人。渐渐的,再也没有人直接进去送饭了,在墙上凿个小洞,只够放进去一碗饭。 今日送饭的人叫了一声,发现没有人来拿饭,也不管,反正饭我是放这儿了,至于要不要吃,就看里面的人自己怎么想了。放下饭,那太监就走了。 而冷宫之中发生的事,已经有人一五一十的全部禀告给惊羽了。惊羽早就猜到云贵妃一进冷宫,有人会去看她,惊羽想看看,云贵妃从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也就没有理会。这次辰妃去看云贵妃,惊羽也是想过的,只是没想到会去的这么晚。 惊羽以为,辰妃可能会是第一个去看云贵妃的,毕竟当初辰妃有多恨她,惊羽也是知道的,没想到辰妃还真是够毒的。直接给云贵妃的点心里下了致幻药,而云贵妃明知道点心里可能有毒,却还是吃了,让人心甘情愿的吃了,对那个人而言才是最痛苦的。 第二天惊羽这边就收到了暗卫的汇报,云贵妃半夜大喊大叫,最后自己把被子撕开扔了。现在的天气虽然不算冷,但晚上不盖被子睡觉的话,第二天一定会出事。 惊羽本来也不想离云贵妃,打算让她在冷宫里自生自灭,但又想到了两人之间毕竟还有点曾经,即使情谊不在了,给她送终也是可以的。惊羽就在御书房处理奏折,顺便听一听各地的消息。 到了下午,有暗卫禀告说,云贵妃没了。惊羽听到的时候,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只想着,是时候该收尸了,就招来小路子说道:“你前面带路,我们去冷宫一趟。” 小路子听后心里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对惊羽提出任何质疑,对他而言,少说多做,这是能保命的诀窍。 小路子答道:“奴才听命。”领着惊羽出了门。两人绕过繁华的宫殿,走过崎岖的小路,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破败的宫殿,除了破败之外,和其他宫殿不同的是,大白天依旧关着门。门前没有一点生机。 惊羽走到冷宫门前,端详了许久,久到小路子以为他不会进去的,结果惊羽摇了摇头,还是进去了。一进门,就看到了那正开着门的房间,惊羽晃晃悠悠的走进去,神情还颇有些怀念,走到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人,确定她已经没有呼吸了,还在看着。 惊羽问小路子,说道:“小路子,你去看一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小路子刚出门的时候还以为惊羽估计是念着旧情看看云贵妃过的不好,就把她放出来了,可听到这句话,他才明白,自己还是把惊羽想的太善良的。 什么旧情不旧情的,原来圣上早就知道云贵妃死了,来这里是为了确认一遍。罢了,这云贵妃也不过是罪有应得。 小路子仔细的把云贵妃查了一遍,确定她是真的死了,对着惊羽点了点头。惊羽看到后,说道:“那就把她葬了吧,我想想,就葬在她云家的祖坟坝。”惊羽想到云家的本家就在京城,祖坟应该在云家在郊区的一块地里,这样也是方便。 小路子点头答应,直接找人把云贵妃抬走,刚抬起来的时候,辰妃来了。在后宫之中,皇帝的行踪是最好打听到的消息。本来惊羽也没打算隐藏,辰妃知道惊羽去了冷宫之后,就尾随而去。 而惊羽本来就知道自己后面有个尾巴,却也不理会,反而放慢脚步,让那个小尾巴别跟丢了。辰妃想到了惊羽知道自己在后面,也不解释,直接跳出来,说道:“慢着,直接从宫中抬出来,不太好吧?” 辰妃虽然是在发表自己的意见,但眼睛却看向惊羽,惊羽听后,说道:“那依爱妃所言,应该如何做?”辰妃见惊羽把事情交给自己,也是完全不客气,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还能怎么做?话本上不是说这世上有一种药叫做化尸水吗?” 她说的很是简单,惊羽听后也笑笑对小路子说道:“就按照辰妃说的做吧。” 小路子弯腰拱手说道:“奴才领命。”说完直接走到外面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穿黑衣的人把一瓶药水递给了小路子。小路子拿了药水就走到了云贵妃的尸体前,朝上面滴了一滴。没过一会,尸体不见了,原来放尸体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片油。 辰妃亲眼看到云贵妃消逝,心中想着终于为自己的孩子报了仇。又想到惊羽竟然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亲眼看着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云贵妃消失,心里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以前是真的喜欢错了人,这种人,怎么可能有感情? 想了想,辰妃也打算放弃整治惊羽的想法,毕竟最大的仇人已经没了,自己也该放下执念了。辰妃说了声:“臣妾告退。”转身就要走了。 惊羽看着而辰妃离去的身影,莫名的觉得不能让她走。如果她这次走了,惊羽感觉自己一定会后悔的。说不清是什么心里,感觉自己从前好像就看到过这么远去的背影,而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找到过。 惊羽直接跑过去,抱住了辰妃,说道:“别走。”辰妃心中一颤,还以为惊羽想起了什么,谁知惊羽说完这句话就放开了手,辰妃甚至在刚才那是不是幻觉,结果惊羽什么反应也没有。辰妃开玩笑的说道:“圣上这是把臣妾当作谁了?臣妾可不奉陪啊。” 这次惊羽没有挽留,只是平静的说道:“辰妃退下吧。”辰妃听到这句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就走了。现在冷宫之中,只留下了惊羽和小路子。 作为一个太监,小路子一向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瞎子和聋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而惊羽看起来,也是知道小路子的这一做法的,甚至很是欣赏。 惊羽早在说出“别走”的时候就回过神来了,他觉得自己一直把辰妃当作是一位故人,可那位故人到底是谁,自己也不知道。好像自己真的忘了什么一样。惊觉方才的自己太没有防备心了,若是辰妃想要称方才那一瞬间杀了自己,自己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这次抱住辰妃的时候,惊羽发现了什么其实是会武的,心中对辰妃又多了几分兴趣。他是在是想不出来,既然辰妃会武,为什么还要窝进这深宫之中,没有一点存在感呢?而且惊羽在抱住辰妃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清香,应该是辰妃的衣服上面的熏香。 惊羽又吸了一下鼻子,仿佛仍能闻到辰妃残留的香味,这香味闻起来,让人有些莫名的躁动,难道自己方才的失常,是这香味的效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惊羽站了片刻,跟小路子说道:“回宫吧。” 回去的路很快,没过多久就又看到了宫中的亭台楼阁。惊羽这次没让小路子陪同,说着自己要去御花园随便逛逛。 惊羽刚走到御花园,就看到安端雅和两个女人一起,看样子应该是在赏花吧。远远的望过去,三人相处的很是和谐,惊羽心中对安端雅有些失望。这人看来真的是个傻的。接着他也不想看了,直接换个地方逛了起来。 惊羽想到辰妃会武,就想去辰妃宫中看一看。这次惊羽不再是光明正大的从门进去,而是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运用轻功,一跃,调到了墙上,接着翻进了宫中。惊羽看到自己翻进来的地方好想是对着广宸宫中的小厨房。 听到有人说话,惊羽又跳到了屋顶上。厨房之中,有个两个宫女摸样的在说话。 一宫女说道:“娘娘的晚膳准备好了吗?”另一宫女说道:“回绿姑姑,晚膳已经备下,娘娘随时都可以吩咐上桌。”“那就好。” 接着被唤作绿姑姑的人就离开了。惊羽想到这绿姑姑应当是辰妃的心腹,经常以辰妃身体不适为由,把自己赶走的,就是这绿姑姑和辰妃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了。 待到人都走了之后,惊羽就从屋顶跳了下来,想了想,自己作为一个皇帝,见自己的妃子,应该就是个很正常的理由吧。这样想了想,惊羽就觉得自己没错。于是惊羽直接去辰妃寝宫等着。 惊羽在辰妃寝宫到处转,这里翻翻,那里翻翻,虽然说最后都放到了原位,但还是发现了自己这个妃子的不简单。这里的每个东西都有固定的摆法,全部都做有记号。惊羽越看,对辰妃的兴趣就越大。 原来在自己不注意的地方,还有这样好玩的一个人。惊羽想到上天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在自己刚想放弃一个玩具的时候,又有一个玩具送上门来。 等辰妃回到寝宫的时候,发现床头坐有一个人,看身形还是个男人,刚想惊呼,那人就说道:“别叫。”虽然声音有些变化,但辰妃还是能听说来,这人就是惊羽。辰妃早就知道惊羽会武,所以惊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坐在这里,辰妃还是能才得到的。 只是辰妃有些疑惑的是,这次惊羽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第三百八十章 献计 不管惊羽想干什么,辰妃其实已经没什么心情了,只想快点打发走惊羽,自己好好睡上一觉。云贵妃已经没了,自己应该能再次梦到自己的孩子了吧。 辰妃点燃灯,看了一眼房间,看到桌子下的暗格没有打开的痕迹,松了一口气。 安端雅这边快被安清雅和刘氏烦死了。刘氏来的目的有为安清雅寻找一个佳婿,但现在住进了宫中,找不到什么男子。刘氏就撺掇着安端雅开个宴会。自古以来,能邀请人来宫中开宴会的,只有皇后和圣上二人。 刘氏不懂,以为只要是受宠的妃子都能自己开,是以刘氏就在这边各种闹腾。安端雅虽说比较受宠,但惊羽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她这里留宿过,刘氏心想,这安端雅不会这么快就被圣上嫌弃了吧? 刘氏不仅这样想,还去安端雅面前装模做样的问,说道:“我说大女儿啊,你说这圣上是不是厌弃你了?”刘氏进宫这几天也知道,圣上很久没来找安端雅了。 安端雅听了,直想把刘氏的嘴堵住,她认为刘氏这是在咒自己,说道:“大胆刘氏,在这宫中,没有女儿不女儿的,只有等级之分。我贵为安嫔,你若是不称呼我一声娘娘的话,被别人抓住话柄,可是会被杖责的。” 刘氏看安端雅能的,明明圣上都已经几天没来过了,还这么嚣张,对安端雅的话也不理会,想着,这人若是落败了,自己和清清可是就要离开了。想到回去后的生活,刘氏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刘氏又说道:“你看你若是受宠的话,你就召开一场宴会,让各大世家的人都看看你受宠的样子,顺便从中给清清觅一个佳婿。”安端雅听了,扬起了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后面的才是你的目的吧。说这么多,我凭什么这么做?” 刘氏一听安端雅这样说,就知道安端雅的心里也是有点这样的意思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同意。刘氏想了想,觉得给安端雅服个软也未尝不可,只要安端雅真的能做到,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刘氏语气软了许多,对安端雅说道:“安嫔娘娘,你看看之前的圣上都会给后宫的宠妃开宴会,害怕她们无聊,还请了许多人献艺,据说献艺的人越多,代表着这个人越受宠爱。”刘氏想着自己这么为她安端雅着想了,她应该能理解吧? 安端雅看到刘氏讨好自己,心里很是受用,本来,她也不想让安清雅一直住在自己这里,万一哪天圣上看上了,哭的还是自己!那趁着这次机会,把安清雅弄出宫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很好。 安端雅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地扇去一些热气,轻抿一口,姿态优雅。慢慢的,安端雅喝完了一杯茶,看到刘氏坐立不安,终于觉得刘氏快等不下去了,才开口说道:“刘氏啊,该怎么做,我心中自有定义,你不需要管这么多。” 刘氏知道安端雅在冷自己,也就顺着安端雅的心意,装作很急切的样子。果然,安端雅看到自己这样,就觉得她站在上风,这不,嘴上说着自己心里有数,心里一定比自己还急! 刘氏见目的到了,也不想看到安端雅那副样子,直接走了。她也知道安端雅不管再怎么装,骨子里的小家子气也是去不掉的,这也是当年刘氏故意不去给她请教礼仪的人的原因。刘氏只想把安端雅养野,养成一个什么也不懂得傻子。 安端雅见刘氏竟然直接走了,也不再求自己,觉得很没面子。又想到安清雅最近很不安分,说道:“刘氏,你让妹妹最近安分一点,别还没嫁出去,就传出什么谣言,这样对她可不好啊。” 刘氏根本就不理安端雅的话,头也没回的就走了。我的女儿做的事,你这个没脑子的人懂什么! 尽管刘氏和安清雅现在是暂住在安端雅的宫中,有求于安端雅,但在她们心里,安端雅还是从前那个没脑子的人,如果不趁她现在得宠的时候多捞点好处,可能过不了多久,她就不行了。 刘氏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安清雅叫到了自己跟前,安清雅此时正在收拢人心,被刘氏打断之后,也不生气,吩咐画莲把计划进行下去之后,整了整仪容,就出门去找刘氏了。 到了刘氏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娘,我来了。”刘氏听到安清雅的声音,自己直接去开门。等两人坐在桌前的时候,刘氏说道:“清清啊,娘我今天说服了安端雅开宴会。你的好日子要到了。”刘氏说完,用手帕掩唇,笑了笑。 安清雅看到刘氏这么激动,自己心里也不免有些高兴,但又想了想,觉得这是不太靠谱,说道:“娘,你确定安端雅可以?就这几天看,我觉得安端雅根本就没有传言中的受宠。万一她没有说服圣上,那不就白高兴了一场吗?” 刘氏一听,有些犹豫,想了想,说道:“依我看来,这安端雅应该还有段受宠的时间,而且她先来比起之前也算是有点心计,圣上应该会同意一次的。” 安清雅见刘氏这样肯定,也觉得圣上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厌弃安端雅。放下了心之后,安清雅开始思考自己在宴会那天穿什么,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世家子弟被自己吸引住。 刘氏也在想着自己还能从安端雅这里得到什么。 安端雅那里,兰心听了安端雅和刘氏的谈话,就站在一旁伺候,不说话。期间,安端雅也给她驶过眼色,但她装作没看到,低着头立在一旁。 刘氏走了之后,安端雅看了看兰心,心里有些生气,自己最信任的人没有在关键的时候帮自己,安端雅还以为兰心被收买了。就说道:“兰心,刚才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说?” 兰心一听,疑惑地看着安端雅,说道:“娘娘,你什么时候让奴婢说话了?奴婢不知道啊!”安端雅看到了兰心急着解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但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接着说道:“兰心,你忘了我们之前在安家过的日子吗?全部都是她们母女二人造成的。” 安端雅企图用从前的苦日子让兰心想到如今的生活都是自己给她的,刘氏等人只是利用她。兰心听到安端雅这样怀疑自己,心里也是不高兴。明明自己上次贸然插话被刘氏打了,安端雅竟然还让她故技重施,这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吗? 兰心觉得安端雅如今早就忘了是自己让她平安的长大,若不是我护着她,她怎么可能在刘氏的手下长大?而安端雅竟然完全不顾及自己,只想着她的利益,兰心越想越觉得委屈。 主仆二人早就被宫中的富裕生活蒙蔽了内心,都只想着得到自己眼前的利益,越来越自私。思考问题也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安端雅认为兰心是被收买了才不和自己一条心,兰心觉得安端雅只顾自己想要牺牲她。 两人在互相试探了一番,安端雅还想着,自己最信任兰心了,兰心就应该为自己做事。说道:“兰心,如今得到圣上宠爱的人是我,不是安清雅,相信我,我们两个人联合起来,一定能好好的报从前的仇。” 兰心忽略自己内心想要得到权力的心,也附和着安端雅,说道:“娘娘,我们本来就是一心的,你可千万别被别人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是要报复刘氏她们。”兰心说着说着,啜泣了起来。 安端雅想到自己今日听到的传闻,有人在自己跟前说兰心借自己的名义,在后宫之中收了不少礼。可今日一看,兰心完全没有变化,妆容还是从前的样子,簪子也是从前的那几支。想来是有些人嫉妒兰心得自己的心,故意抹黑兰心的。 兰心以为自己最近做的事被安端雅知道了,想要凭借着往日的情分,让安端雅信任自己。现在的自己是靠着安端雅的信任才能有这样的地位。如果安端雅不再信任自己,那其他人巴结讨好的,就不再是自己了。 安端雅和兰心各想各的,都不再说话,不过,最近她们所想的,确实是怎么对付刘氏和安清雅。 安端雅想着等下次惊羽来了,自己就跟他提这个心愿,说自己从进宫之后,还没见过京城的样子。在安端雅看来,刘氏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惊羽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一定是不爱自己了。安端雅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圣上这辈子都是她安端雅的,他们一定会像话本上一样,过着神仙捐予的生活。而且安端雅觉得惊羽最近去辰妃那里,就是因为辰妃的父亲给惊羽施了压。辰妃的父亲毕竟是礼部尚书,如今圣上的朝廷还不稳定,处处受那些人的威胁,所以才故意不理自己的。 安端雅又想到惊羽能在大臣的威胁之下,还找自己了几次,说明圣上真的爱的人还是她安端雅。那什么辰妃,等圣上朝廷稳固,一定会像对待曾经的云贵妃那样,也把她打入冷宫。 安端雅脑补着惊羽迫于无奈,故意冷落心中所爱,去宠幸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人,真的很可怜,觉得惊羽下次再来找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不能任性,让惊羽不好做。 辰妃那边已经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但最近惊羽实在是缠得厉害,自己不能打动作的收拾东西,也在等合适的时机。 辰妃宫中无人的时候,总喜欢拿出暗格中的东西,那是当年辰妃初见惊羽之时画的。画中的手持酒瓶,坐在树枝上,整幅画很有意境。唯一奇怪的是,画中人没有脸。辰妃从前想着和惊羽相认之后,再画上脸。 第三百八十一章 用膳 从前毕竟还是从前,如今,辰妃觉得自己这个心愿再也实现不了了。想来是有些可惜,没想到,这么多年,这幅画还没画完。辰妃无奈的笑了笑,笑容中隐隐有着爱而不得的神色。 惊羽最近一直关注着姜楚沫的行踪。得知姜楚沫快到了,心中很是激动,是以都没有去辰妃或者安端雅那里坐一会儿。 今日惊羽想看看安端雅那两个“亲人”怎么样了,就打算亲自前去看看。惊羽现在对安端雅的心思淡了,也不再把安端雅当作姜楚沫了,就算是她们长得像,可性格完全不同。相比较而言,惊羽反而更加欣赏辰妃。 若是安端雅对刘氏母女的处置合惊羽心意的话,惊羽也不会对安端雅如此失望。想来这世间像姜楚沫那样机智的处置继母的人,还是少见。 惊羽想到姜楚沫处置将军府中的继室柳氏的手段,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让他这个看戏的人也觉得很爽,可同样的情况,安端雅就落下了不止一成。想当年,柳氏和她女儿的段数可比现在的刘氏母女强多了。 惊羽想着,就派人去长清殿通知安端雅,自己等会儿要去坐一会儿。看看天色,也还早,惊羽继续埋头处理起公事了。 安端雅那边,从听到惊羽要过来,就充满着期待。她想着,圣上可能是多日不见自己想自己了,现在不知道圣上饿不饿。这样想着,安端雅差点打算做点补品给惊羽送去。还是兰心在一旁制止了她。 兰心看到安端雅真么激动,说道:“娘娘,圣上既然说了要来,肯定回来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吸引住圣上的心。” 安端雅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想法有点激动了。圣上要来,自己在去找他,万一被朝中的大臣看到,还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呢! 安端雅又想到了那个辰妃,不由得有点怨恨自己的父亲。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只是边远地区的县丞,自己怎么会这么晚进宫?圣上怎么会因为朝中大臣而疏远自己? 如果自己的父亲在朝廷上做官的话,自己肯定早就认识圣上了,而且圣上早就在还没娶后宫的那些人的时候就和自己相爱了,这样的话,就没有那些人的事了。 这样的话,应该跟圣上提一下,把自己的父亲调到京城任官,这样的话,自己也有父亲做靠山,圣上应该会更加亲近自己。 安端雅在计划着待会儿和惊羽说的事情,发现自己有许多话要和他说。 惊羽这次是打算在安端雅这边用过晚膳再回去的,虽然说安端雅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她做的小菜还是不错的。吃惯了大鱼大肉,惊羽就想着换一种口味。其他的宫妃大都是家中嫡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想来根本就没做过饭。 刚登基之初,还有人不甘心被冷落,经常带着说是自己煮的粥来看惊羽。惊羽刚开始也是觉得稀奇,就算自己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但这些人真的会是自己做的饭菜? 为此,惊羽还特意让暗卫去查了一下,原来是那些人都是找人在自己的小厨房做的,而她们参与的事情,最多也就在厨房里面指挥一下吧。惊羽当时还笑了笑,明知道后宫之中都是这样的人,可自己还偏偏不信邪,这下终于是死心了。 惊羽第一次去安端雅那边用膳的时候,安端雅是自己做的菜,一吃就能吃出来。安端雅做的饭菜,味道上虽然没有御膳房的做的好吃,但还是算是有点温暖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安端雅是第一个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的人。 而惊羽不知道的是,安端雅这边,并不是自己亲自下厨的,安端雅认为之前惊羽在自己这里吃饭少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想来也是,自己当初在安家的时候,只有能用一些特别便宜的菜做饭,因为只要父亲不在家,刘氏就能少自己一顿是一顿,常常不给自己饭。 安端雅只能自己用月银悄悄地去买菜,本来那些月银都是她攒起来,打算给自己买点东西的,可刘氏一共就没给她发多少,除去贿赂仆人的一些,剩下的就更少了。安端雅也买不起什么菜,就只能挑挑拣拣,买些便宜的。 是以安端雅确实是会做饭,但她也只用过便宜的材料做,现在宫中那些珍贵的食材,安端雅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是以安端雅在宫中一直挺自卑的。 她也算是幸运,第一次入宫,就被分到了曾经的云贵妃那里,云贵妃亲自给她引荐的圣上,也是那次,安端雅第一次见到宫中奢侈的生活。 安端雅那次坐上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动筷子。因为有些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吃,还是她自己偷偷的观察云贵妃和惊羽怎么吃,她就怎么吃。现在想来,当时的她一定很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的样子。 当时,安端雅看着惊羽和云贵妃坐在一起,吃着桌上那些山珍海味,十分的羡慕。可现在云贵妃因为想要害自己,而被打入冷宫,现在有资格吃山珍海味的人,是自己。安端雅不免有些得意。 她本来是想同云贵妃交好,毕竟当初是云贵妃带自己见的圣上,虽然说,现在圣上喜欢的是自己,亏她也想过把圣上和云贵妃分享,幸亏当初只是想了想,觉得心里难受便没在意,但好歹自己是有那个心的啊。 安端雅险入沉思,想到云贵妃还在冷宫,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虽然她对自己不好,但自己总不能忘恩吧? 惊羽处理完朝事,就摆驾长清殿。 一进去,就看到了安端雅。安端雅站在那边不说话的时候,和姜楚沫还是挺像的。可惜,今天的安端雅特意给自己上好妆,妆容过于艳丽,掩盖住了她本身的容貌。 安端雅从惊羽进门的时候,就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说诡异,是因为那眼神中带着浓烈的爱意,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感情。 惊羽回望安端雅,安端雅又低下头。之前,惊羽还挺喜欢安端雅低头的时候,那是因为不堪惊羽的调戏,害羞的表现。 这次惊羽想了想,自己从一进屋,安端雅就这样,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太想自己了?惊羽不由得自恋了一下。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可能的。 惊羽调整了一下表情,面色变得柔和起来,对安端雅说道:“安嫔这次为朕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说完,安端雅又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抬头之后,惊羽看清了安端雅红红的脖子和耳朵,脸上因为粉太多,所以看不出来脸色,但惊羽还是知道安端雅这是害羞了。 惊羽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正常啊,并没有什么歧义。那安嫔这样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啊。 惊羽不免起了些鸡皮疙瘩,没有多说什么。但总感觉安端雅越来越奇怪了,看来今后还是少来这里吧。 惊羽从前来长清殿用膳的时候,坐的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说小,也是和今日的桌子进行对比的。今日惊羽一进门,看到的除了安端雅之外,就是那张长桌了。 走到桌头,惊羽翩翩然坐了下去,安端雅见惊羽已经入座,就吩咐上菜。接着安端雅坐在了惊羽右手边的第一个位子。 惊羽说道:“今日用膳只有你我二人,这么大的桌子,有何用处吗?” 安端雅听了,以为惊羽真的是问这张桌子的用处,想到自己之前用的小桌,觉得自己毕竟已经成为安嫔了,不再是往常的秀女,也改用大桌了,只有这样,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就像曾经的云贵妃一样。 安端雅回答道:“圣上是一国之君,当然要用大桌了,小桌不符合圣上的身份。”安端雅看惊羽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只不过把自己换成了惊羽。 惊羽听了,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等待上菜。 在等待期间,安端雅和惊羽说了自己的打算。只听她说道:“圣上,臣妾在这宫中闲来无事,想要做那红娘,不知可好?”惊羽听后,也有些兴趣。说道:“安嫔有什么想法吗?”安端雅害羞的说道:“圣上,臣妾想要圣上举行一个宴会。到时候,邀请朝廷各官员家中的适龄子女,在宴会上献艺。给他们熟悉的机会。” 安端雅说了一会儿,见惊羽看着自己,像是等自己继续说下去,就又说道:“臣妾只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希望他们深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 惊羽听了之后,也没什么感觉。不过是开场宴会而已。不过,以安嫔的性子应该是想不到这些的,那会是谁说的呢?想了又想,觉得应该是住进来的那两人说的。就不知道怎么劝的,安嫔还真的来跟自己说了。 对安端雅有些失望,但这也在意料之中,安端雅根本就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惊羽又想到姜楚沫快到了,而且以姜楚沫的性格根本就不喜欢后宫,举行一个宴会,让姜楚沫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一层,惊羽就应了安端雅的请求,说道:“安嫔这个主意不错,那就七日之后举行吧,地点的话,到时候再通知。” 安端雅还想说什么,不过饭菜上来了,也只能先咽下口中的话。 惊羽看着一群宫女鱼贯而入,手中皆端了一盘菜,放到桌上一看,分明就是御膳房的手笔。惊羽吃饭的心淡了下来。没想到,这才几日,安端雅就学会了云贵妃那套。 其实在这宫中,只有云贵妃喜欢铺张浪费,每次都吩咐做许多的菜,结果就吃几口,撤下来的时候,有些菜都还没动。 第三百八十二章 招亲 安端雅还想着给惊羽一个惊喜,不过看来,这惊喜是一大败笔,而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安端雅服侍着惊羽用膳。惊羽也不说话,默默的吃着。 用完膳后,惊羽直接朝外面喊道:“摆驾回宫。” 却说姜楚沫和敬晨他们这边,他们已经是行了几日的路程了,因为为了隐蔽,所以这一路上都是尽量挑着小路走的,这几日有时候会碰到客栈,可以好好的修整一番,但是有时候就会什么都碰不到,只能露宿荒野了。 此时他们已经是跋山涉水,走了三天的路程了,姜楚沫和铃儿两个人在马车里面已经是睡着了,突然姜楚沫似乎是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下子,她倒是立马就觉得困意消减了不少。 姜楚沫微微睁开了眼睛,她仍旧是在睡梦中的时候便已经是听到了鸟儿在山林间鸣叫的声音了,听上去让人很是心旷神怡,似乎是心情都跟着轻快了不少,此时姜楚沫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到铃儿这个小丫头正靠着马车的柱子,睡得很是安稳。 姜楚沫微微笑了笑,接着便感觉到从窗帘那边偷过来了一丝亮光,姜楚沫素手伸出,掀开了车帘,只见到外面山清水秀,连阳光照到树叶上面,都透着一股子的清亮,让人这几日的疲劳跟着都消减了不少。 而陈四儿赶了一夜的路,他跟莫离两个分工好了,替换着来,此时陈四儿察觉到了马车后面的动静,于是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姜楚沫从里面探出了头,陈四儿便打了个哈欠,然后跟姜楚沫说道:“姐姐,你醒了?” 姜楚沫笑了笑,朝前面看了过去,只见到不远处是一片竹林,看上去倒是清幽雅致的很,接着又朝旁边看了过去,只见到上面写着溪竹村,这样的山林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小村子存在,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里是不是桃源仙境了。 突然只听到似乎是一群人嘻嘻的声音,姜楚沫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前面一群的女子,手里都拿着不同的东西,一拥而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那手中的东西都是大红色的,看上去倒是像是在给人准备亲事一般。 姜楚沫心中一喜,难道今日倒是碰上人家的喜事了,这个也还算得上是一个好兆头了,那群人嘻嘻哈哈的从姜楚沫他们旁边走过。 隐约间,姜楚沫好像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抛绣球招亲之类的,姜楚沫更是来了兴致了,之前只是听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倒是没有亲眼看到过,此时竟然听到他们说起,看来这次自己倒是可以大开眼界一番了。 心中正在高兴之时,姜楚沫又有些疑惑了,只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举行的招亲,于是姜楚沫便对路过的一个女子询问道:“姐姐,你们在说抛绣球招亲吗?” 那女子听到姜楚沫询问,于是一群人便都停了下来,凑了过去,“听妹妹这个口音,像是外乡人了,既然路过了就都去喝杯喜酒去吧。” 姜楚沫正在感叹这方百姓的热情,突然就听到旁边另外一个女子说道:“马嫂子倒是会说话,只是现在正在准备亲事,这个绣球还没抛呢,亲事怎么也得等找到了新郎再说的。” 这女子才刚话音落了,便又听到另外一个女子说道:“那也没事,正好可以过去看看,反正绣球抛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吃喜酒了,倒是可以去吃一杯的。”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姜楚沫倒是来了兴致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么多女子凑到一起,倒是很是热闹呢,但是热闹归热闹,倒是不会让人觉得烦躁。 既然已经得知了有抛绣球招亲的事情,姜楚沫倒是想要过去凑凑热闹,见见稀罕了,于是姜楚沫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咱们也去前面看看吧。” 陈四儿听了有些犹豫,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便笑着说道:“怎么了?说不定咱们过去还可以给你寻个好亲事呢。”姜楚沫这样开玩笑的跟陈四儿说起了他的亲事。 这一说,陈四儿倒是一下子把个脸给闹成了大红脸,虽说平日里他很是顽皮,但是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害羞起来了,陈四儿一边低着头,一边便又扫向了马车,没有看到铃儿,希望刚才姜楚沫的话铃儿没有听见。 陈四儿心中暗自祈祷着,毕竟自己可不想要铃儿产生什么误会,陈四儿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倒是微微一怔,为什么会不想要让铃儿产生什么误会呢?难道自己内心里对铃儿有什么非分只想不成? 一想到铃儿那么的天真烂漫,陈四儿便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要不然岂不是唐突了铃儿了。 陈四儿摒弃了自己心中认为不好的想法之后,便就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架着马车朝着前面那个披红挂绿的小楼走过去了。 因为但从外面的装饰来看,那个小楼就是接下来准备招亲的地方,而且陈四儿看到此时围观在小楼下面的人,便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姜楚沫想要看看招亲,那一定是要去那里看的。 而在大家闹哄哄的时候,莫离已经是醒过来了,知道大家想要去看抛绣球招亲,倒是也没有阻止,只是闭着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莫离是不会干涉的,毕竟这个是惊羽的意思,惊羽对姜楚沫可是很看重的。 虽然莫离对惊羽有些莫名的情愫,但是她更清醒的认识自己的地位,自己不过就是惊羽的手下,即使惊羽对自己再好,自己也是不可能跟主人产生什么情愫的,如此一来,莫离倒是慢慢的把那些事情给放下了。 而且进来莫离发现,自从自己跟敬晨他们一行人接触了之后,便发现其实世间还是有不让人讨厌的男子的,虽然紧紧就是不讨厌,但是这已经是将她以前对于男子的看法给改变了不少了。 因为莫离小的时候,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直对母亲非打即骂,而且在母亲离世之后,父亲竟然在母亲刚刚离世不久,便又娶了别的女人。 莫离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已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了,虽然后来父亲和后娘也都纷纷离世了,但是莫离一直都不能释怀,所以,在莫离的心中,男子都不是好人,每每见到男子,变就会想起来曾今父亲对待母亲的那个丑恶的样子。 但是自从莫离遇到了惊羽之后,莫离慢慢的觉得,虽然男子很是让人厌恶,但是惊羽倒是一个例外,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而且还肯培养她,所以慢慢的莫离便一心都扑在了惊羽的身上,从开始的想要报答惊羽,道后来竟然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处于什么目的了。 但是自从碰到了敬晨之后,莫离似乎是从自己以前的那个偏见之中给跳出来了,毕竟个体代表不了整个群体,她开始慢慢的将对男子的排斥消减了不少,虽然并不见得多信任,但是最起码不讨厌。 一边想着心中的事情,莫离微微的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此时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敬晨,不得不承认,敬晨看上去倒是很是潇洒,既有着剑客的狭义之气又带着淡淡的书生气,看上去倒是让人不忍心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而敬晨似是正骑着马走在前面,也许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的直觉使然,敬晨似乎觉得在他的身后似乎是有人正在看着他,敬晨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敬晨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莫离正在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敬晨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又跟着姜楚沫他们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在感情上面还是一片空白,自从之前碰到了莫离之后,敬晨便觉得自己从内心认定了这个姑娘。 但是让敬晨有些郁闷的是,莫离似乎是并不想要跟自己走的太近,而且也不想要跟自己在今后有任何的瓜葛,此次敬晨之所以过来,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不想要将自己内心的那抹情愫给就此放弃,他想要争取一下。 今天这一回头,敬晨竟然发现莫离在暗中观察自己,心中似乎是漏跳了一拍似的,大脑中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莫离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就这样义无反顾,想要沉溺在莫离犹如秋水一般的眼眸之中。 敬晨本来想要做一个了断,不管是成与不成,自己都是要在这次的途中将莫离的事情尽快解决的,但是今天的这一眼,让敬晨产生了一个想法,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是要将莫离给追到手的。 敬晨只是冲着莫离微微的一笑,接着便就转头又看向了前面,他知道,莫离这样的而脾气,她如果是不想要跟自己走的太近,那自己就是再怎么努力,怕也是枉然,但是敬晨似乎又很是自信。 敬晨就是觉得,莫离心中一定也是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的,只是这感情连莫离自己都不愿意面对,如此一来,敬晨知道,自己单刀直入是不可能会成功的,说不定更加会引起莫离的反感。 看来想要争取莫离的感情,敬晨知道自己还是需要多想想办法的,既然不能直取,那边只能采取迂回的战术了。 敬晨心中一边想着,便盯上了眼前这个慢慢靠近的小楼,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个弧度,不如就先来小试一下。 第三百八十三章 试探 此时众人已经是接近了那个准备抛绣球招亲的小楼了,现在在旁边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其中不少都是男子,还有许多的小孩子在旁边凑热闹,而楼上的房门紧闭,那准备抛绣球招亲的小姐还没有出来。 姜楚沫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个小姐究竟是长得什么样子,但是看着如此的人声鼎沸的场景,姜楚沫觉得对方一定是长得不差,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男子趋之若鹜了。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小姐的芳容了,铃儿此时也从睡梦中醒过来了,看到姜楚沫探着头看着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铃儿便揉了揉眼睛,然后也顺着姜楚沫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外面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有这么多人了。 铃儿倒是给唬了一跳,接着便看到这周围大多数都是男子,而且看上去像是要娶亲的样子,一旁已经是有锣鼓预备下了,陈四儿正在看着楼上,觉得好不热闹,突然一回头便看到铃儿也是好奇的探出了头。 陈四儿便挠了挠头,冲着铃儿笑了笑,铃儿眼睛扫到了陈四儿,也是很开心,两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两人的笑脸也显得无比的干净灿烂。 突然便听到人群一阵的沸腾,二人便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蒙着面纱的,穿着嫁衣的女子从小楼里面出来了,竹林吹过的微风吹在了那女子的身上,红色嫁衣随风轻轻的摆动,看上去犹如即将要飞升的仙女一般。 “太美了。”铃儿不禁的惊呼出了声,这样漂亮的嫁衣,想必能够穿上这样的嫁衣的女子,此时心中一定也是觉得十分幸福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可以穿上这么美的嫁衣,嫁给自己心上人。 铃儿看着那女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而此时陈四儿略微的看了铃儿一眼,她是如此的可爱,让陈四儿都不想要去看那个新娘子了。 而莫离看到那小楼上面站着的女子,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子竟然会因为想要嫁给一个男子,就如此的盛装打扮,莫离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这究竟是哪个混蛋说的话。 为什么女子连打扮都是为了男子而打扮的,既然如此,那她便索性不打扮,她可不愿意落得一个讨好男子的名声,毕竟自己对男子,一向是讨厌的很。 想到这里,莫离便将脸撇向了一旁,而敬晨此时自然是留心到了莫离的反应,他只是微微一笑,他就是想要赌一把,他相信,凭自己的感觉,莫离对自己应该是有感觉得,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既然这样,自己就来赌一把好了,敬晨这样想着,只是一会儿接绣球怎么做的不漏痕迹,这个倒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 敬晨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胸前似乎是什么轻轻入怀,敬晨低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是想什么来什么吗?刚才敬晨还在想着,要怎么接住绣球,好达到自己警醒莫离的目的,没想到现在竟然绣球不接自来了。 也许敬晨自己倒是想不明白,但是此时围观的众人倒是都看的清楚,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虽然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那通身的气派便已经是将这里的其他男子给比的泯然众人了,那个抛绣球的李小姐自然是一眼就看重了敬晨了。 姜楚沫正是看的认真的时候,还在想着既然路过了,讨杯喜酒喝,自然是不能不给人家送个礼,稍稍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的,姜楚沫正在想着送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人群一阵的骚动,接着顺着众人的目光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竟然是敬晨正在抱着绣球。 姜楚沫有些惊讶,而同行的其他人也都是惊讶的很,敬晨却是有些猝不及防,稍稍显得有些无辜的看向了莫离。 莫离没想到敬晨竟然还参与抛绣球招亲,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没有娶亲,自然也是有这个权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莫离心中竟然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原因,觉得有些失落,空落落的,她看着敬晨,就那样直直的一直看着。 敬晨看到了莫离投过来的目光,他本来只是想要让莫离通过这件事情,认识到她心中对自己的感情的,但是敬晨竟然没想到,在莫离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些许的落寞和清冷。 一时间,敬晨觉得心有不忍,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看中的女子,这样对她,似乎还是有点太过残忍了。 此时敬晨想要反悔,但是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只见到一群人簇拥了过来,将敬晨给团团围住了,敬晨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便已经是被众人给拥着进到了小楼里。 敬晨想要反抗,但是又知道对方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如果伤了他们,倒是不好了,但是敬晨又实在是不想就这么任人宰割,于是敬晨便想姜楚沫偷过来了求助的目光。 姜楚沫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回过神了,便已经看到敬晨进到了小楼里了,姜楚沫便干净让他们跟着自己也都进去了。 “四儿,我们也进去看看。”姜楚沫从马车上下来,对陈四儿说道。 陈四儿答应着,接着姜楚沫便跟铃儿两个从马车上下来了,而陈四儿则是在一旁护着姜楚沫,担心会因为人多,有人撞到了姜楚沫。 莫离虽然是不想要进去的,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姜楚沫,于是她便在心中跟自己说,自己就是过去保护姜楚沫的,至于其他人其他事,跟她无关,如此的一番心理建设之后,莫离便也跟着姜楚沫他们进去了。 众人进到了小楼里,此时敬晨已经是在众人的簇拥下见到了那个新娘子了,敬晨当然不愿意跟这个新娘子拜堂成亲的,于是便主动说道:“众位请听我解释,我不过是个过路的外乡人,家里已经给许了亲了,断然没有再娶的道理啊。” 众人听到了却并不买账,而此时站在那里的新娘子脸色也是一变,她听出来了对方是想要反悔,要真的是这样,那自己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左右都是一死,不如就现在立刻就死去。 一边这样想着,那女子便已经是泪如雨下了,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起了一把剪刀,然后便就放在了自己的喉咙边上,众人一看到新娘子这样,想必是因为当中国被人拒婚出丑了,所以才会除此下册。 众人也都是哀叹,这李小姐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啊,多少年轻公子想要娶进门,但是她都没同意,今日被这样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乡人给拒婚了,怕是以后想要再风风光光的嫁出去都难了。 而敬晨一看到对方竟然以死相逼,心中着实后悔自己最初的那个馊主意,但是想到后来自己也是被迫的,于是一时间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先将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 于是敬晨便连忙上前将李小姐的手中的剪刀给夺了过来,然后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李小姐看到敬晨过来劝阻,于是便泪眼朦胧的看向了敬晨,然后摇头叹息道:“我既然已经是被上天指给了你,你都不要我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一边说着,那个李小姐便就要昏过去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子直直的便往下蹲。 敬晨便连忙扶助了那个李小姐,然后连忙安慰道:“你先好好把身体养好,毕竟要是成亲,没有个好身体,也是不行的。” 李小姐听到敬晨这样说,便觉得似乎是希望的,敬晨这个是在告诉自己,只要身体好了,便就可以成亲了。 而此时又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一位儒者的老者走过来了,这个便是李员外了,李小姐的父亲,李员外在一旁看到了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连忙宽慰李小姐道:“英儿,你就听这个公子的话,等你身子养好了,为父一定安排你们尽快成亲。” 听到李员外这么说,李英儿才算是放下了心,毕竟自己现在身上怀着骨肉,如果再不成亲,那便很快就会败露了这件事情了,到了那个时候,也是会被族人给浸猪笼的。 李英儿一边想着,一边就流下了眼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表哥才会回来,希望他可以尽快的谋得一官半职,回来了,那父亲便也就会答应了他的求婚了。 姜楚沫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这时候断然帮助敬晨解决这件事情,显然是最不好的办法了,现在只能先将李英儿给救好了之后,再作打算了。 而周围本来是打算来喝喜酒的众人,看到李英儿这会儿的样子,便连忙都七手八脚的帮忙,将李英儿给扶到了房间,又去请了村子里的大夫,那大夫过来之后,便要给李英儿把脉。 李英儿正在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便看到村中的大夫准备给她把脉,她自然是不同意的,如果这样做,那不就是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了吗? 于是李英儿便强撑着,将胳膊藏了起来,然后对大夫说道:“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但是李员外看到李英儿这个样子,自然是不放心的,便还想要劝李英儿,“女儿,既然大夫都来了,你就让看看吧,如果真的没事,那为父也就放心了。” 虽然李员外执意劝说,但是李英儿仍旧是不同意,“父亲,我实在是觉得吵的难受,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李员外看到自己实在是劝不动这个女儿,于是便决定暂且作罢,等一会儿,李英儿休息好了,再请大夫过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 厌弃 李员外之后将来参加婚宴的众人都给送走了,此时只留下姜楚沫一行人还在这里,李员外不认识,于是就上前询问,姜楚沫便只是笑了笑,然后上前跟李员外说道:“我们是敬晨的朋友。”姜楚沫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敬晨。 之后姜楚沫他们便就跟李员外相互介绍了之后,便救出去了,留下李英儿先好好休息。 而在方越国,之前惊羽在安端雅这边用过膳之后,直接走了。安端雅的心里就开始慌慌的,好像自己要失去什么一样。 两天过去了,惊羽再没有找过安端雅。在他心里,安端雅已经被抛弃了。当宠物离主人想要的模样越来越远的时候,这个宠物离失宠已经不远了。而现在的安端雅已经渐渐的失去了初见时的性格,还表现的那么明显,惊羽不知道就怪了。 刚才惊羽觉得安端雅奇怪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在安端雅身上放太大的心思,是以没有察觉究竟是她哪里变了。当惊羽那次在长清殿用膳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明白,原来这安端雅竟然变得这么恶俗。 是的,在惊羽看来,安端雅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模仿曾经的云贵妃,光想想就觉得不舒服。而且,安端雅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是透过她看别人的。不管怎么样,惊羽是觉得安端雅实在是让人有点厌恶了。 这样想着,惊羽就打算去辰妃那边,结果这两天,辰妃一直不开门。惊羽每次都翻墙进去,到最后,辰妃也不管他,看到就像没看到一样。 惊羽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挺不错的,直到再次听到姜楚沫的消息。惊羽浮躁的心也静了下来,只在宫中处理自己的事情,因为心无杂念,惊羽把堆积许多的事情都一并处理了。除此之外,惊羽再没踏进过后宫之中。 后宫中,刘氏知道惊羽走了,立刻去找安端雅问情况,毕竟这事关她女儿的幸福,不能马虎。安端雅看到刘氏这么慌,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了。毕竟能看到自己的仇人对自己鞠躬哈腰,这确实是一件挺爽的事情。 安端雅不屑刘氏此刻慌乱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教养的人。遂对刘氏说道:“刘氏,你看你现在这像什么样!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是哪来的山野村妇呢!”刘氏一听,面色僵住了,动了动嘴,刚想大骂安端雅,但想到自己还有求于她,就暂时忍住了。 刘氏虽然忍住了嘴里的脏话,但讽刺安端雅还是可以的,说道:“那你看圣上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看你这神色,像是没答应啊,怎么那么难看?”刘氏想到不管结果如何,事已成定局,自己就过过嘴瘾。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吃惊,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夸张的不行。安端雅见刘氏这样说,就忍不住想要炫耀,说道:“圣上可是说了,以后别拿这点小事来烦他,这些事以后就交给我负责。” 人们都说,越是没有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安端雅这样说,也是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告诉自己圣上之所以走了,是因为自己拿这件小事麻烦他了。是以安端雅仍坚定的相信,惊羽是喜欢她的。 刘氏见安端雅说的这么自信,心里虽有疑惑,但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就可以再多捞点。是以刘氏也告诉自己安端雅说的必须是真的。想到这次进京可以赚这么多,自己浪费那么多银钱把安端雅养大,也是值了,没白养! 安端雅见刘氏一副心愿达成的贪恋样子,就说道:“七日之后我会在宫中举行宴会,到时候再通知你们那。你快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安清雅吧。想来她知道后,可能会高兴坏了。”安端雅听说安清雅在宫中和一个侍卫关系很好,不由得暗笑一声。 她接着对刘氏说道:“约束一下安清雅,别等宴会那天让别人嘲笑她未出阁就与男子拉拉扯扯,这样可是会被嫌弃的。”刘氏一听,也觉得安端雅说的有道理。自己许久没有关注过清清的事了,万一他真的看上个侍卫那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刘氏匆匆告辞。安端雅看刘氏匆忙离去的样子,想到,就算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也会让她变成这样,她安端雅偏偏不让安清雅的心愿得逞。 安端雅对兰心说道:“我让你找人去散布安清雅的事,你做了没有?”兰心是觉得现在还没有人认识安清雅,现在散布谣言,根本就不用人理会,过不了几天就没了。还不如等到在宴会的时候,让安清雅出尽风头,在那之后再散布谣言。 兰心有自己的想法,也担心安端雅知道自己没按照她吩咐的来做,会对自己心生隔阂,就说道:“娘娘,我已经派人去散布了,如今时间尚早,还没扩散开了,你不要心急。”安端雅一听,心里对兰心又满意了不少,看来兰心对自己还是很忠诚。 刘氏回去之后,就去找安清雅。 先是发现安清雅门外的宫女多了,心里疑惑,却没说什么。毕竟宫女多了,自己女儿也能更享受一点。走到安清雅房间外,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应。刘氏拉住一个宫女就问道:“可曾见过小姐?” 那宫女说道:“回夫人,小姐早晨出去后就没回来过。” 刘氏看这宫女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就对她说:“等小姐回来了,让她来见我。”说完,刘氏就走了,走路的姿势虽说是训练过的大家小姐的样子,但总透露出一股趾高气昂的气息。 刘氏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想了想,安端雅说的难道是真的?不应该啊,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清清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侍卫的。刘氏之前确定安端雅是在挑拨离间,但现在安清雅不在自己的房间,刘氏总有点慌,难道安端雅没骗自己? 别看安清雅一副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里比谁都毒,都狠。她这次出去,就是去找自己在宫中这几天收服的人了。她在制定一套对付安端雅的计谋,想让安端雅身败名裂,毕竟自己可是没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安清雅这几天出宫,装作不知道偶遇了几次刑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也就是刚进京时,抓刘氏的那个人。小霸王今年还未满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阶段。有一次,安清雅还设计让小霸王英雄救美了一次。 有英雄情结的人,大都会喜欢那些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而小霸王就幻想过许多次有一个人需要自己,会全心全意的信赖自己。刚好,安清雅出现了。 安清雅本来就觉得这人头脑简单,很好控制,而且家世背景都不错,马上就被她列为目标之一。虽然说现在还没有第二个目标,但安清雅也不心急,慢慢的撒网。 小霸王名叫薛青,虽说之前比较混账,但也仅限于行为做事上,自己看上的东西,他直接抢;自己不喜欢的人,可劲的打;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别人怎么骂都不做。是以他随心所欲的活了这么多年。 都传言小霸王烧伤淫掠,无恶不作,但除了他们家的人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这小霸王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货,毕竟别人一听他的名声就给吓跑了,至于他的为人,根本就没有外人愿意知道。 在大街上,只要小霸王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女的,因为害怕被小霸王抢走。可如今,不仅出现了一个,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京城的百姓都在感叹,这女子是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出现在小霸王眼前。 安清雅自认为自己手段很高明,事实上,确实很高明。在她设计被小霸王救了之后,眼中充满爱慕的看着小霸王,当时小霸王就陷进去了。 小霸王因为之前办的荒唐事,被自己的父亲去找圣上求了一个捕快的官职。这捕快虽说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职,但刑部尚书只是为了打发自己儿子,故意挑选的。而惊羽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以小霸王的脾气管京城治安,应该是物尽其用了。 这就叫做以暴制暴。 刑部尚书就想了,这个官职,圣上一定会答应的。毕竟这样做,既减少了京中的一大祸害,有可以加强京中的治安。他也知道自己儿子在百姓和其他官员眼中,就是个祸害,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儿子可就难娶妻了。 这刑部尚书也是一把老骨头了额,还在为自己的小儿子着想。毕竟家中几个子女都很懂事,他从来就没操过心。现在他这个当父亲的,终于能发挥点作用了。 就这样,小霸王不仅被他爹丢出了家门,还把他之前抢到家中的美人也给赶了出去。当时小霸王就怒了。想到他爹这样对他,他直接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在青楼楚馆混了几天。小霸王在里面有多花天酒地,他爹就在家中有多生气。 终于,小霸王觉得一直腻在这里自己都烦了,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意思了,打算回家的时候,发现他爹好像是真的下狠心了。 等他去敲家门的时候,管家直接递给他一张文书,让他自己去任职,就关上了门。任凭他怎么敲都敲不开。最后,小霸王狠狠的踹了一脚门,瘸着脚走了。 没抱任何希望的,小霸王带着文书去了官衙。想着自己去那边走一趟,待上个几天,父亲觉得自己努力了,肯定会让自己进家的。毕竟谁不知道父亲最心疼自己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清和青 可让小霸王没想到的是,自己就打算来这边混吃等消息,京兆尹竟然让自己做捕快头。见到拿群捕快一个个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小霸王就怒了,把那些人全部用拳头收拾了一顿,自此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捕快头。 跟着这些捕快巡查,感觉像是皇帝巡游一样。小霸王也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在自己敢下的区域没有人闹事,说明所有人都怕自己,想到这些,他还是挺自豪的。 安清雅和小霸王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浓厚的时候,小霸王提出娶安清雅进门的想法。而安清雅在这几天的相处中,觉得小霸王这人虽然单纯好控制,但实在是有点花心,或者说对女人根本就不在意。 是以,安清雅想要等小霸王爱自己爱到非她不可的时候,再同意小霸王的提亲。在那之前,安清雅没有完全的把握让小霸王从此之后只听她的,就委婉的拒绝了。 当时是,小霸王在他们经常约见的那间包厢里,对安清雅说道:“清清,你看,你的名字有个清,我的名字里面也有,这不是说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好了吗?” 安清雅还不知道小霸王的打算,于是说道:“青哥哥,我也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从那之后日夜思念,才会从宫中跑出来,想着就见你一面。”安清雅说话的时候很有分寸,既表达了自己对薛青的喜欢,有没有接薛青的话茬。 薛青见安清雅只给自己诉说情话,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急切,直接拉住安清雅的手,说道:“清清,你可以嫁给我吗?” 安清雅一听也愣住了,但她没有愣太久,反应过来,就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说道:“青哥哥,自古以来,婚嫁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的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是喜欢你,但我姐姐不喜欢你,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怎么办啊?” 安清雅像是被姐姐拆散了自己与心爱的人一样,说着说着就流出了眼泪。她的神情加上眼泪,让薛青一下子就心疼了起来。慢慢的吻去了她脸上的眼泪后,薛青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这时安清雅有些急了,薛青的神色像是要把自己怎么样一般,安清雅只能瑟瑟发抖,害怕的抽咽了起来。 薛青看到安清雅这个样子,也觉得自己真是混蛋。怎们会为了和清清在一起,就想到用那种方法逼她家人就范呢。清清是个好姑娘,平时就算是牵个手,都会害羞。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些都不一样,自己怎么能冒犯她! 想了想,薛青放开了安清雅,给自己了一巴掌,说道:“清清,我错了。我一定想办法,让你的家人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安清雅在和薛青相处的时候,也知道他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现在看来,他愿意为自己做出改变,这是好事。看来自己的计划快实现了。 安清雅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用爱慕的眼神继续看着薛青,说道:“青哥哥,我母亲想要给我在京中说一门亲事,而且过几天,我姐姐也会在宫中举行宴会,说是到时候要为我挑选夫家,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薛青一看到安清雅的眼神就会激动不已,然后觉得这天下没有自己办不成的事情,就对安清雅打包票说道:“清清,到那天,我直接向圣上求娶你,圣上肯定会答应我的。” 安清雅虽然不知道薛青有什么办法能让圣上直接答应他,就也没说什么,还是用那种“青哥哥真厉害”的眼神看着薛青。 薛青更是得意。当初第一次就见到安清雅的时候,安清雅被她母亲刘氏给画丑了,薛青根本就没注意她,只知道这个人是安嫔娘娘妹妹,但心里还嘀咕了几句,说这人真丑,也不知道安嫔是不是同样丑。 后来再次遇见就是安清雅被人在大街上非礼的时候,安清雅长的很弱,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很好下手的对象,一个团伙就盯上了她。 先是有人偷了她的钱袋,又是有人趁乱伸手摸她。安清雅心里在大骂那些人,但面上却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有的时候,不哭反而比哭更让人心疼。安清雅本来雇的这群人只是让他们偷走自己的钱袋,自己只要大叫一声抓小偷,那薛青就一定会出来。 可谁知,这群人竟然还趁机非礼她,没办法,安清雅都打听好了,薛青这个点会去这里的酒楼吃饭,她就站在显眼的位置,不信薛青不管!这下,安清雅想弄死那群人的心都有了。 薛青在靠窗的位置吃饭,往窗外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道路中间的人。那人故作坚强的样子激发了薛青心中的保护欲。于是,薛青直奔楼下,抓住了还打算窃香偷玉的人,对安清雅说道:“姑娘,没事吧。” 安清雅见正主终于出现了,这才让眼泪落下来,说道:“官爷,我,我的钱袋也没了……”看向薛青的目光中除了让人看到自己被非礼的羞愧,还有崇拜。 薛青看到安清雅眼中的神色,想到了女子若是被人非礼后,让别人看到,这也有损名节,是自己处理的不好,但此人还崇拜的看着自己,自己应该也做对了。 薛青叫人把抓住的人扭送到衙门之后,接着对安清雅施了个礼,说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否移步,让在下请姑娘一顿饭。”安清雅摇摇头,说道:“娘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虽然官爷是个好人,但我不能不听娘的话。” 安清雅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薛青见此,对安清雅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又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先借给姑娘一些银两,姑娘自己买些吃的吧。”现在是饭点,眼前这女子的钱包丢了,那肯定还没吃上饭呢。 安清雅接受了薛青的银两,咬咬牙说道:“敢问官爷姓名,等我回家取了钱,一定还你。”薛青没想到自己借钱还可以再次见到这人,就傻笑了一下,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说道:“我名为薛青,青天的青。姑娘你姓甚名甚?” 薛青问的很是不客气,一点也不委婉,直接提了出来,安清雅为难了一下,害羞的说道:“虽然娘说,姑娘家的姓名不能对男子说起,但为了还官爷的钱,我就说了,安清雅,‘清水出芙蓉’的‘清’,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万一他们知道了,会觉得我不检点……” 说完,安清雅像是害怕流言蜚语的样子,恳求的看着薛青。 薛青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安清雅看自己的眼神了,就答应了她,毕竟这只是件小事而已。 在那之后,安清雅再次见到薛青,来来往往,熟悉了许多。像是才知道薛青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小霸王一样,眼中充满了敬佩。 而薛青觉得好不容易有个懂自己的人,就把他之前做过的事情都与安清雅说了一遍。说到自己曾经抢了许多女子的时候,薛青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安清雅。发现安清雅眼中除了平时看向自己的敬佩之外,还有落寞。 想到安清雅可能是因为自己和许多女子在一起过伤心,薛青就有一点心虚。转而又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接着跟安清雅讲自己的丰功伟绩。这次安清雅很快就提出要走了,薛青见她情绪不对,也没挽留。 等薛青回到家中,自己想了一番,才拍了一下头,知道自己是喜欢是那个以自己为天的女子了。 就这样,他们在之后的相见中,互通了心意,在一起了。 薛青这次答应一定要惊羽赐婚,他其实也是没底的。在他看来,安清雅是安嫔娘娘最喜欢的妹妹,而自己从前名声那么差,怎么看,圣上都不会赐自己和清清在一起。但薛青也不气馁,回府就劝说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刑部尚书和他的侧室虽说同意了薛青的请求,毕竟这还是儿子第一次求自己。但他们也知道薛青性子单纯,害怕他被别人给骗了,就打算派人去打听一下。 薛青满心欢喜的回房睡觉,一想到自己可以娶到清清,他就很是激动,怎么换姿势都睡不着,半夜喝了几口凉水,在床上躺到天亮。 安清雅和薛青分开之后,就去找了陪自己出宫的画莲,两人协伴回到了宫中。 刚到自己房间门口,自己留下来的宫女就告诉自己,下午的时候,刘氏来过,还让自己回来之后去找她。安清雅也没进门,直接拐去刘氏的房间。 刘氏本来因为就不知道安清雅的行踪而苦恼,这次安清雅来了,直接板着脸问道:“清清,你到底去哪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安清雅见刘氏好像真的生气了,心中暗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之前母亲还不管自己,现在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就委屈的说道:“娘,我还能去哪?就和画莲一起,出门买胭脂了。娘,你看,这里还有你的。” 见安清雅这么乖巧,刘氏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就说道:“你这个死丫头啊,可担心死娘了!安端雅那个贱人说你和侍卫有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氏知道自己女儿有主意,就直接把话说明白,让她解释。 安清雅一听,看来安端雅也会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只不过,现在看来,成效不大啊。就对刘氏说道:“娘!什么侍卫!我怎么会和侍卫在一起?安端雅那个小贱人竟然诬赖我!”说完,还委屈的哭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怀疑 刘氏一见女儿哭了,自己也没心情训人了,就说道:“清清,娘会替你报仇。你最近注意点,我觉得她不会就对我一个人说过。”安清雅一听,自己不过几天没注意安端雅,安端雅自己就要整出点幺蛾子。 又想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几个人知道呢,绝对不能让谣言传下去,万一坏了自己的大事怎么办? 安清雅想到以薛青的性子,可能会将和自己的事情告诉家人,那刑部尚书要是在宫中查探的话,自己经营的好形象,就都被安端雅给毁了! 却说安清雅正在头疼之际,在姜楚沫这边却也是让人觉得心生疑惑。 姜楚沫和敬晨他们从李英儿的房间出去之后,敬晨是不想跟李英儿搅缠太多的事情的,最初他只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来跟莫离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罢了,但是没想到现在怎么就会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好在现在还是没有成亲,一切还都来得及,于是敬晨便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小声说道:“不如现在趁机会赶紧离开,反正我看这个李小姐也没什么大碍。”虽然敬晨自打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当过逃兵,但是此时他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姜楚沫听到了敬晨的话,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敬晨一眼,原来我们的大剑客也会害怕一个小女子不成? 姜楚沫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得一个没忍住,便“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来了,敬晨本来已经是因为这件事情,十分窘迫了,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个笑声,更加是将脸给羞得通红,就像是关二爷一般了。 陈四儿却并不知道敬晨和莫离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在他的心中,敬晨一直都是他的崇拜对象,怎么今日竟然会如此的狼狈,竟然想就这样就当逃兵了,于是陈四儿便纳闷的歪着脑袋,瞅着敬晨,“敬晨大哥,这成亲是好事,为什么你却要逃走呢?” 敬晨听到陈四儿这么说,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眼角正好扫到了此时正站在一旁的莫离,莫离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冷漠疏离,让人觉得看一眼,仿佛身上都是已经是起了冰一般了。 敬晨心中暗自感叹,本来已经是说不清楚了,想要将自己跟莫离的距离通过这件事情来拉近一点,但是没想到此时倒是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还制造了这么一场误会。 要说只有误会,倒也还罢了,敬晨觉得自己无非是多费些功夫,解释清楚就好了,但是没想到此时这个陈四儿还在一边问来问去的,这样让他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莫离说起了。 于是敬晨便瞪了陈四儿一眼,“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大人的事情,闭上你的嘴。” 敬晨本来就冷冷的,此时再因为有些着急,所以似乎是语气听上去不是太好,吓得陈四儿便赶忙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而铃儿在一旁自然也是看到了现在的事情,于是便暗中对陈四儿使了个眼色,让陈四儿不要多嘴。 因为铃儿虽然是刚刚跟姜楚沫他们走在一起,但是可能真的是女孩子心细的缘故,所以铃儿虽然不是太明白他们只见的关系,但是铃儿也能看出来,敬晨大哥并不是很想要娶这个李小姐。 而姜楚沫听到了敬晨这样说,既然敬晨想要离开,那便离开也没什么,只是姜楚沫觉得有些奇怪,她虽然平日里使毒使得比较多,但是对于医术也是可以算的上精通的,毕竟医术跟毒术还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姜楚沫刚才在那个李小姐被人扶着到床上的时候,本意是想要给李小姐看看是不是什么有什么大碍,但是姜楚沫并不想要太过显山漏水,所以也没有声张,只是自己暗中观察了一番,也没有上前把脉。 但是仅仅是这样,姜楚沫也可以断定,这个李小姐其实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大问题,但是让姜楚沫有些疑惑的是,这个李小姐为什么要好端端的要装病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留住敬晨? 姜楚沫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她暗自摇了摇头,毕竟虽然敬晨确实是很是出众,但是那个李小姐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如此的动感情,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敬晨,那她装病就是另有原因了。 姜楚沫很是好奇这其中的原因,这个李小姐既然敢利用敬晨当做挡箭牌,来达到她的目的,那姜楚沫便没有袖手旁观,任由别人利用敬晨的道理。 思忖至此,姜楚沫的嘴角便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而对敬晨很是轻松的说道:“李员外刚才很是盛情的邀请我们留下来,而且还给准备了客房,那我们自然没有不告而别的道理。” 姜楚沫说道这里,敬晨便更加是为难了,怎么主子平日里并不是很喜欢搅缠事情的,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邪了不成?于是敬晨便要出声阻止,“可是!” 敬晨一句话还未说完,姜楚沫便抢先一步说道:“别再说了,我自由道理。”说完姜楚沫便微微眯上了眼睛。 而敬晨看到姜楚沫这样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不解,想要询问,但是又看到此地人多口杂,想必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于是敬晨便也只好作罢。 “铃儿,走,咱们去李员外给咱们准备的房间里去看看,折腾了半天了,身上也乏累了。”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看向了铃儿。 铃儿听到姜楚沫这样说,于是便高兴的答应着,跟着姜楚沫就离开了,而陈四儿也忙着去把马车都给安置好。 此时只留下敬晨和莫离两个还在这里,敬晨很是无辜,此时想要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于是敬晨便看向了莫离,似乎是想要通过自己的眼神,来向莫离传达自己的无辜。 可是莫离并不买账,莫离瞪了敬晨一眼,接着便冷哼了一声,想要下楼去,毕竟那个李员外可是很周到的,给他们都准备了休息的地方,让大家安心住下,等着喝敬晨的喜酒。 敬晨看到莫离要离开,于是便一着急,伸手抓住了莫离的衣袖,莫离略微斜眼看了一下,冷冷的说道:“放开。” 敬晨看到莫离偷过来的冰冷的目光,想要松手,但是又不甘心,说真的,他是没有想着敢动莫离的,但是刚才一着急,便鬼使神差的,将莫离给抓住了,但是抓在了手中,敬晨似乎是觉得心中跟着也踏实了许多。 此时莫离想要让敬晨放开,敬晨倒是百般的不愿意,于是便只是扯着莫离的衣袖,呆愣的看着莫离,似乎是在祈求莫离的原谅一般。 莫离看到自己冷呵了一声之后,敬晨似乎是并没有听到一般,于是便又说了一声,但是敬晨依旧是一动不动的。 莫离很是生气,这个人不是都要跟这个李小姐成亲了吗?跟自己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于是莫离便说道:“你该拉着的人,在房间里,别来招惹我。”说完莫离便将衣袖从敬晨的手中给扯了出来。 敬晨只觉得那衣袖一下子便从自己的手中抽离了出来,他想要伸手抓住,但是只是枉然,只留下他呆立原地,那个方才还拉着莫离袖子的手看看的停留在半空,久久才算是放了下来。 莫离离开了敬晨的视线,敬晨就那样望着,口中低声呢喃道:“我对你的心,你怎么就不知道呢?”敬晨正在这样说着,突然便听到身后似乎是有什么动静,于是敬晨便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到此时李英儿正身着红色的嫁衣,当风倚在门边,朝着敬晨看着,眼神中满眼的哀怨。 敬晨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半晌都没有说出来。 “公子,奴家失礼了。”一边说着,李英儿便微微福了福身子,向敬晨赔礼。 敬晨虽然是不想要跟这个李英儿有什么瓜葛,但是此时看到一个病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淡淡的说道:“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好好养病才是。” 李英儿听了便点了点头,接着李英儿便看到不远处似乎是陈四儿闪过的身影,于是便说道:“你的同伴都回房去了?”一边说着,李英儿便指了指不远的地方。 敬晨顺着看了过去,看到了是陈四儿,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便对李英儿说道:“这里风大,李小姐还是赶紧回房去吧。” 李英儿还想要跟敬晨说什么,但是听到敬晨这样说,只当是敬晨关心自己,于是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就要回房,待走到了房门口,又停住了脚步,敬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看了过去。 只见到李英儿走到门边,一手扶着房门,然后回头对敬晨说道:“公子也回房休息吧。”说完也没有等敬晨回应,李英儿便微微低下了头,害羞的回到了房间去了。 敬晨看到李英儿回房去了,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着实懊恼,自己好好的不知道偏偏是抽了那根筋了,怎么就会想到这样一个馊主意。 现在看来,自己这个主意不仅是给自己带来了一堆的麻烦,还让莫离产生了误会,而且好像也把李英儿这个无辜的女子给卷了进来,如此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敬晨很是烦闷,他想要理清这些事情,但是一时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以前他倒是很是相信姜楚沫的,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姜楚沫都说要留下来。 敬晨烦闷极了,于是便拍了拍脑袋,然后就想要去散散心。 第三百八十七章 叶儿 敬晨站在这小楼之上,看到不远处就是一片的枫林,此时已经是秋天了,枫林红如火,看上去倒是很是热闹,敬晨便决定过去走走,想着让这如火的枫林可以驱散自己此时心中的烦闷之情。 敬晨下了下楼,脚步悠闲,不知道何时便已经是走到了树林之中,此时落叶满地,踩在上面,感觉很是柔软,敬晨的心跟着也静了下来,他抬起头,不时地看到有树叶从树上落下,突然他好像是听到了一声的叹息。 敬晨心中一惊,难道树也会叹息不成? 敬晨闻声看去,只见到在树影掩映的那边,似乎是一个女子正在那里,敬晨仔细的看去,原来是莫离! 敬晨觉得奇怪,平日里的莫离总是那样的强硬,冷酷,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心中如此想着,敬晨并未出声,只是继续看去,只见到莫离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虽然看不到莫离的脸,但是从背影看上去,倒是让人觉得很是孤独,敬晨觉得心中很是不忍。 他知道莫离一直以来都是干着这样刀光剑影的日子,他很想要保护莫离,但是却不知道究竟怎么办才好,只能看着莫离独自承受心中的苦闷。 此时敬晨既然看到莫离又是如此的孤苦,敬晨决定更加要好好的对待莫离,以后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归宿,不能让她再受孤苦无依的罪。 敬晨这样想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莫离的功夫也并不差,敬晨只是稍稍的没有注意,便是被莫离给发现了。 “谁在那里?”莫离一边询问,便看了过去,只见到原来是敬晨,于是莫离便收起了刚才的那抹孤独无依之感,转而又是凌厉的目光瞅着敬晨。 “你跟踪我?”莫离询问道。 敬晨听到莫离这么说,自然是连忙解释,“没有,我不过是刚好路过。” 莫离听了只是瞪了敬晨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就想要离开这里。 而敬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和莫离单独相处的时间,没想到莫离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于是便连忙想要上前拦住莫离,莫离看到敬晨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于是便也跟着出手。 但是敬晨并没有想到莫离竟然会对自己出手,所以并没有防备,之后莫离那一下子便直接就打在了敬晨的胳膊上,转而就是敬晨的一声惨叫,“啊!” 莫离只当是敬晨会躲开的,但是没想到敬晨竟然就那样实实在在的挨在了身上,要知道刚才那一下,她可是一点都没有保留,此时怕是敬晨的右边胳膊已经是受了重伤了。 思忖至此,莫离便连忙看了过去,果然看到敬晨正捂着右边的胳膊,痛苦的看着莫离,莫离也不管那么多,连忙就抓起敬晨的胳膊查看。 这一查看不要紧,果然是受了伤了,怕是这小半个月都没办法动弹了,甚至是连筷子都动不了了,吃饭都成了一个问题。 一个如此武功高强之人,竟然连一个筷子都拿不起来了,那也是实在让人觉得痛苦。 而敬晨却并不在意,自己从前也是没少受伤,而且从他的观察来看,刚才莫离如此的紧张自己,倒是让自己觉得心中很是受用了,这样一来,即使自己受了再重的伤,他都是觉得值得的。 “怎么样了?”敬晨故意痛苦的问道。 莫离看了敬晨一眼,有些歉意的说道:“怕是这段时间,你连吃饭使筷子都成了问题了。” 敬晨听了并没有说话,但是看到莫离似乎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一般,于是敬晨便又说道:“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莫离听到敬晨这样说,知道敬晨是在故意的安慰自己,于是便只是转身想要离开,给敬晨找药去。 “你去哪里?”敬晨只当是自己的伤可以留住莫离,但是没想到莫离这么快就要走,于是便赶忙出声询问,声音很是紧张。 莫离没有说话,迈步便想要离开,但是走了没两步路,莫离又放慢了脚步,站定,良久,莫离才有说道:“对不起。”之后没有等敬晨回答,莫离便就离开了这里。 敬晨只当是从前的莫离一直都是高傲冷漠的,此时听到莫离这样说,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嘴角便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在萧恒炎这边,绝靖已经是找到了颜如玉了,失而复得,让绝靖觉得更加珍惜,此时已经是一天的忙碌下来了,而他们也拜了天地,成了夫妻了。 绝靖看着面前美艳动人的颜如玉,一时心潮澎湃,他将颜如玉拉着,做到了桌旁,颜如玉微微笑了笑,跟随着绝靖坐了下来。 绝靖看着眼前的颜如玉,在微黄的烛光下,显得更是妩媚多情了,于是便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了颜如玉的脸庞,这个人是他梦寐以求的妻子,如今梦想成真了,绝靖竟然有点不敢相信了。 “玉儿,这是真的吗?”绝靖眼睛直直的看着颜如玉,似乎是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颜如玉便再次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颜如玉看到呆呆的绝靖,于是便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是真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而起就是你的娘子了。” 听到颜如玉这么说,绝靖更是激动了,他一把将颜如玉拥入怀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颜如玉才坐好,然后提起了面前的酒壶,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绝靖看到了,便端起来,二人对饮了一杯。 颜如玉放下了酒杯,站起了身子,对着砾金海的方向,轻声说道:“父亲,母亲,从此以后玉儿也算是有个家了,你们不必再担心我了。” 绝靖听到了,也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了颜如玉的身后,对着颜如玉同样的方向说道:“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玉儿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颜如玉听到了绝靖的话,回头看向了绝靖,不管风雨多大,此后二人都会相互携手,相濡以沫,共同走完这接下来的路。 而绝影此时正在帐外和军中的兄弟们喝绝靖的喜酒,虽然有萧恒炎的命令,今晚可以开怀痛饮,但是绝影也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并没有喝多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一喝酒,倒是让绝影觉得胸中有些烦闷了,于是变想要找个地方清净一会儿。 绝影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倒是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那些军中的兄弟看到绝影像外面走去,于是便扯着嗓子喊道,想要让绝影不要逃走,但是绝影只是跟那些兄弟们说了几句话,于是便又出去了。 绝影到马棚牵上了自己的马,然后就骑上马儿,趁着月色,出了军营。 因为此地是深山之中,所以一到了夜晚,四周很是安静,绝影骑着马儿,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已经是走出了军营不近的距离了。 此时绝影只觉得四周一片安静,四周是一片丛林,仔细听来似乎还有水声,绝影下了马,顺着小路走去,不知道走了多远,看到面前似乎是一个深潭。 那深潭上面氤氲着雾气,四周还有些小野花,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静谧美好,似乎是仙境一般。 绝影将马儿拴在了一旁的树上,自己则是走到了那深潭的旁边,这样安静的所在,倒是让心情跟着也好了不少,绝影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莫不是被绝靖给传染了不成,以前自己可是最喜欢热闹了,怎么今日到想要多清净了。 一边这样想着,绝影已经是来到了深潭的旁边,只见到一块石头在月光下显得发白,绝影便在那石头上坐了下来,双手朝后撑着身体,想要欣赏一下这动人月色。 绝影的手放在了石头上,只觉得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绝影便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放在了眼前,只见到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一个女子的衣裙。 这衣裙抓在手中,柔软单薄,就像是触碰在女子的肌肤上一般的感觉,比他常去的那些青楼楚馆的姑娘,摸上去都要舒服。 这样的衣服,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绝影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难不成这个还真的有神仙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绝影便四处张望,突然只听到水声一阵的响动,只见到从水中浮出了一个人。 月色下,那人的头发微微闪着水光,那肌肤看上去似乎是白的发光一般,绝影一时间觉得已经是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了,只是呆愣的看着。 绝影一向自诩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但是不曾想,今日竟然被这突然从水中出来的人给迷上了。 此时那水中之人也是转过了身,绝影只见到一个似乎是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正看着自己,月色下,朦朦胧胧的看的不太真切,但是绝影只觉得对方真的很好看,就像是传说中的仙女一样。 而此时那个仙女正在对着自己微微的笑着。 绝影突然便是猛地一个回神,他使劲儿摇了摇头,连忙低下了头,绝影自己都说不清楚,竟然他也会害羞了,他见过的女子可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被一个女子给调戏了。 怎么她被人这样看了,竟然都不知道害羞吗?绝影心中有些疑问,于是便又是偷偷的抬起眼皮,看向了那女子。 但是绝影这么一抬眼,竟然发现此时水中已经是没有人了,绝影连忙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到那个女子。 “怎么,在找我吗?”突然绝影似乎是听到一声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便转身看去,只见到此时正有一个身着黄色纱衣的女子正站在他的面前,对他笑着。 绝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只是看着那女子,一动不动。 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是我的 “我是叶儿,你是谁?”绝影听到对面女子如此说这话,他此时已经是呆了,只见到对面这个叫叶儿的女子似乎眼睛中都是闪着光的,看上去很是单纯无邪,心无杂念。 绝影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绝……绝影……”绝影觉得跟这个干净纯真的叶儿姑娘一比较,自己刚才实在是有点太过龌龊了,实在是不应该,于是便心中一阵的鄙视自己。 叶儿听到了绝影的回答,只是微微的仰着头,暗自念叨:“绝影……”叶儿端着下巴,似乎是思忖了一会儿,接着叶儿笑着对绝影说道:“我记住了!” 叶儿这一笑,眼睛弯弯的,似乎是两弯新月一般,接着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身便匆忙的离开了,“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一边说着,叶儿便向丛林深处跑去,但是跑了没几步,便又回头对绝影说到:“你是我的了,等着我!” 绝影看到那个跑开的少女,一时间心旌荡漾,从前只有自己占姑娘便宜的道理,怎么今日碰到了这个叫叶儿的姑娘,倒是好像自己被叶儿给占了便宜一般。 绝影心中如此想着,突然便“噗嗤”笑出了声来,虽然觉得好像自己被那个姑娘给占了便宜,不过倒是想来心里觉得美美的,绝影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姑娘跑开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已经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只见到那便只是一丛丛的树影晃动,哪里还有什么姑娘,绝影正在张望之际,突然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绝影抹了过去,只见到一片树叶,绝影将那片树叶拿在了手中,一时间有些出神了。 “叶儿……叶儿……”绝影只是口中不住的重复着叶儿的名字,“她别真的是个叶子仙子吧?” 心中如此想着,绝影便又有些遗憾了,刚才倒是忘了怎么才能再次见到她了,如果今后没有机会再见面那可如何是好? 思忖至此,绝影便朝着那姑娘跑开的方向大叫了两声道:“叶儿,叶儿……”可是声音传出去,只听到回声响彻耳边,并没有见到那渴望见到的姑娘。 之后就连绝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到萧恒炎发现绝影的时候,他只是坐在房中,手中拿着一片树叶,似乎是失了魂儿一般的坐在那里。 萧恒炎不知道绝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以前的绝影可很是难得这么安生,于是萧恒炎便走到了绝影的跟前,朝着绝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喂喂喂,你怎么了?醒醒!” 绝影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两眼发直,萧恒炎看着绝影仍旧是没有反应,于是便想要出手打醒他。 但是萧恒炎才刚抬起了手,便听到绝影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萧恒炎有些纳闷,看了过去,只见到绝影将手中的叶子放在了眼前,盯着那叶子说道:“叶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萧恒炎听绝影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外面碰到了什么人,可是这深山老林的,绝影能碰到什么人啊,中邪了,真的是中邪了。 萧恒炎朝着绝影的腿上便踢了一下,绝影抬眼看了过去,口中悠悠说道:“王爷,我昨晚碰到仙女了。” 看到绝影这个失了魂儿一般的模样,萧恒炎才不相信他的话呢,于是便不屑的说道:“仙女?我看是什么山精妖怪吧,不然你怎么会连魂儿都没了。” 看到此时绝影还算是能开口说话,萧恒炎才算是放下了心,在绝影的身旁坐了下来。 绝影很是确信自己确实碰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但是看到萧恒炎不相信,于是便想要出口分辩,“我说的是真话,王爷,我真的碰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 绝影还想要继续说什么,但是被萧恒炎给打断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吃早饭了,快走去吃饭。”一边说着,萧恒炎便起身准备出去。 绝影八成是昨天看到绝靖成亲了,所以心中便也想着可以早日找到一个心爱的姑娘成亲,所以才会这样的,不然以前的绝影可是流连花丛,从来没有说被哪个女子给迷成了这个样子的,今日怎么会成了这样? 思忖至此,萧恒炎更加肯定了,自己一定要找个时间,给绝影也物色一个好姑娘才行。 绝影看到萧恒炎出去了,于是便也跟在了身后出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树叶,然后将那片树叶放在了怀中,希望等到再见到叶儿的时候跟叶儿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叶子仙子。 绝影来到萧恒炎账中吃饭的时候,绝靖和颜如玉已经是在这里等着了,看到绝影这个时候才过来,于是便上前询问,“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才来。” 绝影听到了只是看了绝靖一眼,便想要将自己昨晚的见闻告诉绝靖,但是绝影还没有开口,萧恒炎便是先说了,“正好,颜如玉你回头看看,如果有何时的女子,就给绝影也给说一枚亲事,他快魔怔了。” 颜如玉听到萧恒炎这样一说,便一时不解,于是便看向了绝靖,绝靖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便对绝影说道:“怎么了?你从前不是一直都不想成亲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绝影看了绝靖一眼,说真的,自己只不过是很思念那个叶儿姑娘,但是说道成亲,倒是还没有这个想法,于是便对绝靖说道:“什么成亲,我才没有想要成亲呢,只不过是我昨晚碰到了一个仙女。” “仙女?”绝靖和颜如玉两个人都惊呼出了声,然后相互的对视了一眼,怎么还扯到了仙女的身上了? 颜如玉便又是掩口“噗嗤”一笑,对绝靖说道:“他呀八成真的是该性情了,想要成亲了,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等我物色个好女子,到时候禀明了王爷,给你办亲事。” 绝影看到大家都是不相信自己,于是便也不想再说了,左右这件事情自己是知道的,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仙女一般的姑娘,她说了,让自己等着她,那便一定会再次相见的,绝影很是相信这件事。 只是绝影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见到叶儿姑娘。 而东凌国这边,南铭彦正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将霄国一点一点的瓦解掉,但是他的算盘似乎是打错了,或者说步子迈的有点大了。 在南铭彦正在想着怎么对付萧恒炎的时候,东凌国的内部却是出了问题了,在东凌国的皇城最近突然涌入了不少的难民,南铭彦最初还没有在意,但是最近却出事了。 南铭彦正在书房看着大臣递过来的奏折,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差,这些官员办事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点事都办不好,竟然还让灾民不断的进了皇城,而且最近还在城外的灾民里发现了竟然有人患了疑似瘟疫的病症,这可绝对不能疏忽大意了。 “巡风!”南铭彦朝着门外传唤,接着便见到一个侍卫模样的年轻男子进到了房内。 巡风,这个可是南铭彦的得力助手,他一般不会差使他去做什么事,但是只要是出动了巡风,那边一定是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巡风跪在南铭彦面前,听候南铭彦的差遣,只听到南铭彦说道:“难民一事就交给你了,你知道怎么做。” 巡风听了便道了声诺,之后便就离开了。 虽然南铭彦的话很是简单,但是巡风跟着南铭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然是知道南铭彦的意思的,对于南铭彦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 巡风此次要做的是将皇城的难民逐出,之后阻止难民再次的涌入皇城,必要的时候还可将皇城外面的难民给统统杀了,避免难民中发生的瘟疫传入皇城,威胁到皇帝。 巡风带着几名手下决定先在皇城内部巡视一番,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于是众人便沿着大街巡视,只见到果然有不少的难民正在沿街乞讨,看上去浑身脏臭不看,这样下去,不生病就怪了,看来这皇城是得好好的清理清理了,不然就真的成了难民的天下了。 巡风这样想着,于是便在心中开始盘算着,如果是将这些人给赶出去,难保他们出去之后,不会再次想办法进来,巡风觉得,这难民如同蝼蚁一般,命贱而且数量庞大,对付这样的群体,那便必须用重手段才行。 “通知兄弟们,白天都给我好好休息,到了晚上,有秘密行动。”巡风对身旁的一个手下说道。 那人听了便领命走开了。 “大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吧。”巡风正在思忖之际,突然便有个婆婆从一旁拉住了巡风的衣摆,巡风低头看去,只见到一个蓬头垢面,几乎是快要不成人形的婆婆正拉着她。 巡风微微眯起了眼睛,这都是将死之人了,还吃什么东西,白白浪费粮食,真是可笑! 于是巡风便腿上一用劲儿,便将那个婆婆给踢到了一边,那婆婆已经多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身体轻的几乎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被巡风这么一提,便直接飞出去了很远的地方,接着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断裂的声音。 那婆婆口中痛呼,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哎呦,我的腰,我的腰。”刚才那一下子,怕是把那婆婆的腰给摔断了。 巡风听到了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查看 却说姜楚沫这边,姜楚沫此时来到了李员外给她准备的房间,铃儿自然也是跟着她的,铃儿环顾着这个房间,看上去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屋外栽种着竹子,看上去很是雅致,于是铃儿便也很是高兴的跟姜楚沫说道:“这里可真好看。” 一边说着,铃儿便在屋子里四处转悠,四处打量,姜楚沫也大致看了看,这个李员外还算是个高雅之人,只是这里处处未免显得有些过了,过犹不及,倒是显得附庸风雅之嫌了。 姜楚沫一边想着,一边就在屋内的桌旁坐了下来,铃儿看到姜楚沫坐下来了,于是便也赶紧上前,提起来茶壶,给姜楚沫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姐姐,走了这半天了,你也渴了吧,喝点水吧。” 姜楚沫看了一眼递到自己面前的水杯,笑着从铃儿的手中接过了来,但是并未将水杯送入口边,只是另外一只手拉住了铃儿的手,很是亲切的说道:“既然你叫了我姐姐,以后就不要把我当外人了,坐吧。” 铃儿看到姜楚沫如此的笑容可亲,于是便也甜甜的答应了,就挨着姜楚沫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姜楚沫端起了铃儿递给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便只是呆呆的,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铃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歪着脑袋看着姜楚沫,审视了一会儿,仍旧是没有看出来究竟是为什么姜楚沫会这个样子。 于是铃儿便也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她想到了今天的新娘子李英儿,于是便随口跟姜楚沫说道:“姐姐,我觉得今天的新娘子真的是天生丽质,那会儿她都已经是病成那个样子了,但是面色看上去却依旧是很好。” 一边说着,铃儿一边抿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许是她的胭脂用的比较好,只是不知道她用的胭脂是从哪里买的,咱们回来也弄点来试试。” 听到铃儿这么说,姜楚沫抬眼皮看向了铃儿,愣了一会儿,铃儿不知道姜楚沫这样看着自己做什么,于是便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询问道:“怎么了姐姐,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姜楚沫看到铃儿这个纳闷的样子,于是便才算是从自己的愣神中回过了神,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只是没想到小铃儿的观察倒是很仔细呢。”一边说,姜楚沫便一脸夸赞的看着铃儿。 铃儿被姜楚沫这么一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只是低下头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哪有,只不过是随口说说。” 姜楚沫便也跟着铃儿笑了起来,姜楚沫自然也是觉得那李英儿有些不对劲,她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只是她这样装病,是为了留下敬晨而已,但是这样倒是有点太奇怪了,看来这件事情姜楚沫一定要尽快差清楚才好。 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情,估计还是得从李英儿的身上入手,既然怀疑她是装病,那边趁机给她把把脉,好好的查看一番,看看她究竟是真病还是另有隐情。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又开始了盘算了起来。 而陈四儿将马车安置好了之后,觉得这李员外的园子里看上去倒是很好看,于是便在树林中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头疙瘩,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了一个刻刀。 陈四儿之前曾经给姜楚沫刻过小像,此时他想要在刻一个,于是陈四儿便动起了手,虽然现在不过只是一个雏形,看得并不是很真切,但是已经是初具眉眼了。 仔细看去,那似乎不是姜楚沫,倒是和铃儿有几分的相像。 只见到陈四儿低着头,很是认真的一下一下的刻着,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一般。 而敬晨因为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有点郁闷,此时胳膊也受伤了,于是便回道了房间,还是不要乱走动的比较好。 莫离呢,将敬晨的伤势处理好了之后,她便将敬晨赶走了,而她自己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要调查清楚了才好。 只是莫离有些犯难了,自己虽然是怀疑,但是却不知道究竟该从何入手,她又不让大夫过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给她查看查看呢? 虽然莫离暂时还没有想好办法,但是却想要先去试探一番的,不如先去诈一诈她? 心中如此打算,于是莫离便又来到了李英儿的房间,此时李英儿正合衣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敲门,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莫离正站在门口,于是李英儿便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似乎很是有气无力的对莫离说道:“姑娘进来坐吧。” 莫离也并没有推辞,便直接就进到房间来了,李英儿看到莫离进来了,自然没有再歪在床上的道理,于是便也从床上来到了桌旁,和莫离二人都坐了下来。 “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在这里住的可还算习惯?你们都不要客气,你们都是敬晨的朋友,以后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李英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而莫离听到李英儿说起敬晨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不知道为何,竟然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莫离便将那不舒服给掩饰了起来,只是对李英儿说道:“都挺好的,刚才从那边回来,倒是有点渴了。” 听到莫离这么说,李英儿倒是提起了水壶,给莫离倒茶来喝,莫离也没有推辞。 李英儿将茶杯端到了莫离面前,然后便要将手收回,但是倒是一把被莫离给抓住了手腕。 李英儿不知道莫离究竟为什么,突然会由此举动,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莫离,口中询问道:“这是?” 莫离便笑着随口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李小姐了,我祖上是行医的,所以也会一点医术,小姐身子不适,不如我给你把把脉吧。” 李英儿一听,脸上的脸色便是一沉,然后便硬是将自己的手腕从莫离的手中挣扎了出来,神情慌乱的说道:“不用了!” 李英儿的声音很大,倒是让人一惊,但是莫离心中确实一笑,如此看来,这个李英儿确实有问题,只是莫离表面上仍旧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疑惑的看向了李英儿。 李英儿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强烈了,于是便又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对莫离说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你费心了。”一边说着,李英儿一边下意识的将手往身后略微躲了躲。 莫离自然是注意到了李英儿的动作了,这已经够了,虽然自己不会医术,但是今天这一试,已经足够让莫离确认一点了,李英儿确实是有事情瞒着他们,而且这件事情很可能跟今天这婚事有关系。 还好自己发现了,不然敬晨就等着做冤大头吧,莫离心中如此想着,倒是有点替敬晨觉得庆幸。 于是之后莫离也没有多停留,她知道李英儿身体上有问题,很可能是在装病,但是具体是什么,莫离还不知道,因为她不会医术,这件事情,莫离思来想去,还是要跟姜楚沫说说比较好。 毕竟姜楚沫她是会医术的,也许告诉她,她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心中如此想着,莫离便告别了李英儿,直接便去了姜楚沫的房间。 莫离来到姜楚沫房间的时候,这时正好碰上了李员外安排人给姜楚沫摆饭,李员外把姜楚沫一行人当做是贵客,因为姜楚沫他们舟车劳顿,过来还没有赶上吃饭,便又是碰上了李英儿晕倒了,想必现在都已经是腹中饥饿了。 于是李员外便让人将姜楚沫他们请了去,在大厅摆饭,莫离来了,正要跟姜楚沫说说自己的猜想,但是姜楚沫并没有听莫离说,只是对莫离说道:“你来的正好,李员外请咱们去吃饭,咱一起去吧。” 一边说着,不等莫离回答,姜楚沫便已经是拉着莫离出去了,此时敬晨和陈四儿也证等在门外,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到了大厅。 众人到了的时候,饭菜已经是摆满了桌子了,李员外看到了众人过来,于是便笑着走上前来,对众人说道:“快请坐,快请坐吧。” 众人也没有推辞,之后便就都坐下来。 姜楚沫打量了过去,这个李员外倒是准备的很用心,于是便对李员外说道:“真是麻烦您了。” 李员外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笑着说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自己人嘛,快吃吧,快吃。”一边说着,李员外便一边打量着敬晨,这个年轻人可真不错,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乘龙快婿,李员外倒是很是满意。 姜楚沫于是便也就跟众人吃了起来,“怎么李员外会想起来给小姐抛绣球招亲了,真的是好新颖的想法。”姜楚沫随口说道。 李员外听了便也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瞒众位,这个想法还真的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小女自己想出来的。” 众人一听便都觉得奇怪,于是便放下筷子,仔细的听李员外的下文,只听到李员外继续说道:“小女从小就是行事不拘小节,眼看着到了成婚的年龄了,可是没有一个合眼的,于是才想到了这样让老天爷决定的办法。” 李员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敬晨,眼神中满是欢喜的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老天爷对小女也算是不薄了,给小女赐了一个如此佳婿。” 敬晨听到李员外这么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突然李员外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于是便对敬晨说道:“你这手是怎么了?” 第三百九十章 惊羽心事 敬晨刚才还因为自己没办法用右手吃饭有点无奈呢,突然又听到李员外这么询问,于是便有点不好意思了,便说道:“没事,不过是刚才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李员外一听到敬晨受伤了,自然是唬的一跳,又听到是小伤,于是便才稍稍放心了点,之后众人便就开始吃饭了,莫离只是似乎若有似无的瞅了敬晨一眼,之后便也认真吃饭了。 却说方越国这边,惊羽还不知道姜楚沫那边发生的事情,所以按照他的想法,算着姜楚沫还有多久过来,除去路上可能发生的意外,结合之前莫离给的时间,再有三四日,姜楚沫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他寝宫的偏殿已经准备好了,小沫沫的衣服也已经准备好了。 除了自己,还有谁能给小沫沫这么多,就算萧恒炎愿意,只怕也未必能做到。 小沫沫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拒绝自己找的借口,我就不信,萧恒炎若是坐上皇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就算再喜欢一个人,能够与她共享江山就好了。为何要在意其他人? 在惊羽看来,他喜欢姜楚沫,和他娶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在意的是姜楚沫就好了,那些人不过是利益而已。如果姜楚沫真的喜欢自己,就会喜欢自己的所有。 其实自从惊羽登基以来,就不断的有大臣写奏折劝他立后,说什么一个国家没有皇后,时间长了,百姓会发生动乱。惊羽从来就不相信,国家的安稳会和一个女人有关。每当有人那这个作为借口让他立后,他就把奏折打下去,久而久之,大臣也知道了他不想立后。 因为惊羽登基的手段太过暴力,所以朝中大臣还是挺害怕他的。看到他不想立后,说什么也不愿再提起这个事情,害怕触了霉头。 大臣不提,惊羽也乐得自在。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姜楚沫,没有一个人能够做他的皇后,那些人都不配。 想到姜楚沫,惊羽知道自己之前利用她让她伤心了,但那也是情势所迫,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她,不知道她在意什么。自己也知道姜楚沫对于她的国家没有任何想要效忠的信念,那她生自己的气,是因为自己利用她,算计了萧恒炎吗? 她真的有那么喜欢萧恒炎吗?愿意为了他,藏尽自己的锋芒,只做他背后的那个人,被他保护?萧恒炎若真的喜欢她,就不会在她有身孕的时候忽略她,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想来也真是可气。 就萧恒炎这样,真的能保护得了姜楚沫?我真的不信。 惊羽从来就不相信萧恒炎会为了一个女的放弃这么多。就算那个女的是自己也喜欢的。之所以放弃,是因为利益还不够大,没有那个男人能不被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诱惑。这样想着,惊羽对抢走姜楚沫更是毫无愧疚,毕竟萧恒炎也是要做皇帝的。 萧恒炎在没做皇帝的时候就能忽略姜楚沫,更别说做了皇帝之后了,到那时,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我看萧恒炎那什么来践行自己对姜楚沫的承诺!惊羽想着自己只是在意手握权力的感觉才做皇帝的,根本就不在意百姓,就这样,还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萧恒炎一心想着他的大义,若是百官相逼,我看他到底能不能坚持到底,若是不能坚持,那自己现在劫走姜楚沫,就是为了姜楚沫的幸福。姜楚沫只有跟了自己才会幸福。萧恒炎那个伪君子,只要他还想着他的苍生,就一定会被限制。 惊羽根本就没想过姜楚沫不会和他在一起这个可能,毕竟惊羽就算在怎么老谋深算,也算计不到一个现代人的想法,姜楚沫到底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思想和这些人还有有些区别的,她少年成名,有自己的骄傲,绝对不愿意做一个金丝雀。 而萧恒炎就是知道姜楚沫的想法,才会给姜楚沫一定的自由,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尊重她做的事情,萧恒炎让人保护姜楚沫,不是因为心里面觉得姜楚沫弱小,而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加倍保护。 虽然说惊羽和姜楚沫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真正了解她的人,还是只有萧恒炎,也是因为在萧恒炎面前,不管她做什么,萧恒炎都给予最大的尊重,让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在古代,也是个有用的人。 惊羽想到自己答应安端雅的宴会,觉得这是个讨姜楚沫欢心的好机会。就下令让下面的人好好的准备。宴会的话,想来想去,还是御花园会好一点。毕竟不管什么时候,御花园都会有盛开的花。 惊羽在后宫中安插有许多的眼线,方便自己可以更好的掌管后宫。后宫之中虽然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但那些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不会安分,但也不能直接弄死。自己现在给她们了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至于更多的,那就不要想了。 安端雅现在明显是贪心了。惊羽想着过了这次宴会,就寻个理由让安端雅换个地方住。既然她这个喜欢云贵妃的话,那她就直接住进广云宫好了。这样想想,惊羽竟然残忍的笑了。对于不安分的宠物,自己一向很是仁慈。 惊羽离开御书房,想到宫中没有去处,不禁感叹道,这天下之大,没有他想要去的地方。突然间,惊羽想到了自己的知己好友赤月,不知道赤月现在还在不在。赤月这人想来随性,有可能在恭喜自己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但他说过,这附近有他想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他究尽是拿到了没有。惊羽想了想,决定出宫看看。万一赤月还在呢? 惊羽出宫寻找赤月的时候,赤月正在酒楼吃饭,本来一个人坐在包厢之中,想要安安静静的吃个饭,奈何隔壁的声音太大,而练武之人,耳目本来就好。赤月一边吃着,一边听到隔壁诉说着情谊。 不知道那男子那里惹到女子了,只提供到男子在各种保证,女子在哭着相信他。这世间的情爱真的这么好?怎么会有数不尽的人去尝试?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来一段可歌可泣的感情了?赤月离开家后,一直跟着他的师傅。 因为师傅只关心病人和疑难杂症,或者奇毒,从没和那个女子走的近。久而久之,赤月也就忘了男子是可以找一个女子一起生活的。在他看来来,自己和师傅一起生活就挺好的,现在师傅不知道去哪了,自己也该等到有所成绩的时候,找个小徒弟了。 吃完饭,赤月从包厢中出来的时候,隔壁的人也刚好出来。赤月感觉到了两个人在打量自己的眼光,不舒服的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那两人,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发现惊羽在,赤月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打趣的看了惊羽一眼,说道:“爷,你还记得奴家啊?”霎时间,惊羽刚喝到嘴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为了防止茶喷出来,惊羽又是一咽,好吧,然后就卡住了。 只看到惊羽在那边咳嗽的脸都红了,几滴泪水沾上睫毛,莫名的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赤月又说:“还真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像是兔儿爷的。” 惊羽最恨别人拿他的相貌说事,但对赤月不同,在惊羽心中,赤月可是比自己更像女人,长的也比自己更是美艳。是以,两人就相互打趣。 等到惊羽终于止住咳嗽之后,赤月问道:“来喝一杯?”惊羽摆摆手,说道:“今日只是来这边随便逛逛,不是来喝的。”赤月“哦”了一声,不理会惊羽,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过了一会儿,说道:“只是喝茶而已,不喝算了,反正也没了。” 说完,赤月还抛了一下茶壶,那样子,让惊羽觉得他很是欠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到赤月来京城的事,说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这京城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现在得手了没?” 惊羽知道只要是赤月想要的东西,那一定不会是凡俗之物,想来要是得到,也得费好大一番气力。赤月听到这个就心里来气,对惊羽说道:“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丝毫进展,真不知道那刑部尚书到底是怎么想的!” 惊羽一听,这东西竟然和自己的刑部尚书有关,也打起了精神。问道:“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东西!不是说,刑部尚书新纳了一个小妾,是个苗疆的人。其实那人就是苗疆逃跑的圣女。”赤月想到自己追查到苗疆圣女流落到了京城的百花楼。可等自己去那里找的时候,才知道前些日子,竟然被刑部尚书给赎走了。 若是一个商人赎走,赤月还能去他家直接偷走,但现在是个当官的人,而自己的朋友又是个皇帝。赤月不想给惊羽惹麻烦,就打算先和刑部尚书商量一下,把人换走。可还没进他家的门,就被人当作是个骗子给赶走了。 赤月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个骗子啊,哪有骗子穿的这么好。赤月的一身行头都是向他师傅学习的。因为据他师傅所言,当年就是因为穿的好,才被自己的父亲请进了家门。 现在看来,师傅说的也不可靠啊。赤月很是郁闷,就把自己的这段经历告诉了惊羽,惊羽一阵大笑,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就是一根筋。总是把他师傅说的话,当作是真理。只要是他师傅说的话,他就照着做。 第三百九十一章 惊羽出手 因为这性子,赤月从前就做过许多闹笑话的事。这次见他碰壁,惊羽就告诉他:“你得投其所好啊,刑部尚书喜欢什么,或者说在意什么,你就给他什么,不就好了?”赤月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说道:“好兄弟,你果然更聪明一点。” 惊羽知道赤月不笨,只是不懂人情世故,喜欢直来直往。自己如今一点,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着,惊羽告诉赤月,刑部尚书最在意的人是他的小儿子,让赤月从他的小儿子入手,又对赤月说了许多薛青的往事,让赤月想办法和薛青套近乎。如果薛青想要那个小妾,他爹就算再怎么喜欢,一定会让给他的,这事之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赤月刚听了惊羽的话,又听了惊羽说的,薛青的往事,还以为刑部尚书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孩子听话,这还不好办? 自己这里就有让人听话的蛊,只要把子蛊给那薛青种下,母蛊交给刑部尚书,那不就好了?赤月一激动,有些得意忘形,惊羽看他这么高兴,应该是想到办法了,不过,想到赤月之前办的事,惊羽不太相信赤月想的办法。 就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先跟我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可行?”赤月也想有个人分享自己的高兴,就对惊羽说道:“是这样的,不是说了要对症下药吗?我直接让薛青听话不就好了?” 惊羽见赤月说的这么得意,心里有点忐忑,看来不是什么好办法。赤月见惊羽仍是一脸怀疑,就仔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与惊羽听。说完,还来了句:“这样,我就不信那刑部尚书还有什么话好说!” 惊羽听了,咧咧嘴,忍住没笑。依照刑部尚书那护犊子的样子,应该是会把赤月给打死吧。虽然说赤月的武功,足够他对付刑部尚书,但关键是他的目的达不到啊!惊羽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跟赤月好好的说了一遍。 说道最后,赤月也懵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让薛青真正的听话,除了他的虫子之外,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惊羽见赤月愣住,自己很是无奈。就直接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你直接和薛青套近乎,算了,这个你做不到。那你找人跟他说那小妾怎么怎么好看,让他心动了,自动就会向他老子索要,然后散布流言,说那女的的是什么祸水啊,刑部尚书一定会为了他和他儿子的声誉,把那女的给赶出来,到时候,那人不就是你的了吗?” 赤月一听也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人去哪找,惊羽想着送佛送到西,自己直接去做吧。赤月知道惊羽要帮自己做后,直接说道:“既然你要帮我的话,那我就把那人的血分你一半。苗疆圣女的血能解百毒,也是个传说,我只是找来看看。若是真的,那可就得好好研究了。” 在赤月眼中,苗疆圣女什么的,除了研究她的血是怎么解百毒的,也没什么用处。若是研究出来,自己也就可以在造一个圣女。那可就相当于行走的解毒丹。 赤月知道惊羽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帮自己真的就只是帮自己而已,他也不要什么报酬。其实赤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惊羽送一大堆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有毒药,也有解毒的。 只是各种毒物都是各自的解法,除了一些简单的毒,能用解毒丹全部解了。越是复杂的毒,越是不能用一颗解毒丹给解了。所以一听说苗疆圣女的血,什么毒都能解,赤月心里的好奇还是挺大的。 赤月和惊羽谈了一会儿,晚膳时间到了,二人都不想在院子里吃饭,就出去吃了。吃饭的地点,还是赤月中午去吃的那家酒楼。巧的是,这次进去之后,又听到了隔壁的声音,而那声音,俨然就是中午遇到的那两个。 惊羽也听到了,只是觉得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和赤月坐着。赤月有些郁闷,刚好身边坐了一个皇帝,想到皇帝后宫都有不少女人,就问惊羽:“你说,世间的情情爱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惊羽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自己这朋友是要开窍了?想了想,说道:“管他什么东西,等你遇到一个自己想要的女子就知道了。” 赤月一听觉得不对,说道:“那你后宫那些就是你想要的?”惊羽有些无奈,想到自己这朋友还是挺敏锐的,一句话就问到了点上。 惊羽说道:“我之前还没有与你说过,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子……”吧啦吧啦,惊羽说了一大堆他与姜楚沫之间的事。这些事憋在心中久了,都没有个可以诉说的人。 说了一会儿,菜来了,二人边吃边说。惊羽像打开了话匣一般,说了许多。在惊羽的话中,姜楚沫是个长的好看,略同毒术,性格奇特,有着莫名吸引力的人。这些赤月感兴趣的只有毒术。 惊羽见自己讲了这么多,对面的人也只对毒术有些注意,笑赤月不解风情的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赤月是他唯一的好友,若是赤月也喜欢上了姜楚沫,自己可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赤月听完惊羽的话,说道:“你是说她快要到了,是吗?这样的话,我能和她切磋毒术吗?”惊羽见赤月提出这样的问题,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在他看来,姜楚沫像是会发光一样,只要是和她接触过的人,大部分都会喜欢上她。 惊羽看了看赤月,发现赤月真的只对毒术感兴趣,就说道:“那好吧。等她和我感情稳定以后,我就跟她说一下这事儿。”赤月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就不在言语,开始认真的吃饭。 惊羽每每看到赤月认真吃饭的样子,就对赤月的师傅很是敬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教出赤月这种这么单纯的徒弟? 两人这次吃完饭,没有遇到隔壁的人,但走的时候,路过隔壁,发现隔壁的门开了个口,就往里面瞥了一眼。惊羽一眼就认出了薛青和安清雅。当初答应刑部尚书的请求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查了一下薛青。 薛青的画像也被人呈到了惊羽的桌上。惊羽自小就留心每个人的特征,所以养成了过目不忘的眼力。看到薛青和安清雅在一起,惊羽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看来安端雅还是不行啊,这对手都已经勾搭到宫外了,安端雅到底是在干嘛。惊羽想着回到宫中去让人查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清雅的本事这么大? 又想到了自己要帮赤月做的事,就对赤月说道:“刚才你看到那男的没有?那人就是薛青。”赤月觉得薛青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惊羽看到赤月茫然的样子,提醒道:“刑部尚书的儿子啊!” 赤月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说道:“不是已经交给你了吗?我相信你!”惊羽看到赤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骂他却不知道从何骂起。想到,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朋友健忘吗?气个什么劲儿啊!这本来就是自己欣赏或者说羡慕赤月的一点。 惊羽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像赤月这样完全的信任别人,就算是对赤月,自己都有一些保留的东西。而赤月这种完全信任自己的样子,还真的挺让自己受用的。 惊羽笑了笑,有些无奈,还是说道:“你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得到了那圣女之后,不给你?”赤月见惊羽在试探自己,也不在意,说道:“你要走也行,反正过一段时间给我点血就行,反正我对那女子也没兴趣。” 惊羽早就猜到了赤月的回答,是以想到,和这样完全透明的人交往,真的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什么也用不自己猜。再加上赤月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不会有意或无意间说些触碰自己底线的事。 这样想了想,惊羽深知,和赤月作朋友,是自己的幸运。也希望这段情谊能够永远的保持下去。虽说不能说未来如何,但现在惊羽是非常想和赤月这样相处起来。 两人分别之后,惊羽回到宫中,立刻派人去查了长清殿最近的动向,也找人去宫外办赤月的事情。 没过多久,查探长清殿消息的人就回来了。因为惊羽之前在各处都留有暗卫,在他想要知道的时候,那些暗卫都会一五一十的把消息禀告给惊羽。 惊羽这才得知,原来安端雅变了这么多,但她的手段还是没有提升。比如说想要散布安清雅的流言,但她的侍女却并没有按照她的吩咐来办。不管怎么样,这样看来,安端雅的御下能力也不行啊。 感叹了安端雅的蠢笨,惊羽也知道了安清雅早就收复了长清殿的不少人,与此同时,还和薛青在一起了。就是不知道,这是真的喜欢上薛青了,还是另有目的。不管怎么说,安端雅这是马上就要败了的样子啊。 想到这里,惊羽不想让安端雅败得这么快,就打算去安端雅宫中坐一坐,最起码,能让她宫中那些被安清雅收服的人再观望一会儿?惊羽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是太无聊了啊。不然以前明明最烦后宫的争斗了,现在竟然有心情看戏。 惊羽这样的心境,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前,惊羽作为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身处在后宫之中,那些妃子的争斗,都能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他。而现在,安端雅已经被他放弃,安清雅也不是他后宫的人,这两人相斗,好一场大戏,有人给自己演,自己为什么不看呢?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心中有愧 惊羽觉得,不看的话,也太可惜了。想着便真的去安端雅那边了,在他的想法中,安端雅和安清雅势均力敌的话,这戏才会更加精彩。现在这副一边倒的样子,真的是快看不下去了。但姜楚沫又没来,惊羽觉得少些乐趣,只能由其他人来添了。 这时的惊羽还不知道安端雅对自己产生了变态的占有欲,若是知道了,早就把她弄死了,还看什么戏啊!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不知道,使自己在未来几日,频频去安端雅那里,给那些观望的人一点信心。让安端雅也以为惊羽这是在表现对自己的喜爱。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或许安端雅早就知道了惊羽不喜欢她,但她仍是想要牢牢地抓住惊羽,这也导致了她日后的悲剧,暂且不表。 却说姜楚沫这边,众人都从李员外那里吃过了饭之后,李员外便送他们出去了。 “今日各位早点休息,待小女修养两日,身体好转了之后,便会再次的举行成亲典礼。”李员外一边说着,一般很是抱歉的给众人鞠躬赔礼。 姜楚沫他们自然也是赶紧还礼,“李员外请留步,我们就先回房间了。” 众人一番的推让之后,便就各自回去了。 姜楚沫和铃儿自然是要回自己的房间的,而莫离看到姜楚沫要回去了,于是便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对姜楚沫说到:“姜小姐,稍后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相商,还望小姐可以晚些再休息。” 姜楚沫听到莫离这么说,于是便有些好奇,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就跟铃儿回去了。 而陈四儿此时也已经是有些累了,他倒是很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捂着嘴,嘟嘟囔囔的说道:“困死了,我也先回去休息了。”一边说着,陈四儿便也就回去了。 此时只剩下莫离和敬晨两个人还在这里,敬晨刚才听到莫离找姜楚沫有事情要商量,心中便很是好奇了,这两个人还有什么事情能说道一起不成? 于是敬晨便询问道:“你找主人有什么事?”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戒备,虽然敬晨心中承认,自己对莫离充满了好感,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因此便会忘了保护姜楚沫的职责,莫离虽然是惊羽的人,知道莫离不会伤害姜楚沫。 但是敬晨还是要尽量的避免一起因素,莫离听到敬晨这样询问,心中自然也是知道敬晨这个也无非就是出于他为姜楚沫的安危考虑,如果把他换做了自己,那自己也会这样做的,但是说不清楚为什么,莫离就是觉得自己听到敬晨如此的防范自己,心中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于是莫离便冷哼了一声,接着从怀中逃出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往敬晨的怀中只是一撂,敬晨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那一下入怀,感觉还挺实在的,于是敬晨便看了莫离一眼,只是将那纸包搂在怀中。 “别多想,我只不过是因为弄伤了你,心中有愧。”莫离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转而离开了这里了。 敬晨看着莫离离开的背影,虽然依然看上去很是自如潇洒,但是敬晨总觉得似乎脚步中带着一丝的慌乱,不知道莫离在慌乱什么? 敬晨有些纳闷,他想不通,但是决定不想了,敬晨低头打开了那纸包,只见到里面包着几个馒头和一些牛肉。 敬晨突然觉得心中一暖,说真的,刚才在李员外备下的酒桌上,敬晨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因为他的右手受伤了,所以便一直用的左手,只不过是喝了点粥而已。 虽然当时人多,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敬晨吃的太少了,但是莫离竟然注意到了,而且莫离还准备了吃的给他。 敬晨一时心中很是感慨,莫离总是装的冷酷无情,其实她的心也是很是柔软的,只是可能莫离自己都没有发现罢了,思忖至此,敬晨更加坚定了,自己就认定了莫离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让莫离尽快的认清她心中的感情。 而莫离离开了敬晨这边以后,她就到了姜楚沫的房间去了,此时姜楚沫正在桌边喝茶,而铃儿虽然是才跟着姜楚沫没两天的时间,但是聪明的铃儿已经发现了,莫离似乎跟姜楚沫的关系很是疏远,今日莫离说要跟姜楚沫商量什么事情,倒是让铃儿觉得有些奇怪了。 铃儿坐在姜楚沫的身旁,手中在拿着剪刀,剪着灯烛,一边剪着,一边说道:“姐姐,不知道莫离姐姐一会儿找你是要干什么,听上去神神秘秘的。” 姜楚沫看到铃儿好奇的样子,便也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此时莫离已经是走到了门口了,看到铃儿和姜楚沫在这里,似乎是等了一段时间了,于是莫离便有些不好意思。 莫离走到姜楚沫面前,然后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晚还不能睡。” 姜楚沫听到莫离的话,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莫离正站在门口,当风而立,样子很是清冷,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对莫离说道:“没什么,快进来吧。” 虽然平日里姜楚沫和莫离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这两人到一起,倒是互相不觉得很是别扭,倒是周围的人看到她们两个都觉得有些奇怪。 姜楚沫给莫离倒上了茶水,“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姜楚沫询问道。 莫离听到姜楚沫询问,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而似乎是无意的扫了铃儿一眼,姜楚沫何等聪明,自然是知道莫离的意思的,想必是顾忌铃儿在这里,于是姜楚沫便对铃儿说道:“铃儿,茶壶里没水了,你去烧点热水吧。” 铃儿听了便高兴地答应着离开了。 铃儿走后,莫离看着铃儿离开的背影,然后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姜楚沫看到莫离这样慎重的样子,更是好奇了,莫离究竟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便看先过来莫离,莫离看到姜楚沫注视着自己的样子,于是便说道:“这件事情,我觉得铃儿还是个小孩子,听了倒不好了。” 姜楚沫看到莫离先是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让铃儿离开的原因,于是便笑着摇了摇头,她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什么事情?”姜楚沫询问道。 莫离似乎是有些为难,接着便说道:“我觉得那个李英儿小姐似乎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姜楚沫听到了只是抬起眼皮看了莫离一眼,看来真的不是只有自己发现了李英儿的事情,莫离也发现了,可见莫离真正是个细心之人呢,惊羽派来这样的人来接自己,也是惊羽费心了。 莫离看到姜楚沫这反应,以为姜楚沫之前没有注意到李英儿的异常呢,于是莫离便继续说道:“李英儿的身体似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说道这里,姜楚沫便点了点头,然后对莫离说道:“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你不用管了。” 莫离看到姜楚沫很是淡定,听到这个竟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便觉得奇怪,姜楚沫看到莫离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猜测着什么,于是便说道:“不瞒你说,之前我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机会确认。” 莫离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姜楚沫一点都不奇怪呢,于是莫离便又说道:“我也是之前仅仅是怀疑,但是今天我诈她一下,倒是发现真的不是自己多心。” 姜楚沫听到莫离这么说,便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接下来是该找个几乎,好好给这个李英儿小姐诊治诊治了,只是单单从这一个方面入手,似乎还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于是姜楚沫便对莫离说道:“莫离大人,我想请你帮个忙。” 莫离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对姜楚沫十分的信任,她觉得姜楚沫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上去跟惊羽很是相像,现在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赶紧说道:“姜小姐但说无妨。” 之后姜楚沫便在莫离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子,莫离听了,脸上渐渐的露出了微笑,然后便答应着去办了。 姜楚沫看着莫离离开了,于是便也笑了笑,此时铃儿已经是提着茶壶从外面进来了,看到此时就剩下了姜楚沫自己在这里了,于是铃儿便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姐姐,莫离姐姐离开了吗?”一边说着,铃儿便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 姜楚沫听到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对铃儿说道:“好了,茶水放在这里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铃儿跟着赶路了一天,又经过了白天的事情,确实也是有些累了,此时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倒是一下子提醒了她,自己确实是累了。 铃儿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两滴瞌睡的眼泪,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姐姐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是很瞌睡了,那姐姐,我就先去休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了,就叫我一声。” 姜楚沫听了便笑着对铃儿点了点头,之后铃儿便就走到了床边,整理好了就去休息去了。 而在萧恒炎这边,惊羽一直很是肯定,自己见过的那个叶儿姑娘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肯相信他,任由他说了好多遍了,但是就是不愿意相信他,而且还有不少跟着他的兵士还总是笑话他,想必是想媳妇想的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惊羽这个不过是南柯一梦,但是惊羽确实在心中很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确实是见到了叶儿,而且叶儿跟自己说了,要让自己等着她的,叶儿既然这么说了,那便一定不会骗了自己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吃饭 虽然惊羽不敢确定,如果叶儿真的过来找自己了,自己会不会跟叶儿成亲,但是惊羽心中却知道,确实是很想要见到叶儿姑娘,哪怕一面也好,也许就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那晚见到的是真的,自己并没有跟军营中的其他弟兄们说谎罢了。 翌日,姜楚沫正在睡梦中,恍惚觉得似乎是萧恒炎朝着自己走过来了,姜楚沫觉得很是欢喜,于是便也朝着萧恒炎走了过去。 “炎儿……”姜楚沫呼唤着萧恒炎的名字,朝着萧恒炎跑过去,但是却似乎总也是泡不到萧恒炎的身边,姜楚沫不知道是怎么会是,想要询问,突然听到萧恒炎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 “沫儿,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如果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我送你的簪子。”萧恒炎对姜楚沫说着,但是身影确实渐渐远去。 姜楚沫好不容易才见到了萧恒炎,自然是不想要这么快就又跟萧恒炎分开了,于是便想要跟萧恒炎多说几句话,“炎儿等等我。”姜楚沫朝着萧恒炎追了过去。 但是怎么都追不上,就听到萧恒炎一直在跟姜楚沫说着,“记住,多看看那个簪子,记住……” “炎儿,炎儿……”姜楚沫一下子便从睡梦中醒过来了,睁开眼睛,只见到此时天已经是亮了,姜楚沫此时才知道,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看着窗外,天气很是晴好,于是心情便也跟着好了。 这时只听到一阵的脚步声,姜楚沫寻声看去,只见到铃儿慌里慌张的进来了。 “姐姐,你怎么了?”铃儿一边端着水盆,并未来得及将水盆放下来,便已经是走到了床边了。 姜楚沫看到铃儿如此慌张,于是便微笑着说道:“没事,只不过是刚才做了个梦。”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起身准备起床。 铃儿看到了,于是便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还行,接着就过去伺候姜楚沫,姜楚沫倒是有些不习惯,但是一想,如果自己推辞了,反而可能会让铃儿觉得心中不舒服,于是姜楚沫便也就顺气自然了。 铃儿一边给姜楚沫收拾着,一边就说到:“刚才我听姐姐在睡梦中说什么炎儿,炎儿的,炎儿是谁?”铃儿歪着脑袋,好奇的瞅着姜楚沫。 姜楚沫想想也是,自己认识铃儿是在跟萧恒炎分别以后,铃儿自然是不知道萧恒炎的,于是姜楚沫便微微一笑,说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宝宝的爹爹。”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眼睛看向了门外,似乎是在发呆一般。 铃儿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姐姐会从睡梦中都叫着他的名字呢,但是铃儿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会跟他的夫君就这样分开了,这中间难道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原因不成?不然为什么姐姐的夫君会丢下怀着身孕的姐姐独自上路呢? 于是铃儿便对姜楚沫说道:“怪不得姐姐会在梦中叫着他的名字呢,原来是姐夫。”一般说着,铃儿已经是将姜楚沫扶到了边上开始洗脸。 “对了,姐姐,姐夫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不跟你和宝宝一起?”铃儿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倒是让姜楚沫愣在哪里了,萧恒炎又怎么会将她和宝宝留在这里不管,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这个是自己执意要这么做的,不然萧恒炎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但是这些事情跟铃儿说,铃儿肯定是不会明白的,与是姜楚沫便只是笑了笑不说话,开始洗脸了。 铃儿看着姜楚沫未施粉黛的样子,很是清丽动人,怕是那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了,又想到刚才姜楚沫说起了他的夫君,铃儿心想,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配的上她呢。 铃儿正是思忖之际,姜楚沫便已经是洗漱好了,之后铃儿又帮姜楚沫收拾好了,然后便就去了大厅吃饭去了。 姜楚沫过去的时候,此时已经是大家都站在这里了,姜楚沫自然是很不好意思,于是便走到了李员外的跟前,跟李员外行了个礼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来晚了。” 李员外他们也不过是刚刚来,见到姜楚沫这样说,自然也是赶忙说道:“夫人说哪里的话,我们也不过是刚刚过来,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开始吃饭吧。” 众人听了,便就都坐下来吃饭了,姜楚沫坐定之后,看到李英儿也在,今日的李英儿脱去了一身嫁衣,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裙,更是显得青春靓丽了,姜楚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李英儿的精神头倒是好的很啊。 大家于是便就都开始吃饭了,姜楚沫看到李英儿没事,自然也是按理该问一句的,于是便询问道:“李小姐的身体可大好了?” 李英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自然也是笑着回道:“已经好多了。”一边说着,李英儿便就看向了敬晨。 昨日李英儿只不过是随手一抛,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有看真切,就是后来,也是因为慌乱没有细细的打量对方,此时李英儿看了过去,只见到敬晨竟然比昨日慌乱之中观察到的还是英俊潇洒了许多,李英儿便更加是心旌荡漾了,能够嫁给这样的人,也算是不错了。 心中这样想着,李英儿不由得便多看了两眼,而莫离看到了李英儿这个样子,自然是有些不开心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开心,反正就是心情不好,于是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瞪了敬晨一眼,都是他惹来的事情。 敬晨本来正是在那里艰难的用左手吃饭,突然便感觉到了来自莫离的那个方向的寒意,于是敬晨便抬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莫离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敬晨此时正是在吃着一口鱼,心中便分了心了。 不知道好端端的,莫离瞪着自己干什么,但是又将头一扭,眼角扫到了此时正看着他的李英儿,敬晨心中便已经是猜到了几分,难不成莫离是在吃醋不成? 敬晨心中如此想着,自然是有些得意的,以前总是自己对莫离心心念念的,但是莫离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真正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但是今日看到莫离竟然会因为李英儿看着自己,所以便不高兴了,敬晨倒是得意了。 人啊一得意便容易出问题,果不其然,只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众人都朝着敬晨看了过去,只见到敬晨两眼通红,咳嗽的都出来眼泪了,张着嘴喀了半天,才算是缓了过来,原来刚才敬晨吃着鱼,心中在那里胡思乱想,一不小心便被鱼刺给卡住了。 任他是什么武林高手,小小的一个鱼刺差点就要了这个高手的命了,敬晨这下也很是不好意思,于是便看向了众人,很是尴尬。 莫离因为刚才很是讨厌敬晨,正不知道怎么“报复”他才好呢,此时有了这么一出,莫离倒是觉得很是大快人心呢,真正是老天有眼,想到这些,莫离便微微笑了笑,然后瞥了敬晨一眼,不屑的又将眼光给移开了。 姜楚沫看到二人这个样子,心中之前已经是有些猜疑了,此时倒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莫离和敬晨两个只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想到这些,姜楚沫便更是清楚了,怪不得莫离会想要调查李英儿呢,原来根本原因在这里呢,要不姜楚沫还纳闷呢,怎么一个冷面的莫离竟然会这么热心肠了。 不过这李英儿这件事情确实是奇怪,即使莫离不说,她也是要查清楚的,毕竟敬晨对自己可是忠心耿耿,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被人这么给白白骗了。 姜楚沫正在这么想着,突然便又听到了坐席上发生了什么动静,姜楚沫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那李英儿在那里干呕。 “呃……呃……”一阵一阵的,看上去李英儿似乎很是难受,过了半晌,李英儿才又直起了身子,做好了,姜楚沫只见到李英儿的眼泪都给呕出来了,倒是很让人心疼呢。 于是姜楚沫便询问道:“李小姐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李英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便赶忙说道:“对啊,估计是之前吃东西吃的可能有点不对,所以胃里难受,没事的,放心吧。” 姜楚沫听了,便是一阵紧张的神色,然后便作势要站起身子,“既然这样,李小姐还是不要大意啊,还是赶紧请大夫看看比较好。”一边说着,姜楚沫便要命令陈四儿去请大夫。 但是李英儿听到了连忙阻止道:“不用了!”李英儿这一声倒是很是响亮,众人听了皆是一愣,都回头看向了李英儿。 李英儿一看到这个情形,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了,于是便赶忙笑了笑,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还是不用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吃吧,我就先回去了。” 一边说着,李英儿便要出去,姜楚沫看到了便对李英儿说道:“正好,我也吃饱了。” 李英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看向了姜楚沫,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咱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我门初来乍到,不如李小姐带着我在这府中转转看看。”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就拉着李英儿准备出去,李英儿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由着姜楚沫这样拉着她的胳膊。 莫离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她不由得心中暗道,这个姜楚沫还真是鬼灵精的很。 她会医术,但是故意不表露出来,只说是让请大夫给李英儿看,李英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夫身上,绝对不会让大夫接近她的,但是李英儿千防万防,竟然没有想到她身边的姜楚沫竟然会医术。 第三百九十四章 冷宫探望 却说方越国,安端雅前些日子还想着去看望曾经的云贵妃,借此来表现自己的善良。这天,闲来无事,就和兰心准备了一下,去冷宫了。 这时的安端雅还在想着,待会儿见到那人之后,怎么说?是要道歉让她原谅自己还是直接对她的的做法表示伤心?安端雅不好揣测圣意,不知道惊羽喜欢的是哪种人。 接着安端雅很是困惑的问兰心:“兰心,你觉得我待会儿见到曾经的云贵妃,应该说什么是好?”兰心一听,想到那云贵妃之所以被打入冷宫,是因为她陷害安端雅被圣上知道了,现在安端雅去看望她,这安的什么心? 兰心总觉得安端雅不如之前的时候单纯了,现在做事透露出一丝故意的意味。如果自己是安端雅,去看云贵妃,那一定是去奚落嘲笑的,以报自己被下毒之仇。可安端雅是要做什么,求原谅?呵呵,这也太假了吧。 若是从前,兰心还觉得安端雅是真的善良,现在看来,她若是善良,就不应该是看云贵妃。兰心想到这几日安端雅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了,对她也多了几分怨恨。毕竟曾经安端雅把兰心当作是长辈,处处尊敬。 而现在,安端雅一般上都是心里有了答案之后,再问兰心,兰心若是答得不合她的心意,她虽然不说什么,表情总是会有些冷淡。或者,安端雅也不询问兰心的想法,自己想到计谋就直接交给兰心去做。 兰心想到这里,恭敬地回答安端雅的疑惑,说道:“娘娘这么善良,云贵妃都那样陷害你了,你还去看她。我觉得就算是不说话,也是您屈尊降价了。” 安端雅听到兰心的一番话,心里很是受用。虽然说是云贵妃让自己认识了圣上,但她竟然害自己。她这一做,我和她之间的情分也就没了啊。而如今,我不计前嫌去看望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 说不定,自己看到她的样子,还会求圣上给她一个好的去处。也是,现如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安端雅这样想了想,就打算直接去冷宫了。兰心见状,询问道:“娘娘要不要给她带去一点东西啊?”安端雅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她想着,云贵妃曾经那么喜欢金银首饰,自己给她带点首饰好了。 在冷宫之中,又不是没有人管,云贵妃应该能吃得饱,穿得暖,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不能穿金戴银了吧?安端雅想了想曾经的云贵妃身上穿戴的,都是名家打造的精致的首饰。现在肯定都没了,真是太可怜了。 然后,安端雅就走到了自己的寝宫,坐到梳妆台前,拿出那一盒首饰。安端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总觉得这些宫中的东西太贵重了,万一给了云贵妃,被人抢走了怎么办?想来想去,安端雅拿出了之前安父给的手镯。 当年安端雅被安清雅诬陷之后,安父也不相信她。但觉得她应该是想要这些东西,就又出门,买了一个玉手镯。这个手镯质量虽然不是上品,但确实安父的一片心意。安端雅一直带在身边,尽管进宫之后再也没有戴过,但也好好的放了起来。 之所以进宫之后没有再戴过,还是因为有一次去找云贵妃的时候,被云贵妃无意看见了。当时云贵妃那嫌弃的嘴脸一直印在安端雅的脑海中,从那之后,安端雅就有点怨恨自己的父亲了。 尽管那手镯用了他父亲一个月的奉银,还因此和刘氏起了争执。安端雅现在却在想着,为什么他的父亲不能争气点,如果做了大官,怎么还会买劣质的首饰,怎么会让自己因此被嘲笑?安端雅每次看到这个手镯,都告诉自己,绝对要抓住惊羽,不能让自己回到从前。 这次,安端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个手镯送给云贵妃吧。毕竟云贵妃在冷宫之后,太贵重的东西会招人眼红。自己把这个送给她,怎么说也是礼轻情意重啊,这可是自己从前都舍不得离身的呢! 兰心看安端雅翻来翻去,拿起一个,看了一会儿又放下,再拿起一个,过了一会儿,又放下。如此周而复始,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把那个之前老爷送的玉镯拿了出来。说实话,兰心根本就没想到,安端雅会拿出这个。 毕竟,安端雅曾经宝贝的要死。恨不得沐浴的时候都不取下来。现在竟然拿出来了,想来是要把这个送给冷宫中的那位。兰心刚开始有些不解。不过想多了,就明白了。毕竟和宫中的首饰相比,老爷送的太廉价了。 兰心也不觉得可惜,在她看来,安端雅若是把其他的送给云贵妃,那才叫一个傻子。把东西送给任何一个宫女,都能落个好处,若是给了云贵妃,不仅没落好处,反而惹一身骂。 兰心看安端雅像是选好了,但还在犹豫。这时候的犹豫是需要自己给她一个台阶下。兰心心领神会,直接上前说道:“娘娘,这个玉镯是你最喜欢的,若是送给了云贵妃,既不显眼,又能显示你的大度。” 安端雅回头看了一眼兰心,发现兰心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真切,没有任何欺骗在其中,安端雅直接决定了就送这个。既然兰心也觉得这个合适,那么自己选的就是对的。安端雅觉得现在的兰心比之前更对自己的心意了。 心里对之前怀疑兰心的想法感到有些愧疚。不过,兰心对自己这么好,一定不会怪自己的。安端雅想着,也觉得兰心对自己好就是应该的。 两人终于选好了要带的东西,去了冷宫。因为两人都不认识路,就找了路旁站着的小太监。两人随着小太监一路行走,到了冷中门前,兰心塞给小太监一锭银子,说了声:“多谢公公,这点心意还望收下。” 小太监心满意得的走了。没想到这安嫔还是挺大方的。安端雅看到兰心直接给那小太监一锭银子的时候,就有点疑惑,问道:“兰心,你为何要给那人钱?带路不是应该的吗?”兰心一听,觉得安端雅这还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啊。 怪不得自己的月银并没有增加。要不是靠着其他人讨好时给的银两,自己只怕早就没钱打点别人了。想到这里,兰心心里有点怨气,自己在外面替安端雅打点,她可好,完全不给自己赏银! 即使这样,兰心也没有办法,毕竟如果安端雅被人中伤了,失势的还有自己。不给那些人一点东西,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说呢!兰心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安端雅说道:“娘娘啊,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人收了我们的钱,不管做什么事,心里都会琢磨一下。” 安端雅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突然间想到兰心一直是这样打点的话,那她的银两可还够?于是安端雅把自己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兰心一听,眼眶红了起来,说道:“娘娘还是这么的关心奴婢。实不相瞒,奴婢每日都省吃俭用,从没让采购的宫女在外给自己带过东西,就是因为要省着银子给娘娘打点。”安端雅听了之后,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兰心了。 没想到,在府中让兰心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如今进了宫,自己又得了圣上的宠爱,兰心过的还是这样的生活,自己的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安端雅就想着把自己的奉银给兰心一点,毕竟兰心是在给自己花钱,自己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兰心的奉银自己是没办法解决,这些都是内务府的事情,自己没有特权让内务府给兰心涨月钱。 再说了,自己在宫中,又没有用到钱的地方,给兰心分点之后,最终还是得益到自己身上。想通之后,安端雅说道:“兰心,以后每月我这边都会额外给你赏赐月钱,你用这些打点宫中的个人,别让自己受苦了。” 两人站在冷宫门口说了一会儿话后,兰心问看守的侍卫,说道:“官爷,我们能进去看个人吗?”那侍卫也没说话,直接侧开身,让他们两个人进去。 这时候的两人还不知道云贵妃早就死去多时了,门外的侍卫也不提醒,在宫中做事就要少说话。 安端雅和兰心进了之后,发现这里实在是落魄。安端雅还感叹道:“早知道贵妃姐姐过的这么艰难,我就给她带点御寒的东西。”兰心很是气愤的跟安端雅说:“娘娘!你还叫她姐姐!若不是圣上发现得早,娘娘你可就被她给害惨了!” 安端雅安慰着兰心说道:“兰心,别生气了。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虽然贵妃姐姐做错了许多的事,但她现在这么可怜,我们雪中送炭才是最好的做法!” 兰心听了,心里面虽然在想着安端雅的假仁假义,但面上却还是对安端雅的做法表示赞同,说道:“娘娘,你真的太善良了。要是我,我真的做不到。” 安端雅听了也不接话,虽然面上依旧有着慈悲的神色,但眼中不经意的泄露出,对于兰心所说的话的喜欢。 安端雅和兰心喊了几句,发现没有人应,有点慌张。她们两人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才算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安端雅连忙和兰心一起出去,问站在外面的侍卫,说道:“请问,里面那位云贵妃去哪了?”侍平静的说道:“什么云贵妃?这里没有。” 安端雅刹那间还以为云贵妃没有被惊羽关进冷宫。但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圣旨都下了,她不在冷宫,还会在哪?难道被关在了别出吗?或者真的被圣上藏起来了?想到某种可能,安端雅慌了起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查探端倪 安端雅这次抢在了兰心面前,自己亲自问守卫的人:“之前圣上下旨,不是把云贵妃打入冷宫了吗?难道不在这里?” 侍卫看了看安端雅,想到这应该是先前传言中得到圣宠的妃子,也不敢得罪,说道:“娘娘若是问冷宫的话,这里便是。但冷宫中的人,我们也不知道。”那侍卫觉得自己不过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人,不能和宫妃起了冲突。 看到安端雅像是生气的样子,自己也没办法解释,难道要说,圣上来过之后,人就没了吗?比起惊羽,这侍卫宁愿对安端雅隐瞒。毕竟这事儿,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安端雅不相信侍卫的话,便想到贿赂这一方法,可这侍卫实在是不敢接钱。只能说道:“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还望安嫔娘娘不要为难小人。”安端雅气急败环,但也没有办法。这侍卫嘴这么严,自己去哪问啊! 兰心劝住了安端雅,说道:“娘娘,我们先回宫,再说吧。”兰心知道这侍卫若是什么都不肯说,那一定是有人不让他说,至于是谁?在这宫中,比安端雅地位更高的,而且最近也很的宠的,只有辰妃吧?但也说不定,万一是圣上呢? 哪个都不是自己和安端雅能轻易得罪的,是以,兰心向侍卫道了歉,说道:“方才是我们心急了,对不住官爷,还望官爷海涵。”兰心说完,又给那侍卫递钱,这次是为了赔罪,可那侍卫还是不收。 没办法,兰心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安端雅耐着性子,和兰心一起回去了。 回到宫中,安端雅坐下来,喝了好大一会儿茶,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本来在冷宫处被那侍卫搪塞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若不是兰心拉住了自己,自己只怕会冲动的与那侍卫理论起来。 差点酿成了大错。自己是什么身份,那侍卫是什么身份,自己和他一般计较,不是失了格吗!安端雅想清楚之后,也不再气愤。开始思考云贵妃究竟去了哪里。 安端雅想到当初明明圣上已经下旨把云贵妃打入冷宫,自己也听人说了,圣上身边的路公公完全不给云贵妃面子,直接让侍卫把云贵妃扔进了冷宫,在那之前,没让她带任何东西;在那之后,也没听说有人去看过她。 不对,到底有没有人去看过她,自己没问过,怎么知道?万一是有人把她带走了呢?安端雅想到这点,急急忙忙的让兰心下去打听。能把云贵妃从冷宫之中带走,还没有闹出动静的,一共就没有几个人。 希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安端雅在心里祈祷着。 安端雅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去,万一云贵妃被她之前得罪的人给带走了呢?或者,她被宫外的人给救走了?话本上不是经常有江湖侠客救走冷宫中的妃子,与之日久生情的说法吗?安端雅是真的不敢想,云贵妃是被惊羽带走的。 其实她想的也有点道理。云贵妃的去世,说到底,和她之前得罪的辰妃脱不了干系。只是安端雅怎么想也想不到,云贵妃会直接在冷宫里被人害死,而且惊羽非但知道,还帮忙掩饰。这样是安端雅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毕竟,安端雅一直认为云贵妃是因为她才被打入冷宫的。惊羽也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的。可事实上,惊羽知道云贵妃被人弄死,还听从那人的意见把尸体直接化掉,这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这也是那那侍卫死活不肯说的原因。当初自己一群看到事情经过的人,都差点被灭口,若不是辰妃求情,只怕早就去地下长眠了。 侍卫心里也是感激辰妃的,是以连安端雅的钱也不收。即使安端雅最后给他钱是为了赔罪,但自己一旦收了钱,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就难说了。 没有兰心在身边,安端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人给她理清思绪,她就一直在那边乱想,她越是不想的东西,就是她心里最害怕的东西。 她不想,云贵妃是不是被惊羽悄悄地带走了,只等日后风平浪静,再给她寻个其他身份,让她再回来。 这边安端雅再瞎想,门口传旨的人就到了。安端雅听到有公公前来传旨,有点不知所措。想来想去,自己最近没有做什么事儿啊?那这圣旨上写的会是什么呢? 安端雅压住心中的疑惑,出门接旨。等到公公念完圣旨,安端雅都仿佛活在梦中。为什么圣上让自己搬去广云宫?难道圣上是对自己产生了愧疚吗? 在安端雅看来,长清殿并没有广云宫好,因为长清殿和广云宫相比,装潢什么的都太朴素了,而且长清殿没有广云宫大,这一点也是安端雅嫉妒很久了。 当初刚到长清殿的时候,安端雅觉得长清殿比她之前住的广云宫偏宫好许多。时间一长,安端雅就又开始羡慕云贵妃住的那么大的广云宫了。安端雅根本就没想到长清殿距离惊羽寝宫近的这一位置,只想着哪里都没有广云宫好。 若是云贵妃知道她的想法,只怕早就不下毒了,毕竟这么笨的人,不值得自己浪费精力。可天下没有后悔药,云贵妃已经死去,而安端雅的命运又该如何? 先不说未来,说一说当下。 安端雅得知自己要搬到广云宫的时候,心里的喜悦是大过疑惑与震惊的。毕竟她觉得住的地方越大,越是能体现圣上对自己的喜爱。不然之前云贵妃不就是因为受宠才住进的广云宫的吗? 说到这里,安端雅想到了广宸宫的辰妃。听说广宸宫和广云宫是同一级别的宫殿。辰妃不过是一个妃,就可以和贵妃住的差不多,这也是因为圣上的喜爱吧?安端雅不愿意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接过圣旨之后,就进去等兰心的消息了。 等了许久,兰心才回来。在这期间,安端雅好几次都按耐不住,站了起来但在她走出自己的房间之后又顿住了脚步。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到自己竟然只认识兰心一个人,心里有点难受。 安端雅继而又叫了一个宫女进来和自己聊天。好巧不巧,这个宫女就是之前被安清雅带走的画莲。安清雅早就把她安插进了安端雅那边。理由都想好了。 这不,安端雅觉得这个宫女很是面熟,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道:“抬起头来,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的熟悉?”画莲抬起头来,直视着安端雅,语气卑微地说道:“回娘娘,奴婢是从您妹妹那里来的。” 安端雅一听来了兴趣,反正她是不信,安清雅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到自己这边。毕竟安清雅从小到大就喜欢玩些诡计,从来就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安端雅问道:“哦?那你为何来到这边?”画莲从安端雅的话中没有听出质疑的意味,知道这时候的她应该对自己没有戒心了。就说道:“奴婢听说娘娘为人慈善,对待下人也是特别的好,就想她提出了想来到这边的请求。所幸,她直接放我过来了。” 画莲说着,看向安端雅的眼中有着向往。这向往很是有分寸。既没有让安端雅感到自己被人注视的不悦,又很真实的表达了对安端雅的敬意。 安端雅随即和画莲聊了起来。话中虽然也偶尔的来一两句的试探,但都被画莲不动声色地解决了,不仅如此,在兰心回到宫中的时候,还听到了安端雅愉快的笑声。 这画莲也是有本事的,她之前之所以那么快的臣服安清雅,也是因为她知道,安清雅和自己一样,都有野心。 兰心进到房间之后,对安端雅使了使眼色,让她把画莲支出去。安端雅也看懂了,从兰心进到房间开始,气氛就变得有点压抑了。安端雅也想到了之前自己忘了的事情。主要是画莲的嘴太会说了,把安端雅说的什么都忘了,只知道高兴。 这不,兰心一来,安端雅瞬即停止了笑声,把画莲支了出去。 兰心在画莲走后,仔细的关住了房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外,慌忙地对安端雅说道:“娘娘,我打听过,前几天辰妃去过冷宫,在那之后,圣上也去过。” 安端雅听到后,神情一怔,不知道该问什么。这样看来,云贵妃之前确实是在冷宫的。只是最后见到云贵妃的竟然是圣上。 这下安端雅有点担心那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了,万一真的发生了,怎么办?安端雅想着,要不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自己什么也不说,也不会有人问。这样圣上就还是爱着自己的。安端雅觉得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 兰心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后宫之中,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寄托于圣上一人身上,若圣上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只能不知道! 就在她主仆二人在这边给自己催眠的时候,惊羽过来了。 之前惊羽就想着给安端雅这方涨涨势力,这次没事干之后,就走到了长清殿。 一进宫门,发现屋门竟然是紧闭的,也不知道里面是出了什么事。惊羽制止了宫女的传唤,之际上前敲门。 安端雅听到敲门声,心里还是有点慌。兰心就对外面说道:“不是说了吗,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许打扰娘娘!”兰心说完,发现敲门声还是没有停,很是生气。 接着兰心走到门后,打开门,想要哦厉声斥责。一眼就看到了惊羽,吓得兰心直接坐在地上,失了规矩。 惊羽想着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也就暂时没有追究兰心的过错,直接绕过兰心走了进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敲打 惊羽在看到安端雅的时候,还是温柔的笑了一声,说道:“安嫔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语气带着几分关心。只是这温柔与关心到底是真是假,也只有惊羽自己知道。 安端雅看到惊羽,瞬间变成了结巴,张了半天嘴,就是说不出话来。惊羽见状,调笑地说道:“安嫔不要太激动,朕这次来,要坐许久。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慢慢说。” 安端雅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惊羽了,这次惊羽突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虽然心里有些为方才所想的事而紧张,更多的是想念。 终于缓了过来,兰心也适时地退下了。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安端雅前几天虽然仍坚信着惊羽还喜欢她,但惊羽一直没来,安端雅的心里也还是没底。今日又发现了这件事情,安端雅更是以为惊羽只是把自己摆在明面上,云贵妃放在幕后。 安端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惊羽,没有站起来,她还坐在自己之前坐的凳子上。惊羽也不在意,缓缓地来到了安端雅面前,坐了下去。 惊羽的声音突然间从安端雅的耳畔响起:“既然安嫔不知道说什么,那么我来说可好?”说完也不给安端雅反应的时间,“听说,你今日去了冷宫?” 这句话想平地惊雷一样,直接把安端雅的眼前炸的一片昏黑。安端雅又是动了动嘴唇,一句话不说。 惊羽看了看安端雅的反应,猜测她应该知道点什么,就是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情,和真相差了多少。 安端雅不说话,惊羽也不再说话,他一直看着安端雅,而安端雅一直看着别处,就是不敢与惊羽对视。 惊羽也不着急,安端雅却越来越慌张,索性直接昏倒了。惊羽眼睁睁的看到眼前的人从紧张道昏倒,笑了笑,这人的心性真是够差的。也不再逼她,就坐在那里,喝几口茶。没有通知御医,惊羽就在这里坐到安端雅清醒。 安端雅刚开始确实是真的昏迷,可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但她不敢睁眼,因为感受到了惊羽看向她的目光,是以安端雅装了一会儿,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就睁开了眼睛。 早在安端雅清醒的时候,惊羽就知道了。毕竟昏迷的人和清醒的人的呼吸是不一样的。作为习武之人,直接就能感受到。但惊羽不戳穿,仍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安端雅。 安端雅装昏迷的那段时间,心里想了许多应对惊羽的办法。想来想去,还算是觉得照实说比较好。 安端雅这人虽说心很大,但其实很是胆小。安端雅听到惊羽说的话的时候,就知道惊羽已经知道了全部。自己如果还骗他,可能会让他失望。 安端雅还是懂一点惊羽的心思,确实,如果她照实说的话,惊羽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若是欺骗的话,可能惊羽本来就对她失望了,再加上她的欺骗,那应该就是厌恶了吧? 安端雅酝酿了一下感情,先是让眼泪在眼眶打转,然后看向惊羽的眼中除了爱慕,还有坚定。 安端雅这眼神倒不是装的,因为她的心里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已经豁出去了:“圣上,臣妾今日是去了冷宫,本来是为了看望之前的云贵妃,毕竟在刚进宫的时候,她有恩于我。可到了那边,却发现云贵妃不见了。” 惊羽吃了一惊,说道:“那依安嫔所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端雅也捉摸不清惊羽到底是真的吃惊还是假的吃惊。 没办法,她只好继续说下去:“臣妾想着云贵妃从冷宫中消失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心里有些害怕。担心圣上也被蒙蔽,就让兰心去打听了一下。然后,竟然得知,最后见到云贵妃的人,是,是圣上你。” 安端雅说完直接跪了下去,等待惊羽的责罚。等了半天,却等来了一声笑声。 惊羽觉得安端雅的幻想能力还是挺强的,这是想到了哪里?自己把云贵妃藏起来了?惊羽只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 接着,惊羽让安端雅起来,只与她说:“平身吧,你明日就搬去广云宫。至于云贵妃,她已与你没有干系了。”话里话外都是不让安端雅在参与这件事。安端雅也懂得见好就收,起身之后,问惊羽是否在这里用膳。 惊羽觉得自己今日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也都达成了,便提出离开。吩咐兰心好好伺候安端雅之后,就走了。 这次惊羽确实在长清殿待了许久,之前以为安端雅失宠,想要另找她主的人,也都冷下心来,想着,既然安嫔还得圣宠,那么,在这里比其他人那边会好许多。 毕竟安端雅不常找人伺候,也不打骂下人。这些下人该做的事情也不怎么做,就聊聊天,开开玩笑。日复一日,不知道被其他宫的人羡慕了多久。 早在安端雅得到圣旨要搬到广云宫的时候,安清雅就已经知道了。在安清雅进来没多久,就查探了安端雅与其他宫的关系。广云宫曾经的主子与安端雅之间的事情,安清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次得知安端雅竟然要搬到广云宫,安清雅想了许久,都猜不透惊羽的意思。按理说,住到广云宫的人,应该是贵妃吧,毕竟哪有让一个嫔住进曾经贵妃住的地方?难道圣上是真的喜欢安端雅? 不应该啊,如果真的喜欢安端雅,就应该知道自己与安端雅的关系并不好,可他不仅把自己安排进宫中,还完全不管自己。就算是自己明里暗里欺负安端雅之后,也没有人给自己警告什么的。 那圣上是什么意思?把安端雅当成一个活靶子吗?安清雅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真相。看来,圣上真的是把安端雅推到风口浪尖上,就是不知道安端雅是为谁挡的?想到了辰妃,安清雅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是辰妃的话,圣上之前就不会对辰妃不管不顾,让她小产。就算不管不顾是对她的保护,但让一个女人小产,这很明显就不是保护了。安清雅百思不得其解。是以不再想这些。安端雅要是搬到广云宫后,自己和母亲也是要搬到那边的。 长清殿这边虽说离圣上的寝宫近,但终究离其他妃子有些远了。圣上中除了朝中大臣的女儿之外,好像就只剩下一些地区官员之女了。 因为惊羽登基之后,没有进行大选,就算是选秀,也是只挑官家的人。 安清雅觉得自己还是先和薛青打好关系再说吧。今日见薛青的时候,他好像被一个外族女子迷住了。 多亏自己装作大度天真,才问出来事情的经过。那外族女子是他爹的一个小妾,他只是听说长的漂亮就去看了,结果发现真的漂亮,就想着,向他爹要过来。薛青本来就冲动,他爹把他骂了一顿之后赶走了。 薛青说完这些,还特意向安清雅表示了一番,说道:“那女子只是好看,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还是你。不管我有多少人,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你。” 安端雅听过薛青的话后,还装作被感动了。因此薛青觉得愧对安清雅,反而对安清雅更好了。一天之内都对她言听计从的。 安清雅不想薛青这个良好人选没了,也就暂时忍住。 次日安端雅搬到了广云宫。一来到广云宫,安端雅就先去了她之前待过的地方。在那边仔细的看了许久,心满意足的来到了广云宫的正宫。 安端雅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广云宫正宫的时候,还是被云贵妃的侍女带到的。当时的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得罪贵妃,而现在,自己成了这里的主人。 猛然间,安端雅体会到了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心里很是舒畅。当晚就在云贵妃曾经睡的房间休息了起来。 在云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广云宫的日常秩序还维持着,安端雅搬进来的时候,床什么的,都是换的新的。不过,没有人注意一个小宫女。 那是世玉,曾经云贵妃的贴身宫女。当年云贵妃救过世玉一次,就算当初云贵妃小,什么也不懂,这也掩盖不了世玉报恩的心。是以世玉跟在云贵妃身边,帮她做了许多事情,有时候,就算云贵妃没有吩咐,世玉觉得那人会对云贵妃产生威胁,就会下手。 世玉一直在找机会靠近安端雅,没想到,安端雅竟然搬到了这里。世玉想着这可是上天看安端雅不顺眼,想让自己来整治她。自己若是不做的话,岂不是和上天作对? 世玉就在安端雅来之前,溜进她睡觉的房间,在里面的香炉中放了点催眠的香料,但这香料是会让人上瘾的。等到安端雅要回房休息的时候,世玉让别人记得点熏香,而自己就躲在幕后。 世玉虽说经常给云贵妃办事,在云贵妃倒了之后也被不少人欺辱,但云贵妃还是有几个心腹的,刚好,那些心腹,现在又为世玉马首是瞻。世玉和她们一起实施了这个计谋。 世玉等着安端雅在地上哭着求自己给她香料的时候,想到那个场景,不由得高兴的笑了出来,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阴森。 安端雅一夜好眠之后,还以为是广云宫的风水好,想来云贵妃曾经也是睡得这么舒坦的,不过她再也享受不到了。 安端雅起身之后,离开房间,打扫房间的几个宫女一起进去打扫。世玉趁着人都忙着的时候,把香炉里的灰倒了个干净。消灭完证据之后,世玉也跟着那些宫女打扫。 第三百九十七章 安置灾民 却说在东凌国,此时正在举国上下预防瘟疫,而且暗中已经是开始了一场骇人的秘密屠杀了。 巡风从东凌国的都城街道上巡查回来,此时便已经是来到了巡捕房内。 这巡捕房平日里大家都是懒散惯了的,所以便都各自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就等着一交差,没什么事了,便就回家去了。 此时巡风走到了门口,一个巡捕房的捕快一抬头便看到了此时正有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眉宇间一股肃杀之气的男子正站在门口,虽然巡风平时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他,而且像是巡捕房的人更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巡风这样的皇帝的宠臣的。 所以很少有人认识巡风,但是他们这些不快虽然是没有见过巡风,但是却有眼尖的捕快看到了此时在巡风腰间挂着的牌子。 这个牌子可是只有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才会有的,但是这个人的身上却挂着这样的牌子,所以他们这些不快虽然是不认得巡风,但是也知道对方怕是自己惹不起的。 于是为首的一个捕快便连忙迎了上来,他笑着跑到了巡风的跟前,一脸谄媚相看着巡风询问道:“这位大人不知道前来所为何事?” 巡风看到对方这个笑脸嘻嘻的样子,便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便在这巡捕房中坐了下来。 那为首的捕快看到巡风这个样子,似乎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有些尴尬,这时那捕快的手下看到巡风对这为首的捕快倒是如此的不敬,自然也是要赶紧表现一下自己的,于是那小捕快便很是捕快的走到了巡风的而面前。 那小捕快指着巡风的面门厉声呵斥道:“你这人究竟是什么人,耳朵聋了不成,没有听到胡大爷问你话呢?”一边说着,那小捕快便赶忙看了那为首的捕快一眼,原来这个为首的捕快姓胡,所以这里的人都叫他胡大爷。 巡风看到这小捕快甚是嚣张的样子,也没放在眼里,倒是那个胡大爷知道巡风身份不同寻常,他此时想要表现还来不及,自然是不敢惹得,但是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还敢来给自己惹祸。 于是胡捕头便朝着那小捕快的身上踢了一脚,那小捕快正在得意,突然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踢了自己一脚,于是便回头看了过来,只见到胡捕头正满脸怒气的瞅着自己,小捕快不解,于是便有些委屈的看着胡捕头,口中说道:“胡大爷,你为什么踢我,我做错了什么?” 胡捕头看到这小捕快一脸委屈的样子,也懒得跟他解释,于是便不耐烦的对小捕快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去去去,一边去。” 那小捕快听到了,便赶忙闪到了一边去了。 胡捕头此时又是满脸堆笑的走到了巡风的跟前,然后正要说什么,只听到巡风忽然说道:“你们倒是挺悠闲。”一边说着,巡风便提起了茶壶,自己要倒茶来喝。 那胡捕头一看巡风这个样子,自然是很有眼力见的赶紧便上前来,接过了巡风手中的茶壶,赶紧给巡风倒茶,“我来,我来……”一边说着,胡捕头便已经是给巡风倒好了茶,放在了巡风的面前。 巡风看到对方表现的还算是满意,于是便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取出来了身上的牌子,朝着胡捕头一亮,胡捕头别的不认识,但是这个牌子他是认识的,只要有了这个牌子,这东凌国的所有巡捕都是要听命的。 胡捕头看到这个,自然是赶紧询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就吩咐,小的立刻去办。” 巡风看到对方还算是个有见识的,于是便将那牌子又收了起来,然后喝了一口茶,对胡捕头说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一边说着,巡风便又看向了胡捕头。 胡捕头一听巡风有命令,自然是赶紧弯腰说道:“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边说着,胡捕头还是满脸的忠诚和坚定。 巡风看到胡捕头这个样子,只是略微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个你就想多了……”一边说着,巡风又站了起来,在这巡捕房四处打量,口中继续说道:“我既不要你赴汤,也不要你蹈火。” 一边说着,巡风已经是走到了一堆武器的旁边,他随手挑起来了一个长矛,然后便拿在了手中比划了两下,接着便不屑的将那长矛又扔了回去。 胡捕头跟着巡风亦步亦趋,巡风这一撂这个长矛,倒是差点砸住了胡捕头的脚了,还好他躲得比较快,心中一阵的惊慌,还好没有砸到,不然可就又亏了。 巡风看到胡捕头这个惊慌的样子,只是轻声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圣上说了,这皇城最近涌入了很多的难民,让这些难民就此分散在皇城中,到处都有,反倒是不好,不如将他们都安置在城北的破庙中,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栖身之所。” 一边说着,巡风又看向了胡捕头,然后挑眉问道:“你看这可好?” 这个是南铭彦的决定,胡捕头他不过是一介的小小捕头,他哪里敢对他们圣上的做法做什么评价,自然是连连点头说道:“圣上仁慈,真是那些灾民的造化了。” 巡风一听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对,这个可是大好事一件,所以这件好事眼前需要你去做。” 胡捕头一听到用到了自己,自然是赶紧连胜说道:“单凭大人吩咐。” 巡风看着那胡捕头说道:“你一会儿带着你的兄弟们,去通知那些难民,将他们都给安置在那破庙中。” 胡捕头听到了点了点头,然后仍旧是弯腰认真的听着,但是半晌没有听到下文,于是便疑问的抬头看向了巡风说道:“还有吗?” 巡风摆了摆手,很是轻松的对胡捕头说道:“没有了,就这么简单。” 胡捕头看到这样的人物,过来找自己不过就是办了这样的事情,一时便也就放心了,刚开始还只当是摊上了什么大事了,现在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于是之后胡捕头便就听从了巡风的命令,带着那些衙门的捕快,挨着皇城的每一条街,然后将巡风的意思给传达了下去,不管是那些难民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反正是都被请进了那所破庙之中了。 而巡风此时等在那衙门中,及至快要天黑的时候,那一帮子的捕快才都回来。 “累死了,累死了……”以前这些捕快总是养尊处优的,今日忽然干了些活,便就都嚷嚷着太累,想着赶紧把行头卸下来,然后就回家去了,老婆孩子也都在家等着吃饭呢。 但是他们一边嚷嚷着,进到了衙门,一边就已经有人从身上拿出了火折子,将那衙门中的蜡烛给点亮了。 这一点亮不要紧,众人只见到此时正有一个壮汉坐在那衙门的正中,一双眼睛正森森然的看着众人,就像是深夜中的狼一般,让人觉得跟着一阵的心惊胆寒的。 胡捕头也看到了,他只当是巡风吩咐下去之后,便就会在之后离开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们,于是胡捕头便连忙掩饰了内心的慌乱,然后走上前来,对巡风行了个礼,笑着说道:“大人怎么在这里?” 巡风听了,只是扭头,眼睛跟着也扫到了胡捕头的身上,这一看,让胡捕头觉得更是不寒而栗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但是脸上仍旧是挤出了笑容,看着巡风说道:“大……大人……” 胡捕头不知道巡风究竟是要干什么,但是想着礼多人不怪,于是眼睛只是一扫,便看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茶壶,想到了今天白天给巡风倒茶的事情。 说不定这个大人喜欢喝茶,于是胡捕头便又赶忙将手伸向了茶壶,想要给巡风倒茶来喝,但是巡风看到这个胡捕头忙活了半天了,不说给自己汇报一下成果,倒是来这些虚的,于是巡风便只是伸手轻轻一抓,便抓住了胡捕头的手腕了。 接着巡风只是微微一动手指头,那胡捕头本来已经提着壶柄的手便是一麻,接着便就没了力气,将壶松开了。 胡捕头不知道巡风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虽然是现在很是痛苦,但是仍旧是将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看着巡风,询问道:“大……大人,我给您倒茶……” 巡风摆了摆手对胡捕头说道:“不用了。” 但是胡捕头心中仍旧是害怕,于是便赶紧说道:“那怎么行,大人您劳累了这半日了,也是累了,小的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喝口茶还是可以管的。” 胡捕头带着那些不快一起忙活了半晌了,此时看到巡风,倒是说巡风忙活,他也真是会说,但是巡风这样的人也是见得多了,于是便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对胡捕头说道:“我且问你,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胡捕头听到巡风问交代下来的事情,于是便赶紧对巡风回话道:“回大人,已经都按照大人的吩咐,将那些贱民……”胡捕头话还没说完,只见到巡风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对,于是胡捕头便又赶忙改口道:“难民……难民……” 胡捕头赶紧笑道:“卑职已经将那些难民都给安置在了那破庙中了。” 巡风听到了便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那接下来就需要他的兄弟们出动了。 于是巡风便就直接站起了身子,朝着外面出去了。 胡捕头看到巡风这个罗刹总算是离开了,于是心中便也就放心下来了,他拭了拭头上的冷汗,然后回头看了他的那些手下一眼,然后对他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我看看我的手!” 众人听了,便都赶忙拥了过来,都开始看着胡捕头的手腕,嘘寒问暖。 第三百九十八章 莫离生气 却说姜楚沫这边,他们在李员外的饭桌上离开了之后,便要离开,但是李英儿突然出声叫住了敬晨道:“你等等!”这一声很是响亮,众人听到了都转身看向了李英儿。 李英儿被众人这么一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一手微微的指了指敬晨,然后说道:“我是跟他说。”一边说着,李英儿便已经是低下了头,脸上浮现了两坨红晕。 莫离听到李英儿说要跟敬晨说话,心中便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觉得似乎是不开心,似乎是反感,但是又觉得这样的情感此时出现似乎是有点不太是时候,毕竟她并不觉得自己跟敬晨有什么关系的。 于是莫离便只是看了敬晨一眼,心中想到,这个人虽然平时总是表现的一本正经一样,其实却总是在暗中招惹了不少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这样,那今天的事情又作何解释呢? 莫离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更是讨厌敬晨了,于是莫离便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径自离开了这里。 而敬晨听到李英儿这样说,正是觉得有些呆愣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看到莫离竟然这么说了,于是便更加是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冤枉,这件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啊。 敬晨想要叫住莫离,但是才刚抬起了手,李英儿便已经是挡在了敬晨的面前,羞怯怯的抬着眼皮看着敬晨,口中嗫嚅道:“我想……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敬晨看到李英儿这个样子,便有些犹豫,但是眼睛依然是望着莫离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想要跟过去一般,李英儿看到敬晨这个样子,于是便也有些着急,于是便说道:“就两句话,好不好?” 敬晨看到李英儿这个祈求的样子,于是便点了点头。 姜楚沫他们听到了于是便也就带着铃儿和陈四儿两个人离开了,而李员外自然也是出去了,此时就剩下李英儿和敬晨两个人留在这里了。 敬晨看到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于是便有些尴尬,于是便说道:“你有什么就说吧。” 李英儿听了便答应了,之后良久,李英儿才又说道:“你不愿意跟我成亲吗?” 敬晨听到李英儿这么说,知道李英儿是发现了自己可能故意疏远他,敬晨想到这样也好,最起码早点让她明白,也不至于太让她伤心了,于是敬晨便点了点头。 但是李英儿似乎是没有看到敬晨点头一样,只是看到敬晨半天都是一句话都没有,于是李英儿便觉得敬晨其实心中并不是想要故意疏远自己的,于是李英儿便又说道:“既然你没有不想要跟我成亲,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是害怕。” 一边说着,李英儿便就低下了头,敬晨看到李英儿误会了自己,于是便想要跟李英儿解释清楚,于是敬晨便想要跟李英儿说,但是敬晨才刚张开了嘴,李英儿便就直接堵住了耳朵,“我不要听你跟我说,我不要听,不要听。”之后李英儿便就捂着耳朵跑出去了。 而敬晨看到此时自己想要跟李英儿解释,但是她竟然就这么跑开了,想要追上去解释,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合适,于是便只是呆愣在原地,看着李英儿跑开的方向暗自哀叹。 而姜楚沫和陈四儿他们此时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朝着姜楚沫的房间过去了。 陈四儿自从到了这里,便觉得这个李英儿很是奇怪,但是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今日又看到李英儿叫住了敬晨,陈四儿只当是敬晨和李英儿两个的婚事怕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他们两个成亲之后该怎么办呢,于是陈四儿便决定问问姜楚沫,“姐姐,那敬晨大哥和李小姐他们两个成亲之后会跟着咱们一起上路吗?还是说敬晨大哥会留下来?”一想到敬晨可能会留下来,那以后不就很难再见到敬晨了? 陈四儿思忖至此,觉得很是不舍,于是便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姜楚沫眼角扫到了陈四儿这个失落的样子,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你呀,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你的这个小脑瓜,也不知道整天想的是什么!”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敲了陈四儿的脑袋一下。 陈四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知道姜楚沫想必是不糊丢下敬晨了,于是便又有些放心了。 铃儿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姐姐一定会有主意的,是吧姐姐。”一边说着,铃儿便仰着脸,很是信任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如此的信任,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笑着对铃儿说道:“对,放心吧,姐姐会保护你们每一个人的。”姜楚沫这样说着,便看向了树林的那边,不知道自己交给莫离的事情,莫离办的怎么样了。 姜楚沫心中这样想着,突然看到不远处,树影掩映的那边似乎是莫离的身影一闪而过,姜楚沫心生狐疑,难道是莫离查到了什么不成?可是如果是这样,莫离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一边想着,姜楚沫又似有若无的看了身旁的陈四儿和铃儿一眼。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这两个小鬼头不能知道的事情不成?所以莫离才会这样,一遍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对陈四儿说道:“四儿,你先带着铃儿两个去玩吧,刚吃过饭,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铃儿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虽然她现在年龄还小,也很是贪玩,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丢下了姜楚沫自己在那里,万一姜楚沫要是有什么需要,而自己不再身边,那姜楚沫岂不是很着急? 于是铃儿便有些犹豫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铃儿这个样子,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铃儿?” 铃儿听了,便想了想,然后说道:“姐姐,我还是跟着你一起回去吧。”说完铃儿还是忍不住看了陈四儿一眼,因为她实在是太想要跟着陈四儿一起去玩了,但是心中的责任感又不容许她这么做。 姜楚沫看到了铃儿这个反应,知道铃儿是心中还是很贪玩的,于是便对铃儿说道:“去吧,放心,我一个人没事的。”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笑着将铃儿推了推,看了看陈四儿说道:“四儿,带你铃儿妹妹去玩吧。” 陈四儿很是喜欢铃儿这个小姑娘,此时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看到铃儿仍旧是有些犹豫的站在那里,于是便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了。 姜楚沫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于是便笑着对两人说道:“去吧去吧,再不去,姐姐可就生气了。”一边说着,一边便将他们两个都给推了推。 陈四儿和铃儿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姜楚沫确实是想要让他们两个离开,于是便就同意了。 之后陈四儿和铃儿便就朝着陈四儿的房间去了,姜楚沫看着她们两个离开的背影,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却说陈四儿和铃儿两个朝着陈四儿的房间去了,陈四儿对铃儿说道:“这样好的天气,我带你在他们院子里转转吧。”一边说着,陈四儿便笑着看向了铃儿。 但是铃儿只是噘着嘴摇了摇头,陈四儿不解,于是便问道:“怎么了?这样不好吗?” 铃儿听到陈四儿这么说,便斜眼看了陈四儿一眼,又是摇了摇头,“不好。” 陈四儿听了一时便有些犯难了,既然铃儿妹妹不想要再这李府院子里转,那就只能出去了,但是如果出去,陈四儿倒是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地方很是不熟悉,担心会将铃儿给待到了什么危险的地方,那可就不太好了。 于是陈四儿便只是犹豫的看向了铃儿,挠了挠头说道:“那你说怎么吧?总不能,总不能出去吧?”一边说着,陈四儿便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铃儿看到陈四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跺了跺脚,然后嗔怒道:“四儿哥,我没有让你带我出去啦!” 陈四儿听到铃儿这么说,更是不解了,既然不出去,只能在李府了,李府不在院子里转,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去啊,“那你说去哪里?” 铃儿看到陈四儿此时有些呆愣的样子,于是便瞪了陈四儿一眼,然后说道:“你呀,跟我来吧。”一边说着,铃儿便就在前面带路,朝着陈四儿的房间走去了。 陈四儿看到铃儿仰着小脑袋在前面走着的样子,那脑后的辫子随着铃儿的走动,还微微的摇摆着,看上去很是活泼,让人觉得心情跟着她的鞭子似乎都要飞起来了一般。 于是陈四儿便也只顾着跟着铃儿的脚步朝前走,并没有注意到铃儿走的方向。 陈四儿只是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只顾着主意着铃儿,眼睛中满是喜欢之意,但是此时陈四儿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他只知道,他就想要跟铃儿待在一起,只要跟铃儿一起,他便会觉得很是开心。 陈四儿正在注视这铃儿,突然便听到铃儿说道:“到了!”听到了铃儿这如银铃一般的声音,此时陈四儿才算是从自己的翻飞思绪之中回过了神来,他看着面前的铃儿。 却说铃儿带着陈四儿朝着他的房间走去,但是等到道地方的时候,便转身看向了陈四儿,可是看到陈四儿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于是铃儿便有些不明所以,便出声提醒陈四儿。 第三百九十九章 离间计 看到陈四儿听到了自己的提醒,才算是回过了身,于是铃儿便捂着嘴笑了起来,“四儿哥,你这是怎么了?”一边说着,铃儿便将手放在了陈四儿的眼前晃动着,想要试探试探陈四儿是不是真的就是失了魂儿了。 而陈四儿看到铃儿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便直接推门进到房间里去了。 却说方越国这边,惊羽到最后也没有跟安端雅说过云贵妃到底去哪了的事,惊羽刚走的那天晚上,安端雅还在长清殿中,晚上做了噩梦,直接惊醒。 梦中自己还是那个仰望云贵妃的人,甚至比当初还不如。云贵妃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去找她?还说,如不是她,自己现如今也还只是一个圣上注意不到的秀女。安端雅焦急地辩解。但云贵妃说完之后,就用那种初见时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那眼神,让安端雅恍惚间生了几分惧意。接着,云贵妃又不屑地说道:“你现在就先蹦跶几天,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现实点,别想着霸占圣上的事儿。”安端雅感觉自己已经被云贵妃看透了,接着云贵妃又变得疯魔起来。 惊醒之后的安端雅身上都是冷汗,安端雅虚弱的叫外面的人:“兰心,兰心!”门外传来一声应答:“回娘娘,今日并非兰心姐姐守夜。可否让奴婢前去传唤?” 安端雅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很想看到兰心,只是自己心里害怕,而兰心又是她唯一信任的人,是以,她叫兰心的名字只是本能反应,现在让别人听到了。安端雅也觉得自己再去把兰心叫过来,有点大惊小怪了。 她坐在床上思考了半刻,门外的宫女见听不到回话,语气有些慌张,问道:“娘娘睡了吗?”安端雅没在意这人问的是不是有时规矩,听到有人关心自己,安端雅的心里也有几分欣慰,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就说道:“不用去叫兰心了,你在门外陪我说会儿话吧。” 安端雅虽然觉得那人的关心很受用,但还没有让一个不信任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心里面总有些疙瘩。安端雅想了想,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白日里的画莲。 不过,不管是谁,能陪自己一会儿就好,安端雅想通了之后,就让那人陪着自己说话。门外的人说话很有技巧,没过一会儿安端雅的精神就好了起来。越聊越不想睡,就这样,和门外那人聊到了天亮。 天亮得时候,安端雅出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画莲,知道是画莲陪自己聊了一晚,安端雅对画莲也有几分喜意。 接着安端雅回到屋中,整理妆容。因为一夜未眠,而今日又是搬到广云宫的日子。安端雅坐在梳妆台前,神情有些烦躁,因为她发现自己眼下竟然有一层黑影,应该是熬夜所致。安端雅担心自己无法见人。 这时,还不是宫中正常起床的时辰,安端雅看到天已经亮了,才打算出门看看。是以现在兰心也不在她身边服侍。 看到安端雅烦躁的时候,画莲有几分了然,知道她在烦躁什么。就说道:“娘娘,交给奴婢试试吧。”安端雅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允许了画莲用自己的办法来消除黑眼圈。 画莲先是让人端来一盆热水,然后自己自己下手,从热水中拿出特别烫的毛巾。拿毛巾的时候,画莲还因为水太烫,失败了几次。终于,拿出毛巾,画莲用几根手指头来回交替的拧。最后,拿着拧好的毛巾,敷在了安端雅闭上的眼睛。 刚敷上的时候,安端雅感到了热,过了没有会儿,就觉得很舒服。画莲感受着手中毛巾的温度,一会儿热一次。过了好久,才对安端雅说道:“回娘娘,已经好了。” 画莲禀告完之后,就退后看着安端雅。其实画莲的这个办法,安端雅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刚才着急,没有想起来。不过,想到画莲这人这么的贴心,心里暖暖的。 安端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就对画莲说道:“你的手真巧!谢谢了!”安端雅毕竟还是年少,看着画莲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也说不出来那些对小辈的话。是以心里有些把画莲当作姐妹了。 画莲见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就受宠若惊的说道:“娘娘抬举了,奴婢做的事情,是他宫女也会做,是在担当不起娘娘的一声‘谢谢’。”安端雅见画莲这么说,自己的心里更是好受了,毕竟没有人不喜欢被奉承。 画莲总是恰到好处的表达自己对安端雅的尊敬,安端雅心里也觉得画莲知进退,没有恃宠而骄,心里对画莲亲近了几分。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其他人的好,或者说某些人的不好,就是通过对比发现的。 安端雅在和画莲聊的开心的时候,兰心来伺候了。兰心虽说现在的地位已经没有必要伺候安端雅洗漱了。但是兰心想着在安端雅面前刷好感,也就还是接这个伺候安端雅洗漱的活儿。没想到,今日依赖,就发现安端雅和一个小宫女聊得很是欢快。 兰心有点不妙的感觉。安段雅平日里几乎记不住一个宫女的脸,也不常和宫中的宫女聊天。每次有事没事,总喜欢找兰心,这点在兰心心里,其实还是很骄傲的。因为安端雅只找她,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对兰心也高看一眼。 谁知今日安端雅竟然和一个小宫女聊的这么开心,这笑起来的样子,就连兰心都没见到过。兰心走近一看,发现这人正是昨日看到的那位。昨日因为事态紧急,兰心虽然心有疑惑但压下来没有说。 今日又看到这人,兰心想到了安清雅。安端雅不清楚安清雅的段数,兰心作为一个长者,还是很清楚的。这人之前和安清雅一起出现过,怎么说,也不应该和安端雅关系这么好啊?兰心想到了安清雅的计谋,有些不安。 话说,兰心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真相了。安清雅确实交代让画莲取得安端雅的信任,但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做。是以兰心的担心是对的,但在现在这种时候,就有些多虑了。 安端雅看到兰心进来了,没有理她,还是我行我素的和画莲说话。毕竟在昨夜那种情况下,是画莲陪安端雅度过的。安端雅对画莲的亲切也无可非议。 只是,兰心不知道啊。在兰心看来,这画莲一定是个巧舌如璜的人,而且,兰心上下打量了一下,想到,这人十分的擅长阿谀奉承。能被安清雅选上的人,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个废物。兰心自认为已经看清安清雅和画莲的计谋了,是以对画莲说的话中,多有几分责怪之意。 兰心在安端雅好像说累了,拿起茶杯喝茶的时候,对安端雅先是施了一礼,说道:“见过娘娘,娘娘金安。”接着兰心看向画莲说道:“你怎么伺候的娘娘,怎么能这么早就把娘娘吵醒?”说话见,神色有着几分不威而怒。 画莲也知道自己讨安端雅欢心是会让人嫉恨的,是以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的一幕,心中也早就想好了对策。画莲先是委屈的看向安端雅,还没说话。安端雅就为画莲出头了。 安端雅想着,兰心平日里斥责其他宫女也就算了,今日当着自己的面,斥责自己看好的宫女,她这样做,是在藐视我吗?看来,是我平日里对她太好了。 是以安端雅放下茶说道:“兰心,这茶水凉了,你去沏壶新茶。”沏茶的事,平时也不是兰心做的,在兰心看来,这种事情都是小宫女做的。自己作为安端雅身边的贴身宫女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但这次,是安端雅亲自下命吩咐的,兰心也只好委屈的提着茶壶走了。 因为天色尚早,房间中也没有喝的热水,兰心提着茶壶,去厨房走去。心里明知道安端雅这是在支走自己,但兰心也没有办法。 安端雅看兰心走了之后,面色有些平静的对画莲说道:“方才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安端雅也知道自己是为画莲出了一次头,但这次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是以,对画莲没有生气,只是想要借此敲打一下她。 要不然,这宫女一个两个都敢利用她了。 画莲直接跪下来,惶恐的说道:“回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安端雅却没有让画莲起身,看着画莲在地上磕头,也不作理会。过了一会儿,说道:“怎么?我问的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宁愿磕头,也不愿意回答?” 画莲面上有些恐惧,想了想,还不不敢说。安端雅见画莲的样子,好像真的另有隐情,就说道:“有什么就说!在这长清殿中,还有比我更尊贵的人吗?” 画莲听了之后,眼睛一闭,就说道:“是兰心。奴婢害怕兰心姐姐。兰心姐姐不让宫女们和娘娘走的太近。不然就把奴婢调到别的地方。而且,兰心姐姐看谁不顺眼的时候,还会让别人孤立那个人。” 画莲说完,看到兰心就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然后瑟瑟发抖的看着地上,不再说话。安端雅也看到兰心来了。 但安端雅比画莲看到的早。在画莲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兰心就已经到了。安端雅听画莲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这兰心的反应。 见兰心先是一怔,想要发怒,但好像又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忍住了怒火。安端雅看兰心的样子,觉得画莲说的怕是真的了。兰心虽说在自己这里是很好的,自己也不在意其他的那些宫女,但兰心期满自己的做法,让安端雅有些不虞。 第四百章 兰心委屈 是以,安端雅没让兰心进来,就让她站在门口,反思自己。现在的场景,就是安端雅坐着,画莲跪着,兰心呢,站在门口。 一时间,气氛僵了起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个时候,对画莲和兰心而言,不是先发制人,就是受制于人。但画莲一直以来的样子都是胆小的,方才又说了自己害怕兰心,这个时候也不好说话自己打自己的脸。 兰心在脑海中过了几个对策,张口,想要向安端雅哭诉。 兰心装作自己很委屈的样子,对安端雅哭泣,哭了一会儿,见安端雅也不安慰自己,就又说道:“娘娘,奴婢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现如今,宫中竟然有宫女重伤奴婢。娘娘,奴婢感觉自己被人误解,实在是不想活了。” 安端雅见兰心演戏,想到兰心在自己面前从来不这样,想来应该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是兰心这神色也太夸张了点。安端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出声安慰道:“兰心,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寻死觅活的,要是我娘还在的话,知道我这样欺负你,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安端雅似是无奈似是试探的说着,毕竟,兰心照顾自己久了,又是娘亲留下来的人,若是她倚老卖老,这次能给她提个醒。 安兰心一听安端雅的话,就知道安端雅不信任自己,接着,兰心对画莲跪下来,说道:“我到底做过什么?你是从哪听的?你亲眼看到过吗?有证据吗?”一声声质问,说是在问画莲,实则是在逼问。 兰心知道画莲若是识趣的话,就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样的话,既能让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她也不用一直跪在这里。毕竟兰心相信自己做事没有露出过马脚,这画莲也不会有什么证据。 画莲知道兰心这样问的意思,也顺着她的话说道:“对不起,兰心姐姐。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请你不要生气。” 接着画莲有看向安端雅说道:“回娘娘,奴婢都是听别人说的,这宫中都已经传遍了。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安端雅看画莲已经语无伦次了,是以让画莲起来出去了,说道:“画莲,你一夜未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今日的活儿,不用做了。” 画莲连忙感激的说道:“谢娘娘,谢娘娘。”然后起身离开。起来的时候,因为害怕,还摔了几次。 画莲走的时候还想,这安端雅和安清雅果然是一家的,都喜欢看着人不停的磕头。不过两人若是斗起来,安端雅明显是不够看的。画莲想到这里,对安端雅又多了几分不屑。不过面上依旧像是受了责罚的样子。 一路走回去,长清殿的许多宫女太监都看到了。安端雅虐待宫女的传言又一次的在宫中流传开来。 待画莲走后,安端雅看着兰心,什么也不问。此时的兰心还跪在地上,手放放着的是方才去沏的茶。兰心见安端雅这个样子,就说道:“娘娘,你从起身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喝够一口热水,先让奴婢给您倒杯茶可好?”兰心很是关心安段雅的身体。 安端雅见兰心这个时候还不忘关心自己,心里那些本来就不多的怒气也没了。随即让兰心起身之后坐在凳子上,和兰心面对面的。无奈的说道:“兰心,你知道我一向是把你当作长辈对待的,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相信你都是为我好的。但能不能不要瞒着我?” 安端雅起来想去,觉得还是用苦情计比较好,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真的不想失去兰心这个知心人。毕竟,也是如她之前所说的,兰心把她照顾长大,她也不能忘恩负义。况且,兰心也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兰心听了安端雅的话,知道她是对自己放心了,诚惶诚恐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你的心意。你太善良的,奴婢惩罚的那些宫人,都是在背后说你坏话的那些。奴婢不想让你听了糟心,就自己处理了。没想到……”兰心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安端雅之前只知道兰心惩罚那些人是有原因的,没想到,原因竟然是为自己好。安端雅感动的同时,想到了从前在安府中,兰心维护自己的时候。这时间,两处场景合在一起,兰心关爱自己的样子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安端雅对兰心容忍度高也是有原因的。从前的兰心也瞒过自己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都是让自己听了会不开心的。从前奴才在背后说自己的时候,自己和兰心并没有实力,兰心也只会在晚上的时候,抱着自己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当时,安端雅就知道了兰心在外面受的委屈。 仙子啊,兰心有了能力,那些在背后说坏话的人,是应该给予惩戒。 安端雅想通之后,也不怪兰心了。之前怪兰心,也是她的占有欲在作祟。安端雅觉得自己和兰心在宫中依旧是相依为命,自己的事情。兰心全都知道,而兰心在做什么,自己却不知道。安端雅生怕兰心被别人收买,或者离开自己,是以看不到兰心的时候,心里总是不安。 安端雅想着兰心若是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自己,自己就真的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这个时候,安端雅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这宫中认识的人太少了。想来想去,原因还在于自己住的地方离其他人的寝宫太远了。 想到自己今日就要搬到广云宫,安端雅的心里静了几分,也开始期待今后的生活了。 之前安端雅在宫中只认识云贵妃一人,可云贵妃却做了那等的事儿,安端雅也不敢贸然和别人打交道。 重要的是,从她搬到长清殿之后,也没有宫妃前来探望她,或者秀女来这边巴结讨好。这多少让安端雅心里有些不舒服。 安段雅哪里知道,那些宫妃不是不想来探望她,只是一直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云贵妃那么得宠,就是因为害安端雅,就被打入冷宫,万一自己去看望安端雅的时候,被人当枪使,不小心陷害了她,自己如今的地位也不保了。 秀女不来巴结安端雅,还不是位份低,没有资格。毕竟,不是那个秀女都有安端雅的运气,能够被人挑中带给圣上看。 那些秀女如今还在秀女苑,或者有些姿色不错的,分配到其他宫中。安端雅当初就是因为姿色不凡,才会被分配走。 现如今没有人召见,哪有秀女会直接来找安端雅说话。估计刚到宫门口,就被人赶出去了。安端雅的遭遇,让许多秀女都羡慕嫉妒。 但一切都是定数,谁让她们没有那张和姜楚沫长的像的脸? 话说安端雅这次从广云宫醒来,已经和兰心和好如初了。画莲看她们又是平日里相处的摸样,也不气馁。若是安端雅直接不理兰心,画莲会更加看不起安端雅。其实安端雅这样的做法,让画莲有充满了斗志,毕竟,一次没成功,还有下次呢! 没有想到画莲还会在这里的兰心,在今日又看到画莲,表情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多少什么。画莲当初所说的一番话,可让兰心废了花大功夫才打消了安端雅的疑心,是以,兰心现在还不能动画莲。 不仅不能动她,反而要照顾好她,能够让她继续出现咋安端雅面前。让安端雅看到自己并不是因为嫉妒才惩罚的别人。 兰心尽管心里很恨画莲,但到底是在宫中的人,掩藏心事还是做得到的。兰心笑容满面的对画莲说道:“画莲啊,你的身体还好吗?可别带病去娘娘跟前,万一传染了娘娘,这可怎么是好?” 画莲也不生气,并且适时地表示了感谢,说道:“谢谢兰心姐姐,奴婢早就好了。可以去照顾娘娘了。娘娘说过,让奴婢没事的时候,去找她聊天。娘娘最喜欢奴婢说的话了。”现在的画莲也不怕兰心,毕竟之前就已经撕破脸了。 画莲也不在意向兰心炫耀安端雅对自己的喜爱,只是为了气气兰心。毕竟,这人呐,一生气,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会做一些蠢事! 兰心见画莲这个样子,心里更是生气,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心里安慰着自己,不能生气,以前比这更气人的都有,自己都忍下来了。这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气自己的伎俩,自己可千万不能中计啊,不然,得意的还是对方。 兰心接着笑着对画莲说道:“既然娘娘想听你说话,那你就去吧。毕竟娘娘在这宫中闲的无聊,连只鹦鹉都没有,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画莲知道兰心这是把她比作鹦鹉,但反驳的说道:“难道娘娘的心头好就是着鹦鹉啊?你看,没有鹦鹉,娘娘多不开心啊!” 这下兰心直接不理画莲,自己走了。毕竟这画莲本就能说会道,和她说话,还不得把自己气死了?安端雅到底信任谁,那画莲和自己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自己陪了安端雅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 都怪这画莲故意引导自己想到别处,光想着和她争宠了,却忘了自己本来就不需要和她比。兰心想通了之后,就去查探自己安排在其他宫的人了。 现在安端雅住进广云宫,是时候需要和其他宫的人打好关系了。最先应该交好的就是辰妃。毕竟圣上在这后宫,只去过安端雅这里,和辰妃那里。 不管是真的交好,还是假的,都必须这样做。不然等辰妃和其他人交好,一起来对付安端雅的时候,安端雅再想起来这么做,就已经晚了。 第四百零一章 火烧难民 兰心也不在意画莲了,随便画莲怎么蹦跶,自己已经查过了,画莲那天也是刚见到安清雅,这么说来,不会是安清雅的人,所以,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就是和自己争宠罢了。兰心从知道画莲不是安清雅的人之后,对画莲完全放松了警惕。 殊不知,小人物,常常就是事情的关键。兰心现在不把画莲放在眼里,等到画莲和安端雅走的越来越近的时候,有她后悔的那天。不过,现在来说,有些为时过早。 却说东凌国,巡风已经知道了巡捕房的不快已经是将那些难民都给赶到了破庙中了,既然这样,那巡风也就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了。 那些难民本来在这皇城之中无依无靠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此时虽然是被赶到了破庙中,但是也算是有了一个栖身之所,所以心中也算是有点安慰了,也很是感激,想着这圣上也真是黄恩浩荡,看来他们来到这皇城乞讨,还真的是没有来错地方。 这天晚上这些难民们就都聚集在这里,有人负责生火,这样大家都可以围着火堆取暖,而有些人要到了吃的,自然也会分给这里的老弱妇孺一些,大家相互帮助,一时都觉得心中很是温暖。 有了这些事情,大家便更是坚定了信心,一定可以平安的度过这次难关的。 却说这天晚上,大家正是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破庙外面一阵子的脚步声,大家都有些奇怪,心道这个时候是谁过来了? 大家虽然好奇,但是又知道这里是个庙宇,大家都可以过来,想必也是那些没有地方去的人过来了,也未可知。 心中如此想着,大家也就没有多想,突然好像看到似乎是火把包围住了这间破庙,接着便听到外面似乎有人说道:“将这里给我围住,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一边说着,一遍就听到似乎是刀剑摩擦声,混杂着脚步声,还有火把燃烧的声音。 一时间很是混乱,此时在庙中的小孩子听到了这些动静很是害怕,于是便有胆小的被吓得哭了出来,这一哭不要紧,引得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些周围的大人看到孩子哭了,便都将孩子护在了怀中安慰,“没事,没事的,别怕。”虽然这些大人口中是这样说着,但是其实心中也是没底,他们顺着破烂的窗户朝外面看了过去,只见到一群人,说不上来是什么人。 这些人个个都穿着黑衣服,蒙着面,手中还举着火把,看上去来者不善,这些人吓得也都不敢出去,突然好像有人说道:“不好了,他们在这庙的周围围上了柴火,估计要防火烧死我们呢!” 听到这样的声音,大家都很是害怕,不管是小孩子,大人也都有的吓哭了,大家都慌乱不已,有人便想要冲出去,不管怎么样,也要逃一条生路才好。 但是只听到那人说道:“不好了,房子似乎是从外面被锁住了!” 这一喊,大家更是害怕了,“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真的要被烧死在这里吗?” “娘亲,我不要被烧死,我不要被烧死!”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响了起来,急着就哇哇大哭了,可是这孩子只当是娘亲是万能的,此时他娘亲又能做什么呢?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妇人而已。 在此时也只是万千难民中的一个而已,只能听从命运安排,本来只当是可以逃过了这场劫难,但是没想到竟然又遭遇了人祸,看来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一死了。 大家都是慌乱的时候,便有人说道:“不好了,房子着火了!”大家听到了,便都寻声看了过去。 果然看到那木门外面已经是火光逼近了,而且看着火势,很是凶猛,大家便都赶忙躲得远远的,火势很快的就蔓延了开来。 而那破庙因为年代已久,自然也是很容易就燃烧了起来了,一时间惨不忍睹,有人运气好的,没有被火伤着,而且看到了已经倒塌的房屋,和已经破败的窗户,便觉得或许冲出去会有一线生机。 于是便冲了出去,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人不过是刚刚冲出去,便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了一直利箭,直接朝着那人的胸口便射了过去,那人“啊”的一声,便就倒地气绝身亡了。 “大人箭法真的是出神入化啊。”只听到那黑衣人中一人如此说道。 寻声看去,虽然是看不清站在那黑衣人旁边的大人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人的眼神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这样的眼睛,如此冷酷无情,应该是巡风无疑了。 果然接下来那人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便将手中的弓箭递给了旁边那个黑衣人,然后说道:“给我看好了,不许让一人逃脱。”果然这个声音听上去就是巡风的声音。 那些手下听到了巡风的吩咐,于是便都称诺,注视着火堆中的那些可怜的难民,听着他们的惨叫声和哭喊声,这些声音渐渐的变得微弱了起来,到最后归于平静,只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让人觉得很是胆寒。 眼看着刚才大家还在相互取暖,相濡以沫的和睦的寺庙,此时变为了一片废墟,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 巡风看到事情已经办好了,于是便对众人只是一摆手然后说道:“撤!”接着巡风便就转身先一步离开了,而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听到了巡风的话,自然也是跟着都离开了。 此时天还未亮,只见到那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的废墟中,微微的冒着冷烟,此时一阵风过,只听到似乎是有一阵的呼呼声,听上去很是刺耳,又让人觉得很是冷冽,就像是那些被无辜烧死的冤魂在风中诉说着他们的冤屈一般。 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又是因什么而死,死在谁的手中。 巡风他们从这里离开之后,巡风便就直接就回到了宫中,此时南铭彦还未睡觉,跟着南铭彦时间长的,服侍南铭彦的人也都知道,南铭彦一直都是总是失眠,一年之中,能够完整的睡一个晚上的时候,真的是很少很少。 南铭彦只听到外面似乎是有什么响动,于是便出声询问,“什么人在外面?” 听到了南铭彦的声音,那门口的太监才犹豫的进到了房间里,跟南铭彦回话,“回圣上,是巡风在外面。”其实刚才南铭彦正在灯烛之下打盹儿,那紧身服侍的太监看到南铭彦估计也是真的累了。 所以太监便也不想要打扰南铭彦,心中想着圣上难得瞌睡了,这下都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但是那太监不过是刚刚这样想,并且将房门给从外面关了上去,突然一转身便就看到了巡风过来了。 太监看到巡风过来,于是便赶紧迎了上去,“巡风大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巡风看到那太监过来了,只是瞪了他一眼,巡风很是不喜欢这些内监,便想要直接进去。 但是那太监看到巡风想要进去,于是便直接拦在了巡风的前面,“大人留步。” 巡风看到这太监竟然敢拦着自己的路,于是便对着那太监怒目而视,只是眼睛瞪了那太监一下,然后厉声说道:“给我让开!” 但是那太监看到巡风这样冷酷的样子,却也并不生气,也不惧怕,仍旧是仰着脸,挺着胸脯看着巡风,说道:“大人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大人,此时圣上正在睡觉,打扰了圣上的好梦,你我可都担待不起的。” 一边说着,那太监便将手中的拂尘只是往另一只胳膊上面一搭,然后看向了另外一边。 巡风听到这太监这么说,于是便犹豫了,虽然巡风很冷酷无情,甚至是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但是巡风确实真的很是终于南铭彦的。 此时巡风知道了南铭彦正在睡觉,自然也是不愿意打扰他的,毕竟巡风也知道南铭彦一直都睡眠不好,此时能够睡着,倒是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巡风便就停下来脚步,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又有些犹豫,毕竟南铭彦跟他说过,难民这件事情很是重要,如果一旦办好了,就赶紧给他回话的,所以巡风再想自己要不然就直接等在这门口,等着南铭彦出来了,然后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南铭彦。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便已经是被南铭彦给听到了,所以南铭彦便就出声询问了,而那太监回过了南铭彦之后,南铭彦知道是巡风过来了,自然是心中一激动。 想必是自己交给巡风的事情办好了,于是南铭彦便对着门外说道:“巡风进来。” 巡风听到了便就踏步走了进去,然后给南铭彦行礼,南铭彦直接便就问道:“我交给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巡风本来就是想要给南铭彦汇报这件事情的,此时听到南铭彦询问,自然是赶紧回答的,“回圣上,已经都办好了,此时在皇城之中已经是一个难民都没有了,圣上不用担心了。” 南铭彦听了便点了点头,巡风办事一向让他放心,这次仍旧是没有让自己失望,南铭彦不想问巡风究竟是怎么处置那些难民的,他要的只是要保证皇城的安定和皇城百姓的健康,如果让那些瘟疫传到了皇城百姓身上,那么皇室的人就也都危险了。 此时知道他们已经将这些潜在的危险都给排除了,便也就放心了。 第四百零二章 交谈 却说姜楚沫一行人这边,此时姜楚沫和莫离正在她的房中谈话。 姜楚沫刚才恍惚看到了一个人,只当是这个人就是莫离于是便就跟了过来,没想到果然看到是莫离在她的房门口等着她,姜楚沫本来还有些着急,走到门口时,看到莫离正负手而立,微风轻轻吹送衣摆,看上去倒也是偏偏潇洒,英姿飒爽。 姜楚沫看到了莫离,微微笑了笑,走到了莫离的身边,而莫离刚才看到姜楚沫和陈四儿他们在一起,莫离其实并不觉得这个是什么秘密,只是觉得陈四儿和铃儿两个人都是孩子,这样半大的孩子,知道这些事情,总是觉得不太好,所以莫离便就背着他们。 姜楚沫大概猜出来了莫离的心思几分,于是便就走到了莫离的身边,然后对莫离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可是有什么接过了不成?” 莫离听到姜楚沫一下子便讲到了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于是莫离便就点了点头,然后对姜楚沫说道:“自然是有结果了。” 姜楚沫一听,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莫离的行动这么快,而且能力还这么强,这么快就查到了,不过姜楚沫转念一想,莫离可是惊羽的人,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莫离办事情这么漂亮,想必跟惊羽也是分不开的。 于是姜楚沫便满意的对莫离点了点头,然后便推开了房门,邀请莫离进到房间里再说。 姜楚沫伸手推开了房门,然后对莫离说道:“你进来吧。” 莫离听到了便点了点头,之后跟着姜楚沫便就进到了房间里去了,莫离进到房间,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就坐到了桌旁,莫离跟着姜楚沫这几日也算是知道了,姜楚沫平日里最是不喜欢别人跟她讲什么规矩,摆什么架子,她总是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 所以莫离虽然心中还是有点怀疑姜楚沫的这一番说辞是不是行得通,但是在姜楚沫这里,莫离已经是做到了姜楚沫说的人人平等了,莫离跟姜楚沫倒是不讲那么多,直接便就坐下来了。 姜楚沫看到莫离这样,便也没有当回事,直接便就也挨着莫离,坐了下来,姜楚沫并没有着急询问莫离查清楚的事情的真相,而是提起来水壶,先是给自己和莫离两个人都倒了一杯茶,莫离虽然说是已经习惯了姜楚沫说的人人平等,但是还没有完全将这种想法贯穿于生活中。 此时莫离看到姜楚沫给自己倒茶,倒是有点惶恐了,于是便想要站起来跟姜楚沫致谢,但是姜楚沫看到莫离这个惶恐的样子,便只是伸手拍了拍莫离,示意莫离坐下来。 莫离看到姜楚沫这样示意,于是便虽然是心中有点局促不安,但是仍旧是坐了下来,她仔细的打量着姜楚沫,姜楚沫倒好了茶,便就端起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坦然自若,完全不像是什么装装样子就好了。 莫离此时从侧面看着姜楚沫,那神情如此的淡定坦然,之前莫离并没有怎么这样认真的看过姜楚沫,因为莫离知道这个是惊羽派过来要带走的人,主人要的人,自然是风华绝代,非常人可比的。 但是虽然莫离心中是如此的想着,可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姜楚沫,也就说不上来姜楚沫的与众不同。今日莫离有幸可以仔细的观察一下姜楚沫,自然是敛下了眼眸,不时地打量着姜楚沫,想要看看这个姜楚沫跟旁人究竟是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让惊羽如此痴迷。 果然莫离细细大量过去,只见到姜楚沫的容貌绝美,这个自然是不必说的,但是那通身的气派,似乎很是与这世间的女子格格不入,截然不同,姜楚沫身上似乎更多的是坦然淡定,和倔强执着。 也许不管是这些,还有一些莫离说不上来的东西,总之就是很不一样,莫离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而姜楚沫喝过茶之后,她放下了茶杯,看着莫离盯着自己的眼睛,于是便只是轻咳了一声来提醒莫离,莫离回过了神,于是便赶忙低下了头,表情有些惶恐。 姜楚沫看到莫离这个慌张的样子,于是便笑了笑,对莫离说道:“你不必这个样子,我只是不知道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好奇而已。” 莫离听到了便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姜楚沫看到莫离这样笑,先是一愣,说真的,跟莫离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是短了,但是很少见到莫离这样笑着的时候,有几分女孩子该有的娇羞,倒是很美。 姜楚沫知道对面坐着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姑娘而已,她虽然是和其他人的经历有所不同,但是说到底,心思总归还是女孩子的心思。 莫离被姜楚沫发现了自己的窘态,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想到了自己过来是找姜楚沫说有关于李英儿的事情的,于是一时间便有些庆幸了,还好有事情,不然可就尴尬了。 于是莫离便对姜楚沫说道:“姜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是查出来了。” 姜楚沫被莫离这么已提醒,自然也是想到了,听到莫离果然是跟自己猜想的一样,查到了事情,于是姜楚沫心中虽然已经是有准备了,但是仍旧是掩饰不住自己对莫离的赞赏之意,姜楚沫只是看着莫离,然后拉着莫离的手说道:“这么快,你快说说!” 而莫离一直以来,虽然是没有吧姜楚沫当成主人,但是也知道可能不久的将来之后,姜楚沫就会跟惊羽一样,成为了自己的主人了。 虽然莫离曾经有一段时间,把姜楚沫当做了自己的敌人,或者只能算是假象的敌人,毕竟莫离自己也知道,自己跟惊羽也说不上是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般的主仆关系罢了,自作多情的是自己。 但是莫离虽然心中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但是仍旧是想要守护那一份柏拉图式的感情,虽然之前惊羽也是后宫妃子众多,但是莫离总是觉得惊羽的心中其实是没有后宫那些女人的,惊羽的心中还是一片空白。 莫离一直想要将自己在惊羽的心中争得一个地位,可是最后莫离没有想到,竟然在自己没有跟着惊羽的时候,被其他人给占据了惊羽的心。 说真的刚开始莫离很是不服气,自己哪里都不算是太差,或者说,自己的缺点虽然明显,但是自己在惊羽的心中也是一直以来很有地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败给了一个后来居上的女子。 直到莫离降见到了姜楚沫,莫离才算是从心眼里认可了姜楚沫,觉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惊羽,而之前自己一直想要占据惊羽的内心,实在是有点太过痴心妄想了。 莫离一边这样想着,又看了看姜楚沫此时抓着自己的手,和那个闪着光的眼睛,一时间便呆愣在那里了。 姜楚沫看到莫离有些一样的神色,于是便也有些不好意思,想必莫离是因为自己的慌乱,所以才会这样的,于是姜楚沫便又收住了自己刚才有些欢呼的内心,她虽然是极力的想要引导自己的身边的人,和自己平起平坐,当做朋友一般。 但是姜楚沫也知道,这些根植于人心许久的思想怕是很难能够改变,还需要慢慢来才好,此时自己这样对待莫离,怕是莫离心中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于是姜楚沫便又做好了,看着莫离询问道:“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另有原因?” 莫离看到姜楚沫虽然是刚才一句话都没说,就是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就说了一句话而已,但是莫离也看出来了,在姜楚沫的心中怕是已经是思来想去,想了不少的问题了。 于是莫离便抬眼看了姜楚沫一眼,虽然说对方是主子,但是从她的身上此时倒是一点的主子架子都没有,反而让莫离觉得不过就是个很是亲近的朋友一般。 朋友?莫离有些惊诧,怎么自己会将姜楚沫当成了朋友? 而姜楚沫看到自己询问了莫离,但是莫离只是一句话都不说,于是姜楚沫便又是推了推莫离,眼睛盯着莫离有些慌神的眼睛说道:“你怎么了?” 莫离被姜楚沫这么一推,才算是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了身,连忙看向了姜楚沫,看到姜楚沫好奇的看着自己,于是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姜楚沫说道:“对了,刚才说道哪了?” 一边说着,莫离便又是赶紧回想,对了,想到了,然后莫离便又转而看向了姜楚沫,然后严肃的说道:“我已经查到了,原来这件事情却有隐情。” “哦?”姜楚沫一听,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身子便微微的下意识的凑近了莫离,虽然自己已经是猜到了个八九分,但是一直是苦于没有证据,有了莫离的这反调查,那便就可以了。 想到这些,姜楚沫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听着莫离说着。 而莫离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于是莫离便凑近了姜楚沫的身旁,然后对姜楚沫耳语了一番。 姜楚沫一边听着,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气愤,但是却转而又释然了,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还真的试胆大得很啊,竟然算计都敢算计到敬晨的身上了,看来自己这次绝对是不能饶了她。 而莫离一边说着,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恼火的,虽然莫离一直觉得自己很是讨厌敬晨的,不想要跟敬晨走的太近,但是莫离觉得自己讨厌他归讨厌他,但是没到了给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地步。 第四百零三章 拆穿 但是莫离没想到自己不做这些事情,倒是有人做了,而且这件事情用心何其的阴险,虽然说这人不是针对敬晨,但是不可否认,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就是敬晨,如此想来,这人实在是可恶的很,一定要拆穿了他才好。 二人说完了之后,莫离此时已经是出离愤怒了,她直接便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最开始自己很是想要竭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但是没想到,自己说道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仍旧是十分的生气,一定要把敬晨从这个肮脏的事情中给摘出来不要。 于是莫离便脱口而出道:“姜小姐,这件事情可一定不能姑息了他们。” 姜楚沫被莫离这样突如其来的气愤给险些惊了一跳,但是随即又想通了,虽然姜楚沫这段时间跟莫离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她也算是看出来了一点眉目了,莫离个敬晨两个人只见似乎是有着一些微妙的东西。 虽然姜楚沫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此时看到莫离这个反应,姜楚沫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便只是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莫离的胳膊说道:“你放心,就是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容许别人这么做的。” 莫离看到姜楚沫这个笑,又想到了姜楚沫说的话,为了他们? 莫离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但是也不敢细想姜楚沫说这样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跟敬晨有什么关系不成? 莫离想到了这里,连忙摇了摇头,不能,必不能这个样子,自己跟敬晨?不行不行,自己躲还是来不及呢,怎么能跟敬晨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莫离便也不再多想,直接对姜楚沫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我们就去拆穿了这个李小姐。”一边说着,莫离的脸上便是满脸的正义感和跃跃欲试。 姜楚沫知道了,却并不着急,只是笑了笑,然后对莫离说道:“这个是自然的,只是这主要的人证你可找到了?” 莫离听到姜楚沫担心的原来是这件事情,于是便只是轻松的一笑,然后对姜楚沫说道:“这个自然。”一边说着,莫离的脸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自己的办事能力可不是吹出来的,跟着惊羽这么长时间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办好的。 姜楚沫听到莫离这样说,自然也是刮目相看了,对着莫离赞赏有加的说道:“咱们的莫离大人还真不是一个虚名呢。” 莫离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却只是笑了笑,而心中却是十分高兴的,她自己估计现在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跟姜楚沫的心又走进了一步了。 之后姜楚沫便就站起了身子,既然是已经查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是要去将这件事情给说清楚的,那个李员外怎么也要给他们众人一个交代的。 于是姜楚沫便就带着莫离去找了李员外去了。 却说这个时候,陈四儿和铃儿两个人已经是进到了陈四儿的房间去了,铃儿看到陈四儿的房间跟姜楚沫那边虽然是没得比的,但是布置也是很用心的,看来这个李员外还听够意思的。 于是铃儿便一边打量着房子的陈设,一边四处的转悠着看,突然铃儿看到陈四儿的床上似乎是放着一个什么东西,用一个蓝色的包袱包裹着,看上去很是神神秘秘的样子,于是铃儿便有些好奇,她走了过去。 而此时陈四儿因为铃儿的到来,自然也是在忙着,给铃儿倒茶,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铃儿的动作,他只是弯腰倒茶,然后倒好了之后,便就端着茶杯,想要给铃儿端过来,让铃儿喝茶。 陈四儿端着茶杯转过身,只见到此时铃儿正坐在自己的床上,马上就要打开了那个包裹了,于是陈四儿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慌乱了,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然后朝着铃儿跑了过去。 但是陈四儿没哟想到的是,自己越是慌乱,越是着急,便也是办不好事情,此时陈四儿的脚步有些不稳,一个趔趄,直接变就是一个大马趴摔倒在了铃儿的面前了。 铃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此时陈四儿的窘迫样子,便也有些好笑,于是只是捂着嘴,咯咯地笑,指着陈四儿说道:“四儿哥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铃儿一边说着,看到此时陈四儿已经是抬起了头,手似乎是在指着她手中的包裹一般,铃儿顺着陈四儿指着的方向看了过来,难道是这个包裹之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铃儿心中这样想着,便更加好奇了,于是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那个包裹三下五除二的给连忙打开来看。 铃儿这么一打开不要紧,她倒是看到了此时在这个包裹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小木偶,没想到陈四儿还藏着这样的新奇玩意儿呢,于是铃儿便将那个木偶给拿了起来,然后拿在了手中仔细的打量了过去。 陈四儿看到自己珍藏的宝贝此时被铃儿给拿在了手中,于是便赶紧也顾不上刚才摔得有些疼的膝盖,连忙从地上一窜便就起来了,朝着铃儿便就扑了过去,“给我。” 铃儿本来是在看着这个木偶,但是还没来得及仔细的打量,便看到陈四儿朝着这边扑将了过来,自然是也没有这么轻易就交给陈四儿的道理,于是铃儿便放下了那个包裹,将手中的木偶往身后一藏,然后便就赶忙躲开了。 而陈四儿看到铃儿竟然拿在了手中,还藏了起来,显然是铃儿现在还没发现那个木偶的秘密,于是陈四儿便更加着急了,想要将那个木偶给赶紧的拿在手中,免得被铃儿给发现了。 于是陈四儿便也赶忙的想跑到铃儿的身后,将那个木偶给夺过来,二人一时间便你追我躲,你藏我找,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大家都累了,于是铃儿便就倒在了床上,而陈四儿则是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二人都是大口喘气。 “四儿哥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过,不过就是想看看……而已……”此时铃儿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喘着气,话音也断断续续的。 陈四儿知道铃儿想要看看,按说自己也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但是这个是自己的秘密,谁都不能看得,所以此时尽管是陈四儿已经没有力气了,仍旧是趴在桌子上,对铃儿招手,说道:“铃儿……不行……” 此时陈四儿已经是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去说其他话了,说了半天就是这样简单的四个字,铃儿听到此时陈四儿仍旧是这样说,便更加好奇了,不就是个木偶人吗?难道这其中是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铃儿心中如此想着,便更加是好奇不已了,怎么着都要仔细看看才好。 于是铃儿便也没有跟陈四儿多说,直接偷偷的便拿眼睛瞄向了那个木偶,铃儿这么一看,觉得似乎是有些眼熟,于是便将那木偶放在了脸前。 陈四儿看到铃儿审视着木偶,于是便想要过来躲,但是陈四儿还没有走到铃儿跟前,铃儿便已经是反应过来了,她已经发现了陈四儿的秘密了,“这个!”铃儿只是惊呼出了声,然后看向了陈四儿。 陈四儿知道自己的秘密保不住了,而且是让最不应该看到这个秘密的人给看到了,但是陈四儿的这个秘密倒是让铃儿觉得有些羞怯,铃儿的脸便一下子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了。 铃儿指了指这个木偶,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陈四儿,看到此时这个木偶玲珑有致,又长者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铃儿即使是再不知道什么,也能够猜出来几分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铃儿只知道自己想要快些的逃开,免得更加羞人了。 于是铃儿便将那个木偶只是往床上一放,然后便就直接跑开了,而陈四儿看到铃儿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正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收场呢,突然看到铃儿这样跑开了。 陈四儿心中有些慌乱,难道铃儿是生气了不成?心中如此想着,陈四儿便有些紧张了,自己如果把铃儿给惹生气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真的是该打,该打! 一边想着,陈四儿便看向了此时正躺在床上的木偶,他过去将那个木偶给收好了,然后便呆愣在那里,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也妄想要跟铃儿一起,真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该打,该打! 陈四儿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又想跟着姜楚沫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学会了如果想要就要去争取,如果铃儿真的能够同意了,那自己以后一定不能让铃儿跟着自己受苦的。 但是此时陈四儿也知道铃儿还小,还是慢慢来的比较好,可是铃儿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了,自己怎么也要跟铃儿解释清楚的,让铃儿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哪怕以后是只能当做朋友来做,这个也是好的。 陈四儿可不想要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失去了朋友,不能和铃儿一起玩了。 一想到铃儿很可能会因为这个小木偶而跟自己闹别扭,以后就不跟自己一起玩了,陈四儿便觉得心中十分的慌乱,于是便慌忙的将那个木偶又收入了小布包裹之内,转而赶紧朝着铃儿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铃儿,铃儿,你等等我!”一边追着,陈四儿还一边的喊着,想要跟铃儿解释一番。 第四百零四章 败露 却说姜楚沫和莫离两个人去了大厅,想要找到李员外,但是过来了发现李员外并不在这里,询问了才知道,原来李员外去了李英儿的房间去了。 却说李员外现在也是越想越觉得奇怪,他的女儿他是了解的,怎么突然会想到了抛绣球招亲,这件事情虽然是已经过去了,但是李员外觉得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于是便想要去问清楚李英儿这件事情才好。 李员外来到了李英儿的房间,此时李英儿正在窗户前面浇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于是李英儿便就看了过去,看到李员外正站在门口。 于是李英儿便就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然后朝着李员外走了过来,“爹。”一边说着,李英儿已经是笑意盈盈的走到了李员外的跟前了。 李员外看到李英儿笑着跟自己说话,于是脸上便也硬是挤出来了一个笑脸,并未理会李英儿,直接便就进到了房中,将房门给关了上去,然后坐在了李英儿房中的椅子上,只是一句话都不说。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一时便很是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李英儿便也跟着李员外走到了那个椅子旁边,然后随手从桌上提起了茶壶,给李员外倒茶来喝。 李英儿给李员外倒好了茶水然后便端到了李员外的面前,“爹,喝茶。”李英儿很是乖巧的将茶奉给了李员外,抬着眼皮,打量着李员外。 李员外看到李英儿乖顺的样子,于是便也不忍心责备,从李英儿的手中接过来了茶杯,然后喝了一口,但是是在也是没有什么心思喝茶了,于是便只是将剩下的茶放在了桌子上,转而看向了李英儿。 李员外的眼神中分明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李员外便只是看着李英儿,但是干张嘴不再说话。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出口询问,“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一边说着,李英儿便在李员外的一旁也坐了下来。 李员外看了看此时关着的房门,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于是便略微欠了欠身子,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李英儿说道:“女儿,你娘亲过世的早,所以你的事情都是爹爹给办的,你也是爹爹一手养大的。” 听到李员外这么说,李英儿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么多年来,李员外独自抚养女儿的艰辛了,不由得,眼泪竟然要下来了。 李员外本来也没打算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但是今日看来,似乎事情有些不对,他可不能让女儿走了弯路的。 于是李员外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女儿,如果拟于什么事情,可一定要告诉爹爹。”李员外的样子很是语重心长,眼神中是慢慢的担忧。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对李员外说道:“爹爹,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的女儿,有事情自然是会跟你说道。”李英儿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慢着李员外。 而李员外也是知道李英儿的脾气的,她一向是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说什么的,于是李员外也没打算就此便收住了,而是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慢着爹爹?” 李英儿听到李员外这么一说,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转而继续笑着说道:“爹,你……你这话怎么说的,女儿会有什么事情,不告诉你呢?”一边说着,李英儿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走到李员外的跟前。 李员外看到刚才李英儿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是他是李英儿的父亲,怎么会让李英儿给瞒住了。 于是便只是躲开了李英儿准备扶着自己的手,然后有些生气的对李英儿说道:“别瞒着我了,我是你爹,如果我都不知道你,那就没人能知道了。”一边说着,李员外便愤然甩了甩袖子。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怕是瞒不住父亲了,于是便只是呆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李员外看到李英儿这个样子也是十分心疼,不知道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承受了多少的委屈。 于是李员外此时不管是什么事情,也都不愿意责备女儿了,只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李英儿的身边,抱着李英儿,拍了皮她的肩膀,“女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爹。” 李英儿听到李员外这么说,心中承受了多日的压力一瞬间便就崩塌了,转脸见已经是泪如雨下了,李员外看到李英儿这个伤心的样子,更是心疼了,连忙便就想要给李英儿擦拭脸上的泪水,“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这个关心自己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做下的事情,一时间很是后悔,真的是太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了,于是李英儿便只是趴在李员外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之后李英儿哭了好久,才算是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感情,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李员外。 李英儿知道自己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真的不应该让父亲再为她操心那么多事情,但是此时如果自己不说,父亲反而是会更加担心的,于是李英儿便决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 之后李英儿便拉着李员外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员外。 李英儿已经是独自承受了这件事情那么长时间了,一个跟自己分担的人都没有,此时虽然不知道自己告诉父亲之后的接过,但是李英儿也不想要想那么多了,她只觉得说出去之后,心中无比的轻松。 而李员外听到了李英儿的话之后,自然是又震惊,又生气,又心疼,“糊涂,真是糊涂啊!”李员外也不忍心过分的责备李英儿,只是不住的说着李英儿太糊涂,但是此时事情已经是发生了,李员外自然是不能不管女儿的。 既然上天都已经是选定了敬晨了,那这件事情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这个是敬晨的命吧。 李员外暗自哀叹了一声,然后对李英儿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做到底。”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是被族人给发现了,那可真的是要浸猪笼的,李院外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怎么会舍得? 父女二人才刚刚商定好,便听到有人敲门,二人赶忙整理了一下,然后李英儿便就过去开门了,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和莫离两个人正站在门口。 李英儿一看到她们两个,心中是有些慌乱的,毕竟刚才她跟李员外再说的事情,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有没有听到,但是李英儿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露出破绽,于是李英儿便笑了笑,看着姜楚沫两个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姜楚沫他们两个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样大白天的,他们两个关着门,在屋子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也没有多想,反正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很是明确,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于是姜楚沫也没有跟李英儿客气,毕竟对方在找替罪羊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跟敬晨客气的,而李英儿看到姜楚沫他们似乎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于是便有些慌乱了,只是看了一眼李员外,李员外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冷酷。 李员外看到李英儿有些慌乱,于是便只是冲着李英儿使了个眼色,示意李英儿不要慌乱,一切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在,一定会帮女儿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李英儿看到了李员外投递过来的眼光,才算是稍稍安心了点,仍旧是笑着将姜楚沫和莫离两个给请到了座位上,然后便要给他们两个倒茶来喝。 莫离看到了李英儿这个殷勤的样子,倒是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对李英儿说道:“李小姐不必忙了,我们来是有事情要询问一下的。”莫离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便就说清楚了来意。 李英儿一听,直觉这件事情跟亲事有关,于是便只是一愣,心中已经是思绪万千了,此时脑门上已经是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连提着茶壶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李员外看到李英儿这个样子,似乎是想要暴露的样子,于是便连忙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李英儿的跟前,然后从李英儿的手中接过来茶壶,将茶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扶着李英儿坐到了椅子上。 “你病才刚好了点,不要乱动了,这两位姑娘是不会责怪你礼数不周的。”一边说着,李员外便又看向了姜楚沫和莫离。 姜楚沫看到李员外对自己笑,按照姜楚沫之前的习惯,是一定会回之以笑容的,但是姜楚沫这次却是笑不出来了,敬晨跟着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姜楚沫一直有心想要给敬晨找到一个好亲事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先一步惦记上了敬晨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姜楚沫这次绝对不会就这么就认了的。 于是姜楚沫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便看了一眼莫离,莫离过去将房门给关上了,然后姜楚沫便说道:“我之所以让莫离将房门给关上,是想要给你们留一个面子,不然这件事情,也是足够你们应付的了。” 李员外和李英儿从见到姜楚沫的时候,只当是姜楚沫是个好脾气,今日没想到姜楚沫这一番话,竟然会让他们觉得有些惊吓,于是边都是呆愣着看着姜楚沫,心中已经是慌乱了阵脚了。 李员外也算是自认为经过了不少的事情了,年纪一大把,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在姜楚沫这个年轻女子跟前,输了气势了。 第四百零五章 拜访辰妃 安端雅搬进广云宫的次日,兰心就已经开始准备着和各宫打好关系。 这天兰心在和画莲相遇之后,就去广宸宫拜访了。在这前,兰心好说歹说,才让安端雅知道和各宫打好关系需要怎么做,安端雅也同意了兰心先去送礼的做法。 本来,安端雅想着是那些人来巴结她,可谁知还要自己上门送礼,安端雅心里也很是郁闷,就算是最终被兰心说服了,但心里还是有疙瘩。 明明那些人都不受宠,圣上连见都没见过她们,自己去拜访她们干嘛。要不是兰心说,这次先去看的是辰妃,安端雅说什么也是不会让兰心去的。辰妃的话,虽然没有自己受宠,但终究也被圣上宠幸过。安端雅虽然不喜欢惊羽宠幸别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安端雅在心里默念几遍,圣上只喜欢自己,和辰妃是逢场作戏。这样下来,心情才好了许多。 安端雅亲自给辰妃准备了礼物,并不打算亲自上门,因为自己若是上门去拜访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在讨好辰妃。是以今日结交之时,只让兰心带着自己准备的东西去了。说是自己亲自说的点心,其实也不过是让小厨房手巧的宫女做的。 安端雅还记得,自己当初去拜访云贵妃的时候,云贵妃就是给了她些点心。现在自己也可以让人带些点心去看望辰妃,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又有谁知道呢?她在意的,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是以兰心拎着上好梨花木雕琢而成的食盒,去拜访辰妃了。广云宫和广宸宫距离很近,案的断崖,兰心也没走多远,就到了广宸宫的门口。 兰心看到广宸宫紧闭的大门,有些疑惑,毕竟宫中的妃子,一般上,只要到了清晨,就会把宫门打开,方便进出,可这宫门紧闭,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兰心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问问,是以,兰心拉住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宫女说道:“我是代表我家安嫔娘娘来向辰妃问号的,请问,辰妃是否在宫中?” 宫女看了看兰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说道:“请恕我进去通报一声。”语毕,令其他宫女继续看门,自己则进去了。 那宫女进去走了一小段路,就遇到了正领着宫女前去辰妃娘娘那边的绿姑姑。本来,以小绿的年龄是做不了姑姑的,但没办法,辰妃乐意,是以其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小绿和小蓝都成了姑姑。 那宫女见到小绿,连忙问道:“绿姑姑可是要去服侍娘娘?”小绿点点头,看向那宫女,示意他有话就说。 那宫女就说道:“回绿姑姑,安嫔娘娘派人前来拜访,人在门外,是否把她请进了?”小绿想了想,说道:“这事儿你别管了。等我问过娘娘之后,我亲自解决。”那宫女恭敬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奴婢遵命。” 小绿带着这群人是找辰妃,到了那边,辰妃正在晨练。因为宫中不能有兵器,是以辰妃用的是自己私藏的小木剑。 辰妃拿着木剑在院中练武,只想恢复自己的最佳状态。自从进宫以来,辰妃就再也没有拿过兵器了,当然,也包括木剑。她一心想要和惊羽在一起,也为此放弃了自己想要大展身手的梦想。 从进宫开始,放弃练武,安心的做个等待临幸的妃子。真的快把辰妃憋死了。现在,辰妃已经对惊羽彻底死心,或者说已经无感了,她也不想在深宫之中浪费自己剩下的生命。是以辰妃打算离开,但又不能直接离开。 直接离开的话,会给他爹带来麻烦。是以辰妃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虽然说,现在惊羽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但也不能让辰妃回心转意。辰妃本来就是决定的事情绝不改变的人,想来,这次是真的释怀了。 小绿来的时候,看到辰妃正在歇息,方便小蓝刚给她递上了擦汗的毛巾。小绿上前说道:“小姐,安端雅派来的人在门外。” 辰妃不以为意,说道:“她派人来干嘛?”小绿说道:“说是来拜访,应该是来和小姐交好的。让不让进?”小绿知道辰妃的性子,就直接问了。 辰妃想了想,说道:“让进来吧,我看一看。毕竟也是那位风口浪尖上的人派来的。直接拒绝接见,有失体统。” 小蓝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小姐做事很是随性,说什么有失体统,那都是借口。要不然,圣上来了,小姐不应该高高兴兴的迎进来吗?怎么会每次都拒之门外?说到底,还是小姐的好奇心上来了。 身为辰妃最信任的人,小绿和小蓝都知道辰妃在想什么,但都不戳破,毕竟小姐好不容易有了点事情做,自己怎么能扫小姐的姓呢? 接着小蓝和身后那群宫女随着辰妃回到了待客的厅中。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辰妃的性子上来了,就说道:“快点,快点!都换上最好的。我看看这次安端雅找的谁来?” 宫女领命,偷笑着执行辰妃的命令。 这时候,早在宫外等候的兰心有点急了,毕竟,自己以为不用等这么久的。就算是辰妃也受宠,但明显没有安端雅得到的关注高,辰妃怎么会不接见自己?正常情况下,辰妃不应该一听到自己来了,就立刻派人接自己吗?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下马威吗?看来这辰妃也是个高傲的角色。不过,在这宫中,高傲的人往往是不能笑到最后的。 兰心在门外思绪转了几转,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管怎样,她刚打算告辞,就开门了。兰心都在想着这人是不是在耍自己,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才来开门? 小绿开门之后,先是看了看兰心的神色,很好,竟然还这么平静,难道自己算错了时间,开门开早了?不应该啊,难道这人很能忍? 小绿觉得自己真相了,面前这人肯定是刚想走,自己一开门,就装作还在认真的等。我就说嘛,自己怎么会算错! 小绿很是任性的,没有给兰心一个眼神,看着门口站的其他宫女说道:“娘娘请这位安嫔派来的人进来。”说完,小绿就走了,好像她这次来,就只是来开门传话而已。 那宫女得令,带领着兰心进了广宸宫中。兰心虽然没有左顾右盼,但还是趁着低头的瞬间,悄悄地打量着广宸宫。 看到广宸宫没有广云宫繁华,兰心心里很是得意。看来,自己之前猜得没错。在这宫中,安端雅还是很得宠的,至少比辰妃得宠。辰妃应该是靠着那失去的孩子留住了圣上,也亏得辰妃有点心计。 兰心对辰妃有点不屑。是以腰也不弯了,直接直起腰杆,目视前方的走在领路宫女后面。也亏得小蓝和小绿不在,不然兰心少不了一顿损。 小绿去看兰心,主要是看看兰心的性子。毕竟有其仆必有其主,从兰心身上,多少能看出一些安端雅的样子。她倒要看看,能让让圣上一连十几日都宠幸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小绿和小蓝心中,自己家小姐才是最好的。 他们也不明白圣上为什么不喜欢小姐,还那样伤害小姐,但现在小姐不在意,自己就算是气愤,也无济于事。在看到兰心的时候,小绿就发现了她不是个安分的主。 等到兰心到了待客的大厅,看到辰妃的时候,自己先开口说话了:“辰妃娘娘,奴婢是安嫔娘娘派来的,这是安嫔娘娘的一点心意,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说完,兰心想要把食盒交到宫女手中,让宫女放到桌上。 可她看了半天,也没有个有眼色的前来接食盒。是以,兰心只好自己上前,把食盒放到了离辰妃最近的桌上。 等她快走到辰妃跟前的时候,小蓝截住了她,说道:“还是交给我吧。我家娘娘向来不吃外人送来的东西,毕竟在这后宫之中,有很多人想要害我家娘娘。”小蓝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兰心一听,神色有些尴尬,毕竟再怎么能装的人,遇到说话这么直接,完全不给面子的人,也装不下去了。兰心黑了脸,说道:“枉我家娘娘亲自下厨做糕点,还落得这样的名声。圣上每次来我家娘娘宫中,都会夸赞我家娘娘的手艺,你们不要就算了!” 兰心噼里啪啦说了一串话,辰妃听了有些想笑,想到,这人这么沉不住气,真好玩。就制止了小蓝,说道:“小蓝,既然是她们的一番好意,就收了吧。”小蓝也看到了这人的表现,心里对这人不屑的同时,更加鄙视圣上的眼光。 兰心还以为辰妃是被自己的一番话给惊住了,心里还在暗自得意。想到,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人,亲自给她们送东西,竟然还不要。就这样的人,圣上才不会宠多久呢! 辰妃见这兰心也没什么好看的,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人,现在对兰心也失去了兴趣,是以打算逐客,就给小蓝眼神示意了一下。小蓝懂辰妃的意思,就说道:“娘娘,你身体不适,该去休息了。” 接着就看着小绿说道:“要是这位客人还要留在这里,你就带着她随便逛逛。”说完就带着辰妃离开了。走之前,还给兰心一个抱歉的眼神。 兰心感觉自己在这里并不受欢迎,就拒绝了小绿的邀请,起身告辞了。 在辰妃走的时候,兰心明知道她是装的,却也不能不让辰妃走,毕竟她只是一个宫女,不能这样做。但那个辰妃的气色那么好,一看就是身体特别好,竟然也不装一下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来敷衍自己。 第四百零六章 赤月事成 兰心在辰妃这边离开之后,知道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不仅没有和辰妃交好,这看起来,像是要交恶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辰妃特意让人给兰心备了礼物。是进贡的大红袍。这还是惊羽在知道辰妃小产之后,心生愧疚,才打听了一下辰妃的爱好,送来的东西。辰妃想着不要白不要,就收入库中。 这次兰心来的时候,辰妃特意把大厅变了个样子。用最好的东西摆在那边,想看看兰心的反应。可这兰心从进去开始,就一点反应就没有,若不是见惯了这些东西,就是完全没有认出来。 辰妃想了想,这安端雅也是个被惊羽宠爱的,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见惯了才不在意的吧,真是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辰妃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真的应该找点找到出去的好时机,这宫中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想了想,辰妃就让宫女把大厅的东西撤回去,换回平时的样子。就在这时,惊羽翻墙进来了。惊羽知道辰妃不想见自己,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看辰妃。但惊羽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姜楚沫,也就不知道自己对辰妃是什么样的心思。 惊羽看到辰妃这边在搬东西,有些疑惑,看到辰妃,就问道:“你这里是在做什么?”辰妃翻了个白眼说道:“看不出来吗?” 随即看向另一边,彻底的忽略惊羽。可惊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辰妃对自己无礼的样子,觉得很是新鲜。也就不生气,反而追问道:“这是有什么人要来了吗?但也不应该把贵重的东西换下来啊?” 惊羽看了看那些人的动作,不懂辰妃在干嘛,辰妃不想惊羽在这样纠缠,就说道:“回圣上,该来的人已经来过了,不该来的人也已经来过了,今日,臣妾这里不接待客人了。”说话的语气怪里怪气的,惊羽有些怒了。 自己作为一个皇帝,这样放下面子了,她还要怎么样?果然,人都是不能惯的!想到这里,惊羽就说道:“既然爱妃不欢迎朕,自有欢迎朕的地方。”说完,一甩袖,走了。 本来惊羽是想从大门出去的,但一想到,那边的人都没看到自己进来,自己再这么出去,还不一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接着,惊羽又是翻墙出去了。出去前,还在想自己到底图的什么啊! 辰妃见惊羽走了,也不觉得可惜。毕竟她本来就不想和惊羽再有牵扯,但想到只要自己在这宫中一天,就一天摆脱不了他。是以有些气闷。本来她想着假死,但目前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去也太不正常了点,容易被人察觉。 辰妃在这边想着她的万全之策的时候,惊羽打算去安端雅那边坐坐。毕竟再有两天姜楚沫就要来了。惊羽觉得自己虽然喜欢姜楚沫,但也接受不了姜楚沫的一些观点。尤其是在男子娶妻这方面的。 但惊羽想着自己既然是喜欢她的,那么,为她做些改变也不是不可以。他想着,在姜楚沫来这儿之后,自己就只守着她,尽量少来后宫,毕竟自己又不是重欲之人,这后宫之中,自己现在碰过的人,也只有二人罢了,其他的人都是摆设。 只要姜楚沫来了,自己既得到了明珠,又怎么会在意那么鱼目呢?但自己碰过的人,自己理应给了交代,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这么无情。 不过惊羽的交代,也不过是在她们安分守己的情况下,给她们想要的生活罢了。在惊羽看来,自己让她们锦衣玉食,就是最好的生活。 为了让姜楚沫明白自己的心意,惊羽也就把姜楚沫安排到自己的寝宫,这也是让姜楚沫想到,她是不同的。这样一来,姜楚沫还能和后宫那些人隔绝起来。不用参合到那些人的事儿中,这也是对姜楚沫的保护。 惊羽知道后宫中的女人都有心计,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虽然姜楚沫很聪明,但他就是不希望姜楚沫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尤其是现在的安嫔。 若不是惊羽想要看一下安端雅和姜楚沫的差距有多大,真的不想在管安端雅了。安端雅那爱慕荣华富贵的小心思,惊羽已经猜到了。之前对安端雅期望有多高,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惊羽想着等到姜楚沫过来,安端雅若是还没有解决她那个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话,自己就直接放弃她了。反正自己已经给安端雅这方加了点筹码了。 兰心在知道自己没完成任务的时候,为了不然安端雅责罚自己,就添油加醋的说了在广宸宫发生的事情,说了她们先是把自己晾在门外,又是不接自己的东西。话里话外,都在说着,辰妃根本就不想和安端雅交好,所以兰心才会伤心的回来。 安端雅也是傲气,知道辰妃不愿意跟自己交好,也就教育兰心说道:“兰心,既然她无意交好,我们又何必贴上去呢?就这样吧。”安端雅想到着辰妃如此不识抬举,心里有些生气,但又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原因。 辰妃不同自己交好,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辰妃,反正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想到这里,安端雅又对兰心说道:“兰心,你今日也是辛苦了,先回去吧。” 兰心见安端雅不要自己陪着,心里虽然也想着回去,但有些不解。安端雅平日里不都是需要自己陪着才安心吗?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是以,兰心就客气了一下,说道:“回娘娘,奴婢不累,想要一直陪着娘娘。” 安端雅笑道:“兰心,我想自己静一静,你在这边,我还怎么一个人静?”说完,疲倦的揉了揉自己额头。兰心见安端雅是真的想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是以很识趣的离开了。 安端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抓狂,想要一个东西,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很是烦躁。就连今日和画莲讲话,都没有从前开心了。 但想到自己昨晚睡得挺香的,没有受到一点干扰,就连前天做的噩梦也没有再做过了,早上起床的时候,别提有多舒坦了。可现在的心烦意乱到底是为什么呢? 世玉偷偷的观察过安端雅今日的表现,有点担心,自己昨晚的用量是不是太大了,所以才会让安端雅感到不对劲。但发现安端雅只是烦躁,没有察觉到其他东西,吊起来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 没有这层担心,世玉就去忙其他的了,毕竟她根本就不想看到安端雅。每次看到安端雅,她的心里都十分的恨,害怕自己因为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流露出来,世玉每次都在里安端雅最远的地方。 也亏得世玉不想看到安端雅,今日惊羽前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世玉。本来宫中的宫女太监调动一事,惊羽就不注意,所以,广云宫的人基本上还是原来的那些。 不过惊羽一路走来,没有看到那几个从前经常围在云贵妃身边的几个,也就没有多想什么。毕竟惊羽知道后宫的残酷,那几个人,怕是跟着云贵妃做多了伤天害理之事,早就让人落井下石,报复回来了吧。 这边惊羽见到安端雅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饿奇怪。平时,安端雅一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什么一样,恨不得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现在竟然只是施了个礼之后,就坐了回去。虽然在想方设法的和自己说话,但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看着安端雅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惊羽也没什么感觉,随便说了几句,就走了。 而安端雅看到惊羽来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但因为自己有心事,也打不起精神和惊羽好好说话。现在,看到惊羽走了,安端雅想到反正圣上以后还会来自己这里,错过这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以,看着惊羽要离开,安端雅起身送走了他。 回到自己宫中,惊羽发现有暗卫的密报,说是自己帮赤月版的那件事是成了,现在,那个苗疆圣女已经送到赤月手中。 惊羽想到赤月平日里就对这些感兴趣,这次自己帮他这么大一个忙,看他会怎么感谢?真的就只给几瓶血? 惊羽想到,自己以后中毒了,要靠血来解毒,想想就有点慎得慌。虽然在自己的想法中,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但自此遇到了姜楚沫,就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观点。 比如这喝人血的事情。自己从前是没见过能解百毒的人血,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千方百计的圈养起来了。但想到现在,若是姜楚沫知道自己这样做的话,一定会不屑地问自己:“人血好喝吗?” 想到姜楚沫会有的神情,惊羽不由得摇摇头。 到了赤月那边,惊羽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赤月,说道:“人血好喝吗?” 赤月听了以后,真的觉得自己的朋友生病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白痴也不会问吧?赤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惊羽,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朋友估计是做了皇帝之后,有些娇贵了吧,就说道:“你若是嫌弃,那我做成药丸好了,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惊羽见赤月这样说道,也是笑了。他真不该问自己朋友的,明知道自己这朋友想问题的方式和常人不一样,还问他,果然自己这是自找不痛快。 随即说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对了,你研究出了什么没有?”赤月也不是个爱纠结的人,见惊羽换了个话题,也就不再想了。 接着,赤月很诚实的摇摇头,说道:“这才一天都不到,怎么会有进展!”惊羽也知道自己的朋友在这方面的造诣再深,也不会现在就有成果。自己说这话,只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罢了。 第四百零七章 郑浩 而姜楚沫和莫离两个人这样突然过来了,而且直接便就点出了她们过来的目的,让李员外和李英儿两个人都很是惊讶,但是即使现在是惊讶的,李员外自然也是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姜楚沫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却并没有想要跟李员外浪费什么时间,耗费什么唇舌,姜楚沫直接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李员外的跟前,那气势倒是丝毫不亚于一个男子,李员外看着姜楚沫这样有些心虚,于是便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 李员外站起了身子,对姜楚沫说道:“不知道夫人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姜楚沫看着李员外这个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一时便有些感叹,想必李员外也是知道了李英儿的事情了,但是身为李英儿的父亲,他知道了,就是生气,就是恼火,又能怎么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李英儿闯下了再大的祸患,作为父亲,李员外也只有帮着李英儿。 可是理解归理解,姜楚沫是断然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的人的,于是姜楚沫便直接说道:“李员外,想必你现在心中也是知道我今天过来的目的的。”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回头指向了那被莫离给关上的房门,然后对李员外说道:“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李小姐的面子。” 姜楚沫没有明说,李员外已经是知道了姜楚沫说的事情了,看来对方已经是知道了,就是想要瞒天过海,也是不行了,于是李员外脸上便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 李英儿看出来了李员外想要妥协,她是断然不会这么轻易便承认的,这件事情要是被大家给知道了,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于是李英儿便想要上前分辨,“爹!” 李员外听到李英儿的话,便直接对李英儿嚷道:“英儿!” 但是李英儿并不听从李员外的话,反而是直接就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挡在了李员外的身前,爹爹怕这个女人,她可是不怕的。 李英儿将脸一仰,然后便对姜楚沫说道:“我敬你是敬晨的朋友,所以才没有赶走你的,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我跟敬晨的亲事是天注定的,谁都别想要阻止。” 李英儿怒目而视姜楚沫,姜楚沫看到李英儿这个虚张声势的样子,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便对莫离使了个眼色,莫离会意,于是莫离便就打开了房门。 李员外和李英儿只当是莫离他们想要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心中便有些慌乱,要知道李英儿总是觉得这个姜楚沫看上去很是软弱可欺的样子,断然不像那种会行使什么强硬手段的人,但是此时看到姜楚沫和莫离他们的做法。 李英儿也有些怀疑了,自己不会是猜错了吧,难道这个姜楚沫真的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不成? 一想到那些事情可能会被大家给知道,李英儿便也是慌了手脚,直接便往后一退,险些没有倒在后面,姜楚沫看到这个李英儿还算知道害怕,便也没有想着吧事情给做绝了。 毕竟姜楚沫的心中并不觉得李英儿婚前怀孕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这个时代对于女性,要求一向如此,所以既然李英儿想要跟她叫板,她便断然不会放过这个这么好的理由。 此时只听到门口似乎是莫离说了一声,“进去!” 房中的三人便都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看上去像是书生模样的人从外面被莫离给推了进来。 姜楚沫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自然是能够猜出来的,而李英儿和李员外两个人都是对这个人很是熟悉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英儿的远方表哥,郑浩。 李员外看到莫离将郑浩给抓进来了,刚开始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便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赶考去了吗?” 郑浩听了,却羞惭的低下了头,原来这个郑浩之前曾经是李员外给李英儿请的师傅,因为是远房表哥,所以便也还算是放心,但是李员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郑浩跟李英儿两个人竟然因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所以之后才会做出来了那种事情,最后珠胎暗结。 李员外看到郑浩的样子,又想到之前李英儿的反应,还有姜楚沫和莫离两个人的兴师问罪,李员外也不是个傻瓜,顺理成章,便将整件事情给串联了起来。 一时间李员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将脸都已经是憋得通红了,姜楚沫此时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于是便说道:“想必也不用我们多解释,如果需要知道什么,大可以问问这个书生,你们就都知道了。” 李员外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更是羞愧难当了,便伸手就要上前来打郑浩,但是李英儿看到了李员外想要上前来打郑浩,便赶忙挡在了郑浩身前,然后抬头看着李员外说道:“爹,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怪我。” 李员外听到了,更是生气,便直接就想要伸手打李英儿,但是手都已经是抬起来了,可是就是迟迟不忍心落下来,李英儿从小都被李员外给冲的不成样子了,此时真的是下不去手。 于是李员外便将抬起来的手生生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只听到“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李员外的脸上了,众人一惊,皆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李员外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脸上也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这样做,便赶忙上前抓住了李员外的手,对李员外哭诉道:“爹,爹,你不要这样,你还是打我吧,你打我吧……”一边说着,李英儿便抓着李员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 但是李员外看到李英儿这个哭的泪人一般的样子,怎么忍心,于是便只是唉声叹气,而一旁的郑浩看到了,自然也是连忙跪趴着过来,抱住李员外的腿说道:“你还是打我吧,都怪我!”一边说着,郑浩便就自己打起来了自己。 姜楚沫看到众人这个又是哭又是打的,也有些不忍,于是便想要回去,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她是断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将别人给逼死的,毕竟这个李英儿总体来说,不算是有什么坏心眼。 她也不过是因为犯了事情,害怕了,姜楚沫便想要出去,但是姜楚沫没有留意,此时李英儿已经是哭的一塌糊涂了。 郑浩在那里扇着他自己的耳光,而李员外则是扬天大哭,李英儿心中很是难过,她觉得自己再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她知道李员外是怎么都不允许她嫁给郑浩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当初李英儿也就不会劝郑浩去参加什么科举考试了,但是如今看来,郑浩并没有去参加,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参加,李英儿想要嫁给郑浩,但是又做不到,想要让郑浩努力达到李员外的条件,但是郑浩显然现在还不行。 李英儿一时间便想不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怎么存活在这个世上,她看了看此时痛苦的父亲和自己的心上人,李英儿突然觉得悲伤似乎是凝结了起来,在自己的心中,怎么都散不去了,此时的李英儿就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直接便站起了身子,眼神有些呆滞,看着旁边的椅子,也许直接装上去了,便就可以了结了这些事情了,于是李英儿便也没有多想,直接便就朝着那个椅子撞了过去,想要寻死。 而姜楚沫此时正要带着莫离离开,但是莫离眼疾手快,自然是看到了此时李英儿的赴死之心,虽然莫离很是不喜欢李英儿之前想要拉着敬晨做替罪羊的行径,但是她倒不觉得可以因此就看着李英儿寻死了。 于是莫离便直接掌中一阵劲风,只听到“啊”的一声,似乎是暗器打在了李英儿的膝盖上了,李英儿便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没有撞到那个椅子上。 李英儿本来打算寻死,但是没想到连死现在都死不成了,于是便只是放声大哭了起来,莫离看到李英儿这个样子,于是便对李英儿说道:“死了管什么用,既然有这样爱你的两个人,你的命还是留下来,好好的报答他们两个吧。” 李英儿听到了,便也只是一愣,看向了李员外和郑浩,而李员外和郑浩听到了莫离这样说,也看向了莫离,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遇到了贵人了,一时心中便都十分感慨。 莫离之所以救下了李英儿,还是因为自己之前见识到了郑浩对李英儿的一片痴心,所以才会这样的,因为莫离去抓郑浩的时候,当时郑浩正在房中苦读,得知了莫离的来意,郑浩便有些无奈,但是又十分的心疼李英儿。 郑浩对李英儿是真心的,他想要取了李英儿,但是郑浩也知道他配不上李英儿,他不过是个父母都不再了的孤儿,祖上又没有什么荫蔽,只能靠自己,而他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 郑浩想要通过自己的苦读来某个一官半职,到时候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将李英儿给娶回去,莫离找到郑浩的时候,他还在看书。 莫离看到这样一个书呆子,只是笑了笑,真是个傻子,如果等到他都考上了功名了,那李小姐说不定都老了,于是便劝说郑浩先想办法把李小姐娶过来,然后在考取功名,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 郑浩先还有些犹豫,但是莫离却直接打包票说这件事情,就交给她了,于是郑浩便也就半信半疑的答应了。 第四百零八章 中毒症状 而在方越国,安端雅在惊羽离开之后感到有些后悔,明明自己不想这样的,怎么会……陷入自己无比纠结的思绪中,安端雅气得都想摔东西了。 心中有一股气息怎么做都平复不下来。随着自己一个人呆下去,不仅没有静下来,反而更加烦躁。安端雅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接着,画莲又过来了。安端雅看到画莲,心里有些激动,想道,画莲总是能让自己开心,这次应该也有办法吧?说不定,试一试吧。 想到这里,安端雅叫画莲进来,站到自己跟前,画莲也是觉得安端雅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先是好奇的问道:“娘娘唤奴婢前有有何事要吩咐?”安端雅皱着眉头说道:“我有些心烦意乱,你可有什么妙法?” 画莲虽然不知道安端雅为什么会心烦意乱,但想着不管怎样,能给她心理上的安慰,应该会好许多。画莲直接用笼统的方法对待安端雅的毛病。接着画莲就说道:“回娘娘,让奴婢给你揉一下头吧。还有啊,娘娘这宫中可有柑橘?” 安端雅慵懒的应了一声,接着画莲就自作主张的给安端雅揉起了太阳穴,与此同时,画莲让人送来了一盘柑橘,这柑橘是要现领的,是以送上来的有些慢。画莲一边给安端雅揉着头,一边跟她小声的说这话。 语气温柔细腻,带着几分让人心神安宁的气息。还别说,安端雅在这样的伺候下,心里的烦躁还真的减轻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柑橘被送了上来,这个季节其实并不是柑橘生产的季节。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其他国家适合柑橘的地方,进贡的。 没办法,在这片大陆上,地广人稀,所有地区的季节总不会完全相同。安端雅之前说自己宫中有柑橘,那也是心里有些虚的。 毕竟这些他国进贡的东西,一般上,只有圣上有赏赐他人的权力,但画莲既然问了,自己若说没有,那不就难看了吗?安端雅不清楚画莲是不是嘴碎的人,但万一让别人知道了,那些风言风语的,想想就觉得很气。 只不过,安端雅派人去那边取的时候,没想到竟然直接拿过来了。虽然不知道那人怎么做到的,但该赏的还是要赏的。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在意这其中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画莲自己先是拿着起其中的一个柑橘,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然后很是高兴的和安端雅说道:“娘娘,这个还是很新鲜的,一定会让娘娘心情变好。”画莲说的时候,眼中仿佛有星光闪过,像个小孩子邀功一样。 安端雅见到画莲这个样子,自己心情又好了一分。接着,就看到画莲很是用心的在给柑橘剥皮。剥完一个之后,画莲把柑橘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在一个新拿出来的盘子里。看起来很是好吃。 但安端雅也发现了,画莲并没有把那些皮给扔了。画莲问了安端雅,说道:“娘娘,这里可有干净的布兜?”安端雅感觉自己好像猜出来了画莲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以,又令人送上来了一个干净的布兜。 安端雅还特意吩咐道:“送过来一个干净的布兜,不需要太大。能装下两个拳头大小的就可以了。”那人听命下去。 画莲很是崇拜的看着安端雅,说道:“娘娘猜到了奴婢要做的事,真的太聪慧了。”说完,还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安端雅。安端雅本来被画莲看的时候,还觉得很是得意,但画莲一直这样看下去,她就有点恼羞成怒了。 毕竟在她看来,画莲的意图那么明显,她到底是真的夸自己,还是在讨好自己啊? 安端雅刚被画莲哄好的心情又变糟了,不过,这次倒是没了之前的烦躁。画莲像是感到自己的眼神令安端雅不喜了,连忙低下头,接过其他宫女递来的布兜,开始了装柑橘皮的动作。装完这一个,画莲也没停下来,继续开始剥下一个。 因为这东西现在比较稀少,所以安端雅这儿,也不过是送来了三个而已。没过多久,画莲都已经收拾好了。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技巧。 接着额,画莲对安端雅说道:“娘娘,奴婢已经做好了,你直接把这个挂到经常在的地方,最好是能够闻到这个气味。我从前听说过这个偏方,说是柑橘皮的气味可以安神醒脑。”画莲说完,就想退下了。 安端雅也知道自己方才直接拉下脸有些伤画莲的心,但她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妃子,总不能给宫女道歉吧,安端雅就端着没有理会画莲。画莲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说道:“娘娘是真的很聪慧,奴婢方才是真的在夸赞娘娘。” 说完,画莲头也不回的小跑离开了,安端雅听着画莲最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想必是真的委屈哭了吧。画莲既然在最后给她了一个台阶,安端雅也想着,既然这样的话,那下次在建的话,就赏赐一些东西给画莲吧。 安端雅也不觉得画莲能有多委屈,毕竟她不会没事干一直关心一个小宫女的,尽管这个宫女很会讨自己开心,也尽管自己对这个宫女有几分好感。但安端雅觉得她们毕竟不是一个尊卑的,自己没必要为了她多费心思。 所以安端雅很快就恢复过来,也不晃神了。世玉其实一直让人时刻观察中安端雅。知道安端雅这个时候的状态,也知道要是应该是过了吧。呵呵,第一次发作,不过是因为药性小,所以安端雅再被人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就没了症状。 其实若没有画莲。安端雅自己也是可以撑过这次发作的,不过没这么轻松就是了。世玉冷笑了一声,先让回话的人离开了。 自己在计算着今晚的用量是多少,量太大了,容易被人发现,量少了,有害怕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房间那么大,就一个香炉,安端雅能吸进去多少,说不定。 主要是这药并不是什么难寻的,不仅如此,宫中的御医若是检查的话,也是能看出来的。自己只需要慢慢来,安端雅就不会一下子反应太大,这样的话也不会叫御医。世玉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这样决定了。 不过一天,世玉就已经知道了,安端雅和她继母、妹妹的关系了。本来,世玉是打算对这三个人一起下手,但想到了安端雅和另外两个人不和,是以,就打算事成之后,如果事情被其他人发现,世玉就说是安清雅做的。 是以,世玉也在安端雅的房间角落放有这些东西,万一出事了,这就是罪证。世玉想的是很好,但她低估了安清雅。早在安清雅住进一个地方,就会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先打扫一番,接着布置成自己心中的样子。 因为所有的东西的样子都在自己心中,所以有人动过后,她都是知道的。在世玉让人把东西放进安清雅住的房间的时候,安清雅当天就发现了。 但是安清雅不知道这东西是谁放进来的,也不知道有何用处。就拿着这东西出宫去找大夫询问。毕竟这东西看起来虽然是香料,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是普通的香料,怎么会被人偷偷摸摸的放到自己这里。 安清雅心里很是清楚,不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就是有人要都害自己!毕竟这东西出现的太不正常了。安清雅想到自己今日还和薛青相约在老地方,是以带着东西一起去了。 到了那边,安清雅先是慌乱的跟薛青说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道:“青哥哥,我好害怕!”接着安清雅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薛青见自己的心上人这个样子,还以为是有人欺负了她,就说道:“清清,你别慌,慢慢说,有什么事,青哥哥给你做主。” 像是薛青的这一番安慰起了作用,安清雅稳住了情绪说道:“青哥哥,我今日看到有人偷偷的进我住的房间,在房间里放了这些东西。总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说完,安清雅把自己从宫中出来,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 薛青见这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以安慰安清雅说道:“清清,我们一起去问问。既然是香料的话,如果有问题,我们先去药铺问一下吧,毕竟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下毒。”薛青虽然冲动,但也知道后宫中的腌渍事儿。 毕竟他也见过自己父亲的后院,就经常因为争宠儿互相陷害。不过因为自己是个男子,所以父亲是把自己接到跟前照顾的。是以那些人的争宠并没有波及到自己身上。 这次,见到宫中的那些人的斗争竟然波及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心里有些慌慌的,毕竟清清只是在宫中住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万一清清没注意到,到时候,酿成大祸,那可怎么办啊? 在薛青心里,安清雅一直都很柔弱,需要别人的保护,但她住在宫中,自己又不在她身边,就算是出了事,也没有人会通知自己。这样想想,薛青想着,自己还是早点把清清去回家吧。既然清清需要保护,那自己就保护好她,不让任何人欺负。 接着,薛青带着安清雅去了药铺,到那边,把这东西给了掌柜。一般上,药铺之中都有坐堂的大夫。今日很巧,这大夫没有外出就诊,掌柜把东西给了大夫之后,那大夫捏起一粒其中的香料,放到鼻子下面,轻嗅了一下。 脸色直接变了,但又像是有些疑惑,接着又嗅了一下。然后才是真的确定了,直接严厉的问道:“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话语间,像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发生。 薛青见大夫这么严肃,想到,难道,这东西大有来头? 第四百零九章 以静制动 安清雅想要说话,薛青拦住她,自己对大夫说道:“这是一个朋友给的,但这个朋友有些不靠谱,我就来问问有没有问题?”薛青虽然说冲动,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些心思还是很细腻的,知道如果这真的有什么问题,不应该让一个女子来承担风险。 那大夫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看着薛青说道:“这东西早在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就下令严禁。”大夫见自己的一番话,让那对男女的脸色沉重了起来。 看他们真的是完全不知情,就说道:“先帝在位之时,在这个东西很是流行,许多大夫也喜欢用这种东西来让人安眠。但时间长了就让人对此有了一种瘾。当年先帝就是对这个东西上瘾才常常不理朝政。” 薛青和安清雅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竟然有人私藏禁药。薛青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因为他并没有见过,也就没怎么注意。没想到有人竟然用这种东西害自己的清清,有些气愤。 那大夫见两人听的很是认真,就说道:“不过,这东西,虽然圣上下令销毁,但总有一些人会私藏。私藏的人大多是为了自己用,还真没见过送给别人的。” 大夫想来也觉得奇怪。既然知道了这种东西不好,那还会用的,就只有已经上瘾戒不掉的人,其他人对这种东西都是避之如蛇蝎的。 薛青见大夫说完之后,疑惑的看着自己和安清雅。就很是抱歉的说道:“多谢大夫解惑,我这就把它上交给官府。”然后,也没等那大夫回答,拉着安清雅的手,就走了。 大夫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举动,摇摇头,说道:“世风日下啊,现在这人都光明正大的拉拉扯扯,真的是不知羞。” 至于大夫说的什么,薛青和安清雅都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现在,他们两人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查清这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过,薛青是个记仇的人,若是听到了这大夫的一番话,现在不理会,一定会记在心里,等到合适的时机报仇。 这边薛青拉着安清雅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问安清雅:“清清,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你姐姐安嫔娘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这个很重要!”在薛青面前,安清雅一向比较喜欢看薛青用脑子,毕竟这样会让薛青认为自己很厉害。 安清雅深知薛青这类人的想法,是以就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回答道:“青哥哥,我姐姐在宫中比较得宠,得罪的人特别多,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至于我,我一向安分守己,谁也不认识啊!”安清雅很是疑惑的想了想。 薛青听了她的话,也觉得麻烦了,就对安清雅说道:“清清,你不要着急,交给我,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薛青担心安清雅因为想着这些,整日担惊受怕。 安清雅就真的是相信的看着薛青。这让薛青更是心疼了。这是,薛青也决定自己今后娶了安清雅的话,绝不沾花惹草,万一自己后院也有人要害清清,自己又不能整日陪在身边,那可怎么办! 薛青决定好了,也不告诉安清雅,想着等到他们两人完婚的时候,自己再告诉她,就算是惊喜。也是自己对她的承诺,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想的最郑重。 薛青知道安清雅不喜欢自己抱着她,是以拉着安清雅的手,说道:“清清,等你嫁给我,我就给你一个惊喜。”安清雅听了之后,很是不以为意,毕竟着薛青虽然说的挺好的,还不知道他家人会不会同意自己进门呢。 安清雅心里想了许多,但依旧很是感动的看着薛青,同时说话的语气有一些的好奇:“青哥哥,什么惊喜,非要等到那天才说?”说到“那天”这两个字的时候,安清雅还恰到好处的脸红了。 薛青最喜欢安清雅叫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叫“情哥哥”一样。每次听到,心里都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一样,让自己很是满足。 薛青这次是把安清雅送到了宫门外,自己实在是担心,毕竟安清雅看起来确实是很柔弱。 送过安清雅之后,薛青并没有把东西交到官府,反而自己带回家,交给了自己的父亲。说明事情经过之后,也就不管了,反正他父亲肯定有自己的方法。薛青在许多方面,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父亲的。 这也确实没错,刑部尚书确实是有能力把这件事情解决。这还不好办,直接在早朝之后呈给圣上不就好了吗?只不过,自己要解释这东西的由来,就有些尴尬了。毕竟是后宫中的事情,自己作为一个朝臣,不太方便管圣上的家事。 但刑部尚书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就这一个管到大的孩子,为了他,自己就厚脸皮一回,不管圣上说什么,就装傻充楞。 想好对策之后,刑部尚书把东西安稳的放好,等待次日的早朝。 安清雅那边因为把东西弄走了之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仅因为这个,还能因此牵连到安端雅,怎么想,也是自己赚一笔。安清雅也不在意薛青说的什么惊喜。 在她看来,薛青就算是在喜欢自己,自己的身份也很难进他家作正室,安清雅很有自知之明,毕竟自己的爹不过是一个县丞,而薛青的爹却是刑部尚书。是以安清雅一直想方设法的吊着薛青,想要等到薛青非自己不可的时候,在答应他。 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薛青的家里不同意,以薛青的性子,一定会冲动的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逼他家里同意,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他来做好了。 安清雅回到自己房中,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这次发生的事跟自己的娘说一下,毕竟自己和娘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自己这边是不太可能出什么事儿了,但娘比较粗心,万一娘那边出什么事,到最后自己和娘一起倒霉。 想好了之后,安清雅就去找她娘刘氏了。这刘氏心里也很是不安,自己的女儿每天早出晚归的,而自己却不知道她去干嘛了,真的是操碎了心。 也就没几步的路,安清雅就走到了刘氏就的房前,得知刘氏今日都没有出过门,安清雅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自己的娘到底是胆小,一进宫中,除了安端雅那里,哪都不敢去。安清雅又想到待会儿劝自己的娘多走走。 进了房间,安清雅坐到就是跟前,和刘氏说了今日的事儿,刘氏很是紧张,到了宫中,刘氏也渐渐地没有之前的那种心思了,只想着和自己的女儿能安好的回去就行。 安清雅见刘氏一副想回去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娘,你就能安心的看着安端雅在这宫中好吃好喝的过着,而我们在老家吗?” 刘氏说道:“清清啊,娘现在只希望我们能平安。至于安端雅,不用我们管,她撑不了多久。”刘氏说完,还想劝安清雅过几天和自己一起回去。 安清雅知道自己娘的本性,这样说,也不过是害怕在这里丢了命,只要有更大的利益,一定会还留在这里。安清雅小心翼翼的而看了一眼刘氏,就说道:“娘,我找到了想要嫁的人,那人的身份不低,是个好掌控的。” 安清雅说完,看着刘氏,刘氏反应一下子强烈了起来。自己女儿竟然没有告诉自己,就跟别人私定终身了,万一那人是骗她的呢?刘氏知道安清雅不容易被骗,可陷入爱河的人都很盲目,想到这里,刘氏就慌了。 刘氏连忙站起来,对安清雅说道:“清清,那人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刘氏一连串的问题中,透露出对安清雅的关心,是以安清雅的心里也有几分感触。 接着,安清雅对刘氏说道:“娘,你还不相信我吗?那人是刑部尚书最宠爱的儿子,最重要的是,特别听话,他一直先要娶我,我还没答应。” 说完,安清雅安抚的对刘氏笑了笑,笑容中有几分得意和了然于心。刘氏见安清雅这样,心也放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女儿有分寸。看现在这个样子,女儿并没有喜欢上那个薛青,反而那个薛青是陷进去了。 这样想了想,刘氏拉着安清雅说了一堆如何抓住男人心的话,安清雅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的听完了,毕竟娘比自己经历得多,说的话多少有点道理。 安清雅听刘氏说完,就和刘氏一起把房间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确定万事无虞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刘氏虽然害怕自己因为一些防不胜防的原因被人给陷害了,但听到安清雅可以嫁到京中,自己也是想在京中享福,是以不再提回去的话。 安清雅临走前,还给刘氏说了,没事干可以让宫女陪着去御花园逛逛。“那些宫女不就是让你指使的嘛!随便走走,不然要闷出病来了。” 刘氏听了安清雅的说法,也觉得自己既然住进了宫里,多少不得见识一下宫中的景色?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嘛!刘氏越发觉得自己女儿很是贴心。 安清雅回到自己房中,找来了自己收服的宫女,问道:“搬来着两日,都有谁进过我的房间?”那宫女一五一十的说道:“只有整理床铺和打扫的人进去过。” 安清雅一听,说道:“我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去,就算是打扫的也不行!”那宫女看安清雅是生气了,就跪下来说道:“回小姐,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群人就进去了,我立刻把她们赶出去了。” 安清雅也知道这事不怪别人,总有疏忽的时候,这也是防不胜防。 第四百一十章 成全 却说姜楚沫一行人这边,因为莫离救下了李英儿,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想要寻死的李英儿给转移过去了,姜楚沫看到莫离竟然肯出手救李英儿,自然是心中很是欣慰的,毕竟从这件事上面,姜楚沫还是看出来了,莫离并不像是她表面上一样是个冷冰冰的人。 莫离就是再面上表现的怎么冷酷,心中都是充满了善意的,只不过她不想要表现出来,虽然姜楚沫不知道莫离为什么要将这善意隐藏,但是姜楚沫算是验证了莫离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且也更加确信了莫离跟敬晨两个人应该是有点什么关系的。 只不过莫离和敬晨两个都很是守口如瓶,不愿意说出来罢了,既然这样,姜楚沫自然也是不愿意点出来的,毕竟对于这两个聪明人,姜楚沫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她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就像是等待一朵花开一般,顺其自然。 姜楚沫从自己翻飞的思绪中回神过来,只见到此时李员外和郑浩两个人都赶忙的跑到了李英儿的身边,郑浩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因为想要跟自己在一起,而选择寻死,一时间郑浩很是惭愧。 看来那个莫离大人跟自己说的果然不错,英儿性格外柔内刚,如果自己不尽快的爱去措施,怕是英儿到时候会因为李员外的逼迫就这么就寻死了,这个可绝对不行。 但是当郑浩跑到了李英儿的身边的时候,二人目光四目相对,想要守在一起,但是李员外似乎这个时候仍旧是没有接受郑浩,只是冷哼了一声,郑浩会意,虽然心中很是不愿意,但是仍旧是脚步往旁边躲了躲,免得挡住了李员外过来的脚步。 李员外看到郑浩还算是识时务,于是便也没有多计较,只是含着眼泪,赶忙赶到了李英儿的跟前,然后一把将李英儿给抱在了怀中,口中痛呼道:“女儿啊,我的苦命的女儿!”却说李员外虽然是李英儿的爹,但是说到底这些年也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李英儿给养了这么大。 如今李员外看到李英儿要寻死,心中怎么会不伤心呢,李英儿此时被李员外这么一搂,心中自然也是十分难受,不愿意就这么就离开了爹爹,但是如果自己不离开,又能怎么办呢?这个世上容不下她。 哦,不,应该是他们,李英儿轻轻的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她的腹中还有着她的孩儿,素未谋面,甚至是那个孩儿连这个世上都还没来过,什么都没见过,自己便要带着他寻死? 想到这里,李英儿很是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她多想要带着孩儿还有孩儿的爹爹一起,好好的生活,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但是为什么这个世上就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呢? 姜楚沫在一旁冷眼旁观,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个李员外对郑浩的态度,李员外显然是不喜欢这个郑浩的,无非是觉得郑浩的家世配不上李英儿,想想在这里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而李员外更是被这种思想观念浸染,自然是更加不会动摇了这种思想了。 姜楚沫知道,一时半会儿,让李员外改变这样的看法,很难,于是姜楚沫便上前说道:“李员外。” 姜楚沫这一叫,李员外便抬眼看向了姜楚沫,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冷冷的看向了姜楚沫,如果不是对方的逼迫,想必他的女儿也不会闹到如今的地步,不过还好,对方还算是给英儿留了面子,最起码是关起门来,现在只有他们几个知道。 想到这些,李员外倒是觉得姜楚沫他们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于是李员外便对姜楚沫说道:“你有什么事,说罢。”说完李员外将脸往旁边一撇,并不看向姜楚沫,说不清是因为厌烦还是因为羞愧。 姜楚沫看到李员外这个样子,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说道:“既然令千金和这位郑公子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何不成全了他们?” 李员外一听姜楚沫竟然这么说,便又回头看向了姜楚沫,说到底,李员外也不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就死了,他就是豁出去老脸不要了,也不愿意不要这个女儿,他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姜楚沫看到李员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于是便继续说道:“李员外您想想,是想要失去一个女儿得到一个虚名,还是想要女儿女婿还有外孙一起孝敬您?我想这个您自己心中应该是有数的,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李员外看到姜楚沫这样说,便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说姜楚沫给出来的两个选择,后者听上去很是诱人,但是怎么说这个郑浩都太过寒酸了点,当初也是看他可怜,才请他过来给李英儿教书的。 想着请谁都是请,不如请了郑浩过来,也可以帮帮他了,但是没想到啊,这个郑浩怎么就…… 李员外捶胸顿足,悔不当初,但是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 “罢了罢了……”李员外摆了摆手,李英儿和郑浩听到了李员外这样说,知道李员外是松口了,于是便都很是不可置信,眼含泪水,呆呆的看着李员外,似乎刚才自己听错了一般。 李员外看到众人这个反应,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答应你们,趁着现在我的外孙还小,就赶紧安排成亲。”一边说着,李员外便看了看李英儿。 想到很快自己便要添了一个外孙了,李员外的眼光跟着柔和了不少,而李英儿听到了李员外说起了腹中的孩子,自然也很是幸福的将目光移向了腹部,小家伙,你的外公总算是答应了,娘亲和爹爹总算是可以在一起了。 郑浩听到了,只是一愣,而莫离看到了郑浩这个样子,于是便从后面踢了郑浩一脚,郑浩不解,回头看去,只听到莫离冷冷的说道:“既然李员外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做贤婿的是不是得赶紧磕头表示表示。” 郑浩听到莫离提醒,才恍然大悟,于是便赶忙跪下来给李员外磕头,“小婿多谢岳丈成全。”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李员外的眼神中看着郑浩仍旧是有些不喜欢,郑浩知道这个根由在哪里,于是便继续对李员外说道:“岳丈放心,小婿一定会更加努力读书,将来求取一个功名,一定不会丢了岳丈的脸,一定会让英儿也过上好日子的。” 一边说着,郑浩便跟李英儿二人相视一笑,他们都很是信心十足,将来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的。 而姜楚沫也在一旁说道:“这位郑公子看上去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将来一定是雏凤清于老凤声,断不会让李员外失望的。” 李员外看到姜楚沫一个外人也这么说,知道对方不过是给自己宽心,于是便也脸上才显露出来一个笑容,将郑浩从地上扶了起来,拉着郑浩的手对郑浩说道:“只要你对英儿好,那我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英儿看到李员外此时仍旧是一心挂念着自己,自然也是很是感动,她便也走上前来,趴在了李员外的怀中。 姜楚沫很是适时的在旁边说道:“那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将这二人的婚事给办了吧。”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从头上取下来了一个碧玉发簪,放在了李英儿的手中。 李英儿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好东西的,但是像是姜楚沫递给自己的这个玉簪一般通透的还真是罕见,自然知道这是一件宝贝,于是便推辞不要。 姜楚沫只是笑着说道:“你还是收下吧,就当是我们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李英儿看到姜楚沫这么说,便又看了一眼李员外,而李员外也算是一把年纪,见多识广了,此时见到姜楚沫给李英儿的这个东西,知道不是一件凡品,心中一时便有些疑惑有些惶恐,不知道姜楚沫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头? 而姜楚沫自然也是看出来了李员外打量审视的眼神,她只是轻轻一笑,然后走到了李员外的跟前,对李员外说道:“李员外,你也不必多想,我们不过是在皇城做个小生意的客商罢了,走南闯北,自然是手中有几件稀罕东西。”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顿了顿,李员外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姜楚沫继续说道:“今日也不过是跟李英儿小姐有缘,又觉得郑浩公子和李英儿小姐两个实在是佳偶天成,所以才会拿出来这样一件体己东西,算是聊表心意。” 李员外听到了,自然很是感激,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那真的是让夫人破费了。” 姜楚沫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我这几位朋友一向仗义疏财,知道能够成全一件好事,这东西算不得什么的。” 李员外听到一个外人在极力促进女儿的婚事,而自己之前竟然想着差点逼死了女儿,一时间很是惭愧,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才好。 之后也算是皆大欢喜,众人参加了李英儿的婚礼之后,便就继续上路了,而敬晨很是奇怪,他听说李英儿要成亲的时候,只当是自己要当新郎官了,自然是想赶紧逃走的,但是没想到最后新郎官竟然是另外一个公子。 敬晨有些不明白,但是看到莫离和姜楚沫,虽然她们表面上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敬晨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和她们两个有关系的。 想到莫离帮助自己摆平了这样从天而降的婚事,敬晨便觉得心中很是受用,看来莫离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无情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近乡情怯 却说姜楚沫这边参加完了李英儿和郑浩两个人的婚礼之后,便就上路了,一路上倒是马蹄轻快,很快便就到了方越国的边境了,莫离看了看前面,已经是就要到了方越国的皇城了。 说起来方越国皇城的位置,安置在这方越国的边境,这个还有一个缘由呢,说是为了防止外敌骚扰边境,所以便直接将皇城安置在这里,这样即使有人想要骚扰方越国的边境,那皇帝便可以第一时间的组织军队,抵御外敌入侵。 莫离抬头看去,方越国一如既往的恢宏,此时她倒是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了。 “吁……”莫离拉住了马车,而敬晨也调转了马头,回头看了过去,看到莫离这样望着方越国的皇城,便只是轻轻一笑。 莫离正在为这一路的奔波感慨,突然便听到了前面敬晨那里传来的笑声,于是便只是扫了敬晨一眼,然后也一句话不说,便架着马车,朝前面走了。 敬晨本打算跟莫离说两句话的,但是看到莫离丢下了自己,径直架着马车,跟着姜楚沫他们离开了,敬晨也没生气,倒是微微皱了皱眉毛,有些无奈,扬鞭催马,也跟了上去。 这个莫离,就是这样的脾气,能怎么办?适应呗。 而此时待在马车中的姜楚沫知道已经是快要到地方了,马上就要见到惊羽了,姜楚沫倒是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楚,可能是跟老友久别重逢,所以便才会有这种感情吧,说到底,虽然惊羽这个家伙有时候有点讨厌,倒是真的能算的上是个不错的朋友。 “哇!前面就是方越国了吗?我还从来没有来过呢!”此时只听到一句惊呼,这声音清脆干净,众人不用想便知道了,这个是铃儿的声音。 陈四儿听到了铃儿在身后惊呼,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从马车的车窗探出来了一个小脑瓜,因为铃儿年龄尚小,所以头发还有很多没有长齐,看上去倒是毛茸茸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陈四儿只是轻轻一笑,那一口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白而整齐,如此干净的两个小伙伴,倒是让人觉得看到了他们,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你很喜欢这里吗?”陈四儿看到铃儿这么开心,于是便询问道。 铃儿听到了,眼睛仍旧是只顾着四处张望,她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着亮光,看来她对这方越国是发自心底的喜爱,姜楚沫看到了只是微微一笑,铃儿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对这里却似乎是有着一种别样的感情。 姜楚沫不由得说道:“铃儿八成上辈子是这方越国的人,所以才会这样由衷的喜欢这里。”姜楚沫打趣着铃儿,因为在姜楚沫看来,这里虽然是景致挺好的,但是跟东凌国和霄国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也许是因为她这么多年来的奔波,所以见惯了这些景致了,所以才会发现不了这些事物的美好,物以稀为贵嘛,见得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而铃儿不过还是个小孩子,有这样的反应,倒是也不足为奇。 姜楚沫虽然只是这样说了铃儿一句,但是铃儿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又坐回了马车里,对姜楚沫说道:“我只是觉得这里看上去与别的地方不同,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了?”铃儿抬着眼皮,小心翼翼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铃儿这个样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铃儿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敏感了,以后铃儿就跟着她去到了方越国的皇宫了,看来得好好调教调教铃儿了,不然以后可就真的有她难受的了。 却说东凌国,南铭彦已经是将皇城里面的难民给都斩杀殆尽了,此时他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毕竟暂时那些灾情还是威胁不到这皇宫里面的人的。 但是南铭彦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这皇城之外,瘟疫正在蔓延,而且将来会成为一场很大的祸事。 却说这天,南铭彦正在宫中因为烦闷,就让一群女子在宫中跳舞,看着解闷。 听着那歌声,看着那舞蹈,南铭彦说不清楚,为什么心情还是会很是烦乱,于是便想要将这些人给撵出去,但是南铭彦才刚刚抬起了手,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过来回话了。 南铭彦看了过去,只见到原来是巡风过来了,只见到巡风之前很是冷酷凌冽的脸庞,此时倒是显得有些慌张,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情,南铭彦便对那些正在跳舞的女子说道:“都给我停下。” 但是因为歌舞声实在太大了,所以一时间众人也没有听见,南铭彦本来被这些声音已经是搅扰的有些烦乱了,此时看到他们仍旧是没有下去,便立时没有了什么好脸色了,直接对众人呵斥道:“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舞女正在跳的投入,突然便听到了南铭彦的呵斥,接着又听到了杯盘落地的声音,都吓得立刻停了下来,只见到此时南铭彦一脸怒气,面前已经是瓜果满地,杯盘狼藉了。 众人都吓得不行,还是一旁的太监对众宫女说道:“还不都赶紧下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那些人听到了才算是得了恩典,赶忙便就出去了。 南铭彦瞪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真是一个一个的蠢笨如猪,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教的她们,怎么就教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巡风已经是走到了南铭彦的跟前了,看到南铭彦的脸色,又看着刚才吓到都噤若寒蝉的舞女,心中也知道南铭彦此时一定是心情不好,巡风于是便也有些犹豫,那些事情究竟要不要跟南铭彦说了。 南铭彦看到巡风行过礼之后,只是呆愣在那里,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对巡风说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你都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惹人讨厌!”一边说着,南铭彦便将桌子上刚才掉落的瓜果随手扔到了巡风的而面前。 巡风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瓜果,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次的惹恼了南铭彦,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对南铭彦说道:“回圣上,奴才这次过来,是有要事要回报。” 南铭彦听到了,只是抬起眼皮,抽了巡风一眼,简单的说道:“说!” 巡风看到此时南铭彦似乎是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于是便对着站在南铭彦一旁的太监赶紧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便赶忙走到了南铭彦跟前,给南铭彦斟了一杯茶来,放到了南铭彦的面前,“圣上,喝点茶,消消气。” 南铭彦看了一眼这太监,算是他还有眼力见,不然真的连他一起给治罪,南铭彦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脸上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然后便又看向了巡风,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快说。” 巡风看到此时南铭彦好多了,于是便略微想了想说道:“圣上,现在皇城之外,难民中已经是瘟疫蔓延开来了,现在不管是难民,就连普通的皇城周围的百姓,也都有人跟着染上了疫症了。” 南铭彦听了,并不以为意,只是继续低头喝茶,然后随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找大夫给他们诊治,告诉我,我能给他们治病不成?”说完,南铭彦便将那茶杯使劲儿的放到了桌子上,茶盖儿跟茶碗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在这大殿之内,很是刺耳,巡风知道南铭彦心情很不好,但是还是要继续说的,“回圣上,已经派了不少的太医过去帮忙诊治了,但是都查不到是什么原因。” 南铭彦一听,便也好奇了,他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巡风面前,“哦?这天下难道还有这么厉害的疫症不成?就连我的太医都没办法?” 一边说着,南铭彦一边在巡风的面前踱步,“真不知道养着那些太医都是做什么用的,一个一个的到了关键时候,都不管用了!” 南铭彦一说到太医,心中便又是生出了一股邪火,之前连个活死人都是阴人给研究出来的,之后又碰上了姜楚沫和毒王,为什么别人那里的不管是大夫还是用毒的人都是如此的技艺高超,但是到了他这里,就净是碰上了一堆的酒囊饭袋,都是饭桶,饭桶! 南铭彦实在是不想再想那些让自己讨厌的家伙了,于是便对巡风说道:“既然没得治了,就跟之前一样,干脆斩草除根,别用这些事情来烦我!” 巡风听到南铭彦这样说,只是一愣,但是随即便就只能拱手称诺,毕竟这个是他的主子,一国之君,他说什么,巡风只有听从的道理。 但是巡风心中是觉得,既然碰到了事情,就想办法解决才是,只是这样的将这些灾民直接给就地解决了,似乎也不是什么上上之策,但是转念一想,南铭彦是一国之君,他要操劳的事情也很多。 这么多的事情,想必圣上已经是无暇顾及这些灾民了,据说现在圣上似乎还在打着霄国的主意,那就更是没有经历顾忌国内的这些难民了,碰到这样的事情,也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将这些灾民统统给坑杀了。 坑杀,是的,没错,就是坑杀,将这些已经得了病的难民,统统给赶到一个大坑之中,坑杀了,这样也可以避免这些灾民将病症传染给其他健康的人群,巡风听说过,之前东凌国也碰到过一次瘟疫。 那场瘟疫便是因为最后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于是便将那数以万计的难民,统统给坑杀了,这件事情过去不过五六年的光景,此时倒是又再次用上了这个办法,这个圣上也真的是当真冷酷无情。 第四百一十二章 重蹈覆辙 不过,巡风虽然是心中对南铭彦这样的做法有些怀疑,他不知道作为一个君主究竟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一个贴身侍卫可以想的清楚的,他要做的只是服从,其他的交给历史,后人自有公断。 于是巡风便就听从了南铭彦的安排,领命离开了。 巡风从皇宫出去之后,便直接去了巡捕房,他的那些个兄弟们看到巡风回来了,于是便都拥了上去,但是看到巡风的脸色似是不太好,于是便都在心中猜想着,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在宫中皇帝又对巡风说了什么。 大家都只是禁声也不敢询问,只见到巡风走到了大厅之中,也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坐在了中央的座位上,然后端起了桌子上放着的茶杯,正好里面沏着有茶,这个是这里一直以来的习惯。 大家都知道每天的这个时候,巡风就会过来,给大家布置第二天的任务,顺便查看之前任务的完成情况,所以大家都会提前将茶给沏好了,等待着巡风的过来。 这个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大家心中都已经是心照不宣了,南铭彦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便又看向了众人,口中微微的张了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并没有说出来,他又是喝了一口茶。 众人很少看到这样的巡风,所以心中都很是疑惑,不知道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样吞吞吐吐的,于是便都是注视着巡风,也都不敢询问,就等着巡风给他们布置了任务,接下来好好去执行就好了。 如此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众人只觉得周围十分的安静,静到大家似乎都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般。 良久,只听道巡风放下了茶杯,然后众人便都看向了巡风,只听到巡风张口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实在是不想多数,大家可都知道几年前坑杀难民的事情?” 巡风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家都是一惊,要知道那件事情当时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掀起了腥风血雨,是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噩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巡风会再次的提起这件事情。 而此时在唏嘘的众人中间,有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脸上的表情只是一怔,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一句话都不说,静静的听着巡风继续说道。 只见巡风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说道:“现在圣上命令我们再次重演历史,将城外的难民统统坑杀,一个不留。” 众人听到了都是一阵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个不是重蹈覆辙吗?难道那次坑杀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真的不知道究竟这个圣上是怎么想的,难道难民就不是人了?他们就没有兄弟姐妹了?要知道几年前坑杀的那批难民中,难保会有他们的亲信此时还活在世上,他们的亲人又该多伤心难过? 但是众人心中虽然是不愿意承认南铭彦的这样的做法,但是他们是南铭彦的手下,只能听从南铭彦的命令,既然南铭彦这样说了,众人便也只有执行的道理,没有资格去提问,更没有资格反抗。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是一件可能会遗臭万年的事情,虽然跟着南铭彦和巡风这么多年也算是做了不少事情了,但是也都能说过去,毕竟各为其主,他们那样也是忠于主子的表现,但是此时他们有些怀疑了。 可是怀疑又有什么办法,不知道过了多久,巡风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然后对众人说道:“行动时间定为今后三天的晚上,务必在三天之内解决这件事情。” 众人虽然是犹豫,但是听到了巡风这么说,自然是齐声应了下来。 之后的这三天,每天晚上,巡风便会带着他的手下,兵分四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皇城周围秘密抓捕难民。 因为这些难民中有些人已经是感染了瘟疫,所以巡风在行动之前,已经命令众人都做好了措施,避免感染瘟疫,一旦发现他们中间有人也被传染了,那后果只有巡风自己知道。 三天之后,此时这些难民已经是都被秘密的待到了皇城城郊的一个荒野湖泊之中了,在这个地方,巡风已经是提前命令人挖好了一个大坑,这个大坑足够容纳好几百人,看上去阴森森的,很是恐怖。 巡风对自己旁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于是便命令道:“将那些人都给放出来,扔到这个坑中。” 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便都开始行动,进去将那些人都给赶了出来,一时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哭喊声,求饶声,杂乱不堪,听上去很是凄惨。 “为什么要抓我们啊?” “我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了?” “求求大老爷放了我孙女儿吧。” 什么样的话都有,但是巡风只是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只希望这些声音可以随着这野外的风,飘散开来,那时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 巡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一只手,他手下的侍卫看到了,自然明白了巡风的意思,于是便就开始将那些难民给往那个大坑之中推,他们想要反抗,但是却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根本抵挡不住这些装备精良的侍卫。 一时间“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难民们纷纷落入了大坑之中。 “救命啊!” “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那些难民只能无助的呼喊求饶,但是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这些难民门看到的只是一张张冷酷的脸庞,和冰冷的利器。 突然只听到在那侍卫中间,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声:“啊……” 众人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看上去和其他侍卫没什么不同的一个小侍卫拔剑朝着那些坑杀难民的人便就冲了过去,他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来抵挡这些人的残害难民的行为。 巡风看到了便指着那个侍卫说道:“将他给我拿下!” 众人听了,虽然平日里都是一起做事的兄弟,但是此时却是站在对立的两面,所以便只能听从,然后朝着那个侍卫便一拥而上,很快便将那个侍卫给制服住了,并且押解到了巡风的面前。 这个侍卫满脸的仇恨,瞪着巡风,巡风看着这个侍卫这样的反应,很是不解,于是便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巡风知道这次的坑杀行动说起来很是骇人,但是这个是命令,既然身为一个侍卫,那便只能执行,不能有二心。 那个侍卫知道,巡风也不过只是一个朝廷的走狗,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南铭彦,但是此时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知道自己不久之后,便会过去见自己的爹娘还有妹妹了。 此时这个侍卫倒是觉得积压心中多年的心事,此时倒是可以一吐为快了,于是那侍卫便说道:“几年前坑杀的百姓中,我的家人也在其中,而我是一个幸存者。” 巡风一听到这侍卫这么说,便也明白了他这样做的动机,想必今日他是看到了这个场景,再次触动了他心中的仇恨之情,“所以今日这件事情又让你回忆起了往事,因此你才这么做?” 那侍卫冷笑了一声,睥睨了巡风一眼,“仇恨一直在我心中,我本打算可以有朝一日找到狗皇帝,亲手将他杀了,替我家人报仇,但是今日……” 说道这里,侍卫也冷静下来,今日之后怕是他就要死了,而自己给家人报仇的心愿怕是也完成不了了,侍卫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太过冲动了,刚才一看到这个场景,便想起来几年前,他躲在远处看到的场景。 巡风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只是冲着其他的侍卫摆了摆手,意思也就是让他跟其他人一起的推到坑里,了结了他的性命。 如果不了解的人知道了巡风这么做,只会觉得巡风太过冷酷了,怎么说这个侍卫都是跟着他到处干过不少的事情,也算是过命的兄弟,怎么说坑杀就坑杀。 但是也许只有巡风知道,如果让这个侍卫落到了南铭彦的手中,恐怕就不只是丢掉了性命这么简单了,倒是后只怕他会生不如死。 虽然巡风对于南铭彦是从来都没有异心的,但是对于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心中还是很是看重的,他知道南铭彦的为人,所以现在对于这个小侍卫,最好的归宿,就是跟他的亲人一般。 而那个侍卫被推入了坑中,眼睛仍旧是看着巡风,又愤恨,有懊悔,如果他能够再沉得住气一些,那就不会这样就死了。 这样的死太没意义了,就连狗皇帝的汗毛都没有伤到一分,便已经是过去找已经就别了的亲人了,他真的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此时风起,吹动着周围树叶作响,听上去很是凄惨悲凉。 “埋!”巡风一声令下,这些侍卫便都开始将大坑周围的土开始往坑中填,那些难民哭喊求饶,但是声音渐渐的小了,没了。 此时只剩下风声仍旧是在耳边呼呼而过,看着此时已经是成为了一座大孤坟的坑,巡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良久,只听到巡风对众人说道:“撤!” 巡风从这里完成了任务之后,便就直接进宫面见南铭彦去了,而南铭彦看到此时巡风过来了,他自然是知道想必是巡风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巡风办事,他很放心。 第四百一十三章 惊羽彻查 惊羽已经收到了姜楚沫到方越国的消息,心里很是激动。这两天惊羽也不再管安端雅了,反正对安端雅也没什么兴趣。 可就在今日早朝之后,刑部尚书说有东西要交给自己。惊羽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在早朝之后,让刑部尚书去了御书房。 刚到御书房,刑部尚书就跪下,说道:“启禀圣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惊羽一听,很是不在乎的说道:“若是当讲,你就不会问了。既然问了,那就是不当讲。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刑部尚书这下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把东西让路公公交给惊羽,而自己在交给路公公之后,说道:“回圣上,这是臣发现的禁药。”惊羽看了之后,还是什么也不在意,说道:“若是禁药的话,爱卿直接交给专门负责这件事的官衙不就好了,给朕作什么?” 刑部尚书知道惊羽这是等自己说话,就接着说:“这是从后宫中发现的。臣惶恐,自从得知这东西流传于圣上的后宫之中,就有些为难,想了一夜,才觉得还是把东西交给圣上,听凭圣上裁决。” 惊羽知道刑部尚书在朝中拉帮结派,不过,这朝中总需要几种不同的声音,这有这样,国家才会越来越好。是以,惊羽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理会。不过,若是他们做的超出惊羽心中的那道线的话,那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惊羽有些惊讶,随即看着刑部尚书,发出一声疑惑:“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本来呢,刑部尚书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老底,想要让惊羽自己去查。但这样做,惊羽明显是看出他的想法了,想要让他继续说。 刑部尚书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自己说出来,就很是伤心的说道:“回圣上,事情是这样的。小儿与宫中安嫔娘娘的妹妹安清雅情投意合,然后……”刑部尚书,吧啦吧啦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边。 接着,就看着惊羽,想要知道圣上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惊羽听完了之后想道,这样明显的陷害,到底是谁做的?但惊羽什么都没有和刑部尚书说,就让他回去了。 可怜这刑部尚书出了御书房的大门,才发现圣上几乎没怎么说话,自己的话倒是让他套得一干二净,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丁点藏私。 这下刑部尚书又是亲自体会了惊羽的厉害之处,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在那边坐着,都能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了所有的话,这圣上果然是厉害。本来,就是个老虎,可偏偏有人把他当作猫。哎,有些人,怕是要倒霉了。 刑部尚书见到今日的惊羽,知道了他应该知道朝中发生的所有的事,只是看在心里不说,不过都给记着。今日看清这一点,也让刑部尚书之后的官路更加顺畅了不少,也因此逃过了不少的清除。 都说天下太平之后,就是“狡兔死,走狗烹”,而现在,圣上正是养精蓄锐,打算和其他国家再战上一战的样子,自己只需要一直避其锋芒,应该就可以仕途安稳了吧。这样想了想,刑部尚书也不觉得惊羽害怕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个明君,自己辅佐他,也对得起自己的当官的原因。多年的仕途,早就让他心灰意冷,打算和其他人同流合污。没想到就在这时,圣上登基,官场也变得清明起来。有抱负的人也能施展抱负。 除了那些偷油耍滑之人,还有想要从龙之功的人,其他人应该都能大展手脚。 刑部尚书回去的路上,感慨万千。 这边,惊羽在收到这种香料的之后,就已经让安排在后宫的暗卫去查了。 在这期间,不停的有宫女失踪,但因为都是些小人物,也不过如投入大海中的石头一样,经不起几朵浪花。所以,虽然这些人失踪了,除了世玉等人之外,应该也没有人注意得到。不过还有一个安清雅。 安清雅在当初宫女告诉她进入自己房间中的人之后,也着手调查开来。不过在她还没查到什么线索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这让她很是气愤。不过心里还有些害怕。安清雅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没有杀过人。 这次,一下子失踪了这么多,她觉得很有可能是被人杀人灭口了。敢在宫中杀人灭口的,安清雅知道这事儿一定不是安端雅做的。尽管安端雅和从前想比,是有些手段。但才没多久,安端雅怎么敢这么做? 安清雅清楚,自己不杀人是自己不敢,而安端雅不杀人,是因为她善良。虽然安清雅一直认为安端雅的善良是伪善,但还是知道她会因为这种善良而不杀人。 那究竟是谁要这么做?陷害自己有什么用呢?安清雅想了许多。突然间,眼前一亮。不会是给安端雅下毒然后陷害自己吧? 这个确实是有很大的可能,毕竟安端雅肯定和许多人都有仇,而那人又知道自己和安端雅实际上并不和睦,所以如果是自己害安端雅,这话让人听了,肯定会有不少人相信的。 对,就是这样。安清雅想明白这件事和她的干系也不大,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不会让人算计到头上来的。至于安端雅,那就随意了。而且中了这药之后,安端雅离变成废物,也不远了吧? 安清雅想请原委后,也不再纠结,然后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是让画莲注意一下,安端雅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没有,若是有,就来汇报给自己。 其实那些人的失踪,都是暗卫搞的鬼。惊羽留在后宫中的暗卫虽然说监管着后宫,但总不会面面俱到,一些小动作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有联系起来。 这边暗卫把那边进去过安清雅房间的宫女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说是严刑拷打,其实也并不是这样的,根本没有用刑,那些人就招了。 毕竟真真正正的单纯的喜欢云贵妃的,只有世玉一人,其他人虽然也是云贵妃留下来的人,愿意为世玉做事,但已经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她们会毫不犹豫的出卖世玉。 这时候的世玉虽然知道了有人失踪,心里有些慌张,但还能静下心来。因为这些人只是进去过安清雅的房间,说不定,是安清雅把那些人偷偷的关起来了。世玉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安清雅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抓走那么多的人。 世玉只能在这边自欺欺人了。毕竟现在的安端雅才用了两天的那药,产生的瘾性不大,若是被人发现了,也还是会通过强制手段戒掉的。 是以,世玉想要直接加大药性,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是被抓走,也能让安端雅过不好。只要安端雅过的不好,自己也就放心了。云贵妃的在天之灵也就安心了。 世玉知道云贵妃逝世了,其实,云贵妃逝世的当天,她比惊羽还有辰妃去的更早。因为她每次都害怕被人看到,万一被人看到了,自己这个留在外面的暗线就没了。 刚到那边的时候,天还未亮,世玉偷偷摸摸的去了。到了那边,侍卫也没怎么拦着,只要有人去冷宫看人,侍卫都不管。不管怎么样,出了事,都是看的人的责任。自己只是负责不让人跑出去罢了。 接着,世玉进去后,就看到了已经凉了的云贵妃,世玉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哆嗦着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话来。毕竟云贵妃像是疯了之后,把自己给冻死的。 世玉知道云贵妃一直喜欢这惊羽,不然的话,也不会就为了他几面,就把安端雅介绍给他。当云贵妃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就意味着自己已经不会再得到圣上的喜欢了,这样的话,云贵妃疯掉,也是情有可原的。 云贵妃一家人本来就牺牲了,她今后也只能依靠圣上,仙子啊连圣上都抛弃了她,怎么可能不疯?世玉想到了这里,恨起了安端雅。若不是安端雅太自私,云贵妃怎么可能会去害她?圣上明明是云贵妃介绍给安端雅的,可那安段雅霸占着圣上,完全不为云贵妃着想! 世玉接着没有带走云贵妃的尸体,她也没有告诉守门侍卫。她想着,若是贵妃娘娘还在的话,一定想着让圣上给她收尸,世玉知道圣上还没有给云贵妃一个交代呢,迟早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倒时候,就一定会为她收尸。 世玉想的是很美好,然后自己就打算为云贵妃报仇。之前云贵妃家中也有这些香料。当初大部分人以为这是灵丹妙药,云贵妃的爹也不例外。自己手里的这些,还是云贵妃的爹给的。本意是想让云贵妃在睡得不安宁的时候用。 可还没等到那时候,她爹就去世了。这香料也被下令禁止。当初云贵妃为了怀念她爹,一直没有上交这些香料。等到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其实,世玉还有一个眼线没有暴露出来,那就是画莲。其实画莲是她从小失散的姐姐。在安端雅等人刚搬到广云宫的时候,画莲就认出了世玉。当年两人因为意外分散,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见一面。 两人都知道这不是认亲的好时机,就等到没人的时候,在房间里说了些悄悄话。毕竟一个宫的宫女,都是住在一起的。 两人的感情还是非常的好,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么多年的分离而产生隔阂。世玉也借此机会告诉了画莲自己的计划,画莲本来也是在算计着安端雅,又因为这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打算和世玉一同行动。 不管怎么样,画莲不放心世玉。世玉也说了,让画莲平时就当自己是陌生人。毕竟这事一旦败露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第四百一十四章 云雾散开 其实,世玉没说的话,画莲也是知道的,但画莲从小就维护自己的妹妹,想要得到更大的权力,也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妹妹,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救了之后,救命恩人却没能到自己感激,就离世了。 但世玉坚持如此,画莲也没办法。毕竟世玉做的太明显了,自己怎么做,都没办法帮她洗清罪名。 接着,世玉抱着必死的决心为云贵妃报仇,而画莲则在那边讨好安端雅。画莲想着既然劝不动自己的妹妹收手,那么,妹妹做不到的事情,就让自己来做。 其实在那群宫女招出世玉的时候,世玉就被人抓了。当时,世玉还在假装正经的扫地,突然间,来了两个黑衣人。还没等世玉反应过来,自己就晕倒了。 晕倒的前一刻,世玉想着,这次就算是被抓了,自己也是可以解脱了。不管怎样,自己能在这辈子报答了救命之恩,又能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也是值得了。 等到世玉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并没有看到惊羽。心里有些气愤。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还不值得圣上来见一面吗? 是以,世玉就提出了要见惊羽一面的想法。暗卫虽然感到奇怪,但不敢耽误事情,万一这人真的和主子有关系的话,自己不让见,很有可能会酿成大错。然后暗卫中就有一人去向惊羽禀告了。 惊羽听了后,也觉得奇怪,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见自己作什么?这个时候的惊羽根本就没想到那人是云贵妃的人。毕竟在她看来,云贵妃已经死了,剩下的什么也都该散了。惊羽想着,难道这人和自己有关系? 虽然惊羽不记得自己安排到后宫的人里面有“世玉”这个名字的,不过这个名字确实是有些耳熟。惊羽笑了笑,看来自己和赤月在一起久了,连健忘症都有了。接着惊羽就和暗卫一起,去了地牢。 他倒要看看,想见自己的到底是谁? 惊羽也想把后宫中不安定的因素除去,毕竟姜楚沫要来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冲撞了她。 来到了地牢,惊羽看到了世玉,一眼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曾经的云贵妃的走狗。这人之前为云贵妃做过许多事情,但自己当时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只以为是个不用在意的小角色罢了。这次小角色也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自己并不在意安端雅的安危,但敢明目张胆的在后宫中用禁药,这也太不把他放进眼里了。而且安端雅在明面上,还处于没有被自己抛弃的状态。 惊羽想到这里,对云贵妃的厌恶又多了一份。尽管她已经死去,但惊羽还是忍不住的把世玉做的事算在她的头上。 这边世玉刚见到惊羽,就大喊:“圣上,你还记得云贵妃吗?”“云贵妃她一直在等你!”“圣上要去看她啊!” 世玉发现惊羽的时候,惊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打算离开,世玉发现了惊羽的意图,就企图通过大喊,让惊羽留步。惊羽却是听到了世玉的话,但并没有打算停下来,还是按着原来的步频走了。 本来惊羽还想看在云贵妃的份上,留她给全尸,不过这人既然这么一心为主的话,就给她一个和她主人一样的下场。出去前,惊羽已经吩咐了下去。 这次,惊羽都不在意是否浪费化尸水了。世玉还是一个大活人的时候,就被滴上了化尸水,整个地牢中,就只听到了世玉的一声惨叫,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惊羽在离开之后,想到了最近见安端雅的场景,安端雅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明显是有问题。是以惊羽想着,这次世玉也被处理了,安端雅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就不管了。 不过是两三天的用量,安端雅自己就能挺过来,若是听不过来,算她自己命不好。惊羽没想那么多,就又回到了自己寝宫。 自己自从得知了姜楚沫的消息,就每天都让人打扫偏殿。现在知道她明日就能到了,自己又去那边看了一遍。 其实姜楚沫和惊羽有过一段还算亲密的时间,当时两人还算是知己好友,虽然是姜楚沫单方面的把惊羽当作知己,但姜楚沫说的话,惊羽也还是都记住了。姜楚沫说过自己喜欢什么东西,惊羽也都准备了起来。 在那个偏殿,里面有一套琉璃灯,本来是姜楚沫在一次喝醉的时候说的,说自己家中的灯是透明的之类的。惊羽就按照她的描述,命匠人把国库中的琉璃打造成灯具,说是灯具,不过是一个椭圆形的球体,这个球体和底座只见,有一个洞,那个洞刚好可以塞进去几颗夜明珠。 惊羽想着,这样,不管是亮度,还是样子,都和姜楚沫口中描写的灯一样了吧?这个等她来了,给她一个惊喜。 惊羽知道姜楚沫就算是喜欢萧恒炎,应该也不会和萧恒炎说那些,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毕竟那些话,在她清醒之后全忘了,还特意问自己说道:“我醉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惊羽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姜楚沫还是十分的可爱,在自己说了她什么也没说的时候,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些还是她心中的秘密。不管她还有多少秘密,只要她到了自己手里,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挖掘。 惊羽想道姜楚沫浑身都是迷,就很是兴奋。 不过想道姜楚沫还怀着萧恒炎的孩子,一瞬间就变得不高兴了起来。惊羽提前备好御医,打算等到姜楚沫一来,就打掉她的孩子。 孩子还是会有的,不过不是他萧恒炎的,是自己的。 一想到有个孩子,会有自己和姜楚沫的血液,惊羽就觉得很幸福。 惊羽想到自己又安排姜楚沫身边了一个人,那姜楚沫的安危应该不需要担心了,而且,她们已经来到了方越国,我就不信了,在这方越国,还有人敢再次派杀手? 惊羽在想到姜楚沫的孩子的时候,对御医有些不放心。打算去找赤月谈一谈,万一,赤月有更好的药方,那岂不是更好? 结果,等到惊羽兴冲冲的出宫去寻找赤月的时候,赤月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和一瓶药丸。 信中写道:“当你看到这信的同时,我已经去苗疆了,我对这个圣女十分感兴趣,打算去养她的地方再查看一番。解毒药已经依照你的要求做成药丸,这次还是桂花味道的。下次有事就直说,我又不会嘲笑你的。最后,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看一看嫂子。” 惊羽知道赤月一向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说走就走。每次都不当面说,只留一封信。其实也不是因为急,只是不习惯当面告别而已。说道这里,据说也是向他师傅学的。 惊羽看到信笑了笑,收起了那瓶药丸。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赤月的一番心意,自己就算是不喜欢桂花味,也要带走。不过,既然药丸可以做成各种味道的,看来自己下次要多说点自己喜欢的味道。 其实惊羽也不算是不喜欢桂花味,只是觉得桂花味太过于浓郁,让自己有些难以适应。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回到宫中,惊羽虽然觉得没能在赤月那边拿到更好的药方有些可惜,但惊羽决定自己还是相信御医一回吧。 毕竟当初辰妃小产,都是御医把她救回来的。而且,现在还把辰妃补得身强体壮。惊羽虽然知道自己这样说辰妃有些不对,但他总是喜欢跟辰妃这样说话。 其实,在和辰妃接触过几次之后,惊羽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当初不查她只是为了不打扰她的生活。毕竟那么大还一副天真的样子的人,一看就是被家人宠大的。 实在是不适合在自己身边,是以当初还真的慢慢的把她给忘了。 直到被辰妃赶走过几次之后,那次翻进辰妃的寝宫,惊羽就看到了那幅画。画的年代有些旧,但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的,虽然能看出来经常被人拿出来看的痕迹。但纸张泛黄却并没有任何破损。 惊羽看到画中的那人,就想到了那晚。原来那晚发生的事并没有被自己遗忘,自己只是压在心里,不愿回想。现在,一看都这幅画,就触景生情,想到了当初那虽然天真烂漫,却鬼灵精怪的女子。 现在回想曲来,仍觉得那晚是个美好的晚上,那也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他喜欢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辰妃。可能辰妃之所以,非要坚持入宫,也是因为,想要嫁给自己想象出来的那晚的“小妖精”吧。 想到这里,惊羽笑了一声。很快,惊羽就把画放到原处,然后把该做的记号也做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差别之后,才放心的坐到了床上。 惊羽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辰妃,当时本来打算和辰妃说清楚的,但辰妃一进房间的举动,太让人惊讶了,就忘了这一回事。 惊羽感觉自己很是愧对辰妃,最重要的是,自己并不喜欢她,只是自己忘不了当初美好的时光。最后想了想,既然自己喜欢的是姜楚沫,就不能再耽误辰妃了。 自己是可以娶那些因为利益而入宫的人,但是接受不了这种有点感情的人。如果自己将来让姜楚沫做自己的皇后,辰妃在宫中,不仅自己会不自在,她也是会的。 这样想了想,惊羽还是决定找个时间和辰妃,开诚公布的,好好的谈一谈,然后把她送走。说到底,辰妃的现状,已经成为了惊羽的心病。毕竟是自己把曾经最喜欢的人害成这样,如果辰妃的后半辈子不能安好,惊羽会一直愧疚下去。 第四百一十五章 所谓瘟疫 南铭彦看着此时过来的巡风,于是便只是抬起眼皮,看向了他,然后说道:“事情可办妥了?”其实南铭彦问出来这么一句话,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因为他知道巡风不可能没办好的。 果然见到巡风拱手回道:“圣上,已经都办好了。” 南铭彦听到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想必难民和瘟疫的事情很快便就会消失了,接下来就可以专心的对付萧恒炎了。 于是之后南铭彦便对巡风摆了摆手,然后让巡风退了下去。巡风会意,于是便就下去了。 却说第二天,南铭彦此时仍旧是在睡梦中,只觉得似乎是一道光照在了眼睛上,于是便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从账幔的缝隙中透过来了一道光束。 此时已经是天大亮了,南铭彦掀开了账幔,看了过去,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好好的这么睡过了,心中的大事已经是解决了一件了,自然是睡得很是安心。 南铭彦的心情跟着也好了不少,之后南铭彦便准备更衣起床,但是此时只听到在床的里面,一个声音很是温柔的说道:“圣上,难得今日你睡得安稳,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边说着,只见到一个模样很是魅惑人心的貌美女子从南铭彦的身后爬了上来。 南铭彦只是微微斜着眼睛,扫了一眼身后的女子,然后便说道:“良妃好生安睡,我出去走走。” 良妃听到南铭彦这么说,于是便也对着站在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之后便都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完毕,接着便有人传膳过来吃饭。 一阵的忙乱之后,良妃便要跟着南铭彦出去,但是南铭彦看到良妃准备跟着自己,于是便对良妃说道:“一会儿我去见陈将军,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的吗?” 良妃听了只是摇了摇头,陈将军是良妃的爹,更是南铭彦手下的一员大将,在战场上是个能征善战的强人,而南铭彦知道自己想要将霄国收为己有,还得有陈将军的协助才行。 南铭彦看到良妃摇了摇头,于是便只是淡淡的对良妃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去了。”一边说着,南铭彦便已经是走到了门口,此时已经有他贴身内侍在门口瞪着他了。 南铭彦走到了门边,良妃只是在身后注视着南铭彦离开的背影,只见到南铭彦突然便就挺住了脚步,之后便转身又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内侍,叮嘱道:“对了,昨儿内务府才得了些宫缎,我看了,不错,那些眼色很是鲜艳,良妃肤白,最是趁那些颜色,让人给送两匹过来。” 一边说着,南铭彦便就转身要走,良妃跟在南铭彦的身后,自然是听到了南铭彦的恩典,心中很是高兴,于是便笑着赶忙跟南铭彦谢恩。 却说南铭彦才刚进到了御书房,刚刚坐下来,突然便有内侍过来回话,说是巡风求见在门外。 “让他进来。”南铭彦只是随口说道,而手已经是伸向了此时已经是堆积如山的奏章,眼睛则是盯着已经要打开的奏章了。 不多时,只见到巡风疾步从门外进来,表情很是慌张,南铭彦此时正在处理手中的奏折,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巡风的脸色,只是听到了巡风给他行礼,南铭彦便随口说道:“起来,有什么事?”一边说着,南铭彦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手中的奏折。 但是半天却都没有等到巡风的回答,南铭彦便就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巡风似乎是很慌张的样子,于是南铭彦便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然后看向了巡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巡风看到南铭彦询问自己,于是便说道:“大事不好了,圣上。” 南铭彦自问也算是经历过了不少的大风大浪了,倒是没有什么让自己如此的慌乱,此时听到了巡风这样的话,南铭彦突然便觉得没来由的心中突突一阵的跳动,手只是一抖,险些将奏折给撂倒了地上。 “怎么了?”但是身为一个帝王,时刻都要保持镇定,南铭彦虽然是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慌乱,但是面上仍然是要尽量的保持镇定的。 巡风抬起眼皮,看了南铭彦一眼,然后说道:“在皇城周围,今天早上发现了大批的村民,他们似乎都不太正常。” 南铭彦看到巡风这话说得很是含糊,于是便有些微微的恼怒,他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了巡风,厉声道:“说个话都不会说了吗?什么叫似乎不太正常?” 巡风听到了南铭彦的责备,连忙跪了下来,然后对南铭彦说道:“圣上赎罪,实在是,奴才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说。” 南铭彦一听便就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会连巡风都不知道怎么说,看来这次自己倒是要去看看了,于是南铭彦便站起来,走到了巡风的跟前,然后打量了巡风一眼,只见到巡风此时似乎是很是窘迫慌乱。 南铭彦没有继续追问,直接对巡风说道:“走,跟我去瞧瞧。” 巡风听到南铭彦要亲自过去查看,于是便有些犹豫,只是站着想要出声阻止,“圣上……这样,怕是不妥吧……”一边说着,巡风一边抬着眼皮,偷偷的打量南铭彦。 南铭彦倒是没觉得这个有什么不妥的,既然说的那么神神秘秘的,那他怎么有不过去瞧一瞧的道理,这一趟他是去定了! 南铭彦只是扫了一眼此时挡在他面前的巡风,冷哼了一声,然后便甩袖在前面离开了,而巡风看到南铭彦这是要准备出宫的架势,于是便也紧随其后。 等到南铭彦换上了平常百姓的衣服,二人便就直接朝着城外去了,此时南铭彦走在去城外的路上,看着这昔日热闹的街市并不如从前了,反而看上去有几分萧条之感,南铭彦心中便有些生气,这个还是曾经的东凌国吗? 一边这样想着,南铭彦便就直接带着巡风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了,二人正要出城,突然便听到那守城的士兵呵斥道:“站住!” 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士兵慵懒的坐在那里,看到二人停下来,他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仍旧是坐在那里,眼睛扫着两人,一手端着茶碗,另一手用手中长矛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 巡风看到这个士兵这么无礼的样子,于是便上前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士兵,但是南铭彦看到了巡风这个样子,于是便只是手在巡风的面前轻轻一挡,示意巡风不必和他们计较。 巡风看到南铭彦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于是便又收敛了身上的杀气,这时那个士兵看到对面两人仍旧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于是便又是加重了几分的口气问道:“说啊,问你话呢!” 这个态度很是嚣张跋扈,但是巡风也知道此时不是跟这个士兵争辩的时候,于是便只是冷冷的跟他说道:“我们去城外。” 士兵一听,便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那一双本来眯着的眼睛也睁得溜圆的瞪着二人道:“你们要出城?”一边说着,那士兵便已经是走到了二人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二人。 南铭彦看到这士兵听说他们要出城这么的吃惊,于是便想要继续追问,“怎么了,难道我们不能出城不成?” 士兵看到对方这个无知者无畏的样子,只是叹了口气,拍着大腿道:“当然不行啊!” 南铭彦倒是好奇了,他可从来没有下过这个命令啊,怎么就不能出城了,于是南铭彦便只是好奇的说道:“哦?” 那士兵看到南铭彦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便决定跟他说说,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没事,最近进出城的人几乎没有,怎么说自己这样做也是一件好事,于是那士兵便上前一步对南铭彦说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件事情已经在这皇城之中闹得是沸沸扬扬了。” 巡风看到这士兵说的这样神神道道的,便想要劝阻南铭彦不要听,但是南铭彦此时确实来了兴致了,只是对巡风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询问那个士兵说道:“怎么个沸沸扬扬?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士兵也是个好事者,既然看到南铭彦不知道,他是要好好跟南铭彦说道说道的,最近这过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让他一个守门的也太清净了些了,只听到那士兵说道:“现在在皇城外面,这个……”一边说着,士兵一边的拱手朝天。 南铭彦知道士兵说的是圣上,也就是他,巡风看到这士兵如此的不知道好歹,竟然敢当面议论南铭彦,于是便想要呵退了他,但是仍旧是被南铭彦给阻止了。 只听到那士兵说道:“在大肆坑杀流民呢!你们可别到时候被当成了流民给抓起来杀了,到时候就是喊冤都找不到地方。”一边说着,那士兵便瞪了这两个年轻人一眼,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南铭彦听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士兵说道:“多谢官爷好意,既然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就更得去看看了。”一边说着,便不顾那士兵的阻止,带着巡风直接就出了城门了。 二人刚刚出了城门,巡风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于是便凑近了南铭彦,想要说什么,南铭彦看到巡风凑了过来,自然知道巡风想说什么,但是已经不必说了。 南铭彦对巡风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这样的人,舌头要着只会给他带来祸事,既然这样,不如帮帮他,也算是替他做了一件好事。”一边说着,南铭彦的眼睛里便闪着;凌冽的寒光,看上去犹如饿狼一般。 第四百一十六章 惊现 巡风自然知道南铭彦的意思,于是便只好拱手称诺,之后那个守城的士兵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人给割去了舌头,从此再也说不出来话了,不过这个都是后话,现在南铭彦和巡风两个已经是到了城郊了。 南铭彦看着四周荒郊野地,于是便询问巡风道:“你跟我说的那些怪异的村民到底在哪里?” 南铭彦正在询问之际,突然便听到不远处有巨大的声响,听上去像是野兽的叫声,南铭彦心下一惊,这个地方虽说荒芜,但是也是经常人来人往的,怎么会有野兽? 心中如此想着,南铭彦便已经是朝着那发出声响的地方快步走去,而巡风自然也是紧随南铭彦的脚步。 二人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到前面一棵大树似乎是在剧烈摇动,看上去像是要倒了一眼,因为在他们二人站着的地方,有许多一人多高的荒草,所以只能看到树的上面,树干下面倒是看不清楚。 于是南铭彦看了巡风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只听到似乎是那声嚎叫像是人发出来的,南铭彦心中有些惊慌,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待到二人走进了之后,竟然见到是一个人在那里,如发疯了一般,想要将树给拔下来。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树有碗口粗,一般人怎么能拔起来,但是只见到面前这人只是一用劲儿,那树便被连根拔起来了,紧接着,那人便扛着那个树,原地转动,而且还不住的嘶吼,到了最后甚至张嘴啃起来了那棵树。 “这时怎么会是?”南铭彦低声询问。 巡风只是摇了摇头,他如果知道了,之前在宫中便一定会禀明了南铭彦了,不会让南铭彦过来。 但是显然南铭彦也没有想巡风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见到南铭彦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盯着那个如同发疯了一般的人只是看着。 巡风不知道,但是南铭彦却觉得似曾相识,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跟他自己有关,难道真的是那个不成? 南铭彦一手摩挲着下巴,微微敛起了眼眸,思考着问题,可是那个不是早就已经都没了,就连阴人都被杀了,世上还有谁可以弄出来活死人? 原来南铭彦一看到这人,便已经是联想到了活死人的身上了,因为这个人虽然是和活死人有些不同,但是大体上确实很相像的,都是力大无穷,都是没有了理智,而且现在在南铭彦和巡风二人面前这个人,显然已经是因为刚才的力量爆发,现在马上就要力尽而亡了。 这种种迹象表明,是活死人再次的出现了,南铭彦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是因为马上他就要展开对霄国的战争了,如果活死人能够运用得当,到时候便会如虎添翼,肯定能够打败萧恒炎。 说是坏事,因为这个活死人无缘无故的出现,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南铭彦便转身对巡风说道:“这样的情况在这附近的村民中间有很多吗?” 巡风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回圣上,这就跟瘟疫一样,在村民中已经是蔓延开了,不时便会有人成了这个样子,有些村民便说是天生异象,人都突变了,想必这天下也要大乱了。”一边说着,巡风一边打量着南铭彦,担心自己会因为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南铭彦。 但是令巡风奇怪的是,南铭彦听过了巡风的回话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之后南铭彦自己的脚步不受控制,回道了皇宫,而巡风自然也是跟在后面回去了。 南铭彦心中冷笑,不知道这个究竟是天助我也还是天要亡我,活死人是他和阴人一起研究出来的,准备对抗霄国的秘密武器,但是没想到在消失了数月之后,竟然又凭空出现了,而且竟然是以瘟疫的形式出现的。 看来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了,不然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而萧恒炎这边,绝影已经是好多天了,失魂落魄的,想要见到那个似乎是在梦中见到的叶儿姑娘,但是一直都再也没有见到了,萧恒炎因为现在已经是将这边的军队给安排好了,接下来就要回霄国皇城去了,那里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安排。 于是这天萧恒炎便召集来了绝影和绝靖两个人,二人得到了萧恒炎的召见,于是便都先后来到了萧恒炎的帐中。 此时萧恒炎正在帐中查看书信,这个是之前萧恒炎给敬晨去的飞鸽传书,此时敬晨又给萧恒炎回过来了,萧恒炎知道姜楚沫他们已经是平安到达了方越国的境内,于是便也就放心了,毕竟到了方越国,那里就是惊羽的地方了。 虽然萧恒炎和惊羽两个人并不是多好的朋友,甚至有时候还会是处于对立的两面,但是萧恒炎知道,惊羽对姜楚沫还算是不错的,有惊羽的照顾,姜楚沫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一点,萧恒炎还算是放心的。 萧恒炎正在看着敬晨给自己的回信,突然只觉得帐中一亮,他抬头看去,只见到此时绝影和绝靖两个已经是一先一后的进来了。 萧恒炎连忙将手中的书信放了下来,然后站起身来。 绝影和绝靖两个人不知道萧恒炎把他们两个叫来有什么事情,于是绝影便问道:“爷,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 萧恒炎此时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然后上下打量着二人,绝靖看上去很是不错,但是绝影看上去气色就有些不太好了,想必是因为那个神秘的叶儿姑娘了。 萧恒炎拍了绝影的肩膀一下,然后对二人说到:“我回来霄国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现在我也算是放心了,这边的军营一切都很是顺遂,下一步我准备回都城去了,那里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处理。” 听到萧恒炎说要回去,绝影和绝靖二人便就相互对视了一眼,难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如果现在回去,绝靖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不管是在哪里,只要他和颜如玉两个人能够在一起,那就可以了,但是绝影却有些失落了。 那个叶儿姑娘还是没有找到,此时回去,不知道此生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再次的见到她了,一想到这些,绝影心中便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即使绝影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只要是萧恒炎决定的事情,绝影也一定会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支持萧恒炎的。 萧恒炎也知道绝影的心事,但是眼前大事要紧,至于叶儿姑娘,萧恒炎会派人继续寻找的,不管怎么说,对于绝影这个浪荡子,难得会有一个姑娘这样让他魂牵梦萦。 “好了,绝靖和颜如玉两个就留下来,继续的管理好这里的军队,而绝影,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回去。”萧恒炎虽然很是无奈,但是这样的决定还是需要去执行,因为绝影和绝靖两个人性格不同,他们擅长的事情也有侧重。 萧恒炎相信,让绝靖留下来管理军队,这个一定会是个不错的决定,而此次回去都城,面对的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变幻莫测的情况,需要绝影跟他一起。 之后众人便都各自准备了,三天之后,萧恒炎和绝影两个人便就辞别了绝靖,一起上路去了。 萧恒炎和绝影两个人都骑着马,马儿在路上飞驰着,萧恒炎归心似箭,而此时在将军府的司马将军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司马将军,全名司马元空,是霄国的大将军,对之前的皇帝也算是忠心耿耿,但是在皇帝死后,司马将军仍然是手握兵权,而且心生异心,如果不是因为有萧恒炎在,恐怕司马元空早就改朝换代,登基称帝了。 但是司马元空倒是知道萧恒炎的本事,而且也知道萧恒炎离开霄国去寻找什么传说中的军队和宝藏去了,为了保险起见,司马元空决定,先将萧恒炎给杀了,然后再称帝不迟。 但是司马元空没有想到,这个萧恒炎倒是命大,竟然让他活着回来了,而且竟然马上就要到了霄国的皇城了。 这下司马元空慌了,如果萧恒炎回来了,那自己又算是什么?之前已经是踌躇满志,就等着称帝的一天了,但是现在突然窜出来了萧恒炎,阻止了自己的计划,这个可是谁都接收不了的。 于是司马元空决定了,这次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都一定要将萧恒炎给干掉,自己称帝! 而萧恒炎之所以让绝影跟着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军队宝藏对自己很是重要,而防止皇权被人撺掇,这个也同样重要,这两件事情,只能交给他的亲信去办。 而绝靖自然适合守,所以去管理军队和宝藏,绝影脑子活,适合攻,必要时候总会出其不意。 萧恒炎知道司马元空的心思,但是却一时之间也是动不了司马元空的,毕竟他也算是本朝元老,树大根深,这其中盘根错节,一旦行动,便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就满盘皆输了。 所以萧恒炎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要面对一场硬仗,既然是硬仗,就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慢来。 萧恒炎此时和绝影已经是到了皇城之下了,他看着紧闭的城门,又看了绝影一眼,绝影也是纳闷,自己已经是传了信过来了,怎么会城门紧闭,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于是绝影剑眉倒竖,然后提着长刀便要上前去,但是绝影不过是刚刚走到城门跟前,便听到城门沉重的响声。 接着只见到城门缓缓开启,一个满脸须髯的壮汉正站在门口,仰首挺胸,看上去很是气势逼人,这个便是司马元空。 第四百一十七章 归来 “不知道盛亲王大驾归来,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只见到司马元空走了过来,而此时不少的文武百官也是站在夹道两旁,附和着司马元空的话。 众人心中都知道,盛亲王会是未来皇室的接班人,但是却都是追随着司马元空,众人也是诚惶诚恐,毕竟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两边的人,他们权衡利弊,只能取其利了。 萧恒炎看到众人附和司马元空的样子,却也并未表露任何的神色,只是对司马元空说道:“大将军有劳了。”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在众人的欢迎之中,进到了皇城内部,要说萧恒炎为何胆子这么大,现在不过是绝影跟随着他而已,他就敢只身回来? 萧恒炎心中自然是已经打算好了所有的事情,他此次回来,不仅仅是要完成称帝,而且还要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给斩草除根。 司马元空将萧恒炎给迎入了盛亲王府,萧恒炎和绝靖二人来到了府门前,看了过去,已经是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再次回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但是眼睛扫到了此时站在一旁的司马元空,萧恒炎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时间感慨那么多,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要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才好。 如果不是丞相给萧恒炎的汇报,萧恒炎不会知道司马元空在自己不再霄国的时候,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萧恒炎本来年纪司马元空是朝中老臣,所以并不想要为难司马元空,况且现在东凌国也是蠢蠢欲动。 萧恒炎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再来什么内乱,但是到最后萧恒炎也实在是觉得忍无可忍了,因为就连丞相都在自己要回来的时候,被司马元空给秘密杀害了。 萧恒炎知道现在的司马元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为国家分忧解难的司马大将军了,他早就已经是被当皇帝的梦给冲昏了头脑了,甚至是他已经是变得萧恒炎都不敢认识了。 萧恒炎和司马元空还有其他的大臣一起回到了盛亲王府,此时在府中已经是摆下了豪宴了,因为盛亲王府的人都知道,今天萧恒炎就要回来了,少不得大家要庆贺一番的,但是让盛亲王府这些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司马元空要干涉这件事情。 此时他们看到自己的主人回来了,自然也是硬气了不少,毕竟之前在萧恒炎不再的时候,司马元空没少派人过来骚扰,虽然他们知道这些人是司马元空派过来的人,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便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之后自然是众人都参加了萧恒炎的接风宴会,宴会结束之后,众人都离开了,但是司马元空并没有直接就走了,反而是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然后对萧恒炎敷衍的行了个礼。 萧恒炎只是冷冷的看向了司马元空,只听到司马元空说道:“盛亲王此次归来,想必一定是带来了传说中的军队和宝藏了?” 萧恒炎听到司马元空这么说,只是心中一阵的冷笑,看来这军队和宝藏的秘密已经是不再是一个秘密了,不过这也无妨,从司马元空的话中来看,似乎司马元空现在还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有关军队和宝藏的事情。 如此便好,而司马元空知道萧恒炎的手中还有军队和宝藏,自然也是忌惮几分的,他要做的额就是得知宝藏和军队的秘密,然后再讲萧恒炎给杀了,如此自己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登上了皇位,成为这新一代的皇帝了。 虽然宝藏的事情,已经几乎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但是众人也只是知道有宝藏和军队,具体的什么其他信息,他们都是一无所知的,所以萧恒炎也只是敷衍的说道:“哦?大将军说的什么宝藏军队,我倒真想现在就有,如此便也可解了我霄国的燃眉之急了。” 司马元空听到萧恒炎并没有透漏,却也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想来萧恒炎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去的,但是司马元空觉得自己肯定能够查到的,正所谓先礼后兵,走着瞧。 司马元空知道自己在萧恒炎这里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便连说都没有说一声,直接便拂袖离开了。 而此时站在萧恒炎一旁的绝影看到司马元空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心中便很是生气,便想要上前去理论一番,但是萧恒炎只是拦住绝影,暗自摇了摇头。 此时的司马元空越是嚣张,那今后他便会死的越是悲惨。 送走了众人之后,萧恒炎便对绝影说道:“让人备些好酒好菜。” 绝影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便询问道:“王爷要这些做什么,不是才吃过饭吗?” 萧恒炎听了,眼睛望向了远处的天边,暗自叹了口气,“陪我去看看丞相。” 绝影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知道萧恒炎八成又是在因为丞相的突然离世而悲伤,绝影便默然离开了。 不多时,绝影便就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里面绝影倒是装有了一些吃食。 “王爷……”绝影在萧恒炎的身旁轻唤了一声,萧恒炎转身,看到绝影已经都准备好了,于是便对绝影说道:“走吧。” 之后绝影便就跟着萧恒炎两个人骑马出去了,二人骑着马,不知道行了多久,便到了一片墓地。 “吁……”绝影勒住了马,萧恒炎也停了下来。 绝影走到了萧恒炎身边,然后对萧恒炎说道:“王爷,下来吧。” 萧恒炎知道绝影应该是事先打听好了,丞相的墓地所在的地方,于是便从马上下来,跟着绝影二人来到了丞相的墓碑前面。 萧恒炎蹲了下来,看了过去,而绝影则是在一旁,将食盒中的吃食都给取了出来,又点了香,放到了萧恒炎的手中。 萧恒炎给丞相上香,之后便就在丞相墓前开始说话,萧恒炎今日回来,心中便一直都是很惦念丞相,现在总算是有时间可可以过来看看了。 “丞相,我回来了。”萧恒炎如此说道,眼神中满是悲哀。 萧恒炎知道自己不再的这段时间,丞相将霄国打理的很是井井有条,但是没想到竟然被奸人所害,那个司马大将军并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地方,萧恒炎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棘手,只是再也见不到丞相了,实在是让萧恒炎很是懊悔,没有早点回来。 萧恒炎一想到这些,心中便很是伤心,自责,他跪在丞相的坟前,几乎捶胸顿足,“丞相,我真的,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绝影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知道萧恒炎心中十分难受,于是绝影便只是在身后轻轻的提醒萧恒炎道:“爷,丞相泉下有知,他不会责怪你的。” 萧恒炎自然知道丞相不会责怪,只是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于是萧恒炎只是看着那燃烧的蜡烛,然后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司马元空,你给我等着。” 不知道萧恒炎在丞相的坟前究竟是呆了多长时间,萧恒炎只是觉得身上突然有点凉了,他抬头望去,太阳已经西斜了,落日的余晖照在这里,显得很是肃穆庄严。 “丞相的家人安排的怎么样?”萧恒炎站起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望着这四周的景象,心中有些怅然。 逝者已逝,而生者必须要坚强。 绝影听到了萧恒炎的询问,于是便也跟着萧恒炎走到了一边,在萧恒炎的身后说道:“丞相的家人只剩下老太君一个人了,出事之后,便让人将老太君接过去咱们府上了。” 萧恒炎听了点了点头,这个司马元空实在是太过残忍霸道,如果不是出事当天老太君恰好上山进香去了,只怕就连老太君都遭遇不测了。 但是萧恒炎虽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司马元空做的,现在却根本找不出来证据,只能看着这个凶残的凶手在那里逍遥自在。 萧恒炎眯起了眼睛,不过来日方长,现在他萧恒炎来了,那便是司马元空这个奸贼的末日就要到了,等着,新仇旧账咱们一起算。 之后萧恒炎便对着那墓碑说道:“丞相,萧恒炎就先走了,等到我手刃了那个司马老贼之后,再带着他的头颅来祭拜您老人家。”一边说着,萧恒炎便恭敬的行礼,之后就带着绝影离开了这里。 却说萧恒炎回到了盛亲王府之后,便询问绝影丞相府老太君的住处,得知老太君不想要太吵,就想要个清净的地方,所以府上的家丁便将老太君安排在了后院的一处庵堂了。 萧恒炎知道了自然是将他们给责备了一番,“怎么能把老人家一个人安排到那里?” 绝影知道萧恒炎也是害怕会怠慢了老太君,于是绝影便在一旁解释道:“爷,您不要生气,这个也都是老太君的意思,她也是太难过了,倒不如给老人家找个清净的地方,每日让人去照顾老人家的起居。” 萧恒炎看了绝影一眼,只听到绝影继续说道:“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怠慢了老太君的,一定会让人好生照看的。” 萧恒炎听了,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朝着后院的庵堂走了过去,走了两步,似乎仍旧是不放心,转而又对绝影说道:“你可让人给我好生照看着。”一边说着,萧恒炎便继续朝前走。 口中仍旧是说道:“不然,可仔细你们的皮!” 绝影听了自然也是连口答应着,跟着萧恒炎便就去了后院看望老太君去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被抓 萧恒炎和绝影二人来到了那庵堂,绝影正准备进去通报,但是萧恒炎只是摆手阻止了绝影这么做,绝影看了萧恒炎一眼,然后便退到了萧恒炎的身后。 只见到萧恒炎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看到那老太君正端坐在房中,手中拿着一串念珠,面前放着一本佛经,在那里口中念着。 萧恒炎并没有打扰老太君,悄悄的走了过去,然后在老太君的一旁手下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 倒是没等多大会儿,老太君睁开了眼睛,她这段时间已经是太伤心了,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真的是没有心思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本来但是老太君又心中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毕竟性命是神圣的,只有上天才可以收回人的性命,而人自己是不行的,况且老太君心中一直有一件事惦念着,放不下来。 此次老太君看到萧恒炎过来了,于是便想要站起来迎接,但是萧恒炎连忙上前搀扶,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您快坐下来吧。” 老太君听了并没有推辞,仍旧是坐了下来,她知道,萧恒炎是真正的敬重她儿子,所以自己跟萧恒炎倒是不必那么拘礼,“盛亲王,我……”老太君想要跟萧恒炎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她一看到萧恒炎便能想到她那惨死的儿子。 萧恒炎很能理解老太君的感情,于是便只是陪着老太君,静静的坐着,过了半晌,老太君才算是缓过了神,然后对萧恒炎说道:“盛亲王,我还有个孙女儿,应该尚在人世。” “什么?”萧恒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庆幸,于是便只是看着老太君说道:“那她现在人在哪儿呢?” 老太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很小的时候,便跟着她师父去学武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儿。” 萧恒炎听了有些失落,但是又看到此时正坐在他面前的老太君,也是一脸的伤感,于是萧恒炎便对老太君诚恳的说道:“老太君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小姐,并且让人保护她的周全,断然不会让人再伤害她。” 老太君本来就是想要求萧恒炎这件事情的,此时听到萧恒炎这么说,自然是十分感激,十分欣慰的,于是便只是双目中含着泪水,然后看着萧恒炎说道:“如此真的是谢谢盛亲王了。” 一边说着,老太君便准备给萧恒炎行礼,但是萧恒炎看到了,连忙上前扶住了老太君,口中直道:“老太君,您可千万不要这个样子,真的是折煞晚辈了。” 却说姜楚沫他们此时已经是到了方越国的边境了,再往前走,就完全安全了,因为这几天来,他们连续赶路,所以便也都是十分劳累,此时他们已经是走到了一个山脚下了,正好这路边有一个茶棚。 姜楚沫看到了,于是便掀开马车车帘,对陈四儿说道:“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息会儿再赶路吧,想必现在已经是在了方越国的境内了,应该也就没事了。”姜楚沫倒是没有多想,放松了警惕,众人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便都停了下来。 那茶棚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他们一伙人过来了,自然是赶紧笑着上前迎接,“客官,下来喝杯茶吧。” 姜楚沫点了点头,然后陈四儿和敬晨两个便去将马儿给安排好,而姜楚沫和铃儿莫离他们则是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那老板很是勤快,将茶水很快的便就给众人提到了桌子上,姜楚沫对着那老板点头微微笑了笑。 姜楚沫端着那个茶水,此时在他们旁边也是坐着三五个客人,那些人看上去也是过路的人,姜楚沫便没有多想,直接便就又转而看向了此时在他周围坐着的其他几人。 姜楚沫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萧恒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之前已经让敬晨暗中给萧恒炎去了一封信了,但是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萧恒炎的回信,希望他在那边一切安好才行。 思忖至此,姜楚沫无端的觉得心中一阵的担忧,总觉得萧恒炎很可能会在霄国遇到危险,如果萧恒炎在那里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身边有没有几个得力的住手,到时候他会不会很狼狈? 没有自己在萧恒炎的身边,萧恒炎应该是也能够应付那么多变化的情况,自己现在大着独自,去了反而不是一个办法,而且在霄国还有丞相相助,想必凭借萧恒炎的本事,应该是不难自保的。 只是除了自保,萧恒炎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思忖至此,姜楚沫觉得一定要等到自己跟敬晨单独相处的时候,再问问敬晨,或者再让敬晨给萧恒炎去一封信也好,她只想知道萧恒炎现在一切平安。 而敬晨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知道姜楚沫八成又在想萧恒炎了,敬晨跟这姜楚沫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心中很是了解姜楚沫对萧恒炎的感情,二人虽然现在相隔两地,但是心却是仍旧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 但是敬晨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又看了看莫离,心中便又有些担心,不知道莫离会不会发现他们暗中给萧恒炎去信这件事情,如果莫离发现了她会怎么做? 敬晨心中很是欣赏莫离,甚至是喜欢莫离,想要跟莫离可以共度一生,但是也很清楚,现在他和莫离两个人各为其主,这个是绝对不能忘记的。 而莫离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有些疑惑,姜楚沫究竟在担心什么?难道是在担心萧恒炎?不然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以让姜楚沫如此,但是莫离也知道姜楚沫担心萧恒炎这个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什么。 而此时铃儿和陈四儿两个倒是在一旁挺开心的,二人不知道跟着姜楚沫他们面对的情况是多么危险,只是觉得这样跟几个心地善良的哥哥姐姐们一起,游山玩水,也挺起了无穷的。 此时陈四儿提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壶,然后给众人都倒上了茶,到了铃儿这边的时候,陈四儿倒好了,端在手中,递给了铃儿面前,“铃儿,你喝水。” 铃儿听到了便点了点头,接过了陈四儿递过来的水,但是看到此时陈四儿的眼睛中似乎是闪着光一般,看上去很是剔透动人,铃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低下了头。 陈四儿看到铃儿似乎有害羞的样子,于是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必是自己刚才太过唐突了,真该死,铃儿这样神仙一般的人,自己怎么能够亵渎呢? 陈四儿一直觉得自己和铃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天壤之别,是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只能够心中暗自默默喜欢,这就已经是天大的赏赐了,还敢奢求什么呢? 却说铃儿和陈四儿两个人正在心中各自想着,突然只听到姜楚沫暗道了一声,“不好!”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到接下来姜楚沫便是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只见到那撒在地上的茶杯里面竟然冒气了白烟,这个,这个是毒药! 众人皆是已经,都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推到了一旁,此时回头看去,只见到旁边的几名客人已经是倒在了桌子上了,看上去像是昏死过去了一般,而紧接着,便从周围出来了一行十来个人的黑衣人。 敬晨和莫离看到了便都连忙上去和那些黑衣人打斗了起来,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敬晨一个人一时间也招架不了,莫离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众人打的是难分难解,不觉间便已经是飞身离开了那个茶棚。 此时在茶棚这里只剩下了姜楚沫和陈四儿还有铃儿三人。 姜楚沫担心铃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会害怕,于是姜楚沫便将铃儿一带,抱在了怀中,对铃儿说道:“铃儿不怕。” 接着,姜楚沫又看向了陈四儿,然后微微笑着询问陈四儿道:“四儿,你怕不怕?” 陈四儿跟着姜楚沫的时间也算不短了,虽然他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只是这一段时间的见闻,都已经足够让陈四儿长了很多的见识了,说实话,陈四儿刚才看到那些人的时候,心中仍旧是慌乱的,但是很快便就平静下来了。 陈四儿知道有敬晨和莫离的保护,他们很安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姜楚沫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陈四儿倒是觉得跟在姜楚沫身边很是安心呢。 “不怕!”陈四儿这话说的中气十足,看着姜楚沫,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便只是笑了笑,拍了拍陈四儿的肩膀说道:“好样的。” 却说正在这时,突然姜楚沫觉得周围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回头看去,只见到刚才倒在桌子上的那几个人,此时突然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眼睛中都是恶狠狠的看着姜楚沫。 不好,姜楚沫心中暗道,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这些人知道有敬晨和莫离在,他们进不了姜楚沫的身,于是便让一拨人把敬晨和莫离引开,而在这茶棚中剩下的这几个假装中毒的客人,其实也是那些黑衣人一伙的。 姜楚沫正在思忖之际,那些人便已经是围将了上来,铃儿看到了这些人突然围了过来,很是害怕,于是便瑟缩着,往姜楚沫的怀中钻,姜楚沫感觉到了铃儿的恐惧,于是便将抱着铃儿的胳膊又紧了几分。 姜楚沫知道这次他们是无力反抗的,于是便对那些围上来的人说道:“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竹篮打水 那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姜楚沫看到对方的反应,知道肯定不是萧恒炎和惊羽,那很可能就是南铭彦了。 于是姜楚沫便继续说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南铭彦吧。” 姜楚沫这一说,对方皆是一怔,姜楚沫一看到对方的反应,便知道了自己肯定是没有猜错的,姜楚沫知道他们这次是逃不掉了,既然这样,只能暗中给莫离和敬晨他们留个记号,告知二人他们是被南铭彦的人给抓走了。 之后姜楚沫便暗中做了记号,然后便很是听话的跟着对方走了,而敬晨和莫离两个正在跟对方打斗着,突然只觉得对方似乎是不愿意纠缠,都赶紧逃走了,二人心中有些疑惑,于是便转而回来看姜楚沫。 但是二人回来,竟然发现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此时二人也知道他们是中了对方的计策了,心中都很是后悔,怎么那时候如此鲁莽,没有多想想。 莫离看到敬晨这个样子,知道敬晨心中不好受,于是便走上前来,安慰了敬晨两句,但是敬晨只是一句都没说,突然只听到莫离说道:“敬晨你快来看!” 敬晨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在桌子下面,隐蔽的地方,写着一个“南”字,二人看了,敬晨认识姜楚沫的字迹,但是不知道姜楚沫这样写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思忖了片刻,难道这个是姜楚沫留下来的线索? 突然敬晨灵光一下,南铭彦?对了就是他,这么说姜楚沫是被南铭彦给抓走了! 惊羽这边还在想着怎么让姜楚沫和自己的关系变得更好,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姜楚沫又被人半路劫走了。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惊羽只想着自己只要派人把姜楚沫带过来就好了,自己在宫中把一切打点妥当,就等着姜楚沫过来了。可谁知,千算万算,还是着了南铭彦的道。没想到,南铭彦这个阴险小人,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现在,惊羽还不知道这一切,还特意叫来了负责准备宴会的人,仔细询问有关事项。听过一切安好之后,惊羽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让人走了之后,突然间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应该这么平静。惊羽又把之前暗卫传来的密报看了一遍,发现了问题。 这密报有些不对劲。惊羽之前对姜楚沫即将回来的消息感到惊喜,也就忽略了一些细节。这次因为不安再次看了一遍,才发现问题。 这密报的字体虽然看起来是莫离的,但写的时间应该是有些久了。像是早就写好了,知道前几天才送过来。惊羽又闻了闻纸张的味道。写密报的纸张用的都是特制的。闻起来会有一股不知名的味道,说不上好闻,但就是让人猜不出是什么。 这味道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本来把密报送到这里,味道会差不多散完。但这次,味道还在。这样的话,和写字的时间又对不上去。 惊羽突然间叫出自己身边的暗卫,说道:“快点去查一下,莫离她们到哪了?还有,这封密报究竟是谁传来的!”惊羽这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密报明显是莫离早就写好了,这时间应该就是他们一行人到达方越国的时间。不过,这密报应该是被人半路截下了,然后又在自己那边留了几日,研究出了纸张上的味道,害怕味道散完,是以又熏了许久。 不过,这人聪明反被聪明误,熏了味道之后,反而败露了。只是不知道莫离她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了,没想到还是会出事。 能做出这样事的,应该不是萧恒炎。惊羽很肯定,萧恒炎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没有时间把姜楚沫带走,而且,萧恒炎应该也是想着让姜楚沫在自己这边避难。不管怎么说,自己这边总比他那边安全许多。 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了。南铭彦! 惊羽想到南铭彦前段时间还来方越国寻求合作,现在这样,他是什么时候走了? 惊羽想到自己的手下一定是出了奸细,不然南铭彦从眼皮子底下离开,都没有人来给自己汇报。 只是不知道,他抓走姜楚沫,是为了什么?威胁自己?还是威胁萧恒炎?只希望南铭彦不会趁机伤害姜楚沫。 惊羽知道,南铭彦也是喜欢姜楚沫的,不过他的喜欢就有点肤浅了。只不过是觉得姜楚沫既然被自己和萧恒炎喜欢,就也想到得到她。这个时候,惊羽就算是再怎么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自己和萧恒炎确实是这乱世中的王者。 其实,惊羽一直都把萧恒炎当作是自己一统天下的绊脚石,可萧恒炎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萧恒炎最初只想着在这天下,有一份栖息之地,而且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一切。确实,他之前并不想做皇帝。 可现在,不知是人,还是时局,都一步步的把他逼上了皇位。 这南铭彦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样下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南铭彦若是想得天下,应该不会对姜楚沫怎么样的,毕竟他比谁都明白姜楚沫的重要性。 若不是现在朝中离不开他,惊羽也想直接去东凌国,但现在还不能。南铭彦留在方越国的探子还没有拔掉,还有,自己最近查出方越国有些大臣也和南铭彦有些关系。如今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干净,自己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自己现在只能快点查出奸细,不管是手下的,还是朝中的。 真没想到,南铭彦阴险狡诈,竟然能到这种地步!而且,惊羽之前从没把南铭彦当作是对手,只认为他是个跳梁小丑,不过,现在他竟然有这样的能耐了。到底是他从前藏拙?还是背后另有高人? 惊羽也不想这些事情了,让暗卫把自己的命令,一条一条的传下去,希望现在开始查,还不晚。虽然不知道南铭彦会不会把痕迹全部消除干净,但只要有一丝线索,自己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万全之策,把姜楚沫重新抢过来。 惊羽想通了以后,效率明显就高了。 不过传来的第一个消息确实,找不到那人。当初的密报是一个人交给负责这块的人的,而那人却说这是自己阁中的人。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让惊羽怀疑南铭彦那边有精通易容术的人。这样想的话,之前被借身份传信的人,应该已经被杀人灭口了。惊羽想了下,觉得有些后怕,幸亏自己从来不把重要的事放在御书房,不然的话,那人很有可能骗住自己身边的暗卫,进到御书房。 惊羽想到,自己的手下最近松懈了,竟然没有查到南铭彦身边有这样的高手,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如果不是出了这事儿,自己还不知道手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现在看来,那奸细的地位一定不低,但惊羽相信自己的直属部下。那些都是被自己控制的,不应该会背叛自己。 惊羽表面上都很信任自己的部下,对部下情意深重,但心里的警惕已经消除不了,只能让赤月给自己了毒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给那些直属部下下毒。不过这毒,也是有好处的,在不背叛自己的情况下,会让自己的内力精炼许多。 是以,那些人虽然疑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变化。知道有一次,惊羽说了这件事,本意是借此敲打他们,结果他们全都誓死效忠。 而且,他们的亲人,也全都被赤月严密看管着,所以绝对不相信他们会背叛自己。那么,背叛自己的,应该就是那些人的手下了吧。 应该还是在那些人最信任的手下中,惊羽思考了几种可能性,吩咐手下去查探自己的部门。再说这件事的时候,又是威胁了一番。 既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说也该整顿一下了。 惊羽先是出宫,到南铭彦之前下榻的客栈,发现之前派来暗中观察的人还在。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南铭彦已经不在了。 念及此,招来了那些人,问道:“南铭彦是否还在这里?”首领说道:“回圣上,昨日还在。”首领说的很是认真。 惊羽直接全面放开自己的气势。内功深厚的人,都会把内功转化为一种气势释放出来,对别人进行威压,或者说攻击。惊羽这个时候,想要把这些人全部杀了,都是些废物。 “昨日还在,很好,昨日。那今日呢?”惊羽忍住怒火,还是没有把这群人全部杀了。 首领已经受不了吐了一口血,但还是强忍着胸膛中的翻滚,说道:“回圣上,今日南铭彦外出,现在还未归。” 首领都已经吐血了,其他人就更不好受了。别说是回话了,早就在躺在地上,发不出声音来。惊羽见他们这样,并没有让心情好受一点,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来何用?惊羽想到还有问题要问。 知道那首领还有话要说,惊羽问道:“还有什么,继续说!”首领听了之后,说道:“南铭彦这几日经常外出,我们都轮流着在暗中监视着他。今日外出,也有人监视。” 惊羽觉得这人说的像没说一样,也不再看他们,想到直接把他们杀了也是便宜他们了,是以让他们回总部的刑堂领罚。 刑堂的人,可不会看来人是谁,只要进了刑堂,只能论罪处罚,依他们这几人,应该是要被折磨至死了。 那几人也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纷纷想要自杀,可还没等到他们掏出剑,惊羽就让自己身边的人,把那一群人全部带走了。 第四百二十章 采花贼 惊羽知道奸细不在这群人中,很有可能在今日监视的人中,就先下令让人严禁出城。若是今日的话,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 只是,南铭彦明显是早已经离开了,其中肯定有人给他做了而掩护,而这几日假扮南铭彦在客栈中的人,应该就是送信的人,此人十分精通易容之后,所以即使给出画像,也难以捉到,今日还没出城的话,自己应该能在城门那边抓住他。 是以,惊羽直接去城门那边了。虽说一个城有好几个城门,但常用的这个严禁出去,其他的全部关闭,再加上重兵把守,就不信那人能够逃出去。 主入口的官兵也个个戒备起来,就算是有人去问,也不做任何回答。知道有人有出去的意图,就全部把刀戟横在他们面前。 看到官兵这样的阵势,百姓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霎时间,人心惶惶,各种流言传了开来。这让那位想要出城的人,也有点急了起来。 本来他打算今日出去,都有人做好接应了。可谁知,惊羽竟然反应的这么快。这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要留下来吗? 感觉留下来是个好办法,那人想到,反正自己会易容,随便弄个样子,混在百姓中间,就不会被发现。只不过需要自己在这里多呆些时日了。 这边惊羽已经感到了城门,但又想到自己总不能时时刻刻呆在这里。是以对下人严厉的警告了一遍,让他们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就回去了。 虽然有些人会偷奸耍滑,但只要是性命攸关的事情,量他们也没那个胆! 此时惊羽猜测的那位南铭彦的手下,已经易容成一个路人,和普通百姓一起担忧发生了什么事,还特意跟着其他人一起去问,说是问,倒不如说是闹事。 那人只想等着事情闹大,就趁乱出去。本来是想着留在这里,但易容的时候转念一想,惊羽有多大能耐他还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惊羽做了皇帝之后,就小瞧了他,毕竟自己为什么和南铭彦合作就是因为这个。 其实这人是之前江湖中的百变小郎君。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他也靠着易容术在江湖混出了不小的名堂。 可在有一天,他色欲熏心,因为看到惊羽和赤月两人年轻又长的好看,就出手调戏。本来行走江湖,大部分人都会多多少少的乔装一下,惊羽和赤月却不是这样的。 惊羽和赤月交好之后,相约一起闯荡江湖,当惊羽提出要易容一下的想法之后,赤月就说了,何必那么麻烦,易容的东西,用多了对脸不好,不容易找老婆。 赤月当时说的一本正经,惊羽差点笑抽了。但想了想,觉得自己凭什么要易容,光明正大的露脸有什么可耻的吗!是以惊羽认同了赤月的说法,可谁知,赤月在见到惊羽这样的神情之后,竟然感到疑惑。 随即问道:“惊羽兄,你有面具没有?”这话说的惊羽直接愣住了。没想到赤月的竟然是这个意思,惊羽感觉自己和赤月想问题,用的不是一个方式。这是惊羽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事实。 从那之后惊羽对赤月不同于常人的思维,倒也是不大惊小怪了。除却一些实在是太意外的,惊羽渐渐地也觉得好玩。 二人结伴,在江湖上各处创造势力,势与其他人分一杯羹。江湖上刚开始也对这两个人很是不屑,觉得是哪个家族派来试炼的小辈,不知天高地厚! 而百变小郎君也是在这个时候见到过他们。 其实这百变小郎君名叫高仰止,其名字来自于高山仰止,是他的师傅取的。当年他师傅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他,把他养大,本来他对师傅也很是敬仰。 可谁知,他师傅竟是人面兽心,把他养大,只是为了圈养他。他也是,忍辱负重,在师傅身下忍受了多年,终于机会到了,在一次师傅失神的时候,一击即中,直接把师傅给杀了。师门中有些人知道后,开始追杀他。 可他也学会了师傅的易容术,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很快师门中人因为找不到他就放弃了。可他也知道,那些人只是暂时的放弃了,所以,他再也没有用过自己的真实相貌,也换了名字。 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叫做郑初,打算重新开始。可谁知,不管他怎么试,发现自己对女人都没有兴趣了。当刚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毁了,前路一片昏暗。 是以他也自暴自弃,经常用不同的身份,流连小倌馆。时间长了,他也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从那之后,总是看到长的好看的人就调戏一番。 也曾有过把人直接掳走,玩弄之后再送回去。不过因为是被男人玩弄,那些受害者也不敢大肆抓捕,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暂时称呼他为郑初吧。这郑初经过这些事情,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在看到惊羽和赤月的时候,动也没动脑子,直接去调戏了。 虽然惊羽和赤月戴了面具,但两人戴的也是那种半脸的,是以,郑初还是从那露出来的下半边脸看出这两人的相貌不凡。于是就动了邪念。 郑初到底还在江湖中,也听说了这两人的事情,但他想到自己去偷香的时候,用的是另一张脸,所以也有恃无恐。 就打算趁着这两人还羽翼未丰之时,劫个色。 晚上,郑初打听出来了这两个人不是住的一个房间,想到事情有点难办,就打算随机挑一个先来。不过他这次随机挑,可就挑到了赤月。 本来他是趁着两人都入睡的时候行动的,计划的很是周密,先是迷倒,再然后不带走了,直接在这里办事。 直接就说了,赤月医术很是高明,毒术亦然。郑初这次可算是栽了。早在他放迷药的时候,赤月就已经醒了。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就没有发出声音。 一边,郑初放着迷药,一边赤月在耐心的等待着。终于,郑初觉得迷药的量应该是够了,也就放心的翻窗而入。郑初经验很是丰富,只需要用一把小刀,就可以把窗打开。 进去之后,郑初直接走到了床边,发现床上竟然没人。突然间往后看。只见一人就站在窗后看着他。绕是郑初胆子再大,也经不住这样不经意的一吓。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在脑子还没做出应对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攻击了起来。 在郑初的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赤月的身边了,郑初发现赤月不动,像是傻掉了一样。但他经过刚才的事,也不敢确定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直接上前,打算用掌劈倒他。不管怎么样,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幸亏自己是先发制人的那方,郑初心里有心暗喜。 而且看到赤月的相貌的时候,尽管自己心里早有准备,还是被惊艳到了。但也有些怀疑这是个女扮男装的人,虽然身高有些不像,但身高可以作假,这样子,明显就是个女人。虽然郑初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但还是怜香惜玉了些。 没打算自己杀了赤月,只想劈倒他,然后自己就离开。 可就在这时,变动发生了。郑初完全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自己竟然直接晕倒了。晕倒前一刻,郑初还觉得不可能。明明自己的迷药自己已经吃过解药了,而且,买的时候,那人都说了,这迷药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就连解药都是可以抵制所有的迷药的。 尽管不解,但郑初还是不省人事了。 赤月看着眼前这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之前放进来的迷药就是他研制的,本来是打算挣点药钱,结果转了几手之后,被用来对付自己,这可真是个笑话。赤月研制的迷药,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应对措施。 不过想着自己现在用的这个,可以让地上的人睡上一天,接着,赤月就又躺床上睡觉了。真实的,扰人清梦,师傅都说了要自己好好睡觉的,竟然被人打扰了!这次真的不是自己不听师傅的话的。 赤月睡前还想到了这点,也是没谁了。 第二日,赤月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惊羽。惊羽随赤月一同到他的房间,看着地上的人,赤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张脸是有问题啊。 赤月想到这点,就对惊羽说了。惊羽也觉得吃惊,自己完全就没有发现面前这人是易容的,不过,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赤月好好研究了一下那人的脸,就拿出自己的一堆东西开始捣鼓起来。他发现那人脸上戴的是人皮面具,说是人皮面具,其实也不是人皮制作的。只是用了和人皮手感差不多的东西做的,不过做的这么精细,还是头一回见到。 赤月在旁边捣鼓了好半天,终于做出了一瓶药水。发现惊羽看向自己疑惑的眼神,赤月随即解释道:“这是可以揭下他的面具的药水。”惊羽点点头,就看着赤月的动作。 只见赤月先是在那人的脖子和脸的周围摸了一圈,像是确定好什么东西一样,然后把药水涂在自己方才确定好的地方。过了片刻,在上过药水的地方都起来了一层东西。赤月从脖子下方揭起,一下子,那人的脸就露了出来。 惊羽还以为已经好了,结果发现赤月神色还是有些凝重,就没有打扰,继续等着。只见赤月接着把药水有按照之前的方式涂了上去。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和方才一样的画面。惊羽也觉得这人着实谨慎。 第四百二十一章 答疑 在赤月揭下最后一层面具的时候,两人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惊羽看了看,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虽然在赤月揭下两层面具的时候,惊羽就已经猜到这人是江湖流传的百变小郎君,但看到他的真是面貌,惊羽还是觉得在那见到过。 想了想,突然间想了起来,这不是前几年被追杀的那人吗?据说他杀了师傅,背叛了师门,被师门追杀,直到现在,各大门派和杀手阁都有他的画像。 不过惊羽还是不知道这人找上了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赤月解答了他的疑惑。 说道:“在我还未踏入江湖的时候,师父曾经告诉过我,江湖中有采花大盗,其中有一人和旁人不同,专门找些男子下手。师傅当时还特意为我寻来了那人的画像,让我记住。就是这人。他最初的那张脸,就是他平时作案的样子!” 赤月说的很是气愤,他觉得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被人盯上了,明明师傅已经告诉过自己有这么一个人,自己还是给忽略了。 惊羽听了赤月的话,也知道了这人的目的,觉得很是恶心,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想到这里,惊羽让赤月把那人弄醒。自己有不想脏了手,就把那人送到了某一个门派里面。因为直到那人的师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打算让他再尝尝当初的痛楚。 惊羽是专盯人的的痛楚来。见到郑初的那个门派把郑初送了回去。 郑初在那边收到了许多折磨,终于又找到机会逃了出来。不过这次打算报仇的时候,发现惊羽已经做了皇帝。是以才和南铭彦合作,两人一拍即合想出了这个办法。 却说南铭彦这边,之前他只当是难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便就让人去继续着手姜楚沫的事情,毕竟姜楚沫可是萧恒炎心尖上的人,如果能够抓住姜楚沫,到时候和萧恒炎对阵的时候,也算是一张王牌了。 所以南铭彦便就安排人去,务必将姜楚沫给抓回来,所以才会有了姜楚沫他们一行人在方越国那里的事情。 此时南铭彦刚从皇城外面回来,但是脸色很是不好,他似乎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房中,而巡风全程都是跟着南铭彦的,此时看到南铭彦这个样子,于是便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要询问,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圣上,你怎么了?”巡风仍旧是没有忍住,于是便这样问道。 南铭彦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桌子,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问题,南铭彦现在很是确定,他在郊外碰到的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活死人,不知道这活死人究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是阴人?不,不可能,南铭彦摇了摇头,阴人已经死了,他不可能会再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阴人,又会是谁呢?谁有能力可以制造出活死人? 南铭彦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道:“圣上,您拍出去的暗卫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圣上见不见?” 南铭彦听到了,眼睛一亮,这次这么快,难道是得手了?南铭彦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已经是对这些人快要失望了,每次派去,都是无功而返,这次倒是行动挺快,希望不要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心中这样想这,南铭彦便对门外的人说道:“叫他们进来。” 此时巡风倒是很识趣,便就退了下去了,却说这些人进来了,南铭彦只是看了一眼,这次倒是没有那么狼狈,想必应该是成功了。 于是南铭彦便询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听到了便拱手回道:“圣上,事情已经办好了,已经把姜楚沫一行人给带回来了。” 南铭彦一听,便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来,此时南铭彦心中已经是高兴万分了,但是面上却只是淡淡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表楼出来,作为一个君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已经带进宫来了吗?”南铭彦似乎是随意的这么一问,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心中的渴望,希望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 只听到对方说道:“知道圣上关心,所以便就让奴才先行过来给圣上回话,不日便可到达。”这些人为了免得夜长梦多,所以一路上倒是快马加鞭,直接便就炒近路回来了。 南铭彦听到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太监说道:“赏!” 那跪在南铭彦面前的暗卫知道了,自然很是高兴,连忙谢恩退下。 却说姜楚沫他们三人被人给抓走了以后,也没有遭受到怎么虐待,姜楚沫知道想必是南铭彦要将自己作为威胁萧恒炎的人质,所以才会如此的礼遇有加,如此,姜楚沫倒是更不能让南铭彦称心如意了。 而铃儿和陈四儿也被压在和姜楚沫同一个马车上,铃儿心中害怕,眼睛只是滴溜溜的瞅着四周,她知道现在虽然这马车看上去很是豪华,但是只要自己敢出去,定会让人给抓回来的,这个金碧辉煌的马车就像是一个金丝鸟笼一般,将他们三人给囚禁在了这里。 姜楚沫看出来了铃儿眼神中的恐惧,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铃儿说道:“铃儿,害怕吗?”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是抹上了铃儿的手,铃儿看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摇了摇头,“不……不怕……” 姜楚沫知道,虽然铃儿口中说着不怕,但是那颤抖的声音便已经将铃儿给出卖,铃儿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女子,她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姜楚沫便对铃儿说道:“铃儿不必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陈四儿听到铃儿说害怕,自然也是想要安慰铃儿的,他看着铃儿说道:“铃儿妹妹放心吧,姐姐一定会保护咱们的,她可是很厉害的。”一边说着,陈四儿便看向了姜楚沫,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崇拜。 姜楚沫看到陈四儿这样说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只是微微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反驳陈四儿的话,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铃儿和陈四儿安心,虽然姜楚沫也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姜楚沫知道自己不能垮了。 一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多远的路,行了多少天,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被关在马车里,渴了饿了都有人给伺候着,就这样过去了一段时间,这天只听到外面有人说道:“到了。” 话音刚落,那马车便就停了下来,姜楚沫一行只觉得突然有人从外面将马车的车帘给掀开了,一道阳光照了进来,看上去有些刺激眼睛。 姜楚沫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招进来的阳光,只听到对方说道:“下来吧。” 姜楚沫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了,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但是一旁的铃儿似乎是很是害怕,陈四儿看到了,便就拉住了铃儿,铃儿只觉得手中一暖,她知道是陈四儿。 此时铃儿觉得心中才算是安定了几分,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陈四儿,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坦荡和自信,铃儿觉得自己心中的恐惧也被陈四儿像是阳光一般的眼神给驱散了。 铃儿便也撞了壮胆子,跟着陈四儿就跟在姜楚沫的身后出去了。 姜楚沫知道他们两个不过还是孩子,于是便悄悄的跟他们两个说道:“不必害怕,放心,一切都有姐姐呢。” 听到了姜楚沫的话,陈四儿倒是更加觉得胆大了几分,对这铃儿微微一笑,然后三人便就出了马车了。 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到此地与方越国和霄国都有些不同,看来是很可能是东凌国了,果然自己猜得不错。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就微微笑了笑,这个南铭彦要搞什么鬼,不过不管他要做什么,姜楚沫都不会畏惧,因为她有肚子里的宝宝陪着,作为一个娘亲,她一定是会很勇敢的。 姜楚沫出来了马车,只听到旁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对他们说道:“跟我来吧。” 之后没有等姜楚沫他们反应过来,便已经是有人将他们半推半就的给推到了一个房间中,到了之后姜楚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是有人过来,将他们三个人都给蒙上了眼睛。 铃儿被这样蒙上了眼睛,心中有些慌乱,于是便出声说道:“姐姐,四儿哥,你们在哪?”一边问着,铃儿一边伸手四处找摸。 姜楚沫知道铃儿害怕,于是便想要出声安抚铃儿,但是姜楚沫还未出声,便听到陈四儿说道:“铃儿妹妹,放心吧,我跟姐姐都在你旁边,不会有事的。” 听到了陈四儿的声音,铃儿便赶紧凭借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死死的拉住了陈四儿的衣角,而姜楚沫则也是过去了陈四儿那边。 三人待在一起,这时只听到旁边有女子的声音对他们三人说道:“跟我们来吧。”一边说着,三人便感觉到有人扶助了他们的胳膊,将他们扶着往前走,三人便也跟着走了过去。 却说敬晨和莫离他们两个回去之后,发现姜楚沫他们不见了,于是便都赶紧给萧恒炎和惊羽各自去了消息,所以之后两人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萧恒炎知道以后,心中十分的担心,他想要赶过去救姜楚沫,但是此时的情况却是容不得他离开。 萧恒炎便想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只能够快刀斩乱麻,将司马元空先给解决了,然后便赶紧过去营救姜楚沫。 第四百二十二章 密室 如此想着,萧恒炎这边便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行动了。 而姜楚沫他们此时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到了之后,姜楚沫他们眼睛上的布就都被给拉下来了,姜楚沫她环视着周围,只见到这四周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密室。 不知道南铭彦把他们带到这里干什么?姜楚沫心中很是疑惑,于是便出声询问道:“南铭彦呢?” 但是此时在他们边上的那些看上去像是宫女装束的人并不回答姜楚沫的问题,而是都布置好了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陈四儿便想要拉住他们一个人询问,但是并没有成功,众人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个人,只听到“咣当”一声,密室的门便就关上去了。 铃儿看到了便有些害怕,就想要上前去呼救,但是叫了两声,并没有人回答,姜楚沫知道现在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是没有人搭理的,于是便在这密室中坐了下来,叫过来了铃儿,“铃儿,不要再叫了,他们不会有人过来的。” 铃儿听到了,便有些失望,又有些害怕,眼神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瞅着姜楚沫,姜楚沫知道,想必是铃儿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于是姜楚沫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而凳子,对铃儿笑着说道:“来,坐在这里。” 但是铃儿似乎是心中仍旧是害怕着,只是有些犹豫,站在门口,想要出去,但是却不能够,姜楚沫便对陈四儿使了个眼色,让陈四儿过去,将铃儿给拉过来。 陈四儿会意,于是便走到了铃儿的跟前,然后对铃儿说道:“铃儿妹妹,过来,坐。”一边说着,陈四儿便就拉着铃儿去到了姜楚沫的身边,铃儿有些害怕,也跟着陈四儿过去了。 姜楚沫看着这密室中还算是齐全,吃喝睡觉的地方都挺好,看来南铭彦是准备将他们长期的关在这里啊,姜楚沫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之后,姜楚沫看到铃儿有些害怕,但是陈四儿虽然表面上也还算是平静,但是姜楚沫知道陈四儿想必内心也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这里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 姜楚沫便提起了桌子上的茶壶,然后给二人各自倒了杯茶,放在了二人面前,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听到姜楚沫对二人说到:“既来之则安之,这里布置的还算是不错,不如我们就暂且在这里安心的呆着,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事情。” 陈四儿听到了,想想也是,现在害怕慌张都没有用处,不如就耐心的在这里呆着,反正这里有吃有喝的,也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比起以前自己当孤儿时候的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想到这里,陈四儿便就释然了,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的茶。 “好茶!”陈四儿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完了之后,只是学着听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英雄豪杰一般,口中大呼了一声,然后将杯子便就放在了桌子上。 铃儿看到陈四儿这个学着戏文里的人,拿腔作势的样子,便不由得噗嗤一笑,此时心中的紧张和害怕都已经是消散殆尽了。 铃儿便也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学着陈四儿的样子,将茶杯只是往桌子上一放,便也觉得胸中跟着豪迈了不少。 姜楚沫看到此时面前的两人都算是没有那么紧张了,心中才算是高兴了起来,南铭彦不管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却说南铭彦知道了姜楚沫已经是待到了他已经让人准备好的密室之后,南铭彦虽然心中仍旧是在想着那些难民中发生的奇怪瘟疫,但是自然也是要来跟姜楚沫见一面的。 姜楚沫他们正在这密室中笑着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门开了的声音,众人便就都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因为外面光亮,而密室中有些昏暗,所以并看的不太真切那个人的样子,只是觉得身影很是高大。 陈四儿和铃儿两人有些好奇,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姜楚沫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身影,就是南铭彦。 姜楚沫并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里,对着门口说道:“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只听到门口一声几不可闻的“噗嗤”一笑,接着他身后的门便就关上了,只见到南铭彦顺着台阶走了过来,“姜小姐依然是那么冰雪聪明啊。” 姜楚沫连看都没有看向南铭彦,只是冷冷的将脸撇向了一旁,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你们东凌国的待客之道?”一边说着,姜楚沫指向了这密室的四周。 此时南铭彦已经是走到了姜楚沫的旁边,看到姜楚沫这么说,南铭彦只是微微笑了笑,而陈四儿和铃儿并没有见过南铭彦,此时听姜楚沫和南铭彦两个人的对话,似乎两个人很是熟悉的样子。 南铭彦在姜楚沫的对面坐了下来,毫不客气,自己倒茶来喝。 姜楚沫只是一言不发,就是那样静静的坐着,南铭彦喝过了茶,略微顿了顿,然后看向了姜楚沫,“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这里?” 姜楚沫只是瞥了一眼南铭彦,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南铭彦本来想要跟姜楚沫好好谈谈的,但是听到姜楚沫这样说,南铭彦知道姜楚沫并不想要搭理自己,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般,心中有些堵得慌,于是便剑眉倒竖,指着姜楚沫站起来道:“你!” 但是南铭彦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出来,看到姜楚沫仍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坐在那里,南铭彦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越是生气,姜楚沫肯定是心中越是高兴了,于是南铭彦便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是快要燃烧的怒火又给压了回去。 他又坐回了座位上面,表情由刚才的愤怒,此时脸上只是抽了抽,便又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个浅浅的笑,他端起了刚才倒得茶水,然后喝了一口,“我不生气,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 姜楚沫看到南铭彦这个样子,只是觉得好笑,“既然你非要说,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问我?”说完姜楚沫冷笑了一声。 南铭彦知道姜楚沫是故意的跟他唱反调,所以南铭彦便决定,自己一定不要生气,他看着姜楚沫,淡淡的说道:“你跟萧恒炎不是夫妻吗?伉俪情深,可真是羡煞旁人啊。”一边说着,南铭彦的脸上便漏出来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姜楚沫一听南铭彦这么说,心中暗道总算是开始说正题了吗? 南铭彦看到姜楚沫似乎是微微一怔,知道自己时说道了姜楚沫的心中了,于是南铭彦便继续说道:“不知道如果两军对垒的时候,萧恒炎看到你在我的手中,他是会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 姜楚沫仍即使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陈四儿从南铭彦的话中算是听出来了一点眉目了,原来对面这个看上去还算是偏偏公子的人竟然会如此的卑鄙,好像是打算用姐姐来威胁姐夫。 想到这些,陈四儿便是心中很是生气,他站起了身子,便准备和南铭彦理论,“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卑鄙了!”一边说着,陈四儿便指着南铭彦。 南铭彦并不把陈四儿放在眼中,他只是站起了身子,冷哼了一声,瞥了陈四儿一眼道:“那我还真的要谢谢你的夸奖了。”一边说着,南铭彦便就给陈四儿假意行了个礼。 陈四儿瞪着南铭彦,南铭彦看到陈四儿指着自己的手指,便啧啧啧了几声,一只手伸向了陈四儿的手指。 只听到陈四儿痛苦的“啊”了一声,姜楚沫看到了便知道肯定是南铭彦对陈四儿做了什么,于是姜楚沫便有些着急了,她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对南铭彦说道:“你放开他,跟个孩子这样计较,也是你堂堂一国之君的做派?” 陈四儿和铃儿听到姜楚沫说起来一国之君,便都看向了南铭彦,难道对方竟然是东凌国的皇帝? 二人打量着南铭彦,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南铭彦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就松开了此时正掰着陈四儿的手,他可是没有用力的,不然陈四儿的手指头此时早就已经不再陈四儿的手上了。 姜楚沫看到南铭彦松开了,于是便赶紧走到了陈四儿的跟前,将陈四儿的手拿了起来,“四儿你没事吧?” 陈四儿看到姜楚沫关切的眼神,于是便摇了摇头。 南铭彦看到姜楚沫如此关心这个小子,于是便说道:“放心吧,我要是真的想要伤害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这样做了。” 南铭彦站了起来,又走到了铃儿跟前,他仔细打量着铃儿,然后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很是水灵啊。” 陈四儿听到南铭彦这么说,便觉得南铭彦肯定是有想要打铃儿的主意,陈四儿心中下过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铃儿的,此时绝对不能让南铭彦伤害到了铃儿。 姜楚沫看到南铭彦过来,一会儿针对陈四儿,一会儿针对铃儿,一时搞不清楚南铭彦究竟想要做什么,于是姜楚沫便厉声询问道:“南铭彦,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铭彦看到姜楚沫对他怒目而视,于是便又是说道:“啧啧啧……不要着急,我只不过想要你帮个忙。” 姜楚沫一听,便注视着南铭彦,只听到南铭彦继续说道:“你不是会医术吗?” 铃儿竟然不知道姜楚沫还会医术,于是便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瞪着南铭彦说道:“什么忙?” 第四百二十三章 考虑 南铭彦听道姜楚沫询问,只是顿了顿,略微想了想,现在外面那些难民究竟是不是活死人还有待于进一步确定,虽然南铭彦觉得很可能就是,但是毕竟他不会什么医术,就是确定也只是猜测,还需要专业人士来确定一下。 而南铭彦知道姜楚沫精通用毒,之前还曾经跟阴人一较高下,更是有毒王陪伴,想必医术一定是不凡,此次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便可以让姜楚沫去把这瘟疫给治好了,如果不是瘟疫,而是活死人的毒,那估计当今世上,也只有姜楚沫现在还有这个本事可以解决了。 南铭彦虽然吧姜楚沫抓过来是为了威胁萧恒炎的,但是此时觉得让姜楚沫可以帮助他把东凌国的瘟疫事情给解决了,倒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是南铭彦心中又有些担心,姜楚沫这个脾气,如果自己直接便跟她说起来瘟疫的事情,她是和萧恒炎一个阵营的,想必姜楚沫一定不会帮助他,但是如果不说那肯定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就只有等死了。 思忖至此,南铭彦决定先要试探一番才好。 姜楚沫看到南铭彦说出来哪句话之后,只是再也不吭声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于是姜楚沫便也没有询问,毕竟姜楚沫觉得南铭彦就是求助,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想必又是什么见不得人,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姜楚沫和南铭彦两人正在互相猜测,陈四儿却说话了,陈四儿知道现在只有他和铃儿两个人在姜楚沫的身边,谁都保护不了姜楚沫了,只有他可以。 现在陈四儿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南铭彦来的目的,但是陈四儿心中觉得这个南铭彦是用心险恶,不知道又在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现在南铭彦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说让姜楚沫来帮忙,陈四儿更是觉得这个人没安好心了,他担心姜楚沫会同意了南铭彦的无理要求,于是陈四儿便赶紧站起了身子,挡在了姜楚沫的身前,怒目而视南铭彦。 陈四儿厉声说道:“我姐姐什么都不会帮忙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一边说着,陈四儿扬起了头,给自己装着胆子,瞅着南铭彦。 虽然陈四儿竭力的想要让自己胆子大起来,但是看到南铭彦投递过来的双眼后,陈四儿依然是觉得浑身冷冰冰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铃儿看到陈四儿这么做,她想着,姜楚沫也算是对待她不薄,如果姜楚沫真的被这个小人给伤害了,那她一定会不同意的,于是铃儿便也壮着胆子,来到了陈四儿的跟前,挡在了姜楚沫面前,拉这陈四儿的胳膊,仰着脸瞪着南铭彦。 “对,我们不会答应的!”铃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会答应什么事情,但是既然陈四儿这么说,铃儿便也是赞同的,她知道陈四儿是个好人,和姐姐一样,所以不管他们做什么,铃儿都是支持的。 陈四儿正是心中有些怯,突然只觉得手上一热,接着便听到了铃儿的声援,陈四儿扭头看向了铃儿,只见到铃儿也是一脸倔强的瞪着南铭彦。 陈四儿知道此时出了姜楚沫,还是有人支持他的,于是陈四儿只是对着铃儿露出了一个微笑,而铃儿似乎是心中有感觉一般,也是回头看了陈四儿一眼,便也对着陈四儿微微笑了笑。 南铭彦看到面前这两个小鬼,倒是很是大胆啊,如果不是有姜楚沫,这两个小鬼敢如此跟他说话,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但是此时南铭彦却知道,即使自己生气,也是不能哪这两个人怎么样的,与是南铭彦只是瞪了他们连个一眼,并未搭理,只是继续将目光投向了姜楚沫这边。 姜楚沫看到南铭彦投递过来的眼光,知道现在南铭彦是有求于自己,所以主动权当然是在自己这里的,现在自己就是不答应,南铭彦也不能怎么样,如此便就跟他耗着,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毕竟南铭彦诡计多端,姜楚沫不得不防着一点。 而南铭彦看到姜楚沫仍旧是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倒是也不着急,毕竟现在难民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说不定到时候这批难民都死光了,就不会传染其他人了,如此他便也不用再对着姜楚沫低三下四了。 这样想着,南铭彦便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瞅了瞅姜楚沫他们三人一眼,转而愤然离开了,南铭彦走到了密室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然后并未转头,只是背对这姜楚沫他们说道:“你最好考虑清楚,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会过来听你给我答复。” 说完南铭彦便就打开密室的门,离开了这里。 陈四儿和铃儿看到南铭彦离开了,心中都松了一口气,铃儿因为刚才也不过是壮着胆子才那样的,此时看到威胁暂时不存在了,心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了,只见到铃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只觉得腿一软,便差点要坐在了地上了。 陈四儿看到了便连忙手上一使劲儿,拉住了铃儿,铃儿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向了陈四儿说道:“谢谢四儿哥哥,刚才我太害怕了。” 陈四儿只是说道:“铃儿妹妹别怕,有我保护你和姐姐,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一边说着,陈四儿便看着铃儿,眼睛中闪着亮光。 铃儿看到陈四儿这个样子,自然是很是信任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有陈四儿在,那便不用担心什么。 而萧恒炎这边,因为得知了姜楚沫竟然被南铭彦的人给抓走了,心中有些慌乱,虽然萧恒炎知道南铭彦并不会对姜楚沫做什么事情,因为萧恒炎知道,南铭彦这个时候抓姜楚沫,只会是为了威胁自己,所以并不会伤害姜楚沫。 如果他想要伤害姜楚沫,就不会多此一举,将姜楚沫给抓起来了,不过萧恒炎依然是觉得心中不安。 这个惊羽,只当是姜楚沫到达了惊羽的地界儿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怎么就会被抓走了,看来自己还是太过放心惊羽了,所以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却说惊羽也是冤枉,他此时正在忙着处理自己的后宫那些事情,毕竟后宫的事情反应的也是朝中的局势,如果处理不当,那很可能会引起朝中的变动,所以惊羽并也是分身乏术,等到他知道姜楚沫被抓走了,已经是晚了。 萧恒炎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快点处理好自己这边的事情,然后将那些不是太过紧急的事情暂时搁置,赶紧过去将姜楚沫给救出来,虽然知道姜楚沫在南铭彦那里,南铭彦并不会伤害姜楚沫,但是萧恒炎依然是不放心将姜楚沫给放在其他人那里。 毕竟在姜楚沫的肚子里,可是有着萧恒炎的宝贝呢,而姜楚沫这个大人也更加是萧恒炎捧在手心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大宝贝。 于是这天萧恒炎从老太君那里出去之后,便就直接回房去了,萧恒炎决定不等了,先去刺激一下那个司马元空,让他露出马脚,到时候便一举将他给拿下。 毕竟司马元空不过就是一个武将,而且没有什么头脑,对付他,萧恒炎还是有把握的。 于是这天晚上,萧恒炎便叫来了绝影,此时绝影正在思念着他的叶儿姑娘,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叶儿究竟有没有想他。 “你是我的了!” 绝影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叶儿说的那句话,“叶儿啊叶儿,你说了我是你的了,现在你的人都已经跑到这里来了,你在哪儿呢?”绝影自言自语,他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月亮都圆了,为什么人却不圆呢? 绝影正在思考之际,突然便听到旁边有人过来了,对着他说道:“大人,王爷有请。” 这一句话,直接吧绝影从他的思绪中给唤了回来,绝影目光移动到来人身上,然后看了一眼说道:“知道了。” 之后绝影便就站起了身子,朝着萧恒炎那边走去了。 绝影来到萧恒炎的房间,此时萧恒炎正坐在桌前,眼睛似乎是在盯着什么地方,思考着什么,绝影知道,每次王爷这个样子,便是在谋划着一件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情。 绝影不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猜不出来,他只想要听命与王爷,只要王爷说让他做什么,他就会想也不想的就去做,因为绝影知道王爷是一定对的。 “王爷!”绝影行礼道。 萧恒炎听到了绝影的话,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面前的绝影英姿飒爽,倒是很不错,萧恒炎便对绝影说道:“我交给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做的不漏痕迹。” 绝影一听,便说道:“王爷请讲。” 只见到萧恒炎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踱步到了绝影的面前,“司马元空的心思你应该也知道。” 绝影一听,他自然是恼火,“回王爷,司马老贼的心思,怕是不光我知道,整个霄国的人都知道,他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萧恒炎略微点了点头,绝影看到萧恒炎这样,突然便眼睛里微光一闪,有些高兴的询问道:“难道王爷是要办了司马老贼吗?”一边说着,绝影便就凑近了萧恒炎。 只见到萧恒炎略微笑了笑,绝影便知道这个司马元空总算是快蹦跶到时候了,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王爷,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办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好出了这口恶气。” 萧恒炎看到绝影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便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自然要你去办,也只有你,我才放心,此次必须要一击即中,不然这霄国怕是就要易主了。”说着萧恒炎眼睛看向了那跳跃的烛光。 第四百二十四章 秦安 惊羽在回到宫中的时候,也想到了精通易容术的人是谁,当年把他送回去,竟然还能再次逃出来。早知道,就直接杀了。 真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南铭彦在一起。想到这里,惊羽有点郁闷。 要是真的是那个人,这群官兵根本就拦不住,不过,就算抓住他也没什么用。最多把他杀了,看样子,他和南铭彦应该也只是合作关系。南铭彦也不会告诉他机密。 这样的话,还是顺其自然吧。惊羽有些颓废。自从当上皇帝之后,许多事情都做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南铭彦都敢在他的头上撒野,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惊羽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顾虑太多了,做事仁慈了?才会让那些人都一个一个的出来蹦跶。念及此,惊羽吩咐暗卫开始查探起来了。 先是接到消息,发现南铭彦在这住的几日,天天外出,每次都有人跟着。接着,查到了今日暗中监视的人和往日重复的人,顺着这条线。惊羽竟然查到了某个分队的队长身上。 想到这里了,惊羽直接召见负责暗卫的人。 那人来了之后,也之后惊羽找他有什么事,但他心里除了愧疚之外,还有害怕。这次背叛的那人,是他旧友的儿子。当初他的旧友去世,临终将这个儿子托付给他。结果自己没看好,竟然让他做出这等事情。 那人心里感到愧对自己的旧友,又害怕圣上惩罚。他的名字,还是当年惊羽建立这个分堂的时候起的,叫做暗影,暗卫部每任堂主都叫做这个名字。他因为武功最高,而且从没有犯过错,所以一直没有被替换下去。 现在看来,自己是离死不远了。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那么信任的人,竟然会选择背叛,明明自己都说过了,过来今年,就让他做堂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暗影想起自己刚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的难以置信。当即就去找他。 结果到了那人房间,发现那人还是很镇定的在喝水,看到自己过来,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让自己也喝,看他那样子,十分的坦然,完全不像是做了那样的事的人。 暗影心中还暗自庆幸了一下,万一差错了呢?想到这里,暗影自己的脸色也有些无奈,怎么可能查错,明明真相就摆在自己眼前,自己怎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没有人直到暗影心中的痛苦。自己当年还是少年,在一次任务中,结识了一位大哥。后来那位大哥因为被仇家追杀,等到自己赶到的时候,大哥就只剩下一口气,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 大哥硬撑着这一口气,就是为了等自己赶来,把儿子托付给自己。从那之后,自己就把这人带走。 本来自己就不懂得照顾小孩,为了他,学会了如何照顾婴儿,也学会了怎么教育人。可他在做什么,怎么对的起自己! 那人本名叫做秦安,他家人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他这一生平平安安,暗影也记住这一点,一直不愿意带他接触自己做的事情。若不是他以死相逼,自己根本就不会让他加入暗卫部。众所周知,暗卫部主保护,监管刺杀。 暗影实在是没办法,才让他加入,当天晚上,暗影就去了他大哥的坟前磕头谢罪,感觉自己有负所托。眼看着秦安在暗卫部表现的越来越好,暗影把他提为分队的队长。因为他平日里的表现,也没有人反对,都十分的赞同。 这次,秦安主动提出带队监视南铭彦,暗影虽然疑惑,也没有反对。毕竟监视南铭彦也是个大任务,不算是大材小用,是以就同意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注意一下,秦安当初的表情,明明自己感到疑惑了,竟然还没有反对,暗影十分的自责。若是自己早点察觉到秦安的不对劲,是不是,这一切就能避免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安看了一眼还站着门口的暗影,也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喝水。他一向不喜欢喝茶,认为茶破坏了水的味道。明明水的味道是如此的清澈迷人,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在水里加东西。秦安摇摇头。 暗影看到秦安这样,只想问一下他为什么这样做,于是就说道:“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秦安听了,很是疑惑的问道:“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难道还没有查到证据?” 暗影见秦安这样,颇有一番恨之入骨的心情,咬牙切齿:“我就问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说完,暗影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秦安。 秦安听到这句话,笑了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就说道:“为什么?呵,你问我啊?你难道没有查到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秦安这时候眼神凌厉,带着肃杀和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我父亲就是因为得罪惊羽,才被人杀了的!你不会不知道惊羽是谁吧?” 暗影听了,更是疑惑,感觉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当年,我查过了,你父亲的事情,和圣上没有一点关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秦安语气缓了一缓,虽然他和惊羽有仇,但对于面前这人,还是很敬重的,如不是他,自己也就不会活这么大:“当年你把我安排到一个院子里住,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侍卫说的话了,可惜他们以为我在睡觉。” 暗影听着这话,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总觉得秦安是被人给骗了:“他们说了什么?说你父亲得罪了圣上?”秦安接着说道:“他们说我父亲一代豪杰,因为辱骂了惊羽,就被惊羽下令杀了。” 暗影觉得好笑,说道:“若是圣上下令,为什么我们暗卫部没有得到消息?难不成圣上找的其他杀手组织吗?”秦安觉得暗影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是以没有说话,只是用可惜的眼神,看着暗影。 被他这样的反应惹急了,暗影直接说道:“你是被骗了,我猜,当年那几个说话的人,就是圣上的对手派来的。至于你父亲究竟为什么被人追杀,如果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当年的案宗。” 暗影知道眼前的人应该是没救了,但还想着,他在死前能够知道当年的真相,不想他到死都恨错了人。 但秦安根本就不相信暗影,他知道,这人是完全终于惊羽的,就算是惊羽说的假话,他也相信是真的,对惊羽的任何决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秦安接着说道:“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就走吧。我会自我了断的。” 暗影看秦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人的表现分明是不信任自己啊!如果信任自己,当初就应该告诉自己他非要进暗卫部的原因,而不是一意孤行的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看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应该被南铭彦劝服了吧? 没想到,自己竟然放了这么大一个毒瘤进暗卫部,自己也是该以死谢罪了吧。接着暗影怒了努嘴,没有说话,走了。他知道自己该回去等圣上的传召了。没有和圣上交代清楚,自己不能随便处理自己的生命。 秦安见暗影离去的身影,就大声的喊道:“我一直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跟随着你的,不过,你对我有恩,我不会连累你的。”尽管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秦安还是这么的天真,他觉得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自己死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已经给暗影造成了伤害。 过了没多久,秦安的嘴角流出了一股血,这血是黑色的,一看就是中毒了。秦安笑了笑,完全不在意,自己这辈子有点短,已经给爹娘报了仇,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照顾暗影叔叔到老。 不过,下辈子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想做暗影叔叔的亲儿子,这样应该比现在还要幸福吧。 秦安睁着眼睛倒下了,眼睛看的地方,依旧是暗影离去的方向。 暗影这边,还不知道秦安已经死了,在他刚到房间的时候,就被传唤了。 他整理好心情,跟着前面带队的人走着,没走多远,就到了议事的大厅。 “你是要自己坦白,还是要我来说?”惊羽看着跪在地上走神的暗影,神情有些不耐。暗影一个哆嗦回过神来,说道:“回圣上,属下已查出奸细,此事属下有错,属下愿意承担责任。”暗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惊羽的手段,心里有些害怕。 在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从容赴死,因为他们都有一些得不到却一直在期望的东西,暗影也是。暗影其实还是挺像听到秦安叫自己爹的。尽管自己没有儿子,但秦安完全是被他照顾长大的,子不教父之过,这事怎么说,自己都罪不可卸。 惊羽见暗影这么快的认错,有些惊讶,随即就吩咐人把他带下去了,这样审人,还是挺省时间的。惊羽虽然知道暗影的忠心,但没办法,他的仁慈能导致一次的坏事,就能导致两次,甚至更多,这任暗影,绝对不能活了。 惊羽心里感到有些可惜,那个秦安,现在只怕也已经自杀了吧,就是不知道,跟他联系的人都有谁。南铭彦,你能跑一次,绝对不会跑两次! 惊羽觉得这次使自己大意了,好好的整顿一下自己的部下和朝廷,一定要抓出南铭彦的奸细。惊羽又命人顺着秦安的线索查了下去。 查一下秦安接触的人,经常做的事,果然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秦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给乞丐送吃的。有人觉得好奇还特意问过,他当时的回答是,自己若是没遇到暗影,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中计自救 秦安施舍乞丐的举动,一下子让惊羽从中查到了不同。虽然秦安当初的回答是有些原因,但他心里真正想的,只怕是和别人联络吧。 没想到,其他人都被秦安给骗了,还以为他是个知恩图报、有善心的人,呵,暗卫部的人需要善心吗?可能就是其他人都没有,才觉得秦安的善心难得可贵,所以对他都多了一份谦让。秦安真是其心可诛。 惊羽在让人传暗影前来的同时,也让人去抓秦安,现在得到消息,秦安还真的已经自杀了。竟然用的毒,还是暗卫出门在外,防止被抓住严刑逼供,特意备好的毒药。没想到被秦安这样用了。真的是讽刺。 惊羽让下面的人紧跟这一事情,自己也出宫去看了。 到了暗卫给出的地址,这里就是秦安经常施舍的地方,前两日已经施舍过了,所以今日这里没有乞丐。惊羽观察了一下,又去了暗卫说的乞丐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破庙,不仅是附近的乞丐,几乎全城的乞丐都喜欢住在破庙里,这个破庙,住的就是秦安施舍的那群。惊羽害怕打草惊蛇,也没进去,直接派了一队人马,进去抓人。所有的乞丐都被抓了起来。 突然间,惊羽眼尖的看到了有一个漏网之鱼,那人刚从外面回来,远远的看到这边的动静,就想跑。惊羽直接运气轻功,追了上去。 到那边,提起那个人就扔到一群被捆绑的人中,说道:“这个也一起带走。”说完,惊羽离开不见踪影,那队人马一人提着一个,把这群乞丐全部带到了地牢之中。 惊羽其实没有走远,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地方,就是秦安见乞丐的地方,那是一家医馆旁边。惊羽问里面打杂的仆人,说道:“几日这边不施舍乞丐了吗?” 那人看了看惊羽,心里想着又是一个人傻钱多的,说道:“这边昨日和前天都已经布施过食物了,你要是也想来布施,可以在等三日。” 惊羽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更像是一个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小少爷,看起来就像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又问道:“那都有谁来这边布施啊?” 那人想了想,说道:“一些商人而已。”惊羽一听,随即又问道:“那些商人很有钱吗?看起来,有小爷我有钱吗?” 今日惊羽出门的时候,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个暴发户家的少爷,一身都是铜臭味。那人看了看惊羽,有些看不起他,说道:“我跟你说啊,你知道户部侍郎是谁吗?就是那个据说快要升为户部尚书的那位?有个富商和他家里有些渊源。” 惊羽听的十分认真,看到有人这么认真的听自己说话,那人说的更是仔细了:“现在的户部侍郎姓梁,他的夫人姓蔡,这蔡氏的娘家,十分的有钱,据说祖上是出海后发家致富的,到了这代,就只有蔡氏和他的兄长,蔡氏嫁入官家之后,他家也就更有钱了。” 这人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上,惊羽知道自己不能急,有时候,这些小人物,往往知道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东西。是以,惊羽的表情很是入迷。 那人见到,暗自点点头,又说道:“蔡氏的娘家,现在虽然只有她兄长一家,他家也是有权有势了,但他并不仗势欺人,反而在这边经常布施,那些乞丐都说他是个活菩萨。” 听到这里,惊羽说道:“你还没说,那人比我有钱吗?”那样子,看起来很是欠揍。那人也摇摇头,说道:“听说他家不仅在我国有生意,在其他国家也有。这样的大家族,你说呢?”惊羽听了之后,气急败坏。 说道:“哼!他肯定没有小爷我厉害!”那人见惊羽方才愿意听他说了那么多,也不介意惊羽的态度,反而附和道:“是,你最厉害!”说话间,带着几分对待小孩子的语气。 惊羽打开扇子,扇了几下,从荷包中拿出一个银子,走了。 见他走了,那人愣了一下,有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有些感慨:“果然是什么也不懂,一两银子,也是我好久才能攒下来的。真的……”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惊羽走到没人的地方,直接招出人来,让人去查探蔡家的人,还有户部侍郎。顺便查一下,究竟是谁传的,户部侍郎要升为户部尚书这个谣言? 见手下领命离开之后,惊羽就在城中晃荡起来。这次,还真让他出了事。 惊羽这次把身边的人都调走了之后,因为相信自己的武功,是以就真的是随便逛的。走着走着,发现好像有人跟踪自己,就越走越偏,想要看看跟踪自己的人是谁。 后面跟踪他的正是高仰止,从他被抓回师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做不了郑初了,只能是高仰止,是以,他十分的痛恨惊羽和赤月,但如今的他察探不到赤月的消息,而惊羽,随便查一下,都知道她已经做了皇帝。 高仰止已经假扮成百姓,在这京城中待了一天多了,这次在街上晃的时候,看到了惊羽。心里刚开始有些害怕,还以为惊羽是在找他。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就是在随便逛,最重要的是,这次他身边好像没有人。 高仰止最出名的是易容术,可是,他的轻功也同样厉害。毕竟,想要做一个采花贼,轻功不出色,容易坏事。他已经自己观察了惊羽的周围,确定没有发现暗卫的影子。瞬间觉得是上天眷顾,自己报仇的机会到了。 高仰止之前就肖想惊羽,到现在虽然恨他,恨不得把他折磨死,但也无法否认,再见到惊羽的时候,还是喜欢他的样子。高仰止已经在心里幻想了待会得到惊羽的时候,要怎么做,然后就悄悄地跟在惊羽后边。 本来以他的轻功,没有人能察觉的到,但惊羽警惕心强,只要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就一定能察觉得到。这次,高仰止的视线有些强烈,强烈到让惊羽感到十分的厌恶。 是以,惊羽把他引到了没人的地方。而高仰止,看到惊羽越走越偏,心里竖起了警惕,想到,这人不会是发现我了吧?但他这想法转瞬即逝,因为他对自己的轻功十分的自信,相信,惊羽绝对察觉不到他的,是以他的心又放进来肚子里。 高仰止认为,这惊羽可能是要做什么事,所以才会往偏僻的地方。但到了那边,发现也没有人等他,一瞬间,高仰止知道了惊羽的意图,想要溜走的同时,又想到自己现在并不比惊羽差,当初自己失手,是因为那个赤月在。 若是没有赤月,自己的迷药早就把惊羽迷倒了,还会有后面的事儿?是以,高仰止直接出来说道:“你这是,在等我?”说话的语气流里流气的。 惊羽听了之后感到十分的恶心,一听这声音,就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是的,当年惊羽知道了高仰止翻进赤月房中的目的后,就和赤月恶补了有关高仰止的信息。 那段时间,就连他的声音也记住了,到了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谁。因为没有想过自己在江湖中,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惊羽和赤月的反应才会那么大。当初虽然让人把他抓走了,但还是有些后悔。 谁知,今日又遇到了这人。这次,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惊羽说道:“你现在是南铭彦的走狗?”高仰止听了笑了笑,说道:“什么走狗,只要能让我得到你,作什么都行!”听到她的话,惊羽的感到一阵恶寒,随即直接发动了攻击。 就在惊羽动的那瞬间,高仰止直接塞了一包粉末,惊羽以为是毒药,随即屏住呼吸,可就在这时,高仰止笑道:“这样做是没用的,你以为它是怎么发作的?”惊羽暗道不好,接着就昏迷了。 高仰止盯着惊羽,这时候的惊羽还在昏迷中。高仰止已经把他搬到自己在这京城中住的地方。他痴迷的望着床上的人。没过多久,惊羽就醒了。 醒来后的惊羽十分的后悔,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中计了。但转念间,又想到,这高仰止和南铭彦有交易,自己现在在的地方,应该有南铭彦的手笔。出去后,可以让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高仰止发现惊羽醒了,很是温柔的说道:“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惊羽很是恶心,想着等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人千刀万剐,现在的惊羽一点内力都没有,正在想办法。 突然间惊羽说道:“既然被你抓到了,我就暂时认了,不过,你能出去你给我来点饭吗?我饿了。” 高仰止见惊羽真的是一副心哀莫过于死的样子,是以缓了缓语气,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说完,就出去拿饭。走之前,还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好。 惊羽见现在真的是没有人了,就从荷包中掏出了一个药瓶。这药瓶还是赤月走之前给的,当初赤月说了等解百毒,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次中的药能不能解,不过,试一试总归是好的。惊羽随即拿出一粒放进嘴里。 忍住那甜腻腻的桂花香味,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内力真的回来了。闭目调息了一会儿,这时,高仰止也回来了。 惊羽装作刚才的样子,等高仰止关门的时候,一瞬间到他身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劈晕了他。 接着,惊羽吹响联系暗卫的口哨,一会儿,就有人来了。惊羽直接吩咐把这人带走之后,有吩咐让人查这座住宅的主人是谁。等暗卫领命离去后,惊羽就离开了这里。 接着,惊羽这才长吁一口气,感觉很是惊险。自己差点就清白不保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只能成功 萧恒炎倒是不是说怕自己当不了皇帝,因为现在如果霄国易主,只会是被司马元空给霸占了去,这个司马元空现在不过是一个大将军,便已经是做起了鱼肉百姓的事情,如果让他当了皇帝,那天下的百姓怕是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个时候,萧恒炎便真的是愧对了列祖列宗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成功,不能失败。 绝影看到萧恒炎说的掷地有声,自然也是更加坚定了信心,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做好才行。 于是之后萧恒炎便如此这般的在绝影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是夜,月黑风高,司马大将军府中虽然已经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依然是灯火通明,看上去很是奢华。 只见到一道黑影从房檐上面一闪而过,有眼尖的人几乎要以为自己不过就是眼花了而已。 绝影来到了司马元空的房间上面,此时整个司马府已经是都进入了睡眠的状态了。 接着绝影便是一个翻转,便到了门口,他已经事先都打探好了这里守卫的安排,这个时候,正是两队守卫交班的时候,所以最是空当,这个时候过来,自然也是最佳时期了。 绝影嘴角微微一笑,接着从身上取出来一柄短刀,他将刀从刀鞘中拔出,只见一道寒光射出,看上去很是冰冷骇人。 绝影用那短刀伸进了门缝之中,一点一点将门闩撬开,之后就悄悄的潜入了司马元空的房间。 房间里面很暗,但是绝影闻到有一股暗暗的幽香,闻上去很是有一种奢靡的感觉。 绝影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恪守礼法的翩翩公子,所以他对于一些三教九流的事情也还算是知道不少。 绝影一闻这个味道,嘴角便漏出了一抹轻笑,心中暗道:“哼,这个司马老贼可真是老当益壮,老了老了,竟然还玩心挺大,都吃药助兴了。” 原来绝影刚刚进门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幽香竟然是那司马元空用来助兴的那种药物。 思忖至此,绝影便朝着那内室扫了一眼,只见到一堆扰乱的男女的衣服正乱糟糟的丢在地上。 绝影心想,按照司马元空这个样子,即使他不杀司马元空,只怕是他的日子也不久了。 绝影正在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你是谁?”这声音分明是从那床上穿出来的。 绝影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成,自己的轻工还算不错,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发现了? 心中一边想着,绝影便只是纵身一跳,跳上了房梁,两只眼睛如同鹰眼一样,注视着房间的动静。 但是让绝影奇怪的是,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只听到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之后,便又安静了下来。 原来刚才是司马元空在说梦话呢,绝影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便翻身下去,准备行动。 绝影不明白,如果自己直接将司马元空给杀了,岂不是更快,为什么王爷非要这样虚晃一枪,打草惊蛇呢? 绝影虽然纳闷,仍旧是提着刀走到了司马元空的床前,即使这次仅仅是吓吓司马元空,那绝影也觉得自己一定要将他下个彻底,不然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绝影对于司马元空的种种劣迹都早有耳闻,他强抢民女,霸占民宅,收受贿赂,买官卖官,可真是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就这样的人,也敢妄想称帝?真是笑话! 绝影一边这样想着,便已经走到了司马元空的床前,提刀就准备朝着司马元空砍去。 “什么人!”绝影只听到一声清丽的女声传入耳边,绝影还奇怪呢,不会又是床上女子说梦话吧?但是听这个声音,显然不是从床上传出来的。 听这声音,似乎是从门口传来的,绝影回头看去,只见到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因为夜黑,绝影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觉得似曾相识。 但是此时绝影也没有多想,因为他看到对方正朝着自己飞身而来,那样子很是翩翩若仙,绝影竟然会觉得有些心动,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绝影看到对方持着长剑逼近了自己,正准备出手,这时只听到床上似乎也有动静,绝影心道不好,刚才的动静应该是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司马元空了,此时自己就是想要闹他一阵子,然后离开也没那么容易了,被面前这个女子给拖着,走不利索。 “来人!”司马元空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的叫唤着,此时只听到在床上还传出来了女子惊呼的声音,想是刚才和司马元空一起的那个女子。 那门外的人听到了司马元空的声音,不多时便就有两队带着刀剑的人冲了进来,而那个正准备攻击绝影的女子,在持着剑飞身到了绝影跟前的时候,竟然堪堪的挺住了,绝影正准备应对,突然发现了这个女子突然挺住了。 绝影便就也停了下来,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因为现在是晚上,而且周围也没有点灯,所以也都看的不真切,只是觉得对方很是亲切,待到司马元空的护卫过来的时候,此时周围火把通明,二人便就立刻认出来了对方。 “是你!”那女子指着绝影,很是惊喜,而绝影也看清楚了对方,怎么会是叶儿? 绝影真的是又惊又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时那些侍卫已经是拥了上来,叶儿看到现在他们寡不敌众,于是便拉着绝影,二人便就逃离了这里。 在绝影和叶儿两个人离开这里之后,司马元空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因为对方动作实在是太过迅速了,他的卫队不过是刚刚过来,司马元空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二人,便看到二人已经是离开这里了。 司马元空望着门外,对着此时正面面相觑的侍卫大声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都给我追,一群没用的东西。”听到了司马元空的怒吼,那些侍卫自然也是赶紧都带着刀追了出去。 司马元空微微眯上了眼睛,虽然刚才他看的不是太真切,但是他还是能认得出来,刚才那一男一女,男的就是萧恒炎身边的绝影。 萧恒炎也未免太心急了,不过刚刚回来,竟然就开始动手了,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动手了。 司马元空一边想着,一边就开始安排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了。 而绝影和叶儿两个人离开了司马将军府之后,那些司马元空的手下想要追上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点不自量力,等到他们追出来的时候,已经都不见了绝影和叶儿的影子了,所以便也只能例行公事,在附近搜了一番,最后无功而返了。 绝影和叶儿两个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叶儿拉着绝影到了这里,知道想必那些司马元空的走狗应该是追不过来了,于是便就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 二人此时正站在树上,绝影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叶儿,心中自然是欢喜万分的,以前他总是能说会道的,此时看到了叶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叶儿,两只眼睛放着光,但是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叶儿看着绝影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只是两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辫子,然后低下了头,有些害羞,真是个呆子,难道见到人了,就只会这样直直的看着不成?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叶儿便就抬头看向了绝影,只见到绝影此时仍旧是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于是叶儿便有些无语了,她佯装嗔怒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绝影看到叶儿询问,才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太傻了,于是便对叶儿说道:“我……我……” 绝影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如果被他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了,绝对会笑话他的,绝影此时有些尴尬,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想要远离,但是他倒是忘记了他们此时是在一棵树上,哪里会跟平底一样。 绝影只是往后退,一下子脚便踩空了,他并不防,于是只是“啊”的叫了一声,还好对面的叶儿反应够快,看到绝影这个样子,连忙出手拉住了绝影。 叶儿这一拉,绝影就顺势往前倒去,叶儿身后没有支撑,便就直接向后到了过去,于是二人便直接就躺倒在了树杈上了。 此时叶儿被绝影压着,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一个男子的脸,只觉得绝影比之前自己在山林中见到的时候更加好看,叶儿一时有些着迷了。 因为叶儿从小便是跟着师傅生活在山林中,所以对于男女之防,和山林以外的事情她并不是太过知晓。 叶儿伸出了一只手,摸上了绝影的脸庞,绝影看到叶儿如此痴痴地望着自己,而且现在竟然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一时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从前只有他主动亲近女子的时候,什么时候自己倒是这么被动了。 绝影只觉得一只有些冰凉的小手摸向了自己的脸上,感觉心中有些痒痒的,于是便不由得“噗嗤”一笑。 绝影这么一笑,倒是把叶儿的幻想给打破了,叶儿便收了手,将绝影往后一推,绝影倒是没有想到前一秒钟叶儿还是如此可亲,怎么这时候就立刻翻脸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啊,绝影差点就摔倒了,还好在那大树上缠绕的藤蔓只是一拦,绝影便抓住了那个藤蔓。 “你怎么了?”绝影看着叶儿询问。 叶儿只是从树枝上坐了起来,然后瞪了绝影一眼,想到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司马老贼的府中遇到绝影,难道绝影竟然是司马老贼的护卫不成? 叶儿来的时候便听说了,司马老贼即使在睡觉的时候,都会在身旁布满了护卫,想必绝影就是其中之一。 第四百二十七章 误会 想到这些,叶儿便朝着绝影狠狠的瞪了一眼,“真没想到我之前竟然会看错你了。” 绝影看到刚才叶儿还是那么温柔可亲,怎么突然态度一会儿一边,此时就好像是仇人一般,绝靖也纳闷啊,于是便只是有些委屈又有些疑问的问道:“我怎么你了,你就看错了?” 叶儿看到绝影这个人竟然还这么委屈,便更是生气了,于是便挥剑向绝影砍了过去。 绝影不知道为什么叶儿要砍杀自己,但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于是绝影便连忙躲着,一边躲藏,一边还询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此时绝影一边躲藏,一边想要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叶儿似乎并没有想要跟绝影解释清楚的打算,她此时心中已经是又伤心,又生气,又矛盾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她拿着剑,也不讲什么剑法,直接变就是朝着绝影一阵子的乱砍。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叶儿此时就像是疯了一般,她的眼睛中竟然还嗪着泪水,叶儿真的好恨自己,之前一直跟师傅住在山林中,对于外面一概不知道,好不容易在山中碰上了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瞎了眼睛,看上了司马老贼的走狗。 如此想着,叶儿便更加生气了,她便将手中的剑更是乱舞了一通,一边想要杀了绝影,一边很是绝望伤心的说道:“我真的是瞎了眼睛了,你这个司马老贼的走狗,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不可!” 这句话绝影倒是听得真真切切的,此时绝影才算是知道了,原来叶儿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司马老贼的走狗了,想到这里,绝影便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叶儿正想要杀他,但是心有不忍,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大笑了起来,叶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虽然她的武功还算是不错,但是对于人情却是知之甚少,于是便就问道:“你笑什么?” 撅一个此时看到叶儿胡乱挥舞的剑,于是便一把从叶儿的手中夺了过来,因为叶儿此时心乱如麻,所以很是轻松的便被绝影给将剑夺走了。 “你还给我!”叶儿看着此时被绝影抓在手中的剑,于是便冲着绝影大叫一声,但是绝影显然没有要交还给叶儿的意思,他拿着剑,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口中说道:“剑是好剑,人也是美人,只不过……”说到这里,绝影顿了顿看向了叶儿。 叶儿听到绝影这么说,于是便问道:“只不过什么?” 绝影笑了两声说道:“只不过这个美人儿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这样乱砍一通,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儿听到绝影这么说,似乎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于是叶儿便就看向了绝影询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绝影将剑一收,放在了自己身后,然后看着此时仍旧是有些生气的叶儿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司马老贼的什么人呢,原来咱们两个是一路的。” 听到绝影这么说,叶儿便按了绝影一眼,很是半信半疑的,“这么说,你不是司马老贼的人了?” 绝影看到叶儿此时仍旧是不相信自己,于是便反问道:“你是司马老贼的人吗?” 叶儿一听到绝影这么问自己,真的是生气至极,司马老贼,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人,自己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于是便立时否定道:“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和那种人为伍,你不要侮辱了我的人格!”一边说着,叶儿是觉得只是这样大吼,似乎还是不能表达出来自己对司马元空的痛恨,于是便使劲儿朝着树上拍了一掌。 她这一拍不要紧,差点把绝影给从树上晃了下来,绝影连忙一手挽住了藤蔓,死死抓紧了,脸上故意做出惊吓的表情,连声对叶儿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您品行高洁,绝对不会跟司马老贼为伍的。” 叶儿听绝影这话说的很是牵强,于是便更加生气了,她对着绝影怒目而视,口中一急便直接嚷道:“你这人!在这样阴阳怪气的,当心我休了你!” 绝影一听叶儿这么说,知道叶儿还是记挂着之前的那些事情的,心中便也跟着一暖,有些害羞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就别休了我了。”一边说着,绝影还做着乖巧的模样,朝着叶儿抛着媚眼。 叶儿一看到绝影这个样子,又联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便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有些羞恼,如果对方真的和司马老贼有关系,那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作数还是不作数? 叶儿有些犯难了,师父曾经跟她说过,要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可是如果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作得数,那岂不就是意味着,自己要跟司马老贼的人一起了? 叶儿连忙摇了摇头,这个可不行,自己跟司马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真的这样了,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可是如果不作数,那真的是有违师父的一番教导了,如果真的有一天死了,见到师父,该怎么说呢? 叶儿很是犯难,她此时也顾不得对面的绝影了,站在原地,抓耳挠腮。 绝影看到叶儿这个样子,便知道想必这个小妮子又在想着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这么困惑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她这个小小的脑袋里面会想什么问题呢? 绝影有些好奇,他看着对面叶儿着急困惑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就那样一手抓着藤蔓,一边呆呆的望着叶儿,竟然有些痴痴地。 叶儿正在困惑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啊”的一声,叶儿寻声看去,只见到绝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从树上往下掉,叶儿心中纳闷,他不是会功夫的吗?而且据她所知,他功夫还不低呢,怎么竟然会从树上掉下去。 但是此时叶儿看到绝影掉下的过程,并没有犹豫太多,而是像是发自本能一般,直接便飞身上前,抱住了绝影,但是已经是阻止不了那个下落的趋势了,于是便顺着那个趋势,翩翩向下落去。 却说刚才绝影正在看叶儿看得痴迷,不觉间,竟然松开了拉着藤蔓的手,所以便直接朝着后面掉了下去,绝影心中也正懊悔,自己的一世英名,估计要被这一摔给毁了。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左右不过是摔一跤,反正碍不了什么大事,自己现在是来不及阻止这个下落的趋势了,只能任由着往下掉。 绝影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觉得似乎是问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香味说不清是什么香味,但是却甚是好闻,而且有些熟悉。 紧接着,他似乎觉得耳边一暖,绝影心道,这个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掉在了云端了不成? 于是绝影便就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叶儿正抱着他,翩然从树上落下,叶儿的样子看上去那么美,就像是仙女一样,绝影此时觉得很是陶醉,微微的眯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这短暂的片刻。 却说叶儿将绝影给接下来之后,只见到此时绝影仍旧是闭着眼睛,趴在自己的怀中,心中便十分生气,将绝影只是往旁边一推,然后噘着嘴,瞪着绝影。 绝影正在享受之际,突然便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自己往外面一推,险些将自己给推倒,绝影连忙一个跟斗,才算是稳住了架势,他抬头看向了叶儿,故意做出可怜的样子,“啊,你一推我,好像崴脚了。”一边说着,绝影便连忙搬起了自己的左脚。 叶儿不知道绝影是故意装作这个样子,于是便有些紧张,赶紧上前,心道,自己虽然是帮了对方,但是倒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害得他把脚给崴了。 “我看看。”叶儿此时也顾不得她和绝影究竟是不是都跟司马元空一起了,只想着不要伤了对方才好。 绝影看到叶儿走过来,知道对方上当了,于是便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顺从的任由着叶儿蹲下来,抓起了他的脚,仔细查看。 绝影只顾着看着叶儿如此的单纯善良,不谙世事,心中正是欣赏至极,倒是忘了自己是骗叶儿的了,只是让叶儿查看。 叶儿蹲下来查看绝影的伤势,但是竟然发现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目光一冷,便冷哼了一声,直接顺势便搬起来绝影的那只左脚,只是一撂,绝影不妨,但是叶儿这一撂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他知道叶儿此时已经是生气了,还是要顺着她,让她也消消气。 如此想着,绝影便也趁势赶紧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口中“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叶儿看到自己遂了心,于是刚才憋在心中的怒气才算是消了,她此时有些得意的拍了拍手,看着倒在她面前的绝影,然后歪着头说道:“让你这个司马老贼的走狗再骗人。” 绝影连忙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绝影说的恳切,叶儿才算是罢休,然后对绝影说道:“我今日且饶了你,别让我再看到你第二次。”虽然叶儿口中这样说着,但是她知道自己曾经说过对方是自己的人了,怕是以后还要见面,只是现在叶儿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面对绝影,只能暂时搁置。 叶儿决定等到自己想明白的时候,再见绝影不迟,一边这样想着,于是叶儿便一个跟斗翻身离开了这里。 绝影此时想要跟叶儿解释,但是叶儿已经离开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即使是追上了叶儿,估计她也会认为自己是骗她的,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而且自己奉王爷之命来司马元空这里办事,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地牢 想到这里,绝影知道自己只能等到来日了,有机会再向叶儿解释清楚了。 却说方越国,现在惊羽的地牢中已经抓进去了不少人,先是那一群乞丐,接着是百变小郎君高仰止,再者,暗卫之中有背叛的人,也全部关了起来,不过那是另一个地方,这里暂且不说。 惊羽再回到宫中的时候,就收到了之前让人查探的消息,虽然时间太短不怎么多,但还是有些关键的线索的。南铭彦是早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匆匆忙忙,是接到了一封信的原因。这点惊羽也已经听暗卫汇报了。 当初南铭彦在收到一封信之后有些急切,但在第二天就恢复如初。他们虽然感到疑惑,觉得这点不正常,只能禀告给队长,让队长再向上禀告。之前也说了,当初负责的人是秦安。这下,秦安嘴上说着一定会禀告的,实际上却什么也没说。 甚至一点动作也没有,而且,在暗影问他最近南铭彦的情况的时候,很是镇定的说,南铭彦一切如常。私下里,南铭彦联系了秦安,让他负责掩护。就这样,南铭彦的离去瞒人了许久。想到这里,惊羽就觉得秦安死的太便宜了。 惊羽让人彻查这件事的时候,秦安曾经的手下才汇报当初的疑点。毕竟他们当初都认为秦安已经上报了,直到秦安出事,他们才想到,当初,秦安会不会隐瞒不报? 是以惊羽如今才对南铭彦的离开有点想法。照这么一说,南铭彦的离开应该是突发性的,之前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那,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脸色大变,匆忙赶回? 想到这里,惊羽命人去联系在东凌国安插的探子,看一看东凌国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惊羽很是急切,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那人接到命令就离开了,去往下传,一级一级的召唤。 想到这里离东凌国的路程,只怕得到消息的时间会有点慢。但既然已经吩咐下去了,惊羽心里也缓了一缓。松了口气,惊羽让人都退下了。 他先是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休息一下,接着闭眼沉思,最近发生的事,一幕幕快速地在眼前闪过。犹如珍珠一般,慢慢的被一条线穿了起来。很快,惊羽就发现了其中的线索。 现在知道的这些和南铭彦有牵连的人,能问出结果的,那些乞丐算是其一。若没有打草惊蛇的话,蔡家也算是其二。惊羽想到自己在抓走那些乞丐的时候,又命人假扮乞丐蹲在那边。身形相貌,都是和之前那群差不多的。 仔细想想,现在的乞丐都是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所以动作够快的话,蔡家是发现不了的。想到这里,惊羽打算去地牢看一看。顺便,亲自“审问”那个高仰止! 惊羽想到高仰止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的。虽然说自己最后没有任何损失,但哪个男人被这样惦记着,心里总不会好受。是以,惊羽是想要给他一点教训,然后在杀了他。如果能问出什么,那也是好的。 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许多。惊羽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赤月救了自己,不过还是有些浪费赤月给的解药。能解百毒的药丸,被自己用来解小小的软筋散,真是暴殄天物。不过,这高仰止找上自己也算他好运,若是赤月的话,比自己更狠。 惊羽想到以前有人得罪赤月,赤月先是拿那人试药,再是把那人制成一个人偶,在那之后,还帮他打下手,到了最后,赤月觉得这人太僵硬了,就在一次采药的时候,让那人自己跳下悬崖。这样一想,自己还算是好的。 至少,自己会给他个痛快,但是,要在他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之后。在那之前,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动用酷刑。 惊羽从御书房打开了去地牢的机关。这个地牢是有许多个出入口的,与其说是地牢,不如说是个地下迷宫。这是方越国的开国皇帝修建的。里面什么都有,暗卫部、消息部等到,应有尽有,修建这个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江山。 但惊羽的父皇作为皇帝,很不合格,已经引得众人不满,是以,在惊羽有所成就的时候,就被他们发现了。但那个时候的惊羽已经有能力了,也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但多一份势力,多一份胜算,是以,惊羽也没有拒绝他们。 在惊羽登基之后,就把他在外面的势力迁到这地下。这样也更安全一些。不过外面也还留了一些人用来掩人耳目。而暗影因为太年轻了,就留在了外面,所以秦安到死,都不知道暗卫部的总部在哪,也幸得没有告诉他,不然,南铭彦知道了,那又是一番争斗。 惊羽虽然恨不得把秦安千刀万剐,但想着这人也不过是个蠢货,也不想跟他计较了。有时候,人太蠢了,也容易送命。惊羽已经知道秦安背叛自己的原因了,除了说他一声蠢,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进到地牢,遇到的每个人都会停下自己手上的事情,恭恭敬敬的说声:“圣上万岁!”还有一些说“主子万岁”的人,便是惊羽之前的心腹了。那群人在惊羽的手中,从一点点发展到现在,规模很是宏大。 即使还有部分留在地上,但这里的人也还是不少。毕竟这里还负责训练挑出来的好苗子。惊羽熟视无睹的走到了关押着那群人的地牢,先是问道:“这群乞丐有招供吗?”负责刑罚的人看到惊羽,先是行了个礼,才开始说话。 “回主子,这群人中只有几个是东凌国派来的。那几个人,我们已经揪了出来。圣上请随我来。”那人说完,便在前面领路。惊羽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因为赤月给的茶里面添加了不少好东西,惊羽的心神更是宁静了不少,是以,也不怎么急切了。 一直往里走,看到了三四个关在里面的人,停了下来。惊羽问道:“有没有查出了,他们和蔡家的关系?”那人:“回圣上,他们招了,说是蔡家定期来他们这里那东西,那东西就是之前秦安给的。或者秦安从这边拿蔡家给的东西。” 惊羽继续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东西?”那人:“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属下已经派人去蔡家搜查了。” 惊羽听了之后,嘱咐搜的时候小心一点。便再去看其他的乞丐了。虽然事情已经查出了大半,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还是再仔细一点为好,不能掉以轻心。惊羽就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还没走进,就听到有乞丐说:“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见到苏公子了?” 说话的声音有点小,不过还是能听出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姓苏?到底是谁?听起来好像有点问题。惊羽接着就站在暗处,屏住呼吸,仔细的听那群乞丐的谈话。 “小红,不要说话,你忘了,爷爷说不能提苏公子的名字了?”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更低,像是怕被人偷听到一样谨慎。 女子的声音又想了起来,不过,这次和之前相比,果然又轻了不少,应该是听进去了劝说,但还是有点伤心:“我们这是在哪?他会不会来救我们?”名叫小红的女子也不说“苏公子”了,直接用“他”来代替。 刚才回话的人,安慰的说道:“坚持住,他会来的。” 惊羽听到这里,就悄悄地换了个地方,找到人吩咐道:“你查一下,接触这群人的是否还有一个姓苏的男子?无论是什么地方,但一定是经常接触!快去!” 下完这条命令,惊羽就去找高仰止了。那边,高仰止已经醒了过来。早在他被人抓进大牢的时候,就被人一盆冷水给泼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在惊羽没进来的时候,暗卫已经从他的怀中搜到揭下易容面具的药水,把他的真实面目漏了出来。虽然在这期间,他有反抗过,但挨不住暗卫的两下子,在他不配合的时候,直接又把他敲晕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生无可恋。其实他本来的样子应该是很清秀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的师傅看上,但在他被抓回去之后,那群人没有杀他,只是不停的折磨他。 先是觉得他既然能变出多个样子,就把他给毁容了,一刀一刀的,划花了他的脸。当时他的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事到如今,他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只想着早点死了算了。 当惊羽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有些湿,各方面看着都有些狼狈,尤其是当惊羽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真的是那句话,面目全非。 惊羽在查他那个师门的时候,就知道他被抓回去后,会怎么样,所以现在看来,都还在他的猜想范围内,是以,惊羽并没有表现的惊讶,或者说是害怕。 高仰止发现惊羽来了,也没看惊羽,就随口说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见到他这么配合,惊羽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但面上却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一样。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有些安静,过了一会儿,高仰止说道:“只此一次,过期不候啊。”说话的语气有些潇洒,和放下一切的轻松。 惊羽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并没有在开玩下,是真的想要坦白,虽然是惊羽已经相信了他,但心里还是充满了警惕,毕竟,在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的时候,都还没定数。是以,惊羽开口:“你和南铭彦的关系,以及京城中的联络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渐渐清晰 惊羽没有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高仰止听了,有些了然,就知道,这人问的问题,全都在他的预料之内。那就这样吧。 高仰止在得知惊羽的问题之后,也没有想多久,直接就告诉了惊羽自己知道的全部内容:“我和南铭彦只是合作关系,关于他的消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也是刚刚合作没多久。至于联络人,是个女人,虽然听到别人都叫他‘苏公子’,但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的。” 听到这里,惊羽又重视了起来:“你继续说。” 高仰止看惊羽听的很是认真,想到自己栽在他手上,也不亏,就又说道:“暂且就叫那人‘苏公子’吧,他也是易容的,但我是易容的高手,直接就看出来了,因为不是长期合作,是以也没有提醒她这个问题。” 惊羽打断道:“直接说关键,别拖延时间。”因为高仰止说了会儿,夸奖一下自己的做法,让惊羽有些不耐烦,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在隐瞒。或者说是想要转移话题。 高仰止看了一眼惊羽,也不再耍滑,直接说道:“那苏公子应该官家的,不是江湖中人。还有我住的那个宅子,是他骗敌对方买的。就这样了。”说完这些,高仰止直接起身,走到最里面,躺了下来,好像他很偏爱地上。 惊羽:“你说的这些,我会去调查。若是有假,你自己知道会怎么样。”威胁过高仰止,惊羽就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让人去查了。 到了晚上,自己这边受到不少的消息。 先是蔡氏家里确实是有那些交换的东西,但都不是当家的那人做的。其实是一个宠妾瞒着所有人做的。蔡家家主只是在小妾的劝说下,去布施,散布自己的好名声,而且户部侍郎即将升迁的消息,也是从蔡府中流传出去的,起先是那小妾随口的猜测。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流传到外面,众所周知了。刚开始,蔡家主还有点担心,但时间长了,发现这样的流言非但没有给自己带来坏处,反而让自己的生意更好了。 还查出了这小妾是在春风楼里赎过来的,本来,许多自诩风雅的人,都喜欢往花街柳巷里跑,渐渐的,一些久负盛名的花魁就会让许多人都知道,这样的话,赎回家,能让许多人羡慕,所以这样的事,也经常有,人们也见怪不怪。 这小妾名叫萋萋,曾经是春风楼的摇钱树,在一次登台演出之后,就被蔡家主看上了,接着不惜砸下重金,把她赎了回来。 赎回来之后,蔡家主不想让萋萋和自己后院的人一起生活,总觉得那些人太俗气,萋萋这样的仙女不应该和那些人混为一谈,所以,蔡家主就把这个萋萋安排到自己在外面买的院子里。萋萋也就成了所谓的外室。 这院子当初在买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纠纷。做商人的,都有一些敌对方,蔡家主也不例外。他家现在是开了家布庄,而他的对头就是赵家,这赵家也是说来话长。 赵家原本是新开的布庄,生意因为蔡家的打击,有些七零八落。但赵家的女儿有本事,直接嫁给了户部尚书做继室,这户部尚书说来也是奇怪,自己娶了不少夫人,结果都死于非命,大家都传他克妻。直到这赵氏嫁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而且,赵氏刚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最后产下一子,名叫杨苏。而赵氏也因为生下儿子水涨船高,越来越被重视。 赵家也借着这个靠山,迅速的崛起,现在已经有了和蔡家一拼的财力。当初,他们因为共同看上一座院子,约好了价高者得,最后因为蔡家钱多,得到了这座宅子。得到之后,可把蔡家主给高兴的。 他赵家再怎么有钱,也比不上自己,只要能压赵家一头,不过是买座院子了,怎么会连这点钱也不愿意出? 后来,蔡家主买下之后,自己也不住,想着用来气赵家也行,就把它放在那里。这萋萋来了之后,蔡家主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院子,刚刚好,就把萋萋安排到了那里。 不过没多久,萋萋有了身孕,蔡家主觉得自己不能天天来这边,有些不方便,就把萋萋接到了自己府中,打算好好的照料这人。萋萋走之前,还说这里有他们的回忆,劝说蔡家主不要把这边让别人住。 蔡家主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就继续命人打扫,然后不让别人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里打扫的人也都换了,全部让那个萋萋换掉了。是以那个院子尽管在蔡家主的名下,实际上就是那萋萋的地方。所以当初高仰止住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看到这里,惊羽就让人去查这个萋萋,还有户部尚书的事情了。 当初户部尚书的事情自己听说过,但也没有过多关注,现在看来,里面也大有文章。不仅如此,惊羽总觉得他那个儿子和“苏公子”有些不知名的牵连。 接着惊羽又开始看第二封密报。这个上面汇报的,是南铭彦突然间回去的原因。 原来,东凌国突发瘟疫,刚开始有人发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病状,但吃了许多药都没有好转之后,自己家的人反而也开始发热。一传十,十传百,这下,官府发现不对劲了。到最后,终于发现了这是瘟疫。 而现在,东凌国各地都有死人,已经控制不住了。自己安排到东陵国的探子知道之后,已经开始往这边传消息了。趁着东凌国还没开始戒严,就把密报送了出去。因为中间周转了不少人,是以到现在才传到。 惊羽看到这密保,想到,现在这南铭彦是自顾不暇了吧?等到他处理好这场瘟疫,东凌国肯定已经元气大伤。到那个时候,趁虚而入,一举拿下东凌国,应该还是很快的。惊羽想到这一层,觉得这场瘟疫来的太是时候了。 转念间,惊羽想到了姜楚沫。姜楚沫现在还在南铭彦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这样一想,总觉得南铭彦那边不是很安全,既然有了瘟疫,惊羽有点害怕姜楚沫也会染上。 因为姜楚沫平日里虽然说不近人情,但惊羽知道她的内心很是柔软。不然就不会原谅欺骗利用她多次的自己。惊羽害怕以姜楚沫的性子,会想到自己去治疗瘟疫的办法。毕竟,这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惊羽还是希望姜楚沫能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毕竟孩子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惊羽的心里虽然有些酸涩,但也希望姜楚沫能保住自己的命。和她的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惊羽现在只想处理完手下的事,亲自去那边,把姜楚沫带回来,这次,他不会把姜楚沫交给任何人,除了自己,他谁也不信。 快速的浏览完密报,惊羽的脑子也在飞速的旋转,理清思路。 现在的情况是蔡家和赵家、户部侍郎和户部尚书。牵扯到这些人,惊羽接着开始一条一条的下令。 “去查探春风楼的萋萋。” “去查探户部尚书,尤其是其子杨苏。” “严查进出城的任何东西。尤其是东凌国方向的。” “再仔细的查一下,莫离一行人出事的地方。” 惊羽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整齐的声音:“属下遵命!”接着,面前跪着的人,全部不见了。 看到事情的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惊羽坐下来捏了捏眉头。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惊羽已经没空管后宫了。这个时候,孰轻孰重,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若是高仰止说的没错的话,这萋萋和那个“苏公子”肯定是有关系的,然后那个“苏公子”是个女的这点,也有点奇怪。 如果“苏公子”是户部尚书的儿子的话,那户部尚书会看不出来?自己登基的时候,这户部尚书已经在位多年了,而且在这事儿上,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自己当初也查过他的关系,确定他是有一个儿子的。 虽然那儿子经常不出门,但自己的暗卫也还是查到了他儿子的长相,也监视过一段时间,发现那确实是个男子,但怎么看,这“苏公子”和那位杨苏是真的有关系的。 惊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自己还是坐下来等待消息。 谁知道,有关这些的消息没有传来,后宫的消息便传来了。自己先前安排在后宫的暗卫说道:“近日来,安嫔娘娘有些不对劲。像是仍有人给她点香料的样子。” 虽然暗卫用的是“像是”这个说法,但惊羽知道,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用这件事来打扰自己。 惊羽示意那人继续,接着,暗卫:“回圣上,今日安嫔越来越暴躁,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差,但脸色却很是不好。和用药的症状一摸一样。”暗卫把自己这些天观察到的现象告诉惊羽,等待惊羽的吩咐。 惊羽想到后宫这些事真的是令人烦躁。没完没了了,真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宁?便说道:“这事儿别管了,你监视着就好,过些日子再说吧。” 其实惊羽已经放弃安端雅了,现在安端雅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再说了,对香料上瘾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这安端雅肯定能坚持到自己没事了去给她找幕后黑手。现在,还不急。 想到这里,惊羽挥挥手,让那人退下,自己又开始沉思其他的事情。安端雅这事儿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毕竟这安端雅的事儿太多了,惊羽已经处理过一次了,现在没心情,也没工夫再去管她。 第四百三十章 激怒 安端雅那边还不知道,还怀疑自己最近嗜睡是有了身孕,虽然惊羽只让她侍过两次寝,虽然每次都喝过避子汤了,但安端雅的心里还怀有一丝的侥幸,万一那避子汤不管用了呢? 而绝影和叶儿分手了之后,他望着叶儿离开的方向,久久都不愿意将目光离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此时似乎是天已经快亮了,绝影才算是反映了过来,自己还是要赶紧回去跟王爷汇报的。 想到自己肯定是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萧恒炎一定是很是着急了,于是绝影便就加快了速度,赶忙回到了盛亲王府。 果然,绝影一回到王府,便直接就朝着萧恒炎的房间去了,只见到里面灯火通明,想必昨晚王爷并未合眼,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 萧恒炎按照安排,现在绝影早就应该已经回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仍旧是没有见到人,萧恒炎心中犯嘀咕,难道是绝影在司马将军府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成? 不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萧恒炎可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必须要赶紧想办法营救绝影才行,但是萧恒炎又觉得,凭绝影的功夫,应该是不至于碰到什么危险的。 但是此时即使是想的再多,绝影的人不在这里却是事实,萧恒炎再也等不下去了,于是便站起了身子,对门外说道:“来人!” 萧恒炎一声令才喊出,便见到绝影从外面进来了,接着那些在萧恒炎附近服侍的侍卫也过来了,萧恒炎看到了绝影回来了,心中自然是放下了心来了,他走到了绝影的跟前拍着绝影的肩膀,上下打量了绝影一番,知道绝影没事,也就放心了。 但是此时另外一个被萧恒炎传唤进来的侍卫纳闷了,不知道萧恒炎有什么吩咐,于是便低头询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萧恒炎看到那个过来的侍卫,现在已经没事了,于是便对那人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那侍卫听到了,虽然纳闷,但是仍旧是领命下去了。 萧恒炎看到绝影这个时候才过来,于是便心下疑惑,“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绝影知道萧恒炎这样询问,想必一定是为他担心了不少,于是便心中有愧,低头说道:“回王爷,碰到了一点状况。” 这件事可是一件大事,萧恒炎一听到碰到了状况,自然是有些紧张了,连忙询问道:“碰上了什么事了?” 绝影看到平日里一贯平静的萧恒炎此时面上有些紧张之色,于是便猜想想必是萧恒炎想多了,于是便赶忙解释道:“王爷不必担心,倒是不是您吩咐我的事情出了什么事,是在回来的途中碰上了一件麻烦事,所以才回来晚了。”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是什么事情?解决了没有?”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就转身又朝着桌边走了过去,已经是熬夜一晚上了,此时倒是有点口渴了,萧恒炎提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来喝。 绝影看到萧恒炎此时才算是放下了心,于是自己的情绪便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对萧恒炎说道:“王爷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萧恒炎知道了,便也没有说什么,他这次派绝影过去,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又继续问道:“依你判断,那司马元空可有发现什么?可有留下什么破绽?” 绝影想了想,然后说道:“王爷放心,这件事情绝影已经处理好了,一定会不留痕迹的让那个司马元空发现了他想要发现的事情。” 萧恒炎没再说什么,他此次派绝影过去,就是为了让司马元空收到刺激,激怒司马元空,让他尽快行动,这样萧恒炎便就有了一个杀了司马元空的理由。 其实如果萧恒炎愿意,司马元空倒是有不少的把柄可以收集,但是他一听到姜楚沫被南铭彦给抓走了,他就想要尽快的结束了司马元空这件事情,然后便过去将姜楚沫给救出来。 毕竟司马元空这个属于霄国的蛀虫,如果萧恒炎不先将司马元空给处理掉,那难保萧恒炎已离开霄国,司马元空便又会兴事,如果到时候司马元空闹事,萧恒炎不在,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又想起来了丞相,之前多亏了丞相的压制,司马元空才算是没有敢太过放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萧恒炎自己处理,真的此时才算是真切的领略到了以前丞相是有多操心。 但是萧恒炎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搜集证据了,只能够通过刺激司马元空,将他激怒,让他自乱阵脚,赶紧行动,那到时候他便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司马元空给解决了。 却说萧恒炎和绝影两个正在说着这件事情,突然便听到家丁在门外说道:“王爷,外面有个女子,说是要求见您。” 萧恒炎一听,心中疑惑,如果是一般人,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跑来王府说要求见了,难道对方是有什么事情才这样做的? 与是萧恒炎便继续询问道:“她可说她是什么人了?” 家丁听了便说道:“那个女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奴才将一个玉佩呈递给王爷,说是王爷看到了就知道她是谁了。” 听到家丁的话,于是萧恒炎便就从里面打开来房门,看到此时家丁正躬身李在门外,手里面捧着一个玉佩,萧恒炎拿在了手中,仔细看了过去,突然他脸上微微一怔,说不清楚是惊还是喜,只听到萧恒炎连忙对那个家丁说道:“快,快把那个女子请进来。” 一边这样说着,萧恒炎似乎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便也赶紧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家丁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想必一定不是普通人。 思忖至此,家丁便也加快了步伐,赶紧带着萧恒炎过去了。 绝影看到萧恒炎此时还有事情,于是便也没有跟过去,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而萧恒炎此时来到了府门外,只见到一个穿着嫩黄色纱衣的女子正站在门外,这个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叶儿,但是萧恒炎是不认识叶儿的,于是便赶紧走到了叶儿跟前,有些开心的对叶儿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 叶儿看到萧恒炎认出了这个玉佩,便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个是家父的东西,我自幼便戴着。” 萧恒炎一听这个,更是高兴了,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看来上天还算是有眼,一边这样想着,萧恒炎便连忙将叶儿给请进了王府中,“快请进,快请进!”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将叶儿往里面让。 叶儿看到萧恒炎这样,她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好讲,于是便就进去了,而一旁的家丁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得到王爷的这般礼遇,心中想了个遍,仍旧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萧恒炎将叶儿给请进了大厅,然后便摒弃了左右,此时房间里面已经是只有萧恒炎也叶儿两个了,萧恒炎看着叶儿,眼神中几乎要激动的闪出了泪光,“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丞相的女儿?” 叶儿看到萧恒炎这么激动,于是便点了点头,“当然,我自有便被爹爹给送到了山中跟着师父学艺,之前得知了父亲的遭遇,所以便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说到这里,叶儿几乎也要哭出来了。 萧恒炎虽然不能确定叶儿的身份,但是有那个玉佩为证,八成是错不了的,他思忖了再三决定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需要带着叶儿去见一个人。 如此想着,萧恒炎便转而对叶儿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既然这样,姑娘这一路过来也辛苦了,我跟丞相的关系,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的,不如我带你到后院走走,你熟悉一下府中,今后你就先住在这里。”说着,萧恒炎便就要把叶儿给让到后院去。 叶儿不知道萧恒炎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一过来,就想着让自己后院走走,但是听萧恒炎说的也还算是说的过去,她来之前都已经将她爹爹的事情给打听清楚了,所以才敢找到了这个王爷,想必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一边这样想着,于是叶儿便就跟着萧恒炎,半信半疑的过去了。 二人来到了后院之中,此时正是早晨,阳光也比较好,一般老太君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后院走走,萧恒炎带着叶儿,一边给叶儿介绍着府中的各个地方,一边就向院中走去。 突然叶儿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真的差点让叶儿激动的给哭出来了。 “叶儿!” 叶儿转身看去,只见到老太君正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十分激动,几乎就要老泪纵横了,她正朝着叶儿的方向走了过来。 叶儿一看,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老太君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算是反应过来,此时她也不顾上询问那么多了,只见叶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忙朝着老太君跑了过去。 萧恒炎看到老太君竟然认识叶儿,也觉得有点奇怪,叶儿不是说了,她自幼便跟着师父去了山林中学习,怎么会认得老太君? 萧恒炎抱着一丝疑惑,看着叶儿,只见到此时叶儿跟老太君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就相拥而哭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起因 方越国蔡家这边,话说蔡家主自从把这萋萋带回家之后,蔡家后宅不安宁了好一会儿。虽然说之前蔡家主就喜欢从外面带一些女子进家做妾,但这个萋萋明显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萋萋刚来的时候,蔡家后院的那些女人还以为是和自己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不会受宠了。可当她们得知这萋萋一进门就身怀有孕,有些慌了。最慌的人莫过于蔡家的主母。这主母也是有些手段的,要不然,蔡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庶子女。 后院中少不了怀孕的人,不过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了。这其中的猫腻,所有人都知道。这蔡家主也是知道的。但因为那女人的娘家太过厉害,蔡家主也不好跟这人唱反调。 这边萋萋怀孕,蔡家主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所以,他只能把萋萋带回府,尽管府中也不安全,但在自己面前,那人也不敢做的这样明目张胆。想到这里,蔡家主更是小心翼翼的每天都呆在萋萋身边,生怕有什么意外。 蔡府中的其他女人看了,有人觉得好笑,也有人羡慕嫉妒。不过还有些人,想到了自己当初身怀有孕的时候,也没见家主这么关心,有些恨意。 是以,这萋萋在蔡府后院的日子应该是相当困难的,甚至会寸步难行。 蔡家主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着急,毕竟自己的孩子也已经长大了,就算是现在有新的孩子出生,就不信能够撼动自己孩子的地位。再说了,现在这蔡府,做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蔡家主母现在很是看不起这蔡家主。是以她也不管这人的那些破事儿,就打算坐观虎斗。所以,蔡家主担心的问题,根本就是没必要的。 因为蔡家主对萋萋的关切,一些人就开始密谋,这些人大多是当初被迫失去孩子的。现在看到萋萋这样幸福,感觉上天不公。是以,她们总是千方百计地,去让萋萋尝一下他们当年所遭受的一切。 女人狠起来,其实也是不可估计的。古人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群人,先是送红花,再是不小心推萋萋,就连下毒这个方法也想出来了。不过,几个月后,这萋萋非但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脸色反而越来越红润了,也让蔡家主对她越来越喜爱了。这让那群女人感到有些害怕。 毕竟她们什么招数都出了,明明十分的谨慎,没有让人发现过,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越想越觉得她们之中有内鬼。 接着,这群人不欢而散。没有了组织,接下来的那些招数,更是小儿科。萋萋根本就不屑与她们竞争。 她们见这萋萋能完好无损,也觉得有点玄乎了,都不敢招惹她,反而又想和她交好。萋萋也不和其她人交好,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 这也是明面上的样子。 实际上,这萋萋是南铭彦的人,或者说是奸细。萋萋本来就假借着南铭彦给自己安排的身份,落难的官家女子无奈之下,被家人卖到了这里。当然,所谓的家人,也都是南铭彦安排的人。春风楼的老板觉得萋萋长的标致,而且有许多才艺,就买了下来。 对于老鸨来说,只要是个摇钱树,不管身份怎么样,到了自己这里,就别想着离开。所幸这萋萋也很老实,认命的在这里安了身。老鸨见萋萋这样,也更愿意培养她,对她也更加用心。没过多久,萋萋就一曲成名。 再然后,萋萋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的消息也传遍京城。当然这也只在那群喜欢来寻欢作乐的人中流传。 可没过多久,这蔡家主就看上了萋萋,舍得抛下重金。他当时的样子,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毕竟。这春风楼中,什么人没有,今天看上了这个,明天看上了那个。怎么说,也不会真的有人去把人赎走。 蔡家主赎走萋萋,刚开始也是因为知道这萋萋是落难的官家女子,在他的眼中,这官家的人都是很有本事,常常很是清高。当然,官家的女子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蔡家主本来就对这种人很是爱慕。 在之前,他也求娶过几位官家女子,但都被拒绝了。是以蔡家主对此有很大的执念。这次终于得偿所愿,蔡家主无疑是高兴的。 所以在得到萋萋的时候才会对她格外的珍惜。再加上,每次他与萋萋讨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这萋萋也会解决他的问题。蔡家主对萋萋的喜爱也就越来越深了。 但是,蔡家主把萋萋带回自己府中之后,但在萋萋传出户部侍郎要升迁的谣言之后,对她的喜爱有些减弱。这被萋萋看了出来,萋萋就使计把自己的孩子弄掉了。 这天蔡家主听闻萋萋流产之后,心里很是愧疚,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之前承诺的事儿,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自己对不起萋萋。马上赶回家去看萋萋。一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那人面色虽然苍白,但掩饰不了她的好相貌。 再加上萋萋平日里也有些孤傲,现在萋萋柔弱的样子,让蔡家主更是动心。也坚定了自己不能对不起萋萋的信念。是以他说道:“萋萋,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说话间,竟然掉了一滴泪。 这孩子本来就是他期待许久的,自己家的孩子都与自己不亲,他也想要一个从小宠到大的孩子,谁知,心心念念的孩子,这么快就没了。蔡家主的心里在狠狠的责怪自己。都怪自己最近有些不上心,要不然,怎么会给那人机会? 想到这里,蔡家主就想去找那个恶毒的女人算账。萋萋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身体虚弱,不想多说话,看到蔡家主这样,连忙阻止他:“家主,不要去。我没事的。” 说话间,萋萋还咳嗽了几声,蔡家主见萋萋这么坚定的眼神,心里想着萋萋太善良了,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是心疼。不够蔡家主见到萋萋这样,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些满足,也有了台阶可下。 毕竟他方才冲动的时候是想着去找那人算账,但现在冷静下来,还是不敢的。也幸亏萋萋说了这句话,要不然,那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蔡家主舒了一口气,随即开始安慰萋萋:“萋萋,今后,我不会再去那个人那里,我们在这里,也像从前那样相处可以吗?” 萋萋很是感动:“夫君!”说话间,眼中闪烁着泪光。 听到这声久违的“夫君”,蔡家主的心一下子像是泡在密罐中一样,很是美满。从那之后,对着萋萋更是惟命是从。 萋萋知道自己的手段有了效果,心里很是得意。还有那所谓的孩子,也不过是假的罢了。自己当初进入组织,就已经不能有孩子了。之前的诊断,还是自己买通了大夫,然后骗蔡家主的。 不过,这蔡家主也是好骗,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萋萋也就进行着南铭彦交给自己的其他任务。之前在那座宅子住的时候,已经和苏公子联系上了。当时就商量好了联络的方式。是以,才有惊羽发现的那一幕。 这些消息,也在惊羽得到了蔡府中的信之后,才得知。刚开始,惊羽让人搜寻蔡府的重点是那些交换的东西,不过转念一想,让人密切监视着萋萋。 是以发现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有字的。先是密封在蜡烛里的小纸条,再是藏在绣品中的花纹。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被这萋萋誊抄在一个本子上。谨慎是没错,但萋萋这次,可就被自己给坑了。 惊羽拿到这本册子的时候,也是有些震惊的,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做。南铭彦估计也没想到,这成也萋萋,败也萋萋。 惊羽自己的看完了这本册子,看到了他们下次的联络地点,是以又让人放回了原位。毕竟不能打草惊蛇。 次日,萋萋心里有些不安,趁着没人的时候,打开了暗格,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本册子,发现没有人动过,也没有任何问题,心里舒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每日都为这本册子担心,害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这萋萋也是想到了这点,于是就把册子烧掉了。 烧掉之后,萋萋终于安心了,也不再担惊受怕了。但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是烧的晚了,若是早上一天,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不过,没有早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萋萋这日见到蔡家主,说道:“夫君,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这次布施的时间提前了?”蔡家主对萋萋很是上心:“怎么会不记得?这次还和之前一样,你派人去吗?” 萋萋点了点头,说道:“是明天,我这次派人去,你说我要不要也一起去?” 蔡家主:“你别去了,我舍不得你去那边受苦,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你是我的。” 萋萋羞涩的锤了一下蔡家主,蔡家主很是受用。接着,二人就在屋中亲亲我我的用膳了,这场面,若是让别人看到,也是会害羞的。 自从萋萋流产之后,就换了一种对待蔡家主的方式,也让蔡家主从身到心,都喜欢上了她。这萋萋心中计算着明日让人和苏公子联络的事儿,到目前为止,两人都不知道高仰止已经被抓,这萋萋自从把院子给了高仰止住之后,还没有去过。 对高仰止也很是放心。不过,苏公子对高仰止就不怎么放心了。 其实高仰止还瞒着惊羽一件事,关于他和苏公子的关系,还有他是怎么和南铭彦勾结在一起的原因,这其中究竟是谁牵的线,高仰止统统没有解释。 惊羽虽然知道高仰止有话没说,但想着下次再问。 第四百三十二章 风起 这天,就是他们联络的时间,这次是苏公子通知萋萋的。 苏公子已经到南铭彦传来的消息,让他们这边开始大动作。不管是什么消息,苏公子都很是遵从。提前一天,把一本诗书交给那群乞丐。之后,他就离开了。 现在的他并没有得到乞丐已经被抓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在他把书给乞丐之后,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随即从小路到了户部尚书府的后门。接着又回头看了一圈,运起轻功,一跃,翻到了围墙内。 在他消失之后,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有几道身影也不见了。 惊羽留在破庙中的人,先是把诗集呈给了惊羽,看了一遍,惊羽也没发现问题。想到这些人应该都是有自己传信的方式,是以惊羽就又把诗集送了回去,也就是今日,布施结束后,诗集到了萋萋手中。 蔡家主知道萋萋会在每次布施的时候,都让人给她带点东西,他也不在意,知道萋萋是想去外面了,但他不允许。不过,萋萋这样子让别人带点外面的东西的话,还在蔡家主的允许范围内。 这次,看到萋萋手中拿的诗集,蔡家主还调侃了一声:“萋萋,你可以给为夫写一首情诗吗?”萋萋看着蔡家主,哼了一声。 随即,蔡家主就知道萋萋是害羞了,也不敢在说下去。想到萋萋原本那么孤傲的一个人,现在为了自己变成了小女人,蔡家主就一阵满足,对于萋萋时不时的害羞,蔡家主也觉得是一种乐趣。 不过,萋萋不愿意做的事情,蔡家主也不会勉强她。 萋萋陪着蔡家主吃饭,聊天,过了许久,他才去忙自己的事情。在蔡家主走后,萋萋遣退了身边的丫鬟。按照前一次的暗语,开始翻译这一次的。 没过多久,萋萋就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字,开始沉思起来。要开始大动作了。这大动作的意思,是要暴露几个人吗?萋萋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但转念一想,万一不是呢。 想着所谓的大动作,这苏公子应该是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的吧?自己这边已经控制住蔡家的生意了。苏公子那边也都安排妥当了。想来,主子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 这萋萋在蔡家,就是为了控制蔡家的生意,然后在方越国搅起混乱。是以萋萋先是约见了蔡家主的儿子。 其实他们两个人早就在暗地里勾搭上了。也不能说是勾搭,只能说,父子两人性子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一样。在蔡家主的儿子蔡明辉见到萋萋的时候,就对萋萋上了心。 再加上蔡明辉对自己的父亲很是不屑,就暗地里找萋萋说了许多话。一开始只是简单的试探,在发现萋萋对自己的父亲只有感激之情之后,就打算出手了。 他觉得自己和萋萋的年龄很配,自己的父亲已经老了。若是两者选择其一,这萋萋一定会选自己。可没想到,当他和萋萋提出这个心意的时候,萋萋拒绝了自己。 在那之后,蔡明辉越挫越勇。时间长了,萋萋对他也软下了心。蔡明辉还记得,当初萋萋说的话:“你我之间,只能是知己好友,不能再多了。” 蔡明辉听到后也不伤心,要是萋萋答应了他,他才会看不起萋萋。萋萋现在的说话,让他更是喜欢。 就这样,蔡明辉暗地里偷偷的和萋萋来往,时间长了,对萋萋的爱慕非但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烈。 萋萋早就知道蔡明辉会是这样的反应,也确实是在吊着他。这蔡明辉现在真的是随叫随到,像是萋萋的一条狗。 也确实是这样,蔡明辉一听到萋萋找自己,什么都不想,直接过去了。原本在蔡明辉心里,自己的母亲最重要。虽然蔡明辉不喜欢他母亲这种性子的女人,但还算是孝顺。自从喜欢上了萋萋之后,对他母亲也只剩下应付了。 毕竟知道自己母亲不喜欢父亲后院的女人,自己喜欢萋萋这件事若是暴露出来,母亲一定会伤害萋萋的。蔡明辉想的很是周到,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蔡明辉在母亲面前一项表现的很是强硬。 他母亲也因为他这表现,觉得他很有本事,也不敢管他。 这边蔡明辉乔装打扮一夏,装成一个小厮,去了萋萋那边。萋萋见他进来:“蔡公子,我最近听说粮食要涨了,你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萋萋知道蔡家虽然以布庄生意为主,但还有许多卖粮食的商铺。 蔡明辉:“萋萋姑娘,你是从何得知的?” 萋萋:“今日布施的人告诉我的,说是那些乞丐好心提醒的。” 这蔡明辉虽然喜欢萋萋,但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知道乞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本事,但他们走南闯北知道不少的消息,是以也有些紧张,随即问道:“他们怎么说?” 萋萋间蔡明辉有些重视了,就说道:“他们说东凌国出事儿了。会有难民逃到这边。”萋萋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疑惑的样子。 蔡明辉听到这里,觉得可能真的是出什么事了。毕竟萋萋是不会骗自己的。接着蔡明辉就说道:“这事儿,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而不是告诉我父亲?”蔡明辉对这个确实感到好奇,毕竟自己知道萋萋并不喜欢自己。 随即,萋萋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因为告诉你和你父亲,对蔡家的生意都是一样的。但告诉你,你可以在你父亲那里多一份的功劳。这样的话你的弟弟就不会后来居上。” 蔡明辉听到萋萋这样为自己着想,心里有些感动,但也知道,萋萋这是看在自己是她的知己的份上,才帮助自己的。他也没有多想。 最初萋萋这样对他的时候,他总是多想,但被萋萋警告过一次之后,就死心了。虽然面上是死心了,但心里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蔡明辉,只想着继承父亲的家业之后,再和萋萋有进一步的关系。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配不上萋萋。 蔡明辉对萋萋道了谢之后,就告辞了。想着回去之后,让自己名下的粮铺多收一些粮食。 其实,萋萋在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东凌国是真的出事儿了,她只是想让蔡家多收粮,然后各大商铺趁机哄抬粮食的价格。最后引起方越国的内乱。 可她真的是一下子说中了。东凌国现在闹瘟疫,南铭彦尽管封锁的再死,还是有人逃了出来。所以,在惊羽得知东凌国发生瘟疫的时候,就已经下令,不准东凌国方向的人进入。封锁了边界。 萧恒炎那边也是这样的。所以,这一场瘟疫,影响到的,只有东凌国而已。 蔡明辉在离开之后,也没有直接按照萋萋说的做。他先是找人联系之前派往东凌国照看生意的人,向他查询消息。 所以蔡明辉打算等消息来了之后,再做打算。 苏公子那边,打算去出城去联系人。结果到了城门,发现城门竟然解禁了。但也是只允许出,不允许进。这苏公子有些疑惑。想到前些日子不让进出,是因为那人发现主子离开了,现在这样,是为何? 不管怎么样,这苏公子还是出去了,反正,可以自报家门。 在这苏公子心里,想着自己平日里用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这个身份的时候,身上是有信物的。只要自己第二天,说自己是有事儿外出,得知自己身份的人一定会放自己进去。 想到这里,这位苏公子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惊羽那边派人监视萋萋的人在禀告:“回主子,萋萋在纸上写着‘大动作’,之后,便约见了蔡家的大公子蔡明辉。两人在房中商谈收购粮食之事。说是今日的乞丐说会有一群难民涌进方越国。” 暗卫把自己这群人监视的时候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一切,综合起来,一并说给了惊羽。汇报完之后,等待惊羽的下一步指令。 惊羽听了之后,也有些奇怪,这东陵国的难民,是谁说的?看这样子,他们的密报上没说,那群乞丐是自己人,也不会说,惊羽就猜测,这应该是那个萋萋为了哄抬粮价而随口说出来的吧? 毕竟,从第一次知道那个萋萋说的“户部侍郎要升迁为户部尚书”这句话很快就流传开来,惊羽就知道那个萋萋应该是个很会玩弄人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人相信她的话。 这样想来,惊羽让那名暗卫继续回去盯着萋萋之外,又招来一人,让他暗地里观察着粮食的价格。 没过多久,跟踪苏公子的那队人马,也派了一个人回去汇报。说是他今日出城了。 惊羽让人继续跟着之后,让所有人都退了下来。 苏公子那边,他先是去了距离京城最近的地方,打算去找其他探子,但走了一段路,发现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心里警惕了起来。就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走,打算甩掉那些人,也趁机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到了临城的集市上,人都拥挤了起来。苏公子一转身,闪进了一个柱子后面,突然间,就看到了,有几个人的身形有些不对,数了数人数,发现以自己的武功,没有办法打败那些人,就趁那些人还没有找到自己,快速的溜走了。 看来今日的事只能作罢。这苏公子还真的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之后骑马回去。 那群人见找不到苏公子,就留了一些人在城门守着。结果在城门守的人看到这所谓的苏公子出城,看样子是要回去,就联系了其他人一起跟上去。 这苏公子在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之后,心里虽然着急,但面上不显,依旧是晃晃荡荡的回了京城,这一来一回,一整天的时间都过去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劝说 萧国这边,叶儿和老太君相认的场景虽然让萧恒炎有些欣慰,但心里还有感到奇怪。这叶儿怎么认识的老太君,她们不应该是见过面的啊?不过萧恒炎不忍心打断这相认的场面,值得压抑心中的疑惑,打算待会儿再问。 过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两人意识到还有人看着,是以收敛了一些。叶儿用袖子擦一擦脸上还未干的泪水,整理好情绪,看着萧恒炎:“王爷见笑了,实在是初见祖母,有些情难自禁。是以方才失态了。” 萧恒炎理解,是以脸色好了一些。老太君见萧恒炎欲言又止,知道他有疑惑的地方,随即解释道:“当年,叶儿被送去学武,我们每年都会送去家里人的画像,叶儿也会把她的画像送过来。是以,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都知道彼此的样子。” 说到这里,老太君哽咽了一下,叶儿安慰的拍了拍老太君的手,老太君缓了好一会儿,又说道:“叶儿这次来,应该是没有收到家里的信吧?”老太君虽然是问句,但面上却是笃定。今年,府中遭此大难,也忘了给叶儿送信,以叶儿的敏锐,怎么会不着急? 叶儿的眼眶仍是红红的,看了看老太君,面向萧恒炎说道:“我这次没有受到家中的来信,有些不安,是以来这边看看情况。没想到,刚进入萧国,就听说了父亲的事。我一定会给家中的人报仇的!” 萧恒炎见到叶儿这样激动的神色,害怕叶儿鲁莽行事:“丞相大人的仇,我也会报的。只希望你冷静,不要破坏我的计划。”萧恒炎说话的样子很是冷漠,让叶儿以为他的心里并没有着急。 叶儿很是生气:“我父亲为了保护你死的,我全家都是为了你没了,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难道是害怕那个人吗?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亲自去取他项上人头!”叶儿义愤填膺,也为他父亲感到不值。 老太君几番拽了拽叶儿的衣袖,叶儿也并没有反应。 萧恒炎正是怕什么来什么,看到叶儿如此的摸样,也没心情继续解释,况且,自己又不是喜欢解释的人,想到这里,萧恒炎只好唤来绝影,自己冷着脸站在一旁。 绝影来的时候,就是这幅场景。主子冷着脸站在一旁,叶儿瞪着主子,而老太君一脸无奈,不知所措。 绝影先是拜见萧恒炎,萧恒炎直接说道:“你去向这位姑娘解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的原因。”语毕,萧恒炎转身走了,应该是不想看到叶儿这副无脑的样子。 看到主子直接丢下自己离开,绝影一脸的疑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盯着萧恒炎离去的背影好大一会儿,明明已经看不见人了,还在看。 叶儿看到绝影这样,很是生气:“绝影,你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叶儿面对绝影的时候,语气虽然很冲,但掩不住其中的亲昵。叶儿本来就是把绝影看作是自己的人,和绝影说话,也更是随意了许多。 方才在和萧恒炎说话的时候,自己是凭借着一腔热血才敢那样说话,在老太君拽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又没有台阶可下,只能瞪着萧恒炎给自己长点胆量。没想到的是,这萧恒炎直接招来了绝影,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绝影看到叶儿,头皮有些发麻,实际上也是害羞的不敢面对叶儿,所以才一直看向别处,没想到叶儿直接跟自己对话。想到这里,绝影笑了一下,叶儿一向是这样胆大妄为,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整理了一下思路,绝影问道:“叶儿,你怎么会在这?”话音刚落,绝影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这打眼一看,就知道叶儿和老太君关系匪浅,自己怎么会这么笨,绝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叶儿看到绝影一脸懊悔的样子,心里的愤怒也散去了一些,自己当初遇到绝影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萧恒炎的人,虽然当初喜欢上了他,但明显当时的绝影好像什么也不懂,单纯得很。是以叶儿也更喜欢逗弄绝影。 叶儿不知道的是,绝影从前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很严肃的样子,只有在遇到有关萧恒炎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有多种心情。不过,自从遇上叶儿之后,就像是遇到了克星,叶儿的一举一动都会让自己的心情产生变化。 当绝影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还想过要远离叶儿,他也确实是试过了,但这叶儿却怎么躲都躲不开,想到自己曾经为了躲叶儿发生的事,绝影也是很尴尬。 但叶儿一直当这是一种乐趣,也就喜欢上了和绝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叶儿:“你说,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个人,替我父亲报仇?”一想到自己的家没了,叶儿的心情也变得差了。 绝影听到叶儿这样问,就解释道:“司马元空是个将军,手下握有兵权,还一心想到夺取皇位,你觉得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给杀了?所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对于绝影的话,叶儿还是听了进去。之前虽然那样和萧恒炎说话,但也知道萧恒炎的威名,这样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事,应该是很快的,但现在,连他都感到棘手,自己又能做得到吗?叶儿也不是在贬低自己,只是认清了现实。 再加上,现在绝影也这样说,绝影是萧恒炎的得力手下,自己方才就已经看出来了,那么,自己就是真的而对付不了那人吗? 叶儿耷拉着脸,有些跟自己置气,当初自己去学武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现在,父亲去世,家里就只剩下老太君一人,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叶儿产生了一种挫败感,突然间,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事无成。 叶儿扶着老太君,努力的想要把自己最积极的一面展示出来:“绝影,我暂且相信你。好了,奶奶年纪大了,不宜站在外面吹风。”说这话的时候,叶儿笑得很是肆意,像是绚烂到极致即将枯萎的花朵。 绝影只看到这个笑容,心里就一阵抽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她应该笑得无忧无虑,张扬明媚。不知道为什么,绝影想到把眼前那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等到叶儿和老太君进了房间,关上了门,那个身影也彻底的消失在了绝影的眼中。 但却深深的镌刻在了他的心上。 好大一会儿,一阵阵冷风袭来,惊觉秋天应该快到了。这风中也不再是夏日的温暖,有着寒风的影子。 绝影想到叶儿一人的身上压着那样的重担,很是心疼。对,绝影相信自己是心疼了,这种感觉很是陌生,但并不令人讨厌。心里想要护着叶儿,给她安稳的想法,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快速的长出地面。 绝影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对着叶儿所在的房间捂着心中,面色沉重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这个样子,若是让萧恒炎看到了,一定知道绝影这是在干嘛。 没想到绝影这根木头,也会开花。 再次凝视了那个窗口,绝影离开了。他知道,方才叶儿也一定在窗边看着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动作,她也一定明白自己想的什么。想到这里,绝影的步伐都轻盈的许多,没有了方才的沉重。 叶儿一进房中,就站在窗边,老太君早在叶儿见到觉得那一刻的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道:“那个人,就是当你你要去学武的原因吗?”说到这里,老太君叹息了一下,真的是物是人非啊。 当年叶儿非要闹着学武,丞相他也顺着不阻拦,还给叶儿找到师父,亲自把她送过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太君还记得当年叶儿离开的时候所说的话:“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保护所有的人。” 那时候的叶儿眼神很是坚定,丞相眼中也闪着泪花。不管怎么样,把自己的女儿送走,很长时间见不到,参与不了女儿的生活,这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是以,丞相把自己的玉佩交给了叶儿,想着若是有天她被人欺负了,可以把自己当作靠山。 其实丞相一点也不想女儿去学武,谁又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受罪?但更比起心疼,更多的是尊重。丞相他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额,他只想让女儿开心。 若是自己非要把女儿留下来,也不是做不到,相信叶儿为了自己的意愿,也会留下来。但那样的话,叶儿就再也不会开心的笑了。 丞相一直等着叶儿学成归来的那天,父女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叶儿一定像之前那样,笑得真诚。 没想到,这次叶儿确实是学成归来了,但迎接她的,不是满脸笑意的父亲,家也没了。这个时候,老太君也很是心酸。 本来他们想着叶儿若是永远都不回来就好了,丞相家可就只剩下叶儿这一个血脉了。只要叶儿一世安好,便是再也不相见,那也好。 老太君想到叶儿小的时候,被宠的肆无忌惮。 有一次在丫鬟仆人的陪同下,叶儿出门,可最后被绑架了。绑架的人,还是叶儿当时很是喜欢的一个丫鬟。那丫鬟刚开始只是想着自己要些银子,并没有伤害叶儿的意思。但得到银子之后,又害怕丞相家的报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叶儿也卖给人贩子。 在丫鬟的家那边,叶儿遇到了小时候的绝影。那时候的绝影像个小乞丐一样,无父无母,一个孤儿,在这世界上生存,到底有多困难,叶儿亲眼看到捡剩饭。 尽管生活艰难,但绝影依旧善良,有自己的坚持。看到叶儿的时候,还会偷偷的把自己的饭给她。 第四百三十四章 学武起因 想到小时候,叶儿的神情很是怀念。 那时候,叶儿被那丫鬟丢给自己的丈夫,她丈夫是个赌徒,每次输了银子,就打人。那个丫鬟为了不让人起疑,每天依旧去丞相府做工,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和所有人一起去寻找叶儿,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回自己的家。 就这样过了几天,叶儿一直在那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打。直到遇到了绝影,叶儿发现自己有了说话的人,就对绝影说了许多。刚开始是担心他是坏人,叶儿也不敢暴露自己是谁。 就和绝影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进行试探。绝影一开始还会给她吃的,但在发现叶儿的试探之后,也生气的不理她了。绝影几日没来之后,叶儿有些担心,想着绝影是不是被这家人发现了。 这天,是丞相府接收到信的时候,信上写着准备一万两白银次日放在某个地点。丞相府派人去查送信的人,也查不到。最后只能按照信上说的那样,准备好银两在约定的日期放到信上说的地点。当天白天,那丫鬟的丈夫因为赌输了钱,喝了点酒。 而那个丫鬟也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发了,说是家里有事儿,就告假回去了。到了家中,发现自己的丈夫在家中发火。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婆娘来了,趁着醉意,打了那丫鬟一顿。 无意间,看到了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叶儿。心里顿时生了邪念。反正他们也决定了,等银子到手,就把这丫头给卖了。但卖之前,自己就这么看着,怎么说,也有点不舒服。 那人就靠近了叶儿,叶儿本来见他打人,就躲了起来,但这里家徒四壁,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掩藏身影的地方。叶儿只能一直往墙角缩。 鼻尖问到清晰的酒味,叶儿被呛到了,但因为害怕,忍住了胃中的翻滚,紧闭着眼睛。但那人恶心的气息靠的越来越近,叶儿更加害怕,害怕那人打自己。 但实际上,在叶儿看来,那人只是很奇怪的笑了一声,这声音让叶儿打了个冷颤,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现在她只有绝望,发现并没有人可以依靠。 那人用那手摩擦着叶儿的脸,叶儿悄悄地睁开眼角,发现那人的眼中似乎闪烁着红光,像是野兽,随即尖叫了起来。 这边叶儿的尖叫惹恼了那人,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随即打算对叶儿拳打脚踢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扑了过来。先是趁那人不备,用棍子敲了上去,这一下,虽然没有把那人打昏,但那人直接摔倒了。 小孩子的力气本来就不大,是以那人虽然摔倒了,但很快的爬了起来,也不管叶儿,转身看到是一个小孩子,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 这小孩正是绝影,绝影本来就敏感,因为很少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才对叶儿那么好的,可叶儿却试探他。这让绝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是以绝影想着再也不要来看她了。但转念想到这家住的男主人是个赌徒,动不动还会打人,绝影还是悄悄地盯着叶儿。 也幸亏他一直盯着,所以发生了今日的一幕。绝影在看到那人靠近叶儿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立刻从外面见到一跟棍子,就冲了进来。完全没有思考,只想着,不能让那人受到伤害。打了人之后,绝影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小。 到最后,绝影只有吸引那人的注意,扛着伤害,示意叶儿快跑。叶儿知道绝影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打的,就跑去搬救兵。她虽然小,也知道自己不跑的话,绝影的牺牲就白费了。 最初叶儿和绝影还说话的那段时间,叶儿问过怎么离开这里,绝影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顺便,还告诉了她,去繁华街区的路。 叶儿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情从来都没有现在激动,只想着快点,再快一点,这样,绝影就能少挨一会打。叶儿本来就是一个聪慧的人,早就把绝影说过的路线印在了脑海中。之前一直不敢逃,是因为害怕绝影是骗自己的。到了现在,叶儿也知道了绝影的用心。 就按照绝影之前说的,叶儿感觉自己跑了许多,刚看到繁华的地方,就遇到了丞相府负责寻她的人。这才缓了过来,知道自己得救的第一时间,就带领他们去那个丫鬟的家中。 这次因为叶儿是被人抱着的原因,速度特别的快。到了那里,叶儿催促着这群人进去救人。可到了那边,除了昏倒的丫鬟和满头是血躺在地上的男人之外,什么也没有。 跟随着叶儿来的人,先是查探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气息。发现一个气息微弱但还有呼吸,而另一个却是已经死去。看样子,死的时间还短。 叶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害怕的同时,更多的是对绝影的担心,让侍卫到处找,最后也没有找到绝影。叶儿面上虽然死心,但心中一直怀有希望。 最后,侍卫告诉叶儿,在一个小巷发现了血迹,但并没有发现人影。 这次发生的事情,让叶儿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看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像是一下子苍老的样子,还有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也卧病在床。叶儿感觉自己太弱小了,非但没有让一直保护自己的人安心,反而让他们担心。 又想起了绝影,叶儿想要学武的心更加坚定了起来。那个时候,他还不叫绝影,叶儿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一直记得那个目光坚定的男孩子,为了让自己逃跑儿挨打的男孩子。不知不觉中,绝影占据了叶儿的大部分心思。 丞相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心事,但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出事之后,叶儿比之前沉默多了。之前是家中的开心果,可现在,在没人的时候,从来没有露出过笑容。 为此,丞相还特意找来当时寻到叶儿的那队人马,详细的询问当时发生的事。当丞相得知自己的女儿是被一个小男孩救了之后,丞相心里是感激的,但现在找不到那个人,以目前得到的线索而言,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丞相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亲眼目睹有人为了救自己被打。相比叶儿的心结很重。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找到那个男孩,叶儿的心结才有可能解开。就这样,丞相暗地里找了许久,因为害怕自己的政敌发现,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到最后,也没有找到,看着叶儿日渐消瘦的样子,丞相府的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突然有一天,叶儿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精神焕发,跑去找到丞相,说是自己想要学武。 这个时候,不管叶儿说什么,只要是能让她恢复过来,丞相都愿意做。到最后,真的送叶儿去学武了。丞相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再次归来,就是天人永隔。 叶儿长大后,还是在一次历练的时候,在山林偶遇了当时的绝影。尽管两人长大后,都变了许多,但叶儿还是认出了绝影,但在发现绝影并没有认出自己的时候,叶儿虽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对于绝影还在人世这个消息的喜悦。 她想着,若是忘记也好,看到绝影现在过得好就行。叶儿当场就开始调戏他,还扬言:“你是我的人!”不过,当初的绝影虽然感到有些羞涩,更多的是不在意。 时间长了,才对叶儿有了改观。也告诉了叶儿他的名字。 其实从前的他是真的没有名字的。还是当初他杀了那个人之后,自己也受伤了。再跑到一个小巷的时候,遇到了正在找东西的萧恒炎,被萧恒炎带走了。 当他答应萧恒炎成为他的暗卫的时候,就被赐名绝影,意味着断绝从前的一切成为影子。从那之后,绝影就开始了训练,因为自己来的时候就比别人晚,是以训练的时候比所有人都刻苦,到最后从若干个暗卫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萧恒炎的贴身暗卫。 尽管在那之后,自己的生活危险了许多,但他仍是忠心耿耿,不忘萧恒炎的救命之恩与知遇之恩。自己无以为报,只能终身跟随。 所以在绝影最初以为姜楚沫会伤害萧恒炎的时候,才会对姜楚沫不假辞色,甚至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究其原因,就是他万事以萧恒炎为主的忠心思想在作祟。 当初在给萧恒炎办事的时候,偶遇了叶儿,不过以为是这江湖中有一个不拘小节的女子罢了。在遇到姜楚沫之后,绝影就很是讨厌这种女子,是以对叶儿也没有好脸色。 但耐不住叶儿的死缠烂打,说是死缠烂打也不尽然,不过是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再加上一路上的并肩作战,绝影多硬的心也软了下来。 可这叶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恰如她来的时候,除了一句“你是我的人”之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在那之后,绝影又遇到过许多生死绝境,但始终没有忘记叶儿的那句话,像是誓言,给了绝影一次又一次的力气。 叶儿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安然无恙的绝影,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她当初因为师门有事,没有来得及告别就离开了。 留下的那句话,就是为了让绝影保重自己。你是我的人,我让你生,你就生,我不让你死,你一定不能死。 这就是叶儿当初的想法,虽然不知道绝影会不会放在心里,但今日看到绝影还活着,就知道,绝影一定还记得。想到这里,叶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老太君见叶儿的表情由哀伤转到怀念,由怀念到最后的坚定,也知道叶儿是想通了,心里很是欣慰。 第四百三十五章 劝说出手 这边叶儿坚定了要保护绝影和奶奶的信念,虽然知道了绝影不需要自己保护,但还是想要保护他。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老太君慈祥的唤回了叶儿的思绪,开始逐字逐句地和叶儿讲自她离开之后,府中发生的所有事。 随着老太君的声音想起,叶儿被带进了这些年的丞相府中。 而东凌国这边,南铭彦还在为瘟疫的事发愁。虽然查出了瘟疫的源头,但他依然无能为力。自从确切的查到了最初的瘟疫是发生在自己制作活死人的地方的时候,南铭彦就摊在了椅子上。 在他看来,所谓的自食其果、恶有恶报,是因为那些人还不够强大,而自己这次栽了,心中有了些迷信,难道真的是因果轮回吗?想到这里,南铭彦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认命,什么狗屁的命该如此,若是命该如此,他南铭彦就不会坐在这里! 想到当初许多人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做皇帝,就是因为相信所谓的命。不过是那些神棍在骗人吧了,竟然真的有人会相信,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在做皇帝!他南铭彦就不信这事没有解决的办法! 南铭彦现在仍是打算先解决瘟疫的问题,虽然派去几个医术出众的人,但都没有回来,应该是回不来了吧。尽管如此,南铭彦还是不停的派人去,前仆后继的,不知有多少人不愿意去,但被逼着去,最后客死他乡。 现在,整个东凌国中,几乎没有明面上的大夫,而瘟疫已经控制了好几个城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南铭彦就打算实施最后的办法,那就是焚城。若实在是走投无路,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而现在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南铭彦就不愿意那样做。 毕竟,活活烧死几个城的百姓,若是无人察觉也就罢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盯着,自己这样做,只能激起民愤。是以,南铭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楚沫身上。 姜楚沫的毒术和医术,南铭彦也是见识过的,但在南铭彦的想法中,姜楚沫肯定是不愿意出手的。毕竟,若自己在姜楚沫那个位置,也是绝对不愿意这样做的。虽然姜楚沫这个人会有些让人看不懂的善良,但南铭彦还是不相信会有人愿意为了别人牺牲。 反正,他自己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想到这里,南铭彦就在思考若是劝说姜楚沫失败的话,自己该采取怎么样的措施,用她的孩子威胁这个办法可不可行? 虽然南铭彦很是看重姜楚沫,而且在得知姜楚沫身怀有孕的时候还打算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但姜楚沫早早的就说道:“孩子在,我在,孩子没了,我死!” 南铭彦直接就被当时姜楚沫脸上的狠色给吓住了,所以直接打消了对那个孩子的想法。现在,南铭彦也不得不借此来威胁姜楚沫了。在南铭彦看来,女人以后还是会有的,但治疗瘟疫这件大事,这次若是做不到,自己的国家可就不保了。 虽然姜楚沫的价值很大,但南铭彦也顾不上那些长远的利益了,只要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想通这一点的南铭彦转动自己房中的机关,打开了密室的大门,进去一看,姜楚沫还是很怡然自得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哪里一样。 姜楚沫在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些紧张,但随即就用随遇而安的心态让自己看起来很是胸有成竹。南铭彦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真的是有些不安的。 他觉得姜楚沫是不是和外界联系上了?或者,姜楚沫想到了出去的办法?任凭谁看到姜楚沫这副冷静的样子,都会多想的。而南铭彦一向多疑,心情更是复杂。 姜楚沫在南铭彦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间密室里只关了她一个人,是以有其他的人出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但她并没有理会,依旧是我行我素。南铭彦也并没有苛待姜楚沫,每日都会有人送饭,也不是什么残羹冷炙。 作为阶下囚,姜楚沫的待遇还算不错的了。只要姜楚沫不提出过分的要求,南铭彦都会满足。这次南铭彦底气很足的来劝说姜楚沫了。 南铭彦:“姜楚沫,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若是你能做好,我可以放你回去。”南铭彦边说话,边看姜楚沫的反应。 姜楚沫听了之后,觉得有些蹊跷。南铭彦向来自负,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情,会是什么呢?这样一想,南铭彦给出的条件虽然很是诱惑,但姜楚沫也没有贸然答应。反而不甚在意的说道:“我觉得在这里还不错。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 说完,姜楚沫就自顾自的背对着南铭彦,闭目修养。南铭彦见之,压住自己的脾气,又说道:“我发誓,只要你做好这件事,我一定放你回去。” 姜楚沫随即睁开眼,转身看到南铭彦的神色,知道他应该是遇到大事儿了,要不然脸色不会这么沉重,是以问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儿,我在决定要不要做。” 南铭彦见姜楚沫似是有了好奇,就说道:“我的国家中发生了瘟疫,目前已经感染了好几座城,你可否前去看一下,若是能化解了这场瘟疫,我一定放你回去。我相信,以你的医术,一定会做到的!” 说到最后,南铭彦开始恭维了起来。 姜楚沫一听是瘟疫,第一反应就是死去了多少人,尸体可有焚烧?但她忍住了自己想要去现场的冲动,面上有些犹豫。 今非昔比了,如果她还是从前的一个人,自然是会第一时间冲过去,可现在,姜楚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若是出了事,那可就是两条人命啊。 这个时候,姜楚沫想要逃避,甚至恶劣的想道,历史上的瘟疫,虽然规模众大,但最后都有人去救,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拯救苍生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转念一想,自己什么时候是个漠视人命的人,自己当初学习这些,不就是因为可以救人吗?姜楚沫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争吵。一个说着:“那些人又不是你的责任,你管那么多干嘛!”另一个又反驳:“你是医者,医者自然心怀天下!” 南铭彦看出了姜楚沫的纠结,是以打算下一剂猛药:“你说,若是瘟疫蔓延开来,何止我东凌国遭殃,整个天下都会出事,你,你的孩子,还有你想的那个人,都将不存在了。要死,我们一起死也行!” 南铭彦的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姜楚沫,是的,现在每浪费的一时一刻,都有数不清的人感染。或许,等不到医术高明的人出现,东凌国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死国。姜楚沫眼神坚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心中对自己的宝宝说着话。 “宝宝,妈妈学医就是为了救人,现在去治疗瘟疫,等你出生了,会给你一片和平的盛世……”姜楚沫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感到悲伤,每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就算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个美好的地方,也会做许多事情。 想到这里,姜楚沫答应了南铭彦:“好,什么时候出发?”姜楚沫急切地声音吓到了南铭彦。这让南铭彦怀疑姜楚沫会不会被关傻了,要不然怎么会赶着去那边? 而且,自己的那套威胁的说辞还没有说了,这姜楚沫就答应了?南铭彦还以为这是在梦中。反应过来之后,因为害怕姜楚沫反悔,就说道:“明日就出发吧。我会派人跟着你。你别想着逃跑,跟你一起被抓进来的人还留在这里,你若是跑了,他们的命可就没了!” 在南铭彦心中,姜楚沫答应得太快,万一是有什么阴谋呢?也不怪他把人心想的那么险恶,只是自己国家现在已经找不到大夫了。太医院已经派出去过一些了,现在留着这些,是为了自己。 而姜楚沫愿意去,这让南铭彦感到不解,但他并没有询问,生怕自己这么一问,就把姜楚沫点醒了。而姜楚沫,此时真的是最清醒的时候了。 和萧恒炎在一起之后,她虽然也变了许多,有过许多迷茫,但她的心神没有比此刻更清明的了,自己也曾斤斤计较,也曾自私自利,但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晰的意识到,心怀天下的意思。 姜楚沫也想到,上天让自己来到这里,万一就是让自己来治疗这场瘟疫呢? 想到这里,姜楚沫看向南铭彦说道:“我既然已经决定去了,是不是应该先让我出这个地牢?”毕竟,只有出去后,才能去太医院看一下,这里还有什么药材。 南铭彦见姜楚沫这样,又警告了一番,才把她移出密室,安排到宫外的一处别院。 其实,也不是南铭彦想的那样,东凌国有大夫,除了那些被他逼着去的,还有些大夫都在听说这事的时候,就已经整理好行囊出发了。现在那几座城里,除了城外的官兵,还有一些大夫和官兵被关在了里面。 究其原因,竟然是大夫执意进去,部分官兵不想进去保护,就死守着城门不让进。 有人说道:“当兵本来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如今正是是我们发挥作用的时候!”因为这句话,还被头领说是“大逆不道”,随即打算军法处置这人,那人只是平静的脱下身上的铠甲,放下手中的兵器,就这样,放弃了自己当兵的身份。 不过,在国家大难面前,尽管有不少心思不纯的人,但心怀大义的人还是常见的。 胆怯者有,无畏者更多。但进去之后,这些人就真的能够成功吗? 第四百三十六章 阿桑 在南铭彦不知道的时候,有许多大夫自告奋勇的去了闹瘟疫的地方,没进去多久,就也感染了瘟疫,不仅没有实现他们当初来这里的目标,反而也沦为其中的一员。瘟疫最严重的那座城,现在和死城也差不多了。 等到姜楚沫来这边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尽管打开了城门,没有一个人会跑出去,除了毫无希望的眼神,就是冷漠的神情。 到处都是尸体和躺着的人,已经分辨不出活人和死人了。每个人身上,都长出了大量的尸斑,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她先是进行了简单的消毒,打算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这次拦她的人不是士兵,是随行的大夫:“姜大夫,我看这里已经没有救了,我们不如去一个症状轻的城看吧。”那大夫也不是怕死,是怕还没有所行动,就死了。 姜楚沫一听也觉得有理,这边已经封城许久,里面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再说了,自己能不能治的好都是另一回事,还是挑症状轻的试吧。 是以这群人又打算离开,门口的士兵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关闭城门的时候,姜楚沫看了一样城中的人,那些人的眼色依旧是毫无波澜,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 姜楚沫就对士兵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哦将城中的尸体焚烧掉,这样情况还能减轻一些。”姜楚沫转身了。她本来就对这些人不报什么希望,自己只能尽力了。 在这种时候,本来就不需要逞强。一时的逞匹夫之勇,只会起反作用。姜楚沫也没想到这瘟疫会这么严重。是自己失算了。 心里沉重的转身,带领着那群人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姜楚沫看到了两个人。 猛一看,像是两个大小姐出门游玩,一个单纯,一个妖娆。再仔细一看,这个看着单纯的人,原来是个男子,若是忽略他的身高和喉结,很像是个女子。看着妖娆的那位,确实是个女子,尽管穿着绿衣,但还是流露出一股邪气。 这两人正是赤月和那苗疆圣女。 赤月在得到这苗疆圣女之初,确实是一心一意的研究,但这苗疆圣女很是会勾引人,说是勾引,不如说是她对赤月一见钟情了。 苗疆之人,向来专情,这苗疆圣女也是如此,之前在刑部尚书府中,一直都是靠着致幻药让那人误以为和自己圆房,实际上什么也没做。在遇到赤月之前,她只想着来到中原找一个喜欢的人,但一直没有遇到。 本来都快要放弃了,她就见到了赤月。在刚开始被刑部尚书赶出去之后,她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想要离开中原,可谁知,还没有动身,就被人迷倒带走了。昏迷之前,她想着,若是扰我知道是谁,一定要他好看。 可谁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赤月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眼神中有着对自己的痴迷,但不是相貌,虽然第一眼看过去有些慎人,但她就是因为这种专注而产生了好奇。 她从那眼神中看到了单纯,刹那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心爱的人。苗疆的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是会显得特别热情。 赤月刚开始是把她当作一种特殊的药材,可时间长了,却意识到,这棵药材有些太活跃了,一点也不安分。是以还特意警告道:“你安分一点,不许动!” 看到赤月一本正经的样子,苗疆圣女觉得很是好玩:“你看我的时候,是在看什么?” 赤月真的是很认真的回答,没有一点思考的时间:“当然是一株药材,不然呢?” 苗疆圣女:“那你知道这药材的名字吗?”赤月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道:“不知道。”那垂头丧气地样子,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苗疆圣女怔了怔神色,严肃的说道:“我是阿桑。”阿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觊觎自己的人,但相信没有哪个人有眼前这个人单纯了。若是他的话,自己也认了。 但如果能把他变成自己人,那也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阿桑坚定了自己一定要追到眼前这人的想法。 听了阿桑的话,赤月觉得自己需要尊重对方:“我是赤月。”说完,还特意找来纸笔,把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了出来,那执拗的样子,有种莫名其妙的可爱。至少在阿桑眼里,这个时候的赤月更迷人了。 赤月写完自己的名字之后,让阿桑起身,把笔递给了她,说道:“写。”阿桑也不推辞,直接在赤月的名字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这张纸,阿桑的心里有些满满的感觉。 赤月见阿桑既然已经起身,那自己的研究就要提上行程了,说道:“你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血给我一点。我现在只要一点。”在赤月的心里,如果一株药材成精的话,那一定是有灵性的,有灵性的东西,经过它的同意采取,效果会更好。 阿桑:“我若是不愿意,你当如何?”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在意。虽然她知道赤月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但也没想到,赤月取血的时候竟然还会询问自己的意见,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是以反问。 赤月听了之后,也没有生气:“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也得取。只不过,效果不太好罢了,得多取几次。”赤月这话没有威胁的意思,就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赤月这人一向不喜欢骗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遵从自己的内心。 阿桑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赤月是在威胁自己,想道,难道自己看错人了吗?这赤月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单纯?但看到赤月说完话的时候,还在用那种执着的眼神看着自己,阿桑就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随即说道:“你要多少?多的话,不给。”在苗疆的时候,阿桑也经常被人取血,因为她的血有很大的作用,是以每年圣祭的时候,她需要把自己的血滴进圣水池中。那个时候,究竟流了多少血,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最后已经昏迷,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赤月想了想,看着眼前这人瘦瘦的样子,觉得一次真的不能取多,不然就没有以后了,“那一小碗行不行?” 像是在商量的语气取悦了阿桑,阿桑也就点头同意了。 赤月自己在药箱中,拿出了一个小碗。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刀虽小,但看起来就很锋利。阿桑有些后悔了,但看到赤月渴望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话。 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可等了许久,久到以为赤月都不打算取血了,睁开眼一看,赤月端着碗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然后,阿三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已经包扎好了? 实际上,赤月本来确实是想直接上刀的,但看到阿桑闭上了眼睛,觉得它肯定是害怕了,就想到了一个妙招,拿出了自己制作的麻水,涂抹了上去,药效发挥之后,自己才上去取血,然后还亲自包扎了一番。 从某种程度上说,赤月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药材的。 取到血之后,赤月很是激动,也就忘了告诉阿桑可以睁眼,自己就打算去隔壁研究了。阿桑自己睁开眼之后,看到的,就是赤月急急忙忙的离开的场景。也没有喊停,阿桑跟着赤月出去了。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这时,阿桑才想起来自己是阶下囚的事实。顿时心情郁闷,回到了房中。想到自己这一天还未吃饭,就让外面的人送饭。 外面的人对于她的这个要求还是会满足的,毕竟饿死了她,所有人都会被责罚。 阿桑就这样在房中无聊的等,傍晚了,赤月还没回来,这让她有些焦急,但外面的人有什么都不说,她就生起了闷气。 第二天,赤月过来了。他早上的时候想到了自己还未看那人的身体,万一她不吃不睡的话,药性可就大减了,是以,赤月一大早就去看阿桑。看到阿桑还在睡觉,心里很是欣慰,还好,这人没有很任性。 点点头,打算离开。毕竟自己一晚上,才只能把血制作成解毒丸。这研究太慢了,昨日才取的血,现在一部分研究后制作成了解毒丸,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但赤月知道不能天天取血,这样会让这人身体大伤,会破坏自己的长久打算。 就在这时,阿桑睁开眼睛,叫住了赤月:“你去哪?我也要一起!”阿桑的语气很是生气。赤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生气,但让药材生气的话,也会影响效果,是以还是很慎重的问道:“你怎么了?” 阿桑:“我在这里很闷,你能让我跟着你吗?我保证不逃跑!”最后那句话,像是发誓一样。赤月知道苗疆的人一向信誓言,只要发誓的话,那一定会做到。 赤月想了想,自己在这边还没有送上门的傀儡,在研究的时候,没有人给自己打下手也是挺麻烦的,本来是让这边守卫的人来帮忙,但他们什么也不懂,现在,这里有个现成的,自己怎么能拒绝呢? 是以,赤月很愉快的答应了,还觉得自己这样真的是一举三得。一得是可以看着阿桑,二得是有人打下手,三得呢,则是有人告诉自己这血的作用。真的是太机智了。 就这样,赤月带着阿桑一起在隔壁研究。 “你再说一遍!”只听赤月很着急的说道。 阿桑不觉得厌烦,真的是仔仔细细的又说了一边:“我们苗疆圣祭的时候会把我的血放进圣水池中,最后每人都能喝到。” 众人听到了都一阵唏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便也觉得不奇怪了。 可是现在,赤月却觉得这圣水池很是奇怪,虽然他暂时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可是心中直觉就是如此。 第四百三十七章 初见 当年自己和师傅去苗疆的时候,也听说过圣祭,但当地人只字不言,自己和师傅什么也问不出来。 现在阿桑在这边,赤月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圣水池里还有什么?” 赤月的问题,阿桑也不知道,甚至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疑惑,但阿桑想了想,说道:“圣水池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圣水池所在的地方只有我们本族人可以进去。” 阿桑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的,就是你想亲自去查看,就必须成为我们一族的人,赤月也听懂了,但赤月不理解:“怎么成为你们一族的人?” 听到赤月这话,阿桑就知道鱼儿上钩了,说道:“只要你娶我,入赘进我们一族,不就好了?”阿桑说的很是轻松,像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赤月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间,赤月想到自己师傅曾经说过的话:“我师傅说过,不能轻易的许下娶人为妻的承诺。这个方法不可行。”见赤月竟然不上钩,阿桑继续说道:“娶我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你做事时候,有人打下手,你无聊的时候,有人解闷,你不开心的时候,也有人安慰。” 按照阿桑的说法来看,娶她确实是一件在好不过的事情了,但赤月说道:“这些事,我没有娶你,你不是也这样做吗?”阿桑很委屈:“那是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作夫君了。所以才把夫妻之间做的事,都做了。” 赤月就这样被阿桑绕了进去:“既然我已经对你做了夫妻之间的事,那我就必须负责了。这样的话,等到见了我师傅,我师傅同意的话,我就娶你吧。” 阿桑见赤月三句不离师傅,就想知道他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也想快点见到他师傅。但想了想,万一他师傅识破自己的计谋,怎么办?是以,想先把赤月拐回家再说:“那我们现在就是未婚夫妻了,你也可以随我去苗疆。” 赤月一听,原来这样就可以了,心里很是激动。就把自己研究出来的解毒丹拿出来了一些,放进一个小瓶子里,写好信,一起交给了惊羽的手下。 就这样,两人就离开了。 赤月为了快点到苗疆,就和阿桑抄近道走。在方越国的边境,那是一个郊区,四周都没有人住,两人在小路上,看到有几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看样子已经有几天了。但尸体腐烂的地方寸草不生。 原本,这地方应该会有野兽,不知道为什么,连野兽都不吃这些尸体,而且,除了这几具尸体,附近没有任何生物。赤月觉得奇怪,就下去查看了一番。还没走进,就问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连忙屏住呼吸,发现那些尸体像是的特征,像是瘟疫,又像是某种毒。没办法,因为传染性太大,赤月把自己包裹了一番,靠近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对于这尸体,并不能研究出什么,就用化尸水把尸体全部都处理了。 赤月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像是发现了食物的野兽。转身,对阿桑说道:“我们能先不去苗疆吗?”阿桑也看到了赤月的动作,知道赤月是对这些产生好奇了,就答应了:“我也想去看看这些东西出现的地方。” 两人一拍即合,赤月也很满意。自从遇到了阿桑之后,赤月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满足了。 就这样两人边走便打听,来到了东凌国。 在路上,赤月因为他的长相,还被骗过,但最后,阿桑硬是把赤月拖走了。都说红颜祸水,阿桑也知道自己的长相经常被人说是祸水,没想到,赤月比自己还受欢迎。 其实,主要是阿桑看起来就不好惹,而赤月,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种人一骗就能被骗走。阿桑为了教育赤月,心力憔悴,但也乐在其中。 两人出现在瘟疫最严重的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了城外打算离开的姜楚沫一行人。 姜楚沫看对面只有两个人,但能来到这里,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尤其是那个男的,虽然看起来很是无害,但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姜楚沫还是知道的。 是以问道:“两位来这边有何事?” 还没待赤月回答,阿桑就抢着回答道:“我们是来治疗瘟疫的。你们这是要离开?”阿桑看出来了眼前这群人背的行囊应该是大夫,但贪生怕死就不怎么样了,是以阿桑看着眼前这群人的眼中,有着鄙视和不屑。 再加上,姜楚沫的长相,阿桑心里产生了危机感,抢着说话,不想让赤月和姜楚沫说上话。姜楚沫一行人也看到了阿桑的眼神,有些气愤,这人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有人气不过,就想出来说上两句,姜楚沫连忙制止,不计较阿桑的话,毕竟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自己这群人确实是贪生怕死之徒,这姑娘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姜楚沫解释道:“此城的情况太严重了,我们是打算从轻的开始。” 说这话的时候,姜楚沫是看向赤月说的,她知道,在这两人中,那个男的是做主的人。 阿桑见姜楚沫直接和赤月说话,就有些生气,阿桑笑着想要讽刺姜楚沫,赤月伸手制止了,他知道阿桑心直口快,不想让她得罪人。就问姜楚沫:“敢问,现在城中是什么情况?”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女的是这群人中发号施令的。 姜楚沫见赤月是真的关心,再加上赤月的气质很容易消除人的戒心,就把城中的情况说了一遍。赤月的眼睛也越来越亮了。看样子,是非但没有改变决定,反而更加坚定了。遇到这样的人,姜楚沫也知道这是医痴。 想到自古一样总有一些医痴能够创造奇迹,姜楚沫对眼前这人也有了改观。看来他并不是自不量力,而是胸有成竹。一个真正的医者,对于比自己医术高的人,总会心生崇敬,姜楚沫也不例外。 本来,面对城中的情况,姜楚沫真的是束手无策,现在在看到赤月的时候,姜楚沫感觉有了希望。 本来,姜楚沫把现代那些治疗瘟疫的方法告诉这些随从的大夫,可那些人根本就不以为然,觉得听都没听说过,姜楚沫一人孤掌难鸣,是以有些颓废,直接放弃这座城,也有这部分的原因,毕竟这些人不听自己的,自己总不能一个人去做。 是以,姜楚沫本着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的想法,把自己从前在书上看到的那些方法都告诉了赤月。赤月越听越觉得心惊,这个女人说的方法自己都没有听说过,不过看她的神色,自信又自豪的样子,很吸引人。 赤月觉得姜楚沫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应该是棋逢对手了,就问道:“敢问这位大夫的姓名?”在赤月眼中,医者不分性别。 可赤月现在的样子,看在阿桑眼里,那就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是以阿桑有些生气,一直在旁边瞪着赤月。赤月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感到不对劲了。但出于礼貌,还是听完姜楚沫的话。也得知了这女子叫做姜楚沫。 然后,赤月开始安慰阿桑,虽然不知道阿桑为什么生气,但心情不好,对身体就不好,然后对自己的研究也就不好,赤月秉持着让阿桑心情好的原则,亲了阿桑的脸颊。 两人在这之间就一直是这样,只要阿桑莫名其妙的生气,赤月就会亲她的脸。这还是惊羽告诉他的,在他和惊羽的交谈中,惊羽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不过惊羽说了若是亲女子的嘴唇,那人会更高兴。但师傅说过,对待女子不能这样。第一次亲阿桑的时候,赤月纠结了许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亲了上去。 不过亲上去了后,赤月发现阿桑的心情确实是变好了,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变好了。就这样赤月的这个习惯就养成了。 这次,赤月亲了之后,阿桑确实是又不生气了。想道,赤月每次都只会这一招,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当着这个女人的面,赤月这样对自己,那女人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不会纠缠赤月。 在阿桑心中,赤月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是以,一直担心有人抢走。 那边姜楚沫看到了赤月和阿桑的互动,心里有些感慨,自己看到这些,更加想念萧恒炎了。还有,自己和萧恒炎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看着的。 阿桑看到姜楚沫的神色不是羡慕,而是怀念,又发现姜楚沫时不时的会抚摸自己的肚子。就想到自己应该是想错了,这人应该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是以阿桑感到有些羞愧。 就对姜楚沫说道:“我是阿桑,他是赤月。可以交个朋友吗?”阿桑的这句话,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没想过姜楚沫会有回应。 但姜楚沫确实是回应了,也答应了和阿桑他们交朋友。她觉得阿桑这种性格,敢爱敢恨,比有些人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站在姜楚沫后面的人见这三个人是忽略了他们,就有人出声说道:“我们该走了吧?”见这些人打断自己的谈话,姜楚沫的脾气终于上来了,直接回头看了过去,所有看到姜楚沫眼神的人,都不敢抬头再次和她对上。 第四百三十八章 杨苏死亡 姜楚沫扫视过跟随的人之后,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把南铭彦交给自己的表示他身份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东西,就是南铭彦的象征。看着这个腰牌,那一群太医直接跪了下来。 他们都当姜楚沫是个软柿子可以拿捏,是以这段时间都有些得意忘形了,现在看到腰牌,才知道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已经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 姜楚沫直接说:“现在开始,若是不想听令行事的人,可以走了!”说完这话,一阵骚乱,但最后,没有一个人离开,姜楚沫看了看觉得很是满意,“既然这样的话,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今后再犯,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了。” 姜楚沫听着赤月对这场瘟疫的看法,觉得就算是在这边,应该也是可以成功的。赤月不慌不忙的样子给了姜楚沫信心,同时,姜楚沫想到自己在树上看到过那么多的方法,也可以派上用场。 是以,姜楚沫打算和赤月合作,一起治疗这场瘟疫。而赤月也有这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没有给别人说法的空间,直接就决定了。 赤月这么快决定,是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去哪里,阿桑一定会跟着自己,想到这里,赤月觉得自己平日里对阿桑太严肃了,就低头对阿桑笑了一笑。直把阿桑看的一愣一愣的。而姜楚沫这边,因为她事先已经说过了,所以不用和那些人再说一遍。 姜楚沫提出先去找源头,这点也得到了赤月的同意,一行人就打算直接绕过这座城,去城后看一看。姜楚沫知道,有些瘟疫和水有关,就打算去看流经这座城的河的源头。赤月见姜楚沫和自己想的一样,对姜楚沫还剩的一点轻视也没有了。 一行人就走上了去查河水的小路。 方越国这边,惊羽让人暗中观察户部尚书府以及蔡府和赵府,明明已经查到证据了,惊羽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让人紧密的监视着,只要他们暂时不逃跑,就先不行动。惊羽是打算一网打尽。 之前苏公子进城的时候,确实是只说了自己的身份,就被放进去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能这么轻松的进去,是因为暗卫等人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为了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边苏公子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很自信,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应该早就把自己抓起来了,自己现在怎么会安然无恙? 回到府中,这苏公子就先去了自己母亲那里。 他先是说道:“娘,我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你最近行事也要小心一点。”赵氏一听就说道:“怪不得我最近心里一直不安,会不会是那位发现了我们?” 苏公子继而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命令上说是要我们最近搞大动作,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赵氏:“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暂停一下行动吧。等过了这阵子再说。还有,你那位师兄呢?”赵氏也就这么一问,没有想要苏公子回答。 可以听到这话,这苏公子一下子知道自己这几日忽略了什么,不行,自己得去看看,这高仰止和自己只是合作关系,并不可靠。 其实这位苏公子是高仰止的师妹,但她一直以男装示人,是以把男子的形态学了个遍,长大后,也就没有人发现她其实是个女的,还是高仰止被关起来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威胁她若是不放自己出来,就拆穿她的身份。 苏公子想的是,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索性就将利益最大化。和高仰止约定了自己放他出去。而他出去后,要帮自己做一件事。不然的话,自己就在他拆穿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就这样,两人商量好了之后,苏公子就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把高仰止给放走了。本来也是,因为高仰止的情况特殊,是以看守他的人比较少,大家对他也不怎么重视。高仰止很快的就逃脱了。 出来之后,就在苏公子的牵线下,和南铭彦搭上了关系,两人合作了起来。 这苏公子其实并不是户部尚书的儿子,真正的户部尚书也已经死了。现在这边的三人,全部都是东凌国派来的奸细。不是卖国求荣,而是真真正正的东凌国人。 在赵氏嫁进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这户部尚书因为克妻的传言,没有熟悉的红颜知己,父母也都不在人世。还因为为人公正,同僚之间对他也不是很亲近。这样的话,想要取代他还算是容易的。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在暗中观察了好长时间,找人模仿户部尚书的言行举止。在赵氏嫁进来当天,真正的户部尚书就被取代了。 当年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惊羽才刚出生不久,是以也不清楚。 这苏公子想到自己最近忽略了高仰止的行踪,马上出发,一刻都没有停留。在路上的时候,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希望自己这次去的时候,没有晚。没过多久,苏公子来到了那座院子。 没有从大门进去,直接烦翻墙而入。因为这里是一个联络点,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人,是以他进去之后,打算直接找个人问。 可刚进去,就发现了这里的气氛不对,没有一个人的气息,心里暗道不好,直接往外跑去。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黑衣人。还为等她出手,远方就飞过来一支箭,直接把她给射死了。死之前,他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需要那人亲自来灭口。 而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一霎那,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公子”就已经死了。确切地说,那箭上有毒,这人是被毒死了。 惊羽在受到传音的时候,就已经在往这边赶了,可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自己的暗卫还没动,关键人物就这么被人给毒死了。那人射箭的时候,惊羽就刚好看见,速度太快,没来得及阻止。 惊羽看向箭来的那个方向,若有所思。方才他是打算直接去追那个人的,但这边是闹市区,自己估计还没追上,人就躲进人群中了。 想到这里,惊羽吩咐暗卫把“苏公子”的尸体带回去,而自己运气轻功,去了方才射箭那人在的位置。 惊羽到了那个屋顶,先是环顾四周,看了一下这里的位置,而后,观察这个屋顶。就在躲在暗处的人以为惊羽发现了什么的时候,惊羽什么也没说,离开了这个地方。 本来在闹市中,人就多,惊羽离开之前,看的一个方向,就是那人藏身的地方。 当初第一次来到这座院子的时候,因为是被高仰止给抓进来的,惊羽没有上屋顶观察过。现在看来,这座院子的位置很是微妙。 隔着的一条街,竟然是官员的主住宅区。惊羽方才看了那人一眼,把那人的身形和眼睛记在了心中,打算上朝的时候,观察一番。 惊羽走后,人群中有一人走进一家客栈,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或者说,换了身份之后,早就离开了,而这人正是户部尚书。 其实,“苏公子”真的就是这位户部尚书的女儿。当初为了显得真实,他特意把自己的女儿让人送了过来,而后,送女儿去学武,一步一步都是他计算好的,为的就是东凌国一统天下的大计。 在女儿急匆匆地出门之后,他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掩住身形,悄悄地跟在后面。还真让他看到了那一幕,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只怕女儿就被人抓走了。在他看来,自己这样做还是对她好,自己让她痛快的死去,总比被人抓走之后受折磨好。 这样想了想,对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他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想的更多的是只要没有暴露其他人的身份位置,就算是牺牲自己,也是毫不眨眼。 其实在他看到看到惊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快要暴露了。但他也坦然接受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甚至为了自己能够输的不太惨,打算邀请一些官员来自己家中赴宴。 他想的很快,这事情发生的也很快,就在当天晚上,大多是人都没怎么准备,就过来了,也是因为他在朝中的形象很是正直,是以他们那个部的人来了许多。 看着来的人,虽然都是一些小官,但能让这群人给自己陪葬,也是值了。只是可以那几个老狐狸都没有来。 第二天清晨,整个户部尚书府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 而惊羽在早朝的时候,发现缺了些人之后,就知道事情不对了。直接让人退下散朝,自己带着侍卫直奔户部尚书府,到了那边,没有敲门,只见让带队的侍卫闯了进去。惊羽紧随其后。从打开门之后,就没有发现一个人。 惊羽直接命人去搜,没多久,“回圣上,发现了许多人的尸体。”一个侍卫跑到惊羽跟前说道。 惊羽让那人前面带路,走到那边一看,满地的尸体,鼻子还能闻到一股酒味。这世间,到这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一个人上前。惊羽示意人前去查看,这才知道,所有人都被毒死了。惊羽确实是没有想到,这户部尚书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就想着送死。而自己的暗卫应该也是没有察觉到这些。 接着,侍卫陆续禀告这府中除了赵氏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房间被人毒死了。惊羽开始让人彻底的搜查这里,想来这里一定有密道。自己早就让人把户部尚书府封的死死的,怎么会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消逝?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发现了所谓的密道。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局初定 惊羽也来到了赵氏的房中,看着侍卫把赵氏的床劈开,秘道的入口就在床底下。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卫从秘道里出来,说道:“回圣上,这密道的出口在隔着一条街的一座院子的井里。”这群侍卫在发现秘道的时候,就让人下去查探了。 不用惊羽吩咐,就已经查探好了,是以直接禀告。这个时候,惊羽心里对这个侍卫首领有些赞赏,但为了眼前的事,也就没有说,打算等过段时间,一切都做好之后,在好好提拔一下这个侍卫首领。 听到这个侍卫首领的话,惊羽已经知道了那座院子是哪里。之前因为在那座院子里逮到了所谓的“苏公子”,而且又被人发现了,是以,惊羽就让人撤离了那座院子。没想到那座院子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密道。 想到这里,惊羽觉得自己的这队暗卫简直就是群废物,打算回去之后,让人直接把他们调回去,再次接受训练,若是还这样,直接杀了。 刀钝了,磨一下便好,若是,磨不好,那就只能被抛弃了。 惊羽下令封锁城门之后,就回去了。他知道,那赵氏还没有出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人把赵家和萋萋全部抓了进了天牢。 本来不动他们是怕打草惊蛇而现在既然已经惊动了,那就来个彻底的。 因为这事重大,惊羽就让暗卫盯着他们,不让他们逃走,之后抓人的事情,就交给了京城的官兵。 当官兵破门而入,把人都带走的时候,百姓还在路边围观,指指点点的:“这家人是犯了什么罪啊?”“真是造孽啊!”“最近不太平,我看还是少出门的好。” 不管那些人怎么说,官兵都面无表情。抓萋萋的时候,直接告诉蔡家主这人犯的是通敌卖国之罪,之后,就不管蔡家什么反应,抓了人就走。 其实在蔡家主听到萋萋的罪名之后,就明白了。毕竟他又不是个傻子,琪琪的行为时不时的就有些异常,之前自己是被蒙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总觉得只要是萋萋做的,就有道理,现在看来,萋萋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蔡家主咳嗽了几声,感觉自己很难受。 接着没过多久,这蔡家主就卧病在床,不在理事,而他的大儿子也因为意外殒命,蔡府很快就被二儿子接管了。这都是后话。 这边官兵抓了一大群人去了天牢,其中也有赵氏,也怪这赵氏去的不巧,刚和赵家主密谈之后,官兵就来了。 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束手就擒。 其实,赵氏没有户部尚书那样坚定的信念,她觉得只要活着就好,所以才会束手就擒,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绝对不会和自己一样,是以,就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赵家主。 到了天牢,因为是女犯人和女犯人关在一起的,所以赵氏就和萋萋连同赵家的女眷关在了一起。这些女眷其实都不知情,因为这些人都是赵家在京城俺家之后才娶的,是以她们都是方越国人。 听着耳边的喧哗吵闹,萋萋和赵氏都不说话。赵氏不说是因为知道萋萋是训练过的,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萋萋得知自己的想法,一定会先杀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有人来提人了。没让赵氏失望的是,第一个被提走的就是她自己。 被官兵推着走出了牢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圣上。赵氏先发制人:“圣上,我这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惊羽还没说话,赵氏就感觉到了周围官兵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个样子,全部都是不屑,赵氏装作没有看到,只盯着惊羽。 惊羽先是笑了一笑,那个样子,尽管赵氏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仍是被惊羽迷住。惊羽说道:“先把她的眼睛挖掉。” 赵氏还沉迷在惊羽的笑容中,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赵氏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感到眼睛特别的疼。这才知道后悔,但也已经晚了。 惊羽:“你有资格谈条件吗?你若是早点说出来,就早点让你死,晚点说出来的话,就晚点死。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这声音虽然好听,但在赵氏的耳朵里,无异于魔鬼。先是被惊羽迷住,现在,听到惊羽的声音,赵氏一点也不觉得好听了。毕竟再好看的、再好听的,都是有毒的。这个时候,赵氏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和户部尚书一起死,至少那个时候死的话,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可现在,不管她再怎么想,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惊羽只给了她两条路,赵氏直接打算咬舌自尽,但周围的人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卸了她的下巴,惊羽说道:“就这样,等她老实了,再给她装上。” 因为这次抓的人多,惊羽也害怕有人自杀,是以打算快点审问。 没想到的是,等官兵再次去提人的时候,关键的那几个人,真的是已经死了。这时候,惊羽想要大骂了。没想到,到最后,只剩下赵氏一个了。 这次的事情,让惊羽元气大伤,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户部作为掌管户籍财经的部门,自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安插人进去,即使是进去了,也不能很快的升职,现在这样,简直是天赐良机。惊羽直接就把自己的人安排到了那里。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惊羽也把京城肃清了,其他地方的那些,只要不超过自己的底线,惊羽并不打算处理,毕竟彻查下去,实在是查不完的,毕竟这些事情,每个人自己心里都清楚,自己还往其他国家安插眼线呢,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国家没有眼线? 这边惊羽处理完这些事,朝廷中很是安分,毕竟惊羽的大动作,也吓到了朝中一些刚打算有异心的人,也威慑了那些想要搞小动作的官员,一时间,朝廷上下,一心一意全部效忠于惊羽。 而萧国这边,正是紧张的时刻。在叶儿没来之前,局势莫名的进入了僵局。 最重要的是,叶儿来的时候,带来了丞相留下来的东西,那玉佩,虽然是丞相的象征,其实也是另一部分兵符的线索。 之前,司马元空手握萧国的兵权,而萧恒炎手中的东风阁的势力,并不能直接和千军万马对上,是以萧恒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司马元空身边有许多高手保护,暗杀的计划也失败了。 其实若不是东风阁的势力太大,司马元空早就直接拥兵为王,自立为帝了,但他忌惮东风阁,东风阁虽然没有千军万马,但它在背后控制着萧国,司马元空只怕刚登基为帝,就会得到一个混乱的萧国,是以一直和萧恒炎僵持着。 而萧恒炎一直在找一支传说中的军队,丞相死之前说过这支军队是存在的,而且也是他刘家代代相传的,他刘家守着这个秘密,守着这萧国的江山,之前的先辈们,并没有用过,是以他没有想到,还有用的这一天。所以把拿出禀赋的钥匙给了自己的女儿。 在叶儿来的第二天,萧恒炎让人把叶儿带上来,就直接问道:“钥匙在哪?” 叶儿感到莫名其妙,心想,什么钥匙?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看向萧恒炎的眼神就表现了自己的疑惑。 萧恒炎这才想到,丞相当初说的是,自己的女儿并不知情,“你父亲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没有?最好是随身携带的?” 听到这里,叶儿压住自己想要问清楚的欲望,也知道这不是该闹的时候,就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即说道:“你说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枚玉佩了。现在在你的人手中,那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 听到这话,萧恒炎这也想明白了,说了声:“多谢!”之后,又让人把叶儿带了回去。 这样一来一回,叶儿很是郁闷,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萧恒炎还这样,要不是因为看到萧恒炎严肃的神情,叶儿早就闹了。 送叶儿回去的人,就是绝影。因为心里有些不痛快,叶儿撅着嘴,一直没有说话,绝影之前就决定了以后要保护叶儿,是以看到叶儿这个样子,想到开导一下她:“叶儿,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父亲的仇就可以报了。” 因为叶儿现在的样子,和她小时候的样子差距太大,绝影就算是确定了自己喜欢她,也没有认出来她就是自己小时候救的人。 叶儿听到绝影的话,感到了安心,是的,不管现在萧恒炎是什么神色,但他确实是胸有成竹,自己应该试着相信他。再说了,能救了绝影,并且让绝影效忠的人,就不应该是个平庸之辈,那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想通了之后,叶儿周身的气氛都变得轻松了,绝影感觉到叶儿的变化之后,松了一口气,若是叶儿真的怨恨上了主子,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喜欢她,也只能忍痛舍弃了,毕竟是主子给了他新的生命。 叶儿不纠结之后,也恢复了之前的性子,又开始调戏起了绝影,可这次,绝影虽然脸红,却并没有在躲,反而更加靠近叶儿。叶儿虽然好奇绝影的改变,但也很高兴。 怪不得那天绝影的院子里站了那么久,自己可不可以认为,绝影是在看自己?这样一想,叶儿就感到很幸福。再怎么豁达的人,也经不住失望。 是以,叶儿没有直接问绝影,害怕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看着叶儿沉思了一会儿,神情又沮丧了不少的样子,绝影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这次自己没有躲,还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心意,叶儿这个样子,难道之前喜欢自己是假的吗?绝影直接就拉住了叶儿的手,想要问清楚。 第四百四十章 情定叶儿 绝影见证过萧恒炎和姜楚沫的感情发展,知道若是有什么疑惑的话,最好说出来,不然的话,到最后,可能都没有说的机会。 是以绝影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然后,安安静静的等待最后的裁决。 看着面前这个拉住自己的手的人,面上表情很是平静,能看得出来他是在很认真的问,也是在很认真的求一个答案。但叶儿感觉到了那人手上的温度,有些不正常。应该是在紧张吧?想到这里,叶儿先前有些浮躁的心情也平缓了下来。 叶儿看着绝影的眼睛,与他对视:“我说过‘你是我的人’,这句话,一辈子有效。不管你会不会答应我,但只要你还是一个人,那我就一直遵守着自己的诺言。” 一字一句,为了让绝影听清楚,叶儿甚至放慢了语速。当然,效果也是出奇的好,绝影紧张的心情确实缓解了不少,也安心了。叶儿能够感受到绝影握着自己的手从一开始紧张的控制不好力气,到现在的放松。 接着,叶儿又看到了绝影的脸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木讷少年红着的脸在这样的情境下,让人感到意外的满足。叶儿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绝影在听到叶儿的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原来,他真的是有人喜欢的,想到叶儿的承诺,绝影也感到了满足。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男子给女子承诺,但绝影知道,在这场感情中,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 一开始,绝影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迟早要落入陷阱,但自己一直告诉自己要坚持本心,心里也拒绝对叶儿的感情,知道这一刻,在知道叶儿和自己的信念并不违背的情况下,他心甘情愿的沦陷了。 但绝影不知道的是,叶儿沦陷的比他要早得多,因为早在那个少年为了救她而选择冲上去挨打的时候,叶儿就找到了自己今后的目标。 虽然她一向是一个自信的人,但对于绝影的选择,却并不自信,不仅如此,反而没有一点点的预料。她有想过绝影若是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但最后,仍是坚定的觉得,就在坚持一天,就这样,如果结果还不尽人意,那么就做那个暗中保护他的人。 绝影的武功高强又如何,她相信自己不会做一个拖后腿的人。在这方面,叶儿确实有着自信。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绝影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尽管他之前想过,但从来都觉得那只是一种幻想,而现在,幻想中的情况真的发生了。 叶儿激动的有点想要流泪,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叶儿红了眼眶的时候,绝影有些无错的看着她,神色有前所未有的关心:“叶儿,你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这个时候的绝影就像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一样,就算是萧恒炎派给他的任务,都没有眼前的情况更让他不知所措。 每个幸运的人,一生都会遇到一个自己的劫,有好有坏。而叶儿就是绝影的劫。正如姜楚沫是萧恒炎的劫一样。 若是不曾遇到,他们一生会过的异常的漫长,索然无味。到最后,不是孑然一身,就是随便娶了一个人,心灵依旧无处安放。 叶儿看到绝影这么紧张自己,就说道:“不过是想到今后你能在我的身边,有些感动罢了。”叶儿说的很是潇洒,但也说出了自己红了眼眶的原因,她知道,若是自己找什么别的理由骗绝影,这人一定是知道的。 知道之后,以他那榆木脑袋,表面上虽然不说,心里一定会自责。 听到叶儿这样说了之后,绝影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互诉衷肠之后,绝影把叶儿送到了她住的地方。 回到萧恒炎那边,因为得到了那枚玉佩,萧恒炎走进了密室,在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到了桌上。这箱子,看起来没有任何接口,像是整块铁打做的,若不是丞相说过,萧恒炎也想不到,这世上真的还有这种人的存在。 试问,是有多大的信念,才会一代接着一代的守护一个国家,忠于这个国家。萧恒炎想象不出来。 掏出怀中的玉佩,放到箱子的花纹处,刚好吻合,像是特意留出来的位置,然后,这个铁箱就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化为灰烬,难以想象,祖先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把东西这样保存下来。 然后,一个哨子显露了出来,就在那片灰烬中。直觉没有危险,萧恒炎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不妥,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材质制作的。在刚得到那个箱子的时候,萧恒炎以为就是普通的铁箱,但在丞相的言语中,却得知这个箱子无法用刀剑打开。 丞相当时的神色颇有些憧憬。萧国每次经历崩离的时候,刘家从来都没有让这支军队现世。尽管当初也有杰出的君主,但没有一个能够经得起考验的,不知道已经经历的多少代更替,自己竟然见到了这支军队的主人。 其实,这支军队只能用一次,就是在国家的紧急关头才能现世,而现世的条件就是经历先祖设下的重重关卡。在现世之后,他们会辅佐当时的主人得到江山,然后归隐不问世事。这也是他们代代活下去的信念。 这样强大的存在,势必会让人心生忌惮,是以许多没通过考验的人,就是败在了这一点,不管他们面上怎么说,内心深处还是想着事成之后,灭了这群人。 萧恒炎吹了一下这个哨子,并没有发出声音,但以习武之人的听力,他还是听出了空气中的不同,像是有什么东西传了出去。 接着,萧恒炎离开的密室,准备迎接着一位贵客。 不过几日,真的有一位自称是军师的人来到了盛亲王府。因为萧恒炎事先下过命令,门外守卫的人也没有多加阻拦,那人很快的就进入了盛亲王府中。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萧恒炎就在大厅迎接了。在知道这些人的时候,萧恒炎就猜到了这些人一定个个高傲,没想到,这次派来的这位,看起来却很是友好,没有端着那些有本事人的架子,反而很快的和自己的手下融入进去。 在接见这位军师之后,那人说道:“小人姓诸葛名兰,字清远。若是你能做到当初答应的条件,我辈自然惟命是从。”这诸葛清远开门见山,直接把条件摆了出来。 萧恒炎知道这是他们小心谨慎,毕竟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卸磨杀驴中被杀的驴。是以,萧恒炎对他的要求很是理解。也答应了。 诸葛清远看萧恒炎不像是奸诈之人,是以也相信了他。族中派他前来试探,是因为他之前出山游历过,而且有着七窍玲珑心,能够看穿人的本质,是以,这件差事让他来做,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一族,虽然世世代代与世隔绝,但就像是一个受诅咒的族一样,若是擅自离开,身体会一日日消瘦,最后死于不知名的原因。想要解决这个,只有等到哨子有动静的时候。 起处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去试探,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是以都渐渐的安分了下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只守着祠堂,等待着被召唤的时刻。 萧恒炎想到铁盒和哨子的材质,猜想他们也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会一直等待下去,这样也好,总比因为信念结合在一起要可靠的多。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萧恒炎害怕自己召唤出来的这支军队会在自己不知奥的地方,产生矛盾,进而影响大局,是以也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诸葛清远听了,深色中都是自信,“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这种自信让萧恒炎更是放下了心,他知道面前这位男子是一个温和的人,若是让他感到自信,那一定不让自己失望。接着诸葛清远又说道:“接下来,你需要随我去我族的地方。带领回一支属于你的军队。” 萧恒炎颔首,答应了之后,命人带诸葛清远下去暂作休息。 等到诸葛清远下去,萧恒炎问绝影:“你觉得他说的是否真实?” 绝影:“主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确实,萧恒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问绝影,也只是随便问问,本来就没打算听到绝影的回答。 “你下去吧,清点人数,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萧恒炎吩咐绝影下去,准备东西,带些人同自己一同前往。这次本就是秘密行动,是以要求随行的人都必须可靠。 自己不在京中的消息,若是让司马元空得知,一定会出问题的。 最后,根据诸葛清远的指挥,一行人到了一座山上,这山距离萧国京城并不远,就在郊区,不过因为悬崖深不见底,常年有云雾环绕,而且,也没有人找到去悬崖底的方法,是以,他们一族人的藏身之地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对的,他们就在着悬崖底居住,多年来,确实有人从悬崖上跳下来,但到了崖底就已经没命了,是以也没有外人发现他们。 萧恒炎跟着诸葛清远转来转去,走到一个洞口。先是狭窄,走着走着,路越来越宽,突然间,看到了眼前的光亮,想必是快到出口了。加快了速度,出来的一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萧恒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有种田的农民,嬉戏的稚童,所有看到他的人,眼光中都有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激动,像是完成了什么夙愿一样。 随着诸葛清远的步伐,萧恒炎路过了书院,看着书院里认真学习的人,萧恒炎感到了现世安稳。最后走到了祠堂。 这就是供奉着哨子的地方,看管的人,见到他后直接放行。 第四百四十一章 奇兵现世 进去祠堂之后,萧恒炎看到诸葛清远很是认真的在拜着那些放在案上的牌位。仔细看了一遍,萧恒炎发现了自己祖先的牌位。 而诸葛清远带萧恒炎来到这里,就是让他看到这个,说道:“我们与其说是被诅咒的民族,不如说是神赐之族,族中人个个聪慧,放出去,都是惊艳世人的存在。可惜的是不能离开这里,文韬武略都是需要学习的,为的就是今日。幸好,我等到了。” 诸葛清远想到自己等到了祖辈一直想看到的那天,心里觉得很是骄傲。只要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族人就自由了。从此天高海阔,自由自在。 萧恒炎知道这人还有话没说完,就等着他继续。诸葛清远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说起来,当年萧国的开国皇帝有一个亲弟弟,那人就是带领我们祖先一同隐居的人。他辅佐开国皇帝打天下,本无心那个位置,就在天下太平的时候离开了。” 萧恒炎感到奇怪,自己在祖庙里,没有看到开国皇帝还有弟弟。而诸葛清远也知道萧恒炎的疑惑,“那人喜欢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因为身份原因,不能被写入族谱,是以他也不愿意被写上族谱,自己要求把名字从族谱上除去的。” 讲到这里,诸葛清远有些羡慕,自己每次听到家中长辈复述这些的时候,都觉得羡慕,直到今日,自己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爱情。 萧恒炎也没有想到,这背后藏得竟然不是刀光剑影,而是风花雪月。 尽管冷清,但也知道他们的故事确实让人羡慕,但萧恒炎想到了姜楚沫,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羡慕,自己也有自己的爱人,在未来,在自己与姜楚沫都化为一抷尘土的时候,希望后人也会这样羡慕自己。 想到这里,萧恒炎对姜楚沫的思念又重了几分,只想着快点把司马元空解决掉。想到之前收到敬晨的来信,说是沫儿被南铭彦给劫走了。萧恒炎在看到信的时候,就想着立刻奔到姜楚沫身边,想着自己的爱人被其他国家抢来抢去,就觉得是自己太弱了。 是以,萧恒炎想要整理好自己的国家之后,让姜楚沫处在一个太平的环境里。而他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接着诸葛清远带领萧恒炎去了练武场。 看到面前一片整齐的军队,萧恒炎确实是被惊到了。虽然在来之前有做过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撼。眼前这个纪律严明的军队,除了没有接受过战场的洗礼之外,一切都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没有想到,尽管没有接受战场的洗礼,这支军队的气势依旧不输正规军队。 看到萧恒炎眼中的满意,诸葛清远也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跟对了主子。 就这样,一支军队横空出现在了司马元空的后方。 在那里,萧恒炎和自己的各个手下已经针对各种情况一一做了应对措施,计划着怎么对付司马元空。 东凌国这边,姜楚沫和赤月等人已经到了城中河水的源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具尸体。这些尸体看起来很是奇怪,虽然已经布满了尸斑,但并没有腐烂,也没有被山上的野兽吃了。看到这个,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很显然,这些尸体就是瘟疫的源头。姜楚沫带着自制的隔离工具,走进了尸体。先是观察尸体的面部,发现这些人死前的表情很是狰狞,像是被什么东西折磨一般。接着打算先取血在研究。 在姜楚沫的方法里,不管是什么毒,研究血就能得出结论,而且正确率很高。这也是她一贯的做法。 看到姜楚沫在这边捣鼓,赤月也索要了一套姜楚沫的装备。他看的出来,这些装备确实是有用的,现在不是研究装备的时候,所以赤月按压住心里强烈的好奇心,穿戴好之后,也来到了尸体旁边。 阿桑本来也是想要和赤月一起过去的,但赤月再三警告不让她去,虽然阿桑的血可以解百毒,但赤月现在一点也不像让别人知道。他心中的别人,就是除了他自己的所有人。 就连之前告诉了惊羽,都有些不开心了。对于他来说,惊羽虽然重要,但阿桑是自己一个人的,他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是以不想让姜楚沫也发现阿桑的特殊。 阿桑知道赤月担心什么,也就不去凑热闹了。不过赤月警告自己的样子,让阿桑的心里很是甜蜜,接着笑出了声。 之前就说了,阿桑是一个看起来很妖娆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他自己也知道这点,但总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阿桑这种,像是骨子里的东西,就算她再怎么掩饰,也会有不注意的时候,这个时候,她的笑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姜楚沫因为同为女性,在知道阿桑之前对自己的恶意来自己赤月之后,也就不再生气,而且,随着接触的深入,发现自己还挺喜欢阿桑这种人的。是以专心的看着研究着这些尸体,并没有被影响到。 听到阿桑的笑声,赤月先是回头,不过他看的并不是阿桑,而是姜楚沫随行医者中流露出痴迷神色的人。 赤月的神色虽然很平静,但无端的让那些人从痴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感到了害怕。 接着,看到这群人都低下了头,赤月又瞪了阿桑一样,这一眼,与其说是在瞪人,不如说是在警告。但这个警告没有任何威慑力。 赤月的这个眼神,让阿桑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不但不觉得赤月害怕,反而觉得赤月更加迷人了,因为,赤月的眼神并不让人感到害怕。阿桑觉得自己真的是陷进去了。是以开始回想赤月最近的行为,想着想着就出神了。 而赤月那边,做完这些小动作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些举动,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这样做了。赤月也感到有些羞愧。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过想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赤月又把心丝放在了对尸体的研究上。 专心研究尸体的赤月很是投入,越看这些尸体,越觉得有些熟悉,而姜楚沫也是这样的感觉。姜楚沫知道自己在这之前没有见过这些,而且这种熟悉感更像是从书本上得到的。是以,姜楚沫回想自己看过的书,到底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呢? 赤月这边是想到了自己之前随师傅在西域行走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不过因为那场动乱太大,和这个有关的东西都被禁止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若不是自己小的时候见到过,自己也想不到,会和这个有关。 是的,赤月已经想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了,抬头看到姜楚沫还在沉思中,怕是也有了一些想法了。就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你知道活死人吗?” 听到赤月的话语,姜楚沫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是在哪里见到了这样的描述。原来是一本闲谈上。 那本书据说写的是是作书人游历之时的所见所闻。但里面有些内容过于夸张,是以出书之后,都被人当作闲谈来看。但姜楚沫看了之后,觉得书上写的,大部分是真是存在的,虽然少部分为了博人眼球而夸大了一些,但不失为一本好书。 那书上就写了西域有一种活死人的东西,并详细的描写了活死人的特征。自己方才之所以没有立刻联想在一起,是因为,这些尸体看起来就是死的。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失败品了。而赤月与姜楚沫想的一样,炼制活死人失败之后,确实是只剩下不腐朽的尸体。因为西域的人都是直接把失败品焚烧,是以,这也是赤月第一次见到失败的活死人。 想到这里,这两人的神色都紧张了起来。这里,明显是有人偷偷的炼制了活死人,这人的目的,只怕不会这么简单。 赤月作为一个医者,对那人的手法不敢苟同,自己控制人的时候,都是靠着蛊,但把人制成活死人什么的,也有些恶心。赤月接受不了这种手法,是以也没有学。 而姜楚沫想的就比赤月要多一些了。想到了如今天下的局势,这些尸体出现在东凌国中,究竟是有人在东凌国偷偷的炼制,还是东凌国自己做的? 想到南铭彦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性格,姜楚沫还真觉得南铭彦私下做这些事情是有可能的。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己也不敢乱加猜测。再说了,跟随自己来的人中,肯定有南铭彦的耳目,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南铭彦灭口。 想到这里,姜楚沫面对赤月说道:“我曾在书上看到,西域出现过这种情况。你有什么看法吗?” 赤月:“你说的没错,我在西域曾亲眼看到过。但当时参与的人已经被处死了。不过,总有漏网之鱼的存在。可能那人流窜到了这里吧。”想到这里,赤月感到有些奇怪,若是西域之人流窜到这里,怎么还会有炼制失败的东西? 但看到姜楚沫凝重的神色,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惊羽虽然脑子比较直接,但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不然,也不会和惊羽成为朋友。看到姜楚沫像是猜出什么的样子,赤月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搅进去。 姜楚沫见赤月看懂了自己的眼神,心里舒了一口气,真害怕赤月口不遮拦的说出来,遮掩的话,万一真的是南铭彦所为,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没命。不过赤月这个样子,让姜楚沫对他的印象从医痴之外有高看了许多。 第四百四十二章 解决瘟疫 姜楚沫对事情有了些猜测之后,开始留意跟随她的大夫。这些全部都是南铭彦安排的人,而自己如今最快的办法,就是和赤月等人抱成一团,只是不知道,赤月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毕竟,他完全可以不参合进去的。 想到这里,姜楚沫觉得自己太卑鄙了,把无辜之人拉进这些纷争,是以,打算在无人的时候,问一下他。毕竟,自己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命运。 姜楚沫把自己取到的血样放进一个瓶子里,盖上盖子,离开了尸体堆,而赤月早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阿桑身边。在赤月看来,这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本来在师傅的教导下,赤月就变成了和他师傅差不多的人。 一样的薄情,一样的淡漠,这种淡漠不是对情情爱爱的那种,而是对于世间所有除了医术之外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赤月在离开家之后没有多久,之前中的毒的后遗症又出来了。 迦叶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研制的毒物的可变性竟然这么大。看着赤月的长相又开始向女性发展,迦叶在征得赤月的同意后,用一种自己还在试验中的药物压制住赤月的反应。 到最后,虽然赤月维持了当时的样子不在改变,但他的记忆确实缺失了一些,与其说是缺失,不如说是封闭。迦叶在感到赤月的不对劲的时候,有问过他关于家人的看法。 当时的赤月给出的反应却是疑惑。对的,是疑惑。在赤月的记忆中,有自己对家人的感情,但他就是感觉不到。总的来说,赤月像是有了情感缺失一样。 迦叶虽然感到有些对不起赤月的家人,但看到赤月一脸平静的样子,甚至还用那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迦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没办法,迦叶在带着赤月游历的同时,也会留意着各种方法。 但最后,发现赤月从那之后,对医术的学习更加的专注了,性子也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是以,迦叶对赤月的能力也放下了心,赤月才得以独自闯荡江湖。 赤月离开之后,迦叶独自一人,走南闯北,越走越偏,想要寻得让赤月恢复的办法。尽管已经和这样的赤月相处了许多年,但迦叶还是喜欢当年初见的孩子。毕竟,那孩子很是成熟,会自己照顾人。 迦叶主要是担心赤月如今的性子,若是没有遇到贵人相助,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人给骗了。是以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总会给赤月说一些“过来人”的言论,并要求赤月必须谨记,以后做事也要做到。 赤月虽然不知道迦叶让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但他也都记得。是以赤月在别人面前,总是喜欢说‘师傅说过’,这样的话。 赤月想到和师傅在西域看到的那些东西,当初自己就很感兴趣,但师傅阻止了自己,在那之后,还用一种让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直到如今,赤月仍是想不明白。 其实,当时西域发生的事情,就是迦叶的师兄做的。迦叶虽然是被师傅丢在一旁,自学成才的,他的师兄也是如此。师兄以为师傅这样做是不重视自己,是以,一直想做出一番成就来让师傅高看。 在最初,他的师兄只是向一些罪大恶极的人下手,可越往后,就越疯魔,自己也忘了当初的目的,一心想要研制出更多的活死人,就把手伸向了那些名门正派。越是身体素质好的人,成功率就越大。 最后,还是他师傅出面制止了他师兄,若不是师傅出面,估计危害会更大。但他师傅当时在暗地里见了自己一面,警告了自己不许研究这些,若是违背,就当没有自己这个徒弟。 虽然师傅看起来对他很是冷淡,但实际上,对他也是十分的关心,若不是这样,就不会在恰好的时刻把他需要学习的东西全部交给他。 在家业的师傅禁止迦叶研究活死人之后,迦叶就阻止了赤月。也是在赤月想要研究的时候,迦叶才知道他师傅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跟自己说那些话的。 仿佛一瞬间长大,迦叶原本的性子就有些小白,但在和赤月的相处中,越来越知道自己师傅的良苦用心。就这样,迦叶也时时刻刻担心赤月学坏。 毕竟对医术痴迷的人,是很容易走歪路的。迦叶不知道怎么规劝赤月,是以就直接从源头上制止,而且迦叶也知道,赤月特别听自己的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现在,赤月因为心中的好奇心想要治疗这场瘟疫,而后又发现瘟疫和活死人的炼制有关,因为自己的师傅说过不允许自己研究这些东西,所以,赤月现在有些左右为难了。 姜楚沫已经搜集好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打算把这些尸体给烧了,毕竟,有这些尸体在的一天,瘟疫就永远不会解决。是以,姜楚沫询问赤月的意见,说道:“我打算把这些尸体烧掉,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姜楚沫已经下定决心了。焚烧是减少病毒传播的重要手段,许多的瘟疫,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死者的尸体,才会传播的那么快。这是不知道,这场瘟疫是靠什么传播的。 赤月听了姜楚沫的问话后,还是决定自己先取尸体上的一些东西带走,最后若是不能研究,就把那些东西销毁,但若是可以研究,怎么说,自己也要满足一下好奇心。想到这里,赤月不在纠结,先制止了姜楚沫的行动,自己又前去捣鼓。 阿桑就站在赤月的身边,看着赤月变幻莫测的神情,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犹豫的事情,难道说,是和眼前的事有关吗? 想要了解赤月内心的想法,阿桑知道自己不必急于一时,毕竟以赤月的性子,只要自己套他的话,他就一定会告诉自己的。阿桑愉快的勾起了嘴角。 赤月捣鼓结束后,向姜楚沫示意了一下,姜楚沫随后从行囊中拿出火折子,先是点燃附近的柴火然后看着这些东西完全焚烧干净之后,带着人一起离开。 在姜楚沫下令焚烧的时候,随行的大夫还感到不可思议,或者说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怕是疯了,不管这些死者生前做过什么,死者为大,本就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的,可现在,这事在做什么啊! 姜楚沫也知道这些人的脑子里想的什么,毕竟以前的人都是这样想的,也不怪他们不能接受,但想到赤月和阿桑接受了自己的做法,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 赤月本来是打算直接用化尸水试一试的,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些尸体的弱点是火,但不知道自己的化尸水是否有效,但姜楚沫既然已经提出了办法,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次叫停。最后,赤月想着既然有人研制活死人,那就一定还会有东西出现的。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试一下自己的化尸水的效果了。 一行人心思各异的离开了这里,去了情况较之还算好的城。姜楚沫初步猜测,这场瘟疫其实是由河水中的病毒引起的。食用河水的百姓,是肯定中了毒的,而这整座城都是靠着这河水为生,可以想象的出来,第一批中毒深的人已经死去了。 而死去的人因为家中人也没有行动能力了,就放任尸体在空气中暴晒或者淋雨,最后死者的尸体腐烂,堆积成山之后,就会有瘟疫产生。 所以解决瘟疫最先要做的,就是焚烧死者的尸体,再接着把把剩下的人,按照轻重情况分为几批,对他们分别进行治疗。姜楚沫想的很是全面,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劝那些人焚烧尸体,还有怎么让那些人出来? 姜楚沫想到这里,突然间觉得南铭彦给自己安排的暗卫还是有用的,虽然暗卫也是监视自己的,但暗卫可以和守城的官兵下命令。先是从城中找出一个受瘟疫折磨的人,然后把他隔离起来,给他进行治疗。 若是他被人治疗好了,城中的人对自己一定有了信心,也愿意听自己的话。想好计划之后,姜楚沫把计划告诉了随行的大夫,那些大夫听完之后,感觉确实可行,也就没有反对。赤月和阿桑这个时候,就在努力的做一个透明人。 尽管瘟疫对赤月的吸引力很大,但赤月其实是一个挺懒的人,若是有人计划好了,把病人送到自己面前,自己为什么要去帮到忙呢?赤月对自己的能力很是了解,他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是以就没有要求参与进去。 计划实施的很顺利,而且不仅带出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带出来了三个。这些人都是自愿的,不管在怎么样的环境中,总会有人的求生意识强大,也会有人不畏生死。而这三个人,就是这两种类型的。 求生意识强大的人,就算希望再怎么渺小,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生存下去的机会,不畏生死的人,也是因为对自己已经放弃了,是生是死对自己也没什么区别了,但有可能救了其他人,这样还是不错的。 姜楚沫命人在外面搭了几个帐篷,其中一个就是安排这三个人住进去的地方。因为事先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瘟疫属于哪一种,姜楚沫就让人带了许多的药材,各种各样的都有。 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之后,姜楚沫穿戴上自己的隔离套装,开始诊治病人。从种种特征得到结果,这次的瘟疫,就是鼠疫了。 大灾之后,老鼠到处流窜,最容易把病毒带到各处,因此就会形成瘟疫。这也是历史上洪水、地震、干旱之类的大灾之后,容易产生瘟疫的原因。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识感情 姜楚沫就按照古书上记载的药方,根据这次的情况,做出些许的改进,最后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写下了一道方子。 不管这方子是否管用,就从姜楚沫敢于接触患有瘟疫的人,并且还没有被传染,就可以看出姜楚沫的医术之高超。姜楚沫先是把方子交给了赤月,让赤月过目,毕竟自己再怎么自信,也会因为疏忽犯一些错。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这些人也是迟早要死的命,但姜楚沫想竭尽全力做好这件事情,想到这里,姜楚沫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是的,姜楚沫也发现了,自己最近特别喜欢发呆,一不注意,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赤月在看了姜楚沫的方子之后,发现确实可行,虽然从未见过这样配药的,但每种药的药效好像都因为这样的组合而发挥到了极致,想到这里,他对姜楚沫的赞赏之情又多了不少,看向姜楚沫的眼神里,还带着一股热切。 姜楚沫本来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发现赤月对自己的热切像是遇到了好对手的战意之后,也燃起了斗志。 姜楚沫之所以带出来的人比原计划的多,就是存着和赤月一教高下的心思。她知道,只有竞争比拼,才会有进步,正如现代社会中,那些良性竞争的人,都走到了最后。 自从姜楚沫来到了这里,很少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不是势均力敌,而是可以互相切磋,本来的毒王陆一帆和自己之前遇到的神医的徒弟,他们虽然知道姜楚沫的医术很厉害,但还是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虽然事实上可能确实是这样,但不虚心接受别人的东西的人,就是固步自封。姜楚沫知道那些人都有自己的传承,也和自己会的东西不太一样,但自己会的一些,他们也不知道,比如说那些现代医学的手法。 现在遇到了赤月,有人欣赏自己的不同,并且愿意和自己比较,这对姜楚沫而言,价值很大,这也是她能否再次提高自己医术的关键。 赤月是觉得姜楚沫身上有许多的秘密,就比如她自制的隔离套装,穿戴上去之后,就真的和病人隔离了起来,就算和病人接触,也不会被传染,这让他觉得很是神奇。所以才想着用自己的方法和姜楚沫的方法进行比较。 所谓医者,最怕的就是没有进步。赤月也是觉得自己很难遇到感兴趣的症状,这次遇到了,也可以在满足自己的心愿的同时,收获一个对手,这让他觉得很是值得。 进去自己的帐篷之后,赤月就看到阿桑不在意自己的在喝茶。从自己进去之后,阿桑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这让赤月方才还激动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想着阿桑肯定是生气了,赤月还想用以前那招让阿桑开心,但阿桑一直用脑后勺对着他,让他无从下手。 这下,赤月再怎么神经大条,都知道自己这次,算是真的惹到阿桑了。不知道为什么,赤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取过阿桑的血了,赤月自己也很是不解。 每当自己想要去取血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声音在告诉自己,阿桑现在还太虚弱,阿桑心情不好等等,反正就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自己阻止自己去做这件事。在刚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赤月还以为自己被下蛊了。 但很快,赤月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是关心则乱,怎么会有人给自己下蛊成功?本来苗疆的人就是玩蛊的行家,而在迦叶从苗疆中偷走一直蛊王之后,赤月也被教了制蛊的方法,在那之后,赤月觉得蛊虫这种东西是最方便的,是以学的出神入化。 虽然说苗疆在蛊王丢失之后,又重新培养出来了一个,但赤月自己也曾经培养过蛊王,而且还成功地吞噬了师傅从苗疆偷走的那只。 当时师傅觉得很是可惜,在师傅看来,那是顺手牵羊,而不是偷,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只有在自己手中,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在那些人那里放着,就是浪费,是以拿走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很是得意。 赤月也被师傅言传身教,学会了这些。东西,要在适合他的人手中才会发挥最大的效果,在其他人那里,就是浪费,秉持着这一点,赤月把自己炼制的蛊王和师傅偷来的那只进行争斗,结果显而易见,赤月赢了,而那只蛊王被吃了了。 是以,赤月知道自己的蛊王,比苗疆现在的那只,应该还要强,这让他很是得意了一阵子,连迦叶每次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他还反应不过来。 所以,赤月现在也排除了有人给自己下蛊的这个可能。但他还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没回事,即使是不想去取血的时候,也或者自己不需要阿桑帮忙的时候,却还想着要阿桑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 赤月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解,是以他在这月写给师傅的信中提到了自己最近的不正常行为。 是的,赤月在被师傅被“赶走”的时候,师傅特意交代了,一个月给他送去一封信,送信的地址,就是他们最后定居的地方。赤月还记得当时师傅特意说明,即使他在自己走后,不知道会去哪里,但还是会常常回到这里看信的。 这样可以让他了解自己。 现在,赤月觉得师傅当初交代的事情都挺有道理的,是以,每个月都会认认真真的和师傅说明自己最近的情况,还有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在赤月看来,他师傅之所以让自己来江湖闯荡,而他却不来,原因就是师傅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赤月想了一会儿,“徒儿啊,为师已经老了,这幅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但为师也想要听听江湖中发生的趣事儿,你若是能写给为师,那就在好不过了。” 对,就是这句,惊羽想起来了,师傅再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现在想想,怎么有些不对劲啊?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师傅不愿意来这里,那自己就满足师傅的小要求吧。 赤月回过神来,看到背对着自己还在喝茶的阿桑,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带的水本来就不多,而这水喝完了之后,用其他的水在泡茶,可就没有这个的味道好了。想来想去,赤月有些纠结。 最后赤月还是说出来了:“阿桑,你再喝下去,我们的水就没了!”尽管赤月觉得自己这样是在用一种很委婉的语气提醒阿桑,这样阿桑就不会生气。 可这话听在阿桑耳中,却像是赤月连水都不愿意让自己喝,阿桑虽然乐观,但经不住赤月这再三地折辱,是以更加生气了:“那我走行了吧?”气极上头的阿桑,早就忘了自己是赤月的俘虏,口无遮拦的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阿桑虽然知道赤月和姜楚沫之间只是同为医者的惺惺相惜之情,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看到赤月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着姜楚沫的时候,心里就感觉到了委屈。 明明之前的赤月也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现在又看向别人,这样难道不是对她阿桑的一种折辱吗?再加上,赤月从进来就开始沉默,自己好不容易等到赤月开口说话,说的却是自己喝的水太多了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阿桑觉得自己没错。 而赤月这个时候也急了起来。人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是解释不清。赤月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让阿桑走,而自己不让阿桑走也是有正常的原因的:“阿桑,你忘了自己早就是我的人了吗?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赤月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大的歧义,他说的“我的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桑是惊羽送给赤月的,本来就是赤月的所属物。赤月最初也是把阿桑当作是药材,奈何药材成精了。但那又如何,不管怎么样,阿桑就是属于他赤月的。 听到赤月的这番话,阿桑先是红了脸,想到了赤月对自己的各种行为,尤其是在自己生气的时候会亲自己,这让他感到有些羞涩,但赤月后面的话对阿桑来说就是警告了。是的,这话让阿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不知道怎么调节自己的心情,阿桑竟然笑了,这样的笑声,在赤月听起来,有些不知名的难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阿桑为什么会突然的笑了起来?难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有问题吗?仔细想了一下,没错啊,那本来就是事实啊。 阿桑的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不停的笑,作为一个妖娆的女子,阿桑这个时候的笑声非但没有勾人心魄的感觉,但若是有其他人在场,可能会感到害怕。 对于这个时候的赤月而言,阿桑的样子,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给自己把脉的时候,确定自己没有心疾。赤月的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只有让阿桑恢复正常了,自己才会好起来。 赤月也确实是像往常一样做,因为阿桑不理他,他就先是抓住了阿桑的手,在那一刻,阿桑的声音停止了,但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还是空洞。 这个时候,赤月直接对着阿桑的嘴唇亲了上去。阿桑先是一愣,接着想要甩过去一巴掌,奈何自己的手被赤月死死的抓住,拿不出来。 过了好长一会儿,赤月见阿桑好像正常了,就也把头远离了阿桑,说道:“阿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说啊。” 阿桑在冷静之后,也想起了赤月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自己早就知道的,却还是没忍住,是以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赤月。 赤月秉持着让阿桑开心的原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释。 第四百四十四章 营救计划 在赤月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阿桑时,阿桑虽然仍有些气愤,但想到赤月的性格,就忍了下来。她当初第一次见到赤月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所以才会坚持这么久,现在看来,赤月对自己也并非没有想法的。 但赤月性子有些单纯,不理解对自己的感情,那也很正常。阿桑觉得这样才有挑战性,就对赤月释怀了。 本来就是,让一个单纯的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独一无二,这需要耗费很大的时间和气力,但如果最后真的做到了,那在这之前花费的所有东西,都是值得的。阿桑对赤月的一见钟情,本来就是因为喜欢他单纯的看向自己的眼神。 虽然相处的时间长了,阿桑对赤月也有了不同的看法,但心中的喜欢并没有逐渐减弱,反而增多了不少。两人之间的感情还太薄弱,相比需要经过不少的磨合,才会到达完美的境界,这一点,身在局中的两人并不知道。 赤月和阿桑和好之后,自己就去给病人诊治病情了。最后,按照自己的方法,给病人开了方子,赤月之前都是自己煎药的,但现在,出门在外,并没有带药箱,这里离买药材的铺子也太远。 最重要的是,姜楚沫本来就是负责治疗瘟疫加救灾的,她的物资很是充足,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是以赤月很自觉的去姜楚沫那边取药材。取了药材之后,在其他大夫的注视下,面色平静的开始了自己煎药的过程。 姜楚沫也是自己煎药的,因为这方子要煎多长时间才会发挥最大的药效,自己还没算过,只能亲自看着,计算时间。 赤月自己煎药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但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身边没有负责煎药的人,只能亲自上阵。 阿桑坐在赤月的身旁,想着一些不知道的东西。赤月也是在出神,不过是放空了一部分思绪,还有一部分思绪用来看着这锅药材。虽然最后,赤月收下了阿桑坐在为打下手的存在,但并没有让不分心写了心思。 过了许久,眼前的药传来了沸腾的声音,赤月回过神来,把火换成了小火,然后再也不敢走神了。突然间,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在心中的目的还是很明确的。等有人冲了上来的时候,赤月也是了然的。 因为这群人的动作再怎么掩饰,都像是来抢药材的。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打着救灾药材的主意。而那群人实际上最初也不知道这是救灾药材,但在冲突起来之后,才有人掏出金牌警告这些人。 在金牌亮出来里的时候,姜楚沫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群人原本就只是打算抢了药材,而现在却是打算让自己一行人全部死在这里。姜楚沫暗骂记着亮出底牌的某人。 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姜楚沫只好下令给暗中保护的人,将暗中保护换为主动出击。没过多久,这群人也就被消灭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姜楚沫让留下了几个活口,但还没等到他审讯,人就都自杀了。然后暗卫都跪下来请罪,直道自己没有做好。 姜楚沫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身边没有用得顺手的人,真的是为难。而姜楚沫想到自己用得顺手的人,不是不知道在哪,就是和自己一样被南铭彦给囚禁起来。 想到这里,姜楚沫也想着快点治疗瘟疫,然后自己就有可能被放回去。她知道南铭彦为人阴险狡诈,也知道南铭彦说的话,几乎都不能信,但她就是愿意去试一试。万一,自己可以趁南铭彦不注意的时候,成功逃走? 再说了,算算自己被劫走到现在,已经不少时间了,当初被调虎离山的莫离和敬晨,应该也快找到玲儿和赵四儿的消息了。事实上,莫离在发现事态不对的时候,就开始给惊羽发紧急密报了。 但长时间没有回复这让莫离有一种直觉,自己怕是暴露了。 是以,莫离换着另外一种传密报的方式,给惊羽传递过去了消息。而惊羽在接收到莫离的消息的时候,朝中的事情正是紧急关头,惊羽分不出来人手去支援莫离。 再说了,莫离那边需要的应该是暗卫中的精英,惊羽只好加快自己的行动,早日把人手派遣过去。因为知道莫离要查消息,是以惊羽把把信物送了过去,有了这个,莫离就可以暂时的调遣东凌国的眼线了。 惊羽的这招也确实有效,莫离和敬晨两个人找的话,就像是大海捞针一般,动作很慢,而有了人帮助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姜楚沫的消息。 在得知姜楚沫被南铭彦派到了受灾的地区去治疗瘟疫,莫离和敬晨就感到了一阵的错愕。是的,在他们看来,姜楚沫就是算是为了孩子,也不会去那样危险的地方,现在却真的在哪里,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离和敬晨商量了一下救人计划。是的,敬晨在姜楚沫不见得时候,也把情况告知了萧恒炎,萧恒炎作为东风阁阁主,产业遍布整个大陆,但因为姜楚沫失踪的地方,离萧国的距离比方越国远,是以,萧恒炎收到信的时候,也已经晚了惊羽一步。 但萧恒炎也派出了自己在东凌国的人手,在暗地里配合着敬晨寻找姜楚沫的下落。 现在的情况是,惊羽和萧恒炎的人手在暗地里已经碰过面,但因为目的相同,暂时没有起冲突,反而合作了起来。 这边莫离和敬晨虽然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还是自欺欺人,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是的,他们是敌对的双方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的感情都是不应该存在的,若是再见面,说不定就是刀剑相向的时刻。 莫离想了许多,他和敬晨从惺惺相惜到现在的明白对方的心意,已经很艰难了。莫离知道自己和敬晨实际上是互相喜欢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毕竟如果只是单相思,一厢情愿的话,还好办一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单相思总是会慢慢的减退。 可现在,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却都还是装作不明白,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做,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互相伤害的时候,自己或对方不会全力以赴。 敬晨也是这样想的。最初,他把莫离当作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在两人受伤的那段时间,在山里养伤,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让敬晨有些向往。明明想要在这乱世间闯荡出一片天地的自己,绵绵不忘的,竟然是当初的安宁。 或者说是,对那段时间两人关系的怀念。没有敌人,没有任何事情,来干扰他们。他们就像是普通的夫妻一样。现在想想,怕是再难回到当初的时光了。 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但心思都已经飘远。可能是潜意识里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虽有才会那么放心的沉入自己的思绪里。 又是同一时间,两人都回过了神,然后意味深长的和对方对视了一眼,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莫离说道:“依我看,我们应该先救出玲儿和陈四儿,再去和姜楚沫会和。”莫离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敬晨也怔了怔。 确实,莫离的这个提议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感情上,都应该这样做。敬晨听了,也没有反对。毕竟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姜楚沫没有后顾之忧。两人也知道,南铭彦肯定用这两名人质威胁了姜楚沫,要不然,姜楚沫完全可以离开。 他们相信姜楚沫有这样的实力。 是以莫离和敬晨先是吩咐下面的人找到玲儿和陈四儿的位置,方便自己派人前去营救。然后就在客栈中,默默地等待消息。 南铭彦此时早就被瘟疫给扰乱了心思,也忘了姜楚沫可能会被人给救走。或许他还记得,但已经觉得自己暗中派过去的人能够对付一切情况。是以很是自信。 南铭彦在收到自己安插在姜楚沫身边的眼线的信的时候,看到信中写道,“姜楚沫发现瘟疫是由炼制失败的活死人的尸体造成的,而且路上遇到了一对男女,男子像是一名神医,什么都知道,他们怀疑有西域流窜过来的人在这边炼制活死人。” 刚看到前几句的时候,南铭彦心里一惊,还以为姜楚沫已经发现自己隐藏的秘密了,但没想到最后他们的怀疑对象却偏了方向。这也是虚惊一场。 想到这里,南铭彦就下令让人紧盯着姜楚沫和另外两个人,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就直接斩杀。 南铭彦的心里虽然觉得把姜楚沫这样的人杀了有些可惜,但万一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那才是说什么都晚了。南铭彦本来就是个为了大局着想的人,是以,对自己杀了姜楚沫,应该到时候,也就叹息几声,就把之抛在身后。 这边,南铭彦已经让人盯紧了,但他还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他用来威胁姜楚沫的人也会不见,到那时,才叫做后悔。 离开了自己的宫殿,南铭彦又往地牢去了。是的,本来玲儿和陈四儿是和姜楚沫一样被关在密室里的,但南铭彦觉得关在密室看管不太方便,就把他们关在了地牢。地牢里有官兵把守,不会出什么事。 而且在地牢里,不用自己提醒,会有专门的人去给他们送饭。可在密室里的话,南铭彦不放心让别人发现这个地方,就会在很多地方对这两个人照顾不周。 这两个人,可是自己的底牌啊,千万不能出事。 正如莫离和敬晨了解姜楚沫一样,姜楚沫也了解他们的想法,知道他们一定会先去营救被南铭彦关着的人,最后再来和自己会和。 第四百四十五章 赤月心事 姜楚沫想到这里,也打算加快自己的动作,要不然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瘟疫还没有解决,那自己就算是走,也走的不安心。 时辰到了,姜楚沫把自己煎好的药倒进一个碗里,端给了自己的那位病人,那人也没有任何怀疑,直接把药喝了进去,看到病人喝药喝的若此的直截了当,姜楚沫的心里有了几分的赞赏。 本来她还会以为,病人会稍微的质疑一下自己,没想到,自己想的那几套说辞都没有用武之地。接着姜楚沫让人休息了之后,就离开了这件帐篷。 因为药效还没有发挥,姜楚沫就在驻扎地附近走了走。之前找来的三位患有瘟疫的人,就是分为三派的。姜楚沫、赤月,还有那席随从医者。 这也是他们要求的,因为心里面不信任姜楚沫的医术,是以在姜楚沫和赤月各医治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过他们可不敢直接和病人接触。中医的四大法宝“望闻问切”,他们只用了“望闻问”。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姜楚沫在看到他们其中也有认真的人的时候,还是消了几分气。 赤月那边也已经把药端给了病人,两人都在等药效发挥。随从医者这边却莫名的争吵了起来。 因为对于药方中的其中一味药,他们在多少这方面有了不同的见解。 因为他们用的方子,都是医书上流传下来的。或者说是祖祖辈辈当大夫的家人总结出来的,所以不同的家族之间,记载的东西会有一些偏差。 姜楚沫不想参合进去他们的争吵,就摇摇头离开了,百家争鸣虽然有利于进步,但若是处理不当,那可就是会出事的。 这可不是,没过多久,他们这群人中有人竟然感染了瘟疫。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楚沫已经给她的病人喂了两天的药了,很明显,病人的症状已经减轻,是时候该换个药方了。本来就是,在瘟疫前期和后期用的药不一样,这是姜楚沫区别治疗的原因。 这个时候赤月的病人也已经有所好转,姜楚沫想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一下子,姜楚沫就想到了那些明争暗斗的事情,谁知道那位中了瘟疫的人,是不是被人嫉妒,然后给设计的? 实际上,姜楚沫猜的很准。说是得瘟疫的那位,在太医院也算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因为年轻气盛,在许多地方都不愿意退让,所以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这次也是这样的。 那天,姜楚沫听到的争吵,就是他跟其他人提出来的。那些人觉得他说的没有道理,就算是他家祖传的书上有记载,但谁知道他家祖上的医术怎么样。那些人非但没有采取他的意见,反而因为在宫外,不用在因为他被人赏识而退让。 就偷偷的把得瘟疫的的人用过的东西,放进了那人的帐篷。说来也巧,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大夫在那天都没有去那座帐篷里睡觉,说是彻夜研究药方,可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姜楚沫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在这种时刻,还不忘陷害别人,再加上有些医者比较懦弱,不敢反对大部分人的意见,就没有阻止这场计划。但在事后,却悄悄地告诉了姜楚沫。 对于这点,姜楚沫也是觉得搞笑,这些懦弱的人,敢做不敢当,还不其他的人。若是他们真的不想这么做,早在计划实施之前,告诉自己,这不就可以避免了吗?现在来说,这算什么?马后炮吗? 说到底,他们也是嫉妒那人的吧。姜楚沫相通原委之后,去找个那个人,说道:“你放心,我可以把你治好。” 听到了姜楚沫的话,那人也没什么反应,他知道,自己被人设计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没有任何动静,像是死了一样。姜楚沫知道能救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是以,不再打扰,等他想清楚。 不过,在临走前,姜楚沫说道:“你现在的所有反应,都是那群人希望的,你越是在这样,他们越是得意。” 在姜楚沫走之后,那人的眼睛睁开了。里面不是漠视和心如死灰,而是沉淀之后的另一种感觉,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年轻气盛,桀骜不驯,而是一种经历过大喜大悲之后的稳重。 这人其实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了,可能之前的生活太顺风顺水了,导致整个人都有一种年轻人的浮躁。现在这种心情再也不会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其实这人年少成名,一举考入了太医院,成为太医院里最年轻的太医。 因为自视清高,也不懂得迂回,所以现在栽在这个上面,也是早有预料的。 他知道姜楚沫的医术有多好,他也知道这两日,姜楚沫的病人已经有了好转,是以,他并不担心自己中了瘟疫之后,会被人抛弃。他想的,只是此事过后,还是从太医院辞官,做一个游医,或者在家乡开一家医馆,做一名座堂大夫。 姜楚沫在进去探望的时候,就是去看一下他的病情。出去之后,就开始给他配药了。因为这人是刚感染,所以用最轻的药方,就能痊愈。也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看来他是通过接触感染的。 其实姜楚沫在见到他之前,还以为他是通过口服什么的方式,感染了病毒,是以才去确认一下。 姜楚沫在忙自己的事情,赤月也是。他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各管各的事,只等着最后的结果。终于,那是一个晴天,在即将进入秋季的时期中,那天显得格外的温暖。姜楚沫和赤月两人差不多同一天得出病人已经痊愈的消息。 接着两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轻松的神色,相视一笑之后,开始交流各自的心得。 说了许久,两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脸上神采奕奕的。最后,在两人都各有所收获的时候,赤月为了报答姜楚沫的好意,用自己的独家针法,给姜楚沫扎了几针。 姜楚沫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信任了赤月,知道赤月是不会害自己的,就任由赤月动作。在赤月扎完针之后,姜楚沫感到自己最近的疲倦感也没有了,给自己把了一脉,发现自己的脉象平稳,就连肚子中的孩子,也很安分。 本来,姜楚沫因为身怀有孕,需要多加休息,但为了治疗瘟疫,已经许久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而且,最近还会经常性的出现小腹坠痛的情况,这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而赤月的一套动作下来,姜楚沫觉得自己最近的不适感消失了。 是以,姜楚沫很认真的感谢赤月。赤月也是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在我的记忆中,也曾经历过母亲怀弟弟的时候。” 赤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但却有些欲言又止。姜楚沫看出来,赤月有什么话要问自己,是以等待着赤月接下来的话。 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赤月问道:“你说,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有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听了赤月的话,姜楚沫还以为赤月是在家中不受重视,是以才会这么问。 但见到赤月问的时候,脸上除了疑惑还是疑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也就摸不准了。姜楚沫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的出生,然后看着他长大。”姜楚沫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幸福的神色。 看着姜楚沫这样的表情,赤月若有所思。等到姜楚沫走了之后,也还没有缓过来。他其实是在想,自己离开父母和师傅一起长大,那是不是父母会感到伤心?那自己应不应该是看望一下他们? 赤月在见到姜楚沫的时候,终于对自己的父母有了一些的好奇。毕竟在以前,他的身边没有出现过身怀有孕还欣赏的女子,姜楚沫勾起了他对父母的回忆。 阿桑在和赤月和好之后,已经被准许在这四周活动了,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只能在赤月的眼皮子底下。 这种进步,对阿桑来说,也是一种惊喜了,毕竟这么快就能让赤月松动,也是一种好的预兆。赤月正在犹豫是否回家看望的时候,阿桑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像是幽灵一样。 看到赤月呆呆的样子,阿桑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赤月,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难题?” 看到来人是阿桑,赤月维持了一个人在的样子,又开始发呆了,但他自己不知道的是,阿桑已经被他纳入自己人的范围了,若是旁人在这个时候出现,赤月早就恢复正常了,而不是任由自己发呆。 阿桑不死心,在赤月的眼前晃了好几下,赤月终于说话了:“我在想,要不要回家探望家人。”阿桑见赤月为这件事纠结,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认识赤月这么长时候,并没有听到赤月说自己家人的事。 她还以为赤月是个孤儿呢,毕竟赤月提到的最频繁的就是他的师傅。 赤月也没指望阿桑回答,接着说道:“我在小的时候被师傅带离了家,现在虽然不记得对家人的感觉,但师傅说过以前还是很喜欢他们的。” “那你就回去看一看,反正又不会怎么样!纠结什么!”阿桑实在是搞不懂赤月的脑子,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赤月想了一下,也确实如此。反正自己是看望一下,又不是什么难事,到底在纠结什么。心里有些感谢阿桑把自己点醒,是以对阿桑的态度又好了许多。直让阿桑觉得奇怪。 第四百四十六章 治好瘟疫 姜楚沫把自己和赤月两人的方法告诉了随行的医者。虽然姜楚沫因为他们做的事情对他们很是不满,但现在还需要他们,是以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事实上,对于姜楚沫而言,自己想要在不知不觉中弄死那些心性险恶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一是现在的她还需要这些人和她一起医治城中的瘟疫,在一个就是自己现在并不方便制作毒药。 这样想着,姜楚沫接收了原本属于随行医者的病人,要说为什么不是赤月接收,说到底,还是因为赤月对这个不感兴趣。 之前就说了,赤月来这边治疗瘟疫是因为好奇,而现在,发现这个得了瘟疫的人已经被自己轻松的治好了,是以打算和姜楚沫辞行。 姜楚沫再三挽留,赤月还是决定离开。在他心里,整个天下,千奇百怪的病症很多,多到需要自己不停的学习。就是因为赤月的这种想法,他的医术才会不断的进步。 看到赤月这个样子,姜楚沫也沉默了一会儿。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喜爱艺术,才学习药剂的,尽管最后得了一个天才药剂师的称号,但自从来到了这里,自己对于医术已经没有了往常的心情。 医术在自己手里成了保命的手段,而不再单单是一种热爱。这样想了想,姜楚沫也不清楚自己和赤月究竟是谁对谁错。 在她沉默了许久之后,阿桑发现了她的奇怪,想到姜楚沫这段时间的行为,自己对她也很是敬佩,也看出了她现在的迷茫。随即说道:“只要做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管他是对是错。自己开心就好!” 这一番话惊醒了姜楚沫。是啊,在这世上又有谁有资格去判定一个人是对是错?人活一次,最重要的是听从自己的内心。自己从前什么都不缺,是以醉心药剂,现在,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当然是保命啊。 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自己之后想要做的事情才有可能去做,再说了,把自己学习的东西,运用起来,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姜楚沫感叹到,没想到阿桑看起来不好相处,本人确实如此的率真。希望她永远都是这样,做事同从自己的本心。姜楚沫也看出来了阿桑喜欢赤月,而赤月也是喜欢阿桑的。只是阿桑的目光常常是外露的,而赤月确实隐藏的极深。 想到第一次见赤月吻阿桑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赤月的情商极低,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阿桑的心意。不过,想到阿桑的性格,这赤月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阿桑拿下吧。 感情之事都是水到渠成。姜楚沫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见过萧恒炎,乃至于对他甚是想念。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萧恒炎在做什么? 赤月与阿桑两人和姜楚沫到过别之后,就离开南下了,因为之前赤月决定去自己的故乡看一下,话说回来,赤月的家就在萧国。其实,对于被迦叶从小带到大的赤月而言,国家与国家之间,并没有什么分界线。 说到底,不管是萧国也好,方越国也好,东凌国也好,自己只知道中原与塞外之分。 在赤月他们走了之后,姜楚沫收回了外放的思绪。她知道自己对于赤月而言,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一个可以交流的人。相比于赤月,阿桑显然更让人放心。 姜楚沫在把自己带出来的那三个现在已经痊愈的人放在一起的时候,把和自己一起来的其他人也叫了出来。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姜楚沫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他们,然后满意的看见了他们的神色。看起来,他们都是心服口服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姜楚沫可以把人治好,而且想到自己一群人都没有医治好的人到了姜楚沫的手里,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好消息,这让他们觉得有些尴尬,但转念想到了临走前南铭彦的圣旨,说是这次若是完成了任务,回来后个个都有封赏。 这样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了,既然自己无能,那么老老实实的跟在姜楚沫的身后做事,最后肯定还是会有封赏的。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想通了之后,他们做事都开始积极了起来,想要快点把这里的事情了结,然后早点回去。 姜楚沫带领着一群人进了那座城,站在城墙之上。 城中死去的人比之前看到的更多了,姜楚沫也知道情况紧急。直接把那三个痊愈的人拉出来,让他们说话。 这三个人其实都是城中人认识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城中的大善人,几乎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在看到他们三个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那些之前还呆滞的人,眼中冒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 原来自己还有救。救世主真的来了。谢天谢地…… 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姜楚沫给其他的人吃了预防瘟疫的药,是以只要做好防护措施,就算是在这落后的地方,也不会感染瘟疫。那些人本来是不相信的,不过,在看到姜楚沫站在前面,他们就突然充满了信任。 主要是,他们觉得姜楚沫不会伤害她自己。 其实,若是平常,或者说以姜楚沫之前的身体状况,她是不敢吃药的,但在赤月出手之后,告诉她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事之后,她还特意把自己研究出来的预防瘟疫药方给赤月看了看,在得到可以食用的情况下,姜楚沫就自己也吃了。 先是让那其中的大善人发言:“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的救世主真的来了,我们都有救了!但是,我要在这里说上一句,想要治疗好自己,就必须听从女菩萨的安排!” 在大善人被姜楚沫治疗好之后,就已经视姜楚沫为救世主、女菩萨。这个时候的百姓都十分的迷信,是以也都用那种像看圣人的眼神,看着姜楚沫,等待着他的吩咐。看着眼前的场面,姜楚沫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 眼前这群人像是圣徒一样,不管自己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一定会去做。 之所以姜楚沫会想来这样一出,是以为她最初就已经得到了士兵的回复,说是城中的人根本就不愿意焚烧尸体。姜楚沫也知道他们不愿意焚烧尸体的原因。应该是想着,不焚烧尸体的话,自己死去的家人就还在,若是焚烧了,那就相当于挫骨扬灰,让人死后还不安宁。 现在他们都对姜楚沫惟命是从,在姜楚沫提出把所有的尸体集中到一起焚烧的时候,尽管有人会犹豫,有人会不解,还有人会愤怒,但最后,都还是想通了。 姜楚沫在看到他们犹豫的神情的时候,说了这样一番话:“把尸体焚烧,是为了让他们上天,你们想一下,那冲天的大火,岂不是把他们的灵魂都吹到了天上?你们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在天上好好的看着你们吗?” 看到下面的那些人神情有些松动,姜楚沫继续说道:“若是不焚烧,他们的灵魂就会被禁锢在这个身躯里,饱受病痛的折磨,你们忍心吗?” 下面的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姜楚沫,逆着阳光,有种耀眼的圣洁。也都相信了姜楚沫是上天派来的,若不是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他们都相信了姜楚沫的话,想要了自己的家人在死前饱受痛苦,而自己在他们死后,还让他们这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紧接着,他们自发的把家中的尸体抬了出来,全部都运到了城外空旷的地方。在看到成山的尸体之后,姜楚沫也是震惊了。想象中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亲眼看到了这么多死去的人之后,姜楚沫对生命充满了敬佩。 然后,想到了造成这场瘟疫的原因,姜楚沫对那制造活死人的人充满了恨意,若是让自己知道是谁,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姜楚沫吩咐他们一人拿一个火把,亲自上去点燃尸体下的柴火。没过多久,冲天的火焰燃起,伴随着的,是一股并不好闻的味道。但姜楚沫发现这城中还存活的人,发现不少人的眼角有些湿意,但眼中充满的确实祝福和希望。 这些人是愚昧的,是无知的,但也是质朴的,是可爱的。姜楚沫想到了自古以来,不管发生了什么,百姓永远是首当其冲的,是以想到了为了三国之间的战争,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生灵涂炭。 不管怎么样,他相信,若是萧恒炎的话,一定会理解自己的,他一定也会以最大的努力减少战争中的伤亡。 姜楚沫的眼底跳跃着火光,最后,和随行的大夫一起,开始煎药,与此同时,让其余的人回去之后,开始消毒工作。 这城中所有的百姓都跟着姜楚沫的吩咐行事,眼看着,自己想象中的场面都开始一步步出现,姜楚沫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让她之前被死去的生命引发而来的沉重心情中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束光照了进去。相信按照这样的进度,过不了多久,这里就可以重新恢复生机了。 在瘟疫得到控制之后,姜楚沫留下了几个人在这里进行接下来的任务之后,她带领着剩下的人,去了另外一个城。而那个之前被她治好的年轻大夫选择了跟随姜楚沫。 那些不在充满死气的百姓,在目送着姜楚沫离开之后,心里除了点点遗憾之外,更多的是崇敬。女菩萨要去救治其他的人了,自己怎么能霸占着呢? 这个时候的他们不约而同的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不过,现在还都放在心里,除了自己外没有人知道,这里暂且不表。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天牢营救 姜楚沫在来到另外一个城的时候,如法炮制,把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又做了一边,很显然,这个方法在这里依旧有效。 因为东凌国的瘟疫发现的早,没有扩散出去,是以只有两个城的人得了瘟疫。 话说莫离和敬晨那边。 在他们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行动之后,开始对东凌国皇宫进行监视。 经过两日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摸清楚了天牢换班的情况,是以准备营救玲儿和赵四儿。也是南铭彦的疏忽,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回来营救人质,是以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人去牢空,悔不当初。 那天晚上,莫离和敬晨先是在子时巡逻的官兵换班的时候,快速的闪了进去。再接着,因为打听到了牢头常常喜欢在夜里饮酒,就让人扮成他的手下,给他送去了几壶酒。是以在他们两个人没有来之前,牢中的情况是这样的。 “好酒……嗝……,你这小子,真不枉大哥平日里如此的,如此的疼你,给大哥带来了,嗝……这么好的酒!不错!不错!”那牢头脸色泛着一丝的酡红,口齿不清的说道。 他身边站着的,就是敬晨安排进去的人,“大哥,多谢你平日的照顾,小弟这就给你倒酒。你继续喝!” 在老头喝酒的时候,那酒香飘到了不少人的鼻子里,牢中其他的官兵的眼中,也露出了迷恋之情,在这牢中做事的人,那个人没有不嗜酒?但在这里的俸禄不高,他们每次都是喝些便宜的酒。 这么香的酒,可别说,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人莫不是在这京城中最大的酒楼……天香楼买到的?可别说,除了天香楼,他们还真想不出来哪里能够买到这么让人沉醉的酒。 是以有人忍不住了,直接问道:“唉,你这小子,这酒是在哪里买的?” 站在牢头身边的那人说道:“其实,这就是我家里酿的。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在临死之前,告诉我在我家的树下,埋着他小时候酿的酒。还说当年他的爷爷,也就是我太爷爷,就是靠卖酒为生的。我一听,酒瘾就犯了,在父亲走后,把酒挖了出来。” 那人说了一会儿,发这牢中所有的人都被自己的酒吸引住了,就说道:“来来来,今晚见者有份,我带的酒多,大家一起来喝!” 听了她的话之后,那些人的眼中都有着蠢蠢欲动。想到这酒不只牢头有份,自己也能够尝到,别提有多激动了。但转念一想,有人害怕全都喝酒之后,会出事,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心中想的说了出来。 在他说出来之后,还没等那人开导他,站在他身边的人就说了起来:“这是天牢里面,会出什么事?从我进来这里,就没见过一次出事。再说了,门外还有巡逻的人呢!” 他这一番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就连方才犹豫的人,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确实,这天牢里,很少有人劫狱,就算是劫狱,在外面就已经被人解决了,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想了想,每个人都拿起了碗,大口大口地开始喝起酒来。 没过多久,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一些打呼噜的声音。这个时候,抱来酒的那个人敲了敲外面的墙,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当他敲墙的时候,意味着里面的人都已经解决了。这酒里下的药够他们睡上一天一夜了。 因为是在夜晚,莫离和敬晨很容易就听到了这和自己约定好的暗号。然后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时间,他们也进入了牢中。 从牢头的身上摸出了钥匙之后,在里面接应的人早就把情况打听清楚了,带着莫离和敬晨去了关押玲儿和赵四儿的牢房,其他牢房的人也已经让那人点的迷香给迷倒了,而玲儿和赵四儿没有被迷倒,是考虑到让他们清醒对逃跑有利。 早在给他们准备晚饭的时候,就把解药偷偷的塞给了他们。 莫离和敬晨在看到牢中的两人之后,因为在外人看来,玲儿没有武功,就让莫离背着她。这个时候的赵四儿也知道自己不是任性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并没有莫离强,是以没有强揽下背玲儿的任务。 在一行人准备好之后,外面的巡逻的侍卫也已经被在外面接应的人下了药。这药并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副作用,只是会让他们愣住一会儿,带回过神来,会忘记自己愣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在药效发挥过之后,没有人能查出来他们有中过药。 这药是姜楚沫无聊的时候,替萧恒炎的人研制的,实在是出门在外必备的东西。 在莫离和敬晨他们一行人快速的出去之后,不过一两个呼吸间,天牢外面的巡逻的官兵已经恢复了过来,紧接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之前一样巡逻者,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牢中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在莫离一行人快速的回到之前的据点之后,并没有让玲儿和赵四儿去休息,直接让他们洗漱一番,然后研究了最近传来的密报。 他们在各地都有联络点,是以已经得到姜楚沫的现在的位置。莫离和敬晨商量过了,打算趁夜出去,是以,在准备好行李之后,稍作休息,一行人又来到了城墙前。 这个城墙,在他们看来,想要翻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们都接受过这样的训练。莫离带领着自己的几个人从包中掏出了铁爪子,向外面扔了过去。看到莫离他们这样,敬晨等人也是如此。 其实。这世上虽然有很少的这样的爪钩,但两人分别属于的那两个地方,都是有能力生产出来这种东西的,虽然不能大批量生产,但至少不会缺。 这几个人快速的翻过去之后,来到了城外的马场,这个马场是惊羽的地方。因为惊羽早就有当皇帝心,是以在很久以前,就为一统天下做了不少的准备,包括找人开了这个马场。 之所以萧恒炎没有弄这些,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做皇帝,而且在他看来,事情越多,意味着自己越麻烦,也就不愿意弄这些。 一行人在得到马之后,快速的上路了。 次日,在南铭彦得到人质被劫走之后,很是震怒,直接把当晚值班的人全部处死,然后派人去追。 可在他派人去追的时候,莫离和敬晨一行人早已经走远了。本来南铭彦的人和他们的实力就差不多,但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临时上阵,再加上莫离他们比南铭彦的人多出来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说,都可以看出来结果了。 一路上,莫离和敬晨他们并不是没有休息,但每次都只在自己的据点出休息,这也是势力遍布天下的好处。 过了几天,一行人来到了姜楚沫所在的地方。他们并没有直接去,因为他们知道姜楚沫的身边一定有南铭彦的人在监视,是以,等到夜晚没人的时候,快速的潜入姜楚沫住的地方,再给她送饭的时候,在馒头里面塞了一个布条。 那布条上面,绣有字。 在树叶飘到姜楚沫的头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现在都已经进入秋天了。树叶已经开始掉落,而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姜楚沫在城中情况稳定的时候,就又留了一些人在这里,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座城。因为那座城给她的感触很大,是以想要去那边看看。 在她回到那座城的时候,城主把姜楚沫安排到了城主府。其实,这城主,也是和姜楚沫一行人一起到了。因为南铭彦把最后的希望全部压在了姜楚沫身上,是以在知道那座城的城主已经死了之后,就派遣新的城主跟在姜楚沫一起去。 姜楚沫就这样,在城主府住了起来,她打算一直住在百姓康复。或者说,她已经算到了,敬晨他们也是时候要到了。 这不,在姜楚沫吃到馒头里的布条的时候,偷偷的藏了起来,在没有人的时候,拿出来一看,发现自己要等的人就在外面接应自己,而姜楚沫要做的,就是在次日白天,趁人不注意,溜走! 之所以不选择晚上,就是因为南铭彦的人在晚上一定很警惕。但在人多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因为人群的遮挡,而跟丢。 姜楚沫什么也没有收拾,本来这里的东西就都不是她的,至于衣服什么的,敬晨他们也准备有。姜楚沫也就安心的歇下了。 次日,在姜楚沫准备外出的时候,之前她救过的那位大夫,哦不,是太医。姜楚沫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发现,这人实际上是南铭彦的人。就连之前的被人嫉妒感染瘟疫,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姜楚沫猜测,那个计划的前提一定是看到自己的治疗方子有了成效,要不然,南铭彦是不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刚开始,自己确实是对这个人产生了怜悯之情,甚至还安慰他。可后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在交谈中,发现这个人确实是医术精湛,也就暂时搁浅了自己的怀疑。再一次怀疑他,是在姜楚沫要去其他城治疗瘟疫的时候,听闻自己要离开,那人直接说要跟着自己。 这个时候,姜楚沫就觉得很是不对劲了。现在的情况,以他的医术,完全可以在这里守着,因为他是这支队伍里,除了自己之外,医术最高的人,可他竟然提出要跟着自己。要说他是害怕其他的人故技重施的话,但现在明显是不会的啊。 那群人早就被自己敲打的十分听话了,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的。 是以,姜楚沫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就让这个人跟着自己,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人就是南铭彦的眼线。 第四百四十八章 礼物 却说此时在霄国,萧恒炎已经是秘密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时机成熟,就可以跟司马元空一较高下了。 众人都只当是萧恒炎之前已经是弹尽粮绝了,所以才会去找传说中的军队和宝藏,但是他们想的也太简单了。 萧恒炎又岂是那种没头脑,胡乱就做决定的人。 萧恒炎自己家还有一支旁人都不知道的祖传的军队。 按照本来的打算,这支军队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萧恒炎绝对不会动用他们的。 但是此时萧恒炎回来,他也见识过了,司马元空的嚣张跋扈,虽然司马元空看上去很是莽撞,但是萧恒炎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因此就轻视了司马元空。 毕竟不论怎么说,司马元空都是本朝大将军,他又岂会是随意就能够绊到的。 但是即便如此,萧恒炎却并不觉得自己就必输无疑了,他对于自己还是挺信任的。 现在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怎么说,司马元空现在还没有太过明显的想要夺取皇位的意图,所以此时如果自己主动出击,难免会落人口实。 现在只有静观其变,等到司马元空按耐不住的时候,就可以一举将司马元空给消灭了。 毕竟在不远处,绝靖正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萧恒炎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打算,此时绝影却正在大街上走着。 他知道,现在跟叶儿的关系虽然是已经确定了,但是似乎是叶儿还对自己不是太相信,总是会时不时的试探一下自己,这样倒是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叶儿相信了。 明天就是叶儿的生辰了,既然这样,倒是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时机,给叶儿表白一下自己对她的忠心。 心中打定了注意,于是绝影便决定要去翠云轩去,那里的珠宝首饰是这皇城中许多贵女都喜欢的样式。 在那里也给叶儿选个小礼物,讨得叶儿的欢心,到时候自己便也有好果子吃了。 已经是正在想着,绝影便到了翠云轩的门口了。 只见到这翠云轩果然不愧是这皇城有名的珠宝店,连门头的装饰都十分的富丽堂皇。 绝影微微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心中想到:“老兄,这次你估计要大出血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绝影依旧是十分的开心的,毕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叶儿开心,这个可是他再愿意不过的事情了。 一想到叶儿那明媚的笑容,绝影便更加是迫不及待,想要赶紧给叶儿选好了礼物,到时候给叶儿一个惊喜。 到了这翠云轩,绝影便见到那柜台里面,好几个伙计正在忙着招呼着客人,有不少看上去很是打扮入时的妇人,正在那里挑选的不亦乐乎。 “夫人,您手中拿着的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了,不论是做工还是这分量,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啊。”那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伙计,虽然他年纪轻轻的,但是这说出口的话倒是显得十分的老成,让人觉得很是信服。 听到这伙计的话,绝影心中便微微一笑,怪不得这翠云轩的生意好呢,伙计都比旁的伙计要会说话。 那夫人听到了这伙计这样说,当然是很是心花怒放,拿在那手中的簪子便更加的爱不释手了,不忍心放下来。 但是她虽然是十分的喜欢在这东西,但是价钱倒也是让人不得不望而却步,一根簪子就要一百两纹银,这个可真的不便宜。 可是又看到这簪子的样式和做工,那夫人咬了咬牙,思忖再三,最后决定还是买下了,“伙计,就要这个了。” 反正自己有私房钱,咬咬牙,还是可以接受的。 心中如此想着,那夫人便将簪子给买下了,伙计听到了自己又做成了一单生意,自然也是十分开心,于是便笑着答应道:“好嘞,您稍等,这就给您包好了。” 之后那夫人收好了东西,便就离开了。 而看到此时那伙计空闲下来了,绝影才上前来了几步,虽然刚才他也听到了那价钱,要知道那个可是自己一年不吃不喝才攒够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不过是一个穷小子,但是为了讨叶儿欢心,绝影觉得还是很值得的,毕竟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东西的。 看到绝影在那柜台前面,看来看去的样子,那伙计便将刚才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笑着又去迎接绝影了。 “客官,您要看个什么?” 绝影虽然以前很是自诩风流,但是说真的还从来没有这么上心过给一个女孩子买东西的,此时看到这柜台里面放着的琳琅满目的东西,绝影倒是有点应接不暇,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了。 绝影看上去有些犹豫,那伙计看到绝影这个样子,他平日里见过的客人也不少了,所以将绝影过来的目的也给才出来了几分。 所以那伙计只是笑了笑,然后对着绝影说道:“这位公子是要给心上人买东西?” 绝影听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指了指这柜台里面的东西,口中询问道:“这些东西,有哪一个是比较适合年轻女子佩戴的。” 伙计一听绝影这么说,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于是便从柜台里面顺手拿出来了一只百合簪子,看上去很是素雅干净。 伙计将簪子递到了绝影的面前,“客官,年轻女子,一般都比较喜欢这种干净素雅一点的,这只簪子是白玉雕成的,我们店里卖的很是不错,不如您看这个怎么样。” 绝影将那簪子拿在了手中,仔细看了去,在阳光下,显得很是通透,想必这个到也算是个好东西。 于是绝影便就对那伙计笑了笑说道:“就要这个了。” 一边说着,绝影便准备从身上掏出来钱袋,口中一边询问道:“这个怎么卖?” 伙计看到自己要成功了,便就正要说。 此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慢着!” 众人听说了,都很是好奇,这姑娘究竟是谁,怎么这么的嚣张跋扈,声音听上去这么骄纵。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大红色的百蝶绣花罗裙的女子正站在门口。 那女子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倒是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而是直接便就走上前来,一把将那个拿在绝影手中的簪子给夺了过来。 绝影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女子,竟然当中这样嚣张,但是想要反应,有碍于对方是个女子,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己还是不便得罪。 “这个簪子我要了!”那女子说的很是随意霸道。 周围的人看到了,都一阵唏嘘,不知道对方是谁,竟然跑到这里来抢东西了,也实在是让人觉得无礼。 伙计看到了,自然是赶紧上前,毕竟这个簪子可就剩这一个了,在想要第二个,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了。 两人都是店中的客人,自然是都不能得罪的。 “姑娘,这个簪子是这位客官预定下来的,不如我给姑娘再介绍介绍其他的?” 一边说着,那伙计便要带着这姑娘看其他东西。 但是让那伙计头疼的是,这姑娘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簪子。 她并没有搭理那个伙计,而是很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手中握紧了簪子,不松手,“我不要别的,就要这个!” 此时店中掌柜的也闻讯敢来,见到现在情况僵持不下,他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倒是虎了一条。 这个女子可是司马元空,司马大将军的女儿,司马嫣儿。 现在司马元空在朝中势力可是如日中天,那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啊。 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绝影,这人倒是没见过,虽然看上去有一股杀气,但是,再怎么样,想必也是跟司马元空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虽然都是客人,但是也实在是逼不得已,人都是趋吉避凶的。 于是那掌柜的便不尴不尬的笑了笑,转而看向了绝影,口中说到:“既然这样,那这位客官,您就大度一点……” 一边说着,那掌柜的便将绝影叫到了一旁,低声对绝影说道:“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 绝影本也没打算必要这个不成,既然现在这店家为难了,他便也决定再换个其他的好了。 要说这件事情这样也就算是解决了,但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掌柜的和绝影的一番耳语,倒是让刚才那个司马嫣儿听见了。 如果是旁人,说不定会假装没有听到,毕竟自己想要的簪子已经成功的取得了,但是司马嫣儿却并没有这么容易就罢休了。 只见到司马嫣儿将嘴巴一噘,柳眉倒竖,便直接冲到了绝影和那掌柜的面前,一把将掌柜的给搬了过来,面对着掌柜的,口中厉声说道:“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掌柜的只当是自己这次可以息事宁人,但是没行到司马嫣儿竟然直接冲过来了,而且看这个架势,好像是要跟自己拼命一般,看来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司马元空是那样一个暴虐成性的人,看来女儿也是如此。 掌柜的心中捏了一把汗,绝影看到司马嫣儿这是要来找这个店家的麻烦,于是便决定出手帮忙,他只是走上前来,挡在了掌柜的面前,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哦?” 司马嫣儿定住了脚步,上下打量着绝影,只见到对方长得很是玉树临风,眉宇之间又有着几分的潇洒。 第四百四十九章 错认 她长得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呢,而且对方现在看起来倒是很是合眼缘。 一时间司马嫣儿便心中砰砰直跳,觉得脸上一阵的燥热。 绝影只当是要跟这个有些泼辣的女子要唇枪舌剑一番了,但是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就低下了头。 一时间,绝影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想到叶儿还在等着他,而且在这里自己是给叶儿挑选不成礼物了,于是绝影便有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再去想想其他办法,好尽可能的给叶儿选好了礼物。 心中如此想着,绝影看到司马嫣儿只是低头不语,于是便也不再多说,直接便就离开了这里。 却说司马嫣儿正在害羞,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跟对方说话,但是抬起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是不见了踪影了。 司马嫣儿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问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家住何方。 毕竟问清楚了这些,自己才好回去跟爹爹说明,到时候让爹爹上门提亲去。 却说这司马嫣儿因为从小就收到了司马元空的溺爱,而且司马元空虽然妻妾众多,但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更加是宝贝的不得了。 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所以这样的溺爱,对司马嫣儿的性格也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在司马嫣儿的想法中,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都可以拿来,包括自己心仪的男子。 但是此时司马嫣儿看向了门外,竟然发现大街上人海茫茫,那里还要绝影的影子,所以心中便十分的懊悔。 一时间司马嫣儿便情绪低落,想要转身离开,总要想个办法,找到刚才那人才好。 司马嫣儿才走到了门口,便听到身后伙计说道:“姑娘留步,这个簪子……” 司马嫣儿回头看去,看到那伙计示意,司马嫣儿才知道自己此时手中还拿着店中的簪子,因为刚才的事情,司马嫣儿早就是没有了心思买东西了。 于是她低头看了一眼,便将那簪子又朝着那伙计的柜台上一摔,便转身离去了。 而那簪子因为玉质比较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一摔,于是便再触碰到了柜台上的时候,便一下子被摔成了两半了。 掌柜的看着那断了的玉簪,一时很是心疼,刚才他看到司马嫣儿准备将玉簪给拿走,于是便赶紧给伙计使眼色,让伙计要银子,因为伙计可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没想到这伙计提醒了倒是提醒了,只是没想到那簪子被司马嫣儿给摔成了两半了。 这到底是怨谁? 司马嫣儿? 掌柜的连忙摇头,即使是怨他,自己也是不敢去问司马嫣儿要什么东西的,那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看来这笔损失还是得从伙计的身上出了才行。 对,如果不是他叫住了司马嫣儿,那她怎么会转身将簪子扔过来,如果簪子没有被扔过来,那就不会摔成了两半。 对,扣他的工钱。 思忖至此,掌柜的便转而看向了伙计,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和愤怒。 却说司马嫣儿离开了翠云轩之后,此时也没什么兴致继续逛街了,她一心想要尽快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司马元空,让他想想办法,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刚才那个人给找出来才行。 而绝影从翠云轩出去之后,便想要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好玩的,好买来送给叶儿,毕竟这个可是他和叶儿一起过的,叶儿的第一个生日,绝对不能草率了。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绝影便在大街上来回看着,想要找找什么又新奇好玩,但是又不落俗套的。 绝影正在张望之际,突然便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面,那人似乎是叶儿。 她在那里干什么? 绝影好奇,于是便赶紧冲了过去,拍了那人的肩膀一下,但是那人转身,绝影却发现只不过是一个背影给叶儿比较相似的女子罢了。 “你干什么?”那女子不认识绝影,于是便也是很是好奇。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绝影也十分尴尬,连忙跟对方认错。 还好,那女子并没有计较什么,绝影才算是放心了些。 最近真的是因为叶儿的事情,都有点恍惚了。 倒是把人家买面具的女子给认错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绝影心中正在这样想着,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字,“面具!” 绝影惊呼出声,对啊,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叶儿最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思忖至此,绝影便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到这里面具种类虽然是很多,但是看上去都是小孩子的玩具,没有太过新奇好玩的。 既然这样,绝影决定,不如自己亲自动手给叶儿做一个,如此倒是也显得够诚心了。 思忖至此,绝影便走到了那摊主的跟前,然后对摊主说道:“这位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却说此时那卖面具的摊主正在那里生气呢,今天过来已经是大半天了,但是却一个都没有卖出去,实在是旁人恼火。 要知道这个小摊可是他们一家人的指望,要看这个吃饭呢,但是现在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于是当摊主听到了绝影的话,便很是不耐烦,冲着绝影摆手道:“一边去,我没工夫搭理你。” 绝影却无语了,自己不过是想要跟他说句话,怎么就惹住了这个摊主了? 于是绝影便又逼近了一步,沉声对摊主说道:“你这面具怎么卖?” 一听到对方询问自己的生意,摊主便就来了兴致了,于是赶忙变了副脸色,笑眯眯的看向了绝影,“不贵,才两文钱一个。” 绝影知道,对方只不过因为自己是他的顾客,所以才会这样,只是怕这个摊主的心愿要落空了。 只见绝影从摊子上拿起来一个面具,然后对摊主说道:“坦白说你这些面具我没有喜欢的。” “那你还问我这么多干什么?” 听到对方这么说,摊主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人家压根儿没有要买的意思。 于是摊主一把从绝影的手中想要夺走那个拿在绝影手中的面具。 但是绝影是什么人?又岂是轻易便会被人从手中抢走东西的? 绝影只是轻轻将手一闪,很轻易的就躲过了那摊主。 那摊主觉得自己仿佛是眼睛花了一般,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动作,怎么对方就从自己手低逃脱了? 摊主不甘心,觉得对方不过是侥幸,于是便再次的集中精力,这次比上次还要用心,还要认真,不相信还会被他躲开。 朝着那面具,摊主便扑了过去,这次是势在必得。 但是眼看着那面具就是近在咫尺,可是却仍旧是连碰都没有碰到,那摊主又扑了个空。 连续两次都扑了空,摊主心中有些犯嘀咕,这对面这人,似乎是有些不简单啊,不然为何会动作这么干净利落,难道是个练家子的? 心中如此想着,摊主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惹了对方,毕竟自己在这里摆摊也不少时间了,大街上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 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摊主觉得自己还是很清楚的,眼前这个就是一个不能惹住的主儿。 思忖至此,那摊主便也不再去扑那面具,转而在身上搓了搓自己刚才因为生气紧张,手心中冒着的冷汗。 绝影看到对方不跟自己较劲了,心中刚才的玩闹之意也就顿时消减了不少,想到自己找这摊主的正事,于是绝影便将面具放在了摊子上。 摊主知道,对方这样的伸手,找自己,想必也不是为了玩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于是那摊主便含胸低首的对绝影笑了笑,然后说道:“大侠,你找小的,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绝影看这摊主还算是有点眼力见,于是便笑了笑,对摊主说道:“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 这样武艺高强的人,找自己有事?摊主心中犯嘀咕,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绝影看到对方这样低头思索,思绪万千的样子,于是便只是轻松一笑,从摊子上一跃而过,到了摊主跟前。 那摊主正在思考,突然觉得一个黑影闪到眼前,抬头间,已经是看到了绝影就在自己身旁,吓得连忙想往后退。 这面前这人怕不是鬼吧,怎么都不带声音的,就到了自己面前了。 绝影却容不得摊主在那里胡思乱想,只是伸手朝着那摊主肩膀上面一带,便将摊主给拉到了自己身侧。 摊主觉得对方不是平常人,所以想要逃离,但是他越是挣扎,越是被绝影给抓的牢固。 抬头看了眼绝影,只见到对方一脸坏笑,看着自己,摊主算是知道了,今日怕是自己躲不过去了,只能听从。 也罢,也罢,反正在这里摆摊也没什么收入,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于是那摊主便就对绝影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绝影听到对方总算是松了口了,于是便也开心了几分。 摊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简单不简单,还是要说出来听听的,于是摊主便继续询问道:“大侠请说,请说就是了。” “这个面具可是你做的?”绝影又指向了那桌子上的面具。 第四百五十章 城中逃脱 而这厢姜楚沫一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监视的,但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救去救人,竟然只是一个圈套,是以心里对那个年轻的太医也没了最初的热情。 最初,姜楚沫几乎没有藏私的,随时随地的把自己能够教给他的东西都教给他,为的就是他能从被自己同伴的陷害中脱离出来,毕竟,不管怎么样,能够让一个好的医者发挥他最大的实力,这也是为天下苍生做出贡献。 姜楚沫想到自己之前对他的关心,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那人看到姜楚沫要出去,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是以说道:“姜大夫,你这是要去哪?” 姜楚沫在他走到自己跟前之前,就已经把眼中的情绪收了起来,也把这件事从自己的心中赶了出去。没必要为了南铭彦的人生气,“我上街去查看一下,顺便买一些东西。”虽然这座城的人因为瘟疫死了不少的人,但家里面的东西都还没怎么被破坏。 是以,很快,就开始做起来生意。 想到刚发现瘟疫的源头的时候,赤月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提前把河水中的尸毒给解决掉。若不是这样,这两座城的百姓想要生存都是个问题。 在听到姜楚沫的回答之后,那人笑了笑,说道:“那正好,我也是要去街上转的,不如,我们一起吧,还算有个照应。” 姜楚沫一听,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被那人的厚脸皮给惊到了。虽说医者之间不用避讳那么多,但自己说到底也是一介女流之辈,他一个男的,不知道和自己保持距离吗?真不知道,南铭彦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人,或者说,是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做事的?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那自己在拒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是以,姜楚沫同意了他的话。 此时的街上,正是一副万物复苏的景象,虽然已经到了秋季,但这座城中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只要是看到姜楚沫的人,都会停下来自己手中做的事情,给她让开路。看到百姓这样的行为,姜楚沫尽管觉得大题小做了,但心里对这些百姓的归属感也越来越强。 毕竟,想到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人的时候,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在看看现在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顺便觉得自己来这里治疗瘟疫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姜楚沫表面上在到处看着,实际上是在看那里是死角。 不管怎么样,姜楚沫都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知道,身后的这个人,现在像是牛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也支不开。虽然从他走路的步伐看出来这个人是不会武功的,但姜楚沫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今日是一个好时机,明日。最迟后日,应该就有人要提出离开了,自己在今日溜走,是最轻松的。突然间姜楚沫看到了一家店的墙上有一个标志,猛一看,就像是小孩子用墨色随手画的东西一样,但姜楚沫知道这是东风阁的标志。 想到这里,直接进去,身后的那个人看也没看也跟着她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是卖女子用的东西的,心里有些尴尬,是以转身出去等候。 他想着,这姜楚沫难道还会呆在里面不出来吗?虽然主子要求在必要的时候,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但自己现在在门外等候,也是一样的。 这样想了想,那人就在门外等着,等了好大一会儿,都已经感觉到了阵阵秋风的凉意了,还没见姜楚沫出来,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耍了,这姜楚沫难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连忙冲进了房门,刚进去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姜楚沫。在他打算把店里的人抓走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的昏倒了。昏倒的前一瞬间,还想着,中计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姜楚沫并没有离开,在这家店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在那里,姜楚沫的面前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和方才的姜楚沫以及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太医长的一模一样。姜楚沫已经和那个人换好了衣服。 马上,在人把楼下昏倒的人抬上来之后,剩下的那个人也和地上的人换好了衣服。他们虽然身形不是特别像,但在不怎么熟悉的人眼中,还是没什么区别的。 快速的准备好了之后,“姜楚沫”身后跟着一个人又回去了城主府,本来在看到他们都进去之后,暗中盯着的人觉得不对劲,也想要进去,不过现在看到他们又出来了,想来是没有什么事了。 然后,暗中盯着的人跟在这两个人的身后,也都去了城主府。 在查探到明里暗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敬晨直接跪下说道:“属下失职,让主子被人劫走,实在是该死。” 其实姜楚沫没有怪过敬晨,也没有怪过莫离,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够谨慎了,但最后还是南铭彦更加阴险,虽说是调虎离山之计,但也让人防不胜防。想到他们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人质救了出来,也算是圆满。 是以,姜楚沫说道:“这次并不是你们的原因,所有人都有责任,我也有。不过最后,我们已经会和了,那就算你将功赎过了。”姜楚沫知道敬晨是个死认理的人,若是自己直接说他没错,他的心里反而会更难受,是以只好这样说。 在敬晨给姜楚沫认错的时候,莫离的心里就一直提着,虽然说,她并不是姜楚沫的手下,她根本就不害怕姜楚沫,但她也知道敬晨的性子,生怕姜楚沫说什么让敬晨钻牛角尖的话,但在听到姜楚沫说的话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虽然自己已经差不多了解姜楚沫这个人了,但还是有些担惊受怕,她知道,像姜楚沫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让人喜欢,自己的主子是这样,萧恒炎也是这样的。他们都属于上天偏爱的人,不管是哪个,得到了姜楚沫的心,那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莫离感觉和姜楚沫的相处,让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好感,但不管怎么样,总觉得这样的人很难和女子作朋友。不是说她不好,反而是她太好了,现在的她,正处于让人嫉妒的境界。 全天下的女子,那个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只看着自己一个,但姜楚沫一出现,就算是没有任何言语,都能吸引人的眼光,这是她本身就有的一种东西,谁也模仿不了。 有段时间,莫离甚至想过,像敬晨这样的人是不是也会喜欢姜楚沫,但经过自己的暗中观察,发现敬晨对她只有主仆之情,只有效忠。也是,敬晨这样的人,从小就被人灌输了必须忠于主人的话,怎么会对主人产生其他的感情呢? 这样一想,莫离心中一怔,自己怎么突然间想到了敬晨?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的!把心神收回去之后,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莫离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绕是她心性再强,也被吓了一跳。 在发现莫离回过神之后,敬晨问道:“方才我们在说接下来去哪里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其实敬晨的心里是想要回到萧国的,而姜楚沫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自己当初是心甘情愿的跟着莫离去方越国,但现在,当初的约定早就不存在了,自己对萧恒炎的思念更甚,再加上,从敬晨的口中得知萧恒炎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是以就想要回去帮助他。 实际上,敬晨得知的消息还是很久以前的,这里的消息比较滞后,他得到的消息是萧恒炎现在正在和司马元空僵持,是以在姜楚沫看来,自己若是回去的话,兴许还能帮上点忙。 莫离看着眼前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但又想到,这里是萧恒炎的地盘,自己暂时还不能和他们撕破脸,大打出手。就说道:“我看啊,我们还是先离开了这里再说吧。再不走,南铭彦派来的人就要到了!” 听到莫离的话,敬晨就觉得自己方才因为看到了姜楚沫太激动了,以至于竟然忘记了后面的追兵,是以面上有些赤红。敬晨也想到了莫离的话是在拖延时间,但那又怎么样,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自己和莫离旗鼓相当。自己这方的人,也比对方多。 怎么看莫离他们都是不占优势的。那就先这样吧,先一起出去。尽管敬晨知道自己心里对莫离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但还是能够分清主次的。再加上,莫离的提议并没有问题,也十分的合情合理,便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其实莫离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在打鼓,她不知道敬晨的心里是否也对自己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但自己这么说,虽然是再拖延时间,但也有自己的私信,想到若是最后敬晨他们胜了的话,自己在离开这里的路上,也能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 莫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想让敬晨离开。 在这之前,或者说,在得到姜楚沫所在地点的消息之后,她已经往方越国送去密报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圣上派来的人就要到了。到那时,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再说了,自己这方,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玲儿。 第四百五十一章 惊羽出现 想到玲儿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应该说她是真的好手段吗?想到玲儿之前也肖想过圣上,莫离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道当初她经历了什么,从圣上单独见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过对圣上的爱慕之情了。 不过,想到现在这玲儿和赵四儿之间,总有种说不清的气氛,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莫离知道再次见到圣上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受到处罚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责罚。圣上交给自己的任务,这次是失误最大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若是不把姜楚沫带回去,别说自己这第一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就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是以,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自己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话说在惊羽收到密报的时候,看到上面的信息,直接大怒,姜楚沫竟然真的不顾自己的生死去给南铭彦的人治疗瘟疫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她姜楚沫这么的大公无私!这么的喜欢救治别人! 惊羽的心里对姜楚沫的怨念达到了极致,虽然庆幸她已经成功的把东陵国的瘟疫给解决了,但对她还是责怪多余其他的。 惊羽也是关心则乱,尽管她知道姜楚沫的医术好,但在得知姜楚沫奋不顾身的去治疗瘟疫的时候,真的是不愿意让她去的,因为他实在是担心姜楚沫会遭到什么意外,不过,所幸现在已经结束了。 自己再也不会被这种情绪支配了,自己要亲自去把小沫沫接过来,把她保护在宫中,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想到这里,惊羽的脸上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像是看到了未来和姜楚沫生活在一起的场景一般。 是以,惊羽把自己的替身叫了出来,吩咐他替自己坐镇宫中,而他在交代好要做的事情之后,直接离开了。离开之前,惊羽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转念一想,现在想不起来,那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想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实际上,惊羽这次忘了的就是处理安端雅的事情。等到他回来之后,安端雅就已经死了。真的是物是人非啊。 此时的方越国的广云宫中,不仅是安端雅,就连兰心也染上了瘾。这背后操纵的人就是画莲。而安清雅在得知宴会推后之后,也还是经常出宫,并不怎么关注安端雅,是以也不知道安端雅的现状。 话说惊羽带着几个精英一起去东凌国的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路很是太平,并没有什么刺杀。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南铭彦还在为瘟疫的事情焦急,萧恒炎还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的行踪隐蔽,想必他们还没有时间查。 其实,也不过是几日的时候,惊羽到了那里。当他到的时候,正是两方对峙的场景。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从东凌国撤离,也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只见惊羽直接运气轻功,来到了姜楚沫的身边,说道:“小沫沫,好久不见,有没有想过我?”突然间看到惊羽,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敬晨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的凝重,这下看来,要回去,只怕是难了。 其实,姜楚沫也是这样想的,惊羽直接站在自己的身边,表面上是和自己叙旧,但实际上,他随时都可以把自己作为人质,威胁自己的人停止动作,然后把自己带走。 姜楚沫没有想过惊羽会来这里,她以为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已经断了惊羽的念想,再加上,之前他是让莫离来劫走自己的,想必也是脱不开身,可现在亲眼看到惊羽,姜楚沫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她回去。 而惊羽之所以先和姜楚沫说话,也是这个原因,他并不想动手,如果姜楚沫能够主动跟自己回去的话,这样是最好的。 在惊羽出现之后,莫离等人也对惊羽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参见主子!”那声音,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惊羽看向莫离的眼中有着一丝的凶狠,这也被莫离看到了,知道自己回去后,只怕不能善了,但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的错,就算是主子惩罚自己,自己也是罪有应得。莫离的脸上闪过了落寞。 尽管这落寞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分出一点心神关心莫离的敬晨也还是看到了,他也知道莫离这是怎么回事,心里对莫离产生了几分心疼。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姜楚沫也在暗中看的清清楚楚,在看到敬晨的神色之后,觉得敬晨只怕是要开窍了,没想到,敬晨对莫离产生了感情。 也是,这两个人虽然并不是一伙儿人,但朝夕相处间,两人产生感情,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姜楚沫想到自己反正是决定和惊羽回去了,那还不如提出一个条件,“我答应你,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希望你能免去参加这件事的人的惩罚。我是指,你的人。” 姜楚沫知道,自己若是直接像惊羽要人的话,惊羽是不会给的,不仅如此,以惊羽的性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给自己一个怎么样的莫离呢!姜楚沫在得知敬晨喜欢上莫离的时候,心里只有对两人的身份的担心,她并不担心莫离的人。 姜楚沫知道,莫离这个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相反,她的心性坚定,忠心为主,也有自己的想法,之前姜楚沫也察觉到莫离偶尔看向敬晨的眼光时间有些长,但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自己是有些迟钝了。 惊羽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带姜楚沫回去,不过是她的一个要求罢了,自己还不是给不起。若是能够不进行打斗就回去,自己也会省些人,毕竟,自己这边有不少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英,若是在这里陨落了,也是不值得的。 最后,惊羽说刀:“只要你回去,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姜楚沫也知道惊羽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骗自己的,随即示意自己这方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离开战斗状态。惊羽也让自己那方的人如此。 就这样,惊羽命后来的人抬出一顶轿子,然后亲自把姜楚沫迎上了轿子,姜楚沫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该逞强的时候,自己还有肚子的孩子需要休息,也就顺从的上了轿子。 在看到人进去之后,惊羽让玲儿进去照顾她,因为知道现在还不是玲儿该暴露的时候,惊羽装作随便挑了一个人的样子,让玲儿上了轿子。 来的时候是快马加鞭,回去的时候,就慢了许多。 而南铭彦派出的人在到达这座城的时候,他们早就走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不仅如此,那群暗卫发现就连城中的大夫竟然也被告知早就离开了。这让他们不知道回去后怎么复命。 话说,当假的姜楚沫回去城主府的时候,先是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果然就有人提出了要离开的要求,而且,他们已经准备好行礼了。本来,作为医者,行李就不多,一个药箱,一个包裹。 没过多久,这一群人就踏上了征程,这个时候,那个年轻的太医说道:“我们抄近道回去吧?大家不是都想快点回去吗?” 这个时候,那些太医已经不在乎之前“陷害”他的事情了,在他们看来,现在这个人已经得到了姜楚沫的信任,那他说的话也就是姜楚沫说的话,是以没有提出质疑。若是从前的话,还要装作彼此之间有深仇大恨一般,互相讽刺几句。 在决定好了要走的路之后,他们一行人踏上了小路,结果,刚走到没人的地方,就有刺客蹿了出来,然后,暗中盯着的人也直接现身和刺客进行打斗。 就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几个刺客追着“姜楚沫”和“那个年轻的太医”跑。慢慢的,他们跑到了山上,在发现前面没有退路的时候,两人打算背水一战。突然间,远处传来了几箭,只听到箭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两人中箭后退,双双掉入了悬崖。 在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刺客们快速的离开,不一会儿,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 那些暗卫以为人死了,心里有些慌张。若是他们紧跟着跳下去的话,还能发现玄机,可惜他们迟疑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下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实际上,那两人坠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顺着之前在这里布置好的绳子来到了崖底。而且刺客是假的,射向他们的箭也是假的,血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之前计划好的。两人扮成姜楚沫和跟着他的人,然后假死脱身。 但是,在计划的时候,是只有扮成姜楚沫一人,可谁知,在那个时候,姜楚沫告诉他们那个跟着自己的年轻人是南铭彦的眼线,是以就把他也算计在内,计划也相对的做了些改变,这也是姜楚沫当初在房间里待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这边两个人都抹去易容之后,换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然后换好衣服,快速的回去复命了,而等到南铭彦的人从小路来到这下面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当然,也没有发现一具尸体。 第四百五十二章 面具张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都被骗了,只是不知道,这姜楚沫什么时候把圣上的眼线给调包了。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那个年轻人会背叛南铭彦,因为那个人全家人的性命都握在南铭彦的手中。 这下可糟了,他们只能先护送这些太医回去。毕竟,现在东凌国全国上下,医者并不多,而这几位太医的医术虽然没有某些天才那么出众,但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了。 想到这里,他们就出现在了明处,因为方才那一会儿,明面上护送的士兵全部被刺客给杀死了,他们只能从暗转明,担当起护送的任务。 这次他们还是抄的近道,因为知道那伙人是不会继续过来,走近道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可刚前进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从京城一路追过来的其他暗卫。 两伙人刚一照面,就对最近的情况进行交流。 却说绝影这边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摊主教会了自己做面具的本事才好。 说起来这做面具的手艺了,别的这个摊主可真不敢说,但是这些面具可是他的宝贝,他的手艺那可是一等一的,做这些面具,可是手到擒来。 所以听到绝影说起来这些面具了,于是那摊主便很是自信,指着这一桌子的面具说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我面具张做面具的手艺,在这附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那就好!”绝影嘴角显露一个弧度,要的就是这个。 看到绝影这个样子,面具张倒是有些奇怪了,虽说人得意的时候容易忘形,但是面具张自认为自己不是一般人,所以还并没有那么得意忘形。 此时面具张注意到了绝影面上的表情,觉得这背后应该是有什么深意的,自己可别不知不觉进了别人的套儿了,那可得不偿失了。 于是面具张便警惕的询问绝影道:“到底是什么事?” “交我做面具。”绝影说的很是轻松。 但是面具张一听绝影这么说,瞬间不干了,要知道,这个可是他吃饭的手艺,交给了别人,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个对手? 面具张连连摇头,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绝影见到面具张拒绝,他也没泄气,毕竟他可是没那么容易便会改变主意的。 于是绝影便继续说道:“答应我,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生意的,而且我也不会做面具生意。” “不做生意,你学这个干什么?” 面具张很是纳闷,他可并不认为有人会为了学做面具而学做面具,毕竟这个也不是个什么好活儿。 绝影算是知道了,自己如果不跟这个面具张说清楚了,怕是他会一直在这里问个不停,于是绝影便决定将自己的用处告诉面具张。 只见到绝影脸上刚才玩闹的表情消失了,此时他低下了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实不相瞒,我学这个,是想自己做来玩的。” 要让绝影坦白说想要给一个女孩子送礼物,所以才这样费尽心机,这个实在是太过困难了,绝影只是瞒着摊主不想说出来真实原因。 但是那摊主也是老油条了,自然是看出来了绝影说这句话时候脸上浮现的微微红晕,这样高大的男子,在此时倒是有些羞怯之态。 面具张一看便也猜出来了八九分了,所以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心直口快的说道:“哦,我知道了,想必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吧?” 绝影被说中了心事,自然是想要反驳的,但是面具张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对绝影说道:“放心放心,这样的事情我也干过,你肯定是怕你那些朋友知道了你为一个女子这样做,笑话你,所以才会故意隐瞒的吧?” 绝影没说话,面具张也没有给绝影这个机会,只是继续笑着说道:“都懂,都懂,放心,放心……” 一边说着,那面具张便就看向了面前的一堆面具,然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想当年他也是这么把孩儿他娘给骗到手的,这一晃都十来年过去了,孩子也那么大了。 真的是时间如梭,太快,不敢想,不敢想啊。 面具张摇着头,绝影看到面具张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东西,于是便对面具张说道:“那你肯教我吗?” “当然!”面具张知道,绝影跟当年的自己碰上了一样的问题,自然是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反正现在面具这个手艺也不是独传的,好多人也都会,不算是什么不能公开的秘密。 如果做一个顺水人情,教会了面前这个人,说不定还可以阴差阳错的成就一段姻缘,也算是给自己积了德了。 而且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器宇不凡,不像是一般的贩夫走卒,说不定还可以得到点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那自己的一家人这段时间的口粮也算是解决了。 这个面具张考虑事情也真的是面面俱到,倒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听到面具张这么说,绝影便很是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在这里?” 面具张来回张望了一下,这可是在大街上,虽然做面具不是个什么秘密的方法,但是还没到在这样大街上来做的时候吧。 绝影看了看面具张,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刚才自己一听到面具张肯交自己做东西,高兴的都有点过了头了,竟然忘了此时是在大街上。 于是绝影便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真的是对不住,我太高兴了。” 面具张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便招呼绝影一起收拾东西,两个人一起去面具张家中,到那里去教绝影制作。 却说那司马嫣儿从那店家离开了之后,便就回到了府中。 因为不知道究竟那个在店中碰到的人是谁,所以司马嫣儿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也不想要进到房中,只是在院子里的凉亭之下,看着那在繁花上飞舞的蝶儿蜂儿,他们飞舞的那么欢快,可是自己却不高兴。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于是司马嫣儿越想越生气,便直接顺手拿起来放在面前的石桌上的茶壶,朝着那花丛中便扔了过去,口中愤愤然说道:“哼,我不高兴,你们也别想高兴。” “这是怎么了?” 只听得身后那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司马嫣儿知道这个是她的父亲,司马元空过来了。 于是司马嫣儿起身,撅着嘴巴,看着司马元空。 司马元空最是冲着他这个女儿了,此时看到司马嫣儿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于是便十分紧张,连忙便就上前抚着司马嫣儿的背说道:“这是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告诉爹。”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已经是拉着司马嫣儿在那凉亭又坐了下来。 司马嫣儿仍旧是很不高兴,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司马元空可是最疼爱他这个女儿了,此时看到司马嫣儿这样,自然是十分关心的,于是便又是说道:“怎么了?爹爹给你出气!” 司马嫣儿仍旧是不说话,生闷气,司马元空对待别的可是没什么耐心的,但是在他的这个女儿身上,他却一直都是耐心十足,“到底怎么了?” 司马嫣儿看到司马元空一直询问,又是想到自己的心事是女孩儿家的心事,而自己的娘亲过早的就过世了,此时让她跟父亲说这些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口。 思忖至此,司马嫣儿更加是生气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将心中的愤怒给发泄出去,于是便又看到了旁边的花丛,开的是那样的争奇斗艳,看上去那样热闹,但是现在她不热闹。 既然她冷清着,就别想热闹起来!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指着旁边的花丛,对司马元空说道:“都怪这些花儿,看到就心烦!” “哦,这样,来人,把这些话都给我砍了!” 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这些花生气,司马元空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了这些花儿的,于是便对那边上的下人这样下命令。 那些人得了令,自然是赶紧听命。 不多时一堆下人便就聚集在了这里,开始对这些花儿斩草除根。 看着这些人将这些花儿尽数给砍了,司马元空才又看向了司马嫣儿,笑着哄道:“好了,嫣儿,你看现在可没有这些花儿碍眼了,可还高兴了?” “哼!” 司马嫣儿本来是拿那些花儿撒气的,此时看到这些花儿都被砍了,可是心中的怒气并未消了,反而是更加不高兴了,于是便生气的哼了一声,起身便就甩手离开这里了。 看着司马嫣儿离开的背影,司马元空倒是不明白了,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虽然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里很是娇蛮,但是倒不是那种无缘无故的撒气的人。 但是今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好像是有点不太跟平日里一样。 虽然是好奇,但是司马元空是个粗狂之人,并未在那些小儿女的心思上面下什么功夫,自然是想不明白此时司马嫣儿的邪火究竟是从哪里升起来的。 而此时一直站在司马元空旁边的下人倒是看明白了点什么,看到此时司马元空这个疑惑不解的样子,于是便就大胆在一旁说道:“将军,关于小姐生气的事情,小的倒是知道一二。” 第四百五十三章 看穿 听到旁边的那个人这么说,司马元空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下人的小胡子微微一动,嘴角漏出来了一个笑容。 司马元空可是知道他这个下人的,他叫阿良,已经跟着司马元空多年了,从一个小伙子给熬成了一个中年发福的大叔了。 此时看到阿良这样的反应,司马元空便知道他肯定是有了主意了,因为从前阿良也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他胡子一动,便表示他已经是了然于心了。 司马元空瞥了阿良一眼,然后捋了捋胡子说道:“你倒是跟我说说看,小姐为什么生气?” 阿良微微一笑,躬身回道:“将军,不知道将军可听过一句话,女大不中留。” “哦?” 司马元空微微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然后看了阿良一眼。 只听到阿良继续说道:“今天跟着小姐一起出去的丫鬟碧儿回来了,我看出来小姐心情不太好,于是便问了碧儿。” “碧儿怎么说?” 平日里自己总是太过繁忙,竟然连女儿都没怎么顾得上,现在竟然连司马嫣儿身边的丫鬟是谁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阿良说起,自己根本就想不起来还有碧儿这么一个人。 阿良自然知道司马元空对这些没有上心过,所以并不意外,只是继续说道:“碧儿今天跟小姐去了翠云轩……” “难道是那翠云轩有什么不妥?看我让人去将那铺子给砸了!”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想要去让人砸了铺子。 阿良连忙摆手阻止,“使不得,使不得,将军听我说完。” 听到阿良这是还有后话,于是司马元空便暂时安耐住了心中的冲动,且等阿良说完了再说,谁要是敢欺负他的女儿,那就一定让那人好看! “怎么就使不得了?” 司马元空仍旧是十分生气,他可是最疼爱司马嫣儿的,知道她不高兴,自然是想要尽快让她高兴起来的。 “将军,小姐这是有了心上人了。” 阿良同样也是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所以自然是知道女孩儿家的心事的。 司马元空一听,先是一喜,这个女儿总算是长大了,想要出嫁了,但是转而又有些伤心失落,女大不中留,嫣儿这是要离开自己了吗? 阿良自然是知道司马元空现在的想法的,想当初他的女儿出嫁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不舍,司马元空虽然是将军,但是同样作为父亲,想必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于是阿良也就不再说话了。 却说二人皆是梅花说了,突然便见到刚才离开了的司马嫣儿又转而回来了。 “嫣儿?” 司马元空眼角扫到一抹倩丽的身影,知道是司马嫣儿,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司马嫣儿怒气冲冲的,一句话也不说。 上前来,司马嫣儿便直接拉着司马元空的胡子,使劲儿扯了一下,然后娇嗔的说道:“这些花儿还都栽回去!” “为什么?” 司马元空有些不解,刚才他的宝贝女儿还说了不要看到这些花儿的,怎么现在又变了主意了。 司马嫣儿却并不想要说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心烦,看到也不是,不看到也不是,只是指着那花圃,厉声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栽回去!”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仿佛还是觉得不够,一边使劲儿的跺脚撒气。 “好好好,栽回去,栽回去!” 司马元空可是不敢惹恼了他这个女儿的,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便赶紧命令一旁正在整理花圃,把那些花除掉的花匠道:“赶紧的,再栽回去!” 那些花匠听到了司马元空的话,一时有些不解,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刚刚从地里除下来的花,站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是呆愣着,一动不动的。 司马元空看到他们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仿佛没听到一样,于是便又说了一句,“难道是没有听到吗?” 虽然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众人已经是感觉到了从司马元空身上传来的凌冽的气息。 众人皆是觉得身上一阵的不寒而栗,于是便连忙答应着,把刚才从地上除掉的花再次的栽种了回去。 虽然众人敢怒不敢言,但是心中却都是暗骂:“这人是个神经病吧,才刚说了要除下来,现在又让栽回去。”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着,但是对方可是司马元空,现在在霄国,谁敢不听? 却说萧恒炎这边,有了绝靖带着传说中的军队和宝藏在外面呼应,而皇城里面又有家传的军队,心中自然是信心十足,就等着时机成熟了,可以一举将司马元空给拿下。 虽然暂时无事,但是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想要到时候战场上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那平日里的训练自然是少不了的。 萧恒炎每天起早贪黑,亲自监督那些士兵训练。 只有偶尔得空了,才会给姜楚沫写上一封信,虽然不知道究竟信有没有寄到姜楚沫的手中,但是他也只能这样,聊以自慰。 毕竟已经是太久没有见到他的沫儿了,不知道远在他方的沫儿,心在可有在想他? 而绝影跟着面具张回到了他的家中,远远的,面具张就给绝影指了指自己的家。 顺着面具张指着的方向,绝影只见到一个破烂不堪的茅草屋,正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那就是我家了。”一边指着,面具张便跟绝影介绍着。 绝影心中微微一震,在这皇城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破败不堪了。 以前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这次跟着萧恒炎再次回来,才发现,从前富饶繁盛的皇城,现在竟然如此萧条。 看来他们不再的时候,那个司马元空没少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人还妄想称帝,简直是笑话。 如果天下真的让一个如此贪婪的人来掌管,那还有百姓的活路吗? 心中如此想着,绝影便觉得很是愤愤不平,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司马元空给剥皮抽筋了才算是解气。 面具张不知道绝影的来历,也不知道绝影为什么这么愤愤不平,此时看到绝影这样剑眉倒竖的样子,心中一阵凌然,“公子这是怎么了?” 绝影看了一眼面具张,发现他有些惶恐,于是便想到可能是刚才自己的反应吓住了他,于是便赶忙说道:“没事。”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是来到了面具张的家中。 推门而入,只见到一个老人正带着三个孩子在房中坐着。 那老人听到了有人推门而入,于是便问道:“谁啊?” “娘,是我。” 面具张赶紧上前去扶住,那些孩子们也是赶紧蜂拥着,围住了面具张。 听到是面具张的回答,张母才算是安心了,只是摸索着,但是眼睛并未看向面具张。 看张母的情形,像是眼盲。 绝影心中暗自猜想着,果然听到面具张对绝影说道:“不要介意,老母现在八十了,患有眼疾,这些是我的孩子们。” 听到面具张这样说,绝影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中又想到,自己把他吃饭的手艺给学走了,少不得得表示表示,不看别的,就是看在这一家老小的份上,也应该帮帮忙才是。 面具张看到绝影发愣,只当是绝影也是心有感叹,于是便只是故作轻松的一笑,然后对绝影说道:“你不是想要学做面具吗,我教你。” 之后面具张便就将自己的家伙事给摆了出来,而绝影也是在旁边认真的学了起来。 他想要做一个跟叶儿一样的面具,到时候自己往脸上一戴,站在叶儿旁边,她肯定会觉得两个人就像是孪生姐妹一般,那岂不是很好玩。 之后绝影便在面具张的指导下,做了起来。 通宵达旦,第二天才算是做好了。 绝影伸了个懒腰,看着自己手中的成果,虽然心中觉得不比叶儿真人那么活泼灵动,但是也算是有七八分的相似了。 他已经是很满意了,于是绝影便准备站起身,也该赶紧回去了。 正在这时,只听到门响了,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妇人正拐着一个篮子在手上,推门而入。 那妇人一见到绝影有些愣了,“这位是?” 面具张连忙上前对那妇人说道:“这个是我的朋友,这个是拙襟。” 原来这妇人是张夫人,与是绝影便赶忙上前行礼。 那张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市井妇人,哪里有人这样给她行礼的,一时便有些不知所措,便也赶忙学着那些讲过的大户人家的人,给绝影行礼。 看到那张夫人面有难色,绝影便有些纳闷。 这时只听到张夫人对面具张说道:“唉,现在家家户户都难,我昨天去了娘家,他们那儿也是快揭不开锅了。” 面具张一听,便也十分失落,本来想着可以让媳妇先去老丈人家借点粮食回来,毕竟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和老母亲在,就是他们两个不吃,但是这老的老,小的小的,总不能不吃啊。 可是没想到这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面具张叹了一口气。 绝影自然是察觉到了面前这夫妻二人的难处,如果不认识也就罢了,但是这件事情既然让他碰上了,那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于是绝影便从身上掏了一个钱袋子出来,这个里面装着的本来是他打算用来给叶儿买礼物的银子,但是此时他觉得已经是有礼物送给叶儿了,那这些银子再留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处了。 既然这样不如把这些银子送给面具张他们一家。 第四百五十四章 仗义疏财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绝影便就将那钱袋子递给了面具张,“这些银子拿去,给一家老小买米下锅。” “这……” 面具张看着绝影递到自己面前的钱袋子,那里面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像是不少,这样的盛情,自己怎么好意思领,于是面具张只是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但是也不好意思伸手接住了这银两。 绝影知道面具张不想要这样平白无故的接收别人的好意,但是现在又实在是特殊情况,眼看着这家中已经是没有吃食了。 所以绝影便也没有任由面具张来拒绝,直接便抓起了面具张的手,一把将那钱袋子拍到了面具张的手中,“别犹豫了,拿着吧。” 面具张看到绝影这样认真,知道绝影是真心的想要帮助自己,心中自然是感激万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就接收了别人的好意,但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于是面具张便就接收了。 但是他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加倍奉还才行。 而那面具张的老母此时也已经是醒了,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老母虽然是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耳朵倒是十分的管用。 她知道了面具张接收了别人的银两,于是便顺着声音摸索着走上前来,然后对面具张说道:“儿啊,咱们不能这样平白的就接收了人家的银两,况且现在是饥荒年代,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快还给人家,我就是宁愿饿死,都不愿意接受人家的东西。” 张母倒是一个秉性刚烈的人,面具张听到了张母的话,于是便赶紧转身扶助了张母。 绝影听到了张母的话,于是便说道:“大娘,您就安心的收下吧,张大哥教会了我做面具的手艺,这个是他应得的。” 面具张听到绝影这么说,只是看了绝影一眼,他知道自己那点子手艺,也根本就值不了这么多的银两,绝影这个是想要帮助他,所以才这么说的。 张母听到了绝影这么说,又听到此时屋子里孩子们的声音,现在孩子们都醒了,一会儿就要张嘴等着吃饭呢。 她也知道现在家中急等着米下锅,既然这样,于是张母略微想了想,对面具张说道:“儿子,把这位公子给你的银两给我拿过来。” 众人听了不解,面具张是个孝子,自然是赶紧救听命,将手中的钱袋子递给了张母,只见到张母一手接过来了钱袋子,拿在手中掂量了掂量。 接着只见到她摸索着,打开了钱袋子,从里面取出来了一小块银两,拿在手中,“儿子,这个你拿着。” 一边说着,面具张便就赶紧接了过来,跟着张母便将那钱袋子又重新弄好,“剩下的,这位公子还拿走。” 绝影看到张母这么坚定的样子,又想到这家中实在是为难,一时间便有些犹豫,迟迟没有行动。 张母等了半天,知道绝影想必是不愿意这么做,于是便又说道:“这位公子,老身知道你是想要帮助我们,但是公子应该知道,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们虽然贫贱,但是也只接受自己该接受的。” 张母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这剩下的,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能要。” 看到张母这样,绝影知道自己是办事有欠妥当,虽然对方贫苦,但是却是一身的傲骨,这样的人家,更是让他觉得惭愧了。 与是绝影便也没有再犹豫什么,直接就上前接过来了张母手中的钱袋子,放在了身上,接着便是朝后退了一步,对那张母拒了恭,行了礼。 有这样的老百姓,绝影心中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跟着萧恒炎,将这天下给治理好,也好让这百姓们都有一个安身之所。 绝影转身便要离开,走到了门口,心中仍旧是放心不下这一家子,于是便对面具张说道:“张大哥,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难事,就去盛亲王府找绝影。” 面具张虽然没见过什么达官贵人,但是盛亲王府他可是知道的,他只当是绝影看上去气质非凡,想必不是平常人家的人。 但是面具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碰上了贵人了,对方竟然是盛亲王府的人,这个可真是天可怜见。 却说绝影拿着那面具便回到了盛亲王府中。 因为叶儿此时也是无处可归了,于是便也在盛亲王府住着。 绝影来到了叶儿的住处,只见到叶儿正在那里对着面前的一株茶花发呆。 这个小妮子真的是难得这么安静下来,从绝影现在的角度看去,那样娴静温柔的面庞,倒是让绝影有些忍不住想要过去摸摸了。 绝影只是这样站着呆呆的望着叶儿,就像是叶儿也那样呆呆的望着那株茶花一样。 真的是人比花娇,让人不忍心上前打扰。 “喂,你怎么了?” 绝影正在发呆之际,突然便被一声俏丽的声音给打破了。 他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儿竟然已经是在自己旁边了,这样做真的是有点失态了。 于是绝影便赶忙将自己刚才的痴傻样子给收起来,他心中还纳闷呢,以前总是觉得绝靖呆傻闷笨的,怎么今日倒是轮到他了。 看来真的是跟王爷以前说的一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而他现在是近呆笨者,自己也变得呆笨了起来。 叶儿正在那里看着茶花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手刃了司马元空,为她的父亲报仇。 突然便看到了不远处,绝影正躲在那柱子后面,向着这边头盔。 叶儿只是把脸一红,便站起了身子,朝着绝影这边便走了过来,她朝着绝影娇呵了一声,但是绝影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叶儿便又推了绝影的肩膀一把,“你这人,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 绝影此时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看着叶儿口中连忙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失态。 此时绝影抬头,又看到叶儿今日倒是与往日不同,几天没见,似乎是出落的越发的整齐了,心中便是更加喜欢的紧了,口中便又低声的喃喃说道:“只是觉得你太好看了。” 虽然绝影这声音说的很低,但是叶儿却听得很清楚。 她只是把脸羞得通红,转而别过身,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样子很是局促不安。 想到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以前虽然她没有在父亲身边,但是师傅倒是每年都会给她准备一个小礼物,现在她只身一人在这里,只有老太太还在身边,但是老太太也因为失去了儿子,所以心如死灰。 她自从见过了叶儿,知道她平安无事之后,便也再也不肯跟任何人相见,只是每日诵经念佛,祈求神灵保佑。 叶儿心中此时倒是十分孤寂,看了一眼面前的绝影,虽然她跟绝影两个人也算是定下了,但是到底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是心中觉得有些不安。 叶儿很是不解,自己并不是那尊奉什么礼教之人,但是此时她倒是心中渴望,可以有人出来替她主持一下大局,将她的这桩心事给定下来。 但是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叶儿转念一想,自己的大仇还未报,怎么能整天这么儿女情长,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 想到这里,叶儿便又在心中将自己给责骂了一顿。 接着就又恹恹的转身,又坐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去了。 绝影看到叶儿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了,想要开解一番,但是自己虽然平日里总是油嘴滑舌,真的到了关键时候,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可以将自己的心上人给逗乐了。 突然绝影想到了自己从面具张那里带来的面具,对了,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于是绝影只是背过身去,将那面具待在了脸上,接着又悄悄的从背后走到了叶儿的身旁。 叶儿听到了绝影走过来的脚步声,但是她此时也没什么心思,所以只是一动不动。 绝影就在身后拍了叶儿的肩膀一下,“你看我是谁?” 叶儿不知道绝影在搞什么鬼,于是便回头看去,只见到绝影的脸上带着一个跟自己长相很是相似的面具。 紧接着,只见到绝影模仿者她的样子,在那里一时间摸脸,一时间又摆弄摆弄头发,那样子倒是跟惆怅时候的叶儿有几分的神似。 叶儿一看这个,便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就又收敛了笑意,站起身,瞪了绝影一眼。 绝影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叶儿还笑的很是高兴呢,怎么这会儿倒是又生气了,于是便将面具赶紧取下来,紧张的询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怎么这么快又闷闷不乐了?” 叶儿对于绝影的煞费苦心很是感激,可是想到自己心中仍旧是压着家族之仇,便又没了兴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以前的叶儿总是一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样子,可是最近叶儿总是心事重重的,绝影心中已经是猜着了几分,因为现在跟司马元空的最后决战越来越近,想必叶儿也是在心中担心着这件事情。 也是,司马元空和叶儿他们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绝影自然能够理解叶儿的心情,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想要让叶儿高兴一点。 大仇一定会报,但是生者也要好好活着才是。 第四百五十五章 途中歇息 而这厢南铭彦的人一汇合,就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知道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追踪的人决定去山下查探他们的姜楚沫一行人的去向,而其他的人就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护送太医回去。这边刚商量好对策,就兵分两路出发了。 太医们看着这些在身边保护自己的人,心里觉得有些害怕,毕竟这些人和那些官兵不一样。虽然知道这些人原来是在暗中保护的,但现在出现在明面上,怎么看都有些让人胆颤心惊,一路上,比之前,沉默了许多。 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了,先前那两个人被刺客追着跑向了山上,而这些大人回来之后,并没有把那两个人带回来,看样子,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这样一想,所有的太医心头都悬了一把刀,生怕自己也被人杀了。虽然他们的心里有着逃过一劫的后怕,但更多的是担心。毕竟这次能逃过,下次还不知道会是怎么回事呢!这回去的路这么长,谁能保证没有个意外? 但就在他们一路上都提着一口气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京城的大门,原来,已经到了。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话说姜楚沫那边,在轿子里,姜楚沫也不和玲儿说话,毕竟她现在是以休息为主,而玲儿知道姜楚沫在休息,看样子,姜楚沫也不需要自己照顾,虽然她心里有些想休息,毕竟也是舟车劳顿了许久,但想到主子还在外面,也就没了胆量。 玲儿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干什么。因为玲儿的动作,姜楚沫醒了过来。 本来她就睡眠浅,玲儿的动作虽然很轻,但姜楚沫还是睡不着,接着想到玲儿这应该是没事做了吧,玲儿前段时间也被南铭彦给关了起来,看着都比以前瘦了。虽然说玲儿本来就是个瘦弱的人,现在看起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起来。 这样想着,姜楚沫有些心疼玲儿。是以出声说道:“玲儿,你暂且在这里歇息吧。”说完也没管玲儿的反应,闭上了眼睛继续睡,好像她方才睁开眼睛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一样。 本来玲儿就在思索,这下听到姜楚沫的声音,突然间想到自己无意间的动作是不是吵醒她了?是以就也听从了姜楚沫的话,闭上眼睛休息。 两人都在休息,一幅祥和的场景。在来到了下一个城,惊羽打开轿前的帘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旁边的玲儿,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靠着的姜楚沫。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这个人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惊羽想到上次姜楚沫给自己下毒,让自己绝了对她的想法,就觉得姜楚沫太狠心了,经过那件事,也曾想过要不要放弃她,可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让萧恒炎得手? 这次,她应该是真正的落在自己手里了吧?惊羽的目光很是强烈,绕是姜楚沫睡得再熟,也醒了。 惊羽也看到了姜楚沫眼睛下面的疲倦,心里对姜楚沫有一丝的心疼。不过在看到姜楚沫醒的时候,眼底快速的掠过一丝的可惜。真的是可惜啊,若是她没有醒的话,自己就可以亲自抱她下来了。 不过,想到以后多的是机会,惊羽也没有失望很久,就说道:“既然你已经醒来了,可以自己进去吗?”惊羽想到自己的计划,是以没有用以前说话的语气和姜楚沫说话。 事实上,姜楚沫确实是让惊羽那灼热的眼神给盯的醒了过来,主要是惊羽的眼神的实质性很强,就算是装作没有醒来都不行。不过,在听到惊羽的话时,姜楚沫心里确实是惊讶了一下,惊羽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规矩了? 主要是惊羽之前和姜楚沫相处的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这就让姜楚沫怀疑他是不是在暗中耍什么阴谋。但现在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也不能明里去打探。是以姜楚沫就打算静观其变。 惊羽看到了姜楚沫眼底的探究,但什么也没有说。 在惊羽刚进来的时候,玲儿就已经醒了过来。毕竟她的真实身份是惊羽的手下,若是有人进来,而她真的睡得很熟,那不就坏事了吗!不过玲儿睁开眼之后,发现面前是主子,但主子像是并没有看到自己一样,是以就默不作声。 因为这个,玲儿也看到了惊羽方才的样子,那神色,作为手下的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看来,姜楚沫是真的能让主子感到幸福。也是真的可以让主子快乐的人。 姜楚沫抬头问了句:“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问完,也没有等惊羽回答,自顾自的下了轿子。而惊羽见姜楚沫这个样子,挑了挑眉,说道:“现在还在东凌国境内,你怕不怕?”明知道自己问出这话,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但惊羽还是想问。 事实上,姜楚沫也知道,就算是快马加鞭,一天的时间,也是到不了方越国的,自己问这话,就是问一下到了哪里。而对于惊羽反问自己的问题,姜楚沫表示不屑,随即说道:“我怕什么?” 既然惊羽能够从方越国来到这里找自己,自己就有那自信他一定不会把自己交给南铭彦。其实,在姜楚沫的心里,若没有惊羽的多次利用,自己一直是把他当作朋友的。可惜没有如果,惊羽的多次利用,屡说不改,已经让她对惊羽失去了本来的好感。 再加上,这次惊羽把自己掳走,也让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的感情,全部没有了。 而这些东西,姜楚沫都没有点破,她也知道,就算自己说了,惊羽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就像当初自己知道他利用自己的事情,质问过他,而他当时也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在之后,不还是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吗? 在姜楚沫心里,惊羽再也不是自己当初遇到的那个人了,或者说,他没变,现在的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自己当初遇到的那个愿意给自己当“男宠”的人,全部都是假象。 惊羽在听到姜楚沫自信的回答之后,心里很是愉悦,果然,这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小沫沫,没有回答怕或不怕,只单单了一句“怕什么?”直接就答出了她的自信和骄傲。也不知道她的自信是哪里来的,惊羽在心里笑了笑。 没有在说什么,惊羽直接带领姜楚沫去她住的地方。 惊羽确实是有那个自信,就算是在东凌国内,自己也不会让人发现。而姜楚沫很显然是知道这一定。 到了那边,惊羽说道:“你就在这里歇一晚,我在隔壁。”说完这话,惊羽竟然转身走了。看到惊羽那个样子,姜楚沫莫名的感觉到了可爱,总感觉惊羽是在跟自己置气,虽然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他反常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傲娇。 想到这里,姜楚沫在心里警告自己,惊羽之前是怎么骗你的!鲸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看清楚,这只是他的计谋!姜楚沫如是默念了几遍,心里刚刚升起的感情,又消失不见了。 惊羽早就摸清了姜楚沫的脾气,他知道自己若是还像从前那样,姜楚沫一定是觉得自己在骗他,这次,自己就改变一下策略,不是不理她,而是若有若无的向她表示自己生气的心情。因为之前让人观察了许久薛青和安清雅,是以惊羽对安清雅的套路很是熟悉。 之前他让人观察那两个人的时候,只是为了防止闹出什么事情,而自己却不知道,时间长了,降到暗卫汇报的,安清雅把薛青吃的死死的,也让他很是惊讶,天下哪个男子不想多娶几个人?就算是因为感情深,但也会因为各种利益而娶别人。 可这个薛青,自从和安清雅确定感情之后,还真的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也没有听家里人的话,先娶一个正室。这就让惊羽对安清雅的手段研究了一番,也学的是有模有样的。 在惊羽看来,就算现在姜楚沫和萧恒炎在一起,萧恒炎只有她一个,但当萧恒炎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一定会娶别人的。 毕竟姜楚沫的身份不对,明面上,她是前姜大将军之女,但姜大将军已经去世,她没有后台;实际上,姜楚沫是前朝公主,这个消息一曝光,朝中大臣怎么会让他这么做? 惊羽早就算计好了,若是萧恒炎执意只娶姜楚沫一个人,那只能等到他把朝廷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而自己现在就已经做到了这点,是以完全有资格和萧恒炎竞争。 不过,惊羽想着自己可以先下手为强,不管现在姜楚沫和萧恒炎是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在萧恒炎之前,把姜楚沫封为皇后,然后告知天下,他萧恒炎若是想要自己的国家稳定,就一定不会朝自己要。 惊羽的算盘打得很好,而且他也调查了萧国那边的情况,也就更确定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内下手的想法。 不过,现在首要的是姜楚沫肚子里的东西。 想到姜楚沫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肚子,惊羽的心里就很是烦躁。自己之前很是坚定的想要把姜楚沫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可现在看到姜楚沫的样子,就算是在梦中,她的手也会不自觉地保护那个孩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 叛徒出现 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她?尤其是在看到姜楚沫时不时的看向肚子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温柔,让自己不自觉的陷了进去。 惊羽从小在后宫中长大,听说过不少妃子用孩子来争宠的事情,也曾见妃子暗中打骂孩子,以此来让那位去她的宫中。因此在惊羽的心里,对那些人没有丝毫的好感,反而对怀有身子的女子不以为意。 惊羽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在意,但在看到姜楚沫的时候,也有些犹豫了。怀有孩子,真的会让人变得这么温柔吗?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在意自己的孩子吗? 转念间,惊羽想到了自己宫中的辰妃,也开始对辰妃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当初,她非要怀上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惊羽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知道在辰妃的心里,自己大抵是有些不同的,又因为在前段时间经常去找她,是以也只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她对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 惊羽不确定辰妃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设计自己的,毕竟惊羽根本就不相信后宫中的人有多干净。即使辰妃最初是真的喜欢自己,但进宫这么长时间了,究竟是怎么想的,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惊羽特别想要知道辰妃想要孩子的原因。但一想到自己当初不过是在她面前提了一次孩子,她就直接变脸,第一次毫不留情面的把自己从她的宫中赶了出去,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来到这里的时候已近黄昏,惊羽也没有休息,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这里有个能看到外面一切风景的窗户,惊羽在窗边。 秋天的夕阳,着实有些萧条,惊羽看了一会儿,因为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关了窗户,出门而去。 其实惊羽出门也不仅是因为心情不好,更多是的去询问在这里的属下。 出门前,惊羽告知了莫离,让莫离带人在这里暗中守着。还吩咐一两个人守在门口,若是有人问起自己,就让他们说自己去城中转了。 因为惊羽的势力很大,是以他们是在自己的地方歇脚的。惊羽想到自己自从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许久都没有视察过了,是以今日刚好来到这里,那就来看一看吧。 结果就在惊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觉着这里的人有些少的时候,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明明自己来的时候,人还有许多,自己之前为了让他们伪装,也布置了不少的人手。现在,这人都去哪了? 是以,惊羽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快速的跳到了树上。毕竟若是这里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自己这么明晃晃的出来,那不就告诉别人自己来了吗? 因为惊羽所有的势力都有歇脚的地方,而那些歇脚的地方,都打造的尽量一样,这样方便过来的人熟悉周围的情况。 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现在惊羽觉得自己的当初下的这个命令真的是太正确了。是以在树上看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惊羽就去了一些秘密的地方。 因为打造这里的和自己其他地方的人是同一批,是以,有许多的暗道或者说是藏身的地方,只有惊羽知道,而当初装机关的人,现在还在皇宫里的底下宫殿里。若是没有惊羽的命令,他们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也杜绝了他们和别人勾结的机会。 这样一想,惊羽来到了花园,快速的躲进了假山里,在假山里,有个很隐蔽的机关,惊羽按下去之后,前面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暗道。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这个机关做了些伪装,因为假山在花园中心的湖中,是以假山内有许多的绿苔。是以尽管有人担心,来这里瞧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也导致了,那些人最后也不知道,这暗道的出口是哪里。 因为这里四通八达,所以每任在这里的主人都有一份暗道的地图,事实上,他们手中的地图都是不完整的,以惊羽的性子,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在惊羽进入暗道之后,一转两转的,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说话声,因为在这地下,没有阻挡的东西,是以说话的声音很大,他们也是不担心有人听。 惊羽想了想,听这位置,应该是在书房下面,那附近有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密室,想来自己可以进去那里偷听。 是以惊羽快速的闪到密室那边,打开机关,进去。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这边,惊羽听的更清楚了。 “主子,现在那人来人,我们怎么办?”一个稍显稚嫩的男子声音响起,听声音,那人应该十二三岁。惊羽到不知道自己的人里面还有十二三岁的人在外面。 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急什么!反正他现在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怕了他不成?都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年,一定能够制服得了他。” 另外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又接着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今天都已经把消息松了出去了,也不知道圣上什么时候派人过来?” 这样一听,惊羽知道这些人是已经彻彻底底的背叛自己了,都已经称呼别人为“圣上”了,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圣上”,是萧恒炎还是南铭彦。惊羽决定继续听下去。 最后一个声音想起的时候,惊羽这才听出来是谁。那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不过事隔多年,惊羽还是能够听出来的。没想到,当初那个叛徒还没死,竟然还没人收留了,现在是这里的主子。 惊羽想到自己若是没有来这里的话,那自己下传的一道道旨意被人给泄露了,还不知道是谁。这一群热藏得可真深。愣是前段时间彻查的时候,没有让自己发现。 不过,在听到那个稚嫩的声音说道:“主子,我觉得圣上看起来很厉害,我们这次行动会不会失败?”紧接着,就是一道扇耳光的声音想起,然后有一个中年的声音说道:“孽子,还不闭嘴,我们只有一个圣上!那就是我们东凌国的圣上!今天来的那个不是!” 然后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不温不火的说道:“今日的谈话就到这里,苍溪,回去之后,管教一下你的儿子,我觉得下次的谈话他可以不用参加了。”说完这话,只听到“咚、咚、咚”的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那中年的声音说道:“回主子,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请不要取消小儿的资格。”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想起其他人的声音,向来是没有人帮助他了。紧接着,在叩头的声音里,响起了一片脚步声。 这个时候,应该是谈话结束,人都离开了吧。 然后隔壁只剩下叩头声之后,惊羽还是没有离开,继续偷听着。 只见那边孩子的声音说道:“父亲,我说的事实,为什么不许我说出来啊?” 叩头声不在了,然后那人说:“你说这样的话,会被认为是不忠,这样就不会给你药了。”说到这里,那人又说道,“都怪爹鬼迷心窍,加入了他们,要不然,我们都不会受这么大的罪。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孩子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紧接着,在惊羽看不到的隔壁,几个人闯了进来,一看到这阵势,苍溪也不说话了,把自己的孩子护到身后,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别过来!” 结果进来的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古怪的笑了几声,说道:“看在我们曾经共事一主的份上,告诉你吧,主子命我们来解决‘你们’。”说完这话,也不急着行动,反正面前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败为胜的能力,看着他们这样挣扎也是一种乐趣。 苍溪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劫难逃了,因为在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命令上交了武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落魄。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说了一句胡话,竟然就要杀人灭口,主子,呸,什么主子,那个人的心,真狠! 想到这里,苍溪知道自己求情是没有用的,也就不愿意在临死前给那些人取乐,就对自己的孩子说道:“儿子啊,我们今天不是去死,是去换一个更好的身份。” 其实他的儿子在经过这么多次的谈话,也知道不少的事情,但真正接触死亡确实头一回,苍溪既是觉得幸亏自己孩子还小,懂得少,但有有些愧疚,自己的儿子这么小,还没有好好的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就要离开人世了。 跟着自己,儿子除了受罪之外,还是受罪,希望他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不要在和自己有关系了。 眼看着这两个人平静的接受了现实,那群人又觉得无聊,想到再这样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索性直接了结他们得了。 这样一想,一人上去朝他们的脖子上就是一刀,等到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呼吸之后,把他们分尸,装进几个袋子里,最后,整理了一下现场之后,提着装有东西的袋子离开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尸体放在这里,不利于下次谈话,直接带走,又不方便。 在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地下之后,惊羽出现了。先是去了隔壁,看到地上连一滴血都没有,心里对那些人的办事手段有了些了解,果然是干净利索。 第四百五十七章 嫣儿心事 方才,在那两个人被杀的时候,惊羽听的是一清二楚,但他完全没有想着出去救人,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也是参与了谋害自己的行动里,就算是现在那些人没有杀他,等到最后,自己也是会杀了他们的,不过是时间早晚得问题。 不落在自己手里,也算他们幸运。 就这样,那两个人的死没有在惊羽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惊羽顺着来的路,快速的离开了。 在他出去之后,因为是在花园,而且天也暗了,这边并没有什么人。惊羽很快的,就回答了自己的房中。 回去之后,想到了这边所有的房子底下都有暗道,也不知道自己这边,有没有人在偷听。不过转念间,惊羽想到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傻,毕竟自己也知道这个暗道。 却说司马嫣儿最近因为一见到绝影便整日茶饭不思,就想着对方究竟是谁,因为她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一个男子可以让自己这样过目不忘的。 而且更让人恼火的是,对方竟然根本好像看到自己跟没看到一样,没有旁人的唯唯诺诺和毕恭毕敬,只是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对方和别的男子都不一样了。 而司马元空看到司马嫣儿这样整日茶饭不思的,心中也是很是着急。 这天司马嫣儿仍旧是在房中,对着那房中放着的并蒂莲花,在那里长吁短叹,“你们比我可好多了,双双对对的,哪里像我。”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顺手摘下了那花儿,拿在手中,将它们给揉碎了。 “小姐,喝点茶水吧。” 这时,碧儿端着新沏好得的茶水进来了,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于是便知道想必是因为那日见到的那位公子的事情。 碧儿心中微微叹息,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子实在是让人有时候会有些受不了。 却说那天的那位公子长得也是够好了,而且那周身的气派,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公子,如果能够让人在这皇城中打听一下,想必也是很容易就找到了。 心中如此想着,碧儿便就放下了茶水,又倒了一杯,放在了嫣儿的面洽。 嫣儿看着面前的茶水,根本没有心思喝,于是便厉声说道:“我不想喝。” 说着便顺手抓起了茶杯,想要扔出去。 “小姐慢着!奴婢知道小姐的心事!” 碧儿看到了,便急忙出手制止。 司马嫣儿一听,心中好奇,她倒是停下了想要将那茶水扔出去的举动,堪堪的将手停在了半空中,转而看向了碧儿,“哦,那你倒是说说?” 司马嫣儿因为从小便没了娘亲,再加上司马元空虽然是宠爱,但是总是忙于政务,所以对司马嫣儿便缺乏管教。 导致司马嫣儿性子古怪,嚣张跋扈。 碧儿看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于是便走进了司马嫣儿说道:“小姐,如果真的想要找一个人,何况又是那么一个出类拔萃之人,想必在这皇城之中,也是很容易找到的。” “对啊。” 司马嫣儿听到碧儿这么说,口中低声说道,脸上也从刚才的生气,转而变为有些微微的心动了。 自己之前总是太急躁,太生气了,所以竟然连这样直接有效的办法都没有想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放下了茶杯,然后走到了碧儿的身边,捏着碧儿的脸蛋,笑着说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深得我心,等着,找到人了,我一定重重有赏。” “谢小姐!” 碧儿听到了也是十分高兴。 却说司马嫣儿开始着手寻找绝影,而司马元空这边则是听信了阿良的话,知道想必司马嫣儿是因为少女怀春,想要找个夫君嫁出去了。 但是司马嫣儿可是司马元空最疼爱的女儿,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将司马嫣儿给嫁出去,这个司马元空是怎么都不会这样做的,于是司马元空便开始在房中苦思冥想。 他想要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找到一个青年才俊,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而且如果有了婚姻的约束,以后那人就会是自己的女婿了,到时候还不得听从自己的安排,对自己的大志向也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心中如此想着,司马元空便就想到了自己的副将,严文斌。 却说着严文斌也是一个能征善战之刃,跟着司马元空也算是出生入死多年,但是司马元空性情多疑,所以对严文斌是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司马元空觉得,严文斌有可能对自己并未有那么忠心耿耿。 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如果能够将司马嫣儿嫁给了严文斌,那以后他就是自家人了,想必也不会生出二心。 心中如此想着,司马元空便觉得大喜,这个可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司马元空便就对阿良说道:“你去,把严副将给我叫来。” “是。” 阿良垂手听命而去。 不多时,严文斌便就过来了,只见到一个穿着白袍的小将,从门口而入。 那样子看上去很是意气风发,而且五官端正,虽然一直是跟着司马元空,大家对司马元空也都是深恶痛绝,但是这严文斌看上去确实正义凌然。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一路人了。 “将军!” 严文斌给司马元空行礼。 司马元空听到了,于是便看了过去,见到严文斌过来了,于是便笑着对严文斌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严文斌站了起来。 “不知道将军传唤末将过来,所为何事?” 严文斌倒是很恭敬有礼。 “哈哈,也没什么事。” 司马元空只是笑了笑,然后便就让严文斌坐了下来,之后又招呼人上茶。 没什么事,严文斌可不相信司马元空的话,他没什么事,找自己过来干什么,所以虽然是面上微微笑着,没有什么举动,很是信服的样子,但是心中却在猜测着司马元空的意图。 二人正在谈笑之际,只听得门外有人娇俏的说道:“爹爹,我要出去一趟。” 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此时门外站着司马嫣儿,她面容娇俏,形容袅娜,真真是个可爱的女子。 严文斌看的一时有些呆了,但是随即想到对方是个女子,自己这样看去,倒是很是唐突无礼了,于是便赶忙将头滴下来,但是那常年因为打仗有些古铜色的脸颊,竟然在此时能看出来有些微微的发红。 司马元空自然是将这些给收入眼底了,如此看来,倒是很有希望了,司马元空心中暗喜。 但是司马嫣儿进门看到了这两人,知道现在司马元空有客人,于是便也知道自己失礼了,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可是从来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于是便索性走到了司马元空的身边,对司马元空说道:“爹爹,我想出去一趟,就这么定了,我出去了啊!” 没有等待司马元空的回答,司马嫣儿便就赶紧要出去。 “等等。” 灵司马嫣儿疑惑的是,这次司马元空竟然叫住了她,司马嫣儿不知道怎么会是,于是便就转头看去,只见到司马元空笑着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了司马嫣儿身边,扶上了司马嫣儿的肩膀,口中温柔的说道:“现在世道混乱,你总是这样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听到司马元空这么说,司马嫣儿只当是自己这次是出不去了,可是这怎么行,自己可是要去寻找那个男子的,如果不出去,那颗怎么找。 于是司马嫣儿便有些着急了,口中撒娇道:“父亲……” 这一声父亲,已经是将司马元空叫的心都软了,于是便拍了拍司马嫣儿说道:“嫣儿这么想出去?” 司马嫣儿听司马元空这话,似乎是有回旋的余地,于是便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当然了,父亲,你就同意让我出去吧。” 只是这么说,司马嫣儿觉得还不够,自己一定要让爹爹放心才好,于是司马嫣儿便就举起手来,说道:“我发誓,我一定注意安全,不惹事。” 说完了,又拉着司马元空的胳膊,来回摇晃,“爹爹,你就答应我吧。” 被司马嫣儿这样一闹,司马元空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了,但是这倒恰好是给自己的打算制造了一个机会,于是司马元空便就想了想说道:“那好吧……” 听得到司马元空答应,司马嫣儿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心中大喜,口中直呼:“太好了,谢谢爹爹!”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要出去,但是司马元空还是阻止了,“嫣儿慢着。” “怎么了?” 想到自己可以出去了,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那个心上人了,司马嫣儿心情都是欢快的,连眼睛似乎都是带着笑的。 她回眸看去,那双含着秋水的眼睛,就那样看着,让人不由得心生一动。 只见到司马元空对司马嫣儿说道:“虽然我同意了让你出去,但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我到底是不放心。”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就指着一旁的严文斌,对司马嫣儿说道:“这个是我的副将,武艺非凡,我就让他陪着你一起出去。” 严文斌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对父女在那里说话,没想到倒是突然把自己给叫进去了,于是便有些呆愣,但是反应过来了,便连忙站起了身来。 第四百五十八章 跟随 却说司马元空将严文斌给叫了过来之后,他对严文斌说道:“我可是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完好无缺的把她给我带过来。” 司马元空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但是严文斌也没有细想,毕竟现在外面确实混乱,所以有这样的叮嘱,倒是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是想到司马嫣儿,不知道究竟对方这个姑娘家是什么打算,于是严文斌便就有些犹豫了,看了司马元空一眼,又有些犹豫的看了司马嫣儿一眼。 司马元空知道严文斌的顾忌,于是便又转而看向了司马嫣儿说道:“嫣儿,如果你想要出去,就要答应我,跟着严副将一起,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 司马嫣儿虽然平日里总是我行我素,但是她知道她的父亲司马元空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既然他这么义正辞严的跟自己说了,那想必自己是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不过只要能够出去,找到了心上人,那就可以,其他的她才不想要管那么多呢,于是司马嫣儿便就也答应了。 司马嫣儿才不管究竟是谁跟着出去的,反正是有机会出去了,心中自然是很是开心的,即使现在是有人跟着,那倒是也不妨事,于是司马嫣儿便就高兴的出去了。 “碧儿,我们走。” 想到可以尽快的展开行动,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司马嫣儿就别提心中有多高兴了。 这边司马嫣儿在寻找绝影,而绝影那边呢,则是为了叶儿而牵肠挂肚。 他知道现在叶儿心中很是烦闷,于是便决定带着叶儿可以出去散散心。 正好这天绝影觉得天气晴朗,于是便想到了昔日曾经跟朋友在郊外的湖边赏玩,那里景色倒是不错。 于是绝影便就拉上了叶儿,两个人去到了郊外的湖边。 叶儿因为心中烦闷,她自从从山上下来之后,便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没有了昔日那种无忧无虑的舒心,心中总是想着替父报仇。 绝影知道,这样的仇恨不管是加在谁的身上,想必都会十分难受,何况叶儿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虽然是身负着武功绝学,但是她的心思却仍旧是十分简单。 这样的苦难在她心中想必也是十分难捱的。 看着这湖边绿柳垂地,又看着湖面上波光粼粼,心中便也跟着清亮了不少。 不远处,几只水鸭正在那湖里捕鱼,一会儿头钻入了湖中,一会儿又钻了出来,不时地还摇摇脑袋,扑棱扑棱头上的水珠,看上去倒是有趣的紧。 于是绝影便就指着那些水鸭,对叶儿说道:“叶儿快看。” 叶儿正在不高兴,听到绝影这么说,于是便也不想要抚了绝影的好意。 叶儿知道绝影的那个面具想必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就得来的,不然哪里会那么巧,那人长得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样。 叶儿虽然是不同事物,但是也知道,想必绝影是废了不少的功夫的,知道对方如此的对待自己,叶儿心中便更是坚定了,一定要对绝影好。 她知道绝影的心中的意思,但是因为现在确实是有事情,仇深似海,绝对不能够就这样因为自己的儿女私情,就将这样的事情给暂时放在一边。 所以叶儿知道自己也只有先将自己和绝影的事情暂缓,等到自己报了大仇,那时候一定会好好的跟着绝影,弥补自己现在对绝影的亏欠。 看着叶儿顺着自己的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绝影知道自己的心思总算是没有白费,毕竟这样还算是让叶儿分散了一下注意力。 叶儿看到那不远处的水鸭,成群结队,有几只大的,还有几只小的,那大的水鸭在前面,而那些小的,则是跟在那大的水鸭后面。 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一般,那水鸭爹娘带着水鸭孩子正在那里嬉戏玩耍。 动物都能够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但是她却只能跟爹娘天人两隔,真的是让人不得不触景生情,心生忧闷了。 “唉……” 叶儿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便又没了兴致。 绝影兴致勃勃,只当是叶儿可以高兴一点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于是便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又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会让叶儿这样。 叶儿看到绝影因为自己的一声叹息,就这样紧张兮兮的,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那种洒脱和不羁,心中更加有愧了,于是便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毕竟她不想要因为自己,而给绝影带来什么不好的感觉,毕竟现在正是跟司马元空的较量之际,如果这个时候影响了绝影,那自己是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到叶儿离开,绝影便想要叫住叶儿,但是才刚伸出手,便只见到一抹绯色丽影只是从眼前一闪,便挡住了绝影的视线。 “呦,我当这是谁呢,这么痴情,原来是绝影公子啊。” 这声音柔媚动人,让人听得骨头几乎都要酥了。 绝影对于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毕竟从前自己只要没事了,便会过去春香楼。 而面前这个绯衣女子,正是春香楼的头牌,春幼姑娘。 只见到这春幼姑娘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那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却似乎是阅尽千帆一般,很是淡然和深邃。 “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在这里碰到了春幼姑娘,绝影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春幼姑娘只是轻笑了一声,一只手便就搭在了绝影的肩膀上,那柔白的纤纤玉指看上去就像是葱管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摸摸。 春幼姑娘指了指在一旁的花船,此时绝影才算是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个花船靠岸了,自己刚才的一门心思都在叶儿的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 春幼姑娘笑了笑说道:“跟那些大爷们在游玩呢,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一边说着,春幼姑娘上下打量着绝影,口中啧啧称道:“我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实在是想念的紧啊,没想到公子竟然是另有新欢,把我给忘了。” 绝影虽然是心中惦念叶儿,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见到了春幼,倒是把刚才的担忧之色略微收了收,然后笑着看向了春幼姑娘。 只见到绝影一只手微微的挑了挑春幼姑娘的下巴,这个动作倒是让春幼姑娘跟着微微抬起了双眸,只见到那双眸眼波流转,看上去倒是勾魂摄魄,“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儿啊。” 绝影虽然平日里油嘴滑舌,但是自从碰到了叶儿之后,便收敛了许多,不想这时候碰到了春游姑娘之后,便又比平日更甚了几分。 春幼姑娘微微一笑,然后便作势要离了绝影,可是虽然是脚下微微的迈开了步子,可是那眼神却似乎极为不舍,只是盯着绝影,像是要把绝影通过这眼神给拉走一般。 绝影上下打量着春幼,虽然心中惦念叶儿,但是大事要紧,于是绝影便在春幼走出去没两步之后,便飞身上前,一把将春幼姑娘给抱在了怀中,接着只是飞身离开了这里,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夏日炎炎,那树林中最是鸣蝉居多,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了,树林中才算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只听到似乎有女子微微的喘息声,“你不是个好人。”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是春幼姑娘。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是绝影和春幼姑娘两个人正在一颗大树之上。 那大树枝叶繁茂,如果不是听到了有人说话的额声音,想必是很难有人发现树上有人的。 绝影只是坐在那树干上,一只手抱住春幼姑娘的腰身,双腿悬空,在树上荡着。 春幼姑娘趴在绝影的胸前,一只手在绝影的身上不住的划着,良久,才又微微的说道:“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忙些什么,竟然连我都忘记了。” 一边说着,春幼姑娘便又佯装恼火,想要离了绝影的怀抱。 但是绝影并没有就这么就答应了,反而是加紧了手上的力度,将春幼姑娘更加靠近了自己几分。 春幼姑娘看到绝影没有说话,于是便微微玩了玩脑袋,然后继续说道:“你说啊,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是断然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 绝影倒是爽朗一笑,心中暗想,她总算是忍不住了吗?不过这样是不是太过明显了,可见那个老贼对她的训练也不过如此,倒是这么轻易的就被人识破了。 春幼姑娘听到绝影不答反笑,心中有些疑惑,于是便继续说道:“你倒是说啊。” 绝影看到这春幼姑娘如此没有耐心,如果自己不给她点东西,想必她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于是绝影便就看了春幼姑娘一眼,故意掉她的胃口,“真想知道?” 春幼姑娘听到绝影这话,似乎是有门儿,于是便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闪着精光,看着绝影,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当然。” “好,那我就告诉你。” 绝影倒是装的像模像样,他看了春幼姑娘着急的样子,略微想了想,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怀霞,既然装样子,总是要装的像一点的。 于是绝影便凑近了春幼姑娘的耳朵,春幼姑娘看到绝影这样,知道对方要说的应该是机密了,所以才会这样,于是便也赶紧将耳朵凑近了绝影。 第四百五十九章 暗中逃离 却说这厢,惊羽又想到既然那些人都知道自己知道有暗道,但却在暗道中议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胆大包天?或者说是有恃无恐?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惊羽先是询问外面的人,“我不在的时候,姜楚沫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有没有出门?” 她眼前的人,正是玲儿,因为莫离的身份已经暴露,不适合跟在姜楚沫的身边,是以惊羽安排了玲儿,玲儿作为侍女,确实是每天都跟在姜楚沫身边,是以,惊羽确实是得到了不少的一手消息,但姜楚沫的戒心很大,现在没有完全信任玲儿,是以也不会在玲儿面前完全透明。 只见玲儿先是行了一个礼,接着说道:“回主子,姜小姐她回去后就休息了,醒来后,先是让人准备了一份饭送到房中,之后就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回去后,又吃了一顿饭,现在在休息。” 玲儿在小的时候,见过家中的母亲,在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想到一场天灾人祸,自己的家就没了。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也就回过了神。 惊羽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玲儿身上,是以也没有发现玲儿方才的出神。他也一直在想着灵儿的话,想到了姜楚沫这样吃,哪像宫中的那些人。就算是怀孕也是各种的节食,生怕自己长胖,然后失去那人的宠爱。 惊羽确实是没有想到,姜楚沫为了这个孩子,该吃的时候就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若是自己真的把她的这个孩子拿掉,到时候,她会怎么样? 突然间,惊羽的眼前出现了辰妃失去孩子的时候的脸,那个苍白的,那个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有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惊羽也害怕姜楚沫会变成那个样子,心里的犹豫又多了几分。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当初自己也是在辰妃失去孩子之后,前去看望她,但不管自己去了多少次,辰妃的眼里也不在对自己充满感情了。想到自己和辰妃的初遇,当初那个天真的,对着自己各种古灵精怪的丫头,已经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了。 这样想了些,惊羽对最初的决定也不在坚持了,只觉得顺其自然吧。万一自己坚持这么做,只怕小沫沫最后也会变成辰妃那个样子,就连恨都不恨自己了。 在惊羽觉得放弃之前的计划之后,让玲儿退下了。然后想着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这样想了想,惊羽也就在床上打坐,慢慢的,用自己的神识去查探周围的一切,在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的时候,惊羽也就笑了笑,果然,这下面有人。 不仅自己这边,这整个院子下面的暗道里都有人,不过也不多,想来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或者说是不能光明正大,他们的人数并没有很多。惊羽想了想,这样的话,加上自己今日看到的那些,就凭自己的人和姜楚沫的人,完全可以对付。 想到他们说是给南铭彦传信,自己不过是刚到,那信想必还要许久才能到南铭彦的手中,自己在这段时间离开就好了,是以,惊羽打算和姜楚沫说一下这件事。 但看了看天色,现在小沫沫应该还在休息吧,还是明天再去说吧。不过,自己去那边看一看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吵醒她。毕竟自己白天为了吊她的胃口,可是没怎么和她说话。这样一想,惊羽的心里更是痒了不少。 因为姜楚沫就在惊羽的隔壁,惊羽到了之后,发现姜楚沫的门窗都是紧锁的,有些无奈,就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趴在洞口偷看了起来。 房间里,并没有很黑,因为今晚的夜色好,月亮也很亮,月光顺着窗户落在了床头,惊羽很清晰的看到了姜楚沫的睡颜,因为自己白日里的欲擒故纵,惊羽总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姜楚沫了,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自己竟然忘了问玲儿一句,她今天提到过自己没有。 为了不打扰到姜楚沫,惊羽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怎么看都看不够,总是想要亲自进去。奈何自己现在若是进去的话,动静太大,小沫沫一定会被吵醒的,到时候,自己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说自己是不小心的吗? 看了好久,等到姜楚沫翻了个身,惊羽一惊,担心姜楚沫发现自己,才回去,等到他回去之后,也去休息了。 毕竟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次日,天亮后,惊羽吩咐上饭菜之后,去隔壁叫姜楚沫起来。到了那边,发现姜楚沫已经起来了,不仅如此,姜楚沫还在观察着自己昨夜捅破的窗户,看到这里,惊羽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她发现什么没有。 是以,惊羽到了那边,对姜楚沫说道:“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就去我那边吃饭吧。”态度从容,不慌不忙,没有过分的讨好,也没有刻意的疏离。 姜楚沫本来是不想去惊羽那边的,但想到,现在的惊羽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变化太大,自己若是拒绝,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何必为难自己的肚子呢! 是以说道:“可以。”然后并没有动作。惊羽快速的到了她的身边,问道:“我看你脸色凝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姜楚沫知道自己就算是不说,自己的动作也让惊羽猜到了。事实上,鲸鱼确实是看到了,然后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凑到她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关于这个,我也有一些发现,待会儿和你说一下。” 姜楚沫知道惊羽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也知道他的脸沉重是说明真的有事情发生了。是以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人传话说道:“主子,饭菜已经好了,请回去用膳。” 惊羽带着姜楚沫回到了自己房间,看到立在旁边的仆人,说道:“你们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人。” 那些人应声而去,紧接着,惊羽就趴在了姜楚沫的肩膀上,这动作,让姜楚沫很是不喜欢,伸手就要把惊羽给推到一旁,想到自己真的是傻了,才会相信惊羽不在和以前一样,没想到,以前那也是惊羽的一面,现在他只是和自己融合了。 想到这里,姜楚沫想到惊羽以前调戏自己的事情,因为自己已经和萧恒炎在一起了,也和惊羽说过自己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惊羽现在这样做到底是要干什么! 姜楚沫本以为这些事情是自己到了惊羽的宫中才需要考虑的,没想到惊羽在路上就这样。 惊羽看到姜楚沫的动作,直接伸手抓住了姜楚沫的手,小声的说道:“别动,有人。” 惊羽知道就算是下面的人武功再高,自己这样小声的说话,他们也是听不到的。接着又稍微大声的说道:“小沫沫,害羞什么啊?嗯?” 姜楚沫看到惊羽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对了,是以就放任了惊羽的行为,毕竟,惊羽只是离自己近的说话,其他的动作还是规规矩矩地。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也就放下了心,要是姜楚沫闹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虽然说惊羽了解姜楚沫,但自从姜楚沫和萧恒炎在一起之后,就和自己疏远了,害怕姜楚沫对自己的靠近产生反感,是以惊羽一直提了一口气。 接着,惊羽说道:“这里的人都已经叛变了,吃完饭之后,我们要快点离开。若是离开不了,那就只能战了。” 不过短短几句话,姜楚沫能听出来惊羽口中的凝重,看来这里的人还不少。但以惊羽和自己的人,还能应付的过来。 不过,在看到姜楚沫的时候,惊羽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是以说道:“待会儿,你就说自己肚子疼,然后我抱着你去外面找大夫,接着我们的人都出去,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惊羽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询问姜楚沫的意见,姜楚沫也确实觉得不错,他们就这样决定了。然后惊羽叫来了莫离,如是说道。 过了一会儿,惊羽直接抱着姜楚沫跑出去,脸上全是慌张,路上有人拦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惊羽没有回答,直接用内力把那人扫在一旁,越了过去,然后,莫离跟在后面解释道:“方才吃了饭之后,我家夫人身体不适。因为夫人身怀有孕,主子他担心。” 莫离的这番解释滴水不漏,那人也就不在问了。本来是怕他们逃跑,但想到不过离开了两个人罢了,大部分人都在这里,怕什么? 在刚来这里的时候,惊羽就吩咐过了,姜楚沫是他的夫人。是以那人对于莫离的说辞没有任何疑惑。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离开两个人,这里剩下的其他人,完全有能力在不惊动旁人的同时离开。 就因为这一时的大意,造成了他们这一方的惨败,到最后,直接让人给全端了。 这边,惊羽抱着姜楚沫到了外面,玲儿和赵四儿跟在后面,说是夫人的侍从,从之前的样子看来,这两个人确实是这样,是以也就没有阻止。 一行人确实是来到了医馆,过了一会儿,身后跟着的人回去复命了,接着,惊羽就带着姜楚沫去了自己在这里暗中的一个宅子,那宅子还是自己为了以防万一买的,不过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第四百六十章 请君入瓮 把姜楚沫安排到了这里,惊羽也不回去,不过是几盏茶的时间,原本在那里的人几乎全部撤了回来,临走之前,惊羽告诉了莫离那个藏在假山里的暗道,让莫离去那里面点燃毒烟。是以,莫离和敬晨还没有回来。 的那也没有等多久,两个人就也回来了。 因为惊羽确定的围剿的时间是晚上,是以现在的他们正在制定计划。 这计划并没有避着姜楚沫进行。因为惊羽知道,姜楚沫不是那种,遇事就大喊大叫的人。而且,姜楚沫的意见,很多时候,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惊羽说道:“现在是卯时,所有人开始整理自己,进入最佳状态,待到午时,随我一同去灭了那群人。” 在惊羽说话的时候,他也同样命令了姜楚沫的人,但那些人只看着姜楚沫,见此场景,姜楚沫也对他们点头示意,现在不是分你我的时候,这个时候,能上就上吧。 是以在得到姜楚沫的命令后,那些人也就对惊羽道了声,“遵命!” 这个时候,惊羽也不对他们方才的行为进行苛责,毕竟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人,自己同意他们跟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等快到了方越国境内,就让他们离开。 惊羽完全不相信他们不会离开,毕竟他们的主子在自己手里,也是因为这样,这次到的城中就算是有东风阁的势力,他们也没有回去,也没有再叫人过来和自己争夺。 在惊羽和姜楚沫一行人休整的时候,之前那个窝点的人反应过来了。 因为他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回来,再去那个院子看的时候人已经全部不见了。 这下,他们知道自己被耍了,先前在密室里被叫做“主子”的人,先是派人去外面寻找,再接着把自己的心腹都叫到了暗道里。也怪他不长心,他是想着暗道隐蔽,若是惊羽暗中留下人监视这里的话,只有躲到暗道里谈话,才不会被人听到。 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他却没有想过自己的计划为什么会被发现,或者说,他们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也导致了,待所有的核心人员在暗道里商讨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对劲,先是呼吸困难,再接着开始两眼翻白。 刚开始,有的人还以为是之前“主子”下的毒复发了,可在看到“主子”也是这个样子的时候,就知道坏事了。可能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眼看着所有人都在挣扎,不少人在咽气的前一刻还在想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鬼迷心窍。 俗话说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些人想要说的话,注定是没有人去听的。那个被叫“主子”的人,在最后,想的仍然是,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还是会横插一节!难道不管自己做什么,都对付不了他吗? 当年这人背叛惊羽,被惊羽追杀,最后销声匿迹了,原以为他好好的躲起来就算了,结果他投靠了南铭彦,并且假借自己和这里的人的关系,利用他们对他的信任,给所有人都下了毒,然后威逼利诱,直接策反了惊羽在这里的所有人。 想到这里,惊羽更加深刻的知道了斩草除根的重要性,没想到自己当初没有赶尽杀绝的人,竟然在这里给自己下了绊子。 这边,惊羽得到消息是那边的人已经发现了,惊羽也不急着行动,就等他们派出去的人都回来,等到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在一起,就是他们死的时候了。 在这时,姜楚沫说道:“何不让人假传消息,直接把他们的所有人都叫回去呢?” 姜楚沫的一番话,直接让惊羽想到了自己方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之前鲸鱼只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些问题,可是在座的人都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姜楚沫说出来,惊羽才发现,这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惊羽只想着,等待他们所有人聚集起来,但还没有想到主动出击,是的,若是自己这方主动出击,主动把他们的人聚集起来,不比等他们自发的聚集快许多吗?惊羽看向姜楚沫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赏之意。 果然让姜楚沫在这里是正确的。 然后惊羽就看向下方,想要从中挑出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还未等到他点出人来,莫离就自告奋勇的说道:“主子,属下愿意前去。”莫离担心惊羽回去之后处罚自己,是以一直竭尽所能的做事情,希望能够将功赎罪。 虽然之前姜楚沫说过让惊羽免去他们这些人的处罚,但莫离自己的心里仍是不好受,毕竟,自己是真的没有好好的完成任务,理应受到责罚,不过,现在将功赎罪的话,能够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 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莫离实在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姜楚沫为自己求来的免责,是以这次她自告奋勇的想要领取这个任务。 在这个时候,惊羽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莫离,觉得目前的人中,莫离确实是个好的人选,是以打算就让莫离一个人去。 紧接着,姜楚沫说道:“不是我不放心莫离,但在挑一个人去的话,可以帮忙探风。” 姜楚沫说的也有道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一个人做事的话,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个人也不方便,是以在加上一个,会好许多。 惊羽也是这样想的,是以在自己的人中又挑出来了一个,“莫言,你也跟着去。” 本来姜楚沫想的是自己让敬晨跟着去,可惊羽这么一说,他也没有办法开口。她是想给敬晨和莫离之间创造机会,可这下计划就泡汤了。 在听到惊羽点了莫言之后,莫离也没有什么表情,莫言也是和自己同一时期加入的,他们之间也合作过不少次,曾经还被戏称为最佳搭档。想到有莫言的加入,这个任务能够完成的更好。 敬晨在看到莫离没什么反应之后,心里也挺郁闷的。自己实际上特别想和莫离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被人当作是夫妻之后,自己对莫离的感觉就越来越奇怪了。时不时的,就想要和莫离单独相处。 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会无意间想到莫离。 不过,这次,想到是惊羽在清理门户,不让自己参与,也是正常的。是以敬晨也就郁闷了一会儿,并没有其他的感想。 在布置好任务之后,莫离和莫言两个人就去了那里。 因为现在领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加上不少的人被派了出去,是以两人直接去了那处宅子,考虑到一般的东西都在书房,是以他们就先去了书房。 在书房那里,莫离说道:“我先下去看一下,暗道中的人是否还有活口。你在这里守着。”磨合和莫言之间一向都是这样说话的,是以莫言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也就按照莫离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做了。 莫离下去后,因为提前吃了毒烟的解药,是以并没有被毒到,刚下去,就看到了一地的人,个个面色狰狞,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住了他们的脖子,莫离并没有慌张,看到一个尸体,就去补上几刀。 她知道,这毒烟并不是万全之策,毕竟有些人吃过什么东西,很有可能就会无意间解了毒烟的毒性。 待她把所有的人都杀了之后,打算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事情,她出不去了。在她打开机关的时候,机关并没有从外面打开,而是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些不对劲,迅速的离开原地之后,一抬头,看到了本该在外面守着的莫言,竟然一声不吭地进来了里面。 莫离觉得此时莫言的状态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她知道,自己和莫言都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人,因为惊羽给他们都下了毒。当时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的。 再加上,以莫离的看法,莫言是一个怕死的人,这种死,不是直接被人杀死的那种,而是落到惊羽手里的那种被折磨至死的死法。 在他们两个刚刚组合的时候,莫言就因为一个任务没有做好,被送去处罚,待到他回来的时候,眼中都是恐惧,虽然不知道是对什么东西的恐惧,反正他当时伤的很重,全部都是莫离在照顾他。 在莫言好了之后,他与莫离之间也越来越有默契,搭配的越来越好。 是以,莫离根本不知道,莫言现在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用充满不屑和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是以,莫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莫言跳到了地面上,诡异的笑了笑,说道:“莫离啊莫离,你为什么要和敌方的人在一起?为什么要对不起我?” 莫离觉得眼前这人的精神有些不对劲,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接着,莫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什么意思?” 莫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什么意思?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我喜欢你了那么多年,我们也是最合适的,为什么你要和别人在一起!而且,不是和我们的人在一起,竟然是和萧国的人在一起!” 莫言说这话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像是吼出自己的不甘心一样。 听到莫言的这话,莫离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和谁在一起了?你是说敬晨吗?没有的事情。而且,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最好的搭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是你想错了。” 莫离不愿意和莫言在这里耗着,就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现在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做。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公开的秘密 万一耽误了主人的计划,自己万死不能辞其咎,说道:“现在我们先完成任务,再来说这件事情。行吗?”因为是自己最好的搭档,是以莫离也不想把事情搞砸。 莫言听了之后说道:“任务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做好了,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不会耽误主人的事情的。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听你的解释。” 莫离也没有想到莫言这样执着,自己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有什么超过朋友搭档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情给他了这样的错觉。 而绝影和春幼姑娘两个此时在树上,春幼姑娘正是听到了关键之处,所以便很是紧张,但是没想到她将耳朵凑到了绝影的跟前,只听到绝影说道:“先让我香一个!” “你坏透了!” 春幼姑娘挥手便要打绝影,但是因为这里是高处,所以春幼姑娘倒是赶紧装的像是很是害怕的样子,又缩回了绝影的怀中。 二人皆是装的似模似样,绝影只是爽朗一笑,然后便伸手将春游姑娘给抱在了怀中,“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告诉你。” 春游姑娘因为刚才被绝影给戏弄了,心中仍旧是有些不相信的,于是便也不再搭理绝影。 此时只听到绝影说道:“我呀,前段时间跟着我们王爷去寻找宝藏了。” 一听到绝影说道了关键的东西,春幼姑娘的心中便就立刻警觉了起来,只是脸上仍旧是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回头看着绝影说道:“难道真的有宝藏不成?我可不相信。” 绝影一听,便立马说道:“你还别不信,我可是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宝藏和军队的。” “那你告诉我,他们都是什么样?难道真的跟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春幼姑娘背过了身子,佯装玩耍,心不在焉,但是心中却将绝影的话给听得字字清楚。 只听到绝影说道:“那宝藏和军队还真的存在,只是……” 绝影说道关键时候了,故意停顿了一下,春幼姑娘自然是十分关心绝影那话势什么意思的,于是便赶紧转身看向了绝影询问道:“只是什么?” 绝影倒是没打算这么干脆的就告诉了春幼姑娘,因为这样也太不符合他花花公子的身份了,于是绝影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对春幼姑娘说道:“你如果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哎呀!” 春幼姑娘佯装害羞,捂住了脸,但是仍旧是“啪叽”一声,亲在了绝影的脸上。 绝影这时才算是满意的说道:“只是呀,这宝藏和军队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春游姑娘可不相信了,立马反驳道:“我才不信呢。” “你还别不信,你想啊,那宝藏和军队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时过境迁,那些即使昔日里兵强马壮的,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也早就是老弱之辈了,宝藏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军队守着宝藏,吃喝不得银子啊,早就吃的差不多了。” 听绝影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春幼姑娘了然的点了点头,将这些事情记在了心中。 而绝影似乎只是随意那么一说,看着旁边的春幼姑娘认真的样子,只是心中微微一笑,看来真的相信了。 而这厢司马嫣儿跟严文斌一起又是去了那翠云轩。 此时已经是走到了门口,只听到碧儿说道:“小姐,到了。” 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要出来做什么,此时看到碧儿停在了这翠云轩的门口,知道原来司马嫣儿是要来这里。 也难怪,女孩子就是喜欢这些金钗玉佩的,也不足为怪。 于是严文斌只是轻轻笑了笑,只见到此时司马嫣儿已经是走了进去了,于是严文斌便也跟了进去。 这次司马嫣儿才刚进门,那伙计便已经是认出来了司马嫣儿了,他经过上次的事情,自然是已经认识了司马嫣儿了,知道了她的身份,既然这样,自然是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的。 于是那伙计便就赶忙出了柜台迎接了过来,一边点头哈腰的迎接了上来,一边就跟司马嫣儿说道:“姑娘,这次来是要看什么?” “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司马嫣儿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看到这伙计还算是懂礼貌,于是便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到了司马嫣儿要打听人,那伙计便有些犯难了,毕竟自己是整天待在这铺子里的,又能认识多少人,况且对方可是司马家的大小姐,想找什么人不容易,倒是来跟自己打听,这个可着实是让人想不明白。 于是那伙计只是一只手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大小姐,您可就难为小的了,小人又认识什么人呢!” 司马嫣儿看着伙计犯难的样子,便只是轻轻一瞥,一边在这店中四处打量着,一边就随口说道:“我既然决定来问你,自然是不会难为你的。” 严文斌此时才知道,原来司马嫣儿过来并不是要买东西,而是要来找人的,只是不知道她是来找谁的,心中有些好奇。 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你可记得那天来买那只簪子的年轻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嫣儿的眼睛中似乎是闪着光的一般,看上去很是动人。 那伙计听到司马嫣儿这样问,于是便扬起了头,沉思了起来,仔细回想过去,突然只听到那伙计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 “快说,那人是谁?” 总算是有了点眉目了,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赶紧询问。 但是随即就看到那伙计似乎是又有些犯难了,司马嫣儿看到这伙计说话大喘气,一会儿一个样儿的,便有些恼得慌了,于是便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司马嫣儿自问自己可是没什么耐心的,那伙计看到司马嫣儿要生气了,于是便赶紧说道:“小姐别气,小的知道一点,只是小的只记得那人的相貌,却并不认得。” 司马嫣儿一听便生气了,狠狠地瞪了那伙计一眼,要说样貌,自己也记得,可是不是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吗? 真是可气,可气的很! 司马嫣儿只当是自己这次又跑空了,于是便有些恹恹的,准备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但是这是只听到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严文斌说话了,“小姐是想要找人?” “怎么,你有什么办法不成?” 司马嫣儿听到了严文斌的话,才想起来,自己旁边还跟着一个人呢,倒是把他忘了,而且此时听到这人的话,似乎是有什么办法。 这是果然听到严文斌说道:“小姐如果能让这个伙计告诉我那人的样貌,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么一说,心中当下十分高兴,于是便两只眼睛瞅着严文斌。 那严文斌被司马嫣儿这么一瞅,只觉得司马嫣儿那眼中似乎是有什么迷魂药一般,让他整个人都是神魂颠倒的。 严文斌在心中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行,一定要镇定,自己现在可不是只身一人,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于是严文斌再给自己做了多次的心理暗示之后,便又再次的看行了司马嫣儿,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那既然这样,伙计,麻烦你给我找个纸笔过来。” 伙计听了不明白,这个司马小姐来这珠宝店找纸笔,真的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况且又是司马家的大小姐,自己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怀疑的。 左右不过就是纸笔而已,找了来也不费什么功夫。 于是那伙计一边想着,一边就朝着里面进去了。 但是司马嫣儿看到那伙计动作有些迟缓,于是便连声催促道:“快点!” “哎,好嘞,您稍等。” 伙计听到了司马嫣儿的催促,才算是彻底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现在司马嫣儿看着严文斌,对方虽然是自己父亲的一个副将,是个武将,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但是转念一向,莫不是他夸口,其实根本就不懂吧? 管他呢,反正既然他这么说了,一会儿看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线索,让他试试也可以。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脸上看着严文斌的表情便一会儿一边,一会儿欣赏,一会儿又转为怀疑。 严文斌虽然是上阵杀敌,从来不手软,但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这样看过呢,此时被司马嫣儿这样一看,倒是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了,于是便羞得脸颊红通。 那样的大汉,此时倒是出现了如此的羞怯之态,倒是让人无端的觉得十分可爱。 “噗嗤!” 司马嫣儿看到了严文斌这个样子,只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样一笑,倒是把此时两人之间的尴尬给化解了不少,于是严文斌便就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倒是如同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心中都开阔了不少。 “纸笔来了。” 正在这时,只听到伙计吆喝着过来了,这个声音倒是很是像饭馆里的跑堂的吆喝的声音,让司马嫣儿觉得很是好玩。 司马嫣儿上前接过了伙计递过来的纸笔,然后找了个桌子便就摊开来了。 “伙计,你以前是在饭馆里当跑堂的吗?” 司马嫣儿一边手上忙活着,一边就询问道。 这样一问,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但是没想到对方倒是真的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道:“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旁边的严文斌自然知道司马嫣儿这样一问,不过是因为刚才那伙计说话的语气,所以才会这样问,但是没想到这伙计倒是真的就是了过来。 一时间严文斌只是觉得好笑,而司马嫣儿被伙计那样一句反问,有些愣住了,待到反应。 第四百六十二章 画像 看到一旁的严文斌在偷笑,于是想了想,也觉得有趣,便也笑了起来。 那伙计被两人这么一笑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又做了什么事情,引得两人如此发笑,但是想到只要对方是笑了,就比惹得对方生气要好。 于是那伙计便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人看到伙计竟然也跟着这样笑了起来,严文斌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反而觉得挺好玩,要说严文斌这样整日在战场上厮杀,如果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一定是性格十分的暴躁,或者是手段十分狠毒。 但是其实这个严文斌的性子倒是很是随和,而且一般不怎么发怒,这样的性格,倒是跟他那个看上去有些壮硕的身材有些不符。 别人看到了严文斌的外表,只会觉得这个人不怎么好惹,其实真真不好惹的,是他旁边的司马嫣儿。 果然司马嫣儿本来是在笑着呢,突然见到这个伙计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于是便转而将脸一拉,就便的严肃了起来。 她可不喜欢什么趋炎附势之辈,如今自己笑,对方也笑,真的是好没意思,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瞪了那伙计一眼,那眼神看上去像是一把尖刀,要把对方给挖空了一般。 伙计不解,只觉得身上一阵的不寒而栗。 如果是旁人,他这样笑脸相迎,是绝对没有什么错的,但是现在是司马嫣儿在这里,从小被宠习惯了,这样的人,脾气倒是让这伙计有些捉摸不透了。 再加上司马嫣儿本来就是脾气有些古怪,自己高兴的时候,别人反而也跟着过来高兴,倒是让她怀疑,对方也是跟自己家中那些仆人一样,不过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 而司马嫣儿虽然是一直被别人讨好这的,但是从心底里却是反感那些爱讨好别人的人的,所以这个伙计现在倒是让司马嫣儿觉得讨厌了。 伙计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错在哪里了,但是也知道言多必失,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就是赶紧闭嘴,然后找机会赶紧消失在两人面前。 不然自己的脑袋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那伙计便就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二位继续,小的就不打扰了。” 司马嫣儿见到这个伙计现在想要开溜,于是便就出声阻止,“你给我站住。” 那伙计不过是才刚迈出了步子,此时听到了司马嫣儿这样说,于是便只好停了下来,心中在犯嘀咕,自己今天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哟看黄历,怎么碰上的这叫什么事情啊。 但是心中虽然是抵触的,可是自己也是个伙计,少不得得应酬人。 于是那伙计便硬是挤出来了一脸的笑容,回头看向了司马嫣儿,口中说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噗嗤!” 司马嫣儿看到这伙计这样一脸硬是挤出来的笑容,皱巴巴的,不仅不让人觉得好看,反而让人觉得有些生硬可笑。 于是司马嫣儿便又笑了起来。 这下伙计彻底凌乱了,这个小姐莫不是一个疯子吧,在这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不成,把自己是搞得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又放松了。 老天爷啊,究竟要怎么对付这个小姑奶奶啊? 而在另外一边,莫言和莫离两个人正在对峙。 莫言就这样看着莫离,眼中也没有之前的爱慕和势在必得,反而是鄙夷。 莫离这才知道,原来莫言一直把自己看做是他的所有物,现在不过是看到自己和别人走得近,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夺走的错觉。 想通了这一点,莫离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在一起,而且我做什么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只要不影响主子的利益,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听到莫离的解释,莫言并没有满意,反而觉得莫离就是因为和别人在一起了,才会再三的和自己撇清关系,是以想道,就是这个人,竟然为了别人这样和自己说话,到底是为什么?莫言越想越觉得生气,想着在这里把莫离给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是以,莫言看向莫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的审视,想着方才的想法是否可行。嘴上说道:“不管你再怎么解释,我是不会相信的。你说,若是主子发现你在这里被人给杀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替你收尸?你喜欢的那个人会怎么做?” 莫言越想越兴奋,真想看看那人得知莫离死的消息会做什么事情,到那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在感觉到莫言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莫离进入了戒备状态,她深信,以莫言现在的状态,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两人之间免不了一场厮杀,只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莫离虽然不知道在自己不和莫言搭档的时间里,莫言在做什么,但对他的身手也有所了解。 毕竟当初被人称作是最佳搭档,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在当初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招式都已经很是熟悉。是以,莫离在这个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自己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两个人在这边对峙的时候,惊羽那边等了许久还没有等到人回来,担心会出什么事情。虽然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但也不会不回来啊,这中间哪里出了问题?是以惊羽就让人去那边打探一下。 没过多久,前去打探的人回来了,说是没有找到那两个人,接着又提了一句,那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去了。 听到这里,惊羽也压住心中对莫离他们的担心,毕竟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得力属下,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在培养两个,可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惊羽让那个打探消息的人退下之后,自己开始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在那个人出去后,很快,就在路上被人给拦住了。 拦住他的那个人,就是敬晨。 方才去莫离的房间找她,发现她还没有回来。敬晨这个时候,心神有些不安,以莫离的能力,不应该现在还没有回来啊,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敬晨心里有些着急,在打听到有人去那边打探过消息之后,敬晨马上过来拦住了他。 敬晨说道:“你又发现莫离的消息吗?” 那人看了看眼前的人,发现他是姜楚沫身边的人,而且是姜楚沫身边最信任的人,想到之前的计划也是他们两伙人一起的。是以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之前主子也说了,在合作关系期间,他们那方人有权力知道和计划有关的事情。 再加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那人就如实的告诉了敬晨。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敬晨更是觉得不对劲,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敬晨仍是耐心的和这个人道了声感谢之后,去找了姜楚沫。 在姜楚沫那边,她正和玲儿一起说些话,自从有了玲儿之后,姜楚沫也不觉得无聊了,以前的时候,自己可以做想做的事情,而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有许多要才不方便接触。失去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姜楚沫在玲儿这边聊了起来。 在姜楚沫眼里,玲儿很是天真,若不是天真,怎么会想到卖身葬父,在这个时代,以玲儿的姿色,很容易被人给骗了,骗身骗心,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 本来,姜楚沫总觉得和这里的女子没有办法沟通,但在遇到莫离和玲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之前是想错了,这个时代,并不都是自己刚来的时候遇到的那种女子,出类拔萃的,真的一点也不少。 自己之前就在那一方天地里,所见到的也就是哪一个圈子的人,果然,四处走走,能看到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有趣的人。 玲儿虽然也是普通的闺中小姐,但她性格善良,但又透露出一些的狡诈,虽然天真,但有有一丝的世俗。这样也是她在日常生活中,慢慢的磨练出来的。 正说着,敬晨过来了,只听敬晨说道:“参见主子,属下有要事要做,可否先行一步?”因为敬晨不想说出来自己要去寻找莫离,就想着含糊过去。 但就因为他的含糊,让姜楚沫赶到了不安,还以为是萧恒炎那边出了事情,随即问道:“萧恒炎那边怎么了?事情严不严重?”姜楚沫问话的语速十分的快,快的有些让人应接不暇,她的脸上全是担心。 这个时候,玲儿安慰的把姜楚沫拉到一旁,坐了下来。方才因为姜楚沫的着急,直接站了起来。玲儿知道突然间大喜大悲对身体不好,是以就在把姜楚沫拉下去之后,用手慢慢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许是这样的安慰有效,或者说是看到了敬晨想要解释的样子,姜楚沫的心安定了下来。 敬晨也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含糊了事情,竟然会让主子着急成这样,真的是太不应该了。自己当初发誓要保护好主子的,可现在自己做的什么事啊! 是以敬晨自责的解释道:“请主子赎罪,是属下没有说清楚6,害主子白担心了一场。其实我是想要去那边找一下莫离,莫离失踪了。” 在听到敬晨这样的回答时,姜楚沫也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了,可能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去找莫离,而他的心里还不愿意承认,是以才会这样矛盾,也就没有告诉自己。 这样想了一想,姜楚沫说道:“你去吧。记住一句话,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听从自己身体的本能,也就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姜楚沫知道,身体的本能就是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的表达,有些人因为看不懂自己的内心。 第四百六十三章 莫离遇险 最后留的遗憾,但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是以,姜楚沫对敬晨提点了几句。 敬晨在得到了姜楚沫的同意后,快速的离开了。 再来到那里的时候,敬晨看到了整个宅子里到处都有人,应该是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了,看这个样子,到了午时,人应该会集齐,看来惊羽这个人,真的是料事如神。这样的人,作为对手,应该很难对付吧。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敬晨快速的溜去了书房那边。 此时的书房外面也有不少的人,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敬晨还是那样,把轻功运用到了极致,快速的进去了书房。 外面的那些人,以为所有的人还在书房里密谈,是以守在外面没有打扰。这也是莫言办的。莫言先是假扮成他们的人出去外面传信,然后吩咐他们在外面守着,不许打扰里面的人谈话,是以他们都很是规矩的站在外面。 这也给敬晨的查找提供了方便。敬晨本来就略懂机关之术,看到书房没人,也在那次商谈计划的时候,知道这里是有暗道的,是以也开始慢慢的查找开关。 先是整体看这个房间,突然间,就找到了机关的所在。在桌子的下面,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那块地砖看起来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不同的。 在那个地砖的周围,并没有意味着固定的东西,像是直接放上去的一样。 就这样,敬晨趴在地上,伸手把地砖揭开,果然在地砖的下面,有一个按的东西,敬晨一按下去,花架就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后面露出来了一条昏暗的,通向底下的路。 听到了机关开启的声音,正在打斗的莫离和莫言停了下来。因为不清楚进来的人是谁,两个人都在看着对方的时候,分出一丝的心神关注着通道口。 此时的莫言在心里暗恨,究竟是谁?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因为这个时刻还早,所以莫言知道来的人一定不是主子的人,但又是谁,能够找到机关并且进来。 其实莫言虽然不知道怎么设置机关,但他知道怎么破坏机关,在他把任务做完之后,就进来了这里,然后把里面开启同到出入口的机关给破坏掉了。 不过因为时间问题,他也就只破坏了这一个。他本意是打算杀了莫离之后,嫁祸给对方的人,也就是死在暗道中的其他人,然后自己把这里的机关全部都破坏掉,慢慢的等待救援的人。莫言把惊羽的心思琢磨透了一些,他知道,主子一定会来这边的,到那时,自己再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反正自己也很狼狈,看到这样的场景,主子一定会相信的。 其实莫言不知道的是,他这个计划根本就行不通,因为他们知道的机关和这边的人知道的不一样,若是他把自己知道的机关都毁了之后,只能暴露出凶手是他的事实。但话别说得太早,就算是敬晨没来,最后是谁输谁赢,也还说不定了。 在敬晨来之前,他们就一直是平手。尽管两人身上都有伤,但谁也杀不了谁。 敬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机关,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了莫离和莫言的眼前。 这个时候,两人的心里同时响起一句话,这来的是个男子。 随着身影的拉长又缩短,敬晨的身影出现在这两个人眼前。看到来人是敬晨,莫离的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但此时莫言的心里,凝重了不少。 虽然自己也恨这个抢走自己女人的男人,但他知道,现在对面是两个人,自己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很有可能,自己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 敬晨进来的时候,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声,想必这里面的,就是莫离和那个人了吧。也不知道敬晨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确实没有记住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不过自己走着走着,发现那两道呼吸声没有了。 有些怀疑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但那两个人的呼吸消失的很快,像是训练过的人,那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自己这样做的吧。 实际上,确实是这样的,这两个人也知道,关于这个问题可以两个人解决,但都不愿意坏了惊羽的计划,在他们的心里,惊羽就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不过,在敬晨出现的那一刻,莫言的心思快速的翻转着,有些恶毒的想着,自己若是把敬晨策反了,那会怎么样?他的策反,不是指的让敬晨背叛萧恒炎,而是让敬晨和自己一样讨厌莫离。 他对自己的这个计划很有信心,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相信敬晨也是这样的人,也是,既然他们都是喜欢上莫离,那应该就是同一种人。 莫言这样想着,就说道:“你就是敬晨吧。你要是在晚来一步,我就要被莫离给杀人灭口了。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这个人,在这之前,还是我的人?”莫言恶人先告状,发挥自己平生最大的努力,开始颠倒黑白。 在听到莫言这样的话之后,绕是莫离心性再好,也发怒了,这人的脸皮真的太厚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还有这样颠倒黑白的能力,这样说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吗?难道是为了让敬晨讨厌自己? 莫离虽然对莫言这样的行为感到不齿,但她心里也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她和敬晨在平时,并没有很大的接触,每次接触都是因为一些事情。他应该也不了解自己是怎么样的人,若是他真的误会了,怎么办?管他呢,随便他怎么想! 突然间,莫离就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面上对敬晨的想法并不在意。 其实,在听到莫言的一番话的时候,敬晨只感到了荒谬,自己就算是和莫离相处的时候少,但也知道莫离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就凭眼前这人的德行,莫离怎么看都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敬晨的心里就有一种迷之自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在说谎,至于他的目的,现在还不清楚,但就凭他这样抹黑莫离的名声,着实让人厌恶。 是以,敬晨没有理他,直接问莫离:“这个人要怎么处理?”在敬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两个人身上的伤口和奇怪的气氛。看起来,这两个人完全不像是队友,倒像是对手。 这也就在听说了莫言的话之后,问莫离的打算。毕竟,和他有仇的人,是莫离。 莫离在看到敬晨脸色不变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他说的都是假的,现在是他要置我于死地,我觉得还是先把他绑起来,然后交给主子处理吧。”其实莫离是不愿意把他给杀了的,毕竟被主子知道的话,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在辩解。 倒不如,直接把他交给主子,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主子,让主子给他定下罪名,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莫离的心里对惊羽还是十分信任的额,她也愿意听从惊羽的而一切安排。方才若不是逼不得已,在那种你死我活的场景中,自己也只能拼尽全力下死手。 在听到莫离的回答之后,敬晨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上手,先是把那个人打晕,再然后,直接把他给捆绑了起来,说来也是巧了,敬晨每次出门,身上都会带有绳子,确实是为了绑人,但再出山之后,几乎没有用到过,现在,这绳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这绳子,是敬晨的师傅交给他的,材料很是珍贵,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以用来绑人,也不用担心那人内力深厚,从而挣脱开来。 在看到敬晨和莫离说话的时候,莫言就觉得不对劲了,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对那个敬晨没有丝毫的作用,难道他喜欢到愿意作缩头乌龟? 还未等他多想,就已经被敬晨给打晕了。 莫离看着敬晨麻利的动作,嘴角一抽,在走路的时候,牵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有些痛,但也还能忍得住,是以就没有发出声。 不过,尽管她没有发出声,但时刻关注着她的敬晨还是察觉到了她突然间紊乱了一下的呼吸,然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盒药膏给莫离扔了过去,恰到好处的扔进了莫离的怀里,像是不经意的说道:“疗伤的药。” 莫离在接到药的时候,看了看眼前的人,随即笑了笑,看来他还是挺关心自己的。是以就在后面慢慢的上药。 不过走着走着,莫离发现这路有些不对,因为他们现在还在暗道里,而敬晨又是怎么知道出去的路的? 但在看到敬晨边走,便敲打周围的墙壁,也就明白了原因。原来敬晨懂得机关术。这样看来,不用自己告诉他出口,他自己就能摸索的出来。 事实上,莫离自己知道的出口,也不过是在宅子里面,而敬晨带领的路,已经慢慢的往宅子外面走去。 因为暗道千变万化,莫离得到的图纸并不是最详细的。而敬晨懂这些,就自己摸索出来了一些规律。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前面只有台阶,没有路的时候,敬晨不知道按到了旁边的那个开关,上方就开了一道口,然后,一缕阳光撒了进来。 猛然间从昏暗的灯光到刺眼的阳光,莫离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模糊,但没过多久,就缓了过来。在发现自己出去了之后,心里有些对敬晨的佩服。 没想到这暗道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条路,自己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莫离很确定敬晨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在这之前,也没有地图流露出来,那他能够找到这条路,全靠的自己?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成功剿灭 莫离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也就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在发现自己只是来到了一条街后面,因为这里是一个小巷,是两个院子相邻的地方,可能是路太窄,是以这里也没有人走动的痕迹。 看着莫离似是回过神来的样子之后,敬晨莫名的觉得她很可爱,不过,在看到她脸上的血迹之后,想要伸手把它擦掉,方才灯光昏暗,自己竟然没有看到。不过转念间,敬晨就把自己的这种想法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赶在身体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敬晨制止了自己的动作。莫离在看到敬晨奇怪的眼神之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没有说话。 接着,敬晨说道:“我们该回去了,离执行计划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了。”莫离点了点头,两个人一道回去了。不,应该说是三个人,另外一个人你根本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而他至今仍在昏迷中,有可能是敬晨的动作太狠了。 没有多久,三个人就回到了那里,因为要和惊羽交代事情,敬晨就跟着莫离去找惊羽,到了那边,莫离下跪行礼,而敬晨把背着的人扔到了地上之后,对着惊羽报了一个拳,毕竟惊羽不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这样做,已经算是给他打过招呼了。 然后敬晨站到一旁听莫离的汇报。 之间莫离没有丝毫情绪变动的,把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惊羽,而在听了之后,神色也有些耐人寻味。毕竟,自己之前就言明了,禁止暗卫有感情纠葛。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做。 惊羽虽说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莫离所说的话,但知道莫离说的应该都是真的,自己的那一点不相信,也是心性如此,不管是谁的话,也不会全信。 但惊羽觉得回去处理太麻烦了,就直接把那个人弄醒,然后让莫离把他给杀了。而敬晨就在旁边看着。 到了午时,一行人快速的包抄了之前住的宅子,留下一些人守在外面,其余的人一个个,毫不眨眼的收割起了人头。因为惊羽带来的这些人全部都是自己从京中带来的得力手下,所以个个下手快很准。 而敬晨那边,虽然武功比不上惊羽,但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里面的那些人虽然也有反抗,但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总是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因为这里的动作不能太大,是以惊羽并没有让人准备弓箭,毕竟,弓箭太显眼,有可能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若是把南铭彦的人引过来,那就有些麻烦了。 再加上,这些人都很享受亲手杀人的快感,是以也就杀个痛快。 惊羽并没有上场,他只是坐在屋顶看着,因为他想要再回去的时候,马上就见姜楚沫,而姜楚沫现在一闻到不对的味道,就会呕吐,自己身上若是沾了血腥味,只怕得洗好多遍,才能让小沫沫满意。 在确定下面的人都死绝的时候,惊羽又吩咐人去搜查,一个多不放过。 因为之前斩草不除根就留下了祸害,而现在,绝对不能在发生。 在仔仔细细的搜查了几遍之后,再次确定没有没有遗漏的人,一行人就打道回去了。 因为之前就说了结束后就走,是以姜楚沫在那边收拾行李。 很快,他们出了城门,再次踏上了回方越国的路。 却说在霄国的翠云轩此时那伙计正在犯难,看着面前刁钻古怪的司马嫣儿一时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应对了,站在那里,呆呆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只是呆愣在那里,半天也不动弹了。 而此时一旁的严文斌看到了伙计这个为难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忍,知道现在这样的乱世,大家也不过就是来某个生路,何必要为难他。 于是严文斌便就对那伙计摆了摆手,口中说道:“下去吧,小姐和你闹着玩呢。” 那伙计一听到严文斌这样说,便如蒙大赦,于是便赶紧答应着就一溜小跑离开了,生恐怕自己跑慢了一步,便又会被司马嫣儿给抓回去为难了。 而司马嫣儿本来想要逗逗这个伙计的,但是此时见到严文斌把他给放了,于是便也没了兴致。 意兴阑珊的看了严文斌一眼,没想到对方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样子,但是倒是挺严肃认真的,对这些小老百姓还挺有爱心。 今日这事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好吧,既然这样,看在严文斌的面子上,就索性饶了这个伙计。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又转而专心致志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纸笔,然后对严文斌说道:“好了,我都准备好了,现在你来画吧,我知道那个人的样子,我给你说。” “好。” 严文斌倒也不推辞,于是便执起了笔,认真的按照司马嫣儿的话画了起来。 这严文斌一下笔,倒是把司马嫣儿给吃惊了不少,没想到一个武将,拿起笔来也是有模有样的额,而且现在看他画的,倒是比专业的一点都不差。 真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啊,思忖至此,司马嫣儿便又看了一眼严文斌,此时倒是觉得他的形象更加高达了起来了。 严文斌按照司马嫣儿的话画着,一边询问道:“这样可对?” 一边说着,一边便让司马嫣儿看着,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可以稍作调整。 听到了严文斌的话,司马嫣儿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一个人像已经是赫然出现在了那纸上。 那眉眼神韵倒是跟自己之前见到过的人一模一样,似乎是严文斌亲眼见过那人一般,画的很是不错。 “真好!” 司马嫣儿忍不住惊呼出了声音,拿起来了桌子上的纸,放在面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而此时严文斌看到那画像,脸上似乎有一抹揣测的意味涌了上来,但是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严文斌指着那画像上的人询问道:“小姐找这个人做什么?” 司马嫣儿正欲脱口而出,但是想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了这样一个外人,于是便连忙改口说道:“这个人那天在这里偷了我的银子,我自然是要找到他,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的脑海中便又浮现出来了当日绝影的额样子,虽然两个人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他那种冷清的样子,倒是让司马嫣儿久久不能忘怀。 这个司马嫣儿也真是可怜,其实当时绝影之所以看上冷清,不过是因为心中惦念叶儿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 如果她知道了平日里绝影的行径,想必只有暗自哀叹自己看走了眼了。 而此时在司马府上也发生这一件事情。 却说在那司马元空的密室之中,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正在那里说着什么,仔细听来这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顺着那声音寻去,只见到穿过了一道道关卡,司马元空正坐在那桌旁,而在他的面前,正有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正在那里。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春幼姑娘。 原来这春幼姑娘竟然是司马元空的人。 只见到司马元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便走到了春幼姑娘的身旁,一只手陌上了春幼姑娘的下巴,轻轻的挑了起来,然后询问道:“我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 春幼姑娘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轻启红唇,慢慢说道。 司马元空听到了,到好似很是满意,转而瞥了春幼姑娘一眼,然后说道:“哦?那你且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 春幼姑娘给司马元空恭敬的行了个礼,便接着说道:“据那绝影所说,那宝藏和军队确实也是存在的,但是却另有蹊跷。” “哦?” 司马元空回头看向了春幼姑娘。 只听到春幼姑娘继续说道:“绝影说,那军队和宝藏现在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根本就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之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些很厉害,是因为萧恒炎故意这样放出的风声,也不过是为了虚张声势罢了。” 司马元空听了,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低头暗自想了想。 之前他为了打探萧恒炎的底细,可是没少下功夫,而且还在那青楼楚馆安插了不少类似春幼姑娘这样的细作,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接近绝影,从绝影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而这春幼在这些姑娘中,可算是跟绝影最亲近的,绝影对春幼可以说是信任至极,老相好了。 所以从春幼口中说出来的消息,倒是还算是可以让人信服的。 但是既然现在萧恒炎不过是虚张声势,那他难道还有什么后手? 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调查清楚,如果真的像是春幼所说,那当然要尽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但是如果春幼说的有假,就一定要尽快查到萧恒炎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后手没有。 否则也好倒时候提前准备,免得阵前来一个措手不及。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元空便就对春幼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继续不动声色,时刻注意对方的行动,尽量从绝影的口中得到尽可能多的情报。” “是。” 春幼姑娘行礼,退下。 第四百六十五章 莫离的心事 这次离开的时候,惊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托大。若是不因为姜楚沫的身体原因,惊羽就打算快马加鞭,但这个想法也就在脑子里面刚出现就被自己给否决了。 在两方人马经历了相同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变得好起来,依旧是将对方视为无物。莫离和敬晨就算想要交流谈话,也都会避开大部分人,在人前,这样说话,是会被注视的。 莫离在看到敬晨悄悄地从队伍里离开的时候,就也跟了上去。到了那边,发现敬晨是在放飞信鹰,也就知道了他是在给萧恒炎传递消息。 怪不得,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偷偷的离开一会儿。 “是谁?出来!”敬晨感到周围有人在看着自己,是以想要看看来的人是谁。他本来就不意外会有人跟上自己,因为自己的动作虽然说是小心翼翼,但在其他的暗卫眼里,应该是无影遁形的。 莫离在敬晨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也知道他这是发现了自己,是以,莫离也不躲藏,直接站了出来,之前是躲在树后,现在就堂堂正正的站了出来,毫无心虚,“是我。” 在敬晨看到来的人是莫离之后,挑了挑眉,语气也从方才的生硬变得稍微软化了一些:“你跟着我干嘛?” 莫离说道:“你的事情做完了?我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会告诉主子。”尽管莫离说的很像是真话,但敬晨也知道,像她这样忠心的人,说是不告诉,应该是惊羽不主动问的时候,就不主动说吧。 相比,惊羽若是问起这件事情,她一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说出来。是以敬晨对莫离的保证并不感兴趣。再加上,敬晨知道,惊羽就算是不说,暗地里也一定找人在监视自己,只怕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暴露在惊羽的眼皮子底下了吧? 敬晨心中暗讽,加上自己的任务本来就是保护姜楚沫,是以敬晨写给萧恒炎的密报,也称不上是密报,就是隔段时间,汇报一下姜楚沫的近况而已。就这样,每次敬晨敬晨写信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 以往自己送信的时候,也有人跟着,不过这次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莫离,而且看样子,莫离还是自己来的,没有人吩咐,而她应该是还不知道有人在监视着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敬晨觉得莫离自从上此被命令亲自杀了那个人之后,就被惊羽排除在一些事情之外了。尤其是和姜楚沫这方有关的事情。 莫离看到敬晨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混合着各种各样的意思,突然间,莫离还看到了一丝的怜悯,不过这样的神色一闪而过,若不是自己的而眼尖,加上一直盯着敬晨不动,相比也是看不到的。 莫离没有怀疑自己看错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而直接对敬晨说道:“你方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拐弯抹角,就直接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她知道,在私下里,敬晨一点也没有公事上的样子。 敬晨也不知道莫离说的眼神是什么,因为每当看到莫离的时候,自己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有的时候,情绪外泄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以说道:“什么眼神?抱歉,我方才走神了。” 莫离听到敬晨这样的回答,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敬晨没有说谎。不知道为什么,她是真的想要知道敬晨方才是怎么想的,但在看到敬晨一脸认真的样子之后,有些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比往常要长。 这次并不是莫离一个人沉默,或者说是敬晨单独的沉默,而是两个人一起沉默了。 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心里竟然心有灵犀的想起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莫离想道,自己为什么对敬晨这么在意?最初,自己喜欢的不是只有珠子吗?当初知道自己配不上主子,还想着把主子放在心里,默念一辈子。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子在自己心里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而敬晨出现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莫离仔细的回想自己和敬晨初遇,那次被迫滚到山下,被山下的居民所救,那户人家以为自己和敬晨是一对夫妻,这样想着,莫离的脸越来越红,从脖子到脸颊,再到头顶,就连耳朵,也是红彤彤的。 想到这里,莫离用自己稍微冰一点的手放在脸上,想要快点把脸上的红色褪去。紧接着,莫离又陷入了回忆。 这次,她的回忆就平淡了许多,没有生死相依,只有平日里最平淡的相处。而且自己和他还处于敌对方,在刚把姜楚沫劫走的时候,敬晨对自己还没有好脸色。虽然敬晨平日里就没什么表情,但当时他的样子,还是和自己平日里见到的他不一样。 不管自己做什么,敬晨的脸色都没有变过,不仅如此,他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样,若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也就好了,可他在面对姜楚沫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语气了,不能说是温柔,反正就是和平常不一样,有些微小的包容在里面。 莫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看他和姜楚沫的相处,越看心里越难受,尤其是在夜里脑海中闪过他的脸的时候,心里的难受的情绪更加深刻,现在想来,那时候的难受,和自己当初想着主子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在第二天看到敬晨的时候,莫离也想要放弃了。惊羽一晚的时间,敬晨也想通了一点,自己凭什么要患得患失,而那个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加上莫离也是惊羽训练出来的暗卫中的强者,是以莫离对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情,做的也很是到位。 果然,在看到敬晨的时候,她也恢复了自己的性格。本来她就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之前那样做,不过是没有想清楚罢了。而现在,她认清了现实,也想到自己曾经发誓不会和任何人产生牵扯,是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对待敬晨的态度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可什么时候敬晨变了?他不想之前那样不说话,时不时的,也会在自己面前走神,也会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些奇怪的神情? 她和敬晨也就维持着这种默契,反正,这样的他对自己的行动能力也没有产生过任何影响,是以莫离并不在意。 直到自己和敬晨被调虎离山之后,待到反应过来中计了之后,再回去原来的地方,也已经晚了,人不见了。不仅是姜楚沫,就连后来加入的玲儿和赵四儿也一起消失了。 但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一起合作,制定计划,最后救回了人。尽管她知道自己和敬晨的身份不同,但心里对这段感情还是有些希望的。 是的,莫离想到,自己是喜欢上敬晨了,在喜欢上他之后,才知道自己从前对主子的感情并不是自以为是的喜欢,而是崇拜。 在莫离思绪纷飞的时候,敬晨也在想自己对莫离的感情。 在自己的脑子里,对莫离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山下,自己背着她,而她的脸上有些微红,那个时候的莫离,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是自己见到的最美的风景。 不过,当初自己是为了追查幕后黑手才取追的她,尽管追上之后,发生了一些意外,中间的过程也有些曲折,但在追上她之前,自己没有想到会和幕后黑手和平共处,不仅如此,反而被人认为是一对夫妻。 尽管在离开那里之后,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装作不认识,但当自己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的难受无疑是大过喜悦的。 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幕,但自己并不希望那天的到来。不管自己再怎么不期待,姜楚沫还是失踪了。敬晨知道,这其中一定是莫离的手笔,但那又怎么样,尽管自己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莫离,但还是在路上截住了他。 那个时候的莫离,悠然自得,神色冷静,看到自己也没有任何反应,出了稍微流露出来的,那点点的敌意。 敬晨在感受到莫离的敌意之后,心里面更加难受了。虽然早就直到自己和莫离不是一路人,但还是不适应。或者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当初趴在自己背上的人,和面前的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也是,当时是她受伤了,而现在,她处于上风,而自己落于下风,两人的相遇,一定会有一场斗争。是以,当初的自己静下心来,当再次看向莫离的时候,已经把最初的心情清除干净,只留下对敌人的战意。 但萧恒炎妥协了。是的,萧主子因为姜主子妥协了,他不愿意让姜主子受伤,是以再和她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当时看到自己两个主子之间的氛围,自己虽然不懂,但还是觉得不忍心打扰,索性周围的人好像和自己想的一样。 敬晨虽然是前人留给姜楚沫的人,但他被萧恒炎折服了,也就认了两个主子,加上这两个主子本来就是一体的,是以他并没有产生多久的纠结。 当初姜楚沫让他跟着萧恒炎回萧国处理事情的时候,自己也就接受了这个任务。但在萧恒炎和姜楚沫分开之后,萧恒炎派自己去保护姜楚沫。 第四百六十六章 敬晨心事 作为属下,他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从命令。既然姜主子让自己听萧主子的话,而萧主子又让自己去保护姜主子。不管他们两个人有多么的纠结,但敬晨一直都没有反驳过。他只知道服从命令。 而且,在得知要去保护姜楚沫的时候,敬晨知道自己当时心里的激动并不是因为主子,而是某人。 敬晨想到自己能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一直看到莫离,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自己对莫离有些恨意,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毕竟各为其主,自己没有立场让莫离背叛主子。而且,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敬晨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总能感觉到莫离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跟多的是无奈和不知所措。因为,莫离这样的眼神,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万一自己这样做,被其他的人看到了,会怎么办? 尤其是莫离的手下。 敬晨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的直觉就是不能让莫离的手下看到自己和莫离的互动,总觉得这样会为两个人招来祸端。 是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敬晨自己就一直冷着脸,当莫离不存在。可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敬晨发现,莫离不在看自己了。 也不能说是不看自己,只是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虽然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但就是让自己的心里有些难受,再加上自己也还记得要和莫离保持距离,也就没有问出来。 因为没问,自己在心里想的却越来越多了。这也导致,只要看到莫离,敬晨就会莫名其妙的开始发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在想来,着实有些难为情。在莫离不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之后,自己反而觉得不对劲,这样的行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是以就一直憋在心里。 在敬晨的心里,自己和莫离的关系恢复从前的奇怪的样子的时候,还是在姜主子发生意外之后,在那个时候,因为两个人需要合作,莫名其妙的又说到了一起。虽然大多数交流都是在讲计划,但还是觉得心里很满足。 不过,最让敬晨觉得后怕的时候,就是在是去了莫离的消息的时候,自己那个时候,想要问遍所有的人,找遍所有的地方,那个时候的自己无疑是失控的,已经失去了作为护卫的能力。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若是有人袭击姜主子,自己能不能拼尽全力去上? 因为这是没有结果的猜想,是以敬晨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想到姜主子的那句话“听从自己的身体本能”,自己当初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听从身体的本能? 现在,不过,在暗道里发现莫离的时候,自己身体快过内心的相信了莫离的话,不仅如此,在看到莫离因为牵扯到伤口而抽气的时候,又是身体快过内心的仍去了疗伤的药。 在扛着那个叫做莫言的人回去之后,在看到莫离向惊羽禀告的时候,敬晨站在一旁看着。本来是打算在旁边做辅证,但在看到惊羽似是相信了莫离的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舒了一口气的。因为,在他得到的消息里,惊羽不像是这样轻信别人的人。 也不能说是轻信,但这么快的做出决定,而不调查一番的人,真的是自己消息里的惊羽吗?转念间,敬晨想到了敬晨的变化无常。还记得自己当初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人告诉自己,惊羽最大的特点就是变化无常。 当你以为他是这样的人之后,他会马上告诉你,他是一个其他样子的人。有时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也能同一时间的在惊羽的身上表现出来。 不过,有一件事情,莫离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在她杀了莫言离开之后,敬晨又被惊羽叫了过去,惊羽当时给的理由是讨论计划。而在敬晨到了那里之后,惊羽先是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哪些问题,都或多或少的提到了莫离。 这个时候,在惊羽问过问题后,简单的把计划说了一下,就让自己回去了。 想到自己离开之前,回头一看,惊羽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在回去之后,自己又想了一遍自己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所有的回答都是自己深思熟虑的。 当天晚上,因为已经再次踏上了去方越国的路,晚上是在郊区扎营地。敬晨还记得那个晚上,自己做的梦。在梦里,莫离脸色酡红,就这样,一夜过去了,春梦了无痕。 第二天,敬晨还在为自己晚上做的梦而感到羞涩,原来自己是喜欢莫离的。 敬晨想到自己的师傅说的话,当有一天,自己对一个姑娘有了想法,那就娶回家。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有想法,可在昨晚过去之后,突然间就顿悟了。 在那之后,敬晨心里又是兴奋又是难过的。 兴奋是原来自己的那种心情叫做喜欢,难过的是,他想到,惊羽应该是猜出来自己的感情了。这下,他也明白自己当初看到的惊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那应该是有些不舍的舍弃吧。是的,莫离这么的优秀,想要舍弃她,惊羽确实是会感到不舍。 那两天敬晨的心里很是难受,自己到底要不把自己的感情告诉莫离?现在莫离已经被自己连累,惊羽已经把他排除在一些事情之外了,那若是自己告诉了她,会不会对她造成更大的困扰? 恍惚间,敬晨好像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莫离就这样,看到敬晨的眼睛慢慢的从扩散变为集中,也就知道,他应该是回过神来了。 其实,莫离在想过事情之后,发现敬晨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就走进去一看,发现他还在神游天外,想到他们两个人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呆下去,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是以,莫离就把敬晨的的思绪叫了回来。在看到敬晨清醒之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再出去。待会儿有人发现我们不在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敬晨知道莫离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快速的回到了队伍。 过了一会儿,莫离也回去了。 不过,在两个人的人影都消失的时候,惊羽从一个高大的树上跳了下来,缓慢的落在了地上。 敬晨出去的时候,姜楚沫就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是以,敬晨会来的时候,姜楚沫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在敬晨回来之后,没过多久,莫离也回来了。 尽管莫离的动作有些隐蔽,但姜楚沫闲着无聊,到处看着,就看到了莫离回来的那一幕。 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场景,姜楚沫偷笑了一声。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她的耳旁响起:“你在笑什么?” 如同鬼魅的声音,直接把姜楚沫吓了一跳。在平稳了呼吸之后,也知道方才那声音是惊羽的,就直接转身,顶了惊羽一句:“你管我在笑什么!反正和你没有关系!”而在看到惊羽的样子之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实际上,惊羽的声音并不难听,之所以姜楚沫被吓到了,是因为当时她正全神贯注的在想敬晨和莫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出去。 而惊羽在吓到姜楚沫之后,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每次都带着假面具,在人前人后,都要维持自己的风度,只有在姜楚沫面前,自己才能够做最真实的自己。 虽然以前的姜楚沫高傲又带着的灵动,而方才的她,莫名的让自己觉得可爱,就连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都没有让自己感到生气或者难过,反而更加想要笑出来。 不过,在看到姜楚沫气冲冲的离开之后,惊羽在想自己难道做的很过分吗?就这样,人就走了? 但想到自己这几日得到的消息,怀孕的女子情绪不定,是以,也就理解了姜楚沫的行为。 其实,在惊羽心里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姜楚沫的孩子之后,就已经吩咐下去,找人询问一些怀孕的人应该注意的问题。 惊羽也知道,在皇宫中的那些女人,怀孕是手段,他们觉得只要把孩子活着生下来,至于其他的,自己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是以,也就没有找宫中的人问。 但他让人找个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这种老妈子,也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里,如果有人身怀有孕,就会请一个过去照顾有孕的人。 没多久,自己的侍卫就把要注意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在得知怀孕的人这么麻烦的时候,惊羽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嗯,首先,要让她的心情好,不然容易流产,然后,要注意她的饮食,有些东西,孕妇吃了,会导致流产。然后身体要养好,不能长时间颠簸,不然容易流产…… 在刚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的时候,惊羽无疑是震惊的,他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东西。不过,虽然觉得麻烦,但惊羽还是照做了。 从姜楚沫不在经常呕吐就能看出来,惊羽已经吩咐下面的人想方设法的买到怀孕的人喜欢吃的东西。 今日惊羽明知道姜楚沫在想什么,应该是她看到了从树林里出来的莫离。 第四百六十七章 将计就计 想到了莫离和敬晨吧。自己虽然说也猜到了,也打算过了这段时间就把莫离调走,但看到姜楚沫的满脑子想着别人的事情,也觉得难受。 是以才回去吓她,只有这样,才会让姜楚沫看到自己。不过,姜楚沫后面的反应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小沫沫会做出这么可爱的事情,真的是难得啊。 若是这个样子是怀孕导致的,那她怀孕也并非没有什么好处。至少,自己能够看到不一样的她。不管是从前的她,还是现在的,都只会让自己更加喜欢。 惊羽的心里更加想要得到姜楚沫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够让自己用最真实的面目去接近。 是的,惊羽没有真实的面目,只有最真实的。因为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内心。 而绝影跟春幼姑娘分别之后,便微微笑了笑,之后便就又回到了盛亲王府。 此时萧恒炎正在看着姜楚沫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听到门口有动静,于是萧恒炎便就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绝影回来了。 于是萧恒炎便就将手中的书信给放好了,之后便转而看向了绝影,“怎么样?” 绝影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比了个手势,示意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萧恒炎了然,点了点头,只要一步一步的将司马元空给引入自己的计划中,那到时候就好办多了。 他们早就知道了,那个春幼姑娘不过就是司马元空安插的眼线,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将计就计。 虽然现在他手中有两支军队,但是为了保证事情进展顺利,也为了可以一举将司马元空给拿下,免得殃及无辜百姓,所以他必须要尽可能把事情安排的周全。 而司马嫣儿此时已经是得到了绝影的画像,于是便决定去到衙门,将这画像交上去,到时候可以尽快的找到绝影。 但是去衙门这件事情,司马嫣儿去了肯定是不合适的,毕竟她是个女子,而她的父亲则是朝中只手遮天的将军。 司马嫣儿知道,如果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想必是没有人敢驳了他的面子的,但是她心中总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好。 于是司马嫣儿便有些苦恼,而一旁的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 司马嫣儿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严文斌。 想要打消了这个计划算了,但是转念一想,者面前不是正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司马嫣儿想到这些,心中大喜,于是便眼睛闪着光芒,转而看向了严文斌。 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又在打什么注意,但是他知道,只要司马嫣儿有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什么都会答应,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果然,接下来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你不是我父亲的副将吗?那想必你在衙门的面子一定不小。”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将手中的画像交给了严文斌,然后说道:“这个给你,这件事情你帮我去办吧。” 严文斌看到面前的司马嫣儿,这样巧笑的模样,甚是娇憨可爱,跟别人口中那个脾气古怪,性格暴戾的大小姐完全不同。 于是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接过了司马嫣儿手中的画像。 司马嫣儿见到严文斌同意了,于是便十分开心,于是便对严文斌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三天以后,还是这个地方,我等你结果。”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转身跑开了,免得等到严文斌回过神了,又拒绝了自己。 而严文斌看着司马嫣儿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慢慢的才算是回过了身,转而看了看手中的画像,不由得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还用得着衙门找吗?这个人恐怕是这皇城中没有几个人不认识的,也就是司马嫣儿整日家待在家中,所以才会不认得吧。 只是这司马嫣儿找绝影,难道真的跟她说的那样简单,就是因为什么银子? 他可是不相信的,绝影也不是那种却什么银子的人。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当面跟绝影求证一下才对的。 于是心中打定主意,便决定找个时间去跟绝影谈谈,毕竟现在也到了一个关键的时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当天晚上,月亮高挂,星星很是稀少,越是显得天空很是高蓝了。 白天的事情,让严文斌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于是他思来想去,觉得事不宜迟,还是尽快查清楚比较好。 于是严文斌便就换了身装束,趁人不备,来到了盛亲王府。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严文斌直接翻身而入,接着便穿廊过道,来到了绝影的住处,这看上去像是过来了许多遍一样,对于这里面的路况十分熟悉。 而绝影此时倒是正在对着月亮喝酒,白天实在是太累了,也只有晚上的时候,可以稍稍歇息一下。 “唔……” 绝影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很是痛快。 他一手执着酒瓶,看着皓月当空,醉眼微醺,“你过来了?” 绝影话才说完,只见到一个人影一闪,到了绝影的面前,接着只是一个转身上前便想要伸手去夺绝影手上的酒壶。 绝影只是嘴角微微一弯,想要从他手中夺走酒壶,可没那么容易! 绝影只是轻轻一闪,身子便旋到了一旁。 想躲?没那么容易! 那人便又是跨步上前,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你躲我攻,你退我进,来来回回,十来个回合,真的是好不热闹! “不打了不打了!” 只听到一人说道,二人随即停了下来。 这时候才算是看清楚了,原来刚才跟绝影交手的正是严文斌。 这两人看上去,像是旧相识。 只见到绝影微微一笑,便又坐到了刚才的位置上,说话间,又是一口酒下肚了。 严文斌只是有些佯装不高兴,也坐在了绝影对面,“你这人太吝啬,有好酒也不让我喝,不够意思!”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喝酒?” 绝影现在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对于自家兄弟,也不想来什么拐弯抹角,倒是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严文斌看出来了绝影心情不好,心中便觉纳闷,于是便也不在玩闹,跟着绝影对着正襟危坐的样子。 绝影起先并没有在意,待回过神,只见到严文斌那样严阵以待,一时便觉得有些好笑,想到是自己刚才的心情影响了严文斌,绝影倒是觉得自己不应该了。 严文斌一直都在司马元空的身边做卧底,这次过来一定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而自己却在这里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女私情,就这样对待他。 这样显然是不公平的。 于是绝影便只是拍了严文斌的肩膀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一笑,转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哦,对了。” 被绝影这么一问,严文斌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正事,于是便从身上取出来了画像,交到了绝影的手上。 绝影不解,于是便打开看了过去,这一看,倒是让他看得莫名其妙了,“你拿着我的画像做什么?难不成还是选秀用的不成?” 绝影从刚才的小情绪中恢复过来,便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还真说对了。” 严文斌只是一笑,可不是绝影说对了吗,这司马嫣儿不就是要这个画像来找人的? 至于说什么找偷儿之类的,严文斌可是不相信的,他觉得八成是在给司马嫣儿自己找好夫婿呢。 绝影听到严文斌这么一说,便更加疑惑了,只是一脸笑意的看这严文斌,询问道:“你这样说,我还真是想要听听了,究竟是谁拿着我的画像,要相亲的?” 严文斌听了只是站起了身子,然后便踱步到了绝影的跟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司马元空的女儿,司马嫣儿。” 绝影听了倒是一笑,有那样的爹,这女儿会是什么好人,他想要找他爹的麻烦,尚且还没有坐到,没想到这女儿倒是来找他了。 严文斌看着绝影沉思的样子,于是便又说道:“我只是过来通知你,提早做好应对,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 绝影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接着便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严文斌看到他这个出神的样子,于是便只是简单的丢下了一句话,之后便就离开了,“好了,我也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回去了。” 说完严文斌便就离开了。 却说严文斌前脚刚走,后脚叶儿便就过来了。 叶儿在房间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于是便想着过来看看绝影睡着了没有,倒是没想到,才刚走到了绝影的院中,便见到一个人影似乎一闪而过。 叶儿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个时候敢夜闯盛亲王府,于是便出声呵斥,“什么人?” 但是这一声话音才落,那人便已经是没了踪影,叶儿没有多想,出于本能,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但是她才刚要离开,便只觉得手上一股力度,将自己给拉了回去。 叶儿回头,只见到是绝影对着自己傻乎乎的笑着,拉着自己,“你要去那?” “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影。” 叶儿只是指着刚才人影离开的方向,然后对绝影这样说道。 绝影当然知道刚才叶儿看到的是严文斌,不过虽然说叶儿不是外人,但是关于在司马元空身边安插卧底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四百六十八章 乱点鸳鸯 现在这件事情只有他和王爷还有绝靖三人知道,其他人可是一概不知的,所以绝影自然是不想要把叶儿也给卷入这件事情当中来的。 与是绝影便就拉着叶儿又重新坐到了刚才的地方,“什么人影,不过是刚才我在这里逗弄一只猫罢了,既然来了,咱们一起喝酒如何?” 绝影也真是个呆子,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子,竟然没有想着做一些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反而是这样大好的时光,要一起跟兄弟一般的喝酒。 叶儿听到了,倒是也没有拒绝,便点了点头,答应了,毕竟自己在房中也是睡不着觉。 于是之后两人便在这样夜深人静,月圆星稀的夜空之下,举杯畅饮了起来。 却说司马元空知道了司马嫣儿是少女怀春,于是便一心想要给司马嫣儿寻找一个良婿,这天他跟自己的一个至交说起来这件事情了。 那至交倒是一脸欢喜,告诉司马元空说自己有个儿子,正当年龄,不如让两个人见见,也许会是天作之合。 司马元空知道了,略微想了想,觉得也行,虽然自己倒是觉得严文斌还算是不错,但是不知道嫣儿究竟是怎么想的,万一嫣儿要是不同意,那也好多一个选择。 于是司马元空便就答应了。 却说这天司马嫣儿正准备出去寻找那画像上的人,之前让严文斌画出来了,她又找人照着画了好多张,现在准备拿着画像满大街去寻找去。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来到了大厅,想要告诉司马元空自己要出去一趟。 “爹。” 司马嫣儿一边叫着,一边已经是到了房间里了。 只见到竟然有一个穿着锦袍华冠的白面书生正坐在那里,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生,不知道是谁,难道是父亲的朋友? 司马嫣儿心中猜测着,不由得多大量了两眼。 而司马元空正是在想让人把司马嫣儿给请出来呢,突然就说曹操曹操到,司马嫣儿就过来了,心中想着正好,想必真的是天作之合了。 与是司马元空便连忙对司马嫣儿摆手道:“嫣儿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你李世伯家的公子,李元林,元林啊,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嫣儿了。” 一边说着,那李元林便就上前去给司马嫣儿鞠躬行礼,“小生给姑娘行礼了。” 司马嫣儿一看到李元林这个故作清高的样子,便不由得心中一阵的恶心,只是冷哼了一声,对于这样的人,她一贯是不喜欢的,更加不会藏着掖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而李元林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却有些不高兴了,但是现在是在司马元空的面前,他少不得得给司马元空一个面子,于是便只是不说话,尴尬的看着司马嫣儿。 “嫣儿,不得无礼。” 司马元空看到这样尴尬的场景,于是便赶紧出声制止,毕竟这李元林的父亲对自己还有大用处,这个时候,可是不能得罪的。 司马嫣儿听到了便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对司马元空说道:“我今天跟严文斌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的,我就不多陪这位李公子了,就这样了,我出去了爹。”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你便就准备转身离开出去,司马元空见到了便想要出声制止,都已经是把人请过来了,即使司马嫣儿再不喜欢,应酬一下,回来找个理由推辞掉也就行了。 但是这个女儿实在是被他给惯坏了,倒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便就要出去了。 司马嫣儿才刚走到了门口,便迎面撞上来了一个人,只听到司马嫣儿“哎呦”了一声,她便头撞到了对方。 对方难道是铁打的吗,身上那么硬邦邦的。 司马嫣儿抬头看去,只见到原来是严文斌过来了。 正好,他过来的正好,自己正愁没有找到何时的借口呢,于是司马嫣儿便也不管严文斌过来是干什么的,直接便拉住严文斌的胳膊,就要出去,“走,你来的正好,我们赶紧走吧。” “哎!这个?” 严文斌本来是过来有事情的,没想到才刚进来,便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便看着司马元空想要解释,但是司马嫣儿并没有给严文斌这个机会,直接拉着严文斌便要走。 严文斌眼睛看着司马元空,想要解释,可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李元林知道自己本来是过来相亲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被这个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小副将给搅了,心中便十分生气,心中决定以后一定跟这个人势不两立。 而司马嫣儿似乎还不知道,因为她的这样鲁莽的行动,倒是给严文斌又树立了一个敌人。 此时她只是将严文斌给拉走,尚且觉得不够,于是便又回头对李元林说道:“他就是严文斌,我要跟他出去!” 说完之后,还很是挑衅的看准了李元林一眼,李元林更加是觉得羞恼不已。 而一旁的司马元空看到了,只能无奈的哀叹了一声,谁让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能怎么样? 却说司马嫣儿拉着严文斌两个人离开了司马府之后,严文斌仍旧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询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就别问了!” 司马嫣儿对于司马元空给她相亲的事情,她并不想要多说,毕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她再不顾小节,到底女儿家难以开口,而且今日一看到那个李元林,司马嫣儿心中便觉得对方不是个什么好人。 这样的货色,司马嫣儿怎么好开口说自己是跟对方相亲的。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样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一定不是什么让她开心的事情,于是便也闭口不说了。 严文斌虽然对于司马元空是恨之入骨的,但是对于司马嫣儿却是怎么都恨不起来。 虽然司马嫣儿也是很是骄横,但是严文斌却发现了,她只是伪装的表面上骄横,实则心中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想到这些,严文斌便又赶紧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在想什么,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心思来想这些,真的是不应该。 却说严文斌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只听到司马嫣儿询问道:“你过来干什么的?” 被司马嫣儿这么一问,严文斌才想起来,自己过来还是有正事的,于是便对司马嫣儿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将军禀报。” “什么事情这么紧张?” 看到严文斌这样紧张兮兮的样子,司马嫣儿倒是很是好奇了,于是便也赶忙询问。 只见到此时严文斌说话之间已经转身又朝着司马府走了进去,司马嫣儿一想到此时那个李元林还在,就觉得心烦,于是便拉着严文斌说道:“你能不能改天再去,我实在是厌烦里面那个假惺惺的人。”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知道她肯定是烦透了李元林,别说她了,就是平日里严文斌也很是烦李元林,这个人最是贪慕虚荣,整日里就喜欢玩些虚头巴脑的,真的让严文斌这个直性子烦透了。 但是虽然两个人都是不愿意见到那个李元林,可是现在严文斌一想到自己要禀报的额事情实在是重要,于是便也顾不得什么了,便转身对司马嫣儿说道:“改日吧,改日我在陪你玩,今天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 说完便也不等司马嫣儿说话,严文斌便直接又拐了回去。 看到严文斌此时又回去了,司马嫣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愿意自己出去了,于是便也停下了脚步,对着严文斌的背影喊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办好事情就赶紧过来。” 司马嫣儿可是不愿意再见到那个什么李元林了,于是便决定在这里等着严文斌。 只见到严文斌听到之后,回头对着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之后便招了招手,进去了。 却说严文斌进到了大厅之后,只见到李元林此时正准备告辞的样子。 李元林知道如果不是闫文斌过来,坏了他的好事,那想必现在他正跟着司马嫣儿一起在外面游玩呢。 于是便将这笔账记载了严文斌的头上,决定一定要有机会了好好的整治他一番,只有这样才能报了心头之恨。 可见这个李元林也实在是一个心胸狭小的人。 此时他见到严文斌去而复返,于是便等了严文斌一眼,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怎么,被司马大小姐给甩了?” 严文斌可没这个心思在这里跟李元林争风吃醋,这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严文斌便没有事说话,那李元林见到自己吃了瘪,于是便甩袖就离开了。 李元林知道,现在司马元空也是要靠着他父亲的力量的,所以司马元空也拿他不了怎么样? 看着李元林离开,严文斌才走上前来,对司马元空说道:“将军,最近在皇城之中,接连发生了女子丢失的事情,现在已经是闹得人心惶惶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司马元空只是说的云淡风轻,毕竟现在在她心中,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跟萧恒炎决战,把这天下变成自己的天下。 至于其他事情,那只是小事,不足挂齿。 而严文斌看到司马元空这样说,心中只是一阵的冷笑,他应该知道这个结果的,但是仍旧是多此一举。 第四百六十九章 查案 之后严文斌便就告辞了。 等到他走到了司马府门口的时候,心中正在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生气。 毕竟这个事情发生在皇城,已经是闹得人心惶惶了,这样下去,百姓还怎么生活,但是司马元空却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嗨!” 严文斌正气冲冲的往前走着,突然便觉得而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本来正在认真的想着事情,突然便被人给这样吓了一跳,魂儿都快没了。 严文斌转身,只见到是司马嫣儿正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笑着看着他。 刚才司马嫣儿看到严文斌似乎是有些魂不守舍的过来了,正想要上前打招呼,突发奇想,想要吓唬吓唬他,于是便藏了起来。 没想到倒是真的把一个军队中的副将给吓得不轻,登时司马嫣儿便笑的肚子都快疼了。 “你怎么在这里?”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样哈哈大笑的样子,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便有些不快。 “你忘了,我说了在这里等你的啊。” 司马嫣儿显然对于严文斌忘了刚才自己跟他说过的话,而有些生气了。 严文斌拍了下脑袋,此时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事情,竟然给忘了。” “怎么了?” 司马嫣儿看到严文斌这个样子,刚才进去的时候,虽然也是心事重重的,但是倒是不像是现在这样。 现在的严文斌看上去有些生气,难道是刚才在她爹爹那里受了气不成? 心中想到这些,司马嫣儿便撅起了嘴巴,难得碰到一个跟自己还算是玩得来的人,如果爹爹真的敢欺负他,那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爹爹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看着严文斌询问道:“是不是爹爹给你气受了?” 严文斌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说。 而司马嫣儿看到严文斌这个样子,知道严文斌肯定是在那里受气了,于是便说道:“我就知道,你等着,我去质问他!”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准备转身回去。 但是严文斌立刻拉住了司马嫣儿,想想自己也是够窝囊的,倒是让一个姑娘家家的给自己出气,说出去了不让人笑话了! “别去,跟将军无关!” 严文斌脱口而出。 司马嫣儿听到了,倒是不解了,于是便回头有看向了严文斌,“既然你说跟爹爹无关,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真的很想知道的样子,于是便对司马嫣儿说道:“你真想知道?”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 严文斌虽然认识司马嫣儿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心中觉得这个姑娘绝对不是像她父亲一般的人。 于是严文斌便拉上了司马嫣儿,朝着前面走去。 “你带我去哪儿?” 司马嫣儿只当是严文斌要告诉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没想到倒是被严文斌给拉着走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严文斌并没有多说,而是只是这样简单的跟司马嫣儿说了一句。 司马嫣儿也就只好跟着严文斌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司马嫣儿只觉得穿过了不少的街巷,之后便来到了一个城郊的农户家。 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农户家,也是因为看到了这家篱笆院落中晒着的粮食。 那小院大力的井井有条,但是不知道为何,那地上却是鸡鸭的粪便,也没有打扫。 要知道但从这院落的陈设来看,这家人家应该是勤劳干净的人家,但是这满院的粪便又让人怀疑这人家到底是不是真的干净了。 看上去像是这两天才没有打扫的。 司马嫣儿心中正在犯嘀咕,这人究竟为何这样矛盾。 突然只听到里面似乎是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嫣儿抬头看向了严文斌。 只见到严文斌叹了口气,“这家昨天才丢了女儿。” “什么?” 司马嫣儿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在这天子脚下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现在天子已经是没有了,但是好歹还有王法,这皇城之中还有她的父亲司马元空在镇守,维护者一方的秩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她的父亲过于忙于政务,所以这样的事情也是分身乏术,既然这样,那作为他的女儿,也要替他操劳几分才好。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看向了严文斌,很是笃定的说道:“咱们帮他们家找找他们的女儿吧,或许是贪玩去了哪里,忘了回家呢?” 严文斌看到此时司马嫣儿仍然是心存侥幸,于是便对司马嫣儿说道:“这个不是贪玩,最近在这里已经是接连丢失了六名女子了,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听到严文斌这样说,司马嫣儿只是心中唬了一跳,从前她只顾着娇蛮,倒是没想过,竟然还有人会突然丢失。 想想自己,如果突然丢失,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再也回不到熟悉的地方生活,那该是多么令人伤心。 司马嫣儿不敢再往下想,她怕。 自己都怕,那那些丢失的女子她们跟自己也一定是一样的心情。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才好。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对严文斌说道:“咱们来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吧。” 严文斌似乎是没有听清楚,只是看着司马嫣儿,司马嫣儿知道严文斌不相信,于是便又说道:“我想要帮助那些丢失的女孩子,他们真的很可怜。” 严文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今天早上去跟司马元空说的时候,司马元空倒是很是冷漠。 虽然严文斌知道司马元空对这些事情可能并不在意,但是没想到司马嫣儿知道了之后,竟然会这么做。 也许从前自己对于司马嫣儿真的是有偏见,她并不是那么的交横跋扈,她心中也是很是善良的。 “好!” 严文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安插在司马元空身边的卧底,如果没有主人的指示,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暴露了身份。 但是此时他看到司马嫣儿都如此正义,想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那他就更加没有理由拒绝这件事情了。 听到了严文斌的同意,司马嫣儿便觉得很是欣慰,此时二人相视一笑,司马嫣儿觉得严文斌是自己有史以来觉得最是可靠的朋友。 却说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正在商量着要查皇城丢失女子的案件,而在盛亲王府,此时绝影也已经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萧恒炎。 “这件事情再现在发生,绝对不简单。” 萧恒炎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他手中握着的毛笔,此时也似乎是要被他给捏断了一般。 接着只见到萧恒炎将手中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扔,那饱沾墨汁的毛笔直接便摔倒了面前的宣纸上,墨汁飞溅,点点落在了宣纸之上,就像是女子的眼泪一般,斑驳淋漓。 “绝影,这件事情你务必给我查清楚。” 萧恒炎冷声对绝影说道。 “是!” 绝影领命便去了。 萧恒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最近他得到了消息,南铭彦竟然狗急跳墙,让人在研究什么终极活死人,但是这个终极活死人比之前的那些都更加残忍。 竟然需要处子之血。 现在在这里竟然这么巧,接连丢失了不少的女子。 这些事情真的只是巧合? 萧恒炎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这背后似乎是有着一些联系的。 南铭彦竟然把注意都打在了他霄国的百姓头上了,这笔账可是没那么容易就购销的。 绝影接到了萧恒炎的命令之后,便开始着手探查,既然是人口失踪案件,绝影决定先去丢失人口的人家去问问情况。 也许他们能提供些什么线索。 于是绝影便就接连拜访了这些人家,此时他倒是也来到了这城郊的农户家中。 绝影才刚拐弯进了胡同,便见到了严文斌竟然也在这里。 而严文斌此时正在跟司马嫣儿说话,见到了绝影,二人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便装作互不相识。 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再找绝影,于是便想要将司马嫣儿先给带离这里,毕竟他知道,绝影过来这里,绝对是有正事要做,所以他自然是不能够让司马嫣儿这个时候找到绝影的。 “大小姐,咱们不如去下一家走走看。” 严文斌将司马嫣儿背对着绝影,免得司马嫣儿看到了绝影。 “好。” 司马嫣儿对于严文斌还是很是相信的,但是她并不知道下一家人家在哪里,于是便转身就要走。 而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转身,便想要制止,但是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司马嫣儿已经是转过了身子。 司马嫣儿抬头,只见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心上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心中一时觉得很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让他们在这里重逢? 司马嫣儿此时心中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之前一直在寻找,但是都没有找到,倒是没想到此时倒是不经意的遇到了。 真的是让她心中十分欢喜。 但是此时司马嫣儿见到了绝影之后,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心中只觉得砰砰直跳,却不知道如何张口说话。 第四百七十章 楚沫中毒 姜楚沫表面上是被惊羽给吓到了,生气的离开了。实际上,她也是担心惊羽看到了自己之前为什么要笑。 虽然不知道惊羽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在看到莫离的时候,就联想到莫离和敬晨之间的事。她知道,惊羽的观察力很敏锐,自己已经发现的事情,惊羽不一定不知道。 姜楚沫不知道惊羽对待手下会怎么做,但想到莫离和敬晨在一起的话,以自己对惊羽的了解,惊羽一定会对这件事情加以利用的。到时候,一不小心,这件事就会成为威胁萧恒炎的隐患。想到这里,姜楚沫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也有些犹豫了。 不过,他们的事情,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自己若是干涉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姜楚沫安下心来,虽然自己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在这之间的困难和挫折,需要他们两个人去面对,自己想再多都没有用。 姜楚沫看了看天色,默默的回到了轿子里,休息一下,就快到饭点了。 现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队伍刚开始停下来,而自己有没有用武之地,姜楚沫觉得自己还是安心的休息吧。 事实上,作为怀有身孕的人,姜楚沫很是无聊。本来,自己和萧恒炎并肩作战,配合得好好的,可因为身怀有孕,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萧恒炎是说什么都不让自己行动,就连出去,都有人跟着。 现在到了惊羽这边,刚开始的时候,姜楚沫还能感觉到惊羽不经意间看向自己肚子的眼神,那种眼神,透露出一股的凶狠和厌恶,直让自己担惊受怕了许久。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惊羽也不在关注自己的肚子了,不但如此,还把很认真的把自己当作是不能动的人,想想就觉得奇怪,自己虽然能感受到惊羽的真心,但还是有些心慌,毕竟,惊羽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越想觉得惊羽是有计谋的,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突然间,姜楚沫感觉到肚子疼,害怕孩子出现问题,赶快叫了外面的人。 在饺子外面的,正是玲儿,玲儿在掀开帘子后,看到倒在座位上的姜楚沫,先是询问她怎么了,在姜楚沫说道:“叫,叫大夫,快,快去。” 说这话的时候,姜楚沫的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唇色也有些发白,玲儿也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奔到了大夫那边。 惊羽在上路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大夫,那位大夫本来也是顺路,是以就被惊羽给请了过来。说起来,那天的情景是这样的。 在惊羽抱着姜楚沫冲去医馆的时候,说是姜楚沫肚子难受,一个大夫也是认真的瞧了瞧,把脉,然后问问题,但那个时候的姜楚沫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以大夫也查不出来,说道:“这位夫人肚子里的胎儿很是健康,相信只要夫人稍微注意一点,完全不会有问题。” 姜楚沫也知道自己在被赤月扎了几针之后,身体都变得好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赤月是怎么做到的,但从那之后,自己也没有了之前动不动就虚弱的样子,想到这里,姜楚沫说道:“谢谢大夫。” 说完,站起来打算离开。 不过,事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在看到姜楚沫转身走的时候,惊羽说道:“要不要开一些安胎的药,毕竟路途遥远。” 姜楚沫摇摇头,说道:“我可以自己来。” 那大夫一听,觉得姜楚沫这话是不信任自己,就说道:“老夫可是这东凌国远近闻名的大夫。而且,老夫专治和孕妇有关的病情。就算你医术再高,术业有专攻,老夫浸淫此道四十载,这世上,没有比老夫更了解怀孕的人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有些激动,毕竟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比他更精通此道的人,自己的医术也不容许被轻视。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姜楚沫就感到有些尴尬,自己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这个人说这么多,是要做什么?强买强卖吗?姜楚沫知道,这世上多的是比自己厉害的人,但遇到面前这个奇葩,真的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而惊羽站在一旁也有些无奈了,虽然说,小沫沫是装病来这里的,但现在这个大夫一副“你们轻视我,就是我的损失”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喜,是以原本就是三分笑容的惊羽,笑容变得更大了。 这个样子,莫名的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那人也不说了,转过身,像是生气了一样,直接把惊羽和赤月晾在一旁。他不理自己,那刚好,惊羽和赤月接着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 在来到惊羽那个隐秘的宅院的时候,惊羽让人去查了那个大夫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夫的样子一直印在惊羽的脑海里,像是烙印一般,挥之不去。不过真的没过多久,派去查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 原来这个大夫就是天下闻名的“圣手”,虽然这天下从不缺乏各种各样的神医,但专门研究这些东西的,能够数得上的人,确实不多,而他就是排在首位的那个人。 这样一想,惊羽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他的生平,很是出色,本来是在东凌国的太医院,但因为被人陷害,到底一个贵妃在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就被人被下令斩杀。但因为不少的人求求,是以,最后被改判为流放。 在他流放的途中,因为赶上了洪涝,是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那群人死在半路上了,但这个人硬是命大,在最后活了下来。 不仅如此,就在这个偏远小城,过着这样的生活,做一个小大夫。 在看完了之后,惊羽突然间就有了一个想法,自己应该是可以把那个人请到队伍里,反正离开的时候,就装扮成商人,既然不会暴露出所有人的身份,这样又可以让小沫沫有保证。 想到了这里,惊羽有些开心。果然,自己还是担心她,虽然她的医术是很强,但医者不自医,这从古流传至今的话,想必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然后,惊羽就在走的时候,派人去请大夫。 在允诺了高额的钱财之后,再加上去的人都是瘫着脸,是以这位大夫同意了,虽然说,不知道是因为钱财还是因为被吓到了。 不过,在一同上路之后,一行人惊羽一天的磨合,那位大夫也说了,自己本来就要去东凌国和方越国的交界处找一个人,而当看到请他出门的那几个人的脸色的时候,他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的身份。 他看出来的身份其实就是觉得这些人是估计是家养的侍卫。他也知道,一些富商喜欢养侍卫,因为出门在外,经常会发生意外。而找来的打手又不可靠,是以就只能这样做了。 那个时候,那位大夫的心里想的是,自己既可以出门,还能被人保护着,这也挺划算的。 虽然惊羽和姜楚沫不知道那人的想法,想必,若是知道了,除了一声有趣之外,也不会再想其他的。 这下,那位大夫正停下来整理东西的时候,听到玲儿大声喊着“大夫!大夫!快,快去看一下夫人!”一边跑,一边喘气。 那大夫一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就马上跟着玲儿去找了姜楚沫。 而在玲儿走了之后的姜楚沫,肚子一直疼,到最后,竟是生生的将她给疼晕了过去。 在玲儿与大夫到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姜楚沫晕在地上的样子。 这个时候,拿大夫一脸的凝重,先是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给姜楚沫把脉,过了许久,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了。 他本来以为,这侍女叫自己前来,是因为孩子出现问题了,可仙子啊看来,这孩子分明很健康,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安稳的呆着,那,这位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夫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出现了问题,就再次重复了先前的步奏,再次得出的结论和方才一样,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这边的动静这么大,惊羽其实也知道了,在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赶了过来,在看到大幅一副疑惑的神色之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姜楚沫明显就已经难受的昏倒了,而这个大夫还是没有开始行动。 别说是对症下药了,现在在惊羽的眼里,这个大夫还在故弄玄虚,是以,惊羽有些怒了,想要上前拎走那个大夫,自己再派人去找来一个。 但现在还在荒郊野外的,就算是要进城找大夫,那也需要好多时间。 这个时候,那个大夫说道:“回少爷,你夫人的病因并不在胎儿,她现在的反应,也和胎儿没有关系,我可以保证,你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好好的。” 说完这话,他觉得这人应该是中了什么毒了吧。而惊羽在听了之后,说道:“你拿什么保证?我凭什么要你得保证?” 这个时候的惊羽气息有些外泄,显然已经不在意是否泄露身份了,在他的心里,这个大夫不能解决姜楚沫现在的问题,就是个废物,留着也没用,还是杀了比较好。是的,这个时候的惊羽确实是对大夫起了杀心。 而在他杀心起的时候,那大夫也感到了呼吸困难,有些窒息,像是有一只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第四百七十一章 见面 他在心里想着,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姜楚沫的样子,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间想通了什么,说道:“少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请容我马上救治。” 本来惊羽已经打算抱着姜楚沫赶去最近的城中,但在看到眼前的大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后,再加上他说的话,惊羽就决定让他试试。 虽然在调查到的资料中,那人一向是说一不二,惊羽对他也并非毫无信任。 却说司马嫣儿和绝影两个人最终还是见面了。 “是你!” 司马嫣儿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自己一心想要找到的人,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就有如是看到了远别的旧友一般,让司马嫣儿觉得有那么几分激动。 此时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绝影看到了司马嫣儿只是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前几日在翠云轩碰到的那个蛮横小姐。 一想到之前司马嫣儿那个嚣张蛮横的样子,绝影心中便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想要躲开这个大小姐。 毕竟绝影也不是那等惹事的人,但是没必要在这里惹这些不想干的事,而且还有严文斌。 如果自己跟他接触太多,反而不好。 而严文斌看到自己还没想清楚对策,这司马嫣儿便已经是找到了绝影,一时心中觉得不妙。 此时见到绝影转身要离开,严文斌但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希望司马嫣儿不要继续追上去才好,但是让严文斌失望的是,司马嫣儿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的目标。 看到绝影准备离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赶忙走到了绝影的身旁,然后伸手拉住了绝影的衣服,很是高兴的说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绝影现在正在查案子,那里有功夫来跟这个姑娘来什么萍水相逢。 但是司马嫣儿听到了绝影的话,并没有罢休,反而是继续拉着绝影的衣袖,“你忘了我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指着自己的脸,对绝影说道:“是我啊,上次在翠云轩,我们见过的。” 只是这样说着吗,司马嫣儿觉得还是不够,于是便继续说道:“那次我门都看重了同一个首饰,这个你也忘了吗?” 说完,司马嫣儿便就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绝影。 “哦?” 绝影故作恍然大悟,然后看了司马嫣儿一眼。 司马嫣儿知道绝影这样说,想必是想起来了当日的事情,于是便也十分高兴,看着绝影说道:“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吧,你可知道我最近在找你找的好辛苦……” 也没有等绝影说下文,司马嫣儿便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好不容易这么巧合的遇到了对方,自然是要很是激动的,所以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司马嫣儿便直接如倒豆子一般,说了很多的话。 但是绝影并没有打算跟她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也没有等到司马嫣儿说完,便直接转头便要离开这里。 司马嫣儿正在说的起劲儿,抬起头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绝影转身要离开了这里,司马嫣儿便赶忙伸手,出声想要叫住绝影,“你等等!”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还想要上前追去,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矜持的大小姐,她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甚至有时候,司马嫣儿会幻想自己就是一个江湖中的女侠客。 江湖中人是不拘什么小节的。 而一旁的严文斌看到了他们两个的状况,知道司马嫣儿不会什么武功,如果绝影想要甩掉她,那时不费吹灰之力的。 既然这样,司马嫣儿又何必白费功夫,还是不要再追的好。 于是严文斌便就在司马嫣儿的身后抓住了司马嫣儿的衣服,司马嫣儿本来想要离开,但是只觉得身后一股的力度,将她给拉了回去。 司马嫣儿转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严文斌拉住了她,于是便有些着急,想要挣开,一边指着远去的绝影说道:“他已经快要离开了,你快放开我。” 但是严文斌却并没有答应,只是说道:“人已经走了,你追不上了!”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么说,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抬头看去的时候,果然见到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心中便十分的懊悔。 自己刚才怎么就不知道先问问他的姓名呢! 司马嫣儿有些闷闷不乐,低下头,很是懊悔自己刚才太大意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个人过来这里干什么? 要知道她和严文斌两个人来是查案子的,但是那个心上人竟然也来了,难道他也是来查案子的不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应该是官府中人! 想到这里,司马嫣儿心中大喜,自己还是关键时候挺聪明的,竟然把这茬差点给忘了,真的是! 不过还好,好在现在想起来了,总算是还有机会。 如此一想,司马嫣儿倒是不着急了,只是微微笑了起来。 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究竟是怎么会是了,怎么一会儿愁一会儿喜的,但是他见到现在司马嫣儿这个样子,心中竟然有点犯嘀咕,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想什么? 难不成她心中又在想什么事情不成? 严文斌心中正在猜测着,只见到司马嫣儿已经是转身离开这里了。 严文斌心中有些犯嘀咕,还是跟着司马嫣儿的比较好,万一她再惹出了什么事情,牵扯上了绝影,那可就不好了。 毕竟现在他是要尽量的跟绝影保持距离,不让旁人将他们两个给联想到一起,这样也就避免了被别人给发现他是细作的事情。 却说司马嫣儿在前面走着,而严文斌则是在后面跟着。 司马嫣儿决定这两天就拿着绝影的画像,在这皇城的衙门四处转悠,不相信脸这样一个人都问不出来。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决定现在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而绝影离开了那里之后,便又继续去了其他几个受害人的家中,他发现这些人都是在丢失前去过皇城西边的西山。 这个线索对绝影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西山? 绝影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看来得及时跟王爷汇报这件事情才好,绝影心中觉得这个一定不是寻常的线索,这背后应该是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绝影便就回到了盛亲王府中去了。 却说绝影因为心中想着这些事情,于是便脚步有些匆忙,急匆匆的想要赶紧的赶回去,给萧恒炎汇报这件事情。 于是不由得绝影的脚步便就加快了几分。 才刚走进了大门,便一个转交,准备去萧恒炎的书房去。 但是绝影却没有注意,对面竟然迎面撞过来了一个人。 绝影身形魁梧,而且又有武功底子,自然一般人是撼动不了他的。 所以只听到对方“哎呦”的一声,听对方的声音,是个女子,那身后便是硬邦邦的石板地,甩上去可是不轻的。 于是绝影便就赶紧说上前去想要拉住了对方,免得她给摔倒了。 于是绝影便就伸手拉了过去,只见到那手伸出收回,对方才算是站稳了脚。 此时看过去,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刚才自己在胡同里面遇到的那个人,司马嫣儿,当然现在绝影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的。 绝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对方还真的是银魂不善啊,怎么自己走到那里,她就跟到那里,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女子,真的今天算是让他开眼了。 于是绝影便只是冷冷的就想要进去。 但是司马嫣儿却并没有给绝影这个机会。 要说他么不过是刚刚分开而已,但是司马嫣儿既然已经得知了绝影是衙门中人,于是便就想要挨个的在这皇城中的官府重地给寻找个遍。 她可不相信自己这样会找不到对方。 但是也真的是老天开眼,司马嫣儿不过是刚刚到了兵马司,碰上了她父亲司马元空的部下,那部下知道了司马嫣儿想要寻找人,于是便想要帮忙。 听到对方这样说,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将自己手中绝影的画像递给了那部下,只见到对方接过画像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司马嫣儿虽然平日里什么世事都是不过问的,但是她却是机灵的很,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心中暗道:“难道他知道这人是谁?”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激动了起来,但是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会不会告诉自己,于是便故意装作镇定的额样子,然后对那部下说道:“实不相瞒,这个人欠我的东西,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让他还给我的。” 听到司马嫣儿这样说,那部下自然是不相信的,要知道这画像上的人可是绝影,是盛亲王爷的得力干将,他能欠司马嫣儿什么东西? 别说欠什么东西了,就是说他们两个能有牵连,那部下都是不相信的。 但是又想到这司马嫣儿可是司马元空的爱女,平日里宠的是无法无天的,如果自己得罪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现在是司马嫣儿有求于他,如果自己能够卖个人情,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了,说不定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呢。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如果你知道这个人的事情,请你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加倍报答的。” 司马嫣儿一边说着,眼神中竟然有了几分请求的意味。 第四百七十二章 安然醒来 而在惊羽这边,惊羽知道,若是把姜楚沫带到最近的城中,再近,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倒不如让这个人来,这样的话,姜楚沫还能多一线生机。 心中如此打算,于是惊羽便就派人去找了大夫过来。 此时惊羽正在姜楚沫的旁边守着,看着姜楚沫紧闭着眼睛,睡得很是安详的样子,惊羽心中觉得有几分的心疼。 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姜楚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说到底还是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说出去简直是让人笑话。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就看向了那个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吧,她到底怎么样了?” 而那个大夫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便走到了床边,先是让人把姜楚沫平放,因为轿子够大,姜楚沫平躺在上面完全没有问题。 然后那人在自己的药箱里翻找了许久,终于,像是找到什么一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到他这个样子,惊羽其实是很想把他揪起来的,毕竟,在他翻找药箱的时候,已经用掉了不少的时间。 只见那个大夫手中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因为那是一个小瓷瓶装的,瓷瓶并不透明,这让惊羽想到了赤月给自己的解毒丸,不知道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区别?但因为看不到,是以,惊羽也猜不出来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 他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看这个,这个包解百毒,而且对怀孕的人并没有危害,不但如此,因为这个里面添加了大量的对孕妇有用的东西,是以对她还有好处。” 说完这话,他就直接拿着手中的瓶子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 此时的姜楚沫虽然因为平躺着气色好了一些,但也并没有好许多,额头上还不停的往下面流冷汗。但不管她怎么痛苦,就连昏迷后,都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在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惊羽有些动容,以姜楚沫现在的表现来看,自己之前想要打掉她的孩子,觉得她就算是一时不开心,以后就会想通的。原来自己真的是想得太简单了。只怕自己若是打掉她的孩子,她会立刻寻死。 想到这里,惊羽吓到了自己,不管做什么,自己都不能让她死去。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只要小沫沫开心,自己可以把孩子当作是自己的,给他最好的东西。惊羽之前还时不时冒出头的让姜楚沫流产的想法,就这样,彻底的消失了。 现在的姜楚沫不知道惊羽的想法,不过,若是知道了,除了有些感动之外,也不会产生更多的感情了。她的感情全部给了萧恒炎,惊羽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晚了。要怪只怪当初相遇的时间不对。 把目光放在轿子上,只见那大夫把瓷瓶放到了姜楚沫的嘴边,打算用手撬开姜楚沫的嘴,看到这里,惊羽直接走了过去,从大夫的手中抢走了药,自己亲自来喂。 惊羽先是把药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方,闻了一下,发现确实有药材的味道,但是,尽管有一股味道很淡,被其他味道压了下来,自己还是闻到了血腥味。这药材是添加了血吗?惊羽并没有很急的给姜楚沫喂下去,而是抬头,眼神凌厉的看向那大夫。 那大夫直接就在惊羽的眼神下哆嗦了一下,这哆嗦,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害怕,于是说道:“不知这位少爷是要做什么?这药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知道,这药是自己周转多次,从别人那里高价买回来的,而且,自己先前也试了,这药确实是能解面前这人中的毒的。 惊羽说道:“我在这里面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难道有什么讲究吗?”惊羽知道,自己就算是有所怀疑,但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若是让这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就暴露自己了吗?惊羽虽然长相阴柔,但在他一本正经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 听了惊羽这话,那大夫舒了一口气说道:“但凡这世上效果显著的药方,总有一些难以得到的药材,比如说这个药,里面就添加了天山雪貂的血。这东西可是一个好东西。还有,少爷若是在这样不相信在下,那就此别过!” 说到最后,那人像是不甘愿自己的医术被侮辱一样,直接说起了重话,其实,他也是心里有些虚,这药确实是解毒圣品,但里面的血并不是所谓的天山雪貂,而是自己重金从别人手中买到的苗疆圣女的血。 虽然苗疆圣女的血能解百毒,但自己先前一直找不到,直到有一次去逛黑市的时候,在路边的一个小摊位上看到的,当时不少人不相信,而自己就凭着一股直觉,买下了它。 这边惊羽听了他的解释,似是相信了,然后,亲自把药喂给了姜楚沫。在他刚把瓷瓶放在姜楚沫嘴边打算喂进去的时候,不用自己去打开她的嘴,她竟然自己张开了。这个时候,惊羽想着姜楚沫应该是能够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而惊羽也不愿意趁人之危,就规规矩矩的把药全部喂给了姜楚沫。药效发挥的很快,没让人等多久,姜楚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她的神色从苍白,慢慢的出现了血色,再然后,就看到了她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完全没有注意身旁的人,而是先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还好,自己的孩子还在。 在确定孩子没有出事之后,姜楚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轿子里面,身边坐的就是惊羽,而惊羽的神色讳莫如深。 姜楚沫想到出事前自己的样子,遂问惊羽:“我是怎么了?” 惊羽原本就眼都不眨的一直盯着姜楚沫,在姜楚沫醒来的时候,心里有些雀跃和庆幸,然而在目睹了姜楚沫醒来之后的行为,就有些吃味了。 自己已经打消了之前的念头,而小沫沫竟然还是先想到孩子,连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也没看到。罢了,自己之前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只要小沫沫开心就好。 想到这里,也听到了姜楚沫的话,随即脸色变得温柔了气来:“你之前中毒了,不过还好大夫及时赶到,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有,你的孩子没有收到影响。”在说到孩子的时候,惊羽的脸上竟然奇迹般的有些不好意思。 但姜楚沫还沉浸在得知自己中毒的消息,枉自己一向被人称作天才,竟然接二连三的在毒药这上面出事,自己不得不警惕起来,难道自己会医术的消息让人知道了,然后,就特意找来一些“传说中”的毒药来对付自己? 姜楚沫知道,若是一般的毒药,自己完全是可以察觉到的,她有这个自信,能让自己完全没有防备的中毒,这本身就不好做到,而现在,自己能在惊羽的队伍里中毒发作,难道里面出现叛徒了吗?姜楚沫相信自己的人里是不会有叛徒的,是以这事情应该在惊羽那边。 姜楚沫想的问题,惊羽也想到了,但他知道,自己的人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因为这次挑出来和自己一起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而他也知道,东风阁纪律严明,也是不会有叛徒的。是以,他就把目标放在了赵四儿和那个大夫身上。 赵四儿不是自己的人,他出现在这边本来就有疑惑,若说他是因为喜欢玲儿而一直跟着,那也有些说不过去。惊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种男的因为喜欢一个侍女,甘愿做仆人。是的,玲儿现在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不会让赵四儿放下一切的啊? 而那个大夫,之前查到的身份确实是没有问题,但他今天的表现却是有些不对劲。想到这里惊羽对姜楚沫说道:“你就现在这里安心的歇息吧,待会儿,我让玲儿给你送来晚饭。今日的事,你不用着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姜楚沫才察觉到惊羽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姜楚沫坚信惊羽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但不管自己怎么说,惊羽都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我行我素,自己从前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给他下毒断绝了他对自己的想法。 奈何,这法子好像完全不管用?想到这里,姜楚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到惊羽离开,她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在得知了惊羽对自己的心思之后,每次和惊羽相处,都回不到从前那边自在了。 惊羽离开之后,先是派两个人分别监视赵四儿和那大夫,再接着,开始调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要知道姜楚沫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中毒的。 不过,他派出去调查的人刚出去,门外就有人求见。这外面的人,就是那个大夫。惊羽一听,也想知道他来干什么,就让人请他进去。 说是门外,其实也不过是在郊外找到的一个破屋子,因为惊羽觉得里面的环境太差,就没有让姜楚沫下来进去,这房子,除了一些干燥的稻草和一张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惊羽在看到那大夫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就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这人前来,一定是有事情要说,不然不会露出这样纠结的神色。 第四百七十三章 幻觉 果然,那人没等到惊羽问自己,就说道:“少爷,那个,我今日给的那个解毒的药,是,是我花重金买的,你能否给点钱?”其实这人也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但他为了买这个,确实是差点把自己给穷死,家中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当的也当了。 而且,今日解毒的时候,分明就用不了那么多,可当时看到这人一脸凶狠的样子,自己也不敢开口,生怕被杀了。 再加上,自己早就看出来眼前这人不仅仅是个富商,自己可以趁机提出一个条件。 惊羽听了这话,随即说道:“只怕你想要的,不仅仅是钱吧?”惊羽在看到那人纠结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不是钱,若是钱的话,他一定早就说了,还用得着纠结? 那人一听惊羽的反问,一哆嗦:“我从前不是说了,我要去方越国和东凌国的交界处办事,你能否帮我寻一个人?” 听到大夫小心翼翼的说法,惊羽想到寻人对于自己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那部下有些看不明白,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于是便决定帮她了这个忙。 之后那部下便就将绝影的事情告诉了司马嫣儿。 而司马嫣儿知道了绝影是盛亲王府的人之后,却也是什么都不顾及,直接便就想要到盛亲王府去寻找。 所以才会有了刚才两个人相撞的事情。 此时司马嫣儿正在那里徘徊,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寻找,绝影到底在那里,却不想竟然就这样迎面撞上了绝影。 起先司马嫣儿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是谁,她只知道,自己突然好像是面前凭空躲出来了一道墙,撞得自己身上有些疼痛,于是司马嫣儿一边揉着脑袋,一边便就看了过去。 “疼死了……” 司马嫣儿抬头看去,竟然发现对方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人。 这个也太巧了吧,一定不是真的,难道是自己找人太过心切,竟然产生了幻觉不成? 她可是从一些杂书上面看到过的,这个幻觉可是可大可小的,今日自己竟然产生了幻觉,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心中又是转念一向,如果真的是幻觉,那也比没有强,毕竟现在自己找不到对方的真人,能够产生一下幻觉,也是好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伸手想要上前去摸。 而绝影看到对方这样看着自己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跟这个女子都见了两次面了,真是让他觉得有些烦躁,但是又有些疑问。 不知道对方这样纠缠着自己,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看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怎么家里人就让她这样来回跑呢? 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就看到了司马嫣儿伸手过来,想要触摸他的脸颊。 绝影连忙往后躲。 笑话!从来都只有他摸女孩子脸颊的份儿,哪里有女孩子摸他的道理? 而司马嫣儿见到对方想要躲,于是便心中想到,这个人也真是可恨,都是产生了一个幻觉而已,难道就不能满足了自己的小小心愿? 不行,一定要摸到他的脸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索性直接一扑,朝着绝影身上就扑过去了,省的他在从自己的手下溜走了。 但是绝影只是往后一退。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给这样生扑,所以绝影虽然是万花丛中过,但是却仍旧是心中有几分的紧张的,倒是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身后正是一堵墙。 他就是想要退,但是没有退路。 于是便直接便就被司马嫣儿给逼到了墙角。 二人此时姿势暧昧,司马嫣儿只觉得对方并不像想象中的幻觉一般,没有温度,只是觉得似乎对方身上是温暖的。 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嫣儿正在想不明白,突然只听到身后有人说道:“你们!” 司马嫣儿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到一个黄色纱衣的倩影从眼前转身而去。 这个人是谁? 司马嫣儿心中正在好奇,此时已经是不见了那个黄色纱衣少女的影子。 心中正在纳闷,这个盛亲王府真的是够恐怖的,这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正在这样猜想着,司马嫣儿只觉得身上被人一推,接着就是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力度正好,足够将她推离,但是却不至于摔倒。 接着司马嫣儿便只见到绝影已经是一道闪电一般的飞驰了出去。 原来刚才的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司马嫣儿虽然是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也许是出于女孩子的敏感,她心中直觉那个刚才的黄衣少女跟绝影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可是虽然是知道这样的情况,司马嫣儿仍旧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就放弃了。 在她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只要是她看重的,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所以虽然是这样,但是司马嫣儿反而是觉得更加有意思了,这样更可以说明自己的眼光不差,对方还是有很多女子喜欢的。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更加是觉得心中高兴了,于是便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人我认定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赶紧追着绝影离开的脚步过去了。 毕竟刚才虽然是见面了,但是却并没有怎么接触,要知道,不接触怎么会产生什么感情呢? 而绝影刚才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给“占便宜”,突然便就看到了叶儿竟然在这时过来了。 绝影可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让叶儿产生什么误会,于是便没有来得及寻问究竟对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纠缠着自己,便直接先放下了这些事情,然后追向了叶儿。 绝影只见到叶儿的一抹身影像是一闪,然后便朝着后院去了。 绝影于是便也跟向了后院,果然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后院的秋千架子上。 在那里一荡一荡的,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要知道在这里,叶儿最喜欢的便是这里的秋千架了。 不管是心情好,或者不好,她都会过来这里坐坐,只因为从前在她们府上也有这么一个架子。 那个架子说起来还是她父亲专门让人给她弄得,曾经她也是一个顽皮得小姑娘,那时候还未离开家,她记忆中,像是总会有人抱着她在秋千架上玩。 却说叶儿正在担心绝影,因为她知道最近绝影正在忙着查皇城少女丢失案件。 虽然叶儿并没有直接接触这个案件,但是她多多少少也有耳闻,知道最近这件事情已经在皇城这边闹得沸沸扬扬了,想必现在绝影也是焦头烂额,想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情。 所以叶儿心中担心,便想着可以找到绝影,跟他谈谈,虽然暂时自己还帮不了绝影什么,但是她想着即使自己就是跟他说说话,缓解一下他心中的压力也是好的。 但是叶儿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是挂念着绝影,但是绝影却在那里跟小姑娘在做那些事情,而且竟然还是在王府的靠近大门口的地方。 真的是不知道羞耻! 叶儿越想越是生气,这时正好看到了一旁的一根树枝,就想着可以拿着树枝,来舞一段,这样也好发泄了心中的闷气。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叶儿便就从秋千上面飞身下来,接着便从一旁随手捡起来了一根树枝,然后便舞了起来。 而绝影看到了叶儿之后,正准备上前,便见到叶儿在那里舞动,看上去招招逼人。 绝影知道叶儿一向是不怎么喜欢说话,想必现在她心中一定是十分生气的,所以才会这样,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绝影便更加觉得自己是在是不应该了。 因为自己刚才的大意,竟然让叶儿如此的生气。 看来自己注定了要跟叶儿好好的检讨一下了。 叶儿正在舞动树枝,只当做是舞剑一般,那四周的花花草草在叶儿的摧残下,也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绝影看到了,很是适时的便就上前去了,一把将叶儿手中的树枝想要给躲过去。 但是叶儿看到竟然是绝影过来了,自然是心中的闷气更是加重了,没想到他还敢过来,于是叶儿便决定不要放过了绝影,跟他好好较量一番。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叶儿便以树枝为兵器,直接便朝着绝影就刺了过来,而绝影正在想着将树枝夺过来,然后好好的哄哄叶儿的,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让叶尔就这么直接的就朝着自己刺过来了。 心中只是一惊,但是想到自己跟叶儿也好久都没有好好切磋切磋了,于是绝影便就决定要跟叶儿切磋一下。 习武之人总是这样,也许话不多说,但是一切都在行动中。 叶儿见到绝影也跟上来了,于是便只是将树枝的方向一转,接着便就朝着绝影刺了过来。 只见到绝影只是轻轻一闪,接着就闪到了一旁。 绝影的武功自然是不差的,但是跟叶儿切磋,自然是不会拼尽全力了。 而叶儿此时一心只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发泄到绝影的身上,所以便免不了会用力过猛。 于是二人很快便就高下立现了,绝影只是很轻松的就将叶儿手中的树枝给夺了过去。 “啊!” 叶儿见到自己手中的树枝被夺走了,于是便想要上前去抢,但是因为用力过猛,而且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有个坑,所以便一脚踩了进去,直接将脚给扭伤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误会重重 绝影本来是想要逗逗叶儿的,想着只要等叶儿将心中的怨气给发泄出去了,想必就会不再生自己的气了。 但是没想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竟然让叶儿受伤了,绝影自然是十分紧张的,于是便赶忙扔下了刚才从叶儿手中夺过来的树枝,然后跑到了叶儿跟前,“你没事吧?” 一边口中这样询问,一边赶紧蹲下了身子,想要伸手去检查一下叶儿的脚踝究竟有没有事情。 但是绝影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才刚刚蹲下身子,叶儿便瞪了绝影一眼,然后便伸手朝着绝影一推,直接将绝影给推到在了身后,“你离我远一点!” 叶儿厉声的呵斥了绝影一声,但是绝影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他担心的只有叶儿现在是不是身体没有问题。 绝影被推得坐在了地上,马上便又重新凑到了叶儿的身旁,连身上的泥土都顾不上拍到,又关切的看着叶儿的脚踝,“刚才一定是崴伤了,快让我看看!” 一边这样说这,绝影便就抓起了叶儿的脚,想要查看伤势。 而叶儿见到绝影还算是关心自己,但是一想到刚才的那个姑娘,叶儿便心中很是不高兴,可是又想到绝影好像也并不是那样的人。 要说绝影,虽然平日里总是油嘴滑舌的,但是对于他的人品,叶儿倒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只不过刚才看到别的女子跟绝影那么亲近,想必不管是哪个女子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跟别的女子亲近,都会心中不舒服吧。 于是叶儿便也不管此时绝影的动作,直接便就质问绝影和索道:“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听到叶儿这么一说,绝影知道,原来叶儿真的是吃醋了,于是只是噗嗤一笑,边看想了叶儿,可是手上给叶儿查看的动作依然没有慢下来。 而叶儿本来就是再生气,此时见到绝影竟然发笑了,心中不解,于是便瞪了绝影一眼说道:“你笑什么?我是很认真的问你话呢!” 一边说,叶儿便伸手就要打绝影,“不许笑,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绝影强自压抑着想要笑出声的冲动,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 叶儿看到绝影这样笑的眼睛都弯了,心中早就把刚才的气闷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儿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喜欢的男子,她甘愿付出,也不在乎什么别人的议论。 人们都说,女孩子要矜持,可是叶儿却不这么认为,她从小就没接受过这些教育,她知道的从来都是喜欢的,就要认真对待,倍加珍惜。 所以,对于绝影,叶儿并不忍心责骂,即使她刚才对绝影那样跟别的女子亲近,很是不开心,可是她觉得自己和绝影是真心的,应该相信绝影,刚才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想到自己因为误会冷落了绝影,便有些自责了,再看看此时正在忧心自己脚踝的绝影,叶儿更加不忍心了。 要说也真的是天意,绝影之前一直都是以风流潇洒自居,但是没想到碰上了叶儿这么一个简单又有些傻傻的痴情女子。 绝影心中也是认定了叶儿了,绝不辜负。 可是世上偏偏没有那么简单遂心的事情,倒是碰上了司马嫣儿,她又会怎么来对待这段感情? 此时这些事情,显然绝影是没有考虑的,他在乎的也只有叶儿,现在的他眼中也只有叶儿的伤势。 “你快给我看看,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骨头!”绝影很是着急,但是叶儿却一直在那里动来动去的,绝影自然担心了。 叶儿见到绝影这样,也不生气了,搂着绝影的脑袋,强行掰过来,然后在上面吧唧一下,便亲了一口。 “你……” 绝影刚才还看到叶儿在那里生气呢,此时这么快又原谅自己了,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那脸上憋的通红,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到绝影平时都挺机灵的,此时倒是跟个呆头鹅一般,真的让叶儿又着急,又生气,又好笑。 于是叶儿这一急之下,便直接站起身子,想要离开。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到一旁有一个娇俏的声音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二人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打扮很是富丽堂皇,但是却一脸天真烂漫,又有些娇蛮的小姑娘正站在院中的一棵花树下。 那花瓣飘扬而落,不时有几片调皮的小精灵落在了那小姑娘的头上。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追过来的司马嫣儿。 “你是谁?”叶儿见到这府中怎么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生人,心中疑惑。 于是叶儿便又指着司马嫣儿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叶儿也忘了脚上的疼痛了,反而跳脚挡在了绝影面前,就像是在护食儿一般。 要说女人直觉真准,叶儿一见到司马嫣儿便想到了刚才她跟绝影之间的暧昧举动。 叶儿心中觉得,这个是在觊觎她的绝影,绝对不行,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司马嫣儿是一心想要追着绝影的,此时竟然见到他跟一个女子在这里,而且这个女子就是刚才的黄衣女子,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 司马嫣儿微微低头,眼中目光流转,思索着。 不管那么多,有没有关系,反正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人,那就要夺过来。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直接仰着脸,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叶儿听到司马嫣儿的询问,心中觉得好笑,这人来历不明,还这样不回答,反而质问自己,于是便将头仰的更高了些,然后说道:“我是叶儿,你是谁?” 司马嫣儿听了,便低头微微重复了一句,“叶儿……” 叶儿见到司马嫣儿所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便又说到:“你是谁,还没告诉我!” “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看着叶儿,回答道。 “你姓司马……那你怎么会在这盛亲王府的?” 叶儿想不明白,歪着头看着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再说了,你也在这府中,难道你姓萧不成?” 叶儿被司马嫣儿这么一问,想想也是,允许自己在这府中,难道就不允许别人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叶儿眼中的目光便也柔和了起来,但是护食儿的初衷仍旧不该,仍然是挡在绝影的面前。 看到叶儿无话可说,司马嫣儿心中得意,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气势给镇住了。 想想也是,从小到大,在司马府中,谁敢得罪她?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已经是走到了绝影的跟前,只是将挡在面前的叶儿往边上一推,想要走近绝影。 而此时绝影也是一脸蒙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她们看上去并不像是旧相识,而是陌生人。 绝影想不明白两个陌生人怎么会这样剑拔弩张的? 就在绝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同时,司马嫣儿已经是伸手推向了叶儿。 司马嫣儿眼中只有绝影,她想要跟他认识。 可是让司马嫣儿奇怪的是,自己这么一推,竟然没有推动叶儿。 什么情况? 司马嫣儿看向叶儿,只见到对方很是淡定自若,云淡风轻的瞅着她。 什么情况?她不是瘸着腿吗? 司马嫣儿低头又确认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司马嫣儿怎么想到,叶儿可是有些绝顶功夫在身的,想要轻易推开她? 一个高手都不一定做的到,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 司马嫣儿看了看叶儿,心中仍旧是不肯这么善罢甘休,她还就不相信了,怎么就推不动她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又是推了两下,可是还是没有推动叶儿。 叶儿得意,双手抱于胸前,歪着脑袋,轻笑着,看着她。 司马嫣儿有些着急,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怎么能够就这么就丢脸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又推了叶儿两下。 此时叶儿也不打算就这么被她继续推下去了,反而是一只脚轻轻点了点地面,然后便直接飞上了刚才的秋千架子上,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裙摆飘荡,随风飞舞,看上去就犹如坠入凡间的精灵。 叶儿笑着,那笑声如同银铃一般,“你来推我啊。” 司马嫣儿见到这个叶儿只是这么一点便飞了出去,知道对方是有功夫的,心中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是她从小就不知道退缩是怎么写的。 既然自己够不到她,那也不能轻易饶了她,于是司马嫣儿四下打量,准备寻找一个趁手的东西,好袭击叶儿。 突然她眼角扫到了旁边地上的石子儿。 有了,司马嫣儿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便走了过去,捡起来了地上的石子儿,朝着叶儿便准备扔过去。 叶儿自然是看到了司马嫣儿的举动,心中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对方不过是个弱女子,自己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的。 但是也绝对没有让人欺负了去的道理,所以还是要气她一气的。 但是绝影也注意到了,虽然对方是个女子,可是他也不会放任不管,任由别人欺负叶儿。 刚才不过玩闹也就罢了,此时对方竟然想要捡起来石子儿攻击叶儿,这个他可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绝影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司马嫣儿的胳膊,冷声说道:“够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尾巴渐露 司马嫣儿正是在那里和叶儿斗气,此时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看中的人给这样说了一句,她心中怎么受得了? 司马嫣儿看着绝影,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接着只见到绝影和叶儿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司马嫣儿呆立那里,她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心心念念的人,想办法找到的人,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了,竟然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梦醒了。 而绝影和叶儿离开了那里之后,叶儿想了想,觉得奇怪,于是便询问道:“那个司马嫣儿究竟是谁?” 绝影只当是叶儿这次肯定是误会了,生气了,也是,都有人找上门来了,他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 于是绝影便急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半天了竟然说不出来一句话。 叶儿看到绝影这个样子,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赶紧说到:“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她这个人好奇罢了。” 听到叶儿这么说,绝影也就放心了,然后便才恢复了平静,跟叶儿说道:“她是司马元空的女儿……” 说完这一句,绝影便连忙看向了叶儿,补充道:“你可别误会,我也是刚刚从她的一些细节和名字中判断才知道的。” 叶儿对于绝影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便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只是她怎么会跑来这府中,而且看样子,她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绝影也正在纳闷呢,此时看到叶儿有些戏谑的表情,便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 说虽然是这么说,叶儿对绝影还是很相信的,即使她看出来了司马嫣儿眼神中的热烈,但是她觉得这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个原因绝对和绝影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现在绝影还在查着皇城女子丢失的案件,叶儿知道自己不能给他添烦恼。 而司马嫣儿在盛亲王府站了半天,之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的这里,只是觉得心中冷冰冰的,似乎是没有了温度。 她回到了司马府中,严文斌此时过来找司马元空,说完了事情,心中有些空唠唠的。 他本就是来这里跟司马元空汇报的,但是说完总觉得有件事情没有做。 他出了大厅,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洒扫庭院的仆人,什么人也没有见到。 严文斌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是在笑自己吗? 想见到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太清楚了,可是却不敢面对,想要逃避。 严文斌走到了大门口,心中胡思乱想这,突然竟然见到迎面走来一个人。 这个娇俏的人儿,不正是自己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吗? 严文斌有些高兴,但是很快就注意到了司马嫣儿脸上似乎有些不快。 怎么了,她不开心吗? 心中这样想着,严文斌便就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身旁,轻声询问:“大小姐,你去哪了?”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说话,才算是从刚才的失魂落魄中回过了神。 “啊?” 司马嫣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严文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司马嫣儿少见的竟然这么迷茫失落的样子,严文斌有些慌乱,“你怎么了?” 司马嫣儿刚才因为绝影的事情,心情很是失落,可是又不知道该跟谁倾诉,此时听到严文斌突然这么关心自己,一时间心中便觉得十分委屈。 大颗大颗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哇!” 司马嫣儿直接扑向了严文斌的怀中,抱着严文斌失声痛哭了起来。 要文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看到司马嫣儿这样,想要抱住她,安慰她,可是又知道自己不能越界。 于是严文斌的手便就堪堪停在了半空,没有回抱,也没有放下。 司马嫣儿哭了半天,想了想自己抱着严文斌在这府门前面如此,对严文斌也不是好事,于是司马嫣儿便决定跟严文斌去其他地方,然后再将事情告诉他。 严文斌正在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安慰安慰司马嫣儿,抱抱她,突然便见到司马嫣儿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 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可怜兮兮地瞅着严文斌,接着一个字都没说,直接拉着严文斌便就朝着一旁的竹林跑过去了。 这司马元空因为是一介武将,后来掌握了权势,总是觉得别人说自己不够文雅,所以为了这个,司马元空费尽心机,让工匠在府中营造的尽量文人气息一些,觉得如此才算是将自己更靠近文人雅士。 他倒没想到的是这么一折腾,反而是欲盖弥彰,更加显得他粗鄙了。 此时司马嫣儿便是跟着严文斌两个来到了竹林中,严文斌看了看四周,想要询问,但是还未开口,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再说惊羽这边,其实,惊羽答应那人,只是缓兵之计。不过,前提是,下毒的人并不是他。想到这里,惊羽答应了他,说道:“不过一件小事,我允了。”先答应再说,若是最后查出来是他,那就再说吧。 听到惊羽的答应,那人也是喜形于色。本来自己已经做好打算要多说一些,可现在,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先前准备的说辞都没用上。紧接着,他说道:“回少爷,那在下就告辞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是一刻都不想和惊羽单独呆在一起。 在他说完之后,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惊羽让自己回去的言语,这下子,有些尴尬。抬头疑惑道:“少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惊羽沉下脸凝重的问道:“既然你今日看出来夫人中毒了,那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这你作为一个大夫,应该知道吧?”虽然惊羽的这一番话是为了试探大夫,可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那大夫一听,说道:“抱歉,在下见少爷之前,还想告诉少爷这件事,可方才竟然是忘了,真的是在下的错。”紧接着,又道:“在下才疏学浅,并没有看出来夫人中的毒,但在把脉的时候,发现她腹中的孩子很是安稳,是以就排除了她是因为胎儿而出现问题的这一想法。” 剩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以为,自己就算是不说,那位应该也是看出来了。但他们想到的是,惊羽竟然说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我还在听。” 因为惊羽的话,没办法,这也是他先前就想好了说辞,是以说道:“不过,在我把脉的时候,发现夫人的身体是从四天前出现异常的。这让我猜测是中了毒。我给的那个药,之前也说过了,有市无价,绝对对夫人没有坏处。” 这下,他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至于惊羽想到了什么,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大夫。 接着,惊羽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心里虽然有些怀疑那个大夫的说法,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途径可以查到他的话的对错。惊羽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说好的,保护她,可竟然会这样。 这次发生的事情,让惊羽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若是哪天也在自己疏忽的时候,会不会,就真的护不住她了?这苗头虽然小,但还是在惊羽的心里扎了根,现在他虽然还不在意。或者说没有察觉的到,但未来有一天,这就是他心甘情愿把姜楚沫让给了萧恒炎的原因。 这个时候,惊羽先是假设姜楚沫是在四天前中的毒,那个时候,还呆在那里,难道会是那群叛徒做的事情吗? 这不应该啊,若是那群叛徒的话,怎么说,也是不会给姜楚沫下这种毒,那到底是谁呢?惊羽越想越觉得乱,总觉得自己已经摸出了一点线头,但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他的思绪乱如麻,已经陷入了困境。 这个时候的姜楚沫,在和玲儿的谈话中,知道了自己是被那天见到的大夫给救了,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大夫的脾气如此的多变吗? 姜楚沫还记得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一副不屑的样子,不是对来者的不屑,而是对别人怀疑他医术的不屑。是的,姜楚沫清清楚楚的知道,当时这个人的样子很是高傲,若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那最后怎么会被人说服?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相信惊羽有分寸,被他叫进队伍里的人,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总觉得有些奇怪,若是真的是被惊羽给威胁了,怎么看那人都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姜楚沫也知道那大夫实际上是有事要去做。 因为这个,姜楚沫还觉得情有可原,可现在,在那个大夫救了自己之后,就觉得更奇怪了,他竟然拿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东西来就自己,怎么说,任何一个人,对一个完全没有交情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不是她姜楚沫不相信有的人天生善良,若是真的善良,那药怎么会留到现在,肯定早就用完了,怎么可能直接全部给了自己?再加上,姜楚沫总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中毒这件事情,怎么说,也不会让自己毫无察觉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姜楚沫沉思的时候,玲儿听到了开饭的声音,也就先在轿子外面唤了几声,在听到姜楚沫的回应的时候,说了自己叫她的目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帮助 听了玲儿的话,姜楚沫也恍惚了一下,原来这番折腾之后,竟已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姜楚沫还想着,若是没有人叫自己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忘了,可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惊羽说过了会让人来唤自己,自己怎么会想到忘了吃饭这点。 在姜楚沫恍惚的时候,玲儿因为迟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有些急切,这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是以,玲儿很是焦急的直接掀开帘子进去。在她进去之前,姜楚沫刚回过神来,看到玲儿这样着急,心里一暖,她也知道自己方才长时间没有回应,会让人担心,是以有些抱歉的跟玲儿说道:“我没事,现在我们一起去吧。” 本来呢,惊羽是想要找人把饭菜给姜楚沫端过去,可仔细想了一想,又觉得这样做,经过中间的那些路,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动了手脚,若是在出了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为了不让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惊羽就直接让自己的下厨做饭。 实际上,惊羽这是第一次给别人做饭。他自己当年在皇宫中,因为各种各样的状况层出不穷。尽管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不少人还是看自己不顺眼,想着能少一个皇子就少一个人争皇位,就明里暗里的出了不少的手段。 当初自己学会做饭的时候,也是因为当时的自己不仅领不到饭,有时候,领到的饭不是别人吃剩下的,就是下过毒的,是以,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把身边各种值钱的东西。全部都给了外出采购的宫女,只求他们给自己带些菜。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学会了做饭,其实,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人做不到了,只是没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那就得过且过了。或者说,是叫做高枕无忧吧。 在很久之前,惊羽就知道,只有自己是能相信的,是以,他亲自给姜楚沫做饭,若是从前有人和他说,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做,只怕自己早就在暗地里给他下绊子了。哪成想,自己还真的有着一天。 惊羽在想着待会儿见到姜楚沫的时候,自己应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反正饭也做了,自己可以借此来讨要一些“赏赐”?实际上,惊羽也就是这样想想,他知道姜楚沫的性子,自己之前已经犯过不少次错了,只怕在姜楚沫的心里,自己连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都不如。 但惊羽又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他是不会做那些默默付出的人,若是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告诉姜楚沫,虽然姜楚沫不会像从前那样,但在得知自己亲自给她做饭的时候,一定会对自己多一些好感。 在和姜楚沫的相处中,他也是知道了,这个女子,并不喜欢远庖厨的男子,相反,她十分的喜欢。不管是因为什么,但这个技能,总能让她另眼相看。 惊羽的算盘打得是不错,事实上,姜楚沫喜欢一个男子做饭,准确的说,并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喜欢这个时代的男子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做饭这些东西都是女子做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做出一番大事业。 可偏偏,越是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人,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他们视女子如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这辈子都感觉不到爱情。 姜楚沫自认为不是一个爱情之上的人,她虽然推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但她也知道,这种爱情可遇不可求,但不管怎么样,若是视女子低人一等的人,是不配得到爱情的。 是以,当初,在萧恒炎给她下厨做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是那种人,自己当初果然是没有看走眼,尽管萧恒炎因为那个依玛的事情,忽视了自己,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人不善言辞了吗? 而且,在最后见到萧恒炎的时候,她知道,那一刻,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事情插进去了,那个依玛也应该得到了她本该有的下场。姜楚沫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会猜不到自己当初被惊羽的人抓走是因为什么。 若是只有毒医一个,想必自己还是能够应付的,但是再加上一个人,又是自己讨厌的人,自己心里本来就烦躁,更是不会思绪清晰了。 姜楚沫在来到那个小房子的时候,看到了仅有的一张桌子上面,放的两菜一汤,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惊羽这样的人吃的,着实有些普通了,但介于她把自己视为外人,也就没有问惊羽是怎么回事。 反正她知道惊羽费尽心思的把自己找回去,不会在现在害自己。是以,她也并不担心,这些东西的安全问题。 玲儿在把姜楚沫送到这里之后,就很是自觉的退了下去。惊羽先是让姜楚沫坐在自己命人送来的凳子上面,接着说道:“因为担心之前的事情发生,就让你来我这里,现在吃吧。”惊羽说的话,完全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是以姜楚沫也就和惊羽慢慢的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她总感觉气氛怪怪的,就想快点吃完回去,不想在呆下去。 而司马嫣儿这边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有这样的无助,从小她都是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的,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了她的意思。 但是自从见到了绝影之后,一切事情就都变了,现在她竟然会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今天在盛亲王府中碰到的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看上去跟绝影那么亲密,难道他们是有什么关系不成? 可是即使是这样,司马嫣儿也绝对不会放弃了,她知道这个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挑战,但是既然是挑战,那边是越有挑战性,她会觉得越是兴奋。 心中这样想着,她一时便觉得十分矛盾,不知道究竟是喜是愁。 而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于是便看着司马嫣儿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虽然对方是一个男子,可是司马嫣儿在心中觉得自己对严文斌很是放心,从心中把对方当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便也没有什么顾忌,想要让严文斌出手帮忙。 她知道严文斌也是很有本事的,如果他愿意帮忙,那自己就事半功倍了。 严文斌本来就是对司马嫣儿很有好感的,此时听到了司马嫣儿这么说,于是便心中觉得绝对不能拒绝了,于是严文斌便就说到:“什么事情,你尽管提。”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很是严肃认真的看着严文斌说道:“最近皇城丢失女子的案子,咱们两个一起调查吧。” 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怎么会这个时候跟自己又说了这么一句,之前他们两个便已经是一起去查看了丢失女子的人家了。 这不是就代表着他们两个要查清楚这件案子吗?怎么这时候有专门拿出来这件事情来说了? 其实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本来是想要将绝影的事情告诉他的,但是话到嘴边,司马嫣儿却觉得还是说不出口。 司马嫣儿知道绝影最近在调查那皇城丢失女子的案子,如果他们两个也调查,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跟绝影一起了。 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会因案生情?如此倒是也是一段佳话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才会那样跟严文斌说了一句。 但是这些事情严文斌都是不知道的,他听到了司马嫣儿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司马嫣儿的话。 看到严文斌同意了,司马嫣儿心中欢喜,于是便将刚才的烦恼给抛诸脑后,她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因为从小她都是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所以也就不存在那么多的纠结和矛盾,以此才养成了什么对她来说都不算个问题,很快便可以从情绪中出来。 “既然这样,那今后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个小组了,调查皇城失踪人口案的小组。”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还很是得意,她仰着脑袋,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刺激了,这样,我们两个就去清风楼庆祝一下我们小组成立如何?” 真的是穷苦人家丢了女儿,但是司马嫣儿这个大家小姐还在庆祝着小组的成立。 也许她是无心的,她体会不到那些丢失女儿的人家的心中着急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在严文斌看来却有些寒心。 严文斌不知道现在司马嫣儿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有时候他会觉得对方天真可爱,可是有时候又会觉得对方实在是有点太过冷酷无情了。 严文斌微微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也怨不得司马嫣儿,如果不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是那样的,也不会造就了司马嫣儿那样的性格。 其实说到底司马嫣儿也是受害者。 “你想什么呢?” 严文斌正在陷入沉思,突然只觉得袖子那里被人给拽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只见到司马嫣儿正好奇的看着他,出声询问。 严文斌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没事……” 见到司马嫣儿这个歪着脑袋的样子,严文斌便又心中柔软了几分,然后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去清风楼吗,走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 恶仆 听到严文斌同意了,司马嫣儿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对着严文斌点了点头,然后便就跟这严文斌一起去了清风楼了。 二人来到了清风楼,只见到这清风楼中人头攒动,也许是因为正是到了吃饭的点儿了,所以人很多。 严文斌便就对小二哥说道:“小二,我们要楼上的包间。” “好嘞,客官您请。” 那小二哥答应的很是习惯,之后便就带着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上楼去了,司马嫣儿虽然是平时司马元空并没有怎么管过她,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自己跟着朋友过来这里吃东西呢,感觉原来是这种感觉。 以前自己总是很好奇究竟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是多么惬意,如今倒是也算是一种体验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更是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坐在那包间之中,左右看看,这里正是靠近着一个窗户,所以可以看到楼下街道上面的热闹场景。 “真好,今天我们也要学着江湖女儿痛快畅饮如何?” 此时小二哥已经是将饭菜都给端上来了,司马嫣儿便直接就抓起了酒壶,给两个人各自到了一杯酒。 她对于这种生活向往已久,今日就索性放开了玩。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端起了杯中的酒,一下子就灌倒了肚子里。 “啊……好辣啊!” 司马嫣儿从前没有喝过酒,就是偶尔偷喝一点也不过就是果酒,甜甜的,没想到这外面的酒竟然是这个味道。 严文斌在一旁,看着司马嫣儿将酒那么豪爽的就灌入了口中,只当是司马嫣儿酒量非凡呢,此时看来,估计从前司马嫣儿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 看着司马嫣儿的脸颊红彤彤,之后就是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严文斌便连忙加了一口菜放在了司马嫣儿面前的盘子上,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来,快吃一口菜。”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司马嫣儿想也没想,直接便就将盘中的菜给夹入了口中。 半天才算是缓过来了那个劲儿。 司马嫣儿一边用手扇着脸上的热气,一边说道:“辣死我了,原来这酒竟然是这个味道。”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个好奇的样子,只是轻声一笑,然后摇了摇头,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也将杯中的酒给喝了进去。 “哎!” 司马嫣儿见到严文斌这样喝酒,想到了刚才自己的感觉,便想要出声制止,但是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见到严文斌已经喝过了。 但是司马嫣儿见到严文斌并没有刚才自己喝酒的那个窘迫的样子,想想也是,他们肯定是和她爹爹一样,经常饮酒,所以才会受得了。 司马嫣儿听说过,人家江湖中人都是喝的烈酒,如此才够豪爽,今日自己这样,算不得上是江湖中人了,不行,一定要学会了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又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起来。 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不会喝酒,但是此时见道她又喝了一杯,于是便索性将她手中的酒杯给夺了过来,然后佯装嗔怒道:“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司马嫣儿此时已经是满脸通红,有些醉意了,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出,“给……给我……” 两人正在因为喝酒的事情而分辨,突然便听到楼下似乎是有什么声音,二人便就都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一堆人围在这酒楼门前。 看样子像是在打架一般,只听到旁边一个人说道:“大爷,您饭也吃过了,总是要给钱的,本店也是小本生意啊。” 这个说话的人就是这店中的老板,刚才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见过。 在看旁边那个说话之人,看上去很是大腹便便的样子,只听到那人说道:“要钱?” 一边说着,那人还看了看周围他的那些一起过来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老板被这人这么一笑,有些不明所以,心中更是觉得忐忑不安的,只是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苦笑的看着那人。 只听到那人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出去吃饭给过人钱的,如果真的想要,就去司马府上要吧。” 说话之间那人便就迈腿离开了。 司马府,那里谁敢去啊。 只听到周围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要知道那司马府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算了,认栽吧。 而这下面发生的一起,自然是看着了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的眼中的。 司马嫣儿平日里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此时听到有人这么说,再联想到她也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这样的事情。 她从来都是不相信的,今日亲眼见到了,叫她怎么能不相信呢。 司马嫣儿之后便就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二人才决定离开。 此时司马嫣儿心中的酒也醒了大半了。 二人才刚走到了门口,便见到远处浩浩荡荡的过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手中还持着大刀。 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样的蛮横。 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二人心中皆是不解,于是便相互对视了一眼,此时只见到那些人已经是冲了过来。 现在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不过是才走出了清风楼没有几步,只见到那些人直接便冲进了清风楼,二人便也跟了过去。 只见到那些人冲进酒楼之后,便就直接二话不说,开始打砸了起来。 那老板自然是赶紧劝,但是哪里劝得住,反而是被那些人给打得头破血流的。 司马嫣儿看不过去了,于是便就想要上前去阻止,但是她什么功夫都不会,去了也是白白挨打,于是便看向了严文斌。 严文斌了然,于是便直接飞身上前,将那些恶霸给一个一个的教训了一顿。 而那些恶霸正是打得兴起,此时竟然见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一个爱管闲事的,竟然敢跟他们动手,于是便怎么会罢休。 便一堆人都围攻起来了严文斌。 严文斌已经是久经沙场了,怎么会在乎这么几个小喽罗,三下五除二便将对方都给干趴下了。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严文斌的对手,于是便也就不敢上前,指着严文斌大声询问道:“你这小子究竟是谁,识相的就赶紧滚开。” 严文斌只是瞪了那人一眼,便直接将脚边一个酒杯给踢了出去,只见到酒杯飞窜而出,直接堵住了刚才说话哪儿的嘴巴。 众人知道他们今日是碰到高手了,于是便也才算是老实了下来。 这时司马嫣儿便直接站了出来,然后指着众人询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不怕官府吗?” 众人见到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个小女子,而且看上去还很是漂亮,此时听到了她用官府来威胁,便都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被众人这么一笑,司马嫣儿便更加是羞恼了,于是便将脚一跺,然后说道:“你们不许笑!” “说出来怕吓到你,我们是司马家大管家的人。” 这时其中一个人说道,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司马嫣儿听到了很是生气,愤愤然说道:“狗仗人势,不,应该是狗仗狗事!” 众人一听司马嫣儿这么说,便指着司马嫣儿说道:“你不想活了,竟然敢骂我们大管家。” 正想要冲出来揍司马嫣儿,但是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冷着连的严文斌,众人便就决定暂且先不动,等到找到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行。 司马嫣儿看着这些人,知道自己再跟着这些人纠缠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就先回去,好好的问问那个大管家。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直接转身便要离开了清风楼。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离开,于是便也跟了上去,但是才刚走出了清风楼的门,便有人追上了严文斌,在严文斌的耳朵旁边耳语了两句。 严文斌听到后,表情有些凝重,但是此时见到司马嫣儿已经是离去了,想要追上去,但是又知道自己还有事情牵绊,不能这么离开了。 于是便只好先丢下丢下了司马嫣儿,赶紧回去。 严文斌心中直到,这里离司马府也没有多远,想必不会有事的。 于是严文斌便不得已先行离开了。 却说司马嫣儿此时很是气愤,这些家奴,不应该是家奴的家奴,竟然敢仗势欺人,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个狗胆的! 司马嫣儿决定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司马元空才行。 她迈步向前走着,身上环配叮当。 司马嫣儿没有注意到,此时正有一伙人在她的身后悄悄跟了上来,那些人看上去贼眉鼠眼,其中有一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司马嫣儿已经走到了街上的拐角,马上就要到司马府了。 突然她只觉得头上一疼,接着便“哎呦”一声,应声昏迷倒地了。 跟着那些在她身后跟踪了半天的人,为首的一个便就朝着身后那些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只见到其中一人拿着麻袋朝着晕倒的司马嫣儿身上一罩,接着便将司马嫣儿抗到肩上,抗走了。 而严文斌这边处理好了事情之后,觉得自己今天把司马嫣儿独自丢着回家,这样有点不好,于是便决定登门赔罪,顺便看看今天有没有因为喝酒的事情而对司马嫣儿有什么影响。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失踪 可是让严文斌意外的是,司马嫣儿竟然没有回家,此时司马元空也正在着急,派人出去寻找。 严文斌得知了这件事情,心中很是慌乱自责,如果自己陪着她回来,想必就不会有那些事情了,于是严文斌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司马嫣儿给找到才行! 此时皇城中丢失女子的案子正在闹得沸沸扬扬,难不成司马嫣儿的失踪跟这件案子有关? 于是严文斌便跟司马元空说明了这件事情。 但是司马元空却很是肯定两件事情绝对没有关系,让严文斌尽快找到司马嫣儿。 也许两人当时都太过心急了,竟然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却说司马嫣儿醒了之后,只觉得头上疼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不知道憋闷在什么地方,待到仔细看去,才发现自己似乎实在一个袋子里。 这是什么情况? 司马嫣儿想不明白,但是此时她也不想继续想下去,她只是使劲儿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了这个袋子。 而在外面扛着布袋子的人突然觉得袋子里的人似乎是醒了,于是便加紧了步子,等到了荒郊野外的,将这里的人给处置了。 说起来这个,他就来气,一堆人去捉的这人,结果他们一听说管家老爷要交给他们美差,就都跑了,剩下他一个人来处置这布袋里的人了。 刚才捉这人的时候,倒是没有仔细看,不知道究竟长得什么样,好像听其他人说,这里是个女子。 唉,女子。 女子! 哼,他们都得了美差,就留下了自己,不行,自己也不能这么委屈。 左右这布袋中的女子是准备处死的,不如在她死前让大爷也风流一下。 心中这样想着,那人只觉得袋子里的人动的更加激烈了,于是便索性将袋子往地上一扔。 司马嫣儿只觉得身上一疼,便叫出了声,“哎呦!” 接着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地上,没过多久,就觉得眼前一片亮光,很是刺眼,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到一个彪形大汉正站在自己面前,他双眼似乎是泛着绿光的饿狼一般,似乎想要将面前的司马嫣儿给看穿了一般。 司马嫣儿下意识的拢了拢衣服,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口中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对面那人并不答话,只是慢慢逼近了她。 “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让你不得好死!” 司马嫣儿心中恐惧,平日里嚣张的大小姐样子已经都没了。 那个人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倒是笑了起来,“哈哈哈……有个性,我喜欢!” 一边说着,那人便搓着手,凑近了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想要将对方打走,顺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想要扔过去。 但是抓在手中才发现,不过是几根枯草,那几根枯草轻飘飘的到了那人身上,甚至有的连那个人的身边都没有碰到,便落在了地上。 司马嫣儿此时想要反抗,但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她环顾四周,只见到此地应该是在城郊了,虽然并未离城多远,但是已经是行人很少了,再加上最近出了案子,更是没有什么行人了。 “救命,救命啊!” 司马嫣儿仍然不打算放弃,她扯着嗓子,想要可以得到别人的帮助。 可是那样的声音,尽管司马嫣儿用尽了全力的声音,在这样的狂野之外,显得如此低,在这四周的风声中,几乎是被吹散了一般,什么都没有了。 眼看着那人已经是逼近了司马嫣儿了,她心中恐惧,估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那个人犹如一头野兽一般,扑倒了司马嫣儿,司马嫣儿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斯拉”一声衣料破碎的声音。 司马嫣儿想要挣扎,可是双手双脚都被困着,根本无力反抗。 她此时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求可以尽快挣脱了束缚,到时候一死了之。 突然,司马嫣儿只觉得身上一轻,什么情况? 她睁开了一双泪眼,看了过去,只见到地上躺着刚才那个人,他仍旧是在抽动着身体,像是刚刚断气,没有死透。 啊?这是得救了吗? 司马嫣儿抬头看去,只见到是严文斌正站在自己面前。 此时司马嫣儿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衣衫凌乱的样子,便赶紧上前,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给司马嫣儿披了上去。 “没事了,没事了。” 一边安慰司马嫣儿,严文斌一边拍了拍司马嫣儿的肩膀。 那温暖的双手轻拍着背部,此时司马嫣儿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了。 司马嫣儿一边大哭,一边就趴在了严文斌的怀中,“你怎么现在才来!” 严文斌看到此时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司马嫣儿,心中也是很是心疼,他也很懊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快点找到,也可以免费司马嫣儿受到惊吓。 之后两人在这里呆了许久,司马嫣儿才算是从刚才的惊吓中平复了下来,她脸上已经抹花了,那双泪眼眨巴着,看着严文斌。 严文斌看着平日里娇蛮可爱的司马嫣儿此时倒是楚楚可怜,心中更加是觉得对她爱怜了。 “没事了,没事了。” 严文斌仍旧是一个劲儿的安慰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她知道严文斌是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的。 之后两人便一起回了司马府中。 司马嫣儿这次还好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她不想让司马元空担心,所以便跟严文斌两个人约定了,这件事情不对任何人提起来。 将司马嫣儿安置好了之后,严文斌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皓月当空,清风徐来,严文斌倒是觉得此时心里澄澈了不少。 严文斌迈步向前走着,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司马元空跟他说的话。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件事情跟皇城丢失女子案子无关? 难道这案子跟司马元空有什么关系? 心中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就加快了,这件事情要跟绝影说说才行。 而绝影这边,最近也是在忙着案子,已经是这样夜深了,才刚刚从外面回来。 他此时累的都不想动弹了,就想要找个床榻,躺在上面好好睡一觉。 绝影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想着已经是这么晚了,肯定都睡下了。 但是他一转身只见到自己房中竟然亮着微弱的灯光。 什么人? 绝影心中有些疑惑,脚上的步伐跟着也就加快了。 他走到门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到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桌旁,打着盹儿。 叶儿? 绝影见到这样小小的身影,心中只是一暖,奔波劳累了一天,此时有个人在等着他的归来,真的是再苦再累都值得了。 绝影尽量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走到了叶儿身边。 这样单薄的小身影,这样凉的夜,叶儿这样睡着,肯定冷。 于是绝影便从身上取下来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搭在了叶儿的身上。 叶儿等着绝影,等的瞌睡了,不想竟然睡着了,此时她觉得身旁微微有响动。 叶儿连忙睁开了眼睛,看到绝影正站在自己身后,“你回来了!” 叶儿声音有些沙哑,听的出来是刚刚睡醒。 绝影知道叶儿肯定是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不然也不会都等的睡着了。 绝影有些微微心动,他上前一步,做到了叶儿旁边,伸手摩挲上了叶儿的脸颊。 “傻丫头,等久了吧?” 叶儿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对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吃的,你等着,我去端过来。” 一边说着,叶儿便就起身要出去,绝影怎么忍心让叶儿这样为自己忙前忙后。 于是绝影便一把拉住了叶儿,“别忙了。” 叶儿知道绝影的心思,只是微微笑了笑,拉开了绝影的手,“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叶儿便就出去了,不多时叶儿就端着一个白瓷小碗过来了。 “我让人给你做了银耳莲子汤,快趁热喝了吧。” 看到叶儿这样用心,绝影便就赶紧伸手过去,接了过来。 他知道这个是叶儿的一片心意,于是便三下五除二就喝进了肚子里。 真的很是香甜,也许是因为确实饿了,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这个是叶儿做的。 “你慢点。” 看到绝影这样狼吞虎咽的样子,叶儿便连忙在一旁提醒。 喝完了之后,绝影将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对叶儿说道:“谢谢。” 此时叶儿低着头,微微敛着眼眸,绝影突然一拍脑袋,对了,只顾着自己吃呢,怎么把叶儿给忘了。 “你肯定也没吃呢吧!” 看着此时空空的碗底,绝影有些后悔。 “吃过了。” 叶儿笑着看着绝影。 此时此刻,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在了叶儿的脸上,看上去是那么柔美动人。 绝影知道,这辈子他是认定叶儿了,谁都别想让他们分开。 绝影心中微微荡漾,他慢慢走近了叶儿,想要伸开怀抱,抱住叶儿。 “吱呀”只听到门声想起来,两个人皆是一惊。 两人都回头看去,只见到严文斌正站在门口,叶儿心中纳闷,这个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 而绝影知道此时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说出去,于是绝影便对叶儿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第四百七十九章 怀疑 叶儿知道想必是不方便,于是叶儿便就点了点头,之后便就离开了。 却说叶儿离开了之后,绝影看向了严文斌,他知道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严文斌应该不会在这样深更半夜的就过来找他的,于是绝影便询问道:“有什么事?” 一边说着绝影便从桌上取出来了茶壶,给严文斌倒了一杯茶来喝。 因为绝影从严文斌微微有些喘息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来,想必刚才严文斌过来的匆忙,所以一定现在喉咙里面很是难受。 严文斌看到绝影递给他的水杯,然后便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咕咚一声便将杯中的水都喝了大半,抹了一把嘴上残留的水,然后才看向了绝影。 “我怀疑失踪女子跟司马元空有关。” 严文斌话语简练,但是绝影倒是犹如听到了平底一声雷一般,有些震惊,“哦?你怎么知道的?” 严文斌看着绝影虽然是惊讶,但是道没有怀疑,也是司马元空的为人大家都是再清楚不过了,况且这皇城这样接连丢失女子,绝对不是一桩简单的案件。 最近绝影也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如果严文斌说的属实,那事情就有了明显的突破了。 接着严文斌便将自己的怀疑告知了绝影,绝影听了也觉得这个线索十分的有用。 现在他手中掌握的线索有两条,一个就是城郊的山上,一个就是司马元空。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可以来个引蛇出洞。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绝影便就低下了头,微微的敛起了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严文斌看到绝影这个样子,知道想必绝影应该是心中有了办法了,于是便也不再出声,免得因此打断了绝影的思绪。 却说严文斌在这里汇报过了之后,便就离开了。 而绝影却是一夜都没有睡着,待到第二天天才刚刚亮,绝影知道现在萧恒炎已经是起床了。 萧恒炎一直都是有早起的习惯,早上起来先练功,之后在开始一天的各种事情,所以萧恒炎的功夫才可以那么炉火纯青。 于是绝影便翻了个身,就出去了,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完全不像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样子。 萧恒炎正在练功,专心致志,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绝影。 绝影等到萧恒炎结束了之后,才走到了萧恒炎身边,然后递给了萧恒炎一条毛巾。 “王爷,擦擦汗吧。” 萧恒炎没有注意到绝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过来了,他看了一眼绝影递过来的毛巾,然后便拿在了手中擦了一把脸,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事?” 萧恒炎对绝影可是太了解了,这么早就来找他,想必不是闲的了。 果然听到绝影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不满王爷,绝影有一事需要汇报。” “说吧。” 二人的对话倒是很是简单,都挺附和两个人的性格,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只听到绝影说道:“我准备来一个引蛇出洞,让人去将那掳走女子的贼人给引出来。” 萧恒炎听到绝影这么快就有了答案,也不惊讶,他的人从来都是这么雷厉风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萧恒炎点了点头,然后将毛巾又递给了绝影,“这件事情你拿主意就行了,只是让谁去引出来这个你可得好好想想。” 绝影点了点头,这个派过去的女子要足够的漂亮,还要有一定的功夫,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保护不了自己,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了。 绝影在心中搜索着这样的人选,但是却有些头疼,感觉没有合适的。 突然只听到在一旁的树后面传出来了一个声音,“让我去。” 二人一惊,寻声看去,只见到从树后出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叶儿! “叶儿别胡闹。” 绝影自然不会让叶儿去涉险的,但是叶儿却并没有理会绝影的话,仍旧是自顾自的走上前来,然后对萧恒炎行了个礼,说道:“王爷,让我去,我有功夫,真的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也伤不了我。” 萧恒炎虽然是不确定绝影和叶儿的关系,但是在府中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两个人之间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所以萧恒炎便看向了绝影,想要绝影做决定。 绝影自然是不能说不让叶儿去的,如果叶儿坚持,他也只能同意。 于是绝影便着急的看向了叶儿,想要叶儿改变主意。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叶儿并没有改变主意,反而很是坚定地瞅着绝影。 “唉……” 绝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了。” 之后绝影便就跟叶儿两个下去了,他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对方将叶儿顺利的带走。 因为叶儿坚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要求要进入贼窝,看看那些被带走的女子究竟都被待到了哪里,到时候好把他们都给带出去。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商量了一番,决定三天之后便就开始行动了。 而司马嫣儿经过这次被人掳走的事情之后,她起先因为慌乱并没有多想,今日她坐在房中,痴痴地发呆,想要将这件事情给理清楚才好。 毕竟她可从来都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 碧儿看到司马嫣儿今天早上,从醒来就开始坐在桌旁,一声不吭的样子,知道之前司马嫣儿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回来之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现在看来果然是跟那件事情有关了。 碧儿不知道自己可以为司马嫣儿做什么事情,因为司马嫣儿并没有详细的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碧儿听厨房得人说过,有些食物可以凝神静气的。 想必这次司马嫣儿一定是碰到了什么让她心绪不宁的事情,如此,自己倒是可以让厨房给做些凝神静气的吃食来。 这样也算是进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了。 如此向来,碧儿便看了一眼正坐在那里的司马嫣儿,然后便悄悄的出了房门,将房门从外面关上离开了。 而司马嫣儿坐在那里,她将事情给礼了一遍,这次把她抓走的人,难道是跟那丢失女子的案件有关系? 司马嫣儿心中不解,她想要想明白,但是却理不清楚。 最后她摇了摇头,不管了,八成是跟那丢失女子有关的,不管怎么样,那丢失女子的案子是发生了,自己一定要查清楚。 如果真的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等到抓到了那伙贼人,一定要他们好看! 这次如果不是严文斌救了她,想必她已经遭了毒手了,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倒是脑海中浮现出来了那一天严文斌那个站着看着自己的样子。 又想到了严文斌那个关切的眼神,司马嫣儿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严文斌,竟然觉得心中有些安心。 想必这个就是真正的朋友吧,毕竟司马嫣儿觉得自己喜欢的应该是绝影。 那种一见钟情才叫感情,她和严文斌顶多算是至交而已。 心中这样理清楚了之后,司马嫣儿便就决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查清楚了这个案子不成。 于是她便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而碧儿让人给做好了吃食之后,便就将那些小菜给端到了房中。 她推开了房门,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吃的,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快来吃些吧。” 一边说着,碧儿已经是进到了房中,但是只见到此时房中已经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司马嫣儿的影子。 “小姐……” 碧儿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却说司马嫣儿离开了司马府,便直接就奔着严文斌办公的衙门过去了,她听司马元空说过,知道严文斌在哪里办公。 果然司马嫣儿才刚走到了那衙门口,便见到迎面走过来的正是严文斌。 “你怎么过来了?”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朝着自己走来,显然是有些惊讶的。 要知道如果是一般女子经过了之前那件事情,相比现在正在心理创伤,慢慢恢复呢,但是司马嫣儿倒是心大。 严文斌有些担心司马嫣儿,于是便加紧了两步,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关切的看着司马嫣儿。 但是他发现司马嫣儿眼神清亮,真的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是眼神澄澈。 “可算是找到你了。” 司马嫣儿对于自己的猜测对了很是高兴,上前拉住了严文斌的胳膊。 严文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中可是从没打算将司马嫣儿当做朋友,而是觉得这感情有些微妙。 而司马嫣儿并没有发现严文斌的异样,只是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咱们要继续查下去!” “嗯?” 对于司马嫣儿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严文斌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严文斌纳闷的样子,司马嫣儿有些好笑,上前拍了严文斌的脑袋一下,“哎呀,就是那起失踪案啊!” “哦。” 严文斌恍然大悟,“你怎么突然又这么坚定要查清楚这个案件了?” 虽然司马嫣儿的许多想法都是天马行空的,但是严文斌并不认为都是空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只见到司马嫣儿很是笃定地说道:“我觉得我之前碰到的事情肯定是跟那起失踪案有关。” 第四百八十章 决心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有些气愤,她握紧了拳头,继续说到:“那些毛贼竟然连我也敢动,姑奶奶我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说着司马嫣儿的脚下便微微用力,只听得踩着那地上的石子“咯咯”作响。 严文斌知道,这次对司马嫣儿的影响肯定不小,虽然表面上司马嫣儿装作很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她的一些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就别说司马嫣儿不肯放过他们了,严文斌第一个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敢动司马嫣儿,他绝对不会同意。 就这样因为一个误会,更加坚定了二人要找出贼人的决心。 想必那些司马府的家奴的家奴知道他们误绑了司马嫣儿,结果还促使司马嫣儿坚定要找到那掳人的凶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而此时南铭彦那边正在暗中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进化的活死人。 此时只见到周围是一个密封的黑暗密室。 这周围燃烧着火把,火把将密室照的有些发光。 只听到“轰轰”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朝靴。 顺着靴子往上看,只见到对方身材细长,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 这个人不用说,都知道,正是南铭彦,南铭彦此时也真是忙碌。 一方面他派人在追赶着姜楚沫他们,另一方面他也在暗中筹备活死人的事情。 毕竟南铭彦心中,谋夺天下才是他的目标,至于姜楚沫,如果可以追的上,最好,追不上反正他还有终极武器。 而且现在这个终极武器就要诞生了。 南铭彦走入了密室之中,看到此时面前一个大的台子上面,一个男子正禁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看上去像是昏过去了。 耳中只听到似乎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寻声看去,只见到在那密室的一个角落之中,正关押着十来名女子。 这些女子看上去都尚且年轻,个个都哭的很是伤心,蜷缩在一起,显然对这周围的环境很是害怕。 见到有人进来了,在这些女子中间引起了一阵子的慌乱。 “放我们出去!” 其中有一个胆子大的女子上前,呼喊着。 别的女子见到了,便也赶忙跟着一起呼喊,“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瞬时,这里本来死寂一般的空气,变得吵闹了起来。 南铭彦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而是直接就慢慢走到了此时正在活死人跟前忙碌的那人跟前。 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虽然他脸上容貌尽毁,可是那身上的阴毒的感觉但是似曾相识。 “你来了?” 那人并没有停止手上的事情,而是继续忙碌着。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不出来究竟是谁。 “现在看起来进展不错。” 说话间,南铭彦已经是走到了那台子面前,审视着那成果,“看来当初我救下你,还没错,阴人,你说呢?” 原来这个面容尽毁的人竟然是阴人! 那时候他明明是被杀死了,可是被南铭彦又给救下了。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仔细看来,这人除了脸看不清楚,其他地方可不就是活脱脱的阴人吗? 那人溃烂的脸庞努力扯出来了一个弧度,像是在笑,可是显得更加恐怖了。 他忙碌了半天了,也有点累了,于是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看向了南铭彦,“现在马上就要到了关键时候了,可是这做活死人的引子还不够呢!” 一边说着,阴人便指向了一旁正被关押的女子。 “不要着急嘛,我也正在抓紧时间凑呢,二十个处子的血,这个可不是好凑的。” 一边说着,南铭彦便慢慢踱步到了那牢笼之前,看着里面的十来个女子,就像是在看什么物件一般,眼中完全没有温度。 那些女子被来人这样看着,自然心中更加害怕了,都缩成一团,挤在一起。 “我可不管!” 这是阴人的声音瞬间增大了几分,在这样的密室中回荡着,让人觉得心中都跟着震颤了起来。 只听到阴人继续说道:“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助你完成了活死人的实验,你就许我荣华富贵。” 说着,阴人顿了顿,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南铭彦眼前,“如果是因为你的缘故,导致了实验没有如期结束,那可怪不得我!” 南铭彦心中冷笑,这个阴人还真是执迷不悟,爱财如命,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这样。 不过也好,只要他心中有欲望,那他就可以操纵他。 一边这样想着,南铭彦便轻松一笑,然后说道:“这个自然,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了实验的进行,自然是跟你无关的。” 说完也没有等阴人继续说什么,南铭彦便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南铭彦离开的背影,阴人只是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继续自己的实验。 而绝影这边,既然叶儿已经决定了要跟着绝影一起抓住那人,绝影自然是一百个不放心的,当然要周密部署了。 而司马元空这边,此时他正房门紧闭,因为刚才有个不速之客给他递来了一封信。 要说这信件他自然是每日都会收的,但是今日的信件有些不同,上面没有署名。 司马元空心中微微一怔,现在正是一个敏感时期,有这样一封奇怪的信件,司马元空不得不多想几分。 果然,现在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摒弃了左右,打开信件。 “什么!” 只听到司马元空一声低吼。 接着便微微眯上了眼睛,司马元空紧咬着牙齿,这个南铭彦,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了。 司马元空虽然在谋划着宵国的权利,但是还从来没想过要把宵国给让给他南铭彦! 他倒是挺贪心啊! 司马元空想也没想,直接便将那信件给撕碎了,扔在了一旁。 而此时在暗处躲着的南铭彦的暗卫自然是将司马元空的一系列反应都给收入了眼底。 接着他也没做停留,直接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那暗卫回去以后,自然是将他看到的情形一一的告知了南铭彦。 “主人,现在怎么办?”那暗卫询问道。 南铭彦却并不着急,只是看了那暗卫一眼,然后轻笑了一声,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着急,他会乖乖就范的。” 却说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既然也决定了要查探这个案子,于是他们便将之前他们查探的结果汇总了一下,发现他们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些女子都是在城郊山上丢失的,难道那个山上有什么蹊跷不成? 他们两个心中猜测这,于是他们便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而南铭彦因为现在离实验结束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自然是要求手下的人,尽快将女子给抓够了,送过来。 所以这日晚上,绝影和叶儿两个人便来到了山上,这个山有蹊跷,他们便来这里引蛇出洞。 因为知道对方是只抓女子,而且担心对方看到叶儿有绝影陪伴,会不肯行动,所以二人变决定叶儿独自行路。 而绝影则是在暗中保护。 二人一明一暗,来到了山上,只见到此时四周黑黢黢的,不时还会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听上去很是恐怖。 叶儿知道,有绝影在暗中保护她,况且她又有着一身的武艺,自然是不怕的,所以步子迈得很是坚定。 反倒是暗中跟着叶儿的绝影,他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都已经是出汗了,他很是担心叶儿的安危。 叶儿其实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是镇定自若,其实心中也有些犯嘀咕,毕竟这周围的环境看上去实在是有点恐怖。 不说别的,她一个女孩子家,见到这样的恐怖的环境已经是吓得心中都怦怦乱跳了。 突然叶儿只觉得脚下一空,接着便是一崴,“啊!” 绝影在暗中也吓了一跳,正准备冲出来,只见到叶儿对着暗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刚才是因为自己脚下踩到了一个坑,所以才会这样的。 叶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便又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而此时埋伏在暗处的那些人已经是盯上了叶儿了,因为最近在这附近丢失女子的案子闹得太过沸沸扬扬了,所以便很少有人会过来了。 众人正在想着,再等不来人,就要换个地方了。 却没想到今日倒是让他们给等来了一个,他们此时被南铭彦的命令给逼的很紧,自然是没有多想的,心中想着能抓到一个是一个,况且现在只要再有一个人就已经是够了。 于是那些人便想着一定要将叶儿给拿下不成。 而叶儿因为刚才被崴了一下,她此时倒是觉得自己脚上隐隐作痛,心中暗道,不会这么不凑巧,如果自己这样,该不会要成为了绝影的累赘了?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此时她已经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了。 有人过来了? 绝影躲在暗处,自然是也察觉到了,总算是来了。 只见到突然那四周树丛微微动了动,接着便见到从树丛中窜出来了三五个身着黑衣的人。 绝影看着,心中纳闷,看着对方并不像是普通的山贼土匪,倒是像是有组织的。 但是现在绝影还不好判断,于是便想着,先交手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路数。 心中这样想着,绝影便已经是冲了出去,而那些人见到了叶儿便朝着叶儿冲了过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逃脱 想要将叶儿给抓去,叶儿心中想着,自己也是会武功的,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给抓走了?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于是叶儿便准备脚尖一点,跟对方先站上几个回合。 但是她足尖点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伤竟然有些疼痛,用不上力气。 糟糕,不会是刚才伤着了吧! 心中正在暗自懊恼,此时对方已经是冲到了叶儿的跟前了,眼看着就要将叶儿给挟持到了手中了。 绝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如意了,只见到绝影飞身从一旁的树林中而来。 那样子就犹如林间穿梭的燕子一般,很是灵巧轻盈。 对方一看,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没想到竟然有高手在这里等着,但是此时想要逃脱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便跟绝影交上了手。 绝影先开始并没有跟对方下死手,因为他想要试出来对方的武功路数,待三五回合之后,他也大概了然于心了,于是便想要将对方给制服了。 但是对方也被逼急了,知道他们并不是绝影的对手,于是便决定用叶儿来要挟,先逃得一条生路再说。 “想要她活着,最好乖乖听话。” 突然只听到有人这样说道,绝影寻声看去,只见到此时叶儿正被对方给抓在手中,她的脖子上还有一个人的手握着,随时都可以将叶儿的性命给取了去。 叶儿也着实懊悔,自己本来是想要来帮助绝影的,但是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崴脚了,让对方有机可乘,此时自己想要反抗,但是哪里有这个机会。 叶儿只是一声不吭,她不想要拖累绝影,不管绝影怎么选择,她都不会怨恨绝影的。 而绝影看到叶儿的样子,自然很是心疼,如果因为这样就伤了叶儿,绝影知道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况且现在对方只不过是想要一条生路,给他就是,之后还有机会可以将他们绳之以法。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绝影便对对方说道:“好,不要伤了她。” 对方看到自己的计策得逞了,心中高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多情种子。 于是对方便说道:“你给我们退后。” 绝影听了,便往后退着,口中说道:“好,我退后,你们不要伤害她。” 待到绝影退到足够远的地方的时候,对方便将叶儿一推,而他们则是立马逃跑了。 绝影看到了叶儿从对方的手中逃脱了,便赶紧上前,蹲下来看着叶儿说道:“你没事吧?” 叶儿摇了摇头,看着他们逃走的方向,此时已经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叶儿有些惋惜的说道:“只是可恨,让他们给逃走了。” “他们逃走了没事,可以再抓,我不想要你有事。” 一边说着,绝影便已经是拉住了叶儿的手。 而那些人现在就剩一个人就完成任务了,刚才在抓叶儿失败了,此时他们往下退着,心中着实烦闷。 而这些人在这边的情况,南铭彦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其实要抓一个女子,对南铭彦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给司马元空去的信,司马元空竟然完全不当回事,实在是可恨。 对了,司马元空好像是有个女儿。 这个倒是不错。 反正现在还却一个药引子,如果能将司马嫣儿给抓住,要挟司马元空,如果司马元空答应跟他里应外合,到时候便可以轻易将霄国拿下。 如果司马元空不答应,到时候他便让司马嫣儿来成为他的活死人军团的药引子! 心中这样想着,南铭彦的脸上便又是一抹阴险的笑意。 于是南铭彦当即便就下令,“抓住司马嫣儿。” 而那些本来打算退走的人,此时得到了南铭彦的命令,自然是需要将命令执行了之后,再去复命。 司马元空早就知道这女子丢失的事情跟南铭彦有关,但是因为他一心想要夺取霄国的皇位,所以便选择假装不知,但是他没想到到最后,竟然会害了他自己的女儿。 却说那些人得到了南铭彦的命令之后,便有人拿给他们一幅画像,只见上面是个极其标志的美人儿。 这些人心中无不感慨,没想到这司马元空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但是又想到南铭彦让他们抓司马嫣儿,便又知道,司马嫣儿到了南铭彦手中肯定没好事,一时间便又都心中惋惜。 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可惜了。 众人正在看着那画像,此时天已经是快要亮了,其中一人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 他只当是自己看花眼了,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可是这分明是一个活脱脱的人在那里啊。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本来想要抓司马嫣儿的,怎么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到眼前竟然是司马嫣儿正朝着这边走来了。 却说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决心上来看看,途中司马嫣儿突然肚子疼,她就跟严文斌说想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严文斌挺不好意思的,就待在原地等待。 而司马嫣儿朝着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过来了,正准备找个地方,突然只觉得头上一疼。 这个感觉对她来说真的是太熟悉了,就是这短短的几天,她已经接连两次被人从后面偷袭了。 司马嫣儿心中长叹,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都喜欢偷袭她? 可是司马嫣儿也来不及想太多,此时她已经是晕倒了,接着众人便就拥了上来,将司马嫣儿给五花大绑,绑走了。 而严文斌在原地等了司马嫣儿好长时间,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见到有人回来。 严文斌心中有些犯嘀咕,不知道司马嫣儿咋就需要这么长时间,心中觉得隐隐有些担心。 于是严文斌便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大小姐,大小姐?” 严文斌叫了两声,可是没有等到回应。 这下严文斌更加觉得心里没底了,他于是便又在周围来回找了找,可是仍旧是没有找到。 严文斌这下心慌了,之后他又在周围找了找,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环顾四周,荒山野岭,严文斌心下茫然。 却说此时,司马元空也不过是刚刚起床,他刚从床上坐起来,突然便听到一阵劲风声音从自己耳旁呼啸而过。 他心中一颤,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飞镖上面夹带着纸条,正稳稳的插在旁边的柱子上。 司马元空心下一惊,忙顺着窗户往外面向往,但是只见到外面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司马元空便又赶紧走到了那柱子旁边,将那带着信件的飞镖给取了下来。 他打开纸条,看了过去,竟然发现跟上次自己接到的信件字迹想同。 这!这上面竟然说自己的女儿被抓了,而且表明了身份,就是南铭彦! 他竟然敢抓自己的女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马元空此时心中恼怒至极,只见他将那信件紧紧握紧,那信件被握成了一团。 南铭彦用司马嫣儿威胁司马元空,要求司马元空可以配合他,否则司马嫣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马元空当然没有那么轻易就会答应了这件事情,于是他便对管家说道:“来人,去把严文斌给我找来。” 管家应声出去了,不多时司马元空就听到门响了,他有些烦躁,现在他正在担心司马嫣儿的安危,哪里有功夫见别人,于是便不耐烦的冲着门口询问道:“谁!” 话音刚落,就见到严文斌进来了。 司马元空还纳闷呢,怎么这么快,原来管家刚刚出门,便碰上了前来司马府的严文斌,所以便就直接过来了。 但是此时司马元空也没功夫多想,直接上前对严文斌说道:“嫣儿被南铭彦给抓走了,我要你秘密前去将嫣儿救出来。” 严文斌没想到,竟然是南铭彦抓走的司马嫣儿,于是便就答应了司马元空的话,只身前去营救司马嫣儿。 却说此时在盛亲王府,萧恒炎也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大早上才起来,便有士兵回报,在他祖传的那支军队中陆续有人高热不退,怕是瘟疫。 如果真的是瘟疫就麻烦了,现在司马元空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行动,如果此时出了问题,那就有些不妙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就命人去找来了绝影。 此时绝影正在叶儿房间,因为叶儿脚伤了,所以便在那里给叶儿治疗伤势。 突然听见萧恒炎传唤,而且听来人说的,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绝影还没开口,叶儿便直接说道:“你快去吧,不要耽误了正事。” 绝影听到叶儿这么说,就站起了身子,看了叶儿一眼,“等我回来。” 叶儿点了点头,之后绝影就离开了。 看着绝影离开的背影,叶儿有些失落,但是她知道,绝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叶儿只希望绝影可以平平安安的,如此就好了。 却说绝影离开了叶儿那里,便到了萧恒炎这里,此时萧恒炎正紧皱着眉头,在房中来回踱步。 “王爷。” 听到有人说话,萧恒炎回头看去,“绝影,军队中出事了,我想离开一段时间,然后把府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绝影看萧恒炎说的沉重,想必一定不是小事,于是便领命道:“王爷尽管放心,绝影一定尽心竭力!” 第四百八十二章 惊羽厨艺 萧恒炎点了点头,之后便让人给他备马,直奔城外山上的军营便去了。 而这厢姜楚沫终于吃过了饭,因为不想和惊羽说话,是以,颔首示意,说道:“多谢你的招待,若无其他的事情,我就此离去了。”在和惊羽说话的时候,姜楚沫一改从前的态度,不是关系最好的时候的随意,也没有之前的无视,而是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对于这件事情,姜楚沫想过许久,自己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惊羽。在这之前,姜楚沫用这种态度对待惊羽,自己心里也有些不爽,本来就是被迫和惊羽回去的,若是心里乐意,那就奇了怪了。 不过,在这件事情之后,姜楚沫也决定在以后就见招拆招,对待惊羽就要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态度。 而惊羽在听到姜楚沫的一番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激动,这个人,果然是有趣,除了她,惊羽觉得自己真难在这个世上再找到一个这样的人了。 想到这里,惊羽莫名的有些恍惚,自己宫中的辰妃不也是个不同的人吗?不,待自己回去之后,就没有辰妃了,有的,只是元辰。是的,在惊羽想起自己和辰妃的渊源之后,心里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还是感到了愧疚。 希望元辰能够在离开自己之后,恢复她从前的样子。那个笑的能够感染周围的一切的女子。不过,惊羽觉得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呢,还是先专注于眼下吧。 是以,惊羽很是勾人的笑了一笑,在这段时间里,姜楚沫还没有见过惊羽这个样子,其实在从前倒是经常见到,不过,现在的姜楚沫满心都是萧恒炎,对惊羽这个样子,虽然有对美的欣赏,但并没有因此沉浸其中。 见到姜楚沫的眼中只有一闪而过的欣赏之后,惊羽也不甚在意,说道:“今日的饭菜可合你的口味?我可是特意打听了怀孕的女子喜欢吃的什么,才做的。” 刚听到惊羽的问话的时候,姜楚沫还在想惊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在听完之后,心里一阵的复杂。惊羽这是亲自下厨了?姜楚沫的心里还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当初在惊羽不认同自己的婚姻观的时候,自己和他在这一方面就已经产生了分歧。 在姜楚沫看来,惊羽就是一个把女子视为附庸的人,尽管他一直表现的对自己有多么的喜爱,但在自己看来,那仅仅是处于对有趣的东西的占有,或者说惊羽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是狩猎者对自己的猎物一样。 想到这里,姜楚沫嘴唇一抿,说了句:“多谢!”这次的感谢和之前的那一段话有许多的不同,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也包含了姜楚沫的真是情感。是的,在听到惊羽这样做的时候,姜楚沫觉得自己除了一声真心的感谢,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惊羽想要的东西自己知道,但自己给不了,在心里暗道了声抱歉之后,姜楚沫还是淡定的起身回去了。 惊羽也不是个傻的,他知道以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能让姜楚沫真心的说出感谢的话,已经算是她退让了,是以惊羽也不想逼得太紧,就说道:“现在你的侍女还在用膳,我送你回去吧。” 惊羽的要求并不过分,姜楚沫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点头同意了。惊羽在吩咐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之后,就和姜楚沫并排走在一起。 在一路上,姜楚沫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自己从前和惊羽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多的话要说,而自己在最信任他的时候,几乎是无话不谈,可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惊羽计划好的,那个时候的伤心难过足以让自己记住许久。 这不,在看到姜楚沫不说话的时候,惊羽也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是错的,计划是早就设计好的,即使不是姜楚沫,也会是旁人,只是旁人不会有她这么大的魅力,也不会让计划这么成功罢了。 惊羽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完成自己的信念,必须这么做。现在姜楚沫不能理解,等到以后,她就会知道了。 而惊羽想的事情,姜楚沫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想必她还是会坚定自己的想法的。说到底,姜楚沫是一个来自高科技时代的人,那里即使没有真正的平等和信任,但和这里比起来,还是好上太多了。 毕竟,时代是进步的,孰对孰错,时间会给予证明。 惊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姜楚沫不说话的时候,自己可以主动说话:“小沫沫,你最近还有没有不舒服?” 姜楚沫觉得,自己不能伸手打人笑脸,只能说道:“一切都好。”说完的时候,姜楚沫往前走的步伐有些加快,和惊羽在一起,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现在惊羽想要改变,但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自己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惊羽把自己带回去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改变,自己就算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心里对他的感觉也有了一些改观,但还是不能够成为自己完全原谅他的理由。 姜楚沫加快速度,惊羽也加快,反正,不管姜楚沫怎么走,惊羽都始终紧跟着她,两人保持并排而行的样子。 这边,这两个人的情况,不远处的人也看到了。 那边,正是吃过饭后的玲儿和陈四儿。 玲儿去做饭那边帮忙的时候,发现饭已经做好,而在她去的时候,陈四儿已经端着她的食物向她走来。 看到陈四儿稳重的样子,玲儿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最初见到陈四儿的时候,是姜楚沫在寻找活死人的路程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在见到身受重伤的陈四儿的时候,姜楚沫处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就出手救了他。从此之后,他陈四儿就一直跟着这几个人。 其实,陈四儿长的并不是特别的俊美,反而有一种平常人家的憨厚,但他的言行举止又让人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不说,也没有人问。 因为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姜楚沫发现他是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可能是为了寻找一处安身的地方,他竟然拦下日常中大部分的事务,任劳任怨的,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沉默寡言的。不知道他的哪里触动了姜楚沫的心,就将他给留了下来。 玲儿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总会留有一份疑心,是以,就算陈四儿平日里的表现有多好,也没有完全信任他。要说表现好,谁能有她自己的表现好? 玲儿相信自己孤女的身份扮演的很好,完全没有露出破绽。 虽然玲儿察觉到陈四儿对自己有些不同,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就算是自己现在不喜欢主子,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倒不是说陈四儿有什么不好的,但明珠在前,玲儿对陈四儿还有一些怀疑,是以就算赶到了陈四儿对自己的不同,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碍于自己在外装扮的身份,也不能直接给他冷脸。这让玲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一起被南铭彦抓走的时候,玲儿发现了这人虽然表现的与往日一样,但还是能够看出不同的,他明显是认识南铭彦的暗卫。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的。 玲儿在发现的时候,也不直接点明,毕竟当时在那样的环境下,她若是直接揭穿,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但在接下来的时候,陈四儿又变的沉默了,甚至,比从前还沉默,整日在牢中不动,但不管怎么样,只有在送来饭的时候,会把两份饭先尝一下,知道发现没有问题,才会给自己。 刚开始,玲儿并不像接受这样的恩惠,但陈四儿坚持,她的反驳,对陈四儿而言,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时间久了,他们就这样,一直用这样的模式相处着。到最后,玲儿也渐渐地放下了对陈四儿的偏见,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自己是不会对陈四儿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的。不说自己本来就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就单单地说,暗卫,是没有自由的。玲儿知道,自从自己决定效忠主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自由了,不仅自己,莫离也是,尽管莫离比自己的地位高,但现在莫离的行为就是在作茧自缚,早晚有一天,莫离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玲儿牢记着自己不是自由的这一点,从最初喜欢过主子之后,就再也不敢对任何人再进一步了。 这边,玲儿思绪万千。而陈四儿已经来到了玲儿的身边。 这个时候,玲儿才知道习惯的可怕,原来,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允许陈四儿这样做了。若是从前的自己,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是以,玲儿铭记自己的身份,说道:“你我身份一样,你也不需要为我做这些。”说完,竟然不管陈四儿的反应,自己又去前方吃饭。 这个时候,陈四儿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快速的走到了玲儿的身边,说了一句话,尽管说这话的时候,赵四儿的表情和从前并无差别,但听在玲儿的耳中,就如同晴天霹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现在要说? 第四百八十三章 疑难杂症 不过,玲儿也仅仅是有一瞬间的变脸,紧接着,就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不仅如此,还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以示无辜。” 可惜,玲儿的这番行为,并没有让陈四儿改口。陈四儿反而直盯盯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甚至还有着显而易见的爱慕一级隐藏极深的疯狂。 其实,陈四儿喜欢玲儿已经很久了,倒是有句话,不成功,便疯魔,现在的陈四儿,就是如此。 陈四儿看着铃儿的眼神有些复杂,犹如暗潮在他眼底涌动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铃儿被陈四儿这样盯着,心中也有些怯怯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陈四儿看出来了铃儿心中的恐慌,突然只是轻声一笑,“呵呵……” 听到陈四儿这样突如其来的笑,铃儿便也跟着不尴不尬的笑了两声,“呵呵……那个,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也没有等陈四儿回答,铃儿便就慌忙的离开了这里。 而萧恒炎这边,他此时已经是到了那军营中了,此时四周草木繁盛,野花满山,一片热闹生机勃勃的样子。 可是在军营中,却是有些死气沉沉,萧恒炎一进来,便看到几个已经病的昏迷过去的病人,而此时军中的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看到了萧恒炎,自然是赶紧上前迎接。 “王爷!” 那人拱手行礼,走到了萧恒炎的面前。 萧恒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病号,然后询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边询问,萧恒炎已经是走到了一个病人的跟前,他检查了一番,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只听到那军士说道:“已经让军医看过了,可是没有什么进展。” 萧恒炎听了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如果现在沫儿在这里,会不会就有办法了? 不知道现在沫儿在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也知道自己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快些结束了战争,才能早点见到沫儿。 而想要结束这个战斗就需要尽快的将这军队中的事情给解决了就行了。 心中这样想着,看着此时在他面前痛苦的士兵,萧恒炎有些心烦,“把军医给我叫过来。” 那副将听了便答应着出去了,不多时便见到一个老者背着一个药箱匆匆忙忙的就过来了。 “参见王爷!” 那老者一见到萧恒炎,就立马行礼,颤颤巍巍的,他知道萧恒炎过来肯定是为了这瘟疫的事情过来的。 真的是技艺不精,竟然没能力将这个事情给办好,实在是惭愧。 萧恒炎知道这次瘟疫来的凶险,所以并没有责怪军医的意思,便只是对那军医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回话。 那老者见了,便站了起来,只听到萧恒炎询问这瘟疫的事情,于是军医便一一将这些事情给萧恒炎汇报了。 萧恒炎听了,微微有些头疼,然后对着那军医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要知道这个军医跟着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有见过,可是今日碰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会觉得束手无策? 萧恒炎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中有些闷,于是便站起了身子,准备出去透透气。 那一旁的副将见到萧恒炎要出去,于是便命令左右道:“保护王爷!” 萧恒炎眼角扫了那副将一眼,“不必。” 之后萧恒炎便自己出去了。 看着这山上草木郁郁葱葱,萧恒炎觉得心中总算是清爽了不少,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从树林中穿梭而来的凉风,此时才算是完全静下来心。 这个瘟疫必须要尽快解决了才好,不然要是司马元空得知了这个消息,到时候趁火打劫,那可就不妙了。 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便就开始安排着自己的接下来的行动,既然这军医不行,那就暗中开始寻找一些民间的高手,也许他们能够有什么办法。 萧恒炎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听到林中似乎是沙沙作响。 萧恒炎眸光一闪,不好,听着来人过来的还不少呢。 此地离军营尚且有一段时间,不过如果以他的功夫来对付这些人,想必也是没有问题的。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这时只感觉到似乎一阵阴风吹过,接着便见到十来个人,个个手持兵器,朝着萧恒炎便就冲过来了。 看的出来对方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也不会二话不说,直接便就朝着萧恒炎过来了。 萧恒炎倒是也不慌不忙,跟对方打斗了起来。 对方明显不是萧恒炎的对手,萧恒炎也很是得心应手,想着一会儿应该能够速战速决,得查清楚对方的身份才行,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司马元空的人。 如果真的是司马元空的人,那可就麻烦了,毕竟在这里的军队,萧恒炎一直是对任何人都保密的,等到关键时候,这个就是他的王牌。 如果真被司马元空给发现了,那就得尽快行动了,不然等到司马元空做出了对策,那时候就不会有十足的把握了。 心中这样想着,突然只见到林间寒光一闪,接着萧恒炎便赶忙一个翻转,想要躲开林间的暗器,但是仍旧是有点晚了,那个暗器从萧恒炎的胳膊上面一擦而过。 不过还好,伤势并不算是严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萧恒炎正在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胳膊上似乎是越来越麻了,很快便就使不上劲儿了。 不好,对方这暗器上面应该是淬了毒的。 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便知道自己必须要赶紧逃离,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便不再跟对方搅缠,直接便就朝着不远处的小路跑了过去。 但是虽然对方是节节败退,此刻见到萧恒炎想要逃走,他们倒是紧追不放,因为他们知道萧恒炎中了暗器的毒了,中了这个毒,一般人是活不了了。 但是他们的主子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跟着萧恒炎将他的尸首给带回去才行。 所以他们便紧追着萧恒炎并不放过。 而萧恒炎忍者身上的不适,尽快的朝前面跑着,他不知道自己会跑到什么地方,只顾着一个劲儿的朝着前面跑。 眼看着前面的树丛一个一个从自己的眼角飞驰而过,耳旁风声呼呼作响。 萧恒炎已经是拼劲了全力,尽快朝前跑着,他想要跑回军营去,但是此时那条路正被那些刺客给赌上了,自己只有在慌乱中随便找了一条路。 萧恒炎此时只觉得耳朵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而眼睛也只能看到眼前的几尺远的地方。 突然只觉得脚下一空,接着便听到“啊”的一声。 萧恒炎觉得身子都是轻飘的,之后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那些紧追着萧恒炎的刺客,跟着萧恒炎跑着,眼看着萧恒炎已经是跑到了悬崖边上了,但是对方似乎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是继续往前跑着,那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相信萧恒炎会这么就跳下去。 但是让对方意外的是,萧恒炎果然是丝毫都没有迟疑,直接便跳下了山崖去了。 众人都有戏吃惊,他们站在悬崖上面,往下面看了过去,只见到这悬崖深不见底,想必萧恒炎掉下去是凶多吉少。 而且萧恒炎本来就中了毒了,也活不成了,此时再摔下了悬崖,应该是大罗神仙都不可能救活了他的。 只是他们为难的是没有萧恒炎的尸体回去复命,不过这样的情况,他们应该是很是确定萧恒炎活不了了。 所以他们便就迟疑了一会儿,决定下去寻找尸体,如果找不到再说。 而姜楚沫此时正跟着惊羽两个在往方越国赶回去的路上。 姜楚沫身上疲累,此时已经是天黑了,因为这附近没有什么客栈,所以惊羽便就带着姜楚沫和铃儿还有陈四儿他们都露宿在了山林之中。 陈四儿感觉这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是因为是在山林之中,所以便是觉得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于是他便准备去四周找些柴火,生一堆火。 这一来可以取暖,而来可以做饭,三来嘛可以抵御野兽。 所以说,在野外,生火是必不可少的。 陈四儿现在觉得自己很是有经验的。 而铃儿看到陈四儿独自过去寻找柴火,也没有叫上自己,她知道想必是陈四儿在他的心中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不然他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铃儿怀疑现在陈四儿已经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想必陈四儿是不会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铃儿便也跟着陈四儿过去找柴火了。 而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则是坐在马车边上。 惊羽看到姜楚沫最近身子越发的笨重了,心中很是心疼,都怪萧恒炎,不然小沫沫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 以前的小沫沫是多机灵好玩,现在倒是有些笨重了。 心中这样想着,惊羽便就走近了姜楚沫身边,想要伸手去抚摸姜楚沫的头发,但是姜楚沫本来是看着不远处发呆,察觉到了惊羽的小动作之后,姜楚沫便就往后略微测了测身子。 惊羽意识到了姜楚沫这样的动作,于是便微微笑了笑,“为什么要躲着我?” 第四百八十四章 回归 姜楚沫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之后姜楚沫便就想要下车走走。 惊羽看到了姜楚沫这样,于是便还是凑近了过来,扶助了姜楚沫的胳膊,“还是我来扶着你把。” 一边说着,惊羽便就上前扶助了姜楚沫。 姜楚沫这次没有回避,只是很是礼貌性的笑了笑。 姜楚沫下了马车,只觉得心中有些慌乱,要说这山林中如此的静谧凉爽,应该不会是因为暑气啊,为什么突然觉得心中慌乱的很。 姜楚沫有些着急,她来回走动着。 惊羽发觉了姜楚沫的异常,于是便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惊羽关切的目光,姜楚沫没有打算回避,于是便对惊羽说道:“只是突然觉得心慌,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一边说着,惊羽此时已经是注意到了姜楚沫的脸色有些苍白了,他知道姜楚沫想必是真的不舒服,于是便连忙在旁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将姜楚沫给扶了过去。 “来,坐这里休息一会儿。” 一边说着,惊羽已经是将姜楚沫给扶着坐了下来。 姜楚沫任由着惊羽搀扶着坐了下来,心中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她关心的只有她和肚子里的宝宝还有萧恒炎,此时她和宝宝都没事。 难道是萧恒炎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姜楚沫只是心中一惊。 他到底怎么样了? 萧恒炎说了,要见面的,但是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上一次递过来的信件,还是敬晨带过来的。 此时敬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敬晨还在身边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让敬晨去打听一下,到底萧恒炎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脸色也不是很好,于是便对着不远处的铃儿说道:“铃儿,你去给小沫沫找点水来。” “哎。” 铃儿听到了惊羽的传唤,于是便将手中的柴火递给了陈四儿,而自己则是去了不远处的溪边找水去了。 惊羽看到姜楚沫此时应该是很难受,于是便一只手拍了拍姜楚沫的背,安慰着姜楚沫,“放心吧,都会没事的。” 听到惊羽这么说,姜楚沫倒是有些怀疑了。 他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难道他知道什么事情不成? 心中这样想这,姜楚沫便又对惊羽产生了怀疑。 此时正是三国相互争夺的时候,而惊羽不可能置身事外,姜楚沫不知道惊羽究竟是在暗中有没有对萧恒炎做了什么。 如果惊羽没有对萧恒炎做什么事情,那又为何非要将自己囚禁在他的身边,难道不是为了动手的时候方便一点吗? 心中最这样猜测着,姜楚沫便对惊羽也产生了怀疑。 而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怀疑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呵呵……” 姜楚沫不知道惊羽这样笑什么,难道是他真的做了什么不成? 姜楚沫正在暗自猜测着,突然就听到惊羽说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听到惊羽这么问,姜楚沫知道,想必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了,让惊羽给发现了,心中着实有些懊悔,怎么就不知道注意一点呢。 看到姜楚沫这样脸上一会儿怀疑,一会儿懊悔的样子,惊羽也有点心疼了,他站起了身子,长叹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向了姜楚沫。 惊羽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深情,“小沫沫……”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停了半晌,只是简单的说道:“你呀,怀孕多思,好好静静心,养养神吧。” 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惊羽便就离开了几步,只见到此时铃儿已经是带着水壶过来了。 惊羽便迎了上期,接过了铃儿手中的水壶,然后对铃儿摆了摆手说道:“去吧,跟着陈四儿再找些柴火来。” 铃儿便又去了。 姜楚沫看着惊羽和铃儿两个人的举动,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人,看上去倒是很是和谐,好像是很早就认识了一般。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跟铃儿也不过是刚刚认识,惊羽就更别说了,怎么可能是认识了好长时间了。 如此想来,难道真的跟惊羽说的一样,自己是怀孕多思? 又想到刚才自己心中不好的预感,希望真的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了,萧恒炎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便抬起了头,看向了夜空中的繁星。 天空是深蓝色的,那繁星点缀着天空,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的辽远安静。 “喝点水。” 此时惊羽已经拿着水壶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将水壶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只觉得有人微微碰了一下自己,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惊羽一惊将水壶递给了自己,于是便接过来,放到了口边微微喝了一口。 这山间的溪水,喝道口中是清凉甘甜的。 姜楚沫被这样的清凉一激,倒是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不由的便又多喝了两口。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想到那溪水有些凉,她又是一个孕妇,于是便有些担心,从姜楚沫的手中夺过了水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放在了自己的口边,喝了一大口。 喝的很是酐畅淋漓,惊羽喝完了,然后将水壶倒着一倒,示意姜楚沫这里已经没有了。 姜楚沫觉得奇怪,这个人明明是他让自己喝水的,此时自己喝了,他倒是又不乐意了,而且还从自己的手中将那水壶给抢走了,他喝完了。 真是一个怪人,姜楚沫心中这样想着,便瞪了惊羽一眼。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嗔怒的瞪着自己,这样的眼神看上去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很久之前一样,姜楚沫也是这样跟自己玩闹的。 那时的小沫沫真的是天真无邪的很啊。 二人正在这样想着,惊羽突然觉得周围的风声有些异样,“谁?” 惊羽出声询问,这样的声音倒是把姜楚沫和周围的陈四儿和铃儿都给吓了一跳。 这几个人中,就惊羽的功夫最高了,所以对于来人倒是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 惊羽的话音才刚落,此时只见到两个人影先后一个跟斗,翻身就到了惊羽和姜楚沫的跟前。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看到是莫离和敬晨两个人了。 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众人有些惊喜,而姜楚沫的眼神中更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刚才还在想着敬晨呢,此时敬晨倒是过来了。 于是姜楚沫便一手按着地面,趁着身体站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敬晨和莫离先是给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各自行了礼,然后说道:“此时说来话长,我们也是担心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边说则,二人便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便顺着这路一路寻找,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就找到你们了。” 听着二人说话,姜楚沫自然是注意到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女人是最敏感的,姜楚沫之前就对他们二人有所怀疑,此时见到二人这样的眼神,心中想着,想必二人应该是快要定下来了。 但是因为此时人多,所以姜楚沫便决定暂时先不问这件事情。 陈四儿看到这下人多了起来,自然是也很高兴,他知道,这些柴火想必是不够了,人多了,多生一堆火,这样才够用。 心中这样想这,于是陈四儿便就又更加卖力的拾起了柴火。 而敬晨看到姜楚沫看着自己,想必最近姜楚沫一定是十分担心萧恒炎的,但是说真的现在他也没有得到太多萧恒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可是即便是这样,敬晨现在也知道不是一个好时机跟姜楚沫说萧恒炎的事情,想着等到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莫离看了看周围,火海没有生起来,于是莫离便对铃儿说道:“你来生火,我去那边的河里抓几条鱼。” 一边说着,莫离也没有等铃儿回应,便直接就离开了。 而姜楚沫这时则走到了敬晨的身边,高兴的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之前他们几个带着我这个累赘,走的实在是太累了,此时多了你们两个,想必就会轻松点了。” 说着姜楚沫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因为自己,已经是给大家带来了太多麻烦了。 敬晨没有说什么,惊羽倒是不乐意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乐意。” 之后很快莫离便就抓来了鱼,铃儿也将火给生了起来,一时间众人便就烤了几条鱼吃了起来。 吃过之后,便就都收拾收拾,睡下了。 姜楚沫躺在马车里,听着此时外面大家似乎是都睡着了,仔细听过去,似乎还能听到大家的睡觉均匀的呼吸声。 姜楚沫挣着眼睛,就是睡不着觉,想到刚才自己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是担心萧恒炎了。 她抬头看着,眼睛朦朦胧胧的,突然好想好是看到了不远处正有一个人朝着自己走来,那个人的身影看上去很是熟悉。 是萧恒炎? 姜楚沫心中一惊,对这个身影就是萧恒炎。 但是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而且他一直都是背对着姜楚沫。 姜楚沫只见到那人的身上突然鲜血淋漓,似乎是受了重伤一样,姜楚沫十分担心,想要赶紧跑过去,救救他。 第四百八十五章 苏醒 姜楚沫心中认定了这个人就是萧恒炎,萧恒炎受了重伤,自己一定要救他的。 于是姜楚沫就使劲儿的朝着那个人奔跑,但是怎么都泡不到那个人的跟前。 “炎儿,炎儿!” 姜楚沫使劲儿的叫着萧恒炎的小名儿,但是却得不到萧恒炎的回应。 她伸手向前想要去拉住萧恒炎,但是只见到那个身影里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姜楚沫使劲儿的大声叫着萧恒炎的小名,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炎儿!” 她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自己还是在马车里。 原来刚才的是个梦,姜楚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上面都出了一头的冷汗了。 这么一出汗,姜楚沫倒是觉得有些微微的冷了。 她裹紧了自己的衣衫,突然只见到马车车帘掀开,惊羽的脸漏了出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便就递给了姜楚沫一件自己的衣服。 姜楚沫看了看,有些犹豫,但是惊羽示意姜楚沫披在身上,姜楚沫想了想,便也没有拒绝,直接便就将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了。 待姜楚沫平息下来之后,便有些纳闷了,惊羽怎么这么适时的出现在自己身旁了难道他没有睡觉,一直在注意这自己? 想到这里,姜楚沫心中便觉得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一心只喜欢萧恒炎一个人,所以对于惊羽,她是不会接受的,而且惊羽想的从来都是要占有。 而她想的是两个人可以两情相悦,互相平等。 姜楚沫知道跟惊羽说这样的事情,惊羽是不会明白的,但是姜楚沫也没想着惊羽一定要明白,毕竟她在意的只有萧恒炎是不是明白。 她只想要一直跟萧恒炎可以相守在一起。 却说萧恒炎这边,他顺着山崖跌落下来了,可是那些刺客下去并未见到他的尸首。 “难道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这可说不定,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了,而且山中也有野兽出没,可能被叼走吃了也未可知。” 几个刺客合计了一番,肯定萧恒炎是死了,于是便决定回去复命。 却说萧恒炎以为自己这次应该是死定了,因为他感觉到那暗器上应该是有着很霸道的毒性的。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思绪快要涣散了一般,飘飘荡荡,就像是没有根系的浮萍,不知道何时才能落脚。 这是要死了吗? 萧恒炎头脑昏沉,脑海中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快死了。 死吗? 不行,他还没有跟沫儿见面,沫儿还在等他,他们未出世的宝宝还在等着他。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死! 萧恒炎昏昏沉沉,想要回去,但是只觉得四周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哪里才是生路? 炎儿,炎儿…… 这个声音似乎是沫儿的声音! 沫儿,沫儿! 萧恒炎心中呼唤着,他判断这声音的方向,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只见到眼前似乎是出来了一道亮光。 “炎儿,炎儿……” 姜楚沫的声音不绝于耳,萧恒炎在这样的混沌之中得到了方向。 他很清楚,姜楚沫不会骗他,他相信她。 所以萧恒炎心中想着,只要是朝着姜楚沫的方向走过去,就一定没错。 萧恒炎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有些累了,他微微闭上了眼睛,等到在睁开的时候,看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茅草屋中。 他想要动弹,但是发现身上似乎是不受控制,动弹不得。 之后萧恒炎动了动,发现浑身上下,估计也就眼睛还是属于自己的,还可以来回动弹,其他的都已经不受控制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死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还活着了? 萧恒炎的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给他解答。 萧恒炎凭借着自己的能调动的感官,对周围的环境做出了判断。 他闻见似乎是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难道是被人给救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个情况,想必对方应该是个大夫。 萧恒炎眼睛在可视的范围内转动着,观察着,只见到这四周陈设倒是也简单,但是很是干净。 不知道这救了他的人是什么人。 忽然听见外面似乎是鸟叫声响起。 萧恒炎有些头疼,有些疑问,他想要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似乎是要死了,但是现在…… 萧恒炎试图想要回忆起来之前的事情,但是只是觉得头疼的很,什么都想不到。 “唔……” 萧恒炎头疼难耐,他想要用手揉揉脑袋,试图缓解一下,但是手根本动不了。 差点忘了,现在根本动弹不了,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了,但是到底是为什么?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到底是谁? 萧恒炎的心中冒出来了许多的疑问,可是却一个答案都想不起来。 “你醒了?” 突然只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萧恒炎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曾经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斜着眼睛瞅着,想要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但是却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只见到一个清秀冷清的面庞映入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到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冷清的女子,而且面色和唇色看上去都有些苍白,似乎是有些什么病症。 萧恒炎猜想着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对方说道:“你醒了?” 萧恒炎想要回答,但是紧接着便是简单对方坐在了床前,手上似乎抓起来了什么。 萧恒炎仔细看了过去,竟然是自己的胳膊,自己现在的胳膊还没有恢复知觉,被对方这样拿起来都没有感觉。 萧恒炎知道对方实在给自己把脉,于是便也不出声,免得打扰了对方。 只见到这女子微微敛着眼眸,仔细把脉,接着又思索了半天,之后便就什么话都没说,出去了。 萧恒炎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 可是此时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况且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来好奇别人? 萧恒炎躺在床上,想要想清楚,但是却毫无头绪。 最后很是心烦意乱,于是便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想了,让自己静静再说。 却说此时司马嫣儿也被南铭彦的人给抓了起来,他们想要将司马嫣儿给抓去见南铭彦。 司马嫣儿已经是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了,此时她再次醒来,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一个那车上。 她看不清楚周围的事情,因为她被蒙着眼睛,但是她可以感觉到马车的颠簸和马蹄的哒哒声。 司马嫣儿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同要是被绑起来了,但是这次倒是比上次要好点,最起码现在对方并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 这个司马嫣儿也真是心大,她倒是有些许安心了。 但是司马嫣儿一想到自己是跟着严文斌一起出来的,此时严文斌找不到自己了,一定会很着急的。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赶紧逃走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喊道:“停车,停车!” 那押解司马嫣儿的人听到了马车里面的动静,知道肯定是司马嫣儿醒过来了。 但是这个是在途中,怎么能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为首的一个人并没有搭理里面大叫的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简单对方并没有搭理,于是便仍旧不罢休,她虽然是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是她还是知道马车的车框在哪里。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用脚踢着马车,然后一直吵闹,“停车,停车……” 那在那车外面的人听到了司马嫣儿这样一直喋喋不休,心中也很是烦恼,这个丫头真的是个让人烦恼的家伙。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不如我们就停下来看看吧,毕竟他是主子让我们抓的人,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担待不起。” 那为首的人听到了这个这么说,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算算……停下来看看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听到了这人这么说,于是队伍便就停了下来。 那为首的人走到了马车边上,然后掀开了车帘,对着司马嫣儿不耐烦的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嫣儿虽然也没见过什么外面的世界,但是她也算是够机灵。 她知道现在对方并不伤害自己,而且看现在的情形,对自己还算是顺从,想必对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所以不会伤害自己,说不定还会在短时间内保证自己的安全和性命。 如此一来,司马嫣儿心中一乐,那就好玩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她的危险,反而是起了玩闹的心思。 司马嫣儿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声音的方向说道:“我口渴了!要喝水!” 对方听了有些不耐烦,但是又不能不给她水喝,万一要是把她弄死了,那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就也没了。 于是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但是他仍旧是给司马嫣儿地过来了水壶,“给!” 司马嫣儿听了只是轻笑了一声,对方纳闷,“你笑什么?” “现在也不知道被蒙着眼睛的是你还是我。” 那人听了纳闷,“这话怎么讲?” 司马嫣儿简直为对方的智商着急,于是便有些不耐烦,“我被蒙着眼睛,怎么知道你把水壶放哪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拖延 此时那人才恍然大悟,心中抱怨都是被这个女子给气傻了。 一边这样想着,那人便将水壶放在了司马嫣儿的嘴边,司马嫣儿感觉到了,于是便就喝了水。 司马嫣儿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想到自己如果一直坐着马车的话,应该也是没有走出皇城太远的地方的,现在她只要好好拖延时间。 司马嫣儿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给严文斌争取足够的时间来营救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如此肯定,过来的一定是严文斌,这么肯定严文斌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救她,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猜错的。 所以司马嫣儿知道,自己一定要拖延时间,一定! 心中这样打算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微微一笑,又坐了回去,“好了,我们走吧。” 那为首的人瞥了司马嫣儿一眼,心中直道这女子还真是事儿多,如果不是主人再三交代了,不能伤她,那他早就给她两拳,让她尝尝滋味,省的她现在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不够心烦。 心中如此腹诽,可是仍然是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退了下去。 “启程!” 这声音中充满了怨气,众人都听出来了,他们头儿现在估计快要到气头上了,还是都不要惹着比较好,不然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之后马车声又响了起来,司马嫣儿知道现在一定是继续上路了,不行啊,一定要拖延时间才行。 司马嫣儿在马车里面被蒙着眼睛,但是心中却一刻都没有消停,一直在想着自己究竟要怎么做。 而萧恒炎这边,他朦朦胧胧的醒来没有多长时间便又是睡着了,等到他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清秀的面庞引入了自己的眼帘。 这个是刚才自己见过的那个姑娘。 萧恒炎心中这样想着,眼珠子随着眼前的姑娘的身影来回动着,这个姑娘周身的气质有些似曾相识,可是萧恒炎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跟谁相似,就是直觉这个人应该是自己十分亲近的人。 其实萧恒炎现在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如果有的话,他一定会觉得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对面的女子竟然跟自己的沫儿气质有几分的相似。 但是现在萧恒炎显然是对这些没有感觉的。 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跟自己十分的亲近,让自己忍不住就想要靠近。 而面前的这个姑娘看到萧恒炎醒过来了,只是仍旧一声不吭,将自己手中的药碗端到了萧恒炎的身边,然后便喂着萧恒炎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萧恒炎不知道究竟这姑娘给自己喝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她肯定是不会害他的,想必自己就是被面前的姑娘给救下来的。 萧恒炎张着嘴,一口一口的将药给喝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个姑娘一动不动的看着。 那姑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三天之前上山采药的时候,竟然在半山坡的一颗树上发现了这个人。 于是她便走近了去看,只见到虽然这人的衣服全部都在从山上坠落的时候被挂的几乎是没有完好的地方了,但是这面前的男子坚毅的面庞竟然让她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平常的贩夫走卒。 也许是出于医者父母心,也许是处于她不愿意承认的其他原因,反正她是将这个男子给救了回来了。 她用自己的医术将这男子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只是不知道他在睡梦中叫着的沫儿究竟是什么人,不过听到这人叫的这么亲切,想必一定是十分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这姑娘便觉得心中有些泛酸,她便将药碗给收了回去,转而又想着朝外面走去。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那姑娘正准备出门,突然便听到了身后的萧恒炎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这姑娘只是停下了脚步,微微一愣。 萧恒炎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也看不到对方的反应,只当是可能是自己的表达不清楚,所以对方没有听明白,或者对方跟自己并不熟悉,唐突了? 萧恒炎心中有许多的猜测,于是便赶忙又说道:“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是看着你又觉得十分熟悉,想着也许以前我们认识。” 一边说着,萧恒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万一要是认错了人,还挺不好意思的,于是便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不认识,那真的是不好意思,唐突了姑娘了。” 那姑娘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她倒是没有发现萧恒炎已经是失忆了,不过一个已经失忆的人,都能够还保持着这样的风度,倒是让这姑娘有些刮目相看了。 虽然她心中对萧恒炎另眼相看,但是面上依旧是冷冷的,她转身看着萧恒炎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实在是惭愧,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这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心中有些庆幸,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一切就都可以从头开始了。 心中这样想着,那姑娘的嘴角便微微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慢慢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又继续抓起了萧恒炎的胳膊,来给萧恒炎把脉诊断。 这个姑娘还真是任性,如果她不愿意,便会转身丢下病人就走,她可不管那么多,但是如果顺了她的心思,她倒是不介意用心医治。 萧恒炎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去而复返了,但是想着对方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便就继续说道:“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姑娘只是一声不吭,继续把脉。 萧恒炎倒是没有罢休,继续说道:“总觉得心中似乎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但还是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萧恒炎心中有些着急,他想要翻身起来,但是仍旧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不得不又放弃了,仍旧是眼睛咕噜噜来回转,“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恒炎说了半天,那个姑娘一直都是一言不发,此时她倒是站起了身子,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朝着门口走去,待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未回头。 那姑娘只是略微侧着身子,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叫素心,至于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暂且叫阿健吧。” 只是这样简单的说了两句,那姑娘便就出去了。 萧恒炎口中重复着道:“素心,阿健?” 这个名字还真是随意,因为这个素心姑娘是从山坡上捡来的萧恒炎,所以便就叫阿健了。 而萧恒炎失踪了,此时绝影才算是得到了消息,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自然是心急如焚,要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如果被司马元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想必情况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此时绝影正在盛亲王府,而身边只有叶儿一个人。 绝影知道萧恒炎失踪的这个消息一定要对外封锁,而在此期间,绝影一方面要让人好好的寻找萧恒炎,争取尽快的找到,而另外一方面,就是要将军中的瘟疫事情给解决了。 不是单纯地解决了瘟疫事情就行,还是要不动声色,毕竟这件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定有人就会察觉出来其中的端倪,到时候很可能因此便会查出来萧恒炎此时失踪的消息。 这么多事情,绝影一个人是不能完全处置好的,绝影思忖再三,决定要通知姜楚沫一声了。 毕竟对付瘟疫这个事情,姜楚沫应该是更加在行的。 思忖至此,绝影便对叶儿说道:“叶儿,我这段时间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这里,在此期间,这府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你说了算。” 叶儿听到绝影说的很是认真又严肃,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时听绝影这么说的语气,应该是十分严重的。 于是叶儿便点了点头,但是心中仍旧是十分担心绝影的,她拉着绝影叮嘱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放心,我都是会跟你在一起的。” 看到叶儿这样盯着自己,绝影知道叶儿对自己的心思,心中自然是十分欣慰了,他一只手抚摸上了叶儿的脸庞,他本是打算要好好照顾叶儿的,但是现在竟然还要叶儿替他操劳,实在是心中有愧。 绝影心中更加坚定了,等到事情平息了之后,可以请求萧恒炎,离开这里,带着叶儿远走天涯,从此再也不过问世事。 王爷对他恩重如山,但是他欠叶儿的也很多啊。 却说绝影和叶儿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绝影便就趁着夜色秘密出发了。 此时姜楚沫他们跟敬晨汇合了,敬晨自然是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将姜楚沫的位置用飞鸽传书告知了萧恒炎。 但是因为萧恒炎并不在府中,所以这传书传给了绝影。 于是绝影便就根据这敬晨传过来的消息,就上路去寻找姜楚沫了。 他骑上快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尽快的找到姜楚沫,不然这大军可能就废了。 这边绝影朝着姜楚沫他们飞驰过去,而严文斌那边也是秘密追赶着那掳走了司马嫣儿的一行人。 第四百八十七章 假装 他根据着一路上调查的线索,顺着便去找司马嫣儿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东凌国。 严文斌有些纳闷,难道司马嫣儿的丢失跟南铭彦有什么关系? 可是按照之前的猜测,南铭彦跟司马元空他们两个暗中不是应该有什么勾结的吗,怎么这时候倒是把司马嫣儿给绑走了? 难道南铭彦和司马元空他们两个并没有达成什么协议,所以南铭彦便想要抓走了司马嫣儿来当人质? 心中这样想这,严文斌更加是担心司马嫣儿了,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使劲儿的抽打了一下马儿,希望马儿可以跑得再快一些。 而司马嫣儿在那里倒是也配合,她觉得一定不能让队伍走的太快了,不然严文斌还不知道究竟要追到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她嗯。 于是此时司马嫣儿便又在马车中嚷嚷了起来,“停车,停车!” 那押解着司马嫣儿的人听到了此时司马嫣儿不知道又是怎么了,于是便不耐烦的大声呵斥道:“又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想要小解……” 虽然这样的借口让司马嫣儿觉得很是难为情,但是为了争取时间她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听到司马嫣儿在马车里面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外面的一堆大汉碰上了这么一个娇小姐,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又停了下来,那为首的一个人冲着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只见到一个稍微有些瘦弱的人走上了前来,然后一手抓住了司马嫣儿的胳膊,“跟我下来。” 司马嫣儿心中一乐,得逞了! 司马嫣儿只是面上仍旧是专做十分难受的样子,一直手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来了,弯着腰,就像是一只大虾一般。 此时她被蒙着眼睛,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于是便说道:“我……我该往那里走?” “跟着我来就行了。” 旁边那人一手拉着司马嫣儿一边就将司马嫣儿给待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中。 司马嫣儿只觉得脚下树枝满地,想着应该是被待到了荒山草丛中了。 此时她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一会儿自己趁着机会,就这样在这里逃走了,说不定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司马嫣儿太急切想要从这里逃走了,虽然她心中知道严文斌应该是会过来找自己的,但是说真的她心中还是十分惧怕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被对方给待到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自己将来会碰到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这些事情司马嫣儿都不敢想,她只能尽量的让自己去想的乐观一点,这样自己才能够打起精神,更对方斗智斗勇,争取早点可以离开这里。 听着地上踩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司马嫣儿心中暗自盘算着,一会儿应该怎么才能够顺利脱身。 此时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道:“到了,就在这里吧。” 司马嫣儿想了想说道:“我可是个姑娘家,我怎么知道你把我带的这个地方安全不安全。” “你!”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过一个都已经是被挟持了的人,竟然还这么多事,要求还挺多的。 司马嫣儿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继续说道:“而且我现在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你让我怎么放心。” 那人听了司马嫣儿的话,倒抽了一口气,但是瞪大了眼睛,仍然是忍住了心中想要发怒的冲动,点了点头说道:“好……好,算你狠。” 口中这样说着,那人便将司马嫣儿眼上的蒙着眼睛的黑布给拉了下来。 “这样才对嘛,我又什么武功都不会,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适应着外面的光线。 片刻之后,她才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想着四周看了过去,只见到果然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司马嫣儿注意到这四周是树林,想必自己如果跑到了树林中,想必对方就不会抓住自己了,自己这样的身体,随意钻到一个犄角旮旯,他们都需要找半天吧。 心中这样盘算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说到:“我现在想要小解,你个大男人,不会就这样想要待在我身边吧?”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那人只是瞪了司马嫣儿一眼,然后便背过身去。 司马嫣儿知道这儿都是会功夫的,如果被他们给及时发现自己逃跑了,一定会很快就被抓回了,所以一定要让他们尽量的远离自己。 心中这样闲着,于是司马嫣儿便装作有些恼怒的说道:“你离我这么近,你是可以听到声音的啊。” 那人真么想到,怎么就接下来这么一个差事,杀个人都比这样押解一个大小姐来的轻松的好多。 但是此时他已经是结下了这个任务,就是硬着头皮也需要将这件事情给办好才行啊。 心中这样想这,那人便就咬着牙,往前走了几步。 司马嫣儿看着那人的背影,只是轻轻的“噗嗤”一笑,然后便又是用严厉的声音说道:“不行,不行,还是太近了,我会接受不了的。” 那人听了,便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反正都已经走了几步了,也不差再走几步。 司马嫣儿看到了,便口中继续说道:“再走再走,还是太近。” 那人倒是也不傻,将步伐给放小了不少,司马嫣儿才不在意他这样耍滑头呢。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悄悄的往树林中间钻了进去。 不多时,便已经是看不到司马嫣儿人了。 那人走了不近的距离,此时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便询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但是他话问出口,并没有等到司马嫣儿的回答,那人只当是司马嫣儿此时正在方便,所以不好意思说话。 于是那人也没有多想,便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等了不知道多久,那人感觉应该是差不多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听到司马嫣儿回答,于是便说道:“你怎么了?” 但是仍旧是没有听到对方回答,那人心中觉得隐隐有些不妙,于是便和索道:“你到底怎么了?不说话,我就转过身了?” 一边这样说这,那人便就转身看了过去,但是此时只见到只是茂盛的树丛,哪里能看到什么人影。 那人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 心中这样想这,于是那人便喊道:“不好了,小丫头逃跑了。” 一边这样喊着,一边他就先朝着刚才的树林中去寻找。 而司马嫣儿此时才跑出去没多远,自然是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心中暗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逃跑了,真的是有点不妙。 司马嫣儿加快了步伐,想要跑的再快一点,在远一点,要知道如果被对昂再次的给抓回去了,那可就是没有这么容易就能跑出去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树丛,她朝着身后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人影影影绰绰的,应该使他们就快要追上来了。 这样跑她是肯定跑不掉的,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决定先钻到这树丛中再说。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直接跳到了那树丛中。 这厢司马嫣儿不过是刚刚多了起来,那些人便已经是追了过来了。 只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大哥,她不过是刚刚逃走,应该是跑不远,可能就在这附近。” 接着另外有一个声音说道:“对,不如我们就在着附近搜搜,她一个姑娘家,又不会功夫,想必是躲在了哪里了。” 众人听了都觉得不错。 而司马嫣儿此时躲在暗处,心中很是懊悔,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给发现躲起来了,真的是该死。 此时司马嫣儿心中心急如焚,但是想要逃跑已经是不能了,只能就那样原地带着,躲着,祈求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被他们给找到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注意着外面一伙人的动静,只见到他们果然在四处开始搜索了。 司马嫣儿心中有些害怕,要不要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就赶紧找个机会流到别处。 正在这样想着,司马嫣儿腿上便也慢慢的站了起来,想要伺机而动。 但是就在司马嫣儿正准备逃走的时候,突然便感觉到有个什么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最近她没少被人从后面偷袭,心中很是奇怪,看来如果自己有机会活着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参拜一下佛祖,祈求保佑才行。 心中这样闲着,但是发现此时身后的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不让她出声了而已。 司马嫣儿好奇,她回头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是严文斌! 司马嫣儿有些不可置信,她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想要看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眼花了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但是司马嫣儿再次将眼睛睁大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就是严文斌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从自己这个方向看过去,严文斌的侧脸看上去线条十分的棱角分明,这是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副将该有的模样。 司马嫣儿很是惊喜,差点忘了此时她正在躲藏,就要惊呼出声了,但是严文斌只是冲着司马嫣儿做了一个手势。 司马嫣儿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正是在躲避搜索,于是便赶紧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第四百八十八章 逃脱 而那些人在这里搜了半天,并没有搜到什么,于是便就决定再往前去看看。 看到他们离开,司马嫣儿的心中此案算是送了一口气,还好刚才自己没有逃跑,不然就真的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还好有严文斌,心中这样想着,与是司马嫣儿便就看向了严文斌,此时严文斌看到对方离开了便也松开了捂着司马嫣儿的手。 “你没事吧?” 严文斌总算是看到了司马嫣儿,虽然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但是严文斌觉得似乎是过了几年一样,他着实是觉得心都跟着丢了。 司马嫣儿摇了摇头,虽然她强壮镇定,但是此时见到了严文斌,心里的防线立马就崩溃了,眼眶里已经涌上了泪水,似乎马上就要决堤了一般。 严文斌自然是注意到了司马嫣儿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但是有看到面前的小人儿还一副强壮坚强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十分心疼,此时他压抑内心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不想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想要此刻真切的感受到司马嫣儿就在自己身旁。 严文斌伸出一条胳膊,一下子将司马嫣儿给揽入了怀中,什么话都没说。 而司马嫣儿也只是趴在严文斌怀中,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严文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只恨自己过来的还是有点晚了,如果能早点过来,那司马嫣儿也就不用经受那些让她害怕的事情了。 二人相拥着,良久才分开。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待会儿他们发觉情况不对,很可能会再拐回来。” 严文斌扶着司马嫣儿双肩,看着她的眼睛,期望她可以镇定一下。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好!” 毕竟现在情况危机,好多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离开了这里。 但是让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刚松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便迎面又撞上了拐回来的那伙贼人。 “啊,在这里!” 只听到有一个人喊道。 二人寻声抬头看去,只见到此时那一堆人正站在他们两人面前,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们。 “呦,我只当是你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小白脸儿。” 对方那一伙人一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文斌听不得对方这样侮辱司马嫣儿,只见他目光一冷,便飞身朝着那人飞了过去,直接一脚将对方给踢飞了。 那些人正在笑的得意,突然便见到一个身影过来,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便听到了“嘭”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众人看去,只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严文斌竟然过去了,而且一脚踩在了他们伙伴的身上。 “放了老四!” 对方为首的人指着严文斌厉声说到。 严文斌只是冷哼了一声,对方知道严文斌很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心中都有些怯怯的。 “我们放你们走!” 那为首的人便又补充了一句。 严文斌听了,便和司马嫣儿对视了一眼,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好!” 之后两人便一起,一边注意着对方的动作,一边就慢慢往后撤,眼看着离对方越来越远了,二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相视一笑,二人正准备离开,但是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在林间有寒光一闪,接着便迅速飞了过来,直接插在了严文斌的背上。 严文斌本来正对着司马嫣儿微笑,突然便面上一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司马嫣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严文斌这个样子,于是便赶紧问道:“怎么了?” 因为严文斌是面对着司马嫣儿的,所以司马嫣儿并没有看到严文斌背上的暗器,她只是看到严文斌面色似乎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多想。 严文斌只是强忍着,对司马嫣儿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快走!” 一边说着,严文斌便拉着司马嫣儿想要赶紧离开。 他知道自己受了伤,怕是再对付着几个人有点困难。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司马嫣儿便也赶紧和严文斌一起离开。 那伙人看到严文斌中了暗器,可是仍然跑的很是利索,只当是那暗器并未伤及严文斌要害。 他们心中犯嘀咕,不知道是追还是不追。 如果追,那万一严文斌要是没事,那他们无异于去送死,可是不追,那万一对方要是假装没事,那不就错过了抓捕他们的最佳时机了? 而且丢了司马嫣儿,回去也没办法交差啊。 他们心中正在犯嘀咕的时候,严文斌已经带着司马嫣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老大,再不追就晚了!” 其中一个急性子有些着急,看着消失在树丛中的两人的身影,可是迟迟等不到老大的一声令下。 老大可不敢在这关键时候到迷糊啊要知道大家的性命可都在他手上呢! 因为他们也都是江湖中人,是被南铭彦下了毒药,所以才来替南铭彦做事的,此时如果不尽快将司马嫣儿带回去,南铭彦是不会给他们解药的,那他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大哥!” 旁边那人又是急切的催促了一声。 为首的人咬了咬牙,“追!” 一声令下,众人便就撒丫子追了去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一搏,也许能从那小白脸手中将司马嫣儿给抢回来也说不定! 严文斌和司马嫣儿趁着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便赶紧逃跑。 司马嫣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严文斌和对方交过手,看上去严文斌是占着上风的,怎么这会儿反而要跑。 司马嫣儿有些犹豫,不时的还回头去看看有没有人追过来。 严文斌此时额头上已经有了许多细细的汗珠,“别,别回头,快走!” 严文斌催促着司马嫣儿,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此时只能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是清醒的时候尽快的将司马嫣儿给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他们两个可能都会被捉了去。 二人只管朝前面跑着,而司马嫣儿也没有什么在野外生活的经验。 她只能跟着严文斌超前跑着,心中也很是慌乱。 严文斌虽然此时已经是快要支持不住了,可是依然注意到了一旁的司马嫣儿,她在慌张。 严文斌拍了拍司马嫣儿,“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虽然她此时已经注意到了严文斌面色越来越难看,但是她心中就是相信,严文斌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二人只顾着说话,倒是没有留心脚下的路,突然司马嫣儿只觉得脚下一滑,“啊!” 她惨叫了一声,接着便就顺势滑了下去,严文斌注意到了,于是便伸手要抓住司马嫣儿。 只是这样简单的伸手动作,严文斌便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要扯得解开了一般。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但是仍旧是伸手拉住了司马嫣儿,他想要阻止司马嫣儿下坠的趋势,但是他高估了自己此时的能力,反而是直接被司马嫣儿给拖着,两人都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而那些追赶他们的人,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到了这里,但是仍旧是没有见到人,于是众人便决定继续超前追。 是以二人倒是因祸得福,此时倒是躲开了众人的追赶,但是二人此时依旧是躺在山下的草丛中,昏迷不醒。 却说萧恒炎这边,他此时已经彻底忘了之前的事情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名叫阿健,而自己心中一直爱慕的姑娘叫素心。 “喝药了。” 萧恒炎听到了这个冷漠淡然的声音,知道是素心过来了。 最近素心总是每日会按时给他吃药,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 萧恒炎很是听话,将药都给喝了下去,“这药好苦。” 他想要跟素心说说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尽力想办法去套近乎。 素心并未有什么太多反应,只是冷冷说道:“良药苦口。” 接下来素心便就站起身子,要出去了。 萧恒炎见到自从自己醒过来,素心每日似乎就只是给自己治疗的时候才能看见,其他时候似乎很是神秘,都不知道去哪了。 于是萧恒炎便就赶忙说道:“你要去哪?” 素心并未回头,只是丢下了两个字,“采药。” 之后她便就翩然离去了。 她是个大夫无疑了,萧恒炎心中恍惚,自己似乎心中藏着一个女子,她淡然,又医术高明。 想到这里,萧恒炎嘴角微微扯动一个弧度,应该就是她了,素心。 萧恒炎心中似乎记得,自己的心上人为自己付出了很多,所以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善待她,不能亏欠了她。 而南铭彦这边,他已经是快要大功告成了,就等着将剩下的女子给送过来,到时候就可以试验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南铭彦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想着即将要成功的进化版活死人,想着以后组建的活死人军队,想着自己凭借这支奇兵可以纵横疆场,想着这天下将会掌握在他的手中。 南铭彦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眼神中似乎是燃烧着一股熊熊之火,这火是从他的心间烧起来的,火势越来越旺。 南铭彦似乎并未察觉,这火太过热烈了,很可能会讲他自己给惹火烧身,成为灰烬。 第四百八十九章 走火入魔 此时的南铭彦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的心中只有出奇制胜,只有天下归一,其他的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 而绝影此时一刻也没有耽误,他封锁了消息,只说是萧恒炎在闭关研究战略,而他自己则是先去秘密查看了军队的瘟疫情况。 好在病势虽然猛烈,但是倒传染速度不是太快,绝影知道自己加快速度的话,应该能够将姜楚沫给带过来的。 之后绝影便就秘密出发了,虽然现在情况很是紧急,但是让绝影稍稍觉得欣慰的是,敬晨传来消息,他们现在就在三国的交界处,离这里倒是不远,如果他在快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绝影便就加快了速度,他胯下的宝马是跟着他驰骋多年的好伙伴了,知道绝影着急,便也拼劲了权利。 而姜楚沫这边,她最近总是会觉得心神不宁,所以行走的步伐便就慢下来了许多。 这日他们也是赶路了好长时间了,正好此时走到了一个竹林旁边。 这片竹林长在山脚下,旁边还有山泉水潺潺流下,姜楚沫觉得心绪不宁,于是便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看了过去。 看到面前这一副清凉雅致的画面,她倒是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危险。 “姐姐,你喜欢这里?” 铃儿率先注意到了姜楚沫的神情,于是便出声询问。 此时惊羽正在不远的地方,自然是听到了铃儿的声音。 最近姜楚沫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惊羽看向了路旁的风景,如果这景色能够让姜楚沫静下心来,但是可以停下来看看。 正好前面就是一个茶棚,不如就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停下来。” 心中这样想着,惊羽便就伸出了一只手,示意众人停下。 已经走了半天了,大家也都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此时听到惊羽这么说,于是便就都停了下来。 他们将马屁拴在了一旁的马桩子上,之后便就都在那茶棚坐了下来。 那茶棚的老板倒是个眼明心亮的,看到这一行人中间有个大肚子孕妇,于是便就沏了壶温开水,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客官请喝茶,这个茶水对您的胎儿有好处的。” “哦?” 姜楚沫倒是好奇了,听着老板说的神奇,于是便抬起眼皮,望向了那掌柜的,大有兴致想要听听这个有什么说处。 那老板在这里摆摊子也是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刚才被眼前这个女子这么一瞅,倒是觉得似乎是被仙人给看了一眼一般,这女子真是让人惊为天人啊! 不免那老板多看了两眼,但是只是这样多看了两眼,惊羽便就不高兴了,只听到似乎是兵器出鞘的声音,那老板寻声看去,只见到旁边那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似乎已经是满脸冰霜了。 他手中拿着兵器,似乎要将自己给大卸八块一般,吓得那老板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姜楚沫两眼,只是低头说道:“这,这是用山上子母泉的泉水泡的茶,传说对怀孕的人有奇效,今日您夫妇二人经过这里,也算是天意。” 夫妇?姜楚沫瞪大了眼睛,他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们是夫妇了? 姜楚沫正要张口解释,只听到惊羽说道:“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此时惊羽脸色才稍微和缓了点,将兵器给放了下来。 姜楚沫看到惊羽竟然就这么误认了两人的关系,便想要跟惊羽分辨。 但是惊羽只是自顾自的喝茶,并不理会。 “你!” 姜楚沫有些生气,为什么这个惊羽这样公然的就默认了别人的误会。 惊羽只是冲着姜楚沫摆了摆手,示意姜楚沫现在是出门在外,何必计较那么多。 姜楚沫看了看四周,也是,这么好的景致,如果自己因为生气便就浪费了欣赏景色的好心情,如此倒是太不划算了。 于是姜楚沫便就也不计较那么不多了,这样好山好水泡出来茶,不喝真的是太可惜了。 心中这样想这,姜楚沫倒是也心情开阔了几分,端起了茶水便就喝了起来。 而严文斌和司马嫣儿此时顺着山坡往下滚,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嫣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了,都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严文斌,严文斌?” 司马嫣儿一边摸索着,一边呼唤着,想要得到严文斌的回应。 “唔……” 严文斌昏睡之中,似乎是听到了司马嫣儿再叫他,强撑着睁开了眼睛,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在那里摸索着,可是此时四周明明是天亮,司马嫣儿难道是看不清楚? 严文斌心中有些疑问,但是此时他背上的伤也比较严重,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是也是疼痛至极。 所以严文斌也没有多想,只是一手伸向了司马嫣儿,“我……我在这儿……”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么说,便寻着声音摸索了过去,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过来了,也没多想,便伸手过去拉住了司马嫣儿,“我在这里。” 司马嫣儿顺着严文斌的指引的方向摸索了过去,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脸上,故作轻松的说道:“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此时夜色正浓,实在是看不清楚,如果不是你拉住我,我还找不到你呢!” 夜色正浓? 严文斌有些纳闷,他四周环顾,这正是青天白日,怎么就夜色正浓了? 心中有些纳闷,突然他脑袋中灵光一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到严文斌此时面色一沉,闷声不吭。 “你怎么不说话了?”司马嫣儿张口问道,脸上神色有些慌张,她现在四周一片漆黑,如果严文斌不说话,会让她觉得很是恐怖。 严文斌仍旧是没有说话,将手放在了司马嫣儿的面前,晃动了一下,“你看得到吗?” 司马嫣儿摇了摇头,此时她似乎是也意识到了什么,脑袋中只是一蒙,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一边这样说这,一边就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晃动了几下,但是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她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向一边抓住了严文斌,眼睛瞪着一片虚无,“我看不到了对不对?现在不是晚上对不对?”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样伤心绝望的样子,心中很是心疼,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将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司马嫣儿。 可是等了半天,严文斌迟迟没有将事实告诉司马嫣儿,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了起来。 “火折子呢?把火折子点亮!” 虽然司马嫣儿心中已经是猜出了结果,但是仍旧是不愿意承认,她使劲儿的摇晃着严文斌,想要让严文斌配合她,证实这一切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这是看不见了,再多的火折子都不管用,他想到之前那么天真无邪的司马嫣儿,但是现在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心中就说不出的疼痛。 此时严文斌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硬汉,倒是觉得心中一酸,眼泪就跟着落下来了。 司马嫣儿半天没有等到严文斌的回应,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瞎了。 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弹,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瞎了,以后该怎么来面对这个世界。 严文斌看出来此时司马嫣儿似乎有一种绝望,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司马嫣儿就这么放弃了,就算是全世界都放弃了司马嫣儿,他也不会放弃的。 于是严文斌便也将心中的悲痛暂时搁置,然后重振精神,双手抓住了司马嫣儿的肩膀,郑重的对司马嫣儿说道:“司马嫣儿,你听着,你现在不能就这么就放弃了,我还需要你。” 严文斌知道,只有让司马嫣儿心中觉得她是被需要的,也许这样还能够将她从绝望,无助甚至是无用的悲伤中给拉出来。 “我都已经是个瞎子了,还能帮你什么!” 近乎歇斯底里的,司马嫣儿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她将严文斌使劲儿一甩,想要甩开严文斌,跑开,再也不愿意让人看到现在这样不完整的自己。 但是当她使劲儿挣扎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现在就是连走路都是困难的,更别说跑开了。 她倒是甩开了严文斌的胳膊,但是却立马就被脚下的树枝给绊到了。 “啊!” 司马嫣儿摔了下去,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她真的很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可是现在就连仇恨,她都是不配的,因为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使劲儿抓起来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司马嫣儿朝着地上狠狠地额摔了过去,想要将自己心中的苦闷给发泄出去,但是那东西摔倒地上,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更加是让司马嫣儿觉得烦闷了。 “啊……” 司马嫣儿扬天长啸,心中直觉十分悲痛。 严文斌被司马嫣儿甩开,之后看到司马嫣儿这样无助的样子,真恨不得此时自己能够代她受罪,于是他在心中祈祷:“老天爷,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就求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应我,求求你了,让我替司马嫣儿来受这些苦吧!” 严文斌忍者身上的疼痛,趴到了司马嫣儿的身边,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点,血从衣服上渗了出来,湿透了衣背。 第四百九十章 失明 “嫣儿,嫣儿,你不要这样,我还需要你,我还需要你啊!” 严文斌上前抱住了司马嫣儿,想要让自己给司马嫣儿以心理上的安危。 “你需要我什么?” 司马嫣儿脸上十分淡漠,这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哀痛。 严文斌拿起了司马嫣儿的手,让她触碰到了自己衣背上的血迹。 他强忍着疼痛,此时脸色已经是苍白了,“你看。” 司马嫣儿只觉得触手一阵温热,还黏糊糊的,这个…… “这是什么?” 司马嫣儿不知道严文斌究竟是在干什么,但是只觉得那刚才触手的东西,让她觉得有些担心。 “我受伤了。” 此时严文斌才想司马嫣儿坦白了自己的情况,司马嫣儿一听,心中有些慌乱,她想要看清楚,于是努力睁大了眼睛,但是仍旧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真的很恨自己,但是她知道此时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怎么受伤了?” 听到严文斌受伤,司马嫣儿心中一惊,刚才因为逃跑的太过慌乱,竟然没有注意到,一定是刚才严文斌已经受伤了,但是害怕自己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自己。 想到严文斌因为营救自己受了伤,司马嫣儿很是自责,但是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自责了,她现在只关心严文斌的伤势究竟怎么样。 于是司马嫣儿便又摸索着,问道:“你伤在哪儿了?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心中很是关切,又很是紧张,司马嫣儿半天都没有摸到严文斌的伤口。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留点血。” 严文斌也不想让司马嫣儿太担心,虽然背上疼痛万分,但是仍旧咬着牙说的轻描淡写。 “真的吗?让我看看!” 司马嫣儿显然不相信,她听出来了,虽然严文斌故作轻松,但是尾音自然是颤抖的,可以听出来他一定是忍着很大的痛苦。 可是她想要知道真实情况,想要看到,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越是想看,越是着急,越是无能为力! “啪!” 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 “你干什么!” 严文斌瞪大了眼睛,伸手便抓住了司马嫣儿的双手。 “我就是一个废人!”司马嫣儿言语中满是无助和自责。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哭的梨花带雨,满脸也都是泥土,他慢慢挪到了司马嫣儿跟前,用手轻轻的将司马嫣儿脸上的泪水给擦掉,口中轻声说道:“你不是废人,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有听清楚。 良久才反应了过来,她尽量按照自己判断的方向看向了严文斌,虽然眼神传达不出来什么信息,但是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严文斌觉得自己只是这样说,仍旧不够,他怕自己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于是便郑重的对着司马嫣儿又说道:“以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你说什么?” 司马嫣儿仍旧不信,她已经是一个瞎子了,谁会喜欢一个瞎子,谁会愿意被一个瞎子拖累一辈子? 严文斌一把抱着了司马嫣儿,“不要不相信,我已经暗中喜欢你好久了,可是之前一直很自卑,担心配不上你……现在就让我当你的眼睛,照顾你一辈子!” 司马嫣儿之前一直心系绝影,而且还总是让严文斌跟着自己一起去找绝影,没想到…… 真的是天意弄人,自己一心在追着别人跑,而真心对自己的,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司马嫣儿心中稍稍平静了点,她微微坐好。 严文斌很是心疼,在一旁挣扎着,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轻轻拢了拢司马嫣儿的肩膀。 突然司马嫣儿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而面相了严文斌,但是眼睛看着的方向却稍稍偏了偏,“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严文斌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现在我只是行动有些不方便。” “没事,你当我的眼睛,我就当你的拐杖!”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站起了身子,很是坚定。 “好,那你现在扶着我,咱们需要先去那边村子里找个大夫。” 严文斌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现在他也知道自己急需包扎,不然失血过多,可大可小。 司马嫣儿重新收拾好心情,她虽然现在看不见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也有收获。 司马嫣儿觉得老天对她也算是不薄,以前虽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却是得不到自己心中所爱,而现在经历了风雨之后,虽然是失去了自己的宝贵的视力,可是却发现以前自己视力完好的时候所没有发现的事情。 那就是原来一直对自己好的人,竟然在自己的身边,根本不用自己苦苦寻找。 思忖至此,司马嫣儿又觉得有些释然了,如果不是此次的祸,想必自己永远发现不了这个福了。 现在想来人们说的福祸相依,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 司马嫣儿站起了身子,然后便对严文斌说道:“现在你扶着我,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好。” 严文斌虽然现在伤势很严重,可是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旁边,心中便觉得充满了力量,如此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了。 之后两个人便一起相互帮助,慢慢的朝着山脚下的村子里走了去。 却说此时绝影已经是上路多时了,他在信中得知了姜楚沫他们的位置,于是便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而姜楚沫他们一行人在这里也算是歇息了好长时间了,虽然很是留恋那里的风景,但是也知道不能在耗费时间下去了,毕竟之后还有一段路要走。 此时惊羽也站起了身子,他凑近了姜楚沫询问道:“可觉得身上好点了?” 姜楚沫点了点头,于是惊羽便就对那老板说道:“结账。” 之后那老板便就笑着答应着就过去了,他看了一下桌上的茶碗点心,然后对惊羽说道:“客官,您这所有加起来二十个铜板。” 惊羽看了一眼莫离,莫离会意,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小块碎银子,然后朝着老板便就撂了过去,顺口说道:“不用找了。” “谢谢客官!”老板笑的眉开眼笑,心中想到,如果都是碰上这么大方的客人,那自己还不就发了啊。 不过当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那老板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想想归想想,还是老老实实干活比较靠谱。 之后老板便就将他们一行人给送了上路。 却说他们不过才刚刚离开,绝影便就也快马到了这里。 因为已经是行了好长时间的路了,所以口中很是干渴,于是便连马都没下,直接骑在马上,对老板说道:“来碗茶,快点!” 那老板看出来绝影是着急赶路,于是便也不敢怠慢,赶紧便就不拘什么茶,给绝影倒了一碗递了过去。 绝影连看都没看,直接便一口喝了进去,之后便很是豪迈的抹了一把嘴上的水珠,将碗递给了老板,然后顺手从身上掏出来了些碎银子撂了过去,因为他出来的匆忙,所以并未带铜板。 “不用找了!” 说着,绝影便就挥起马鞭,准备催促着马儿快些离开。 那老板接住了绝影递过来的碎银子之后,脑海中一阵的蒙圈,今天这是怎么了,运气爆棚了,接连碰上了两个都是这么阔气的客人。 心中这样想着,那老板口中便也跟着嘟囔了一句,“这些外地人可真是够豪气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端起了茶碗,准备放回去。 而绝影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老板这句话,又想到了之前敬晨跟他说的大概的位置,突然绝影心中冒出来了一个念头,难不成这老板口中的外地人,会是姜楚沫他们?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绝影便又勒住了马缰绳,然后转而看向了老板询问道:“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一行外地人刚从这里路过?” 老板听到了绝影这么一说,有些呆愣,这里算是三国的交界地方,所以有外地人路过当然很是正常,所以一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跟绝影回答。 绝影看到老板半天不说话,只是呆立的样子,于是便有些着急,口中又说道:“哎呀,就是他们中间有一个孕妇?” 听到绝影这么说,那老板想起来了,那个漂亮的女子可不就是一个孕妇吗? 于是那老板这才算是恍然大悟,“哦,对,是有这么一行人,不知道客官……” 那老板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尘土扑面而来,迷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待到他再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绝影的影子。 绝影从那老板的口中得知了姜楚沫他们刚刚离开这里,自然是半刻钟都不想耽误,赶紧快马加鞭的向前去,说不定还能够赶上去。 而姜楚沫他们此时刚刚离开,因为有姜楚沫在,所以不免的行进速度十分缓慢,突然只听到后面一阵子的马蹄声,敬晨回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绝影过来了! 敬晨之前还想着绝影询问他们位置干什么,此时倒是看到绝影过来了,心中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然不会绝影亲自过来,于是敬晨便就赶忙喊道:“停下!” 惊羽这一路上很少听到敬晨说什么。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返回 此时听到敬晨竟然让停下来,心中好奇,还未来得及询问是怎么回事,便看到敬晨已经是勒转了马头,朝着后面去了。 惊羽顺着敬晨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然见到是绝影过来了。 他虽然跟绝影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既然跟萧恒炎两个同为一国之君,就不免会尽量的想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所以他知道绝影是萧恒炎身边的一个得力干将。 思忖至此,惊羽有些纳闷,他过来干什么,不呆在霄国,难道是萧恒炎派过来的? 想到这些,惊羽便又是心中一阵的警惕,当心对方过来是另有所图。 但是此时姜楚沫也从马车上探出了头,她回头望去,竟然见到绝影过来了。 姜楚沫知道绝影一般经常跟着萧恒炎,怎么此刻他倒是独自过来了? 姜楚沫心中暗自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妙,难道是萧恒炎出了什么事情? 又想到之前自己曾经做过的噩梦,姜楚沫更加是不放心了,于是便什么也不顾,就要下了马车。 还好铃儿还算是眼尖,见到了姜楚沫要下去,于是便赶紧上前去扶住她一起下去了。 铃儿可是知道,姜楚沫可是惊羽心尖儿上的人,万一要是出来什么事情,那她就是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姜楚沫扶着铃儿,大步的走到了绝影的跟前,此时敬晨也已经是早到了绝影跟前,敬晨正准备询问绝影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只听到身后姜楚沫的声音已经是传了过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楚沫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一般人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是十分紧张着急。 绝影也担心姜楚沫会因为太过着急担心而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于是便只是跟姜楚沫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那边突然出了瘟疫,王爷束手无策,所以想要让我来请王妃过去看看。” 听到绝影这么说,姜楚沫才微微点了点头,又想到了萧恒炎,于是便询问道:“王爷……他还好吗?” 绝影一听到姜楚沫这么问,又想到了现在萧恒炎仍旧是下落不明,心中也是十分着急,但是又看到姜楚沫现在这个样子,便决定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姜楚沫,等等再说。 于是绝影便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王爷很好,只是因为现在事情繁杂,所以抽不开身。” 姜楚沫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了霄国现在出了瘟疫,那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姜楚沫回头看向了惊羽,她略微想了想,然后便走到了惊羽的跟前。 看着姜楚沫这样的眼神,惊羽倒是有些微微的紧张,要知道姜楚沫这样求助的眼神,惊羽已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了。 他现在最经常见到的姜楚沫都是淡淡的,不苟言笑的。 所以惊羽心中此时已经是融化了,他也盯着姜楚沫,似乎是在等着姜楚沫开口一般。 果然见到姜楚沫走到了惊羽跟前,然后对惊羽说道:“我想回去霄国一段时间。” 惊羽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姜楚沫知道惊羽肯定是心中不愿意的,毕竟虽然自己在这里,惊羽对自己百般爱护,但是也算是惊羽握着萧恒炎的把柄。 只要自己在这里,那惊羽便肯定了霄国不会对他有什么大动作。 此时自己倒是提出来要回去,对惊羽来说,绝对会是一个威胁。 于是姜楚沫便又说道:“我答应你,等我把瘟疫给治好了,一定会立刻回来,绝对不会耽误片刻。” 姜楚沫看着惊羽的眼神,很是坚定,语气也是信誓旦旦,由不得惊羽怀疑。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心中只是苦笑了一声,自己已经很少见到这样有血有肉的姜楚沫了,此次再次见到,倒是因为萧恒炎,说出来真的是讽刺。 但是惊羽也知道,姜楚沫从来没有对他提出来过什么要求,而且他真的也不忍心想要拒绝姜楚沫,毕竟自己想要得到姜楚沫,难道竟然连她这样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说出来也是实在是说不通。 而且惊羽心中倒是不相信,姜楚沫竟然肯放弃了他,而去死心塌地的跟着萧恒炎,惊羽觉得姜楚沫一定还会回来的。 毕竟只有自己才配占有姜楚沫。 于是惊羽思忖再三,又抬眼看了看一脸殷切希望的姜楚沫,最终点了点头,“我同意你回去,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听到惊羽同意了姜楚沫的要求,她心中很是感激,眼眶中几乎要溢出来泪水了,又听到惊羽说有要求,心中想到惊羽都已经是答应她暂时回到霄国了,这个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信任了,此时就是再有什么要求,那她也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于是虽然惊羽还未说出来他的要求,姜楚沫心中便已经决定了,不管是什么要求,一定要答应了才好。 “等你从霄国回来了,就答应做我的妃子。” 姜楚沫只是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惊羽,似乎是没有听清楚一般。 惊羽看到了姜楚沫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你不必急着回答我,等到你回来之后再说。” 惊羽已经是看到了姜楚沫的眼神中的答案,他不想要姜楚沫这么快就拒绝了他,他知道之咬姜楚沫还回来,那他就还能够继续争取,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也不管那么多,便准备跟着绝影回去。 绝影虽然知道姜楚沫怀着身孕,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他心中只能暗自祈祷,上天保佑,之后便准备拉着姜楚沫坐上他的马。 “你要干什么?” 惊羽看到绝影准备让姜楚沫乘马回去,厉声呵斥,那样子就像是别人要毁坏他心爱的东西一般,脸上充满了怒气。 绝影不解,回头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惊羽此时已经是三步并作了两步,走到了绝影跟前,然后一把将绝影伸过去的手给打在了一边,然后将姜楚沫给拉在了身后。 惊羽挡住了姜楚沫的面前,厉声说道:“难道就准备这么把人给接走不成?” 惊羽瞪了绝影一眼,之后惊羽便转身对莫离说道:“莫离,把马车牵过来。” “是!” 莫离将马车牵到了惊羽跟前,惊羽从莫离手上拉过来了马鞭,然后扔给了绝影,“我不管霄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你们把人从我这里给接走了,就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听到惊羽这么说,绝影也是十分惭愧,也是自己之前太过慌张着急,竟然会想要让姜楚沫跟着自己同乘一匹马回去,她的身体状况怎么允许? 之后绝影便就从马上下来,然后便架上了马车,姜楚沫回头看了惊羽一眼,虽然自己对惊羽没有特殊感情,但是有时候惊羽的一些小举动,确实也是让人觉得很是暖心。 这样的人不能成为伴侣,但是却可以作为朋友。 姜楚沫对着惊羽点了点头,之后便就坐上马车,跟着绝影离开了。 而此时敬晨自然也是跟着离开了,毕竟他是只认姜楚沫这个主人的,别人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此时他的主人离开了,他自然也要离开。 在离开之前,敬晨看了莫离一眼,因为莫离身份是方越国的,所以这个事情既然是霄国的事情,那莫离自然是也不能跟着过来的。 敬晨对着莫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很快便会回来,而莫离将头只是一撇,她可不想要跟其他女子一般,跟情郎分别,还要来什么依依惜别。 敬晨知道莫离的脾气,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接着便就跟上了姜楚沫他们。 而在敬晨立卡之后,莫离才又忍不住,将头转了过来,看了过去,但是此时已经是只能看到小小的背影了。 “我还在这里等你!” 惊羽冲着姜楚沫他们高声喊道,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就在这附近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而萧恒炎此时他身上的伤势也算是渐渐好了,现在已经能够站起来稍稍走动一下了。 今日吃过了药,见到素心又从山上回来了,药框里还背着满满的药材,萧恒炎便走了过去。 因为他自从来到了这里,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什么忙都没有帮过,而且还在这里什么事情都让素心来照顾,说实话,萧恒炎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此时看到素心回来了,于是萧恒炎便慢慢的走到了素心跟前,想要从素心的身上接过来药筐,“我来吧。”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就伸手去准备接过来素心身上的药筐。 但是素心只是往边上一躲,冷冷的说道:“不用了,你现在就好生养伤就行,别来给我添乱。” 萧恒炎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素心,倒是一直给她添乱,于是便站在那里,看着素心将药筐卸下,之后又开始忙碌的将药材都给晾晒起来。 萧恒炎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就是白吃白住,什么都不做,当一个废人,心中想着,晾晒药材应该自己可以做的,于是萧恒炎便就又凑过去,准备帮着素心晾晒药材。 但是素心见到萧恒炎过来了,便又厉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在一旁呆着,或者真的无聊了,就自己找个事情去玩,不要老是来打扰我!”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失控 萧恒炎满心的过来帮助素心,想要尽一份自己的心意,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反感,一时便也觉得讪讪的,于是便就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去了。 萧恒炎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勉强会走,但是身体各项机能还没有恢复,什么也干不了,甚至他有时候能感觉身体里面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想要将这力量运用出来,但是却总是觉得力不从心。 此时既然素心不让他帮忙,他何不试着来把自己的身体给调整一下?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将身体调整好了,也算是减轻了一点素心的负担了。 “对,就这么干!” 萧恒炎点了点头,之后便就坐在了床上,开始想要控制住他体内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他越是想要控制住,却越是难以琢磨,就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想要抓在手中实在是太困难了。 可是萧恒炎并不放弃,为了素心,也不能放弃,他竭尽全力,想要控制住那股力量,就像是要抓住一条巨龙。 “炎儿,炎儿!” 这是什么人? 萧恒炎只觉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动,看不清面庞,但是他知道对方是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人,因为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觉得心中感慨万千,似乎很是思念。 萧恒炎想要靠近看看,因为他心中觉得自己很想见到对方这个女子,于是他就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突然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出现,将他狠狠推离开。 “啊!” 萧恒炎猛的睁开了眼睛,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怎么了?” 素心正在外面晾晒草药,突然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心下一惊,连筐都掉到了地上。 素心虽然口中不承认,可是心中对萧恒炎却是一见倾心。 从她发现萧恒炎,将萧恒炎带回来,从她第一眼见到萧恒炎那俊朗的容颜,她沉寂已久的内心就突然起了波澜。 可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所以虽然心中火热,可是她只想要可以尽快的将萧恒炎治好,打发他离开,以此不至于让自己越陷越深。 师傅曾经说过,情爱是毒,绝对不能碰,否则会体无完肤,粉身碎骨的。 此时素心已经是跑到了屋内,看到萧恒炎一头冷汗,面色苍白,蜷缩在床上。 素心知道,萧恒炎刚才一定是动用他体内的真气了,从把萧恒炎就回来之后,素心就发现了,萧恒炎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真气,这是常人所不能控制的。 素心虽然不知道萧恒炎究竟是什么人,可是这么强大的真气,凭萧恒炎现在的体质,是根本控制不住的,所以当时素心便决定将他体内真气给封起来,以后再说。 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会被萧恒炎发现了他体内的力量,而且现在还在试图要使用这力量。 这样弱的身体状况,再使用那样强劲的真气,无意于寻死啊! 素心赶忙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萧恒炎身边,看了一眼他痛苦的样子,接着便将手指在他胸前几处穴道点了几下。 片刻,萧恒炎才算是脸色稍稍有所缓和。 “你疯了!” 此时素心才有心思,从刚才的慌乱中回神过来。 萧恒炎此时气息有些微弱,面色苍白,颤抖着嘴唇说道:“对……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素心只是冷冷的看了萧恒炎一眼,“你最好不要再擅自动用真气,否则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完素心便就转身愤然离开了。 萧恒炎有些无语,沉默良久,不说话。 而姜楚沫和绝影两个人此时也是快马加鞭,赶紧赶回去,因为想到姜楚沫的身体状况,所以绝影也故意放慢了速度。 而姜楚沫此时心急,想要快点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虽然绝影并没有跟姜楚沫说的太过详细,但是姜楚沫心中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所以萧恒炎才会过不来的。 而且刚才绝影竟然没有提出来让其他人一起过来,想必这件事情一定是事关机密。 可是姜楚沫心中正在想着,突然便发觉行进的速度便的慢了,姜楚沫有些心急,于是便催促道:“绝影,快点,再快点!” 绝影听到了姜楚沫的话,有些犹豫,但是想到那边的情况也是刻不容缓,于是便咬了咬牙,心中再次的祈祷了一遍,接着便就又恢复了正常速度,朝着目的地赶紧过去了。 却说二人正在向前行着,突然便听到后面一阵子的马蹄声过来了,绝影回头,只见到竟然是敬晨也跟着过来了。 绝影跟敬晨私下里交情还算不错,他知道敬晨和方越国的莫离两个人关系不同寻常,他只当是敬晨此后会慢慢的退出这些两国的纷争,但是此时见到敬晨竟然又过来了。 敬晨追上了绝影,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笑了一声,绝影也会意,什么都没有说,跟敬晨相视一笑。 之后便就三人一起上路了。 却说三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萧恒炎的军队之中。 因为姜楚沫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支神秘的军队,于是当她走近了这隐藏十分深的军队之中的时候,姜楚沫有些好奇,她回头看向了此时正跟在她身后的绝影。 绝影知道姜楚沫的意思,但是因为现在是在外面不好多说,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王妃请帐中坐,之后我会细细的跟王妃讲来。”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绝影一起到了帐中。 才刚刚进到大帐之中,姜楚沫便已经是等不及了,她便转身回头问向绝影,“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影回头看了一眼大帐之外,接着也没有说话,直接便走到了桌旁,给姜楚沫到了一杯茶,呈递到了姜楚沫跟前。 姜楚沫看了一眼,一路舟车劳顿,也实在是累了饿了也渴了,她接过了绝影递过来的茶,微微抿了一口。 只听到绝影说道:“这个是王爷祖传的军队,之前之所以去寻找传说中的军队,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来却是也是想要能增加点保障。”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也是,萧恒炎这样的人,能够留有后手,也不足为奇,次是姜楚沫想到了萧恒炎,她过来了这么半天,还没有见到萧恒炎,于是便放下了茶杯,对绝影说道:“对了,我过来了这么半天,还没有见到王爷,他人呢?”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就四下打量,想要寻找到一点萧恒炎的痕迹,她已经是太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萧恒炎了,此时知道萧恒炎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姜楚沫竟然觉得一刻都等不及了,想要马上见到萧恒炎。 但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寻找,并未找到萧恒炎半点儿踪迹。 姜楚沫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看向了绝影,只见到此时绝影似乎是有些犯难,难道是有什么情况? 姜楚沫心中一惊,上前一把抓住了绝影,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绝影看着姜楚沫着急的神情,想要开口,但是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诉姜楚沫? 毕竟现在萧恒炎生死未卜,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告诉姜楚沫,将来真的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她该多懊悔。 但是如果告诉姜楚沫,她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等到王爷回来了,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姜楚沫见到绝影这样犹豫的样子,便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有许多猜疑,于是便更加着急了,她厉声说道:“快说!” 绝影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王爷,他……” “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姜楚沫眼睛注视着绝影,越是着急,但是绝影却越是犹豫。 只听到绝影说道:“他失踪了。” 姜楚沫微微一怔,“失踪了?在哪儿失踪了?什么时候失踪了?失踪的时候身边都跟着什么人?你不是一直都跟着王爷的吗?怎么会他自己失踪了?” 姜楚沫心中乱极了,她一连串问出来了许多问题,绝影也很是惭愧。 “王爷是来这儿查看的时候失踪的。” 绝影也很是后悔,怎么自己那时候就不知道跟着王爷保护王爷,怎么就待在了王府? “查看什么?” 姜楚沫也顾不上什么跟惊羽的约定了,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萧恒炎给找到,如果萧恒炎一日找不到,她便一日不回去。 即使背上了不信的骂名,她也认了。 绝影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姜楚沫面前,“王妃请跟我来。” 之后绝影便就在前面带路,姜楚沫看了一眼绝影,便也跟着去了。 顺着绝影指引的方向,姜楚沫又进到了另外一个帐篷中,这个比之前的那个帐篷要大很多,姜楚沫心中正在寻思,不知道究竟是谁会住在这么大的帐篷之中。 心中这样想着,绝影便就掀开了帐帘,姜楚沫进到了里面,只见到里面竟然躺着许多人,姜楚沫正准备进去。 突然绝影在一旁伸出手拦住了姜楚沫,“王妃,这些都是得了瘟疫的士兵,您还是慎重一点,不要靠近。” 第四百九十三章 返回 姜楚沫看了绝影一眼,又看了看此时正在不远处,躺在那里面色难看的士兵们,姜楚沫回头对绝影说道:“给我拿个面巾过来。” 绝影看了姜楚沫一眼,知道姜楚沫这是打算过去,于是便有些犹豫,毕竟现在萧恒炎失踪了。 而姜楚沫腹中的是她和萧恒炎的孩子,绝影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好他们两个的安危。 而姜楚沫见到绝影这样犹豫,于是便又厉声说道:“快呀!” 姜楚沫知道绝影一定是因为担心她和孩子的安危,所以才会这样犹豫,但是此时这里的士兵已经得了瘟疫,而且这支军队是萧恒炎的秘密武器,姜楚沫绝对不能让这支军队出现什么差池。 绝影便转身去拿了面巾递给了姜楚沫一个,而自己也蒙上了一个。 二人一起来到了那得了病的士兵面前,姜楚沫直接便就伸手过去给他们把脉诊断。 连续看了有五六个人,姜楚沫才算是有了点头绪,她暗自点了点头,之后姜楚沫便就跟着绝影一起出去了。 绝影看到姜楚沫这样的神情,他就心里有底了,之前跟着姜楚沫和萧恒炎的时候,他知道,每次姜楚沫的脸上出现了这个神情,那就一定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心中这样想着,绝影就稍稍安心了些。 两个人出了帐篷,姜楚沫便将脸上的面巾取了下来,而绝影也跟着取了下来。 “我一会儿给你开个药方,让人去抓药。” 还未等到绝影询问,姜楚沫便已经是说出来了接下来的安排。 听姜楚沫这样说,那应该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了,绝影心中欢喜,眼睛盯着姜楚沫,很是佩服的说道:“我就知道,找王妃过来,一定没有错!” 姜楚沫脸上却仍旧是有些许的凝重,她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也没有十成把握,只能先按照药方试试,如果见效,那之后我就能保证把他们都给治好。” “王妃的医术,一定没有问题的!” 一边答应着,绝影便就跟着姜楚沫来到了旁边的大帐中,那大帐的桌案上面摆放着纸笔,绝影将姜楚沫让到了边上,“王妃,这里请。” 姜楚沫便就过去了,她拿起了桌案上放着的笔,正准备写着自己已经想好的药方,突然便见到那桌角放了一个短刀。 姜楚沫微微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了那把短刀,就那样看着。 慢慢的眼睛中竟然涌现了泪水,绝影顺着姜楚沫的目光看向了那把短刀,这个是萧恒炎的东西。 睹物思人,想必就是这样了。 王爷,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绝影心中呼唤着,但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恐怕因为自己这样的情绪感染了姜楚沫,到时候更加加重了姜楚沫的思念之情。 姜楚沫一边摸索着这把短刀,一边眼睛微微的发怔,她想到了曾经她跟萧恒炎一起,连个人在野外生了篝火,靠着野兔吃。 那时候萧恒炎就是用这个短刀来给她一刀一刀的割着肉吃的。 此时想来,似乎萧恒炎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一样。 “王妃,王妃?” 绝影见到姜楚沫这个样子,知道姜楚沫一定是想起来了之前跟萧恒炎的事情,恐她思虑太深,会伤了身体,于是绝影便就呼唤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到了绝影的声音,才从自己的遐思中回过神,微微咧了咧嘴巴,然后想要做出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但是却发现根本做不出来,她此时真的是太担心萧恒炎了。 姜楚沫将短刀放了下来,之后便就摊开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自己想好的药方,“这个你让人照着去抓了来。” 绝影接了过来,看也没看,便就出去了。 他对姜楚沫的医术绝对信任,而且自己就是看了,也是看不懂的。 “你去照着这个给我抓药过来。” 只听到绝影在帐外吩咐着手下的士兵。 姜楚沫知道,这短刀放在这桌子上,想必平时萧恒炎就是在这里办公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就四下环顾了起来,只见到这里虽然陈设十分的简单,但是都十分的整洁,这个像是萧恒炎住的地方。 他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却很是爱干净整洁。 姜楚沫突然看到了大帐上面刮着的一把弓箭。 她起身走了过去,一双手抚摸上了那把弓箭,触手微凉,十分光滑,能看出来这把弓箭用的年头也不短了,因为弓箭上面已经是摸出来了包浆。 姜楚沫从上面取下来了弓箭,拿在了手中,想到萧恒炎曾经拿着这把弓箭,在这山林之中骑射,姜楚沫便觉得自己似乎是触碰到了萧恒炎一般,心中才得到了少许的欣慰。 炎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姜楚沫心中一遍遍的呼唤着萧恒炎,但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人们都说人是有心灵感应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 姜楚沫心中对萧恒炎的思念更加深刻了,她将手中的弓箭抱在了怀中,以此来稍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王妃,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想必很快就能够把药给带过来。” 此时绝影进来了,见到姜楚沫这样,有些哀叹。 “你回府去吧,这里有我。”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失踪这件事情一定是对外保密的,但是现在府中一定也是事务繁杂,如果没有人在,那想必很快萧恒炎不在的这件事情就会被人有所察觉。 绝影有些犹豫,他担心姜楚沫自己在这里会应付不过来,而且现在她身体还不方便,更加是让人不放心了。 但是姜楚沫看出来了绝影的犹豫,于是便上前对绝影说道:“你放心吧,我住在这里,就像是王爷在我身边一样,一定不会有事的。” 姜楚沫环顾着四周,闻着尚存的萧恒炎的气息,就觉得倍感踏实。 绝影知道现在府上确实是需要他,而且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叶儿想必也是不轻松,他必须要回去,于是便就想了想,只好答应了。 “来人!” 绝影一声令下,只见到门口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士兵,“是!” 只听到绝影说道:“这段时间,王妃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如果让我发现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就为你是问!” “末将遵命!” 之后绝影才算是放心,离开了这里。 而姜楚沫在人都离开了之后,此时就只剩下了她自己,她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段时间萧恒炎住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了。 却说姜楚沫此时在思念着萧恒炎,而萧恒炎也在睡梦中,模模糊糊的又看到了自己之前一直见过的那个人影。 这个人影比之前自己见过的都要清晰,但是却仍旧是见不到对方的脸。 “炎儿,炎儿!” 萧恒炎只能一遍一遍的听到对方在唤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炎儿。 怎么听上去有点耳熟,可是萧恒炎想不起来究竟谁是炎儿。 他想要弄明白,但是越想头越疼,越想头越疼。 “啊!” 只听到一声痛苦的叫声,接着萧恒炎便就抱着头,坐了起来。 素心知道萧恒炎现在正在慢慢恢复,这一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此时她正在外面做饭,突然便听到了房间里面萧恒炎的声音,于是便赶忙将手中的锅铲放了下来,小跑着变进来了。 “怎么了?” 素心很是关切的问道,只见到此时萧恒炎正抱着脑袋,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素心走到了萧恒炎的身旁,一把将萧恒炎的胳膊给落在了手中,开始给萧恒炎把脉。 但是此时突然只听到萧恒炎“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素心不知道这个萧恒炎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疑惑的看向了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抬起了头,脸上到看不出来有什么痛苦的,反而很是开心得意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萧恒炎指着素心说道。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此时倒是有些生气了,只见到她脸颊一红,接着便将萧恒炎的胳膊一甩,“我好心过来给你查看伤势,你竟然戏弄我!” 说着素心便要出去,萧恒炎一见到素心生气,心中便又想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心中认定了一定就是素心,那个身影一定就是素心。 不然他不会看着素心觉得熟悉,于是萧恒炎便更加觉得自己欠着素心的,之前的事情他虽然想不起来了,但是他心中觉得自己之前欠着那个总是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女子,而且欠了很多。 如果素心就是她,那自己现在又被素心给救了,那就又欠了。 想到这里,萧恒炎觉得自己一定要加倍奉还才行。 此时见到素心生气了,萧恒炎便赶忙站起了身子,上前想要拉住素心,赔礼道歉。 但是素心怎么会让萧恒炎如愿,她便想要挣脱,去外面。 两个人这样拉拉扯扯,一不小心,素心便就踩到了自己的衣裙,一下子就朝着前面要倒下去了。 萧恒炎此时还没有记起来自己会功夫,他只是一个连行动都困难的伤者,他便赶忙挡在了素心面前,所以素心便一下子倒在了萧恒炎的身上。 而萧恒炎也因为体力没有恢复,被素心这样一压。 第四百九十四章 挨打 萧恒炎自己便也倒了下去,登时两个人便就都倒在了地上。 此时萧恒炎躺在地上,素心倒在萧恒炎的怀中。 萧恒炎正在慌乱,只觉得一股特殊的香味扑鼻而来,细细嗅来,才发觉竟然是一股药香味。 素心只当是自己要倒在地上了,却不想觉得撞到地上并未觉得那么疼,睁开眼睛看去,原来在自己身子下面有一个肉垫儿,心中又是些许感谢,又是有点害羞。 此时正好看到萧恒炎那个闭目细细嗅来的表情,心中更是觉得羞恼了。 “啪!” 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萧恒炎只觉得脸上有些热辣辣的,此时才从刚才的陶醉中回过神来。 看到素心这样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样子,萧恒炎竟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自己刚才是做了什么? 萧恒炎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脸便也跟着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恒炎想到自己的唐突,于是便更加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了。 素心瞪着萧恒炎,这样抱着自己干什么? 现在都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开她? 素心又想到刚才萧恒炎抓着自己头发细细嗅来的样子,心中想到:“我这不会是引狼入室,救了一个色狼回来了吧?” 想到这些,素心便更加觉得生气,朝着萧恒炎便一抬腿虽然现在是在躺着的姿势,但是关节爆发的力量仍旧是不容小觑。 “哎呦!” 萧恒炎只觉得肚子上一疼,表情很是痛苦。 真没想到,虽然平日里看到素心总是冷冷的,淡淡的,而且也不会武功,没想到真的泼辣起来,还挺让人受不了的。 素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挑衅的看了一眼萧恒炎,接着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哎!” 看着素心离开,萧恒炎知道,自己刚才如此唐突,素心一定是误会了自己,于是便想要出声叫住素心解释。 显然素心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我真的……只是欣赏而已……” 看着素心离开的背影,萧恒炎只有暗自嘟囔了两声,便也作罢了。 却说绝影此时已经是回到了王府,才刚进门,不过是到了前厅,就见到叶儿迎面走了过来。 说起来不过是几日未见,但是二人都觉得似乎是经历了好长的时间一般,此时见到对方,眼睛中都充满了思念和想要诉说自己相思之苦的冲动。 但是越是心中千言万语的时候,越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二人相顾无言,但是眼神中都是充满了炽热。 相互对望良久,二人相拥一起。 “谢天谢地,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叶儿自从绝影离开之后,心中知道府上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了,所以心中一直都是忐忑万分,就连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总是会做噩梦。 一会儿梦到一家子被人害死时候的惨状,一会儿又梦到绝影出事了,所以晚上心绪不宁,白天又吃不香。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叶儿已经是瘦了一圈了,小脸蜡黄蜡黄的,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绝影抱着叶儿,久久不愿意松手,“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绝影慢慢松开了紧紧抱住叶儿的双手,然后看着叶儿,发现她看上去比之前要憔悴了许多,想必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定是操劳了不少。 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叶儿受苦了,绝影便觉得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你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叶儿摇了摇头,“我没事,只要你平安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之前两个人也算是确定了关系,但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分离,似乎是还注意不到两个人相互陪伴的可贵。 这次一别,能够再次见面,二人都觉得心中很是满足,即使现在有再多的困难,再多的坎坷,又都算得了什么呢? 突然叶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悄悄从绝影的怀中直起了身子,然后指了指窗户边上。 “你看那里!” 绝影顺着叶儿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一树茶花开的正是如火如荼,让人看上去也是心花怒放的。 绝影笑着,回头看了叶儿一眼,“这个是你种的?” 叶儿点了点头,绝影朝着那茶花走了过去,仔细看去,开的甚好,想必一定是经过了细心地照料,所以才会如此,“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个爱好了?” 叶儿只是轻笑了一声,从一旁拿起了花洒,朝着那茶花走了过去,低头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其实叶儿之前也喜欢栽种一些花花草草的,但是因为之前来回奔波,所以便没有能够好好养着,现在过来了,她便也陆陆续续的种了一些。 这段时间因为绝影不在,她有时候想绝影实在是想的难受了,于是便就决定重新开始好好照顾这些花。 一来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来也是想着如果绝影回来了,看到这样好的花儿,一定会心情大好的。 现在看来,叶儿的苦心果然没有白费,绝影看上去甚是喜欢。 其实叶儿哪里知道,绝影虽然是跟着萧恒炎也算是见识不少,但是对于侍弄花草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感兴趣,今天听到叶儿这样说了,于是便才注意到的,此时见到这花儿果然开的似乎是与别的地方不同,便更加是感激叶儿的良苦用心了。 绝影心中便下定决心,等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就要带着叶儿原理这样的喧嚣之地。 虽然以前的绝影总是流连花丛,似乎是很是风,流潇洒,但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真正的心灵自由,是跟自己爱的人可以长相厮守。 却说司马元空这边,因为司马嫣儿失踪,现在又把严文斌给拍了出去,他也担心这件事情万一传到了萧恒炎那边,那此时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于是这天,司马元空便对自己的贴身管家说道:“去,把春幼给我叫来。” “是,老爷。” 那已经是长了胡子的管家对司马元空恭敬回答了一声,接着便就出去了。 而此时春幼姑娘正在那花楼中,倚着窗户,看着楼外的过客。 此时正是夏季,自然是花柳繁盛,处处莺莺燕燕,看上去一片热闹的景象。 可是春幼姑娘却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红花再好,也要绿叶来配。 春幼姑娘心中有些哀思,自己眼看着现在已经年龄不小了,虽然是现在还能为司马元空做些事情,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棋子而已,将来有一天,那个司马元空利用完了自己,肯定就弃之不用了。 俗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而且根据之前自己几次跟司马元空汇报情况来看,现在司马元空对她已经是没有那么重视了。 春幼姑娘知道自己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个打算了。 她知道跟绝影打交道时间也不短了,虽然说两个人各位其中,但是春幼姑娘知道,绝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现在就算是自己想要主动跟绝影示好,想要成为绝影的人,但是也得绝影愿意不是! 他那个花花公子,如果真的肯答应带着自己离开,那倒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了,只是…… “唉……” 想到这些,春幼姑娘就有些头疼,她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便用手绢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一只手轻轻的捻动着太阳穴。 头疼的紧。 “姑娘,姑娘……” 春幼姑娘正在这里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是好,感觉前路一片茫然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 “怎么了?” 春幼姑娘连头都没有回,只是闭着眼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询问。 那小丫鬟看到春幼姑娘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她便垂首立在了离春幼姑娘不远的地方,然后恭敬的回答道:“司马府的管家来了。” 一听到这个,春幼姑娘噌的就站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头疼,将手绢只是拿在了手中,然后便摆着手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不早说!” 一边说着,春幼姑娘便就赶紧迎了出去,但是她还未走出去,那管家便已经是进来了。 只见到那管家胡子微微一动,嘴上似笑非笑,接着便摆了摆手,眼睛仍旧是直勾勾的盯着春幼姑娘。 一旁的小丫鬟看到管家这个样子,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就赶紧下去了。 这个管家之前来过几次,春幼姑娘自然知道他什么德行,此时见到他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便已经是猜出来了他的意图。 看到对方那个满脸皱纹的脸,春幼姑娘便觉得十分讨厌,脑海中不自觉的便浮现出来了绝影那年轻坚毅的面庞。 两个一对比,春幼姑娘更加觉得厌恶面前这个管家了。 但是心中虽然是厌恶,春幼姑娘也知道,凭自己的身份,也是反抗不得的,不然这个管家随便的在司马元空的面前胡咧咧几句,自己可能连命就都没有了。 连命都没有了,其他又算的什么? “哎呦,管家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快坐……” 春幼连忙走到了那管家的跟前,拉着他便将他给让到了桌旁的椅子上。 第四百九十五章 占便宜 “哈哈……” 对于春幼姑娘的懂事儿,管家看上去显然是十分满意的,他顺从的坐到了桌子旁边,一只手便去轻轻的抚摸着嘴巴上面的胡须,“几日未见,可曾想我?” 一边说着,那管家便对着春幼姑娘,想要占便宜。 春幼姑娘只是轻轻一笑,一只手轻轻的甩动了手绢,朝着那管家的脸上便是一抚,便莲步轻移,躲了过去,躲得是如此的不漏声色。 管家只觉得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想要出手抓住,但是只是微微拉住了那个从脸上拂过的手绢。 手绢抓在指间,有些丝滑冰凉,就像是美人儿的肌肤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一边这样想着,管家便准备上前去更进一步。 春幼姑娘本来是想着,自己不漏声色躲过去,便也就算了,但是没想到这个老管家竟然还得寸进尺。 与是春幼姑娘便也什么都不顾,直接便就又是一躲。 这一下倒是让管家给发现了,她就是讨厌自己,不想要亲近自己。 他只是心中一股怒气,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多少少女追求的对象,今日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敢嫌弃自己。 真的是给脸不要脸。 管家便对着春幼姑娘只是怒视一番,那小绿豆眼镜那么一瞪,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 “你最好给我识趣儿点,惹着了我,你可仔细掂量掂量!” 那管家说完有些得意又狠毒。 春幼脸上一沉,显然是有些害怕了,连忙又赶紧张口说道:“看您……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敢……怎么敢……” 春幼姑娘还没有说完,管家便给春幼姑娘摆了摆手,“你也犯不着跟我玩这些,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说完,管家摸了摸嘴,有些不耐烦,他在春幼房间里来回瞅了瞅,发现在梳妆台上面放着一串碧玺链子,看上去成色还算不错。 他顺手抓在了手里,垫了掂,微微撇撇嘴巴,笑了笑,抬起眼皮瞅了春幼姑娘,也没等春幼做什么反应,他便将那串珠子收到了袖中,接着说道:“将军找你,快去吧!” 春幼一听,心下猜疑,不知道对方究竟又是有什么事了,不过自己的小命在司马元空手中,她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是要听命于他的。 于是春幼便就答应着,讪讪的准备往外退。 待春幼走到门口,心中才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不用见那个恶心的家伙了,于是她朝着地上暗暗啐了一口,“呸!” 在司马元空府中当管家,油水还不够?竟然还会要来她这里顺东西。 一边这样想着,春幼便就朝着门外走了去。 “等等!” 春幼脚下正在迈着朝门外走去,突然又听到了那个多事的管家这样说了一句。 春幼头疼,面上不得不还陪着笑脸,转身看向了管家,“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哪儿好好表现,或许将军一高兴,把你收了也说不定……” 一边说着,管家便就贼笑了起来。 春幼假意笑了笑,之后便就离开了。 司马元空命管家过去之后,便吩咐人开始摆饭了。 不久之后,便有丫鬟捧着珍馐美馔鱼贯而入。 不多时,便有各色吃食摆上了桌子。 “将军,饭已经摆好了,请用膳吧。” 一旁一个梳着双丫头的丫鬟垂手说道。 司马元空没说话,便有丫鬟上前将椅子拉好,碗筷摆好,之后司马元空便坐了下来。 “唉……” 司马元空提起筷子,看着满桌的吃的,却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他谈了一口气,便又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看到司马元空没有食欲,一旁的丫鬟很是惊恐,只当是今天做的饭不合口,那如果将军怪罪了下来,真的就大难临头了。 “将军,将军赎罪,将军赎罪!” 语气中充满了惊恐的意味,甚至声音都在发颤。 司马元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冷哼了一声,接着摆手让她出去。 那丫鬟会意,便就往外退了去。 “都给我出去!” 看着眼中满当当的都是人,却唯独没有自己想要见到的,司马元空很是心烦,便呵斥她们全都离开。 其他丫鬟听了,便也赶忙退了出去。 司马元空看着桌子上的珍珠圆子,那个是司马嫣儿最喜欢吃的。 司马元空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但是每天的饭菜必须要备着这个,不然司马嫣儿会生气的。 要知道,那个宝贝女儿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甚至可能会爬上他的背,揪他的胡子。 想到这里,司马元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唉,好久都没有人拔了……”司马元空长叹一声,望向了门外,也不知道到底现在司马嫣儿怎么样了,严文斌究竟找到了她没有? “将军……” 司马元空正在想着,突然便听到了一声甜糯的声音唤了出来,他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春幼姑娘过来了。 司马元空敛了敛眼眸,将眼中仅有的一丝柔和给收了起来,转而又是精明的目光看向了春幼姑娘。 “坐!” 司马元空说的很是简单,春幼点了点头,便就乖乖的在司马元空的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司马元空见到春幼有些紧张,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他可还什么都没跟她说呢,再仔细观察一番,觉得现在春幼实在是越来越有点捉摸不透了。 看来这个春幼也是用到时候了,这次任务之后,就可以弃了。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可是司马元空真不愧是有着老狐狸的称号,他只是不动声色,将面前的清蒸鲈鱼夹了一筷子,放在了春幼姑娘面前的碗中。 “将军……” 春幼姑娘有些诚惶诚恐,连忙站起了身子,看上去很是紧张。 “别紧张,坐!” 看出来春幼姑娘的慌张,司马元空只是拍了拍春幼姑娘,让她坐了下来。 春幼姑娘有些犹豫,但是司马元空又给她示意了一下,于是便就坐了下来。 看到这样随和的司马元空,春幼姑娘有些手足无措,她双脚在相互摩擦着,以此来消减自己内心的紧张,但是却是更加加重了心中的紧张感。 司马元空只是笑了笑,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略微沉思片刻,然后微微弯了弯脑袋,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 “将军但请吩咐,春幼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春幼信誓旦旦,表明着自己的决心,她知道这个老狐狸很可能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然也不会跟平常那么不一样。 “不不不……不用你赴汤蹈火,你只用好好做就行了。” 司马元空淡淡笑了笑。 之后又是沉吟片刻,司马元空说道:“找个机会,去绝影那里问问,打探打探情况,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打算。”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一边喝着酒,看上去很是随意,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甚至是微乎其微。 司马元空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春幼姑娘越是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不然司马元空不会这样。 春幼姑娘低下了头,眼神有些微微发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司马元空这样费尽心机想要去掩饰? 春幼姑娘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 “我让你办的事情可记住了?” 看到春幼姑娘在那里似乎是在低头寻思着什么,于是司马元空便微微瞥了一眼春幼姑娘,然后询问。 春幼姑娘只是微微一怔,然后就连忙点头答应,“记住了,将军放心吧。” 司马元空点了点头,然后对春幼姑娘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是。” 答应着,春幼姑娘便就下去了。 她步伐匆匆,离开了房间,走到了门外,心中暗自猜想着司马元空的意图,可是仍旧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春幼姑娘摇了摇头,管他呢,先是要保全了自己再说。 既然司马元空让她去找绝影,自己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试探一下绝影,看看他究竟愿不愿意把自己收了。 毕竟跟着绝影,比跟着司马元空这个老头儿要好多了,而且还不用应付那吝啬爱占便宜的管家。 心中这样想着,春幼姑娘便决定先回去,然后让小丫鬟去把绝影请过来。 却说司马元空这边因为司马嫣儿的丢失和严文斌的外派,所以有些心神不宁,而此时他们两个也是十分坎坷。 司马嫣儿扶着严文斌,而严文斌则是当司马嫣儿的双眼,两个人相互扶持,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 正好这路边有一群孩子在那里玩耍,于是严文斌便决定过去询问。 严文斌对司马嫣儿轻声说道:“嫣儿,你的左手边有一群孩子,我们过去问问这村子里哪有大夫吧。”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之后便慢慢的扶着严文斌,两个走到了那群孩子跟前。 此时那群孩子正在那里玩石子儿,玩的正是不亦乐乎。 “小朋友,你们知道这村子里的大夫住在什么地方吗?” 严文斌出声询问。 此时那群孩子正玩的高兴,都不想要搭理他,严文斌看到了有些着急,便想要再次询问。 但是严文斌还未张口,便见到一个正在换牙的孩子从人群中出来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然后对严文斌说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夏大夫 严文斌顺着那孩子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是仍旧是分辨不出来。 那个孩子看到严文斌这样迷惑的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小伙伴正在玩的开心,于是他便有些犹豫了。 那孩子低下了头,如果自己带着这人过去,现在看过去,对方似乎是受了伤,走路很是缓慢,等到自己回来了,那他们一定都结束了。 可是如果自己不带着他们过去,又违背了娘亲平日里的教诲。 那孩子思忖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很是下定决心的样子,对严文斌和司马嫣儿说道:“那好吧,我带你们去把。” 一边说着,那孩子便就在前面带路,严文斌听了很是高兴,看了一眼司马嫣儿。 只见到司马嫣儿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 之后两个人便在这孩子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大夫的家中。 那孩子走到了一棵大槐树下便停了下来,指了指槐树旁边的人家,对二人说道:“这里就是夏大夫家了,你们进去吧。” “谢谢你了,小朋友。” 两人对那孩子致谢,之后那孩子便就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这里。 严文斌抬头看了看,这夏大夫家里收拾的倒是还算干净整洁,所以心中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夏大夫倒是生出了不少的好感。 严文斌对司马嫣儿说道,“现在我们往前走,就是那个夏大夫的家里了。”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就进去了。 虽然司马嫣儿看不见,可是心中现在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倒是觉得跟严文斌的配合越来越好了,所以心中也平静了不少。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跟严文斌在一起,那也算是好的。 却说两人进到了这夏大夫家里,司马嫣儿便就问道:“有人在家吗?” 可是却并没有听到有人回答。 司马嫣儿有些疑惑,于是便再次询问,“请问有人在家吗,我们是来看病的。” “谁呀!” 这次司马嫣儿不过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厉声传来了一声怒呵。 司马嫣儿并不防备,倒是被吓得猛的一个激灵。 以前司马嫣儿何等风光,此时倒是在这里受这个村野大夫的气,心中不忿,正要发作,但是想到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如果真的惹恼了那个大夫,倒是反而不美。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来,然后继续扶着严文斌说道:“我们是来看病的。” 说话间,只见里面出来了一个冷面大叔。 严文斌心道:“他就是夏大夫?” 一边想着,他一边上下打量着夏大夫,只见到对方是个精瘦的小老头,一双眼睛小而有神,也正在上下大量着他们二人。 这夏大夫发现对方这俩人,相互搀扶,看上去倒是亲密,想必应该是夫妻俩。 再仔细一看,发现那男的面色苍白,浑身虚弱无力,身上还沾着血污,想必是受了什么重伤。 而那个女子眼神涣散,像是有眼疾。 夏大夫轻笑一声,这两个人倒是绝配。 “你笑什么?” 可能是因为视力没有了,所以司马嫣儿的听力很是灵敏,司马嫣儿听对方笑的很是无礼,于是便想到了对方肯定是在笑自己看不见,是个瞎子。 心中难过又恼火,于是便厉声呵斥。 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的心思于是便赶忙跟夏大夫道歉:“您别生气,她不是有意冒犯……” 一边这样说着,严文斌又转而说了司马嫣儿两句,“嫣儿不能这样……”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样说,倒是没有生严文斌的气,反而是跺了跺脚,觉着嘴巴,自己生气了闷气。 但是那个夏大夫并没有理会这一切,反而直接上前抓住了严文斌的手,仔细的把脉。 只见到他脸上的脸色又平静,变为担忧,接着转为惊讶还带着几分佩服。 严文斌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好奇的看着夏大夫。 只听到夏大夫说道:“你倒是坚强,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可以熬这么长时间,还不快快进屋!” 听着夏大夫的意思,是要给严文斌诊治了,司马嫣儿本来正在生闷气,倒是立马烟消云散了,转而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你愿意给他治伤,真是太好了!” 夏大夫对这一旁的司马嫣儿倒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微微瞥了一眼。 之后便让两人进去了。 “扶着你夫君,跟我一起进来吧!”夏大夫冷冷的说了一声。 严文斌听了,脸上一红,什么也没说,而司马嫣儿却想要张口分辨,但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对于一个山野大夫,倒是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二人来到了房间,严文斌指引着司马嫣儿,让两人在夏大夫示意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看看!”夏大夫先是给严文斌把把脉。 但是严文斌只是往后略微测了测身子,“大夫,先帮她看吧。” 一边说着,严文斌便将司马嫣儿往前推了推。 司马嫣儿想要往后退,她知道严文斌伤势应该也不轻,但是司马嫣儿还没说话,就听到夏大夫说道:“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一边说着,夏大夫便将严文斌又给拉到了身边,检查了起来,“你的伤势这么严重,是想死?” 夏大夫把严文斌的伤势又检查了一遍,“想死的话,就别来找我,免得带累了我的名声!” 想死? 司马嫣儿听了有些不解,难道严文斌的伤势很严重吗? 可是之前一路上过来,严文斌一直表现的很轻松,她一直以为严文斌不过是轻伤,怎么会就到了要死的程度了? 司马嫣儿脸上神色惊慌,想要看看严文斌到底伤势怎么样,但是却无能为力,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究竟是有多无能,多无助。 她摸索着,想要摸向严文斌,“你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质问和生气。 严文斌知道,自己的谎话迟早要被拆穿的,此时既然已经找到了大夫,便也没什么了。 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没什么的,放心吧……” 看到面前这两人这样,夏大夫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因为严文斌失血严重,此时又知道两人找到大夫,应该是得救了,所以他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昏睡了过去。 司马嫣儿听到面前的严文斌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心中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伸手想要摸索过去,现在她已经尽量的让自己习惯用手去了解一切。 严文斌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了,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司马嫣儿没有听到严文斌的回答,心中想着肯定是严文斌出事了,不然不会不搭理自己的。 于是便又是张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次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还带着颤音,听出来她是有些害怕了。 “放心吧,他没事,只不过昏睡过去了。” 夏大夫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耐烦,又有些冷冷的,但是司马嫣儿听到了之后,却觉得无比受用。 知道严文斌没有事情,那就好了。 于是想到刚才自己对那个夏大夫还是有些看不起的,之前自己在府中生病了的时候,可都是请的御医。 那些御医虽然不敢说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了,但是医术都是顶尖的。 司马嫣儿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让一个乡野土大夫给瞧病,所以心中对夏大夫是看不起的。 但是此时听到夏大夫这样的话,又听着他在一旁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总之应该是在给严文斌瞧病。 司马嫣儿倒是觉得有些安心了,她刚才慌乱的内心,此时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摸索着,摸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然后坐了下来,又是在桌子上磨了半天,摸到了茶壶茶碗,便也自己动手倒了点。 因为之前她可从小都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什么事情都没做过,所以司马嫣儿并不会做什么事情,更别说现在她眼睛还看不见了。 所以在倒茶水的时候,倒是不妨,只觉得似乎茶水浇到了手上,“啊!” 司马嫣儿痛呼了一声,一下子便将那茶碗茶壶都给碰倒了,她连忙将手放在了自己口边,呼了呼。 “你慢点,那个是我刚烧的热茶。” 夏大夫摇了摇头,瞪了司马嫣儿一眼。 司马嫣儿微微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没用,倒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连喝茶都成了难事了。 正在想着,只听到旁边的夏大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站起了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细的汗珠,“总算是给他包扎好了。” 接着夏大夫便就朝着司马嫣儿伸出了手,“拿来吧。” 司马嫣儿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得见,猛然间听到夏大夫说了这么一句,她还有些不明所以,“拿来什么?” “哎我说,你们不会让我这样白白给你们看了看病吧,总是要银子的啊!” 夏大夫有些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这个面前的女子看上去虽然衣服被摔破了,但是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难不成她不仅是眼睛有问题,就连脑袋也有问题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夏大夫便审视了一番司马嫣儿,看着也不像是傻子啊。 银子,对了,司马嫣儿差点忘了,让人家看病,可不是要银子吗。 第四百九十七章 骗子 可是司马嫣儿摸了摸身上,一块银子都没有,她有些为难了。 不知道严文斌的身上有没有,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摸索着,想要找找严文斌的身上。 但是她还未摸到严文斌,夏大夫便已经是看出来了司马嫣儿的打算了,直接说道:“你是要找你夫君?” 司马嫣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确实是想要找严文斌,但是严文斌并不是她的夫君。 看到司马嫣儿并没有说话,夏大夫只当是司马嫣儿是默认了,于是便说道:“他的身上我刚才找过了,没有银子。” 话刚说完,夏大夫便又生气了,他今天不会真的是碰上了两个连银子都没有,让自己白白给他们治病的骗子吧!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夏大夫便就站起了身子,他叉着腰,俯视着司马嫣儿,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司马嫣儿。 但是他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不成立的,因为司马嫣儿现在眼睛看不到,他就是站的再高,也是于事无补。 发现了这个事情,于是夏大夫便又砸吧了砸吧嘴,厉声说道:“你就说你们有没有银子吧!” 司马嫣儿摇了摇头,确实是没有带。 夏大夫气喘吁吁,来回寻摸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撒气的,于是便指着司马嫣儿说道:“好啊!” 夏大夫此时心中十分生气,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撒气,只能口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 只听到他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替我干活,来偿还医药费吧!” 司马嫣儿听了便点了点头,如果是以前,她如果碰到了夏大夫这样敢跟她命令的人,司马嫣儿早就让人将夏大夫给打得找不到北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她能依靠的人,正昏睡这,而自己什么功夫都不会,眼睛现在也看不到了。 夏大夫看到对方还算是乖巧,于是便瞪了司马嫣儿一眼,上前一把抓住了司马嫣儿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司马嫣儿此时眼睛看不到,所以对于周围所有都充满了不信任,此时被夏大夫这么一抓,更加是心慌了,想要将手给抽出去。 但是却并没有如愿。 “你放心,我只不过是给你看看眼睛,又不会吃了你!” 一边说着,夏大夫便就给司马嫣儿检查了起来。 司马嫣儿听到了夏大夫的话,心中才稍稍安心,自己只当是对方是个小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口硬心软的。 片刻,司马嫣儿并没有等到夏大夫的话,司马嫣儿便有些紧张了,她询问道:“怎么了?我的眼睛是不是没有救了?” 夏大夫并没有回答司马嫣儿的话,只是长叹了一声,接着便就出去了。 之后在夏大夫的安排下,司马嫣儿也能帮夏大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严文斌却一直都在昏睡着。 而绝影这边,此时他已经是见过了叶儿了,于是便决定回去军营,看看姜楚沫是否还习惯,有没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情。 于是绝影便就出了王府的大门,此时天已经是傍晚了,天边晚霞看上去染红了半边天,甚是壮观,但是此时绝影没有什么心思来欣赏美景,他心里藏着一堆的事情呢。 于是绝影便就加快了步子,想要赶紧的去到军营。 绝影穿过街巷,突然便听到有人说道:“呦,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这个声音,绝影回头看去,只见到春幼姑娘正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对着绝影痴痴笑着。 绝影抬头,才发现自己正巧走到了这青楼门口。 他心中知道春幼姑娘很可能就是司马元空的奸细,所以更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露出了什么破绽。 于是绝影便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而看向了春幼姑娘,“你说呢?” 说话间,春幼姑娘便已经是走到了绝影的跟前,那一步一扭的姿态,看上去甚是妖娆。 她就像是一个软体动物一般,还未走到绝影跟前,便已经是身子一软,朝着绝影便就倒了过去,趴在绝影的身上,手绢拂过了绝影的下巴,“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就跟我进来坐坐吧。” 绝影心中担心姜楚沫,不免有些犹豫。 “哎呀,进去吧。” 一边说着,春幼姑娘便就推推搡搡的将绝影给退了进去,绝影便也顺从了,毕竟太过刻意了,反而会引起什么猜疑。 二人来到了楼上春幼姑娘的房间,绝影只觉得一进门便问道了一股特殊的香味,这个香味和之前的味道有些不同。 绝影心中猜疑,于是便就留了个心眼。 春幼姑娘只是轻轻一笑,将绝影给推到了桌旁,然后拍了拍手,不多时便见到几个小丫鬟端着酒菜便就进来了。 “放在这儿吧。” 春幼姑娘眼睛仍旧是看着绝影笑着,目光并未移动,只是轻声的吩咐着那些小丫鬟。 小丫鬟们听了,便就乖乖的将饭菜给放在了二人面前的桌子上,垂首立在了一旁,等候春幼姑娘的吩咐。 接着只听到春幼姑娘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丫鬟听了春幼姑娘的吩咐,于是便就鱼贯而出,不过是才走到了门口,便又听到身后春幼姑娘吩咐道:“把房门带上。” “是。” 那走在最后的一个丫鬟便转身将房门给关上了。 “吱呀”一声门响,此时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春幼姑娘和绝影。 绝影回头看了一眼,并未作何反应,只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春幼姑娘。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春幼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用手绢挡住了脸,做出了害羞的样子。“我会不好意思的。” 绝影只是哈哈一笑,并未说什么。 春幼姑娘突然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了窗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绝影也没有在意,不多时,春幼姑娘便就端着一个花盆走了过来。 只见到她将那花盆往桌子上一放,放在了绝影的面前。 绝影看了看那花,不过就是普通的百合,并没有什么稀奇,只是这个香味,似乎是有些奇怪,比平日里要稍微浓烈了点。 绝影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春幼姑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面前的花,询问道:“这个,什么意思?” 春幼姑娘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未说话,然后便自己凑近了那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感受了好久。 “你不觉得这个味道很是特别吗?” 春幼姑娘睁开了眼睛,将花盆又往绝影的身边推了推,让绝影也可以跟她分享。 绝影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个弧度,也凑近了那花,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不觉得它比别的花都要香吗?” 一边说着,春幼姑娘便就又深深的闻了闻。 绝影轻笑了一声,将此时正站在花盆前面,专心致志的闻着花香的春幼姑娘只是往怀中一揽。 “哎呦……讨厌……” 春幼姑娘猝不及防,没想到绝影竟然这么突然,她便顺势倒在了绝影的怀中,双手搂住了绝影的脖子。 绝影只是一笑,在春幼姑娘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不觉得这花有多香,因为你身上的香味已经是将这花香都给掩盖了,只要你在我旁边,我就再也闻不到其他的香味了。” 春幼姑娘一听绝影这么说,便更加是笑的花枝乱颤了,两人之后便就又相互逗弄了一会儿,春幼姑娘便就提起了桌子上的酒壶,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酒杯。 她轻轻的斟了一杯酒,接着便将酒壶给放了下来。 那银色酒杯拿在春幼姑娘的手中,那柔嫩白皙的十指上面涂着鲜红色的丹寇,看上去很是耀眼夺目。 “嗯?” 春幼姑娘将那酒杯放在了绝影的口边,示意绝影喝下去。 绝影低头看了一眼,又转而看了春幼姑娘一眼,接着便口中叼着酒杯,“咕咚”的一下就将那杯中的酒给喝了下去。 “哈哈,好!” 春幼姑娘拍手笑道,接着便又是倒了一杯,放在了绝影的口边,“再来一杯。” 绝影这次仍旧是想都没想,直接喝在了口中,但是春幼姑娘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绝影一下子给吻了上去,她只觉得一股微辣醇香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进到了肚子中。 “你……讨厌……” 春幼姑娘将那绝影送入口中的酒给喝了下去,抹了抹嘴,便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之后二人便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绝影渐渐觉得自己身上微微有些发热,这个感觉他懂。 难道这个春幼姑娘是给自己下了什么毒不成? 可是她也喝酒了,应该不会是酒有什么毒。 绝影心中猜测着,又想到了刚才春幼刻意的让自己闻花香。 心中便直觉,难道是那个花香有什么问题? 绝影心中突然灵光一现,从前听说过一种奇药,这药单独使用并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如果配合着一种特殊的香料,就会让人不受控制。 难道是春幼给自己用了这种药不成? 绝影再看向了春幼姑娘,此时她倒是妩媚极了,真的是极尽魅惑之能事。 绝影心中冷哼了一声,看来今天这出戏是必须要演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绝影便就佯装配合,跟春幼姑娘又是推杯换盏了一番。 第四百九十八章 醉酒 “喝……喝……” 绝影一边喝着,一边就搂着春幼姑娘,笑着。 “你醉了……” 春幼姑娘将绝影手中的酒杯给拿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就站起了身子,扶着绝影,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我扶你过去休息休息。” 春幼将绝影踉踉跄跄的扶到了床边,“哎呦!” 一个不小心,两人便一起都倒在了床上。 绝影看着春幼姑娘,醉眼朦胧,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了春幼姑娘的脸,接着便就什么话都不说,亲了上去。 “哎呀,不要着急……” 春幼半推半就,趁着现在药劲儿正好,还是要赶紧问出来自己想问的东西,不然一会儿他睡着了,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春幼姑娘心中盘算着,因为以前有过许多次的接触,所以春幼姑娘早就发现了,这个绝影,如果喝醉了喜欢睡觉,任是打雷,都吵不醒他。 其实春幼又怎么知道,绝影之前的那些都是装的,别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春幼姑娘心中盘算着,于是便似乎是随口问道:“好长时间都没有去你们王府上拜见一下了,也不知道最近盛亲王身体可还大好?” 呦,果然要问了吗? 绝影心中冷哼了一声,只是不住地点头,“好……好……都好……” “好就行。” 春幼姑娘又是想了想,试探的问道:“最近王爷可还挺忙的?” “忙……忙……挺忙……” 绝影又是这样呓语一般。 春幼有些着急了,他倒是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于是便心中思忖着,不如就直接问吧,想来他也是喝醉了,而且又有那奇药,应该是不妨事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春幼便就继续说道:“王爷是不是最近在做什么打算?” “打……打……打算……” 绝影这前后的回答,倒是挺公正,春幼姑娘有些着急了,“我说你就不能多给我讲讲吗?” “想要知道那么多,好跟司马元空汇报?” 这一声,倒是让春幼姑娘心中一惊。 他……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回事? 春幼姑娘正在纳闷,只见到此时绝影已经是抬起了头,身体坐直,看上去完全像是没事人一般,正笑着看着她。 “你,你没事?” 春幼姑娘吓得都不知道动了,坐在那里,指着绝影,显然很是吃惊。 绝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将垂到面前的头发撂倒了身后,微微弯着头,瞅着春幼姑娘,微微瞥了瞥嘴。 “哼。” 春幼姑娘心慌了,她眼睛来回游移,这是想要快速的想出来办法的反应。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绝影出声提醒。 春幼姑娘只是一怔,良久,没有一句话。 房间里面此时安静极了,只有滴漏声和袅袅香烟。 “唉……” 一声轻叹,就犹如微风一般,过后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刚才听错了。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滴落在了地面。 绝影看去,只见一滴清泪落在春幼姑娘脚下,仔细看去,似乎是溅起了微微水花。 “呵呵,算了……” 春幼姑娘说了这么一句,绝影有些诧异,“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最好乖乖全部说出来。” 春幼姑娘嗤笑一声,她略微挪动了一下脚步,似乎是魔怔了,“我……如果我跟你说,我也是被逼无奈,你相信吗?” 春幼姑娘看着绝影,眼神中充满了哀思,还夹杂着些许祈求。 祈求?祈求绝影可以理解她吗? 绝影并未回答,他一直都知道春幼是司马元空的人,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都是一场阴谋,现在总算是要最后一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绝影看着面前的春幼姑娘,突然有些同情。 这样美艳的女子,这样好年纪,就如同那空中盛放的烟花一般,很是灿烂耀眼。 可是啊,烟花虽然绚烂,但是生命短暂,在它盛放最是灿烂的时候,也就注定了转瞬就要到来的消亡。 而现在的春幼,正是如此。 “你肯定是不相信了……” 久久等不到绝影的回应,春幼姑娘冷笑了一声,这笑声中三分颓然七分失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看向了绝影,眼神中很是明亮,犹如熠熠生辉的星子。 “我不祈求你谅解……” “后悔吗?” 春幼姑娘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绝影背着身说了这么一句。 后悔? 她有什么资格后悔? 即使后悔了,又有回头路吗? 春幼姑娘摇了摇头,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剩下的只有一条路。 “我曾经也在幻想,如果能够跟着你一起,浪迹天涯,那该有多好……可是,我没那个福气。” 她回头微微瞥了绝影一眼,“那个叶儿姑娘,是个好姑娘,她比我,更适合你……” 绝影仍旧是什么话都没说,曾经她对这个春幼姑娘也算是动过真情,但是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朋友。 他同情这个女子,更希望可以帮助她,但是之前他一步步想要将春幼给拉过来,可是却一次次失败,现在看来…… “噗”利刃穿破血肉的声音传入了绝影的耳朵,这声音让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绝影也是心中一颤,他连忙转身,只见到此时春幼姑娘已经是犹如一朵被风吹折了的花一般,颓然倒地。 她身上的鲜血晕染开来,就像是一朵悄然开放的玫瑰。 “你!” 绝影连忙上前,虽然他跟春幼姑娘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却渐渐发现她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今日既然他们各位其中,但是倒没想着让她死。 可是现在真正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了。 而南铭彦这边,这活死人已经是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今日早晨,那些正在关在笼子里的女子还在睡梦中,突然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 众人微微转醒,只见到此时已经有十来个人捧着各色美食鱼贯而入,那金杯银盏在这有些幽暗的地牢之中,依旧是显得晃眼。 “都起来都起来……” 一个狱卒模样的人,手中拿着棍子,敲击着牢门,以此来唤醒这些沉睡的“药引”。 那些女子看到了面前的景象,显然是有些不解,但是有看到了这些凶神恶煞的狱卒,便又有些害怕,于是他们就都如同小鸡一般,缩着脑袋,蜷在了一起。 “快出来,都出来,出来出来……” 其中一个狱卒走了进来,将她们都给赶了出来。 那些女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给赶了出来。 “这些是皇上赏赐你们的,都赶紧过来吃吧!” 一边说着,她们便被推到了那桌饭菜面前。 看着那些美食,她们也心动,可是更多的是不安。 都听说牢房里有个规矩,在行刑之前会让犯人吃顿好的。 现在她们虽然不是犯人,可是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应该也跟犯人差不多了,现在弄了这么多好吃的,该不会真的要到了死期了吧? 想到这些,那些女子就觉得恐惧占满了心间,挤在一团更是不动了。 “我们不吃!”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提出来了抗议。 “对,我们不吃!” “不吃!”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那些狱卒看到有些混乱的场面,很是生气,本来在这样常年不见阳光的密室当差,心情就容易抑郁,此时被众人这么一闹,就都更加是不耐烦了。 他们二话不说,相互对视一眼,接着便就脸上的肉一横,端起了就近的吃食就走近了那群女子。 瞅着闹得最凶的便直接一把抓起来了头发,然后端起吃的就往她们嘴里灌。 “敢不吃!” 一边灌,一边叫嚣着,还伸手抓起盘里的吃的,往她们嘴巴里捂。 “给我吃!” “唔……” 其他女子见到这女子被这样对待,一时间兔死狐悲,联想到了自身,就都弱了下来。 有胆子小的,抬起眼皮,胆怯的看了看那些各个凶神恶煞的狱卒,然后就乖乖过去,抓起了桌子上的吃的,就往嘴里送了。 毕竟比起来被别人逼着吃,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虽然是美味佳肴,可是此时放在口中却觉得难以下咽,想到家中亲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便觉得无比伤心。 于是便就哭了起来,而其他的女子见到有一人哭了,其他人便也再也忍不住了,就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这里面哭声一片。 “别吵了,都别吵了!” 听到这些女子的哭声,这狱卒觉得更加心烦了,于是便就冲着他们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可是此时那些女子只顾着伤心,哪里听得到他们的吼声,仍旧是哭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这些狱卒心烦,想要出手教训教训她们,但是却又都忍住了,他们知道,这些女子都是皇上留着有大用处的,如果真的伤着了,或者弄死了,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于是便只能对着她们继续的嚷嚷,因为除了嚷嚷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这本来死寂沉沉的密室地牢,此时倒是响声震天了。 而南铭彦此时跟着阴人也过来了,还未走到门口便已经是听到了里面震天的声响,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寻思着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百九十九章 美食 于是便就赶紧都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 当二人进来的时候,只见到此时里面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南铭彦很是生气,不就是让人过来让她们吃点好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想要处置那些女子,但是又不能有什么伤害她们的行动,毕竟这些可是关乎着自己的神秘军队的,不能因小失大。 于是南铭彦便就指着那些狱卒大声的喊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传令下去,这些人统统给我滚回家去哄孩子吧。” 虽然南铭彦已经是尽量的提高了声音,但是即便是皇上,此时这震天的哭闹声却并不给他半点情面,这些人混在这中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 最后还是一个眼尖的狱卒瞅到了一旁正气急败坏的南铭彦了,于是便赶紧跟那狱卒头子说了一声,狱卒头子此时也控制不住场面了,于是便只能无奈的瞅着南铭彦。 “来人!” 南铭彦一声令下,此时在外面的那些被侍卫便都进来了,因为之前有南铭彦的命令,除了这牢房中的狱卒,任何人不得入内,也是为了避免这消息外漏。 但是此时显然他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外面的侍卫听到了南铭彦的传令之后,便就齐刷刷带刀进来了。 那些本来闹哄哄的人群,只觉得门口寒光一闪,那冷森森的兵器正在那里静待命令,众人直到,只要南铭彦一声令下,那他们很可能就都小命没有了。 于是便才都停止了闹腾。 看着此时已经是狼藉一片的密室,南铭彦只是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众人可以感觉到此时他心中正压抑着怒火,如果一旦有一点星星之火来点燃,那就会瞬时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众人便就更加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这里面百十来号人,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静的大家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般。 “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听候发落。” 南铭彦冷着脸,半天指着面前的那些狱卒,冷声说道。 那些狱卒此时哪里敢求情,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是额头上都是汗珠,看得出来此时心中一定是十分的害怕。 那些侍卫听了,便就上前将那些狱卒都给带了出去。 这些侍卫虽然是一直在这外面巡逻,但是从来还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地方,而且看过去,竟然还关押着不少的女子。 他们不知道皇上究竟关押这么多女子做什么,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些事情最好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不然真的怕会没命了。 于是他们只是谨守本分,尽好自己的职责,听从南铭彦差遣,将那些狱卒给押了下去。 此时只有阴人和南铭彦另外还有那一堆的女子在这儿了,幸好刚才那些女子在乱中又被狱卒给关押了起来,不然说不定她们真的会上前来将南铭彦给撕了。 她们知道,这个看上去俊美的男子,实际上就是这幕后黑手,是他让人将她们给抓过来的,此时再次见到,自然是想要报仇的,所以她们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仇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此时还被关押着,即使仇恨,又能做什么呢? 她们只是仍旧是相互依靠着,蜷缩在着牢房的一角。 南铭彦看了眼那些女子,然后便看了阴人一眼,“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开始的时候了,本来想要给她们吃点好的,好利于以后实验的顺利进行,没想到竟然会闹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阴人只是低着头,跟着南铭彦,“皇上宅心仁厚,依我说,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吃不吃也没什么。” “哼。” 南铭彦冷哼了一声,也许是因为这些女子的“不识时务”吧。 “之前本来让人将司马嫣儿给抓过来的,倒是让她给跑了。” 南铭彦顿了顿继续说道:“也罢,反正随便找个女子,也就是了,实验也耽误不了,只是……” 南铭彦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没有了司马嫣儿,那就很难让司马元空听命与我,到时候着实还有些费力呢。” “皇上尽管放心,要抓一个小女子还不容易吗?只要我们的实验不耽误,这抓人的事情也可以同时进行。” 阴人只是低着头,在一旁冷声说道。 南铭彦点了点头。 他转而又看向了那关押着的女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阴人道:“你的方法真的管用?” “皇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反悔还有用吗?” 阴人只是冷笑,他现在表面上对南铭彦依旧是十分恭敬,但是他心中也知道,南铭彦此时依靠的是他,所以也是有恃无恐。 只听到阴人继续说道:“我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着活死人,现在听我的没错,只要我们在这接下来的七七四十九日之内,每日用这七七四十九个女子的鲜血,混合起来,滋养那活死人,来激活他的潜能,那就一定可以。” 一边说着,阴人还发出来“咯咯”的笑声,因为他现在脸上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此时再这样笑,看上去有些狰狞,“皇上到时候就尽管等着看我们的勇士们再战场上展现英姿吧。” 南铭彦看了一眼阴人,接着便也跟着阴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却说司马嫣儿和严文斌这边,因为夏大夫说了,没有银子,不给治病,此时司马嫣儿又没有什么来银子的办法,所以便决定替夏大夫干活,来偿还严文斌的医药费。 从前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此时倒是要为了给别人偿还医药费,来干一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甚至是没有听说过的活计,说出来也真的是造化弄人了。 “喂,院子里的鸡鸭都该喂了。” 昨天司马嫣儿忙到了半夜才去睡觉的,此时还仍然在睡梦中,便已经是听到了夏大夫的声音。 司马嫣儿只觉得一阵的聒噪,不想要睁开眼睛,于是便只是将头朝着那简单的木板临时搭建的床里面扭了过去。 “喂喂喂,听到了没有!我也饿了!” 夏大夫看到自己说了半天,但是司马嫣儿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此时看上去好像是又睡着了。 夏大夫便满心的不高兴,不是说了来帮自己干活的吗,怎么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睡懒觉。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于是夏大夫便就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推了推她,“如果你在我数三下之后,仍旧是没有起床,那对不起,你的那个情郎,我就把他给丢出去!” 夏大夫威胁着司马嫣儿,司马嫣儿睡梦中似乎是听到谁说要把严文斌给扔出去,于是便只是一个机灵,赶紧坐了起来。 “去,去,去!” 一连说了三个去字,但是司马嫣儿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去干什么,眼神中有些茫然,来回在房间里瞅着,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夏大夫看到司马嫣儿这样,便斜着小眼睛,等着司马嫣儿,“你倒是去啊,我看你去干什么?” 干什么? 对啊,司马嫣儿努力回想这刚才自己在睡梦中听到的话,哦,对了。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说你饿了,该喂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朝着门外摩挲着走去。 “慢着!” 夏大夫大喝了一声,吓得司马嫣儿连忙站直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怎么了?” 司马嫣儿装作很是乖巧听话,又很惶恐的样子。 只见到夏大夫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司马嫣儿的面前,指着司马嫣儿的鼻子说道:“什么时候我说我饿了,该喂了?” “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啊。” 司马嫣儿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很是无辜的瞅着夏大夫,那眼神看上去那么干净,让人以为仍旧是可以看见对方一样。 只见到夏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的是鸡鸭该喂了,我饿了!按照你说的意思,那我不就成了院子里的鸡鸭了?” 司马嫣儿听了点了点头,“对啊,跟我说的一样,你等着,我现在就喂!”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笑着赶紧朝着外面去了过去。 “你,你这个丫头!” 夏大夫看着司马嫣儿出去的背影,想要责备,但是司马嫣儿此时已经是出去了,估计都听不到了。 夏大夫瞪了一眼那个方向,半天了倒是噗嗤一笑,从前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事了就自己打扫打扫卫生,此时倒是过来了两个人,虽然这个男子此时一直是昏迷不醒,没什么好玩的,但是这个小丫头倒是挺好玩。 对他的胃口。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夏大夫便又回头看向了严文斌。 他决定了看在那个丫头这样开朗讨人喜欢的份上,他一定会尽量的帮助这两个人的。 要说起来,这两个人也算是可怜,女子眼睛看不见了,男子又成了这样重伤。 夏大夫叹了口气,便又去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给他诊治了起来。 他给严文斌把了把脉,之后便救出去了。 不多时便端着药碗进来了,将碗中的药喂给了严文斌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到门口有什么响动,夏大夫回头看去,只见到此时司马嫣儿正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摸索着进来了。 第五百章 做饭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 夏大夫冲着司马嫣儿喊了起来,但是司马嫣儿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仍旧是慢慢朝着桌边走了过去,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然后才转而对夏大夫说道:“我刚才在做饭呢,现在做好了,可以吃了。” 夏大夫听了,看向了桌子上那盘黑乎乎的东西,现在已经变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他摇了摇头,也怪自己,没事让一个瞎子做什么饭,于是夏大夫便不耐烦的说道:“算了,你先吃吧。” 司马嫣儿听到夏大夫这么说,她知道肯定是自己没有做好,毕竟之前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饭的,现在眼睛看不见了,更是做不好了。 不过想来即使再不好,应该还是能吃的,与是司马嫣儿便就坐在了桌旁,准备尝尝自己有生以来做的第一顿饭。 夏大夫看着司马嫣儿还真的坐了下来,于是便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对方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自己什么水平难道还不知道吗? 于是夏大夫便也没说什么,只是仍旧是自顾自的忙活着。 突然只听到背后司马嫣儿“啊”的叫了一声,夏大夫回头,只见到此时司马嫣儿一口乌黑的东西,表情很是痛苦,正在朝着地上吐着什么东西。 夏大夫只是噗嗤一笑,司马嫣儿听到了,便很生气,说道:“你这个大夫,人家都说医者父母心,你看到我现在这样狼狈,竟然还笑我。” 夏大夫一听倒是不高兴了,“你说这叫什么话,我如果不是好心收留了你们俩,你们俩现在说不定早就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或者是被这山中的野兽给叼走吃了,你哪里还能再这里跟我拌嘴?” 司马嫣儿一听夏大夫这话,是这么个情况,于是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想到刚才夏大夫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吃那东西都不提醒,心中便又生气,坐在那里生闷气了起来。 夏大夫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也不搭理,他才不相信司马嫣儿能气出个什么。 要知道一个女子眼睛都看不见了,竟然还能这样跟他拌嘴,那心里还是很强大的,所以定时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夏大夫看了看今天的太阳,还算不不错,他从桌子上拿起来了一把扇子,便坐在了外面的树荫下面乘凉去了。 夏天就是这,也就早上的时候还可以在外面待一会儿,树荫下乘凉。 心中这样想这,夏大夫便就往椅子里一躺,然后用扇子盖住了脸睡觉去了。 而司马嫣儿因为刚才“自食恶果”,现在正在那里拼命漱口,想到之后自己还要去喂鸡鸭,就觉得压力很大。 难道这个什么夏大夫竟然不知道同情一下弱者? 她现在眼睛可是看不到了! 司马嫣儿心中惊呼着,可是显然夏大夫根本听不到。 司马嫣儿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夏大夫的带领下熟悉了房中各东西放着的位置,此时她端着那喂鸡鸭的大盆,正蹲在房间,在那里给鸡鸭和食儿。 她一边搅和着,心中一边在对夏大夫腹诽,真恨不得自己手中拿着的棍子此时正在捶着夏大夫,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又使劲儿捣了两下。 “哎呦!” 突然司马嫣儿觉得手上一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扎进去了。 此时她的手上被扎破了,留了血。 想必应该是这上面的刺给扎到手指了,司马嫣儿蹲在地上,心情有些郁闷。 “嫣儿,你怎么了?” 突然听到好像是严文斌的声音传到了司马嫣儿的耳中,司马嫣儿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之前夏大夫说了,估计要十天半个月严文斌才能够醒过来。 怎么会这么快,司马嫣儿心中不相信,想必是自己觉得无助了,想要有个人帮忙,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听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决定重新振作精神,毕竟如果以后自己一直都看不到了,总是要学着适应这种生活的。 司马嫣儿便准备重新拿起来那个棍子,来拌食儿。 但是让司马嫣儿奇怪的是,自己再去同样的地方拿那个棍子的时候,竟然找不到。 奇怪了,自己刚才明明丢开手的时候,那棍子就是放在这里了,怎么找不到了。 正在司马嫣儿纳闷的时候,只觉得一双有力又温暖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这个? 司马嫣儿还没来及想得明白,便听到又是有人说道:“手怎么都成了这样了?”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真的就是严文斌的声音! 难道是严文斌醒了? 司马嫣儿心中大喜,她此时手上的疼早就已经是忘了,口中询问道:“严文斌,是你吗?” 严文斌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是我,我醒了。” 司马嫣儿一听,心中大喜,寻着声音的方向便准备过去,但是不妨面前放着一个凳子,所以一下子便绊倒在了凳子旁边。 “当心!” 司马嫣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严文斌便紧张的不行,直接便从床上挣扎着,就下来了,但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便躺在了地上。 “唔……” 严文斌此时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背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司马嫣儿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耳朵很管用,她听到了严文斌的闷哼,想必一定是痛得很。 于是司马嫣儿倒是直接爬着便爬到了严文斌跟前,一只手摸索着,去找到了严文斌。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在寻找自己,于是便也赶紧伸手过去,想要拉住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心中有些慌乱,正在那里跌跌撞撞,茫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便觉得手上一暖。 这个温度她虽然感受的并不多,但是她很熟悉,是严文斌。 就像是黑暗中的星子一般,给她指明了方向。 司马嫣儿顺着便就到了严文斌的身旁,一边在严文斌身上摸索,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伤到,一边询问,“你到底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严文斌觉得心头一暖,此时就算是再疼,也觉得没什么,心里很甜。 “我没事。” 严文斌回答道,此时看到了司马嫣儿刚才被刺破的手,严文斌很是心疼,将她的手指不自觉的便放在了口中,轻轻的吮了一下。 司马嫣儿正在担忧,知觉手上温温的,暖暖的,轻轻的,软软的。 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愣,接着便赶忙将手抽了回来,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你!” 严文斌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唐突了司马嫣儿,他一直十分珍视她,此时怎么做了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严文斌后悔不已,“嫣儿,我……” “我不怪你……” 司马嫣儿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双颊,有些烫手,“我只是……” 司马嫣儿顿了顿,而一旁的严文斌也是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司马嫣儿,听到司马嫣儿并不反感,心中很是惊喜。 “只是什么?”严文斌激动的询问道。 司马嫣儿顿了顿说道:“只是我现在眼睛看不到,有些遗憾,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那我们该多开心。” 我们? 严文斌心中有心慌张又有些欣喜,司马嫣儿这样是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了! 严文斌将司马嫣儿的手一下子便抓在了手中,口中很是激动的说道:“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都感激万分。” 说完严文斌觉得还是不够,他内心此时无比激动,他抬起头,看着窗外天空,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老天爷,我严文斌何其有幸,竟然能得到嫣儿青睐!”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只觉得他声音颤抖,听上去十分激动喜悦,登时把脸一红,便微微低下了头。 却说惊羽这边,此时姜楚沫已经走了几天了,就剩下陈四儿,莫离和铃儿三个人还在这里。 这天惊羽正在房外翘首以盼,只听得身后一阵脚步簌簌的声音,惊羽转身,只见到是莫离过来了。 惊羽冷冷的笑了一声,接着便又转过身,看向了那条蜿蜒出去的小路。 莫离一句话都没说,顺着惊羽看向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个是姜楚沫和敬晨他们离开的方向,想必皇上一定是在思念姜楚沫了。 这样的深情,莫离从来没有见过惊羽在别人身上投注过,就连辰妃都没有过。 莫离也看了会儿,不知道敬晨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敬晨离开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想要阻止的,可是也并不表示自己就赞同。 莫离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绝影想必也不会过来找姜楚沫。 她此时仍旧是没有敬晨的消息,自然是万分担心,不知道他们此去碰到了什么事情,只希望老天可以保佑他,平安回来。 “你在想什么?” 这声音听上去冰冷没有温度,莫离只是一惊,随即明白了,是惊羽在询问,于是便将目光收回,赶忙跟惊羽回话,“皇上,莫离……莫离……” 莫离被惊羽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呵呵……” 惊羽显然没有责怪,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而看向了莫离,负手而立,看上去自然是如此风度翩翩,就像一贯如此的他。 第五百零一章 暗自揣测 莫离只觉有些惊讶,自己不知不觉只见,竟然对惊羽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那种莫名情愫,她现在关心的只有敬晨。 莫离一时有些感慨,曾几何时,惊羽是她心中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她甚至想要一辈子追随,即使没有什么名分,她也认了。 之后碰到了敬晨,自己冰冷如铁的内心跟着也融化了,就像是寒冰见到了太阳一般,虽然她曾经试着逃避这种感情,但是却还是无法逃脱。 她只当是自己和敬晨不过是水到渠成,并未有太深的感情,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的感情得到一个倾诉对象罢了,但是现在看来,敬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内心已经根深如此。 不过几日未见,她竟然觉得已经好久了,甚是想念。 “在想什么?” 莫离只顾着在心中思考,竟然差点忘了惊羽就在旁边,于是便赶忙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惊羽摆了摆手,微微踱步至莫离面前,“今日我心情不好,想必你也一样。” “属下不敢!” 莫离连忙回答,她不过是个惊羽的暗卫,哪里敢有什么心情。 而惊羽却并不在意,平日里他习惯了杀伐决断,舍我其谁的霸道,今日被思念纠缠,倒是柔和了不少。 “是人都有感情,我不怪你。”惊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莫离却似乎是听错了一般,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也不敢抬头审视,只是低着头,暗自揣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惊羽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惊羽自然是也注意到了莫离的反应,他并不在意,毕竟莫离跟着他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可以,他也想莫离可以有一个好归宿。 虽然惊羽对那个敬晨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那个敬晨还多次破坏他的好事,但是惊羽知道他还算是不错,勉强配得上莫离。 莫离心中有些忐忑,半天没有等到惊羽的回应,心中更加觉得不安了,“皇上……” “你不必惊慌。”惊羽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想一个人……” “属下……”莫离一听,心中惶恐,想要辩解。 但是惊羽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只是摆摆手说道:“不必急着反驳,我又没怪你。” 见到惊羽这么轻松的样子,莫离有些摸不清头脑,一时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惊羽看着莫离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于是便就上前扶了莫离,莫离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礼遇,抬起头看着惊羽的眼神中有些惶恐。 今天的惊羽和往日不同,往日虽然看上去惊羽总是懒懒的,一副可亲的样子,实则周身总是让人觉得冷冷的。 但是今日惊羽真正让莫离觉得很平易近人。 莫离于是便也站了起来,只听到惊羽询问道:“你跟着我有几年了?” “回皇上八年了。” “八年了……”惊羽抬头望着天边,如同喃喃自语,“不知不觉,都长成大姑娘了,也是时候了……” 听惊羽这意思,莫离有些微微脸红,只见到惊羽又转身看向了莫离,“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要说也是怪我了。” “皇上……” 莫离哪里敢责怪惊羽,想出声辩解,但是再次被惊羽给摆手制止,“女大不中留,情理之中,不必惊慌。” 惊羽微微想了想,继续说道:“敬晨这家伙,我也看了,还算不错,如果他哪天敢惹你生气,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莫离只是一惊,惊羽他,怎么会知道她和敬晨的事情? 但是这惊讶和疑问也就是片刻便消失了,也是,如果惊羽想要知道,这世上怕是很少有什么事是惊羽不能知道的。 如此一来,想必他早就知道了,这样一想,莫离倒是有点释然了,知道了也好,最起码自己不用再跟他解释了。 莫离只当是惊羽冷酷无情,没想到今日倒是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她说起来不过就是个暗卫,能够得到惊羽这样的许诺,自然是心中感激涕零。 二人正在这边说着话,突然便觉得四周林中似乎有阵劲风刮过,惊羽和莫离两个人都是习武之人,一下子变察觉到了这风来的有些诡异。 二人皆是环顾四周,只见到树叶晃动,不多时便有十来个穿着黑衣的人,持着利剑飞扑而来,如同一个个吸血蝙蝠一般。 “皇上小心!” 莫离出声提醒,接着便直接将惊羽给挡在了身后,而自己独自面对这些黑衣人。 这些人来势凶猛,莫离险些有些招架不住,惊羽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要知道惊羽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一时间众人打成一片,难分高下。 而此时铃儿在房间里,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心下一惊,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在这个时候来刺杀皇上。 但是此时也容不得铃儿细想,只见她也来到了房外,见到对方这次似乎跟以往不同,派过来的人各个身怀绝技不说,而且手上使得都是神兵利器。 虽然有莫离在,但是能看出来现在双方实力相当,怕是时间再这么耗下去,会生出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数。 “皇上!” 铃儿正现在那里有些犹豫,突然变听到了似乎是莫离的惊呼声,铃儿寻声看去,只见到惊羽此时正一手捂着胳膊,在指缝中间往外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皇上受伤了! 铃儿心中大惊,如果惊羽真的出了什么事,以后他们哪里有什么活路。 于是铃儿便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脚尖轻轻一点,便飞了过去,加入了混战。 此时陈四儿也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因为姜楚沫他们离开了,陈四儿最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所以就总是刻着玩偶来打发时间。 他正在这儿刻着,想要送给铃儿,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心下一惊,来不及放下手中的那个半个玩偶和小刀,他就赶紧跑了出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四儿以前只当是铃儿不过就是一个弱小的女子罢了,在他们一行人中,比他还要弱。 但是此时他仿佛是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竟然看到了一个女子,长得跟铃儿一模一样,而且最奇怪的是竟然在那里跟那些黑衣人一起拼命。 那样子看上去飞上飞下,在那些兵器中间丝毫没有畏惧,陈四儿觉得这个肯定不是铃儿,只不过是一个长得跟铃儿很是相像的人。 但是心中又觉得有些不相信,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和铃儿长得这么相像的人,于是陈四儿便又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但是确实是看到跟自己之前看得一模一样,这个人就是铃儿。 “铃儿!” 陈四儿叫了一声,此时铃儿正在跟那些人一起对付黑衣人,听到了陈四儿的叫声,于是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陈四儿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铃儿知道陈四儿此时心中一定是很多疑问,但是此时她真的没有功夫跟陈四儿说那么多,只能等到日后再说了。 于是铃儿便又收了心神,继续开始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而陈四儿自然也是看到了刚才铃儿回头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铃儿没错,之前他一直都怀疑铃儿的身份,但是没想到铃儿真的不光是身份有问题,而且竟然还会武功。 再想到自己,陈四儿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穷小子,曾经竟然还幻想可以保护铃儿,幻想可以跟铃儿在一起。 现在看来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陈四儿叹了口气,但是此时耳边传来的兵器相撞的声音,甚是激烈,陈四儿便又在心中自责,自己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想这些事情,应该想着帮忙才对,不管怎么说,先要解决了那些黑衣人再说。 可是陈四儿就是想要帮忙,但是根本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于是他便只有站在那里,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而铃儿见到了陈四儿过来了,心中便有些分心了,她之前一直想要向陈四儿坦白的,但是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便一直都没有说,但是她知道,陈四儿之前种种表现,是已经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了,此时竟然这样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便被陈四儿给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铃儿有些担忧,会不会陈四儿知道了之后,就对自己不再会有之前的喜欢了,毕竟自己骗了他。 铃儿回想自己之前,一直都是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每日里就是时刻警惕,随时准备战斗,但是自从遇到了陈四儿,她慢慢的心中好像是打开了一闪窗户一般,有阳光找了进来。 陈四儿就像是那道光源,让自己整个人都跟着明朗了不少,所以铃儿一直都想要跟陈四儿坦白,她想要抓住这个对自己很好的简单的男子。 但是现在铃儿知道,她很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心中这样想着,铃儿便就分心了,此时对方已经是渐渐的处在了劣势了,惊羽很有把握,可以将对方给置于死地,但是突然一个黑衣人发现了铃儿这边似乎是三人最薄弱的环节。 此时他们已经是被逼得梅路可走了,只能是找到最薄弱的地方,希望可以突围出去。 第五百零二章 刺杀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只见到一个黑衣人便就朝着铃儿这边持剑刺了过来,他也不过就是想要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突围出去。 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躲都没躲,那黑衣人心中大喜,看来这次突围有望啊。 果然只见到那长剑马上就要刺到了铃儿的身上,而铃儿此时正在想着心事,并没有防着对方,待到回神过来,只见到那长剑已经是近在咫尺了,铃儿心中暗道,估计这次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铃儿小心!” 只听到旁边有人说道,铃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谁,就见到一个黑影一闪,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铃儿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陈四儿。 此时那本来要刺到了铃儿身上的长剑,就那样直直的刺在了陈四儿的身上。 “唔……” 陈四儿痛呼一声,接着便就朝着地上到了过去。 而一旁的莫离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便赶忙过来支援,最终那些黑衣人自然是一个都没有逃跑的,但是陈四儿却已经是被剑给刺到了胸上。 “陈四儿,陈四儿?” 铃儿抱着陈四儿,只见到他此时胸前的血一直在往外面淌着,陈四儿的衣衫上,铃儿的手上,全部都沾满了鲜血。 “快将他给抱到房中,平躺下来。” 莫离在一旁看到了,连忙对铃儿说道。 铃儿听了,才赶紧将已经是涌入了眼眶的泪水给忍了回去,然后便赶紧按照莫离的说法,将陈四儿给抱到了房中的床上。 陈四儿躺在铃儿的臂弯,口中的鲜血大口的往外冒着,“我……我……” 只见到陈四儿的嘴巴微微的一张一合,但是听不清楚他到底是再说什么,因为他现在已经失血太多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铃儿见到陈四儿说的如此痛苦,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好好休息,相信我,我会救好你的。” 看到铃儿此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陈四儿觉得有些心疼,他微微的皱上了眉头,想要伸手将铃儿脸上的泪水给擦干,但是却觉得抬不起手来。 铃儿察觉到了陈四儿的动作,于是便对陈四儿说道:“我不哭,我不哭了,你什么都不要做,好好休息。” 陈四儿嘴角微微的笑了笑,之后便就一直瞅着铃儿,他觉得自己此刻无比的幸福。 将陈四儿给放在了床上,莫离便开始给陈四儿诊治,她眉头一直皱着,陈四儿失血过多,怕是不行了。 不多时,莫离才站起了身子,然后对惊羽和铃儿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到了莫离的反应,铃儿知道,陈四儿应该是不行了,但是她心中绝对不愿意相信。 她只是摇着头,眼睛怔怔的,看了看陈四儿,他此时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 陈四儿知道自己怕是就要死了,他不后悔,他此时就想要可以离铃儿近一点,如此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铃儿不要放弃,她不愿意相信陈四儿就这么就死了,铃儿只是摇着头,往后退,之后便就朝着外面疯跑了出去。 她以前听说过,在穆云山的山巅,长着还魂草,可以起死回生,她一定要找到还魂草,这样就可以将陈四儿给就过来了。 她不要这样短暂的相守,她要他们以后一辈子都可以在一起,所以绝对不能让陈四儿就这么就死了。 莫离见到铃儿跑了出去,有些着急,于是便想要叫住铃儿,“你去哪儿?” “替我照顾好他,我很快就回来!” 这一声话音落了,铃儿已经是在很远的地方了。 莫离知道他们两个很可能这就是最后一面了,怎么铃儿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于是莫离便想要叫住铃儿,但是她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手腕上一紧,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惊羽抓住了她。 惊羽摇了摇头,莫离不解,只听到惊羽说道:“让她去吧,就当是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而且,此时……” 说话间,惊羽回头看向了陈四儿,只见到陈四儿的手无力的垂在床边,气息已经都没有了,莫离只是一惊。 他……死了? 陈四儿微微有些敞开的衣裳,里面“啪”的掉出来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掉在了地上,只见到是一个尚未刻完的玩偶。 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是铃儿的样子。 二人此时心中都觉得无比惆怅,这样两个人,就这样天人两隔了。 而铃儿疯跑了出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快点找到还魂草,这样就可以早点把陈四儿给救回来了。 她此时心中重复出现的只有陈四儿的笑脸,笑的是那样的干净明亮。 她朝着山颠跑着,跑着,一步也不想停歇,一步也不想慢下来,尽管现在她已经是觉得筋疲力尽了。 突然脚下一块石头绊了她一下,只听到“啊!”的一声痛呼。 转眼看去,铃儿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良久,只见到她的背在微微抽动着,接着听到了小声的嘤嘤哭泣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她抬起了头,大声痛哭。 脸上因为泪水和泥土,已经变得脸都花了。 “为什么?为什么!” 铃儿捶胸顿足,她知道,现在一定是已经回天乏术了,可是她不愿意相信。 此时被摔了一下,心中瞬间崩溃了,她知道,曾经那个笨笨的,明朗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偷偷刻着她的小像了,再也不会有人义无反顾随时护着她了,再也不会有人跟自己一起看山花烂漫了。 不知道在山上呆了多久,铃儿才重新收拾心情,回到了客栈中。 她知道,她的命不属于自己,属于皇上,所以,即便她现在生不如死,恨不能跟陈四儿一起去了,可是心中仍然模糊记得,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即便是这样,是人都有感情,铃儿也不例外,她决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再回去面对,只当是现在陈四儿仍旧活着吧。 铃儿看了看四周,依旧山花烂漫,就像是曾经跟陈四儿一起看的一样。 “铃儿……” 她似乎是听到了陈四儿再叫她的名字。 却说铃儿再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天后了,她回去之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好像从来没有陈四儿这个人出现一样。 铃儿心中只当是陈四儿不过就是去了一趟远行,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是铃儿知道他一直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到有一天,她会过去跟他相见的。 而春幼姑娘一剑刺向了自己,她只当是自己就此死了,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又悠悠然转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只见到这里似乎是个小竹屋,顺着窗户往门外看,外面繁花似锦,鸟儿鸣唱,明媚极了。 怎么回事? 春幼姑娘有些纳闷,自己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里是阴间? 可是她心中这样猜想着,却发现四周一片干净明亮,不像是人们说的那么阴森恐怖。 春幼姑娘更加好奇了,她想要起身来回看看,于是便想要坐起来。 “嘶……” 只听到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的伤口觉得很疼。 疼? 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觉得疼? 难道……难道没死? 春幼姑娘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她便想要咬自己一下,看看究竟有没有事。 “唔……” 挺疼的,看来真的没死!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幼姑娘想不明白,突然只听到门口门开了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绝影站在门口。 背着阳光,身后似乎是一圈光环一般,此时他的身影显得很是高大。 “你?” 春幼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说,指着绝影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绝影看到春幼姑娘醒过来了,于是便只是什么都没说,走到了春幼姑娘身边,“我找人把你救了,你已经没事了。” 春幼姑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只听到绝影有说到:“你不是说你不想回去了吗?这个地方隐藏在山林之中,你可以住在这里。” 春幼姑娘听了只是微微一愣,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替司马元空卖命了吗?终于可以像正常女子一般,好好生活了吗?春幼姑娘有些不可置信。 而绝影见到春幼姑娘这样微微发怔的样子,半天都没有说话,只当是春幼姑娘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其实绝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从之前的接触中,绝影发现了春幼姑娘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所以才会想要帮助她。 但是此时看到春幼姑娘似乎是不太喜欢,于是绝影便就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伤好了以后再离开这里。” 春幼姑娘听了只是摇了摇头,“我愿意……” 之后只听到春幼姑娘悠悠叹了一口气,“我也觉得累了,今后就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不想有人打扰。” 绝影听了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而我……” 春幼姑娘抬头看着绝影,她希望绝影可以过来经常看看她,可是只听到绝影说道:“我以后也不会经常过来打扰。” 春幼姑娘眼神中有些怅然,良久又像是有些释然了…… 而姜楚沫这边已经是让人按照她的方子给抓了药,给众人服了下去。 第五百零三章 心事 姜楚沫此时坐在大帐之中,安心等着接下来的消息。 突然姜楚沫听到大帐门帘那边有响动,姜楚沫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敬晨过来了,姜楚沫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回来的这段时间,敬晨一直都不在,姜楚沫有些好奇,从前敬晨是总把她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怎么这次回来却突然有一段时间不再了。 “你去哪了?” 姜楚沫挺着肚子,坐在那里,口中喝着一些对胎儿有好处的汤水。 敬晨看到姜楚沫气色还算是不错,知道姜楚沫还不至于是乱了阵脚。 姜楚沫之所以这么淡定,不是因为她不着急,而是因为她知道,现在萧恒炎这边正是需要她,所以她一定不能出错,一定要保证自己这边一切顺利,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帮助萧恒炎。 看着姜楚沫认真的喝汤,敬晨稍稍有些放心,他走近了姜楚沫身边,然后说道:“我出去有点事情。” 敬晨只是这样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姜楚沫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她知道如果敬晨想要告诉她,那就不用自己多问。 如果敬晨不想要告诉她,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而姜楚沫对敬晨是绝对信任的,他是绝对不会做有损她的事情的。 却说敬晨见到姜楚沫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他只是望着前面,微微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敬晨一过来,便听说了萧恒炎出事之前的事情,于是便就决定查探一番,可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所以敬晨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敬晨并不决定放弃。 可是因为出来的时间也长了,所以敬晨决定先过来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他便会继续。 此时见到姜楚沫这样平静,敬晨稍稍安心了。 他走到了姜楚沫跟前,询问道:“这边瘟疫的事情怎么样了?” 姜楚沫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药已经都吃了,就看接下来什么效果了。” 敬晨看到姜楚沫有些担忧,于是便说道:“你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敬晨略微顿了顿,知道姜楚沫现在肯定还担心着萧恒炎呢,于是敬晨便继续说道:“王爷那边有我,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姜楚沫抬起眼皮,正好对上了敬晨十分肯定的目光,于是便也对着敬晨点了点头,之后便目光怔怔,看向了那桌上放着的汤水。 萧恒炎已经是这么好长时间没有找到了,不知道究竟是到底怎么样了,姜楚沫心中十分担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能够尽量的保持平静,帮助萧恒炎将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好了,其他什么事情都办不了。 姜楚沫有些无助,但是表面上尽量的表现的平静,她相信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萧恒炎也在尽力的坚持着,希望可以跟她早点见面。 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 萧恒炎,你究竟在哪里? 她心中在默默问着,而萧恒炎此时正在山林中的某个房间,此时素心正在跟每天一样,上山去采药,之后便是晾晒,然后就是看医书。 萧恒炎此时躺在房中,看着在一旁看着书的素心,阳光从外面找了进来,照在了素心的脸上,看上去十分的温和。 萧恒炎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他觉得心中十分的安静,这就是他曾经幻想过的,想要和自己心爱的女孩一起过的生活。 “炎儿,炎儿……” 突然萧恒炎的脑海中又回荡起来这个声音,萧恒炎想要分辨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心中知道这是一个对他很是重要的人,可是却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难道是素心? 萧恒炎忍受着头痛,抬头看向了素心,可是又觉得这个背影和自己睡梦中的背影无法重叠,好像不是一个人。 但是究竟对方是谁,萧恒炎认真的看着,想要看到对方,只见到对方慢慢的转身,就快要看到对方的脸了。 萧恒炎努力想要睁大眼睛,但是却发现越来越模糊。 “啊!” 萧恒炎只觉得头一阵的疼,接着便就搂着头,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正在一旁看书的素心听到了萧恒炎的痛呼声,便连忙过来了,只见到萧恒炎此时已经是痛的说不出来话了,于是素心便连忙将萧恒炎给扶到了床上。 接着又是将自己袖中放着的一个白瓷瓶子给取了出来,素心看着萧恒炎这个痛苦的样子,便有些紧张,只见到那手已经是开始发抖了。 素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她只知道,自己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的时候,就很害怕,素心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因为现在她也没有时间。 素心从那白瓷瓶中间取出来了一粒红色的药丸,这个药丸是之前素心从来没有拿出来过的。 萧恒炎此时已经是痛的快要不省人事了,所以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只是素心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口中,他便吃什么东西。 “来,快把这个东西吃下去。” 素心扶助了萧恒炎,接着便就将那药放在了萧恒炎的口中。 萧恒炎觉得什么滚落在了自己口中,接着便也直接将那丸药给咽了下去,良久,才稍稍觉得有些好了。 看到萧恒炎总算是好了,素心才算是放心了,自己之前给萧恒炎把脉,只当是萧恒炎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还好,还好。 想到这些,素心便又是摸了摸自己身上放着的白瓷瓶子,这个瓶子是师傅临终之前给她的,里面只有三颗,之前她已经是吃了一颗了,再加上今天萧恒炎吃的这一颗,现在里面就只剩下一颗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素心也觉得这个药丸用的很是值当。 萧恒炎刚才十分痛苦,此时略微好了点,只见到他头上的冷汗也稍稍落了下来了点,萧恒炎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素心虽然仍即使看上去十分平静的坐在那里,但是那鼻尖的细细的汗珠,萧恒炎还是察觉到了。 想必刚才素心也是十分忙碌紧张的,不然不会连鼻子上面都出汗了。 想到这里,萧恒炎便觉得心中有些愧疚,他使劲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看着一旁坐着的素心,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之前。 于是思索了半天,萧恒炎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话,于是便对素心说道:“谢谢你。” 这话如此简单,但是萧恒炎却觉得就是再华丽的语言,也表达不出来此时自己心中的感觉了,只能这样了,至于以后,他会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素心听了,见到萧恒炎如此严肃的注视着自己,于是便只是摇了摇头,“没事。” 素心坐在那里,良久,然后又对萧恒炎说道:“想必过了这一关,以后你就会慢慢恢复了。” 萧恒炎有些不明白,什么叫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难道是刚才自己经过的那一关十分的凶险不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素心…… 又想到刚才素心着急的样子,萧恒炎心中已经知道了,想必素心一定是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自己给就过来了。 于是萧恒炎便更加是觉得无法报答素心了。 素心看到萧恒炎那样看着自己,心中不喜欢别人这样,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你不必这个样子,我也不过就是尽了我一个行医之人应该尽的义务罢了。” 略微顿了顿,素心继续说道:“而且,这治疗是一方面,如果不是你惊人的毅力,想必也是没这么容易就会治好的,所以你真正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素心站了起来,背着身对萧恒炎说道:“如果不是你自己坚持要活下去,那这次你很可能就会没命了。” 素心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强大的力量支撑着萧恒炎,能够与死神对抗,但是现在奇迹已经是发生了,萧恒炎从鬼门关给回来了。 素心只是在最初将萧恒炎给救过来的时候,隐约的听到过萧恒炎在昏睡中似乎一直是在叫一个名字,好像是什么姜末,还是什么。 但是因为萧恒炎当时是昏迷,说的有不清楚,所以素心也没有当回事,现在她在这样想来,更加确定了,那时候萧恒炎叫着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听上去应该是女子的名字。 这样想来,素心便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从来人们都只当是好多事情的发生不过是奇迹,其实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有强大的意志力,或者是有他心心念念的人或者事物,那这股力量是足以让他抵御很多不幸,带他走过很多困难的。 虽然自己说起来是一个大夫,但是越是对医术研习,她越是对这样人心中的力量产生了敬畏。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会让阿健这样的男子来倾心。 素心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见见这个女子才好。 心中这样想着,素心便就出去了,既然是已经帮助萧恒炎的度过了他嘴危险的时候,所以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只需要每日调理,便也就能很快康复了。 素心这样想着,正好自己今天上山的时候,带回来了一点蜂蜜,此时萧恒炎刚刚醒过来,不如就去给萧恒炎泡来一点蜂蜜水来喝。 第五百零四章 灵活运用 而萧恒炎看着素心出去了,又想到素心对自己有恩,心中便十分感激,他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决定要好好的把身体给养好了,这样素心便也可以减轻一点负担了。 萧恒炎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此时身体感觉十分的轻巧,似乎是体内有一股力量,但是这力量和之前自己感觉的力量像是不同的,因为这股力量在自己体内十分的听话,自己可以随意的控制。 而之前的力量倒是十分的混乱,而且还曾经因为自己擅自动了那力量,所以便对自己产生了反噬。 萧恒炎想要试着运用这力量来帮助自己恢复,于是便做了起来。 但是他正准备运功,突然想到了之前素心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要随便的动用自己的真气,如果现在自己这样尝试,又是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样对素心来说就更是麻烦了。 所以萧恒炎便又犹豫了,只是坐在那里,思索半晌,不动弹,到底是该试试,还是不该试呢? 他犹豫了起来,正在这时,突然便听到素心进来了。 萧恒炎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素心手中提着一个青色的茶壶,上面还摆着两个杯子。 萧恒炎虽然过来这段时间,大多数时间都是昏睡的状态看,但是每次醒着的时候,见过最多的就是素心在看书或者喝茶,所以萧恒炎心中知道,想必素心是很喜欢喝茶的。 此时素心踢过来这茶壶,想必里面又是装了素心喜欢的茶。 萧恒炎想到了喜欢喝茶,突然脑海中觉得灵光一闪,好像是自己梦中的额那个女子也是十分喜欢喝茶的。 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是素心? 此时萧恒炎之前得出的结论又有些动摇了,起先他觉得素心就是自己脑海中的姑娘,但是后来发现两个人的形象重叠不到一起,现在又觉得好像就是素心了。 萧恒炎觉得脑海中有些乱,于是便使劲儿的揉了揉头。 素心看到了萧恒炎这个样子,知道萧恒炎一定是又在想着什么东西了,想到萧恒炎之前因为太过着急,便已经是引起了不小的身体反应了,于是素心便就出口提醒,“你现在最好不要想太多,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一边说着,素心便就提起了那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到了一杯在杯子中,之后便就端到了萧恒炎面前。 “这是我在山上弄的野蜂蜜冲的水,你喝了吧。” 萧恒炎听了便接了过来,送到了口中,只觉得入口香甜,很是受用。 接着只听到素心说道:“头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不要强迫自己非要去想什么东西,好好的,顺其自然,等到你身上的伤势都好了,自然有些东西就会慢慢记起来了。” 听到素心这么说,萧恒炎点了点头,又想到之前自己感觉到的身上的力量,于是便决定跟素心说说,看看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听到萧恒炎说道:“我觉得自己身体里面似乎是有一股力量,但是跟之前的不受控制不一样,这一次倒是让我觉得很是应用自如。” “哦?” 素心此时已经是走到了桌旁,自己又倒了些蜂蜜水来喝。 萧恒炎见到素心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便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可以自己试试看,如果能够控制这股力量,说不定能够促进我的伤势赶紧恢复。”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样说,知道萧恒炎现在一定是想要尽快恢复,可能他也很想要知道之前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素心低头略微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素心便对萧恒炎说道:“这样吧,今后你每天早上跟着我,去山中进行吐纳,适应一段时间之后,如果觉得没有什么,便可以进一步。” 萧恒炎听了便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想到自己很快便就可以恢复了,萧恒炎便觉得心中十分开心,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素心放在门口的那些野菜。 想到这段时间,总是素心在照顾自己,而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素心的办法,于是萧恒炎便对素心说道:“不如我给你做顿饭吧,虽然我知道这样太过简单了,但是也算是聊表心意,等到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素心听了,想到自己明天便是每个月都会给附近村民义诊的时间了,所以要准备很多明天需要用的东西,此时真的还没时间做饭呢,如果有萧恒炎帮忙,那真的是不错的,于是素心便点了点头。 “那真的是有劳你了。” 听到素心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萧恒炎很是开心,之后便就下床去准备了。 而素心则是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准备着明天需要用的东西。 萧恒炎来到了厨房,看到这里面倒是很干净,就像是素心的人一般,干干净净的。 萧恒炎觉得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他看到一旁堆着的柴火,于是便就决定先开始生火。 之后萧恒炎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做了一桌自己认为还可以的饭菜。 等到他姜那些饭菜都盛出来,摆在了房间的桌子上的时候,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萧恒炎很是满意,充满了成就感。 “不要忙了,开饭了。” 萧恒炎对着一旁仍然在忙碌的素心,喊了一声。 素心此时正在将那些晾晒的草药给分别装好,听到了萧恒炎这么说,于是便说道:“你先吃吧,我弄好了就过去。” 说完之后,素心便又转身准备去收拾,但是有那么一瞬间,素心觉得自己心中竟然觉得很是安心,就像是这附近的村民一般,两个小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和乐安静。 夫妻? 素心脸上微微一红,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夫妻了,阿健只不过是自己在山上救过来的一个人罢了,自己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竟然就想到了夫妻。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想到这些,素心便就赶忙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的那些想法给打消了,之后便又专注在了自己面前的纳西草药上。 但是素心正准备继续,突然之间到从自己身后伸过来了一双手,将自己手中的而药草给夺了过去。 素心伸手想要抓住,“哎!” 但是却失败了,她转身,正好对上了萧恒炎故作严厉的目光,“好了,吃完饭再忙。” 但是素心此时却并没有那个心思吃饭,但是又想到那些是萧恒炎费劲了好大的力气才做好的,如果自己不吃,岂不是太辜负了他了。 于是素心便就有些犹豫了,“要不,我整理好了就赶紧吃?” 素心口气中充满了询问的意思,但是萧恒炎并没有打算同意,他只是佯装瞪了素心一眼,然后便将素心给推着推到了桌旁,“你快吃饭,我来整理。” 素心有些纳闷,回头看向了萧恒炎,“你知道要怎么整理?” 之前素心知道萧恒炎一直都是在昏睡的状态的,怎么会知道怎么整理,自己又没有教过他。 只见到萧恒炎点了点头,“你就安心吃饭吧,我知道的。”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就开始整理了起来,起先素心有些不放心,于是便站在那里看着萧恒炎,但是之后果然见到萧恒炎整理起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素心便知道了萧恒炎并不是强装的,而是他真的会。 素心有些纳闷,“真不知道这个阿健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怎么自己倒是不知道。” 心中这样想着,但是素心也算是放心了,现在萧恒炎会整理,那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吃了饭只有,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于是素心便就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饭菜,虽然颜色看上去不是很有食欲,但是怎么说也是萧恒炎苦心做的,于是素心便决定吃了,毕竟她也不是多挑食。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素心便就夹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饭菜开始吃了起来,只见到她夹起了芹菜,放在了口中。 萧恒炎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于是便心中开始注意了起来,想要看看素心究竟是什么反应,毕竟他虽然不知道从前他做过饭没有,但是现在他的记忆一来,他是第一次做饭的,希望要合她的胃口才好。 果然之后见到素心略微皱了皱眉毛,但是随即又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这是什么反应? 萧恒炎有些纳闷,不知道素心究竟是怎么了,这菜究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于是萧恒炎便就更加是猜测不已,也没了什么心思整理。 而素心在一旁自然是注意到了萧恒炎的反应,她知道萧恒炎一定是十分关心自己的评价,所有才那样若有所思,于是素心便就说到:“要说,其实做的不是太好吃。” 听到了,萧恒炎有些失望,不过跟自己想的倒是差不多,果然不是很好吃。 但是随即又听到素心说道:“不过,虽然不是说特别好吃,但是还能吃,所以我已经是很感激了,跟我做饭的水平差不多。” 听到素心这样自嘲,萧恒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听素心这样说来,就是这还能吃了,萧恒炎还算是有些欣慰的。 见到萧恒炎总算是放心了,于是素心便对萧恒炎说道:“好了,听过我的评价了,你可以安心的整理那些药材了吧?” 第五百零五章 假寐 听到素心这么说,萧恒炎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只注意着自己做的饭菜究竟怎么样了,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帮助素心整理东西呢,竟然这样就忘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连忙转身,赶紧整理了起来。 看到萧恒炎转身之后,虽然看不到萧恒炎的脸庞,但是素心很是细心,仍旧是注意到了萧恒炎的耳朵很红。 想必现在萧恒炎一定是在那里害羞,于是素心便也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男子还挺有意思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素心便就一只手轻轻的掩住了嘴巴,轻轻笑了起来。 “呵呵……” 听到了身后的请笑声,萧恒炎便略微扭了扭头,看到竟然是素心在自己身后在那里发笑,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的窘态引起了素心的发笑。 心中便更加是不好意思了,但是转而一想,自己可以让素心这样一笑,倒是也值了。 于是萧恒炎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一时间二人便都笑了,两个人相互对视一了一眼,此时整个小屋中间充满了融融暖意。 却说两个人之后便就一起整理了起来,萧恒炎又让素心替他了一会儿,自己吃了饭,便也过来帮忙。 两个人比素心以往一个人要快了很多。 素心心中只想着,如果以后能够一直这样两个人来忙碌这样的事情,倒是也挺好的。 心中这样想着,素心便又看向了萧恒炎。 两个人忙碌了大半天,一直到快要深夜的时候,才算是将东西整理好了大半。 素心看了看整理好的东西,又看到萧恒炎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素心知道萧恒炎肯定是已经有些累了。 想到萧恒炎不过是伤势才刚刚好了,不宜过于劳累,于是素心便就对萧恒炎说道:“夜深了,你去睡觉吧。” 但是萧恒炎听到素心这么说,知道素心肯定是还要忙碌一会儿的,萧恒炎想到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让一个女子这样来照顾自己,而自己倒是倒头大睡了。 于是萧恒炎便对素心说道:“我等你睡了再去睡觉。” 但是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并不高兴,只是将脸一沉,然后对萧恒炎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好不容易才将你的伤势给只好了,可不要让我白费了功夫。” 见到素心这样冷心冷面的说道,萧恒炎便又知道自己已经是够麻烦素心了,如果再不停她的,而导致了她要白费一番苦心,不说自己伤势究竟能不能够再次被治好,就是让她再操劳,萧恒炎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 于是萧恒炎便看了一眼素心,然后办转而去乖乖躺在了床上去了。 但是萧恒炎躺在窗上,辗转反侧,总是觉得自己就这样直接睡了,剩素心自己在那里,太不厚道。 但是一想,素心既然让自己先睡,如果自己不睡,倒是辜负了一番她的好意,如此一来,萧恒炎有些纠结了。 他突然灵光一现,好吧,既然素心让他睡,那他就睡,但是可以假装,这样一来可以等素心,一来也不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于是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便就背着身子,睁着眼睛,默默等着素心。 素心在那里整了好长时间,眼看着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只觉得困意席卷了上来。 素心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她揉了揉眼睛,总算是整理好了,她伸了伸懒腰,连动都不想动了,直接就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睡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萧恒炎便听到很是均匀的呼吸声。 睡得很是香甜啊! 萧恒炎微微笑了笑,他翻了个身看了过去,只见到素心什么都没盖,直接便就睡了,萧恒炎有些担心,微微皱上了眉头。 就这样睡了,也不怕着凉了。 萧恒炎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悄悄站了起来,从一旁拿起来了一件衣服,轻轻走到了素心身旁,接着便将那衣服披在了素心的身上。 看着面前的人这样甜甜睡着,在微黄的烛光下,她的睡颜那样安静平和,曾经他已经是见过素心。 萧恒炎觉得自己睡梦中见到过的女子一定就是素心。 之后萧恒炎便就是那样注视着,看着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像是两只震翅余飞的蝴蝶。 萧恒炎有些恍惚,但是随即便又赶紧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不行不行,胡乱想什么呢?” 随即他便又赶紧转身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继续倒头大睡。 “咯咯咯……” 萧恒炎正在睡梦中,突然变听到了屋外窗户下的大公鸡大声鸣叫了起来,突然觉得这公鸡很是讨厌,萧恒炎皱着眉头,准备起来发火。 他坐起了身子,打开了在床一旁的窗户,朝外面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大公鸡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那大公鸡看上去很是嚣张跋扈,在那里来回瞅了瞅,之后便又开始了引吭高歌,“咯咯咯!” 这声音很是玩转嘹亮,叫声之后,那大公鸡的头看上去更是仰得高了,看得出来它很是得意。 萧恒炎被这公鸡的叫声给吵得心烦,昨天晚上因为睡觉很晚,所以没有休息好,大早上的又听到这公鸡叫,实在是快要受不了了。 萧恒炎觉得头都快炸了,于是便在房间里来回看了看,找找就近的地方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以让那个大公鸡给赶走的。 突然萧恒炎看到了在枕头的一旁放着碗筷,想起来是昨天自己吃过东西了,忘了把碗筷给送厨房了,而昨天素心也太忙碌了,所以也没有注意到。 萧恒炎看到了那放在碗上的筷子,想着,正好,可以用这个筷子来吓唬吓唬那个公鸡,让它再嚣张。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就顺手抓起来了那筷子,然后拿在了手中,下意识的手上便是用了寸劲,之后只见到那筷子直直的从他手中飞出。 似乎那筷子到了萧恒炎的手中就变成了一个利器一般,直直的朝着那公鸡的脑袋便飞过去了,之后便直插在了那公鸡的脑袋上,那公鸡自然也是再也没办法引吭高歌了。 萧恒炎看到了自己手中飞出的筷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心中也是一惊,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置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如此的厉害? 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原因,萧恒炎想要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是不是自己以前是个什么绝世高手,所以才会这样。 但是他在大脑中努力的回想,可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萧恒炎揉了揉脑袋,头有点疼。 “又在想以前的事情?” 突然听到了身后似乎是素心的声音,萧恒炎回头,果然见到此时素心已经是走到了他的身后,不知道素心什么时候竟然醒过来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心中如此想着,又想到了刚才自己打死的那只大公鸡,萧恒炎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下意识的从窗户向外看了看,那只已经死翘翘的大公鸡还在院子里躺着。 而素心看到萧恒炎不说话,只是看向了窗外,素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也顺着萧恒炎的目光看了过去,竟然见到她养的那只大公鸡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素心大惊,于是便赶忙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萧恒炎看到素心这个样子,知道想必是自己闯祸了,肯定是这样的,素心刚才的表情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萧恒炎有些后悔,他一只手摸了摸脸,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动那个教训教训大公鸡的念头,现在可好,竟然失手将大公鸡给打死了,看来自己只能在之后跟素心负荆请罪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也赶紧跟着素心的脚步,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萧恒炎跑到了门外,只见到此时素心正蹲在那大公鸡面前,摇了摇头。 萧恒炎心想,完了完了,看来素心对他很是失望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暗自摇头了。 萧恒炎正在想自己究竟要怎么才能跟素心解释,让素心原谅自己。 这时只听到素心叹了一口气,萧恒炎一听到这个叹气,更加是绝望了,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真是可惜了。” 这时只听到素心这样说了一句,萧恒炎便乖乖的走到了素心的跟前,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朋友,再跟先生认错一般。 “对……” “要是长得再肥有点就好了。” 萧恒炎低着头,表请十分凝重,正准备认错,只听到素心说了这么一句,萧恒炎似乎是没有听清楚,在肥一点? 这个是个什么节奏? 萧恒炎纳闷的看向了素心,只见到素心一脸痛心疾首的从地上提起来了那只公鸡,然后递给了萧恒炎,“这个交给你了,去处理好,今天晚上给你加餐。” 萧恒炎一听,心下大喜,只当是素心一定会责怪自己的,但是没想到她不但没有责怪自己,竟然还可以因祸得福,能够加餐了,真是太好了。 萧恒炎提着那只公鸡,脸上露出了喜色,便准备转身回去。 但是萧恒炎才走出去了没两步,只听到素心说道:“今天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动用你体内的力量,所以得罚。” 第五百零六章 惩罚 萧恒炎一听,便愣住了,刚才还正在高兴呢,此时竟然乐极生悲了,还要惩罚? 萧恒炎一手提着公鸡,然后便转身看向了素心,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敢看素心,“那,要怎么罚?” 素心看到萧恒炎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便觉得好笑,但是面上仍旧是故作震惊,冷着脸瞪了一眼萧恒炎说道:“罚你今天给我打下手。” 萧恒炎不知道今天素心要做什么,只当是素心对自己的惩罚会很重,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惩罚的,心中只当是素心因为担心自己刚刚恢复了身体,所以担心自己身体吃不消,所以才这样假装罚那么一下。 只听到素心说道:“每年的今天都是我给这附近的村民义诊的时间,今天过来的村民会很多,你就负责给我打下手。” “哦。” 萧恒炎很是听话的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就提着公鸡进去厨房了。 转身之后,萧恒炎心中在窃喜,这个惩罚可真是不错,这样自己还能跟素心一起干活呢。 却说果然,两个人吃过饭没多大功夫,便已经是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过来了。 因为之前已经有先例了,所以大家都很是遵守秩序,在那里排队。 只见到这队伍中间大多数人都是很是朴实的样子,也都是很遵守规矩的,萧恒炎在那里负责维持秩序,所以便也觉得还不错。 突然只听到不远处似乎是有人争吵的声音,萧恒炎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子争吵了起来。 萧恒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就过去了。 只听到那老人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呢,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好意思?” 一边说着,那个老人还瞪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听了只是很是着急,看着那个老人,“可是这里有规矩,大家都是排队……” 那女子还没说完,那老人便不爱听了,指着那个女子说道:“规矩?尊老爱幼还是我们王朝的规矩呢,怎么没见你守规矩?” 一边说着,那老人便就要上手打那个女子,她直接便就抓起了那个年轻女子的头发,但是那个年轻女子并没有力气反抗,只是一直在尽量的保护自己。 萧恒炎看到了觉得有些可笑,这老人吵起架来这么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身体不好,反倒是这个对面的女子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有不足之症,来这里看病的。 萧恒炎冷笑了一声,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但是人们要尊重的是老人,而不是老流氓,老泼妇。 于是萧恒炎便就上前一把将那个老人的手腕给抓住了,那老人本来在那里抓着女子的头发,正是瞪着眼睛,呲着呀,看上去十分凶狠的样子。 突然觉得手腕一疼,于是便转而看向了萧恒炎,“你,你放开我!” “你先放开她。” 萧恒炎指了指一旁被抓着头发的姑娘,冷冷的说道。 那老人哪里肯这么就此罢休,于是便瞪着萧恒炎,满满的愤愤不平,但是又发泄不出去,突然便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便两眼一番,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一旁不明白情况的围观人群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萧恒炎也有些紧张了,刚才自己只顾着教训对方一下,让她长个记性,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无赖,竟然装死。 萧恒炎有些头疼,但是想要叫醒对方,可是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便挠了挠头,苦恼的看了看四周。 这时素心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于是便寻声走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素心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似乎是人事不省的那个老人。 素心便伸手给那个老人把了把脉。 对方脉象平稳,根本什么病都没有,也不知道来这里排队做什么,此时竟然还在这里装晕,扰乱了她给人义诊的秩序。 这样的人如果也轻易的放过了,实在是让人窝火。 于是素心便也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那个妇人,不动声色的从身上取出了一根银针,接着便就朝着那妇人的人中扎了一针。 那老人觉得疼,便“哎呦”了一声,直接一翻从地上起来了,一手捂着自己,一便连忙往后退。 “老人家,你别躲,我还没给你扎好呢。” 一边说着,素心手中便就抓着针,还准备给这个老妇人扎,那老妇人刚才已经是吃了苦头了,她也知道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于是便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好了,全都好了。” 边说着,那老人便赶忙的朝着一旁跑走了。 而一旁的人此时才算是看清楚了情况,都跟着拍手。 素心笑了笑,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续回去给人诊治。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个样子,便也很是高兴,跟在素心跟前,然后悄悄说道:“你也真是胆大,对方可是一个老人,你也敢胡来?” “老人?胡来?” 素心反问了两声,转而看向了萧恒炎。 被素心这么一看,萧恒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了,于是便站住了脚步。 只听道素心说道:“心地和善,爱护他人的才是老人,你见过哪家的老人不把孩子当孩子的吗?” 萧恒炎摇了摇头。 “这不就算了,既然他没把你当孩子,你何必把他当老人!” 萧恒炎听素心说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只听道素心继续说道:“为老不尊,就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谁,不算是胡来。今日在我这里吃了小亏,也许她因此收益,以后就不会在别的地方吃大亏了。” 好吧,萧恒炎觉得素心说的很对,于是便点了点头,之后就跟着素心继续给人诊治了。 萧恒炎在那里维持着秩序,不时的还帮助素心递递东西,萧恒炎觉得很是开心。 想到刚才素心在那里教训那个老人的样子,萧恒炎竟然觉得素心有时候还是挺帅的,此时他站在这里看着素心,觉得她看上去很是熟悉,像是自己梦中的人就是素心了。 却说此时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严文斌现在已经是醒过来了,司马嫣儿便就决定带着严文斌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的这个夏大夫不知道究竟医术如何,而且现在严文斌虽然醒了,司马嫣儿觉得还是要给严文斌找个好大夫好好检查一下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在这天吃饭的时候对夏大夫说道:“我们今天准备离开。”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了一句,严文斌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他们两个在外面已经是呆了很长时间了,还是要早点回去的。 而且现在司马嫣儿的眼睛还是没有好,严文斌十分担心,还是想着早点出去,可以回到了皇城之后,找个好大夫,给司马嫣儿好好的看看眼睛的。 可是夏大夫听了,只是愣了愣,接着便将那伸出去准备夹菜的手堪堪的停在了半空中,良久,似乎才反应了过来。 于是夏大夫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接着便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向了司马嫣儿,“这么快就要走了?” “怎么不行” 司马嫣儿可是不怕这个夏大夫的,过来的这几天,司马嫣儿虽然是看不见,但是她耳朵很是灵光,她可是发现了,这个夏大夫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反感,反而他们两个倒是让他的生活有意思了。 所以司马嫣儿知道,夏大夫不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只听到夏大夫说道:“不行,你们不能走。” 一边说着,夏大夫便就站起了身子,似乎有准备挡住房门,不让他们两个出去的架势。 毕竟现在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一个眼睛看不见,另一个也不过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所以想要从夏大夫这个人这里过去,还是很困难的。 “凭什么?” 司马嫣儿知道硬碰硬,他们不是夏大夫的对手,于是便询问了这么一句。 只听到夏大夫想了想,然后对二人说道:“我给你们诊治的医药费,你们还没有给我还清,所以你们必须留下来偿还,等到还清了,才可以离开。” 呦呵,司马嫣儿没有想到这个夏大夫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司马嫣儿想了想,自己似乎是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确实这段时间吃喝住,全部在夏大夫这里,而且确实是没有给他医药费。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算你狠。 而严文斌听到司马嫣儿没有说话,知道这个夏大夫说的都是对的,毕竟这段时间他是昏迷的,所以司马嫣儿都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现在听到司马嫣儿没有反驳,严文斌也知道他们确实是应该做出一定的补偿的,于是严文斌便就说到:“那请说,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偿还?” 夏大夫想了想,又看了看司马嫣儿,他知道如果自己要求的太过分了,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愿意的,看着对面这个小伙子,像是有功夫在身的,如果太过分了,等他好了,自己岂不是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如果太轻了,那他们很快就会走了,这个也不好。 于是夏大夫想了想,然后对他们二人说道:“我也不要求你们多的,你们就给我砍十担柴火,怎么样,不算是为难你们吧?” 第五百零七章 劳力 司马嫣儿有些犹豫了,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砍柴,怕是不行吧? 她咬了咬嘴唇,可是如果自己不砍柴,那就没办法离开,或者就得严文斌来干了,想想严文斌现在还在受伤,于心何忍啊! 算了! 司马嫣儿把心一横,不就是砍柴嘛! “就这么定了!” 这声音很是坚定,大有壮士断腕的豪气!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这个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是微微咧了咧嘴。 不过说归说,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就是一个大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砍柴,于是他心中想着自己到时候要自己来,免得累到了司马嫣儿。 两个人各怀心事,之后只听到“咣当”一声,两个人皆是一惊,低头看去,只见到两把斧头已经是扔在了他们的脚边。 “用这个,赶紧上山砍柴去吧,回来晚了,误了饭点,可别说我克扣你们吃饭!” 夏大夫说的很是得意,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他就哼着小曲,一只手提着茶壶,晃悠到了门外,躺在属下的摇椅上,悠悠然睡觉去了。 严文斌想要和司马嫣儿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但是只见到司马嫣儿空洞的眼神,严文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忘了,司马嫣儿眼睛受伤,此时已经是看不见了。 严文斌有些伤感,但是看到司马嫣儿仍旧是一副乐观的样子,不以为然,似乎并不觉得眼睛看不见是多严重的事。 看到司马嫣儿这么乐观,严文斌也就稍稍放心了些了。 严文斌想要弯腰去捡起来地上的斧头,但是当他弯腰的时候发现因为自己动作幅度太大,让伤口又裂开了。 “唔……” 严文斌闷哼了一声,司马嫣儿在一旁听到了严文斌的痛呼,于是便有些慌张,连忙两手向前扒拉着,想要阻止严文斌。 “放着我来!” 司马嫣儿口气很是强硬,虽然以前在府中她什么都不用做,可是那时候倒是没有觉得多快乐,反而整天无所事事,觉得很是烦恼。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虽然她每天都需要做很多的活,而且还要忍受夏大夫。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又瞪了一眼夏大夫,此时他倒是悠哉悠哉,看上去很惬意的样子。 可是司马嫣儿觉得心中竟然很踏实,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还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着,真的是不嫌鸳鸯,不嫌仙。 此时严文斌听到了司马嫣儿的话,便抬头看向了司马嫣儿,只见她表情严肃,摸索到了严文斌身旁,然后将严文斌往后推了推,之后便自顾自的看上去很是从容的摸索上前,将地上的斧头给捡了起来。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全程都是这么从容,有些刮目相看,要知道之前昏迷的时候,见到的司马嫣儿还是一个娇滴滴的若小姐,此时倒是像是忽然间长大了一般。 严文斌全程目瞪口呆,看着司马嫣儿从地上拿起了斧头,之后便就对严文斌说道:“走吧,上山砍柴了!” 司马嫣儿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愉快,就像是他们不过是出去踏青一般,根本不是为了去还债。 看到这样的司马嫣儿,严文斌倒是也就放心了,毕竟之前他一直担心司马嫣儿可能会因为受不了,所以便会有什么想法。 严文斌答应了一声,之后两个人便就一起上山去了。 不多时,二人便就来到了山脚下了,严文斌抬头看了看,觉得这四周的树木看上去也不错,于是便决定再这里砍柴,毕竟他们两个现在都不方便,如果跑的太远了,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于是严文斌便就说到:“不如我们就在这附近吧。” 司马嫣儿听了到了地方了,于是便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就开始在这四周砍树。 这段时间严文斌因为一直都是昏迷的反倒是没有怎么做过什么事情,倒是司马嫣儿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夏大夫的指使下,做了不少的农活,所以倒是干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司马嫣儿摸摸索索的到了一个手腕粗的树枝旁边,然后便就挥起来斧子便要砍。 严文斌看了,便说道:“让我来吧。” 一边说着,严文斌便已经是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想要从司马嫣儿的手中夺过来那把斧头。 但是司马嫣儿心中只觉得自己怎么能够让一个伸手重伤的人来干这样的活计呢,况且严文斌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都是以为自己吗? 于是司马嫣儿便执意不肯给。 二人争持不下,严文斌不乐意,于是便想要掰开司马嫣儿的手,但是严文斌的手刚抓上了司马嫣儿的手,便觉得这手掌摸上去有些硬,像是起了茧子。 严文斌自然知道,从前的司马嫣儿怎么会手上起茧子的,但是现在她跟着自己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手上都已经是起了茧子了。 严文斌心中一时便觉得很是愧疚,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司马嫣儿,所以才会让她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想到这些,严文斌觉得自己更加是配不上司马嫣儿了。 所以一时间,严文斌倒是沉默了起来。 司马嫣儿没感觉,她只觉得严文斌手上突然停止了动作,只当是严文斌向自己妥协了,于是便很是得意,她只是空洞的望着前面,然后得意的说道:“你在一旁找个凉快的地方坐着,一会儿我就搞定了。” 司马嫣儿知道自己一会儿估计是搞不定的,毕竟之前自己干活的速度在那里摆着,但是如果自己不这样说的话,那严文斌一定是不会同意的。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这样眼睛受伤了,但是脸上依旧是挂着明朗的笑容,看上去比之前她健康的时候都要动人。 严文斌一时间便很是感慨,“这样吧,我先砍一会儿,如果我累了,我就跟你说,你接着,怎么样?” 严文斌知道,如果说就让自己干,那司马嫣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现在想了这样一个办法,这样说着,想必她就会同意了。 司马嫣儿虽然是心中不愿意,但是想到严文斌,他一向都是很照顾自己,如果不同意他的提议,说不定他倒是不高兴。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答应了,“我先来,等会儿我就给你。”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挥动了斧头开始砍了起来。 却说两个人正在这里砍柴,突然便听到了似乎是一阵的脚步声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脚步声听上去有些散乱,想必是三两个人过来的。 两人倒是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继续着手上的活计。 果然没多大会儿,便见到了三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过来了。 他们本来是就要走过去了,但是其中一个人总是贼眉鼠眼的瞅着司马嫣儿,突然变就会头,笑着朝着司马嫣儿走了过去,“呦,小娘子怎么自己在这里干活,你相公呢?不要你了?” 一边说着,那人便想要上前去摸司马嫣儿的脸,一旁的那人的其他同伴听到了也都是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文斌此时正坐在附近的树下,见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于是便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然后对着那些人厉声呵斥道:“放下你的猪爪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听了没有反应,只是扭头看向了严文斌。 一见到对方这样高大的样子,心中便有些怯,但是想到他们三个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村夫不成。 于是那人便又状了状胆子,仰着头,对严文斌很是嚣张的说道:“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只听到对方“哎呦”了一声。 那人的那些同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了他的痛呼,接着便见到那人一手捂着眼睛,指着严文斌,“你,你竟然敢打我!” 可是虽然是扣上说的愤愤不平,但是却迟迟不见到对方有什么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想必对面的人一定是会什么功夫的,不然不会这样隔空便打着了他。 其实刚才严文斌过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石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倒是真的用上了。 严文斌暗中运用了自己现在可以用的全部力量,将那个石子朝着那人的眼睛上便弹了过去,眼睛是人身体上很是脆弱的地方,而且严文斌已经是尽了自己现在最大的力量了,所以那人只当是严文斌现在肯定惹不起。 严文斌听到对方这样嚣张的说话,倒是一点都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更加直起了腰,看上去很是正义凛然,其实他的背上已经是伤口裂开,渗出了鲜血,只不过因为现在那些人在他的正面,所以便没有注意到。 “你们最好快些离开这里,不然下一个打到你们身上的,就不是眼睛了。” 对方听到严文斌这么说,有知道这人身怀绝技,他们本来就是村子里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真功夫,所以此时倒是被震慑住了。 指着严文斌指了半天,但是硬是不敢上前,于是便就之后悻悻离开了。 严文斌一直看着他们屁滚尿流的离开,之后才暗自痛呼了一声。 司马嫣儿虽然是看不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必刚才严文斌一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的。 第五百零八章 牢狱之灾 此时又听到了严文斌的痛呼,司马嫣儿便已经是猜到了,想必刚才严文斌一定是强行的使用了武力,所以才伤到了自己。 想到这些,司马嫣儿很是心疼,于是便直接厉声说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受伤了?” 这语气很是着急,但是有心人也都能听出来,很是关切。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这么着急的样子,于是便只是苦笑着,虽然身上很是疼痛,但是脸上仍旧是故作轻松,“没事的,放心吧。” 但是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话说的很是勉强,心中知道肯定是严文斌故意这样的。 却说二人正在这里说话,突然便听到了几个人过来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撞击的声音,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严文斌便就开始向四周环顾。 只见到不远处正是刚才被自己教训了的那伙人,一旁还有几个穿着官差衣服的衙役。 “就是他们!” 只听到那些人这样指着严文斌和司马嫣儿这边说道。 司马嫣儿有些不解,严文斌却很是知道这些官差的德行,八成又是拿了别人银子,替别人消灾的。 严文斌正在这样想着,此时那些人已经是走到了他们跟前。 “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人二话不说,直接便就拿起铁链将二人给锁了上去。 严文斌一看对方的架势便已经是猜出来了一个大概,他早就知道,现在霄国很多的地方官员已经是被司马元空给收买了,都是他的人,而且这些官吏在地方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今日一看这样的情况,严文斌便知道,肯定是碰上了这样的人,他倒是也不奇怪,只是暗自哀叹,自己竟然也有一天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那他定会好好的教训对方一顿的,但是现在,他连站立都会觉得费劲,跟别说跟对方较量一下了。 不过虽然是这样,严文斌倒是不觉得紧张,因为在他的身上好歹还带着一个东西,只要又这个东西在,想必那个为首的官吏也会给他几分面子,现在他倒是不想这么快便亮明了身份,不然可就太便宜了他们了。 严文斌知道情况,尚且如此,而一旁的司马嫣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此时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心中慌乱,之前一直故作镇定,无非是因为严文斌在自己跟前,一来她不想要让严文斌担心,二来就是因为她知道,即使严文斌现在身负重伤,但是依然可以拼劲全力来保护她。 现在她只是突然觉得一个冰冷沉重的东西,突然便叩道了自己的手腕上,司马嫣儿便摸了上去,原来竟然是一个铁链。 司马嫣儿很是生气,于是便大声的质问对方,“我们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们?” 那些衙役听到了司马嫣儿问这句话,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挑眉看向了司马嫣儿说道:“小姑娘,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还会问出来这样的话。” 司马嫣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刚才那为首的一个人在那衙役的耳边说道:“这人是个瞎子。” “哦?” 那衙役只是挑了挑眉毛,接着便摩挲着下巴,看向了司马嫣儿,口中啧啧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眉毛的女子,竟然是个瞎子。” 说完还很是扼腕叹息的样子,这样子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的恶心。 司马嫣儿还好看不到这些,不然一定会气得跳脚的,她只是继续说道:“你们倒是说啊,我们犯了什么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这样强行将我们给抓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司马嫣儿一边说着,一边就朝着一旁摸索,来到了严文斌的跟前,一只手扶着严文斌,司马嫣儿只觉得严文斌此时气喘吁吁,想必刚才一定是因为动用了武力,又加上现在生气,所以便才会这样。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赶紧伸手给严文斌顺着气,严文斌看着司马嫣儿又是跟对方争辩,又是忙着照顾自己的样子,很是忙碌,严文斌觉得很是心疼。 自己曾经也算是纵横沙场,上阵杀敌无数,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这么狼狈,还要一个女子来照顾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听到司马嫣儿的话,那些衙役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在一旁的那些人看到这些衙役大笑,便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司马嫣儿听到对方这样笑的狂妄,更加不解了,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混乱如此,如果有一天她回去了一定要告诉爹爹才行。 可是怎么说现在都是他们两个在这里,所以司马元空也救不了他们。 那些衙役之后便将他们都给带回去了府衙。 而夏大夫等了一天,愣是没有等到他们两个人回来,心中疑惑,于是便就四处寻找,在山下发现了一把斧头,夏大夫认得,这把斧头就是他们出去的时候,他给他们两人砍柴用的,怎么会斧头在这里,人却找不到了? 夏大夫一手拿着斧头,站在山下,想了许久,但是想不明白。 却说司马元空因为一直都找不到司马嫣儿,而且现在连严文斌的消息也没有了,心中便更加着急了,不知道究竟司马嫣儿去了哪里。 于是司马元空便站在房中,似乎是喃喃自语的说道:“来人。” 这时只见到从房梁上,像是飞下了一只蝙蝠一般,一个黑影便一闪而现,“主人!” 那黑影落地,拱手跪在了司马元空的面前,只见到是一个黑纱蒙面的人。 “交给你一个任务,去让人把嫣儿的画像画好了,带着嫣儿画像你去尽快的将嫣儿给我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连你也不要回来了!” “是!” 之后那黑影便就又像是一个蝙蝠一般的出去了,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此时房间里面就只有司马元空一人,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房门,房门紧闭,房间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像是房中空无一人一般。 良久,只听到似乎是低声的哭泣,只见到司马元空的肩膀微微耸立了一下,似乎是尝尝的吸了一口气。 嫣儿,你究竟在哪里?爹爹真的好想你啊。 司马元空背对着房门,不愿意让自己的悲伤被别人看见,他将自己心中的事情,全部都藏在这黑暗的房间里面,似乎要被这黑暗给吞没了一般。 好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情绪都给排解空了,那样便就也没有了什么烦恼。 却说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被待到了牢房中,因为严文斌现在身子虚弱,所以不免的走的很慢,于是那衙役便有些不耐烦,于是便在身后退了严文斌一下,“走快点!” 严文斌一个趔趄,险些没有摔倒,他倒是没有生气,不过是继续往前走着,而司马嫣儿却沉不住气了,她听到了严文斌脚下的镣铐声音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就知道肯定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厉声说道:“你们别太过分了!” 这声音在这牢房中显得很是震耳,但是对方那些衙役却兵不当回事,只是哈哈大笑,“过分?” 那些人继续朝前走着,然后继续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有什么过分的。” 司马嫣儿听了有些纳闷,又回想了刚才自己曾经听到过得声音,知道想必是刚才那些地痞流氓找来了当地的衙役。 想到这些,司马嫣儿便就十分生气,这些官差衙役,拿着朝廷的俸禄,竟然为虎作伥,实在是可恶,司马嫣儿柳眉倒竖,面上看起来十分的生气,但是却是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又想到一旁的严文斌,从前他最是嫉恶如仇了,怎么几日反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而且表现的很是顺从,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是因为身上受了伤了,所以便不愿意动弹了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此时司马嫣儿和严文斌已经是被逮到了牢房中了。 司马嫣儿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一阵子的铁锁链的声音,接着身上便被人一推,她脚下便不听使唤,朝着前面便栽了过去,索性这时严文斌看到了,于是便加紧了一步过去,将司马嫣儿给接在了怀中。 司马嫣儿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软软的,等到手摸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严文斌的身体。 “进去吧,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只听到衙役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就离开了。 严文斌只觉得身上伤口一痛,接着便痛呼了一声,坐了下来。 司马嫣儿听到了,便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严文斌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没事,只不过是伤口裂开了,不碍事。”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司马嫣儿便就放心了,又想到今天严文斌表现的差强人意,司马嫣儿心中便就觉得有点不开心,但是又不想要询问,她知道严文斌现在身体上一定是也在忍受着痛苦,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去问他,说不定会更加加重了他的痛苦。 还是等到他身体好点了再说吧,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近坐了下来。 此刻司马嫣儿只觉得一阵的无助和孤独涌上来了,她突然很是想念她的父亲。 不知道爹爹在家可好?有没有很想她? 第五百零九章 想家 司马嫣儿心中想着司马元空,于是便轻声叹了一口气,“唉……” 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为何突然感觉有些惆怅,心中暗自揣度,想必是因为现在身陷牢笼,所以她才会这样悲观。 严文斌便看向了司马嫣儿,只见到她此时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身影看上去很是瘦小,又很是无助。 现在的司马嫣儿跟曾经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将军大小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仔细看去,司马嫣儿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忧郁,她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安静又沉默。 这样的司马嫣儿,严文斌之前很少见到过,于是严文斌便询问道:“你怎么了?” 司马嫣儿虽然看不到,可是能听出来,严文斌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一定是充满了关切之情,不然声音听上去也不会如此。 知道严文斌为自己担心,司马嫣儿便强自镇定,转而故作轻松一笑,“我没事……” 虽然司马嫣儿已经是在尽量的表现得轻松平静,但是严文斌还是从司马嫣儿有些颤抖的尾音中听出来了司马嫣儿此时心中的波澜。 司马嫣儿本来是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她不想要因此影响严文斌,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控制住,话快说完的时候,竟然还是没有忍住。 此时司马嫣儿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强装了,她是真的无助,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又脏又臭的牢笼,她想要重见天日,尽管她现在看不到,可是她没办法,出不去。 “想出去?” 严文斌不知道怎么看出来了司马嫣儿的心事,于是便询问道。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我想家了,想我爹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一定找我找疯了,我实在是太不应该,太不孝了!” 说到这里,司马嫣儿很是自责,便将手使劲儿捶到了地上。 那地上凹凸不平,把司马嫣儿的手都给弄破了,血流了出来,将地上印出来了一个红色印记。 司马嫣儿对于这一切是看不见的,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疼痛,只是心中无限思念。 但是严文斌看到了,“你!受伤了!” 一边说着,严文斌一边就赶紧朝着司马嫣儿走了过去,抓起了她的手,看了起来,只见到上面殷红一片,严文斌很是心疼。 司马嫣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给抓着,知道是严文斌了,所以便也没有躲闪,良久,她才说道:“你说,爹爹现在是不是很想我,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的脸上已经是无尽的悲伤,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虽然是这样询问自己,但是她自己心中已经给出了自己一个答案。 严文斌心中当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即使这么说,司马嫣儿也不会相信,可是他仍旧是说了,“不会的。” 司马嫣儿听到有些愕然,但是随即又轻轻一笑,她应该知道严文斌的答案,可是还是问了。 接着只听到严文斌说道:“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到时候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将军。” 听到这些,司马嫣儿微微一怔,她开始见到严文斌无力抵抗的样子,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后来见到即使自己不相信,可是他仍旧是那样。 最后她也就相信了,想必严文斌也是没办法逃出去吧,毕竟现在他们连一个平常人都比不上,怎么能出的了这大牢? 但是此时竟然听到了严文斌这样一句话,司马嫣儿愣了愣,然后有些惊讶的询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对!” 严文斌的口气很是坚定,不容司马嫣儿不相信。 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司马嫣儿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严文斌点了点头,“嗯,真的,只要他们发现了我身上的腰牌,到时候应该就没事了。” 腰牌? 司马嫣儿想了想,知道给司马元空做事的,都会有这个东西来表明身份的,如此一来倒是真的不用害怕了。 司马嫣儿心神稍微定了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仍旧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虽然是心中不安,可是司马嫣儿仍旧是自我安慰,只要他们发现了腰牌,肯定就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了。 两人正在这样想着,果然没多久便过来了两个狱卒,这两个人看上去像是有一个人是牢头,另外一个则是跟班。 “大哥,请!” 那跟班点头哈腰,很是卑微,牢头则是很趾高气昂。 只见到那牢头昂首挺胸,迈着步子,便走到了牢门口,那跟班很是识趣儿,赶紧上前开门。 “大哥,进!” 两人就这么像是唱大戏一般,派头十足的就过来了。 “站起来,站起来,没见到我大哥过来了吗?” 那个跟班倒是很是殷勤,司马嫣儿一听到这人说话的语气和感觉,就知道,跟从前她们府上的那些个幕僚都差不多。 想起以前,司马嫣儿很是不喜欢那些人,所以总是会想办法捉弄他们。 记得有一次,其中一个人为了讨好她,就送给了她一个糖人,那个时候,司马嫣儿不过才刚刚十岁而已。 现在她还记得,那一天,天气晴好,平日里她最是喜欢在后花园捉蝴蝶玩耍,所以那一天依然是如此。 “小姐,快看,这里有一只,快过来!”那时候的小丫头的喊声似乎还在司马嫣儿的耳边一样。 她听到了小丫鬟的喊声,于是便寻声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在那黄色的牡丹花上面,正落着一只蓝色的蝴蝶,看上去美极了。 那蝴蝶的翅膀微微合着,看上去像是正在吮吸花蜜一般。 于是小小的司马嫣儿便就放轻了脚步,朝着那蝴蝶慢慢的走了过去,要将那只蝴蝶给坐在手中。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不要跑,不要跑啊。” 眼看着近了,更近了,马上司马嫣儿就可以将那只蝴蝶给捉到手中了。 “小姐?” 这时只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蝴蝶似乎也是听到了一般,在声音刚刚想起来的同时,于是它就振翅飞走了。 “哎呀!” 司马嫣儿有些懊悔的跺了跺脚,转身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只见到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谁,留着胡须的人,正笑眯眯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司马嫣儿没好气,朝着那人便过去了,指着那人,很是骄横的说道:“都怪你,把我的蝴蝶都给吓跑了,你赔我的蝴蝶。”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还拉着那人的衣袖,使劲儿的晃悠。 “哎呦,哎呦,小姐,轻点,轻点。” 那个人口中直是求饶,司马嫣儿晃了半天,觉得稍微哟点累了,于是才停了下来,转而仰着头,瞪着那人,“都怪你,我的蝴蝶被你给吓跑了。” 那人听了,却只是捋了捋胡子然后说道:“都怪我,都怪我,不过今天我正好带来了点东西,就当是给小姐赔罪的。” 一边说着,那人便就笑了起来,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司马嫣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此时才发现,这个人从刚才过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将手给放到了背后,不知道是在藏着什么东西。 故作神秘。 司马嫣儿心中这样嘟囔了一句,只是什么话都没说,便不想要搭理他,毕竟她从记事开始,对这些整天跟在她爹爹屁股后面的吹捧之人,都是很讨厌的。 看到司马嫣儿不猜,反而是转身准备离开,那人便有些着急了,于是便赶忙绕到了司马嫣儿的面前,也不再故作神秘,直接便从身后取出来了一个东西,“小姐,你看这个是什么?” 一边说着,那人已经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司马嫣儿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一个糖人,那糖人被做成了一朵花的形状,看上去像是还不错的样子。 司马嫣儿想要伸手过去拿过来看看,但是刚准备伸手,突然便又意识到了什么,便又将手停在了那里,不动弹。 她讨厌这些人,这些人休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她。 因为司马嫣儿从小就十分的受司马元空的喜爱,这是他们都知道的,如果他们能够将司马嫣儿给哄高兴了,那也就可以多一个人在司马元空面前给他们说好话了,也不怕会因为犯错收到责罚了。 司马嫣儿将手又受了回去,然后背转着身子,撅着小嘴,她心中是想要那个糖人的,但是却不想要给那个人面子。 此时那个人似乎也是看出来了司马嫣儿对他手中东西的喜爱,于是便又赶紧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小姐还是看看吧,我一会儿要去见将军,手中拿着这个,倒是不恭敬了,小姐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司马嫣儿想了想,又看了看一旁的小丫鬟,那小丫鬟点了点头,于是司马嫣儿便才好像是很不情愿的转身,从那人手中拿过来了糖人,然后对那人说道:“好吧,我就暂为保管吧。” 说着那人便赶紧将那糖人递到了司马嫣儿的手中,司马嫣儿拿在手中很是欢喜,那人看着,知道自己这个礼物是送到了司马嫣儿的心坎儿上了。 于是那人也是站在那里,看着司马嫣儿只是笑,司马嫣儿见到对方并不离开,于是便将脸一沉,然后对那人说道:“你不走,还在这里干什么?” 第五百一十章 回忆 那人听了,似乎才恍然大悟,然后赶忙说道:“那我就告辞了。” 之后那人便就离开了。 而之后,司马嫣儿记得那个糖人她玩了会儿,觉得有些腻了,便要伸手丢掉,但是正准备扔掉,突然便灵光一现,为什么要就这么就扔了呢? 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对跟在她旁边的小丫鬟说道:“你去给我找个蜡烛过来,记得,要点燃的。” 那丫鬟听了不知道司马嫣儿要做什么,于是便有些纳闷,但是见到司马嫣儿很是认真的样子,于是便就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只见到那丫鬟便就手中端着蜡烛过来了。 “小姐,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见到司马嫣儿古灵精怪的样子,那丫鬟有些好奇,她知道想必又是有什么好玩的了,她家小姐一向都是这样,虽然她因此没少因为这个挨罚,但是她觉得都值了。 只见到司马嫣儿看了那丫鬟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只见到那司马嫣儿将已经是玩了好久的糖人放在了蜡烛上,烤了起来。 “小姐,不可!” 丫鬟见到了,便连忙阻止,毕竟这个糖人是糖做的,遇热是会融化的,做的这样好看,就这样就毁了,岂不是可惜了。 但是司马嫣儿听到了丫鬟的阻止,并没有停止,反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专心致志的烤着,过了半天,司马嫣儿见到那糖人已经融化了,她用手捏了捏,有些黏黏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笑了起来。 那时候的司马嫣儿正在换牙,这样一笑,看上去很是可爱。 唉,这样的东西,就这么毁了,丫鬟心中叹着气。 只见到司马嫣儿冲着丫鬟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跟我来。” 那丫鬟见到司马嫣儿神神秘秘的,于是便就跟在了司马嫣儿的身后,二人穿廊过巷,之后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司马嫣儿指了指里面,丫鬟此时才算是知道了司马嫣儿的意图。 因为那刚才过来给司马嫣儿送糖人的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书房这里等司马元空,有时候等着等着就等的睡着了。 要说他过来有什么正事,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是就像是请安一般,每天来这里混一个脸熟,想着如果有什么美差了,司马元空可以想到他们。 司马嫣儿一直对这些人很是讨厌,今日正好。 只见到司马嫣儿手中拿着那已经是化掉了的糖人,那糖人不时地还往地上滴着糖浆。 想到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司马嫣儿便捂住了嘴巴,免得自己笑出了声音。 她探头向里面看了过去,只见到果然那个人又睡着了,司马嫣儿心中啐了一口,然后便悄悄的进到了房间。 而丫鬟也紧随其后,跟着司马嫣儿。 两小人儿就那样来到了那人跟前,只见到那人睡得正是香甜,嘴角还挂着口水,让人看上去很想要胖揍他一顿。 司马嫣儿撇了撇嘴,之后便拿起了手中的化掉的已经不成形状的糖人,悄悄的摸到了那人的胡子上面。 司马嫣儿想到刚才那人捋了捋胡须的样子,心中想到,你不是最是宝贝你的胡子吗?这下正好,本小姐就给你好好的整理一下你的胡子。 丫鬟见到了司马嫣儿这样做,此时才知道,小姐真的是高,只是这样会不会惹祸啊。 两人弄好了之后,便就赶紧离开了“案发现场”。 跑了好远之后,两个小家伙才忍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笑完之后,那丫鬟有些后怕了。 只见到司马嫣儿瞪了那丫鬟一眼说道:“这有什么过分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是他给我的糖人,可怨不得我。”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还很是振振有词,“你想,如果我没有糖人,怎么会想到将他的胡子给粘住的法子?” 司马嫣儿在那里踱步,摇头晃脑的样子看上去调皮的很,“再说了,我们是悄悄做的,有没有人看到过,别人闻起来了,我们只说自己不知道不就行了。” 之后,那个人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被粘的乱七八糟的胡子,之后经过了好长时间的梳洗,才算是恢复了大半,虽然他时候知道,肯定是司马嫣儿做的事情,但是这个可是司马元空的掌上明珠,他又怎么敢得罪。 于是那人只是吃了个哑巴亏,什么也不说,让司马嫣儿欣慰的是,之后那人每次见到了司马嫣儿都是绕着走的。 司马嫣儿的思绪飘飞,想到曾经的往事,竟然也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想什么呢?” 那牢头听到了司马嫣儿的笑声,于是便出口询问。 这询问声倒是让司马嫣儿从自己的回忆中醒了过来,她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了,怎么难道我想什么,你们也要过问不成?” 那牢头听了觉得没趣,于是便也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大量了二人一会儿,然后说道:“身上可带有什么东西?” 司马嫣儿听了觉得好笑,于是并没有回答那人的问话,严文斌虽然知道这里一贯这样,但是近日见到了这人这样的嘴脸,仍旧是觉得很是可恶,所以便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那牢头和那个跟班见到二人这样,看上去很是倔强的样子,于是那个跟班便就凑到了那牢头的跟前,然后在那牢头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哥,不必跟这些人客气,看我的。” 一边说着,那跟班便就录了撸袖子,然后朝着二人跟前走了过去,他打量了两人一下,然后便决定先从司马嫣儿的身上搜起。 而严文斌见到了对方的架势,于是便连忙说道:“你想要什么?” 听到了严文斌说话,于是那跟班便笑了笑,转而看向了严文斌,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身上可有什么孝敬我大哥的?赶紧拿出啦!” 严文斌一听,跟自己想的果然是没有出入,于是便冷哼了一声,然后对那人说道:“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的腰间有,只管自己拿。” 看了一眼严文斌,看上去很是虚弱的样子,知道对方应该是不会耍什么花招,于是那跟班才算是放心了,凑近了严文斌。 要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还是多个心眼比较好,有些犯人,可是深藏不漏,如果真的因为这个被这些犯人给伤到了,那可真的不划算。 上个月的时候,他的一个伙计还因为贪图一个犯人的一点碎银子,结果被那人给咬下了耳朵,说出去不是太丢人了,而且还因为这个丢了耳朵,不划算的。 此时这个跟班知道了严文斌反抗不了,于是便也算是放心大胆,走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然后在严文斌的腰间摸了过去,他表情很是认真,摸索着。 突然只见到他眼睛一亮,似乎是闪着饿狼一般的眼中的绿光,“找到了大哥!” 一边说着,那人便从严文斌的腰间取下来了那个东西,他拿在了手中,来不及细看,便直接递给了那个牢头。 牢头仍旧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从那人的手中接过来了那个东西,他漫不经心的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上面竟然写着“司马”两个字的金牌! 那人脸上只是一沉,这个东西,他有幸见过一次,所以自然认得这个东西,这个可是司马元空的亲信才会有的金牌,如今怎么这个人的身上会有这个东西? 一边这样想着,于是那牢头便就似有若无的打量了一眼严文斌。 而严文斌自那人从自己腰间取走金牌之后,便只是将脸撇到了一旁,并不看向那个人。 那跟班见到牢头似乎是表情有些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朝着牢头的手中看了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那个牢头见到那跟班在看那个东西,于是便将那东西往袖子中间一收,然后对那跟班说道:“走。” 跟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次牢头什么态度都没有表明,直接便就要离开,于是那跟班便在身后说道:“可……可是……” 他话还未说完,此时那牢头已经是大步的走了出去了。 严文斌见到对方拿走了东西,但是什么态度都未标明,只当是他们被吓怕了,想必很快就会放他们出去的。 而司马嫣儿刚才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自然是才出来了,肯定是刚才严文斌将自己的什么东西给了那牢头,但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没有下文了,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询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走了?” 严文斌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担心司马嫣儿会害怕,于是便说道:“放心吧,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有人认出来那个东西的。”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司马嫣儿才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而那牢头跟跟班两个人出了牢房之后,那跟班从未见到过牢头这么慌张,于是便一路小跑跟着牢头,此时才算是追了上来,只听到他询问道:“大哥,怎么……怎么走了?” 那牢头回头瞪了那个跟班一眼,他闯祸了都不知道,真是猪一样的队友,于是那牢头便就冷冷的说道:“你跟我来。”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严刑拷打 听那牢头说的很是严肃认真的样子,那跟班不知道怎么了,于是便也吓得不行,就悄咪咪的跟在了牢头的身后,两个人很快便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牢头先进来,那跟班紧随其后。 “把门关上。” 牢头只是这样冷冷的说了一声,跟班便就乖乖的赶紧关上了门,他回头看向了牢头,只见到他表情十分严肃,于是那跟班便就说到:“怎……怎么了……大哥……” 那牢头听到跟班这么问,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将那藏在袖中的金牌往桌子上只是一扔,只听到“咣当”一声。 那跟班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看了过去,这时只听到那牢头说到:“你看看,这个东西可有什么不对?” 那跟班不知道发生聊什么事情,但是牢头让他这么做,他便这么做好了。 于是他便走到了桌旁,然后一手拿起来了那个牌子,放在了口中一咬,接着只见到他两眼放光,很是高兴的大声说道:“金!” 他后半句还没说完,想了想,这样的好事,还是不要张扬比较好,于是便又赶紧压低了声音,弯腰低声对牢头说到:“这个东西竟然是个金的!” 一边说着,他还掂了掂,分量十足,发了,可真是发了! 而那牢头听到了这个跟班这么说,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那个跟班,要知道,现在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了,命都没了,还管什么金子不金子的。 只见到那牢头一把将那个跟班手中的金牌给夺了过来,然后指着上面的两个字,对那跟班说道:“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两个字是什么?” 俗话说得好,金子晃眼,银子傻白。 这跟班刚才也是被这金灿灿的东西给晃得都傻了,此时见到那牢头这么指了一下,于是他便看了过去,“司马?” 那跟班只是这样脱口而出,他想了想,接着脸色大变,“司马!” 只见到他此时手已经开始发抖了,那牢头知道,想必此时他总算是意识到了。 只见到那跟班颤抖着,对着那牢头说道:“大……大哥,这个司马……不是……” 那跟班还未说完,只见到那牢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就是啊!” “啊?” 那跟班吓得大叫了一声,只觉得双腿发软,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这下小命玩完了,之前他总是处处小心,没想到竟然犯了这样的大错。 想到自己大限将至,只听到似乎有水声,牢头低头一看,只见到跟班的裤子下面已经都湿了。 他现在也很是后悔,从前总是贪得太多,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这么个蠢货给拖下了水,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跑了。 “你也不必如此。” 那牢头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那跟班听到牢头这样说,先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对牢头说到:“大哥,这个可是性命有关的事情,难道大哥有什么办法不成?” 抱着一线希望,那跟班只是紧盯着牢头,希望他可以想到办法。 只见到那牢头在房中来回踱步,之后转而看向了那跟班说道:“办法我到时候,就是看你敢不敢了。” 那跟班听到牢头这么说,此时他也是被吓得不行了,如果能够活命,什么办法他都不挑,于是那跟班便赶紧点头答应道:“大哥尽管吩咐!” 之后两个人便耳语了一番。 却说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正在牢房中等着,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司马嫣儿便有些灰心了,于是便问道:“是不是你的办法不管用啊?” “嗯?” 严文斌刚才正在打盹,他因为折腾了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突然便听到了司马嫣儿的声音,于是便转而看向了司马嫣儿。 只听到司马嫣儿又说道:“我说,你肯定你的那些办法管用?” 严文斌看到司马嫣儿有些怀疑的样子,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便使劲儿想要坐起身子,努力的挪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在她的一旁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放心吧,应该没事的。” 刚才的一番动作,显然已经是让严文斌费了好大的力气,此时只见到他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严文斌便就一手擦了擦。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司马嫣儿只是点了点头,“哦,那就好。” 二人正是在说话间,突然便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是有脚步的声音,严文斌听得出来是刚才那两个人。 果然没多久,只见到那不远处,昏暗的过道走过来了两个人,人形渐渐清晰,果然就是刚才过来的那两个人了。 想必他们已经是知道了那金牌的来历了。 严文斌心中只是这样想着,于是便看向了他们两个。 只见到那两个人仍旧是一副高傲的样子,然后将牢门给打开了。 “你跟我走。” 那跟班进到了牢房中,二话没说,指着严文斌,便要将严文斌给带走。 严文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着如果对方知道了金牌的来历,想必也是为了调查一番的,所以严文斌心中并没有多少慌乱。 而司马嫣儿本来是跟严文斌在一起的,所以心安不少,此时知道要将严文斌给带走,于是便慌乱了起来,便赶紧扶着墙站了起来,然后说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将人带走?” “你管得着吗?” 那跟班只是这样丢下了一句话,便将严文斌给带走了。 严文斌看出来了司马嫣儿的慌乱,于是便出声说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虽然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严文斌的心中也是犯嘀咕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不像是什么好的预兆。 之后司马嫣儿只听到了似乎是有人将牢房的门又给关上了,而紧接着便是铁链锁门的声音。 严文斌被人给带走了,走了不知道多远,严文斌便来到了一个房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架子,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这是一个审讯室。 旁边还放着一把鞭子,那鞭子看上去也是占满了血迹,不难想象,是之前严刑拷打其他犯人时候留下来的。 来不及细看,那跟班便将严文斌往里面一推,严文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了。 “唔……” “进去吧!” 之后那跟班便将严文斌给绑在了那架子上面,严文斌自然不同意,“你们要干什么?” “呵呵,这还不明显吗?” 那跟班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你偷了司马将军的信物,罪加一等,死罪!” 说话间,已经是将严文斌给绑好了,之后那跟班便就从一旁拿起了鞭子,使劲儿甩了一下,只听到鞭子“啪”的响了一声。 那跟班笑了笑,接着便朝着严文斌的身上抽了一下。 “啪”这一下子听上去打的不轻,严文斌闷哼了一声,只听到那跟班说道:“快说,那个女子是不是你的同伙,你们两个一起偷东西的!” 一边说着,那跟班便拿着鞭子,指着严文斌,恶狠狠的样子,看上去完全跟之前尿裤子的形象判若两人。 哦,原来是这样,他们现在知道自己抓了不应该抓的人,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想来个将错就错,杀人灭口。 严文斌并没有回答,那跟班见到了,有些心虚,于是便又是挥舞起来了鞭子,朝着严文斌身上打了起来。 “啪”这声音很是刺耳,伴随着那跟班恶狠狠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生厌。 “唔……” 严文斌又是闷哼了一声,他知道不论如何,不能承认。 之后那跟班似乎也是失去了耐心,直接便是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朝着严文斌的身上狠狠的抽了起来。 严文斌本来身上就有伤,此时新伤加上旧伤,他觉得就快要只撑不住了,眼前看到的人影也模模糊糊的,接着便变为了一片漆黑。 那跟班打了不知道多久,但是愣是没有让严文斌承认,最后发现严文斌竟然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样子,他很熟悉,之前的那些屈打成招的人,太多都是这样。 那跟班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接着将鞭子扔到了一旁,然后双手提了提裤子,走到了严文斌跟前,在他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 只觉得对方气息微弱,似有若无,想着应该是打晕了,那人但是出其不意,也不慌张。 只见到他从容不迫,轻车熟路的从一旁取出来了一张纸,然后便拿着严文斌的手,在那纸上画了押。 接着那跟班只是将那纸一弹,得意的瞅了两眼,然后就将那纸收好了,又让人将严文斌给送回了牢房之中。 却说司马嫣儿在严文斌被带走之后,心中便一直觉得惴惴不安,此时她正紧皱着眉头,焦急万分的在等待。 突然她听到了铁链拖着地的声音,心中一惊,应该是严文斌被带回来了,他们的脚上都戴着脚链。 心中这样才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更认真的坐好了,听着门口的动静,果然,没多大会儿,便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严文斌?” 司马嫣儿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司马嫣儿心中更加是慌乱了,难道,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第五百一十二章 行刑 “噗通”只听到什么倒地的声音,司马嫣儿不解,摸索了过去,竟然摸到了似乎是人的胳膊,她摸上去,只觉得手上一阵的黏腻。 血? 司马嫣儿心中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于是便出声质问,“你们把严文斌怎么样了?” 但是司马嫣儿只听到了几声冷笑,之后便是门锁上的声音。 严文斌?他到底怎么样了? 司马嫣儿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于是便赶紧摸索向了严文斌,“你醒醒,你醒醒!” 司马嫣儿一边说着,一边将严文斌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只觉得严文斌气息微弱,微弱到她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了。 “严文斌,严文斌!” 司马嫣儿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却只是一片安静,并未等到严文斌的回答。 司马嫣儿此时害怕极了,她怕严文斌会就这么渐渐的离开自己,想起来曾经跟严文斌一起的日子,司马嫣儿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严文斌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她! 司马嫣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抱着严文斌的双手又加重了力度,只见她将头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到司马嫣儿的肩膀在微微的抽动着,低声啜泣了起来,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任意妄为,也不会拖累了严文斌。 爹爹,爹爹…… 司马嫣儿在心中轻声呼唤着,希望司马元空可以听到她的呼唤。 就那样,司马嫣儿抱着严文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她觉得现在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觉得心中温暖。 就那样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嫣儿只觉得四周的黑暗让她很是不安。 从最初失明到现在,司马嫣儿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如此的无助,她只觉得似乎连她自己都被吞噬在了黑暗之中,任她怎么呼唤,谁都听不到。 她觉得好累,迷迷糊糊中,似乎是看到了她死去的娘亲,笑的依然是那么可亲,她想要扑过去抱着她,可是却发现怎么都无法企及。 “娘,娘!” 司马嫣儿大声叫着,之后便就挣扎着醒了过来,但是无疑,醒过来之后,仍旧是等她的是一片黑暗。 “唉……” 司马嫣儿微微叹了口气,突然她只觉得怀中的人似乎动了动。 “严文斌,是你吗?你醒了吗?” 司马嫣儿连声问道。 但是等待她的是一片沉寂,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很快就消失了茫茫之中,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司马嫣儿有些失望,想必是严文斌又昏迷过去了,心中想着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对严文斌做了什么,竟然会把人弄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恶。 司马嫣儿正在这里这样想着,突然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越走越近,难道又是过来他们这里的? 司马嫣儿大脑得去转动,但是来不及细想,便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吃饭了,吃饭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只听到了杯盏相碰的声音,司马嫣儿不解,从过来到现在,不过每日剩饭剩菜,怎么今日倒有些不同。 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巴微微的张了张,果然听到对方说道:“这是你们最后一顿了,好好吃,吃饱了好上路。” “怎么回事,我们犯了什么罪?” 司马嫣儿料想的果然不错,常听人说,牢房中有个规矩,每个准备行刑的犯人,都会吃一顿好吃的,说是送行饭,今日这样看来,果然不错,不过司马嫣儿倒是不明白了,他们究竟何错之有,为何要杀了他们? 只听到对方冷笑了一声,“这里的犯人都是这么问的,不过你们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 司马嫣儿摇了摇头,对方见了,便想了想,然后说道:“也罢,反正你们也要死了,让你做个明白鬼。” 那人顿了顿,瞅了瞅四周,继续说道:“你的同伴已经签字画押了,证明你们两个联手偷了司马大将军的金牌,这是不是就够杀头的了?” 什么?偷金牌? 司马嫣儿冷笑一声,他们还用偷吗?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屈打成招,想到这些,司马嫣儿变相到了,不知道严文斌之前受到了怎样的重刑,落到了这些人手里,也算他们倒霉。 司马嫣儿正在想着,只听到那人说道:“我说你们也真是,偷什么不好,偷个金牌,退一步说,偷就偷了,还放在身上,要是我,就把那金子给融了,也比那样放在身上安全不是?” 说话间,那人便又出去了,司马嫣儿只听到了牢门又锁上了的声音。 断头饭,想到这些,司马嫣儿哪里还有心情吃,现在严文斌昏迷,自己想办法都没办法去实行。 “咕噜”只听到她自己腹中闹起了五脏庙,司马嫣儿揉了揉肚子,也许是因为眼睛看不到了,所以五官出奇灵敏。 司马嫣儿只闻到一阵子的饭菜香味,虽然比不得从前她吃的那些个山珍海味,不过比前两天她吃的那些剩饭剩菜要好多了。 司马嫣儿咽了咽口水,她想了想,算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是要死了,不如做个饱死鬼也是好的,总比饿死鬼强。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将严文斌给轻轻放到了一边,然后自己摸索着向桌旁摸索了过去。 曾经的一个大小姐,就这样沦为了阶下囚,而且现在还在摸索着吃东西,如果是旁人可能会觉得落差很大,但是司马嫣儿却并不以为然。 她只觉得饿了就是饿了,就要吃东西,此时司马嫣儿摸索到了桌旁,摸到了饭菜,因为现在她看不见,不能使用筷子,于是便用手去拿起来了桌子上的吃的。 司马嫣儿正准备拿起来放到自己口中,突然便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有严文斌,他现在重伤,如果能吃点东西,也许会好受点,而且他们两个都要死了,一起做个饱死鬼,还是不错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又一手拿着吃的,一边又挪向了严文斌旁边。 “来,吃点东西。” 司马嫣儿这样说道,之后便就将严文斌又给抱了起来,将手中的吃的放在了严文斌的嘴边,但是发现严文斌什么反应都没有。 司马嫣儿想了想,他现在这么虚弱,吃东西肯定困难,不如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又艰难的挪动了回去,摸摸索索,找到了水壶,又再次回去,“来,喝点水。” 严文斌只觉得昏昏沉沉,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清亮顺着自己的喉咙而下,那感觉很是舒服,他有些贪恋这感觉,于是便想要使劲儿张开嘴巴,然后尽量的让自己感受更多的甘甜,但是事与愿违,他发现自己现在连努力张嘴都做不到。 司马嫣儿发现了严文斌微微的动了动嘴唇,因为她听到了似乎严文斌发出了往下咽着水的声音。 司马嫣儿心中有些高兴,这样一来,即使不能吃东西,喝点水也是好的,于是司马嫣儿便又是喂严文斌喝起了水。 之后虽然动作很是缓慢,但是在司马嫣儿的帮助下,两个人也算是都吃吃喝喝,好受了点儿了。 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虽然现在说是两个人就快要被砍头了,但是司马嫣儿却觉得也没什么可怕,人家不都说砍头不过就是碗大的疤吗,而且现在能够和一个一直守护着自己,爱自己的人一起死,说起来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满意的坐在那里,安静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现在司马嫣儿眼睛看不到,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 她听到了门口似乎是有什么响动,司马嫣儿知道,想必是那准备过来押他们过去行刑的人来了。 果然接下来听到门口的人说道:“快点,把他们两个人押出去。” 两人很快便就被押到了刑场,准备行刑,那上面坐着的官员看上去脑满肠肥,让人无端生厌。 “午时已到,行刑!” 司马嫣儿只听到有人这样喊了一声,心中想着,算了算了,今日是死定了,只想着来世不要再这样冲动了,也不知道爹爹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会不会伤心。 司马嫣儿只管胡思乱想着,一旁的严文斌此时倒是没有什么精力去想那些东西,他现在连喘口气都觉得很是困难。 司马嫣儿庆幸,还好自己看不见,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可怕呢,这样一想,看不见倒是也不错。 于是她便静静的等着,可是毕竟是面对死亡,她心中还是有些怯怯的,便想要伸手过去,拉住严文斌的手。 她在一旁摸了半天,拉住了严文斌的手,心中才算是踏实了点,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了。 但是司马嫣儿觉得已经过去了好半天了,却什么都没有等到,她心中想着,从前只听人家呢说过,等待的时间最是漫长了,今日看来果然是这样的。 想必真正死亡应该也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在这里等着。 却说司马嫣儿一直都没有等到,因为刚才那刽子手听到了行刑的命令之后,便就举起了大刀,准备向二人的头上砍去,但是只见手起,不见刀落。 第五百一十三章 救人 却原来是因为他们正准备砍下去的时候,突然便只见到嗖嗖的从一旁飞过来了两个什么东西,众人看的不大真切,但是只觉得好像是两个闪着寒光的利器,朝着那两个刽子手便飞了过去,接着那两个人便都中了那利器,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到了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动作如此之快,就像是鬼魅一般,让人觉得心寒。 于是众人便都向四周看了过去,想要寻找究竟是从哪里飞过来的利器。 但是众人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而那在上面行刑的官员见到了这个,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指着断头台上的司马嫣儿和严文斌说道:“快,快将他们呢两个给处死,这个是他们的同党干的!” 一边说着,只见到又从一旁上去了两个人,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子的脚步声,只见到两队的人马将那断头台给围了上去,围个水泄不通。 在那官员正在得意自己的周密部署之时,只见到一个人从一旁似乎是飞过来的一般,便直接就落在了断头台上,然后手中拿着司马元空的令牌。 那官员一看,登时便就傻了眼睛了,呆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完了,全完了。 司马嫣儿只听到一阵子的骚乱,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周围人的话语中,她觉得应该是有人过来救他们了,于是司马嫣儿心中大喜,自己终于可以不用跟严文斌做一对冤死的鸳鸯了。 “严文斌,听到了吗,有人过来救我们了。” 司马嫣儿只是这样说着,拉了一下严文斌,而严文斌似乎是对外界也有一定的感觉,司马嫣儿只觉得之前还一直如同垂死的人一般的严文斌,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他有反应,太好了。 司马嫣儿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了,之前只当是要跟着严文斌一起赴死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出现了翻转,他们竟然又可以活着了。 果然之后司马嫣儿只听到有一个听上去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属下来迟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司马嫣儿松绑,也给严文斌松绑。 “我没事,严文斌怎么样?” 司马嫣儿只是这样询问着这个人。 那人看到司马嫣儿似乎是眼神有些空洞,但是也来不及细细询问,于是便看向了严文斌,他上前去试探了一下,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小姐,他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想必是需要大夫尽快的过来给他医治。” “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司马嫣儿显然是十分紧张严文斌的,那个司马元空派过来的暗卫也算是看出来了。 于是那暗卫便站起了身子,然后对那个官员说道:“马上安排最好的大夫过来诊治,如果耽误了时辰,就不是要了你的命这么简单了。” 那官员知道司马元空的手段,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是狠厉非常的,于是那官员便赶紧答应着,命人去请大夫。 之后那暗卫便直接在府衙那个官员的房间,把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给安排好了,然后又让大夫给他们两个诊治。 那大夫看了看严文斌的伤势,于是便对暗卫说道:“请其他不相干的人等都出去,我好专心的给他诊治。” 暗卫听了便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司马嫣儿在这里。 却说那暗卫出去之后,看着此时等在房门外的人,那些官员,牢头,还有那些个狱卒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这下可算是闯祸了,有些人稀里糊涂的便替别人顶罪了,有些人想要将错就错,结果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没能成功。 那暗卫看了看众人这个样子,也没有说话,他不想处置这些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犯错,而是因为这些人他会留给司马嫣儿来处置,这样才不算是便宜了他们。 那些人就这样在外面等着,那大夫在里面给严文斌诊治,几乎是用了一天一夜,他们便也是没吃没喝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 此时他们也都感觉浑身疲乏,又饥又渴,但是都不敢说什么。 “吱呀”只听到一声门响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听上去很是平凡,但是对于这些人却有着不一样的意味。 他们知道很快他们就等到了他们的结果了,或者是死,或者是解脱,所以众人都是十分紧张。 只见到大夫从房间里面出来了,那暗卫见到了于是便就走上前去询问,“大夫,不知道里面的伤者怎么样了?” 众人听到了那暗卫的询问,也都竖起了耳朵,要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搞出来什么事情了,那可就难办了,如果里面的人死了,那他们就也都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又都将头尽量的靠近了那大夫的方向,想要听清楚对方的谈话。 只听到那大夫说道:“伤势是已经稳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到没有把人给折磨死,于是大家也都放心了,都送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便听到那大夫又说道:“只是,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现在仍然是在昏迷的阶段。” 众人一便又都紧张了起来,昏迷?一段时间? 众人不解,如果他醒不过来呢? 众人正在纳闷,这时只听到房门又响了一声,只见到从里面出来了他们抓的那个姑娘,这姑娘看上去穿着村姑的衣服,不像是什么大家小姐,可是听那司马元空的暗卫叫这姑娘叫小姐。 其实他们不知道,因为之前司马嫣儿在夏大夫家带着一段时间,而且身上的衣服在滚落下山的时候早就已经是不成样子了,于是司马嫣儿便从村子里借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只认衣服不认人了。 却说司马嫣儿在陪着大夫给严文斌诊治的这个过程中,心中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认定了严文斌了。 此时她从房间里面出来,也是因为刚才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她知道想必现在一定是有许多人在房门外面等着呢,于是司马嫣儿便走到了房外,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然后对那暗卫说道:“他们这些人,一个不留,我都交给你了,好好惩罚。” 司马嫣儿并没有说要怎么惩罚,那暗卫却也不敢轻易放过他们了,于是便答应着,将他们给带了下去。 如果这次不是这个暗卫及时的赶过来,那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就都没命了,所以司马嫣儿对这个暗卫还是很感激的。 只听到司马嫣儿又对那个暗卫说道:“因为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了……” 司马嫣儿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到那暗卫瞪大了眼睛,看着司马嫣儿,难怪他从一开始便觉得司马嫣儿似乎是有些奇怪,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她真的是眼神看上去和常人不同。 那暗卫不知道司马嫣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失明了,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多问。 只听到司马嫣儿继续说道:“可是他们别想着我不知道是谁,就会放过他们,不可能。严文斌被他们给折磨的现在还不省人事呢,这笔账可没那么容易就这么就算了。”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那暗卫便已经是明白了司马嫣儿的意思。 要说这个司马嫣儿天真无邪,但是真的狠毒起来却也是常人比不了的。 之后司马嫣儿便又是进到了房间里去了,这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她吃喝睡全部都是陪着严文斌一起在那个房间里面带着的。 直到半个月以后的一天,司马嫣儿正是跟往常一样,守在严文斌的床前,突然只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动了一下。 司马嫣儿便摸索了过去,想着估计是严文斌动了,为了避免他弄开了被子着凉,所以司马嫣儿便每日守着,帮他盖被子。 而严文斌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他睁开了眼睛,只见到司马嫣儿正在那里摸索着,给自己盖被子,动作有些笨拙,但是看上去却很是娴熟,严文斌想到估计这段时间都是司马嫣儿在这里帮助自己的。 一想到司马嫣儿一个大小姐竟然给自己做这些事情,严文斌便觉得十分惭愧。 突然又想到了之前他们好像是要被砍头来着,怎么现在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严文斌心中有很多的疑问,想要询问,但是看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于是便决定等找到时间了再说,此时他只想让司马嫣儿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她不必再担心了。 于是严文斌便轻轻的碰了一下司马嫣儿的手,司马嫣儿却好像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仍旧是自顾自的给严文斌盖着被子。 “嫣儿……” 严文斌努力的从喉咙中吐出来了这两个字,司马嫣儿似乎是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愣,接着脸上便有有些不可置信,“醒了?” 司马嫣儿似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没想到严文斌一定会回答自己,她只是这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严文斌听到了,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这下,司马嫣儿听得很是真切,只见到她只是微微的一愣,接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最后转为了欢喜,她手不住的颤抖着,摸索着,想要摸到严文斌。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处置 严文斌见到了司马嫣儿这样,于是便也是赶紧伸手朝着司马嫣儿伸了过去,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你终于醒过来了。” 司马嫣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得出来她现在很是激动。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虽然打扮的很是干净整洁,但是面上却有几分的疲惫之色,知道想必因为自己的伤势,司马嫣儿一定是费心照顾了。 严文斌很是惭愧,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拖累着司马嫣儿,之前在牢房中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被打的气息奄奄了,现在能够挨到这个时候,不用想,严文斌也知道,肯定是司马嫣儿有关系的。 于是严文斌便询问道:“我们不是要被那些狗官给害了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司马嫣儿听了,便说道:“在我们上了断头台之后,我也以为我们要死了,但是关键时候多亏了我爹爹的暗卫,他救了我们。” 听到这个,严文斌便点了点头,他倒是不觉得奇怪,司马嫣儿丢失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司马元空不会坐视不理,肯定是也发动了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寻找。 之后严文斌醒过来了,他虽然现在已经是醒了,但是身体尚且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因为严文斌知道现在司马嫣儿的眼睛看不见了,他不想要一辈子司马嫣儿都是这样,心中便着急想要赶紧回去皇城。 毕竟在那里有整个霄国最好的大夫,到了那里,司马嫣儿的眼睛说不定还有医治好的可能性。 心中如此打算着,于是严文斌便对司马嫣儿说道:“现在我已经是醒过来了,身体也都没事了,既然这样,我们早点回去吧,也好早点让将军放心。” 司马嫣儿听了便点了点头,既然严文斌这么说,便回去吧,毕竟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的爹爹了,虽然以前整日在他跟前,司马嫣儿很是讨厌,但是现在分开了这么久,倒是很想念。 于是这天二人吃过饭,司马嫣儿便对严文斌说道:“一会儿我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如果没什么大碍,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还看什么,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早就没事了。” 严文斌不以为意,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要知道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经历了多少的九死一生,不也都没事了?现在这些伤势真的是算不了什么的。” 一边这样说这,严文斌便就自己穿上了外衣,从床上站了起来。 “啊!” 严文斌突然闷哼了一声,只见到他身体略微晃动了一下,接着便就站定了,他摇了摇头,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你怎么了?”司马嫣儿听到了严文斌的话,有些担心,莫不是他伤势未愈,故意逞强又加重了不成?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关切,于是便赶紧解释道:“没事,许是太长时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猛地一下有些不习惯,头晕,现在好了。”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十分严肃,呵斥道:“如果身体不行,就不要逞强。” 严文斌只是笑了笑,连忙说道:“不碍事的,你放心吧。” 不多时便有人过来回话了,“小姐,大夫在外面等着呢。” 司马嫣儿听了便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我说不用了,何必这么麻烦。” 严文斌知道自己拗不过司马嫣儿,但是口中仍旧是这么说了一句。 司马嫣儿听了并未作答,严文斌那个倔脾气,到她这里不管用。 不多时只见到那大夫背着一个药箱便就小碎步进来了,“小姐。” 司马嫣儿听到有人进来了,只是站着不动,然后说道:“给他看看,身体可恢复了?” 那大夫听了便答应了一声,走到了严文斌的身边,严文斌倒是很是配合,伸出来了胳膊,让那大夫给把脉。 但是一边严文斌只是冲着大夫不住的眨着眼睛,那大夫有些上年龄了,刚开始并未注意,只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待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到严文斌眼睛在那里一直眨啊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又见到严文斌指了指司马嫣儿,又赶紧做了一个请求的手势。 大夫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了对面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了,要知道他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这小年轻之间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只见到那大夫点了点头,然后捋了捋胡子说道:“这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边说着,那大夫便扫着严文斌的脸,只见到严文斌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那大夫会意,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于是便继续说道:“今后只需要多注意就行了,也没什么大碍了。” “哦。” 司马嫣儿听了只是答应了一声,但是脸上并未见到什么异样,仿佛是有点不相信,但是因为这话是大夫说出来的,所以便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严文斌站起了身子,对着大夫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我就说嘛,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知道的,没事的,我们明日就可以出发了。” “什么?要赶路吗?” 那大夫听了惊呼了一声,要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伤势虽然是恢复了不少,但是因为之前受了太多的伤,失血过多,现在身体需要恢复,不宜赶路,自己刚才不过就是觉得替他圆个谎话,好让那姑娘放心。 如今听来竟然是自己错了,但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 大夫想了想,叹了口气。 司马嫣儿听到了这些有些异样的反应,本来她心中就觉得不安,此时听到了这大夫这样说,更加是怀疑了,于是便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那大夫看了看司马嫣儿,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严文斌,只见到严文斌冲着他摆了摆手,大夫无奈,只得草草说道:“没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那大夫便提着药箱准备出去。 “我送送你吧。” 司马嫣儿在大夫的身后,摸索着,朝着门边也走了过去,走了一步,又转而对严文斌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送送大夫。” “可是……” 严文斌想要说什么,但是司马嫣儿并不停,“别可是了,你先休息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严文斌知道自己虽然是个倔脾气,可是司马嫣儿比他还倔,于是便也只好作罢,重新躺了回去。 而司马嫣儿和那大夫出去了之后,便将房门给关上了,大夫知道司马嫣儿行动不方便,于是便转身对司马嫣儿说道:“小姐请回,老夫告辞了。” “慢着!” 司马嫣儿的声音很是严厉,倒是让那大夫微微一怔,身子僵在了那里,他本来就有些心虚的。 只见到司马嫣儿冷笑了一声,然后对那大夫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用手指了指房间大概的方向。 那大夫听了,想要说出口,但是又想到了刚才在房间里严文斌跟他使得颜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听着大夫的话,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司马嫣儿便更加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到底怎么了?” 司马嫣儿脸色一沉,难道是严文斌的伤势另有隐情? 只听到那大夫说道:“那个年轻人的伤势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之前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失血过多,需要多日调养,这样赶路,舟车劳顿,对他伤势恢复没有什么好处。” 说完那大夫又是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看到你们两个这样相互为对方考虑,也实在是觉得可贵,至于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老夫只想告诉你们,这样的感情很是珍贵,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啊。” 说完,那大夫便也没了下文,他知道,作为一个大夫,自己的话有点说的太多了,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两个人,就让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已经过世的老伴,曾经他们也是如此的爱护着对方。 所以那大夫触景生情,很想要帮助这两个年轻人,当年自己就是因为太过粗心大意,没有体会到自己老伴儿的好,等到有一天她离开了,自己才追悔莫及,可是已经是晚了。 如今看到面前这两人,他觉得自己怎么也要提醒他们二人,要好好珍惜,莫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大夫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司马嫣儿,之后就离开了。 而司马嫣儿听到了大夫的一席话之后,刚开始是十分生气又担心的,如果真的在路上在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毕竟这个身体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严文斌竟然如此儿戏。 于是司马嫣儿便准备回去跟严文斌大吵一架,但是才刚转身,司马嫣儿又犹豫了,严文斌之所以让大夫跟着一起瞒着她,不是也是为了自己好吗?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跟她大吵一架,那真的是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思来想去,司马嫣儿觉得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成全他的一番好意,只是在路上的时候,自己多加注意,不要让严文斌太过颠簸劳累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变化 想到这些,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了,要知道从前她可是都自我为中心的。 虽然从前的司马嫣儿也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一向都是爱憎分明,有什么就直接表达,从来没想过别人怎么样,如果是以前的司马嫣儿,准是现在正跟严文斌因为他骗了自己的事情跟他大吵大闹呢。 可是今日她竟然也学会了成全对方,接收对方的良苦用心,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了,严文斌应该会是安心的。 心中这样打算了,于是司马嫣儿便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房间,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进来了,心中紧张,不知道刚才那个大夫又跟司马嫣儿说了什么没有,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于是严文斌便赶紧看着司马嫣儿,眼神中虽然尽量表现的平静,但是仍旧是掩藏不住紧张,“大夫走了?” 司马嫣儿只是点了点头,“走了。” “那他有没有在说什么?” 司马嫣儿听出来了严文斌的紧张,他在担心,司马嫣儿心中五味杂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里,严文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轻松的笑了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司马嫣儿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严文斌担心司马嫣儿会将日期往后延,于是便又说道:“不如我们明日就动身吧,毕竟我的伤好了,可是你的眼睛还是需要赶紧找个更好的大夫来看看的。” 说完,严文斌又觉得有些担心,于是便赶紧补充道:“我只是想要你今后不必生活在黑暗中,可以跟以前一样……” 虽然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自从眼睛失明之后,一直在尽量的保持着乐观,但是他知道,任何一个曾经见过光明的人,如果突然眼睛看不见了,心中该是会有多大的落差,该有多难过。 他担心自己的话会刺伤了司马嫣儿心中某个敏感的角落。 “放心吧,我知道你。” 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笑,说实话,从最开始失明的时候,她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是适应了,而且她也知道,严文斌是真的心疼自己,他绝对没有嫌弃自己是个瞎子的。 见到司马嫣儿这明媚的笑脸,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但是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大,睫毛依然那么长,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了司马嫣儿的脸上,显得是那么平和安静。 司马嫣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既然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那今日我们一起去那个夏大夫家里看看吧,就当是还他个人情。” 虽然在夏大夫家里,司马嫣儿也总是被要求做很多的活计,但是司马嫣儿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根本微不足道,做的事情还没有闯的祸多呢。 夏大夫让她喂鸡,她因为看不见把小鸡给踩伤了,让她做饭,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可是夏大夫虽然是嘴上责备,并未做过什么事情。 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夏大夫整天让她做这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想必那段时间她一定是整天十分郁闷的,毕竟那段时间她刚刚失明,心中还是很有落差的。 而且就算不说这些,她和严文斌两个人在那里也得到了非常好的医治和照顾,这些怎么都是要还的。 两个人之后便就一起去了夏大夫家,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严文斌只觉得现在似乎是已经是到了暮夏时节,天气虽然是热,可是早晚温差大,这里路两旁两排绿柳垂地,上面有鸣蝉相和,但是那声音听上去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聒噪了,不远处的山看上去很是青翠。 看到这样的景象,严文斌觉得心情跟着开阔了不少,便微微的伸了伸四肢,“这景色真不错。” 可是话才刚刚出口,严文斌便觉得有些不妥,司马嫣儿现在看不见,自己这样说,说不定会勾起了她的心中的惆怅。 于是严文斌便就看向了一旁的司马嫣儿,但是见到她脸上并未有任何的不妥,反而也是微微的带着笑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清新的味道,以前我竟然从来没有闻到过。” 说完司马嫣儿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也可能是以前闻到过,但是我竟然没有注意,你不需要整天那么紧张的,虽然现在我看不见了,但是上天也算是待我不薄,我可以感受到很多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不知道有多好呢。” 听到司马嫣儿这样说,严文斌一时语塞,他只当是司马嫣儿不过就是一个娇小姐,可是从来没发现,内心的她竟然是这样的坚强乐观,真的让他都觉得自愧不如了。 于是严文斌不由得便伸过去了手,握住了司马嫣儿的手,“嫣儿……” 虽然司马嫣儿现在看不到严文斌的眼神中究竟是有多么深情,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可以感觉到他话语间的温柔,这些都是无法作假的,司马嫣儿知道,严文斌对自己是真心的。 司马嫣儿也没有反抗,毕竟这个是在大街上,男女公然拉手,多少有人会在意,可是司马嫣儿偏偏不管,她就是要拉着严文斌,她就是看上了他! 司马嫣儿握着严文斌的手更加重了点力度,此时紧紧握住的双手就犹如两个人的内心一般,很是热烈又彼此相依。 之后两个人凭借着印象,来到了夏大夫的家中。 “咕咕咕咕……” 夏大夫在篱笆院里,端着食儿在那里喂鸡,突然他蹲下了身子,从地上拿起了一只浑身黄色绒毛的小鸡,放在了眼前,“你呀,之前被臭丫头给踩伤了,现在我看你这腿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夏大夫便给那小鸡看了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夏大夫笑了笑,便又将那小鸡放在了地上,小鸡一挨着地,便又欢腾的赶紧跑开了。 “唉……” 夏大夫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上山砍柴都能失踪了,难道是不想砍柴,所以逃跑了? 夏大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觉得也不太可能,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人呢? 算了算了,左右不过就是两个陌生人,操这份心干什么,他站起了身子,便继续准备端起食儿喂鸡。 “喂!” 突然夏大夫只觉得有人朝着自己的肩膀上使劲儿拍了一下,还在身后大喝了一声。 “啊!” 吓得夏大夫大叫了起来,三魂六魄都给吓没了,“谁啊!” 夏大夫转身,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来人,但是只见到竟然是司马嫣儿站在自己身后正在那里发笑,旁边还站着严文斌,看上去他的伤势好了很多。 “你们?”夏大夫显然是很是惊喜的,指了指两人。 那二人笑了笑,司马嫣儿很是调皮的说道:“怎么了,才几天啊,不认识了不成?” 夏大夫朝着严文斌的身上轻轻推了推,觉得严文斌比之前在这里离开的时候稍微结实了一点了,心中有点纳闷,如果按照严文斌的体质,那他的伤势应该早就已经好了,怎么感觉好像不是这样。 难道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大夫心中有些怀疑,但是因为现在他们两个刚刚过来,所以便也没有来得及细问,于是夏大夫便对二人说到:“快快,里面去。” 放下了那喂鸡的事儿,夏大夫便跟着他们两个进到了房间里面去了,一时又是倒茶忙活,严文斌看到了连忙说道:“夏大夫,你别忙了,我们两个过来是来给你告别的。” 告别? 夏大夫微微愣了愣,放下了水壶,真是的自己在这里总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过来了两个年轻人,可以跟自己一起好好玩玩,怎么这么快就要告别了? 他有些不高兴,于是便将水壶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司马嫣儿听到半天夏大夫都没有说话,心中知道,这个夏大夫是个面冷心热的,想必一定是舍不得他们两个离开,于是司马嫣儿便对夏大夫说道:“你放心,我们离开之后,很快会回来看你的。” 听到了司马嫣儿这么说,夏大夫抬起眼皮,瞅了瞅司马嫣儿道:“真的?” 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真的,因为我们这次回去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好了,我就会回来了看看你。” “还算你有良心。”虽然是不舍,但是听到司马嫣儿这样说,夏大夫心中还是有些许欣慰的,他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严文斌的伤势,于是便又询问道:“刚才我看他的伤势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你们之前又发声了什么事情,从我这里离开了去了哪里?” 夏大夫的心中有很多疑问,看着严文斌的眼神有些着急又有些关切。 严文斌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的伤也好了。” 听到闫文斌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夏大夫便也没有多问了,他知道,从这两人的谈吐气质来看,不像是什么寻常人家的人,所以想必也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 告别 可是即便如此,夏大夫对严文斌的伤势还是担心的,于是便不由分说把严文斌的手给抓了过来,给严文斌诊治了一番,只见到夏大夫微微皱着眉头。 他看到严文斌有些紧张的看着司马嫣儿,便也顺着严文斌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叹了口气,真真又是一个多情种子,也罢。 夏大夫站起了身子,出了房门,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于是严文斌便准备跟过去,司马嫣儿却阻止了,“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 严文斌站起了身子,想要出去。 但是司马嫣儿只是呵斥道:“你给我坐这儿,那也不许去。” 见到司马嫣儿说的十分严厉,严文斌看了看夏大夫离开的背影,于是便有些犹豫的坐了下来,但是有些局促不安。 司马嫣儿知道夏大夫要去做什么,想必夏大夫已经知道了严文斌的伤势,所以并没有说出来,这会儿八成是在给严文斌配药呢,所以司马嫣儿只是端坐在房中,端起了刚才夏大夫给他们二人倒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茶不错,小老头挺会享受,你尝尝。” 司马嫣儿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严文斌听了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茶水,断了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也没喝出来一个什么味道。 “啪”什么东西扔到了二人面前的桌子上,严文斌看了过去,只见到是几个大纸包。 “这里面是我给你配的药,一日一次,每天喝,喝完为止。” 夏大夫的话交代的很是简单干练,不容拒绝。 严文斌听了,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药,面上有些作难,可是看到夏大夫这坚定的眼神,于是便也只好答应了,“知道了。” 听到二人的对话,司马嫣儿只是微微笑了一声,这个严文斌,倒是挺听夏大夫的话的。 之后二人又是跟夏大夫说了半天话,便要告辞了。 “这么快就要走啊,不留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夏大夫见到二人想要离开,于是便出声阻止,但是二人并未答应,只是要离开,“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毕竟回去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呢。” 见到二人态度坚决,于是夏大夫便也同意了,将二人给送了出去,“你们两个答应我的,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回来看看我。” 听到夏大夫这样说,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哭腔,司马嫣儿便也有些伤感,于是便故意强装着笑,对夏大夫说道:“知道了,你这个老头还真是罗嗦,快回去吧。” 二人对着夏大夫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夏大夫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人生就是这样,生离死别,在所难免,可是虽然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倒是真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直到二人的背影已经变成了两个小点,夏大夫才用衣袖微微拭了拭眼角的泪滴,转身回房间去了。 他来到了房间,坐在了椅子上,突然只觉得脚下似乎有些硌得慌,低头看去,只见到一个金灿灿的元宝正稳稳当当的躺在他的脚下。 夏大夫弯腰拾了起来,看了一眼,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肯定是他们两个给留下来的,担心自己不收,所以才故意这样悄悄留下的。 而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之后也就收拾了东西,跟着那司马元空派过来的暗卫,一起返回了皇城。 却说姜楚沫这边,因为她给士兵都开了药,吃了一段时间了,可是虽然有好转,并未见到有什么特别大的起色。 姜楚沫觉得有些头疼,她坐在萧恒炎以前的大帐中,抚摸着萧恒炎桌子上放着的匕首,喃喃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姜楚沫正在想的出神,竟然没有发觉敬晨此时已经进到了大帐之中,她只觉得眼角似乎是一个黑影,倒是给吓了一跳,“啊?” 姜楚沫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敬晨过来了,面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的尴尬的神色,姜楚沫知道,肯定是敬晨觉得自己吓到了她,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姜楚沫倒是也挺无奈,于是便稍稍平复了内心,看向了敬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敬晨见到姜楚沫极力的表现的平静,知道是跟自己有关系,于是便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对姜楚沫说道:“现在虽然是瘟疫控制住了传染速度,可是那些已经得病的士兵看上去并没有好转太多,王妃是不是再想想其他办法?” 姜楚沫听了也是面色凝重,她站起了身子,沉吟了半晌,然后语气略微低沉了几分说道:“现在恐怕是只有一个办法了……” 敬晨一听,姜楚沫这么说,那就是还有办法,只要还有办法,那便可以,于是敬晨便询问道:“王妃请吩咐!” 姜楚沫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走到了桌旁,从一旁取出来了一只毛笔和一张纸,敬晨不知道姜楚沫要做什么,只见到她在那纸上画着什么,待敬晨过去的时候,姜楚沫已经是画好了大半。 敬晨看了过去,只见到这看起来想是一朵花,敬晨不解,这个时候姜楚沫画这些花做什么。 只见到姜楚沫画好了之后,便将那纸放在了面前看了看,画的还行,于是便将那画递到了敬晨手中。 “这个是七夜花,花期只有七天,但是当它开花的时候,对于这军营中的瘟疫有奇效,你照着这个样子,去七夜山寻找。” 敬晨听到姜楚沫说前半句的时候,心中还纳闷,怎么姜楚沫有办法,但是最开始却并不使用,听到姜楚沫把话说完的时候,敬晨才恍然大悟。 七夜山,传说中有很多怪兽的地方,常听人们说,那个山上有四只脚的山鸡,长着角的马,甚至有人说那山上有恶龙,专门吃人。 所以那个山上从来没有人上去过,就是从前有那些胆子大的曾经上去过,后来也是再也见不到人回来了。 但是虽然知道如此,现在这军营中已经成了这样了,如果不能将这些将士给救过来,那将来怎么面对萧恒炎。 于是敬晨便将那画收好,之后便就转身便要离开前去。 “等等。” 在敬晨即将要踏出营帐的时候,只听到姜楚沫在身后叫了一声,敬晨转身,只见到姜楚沫朝着敬晨走了过来,从身上逃出来了一个小盒子,“这个你拿着,里面放着我秘制的丸药,关键时候或许有用。” 敬晨接过了姜楚沫递过来的丸药,之后便就离开了,“王妃放心,等着我回来的消息。” 看着敬晨离开,姜楚沫微微叹了口气,希望敬晨可以平安归来。 要知道那七夜花并不是那么容易寻找到的,曾经她也是偶然间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的。 那七夜花开花了,便是人人争夺的圣药,如果不开花,就是至毒之物,稍有不慎碰到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守护着七夜花的有一条巨蟒,传说那巨蟒的口比人的头都要大,可以一口将一个成年人给吞入腹中。 这也是虽然那七夜花有奇效,但是却鲜少有人会使用的原因,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以性命去换取一颗药草,况且还有很大的可能根本就得不到那些药草。 姜楚沫看着外面的天气,此时已经是暮夏了,霄国靠近北方,所以此时已经有落叶从树上落下,不似之前的热闹景象了。 而敬晨离开了姜楚沫这里以后,便片刻都没有耽误,直接便就朝着七夜山而去了,此去七夜山需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大概三天的时间,敬晨已经给自己都安排好了。 他先卯足了劲儿到了那七夜山的山脚下,然后在那里休息一天,之后便准备上山。 敬晨让人准备了一匹快马,接着便上马飞奔而去。 而姜楚沫自从敬晨离开之后,一直有些心绪不宁,于是她便想着找个事情做做,之前看到过别的娘亲给未出世的宝宝做衣服,总是觉得特别有爱,于是姜楚沫便决定自己也来给宝宝做一个。 打定了主意,姜楚沫便开始在大帐之内找找针线,可是一直没找到,姜楚沫有些疑惑,可是转念一想,萧恒炎的大帐之中,如果发现针线盒倒是也挺奇怪的。 “噗嗤!” 姜楚沫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现在真的是有点傻了。 “来人!”姜楚沫吩咐了一声,紧接着从大帐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子,“王妃有什么吩咐?” 姜楚沫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这小子虽然个子不高,长得倒是十分精神,“去给我找个针线来。” 那小子听了有些疑惑,在这里找针线恐怕不太好找,“王妃要针线干什么?” 姜楚沫本来想要给这小子解释一下,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半天了才说道:“有用。” “哦。” 那小子虽然不知道什么用,但是既然让找,那就找吧,于是他便出去了。 姜楚沫在大帐里等,等,等,不知道多久,她似乎是快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只听到大帐门口有响动,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那小子一脸喜色的进来了。 “找到了!” 一边说着,只见到他小心翼翼的把针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那样长年习武的粗糙双手,那样小心翼翼的捏着一根针,也是有点不和谐,又让姜楚沫觉得有些心疼。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安 这些经常出门行军打仗的将士们,想必在家都是没碰过针线活的,现在在这里,都是自己动手缝缝补补,想到他们笨拙的模样,又觉得一定要早点停止干戈,好让他们可以跟家人团聚。 姜楚沫接过来那小子递过来的针线,然后就开始了坐在了桌旁,给她未出世的宝宝做衣服。 虽然是从前没做过什么针线活,可是好歹也是会一点的,姜楚沫便在那里煞有介事的开始穿针引线,然后一步一步的开始缝制了起来。 她上手还算是快,慢慢已经熟练了,于是便也加快了点速度。 “啊!” 突然姜楚沫闷哼了一声,只见到她微微皱着眉头,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那手指上往外冒出来了一个血珠,姜楚沫竟然一不小心将针扎了手指头一下。 姜楚沫将那手指放在了口中轻轻的吮吸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稍微有些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难道这次敬晨过去会有危险? 姜楚沫越想越是担心,要知道那七夜山可是凶险异常,敬晨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那七夜山的环境也是莫测的,如果让敬晨独自犯险,姜楚沫怎么忍心? 于是她思来想去,现在也许有一个人还是比较合适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就又去桌子上取了纸笔,写下了一封信,之后便又让人将这封信按照上面的地址,赶紧送过去。 直看着那送信的军士离开,姜楚沫才稍稍放心了些。 而惊羽这边,铃儿因为陈四儿的死,已经是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重新整理好了心情,可以回去面对了。 这段时间铃儿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林间的一个小木屋中间,今晨醒来,看到外面阳光洒在屋内,耳听得鸟叫虫鸣,感觉心情也似乎是好转了不少,之前的阴霾也稍稍散去了些。 不论怎么样,每一天都会重新开始,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春去了每年还会再来,花谢了还会再开,而有些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虽然永远都回不来了,可是活着的人还是需要继续生活。 因为每个人都有他活在这个世上的使命,每一天都需要认真对待。 而铃儿想想现在的自己,每天都是如此消沉度日,实在是有点不应该。 铃儿深吸了一口气,从房中的床上坐了起来,好吧,从今以后,不去在想那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了。 于是铃儿便就走出了房间,再次的回到了惊羽他们下榻的那个客栈去了。 此时莫离已经将陈四儿的后世给办好了,并且让人将陈四儿给送回了他的老家,叶落归根,想必是很多人都希望的事情。 突然莫离眼角扫到了一个人影,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是铃儿站在那里。 “你回来了?” 莫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这样简单的问了一句,而惊羽则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铃儿点了点头,又看了惊羽一眼,虽然姜楚沫现在不在这里,但是她的身份还是不能暴露,免得多生枝节,铃儿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见到陈四儿。 他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他呢?” 铃儿看向了莫离,想要说出来陈四儿的名字,但是发现只要那个名字到了口边,便会觉得心中忍不住的伤痛,于是铃儿便只是这样简单的问了莫离一声。 而莫离知道铃儿问的是陈四儿,她微微低了低头,有些遗憾又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已经都处理好了,放心吧。” 铃儿点了点头,不见到也好,如果见到了,她真的怕自己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现在既然没有见到,就只当是陈四儿不过就是去远行了,这个人永远在自己心中都是活着的,都是那个眼睛明亮的开朗男子。 铃儿不想要多说话,于是便就推说身体不太舒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莫离知道铃儿现在的心情,于是便也没有阻止,只是告诉铃儿这里都有她呢,让铃儿好好休息一下。 却说铃儿刚刚上楼,莫离和惊羽此时正坐在那里吃茶,突然便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将士打扮的人,只见到那人走到了掌柜的跟前,然后询问道:“掌柜的,请问在这里住着的客人,可有一个叫莫离的?” 找我的? 莫离听了以后,心中有些纳闷,可是她看了一眼对方,并不认得他是什么人,于是莫离便就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惊羽只是低头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虽然惊羽表面平静,但是莫离从惊羽有些闪烁的眼神还是发现了,他此时也在注意着那个人。 那掌柜的听到了,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呦,是位军爷,您要找人?” 掌柜的赶忙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然后笑着看向了那个军士。 只见到那军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这里可有?” “不知道军爷要找她做什么?” 掌柜的倒是慎重,毕竟在他这里住着的客人,他还是都要尽量的保证客人的隐私和安全的,万一过来一个找事的,他也好说自己也尽力了,推脱干净了责任。 那军士知道这掌柜的也是有他们这里的规矩的,于是便说道:“我是来送封信的。” 送信? 莫离更加奇怪了,什么人竟然给她送信? 想到这些,莫离瞅了一眼惊羽,只见到惊羽仍旧是跟刚才一样,不动声色。 信件这个东西,要说是隐私,绝对不为过,如果惊羽此时心中有什么想法,那莫离就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了,毕竟自己对惊羽可是从来都没有二心的。 可是究竟是谁会给她送信? 莫离想了想,估计也只有敬晨了,难道敬晨出来什么事情? 莫离脸上只是一惊,接着便见到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晃,惊羽自然是注意到了莫离的反应,他只是眸光一闪。 惊羽对莫离的忠心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即使莫离现在跟敬晨两个人的关心有些微妙,但是惊羽心中还是对莫离很是信任的。 今日见到莫离这个样子的反应,惊羽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信究竟是什么人送来的? 但是就在惊羽在这里猜测之际,莫离便已经是站起了身子,朝着那军士便过去了,她只是假意经过那里,微微的碰了一下那个军士。 那个军士本来是跟掌柜的询问,突然只觉得似乎是有人装了自己一下,于是便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一个极其清秀的公子,于是那军士便也没在意,只是又将头转了过去,跟那掌柜的寒暄了起来。 毕竟想要从别人口中问出来一些事情,寒暄几句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就在这个空荡,莫离的时间已经是足够了。 只见到莫离的嘴角微微一翘,接着便就朝着惊羽走了过来。 惊羽自然知道刚才莫离是去干什么了,刚才莫离的动作虽然快,但是惊羽还是注意到了。 “拿到了?” 惊羽只是这样问了一句,莫离恭敬的答了一声,接着便也没有自己将信件拆开,而是直接递给了惊羽。 惊羽心中轻笑,接着便结果来了信,只见到上面的字迹竟然是姜楚沫的字迹! 惊羽心中大惊,于是便赶紧打开来信封,因为着急,惊羽的手甚至是有些微微的发抖,莫离见到惊羽这样的反应有些奇怪。 这封信是给她的,为什么惊羽这么紧张。 只见到惊羽打开了信件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莫离不解,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 惊羽见到莫离关切的眼神,于是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信递给了莫离。 莫离接过来,看了过去,竟然见到上面说的是敬晨的消息。 他竟然独自前去了七夜山! 莫离有些吃惊,她听人说过七夜山的凶险,心中很是担心敬晨,可是因为碍于惊羽,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要知道现在铃儿的状态并不好,如果自己再离开,那万一有什么事情,惊羽一个人,莫离还是有些担心的。 “你去吧。” 什么?莫离似乎是听错了一般,有些惊愕,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惊羽。 只见到惊羽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想要你成为第二个铃儿。” 莫离愕然,什么时候,她的主人,那个有些强势甚至有时候有些霸道的人,竟然也会如此柔软了? 莫离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见到惊羽又抬起了眼皮瞅了一眼莫离,“快去,别晚了!” 惊羽又是催促了一声,莫离此时心中十分的感激,只见到她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扇动,惊羽自然是察觉到了,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要这样,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的小沫沫。” 虽然惊羽是这么说,但是莫离知道,她跟着惊羽这么长时间了,惊羽对她还是不错的。 于是莫离便站起了身子,朝着惊羽行了个礼,然后便就走到了那军士的跟前,跟那军士说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那军士正在跟掌柜的谈话,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人说话,似乎是个女子的声音,他回头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是刚才装了自己的那个“小子”。 此时那军士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那个不是什么小子,而是一个女子啊。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哟想到了刚才那对面的女子说的话,有些奇怪,于是便询问道:“你是跟我说话吗?” 第五百一十八章 支援 一边说着,那军士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莫离见到了这军士憨厚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 那军士不解,于是便询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来送信的吗?” 莫离只是反问了一句,接着便将手中的信封在那军士的面前晃动了一下,那军士看了,竟然是自己的信。 他伸手就要去莫离的手中抢,一边还说道:“你这人,什么时候把我的信拿走了,快换给我!” 莫离只是一躲,并未让那军士得逞,“你要给我送信,还说是我把你的信抢走了。” 听到这里,那军士还算不糊涂,他才知道,原来对面的这个人就是莫离,真的是差点误了大事了。 于是那军士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莫离见到他总算是明白了,于是便什么都没说,直接便就上路了,她需要快点见到敬晨,和敬晨一起,不论是生是死。 因为经过了这次陈四儿的事情,莫离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事,有些人,如果现在不珍惜,那以后可能就晚了,她不想要给自己留下来遗憾。 那军士正要说话,只见到面前已经是没有了人影,心中感叹,这人的功夫还真是高,如果什么时候自己能够跟她一样,那就好了。 却说莫离刚出了客栈的门,就见到一个人正牵着一匹马等在门外,见到了莫离,于是便询问:“请问你是莫离大人吗?” “你是?” 莫离不记得自己安排有人在这里等着自己。 那人听到莫离这样说,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于是便赶紧笑着回道:“是一位叫惊羽的公子让我在这里等你的,他说让我把这匹宝马给你,你有用。” 原来是这样,莫离此时心中倒是十分感动,都道是惊羽冷酷无情,其实只不过是因为那人不值得罢了。 莫离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二人坐着的桌子,只见到惊羽已经是起身了,只见到他转身上了二楼,背影很是宽厚。 莫离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就从那人的手中牵过了马,片刻都没有耽误,直接便就朝着七夜山而去了。 莫离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呼的,马蹄声哒哒哒十分急切。 敬晨,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莫离的心中一直祈祷着。 却说敬晨此时来到了七夜山上,抬头望去,已经见不到有人从对面走来了,敬晨知道,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应该是有多凶险。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他只见到四周一片密林,落叶满地,这样的地方极有可能会有瘴气产生。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只能选择穿过去,毕竟自己的手中握着的可是那许多将士们的生命,他们在等他回去呢。 敬晨看了看这密林,之后便选择了义无反顾,在他决定去七夜山的时候,便已经是将未来交给了命运。 他越走越远,只觉得胸闷难受,似乎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行,不能倒下去。 敬晨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这样的告诉自己。此时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只能挣扎着向前,“呃……” 他的双腿已经是快要失去力气了,于是他便用手持剑撑着地,继续向前挣扎。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都有了重影。 难道这就是要死了吗? 敬晨只觉得似乎是面前出现了一张脸,他看不清楚,但是他直觉这个就是莫离。 敬晨想要抬手去触碰,即使是就要死了,也要告别一下,虽然他心中觉得莫离不可能在这里,毕竟她现在跟惊羽他们一起呢。 可是他抬手的时候才发现,连胳膊都是无力的,只任由着胳膊颓然落地。 接着他便闭上了眼睛,不省人事了。 而莫离知道了敬晨要来七夜山,她曾经听说过七夜山的种种凶险,所以她虽然是很着急想要过去,可是仍旧耐心去把还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果然莫离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里面前竟然有瘴气,于是她便取出来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草药,放入了鼻子中,之后便就赶忙进去了。 不知道敬晨究竟有没有提前准备,要知道这瘴气是可以要命的。 想到敬晨可能会遭遇危险,于是莫离便就加紧了步伐。 敬晨,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心中这样想着,莫离的眉头微微的促了起来。 她只觉得周围瘴气越来越严重,因为她着急赶路,所以并没有注意脚下,突然她只觉得脚下似乎踢到了个什么东西,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了。 “啊!” 莫离叫了一声,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迷雾重重中竟然是一个人的腿。 莫离心中一惊,这个…… 她蹲下了身子,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是敬晨! “敬晨,敬晨!” 莫离唤了两声,便作罢了,她知道肯定是因为瘴气的是,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敬晨给带离这里。 于是莫离便直接决定将敬晨给先带离这里。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莫离便就背起了敬晨,朝着前面便去了。 虽然莫离也是习武之人,但是敬晨毕竟是一个男子,很是沉重,所以莫离背的也是十分辛苦,二人很快便就出来了,莫离找到了一个清水小溪的旁边,然后又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将敬晨给放在了那里。 莫离拍了拍敬晨的脸,但是敬晨一点反应都没有,“哼,平时不是挺厉害的额,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了?” 莫离心中这样想着,口中也嘟囔了一句,之后便站起了身子,从身上取出来了水壶,在小溪里面灌满了水。 然后又回来了,将那水放在了敬晨的口边,为敬晨喝了下去。 敬晨只当是自己此次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只觉得胸中憋得难受,突然只觉得似乎是什么清亮甘甜的东西流入了自己的喉咙。 敬晨很是贪婪,他喜欢这种清凉的感觉,于是便张开了嘴,想要喝更多。 莫离看到敬晨还有反应,心中只是一喜,但是面上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继续的给敬晨喂着喝水。 敬晨觉得这水喝下去之后,身体舒服了很多,于是便就睁开了眼睛,竟然见到莫离就在自己的面前。 敬晨有些惊讶,指着莫离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晕倒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 敬晨脱口而出,但是莫离听到了有些疑问,自己过去的时候,明明敬晨都是已经晕倒了,什么晕倒之前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莫离有些恍惚,难道是敬晨在昏迷之际,心中还在想着自己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莫离便将脸给羞了个通红,低下了头,但是面上仍旧是故意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 敬晨见到莫离没有说话,想到自己之前还只当是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便想要摸莫离的脸颊,如果真的是刚才见到了莫离,那真的是有点丢人了。 于是敬晨便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二人都是相顾无言,想到了刚才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危险的情况,二人便觉得心中都很是欣慰,不管怎么说,他们感觉现在他们两个的心似乎是走的更近了。 “你……” “你……” 二人都是这样张口,但是听到对方的话于是便有些尴尬,都又看向了对方不说话,敬晨倒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于是便率先说道:“你先说。” 毕竟在他的心中,莫离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一个女子罢了,自己堂堂男子汉当然要让着她了。 但是莫离听到敬晨这样说,知道敬晨什么意思,她一向都不服气,为什么女子就要示弱,而男子就要比女子强? 所以莫离此时心中倒是也有些别扭,对敬晨说道:“你先说!” 敬晨看到莫离这样倔强的样子,知道莫离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于是便暗自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自己是被莫离给降服住了,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敬晨便就说道:“你怎么会过来了?” 听到敬晨的询问,莫离只是略微怔了怔,是姜楚沫让过来的,但是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愿意过来,如果她不愿意,想必是谁都面前不了她的。 但是莫离并不想说那么多,于是便只是告诉敬晨说道:“是你主人让我过来的。” “哦。” 敬晨只是这样答应了一声,他知道姜楚沫对他好,但是这个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敬晨想听到的是莫离是自己想要过来的,她是因为担心才赶紧过来的。 但是显然莫离并不想要告诉他说这些。 奇怪了,人家不是都说情侣之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为什么莫离却并没有这样,反倒是自己一个人这样了,难道是自己一厢情愿? 敬晨一个曾经潇洒肆意的剑客,此时倒是心中开始猜测了起来,如果让莫离知道了,一定会笑他小女儿情态的。 但是敬晨不管那么多,他想便是想,并不想要遮遮掩掩的。 想到莫离过来竟然不对自己诉衷肠,敬晨便觉得有些不爽,此时他也是稍稍恢复了一点了,于是便看到一旁的莫离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敬晨便就对莫离说道:“你过来一下。” 看到敬晨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莫离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但是才刚刚走到了敬晨的身边,就只见到敬晨只是将手一把抓住了莫离的胳膊,然后便只是一带。 第五百一十九章 戏谑 莫离虽然现在比敬晨的体力好,但是无奈敬晨这样偷袭,莫离并未防备,于是便一下子栽倒在了敬晨的怀中。 “你干什么,放开!” 莫离的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她对着敬晨怒目而视,厉声的呵斥敬晨。 但是敬晨却并不打算就这么就放了莫离,他只是略微笑了笑,然后两只手圈着莫离,就是不放,“你就这么过来,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敬晨说话的时候,那气息吹在了莫离的耳后,有些痒痒的,就像是敬晨说这些话,那在莫离心中的感觉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莫离想到了小时候,在河边玩耍时候的情景,芦苇从中,她在那里光着脚丫,在河中轻轻的玩水,一旁的芦苇不时的会扫在她的发间,那种感觉软软的,有些痒,就像是现在敬晨跟她说的话一般。 莫离有些恍惚了,她微微怔了怔,出了一会儿神。 敬晨难得见到莫离这样顺从的样子,于是便也看的有些出神,曾经只当是莫离是一个坚强的人,很多人也都误解了她,只当是她冷面冷心。 其实现在看来,那如水的目光,任是谁都不饿能够说莫离不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多情之人吧。 敬晨不自觉的一只手轻轻的伸向了莫离的发间,那手指穿过了她柔软的长发,就像是溪水从他之间流淌而过一般。 莫离察觉了,回头看了一眼敬晨,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中有些微恼,于是便朝着敬晨使劲儿的锤了一下,之后便就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一旁。 而敬晨正在陶醉,突然只觉得胸口一疼,然后便见到莫离跑开了,敬晨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什么都没说。 二人此时就像是两个两小无猜的小儿女一般,让人觉得很是美好。 “我们走吧。” 莫离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她知道敬晨现在也没事了,而且之前她从信上得知了敬晨过来的目的,于是便决定帮助敬晨将这件事情给尽快完成。 敬晨听到了莫离这样说,于是便有些犹豫,看了一眼莫离,“你不走,要跟我一起去?” 莫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敬晨看到了却很是不高兴。 要知道前面的路比这还是不可测,他可不想要莫离经受什么危险,于是敬晨便就冷着脸说道:“你走吧,这个是我的事,你不要干涉。” “我不!” 莫离只是这样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之后便就转身要朝前走。 敬晨看到了,于是便赶紧站起了身子,朝着莫离追了过去,“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敬晨一边说,一边朝着莫离大声的呵斥。 但是莫离却似乎是并没有听到一般,只顾着朝着前面走去,并不搭理敬晨。 敬晨可不能让莫离就这么跟自己过去了,于是便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莫离,将莫离只是一拉,看着莫离的而眼睛,很是严厉的说道:“我跟你说,你不许去!” “为什么?” 莫离心中是喜欢敬晨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敬晨不让自己跟他一起去,难道是害怕自己给他惹什么麻烦? 莫离心中有些失落,他们明明是互相喜欢的,为什么敬晨就是不能相信自己呢? 但是莫离转念一想,她不会退缩的,即使是敬晨不让自己去,自己也要去! 敬晨见到莫离仍旧是这么倔强的样子,于是便几乎是怒吼的说道:“因为我不想要让你跟着我一起死!” 莫离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似乎是时间停止了一般,两个人都什么话都不说。 良久,只听到莫离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喃喃的说道:“你我二人的性命都不是自己的,但是最起码我们可以选择同死。” 敬晨听了,只是望着莫离,良久,那本来坚定地眼神,便的柔弱了许多。 他拉着莫离的手,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莫离,但是却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到敬晨什么话都不说,莫离只是拉了拉敬晨,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敬晨这一次没有拒绝,于是二人便就一起上山去了。 因为敬晨不过是刚刚恢复,所以莫离总是担心敬晨,倒是十分照顾他。 而敬晨知道自己体力已经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看到莫离对自己这样无微不至,倒是也十分受用,于是便不介意继续装柔弱。 毕竟莫离喜欢把自己伪装的很是强势,那既然这样,他就示弱一下倒也无妨了。 二人又朝着山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好像是听到了身后有什么动静,于是二人便回头看了过去,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二人不解,相互对视了一眼,解释疑惑的表情。 但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二人便就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突然又是听到了身后有动静,这次二人没有转过身去,而是相互对视了一下,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反而很是平静的继续朝前走着。 接着又是响了一下,这下二人发现了这个声音离他们已经是很近了。 于是二人相互点头,之后便一起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长得很像大猩猩,但是却又不是大猩猩的家伙正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姑且就叫它类猩猩吧。 见到二人转过了身,于是那个类猩猩见到二人转身了,也是吓得一条,那个样子很是呆萌,瞪着眼睛,瞅着两人一动不动的。 莫离看了一眼敬晨,似乎是他们两个面前这个类猩猩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敌意。 既然这样,于是他们两个便也不打算要伤害它。 二人便继续朝前走着,但是那个类猩猩见到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敌意,于是便也就放心了。 毕竟它在这里生存了这么长时间了,从来还没有见过面前的这两个。 于是类猩猩便也跟着敬晨和莫离,亦步亦趋。 二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身后类猩猩的举动,于是便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甩掉这个家伙,于是二人便就加快了步伐,类猩猩见到二人加快了步伐,于是便也跟着跑了起来。 这类猩猩本来是害怕这两个人的,此时见到他们两个这样逃跑了,心中便断定了,这两个一定是很好欺负,于是便也不害怕他们了,反而是决定要好好的跟他们两个玩闹一番。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那类猩猩便就张着嘴,大声的叫了起来。 却说敬晨和莫离两个正在朝着前面飞奔,突然便听到了身后的家伙似乎是在大叫,二人心中接在烦着嘀咕,不知道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突然只听到四周树丛沙沙作响,接着便见到十来个跟身后的家伙长得一样的大大小小的家伙都过来了。 他们将敬晨和莫离的去路给拦住了,而且还将他们连个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下可怎么好? 他们两个虽然都是武艺非凡,但是从来都是跟人战斗,没有跟动物战斗的经验。 此时那周围包围着他们的家伙们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敌意,不像是要跟他们两个拼命的样子。 既然这样,只能静观其变了。 于是二人便都只是站在那里,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那些类猩猩见到他们这样一动不动的,先开始也是都不敢动弹,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虚实,虽然他们在这里也是很少有什么好玩的。 今天难得碰上了,也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但是却也没有想着要因为玩而跟对方拼命。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动。 此时阳光正好,莫离手中拿着武器,那阳光照在了莫离的武器上,上面的宝石有些闪着漂亮的光泽。 那类猩猩只见到那明晃晃的东西,感觉很是好玩,突然只见到其中一个看上去很小的家伙,从那群体中窜了出来,朝着莫离便过去了。 莫离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而武器便就被那小家伙给抢走了。 “你还给我!” 莫离伸手想要抓住,但是只见到那个类猩猩很是麻利的便就上了树,接着便就顺着树藤就要逃跑。 莫离也是会轻功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个猴儿给欺负了。 于是莫离便也赶紧追了上去,而那些周围的类猩猩看到莫离准备追上小家伙,他们正不知道该怎么玩呢,此时倒是好了,于是便决定将莫离给拦住。 于是其他的家伙便就团团围了上来,在莫离的面前来回跑,莫离眼看着那个小家伙,拿着自己的武器,在不远处的树上耀武扬威,但是自己却怎么都过不去。 敬晨见到莫离这个样子,于是便决定帮莫离给把东西拿过来。 只见到敬晨躲开了那些类猩猩的主意,然后便就朝着小家伙过来了,小家伙看到敬晨过来,于是便想要赶紧离开。 但是敬晨的轻功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让这个小家伙逃跑了,只见到敬晨只是一个闪身便已经是到了那个小家伙的身旁,一把将莫离的武器从小家伙的手中给夺了过来。 那个小家伙本来正是在那里好玩呢,突然便被敬晨抢走了东西,心中很是委屈又害怕,于是便就长大了嘴巴,叫唤了起来。敬晨听到这个小家伙这样叫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中只是觉得想必是跟人类一样,它受了欺负,所以就哭了。 第五百二十章 受伤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莫离便看了过来,只见到自己的武器已经是被敬晨给拿走了,于是便也就放心了。 二人只是相视一笑,之后便决定离开,而正在这时,只见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比其他类猩猩都要大的大家伙。 它正龇牙咧嘴看着敬晨和莫离两个。 虽然他们两个并不能读懂它脸上的表情,但是他们感觉这个并不是什么高兴的样子。 果然那个大家伙直接便就走到敬晨的跟前,然后挥起手便要跟敬晨打架。 敬晨因为从来都没有跟动物打过架,于是便一直推让,毕竟跟动物打架,如果打赢了,传出去就会说自己打赢了动物,但是如果没答应,就会说他还不如动物。 不论是打赢了还是没答应,他都是亏了。 于是敬晨便决定不跟他打,但是那对面的大家伙看上去却并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见到敬晨不还手,于是便硬是要跟敬晨打。 而敬晨只是一直躲闪,但是看到对面这个大家伙却似乎是根本没有疲倦的样子,知道想必这样自己一直躲闪,应该是也无济于事的,于是敬晨便略微想了想。 看到周围这些类猩猩对这个大家伙看上去好像是很是尊敬的样子,说不定这个是他们的大哥。 如果真的是这样,人家都说擒贼先擒王,不如就教训教训这个大家伙,好警示一下其他的类猩猩,这样也算是将他们的后顾之忧给解决了。 心中这样打算,于是敬晨便就不再躲闪了,便停了下来,跟那大家伙对峙了起来。 敬晨并不打算要杀了它,只是决定要小惩大诫。 于是只见到敬晨只是在那个大家伙的一旁飞来飞去,不时的给上它两脚。 那个大家伙被敬晨这样一教训,身上疼痛,于是便也跟着叫了起来。 一旁的类猩猩见到他们的老大吃亏了,这时注意到了正在一旁观战的莫离,她看的很是入神的样子,于是那其中一只类猩猩便就走到了莫离的跟前,朝着莫离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莫离正在那里看的认真,突然被打了一下,于是便吃痛的叫了一声,“啊!” 敬晨正是在那里跟那个大家伙玩的不亦乐乎,突然便听到了莫离这边的叫声,于是便看了过去,此时那个大家伙注意到了敬晨分心了,于是便也给敬晨从背后来了一下。 敬晨因为没有注意,倒是被这个大家伙给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下。 “呃……” 莫离看到了敬晨这样,知道不必再在这里跟那个大家伙周旋了,于是便上前三两下的教训了一下那个大家伙。 那个家伙被敬晨和莫离两个联手,自然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之后倒在地上,装死不肯起来。 二人见到了,只是轻轻一下,拍了拍手,结束战斗。 而周围的其他类猩猩见到了,知道他们二人都很是厉害,于是便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之后二人便就离开了。 二人离开了那些类猩猩的包围,走了没几步,便就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离朝着敬晨的背上便拍了一下,敬晨不妨,刚好莫离排在了敬晨刚才被大家伙拍过的地方,于是敬晨便吃痛的叫了一声,“啊!” “你怎么了,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莫离听到敬晨的痛呼,表情很是紧张,想到刚才敬晨被那个大家伙给伤到了,于是便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了。 好笑的是这个大侠竟然会被动物给打伤了,好气的是敬晨竟然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不然后悔都晚了。 见到莫离这样紧张,敬晨便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知道敬晨没事,莫离便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决定继续朝前走。 但是敬晨却只是站在原地,莫离不解,回头看了过去,“你怎么不走?” 只见到敬晨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又有些为难的样子,莫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敬晨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那个,那个……” 平日里敬晨都很是潇洒肆意的,怎么今日倒是这样吞吞吐吐的,莫离有些着急,于是便对敬晨大声说道:“你那个那个的,到底是怎么了?” 良久,才听到敬晨有些扭捏的说道:“今天的事情,你要保密。” 莫离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的敬晨大侠竟然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耿耿于怀,于是莫离只是噗嗤一笑。 敬晨见到莫离这个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看着莫离有些着急的说道:“行不行,你笑什么?” 看到敬晨这么紧张又有些害羞的样子,莫离倒是起了玩心了,她只是歪着脑袋瞅着敬晨,然后上下打量着敬晨,来回踱步,但是就是不说话。 没想到敬晨害羞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嘛。 “被一个猴子给打伤了?” 莫离想了想还是觉得很是好笑,指着敬晨一边大笑,一边说着,一只手还捂着肚子,她笑的有些肚子疼。 但是敬晨就没那么好笑了,他虽然是并没什么大碍,但是这个说出去实在是有点不好听,于是便只是闷声不吭,生起了闷气。 莫离笑了半天,觉得笑够了,于是便走到了敬晨的跟前,拍了拍敬晨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我答应你,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就放心吧。” 听到莫离这么说,敬晨才算是放心了,他瞪了莫离一眼,接着便就先走了一步。 莫离也不生气,在身后只管跟着敬晨,一路上也算是不寂寞了,想到这件事,莫离便能笑半天。 也不知道二人究竟是走了多久,突然莫离觉得眼前似乎是飘着什么东西,于是便伸手接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一个小雪花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下雪了!” 莫离惊呼出了声音,抬头看了过去。 敬晨因为刚才一直在想着他被动物给打伤了这件事情,所以并没有关系这些外在的环境,此时听到了莫离说话,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果然见到竟然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了。 看来现在已经是离山脚很远了。 敬晨回头看了一眼莫离,然后说道:“想必我们应该是快要到了。” 听到敬晨这么说,莫离便也沉下了脸色,刚才那个高兴劲儿此时也没有了,接下来两人不知道还会碰到什么事情。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论怎么样,如果能够活着回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不能活着回去,他们两个能够死在一起,那也是足够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二人便就并肩走在了一起,相互拉着手。 此时就算是外界环境再恶劣,二人也是毫不畏惧的。 突然敬晨眼前一亮,他看到前面一大片的七叶草,跟姜楚沫给他的那个画像很是相像。 “快看!” 敬晨指着前面,莫离听到了便也赶忙看了过去,只见到眼前一大片的花,敬晨从身上取出来了那张画,比对了过去。 竟然真的就是七叶草,莫离也看了过去,她知道想必正是姜楚沫给他画的。 如此想来,面前的这些草就是七叶草了。 二人都很是高兴,于是便上前去采摘。 敬晨走到了跟前,正准备上前去摘,但是只听到莫离说道:“等等!” 敬晨不解,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莫离一把拉住了敬晨,然后说道:“那些没有开花的绝对不能碰。” 莫离的表情很是严肃,敬晨知道莫离肯定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呢,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便询问道:“为什么?” 只见到莫离指了指那些没开花的七叶草说道:“开花的七叶草,是圣药,但是没开花的却是至毒之物。” 敬晨一听,此时才知道,还好刚才自己没有碰,不然就是死了,也死的太不值了。 于是之后二人便就小心翼翼的开始采摘那些开花了的七叶草。 二人正是摘的认真,莫离突然觉得悲伤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了她,莫离一个不稳,便直接栽倒在那一大片七叶草之上。 敬晨一看,心中大叫,不好。 这下莫离岂不是中了那些没开花的七叶草之毒? 敬晨正在这样想着,莫离便也来不及注意那么多了,转身只见到一条巨蟒正对着他们两个吐着芯子,那样子看上去很是恐怖。 “小心!” 莫离大叫了一声,她突然只见到那个巨蟒朝着敬晨变就过去了,而敬晨此时正在盯着莫离,心中正在想着那莫离中毒之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只见到莫离手中持着武器,便上前去跟那个巨蟒搏斗了起来。 而此时敬晨才算是从自己的想法中回过来神,见到莫离独自跟巨蟒对抗,于是便也赶紧加入了进来。 那个巨蟒比一棵树还要粗,它一动,便觉得似乎是刮起了一阵的大风一般。 那巨蟒本来正是跟莫离在打,见到敬晨挡在了莫离的跟前,于是便也跟敬晨打了起来,但是那巨蟒后来发现敬晨比莫离明显的力气要大很多,而且还很是厉害。 于是那巨蟒便又放弃了攻打敬晨,转而继续跟莫离打了起来。 但是此时莫离体内的七叶草的毒已经是发作了,她只觉得四肢冰冷,浑身没有力气,眼看着那个巨蟒已经是逼近了她,莫离便想要使用轻功,绕到那巨蟒的身后。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七夜草毒 但是她一点足尖,才发现自己竟然根本都飞不起来。 此时巨蟒离莫离的头已经是近在咫尺了,莫离瞪大了眼睛,已经是呆愣在了那里。 这下估计真是要死了。 莫离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突然只觉得自己竟然腾空飞了起来。 只见到竟然是敬晨关键时候,将自己一拉,两个一起绕到了巨蟒的身后。 敬晨将莫离放在了离巨蟒比较远的地方,然后看着莫离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 莫离点了点头,此时她已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敬晨自然也是知道莫离中了七叶草的毒了,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毕竟这个毒他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才能够解了,必须要赶紧下山去找姜楚沫才好。 于是敬晨心中惦念着莫离,跟巨蟒拼了起来,那巨蟒虽然是块头大,力气大,但是依旧不是敬晨的对手。 只见到敬晨不消片刻,便已经是将那个凶神恶煞的巨蟒给打得趴下了,之后敬晨便赶紧跑到了莫离的身边,蹲下了身子,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此时只见到莫离的嘴唇已经是发紫了,哆哆嗦嗦,像是再说什么话,但是敬晨却听不清楚,他看到莫离这样受苦,恨不得此时躺在地上的是自己才好。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敬晨便更加着急了,背上莫离边准备离开。 “不行,不行了……” 此时只听到了很是微弱的声音在敬晨的耳边响起,莫离拼劲了力气,才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但是敬晨并不搭理,他只是冷冷的说道:“胡说什么,只管乖乖带着,我带你去找王妃,她肯定有办法。” 一边背上了莫离,突然敬晨想到了自己出门的时候,姜楚沫曾经给过他一个盒子,敬晨便赶忙将那盒子取了出来。 只见到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敬晨便又将莫离给放了下来,然后将那药丸放在了莫离的口中。 此时莫离已经是不省人事了,敬晨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救,但是只要是还有一线希望,敬晨便绝对不会放弃的。 心中这样想这,于是敬晨便就带着莫离和七叶草朝着山下飞奔而去。 却说姜楚沫已经是军营中等了好长时间了,但是却迟迟都没有敬晨的消息,每日里,她只是用现有的药物,尽量的维持着那些军士的生命,等待着敬晨早日归来。 这日,姜楚沫忙到了深夜,不过是刚刚睡下,突然便听到了帐外有人回话,“王妃,王妃!” 姜楚沫睡觉很是清浅,突然听到了这声音,于是便就赶紧坐了起来,“什么事?” 姜楚沫一边询问,一边就朝着门外走了过去,只见到敬晨正背着莫离两个人过来了,姜楚沫心中大喜,敬晨没有什么事,这下便好了,但是又好奇莫离发生了什么。 于是姜楚沫便赶忙让人将帐帘掀起来,将他们两个给迎到了里面。 敬晨见到了,也并未客气,直接便就背着莫离进去了。 “怎么了?”姜楚沫知道敬晨一向是十分稳重,今日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询问,姜楚沫看向了此时放在床上的莫离,只见到她嘴唇发紫,似乎是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他中了七叶草的毒。” 敬晨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莫离,然后跟姜楚沫说着。 姜楚沫听了只是面色一沉,沉吟了起来。 敬晨听到姜楚沫什么都没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便转而看向了姜楚沫,询问道:“王妃,她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济她?” 只见到姜楚沫在房中来回踱步,想了想,然后对敬晨说道:“这个办法倒是有,只是……” 见到姜楚沫有些犹豫,于是敬晨便就询问道:“只是什么?” 只见到姜楚沫看了敬晨一眼,然后很是认真的看着敬晨说道:“只是需要你配合。” “我?” 敬晨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自己什么医术都不懂,要怎么配合? 于是敬晨便就询问道:“王妃但请吩咐。” 只听到姜楚沫说道:“需要用你的血做药引,才能把她身上的毒给解了。” 敬晨只当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原来只是需要他的血,于是敬晨便也就放心了,然后将袖子一撸,把手腕横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对姜楚沫说道:“王妃只管用就是了。” 姜楚沫看了一眼敬晨,然后对一旁的士兵说道:“去给我取个碗过来。” 那士兵便答应着出去了,不多时便拿着一个碗进来了。 只见到姜楚沫从桌子上拿过来了萧恒炎的那个匕首,然后再敬晨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之后那鲜血便就涌了出来。 敬晨见到那血流入了碗中,姜楚沫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敬晨却担心不够用,于是便还要继续,姜楚沫便将敬晨的胳膊一推,然后对敬晨说道:“这已经是够了,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听到自己可以帮忙,敬晨自然是很是愿意,自己本来就是对莫离很是愧疚的,如果这次莫离不是为了救他,想必也不会过去七夜山,也就不会因为这个受伤了,现在自己能够帮忙,对自己的内心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敬晨看着姜楚沫说道:“王妃请说。” 只见到姜楚沫轻轻的一笑,然后拍了拍敬晨的肩膀,对敬晨说道:“我需要你回去休息。” “啊?” 敬晨有些疑惑,看着姜楚沫。 只见到姜楚沫眼神十分的柔和,然后对敬晨说道:“我知道你担心莫离,但是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莫离给只好的,但是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如果你倒下了,那到时候就没办法了,所以你现在需要过去休息,将自己身体调整好。” 听道姜楚沫这么说,敬晨知道姜楚沫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却仍即使担心莫离,于是便有些犹豫。 姜楚沫见到敬晨一直盯着莫离,心中最自然是知道敬晨担心她,于是便对敬晨说道:“你去休息吧,如果一会儿莫离醒了,我一定会叫醒你的。” 敬晨知道,姜楚沫都已经是这样说了,于是便也不好拒绝,之后便就离开了。 敬晨离开之后,姜楚沫便开始给莫离解毒。 要说这七叶草的毒也不难解,之所以众人一直都不得法,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一样东西。 就是心爱之人的血。 这七叶草需要心爱之人的血作为药引子,如此才能够解了,至于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传说吧。 传说这七叶草是一个痴情女子化身而成的,因为她曾经为了想要见到她的心爱之人,所以一直等了七天七夜,最后因为一场大雪,所以她便被冻死了,化身成了七夜草。 而这被七夜草伤了的人,也只有心爱之人的鲜血作为药引,才能够解毒,就是因为那化身的痴情女子最后心伤了。 爱之深恨之切,她等了七天七夜,一直等到冻死都没有等到那个心爱之人,所以心中想必也是对那人很是恨着的。 之后只见到姜楚沫的营帐中,一直都是烛光通明,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见到姜楚沫从大帐中出来。 只见到她掀开了门帘,脸上有几分的疲惫。 此时敬晨已经是睡醒了,他在大帐外面等着,因为害怕进去了干扰了姜楚沫。 此时间到姜楚沫出来了,于是敬晨便就迎了上去,然后对姜楚沫说道:“王妃,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看到敬晨这么关心莫离,姜楚沫倒是也有些欣慰,这样也不枉莫离舍生忘死去救敬晨。 只见到姜楚沫点了点头,然后对敬晨说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姜楚沫抬头,突然觉得有些微微的头晕,于是便脚步有些不稳,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敬晨看到了,便连忙过去扶助了姜楚沫,“你没事吧?” 姜楚沫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进去看看她吧。” 敬晨有些犹豫,看着姜楚沫,眼神中有几分的担忧。 姜楚沫知道敬晨是担心自己,于是便冲着敬晨摆了摆手说道:“我真的没事,你快去吧。” 敬晨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点了点头,之后便就匆忙的进去了。 敬晨走到了账中,只见到此时莫离仍旧是在睡梦中,那样安静的睡颜,在平时真的很少见到。 敬晨轻轻的笑了一声,走到了床边在一旁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莫离,口中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现在你看上去不是也挺好的,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装的那么凶巴巴的。” 而敬晨说完了之后,只见到睡梦中的莫离微微的皱了皱眉毛,似乎是生气的样子,似乎是听到了敬晨说的一般,敬晨只是一愣。 难不成她已经醒了? 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但是他仔细看去,却发现莫离并未睁开眼睛,原来只是做梦。 敬晨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就连睡梦中都是这么凶巴巴的,如果不是他,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可以制服的住她。 之后敬晨便就守在了床边,安静的看着莫离。 而姜楚沫已经是得到了七夜花了,所以从莫离这里离开之后,便就一刻也没有停歇,直接便又去了那些安置着病号的营帐之中。 第五百二十二章 诊治 众人见到姜楚沫过来了,因为最近姜楚沫没少过来看他们,所以他们便都也算是跟姜楚沫熟识了起来,也知道姜楚沫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于是众人便都只是坐在那里,然后看向了姜楚沫,“王妃。”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便将手中的七夜花递给了身旁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小兵,然后对他说道:“将这个按照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量,加入到每日送过来的药里,快去吧。” “是。” 听到了姜楚沫的安排,于是之后那小兵便就领命去了。 而姜楚沫在这里则是挨着给这些病号依次把脉观察,连日来,她每日都会过来查看,一旦发现了稍微有些异常,便会立马的采取措施。 也正是因为姜楚沫这样做,所以虽然这每日的药中间虽然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七夜花,但是依然是将这里的病情给控制住了。 现在可算是好了,有了七夜花,相信很快这些人就都可以病好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得感谢莫离和敬晨两个,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舍生忘死,恐怕怎么也是得不到这七夜花的。 却说此时,绝影已经是将春幼给安排下来了,绝影知道春幼知道很多有关于司马元空的事情,所以将春幼妥善安置,他也是存有一定的私信的。 但是后来绝影发现,春幼根本已经是无心于那些争斗了,所以绝影便也不好勉强,所以便将从春幼那里探听司马元空的消息的打算给打消了。 此时绝影便就回到了盛亲王府中了。 而叶儿见到绝影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人影,不知道绝影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叶儿也习惯了,绝影因为要帮萧恒炎办事,所以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多时候行动都是需要保密的。 此时叶儿准备出去,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正好迎面撞过来了一个人。 “哎呦!” 叶儿因为心中正在想着绝影的事情,所以并未主意到对面这人,冷不防,倒是被对方给撞的差点就摔倒了。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对方只是拉住叶儿的手腕,接着只是一带,叶儿便收住了要跌倒的趋势,之后便就稳稳的站在了那里。 叶儿此时才算是定住了神,抬头看了过去,竟然见到是绝影过来了。 “你回来了!” 叶儿的口气中有些欣喜,指着绝影,眼神中充满了欢喜。 绝影没想到自己才一回来,便见到了叶儿,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是啊,我回来了,你这是准备去哪那么急。”绝影笑道。 叶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没有啦,就是觉得好闷想出去逛逛。” “我陪你去吧,正好我这边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哇!真的吗?那我们走吧!” 叶儿说着便扯着绝影出去了。 叶儿一路蹦蹦跳跳,好不开心,左手拿着一个糖葫芦,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好似个可爱的仓鼠,眼睛也不老实,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做的兔子形状的糖人,绝影看到她这个样子笑着摇摇头一脸宠溺。 “绝影你快看这个兔子好可爱喔!”叶儿举着兔子糖人在绝影面前好似炫耀似的晃来晃去,绝影顺着叶儿的手看去,只见那糖人晶莹剔透,一笔一划也细致无比,倒是喜人,也难怪这小丫头喜欢。 摊贩的喊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儿童们在旁边嬉戏,你追我赶,行人匆匆,这里看去,一条街的繁华尽数落入眼底,绝影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叶儿,见她左看看右看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绝影!绝影!叫你好几声了,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好!” “绝影你看这个好看吗。” 绝影循声望去,这是一个紫色的水晶手链,依稀看起来是用水晶钻连起来的,这其中有两三个耀眼的紫色铃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一种光芒,风轻轻一吹,紫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铛声,还有一阵薰衣草的味道,给人一种看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的感觉。 “好看,以后你带上这个,我听到铃铛声就知道小馋猫来了。”绝影嬉笑道。 叶儿脸一红,伸手就要打绝影,“我哪有馋,哼!” 卖手链的老板娘看着他们俩打闹笑道:“你们小两口真是恩爱啊。”叶儿一听脸更红了正准备解释,绝影却打断了她:“老板娘这个手链帮我们包起来吧。” 叶儿只好作罢,绝影看着叶儿这个样子轻笑出声,“来,我帮你戴上。”说着便拉起叶儿的手一脸认真的戴手链,叶儿看着绝影笨拙的给自己戴手链,心里一阵甜蜜。 “对了,我们去吟味居吧,他们的红烧狮子头,哇,想想就流口水”叶儿说着还吧唧着嘴,好不可爱。 “还说自己不是小馋猫,擦擦嘴边的口水。”叶儿还真的乖乖擦了一下嘴,哪有什么口水啊,再看绝影呢,已经走远了。 叶儿又气又恼:“绝影你给我站住!竟然骗我!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到了吟味居。” 阳光洒落在街道两旁色彩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这个繁华的城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诗意。正是中午时分酒楼人满为患,生意兴隆。 二人走进吟味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立马有小二迎了上来:“两位客官看吃点什么,小店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二人正要点菜却听到一阵哭喊,循声望去,一个年迈的老爷爷趴在地上哭喊,周围那么多人却没有人扶一把。 顺着这个老爷爷看的方向看去,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年轻男子怀里正搂着一个貌美女子,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不要伤害我爷爷!求求你们了!他身体不好。” “若兰啊我的孙女,你们这些畜生,天子脚下,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咳咳” 老爷爷话还没说完就猛咳了起来。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好似是那个满面肥肠的男人的手下朝着老爷爷本就瘦巴巴的肚子踹了一脚:“哎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咒谁呢?天理?也不看看我们少爷是谁,天理算什么东西,我们少爷说的话就是天理!” 说完又跑到那‘少爷’面前一脸献媚:“少爷,这个老不死的不识抬举。” ‘啪’一声砸在了这个手下的脑门上:“废物,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臭老头,弄死不就行了,嘿嘿嘿美人我们走。” 叶儿的正义感顿时被激发出来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也太过分了,几个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的老人家!绝影我们教训一下他吧!”“好,你看我怎么教训他。” 突然那男子的几个下人吓得脸色发青,指着那男子:“少少爷,您您的头” “本少爷的头怎么了?” 他刚才也是被那一瞬间掠过得寒风给弄懵了,听到了下人的声音才回过神。 见下人指着自己的头,表情惊悚。他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头摸去。 “本少爷的头” 话音未落,下一秒,便听到一声惊呼从这男子的口中呼出。“本少爷的头发呢?” 四周众人,都捂着嘴偷笑,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着什么。 “谁?谁在背后搞鬼?有本事给本少爷滚出来。” “肥猪!你的嘴还真臭!哎呀呀!快熏死我了!”只见一个身穿淡紫色萝裙的妙龄少女佯装捂着鼻子喊道,倒真像有口气熏到她了似的。后面跟着一个翩翩少年,倒是郎才女貌。 他看着一地的黑发,对少女喊道“死丫头,是你剃了本少爷的头发?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面对他那思毫没有半点威慑力的恐吓,少女噗嗤笑了一声。 “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还要来问我?” 他被少女这句话噎的脸色铁青。 “哈哈哈” 酒楼里响起哄堂大笑的声音,笑的这男人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出奇的滑稽。 “不许笑,我们少爷可是当今丞相夫人的表哥的外甥!你们惹得起吗?”男人边上尖嘴猴腮的那个下人说到。 说完男子也是一脸得意,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自顾自的还扇了两下“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少爷吓傻了?这样吧,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本少爷,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说完这男子一脸猥琐,下人也献媚似得一阵哄笑。 这时绝影忍不住了,老婆被人调戏了,这可还得了,对,那个妙龄少女就是叶儿,跟在后面的翩翩少年就是绝影。 “就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猪脸。” 绝影这次是真的怒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似乎只有在自己下人面前,才能找回一点尊严,他一个巴掌,往自己身边的下人的脸上扇去。 “是少爷!” 紧接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手向两人扑来。 绝影轻声对叶儿说道:“你退后两步,我怕一会儿不小心伤到了你。” 几秒后,几个大汉纷纷在地上鬼哭狼嚎。 “你们这群废话!平时养你们白吃干饭了!” “少爷,他太厉害了。” “下一个轮到你了。”绝影挑了下眉。 那男子一听到绝影这么说,又见到绝影对着自己玩味的笑了笑,心中有些发怵,于是便眼睛扫了扫身后,准备溜之大吉。 见到对方这个架势,绝影可并不打算就这么就放过他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劳累 “哼哼……” 绝影轻声一笑,想要从他手底下溜走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可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这么做过。 心中这样想到,于是绝影便就看了一眼此时在自己脚旁边的石头,然后只是用寸劲一踢。 那刚才的男子本来正是打算要逃跑,所以便偷偷的迈动了步子,此时突然觉得膝盖上只是一痛,“哎呦!” 那男子吃痛的叫了一声,之后便顺势蹲下了身子,抱住了膝盖,在那里赖着也不打算走了,“我……我受伤了……” 看到面前的男子如同一个无赖一般,坐在那里,似乎是想要赖上绝影的样子,绝影可是不怕的,他只是不动声色,走到了那男子的跟前。 那男子眼角扫到了绝影的身影,也不看向绝影,只是坐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我腿怕是废了,我一定要告诉我爹,你就等着吧。” 一边说着,那男子便看向了绝影,指着绝影胡咧咧了起来。 真是可笑,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动不动的还搬出来老爹,简直是让人觉得笑话! 绝影只是嘴角一翘,轻轻的哼了一声,冷声说道:“那我等着,每天我都从这条街路过,你随时都可以让你爹过来找我。” 说完也没有等着那个男子回答,绝影便就转身拉着叶儿离开了。 叶儿从小就是跟着师傅一起的,所以从来都是她替别人打抱不平,倒是很少会看到别人来这么做的。 今日绝影这么做,叶儿心中竟然觉得有些许的小害羞。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 虽然刚才绝影救得并不是自己,但是感觉上,绝影好帅啊。 叶儿的心中竟然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脸上竟然也升起了一抹殷红。 叶儿偷偷的低下了头,竟然觉得有些不敢看绝影了,可是心中仍旧是忍受不了,还是偷偷的抬起了眼皮,打量起来了绝影。 从前只是觉得绝影看上去似乎总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正义凌然的时候。 此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绝影的脸颊看上去有些棱角分明,鼻梁挺立,似乎是刀刻的一般,让人竟然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摸一下。 “怎么了?” 突然只听到绝影这么说了一句。 叶儿寻声看了过去,竟然此时才发现,刚才自己不自觉的竟然伸手真的想要去触摸绝影的鼻梁。 真的是太窘迫了。 叶儿双手连忙收了回来,捂住了脸庞。 绝影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只见到叶儿捂着脸,但是那搂在外面的耳朵却已经是通红了。 绝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叶儿这样小女儿的情态,倒是觉得甚是可爱。 “哈哈哈……” 绝影爽朗一笑。 “你笑什么!”叶儿羞恼,于是便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撅着嘴吧,看着绝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恼火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叶儿,在绝影的眼中,只是觉得她更加可爱了,本来有些圆嘟嘟的小脸,此时因为羞恼,倒是有些微微的红晕,眼睛一瞪,看上去也是圆圆的。 这样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还有一个嘟嘟的小嘴巴,真的是很少有人不会喜欢吧? 绝影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叶儿,但是眼睛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叶儿看到绝影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说,反而是笑的更加放肆了,于是便更加羞恼了。 她只是将脚一跺,接着便就跑开了。 “喂,等等我。” 绝影看到叶儿跑的还挺快,于是便在身后追向了叶儿。 却说此时萧恒炎这边,已经是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一成不变,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而萧恒炎在素心这里的半个月的时间,可是一天都没有虚度的,经过素心的精心调养,萧恒炎现在外在的伤势已经是好透了,只是素心一直都有些纠结了起来。 虽然已经是将要秋天的时候了,但是山中的精致倒是依然是郁郁葱葱的,此时素心正站在那往日间,她经常用来晒药材的那些小筛子旁边,手中拿着今天早上从山上采回来的药草。 但是她眼神却在望着前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似乎只是望着空气一般,呆愣愣的,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以前自己刚刚将萧恒炎给就回来的时候,心中对萧恒炎是没什么感觉的,之所以救了萧恒炎,无非也是因为身为一个医者,所以便有救死扶伤的本能。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跟萧恒炎的相处,素心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变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变了,或者是外在的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或者是萧恒炎变了? 这些她想不明白,但是只觉得自己对萧恒炎的感情似乎是在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萧恒炎现在的伤势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他之前的功夫也都恢复了大半。 想必很快他就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了吧? 素心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却觉得很是不情愿,她好不容易从阎王爷手中抢过来的阿健,难道就要这样将自己给抛弃了,去寻找以前的那些过往不成? 素心很是纠结,她不愿意萧恒炎去再跟那些过往牵扯什么,因为素心曾经很多次见过萧恒炎在睡梦中,头上满头大汗,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她也无数次的见过萧恒炎口中叫着那个“姜楚沫”的名字,但是脸上却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素心摇了摇头,不行,阿健是她就过来的,从前的他已经是死了,所以那些过往,便已经是随着他一起都过去了。 阿健的今后便只能是阿健,跟那些人都没有关系了。 微微皱了皱眉头,咬了咬嘴唇,素心将手中拿着的那个开着紫色小花的药草抓的更紧了,似乎是要将那药草给捏出来汁水一般。 忘忧草,只要人吃了它,就可以忘记以前的烦恼,但是这只是个传说罢了。 可是素心微微的笑了笑,虽然那只是个传说,忘忧草并不具备让人忘记以前忧愁的功能,但是只要到了她素心的手中,便可以成为类似的神药。 现在萧恒炎已经是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素心知道只要自己将这忘忧草加在萧恒炎每日里吃的饭菜里面,只要萧恒炎每日都吃,那就足够了。 因为它可以抑制萧恒炎的回忆恢复,只要他每日都吃,就能阻止他回忆以前的事情。 “唉……” 素心微微的叹了口气,她抬起头,只见到她面前的竹筛子里面,不知不觉已经攒了有一朱筛子的忘忧草了。 素心微微一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已经是产生了这种想法了! 对于自己由来已久的处心积虑,素心显然也是一惊。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素心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想起了曾经师傅跟她说过的话。 情爱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所以一辈子都不要碰触。 素心当时年幼,她不知道师傅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只要是师傅说的话,就是对的,于是她便连连的对着师傅点头,甚至还很轻易的便许下了承诺。 “师傅放心,素心绝对不会碰那个叫情爱的东西的。” 这样的话似乎还犹在耳畔,素心摇了摇头,现在想来,当时她真的是天真的很。 情爱? 素心又是一怔,自己竟然已经从心底认定了,自己对他竟然就是情爱不成?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素心连连摇头,她怎么可以违背对师傅的承诺? 可是虽然她心中连连否认,可是依然是无法阻止自己内心的渴望。 她不想要她的阿健离开。 阿健,绝对不能离开! 眼睛猛地睁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的阿健不能离开她,阿健的离开对她来说,就是可怕的事情。 “阿健,你会理解的,对不对?” 素心看着手中抓着的忘忧草,口中喃喃。 却说姜楚沫这边,她来到军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连日来这样操劳,多亏了莫离和敬晨两个带过来的七夜草,不然可就真的麻烦了。 此时姜楚沫已经是让这些军士接连的喝了七天的药了,这七天来,她每日都过来给他们按时的查看。 今日倒是也不例外了。 此时姜楚沫正坐在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的旁边,一旁站着的似乎是这军营中的军医。 姜楚沫抬头看向了那个军医,然后对他说道:“李大夫,咱们两个分头行动,你从那边来,我从这边来,给将士们都把把脉,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那一旁站着的大夫听到了姜楚沫的话,于是便行了个礼说道:“是,王妃。” 之后二人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姜楚沫抓起了此时正在自己一旁的那个年轻的兵的手腕,认真的把起了脉,眼眸微微低敛,不时的会左右微微的动动,看来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只见到姜楚沫才将手从那士兵的手腕上受了回来,此时她嘴角微微的浮现了弧度,眼眸中也带着微微的笑意。 “看来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你这段时间可要多注意休息。” 姜楚沫看着那个士兵,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兄弟一般,眼神中很是柔和。 第五百二十四章 睡梦 那士兵年龄还小,看上去不过是十七八岁,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抬头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姜楚沫那柔和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自己仰慕已久的姐姐一般,那士兵连忙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他低下了头,口中嗫嚅,“知……知道了……” 之后那士兵只是一个转身,便翻转朝着里面,蒙上了被子,看上去像是要睡觉了一般,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姜楚沫见到了这个士兵慌乱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个大孩子,如果实在家中,可以想象,一定会有父母的宠爱,姊妹兄弟的相互帮助,但是现在是在军营。 天下大势如此,谁都逃不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天下的战事才能够消停,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唉……” 姜楚沫长叹一声。 突然她只是一愣,接着便又好像是释然一般的出了口气,微微的苦笑了一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凌厉狠绝的自己,竟然也会这样的悲天悯人了,难道是因为跟了萧恒炎,所以才会变成了这样? 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看来真的还是这样了。 想必之前萧恒炎看到了这满目疮痍的河山,看到这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也是如她一般吧。 姜楚沫摇了摇头,她不想要让自己沉浸在思念中太久,她知道,萧恒炎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现在不知道萧恒炎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但是姜楚沫就是坚定的认为,萧恒炎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她和他们的孩子不管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现在还有很多的士兵等着康复呢,她现在必须要打起精神才行。 略微揉了揉因为久坐而有些酸疼的腰,姜楚沫想要站起身子。 但是她不过是稍稍才离开了座位一点,便只觉得似乎是天旋地转,耳朵中嗡鸣声响彻耳畔。 心慌无力,眼前一黑,接着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妃,王妃!” 那刚才因为害羞躲进被子里的小士兵,突然只觉得似乎是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手上,他将头探出了被子,只见到刚才还在这里给他诊治的姜楚沫,此时竟然歪在了床上,看上去面色苍白,口齿紧闭,似乎是晕过去了。 听到那小士兵的呼喊,在另一边的那个大夫便也寻声看了过来,只见到姜楚沫竟然倒在了这里。 于是那大夫便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便过来了,这安置在营帐中的其他病患也都纷纷看了过来,脸上满是紧张的表情。 这段时间,姜楚沫为了给他们治病,每日衣不解带,一直在操劳,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之前他们也曾多次劝阻,毕竟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妻子,怀了身孕那也是宝贝的不行,何况对方还是王妃,更是应该好好的保养了。 但是众人见到姜楚沫不仅没有摆什么架子,反而对他们无微不至,悉心照顾,真的都是让大家十分感动。 那大夫走到了姜楚沫跟前,见到姜楚沫此时已经是不省人事了,于是便对一旁的其他士兵说道:“快点,把她放平躺在那里。” 众人刚才见到姜楚沫晕倒过去了,已经是都吓蒙了,此时听到了大夫的吩咐,于是才都恍然大悟,便都上前,慢慢的把姜楚沫给放在了刚才那个士兵的床上。 而刚才那个士兵见到了姜楚沫这样,也是连忙从床上下来,让后给姜楚沫让了给位子,“快,快躺着里。” 众人将姜楚沫给安置好了,于是那大夫便赶紧上前去帮姜楚沫诊治。 虽然此时人多,但是一点都不乱,大家都是有条不紊。 看到总算是把姜楚沫安置好了,而大夫也已经是给姜楚沫诊治了,于是众人便都屏气凝神,认真的看着,关注着,想要听到大夫对姜楚沫的诊治情况。 见到那大夫神情凝重,不时的手指头微微动动,给姜楚沫把脉,过了有片刻,才见到那大夫睁开了眼睛。 众人已经是跟这个大夫一起呆了很长时间了,自然也是对这个大夫的习惯有了一些了解,此时见到大夫这样,知道他已经是给姜楚沫针织完毕了。 “怎么样了?” 众人都十分关切姜楚沫的情况,于是便都是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夫。 那个大夫觉得自己此时就犹如被那一双双眼睛给定住了一般,有些不大自在,但是也可以理解,姜楚沫这段时间对大家也是尽心尽力,大家也都不是傻子,也都知恩图报,此时自然也是十分的关心姜楚沫的。 那大夫捋了捋胡子,然后歪了歪脑袋,似乎是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放心,王妃不过是因为劳累所致,并无大碍,想必休息一下就好了。” 众人听到了大夫这么说,才算是放心了些。 于是之后众人便在大夫的安排下,给姜楚沫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静静的等待着姜楚沫的苏醒。 而此时姜楚沫这边这样,敬晨显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和莫离那边也是刚刚平息了风波,二人听从了姜楚沫以心爱之人的血做药引的建议,之后便就将那七夜花的毒给解了,但是此时虽然已经是没有了毒,但是依然是需要静养。 所以鉴于这种情况,姜楚沫之前就已经是下令了,这边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打扰敬晨和莫离两个人,他们需要休息。 按照李大夫说的话,众人都是在一旁等着姜楚沫,大概快要到了黄昏的时候,姜楚沫那边仍旧是没有什么动静,那些士兵已经是等了好长时间了,但是仍旧是没有动静,于是大家便都有些着急了。 而李大夫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便就出去了,此时估摸着姜楚沫应该是快要醒过来了,于是便就也过来了。 却说那些士兵正在等待,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不如让人去将李大夫给请过来吧,也不知道王妃这样究竟要昏睡道什么时候。” 其中有一个人显然已经是失去了耐心,他声音中有些焦急。 这时旁边的人听到了,也觉得时间也不短了,毕竟对方是一个孕妇了,如果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们可真的不好跟盛亲王交代啊。 “好,请李大夫。” 有人附和道。 既然大家都已经是达成了一致,于是便对那个姜楚沫正躺着的床的那个年轻的士兵说道:“你去吧。” 那士兵听到了,便连忙答应,决定出去。 可是他不过是才准备出去,突然众人只听到声音从大帐门口传过来,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是李大夫过来了。 “你们要去哪里?” 李大夫一边询问,一边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众人见到了,于是便连忙迎了上去,纷纷凑到了李大夫的跟前,“李大夫,你可算是来了,王妃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可是仍旧是没有醒过来,你快看看吧,这时怎么回事了。” “对啊,快看看吧。” 一边说着,众人便就给李大夫让开了一条路,让李大夫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 李大夫看到大家这个样子,也并未作何反应,毕竟现在晕倒的不仅仅是王妃,更是大家的救命恩人。 李大夫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看了看姜楚沫的脸色,发现并未好转,脸上有些奇怪,于是便抓起了姜楚沫的胳膊,给姜楚沫把了把脉。 只见到李大夫脸上的面色渐渐的转为了沉重,这姜楚沫脉象虚浮。 这个…… 大家见到李大夫凝神静思的样子,都凑了过来,看着李大夫,眼神一瞬不瞬。 “怎么样?” “对啊,到底怎么样啊?” 显然大家对姜楚沫的病情都十分关心,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大夫看了一眼大家,眼神中有些愧疚,又有些慌乱,“这个,怕是动了胎气了,可是……” 没有等李大夫说完,大家就已经是着急了,这可怎么是好,现在王爷已经是失踪了,如果王妃再动了胎气,这可怎么对得起王爷啊。 于是大家都议论了起来,“那可怎么办啊,李大夫。” 李大夫听到大家的议论,知道大家的心情,这动了胎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于是李大夫便又对大家说道:“这样,一会儿我去煎药,先喂王妃喝了……” 听到李大夫有办法,于是众人便就赶忙催促,“那还等什么一会儿,现在就赶紧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对呀,赶紧去吧。” 听到了众人的催促,于是李大夫便又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便又赶紧离开了。 他可算是知道了,现在在众人的心中,姜楚沫显然已经是十分重要了。 而姜楚沫此时也是迷迷糊糊的,她似乎是听到了周围嘈杂的人声,她想要回应,但是却好像怎么都发出不了声音。 姜楚沫努力的张嘴,想要跟大家说话,但是却仍旧是无能为力。 不过突然又听到周围的声音似乎是消失了,于是她便也打消了念头。 接着她只觉得似乎是昏昏沉沉的,好像是来到了一个山间一般。 这个山,看上去很是陌生,她从前并没有见到过。 姜楚沫好奇,这个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四下环顾,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 第五百二十五章 惊醒 于是她便顺着面前的路朝着前面走去,她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向什么地方,但是心中觉得好像是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于是姜楚沫便只管着朝前走。 大概有两盏茶的功夫,只见到不远处有一个木屋! 姜楚沫有些惊喜,这里竟然是有人家的,现在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不如前去询问一下也好。 心中这样打定主意,于是姜楚沫便就朝着那小木屋走了过去,只见到那小木屋四周用篱笆围着,看上去像是一间农舍的样子。 奇怪,如果是农舍,怎么院子里没有见到鸡鸭或者其他的家畜呢? 姜楚沫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是转而一想,也许是主人家并不想要,这么没什么奇怪。 再仔细看去,只见到那篱笆院里似乎是一层一层的叠着许多竹筛子,那是什么? 姜楚沫好奇,于是便继续走了过去,此时走近了才发现,那竹筛子里面放着的似乎是草药。 哦,姜楚沫恍然大悟。 想必这里住了一位大夫。 姜楚沫看着那收拾齐整的小院子,看着那晒得整齐的草药,可能因为她也是懂医术的人,所以便觉得十分亲切,决定想要进屋子里去看看这间屋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于是姜楚沫便抬脚准备进去。 “吃饭了。” 突然从背后传过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姜楚沫奇怪,自己并没有见到有人啊。 她回头看去,只见到原来在这个房间的一旁还有一个小的房间,想必这里就是厨房了。 又看去,只见到一个女子,她看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对方的动作她确实看的很清楚。 只见到那人正把手中的那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放在那熬好的粥里。 这个花,忘忧草! 姜楚沫心中大惊,虽然这个药草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但是姜楚沫知道此时在那女子手中的忘忧草是经过那女子加工过的。 因为她曾经也那样做过,这样的忘忧草如果人吃了,平常人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是如果对方头部受过伤,失去了记忆,那便可以阻止对方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人,要让这样一个女子这么做? 姜楚沫心中好奇,于是便又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那女子已经是将粥给弄好了,端起来朝着房中便就走过去了。 处于好奇,姜楚沫便毫不犹豫,也跟了过去。 抬脚进门,只见到里面十分的干净整洁,那女子将手中的饭菜放在了桌上,然后便朝着另外一旁说道:“吃饭了。” 姜楚沫顺着那女子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一个男子正在那里弯腰穿鞋,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来这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男子抬头,姜楚沫只是一惊,她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 萧恒炎! 姜楚沫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却发现对方好像是并没有看到自己,只是冲着那个女子笑了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萧恒炎不认识自己了吗? 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萧恒炎看上去好像是跟她很熟悉的样子? 姜楚沫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此时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再次看去,只见到萧恒炎已经是做到了桌旁,看着那桌上的饭菜,便要吃。 “不要!” 想到刚才那个女子在那粥中动的手脚,姜楚沫便连忙出声阻止。 但是对面的萧恒炎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端起了粥喝了起来,而且一边喝粥,那眼神还满是笑意的看着那个女子。 “萧恒炎!” 姜楚沫再次的喊道,想要阻止萧恒炎,但是好像对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姜楚沫心中纳闷,但是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不行,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让别人伤害萧恒炎。 姜楚沫决定了,既然叫不醒对方,那就上前去阻止,于是她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萧恒炎的跟前。 只见到姜楚沫伸出了一只手,朝着萧恒炎手中的碗便就打了过去。 “啊,怎么回事?” 姜楚沫吃惊,只见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那萧恒炎手中的碗,就像是你空气一般。 姜楚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是一种虚空的状态,好现实透明的。 这是? 她虽然不洁,但是又看到此时萧恒炎已经是把粥放到了嘴边,就要喝下去了。 姜楚沫心中觉得一定不要让萧恒炎喝道才行。 “不要,不要!” 姜楚沫连声的呼唤,可是似乎是一种冥冥中的力量在遏制着姜楚沫的喉咙一般,她想要挣扎,但是却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 姜楚沫大叫着,她拼命挣扎,睁开了眼睛。 只见到眼前竟然围着一圈的士兵,她认得这些面孔很是熟悉,是曾经她给他们治过病的那些士兵。 “你们?” 姜楚沫指着他们,有些疑惑,想要坐起身,半天才慢慢的起来了。 “王妃,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只见到一旁的李大夫说道。 姜楚沫不解,于是便看着李大夫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便猜到了几分,于是便对李大夫说道:“我没事了,放心吧。” 说完,姜楚沫低下了头,想到刚才自己梦中见到的情形,姜楚沫觉得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萧恒炎究竟在什么地方,究竟怎么样了。 而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也已经是再次回到了宵国的都城,两人不过是刚走到司马府门口,便见到司马元空已经是跟一堆人在门口等着了,但是司马嫣儿现在是看不到的,只有严文斌能看到。 “将军在门口等着你呢。” 严文斌在司马嫣儿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司马嫣儿听了,微微一愣,已经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过父亲了,从前的时候只知道跟他撒娇蛮横,离开了,才知道爹爹对她有多宠爱,而曾经的她又是多不懂事。 看到司马嫣儿停下了脚步,司马元空不知道司马嫣儿现在已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此时见到司马嫣儿停下了脚步,司马元空本来是欣喜的脸上竟然有些僵硬。 难道是她还在生气?司马元空心中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他砸吧了砸吧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有些沧桑的眼神看上去是一副慈父的无奈和渴求。 司马元空站了会儿,然后便超前走向了司马嫣儿。 司马元空站在司马嫣儿面前,望了好久,“嫣儿……” 这声音充满了沧桑和思念,虽然司马嫣儿看不到,但是却能听出来司马元空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意。 司马元空对司马嫣儿很是思念,而司马嫣儿对司马元空又何尝不是呢? 此时听到司马元空的呼喊,司马嫣儿心中多日来的思念和委屈就都一起迸发了出来,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她眼神呆呆的望着前面,她感觉司马元空就站在她前面,眼泪从眼睛中一颗一颗的滴落在了地上,“爹爹!” 这么长时间了,司马元空就等着司马嫣儿来叫他一声父亲,此时听到了,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分,于是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司马嫣儿的手,将司马嫣儿抱在了怀中,“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司马嫣儿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司马元空的怀中哭泣着。 父女两个抱着很久,才分开,司马元空看着司马嫣儿的小脸,脸上满是泪水,于是他便伸出了他的手,轻轻的给司马嫣儿擦拭脸上的泪水。 这双手司马嫣儿很是熟悉,她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牵着她爹爹的手,一起出去玩,她知道只要是她爹爹在她身边,那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她就一定是十分安全的。 此时这双手轻轻的划过了她的面颊,她感觉到这双手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是温暖又厚实,手上因为常年带兵,所以被兵器摸出来了厚厚的茧子,那茧子从司马嫣儿柔嫩的脸蛋上划过,让她觉得有些微的粗糙。 可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这让她很是安心,她知道她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你这次出去可受苦了。” 看着司马嫣儿有些黑瘦的样子,司马元空很是心疼,一边给司马嫣儿擦眼泪,一边打量着司马嫣儿。 她摇了摇头,连忙安慰司马元空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吧爹爹。” 说完之后,又想到自己离开家中这么长时间,作为一个女儿,没有给爹爹尽孝,反而整天就是知道给爹爹惹祸,心中便又觉得十分愧疚,“爹爹,你这段时间可好,吃得好,睡得好吗?”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问,司马元空很是欣慰,从前司马嫣儿只是知道跟他撒娇,就像是个小女孩一样,可是今天,司马嫣儿回来,司马元空倒是觉得司马嫣儿长大了不少。 “好,好,爹爹都好。”司马元空点头说道,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欣慰和笑意。 因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所以倒是不如之前那般酷暑,而且现在又已经是近黄昏时候,严文斌抬头,只见到不远处夕阳已经是快要落山了,此时周围已经有些微微的挂起了小风,倒是还有些凉意。 第五百二十六章 难言 想到司马嫣儿之前没少受苦,身子也不如以前一般强装了,所以严文斌便就在一旁说道:“将军,我们还是回府中说话吧?” “哦,严文斌也回来了。”司马元空此时才注意到站在司马嫣儿一旁的严文斌,刚才因为见到了司马嫣儿,所以眼中便是谁都再也看不到了,此时听到了严文斌说话,才寻声看了过去。 如果严文斌不说话,司马元空差点都没有认出来他,从前严文斌身体壮实的很,可是现在眼前的严文斌看上去却有些稍微的体弱了点,而且也黑瘦了不少。 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司马元空便才想到了,二人这段时间肯定是没少吃苦,想到司马嫣儿,曾经在府中的时候真的是自己的掌中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冻了,可是这才出去多长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自己之前还曾经寄希望于严文斌,希望他可以早点把司马嫣儿给找回来,现在看来自己之前竟然想的有点太乐观了。 如此一来,司马元空本来还挺看好严文斌的,现在倒是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把司马嫣儿许配给严文斌了。 心中虽然是思绪万千,但是司马元空并未表露半分,只是看着严文斌,眼神中很是欣慰的说道:“这一路上真的没少了你照顾嫣儿,真是辛苦你了。”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拍了拍严文斌的肩膀,严文斌听到司马元空真么说,想到自己之前跟司马嫣儿在一起,还真的是司马嫣儿对自己的照顾要多的多,于是严文斌便觉得十分愧疚,连忙摆手说道:“将军谬赞了,这一路上还真的是多亏了小姐了。” “哦?”司马元空转而看向了司马嫣儿,“这么说来,我的嫣儿还是挺能干的了。” 司马嫣儿听到了只是轻轻一笑。 司马元空见到司马嫣儿并未反驳,就知道想必严文斌并没有太多夸大和客气的成分,于是眼神中便就闪着光,看向了司马嫣儿,手中拉着司马嫣儿的胳膊说道:“快跟爹爹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那爹爹,咱们先进府中,等回去了,我好好跟你讲讲。”司马嫣儿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地方。 司马元空点了点头,但是突然他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嫣儿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起先他只当是司马嫣儿是因为生气了,可是现在看来倒是也不像。 在仔细的看向了司马嫣儿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是没有焦点,有些涣散。 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元空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疑惑的望向了严文斌。 严文斌发现了司马元空对司马嫣儿眼睛的注意,于是便有些失落低下了头,但是又觉得自己甚为一个下属,这样做倒是不应该,于是便又抬头看向了司马元空。 “她怎么了?”虽然不情愿问出来这一句话,但是司马元空知道,他们二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司马嫣儿听出来了司马元空话中的意外和不解,她知道自己迟早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马元空的。 自己现在已经是能够面对这件事情了,但是相比对于父亲,现在还是很难接受的额,毕竟从小她都是被宠大的,甚至连别人动了她一根头发,司马元空都恨不得要跟人家拼命。 此时如果司马元空知道了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那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司马嫣儿本来打算自己想好了再跟司马元空交代,她以为自己能够面对,便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 此时她才发现,有些事情自己可以接受,但是想到要告诉司马元空的时候,她便就接受不了了。 司马嫣儿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严文斌此时看着司马元空几乎是要燃烧着怒火一般的目光,正灼热的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给烧成了灰烬一般。 严文斌并不觉得害怕,他只是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司马嫣儿。 “她……她……”严文斌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只是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来。 司马嫣儿没有等严文斌继续说下去,便直接就挡在了严文斌的身前,然后看着司马元空,表情有些倔强,“爹爹,跟他无关,是我自己弄伤的。” “你?”司马元空指着司马嫣儿,他最宝贝的,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伤了? 司马元空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此时都已经是不重要的,他拉住了司马嫣儿,然后询问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可有让大夫看过?”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失落,“已经让看过了。”司马嫣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他们都没有办法,说是已经瞎了。” “什么?”司马元空听了只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大喊了一声,“怎么会瞎了,什么叫没办法了?” 他看着面前的司马嫣儿,这个是他的女儿,曾经聪慧调皮,可爱机灵,怎么现在竟然会瞎了。 不,这不可能。 于是司马元空便拉着司马嫣儿,语气坚定而沉着的说道:“不会这样的,嫣儿放心爹爹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把你的眼睛治好。”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拉着司马嫣儿准备回去府中,而严文斌见到了,他此时一心都在司马嫣儿的身上,自然是也十分关心司马嫣儿,所以脚步不自觉的跟着也过去了。 但是司马元空却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动静,于是便头也不回,只是粘住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瞅着严文斌,语气有些阴冷的说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嫣儿现在回到了自己家,不用麻烦了。” 说完司马元空便直接就要拉着司马嫣儿进去,司马嫣儿听到了司马元空这么说,她并未见到司马元空那已经是冷若冰霜的表情,所以只当是司马元空是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进了,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便会心情不好,而对严文斌也是这样。 所以司马嫣儿也没说什么,她知道,不论她做什么,严文斌对自己都是相信的。 于是之后司马嫣儿便就跟着司马元空回到了府中去了。 而严文斌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二人进去的背影,心中对司马嫣儿仍旧是十分的挂念,可是自己却只能在这里看着,根本进不去府中。 他在这门口站了好久,想要等到有个人过来,问问司马嫣儿到底怎么样了,但是却并未等到一个合适的人,最后还是那守门的一个家丁,见到严文斌在这里一直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那家丁便就走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然后对严文斌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总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改日再过来。” 严文斌听了,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家丁,他是个上了年龄的,看上去不过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于是严文斌便就点了点头,之后就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而严文斌离开这里之后,他也无心回去休息,便直接偷偷的溜进去了盛亲王府。 绝影跟叶儿两个玩了大半天,也累了,所以绝影便让叶儿先回去休息了。 此时已经是天色晚了,绝影独自坐在月下的长廊之上,抬头望着月亮,那样的皎洁静谧,他的心跟着也安静了不少。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绝影也是一直都在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的陪陪叶儿,所以心中一直十分愧疚。 他知道现在萧恒炎失踪了,接下来,他不论是做什么牺牲,都会把萧恒炎给找到的,但是他又知道,将来很可能会碰到更加危险的事情,想到叶儿,他心中更加不安。 他想要让叶儿开心,但是现在既然他选择了要为了萧恒炎赴汤蹈火,便注定了可能会辜负了叶儿,他不愿意,可是没有办法。 今天带着叶儿出去,就当是聊表心意,最起码那会儿叶儿是开心的,如果以后自己真的碰到了什么事情,那也不会太遗憾了。 “唉……” 绝影轻轻叹息了一声,但是这叹息声似乎是随着微风,散入了空气中一般,很快便就听不见了。 “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绝影突然大喊了一声,只是往旁边一跳,接着看着一旁的葡萄藤下,顺着绝影的目光看去,只见到那边隐隐约约的似乎真的站了一个人。 之后果然时间到那边慢慢的走出来了一个黑影,原来真的有人,待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严文斌了。 严文斌见到绝影这样,也不说话,便直接走到了绝影的跟前,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接着便就提起了手中的一壶酒递给了绝影,“给。” 绝影还在刚才的惊魂未定中,此时见到严文斌递了过来,于是便低头看了过去,他大量了大量酒壶,又大量了大量严文斌,接着便将那酒壶接过了手中。 严文斌也没有在意,接着便又将右手中的酒壶顺势灌了一口,喝进了肚子中。 绝影纳闷,这个严文斌,这样冒着被司马元空的人给发现的危险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来找自己喝酒的? 绝影好奇,但是并未询问,他只是坐在了严文斌的旁边,好吧,既然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心情看上去都不好,那就索性一醉方休好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五百二十七章 醉酒 “咕咚咕咚”接着绝影便也是几口酒下肚,然后擦了一下口边残留的酒,“啊,真是好酒。” 严文斌听到了只是轻轻一笑,便又转而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看着严文斌,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绝影倒是不明白了,于是便凑到了严文斌的跟前,想了想说道:“你今天……有点反常。” “哼……”严文斌轻哼了一声,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绝影,接着便又喝了一口酒。 哼一声,这是什么反应? 绝影不解,他很是好奇,严文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个样子,于是绝影便就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出来,兄弟我也许可以帮忙呢?” 严文斌看了绝影一眼,低头轻笑,仍旧是不说话。 绝影倒是不耐烦了,“哎呦,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矫情呢,究竟是怎么了?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这一见面,你就这样呢扭扭捏捏的,快说!” 严文斌知道绝影的脾气,他今日过来也是想要跟严文斌说说自己心中的而苦闷的,所以严文斌酝酿了片刻,然后对绝影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哦?”绝影一听,来了精神了,只见到他两眼放光,似乎是很感兴趣,“快说,到底是哪家姑娘,等回来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去替你求了王爷,给你成亲。” 看到绝影这样殷勤的样子,严文斌又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王爷是神通广大,可是奈何对方却是王爷的死对头,这……怕是不大可能。 严文斌又是“咕咚咕咚”几口酒下肚,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绝影见到对方这样吞吞吐吐,含糊其辞,说个话也是说一半留一半的,心中都快急死了,于是便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的神色,对严文斌的肩膀一拍,然后说道:“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很难办吗?” 严文斌有些无奈,看了绝影一眼,然后摊了摊手说道:“确实很难办。” 绝影还不相信了,严文斌虽然说长相上跟他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没有他高大也没有他帅气,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毕竟在这霄国,想要跟他绝影相媲美的,怕是没有几个人。 可是严文斌这样的人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这姑娘究竟是谁,难道是天上的仙女儿不成,竟然会连严文斌都看不上? 于是绝影便做到了严文斌的跟前,很是认真的说道:“究竟有多难办,难道她是天上的仙女儿?” 严文斌听绝影这语气,是一定要追问到底了,于是想了想,告诉绝影也无妨,毕竟绝影跟她又不会怎么经常见面,而且他跟绝影也是最好的朋友。 于是严文斌便说道:“她虽然不是仙女,但是在我心中却比仙女都要漂亮。”一边说着,严文斌的眼睛看向了月亮,眼神中满是爱意,看上去温柔似水。 “嘶……酸!”绝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手捂着牙齿,严文斌听到了,回头看了绝影一眼,并不作何反应,只是继续说道:“你认识的。” 绝影倒是来了兴趣了,自己竟然认识,他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究竟是哪一号人物,竟然可以把严文斌这个木头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但是思来想去,绝影实在是想不出来,毕竟他认识的女子数量也太多了,如果真的要一一想过来,也实在是有点困难呢。 于是绝影便看向了严文斌,说道:“究竟是谁,快说来我听听,没准儿这件事情不用王爷出面,我就可以给你搞定了呢?” 严文斌只是笑了笑,然后歪着脑袋,瞅了一眼严文斌,很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绝影重复了一句,他扬起了头,转动着眼睛,微微的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努力的想要想到这个人,但是想了半天,最后只要作罢。 他看着严文斌说道:“我跟她又不熟,只是知道她是司马元空的女儿,其他的还真的是什么都不了解,你怎么就说我跟她认识?” 听到绝影这么说,严文斌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知道绝影心中一直都是对叶儿情有独钟,所以对于其他女子在他身上耗费的感情,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但是此时不管绝影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他只是什么都没说,又提起酒壶对着灌了一口。 绝影见到闫文斌这样又陷入了沉默,便有些不耐烦,拉着严文斌正在往口中惯着酒的那只手,然后对严文斌说道:“不过不管我跟她认识不认识,这也没什么打紧,你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子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今天竟然回过来找我喝闷酒了?” 绝影觉得不好,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对月长叹也就算了,没想到严文斌竟然也跟着这么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严文斌听到了绝影的话,仍旧是一言不发,继续喝酒。 绝影想了想,有些恍然大悟了,他指着严文斌说道:“哦,我知道了,你看上了人家,人家没有看上你对不对?” 严文斌仍旧是沉默。 绝影便认为肯定是自己猜对了,于是便凑到了严文斌的另一边,然后对严文斌说道:“这么说我猜对了?” 没有等严文斌说话,绝影便就继续说道:“不过也没事,司马元空的女儿,想必也是不可一世很是嚣张,有其父必有其女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一边说着,绝影便就拍了拍严文斌的肩膀,然后对严文斌说道:“放心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改天我一定找一个比她好很多倍的,介绍给你,怎么样?” 严文斌现在已经是喝了不少的酒了,所以便也有些醉了,他一新的在想着司马嫣儿,此时听到绝影竟然要用其他人来替代司马嫣儿,心中便有些生气了。 于是他便想都不想,直接挥起拳头,朝着绝影的身上便是一拳。 绝影不妨,“哎呦!” 他大叫了一声,转而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一些,“你干啥?” 一边说着,绝影指着严文斌,揉了揉自己刚才被击中的地方。 “不行!谁都不可以替代嫣儿,都不行……”严文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混不清,果然是已经是喝醉了。 看到这样的严文斌,绝影决定自己还是不跟他计较了,都喝醉了,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打架,岂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些。 于是绝影看了一眼严文斌,决定把他带回房间,让他清醒一下,再送他回去。 绝影走到了严文斌跟前,便准备扶着严文斌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但是绝影不过是刚刚伸过来了胳膊,便被严文斌给一把抓在了手中。 绝影不解,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严文斌仍旧是一脸敌意的瞅着他,绝影知道想必他还是在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在那里生气呢,于是绝影便连忙冲着严文斌摆了摆手说道:“好好好,你别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 “啪!” 还没有听到绝影说完,便听到了一声闷响,接着便听到了绝影“哎呦”的一声。 此时看过去,只见到绝影正躺在严文斌的面前的地上。 原来刚才说话之间,严文斌因为仍旧是生气绝影的话,于是便一个过肩摔,将绝影给摔在了地上。 此时绝影倒在地上,只觉得背上生疼,这个严文斌,都已经喝醉了,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 不过就是两句话,犯得着这样耿耿于怀吗? 不过虽然知道严文斌是喝醉了,但是绝影倒是没有打算就这么就放过了严文斌了。 想到他们两个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打一架切磋切磋武艺了,正好此时趁着月色正好,两个人也都有时间,不如就打一架,出出二人心中的闷气,如此也好。 于是心中这样想着,绝影便是微微一笑,然后一条腿便直接铲了过去。 而严文斌刚才借着酒劲儿,偷袭了绝影两下,他也是心中半是清醒,半是迷糊,此时见到绝影这样,想到了之前他们两个总是时不时切磋切磋,于是严文斌便觉得自己绝对没有退缩的道理。 于是之后二人便在这月下你来我往,你打我挡,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打得真的是好不热闹。 大约用了三盏茶的时间,两个人才停歇了下来。 “好了,不打了,不打了。”绝影对着严文斌摆了摆手。 严文斌因为刚才醉酒的缘故,所以便只是酒劲儿上来了,什么都不顾,此时听到绝影这么说,心中便也决定暂时饶过了绝影。 此时二人都是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各自倒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喘着粗气,看着天上的月亮。 “怎么,累了?”绝影挑衅的问道,但是可以听出来他口气中有些疲累。 严文斌听到了只是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我是怕把你打伤了倒是不划算。” 绝影听到了也是一笑,之后便又缓了缓,然后就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然后伸出了一只手,递到了严文斌的面前。 严文斌看了一眼绝影伸过来的手,于是便轻声一笑,将手放在了绝影手中,接着绝影便是一拉,二人都站起了身子。 第五百二十八章 驰风 “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绝影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这样跟严文斌说了一句话。 严文斌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大概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便就踉踉跄跄的朝着前面买布准备离开,“走了……” 头都没有回,严文斌对绝影摆了摆手,之后便要离开。 而绝影看到严文斌这样,便只是摇头笑了笑,伸出手对严文斌喊道:“你走错了,朝右走!” 想到严文斌要离开,但是却朝着门相反的方向去了,绝影便觉得好笑,于是就出声提醒。 但是严文斌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然后也没有回头,很是倔强的说道:“这边也能出……我翻墙。” 好,算你狠。 绝影指着严文斌的手堪堪的停在半空三秒钟的时间,之后便又放了下去。 而司马嫣儿跟着司马元空两个人此时已经是走到了府中。 已经是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想必现在一定和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同了,但是因为现在眼睛失明,所以司马嫣儿什么都看不到了。 “唉,曾经你最是喜欢这里花开的样子了,可是现在……”想到司马嫣儿现在眼睛失明了,司马元空心中便觉得十分心疼。 司马嫣儿听到司马元空的叹息,知道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怜爱。 她轻轻拍了拍司马元空的手,然后将脸在司马元空的衣服上蹭了蹭,“爹爹,没事的,虽然现在嫣儿看不见了,但是嫣儿依然能够感受到这院中百花开放的气息。”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这空气中弥漫的花香告诉我了,肯定是桂花开了,对不对!” 司马嫣儿的语气中有些调皮,看上去很是轻松自在,但是她越是这样,司马元空便越是觉得愧对了自己这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他他,想必嫣儿也就不会离开府中了。 如果嫣儿没有离开府中,那便也不会碰上之后的事情,她也就仍旧是健健康康的。 想到嫣儿之后不知道究竟是碰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为什么眼睛会突然看不到了,司马元空便心中有些着急,恨不得现在就让司马嫣儿将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但是看到面前的司马嫣儿,虽然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欣喜,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已经是比之前有些黑瘦了,而且脸上还有些掩藏不住的疲惫之态。 嫣儿已经是这么累了,他这个作爹爹的怎么忍心现在再跟她说什么,唉,还是让她先好好的修整一下,之后有的是时间。 不论是谁,把他的嫣儿给害成了这个样子,他都会让对方双倍奉还。 “来人!”司马元空唤道。 只见到从一旁走过来一个丫鬟,乖巧的垂首立在了司马元空的面前,“将军。” 司马元空并未看向那个丫头,只是眼睛仍旧是望着司马嫣儿,一双手扶上了司马嫣儿的鬓角的碎发,“带小姐过去好好梳洗一下,另外准备一桌小姐爱吃的饭菜。” 司马嫣儿的回来,无疑是让司马元空心中大喜,他此时想要弥补之前因为自己的缺失而对司马嫣儿造成的伤害,所以恨不得现在把所有好的全部都堆到司马嫣儿的面前,任由司马嫣儿挥霍。 但是心中如此想着,司马元空一时又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能让司马嫣儿满意,于是便决定先让她吃饱喝足休息好了,之后再说。 那丫鬟领了命,之后便走到了司马嫣儿跟前看,双手扶住了司马嫣儿的一只手臂,然后轻声说道:“小姐,跟我来。” 一边说着,慢慢的扶着司马嫣儿便就过去了。 “慢点……”那丫鬟还算是细心,所以司马元空看着司马嫣儿离开的背影,也就放心了,之后司马元空便直接便就回到了书房。 此时司马元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平静,但是那双眼睛中却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似乎是正在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一般。 他刚刚买进了书房,便直接将书房的门猛地关了上去,然后便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驰风,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到一个黑影只是一闪,之后便就跪在了司马元空的面前,“将军但请吩咐!” 司马元空转身,看向了那个叫驰风的人,只见到他一身的黑衣劲装,看上去很是飒爽,“你跟在我身边做暗卫有多长时间了?” “这个……”驰风不解,从来司马元空叫他出来都是直接就说任务的,哪里问过其他什么事情,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便问起了这个。 于是驰风略微想了想,然后对司马元空说道:“回将军,快十年了。” 司马元空点了点头,双手负手而立,在驰风面前略微踱步了几步,然后抬起了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十年……你可愿意离开?” 驰风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暗卫,一旦进了这一行,便没打算会活着离开,但是说实话,又有谁不想要可以摆脱这样腥风血雨的日子。 当初决定当暗卫,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无父无母,了无牵挂,所以才会选择了这个,但是之后在几次任务中,他认识了一个叫牡丹的花魁,两个人都是因为小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所以惺惺相惜。 牡丹! 难道是司马元空知道了这件事情? 驰风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诧异,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相当于是把牡丹至于了一个危险的境地,毕竟不论是谁如果跟暗卫扯上了关系,那很可能会也招致杀身之祸啊。 思忖至此,驰风抬头看向了司马元空。 司马元空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没有想要伤害那个女子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你替我做一件事。”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又睁开了眼睛,回头看向了驰风,“只要你做成了,那以厚我就放你走,你就可以带着那个姑娘双宿双飞了。” 听到司马元空这么说,驰风有一时的愣神,什么?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好事? 他心中满心的不敢相信,但是仔细看司马元空的表情,似乎是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呵呵……”司马元空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不论你相信不相信,这件事情,你都要替我办好,不然那个牡丹姑娘可就真的……” “将军放心!驰风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有等到司马元空把话说完,驰风便连忙拱手回答。 他知道在司马元空这里,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有听命! 听到驰风这样说,司马元空便点了点头,然后只是走到了桌旁,从桌子上取出来了一支毛笔,然后便刷刷的在纸上写出来了几个字,之后交给了驰风。 “这就是你揭下来要完成的事情,事成之后再来跟我复命,否则就别回来了。” 接过来司马元空递过来的纸条,驰风看了一眼,脸上面无表情,之后便跟司马元空告辞,“那驰风这就去办。” 司马元空点了点头,冲着驰风摆了摆手,“去吧。” 接着只见到黑影一闪,便很快不见了人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了司马元空一人,他眼睛看着书房中,那墙壁上挂着的那副画像。 画像上面是一个妙龄女子,正坐在石头上垂首看书,在石头的一旁还有一颗花树,花瓣纷纷而下,看上去很是安静美好。 “静怡……”司马元空喃喃,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般,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良久,司马元空才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脚步,然后长叹了一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嫣儿受半分委屈,谁要是敢欺负她,我定让对方加倍奉还!” 话到最后,司马元空的拳头微微的握了起来,之后竟然越来越使劲儿,那硕大的拳头看上去骨节分明,能看出来,此时他一定是愤怒至极了。 而司马嫣儿跟着丫鬟洗漱之后,便就坐在了桌旁,接着只听到那丫鬟拍了拍手,司马嫣儿知道,接下来就是要摆饭了。 果然不多时,司马嫣儿便问道了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虽然看不见,而将军府中的丫鬟又都是训练有素,所以几乎上是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便已经是将饭菜都给摆在了司马嫣儿面前的桌子上。 但是因为现在司马嫣儿的眼睛看不见了,她总觉得自己的其他感官似乎是比平常人要灵敏很多,此时她似乎是听到了丫鬟们的绣鞋轻微的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沙沙作响,所以司马嫣儿知道,肯定是他们在忙碌着。 不多时,那沙沙声便停了下来。 “小姐,吃饭吧。”此时一旁的丫鬟便拿起了筷子,轻轻的加了些菜,放在了司马嫣儿面前的碗中。 虽然现在司马嫣儿看不见了,但是她能够闻得出来,丫鬟给她放在碗中的是清蒸鲈鱼,司马嫣儿心中轻笑,转而对丫鬟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变就要伸手过去拿起碗中放着的小勺子,然后送入口中。 但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司马嫣儿并没有摸到勺子,于是那丫鬟便就将司马嫣儿的手轻轻的放在了那个小勺子上面,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小姐不再的这段时间,将军每日都会念叨,而且每日吃饭都会让厨房给做一桌子菜,全部都是小姐爱吃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 出逃 一边说着,那丫鬟又是将桌子上放着的其他的菜夹了些放在了司马嫣儿的面前的碗中,然后继续说道:“将军说了,万一小姐要是突然回来了,那看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道这里,那丫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道“看”这个字,想着自己又犯了错误了,于是便堪堪的愣在了那里,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司马嫣儿正是听那丫鬟说呢,突然便察觉不到了对方的动作,于是便一想,知道肯定是因为刚才她说了看字,所以以为自己会触景生情呢。 于是司马嫣儿只是轻声一笑,然后对那个丫鬟说道:“你只管说就是了,难道这府中以后因为我都不让说跟眼睛有关的事情了吗?”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那丫鬟倒是才松了口气,之前她从来没有跟过司马嫣儿,都是听人家说了,小姐很是骄纵,所以便对这个小姐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之前听说让她来伺候司马嫣儿,心中还着实害怕了一阵子呢,想着万一自己要是犯了什么错误,那可真的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此时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那丫鬟倒是有些怀疑了,自己之前听说的那些究竟是真的额还是假的,明明这个小姐随和的很啊。 如此看来,那些别人说的话真的是不能相信了,不知道都是怎么以讹传讹,都是一些谣言罢了。 如此这般的想了一会儿,那个丫鬟倒是在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一定要用心服侍小姐了,现在她这样看来,司马嫣儿面庞虽然因为这段时间的奔波劳碌,有些黑瘦,但是整体看上去还是很漂亮的。 这样漂亮的小姐,心底一定也不会坏道那里去的。 之后在丫鬟的服侍下,司马嫣儿倒是吃的很是舒心,她心中知道,想必因为自己的遭遇,府上很多人都会同情于她,爹爹说不定会更加心疼她。 但是司马嫣儿自己却觉得自己并不可怜,她觉得不过就是眼睛看不见了,根本没什么,毕竟自己还有他。 对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司马嫣儿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严文斌从回来道现在还没有过来。 会不会是爹爹将她眼睛的事情怪到了严文斌的头上?司马嫣儿的心中这样想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严文斌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了,肯定是爹爹这样做的。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也知道自己如果跟司马元空硬碰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毕竟之前她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既然这样,司马嫣儿的脑袋微微的弯了一下,接着只见到她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有了什么打算。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嫣儿对一旁在那里似乎是忙碌着的丫鬟这么问了一句。 那丫鬟听到了,便连忙回答,“奴婢叫阿绿。”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阿绿不知道司马嫣儿在想什么,但是只见到她的脸上微微的带着笑意,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只见到司马嫣儿冲着阿绿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阿绿听了,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然后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小姐请吩咐。” 司马嫣儿按照声音辨别阿绿的方向,然后将阿绿拉倒了自己的耳边,对阿绿耳语了一番。 “啊?不行,不行!”阿绿连忙摆手,“如果让将军知道了,会打断阿绿的腿的。” 阿绿的脸色都吓得有些发白了,但是司马嫣儿听了只是将脸色一沉,一声不吭。 阿绿知道,司马嫣儿可是司马元空的掌上明珠,如果真的惹她生气了,那估计会连胳膊一起打断吧。 她咬了咬牙,将心一横,然后狠狠的说道:“那,好吧,我就豁出去了。” “这才对嘛。”听到阿绿这么说,司马嫣儿脸上的表情立马阴转晴,笑着看向了阿绿所在的方向。 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睛,让阿绿有些恍惚,似乎是觉得这个小姐的眼睛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是很好看,比大多数女子的眼睛都要好看。 能跟着这样的小姐,阿绿心中觉得自己也算是幸运的吧。 将军府后院的小门,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半晌了,大多数人都会想要吃些东西的,中午吃的饭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而晚饭现在还没到时间吃。 阿绿提着一个食盒,朝着这个小门便走了过来。 那守门的小厮已经是腹中饥渴了,此时正站在门口,有些昏昏欲睡,想着一会儿换过班儿了,一定要去吃一顿好吃的。 他正在那里似乎是快要睡着了一般,突然只见到他微微耸动了一下鼻子,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好像是醉仙楼的酿鸭子! 那小厮似乎是要蹦起来一般,连忙睁大了眼睛,朝着这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阿绿已经是快要走到他跟前了。 已经是好久没有吃过了,因为每月在府中领了银子,一大半都送去给了家里,自己手中也没有多少,那醉仙楼的东西,可是贵得很,他可是吃不起的。 之所以他知道这菜,还是因为有一次跟着大管家去过一次,闻到过这个味道,所以才会知道的。 此时在阿绿的食盒中传出来了这个味道,难道是那里面就是? 想到这些,那小厮的眼睛中似乎是冒着绿光一般,嘴里的哈喇子都快要递到地上了。 他连忙弯腰低头的走到了阿绿的跟前,然后跟阿绿鞠躬行礼,嘴甜的说道:“阿绿姐姐,你这提着食盒是要去哪?” 虽然口中是询问着阿绿的,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那个食盒,似乎恨不得用眼睛将那食盒的盖子给撬开了,然后便上去大快朵颐。 阿绿一看到这小厮的样子,便是用手掩住了嘴巴,轻轻一笑,将食盒在那小厮的面前轻轻的展示了一下,说道:“我呀,刚得了些好吃的。” 见到那食盒在自己面前划过,那小厮便伸手过去,想要将那食盒接在手中,但是阿绿动作比他要快,只是一闪,便又将食盒给收了回去,藏在了一旁,“唉,这个可是我的。” 想到那里面的吃的,那个香味扑鼻,那小厮觉得自己就快要忍受不住了,于是便上前拉住阿绿的胳膊,央求了起来,“阿绿姐姐,听说你最近掉到了小姐的身边当差了,以后吃这些好吃的机会可是多的是。” 一边说着,那小厮便又是刺溜了一下鼻子,然后用手摸了摸嘴巴,继续说道:“可是,姐姐,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尝一口吧。” 那小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阿绿手中的食盒,真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啃一口才好。 阿绿听到小厮这么说,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盒,然后说道:“你说的倒是也不错,跟着小姐,我当然是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完她佯装想了想的样子,然后顿了顿,将那食盒往那小厮面前一放,“给!” 那小厮一听到阿绿这么说,便连忙伸手过来想要接住。 “唉,等会儿。”那小厮还没有将食盒拿在手中,阿绿似乎又是反悔了一般,将那食盒又赶紧藏了起来。 那小厮已经是馋的不行了,眼看着就到手了,但是没想到阿绿竟然又反悔了,这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没了,于是那小厮便有些着急,“又怎么了,姐姐!” 只见到阿绿瞪了那小厮一眼,然后似乎是有些担心的说道:“给你倒是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这小厮实在是心急,怎么阿绿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赶紧说完了,他好赶紧吃东西啊。 阿绿见到那小厮的嘴馋的样子,心中一阵子的好笑,但是仍旧是憋着,面上还装的很是担心的样子,对那个小厮说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毕竟我也是刚刚调到了小姐跟前做事,可不想要牵扯太多的事情。” 那小厮只当是什么事情呢,此时听到阿绿这么说,便连忙的打包票,他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然后大包大揽的对阿绿说道:“姐姐放心,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跟姐姐透漏出去的。” 阿绿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怀疑的样子,但是正在阿绿愣神的时候,那小厮便直接冲到了阿绿这边,将阿绿手中的食盒给抢了过去,拿在了手中。 “唉,你!”阿绿指着那个小厮,瞪了一眼。 那个小厮倒是嬉皮笑脸,跑到一边冲着阿绿说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一边说着,他已经是从食盒中取出来了鸭子,咬了一大口,那鸭子肥美,小厮一口下去,便滋出来了一口的油水,弄得他满脸都是。 但是那个小厮倒是也不在意,只是用袖子一抹,接着便继续笑着啃了起来。 不远处,竹林旁边,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司马燕娥正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纱裙,站在那竹林的旁边。 她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口中低声说道:“这个小丫头……” “小姐……” 司马嫣儿刚说完,就听到耳边阿绿的声音尽量压低了说了一声。 此时阿绿已经是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然后扶助了司马嫣儿,低声说道:“等着吧,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第五百三十章 成功 这阿绿一边说着,声音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哎呦,哎呦……”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听到了那后门旁边,小厮的呻吟声。 只见到那个小厮此时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很是难受,他来回张望,似乎是想要找个人,但是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后门,从里面绊住,应该是没什么事的,自己去去就来。 唉,人有三急,没办法,还是赶紧去吧。 于是那小厮确保了应该没事之后,便赶紧捂着肚子,跑开了。 见到那小厮离开,阿绿便扶着司马嫣儿,朝着那后门走了过去,“小姐,他走了。”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之后便在阿绿的搀扶下,两个人走到了门口,阿绿又将门给打开,二人便就顺利的逃了出去。 刚才情况紧张,阿绿一直都是时刻注意着周围,此时两人好不容易出来了,阿绿回头看了一眼,又想到了刚才那小厮的样子,于是便再也忍不住了。 只听到她“噗嗤”一笑,司马嫣儿知道这个阿绿也是个调皮的,于是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司马嫣儿点了一下那个小丫头,正好点在了她的脑门上。 阿绿有些不好意思,她揉了揉脑门,接着便就看向了司马嫣儿,“小姐,我们现在出去了,要去哪里?” 司马嫣儿听了,便对着阿绿招了招手,阿绿会意,于是便将耳朵凑到了司马嫣儿的耳边,接着司马嫣儿便在阿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阿绿听了,显示有些吃惊的看向了司马嫣儿,接着便又有些为难,“小姐,这个……将军可是吩咐过不许……” “你要是再跟我提我爹,我就跟爹爹回了,让你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没有等阿绿说完话,司马嫣儿便就故意将脸一板,然后冷声说了这么一句。 阿绿一听便只好作罢,连忙说道:“好好好,奴婢知道了。” 之后只见到司马嫣儿的脸上才微微的露出了笑意,“那我们快走吧。” 阿绿看了一眼司马嫣儿,然后点了点头。 因为司马嫣儿现在眼睛看不见,所以两人走的速度比较慢,本来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硬是走了两柱半香的时间才到。 路上,司马嫣儿听到周围人声鼎沸,很是热闹,但是她知道,这些即使是再热闹,对她来说都比不上她将要见到的那个人。 想到曾经的生死与共,司马嫣儿便觉得自己绝对是没有看错人,此生非他不嫁! “到了,小姐。”此时只听到一旁的阿绿说了一句。 司马嫣儿心中一喜,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人们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她真的是深有体会了。 阿绿扶着司马嫣儿走到了门口,正准备敲门,突然便见到门微微一动,从里面打开了。 阿绿倒是吓了一跳,司马嫣儿感觉到了阿绿身上微微一怔,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 阿绿正要张口回答,但是还未说话,司马嫣儿便听到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说道:“嫣儿,你怎么来了?” 这个声音,司马嫣儿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刚刚失明看不见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一直在她耳畔不住的鼓励着自己。 司马嫣儿脸上的欣喜根本掩饰不住,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到司马嫣儿只是愣在这里,严文斌也是微微一愣,接着便连忙说道:“快,进去吧。” 阿绿扶着司马嫣儿,之后两人便一同跟着严文斌进到了屋子里。 阿绿进到了屋子里,来回打量着,发现这严文斌虽然是一个武将,但是房间里面收拾的倒是井井有条。 司马嫣儿被阿绿扶着,坐在了房中,之后便听到了一旁倾倒茶水的声音。 “来,走了一路肯定是口渴了,快喝点水。”严文斌将那茶水放在了司马嫣儿的跟前。 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笑,便将茶杯拿在了手中,微微喝了一口,接着便什么都不说话。 她只是两手捧着茶杯,手指不住的在茶杯上面摩挲着,也不说话。 良久,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我爹爹他……” “我知道。”没有等司马嫣儿说完,严文斌便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想必经过这件事情,司马元空更加是不想要让他跟司马嫣儿在一起了。 司马嫣儿听出来了,严文斌的口气中有些微的失落,她好不容易才跟阿绿一起偷跑出来的,可不是想要来跟严文斌两个人对着长吁短叹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对严文斌说道:“好了,不要想那些了,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可不是想要跟着你一起对着长吁短叹的。”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严文斌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二人便决定暂时先将那些烦恼的事情给放在一旁,以后再说。 至于现在,当然要珍惜两个人一起的时光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严文斌突然提出来。 司马嫣儿听了,自然很是高兴,要知道严文斌平日里可是一直都是个有些严肃不苟言笑的人,现在突然提出来这样的事情,她当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点了点头,“好!” 严文斌听了以后很是高兴,于是便看着一旁的阿绿,然后对她说道:“带你们家小姐跟我走。” 司马嫣儿之前跟严文斌待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并没有拘什么礼数,总是严文斌帮她,现在突然听到严文斌这么说了一句,于是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愣。 接着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于是便不尴不尬的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只手,符合道:“阿绿,快扶着我!” 阿绿自然是没有察觉这短暂的异常,只是高兴的扶上了司马嫣儿。 “那……我们去哪?”司马嫣儿出声询问,似乎想要化解自己刚才的微微尴尬。 严文斌只是轻笑了一声,卖了个关子,“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严文斌便冲着阿绿招了招手,“走!” 阿绿听了便扶着司马嫣儿跟上了严文斌。 司马嫣儿不知道严文斌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这样神神秘秘的,她只觉得已经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可是碰就没有听到严文斌让停下来的意思。 司马嫣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于是便说道:“我们还没到吗?还要走多长时间?” 严文斌轻笑,嫣儿自然是这么好奇,迫不及待,“等会儿,马上就到了。” 司马嫣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阿绿看到了,觉得有些奇怪,小姐在府中可不是这个样子,虽然她并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嚣张跋扈,但是脾气还是挺暴躁的,怎么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突然就变了个人似得,这么乖巧。 她瞅了一眼司马嫣儿,之后又瞅了瞅严文斌,说不清楚这个是为什么,但是就是奇怪。 阿绿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作为小姐的丫鬟,自己似乎想的有点多了。 此时正是秋季,十里桂花香的季节。 司马嫣儿不知道严文斌究竟是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只觉得鼻子间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是好闻的味道。 这个是桂花的香味! 司马嫣儿心头一喜,脸上也跟着高兴了起来,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是她闻到很是真切,绝对错不了的。 “这个……是桂花!”司马嫣儿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高兴,于是便就惊呼了出来。 听到司马嫣儿这高兴的语气,严文斌也很是高兴,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什么都没说,回头看了一眼司马嫣儿,只见到对方一脸的迫不及待的样子,于是便也心中有些着急了。 他看到阿绿小心翼翼的扶着司马嫣儿的样子,便觉得有点太过小题大做了,突然只见到司马嫣儿只是将阿绿的手一推,然后便伸出了手来。 “快带我去!”司马嫣儿语气中很是急切。 严文斌听了,便也没有在意一旁的阿绿,直接便上前拉住了司马嫣儿的手,两个人加快了步伐,之后几乎是严文斌揽着司马嫣儿,两个人用轻功飞了过去的。 “哇!”阿绿看到两人这样,不由的惊呼出了声音。 从来只是听过姐妹们说过,将军手下有一个严副将,很是年少有为,风流倜傥,之前她见到严文斌的时候还没有注意,毕竟严文斌之前也是经受了不少的苦难,所以整个人几乎是脱形了。 但是此时阿绿只见到两个似乎是神仙眷侣一把的人,在空中飞着,就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一般。 阿绿心中很是为司马嫣儿高兴,不由得也思及自身,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也找一个这样的夫君呢。 一遍这样想着,阿绿似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太呵护礼数,于是便连忙摇了摇头,将脸给羞得通红了起来。 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就像是在那林间飞舞的蝴蝶一般,不多时便到了地方了。 司马嫣儿只觉得脚尖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便跟之前悬空的感觉不同了,脚底下踏实了很多,想必是现在已经是落在了地上了。 想到刚才严文斌在阿绿的面前那么肆无忌惮,司马嫣儿就是再怎么洒脱,心中也是觉得有些羞恼的,于是便只是轻轻的退了一下严文斌,口中似乎是嗔怒道:“你这人,也太放肆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花海 说着司马嫣儿边准备转过身去,背对着严文斌,以防严文斌看出来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想要动,于是便赶紧拉住了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想要挣脱,“你干什么……” “当心脚下,这是在树上。”严文斌此时离司马嫣儿很近,近到司马嫣儿觉得严文斌说话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司马嫣儿心中觉得就像是有小鹿乱跳一般,她想要深呼吸,将自己的慌乱神态给掩饰住,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深呼吸都是困难的,似乎是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动心不成? 司马嫣儿想到这些,脸更加是羞得通红了,她只是低头一言不发。 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一惊,“你刚才说什么?” 严文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刚才他说的话好多,他也不知道司马嫣儿问的是那句话,于是便脸上有些疑惑,正想要询问。 司马嫣儿话一出口,也发觉了自己问的问题似乎是有点太过模糊了,于是便又说道:“你说我们在……树上?” 哦,此时严文斌才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这句话啊,与是严文斌便就点了点头,然后很是轻松自在的说道:“对啊,我们现在正站在一棵桂花树上。” 严文斌可是打听过了,司马嫣儿最是喜欢桂花了,所以自己一发现这个桂花林,就打算了等到这里开花了,一定要待她过来看看才行。 可是现在司马嫣儿的眼睛看不见了。 想到这些,严文斌的脸上便又有了几分失落的神情,但是一想,嫣儿现在失明,她心中一定也是不好受,如果自己在这样整天带给她不好的情绪,那反而是不应该了。 于是严文斌便又暗自决定,既然嫣儿看不见,没关系,自己可以讲给她听,她还可以听,还可以看。 听到对面半天没有反应,司马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听到自己是在一棵桂花树上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阵的欣喜,于是便询问道:“严文斌,那我们现在周围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很多的桂花树?” 司马嫣儿很是聪明,虽然现在她看不见,但是她之前已经是很远的地方都闻到了桂花的香味,想必一定不是一棵树,应该是很多的树才对。 果然她才说出口,就听到严文斌答应道:“对啊,现在我们周围有很多的桂花树。”一边说着,严文斌便看向了四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树都开满了花,就像是在仙境一般,处处香气缭绕。” “乱花渐欲迷人眼……”司马嫣儿听着严文斌口中的描述,脱口而出。 可不是,现在满树的小花,让人看去,真的感觉似乎是一片粉白粉白的,眼睛似乎都要花了一般。 严文斌轻轻一笑,然后便拉住了司马嫣儿的手,司马嫣儿不解,只觉得突然严文斌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手拉到哪里,于是便有些畏缩。 严文斌自然是感觉到了,于是便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嫣儿别怕,我让你感受一下这片花海。” 嫣儿听到了,便点了点头,然后放心的任由严文斌拉着自己的手,接着她只觉得指尖触及到了一点微微的凉意。 嫣儿不解,脸上有些好奇,严文斌自然是看出来了,于是便跟嫣儿说道:“虽然你现在看不见了,但是你还可以闻,还可以触摸。” 严文斌将司马嫣儿的手放在了那树上的花瓣上,“这有些凉凉的细细小小花瓣,就是桂花。”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么说,便也用心的感受着周围的花海。 严文斌说的对,虽然自己看不见了,但是其他的感官还都存在,还可以感受着周围的美好。 她将手放在那花上,细细抚摸,之后慢慢移动,到了树干上,树干有些粗糙,但是它的纹理很是漂亮。 从前她看见的时候,只是觉得花儿好看,竟然没有注意到这树干竟然也是有它的纹理的,仔细的去感受,也是很美的。 司马嫣儿心中欣喜,想要将自己的这个发现跟严文斌分享,于是便心中一激动,忘了自己此时正是在树上了。 她脚下一滑,“啊!” 司马嫣儿险些摔倒了,但是严文斌在一旁呢,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见到严文斌眼疾手快,将司马嫣儿只是一揽,接着便就稳稳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没事的,放心吧。”严文斌只是这样轻声说道。 司马嫣儿倒是羞得满脸通红,想要推开严文斌,但是因为现在是在树上,所以也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两只手只是抓着严文斌的衣服,死死地不松手。 好吧,既然今天已经这样了,也不必拘泥那些礼数了,索性就好好的欣赏一下着桂花林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两手抓着严文斌,静静的站在树上,贪婪的吮吸着桂花的香味。 看到这样的司马嫣儿,严文斌觉得自己所做的都值得了,他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副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萧恒炎拍在司马元空身边的细作。 这样的身份,想要跟司马嫣儿在一起,真的是太困难了,但是他不想要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怎么也要尽力了,如果真的不行,那也就问心无愧了。 虽然曾经司马嫣儿跟他许诺过,但是他知道,那也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身处困境,所以难免会有惺惺相惜之感,他自然是不愿意乘人之危的,所以心中想着之前的都不作数。 如果真的想要让司马嫣儿和自己在一起,那就要重新开始,让司马嫣儿心甘情愿的喜欢上自己,这样才算是好了。 一边想着,严文斌便就看到一旁的一支花开的很是漂亮,司马嫣儿站在的那个角度,看上去正好在她的发间,更加衬得她的脸娇俏动人了。 严文斌忍不住伸手上前,将那一支花给折了下来。 司马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的发间似乎是一动,于是便有些疑惑,“你再干什么?” 严文斌听了并未作答,只是仔细的端详着司马嫣儿,她带着桂花的样子,真是漂亮。 严文斌的眼睛中似乎是闪着光一般,看着司马嫣儿,半天都没有说话,只见到他的胸膛起伏的厉害,似乎很是激动。 “严文斌?”司马嫣儿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于是便有些着急,她心中有些慌乱,于是便伸手想要摸摸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司马嫣儿的手才伸出去,便又被严文斌给抓在了掌心,“嫣儿不要动。” 司马嫣儿突然听到了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包在了对方的手心,那手很大,把她的整个手似乎都要给包裹起来了。 她觉得很是温暖踏实。 司马嫣儿轻轻的低下了头,接着只听到严文斌说道:“你真好看。” 两个人相对无言,但是心中都已经是心潮澎湃了。 那细细碎碎的小花瓣不时的从树上纷纷而落,仔细听,似乎还有花瓣落地的沙沙声,周围似乎还有两只鸟儿不时的鸣叫。 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这桂花林很是安静美好。 树影掩映只见,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像是仙子一般的人物,正相互依偎在树上看着桂花。 “真是岂有此理!” 在将军府却并没有这么安静,只听到一声厉呵从正厅传出,这声音不用问便知道了,肯定是司马元空,不然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在司马将军府这样大声说话。 那站在下首的下人已经是吓得噤若寒蝉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低着头,似乎是恨不得现在在地上出来一个地缝,他好赶紧转进去逃走了才好。 这样的雷霆之怒,司马元空可是很少会这样的,但是此时…… 只见到司马元空的脸因为愤怒已经是通红了,那花白的胡子在这样通红的脸色映衬之下,更加是显得根根分明了。 司马元空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怒声说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之前嫣儿好好的时候,他们都争着抢着,想要过来给嫣儿提亲,现在……” 司马元空越想越是生气,他们是在嫌弃他的嫣儿吗? 他冷哼了一声,他们也敢,凭他是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他的嫣儿,从前是多么的开朗活泼,冰雪聪明,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很是灵动,他到现在还记得,嫣儿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两只小眼睛就一直骨碌骨碌的来回转动,似乎是在打量着这个跟娘胎不同的世界。 当时大家就都说,这个小姐真的是聪明灵力,想必长大了一定会嫁一个乘龙快婿。 他知道除去大家的恭维,他的嫣儿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但是现在眼睛竟然成了这样了,思忖至此,他又想到了自己派出去的驰风。 不知道驰风现在究竟查的怎么样了,如果让他知道了嫣儿的眼睛究竟是怎么才会成了这样,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司马元空手中端着茶杯,一只手因为愤怒便使劲儿的握着茶杯,突然只听到“咔嚓”一声,那个描金瓷杯竟然在司马元空的手中应声而碎了。 那杯子的碎片一下子便刺进了司马元空的手,鲜血便瞬时留了出来。 “哎呦,快来人,请大夫!”一旁的小厮看到了,便连忙出声招呼人过来,而自己也是赶忙上前,去给司马元空清理。 第五百三十二章 桂花 但是司马元空似乎是并没有感觉一般,他此时只是觉得心疼,他的嫣儿是他的宝贝,谁都不能伤害! 司马元空坐在大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去到了九泉之下,究竟该如何来面对他死去的妻子,也就是司马嫣儿的娘亲。 “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嫣儿”司马元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从前,他还年轻,总是想着出人头地,建功立业,一身之下,万人之上,甚至…… 甚至还想过有朝一日可以称霸天下…… 可是现在,他老了,也明白了,他觉得有些累了,但是有些事情到了最后真的就成了身不由己了。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觉得严文斌对于司马嫣儿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因为严文斌对于他来说,尚且是个未知数,他不会把女儿就这么推向了未知。 “爹!爹!” 一声清脆的呼唤把司马元空给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抬头,只见到阿绿陪着司马嫣儿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小姐慢点。”阿绿感觉到司马嫣儿很是着急,脚下有些不稳,于是便轻声提醒。 但是司马嫣儿并不在意,她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听说了,她爹又在发脾气了。 司马嫣儿心中暗自谈了一口气,爹爹都已经这么年纪一大把了,脾气还是这么冲。 司马元空也站起来身子,朝着司马嫣儿走了过去,上前拉住了司马嫣儿,“嫣儿,你怎么过来了?” 话刚问出口,又看到了司马嫣儿肩膀上面落着的桂花花瓣,心中便想,肯定是去了后花园了,这个小妮子最是喜欢桂花了,所以在府中后花园他特意种了很多桂花。 “又去看你那些桂花了?”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给司马嫣儿掸了掸肩膀上落着的花瓣,扶着司马嫣儿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红晕悄悄晕染开来,这样对着爹爹说谎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想到了刚才跟严文斌一起在花海中闻着花香的感觉,心中更是砰砰乱跳了。 司马元空不知道司马嫣儿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注意到司马嫣儿似乎脸色有些潮红,而且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慌乱,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听到司马元空询问,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怔,然后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没事的,爹爹放心。” 司马嫣儿可是他一手带大的,此时见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司马元空心中稍微有些怀疑,但是又见到她这样连忙解释,便也决定先不问,等回来问问阿绿就知道了。 父女两个正在坐着,突然就有一个家丁走了进来,“将军……”那家丁恭敬的对着司马元空行了礼。 司马元空点头询问,“什么事?” 那家丁听到司马元空询问,并未立刻回答,只是抬头看向了司马嫣儿。 司马元空眼神也跟着看了过去,接着只是微微敛眸,转而对司马嫣儿说道:“嫣儿,先让阿绿陪你回去吧,为父有事情要办。”说话间,司马元空便对现在一旁的阿绿使了个眼色。 阿绿点头,走到了司马嫣儿跟前,弯腰说道:“小姐,我扶你出去。” 司马嫣儿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参与,而且她爹爹一直都是很操劳,所以她自然不愿意再给爹爹增加什么烦心事。 此时司马元空让她出去,她便站起来身子,朝着门外便走了出去。 “小姐小心门槛。”阿绿轻声的提醒着司马嫣儿,之后两人便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司马嫣儿离开,司马元空又转而看向了家丁,“什么事情?” 只见到那家丁从身后取出来了一个红色的信笺,呈递到了司马元空的面前,“将军请看。” 司马元空不解,眼睛微微的眯缝起来,接过来家丁递过来的信笺,看了过去。 却说司马嫣儿和阿绿离开了正厅没几步,突然“哎呦”了一声。 阿绿不解,连忙询问,“怎么了小姐?” 只见到司马嫣儿噘着嘴说道:“坏了,你看我这记性,刚才从桂花林回来的时候,我特意摘了些桂花,准备做成香袋儿的,刚才出来一慌,这下竟然忘在了房中。” 说着话,司马嫣儿便准备转身回去取回来。 阿绿见到司马嫣儿转身回去,于是便也赶紧扶着司马嫣儿跟了过去。 真是的,也太大意了,还好只是一些花瓣,这还没什么。 司马嫣儿心中嘀咕着,已经是走到了门口,正准备进去,突然便听到里面传出来了司马元空恼火的声音,“真是太过分了,我司马元空的女儿,他们竟然也敢看不上!” 什么? 司马嫣儿心中一惊,爹爹生这么大的气,竟然跟自己有关系。 “小……”阿绿看到司马嫣儿并不急着想要进去的样子,于是便出声想要问询。 “嘘……”司马嫣儿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阿绿见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漏在外面咕噜咕噜的乱转。 司马嫣儿趴在门边仔细听着,只听到里面司马元空半晌都没有说话。 良久,才听到里面传出来了一声叹息的声音,“唉……我的嫣儿……” 司马嫣儿再也听不下去了,那这个王孙贵族她压根都没有放在眼里,此时听说司马元空因为别人看不上她,就觉得生气,司马嫣儿觉得倒是没啥。 于是司马嫣儿便索性直接走到门口,对司马元空说道:“爹爹不必如此!” “嫣儿?”显然司马元空没有想到司马嫣儿竟然会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诧异,看着司马嫣儿呆愣在了那里。 只见到司马嫣儿让阿绿扶着,已经是进到了房间里。 这个阿绿,让她好好照顾嫣儿,但是怎么能让嫣儿听到这些,嫣儿本来已经够可怜了,此时再听到这些,她心中该作何感想? 想到这些,司马元空便瞪了阿绿一眼,阿绿抬头,正好看到了司马元空瞪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冰冷严厉,似乎想要把她给吃了不成。 阿绿只是低着头,缩着肩膀,一言不发,看上去很是恐惧,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鸡仔一般。 但是这一切显然司马嫣儿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现在司马元空很是生气。 “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嫣儿询问道。 司马元空并未说话,还是一旁的家丁插话道:“是丞相府送来了请柬,说是他们府上三少爷成亲了,让将军去参加……” 丞相府? 司马嫣儿暗自念叨了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冷笑,那丞相府之前不是巴巴儿的整天过来,想要结亲家吗?现在突然就这么快成亲了? 司马嫣儿不用怎么想也知道,想必是因为她的眼睛,但是对方又碍于司马元空的权势,所以便匆忙的就成亲了,也省的以后还要跟司马元空解释那么多。 可真是动作够快的啊,司马嫣儿脸上漏出了一抹冷笑,虽然她对那个丞相府家的少爷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少爷整天花天酒地,没事就去花鸟市场斗鸡逗狗的,哪里有个什么正行? 可是即便如此,那二世祖竟然还敢看不上她? 呵呵,司马嫣儿冷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好,挺好的。 一旁司马元空见到司马嫣儿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一言不发的样子,不知道司马嫣儿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现在看来,她一定是很生气,很失望,甚至有点绝望。 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家家,被一个男子这么堂而皇之的比如蛇蝎,即便是根本对对方毫无感觉,遇到这样的事,也难免心中会起波澜。 何况……现在嫣儿眼睛失明,之前一直看上去都是乐观开朗的样子,难保她在人后不是落寞难过的。 思忖至此,司马元空便瞪了一眼旁边的小厮,这家伙嘴也有点太快了。 接下来司马元空便又转而看向了司马嫣儿,脸上瞬间换了一个表情,笑的很是温柔,就犹如秋日晴空的阳光一般,让人心中感觉很是明朗。 “嫣儿……你不用难过……”司马元空想要劝慰司马嫣儿,可是半天只是想起来了这么一句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毕竟他一生戎马,哪里知道这些小儿女究竟是怎么想的? 司马嫣儿自然是听出来了司马元空口中支支吾吾的,她心中只是一怔,想必爹爹一定是很想安慰她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一想到司马元空即便是不知道,也是硬着头皮,想要劝女儿开心,司马嫣儿心中便有些心疼了。 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爹爹不必如此,嫣儿现在不过是眼睛看不到了而已,其他地方都健全得很,没必要非要去勉强自己,找一个不喜欢的人!” 司马嫣儿说的很是斩钉截铁,而司马元空听到司马嫣儿说出来了这么一些话,本来他还想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没想到嫣儿竟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话。 可是转念一想,只要嫣儿高兴,又何必拘泥那些礼数呢? 于是司马元空便点了点头,眼神望着司马嫣儿,有着身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怜爱和心疼。 司马嫣儿摸索着,慢慢向着司马元空走去。 第五百三十三章 灯塔 司马元空看到了,便连忙伸出了手,过去扶住了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只觉得爹爹那双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她,就犹如是黑暗中的灯塔一般,给她指引着方向。 司马嫣儿嘴角轻笑,拍了拍司马元空的手,安慰道:“爹爹放心吧,嫣儿心中有数。” 看到司马嫣儿胸有成竹的样子,司马元空竟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父女二人又是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就各自回房了。 阿绿扶着司马嫣儿,手中拿着采摘过来的桂花,慢慢的朝着房中走去。 一边走,阿绿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些桂花,虽然已经是用袋子装好了,可是依旧是很大一堆,“小姐,这么多的桂花花瓣,不知道要做多少香袋子才能用完呢?” 一边说,阿绿一边掂了掂手中的袋子,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司马嫣儿却并未在意那么多,只是随口说道:“先做着,多出来的我也有用,自然不会随便丢了的。” 怎么说那些桂花也是严文斌和她一起摘的,她肯定是不会随便就丢了的。 阿绿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两人回到了房间,司马嫣儿便让阿绿准备做香袋的东西,虽然自己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却可以帮忙打下手。 阿绿答应着,之后二人便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南铭彦这边,与此同时也发生着一些事情,阴人的实验已经是完成了,南铭彦自然是欣喜万分的,只要掌控了这些活死人,那在战场上面的局势就好多了。 既然这活死人需要壮劳力来制作,又需要女子的血来做药引,那正好,现在就可以着手抓人了。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三天两天就可以办成的,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需要源源不断的输出,所以南铭彦思忖再三,决定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太大意了。 这天天气从早上开始便有些阴沉沉的,南铭彦现在门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来人,去吧夏夜给我叫来。”这声音听不出来一丝温度,就像是从地狱穿出来的一般。 “是。”只听到一个有些阴柔的宫人的声音答应着,之后便听到很是低微的脚步声响起,脚步声哒哒哒,越来越远,大约三五秒钟的时间,便听不到了。 宫人离开,这偌大的宫殿又是陷入了死寂一般,那空气似乎都跟着沉重了,想要搅都觉得搅不开,忽然只听到门口似乎有一只鸟叫,它尽量的把声音放的婉转动听,似乎想要带过来一点生气。 但是几声鸣叫之后,它便似乎也没了力气和兴致,也闭上了嘴巴,来回的扭了扭头,之后便飞走了。 它想要打破这死寂,但是就连它都失败了。 哒哒哒…… 又是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宫人在门口回话道:“圣上,夏夜大人来了。” 那宫人的话音刚刚结束,便听到门口有人说道:“夏夜参见圣上!” 南铭彦打开了宫门,看了过去,只见到夏夜一身劲装,左手持着利剑,正笔直的跪倒在门口。 佩剑面圣,这个是南铭彦给夏夜的特权,由此可见对夏夜,南铭彦是有多重视。 南铭彦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夜,然后便背过了身子,微微眯上了眼睛,“交给你一个任务。” “圣上但请吩咐。”夏夜的声音很是掷地有声,听上去有着义不容辞的感觉。 南铭彦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夏夜,他从来不曾怀疑。 夏夜对他来说就像是夏天的夜晚一样,有着凉爽静谧的感觉,让人很是心情舒畅,他对他的忠心,南铭彦从来没有怀疑过。 南铭彦背对着夏夜,思忖了片刻,接着便转身看向了夏夜,眼神中有着一抹说不清楚的意味,夏夜并不敢抬头,只是眼睛略微扫到了南铭彦的表情,心中便知道了想必这次一定不是简单的任务。 因为夏夜也跟着南铭彦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他从前就知道,只要是南铭彦交给他的任务,从来都没有简单的,但是这一次,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但是不论究竟是什么样的,夏夜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执行。 将南铭彦交给自己的任务给完成了,这个便是他的使命。 他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也不想有其他的想法,在他的生命里,忠诚绝对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接着只听到南铭彦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可知道活死人?” 什么? 这个不是传说中的才存在的吗? 难道是圣上也研究出来了这个东西不成? 早就听说活死人的力量很是强大,不知道圣上究竟要活死人做什么? 夏夜的心中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但是显然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于是他只是拱手回道:“听说过一些,但是不是太清楚。” 南铭彦微微一笑,也并不说什么,只是对夏夜淡淡的说道:“你跟我来。” 接着南铭彦便就转身朝着他的宫殿里面走了过去。 夏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是南铭彦吩咐,他也只有遵从的道理,于是夏夜便就跟在了南铭彦的身后,一起进了宫殿。 才准备跟上,只听到南铭彦说道:“把门关上。” 夏夜不解,但是依旧是回头将门给关上了,之后便就跟上了南铭彦的脚步。 大约走了有一射的距离,要说南铭彦的宫殿也真是大,但是夏夜此时并无心关心这些东西,仍旧是跟着南铭彦我往前走着。 突然只见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书架,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夏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到有其他的什么,这里看上去不过就是南铭彦用来存放书籍的地方,而且旁边还放着一个书桌,但是书桌上面有些灰尘。 奇怪,在圣上住的地方,竟然都没有人打扫吗? 夏夜心中有些疑问,但是此时只见到南铭彦并未走到书桌旁,而是径直走到了书架旁边,然后便从上面的第二排的第二个书架上面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上面放着的瓶子。 只听到“轰隆”一声,夏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想四周查看,只见到竟然在左手边,出现了一个暗门! 夏夜奇怪,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南铭彦的眼神。 那眼神中是那么平静,只是对着夏夜点了点头,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南铭彦便直接就走进了那个小门。 而夏夜自然也是跟着南铭彦一起进去了。 原来这里竟然是南铭彦的一个密室。 这密室的密道很是狭窄,但是并不晦暗,反而是很是明亮,因为这里一个短短的通道里面,就点了十几盏的蜡烛。 那些蜡烛的蜡泪看上去都已经是很厚很厚了,由此而知,这个地方,想必是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了。 夏夜什么都不敢说,只是静静的跟着南铭彦的身后,此时四周一片安静,感觉有些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夏夜似乎觉得这个就是通向地狱的通道一般,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到南铭彦在前面轻轻说了一声道:“到了。” 夏夜听到便抬起了头,只见到前面已经是豁然开朗了,和之前的羊肠小道不同,这里倒是很是开阔。 他跟在南铭彦的身后,走了进来,远远的看到前面竟然放着一个看上去有点像是个宽大的床一般的台子,而太子上面则是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但是看上去四肢比一般人都明显要粗壮很多,这人的全身都被铁链给锁着。 夏夜有些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心中一系列的疑问,但是他知道,给南铭彦做事,最好不要有那么多的疑问,不要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不然就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南铭彦慢慢的走到了那个台子的旁边,指着那上面的人,然后询问,但是他的眼神并未看向夏夜,只是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夏夜不解,这上面不过就是躺着一个人罢了,但是既然南铭彦这么询问,难道是这个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心中这样想着,夏夜并未立刻回答南铭彦的问题,只是仔细的将台子上的那人给打量了一番,但是却并未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于是夏夜便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眼眸微微的收敛着,恭敬的回答道:“圣上,这台子躺着的就是一个人,但是属下知道,想必这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属下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 “呵呵呵……”南铭彦轻笑了一声,并未立刻回答夏夜的问题,反而是在那个台子前面微微踱步,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看着台子上面的人。 夏夜觉得这样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南铭彦看了半天,然后才突然转身,眼睛略微睁大了些,瞳孔跟着也微微放大了点,看上去他似乎是有些激动和兴奋。 这样的南铭彦,突然的举动倒是把夏夜给吓了一跳,只听到南铭彦说道:“你不觉得这个人看上去真的让人赏心悦目吗?” 第五百三十四章 赤月归家 夏夜听了,只是嘴角略微的咧了咧,并未说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这里不过就是躺着一个彪形大汉,其他真的是没有什么。 南铭彦看到夏夜这样的反应,并未生气,他心情好,所以便不跟他计较了。 只见到南铭彦走到了那台子跟前,然后转身看着夏夜说道:“这个就是活死人。” 南铭彦的声音很是低沉阴郁,但是这样一句话倒是如同霹雳一般,夏夜只是觉得大闹中嗡的一声。 什么? 真的有活死人的存在? 但是夏夜并未来得及多想什么,只听到南铭彦继续说道:“这个是我让人最新研究出来的,他的力气比一般人都要大,在战场上,绝对会成为一只奇兵的。” 南铭彦转身,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我门要做的就是组建这样一支奇兵,然后一统天下。” 南铭彦的野心,夏夜早就知道了,但是既然决定追随,他便一定会誓死效忠自己的主人,但是没想到此时南铭彦竟然为了一统天下,还让人研究了活死人。 可是既然他的主人有这样的要求,那他就义无反顾,一定要帮主人实现了才行。 于是接下来只听到夏夜说道:“主人,可有我能效劳的地方吗?” 南铭彦哈哈大笑,他果然是没有看错夏夜,于是只见到南铭彦突然低下了头,转而看向了夏夜,口中说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但是却只有你能做。” “圣上但请吩咐!”夏夜拱手下跪。 南铭彦就知道,自己当初在那么多死士里面选择了夏夜,绝对不会看错的,如今经过了几件事,现在再次看来,果然是没有看错的。 只听到南铭彦说道:“要做成这活死人,首先是需要壮丁,然后便是需要处子的鲜血做药引……” 一边说着,南铭彦便轻轻瞥了一眼台子上面躺着的活死人,然后继续对夏夜说道:“所以,我需要你做的,就是组建一直小队,专门给我提供壮丁和处子。” 说完了,南铭彦转而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夏夜,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虽然是笑意,但是看上去却让人觉得是十分的骇然。 夏夜并未抬头,只是略微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此时的南铭彦,他似乎跟已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看上去有些恐怖。 “你可能做到?”南铭彦并未听到夏夜立刻回答,于是便又是询问了一声,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冷酷,似乎是让人不能拒绝的力量一般。 这样奇怪阴险的办法,真的可行吗? 夏夜的心中产生了几分的怀疑,可是当他看到南铭彦投递过来的眼神的时候,心中的想法便就暂时搁置了。 不论是否可行,这个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他要做的,就是服从。 “是,圣上!”夏夜的回答斩钉截铁,南铭彦很是满意,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之后夏夜便就按照南铭彦的吩咐,去做了。 赤月归家。 话说赤月在和姜楚沫一行人分开之后,在阿桑的建议下,先去了自己的家中,虽然在他看来,那并不是自己的家,但就算已经忘记了家人给自己的温情,但也不能否认记忆中的家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其实,赤月是知道自己家中现在的情况的,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意图,但自己的师傅,总是时不时的向自己告知一些情况,师傅也会和那边通信,想到这里,赤月觉得自己当时只让师傅回的安好是否有些简单? 赤月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若不是师傅非要让自己回信,自己只怕一个字都不会写,虽然回信只是片刻的功夫,但自己确实不怎么感兴趣。这次,若不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是的,是回去。迦叶对赤月的性子没有办法,但他还是希望赤月能够记得落叶归根。他还记得当时赤月的父亲为了孩子的病,付出了多少,于情于理,赤月都应该回去看一下。这也是为了不让赤月在以后的日子里后悔。 赤月和阿桑依旧是两个人上路,前往萧国。他虽然对那边的人并不在意,奈何自己的记忆好,师傅说过的事情,他都还记得。他的父亲在自己离开之后,也终于放开手的发展家业。现在,已经成为萧国罗云城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富商。 阿桑并不清楚赤月的情况,她也相信赤月,路上并没有问他们将要去的地方,看似盲目的听从赤月的指挥,实际上,她也是在心里忍着,她知道,赤月憋了这么久了,总是要找一个人倾诉的。 自己已经主动太多次了,这次,就看赤月的了。阿桑很相信自己的魅力,或者说,她是对赤月有信心。 所幸,赤月并没有让阿桑等很久,那天,是一个晴天。连日的阴雨天,让赶路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烦躁。赤月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连最喜欢缠着阿桑的事情,也不想做。或者说,他只想静一静。 赤月很突然的,在看到天空放晴之后,说道:“阿桑,我真的应该回去吗?回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回去之后,我又该做什么?” 当时,两人正在酒楼用餐,阿桑听到赤月的话,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在发现赤月的脸上,以及眼中,全部都是迷茫和胆怯之后,有些心疼他。 说到底,赤月再怎么厉害,都是一个被人一直保护的人,他的世界很是纯洁,除了药草和医术之外,什么都没有。现在的他,会思考,会下意识的为别人考虑,不管怎么样,这一点的变化,总归是好的。 想必,这也是他师傅让他出来历练的意图。阿桑突然间觉得,这样让一个人长大,会不会有一些残忍?在未来的一天,赤月不再是现在的样子,或许,会变得世俗,那个时候,自己还会喜欢他吗?他对自己,也不会变吗? 或许是没有等到阿桑的答案,赤月有些疑惑,也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看着阿桑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你在想什么?” 赤月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没怎么关心阿桑,也没有约束她,从内心深处还是相信她不会离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想法。 听到赤月的问题,阿桑终于笑了笑,这笑容看清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阿桑过于关注的赤月,还是看出来了一点,她是在害怕吗?在害怕什么?扪心自问,自己对她比其他的事物,要好上不少了。 刹那间,赤月甚至觉得阿桑有些问题,或许,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她不会离开,也是有待考证的。 阿桑感到赤月周边气息的变化,她也不准备解释什么,难道要说,自己是害怕他变得与现在不同?随即说道:“方才你问我的问题,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你应该早就有了答案。”阿桑知道,赤月这段时间,一定是已经想清楚了。 以赤月的性子,若是没有想清楚,只怕不会问出来,毕竟,阿桑清楚,自己对于赤月而言,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 尽管阿桑喜欢赤月,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赤月听到阿桑的话,心里对阿桑还是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或许,是有些赞许的。这世上有许多的聪明人,但太聪明的人,容易夭折。自己本来就已经想清楚,回去看一看,若是那里的人欢迎自己,自己也不会做那些惹人嫌的事情。 赤月能和惊羽成为朋友,早就不是什么纯白的人,只不过,有些事情,懒得费心思,宁愿使用简单明了的办法解决。 但因为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加上情感缺失,对于一些事情,理解的不是很通透。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对待阿桑的态度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会选择纵容她的小脾气,只是阿桑作为自己今后来说,很重要的一个研究对象,自己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不过,他今日一问,也只是看看阿桑会怎么说,是会赞同自己,还是会选择反对。所幸,阿桑并没有干涉自己。 这样很好,若不然,哪怕取不到新鲜的血液,自己也要马上杀了她。 紧接着,赤月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示意阿桑用餐。阿桑看着赤月有些变化的眼神,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但再一看,却仿佛是自己的错觉。那眼神中,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两人用过餐之后,阿桑跟着赤月一起去这城中的药铺逛。 因为赤月没有那些俗世的规矩,阿桑一路走来,都是和他并排而行的。也因此,并没有感觉到赤月的背影有多么的阴森。 阿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并不是所谓的单纯,而是一个黑心的人。等到她察觉之后,已经深陷其中。而那个时候,赤月与她之间,已经是不分彼此了。 此时的两人还在东凌国内,好巧不巧的,在街上见到了一场欺男霸女的情景。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眼前的一幕,并没有插手,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意管就不会发生的。 那恶霸本来正在街上调戏少女,打算抢回家,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对人儿。赤月和阿桑自恃实力强大,就用自己本来的面貌出现。 第五百三十五章 久别重逢 而这恶霸说到底并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背景或实力,只知道,长的对自己的胃口,那就抢回家吧。 想到这里,那恶霸很是猥琐的笑了一声,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紧紧地围在了赤月和阿桑的周围。只等他一声令下,把人带走。 看到这阵势,赤月的表情有些疑惑,既然又有了一些了然。这样子,和自己从前遇到的那些,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想到又是一群觊觎自己相貌的人,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赤月黑着脸,说道:“不让开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桑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竟自己离开苗疆之后,也遇到过,但这段时间安静了一会儿,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 这时候的两个人都以为那恶霸是窥探自己的相貌,可等那恶霸一开口,两人都有种想让他生不如死的心情。 那恶霸色迷迷的说道:“今天爷艳福不浅,一下子有两位小美人送上门来。今晚有的美了……”说完,还搓了搓手,那样子,真的是猥琐至极。 一听这话,赤月改变了原来给他留个全尸的想法,思考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人痛苦却死不了的毒。 而此时的阿桑,也恨不得把这人给挫骨扬灰。 此人这话说的如此光明正大,而周围的人除了畏惧竟然没有别的反应,想必是个惯犯,这次,还把主意达到自己和赤月的身上,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只不过是死劫罢了。 阿桑习惯速战速决,就想要直接杀了此人。在她刚要出手的时候,赤月拉住了她。在她的耳旁,低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那恶霸见这两个美人不仅不害怕,而且竟然也没有任何反抗和想逃走的动作,心里有些舒坦,说道:“只要美人听话,我绝对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可奈何周围的人竟然相信了。 只听围观的人小声的嘀咕着:“这人是县官的独子,还真别说,跟着他,至少能过好日子。”另一个人听了说道:“什么好日子啊,还不是用命换的?”“我看啊,还是跟着他走算了,长成这样,一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 尽管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赤月和阿桑还是听到了。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和他们计较。 虽然赤月没有什么善心,但还是觉得直接给这人下毒会惹麻烦,而这里有没有自己的势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以,赤月和阿桑也就跟着这人回去。 那恶霸一脸得意的,带着这两个人回去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回去,自己的父亲竟然也看上了这两个人。 两人一商量,打算一起分享。在屋顶听到这父子两人的计划之后,赤月是真的生气了。直接顺着,把一整瓶毒药撒了进去。 接着,回到了这个宅子的后门,而阿桑正在这里等着他。 “事情办的怎么样?”阿桑见到赤月一脸黑气的出来,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伤害,虽然说他对赤月有信心,但对那恶霸的人品没有信心。万一,那人不要脸的做出什么事情,赤月防不胜防,怎么办? 赤月见到阿桑关心的样子,随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色,缓了一会儿,说道:“成功解决好了。我们直接离开这里吧。”那样子,仿佛一刻都呆不下去。 赤月到最后,也没告诉阿桑发生了什么事情,归根到底,不是他不信任阿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提起。阿桑见赤月没有说,也渐渐的放下了。毕竟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经此一事,两人也不在随处闲逛,每到一个地方,都休整一番,然后离去。因为这个,到达罗云城的时间,比计划的要快上不少日子。 在决定回去探望的时候,赤月已经事先写过信,通报过一次了。是以对于他们的上门,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那天和赤月当初离开的天气很像,只是地点不再是从前的地点了。赤月有点胆怯,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眼前父亲激动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能感受得到,父亲对自己回来的喜悦,单单从那眼泪中,就能看出来。但没有见到记忆中的母亲,这让他有些失望。紧接着,父亲说道:“儿子啊,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那个样子,像是有些发疯,赤月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从自己一进门就开始打量自己的男孩开口了:“你真的是兄长吗?父亲经常在我的耳边提起。” 只见他说话的同时,那有些颤抖的老父亲,说道:“阿月啊,这就是你的弟弟,你离开十年了,你弟弟他,也已经十岁了。正是你当年离开的年龄。”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赤星,也就是赤月的弟弟,先是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接着,少年老成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兄长和客人还是先进去吧。” “说的是啊,我太激动,给忘了。”父亲用衣袖掩面,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就让人在前面带路了,紧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后院。 一来到这个院子,绕是赤月在冷血,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若说方才看到父亲激动的时候,心里有一些浮动,但在看到这个院子和自己离开之前住的一模一样的时候,就动容了,究竟是怎么样的情,才能让家人即使搬家之后,仍然记得自己住过的院子的一草一木? 阿桑在赤月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作为一个旁观者,感受着这家人对赤月的爱。自己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爱,是以,这个时候,除了羡慕之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 赤月在父亲带着自己看了一圈之后,问道:“母亲呢?”话音刚落,本来有些开朗的父亲,一下子沉默了,在看到父亲这样之后,赤月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时,一直跟着的赤星说道:“兄长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搬家吗?” 赤星说话的语气有些冲,更像是在怨恨。 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赤月疑惑的看着赤星,用眼神询问着。 看到赤月一脸无辜的样子,赤星更是火大,母亲去世了,兄长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在你离开后的几年,父亲的生意出了问题,一个势力大的人联合其他商家一起抵制父亲的生意,甚至,还找人气母亲,母亲,就这样,郁结于心,没了!” 这个事情,赤月确实是不知道,但看赤星的样子,象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一样,随机问道:“母亲的坟墓在哪?我,我想去看看。” 赤月还记得,母亲是一个爱哭爱闹,有些小脾气,但温柔善良的女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记忆中,印象很深的人。 赤星随即反问道:“母亲逝世的时候,给你寄信让你回来,而你当时在哪?我想,现在母亲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了!” “赤星,不要说了!”赤月只见自己的父亲,大声的打断赤星的质问,虽然不让赤星再说下去,但赤星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这个时候打断,想必父亲对自己也有些怨恨的吧。罢了,这都是自己欠下的债。 随即,赤月说道:“我没有收到有关这件事情的信。是什么时候的?” “四年前的冬月!别找借口了!”赤星说完,直接跑了,父亲拉都拉不住。 赤月思考了一下,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当时自己也是生死之间,别说是信了,在一次被追杀间,坠入悬崖,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以自己当时实力,并不能出去,也就在那边不分昼夜的练功,等到自己出去之后,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还是问了旁人才知道的。 但是,这件事情,又何必和家人说呢,又怎么说呢。 阿桑感觉到赤月心情的低落,想要安慰他,有不知该从何说起。从赤月踏进这里开始,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面对,也只有他自己能够解决,而自己,除了一直跟着他,什么也做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希望赤月能够和家人好好的解开心结。 赤月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把自己那段时间的遭遇说出来,不过是多一些人为自己担心罢了,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自己不想,也不需要了。 接着,赤月说道:“不孝儿现在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请父亲责罚!”说完,赤月真的跪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希望,父亲责罚自己一顿,让彼此的心里好受一些。 看到赤月这样毫不犹豫的下跪,他的父亲和阿桑都吃了一惊。阿桑是不相信赤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他的父亲,更多的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既然儿子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有想自己赔罪,自己怎么忍心责罚?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在江湖中,也应该是一个大侠,今日一事若是传出去,他该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是的,赤月的父亲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侠肝义胆的江湖侠士,义薄云天,也一直以他为傲。想到这里,觉得儿子在外面拼搏,没有家人在跟前,也应该很是艰苦,自己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第五百三十六章 找回情感 再说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己应该珍惜。 人老了,开始患得患失,珍惜和每个人相处的时刻,不愿意浪费。 是以,赤月的父亲说道:“那我就罚你在这里多陪我几日吧。明日我带你去给你母亲上坟。”说完这句话,他意外地感到有些轻松,原本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都消散殆尽。 在听到父亲的话后,赤月也知道父亲是原谅自己了,但自己还是感到愧疚。十年过去,经过各种打击,父亲已经不再年轻,甚至有些驼背。而自己,作为儿子,就算是现在还感觉不到亲情,但应有的愧疚并不会少。 是以,赤月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富商欣慰的说道:“那你们现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待会儿有人带你们过去用餐。” 赤月目送着父亲离开,接着,转身,看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阿桑,心里莫名的有些触动,不知道为什么,希望阿桑永远都在。 今日阿桑没有说话,想必也是为了给自己和家人一个相处的空间,想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记忆中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改变,加上母亲的去世,虽然已经忘了对母亲的感情,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赤月想着,随着时间的流动,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离开,但自己,不想要阿桑离开,若是阿桑一直跟着自己,那该多好啊。赤月也不是没有想过给阿桑下蛊,让阿桑永远不能离开自己,但一想到阿桑会不开心,自己心里也难受。 是以,赤月很是凝重的说道:“你会离开我吗?”快说不会,快说永远不会! 阿桑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知道赤月心里难受,但自己不会给他承诺,苗疆的人极重承诺,言出必行,自己承诺了之后,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阿桑在赤月问过之后,就一直沉默,想了许久。 在等待阿桑回答的期间,赤月连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但过了许久,阿桑都没有回答,这让赤月的心里越发没底,难道,阿桑要离开自己? 与其让她离开,还不如自己杀了她,这样把她的尸体保存好,那就会永远的陪在自己身边。不知不觉中,赤月的心里越来越阴暗了。 而这一切,阿桑并没有察觉。 其实,阿桑真的是考虑了许多,最后说道:“只要你没有变,你不离开我,我永远也不会离开。”说完,自己感到了轻松,接着,看到赤月脸上的笑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样的承诺,自己完全可以做得到。 赤月听到之后,很是激动的说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在听到了自己喜欢的答案之后,赤月很是高兴,这样的话,自己要不要趁热打铁,给阿桑下同心蛊? 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毕竟自己关于同心蛊的研究还在初步,并没有彻底掌握,也没有试验过,不能让自己和阿桑有一丝一毫的风险。 不是传说,在苗疆成亲的人,都会被下同心蛊吗?自己本来就要和阿桑去苗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赤月知道成亲之后,阿桑就不会离开自己,心里有些着急。 这个时候的他,并没有想过成亲之后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只要不让自己和阿桑分开,那就可以了。 阿桑也不知道赤月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在想些什么,不过,若是她知道了,只怕会更加高兴。没想到,自己先前诱拐赤月成亲,而现在,赤月会主动想这件事情。 赤月在确定了阿桑的想法之后,压下了心中的狂喜,毕竟自己现在还有事情要做,那是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两人收拾了一番,随着院外的小厮,走到了用餐的地方。 而在那里,自己的弟弟对自己也减少了一些敌意,想必是父亲的功劳吧。 在用餐期间,赤星并没有对赤月有什么关注,就像是没有他这个人一样,因为家中原本用餐的人数只有自己和父亲,是以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赤星给父亲夹菜,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 其实,赤星这样做,虽然有表演的成分,但平日里,他们也差不多是这样相处的,但今日就是想要当着赤月的面,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至于跟着赤月的那个女子,赤星根本就没有在意,毕竟没有人介绍。这个时候,他的父亲问道:“阿月,这个女子是?”说话间,有些犹豫。 毕竟在他们还没有来之前,自己还以为信中的客人是赤月的妻子,但不知为何,观察了一会儿,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说是熟悉,却有些陌生。 其实,赤月是不想给别人介绍阿桑的,他有私心,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阿桑,若是把阿桑介绍给别人,那知道她的人就又多了几个。 但现在父亲询问,自己总不能装作没听见“这是阿桑,过段时间,我们就要成亲了。”其余的,赤月一概不说。 听到赤月这么简洁的回答,他父亲了然之后,又有些词穷。 赤星终于看不下去了,“江湖中,未婚男女可以同进同出吗?”赤星的一番话,看似在表示自己的好奇,实际上,是在讽刺。 本来,赤星对赤月十分的崇拜,而自从母亲去世后,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赤星的话音刚落,富商的脸就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对大儿子的意见这么大。不管做什么,都要挑刺。 而赤月虽然不知道自己和阿桑同进同出有什么影响,但赤星的语气不对,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赤星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随即说道:“我今生已经认定她了。” 阿桑本在有些难过,自己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对于赤月的家人,还是有些期待的,若是他的家人不喜欢自己,自己总归不舒服。 但听到赤月的话之后,心里瞬间感到甜甜的。赤月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让人感动的话。 虽然赤月的话并没有回答赤星的问题,但他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确了,听到赤月这样说,他父亲十分的欣慰,只要自己的儿子不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就好。而赤星在被反驳之后,心里竟然也有些自豪。 这就是我的兄长,他还是这样的好。 什么鬼!我为什么还要崇拜他!他就是个不孝的人! 赤星终于在心里说服了自己继续恨赤月之后,开始安静的吃饭了。没有之前的风起云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在用过餐之后,赤月被父亲留了下来,两人一起来到了书房。 在书房中,他只见父亲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套首饰。这首饰对于见多识广的赤月而言,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想到记忆中的母亲,似乎就戴过这一套,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父亲眼神中有些怀念,说道:“当年,你母亲嫁给我的时候,我还是个普通人家的人,靠给别人打工攒到了钱,这是送给你母亲的第一个礼物。在有钱之后,我们商量着,就把这个传给儿媳妇,让自己人世世代代不忘忆苦思甜。” 赤月也没想到,这套看起来有陈旧的首饰,竟然有着这样的意义。随即说道:“父亲这是认定阿桑了吗?” 父亲有些严肃:“现在,不是我认定了她,而是你。不过,如果她不能接受这个镯子,我想,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喜欢。” 赤月知道父亲在想什么:“阿桑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她。” 父亲欣慰的说道:“那就好。镯子给你们,簪子,就等到星儿长大之后,送给他的媳妇。等到你们都成家立业,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赤月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倦意,想必,父亲早就想下去陪母亲了。赤月能够理解这样的感情,自己现在对阿桑应该也是,如果阿桑不在了,即使自己还有自己的医术研究,但没有了陪伴自己的人,做什么也没有意义。 想到这里,赤月终于知道,自己在没有遇到阿桑之前过的生活是多么的枯燥。 赤月在被父亲遣退之后,就去找阿桑了,他现在非常的想要看到阿桑。 在赤月离开之后,赤星也去了书房。 到了那里,说道:“父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兄长?”赤星到底是十岁的孩子,爱恨都很简单,但对赤月的感情,有些超过自己的理解,不知道该怎么做。 父亲满怀爱怜:“当年你兄长离开,是去做行侠仗义的人了,现在,他回来了,还是你崇拜的那个人。并没有变。” “但是,但是兄长他,他没有见母亲最后一面。”?赤星最恨赤月的,就是母亲苦等,没有等来他的看望。 父亲听了之后,说道:“你想一下,兄长和你一样喜欢母亲,没有见到母亲,他的心里更加的难过,而我们,不应该让他继续难过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应该互相理解。” 赤月想了想,觉得若是自己没有看到母亲最后一面,肯定十分的难过,更何况是兄长呢,但他又不肯拉下面子,“若是,兄长愿意教我武功,我就原谅他!” 第五百三十七章 前去苗疆 听了赤星的话,富商也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这是想通了,之前恨了那么多年,也是因为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这们善良,怎么会一直记恨自己的兄长呢? 富商觉得自己有解决掉了一件大事,距离自己离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在剩下的几年,把自己知道的经验都交给小儿子,也算是放心了。 随即开始考验他对自己生意的了解。 所幸赤星一直被父亲带着,也了解了不少。大部分都能答出来,只有少部分,还需要父亲的指导和提醒,才算是了解。 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有些不懂的地方,若是从前,富商已经心急了,但现在,见过自己的大儿子之后,自己可以放开手来教小儿子了。 父子两人交流了一番,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此时,已经到了晚上。阿桑就住在赤月的院子里。 散过步之后,阿桑坐在桌前,思考着自己怎么安慰赤月。而赤月,直接闯进了阿桑的房间,没有敲门。 实际上,赤月进阿桑的房间,从来没有敲过门,在从前,他是认为阿桑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敲门才会奇怪。而现在,他更是觉得阿桑是自己的,两人之间,无需敲门这种礼节。 赤月的闯入,打断了阿桑的思绪,阿桑也没觉得赤月的行为不礼貌,反而觉得亲切。加上感觉到了赤月的心情不错,阿桑更是觉得好奇。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赤月竟然有了表情? 赤月并没有让阿桑等,在进屋之后,直奔阿桑所在的地方,然后,把手中的镯子拿了出来,说道:“父亲说,这是传给儿媳的。给你。” 阿桑听了之后,感到有些震惊。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赤月会说出这种话,本以为,这些话,都要自己来说,或者,让经过自己诱导的赤月说。但这次,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难道,赤月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但不应该啊,自己和赤月几乎形影不离,他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阿桑按捺住自己心里的喜悦,产生了一些质疑。 赤月说完这些话,想过阿桑的反应,但这样,完全没有反应,是怎么回事?尽管心里有些想法,但赤月面上不显,“阿桑,你必须收下。” 在赤月换了语气之后,阿桑才觉得正常,这才是赤月平时说话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赤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离自己心中的样子越来越近了。 阿桑并没有把镯子放起来,而是交给了赤月,让赤月给自己戴上。赤月对于阿桑的一些要求,都是会满足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随即给阿桑戴了上去。 灯火有些闪烁,赤月觉得阿桑的眼中,也有星光闪烁,不知道为什么,希望时间静止。 打破两人气氛的,还是突如其来的一阵风。 突然间,风吹没了灯火。因为本来就不是特别暗的晚上,阿桑还能在月光下把灯火继续点亮。但赤月就是感到有些懊恼。总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很快,阿桑点亮了灯火,赤月不想离开,但又不知道说什么,随即问阿桑一些苗疆的事情。虽然自己有些了解,但终究是外人,没有自己人了解得多。 在阿桑给赤月讲苗疆的事情的时候,赤月起初只是找个话题,渐渐的沉浸其中,开始时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 本来,苗疆之行,就是自己找到阿桑的主要原因,赤月对苗疆的好奇心还是很大的,甚至能让他渐渐的忘记了讲故事的人。 阿桑见赤月听的这么认真,自己也开始认真的讲起来。 虽然说,是族人把自己养大,给了自己别人没有的尊敬,但自己过的并不开心。 最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心的为族人着想。直到一次无意间,偷听到了一些事情,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个笑话。 什么尊敬,都是装出来的。他们需要自己的血。然后给自己表面上的尊敬,实际上,自己对于他们,就是一种药物,他们言语间,都是对自己的不屑与玩笑。 是以,自己很不甘心的逃了出来,什么也不懂的时候,被人骗过,所幸自己完好的遇到了赤月。 也因此,在赤月把自己当作药物的时候,自己本来是应该愤怒的,但赤月的眼神比族中的人干净多了,是以,自己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 赤月听了阿桑对于苗疆的描述,知道了不少自己从前不知道的东西,感觉受益匪浅,在阿桑不经意的打了个哈欠之后,突然间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但又不想离开这里,想到自己和阿桑已经算是夫妻了,那同睡一床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赤月不动声色的想要试探一下阿桑,看看阿桑有什么意见,虽然在客栈住的时候,自己都是和阿桑一起的,但现在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既然困了,那就休息吧,剩下的,以后再接着讲。” 说完,赤月也不动,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阿桑,不经意间的,眨了几下眼睛。阿桑刚好看到,莫名其妙的就被戳中了心。 听到赤月的话,阿桑也察觉到已经很晚了,“那就休息吧。”阿桑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习惯了和赤月同床而睡。 但两个人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阿桑没有多想,在赤月离开之后,自己也在房间里洗漱,可洗漱之后,发现赤月竟然又过来了。 这个时候,阿桑不知道赤月是怎么想的,难道,就算是到了他家,也要和自己一起吗? 而赤月,在看到阿桑没有反对之后,快速的去了床上。 阿桑咧了咧嘴角,有些想笑,但她知道,自己若是笑了出来,那赤月只怕是要恼羞成怒了。是以,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和平日里一样。 床很大,两人一人一张被子,完全没有接触的地方。但就只是这样,赤月的心里有些急躁。渐渐的,阿桑的呼吸平稳了起来,进入了梦乡。而赤月,还在小心的翻着,生怕惊动了她,但自己有睡不着。 不过,也没过多久,因为他良好的作息习惯,赤月也睡着了。 次日,赤月气的早。但在他睁开眼的时候,阿桑也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莫名的感觉有点心慌。 就在这样尴尬的氛围中,两人洗漱好去大厅用餐。 这天的赤星,已经不是初次见面满身刺的那个人了,他会偷偷的看着赤月,待赤月发现的时候,又快速的转过头来,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赤月也感觉到了赤星的变化,不管怎么说,看来自己是有望得到赤星的喜欢了。 用过餐后,富商用眼神示意赤星上去,找赤月学习武功。 赤星扭扭捏捏的来到了赤月面前,说道:“如果,你教我武功的话,我就叫你大哥。”赤星先前叫赤月兄长,也只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实际上,他更喜欢叫大哥,这样显得更加亲近。之前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自己把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看他怎么做! 赤星心里想的,赤月是不知道,但阿桑一看就知道了。知道这个小孩子在闹别扭,也知道他这是在给赤月台阶下。 看到赤月呆呆的样子,阿桑用肘子戳了赤月一下,赤月还没有缓过来一样,看了阿桑一眼,阿桑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是赤星吧。你大哥他已经答应了,就是现在太激动了,反应不过来。” 在场的三个人,都看着赤月,赤月还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所措。随即,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赤星也不觉得大哥难以接近了。 听到笑声,赤月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怎么了?星儿现在就要学习武功吗?我马上去准备一下,然后教你。” 说完,也不等赤星反应过来,拉着阿桑的手,运气轻功就跑了。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赤星也觉得自己的大哥好像有些呆呆的,但有了阿桑姐姐,大哥以后也不会吃亏。 嗯,就把大哥交给阿桑姐姐了。 那边,赤月拽着阿桑离开之后,真的是去写武功秘籍了。 阿桑看着赤月慌慌忙忙地把找出笔,连研磨都有些急切,墨汁溅了出来,连弄到自己衣服上面都不知道。看到这里,阿桑的眼眶有些红红的。 谁说赤月不懂情的?能够为了自己的弟弟做到这种程度,怎么说也是一个好哥哥! 紧接着,阿桑帮忙研磨。赤月根据赤星的根骨和习性,默写下了一套功法。 当初师傅让自己看了不少,有些不适合自己的,一直以为没什么用。没想到,自己也有用到的一天。 整整一上午,赤月都在写字,不仅如此,还担心赤星看不懂,还特意画了一遍。 阿桑知道赤月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情感,也不阻止,就只在旁边帮忙,不打扰他。 在赤月回到院子之后,赤星有些好奇,就偷偷的溜了过来。不过,在阿桑向他比划了一下,让他不要说话的时候,硬是没让自己发出动静。 阿桑也在不影响赤月的前提下,退了出来。 两人一起去了没人的地方,“阿桑姐姐,大哥真的要教我武功吗?”赤星的眼里,都是憧憬,原来,有一个武林高手的哥哥,确实是值得炫耀的。 第五百三十八章 武功秘籍 阿桑看着眼前的小人,笑了笑说道:“别看你大哥呆呆的,但他做事特别的认真,现在正在给你写武功秘籍,等你学会了之后,就再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阿桑知道,赤月有一次对自己说过,他失去了对亲情的感知能力,不知道亲情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和亲人相处,记忆中的片段,就像是自己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赤月也慢慢的恢复了,不然,他怎么会激动的像个傻子一样。阿桑笑的有些甜甜的。 赤星听了阿桑的确定之后,心里终于踏实了,虽然,自己知道大哥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但总觉得有些不靠谱,既然阿桑姐姐已经保证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不过,赤星想到了一件自己担心的事情,“阿桑姐姐,你们还会走吗?”赤星问的小心翼翼。 看到赤星的样子,阿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自己对赤月的了解,他一定会离开的,但看着赤星的眼神,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随即说道:“这个问题啊,等你学会了武功,你大哥才会告诉你。现在呢,保密!” 赤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知道阿桑只是在拖延时间,但,现在大哥不走,也行。毕竟大哥是江湖人士,怎么能窝在小城里,碌碌无为呢? 想通这一点,赤星也不再纠结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大哥现在多陪自己一会儿就行。 两人说完悄悄话之后,回去看赤月,这个时候的赤月,已经写完了。正在那边找人。 他记得自己在写东西的时候,有个人过来了,然后阿桑就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了。现在,怎么还不回来? 也没让他等多久,阿桑和赤星一起,笑着走进了院子。大老远的,就看到赤月在院子里转。阿桑知道,这是赤月着急的表现。 莫名的,阿桑就觉得,赤月这应该是找不到自己了。本来阿桑还是不敢这样确定的,但在赤月看到他们两人回来之后,很是激动的过来,抱着阿桑,因为这里有人在看着,阿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明明自己一直以泼辣妩媚作为外在形象,但自己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猛然被赤月抱住,心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滋味。 紧接着,阿桑说道:“快放开我,有人看着呢!”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阿桑感觉更加的羞涩,这真的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吗?怎么听着有些像是在撒娇? 赤星看着眼前的一幕,偷偷的笑了起来。 赤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板着脸,直接开始教赤星基本功。 光是扎马步,就做了一下午。 时光飞逝,转眼间,赤月把该做的基本功都教了一遍,剩下的,就需要赤星自己坚持了。而且,赤月还把自己默写下来的那本武功秘籍交给了赤星,告诉他了要点。 在赤月把东西都交给赤星之后,赤星知道,离别的日子快到了。 但他心里除了伤感之外,更多的是对大哥的敬佩。原来自己的大哥这么厉害。自己绝对不能给大哥拖后腿。 赤月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慢慢的参与了家人的生活,过去的那些记忆,不再单单是记忆,自己也能感觉到当时的心情了。还好不完,自己还有机会弥补。 只是,母亲去了,希望母亲在那边过的好一些。 赤月在发现自己的父亲有些旧疾没有医治之后,想要替父亲看一看,但父亲拒绝了。这个时候,赤月才知道,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治病。 原来,他的父亲,是真的想要去陪母亲。 那天父亲喝醉之后,看着天空流泪,说着,自己想要去着母亲,但还有孩子照顾,希望母亲能够等一等他。 次日,赤月和阿桑留下一封信,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 其实,他们走的时候,他父亲和赤星都躲在书房,不是不想出来送别,但赤月既然不想让送,那自己就在这里看着。 这边,赤月和阿桑在离开之后,一路往苗疆行去。 这个时候,离苗疆的祭祀还差好长时间,但赤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快点到那边,然后和阿桑正式的在一起。 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已经有了些默契,甚至,双方都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表面上看来,两个人与之前没有区别,但仔细去看,会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像是自动与周围的一切砌起了一道墙。别人再难插进去。 这次,没遇上什么麻烦,一路上都很平静,偶尔有些苍蝇,但并不妨碍他们两个人的心情。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苗族所在的地区。 越是接近,就越是觉得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影响着这片土地。 这种感觉,赤月从前和师傅一起的时候,也感觉过。但并没有这次的强烈。强烈到,好像有东西在欢迎着某人的归来。 却说这天夜里,南铭彦正在熟睡,突然便听到了外面一阵子的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坐了起来。 “圣上……”南铭彦才刚刚坐了起来,旁边竟然传出来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似乎都要把人的骨头给酥掉了一般。 接着只见到从南铭彦一旁,似乎是一条水蛇攀爬一般,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女子攀爬上了南铭彦的肩膀。 这女子睡眼朦胧,眼神有些迷离,就犹如一朵攀附着大树的花朵一般,娇媚又柔弱的样子,很是让人我见犹怜啊。 南铭彦听到这女子这样哼哼唧唧,也没搭理,毕竟她不过就是自己看顺眼的一个宫女罢了,给她脸,她便有,不给,那也没什么。 南铭彦并未搭理那女子,只是冷哼了一声,那女子自然是知道南铭彦的脾气的,她在南铭彦的身边能够待这么长时间,却并未有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知进退。 此时见到南铭彦并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于是那女子便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待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南铭彦只是冷声呵斥了一声。 但是并未听到有宫人立刻就进来了,从前只要南铭彦一声令下,便会立刻有人进来,但是近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南铭彦纳闷,心中有些恼火,于是便准备下床去看看,但是他才刚刚做到床边,那一旁的女子便已经是察觉到了南铭彦的心思,于是便也赶紧从床上下来,然后跪到南铭彦的面前,给南铭彦穿上了鞋子。 南铭彦看了一眼面前乖巧的女子,还算是她有心,于是刚才的冷酷便又消散了几分,只是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口便走了过去。 南铭彦打开房门,只见到院中已经是乱作一团了,一队护卫正将他的房间给团团围住,看上去像是在抵御什么。 “怎么回事?”南铭彦又是冷呵了一声,此时那人群嘈杂中才钻出来了一个人,只见到这人头上的帽子已经是歪歪斜斜了,神色看上去很是慌张。 他一边扶着帽子,一边就朝着南铭彦这边便过来了。 还未走到南铭彦身边便已经是跪倒在了地上,几乎是匍匐过来了,他此时看上去很是慌乱,张着口,半天愣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字,只是指着身后的某个地方。 南铭彦看着这人越是着急,但是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于是便也很是着急,只见到他剑眉倒竖,瞪着面前这人大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出……出事了……那……那边……”这人越是着急,于是急的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南铭彦也算是失去了耐心了,于是便抬腿将面前的人一踹,那人便就像是一个小乌龟一样,直接就朝后躺倒在了地上。 接着南铭彦便也不再搭理那个人,只是看着那人指着的方向,想要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抬眼看去,只见到乌压压的一群人,在那里似乎是在跟什么人搏斗,因为不时地就可以看到有人被从人群中扔了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皇帝寝宫竟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边想着,南铭彦便就抬脚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圣上,你不能去,您不能去啊!”一旁的那女子见到了南铭彦想要过去,于是便就要阻止,毕竟那边现在看上去情况不明,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如果南铭彦过去,受了伤,那可怎么办,毕竟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但是南铭彦并未搭理,只是径自的朝着那边便走了过去。 正朝着那边走着,突然便觉得迎面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于是南铭彦便朝着一边一躲,接着便听到“嘭”的一声,他回头看去,竟然见到是他宫中的侍卫被扔了过来。 那侍卫被扔出去好远,倒在了地上,接着便口吐鲜血,直接便两眼一瞪,就不再动弹了,看上去像是死了。 南铭彦心中更加是生气了,这宫中的侍卫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不成?究竟是什么,竟然连这些侍卫都可以这样随意的被他给扔来扔去。 南铭彦心中好奇,又很是生气,于是便将步伐又加快了几分,但是还未走近人群中央,便已经是见到人群慢慢的好像是稳定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九章 阴人大意 接着只见到众人已经是给他让出来了一个道路,南铭彦看了一眼那些侍卫,此时都很是狼狈不堪,这本来是庄严肃穆的皇宫,此时竟然被弄得像是一个菜市场一般,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以后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现在他需要尽快的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南铭彦顺着众人让开的路,往人群中走了过去,只见到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走上前来,然后给南铭彦行了个礼,“圣上!” 总算是见到一个管事儿的了,于是南铭彦便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侍卫长,然后询问道:“怎么回事?” 那侍卫长听到了南铭彦的询问,只是低头略微想了想,然后咬了咬牙,对南铭彦回答道:“刚才在宫中出现了一个怪人,属下带着众人已经将这个怪人给制服了。” “哦?”南铭彦倒是好奇了,怪人? 这怪人究竟有多怪,为什么说是怪人? 那侍卫长看到南铭彦的表情明显是带着几分怀疑的,于是他便赶紧又说道:“属下说的都是真的,这人力大无穷,而且很是颟顸,刚才属下带领了两队的小队才将这人给制服了。” 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南铭彦听了并未说话,他只是微微眯上了眼睛,扫了一眼此时正跪在他面前的侍卫长,然后便抬头扫向了他的身后,想要看看那个怪人究竟在哪里。 南铭彦扫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倒是不少的侍卫,受伤的受伤,身死的身死,很是狼狈不堪啊。 南铭彦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想要再看下去了,这些人真的是养来吃干饭的,看来什么时候有时间了真的得好好的整理一下了,不然以后靠这些人来维护宫中的安全,怕是难啊。 突然南铭彦眼神微微一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某处,然后冷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找到他的?” 那侍卫长不明白,顺着南铭彦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南铭彦指着的正事刚才他们一起制服的那个怪人,又见到南铭彦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微的异样。 难道是圣上曾经见识过这个怪人的威力不成? 那侍卫长的心中有所怀疑,如果圣上之前真的是见识过这个人的威力,那便好办多了,就不需要解释那么多了。 毕竟这样的怪人,如果单单是凭借他的口中描述,怕是圣上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于是那侍卫长心中稍稍放心了些,然后回头对南铭彦说道:“回圣上,这个就是刚才大闹这里的怪人。” 怪人! 这个可是他费劲了千辛万苦,才让阴人给研制出来的活死人,如果这活死人因为这些人有什么闪失,那他绝对不会放过了这些人! 心中这样想着,南铭彦便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那活死人便就走了过去,他此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那明显起伏的胸腔,和那似乎是要喷出来火焰一般的双眼,已经是昭示着众人,此时他很生气。 就像是一座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一般,似乎下一秒便会喷出来滚烫的岩浆,将这里的众人给烧为灰烬。 南铭彦径直走到了那活死人跟前,然后看了一眼此时那个活死人,只见到他低着头,似乎是昏过去的样子。 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如果死了,那这段时间的辛苦就白费了。 南铭彦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押着那活死人的一群人,这些人此时正从四周每个人手中扯着一个铁链,将那活死人给死死的勒住,就像是一张蜘蛛网一般,将那活死人如同猎物一样,给捆缚在里大网之上。 南铭彦深吸了一口气,回过了目光,继续看向了那个活死人,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气息了。 南铭彦伸手准备过去试探一下,只见到他的手才伸到了那人面前不过是几寸的地方,那人本来是垂着的头,突然便抬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狗一般,猛然的就想要朝着南铭彦咬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铭彦连忙将手给收回,而一旁的那些侍卫也是更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铁链给拉的紧紧的。 那活死人被束缚着,但是仍旧是不安分,他张牙舞爪,似乎是想要将面前的一切都给撕碎了一般,那口中的牙齿比一般人都要长,似乎如同传说中的妖怪一般,长着一对獠牙,那獠牙看上去十分的尖利,仿佛能够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咬碎了。 “圣上!”众人都是惊呼了一声,替南铭彦捏了一把汗,见到南铭彦躲了过去,众人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 但是想到南铭彦今日受到了这样的惊吓,想必众人都难逃罪责,只希望可以稍微轻一点吧。 但是众人也都十分奇怪,这样守备森严的皇宫之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物?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很是不明白,想不清楚,但是能够怎么做呢?现在他们怕是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脑袋了。 心中都是十分忐忑,众人都看向了南铭彦,有的胆子大,直接便微微抬头看着,有些则是抬起眼皮,扫着,但是不论是怎么样,大家似乎都注意到了,南铭彦此时脸上的怒色似乎是并没有那么严重。 反而看上去他倒是有些喜色,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差点都被那个怪人给伤了,怎么还有心思笑? 难道是他们的圣上因为太过生气,所以才会这样吗? 众人心中都在胡乱猜测着,正不知道如何收场。 突然只听到在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让开,让开……” 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很是恐怖,就像是魔鬼一般,但是却又很是无力,难道在宫中的人,竟然不知道这里是皇帝的寝宫?竟然敢来这里胡乱撒野? 众人心中更加是疑惑重重了,在宫中当差多年,竟然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于是众人便又都看向了那个声音的来源的方向,只见到竟然是一个乞丐一般衣衫不整的人,正光着脚丫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阴人。 南铭彦自然也是听到了,他看了过去,只见到阴人朝着这边跑过来了,于是便只是微微的敛了敛眼眸,低下了头,并未搭理阴人。 只见到阴人跑到了南铭彦的身边,然后想要下跪行礼,但是一眼又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正被押着的活死人,于是便似乎是“唉”的叹了一声,之后又光着脚丫,“啪啪”的跑到了那活死人的跟前。 只见到此时那个活死人,正红着眼睛,像是射线一般,扫射着周围的众人,虽然这活死人看上去眼神十分的恐怖,但是却也是十分空洞,让人感觉他不过就是一个厉害的武器罢了。 而武器是不具备主动攻击人的能力的,要怕,就得怕这个掌握着武器的人。 “还好,还好没出什么事。”阴人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接着就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那个活死人的头上刺了一下,那活死人便又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众人只当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了一个这样多管闲事的疯子,在这里替众人担忧,但是竟然发现阴人并不是对着众人担心的,反而是很是关切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活死人。 那眼神中充满了珍惜和怜爱,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那个怪人。 众人心中都觉得又是奇怪了几分,这样一个疯子,来关心不知道从那里跑出来的怪人,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怪人和疯子,不是正好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 这样一想,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阴人看到活死人没事,之后才又转身走到了南铭彦的跟前,然后给南铭彦行了个礼,接着便又说道:“都怪我,一会儿没看好,他就跑出来了。” 南铭彦看了阴人一眼,接着又递了个眼色,毕竟这里是在外面,这么多人,人多口杂,虽然是皇宫,但是也难保不会将消息给传出去。 阴人会意,于是便闭口不言。 南铭彦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便对那些周围的人淡淡的说道:“都给我下去吧。” 众人会意,于是便就退下了。 这时刚才服侍南铭彦的那个女子还站在南铭彦的身旁,正不知道该怎么做,刚才见到了那么惊险的场面,心中已经是有些害怕了,此时没有南铭彦的发话,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只听到南铭彦说道:“你也走吧。” 那女子一听,便连忙对南铭彦行了个礼,之后就离开了。 看到众人离开,阴人便走到了那活死人的跟前,然后将那个活死人给抗在了身上,又进到了一旁的假山那边。 南铭彦也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于是便也跟着阴人过去了。 二人绕到了假山后面,接着只见到阴人朝着那暗处只是一推,那里便出现了一个小门。 之后二人便就从哪个小门进去了。 行了大概有百步的距离,只见到前面才出现了光亮。 又是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算是豁然开朗,只见到这里竟然是阴人做活死人实验的地方。 二人什么都没说,阴人直接便将那个活死人又给安置在了那个台子上,之后又是将锁链锁住了那个活死人。 第五百四十章 模糊记忆 “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阴人又是检查了几遍,之后才算是放心。 他转而看向了南铭彦,只见到南铭彦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生气。 想到自己之前因为喝酒误事,竟然大意的忘了给活死人上了锁链了,所以才会导致活死人在醒过来的时候,偷偷的跑了出去,大闹了南铭彦的寝宫。 阴人虽然是并不害怕南铭彦,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跟南铭彦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但是此时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将他们二人的秘密给泄露了出去,阴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于是阴人将活死人给弄好了之后,便也没有看向南铭彦,只是日自顾自的像是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南铭彦自然是知道阴人是想要躲避自己的追查,但是想到刚才自己在外面见识的活死人的威力,南铭彦心中已经是决定了,就不跟阴人计较了。 于是南铭彦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慢慢踱步到阴人的面前,“这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原本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南铭彦这么说,阴人心中只是微微一怔,毕竟现在活死人的实验已经是结束了,如果这个时候南铭彦卸磨杀驴,也是他的作风,于是他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像是并不在意南铭彦一般,只是背着身子。 但是那双耳朵却是直愣愣的,在那里认真的听着南铭彦的下文。 南铭彦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阴人这样的小动作,心中微微一笑,他不是总是那么不可一世,此时不是还是关心着自己的脑袋吗? 但是南铭彦并未点透,只是继续说道:“我刚才见过了这家伙的力量,还算是不错,可见你也是用心了,所以功过相抵,我不会要你的命的。” 阴人只是微微的出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对南铭彦并不是特别惧怕,但是想到自己的小名有可能不保,那还是要多少注意一些的。 “这家伙的力量当然不会弱了!”阴人也连忙这么说,说起来这个,他便很是自得意满,毕竟这个可是他研究了很长时间的成果,而且现在还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更加是得意了。 他看着台子上面躺着的活死人,眼神中充满了骄傲。 南铭彦见到阴人这样,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在这实验室中间慢慢踱步,来回打量着,这样一个活死人,背后可是流着上百人的鲜血,和无数的金钱。 如此大的代价,才算是成功研制出来了这么一个武器,但是不管是怎么样,只要是为了他一统天下的大志服务,那便都值了。 “我已经让人去抓人了,只要你这边没问题,很快就可以大批量的制作这样的宝贝了。” 一想到将来他很可能会拥有这样一直无敌的军队,南铭彦便觉得心中充满了希望,似乎那天下已经是他的了。 阴人听了便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满是狂热,南铭彦热衷权力地位,而他则是对研究活死人充满了狂热。 二人到一起,真的是各取所需。 于是之后二人相视一笑,那响声似乎是魔鬼的叫声一般。 而萧恒炎这边,他已经是完全好了,现在就差自己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山中的空气也很是清新,昨日晚上又是刚刚下了一场小雨,所以早上起来,萧恒炎便觉得神清气爽。 他今天倒是没有怎么睡得太久,只觉得阳光照在了脸上,于是他便睁开了眼睛,只见到窗外阳光正好,昨日的小雨并未影响今日的天气啊,很是晴朗。 萧恒炎坐起了身子,然后便伸了个懒腰,他听到门口似乎是有什么动静。 想必一定是素心回来了。 心中这样想这,于是萧恒炎便就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才走到门口,便见到素心也正好是从外面进来,二人险些撞在了一起,于是便都有些不好意思。 萧恒炎挠了挠头,连忙朝着一边测了测身子,“你先进。” 素心并未客气,只是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便走近了房间。 萧恒炎也转身跟着素心便进来了,现在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但是素心看上去鼻子尖上却有着细细的汗珠,萧恒炎知道想必是早上去采摘草药,素心一定很累了。 于是萧恒炎便从桌子上取出来了茶杯和茶壶,给素心到了一杯茶水,放在了素心的面前,“你这么累,快喝些茶水吧。”萧恒炎看着素心,眼睛很是明亮,就像是雨后的叶子一般,透着一股子的清亮劲儿。 素心看了一眼萧恒炎放在她面前的茶杯,然后便端起来喝了两口,接着便又站起了身子,准备出去。 萧恒炎不解,正要询问,只见到素心才走到了门口,又转过身,然后叮嘱萧恒炎道:“一会儿你自己弄些吃的,我还要上山去。” “这么快?怎么也不歇一会儿?”萧恒炎站起了身子,朝着素心走了过去。 素心并未搭理,此时她已经是迈出了门口,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一边说道:“这个时候正是采摘草药的好时候,可不能错过了,有些草药只有在这个时候采摘,药效才最好。” 一边说着,素心已经是又背上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去了。 想到素心很可能早上还没吃东西,现在就又要出去了,萧恒炎又想了想自己,整天在这里吃吃喝喝,也没有做什么。 自己还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要一个女子这样照顾自己,实在是有些太不应该了。 于是萧恒炎便又连忙跟上了素心,“我跟你一起去吧。”一边说着,萧恒炎便从素心的手中接过来了那些东西,抗在了自己的身上。 素心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便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吧,你的伤势才好,不宜这样太过劳累了。” 萧恒炎却不爱听这些话了,于是便很是倔强,将手中的那些家伙事抓的死死的,然后对素心说道:“我身体好着呢,不信你看。”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手中抓着那些采药的家伙事,当做了自己的武器,接着便很是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当场便使了一套剑法。 只见到他动作很是干净利索,而且很是有力,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曾经受过重伤的人。 素心看了无奈,她知道按照平常人,现在一定是还没怎么恢复呢,但是萧恒炎因为他身体底子好,所以恢复的也是格外的快。 这么好的身体底子,不知道自己给他吃的忘忧草究竟能抗多久? 突然素心只是微微一愣,自己心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吃了忘忧草的人,能够又突然恢复了记忆的。 于是素心便又将心中的想法打消了,避免在这样杞人忧天。 一套剑法下来,萧恒炎觉得很是神清气爽,他笑着走向了素心,然后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够资格跟你出去了?” 看着萧恒炎这样的明亮的笑容,素心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跟着晴朗了不少,她觉得在萧恒炎的身上似乎是有着一股魔力,将自己给深深的吸引着,不愿意讲目光从他的身上移走。 萧恒炎看到素心这样直直的盯着自己,于是便将手放在了素心的眼前,挥了两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素心被萧恒炎这样一打扰,才从自己刚才的慌神中给回过了身,看到萧恒炎这样歪着头看着自己,心中便有些羞恼,不知道刚才萧恒炎究竟有没有发现自己是在看着他? 想到这些,素心的脸跟着便红了起来,她低下了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萧恒炎。 但是萧恒炎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想必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的。 于是素心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想到刚才不知道萧恒炎究竟是跟自己说了什么,于是素心便就询问道:“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听到素心这么问,萧恒炎知道想必刚才素心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走神了,并未听到自己说话,又想到她最近倒是经常这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突然走神。 于是萧恒炎只是轻轻一笑,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在想什么呢,不过想来女子都是这样吧,喜欢多思。 都是这样? 萧恒炎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一下,自己醒过来只见过素心这么一个人,怎么就知道都是这样了?难道是自己曾经见过什么类似的不成? 炎儿,炎儿…… 突然萧恒炎的脑海中又冒出了这个声音,这声音是个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清晰,很是熟悉。 萧恒炎知道,这个一定是个跟自己十分亲近的人,因为他心中有很强烈的这样的感觉,他想要回想起来究竟对方是谁,只见到一个女子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面容有些模糊,但是已经是越走越近了,想必很快就能看清楚了。 快了,就快要看清楚了。 再走近一点。 一点就好了。 “喂,你怎么了?” 突然萧恒炎只觉得自己被推了一下,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见到素心正凑近了自己,盯着自己。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萧恒炎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上山采药 于是他只是挠了挠头,然后对素心说道:“我没事,我们上山吧。” 想到刚才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又见到了素心,萧恒炎便又只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真是的,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应该就是素心了,整天这样疑神疑鬼的,真的是闲的了。 今日正好,可以跟着素心一起上山去采药。 之前还没有怎么给素心帮过忙呢,今天正好,就当是跟着素心一起出去散心了。 想到这些,萧恒炎的心情便又晴朗了几分。 素心见到萧恒炎执意想要跟自己上山,于是便也不再阻拦了,之后两个人便一起朝着山上去了。 因为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虽然雨很小,但是山路依然是有些泥泞的,萧恒炎踩在那有些泥泞的路上,朝前走着。 突然他只听到身后轻微的一声,“哎呦。” 萧恒炎会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素心面上稍微有些尴尬之色,她双手微微的摆动了一下,看的出来想必是刚才她滑了一下,还好她走这样的山路有经验,所以没有滑到。 萧恒炎看了一眼素心,又看了看前面的山路,也不知道早上她是怎么一步一滑的上山采药去的。 想到这些,萧恒炎变直接走到了素心的跟前,然后伸出了手伸到了素心面前。 素心不解,抬头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只是淡淡说道:“我拉着你,免得你摔倒了。” 素心有些犹豫,虽然她长在这山中,并未受到太多的各种礼教的影响,但是男女之防,她还是多多少少会注意一些的。 萧恒炎看出来了素心的忧郁,他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做事情问心无愧就好。 只见到萧恒炎只是将素心的手一把抓在了手上,接着便什么都不管,直接拉着素心便朝山上走了过去。 素心跟在萧恒炎的身后,看着萧恒炎高大的背影,感觉很是安心踏实。 此时的萧恒炎在她的心中,就像是这面前的大山一般,让人感觉敦厚踏实,很有安全感。 于是素心便也不再拒绝,跟在萧恒炎的身后,踩着萧恒炎走过的脚印,一步一步的上山去了。 “当心点……”萧恒炎一边拉着素心朝前走,一边轻声的提醒素心。 这样的温声细语,在素心听来,仿佛就是昨天晚上的细雨一般,点点打在梧桐上,让人觉得心中都跟着很是平静。 素心脸上微红,就像是晨起的朝阳,萧恒炎看着看着,竟觉得有些微微的呆了。 从前这条山路,素心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可是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风景竟然这么美。 树叶有些已经微微发黄了,那些深绿微黄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也是眼前一亮。 她关顾着四周,心情跟着也好了很多,突然她注意到了前面,萧恒炎正回头望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怔,片刻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只是将脸一撇,然后低声询问道:“阿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萧恒炎被素心这么一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顾左右而言它,“哦……你看那边有只蝴蝶……” 素心因为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便也顺着萧恒炎的话连忙询问道:“在哪呢?我看看!”一边说着,素心便四处张望。 因为心中慌乱,再加上脚下泥泞,素心竟然不防,一下子便滑了一下,接着就身体直直的向后倒了过去,“啊!” 素心大叫了一声,萧恒炎闻声,连忙将才刚松开素心的手又抓向了素心,“小心!” 一边拉住了素心,一边提醒她,素心被猛的这么一拉,本来是向后倒去的身体,突然变被一个大力给改变的倾倒的方向,又直直的向前栽倒了过去。 “啊!”素心又是大叫了一声,之后便稳稳的趴在了萧恒炎的身上。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素心,萧恒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她,脸上有些惊魂未定,脸颊也泛着红晕,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让人觉得有些怜爱。 “你没事吧?”萧恒炎低头看向了素心。 素心摇了摇头,趴在萧恒炎怀中略微定了定神,之后又察觉到这样做似乎是有些不妥,于是便又连忙起身,想要推开萧恒炎。 萧恒炎绝对没有想要占便宜的意思,此时看到素心这样慌乱,萧恒炎也担心素心再次滑倒,于是萧恒炎便也扶着素心,让她慢慢站好,然后对素心说道:“没事就好,来慢点。” 一边说着,萧恒炎一边扶着素心站好了,看到萧恒炎这样一身正气,没有一丝邪念,素心倒是有点自愧不如了,这样看来,倒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于是素心便也略微抿了抿嘴唇,继续跟着萧恒炎朝前走。 两人皆是无话,但是素心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又想要换个话题,把刚才的尴尬给尽快忘了。 于是素心便没话找话的说道:“对了,阿健,你身体现在恢复的不错了啊。” 话刚说完,素心只觉得心中一阵的尴尬,真是的,本来是觉得气氛尴尬,想要换个其他气氛,没想到这样一说,倒是让这气氛更加尴尬了。 素心正在心中暗自嘀咕,突然便听到萧恒炎也是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还不错……” 此时素心似乎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并且落了一头鸟屎的感觉。 “对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萧恒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素心不解,于是便询问道:“什么奇怪了?”她来回瞅了瞅四周,这里她每天都过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萧恒炎看到素心这样环顾四周,于是便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也没说什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于是便更加好奇了,“到底是哪里奇怪了?”素心语气中有些着急。 萧恒炎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此时见到素心这么着急,于是便也看向了素心,然后赶紧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原因。” “哦,什么原因?”素心询问,“告诉我,我可是给你治病的大夫,你可不要讳疾忌医。” 萧恒炎看到素心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只是“噗嗤”一笑,想来今天自己不告诉她,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萧恒炎便清了清嗓子,看了素心一眼,样子很是郑重其事,但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戏谑。 素心看到萧恒炎故意调自己胃口,于是便伸出了手掌,“当心我打你!”素心的样子很是恶狠狠的样子,可是萧恒炎反而觉得很是可笑。 那样柔嫩的双手,也会打人? 萧恒炎是不相信的,就算是会打人,想必也是如同棉花打在了身上一般,柔软舒适,甚至还会有些痒痒的。 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便觉得好笑,但是有看到素心一脸严肃,萧恒炎便强忍住了心中的笑意,然后看向了素心,口中直是安慰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告诉你。” 听到萧恒炎愿意说,素心才算是作罢,将拳头收了回来,然后仰头看着萧恒炎,“那你快说,什么奇怪?” 素心这么着急询问,其实是怕萧恒炎察觉到了自己方才心中的那些想法。 但是只听到萧恒炎说道:“你叫我阿健,可是我总会听到有人叫炎儿,你说奇怪不奇怪?”一边说着,萧恒炎眼珠微微转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 素心微微一怔,此时才算是明白,原来萧恒炎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想到萧恒炎的注意力并不关注自己,不免得心中有些失落。 于是素心只是点了点头,“哦。” 看到对方反应这么平静,萧恒炎也有一些奇怪,刚才她还很想知道呢,此时这个反应如此平静。 不过萧恒炎也没多想,也可能这个问题在大夫看来,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吧。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继续拉住素心超前面走了过去。 二人皆是无话,此时只能够听见旁边溪水叮咚的声音,更加衬得安静了。 “呦,素心姑娘,又上山采药啊?” 忽然只听到前面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二人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那老人笑的脸上如同是开了花一般,很是灿烂,一只手还牵着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娃娃。 素心却是不太认得这个人的,但是既然对方跟自己打招呼,自然没有不搭理的道理,于是素心只是点了点头,便准备和萧恒炎一起离开。 那老人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就离开了,他只见到对面站着一个男子,手中拉住素心。 那老人有些奇怪,但是之后又想明白了,便只是笑了笑,然后对萧恒炎说道:“年青人,你好福气啊。” 萧恒炎不知道为何一个素未谋面的老人,突然会这么跟自己说了一句,于是便询问道:“老人家,此话怎讲?” 那老人听了,便又是一笑,之后目光移上了那两人相握着的手,这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萧恒炎和素心皆是顺着老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待移动到二人的手上的时候,二人皆是一怔,接着便都羞红了脸。 第五百四十二章 误会 萧恒炎只是低着头偷笑,而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只是将萧恒炎的手一甩,想要甩开了。 但是萧恒炎感觉到了,便抓的更紧了,毕竟这里路不好,不能因为一个老人家的误会,就放开了她,万一摔倒了,那就不好了。 萧恒炎只是无视那个大爷,之后就拉住素心,两个人朝着前面便走了。 “哎!”素心想要跟那个大爷解释一下,但是却被萧恒炎直接就拉走了。 那大爷倒是觉得没啥,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两个小年轻,就是这样的热血。 “爷爷……”那个旁边的小孩子指着前面走的两个人,想要说什么,但是那老大爷只是冲着那小家伙摆了摆手。 “走喽,我们回家了。”那大爷只是这样说着,之后就拉着小孙子离开了。 素心只是默默的任由着萧恒炎拉着,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媳妇一样,很是乖巧,如果素心知道了现在自己竟然是这个样子,想必自己也是会很奇怪。 毕竟从前的素心是一向都很是冷酷甚至有时候是有些冷漠的。 但是自从萧恒炎跟她一起以后,她似乎是变了一些。 二人只管超前走着,偶尔欣赏一下湖光山色,还是挺好的。 萧恒炎此时心情跟着也开阔了不少,他微微笑着,回头看着素心。 素心也觉得这个山她来了无数次,但是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这山看上去竟然是这么美。 素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接着便朝着萧恒炎浅浅一笑。 看到这样的素心,萧恒炎觉得心情更加好了,从前的素心有点冷漠,今天这样看来,倒是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 “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多笑笑。”萧恒炎不由得说了这么一句。 素心听了,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将头发不自觉的理了理,如果是从前她听说了一个男子这样当面这样说她,她一定会狠狠的翻那人一个白眼,然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在那人的吃食里面做些手脚。 可是今天听到萧恒炎这么说,素心竟然只是觉得心中微微一动,她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让自己在萧恒炎的面前,保持更好的形象。 “救命啊,救命啊!”这声音如同利箭划破长空,穿过树林,直插入了二人的耳中。 素心抬头寻找,但是并未见到前面有什么动静,萧恒炎微微皱眉耳朵十分警觉,如同雷达,在探寻着那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只见到他如同闪电一般,脚尖轻点地面,便直接飞上了树梢,极目远望,萧恒炎只见到不远处一个女子正在朝着这边狂奔,而在她身后正跟着三五个看上去像是土匪一样的人。 “救命啊,救命……”那女子大声的呼救,她看上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十分劳累的样子,脚步也有些不太稳了。 可是她依然是坚持着,想要继续跑下去,不时的会回头看看,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慌失色,看的出来,她是对身后的人充满了恐惧。 突然只见到她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便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地上,她惊慌的连忙向身后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些人已经是快要到跟前了。 而追在那女子身后的那些人看到女子这样倒下去了,便都乐了,本来想要追上这样一个女子,对他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们只当是偶尔怡情,追过来玩玩,就像是狗拿耗子一般,就是玩。 但是没想到现在连老天爷都不帮着那个女子了,现在竟然摔倒了,这下可别怨别人了。 那些人放慢了脚步,朝着女子便就逼近了过来,而那女子她想要起身继续跑,但是发现脚上才刚一用力,便觉得疼痛难忍,想必一定是刚才把脚给崴伤了。 她坐在地上,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着,摇着头,她不敢想象,如果落入了这伙贼人的手中,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萧恒炎心中知道这个姑娘危险,正在这时,也听到树下的素心在那里询问。 萧恒炎低头看了素心一眼,又想到那个姑娘的处境,此时也是来不及跟素心解释那么多了,于是萧恒炎便没有搭理素心,只是对素心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素心还没有答应,只见到萧恒炎已经是如同一直灵巧的鸟儿一般,在树上飞了出去,素心看不到萧恒炎究竟是跑到了哪里,树影掩映,她只听到了树枝似乎是微微响动了一声,之后便就没有了动静了。 素心心中忐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萧恒炎这么着急,连跟自己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女子的呼声,想必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才会如此的,一定是萧恒炎刚才见到了那个姑娘的处境十分危险,所以便也顾不了跟自己解释那么多了,便直接过去搭救那个姑娘了。 想到这些,素心便又有些担心了,虽然知道萧恒炎的武功很是强悍,但是毕竟他也不过是刚刚恢复,万一要是碰到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于是素心的心中也跟着七上八下,她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跟着也凝重了起来,脚下的脚步也跟着来回踱步,两只手互相握着,她都没有察觉,手心都已经是出汗了。 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素心的心中这样祈祷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聊什么事情,她想要上前去看看,但是又想到了萧恒炎离开时候对她的叮嘱,素心便也迟疑了。 去还是不去? 素心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她想要过去看看萧恒炎究竟怎么样了,但是又想到自己什么功夫都不会,万一过去了,到时候说不定反而会成为了萧恒炎的累赘了。 思前想后,最后,素心还是暗自决定,算了,还是待在这里等着吧。 却说萧恒炎看到了那个女子的处境,于是便就飞身朝着那女子过去了。 那几个人此时已经是逼近了那个女子,只见到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很是猥琐的笑,他们一边摸索着下巴,一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看着那姑娘,嘴里还哈哈大笑着,“怎么不跑了?” “对啊,你倒是跑啊,兄弟们还没有追够呢。” 话说完,他们几个又都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都是已经是到了嘴边的肥肉了,他们自然是没有再让着个姑娘逃走的道理。 于是他们便准备上手,把这姑娘给抓回去,但是正在他们准备朝着那个姑娘伸手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人只觉得背后似乎是被重锤给锤了一下一样,“噗”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便朝着前面栽倒在了地上。 而旁边的两个人,看到了他们的同伴成了这样,于是便都赶紧回头看了过去,但是他们还都没有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脸上一个很大的力气,直接便呼了过来,将两人的脸几乎都要给打歪了一般,二人顺势便都倒在了两旁。 “哎呦!” “哎呦!” 两个人的痛呼声响起,他们只觉得脑袋里面似乎是嗡嗡作响,良久才反应了过来,那三人都踉踉跄跄的相互扶着站起了身子,然后便看向了身后。 原来竟然是个看上去挺儒雅有礼貌的年轻人,他们心中嘀咕,难道刚才是这个人打了他们不成? 心中不解,于是他们便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如果真的是面前的这人打了他们,他们还真的是招惹不起这个人呢,于是便都又是慢慢的将脸上的血和口水都给擦了干净,然后什么都没说,便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 萧恒炎见到他们还算是识时务,于是便也没有多计较,直接便走到了那个姑娘的跟前,然后低头看向了那个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正在因为害怕,紧闭了双眼,此时竟然没有等到自己预期中的那种可怕的场景,反而是听到了一个很是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娘不解,于是便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到,在她的眼前,竟然站着一个十分高大挺拔的男子,因为有阳光的照射,所以她看不太清楚萧恒炎的长相,但是从那大概的轮廓,她知道,对方一定是个很是俊朗的男子。 一想到这些,那个女子的脸倒是觉得好像是火烧一般,很是有些发烫。 萧恒炎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女子心中的紧张的,只是见到那个女子似乎是才刚刚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此时她的脸颊有些红,想必一定是因为刚才跑的太过激烈了,而且今天的太阳也挺大的。 萧恒炎见到这女子不说话,又想到她刚才突然摔倒,不知道究竟是有没有摔伤,自己毕竟是一个男子,有些话还是不方便的。 与是萧恒炎便没有再多问,只是对姑娘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萧恒炎想要去把素心叫过来,毕竟素心是大夫,她比他要懂得多。 萧恒炎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转身便朝着刚才素心所在的地方过去了。 树林十分茂密,在阳光的照射下,树荫下面有着一些斑驳的影子,不时的还可以听到四周的鸟叫声,这感觉让人感觉十分的悠闲静谧。 第五百四十三章 偶遇山贼 萧恒炎找到了素心刚才在的地方,但是并未见到这附近有人。 奇怪,难道是素心刚才又去了什么地方,把他一个人给丢在了这里了不成? 萧恒炎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又摇了摇头,素心做事一向都很是谨慎周密,应该不会这样做啊。 “素心,素心……”萧恒炎在林间唤了两声,但是并未听到有人回应。 奇怪了。 萧恒炎便自己在附近开始寻找,突然他只觉得好像是什么东西反射了太阳的光,照在了自己的眼中,看上去很是刺眼。 萧恒炎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只见到竟然是一个耳坠子。 萧恒炎拿在了手中,仔细看了看,这个耳坠子看上去有些熟悉,对了,这个是素心的东西,她的东西怎么会掉在了这里? 难道是素心出了什么事不成? 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萧恒炎便觉得十分担心。 “怎么了?” 萧恒炎此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刚才自己救了的那个女子。 此时那女子看上去虽然仍旧是有些狼狈,但是脸上已经是不像是之前那么惊慌了,她一瘸一拐的朝着萧恒炎过来了,可以看出来,刚才她的确是受伤了。 但是比起对方的脚,现在萧恒炎更关心素心的安全,不知道素心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刚才是跟同伴一起过来的,但是现在她不见了。”萧恒炎的脸上看起来是十分紧张而且担忧。 那姑娘听了,便有些自责的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都怪我,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想必也不会把你的同伴给弄丢了。” 但是萧恒炎此时并没有想要追责的意思,他知道现在不管怪谁都没有意义,他要做的是尽快把素心给找到了才行。 素心在这里失踪了,而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见到什么人,除了那些土匪。 难道是他们? 萧恒炎的心中一惊,如果真的还是他们,那可真的要快点行动,把素心给救出来了,不然如果晚了,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情。 心中这样想这,于是萧恒炎便转而看向了那个姑娘,急切的询问道:“你可知道今天追你的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住在哪里?” 那姑娘听了,脸上又出现了阴郁的神色,那对她来说是十分痛苦的回忆,但是现在她必须要将这回忆再次拿出来,不然可能会连累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那姑娘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萧恒炎,对他说道:“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哦? 萧恒炎只是一惊,这么说来,对方并不是寻常的地痞流氓,很可能是一个团伙了? “在哪里,快带我去!”萧恒炎立马走到了那姑娘跟前,看着那姑娘,急忙询问。 那姑娘刚才惊魂未定,此时见到萧恒炎这样瞪大了眼睛,问着自己的样子,原本刚才在自己心中还是很温柔的形象,此时立马变得有些让人害怕了,那姑娘也是吓得瞪大了眼睛,朝着萧恒炎只是看着。 萧恒炎看到这姑娘这样无辜可怜的双眼,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让对方害怕了,毕竟对方也是刚受到了惊吓,所以心中害怕也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萧恒炎没有那么多功夫给她解释了,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素心在哪里,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动作慢了,导致素心出现了什么问题,萧恒炎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于是萧恒炎又是瞪着眼睛,凑近了那姑娘几分,厉声说道:“你快说啊!” 那姑娘见到萧恒炎这样,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害怕,刚才有些语塞了,于是便连忙指着右手边的方向,对萧恒炎说道:“你顺着这个方向过去,没多远,有一个清风寨,就在那里!” 什么?真的是山贼! 萧恒炎心中暗道不好,素心被山贼给抓走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心中这样想着,萧恒炎便连忙顺着那姑娘指着的方向过去了。 看着萧恒炎离开的背影,那姑娘竟然有一瞬间有些慌神,这样的男子,想必对方一定是他心中十分重要的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如果自己将来也可以碰到一个对自己这么重视的人就好了。 那姑娘在萧恒炎的身后痴痴的望着萧恒炎的背影,久久不愿意离开,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而萧恒炎则是奔跑如同一道闪电一样,他就想此时可以快些到达素心的跟前。 素心一直都是潜心医学,从来没有过问过其他的事情,如今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如果真的要是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萧恒炎不敢想象…… 却说素心之前本来是在原地等待萧恒炎的,因为走的有些累了,于是她就坐在了树下,想着等会儿萧恒炎,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正在那里坐着,突然就听到了不远处有脚步声走近,而且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人。 “真是倒霉!”只听到其中有一个人在抱怨了一句。 素心不知道对方是谁,心中想着以前在山中很少碰到有什么人,今天因为想要来一个新的地方看看,所以便走了以前稍微不同一点的路,但是没想到倒是还碰上了不少的事情。 素心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听到了前面脚步声已经是十分接近了,想必是有人过来了。 素心也没有在意,只是仍旧是那样坐在那里,等着萧恒炎回来。 却说那些人正在狼狈的想要赶紧回去,但是没想到才走了没多远,却看到那便树下竟然坐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服,看上去脸上的表情有些淡然,就像是仙女一般。 那些在山中的土匪对这种美自然是很不以为然,并不觉得有多美,他们喜欢的是那种浓妆艳抹,看上去十分艳丽的美。 但是又想到刚才才将刚刚到手的鸭子给飞走了,此时碰上了这样一个人,也算是可以了,就当是老天爷的弥补把。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他们三个人便就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会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搓着手,慢慢的靠近了素心。 “小娘子,在这里做什么呢?” 素心正在那里坐着,突然便看到了对面三个人看上去像是刚刚跟别人打过架,又想到了刚才自己听到的救命的声音和萧恒炎的叮嘱,心中便有些怀疑。 难道是对面这些人? 素心心中这样想着,心中便知道肯定是自己碰上了坏人了,想到萧恒炎就在附近,于是素心便准备张口呼救。 但是让素心没有想到的是,那三人看到素心准备张口,于是便只见到其中一个人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直接一手便捂住了素心的嘴巴。 素心想要挣扎,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是无力抵抗。 旁边的两人看到这人将素心给抓住了,于是便也赶忙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看见,于是之后三人便将素心给抓走了。 萧恒炎心中担心素心,此时恨不得能够缩地成寸,赶忙到了素心的旁边。 他只管朝着那姑娘说的方向过去,不过是跑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便只见到前面果然是有一个木头做的大门,门两边还有人把守着。 应该就是这里了,萧恒炎看了过去,只见到那门上面写着清风寨。 果然就是这里了,萧恒炎心中打定主意,于是之后便就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才刚冲到门口,那守门的山贼看到了萧恒炎过来,心中都纳闷,这里可是人人都畏惧的,就连这城中的当官儿的都不敢过来,但是这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竟然也敢过来。 于是只见到一个人冲上前来,然后指着萧恒炎说道:“你是……”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到萧恒炎上前去便是一脚,直接就揣在了那个人的头上,那人的头被猛地一踹,接着便是头往边上一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这时守着门的另外一个人看到了,便也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武器便要向萧恒炎砍过去。 萧恒炎自然是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中的,此时他心中只有素心的安危,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直接便是一脚又踹向了另外一个人,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也趴在了地上,晕倒了过去。 萧恒炎很是干净利索的解决了面前的这两个人,就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很是得心应手。 此时萧恒炎的功夫已经是恢复了大半了,但是萧恒炎似乎是并没有注意到。 他直接就冲到了那山寨中去了,谁敢阻挡,便直接就是一顿胖揍,一路上过关斩将,很快便就冲进了大厅中去了。 那些小喽罗见识到了萧恒炎的厉害,都是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也都跟这萧恒炎,众人聚集到了大厅去了。 此时萧恒炎被团团围住,但是那些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自然是不敢跟萧恒炎抗衡的。 萧恒炎一进到那厅中,便一眼就看到了被绑着的素心,她看上去还算是完好,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阿健!”素心心中正是在害怕,也不知道萧恒炎究竟是发现自己丢失了没有,如果发现了,他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肯定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把自己给就出去。 第五百四十四章 只身救人 毕竟虽然之前她不知道她被谁抓了,但是当她知道自己到了清风寨之后,她就算是更加心灰意冷了。 清风寨,在他们这里可是臭名昭著,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但是这城中的地方父母官却拿他们这些贼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继续作恶下去。 萧恒炎跟这些人对抗,肯定是不行的。 素心知道自己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展板上的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了。 但是没想到,她正在伤心难过之际,突然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接着便见到一个人从外面打了进来。 那个人就像是浑身散发着金光一般,对素心来说就像是救世主。 此刻素心只觉得,想必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只要有他,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等到那人进来,素心才看清楚,竟然是阿健。 素心之前知道阿健已经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也知道阿健会功夫,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自己单刀直入,便过来了。 素心心中一时十分感慨,阿健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让素心很是怀疑,但是不管阿健是什么人,对她来说,都是她的英雄,只要她不愿意,她就一定会让阿健一直在自己身边。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是自私,但是她不管那么多,她只想要跟阿健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听到素心的呼唤,萧恒炎看了过去,然后对素心点了点头,“你没事吧?” 萧恒炎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动静,一边询问素心,素心听了只是摇了摇头,此时正有一个人在素心的一旁看着素心素心想要走过去跟萧恒炎一起,但是那个人只是押着素心,那人也算是见识到了,萧恒炎很是厉害,心中暗道,还好手中还有一个王牌。 想到这些,那人便又挺了挺胸膛,似乎是在跟萧恒炎示威一般。 萧恒炎并不在意,他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冷哼了一声,接着他眼角扫了旁边那人的手中的大刀。 那人正在一旁跃跃欲试,但是因为惧怕,所以手一直都是哆哆嗦嗦的。 萧恒炎知道这人害怕,但是又不敢动手,于是萧恒炎便朝着那人直接飞脚便是一踢,那本来握在那人手中的武器便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直接朝着那站在素心身边的人便刺了过去。 那人正在那里虚张声势,突然直觉胸腔一疼,低头一看,那武器已经是插在了他的胸口,接着那人便直接就倒地而亡了。 素心正在害怕,突然只觉得那押着自己的手竟然松了,她回头看去,只见到刚才那押着自己的人正倒在了地上,看上去那人眼睛圆睁,口吐鲜血,浑身更是像被血染红了一般,看上去很是可怖。 “啊!”素心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吓得连忙跳脚离开了这里,飞扑进去了萧恒炎的怀中。 萧恒炎知道素心一定是被这样血腥的场面给吓住了,只见到她平日里便是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是苍白了。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 萧恒炎连忙一手圈住了素心,将她的脸给捂了起来,免得她看到了心中会觉得恶心。 素心自然也是知道萧恒炎的意思,她刚才已经是被吓得不行了,所以便犹如一只鹌鹑一样,乖乖的窝在萧恒炎的怀中,一动不动。 她只听到耳边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虽然素心知道,身边就是刀枪血雨,但是她此时在萧恒炎的怀中,却觉得无比安心,她知道,只要萧恒炎在,她就是安全的,萧恒炎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避风港,不管外面再大的风浪,他都会给她安全和保护。 大概过了有两三盏茶的时间,素心听见周围的声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她微微抬起头,突然一道鲜血迎面溅到了她的脸上。 素心只觉得脸上一阵的温热黏腻,这个感觉她很熟悉,毕竟她也是个大夫,之前她也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所以在那液体溅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液体正是血。 吓得她连忙又缩回了萧恒炎的怀中。 血? 不会是阿健的血吧? 素心的心中这样想着,很是担心,但是耳听得萧恒炎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异常,那心跳声依然是那么沉稳有力。 应该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绝对不是阿健受伤。 素心作为一个大夫,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可是出于对萧恒炎的感情,却仍旧是心中担心。 而萧恒炎解决了这些人以后,便看着此时所在自己怀中的素心,那个样子倒是跟平时有些不同,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看来倒是有一些小女子该有的情态。 原来她也是知道害怕的。 萧恒炎嘴角轻轻一列,然后便拍了拍素心的肩膀,“好了。” 但是素心听到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仍旧是缩在那里,就像是寻求保护的小动物一样,此时倒是很是温顺。 素心趴在萧恒炎的怀中,就像是此时外面再大的风雨都跟自己无关,她抬起了头,瞪着眼睛看着萧恒炎,此时竟然很是贪恋这种感觉,就想要一直的躲在这里,再也不管外面的风吹雨打。 “我们走吧。”萧恒炎看着素心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中传出来的那种温柔是从来没有过的。 素心点了点头,她并没有看那些已经是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的那些山贼,只是一直注视着萧恒炎的眼睛。 两个人之后便就离开了这清风寨。 “他们都已经是死了吗?”走出来清风寨大概一里地的距离,素心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可能是处于一个医者的内心,所以还是对那些人有些关心的。 萧恒炎看着素心,略微想了想,然后转而询问素心道:“你是想要他们死还是没事?” 素心看着萧恒炎,她本来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医者,她自然是不希望别人有什么事的,但是刚才那些人那样对待她,她心中又着实希望恶有恶报。 她此时心中有些矛盾,于是便只是低着头,沉吟,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呵呵……”萧恒炎看到素心这样矛盾又犹豫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玩,于是便只是爽朗的笑了一声。 素心听到了,便佯装生气,朝着萧恒炎的身上捶了一下,“你在捉弄我!” 萧恒炎此时倒是起了玩心,想要逗素心一乐,于是便只是笑着朝前面跑了过去。 此时二人在林间你追我赶,就像是两只翩飞的蝴蝶一般,很是逍遥快乐的在这山间飞舞。 二人回到了小木屋之后,此时他们也是有点累了,于是便在屋前面的木桌旁边坐了下来,而素心则是从厨房端出来了两个精致的小碟子,那些碟子里面放着颜色鲜艳的一些糕点。 萧恒炎看到这样精巧的糕点,于是便转而看向了素心,仰着头,略微歇着眼睛,带着几分玩味,看着素心,“怎么今天倒是自己动手做东西了,从前你不是最不喜欢做吃的吗?” 素心听了,脸上略微有些羞涩,只是将那碟子放在了二人面前,然后低下头,将其中一个糕点拿起来,放在了萧恒炎的面前,“我从前不喜欢做吃的吗?” 素心可不愿意承认这个,她只是想要耍赖不承认。 萧恒炎可并不打算就这么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于是便将正要把糕点送入口中的那只手堪堪的挺住了,转而看向了素心说道:“当然有,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我做的,你难道不承认了?” 素心更加将头低了下去,似乎就要钻到了地缝中了一般,她只是一句话都不说,脸颊羞得通红。 “我之所以不愿意做吃的,并不是不愿意做,而是不愿意给喜欢的人以外的其他人做。”素心低声的说着,这声音就像是蚊子哼哼一般,很是低微。 但是萧恒炎的耳力很是惊人,自然是听到了素心这样说,他本来只是想要跟素心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素心竟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话。 萧恒炎一时便有些愣住了,他自己此时内心也有些奇怪,自己之所以跟素心那样无拘无束,一直都喜欢照顾素心,是因为他心中一直觉得素心似乎是很是亲切。 似乎是每个会医术的人对萧恒炎来说,他都觉得十分亲切,所以素心也不例外。 但是萧恒炎没有想到,素心竟然会把自己当做了她喜欢的人。 萧恒炎此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一直觉得素心有时候虽然很是冷漠,但还是不缺乏可爱的一面,在他的心里就像是一个妹妹一般,但是没想到竟然会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于是萧恒炎只是一句话都不说,呆愣在了那里。 而素心说出来了之后,她已经是积攒在心中很久的话了,此时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脱口而出,此时她倒是也有些惊讶。 但是心中又想到自己总算是说出来了,倒是心中也有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都已经是所出来了,那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只是不知道萧恒炎是不是也是跟她一样。 素心这样想着,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想要等到萧恒炎的回答。 萧恒炎知道素心这样误会,是自己不好,于是便张口想要跟素心解释,“其实……” 第五百四十五章 官差上门 萧恒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门口有人说道:“素心大夫实在这里吗?” 这声音很是熟悉,素心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两个官差一样打扮的人正站在门口。 素心有些奇怪,自己在这深山之中从来都没有跟官府车上什么关系,此时怎么会有官差过来? 素心便站起了身子,对那二人说道:“我就是,请问两位官爷有什么事情?” 那两个官差听到了便点了点头,那就好了,然后走到素心的跟前,对素心只是拱手行了个礼,之后便对素心一旁的萧恒炎说道:“刚才是你跟素心大夫一起上山去的吧?” 哦?怎么会这么问? 萧恒炎心中产生了疑问,难道是跟刚才在那些山贼有关? 但是转念一想,一方是官一方是贼,想必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于是萧恒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二人说到:“正是在下,请问两位官爷有什么事情?” 那二人一听到对面这人就是刚才在山上只身闯入清风寨的英雄,都连忙对萧恒炎拱手行礼,“你可真的是大英雄啊!” 萧恒炎只当是不知道对方又是来找什么事儿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跟自己行了个礼,而且听上去,似乎是很是敬仰的意思。 于是萧恒炎便连忙上前将二人给扶助,然后询问道:“两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啊?” 素心也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也很是奇怪的而看着他们。 只见到那两个人被萧恒炎给扶着坐在了桌旁,然后看着萧恒炎,似乎是眼神中满是崇拜的神色,“这位英雄,你可不知道,你是帮了我们官府一个大忙了。” 萧恒炎听二人的话,似乎是背后有什么故事,于是便看着二人,眼神中满是疑惑,询问道:“哦?此话怎讲?” 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将手中的刀剑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萧恒炎说道:“说来话长啊。” 素心见到他们似乎是要谈论一番,于是便去到厨房去沏了一壶茶端了过来,那个样子,嫣然就像是萧恒炎的娘子一般,两个人都是这木屋的主人,而素心则是萧恒炎的妻子,木屋的女主人。 那两个官差见到素心这样忙活,于是便连忙对素心说道:“夫人不必忙碌,我们一会儿也要走了。” 素心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夫人,于是便将脸一红,深深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只管认真的到了茶水放在了他们面前。 而萧恒炎却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称呼,只是听到对方很快要走,于是便不明白,便询问道:“怎么,两位是还有什么事情?” 听到萧恒炎这么询问,这两个人才恍然大悟,都猛地一拍脑门,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于是便赶忙站起了身子,对萧恒炎拱手说道:“可不是,差点忘了。” “对啊,我们二人一见到心目中的英雄,都激动的把大人交给我们的正事给忘记了,回去大人一定会责罚我们的。”另外一个人也连忙站起了身子,附和着说道。 萧恒炎看到这两个人过来,先开始还是很是严肃,此时竟然像是两个惊慌失措又有些信息万分的小孩儿一样,更是疑惑不解了。 “不知道两位还有什么事情,可是我能够帮助的?”萧恒炎跟着素心在这山中住了一段时间,倒是也很是热心助人,变得很是朴实了。 那两个人一听,便都是相视一笑,转而对萧恒炎说道:“你还别说,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只有你能帮我们两个了。” 萧恒炎听了便看了一眼素心,又看向了对面二人。 今天这二人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来的这么奇怪,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很是奇怪,萧恒炎微微的敛起了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二人见到萧恒炎这样低头思索的样子,又想到刚才两个人因为太过激动而语无伦次的额样子,想必一定是给萧恒炎他们造成了什么误会,于是便连忙对萧恒炎解释道:“别误会,我们二人过来是我们老爷交给我们来办事的,就是来请英雄过去府衙的。” 哦?还有这样的的事情,萧恒炎心中有些怀疑,于是便看向了素心,毕竟现在萧恒炎对于以前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都居住在深山之中,所以对于跟外界人物的基础,萧恒炎不知道究竟是应该怎么做才行。 而素心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是有些狐疑,看到萧恒炎看着自己的眼神,素心自己心中也在暗自嘀咕,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跟萧恒炎比起来,应该是比萧恒炎更有经验吧。 既然对方想要让萧恒炎过去,而且看到对方的态度还算是和善,既然这样,那就过去看看也行,如果真的不行,萧恒炎的功夫也不差,想必到时候就是想要逃走,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素心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倒是没有听说过谁说县官不好的,想必应该也不会是太差吧。 所以之后素心便根据自己心中的猜测,和一切的想当然,然后对着萧恒炎点了点头。 看到素心点头,萧恒炎也才算是放心了。 毕竟有素心对自己的肯定,想必应该是错不了的。 于是萧恒炎便有看向了那两人,点了点头,“去是可以,不过先告诉我你们老爷为什么请我去府衙?听二位的意思,你们老爷是这府衙里的县太爷了?” 对面二人听到萧恒炎又这样的疑问,于是便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是拍着脑门,然后对萧恒炎说道:“对了,竟然忘了给英雄解释了,真的是……英雄莫怪,莫怪。” 一边说着,那人便又是对萧恒炎和素心两人行礼了,然后说道:“我们老爷是这县里的县太爷,因为被那清风寨的山贼给困扰了好多年了,一直都不能将他们给清剿了,今日得知这位英雄将那山寨里的山贼都给打得半死,过去一看果然如此!” 那人说的绘声绘色,说道这里,又眼神中满是崇拜的神色看着萧恒炎,然后对萧恒炎拱手又是一拜,“这位英雄实在是了不起,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把他们都给打得半死,却都留了一口气,仍旧是没有死。” 听到这个人说道这里,旁边的人似乎也是忍不住心中的话,想要一吐为快,于是便只是走到了那人面前,将那人只是往身后一挡。 那人被挡住了倒是也没生气,只是仍旧是满眼崇拜的看着萧恒炎,这时听到另一个人说道:“对啊对啊,要知道想要把人打死也是不难,打伤也不难,最难的就是打得半死不活,留着一口气吊在那里,这个分寸可是很难拿捏的。” 萧恒炎听了只是不做声,而素心只当是萧恒炎把那些人都给打死了,此时才知道萧恒炎竟然也有调皮的一面,他只是将人给打得半死不活,并未打死。 于是素心此时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萧恒炎,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个大孩子一般。 萧恒炎被素心这么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挠了挠头,似乎就像是打碎了邻居家的花盆的调皮孩子一般,不知道该怎么跟素心解释。 素心看到萧恒炎这个样子,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憋笑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意思就是:“我懂,我懂。” 但是虽然素心是这样理解的表情,可是那脸上憋着笑的表情,仍旧是让萧恒炎觉得有些尴尬。 对面的两个衙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之间的尴尬,仍旧是那样自说自话,说的很是热闹。 从对面两个人的话中,萧恒炎也算是大概的知道了,原来这清风寨在这里为祸乡邻,已经是让地方官很是头疼不已了,但是因为那里面的小喽罗数量众多,所以多次围剿都没有成功。 今天萧恒炎他们不过是才从山上下来,就被这附近的村民给看见了,他们自然是不认识萧恒炎的,但是却认得素心,后来那山民又发现那清风寨此时已经是关门大吉了,便心中猜想一定是他们做的事情。 于是那山民便就去了府衙,告知了县太爷,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事情。 萧恒炎和素心两个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才算是恍然大悟。 萧恒炎是对名利没有什么感觉的,而素心久居深山,自然也是不慕名利,现在她觉得自己跟着萧恒炎这样隐居山林,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也挺好的。 她并不想要被大家都知道,而且她心中还有些担忧,万一大家要是都知道了萧恒炎,到时候萧恒炎的家人要是也知道了,过来把萧恒炎给接走了。 不,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素心连忙摇了摇头,直接冷着脸对那两个人说道:“不行,两位还是请回吧,阿健不会跟你们一起去的。” 那两个人正是说的高兴,见到他们两个也是十分高兴,但是没想到对面的夫人倒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便不明白了。 他们转而看向了素心,只见到素心还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跟他们开玩笑。 他们有些不明白了,这样的事情,别人家就是想有还没有呢,怎么他们就是这么避如蛇蝎呢? 第五百四十六章 受到嘉奖 “夫人,你可想清楚了,这样的好事,可是过去要收到嘉奖的,怎么能不去呢?”其中一个府衙上前来劝慰。 萧恒炎虽然是对嘉奖并不感兴趣,但是也没有想到素心竟然态度这么坚决,难道是其中有什么原因? 萧恒炎看着素心,大脑飞速转动,想要搜寻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知道为什么素心就是不想去。 另外一个府衙见到素心这样态度坚决,于是便也走上前来,对素心说道:“对啊,还是要想清楚的,这样的事情可是别人都想要逗想不来的。” 素心并不想要听到对方劝阻,只是冷着脸说道:“你们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们请回吧。” 素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直接就要回房间去。 二人站在素心背后,看着素心那么决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阻,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也不知道为什么素心这么坚决,不过既然素心这么说了,那萧恒炎断然没有违背素心的意思,于是萧恒炎便就对那两个衙役说道:“既然这样,那两位的好意我就心灵了,你们还是请回吧。” 那两个衙役听到了,脸上到是一脸为难的表情,他们过来的时候可是跟他们老爷打了包票的,一定会把人给带过去的,毕竟这样的好事,想必一般人听到了都会答应的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对面的两个人倒是如此的别扭,这样的好事,竟然会直接就拒绝了。 于是他们两个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并不打算要离开。 而萧恒炎看到他们只是站在这里,不离开,于是萧恒炎便就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请回吧,你们老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实在是不能过去。” 一边说着,萧恒炎看到他们仍旧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与是萧恒炎便就走到他们两个的跟前,然后将他们两个给半推半就的请出了院子。 待两个人出了院子之后,萧恒炎便就将门关住,也回到了屋子里。 那两个衙役似乎是蒙了一般,只是站在门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人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从来没有见过人这样不愿意收到奖赏的。” “对啊。”另外一个衙役也跟着符合,“如果是你我二人,怕是早就巴不得赶紧过去了吧。” “别说你我二人,想必是个正常人都是这样的,真是两个怪人。”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摇头准备离开。 另外一人见了,于是便就伸手挡在了那人的面前,“这就要走了?” 那人听到同伴询问,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怎么,不走难道你有什么别的办法把他们给请过去?” 另一人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为难,“不过我们回去真的不好交差啊。” “谁说不是呢!”那人说道,“听说这次咱们老爷准备在咱们这里做一个典型,一定要把这人给树立成一个英雄形象,让人知道咱们府上也是有能人存在的,也算是杀鸡儆猴,对那些想要起坏心思的人起一个镇压作用。” 另一个人听了倒是好奇了,“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那人瞪了同伴一眼,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不瞒你说,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一边说着,那人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好了,想必是咱们老爷的计划又要泡汤喽。”说话间,那人便就迈步朝前走去。 另一人见到了,便也连忙跟了上去,“那咱就这样回去了?” “回去,实在没办法了,不回去怎么办!” 之后两个人便只好灰溜溜的一起回去了。 却说萧恒炎送走了两人之后,便也回到了房中,只见到此时素心正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似乎是在整理着药草一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停止在那里,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萧恒炎走到了素心背后,将素心拿在手中的而药草给夺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竹框中了。 素心本来是正在那里独自坐着,想着今天的事情,突然便听到了身后萧恒炎的声音,于是便回头看了过去,但是还没看到萧恒炎的脸,便觉得手中的药草被从自己的手中给抽离了出去,“唉!” 素心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那药草,但是却并没有成功。 萧恒炎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便坐在了素心的身旁,“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萧恒炎又是问了一声,但是素心见到了萧恒炎询问的神色,于是便只是转过身,低下了头,什么都不说,继续从药草的竹框中拿起来,准备继续整理。 萧恒炎知道素心肯定是心中有什么心事,于是便索性将那竹框给放在了一旁素心够不到的地方,素心看了一眼萧恒炎,于是便也不再去想要那拿个药草,只是坐在那里,但是仍旧是什么都不说。 萧恒炎很少见到这样的素心,于是便询问道:“你如果不想要我去,我不去就行了,我已经让那两个差役给离开了。” 素心听到了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已经是放心了,只要萧恒炎不去,那就好。 看到素心虽然是不说话,但是面色比之前要好些了,萧恒炎便知道想必是素心已经不生气了,但是心中仍旧是不知道,为什么素心会对这件事这么生气。 “你为什么不想要我去?”萧恒炎虽然也不是特别想去,但是却很是好奇为什么素心会这么反对。 素心听到了只是一声不吭,萧恒炎看到素心似乎是不愿意回答,于是良久,只听到萧恒炎说道:“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说完,素心便没有听到萧恒炎说什么了,又是片刻,素心回头,却见到萧恒炎已经是不再了他身后了,素心好奇,萧恒炎去了哪里? 正在朝着屋外张望的时候,只见到萧恒炎从外面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两只手却背着放在身后。 这样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神神秘秘的,素心不知道萧恒炎在搞什么鬼,此时她正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心情有些不好,于是便又转而背过了身子,也没有什么兴趣。 而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便主动走到了素心的跟前,然后拍了一下素心的肩膀,素心回头,只见到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风筝。 “好漂亮啊,你从哪里弄得?”这个风筝是一个蝴蝶样式的风筝,素心一看到,眼睛似乎都在闪着光一般,将那风筝抓在了手中,很是高兴的样子。 看到素心脸上的表情便的稍微缓和了些了,于是萧恒炎便也就放心了,之后便将那个风筝交到了素心的手中,然后对素心说道:“喜欢吗?” 素心点了点头,眼睛盯着那个风筝,看的出来她很是喜欢。 “那我们一起出去放风筝吧!”萧恒炎对素心很是感激,因为自己的性命就是素心给救得,而且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素心在照顾,所以对于素心,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才行。 此时见到素心不开心,萧恒炎便想着让素心开心起来才好。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于是便点了点头,之后两个人便就拿着风筝出去了。 二人出了小木屋,跑到了山中一个空地上面。 素心一手抓着线圈,一手拉着线,在前面奔跑的很是开心,“快看,我是不是放的很高?”素心此时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看着自己的风筝高高的飞在天上,所以她感觉自己的心情跟着也很是开阔,此时她觉得就像是自己的心情也被放飞了一般。 “不错,跑的快点!”萧恒炎跟在素心旁边,看着素心这么高兴,于是便也在一旁鼓励素心。 素心听到了便也是手中拿着风筝,在前面奔跑,二人就那样拿着风筝跑着,跑出去大概有一里地的距离,素心是在是跑不动了,于是便站在了原地,口中喘着粗气,“不行了,不行了……” 素心对萧恒炎摆着手,此时看出来她已经跑累了。 萧恒炎见到了便走到了素心的跟前,此时他们正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有风惯着,所以风筝还是飞的很高。 只见到萧恒炎走到了素心的跟前,然后关切的说道:“累了吧?” 素心点了点头,累得都不想要说话了。 萧恒炎见到素心此时虽然是累了,但是刚才的不高兴都一扫而光了,于是便也就算达成了目的了,接着只见到萧恒炎走到了素心跟前,然后一手抓住了那个风筝的线。 他手上只是微微的一用力,接着只见到那风筝的线就跟着也断了,然后萧恒炎便将那握在手中的一段给松开,接着便见到那风筝顺着风便就飞跑了。 素心看到了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伸手想要抓住那个飞跑了的风筝,“哎!” 但是素心并没有将那风筝抓在手中,只是看着那风筝越飞越远,之后便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了,也不知道它会掉在哪里。 “你为什么将它给弄断了。”素心看着萧恒炎,口中似乎是有几分责备的语气。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就像是一个别别人给弄坏了玩具的孩子一般,萧恒炎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素心说道:“你别生气。” 素心并不搭理,只是背过了身去,就像是在生气一般。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于是便又踱步走到了素心的面前,然后对素心说道:“我这个可是有原因的。” 哦?素心倒是不明白了,弄坏别人的东西,难道还有什么原因? 第五百四十七章 放风筝 于是素心便扬起了小脸,看着萧恒炎询问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边说着,素心便就撅起了嘴巴,然后微微的握起了拳头,对着萧恒炎示威,“如果你不能跟我说一个合理的原因,我可一定不会就这么原谅你的。” 说着素心便将那粉嫩的小拳头放在了萧恒炎的面前,“你可要慎重回答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这样的素心,萧恒炎很少见到,看到对方柔弱还故作强硬的样子,萧恒炎便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不好不配合,于是便只是点头说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 素心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收回了拳头,拍了拍手,仰起脸对萧恒炎说道:“那还不快说!” “其实是这样的,我之前有一次上山见过一个阿婆带着小孙子一起放风筝,他们就是将线剪短了。” “哦?”素心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但是见到萧恒炎一脸认真的样子,于是便不再怀疑,只是继续追问,“那是为什么?” 萧恒炎看了一眼素心,然后说到:“对啊,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所以我就上前去问啊。” 素心听的认真,“那问出来什么没有?” 只见到萧恒炎轻松一笑,接着说道:“你猜怎么着?” 素心见到萧恒炎故意这样卖关子,于是便伸手捶了萧恒炎一下,口中似乎是责备的语气,“讨厌,快说!” “哈哈……”萧恒炎爽朗一笑,“人家说这样是把晦气都放走了,接下来的日子就都会很开心。” 萧恒炎顿了顿,转而看向了素心,然后认真的对素心说道:“我也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会很开心。” 开心? 素心微微一怔,这个是从前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即使是师傅,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她只认为,此生只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行医救人,可是竟然有人会希望自己将开心作为活着的目标,这个,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吗? 素心微微低下了头,心中却已经是汹涌澎湃,待到她在抬起头看向萧恒炎的时候,只见到萧恒炎已经是背着双手,在那里深深的呼吸着林间的清新空气。 “你……真的想要我开心?”素心似乎只是喃喃自语一般,声音低的几乎是听不到。 而萧恒炎此时却只是专注的吐纳,并未听到这边素心的话。 却说那两个衙役回到了府衙之后,那府衙只当是那两个衙役会将那个剿灭清风寨的人给带过来,所以便已经是让人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欢迎那个英雄。 但是带看到那两个衙役独身回来的时候,却愣住了,片刻,那大人便伸着脖子朝着门口看,只当是那人还在后面。 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在门口也没有见到人,那大人有些略微生气,于是便对那两个衙役瞪着眼睛,胡子上面两撇小小的胡子只是微微倒竖,然后对二人大声说道:“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带过来的人呢?” 那两个人听到了他们家大人这么说,都是低着头,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那大人走到二人跟前,朝着二人身上一人踢了一脚,“走之前不是都信誓旦旦,保证过了吗?怎么现在竟然看不到人?” 那二人知道他们老爷的脾气,于是便都是连忙跪下来,然后对那大人说道:“大人,不是我们两个不用心,真的是那个英雄脾气古怪,不愿意过来。” “不愿意?”那大人只是重复了一声,之后,一手叉腰,一手摸了摸鼻子下面的胡子,略微想了想,然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既然这样,就由我亲自前去吧。” 那两个人听到了,都是惊得眼睛大大的睁开了,就像是要掉出来了一般,“老爷,您……您去?” 那大人听到二人这样的语气,很是生气,又是朝着他们二人的身上踢了一脚,然后反问道:“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 “对啊,老爷英明神武,一定可以将那个英雄给请过来!” 二人口中这样恭维,心中却不免有些怀疑。 却说萧恒炎和素心两个人正在林间玩耍,突然便听到身后又是有人过来了,这次倒是跟别人有些不同,不像是附近山民的脚步声。 萧恒炎的耳朵只是微微一动,便站在那里仔细的挺了过去,不知道来人究竟是谁,听上去是大批人马,难道又是山贼不成? 萧恒炎心中怀疑,但是此时知道那些人已经是就在附近了,果然不消片刻,只见到已经是十来个人簇拥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朝着二人便过来了。 “就是他们!”只听到对面有人这样说了一声。 萧恒炎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时之前去过小木屋的人,萧恒炎奇怪,不是都已经拒绝了他们了吗,怎么还过来,这次倒是还领着他们的老爷一起过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萧恒炎暗自嘟囔了一句。 素心自然也是听到了,也看到对方似乎是来势汹汹的样子,素心便有些心慌,于是便看向了萧恒炎询问道:“怎么办?” 只见到萧恒炎只是冲着素心摆了摆手,示意素心不必慌乱,其实萧恒炎虽然是身怀绝技,但是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将自己的功夫用在无辜之人身上,对方是什么来意,萧恒炎可以猜出来一二。 毕竟兵者凶器也,如果不是不得已,萧恒炎是不愿意用武力来解决的。 “英雄,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萧恒炎心中正在思绪万千,便听到了对面那个穿着官府,留着八字胡子的老爷拱手走了过来,跟萧恒炎打招呼。 萧恒炎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上前回话,“大人言重了,草民不过是一介布衣,怎么敢劳您大驾。” 那大人听到萧恒炎谈吐倒是也不像是这山野莽汉,于是心中便又更加是看重了几分,连忙走到了萧恒炎跟前,然后对萧恒炎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我让我的两个衙役过来请英雄过去一叙,没想到英雄倒是很不情愿,不知道为何?” 那大人说话倒是一直看着萧恒炎的眼睛,看上去很是诚心的样子。 但是萧恒炎只是看了素心一眼,然后又转而看向了那个大人,“跟大人无关,只是我们无心这些名利之事。” 那大人看到萧恒炎看了素心一眼,心中暗自揣测,想必他一定是很看重面前这个女子,如果是这个女子同意了,想必他就也会同意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那大人便就细细打量起来了素心,决定从素心的身上入手。 因为素心在这一带还算是小有名气,那大人这样看着素心,只是觉得很是眼熟,不免多看了两眼。 素心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个大人的动作,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于是便只是将眉头轻轻一皱,之后便将脸给瞥了过去。 萧恒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素心的不自在,又看到了这个老爷的样子,于是便只是往素心的面前一站,然后将素心挡在了身后,“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就行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萧恒炎此时就是恼火,但是仍旧是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尽量的不跟这个老爷起什么正面冲突。 那个老爷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便连忙说道:“真是失礼失礼,实在是我看着这个夫人有些眼熟……” 哦?萧恒炎也回头看了一眼素心,只见到素心摇了摇头。 那老爷便又连忙说道:“夫人是不是素心大夫?” 听到这个老爷这么问,素心也是有些吃惊,转而看了一眼萧恒炎,又看向了那个老爷,仔细大量过去,素心确实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啊。 “难道是我们见过?”素心一脸的疑惑,因为她诊治过的病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穷苦人家的百姓,没有给官老爷看过病啊。 听到素心这么问,那大人便连忙又解释道:“你可能是没有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之前我家夫人得了怪病,就是你给治好的。” 原来是这样,素心点了点头。 一说到治病和病人,素心倒是对对方没有那么抵触了,只是继续询问道:“那不知道现在尊夫人的身体可好?” 那大人听到素心询问,心中知道,想必是对方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反感了,既然这样,不如就从这里入手,也许会更好跟对方套近乎。 于是只见到那大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素心见到了这大人的面色似乎是有些不愉快,心中暗道,难道是他家夫人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果然只听到那人说道:“不瞒素心大夫,我家夫人最近老毛病虽然是好多了,但是又添了新毛病了,最近也是在寻医求药……” 说道这里,那大人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只见到他抬起了头,眼中似乎是闪着光一般,然后对素心说道:“对了,不如素心大夫就趁这个机会,过去给我家夫人看看可好?” 素心对于别的事情一向是都不怎么关心的,但是只要是一听到有人生病,心中便就忍不住想要过去,但是又想到之前自己已经是明确的拒绝了。 而且如果这大人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了阿健的存在,到时候阿健的家人把他带走了,那…… 不行,素心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又想到那里还有一个病人,一时间素心便有些犹豫了。 萧恒炎自然是注意到了素心的犹豫,于是便对素心说道:“你怎么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劝服 素心只是一言不发,摇了摇头,萧恒炎知道素心一向是对病人很是关切,之前她已经是很明确的表明了态度,不想要他过去,但是今日倒是突然犹豫了。 想必一定是恒炎也不想要素心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于是便轻声的对素心说道:“没事,只要你想去,就去吧。” “因为那大人的夫人,所以素心才想要过去的。既然这样,萧可是……”素心心中仍旧是担心。 萧恒炎不知道素心是在担心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让素心因为自己而有所放弃,于是萧恒炎只是对素心说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只要你想去做,就去做。” 素心见到萧恒炎对自己这么支持,心中也是十分感激,只见到她眼中似乎是泛着泪花,以前她跟着师傅,从来都是只有服从,哪里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但是今日,萧恒炎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素心心中竟然觉得自己也是很重要的,从前她之所以一直都是很是冷漠,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其他的感情和想法都不应该有,但是自从遇到了萧恒炎,素心觉得好多事情都已经是变了。 好吧,素心点了点头,似乎是心中在暗自下着决定。 既然这样,那就去就好了。 至于自己心中担心的事情,就直接的跟这个面前的大人说出来,于是素心走到了那大人的跟前,只见到此时那个大人的脸上还是一脸忧郁的而神色。 素心看了一眼那个大夫,而那个大夫也察觉到了素心走过来了,于是便也抬头看了过去,只听到素心说道:“让我过去也行,不过是我有个条件。” 听到素心这么说,那大人的眼睛中猛地闪过了一道精光,看着素心连忙询问道:“什么条件?” 素心只见到这个本来还是有些忧郁的大人,倒是突然好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高兴了起来,心中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只要对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想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素心只是本能的略微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对那个大人说道:“你答应我,不要让阿健见人。” 哦?那个大人听了,只是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连忙点头说道:“这算什么条件,你放心,我答应你就是了。” 素心听到这大人答应了,于是便慌忙的赶紧准备过去。 那大人看到素心准备离开,于是便连忙在素心的身后伸手准备叫住素心,“夫人要去哪里?” 素心因为听那两个官差叫她素心已经是听得习惯了,此时再听到这个大人也这么叫,也真的懒得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了,毕竟只是过去给他的夫人治病,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瓜葛了。 “去给您夫人治病啊!”素心回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然后对那大人这么说了一句。 萧恒炎听了便也连忙跟了上去,那大人没想到素心的转变竟然这么快,于是便在身后对素心说道:“好,赶紧去,赶紧去。” 一边这样对素心说着,一边那大人便连忙的招呼左右,跟了上去。 众人便一起就上路准备去那个大人的府衙了。 萧恒炎本来还在想着素心不愿意过去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绝这个大人才好,但是没想到素心竟然这么快又答应了,萧恒炎虽然是心中不解,但是想必是因为素心是一个大夫的缘故吧。 毕竟医者仁心,一定是素心听到那大人的夫人患病了,所以就起了同情之心,所以就要过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素心愿意,萧恒炎自然是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觉得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多的绝对,只要开心就行了。 却说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着那府衙过去了。 而姜楚沫此时已经是将这军营中的瘟疫基本上给控制住了,而莫离和敬晨两个现在也已经是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必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因为现在萧恒炎还没有找到,姜楚沫心中还是很是烦躁的。 这天她正在繁重仍旧是拿着萧恒炎桌子上的匕首发呆,突然只见到帐帘那边有光亮照了进来,姜楚沫下意识的挡了挡眼睛,待到眼睛适应了那光亮,才又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绝影过来了。 “王妃……”绝影一进来便看到姜楚沫正拿着匕首在那里暗自发呆,想必一定是又在思念萧恒炎了。 想到今日天气还算是不错,而且正好赶上了这附近的城中正遇上了墟市,既然王妃不开心,那就让她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 于是绝影已经还是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然后给姜楚沫行了个礼。 姜楚沫正在那里想着不知道萧恒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想竟然见到绝影过来了,于是姜楚沫便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然后站起了身子。 因为坐在这里,有点时间久了,姜楚沫现在肚子也已经是很大了,所以便觉得腰有些酸疼,只见到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便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腰间,接着对绝影说道:“你怎么过来了?府中的事情可都还好?” 绝影听了便对姜楚沫说道:“王妃放心,府中的事情都好,只是……” 见到绝影似乎是脸上有些难色,姜楚沫只当是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于是便连忙询问道:“只是什么?” 才刚刚把这里的瘟疫给解决了,萧恒炎还没有回来,此时如果再出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姜楚沫真的觉得自己是心有余力不足。 看到姜楚沫面上着急,但是仍然是带着几分疲惫的神色,绝影知道想必是姜楚沫一定是又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绝影便连忙解释道:“王妃不必惊慌,只是我看到王妃近来脸色有些不好……” 是吗? 姜楚沫心中暗自想到,一只手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照照镜子了,每天都是忙的衣不解带,实在是无暇顾及这些。 接着只听到绝影继续说道:“连日来王妃已经是操劳的很了,此时既然瘟疫的事情已经是解决了,不如王妃就趁这个机会,去集市上转转。” 姜楚沫听了,便轻轻的在房中来回走了两步,并未答话。 绝影看到姜楚沫似乎是仍旧心中有牵挂,就知道想必姜楚沫一定是在担心萧恒炎,现在王爷失踪了,但是大家都在找。 绝影知道就算是王妃这样担心,也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可能会将她自己的身体给弄垮了,与其这样,倒是不如让王妃好好的保养身体,这样以后王爷回来了也好交代。 姜楚沫听了有些犹豫,绝影见到了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姜楚沫只感觉门口那里又是一道亮光照了进来,因为光线的问题,姜楚沫并没有看出清楚来人的长相。 待到她走近了,才看到原来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熟悉的清秀女子。 姜楚沫看着那女子的样子有些疑惑,指着那女子问道:“这是……” 原来是绝影因为担心姜楚沫不愿意同意自己的看法,所以便将叶儿也给带来了,此时叶儿看到姜楚沫询问,于是便上前了一步对姜楚沫说道:“王妃,我叫叶儿,是丞相的女儿。” 哦? 姜楚沫回头看向了绝影,绝影点了点头。 姜楚沫之前虽然是听说过丞相有个女儿,但是据她所知,丞相之女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去学艺了,此时回来了? 叶儿见到姜楚沫这样打量着自己,也不说话,一时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她知道王妃和王爷都是好人,所以叶儿虽然是对王妃很是恭敬,但是心中看到姜楚沫也是觉得很是亲切的。 只见到绝影对叶儿使了个眼色,叶儿便走到了姜楚沫跟前,然后一只手挽着姜楚沫的胳膊,对姜楚沫说道:“王妃,你就听绝影的吧,出去走走,就算是不为别的,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也要多想想啊。” 姜楚沫本来是没有想那么多的,此时倒是听到叶儿这么说了,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是最近实在是太过劳累了,竟然也忽视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又见到叶儿也实在是合眼缘,于是姜楚沫便对叶儿点了点头,“那,好吧。” 听到姜楚沫同意了,绝影和叶儿两个人都很是开心,于是相视一笑,然后叶儿便就挽着姜楚沫朝着门口便去了。 绝影见到叶儿陪着姜楚沫自然是放心的,但是仍旧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道:“叶儿,可一定要照顾好王妃啊。” 叶儿跟姜楚沫才刚走到门口,此时听到绝影这样说,于是叶儿便回头看了绝影一眼,然后对绝影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说道:“知道了,总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一边说着,叶儿便跟着姜楚沫两个人出去。 姜楚沫见到叶儿这样对绝影,又想到绝影从前可是一个自诩风流的家伙,今日倒是被叶儿给收的服服帖帖的,一时便也觉得有些好笑,便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绝影被姜楚沫这么一笑,倒是有些尴尬,便只是眨巴着眼睛,想要分辨什么,但是又看了一眼此时正盯着自己的叶儿。 第五百四十九章 相遇 叶儿的眼神正在注视着自己,算了,还是不惹事了,万一要是把叶儿给惹恼了,那可真的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怂就怂,怕女人就怕女人了,这有什么! 绝影只是撩了一下头发,之后便就也没说什么了。 叶儿过来之前,绝影已经是跟叶儿说明白了,就是让叶儿来陪着姜楚沫,让她好散散心,当然叶儿也趁机跟绝影搞好了条件。 就是他们二人在今天的所有花费,都由绝影来负责,绝影听到了,自然是觉得心中有些心疼,毕竟薪水微薄,但是一想到是给自己喜欢的女子和王妃两个人花的,便也咬了咬牙,觉得值了。 叶儿一只手挽着姜楚沫,一边跟姜楚沫说着什么,而姜楚沫也时不时的点头微微笑着。 虽然姜楚沫心中在想着萧恒炎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叶儿和绝影两个人也是一番苦心,自己自然是不好就这么便将两人的苦心给辜负了。 此时两个人已经是来到了集市上,只见到这街道两旁已经是摆满了各种买东西的毯子,有卖布的,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还有卖胭脂水粉的。 叶儿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面具的,于是便指着那边一边跳着对姜楚沫说道:“快看那边,看上去很好玩啊。” 姜楚沫听到叶儿的口气很是激动,又看到她满脸欣喜,于是便顺着叶儿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那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个孙悟空的面具,那面具做的很是惟妙惟肖,姜楚沫看着也是挺感兴趣的。 叶儿看到姜楚沫盯着那个面具看着,知道姜楚沫一定是也对这个面具很是感兴趣,于是便就拉着姜楚沫央求道:“我们去看看吧。” 姜楚沫站在那里有些犹豫,叶儿便继续甩着姜楚沫的胳膊说道:“好不好,去看看吧。” 姜楚沫虽然跟叶儿不过就是第一天认识,但是姜楚沫却总是觉得自己跟叶儿很是合眼缘,此时看到叶儿这样,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一般。 于是姜楚沫没办法,便点了点头,然后对叶儿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 “真的吗?太好了!”叶儿只是拍着手大笑着,之后便拉着姜楚沫朝着那摊子便过去了。 两人走到了摊子跟前,那摊子的主人看到对面这两人穿着打扮不像是平凡人家的女子,于是便很是有眼力见儿的连忙对二人说到:“二位想要看面具?” 叶儿点了点头,然后便顺手抓起了手边的孙悟空面具拿在了手中,接着便呆了上去,冲着姜楚沫做鬼脸。 姜楚沫看到叶儿调皮的样子,也是不由得“噗嗤”一笑,“你呀,真是个调皮鬼。”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点了叶儿的额头一下,叶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正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就是那位大英雄啊!” “对啊,想必旁边的应该是他夫人吧,可真是羡慕她,有个这么英俊又厉害的夫君呢!” “得了吧,人家是郎才女貌,你看看你……” 只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三两个人在拌嘴,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人正在那里朝着那不远处的人群张望。 姜楚沫便不由得也看了过去,叶儿本来在逗姜楚沫开心,此时见到姜楚沫看着别处,知道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叶儿便也顺着姜楚沫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已经是人头攒动了。 “那边在做什么?”叶儿踮起脚尖,努力想要看清楚,但是因为此时人太多了,也看不清个所以然。 叶儿很是好奇,但是转眼看着一旁的姜楚沫似乎是没有什么兴趣,此时她正将目光收回,想要转身离开。 因为姜楚沫一向是对这些凑热闹的事情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叶儿见到姜楚沫准备离开,于是便就拉住了姜楚沫,央求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虽然知道姜楚沫是王妃,但是叶儿似乎是并没有觉得姜楚沫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是觉得姜楚沫看上去很是亲切,所以在姜楚沫面前,叶儿觉得很是放松自在。 看到叶儿这么说,姜楚沫有些犹豫,微微一愣,叶儿见到姜楚沫并没有反对,又想既然是出来玩的,那就要让姜楚沫玩的尽兴,这样才对她的心情更好。 于是叶儿便再次的拉着姜楚沫的胳膊,摇晃着,就像是小孩子撒娇一般的对姜楚沫说道:“我们去看看吧,就看两眼?” 一边说着,叶儿还一边打量着姜楚沫脸上的表情,见到姜楚沫仍旧是没有吭声,叶儿便又继续说道:“那就远远的看着?” 姜楚沫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看上去比较热闹,大家都过去凑热闹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叶儿就这么好奇了。 既然叶儿这么想要过去,姜楚沫自然也是不想要扫了叶儿的兴致,但是既然要过去,也要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免得过去了惹什么麻烦。 虽然姜楚沫并不怕麻烦,但是现在她毕竟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所以不由得得多考虑几分。 于是姜楚沫便又看了过去,只见到人头攒动之中,似乎是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双眼。 这双眼睛! 姜楚沫只是一惊,这双眼睛她再熟悉不过了,冷若冰霜中夹着几分淡漠和傲慢,这个不是就是萧恒炎吗?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姜楚沫此时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直接便就朝着萧恒炎所在的那人群中冲了过去,而叶儿正在纠结怎么才可以让姜楚沫答应过去,但是没想到正在她绞尽脑汁,想要多想出来几个理由的时候,竟然发现姜楚沫竟然自己朝着那人群便过去了。 怎么回事? 叶儿心中好奇,但是见到姜楚沫走的那么快的朝着人群便过去了,叶儿心中又喜又担心,喜的是自己终于不用再绞尽脑汁想那些理由来劝说姜楚沫了,担心的是毕竟姜楚沫可是一个怀着身孕的人,走这么快真的没事吗? 于是叶儿便也连忙的追着姜楚沫的脚步便过去了,“等等我……” 姜楚沫似乎是没有听到身后叶儿的话,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赶过去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萧恒炎。 但是等道姜楚沫接近人群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是走到了府衙门口,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很是清秀的女子跟着他一起。 虽然是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庞,但是那个背影姜楚沫觉得很是熟悉。 绝对不会有错的,一定就是他! 但是此时那人已经是跟着那个女子一起进到了府衙里面去了,姜楚沫来不及多想,就也准备跟着过去确认。 “站住!”姜楚沫只听到一声厉呵,她看了过去,只见到原来是这守门的官差将姜楚沫给挡住了。 姜楚沫堪堪的停下了脚步,此时叶儿也跟了上来。 只听到那官差说道:“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姜楚沫听了看都没看他们两个,眼睛仍旧是直直的看着那已经进去的背影,此时已经是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屏障之后。 “我想进去!”姜楚沫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指着那府衙里面。 那两个守门的官差听到了只是“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打扮的不像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但是这官府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出入的啊。 于是只见到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然后对姜楚沫摆了摆手说道:“去去去,这里可是府衙重地,没什么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出入的。” 说完,那人便对着他的同伴一同笑了笑。 “哎!”叶儿站在一旁看不过眼了,便准备上前去教训教训他们两个。 姜楚沫看到叶儿这个小炮仗准备上前,那动作很明显想要将对方给教训一顿,于是姜楚沫便连忙拦住了叶儿,“叶儿,算了……” 叶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但是眼神中仍旧是很是不服,指着一旁的两个官差说道:“可是他们……” 姜楚沫没有让叶儿说完,直接对叶儿说道:“算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想要从身上取出来什么东西,姜楚沫也知道,这些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说到底他们做的也没错。 现在如果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那进去也就不算是什么难事了,于是姜楚沫便想要从腰间取出来一件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但是姜楚沫摸了摸,发现自己今天出门竟然忘记了带盛亲王府的腰牌。 她微微的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想想也是,从前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带过这个东西的,从前有萧恒炎在,她根本不需要来证明什么。 此时见到面前两个眼高于顶的官差,姜楚沫也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自认倒霉,但是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找到萧恒炎的机会的。 于是姜楚沫便转而对叶儿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你回去把绝影叫过来。” 叶儿一听,心中一喜,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总是替萧恒炎办事的,很多人即便是不认识王妃,但是都认识绝影,都知道绝影可是萧恒炎的人。 第五百五十章 不识 于是叶儿便答应着,准备离开去找绝影,但是又想到自己一离开,就剩下姜楚沫自己在这里了,她现在身子这么笨重,想必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吧。 于是叶儿便有些犹豫了,站在那里迟迟没有离开。 姜楚沫看着大门里面,眼睛一瞬不瞬,仿佛是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萧恒炎便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再次失踪了一样。 突然眼睛扫到叶儿仍旧是有些犹豫的站在这里,姜楚沫便有些着急了,于是便对叶儿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啊!” 因为心中实在是急切的想要见到萧恒炎,所以姜楚沫的语气中也不免跟着很是着急。 叶儿见到姜楚沫这急切的样子,心中知道姜楚沫担心,于是便对姜楚沫又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好,那我去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姜楚沫点了点头,但是眼睛仍旧是看着那大门里面。 叶儿见到姜楚沫执意如此,知道自己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那姜楚沫肯定会更着急,于是便一步三回头的赶忙朝着盛亲王府便跑了回去。 却说萧恒炎被那大人给接走了之后,才刚走到了这城中的街道上,便见到陆续有人围了过来,之后便直接就是一群人,将他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然萧恒炎听到周围的人全部对他都是溢美之词,什么青年才俊,英雄豪杰,凡此种种。 萧恒炎心中一时也是十分惭愧,自己之所以把清风寨给端了,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想要把素心给救出来,并没有出于什么为民除害的目的。 此时这些质朴的百姓倒是把他奉为了英雄,他倒是很是汗颜。 “英雄请。”那大人走在前面,将萧恒炎给请到了府衙。 萧恒炎和素心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既然都已经是这样了,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于是便跟着那大人一起就进到了府衙中去了。 素心对于这位大人这样声势浩大的迎接很是不满,之前素心已经是跟这位大人商量好的,不要声张,但是没想到二人一到了这城中已经是不受控制了,只能任由着听着这位大人的安排了。 素心心中有些担忧,万一要是被萧恒炎的家人给看到了,那自己该怎么才能将萧恒炎给留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忧。 而一旁的萧恒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素心的表情,他看到了素心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于是便轻轻的拉了素心的衣角一下,然后看着素心,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素心本来正在那里心事重重的样子,突然只觉得自己的衣角扯了一下,她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一只大手正在自己的衣角旁边。 素心知道肯定刚才就是这只大手的主人拉了自己一下,于是她便抬头看向了萧恒炎,正好对上了萧恒炎关切的眼神。 那眼神看上去很是明亮,就像是黑夜的星子一般,感觉明朗又纯净。 素心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被这样的光亮给摄取了魂魄一般,一时间有些愣神。 但是突然只听到萧恒炎轻轻的哼了一声,素心才从自己的迷醉中回过了神,她转而看向了萧恒炎,萧恒炎仍旧是一脸关切,素心知道萧恒炎可能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接着摇了摇头。 虽然看到素心这样子,但是萧恒炎知道,一定是素心有什么心事,但是又怕自己担心。 萧恒炎轻叹了一声,素心一向都是这样,如此的善解人意,他有时候会觉得有压力,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对这个女子好,才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想到从前刚见到素心的时候,她还总是故作冷淡,让人退避三舍,但是越是相处的时间久了,萧恒炎才发现这个女子其实是外冷内热,她之所以一直表现的很是冷淡,无非是想要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罢了。 “两位这边请。”二人正在那里各自想着,耳边只听到那大人这样说了一声,萧恒炎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那大人已经是将两人引入了正厅之中。 此时再看来,这里穿廊过巷,处处繁花似锦,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这府中栽种的植物花草依然还是未见萧条。 二人跟着那大人便进到了正厅,只见到那大人在厅上做好,之后便对一旁的丫鬟说道:“快去准备好茶来招待我们的英雄。” “是。”丫鬟答应着变就下去了。 而素心见到这大人将他们待到了这里,心中有些疑问,于是便出口询问道:“大人不是说想要让我们来给尊夫人看病吗?不知道现在尊夫人所在何处?” 听到素心这么说,那大人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又不尴不尬的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先喝茶,喝完茶再说。” 听到这大人这么说,素心便不高兴了,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牵挂病人,她不可能会答应让阿健过来的,但是此时见到这大人这个样子,想必刚才的话多半不真。 如此倒是真的让人觉得讨厌,于是素心只是冷着脸坐在那里,此时那丫鬟已经是带着人将茶水给端了过来,然后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那大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这尴尬的气氛,于是便只是对二人说到:“这个是我专门收藏的好茶,平时如果不是招待贵客,一定不会拿出来吃的,您二位尝尝。”一边说着,一边那大人就做出来了一个请的姿势。 但是素心似乎是并不打算领了这个请,反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自然是也不会动的。 于是便只剩下了那个大人坐在那里,端着茶杯的手堪堪的停在半空,放下也不是,喝了也不是。 他此时也恼了,如果不是因为萧恒炎将清风寨给剿灭了,那谁有功夫跟两个闲人坐在这里喝茶,此次剿灭了清风寨,那他的仕途就可能会再更上一步。 想到这个关乎他的前途,于是那大人便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又挤出来了几分的笑容,正准备要说什么,但是只见到素心突然站起了身子。 那大人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么倔强,于是便只是呆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素心,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素心。 只见到素心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转而对那个大人说道:“如果大人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就恕不奉陪了!” 素心的话说的很是掷地有声,之后便就拉着萧恒炎准备出去。 而萧恒炎不明白为什么素心之前会同意跟着这个大人过来,此时竟然过来了,又突然就要走,但是只要是素心做的决定,萧恒炎就绝对不会反对,因为自己的命都是素心给就过来的,萧恒炎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素心的要求。 与是萧恒炎便也站起了身子,对着那大人拱手告辞。 之后两人便就什么都没说,转身便就朝着门口走去了。 而那个大人看到二人准备离去,于时便站起了身子,想要挽留,但是才刚刚伸出去了手,便见到二人已经是走出了门口了,“哎!” 那大人话还没说出口,二人便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大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等着门口,口中啐了一下,然后说道:“真是不识好歹!” 之后又看了一眼此时放在桌子上的另外两倍茶,然后对丫鬟说道:“把这些东西给我收拾收拾……” 丫鬟听了便答应了一声,上前去收拾,那大人便准备也离开,但是才刚走到门口,便还是心有不甘的转身,又看了一眼那个丫鬟正在收拾的茶杯,然后说道:“算算算……那茶杯给我扔了!” 说完便甩袖离开了,口中还嘟囔着说道:“省的看见了心烦。” 而萧恒炎和素心两个出了门,萧恒炎虽然是并不反对素心这么做,但是心中却不明白素心为什么态度一会儿一边,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之前不是答应了过来的,怎么这会儿又不高兴了?”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走在了素心的旁边,见到素心的脸上似乎是微微有些恼意,素心听到了只是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说道:“没什么,只是不喜欢这样抛头露面。” 萧恒炎点了点头,之后便也没说什么,二人便走到了大门口。 而姜楚沫在这里等着萧恒炎,正在想不知道绝影什么时候才过来,要快点,她真的急切的想要确认一下。 她直觉那个人就是萧恒炎,虽然她很是肯定,但是还是想当面确认一下。 但是正在她在府衙大门口来回踱步,着急等待的时候,突然便听到门内有声音传过来,这个说话的声音,就是萧恒炎! 姜楚沫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如果说世上有人长得想象,不可能连声音都想象吧? 姜楚沫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两个人,一男一女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那样坚毅冷峻的面庞,不正是她这段时间日思夜想的人吗?不正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吗? 想到这些,姜楚沫几乎是脱口而出,“炎儿!” 萧恒炎正在那里默默的跟着素心一起出去,突然便听到了有人唤了一声,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这个名字也很是熟悉。 炎儿…… 这个名字不正是他多少次出现在梦中的名字吗? 第五百五十一章 错过 梦中有一个女子一直都是在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女子的声音,萧恒炎觉得就是这个声音。 他有一瞬间有些慌神,难道是又在做梦不成? 但是他使劲儿的掐了自己一下,发现是有痛感的,不对,这个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萧恒炎下意识的来回寻找,只见到在大门外面,他们的对面,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这女子眉目如画,眼神中却很是复杂,像是激动又像是有很多话,欲语还休,那双眼睛就像是大海一般,让萧恒炎几乎要沉溺在其中。 “你是……”萧恒炎几乎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对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这样询问。 而素心心中正在微微生气,突然便听到了萧恒炎在一旁说话,她转而看向了萧恒炎,只见到他正指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子。 素心看了看那女子,是个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一般,但是那已经是隆起的小腹可以看出来对方已经是身怀六甲了。 难道他们认识? 素心的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她心中跟着也是一惊,不可能,绝对不会的!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究竟要怎么面对,她还没有想好要就这么就放阿健离开。 不行,阿健不能离开,阿健是她的。 而就在素心的心中这样挣扎的时候,姜楚沫已经是走上了前来,但是那府衙守门的官差将姜楚沫挡住了,他们知道姜楚沫想要进去,自然是没有什么命令,他们不能随便放人进去的。 姜楚沫就那么背他们给挡住了,但是眼睛却仍旧是死死的看着萧恒炎,一瞬不瞬,眼神中传递的是这么长时间的无尽的思念。 多少次午夜梦回,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口中再次唤道:“炎儿……” 但是姜楚沫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叫,萧恒炎似乎是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只是站在那里不动。 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楚沫有些疑惑,又看了此时站在萧恒炎旁边的那个女子,那女子一手挽着萧恒炎的胳膊,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看着姜楚沫。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姜楚沫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只是任由那个女子拉着,站在那里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此时胸中很是复杂,她几乎是呆愣在了那里。 良久她微微摇了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炎儿像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一样? 这时素心已经是不能再等了,她想要尽快将萧恒炎给带离这里,她心中直觉对面这个女人肯定是跟以前的阿健有什么关系,但是不行,不论是谁都不可以将阿健从她身边带走。 于是素心便拉着萧恒炎便准备快步离开这里,而姜楚沫见到他们两个准备离开,于是便要上前拦住两人。 “炎儿,是我啊,我是沫儿啊!”姜楚沫想要上前去抓住萧恒炎的胳膊,试图想要让萧恒炎想起来什么,但是素心见到了,只是将萧恒炎往身后一拉,然后对姜楚沫说到:“这位夫人,你怕是认错人了。” 接着便什么都不在多说,直接就拉着萧恒炎快步的离开。 姜楚沫在身后想要追赶上去,但是素心眼角扫到了姜楚沫一直跟着他们,于是便就加快了步伐。 萧恒炎想要回头看看,因为虽然他不知道身后的那个夫人究竟是谁,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却觉得很是心疼。 “快走,别回头。”素心见到萧恒炎扭过了头,于是便强行拉着萧恒炎,快步的在前面走着。 “可是……”萧恒炎想要过去问问姜楚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素心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让他们两个见面,绝对不行。 于是素心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萧恒炎,几乎是跑开了。 而姜楚沫因为现在行动不便,动作很是笨拙,看到二人加快了步子,于是便自己也加快了步子,但是终究是没有追赶上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在转了几个弯之后,便就消失了。 姜楚沫还想要继续追赶,但是突然觉得肚子似乎是微微有些异样,她表情有些痛苦,捂住了肚子,坐在了地上,但是口中仍旧是在不住的朝前伸手,口中轻声唤道:“炎儿……炎儿……” 她此时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姜楚沫知道怕是之前动了胎气,才刚刚有些好转了,自己竟然还不注意,这样剧烈的活动。 姜楚沫一手捂着肚子,“宝宝,乖乖,咱们去找爹爹了……” 姜楚沫对着自己的肚子艰难的说着,此时她额头上已经是微微有些出汗了,她觉得自己此时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又眼睛望着萧恒炎他们消失的那个方向,心有不甘,她试图想要站起来,但是发现更加是加剧了自己身上的不适。 “啊……”她觉得眼前微微有些发黑,音乐听到似乎是有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不行了,眼皮都觉得很是沉重,真的觉得没有力气了。 她似乎是看到叶儿也绝影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只要他们两个过来了,就没事了…… 却说叶儿回去找绝影,此时绝影刚刚练兵回来,见到叶儿也正好走入了大帐,但是并没有见到姜楚沫同行,于是绝影便觉得好奇,“怎么你们回来了?王妃呢?” 一边说着,绝影便将身上的东西给放下来,叶儿看到绝影,便很是着急,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拉着绝影便准备去找姜楚沫。 绝影刚刚从训练场回来,此时见到叶儿不由分说的就拉着自己往外去,绝影心中也很是好奇,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叶儿此时也没有时间跟绝影解释了,于是便只是一边跑着,一边对绝影说道:“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快去吧,晚了可能就不好了。” 叶儿的话含含糊糊,绝影有些听不明白,但是见到叶儿这么紧张,想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绝影便也不再多问,直接跟着叶儿便就跑了过去。 但是两人跑到了府衙门口的时候,叶儿挺住了脚步,来回张望,“奇怪,人呢?” 绝影看了一眼府衙,又看了一眼叶儿,不知道叶儿把他带来这里干什么,于是绝影便询问道:“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叶儿此时才转而看向了绝影,然后指着旁边对绝影说道:“刚才王妃是站在这里的,她说让我回去找你,她见到了王爷。” 什么! 绝影听了也是心中一惊,难道她找到王爷了? 但是绝影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姜楚沫和萧恒炎的身影啊。 于是绝影便走到了那两个守在府衙门口的两个官差那里,提着他们其中一人的衣领询问道:“刚才在这里站着的夫人去哪了?” 绝影的表情很是冰冷,让这两个官差看到了也是觉得心中一寒,吓得哆哆嗦嗦,话也不敢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另外一人指着绝影说道:“这里可是府衙,你敢在这里放肆!” 绝影冷哼了一声,将手中那人只是朝着一边一扔,然后对另外那人说道:“府衙?信不信我把这里夷为平地!” 二人虽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听到对方说话的口气,想必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毕竟这里离皇城那么近,随便什么人,可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于是那人便连忙赔笑道:“大人,大人别生气,刚才那位夫人朝着哪个方向去了。”一边说着,那人便指了指右手便的方向。 绝影听了便瞪了一眼那人,之后便跟着叶儿两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过去寻找了。 二人找了好几个街道,一边寻找,一边呼喊,突然只见到在不远处的墙角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姜楚沫! 二人心中一惊,便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姜楚沫眼睛微微的眯着,似乎是要昏迷过去了,口中仍旧是在用很是低微的声音,轻声唤着萧恒炎的名字。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叶儿知道他们刚才一定是碰到的就是萧恒炎了,但是此时只见到姜楚沫一个人在这里,而且四周也没有萧恒炎的影子,于是便对绝影说道:“我先把王妃送回去,你去再问问那个府衙大人,王爷的消息,说不定他知道。” 绝影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就分头行动。 叶儿把姜楚沫给带了回去,一进王府大门,便就赶紧吩咐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那太医来了之后,自然是一番的望闻问切,叶儿在一旁很是担心,见到那太医诊治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站起了身子,然后微微沉思着什么。 叶儿看到姜楚沫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很是着急,于是便对那太医说道:“你倒是快说啊,王妃到底怎么回事了?” 只见到那太医被叶儿这么一摇,连忙摆手求饶,“姑娘放心,王妃多注意休息就没事了。” 叶儿听了回头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又看了一眼太医,只听到那太医继续说道:“一会儿我开一副药,等王妃醒过来了,喝了。” 叶儿点了点头,之后便就让人把太医给送走了,而自己则是守在姜楚沫的床边。 虽然叶儿跟姜楚沫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是叶儿觉得自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没什么架子的王妃。 第五百五十二章 圣女回归 叶儿把姜楚沫给带了回去,而绝影则是在姜楚沫晕倒的地方附近开始寻找萧恒炎的线索,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因为可能人已经是离开多时了。 又想到叶儿跟他说过,那个县官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于是绝影便决定过去看看。 当赤月和阿桑回去之后,族人的反应,都看在阿桑的眼里。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充满了对阿桑的尊敬,是的,对一个从族中逃走又回来的圣女的尊敬。 阿桑了然,想必,知道自己是逃走的人,应该只是少数,大部分人估计是被那少数人给瞒住了。也是,自己逃走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自己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只怕会落入其他人手中。 不过,消息到底还是泄露出去了,若不然,赤月是如何得知的? 只见族长带领着族人说道:“恭迎圣女!”紧接着,族长便安排人领着阿桑去她的住处。至于赤月,则一直被人忽略。 但是真的看不到,还是刻意忽视,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 这个时候,阿桑说道:“这位是即将和我在一起的人,把他和我安排在一起。” 回到族中,阿桑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有种莫名的距离感,这让赤月有些不安。尽管阿桑在路上已经提前说过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离阿桑有些远,远的不怎么真实。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阿桑? 族长一听,虽然心里不赞同,但圣女自愿回来,自己和族人就这样连圣女的话都不停的话,万一圣女有趁人不注意,离开了怎么办? 是以,族长也确实按照阿桑的要求,把赤月安排在距离圣女的院子最近的地方。那地方,看似离阿桑很近,但圣女的院子很大,只要不在院子里,在哪都是差不多远。 阿桑一听,就知道族长是什么意思,但自古以来,还没有那个男子和圣女一个院子住的,组长这样安排,也并不过分,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来,这让阿桑有气无处发。 其实,阿桑并不知道,自古以来,圣女少有成亲的。 成亲的,一共分为两种,一是和族人成亲,放弃圣女职位,二是和经历过考验的人成亲,这样,还能继续担任圣女,不仅如此,成亲之后的两人,在族中的地位都很高。 但是,通过考验的人少之又少,在这千年内,通过考验的,一共只有两位。那两位男子,无疑都是人中龙凤,并且对苗疆十分的忠诚。 而赤月,看起来,他的实力是不错的,但他的忠诚度有待考察,是以,族长并不认为他能和圣女在一起。 这些事情,并没有人告诉阿桑,本来,在阿桑成年之后,完全接受前任圣女的传承之后,自己就会知道,但阿桑在成年之前离开了,这也导致她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 赤月听了族长的安排,并不在意。他自信,凭借自己的武功,想要在这里找到阿桑,并不是什么难事。 阿桑也像是想到了这点,脸色也变得好了一些,对族长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安排,紧接着,在族人的目视下,阿桑和赤月从容淡定的离开了这里。 阿桑回到阔别已久的院子,心里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还有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在回来了,现在自己却因为赤月想要来这里,就放弃了之前的决心,作为引路人来到了这里。 也不知道,此件事了,自己是否还能再次离开这里。 突然间,阿桑看到赤月毫无障碍的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心里有些无奈,看来,不管族长做了什么,赤月依旧是我行我素,无视任何规定。 这样的赤月,才是阿桑喜欢的赤月,一片赤诚之心,澄澈,洁净,不受世间万物的束缚。 在看到阿桑的时候,赤月才觉得自己一直躁动的心平静了起来,原来,自己这样难受,真的是因为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医术,又多了一个阿桑。 但这样的感觉并不赖,反而有些让人心里舒服,像是一条小溪在心里缓缓地流淌。 没等他们对视许久,族长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过来了。 在看到院子里的赤月之后,心里有些愤恨,这人是要带坏圣女吗?完全不顾圣女的名声,在圣女的院子里作什么? 但在他即将出声的时候,圣女说道:“族长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 本来呢,即使族长不来找阿桑,阿桑也还是会去找族长,毕竟赤月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呆在这里的理由,只是不知道,族长这么心急。 “此地不方便议事,还请诸位移到室内。”阿桑在看到族长一脸的欲言又止,才出声说道。 族长一听,也跟在阿桑的后面,进了室内。 阿桑先是侍从出去,也没有给来人上茶,“说吧,有什么事情?” 族长在看到眼下除了赤月之外,没有外人了,想要赤月也出去。 阿桑看到了族长的眼色,但她并不觉得赤月有什么不能听的,就说道:“现在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直说!” 族长先是有些纠结,但转念一想,这人若是通过考验,那确实是自己人,若是没有通过,那也是直接死在考验中,没什么怕的。 是以,族长就把大长老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族长名叫桑姆,在位多年,族中一直没什么大事,最大的事,就是圣女失踪。其实,这事还真不怪他。 实际上,苗疆的大部分人对自己的圣女确实是很尊敬,毕竟圣女是上天赐给他们一族的,之前阿桑离开的时候,桑姆还在害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圣女没有声息的离开了?难道,上天不想再庇护自己这族了吗? 但在阿桑离开之后,桑姆一方面隐瞒圣女失踪的消息,一方面在暗中调查。在桑姆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开始将计就计。他的隐瞒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没过多久,还是让人知道了。这个时候,设下计谋的人也出现了。 那天,桑姆发现自己的茶中被人下了毒,也只是笑了笑,时机到了。没想到,以蛊毒著称的苗疆,也有人会给组长下毒。 待到族中的人在大长老的带领下,一起来逼迫自己的时候,他才知道,所谓的圣女失踪,都不过是被人挑拨了。大长老派人故意在圣女面前“说漏嘴”,说什么,圣女地位低下,人们只是表面上尊敬,实际上不屑一顾。 说这话的人,也是大长老一派的,大长老早就在暗中收复了一派对圣女对族长不能满意的人,作为他计谋的一部分。 三人成虎,这样的话听多了,难保圣女不会生气,自己离开了。 而且,圣女离开的那么轻松,也是大长老等人在暗中放水,只待圣女离开之后,把圣女捉住,在送给别人。 是的,大长老已经和外面的人勾结在一起,就只是为了要族长之位。 不过,圣女在刚出族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大长老靠圣女交换的条件没了,便自己亲自动手。 那个时候,桑姆询问大长老为什么要这样做,大长老是怎么说的,“若论资质,我自认为比你更能胜任族长,凭什么是你?” 听了这话,桑姆只觉得好笑,他以为当上族长能做什么?能有多大的权力?说白了,族长就是需要管理全族的事情,除此之外,并没有特权。也不知道,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底是图的什么。 罢了,自己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亏自己还以为大长老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可惜了。 想到这里,本来已经虚弱的桑姆站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吧!” 说完这话,大长老带进来的人,大部分都倒戈了。这些人,原本就是桑姆安排的,没想到,真的有用到的时候。这个时候,只剩下唏嘘。 那个时候的大长老,看到自己带来的人都倒戈的时候,别提有多气愤了,“你们这群人,等我当上了族长,一个个都的死。绝不会放过你们!” 不管他怎么说,都已经成为定局,到最后,别说是当上族长了,就连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不过,桑姆觉得这事和圣女也有一定的牵连,还是等圣女回来,在处理他吧,是以,直接命人把大长老和他的党羽全部抓紧了牢中。 就这样,一直关到了现在。 听族长讲完发生的事情,阿桑觉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当初离开,说不上是谁的错,不管是那些“偷听到”的风言风语,还是别人,只要自己当时对族人多一些信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好,自己当初刚逃出来,因为害怕,也是因为第一次从族中出来,不认识路,在附近的山里躲了一段时间,若不是这样,可能早就被人给抓住了。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也就遇不到赤月了。 若是从私心上说,阿桑甚至还要感谢这一出,让自己遇到了真爱。 赤月也是在庆幸,若阿桑没有出逃,自己就算是对苗疆感兴趣,也是绝不会想到从圣女入手,也就不会遇到阿桑,也就不会感受到另外一种愉悦。 第五百五十三章 接受试炼 但,若是阿桑在刚逃出来的时候,就被大长老抓住,那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族长在讲完这一切之后,再次请求阿桑的原谅,若是圣女不愿意的话,族中是没有办法取得效果极佳的血液的。 这也是族长在看到族史上记载的东西后才知道的。 圣女献血,重点在“献”这一个字上。若是强取,效果甚微。 桑姆只希望圣女能够原谅自己的失误。 事实上,阿桑在听了族长的解释之后,也解了不少自己的疑惑,有些说不通的疑点,也都顺理成章的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阴谋。想到这里,阿桑的心结解开了,对族长的戒备也少了许多。不过,经此一事,阿桑也不会彻底的相信外人了。 阿桑适当的对族长的话表示了激动之外,并没有跟多的情绪,族长也看出来了圣女需要休息,也很有眼色的领着自己的人退下了。 在他们进行交流的时候,赤月默默的当个背景,并不出言。桑姆带着他的人离开之后,赤月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阿桑在那边思考。 这个时候的赤月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想要自己解决,不让旁人插手,而阿桑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是以,等阿桑想清楚了之后,发现赤月在屋中坐着。一个人在那边悠闲地品茶,好不快活。这个时候,阿桑差点给气的笑了。但转念一想,赤月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一蹴即就的,自己想要等到赤月开窍,只怕要等许久。 这样一想,阿桑想到,自己还没有跟族长说和赤月的事情。 那只有等到休息好了之后在说吧。 看赤月这样子,也不着急啊。 阿桑的眼神很有穿透性,在她刚盯着赤月的时候,赤月就感受到了,但因为知道阿桑是想通了之后才会这样,也就继续在那边喝着茶。 面上装做毫不在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痒,想要问阿桑是怎么想的,也想要安慰阿桑,但忍住各种各样的心情,赤月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现在,是不是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 明明嘴上说着情话,确实这样的表情,让阿桑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刚升起的难过,也随着赤月的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没想到,现在赤月越来越喜欢这样说话了。也不知道是受谁的影响?难道是无师自通? 阿桑整理好心情,说道:“走吧,又到了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了。” 在阿桑的院子里,因为几日前就得到了圣女要回来的消息,族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因为正是用餐的时刻,圣女的饭菜更是要精心准备。在赤月看到眼前这一桌饭菜之后,绕是不重视口腹之欲,也是想要品尝一番。 但在刚入口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凝重了。没想到,这道菜里,竟然放了药材,而且,究竟是什么药材,自己方才没有闻出来,只有在吃的时候,因为自己对药材敏感的味觉,才吃出来了一丝的味道。 转头,在看到阿桑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吃着眼前的一顿饭,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大惊小怪了?不应该啊,自己的味觉从来没有出过错,这饭菜一定有些问题。 赤月就给阿桑使眼色,示意阿桑少吃一点,阿桑也看到了,理解了赤月的意思,突然间想,难道还有人想要害自己? 接着,也放下了筷子,说道:“今日胃口不好,你们下去吧,过一会儿,若是还不想吃的话,会让你们上来把饭菜撤下去的。” 圣女的话,就是命令,原本在一旁侍候的人,虽然不知道圣女胃口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也不会去想,直接听令下去。 在他们都退下之后,赤月说道,“这饭菜有问题,你可愿意相信我?”在赤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想到了,万一阿桑不相信自己的话怎么办,但还是把自己想要说的问了出来。至于结果如何,就看阿桑的选择了。 听了赤月的话之后,阿桑先是一惊,原来,赤月这么关心自己,还询问自己是否相信他。这个还用问吗?先动心的人先输,在自己喜欢上赤月之后,就没有退路了。就算他这次只是少少的关心自己,自己也能欣喜许久。 阿桑郑重的说道:“我相信你。除了你之外,谁也不信。” 赤月也没有想到,原来阿桑对自己这么的信任,只相信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她的信任。想到这里,赤月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毫无负担了。 也就放开手来,大胆的做了起来。 赤月先是用银针一个一个菜的试,如自己所料地那样,这些菜并没有毒性,那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呢?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说道:“从前,你在族中吃的饭菜也是一样的吗?”赤月觉得这个很重要,重要到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丝门路。 阿桑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回想了一下,发现今天的菜色是自己之前吃的东西的汇总,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自己吃的东西,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以,对赤月点了点头。 赤月沉思了许久,恍然大悟。没想到,苗疆一族的秘密就这样被自己发现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赤月又问道:“圣女到底是怎么选出来的?” 这件事情即使过了许久,阿桑仍然记得,从自己记事起,就和一批孩子住在一起,每天同吃同住,慢慢的,一些人都不见了,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当时的圣女宣布自己就是下任圣女。 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人确定自己就是圣女,而且,和自己一起的那些人去哪了?在自己可以在族中自由活动之后,自己也没有见过她们。 在听了阿桑的回忆之后,赤月脸色变了一下,这下确定自己应该是已经中毒了。 看来,这饭菜,只有圣女可以食用,而自己,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此时,听到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赶来,也估计不上敲门,直接闯了进来,那人正是族长。“参见圣女,这位公子可是用了饭菜?” 在看到族长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的时候,阿桑也感觉到事情不对了。方才赤月就已经变了脸色,现在,就连族长,都不顾礼仪的闯了进来,只怕是发生了大事了。 阿桑点了点头后,发现族长盯着赤月一直看,在看了许久之后,搜了一口气,还没待她问出来,族长就先发话了,“本来我和族中长老决定明日在开始对这位进行考验的,可阴差阳错的,这位公子误食了圣女的饭菜,那考验就从现在继续吧。” 族长说完之后,开始解释:“族中对于圣女夫婿的考验,和对圣女的考验在某些方面上是有相同的东西的,首先就是族中圣药对他的考验,圣女的饭菜中都放有族中圣药,只有圣女吃了无视,其他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其他症状。” 听了这话,阿桑看向赤月,生怕赤月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在看到赤月恢复往日的神色之后,心里更加担心,看来,赤月是不想让人知道。早知道,自己就把赤月赶出去了。没想到,所谓的考验,件件都是要人命的事。 不过,赤月在听了之后,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想到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运气问题,就说道:“还有什么,一起说吧。” 族长看了看赤月,又看了看阿桑说道:“圣药对男性的作用很快,一共只需要七天,许多人,都是在第一次就出现了问题。不过,看公子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请公子继续用餐。” 族长在听说了之后,就快速的跑了过来,说了这么久,还没有喝一口的水,阿桑也看出来族长的状态,是以,直接给族长倒了一杯茶。族长也不客气了,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把状态调整好,然后再继续说。 在得知赤月没什么事情之后,阿桑也松了一口气,耐心的等待族长调整。赤月也是把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毕竟,自己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族长在休息片刻后说道:“在这七日之后,需要去后山闯过祖先设下的关卡。若是这前两个考验都通过了之后,才可以知道第三个考验是什么。还有,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族长说完,静静的看着阿桑和赤月,赤月说道:“赤月。”简单的说过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开始思考。 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应下这场考验,若是生还,自己就和阿桑毫无阻拦的在一起,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苗疆的秘密也会一览无余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但若是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赤月觉得自己需要询问一下师傅。 自己外出游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怎么联系过师傅,但现在,若是自己一去不回,师傅也该知道。再加上,自己现在有些为难,就看师傅怎么回答了。 阿桑在族长说完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真的要让赤月去经历考验吗?万一失败了,这世上就少了自己深爱的人。自己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但阿桑又不想让赤月就此离去,毕竟,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的人,今后自己也不愿意再喜欢别人。 第五百五十四章 黎明前夕 若是赤月离开了,自己又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强留吗?阿桑知道自己若是非要赤月留下来,这样做太自私了,但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却在不停的诱惑自己。 这个时候,赤月说道:“接收了第一个考验之后,可以不接受第二个吗?”听了赤月的话,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放弃了,所谓的接受第一个,也只是他的借口,而阿桑听了之后,心里伤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赤月像是才看到众人的表情一样,又说道:“我需要在这七天内等待师傅的回信,毕竟,如果我失败了,在这之后,也需要人帮我安排后事。” 赤月解释过后,阿桑的心里顿时好了不少,原来,赤月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是以,阿桑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族长,族长说道:“待我回去查一下是否有这样的先例,若是有,那便可以。” 虽然族长没有明说,但这样含有希望的话,也给了阿桑和赤月一点机会。赤月颔首,阿桑也示意自己知道。 在事情解决之后,族长就迈着悠闲的步伐地回去了。 赤月在族长离开之后,也向阿桑告辞,回到了之前族长给自己安排的住处。 阿桑也知道这个时候赤月的纠结,就没有阻止赤月的回去。只是,在赤月回去之后,看着他离去的那个门口,凝视了好大一会儿。 赤月刚到自己那边,就着手开始写信,因为他的师傅一直在这一带活动,是以,赤月直接把信寄到自己师傅常去的那个住处,信上先是说明了自己的处境,在是询问师傅的看法。 写完寄去之后,赤月开始自己的思考。 毕竟,万一师傅没有收到信,就只能靠自己了。 赤月想到师傅教自己的方法,先是回忆自己和阿桑最初的相遇,当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为此付出生命到底值不值得? 赤月并不是什么圣人,他也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也有自己到死都放不下的东西,但现在,为了和阿桑在一起,这样做是否正确?明明,自己最初只是想要探究圣水池的秘密,现在却把最初的目的靠后,为什么? 想到最后,赤月发现自己陷入了死胡同,怎么也走不出来。 他没有见过爱情,也不知道自己对阿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要让阿桑一直陪着自己,但,究竟是有多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再加上,赤月觉得现在的阿桑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阿桑有些区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哪个。 当天晚上,阿桑就收到了族长的消息,赤月的提议是可行的。得知消息之后,阿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诉赤月。 在来到赤月的住处之后,阿桑满脸都是喜悦,赤月看了,心情也莫名的变得好了起来。这样的阿桑看起来,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 赤月的心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就先给阿桑倒了一杯茶水。阿桑端着赤月给的茶水,也不喝,直接说道:“组长同意了你的要求,你有什么想法?” 看阿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赤月在得知消息时的了然变成了苦涩。 阿桑在试探什么?试探自己会不会离开? 那就试探好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赤月甚至觉得自己的缓兵之计可以不用实施了,直接离开也不错。毕竟,圣水池是神秘,但神秘的东西,这世上有许多,自己可以放弃这个,去其他地方看看。 但一想到现在的阿桑很难脱身,又有些无趣。没有阿桑陪在自己身边,去哪里都有些无聊。阿桑不知道赤月是怎么想的,她只能感觉的到赤月对自己有些好感,但这些好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为自己付出这么多的样子。 是以,阿桑在告知赤月消息之后,就神情落寞的离开了。赤月看着阿桑离开没有出声。 阿桑慢慢的走着,心里想着赤月可以叫自己一声,只要一声,自己就会回头,然后死缠烂打的和赤月聊天。 但是,她想的并没有实现,赤月在阿桑转身离开的时候,因为不想看见阿桑离开的背影,直接进了屋里。 是以,在阿桑走的有些远的时候,悄悄地回头看,却发现,赤月早就不在院子里的时候,心里简直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 时间过的很快,在赤月开始第一轮考验的中期,就收到了师傅的回信,那天晚上,赤月已经打算休息,突然间一直黑鹰不停的在戳窗户。 赤月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收到师傅的回信,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这黑鹰是师傅最喜欢用的,速度快。想必,师傅这次,真的就在附近吧。 打开窗户,黑鹰落在赤月的肩上,在他的腿上,帮着一个信笺,取下来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随心所欲”,赤月笑了笑,师傅也真是放心。 在喂了黑鹰一些吃的东西之后,赤月拍了拍他的背,过了一会二,黑鹰混入夜色中,离开了这里。 既然师傅都说了让自己随心所欲,那自己就按照心里的想法做吧。 其实,早在这几日,阿桑就不怎么理赤月了。这让赤月有些困扰,不知道阿桑怎么了,难道是害怕自己离开?那自己这里就留在这里接受考验。 我赤月就不相信了,什么考验,能够让自己丧命? 次日,赤月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阿桑,当时是,阿桑冷淡了许久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赤月心想,看来这决定是做对了,要不然,自己心里不会如此的轻松。 阿桑说道:“赤月,我相信你可以通过的。” 这个时候,赤月想要逗一下阿桑,就说道:“若是我没有通过呢?你怎么办?”虽说是开玩笑,但赤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阿桑一听,很是激动的说道:“怎么会通不过?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我们就一起。一起离开,下辈子在一起。” 阿桑说的很是隐晦,她不想直接说出那个字,只能用离开来代替。 即使这样,赤月也挺懂了,心里有些欣慰,看来,自己的决定真的没有错。是以,赤月的眼中,也罕见地出现了笑意。 赤月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无私的人,自己为了和阿桑在一起,愿意以生命为赌注,那阿桑若是不和自己一起离开,自己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不过,好在阿桑的回答,和自己想的一样。 两人约定好了之后,日子又回到了来这里之前的样子,阿桑也渐渐地摆脱了这地方对自己的干扰,安心的和赤月呆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期间,赤月的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估计也只有赤月知道,他在在最后一天的晚上,发现自己的血液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过这个变化并没有阿桑长年累月的变化大。自己本身在师傅的培养下,身体就有些变化,再加上这些,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因为没有东西让赤月实验,他就单单地感受到了,却没有办法检验,不过,到底如何,他的心里也算是有数了。 七日一过,赤月安然无恙这件事情,全族人已经知道了,先前还在讨论那个外来人不知死活,现在看来,若是那人真的经历过三次考验的话,两人便是得到祖先庇护的,若是没有过,便是命该如此。 没有人会同情他,毕竟,他们这族人,多多少少都排外。不过,自己的族人也很少和圣女在一起的,除非在信的圣女选择好了之后,旧的圣女退下,会选择成亲。 不过,那个时候,圣女已经有些老了,就算她之前有多大的光环,退下圣女这层外衣之后,不过一个年老色衰的女子罢了。 之前阿桑离开的时候,族人已经知道圣女是不信任族人走了,虽然怨恨挑拨的大长老,但他们对阿桑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怨恨。圣女离开了一年,祭祀就没有办法进行。但即使心里不舒服,面上还是会表现的十分虔诚。 族长的院子里,族长问道:“赤月公子在外是做什么的?” 赤月平静的说道:“学医。” 族长:“哦?学医?现在还没有出师吗?” 赤月:“医术没有顶峰,只有不断的学习。” 听了赤月的回答后,族长点了点头,此人能有如此心性,实属不易。 族长想了想,转而问道:“不知公子是从何处?”族长想到了江湖中排得上名号的那几位老头子,这样的人,也只有那几位能够教的出来。 但赤月只是说道:“家师不许我对人说他的名号。”赤月这样说,也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和师傅一起来过这里,师傅做的那些事情,只怕会让苗疆的人记恨,自己不能为了自乱阵脚。 族长想到一些隐退的人确实有这样的癖好,是以也不再多问,随即说道:“既然是学医的话,那第二轮考验刚好有适合你的,跟我来吧。不过,需要你蒙住眼睛。” 赤月颔首,了解一些重地不方便让人知道,是以没有多少,按照族长的指示做。阿桑牵着赤月的手,跟在族长的身后,两人的步调出奇的一致。这个时候的赤月,不像是去接受考验的人,反而有些像是在散步,不慌不忙。 第五百五十五章 疯魔之后 走着走了,三人走到了后山,也就是有圣水池的那座山。 平日里,这里连守护的人都没有,据说是设置了各种各样的机关阵法,不害怕外人窥探。实际上,赤月和迦叶深有体会。 两人先前确实是闯过这里,险些在这里丧命,不过,两人最后没有任何收获的逃了出来。从那之后,就算是对它有再大的好奇,也不去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这次考验的地点就是这里。 过了一会儿,蒙住赤月眼睛的黑布被取了下来。赤月眨眨眼睛,适应了眼前的环境。在发现没有路的时候,疑惑的看着族长。 族长笑了笑,“别急,马上就到了。”说完,前面的石壁开了一道口,仅容一个人通过。“进去吧,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到了这里,族长才算是完成了任务,紧接着,目送着赤月走进洞中,阿桑在赤月走进去的前一秒,快速的跑过去,亲了赤月的脸颊,说道:“平安归来,我等你。” 赤月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那洞口很小,赤月的身形很是瘦弱,赤月走进去,象是被一个怪物吞进了肚子里一样。看起来会是一去不回。 阿桑在回去之后,就被族长要求在祠堂接受传承。 所谓传承,就是历任圣女留下来的手札,全都被锁在祠堂下面的密室里,密室也只有圣女能够打开。 阿桑想着,待自己接受过传承之后,赤月应该就已经出来了,这样的话,两人一起去迎接第三轮考验,一想就有动力。 赤月那边两人都在为共同的未来而努力着。而方越国中,惊羽离开之前,把一切都安排的完好无漏,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安端雅疯了。 在惊羽的后宫中,众所周知的,最高调的妃子除了早已经销声匿迹的云贵妃之外,就剩下安嫔了。 以嫔位常常引得圣上做出一些不符合规矩的事情,比如让她住进广云宫。 不过,在惊羽走后,他找的替身并不去后宫,这也引得众人以为后宫中那些人都失宠了,明里暗里暗示着圣上广开后宫。 其实安端雅就是最近的一批秀女出身,不过得宠了一段时间,已经失宠了。 那些吧身家压在她身上的人也觉得自己是没看清。就连最近想要联系她,都已经找不到人了。安端雅的宫中,有一些人是前朝的人按插进去的,不过,圣上已经半个月没有踏进后宫了,安嫔也已经不见了。 甚至有人把安端雅不见的事情扣给了惊羽,私以为是安嫔不小心惹怒了圣上,被圣上秘密处决了。 慢慢的,这已经算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的时候,安端雅又出现了。 这还的从安清雅说起。 那天,薛青和安清雅正在京城中相聚,薛青说道:“清清,我家人又不同意我们的亲事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薛青也很是烦躁,自己娶心爱的女子,和利益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最小,利益的事情,就不能让大哥二哥担着吗! 安清雅感觉很是突然,明明之前已经同意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吗?安清雅知道自己和薛青在一起的前提是自己的“姐姐”依旧得宠,难道,安端雅失宠了? 因为这段时间把心思放在驯服薛青上,安清雅许久没有去看过安端雅了。本来也是,自己来京城中找安端雅只是为了说个好的亲事,而不是真的探望她。是以,除了最初去那边膈应她之外,安清雅早就忘了安端雅了。 想到这里,安清雅觉得自己还是回宫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自己安插在安端雅那边的那个宫女还没有用过呢,这次可得好好的打探一下。 安清雅本来笑魇如花,转眼见,就有些强颜欢笑,眼看着清清伤心的脸色都变了,薛青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若是自己解决好了再说,清清就不会这么伤心了。清清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是自己不好,才会被反对?不行!“清清,这件事情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从前太差了,家人害怕我耽误你,是以才反对的,我会让他们相信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 听了薛青的话,安清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薛青竟然连哄自己开心的借口都找好了,尽管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但他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多想,那自己就只能装做自己是装做不知道的好了。 安清雅没有想多久,这下眼泪直接出来了,说道:“青哥哥这么好,我,我相信青哥哥。”看起来是感动的泪水,但却给薛青了一种她在装做开心的感觉。 也是,清清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但她不想让自己担心,只能装做很感动的样子来安慰自己。清清啊,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放手? 就这样,两个人都有心事的相约下次再见,这次就这样莫名的分别了。 安清雅在离开薛青之后,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表情,因为她知道这宫中到处都是眼线,说不定,就有兵部尚书的,若是有人把自己的“变脸”透露出去,之前的心思就白费了。 安清雅维持着强颜欢笑的脸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刚进广云宫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刘氏,刘氏见女儿的样子,像是受到什么委屈一样,急忙上前问。 安清雅用眼神示意她回去说,接着两个人就去了房间里。在那里,把人都赶走了之后,安清雅问道:“母亲,这段时间,你有去看过安端雅吗?” 刘氏不屑的说道:“没有,我去看她作什么?”安清雅知道母亲的性子,这样说话,一般上是去过,但是被下了面子。 安清雅也不揭穿刘氏的谎言,直接说道:“宫中象是要变天了,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她吧?”虽然是在询问,但安清雅却像是直接通知一样,刘氏没有反驳的余地。 刘氏一听,脸色变了又变,说道:“怎么回事?安端雅难道失宠了?我说呢,她最近都不出来向我炫耀了,原来如此啊。不过,现在失宠也太不是时候了,怎么说,也得等你成亲之后再失宠,真是没本事的人!” 安清雅和刘氏一样瞧不起安端雅,毕竟,安端雅若是聪明一些,在家中就不会被自己欺负的那么惨。说到底,还是安端雅自己太弱了。这世道,不管什么事情,本来就要靠自己去争去抢,像安端雅,到死都是什么也没有。 两人在商量好了之后,说动就动,直接去广云宫的正宫中找安端雅。 来到那边,却看到房门紧闭,门外有几个宫女太监看守,敲门让人通传,却说:“安嫔娘娘在休息,禁止任何人打扰。” 安清雅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不对劲了。这什么时候了,安端雅怎么会还在休息?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想了想,安清雅转身去太医院找了太医和自己一起过去。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必须弄清楚,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安清雅也是个聪明的,她领了太医之后,让自己的母亲刘氏再去安端雅那边询问,而自己则在安端雅的宫中寻找画莲。 这个时候的画莲正在安端雅跟前,看着跪趴在地上求自己给药的安端雅,心里很是痛快。自己的姐姐因为这个人死了,说什么,哪怕是打上自己的这条命,也要让安端雅生不如死,这是姐姐的遗愿。 画莲手中的药快没了,在给药期间,出现在安端雅面前的她都是乔装打扮过的,就是为了等药没了之后,把安端雅放出去,让自己从中摘出来,反正,到时候安端雅已经疯了,也认不出来人。 再说了,安端雅之前信任的那个宫女,也因为撞见过安端雅发作,被当时的安端雅给掐死了,背负着一条人命,安端雅更加喜欢沉浸在加过药之后的香料里。 带到她病入膏肓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突然间听到了敲门声,画莲给安端雅点燃了香料,用伪装过的声音说道:“让人离开。” 闻过香料的味道之后,安端雅缓了过来,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没有重要的事情就退下,本宫还要休息!” 门口的刘氏说道:“娘娘,我看你最近不怎么外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已经请了太医来给你看病,快点开门啊。”刘氏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但实际上如何,安端雅已经听出来了,看样子,这人是来查探消息的。 安端雅想到自己最近的表现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但又不能出去,一自己现在的样子,出去后,只怕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是以,安端雅说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在这里潜心礼佛,若没有其他的事情,都退下吧。” 听了安端雅的话,太医已经打算退下了,但刘氏不想下去,就想进去看一看。 这个时候,安清雅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以退为进,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吧。接着,刘氏和安清雅就退下了。 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安端雅舒了一口气后,开始疯狂的吸着房间里面的味道,象是怎么洗都吸不够一样。看到安端雅这样,画莲悄悄地离开了。 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盯着,因为没有收到上面的回复,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第五百五十六章 去而复返 画莲在知道外面是刘氏之后,就知道安清雅是察觉到什么了,是以,作为一个合格的棋子,自己现在是需要向“主人”汇报情况了。 在天色暗了之后,画莲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这里也就是和安清雅约定的地点。安清雅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画莲迈着小碎步,畏畏缩缩的小跑着,跑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看,不停的左顾右盼,生怕是有什么人看到一样。 其实,若是她按照平常的样子走路,就算是大晚上的,也不会引人注意,但她故意装做这样,就是像引起其他人注意。因为感到自己快要完成任务了,画莲虽然没有打算和安清雅撕破脸,但还是不装模做样了。 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安清雅看在眼里。安清雅心里暗道,看来这画莲是找上了新的靠山,这样一番姿态,到底是为了让谁看到呢? 安清雅装作不经意的发现画莲一样,说道:“咦,你给我站住!大晚上的,鬼鬼祟祟作什么?”虽然这里看不见什么人,但难保画莲不会给自己设下圈套。 画莲一听,也有些懵了,这安清雅果然是聪慧,竟然看出来了,但那又如何,她还是要从自己这里打探消息,一定不会得罪自己。 想了想,画莲还是使了个暗号,让暗中的人退下了。 紧接着,画莲终于用正常的样子来到安清雅的身边,说道:“回姑娘,奴婢也是故意这样混淆视听的,没有别的意思。” 安清雅淡淡的说道:“我和你一样是为了混淆视听,没有别的意思。” 画莲见安清雅油盐不进,就半真半假的把安端雅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嫔娘娘染了瘾,形容枯槁,不敢出来见人。” 安清雅一听,也知道安端雅这辈子是废了,直接歇了从安端雅身上下手的心思,大声的喊道:“后宫之中,禁止嚼舌根!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决不轻饶。”说完,也不看画莲的反应,直接走了。 却说绝影这边,他再次的返回了府衙,准备去问问那个府衙大人究竟萧恒炎在哪里住。 绝影来到了这府衙门口的时候,仍旧是刚才的两个官差在守门,因为刚才绝影也实在是来势汹汹,所以二人不知道究竟对方是什么来头。 却说二人正在心中暗自嘀咕,因为被人这样教训了一顿,也着实不是太光彩,于是二人就都是什么都不说。 “他……他又来了……”只听到其中一人指着绝影说道,另外一人一听,心中有些怀疑,他是谁? 于是那人便顺着另外一人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然看到是绝影了。 于是那人便就跟着双腿如同筛糠一般,再来发抖。 绝影看到二人这个样子,只是微微一哼,并没有打算再教训两人的意思,只是走到二人跟前,然后看了两人一眼。 但是二人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惹的,看到绝影这样看着他们,于是都很是害怕,站在那里呆愣了半天,还是其中一人反应够快,连忙给绝影行礼。 “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另外一个人见到他的同伴这样,于是便也连忙学着赶紧行礼,“对,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哥俩儿一定好好去办。” 见到二人这样还算是听话懂事,绝影也没有打算要为难他们的意思,再说了,二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于是绝影便只是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腰牌,然后递到了二人面前,“这个东西,拿给你们家老爷。” 那二人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一个腰牌,上面写着“盛亲王府”四个大字。 别的不说,单说这盛亲王府四个字便已经是足够让他们跟着胆战心惊了,盛亲王府,难道对方是盛亲王的人不成? 二人心中都在那里暗自猜疑着,心中便已经是十分害怕了。 只是想着,坏了坏了,这下可好了,得罪了盛亲王府的人了,只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了。 想到这杀头的事情,二人都瘫坐在了地上,腿都软了。 而绝影看着二人这个样子,目光呆滞,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想必一定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心中后怕。 绝影只是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他们能够平等看待每个过来的人,只怕也不会惹祸上身了,这次的事情全当给他们一个教训好了。 于是绝影也懒得跟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只是提了提其中一人,然后将那腰牌又往前伸了伸。 那人正在那里发愣,突然觉得有人踢了自己一下,于是便看了一眼,此时才反应过来,面前还有一位大爷不敢得罪呢。 于是便赶紧看着绝影,只见到绝影递过来的腰牌,于是那人便赶紧将腰牌给拿在了手中。 “把这个送过去,没你们什么事。”绝影只是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面的两人听到绝影这么说,知道绝影也是不会跟他们计较的,于是那二人便连忙答应这,就赶紧进去了。 他们匆忙转身,之后便悄悄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之后一溜小跑便就进去给他们家大人通报去了。 却说此时那个大人仍旧是在那里生气,这萧恒炎和素心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好大的架子,都已经是请过来了,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又走了。 真是的,不过难道就这么就善罢甘休了不成? 如果真的这样,以后这件事传出去了,他的颜面何在? 就连一个村妇村夫都敢藐视他,那他这官还怎么当? 想到这些,那大人便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茶杯,然后拂袖便将那茶杯给推倒在了地上。 只听到“咣当”一声,那茶杯应声而碎,好好地瓷器就那样便成了四分五裂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 那大人正在那里生气,突然便又听到了门外有人这样大喊着便过来了。 他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府中传话的小厮,真是的才刚碰到了让人生气的事情,现在就连个传话的小厮都跟着这么嚣张了,说话走路都这么慌慌张张的,看来这府衙真的是得找个时间,好好让人给看看风水了。 想到这些,那大人便没什么好脸色,此时那小厮已经是跑了进来了,只见到他面上几分慌张的神色,手中似乎是捧着什么,一步一倒的便就进来了。 那大人看到这便没什么好奇,只是斜着眼睛等着那个小厮,口中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是你家房子着火了,还是你娘子跟着别人跑了!” 那小厮听到自己这样无端被骂,心中也是不忿,但是碍于对方是大人,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传话小厮罢了,所以只是不尴不尬的苦笑了一声,然后便赶忙对那大人说道:“老爷,是门口……” 一边说着,那小厮便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好像是在那个方向有什么怪兽一般,他脸色有些惨白。 因为之前他们家老爷也教过他不少的规矩,这达官贵人过来了,可是得罪不得的,毕竟这里是在皇城附近,好多达官贵人,可以说是盖满京华,所以他也是知道什么人可以拖着,什么人得罪不得。 那大人见到这小厮这样,于是便更加是没好气了,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都已经是他们府上的小厮了,竟然还是这么一副见不得世面的样子。 之前他便已经是十分生气了,此时再见到这小厮这个样子,更加是心中的气没有地方出了,只觉得胸中堵着,憋得难受,就像是吃了一口苍蝇一般。 这滋味真是憋屈,于是只见到那个大人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那小厮跟前,抬脚便是一个窝心脚,朝着那小厮便踹了过去。 只听到那小厮“哎哟”了一声,便向后倒在了地上,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倒地的乌龟一般,在那里翘了半天,才算是稳住,重新跪在了那大人面前。 “大人,犯不上为了小的生气,门口可是来了贵客了。”那小厮知道此时只有赶紧让大人转移注意力,这样自己说不定也可以少受一点责罚。 那大人正是心中有气,突然便听到小厮这么说,于是便压住了心中的火气,然后询问道:“哦?贵客?” 一边说着,那小厮便将手中的腰牌递到了那大人的面前,那大人接了过来,只是眼睛在那腰牌上面一扫,接着便脸色一变,赶紧对那小厮说道:“怎么不早说?赶紧跟我出去迎接!” 一边说着,那大人便提着衣炮,准备同那个小厮一同出去。 但是他才刚抬起脚,便听到门口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不必了!” 这声音听上去很是爽朗有力,底气十足。 接着便见到一个飒爽的年轻男子进了房门,只见到那大人脸上刚才还是十分愤怒的表情,此时倒是又硬生生的挤出来了几分笑脸,赶忙上前去行礼。 绝影见到这个大人这样,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那个大人说道:“不用来这些虚礼,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你帮忙。” 那大人一听,连忙便说道:“绝影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绝影微微点了点头,他这些年没少给萧恒炎办事,所以很多人他都是见过的,此时这个大人,恰好也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这个大人的记性倒是很好,才见过一面,便已经是将他给记住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心事 只听到绝影说道:“听说你今天带回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大人一听,便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就知道,能够独自将清风寨给剿灭的,怎么回事什么普通的村民,而且看两个人的穿着虽然是不怎么样,但是谈吐倒是像是见过世面的。 一边遮阳想,那大人心中便又是赶紧盘算道,不知道今天这绝影过来到底是福是祸,又想到今天白天他对那两个人的态度倒是不是很好,不会是绝影来替他们两个报仇的吧?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合理,毕竟那二人就算是再怎么身份不同,也不会让绝影出动来教训他吧? 那大人心中此时也是十分矛盾,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而绝影见到这个大人只是低头不语,那两只小圆眼镜在那里滴流滴流的乱转,想必一定是心中在盘算着什么,绝影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怎么,难道是有什么不对?” 一边说着,绝影的眼身便已经是变的冷冷的,似乎就犹如一把锋利的飞刀一般,随时便会将面前这个大人给钉在了墙上。 那大人听到绝影这么说,只是微微抬头看了过去,不堪还好,这一看,便看到了绝影那冷冽的眼神,吓得只是一个哆嗦,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不妥,他们,他们已经走了啊!” 那大人的手指着门外,此时脸上满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心中暗想,早知道这两个人这么麻烦,他可是绝对不糊招惹这两个人的。 虽然是他很想要再官场上更进一步,但是比起来自己的脑袋,那算个什么啊! 可是现在即便是悔不当初,也已经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是跟二人扯上了关系了。 “我知道他们走了!他们去哪了!”绝影见到这大人极力的想要跟萧恒炎他们撇清关系,但是他又急切的想要知道萧恒炎现在究竟是在哪里,所以便大声的呵斥了那人一声。 那大人被绝影这么一声呵斥,吓得立马腿就软了,想要坐倒在地上,他可是听说过不少绝影做过的事情,那真的是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 此时他碰上了这么一个活阎王,心中怎么能够不害怕呢? 绝影见到这大人实在是草包,自己不过就是问他两句话,他在这里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竟然还下的要坐在地上,心中实在是生气。 于是绝影便只是上前两步,将那大人只是揪住他的衣领,然后轻轻一提,就像是提一只小鸡仔一般,很是轻松的就将那个大人给提溜了起来。 那大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招惹了绝影,此时两脚腾空,在那里扑腾个不停,“绝影大人,绝影大人,饶命啊!”他只是连声的求饶。 绝影见到对方这个样子,他可是没有什么时间来跟他耗费在这里,于是便声音又是沉了几分,冷冷的问道:“我再问一遍,那两个人到底去哪了!” 绝影的眼神似乎是要瞬间将这大人给杀死了一般,声音更是冷的吓人,那大人觉得自己估计已经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他在那半空中弹腾着小腿儿,然后连忙对绝影说道:“我说,我说,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带你去。” 听到这大人这样说,绝影便手一松,只见到那大人如同一个肉球一般,掉落在了地上,似乎还微微的弹了一下,之后便滚落在了绝影的脚旁。 绝影只是微微低头,瞅着那大人,然后说道:“还不快起来,给我带路!” “好好……”那大人连忙答应着,之后便就赶紧咕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拍打,便赶紧走到了门口,在前面给绝影带路。 “绝影大人这边请。” 绝影听了只是微微的看了那大人一眼,之后便就跟着离开了。 却说萧恒炎和素心两个人从那里离开之后,素心便一直想着今天在那里碰到的那个绝美的女子,她虽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从对方看着萧恒炎的眼神中,素心觉得她跟萧恒炎的关系一定是不简答。 怎么办,绝对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把阿健给带走的,素心心中此时只有这么一个信念。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心事重重,于是便想要让素心高兴起来,难道是因为今天在那府衙中的事情,让素心很是生气,所以她才会这样的? 既然这样,萧恒炎便微微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素心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完,也没有等素心回答,萧恒炎便直接就拉着素心的胳膊,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大概跑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吧,素心看着四周,植被渐渐的变得少了,耳边听到似乎是隐隐约约有水流的声音。 不知道阿健究竟在搞什么? 素心心中猜想着,但是看到萧恒炎这样认真又坚定的样子,素心便也决定由着他去吧。 素心只是任由着萧恒炎拉着,不多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子的开阔,似乎是有什么亮光照在了她的眼睛中,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素心下意识的用袖子微微的挡了一下眼睛,耳旁听到水流的声音很是大,于是便准备看了过去。 但是只觉得突然便有一双大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素心不解,正要询问,只听到旁边萧恒炎说道:“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了,你在睁开。” 素心心中虽然很是好奇萧恒炎究竟是在做什么,但是既然萧恒炎这么说了,素心便也十分配合,于是便闭上了眼睛,接着便只觉得阿健拉着她的胳膊,因为闭着眼睛,素心不知道脚下究竟有什么,所以心中有些怯怯的,迈着很小的步子。 “没事的,跟着我走。”这时萧恒炎又这样轻声的说道。 素心听到了萧恒炎的声音,只是觉得很是安心,于是便也放心大胆的,跟着萧恒炎,在萧恒炎的牵引下,朝前走着,因为素心知道,萧恒炎是不会害她的。 待走了大概有百十步的距离,素心似乎是觉得自己此时就在一条奔腾的大河边一般,因为耳边的水流声音已经是很大了,似乎是只有水的声音哗哗的响彻耳旁,其他什么都没有。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水声一般。 “可以睁开眼睛了。”这时素心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虽然这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素心却听得很是清楚,仿佛就是再自己的内心的声音一般,很是亲切。 素心知道这个是萧恒炎的声音,于是便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一条很大的瀑布就在面前。 那瀑布看上去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条白链一般,抬头看去,竟然就像是看不到它的源头。 在看着那水下落的地方,是一个深潭,那深潭上面飘着雾气,在太阳的照射下,就像是七彩的云一般。 “好漂亮啊!”素心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她眼睛看着面前壮观的景象,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童盯着玩具一般,眼神中满是欢喜。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欢喜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他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素心在那里惊呼着,只要素心高兴,那他做什么都愿意,不为别的,只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素心见到眼前的美景,又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询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我在这附近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这里!” 萧恒炎听到素心的言语之间,满是欢喜,于是便也是笑着看着素心,然后对素心说道:“这个嘛,说来话长……” 素心只是认真的注视着萧恒炎,很是期待的样子,等着萧恒炎的下文。 萧恒炎看到素心那样,就如同一直乖巧的猫咪,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询问道:“你要听吗?” 素心点了点头,“嗯!” 接着,只见到萧恒炎慢慢的踱步,然后低头略微沉思,接着对素心说道:“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 素心见到萧恒炎这么说,便又是集中了精神,认真的听着。 只听到萧恒炎继续说道:“梦里面,有一个仙女在偷偷的哭泣。” “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哭?”素心听到了连忙询问,便又是凑近了萧恒炎几分,因为水声太大了,离得远了,听得有些不太清楚。 萧恒炎听到素心这么询问,于是便轻声一笑,然后转而看向了素心,继续说道:“对啊,我那时候也是好奇,她为什么要哭啊?” 素心疑惑的看着萧恒炎,只听到萧恒炎继续说道:“于是我就上前去询问她,仙女仙女,你怎么哭了?那仙女本来正是低着头,掩面哭泣,听到了我的询问,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你猜怎么着?” 萧恒炎故意卖个关子,看着素心,素心摇了摇头,萧恒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一抬头啊,我才发现,这个仙女竟然是个容貌绝美的女子。” “是吗?有多美?”素心显然也是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住了,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于是便连忙询问。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么着急紧张的样子,于是便抬起头,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样子,就像,就像你一样!”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便只是将嘴巴一撅,然后佯装嗔怒的瞪着萧恒炎,作势便要上前去捶萧恒炎。 第五百五十八章 嫉妒 萧恒炎见状,自然也是很是配合,连忙便就要躲,但是故意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绊,给摔在了地上。 素心正在因为萧恒炎编排她,想要报仇,见到萧恒炎此时摔倒了,便就指着萧恒炎哈哈大笑了起来,“让你再编排我,现世报!”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开怀大笑,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地上,将头发一撩,整理好了,然后也跟着笑。 二人笑了半天,素心知道萧恒炎是故意想要逗自己开心,心中自然也是感激的,又想到了刚才萧恒炎说的那些话,心中便有些微微的异样。 于是便就询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素心低着头,一只手轻轻的玩着垂下的头发。 萧恒炎听到素心这么询问,不知道素心说的什么意思,于是便询问道:“什么话?” 素心听了萧恒炎这么说,便有些生气,如此的难为情,她怎么好意思说,但是她轻轻抬头,只见到萧恒炎脸上表情认真,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的那句。 于是素心便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对萧恒炎小声说道:“就是刚才你说那个仙女……你说,像我……” 说完素心便又是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似乎要将头埋在地缝中一般。 萧恒炎只当是素心说的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一句,于是便对素心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怕是仙女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萧恒炎倒是说的很是认真,那样子绝对不像是恭维。 素心听了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然后半天又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你说,是今天那位夫人好看,还是我好看……” 素心想到今天在府衙门口,萧恒炎那样盯着对面那个夫人的眼神,心中便觉得有些嫉妒,说到底,现在在萧恒炎的心中,那个夫人应该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可是萧恒炎竟然如此看着她。 虽然是那位夫人长得确实是貌美,但是也不至于那样痴痴的看。 萧恒炎听到素心这么问,便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询问道:“哪位夫人?”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便有些着急,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你忘了,就是在府衙门口的那位!” 萧恒炎听了,只是仰着头,烦着眼睛,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明明今天在那里见到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那里呆呆看着的啊,这会儿竟然忘了吗? “你快说啊,别假装不知道。”素心在一旁催促萧恒炎。 萧恒炎只是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偷瞄了一眼一旁的素心,看上去她很是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啊。 萧恒炎又起了玩心,决定逗逗她,于是萧恒炎只是继续佯装思考,并不说话。 素心很是关心萧恒炎到底是什么想法,于是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恒炎,想要等到萧恒炎的答案,但是萧恒炎却并不是这么认为。 在萧恒炎看来,在府衙门口碰到的那个口中叫着“炎儿”的妇人虽然看上去好看,但是似乎是哪里有些不正常,萧恒炎也说不上来,觉得对方很是可怜。 素心见到萧恒炎只是半天什么都不说,于是便有些着急,于是便拍着萧恒炎作势想要打他,萧恒炎看到素心这样,只是连忙摆手,“好了好了,我逗你呢。” 萧恒炎也看出来了,经过了这么半天,素心的心情已经是好多了,最起码不是像刚才那样忧心忡忡了。 素心见到小额红艳求饶,于是才算是作罢,只是站好了,仰起脸,很是认真的质问萧恒炎道:“那你快说,到底是谁好看。” 天哪,萧恒炎内心呼喊,怎么女人这么麻烦。 但是饶是他心中如此想着,但是面上依旧是不得不表现的十分认真耐心,只是看着素心,挤出来了一个很是假的笑容。 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便想要笑,但是仍旧是配合的看着萧恒炎,且听听看,他能说出来个什么所以然来。 见到今日自己是逃不过去了,萧恒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像是老先生耐心教导一个小徒弟一般,看着素心的双眼,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告诉你,不管外表长得什么样,你内心这么善良,就已经是美过了世上大多数的女子了。” 一边说着,萧恒炎微微顿了顿,而素心见到萧恒炎虽然平日里话也不少,但是没想到竟然说起来这种肉麻的话还是这么认真,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只听到萧恒炎继续说道:“你都已经心底这么善良了,何必还要在乎那些外在的东西?” 听萧恒炎说的也是这么个道理,素心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萧恒炎这么说的意思,不是还是说她没有那个夫人漂亮吗! 于是只见到素心两条柳眉倒竖,指着萧恒炎,便想要上前捶,口中一边还说道:“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说我长得不好看!” 萧恒炎听到素心这么说,便赶紧在前面跑,惹得素心在他身后追了过去,口中一边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素心在他身后追着,一边追着一边大笑,这声音响彻了林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此时在严文斌这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两天,司马嫣儿无事的时候,便会过来找严文斌,两个人因为此时正是热恋期间,所以自然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 这天跟司马嫣儿分别之后,严文斌便就独自回到了住处,因为他一个人住,所以这里倒是看着很是简单,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院子,里面有个简单的房子,陈设看上去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严文斌一进到房中,便直接朝着床上便就倒了过去,他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这段时间跟司马嫣儿两个人越来越好了,但是现在摆在二人面前却仍旧是有一个难题,就是司马元空。 且不说司马元空现在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就是到时候如果真的司马元空同意了将司马嫣儿许配给他,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知道了他跟萧恒炎的关系,那怕是到时候真的就难办了。 想到这些问题,司马元空觉得脑仁有些疼,于是便就又是重重的翻过了身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算了,暂且还是不要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现在跟嫣儿两个好好的,就已经是很满意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把。 严文斌心中这样自我安慰了一阵子,之后便准备去睡梦中找周公聊聊。 他此时脑袋昏昏沉沉,有些朦朦胧胧,似乎就快要睡着了,只觉得浑身飘乎乎的。 “有人在吗?” 突然只听到一声女子的询问传入了耳中,这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年轻,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严文斌心中纳闷,怎么会有女子过来,难道是找他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朝着门口便过去了。 “谁呀?”严文斌一边开门,一边询问,只见到打开门,站到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眉目间看上去很是文静的女子,看上去有些脸熟,但是却不认得。 严文斌有些纳闷,便指着那姑娘询问道:“你是?” 那姑娘见到严文斌,却一点都没有意外,反而看上去很是高兴的样子,便作势要上来拉住严文斌的胳膊一般。 严文斌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人,于是只是微微往后侧了侧身子,躲过了这个姑娘,口中询问道:“我认识姑娘吗?” “表哥!是我呀!”那姑娘看着严文斌,眼睛中满是喜色。 表哥? 严文斌心中疑惑,对方叫自己表哥? 看到严文斌似乎是还未想起来自己,于是那姑娘便决定提醒一下,“你忘了,小时候你曾经在我们家住过两天,我娘亲,是你姨母的妯娌。” 听到这姑娘这么说,严文斌仔细想了想,自己小时候是在姨母家住过两天,但是姨母的妯娌? 他还真的想不起来这号人物,严文斌回忆失败,于是便无奈的看向了那个姑娘。 那姑娘见到严文斌这样,于是便有些着急了,她上前了一步,想要拉住严文斌,但是想到刚才对方对自己的避而远之,于是便又堪堪的将手给停在了那里,只是眼睛看上去眼泪汪汪的,很是可怜。 “你不记得我了?”语气中让人听上去感觉可怜兮兮的。 严文斌看到这姑娘这样,自己一个男子的门前,一个姑娘家家这样,到底是不好,于是便连忙劝阻,“好好好,你别哭,到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罢。” 严文斌想着,左右一个姑娘家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大事,既然她说她跟自己的姨母有关系,那就索性听听看她要做什么。 那姑娘听到严文斌这么说,便立马止住了眼泪,转悲为喜,大声说道:“真的!” 严文斌见到这姑娘脸色变得倒是很快,便有些尴尬,只是又往后退了两步说道:“真,真的……” 只见到那姑娘听到以后,便直接就就大摇大摆的闪过严文斌,之后便就进到了严文斌的屋子里。 第五百五十九章 贾静 对于这个姑娘的随意,严文斌很是无奈,他悄悄捂住了脸,然后片刻便也转而进到了房间里去了。 只见到那姑娘将身上的包袱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之后便四处打量着,一边点头跟严文斌说道:“你这里地方还挺大的,我以后就住在你这里了!” 一边说着,那姑娘便在房中四处转悠了一圈,之后还在床上试着躺了一下。 严文斌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很是无语,于是便询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找来我家的?” 那姑娘听了便转而看向了严文斌,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对严文斌说道:“我刚才跟你说了,我是你表妹,你是我表哥,我叫贾静,以后我就住在你这里了,不要再多问什么了,我好累,也好饿,想吃东西!” 一边说着,那姑娘便在房中四处寻找,看样子像是要找些吃的。 严文斌对于这个叫贾静的这样敷衍的回答很是疑惑,于是便想要再次询问,但是只听到贾静不耐烦的说道:“哎呀,不要那么罗里罗嗦的了,快给我找吃的,不然你在这样,我就叫非礼了!” 严文斌见到对面这个贾静这样,干砸吧了两下嘴,却觉得无能为力。 如果是有人使用武力,他相信自己的功夫绝对足够应付,但是现在对面是个女子,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招架才好。 看着贾静在自己房间里翻来翻去,严文斌很是无奈,于是便转身准备出门,眼不见为净,至于以后,等想好了办法再说。 “喂,你要去哪里?”贾静看到了严文斌要出去,于是便丢下了手中正在翻找的东西,转而跑到了严文斌面前,将他给拦住了去路。 严文斌本来想要躲开,但是突然便见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严文斌无奈,摊开了双手,“我要出去,这你也要管?”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严文斌心中这样想着。 贾静却好像是一眼看穿了严文斌的想法一般,只是伸开双手,拦住严文斌,“不行,我不让你出去,你如果出去了肯定就不管我了对不对,这就是他们常说的金蝉脱壳,你把我自己就在这里,你出去躲清净,对吧!” 要文斌听到了,心中只是呵呵一笑,这个贾静也不算是太傻吗,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想跟她耗下去了。 于是严文斌便想要推开贾静,而贾静见到严文斌这样,心中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毕竟他是男的,自己是女的,比蛮力自己是比不上的。 于是只见到贾静一把上前抱住了严文斌的腰,口中直道:“你如果把我推倒了,我就赖定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的抱着严文斌。 看着对方如同一个八爪鱼一般,几乎是缠上了自己,严文斌很是无奈,他绝对不会对这样一个没有武功,还手无寸铁的女子动用武力,于是便想要伸手把对方拉开也就算了。 一时间二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一个死死抱住对方不放,一个想要推开对方,那样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摔跤,但是更像是拥抱。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只听到一个声音厉声呵斥。 二人寻声看去,严文斌脱口而出道,“阿绿?” 随即很快便看到了一旁的司马嫣儿,她似乎是还不知道面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脸错愕,想必是突然听到阿绿这样高了几个声调的呵斥,所以心中疑惑,“怎么了?” 看到一脸茫然的司马嫣儿,阿绿便替他们家小姐觉得很是不值得,要知道现在他们家小姐眼睛已经是看不到了,但是每天还是想办法跑出来跟严文斌相见。 但是没想到严文斌竟然趁着他们家小姐不在的时候,跟陌生女子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这样对他们家小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于是只见到阿绿撅着嘴巴,瞪着严文斌,想要戳穿严文斌,但是又觉得这样他们家小姐肯定会很生气很伤心的,所以她只是气鼓鼓的站在那里等着严文斌。 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只气鼓鼓的金鱼一般,瞪着眼睛看着严文斌一动不动的。 而严文斌此时只是堪堪的愣在了那里,看着进门的司马嫣儿和阿绿,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 待看到阿绿这样生气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想要上前咬上他两口一样,严文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 于是他连忙双手将贾静箍着自己的双手给掰开,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司马嫣儿,走向了司马嫣儿。 而阿绿本来正是在那里跟严文斌讨价还价,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个女子,而且仔细看去,那女子眼睛还空洞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倒是旁边的那个小丫头,看上去倒是很是生气的样子。 阿绿只是轻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丫头,有什么好嚣张的,她也只是仰起头,眼角微微的斜视了一下阿绿,之后便转而坐在了桌子旁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嫣儿,你怎么来了?”严文斌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想要伸手拉住司马嫣儿的双手,但是旁边的阿绿看到了严文斌,于是便只是将司马嫣儿给挡在了身后,转而对严文斌很是严厉的说道:“严副将,刚才的情况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说着阿绿便转而瞪了一眼此时正坐在桌旁的贾静,但是贾静却并不在意,反而还是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 严文斌看着阿绿盯着他,又看了看贾静的眼神,严文斌知道刚才的事情确实是需要好好解释清楚才行,但是他该怎么说,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究竟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一个远方表妹。 一旁的司马嫣儿如果说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此时这尴尬的气氛她自然是察觉到了,于是便在一旁呵斥阿绿道:“阿绿,怎么说话呢?” 阿绿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只是撅着嘴,然后瞪着严文斌,“小姐……” 阿绿想要说什么,但是想想,她又闭上了嘴巴。 严文斌知道,阿绿这样做,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跟司马嫣儿解释清楚,毕竟现在确实是有点麻烦。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时房间里面很是安静,就像是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够听清楚一般。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司马嫣儿觉得很不适应,于是便轻笑一声,如此说道。 之前她每次过来,气氛都是很欢快的,怎么这次倒是不一样了。 司马嫣儿便向前伸手摸索着,想要找到严文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贾静见到司马嫣儿这样,知道原来司马嫣儿竟然眼睛看不见了,于是便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暗道,这个姑娘看上去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可惜了竟然是个瞎子。 贾静心中暗自嗤笑了一声,但是表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自己这次是一定要住在这里的,不然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不论怎么办,她都一定要留下来。 先前她只当是自己的胜算不是太大,现在看到对面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个眼睛看不见的,那就好办多了,毕竟严文斌怎么说都是一个副将,那可是大官儿啊,不会想要这么一个瞎子做娘子吧? 想到这些,贾静便更加觉得自己胜算很是大了。 此时她见到司马嫣儿问了两遍,但是严文斌都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贾静便就站起了身子,然后慢慢踱步走到了司马嫣儿跟前,阿绿见到了,便又是上前一步,挡在了司马嫣儿前面,很是轻蔑的看着贾静。 贾静嗤笑了一声,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我只当是你都看到了,原来你竟然这么可怜看不到,那我就告诉你吧……” 严文斌正在一旁不知道要怎么跟司马嫣儿说,此时竟然听到贾静这样说,而且竟然当着司马嫣儿的面说起了她的眼睛,严文斌自然是不高兴了,于是便盯着贾静,想要阻止,“你!” 但是严文斌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贾静说道:“我是他表妹,他是我表哥,我来这里,是要跟他成亲的……”贾静说的很是理直气壮,煞有介事。 后面的话司马嫣儿根本就没有听到,脑袋里只是觉得“嗡”的一声,一直回响着一句话,“我是来这里跟他成亲的……” 司马嫣儿只是觉得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呆愣在了那里,而阿绿听到了贾静这么说,又看到一旁严文斌在那里很着急的想要解释清楚。 但是阿绿此时也没那么多功夫去听了,她注意到司马嫣儿似乎是身体有些晃晃悠悠的,于是她便马上上前扶助了司马嫣儿,“小姐,小姐……” 司马嫣儿此时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任由严文斌在身后想要叫住司马嫣儿,但是却根本没有成功。 贾静见到自己不过才说了几句话,那个叫嫣儿的就带着她的小丫鬟走了,就像是失了魂儿一般,但是随即又看到严文斌准备跟上去,贾静自然没有让他追上去的道理。 她只是在身后一把扯住了严文斌,但是因为她力气也没那么大,索性就坐在了地上,拖着严文斌,“不行,你不能去,你们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前我娘亲可是在你姨母没有能力养活你的时候,借给她不少的吃食,此时你竟然想要恩将仇报吗?” 第五百六十章 自作聪明 贾静只是自顾自的说了许多,其实哪句真哪句假,估计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贾静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严文斌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好像曾经确实听姨母说过,家中没有粮食了,但是那天他照样也是吃到了东西,难道真的就是像这个贾静说的一样,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帮助,才会那样的? 严文斌只是微微一怔,而贾静自然是察觉到了严文斌的异常,她知道想必是刚才自己的话说道了他的心里了,于是贾静有些得意,口中便继续装着往下编。 “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吃的了,你也知道那段时间正好是闹饥荒呢,所以我娘亲肯把那些吃的分给你们,真的就是把活下去的希望给了你们啊。”一边说着,贾静还很是适时的挤出来了两滴眼泪。 她抽噎着,继续说道:“我娘亲当时那样做,没想到今日她的女儿上门来了,你竟然这样对待,你如果不觉得丢脸,索性咱们就说出去,让大家评评理。” 一边说着,贾静便准备往门外走去,而严文斌此时也是被贾静给搅得心烦意慌乱了,又因为心中担心着司马嫣儿,倒是也没有想那么多,便想当然的认为她说的都是对的。 当年他的姨母确实是因为得到了贾静他们家的帮助,所以才会把他给养活下来的。 一时间严文斌也很是矛盾,他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贾静正是闹得厉害,突然便见到严文斌安静了下来,她也有些心中怯怯的,站在门口,也不出去,也不进来,只是看着严文斌。 毕竟没有搞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也不好随便就闹,闹不好说不定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而司马嫣儿从严文斌这里离开之后,便只是像是失了魂儿一般的就走在了大街上,而阿绿跟在司马嫣儿身后,本来还很是愤愤不平,毕竟他们家小姐为了严文斌可是没少吃苦。 但是没想到严文斌竟然背地里做出来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这个让阿绿真的是没有办法接受,于是阿绿只是一般跟在司马嫣儿身后,一边在那里碎碎念。 可是念了半天,发现司马嫣儿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很是绝望的样子,阿绿看到了,也是十分担心,于是便又赶忙劝慰,“小姐……小姐?” 阿绿叫了两声,但是发现司马嫣儿什么反应都没有,心中也是慌了,便连忙又赶紧对司马嫣儿说到:“小姐,其实也没什么的,反正喜欢小姐的人多得是,既然这个严文斌这么没眼光,那倒是小姐的福气了。” 阿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司马嫣儿脸上表情的变化,“如果真的成亲之后才发现他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岂不是更加糟糕了?” 阿绿说完只是看着司马嫣儿,但是司马嫣儿一句话都没说,半晌,才听到她轻轻的苦笑了一声,见到司马嫣儿终于有了反应,阿绿便也才放心了些。 “陪我出去走走吧。”司马嫣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阿绿听到了司马嫣儿总算是说话了,于是便很是高兴的在一旁答应了,“小姐,我们去哪里?” 听到阿绿这么说,司马嫣儿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见到司马嫣儿又陷入了沉默,于是阿绿便也没说什么,两个人便就任由着脚步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司马嫣儿,只是觉得周围似乎是突然冷了一点,她不由得用手搓了搓双臂。 阿绿自然是注意到了司马嫣儿的反应,于是便赶紧在一旁询问道:“小姐,这里有点凉,咱们还是回去吧。” 一边说着,阿绿便扶住司马嫣儿,想要将她带回去,但是司马嫣儿只是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露出来一个微笑,“阿绿,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这让我觉得很是清净。” 见到司马嫣儿嘴角露出了微笑,阿绿便也想要司马嫣儿开心,于是便决定顺从司马嫣儿,她便扶着司马嫣儿,两人来到了路旁的一个石头上,“小姐,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虽然是她看不到周围的景象,但是却可以感受的到,“阿绿,这里是不是有好多的鸟儿?” 阿绿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也很是高兴的看向了四周,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可不是嘛小姐,这里有好多的鸟儿,而且还有很多的树,现在在咱们旁边就有一条小溪,溪水很是干净呢!” 听到阿绿说的很是热闹,司马嫣儿也很是开心,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周围的勃勃生机。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司马嫣儿站起了身子,突然听见似乎是不远处有钟声回荡,这声音听上去离的不远,于是司马嫣儿便询问道:“阿绿,这附近可有寺庙?” 阿绿听了,便向四周看了去,这不看还没发现,果然是在不远的地方,树影掩映处,有个寺庙一角露了出来。 “对啊,小姐,就在我们不远处的前面就是了。”虽然司马嫣儿看不见,但是阿绿仍旧是指着前方的地方,高兴的说着。 司马嫣儿听了,便对阿绿说道:“既然这样,我们都已经是走到了这里了,就过去看看吧。” 阿绿点了点头,之后主仆二人便就朝着那边过去了。 走了不多远,司马嫣儿便就闻到了香火的味道,她直达肯定是快要到了。 果然心中才这样想着,便听到阿绿在身后说道:“到了小姐。” 一边扶着司马嫣儿,阿绿便就慢慢的进到了那庵堂中去了。 “小姐,这里是一个庵堂。”阿绿一边走着,一边跟司马嫣儿介绍着,但是她见到这里人很少,好像是没有什么香客。 司马嫣儿听着阿绿的介绍,继续走着,突然好像是闻到在这香火味道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询问道:“阿绿,这里可有医馆?” 阿绿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倒是纳闷了,她来回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有什么跟医馆有关的东西,甚至是连草药都没有见到。 只是见到一旁的大树下,一个师太正在那里持着扫帚打扫卫生。 “没有啊。”阿绿摇了摇头,正在寻找,突然只见到那师太朝着二人这边走了过来。 “两位施主。”那师太此时已经是走到了她们二人跟前。 司马嫣儿听到有人说话,这声音像是这里的姑子,于是便也赶紧跟对方问好,“师太。” 那师太什么都没有多说,反而直接询问道:“刚才我听这位施主问这里有没有医馆?” 阿绿听到了有些奇怪,这个师太的耳朵倒是挺好使,这么远都能够听见,这时司马嫣儿便跟那个师太说道:“正是,因为刚才我似乎是闻到这里有草药的味道,不过也可能是闻错了吧。” 司马嫣儿轻轻一笑,那师太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 她这里确实是有草药,不过这药味可是一般人闻不到的,除非是有着特殊的天赋,才能够分辨出来这种草药的味道,难道是面前这个小女子真的有这样的天赋不成? 一边这样想着,那师太便就打量起来了司马嫣儿,只见到她眼神空洞,似乎是眼睛有什么问题,于是她就询问道:“恕贫尼冒昧,这位施主的眼睛……” 阿绿听到了,便只是愣在了那里,而司马炎热却并不太生气,只是跟那个师太说道:“确实如师太所见,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那师太听了微微一愣,她之前曾经得到过师父的指点,说是将来会有一个眼盲的贵族女子来继承她的一身本领,难道这个女子就是? 心中这样想着,那师太的表情有些复杂,而阿绿自然是注意到这个师太一直在注意着司马嫣儿,于是便就询问道:“师太,师太?” 那师太听到有人呼唤,才从自己的神游中回过了身,转而看看向了阿绿,表情略微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 司马嫣儿也没在意,这里是个庵堂,他们两个过来这里看看也没什么事情,所以还是决定先回府上去吧。 于是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转而对阿绿说道:“阿绿,我们走吧。”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准备跟那个师太告辞,但是师太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只是连忙叫住了她,“施主稍等。” 司马嫣儿不知道这个师太叫住自己做什么,她挺住了脚步,只听到那师太说道:“不瞒施主,这里就只有贫尼一个人,我看施主,很是有缘,如果施主不嫌弃,以后如果你没事了,就可以过来这里。” 司马嫣儿听到这师太这样说,有些奇怪,按说出家之人,本就是清修之地,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看到司马嫣儿这样,那师太也知道自己想必这样说有些唐突,于是便又是略微想了想,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我还是老实跟施主说了吧。” 哦?听她的话,好像是有什么隐情。 司马嫣儿心中这样想这,于是便看向了那个师太那个方向,只听到师太说道:“贫尼曾经得到过师父指点,说有朝一日,贫尼的本事会尽数教给一个眼盲的女子。” 第五百六十二章 赖着不走 所以,虽然现在他想要尽快的找到司马嫣儿解释清楚,但是仍旧是强忍着这个冲动,看向了贾静,“你说要怎么办?” 贾静看到严文斌总算是有点妥协了,于是便想了想,然后一手托着腮,想了想说道:“我要你娶我!” “你!”严文斌没想到贾静竟然直接提出来这样的问题,心中一惊,又很是恼火,瞪着贾静半天都没有说话。 贾静看到严文斌这样,也知道自己直接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怕是有些过分了。 于是贾静连忙又拉住了严文斌的胳膊,严文斌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一甩手将贾静给甩到了一边。 贾静只是笑了笑,然后带着几乎讨好的声音对严文斌说道:“那,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再商量,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了。”说完没有等严文斌做什么回答,贾静便直接就躺在了床上,那样子看上去很是惬意。 “这里还算是不错,我还挺喜欢的。”贾静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连日来奔波,总算是可以得到暂时的歇息了。 严文斌见到贾静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于是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门口,他很怕接近她,这个女子实在是麻烦的很。 严文斌一手持着剑,一手放在身后,靠在门框上,他仔细的想着贾静说的话,回忆起来之前他确实是在姨母家住过一段时间,但是据他所知,姨母并没有什么妯娌啊。 而且这个贾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摆明了就是来骗人的。 可是严文斌又看到贾静过来的时候风尘仆仆,骨瘦如柴的样子,想必也确实是个可怜之人,既然如此,倒是不如暂时收留她一段时间,等到给她安排好了后路,再让她离开倒是也没什么。 于是严文斌只是什么都不说,心中做着这样的打算。 而贾静自从来了严文斌这里之后,每日就是吃吃喝喝,什么也不做,严文斌倒是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反而只是一声不吭,任由她这么做,倒是严文斌不怎么回来,有时候会连着好几天都在外面。 贾静看到自己这样平白的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心中很是得意,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竟然还碰到了这么一个傻二楞子,看来真的是运气不错。 贾静心中这样想着,殊不知严文斌早就将她的底细给调查了个清楚,只是不愿意拆穿,毕竟严文斌觉得对方也是个可怜的孤女,就这么把她赶走了,倒是没有给她留什么活路,直接就是让她去死了。 严文斌心中一直是为对方考虑,但是对方却只是将他当做了个傻子,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这天下还真是人跟人有很大的差别呢。 严文斌虽然心中很是挂念司马嫣儿,但是眼前的事情却不得不先解决了再说。 这天严文斌已经是好多天没有回来了,所以从府衙回来之后,便想着回家中看看,毕竟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家,虽然现在回去有些不方便,但是想着贾静一个孤女住在家中,想必也会有一些需要帮助的地方,所以、他便决定回去看看。 “大大大!” 还未进到房间,就听到里面很是热闹,还有人在那里吆五喝六的,严文斌听到了心中疑惑,这贾静不是说自己孤苦无依,来这里投奔,怎么这时候倒是很是热闹,完全不像是一个孤女该有的样子,倒像是玩的很是开心呢。 严文斌心中疑惑,于是便走上前来,只见到房门紧闭,他有些生气,此时那双剑眉跟着也倒竖了起来,只见到他使劲儿一推,那门便应声就开了。 严文斌只见到他从前简单的房子里现在竟然摆着一张桌子,而在桌子的四周竟然围着一群人,在那里聚众赌博!这其中便有贾静。 只见到贾静正一条腿站在地上,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手中捧着色子,在那里摇着,嘴巴里还在哪儿大声吆喝着,“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 严文斌心中大怒,但是此时那些人正在那里玩的很是兴起,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严文斌。 只见到严文斌大步上前,直接就走到了桌子旁边,将那个桌子一掀,那桌子连同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撒的到处都是。 而那些人正是在那里聚精会神,等着开的结果,倒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把他们的桌子竟然也敢掀了。 于是那些人便先是一愣,待到反应了过来,便都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那里,对着他们怒目而视。 那些人不解,而且都是一群赌徒,自然是平日里也没有人会惹他们,此时见到竟然有人敢对他们这么做,于是便也都生气了,只见到他们都撸起了袖子,走上前来。 他们指着严文斌大声呵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饶了大爷们的雅兴,识相的把这里收拾好了,再赔五百两银子,如若不然……” 一边说着,那些人便将手指头给掰的“咯咯”作响,看上去发狠的样子很是让人害怕。 但是严文斌见到了,并没有作何反应,他只是没想到这个阿静竟然这样得寸进尺,自己好心好意收留她,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的房子里做这些事情,不过好在还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严文斌只是冷冷的看着贾静,但是贾静似乎是看上去好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般,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但是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逃避倒是也说不过去,于是便又抬起了头,对着严文斌笑了笑。 而那些赌徒见到自己这样威胁严文斌,但是对方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必是因为对方被自己给吓怕了也说不定,于是那些赌徒便更加是猖狂了。 对着严文斌大声喊道:“快点,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说完那些人便迈着步子朝着严文斌逼近。 但是严文斌仍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倒是这样引狼入室了,他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而那些赌徒见到严文斌这样笑了一声,不直达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真的是得好好教训教训了。 于是众人便就没有再多犹豫什么,都朝着严文斌便就冲了过来,直接就是挥动了拳头,准备上前去将严文斌给揍一顿。 但是严文斌并没有将对方这些人给放在眼中,怎么说他也是上阵杀敌无数,又怎么会把这些小打小闹放在眼中。 眼看着那些人已经是逼近了严文斌了,只见到说时迟那时快,严文斌伸手便一把将迎面而来的拳头给抓在了手中,接着只是轻轻一折,就听到对面那人“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而那些跟着那些人一起上来的,见到他们出师不利,竟然一出手便被对方给这样抓在了手中,他们心中直道,肯定是对方凑巧抓住的,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就继续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决定一起上。 “冲啊!”只听到人群中一个人喊着口号,之后周围的其他人便就都跟着围了上来,想要以多欺少。 但是严文斌仍旧是面不改色,只见到他的动作很是从容,不多时便将对面那些人给打得是落花流水。 而贾静见到现在闹成了这个样子,她知道如果是来硬的,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只能够继续卖卖惨,说不定对方还会念着些情义。 心中这样想着,只见到贾静已经是走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然后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拉着严文斌的衣袍,在那里哭诉,“你可算是来了,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若是我不答应,他们就要将我抓走了。” 一边说着,贾静一边指着那些人,这样的谎话,也太明显了,严文斌心中很是生气,对面这个女子本来跟他是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他不过是出于好心收留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自己家中这么不安分,这也就算了,现在被发现了竟然还撒谎,关键是这谎话说的也太不高明了,就是说个谎话,好歹也能说的过去,能骗的了人吧。 这样的明显的假话,想要骗谁? 严文斌看到对方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觉得心中像是吃了一个苍蝇,如果自己不帮忙,倒是显得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欺负一个弱女子,若是帮了她,说出去,自己竟然被她这么一个低级的谎话给骗了,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 一时间严文斌只是在心中生气,并没有搭理贾静。 而一旁的贾静见到严文斌没有说话,心中便很是得意,看来自己真的还是很聪明的,这样一个小小的谎话,竟然把对方就给骗住了,实在是高啊。 这样厚颜无耻,又自以为是的人,实在是让人觉得讨厌,严文斌此时就想要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于是良久,严文斌才又冷着脸看着贾静,便就对对方说道:“我家里以后不欢迎你,你走吧。” 第五百六十一章 收徒 说道眼盲,那师太只是微微一愣,怕自己的话会触及到司马嫣儿的内心,但是让她欣慰的是,司马嫣儿似乎是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多么耿耿于怀,反而仍旧是很是平静的听着她说话。 于是那师太便就继续说道:“今日我看姑娘过来,便觉有缘,所以想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你,因为贫尼的大限也已经是快到了。” 听到这里,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怔,而阿绿只是注意到了这师太想要把司马嫣儿收为徒弟,阿绿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同意的,于是阿绿便在一旁连忙说道:“我们家小姐可是不能出家的。” 听到阿绿突然这么说,司马嫣儿便连忙制止,“阿绿,不能无理。” 阿绿听了,便微微退后了两步。 那师太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姑娘放心,我只是收你为俗家弟子,说到底不过是不希望自己的一身本事都被待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罢了。” 听到这师太说的真切,司马嫣儿便决定答应了,左右自己现在很是伤心,不想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能够跟着师太学些本事,倒是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司马嫣儿便对师太说道:“好,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准备给师太行礼。 师太听了只是微微点头微笑,而阿绿没想到自己家的小姐怎么就突然相信了对面这个姑子的话,就要跟着她学什么本事,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阿绿真怕这要是什么骗子,到时候小姐就上当受骗了,小姐本来就已经是够可怜了,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事情,那可真的是…… 想到这里,阿绿便准备制止,“小姐!” 但是司马嫣儿没有等到阿绿话说出口,便呵斥住了阿绿,“阿绿,你不要多说了,我自有分寸。” 说完司马嫣儿便跟那个师太行了拜师礼,之后才又询问道:“师父,不知道你要传授徒儿什么本事?” 此时师太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司马嫣儿自己要教她什么,但是她的徒儿便就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也是对她的信任啊。 一想到这里,师太便觉得自己绝对是没有看错人了,于是便对着司马嫣儿摆了摆手,“你跟我来。” 阿绿见到了,虽然是心中不情愿,但是仍旧是拉着司马嫣儿两个人跟着那师太便就过去了。 走了大概一射的距离,只见到面前是一个屋子,那师太转身对司马嫣儿说道:“就在这里。” 说完,师太变就进到了房间里面去了,阿绿见到了,觉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不想要司马嫣儿过去,但是司马嫣儿却并不这么认为,师傅都已经是拜了,怎么会中途返回。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对阿绿说道:“不要闹脾气了,快点带我进去。” 阿绿听到了,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还是得忍受着,硬着头皮答应着,扶着司马嫣儿便就进去了。 二人来到了房中,司马嫣儿只是觉得鼻子闻到的那股味道更加是浓烈了,于是她便再次询问阿绿道:“阿绿,你真的没有闻到有什么药味不成?” 阿绿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于是便更加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我真的没有闻到啊。” “奇怪了……”司马嫣儿暗自嘟囔了一声。 这时只听到师太在前面微微一笑,司马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询问,突然便听到师太说道:“她是闻不到的,能闻到这个味道的人,百年难得一见啊。” 哦?这么神奇? 司马嫣儿心中好奇,于是便说道:“师父,这个究竟是什么味道啊?” 那师太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刻回答司马嫣儿的问话,反而是走到了一个角落,然后从角落中取出来了一个盒子,那盒子上面已经是蒙上了灰尘了。 师太拿在了手中,将那上面的尘土给掸了掸,之后便就拿着盒子走到了司马嫣儿的面前,“就是这个东西。” 阿绿见到这个师太取出来了这么一个脏脏的盒子,还要递给司马嫣儿,自然是要上前阻止了,“小姐,这个东西有点脏。”虽然阿绿知道,当着主人的面,说人家的东西脏,这个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只要是有可能会对她家小姐不好的,她才不在乎。 司马嫣儿自然也知道阿绿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此时既然是师太递过来的,司马嫣儿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听到司马嫣儿对阿绿说道:“阿绿,不得无礼。” 而师太听到了阿绿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只是哈哈一笑,仍旧是将那个盒子递给了司马嫣儿,“无妨的。” 司马嫣儿接过了师太递过来的盒子,虽然是尚未打开,但是已经闻到了里面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接着她就打开了盒子,果然,盒子才一打开,那味道便更是扑鼻而来,呛得司马嫣儿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阿嚏!”司马嫣儿揉了揉鼻子,而阿绿看到这个师太递给司马嫣儿的东西竟然让她打了个喷嚏,便很是不高兴,于是便想要夺过来司马嫣儿手中的东西,还给师太,“小姐!” 司马嫣儿自然是感觉到了阿绿的紧张,于是便只是抓紧了盒子,然后对阿绿说道:“没事的,阿绿不得无礼。” “可是……”阿绿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只见到司马嫣儿此时面色已经是变得很是严厉了,于是便又生生将到了口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我知道了小姐……” 司马嫣儿继续打开着盒子,手摸向了那盒子里面,发现里面有个圆球球一样的东西,摸上去有些冰冰凉凉的,司马嫣儿有些不明白了,于是便转而对师太说道:“师太,这个是什么?” 那师太见到司马嫣儿一脸茫然,于是便笑了笑对司马嫣儿说道:“这个东西是我师父的师父秘制的药丸,对于一般人来说,它放到水中是无色无味的,但是对于像你这样的特殊体质,就是有着浓烈的气味。” 司马嫣儿有些吃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而且从前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个大小姐,其他一无是处,所以才总是会无端发脾气,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可是没想到今日竟然得知自己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特殊体质。 “那这个东西会干什么用呢?”司马嫣儿便继续询问道。 师太听了只是哈哈一笑,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这个东西,关键时候可以保命,但是由于我师父已经不再了,只剩下了这么一颗,所以只能救一个人的性命。” 一边说着,师太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把这个给你了。” 司马嫣儿一听,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推辞,“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一边说着,她便合上了盒子,准备递给师太,但是师太并没有接,只是又推了回去,接着她便又拉住了司马嫣儿,然后对她说道:“我跟着我师父学习了许多关于草药东西,现在我也是快要不久于人世了,所以这一身本事,我打算交给你。” 司马嫣儿感觉面前这个师父活生生的,怎么突然就说要不久于人世了,她心中难以接受,于是便只是摇着头。 但是师太似乎是并不太在意,只是笑了笑,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事情,我们都不必逃避,只是接下来我要把这些本事交给你,你需要每天都过来这里,你可愿意?” 司马嫣儿听了,心中只是想着,师父对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这样倾囊相授,自己又怎么能够拒绝呢,于是司马嫣儿便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师太的要求。 而阿绿见到司马嫣儿连跟将军商量都不商量,直接就自己做决定了,于是便想要劝阻,“小姐,将军那边怎么办?” “我回去自有办法。”司马嫣儿只是这样跟阿绿说了一声。 那师太点了点头,之后又对司马嫣儿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成了我的徒儿,就要听我的话,每日你卯时过来,亥时离开,这期间所有的事情都听我安排。” 司马嫣儿听了便很是恭敬的回答道:“是师父。” 师太点了点头,这二人便算是达成了师徒之间的协议。 而阿绿在一旁见到自家小姐这么草率便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是心中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但是想要劝阻,司马嫣儿哪里会听啊。 于是阿绿只是站在一旁,嘟着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严文斌在司马嫣儿离开之后,便想要追上去,贾静看到严文斌准备出去,于是索性拉住了严文斌的衣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我娘亲当时可是拿出来了家里仅有的粮食给你们了,怎么现在你不认账了?” 严文斌听到这贾静这样大喊大叫,一时也有些无奈,他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回头看了一眼正哭的厉害的贾静,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良久,要文斌知道,如果自己不跟这个贾静好好谈谈,怕是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第五百六十三章 围观群众 贾静一听,心中不高兴了,怎么回事,自己的谎话不是那么高明的,怎么就还是让对方把自己给撵走了,不行绝对不行,于是贾静只是拉着严文斌的衣炮,在那里哭闹,“不行啊,如果你把我撵出去了,我就没有活路了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贾静在那里哭的很是热闹,让街坊邻居也都听见了,跟着都过来围观。 “这个是那个严副将吧?”只听到其中一个大婶这样问道。 “可不是嘛,怎么会有个女子在这里,看样子哭的很惨啊。” “别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情吧?” 一时间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那里议论了起来,而贾静听到了旁边的人的议论,更加是哭的很是伤心了,声音也跟着高了几个分贝。 严文斌见到了,心中恼火,于是便想要将那些围观的人给疏散了,好好跟贾静说说。 “都散了吧。”严文斌冲着大伙儿这么喊了一句。 大家也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军队中的人,心中想着平日里那些人都是杀惯了人的,肯定是特别可怕,此时听到严文斌这么说了一句,于是大家便都赶紧救躲开了。 而贾静正是在那里哭的很是认真,突然眼睛抬起来偷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大家都散开了。 于是贾静便又是提高了一些声音,想要让大家都听到,好过来围观,那时候想必严文斌就要顾及一点脸面了。 “哎呀,我求求你了,不要把我赶走了!”贾静哭诉着,如同一个泼妇一般。 严文斌只是一声不吭,贾静说完以后,在哪里支楞着耳朵,听着旁边围观的人的声援。 但是让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听到有人说话,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到周围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 人呢? 贾静来回瞅着,想要找找看,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这可怎么好,没有人看戏了,她还怎么来煽动大家,让大家来帮着她,用舆论的力量来迫使严文斌就范。 贾静来回瞅了瞅,自己的计划泡汤了,于是又转而看向了严文斌,只见到他黑着脸,贾静心中知道,想必自己刚才是惹到了严文斌了。 于是便连忙对着严文斌笑了笑,口中说道:“那个……那个……” 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见到贾静似乎是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然后赶忙指着门口那些人走的方向,然后对严文斌说道:“都是他们逼我的!” 严文斌只是瞅着贾静,眼睛一瞬不瞬,似乎要把她给看穿了一般,这样的眼神,如此犀利,但是让贾静不由得身上觉得有些冷。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贾静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有些害怕,但是她仍旧是挺直了腰板,故意壮了壮胆子,来表示自己问心无愧。 严文斌见到家境这样,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贾静。 贾静也是那样挺直了腰板,一副我有理的样子,盯着严文斌,良久,她实在是挺不住了。 她心中知道,跟严文斌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才行。 于是贾静抿了抿嘴唇,然后微微皱了皱眉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轻轻拉了拉严文斌的衣袖。 严文斌扫了一眼,并未作何反应。 “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一边说着,贾静一边注意着严文斌的反应,见到对方仍旧是冷着脸。 于是贾静便又说道:“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我初来乍到的,身上也没银子,也不想问你要,想着自己如果能得些银子,贴补一下家里,也是好的。” 说道这里,贾静又是看了一眼严文斌,只见到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了,贾静便知道,自己这样装柔弱又成功了,于是便继续在那里编瞎话,“所以,我真的也是一片好心,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严文斌从最近贾静的表现中也看出来了,贾静人真不怎么地道,可是此时他却有点心软了,他想起来了他的姨母。 虽然他知道贾静说了一连串的谎话,但是贾静蒙对了一点,就是严文斌的姨母。 严文斌对他姨母很是敬爱,但是她老人家也已经过世多年,此时又有人提起来了她,一时间,严文斌竟然觉得姨母似乎还活着一般。 严文斌一句话都没说,而贾静仍旧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严文斌,只当是自己聪明的很,又一次把严文斌给骗住了,心中高兴万分。 而贾静不知道,她的那些个自以为是,怎么会骗得了严文斌,严文斌只不过不想跟她一个姑娘家计较罢了。 只不过这段时间,严文斌通过调查,竟然发现这个贾静也是有家的人,只不过她家中父亲病重,需要照顾,可是这个贾静竟然因为想要逃避责任,不管她的父亲,实在是可恶。 想到这些,严文斌本来已经缓和了许多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只是将贾静往旁边一甩,严文斌从前可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可是今天他见识过贾静这个不靠谱又不负责任的女人之后,心中着实愤怒。 自己之前好心收留,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自己当一个傻子一样哄骗,而且就连谎话都说的很是低级,就像是骗三岁小孩一般,而她自己还认为她的做法很是高明,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又愚不可及,严文斌知道,如果自己直接把她撵走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被她反咬一口,让大家都以为是他的错。 于是严文斌只是现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手持剑,一手托腮,仔细思考了起来。 既然贾静这么赖着他,如果他直接将贾静给赶走说不定还不行。 可是话又说过来了,即使不行,他也要想办法把她送走啊,难道任由她在这里胡搅蛮缠? 此时严文斌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好吧,竟然这样,那严文斌觉得自己也只有如此去办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看都没看贾静,直接就站直了身子,朝着门外便就出去了。 而贾静正在那里卖惨,突然见到严文斌这样,便就要上去抓住严文斌的衣服,但是因为严文斌的动作比较迅速,所以贾静并没有抓住严文斌,反而是扑了个空,“你要去哪儿?” 贾静冲着严文斌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听到严文斌的回应,只是看到严文斌绝尘而去。 贾静看着严文斌离开,不知道严文斌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看上去好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像是恨不得立刻就能赶紧把事情办成。 贾静心中纳闷,不知道严文斌究竟想要急着做什么,竟然会如此着急。 但是又转念一想,既然现在严文斌没有管自己了,想必是自己又是侥幸躲过了一劫,哦,也不对,应该是自己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又把严文斌给骗过去了。 唉,没办法,人聪明,实在是没办法。 贾静此时心中很是得意,脸上也露出来了得意的神色,她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的满屋狼藉,刚才严文斌跟那些来赌博的那些赌徒打了一架,虽然是把她设的赌局给搅和了,但是看到此时地上的那些银子,贾静便还算是满意。 不管怎么说,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银子,自己设赌局的目的不就是想在玩乐中,得些银子吗? 一想到这些,贾静便笑了起来,然后便转身朝着身后就走了过去,捡起来了地上的一块碎银子,然后放在了手上掂了掂。 这次还算是收获不小,贾静心中便觉得其他都无所谓了。 而严文斌从这里离开了之后,他直接便就去到了衙门。 才刚一走到门口,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就看到了他,于是便就迎了上来,“严副将,你去哪?” 严文斌此时脸色不是太好,他一想到那个贾静,竟然把自己的一番好心给当做了驴肝肺,而且竟然会觉得自己好心帮他,是因为她骗过了自己。 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恨,利用别人的好心不说,还总是把别人给当做了一个傻子,想到这些,严文斌便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姑息了贾静。 而一旁那凑上前来的人,见到严文斌似乎是面上有些不高兴,于是便连忙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兄弟们,兄弟们替你去出气!”一边说着,一旁的几个人便也都凑了过来。 他们看着严文斌,然后便撸起了袖子,看上去像是要跟谁拼命一般。 严文斌看到他们这样,只是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毕竟这样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件小事罢了,倒是用不着劳烦他的兄弟门,于是严文斌便就对他们说道:“不用劳烦兄弟们,不过是一件小事,之前我已经都弄好了。” 严文斌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但是看上去依然不是很好,可是严文斌并不想要让别人插手这件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真的就是一件小事,但是严文斌此时心中恼火,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吃了苍蝇并不是什么大事,对身体也没什么妨害,但是却无端的就是让人觉得恶心,而贾静这样的事情,真的比吃了苍蝇还让人恶心一百倍。 第五百六十四章 胸中憋闷 心中这样想着,此时严文斌已经是气冲冲的走到了衙门,他一进去,便直接对着一旁正从对面迎面走上来的那个年轻男子说道:“六子,去把前两天我带过来的那个老伯给我带过来。” 那迎面来的人先还没有看见严文斌,可能是因为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此时听到了严文斌这么说,他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严文斌,面若冰霜,看上去像是要把人给吃了一般。 那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这个男子知道,现在真不是惹严文斌的好时候,不然可能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那男子便想都没想,赶紧就答应了,“是。” 那男子答应了之后,便就赶紧一路小跑的就出去了。 严文斌走到了大厅,然后便径直坐了下来,看到旁边放着茶壶茶碗,他此时心中憋闷,觉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般,于是便就准备将那茶壶中的茶水倒些来喝。 但是严文斌提起来了茶壶,然后一手拿着茶碗,可是倾倒了之后,并未见到茶水从茶壶中流出来。 想必是茶壶里面已经是没有茶水了,严文斌心中便是更加生气了,于是便索性将那茶壶又给放了回去,茶碗也又撂在了桌子上。 只听到“逛逛当当”的声音,那茶碗盖子差点就从那茶碗上滑下来摔了,但是在那里转了两圈之后,便又稳稳的放好了。 此时那去后面的年轻人,也就是严文斌口中叫着的六子,已经是回来了,“哥,那老伯带来了。” 严文斌闻声看了过去,只见到这个老伯看上去已经是白发苍苍,身体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严文斌见到这个老伯这样,于是便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段时间,这个老伯在这里还算是得到了细心的照顾,所以身体上倒是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老伯见到了严文斌,想到是之前将自己带过来的人,于是便连忙上前,拱手致谢,“多谢恩公,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必现在已经是病死在了家中了。” 一边说着,那老伯便准备给严文斌行礼,严文斌是个年轻人,自然是没有让老人行礼的道理,于是便连忙上前,扶住了那个老人,“老人家不必多礼。” 之后严文斌将老伯扶着,坐在了一旁,然后想了想,对老伯说道:“之前我去您家的时候,您跟我说您有个女儿叫贾静,因为您生病了,所以说出去给您买药,但是一去不复返。” 那老伯听了点了点头,眼睛中似乎都是喊着泪水了,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严文斌说道:“可不是,我老头子已经是一把年纪了,没想到……” 一边说着,老伯又是叹了口气。 严文斌见到老伯这样,觉得老伯的反应有些奇怪,如果是正常人,丢失了女儿,一定是很着急想要将女儿给找回来的,但是面前这个老伯看上去却好像是并没有这个意思。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询问老伯道:“老人家,那您就不想要把您的女儿给照过来吗?” 那老人家听了,看了一眼严文斌,然后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只是砸吧了砸吧嘴,之后便又是什么都没说,又是叹了一口气。 严文斌看到对面这个老人家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想了想,然后对老人家说道:“老伯,你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就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您。” 严文斌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肯定,这老人家也知道,严文斌不是坏人。 因为自从严文斌将他从家中接过来之后,便是派人对他很是细心的照顾,如果不是因为对面这个年轻人,想必自己真的已经是不在人世了。 严文斌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老伯,他的眼神中有些无奈,又有些伤心,严文斌心中已经是猜到了几分,想必这个老伯也是知道贾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既然对方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是再不好,他又能怎么样? 难道作为她的父亲,这个老伯还会怪罪自己的女儿不成? 于是严文斌便就不再询问那个老伯,毕竟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于是严文斌便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老伯,想必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吧?”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老伯只是抬头看了严文斌一眼,然后又是低下了头,继续叹气。 严文斌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说道:“想必您也相见到女儿,但是也不想要让她回去,毕竟您也不想要拖累自己的女儿……” 严文斌只管这样说着,那个老伯听了,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没有等到严文斌继续往下说,那老伯说道:“可不是呢,哪个做父亲的都不想要拖累自己的儿女,但是……” 一边说着,那个老伯又是捶了一下自己的腿,看上去有些懊悔的样子,接着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贾静她不过就是找个借口,然后离开我了,怕我拖累她……” 说到这里,那老伯又是顿了顿,然后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似乎是也不恰当,然后又说道:“也不是怕我拖累她,准确的说,应该是她怕承担责任吧,毕竟如果留下来,就意味着要承担照顾我的责任。” 一边说着,老伯又是抬起了头,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毕竟我之前的身体成了那样,她如果要照顾我,也是会很累的。” 说道这里,老伯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只见到他脸色突然便红了,手也跟着发抖了,“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丢下了我,自己就走了,连来看看我都不过来。” 说到这里,老伯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泪水,老泪纵横,让人看上去很是觉得十分可怜。 严文斌不想要这个老伯在这么说下去了,毕竟他也实在是一个可怜人。 严文斌心中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看到面前老伯这样,又想到贾静那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只管着自己潇洒快乐,实在是自私的很,这样的人,严文斌真的恨她不是一个男子,不然他肯定会狠狠的揍贾静一顿。 “老伯,我找到你的女儿了。”严文斌走到了老伯跟前,然后低头轻声对老伯这样说道。 那个老伯听到严文斌这么说,便只是愣住了一动不动,似乎是对自己刚才听到的很是怀疑,只是看着严文斌。 半天才听到那老伯说道:“你说什么?你找到我女儿了?” 严文斌看着老伯的眼神很是激动,而且那双满是皱纹的手也是发抖着抓着严文斌的胳膊,看上去真的让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严文斌点了点头,然后对老伯说道:“不瞒您说,这段时间我家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通过调查才找到您的。” 一边说着,严文斌便拉着那个老伯,然后继续说道:“我家中的那个来客就是您的女儿。” 此时那老伯已经是完全明白了,只见到他哆哆嗦嗦的,抓着严文斌,站起了身子,然后便有些激动,想要朝着门外走出去,“那还等什么?” 严文斌见到老伯这么激动,于是便连忙提醒道:“老人家不用激动,慢慢走,我带你去。” 一边说着,严文斌便就扶着那个老伯便就出去了。 却说严文斌好歹也是司马元空的得力干将,想要调查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事情的,从贾静第一天到了严文斌的家中,严文斌听出来了贾静的谎话之后,严文斌便派人去调查了贾静的身份。 所以之后严文斌得知了贾静竟然将自己年迈的老父丢在家中,逃避责任,严文斌很是生气,于是便决定将老伯接过来,然后好好的教育贾静一顿。 此时严文斌今天又经过了那件事情,自然是不愿意再等下去了,而且现在这个老伯的身体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也是时候了。 老人家跟着严文斌一路来到了严文斌的家中,因为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是到底是走了些路程的,那老人家的体质有些弱,所以此时已经是一头的虚汗了。 严文斌自然是注意到了老伯有些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是冒汗了,于是严文斌便就对老伯说道:“老伯,咱们慢点走,前面就是了。” 那老伯此时哪里会慢点走,他就想要快点见到贾静,但是心中又是十分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再见到女儿,毕竟在女儿哪里,他就是一个累赘罢了。 所以心中这样想着,老伯的脚步便又放慢了几分,而严文斌自然是注意到了老伯的突然的转变,于是心中疑惑,便就询问道:“您怎么了?” 虽然是口中这么问,不过严文斌也不过就是随口问问,许是因为老伯走了太久,现在身体有些累了,所以便走不了那么快了。 那老伯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只是抬头看了严文斌一眼,然后那本来已经是放的很是缓慢的脚步,此时干脆就直接便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然后对严文斌说道:“要不……我还是不去了……” 严文斌停了只是一惊,什么?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严文斌只是看着老伯,略微想了想,然后便就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贾静那么对她的老父,觉得不想要承担责任,所以便偷偷跑了出去。 第五百六十五章 父女二人 而且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全天下就她一个人聪明,说真的,这样得人,真的是让人很难会喜欢。 但是不管贾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父亲都是很爱她的,不想要成为她的累赘。 严文斌苦笑了一声,那老伯不知道严文斌为什么突然发笑,于是便转而看向了严文斌,只听到严文斌说道:“你这样真的是对她好吗?” 那老伯显然是没有想到严文斌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严文斌,砸吧着嘴巴,眼神中却是很是复杂的眼神。 严文斌便继续说道:“她那样的性格,是很难会跟谁长久的相处的,一旦对方知道了她的为人,想必都不愿意跟她一起,说到底她做什么,都是一锤子买卖……” 这样说,严文斌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却知道,当着一个年迈的老父说他的女儿这样,实在是有点太过残忍。 与是严文斌便就停了下来,转而看向了那个老伯。 老伯见到严文斌这样,知道严文斌是顾忌他,所以才不往下说下去的,但是他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于是老伯只是叹了口气,冲着严文斌摆了摆手,“你说的没错,都怪我,没有教好她……” 这个老伯很是自责,但是严文斌去并不这么认为,可是此时再在这里说这些原因,显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严文斌便又上前,扶住了那个老伯。 老伯抬头看向了严文斌,只见到严文斌嘴角微微一笑,看上去是个很是懂事的孩子。 老伯也不由的跟着一笑,如果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这么懂事,那真的是太好了,但是也只是想想,天意如此,老天给了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自己就要接受,不是吗? “咱们走吧,前面不远就到了。”严文斌这样说着,一边就朝前面指着,老伯顺着严文斌的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前面是个看上去很是简单的房子。 老伯眼神中有些奇怪,这个面前的年轻人在那个府衙里,很多人对他的命令都很是听从的,能看出来他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儿。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这样想来,老伯倒是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个不错的官。 刚才这个年轻人说了,他的女儿就住在他家里,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够…… 想到这里,老伯又是连忙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心中的这种想法,算了,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说真的应该是配不上这个年轻人的。 这样的想法真的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心中这样想着,老伯便又看了一眼此时走在他一旁的严文斌,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一身正气,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女儿,才能有福气嫁给这样的年轻人呢。 心中这样想着,只听到严文斌转而对他说道:“到了,老伯。”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老伯便连忙看去,可不是,自己刚才只顾着在哪儿想些有的没的,竟然没发现这么快就到了地方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在这个院子里面,老伯竟然有些激动,自己已经是好久没有见到过女儿了,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老伯便就由严文斌扶着,两人便就进到了院子里,老伯看着这个院子,看上去倒是还算是干净,之后二人便就进到了房间里面。 但是才一进到房间里面,那老伯倒是只觉得脚下一滑,险些被摔倒了,倒是严文斌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了老伯,“小心点。”严文斌在一旁提醒了一声。 老伯被这么一滑,心中也是一惊,还好没有摔倒,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下,只见到竟然是一个茶杯的盖子。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在门口,那老伯心中疑惑,于是便又抬头看了去,只见到跟院子外面的干净简单很是不符,这房间里面乱糟糟的,甚至是看上去有些狼藉,东西扔的满地都是。 突然老伯眼睛定住了,只见到一个女子正面朝里,躺在床上,那背影看上去很是熟悉,不正是他的女儿吗? 老伯心中有些激动,想要叫出口,但是因为激动,却硬是一个字都叫不出口,只是一手发抖的指着床上的人,半天都没有说话。 而严文斌扶着老伯进来,也是脚下踩到了东西,看到自己离开的时候满屋狼藉,此时仍旧是如此,而且不但如此,倒是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地上竟然还扔着啃过的骨肉。 严文斌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个贾静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 而贾静在严文斌离开之后,便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银子都给收了起来,之后因为感觉腹中饥饿,于是便就拿着银子,去到酒楼里,买了一只烧鸡回来。 她啃过烧鸡,将那骨头扔的是满地都是,酒足饭饱了,她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后满意的和衣朝着里面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有些睡醒了,突然便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于是贾静便就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严文斌和她的父亲过来了。 “爹爹!”贾静只是脱口而出,之后便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老伯。 那老伯因为激动,现在没有说出话,此时见到真的那女子转身之后,就是自己的女儿,一时间这么长时间对女儿的想念之情便就涌上了心头。 不管女儿再怎么让自己伤心,但是仍旧是心中想念,老伯看着贾静,伸开了双手,想要上前,但是却只见到贾静只是脸色一变,之后便就背过了身去了。 显然贾静并不想要搭理老伯,“你来干什么?”只听到贾静口中这样嘟囔了一句。 那老伯找了女儿这么长时间,之前他病重了,只当是自己可能是再也见不到女儿了,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见到,心中正是高兴激动呢。 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样讨厌自己,一时间老伯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伤心,他只是双手停在了半空,收回去也不是,上前抓住女儿也不是,那双看上去十分沧桑的眼睛,此时又是泛起了泪光。 老伯什么都没说,只是偷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 而一旁的严文斌见到了贾静竟然这样对自己的父亲,心中更加是生气了,之前只当是贾静只不过是喜欢耍些小聪明,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坏心思,但是没想到此时她竟然这样对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严文斌很是生气。 只见到严文斌的剑眉倒竖,之后便就是走到了老伯的面前,然后对着贾静说道:“你还知道这个是你的父亲?”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贾静知道严文斌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自己的那些事情想必严文斌都已经知道了,可是贾静又想到自己之前对着严文斌使了苦肉计,每次都是成功了,想必这次如果自己再这样做,那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贾静便又是连忙变了个脸色,走到了严文斌的跟前,想要抓住严文斌的衣袖,但是严文斌只是往后躲了躲,并没有让贾静成功。 贾静见到严文斌这样,知道严文斌肯定是受了她父亲的影响,所以才会这样。 但是贾静心中想着,自己才是不怕呢,自己这样聪明,随便骗骗他,肯定就没问题了。 于是心中这样想着,贾静便就对严文斌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能回去。”贾静一边说着,一边又是惺惺作态,要哭了起来了。 而严文斌现在已经是彻底知道了贾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是不会被她这样拙劣的演技给骗住的,于是严文斌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就转而看向了一旁。 而贾静本来是想要先对严文斌实行一下自己的眼泪攻势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不吃这一套了,心中有些吃惊。 但是随即她心中只是轻笑,不怕,一计不成还有一记。 于是只见到贾静泪眼婆娑,在那里低声哭诉,“我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 “哦?”严文斌见到此时贾静还是在这里编瞎话,心中便觉得这人实在是可恶,他倒是想要听听,她究竟心中藏着多少的谎话。 而贾静听到严文斌这么说,知道严文斌应该是又上钩了,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贾静便又是心中一喜,但是面上仍旧是哭的梨花带雨,抽抽泣泣,哭哭啼啼。 半晌,才算是好像是缓过了劲儿一般,真的是好演技。 接着只听到贾静说道:“我真的是没有银子了,你也知道,我爹爹病重,没有银子,我怎么给他治病。”贾静说的很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是真的一样。 严文斌听了,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声不吭,而一旁的老伯,听到了贾静这么说,虽然是心中不相信,但是能听到她这样的话,老伯仍旧是觉得很是欣慰。 贾静见到对面这两个人似乎是都被自己的话给骗住了,于是便继续说道:“我是真的出于无奈啊!” 贾静说的很是浮于表面,一般人一眼便能够看穿,但是她的爹爹对她的话却是选择相信的。 这个贾静也真是傻得可以,她这样的谎言,也只是能够骗住最亲近的人罢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赶出去 只有亲人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而旁人很是随便便能够将她的谎言给拆穿了。 但是似乎是她并不这么认为,还总是得意洋洋于她的聪明才智,这样的人,真的是不可理喻。 而严文斌见到贾静现在还是不知道悔改,他真想上去揍贾静一顿,但是又看到对面的老伯,知道他真的是可怜,所以严文斌便强忍住心中的冲动,并未搭理贾静。 严文斌转而看向了老伯,“老伯,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是恢复了。”一边说着,严文斌便又扫了一眼此时在一旁,仍旧是戏份十足的贾静,然后冷哼了一声。 “你走吧。”严文斌并未看向贾静,只是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而一旁的贾静正是在那里假装着伤心难过呢,她就等着严文斌再次心软,她决定就是赖定了严文斌了,谁让他是个好人呢,好人好欺负,所以她就决定用她的聪明才智,将对方给欺骗到底。 要说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还真正是让人觉得恶心。 严文斌见到自己说完了之后,贾静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仍然在那里惺惺作态,严文斌便觉得很是可笑,也不知道贾静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会认为自己的演技那么到位,或者自己竟然是那么聪明,可以将大家都给骗住了。 严文斌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想要跟这样的人浪费什么时间,毕竟这样的人分分钟可以让人恼火,但是如果跟这样的人计较,倒是让自己也变得不可理喻了。 于是严文斌决定了,不跟她计较,但是也没必要再看她在这里演戏,现在他想做的就是尽快将贾静给打发走了,他一刻都不想要再见到她。 见到贾静仍旧是在那里不动,严文斌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将赖在这里,就像是垃圾一般让人生厌的贾静给清理出去。 贾静正是在那里低头自怜,眼睛倒是一直在注意着周围的动态,突然眼角扫到了严文斌正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贾静心中自喜,看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是能够将他给骗住了。 眼角扫着严文斌朝着这边过来了,贾静便更加是哭的用心了,甚至都抽泣了起来,那一耸一耸的肩膀,看上去很是有戏。 严文斌走到了贾静跟前,拍了拍贾静的肩膀,贾静心中暗道,没想到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靠近过自己,但是今天倒是有突破了。 难道是对方想要跟自己进一步的发展关系了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贾静便就回头看都没看严文斌,直接便就伸开了双手,像是在等待严文斌将她给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了一番。 但是贾静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到严文斌正冷眼看着她,贾静有些不明白,于是便又看向了那个老伯,但是老伯只是叹着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贾静不明白了,但是严文斌可是没有时间继续跟她耗着了,只见到严文斌双手抱于胸前,然后对贾静说道:“你是自己从这里出去,还是让我请你出去?” 什么? 贾静似乎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情况,按照自己的安排,严文斌不是应该相信自己,之后将自己拥入怀中,然后再次上当的吗? 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显然眼前的一切都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贾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老伯也算是对自己的女儿彻底失望了。 毕竟严文斌可是自己的恩公,但是自己的女儿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在这里耍小聪明,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贾静连忙摇头,对着严文斌说道:“不要,你不要赶我走,我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能赶我走!” 一边说着,贾静就上前想要拉住严文斌的衣服,严文斌只是往边上一躲,对贾静怒目而视,他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实在是让人讨厌。 “你……你跟我走!”一旁的老伯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儿出来到处骗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 说实话,他自己的女儿他能不知道,不过就是寻常人,却非要装作有多么聪明,别人在她面前都不过是酒囊饭袋。 从前自己不想戳穿她,但是没想到她现在在外面竟然还是这样,她的那些谎言,如此低级,是个人,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她竟然还在这里说的这么煞有介事。 “你,你跟我走!”一边说着,老伯便颤抖着上前,要把贾静给拉走。 但是贾静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了,她可是认为自己骗过了严文斌,如果就这么离开了,真的是可惜了。 她一定要留下来,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夫人当当,贾静心中盘算的很好,自己没什么本事,想法倒是很多。 “我不!”贾静试图挣脱老伯,但是那老伯虽然是上了年龄,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女儿在这里再继续骗人了,实在是丢人。 于是老伯只是使劲儿抓着贾静的衣服,甚至都已经是骨节分明了。 两人拉拉扯扯,贾静仍旧装的很是投入,严文斌实在是受不了了,本来他还想给贾静留几分面子,毕竟贾静也是一个女子,但是没想到,贾静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于是严文斌决定不再跟贾静耗下去了,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人。 严文斌直接上前,对贾静说道:“你别装了,你的那些谎话估计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什么?贾静瞪大了眼睛,看着严文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贾静思忖之际,严文斌继续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在说谎,你以为自己谎话很高明……”严文斌说着顿了顿。 他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些显而易见的谎话,估计也只有你爹会假装相信,你却连他也不顾了。” 说着严文斌上前,一把将贾静给提了起来,然后提到了门口,贾静当然想要反抗,但是却没有成功。 严文斌把贾静提出了自己房子,老伯也在他俩身后颤颤巍巍的跟着,到了门口,严文斌将贾静直接放在了门口的地上,然后对贾静说道:“如果你还有一点孝心,带着你父亲离开这里吧。” 说着严文斌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钱袋子,那钱袋子是黑色的,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装了不少银子。 严文斌掂了一下,然后走到一旁老伯面前,对老伯说道:“老伯,这个你拿着。” 贾静见到严文斌把银子给了老伯,却没有给她,心中也是一惊,难道自己那样天衣无缝的谎言,竟然被就这么戳穿了? 一时间贾静呆坐在那里,只听到严文斌说道:“你说谎,我不是很反感,所以最初我才没有说什么,即使你的谎言漏洞百出,但是如果你用这些连傻子都骗不过的谎言,来逃避责任,甚至连自己爹爹都不管了,那你就真的不配为人女,实在是让人不齿。” 一边说着,严文斌顿了顿,看了一眼贾静,然后背过了身子,贾静想要上前解释,但是看到严文斌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于是便只好坐在原地,口中微微嘟囔。 严文斌并没有搭理贾静,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从今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严文斌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说到底不过是爱耍小聪明,爱说那些一戳就破的谎话,不喜欢承担责任,这样的人能拿她怎么办? 揍一顿?显得自己太多较真,但是任由她那样做?她却把全世界都当成了傻子。 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恶心,严文斌这次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算了,左右老伯的病也好了,自己把她送走了,眼不见为净。 严文斌转身便要回去,但是贾静却似乎是并没有想就这么放过严文斌,她在严文斌身后,仍想要上前抓住严文斌,“不行……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严文斌只是无奈轻笑一声,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己这次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严文斌摇了摇头,之后便就转身回去了。 而那一旁的老伯见到贾静这样,心中很是生气,这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忍受也就罢了,放到别人身上,严文斌这样已经算是对她好的了,可是她仍旧是不自知,真的是无奈啊。 于是老伯便上前一把拉住了贾静,“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爹,你就跟我回去,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老伯似乎是拼劲了自己的所有力气这样呐喊了一声,贾静正是在那里绞尽脑汁,想要再次的赢得严文斌的认可,但是听到了老伯突然这样说了一句,便也安静了下来。 她转而回头看向了老伯,眼睛中还含着刚才挤出来的眼泪,怎么回事,自己那么聪明,怎么会这样? 贾静一时心中有些想不明白,她只是堪堪的愣在了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此时父女两个相对无言,空气似乎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良久,只听到那老伯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上前想要拉起来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伸手拉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连女儿都拉不起来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幼稚谎言 看来人呢不服老真的是不行啊,老伯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对贾静说道:“跟我走吧。” 贾静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是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老伯,之后便就跟在老伯的身后,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而严文斌在把贾静赶出去之后,便待在家中,想着等到贾静离开之后,自己再出去。 他将自己的房中收拾好了,之后觉得她应该是离开了,于是便就走到房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了看,发现确实是没有人了,于是严文斌才算是放心了。 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离开了,自己总算是可以不用每天疲于面对那一大堆幼稚的谎言了。 想到他已经是好久都没有见过司马嫣儿了,不知道现在她究竟是怎么样了,毕竟之前那次司马嫣儿过来的时候,严文斌正是跟贾静在那里纠缠不清,也不知道她有没又误会。 想到这些,严文斌便就决定先去司马府一趟。 此时正是正午,所以大街上倒是没有什么人,严文斌骑着马,很快的便就到了司马府的门前。 “吁……”严文斌勒住了马,之后便就从马上下来,他将马拴在了一旁,然后便就准备进到府中去找司马嫣儿。 但是让严文斌没有想到的是,他不过是才刚走到了门口,那守门的家丁竟然将严文斌给拦下了,“你不能进去。” 严文斌倒是一愣,什么情况,从前他过来司马府可是都是不用通报的,怎么今天倒是被拒之门外了,难道是因为这守门的家丁是刚刚过来的不成? 心中这样想,于是严文斌便就对那拦住了他去路的家丁说道:“我是将军麾下的副将,我叫严文斌。” 但是严文斌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家丁便就说到:“我知道,将军特别吩咐了,严副将你不能进去。” 什么? 严文斌似乎是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司马元空会突然这样安排,于是严文斌便就疑惑的看向了那个家丁,正想要询问什么,突然便听到了大门里面传来了声音。 “严副将。” 这个声音是管家的声音,严文斌抬头看了过去,他跟这府中的管家可是很熟的,他过来了,有些话就好说了。 但是那管家见到严文斌,似乎是很是陌生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冰冷,只是冷冷的对严文斌说道:“将军特别吩咐了,你不能进去。” “我是来找小姐的。”严文斌这样对管家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他已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司马嫣儿了,心中实在是想念的很。 但是那管家听到了,仍旧是么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但是小姐也不想见你。” 说完,那管家便就转身又回到了府中去了。 而且他又转而对那守门的家丁说道:“看好了,不许他进来,不然将军怪罪下来,你我都单带不起。” 说完那管家便就转而进去了。 怎么回事,严文斌心中很是疑惑,自己虽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但是倒是不至于太长时间,怎么竟然会觉得好像是中间过了好长时间一般,事情都已经是变了。 严文斌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但是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既然他想要见到司马嫣儿,可是却不能进去,那也不能就这么就放弃了。 于是严文斌看了一眼那将军府的大门,守门的家丁看上去很是尽忠职守,既然这样,那他决定就在这里等着,他不相信,司马嫣儿会一直不出来。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索性靠着一旁的石狮子,在那里双手抱于胸前,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太阳慢慢的西斜,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天不知道是因为快要黑了,还是要下雨了,此时倒是看上去很是阴暗。 严文斌看着此时已经是有些灰暗的天空,不知道今日还能不能等到司马嫣儿了,因为严文斌知道,虽然是司马元空很是宠着司马嫣儿,但是他对司马嫣儿的管教也是很严苛的,之前司马嫣儿曾经偷偷跑出来见他。 司马嫣儿跟他提起过,一倒了天黑,她就必须回去,因为司马元空会叫她一起吃饭的。 此时已经是天黑了,想必今日司马嫣儿是因为没有出去,所以才会这时候都没有等到,既然这样,不如第二天在过来吧。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转身准备离开,但是似乎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他只觉得似乎是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落到了他的脸上,他抬头看了过去,只觉得那些冰冰凉凉的东西不断的落在他的脸上。 这连日来的烦躁和郁闷,似乎是被这样冰凉给驱散了不少,下雨了。 严文斌口中轻声的嘟囔了一声,“这时候下雨了,也不知道嫣儿怎么样?” 一边嘟囔着,严文斌便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严文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到不远处有马车的声音传了过来,起先严文斌也没有注意,但是他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竟然觉得这马车很是熟悉。 这个是嫣儿的马车,难道是嫣儿? 严文斌心中一喜,难道是嫣儿回来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准备上前去。 果然只见到阿绿从马车先下来了,之后便就转身扶着司马嫣儿正从马车里面下来,几日不见,司马嫣儿倒是出落的越发齐整了,看上去倒是多了不少的清雅之气。 “她瘦了……”严文斌轻声的嘟囔了一声。 “小姐慢点。”阿绿一边提醒着司马嫣儿,一边就将司马嫣儿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撑着油纸伞给司马嫣儿遮挡着雨滴。 她去哪儿了?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晚?不知道这段时间没有见面,她可曾想他? 严文斌的心中觉得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出口,但是此时看着司马嫣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是站立在原地,半天才算是回过了神,于是便立马想要上前去。 “嫣儿……” 现在天上正是下着雨,司马嫣儿正准备进去,突然便听到似乎是严文斌的声音,于是他便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询问阿绿道:“严文斌?” 阿绿正扶着司马嫣儿准备进去,自然也是听到了严文斌的声音,但是阿绿并不想要搭理严文斌,毕竟他们家小姐因为严文斌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但是严文斌却因为别的女子,辜负了他们家小姐。 阿绿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让自己家小姐吃这样的亏,她听到严文斌叫了一声司马嫣儿的名字,于是便寻声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严文斌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个样子,浑身已经是湿透了,可以想象,肯定是在这里站了不少时间了。 阿绿只是白了严文斌一眼,接着便就准备将司马嫣儿给扶进去,但是此时听到司马嫣儿询问,于是阿绿便只是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接着便想要扶着司马嫣儿进去。 已经是多日没有见过严文斌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了? 司马嫣儿虽然是那日知道了有那个女子存在之后,心中很是难过,但是此时突然听到了严文斌的声音,心中隐藏多日的思念之情仍旧是不小心跑了出来。 她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此时严文斌已经是走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想要跟司马嫣儿解释,但是见到阿绿这样,就知道肯定是他们误会了。 于是严文斌便只是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话,毕竟贾静的事情,确实是在那里摆着,他也解释不清楚。 而司马嫣儿本来是想着,只要严文斌将那个女子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她便不生气了,毕竟已经是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她也明白了。 但是却半天都没有等到对面人的解释,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准备进去,毕竟她知道,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阿绿,我们走。” “好。”阿绿本来就不想要搭理严文斌,此时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自然是赶紧答应着,便要扶司马嫣儿进去。 严文斌见到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司马嫣儿,但是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就直接就要进去,于是便赶紧上前,想要解释,“嫣儿,你听我解释,我错了,我不应该什么都不说……” 严文斌一边上前,口中一边说着,但是因为紧张,所以说的很是语无伦次,司马嫣儿极力的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听出来他的解释的事情,但是却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加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想必真的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吧?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更加生气了,于是便扶着阿绿,加快了步子,赶忙朝着府中便就进去了。 严文斌想要上前跟司马嫣儿解释,但是却被家丁给挡在了门外。 “嫣儿,嫣儿,你听我解释。”严文斌冲着大门李曼喊着,但是此时司马嫣儿已经是听不到了。 严文斌站在雨中,此时他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就想要跟嫣儿解释清楚,但是却这样的机会都被自己给浪费了。 他恨不得捶自己一顿才好,于是严文斌便就朝着自己的胸口狠劲儿锤了一下。 第五百六十八章 学习草药 之后他站在雨中,觉得很是无奈。 雨势也越来越大,严文斌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他似乎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已经是湿透了一般。 他知道自己想要跟嫣儿解释清楚怕是不容易,现在他只想要通过自己的诚心,希望可以感动嫣儿,好让她回心转意。 而司马嫣儿回到了府中之后,此时她已经是来到了房中,因为最近她心情郁闷,而司马元空也是怎么劝说司马嫣儿都没有用。 突然司马嫣儿跟他说,她想要去山中的庵堂去跟着一个师太学习认识草药,司马元空知道之前司马嫣儿也是隔三差五学这个学那个,但是最后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突然听到司马嫣儿说又要学什么草药,所以司马元空便也只是随口答应了,毕竟现在她心情不好,多出去走走,对她的心情也是有好处的。 但是司马元空倒是没想到,这次司马嫣儿倒是看上去像是认真的,因为她自从去了山中跟着那师太学习之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甚至是连早饭和晚饭都是在庵堂中用过了以后采回来的。 司马元空可不愿意让司马嫣儿学这些东西,这些三教九流的,她如果只是学着玩儿,司马元空倒是也不反对,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准备认真学,而且听她的口气,还准备给人看病。 这可怎么好,司马嫣儿可是堂堂司马将军府的大小姐,他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够做这些事。 司马元空起先也是不愿意的,明确的跟司马嫣儿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是反对的,但是后来经不住司马嫣儿多次请求。 司马元空只好答应了,谁让他最疼的就是司马嫣儿了。 此时司马嫣儿坐在房中,虽然她眼睛看不到,但是她可以听到,外面的雨声很大。 “小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阿绿端着茶水进来了,刚才他们冒着雨回来了,虽然那时候他们在马车里面,但是到底是下雨天,湿气重。 所以阿绿便给司马嫣儿准备了一些祛湿的茶,司马嫣儿只听到茶水注入茶杯的声音,那声音很是和缓。 跟外面的雨势一比,更加是衬得外面的雨声很是急了。 司马嫣儿只觉得指间一阵子的温热,接着便听到阿绿说道:“小姐,喝茶。” 司马嫣儿知道,肯定是阿绿把茶递到了她的手边。 司马嫣儿便接了过来,拿在了手中,但是却迟迟的没有往嘴边送,她心中一直在想着严文斌。 外面的雨这么大,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如果没有,这雨过后,他的伤势也没有完全好,不知道会不会身体不舒服? 司马嫣儿觉得虽然是刚才自己狠心进来了府中,但是心中仍旧是担心着严文斌的状况。 可是此时想要出去吧,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严文斌,不然自己心中总是过不去。 于是司马嫣儿便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阿绿跟着司马嫣儿的时间也不短了,此时见到司马嫣儿这样,知道想必是司马嫣儿又是在担心着严文斌的事情。 阿绿只是叹了一口气,她小姐虽然是别人都是说她嚣张跋扈,但是阿绿知道,其实小姐的内心很是柔软,而且心底很是善良。 “小姐……”阿绿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司马嫣儿却好像是并没有听到,她此时心中只是挂念着严文斌。 可是她又想到了那天跟着严文斌一起拉拉扯扯的女子,司马嫣儿便觉得自己不能够原谅他。 于是司马嫣儿只是有些坐立不安,将手中的茶杯给放在了桌子上,之后便转而对阿绿说道:“我想睡觉了。” 阿绿听了,便上前服侍司马嫣儿,心中想到,也好,睡着了就不胡思乱想了。 而司马嫣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阿绿见到司马嫣儿这样,于是便在身后询问司马嫣儿,“小姐,你怎么了?” 司马嫣儿听到阿绿这么问,她什么都没说,毕竟之前是自己一气之下说了,不想要搭理严文斌的,此时自己再反悔不成? 其实反悔她倒是不介意,就是想在还没这个打算。 于是司马嫣儿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想想严文斌,觉得他现在不知道回去了没有,如果没有,那大雨这样淋着对身体肯定是不好的。 一会儿又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长得什么样子,不知道她好看不好看,不过不管好看不好看,她的眼睛肯定是能够看见的,一时司马嫣儿又有些自惭形秽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除了眼睛,别的可是一点都不差的,跟严文斌应该还算是相配吧? 心中思绪万千,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司马嫣儿才朦朦胧胧的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梦中她好像是看到了严文斌。 不过严文斌是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看上去像是要成婚的样子,司马嫣儿心中觉得有些高兴,但是突然又看到了新娘,那个新娘子看上去不是她。 可是司马嫣儿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却怎么都看不见,突然她想到,肯定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瞎子,瞎子怎么能够看到呢? 这个梦总的来说很是混乱,司马嫣儿也不知道究竟多长时间,只觉得似乎是听到了鸟儿的叫声,于是她便睁开了眼睛,竟然发现已经是天亮了。 “这么快……”司马嫣儿口中嘟囔了一句,她揉了揉有些微微发紧的太阳穴,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所以现在倒是有些懒懒的。 而阿绿此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便开始让人准备伺候司马嫣儿梳洗,“小姐,你醒了。” 一边问候司马嫣儿,此时阿绿倒是注意到司马嫣儿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想必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于是阿绿便就又说道:“小姐今日看上去气色有些不好,不然我去跟师太说一声,就说小姐改日再过去?” “不要。”司马嫣儿连忙阻止了阿绿,自己从前从来没有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这段时间也许是因为因缘际会,碰上了她的师父,她才算是感觉之前都是虚度了。 此时阿绿竟然说不让她去,她是绝技不愿意的。 而且又想到自己如果是待在家中无所事事,到时候肯定是又会胡思乱想了。 这样还不如自己过去学些东西呢,不过就是昨日没有睡好罢了,跑一会儿就没事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伸了伸腰身,想要将自己身上的疲乏给赶走了阿绿见到司马嫣儿执意这样,于是便也不好组织,只能继续准备着,一会儿就去庵堂了。 突然司马嫣儿听到门吱呀一声响,之后只是觉得一阵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这是雨后的清新,司马嫣儿静静的坐着,并没有听到有雨滴的声音,于是便说道:“这雨是停了吧?”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阿绿也看了一眼门外,想必是刚才打开了房门,小姐感觉到了门外的清新,所以才会知道的。 看到门外一片干净的景象,房檐上的余地还在往下滴着,落在地上,溅起来了小水花。 “可不是,下了一夜,总算是停了。”阿绿便随口回答道。 下了一夜? 司马嫣儿只是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司马嫣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仍旧是忍不住,于是便出声询问道:“他,走了吗?” 阿绿听到司马嫣儿这么一问,虽然司马嫣儿没有说出来他的名字,有些含糊,但是阿绿也知道司马嫣儿是在关心严文斌。 一想到自己家小姐对严文斌这么好,但是严文斌那天却跟一个陌生女子那样拉拉扯扯,阿绿便觉得自己心中很是不忿。 可是见到司马嫣儿一脸期待,等着她回答,于是阿绿便也只好忍住了心中的那股子正义感,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我早上过去看了,他在那里呆了一夜,现在怕是还没有离开呢。” “哦。”司马嫣儿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但是心中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在那样的大雨中呆了一夜,这受过伤的身体,是不想要了吗? 司马嫣儿虽然是极力的想要让自己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心中却仍旧是忍耐不住,于是便站起了身子,准备朝着门外出去。 而阿绿见到了,连忙说道:“小姐要去哪儿?” 一边说着,阿绿便上前扶住了司马嫣儿。 司马嫣儿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担忧的表情已经是将她给出卖了,阿绿看了一眼,心中便明白了,于是阿绿便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好吧,我带你去。” 司马嫣儿听到了,心中自然是有些欣喜的,虽然阿绿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但是两人现在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阿绿就像是司马嫣儿的眼睛一般,而且他们二人很是投缘。 所以司马嫣儿心中便把阿绿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此时听到阿绿这么说,司马嫣儿心中也是高兴的。 二人便就之后去到了府门口。 严文斌站在那里,被雨水冲了一夜,此时已经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了,他低着头,只是任由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 第五百六十九章 请求原谅 突然他见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两双绣鞋,他顺着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司马嫣儿和阿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嫣儿……”虽然严文斌心中很是激动,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有些虚弱。 司马嫣儿听到了有些心疼,之前严文斌几乎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的,现在不过才刚好,倒是又这样来作践,于是司马嫣儿脸上便有些恼怒。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这样,便知道司马嫣儿肯定是生气了,昨天晚上淋了一夜的雨,他也算是想明白了点,肯定是因为贾静的事情,所以才会导致二人现在这样的。 于是严文斌便连忙对司马嫣儿说道:“嫣儿,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跟别的女子拉拉扯扯。”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阿绿也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听下去有点不合适,于是便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二人留一点空间。 但是司马嫣儿听到了严文斌的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和缓,反而是更加恼火了,她恼他不单单是因为那个女子的事情,更加是因为他作践自己的身体。 可是严文斌似乎是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还停留在贾静那件事情上,所以二人这样谈话,司马嫣儿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但是听到严文斌这样一直在纠结贾静那件事情,司马嫣儿心中的火气便是越来越大了,可是又想到对面这个榆木脑袋,想必是真的不知道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可是司马嫣儿自己又怎么会好意思说得出口,于是便只是朝着严文斌便使劲儿捶了一下,但是司马嫣儿可是看不见的,她手伸出去,朝着前面便捶了一下。 接着只听到严文斌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啊!” 司马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想到难道是自己刚才用力太大了? 不可能啊,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毕竟自己真的是没有怎么用力,而且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但是听着严文斌似乎是真的很痛,难道是自己刚才那一下打到了严文斌的痛处了? 心中这样猜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赶紧询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打到你哪儿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伸手朝前面划拉着,想要摸摸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打到了严文斌的什么地方。 但是司马嫣儿在那里摸了半天,却越是着急,越是没有摸到,于是便厉声说道:“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过来我看看!” 严文斌听到司马嫣儿这样着急的语气,而且看到她脸上也是十分着急,严文斌知道,想必是司马嫣儿真的十分关心自己,这样他也算是放心了。 只见到严文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便朝着司马嫣儿迈进了一步,轻轻的抓住了司马嫣儿的手。 司马嫣儿感觉到自己手腕上那粗糙的手掌握着,她知道肯定是严文斌了,她此时心中只是担心严文斌,所以便赶忙说道:“打到你什么地方了,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严文斌正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才可以让司马嫣儿原谅自己,此时突然见到司马嫣儿这样紧张,于是便就心中突然灵机一动,顺势就继续痛呼着。 “哎呦,刚才,刚才好像是打到伤口上了。”一边说着,严文斌还装作很是疼痛但是却又强忍着的样子。 司马嫣儿此时见不到,但是听到严文斌的话,这好像就是十分痛苦,司马嫣儿便更加担心了,于是便伸着手来回摸着,想要摸到严文斌的人,想看看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这样,于是便就顺势抓住了司马嫣儿的手,放入了怀中。 “你到底怎么样了?”司马嫣儿口中的语气很是急切,想要知道严文斌现在的伤势,但是却并未听到严文斌的回答。 良久,司马嫣儿似乎是回过了神来,才又想到刚才的事情,想必是严文斌在骗她呢。 心中这样想着,耳边也没有听到严文斌又什么反应,司马嫣儿便知道,想必是自己猜对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将自己的手从严文斌的手中给抽了出来,然后生气便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严文斌正是抓着司马嫣儿的手,此时心中才算是稍微觉得温暖了许多,但是不想司马嫣儿突然便将手又给抽了回去,严文斌自然是不肯就这么便放开了。 “哎!”严文斌想要抓住,但是司马嫣儿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然后将严文斌的手往自己的嘴边一放,接着便就一口咬了上去。 只见到严文斌粗糙的大手上面,立马便就出来了两排细小的牙印,看上去很深,而且有些还烦着微微的红色,像是要咬烂了一般。 “唔……”严文斌吃痛,咬着牙,但是却并未松开拉着司马嫣儿的手,只是很是痛苦的看着司马嫣儿,一句话都没说。 司马嫣儿刚才生气,于是便就一冲动就想要咬开严文斌,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死不放手,此时听到了严文斌的闷哼,司马嫣儿心中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真的使劲儿了。 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给咬伤了? 司马嫣儿的心中有着疑惑,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冲动,但是一想到严文斌竟然会想要使劲儿抓住自己不放手,他想耍赖,那就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又扬起了脸,很是得意的挺着胸脯,看上去一副骄傲的样子。 看到面前的司马嫣儿这样挺着胸脯,自信满满,却又故作镇定的样子,严文斌有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司马嫣儿的眼睛原本就是好的。 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就像是那天上的星子一般,怎么就会这么漂亮的眼睛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严文斌一时间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他曾经以为和司马嫣儿一起可能是因为曾经的一起同患难,也可能是因为心中对司马嫣儿有些许的同情。 但是他觉得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对司马嫣儿都是爱的,他都是想要跟司马嫣儿在一起。 但是经过了贾静这件事情之后,严文斌心中似乎是更加确认了,自己对于司马嫣儿没有掺杂那么多复杂的感情,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司马嫣儿,没有同情,没有曾经的同病相怜,或者同仇敌忾。 他对司马嫣儿就是单纯的爱。 而司马嫣儿在那里洋洋得意,自己现在虽然是看不见,但是可不表示自己就会任由着严文斌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自己还是有一副好用的牙齿的。 “怎么样,怕了吧?”司马嫣儿双手叉腰,看上去很是得意。 而严文斌看到这样的司马嫣儿,只是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这样的嫣儿,真的好迷人。 司马嫣儿等了半天,并未等到对方的回应,甚至是连什么响动都没有听见,只听见了很是平静的呼吸声。 司马嫣儿纳闷了,这个严文斌,刚才不是还想要在那里拉拉扯扯的,怎么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厉害了。 不过自己可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他的,无非是因为刚才一个激动,一个不小心,所以才会那样的。 “你没事吧?”司马嫣儿小声询问,担心自己刚才的一个冲动会伤害了严文斌。 严文斌只是摇了摇头,看到如今这么明朗的少女,他怎么能不心动。 旁人只当是司马嫣儿不过就是一个骄纵成性的将军府大小姐,但是谁又知道她经受了多少的苦难。 别说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就是放到任何人身上,这样的苦难怕是都难以承受,但是他的嫣儿却做到了,而且她很是坚强。 想到这里,严文斌突然很是心疼司马嫣儿,他看着司马嫣儿的眼睛中,满是说不出的话,也许正应了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他只是一直呆呆的看着司马嫣儿,良久,才上前轻轻的抓住了司马嫣儿的手。 司马嫣儿只当是严文斌竟然越挫越勇了,但是让她有些错愕的是,这次严文斌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的那么直接,而是动作很是轻柔。 让司马嫣儿觉得那双长满茧子的大手,此时正轻轻的捧着她的手,那手上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柔嫩的肌肤,感觉倒是有些痒痒的。 “你,你怎么了?”司马嫣儿轻声问道。 严文斌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司马嫣儿,然后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嫣儿,我们和解了好不好?” 司马嫣儿轻轻一愣,她本也没有打算跟严文斌闹什么脾气,不过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她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严文斌是什么样的人,司马嫣儿自己心中还是很是确定的,此时听到严文斌这样说了一句,那声音中有些哀婉,司马嫣儿倒是有些心疼他了。 司马嫣儿直到,自己之前有些任性,不知道在严文斌的心中伤的他多深了,此时听到严文斌的声音,虽然话语很是简单,但是司马嫣儿知道,这样简单的话语背后所隐藏的深沉,他是真的心疼她。 这样的乱世,能够得到一个人,相互依偎,相互搀扶,相互心疼,这样的事情,何其有幸,而老天爷偏生是对她很是偏爱,让她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章 逗乐 司马嫣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了。 但是严文斌依然是从她的脸上为微妙的表情中看出来了,司马嫣儿此时心中也是对自己很是倾心的。 “好……”司马嫣儿低着头,轻声说着,虽然这话语声音很是低微,但是对于严文斌来说,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之中一般,引起了层层涟漪。 今日天气一直都是连阴天,接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了,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得知了萧恒炎下落的姜楚沫此时心中却觉得很是明朗。 之前她虽然是晕倒了,不过后来让绝影去打听过了,他们已经知道了,萧恒炎现在住在山中的一个叫做素心的大夫家中。 因为连日的阴雨天气,进山的路现在都被雨水冲坏了,所以需要等到雨水过去以后,他们才能进山去。 此时姜楚沫坐在大帐中的床上,她穿着一身素衣,脸上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血色,但是那表情看上去却是很不错。 “王妃,你怎么坐起来了?”此时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姜楚沫寻声看去,果然是叶儿又过来了,她在床上修养的这几日,真的是多亏了叶儿每日过来陪她解闷,不然真的闷都快要闷死了。 而且她现在心中也是十分焦虑,想要早点见到萧恒炎,但是这老天爷似乎是想要跟他们两个开个玩笑一般,就是一直下雨。 姜楚沫看到了叶儿,脸上微微的浮现了笑容,“你可算是来了,快过来我这边坐着。”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招呼叶儿过去。 叶儿见到了,也朝着姜楚沫笑着便就一蹦一条的过去了,但是只见到她双手一直都背在身后。 姜楚沫从叶儿一进门便已经是注意到了叶儿被在身后的双手了,此时见到叶儿仍旧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姜楚沫便也没有打算询问。 而叶儿因为近日天气阴雨连绵,又从绝影那里听说了,姜楚沫现在急着想要找到萧恒炎,所以心中想着,现在姜楚沫的心中一定是不怎么平静的。 今日正好得到了这个东西,所以叶儿便想着过来跟姜楚沫一起。 此时她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然后拉着姜楚沫的胳膊便就坐在了床边,但是另外一只手还是背在身后。 叶儿扎着这个架势,摆明了就是想要让姜楚沫询问她身后的东西,那样的姿势就像是在跟姜楚沫说“快问我,快问我身后藏了什么”。 但是姜楚沫见到叶儿这样,她倒是也起了捉弄之心,跟叶儿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姜楚沫也知道叶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所以二人相处起来,倒是很是轻松。 叶儿一手拉着姜楚沫,然后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珠子瞅着姜楚沫,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询问道:“王妃娘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一边说着,叶儿又是往姜楚沫的身边凑了凑,故意的将被在身后的胳膊给往外漏了楼,好引起姜楚沫的注意。 但是姜楚沫只是笑了笑,然后对叶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只是这连日的阴雨天气,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烦闷啊。”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挠了挠头皮,看样子像是要放松一下。 叶儿眼睛微微斜了斜,然后好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的对姜楚沫说道:“那这么闷的天气,你想不想找个好玩的?”一边说着,叶儿自己已经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高兴了,嘴角已经是咧开了,看样子她很是高兴。 姜楚沫只是看了叶儿一眼,然后又将被子拉了一下,盖好了,轻叹一声,“能有什么好玩的,这天下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还没见过?” 叶儿想了想,也是,姜楚沫可是盛亲王的王妃,当然是什么好玩的都见过了,但是又想到自己近日刚发现的这个好玩的,如果不跟姜楚沫分享,实在是让自己觉得有点可惜了。 也是叶儿便从身后取出来了一张纸放在了二人的面前,“虽然王妃娘娘什么都见过了,但是我今日真的是找到了一个自己觉得还挺好玩的东西,而且我也是练习了好多遍才学会的。” “哦?”姜楚沫倒是好奇了,叶儿拿出来了一张纸,还有什么好玩的? 她倒是想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只见到叶儿将那纸放在了桌子上,铺平开了,然后便又是在一旁磨墨,看上去好像是要些什么东西一样。 姜楚沫倒是好奇了,于是便掀开了被子,提拉着鞋子,朝着叶儿便走了过去。 叶儿本来想着,自己应该是引起不了姜楚沫的注意了,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走到了自己的身后,于是叶儿便就冲着姜楚沫笑了笑,但是什么都没说,仍旧是在那里认真磨墨。 大约片刻的功夫,叶儿看了看那砚台中的墨汁,然后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略微伸展了一下,“好了,接下来看我的吧。” 看到叶儿这样煞费苦心,这样费工夫,姜楚沫倒是更加好奇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叶儿,只见到叶儿端起了那砚台,然后便是朝着那桌子上铺着的纸上直接就倾倒了过去。 “你干什么?”姜楚沫知道叶儿还是小孩子心性,所以不免有些调皮,但是此时见到她磨了半天的墨汁,此时都倒在了一张还未使用的宣纸上。 姜楚沫自然是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很容易得到的东西,但是现在正是乱世,自然还是能节省就不要浪费的。 但是叶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她只是冲着姜楚沫一笑,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接着变就将手中的砚台放在了一旁,然后对着那纸上的墨汁便开始吹气。 姜楚沫倒是没见过还有这么玩的,那乌漆墨黑的宣纸看上去可真的是浪费,这真是让人觉得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但是不多时,姜楚沫只见到叶儿在那倒了墨汁的纸张面前来回吹,竟然见到一座巍峨高山出现在了纸上,显示出来了山的大致轮廓,之后又是出现了山腰的云雾,就连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都可以看到了。 这个叶儿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用墨汁在纸上吹出来了一幅画,而且看上去倒是还像模像样的。 姜楚沫刚开始有些怀疑,甚至是有些生气的表情,此时倒是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怎么样,王妃娘娘?”叶儿看了一眼姜楚沫,嘴角有几分得意,双手捧起来了那张摊在桌子上的纸,轻轻将上面未干的墨迹给吹干了。 看来叶儿还很是得意自己的作品啊,姜楚沫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也转而看向了叶儿手中那幅刚刚吹成的水墨画。 还不错,这小丫头还挺有悟性,听她说话的意思,不过是刚刚学的,这么快就可以拿出来糊弄人了,可以。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便暗自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眼睛笑的弯成了月亮一般,叶儿见到姜楚沫这样还算满意的表情,便更加高兴了,一边拿着刚才的那幅画一边凑到了姜楚沫的跟前,“是不是很漂亮,我也教你吧?” 什么?要她学这个吗? 姜楚沫有些微微一愣,但是不过是这愣神的功夫,便已经是被叶儿给拉住了,拉到了桌子旁边。 她又是摊开了一张纸,之后便很是认真的低头研磨。 叶儿今天穿着一个淡紫色裙子,外面罩着一个粉色碎花的小坎肩儿,看上去很是俏丽。 微微低头,那粉嫩的脸庞,小巧的鼻尖,再配上那样认真的表情,让姜楚沫对这个小丫头不得不心声好感。 “王妃娘娘,你别只顾着看啊,你也来试试!”叶儿拉着姜楚沫便要让姜楚沫走到跟前去。 姜楚沫脚下迈了两步,被叶儿拉到了跟前,抬头正对上叶儿亮晶晶的小眼神,那样子很是真切。 “你试试,像这样……”叶儿一边说着,一边给姜楚沫做着示范,只见到叶儿嘴唇微微嘟着,如同一只雨后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王妃娘娘,你快来试试啊,很好玩的!”叶儿往一旁微微侧了侧身子,把姜楚沫轻轻推到了画旁。 姜楚沫看到叶儿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虽然现在心中事情很多,但是这样阴沉的天气,能够有这样一个浑身似乎是发着光一般的小姑娘陪着自己,逗自己开心,这样也是不错啊。 姜楚沫见到叶儿如此煞费苦心,自己又怎么能够辜负了她,“好!”姜楚沫轻轻挽起了衣袖,那素白色的纱衣很是轻薄,透着纱衣,似乎隐隐还能看到桌子上叶儿的那幅画作。 这个角度看去,倒是别有一番朦胧美。 呵气如兰,姜楚沫朱唇轻轻呼出来一口气,只见到那画纸上墨珠滚动,滚过之处留下深深浅浅的墨迹。 叶儿在一旁仔细看着,不知道姜楚沫要吹出来一个什么,但是想必王妃娘娘应该是可以的。 叶儿眼睛盯着那滚动的墨珠,聚精会神,似乎是她用眼神在推动着墨珠行进一般。 “喏。”姜楚沫轻唤,到底是不比往日了,肚子上分量越来越重了,小家伙在她肚子里不时的还会踢腾两下。 不过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姜楚沫似乎觉得自己腰都快要断了一般,她直起来腰身,站了起来,一手轻扶着后腰,看上去略微笨拙。 第五百七十一章 吹画 但是她似乎是并不以为意,脸上倒是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轻轻看了叶儿一眼。 一时间,两人就像是两个互相比拼的小孩一样,想要在这方寸之间一较高下。 放眼望去,只见到那近处的山颠,正屹立着一颗劲松,松柏傲立,看上去很是有一番气势,跟那些名家大作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比较的,可是作为他们二人只见闲来无事的一些玩闹,倒是还可以入眼。 叶儿看了,一手托腮,默默点头,之后又是思索了片刻,只见她眼底似乎有眸光微微一闪,之后嘴角浮现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接着她走到了桌旁,看着桌子上仍旧是有一点剩余的墨珠,接着便是歇着轻轻一吹,之后又是转了两下,只见到似乎是一只雄鹰正在山间盘旋。 一时间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你来我往,将本来一片空白的纸张给添的满当当,虽然现在已经是不能入目,更不说什么意境,根本就是两个孩子一般的涂鸦了,但是两人但是都玩得很是开心。 “哈哈哈!”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都大笑了起来,这连日来的阴霾也都跟着消散了不少。 即使现在天空在灰暗,即使事情再棘手,可是能够得到一时的欢乐,也是不错的。 “在干什么呢,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们的笑声了。” 两个人正在笑着,突然就听到了门外爽朗的声音传入,二人抬头转身看去,只见到绝影正踏步进来,远远看到他的衣服和头发上面还带着一些毛毛的小雨滴。 看上去一身雾气,绝影像是刚从海上而来的仙人一样,但是那周身的洒脱和刚毅,更像是传说中的战神。 “你怎么也来了?”姜楚沫抬头问道,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叶儿的反应。 只见到叶儿此时也是眼睛中像是带着光一般,看着绝影,二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化学反应,不用明说,姜楚沫怎么会不知道。 此时她倒是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了。 “王妃。”绝影跟姜楚沫拱手行礼,然后继续说道:“我在外面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就过来看看,没想到……” 一边说着绝影扫了一眼叶儿,脸上微微带着红晕,姜楚沫点了点头,也似有若无的瞅了叶儿一眼。 两人这样看着叶儿,倒是把叶儿给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站在那里,两手搓着,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是叶儿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于是叶儿倒是又挺直了胸膛,眼睛又无处安放,只是来回瞅着。 姜楚沫见到现在的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她自然是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又何必要这么拘谨,喜欢就是喜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姜楚沫斜眼看了一眼局促不安,但是仍旧佯装镇定叶儿,然后便轻笑一声,一手搭在了叶儿的胳膊上,“好了,在我面前还装吗?” 叶儿只觉得姜楚沫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真切又澄净,仿佛是一把钩子,将她勾着便上前去了。 拉着叶儿走到了绝影跟前,姜楚沫将叶儿的手放在了绝影手上,二人仿佛是有电触到了他们一样,都猛的一震。 姜楚沫轻轻掩嘴一笑,这个绝影现在倒是矜持了? 也是,如果让他们和千年以后的人一样,怕是也难,自己但是要适应一下了。 “绝影,现在山路可能进去了?”姜楚沫心中仍旧是放心不下萧恒炎。 那天在府衙门口,姜楚沫虽然是跟萧恒炎二人对视了一眼,可是姜楚沫却从萧恒炎的眼神中看出来,当时萧恒炎对她很是陌生。 不知道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表情?难道是他不认识她了吗? 姜楚沫微微摇了摇头,不会的,曾经他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怎么今日…… 不,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想到这里,姜楚沫心中略微有些着急,她想要找到萧恒炎,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姜楚沫期盼的眼神,绝影有些不忍心回答姜楚沫的问题,他略微顿了顿。 而一旁的姜楚沫急于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便看着绝影,很是着急,“你快说啊!” 绝影见到姜楚沫着急,于是便不再迟疑,连忙对姜楚沫说道:“因为最近雨水过多,所以现在山路都给冲坏了,要修好,怕是得等到雨停了之后了。” 一边说着,绝影看了一眼大帐之外,雨势仍旧很急,看上去没有要立刻停下来的预兆。 姜楚沫也看了过去,她微微叹了口气,突然她只是微微一愣,从前的她如果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怕是她会立刻下井,让人冒雨修路,不管花费什么代价,都要修好。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便是她曾经的信条,但是现在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竟然会变了,变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也许是天意如此,让他得等上几天,或许到时候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即使没有,也是天意,何必强求。 就像她现在腹中的孩儿,这是自己强求不得的,上天给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能接受,可是接受又何尝不是一种好事,何必强求呢? 看着外面雨滴哗哗下落,在天地间织成了雨幕,此时就犹如姜楚沫的思绪一般。 虽然有些纷乱,倒是不觉得太过纷扰,这样的声音,让姜楚沫觉得心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虽然世事烦扰,可是却不觉得心中有多纷乱。 雨势虽然是不大,但是淅淅沥沥的已经是下了好多天了,萧恒炎这几日便一直跟着素心两人待在这深山中的小木屋,倒是也很是清净。 平日里素心每日便早早的就上山去采药了,倒是这几天难得清闲,而且这几日也没有什么病人上门,萧恒炎倒是替素心觉得放松了些了。 此时素心正坐在桌旁,从一旁的药柜子里面取出来了一支香,她如此娴静,脚步轻盈,就像是一只猫一般。 只见到素心素手执着那香,然后便将香给放在了香炉中,焚了上去,很快便香气袅袅,充满了整个屋子。 这样清新的香味,倒是让人觉得更加是心旷神怡,心静如水,很是澄静舒缓。 “这是什么香,这么好闻?”萧恒炎虽然对于香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现在的这个香味倒是让他觉得心中很是受用,于是便不免好奇问了一声。 素心轻笑一声,抬头看了萧恒炎一眼,媚眼如丝,倒是让萧恒炎有一瞬间的恍惚了,这样的香气氤氲之中,对面站着这样一个清丽的美人,真的好像是在梦中仙境一般,让人不由得跟着沉迷了。 素心并未答话,只是仍旧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忙活着,萧恒炎却也不继续追问,只是认真的看着。 只见到那些小巧的杯杯盏盏在素心的一双素手中很是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她焚上了香,又在那里沏好了茶,一时间这里像是真的就与世隔绝的世外仙境一般,门外雨帘织的很密,放眼看去,只见到朦朦胧胧,似乎是在雨帘的另外一边是纷繁尘世。 而在雨帘的这一边,就与世隔绝,再也不用顾忌那么多的纷纷扰扰。 “尝尝。”一声轻唤,将萧恒炎从他的遐想中给唤了回来,他低头看去,只见到素心捧着一个天青色的茶碗,碗中茶叶在茶水中还在轻微的上下浮动着,看上去让人感觉很是雅致又静谧。 接过了素心递过来的茶水,萧恒炎想要喝上一口,但是当茶水放到嘴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这样的场景,如此的美好,他倒是不忍心破坏了。 于是便只是堪堪的端着茶水,也不放下,也不喝,就那样呆呆的站立在那里,虽然是穿着粗布短褐,但是萧恒炎身上的气度倒是很是不凡,在这样的山间乡野,如此的秋日,倒是有一种隐居山林的隐士的感觉。 素心抬头,看到萧恒炎只是呆呆的站立在那里,她并未多说,只是轻易脚步,走到了木屋中的一个角落,然后便从墙上取出来了一个东西。 萧恒炎过来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个这样的物什,他看着素心从墙上取下来,之后便就抱着那个东西,来到了桌旁。 萧恒炎见状便连忙将桌子上的东西给收拾到了一旁,腾出了一块地方,正好可以放置那个东西。 只见到素心将那东西放在了桌上,之后便就打开了上面的蓝色包布,只见到里面竟然赫然出现了一把焦尾琴! 因为太过吃惊,萧恒炎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那双似乎是闪着光一般的眸子已经是将他的欣赏和惊喜都给表露无疑。 他只是看了看琴,又看了看素心,平日只当是素心脾气古怪,有时候会很容易亲近,可是有时候又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萧恒炎知道,任凭谁,整日需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想必都会心情受到影响的。 但是没想到,闲暇下来的素心,竟然还是如此蕙质兰心的一个女子。 萧恒炎想要出声赞叹,但是又怕因为自己的出声,打破了眼前的这样一幅画卷。 第五百七十二章 焚香抚琴 可不是嘛,这样的深山,焚香抚琴,怎么能不让人怀疑这样就是一幅动态的画卷呢。 萧恒炎便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琴和那人,自己则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只见到素心也在那桌旁坐了下来,眼睛盯着那琴,然后拨动了两下,之后便就双手放在了琴伤,闭上了眼睛,双手如同行云流水,开始拂动琴弦。 只听到琴声缓缓,如同山间溪水,从人的心间流过,似乎是那流过之处,将人心中的尘埃都给清洗了干净一般。 萧恒炎不由得也跟着闭上了眼睛,任由着思绪跟着这琴声一起翻飞,飞出了九霄云外。 在这里,他看到了山河壮阔,云雾缭绕,江山如此多娇,他只想要乘风遨游,遍揽这大好河山。 突然只见到似乎是来到了战场上一般,喊杀声似乎是响彻耳边,只见到无数将士奋勇杀敌,分不清楚到底哪方是敌哪方是我,只见到血海一片,尸横遍野。 怎么可以这样,他想要的是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骨肉不用分离,夫妻可以相守,老人可以一享天伦之乐,孩童可以在爹娘怀中撒娇。 怎么现在竟然成了这样的局面,这些将士们可都是他们家中的顶梁柱,正是身强体壮,保护着一家老小的时候,可是他们在这样的时候,不能够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反而是被迫上了战场。 这些战死的将士,不知道是有多少的家庭跟着便也就失去了希望。 孩子失去了父亲,女子失去了丈夫,老人失去了儿子,先是生离现在又成了死别,实在是让人觉得心中为止不忍。 “你怎么了?”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说道。 萧恒炎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素心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萧恒炎此时才算是回过了神,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 素心却并未回去,只是伸出了手,摸上了萧恒炎的脸颊。 萧恒炎只觉得一个柔软的指头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在上面轻轻一点,之后素心便将手放在了萧恒炎的面前,“你怎么哭了?” 听到素心这么问,萧恒炎看向了素心的手,只见到上面沾着一滴眼泪,晶莹透明。 萧恒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泪滴,可是现在回想,刚才确实是心中觉得感伤。 想了想,自己刚才不过是因为沉醉在了素心的曲子里面,所以做了个梦,梦中景象虽然已经是记不起来了,但是他想着可能是一个让人感伤的梦,所以才会如此吧。 此时倒是让素心发现了,萧恒炎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倒是在一个姑娘家的面前哭了,这真的是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素心见到萧恒炎有些尴尬,于是便只是嘴角轻轻一抿,然后轻声说道:“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知这后面还有一句。” 一边说着,素心便慢慢朝前踱步,之后又转而看向了萧恒炎,“只因未到伤心处。” 说完,素心轻轻的甩了一下衣袖,看着门外的雨,似乎是喃喃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让人伤感的事情,又何分什么男女,想必是真性情之人,都会闻者落泪了吧。” 萧恒炎听到素心这样的说辞,倒是微微一愣,接着便也轻笑了一声,“让你见笑了。” 素心看了一眼萧恒炎,之后两人便都无话,对着那外面的雨,似乎是都陷入了沉思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这山中是没有什么日月的,而现在面前一直这样下着雨,时间都好像要静止了一般。 “那个女子……” 素心只当是萧恒炎应该已经是忘记了,但是没想到她突然听到萧恒炎说了这四个字,虽然萧恒炎还未说出来下文,但是素心的第一反应就是,萧恒炎说的就是府衙门口那个大肚子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素心现在还弄不清楚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心中对于那个女子总是觉得很是危险。 因为那天她在那里看到的,那个女子看着萧恒炎的眼神,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普通关系应该有的眼神。 而且她叫他“炎儿”,难道说以前他的名字叫“炎儿”? 此时听到萧恒炎说起来了,素心觉得之前平静如水的内心,好像是投入了石头一般,惊起了波澜,“你看这雨!”素心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萧恒炎被素心这样突如其来的话只是一惊,虽然素心并未明说,但是萧恒炎心中觉得,素心对与那个府衙门口的女子,似乎是心中有着什么偏见。 他不过是觉得那个女子的衣服很是漂亮,那样的衣袂翩翩,萧恒炎觉得如果是在这样的雨天,素心穿着那样的衣服,想必也会是恍若仙子一般的感觉。 但是此时听到素心说起来这雨了,萧恒炎也不过是轻笑一声,既然她不喜欢提起来那个女子,那便不提好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雨怎么了?”萧恒炎也看向了房外。 素心一愣,“这雨……下的很好……” 萧恒炎轻笑,“是啊,真好。” 其实雨好不好,还不是在人说的吗?雨它又怎么知道好不好,它也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说好,或者说不好,都与它无关,它只管尽兴的挥洒着,别人的话,从来都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之内。 “已经是下了三天了,应该也快停了吧……”素心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 萧恒炎仔细看去,可不,现在的雨看起来小了不少,像是给山中的一切蒙上了一层薄纱一般,丝丝缕缕的,在微微的秋风中缠绕着。 北国风光如此,而在东凌国却与这里不同,这里的雨并未如此平静,倒是让人觉得更像是腥风血雨一般。 此时虽然东凌国的都城倒还是算是安静,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已经是起风了。 “国师大人,王上有请。”阴人正对着自己的那些已经是成功了的试验品在那里沾沾自喜,这样旷古烁今的伟业,怕是也只有自己才可以完成吧,如果南铭彦用自己研究出来的活死人来完成了他的计划,可一定要趁机跟他说一声,给自己一个留名青史的机会。 毕竟现在他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就差身后事还未安排,正好可以找机会,跟南铭彦说一声。 反正现在南铭彦那里,他也是说话有分量的,只要是自己提出来的条件,想必南铭彦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阴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那已经是面目全非的面庞,隐约可以辨认出来阴人眼睛的位置,这个样子就像是一个皱巴巴的面团,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巴。 “啊……”那过来传旨的宫人见到了阴人这样,倒是吓得暗自惊呼了一声,但是到底是在宫中带的时间长了,所以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世面。 此时见到阴人这样,那宫人倒是暗自平静了一下,见怪不怪,这个才是在宫中生存下来的办法。 那宫人低着头,好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阴人点了点头,之后便挪动了脚步,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丧尸一般,挪动到了那宫人面前,用他近乎是嘶哑的声音,勉强说出来了一句话,“知道了。” 这话虽然是不清晰,但是那宫人还是勉强的辨认出来了,之后便就退下了。 阴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研究成果,之后便从身上取出来了一根银针,那银针在这有些灰暗的灯光下,依然是闪着微弱的光。 接着阴人便将手中的银针,直接的插入到了那面前的活死人头顶的位置。 “这样就好了,省的再一不小心跑出去了。”阴人的口中嘟囔着,之后便就又是拖着步子朝着门口便去了,“去看看,这个南铭彦究竟又要做什么。” 阴人顺着那悠长的通道往前走着,这个通道直接就可以到南铭彦的寝宫中去。 而此时南铭彦正坐在寝宫之中,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海味,看上去让人想要流口水。 “国师怎么还没来,让人去催一下。”南铭彦坐在座中,看了一眼旁边正垂手而立的宫人。 但是此时只听到暗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 南铭彦知道,这个阴人,怕是又顺着他给他打通的密道过来了。 南铭彦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这个密道是关键时候用的,不要随随便便的就从这里过来了,如果到时候有人知道了,关键时候可就也没什么用了。 虽然是心中不耐烦,但是既然阴人已经是过来了,于是南铭彦便对宫中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宫人听到了,便都答应着离开了,他们心中疑惑,怎么刚才还说让去催促国师,此时倒是突然又让他们下去了,可是宫中之事,向来都是如此,不可多问。 虽然宫中宫人众多,但是倒是很井然有序,在南铭彦的一声命令之下,便就鱼贯而出。 众人离开,宫门又关了上去,果然便听到身后有人拖着脚步便过来了。 这样拖沓的声音,南铭彦自然很是熟悉。 “王上真的是好兴致啊。”这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人感觉背上只是一凉,南铭彦回头,只见到阴人正朝着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表情。 第五百七十三章 卸磨杀驴 但是不管那么多了,左右这张丑陋又让人讨厌的脸也快要消失在这人世上了。 南铭彦站起了身子,“你来了,快坐吧。” 阴人似乎是脸上挤出来了笑,毫不客气便坐在了南铭彦的身旁,之后没有等南铭彦说什么,阴人便直接就拿起来了桌子上的筷子,吃了起来,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头怪兽一般,让人又是讨厌,又是害怕。 不消片刻,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桌子上的吃食已经是没了大半。 “嗝”一声响亮的饱嗝声在这空荡的宫中响起,阴人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便用手指剔着牙缝中残留的菜叶,口中不屑的说道:“味道倒是可以,就是这样式看上去还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一边说着,阴人便将自己指甲上挂着的那个菜叶给弹了出去,那小小的菜叶借着那寸劲儿,直接便飞到了对面南铭彦的酒杯之上。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阴人就像是在对一个小儿说话一般,口气很是随意。 但是南铭彦似乎是并不生气,他脸上依旧是很是平静,但是心中却已经是一团火渐渐的燃烧了起来。 但是他知道,此时这火还不能烧起来,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南铭彦轻笑,之后便是拱手对阴人说道:“我之前按照您的要求,把您奉为了国师,现在国师大人的实验想必也是快要完成了吧?”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阴人仰起脸,脸上似乎是不屑的笑了一下,之后便耸动了一下肩膀,“我知道,你之所以对我百依百顺,就是为了活死人。” 南铭彦听了,变想要解释,但是阴人只是冲着南铭彦摆了摆手,“不必解释,我理解,我跟你不过就是交易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一边说着,阴人便站起了身子,慢慢的拖着步子,走到了南铭彦的身后。 南铭彦只觉得似乎是一头恶狼在自己身后,窥视者自己一般,让自己感觉真的是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啪”阴人的一双手排在了南铭彦的双肩上,南铭彦只是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脊背蔓延,之后顺着自己的四肢经脉便就到了全身,他觉得好像是痉挛了一般,直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哈哈!”对于南铭彦这样的反应,阴人倒是觉得很是好玩,于是便大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我很满意。” 南铭彦此时心中烈火依然燃烧了起来,但是他暗自对自己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定要忍,于是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是要迸发的火焰给押了下去,“既然国师是这么想的,那我也开门见山了。” 南铭彦倒是也不惧怕阴人,说到底,阴人虽然手段残忍,而且确实有些本事,但是却不过就是一个商人的头脑,他要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而已,给他就是了。 “好,说!”阴人看到南铭彦还算是听话,所以心情倒是也跟着好了,答应的很是爽快。 南铭彦便就说道:“这活死人的实验既然是已经完成了,那这方法你可要告诉我了,毕竟之后的这些事情繁杂,我也不好有劳国师。” 阴人听到了,便仰头大笑,“我就说,你南铭彦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今天这样备了酒席特地请我过来,想必一定是有事情,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了。” 一边说着,阴人便就顺手抓向了桌子上放着的盘子,那里面放着几个果子,阴人拿起来放在了口中一个,酸的,他最讨厌吃酸的东西,接着便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将口中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不就是想要那方法吗,给你就是了。”说着阴人从身上逃出来了一个小册子,这个小册子很是简陋,不过就是几页纸用绳子给穿了起来。 南铭彦看着却有点不敢相信,看着桌子上阴人扔过来的东西,南铭彦有些迟疑。 而阴人正在因为刚才的酸果子在那里挤着眼睛,此时不过是微微睁开了,只见到南铭彦这个畏首畏尾的样子,阴人便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怕我骗你?”边说着,阴人便用那几乎是钳在了那面团一般的肉里的眼睛瞅着南铭彦。 南铭彦并未答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阴人大笑,“你南铭彦也会害怕?”说着阴人便拿起来了那个册子,自顾自的看着,“这个可是我这么长时间的所有心血,都在这上面记载着呢,不说特别懂医术的人,就是一个寻常人,拿着这个册子,也可以做出来一个活死人来。” 阴人的样子很是得意,也是,活死人是他呕心沥血的大做,他自然是得意。 南铭彦看到阴人说的这样信誓旦旦,他知道因热没有必要骗他,毕竟阴人还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好处呢,他抬头看向了阴人。 阴人也看着南铭彦,之后便将手中的那册子递到了南铭彦的面前,“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招人来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阴人便就朝着他来时的密道慢慢拖着脚步过去了,“酒足饭饱,睡个觉。” 南铭彦眼角扫着阴人的背影,接着只听到阴人说道:“对了,如果成功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高官厚禄,名垂青史。” 说完阴人便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已经是看到了不久以后的灿烂前程了。 好吧,既然已经成功了,那便没有什么好顾忌了,只见到南铭彦依然是背对着阴人,挺直着腰板坐在那里,但是嘴角却露出来了一个笑。 这笑先开始只是似有若无,让人不易察觉,但是随着脸上肌肉的扯动,更加便的明显了,最后直接便就是一抹很是明显的笑浮现在了脸上。 接着,似乎只是一瞬间的电光火石一般,只见到南铭彦突然转身,朝着阴人的背后便直接刺了过去。 阴人正在憧憬着以后的灿烂前程,突然便觉得背上一凉,接着便是痛彻心扉的痛钻入了骨髓一般。 他转身,只见到南铭彦正看着他,脸上的笑很是狰狞,他不敢相信,这南铭彦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了一招卸磨杀驴。 不够也是,南铭彦这样的人,又怎么信得过呢? 阴人倒地之后便气绝身亡,南铭彦的动作很是干净利落,甚至在他匕首刺出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匕首,便已经是深深的刺入了阴人的背上。 南铭彦看着阴人的尸体,这个人他已经是厌恶透了,今日总算是可以将这个垃圾给清理出去了。 他踢了一下阴人的尸体,之后便转而回去将桌子上放着的册子给收了起来,然后对着门口高声喊道,“来人。”这声音听上去很是底气十足,大有翻身做主人的扬眉吐气之感。 只见到有人推门而入,站在南铭彦面前,拱手而立,“王上!” 南铭彦斜眼看了一眼身后阴人的尸体,这样的人,真的是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死了,也是让人讨厌,他轻轻的一手掩住了口鼻,然后说道:“把他拖到后山喂狗。” “是!”接着便见到两人上前,将阴人的尸体给脱了出去。 之后南铭彦又吩咐左右道:“接下来,去给我四处搜寻年轻男女,越多越好。” 南铭彦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似乎是在窥视着什么一样,那样的眼神显得有些阴鹜,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在霄国都城,司马元空正是觉得心中实在是愤怒难以压制,在他面前的地上,正满地的茶杯碎片,而驰风就跪在司马元空的面前。 “竟然是南铭彦!他的主意竟然打到了我的嫣儿身上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司马元空怒目圆睁,而驰风正恭敬的立于一旁。 之前南铭彦曾经多次的想要拉拢司马元空,想要让司马元空配合他,在适当的时机,在霄国内部制造混乱,到时候跟南铭彦来一个里应外合。 而萧恒炎即使是再怎么厉害,内忧外患,想必也是够他应付的了。 但是让南铭彦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元空虽然是跟萧恒炎两人不睦,但是司马元空自认自己还不至于当一个卖国贼,将霄国拱手让给南铭彦。 所以南铭彦的计划自然是落空了,但是南铭彦又岂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 他知道司马嫣儿是司马元空的心头肉,所以便想要给司马元空一点教训看看,如果司马元空识趣儿,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他的女儿就会有危险了。 可是南铭彦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样做,不过就是适得其反罢了,司马元空此时知道了整件事情,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嫣儿的眼睛……”司马元空双拳紧握,眼睛中燃烧起来了怒火,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南铭彦的眼睛给挖出来,好为嫣儿报仇。 连日来的雨,现在总算是停了下来了,院子里梧桐树上残留的雨滴还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 “你说现在去山里的路怎么样了?”穿着鹅黄色纱衣的少女一首托腮,倚窗而坐,从窗外看去,那朱红色窗户宛如一个画框,将少女给装入了画中一般。 另一旁绝影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花生米,往口中撂着,听到一旁女子的声音,于是便微微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怎么,现在你挺关心王妃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 雨停 一边说着,绝影便双腿一旋,放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放在了膝盖上,玩味的看着叶儿的方向。 叶儿听了却嘟起了嘴,“怎么就许你关心王爷,不许我关心王妃娘娘吗?” 拖着腮,叶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微微翻着的眼珠子正在昭示着她在回想着什么。 王妃娘娘是个很好的人呢! 叶儿站起了身子,然后便朝着绝影的那边走了过去,顺手从绝影的手中抢过来了,他手中的花生米,然后扔了一粒放在了口中。 味道还不错,应该是在醉仙居买的。 叶儿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来了满意的笑容,“感觉还不错呢,你倒是会吃。” 说起来吃喝玩乐,绝影倒是一点都不认输,他听到了叶儿这么说,于是便也来了兴致,将垂在胸前的头发只是一撩,然后便笑着看着叶儿,“这你可是真的说对了,在这皇城之中,如果我认了第二,怕是没有人敢认第一,要说起来那吃的……” 显然绝影现在已经是彻底被叶儿的话给吸引住了,此时倒是想要跟叶儿好好的讲解一下自己的心得。 但是叶儿听到绝影这样似乎是想要跟自己长篇大论一番自己的吃喝玩乐心得,她现在可是没有什么心思,毕竟现在她跟姜楚沫两个人的关系也挺好的,现在姜楚沫的事情,她便当成了就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不知道如果这路好走了,接下来姜楚沫到底要怎么做,想到这里,于是叶儿便就有些担忧的看着绝影,然后询问道:“不玩了,问你一件正事。” 看到叶儿说的很是认真,绝影便也收起来了自己玩闹的表情,也正襟危坐了起来,“你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了,谁要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叶儿只是将手中的一个花生米的红色的皮给剥了下来,之后便朝着绝影扔了过去。 那红色的皮很是轻盈,还未被扔到绝影跟前,便飘飘然的从空中落了下来,那个样子就像是翩然而落的花瓣一般,倒是有几分的悠闲自在。 跟现在面前这两个人的状态比起来,那花生的皮倒是更加显得惬意了。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快说吧。”绝影便也认真的说道。 叶儿看着绝影,虽然他面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叶儿知道,这是他的一贯常态,也没必要非让他表现的故作深沉,不然那就不是绝影了,那便是绝境了。 叶儿看了绝影一眼,好吧,就暂且相信他吧,只见到叶儿低着头,微微想了想,然后便对绝影说道:“你之前去过府衙了,情况怎么样?” 绝影听了,便也低下了头,那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叶儿一看到绝影这样,便知道,想必是事情不那么顺利。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叶儿便也问道。 绝影看了一眼叶儿,然后点了点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又是抬头看了一眼叶儿,那眼神中满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想说说不出口的话,就那样堪堪的停在了喉咙口。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那里,绝影觉得想要吞进去,但是却吞不进去,但是吐出来,又实在是不想要吐出来。 叶儿对绝影还是知道一些的,看到绝影这样,于是叶儿便又说道:“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王爷那边有什么事情?” 绝影见到叶儿实在是好奇,也知道想必是瞒不过叶儿,而且马上姜楚沫想必也是要去见萧恒炎,到时候便也有不少的事情要面对了。 “我倒是问出来了王爷的所在地了……”绝影想了半天,想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叶儿听到了,面上只是一喜,这样的事情倒是好事了啊,怎么绝影还在这里故意装的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人讨厌。 “那这可是好事啊,你故意装作这样,是不是找打?”叶儿一边说着,便举起了拳头,准备朝着绝影身上锤过去。 绝影见到了,也不动,也不躲,只是坐在那里,任由着叶儿的拳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叶儿只当是绝影一定会躲得,但是没想到竟然就是那样任由着自己的拳头落在了他身上,当然叶儿是不会故意使多大劲儿的,毕竟她还是有分寸的,不过就是闹着玩。 但是她没想到绝影竟然连躲都不躲,就是那样呆在那里。 这样的绝影有点不正常啊,以前那个疯子一般,整天自诩潇洒风流的绝影,此时怎么就像是一个兔子一般,倒是很是乖巧了。 “你怎么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叶儿再次询问。 绝影听到了叶儿的话,于是便就抬头看了过去,砸吧了几下嘴巴,然后有些为难的对叶儿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王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好。” 听到绝影这么说,叶儿就知道,肯定是这中间有什么事情了,于是她刚才还是有些喜上眉梢的,此时倒是沉下了脸来了,“你说,咱俩一起想办法。” 绝影看到叶儿肯定的眼神,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王爷现在跟着一个叫素心大夫住在山中的一个小木屋。” “素心?”叶儿口中轻声重复,然后便就微微动了动眼珠子,那眼珠子就像是白水银中养着一汪黑水银一般,看上去很是黑白分明。 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她跟王妃娘娘一起的时候,确实见到王爷的身边好像是有一个女子来着。 难道那个女子就是素心? “你知道她?”绝影因为他并没有见过素心,而且那天他过去的时候,素心他们已经是走了,所以并不知道素心是谁,而且现在还没有调查那个素心。 此时听到了叶儿这么说了一句,绝影知道那天叶儿跟着姜楚沫一起,难道是她认识那个素心不成? 但是素心听到了绝影的询问,只是摇了摇头,“那天我倒是见过那个女子,看上去倒是像是一个行医之人。” 看到叶儿说的很是认真,绝影倒是不由得“噗嗤”一笑,虽然他知道自己此时笑的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看到叶儿这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 “你笑什么?”叶儿正式在那里跟绝影认真的讨论,不想他竟然这样笑了起来,真的是让自己觉得心中有些微微烦恼。 绝影听到了,便看了叶儿一眼,然后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还会给人看相了不成?” 叶儿正是在那里分析的认真,她觉得自己想的很是头头是道呢,但是没想到绝影竟然对自己的话还怀疑,而且还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一般看着自己。 叶儿倒是不服气了,于是便朝着绝影的身上拍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打岔好不好。” 绝影这次倒是连忙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对叶儿说道:“好好好,不打岔,你说吧。” 叶儿朝着绝影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便又准备继续说自己的,但是发现被绝影这么一打岔,她此时倒是觉得脑袋中一片空白了。 “我说道哪里了?”叶儿有些恼火的瞪了绝影一眼,“都怪你,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叶儿跺着脚,就想要上前去扑打绝影。 绝影倒是觉得自己无辜了,自己不过就是觉得她有些好笑,此时竟然被无辜连累了,于是便只是憋着嘴,也不再敢说话了。 叶儿想了半天,倒是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于是干脆就也不想了,只是询问道:“那你那天去府衙到底有什么收获?” “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走一步说一步吧。”一边说着,绝影便又看向了叶儿,然后继续说道:“总之这段时间你多去陪陪王妃吧。” 叶儿听了点了点头,好像是懂了点什么一样。 却说惊羽这边,他们住在了这边境的客栈已经是有不少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们倒是跟在宫中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而这样的阔绰的出手,倒是让有些人跟着眼红了。 却说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倒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很是适合做坏事的时候。 惊羽他们因为白日里在这边境地区也算是转了不少的时间,此时倒是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就让铃儿伺候着,早早的就睡下了。 此时院中虽然是没有什么月光,但是倒是有几个黑黢黢的影子,因为这院中倒是有不少的树木,所以树影掩映,又没有什么光亮的时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突然只见到那房间的窗户上面,似乎是也有几个黑影微微晃动。 “老大,你确定我们这样可行?”只听到暗处有人这样说了一声。 接着便听到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放心吧,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一边说着,只听到旁边一个有些尖尖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嘿嘿……” “老三,你笑什么?”这声音听出来是第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心中还是有些胆怯的,但是仍旧是在壮着胆子。 “你们不知道,刚才我趁着他们没注意,在他们吃的饭里面,动了点手脚,此时他们应该正是睡的香甜呢。”一边说着,那人便又是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得意。 第五百七十五章 夜盗 听到了这人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是知道的,这一群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现在虽然是只留下来了那个为首的男子和一个女子,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未收的男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此时虽然是听到了老三说了,已经是下了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你确定?”老二似乎是仍旧是放心不下,于是便又是出声询问,想要确认一下。 “哎呀,你烦不烦,难道我出手你还有不放心的!”只听到一声尽量了压低声音,但是仍旧是很是不耐烦的怒吼。 那个老二便就什么都不说了,闭上了嘴巴,想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就这样吧。 “别吵吵了,快动手了!”接着便听到了那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这样说道,显然这个人应该是这三人中间的老大了。 听到了老大的一声令下,那两人便是再有什么事情,就再也不说了,于是便就都闭上了嘴巴。 “吱呀”只听到了一声轻轻的门响的声音,仔细看去,只见到那老三拿着一把匕首,便就在哪门缝里面,轻轻的将门栓给弄掉,之后便就推开了房门。 虽然是这样小的动静,但是他们三人知道,如果是平日,想必是那些人早就发现了,此时倒是听不到房间里面有什么动静。 想必真的是睡着了,不然想必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大家便也就都放心了。 一想到前几天看到他们几个的阔绰,想必一定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身上一定是带有不少的银子。 一想到银子,那几个人心中的胆怯便也就跟着都消失了,此时他们摩拳擦掌,就想要赶紧行动,好赶紧的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 他们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进到了房间里去,因为此时没什么月光,也没什么照亮的光源,此时他们进到了房间里面,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并不能够阻止他们对于那些不义之财的向往。 此时他们似乎是觉得那些银子在向着他们招手一般,就想要赶紧的投入到他们的怀抱之中。 之前已经是观察过了好多天了,所以对于那些东西放着的地方,他们大概还能知道在哪里。 此时他们便凭借着印象中的地方,然后就开始找了。 他们三人因为意见不合,有人觉得应该是在桌子上放着的包袱里,有人觉得应该是在那人的床边,所以一时间他们便有人往东,有人往西,因为什么都看不见。 不小心三人便就撞到了一起,“哎呦。” 黑暗中只听到有人大叫了一声,接着便就听到“扑腾”“扑腾”接连的两声闷响,三人此时心中都是一惊,应该是没什么事吧,毕竟对方可是吃了药了得。 “谁呀,吵我清梦!” 忽然只听到黑暗中有人这样说了一声,三人心中只是一惊,坏了,难道是? 可是他不是吃药了吗?怎么可能? 那老三更是不相信了,之前他用了不少次这些药的,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怎么今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三连连摇头,但是正在他们三个想不明白的时候,突然变见到房间里面渐渐亮起了光,三人因为刚才的黑暗,所以对于眼前的亮光倒是有些不习惯。 带到眼睛适应了过来,此时才算是看清楚了,竟然有一张俊脸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但是那样的脸庞,倒是如同是结了一层冰一般,让他们觉得很是恐怖,不由得跟着微微发抖了起来。 “你,你怎么?”老三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只是指着惊羽,半天都没有问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惊羽看了一眼老三,好吧,他的疑问是他怎么没有昏睡过去。 好,接下来第二个。 惊羽便就又手中拿着火折子,走到了旁边的另外一个人跟前,“你说。”声音很是简短有力。 “不是我,不是我!”这个声音听上去,就是刚才的那个老二了,显然老二很是害怕。 “你们两个废物!”没有等到绝影询问,就听到旁边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这样骂了一句,虽然这声音听上去依然是低沉的,但是倒是可以听出来,是夹杂着几份的害怕的。 “呵呵”黑暗中只听到了一声轻笑,虽然这声音并不大,但是倒是让三人都跟着什么都不敢再说了三人此时如同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都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只见到绝影似乎是并不把这三人放在眼中,只是转身,拿着火折子便就朝着桌旁走了过去,之后便将那桌子上放着的蜡烛给点燃了,此时房间里面才算是彻底亮了起来。 三人抬头,只见到那座中的男子,一张俊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倒是显得朦胧柔和,很是俊美,但是他们知道,这样俊美的人,手段也很是干脆利落,很是骇人。 那三人见到惊羽的脸上只是一直微微笑着,什么都不说,只是自顾自的倒着茶水,接着便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说说吧。” 半天才听到惊羽这么说了一句,那三人听到了惊羽这么说,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他们心中只剩下害怕了,哪里还能说什么呢。 良久,那未收的人也知道了,如果不好好说说,怕是他们今天也别想着就这么久离开了这里。 于是半天才听到那为首的老大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让我们说什么,事情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要杀要剐随你便!”说完,那老大便就闭上了眼睛,一副想要大义赴死的样子。 可是这老大这样慷慨就义,但是那老三似乎是并不打算这么做,此时他只当是怎么样老大都要给他们争取一条活路的,但是见到老大这样,似乎是也不打算活着回去。 这可不行啊,他可是还没有逍遥快活够呢,怎么能这么就死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于是那老三便就连忙又上前了一步,想要争取什么,但是对上了惊羽的冰冷的眼神之后,老三便又怕了几份,赶忙又往后退了一点。 “我不要死,你凭什么杀了我?”老三虽然是害怕,但是仍旧是想要给自己争取一些活着的机会。 惊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个这样的,于是便就转而看向了老三,他仍旧是没有生气,只是眼睛似有若无的看着老三。 老三被惊羽这么一看,更加是害怕了,于是便心中发怯,但是又想到自己绝对不能露怯,不然要是让对方发现了,到时候自己活着的机会就更小了。 于是老三便仍旧是挺直了腰杆,看着惊羽。 只听到惊羽说道:“凭什么?”一边说着,惊羽便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纸包,然后撂在了老三的跟前。 只听到“啪”的一声,老三低头看了过去,“这个,是什么?”老三觉得见着有些眼熟,但是却不愿意相信。 惊羽并不着急,只是仍旧是微笑,但是那眼神便已经是有些冷了,“你仔细看看,到底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我不认识。”老三眼睛微微一怔,但是随即连忙便就否认了。 惊羽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老三的跟前,“哦?不认识?” 惊羽在老三的跟前来回踱步,接着便继续说道:“不认识,看来你的眼睛也不怎么好用,还不如没有的好了。”一边说着,惊羽便就从身上取出来了一把匕首,放在了眼前看着。 那匕首在蜡烛的映照下,发着微微的寒光,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胆寒。 老三哆哆嗦嗦,想要退后,但是此时惊羽已经没有了耐心了,给过他机会了,但是他不珍惜,实在是没办法,这个不是逼着他大开杀戒吗? 只见到惊羽一手拿着匕首,然后走到了老三的跟前,蹲下了身子,那匕首在老三的眼睛前微微的晃动着。 老三只觉得那寒光照的他眼睛有些发疼,似乎是那匕首已经是剜入了他的眼睛中了一般。 老三手下意识的想要微微抬起来,挡住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突然发现惊羽看着他的眼神,便又将手放了下来,“大,大侠饶命!” 此时老三才算是彻底害怕了,连忙便就想要对惊羽求饶。 只见到惊羽此时站起了身子,然后像是微微的伸了一个懒腰一般,样子很是慵懒,就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美人一般,三人此时接着一旁的烛光,看得有些呆呆的。 这人确定是个男人? 但是三人这样的想法不过就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很快,惊羽便向他们三人展示了,他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只见到惊羽只是嘴角微微的一撇,一个深深地弧度挂在了惊羽的嘴角,之后便见到那面前的刘海之中,掩映着的那双修长的凤眼只是朝着三人似有若无的看了一下,接着便见到似乎是有寒光从惊羽的手中一闪而出。 那寒光就像是只是一闪,之后便听到一声痛呼,“呃!” “扑通”随着两个声音的接连响起,接着便见到那老三应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只听到惊羽用着似乎是冰霜一般寒冷的声音轻声说了这么一声,“技艺不行,还喜欢胡乱显摆,真的是嫌命太长,我也只有帮帮你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班门弄斧 那两人听着惊羽这样说着,二人便又看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老三,这个老三刚才说他在面前这个男子的吃的里面动了手脚。 可是那不过就是他们三个人的耳语,难道这人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睡着,竟然被这人给听去了不成? 二人看着老三的惨烈的死状,虽然惊羽刚才出手很是快,动作又很是干净,似乎是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一般,但是此时看到老三的样子。 那样子却像是被虐打了千百遍,之后才死的一般,因为在老三的身上有着不少的淤青,蹊跷也在往外冒着黑色的血液。 那样子看上去像是中毒了,难道是对方也会下毒不成? 这样向来,今天老三倒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一想到这些,他们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了高人了,怕是今天命不保了。 惊羽扫了一眼此时已经是魂归西天的那老三,然后便将眼睛看向了一旁,毕竟他可是对那些脏脏的东西从来没有什么好感的。 看来之前跟小沫沫呆了那么长时间,从她身上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的,此时倒是可以用那些皮毛来一己之道还施彼身了,不错,好玩。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又是轻笑了一声。 “饶……饶命……”那老二想要求饶,但是说出口,却觉得这样的求饶甚是无力,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口中的语气不免就跟着没有那么有底气了。 惊羽听了,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虽然说这两个人倒是没有对他吃的东西做什么手脚,但是却也是可恨,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想要借着老三的那手段,来害人。 这样的人虽然现在看来是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他们却比那些直接动手的更加让人讨厌。 只见到惊羽广袖之下的手暗自的开始发力,正在这时,突然众人只觉得似乎是有影子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之后定睛一看,竟然见到是之前的那个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人都奇怪,之前看到的这个女子可是十分柔弱,看上去很是软弱可欺,可是此时身上竟然凭空多了许多的肃杀之气。 二人有些纳闷,不由得都多看了铃儿一眼。 “主子,让我来。”铃儿对着惊羽拱手说道。 惊羽正要发力,突然发现铃儿过来了,于是便又将那招式给收了回去。 此时听到了铃儿这么说,惊羽便抬头看了叶儿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背过了身子,“带出去,我不想要脏了我的眼睛。” 惊羽声音淡淡的,听上去没有一丝的温度,说的很是云淡风轻,就像是让人杀了鸡鸭一般,说的很是随意。 铃儿听了,便领命上前,看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人虽然是很害怕惊羽,但是此时见到面前来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二人倒是心中不觉得那么害怕了,虽然这姑娘看上去不似先前一般那么柔弱,但是却比惊羽看上去要好对付多了。 此时听到惊羽说要让铃儿将他们两个给带出去,他们心中自然是更加高兴了,感觉又是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正在两个人暗自庆幸的时候,二人只觉得先后便是脖子上一阵的疼,之后便是什么都不知道,倒在了地上。 原来铃儿出手很是利落,上前便是一阵寸劲,那手刀朝着二人的脖子便砍了下去,二人便就不出意料,都倒在了地上了。 之后铃儿便旁若无人的将二人给拖了出去,将门给关了上去,然后不多时又是过来将这房中老三的尸体给清理了出去。 此时那房中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像是之前一般的干净又安静,夜又恢复了平静。 惊羽在众人都离开之后,便又躺在了床上,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来了,月光透过了窗户,一层似有若无的微弱的光照进了房间里面。 惊羽背对着外面,和衣躺在了床上,看着墙上的淡淡月光,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姜楚沫的脸庞一般。 那柔和的感觉,很是像小沫沫呢。 呵呵,惊羽轻笑了一声,小沫沫,从前她可是个属炮仗的,脾气爆的很,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倒是让自己觉得有些变了,说不上来好坏,但是好像是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惊羽此时眼前似乎是出现了姜楚沫的小脸,那张脸柔和中带着几分坚毅和不屈,她一向都是和一个女战士一般,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她是属于自己的,也是时候让这个小野猫回来了,出去疯玩的时间也不短了。 惊羽这样想着,一边想着姜楚沫的样子,虽然是有人说起过姜楚沫的风言风语,无非就是说她肚子里面怀着萧恒炎的孩子,所以并不合适嫁到方越国,成为他的人。 但是他可不管那些,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定会不择手段,据为己有,不管是人还是物。 而姜楚沫这边,此时因为雨水也是停了有两三天的时间了,所以这进山的路现在也是修的差不多了。 此时姜楚沫估摸着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只等着绝影过来跟自己回报,便可以过去见到萧恒炎了。 姜楚沫不得不承认,之前她和萧恒炎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他们相互疼惜对方,相互爱护对方,但是此时萧恒炎好像是不认识了她一般。 姜楚沫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但是姜楚沫转念一想,萧恒炎从来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从来都是怕自己伤心难过,但是今时今日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不然不会成了这样。 所以姜楚沫决定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才行,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萧恒炎跟自己说明白,不管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还是不想要认识自己。 姜楚沫都一定要弄清楚了才行,如果真的是因为分开的久了,萧恒炎对自己感情淡了,姜楚沫绝对不会纠缠不休,不放手,她一定会走的远远地,毕竟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一直纠缠,姜楚沫觉得这样就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但是如果是其他的原因,让萧恒炎不认识自己了,那姜楚沫定会竭尽全力,让萧恒炎重新认识自己。 炎儿,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草率的就放弃你的。 姜楚沫的心中暗自的想着,之后便就仍旧是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把匕首,你的主人回来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给带回来的,一定会。 姜楚沫看着那匕首,眼神中很是笃定,满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王妃娘娘。”突然只听到大帐门帘那边传进来了一声清亮的声音,虽然是没有见到人,但是这声音已经是让姜楚沫知道是谁过来了。 姜楚沫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这个叶儿,真的是一个活宝。 她站起了身子,朝着大帐门帘那边便准备走过去,但是她动作缓慢,还未离开椅子,便见到叶儿和绝影两个人已经是走了进来了。 两个人的脸上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愁。 “你们怎么了,这脸怎么成了这样了?”姜楚沫打量着二人,关切的询问道。 绝影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恭敬的回道,“进山的山路已经是修好了……” 姜楚沫一听,眼前一亮,似乎是一汪泉水在姜楚沫的眼眶中打转一般,看上去很是亮晶晶的,“是吗?这太好了。”姜楚沫的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惊喜,总算是可以进山了,那很快就可以见到萧恒炎了。 绝影见到姜楚沫这样高兴,又想到之前自己打听到的关于萧恒炎的事情,绝影突然觉得姜楚沫有些可怜。 肚子都已经是这么大了,但是此时如果王爷真的因为什么事情抛弃了王妃,那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从前他一直都很是崇拜他们家王爷,因为王爷不仅是文韬武略,而且很是看重情义,表面冷酷,但是如果真的是走进王爷内心的人,王爷一定会对那个人诚心以待的。 就像是他最开始跟着王爷的时候,一直都是很惧怕王爷,但是时间久了,他发现王爷并不是那样冰冷的人。 但是如今这件事情,倒是让绝影心中跟着也稍微动摇了一点,怎么从前他崇拜的王爷,怎么今日竟然会连王妃都不认识了。 从前王爷对王妃可是十分宠爱的,虽然他整日都是以潇洒来自居的,但是见到王爷和王妃二人的感情,绝影倒是也有些羡慕呢。 王妃现在肚子已经是这么大了,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宝,但是王妃却为了王爷,甘愿去惊羽那里。 这样的牺牲,怕是寻常很难有几个女子可以做的到吧? 绝影此时微微低着头,面上的表情有些为难,他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告诉姜楚沫究竟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 叶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绝影这样的表情,来之前,叶儿已经是将事情都跟绝影说清楚了,但是此时见到绝影这样,叶儿知道,想必是绝影心中仍旧是在替姜楚沫抱不平。 也是王妃虽然是有时候行事有些极端,但是说到底她心肠真的很好,别说她了,此时就是绝影,也是绝对不允许王爷就这么辜负了她的。 第五百七十七章 进山 但是他们两个说到底,又能够帮到王妃什么呢?不过都是言微人轻啊! “王妃……可是……”叶儿在一旁,想要跟姜楚沫说什么。 但是姜楚沫从叶儿的眼神中,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叶儿心中的愤愤不平,姜楚沫此时再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她只是微微一愣,接着便就低头微微的会心一笑,她怎么能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是在为她担心。 毕竟现在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此次她是一定要见到萧恒炎,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萧恒炎还是以前的萧恒炎,她自然是会跟他相守一世,一起看遍这霄国的大好河山。 但是如果萧恒炎确实是变了,她倒是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带着她的宝宝,到时候她就跟宝宝一起看遍天下的大好河山。 这两个结果都不坏,她都能够接受,她可不觉得没了男人,她就天就塌了,她的天可是从来都没那么容易塌下来的。 姜楚沫朝着叶儿一笑,接着便缓缓走到了叶儿跟前,抓住了叶儿的手,轻轻拍了拍。 叶儿看着二人的手,之后目光便就移向了姜楚沫的脸上,只见到姜楚沫眼神中有着微微的笑意,那样子看上去很是平和。 “叶儿,绝影。”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抬眼看向了绝影,“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况且你们的王妃真的就是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吗?” 姜楚沫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睛中似乎是闪着精光一般,看上去很是凌厉,说实话,自从姜楚沫怀孕之后,这样的眼神似乎是很少出现在她的眼神中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她一直都很是柔和,充满了为人母的那种柔和。 所以绝影似乎是忘了曾经的姜楚沫一般,但是此时他知道姜楚沫一直都是姜楚沫,虽然平日里她好像是真的把以前的自己给藏起来了,但是她的内心一直都是曾经的她。 房中此时十分安静,突然只听到一声轻笑,这感觉就像是一朵花悄悄开放一般,那样的声音,只有用心才可以听到,但是入耳只觉得心中似乎都跟着那花一起盛开了。 “你们两个,放心吧。”姜楚沫看向他们二人,“既然路已经修好了,我们就过去吧,正好也去看看,你们家的王爷,到底是怎么了?” 姜楚沫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之后便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掀开帐帘,一阵微风吹入,那白色裙裾在风中轻轻飞舞,看上去很有一种羽化成仙的翩然。 叶儿也绝影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王妃远远比他们心中想象的要坚强的多,都只道她比常人狠辣,可是却不知道她也比常人更能承受那些痛苦的事情。 于是叶儿和绝影两个见到姜楚沫离开了,便也在身后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王妃等等。” 三人一起顺着山路便就过去了,虽然已经是修好了,但是却不能够允许马车通过,只能一人通过。 所以即便姜楚沫现在身体不行,但是依然得自己走路过去。 此时已经是到了山脚下了,姜楚沫抬头看去,只见到这座山山势陡峭,一眼几乎是望不到山顶的,只能见到半山腰缭绕的云雾,和那云雾之间隐约可见的一些绿色植被。 “这座山好高啊!”叶儿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绝影也抬头看了看,然后说道:“这座山叫云隐山,就是因为这山腰的云雾而得名的。” 叶儿听了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山腰的云雾并不是因为最近雨水多,而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了?” 一边说着,叶儿一边深吸一口气,学着仙人吐呐一般,好像是要将胸腔中的浊气都给吐出去了才好。 绝影看了轻轻笑了一声,“雨水自然是一部分原因,这里本来就是雨水充足,所以这云雾也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叶儿一听也高兴了,“那两个原因都有了。” 她拍手看着周围的景色,群山连绵,水雾环绕,仔细听去,似乎有泉水叮咚作响,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这样还真是适合隐居啊。 姜楚沫从前有一个梦想,如果不能跟萧恒炎一起傲世天下,那便寻得一个幽静所在,隐居山中,做一个隐士,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候可以弹琴赏花,也过一过以梅为友,以鹤为伴的生活,那样该是也十分惬意的。 但是后来这个想法也慢慢被自己给藏起来了,因为她想要帮助萧恒炎一起,两个人可以睥睨天下,这样也不失为另外一种惬意。 如今…… 姜楚沫微微愣住了,不知道萧恒炎现在是否还记得昔日的那些誓言了。 望着有些漫长的蜿蜒山路,姜楚沫突然觉得有些有心无力,她甚至有一丝的怀疑,萧恒炎他还是从前的他吗?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姜楚沫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她摇了摇头,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口中嘟囔道,“都想的些什么啊,还是要赶紧弄清楚了才行!” 说完姜楚沫又暗自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一些想法。 其实就是再强悍的女子,伪装的再好,她的内心也有女儿柔弱的时候,此时的姜楚沫,心中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应该相信萧恒炎的。 不论今后怎样,不论以前怎样,姜楚沫知道,自己现在唯有遵从自己的内心。 “我们快走吧,这样的山路,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叶儿这样说了一句,突然只听到“咕噜”的一声。 姜楚沫和绝影两个人寻声看过去,只见到叶儿此时一手不自觉的捂了捂肚子。 看到两人投递过来的目光,叶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尴尬的笑了两声,之后对二人摆了摆手,“有点饿了。” 二人见到叶儿这样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由得都轻笑了一声。 之后一行三人便上路去了。 姜楚沫从前只当是自己身轻如燕,没有什么难不倒她的,但是此时已经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可是望望前路,依然漫漫。 真的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里,姜楚沫觉得,传说中的蜀道想必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个叫素心的大夫住在这里,想必也不是什么浮躁之人,不然这样的深山老林的,还不把人给闷死了。 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又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叶儿觉得自己眼睛前面似乎是在冒着星星一般,她想要数清楚究竟有几颗星星,于是那柔软素白的手指便不自觉的轻轻抬了起来。 “一,二,三……”叶儿口中轻声念着。 绝影见到叶儿这样指着空中,口中似乎还在那里念念有词的样子。 于是便两步凑近了叶儿,朝着叶儿的脑瓜上面轻轻点了一下。 “哎呦,你干什么?”叶儿被这样一点,此时本来已经是饿的眼睛冒金星了,差点一不小心便栽倒在了地上。 幸亏绝影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叶儿,“小心!” 叶儿被这么一拉,才算是站稳了脚步,一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昏昏欲睡的对绝影说道:“谢谢啊!” 绝影看到叶儿这个样子,便有些好笑又十分心疼的深吸了一口气,“你在想什么呢,走个路都这样不认真,万一摔倒了,别叫疼。” 叶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之后便就拉着绝影的胳膊,想要撒娇昏过去,她知道,绝影这样说也是为了她好,本来她就总是会时不时的犯些小迷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错了,不再这样了。” 听到叶儿这么说,又看到她盯着他的那个无辜的小眼神,那圆溜溜的眼睛,就那样瞅着他,样子就像是小狗的眼睛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同情她,不忍心责怪她。 绝影见到以后,也是十分的怜惜,他不由得宠溺的摸了摸叶儿的脑袋,之后便就抬头望了一眼前面的山路,想要背上叶儿,但是又觉得王妃在旁边,况且王妃大着肚子还没有说什么,如果他们两个那样,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于是绝影便就拉着叶儿,准备继续上路。 但是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一旁的情况,她自认为自己的体质还是很好的,但是此时她也觉得有些累了,她又看到了此时跟在她身边的叶儿。 虽然叶儿之前也是学过一些功夫的,但是说到底叶儿的功夫跟曾经她的相差还是有些距离的。 而且早上叶儿和绝影早早的就过去找她了,想必二人也是没有吃什么东西,此时身上觉得累,也是属于正常的。 于是姜楚沫便对绝影说道:“不如你把叶儿给背上吧。”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山路,“人们都说看山累死马,现在我们虽然已经是依稀可以看到前面的小屋了,但是想必是还有一段距离的,叶儿这个样子,怕是撑不住。” 低血糖的话,叶儿就是武功再高强,也是难以抵挡的。 姜楚沫于是便就这样对绝影说道,绝影听到了,虽然是表面上有些尴尬,但是心中却是十分感激的,于是他便看向了叶儿。 第五百七十八章 见怪不怪 只见到此时叶儿倒是羞得脸上通红,毕竟虽然二人的关系已经是很明白了,但是说到底从王妃的口中说出来这些话,她到底是有些不适应的。 绝影见到叶儿只是蹑手蹑脚,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绝影知道叶儿对姜楚沫很是崇拜的。 此时她想必是因为在乎姜楚沫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子吧。 但是一想,对方是一个女孩子,难道自己竟然让一个女孩子主动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绝影便就走到了叶儿的跟前,然后一把将叶儿给打横抱了起来。 “啊!”叶儿正是在那里站着不知道怎么好,突然便觉得脚下腾空,接着就好像是躺在了空中一般,不由得吓得惊呼了出来。 绝影听到叶儿这样害怕,于是便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平日里浪荡惯了的,但是此时毕竟抱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跟以前跟别的姑娘的逢场作戏自然是不同的。 姜楚沫听到了叶儿的呼声,却好像是并没有听到一般,毕竟之前她生活的年代,这样的额事情还算是很稀疏平常的,她倒是也见怪不怪了,而且这个意见还是她提出来的呢,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二人正是在那里各自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发现姜楚沫此时倒是径直便朝着前面走过去了。 二人此时间到姜楚沫这样,于是便刚才的局促不安便也消失了不少。 叶儿就那样握在了绝影的怀中,她缓了好半天,觉得似乎是舒服了些了。 昏昏沉沉的之后便就睡着了一般,绝影感受着叶儿在自己怀中,那均匀的呼吸声让他觉得很是安心。 不时地,绝影会低头偷偷的看上一眼,只见到此时的叶儿十分安静,睡得很是香甜,就像是一只小猫一般,很是乖巧呢。 绝影轻笑了一声,之后便就将叶儿给保护好,尽量走的平稳。 也不知道又是走了多长时间,只听到姜楚沫说道:“你快看。” 她的声音中有着掩盖不住的惊喜,绝影寻着姜楚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前面十来步远的距离,一个小木屋正立在那里,那样子就像是等待主人回来的小狗一般,就那样立在那里。 一想到萧恒炎就在那里,姜楚沫便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 但是正当她准备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的同时,在她的心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不知道自己这样过去,萧恒炎究竟能不能够想起来自己呢?” 一想到之前萧恒炎对自己的冷漠,姜楚沫便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难受,陌生人对她不管是好还是坏,她都可以不放在欣赏,但是对于萧恒炎,她却是怎么都做不到无视。 如果他依旧是对自己很是冷淡,那她又该怎么自处呢? 姜楚沫有些不敢想象,不由得便停下了脚步。 “王妃你怎么了?”绝影此时倒是恨不得可以立刻飞到王爷的身边,毕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王爷了,此时他真的很想知道王爷的近况到底怎么样了。 姜楚沫只是摇了摇头,“你先过去,我等会儿就去。”姜楚沫似乎是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似乎是还没准备好面对一个对自己完全不认识的萧恒炎。 但是绝影见到姜楚沫这样有些沉默的样子,知道姜楚沫应该是心中有事,不然也不会这样了,但是绝影也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就先过去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样倒是也不错。 于是绝影便就将叶儿轻轻晃动了一下,叶儿正是在绝影的怀中睡得香甜,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突然只觉得似乎是被微微晃动了一下。 叶儿虽然很是贪恋这样温暖有力的怀抱,但是此时倒是也跟着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绝影的脸庞。 这样的脸庞如此的刚毅又带着几分的潇洒,让叶儿看的很是沉醉,“怎么了,到了吗?” 叶儿的声音还带着一些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听便是刚刚醒过来。 绝影虽然是不忍心叫醒叶儿,但是也知道现在正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要腻歪,可以回来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再说。 “你在这里陪着王妃,我去去就来。”把姜楚沫一个人丢在这里,绝影还是不放心的,于是便这样叮嘱了叶儿一声。 叶儿听到了绝影这么说,此时那有些空白的脑袋才好像是慢慢的回过了神来,想到姜楚沫还在旁边,于是本来还有些涣散的精神,此时倒是跟着集中了起来。 叶儿便一下从绝影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抖擞了一下精神,看着绝影又看了看姜楚沫,然后对绝影说道:“你去吧,王妃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叶儿的语气很是坚定,绝影对叶儿自然也是放心的,虽然叶儿有时候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但是碰到重要的事情,叶儿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绝影看到二人这样,于是便放心了,之后绝影便就独自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过去了,那的独自行走的背影,就像是独自闯关的英雄一般。 “王妃娘娘!”叶儿走到了姜楚沫身边,然后便扶住了姜楚沫的胳膊。 姜楚沫回头看了一眼叶儿,之后便就转而又看向了绝影那边。 但是绝影的动作还算是挺快的,此时他已经是走到了小木屋门前了。 绝影看到这里开着房门,于是便轻轻的敲了房门一下,“有人在吗?” 绝影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朝房间里面看了过去。 而姜楚沫这边,因为离绝影的距离有点远,所以也听不见绝影说的什么,只见到绝影进到了房间里。 此时有两个女子,打扮的很是朴实,两人一人抱着一个木盆,朝着前面走着。 一边走着,两个人还一边说着话,姜楚沫可没有听人家说话的癖好,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近了,所以她们得话倒是有几句飘入了姜楚沫的耳朵中了。 这两个人应该是这山中的山民,姜楚沫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判断。 一想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素心,姜楚沫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的好奇,不知道这个素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在这里也没事,不过就是干等,既然这样,不如问问也好。 于是姜楚沫便就脚步朝着那刚才的两个妇人移了过去,叶儿自然也察觉到了,于是便也跟着移动了过去。 “两位嫂嫂,等等。”姜楚沫虽然平时行事手段毒辣,但是倒很是有礼貌。 那刚才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个妇人听到了有人唤她,于是便就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旁边还陪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 那两人站在这样的空山新雨后的环境中,此时四周还飘散着袅袅雾气,两人这样看去,真的就像是那从仙境翩然而至的仙女一般。 那其中一个妇人揉了揉眼睛,定睛又看了一眼,等到确认对方确实就是再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另外一个妇人。 之后又转而看向了姜楚沫这边,“这两位小娘子是有什么事情?” 此时那妇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姜楚沫,发现对方隆起的小腹,心中想道:“这小娘子应该不是神仙吧,没听说过神仙怀孕的啊!”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那妇人又凑近了姜楚沫几分,仔细看了看。 姜楚沫见到对方这样,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后略微退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给控制在了安全距离的范围内。 那大嫂却并没有察觉到姜楚沫的动作,只是跟姜楚沫笑着说道:“我还真以为是神仙呢。” 一边说着,那大嫂将手在衣服上搓了搓,然后便询问姜楚沫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素心大夫吗?” 听到姜楚沫这么一问,那大嫂笑了笑,一拍大腿,如果问别的,她还真不一定能说得上,毕竟现在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平日里也去不了什么远的地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说起来素心大夫,她可是知道的,而且不说她知道,就是这附近的大多数村民想必都知道的。 “你问这个,可是问着人了。”那大嫂说的是眉飞色舞的。 姜楚沫一听,看来今天自己是问到了人了,于是便注意看着那个大嫂,然后问道:“那大嫂你给我讲讲吧。” 旁边那个大嫂看到这人好像是准备长篇大论一番一样,于是便拉了拉这个大嫂,低声说道:“咱俩还有事呢,快走吧。” 但是那个大嫂好像是并没有这个意思,她甩开了旁边那大嫂的手,然后说道,“哎呀,让我说完。” 一边说着,又看向了姜楚沫,只听到那大嫂说道:“如果说别的,我还真没啥好说的,但是说起来这个素心大夫,我可是知道很多的,我们家那位,之前身上长了脓包,怎么都弄不好,后来还是多亏了这位素心大夫治好了。” 姜楚沫听了,暗自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这个素心还算是有点本事了。 只听到那大嫂继续说道:“而且那素心大夫的医药费收的也真不高,所以我们很是喜欢去她那里看病呢。” 说到这里,那大嫂更是兴起了,索性便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但是旁边陪着她那位大嫂看到她好像是在这里准备继续呆下去,要知道她出来可是有事的,必须要赶紧把衣服洗好了之后,然后回去做饭。 第五百七十九章 再次相见 唉,自己已经是够忙了,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搭理这些看上去像是外地来的人,虽然她们长得怪好看的,但是好看能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还是赶紧干活比较好。 于是那大嫂便在一旁吵吵了起来,“别说了,别说了,赶快走吧,不然回去晚了,耽误我做饭呢!” 一边说着,她便把那个大嫂一推,之后就推推搡搡的就离开了。 而另外一个大嫂回头看那个样子像是还想要跟姜楚沫他们说什么,但是因为另外一个大嫂推着,所以便也只是干张嘴,看着姜楚沫他们,之后便也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姜楚沫看着他们离开,而叶儿便就上前询问,“王妃娘娘,要不要把他们再叫回来。”一边说着,叶儿便就准备过去,将他们给叫回来。 姜楚沫见到了,便伸出了手,挡住了叶儿的去路,“不用了,让他们走吧。” 叶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之后便什么都没说,只是注意到姜楚沫此时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儿不解,姜楚沫为什么突然想要到打听这个素心的事情。 姜楚沫低着头,凝思了起来,这样看来,那个素心倒是还算是可以,只是这不过就是路边一个人的说辞,说到底,没有什么说服力,且等一会儿,绝影回来了,问问绝影再说。 姜楚沫正在这样想着,于是便就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绝影已经是从那个小木屋出来了,这速度倒是挺快的。 绝影此时已经是来到了二人的跟前,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啊,见到王爷了吗?他怎么说?为什么他没过来?”叶儿一连串的问出来了好几个问题,之后还一边朝后面张望着,并未发现萧恒炎的踪迹。 绝影见到二人这么急切的想要知道萧恒炎的消息,于是绝影脸上便微微的有些失落,“我没有见到王爷。” 叶儿听了有些着急了,指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说道:“怎么会没有见到人呢,难道是那个府衙大人骗了你不成?王爷他们根本就不住在这里?”一边说着,叶儿便就双手叉腰,好像是现在恨不得就将那个府衙大人给拎过来,好好的算算账。 绝影听到叶儿这么说,他可是知道叶儿的脾气的,惹到了她,她真的敢把那个府衙给拎过来教训一顿的,于是便连忙解释:“不是的,这屋子里没人。” “什么?”叶儿惊呼了一声,接着便看着不远处的小屋,然后指着询问道:“那里面是空的!那人去哪儿了?”问出来了这句话,叶儿才发觉自己实在是有点多此一举了,如果绝影知道了,那还用自己在这里问吗,他怕是早就过去找了。 果然只见到绝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在那附近也都找了找,但是没有找到人。” 姜楚沫听到了有些微微的失落,只当是今天过来就要见到萧恒炎了,她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要见到萧恒炎,不管萧恒炎究竟是认识她或者是不认识她。 又或者是萧恒炎愿意接受她,还是仍旧如同见到了陌生人,姜楚沫都会让自己平静的对待的。 但是没想到之前自己坐了那么多的功课,现在竟然没有碰到人,这样的情况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是不是跟着那个素心的大夫一起出去了? 如果是的话,那他们两个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了? 姜楚沫的心中有着一系列的疑问,她想要试图解答,但是发现自己此时心乱如麻,根本就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她已经是朝着那小木屋走了过去,她想要看看萧恒炎这段时间生活的环境究竟是什么样的。 而绝影和叶儿两个人在一旁,他们正在拌嘴,突然就扫到了一旁的姜楚沫此时竟然朝着那小木屋过去了,于是二人便就连忙停止了争吵,“不要再说了,王妃娘娘过去了。” 听到了叶儿的话,绝影便也顺着叶儿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到姜楚沫已经是自己独自朝着那小木屋走了过去了。 于是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也连忙的跟着走了过去。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叶儿在姜楚沫的身后呼唤着她,但是姜楚沫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叶儿便也是一边叫着,一边就朝着姜楚沫过去了。 踏着那依旧是有些泥泞的道路,姜楚沫已经是来到了小木屋的房前,她站在那里,有些迟疑,但是之后仍旧是进去了。 放眼望去,只见到房中陈设很是简单,但是又很是干净,看来这两个人现在住在这里,还算是很有生活气息,收拾的很干净。 姜楚沫继续看着,只见到这房间外面,靠着墙放着一个木板,而再往里面走,只有一张窄小的床。 姜楚沫可以相像的出来,想必外面的这个木板平时就是当做了床,晚上萧恒炎是不是就是睡在了这样的“床”上了? 虽然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对于生活上的物质享受并不是要求很高,但是说到底,姜楚沫依旧是很心疼萧恒炎,毕竟他从前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受得了现在的环境的。 姜楚沫不知不觉得已经是走到了那木板的旁边,她伸出了手,那纤纤玉指触碰到了有些粗糙的木板上,微微的有些粗糙,姜楚沫感觉那就像是摸到了萧恒炎的手一样。 他的手就是这样的,因为常年的习武,所以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她每次抓住萧恒炎的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觉。 曾经她还跟他开过玩笑呢,说是这样的手,如果用来抓痒,想必是很管用的。 想到这些,姜楚沫不由得嘴角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但是不久便又是长叹了一声,这昔日的话语还在耳旁,但是现在…… “王妃娘娘……”此时叶儿已经是也进到了房间里,她站在一旁已经是看了姜楚沫好长时间了,但是此时间到姜楚沫的脸上似乎是有些失落,叶儿恐姜楚沫多思,于是便想要出声将姜楚沫的注意力给分散开。 姜楚沫听到了叶儿的话,良久,才又转身看向了叶儿,只见到叶儿的眼神中似乎是有几分担忧的神色,姜楚沫知道,叶儿这个丫头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丫头。 如果是别人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对别人好,但是如果对方对她好,那她一定会掏心掏肺的对对方。 这个丫头就像是曾经的她一样,姜楚沫朝着叶儿微微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继续的看着这房中的东西,突然姜楚沫只觉得门口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但是她还未回头,便听到了有人说道:“你们是谁?” 这个声音,是萧恒炎的声音! 他回来了! 姜楚沫虽然现在仍旧是没有回头,但是她已经是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萧恒炎,绝对不会错的,他不会认错的。 姜楚沫回头,果然就是! 萧恒炎和素心早上出去采药,但是因为连日来的雨,所以山中的路不是很好走,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从山上回来。 但是二人没想到,竟然家中来了这些不速之客。 萧恒炎将身上的背篓放了下来,之后又把素心身上的背篓也给接了下来。 素心认出来了,从一进门便已经是认出来了。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缘,素心也是难以忘掉的。 对面的这个女子就是那天在府衙见过的那个女子,虽然不知道对方过来是干什么的,但是素心在见到姜楚沫的那一刻,心中便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 她只见到姜楚沫只是眼睛盯着萧恒炎,一瞬不瞬,那眼神看上去很是复杂,像是有好多的话想要说出口,但是却只是只字未提。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请出去!”素心知道,这样的眼神很危险,她怕萧恒炎会因为这样的眼神就离开了她,于是素心便连忙冷着脸,想要将姜楚沫他们给撵出去。 但是姜楚沫听到素心这么说,又见到素心白皙的脸庞此时因为激动微微的有些发红,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素心会突然的这么紧张。 但是从她说出来的话中,姜楚沫听到的并不是那么友好。 可是姜楚沫知道,不管对方怎么样,毕竟这段时间,萧恒炎可都是在这里,多亏了这位素心大夫的照顾,所以她自然是不会对对方怎么样的,反而会因为萧恒炎的关系,对这个姑娘还怀着几分的感激之心。 但是此时见到素心只是这样冷着脸,就像是别人准备来这里抢她的东西一般,急于想要把别人从她的领地给赶出去。 姜楚沫倒是愣住了,她只是一句话都不说站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到底,这段时间萧恒炎还是多亏了素心的照顾,说到底,自己过来也是想要把萧恒炎给带走的。 所以,想必这个素心大夫心中不高兴,也是属于正常的吧。 但是姜楚沫虽然是可以理解素心,可是叶儿却不干了,叶儿知道姜楚沫对自己好,所以便受不了别人会对姜楚沫不好了。 第五百八十章 赶出去 此时见到这个素心这样准备将他们给赶出去,于是叶儿便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然后仰着脸,很是厉害的看着素心,“你这人什么态度,我们过来你这儿,说到底你也是个大夫,就这么不问三七二十一便把我们给赶出去了。” 听到叶儿这么说,素心倒是一愣,接着只听到叶儿继续说道:“这就是你作为一个行医之人该有的态度吗?” 素心无语,只是站在那里,但是也只是片刻,便就回过了神,说到底,素心虽然平日里也是与世无争,但是她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好争取的。 此时见到叶儿这么说,而且又想到如果自己不争取,那阿健很可能便会离开了自己。 所以素心更加是觉得自己是寸土必争,寸草必得了,绝对不能就这么就让阿健离开了自己,不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直到现在,素心还是清楚的急的,那时候师傅跟她说过的事情,师傅说过男人是这世上最毒的,所以一定要远离。 素心已经是违背了师傅的教诲,收留了萧恒炎,但是自己违背了这样的教诲,没想到现在萧恒炎竟然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些,素心的脸上便又是冷了几分,就像是那脸上结了一层冰霜一般。 萧恒炎见到自己和素心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家中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他竟然发现,这人群中站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就是曾经他在府衙外面见过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 很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了这个女子,总是觉得好像是曾经见过一般。 于是不由得萧恒炎便又是看着姜楚沫,多看了两眼。 但是素心正在一旁看着他们,自然是发现了萧恒炎的眼神,于是便将萧恒炎只是一拉,之后便挡在了萧恒炎的面前,那样子就像是在保护着自己的什么宝贝一般。 萧恒炎不妨,但是被素心这么一拉,于是便只是任由着素心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素心要干什么,但是萧恒炎知道,素心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毕竟素心这么心地善良的女子,她一定是不会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事情的。 叶儿见到素心这样,于是便冲着素心冷哼了一声,叶儿不知道,这个素心究竟是给萧恒炎吃了什么定心丸了,此时倒是让萧恒炎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但是叶儿转念一想,不管是素心究竟怎么做,叶儿都一定要替王妃娘娘把王爷给争取过来才行。 想到这里,叶儿便也是挡在了姜楚沫的面前,然后似乎是在跟对方叫板一般,仰着脸,瞅着素心,“怎么,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叶儿不得无礼!”姜楚沫知道素心一定是为萧恒炎坐了很多的事情,此时虽然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素心会对他有着很强的敌意,但是姜楚沫也知道,自己对素心还是不能太过分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素心都是萧恒炎的恩人。 叶儿回头看了姜楚沫一眼,想要继续分辨什么,但是看到姜楚沫瞪过来的眼神,便又将已经是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王妃娘娘不让说,就暂且饶过她了。 而素心见到姜楚沫呵斥退了叶儿,于是心中便也放松了一点警惕,看了一眼姜楚沫,口中说道:“我不想要这样,但是你们擅自闯入了我家,现在我想请你们出去!” 素心说的很是理直气壮,言简意赅。 姜楚沫听了却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反而是直接略过了素心有些凌冽的眼神,转而看向了萧恒炎。 那样的眼神,似乎是背后藏着千言万语一般,萧恒炎不由得也注视着她。 素心望向了两人,觉得事情很是不妙,于是便更加是心里慌张,不由得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我说,请你们出去!” 这样激烈的态度,姜楚沫可以听的出来,她似乎是心中有鬼,故意想要借助这样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慌张罢了。 姜楚沫并未搭理,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又说不上来。 想了半天,依旧是没有头绪,姜楚沫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最近她的记性变得很差,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就当是在梦中见过好了。 但是叶儿见到素心这样对着她的王妃娘娘大吼大叫,而她的王妃娘娘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是笑了笑。 叶儿那个火爆脾气便坐不住了,不能就这么让王妃娘娘受这样的气。 于是素心对绝影使了使眼色,示意绝影出声教训一下。 但是绝影此时看到叶儿投递过来的眼神,却是有些为难,毕竟对面的素心是个女子,而且又有王爷站在身边,所以绝影也不好有什么动作。 绝影暗自指了指萧恒炎的方向,叶儿顺着绝影指着的方向,只见到刚才萧恒炎还是在看着姜楚沫的眼睛,此时但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素心。 看来萧恒炎对素心的情绪也是很关注的,想必萧恒炎也注意到了素心此时有点生气了。 于是叶儿便撇了撇嘴,之后将脚跺了一下,便翻了绝影一眼,然后也不管那么多,冲着素心说道:“不就是在这里站站,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 说完叶儿上去挽着姜楚沫的胳膊,然后噘着嘴对素心说道:“我们家王妃娘娘真的是懒得跟你计较,不然如果她跟你一般见识,你这里……” 说着叶儿的手指了指这小木屋四周,然后说道:“你这里分分钟就成了平地了!” 素心心中只是微微一惊,不是因为叶儿说的分分钟成了平地,而是因为此时素心才注意到,对面那个小姑娘称呼另外一个人称呼的是王妃娘娘。 又想到面前这位王妃娘娘对阿健的态度,难道阿健真的是什么达官贵族不成? 素心这样想着,不由得便看了一眼萧恒炎,只见到他眉宇之间确实是很是英气不凡,不像是什么凡夫俗子。 不过自己曾经不是也正是因为萧恒炎这样特别的气质,所以才会喜欢上他的吗? 难道如今倒是要因为他的身份便就退却吗? 素心这样反问自己,不由得有些怔怔的。 而叶儿见到素心这样,只当是素心听到以后害怕了,说真的,她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不过是因为刚才看到素心那样,又是替姜楚沫着急,所以才会故意的出语威胁。 于是叶儿便脸上的神色稍微收敛了一些,看上去有些于心不忍,毕竟现在就素心这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如果欺负了她倒是不好了。 但是叶儿正准备跟素心解释,好让素心不要那么多心,但是突然就见到萧恒炎只是将素心往自己的身后一拉,然后便就低头看向了叶儿。 他的表情有些冷淡,眼睛盯着叶儿,一瞬不瞬,“你们最好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萧恒炎本来是因为见到对面那个女子很是熟悉,所以不忍心责问,此时见到对方倒是很是嚣张,而且此时竟然连素心都要受到了威胁。 萧恒炎自然是没有继续坐视不理的道理,于是萧恒炎便决定保护素心。 姜楚沫正在因为叶儿的无力,心生愧疚,但是此时见到萧恒炎竟然会因为对方而来责备自己的人,姜楚沫心中便也跟着冷了下来。 之前他可是从来都不会这样的,而且之前萧恒炎不论是做什么事情,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难道那样的感情,萧恒炎都不记得了吗? 姜楚沫心中怀疑,自然是心里都感觉凉了几分,虽然现在不过就是秋天,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如同置身数九寒冬一般,凉了个彻底。 姜楚沫此时觉得自己似乎就要失去了理智了,她不想管是不是萧恒炎失去了记忆,但是她现在就是忍受不了萧恒炎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却形同陌路。 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到时对面不相识了,这样的悲哀,想必一般人是很难体会到的。 虽然来这里之前,姜楚沫已经是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此时仍旧是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只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此时小脚丫蹬了一下她的肚子,姜楚沫下意识的伸手上去摸了摸,好安抚一下肚子里的宝宝。 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娘亲心中的伤心,或者是他因为见到了爹爹,所以心生欢喜? 姜楚沫不得而知,但是想必是两种感情,宝宝都能感觉到吧? 怎么办才好呢,宝宝? 我们应该怎么把你爹爹给带回去呢? 姜楚沫的心中默默的询问着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是许久未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成了陌生人一般,让姜楚沫心中怎么能够不难受呢? 而萧恒炎本来脸上的表情是板着脸的,此时间到姜楚沫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落寞,似乎又有些伤感。 萧恒炎说不清楚,为什么对面这个夫人会这样,但是他只是心中无端的觉得有些心疼。 所以刚才那冷漠的脸此时倒是又和缓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便又说道:“你们还是离开吧,素心不想要见到你们。” 第五百八十一章 炎儿送客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那双眼睛,似乎是两汪碧透的泉眼一般,让萧恒炎看着有些痴迷了。 对面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看到她总是会心中感觉有些不舒服? 萧恒炎的心中这样想着,他只觉得脑海中突然又是出现了梦中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在叫着“炎儿”,那个感觉,听上去就像是之前对面的这个夫人叫的一样。 对了,萧恒炎突然脑袋中又想起来了前两天的事情,那个时候,这个夫人也是叫“炎儿”,而且她是对着他叫的这个名字! 难道说自己曾经跟这个夫人有什么关系? 萧恒炎心中冒出来了这个想法,他只觉得脑海中的那个身影有些模模糊糊,在一直冲着他叫着“炎儿”。 萧恒炎想要走近那个夫人,看看她究竟是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清楚。 “啊!” 就在众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萧恒炎的一声痛呼,众人不解,但是都跟着一惊,于是便都看向了萧恒炎那边。 只见到他突然蹲下了身子,双手抱着头,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他蹲在那里,使劲儿的捶着脑袋,“啊!” “你怎么了?不要想,不要想!”素心看到萧恒炎这样,想到之前自己曾经给萧恒炎吃过的忘忧草,可是如果他总是想要抵抗药性,来回想之前的事情,那对他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这样做,只会加剧了他头疼。 姜楚沫看到素心也蹲下了身子,在一旁跟萧恒炎叮嘱着什么,姜楚沫虽然现在心乱如麻,但是依然是听清楚了。 素心让萧恒炎不要想,这是为什么? 姜楚沫默默敛起了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波流转,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白玉雕像,很是高洁不可侵犯。 “你们还不开走,都是因为你们,阿健才会头疼的!”素心冲着姜楚沫他们一行人大喊道。 但是绝影见到姜楚沫站在那里不动,而且现在看到萧恒炎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绝影自然是也是于心不忍,不想要把王爷继续丢在这里。 于是绝影只是看着姜楚沫,希望她可以想到办法,把萧恒炎给带走。 “走哇!”素心见到他们仍旧是没动,于是便索性站起了身子,想要将他们给赶出去。 姜楚沫看到了,便也没有继续停留,看了一眼此时蹲在地上的萧恒炎,姜楚沫一声不吭,之后便就朝着门口走出去了。 而绝影和叶儿两个人看到姜楚沫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现在不把萧恒炎给带出去,但是想必王妃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于是他们两个便也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之后便就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默默的跟着她离开了这里。 三人不过是刚刚走出去了小木屋,便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叶儿回头看去,只见到房门已经是关上去了。 叶儿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没有礼貌,于是便朝着身后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而看向了姜楚沫。 只见到姜楚沫此时仍旧是默不作声,看上去很是可怜。 叶儿心中觉得于心不忍,王妃这样大着肚子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让心心中觉得很是不平。 而姜楚沫似乎是并没有在因为这样吃了闭门羹而心有所想,次是姜楚沫倒是一直在想着刚才萧恒炎的样子,虽然姜楚沫并未给萧恒炎把脉问诊。 但是姜楚沫觉得萧恒炎的样子,并不像是简单的失忆,反而像是有人为的痕迹。 虽然姜楚沫现在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个素心是个大夫,难道是她? 姜楚沫的心中在那里飞快的转动,但是她又默默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今日看到这个素心,虽然是对她们三个不太友好,但是姜楚沫还是能看出来的,那个素心对萧恒炎很是关心的。 可是如此关心一个人,难道会做什么手脚? 姜楚沫这样想着,看来自己得找一个机会,跟萧恒炎单独谈谈才行。 姜楚沫回头,看到这紧闭的房门,她知道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只能再次寻找合适的机会再说了。 而叶儿见到姜楚沫这样回头看向了那房子,只当是姜楚沫因为被萧恒炎这样冷酷拒绝,所以心中难受。 叶儿看到姜楚沫难受,自己便也跟着难受,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孤女了,所以看到姜楚沫很是亲近,只是把姜楚沫当做了自己的姐姐一般对待。 此时见到姜楚沫受了委屈,叶儿虽然心中也是不平,但是她倒是一反常态,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风风火火的冲动,反而是走到了姜楚沫身边,轻轻拉了拉姜楚沫的衣袖。 姜楚沫不知道叶儿突然这样是怎么了,于是便看向了叶儿,只见到叶儿似乎是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之后叶儿对姜楚沫说道:“王妃娘娘,你不必伤心,我们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听到叶儿这么说,姜楚沫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小丫头此时倒是在关心自己,为自己担心了。 姜楚沫轻笑,虽然是自己很爱萧恒炎,但是倒是没有到了失去自己的地步,此时虽然萧恒炎不记得自己了,但是姜楚沫也知道,自己跟着伤心难过也是于事无补,所以她会做的只是想办法,将萧恒炎的记忆给唤醒了。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在低头思索的时候,竟然会被叶儿这个小丫头给误认为是伤心了,所以惹得这个小丫头给自己担心了倒是。 姜楚沫只是拍了拍叶儿拉着自己的手,然后对叶儿说道:“我知道,你放心。” 三人之后便就离开了这里,但是就在姜楚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略微想了想。 既然现在她已经是找到了萧恒炎,而且之前萧恒炎和素心两个人也在大街上那么显眼,想必很快便会有不少人都知道萧恒炎的所在了。 这些人当中肯定是不乏那些想要了萧恒炎性命的人。 现在萧恒炎跟着素心在这里,那个素心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萧恒炎的武功也不知道究竟是恢复了没有。 这里存在着这么多问题,都是姜楚沫放心不下的。 于是姜楚沫扫了绝影一眼,然后对绝影说道:“绝影,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绝影听了便拱手听命,只听到姜楚沫说道:“你留下来,暗中保护王爷。” “是!”绝影干脆的答道。 叶儿听到了姜楚沫的吩咐,只是看了绝影一眼,没想到倒是正好碰上了绝影投递过来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此时想说的话都已经是在那眼波交会处了。 姜楚沫和叶儿两个人顺着原路便下山去了。 人家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时姜楚沫才算是深有体会,而且还是大着肚子。 姜楚沫不由得在心中对自己一阵子的调侃,这样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体验,想必这样的事情,一辈子也碰到不了几回,既然这样,索性就好好体会吧。 毕竟之前自己总是被关在房中,担心身体问题,也没有怎么出去转过,此时倒是可以作为一次外出赏景。 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季了,但是姜楚沫看着那山中的景色,心中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凄凉。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姜楚沫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两句话,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悲秋,可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四时景色不同,但是各有特色。 常言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没什么是不好的,说是悲凉,说到底还是因为人们的心性罢了,跟这景色又有什么关系? 倒是真的是冤枉了这些景色,白白浪费了这样的景色了。 想到这些,姜楚沫便更是投入的欣赏起来了这山中的景色。 却说司马嫣儿这段时间,她白天的时候便会去山中的庵堂里面,跟随那姑子学习医术,傍晚时分,便会由严文斌接着送回府中。 他们虽然是日子很是平静,但是司马嫣儿却觉得这样正是人们所说的岁月静好,她真的是很是喜欢。 却说这天,严文斌仍旧是跟以往一般,在那庵堂的外面等着司马嫣儿出来。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形成了默契了一般,严文斌每天都会在庵堂门口的树下,将马儿栓到那树上,而自己则是趁着在这里等着司马嫣儿的空闲时候,练上几套拳法。 “嚯嚯……”严文斌一边练着,口中一般喊着口号一般,只见到那四周的草木在严文斌的拳风之下,也跟着东倒西歪的。 “真好!”只听到身后有人拍手称好。 严文斌于是便停了下来,转身看了过去,之见到司马嫣儿正站在不远处,严文斌于是便连忙收住了拳,笑着朝着司马嫣儿便就走了过去。 只见到司马嫣儿今日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纱裙,更加是衬得她的脸庞红润,很是俏丽了。 如果不注意,甚至是根本不知道司马嫣儿的眼睛有些不方便。 听到对方的脚步走近了,司马嫣儿便又是微微笑了笑,“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我都不得不崇拜你了。” 严文斌在司马嫣儿的夸奖下,不由得脸也跟着通红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只听到司马嫣儿继续说道:“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是我可以大致听出来你动作的节奏,比以前要顺畅不少,我觉得以后我跟师傅学过了本事之后,可以再考虑一件事情。” 听到司马嫣儿说的很是认真,严文斌也跟着好奇了起来,于是便探头问道:“什么事情?” 只见到司马嫣儿轻生一笑,那样子真的如同山间开着的花儿一般,看上去很是可爱,“跟着你,拜你为师啊!” 严文斌却不好意思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易容嫣儿 自己不过就是军中的一个副将,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届莽夫,自己又会什么,能够当得起嫣儿的老师呢。 于是只听到严文斌询问道:“跟我有什么好学的?” “跟你学功夫啊!”司马嫣儿笑着说道。 那样的笑容,对严文斌来说,就像是那春日的阳光一般,很是灿烂美好。 严文斌一时有些呆愣,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不住的傻笑。 而司马嫣儿没有听到严文斌有什么反应,于是便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说道:“我们快走吧,别让爹爹在家中等的着急了。”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严文斌只是觉得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太正常,从前司马嫣儿可是很贪玩的,从庵堂里面学过出来以后,总是要在这山间玩耍一番的。 她曾经说过,总是闷在那里学东西,会被闷坏的,所以学了一天之后,一定要严文斌带着她在这山间走走的。 但是今日她倒是好像是变了,不过严文斌转念一想,毕竟在这山中学习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必嫣儿也是觉得有点习惯了山中的景致,所以便也不是跟先前一般的好奇了。 于是严文斌只是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当回事,之后便就骑马带着司马嫣儿,准备牵着马匹离开这里。 但是二人正准备离开,司马嫣儿却又是停住了脚步,严文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就出声询问,“怎么不走了?” 转头看向了司马嫣儿,只见到她笑的有些促狭,然后对严文斌说道:“我今天不想走路,想要让你骑马带着我。”司马嫣儿的表情很是傲娇,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一般。 闫文斌只是轻轻一愣,从前司马嫣儿可是没有特殊情况,很少会主动的靠近严文斌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怎么感觉有点变了? 严文斌心中有些纳闷,但是抬头看到司马嫣儿很是坚定的表情,于是严文斌便就只好同意了。 严文斌将马牵到了司马嫣儿的面前,然后便将手伸到了司马嫣儿的胳膊旁边,“来,我扶你上去。” 说完,严文斌便将司马嫣儿给扶着上了马,而自己则是站在一旁,牵着马就准备走。 但是司马嫣儿坐在马背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于是司马嫣儿便又说道:“停下停下!” 严文斌不知道司马嫣儿又怎么了,于是便又跟马儿一起停了下来,只见到司马嫣儿噘着嘴,然后似乎是有些不满的对严文斌说道:“我要你跟我一起骑马!” 司马嫣儿的要求,显然是让严文斌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微微一愣,接着便看向了司马嫣儿。 但见她表情很是坚定的样子,严文斌便又挠了挠头,要说严文斌的头也真的是经得住他这样挠了。 他有些犹豫,但是见到司马嫣儿却很是倔强的样子,“你快上来!” 只听到司马嫣儿还在那里催促着他,严文斌心中对司马嫣儿一直都很是喜欢,但是正是因为喜欢,所以轻易的不敢对司马嫣儿做什么事情。 他不想要亵渎心中的女神,但是此时见到司马嫣儿主动要求,严文斌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又觉得不愿意唐突了司马嫣儿,司马嫣儿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严文斌,于是便使劲儿的用腿提了一下马肚子,“你到底听话不听话!”司马嫣儿有些生气了。 那马儿被司马嫣儿这么一提,也有些急了,便猛地太了一下头,看样子像是要跑出去的样子,司马嫣儿见了,连忙便又是拉住了那马儿。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别生气了。”严文斌知道自己拗不过司马嫣儿,于是便只好妥协了。 之后严文斌便是一个翻身便就上了马,之后他似乎是有些局促不安,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他坐在司马嫣儿的背后,硬是调整了半天,才算是用了一个自己觉得还算是合适的姿势,拉住了马的缰绳,之后便就带着司马嫣儿朝着司马府走过去了。 此时四周一片树林,因为已经是傍晚了,所以山上也没有见什么来往的行人,只是不时地听到鸟儿的叫声,想着应该是鸟儿归巢了。 严文斌正是在那里脸红耳赤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司马嫣儿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如果只是这昂什么都不说,又有些太过奇怪了。 严文斌的心中正在想着要说些什么,突然只觉得似乎是一道寒光从自己的眼角一扫而过。 严文斌心中一惊,这样的光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他驰骋沙场,兵器对他来说就是性命。 是他的性命,也是对方的性命。 可是…… 严文斌此时来不及多想,他连忙便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但是就在他刚刚跃出来马背的同时,只见到刚才还是乖巧的坐在他前面的“司马嫣儿”便也是一个飞跃从马背上下来了。 什么! 严文斌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盯着那个“司马嫣儿”,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 只见到对方手中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把匕首,接着变就朝着严文斌这边刺了过来,口中还笑着说道:“没想到啊,反应还是挺快的!” 这个声音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刚才明明…… 原来对方并不是司马嫣儿,而是有人易容成了司马嫣儿的样子,那真正的嫣儿现在在哪里呢? 严文斌一想到司马嫣儿,心中便担心了起来,他不觉得对方这样煞费苦心易容成司马嫣儿,只是想要将他给杀死。 而且这样的胜算其实不大,但是如果对方不是为了杀死他,那…… 调虎离山! 不好,严文斌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转身便准备朝着那庵堂过去,但是这个假的司马嫣儿显然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就让严文斌给脱身了。 只见到对方只是朝着严文斌便就飞身过来,想要拦住严文斌的去路,严文斌不想要跟对方纠缠太长时间,所以此时只是一心想要赶紧赶回去。 但是严文斌也发现了,对方想要拖住自己,如果自己不敢进将这里给解决了,那便更加会耽误时间。 所以只见到严文斌突然转身,直直的朝着那假的司马嫣儿便就过去了,对方并没有想到严文斌会突然转身,只是觉得腹中一阵的刺痛。 他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到严文斌手中的长剑已经是刺穿了他,接着便直接就应声倒地而亡了。 严文斌将长剑从那人身上抽了出来,之后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直接便又调转马头,回去找司马嫣儿去了。 却说司马嫣儿今日因为自己学的太弱入迷,所以竟然忘了时间,如果不是她的师傅提醒,想必她还在那里呢。 此时她走出了庵堂,只当是严文斌会和往日一样,很快便会迎过来。 但是让司马嫣儿纳闷的是,严文斌并没有过来,她有些奇怪,难道是今天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不成? 司马嫣儿心中好奇,但是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便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疼,之后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等到严文斌调转马头回来的时候,却见到外面空无一人,严文斌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现在司马嫣儿究竟怎么样了。 他心中暗自祈祷,“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一边这样骑到,严文斌便就朝着庵堂里面跑了过去,想要询问一下师太,看看司马嫣儿究竟离开了没有。 但是让严文斌失望的是,司马嫣儿竟然已经离开了。 严文斌此时心中心急如焚,他站在庵堂外面,四顾茫然,哪里有人的影子。 司马嫣儿眼睛不便,应该是走不了多远的,于是严文斌便决定先在周围看看她。 “嫣儿,嫣儿!”一边寻找,严文斌一边出声呼喊。 他看着四周,想要搜寻到司马嫣儿的影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焦急。 “嫣儿,你究竟在哪里,我已经是把你弄丢了一次了,绝对不能再丢第二次了。”严文斌心中祈祷着,已经是把自己给骂了好多遍了,但是却仍旧是没有找到司马嫣儿。 难道她回去了不成? 严文斌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就朝着司马府中去了。 严文斌才刚一进门,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只听到对方痛呼了一声。 严文斌定睛看去,原来是阿绿,此时严文斌也顾不得询问那么多了,直接便就对阿绿说道:“你可见到你们家小姐了?” 阿绿正是在那里等的着急,一直都没有见到小姐回来,于是便准备出门迎迎,但是没想到这门还没出去,便撞上了严文斌了。 此时听到严文斌这么说,阿绿倒是奇怪了,于是便反问严文斌,“不是你说的你照顾小姐的,让我不要跟着,怎么你现在倒是来问我?” 阿绿这么一说,严文斌更加无地自容了。 看到对方一脸着急,阿绿突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此时也顾不得刚才摔得有些疼的,于是便站起了身子,抓着严文斌赶忙询问道:“我们家小姐,你不会又弄丢了吧?” 严文斌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交代,他只是一声不吭,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哪里寻找。 而阿绿见到闫文斌这样,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没错,就是严文斌又把小姐给弄丢了。 这可怎么好,之前这些事情一直都是瞒着他们家将军的,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瞒着了。 于是阿绿便就赶忙起身,又转而回到了府中。 “什么?”那正厅坐着的司马元空一脸震怒,虽然他已经是年过花甲,但是精神依然是不减当年。 “小姐怎么会不见了?”司马元空站起了身子,使劲儿拍着桌子,“不是让你寸步不离跟着小姐吗?” 第五百八十三章 心急如焚 阿绿跪在司马元空面前,半天,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只听到门外有人说到:“将军,要责罚就责罚我吧,只是还请将军等我将嫣儿小姐找回来,再责罚。” 司马元空听到了,便抬头看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严文斌正走了过来,一进门,严文斌便直接“扑腾”的一下跪在地上。 又是这个小子,司马元空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喷发出来了,自己的宝贝嫣儿也不知道究竟是欠了这小子什么,为什么屡次有危险,都跟他有关系。 司马元空想到这些,那拳头已经是紧紧的握住了,似乎是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碎尸万段了一般。 正在司马元空心中着急的时候,突然只觉得只觉得似乎是什么东西从面前划破空气,直接便就飞了过去,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飞镖正稳稳的插在了正厅的中堂之上。 那上面竟然还带着一个纸条。 “将军,那上面好像是有信!”阿绿指着那飞镖惊呼了出来。 司马元空看去,严文斌自然也注意到了,于是便上前将那飞镖给取了下来,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司马嫣儿的下落,此时任何蛛丝马迹对他来说都是不容忽视,都是如获至宝。 严文斌想要拆开看,但是想到司马元空还在,他犹豫了一下,便只能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司马元空的手上。 司马元空盯着严文斌,接过了他手中的信件,看了过去。 只见到司马元空的脸色由愤怒之后变为了盛怒,本来已经是皱纹满脸的人了,此时更是血液都冲到了头部,看上去脸因为愤怒变得很红。 “真是可恶,可恶!”只听到司马元空突然这样大声吼了一声,接着那紧握的左拳便使劲儿朝着桌子上便捶了一下。 那黄花梨木的桌子在这样的重击下,似乎也跟着猛烈震动了一下,震得桌子上的杯盏光光当当直响。 这样震怒的司马元空,阿绿很少见到,吓得她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鹌鹑,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发出来。 而严文斌见到司马元空这样,心中更加担心了,难道是跟司马嫣儿有关? 心中突然冒出来了这样的想法,严文斌也是一惊,他此刻多想冲过去将司马元空手中的信件夺过来,那在手中阅读一番。 可是严文斌仍旧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跪在司马元空面前,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静静等着司马元空说话。 良久,司马元空才再次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南铭彦,我跟他势不两立!” 南铭彦? 严文斌心中一惊,他怎么这时候给司马元空来什么信件? 一时间严文斌有些糊涂了,他眼睛微微转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这时只听到司马元空说道:“严文斌,你一直说你喜欢嫣儿……” 司马元空话没说完,严文斌脸便已经红了,但是司马元空根本没有注意,只是继续说道:“之前我是不同意的,但是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严文斌听到司马元空这么说,虽然心中现在在担心司马嫣儿,但是似乎是眼睛跟着一亮。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高兴还是该…… 他也说不清楚,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必须要先找到了嫣儿再说。 于是严文斌只是冷静的对司马元空拱手说道,“将军但请吩咐。” 严文斌虽然很是看重司马元空说的那个机会,但是此时他更着急着想要把司马嫣儿给赶紧找到。 刚才在树林中的那个打斗,此时他知道,他们那些人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想要把他给调虎离山的。 “只要你把嫣儿救回来,我就考虑把她嫁给你。”司马元空沉郁的面庞,似乎是嘴唇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一般,接着便听到了这样的话。 严文斌听了,先是一愣,之后拱手跟司马元空行礼,接着什么都没说,直接便就转身离开了。 司马元空这样的话,严文斌已经是知道了个大概,必是南铭彦将司马嫣儿给抓走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来这次真的得好好探查一番,南铭彦的老巢安在哪里了。 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南铭彦他可比狡兔狡猾多了,他的巢穴怕是三个完全不够。 此时既然他派人来到这里把嫣儿给抓走了,严文斌估摸着时间,现在一定没有跑远,现在下令严禁出入,想必还可行。 如此想着,严文斌便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风乍起,吹起了他的衣袍,那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坚定,坚毅。 这样的背影,让人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只是希望严文斌可以平安回来。 司马元空看着严文斌的背影,不由得也站起来身子,他伸出一双手,那手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此时很是老态龙钟。 现在的司马元空看上去,不过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一个丢失了女儿的父亲。 他微微阖动了一下嘴唇,看上去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并未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见到他眼睛望着严文斌离去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 是期许,是叮咛,是担忧,是感激,太多的情绪掺杂其中,但是这就是他,一个老父亲,仅此而已。 嫣儿,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严文斌可是我最看好的人了,他应该能把你平安救出来的。 司马元空心中如是想着,眼睛仍旧堪堪的望着外面,一瞬不瞬,虽然现在已经是看不到严文斌的身影了。 霄国在三个国家中,一向是最为开放的一个,即便现在时局动荡不安,可是这边境的贸易往来依然是如火如荼。 但是近日,那关卡却是严严的关住了,所有进出都是需要经过严格把控的。 东西如此,人也是。 “唉,兄弟看你脸色不太好。”只听到那声音似乎是从那守门的人那边传了过来。 寻声看去,只见到两个人分立左右,在那里闲谈。 自从禁止出入的命令下了之后,他们索性把大门一关,谁都别想轻易出入,但是饶是如此,依然是不轻松。 因为这进出此处的人,大多是商队,这些人长年行走各地,见多识广,更是大多信服钱能通神。 所以虽然是下了死命令了,可是仍旧是有不少的人过来,希望他们可以通融一下,这样算来,不管是让过还是不让过,这都需要一番大的工作量。 甚至今天上午的时候还刚刚阻止了一场暴动。 “别提了,这两天闹得觉都没怎么睡好。”一边说着,这人又打了个哈欠,眼泪瞬间冲没了眼角,他揉了揉已经是有些发红的眼睛,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旁边那人听了,似乎很是感同身受,只见到他微微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怎么好好的,下什么禁止往来的禁令?闹得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听到了不远处吵闹声一片,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开始了,这过往客商又开始闹腾了。” 果然,顺着那人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到那里人头攒动,哗声一片。 “放我们过去!放我们过去!” “对啊,放我们过去!” 只听到人群中,呼声最高的,似乎就是这两声了。 那些士兵见到这些客商暴动,除了以暴制暴,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他们都手握兵器,严阵以待,一旦上边发话,他们就会动用武力镇压。 之前那些客商已经是闹过一次了,可是因为最初人少,而且不过都以为是边境的例行检查,所以并没那么多人参与。 可是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要知道,对于经商来说,有时候错个一天两天的,那结果可是会大不相同的。 此时他们竟然还不放人,想必大家都坐不住了。 与其这样等着,不如大伙一起起来反抗,说不定还有点作用。 “大伙一起,今天必须要出城!”只听到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声音,但是却找不到人。 看去,只见到人潮涌动,大家看上去都很是暴躁。 严文斌已经让人传出去了封城的命令,他此时正在快马加鞭赶过来的路上,因为掳走司马嫣儿的人,他见过,所以他必须亲自检查了过往客商,然后才能放行。 城楼上,严文斌此时总算是到了,那守城的官员见到严文斌过来了,于是便赶忙上前恭迎。 “严副将,您可算是来了,再这样下去,真的没办法了啊。”一边说着,那官员便将严文斌给带上了城楼,他们放眼望去,只见到城中已经是聚集了许多由客商组成的队伍。 看得出来,现在大部分的人情绪都很激动。 严文斌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对那守城的官员说道:“传令下去,所有想要出城的客商按秩序排队,待我一一检查过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那官员听到了严文斌的话,脸上露出来了欢喜的神色,毕竟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很可能会引发暴动的。 如今时局正是动荡,如果再乱下去,怕是会引起来什么轩然大波。 只见到那官员高兴的答应着,之后便就小跑着过去吩咐人了。 严文斌站在那成千上面看着下面那些本来混乱不堪的人群,在几个官兵过去只有,便就慢慢变得没有之前那般的躁动了。 虽然他们仍旧是口中不满,但是也算是配合的开始按照秩序等待检查了。 严文斌便就下了城楼,之后便就亲自站在了门口,挨着询问这些过往的客商。 “你过来。”只听到严文斌身边的一个士兵指着站在面前的那个牵着马的客商说道。 那人听了便走上了前来,然后那士兵例行检查了一番,又看了一眼严文斌。 严文斌暗自点了点头,示意那个士兵将这人给放过去。 那士兵会意,于是便对那人摆了摆手说道:“去吧,下一个。” 那客商听到了士兵这么说,心中总算是高兴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城楼观察 这两天可是把人给郁闷坏了,如果带着的东西给在耽误下去,估计就要坏了,到时候可是卖不上什么价钱了。 那人走了过去,之后便见到另外一个人又跟了上去。 如此这样下去,严文斌倒是一上午的时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此时严文斌心中有些动摇了,他一手持着长剑,一手端着下巴,思忖了起来。 按照他估算的时间,应该那个人还没有出去才对,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南铭彦派过来的人,想要将嫣儿给带走,那应该是不会留在这里才对的。 可是想到这些,又想了想自己上午的那些检查,那些人身上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啊,这是怎么回事? 严文斌微微的皱起了眉毛,心中暗自想着,难道是还在接下来的这些人中不成? 一边想着,严文斌便就抬头看向了此时依旧是如同长龙一般排在对面的那客商的长队。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旁的士兵看到了严文斌的脸上有几分疲惫的神色,于是便就凑到了严文斌的跟前,然后对严文斌说道:“严副将,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吃过饭了再继续?” 因为之前的接连赶路,和心中对司马嫣儿的担心,所以严文斌此时真的是太过疲累了,此时听到这士兵这么说,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点了点头,对那士兵示意了一下。 那士兵得令了,便走到了人群前面,然后对着之后的人说道:“剩下的人,下午再过来。” “唉,怎么回事啊,我们可是着急走呢!” “对啊,我已经是耽误不起了啊!” 队伍中间立马就像是扔进去了一颗炸弹一般,瞬间就炸开了。 但是严文斌面对着他们,他此时真的也是有心无力,决定不再搭理。 对着一旁的士兵说道:“赶紧准备饭菜,吃过以后,立马开始。” 那士兵听到了便点了点头,之后便就下去让人准备了。 而惊羽这边,此时他想要过来将姜楚沫给接走了,毕竟他觉得姜楚沫就像是自己的宠物一般,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之前让姜楚沫过去,不过是因为她贪玩,所以惊羽觉得自己需要偶尔满足一下姜楚沫的内心需求,但是此时明显的姜楚沫已经是过去了太长时间了,所以惊羽决定还是先让姜楚沫回来吧,毕竟太贪玩了,可不是乖宝宝了。 可是就在惊羽准备动身过去将姜楚沫给接过来的时候,倒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此时惊羽正坐在房中,自从上一次收拾了几个见钱眼开的土匪之后,这里便传出了一个消息,在这客栈里面住着的这个绝美的男子,其实不是凡人,他有神仙护体,不然那样的恶霸,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自从这个消息传出去了之后,惊羽起先倒是十分享受,偶尔体验一把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但是没过多久,他便厌倦了,总觉得跟在宫中一样,没什么意思。 于是之后惊羽便就躲在房中,也不出去,如果真的有外出的需求,他就会让铃儿替他给办了。 而铃儿自从陈四儿死了之后,便整个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她完全变成了一个惊羽的工具,惊羽让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好像是没有了喜怒哀乐。 惊羽自然是没有感觉的,毕竟他培养的人,需要的就是服从。 这天惊羽正坐在房中,他早起觉得口中有些难受,很是想吃一些甜食,但是又想到之前在这里吃过的,心中便没什么欲望了,要说到甜食,还是在方越国的时候吃的好吃啊,可是现在虽然是在两国的边境,但是毕竟还是吃不到。 于是惊羽便就坐在房中,可是人就是这样,越是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便会觉得那渴望更加强烈了,此时惊羽觉得自己似乎是忍受不住,很是想吃方越国的一种家乡特产。 于是惊羽便就站起了身子,然后朝着门口喊道:“铃儿过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响了一声,抬头看去,见到铃儿走了进来。 她还是一如既往,那脸蛋倒是清瘦了一些,本来寡淡的表情,现在看上去更加像是无欲无求,冷冰冰的,就像是那冰雕的美人一般,让人感觉在这样的天气里,都想要后退一步,免得被冻伤了。 但是惊羽似乎是已经习惯了铃儿这样,此时见到铃儿进来了,于是惊羽便对铃儿说道:“去给我买个蜜酿鸭子。” 铃儿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并未回答。 惊羽自然是注意到了铃儿的反应,他只是眼角轻扫了一眼,见到铃儿并未动,于是便有些不耐烦,对铃儿说道:“快去啊!” 铃儿眼中的惊羽从来都是挥斥方遒,指点天下的,可是很少会因为这样的吃喝拉撒的小事儿这样乱了方寸的。 可是此时眼前的惊羽却虽然是陌生,但是让铃儿觉得更加像是一个人了。 于是听到了惊羽的催促,铃儿便对惊羽拱手,之后便答应着离开了。 “骑我的马!”铃儿走到门口,惊羽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又是叮嘱了一句。 铃儿离开,房门关上。 此时房中又恢复了平静,惊羽站在那里,心中在盘算着,究竟要多长时间,铃儿才可以回来。 从这里如果快马加鞭,来回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好,但是铃儿平日里训练有素,而且轻功也不错,再加上他把自己的马给了铃儿,想必应该会更快一点吧。 心中这样想着,突然只听到“噗嗤”一声。 惊羽自己倒是忍不住笑出来了声音,他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变成了这样了,难道这就是曾经小沫沫说过的“吃货”不成? 想起来这个,惊羽的面前似乎是出现了姜楚沫的小脸,那脸庞依然是微微仰着,看上去带着几分倔强,几分自信,几分狡黠。 你到底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 惊羽的心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他此次之所以会答应让姜楚沫过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他想看看,在姜楚沫的心中,他和萧恒炎究竟是谁更加重要一些。 但是现在姜楚沫似乎是仍旧没有想起来要赶紧回来,她可是有点太过贪玩了啊。 惊羽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二度欧微微一动,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一阵微不可闻的清风拂过。 这个,他怎么回过来了? 惊羽心中一惊,于是便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到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蒙面男子,那男子给惊羽行了个礼,之后便走到了惊羽的跟前,凑到了惊羽的耳边,似乎是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惊羽只是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由之前的平静,之后眼神中略微的闪过了一丝的惊诧。 “竟然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惊羽抬头看着那个蒙面男子。 只听到那男子说道:“皇城西郊,赤水村。” “赤水村……”惊羽喃喃,之后惊羽便像是陷入了沉思,良久冲着那蒙面男子摆了摆手,“去吧。” 那男子听了便答应着离开了。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霄国接连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竟然方越国也出现了一些灾难,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赤水村竟然先后发现了有人得了疫症,那发病之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征兆,便突然暴毙,起先只当是偶然事件,但是已经是接连发生了十几起这样的事情了,这可就不得不引起注意了。 看来他不能在在这里继续等着小沫沫了,他必须要回去了,毕竟那里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惊羽抬头,望向了远方,小沫沫,等我处理好了那些事情,便会回来找你。 之后惊羽便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惊羽才一出房门,本来还很是喧闹的客栈,突然倒是安静了下来了,大家都是闭住了嘴巴,抬头看向了惊羽这边。 毕竟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此时经过了添油加醋,已经是让大家传的神乎其神了,此时见到了那事情的当事人,自然是都敬若神明。 要知道那几个小贼在他们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但是因为这里也算是山高皇帝远,所以便也没有人能够管得住,他们就更加是横行霸道了。 但是没想到如今倒是恶有恶报了,让惊羽他们给收拾了。 惊羽对于别人的注视的目光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而且现在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便直接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就下了楼梯了。 他走到了那掌柜的面前,然后便撂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准备离开。 那掌柜的一见这架势,想必是这位客官要离开了,他于是便连忙迎了过去,要知道,最近因为这位客官,他可是发了一比的小财。 因为大家都在传有一位神仙一般的人把这里的那些恶霸给收拾了,所以大家都想要过来瞻仰一下传说中的那个人物,所以这客栈跟着便也就人来人往的,生意好了很多,但是这几天就比平时一个月的收入都要多了。 此时见到了自己的财神要离开了,于是那掌柜的怎么说也要过来送送的。 “客官您这是要走了?”那掌柜的冲着惊羽喊道。 惊羽回头看了那掌柜的一眼,虽然惊羽是个男子,但是掌柜的觉得这样的回头一看,真的让他差点以为对方是个神仙了。 “房钱我已经给你了。”惊羽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之后便继续要走。 但是才刚迈出了一步,便又挺住了脚步,那掌柜的见到了惊羽停了下来,本来还有些失落的眼神,此时倒是像是枯木逢春,重新焕发了生机,眼神中充满了一道精光。 第五百八十五章 快马加鞭 但是紧接着只听到惊羽说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说着,惊羽又撂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 掌柜的看着手中的银子,高兴地什么似的,连忙点头答应。 在惊羽牵住了掌柜的给他准备的快马之后,他还算是满意,看得出来这个掌柜的还算是用心,虽然是比不上自己的马,但是也还可以。 就这样凑合着用吧,毕竟自己的马被铃儿给骑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但是现在他已经是等不及了,必须要马上赶回去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就飞身跨上了马背,之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便就驾马而去,“驾!” 马儿在惊羽的鞭笞之下,也马不停蹄,飞快的朝前飞奔而去。 此时已经是过了正午了,如果加紧速度,想必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镇上,那时候还可以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 如此下去,大概两天之后便可以抵达赤水村了。 对于赤水村,惊羽之前几乎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他关注的,只有那些大的市镇,至于小点的地方,也曾经走过去,考察过,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去过。 此时他一心想要赶紧奔赴赤水村,好看看灾情究竟怎么样了,毕竟这样突发瘟疫,而且又是离皇城那么近,如果不好好处理,万一要是影响了都城,进而传到了皇宫,那后果可真的不堪设想了。 骑在马背上,只觉得两耳旁风声呼呼,眼角扫到路两旁的精致呼啸而过,而惊羽则是专注的盯着前方,但见前路漫漫,心中更加是焦急万分了。 而敬晨和莫离两个人此时仍旧是在萧恒炎管辖的军中,莫离平日里总是神经紧绷,这次跟着敬晨一起过来,二人倒是觉得似乎比之前放松多了。 虽然仍旧是会有很多事情,但是如今这样朝夕相处,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二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很珍惜这样的时光,身体靠的近,心也靠的近。 敬晨现在已经是不能忍受莫离太久没有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了,此时他醒来,但听的帐外训练声很是杀气震天。 敬晨微微睁开眼睛,只觉得阳光透过帐帘,照在了他的脸上。 眯缝着眼睛,朝四周看去,只见到此时帐中空无一人,敬晨有些奇怪,之前莫离都会过来的,怎么今日倒是没有见到她? 心中疑问,于是敬晨便就掀开了被子,蹬上了靴子,站起身,朝着帐外便过去了。 他掀开帐帘,只见到今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放眼望去,在大营的西北角,一群身着战甲的士兵正在那里持着兵器操练。 阳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让人不由得想起来了一句诗,“甲光向日金鳞开”,这样的场景,很是气势恢宏。 将士们披坚执锐,不容侵犯。 敬晨不由得心中也赞叹不已,早就听说萧恒炎治军很严,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虽说他已经是多日不在军中,可是军中秩序依然,而且军心稳固,想必这样跟他平日里的治军应该是密不可分的。 “你怎么在这儿?”敬晨正在看的入神,突然便感觉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只见到莫离正站在对面注视着他。 此时莫离背着阳光站着,虽然她一如既往,脸上一般没什么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比平日里要温柔许多,让敬晨有些恍惚。 仿佛此时他看到的,是艳阳下的两汪清泉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我……走走……”敬晨支支吾吾,应付了一句,毕竟他总不能说醒过来想要见到她,所以便出来寻找了。 毕竟平日里的敬晨还是多少有些害羞的,不是情势所逼,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莫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什么也没说,跟着一起并排站着,看着那不远处的雄浑场面。 尘土飞扬,挥汗如雨。 “我要走了。” 敬晨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听明白,他很是喜欢现在的日子,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百姓一般,可以不用整日参与那些纷争。 他留恋这样的日子,可是啊,快乐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是吗? “为什么?”敬晨想要挽留,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只是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多想跟莫离说,你不要走,留下来可以吗? 可是他知道,莫离也有她的不得已,既然如此,何必牵绊于她? 比起将她困在自己身边,敬晨更想要给她自由,尊重她的选择。 “方越出事了,我必须回去。”莫离的心中,使命大于一切,可是即便如此,她心中依然起了微微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她想要听到敬晨可以说一句挽留的话,哪怕只是暗示,至少让她知道,敬晨不想要跟她分开。 可是啊,呵呵,莫离心中轻轻笑了一声,接着微微摇了摇头。 敬晨就是敬晨,不是吗? 她喜欢的也正是这样的他。 莫离将目光收回,转眼看向了敬晨,“等我。” 这样简单的两个字,莫离似乎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说出了口。 敬晨微微一怔,看向了莫离,眼神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喜,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情话,似乎是说千遍万遍都不够,但是对于莫离来说,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已经是足以表达一切,而这一切,也只有敬晨才会了然。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无语,但是眼神交汇处,似乎是已经足以表达一切。 莫离回去的这天,阳光晴好,她想要让敬晨相送,可是出了军营,回头望去,却是没有见到敬晨的身影。 莫离有些失落,不能在临行前看敬晨一眼,可是心中也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来送别,不然心中真的怕会犹豫,不忍离去。 此去千里,望一路平安。 紫衣少女一骑快马绝尘而去,那路两旁山丘掩映之处,一玄衣男子默默注视着,心中祈祷。 莫离骑在马背上,任凭往事如同两旁风景,从脑海中划过。 对不起,不能陪伴你,曾经主人的知遇之恩对她来说,是需要一世偿还的。 别人都说她是无情冷血之人,杀人不眨眼,可是真相怕是只有她内心才知道了,如果真的冷血无情,想必对于这样心中的坚守,早就已经视若无睹了吧。 正是因为有情,所以在无关的人和事上才更显得无情。 “道是无晴却有晴”这样的深情,怕是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吧,可是旁人看得出来,看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的方越国,赤水村,本来是一个很是安静祥和的村子,虽然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但是这里因为靠近皇城,所以暂时保的一时安宁。 平日里村子里的村民会出去做做农活,或者是到附近的山中去弄些山货来拿到城中的集市上面去换些银子贴补家用。 日子虽然平淡,倒是很细水流长,安逸舒适。 但是此时这村子看上去依然是很安静,但是安静的有些不太寻常,和平日里的安静有些不同,平日的安静中带着一些悠闲的鸟儿叫声,或者不时的有鸡鸭或者猫狗的叫声。 可是今日的赤水村却让人感觉如同死寂一般的沉寂,犬吠声和鸡啼声都没有了,就连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 虽然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但是却让人感觉无端的身上感觉冷飕飕的。 “啊!”突然一声惨痛的叫声划破长空。 听上去像是一个男人的叫声,这声音很是痛苦,但是不消多时,便又归于沉寂了。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你怎么了?”接着便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从相同的地方传了出来,寻声看去,只见到在不远处有一个篱笆院子。 那院子看上去很是整洁,看得出来,之前这家人家应该是很是勤劳干净的。 在院子里有一个木头桌子,只见到桌子旁边正直直的挺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看上去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但是那痛苦扭曲的面庞,正在告诉人们,他死的很是痛苦,并不是安详的睡着了。 在那男子的旁边,跪着一个女子,正趴在那男子的身上痛苦着,“这是怎么回事啊,来人啊,救命啊!” 这女子接连的喊着,可是此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样的叫声,似乎是随着风一起消失在了空中一般,并没有在四周引起什么反应。 这个村子着实奇怪的很。 村子四周沉默了良久,突然好像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了嘈杂的声音,不多时那声音越来越大。 “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这么等死!” “对,放我们出去!” 只听到似乎是有一群人正在那里抗议,果然不多时便见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过来了一堆人,他们刚才仿佛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所以当他们走到了这个篱笆院旁边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绕着道走的。 仿佛是唯恐离那院子太近,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得了病的人,不光是他的身体,衣物,就连他喝过得水,呼吸过的空气,仿佛都是让人感觉是惧怕的。 只见到这一堆人聚集着,高喊着,来到了村口的地方。 此时才看到,原来村口的地方已经是被官府的人过来,用栏杆给挡住了,而且还派了重兵把守。 第五百八十六章 村民暴动 那些士兵手中拿着武器,对着涌过来的人群,“都退回去。” 但是那人群似乎是并没有因为他们拿着武器而害怕,反而是仍旧是向潮水一般,朝着这边便涌现了过来。 现在左右都是一死,与其坐着等死,倒是不如奋起反抗,说不定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大伙儿心中都这样想着,于是便也不管不顾,只管朝着这边的出口冲了过来。 那守着村口的士兵见到了大家这样,于是便决定威吓他们,毕竟对方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要想吓唬住他们,应该还是不难的。 于是那些士兵便将手中的利刃对准了村民来的方向,仿佛是谁敢上前一步,便会立刻就被刺死当下。 那些人见到了这冒着寒光的兵器,心中都是一惊,本来还很是气势汹汹,此时倒是突然慢下了脚步,只是缓慢的朝前走着。 如果就此停下来,那便只有等死了。 可是如果过去,那就立刻就要死了。 该怎么办? 那站在对面的士兵见到人群慢慢的慢了下来,心中稍稍送了一口气,只要不引起暴动,那就好,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只要他们的王一回来,那应该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了。 毕竟他们的王可是惊羽,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向都是足智多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此时村民们有些犹豫了,大家心中一时没有了想法,突然之间到那本来还是压着脚步慢慢往前挪动着,只见到人群中似乎是有什么人朝前推了一下一般。 只见到那本来还是躲在人群中的一个人,一下子便从人群中冲了出去,接着便是往前一栽倒,直接便就倒在了对面的,那近在咫尺的利刃之上。 白惨惨的利刃,此时“噗嗤”的一声,便进入到了肉中,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利刃便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啊!杀人了!” “官兵杀人了!” 一时间在这两声叫喊声中,本来还有些停滞了的人群,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大家都跟着慌乱,生气,无助,愤怒,此时无数情绪堆积心中。 而那本来是站在对面,不过就是想要震慑一下这些百姓的士兵,见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竟然还见了血了,一时间便也有些慌乱了。 上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凡事一定要等到王上回来的时候再说,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的让百姓不要暴动,平息一切的波澜。 但是现在,显然事情已经是到了控制不了的地步了。 那些村民本来还有些害怕,有些犹豫,毕竟说到底,他们对于这个国家的王上还是存有希望的,之前他们的王上对百姓还算是不错,所以自然也没有人愿意舍弃安宁的生活,去把生活给搞乱了。 但是此时见到这士兵竟然把村民给杀了,不管对方是杀鸡儆猴,还是其他什么,既然他们能够杀一个人,便表示他们对这些百姓的生命根本是不重视的。 在他们的眼中,百姓的命,不够如同蝼蚁一般,只要愿意,可以牺牲了去换取别的一切。 此时那些挤压在胸中多时的种种情绪,都如同被一个星星之火给点燃了一般,瞬间就爆发了燎原之势。 只见到人群中一人振臂一呼,“我们跟他们拼了!” 接着那人群便在这呼声之下,蜂拥朝着那些士兵便冲了过去。 糟糕! 这为首的官员见到了,心中大呼了一声。 这样可怎么是好,现在王上还没有回来,如果真的闹出来了什么事情,谁都别想跑了。 于是那官员便赶忙的高声呼喊道:“大家都不要冲动,不要乱来啊!” 可是此时人群已经是乱了,谁能听得见这官员的声音,大家只想要冲出去,不要被困在这里等死。 村子里已经是接连死了十几个人了,而且都是突然暴毙,到现在还是查不出来什么原因,说不定下一个是谁,他们一定要赶紧离开了这里才好。 此时人群像是哟挣脱牢笼的鸟儿一般,只管朝前面冲,前赴后继,看上去很是惨烈。 而那士兵们本来不过就是想要控制住暴动,但是没想到此时已经是不再了可控范围之内了,他们心中一时便也没有了主意。 此时他们也记得上级的命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兵器,但是现在显然已经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如果他们不动兵器,他们很可能会被蜂拥而来的村民给踩死了。 于是他们便只是将兵器朝着前面,如果真的真的是逼不得已,那也没办法了。 此时那涌过来的村民,就像是吗绵延不断的潮水,本来宁静的村子,此时已经是血溅村口了。 “都给我住手!” 突然只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大呼一声,众人有人抬头看去,只见到一匹枣红色的马匹上,正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这男子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仙子一般,那样俊美的容颜,那样慵懒的气质,这个不正是他们的王上吗? “王上来了,王上来了!”大家都高声的叫着,之后便就先后跟着跪了下来。 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的王上过来了,应该会给他们一个公道,他们希望可以有一个人过来给他们一个公道。 惊羽看着此时面前的场景,那鲜红色的血液溅的四处都是,如同修罗场一般,跟他的训练场比起来,应该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惊羽目光凌冽,瞅了一眼在场的士兵和官员,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之后便又是走到了村民的跟前。 村民们都不敢抬头看去,只觉得那马背上的人很是高大,很是光辉灿烂,照的他们似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里的瘟疫事情给搞清楚!”惊羽只是简单的说着,但是那未说出口的,大家也都知道。 想必是今日在这里刺杀百姓的事情,之后还是需要给出一个交代的,那官员只是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之后便战战兢兢的走上了前来,“王上……” 那官员想要说什么,但是惊羽并未搭理,只是冷哼了一声,那官员见到惊羽这样的态度,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站在原地,也不敢动弹。 惊羽骑着马走到了那些闹事的百姓中间,然后便从马上下来了,之后扫视了一下跪着的那些百姓,然后走到其中一个人跟前。 那官员见到惊羽这样直接就接触了从村子里出来的这些村民,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可能现在已经是感染了瘟疫的人啊。 如果再传染给了王上,那可真的不是一件小事了。 于是那官员便想要出声阻止,“王上!” 惊羽并未搭理,只是径直走到了那村民跟前,然后扶起了其中一人,对那人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只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小民,从来没想过可以有朝一日和王上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此时见到惊羽询问,于是便只是战战兢兢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是心中想着,这王上可比那些官员强多了,最起码不会随便的欺负他们。 于是那人只是站在那里,感动了一番,之后,才又对惊羽说道:“王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身后的那些人一听到这人这么说,知道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惊羽身上了,于是便都在身后磕头求饶道:“求求王上,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听到这些人说的很是可怜,惊羽此时倒是更加想要尽快把事情给弄清楚了,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惊羽便就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先起来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人听到了,才都站了起来,然后便见到此时正站在惊羽跟前的那人说道:“王上,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 一边说着,那人便已经是陷入了回想之中,“那天晚上,我因为在集市上赶集卖东西回来的稍微晚了点,当我走到了村口的刘二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屋子里发出来了一声惨叫。” 说着,那人还心有余悸,看了惊羽一眼,但是当对上了惊羽的目光之后,便又吓得连忙低下了头,继续说道:“我听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赶紧丢下了手中的东西,便就冲到了他的房中。” 惊羽听得也很是认真,只听到那人继续说道:“可是奇怪的是,当我走到了他的房中的时候,只见到他一脸狰狞,倒地而亡了,可是还有更奇怪的呢。” 说着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上前检查,发现这人身上完好,也不像是有什么伤的样子。” 惊羽听了,微微敛起了眼眸,身上没有伤口,那他是怎么死的? 惊羽心中产生了疑问,但是此时他倒是也不着急要赶紧解开这个疑问,且将这事情给听完了再说。 “当时也查不出来个什么原因,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村子里就接连的出现了跟他一样的死法的人。”说着,那人的身上似乎也是觉得微微有些凉意,心中很是害怕。 “这个肯定是瘟疫啊!”那人大声的说道,然后看着惊羽,希望惊羽可以救救他们。 第五百八十七章 事有蹊跷 而身后的那些百姓听到了这人的话,于是便也连忙都附和,“王上,救救我们吧。” 惊羽听这人说的有些蹊跷,但是只是偏听一面之词,显然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既然这样,惊羽便就朝着村子里面走了过去。 而在惊羽身后的官员见到惊羽这样,于是便连忙起身跟了上去想要阻止,“王上,王上,不可啊!”一边追着惊羽喊道,一边便伸着手,朝前,想要阻止惊羽。 但是惊羽对于身后的阻止声直接选择忽视,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就朝着村子里面去了。 惊羽听到这村民的描述,觉得并不像是瘟疫,反而像是人为。 他倒是不怕这些的,既然这样,他倒是想要试探一番了。 而那些村民见到惊羽竟然跟之前的官员不同,不是将他们给隔离了起来,而是直接便进到了他们的村子里。 这些村民便更加是觉得惊羽这个王上绝对是值得他们信任的。 于是他们便也连忙起身,跟着惊羽便就进村子里去了。 众人朝着村子里面便过去了,那刚才跪在惊羽面前的村民对惊羽说道:“王上,就在刚才您没来的时候,村口又发生了一起瘟疫事件。” 惊羽吃惊的看着那村民,只见到他继续说道:“王上请跟我来。” 惊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那个村民一起便就过去了,拐了个弯,便见到有一户人家。 还未走到跟前,便听到一个妇人正在那里哭,这声音听上去很是悲伤,“孩儿他爹,你去了,我可怎么办啊……” 惊羽听了,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之后便也没有多想,直接便就朝着里面便走了过去,只见到一个妇人正坐在地上,而在她的旁边,躺着一个尸体。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到这个尸体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面部十分狰狞,看上去他死之前一定是十分痛苦。 但是只是这样表面上去看,好多线索是发现不了的,于是惊羽便决定走近了查探一番。 “王上不可啊!”看到惊羽不仅是走到了这瘟疫村,而且此时还要接近这生前患了病的尸体,于是那官员便想要出声阻止。 但是惊羽何时会听从手下一个官员的摆布,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差个清除才行,谁都没有可能阻止他。 只见到惊羽走到了那人的跟前,然后蹲下了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便将那人的身上的衣服给扒开了。 一旁的那个妇人见到了突然来了这样一个人,竟然在自己的夫君去世之后,依然对他这么不敬,自然是不高兴了。 于是那妇人便对惊羽说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这样对我的夫君,他已经够可怜了!” 那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仍旧是不住的淌着眼泪,看着此时倒在地上的那个尸体,她看上去伤心欲绝,很是憔悴。 惊羽并没有说话,只是仍旧是自顾自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那妇人便想要上前阻止,这时刚才的跟着惊羽的那个村民便上前拉住了那个妇人,“这个是咱们的王上,他是来帮咱们的。” 那妇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家中会来了王上这样的人,于是便只是一惊,之后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往后略微退了两步,但是她的眼睛仍旧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夫君的尸体。 只见到惊羽将那人尸体检查了一番,然后便转身对一旁的跟着的那个官员说道:“把他带回去,让仵作检查一下他的腹中。” 惊羽话刚说完,就见到上来了两个人,将那尸体给抬了下去。 而一旁站着的那个妇人刚刚没了夫君,此时见到竟然有人要将他的尸体也给抬走,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便想要上前去阻止,但是此时站在她一旁的那个村民察觉到了这个妇人的动作。 于是他就连忙阻止了那个妇人,冲着她摇了摇头,然后暗中指了指惊羽。 那妇人自然是知道这个村民的意思,于是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被抬走,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惊羽在这里让人把尸体带走了之后,便又是在这村子的四周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惊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空罐子。 他上前捡了起来,只见到这罐子看上去十分的精致,而且这罐子的烧制用土是只有东凌国才会有的。 这样的东西在这样的赤水村出现,显然是有点蹊跷的。 惊羽捡了起来,然后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便就低着头,一直在那里思考着什么,然后只见到他微微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在赤水村旁边给我搭建一个营帐,只要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不回去。”惊羽的话说的很是肯定,一旁的众人听到了都不禁唏嘘了起来。 就是他们也都没有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惊羽作为一个王,竟然肯为了百姓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他们也都是跟着很是佩服。 惊羽说话一向都是掷地有声,此时一旁的官员听到了,知道惊羽绝对不会反悔的,于是便就答应着去办了。 而姜楚沫这边,她自从被萧恒炎给赶出去之后,她便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帐中,什么都不做,整天都是拿着那把匕首看着。 难道他是真的变心了不成? 姜楚沫对着那匕首,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 可是她接着便又是摇了摇头,她是不相信萧恒炎会这么做的,之前的那些誓言还犹在耳畔,“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姜楚沫站起了身子,然后缓慢的走到了窗边,她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那眼神看上去有些复杂,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可是现在萧恒炎是根本就不打算见到自己,这样那自己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够让萧恒炎记起来自己呢? 之前见过萧恒炎两面,虽然她并没有仔细的给萧恒炎查看过,但是凭姜楚沫的经验,她知道,萧恒炎的伤势现在应该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仍旧是不记得自己?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可是因为没哟多的查看过,所以姜楚沫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现在姜楚沫想的是可以有机会可以单独的接近一下萧恒炎,可以避开素心,虽然素心看上去对萧恒炎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姜楚沫心中总是觉得素心似乎是有什么隐瞒。 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姜楚沫却觉得自己已经是等不及了,此时她坐不住,想要过去看看,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过去,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 一时之间,姜楚沫便有些犹豫了,她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她只觉得腹中“突突”两下,似乎是她的宝宝在踢他。 姜楚沫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脸上却是之后露出来了一个笑脸,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后对着肚子轻声说道:“宝宝,你怎么了?是不是也想要跟着娘亲一起去找爹爹?” 姜楚沫问了一句,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好笑,现在宝宝就是想要回答她的问题,也是没办法回答啊。 于是姜楚沫便继续对着肚子说道:“宝宝,如果你想要跟着娘亲一起去看你爹爹的话呢……”,姜楚沫一边说着,又是仰着头,略微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你就踢娘亲一下。” 说完,姜楚沫便静静的等着,看着自己的小腹,等着宝宝的反应,果然姜楚沫说完没有多大会儿,就觉得肚子上又是“突突”的两下。 姜楚沫心中大喜,然后便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想去看你爹爹了,那咱们两个就一起去吧。” 其实姜楚沫虽然是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是真的很想见到萧恒炎的,此时又是得到了肚子里宝宝的支持,她自然是没有不去的道理了。 于是姜楚沫便看了一眼外面,决定自己亲自前去。 因为现在没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所以需要姜楚沫肚子过去,但是姜楚沫反而是觉得这样是一件好事呢,这样过去,想必是不会那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就更有更大的机会可以单独的跟萧恒炎见面谈谈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就出去了。 她才刚走出了军营,就听到迎面有人对她行礼,“王妃娘娘。” 姜楚沫心中有事,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倒是给吓了一跳,此时定睛看去,原来是这守在门口保护自己的将士。 于是姜楚沫便微微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之后便对他们二人说道:“我出去走走,如果绝影过来了,就说我去找王爷了。” 那两个士兵听了便点头领命。 姜楚沫一手扶着自己的后腰,一边就慢悠悠的朝着之前自己急着的路过去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走,估计要走好长时间才会到,但是她有实在是想去,只是让自己就是那样静静的待在这里,等待消息,她实在是有点坐立不安。 姜楚沫知道,与其这样,倒是不如自己亲自过去走走,即便是慢,也可以稍稍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急躁。 第五百八十八章 拒绝 姜楚沫出了军营,之后便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 山路崎岖,可是姜楚沫却觉得自己走的并不艰难,反而脚步轻快。 “宝宝,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爹爹了,再坚持一下。”姜楚沫抬头看了看前路,走了半天,估计才走了有一半的路程,于是便摸着肚子,轻声跟肚里的宝宝交流。 接着她擦了擦额头细小的汗珠,耳听得四周蝉虫鸣叫,似乎耳朵跟着都嗡嗡响起来了。 姜楚沫咬了咬牙,便从一旁找了一个还算是衬手的木棍,之后拄着木棍,便又上山去了。 山间这时候依然是到处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有些香气馥郁,让人迷醉,可是姜楚沫现在无暇顾及,她此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萧恒炎。 又走了不知道多大会儿的功夫,姜楚沫抬头,总算是看到了十几步开外小木屋了。 那木屋就那样稳稳的立在那里,姜楚沫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宝宝,我们到了。”姜楚沫低头轻声对腹中宝宝说道。 之后她便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有重新振奋精神,一鼓作气的感觉。 她朝着那小木屋便过去了,走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小木屋的门是虚掩着的,姜楚沫有些奇怪,难道是没人在,都出去了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微微探头朝里面看了过去,只见到里面陈设依旧,很是简单干净,让人看上去很舒服,可是空无一人。 看来是出去了。 姜楚沫有些失落,于是便转身,可是如果就这样走了,她是不甘心的,还是等等吧,说不定可以等到人呢! 姜楚沫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就在四周瞅了瞅,找到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慢慢坐了下来。 她四处打量着,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是萧恒炎曾经待过的地方,有他的气息。 她试图想要去猜想着萧恒炎在这里的一切,他可能也曾经坐在自己坐着的这个地方,也曾经用院子里的那些竹筐晒药草,也曾经拿着靠在墙角的斧子去山中砍柴。 “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一句熟悉的声音进入了她的耳朵,姜楚沫微微一怔,随即寻声看去。 只见到此时她对面正站着一个衣着朴素,但是浑身气派不凡的男子,萧恒炎。 姜楚沫心中一喜,便站起来身子,准备上前。 可是萧恒炎见到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看上去很是冷淡,之前因为姜楚沫他们,素心已经是很不开心了,所以萧恒炎自然是不希望素心还会不开心,于是心中便想着要离这个夫人远一点。 萧恒炎心中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他默不作声,走到一旁,然后将今天在山上砍得柴给放了下来,接着便就又进屋子里去了。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看到自己,虽然只是问候了一声,之后便就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到屋子里去了。 于是姜楚沫便想也没想,跟着萧恒炎便就进去了。 两个人来到了房中,萧恒炎只是自顾自的坐着自己的事情,他先是用毛巾将身上的尘土给掸掸干净,之后便就用瓢舀起来一旁水缸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口。 刚才从山上砍柴回来,实在是有点渴了。 等到萧恒炎整理好了之后,他回头,突然发现姜楚沫也跟着进到了房间里了,此时萧恒炎才想到自己刚才只顾着自己喝水,竟然忘了给她也弄点水喝了。 这么热的天,虽然说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毕竟对方是一个大肚子的人,还是要好好照顾的。 于是萧恒炎便就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又提起来了水壶,然后去外面烧水去了。 姜楚沫看到自己跟着萧恒炎进来之后,萧恒炎的一系列的动作都很是熟练,想必是这段时间,萧恒炎都是这么过来的。 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盛亲王,如今竟然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山村汉子,姜楚沫倒是有一瞬间觉得他很是可爱。 “你不必忙了。”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忙前忙后的,于是便想要出声阻止。 但是萧恒炎仍旧是什么都没说,提着水壶出去,烧了水,然后才又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冷冷的对姜楚沫说道:“一会儿我烧点水,你喝过了之后,就离开这里把。” 姜楚沫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过是刚刚过来,萧恒炎就要赶自己走。 于是姜楚沫便心中有些感伤,只是看着萧恒炎,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因为素心的缘故,所以萧恒炎并不想要跟姜楚沫说太多的话,虽然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见到这个女子,心中便会觉得很是有些复杂的情绪,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让素心难过,毕竟她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时萧恒炎见到姜楚沫那一双眼睛,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就像是山间的清泉,虽然是无声,但是却让人感觉心中很是感慨。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素心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离开吧。”萧恒炎怕自己因为受不了姜楚沫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于是便就低下了头,躲开了姜楚沫的眼睛,只是装作在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一般。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心中突然有些微妙的情感,她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感伤。 毕竟听萧恒炎这么说来,他并不是特别讨厌她,只不过是因为那个素心的缘故,所以才远离她的。 但是又转念一想,在萧恒炎的心中,那个叫素心的还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的,不然萧恒炎也不会因为她就这样了。 姜楚沫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此时房间中两个人只是各自沉默,气氛有点僵硬。 姜楚沫又想到自己这次过来,还是有目的的。 毕竟之前自己从萧恒炎的种种表现看来,萧恒炎并不像是单纯的因为受伤导致失忆,倒是像是有人为的因素。 此时姜楚沫又想到,现在只有萧恒炎在这里,那正好可以给萧恒炎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萧恒炎的跟前,此时萧恒炎只是在整理着房间里的草药,等素心回来了,她就可以少干一点活了。 姜楚沫站在萧恒炎的身后,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跟萧恒炎开口才行,毕竟她知道,现在眼前的萧恒炎,跟以往那个宠着她,由着她的萧恒炎已经是不一样了,此时的萧恒炎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于是姜楚沫便想了会儿,然后支支吾吾的对萧恒炎说道:“那个……我能给你把个脉吗?” 萧恒炎听到了,只见到他背突然挺直,微微一愣,然后转而看向了姜楚沫,“这位夫人,你会给人把脉?” 见到萧恒炎并没有拒绝,于是姜楚沫便知道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于是姜楚沫便对萧恒炎点了点头,“略微知道一点……” 她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继续说道:“我看你脸色似乎是有点不太好,我给你把把脉吧,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也好注意点。” 萧恒炎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想了想,反正现在素心也没有过来,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这位夫人这么说了,那就让她看看也无妨。 于是萧恒炎便将刚才弄得有些脏了的手在身上擦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手,但是又想到素心对姜楚沫的态度,萧恒炎还是有些顾忌的,于是萧恒炎便又对姜楚沫说道:“那个,说好了,给我把了脉,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萧恒炎的脸上有些为难,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虽然是现在的萧恒炎已经是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他的那些表情,姜楚沫还是熟悉的很的。 她知道,想必是萧恒炎因为素心的缘故,所以不想要惹素心不高兴吧。 现在的萧恒炎还真是体贴呢,姜楚沫心中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萧恒炎不知道姜楚沫这样笑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他也不想知道那么多,他只想要赶紧的把面前这个夫人给打发走了,毕竟一会儿素心就回来了。 姜楚沫低头看向了萧恒炎的手,然后便也伸出了手,准备给萧恒炎把脉。 但是姜楚沫的手不过是刚刚伸出去,就听到了房门外传过来了一声厉呵,“住手!” 二人皆是不妨,险些都被这样的厉呵声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到原来是素心回来了。 只见到素心此时冷着脸,背上似乎是还背着满满一筐的药草。 姜楚沫知道,想必是素心之前又去上山采药了。 一见到素心过来了,萧恒炎便连忙将手又给收了回去,然后就朝着素心走了过去。 他很是熟练的从素心的肩上接过来了那竹筐,然后便放在了一旁,“你回来了,累了吧,我给你倒水喝。” 萧恒炎很是关切,说完之后,便就出去看看自己刚才烧的水怎么样了。 此时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姜楚沫和素心两个人。 素心见到萧恒炎出去了,于是便才看向了姜楚沫,目光很是冷淡,“这位夫人,我们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又来了。” 说完素心冷哼了一声,然后瞪了姜楚沫一眼,“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第五百八十九章 逐客令 姜楚沫本来还想要好好的跟素心谈谈,但是没想到素心竟然直接便对她下了逐客令了。 姜楚沫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来了,来喝点水吧。”此时萧恒炎从外面回来了,见到面前这两个人只见的气氛有点尴尬,于是便出声想要打破这样的尴尬。 素心见到萧恒炎过来了,并没有什么好的脸色,只是将脸背过去,谁也不看。 萧恒炎本来是想要化解这样的尴尬,因为他直觉姜楚沫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对他们也没有恶意,但是没想到素心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萧恒炎只是一手端着水,然后愣在了当场。 曾经的萧恒炎也是一呼百应,叱咤风云的,但是姜楚沫见到如今萧恒炎竟然因为他们两个,而搞得有些狼狈,一时间姜楚沫也有些心疼。 说到底,萧恒炎也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不心疼,谁会心疼呢? 于是姜楚沫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萧恒炎说道:“既然素心姑娘不喜欢我,那我就先走了,对不起打扰了。” 说着,姜楚沫便就转身准备离开。 而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离开的背影,那背影看上去显得有些孤独,落寞。 突然他心中只是觉得一阵子的心疼,于是萧恒炎便想要出声叫住姜楚沫。 但是姜楚沫转身之后,她本来想着,也许可以以退为进,说不定对方会有所松弛,但是没想到在自己转身都走到了门口了,对方竟然还是没有说话。 而素心见到姜楚沫要离开,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她巴不得以后萧恒炎都不要见到她这样才好了。 “可以麻烦你送送我吗?”姜楚沫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很快自己就要离开了,这样无功而返,只能再走第二次了,于是姜楚沫便转身对着萧恒炎这样说了一句,希望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希望可以再争取一下。 而萧恒炎正在那里,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他有些心有不忍,毕竟对方就算是之前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此时说到底还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让他这样对待一个孕妇,他还真的是心有不忍呢。 此时他正在心中有些自责的时候,突然便听到姜楚沫说了这么一声,于是萧恒炎便就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到姜楚沫正对着自己说话,萧恒炎下意识的指了一下自己,像是在询问姜楚沫是不是说他。 姜楚沫对着萧恒炎点了点头,“可以吗?” 姜楚沫的眼神中,充满着一些请求,萧恒炎看得有些心软了,但是眼光随即便就扫到了一旁的素心的脸上,只见到素心此时正冷着脸。 萧恒炎知道,素心八成是不愿意这样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是个孕妇,平日里他什么都听素心的也就算了,可是今日这件事情,萧恒炎觉得自己一定要送对方走才行。 如果对方真的是在他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的是不好跟对方的家人交代了。 所以,此时虽然是素心不愿意,萧恒炎还是决定,自己一定要违背了素心的意思,将姜楚沫给送回去了。 这样一定是对的,萧恒炎为了以后不让素心手为难,也要这样做。 可是如果直接对着跟素心干,那萧恒炎也是觉得有些不妥的,既然这样,那就…… 素心见到萧恒炎并没有立刻回绝了姜楚沫的要求,于是素心便脸色更加是冷了,她只是看着萧恒炎,然后冷声说道:“你想去?” 这样冰冷的语气,让萧恒炎一度觉得素心有些陌生,萧恒炎只是微微一愣,看着素心。 这样的反应,素心已经是知道了答案了,萧恒炎一向都是很有正义感,此时想必也是会这么做的。 而自己自然是不想要让萧恒炎这么做,可是如果萧恒炎真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这样就不是萧恒炎了。 素心一时间有些犹豫,她想要让萧恒炎心甘情愿的拒绝了对面这个夫人,但是又想着如果萧恒炎拒绝了对方,那就不是萧恒炎了。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为难的样子,他自然是不知道素心怎么想的,此时他听出来,素心想必是不想要让自己去送对面这个夫人的。 既然这样,只听到萧恒炎开口对素心说道:“我知道,这样泥泞的山路,你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放心吧,我把她送出去咱的山路,之后就回来了。”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抬起头看着萧恒炎的眼睛,只见到对方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明亮,就像是夜间的星星一般,闪耀着光芒。 素心点了点头,“那你主意安全,快点回来。” 萧恒炎也对着素心点了点头,之后萧恒炎便就带着姜楚沫离开来这里了。 二人一起出了小木屋之后,便就走在了这弯弯曲曲的山路之上了。 此时正是空山雨后,空气十分的清新,到处都是十分干净澄澈。 姜楚沫慢慢的在路上行走这,眼睛不时的扫着一旁的萧恒炎。 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了,此时见到,而且只有他们两人,姜楚沫竟然会觉得心中有一些感动。 她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要告诉萧恒炎,但是张嘴之时,又犹豫了,现在的萧恒炎如果自己跟他说的太多,说不定他会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傻子了。 想到这些,姜楚沫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等到自己把萧恒炎给治好了,那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而一旁的萧恒炎见到姜楚沫这样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笑笑,一会儿摇摇头,他很是奇怪,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干什么,心中在想些什么。 又想到这个夫人已经十三番四次的过来找他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目的。 难道是他们两个之前真的是有什么关系不成? 萧恒炎心中猜测着,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素心之前也说过,他现在已经是恢复了,没道理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啊。 一时间,萧恒炎的心中也是有着许多的疑问。 “那个,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姜楚沫突然提出来了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她发现,这里虽然是她曾经没有来过,但是现在看上去,竟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曾经跟萧恒炎两个也一起去过这样的山中,看风景。 姜楚沫突然觉得有些想念,眼前虽然仍旧是旧人,但是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姜楚沫想要跟他一起重温以前的美好。 萧恒炎没想到姜楚沫会跟自己提出来这样的问题,他之前答应素心,将姜楚沫给送到半路就回来的,此时没想到这个夫人倒是又提出来别的要求。 萧恒炎一时间有些犹豫。 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萧恒炎的犹豫,于是她便又说道:“没事的,如果你觉得有些为难的话,那就只当是我没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作势就要转向其他的路,朝着一旁的山间走去。 而萧恒炎不过是犹豫了一会儿,就见到姜楚沫已经是走出去了几步,他想要阻止,但是发现姜楚沫根本就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阻挠一般,仍旧是自顾自的往其他地方走去。 这样的山路,又是在这样的山间,先不说路不好走,万一要是碰上了什么野兽之类的,那可真的是麻烦了,更棘手的是,对方还是一个孕妇。 萧恒炎此时就是再心肠硬,也是不能丢下对方不管的。 姜楚沫正在朝前走着,眼睛却主意着身后的动静,此时眼角扫到萧恒炎已经是跟着自己过来了,姜楚沫不由得心中“噗嗤”一笑,但是随即又是换上了无所谓的表情。 “你可别乱走,当心危险。”萧恒炎在姜楚沫的身后喊道。 姜楚沫只是不搭理,径自往前走。 萧恒炎看到这个倔强的孕妇,心中只能暗自的同情一下自己,谁让自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呢,算了,还是先照看好她吧,至于素心那边。 如果自己回去了好好跟素心解释,想必她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萧恒炎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就跟着姜楚沫过去了。 素心只当是姜楚沫看上去十分的高贵又淡漠,想必应该是没有什么的,而且自己之前已经是一再的表明,不希望她跟萧恒炎走的太近了,想必他们两个应该是不会不管自己的意见的。 但是素心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姜楚沫可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只要是她愿意,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或者世俗是怎样的看法。 此时姜楚沫想要做的就是让萧恒炎记起来她,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做到。 而素心只当是姜楚沫是个高贵的夫人,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太不了解姜楚沫了。 此时姜楚沫跟着萧恒炎两个来到了一旁的山林中,只见到前面似乎是有水流的声音,刚下过雨,此时山中的雨水定是十分充足,说不定还会有瀑布和小溪呢。 想到这些,姜楚沫便觉得十分的开心,从前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想要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风光,可是只有去景区的份儿。 而且那时候的景区,即使是开发的再好,也是没有现在一点破坏都没有的好看的。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心中便莫名的兴奋。 第五百九十章 唤起回忆 “你听!”姜楚沫声音中掩藏不住的兴奋,此时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站在了原地,一手伏在耳边,仔细的听着声音。 萧恒炎见到姜楚沫这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见到她闭着眼睛,静静聆听,那个安静又美好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堕入凡间的精灵一般,让萧恒炎看的有些沉醉了。 这个样子,他曾经见过。 突然萧恒炎的脑海中冒出来了这样一个想法,这样的想法把萧恒炎也是给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见过呢,在那里见过? 难道是自己真的跟这个夫人有关系不成? 萧恒炎的心中冒出来了许多的疑问,他想要想明白,但是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的空白。 他抬头看着姜楚沫,想到之前姜楚沫的那些话,难道是她真的知道自己的过去,而且还参与过自己的过去? 既然这样,不如就先问问她,看看她究竟能不能说出来让自己信服的事情。 心中这样打算,于是萧恒炎便就对姜楚沫说道:“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 姜楚沫正是在那里听得认真,突然便听到了萧恒炎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她听到了以后,只是微微一愣,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看来自己带他过来,还真的是没有做错。 现在他已经是开始对他以前的事情好奇了,可是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的,姜楚沫心中盘算着,自己还是要继续的积累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萧恒炎,不然可能非但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可能会让萧恒炎从此对她产生抵抗的情绪。 毕竟萧恒炎现在心中还是很看重素心的,如果自己将以前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告诉了他,他说不定还会有所怀疑。 于是姜楚沫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萧恒炎,之后便继续朝前走了。 萧恒炎注视着姜楚沫,想要从姜楚沫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好看看自己究竟是应该相信不应该相信对方。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根本就不搭理,反而是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走了。 萧恒炎挠了挠头,有些纳闷,心中对于那些事情,就更加好奇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以前的事情才行。 于是萧恒炎便也在身后跟上了姜楚沫。 姜楚沫顺着自己听到的水流的声音,朝着前面走着,果然,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小瀑布。 那从山上留下来的水,此时就像是一条白练一般,看上去很是飘飘欲仙。 “快看,好漂亮!”姜楚沫不由得惊呼出了声音,指着前面的那个瀑布,大声的叫了起来。 而萧恒炎跟在姜楚沫的身后,心中正是因为那些事情,而有些疑问,此时听到了姜楚沫这样高兴的声音,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果然是见到一跳瀑布从天而降,看上去很是好看。 这样的景象,就像是瞬间将他们心中的浮尘都给一扫而空了一般,此时他们什么都不想要去想,他们只想要好好的欣赏一下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萧恒炎也赶忙跑上前来,看着那瀑布,眼睛中满是欣赏的神色。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心中也是十分开心,之前萧恒炎曾经跟她说过,他很喜欢看瀑布,如果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了瀑布,就会觉得好像是所有的烦心事都会被这瀑布给冲刷干净了一般。 想到这些,姜楚沫又看向了萧恒炎,不知道现在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萧恒炎见到姜楚沫只是看着眼前的瀑布,一瞬不瞬,知道姜楚沫是喜欢这眼前的景色,而自己之前因为从来没有跟素心来过这里,所以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 此时他也顺着姜楚沫的额眼光看了过去,觉得心中也跟着澄澈了起来。 “沫儿,瀑布!” 突然萧恒炎的脑海中冒出来了一句话,他好像是之前也很是喜欢瀑布,而且他直觉这个沫儿就是自己脑海中一直出现的那个女子。 可是这个女子一直都是看不清出长得什么样子,萧恒炎想要努力的看清楚,但是却发现在自己越是用力,越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啊!” 突然只听到了一声痛呼,姜楚沫寻声回头看去,只见到萧恒炎正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脑袋,看上去恨死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姜楚沫连忙询问,之后便又快步的走到了萧恒炎的身边。 只见到萧恒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蹲在那里,十分痛苦。 看到这样的萧恒炎,姜楚沫真的很是心疼,只见到她连忙将一手伸向了萧恒炎的手脖子,然后便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而萧恒炎只是十分顺从,让姜楚沫给自己把脉看看。 只见到姜楚沫微微敛起了眼眸,然后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突然只见到她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但是饶是如此,这样快速的变化,依然是落在了萧恒炎的眼中。 怎么回事,刚才如果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夫人的眼中是有些诧异的,但是她究竟是在诧异什么,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问出口? 萧恒炎虽然现在很是痛苦,但是心中依然是在想着这些问题。 果然姜楚沫给萧恒炎把脉之后,只是站起了身子,略微沉思了起来。 而此时萧恒炎因为刚才的头疼,所以便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了,此时倒是缓解了不少。 见到姜楚沫从自己的手腕上拿开了手,于是萧恒炎便询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为什么总是会头疼?” 姜楚沫听到了萧恒炎的问话,仍旧是一言不答,因为她发现,从萧恒炎的脉象上看,萧恒炎现在已经是恢复了。 而且之前萧恒炎的身体底子很好,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但是让姜楚沫奇怪的是,在萧恒炎的体内似乎是有着忘忧草的毒。 这毒剂量倒是不大,所以对萧恒炎的身体倒是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却是能够让萧恒炎对于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这样的毒,如果单纯是用忘忧草,应该是不止于此的。 姜楚沫此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就一定会让萧恒炎重新恢复记忆的,但是这方法,现在她还没有想到究竟要怎么做。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有的忙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曾经在一本书上面看到过这样的方法,只是现在她因为着急,倒是先不起来拿书叫什么名字了。 但是姜楚沫又转念一想,不管是什么书,自己是一定会让萧恒炎恢复记忆的,毕竟现在不管是自己需要他,霄国也需要他,百姓也需要他。 所以姜楚沫一定要尽快将萧恒炎的记忆给恢复了才行。 想不起来书的名字了不要紧,反正自己的那些医术从来都没有扔过,扔掉的只是那些她已经熟烂于心的东西。 “你怎么了?”萧恒炎见到姜楚沫只是看着自己,似乎是在那里发愣,一声不吭。 萧恒炎只当是姜楚沫之前说的她会医术,想必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此时自己这样唐突让她给自己把脉,想必她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所以一时只见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知道,素心的医术已经是很好了,但是连她都没办法把自己的头疼病给治好了,想必是这个夫人也是没有办法把。 于是为了避免让姜楚沫太过尴尬,于是萧恒炎便对姜楚沫说道:“夫人不必如此,我这个毛病也是由来已久了,今日让你看看,也并没有奢望可以治好。” 姜楚沫心中正在想着事情,此时听到了萧恒炎的话,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萧恒炎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姜楚沫竟然微微有些愣神,从前的萧恒炎可是以性情捉摸不定让大家都很是惧怕的,很少会看到他这样流露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的眼神。 此时见到萧恒炎的一张脸,赔上这样的表情包,姜楚沫倒是觉得也不是太违和,反倒是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姜楚沫轻声笑了笑,而萧恒炎不知道姜楚沫这样笑是什么意思,但是见到姜楚沫没有那么为难了,于是萧恒炎便也就放心了,他就也跟着姜楚沫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萧恒炎此话似乎是脱口而出一般,但是在说出去之后,便就后悔了,毕竟自己跟面前的这位夫人并不是太熟,说起来不过是有两三面的缘分罢了。 但是此时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算得上陌生的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萧恒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完以后,脸立马就跟着红了起来。 而姜楚沫听到萧恒炎的话以后,只是坦然一笑,从前萧恒炎可是没少夸赞她,此时她听到了感觉很是亲切,又觉得跟以前稍稍有些不同。 萧恒炎见到姜楚沫只是一声不吭,想到自己刚才那样唐突,想必是这位夫人生气了也说不定,于是萧恒炎便就连忙又是对姜楚沫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到萧恒炎这样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姜楚沫倒是觉得心中大快。 自己这连日来对他牵肠挂肚,担心的很,后来发现他竟然是跟着一个美人儿在这山中逍遥快活,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此时见到萧恒炎这样,权当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检查 与是姜楚沫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那样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瀑布。 萧恒炎见到姜楚沫什么都不说,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话。 而严文斌这边,他经过休息之后,便再次的开始检查这过往的商队。 此时有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男子,牵着一个马过来了。 那马拉着一个车,上面堆满了货物。 “站住。”严文斌旁边的两个士兵对那客商说道。 那客商听了,倒是很是配合的停了下来,然后让他们检查。 那两个士兵上前将马车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严文斌看着对方,而对方则是低着头,严文斌打量了一番之后,觉得没什么,于是便放那人过去了。 那人道了谢,之后就牵着马离开了。 严文斌在那人离开之后,眼睛无意扫到了在那人的脖子上有一枚黑痣,他心中有些疑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暂时还想不到。 “严副将,是不是开始下一个了?”这时只听到一旁士兵这样问道,严文斌听到了,便决定现将心中的事情给放下,说不定就是眼熟,倒是也没有见过。 这天下长着黑痣的人多了,看到黑痣眼熟,也是可能之前在谁身上看过也说不定。 于是严文斌便对着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下一个。” 那士兵听了,便对后面的人说道:“下一个。” 可是此时严文斌仍旧是觉得心中不是太放心,总是觉得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个黑痣,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想起来了,之前曾经见过这个黑痣,就是在那次跟那个假扮嫣儿的人交手的时候,那个人的脖子上也是长着这样一个黑痣。 而且刚才过去的那个人虽然是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可是脖子上的皮肤却很是紧致,虽然是他穿着的衣服领子尽量的把脖子那里给盖住了,但是严文斌仍旧是发现了。 这样说来,刚才那个人很可能是易容的! 嫣儿很可能就是在那个人的马车上。 想到这些,严文斌便也不管眼前的事情了,直接便就转身便要追上刚才的那个人。 而一旁的士兵见到严文斌这样,于是便想要阻止,“严副将,这里还没有检查完呢!”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严文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些人见到严文斌朝着城外便追过去了,想要还说什么,但是此时严文斌已经是不见了人影了,于是便只好放弃了,继续工作。 而严文斌在离开了这里之后,便追着刚才赶着马车的那个人过去了,此时他抬眼望去,人海茫茫,怎么找。 突然他眼睛一亮,见到不远处,正是刚才自己放行的那个马车。 于是严文斌便就直接就追了上去,“站住!” 可是那个赶着马车的人本来是走的悠闲,此时听到了严文斌这样说,于是便就赶忙赶着马车,飞快的朝前跑。 严文斌一见这个样子,知道想必是那人心中有鬼,这样看来,自己刚才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的。 于是严文斌便就追着马车的方向赶紧过去了,只见到前面马车飞快,路上尘土飞扬。 虽然是如此,可是严文斌仍旧是一点都没有放慢速度,你追我跑,大概追了一盏茶的功夫,严文斌总算是追上了对方。 “停下!”严文斌直接便就拦在了马车前面。 但是那赶马车的人似乎是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严文斌一见这个架势,于是便就飞身直接就上了马车,一下子便遏制住了对方的咽喉。 对方因为严文斌这样的威胁,于是便就勒住了马车。 此时严文斌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看错了,这个马车是刚才的马车不错,可是马车上的人已经是换了人了。 “人呢!”严文斌看着对方,眼睛似乎是想要把对方给杀了一般,吓得那个人一动不敢动。 只是哆哆嗦嗦的说道:“他,他走了。” “走了?”严文斌惊呼了一声,但是仍旧是心有不甘,于是便走向了马车后面拉着马车,将里面的东西给犯了个遍,可是仍旧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便又是在马车那里寻找,敲击,突然发现那马车下面似乎是有个空着的暗格。 严文斌微微一愣,便看向了那个车夫,只见到车夫连忙摆手,但是什么都不说。 严文斌便也不再多问,直接便就拿起长剑,朝着那马车便批了过去,只见到哪后面的马车应声变成了两半。 果然那里面有暗格,但是已经是空着的了,什么都没有。 看来人真的是已经走了。 “我都说了,他们走了。”那车夫此时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严文斌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询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车夫摇了摇头,“他们没有告诉我,只是给了我一锭银子,然后告诉我只管往前走,如果有人叫,就赶紧架着马车跑。” 严文斌听到了,瞪了对方一眼,也知道对方也是被人利用,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想起来过来的时候,司马元空曾经跟他说过,司马嫣儿的失踪很可能是跟南铭彦有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能对方是朝着东凌国的方向去了。 既然这样,严文斌便决定朝着那个方向追去,也许还有希望。 嫣儿,你可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而司马嫣儿被掳走了之后,便被装进了一个黑暗的格子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只是听到了耳边似乎是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她拍了拍四周,试图想要推开一个缝,但是发现不论是自己怎么用劲儿,根本就没有动弹。 司马嫣儿心中有些担心,自己一直都是跟严文斌几乎是约定好了一般,每天都会一起回去,如果今日严文斌在门口等不到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很担心。 又想到了司马元空,他好不容易之前丢失了自己又失而复得,此时如果再经历了一次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够承受的住。 爹爹已经是十分年迈了,而且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而且娘亲也是早早的就去世了,如果此次他在丢了自己,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司马嫣儿窝在那狭小黑暗的地方,心中却仍旧是挂记着她的爹爹,挂记着严文斌,对于自己的身陷陷阱,她似乎是并不以为然。 昏昏沉沉的,她似乎是睡着了,梦中似乎是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突然她好像是听到了严文斌的声音,她希望自己没有听错,于是便又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过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怎么回事,刚才应该是没有听错的啊。 但是就在她想的时候,马车又开始行进了。 其实这也许是两个人离得最近的时候了,他们仅仅只有一个木板之隔,但是也就是这样一个木板,将两个互相深爱的人就这样给分开了。 司马嫣儿之后正在那里想着刚才的声音,突然便觉得自己被人给抓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被人给蒙上了眼睛,手脚也都给捆了上去。 她想要出声询问,但是就在她要张口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司马嫣儿便想要用手摸摸自己的喉咙。 但是就在她手还没有够到自己的喉咙的时候,只听到一旁有一个人说道:“你别挣扎了,我已经是点了你的哑穴了,所以你是暂时说不出来话的。” 听着对方的声音很是陌生,司马嫣儿知道自己现在说不出来话,于是便也只好作罢。 看来自己是又被人给挟持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对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又碰到了什么山匪不成? 司马嫣儿心中暗道自己太过倒霉了。 可是仔细听着身旁的动静,似乎是也不像是上次一般,有很多的人。 这次的人很少,而且听上去很是井然有序,倒是不像是一般的山贼。 如果不是,那会是什么人呢? 司马嫣儿在心中猜想着,可是却是没有什么头绪的。 不知道这次自己究竟是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司马嫣儿知道,严文斌和爹爹如果是知道了她丢失了,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找她的,希望可以快点找到。 她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突然手碰到了自己的腰包。 对了,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之前只顾着将希望寄托在了爹爹和严文斌的身上,其实自己也可以自救的啊。 上一次丢失的时候,自己是什么都不会,这样倒也是算了,但是这一次跟上一次可是不同了,自己也是跟着师父学了不少的东西了,而且现在还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看来是时候来试一下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高兴了起来,真是不得不赞叹一下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司马嫣儿心中很是得意,不由得便想起来了大概半个月之前的一件事情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得到了自己腰包里的那些宝贝。 那时候天气一直都是阴沉沉的,而司马嫣儿已经是拜了师父了,所以每天便就去山中学习。 这天她和以往一样,早早的便就起来,梳洗之后就去了山中。 第五百九十二章 迷魂香 “小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一旁的阿绿正在打着哈欠,以前这个时候,小姐可是正在睡觉呢,可是今天比以往要早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所以虽然现在已经是走在了路上,但是阿绿依然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困倦。 司马嫣儿坐在马车中,看着一旁打着哈欠的阿绿,不由得便笑了起来。 阿绿察觉到了司马嫣儿的笑,于是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泪将她的睫毛给粘在了一起,“小姐,阿绿实在是太瞌睡了。” “知道你辛苦了,也不过就是今天一天,明天就又恢复正常了。”司马嫣儿想到自己昨天在师父给的手札上面看到的那些东西,心中就无端的觉得很是兴奋,自己学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可以小试牛刀了。 这段时间严文斌因为跟那个什么表妹一起搅缠,倒是把她给忽视了,但是司马嫣儿起先倒是很生气,可是现在因为自己可以学东西,倒是也跟着充实了不少,注意力便也跟着分散了,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也不在意了。 阿绿看到司马嫣儿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中好奇,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上去这么兴奋,难道是又有什么行动? 一想到这些,阿绿便觉得有些发怵,之前小姐的那些个行动,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因为小姐的师父给了她一个手札,所以每天小姐回府之后,没事便开始研究手札。 阿绿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曾经也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她刚刚走进小姐的屋子中,便被迎面塞到口中了一个东西。 她还来不及品尝究竟是什么,便直接被小姐一拍,咕嘟一下子就咽到了肚子里,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是小姐自己通过手札上的记载,然后研制出来的一种会让人发笑的药丸。 这件事情的后续呢,就是她并没有怎么笑,反而是拉了一天的肚子。 当然类似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还有什么让人浑身发痒的药丸,让人口不应心的药丸,总之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各种药丸。 当然药效,真的是看天意,她有时候很是庆幸,自己还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 不过饶是如此,阿绿也知道,自己跟着小姐,绝对是没有选错的。 此时她又知道了司马嫣儿想要早起要去有什么行动,阿绿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别又是要研究什么东西,到时候自己就又称了小白鼠了。 “小……小姐,这次我们……”阿绿的话还没有问完,便听到一旁的司马嫣儿说道:“停车。” 阿绿的后半句话便就给生生的咽了回去。 此时见到四周都是一片草地,也不知道小姐要来这里干什么。 就在阿绿好奇的时候,司马嫣儿已经是下了马车了,于是阿绿便也赶忙的跟了上去,扶住了司马嫣儿,“小姐慢点。” 司马嫣儿在阿绿的搀扶下,便就下了马车,只见到司马嫣儿嘴角带着微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阿绿见到司马嫣儿这个样子,心中便已经是知道了,果然是没有猜错,小姐真的是又要有其他行动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给司马嫣儿曾经念过的手札上面的有关迷魂香的记载,阿绿便心中发怵,每次自己给小姐念过手札,第二天她准会试验,看来这次自己也是难逃了。 只是这迷魂香,是让人昏迷的药,她只有心中暗自祈祷,到时候小姐下手的时候可以轻一点。 阿绿正在那里想着,突然便听到司马嫣儿说道:“阿绿,带我去辨别一下,我要找到做迷魂香用的材料,今天咱们从山上学习回来之后一起做这个东西。” 果然,阿绿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但是饶是如此,阿绿仍旧是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之后司马嫣儿便在阿绿的带领下,在这荒草地中,挨个的闻着,最后找出来了制作迷魂香用的那些个草药。 司马嫣儿此时脸上带着的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笑,看上去很是迷人。 阿绿见到小姐这样,她便跟着也是十分的开心,自己虽然是跟着小姐没少收到小姐的捉弄,但是阿绿知道,小姐的心中其实是十分善良的,比起来跟着别人,她更喜欢跟着小姐。 “阿绿,将刚才我们认出来的那些草药都给我带回去。”司马嫣儿心中暗自算着刚才认出来的那些草药,已经是都凑够了,看来今天回去真的是有的玩了。 阿绿听到了便答应着,然后就取出来了一个竹筐,将刚才的那些东西都给带了回去。 跟着司马嫣儿这么长时间,阿绿倒是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二人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之后,便就是时间正好,之后二人便就去到山中去跟着师父学习东西了。 那天学完之后,司马嫣儿因为心中惦记着那些草药,所以便就早早的就回去了。 才一进房间,便对阿绿说道:“将房门关上,谁都不许打扰我。” 阿绿听了便按照司马嫣儿的吩咐这么做了,此时只留下她和司马嫣儿两个人在房中,二人一起,阿绿给司马嫣儿打着下手,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司马嫣儿越做越是兴奋,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会做出来迷魂香,她就很是高兴。 以后如果有了这个东西,到时候如果是看谁不顺眼,就让他睡上一大觉,到时候肯定是十分好玩。 想到这些,司马嫣儿的心中便更加是觉得好玩了,手上的动作跟着也就更加顺畅了。 二人几乎是忙了一晚上,才算是弄好了。 到了最后,阿绿已经是撑不住了,于是便就直接就倒了下去,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小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必须要睡一觉了。”说完,没有等到司马嫣儿回答,阿绿便就倒头就睡了。 跟着司马嫣儿这么长时间了,阿绿也知道,司马嫣儿对待她就像是对待朋友一般,所以她倒是也随意,想睡觉便睡觉,根本不用跟府上的其他丫鬟一样,还得时时刻刻主意主子的意思。 司马嫣儿想要阻止,但是耳朵已经是听到了阿绿均匀的呼吸声了,“算了,本来还想要在你身上试验一下呢,没想到现在不用试验,你倒是直接就睡着了。” 司马嫣儿捏着手中的药丸,喃喃自语了一番。 算了,既然睡着了,就睡吧,反正这个丫头跟着自己也是没少吃苦了,又想到自己的药丸还没有试验,也不知道究竟是管用还是不管用。 但是转念一想,虽然是自己之前的那些试验有失败的,但是已经是做过这么多次的东西了,想必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如就暂且先放在腰包中,等到找到机会了,就试验一下就行了。 心中这样想着,与是司马嫣儿便就将那研制出来的迷魂香放在了自己的腰包中。 可是从那之后,她就好像是把这场是给忘了一般,今日如果不是因为偶然碰到了,她还想不起来呢。 司马嫣儿心中想着这些往事,此时她只是觉得脚下一轻,接着便好像是腾空而起了。 她被别人给抗在身上了,司马嫣儿的心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念头。 她在那人的肩膀上使劲儿的扑腾着,挣扎着,虽然是自己说不出来话,但是也别想要这么轻松的就把自己给带走了,一定要使劲儿的折腾,然后趁机找到时机,赶紧逃走。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使劲儿扑腾。 而对方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知道让自己去绑一个瞎子,起先还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一个瞎子,竟然也轮到自己动手了不成? 但是此时见到这个瞎子竟然还这么能折腾,心中便有些不耐烦,“别动,再动我把你打晕。” 但是司马嫣儿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愣,接着便也不再挣扎了,只是乱扭动。 那人不知道司马嫣儿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怎么就跟一个大虫一样。 于是他索性将司马嫣儿往地上一放,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司马嫣儿见到对方总算是有反应了,于是她心中微微一乐,之后便就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对方自己说不出来话。 对方也是被司马嫣儿给闹得有些头昏脑涨的,此时见到司马嫣儿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知道司马嫣儿是有话想说。 那人一想,与其让她闹腾一路,倒是不如把事情直接给解决了,说不定以后的路程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于是那人便就对司马嫣儿说道:“那好,我给你解开你的穴道,但是你答应我,不要乱喊乱叫,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司马嫣儿听了点了点头,毕竟她也知道,这个人武功高强,自己就是真的乱喊乱叫,别人都知道了,也不过是稍稍大乱那个人的计划罢了,最后那个人还是把自己给掳走了。 她要做的是成功的脱身,所以她倒是不会大喊大叫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点了点头,那人见到了,于是便就点开了司马嫣儿的穴道。 司马嫣儿只觉得身上一疼,之后便觉得喉咙那里好像是有什么冲了一下子,她试着张张嘴,果然是发出了声音。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五百九十三章 趁机逃跑 “我,我没想干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了。”司马嫣儿说的很是轻松。 那人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司马嫣儿一眼,要知道司马嫣儿可是没怎么动过,从捉住她到现在,都是他在一直奔波的,此时她倒是说她累了。 司马嫣儿听到对方没说什么,于是便继续说道:“我又觉得有些渴了,不如你让我喝点水,然后在继续赶路把,不然我真的会渴死的。”一边说着,司马嫣儿还故意装作很是口干舌燥的样子。 那人见到司马嫣儿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又想打确实是赶路了好长时间了,于是便就从身上取出来了水袋,然后递给了司马嫣儿,“给。” 那人说了一声,司马嫣儿寻声,摸了过去,果然是摸到了一个水袋放在自己的手边,于是她便伸手抓在了手中,之后便就仰头喝了下去。 但是也就是这样小的动作,司马嫣儿用袖子掩住了嘴巴,大家闺秀吃东西,从来都是注重礼仪的,她暗中将刚才从腰间取出来的迷魂香悄无声息的放在了水中。 “啊,谢谢。”司马嫣儿喝了一口,之后抹了一下嘴巴,然后便就是将那下过药的水递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看到司马嫣儿不过就是一个瞎子,而且此时看上去倒是很是天真简单,应该是不会耍什么花样,所以心中对司马嫣儿便是放松了几分的警惕。 他将水重新收好,准备放回去。 但是突然也是觉得有些口渴,此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骄阳似乎,真的是虽然是秋天了,但是依然很热。 于是那人便也是将水壶放在了口边,喝了一口。 司马嫣儿喝过水之后,便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而周围的一切,此时听到对方这样咕咚咕咚的声音,司马嫣儿便知道了,想必是对方一定是也在喝水。 这样就好办多了,只要等到他喝过水之后,就会什么都不知道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逃走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就静静的等着结果。 果然,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便就听到“扑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一般。 司马嫣儿心中欢喜,想必是刚才那人中了自己的迷魂香了。 现在看来,虽然是自己之前没有好好的试验一下,但是这药效还是不错的吗。 心中这样想着,但是此时司马嫣儿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不是得意的时候。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站起了身子,然后摸索着便要离开。 她虽然是搞定了那个人,但是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周围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所以对她来说仍旧是在危险之中的。 但是司马嫣儿却并不害怕,在她的心中,从来都没有畏惧这个词。 她摸索着朝前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到呼得一阵风声,司马嫣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前面有人说道:“你竟然会在水里给我下药想要逃走?” 坏了,司马嫣儿的心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自己刚才下药应该是失败了,此时那人追上来了。 想到自己研制的迷魂香,看来没有经过试验,果然是不行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糊弄过去再说! 司马嫣儿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轻笑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那人说道:“这位大哥……或许是大叔……” 对方一听到司马嫣儿称呼自己大叔,脸上便是三条黑线,自己长得有那么老吗? 那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长满胡茬的下巴,应该还是挺英俊的,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是个瞎子,看不到自己英俊的相貌,对,肯定是这样。 只听到司马嫣儿继续说道:“我刚才有下药吗?” 那人听了当然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是药效不怎么样,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药,不然我不会突然脑袋一晕,要不是我道行深,怕是已经被你药晕了。” 司马嫣儿听了却是故作无辜,笑了笑,“这……不会吧……你晕了就怪我下药,说不定是因为这天太热了……”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一双眼睛咕噜的转了,然后继续说道:“对,肯定是这样的,就是天太热了,你晕倒了,然后我就去给你找水喝,没想到你竟然好心没好报,真是人心不古啊!” 说着司马嫣儿还装作很是煞有介事,捶胸顿足的感慨了起来。 这样的司马嫣儿让那人有些晃神,仿佛现在的受害者不是他,而是面前的司马嫣儿。 那人愣了半天,然后堪堪的说出来了一句话,“那,那我就相信你好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敢搞什么花招,别怪我不客气。” 司马嫣儿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蹩脚的说辞,说不定会让对方更加生气,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相信了,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会搞什么花招,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难道还能跑了不成?”司马嫣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人听了,想了想,也对,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跑也是跑不出去自己的手掌心的,于是他嘟囔了一句,“你说的倒也是。” 司马嫣儿看到对方很是相信,突然灵机一动,既然这样,不如就跟他商量一下也好,于是司马嫣儿便对那人继续说道,“所以,你别再绑着我了,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就让我舒舒服服的跟你上路可好。” 那人听了有些犹豫,想了想,半天没有说话。 司马嫣儿没听到对方的回应,于是便继续说道:“你放心吧,我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跑不掉。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会感激你的。” 说完司马嫣儿便就笑了笑,那人看到司马嫣儿笑的很是干净,看上去人畜无害,天真无邪,于是变也就相信了司马嫣儿的话。 “那好吧,不过如果被我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会立刻把你绑起来,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人倒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是因为司马嫣儿是个瞎子,如果真的穿出去了,说自己为难一个瞎子,那倒是没得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了。 两人之后便就继续上路了。 却说严文斌在出了城之后,来回瞅,却并没有见到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于是便就朝着那个被误认为是绑走司马嫣儿的那人指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严文斌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多远,但是却发现前路漫漫,而且越走人越少,仿佛是前面是一个荒路一般。 严文斌心中有些狐疑,于是便就停下了脚步,“难道是被那人给骗了不成?” 他小声的嘟囔了两声,如果真的是被骗了,那可就糟糕了,此时他们一定是绑着嫣儿离开了很远的距离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变就决定再次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看看是不是要返回,然后重新去另一条路上寻找。 但是就在严文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四处环顾,突然只见到不远处丢着一个小瓶子。 那个瓶子看上去十分精致,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东西。 严文斌心中好奇于是便就朝着那瓶子走了过去,待走到了跟前,果然见到那个瓶子上面的瓷十分的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大师的手笔。 这样的瓶子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严文斌有些怀疑,于是便又仔细的看了两眼那个瓶子,只是越看越觉得似乎是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他仔细的回想了起来,恍惚中好像是想起来了点什么。 “来,喝点这个。”严文斌的耳畔似乎是响起了司马嫣儿的声音一般,他只记得不久前,他们一起跌落悬崖的时候。 不记得当时究竟是具体什么情况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朦朦胧胧的时候,是司马嫣儿曾经拿着这个小瓶子喂他喝过一些东西。 那个小瓶子跟此时他拿着的这个瓶子看上去十分相像,不想也就罢了,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就是司马嫣儿的东西。 难道是嫣儿真的是从这里经过过不成? 严文斌的心中又重新的燃起了希望,看来刚才自己并没有上当,而是真的,嫣儿真的是被人给待到了这个方向。 他抬头看着,只见到前路茫茫,这个方向是通向东凌国的方向,看来过来之前,司马元空跟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很可能就是南铭彦做的事情。 于是严文斌便决定继续跟上去,就在严文斌准备继续上路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似乎是有马蹄声“哒哒哒”的过来了。 严文斌回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驰风过来了。 他过来干什么,难道是司马元空让他过来的不成? 严文斌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驰风。 果然,驰风就在快要到了严文斌跟前的时候,便就勒住了马缰绳,“吁……” 那马儿应声便就停了下来,看的出来,这个是个训练有素的战马。 “你来干什么?”严文斌并没有多闲言,而是直接询问了这么一声。 驰风看了严文斌一眼,然后便就从马上下来,他将马缰绳递到了严文斌的手上,然后冷冷的对严文斌说道:“将军让我来协助你。” 一边说着,他又是抬头看了一眼漫漫长路,然后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不会打算就这么走到东凌国去吧?” 第五百九十四章 着急 严文斌被驰风这么一说,也是有些讪讪的,自己过来的太过匆忙,竟然忘了骑马。 只听到驰风继续说道:“就是你打算这么走过去,想必嫣儿小姐也是等不及的,你还是赶紧骑着这个马过去吧。” “那你呢?”严文斌看着自己手中的吗缰绳,然后便就抬头询问驰风。 只听到驰风说道:“我,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关键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说完,也没有等严文斌回答,驰风便真的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像是风一般的消失在了严文斌的眼前。 严文斌看着驰风离开的方向,眼睛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宝马,然后便一个翻身,跨坐在了马背上,接着便就骑马飞奔而去。 而姜楚沫这厢,她跟萧恒炎分开之后,便就回到军营中去了。 她才刚刚进到军营,便迎面撞上了绝影和叶儿两个人,这两个人看上去面色十分的焦灼。 “王妃娘娘,你去哪儿了?”叶儿紧紧地皱着柳眉,看到了对面的姜楚沫,于是便就赶紧小跑着便迎了上来,然后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一把就抓住了姜楚沫的胳膊,然后便就死死抓住,怎么都不肯放开。 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树懒抓住树枝的样子,就是抓的死死的,不放手。 姜楚沫被叶儿这么一抓,倒是一愣,自己不过就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搞得好像是久别重逢了一般,于是姜楚沫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绝影也已经是走到了二人跟前,看到叶儿这个样子,绝影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想要上前将叶儿给拉起来,“叶儿,你这样会压着王妃的,她肚子里还有宝宝。” 听到绝影这么说,叶儿也才算是反应过来,于是便连忙赶紧站址了身子,双手还好像是摸了一下脸上的泪珠。 姜楚沫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叶儿怎么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于是姜楚沫便看了绝影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叶儿,“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绝影一脸无奈,自己可是很无辜的,怎么就会欺负叶儿了,而且从来他们都是只有叶儿欺负他的份儿,他哪里敢欺负叶儿啊。 于是绝影便连忙出声辩白,“王妃,没有的事,我怎么敢欺负她啊。” 姜楚沫听了想想也是,于是便就继续询问道:“那你说,叶儿怎么会这样了?” 叶儿听到姜楚沫这样询问绝影,于是便才将心中的情绪给平复了一下,然后对姜楚沫说道:“王妃娘娘,你不必询问绝影,这个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姜楚沫此时才算是知道,不过却是想不明白,叶儿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于是姜楚沫只是看着叶儿,等待叶儿的下文。 只听到叶儿说道:“我就是突然觉得很担心你。” 听到叶儿这么说,姜楚沫只是觉得心中一暖,然后看着叶儿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起来,她摸了摸叶儿的头,然后微微笑着,“我没事的。” “可是我们过来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你,又想到你这样大着肚子,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可真的就罪过了。”叶儿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兄弟姐妹也没有了,我就觉得王妃娘娘像是姐姐。” 一边说着,叶儿的眼泪似乎是再次的不受控制,好像是要掉下来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姜楚沫见到叶儿这样,心中也是十分心疼,于是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叶儿,摸了摸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只不过是进山了一趟。” “进山?”绝影和叶儿两个人听到了,几乎是同时惊呼了出来。 不是才从山中回来吗?而且是被那个叫素心的给赶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又会要进山了。 姜楚沫见到对方这样一脸疑问,于是便就对他们说道:“我只是想要弄清楚萧恒炎失忆的原因。” “那现在弄清楚了吗?”叶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她便连忙询问,因为她也是觉得萧恒炎的失忆,似乎是有些蹊跷。 姜楚沫见到叶儿看着自己,似乎是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姜楚沫便略微想了想,然后对叶儿说道:“我这次发现,萧恒炎的失忆很可能跟忘忧草有关系。” 叶儿从前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于是便看着姜楚沫,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我怀疑是素心给萧恒炎吃的忘忧草。”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叶儿才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素心总是三翻四次的阻挠王爷跟王妃娘娘的相认,感情她是想要霸占住王爷,这个素心实在是有点居心不良。 叶儿一边想着,脸上的表情便很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姜楚沫知道叶儿肯定是心中想要为她打抱不平,但是姜楚沫却并不这么认为,毕竟素心说到底,心肠也不算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阻止萧恒炎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但是姜楚沫总觉得她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她不想要跟素心闹不愉快,毕竟如果不是素心,萧恒炎很可能连姓名都没有了,她姜楚沫虽然平时性情不定,但是有一条原则,她一直坚信。 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既然素心对萧恒炎有恩,那便是对她有恩,她自然是没有伤害素心的道理。 现在她想要做的就是弄清楚素心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想办法让素心放过萧恒炎,毕竟如果有一天萧恒炎恢复了记忆,想必也是不愿意对素心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的。 姜楚沫正在心中这样打算着,只见到叶儿已经是一脸的愤愤不平,将袖子给挽了起来,然后便准备出去。 “你要去哪儿?”姜楚沫对于叶儿还是很了解的,此时一见到叶儿这个架势,便像是要出去找事儿的样子。 于是姜楚沫便赶紧出声想要阻止叶儿,但是叶儿听到了,却并没有反应,只是仍旧是气冲冲的往外走,她心中还在那里想着,“这个素心,还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注意都达到了王妃娘娘的头上了。” 一边这杨想着,一边就往外面走,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睛。 而绝影一见到叶儿这一个样子,就知道叶儿此时又是上了脾气了,如果是犯了叶儿的脾气,那就是谁都劝不住了。 万一叶儿要是这样坏了王妃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于是绝影便就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叶儿,拉住了叶儿的胳膊,“你要去干什么?” 叶儿正是准备出去,突然便决定胳膊上传来了一个力度,将自己给往回拉,于是叶儿回头,瞪了一眼绝影,“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去跟那个素心好好说说,之前跟她客气,没想到她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绝影听到叶儿这么说,心中一阵的冷汗,这个叶儿还真是个暴脾气,于是绝影手只是死死的抓着叶儿,一边还劝解道:“这个算账呢,迟早都会算的,不如我们听听王妃怎么说,咱们再行动?” 叶儿听到绝影这么说,便半信半疑的看了绝影一眼,只见到绝影点了点头,然后叶儿又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也是对她点了点头。 叶儿心中觉得,这两个人这样说,倒是也没什么毛病,于是变就稍稍的冷静了点儿了,然后看向了姜楚沫,只等着姜楚沫给她一个说法。 只听到姜楚沫说道:“对,我会处理的,叶儿你先不要着急。” 叶儿听到姜楚沫也这么说,便也只好冷静了下来,可是想到就这么任由别人欺负自己敬佩的王妃娘娘,这样似乎是也不合乎自己的脾气,于是叶儿变就说到:“那难道是就任由素心这么做,不管她不成?” 听到叶儿仍旧是在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姜楚沫便对叶儿说道:“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任由别人欺负我的,我自由打算。”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叶儿半信半疑,“那你跟我说你要怎么做?” 姜楚沫听了,便想了想,然后对叶儿说道:“毕竟她对王爷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们首先要搞清楚她为什么要对王爷这么做,然后再做决定。” 叶儿听了姜楚沫这么说,似乎是也有道理,于是便就噘着嘴,有些犹豫的样子,姜楚沫见到叶儿这个样子,想必是有些松动了态度,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叶儿跟前,然后对叶儿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不会委屈自己。” 叶儿被姜楚沫这样三番五次的安危,于是才算是稍稍放心点。 “那我能做些什么?”叶儿觉得如果自己坐视不理,心中总是不放心,于是便对姜楚沫这么说了一句。 姜楚沫想了想,知道,如果是让叶儿就这么闲着,说不定叶儿还真的会给她找出来什么事情呢。 于是姜楚沫便对叶儿说道:“那你就负责把素心给引开,然后让我跟素心可以单独谈谈,毕竟现在王爷好多事情不知道,如果是让他跟素心一起,怕是他听到了有些事情,会不好。” 叶儿听到了,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第五百九十五章 磨刀霍霍 叶儿低头想了想,“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开始行动吧。” 叶儿可是见到过,姜楚沫在萧恒炎不再的这些日子里,是有多担心,本来就是一个孕妇,这样大着肚子没人照顾也就算了,还要整天牵肠挂肚,为王爷担心。 叶儿可是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了,她此时着呢是恨不得赶紧帮助萧恒炎恢复记忆,这样也许姜楚沫就可以少一点担心了。 看到叶儿那样积极的样子,姜楚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不想要打消叶儿的积极性,可是说真的,她还没有考虑好要怎么做。 其实在姜楚沫的心中已经是有了几分的猜测了,而且她知道自己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的,可是她却还没有准备好面对。 毕竟以前的那些人,都是些让人讨厌的人,而现在素心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喜欢上了萧恒炎而已。 叶儿看到姜楚沫这样犹豫,于是便走到了姜楚沫跟前,然后拉住了姜楚沫的胳膊,“你怎么了王妃娘娘?” 姜楚沫抬头,正好对上了叶儿关切的眼神,她知道叶儿是真的关心自己。 于是姜楚沫便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叶儿本来已经是磨刀霍霍了,此时突然听到姜楚沫这样犹犹豫豫的,于是便就赶忙询问。 毕竟这个可是关乎到王妃的幸福生活的,可不能太忧郁了。 看到叶儿紧张的眼神,姜楚沫突然有些愣了,也是,周围关心自己的人都在想要努力的让自己可以幸福,但是自己却在这里畏首畏尾的,这样实在是有点太不应该了。 于是姜楚沫便在心中给自己加油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叶儿,微微笑着说道:“没事,叶儿你说的对,我们只管先做了再说,至于那些事情,以后再说。” 见到姜楚沫总算是相同了,于是叶儿便也就跟着高兴了起来,只要王妃娘娘想通了,那事情便已经是成功了一半了。 绝影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话,他只是不知道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此时见到叶儿和姜楚沫两个人总算是达成了共识,绝影知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既然这么决定了,姜楚沫便想着改天跟素心好好说说,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严文斌这边,他骑上快马便就向着那个东凌国的方向追过去了,想要尽快的追上了司马嫣儿才行。 而司马嫣儿则是跟着那个押着她的人,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想要把自己给待到什么地方,但是此时她觉得这个押着她的人似乎是也没有那么可怕。 此时他们一前一后在那里走着司马嫣儿也知道自己跑不掉,她被那人用一根绳子拉着,免得她不知道路。 司马嫣儿走着走着,自己心中也是觉得无聊,此时也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跟我说说吧,毕竟这长路漫漫的,即使我们不是朋友,但是有个伴儿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 那人在前面走着,突然倒是听到司马嫣儿说了这么一句,他便心中觉得好笑,从来他执行命令抓人,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心大的,竟然此时还有闲心来聊天。 不过他又回头,只见到那个女子一脸悠闲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挟持了,倒是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一时间他也有些欣赏这个女子了。 于是那人略微想了想,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我叫朔风。” “朔风。”司马嫣儿口中轻微的重复了一句,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朔风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倒是让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么感兴趣了,于是朔风便说道:“怎么了,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司马嫣儿听了微微一笑,“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而已,没有什么对不对的,只不过这个名字让我响起了我爹爹的一个手下,他叫驰风。” 说完,司马嫣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不由得又是“噗嗤”一笑,朔风不知道司马嫣儿为什么这样突然发笑,于是便就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我也乐呵乐呵。” 朔风见到面前这个小女子,他倒是刮目相看了,从前他只当是大多数女子都是扭扭捏捏的,做不得朋友,不然自己会别扭死的。 但是没想到今天挟持的这个女子,倒是让自己觉得眼前一亮,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特殊,他倒是想要跟对方来交个朋友,说不定还真的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司马嫣儿听到了,便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 朔风停了,只是微微一愣,然后打包票说道:“我还不至于那么容易生气,说罢,到底是什么事情?” 司马嫣儿听了,便挺住了脚步,然后对朔风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叫什么风,什么风的,是不是习武之人都喜欢风?” 朔风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略微想了想,也是,好像真的好多人喜欢叫风这个字,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日司马嫣儿突然提出来了这个问题,他倒是也好奇了。 于是朔风只是歪着头,沉思了半晌,但是却觉得好像是也么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 司马嫣儿说完之后,半天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只当是对方可能是生气了,于是司马嫣儿便连忙对朔风说道:“你别生气,我也不过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名字就是个代号嘛。” 说完司马嫣儿心虚的挠了挠头,其实她心中是在想着,是不是因为那些习武之人,都希望可以像风一般的飞快,所以才会起的这样的名字。 朔风见到司马嫣儿这么紧张,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没事,你不用解释,我倒是不在意的。” 之后朔风便就继续拉着司马嫣儿朝着前面走了,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话,走了大概片刻时间,朔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话,于是便就说出了口,“你真的是司马元空的独女?” 司马嫣儿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被抓过来,此时听到朔风这么问,心中便有些疑惑,难道是跟爹爹有关系。 于是司马嫣儿便就对朔风说道:“那还有假,我当然是我爹爹的独女了。” 听到司马嫣儿说的很是肯定,朔风便也就相信了,于是便继续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司马元空那样的人,竟然会有个你这样开朗的女儿。” 司马嫣儿一听这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她便就反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爹爹什么样的人?你倒是跟我说说呢?” 朔风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又想到自己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爹爹不好,这个倒是还真的是有欠妥当了,于是朔风便连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性格很好,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说不定我们两个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司马嫣儿听到朔风这么说,却并没有搭理,仍旧是在因为刚才朔风说司马元空的话而耿耿于怀,只是丢下了一句话道:“谁要跟你做什么朋友。” 说完司马嫣儿便也不管自己看得见看不见,直接便就径直朝前走去了,而朔风见到司马嫣儿朝前走,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朔风便就在身后也赶紧跟上,“你慢点,前面的路不好。” 此时严文斌已经是骑着马,朝前面飞奔了过去,却说严文斌这样骑着快马,却仍旧是没有追上他们二人,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在临行之前,南铭彦便已经是给朔风安排好了回来的路线。 这个路线就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专门走的不好的,绕的远路,所以严文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司马嫣儿和朔风两个人走了半天,此时天色将晚,天边的晚霞已经是将天空给染成了红色,他们两个此时正站在山坡上。 俯瞰着脚下不远处的那个小镇子,镇子看上去虽然很小,但是却很是精巧,而且此时因为已经是到了晚上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吃完饭了,灯火初上,看上去很是祥和而安静。 “很漂亮啊。”朔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但是随即他便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这么说,毕竟司马嫣儿就算是再美的风景,她也看不到。 于是朔风只是不尴不尬的看着司马嫣儿,但是只见到司马嫣儿却好像是并不在意,只是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感觉着习习的微风,看上去很是享受。 “很美吗?”司马嫣儿轻声询问,但是那声音中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也好想知道,究竟有多美。” 朔风见到这样清风吹拂下的司马嫣儿,她额头上的碎发微微的摇晃着,看上去很是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一下她的头发。 朔风的手不由得伸了出去,但是待到快要伸到对方脸上的时候,又赶忙停了下来。 “朔风,你在干什么,你现在在执行任务,怎么能够这样胡思乱想!”朔风的心中赶忙对自己呵斥了一顿,想要将自己心中的那些邪念给打消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莫名心动 “你怎么了?”此时司马嫣儿半天都没有等到朔风的回答,于是便出声询问。 朔风猛然听到了司马嫣儿的话,于是便又是赶忙将手给收了回去,就像是被人抓住偷糖果的小孩一般,“没什么,我就是看到这样美的场景,所以心中一时开心,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马嫣儿一听,更加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了,于是便高兴的说道:“是吗是吗,真的很美,到底是什么样的,跟我也说说啊。” 看到司马嫣儿这样好奇高兴,朔风一时也不由得有些心动,又想到了自己这次过来的任务是负责把她给挟持回去,等到回去了,她很可能就会遭受很多非人的待遇。 他给南铭彦做过不少的事情,他对于南铭彦的手段自然也是知道一点的,此时想到不久之后,这么一个开朗的女子就要遭受那些手段,朔风一时间很是不忍心,于是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而一旁的司马嫣儿正是竖着耳朵等着听朔风给自己讲解周围的美景,但是没想到这时只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司马嫣儿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心中想着,刚才不是还都挺开心的吗,怎么这时突然这样了,难道是碰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心中这样想着,司马嫣儿便就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司马嫣儿的话一问出去,倒是让朔风跟着轻轻一愣,这样一个开朗的女子,此时她已经是身陷陷阱了,但是却仍旧是在关心着别人的想法。 朔风一时之间倒是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自惭形秽了,于是便只是沉默不语,他觉得自己很是不配跟这样干净的女子说话。 而司马嫣儿却迟迟没有等到朔风的回答,心中想着,肯定是自己猜对了,一定是他有什么心事,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进一步追问,“如果你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朔风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更是觉得自己连在这里站着都不好意思了,他抬起头,看着司马嫣儿,只见到对方的眼睛微微的闪着光,看上去就像是晚间的星星一般,让人有些怀疑,她的眼睛根本就没事。 朔风仍旧是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司马嫣儿。 良久,像是微风轻轻吹过的一句话一般,从司马嫣儿的耳畔轻轻飞过。 “太过善良,只会伤了自己。” 司马嫣儿听了微微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朔风会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这是说给她听吗? 司马嫣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毕竟自己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啊。 以前在府中的时候,也算是做过不少的坏事的,可是如果他不是跟自己说,那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了。 司马嫣儿好奇,便也没有说什么。 二人沉默无语,良久朔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走,我们去前面镇子上吧,再晚了就没有地方投宿了。” 听到朔风这么说,司马嫣儿便也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回过了神,她点了点头,之后便在朔风的牵引下,一起朝着镇子上走了过去。 二人沿着蜿蜒小路,向前走着,也都没说什么话。 司马嫣儿觉得有些沉闷,而且她现在倒是很好奇,面前这个朔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于是司马嫣儿便询问道:“你这样牵着我,也不怕我跑了?” 朔风走在前面,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倒是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 其实这时候在朔风的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很是希望司马嫣儿可以逃跑。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样的司马嫣儿,如果真的逃跑了,怕是也不能安全的回到她爹爹的怀抱。 这样即使自己纵容她逃跑,也不是在帮她。 纵容,逃跑? 朔风微微一怔,他几乎是被自己脑海中这样的想法给震慑住了,自己干这行这么长时间,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的,怎么今日会因为这样一个陌生女子,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曾经他的眼中只有任务,只有金钱,曾经他的眼神也是冷的让人彻骨,怎么今日好像有哪些不一样了? 曾经,别人都说他是恶魔,可是那又如何,如果想要拼命活下去也算是有罪,那他宁愿被人认为是千古罪人。 他真的怕了,他的那些经历,一般人想必根本体会不到。 曾经他才八岁的时候,父母早逝,跟着姐姐相依为命,姐姐为了让他活下去,有口吃的,就把自己卖进了青楼楚馆。 每天强颜欢笑,哄着那些恩客开心,为的不过就是养活他。 可是老天爷太不公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在姐姐的抚养下,勉强过得温饱,可是即便这样,这么简单的幸福,依然是被夺走了。 他的姐姐在一次招待客人的时候,竟然被那人生生折磨致死。 他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几乎像是发疯了一般,但是随即便又冷静了下来,毕竟那时候他才只有八岁。 他想了想,便将家中的菜刀藏在了身上,一如往常一般平静,找到了那个害死他姐姐的人,趁着那人不注意,一刀把那人给宰了! 现在朔风还能清楚记得,那温热黏腻的血液溅在他脸上的感觉。 那个感觉有些不舒服,可是他心中却觉得畅快,毕竟他替姐姐报了仇了,可是他又有些失落,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从那以后,他便流落他乡,幸亏后来遇到了南铭彦,那时候的南铭彦也没多大,可是已经很是沉稳了,少年老成,一点都不为过。 看到昏倒路旁的朔风,南铭彦便让人将他给扶了起来,带走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也算是天意吧,如果不是年幼的南铭彦少年老成,如果不是他想要暗中组建自己的暗卫,那小小的他可能只会客死他乡,成为孤魂野鬼。 “你怎么了?” 突然朔风只听到旁边司马嫣儿的轻声询问。 司马嫣儿直觉这个朔风人还不错,但是这半天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司马嫣儿只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朔风回头,那样秋日傍晚,清风吹拂,衣袂飘飘,不时还可以听到山中传来山民的唱歌声,一时间让朔风有些出神。 他多想可以跟眼前这位姑娘就此隐居山林,住在这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呵呵…… 他只是轻声一笑,便摇了摇头,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打消了。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奢望,怕是下辈子都不可能吧。 “我们走吧。”朔风只是这样淡淡说了一句,之后便牵引着司马嫣儿朝前走了。 司马嫣儿听到朔风这样说,这语气中有些微妙复杂的感情。 司马嫣儿有些疑惑,不过也有可能因为自己想多了吧。 于是司马嫣儿便也不在多想什么,跟着朔风,亦步亦趋,便朝着那镇子上又去了。 两个人大概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总算是来到了镇子上,因为天色已晚,大多数人都已经歇息了,这里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朔风多么向往的生活啊。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只能向往。 “小二,来些你们店中的招牌菜,再要一壶竹叶青。”朔风一进到客栈,便这样要喝了一声。 因为此时店里人也已经很少了,马上就要打烊了,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位客人,于是那小二便又打气了精神,忙活了起来,“好嘞,客观您稍等。” 一边说着,一边重复着朔风的话就进去了。 朔风看了一眼这店中,要说现在时候尚早,可是已经是没有客人了,这山下的日子总是这般悠闲呢。 心中这样想着,朔风便就牵引着司马嫣儿,两个人来到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听这里感觉没什么人啊。”司马嫣儿一边坐下,一边有些好奇的询问,她可是知道的,曾经在皇城的那些客栈,可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的店家甚至是晚上都不打烊。 朔风听到司马嫣儿很是好奇,于是便对司马嫣儿说道:“是没什么人,一会儿吃过东西,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说。” 司马嫣儿听了点了点头,此时店小二已经是把吃食都给两人放到了桌子上了,“客观慢用。”说完便离开了。 朔风将吃的放在了司马嫣儿跟前,又将司马嫣儿的胳膊放在了吃的附近,“吃吧。” 司马嫣儿听了,便摸索着,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朔风并不想是来抓她的,倒是像是来保护她的,两个人更像是朋友。 司马嫣儿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朔风正在吃着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嫣儿突然这样笑了,于是朔风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你不像是来抓我的,倒是像我的朋友。”司马嫣儿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 朔风听了微微一愣,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是把自己的这样的想法给隐藏起来的,毕竟这个是陛下交给他的任务,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此时竟然被司马嫣儿将自己埋藏在心中的事情给揪了出来。 这个样子,就像是深埋地下的炸药被人将引线给拉出来了一般,很是不好受。 第五百九十七章 冷雨 “你胡说什么,快吃东西。”朔风心中有些慌乱,于是便冷声呵斥司马嫣儿,之后自己也埋头吃了起来。 “哈哈哈哈……” 突然朔风好像是听到有人大笑了几声,这个声音很是妩媚,难道是她来了? 朔风心中疑问,看了一眼对面的司马嫣儿,只见她吃的很是认真,朔风心中便打算吃过之后,安排好了司马嫣儿便出去看看。 司马嫣儿只是那样低头吃着东西,她只是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其他的感官却是比一般人都要灵敏的。 刚才的笑声,她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样诡异的笑声,但是朔风却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说朔风没有听到,她是不相信的,如果说朔风听到了,但是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她更加不相信。 不过司马嫣儿好奇,既然朔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却装作不知道,他想必是有什么原因吧? 既然对方不说,司马嫣儿自然是也不想要拆穿的。 之后便是轻轻的偶尔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司马嫣儿走了这大半天了,也是累了也饿了,吃了差不多,她才放下了碗筷,然后站起了身子,“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既然朔风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倒是懒得知道,反正自己也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毕竟现在她不过就是一个囚犯,仅此而已。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于是朔风便也站了起来,然后对小二说道:“小二,安排两间上房。” 那小二听到了,便答应着过来了,之后便将两人给安排着安置了下来。 司马嫣儿来到了房中,坐了下来。 朔风见到她此时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是乖巧,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此时只听到司马嫣儿说道:“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朔风倒是有些犹豫,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弹,司马嫣儿听到对方没有动弹,于是便又说道:“怎么,难道还怕我自己偷跑了不成?” 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道,朔风便只是轻笑一声,然后便对司马嫣儿说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司马嫣儿点了点头,之后便只听到门“吱呀”的一声,关了上去。 司马嫣儿知道此时朔风离开了。 房间里面很是安静,从前她在司马府中的时候,总是被丫鬟婢仆前拥后簇的,而且也是一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这么冷清过。 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觉得四周一片漆黑,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漆黑,但是没想到现在竟然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不知道现在严文斌和爹爹究竟怎么样了,突然丢失了,想必是他们一定很是紧张,一定在忙着寻找。 可是现在自己能做什么呢? 逃走? 之前也试过了一次,不太现实。 就这样等着?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点太笨了,总是要做些什么才好的。 做些什么? 她冷笑了一声,好像还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司马嫣儿便就倒在了床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似乎是看到了严文斌,他们两个好像是在一个开满野花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野花,开的很是茂盛,就像是他们的心情一般,耀眼明亮。 而朔风将司马嫣儿给安置好了之后,便就从房中出来了,接着便是一个纵身,飞跃上了房檐,接着便是如同闪电迅风一般,朔风来到了不远处的山岗上面。 “你总算是来了。”只听到似乎是树影中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很是熟悉,很是妩媚妖娆。 还未等到朔风做出回应,便听到似乎是树叶轻轻响了一声,接着便见到似乎是一抹绯色身影一闪而现,出现在了朔风的面前。 此时定睛一看,才知道,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身着绯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化着浓重的妆容,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朔风对于对面这个打扮有些怪异的女子说道,显然是不是太过诧异的。 只听到对面那女子轻哼了一声,并未回答,只是走到了朔风跟前,然后一手伸向了朔风的脸上,想要轻抚一下朔风的额前碎发。 但是朔风显然是对她这太过亲昵的举动有些反感的,只见到朔风往后微微侧了侧身子,躲开了对方的手。 “呦,这才几天没见呢,就这么陌生啦?”那女子只是这样冷笑着说了一声,那被躲开的手就势摸上了自己的头发,“是因为那个瞎子?” 这女子的口气中满是不相信,毕竟自己这样倾城的容貌,又是东凌排的上号的高手,难道会比不上一个瞎子吗? 朔风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有什么事快说,不然我就回去了。”说着,朔风便转身要走。 一看到朔风准备离开,这女子连忙上前,一手挡住了朔风的去路,口中连声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别走还不行。” 说着那女子便又是凑近了朔风跟前,朔风见到女子仍旧如此,于是便将脸上神色又是冷了几分,说道:“冷雨,我跟你说过,我对你没感觉,如果你不想以后连面都不能见,那你就随便。” 说完朔风便被转了身去,什么都不再说了。 那对面被朔风称作冷雨的女子见到朔风这样,于是便收起了刚才略微轻浮的样子,然后对朔风说道:“既然你这样,那我就直说好了,我是来提醒你,你是执行任务来的,不要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 一边说着,冷雨顿了顿,看了看不远处的客栈,然后继续说道:“对于你我这样的人,感情只会是一把利剑,如果不想要死无全尸,最好注意一点。” 说完,冷雨冷哼了一声。 她和朔风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成为了南铭彦的暗卫,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非人考验,一起执行任务,经历生死,可以说是患难与共。 从小他们便被教导,不能有感情,可是即便如此,冷雨依旧是觉得二人之间有些莫名的情愫。 她跟朔风说过,可是没想到朔风只是矢口否认,说他早已经是个没感情的活死人了。 曾经她也一度这么认为,可是如今看来…… “还有其他事吗?”朔风并未回答冷雨的话,只是冷声询问。 冷雨见到朔风这样的反应,知道自己的话怕是白说了,可是饶是如此,她也不能放任不管,毕竟心在这里,怎么都是不能改变的。 朔风转身离开,冷雨站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 “你知道,这个司马嫣儿很快就会是个死人了!”冷雨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怕是都没用,于是便冲着朔风大声喊道。 朔风只是微微一愣,并未说话。 “司马嫣儿这次被抓去,是要当做人质,威胁司马元空的,可是你知道陛下的手段,不管是事情成败如何,司马嫣儿,怕是都难逃一死!” 冷雨的话像是重锤一般,锤在了朔风的心口上,他只是觉得一阵闷疼,之后便就恢复如常,踏步离开了这里。 他何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此时被冷雨一语道破,他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真的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一直想要就这样跟司马嫣儿可以在路上,不问目的地究竟在哪里,就像是遍览这大好河山一般,即便他不知道司马嫣儿是什么态度,即便他这样只是一厢情愿,可是他仍旧是沉醉其中,不愿意醒过来。 可是如今看来,他的梦也快要醒了,他不得不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冷雨已经过来了,也快要到了。 是留还是放? 朔风有些纠结,望着东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朔风微微眯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姜楚沫这边,她决定要好好跟素心谈谈,毕竟她并不想要过河拆桥,即便对方现在做的有些过分,可是没到底线,她会忍。 姜楚沫之前已经让叶儿调查过了,素心每日清晨会上山采药,所以姜楚沫便决定在这个时间,好好跟素心谈谈。 这日早晨,姜楚沫梳洗完毕,便让叶儿陪着她一起上山了。 二人走在这晨起的山路上,深吸一口气,空气似乎都是冰冰凉凉的,很是干净清透,极目望去,山中似乎是笼罩着一层薄雾一般,让人觉得恍如仙境。 “王妃娘娘,这个真的有必要吗?”叶儿大早上起来,眼睛此时看上去有些惺忪,不过因为是陪着姜楚沫过来,所以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 姜楚沫看到叶儿一头雾水的样子,于是便轻笑了一声,“是,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看法,甚至是连萧恒炎的看法也不顾及,直接将他给带回就行了。” 说着姜楚沫眼睛看向了这山中草木,然后继续说道:“可是那样做了,如果萧恒炎醒过来了,他该如何自处,毕竟素心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是怎么都无法抹掉的事实。” 姜楚沫看上去像是无情之人,其实其中的情深怕是难有人知道。 “王妃娘娘……”叶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姜楚沫回头看了叶儿一眼,然后便就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这里等着。 第五百九十八章 心绪不宁 而素心今晨起来,因为姜楚沫最近的事情,所以她心中也是有些心虚不宁的。 她仍旧是跟以往一样,倒了水,然后便准备洗脸,可是眼睛却是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于是便就出声询问,但是却并未等到素心的回答。 萧恒炎便继续看过去,只见到素心的盆中空空如也,但是却手在那里做着撩水的动作,好像是在洗手一样。 萧恒炎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到了外面,打了水,倒在了盆中。 而素心正在那里出神,突然便察觉到了手指上的冰凉,她低头看去,才发现这自己刚才竟然只是端着一个空盆进来了。 素心只是脸上有些尴尬,看了萧恒炎一眼。 “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萧恒炎再次询问。 素心抬头看了萧恒炎一眼,摇了摇头,然后便转身就要出去。 萧恒炎见到素心准备出去,于是便就在素心的身后准备跟着她一起出去。 而素心本来是打算自己上山去采药,顺便散散心,但是此时见到萧恒炎竟然也要跟着自己过去,于是素心便就回头对萧恒炎说道:“我想单独走走,你不要跟着我了。” 萧恒炎听到了素心的话,只是堪堪的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有动,手中提着的竹筐依然是抓在手中,半天都没有动弹。 素心并未搭理萧恒炎,只是从萧恒炎的手中接过了竹筐,然后便独自上山去了。 要说平日素心也没少单独上山,只是这次萧恒炎知道素心是心中有事,所以也是担心,不想要让素心单独去,但是此时见到素心执意如此,那萧恒炎便也只要答应了。 他站在门口,望着素心离开的背影,那样单薄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是心疼。 而姜楚沫他们在这里等着,从太阳还未升起,等到现在,太阳已经是露了大半个了,可是仍旧是没有见到有人过来。 叶儿有些着急了,于是便看着那过来的山路,然后转而看向了姜楚沫,口气中略显着急,“王妃娘娘,怎么现在还是没有见到有人过来,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听到叶儿这么说,姜楚沫便也看向了过来的路,确实是没有见到有人过来,应该不会有错的,之前已经是打探好了,想必再等等也许就过来了。 见到姜楚沫什么都没有说,叶儿便也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她只是不时的抬头看向了过来的路,在原地来回踱步。 突然只听到叶儿指着前方,然后口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快看,有人,有人过来了!” 听到叶儿这么说,姜楚沫便也抬头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不远处一个一身素白色纱衣的女子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人不正是他们等了半天的素心吗? 现在看去,素心走的很是缓慢,而且不时的还停下脚步,好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 姜楚沫便转而对身旁的叶儿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总算是等到了人了,叶儿跟着也高兴了起来,之后便就扶着姜楚沫过去了。 素心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想着姜楚沫的事情,虽然是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她从跟着姜楚沫的身边的人口中也大概可以猜出来,如果她是个身份尊贵的夫人,那她救过来的阿健呢? 素心不敢想,她曾经只当是阿健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一个寻常的男子,她很少有对什么人动心,曾经她以为自己已经是心如死灰,但是没想到阿健的到来,让她觉得整个小木屋都跟着春意盎然了。 她以为自己会跟着阿健一起生活下去,然后有一天他们会突破平常的关系,或许会成为一家人。 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有人过来,这样明目张胆的想要跟她抢夺阿健。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她也从来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不过好在,自己曾经给阿健吃过自己秘制的忘忧草,这其中加着的特殊草药,如果不是本人亲自说出口,任何人都别想要将那尘封的记忆给重新让阿健回忆起来。 素心想到这些,微微抿了抿嘴唇,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一定不能让阿健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一定不能! “你这是要上山?” 突然素心只听到面前有人这么询问,于是她便抬起了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之前来过她家里的那个夫人,而且还带着那个有些刁蛮的丫头。 素心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她不想要跟对方说太多的话,就想要绕过去就行了。 毕竟她知道,对方是来跟自己抢夺阿健的。 但是叶儿见到素心想要躲开,她可是没那么容易轻易放过对方的,毕竟姜楚沫心中有多苦,怕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此时她知道自己能够帮助姜楚沫早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叶儿自然是义不容辞。 于是叶儿便就走到了素心的面前,伸开了双手,拦住了素心的去路,“怎么,要走?” “让开!”素心可并不怕,她只是这样冷冷的说了一句。 姜楚沫知道叶儿是为她好,但是此时见到叶儿这样对待素心,也知道叶儿有些过分,于是姜楚沫便连忙在一旁阻止,“叶儿不得无礼。” 叶儿很是看不惯这个素心,如果论才学,她可并不认为姜楚沫会输给素心,但是却并没有见到姜楚沫有多么傲慢,反倒是素心更加是让人退避三舍,很是清高自傲的样子。 叶儿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见到姜楚沫的眼神,于是叶儿便就嘟囔着嘴,往后退了两步,但是眼神中满是对素心的不满。 素心见到叶儿让开了,于是便就准备继续朝山上走。 看着素心准备离开的背影,姜楚沫便就说道:“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吗?” 素心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然后便转身看向了姜楚沫,她有些犹豫,但是想了想,自己也是时候跟姜楚沫好好谈谈了,毕竟不能让她总是过来缠着阿健。 于是素心便站住了,姜楚沫见到素心这样,知道素心的态度,于是姜楚沫便转而对叶儿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叶儿听了有些犹豫,但是见到姜楚沫坚定的眼神,于是叶儿便就对姜楚沫点了点头。 “我们去哪儿?”素心只是这样询问了姜楚沫一句。 姜楚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便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我们去那棵树下走走吧。” 顺着姜楚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那是一棵需要两个人抱着才能够抱住的树,这样的树,少说也有一千年了吧,在这山中,这样的树还是有不少的,这也是素心选择在这里住下来的原因。 素心点了点头,两人便就朝着那树走了过去。 “咱们也算是见过几次面了,我一直都没有跟你正是介绍过自己,我叫姜楚沫。”姜楚沫只是看着素心说道。 素心听了,便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她微微带着笑意,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于是素心便也轻轻点了点头,“我叫素心。” 姜楚沫见到素心这样冷冷的样子,虽然是一如往常,但是却见到她并没有怎么抵触自己,心中便也就放心了一些了。 二人只是默默的朝前走着,突然素心只见到姜楚沫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手看上去很是白皙细腻,素心有些茫然,抬头看向了姜楚沫。 只见到姜楚沫点了点头,“你是个大夫,替我把把脉吧。”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将手凑近了素心几分。 素心见到姜楚沫这样,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必自己是一个大夫,而对方是一个孕妇,所以想要让自己给她把脉,这倒是也能够说得通。 于是素心便将手指搭在了姜楚沫的手腕上,然后便认真的探查了起来。 只见到素心的手指在姜楚沫的手腕上微微动着,只听到姜楚沫说道:“你是一个大夫,应该知道我腹中胎儿的情况。”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将手又给收了回去。 素心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素心只是点了点头,“你的宝宝很健康。” 姜楚沫微微笑了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后对素心说道:“这个孩子是我跟萧恒炎的孩子。”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又有些歉意的对素心说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了,萧恒炎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人……” “他叫阿健!不是萧恒炎,不是你孩子的父亲!”还没有等到姜楚沫说完,素心便有些着急了,于是便就出声打断了姜楚沫的话。 看到对方这么紧张,姜楚沫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管他是阿健也好,是萧恒炎也好,他都是有人爱着的,这对他来说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可是……” 姜楚沫的面色微微有些失落,“可是他却可能一出生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抚摸这自己的小腹。 素心看着姜楚沫的动作,眼神中微微有些闪动,但是姜楚沫腹中的孩儿没有父亲,又不是她害的,她只想要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得人,就这么简单,谁都别想要轻易的将阿健从她的身旁夺走。 第五百九十九章 好好谈谈 素心还没有等到姜楚沫说出来下文,便直接就冷了面庞,淡淡的对姜楚沫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在这里说话了。”一边说着,素心便就转身离开。 姜楚沫还要跟素心说什么,但是见到素心转身就走了,此时就是想要叫住她,姜楚沫也知道素心也是根本没有心思来听她说话了。 于是姜楚沫便也只好作罢,看着素心离开的背影,姜楚沫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道,不管是怎么样,她还是会继续过来的。 而叶儿在一旁等着姜楚沫,实在是无聊,于是便从一旁折了一个毛毛虫来玩,正是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一抬头见到素心竟然好像是离开了。 叶儿有些微微生气,于是便将手中的毛毛虫往一旁一扔,然后便就朝着姜楚沫走了过去,此时姜楚沫也是慢慢的朝着叶儿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他怎么走了?”叶儿指着素心离开的方向,这个女子还真的是清高的很,竟然连王妃娘娘亲自过来,她都敢这样怠慢。 说着叶儿便有些恼了,想要上前去抓回来素心,好好的质问一番。 但是姜楚沫可是知道叶儿的脾气的,她就是一个小炮仗,于是姜楚沫只是拦住了叶儿,然后对叶儿说道:“我们走吧。” 叶儿似乎是听错了一般,只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姜楚沫,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么早早的起来,想要跟素心好好的说说话,但是没想到就是说了两句,就不说了? 叶儿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她只是噘着嘴,站在原地。 一定死刚才那个素心做了什么让王妃娘娘不开心的事情,所以王妃娘娘才想要这么快就离开的。 叶儿的心中只是这样想着,但是此时抬头,只见到姜楚沫盯着自己,叶儿便也只好作罢,“好吧,回去。” 一边说着,叶儿便就跟着姜楚沫离开了。 “那我们还过来吗?”叶儿心有不甘,于是便又是询问道。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当然要过来了,我们一定要让王爷早点回去才行。” 叶儿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又回了军营中去了。 才刚一进到军营,便见到绝影迎面走了过来,看到二人回来,绝影才稍稍放心了些。 那微微皱着的眉头此时也舒展开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边说着,绝影便迎了上去。 看到叶儿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了,绝影心中疑惑,难道是此行不顺? 一时间,绝影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问,还是不应该问了,万一要是不顺,问了岂不是让王妃难受? 于是绝影只是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着绝影憋的有些通红的脸,又知道他十分为难,于是姜楚沫便看了一眼叶儿,然后对绝影说道:“放心吧,情况还不算是太糟。” 听了姜楚沫的话,叶儿倒是想不明白了,明明今天在山上的时候,她远远的看着,她们两个好像是不欢而散了,怎么姜楚沫倒是说情况还好,还很是乐观的样子。 “明明就不是这样的,我分明看见……”叶儿一着急,脱口而出。 但是没有等叶儿说完,姜楚沫便打断了叶儿的话,对叶儿说道:“叶儿,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情况,需要用心去观察,知道吗?” “用心观察?”叶儿低着头,轻轻重复了一句,似乎是在努力想要想明白姜楚沫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楚沫看到叶儿这样苦恼的样子,于是便轻笑了一声,走到了叶儿跟前,抓住了叶儿的胳膊,语气有些语重心长的对叶儿说道:“虽然你看到的是素心生气离开了,可是你可知道,她转身的时候,眼底分明是有着一闪而过的恻隐。”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叶儿瞪大了眼睛,说真的,她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那,这么说,有希望了?”叶儿虽然听着姜楚沫这么说,但是仍旧是有些怀疑的。 看着叶儿半信半疑的眼神,姜楚沫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多说,便就独自进去了大帐中去了。 叶儿见到姜楚沫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于是便想要跟上去询问,而绝影见到叶儿这样不依不饶的,于是便伸手挡在了叶儿面前,“哎!” 叶儿正准备让姜楚沫给自己讲个明白,不想竟然被绝影给拦住了去路,于是那朝着姜楚沫张望的眼神便又转而看向了绝影,“你拦着我干什么?” 说着,叶儿便准备将绝影的胳膊给吧啦开,但是绝影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你呀,让王妃好好休息一会儿,想要跟她学,之后有的是机会。” 说着,绝影便就将叶儿半推半就的给推开了。 秋月最是美好干净,此时天空深蓝,月高挂空中,那皎洁的光倾斜而下,顺着瓦片撒向了大地。 “哗”只听到一阵水声从房檐传出,抬头看去,一个劲装男子坐在房檐,对月饮酒。 仔细看去,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朔风。 虽然月色甚好,可是朔风的脸上却似乎是有些忧愁。 他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是怀疑。 他一边想着,又是朝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那辛辣的味道,让朔风跟着咧了咧嘴。 “你在那儿吗?”突然听到似乎是司马嫣儿的声音,朔风低头看过去,只见到月光下,房间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那身影看上去虽然小,可是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光,让人感觉她似乎是宁静的,可是朔风也知道,她是充满力量的。 朔风无奈轻笑一声,自己正在因为她的事情有些烦心,没想到她竟然来了。 只见他一个跟斗翻了下去,之后便站在了司马嫣儿跟前。 司马嫣儿只感觉似乎是耳边一阵劲风划过,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可以察觉到身边朔风均匀的呼吸声了。 “怎么这么晚了不睡觉,却跑到了房顶上?”司马嫣儿眼神空洞,询问着。 朔风轻笑一声,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还未开口,就又听到司马嫣儿说道:“你是有什么心事?” 朔风这下有些无奈了,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她怎么就知道了,“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司马嫣儿又是轻笑,“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 朔风什么都没说,只见到司马嫣儿来回踱步,之后歪着脑袋对朔风说道:“我就是知道!” 那样子很是自信,又带着几分的狡黠,让朔风有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她眼睛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听到对方的反应,司马嫣儿知道,自己肯定是说中了,于是便又对朔风说道:“你有什么心事,不去跟我说说?” 司马嫣儿知道,自己可能这一路过后,就会碰上各种危险的事,不过危险又如何,只要现在能及时行乐,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朔风看了看司马嫣儿,有些为难,不想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迟迟没有听到对方回答,如果不是司马嫣儿仍旧是听到朔风的呼吸声,她几乎要以为朔风离开了。 “好吧,你不愿意跟我说,就不说吧……”司马嫣儿说着,“不过喝酒可没有一个人喝的道理,给我也来点。” 只见到司马嫣儿此时眼睛中微微闪着光一般,这样豪迈坦荡,倒是让朔风有些自惭形秽了。 “不会这么小气吧?”司马嫣儿在一旁催促道。 朔风本来有些犹豫为难的微微皱着眉头,此时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倒是也释然了。 管他今后怎么样,此时何方喝的尽兴一点? 于是朔风便将酒壶递给了司马嫣儿,“好,这个你先拿着,我再去取来一壶。” 司马嫣儿只觉得手中被塞进来了一个东西,她拿住了之后,朔风便就离开了,可是也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朔风便又迈着稳健的步子过来了。 只听到他哈哈一笑,之后司马嫣儿只觉得脚下一轻,腾空而起了,跟着便又觉得脚下有些咯脚,“这是在哪?” 看到司马嫣儿有些慌乱,朔风只是轻笑一声,然后便双手扶住了司马嫣儿,司马嫣儿只觉得肩膀上的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把自己给按着坐了下去。 “这儿是房顶,咱们到这儿来喝酒,没人打扰,岂不更好!”说着朔风便是拿着酒壶,朝着最里面灌了一口。 接着便是用袖子摸了一下脸上沾着的酒。 司马嫣儿最开始知道自己在房顶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害怕,此时听到朔风说的如此豪迈,司马嫣儿倒是想要放肆一回了。 虽然她从小都被别人说做是无法无天,但是她还没有真正干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呢,曾经她很向往别人可以浪迹天涯,但是她知道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了。 今日倒是让她再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司马嫣儿倒是觉得很是开心庆幸了。 “好,就听你的!今天我们一醉方休!”司马嫣儿只觉得对方如同知己一般,只是她也知道,他们两个注定了立场不同。 可是即便如此,在这样的月色之下,能够对月饮酒,便就进行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也实在是不想要理会那么多。 第六百章 酒入愁肠 朔风只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其实心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因为酒入愁肠,便就消失了。 他反倒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精神了。 他知道,如果司马嫣儿跟着自己回去,便必死无疑了,而且很可能会被南铭彦给利用完之后便被处死。 但是如果司马嫣儿不跟自己回去,那自己便也是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 在抓司马嫣儿之前,朔风便已经是将司马嫣儿给调查了清楚了。 他知道,司马嫣儿有一个朋友,叫严文斌,是司马元空的副将。 之前自己曾经跟他交过手,朔风知道,严文斌的功夫不弱,也从之前严文斌严守城门的事情知道,想必是这次严文斌也在寻找司马嫣儿。 南铭彦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怕是自己也活不成了,可是如果自己死了,单单凭借严文斌自己,怕是也难将司马嫣儿给安全带回,保护起来。 他知道,自己实在是有点多此一举了,之前在抓司马嫣儿的时候,他可是没有想过,司马嫣儿竟然会走近自己的内心,甚至自己想要把她当做朋友,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他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自己现在想要让司马嫣儿安全的回去,那只能通过和严文斌一起合作了。 现在冷雨虽然也是在自己周围经常出现,可是对于冷雨,他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想必如果自己愿意,冷雨不会阻止。 “你怎么不喝了?”突然只听到旁边司马嫣儿有些微醉的询问。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娇憨,朔风回头,只见到司马嫣儿在月光的笼罩下,脸上泛着薄薄的清晖,那双眼睛,似乎就躺着一条小河一般,让朔风有些沉醉。 他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宰了这河中。 朔风知道,想必是现在司马嫣儿已经是喝醉了,于是朔风便走到了司马嫣儿跟前,然后便伸手想要将司马嫣儿给架住,将她送回房中。 “你要干什么?”司马嫣儿醉醺醺的,感觉到朔风拉住了自己,于是便伸手想要将朔风给推开。 但是朔风并没有理会司马嫣儿的动作,只是一把将司马嫣儿给抓住了,之后办就将司马嫣儿被背到了肩膀上,一个飞身便就下去了。 “放开我,放开……”司马嫣儿还想要反抗,但是也不过是朝着朔风的肩膀上锤了两下,之后又说了几句呓语一般的话,便趴在了朔风的肩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朔风感觉到了肩膀上那个香香软软的人儿应该是趴在那里睡着了,他只是心中微微一动,突然他眼角扫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那身影他一眼便就认出来了,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等我一会儿。”朔风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那在暗处的人便知道了朔风的意思,于是便就也只是静静的带在那里。 朔风将司马嫣儿送到了房中,然后将她安置在了床上。 司马嫣儿睡得很是香甜,似乎是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也对于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很是放心。 朔风轻轻的笑了一声,之后便反手将门给关住了。 来到了刚才的那个地方,朔风只是说道:“好了,出来吧。” 话刚说完,便见到那抹红色的而影子只是在树丛中一闪,之后便就来到了朔风的跟前。 原来是冷雨,但是朔风对于冷雨的到来,并没有太过吃惊。 “你可知道跟着这个丫头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冷雨看出来了,朔风似乎是对司马嫣儿有些特殊的感情。 她有些难以接受,自己曾经跟他也算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怎么他就从来没有睁眼看过自己一下,倒是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丫头就这么上心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个丫头可是陛下点明要的人,这样的人,下场是什么样的,他们心中都是清楚的,可是朔风竟然好像是根本就不在乎。 “怎么了,那人怎么样了?”朔风自然是知道冷雨说的是严文斌,毕竟他之前也算是调查清楚了。 冷雨听到朔风这么说,只是轻哼了一声,“怎么样了?” 冷雨顿了顿,然后转而踱步走到了朔风的面前,只听到她继续说道:“他怕是活不长了。” 一边说着,冷雨又是一笑。 朔风听到以后只是微微一怔,但是并没有太过惊讶,“怎么,陛下让你动手了?” “那倒没有。”冷雨否认道,“只是我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陛下现在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了,但是无非是想要给你一个机会,所以才并没有动你,不然他不会连我也一起怀疑,不让我动手去做这件事情。” 朔风听了只是苦笑了一声,“这么说,我倒是连累了你了,你可以理我远一点。” 听到朔风这么说,冷雨只是愣住了,她对朔风的感情,二人心中应该都很是清楚的,但是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换回来了这么一句话。 冷雨瞪了朔风一眼,然后便大声吼道:“如果我真的怕你连累,早在前几天,我就已经是把你给杀了,何须等到这个时候?” 冷雨瞪着朔风的眼睛中,眼神很是复杂,像是怨恨,又像是保藏深情一般。 二人都是相视无话,良久,周围一直都很是安静。 这样的秋夜,这样的环境,如此安静,倒是让人心中跟着觉得有些凄清之感。 “唉。”这一声叹息,像是那在九天之上的仙人的叹息一般,让人觉得有些缥缈。 冷雨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她已经是知道了答案了,朔风的脾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早在自己得知了陛下要派人杀了那个叫严文斌的男子之后,她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朔风。 她知道,如果朔风知道了,很可能会发生她难以预料的结果,但是如果不跟朔风说,她又心中知道朔风的意思。 让她去违背朔风的意思,让她去完全抛弃朔风的想法,她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于是纠结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将这个想法告诉朔风。 可是此时…… 冷雨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她已经是知道了答案了。 于是冷雨转身便要离开,但是朔风见到了冷雨这样的动作,于是便在身后叫住了她,“你等等。” 冷雨微微一怔,难道是他改变了注意不成? 心中这样一想,冷雨原本冷酷的脸上,倒是浮现了一抹笑意。 “你替我照顾一会儿她,我去去就来。”朔风淡淡的说道。 什么? 冷雨没想到朔风竟然会这么对自己说,她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朔风,良久,但是随即又释然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朔风点了点头,之后便就一个飞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朔风离开的背影,冷雨只得苦笑了一声,算了算了,反正就是孽缘。 而严文斌在追了好久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司马嫣儿和那个人的身影,如果不是严文斌很是确信,那严文斌甚至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了。 这连日来的追赶,让他很是疲惫,这天晚上,他见到自己正好是来到了一个小山村中,而这路旁正好就有一个投宿的客栈。 于是严文斌便决定再这里稍作休整,然后再继续追赶。 此时他进到了这客栈中,只见到这里面的人很少,严文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这个客栈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人流多大的镇子上,而是一个小村庄,想必是这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这也是正常的。 于是严文斌一进到客栈,便对小二说道:“来点吃的,然后在准备一间客房。” 那小二因为店里的人少,所以也是懒洋洋的,此时突然见到有人进来了,自然是高兴地,于是便连忙答应着,将严文斌给安置在了一章桌子旁边,然后便去准备了。 不多时,严文斌的面前便已经是摆满了吃食,他已经是奔波劳碌了好几天了,此时能够这样好好放松一下,他倒是觉得挺好。 严文斌看着面前的吃的,也不讲那么多,直接便就开始动手,他只想要快点补充能量,之后可以尽快将司马嫣儿给找到了。 这厢严文斌正低头吃着东西,突然只觉得四周似乎是气氛有些不对,只见到严文斌眼神微微一凛,但是仍旧是低头吃着,不动声色。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来者何人,所以暂时按兵不动,倒是也不错的办法。 严文斌正低头吃着,但是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突然眼角扫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不过一瞬之间,那黑影已经是到了严文斌的面前,只听到“叮”的一声低微的脆响。 严文斌转身之间,已经是一把利器到了他的面前,严文斌只是超边上微微一闪,那利剑便从严文斌的耳边划过。 对方见到自己一击失败了,于是并不放弃,而是一个转身,便再次的朝着严文斌过来了。 严文斌轻笑一声,心中暗想,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既然打算过来行刺,好歹是找一个武功还算不差的过来,找这样一个人过来,难道是来走个过场? 严文斌正在这样想,突然在暗处便有人微笑了一下,接着只见到一个暗器从那暗处射出。 第六百零一章 淬毒暗器 严文斌不妨,竟然对方使用暗器,等到严文斌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暗器已经是到了严文斌身旁,“呃!” 只听到严文斌闷哼了一声,接着手中的兵器便应声掉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那兵器掉在了地上。 严文斌心中暗道不好,眼睛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兵器,那兵器就在咫尺之间,但是此时他正想要伸手去捡,突然只觉得背上又是一阵的闷疼。 糟糕,看来刚开始真的是轻视对方了,对方过来的人,可不止一个,暗中还藏着几个。 如果他没猜错,此时他发现的暗处应该是有三个人。 严文斌正要站起来,还好刚才的不过是轻伤,但是当他才刚站好,只觉得天旋地转,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受伤的那个伤口,伤口不大,但是现在周围已经是微微有些泛黑了,看来真的是有毒。 严文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动了,他打起精神,想要跟对方一决雌雄,可是眼皮却是跟不受控制了一般,他想到了司马嫣儿,也想到了萧恒炎。 萧恒炎是他的主子,他还没有完成主子交给他的任务呢,怎么就能够这么快的就死了,一定不行。 “文斌,从今以后你就待在司马元空的身边,他可是朝中元老,虽然我心中不忍,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肆意妄为,如果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动,就及时过来通知我。” 此时严文斌似乎是又听到了萧恒炎的当初对他说的话一般,那时候他也不过是刚刚跟着王爷没多久,但是就被王爷委以重任,所以严文斌心中对于萧恒炎,一直都很是感激,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可是心中这样想着,仍旧是阻止不了他的困意,只见他接着歪歪扭扭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那来刺杀严文斌的人见到严文斌倒了下去,此时才算是放心了,他们便慢慢出来,到了严文斌跟前。 只见到此时他已经是不省人事了,那些人便微微轻笑,看来真的是兵不厌诈,今日总算是可以圆满完成任务了,只需要把这个睡得跟死人一般的人给变成了真的死人,那就好了。 心中这样打算,于是只见到其中一人便持着剑,准备向严文斌刺过来。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不知道从哪里飞身出来一个人,似乎是从天而降一般。 那人手中持着剑,剑闪着寒光,那些人似乎是还没有看清楚对方什么动作,只是知道对方蒙着面,便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那蒙面人动作干净利索,将那些人解决了之后,便直接就走到了严文斌跟前,然后从身上掏出来了一枚丸药,放在了严文斌的口中。 一切处理好之后,那人又是走到了柜台跟前,此时那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是吓得躲在桌底下,不肯出来。 蒙面人敲了敲柜台,“出来!” 只见到掌柜的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才抬头,脸上挤出来了一抹牵强的苦笑,“客,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好好照顾地上那人。”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地上的严文斌,然后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锭银子。 那掌柜的一看到银子,脸上的神色才变了,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伸手就要去接过来银子。 蒙面人将这里的事情给安排好,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严文斌,然后便就转身离开了。 却说他不过是才刚走出来客栈,就只见到一抹绯色身影一闪而过,接着便见到那身影到了他的面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冷雨。 蒙面人见到冷雨,并不作何反应,只是仍旧冷冷的,站在那里也不动弹。 “在我面前,还蒙面?”一边说着,冷雨已经是走到了蒙面人跟前,想要将蒙面人脸上的面巾给拉下去。 但是那人似乎有些反感,只是往后略微退了一步,躲过了冷雨伸过来的手。 冷雨见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只是轻笑一声,也不说什么。 只见到对方自己将面上的面巾给取了下来,这人竟然是朔风。 冷雨冷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一边说着,冷雨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三分的不屑,但是更多的是有些忧郁,她多希望自己没有猜对,多希望自己可以错的彻头彻尾,但是现在。 朔风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 “难道你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竟然肯冒这样的危险,你不要命了吗?”冷雨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想要努力的把自己心中的那股怒火给压下去。 但是到最后,却让她有些失望,她没能做到,不过这又如何,她索性就直接骂了出来。 朔风见到冷雨这样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仍旧是不说话,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眼神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从前冷雨虽然是在他眼中一直都像是孩子一般,但是却很少会跟他耍小孩子脾气。 今日看来,冷雨竟然也有这样情绪不收控制的时候。 朔风支支吾吾半天,然后才对冷雨说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管。” 说完朔风便转身就要离开,毕竟现在冷雨过来了,那就只剩下司马嫣儿一个人在客栈中了,如果是碰到了什么特殊情况,那司马嫣儿可就危险了。 见到朔风转身要走,冷雨自然是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她走到了朔风跟前,然后便使劲儿的从后面拉住朔风,“你给我站住!” 朔风不妨,倒是险些被冷雨给拉倒了,“你干什么?” “我不让你走!”冷雨只是这样大声喊道,然后便拦住了朔风的去路。 朔风以前只当是冷雨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的样子,于是朔风便冷冷的看着冷雨,那眼神似乎是如同千年寒冰一般,让人感觉似乎从头到脚都被冻住了。 被朔风这么一看,冷雨也愣住了,只是站在那里,但是眼睛还是倔强的跟朔风对视着。 良久,冷雨似乎觉得自己拜下了镇来,她将眼神移向了一旁,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音然人听上去感觉很是凄婉。 “好吧,你走吧。”冷雨半天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朔风听到了,并没有多想,于是便直接就看了一眼冷雨,确认她并没有什么事情,然后便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 此时已经是黎明十分了,秋风萧瑟,卷起落叶,在一旁回旋。 冷雨看着朔风离开的背影,良久,都没有动弹。 她到底还是输了,可是为什么是输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难道是他们只见从来都没有感情? 冷雨冷笑了一声,任由秋风卷落叶,打在自己的脸上。 却说朔风回到了客栈之后,便悄声的回到了房间,此时天已经是大亮了,他跟司马嫣儿的房间是挨着的,可是却没有听到司马嫣儿那边有什么动静。 朔风心中有些疑问,于是便走到了司马嫣儿的房门前,然后敲了两下门。 可是这样的动静,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 朔风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可是当他推门的时候,竟然发现门根本就没有锁,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他推门而入,只见到房间里面各种陈设完好,只是却并没有见到司马嫣儿的人。 于是朔风便匆忙从楼上下来,来到了柜台前面。 却说姜楚沫此时待在大帐中,哪里也不想走动,因为萧恒炎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是闹得有点茶饭不思了,可是萧恒炎对于这些一无所知,而且连她是谁现在都已经是不知道了。 “如果你想我了,就看看这根簪子。” 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萧恒炎对她说过的这些话,姜楚沫下意识的伸出手,从自己的发间取下来了那根发簪。 只见到那根发簪跟别的发簪也没什么不同,而且做功甚至还有点粗糙。 做工粗糙? 姜楚沫心中突然微微一怔,萧恒炎为什么会送给她这样一个簪子? 从前萧恒炎送她的每一个东西,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从来不会说粗枝大叶,马马虎虎,怎么这次倒是会送给她一个这样的东西呢? 饶是自己是一个不怎么在意细节的人,但是仍旧是发现了这个簪子的粗制。 姜楚沫心中觉得奇怪,于是便索性仔细的打量起来了那根簪子。 只见到那根簪子是一根银质的簪子,在上面镶着一个珠子,这珠子看上去倒是还可以,只不过…… 姜楚沫将簪子对准了太阳,似乎是在检查者什么。 突然只见到她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这个? 姜楚沫几乎是一阵子的吃惊,这个东西是中空的! 姜楚沫心中奇怪,难道是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索性使劲儿的将那个珠子从簪子上拔了下来,接着使劲儿想要将珠子给捏碎,但是没想到这个珠子还挺结实,姜楚沫并未捏碎。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萧恒炎的那把匕首。 好吧就是它了,之前总是会没事的时候把玩萧恒炎的匕首,今日倒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就上前去将那个匕首抓在了手中,接着便是一用力,只听到“啪”的一声,那珠子便碎成了两半。 姜楚沫仔细的看去,只见到那珠子里面果然是内有乾坤,里面竟然夹着一个小纸条,那纸条很是微小几乎如同米粒一般大。 第六百零二章 美人 姜楚沫好奇,上前捡起来那个纸条,然后看了过去,只见到上面用蚂蚁大小的字,写着一句话,安心等待,我会救你。 这个是萧恒炎的字,姜楚沫一眼就认了出来。 想到这个是自己离开萧恒炎,去跟惊羽一起的时候,萧恒炎交给自己的,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肯定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冲动而轻举妄动,所以便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字条。 想到萧恒炎的良苦用心,姜楚沫一时间感慨颇多。 却说在司马嫣儿住着的那个客栈中,此时那掌柜的因为时间上早,也没有什么人,于是便坐在那里打盹儿。 朔风见到了,于是便上前敲了那柜台两下。 那掌柜的正是在那里留着口水,不知道做什么美梦,突然便耳中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一下子将他给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的美人儿!” 睁开眼睛,哪里见到有什么美人儿,只见到一个有些凶神恶煞的男子站在他面前,而且这里正是他的客栈。 那掌柜的有些讪讪,他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然后连忙对朔风赔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这掌柜的倒是很有眼力见,他知道,朔风的面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于是便更加是殷勤了,只是对着朔风点头哈腰的,生怕自己一个伺候不周,便惹来什么麻烦,毕竟自己也不过是在小地方开一个客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朔风可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他耗着,此时见到这掌柜的询问,于是便对掌柜的说道:“我问你,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姑娘去哪儿了?” 那掌柜的听到了却奇怪了,那个姑娘跟他一起过来的,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反而来问自己,那自己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但是饶是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少不得更加和颜悦色了一点,然后对朔风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朔风瞪了那掌柜的一眼,然后便冷声询问,那声音冷的像是要把对方给用语言杀死一般。 掌柜的被朔风这么一问,也有些慌乱,但是他确实是不知道啊,于是只见到那掌柜的面上有些为难,然后双手便举了起来,对朔风说道:“我大早上的就过来了,可是真的是没有见到有人从这里经过啊。” 那掌柜的看上去说的倒是真诚,朔风倒是也不怀疑。 如果司马嫣儿没有从这里经过,那便是可能被人直接从房门口带走了。 到底会是什么人直接将司马嫣儿给带走了,而且自己是晚上离开的,不过是离开了没有多长时间,怎么那人就知道自己不再呢? 这样想了一番,朔风心中已经是有几分的怀疑了,难道是她?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朔风便决定过去看看,问问她究竟和她有没有关系。 掌柜的正在那里害怕,只见到朔风并没有跟他继续询问下去,反而是直接就出去了,那样子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去找什么人算账一般。 朔风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便从身上取出来了一个哨子,只见到他放在口边,接着便听到那哨子发出了声响。 这声音听上去跟平常的哨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如果是习武之人便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同之处,因为他这样的哨声中,传出来了很明显的讯息,在寻找人。 可是这样的讯息,也是只有内力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够从中听得出来。 朔风只是那样吹着,看样子是在召唤什么人,但是他吹了半晌,却仍旧是见到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 奇怪,难道真的是她? 想到这些,朔风的脸上便更加是担忧了。 如果真的是她,那可就难办了,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朔风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此时他也来不及去想那么多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的把司马嫣儿给找到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朔风便开始在四周询问,希望可以有人见到她,然后告诉他她的行踪。 朔风见到这街上此时人还不多,于是便先是在周围寻找,可是那些人听过到了朔风的描述之后,便只是摇头。 从早上到日落,朔风没有停下脚步,可是却并没有找到司马嫣儿一点的线索。 “你到底在哪里啊?”朔风的心中呼唤着,可是看着茫茫人海,他此时也是不知道究竟该去哪里寻找了。 此时朔风已经是找到了镇子上了,这里人比较多,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眼看着天黑了,不如就先找个地方,吃些东西,然后再寻找。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朔风便走到了一家客栈中,那小二见到了朔风手中吃着刀剑,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于是便赶忙赔笑的走到了朔风面前,“客官,要点什么?” “随便什么,先弄点来吃。”朔风此时没有那个心情去说太多的话,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桌子便就近坐了下来。 随便的客人,这店小二倒是也见过,于是便答应着就去准备了。 不多时,饭菜便已经是摆在了朔风的面前,饿了一天了,朔风便开始吃了起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朔风正是在那里持着东西,就想着快点吃完,好可以继续寻找司马嫣儿,此时倒是听到旁边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朔风并不是怎么在意,毕竟他对于这些街头巷尾的议论一向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镇子上的醉花楼,今天早上新来了一位姑娘,那小模样很是漂亮。”这人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猥琐,说到最后还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似乎是面前已经是看到了那个姑娘一般。 旁边的人听了却也跟着好奇了起来了,“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快跟我说说。” 一边说着,那人又是凑近了几分,只听到另外一个人说道:“那样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但是据说她是家中遭了变故,而且竟然还是个瞎子。” “咳!”一听到这里,那旁边的人感叹了一句,然后便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一杯,脸上显现出来了几分不耐烦,“你什么时候竟然对瞎子还感兴趣了。” 看到对方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人却并没有就此打算善罢甘休,还想要劝阻,“哎,你可别小看瞎子,那模样真的是跟这小门小户出来的不一样,那皮肤……” 这人正在这里说着,突然便觉得身子一轻,被人从身后跟拎了起来,然后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那人定睛一看,只见到对方跟自己可以说是素未谋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怎么就突然把自己给抓起来了,又一想,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干一些缺德事情,想必是今日有仇家找上门了? 一边这样想着,于是那人便就连忙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却说这厢,萧恒炎发现自从素心跟姜楚沫两个人见过面之后,素心便一直都有些心绪不宁,而且时不时的就坐在那里发癔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他早起,见到素心又是背着药筐,看样子是刚刚从山上采药回来。 萧恒炎也没有在意,于是便随口问道:“你今日怎么去的这么早,也没有叫上我一起,累不累?”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出去给素心盛饭,以前素心从来没有迟早饭的习惯,但是自从萧恒炎过来之后,他每日都会给素心做饭,因为他知道,除了这个,自己也实在是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他想要尽可能的去回报素心,可是因为自己实在是记不起来自己究竟会些什么,有些什么,所以便只能给素心做饭了。 此时萧恒炎已经是将饭菜放在了素心面前的桌子上了,看到素心坐在那里,于是萧恒炎便说道:“快趁热吃了吧,一会儿凉了,吃了当心不舒服。” 一边说着,萧恒炎又是将面前的吃的往素心的面前推了推。 但是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觉得心中一阵暖意,可是又想到之前见过的姜楚沫。 素心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姜楚沫很可能就是萧恒炎的家人。 那他家人过来寻他了,他迟早是会离开自己的啊? 一想到有一天,可能会见不到萧恒炎,素心便觉得不能够接受,心中很是烦躁。 萧恒炎见到素心本来是在那里好像是再想什么,但是此时又发现她微微的皱上了眉头,萧恒炎只当是素心碰到了什么事情了。 于是只见到萧恒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素心跟前,然后对素心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萧恒炎问了一声,但是并未等到素心的回答,萧恒炎有些着急,于是便继续问道:“是不是在山上的时候有什么人欺负你了?”此时素心仍旧是只是摇头,萧恒炎有些着急了。 不免萧恒炎便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倒是说话啊,我替你讨回公道!”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撸起了袖子,一副准备出去给人打架的样子,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于是便连忙摇头说道:“我没事,只不过是有些累了。” 说着,素心低头看了一眼此时放在她面前的饭菜,然后对萧恒炎说道:“你先吃吧,我去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没有等到萧恒炎回答,素心便就站起身子,朝床上走去了。 她躺在床上,面朝里,和衣睡着,萧恒炎便也不好再打扰了,只是闭上嘴巴不在说话。 而素衣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但是并未睡着,心中只是想着,现在萧恒炎这样跃跃欲试,要去给自己讨回公道,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惹自己不高兴的是他曾经的家人,他会作何打算? 想必应该不会向着自己吧? 第六百零三章 破财消灾 想到这些,素衣又是翻了一下身子。 看到素衣过去躺在床上,萧恒炎想要过去叫她,但是又忍住了心中的冲动,还是算了,看她的样子还是挺心烦的,还是让她歇歇吧。 而朔风听到有人谈论,好像是说的就是司马嫣儿。 于是此时朔风便冲了过去,一手拎着对方的衣领,一边就冷冷的看着对方,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他们是在说一个瞎子。 眼盲,这个不正是司马嫣儿? 而且那个时间跟司马嫣儿丢失的时间也基本上吻合,所以,朔风在听到以后,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就是司马嫣儿。 “我不要你的命,快告诉我,那个叫醉花楼的地方在哪里?”朔风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下一秒就会将对方给置于死地一般。 那人心中还在害怕,此时倒是听到朔风这么询问,心中倒是跟着一乐,自己只当是碰到了什么仇家,没想到倒是碰到了同道中人。 此时打量着对方,只见到对方的打扮倒是还中规中矩的,没想到竟然跟自己有同样的爱好。 于是那人便只是一乐。 朔风见到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笑了起来,朔风此时心中着急,自然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对方耗下去的。 于是那抓着对方的衣领的手便又是用了几分的力度,那人先开始只当是对方不过也是想要过去玩玩,此时见到对方竟然四号不像是玩的意思,反而是对自己感觉就像是要下死手了一般。 于是那人便也就害怕了,连忙求饶说道:“好汉饶命,松手,松手啊!” 见到对方的脸色此时因为憋气而有些泛红,于是朔风便稍稍送了几分的力度,只是冷冷的对对方说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朔风的样子很是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人也算是一个混混,自认为见过不少的坏人,但是倒从来没有见过跟今天这人一样。 如此冷静,冷酷,而且手段看上去也是十分毒辣的。 于是那人便连忙说道:“好好,我说。” 说完,那人便是将醉花楼的地址告诉了朔风。 朔风知道以后,便也没有停留半分,直接朝着醉花楼便去了。 这地方虽然是一个镇子,比之前他住宿的那个地方要大一些,但是跟从前他带过的皇城比起来到底是不一样的。 可是当他来到醉花楼的时候,却发现不管是什么地方,这青楼楚馆,倒是都夜夜笙歌,很是热闹。 只见到此时不管是楼上还是门口,都沾满了姑娘,他们冲着门口,招手,口中的话倒是软软的,让人听上去似乎是骨头都要酥了一般。 见到朔风走到了门口,那楼中的姑娘便连忙凑了上来,虽然是对方看上去很是不好惹,但是她们仍旧是从朔风的穿着上看出来了,对方一定是非富即贵。 因为那衣服的料子可是这里没有见过的,想必应该是从大地方来的。 一边这样想着,当然那些姑娘都想要从朔风的身上尽量多弄点钱财的。 朔风见到这涌上来的姑娘,只是目光一冷,“叫你们这儿的妈妈出来,我有话要问。” 那些姑娘正想要凑近朔风,但是没想到对方这样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于是那些姑娘便都愣在了当场,只是朝着朔风翻白眼。 虽然对方看上去是个人物,但是来这里耍横的人也不少,如果谁过来了都要找妈妈,那这里的生意还怎么做? 于是那些姑娘只是瞥了一眼朔风,然后便就想要散开,惹不起,躲得起,反正还有其他人。 朔风见到她们都想要散开,于是便只是目光一冷,然后便伸手逃出手中长剑,朝着一旁的门牌上面便批了过去。 “咔嚓”一声,那门牌应声碎成了两半。 倒是把周围的众人都给吓得吃了一惊,这时全场鸦雀无声。 “怎么了怎么了?”就在众人都是安静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从人群后面传出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的急促。 众人一听到这个声音,自动的往两边让了两步,只见到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那样的珠翠满身,浓妆艳抹,朔风已经是可以将对方的身份给猜到了一个大概。 这个应该就是这里的妈妈了。 只见到那妈妈走到了朔风的跟前,然后一手便想要伸向朔风,“这位英雄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那妈妈倒是识趣儿,但是见到对方的动作,朔风只是往旁边一躲,然后冷冷的对她说道:“你们今天早上才来的那个姑娘呢?” 那妈妈只当是这不知道是哪里过来找事儿的,但是当对方一开口,此时才知道,原来不过也是过来找姑娘的。 于是她便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手绢一甩,“咳,我只当是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位英雄,原来是要找姑娘。” 一边说着,那妈妈便说道:“快把楼里最好的姑娘都给我叫出来……” 见到这妈妈的样子,朔风并么有等到她说完话,又是直接将剑摔在了那妈妈的面前,“别给我耍花招,快点告诉我,今天早上过来的那个姑娘在哪里?否则我就血洗了你这里!” 只听到那剑插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那声音听上去很是吓人,冰冰冷冷的。 众人一听到朔风这话,都是吓了一跳,一个个都缩住了脖子,就像是鹌鹑一般。 那妈妈最开始听到朔风是要找今天早上的那个姑娘,心中便已经是暗道不好了,虽然她很是喜欢那个姑娘的模样,但是看那个样子,倒是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可是对方跟自己再三保证了,不会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而且还说这个姑娘之前因为家中糟了变故,所以自己才冒这个险的。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次倒是闯了祸了,她心中懊悔不已。 此时只是一句话都不说,朔风看到这妈妈这个懊悔的样子,于是便逼近了她,“快点告诉我,不然……” 一边说着,那剑已经是放在了妈妈的脖子上。 剑锋锋利,将那妈妈的脖子都给划出来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已经是沁了出来。 那妈妈只觉得脖子上一疼,心中忐忑,于是便连忙说道:“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快带这位英雄上去啊!” 一听到妈妈放话了,于是那些人便就朝着楼上去了,只见到他被带到了拐角的一个房间,然后从一旁有人说道:“她就在这里,你进去吧。” 朔风听了,直接便推门而入,才刚一脚踏进房间,便觉得脚下一空,接着便身子直直的往下坠,他心中暗想,坏了,竟然中了这么低级的计了。 而那妈妈见到朔风推门的时候,眼角便出现了一丝的狡黠,来这里闹事的何止一人,但是如果因为闹事,这便后退了,那这生意可是别做了。 那妈妈正在得意,但是没想到眼前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到朔风两脚朝着那陷阱周围的墙壁只是一蹬,然后借助反力,便直接网上窜了上去。 不过转眼的时间,朔风已经是稳稳的站在了那陷阱的边上了。 妈妈此时也是傻了眼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碰到了一个高手了,心中暗叫倒霉,可是面上的这些事情还是得处理啊。 只见到那妈妈硬是挤出来了一个笑脸,然后变向前凑了过去,“这,这位英雄……” 妈妈半天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才好,最后想了片刻,然后一拍大腿,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口中直是说道:“得了,你跟我来吧。” 这样的雕虫小技,朔风倒是不放在眼里,此时见到这妈妈这样,心中知道,料想这妈妈也是不敢再耍什么花招的。 妈妈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脸上便很是心疼肉疼的表情,早上才花了钱把这瞎子给买过来的,没想到到了晚上就有人过来寻人了,真是的。 妈妈一边在腹诽,一边便带着朔风到了门前,“到了。” 说着她便从腰间取下了钥匙,然后将那房门的门锁给打开了。 因为刚刚把送到这里的姑娘大多是不听话的,为了防止她们逃跑,所以便会把房门给锁上。 朔风见到妈妈打开了房门,于是便就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到一个娇俏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背影。 朔风绝对不会认错的,于是便走到面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司马嫣儿。 只见到此时司马嫣儿似乎是刚刚吃过东西,因为嘴角还带着一星星食物的残渣。 司马嫣儿自然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也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好像是到了一个青楼之类的地方。 因为虽然是她看不见,但是那些女子的娇媚的声音,那种喷香的香味,还有嘈杂的声音,这在一般的地方是听不到的。 她知道自己有着明显的劣势,说到底自己眼睛看不见,应该不会有人会看中的,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吃东西,然后找个机会溜走。 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可是不会那么做的,没什么用,而且还消耗体力,她让自己做的就是积蓄力量,然后伺机而动。 但是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人过来了,而且听声音,好像人还挺多的。 虽然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司马嫣儿觉得如果自己表现的很是害怕了,说不定反而不好,不如就壮着胆子,看看对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于是司马嫣儿便索性双手放在桌子上,只是一按,然后便站起了身子,背对着众人说道:“说吧,你们把我帮过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第六百零四章 秋后算账 “司马嫣儿!”不知道为什么,当朔风见到这样故作坚强的司马嫣儿的时候,心中便是一阵子的心疼。 此时见到司马嫣儿站起了身子,朔风不由得叫出了声,虽然不过是找了一天时间,一天没有见到,但是朔风觉得自己心中倒是十分担心。 不过他知道,对雨司马嫣儿自己不应该有特殊的感情,所以他心中权当是对方是自己的知己和妹妹。 司马嫣儿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愣,似乎是听错了一般,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朔风见到司马嫣儿的反应,于是便上前,一手抓住了司马嫣儿的而肩膀,“是我。” 这一次,司马嫣儿才算是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朔风,虽然之前她也是被朔风给抓走的,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司马嫣儿倒是觉得对方还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此时在这里,司马嫣儿能够再次的听到朔风的声音,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于是便脸上浮现了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司马嫣儿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知道只要朔风在这里,想必是自己暂时就没有什么危险的了。 朔风见到司马嫣儿这样,于是便只是一个劲儿的笑,他此时倒是也不想要跟那妈妈算什么账,毕竟司马嫣儿在这里呢,改日再说也行。 这样污浊的地方,朔风就想要尽快的把司马嫣儿给带出去才行。 于是之后朔风便就带着司马嫣儿离开了这里。 那妈妈本来以为自己自己这次估计是逃不过去了,毕竟不知道怎么回事,惹到了这么一位主儿,但是此时见到朔风什么都没说,便直接带着司马嫣儿离开了,于是她心中算是送了一口气。 只是口中仍旧是嘟嘟囔囔,“唉,白瞎了那一千两银子了。” 却说司马嫣儿被朔风给待到了客栈,只听到朔风对小二说道:“小二,准备热水。” 小二听了,于是便就答应着去准备了。 之后朔风便又转而对司马嫣儿说道:“一会儿我让人准备热水,你先洗洗。” 听到朔风这么说,司马嫣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心中一直都是把朔风给当做朋友的,虽然她知道可能朔风只不过就是把自己当做他的一个完任务的对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说话,司马嫣儿就觉得对方是一个可以当做朋友的人。 可是此时听到朔风这么说,司马嫣儿浑身便有些不自在,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拘束。 朔风自然是注意到了司马嫣儿这样的拘束,于是便就又对司马嫣儿说道:“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大概一个时辰以后就回来了,我会让小二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你只管放心就好了。” 听到朔风并没有怎么在意,于是司马嫣儿倒是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了,于是便也不再多想。 毕竟在她的心中,她可是一直都很是向往那些女中豪杰的,所以便也一直把自己同那些女中豪杰相提并论。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碰到这样多的事情,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受不了了吧。 但是司马嫣儿却每次都能够用最好的方式来对待这一切,这怕是多少的女中豪杰都难以跟她相比的吧。 朔风离开了这里,便直接就奔着那醉花楼去了。 而这厢素心辗转反侧,最后总算是睡着了,萧恒炎看着素心起伏均匀的后背,知道想必现在素心已经进入了梦乡。 因为在这里带的时间也不短了,萧恒炎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现在既然素心睡着了,不如自己就索性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打猎,猎来一些好东西,到时候拿给素心。 那应该素心会高兴一点吧。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在房中环顾了一下,正好看到了上山砍柴的斧头,因为这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用的趁手的东西。 倒是这把斧头看上去还算是不错,如果是碰到了什么猎物,用这把斧头来猎杀,应该可以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又是凭空使了几下斧子,拭了拭,觉得还算是趁手。 之后便就带着斧子上山去了。 却说萧恒炎来到了山上,此时虽然是秋天了,但是依旧是时不时的有蝉声鸣叫,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这山中的景色倒是不错,但是此时显然萧恒炎是没有什么心思来管这些的。 他就想要给素心带回去一些猎物,到时候好博得她的一笑。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就开始寻找。 可是来回找了半天,却没有什么发现,突然他听到一旁的草丛中,似乎是有什么动静。 听这个动静,好像还不是什么小家伙,倒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家伙。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也算是来了精神,只见到他两眼圆睁,一瞬不瞬的注意着草丛的情况变化。 果然就在他静候片刻之后,只见到从草丛中,缓缓的走出来了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这老虎显然是闻到了有猎物的味道,所以也是在警觉着四周,寻找着也警惕着。 就在这时,一人一虎四目相对,萧恒炎知道,这个时机正好,如果错过了,可能就不好抓了。 心中这样想着,只见到萧恒炎一跺脚,便直接朝着那猛虎飞扑了过去,那猛虎反应也是迅速,连忙伸出爪子也要跟萧恒炎对抗。 但是萧恒炎虽然是现在失去了记忆,可是潜意识中,依然是对以前的功夫还是保留着一些残存的记忆,只见到他此时如有神助一般,三下五除二,直接便就将那老虎给打倒在地上了。 可是刚才因为一时疏忽大意,倒是让那老虎抓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此时胳膊上很是醒目的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萧恒炎此时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东西的,他看到自己猎杀的老虎,心中的高兴就别提了,于是只顾着扛着老虎便就下山去了。 而此时素心已经是睡醒了,但是醒来却发现并没有见到萧恒炎,素心有些纳闷,从前萧恒炎去哪里都会跟她说一声的,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这样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拖地而行的声音。 素心纳闷,于是便朝着门外走去,但是她刚走到门口,抬头看去,就见到萧恒炎正扛着一个老虎回来了。 这一下倒是把素心给吓得不清,站在原地,直是缓了半天才算是回过了神,指着萧恒炎背上的老虎说道:“你这是?” 萧恒炎见到素心醒过来了,于是便又是看了一眼此时在自己背上的老虎,然后对素心说道:“这个是我刚才猎杀的老虎,有了它,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不整天上山采药了。” 素心听到了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见到她眼眶里已经是有些微微泛红了。 才刚走到门口,便见到有一个眼尖的姑娘发现了自己,转身进去了,朔风不用想也知道,想必是对方进去通报了。 于是朔风也不在意,只是一个跟斗,便直接翻进去了这楼中。 此时正好是见到那妈妈从楼上一扭一扭的下来了,那妈妈只当是自己逃过了一劫,但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见到了这个活阎王。 妈妈心中之犯嘀咕,但是也不敢有什么异动,只是连忙便迎了上来,“英雄,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着,她还想后张望着,“怎么没有带着那位姑娘?”话刚说出口,好像是又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于是那妈妈便又是佯装打嘴的样子。 “哎呦呦,瞧我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样的地方……” 一边说着呢,那妈妈的脸上便又是换上了一些贼笑,一边小心谨慎的询问道:“英雄怎么,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跟我说,保证让你满意。” 一边说着,那妈妈便想要上前来,但是朔风见到了,只是往后略微退了一步,然后冷冷的看着那妈妈,“我可没那个心思过来玩,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那妈妈一听,心中便是一惊,坏了坏了,只当是这事就算是了了,怎么这还有秋后算账,杀了一个回马枪啊。 心中这样烦着嘀咕,那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对着朔风一直的笑,“英雄,您看你这话说得,我们也是打开门做生意,别人……” 话还没有说完,那妈妈便觉得喉咙上面一紧,朔风便已经是一手握住了那妈妈的脖子,那样纤细的脖子,那样粗大的双手,仿佛是一个不注意,便会直接就断了一般。 “放……放手……”那妈妈一边扑打,一边努力的挤出来了这两个字。 但是朔风可从来不会做什么怜香惜玉的事情,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半老徐娘了,他可是真的提不起来那个兴趣。 “说,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姑娘?”司马嫣儿可是一直都在房中睡觉的,怎么会到了这里,这实在是有点说不通了,朔风虽然是心中怀疑,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妈妈见到朔风这么询问,想要回答,但是又想到了之前把那个姑娘卖给她的那人,她可是也得罪不起的啊。 要不谁愿意买这么一个瞎子,她也是受人威胁的,但是没想到这现在竟然搞得两边都不是人了。 那妈妈面上有些为难,也不敢说。 朔风见到这妈妈犹犹豫豫的样子,心中便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告诉自己,于是朔风便又是加紧了几分手上的力度。 那妈妈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是一丝的空气都要过不来了,于是便只是挣扎,脸已经是别的通红了,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因为喘不上气,而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说是不说,如果你不说,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一边说着,朔风又是将手上的力度加紧了。 第六百零五章 飞蛾扑火 那妈妈如此的被人来回折腾了几回,那里还受得了,于是便只是拼命的想要点头,但是饶是她使劲了力气,依然在人看来不过就是轻微点了一下头罢了。 不过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就足够了,朔风已经是注意到了,于是朔风便松开了手,然后冷声说道:“好了,算你识趣儿,快说吧。”一边说着,朔风便是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那个样子看上去,像是随时便又会将手伸到了那妈妈的脖子上。 那妈妈被折磨了半天,此时能够得到一口充足的空气,自然是如获至宝,只是大口大口贪婪的吮吸着。 喘了半天,然后才对朔风说道:“是,是一个姑娘。” 朔风一听,便已经是了然了,他虽然是心中早有猜测,但是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仍旧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之后没有等到那个妈妈说完,朔风便就转身离开了。 果然是没有猜错,朔风苦笑了一声,自己之前心中虽然是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多希望自己猜的是错的,他多希望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到底还是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而冷雨此时自然也是已经得知了这些事情,她摇了摇头,果然,他还是找到了,不过这个不是应该是自己之前设想过的吗? 心中早已有数,不然也不会把司马嫣儿送到那样的地方,倒是会直接杀了还干净。 秋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冷雨只觉得似乎是自己的心比这天气还要冷,还要肃杀。 突然只听到似乎是树叶声中一阵的异响。 果然还是来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冷雨的心中冷笑着,于是便出声询问道:“你来了?” 接着只听到树叶丛一阵的响动,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规律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只听到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冷雨转身,只见到朔风正站在这里,面色冷凝,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样子。 冷雨并未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朔风见到冷雨似乎很是平静的样子,心中压抑已久的怒气此时已经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大步走到了冷雨面前,一手抓住了冷雨的肩膀,俯视着她。 那个样子像极了一头发怒野兽,似乎在下一秒便会将面前之人给吞入腹中一般。 “为什么要这么做?”朔风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那简短的话语,清晰的几个字,似乎是暗器一般,直接打在了冷雨的心上。 果然就是这样,他宁肯对一个陌生女子这样掏心掏肺,也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 冷雨冷笑一声,抬眼瞪向了朔风,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苦笑了一声,那样的眼神,让朔风有些微微一愣。 这眼神中似乎是带着几分深情,几分决绝,还有一种看透世事的超脱。 “你……”朔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话到口边,又不知道如何启齿。 良久,只听到朔风一句轻轻的叹息,“唉,你又何必呢?” 这话像是一枚石子投入了古井一般,在冷雨的心中激起来了涟漪。 她抬头看向了朔风,只见到朔风将眼神躲开了去,冷雨并未放弃,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我自小便跟着你,几乎认为你就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如今……” 说着,冷雨的眼神变得凛冽了起来,似乎眼眶都要崩裂了,那眼神中好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你竟然要为那样一个瞎子葬送自己的生命,你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话到最后,冷雨似乎疯狂了一般,语气近乎歇斯底里。 朔风微微一愣,说到底,她竟然还是为了他,可是曾经他都已经是说清楚了,怎么她就是不明白? “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小妹,你也不用老是来干涉我的生活,我自有分寸!”说着,朔风只是将袖子一甩,之后便背过了身去。 这是要划清界限吗?冷雨心中苦笑,“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多少吗?难道我就是为了看你到头来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冷雨说道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了,她忍了这么长时间,守护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是为了看着他去死? 此时冷雨的内心已经是守不住,几近崩溃了,她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已经抽离了力气一般,四肢酸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了,朔风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他不想要拖着冷雨,毕竟自己对她真的没有那样的感情,又何必让她白白等待呢? 朔风过来这里之前,心中积蓄的怒火,此时已经是被冷雨的眼泪给熄灭了一般,只是站在那里。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冷雨呢? 说到底,冷雨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 “唉……” 这样的叹息声,几乎是微不可闻,可是依然像是一记闷锤,重重的锤在了冷雨的胸口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看着朔风,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朔风说道:“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我也不像说那么多了,你要怎么做,悉听尊便。” 一边说着,冷雨便就闭上了眼睛,站在那里,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 而这时,姜楚沫因为上一次去寻找素心,失败了,她不会这么就放弃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萧恒炎,也知道萧恒炎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会那样对自己,所以姜楚沫怎么都是要将萧恒炎给救出来的。 即便是萧恒炎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她也要听到萧恒炎亲口这么说。 于是姜楚沫这天便决定再次上山去寻找素心,因为上一次是让叶儿陪着去的,这一次,姜楚沫倒是觉得自己过去就行了,没必要叫上叶儿也一起。 于是姜楚沫便趁着天还未亮,她知道自己走路比较缓慢,于是便就早早的出发了,仍旧是去了上一次她等素心的地方。 虽然姜楚沫出门很早,但是等到她到地方的时候,便已经是半晌了,此时上山的人好多都已经开始下山了。 姜楚沫估摸着时间,想必是素心应该也是快要下来了。 于是姜楚沫便抬头向山上下来的路看了过去。 这一看,倒是巧了,正好看到这迎面走过来的就是萧恒炎和素心两个人了。 他们两个今天倒是一起上山了,姜楚沫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此时天上倒是飘起来了蒙蒙细雨,就像是姜楚沫此时的心情一般。 而在朔风这边,他和冷雨之间也是充满了凄风苦雨,让二人备受煎熬。 朔风见到了冷雨,说真的,他刚过来的时候,心中真的是觉得要好好算算账,但是此时手中提着剑却是怎么都做不出来。 他只是提着剑站在那里,良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剑慢慢的给举了起来,但是就在举到半中间的时候,他又是停下了动作。 而姜楚沫见到萧恒炎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姜楚沫微微一愣,他看着萧恒炎,在那里跟素心两个人倒是像是说着什么话,说的还很是热闹,一边走着说着,萧恒炎又是从素心的手中接过来了素心背上背着的竹框,然后提了过去。 素心见到了,倒是也没有拒绝,便将那竹框给了萧恒炎,而自己则是揉了揉被压得有些酸疼的肩膀。 两个人只顾着低头走着,待到素心抬头望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姜楚沫竟然站在前面。 那个姜楚沫看着眼睛倒是一点都不避讳,直视着阿健。 素心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顺着姜楚沫的眼神也看向了萧恒炎,此时萧恒炎倒是没有发现,但是他一抬头竟然看到素心在看着自己。 接着便又见到素心又是看向了前面,萧恒炎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顺着素心的眼光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个夫人竟然又来了。 虽然萧恒炎每次见到她总是觉得十分亲切,但是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夫人总是过来。 萧恒炎知道,素心不喜欢这个夫人,虽然他不知道素心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既然素心不喜欢,萧恒炎自然也是不希望姜楚沫经常过来的。 既然闹得大家不开心,倒是没必要经常见面了。 于是萧恒炎便就朝着姜楚沫准备走过来,而素心本来就是担心萧恒炎跟姜楚沫两个人接触太多,此时见到萧恒炎竟然主动的凑过去,想要跟姜楚沫说什么的样子。 于是素心便准备叫住萧恒炎,“阿健……” 但是素心的话还未说出口,萧恒炎便回头看了素心一眼,对着素心点了点头,示意素心不必多问,素心伸手还想要阻止,但是此时萧恒炎已经是走到了姜楚沫跟前了。 姜楚沫看到这次萧恒炎主动的走过来,看上去好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姜楚沫心中倒是微微为之一动,她不由得一手轻轻的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宝宝,这个就是你爹爹,你也好久没见他了,一定想他的对不对? 心中这样想着,姜楚沫便觉得十分温馨,此时他们一家三口倒是相聚了,真的很是难得,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你不要再来了。” 姜楚沫正在心中暗自的欢喜,但是没想到竟然听到对面的萧恒炎冷冷的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姜楚沫听了只是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听明白一般,瞪大了眼睛,萧恒炎以前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但是今天倒是说的这么自然。 姜楚沫一时间心中觉得难以接受,但是想到萧恒炎现在也是因为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即便姜楚沫现在十分生气,可是她仍旧是忍者,在心中对自己默默的说道,不生气,不生气。 第六百零六章 叛徒 而这厢朔风究竟是没有动手伤害冷雨,只见到他将剑一松,“咣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接着只见到朔风一手抱着头,然后表情很是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背转过身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冷雨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要见到你。” 冷雨闭上眼睛,她此时心中已经是心灰意冷了,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能够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中,那真的是比死在其他人的手中要好多了,于是心情便也跟着又是豁达了几分。 此时听到了朔风这么说,冷雨便有些疑惑,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到此时朔风背着身子,似乎是不愿意面对自己,于是冷雨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便也转身准备离开。 “陛下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之所以现在没有动手,也是因为念着几分旧情,想要试探你一下,再给你一个机会。” 朔风听到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堪堪的站在那里。 只听到冷雨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真的是谁都救不了你了。”说完,冷雨也没有等朔风,只是迈步离开了这里。 此时司马嫣儿已经是收拾好了,她正坐在房中,突然听到了身后门“吱呀”响了一声,司马嫣儿知道,想必是朔风过来了,于是司马嫣儿面上便带着几分的笑意,询问道:“你回来了?” 朔风听到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面上却带着几分疲惫的神色。 而司马嫣儿问过之后,并没有听到朔风的回答,反而是觉得朔风今天有些异常,很是安静,司马嫣儿心中便有些纳闷,难道是今天朔风心中有什么心事不成? 一边这样想着,于是司马嫣儿便又对朔风说道:“你今天出去碰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朔风见到司马嫣儿很是关切,他倒是有几分的欣慰,于是便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没什么事情,你放心吧。” 司马嫣儿听到朔风这么说,知道朔风一定是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于是便撅着嘴,坐在那里,显得有些不开心的额样子。 朔风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嫣儿刚才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但是此时倒是生气了,于是朔风便就询问道:“你怎么了?有设么事情不高兴,告诉我说一声?” 听到朔风这紧张的话语,司马嫣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朔风刚才心情就不好,自己作为朋友,应该替他分忧解难,但是自己竟然会还想着跟他置气。 “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毕竟在这里我就认识你,所以你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我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多出一份力的。” 说完,司马嫣儿眼睛中还闪着一丝的光,看上去就像是有些充满渴望的额样子,想要帮助朔风。 朔风见到司马嫣儿这样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自己将司马嫣儿当做知己,或者心中更隐藏的地方是将她当做红粉知己,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此时想到刚才冷雨跟自己说的那些事情,现在如果是南铭彦已经是知道了这些事情,那想必是他那种多疑的性格,很快就会采取行动。 既然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后悔了,那就要想办法弥补。 他也正是为了弥补,所以才会过去将那个严文斌给救下来了。 此时想必那个严文斌已经是醒过来了,而且自己在临走之前,还给那个严文斌留了一个纸条,放在了他的手上,想必是他一醒过来,就能看到,到那时候他应该会过来将司马嫣儿给接走的。 一想到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很快便会被另外一个男子给接走了,而且他们很可能从此以后便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这次分别看上去是生离更可能的是死别,因为背叛南铭彦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 朔风突然有些不舍,但是他知道,这种不舍只能深深的藏在自己的内心,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能为司马嫣儿做的事情了。 现在想必是严文斌也快要过来了吧,既然这样,那在临行之前,在跟自己心爱的姑娘好好吃一顿饭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朔风便就对司马嫣儿说道:“一会儿我让店小二送过来一些酒菜,陪我迟一些吧。” 司马嫣儿听到朔风这么说,腹中正是饥渴,心中自然是很是乐意,于是便高兴地答应了,只是她似乎是觉得哪里有些不正常,可是却又是说不出来。 最后一想,算了,说不定是因为自己饿了,所以就胡思乱想了呢! 而在山上,姜楚沫听到萧恒炎对自己的近似驱逐的话之后,一番的自我安慰,才算是将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去,此时姜楚沫看了萧恒炎一眼,决定等到他恢复了记忆以后再跟他算账。 现在她想做的就是尽快的让萧恒炎恢复记忆,而萧恒炎想要恢复记忆,关键的地方在素心这里,只要素心告诉姜楚沫这个忘忧草究竟是家有什么东西,姜楚沫就可以将这个毒给解了,到时候萧恒炎就没事了。 于是姜楚沫便决定将心中对于萧恒炎的气先暂时给放在一边,伸手将萧恒炎给巴拉到了一旁,“你让开,我是来找素心的。” 从前姜楚沫没少在萧恒炎面前耍脾气,所以这话倒是也说的很是顺嘴。 而萧恒炎此时倒是奇怪了,自己跟面前这位夫人并不算是太熟,不过就是见过了几次面罢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夫人倒是对自己很是自来熟,竟然直接让自己走开。 萧恒炎此时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好说话了,所以倒是让面前的这个夫人轻视了去了? 就在萧恒炎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楚沫已经是越过了萧恒炎,来到了素心的面前,萧恒炎回头,只见到姜楚沫站在素心面前,两个人此时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先是眼神对视了一下。 虽然二人此时都没说什么,但是萧恒炎却觉得空气中的气氛很是紧张,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息。 姜楚沫这边算是相聚了,而在朔风和司马嫣儿这边却在准备奋力。 朔风和司马嫣儿两个人等着,正在没过多大一会儿,便听到房门有敲门的声音,司马嫣儿想着可能是店小二过来送吃的了,此时只听到一旁的朔风也是站起了身子,然后过去开门。 但是当朔风打开门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却说不出来话了。 而司马嫣儿在等了片刻,却并没有听到朔风说什么话,也没有听到店小二的声音,司马嫣儿好奇,于是便就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且不说司马嫣儿这边,在萧恒炎和姜楚沫这厢,萧恒炎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姜楚沫究竟为什么三番四次的过来,但是直觉她应该不是什么心怀妥测之人,所以萧恒炎也不希望两个人之间产生什么矛盾。 于是萧恒炎便准备上前来阻止二人,但是萧恒炎还未走到二人面前,就听到姜楚沫开口说话了,“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素心见到姜楚沫样子很是平静,不像是来找事的,于是便就对着姜楚沫点了点头,毕竟她也不想要一直跟对方纠缠下去,尽快解决了这件事情,她也好可以心静。 姜楚沫见到素心同意了,于是便对素心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此时正在二人旁边,似乎是想要过来的萧恒炎。 素心了然,于是便对萧恒炎说道:“阿健,你先去前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萧恒炎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愣,素心对姜楚沫的态度,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但是此时见到素心竟然要单独跟姜楚沫带着,萧恒炎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过他低头略微沉思,算了,反正这些都是她们女人家的事情,他知道多了,想必也是没有什么意思。 于是萧恒炎便就转身朝着一旁的一颗榕树下面去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半晌了,太阳还是有些强烈的,躲在树荫下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而且此时看过去,那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时地还会飘下来几片的落叶,倒是也不失为一个有诗意又很美的地方,萧恒炎倒是挺乐意过去的。 于是萧恒炎便就乖乖的站到了那个树下,而素心和姜楚沫则在不远处谈话。 却说客战之中,司马嫣儿一句话问出去,但是却并没有等到有人回应。 司马嫣儿有些心慌,不会是又碰上了什么事情了吧,此时司马嫣儿的脸上已经是有些担忧的神色了,但是就在这时,司马嫣儿只听到好像是有人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然像是严文斌的! 司马嫣儿心中只是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子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然后便摸索着,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是因为太过惊喜和慌忙,险些被桌角给碰到了。 “嫣儿小心。” 这次司马嫣儿听得很是清楚,就是严文斌的声音。 朔风此时打量着严文斌,倒是也算是一身的正气,把司马嫣儿交给这样的人,他还算是放心。 此时又见到严文斌对司马嫣儿的紧张的神色,朔风知道,自己不会弄错的。 司马嫣儿此时能够在这里碰到严文斌,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的,她抱着严文斌,只是不愿意撒手,良久,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了,这里旁边还有一个朔风。 对了,朔风? 司马嫣儿虽然对于朔风的真实身份不是很明确,但是在这段时间她也算是大概知道一点朔风的动机,他是想要抓自己的,但是此时怎么会跟严文斌一起? 第六百零七章 围捕 注意到了司马嫣儿的神色,严文斌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便就询问道:“你怎么了嫣儿?”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的话语中有着关切的语气,于是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避免严文斌太过担心,然后对严文斌说道:“你怎么会过来了?” 于是严文斌便看了一旁站着的朔风一眼,然后很是感激的对着朔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这要多亏了旁边的这位兄弟了,那纸条是你留给我的吧。” 朔风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站在那里。 司马嫣儿听到严文斌这么说,又想到了朔风跟他们两个现在是立场不同,他这么做,如果是得罪了他的主子,那一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十分担心,转而对朔风说道:“严文斌说的都是真的吗?” 见到司马嫣儿质问他,朔风只是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司马嫣儿此时才知道整件事情,如果知道朔风为了她这么做,她一定会阻止的,就算是朔风把自己抓回去,给了他的主人,她也不一定就会死的。 可是现在朔风这么做,一定会受到他主人的惩罚的。 一想到这些,司马嫣儿便知道,一定要让朔风尽快脱身才好,于是司马嫣儿便连忙对朔风说道:“你走,你快走,不要再在这里呆着了,能走多远走多远。” 见到司马嫣儿这么说,朔风心中百感交集,他只是站在那里。 苦笑了一声,他就是想要逃,也是根本就逃不掉的,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是想过了,不够既然是躲不掉,那就勇敢面对好了。 “你们快点离开吧,这里交给我好了。”朔风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他们两个现在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如果是南铭彦知道了,一定是谁都跑不掉了。 司马嫣儿有些犹豫,“我们不能一起走吗?” 可是并没有听到朔风的回答,司马嫣儿知道朔风是一个自己的好朋友,将好朋友的安危置之不顾,她怎么都做不到,于是便想要拉着朔风一起离开,“我们一起走吧,我爹爹会保护我们的。”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有人哈哈大笑,“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司马嫣儿心中只是一惊,而朔风和闫文斌两个人听到了,便都是面色一愣,然后看向了外面,只见到从外面飞身而入了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 那男子看上去虽然是满头白发,但是皮肤紧致,并不是像是老年人。 如果朔风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白头翁了。 这次为了抓他们,南铭彦竟然连他都出动了,看来他真的是势在必行了。 朔风正是在这里这样想着,此时只听到那白头翁指着朔风说道:“你这个叛徒,竟然连陛下也敢背叛,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今天将你们都给拿下,然后回去面见陛下。” 话音刚落,那白头翁便就带着剩余的四个人一起朝着三人过来了,想要将三人给抓住。 朔风一见,便直接自己先冲了过去,然后将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都给挡住了,他的功夫还不错,应该是能够抵挡一阵子的,只是希望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可以尽快离开。 于是一时间,朔风便是和对面的几个人打了起来,司马嫣儿自然是听到了这周围的打斗声,她知道此时严文斌一直在周围护着自己,于是她便对严文斌说道:“别管我,快去帮助他。” 说道他这个字,司马嫣儿才想到,自己竟然连朔风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对方竟然今日要为自己就去背叛自己的主人,甚至是不惜牺牲性命。 司马嫣儿心中一时间很是惭愧。 而严文斌听到了司马嫣儿这么说,一时间便犹豫了起来,他想要过去帮助朔风,但是有知道司马嫣儿一个人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而朔风跟对方打斗,他只希望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可以趁着他们打斗的时候,想办法尽快的离开这里。 但是眼角的余光扫到此时他们两个竟然还在这里,朔风便着急了,自己这样拼死一搏,可不是为了多两个人来陪着自己死的。 于是朔风便在拼尽全力对抗白头翁他们的同时,对二人喊道:“你们还犹豫什么,快点离开这里!” 朔风一句话喊了出去,但是见到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仍旧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朔风便又是喊道:“我可不是想要你们两个陪我死的,你们要好好活着,这样我的付出才没有白费。” 看到朔风如此,二人此时心中也都很是难受,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肯定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他知道,朔风说的对,如果此时他们两个再在这里犹犹豫豫不赶紧离开的话,那很可能最后谁都走不掉。 与其三个人都死了,倒是不如留下两个活口,说不定他在送出去了司马嫣儿之后,再次回来,还是可以帮助朔风的。 心中打定了注意,于是严文斌便对司马嫣儿说道:“走,我先带你走!” 而白头翁他们一伙人见到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要离开,于是便要抽身出去对付严文斌,但是朔风自然是料到了这些,他只是拼尽全力,拖着他们,不让他们靠近。 待到看到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总算是安全的离开了这里,朔风才算是满意了。 此时他也已经是拼尽力全力了,白头翁他们一伙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自己刚才之所以能够抵挡一时,也不过是因为靠着心中的信念。 此时见到司马嫣儿平安离开,朔风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果然白头翁见到司马嫣儿他们离开之后,心中便就着急了,他过来之前,南铭彦便已经是主嘱咐他们了,将朔风给杀了,而司马嫣儿给活捉回去。 于是便也不再跟朔风纠缠,直接拼尽全力一剑朝着朔风便就刺了过来。 朔风躲闪不及,直接便被那个长剑当胸给穿了过去。 “朔风!”朔风只是觉得自己胸口一疼,似乎是意识就快要涣散了,但是此时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拼命的想要看清楚究竟对方是谁,但是却发觉自己此时就是连抬起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 朔风已经是闭上了眼睛了。 山坡上,树叶沙沙作响,看着萧恒炎离开了,于是素心转而看向了姜楚沫,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一会儿也得赶紧回去了。” 姜楚沫本来只当是素心很是冷酷,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过来了两次,便已经是争得了素心的同意,可以谈谈了,她本来心中还准备怎么不得来一个三顾茅庐。 看来如今是不用了,于是姜楚沫便对着素心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此时正在榕树下面,抬头看着树叶的萧恒炎,“他是我的夫君……” 姜楚沫一句话还没说完,素心便想要打断,但是姜楚沫知道了,于是便对素心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请让我说完,我今天过来不是想要跟你争他的。” 一边说着,姜楚沫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了几许的落寞,“今天我是准备来跟他告别的。” 素心的心跟着微微一颤,她看了一眼姜楚沫,只见到对方的眼神中倒是有着说不尽的哀婉之意。 素心也是女人,此时倒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了。 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素心的眼底的微妙情绪,但是她并未点破,只是仍旧继续说道:“但是,在我告别之前,请让我跟你说一下我们的故事,我没什么意思,权当是我对过去的一个告别吧。”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此时的萧恒炎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此时这里正有两个女人,因为他而各自心绪不宁。 而冷雨在离开了朔风之后,便就得到了消息,南铭彦要杀了朔风,于是虽然是她心中正在跟朔风闹脾气,但是仍旧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朔风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就在她赶到了客站之后,便直接就目睹了朔风被人给杀了。 面前那个被人杀死的,可是自己从小就十分仰慕的人啊,她知道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刚刚被南铭彦给收了,整天被跟一群人关在训练场,是朔风一直像是一个大哥哥一般,一直照顾着她。 后来她长大了,她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要嫁给朔风,报答朔风。 可是怎么会这样,后来怎么会有了一个什么司马嫣儿,而且她抢走了朔风也就罢了,怎么现在朔风竟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冷雨怎么都接受不了,此时她已经是心中似乎是一片空白了,她看着朔风到底的尸体,心中像是燃烧着一团怒火一般,要将那些人给烧为灰烬。 “你们竟然杀了他,我跟你们拼了!”冷雨大喊着,一手持着武器便朝着白头翁他们过来了。 冷雨的功夫比朔风稍稍差了一点,但是此时因为对方也已经是耗费了大半天的体力跟朔风对抗了,所以也没什么力气。 冷雨拼尽全力,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但是对方面对冷遇这样义无反顾的扑将过来。 一时间也都是招架不住,冷雨跟对方混战了半天,似乎是要将这么多年自己心中的隐忍,喜欢和现在的悲痛统统发泄出去一般。 不知道究竟是战了多久,只见到那飞溅的血液如同红花一般,开在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她看了一眼旁边朔风的尸体,此时她已经是倒在了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她心中仍旧是有一个愿望。 既然他们两个生不能在一起,那便要死了在一起。 第六百零八章 是敌是友? 冷雨只是趴在地上,朝着朔风的尸体边挪动着,她挪动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红色血迹。 但是就在两只手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冷雨已经是再也没有力气了,只见到她瞳孔放大,之后那借力伸展的手便从半空堪堪的落在了地上。 直到死,冷雨的眼睛都是在看着朔风的。 而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在离开了客站之后,严文斌觉得仍旧是没有到达安全的地方,于是严文斌便仍旧是带着司马嫣儿往前跑。 此时二人已经是来到了一个山岗上,离刚才的地方也算是有些距离,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还不算是太远。 可是司马嫣儿觉得自己已经是够远的了,想到朔风为了救他们两个,现在还一个人在对抗这那么多人,司马嫣儿便觉得心中很是不安。 “行了,你快回去!”司马嫣儿直接甩开了严文斌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又有些不悦。 严文斌知道,司马嫣儿肯定是因为担心朔风,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不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就是过去了,也是不放心啊,“嫣儿听话,再走一段路,我确认你安全了,就回去。” 一边说着,严文斌便准备继续拉着司马嫣儿过去,但是司马嫣儿并没有同意,直接将严文斌伸过来的手给打开了,然后冷声对严文斌说道:“我不走了,你快去!” 严文斌本来想要拉着司马嫣儿尽快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此时见到司马嫣儿执意不肯跟着自己,严文斌便也为难了只是站在那里,有些犹豫。 而司马嫣儿并未听到严文斌的反应,于是便更加生气了,冷声呵斥,“快点,不然他可能就死了。” 严文斌本来也是不愿意如此,但是因为担心司马嫣儿,所以便只好丢下朔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此时见到司马嫣儿执意如此,严文斌便也想了想,然后下定决心,让司马嫣儿先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回去找朔风。 于是严文斌转而看向了司马嫣儿,然后对她说道:“既然这样,一会儿我把你藏起来,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藏好了,不要出来。” 司马嫣儿此时因为担心朔风,自然是听到什么都答应,她只是点头如捣蒜。 既然是已经这么说定了,于是严文斌便就准备将司马嫣儿给藏起来,但是就在这时只听到四周似乎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是训练有素。 这……有点像是过来了一支军队。 而司马嫣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会过来这么多人,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难道会是爹爹过来了?司马嫣儿的心中这样猜想着,但是站在那里,见到她的神色并未因此放松,便可以知道,她心中也是不确定的。 “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司马嫣儿突然只听到有人这么说了一声,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是陌生,但是却十分的冷冽,就像是数九寒冬的瀑布上挂着的冰柱子一般,让人觉得又是寒冷,又是尖利。 严文斌只见到此时果然从山岗的四周涌上来了数不清的士兵,将他们两个给团团围住,接着便寻声看去,只见到竟然是一个绝美的男子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屹立人群中,很是威风凛凛,但是又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早就听说过东凌国的国君是一个绝美的男子,可以跟他们霄国的盛亲王相媲美,但是今天见到这样的人物,严文斌倒是觉得这面前之人的美貌也是冠绝天下的。 东凌国国君? 严文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突然会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他又是仔细的看向了对面的人,刚才因为疑惑,竟然没有发现,军队中赫然飘着军旗,这个就是东凌国的军队! 难道对面的那个人? 严文斌的心中猜测着,此时只听到南铭彦只是哈哈一笑,然后便指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不是很能跑吗?我看你们这次还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一边说着话,南铭彦的眼睛已经是瞪得几乎是要裂开了一般,那眼睛中似乎要滴出来血一般,让人觉得很是恐怖。 严文斌此时已经是可以确认对方一定是南铭彦了,之前他出来的时候,司马元空已经是一再的叮嘱,他的对手不是简单人物很可能就是东凌国的国君。 此时见到这个架势,严文斌对这句话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了。 司马嫣儿自然是听出来了对方的来势汹汹,虽然是她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此时一定是四周十分的紧张。 一想到严文斌一个人要对抗那么多人,司马嫣儿便知道此时绝对是没什么胜算的,与其这样,倒是不如英雄不吃眼前亏,先保住了性命再说。 感觉到了旁边严文斌的剑拔弩张,于是司马嫣儿便拉了一下严文斌的衣袖,悄声告诉他说道:“不要冲动,现在如果真的跟对方起了冲突,无非就是去送死。”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就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然后伺机而动。” 司马嫣儿可是有很丰富的逃跑经验,她可并不是会城匹夫之勇的,毕竟她面对之前的那些人的时候,她都是弱势的一方。 严文斌听到了司马嫣儿这么说,可是身上的杀气依然是没有消减,对方实在是欺人太甚,一次一次的想要把嫣儿给抢走了,说到底战场上的事情都是男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上嫣儿一个女子? 严文斌心中早就已经是为司马嫣儿打抱不平了,决定如果有一天见到这个人,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顿,然后替司马嫣儿报仇。 但是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虽然是双方实力悬殊,但是严文斌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一心只想要替司马嫣儿出气,哪里管那么多。 司马嫣儿站在严文斌的跟前,自然是察觉到了严文斌的动作,甚至是可以听到微微的低吼声,司马嫣儿知道,想必是严文斌仍旧在耿耿于怀那些仇恨。 但是此时倒是不是来计较那些事情的时候,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必要现在以卵击石,倒是白白牺牲了生命。 于是司马嫣儿便又是轻轻拉了一下严文斌,可是严文斌此时倒是像是一头倔驴一般,就是不听劝告。 突然只见到司马嫣儿将严文斌挡在了身后,然后高声喊道:“不就是要抓我吗,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司马嫣儿知道,想必是自己这次被抓走了,不会跟之前一样侥幸了,但是她心中更加清楚,如果让严文斌现在就跟对方打起来,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严文斌。 严文斌听到司马嫣儿这么说,心中只是一惊,他看向了司马嫣儿,只见到此时司马嫣儿挡在自己面前虽然是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背后已经是让人感觉到此时司马嫣儿大义凌然的样子了。 严文斌只是微微一愣,从前他只当是司马嫣儿弱小,需要自己保护,但是没想到今日倒是自己被司马嫣儿给保护了。 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嫣儿竟然是内心这么强大。 而对面的南铭彦听到了司马嫣儿这么说,只是拍了拍手,“好,不愧是司马大将军的女儿。” 说完南铭彦便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示意人上去,“带回去好生对待,如果怠慢了司马小姐,当心你们的脑袋!” 南铭彦的话很是掷地有声,那一旁的人便上前去将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给抓了起来。 严文斌想要挣扎反抗,但是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 于是便也就放弃了。 “我和他相识于微时,那时候我身份卑微,在家中不受待见,而他则是地位显赫,说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我认识了他肯定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林中只听得姜楚沫的声音伴随着风声,轻轻入耳。 一边说着,姜楚沫轻轻的笑了一声。 而素心在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没想到姜楚沫竟然这么快倒是否决了,于是素心便有些好奇了,看着姜楚沫,“那是怎么回事?” 姜楚沫看了一眼素心,“我从不认为我可以凭着他的地位就可以高枕无忧,我向往的是我们两个可以都如同大树一般,可以相互扶持,相互依靠。”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素心倒是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差异,这个社会,从来就是不公平的,女子和男子的地位本来就不公平,更别说两个身份悬殊的人了,可见她有些痴人说梦了。 但是此时只听到姜楚沫说道:“你可能不相信,最后我确实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虽然不能和他平起平坐,但是却可以向朋友一样把酒言欢,互相尊敬,互相依靠。” 姜楚沫笑了一声,看向了远方,“现在说起来很是轻松,但是你也知道,这个社会从来不允许女人这么做,所以这其中的痛苦,怕是也难以描述。” 素心听到了,竟然觉得微微有些佩服姜楚沫,但是面上依旧是冷冷的,她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男尊女卑,但是生在这样的世界,只能认命。 虽然她曾经也曾抗争,但是最后也不过是成为了现在这样,曾经她还算是有些满足,毕竟自己凭借自己的力量,好歹可以谋得生计,可以也受人尊重,成为一个大夫,但是如今看到面前的姜楚沫,她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和她同样的人。 “炎儿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毕竟他的眼光还不错。”一边说着,姜楚沫上下打量了一下素心。 第六百零九章 能否两天后再解毒 素心倒是有些不自然了,毕竟她喜欢阿健,这个事情她心中虽然很是明确,但是却从未像人吐露,甚至是自己有时候也会自欺欺人,不想要承认,但是没想到今日倒是被人当面点破,她有些局促不安。 姜楚沫见到素心的脸上生起来了一抹红晕,知道素心是因为心中害羞。 姜楚沫倒是觉得没什么,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况她觉得萧恒炎本来就不错,有人喜欢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姜楚沫又回头看了一眼萧恒炎,此时只听到素心说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做?” 姜楚沫听了,微微低下了头,若有所思,她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肚子已经是隆起了,看上去已经是身怀六甲的模样。 姜楚沫第头看着,眼神中充满着为人母的慈爱,“我不知道,我今天就当是来跟炎儿做一个告别吧,如果我们真的缘尽于此,以后我就跟着我的孩儿相依为命,倒是也没什么不可以。” 听着姜楚沫这么说,素心低头看着姜楚沫的肚子,心中想着:如果今天我真的把阿健给抢走了,那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没有父亲了。 素心便是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她知道这种感觉,她很难想想是自己另一个还未出生的宝宝失去了父亲。 素心心中此时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她不想要这么做,她的良心上过不去,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那以后自己怕是再也难以喜欢上别人了。 素心心中很是纠结,她只是低头站在那里,柳眉微微的蹙着,看上去很是难以决断的样子。 姜楚沫倒是也不打算为难素心,毕竟这件事情让人立刻下决定,实在是有点太过残忍了,毕竟之前素心也是不知道萧恒炎已经又妻室了,毕竟素心也没有做错。 姜楚沫知道自己虽然是现在想要把萧恒炎要回去很是理直气壮,但是她却也很是同情面前的这个女子,毕竟在这样的世界,经过抗争,做到素心现在的样子,想必是素心也是付出了很多,她实在是不想要伤害这样一个女子。 于是姜楚沫便就转身,她想要先离开这里,如果素心能够想通了,她自然是很是高兴的,但是如果素心不愿意,她倒是也并不想要为难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会变成了这样,是有些优柔寡断了吗? 她说不清楚,也许是身为人母了,就想要跟这个世界和平相处吧。 姜楚沫转身,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跟素心说的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她只是想要让素心知道她心中对于跟萧恒炎之间感情的珍惜。 也许呢,也许素心就心软了呢? 转身的刹那,姜楚沫多希望素心可以叫住自己。 可是心中却又隐隐的觉得不太可能,她苦笑了一声。 “你等等。” 素心刚才听过了姜楚沫跟她将那些事情,她知道姜楚沫跟阿健两个人能够走到最后成亲生子,想必一定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她本来想要硬着心肠,就是为自己打算一下,但是最后却发现自己是在是心中不安,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拆散了他们两个人,自己以后即使是跟阿健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会过得幸福。 姜楚沫本来已经是不抱希望了,但是没想到倒是突然听到了素心叫她,这声音在姜楚沫听来,就像是黑暗中的光亮一般,给了她无尽的希望,她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了,只是站在那里,缓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到此时素心正看着她,脸上虽然仍旧是带着几分犹豫,但是却好像是又在心中有着什么重大决定了一般。 “我告诉你。”素心这样说道。 而姜楚沫被这突如此来的话给完全打懵了,只是站在那里,任由着秋风吹拂着碎发,看着素心。 她只当是素心跟别的女子不同,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度,她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也许对素心很是不公平,但是姜楚沫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 不然自己就对不起腹中的孩子,让他一生下来就不知道爹爹是谁。 素心见到姜楚沫只是站在那里,于是便只当是姜楚沫没有听清楚刚才自己说的话,所以就又是跟姜楚沫解释了两句,“我是说我告诉你忘忧草中加的东西……” 一边说着,素心有是顿了顿,然后看向了此时对此毫不知情的萧恒炎,“我知道你也是个懂医术的,到时候你根据我跟你说的,就可以把他的毒给解了。” 姜楚沫看到素心这样深情的看着萧恒炎,知道素心对萧恒炎的感情也是一点都没有掺假的,如果不是感情,她说不定还真的会跟素心一起共享了呢。 之后素心便告诉了姜楚沫,“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 姜楚沫点了点头,虽然别的不敢说,但是对于记忆力,姜楚沫一向自信。 之后姜楚沫便想要转身离开,而素心见到姜楚沫想要离开,于是便想要出声阻止,“等等!” 姜楚沫不知道为何,于是便站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素心。 只见到此时素心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的神色,然后对姜楚沫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可不可以请你等我两天,两天以后,你再给他解毒?” 素心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于是便对姜楚沫立马又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但是……可以吗?” 看着素心请求的眼神,很是无辜,让人不忍心拒绝,姜楚沫便点了点头,毕竟素心告诉了自己忘忧草里面加的东西,就等于是放弃了萧恒炎,所以姜楚沫自然是不会太得寸进尺。 “你跟他一起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姜楚沫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又觉得此事的素心很是可怜,喜欢一个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素心并没有说话,姜楚沫便对素心说道:“我告诉你……” “不要!”素心立马出声阻止,“在我心中,他只是阿健,我喜欢的人就是阿健,跟别人无关。” 说完,素心便将脸撇向了一旁,姜楚沫见到素心这样决绝,于是便看了素心一眼,之后对素心深深的行了个礼,便就转身离开了。 一旁萧恒炎正在那里看着树,他本来想要听一下二人的谈话,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于是便放弃了,只是看着这树。 突然发现姜楚沫正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萧恒炎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对着自己微微笑了一下,之后便要离开。 萧恒炎奇怪,到底两人刚才都说了什么,竟然不能让自己听见,既然这个夫人走了,那就过去问问素心是怎么回事,毕竟素心对他一向很好,应该不会瞒着他什么事情。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就朝着素心走了过去。 而素心心中一直都是想要把萧恒炎留下来的,所以之前一直都是尽量的不透漏任何有关忘忧草的事情。 她也尽量的避免跟萧恒炎以前的事情接触,但是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会因为跟别人的一番谈话,就拱手把萧恒炎又给让了出去。 此时素心大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曾经那样拼尽全力维护的人,怎么今日竟然会就这么乖乖的就听从别人的安排。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素心有实在是觉得萧恒炎和那个叫姜楚沫的夫人两个人太过可怜。 之前他们两个人也算是经历了一番的苦难,最后才总算是在一起了,但是没想到今天倒是要因为她而再次分开。 素心是怎么都不愿意当这个罪人的。 此时她觉得有些头疼,大脑中一片混乱。 突然只觉得一阵秋风吹过,秋风送爽,此时她倒是觉得心中跟着也开阔了不少。 心情跟着澄净了许多,她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想想,毕竟自己喜欢的只是阿健,跟那个什么曾经身份显赫的人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有一天阿健又恢复了以往的记忆,恢复了以往的身份,自己可能真的就不会再喜欢他了吧,毕竟对于权势地位,富贵荣华,她也是不怎么在意的。 既然这样,该回归本来位置的人,总是要回去的,而自己只需要在心中珍藏着曾经心中喜欢的人,这就足够了,其他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心中如此想着,素心便也就觉得都想通了,没事了。 此时萧恒炎已经是走到了素心的跟前,看到素心先开始微微的凝眉,此时倒是又舒展开了,而且还舒了一口气,萧恒炎便有些奇怪,于是便上前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看向那个了姜楚沫离开的方向,因为大腹便便的样子,所以走的动作很是缓慢,此时倒是走了没有多远。 素心心中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此时倒是突然见到萧恒炎过来了,于是素心便一下子又是将刚才想通的事情又给纠缠到了一块儿。 虽然说她在极力的劝说自己,离开萧恒炎,放弃他,但是此时见到他了,心中却还是不忍。 那澄澈的眼神,此时倒是有几分无奈和悲伤。 萧恒炎见到对方只是不说话,看着他,心中便更加着急了,于是便上前抓住素心,然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口气中满是询问和质问,“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紧张关切的样子,心中倒是突然一暖,看来自己之前对阿健好,阿健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好歹,在自己难过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的。 第六百一十章 不属于这里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曾经有一个这样关心紧张自己的人,这已经是比多少人都幸福的了,毕竟有太多的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寻觅到这样的良人。 曾经有了这样的生活,有了这样一个人,即便是有一天会分开,那便也知足了。 素心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萧恒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还想要追问什么,但是又不想要让素心再次想起来什么事情,而变得忧郁,于是萧恒炎便只是闭口不言,看着素心。 只见到此时微风吹过,素心脸颊旁边的碎发在微风中轻轻的颤颤巍巍的飞舞,那个样子很是动人美丽,就像是这山间的精灵一般。 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怕是只属于这样的大山,如果有一天将她给带出去了,她怕是会像那山中的花儿一般,就枯萎了吧。 萧恒炎心中一惊,跟着微微一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是自己想要出去,还是不想要让素心离开呢? 炎儿,炎儿…… 萧恒炎的头突然一紧,他又是听到了脑海中那女子的呼唤,最近头疼的越来越频繁了,仔细想来,好像是自从见过那个夫人之后,自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夫人? 萧恒炎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个曾经很多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女子,那个身影,跟那个夫人。 两个身影一起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那样来回转换。 他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夫人是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就是夫人? 他一时间分不清楚,只觉得这两个身影重叠的厉害,最后竟然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了。 “啊!”萧恒炎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之后便抱头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素心觉得自己不过是刚刚想明白那些事情,此时倒是突然听到了萧恒炎的痛呼声,于是她便转而看向了这边,只见到萧恒炎又是跟往常一样。 这个样子很是痛苦,素心知道,忘忧草的毒性虽然不大,但是在她加入了特殊药物之后,便会让人失去记忆。 可是这样的药物对于一般人来说,应该是不会让他这么痛苦的,只会让他不知不觉得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就像是从来没发生过。 但是素心不知道为什么,阿健吃了这个药物之后,并不是跟其他人一般,那样的悄无声息,就没了记忆,反而是总是会十分痛苦,记忆还残存在他的脑海中,而且总是时不时的跟他现在的记忆对抗。 她看到阿健这样,实在是很不忍心,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私欲,让他吃了那药物,想必他也不会这样吧。 可是如果让她亲自给阿健将这忘忧草的毒给解了,她有实在是做不到,她实在是太想要留住阿健了,不管是通过什么办法,即使是自己曾经最为不耻的办法,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我没事了……”萧恒炎抬起了头,只见到此时他面色有些苍白,脸上一头冷汗,冲着素心摆了摆手。 素心微微点头,只要过去了,就没事了,这个也是之前她一直给自己的借口,所以才会一直忍着看着阿健每次这样忍受着痛苦。 素心只当是这样的副作用会慢慢减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倒是越来越频繁了。 不过好歹,自己现在已经放手了,剩下的交给姜楚沫,她应该会很快的就把阿健体内的忘忧草的毒给解了吧。 一想到这些,素心知道,只要阿健体内的毒一解了,那以后他跟自己可能就再难扯上什么关系,他可能就是别人的心上人,心中只有别人了。 与其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着别人一起双宿双飞,倒是不如远走他乡,从此天涯各一方,这样对自己来说还算是可以保留一段美好的回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素心便对萧恒炎说道:“我这两天不想要上山采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一边说着,素心抬头看向了萧恒炎,“阿健,你陪着我可好?” 听到素心这么说,萧恒炎倒是心中一乐,脸上露出了几分的喜色,连连点头,“太好了,曾经你可是风雨无阻,每日上山,难得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自然是会恭敬不如从命的。” 一边说着,萧恒炎一边看着素心,只见到他的眼睛此时似乎是闪着光一般,熠熠发光。 素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 萧恒炎听了便也跟着素心一起离开了,他不知道今天那个夫人过来究竟是跟素心说了什么,但是没想到竟然在那个夫人走了之后,素心竟然会想到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要知道从前每日的上山采药,对于素心来说,几乎就是家常便饭一般,她也一直都是乐此不疲,但是没想到今天倒是改了。 看来真的是得好好谢谢那个夫人了。 萧恒炎的心中想着那些,脸上显露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似乎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最近他似乎是总会想起来那个夫人。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走着,但是却一点都不尴尬。 “阿健……”突然只听到素心这样欲言又止的叫了萧恒炎一声。 萧恒炎正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突然听到了素心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便答应着看向了素心。 只见到此时素心面上倒是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有什么难处,于是萧恒炎便询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素心听到了,见到萧恒炎这么关心自己,又想到曾经自己竟然对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都下毒了,一时间倒是有点自惭形秽了。 良久,素心摇了摇头,然后很是轻声的对萧恒炎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想我吗?” 萧恒炎听了微微一愣,不在身边?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她又要去什么更远的地方去才要不成? 萧恒炎有些担心又有些紧张,连忙挡在了素心的面前,口中急切的询问道:“你是要去哪里吗?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看着萧恒炎认真且担心的样子,素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倒是有些满足,她很是贪恋这种感觉,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或者现在还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以后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毕竟阿健才是自己的,但是恢复了记忆之后的,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素心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便径自朝着前面走了。 只剩下萧恒炎站在原地,看着素心的背影,很是单薄又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素心总是有点乖乖的。 二人就那样一前一后,朝着小木屋便就回去了。 二人回到了家中,素心锤了锤有些酸胀的腿,从前她比今日走的路要多得多,也难走的多,但是都没有感觉如此的难受,今天倒是有点疲累了。 “我去给你做饭,你歇着。”萧恒炎见到素心这样累,于是便连忙对素心这样说道。 素心听了点了点头,之前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毕竟每次她从山上下来,收拾收拾,都已经是快要中午了,但是自从阿健过来以后,他每次都会要求她吃早饭。 从最初的要求,到之后,素心倒是也习惯了,每日倒是也吃上几口。 而萧恒炎见到素心吃早饭,心中便也十分的开心。 萧恒炎知道今天素心很是劳累,所以便决定跟以往做的饭稍微不同一点,厨房里面还有些兔子肉和一些青菜,所以萧恒炎决定给素心做些粥来吃。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就开始动手了。 而素心坐在那里,一边有意无意的捶着腿,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又听到外面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和外面传来的烟火气,和食物的香味。 素心心中很是矛盾,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是十分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怕是很快就要结束了。 而阿健也很快就要离开自己了,去到一个不知道地方的地方。 以后相隔万里,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这样倒是很好,这正是她给自己保留的最好的记忆,远走他乡,一直珍藏着心中的这个人,想必这个就是他们连个之间最好的结局。 “开饭了。” 素心正在那样想着,突然只见到萧恒炎一脸笑容,端着一个小锅,拿着两个碗,便进到房间内来了。 萧恒炎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将那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喜滋滋的看着素心说道:“今天我给你煮了点蔬菜肉粥,这个可是我的新作,你可一定要过来尝尝,点评一下。” 一边说着,萧恒炎已经是摆好了碗筷,然后将素心推到了桌子旁边。 素心便也就势坐在了桌旁,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粥,是用白米熬制的汤,然后里面加了些肉丝还有蔬菜,看上去颜色清雅很是有胃口。 于是素心便决定将心中的那些事情暂时放下来,好好的尝尝这粥。 既然都已经是决定了,离开也要潇洒一点,不要太过悲伤,毕竟生离死别本身就是好人之常情,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自己都不怎么了解的人。 他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这里。 心中想通了,于是素心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脸上带着几分释然的笑意,看着桌子上的粥,然后捧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味道真的很不错。”她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久久的压在心中的事情如今总算是得到了解决,素心倒是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这么好。 萧恒炎见到自己想办法做的吃的,素心吃的还算是满意,于是便也挺高兴,“你喜欢吃就好。” 第六百一十一章 多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就坐了下来,然后跟素心一起吃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吃着饭,都是什么话都没说。 素心知道,怕是很快他们就要再也减不了面了,于是素心便决定在离别之前,跟萧恒炎好好待一段时间,也算是对以前的一个告别。 “一会儿我想去山上走走看看,好长时间没有去散散心了。”素心只是这么说着。 萧恒炎听了却更加高兴了,几乎可以算是喜上眉梢,只见他将手中的饭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便对素心说道:“你总算是想通了,之前你总是在忙啊忙的,也不知道休息休息,正好你今天有这个兴致,我就跟你一起去。” 一边说着,萧恒炎已经是站起了身子,然后拉上了素心,准备出门。 素心不过是刚刚跟萧恒炎说过这句话,但是没想到萧恒炎的反应这么快,于是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微微愣了愣,然后对萧恒炎说道:“这么快,好歹是等到我们吃完饭啊。” 但是萧恒炎并没有同意,只是一边拉着素心往外走,一边对素心说道:“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但是好心情却是不能辜负的。”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已经是拉着素心走到了门口,而素心见到此时萧恒炎像是一个大孩子一般,情绪很是高涨,于是素心便也决定任性一回,然后就对着萧恒炎点了点头。 “好,既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了,索性就好好玩一回。”素心也是这么说了一句。 但是说完了素心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嘴快,倒是说出来了一点的真相。 于是素心只是打量着萧恒炎,但是发现萧恒炎似乎是刚才并没有意识到一般,只是很是高兴,仍旧是在往山上走着。 素心刚才有些担心,但是此时又是有些失落,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想要萧恒炎知道还是不想要萧恒炎知道。 “走啊,你想什么呢?”见到素心一动不动,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萧恒炎倒是有些奇怪了,只是看着素心,催促着。 素心听到了,便答应了一声,之后就跟着萧恒炎两个一起去到了山上去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山中的风景倒是别有一番的韵味。 只见到树叶已经是变得有些微黄了,有的地方是微红,站在山顶上俯视着,只见到红红绿绿黄黄,颜色很是漂亮多彩,就像是仙女打翻了颜料盒一般,让人看上去觉得很是炫目多彩。 “啊……”萧恒炎看到这样的景色,心中觉得很是畅快,忍不住想要将心中的一口气给长长的吐出来,于是便冲着山底下大声的吼叫了一声。 而这山中很是空旷,那声音传出去,不多时的便又是回以一个同样的回声。 萧恒炎听到自己的回声,觉得很是好玩,于是便回头看向了素心,脸上带着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而此时素心也是跟萧恒炎对视着,看到萧恒炎玩的很是开心,素心便也跟着微微笑了笑。 “你也试试。”萧恒炎知道最近素心似乎是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待她过来,也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素心可以将心中的闷气给疏散一下。 而素心见到萧恒炎这样提议,只是看着萧恒炎,但是有些犹豫,只是迟迟没有行动。 萧恒炎见到素心只是没有行动,而且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的怀疑,于是便有些微微的着急,只是拉着素心的衣袖,然后催促道:“快试试,真的吼过以后心情会很好的。” 说着萧恒炎又是朝着山下吼了一嗓子,听着回声久久没有消散,萧恒炎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似乎是心中的闷气随着这样的吼声,都跟着一起出去了。 素心看着萧恒炎,萧恒炎对着她点了点头,素心知道以后在想要跟萧恒炎有这样的机会一起出来玩,怕是真的就死奢望了,于是素心便也决定放肆一挥。 于是素心便也学着萧恒炎的样子,然后将两手放在了口边,做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啊!” 萧恒炎见到素心在自己的号召下,总算是开窍了,于是便也笑了笑,然后对着山谷喊道:“我真的很开心啊!”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于是便也是笑着,然后对着山谷吼道:“我也是!” 这声音很是嘹亮,似乎是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一般,只见到素心吼完之后,便就笑了起来,听着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她笑的都弯下了腰,此时萧恒炎倒是看不到她的面庞,素心知道。 “多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素心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然后低下了头。 萧恒炎知道自己很是开心,想必现在素心也是这样,于是他便只是看着面前的大山,群山连绵,如此的壮阔,江山如此多娇,真的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萧恒炎只顾着自己欣赏着山中的美景,倒是没有注意到此时素心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恒炎只当是刚才素心喊的有些累了,也笑的有些累了,于是便也没有搭理,只是看着素心的弯下的腰背,眼中满是笑意。 这么长时间了,总算是看到了素心这么开心的笑了一回了。 但是此时素心只是弯着腰,萧恒炎根本就注意不到,从素心的脸上掉下来了一滴眼泪。 素心知道,萧恒炎只怕永远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感情,而且他也不打算让萧恒炎知道。 毕竟这样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倒是让这世上少了一个纠结的人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山上呆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似乎是从周围吹过来了一阵微微的凉风。 “阿嚏!”素心被这冷风一吹,倒是打了一个喷嚏。 萧恒炎此时正是在好好的感受着周围的湖光山色,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清风送爽的舒适。 突然听到了素心打了一个喷嚏,此时萧恒炎忙睁开了眼睛,只见到天色已经是微微的有些暗了下来了。 不知不觉竟然时间都这么晚了,于是萧恒炎便对素心说道:“天色已经晚了,这山中还是有些凉意的,咱们回去吧。” 素心听到萧恒炎这么说,眼神中倒是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可能是失落,可能是留恋,可能是…… 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吗? 素心此时倒是有些后悔跟萧恒炎一起过来了,她只当是想要给自己留下来一个美好的回忆,但是没想到越是美好的回忆,回忆起来,倒是越是有些心酸。 毕竟以后只能成为回忆了,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行了。 素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对萧恒炎说道:“好,我们走吧。” 萧恒炎只当是今天跟素心来这里散心一天,素心的心情应该会好很多了,但是没想到此时听到素心的语气,似乎是仍旧是有些失落的样子。 萧恒炎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素心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说出来,两个人语气商量一下,肯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的,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承担呢。 可是萧恒炎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毕竟之前他已经是问过很多次了,但是素心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如果素心想要说,怕是早就说了。 两个人一起便就下山了,只是一路静静的,突然只听到素心说道:“以后你会记得我吗?” 虽然素心知道自己这样的愿望不应该,但是她心中仍旧是抱着几分的希望。 萧恒炎听到素心无缘无故问出来这么一句话,倒是觉得好笑了,“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呢?” 见到萧恒炎脸上很是奇怪,素心想了想自己,也实在是有点好笑,于是她只是轻笑一声,之后便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把。” 方越国,此时惊羽也很是头疼,之前已经是针对这镇子上的奇怪瘟疫展开了调查,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如果此时小沫沫在身边会不会就会好很多了? 惊羽此时站在房中,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铃儿。”惊羽唤了一声,接着便见到似乎是一个身影从一旁一闪,接着便出现在了惊羽的面前。 只见到今日的铃儿跟以往似乎是大不一样了,不过是几日未见,便觉得变了个人一样。 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倒是看上去有些冰冷漠然。 只见到铃儿拱手行礼,之后对惊羽说道:“陛下请吩咐。” 只见到惊羽此时望着门外,仍旧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对铃儿说道:“去把小沫沫带回来,她出去野的时间也够长了,另外去给我找一个一等一的美人过来。” 铃儿听了,却有些犹豫的样子,惊羽自然知道铃儿的顾虑,于是便又是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信封。 只见到惊羽将那个信封递到了铃儿手上,叮嘱道:“这个信你拿着,只要小沫沫见到这个信,一定就会乖乖跟着你回来了,片刻都不会耽误。” 铃儿虽然不知道这信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想必是陛下的安排,就绝对不会有错的。 于是铃儿也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答应着就离开了。 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了,不光是霄国出现了特殊情况,此时就是连他的方越国都跟着也出现了瘟疫,如果此时南铭彦发现了这些事情,那对于他和萧恒炎两个人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萧恒炎现在坐了什么应对之策,但是他惊羽可是要想办法应对一下的。 惊羽不过是刚刚把铃儿打发走,便又听到门外有侍卫过来回话,“陛下。” “说!”惊羽连门都未开,直接便对着门外说道。 第六百一十二章 奇怪的信 门外之人听了,虽然是没有见到惊羽的面,但是依然十分恭敬,对着门里面说道:“村子里又发生了一起瘟疫,死者是一名妇人。” 惊羽有些不耐烦,微微皱上了眉头,对门外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听了,便答应着,离开了。 惊羽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在房中来回踱步,之后便又在书桌旁边坐了下来。 看着此时桌子上放着的字画,那是一副山水画,看上去很是已经高远。 可是此时惊羽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什么画作,从前他倒是偶尔也会风雅一下,但是现在却没了心情。 只见到他将桌子上的字画胡乱卷了起来,之后便半躺在了椅子上,一手扶上了额头,似乎有些苦恼,这样的惊羽倒是很是少见啊。 跟素心两个人约定的时间已经是到了,这天姜楚沫早早的便准备了,此时叶儿也在姜楚沫的房中,见到姜楚沫心情不错,叶儿当然也知道原因。 只见到叶儿笑着走到了姜楚沫跟前,然后对姜楚沫说道:“王妃娘娘一会儿我们就要上山去接王爷吗?”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只见到她将桌子上的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放在了身上。 叶儿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于是便出声询问,“王妃娘娘这个是什么东西,你带这个在身上做什么?” 姜楚沫听了,便又是用手摸了摸,确保自己将那个瓷瓶放好了,之后对叶儿说道:“这个里面放着救治王爷的解药。” 叶儿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不论怎么样一定要把萧恒炎给带回来才行,毕竟霄国需要他。”姜楚沫说着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姜楚沫准备动身的时候,突然便觉得什么人好像在眼角一闪,姜楚沫转身,只见到此时竟然是铃儿站在自己面前。 姜楚沫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怎么铃儿会在这里,而且刚才如果自己没有看错,铃儿的功夫绝非等闲之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楚沫心中疑问重重,但是仍旧是不动神色,看了铃儿一眼。 铃儿见到姜楚沫这样,却也仍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是自从陈四儿死了之后,铃儿连同灵魂跟着都一起去了。 “这个是陛下让我给你的。”只见到铃儿从身上掏出来一个信封,姜楚沫接了过去,看着铃儿的眼神却是更加不解。 一旁的叶儿见到这样奇怪的现象,又是见到此时姜楚沫看着信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的样子,于是叶儿只当是铃儿不是个什么好人。 叶儿下意识将姜楚沫挡在了身后,然后看着铃儿,身上的高度紧张,虽是准备战斗。 而铃儿面对这如此的叶儿,却仍旧只是呆立不动,似乎是根本没有看到叶儿一般。 姜楚沫看着信中内容:速回,否则出兵霄国。 几个字很是简单,但是对于姜楚沫而言却是字字如同刀剑一般。 现在霄国的情况已经是够复杂了,而且萧恒炎还未回来,如果此时惊羽也跟着加入了进来,到时候霄国真的情况就难办了。 虽然知道惊羽应该不会那么冲动,毕竟国家在惊羽的心中还是很重要的,可是也难保惊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会稍稍的推波助澜一下,即便是那样,便已经是对霄国来说很是难受了。 姜楚沫看了看信,又看了看账外不远处的大山,那边萧恒炎还在那里等着。 可是姜楚沫也知道,为了霄国,她必须要现在就回去,必须这么做。 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这样。 于是只见到姜楚沫转身看向了叶儿,眼神中满是托付,对叶儿说道:“叶儿,我现在必须马上就离开这里,这个给你。”一边说着,姜楚沫便从身上取出来了刚才的小瓷瓶,递给了叶儿。 “一定要把王爷给救出来。”姜楚沫再三叮嘱。 可是叶儿却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姜楚沫要这么做,“可是……” 叶儿还没问出口,就见到铃儿已经是走到了姜楚沫身旁,催促道:“我们走吧,如果晚了,到时候真说不准陛下会做什么事情。” 姜楚沫知道铃儿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不过好在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差不多了,只要过去让萧恒炎将解药吃了,那就可以了。 “王妃娘娘……”叶儿自然是想要叫住姜楚沫的,此时她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想要让姜楚沫留下来。 但是姜楚沫看了一眼叶儿,接着便就转身离开了。 手中拿着姜楚沫递给自己的小瓷瓶,叶儿知道自己肩负重任,一定不能辜负了王妃娘娘的重托,一定要将王爷给接回来才行。 而姜楚沫跟着铃儿两个人离开之后,铃儿便让姜楚沫座上了马车,而铃儿则是在前面赶着马车。 姜楚沫坐在里面,心中从见到铃儿之后的疑惑便更加是不解了,于是便索性问道:“铃儿,你怎么了?陈四儿好嘛?” 听到姜楚沫这么问,铃儿只是微微一怔,这么多天来,一贯的冰冷面庞此时似乎是微微有所触动,但是也只是稍纵即逝。 没有听到铃儿的回答,姜楚沫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铃儿成了这样,她也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就知道了。 而想着现在一点点的远离了霄国,姜楚沫的心跟着也空落落的,希望萧恒炎可以顺利回去才行。 而叶儿在姜楚沫离开之后,便带着那小瓷瓶一起去找绝影,毕竟她觉得去接萧恒炎回来,这是一件大事,为了确保安全起见,叶儿一定要告诉绝影才行。 叶儿将那小瓷瓶放好了之后,便就去见绝影了,不过她才刚刚走出大帐,便迎面见到绝影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倒是装了个满怀,“啊!” 只听到叶儿一声痛呼,差点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还好绝影拉住了她。 看到对方竟然是叶儿,绝影倒是心中一喜,挠了挠头,又想到自己刚才估计是撞到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撞疼,于是绝影便连忙询问道:“刚才可撞到什么地方了,没事吧?” 叶儿此时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只是对着绝影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现在赶紧去把王爷接回来吧,王妃娘娘走了。” 因为着急,叶儿倒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绝影被叶儿这话一说,也是一头雾水,待要问清楚,只见到此时叶儿已经是等不及了直接拉着绝影便朝外面走去,“不要问那么多了,先过去,边走边说。” 二人一起朝着素心的家便过去了,而叶儿也在路上将这些事情告诉了绝影。 “这下你知道了吧,我们快些走吧,不然晚了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呢。”叶儿只是催促着。 而绝影知道很快萧恒炎就可以回去了,自然心中也是十分着急的,虽然这段时间姜楚沫一直都在,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萧恒炎亲自处理才行。 萧恒炎已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了,好多事情都已经是快要乱套了,急需要有人赶紧回来处理才行。 二人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边都是加快了脚步。 很快二人便就来到了小木屋前面,叶儿很是高兴,就想要从身上取出来那个小瓷瓶,一会儿只需要将这瓶中的东西让萧恒炎吃下去,那就万事大吉了。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叶儿便又是伸手去取出来,但是只见到叶儿脸上带着的笑意竟然渐渐的消失了,转而变为了惊慌。 “那东西呢?”叶儿几乎是带着哭腔,惊呼出声。 而绝影听到叶儿这么说,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于是便反问道:“什么东西?” 只见到此时叶儿的眼眶中已经是有泪水在打转了,她看着一旁的绝影,然后说道:“王妃给我的解药啊,找不到了!” 一听到叶儿这么说,绝影也是跟着心慌了,“这可怎么好,现在王妃也不再,那解药可在也没地方找了啊!” 二人此时如同热火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就在二人决定转身去在寻找的时候,只听到门“吱呀”的一声响了。 二人此时也是没哟什么心思去看,就想要赶紧回去,但是绝影只觉得背后似乎是什么人叫了自己一声。 这个声音虽然他已经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了,但是他却是怎么都难以忘记,永远都会记得的。 “绝影。” 真的是这个声音,只见到绝影此时倒是愣住了身子,他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已经是第二声了,他应该不会听错的。 但是他又不敢回头,他怕这个不过就是一个幻觉,转身幻觉就破灭了。 就在此时,绝影正在纠结的时候,只见到一个身影已经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绝影抬头,只见到竟然是萧恒炎! 等等,绝影只是微微一愣,王爷刚才叫我绝影,这么说他已经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绝影心中如此想着,决定一试,“王爷?” 萧恒炎听到绝影这么说,倒是朝着绝影的头上敲了一下,“怎么,难道不认识我了?” 这个就是王爷,绝对不会错! 绝影瞪大了眼睛,双手几乎是抓着萧恒炎的双臂,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一般,“太好了,王爷,你记起来了吗?你怎么会记起来了?” 而萧恒炎见到绝影这样,自然也是很是高兴,只是不善表达的他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而一旁的叶儿正在因为弄丢了姜楚沫的解药,而伤心不已,此时倒是听到了一旁萧恒炎说他已经是记起来了以前的事情。 这个是怎么回事,这么说就不需要解药了? 叶儿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破涕而笑。 第六百一十三章 重回方越 却说这天,天还未亮,素心也知道萧恒炎应该很快就要走了,早早的素心便再也睡不着了,坐了起来。 看着此时外面睡得很是香甜的萧恒炎,素心倒是突然有些不舍,但是她知道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何必强求呢。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跟萧恒炎分开了,既然这样,为何不再离开之前,再为他做一件事情呢?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素心便就起床,然后忙碌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见到外面天已经是有些微亮了,才见到素心从埋头苦干中抬起了头来。 她捶了捶微微有些发酸的腰背,然后走到了萧恒炎的床边。 她轻轻笑了一声,从来萧恒炎睡觉都是很熟的,只见到素心将手放在了萧恒炎的口边。 接着便见到萧恒炎喉咙微微动了动,刚才素心应该是给萧恒炎吃了什么东西。 素心看着此时床上躺着的萧恒炎,然后心中轻声说道:“再见了,这个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吃了这个,你便会忘了我,重新记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像是我从来没有在你的世界出现一样。” 素心看着萧恒炎的睡颜,她一直都对自己很是克制,可是此时她决定不再如此,也让自己放纵一下。 只见到素心弯下了腰,然后在萧恒炎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接着素心便就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离开了,那背影看上去很是孤独又决绝。 这一切都发生在萧恒炎的梦中,对此他一无所知。 等到萧恒炎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只剩下他自己了,就像是一直以来就只有他自己一样。 萧恒炎从床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回忆着最近发生了设么事情,可是想了半天,似乎也没什么收获,只是好像记得有个姑娘救了自己。 可是又想回想起来这个姑娘的名字,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于是萧恒炎便就一边嘟囔,一边除了房间,想要四处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却说南铭彦将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给抓了起来,好吃好喝招待着,但是却被限制了自由。 司马嫣儿虽然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这次被抓和以往不一样,以往虽然是艰辛,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跟这次一样的紧张,危险,而这次,潜藏暗处的,是她也说不清楚的恐怖。 严文斌自从被南铭彦抓走之后,心中便一直在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铭彦为什么要抓司马嫣儿,而且现在既然已经是抓到了,可是为什么直是囚禁起来,但是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思来想去好多天,直到有一天,严文斌似乎是突然茅塞顿开了一般,他心中一个念头一闪,接着便觉得情况有些糟糕。 南铭彦想必是要将司马嫣儿作为一个人质,他的野心可是吞并了霄国。 南铭彦知道司马嫣儿是司马元空的掌上明珠,所以到时候很可能会利用司马嫣儿,让司马元空跟他里应外合,到时候将霄国给一举拿下,那时候他们的王爷可就真的是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了。 严文斌想到这些,又看了一眼此时在他一旁的司马嫣儿,心中更是决定了,一定要将司马嫣儿给救出去,不管是于公于私,他都应该这么做。 却说严文斌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于是便想要寻找时机。 这日,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仍旧是被关在这房间中,好吃好喝招待着,严文斌也是一如既往,该吃吃该喝喝。 正在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在这院中散步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小宫女跟另外一个小宫女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 严文斌倒是好奇了,见到两个人还很是认真的样子,于是他便留心听了过去,只听到一个小宫女说道:“明天就是咱们陛下的生辰了,现在宫中到处都是热闹的很,只有咱们这里冷冷清清的。” 另外一个小宫女听到了,眼神中也是有几分的失落的神色,手中拿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说道:“可不是,你说咱俩咋就这么命苦啊,做什么不好,偏偏来了这个宫中,而且还是伺候两个被抓过来的囚犯。” “嘘,可别这么说,这两个人可重要这呢,咱们只管当好咱们的差就行了,在这宫中,多做事,少说话。” 严文斌将二人的对话给听了个明白,原来南铭彦的生辰快到了,那到时候宫中一定会人来人往,很热闹,到时候他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司马嫣儿给带走。 心中打定主意,于是严文斌便继续不动声色,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却说第二天,严文斌早早就醒了,只是仍旧是跟以往一样,还躺在床上,可是却一直都是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只听到外面似乎是一个太监的声音在那里说话,“你们两个跟我来。” “可是这些差事……”那小宫女正要说什么,只听到那太监有些不耐烦了,走过去,便掐了那小宫女的胳膊一下。 “哎呦。”小宫女吃痛叫了一声。 那太监冷笑,“知道疼就好,说明你还活着,还不赶紧跟我过来,那么多话。” 那小宫女便答应着,赶紧乖乖的跟着走了。 今天可是这皇帝的生辰,整个东凌国最大的主,他的生辰那可是一件大事,怎么能少的了人手,这便的两个囚犯,这段时间还算是听话,而且这宫中守卫森严,他们一个人还是个瞎子,晾她们也是跑不出去的。 心中这样想着,那太监才敢这么放肆,将这两个小宫女给临时抽调去了憋得地方。 而严文斌一直都在暗中窥视着,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没想到这才一大早,就被自己给发现了这样的机会。 现在没人在这里了,想必是他们两个即使是逃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严文斌便就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此时司马嫣儿也已经是醒了,她以前从来都是心大,吃得好睡得好,但是自从来到了这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失眠。 今日又是如此,此时听到了房门口有人敲门,她知道,在这里,出了严文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敲她的门的。 于是司马嫣儿便答应着,就去开门了。 摸索着走到了门口,将房门打开,只听到对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嫣儿进来再说。” 这就是严文斌的声音,但是听到他这样神神秘秘的,司马嫣儿倒是不解了,但是知道严文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便一手抓住了严文斌的衣袖,然后任由严文斌将她又给带回了桌旁。 严文斌将司马嫣儿安置好了,之后便过去将房门给关上。 “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司马嫣儿不解,于是便出声询问。 只见到严文斌面色紧张,然后凑近了司马嫣儿低声说道:“我打算今日带你逃出去这里。” 司马嫣儿听后,显然背上一僵,有些紧张,但是随即便也是压低了声音,然后询问道:“我们怎么逃出去?” 在这里呆着的时间已经是够长了,虽然司马嫣儿不知道这次自己被抓过来究竟是别人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绝对是有阴谋的,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还是一个大阴谋。 严文斌见到司马嫣儿真么说,于是便凑近了司马嫣儿的耳朵,耳语了一番。 二人之后便就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等到看到院子里面空无一人了,严文斌便就直接背着司马嫣儿,逃了出去。 此时宫中很是混乱,严文斌带着司马嫣儿便朝着偏僻的地方寻了过去,果然被他们两个人给找到了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 严文斌带着司马嫣儿爬上了墙,就在二人快要逃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厉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严文斌回头一看,只见到在墙下竟然站着两队侍卫,他们各自手中拿着武器,为首的一人指着他们。 严文斌心中暗道不好,虽然他们已经是尽量谨慎了,但是仍旧是被发现了,于是严文斌便就片刻都没有停留,直接就翻墙跳了出去。 而那些人见到严文斌他们跳了出去,于是便也连忙通知宫中的其他人,然后另外有一队人马便就追了过去。 而严文斌此时背着司马嫣儿,只管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司马嫣儿只听到严文斌口中微微有些喘,司马嫣儿知道,如果严文斌想要自己逃走,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此时严文斌却非要带上自己,到时候他们真的可能就两个人又都被抓了回去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对严文斌说道:“你把我放下来,你快走吧。” 一边说着,司马嫣儿便想要挣扎着下去,但是严文斌却并没有这个打算,他反而是将司马嫣儿给抓的更紧了,然后对司马嫣儿说道:“你最好别动,咱们还能快点离开。” 严文斌是怎么都不会将司马嫣儿给丢下不管的,曾经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就在两个人拼命朝前奔跑的时候,只见到前面竟然已经是一个悬崖了,这里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严文斌立马停住了脚上的步伐,只见到几个石头已经是因为被刚才严文斌的步伐踢到了,而调入了悬崖。 感觉到严文斌猛地一下挺住了脚步,司马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严文斌也不会这样突然,于是司马嫣儿便就询问道:“怎么了?” 严文斌并没来得及说话,此时已经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是逼近了他们,严文斌回头看去,只见到那宫中的侍卫已经是都跑过来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双双赴死 “你们还是跟着乖乖回去,我们已经通知了陛下,如果等到他过来,到时候可真的说不准你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为首的一个侍卫,指着严文斌厉声说道。 而严文斌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未回答。 那为首的侍卫见到严文斌此时竟然还能够笑的出来,于是便又是说道:“前面已经是悬崖了,你们必死无疑,还是乖乖回去吧。” “你们陛下想要嫣儿回去,不就是想要让嫣儿充当人质吗?”严文斌心中可是对于南铭彦的打算已经算是一清二楚了。 听到严文斌这么说,那侍卫只是当即便就愣住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小侍卫长可以知道的,于是他只是闭口不言。 只听到严文斌继续说道:“不如这样,你们把我抓回去,我来当人质,把嫣儿放了。” 那侍卫听了自然是不愿意的,不管是什么情况,他的职责就是听命行事,一时间僵持不下。 却说这厢就在萧恒炎寻找的时候,竟然发现了门前的二人,萧恒炎几乎是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绝影的名字。 接着,以前的回忆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都慢慢记了起来,包括前一段时间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 他知道有一个叫素心的大夫,如果不是她,想必自己早就会死了吧,可是现在他环顾四周却见不到素心了,甚至是连一丝她曾经在这里的证据都没有。 萧恒炎虽然对素心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却心中一直都是十分感激素心的,他多想自己可以有机会跟素心好好的致谢,可是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萧恒炎一时间心中很是感慨,又想到了之前姜楚沫。 自己竟然对沫儿那么冷酷,想想心中着实觉得不应该,可是现在竟然没有见到沫儿过来,于是萧恒炎便出声询问道:“沫儿呢?” 绝影和叶儿两个人见到萧恒炎总算是恢复了记忆,心中自然是别提有多开心了,而且高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此时听到萧恒炎问起了姜楚沫。 二人的脸色便都僵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明白。 萧恒炎见到二人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二人也不会这样了。 于是萧恒炎便看先向了绝影,冷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 绝影看着萧恒炎的眼睛,全然不像是前段时间他失去记忆时候那般随和,此时倒是多了几分的肃杀之气。 绝影跟着心中也是为之一颤,于是便赶忙对萧恒炎说道:“王妃她今天被惊羽的人给接走了。” 什么? 萧恒炎微微眯上了眼睛,不过想到姜楚沫的性子,如果她不愿意,想必是任何人都强迫不了她的,她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所以才会这样心甘情愿跟着去了。 萧恒炎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直道:沫儿啊沫儿,你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呢? 虽然萧恒炎不知道姜楚沫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想到当日他们分别的原因,想到姜楚沫的性子。 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姜楚沫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的,她跟惊羽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是说清楚了不是吗? 可是即便是知道这些事情,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是萧恒炎依然是觉得不能接受惊羽总是霸占着自己的王妃,毕竟沫儿是他一个人的。 想到这些,萧恒炎的眼神中便又冷了几分,紧紧地握上了拳头,虽然他现在穿着粗布衣服,但是浑身的凌然气息倒是让人不由得退避三舍。 一定要早日把沫儿接回来才行。 萧恒炎的心中做着这样的打算,只后便跟惊羽说道:“我们回去吧。” 毕竟多日没有回去,想必一定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呢,司马元空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毕竟怎么说,司马元空也算是朝中元老,如果真的要动他,可要好好布置一下。 而一醒过来,又得知了惊羽惊慌把姜楚沫给接走了,既然他之前同意了姜楚沫过来,此时为何又要匆忙接走? 萧恒炎觉得这背后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 南铭彦这边不知道现在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之前已经是有暗卫回话,南铭彦暗中仍旧是一直在研究着活死人的事情,如果真的研究出来了,那到时候势必会生灵涂炭,危害百姓的安危,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萧恒炎现在继续将这些事情理清楚,之后再一件一件处理完毕。 而绝影见到萧恒炎目光冷峻,气质凌然的样子,便知道,曾经的王爷又回来了,于是便拱手厉声答道:“是!” 叶儿见到绝影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仿佛现在是开启了一个新的征程一般,而他们都即将要起航。 远方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样的风雨,但是他们知道,既然选择了,就要义无反顾,风雨兼程。 而在严文斌那边,悬崖边上,严文斌自然是料到了南铭彦手下那些人的态度,于是便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把我抓回去,放了嫣儿,那我绝对不会抵抗,但是如果你们执意要将嫣儿给抓回去,那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也别想要得逞。” 而司马嫣儿在一旁听到严文斌因为心急,道出来的事情,司马嫣儿心中便觉得十分愧疚。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司马嫣儿又是仔细想了想,司马元空是霄国的大将军,这邻国的皇帝要抓她,那一定是跟国家大事有关系。 自己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曾经也想着可以干出来一番事业,但是到了最后倒是一事无成,如今既然是这样,自己为何不要让自己的一辈子轰轰烈烈的呢? 左右自己是不愿意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毁了一个国家的。 那侍卫听了却有些犹豫,如果是真的逼急了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得不偿失,可是如果听从要挟,那很可能最后也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思来想去,于是那侍卫便对严文斌说道:“只要你将自己的右臂砍下来,那我就相信你。”一边说着,那侍卫便仍在了严文斌脚边一把长刀。 那长刀落地,咣当响了一声,严文斌看了过去,只见到那长刀上面闪着冷光。 司马嫣儿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如果要让严文斌砍下了右臂,那可怎么行,到时候严文斌就算是自保,估计都是成了问题了。 于是司马嫣儿便连忙在一旁劝阻道:“不要,不能听他们的。” 严文斌回头看着司马嫣儿,只见到她面上十分紧张,拼命摇头,严文斌有些犹豫,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是失去了右臂,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就都没办法保护了,但是如果跟对方僵持下去,到时候还是会被抓走。 一时间严文斌倒是很难想出来一个万全的办法。 没有听到严文斌的回应,司马嫣儿知道,严文斌不算是一个多聪明的人,但是好在对自己一直都很是关心,她也一直都很庆幸,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严文斌一直都是跟自己守护在一起。 但是今天听到竟然有人威胁严文斌断臂,她知道,严文斌为了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他又实在是有点倔脾气。 司马嫣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严文斌失去了手臂,她又不愿意成为一个国家的罪人,正在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 只听到对面的人又是吼了起来,“快点,不然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严文斌听到了,眼睛闭上了,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动手,突然就听到面前一阵的骚动,他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到那些人正看着自己的背后。 严文斌转身,只见到司马嫣儿朝着那悬崖便跳了下去。 那样裙裾飞扬,如同仙女一般。 坦然赴死,司马嫣儿心中倒是觉得此事总算是解脱了,她此时看不到严文斌,但是她心中却是十分欣慰的,只见到她的脸上露出来了浅浅的笑容,那眼睛也跟着很是明亮,就像是她不曾失明。 “不要啊!”严文斌自然是看到了,便想要上前去抓住司马嫣儿,但是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了,司马嫣儿已经是落了下去了。 严文斌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便也跟着跳了下去,他从小便没有了什么亲人,一直都是替王爷做事,此时他知道,南铭彦抓司马嫣儿也是为了霄国。 自古忠义两难全,此时司马嫣儿因为国家的利益,选择赴死,他总算是也可以放下那些大义,可以跟着司马嫣儿一起了。 回想着曾经他们见面到相识相知的过程,严文斌觉得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心中这样想着,他想要跟司马嫣儿可以携手赴死,于是便索性借着旁边石壁的力量,又是一蹬,下坠的速度加快,直接便到了司马嫣儿的跟前。 二人携手,之后便再也不用分开了。 而就在两个人杠杆跳入悬崖的时候,驰风紧跟着便也过来了,亲眼见到了两个人跳入悬崖,这下真的是再也救不回来了,驰风知道此时自己再上前去,也是无济于事,既然这样,需要赶紧将这件事情告诉司马元空才行。 杀手冷酷,倒是必须的,面对这样的事情,依然能够冷静的做出来分析,这样也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而驰风从东凌国回去之后,便直接就过去找司马元空了。 此时司马元空连日来也算是收到了不少有关司马嫣儿和严文斌的消息,但是等到司马嫣儿和那个南铭彦手下叫朔风的家伙入住客栈之后,司马元空一接到这个消息,就想要尽快过去营救。 第六百一十五章 驰风刺杀 此时他正在房中,今日真的是茶饭不思,思女心切。 突然司马元空只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司马元空正端着茶杯想要喝茶,此时便把茶杯放了下去,“进来吧。”这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有些苍老,让人心中不免也动了几分的恻隐之心,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年迈的父亲。 听到了司马元空的话,只见到那房门便被打开了,只见到驰风过来了。 一见到驰风,司马元空就知道,肯定是司马嫣儿又哟了消息了,自己为了早日找到司马嫣儿,专门让驰风去负责这一件事情,要知道驰风可是他手下数一数二的杀手,轻易他是不会动用驰风的。 只见到驰风走了过来,司马元空便立刻询问道:“怎么了,嫣儿可有消息了?” 司马元空却有些着急了,于是便对驰风说道:“什么消息,快说!” 因为激动,司马元空嘴唇上的胡子几乎都有些发抖了。 驰风见到司马元空这样,于是便犹豫了几分,然后对司马元空说道:“小姐和严文斌两个人……” 驰风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说才好,于是便微微顿了顿。 而一旁的司马元空见到驰风这样,更加着急了,于是便催促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双双坠崖而死。”驰风最后还是说出来了这几个字。 而司马元空听到了,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几乎是呆坐在那里,久久未动,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司马元空不愿意相信,于是便又是问了一句。 驰风见到司马元空这样,这个样子是他几乎从来未见到过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司马元空了,在他的印象里,司马元空一直都是那个驰骋疆场,意气风发的将军。 可是此时倒是一瞬间似乎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了,想想也是,他如果不是将军,也不过就是一个年买的老者,失去女儿的父亲。 驰风不愿意再次的在司马元空的心上重击一下,于是驰风便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而司马元空坐在座位上,一直都没有挪动,脑海中,司马嫣儿从小到大的片段,几乎像是折子戏一般在司马元空的脑海中上演了。 曾经她还是一个小婴儿的时候,他抱着她,之后从牙牙学语到把她养育成人,没想到竟然会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姐是为什么跳崖的?”司马元空知道此时自己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即便现在心中已经是悲痛万分了,但是依然要强打精神,弄清楚这些事情,然后好为嫣儿报仇。 驰风见到司马元空伤心,所以只是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此时听到司马元空询问,于是驰风便说道:“是南铭彦……” “咣当”只听到旁边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司马元空握拳大力的锤了一下桌子,眼睛圆睁,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这个南铭彦三番四次的想要让他跟他一起里应外合,将霄国给送到东凌国手中。 虽然司马元空跟萧恒炎两个人不合,但是司马元空可是从来没想过会当什么卖国贼。 之后南铭彦又是将司马嫣儿给抓走,而且现在竟然将她给逼死了。 这个仇他司马元空是怎么都要报了的! 司马元空坐在那里,心中想着,既然南铭彦那么处心积虑想要成为这天下的霸主,那他就偏要跟他对着干。 “驰风!”司马元空此时满脸通红。 驰风听到了,便立刻回答道:“在!” 司马元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驰风说道:“去给我把南铭彦给我杀了!” “是!”驰风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便就回答道,“不取南铭彦项上人头,驰风就提头来见!” 对于司马元空,驰风虽然是不善言辞,但是却因为从小就收到了司马元空的栽培,所以心中一直都是十分感激的。 平时虽然驰风也没少替司马元空做事,但是却总是觉得心中对司马元空很是感激,一定要有一天报答了他才行。 今日驰风知道,正是自己报答司马元空的时候到了,要知道刺杀南铭彦,这个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毕竟南铭彦可是东凌国的皇帝。 如果刺杀一个皇帝都那么随便,那皇宫中的侍卫可真的就是吃干饭的了,别说武功怎么样,就是数量都足以将人给震慑住了。 可是即便这样,驰风也是丝毫都不会退缩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定要替司马嫣儿给报仇才行。 而方越国,此时莫离和敬晨两个人已经是先一步的回来了,他们知道姜楚沫应该也快回来了。 此时惊羽因为这瘟疫的事情,已经是有些焦头烂额了,此时他正在房中泡脚,因为实在是太过劳累,泡着脚,竟然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看到了姜楚沫一般。 只见到她的面庞有些模糊,但是惊羽直觉这个就是姜楚沫。 “小沫沫,你可算是来了……”惊羽伸出胳膊,想要上前去触碰姜楚沫的脸庞,但是刚刚伸过去,就觉得面前的人影如同镜子一般,碎成一片。 他有些慌乱,连忙伸手想要抓住那些看上去似乎要飞散开去的碎片,似乎抓住了这些碎片就抓住了姜楚沫。 “小沫沫,小沫沫……”惊羽惊呼出声。 “主人!” 睡梦中惊羽似乎是听到莫离的声音,怎么回事,她应该跟小沫沫在一起,怎么会在这里? 迷迷糊糊之间,惊羽心中一喜,难道是小沫沫回来了? 惊羽此时一喜,倒是直接睁开了眼睛,果然见到莫离正恭敬的立于一旁。 惊羽面上一喜,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毕竟形象问题还是要时刻注意的。 只见惊羽坐起了身子,从榻上下来,将面前头发轻抚于背后,扫了莫离一眼,“小沫沫回来了?” 莫离见到惊羽刚才梦中的时候尚且叫着姜楚沫的名字,此时倒是故意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心中倒也习以为常,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主人,姜小姐还未到……” 莫离话还没说完,只见到惊羽的面上已经是展现出来了失落的神情。 他以前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喜形于色的,可是今日倒是因为姜楚沫这样,可见他对姜楚沫的重视。 于是莫离便又连忙说道:“不过想必也快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跟主人说一声。” 听到莫离这么说,惊羽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眼神中又充满了希望,随即又是恢复了慵懒。 莫离看到这样的惊羽,虽然她知道惊羽的心中一直都是有姜楚沫的,可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嫉妒,也不是羡慕,而是觉得惊羽实在是有点……可怜。 莫离知道,如果惊羽知道她有这种感觉,想必一定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吧,但是她却仍旧是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段时间跟姜楚沫在那里,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从中破坏的。 姜楚沫对萧恒炎绝对是痴心的,而惊羽对于姜楚沫这样痴心错付想必也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跟着惊羽这么长时间了,莫离真的是一心都是为惊羽考虑,虽然现在她也有了敬晨,可是也许是出于本能,她想要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告诉惊羽,这样也说不定可以降低一点惊羽知道真想以后的伤害。 于是莫离便思忖片刻,然后对惊羽说道:“主人,有句话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想要跟你说。” 惊羽知道姜楚沫过来了,心中已经是激动万分了,此时倒是没有什么心情,但是看到莫离说的很是认真的样子,惊羽便决定听听也无妨。 于是惊羽只是抬头看向了莫离,“哦?那你就跟我说说呢?” 莫离听了,虽然已经是做好了准备,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惊羽生气了,一定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莫离还是要说,“其实……除了姜小姐以外,天下女子多得是,主人又何必一直痴情于她?” 听到莫离这么说,惊羽倒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便露出了些许的震怒之色。 小沫沫对萧恒炎的感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要把小沫沫给抢过来,毕竟自己认识小沫沫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他不相信,这样优秀的自己,对小沫沫来说,会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不行,一定要挑战一下才好,不然他一定不会甘心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想要斥责莫离几句。 而莫离见到惊羽这样的表情,也知道想必是自己的话对惊羽又没起到什么作用。 算了,既然这样,还是等着主人责罚吧,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莫离便就知错的低下了头,等待惊羽劈头盖脸的责骂。 但是惊羽正准备对着莫离好好责骂一顿,但是此时见到莫离这样,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谁都知道他的脾气,而莫离竟然还冒着被骂的危险,来劝说自己,也倒是挺难为她的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对莫离摆了摆手说道:“这样的话以后别让我在听见……你下去吧。” 莫离只当是自己此次逃不过一顿责罚,但是竟然没有等到,此时听到惊羽的话,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跟他对着干,不然是谁都无法逃脱后果的。 于是莫离便就朝着门口出去了。 莫离才走到了门口,就又听到身后惊羽叫了她一声,“等等。” 莫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惊羽对莫离说道:“你刚才说小沫沫快到了,那她此时到哪里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献殷勤 莫离只当是惊羽可能会想通了,于是便心中稍稍有些欣喜,但是此时听到惊羽这么说,知道自己又是希望落空了,于是便对惊羽说了姜楚沫现在大概锁在的位置,然后便就离开了。 而惊羽知道了姜楚沫再有大概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回道他的身边之后,惊羽也是高兴地什么似的,几乎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只是在房中来回踱步,但是如果有人进来,他又赶忙你装作很一本正经的样子,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是要注意仪表的。 虽然只是半天的时间,但是对于惊羽来说,却好像是半年,哦,不,似乎是半辈子一般,很是长久。 此时见到太阳已经是西斜了,落日余晖照在了这账中,因为这村子里发生了瘟疫,所以惊羽决定带着想干人等,一起住在了村子附近,在这里安营扎寨,如果一天没有解决瘟疫事件,那就一天不回朝去。 落日顺着照在了房中,照在了书桌上,那摊在桌子上的纸笔,看上去很是安静美好。 小沫沫就要来了,毕竟接下来有求于她,既然这样,何不作画一副,到时候送给她,也算是聊表谢意。 心中这样打算,于是惊羽便就提笔开始在之上大笔一挥,画了起来,那动作很是行云流水,从来不知道,惊羽这样的人,竟然还擅长画画,而且看他的画作,很是有大师风范,想必如果那一天他不当皇帝了,说不定还可以去卖字画,想必也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有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快多了,惊羽只是认真作画,倒是没有主意此时外面的时间,及至突然听到账外有人通报,才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陛下,姜姑娘回来了。” 这声音如同什么喜讯一般,让惊羽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之后便大踏步朝着门口便走了过去,脸上的喜悦之色丝毫掩饰不住,连忙说道:“快请!” 待到惊羽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姜楚沫已经是跟铃儿两个人走了进来,见到惊羽过来了,姜楚沫只是瞥了一眼,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惊羽本来可是情绪很是高涨的,此时见到姜楚沫这样,自然是心中不解,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小沫沫,谁惹到你了?”一边说着,惊羽便将姜楚沫让到了一个椅子上,让她坐了下来。 姜楚沫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又是提起了桌子上放着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好解了口中的渴。 待喝了几口茶水之后,姜楚沫才算是感觉好了点。 而一旁的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于是便只是在一旁叮嘱道:“你慢点,别呛着了。”一边说着,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铃儿,这个铃儿也真是,难道在路上都没有给小沫沫喝水不成?怎么会把她可成了这个样子? 而铃儿似乎是根本就对惊羽这样的眼神没有看到一般,仍旧是如同行尸走肉,面无表情。 “嗨……”惊羽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对着这样一个活死人摆脸色,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还是算了。 于是惊羽便又转而看向了姜楚沫,“小沫沫这一路可辛苦了,真的是难为你了。”一边说着,眼神中倒是浮现了几许的殷勤。 姜楚沫喝了水,心中好受了许多,此时见到惊羽这样笑着凑近了自己,而且还一脸谄媚,心中就知道,想必是又没有什么好事。 想到之前惊羽竟然威胁自己,让自己尽快回来,姜楚沫可没打算就这么就算了,她可是要好好跟惊羽算算这笔账的。 于是姜楚沫只是继续将茶杯放在口边,微微抿了一口,然后顺着茶杯的缝隙,看了惊羽一眼。 之后便将茶杯又是轻轻放在了桌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稍稍揉了揉自己已经是发福的腰身。 “这连日的赶路,实在是让人累的很。”姜楚沫如此说了一句。 而惊羽怎么会不知道姜楚沫的意思,于是便连忙招呼一旁的侍女,“快,给小沫沫揉揉。” 姜楚沫见到惊羽还算是识趣儿,于是便只是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侍女的按摩,还不错,好受多了。 大概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因为姜楚沫此时面前的茶杯中已经是见底了,惊羽便想要给姜楚沫继续添茶,只见到惊羽已经是提起来了茶壶。 姜楚沫似有若无的看了惊羽一眼,然后才对惊羽摆了摆手,“算了,看在你还算是诚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惊羽知道,姜楚沫的脾气,对他一向都是有仇必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受到了偏爱的,都总是有恃无恐吧。 可是惊羽虽然是知道这样的,但是却仍旧是忍不住想要受到姜楚沫的报复,他很是享受跟姜楚沫斗气的过程。 “你有什么事说罢。”姜楚沫一进门便见到惊羽从书桌的位置过去了,所以姜楚沫特意留心了一下书桌的上面,果然是见到上面放着一幅画。 姜楚沫见到时,心中微微一笑,这惊羽会作画她倒是知道的,但是一般惊羽可是不怎么动手的,毕竟惊羽还是师承大师的,所以只要一动手,必然就是传世佳作。 可是惊羽今天倒是突然动手画画了,姜楚沫知道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而且进门之后,姜楚沫本来因为惊羽命人将自己胁迫回来这件事情很是不满的,但是此时倒是惊羽一直都在做小伏低的,好像是在故意的讨好自己,跟自己赔罪。 这样综合种种看来,一定是惊羽碰到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助,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做,好讨得自己的同意的。 惊羽跟姜楚沫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也还算是相互了解的,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是败露了。 于是脸上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微微的撇了撇嘴,然后对姜楚沫支支吾吾的说道:“还是小沫沫懂我……”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赶忙给姜楚沫添茶,而姜楚沫只是将手放在了茶杯上,挡住了惊羽的动作,“还是慢着,等你说完了,再到也不迟。”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顿了顿,看了一眼惊羽,平日他那个要死不活的慵懒样子,姜楚沫可是再知道不过了,别说给别人斟茶了,就是喝茶他都是懒得动弹的。 今日这样殷勤,看来还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呢。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审视着惊羽,想要从他那表情里面读出来点什么。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这么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现在也没必要继续拐弯抹角了,还是直截了当的比较好。 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我这里发生了瘟疫,想要让你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姜楚沫听了却并不以为然,只是歪着脑袋,看着惊羽,反问道:“你这里发生了瘟疫,我为什么就要帮你看看,没事我还是喜欢闲着,或者是我也可能根本就解决不了呢?”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将脸撇向了一旁,很是爱答不理的。 而惊羽知道姜楚沫现在这样,一定还是在生气自己将她给带回来的事情,可是如果自己在不让人将她带回来,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于是惊羽便跟姜楚沫解释道:“我这次放你去霄国是真心的,毕竟我也知道那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你不会执意想要回去,对于你我是完全信任的。”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可是你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回来,我这边也是没有你不行了,所以才不得不写了那封信,让你回来的。” 姜楚沫看了一眼惊羽,她知道惊羽应该不会拿瘟疫的事情来说谎话。 惊羽见到姜楚沫总算是转头看了自己了,于是便又是对姜楚沫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天下百姓,生灵涂炭的对不对?” 惊羽又是坐在了姜楚沫对面,姜楚沫看着惊羽,只听到他继续说道:“不管是霄国的百姓,还是方越国的百姓,毕竟都是性命,你肯定是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平白送了性命的。” 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姜楚沫的心事,虽然姜楚沫有时候行事比较狠辣,但是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为医者。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所以姜楚沫最是看不得平民百姓遭受苦难。 见到此时姜楚沫的脸上总算是稍稍和缓了一些了,惊羽知道自己的话总算是起了作用了,于是惊羽的面上才算是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神色,然后对姜楚沫还想要再说什么。 但是惊羽想要上前的时候,只见到姜楚沫道是站起了身子,这动作,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吗? 惊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此时倒是没有时间怀疑了,只见到姜楚沫此时正朝着门外走去。 惊羽不知道姜楚沫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便也连忙追了上去,然后询问道:“小沫沫,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姜楚沫头也不回,只是对惊羽说道:“去看瘟疫。” 惊羽听到了,只是一乐,然后跟上了姜楚沫的脚步,对姜楚沫说道:“我跟你去,你不知道在哪里。” 见到惊羽笑着凑了过来,姜楚沫点了点头。 之后二人便一起来到了疫区,二人在村子里看了看,惊羽又是将这最近的情况和病人的病情都告诉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着,也观察着四周,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复杂,于是便对惊羽说道:“你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吗?” 惊羽听了,有些犹豫,毕竟姜楚沫是一个孕妇,而那些尸体有的已经是好多天了,甚至有的已经是腐烂了,真的怕万一吓住了姜楚沫,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见到惊羽犹豫的样子,于是姜楚沫便对惊羽说道:“别想了,快带我去吧。” 第六百一十七章 尸检 “可是……”惊羽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已经是被姜楚沫给拉着走。 姜楚沫可是对这些从来都不害怕的,看到惊羽这个犹豫的样子,姜楚沫知道,肯定是他在担心自己。 “我可从来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赶紧跟我去吧!”姜楚沫又是如此说一句,好让惊羽可以放心。 惊羽听了,额头上仿佛出来了三条黑线,小沫沫还是那个小沫沫,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甚至是都已经当娘的人了,还是这样。 暗自摇了摇头,惊羽决定还是带姜楚沫过去吧,不然她可是真的会因为这些死人跟他一个活人置气的。 于是惊羽便带着姜楚沫又是到了临时的停尸房去了,虽然惊羽已经让人用冰将这里尽量的降低了温度,可是依然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有尸体开始腐烂。 惊羽一打开门,二人便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呃!”姜楚沫一个没忍住,差点将刚刚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强忍住了恶心的感觉,平息片刻,才觉得稍微缓和了一些。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很是担心,于是便现在了姜楚沫身后,低头看着姜楚沫,想要将姜楚沫给拉出去,“我们要不等等再来?” 惊羽知道,姜楚沫的脾气,既然决定了做这样的事情,就一定会做,所以软她的最好办法,就是退一步。 姜楚沫听了,白了惊羽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便朝着里面走过去。 惊羽知道自己没办法,算了,只能跟过去了。 二人来到了里面,只见到并排躺着大概五六具尸体,都盖着白布。 姜楚沫看了看,只听到惊羽说道:“这里的只是一部分,那边还有。” 听着惊羽这么说,姜楚沫顺着惊羽指着的方向,果然见到另外一处还有十来具尸体。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真的是太惨了,要知道,这每一具尸体的背后,可能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姜楚沫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便准备上前去检查。 “等等。”只听到惊羽叫了一声,姜楚沫回头,只见到惊羽递到了她面前一块面纱,“把这个戴上,或许会好受一点。” 姜楚沫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戴了上去。 姜楚沫将面纱胡乱的待在了脸上,然后便朝着那边准备过去,但是惊羽就这样看着姜楚沫,只见到左边脸颊那里面纱没有弄好,于是惊羽便就出声想要阻止,“等会儿。” 姜楚沫正准备过去,但是听到惊羽这么说,于是便就站住,转身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惊羽走到了姜楚沫面前,然后伸手将姜楚沫的面纱给重新整理好了,然后自己有事端详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姜楚沫此时正是在想要尽快的过去看看那些尸体的事情,但是见到惊羽只是在拉住了自己,只当是惊羽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惊羽竟然拉着自己,想要给自己整理面纱。 姜楚沫有些无语,但是有知道惊羽是一番好意,于是便只是看了一眼惊羽,轻笑了一声,“好了,走吧。” 之前她已经跟惊羽都说清楚了,她并不想要跟他有什么特殊关系,所以姜楚沫知道惊羽心中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的,只要这样,想必惊羽应该会有分寸。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也跟着姜楚沫过去了。 二人一起来到了尸体旁边,姜楚沫伸手将上面盖着的白布给揭了起来,只见到这白布下面的尸体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这还怎么检查?”惊羽看到便是十分恶心,连忙后退了几步,躲开了。 姜楚沫看了惊羽一眼,眼神中有些不屑,“早就说你有些娘娘腔,你还不承认,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嗤笑了一声,转而继续的去看向了尸体,想要从这已经是难以辨认的尸体上找到一点什么线索。 而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是比较爱干净,又有那么几分慵懒的气息,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娘娘腔吧。 再说了,这么样的恶臭,想必是一个人都会躲到后面吧,除非姜楚沫这样的,非人类。 看到惊羽满脸的不以为然,但是依旧是躲得远远的,姜楚沫知道,惊羽在这里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对惊羽说道:“你先躲开一点,等我检查完了,你再过来。” 惊羽听到了姜楚沫的话,如释重负,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这么多臭烘烘的尸体,于是惊羽便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姜楚沫此时眼角扫到惊羽要出去,于是便不耐烦的瞪了惊羽一眼,然后说道:“我是让你躲远一点,不是让你躲出去!” “你!”惊羽看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于是变想要呵斥姜楚沫。 但是惊羽不过是才刚刚举起手臂,准备指着姜楚沫说什么,但是见到姜楚沫只是微微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复杂的神色。 惊羽这次让姜楚沫过来,可真的是有求于她,如果这个时候得罪了这个姑奶奶,那说不定这个姑奶奶真的会一生气,撩开手,不管了呢。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就愤愤不平,将心中的怒火给押了下去,然后找了个远点的地方,带在那里不动弹。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就看看她准备怎么做吧。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站在了一旁,就那样看着姜楚沫在那里忙活。 只见到姜楚沫竟然动手将那人腐烂的皮肤一点一点的仔细检查,惊羽都看不下去了,这个还是一个女人吗,还是一个孕妇吗? 惊羽一手捂住了脸,不忍直视,最后还是决定睡觉好了,反正这里交给小沫沫,准没错。 心中这样想这,于是惊羽便就直接找了个地方,然后便睡下了。 而姜楚沫也没搭理惊羽,只是在那里认真的坐着自己的事情,最后就连额头上都是有了细细的汗珠。 惊羽就那样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自己都不知道睡梦中在做些什么,后来竟然感觉好像是有人摇晃,于是惊羽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小沫沫……”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个慵懒的样子,便没好气的瞪了惊羽一眼,然后扔在了惊羽面前一堆东西。 惊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于是便随意的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见到了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虽然惊羽也是杀人如麻,但是到没有这样直接的接触那些人的器官。 此时见到这样的东西,差点没把之前吃的东西给呕吐出来。 只见到惊羽一下子便赶紧跑到了一旁,然后一手捂住了嘴巴,呕吐了半天。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个样子,于是便瞪了他一眼,“你还真的是弱不禁风。” 姜楚沫的口气很是轻蔑,惊羽听了却不以为然,只是想要反驳,但是却觉得吐得已经是四肢无力了,于是惊羽便只是倚着墙,然后没力气的指着姜楚沫说道:“我弱不禁风,任是谁看到了这些东西,都会受不了吧!”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下意识的瞅了一眼那些东西,但是才刚刚看到了一点,便又赶忙移开了目光,罢了罢了,不看也罢,实在是有点太过血腥了。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于是便也不再勉强,只是对惊羽说道:“这些东西都是这些死者的,我已经检查了,没什么问题。” 惊羽听了更加是不解了,想要回头质问姜楚沫,但是想到那些东西,就又赶紧将自己的这种冲动给押了下去,只是被着身子,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既然你检查了没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还丢在我面前,你这是存心的!” 姜楚沫听了只是痴痴一笑,然后在身后拍了惊羽一巴掌,惊羽心中正是又紧张又害怕,此时被姜楚沫这么一拍,差点魂儿没丢了。 接着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我检查了没问题,才让你看的,有问题,还让你看什么。” 惊羽听了点了点头,好像是有那么几分的道理,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弄清楚了没有。 于是惊羽便又询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其他发现?” 姜楚沫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等我把那边的也看看再说。”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指着另外一旁放着的尸体,惊羽顺着姜楚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曾经这些他也是,没少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会觉得这么可怕,而小沫沫竟然会一点都不怕。 真是的,喜欢一个这么胆子大的女子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别的女子都是因为害怕,可能会躲在男子的怀中,但是这样的女子,只可能会在危机的时候,伸出怀抱,大声说道:“我保护你!” 惊羽想了想,似乎是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一般,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能够投入小沫沫的怀抱,想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又是想象了起来,想要通过自己的想象,将此时心中的不适给排解掉。 而姜楚沫见到惊羽实在是不想要参与,于是便决定算了,放过他好了,自己来做这些事情。 姜楚沫便又是开始了新的实验,她又开始检查另外的那些尸体。 惊羽也不知道跟姜楚沫两个人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好像是天都已经快要黑了,才见到姜楚沫才算是完事了。 惊羽此时已经是饿了,于是便走上前来,对姜楚沫说道:“结束了吗?” 姜楚沫揉了揉自己的有些酸软的腰身,然后对惊羽点了点头,“已经是结束了,我出马,还会有搞不定的东西吗?”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又见到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惊羽一笑。 第六百一十八章 吃饭 惊羽知道,应该是离破案的时间不远了。 “咕噜”此时一声闷响,适时的响了起来,惊羽有些不好意思,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君,要是这传出去,真的是有损威严。 姜楚沫见到惊羽因为肚子响了,而脸有些微红,于是姜楚沫便轻笑了一声,别说惊羽了,就是她此时也是饿了。 于是惊羽便将手上的东西一放,然后便对惊羽说道:“我们出去吃饭吧。”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两手鲜血淋淋的样子,还说的那么兴致勃勃想要出去吃饭,惊羽瞬间就没了什么胃口。 只是很嫌弃的指着姜楚沫就的两只手,然后说道:“就这样?” 姜楚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是轻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倒是忘了,等会儿我去洗一下。” 惊羽见到姜楚沫去洗手,于是便自己也跟着过去了,两人一起洗漱了一下。 姜楚沫见到惊羽跟着自己,于是便对惊羽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检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么询问,于是便对着姜楚沫摇了摇头,“现在不想,我现在饿了。” 惊羽对姜楚沫可是太了解了,如果姜楚沫有了什么结果,不能跟人一起分享,她会很憋闷的,惊羽知道,姜楚沫一会儿一定会忍不住告诉自己的。 现在反正是肚子饿了,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不用自己说,姜楚沫就会自动告诉自己。 而姜楚沫本来还想要掉一下惊羽的胃口的,但是此时见到惊羽这样,于是便有些失落,只是切了一声说道,“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说完姜楚沫便丢下了手中拿着的手巾,然后便径自朝着前面走过去了。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出去了,于是便也连忙跟了上去,“等等我,小沫沫,我错了,我想知道结果。” 姜楚沫一边朝前走着,只是没有搭理惊羽,摆了摆手,对身后说道:“真想知道,看你的表现吧。” 姜楚沫如此说着,嘴角却露出来了一丝得意的笑。 惊羽在身后听道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想了想,知道姜楚沫也是一个小吃货,于是惊羽便在身后似乎是总算是想明白了,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我请你吃饭!” “成交!”姜楚沫立刻回答道。 之后惊羽便带着姜楚沫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因为这里闹了瘟疫,所以这客栈的人可是了了,但是惊羽最近在这里住着,本来宫中是想要派过来专门的御厨过来伺候的。 但是惊羽却并没有允许这么做,毕竟现在这里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还这样铺张浪费,真的是不应该。 于是惊羽便只是在附近的地方找点吃的就行了,但是没想到真的是苦中作乐了,竟然在这里还发现了一个这么好吃的地方。 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此时来到了客栈中,那小二一见到是惊羽过来了,自然是知道他这段时间就是这里的常客了,于是便连忙上前招呼,“这位客官,还是跟以前一样?” 听这小二的口气,姜楚沫就知道,想必是惊羽之前没少过来吃饭。 只见到惊羽点了点头,然后对小二说道:“还是那几样,快点。” 说完惊羽便对着姜楚沫笑了笑。 看着店小二高兴地答应着离开了,惊羽便又是转而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只是一直盯着他,接着便听到姜楚沫说道:“我看你是假公济私,没少过来吃啊。” 惊羽听了却是连忙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对姜楚沫说道:“姑奶奶,这个可是真没有的事情,我是好心带你过来的,没想到竟然还落得这么一个名声,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过来了。”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将头撇向了一旁,装作生气的样子。 二人正是拌嘴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是端着吃的过来了。 姜楚沫见到这店小二过来了,于是便就询问道:“这菜看上去还不错,想必生意还行吧。” 店小二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只是脸上露出了犯难的表情,然后对着姜楚沫叹了一口气,“不满客观说,以前小店的生意还可以,但是自从出了这瘟疫的事情,就没什么人过来了。” 姜楚沫听了,只是装作很是感兴趣的样子,继续询问,“哦?瘟疫?” “怎么,客官您还不知道?”店小二只当是这里的瘟疫事件已经是让人闻风丧胆了,肯定是都知道了,但是没想到面前这夫人好像是没有听说过一般。 只见到姜楚沫摇了摇头,“我倒是听说这里死了人了,只是不知道是瘟疫。” “死了人了还不可怕,都死了好多了,而且呀……”一边说着,那店小二又是凑近了姜楚沫,然后左右看了看,对姜楚沫说道:“我听说这皇帝都过来了,看了都是束手无策,想必我们也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姜楚沫听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而一旁的惊羽跟着也生气了,就想要拍案而起,但是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惊羽的不平,于是便只是拉住了惊羽,示意惊羽不要冲动。 看到面前的夫人这样担忧的样子,于是那店小二便又是对姜楚沫说道:“客官,如果害怕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我如果不是因为家在这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早就逃走了。” 一边说着,那小二便是要准备走开。 但是姜楚沫见到店小二准备离开,于是姜楚沫便连忙对店小二说道:“等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惊羽听到姜楚沫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知道姜楚沫一定是想要寻求什么线索,只见到这店小二面上的表情有些蒙。 姜楚沫说道:“在这瘟疫发生前后,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这里吃过饭?” 姜楚沫知道,这里虽然是做的好吃,但是这附近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客栈了,如果真的是有人过来,一定会来这里吃饭的。 那店小二听了却有些为难,惊羽见到了,于是便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了一锭银子,然后放在了店小二的面前。 那小二一看到那分量十足的银子,连忙摆手,“客官您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客栈虽然是最近人少了,但是也算是人来人往的,我一时想不起来。” 一边说着,那店小二又是努力的回想着。 而姜楚沫在一旁看到店小二会想的样子,也不催促,只是很耐心的等着店小二回想,想要通过他发现一些线索。 只见到那店小二想了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然后突然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姜楚沫一听到店小二这么说,知道一定是有设么线索了,于是便连忙又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店小二的身上,然后说道:“什么事情,快说。” 只听到那店小二说道:“那段时间一直有一个人,看穿着打扮,说不清楚是哪里的人,但是口音却不是咱们本地的,有点像是东凌国那边过来的。” 一边说着,店小二又是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好奇,于是便想着跟那人打听一下,因为我有一个亲戚也是东凌国的,但是没想到我才刚刚开口询问,便被那人瞪了一眼。” 说着,那店小二仿佛是又对上了那人的冰冷的眼神一般,他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然后对姜楚沫说道:“那个人看上去很不好惹,我之后就也没干在说什么了。” 姜楚沫听到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店小二摆了摆手说道:“多谢了,你快忙吧。” 店小二之后便离开了。 而姜楚沫坐在那里,将面前的茶树端起来喝了一口,似乎是在低头思忖着什么。 而惊羽坐在一旁,看到姜楚沫这样,知道姜楚沫肯定是已经心中有了大概了。 而且他现在心中也有所怀疑,只是自己不会什么医术,倒是没有什么证据,于是惊羽便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跟我说说吧,难道这件事情跟南铭彦有关系?” 虽然惊羽不知道姜楚沫在停尸间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刚才分明是从店小二的口中听到了有关东凌国的事情。 这瘟疫前后,东凌国的人过来,而且还不是寻常老百姓,那可真的是让人无限遐想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不紧不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盯着惊羽,“你真的想知道?”那口气很是挑衅,就是要掉一下他的胃口,让他刚才得意。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知道想必是自己刚才惹住她了,于是惊羽便一旁连忙说道:“好好好,我错了,我给你斟茶请罪了,请你原谅!”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将水杯给倒满了水,然后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斜眼看着惊羽,觉得他表现的还算是可以,于是便对惊羽说道:“好吧,我跟你说说我今天的发现。” 惊羽一听,便连忙凑近了姜楚沫,然后竖起来了耳朵,认真的听着,只听到姜楚沫说道:“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 惊羽冲着姜楚沫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认真听着。 姜楚沫瞪了惊羽一眼,然后便继续说道:“那些已经腐烂的尸体却是是没有什么异常发现的。”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惊羽有些失落,没发现算是什么发现。 看到惊羽这样不以为然,姜楚沫知道,想必是惊羽又小看了这些发现。 于是姜楚沫便有些不耐烦,“我看你很不愿意听啊。” “啊?没有没有……愿意愿意……”惊羽连忙反驳,不管是现在他愿意听不愿意听,他都是要认真听下去的,不能这时候就没了兴趣了,要不到时候姜楚沫也是不愿意跟自己说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真的是长大了 惹到了这个小祖宗,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个样子,于是便知道,惊羽这些话并不是真心的,于是便想要起身离开,不跟惊羽在耗费下去了。 惊羽见到姜楚沫站起了身子,于是便连忙抓住了姜楚沫的衣袖,“你去哪儿,不跟我说了啊?” 姜楚沫看了一眼惊羽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然后冷冷的说道:“放手!”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知道姜楚沫是认真的,于是便连忙走到了姜楚沫面前,拦住了姜楚沫的去路,“怎么还真生气了?” 姜楚沫噘着嘴,站在那里,瞥了一眼惊羽。 只见到惊羽笑了笑,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我是逗你的。” 姜楚沫略微翻了翻眼,看了一眼惊羽,只见到惊羽又是笑着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吗?” 姜楚沫听了,想了想,也是,自己的医术,惊羽是知道的。 于是姜楚沫才算是罢了,便又是在那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惊羽见到此时姜楚沫面上的愠色稍微缓解了一些,于是惊羽才又是鼓足了勇气,然后对姜楚沫说道:“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跟我说完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惊羽还算是诚心,而且此时看上去还挺认真的,于是姜楚沫决定再给惊羽一个机会,就跟他说说好了。 只听到姜楚沫说道:“那些已经是腐烂的尸体,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都中了一种毒。” “哦?”惊羽听了却好奇了,只是看着姜楚沫,眼神中充满了许多的疑问。 只听到姜楚沫说道:“之后我又查看了那些还算是完好的尸体,他们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伤势,但是最后仍然是让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同样的被虫子叮咬的伤口。” 姜楚沫说道这里,觉得自己的话也算是说的差不多了,此时倒是有点饿了,于是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菜。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刚才验过尸体之后,又是讲着那些尸体的事情,此时又是吃的这么香,惊羽觉得这姜楚沫不是什么正常人,更别说是女子了。 别的女子都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她怎么就这样啊。 惊羽正在那里想着,只听到姜楚沫说道:“那虫子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讲对不对?” 一边说着,没有等到惊羽回答,姜楚沫又是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之后将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然后对惊羽说道:“那毒虫是砾金海特有的,外人一般是接触不到的,只有一个人可能有。” 听道姜楚沫这么说,惊羽倒是好奇了,连忙问道:“谁?” 只听到姜楚沫说到:“不过这个人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惊羽听到了便询问道:“你先告诉我这人是谁再说啊。” “阴人。”姜楚沫随口说道。 但是姜楚沫知道,阴人应该是不可能做这件事情的,因为她亲眼见到阴人死的,怎么会死而复生,来这里害人呢? 惊羽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倒是有些熟悉,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因为他一直在警惕这南铭彦那边的动静,所以惊羽曾经派人暗中调查过南铭彦。 之前倒是听回来的人说过,在南铭彦的宫中藏着一个怪人,那人面目全非,而且回来的人说过,好像是听到南铭彦叫过一次那人的名字,好像就是叫阴人。 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惊羽倒是响起来了以前的事情,不由得口中便跟着重复了一遍那人的名字,“阴人……” 一边说着,惊羽已经是陷入了回忆了。 而姜楚沫见到惊羽只是眼睛似乎是微微收敛这,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姜楚沫好奇,于是便只是询问道:“难道你知道他?”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才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了神,然后对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前曾经听过他的名字。” 姜楚沫听了但是脸上表情微微一冷,随即问道:“你在哪里听到过的?”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么紧张,于是便将自己那次的经过告诉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了以后,脸上的表情倒是更加凝重了。 如果惊羽说的是真的,那就是阴人根本就没有死了,那上一次自己亲眼目睹的阴人死了,想必之后一定是被南铭彦给救了。 现在既然阴人没有死,那很可能就还是在跟南铭彦勾搭在一起,研究活死人。 这样向来,姜楚沫觉得情况更加紧急了,于是便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像是化都化不开一样。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心中知道一定是跟阴人有关系,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怎么了,难道这个阴人是什么特殊人物不成?为什么提到他,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一边说着,惊羽便准备伸手过来摸姜楚沫的额头,趁机占姜楚沫便宜。 而姜楚沫见到此时惊羽还有心思开玩笑,于是便连忙将额头躲到了一旁,瞪了一眼惊羽,“你能能正常一会儿!” 惊羽被姜楚沫这么一吼,倒是也觉得无趣,于是便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乖乖的,看上去听话极了。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于是便轻叹一声,斜着眼睛,瞪了一下惊羽,然后说道:“你知道这个阴人之前跟南铭彦两个人一起勾结,研究活死人。” 惊羽听了倒是凑近了姜楚沫,他倒是让人调查过这件事情,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现在听到姜楚沫又提起来了,于是惊羽便才想起来。 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这活死人可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需要用活人做研究,然后将活人的潜能全部给释放出来,到时候可以释放出来巨大的力量,但是活死人的寿命也很短暂。” 说到这里,姜楚沫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研究真的是害人害己,如果南铭彦还在跟阴人研究这些,那你和萧恒炎两个人就都需要尽早做准备了,他很可能会将活死人给用在战场上。” 想到这里,姜楚沫便觉得心中一阵的唏嘘,“活死人比一般人力气更大,也更凶残,以一当十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惊羽之前听说过这样的试验,但是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给碰到了,自己之前便是察觉到了南铭彦的野心,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昭然若揭了。 惊羽的脸上也显露了几分的担忧之色,姜楚沫见到惊羽总算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才算是稍稍安心了些,对惊羽说道:“你知道担心还好,还是尽快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惊羽想了想,然后对姜楚沫勾了勾手指,说道:“小沫沫,你过来。”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便凑近了惊羽,只听到惊羽说道:“一会儿吃过饭以后,我给你去看一个好玩的。” 姜楚沫听了,抬头看了惊羽一眼,只见到他眼神中倒是闪着光芒,看上去很是神采奕奕,而表情也是神神秘秘,像是很是得意的样子。 姜楚沫不知道惊羽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见到他听过自己给他将活死人的事情以后,他不但是没有多少担心,反而是这样笑嘻嘻的。 姜楚沫有些搞不懂了,于是便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惊羽,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失败了,眼前的惊羽就像是一只得意的狐狸一般,尾巴翘的老高,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得意。 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掉在了狐狸的陷阱里了一般。 姜楚沫倒是觉得隐隐心中有些不妙,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便不想要在说那么多,毕竟两个人见面还没多长时间,这一见面,便是开始查案子,都没有好好的叙叙旧,真的是有些不爽。 于是惊羽便用筷子给姜楚沫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姜楚沫的碗里,“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吃点东西再说,吃鱼,吃鱼对孩子有好处。”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看了一眼姜楚沫的肚子,好像是比走之前还要大了,真不知道这肚子里是个什么,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的话肯定调皮,还是比较喜欢女孩,而且到时候如果小沫沫留在了他宫中,能够整天跟一个跟小沫沫长得很是相像的小女孩玩耍,那倒是也不错。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笑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姜楚沫小时候一般,连路都不会走的小沫沫,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她的脾气是不是还是跟现在一样,这么不好。 姜楚沫见到惊羽给自己夹过菜之后,便盯着自己的肚子出神,之后甚至还笑了起来。 姜楚沫不知道惊羽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便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指着惊羽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草木皆兵的样子,于是便只是轻轻一笑,“你还真的是护犊子……”一边说着,惊羽又是扬天哈哈大笑,“小沫沫真的是长大了啊!” 看到这样的惊羽,姜楚沫倒是有些不自在了,直接便埋头吃饭,不再搭理他了。 第六百二十章 私人物品 二人因为已经是在停尸房呆了将近一天了,此时能够吃上一顿饱饭,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而且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也算是知己,虽然姜楚沫一直都认为惊羽有些过于霸道,思想太过顽固。 甚至是惊羽总是想要将她当做一件私人物品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姜楚沫很不舒服。 但是姜楚沫由不得不承认,她和惊羽两个人有时候,还是有一定的默契的程度的。 此时两个人对着吃饭,也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自然是放开了吃的,而且已经是饿了那么长时间了,谁都不会在意什么形象的。 二人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吃的很是香甜。 不仅仅没有因为验尸的过程过于血腥而少吃,反而是觉得多一个人一起吃饭,而更加有食欲了。 二人吃完了之后,只听到姜楚沫很没出息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嗝儿!” 姜楚沫倒是心中微微有些害羞,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装作很是镇定的样子,坐在那里,很是惬意的靠在了椅背上面,舒舒服服,很是慵懒。 惊羽见到了姜楚沫这个样子,心中直道:别人都说我太过慵懒,这小沫沫倒是比我更甚。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又是想到了刚才姜楚沫那响亮的饱嗝儿,此时肚子圆滚滚的,满意的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倒是让惊羽觉得姜楚沫更像是一只吃饱的小肥猪一般。 白白胖胖,虽然姜楚沫不胖,但是肚子倒是圆滚滚的,像极了可爱的小猪崽儿。 心中这样想这,惊羽便更是觉得姜楚沫这样比以前更加可爱了,以前的姜楚沫是个近乎蛇蝎美人一般的存在,冷冽,美艳,就像是玫瑰花儿一般,让人有爱又怕。 爱她香甜,但是又怕她扎手。 但是如今的姜楚沫,倒是更像是一只呼呼睡觉的小猪崽儿,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亲近,过去摸摸她。 惊羽看着姜楚沫,眼神中充满了爱怜,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猎人,哈哈,这只小猪崽儿,看你往哪里逃。 而姜楚沫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瓮中之猪了,仍旧是满意的闭着眼睛。 那长长的睫毛还忽闪忽闪的,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有扑过去的冲动,免得那蝴蝶飞走了。 姜楚沫享受了半天,但是却没有听到对面惊羽的声音,姜楚沫只当是惊羽不知道又是在干什么呢,说不定又是在憋着什么坏心思,于是姜楚沫便睁开了眼睛,朝着惊羽看了过去。 只见到此时惊羽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姜楚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盯着自己干什么? 毕竟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了,而且现在还带着一个球,跟惊羽可是完全没可能了。 于是姜楚沫便怒目圆睁,企图用眼神来喝退惊羽,但是惊羽似乎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仍旧是盯着姜楚沫,甚至将手放在了下巴下面,审视了起来。 姜楚沫一看到惊羽这样,倒是真的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了,于是便索性坐起了身子,然后伸出一条腿,朝着惊羽的脚上,便是使劲儿的踩了一下。 惊羽此时正在沉浸在欣赏美人的过程中无法自拔,但是此时突然觉得脚上传来了一阵痛,不由得便叫出了声来,“哎呦!” 大叫一声之后,惊羽便是条件反射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搬住了自己的脚,在那里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纠结痛苦。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个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惊羽,半天都是笑的说不出来话了。 惊羽见到姜楚沫总算是开怀大笑了,心中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姜楚沫毕竟是被自己给要挟过来的,惊羽知道姜楚沫自从来到这里,就一脸的不高兴。 之后不过是因为有事情,所以姜楚沫也没有跟他说什么,但是那生的闷气藏在心中到底是对身体不好,于是惊羽此时见到姜楚沫总算是开怀大笑了起来,惊羽才算是放心了。 于是惊羽便也是将脚放在了地上,跟着姜楚沫大笑了起来。 姜楚沫正在得意惊羽的遭遇,让他总是在那里胡思乱想,活该。 但是没想到惊羽转眼之间,便也是跟着笑起来了,姜楚沫可不愿意看到惊羽高兴,她恨不得狠狠地折磨一下惊羽,到时候也让惊羽长个记性,但是此时见到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于是姜楚沫便也笑不出来了,只是没意思的闭上了嘴,然后便恹恹的看向了一旁,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不知道姜楚沫是怎么回事,于是便走到了姜楚沫面前,然后又是将一旁的凳子拉了过来,坐在了姜楚沫面前。 姜楚沫见到惊羽坐在了自己面前,于是便想要躲开,但是惊羽见到姜楚沫要躲开,于是便又是将凳子挪了一下,继续坐在了姜楚沫面前。 如此二三,姜楚沫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便索性不再躲开,只是对惊羽瞪了一眼,然后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惊羽听了只是一笑,又看到姜楚沫此时噘着嘴,生气的样子,惊羽便更是乐了,仿佛又是回到了以前一般,那时候的姜楚沫还是个小女孩,转眼之间,小女孩都要当娘亲了。 但是惊羽知道,不管姜楚沫成了什么样子,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他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而且如果姜楚沫愿意,他很是乐意将姜楚沫给接过来他宫中一起。 “好了,尺页吃过了,我们走吧。”说完,惊羽也没有等姜楚沫回答,便直接拉着姜楚沫就起身了。 而姜楚沫正准备在投篮一会儿呢,但是此时见到惊羽这么说,于是姜楚沫便也只好站起了身子,“你放开我。” 姜楚沫挣开了惊羽的手,然后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就是容易犯困,真的想好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但是此时见到惊羽也算是挺着急的,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于是姜楚沫决定,还是算了,自己还是先跟惊羽过去吧,免得他又该着急了。 于是姜楚沫变忍住了自己内心的困意,然后跟着惊羽离开了这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姜楚沫懒懒的吻了惊羽一声。 惊羽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对着姜楚沫神秘的一笑,看着对方神神秘秘,故作高深的样子,姜楚沫真的恨不得现在一锤捶在惊羽的脑袋上,让他在得意。 但是姜楚沫忍了忍,还是算了,切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姜楚沫在惊羽的带领下,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住的那个地方,一到了帐中,姜楚沫就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对于孕妇来说,多运动,有利于生产,毕竟这里是在古代,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还真的就是过一道鬼门关,连剖腹产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生。 但是姜楚沫又实在是忍不住现在她真的有点懒,想要坐下来休息休息。 惊羽见到姜楚沫坐了下来,也没有阻止,只是走到了帐门口,然后对那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见到惊羽又是转身回来了。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不屑的瞥了惊羽一眼,然后对惊羽说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神神道道?” 惊羽只是一笑,似乎是仍旧没打算这样就告诉姜楚沫,只是对姜楚沫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切!”姜楚沫懒得再跟惊羽说什么,此时见到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葡萄,于是姜楚沫便随手摘了一颗,放在了口中,味道还算是不错。 与其跟惊羽在那里好奇他的各种神神秘秘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坐在这里好好的吃点东西来的实在。 想到这些,姜楚沫又是摘了一颗放在了口中,真的是很好吃,她都觉得自己要停不下来了。 惊羽见到姜楚沫持着葡萄,脸上满意的表情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便觉得很是可爱,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 此时天已经是黑了,屋子里面的烛光摇曳,照在姜楚沫的脸上,那脸庞看上去很是柔和,惊羽觉得此时的姜楚沫跟以前真的是很不一样。 他想要上前去伸手触摸下姜楚沫的脸庞,于是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姜楚沫便走了过去。 “主人!”正在这时,只听到铃儿的声音传了进来。 惊羽正在那里憧憬,想要过去,但是此时听到铃儿的话,于是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假装请了一下嗓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中的尴尬。 “进来。”惊羽只是这样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之后便见到铃儿进来了。 姜楚沫此时见到铃儿,才想起来,这一路上铃儿的奇怪,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又想到自己自从过来,便被惊羽给拉着去验尸,倒是没有看到陈四儿过来。 正要询问,但是看到此时惊羽和铃儿两个人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而且刚才听到铃儿叫惊羽“主人”,姜楚沫这一路上的各种疑问便又是回想起来了。 这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找个机会一定要弄清了才行,铃儿跟惊羽他们倒是主仆,之前自己救了铃儿的那些事情,不就是都是惊羽的一手安排? 第六百二十一章 故意骗自己 想到这些,姜楚沫本来还是打算等到惊羽将他的事情说完以后,再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可是她此时已经是忍不住了,她想要现在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姜楚沫便没有等到二人说话,直接就走到了惊羽面前,挡住了铃儿,眼睛直直的盯着惊羽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不解。 惊羽本来正要跟铃儿说,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这个样子,又想到之前姜楚沫对于这些事情不知道,他只当是路上铃儿一定是跟姜楚沫都说了。 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这样,惊羽就知道了,铃儿应该是没有跟姜楚沫说的,姜楚沫此时一定是心中充满了疑惑。 但是惊羽想要先跟姜楚沫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再跟姜楚沫说这些事情。 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小沫沫,我知道铃儿的事情你可能是心中有疑问,不如等会儿,我跟你解释,你先听我说……” 惊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姜楚沫直接说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其他的,你就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姜楚沫这样面无表情,惊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楚沫解释了,毕竟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自己之所以派铃儿潜入姜楚沫的身边,无非还是为了多得到一些姜楚沫的消息,还不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喜欢姜楚沫,才会这样做的。 但是他知道,姜楚沫一向是对这样专制的他很是反感,而且还总是职责他一意孤行,就是想要占有她,把她当成了物品。 此时姜楚沫见到的这些事情,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姜楚沫以前的猜测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惊羽便知道了,自己这次必须要跟姜楚沫解释清楚了。 想到刚才自己心中的事情,他真的是很想要跟姜楚沫分享,但是此时也不得不先放下来,等这件事情跟姜楚沫解释清楚了,再说其他事情。 于是只听到惊羽轻叹了一声,然后对铃儿摆了摆手,“你先下去,等会儿再说。” 铃儿听了,便拱手离开,那个样子,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姜楚沫看着今日的铃儿,和往日很是不一样,往日的铃儿天真活泼,很是可爱,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铃儿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铃儿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因为惊羽的培养,所以故意表现骗自己? 姜楚沫此时心中充满了疑问,只是一瞬不瞬盯着惊羽,想要从惊羽的口中得到一个说法。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知道自己先前的事情不应该那么做,可是既然已经那么做了,那便承认了。 于是惊羽思忖再三,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对姜楚沫说道:“铃儿的事情,我不应该瞒着你,她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一个暗卫。” 姜楚沫虽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可是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从惊羽的口中说出来了,姜楚沫仍然是震惊的,她眼睛圆整,满是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姜楚沫之前知道,惊羽对自己的不是爱,是占有,但是她从未想过惊羽竟然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插暗卫。 但是姜楚沫转念一想,这也像是惊羽的做法不是吗? 虽然是最开始听到惊羽这么说,姜楚沫的心中满是疑问,但是此时姜楚沫倒是已经很快的接收了这件事情。 惊羽只当是姜楚沫听到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但是没想到姜楚沫的表现竟然这么平静,惊羽一时间倒是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等到自己明白了这确实是这样的以后,惊羽倒是又有几分的情形,还好姜楚沫并不在意。 其实惊羽倒是没有想象,姜楚沫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惊羽在姜楚沫的心中已经是越来越不值一提了,姜楚沫对惊羽之前可能还稍微残存一点感情,或许是因为欣赏,或许是别的什么缘故。 但是此时姜楚沫对惊羽已经是彻底没有了什么感情,她知道,自己跟惊羽之间,只剩下很淡很淡的,甚至是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朋友之情。 仅仅是朋友,甚至是知己都做不到。 “陈四儿呢?”姜楚沫不是不知道陈四儿对铃儿的感情,如果陈四儿知道了铃儿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而且自己自从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过陈四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竟然会比见她这个姐姐还重要?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惊羽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微妙的变化,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惊羽眼神中的一丝躲闪之意,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惊羽会有这样的眼神。 心中只是一惊,难道是陈四儿出了什么事情了? 姜楚沫的眼睛因为吃惊和进展而睁大,惊羽看着面前的姜楚沫,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可置信,惊羽知道,姜楚沫八成已经是猜到了。 于是惊羽只是对姜楚沫点了点头。 姜楚沫会意,“他出事了?”这声音似乎是喝出来的一般,有气无力,不可置信。 惊羽听到了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姜楚沫交代,其实在他看来陈四儿不过就是一个不足轻重的毛头小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楚沫竟然会这么看重陈四儿,以至于惊羽在陈四儿死了自后的一段时间,心中一直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如何跟姜楚沫交代。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眼神中由怀疑,变为悲痛,之后便为怒火中烧。 她几乎是无力地挪到了惊羽面前,伸手抓住了惊羽的双臂,“他怎么死的?” 姜楚沫看着惊羽的眼睛,似乎是眼神中满是钉子一般,要将惊羽给钉在面前。 惊羽很是不忍心见到这样伤心的姜楚沫,他只当是陈四儿不过就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但是怎么姜楚沫就会如此的看重他呢? 惊羽是怎么都想不通的,于是惊羽想要逃避,但是见到此时姜楚沫真的是很认真的看着自己,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于是惊羽想了想,觉得逃避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他也是为了救铃儿。” 之后惊羽便将陈四儿如何被人杀死的事情告诉了姜楚沫。 姜楚沫听了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便只能接受。 陈四儿死了,究竟是被谁给杀死的,这件事情,想必惊羽很清楚,于是姜楚沫眼神只是直愣愣的,半天都没有说话。 惊羽看到这样的姜楚沫也是很是害怕,毕竟姜楚沫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她腹中还有孩子,如果她和孩子两个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别说萧恒炎不会放过他,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放过他自己。 于是惊羽便想要劝说,“小沫沫……” “究竟是谁?”惊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姜楚沫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吐出来了这几个字。 惊羽听到了,知道姜楚沫这次一定是不会放过这刺杀之人的,惊羽知道这件事情是南铭彦做的,但是此时如果真的是告诉了小沫沫,那到时候她的脾气,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给陈四儿报仇的。 虽然知道姜楚沫医毒都使得不错,但是此时毕竟是不同往日了,她的身体不行,到时候无异于是白白的去送死。 于是惊羽便只是对姜楚沫说道:“是山中的一些贼寇……” 惊羽自然知道,这样的话姜楚沫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惊羽便又是继续说道:“那些贼寇趁着铃儿不注意,给铃儿下药了,之后多亏了陈四儿,铃儿才没事,我也及时的赶了过去,但是……” 姜楚沫此时心中因为陈四儿的死,悲伤万分,听到惊羽这么说,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心里去思考是否是谎话了。 而且听上去似乎是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与是姜楚沫便相信了。 惊羽见到姜楚沫只是一声不吭,站在那里,眼睛中却已经是有泪水在打转了。 姜楚沫想起来了曾经陈四儿还说要给她刻木偶人呢,现在木偶人犹在,但是他却没了。 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生离死别,就算是知道是人之常情,但是到底是难以接受。 “你出去吧……”姜楚沫觉得自己此时心中已经是被悲伤填满了,她四肢都没有了力气。 惊羽想到自己刚才想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姜楚沫,但是今天看这个情况,想必是姜楚沫也听不进去了,只能够改天再说了。 惊羽看着姜楚沫,想要劝说两句,于是便开口说道:“你……” 惊羽开了口,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了,只是堪堪的张了张嘴,却又是张口结舌的,样子有些为难。 姜楚沫自然知道惊羽的意思,于是便对惊羽说道:“你走吧,让我静一会儿。”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还是让她单独待一会儿,说不定她就没事了。 于是惊羽看了姜楚沫一眼,之后便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而姜楚沫待在这里,想着曾经自己和陈四儿从认识,到前一段时间分别之间的事情,在她眼里,陈四儿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可是如今他竟然就在她不再的时候,死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贤妃 自己甚至是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姜楚沫有些懊悔,自己应该带着陈四儿一起回去的,怎么就把他给留下来了,明明知道陈四儿一心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竟然在关键时候丢下了他。 如果自己带回陈四儿,那陈四儿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姜楚沫的心中如此想着,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应该,不免自责了许久。 惊羽离开了这里之后,铃儿便也跟着惊羽离开了,二人此时在门口,惊羽看着铃儿,眼神中很是愤怒。 这个铃儿,如果不是她,姜楚沫应该也就不会迁怒于他了。 惊羽的心中想到这些,不免对铃儿便也没了什么好脸色,只是瞪了铃儿一眼,之后便转身甩袖离开了。 而铃儿全程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真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即便是惊羽此时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铃儿也好像是没看到一般。 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很害怕的,毕竟惊羽一般不经常有这样的表情,但是只要他生气了,那惹到他生气的人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此时铃儿已经不在乎了。 看着惊羽转身离开,铃儿便也是离开了这里了。 而驰风在得到了司马元空的命令之后,便要想办法去取得南铭彦的性命。 此时南铭彦正在宫中,虽然他时刻警醒自己,不能沉湎于感情之中,而且总是瞧不起萧恒炎和惊羽,那两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姜楚沫那个红颜祸水,也不至于现在成了这样的地步。 在南铭彦的眼中,天下才是大事,其他的全部都是小事。 在他的宫中,当然也是不乏妃嫔,但是那些妃嫔对于他来说,都是为了国家大事,而联姻的,跟感情根本就没有关系,他自认为,自己不需要感情,没有感情。 之前南铭彦生辰的时候,让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给逃出来宫去,而且还双双坠崖而死,这件事情让南铭彦着实生气了好长时间。 他当然是不会为了别人的死而生气的,他生气是因为自己的棋子就这么竟然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失去了,这个他接受不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皓月当空,宫中一片静谧,南铭彦此时也已经是在妃嫔的伺候下睡着了。 这个妃嫔是东凌国中,大将军东刃的女儿。 人人都只道她容貌绝美,届时一定会成龙成凤,自小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她也是如人们口中一样,成了南铭彦的妃子,贤妃。 可是这其中的苦楚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南铭彦对她不过就是利用罢了,这个也是她心中知道的,贤妃,贤妃,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多讽刺,不过因为她听话罢了,南铭彦就是喜欢她听话,不惹是非,又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 所以南铭彦知道,只要是利用好了贤妃,那就等于是将大将军给控制在了鼓掌之间,到时候也就好管理整个朝中的军队了。 贤妃看着那绣着鸳鸯交颈的帐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似乎是想起来了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贤妃,只不过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罢了。 一次她跟随着东刃来到宫中,因为是皇帝的寿辰,所以宫中很是热闹。 贤妃跟着东刃在人群中穿梭,因为人多,贤妃又着实觉得无聊,实在是听不懂那些大人说的那些话,所以便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 此时见到东刃正在同另外一个跟他年龄相仿,但是却比他要黑上一些的人说话,两个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大人真无聊,小贤妃口中嘟囔着,之后就悄悄松开了拉着东刃的衣袖,然后便自顾自的跑开了。 看着这皇宫的高墙大院,雕梁画栋,小贤妃觉得甚是新奇好玩,比家中的院子可漂亮多了,而且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花草。 突然她看到那繁花上面,几只蝴蝶正在飞舞,看上去颜色绚烂多彩,很是漂亮。 “小蝴蝶。”小贤妃脱口而出,之后便悄悄的,蹑手蹑脚的朝着那蝴蝶走了过去,仿佛是怕稍微有一点声响,就吓跑了蝴蝶一般。 但是她还未走到跟前,便见到那蝴蝶很是警觉的震动了一下翅膀,之后便就飞走了。 “唉,小蝴蝶等等我。”小贤妃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但是此时看到飞走了的蝴蝶,她只能在原地跳脚。 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东刃,又是看了一眼此时飞走的蝴蝶,小贤妃有些纠结,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呢? 如果不坠,那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只蝴蝶了,可是如果追的话…… 算了,追,如果追的话,一会儿还可以拐回来找爹爹。 就这么办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小贤妃便就朝着那蝴蝶飞走的方向,然后便追了过去。 只见到蝴蝶一会儿落在这边,一会儿落在那边,小贤妃玩的是不亦乐乎,“小蝴蝶等等我!”一边泡着,小贤妃一边对着蝴蝶叫着。 追着追着,不知道追到了哪里,转眼也不见了那只小蝴蝶,现在想想,一切真的只是天意吧,不然何至于因为一只蝴蝶,成就了以后的这些事情。 当时的小贤妃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小蝴蝶的影子,只见到此时四面是脆生生的竹林,有些阴凉之意,忽听得水声叮咚,仔细看去,在竹林中间,还有一个深潭,水从假山上下来,注入潭中,激起来了些小水花。 这个地方是哪里? 小贤妃四处张望,可是却不得而知,要怎么回去? 她回头看向了来时的路,只见到四周都是岔路口,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哪条路才是自己过来时候的路了。 小贤妃心中慌乱,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是她正要放声大哭,突然只听到似乎是有什么人也在哭。 小贤妃心中奇怪,难道是有人跟自己一样,迷路了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小贤妃便追寻着自己听到声音的方向,寻找了过去。 这个声音,隐隐绰绰,好像是从竹林中的假山后面传过来的。 小贤妃心中猜测着,便穿过了竹林,那小小的身影,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看上去粉粉糯糯的,走入了那竹林中,看上去清雅之中又是多了几许可爱的气息,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小贤妃只见到一个石头铺成的小路在水中穿过,可以走到那假山后面,于是她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水潭边,然后摇摇晃晃的踏上了那石头上。 才刚踩上去,小贤妃便觉得脚下有些话,许是因为假山上的水多日冲刷的缘故,石头滑的很,只见到她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栽倒在了水中了。 “啊!”小贤妃大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眼睛。 糟了糟了,这次一定要掉在里面了,只是不知道潭水深浅,如果深的话,自己以后岂不是就见不到爹爹了? 一想到这些,小贤妃更是害怕了。 忽的只觉得手腕上一紧,好像是被谁给抓住了一般,接着便是被人一拉,然后就身子飞了出去,接着只觉得装入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没事了。”突然听到一个同样软糯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但是跟她平日听到的小朋友的声音有些不同,这个小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像是大人的感觉,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贤妃睁开了眼睛,只见到此时自己正趴在一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姐姐怀中,不过这个小姐姐个子很高,比她足足要高一个头呢。 “你是谁?”此时一见到对方,小贤妃似乎是忘记了刚才的危机,高兴的询问了起来。 但是对面那个小姐姐似乎是对她的问题并不感兴趣,只是冷着脸,看了她一眼,这样的眼神让小贤妃有些怕怕的。 “我是,我是我爹爹的宝贝,你是谁?”小贤妃正想要说出来自己的名字,但是又想到自己进宫之前,爹爹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尽量少惹事情。 如今她惹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姓名了,那样岂不是就等于爹爹也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让爹爹很生气的,如果爹爹生气了,一定会责罚她的。 所以小贤妃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的名字比较好,这样就没人知道惹祸的是她了。 那对面的人听到小贤妃这么说,只是轻哼了一声,小贤妃见到对面这个小姐姐这样,倒是有点不高兴了,于是便质问道:“你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吗?” 那小家伙见到小贤妃生气了,于是便想要转身离开。 “你站住!”小贤妃见到对面这个小姐姐要走,于是便叫住了她,只见到小贤妃从袖中掏出来了一个鹅黄色帕子,递给了对面那个小姐姐,“这个给你,擦擦吧。” 那小姐姐转身,看到了小贤妃手上的帕子,于是只是微微一愣。 小贤妃只当是这个小姐姐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于是便说道:“我不生你的气,你刚才哭了,脸上有泪珠……” 一边说着,小贤妃便上前要给小姐姐擦拭,“我给你擦擦吧。” 但是那个小姐姐见到了,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衣袖自己擦了一下,冷冷的对小贤妃说道:“要你多事!” 说完那个小姐姐便跑开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接回沫儿 小贤妃虽然不知道救了自己的这个小姐姐是谁,但是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小姐姐的手背上有一个朱红色的痣。 直到多年以后,小贤妃依然是清楚的记得那个手上长痣的小姐姐。 不管怎么说,多亏了那个小姐姐的救命,自己才算是没有掉入河中,所以后来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东刃,想要寻到救命恩人,来报答她。 可是东刃这么多年,也是没有见过哪个侯门闺秀手上有痣,也没有听过谁说过有这样的人。 所以东刃慢慢的就也算了,可是小贤妃的心中一直都是记着这件事情。 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再次见到哪个小姐姐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心中就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她正在府中,如同往日一般,临窗画画,她很是喜欢兰花,清幽雅致,让人很是喜爱,所以在她的房中种满了兰花,她更是喜欢没事的时候就临摹兰花。 却说这厢萧恒炎醒了之后,便发现姜楚沫已经是离开了,想到自己一直想要跟姜楚沫团聚,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跟姜楚沫对面不相识。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失去记忆,那也就不会让沫儿伤心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对姜楚沫如此冷酷,萧恒炎便觉得一阵血液直接就冲到了自己的脑子里一般,他知道之前姜楚沫说过要去方越国,无非也是为了想要去稳住惊羽,好给自己和霄国争取更多的时间。 现在军队和军饷他已经是有了,就剩粮草了,他决定要把姜楚沫给接回来,接到自己的身边,毕竟什么都比不上两个人可以在一起,而且现在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一家三口。 思忖至此,萧恒炎便唤道:“绝影。” 绝影听到了便进到了房中,“王爷请吩咐。” “爷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汇报。” 绝影听了只是一愣,现在时间还是挺关键的,怎么王爷就要离开了呢? 但是转念一想,能够让王爷离开的,怕是也只有王妃了吧,难道是王爷想要去将王妃给接回来? 一想到这些,绝影便也是觉得心中十分开心,于是便答应着说道:“王爷放心,尽管去吧,这里有我呢。” 看到绝影这样信心满满的样子,萧恒炎便也只是轻笑一声,之后便就让人准备盘缠和快马,准备去方越国,亲自接回来他的王妃。 毕竟沫儿是霄国的楚王妃,只能待在霄国! 广云宫中,安清雅有些坐立不安。刘氏也在一旁不停的走动,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早就知道安端雅这小贱蹄子是个不省事的,没想到还能出了这等大事。这事早不出晚不出的,偏偏这关键时刻,她就是个灾星……” 安清雅也失了一贯的震惊,她知道以安端雅,在这宫中不好过,但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就出事了。说什么她染上了瘾,以自己所想,左右就是宫里的斗争了。 现在安端雅靠不上,只能靠自己了,虽然自己把薛青的态度看在眼里,但他家中的情况确实不知道的,看来,要在安端雅事情败露之前尽快和薛青的成事,如若不然,只怕,也是没什么机会了。 不过,即使薛青这里没了机会,自己也还是可以回去的。虽然那边只是穷乡僻壤,但消息闭塞,自己进了一趟京城,回去之后,应当也是身价大涨,再加上回到那里,安端雅过的究竟怎么样,还不是随自己说? 这样一想,安清雅也是放下了心。随即把自己的计划一一告诉了刘氏。近些年来的刘氏,一直被周围的人奉承着,眼界也越来越窄,只知道一些后宅妇人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她再怎么不懂,在教育安清雅的时候也是下了死功夫的。 因为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也确实是很疼爱。琴棋书画这些大家闺秀应该会的,安清雅样样都会,再加上安清雅本身就是个七窍玲珑心,擅长活学活用,从小就把自己学到的计谋,一一的在安端雅身上实验。 就凭着这种从小磨练的心机,安端雅一直没在她手上讨过什么好处,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安清雅已经渐渐的提不起对她的兴趣了。是以,在宫中初见安端雅的时候,还以为她经历了宫中的斗争,虽然不能说是完全蜕变,但至少还是有些成长的。 没想到,这安端雅着实太笨了。这么快就要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 刘氏这人,听了安清雅的分析,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已经决定的事情,不管自己说什么,只怕是不会在听了。是以,刘氏只有点头,“这样也行,回去之后,娘会给你挑选一个可以压制的住的人。” 即使如此,刘氏还是觉得既然已经来了京城,还要回去作什么,这边的生活不比那边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但刘氏也只敢在心里嘀咕,面上关于这一方面却是什么也不说。 这边两个人正在讨论今后的方向,而安端雅那边,也已经点燃了灯火。 兰心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安端雅了,尽管她们之间的情谊已经不再,但自己未来的利益还紧紧地系在安端雅的身上,现在安端雅这么反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是安端雅一直不见自己,自己也没有找到机会进去看她。 就这样,兰心每天都会在这边徘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个宫女已经不受宠了,其他宫女也赶着去巴结讨好画莲。不仅如此,就连往日见了她都唯唯诺诺,赶着给她送东西的人,也会时不时的对她冷嘲热讽。 终于受不了了,兰心在画莲回去的路上拦住了她。 原本画莲还沉浸在方才和安清雅见面的事情上,猛然被拦住,当下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不过,就算是她反应的很快,也逃不过时时刻刻观察她的兰心。 画莲的反应更是让兰心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坚定了自己今晚要审问出来的决心。而画莲心里是有些虚的,“敢问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就留不住了。 兰心笑了笑,说道:“你觉得呢?我会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娘娘。”其实兰心只是想炸一下她,却没想到,最后什么也没有炸出来,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画莲听了兰心的话,也有些不确定了。她究竟是发现了没有?想到这里,画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直截了当的,一击毙命。 兰心到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画莲会有武功。 画莲在兰心死了之后,直接埋在了树下,反正,这兰心,只有安端雅一个人在意,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宫中是否少了一个人。做完了一切,画莲就离开了。 其实,这画莲不仅仅是为了替姐姐完成心愿,更多的是她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本来它既是南铭彦派过来的眼线。 在得知自己的任务是打破后宫平静之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现在该乱的地方已经要乱起来了,只等惊羽发现。在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之后,画莲觉得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被重用,心情也活跃了不少。 回去之后,主子会不会注意到自己,说不定还能入了主子的眼,这样的话,不用再出任务,一样可以得到许多。 享受过提心吊胆的画莲,已经不想在这样过了,这只是她的第一个任务,在这之前,她一直在接受训练,没想到,任务完成的这么轻松。 这个时候自信满满的画莲,是想不到自己的未来的。 迈着轻快的步伐,画莲回到了安端雅的住处,安端雅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是她画莲的了。画莲就睡在安端雅的床上,享受着安端雅作为妃子的权利,看着安端雅在苦苦挣扎。 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几日,画莲就被安清雅的婚事给难住了。 却说那日薛青回府之后,再次向父母告知了自己的心意,而此时的刑部尚书对宫中的事也有了些模糊的了解,上位者薄情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安嫔不过才得宠几日,就不在听说她的消息了。沉浸的这么快,真的是造化弄人。 本来自己还要支持安嫔,儿子娶了她的妹妹也恰到好处,可现在,安嫔已经自身难保了,自己怎么能让儿子娶了他的妹妹呢?这让其他人知道了,不是还得怀疑自己已经站好队了吗?这可不妥。 薛青在看到父亲脸上的犹豫的时候,就知道父亲在想什么,随即心中一怒,父亲就知道把利益放在最前面,随即说道:“若说是帮你拉拢实力,大哥二哥都可以,本来你就对我没什么期待,现在也别利用我的婚事,我要娶谁自己,说了算!” 放下话之后,薛青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刑部尚书和他的夫人先是两目相视,愣住了,已经忘记上次儿子发火是什么时候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唉,这可怎么是好…… 第六百二十四章 身份敏感 而姜楚沫和惊羽两人此时就在这方越国的皇城之外,这宫中这些人也都是知道了,可是想去却也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下了命令,没有召见,不得擅自过去。 刚开始朝中的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都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都已经是到了宫门口,但是却就是不回宫去,直到后来,听说皇帝又把霄国那个楚王妃给接过来了。 此时他们才算是心中略微想明白了一点,原来皇帝这么做,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不过大家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了已经是别人的女人的女子,皇帝竟然总是这么做,毕竟这一女不能事二夫,难道皇帝竟然不介意这件事情吗?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大肚子的夫人,更甚的是她的身份敏感。 这个姜楚沫身份此时真的不好说,很可能是地方的卧底,可是说是卧底吧,哪里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卧底,而且这被卧底的一方还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唉,真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这方越国也是有着众多好女子的,怎么就在皇帝眼中那么不值一提了? 这些且不说,且说刑部尚书那边,他看到自己的夫人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他心里清楚夫人无非是怕儿子恢复本性,像从前那样惹事生非,但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不能自乱阵脚,就给夫人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今晚我就在这里歇息吧。” 尚书夫人在被安抚了之后,听到后面的一句话,并没有太大的激动,只是很平淡的张罗了起来他留下来要准备的事情。 次日,薛青在与安清雅见过面之后,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再三嘱咐安清雅不要相信之后的传闻,这次分离,没有约定下次相见的日期,薛青只是说了:“下次见面,就是我娶你的时候。” 安清雅被这样的薛青给迷住了,到底那个是他?他到底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傻傻的人? 心不在焉的安清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皇宫,罕见的,记不得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就连面对刘氏的询问,都是懒得敷衍,直接一句累了,就拒绝了刘氏接下来的话。 就这样,安清雅在宫中想了许久,这京城中果然是藏龙卧虎,没有一个真正的傻子,薛青只怕是早就看透了自己的伪装,但他还要坚持娶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随即想道,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剩下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果然,薛青在和安清雅分开之后,又像从前那样,直把刑部尚书一家吓得够呛,第一天还当作无所谓,没想到竟然坚持了这么久,就算是知道他在装,但这么久了,万一就成真了,怎么办? 府中几人商量之后,连忙把薛青叫了回去。 薛青在看到眼前的家丁的时候,还在赌场里坐着,见到来人,也不着急回去,继续开始自己的赌局,把身上的钱财输的干干净净之后,余光看到身后的家丁紧张慌乱的表情,也觉得到时候了,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几名家丁舒了一口气,薛青面上随意的笑了一笑,离开了这里。 回去之后,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总之,这事是成了。 说到底,薛青最初确实是被安清雅装出来的样子给骗了,到了后面,自己已经看穿了之后,却并不急着拆穿安清雅的把戏,反而也跟着装了起来,慢慢的,觉得安清雅是越来越有趣,也就乐意看她装。 但不管怎么样,从头到尾,薛青都没有动摇过自己娶安清雅的决定,这么有趣的人,一直看下去,岂不是更好? 在得到家中的允许之后,薛青马上约安清雅出来,一见面,先是聊表自己的相思之意,在是把结果告诉了安清雅,就连给她在宫外找好了暂住的宅子,都一并告诉了她,“这样的话,上门提亲,还有你出嫁那天,会方便许多。” 在听了薛青的安排之后,安清雅觉得身心轻松,原来一直被人惦记着,什么都安排好了,会是这样的感觉。直到现在,安清雅才算是真正的卸下了自己的心防,真正的和薛青谈论起两人的未来。 自己即已爱上,她是什么样子,有何干系。 安清雅把自己从开始设计偶遇的事情告诉了薛青,在看到薛青一脸了然的样子之后,也知道他是知道的差不多了,那自己在伪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薛青知道,不管在什么样的家庭中,父母的关爱总会分布不均,自己因为是老幺,又是嫡子,得到的关爱远比那些庶的要多得多。 而清清在府中,除了母亲的喜欢之外,一切都要靠自己,养成这样的性子也无可厚非,谁不想天生善良,不过是生活所迫。 安清雅看到薛青理解的样子,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原来,自己的坏也是有理由的,从前,看到安端雅不争不抢,就可以得到父亲的喜爱,而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一看就是敷衍,也让她从小就看安端雅不顺眼。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一直伪装的过下去,没想到,有人会在看破自己的伪装之后,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这让她有了些满足。其实她要的一直不多,就是想要一个人只把自己放进心里。 安清雅终于,真心实意的教了薛青的名字,“薛青,我想,我爱你。” 薛青听了之后,看到安清雅红了的眼眶,开玩笑的说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青郎’,就像是在叫情郎。”说完这话,薛青用手擦掉了安清雅的眼泪,带着她去自己准备好的宅子参观。等过段时间,就可以搬过去了。 时间过去的很快,因为要商量婚事,刘氏给安县丞写了信,快马加鞭地送回去,若是女儿出嫁没有双亲在的话,会被人笑话的。 因为婚事已定,不管怎么样,都要通知安端雅一声,在薛青的理解下,安清雅心里地安端雅的敌对,已经消散了不少。这次,安清雅和刘氏两人正式的去找了安端雅,这也是她们第一次不是去找茬。 可惜的是,这次又被拦住了,加上这次,已经被拦住两次了。 安清雅虽然已经知道安端雅出事了,但也不怎么明白染上瘾会有多严重,心想她还是能够坚持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又是连面都没见到。 为了不惹祸上身,安清雅只好让守门的人传了一下消息,说是自己明日就要搬走,希望在过段时间大婚的时候,见到安嫔娘娘的光临。 说完,两人就走了,回去收拾行李。 这里发生的事情,惊动了惊羽留下了的人。他们原本以为安嫔已经不行了,但圣上没让理会,他们也只当作没看见。 可这次,安嫔的妹妹大婚,若是安嫔不现身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但因为不在自己管辖的范围,也就紧张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而还有一个人,已经从知道这件事开始,不安许久了,那就是前文提到的画莲。画莲原本是打算慢慢的折磨安端雅,而且,只要安端雅没死,自己就可以一直享受着她的东西,现在,要么让安端雅出席,要么就只好假借她的名义送去礼物,再称病不能出席。 反正,他安清雅不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吗?自己会这么做,她应该也不会拆台。要不然,到时候难堪的,只会是她。 想通这一点之后,画莲更是心安理得的占有安端雅的东西,经过这短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安端雅已经彻底被惊羽给忘记了,若如不然,这么久都不露面的人,怎么会不召见一回?她就不信,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惊羽留下来的人,其实也是在暗中观察,揪出幕后的人,毕竟能得到这么大分量的瘾已经不是一个云贵妃了,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是以,画莲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但除了她和安清雅接触过之后,其他的嫌疑人还没有找到。 不过,他们已经排除了安清雅的嫌疑,剩下的,就是其他人了。也没让他们等许久,就在画莲得知安清雅即将大婚的那天晚上,躲在外面的暗卫,就看到了一黑衣人翻进了安端雅的房间。 等黑衣人进去之后,几个暗卫已经包围了这里,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就只是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房间里,画莲在看到有人进来之后,脸色大变,不过在那人亮出信物的时候,放下了警惕,直接跪在地上,说道:“请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也该离开了。这次就直接回去吧。” 画莲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说真的,在这里的日子还是很舒服的,如果今天没有人出现,自己都快忘了上面还有人,不过,“回主子,属下的任务还没有收尾,请留属下彻底完成任务。” 那人打量了一下画莲,说道:“最好是这样,如果你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自己知道后果。” 因为画莲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背叛南铭彦,是以,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摇。这也让黑衣人放下了心,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画莲之后,就离开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让画莲离开,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个人有没有背叛主子。 而结果……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东凌细作 却说宫中这些人斗的如此的激烈,此时惊羽对于他这些曾经还算是看得上眼的妃嫔的情况可以说是知之甚少,他现在关心的只有姜楚沫一人,别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些妃嫔如果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们一心想要讨好的皇帝,此时正在另外一个地方,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在那里讨好着另外一个女子,不知道他们心中会作何感想。 而姜楚沫对于惊羽宫中的这些事情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虽然她一向是对宫中这些争斗很是厌恶,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就是闭塞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他宫中的这些情况,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姜楚沫想要劝说惊羽,毕竟她知道,惊羽虽然是对自己只有占有的心思,但是说到底,惊羽对自己倒是没有存什么太坏的心思,自己也是不希望他过得不好。 所以对于他后宫中的事情,姜楚沫还是希望他可以上心一些,自己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是要回到萧恒炎的身边的,如果让他在自己的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到时候反而是对他不好。 可是每次姜楚沫想要跟惊羽说这些情况的时候,都会被惊羽给岔开话题,说道了其他事情上。 如此二三,姜楚沫也是没了心思了,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后宫嫔妃身上,而不是自己的身上了。 这日姜楚沫因为铃儿的事情还在生气,而惊羽因为已经是有大半天都没有见过姜楚沫了,自己只要一走到姜楚沫的房门前,便会被姜楚沫撒在门口的那些奇怪的药粉给逼回去。 这些药粉要说也没有什么致命的危害,只是一沾染到了身上,就会让人觉得浑身起痒无比,惊羽一度很是头疼,不知道小沫沫为什么会想起来研究这些这样的药粉。 真的是药如其人,让人心痒难耐啊。 惊羽正是待在门口,束手无策,想要冲过去,可是又实在是惧怕那些药粉,所以便只是止步不前,犹犹豫豫的。 姜楚沫在房中待得时间也够久了,所以她决定还是出去散散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不要伤心太久,免得因此而连累了腹中的胎儿。 于是姜楚沫便就走了出去,来到了房外。 只是她才刚刚迈开步子,准备去街市上看看,但是突然就见到了此时垂头丧气的坐在房门口的惊羽了。 从前惊羽总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自负骄傲,不可一世。 可是今日倒是有些类似丧家之犬,虽然说这个比喻有些抬不恰当了,可是姜楚沫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在见到惊羽这个样子的第一眼,就是这么想的。 姜楚沫不知道惊羽究竟这是怎么了,于是便只是轻笑一声,然后放轻了脚步,朝着惊羽便走了过去。 而惊羽此时坐在那里,正是闷闷不乐,突然便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眼角扫到一个葱绿色绣花鞋,这个鞋子这么大,一般女子是很少有这样的大脚的。 惊羽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姜楚沫这样大的天足时候的情景。 那时的姜楚沫还是一个娇俏的小女子,还未为人母亲,惊羽曾经被姜楚沫这样的一双天足差点一脚踩到了脸上。 所以惊羽从此以后,便是记住了姜楚沫的大脚。 此时姜楚沫这样悄无声息的溜到了他身后,这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惊羽心想,正是在发愁无非走到小沫沫身边呢,倒是不想她自投罗网了,来的正是时候。 于是惊羽便不动声色,待到姜楚沫走近了之后,惊羽便一下子站起身子,然后抓住了姜楚沫,那个样子,就像是顽童抓住了花蝴蝶一般,抓的牢牢的,生怕这个蝴蝶会从手中给飞走了。 “啊!”姜楚沫本来是想要报复一下惊羽的,毕竟陈四儿的事情她是无法这么快就释怀的,但是没想到才刚走到惊羽身后,便被惊羽给一把抓住了。 姜楚沫一个不稳,便想要向身后倒去,而惊羽见到了,自然是手上赶紧用劲儿,将姜楚沫给拉入了怀中。 这样的气息,闻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又带有侵略意味,姜楚沫自然是知道惊羽的居心的,她自认为自己可没那么多精力,可是跟两个男子好。 她认定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只有萧恒炎。 于是姜楚沫只是连忙站好,然后便将惊羽给推开了。 “怎么,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啊?”显然惊羽对姜楚沫的做法有些不满,只是微微眯上了眼睛,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姜楚沫听到了,并不搭理,只是丢下了惊羽,然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里。 看到此时姜楚沫总算是从她自己画的圈圈里给出来了,惊羽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于是便也是连忙追上了姜楚沫,“等等我,等等我。” 姜楚沫不理,只管自顾自的朝前走这,不过这个速度对于惊羽来说,想要追上去还是很容易的。 姜楚沫眼睛扫到,此时惊羽已经是背着双手走到了自己身后,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悠闲自得,似乎是闲庭信步一般,只是跟着姜楚沫。 “跟着我干什么?”姜楚沫只是瞪了惊羽一眼,然后便继续向前。 惊羽知道,姜楚沫对于陈四儿的事情是没那么容易原谅自己的,惊羽自然是也没有奢望姜楚沫这么快就原谅自己,但是此时那案子不能就这么快就丢在那里了吧,还带还是要赶紧完结了才行的。 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又气,可是现在能不能先放下,那些正处在瘟疫中的百姓还在等着小沫沫你去解救他们呢!” 一听到惊羽这么说,姜楚沫恍然大悟,如同醍醐灌顶,竟然差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于是姜楚沫便想要继续去停尸房,现在大多数症状她已经是了解了,只是现在她还需要确认一件事情,等到这件事情确认之后,就好办多了。 可是惊羽见到姜楚沫准备转身,于是便一把拉住了姜楚沫,姜楚沫不解,于是便回头看向了惊羽。 只见到惊羽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分说,拉着姜楚沫便朝前走。 姜楚沫不解,于是便想要甩开惊羽的手,“你要拉我去哪儿?放开我!” 但是惊羽可不打算这么就放开了姜楚沫,只是对姜楚沫说道:“之前我的那件事情还没跟你说呢,我一定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姜楚沫虽然心中好奇惊羽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她又不愿意这样就顺了惊羽的心,所以便只是口中跟惊羽对着干。 惊羽却对姜楚沫的话不予理睬,只是拉着姜楚沫往前走。 而此时宫中画莲在试探之后,还算是比较庆幸的,所幸结果和自己预料的一般,不然,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不过,他庆幸的太早,甫一出去,直接没有声息的而被人撂倒,转眼间,这片空间没有留下任何人影,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黑衣人直接被暗卫带到了地宫,在那里,审讯出了他幕后的人,原来还是南铭彦。还想问其他的眼线都在哪的时候,那人死了。看样子,像是中了蛊一般,只要说出重要的事情,就会直接毙命,看样子,那人自己完全不知道。 若不然,也不会说的这么轻松。 这条线索断了之后,暗卫继续监视着画莲。 画莲那边,在拿到黑衣人给的东西之后,想着安端雅还能续几天命,也就安心了,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在主子的忍受范围内。 已经被打昏的安端雅,此时还未清醒。画莲也乐得自在,朝外面吩咐安嫔娘娘要沐浴之后,很快,就有人抬着一桶一桶热水进来了。 进来的这些人都是目不直视低着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被画莲屏退了。 紧接着,画莲就在铺满花瓣的水中沐浴。这些,都是自己从前没有想过的。 这也是画莲不愿意这么快就把安端雅的消息放出去的原因,现在的安端雅,即使不受宠,圣上也没有宠幸后宫的其他人,是以,安端雅在不知道明细的人心中,还是有很高的地位的,那么巴结讨好自己的人,自然也不少。 说实话,若不是自己心中喜欢的人是那个主子,真的想留在这里。 不过,画莲知道留在这里,自己并不能永久的拥有这些,但回到主子那里,总有一天,会得到许多的。毕竟,在自己来这里之前,已经去主子那里侍过寝了。想到这里,画莲就一阵的害羞,眼没瞎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少女怀春。 这个时候,刚清醒过来的安端雅,一睁眼,就看到了在自己附近沐浴的画莲,心里那叫一个恨,若是没有这个人,自己也不会受这样的罪,刚这样想,就感到了一阵的头晕。 看来又要发作了。 画莲在安端雅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说到底,她也是个习武的人,若是连这点动静都察觉不了,也不会被选中,不过,她知道安端雅想活,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毕竟只要自己还在,她就能活着。 第六百二十六章 新人拜堂 说到底,让她染上瘾也是一种好事,若不是这样,她怎么能体会到那种极致的快乐。是的,画莲收到的瘾已经不是原本简单的香料,经过各种加工,已经有可以口服的了。 为了自己的安全,画莲给安端雅的一直都是口服的。这样不会误伤自己。 画莲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安端雅地上呻吟打滚,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在看一场表演,演员让她很开心。 眼看着安端雅快到了极限,画莲感到自己泡的也差不多了,就起身穿衣,梳洗好之后,拿出一粒瘾扔到了地上。 只见安端雅直接扑上去,像个疯子。 这就是所谓的安嫔,哪还有之前的样子,现在的她,就算是让最亲近的人来看,估计也是认不出来的。 安端雅急忙的把瘾塞进自己的口中,生怕画莲再给她夺走毕竟画莲,没少这样做。 这次也是画莲心情好,在看到安端雅急忙塞进口中以至于被呛到的样子,也没有继续羞辱她,反而无视她,走到最奢侈的那张床上,休息了。 现在的广云宫,已经不是安端雅刚搬进来的样子了,恢复了云贵妃在的时候的奢华,但这一切,都是画莲借着安端雅的名义要的。 为了揪出画莲背后的一系列人,惊羽已经下令让人顺着他的要求。这样慢慢的让画莲放下了警惕。 也是这画莲第一次任务,并没有那些经历过许多次任务的老奸巨猾,尽管聪明,全然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的后面,还有人。 而她这次的疏忽,也导致了和她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起走向了灭亡。 这样的结局,在最初的时候,南铭彦就已经猜到了,毕竟和惊羽斗了那么久,怎么会对他没有一点的了解。不过自己的人多,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给他添些堵,还是不错的。 南铭彦也是假借惊羽之手替自己清理一些废物,被放弃的那群人还什么也不知道,忠诚的人依旧忠诚着,有异心的人,还在不断的壮大自己的野心。却说萧恒炎在骑上快马之后,便就准备只身前往方越,准备将姜楚沫给接回来。 但是这一切姜楚沫暂时还不知道,萧恒炎知道,惊羽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的,所以要从惊羽的手中将姜楚沫给带回来,真的还是得好好的计划一下的。 也就是为了避免惊羽知道,所以这次萧恒炎出来什么人都没有带,只有自己一人,这样也是方便自己行动。 此时萧恒炎已经是来到了方越国和霄国两国的边境,抬眼望去,四周有些荒凉,这几年连年战火,如果说百姓不受影响,真的是不可能的。 只见到这个村子很是破败,还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在街边,拿着一个破碗乞讨。 能逃走的应该都逃走了,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只能守在这里,不管是什么灾祸,承受结果的都是这些无辜的柔弱之人。 “公子行行好吧,我孙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萧恒炎正在这里放眼望去,只听到一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此说着。 他回头看去,只见到是一个妇人正一手拉着一个已经饿的骨瘦嶙峋的小孩,站在他的马旁边,两眼哀求的看着他。 萧恒炎心有不忍,于是便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块银子,递到了那妇人的手中,“老人家,这个你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如果是从前,萧恒炎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可是自打有了姜楚沫肚子里的宝宝之后,萧恒炎只要是见到孩子,心中都会有着特殊的感情。 就觉得发自内心想要去保护这些小孩。 此时见到这个孩子这样,心中便是又受到了触动。 此时霄国,东凌,方越三国正处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所以大家都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军事力量,以备战事的各种不测。 所以到处都是在抓壮丁,征兵,想要充实军营中军队的力量。 这可就苦了那些家庭了,少了年轻力壮的人,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了,他们大多也没有什么生存呢能力,留下他们,无疑是让他们等死。 一想到这些,萧恒炎便不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把沫儿接回去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广种粮,这样既可以充盈军粮,又可以让这些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困难者有一个可去之处。 可以让他们过去帮助种粮,收获的时候,自己只要一定数量的军粮,剩下的就都留给那些种粮的百姓。 只要他们在他指定的地方种粮,他就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安全,最起码可以让他们可以有一个安身之所。 心中打定主意,萧恒炎便更加觉得自己要快点接到姜楚沫才行,这样就可以跟着沫儿一起来为那些百姓做一点事情了。 沫儿,你等着,我很快就可以到你身边了。 而此时宫中,安端雅在看到画莲谁在自己的床上之后,已经没有最初的愤恨了,在吃过瘾之后,不管看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在自己美好的世界里,不断的沉沦,不断的回味。 不过数日,安县丞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城,来到了安清雅现如今住的地方,心里一阵唏嘘,没想到二女儿马上就要嫁人了。 不过,转念想到还在宫中的大女儿,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京城,不知道能不能去看一眼。 在他进去后刚坐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见低着头的安清雅冷笑了一下,抬头的时候,却是不经意的说道:“身体不适,已经许久没有见人了,而且,后宫之中,若是没有圣上的允许,父亲你是不能进去的。” 安清雅说的就是实话,本来安清雅已经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了,但一看到安县丞的样子,或者说,听到安县丞的第一句话就是和安端雅有关的,心里一阵的难受,便又开始伪装成不谙世事的样子,装做不经意的戳到了安县丞的心窝。 自己的女儿生病了,而自己明明知道,还不能去看望。还真的是有趣啊。 在自己在意的人知道自己的本性之后,安清雅把自己的目标转移了,看到自己的父亲无能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兴奋。就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让自己从小争到大,还好,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 刘氏见到安县丞这个样子,也是一阵的心烦,在见过京城的繁华之后,深深的觉得自己之前拼死也要嫁的人没有一点优点。 安家的人,除了安县丞,一个个心都大了,对安县丞的态度,除了安清雅的不在意之外,又多了刘氏的鄙夷,若是安端雅现在还清醒着,那又该是如何一番光景? 这个时候的安县丞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原本他在府中的地位就很低,以至于偷偷的养了外室,在外室那边享受着被崇拜被尊敬的感觉,现在一到刘氏这边,骨子里的自卑又钻了出来。 刘氏安排人带安县丞去休息之后,和安清雅也散了。 安县丞到了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入了薛青的耳中,薛青在知道后,就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先是找媒婆去提亲,在是确定成亲日子,需要准备的物品,这事情一件件办下来,又是过去了许多天。 在这段时间里,安县丞不止一次的想要让人在圣上面前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但除了第一天圣上召见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说到底,现在坐在高台上的是惊羽的替身,按照流程应该做的事情,他是会做,就比如召见来京的官员,再说其他的,就需要和留下来的一群圣上的心腹讨论,而安县丞的事情,又犯不着讨论,就被搁浅了。 就这样,直到大婚,安县丞也没能见到安端雅。 大婚那天,薛青骑着骏马,亲自去接了安清雅。两人先是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刑部尚书府。 虽然薛青也有了自己的府邸,但大婚之后要给父母敬茶,一来一回太赶时间,薛青就把成亲的地方安排在了刑部尚书府。 刑部尚书也在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被那个女的给吃的死死的,但想到自己儿子也是个心里门清的,就不多想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作为长辈,不能一味的打压。 后果如何,只能他自己来承担。 虽然心里有不少的想法,但刑部尚书依然笑呵呵的跟前来的人道谢,一时间的气氛融融。在新人拜过堂之后,颇有一番觥筹交错间的欢乐。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因为薛青在这一代中霸王的称号,也没人敢去闹洞房。 就这样,薛青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新房,在喜娘的帮助下,完成了成亲的一套流程,赶走了所有的人之后,和坐在床边的安清雅四目相视,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浓浓的情谊。 不管之前经历了什么,直到这一刻,安清雅才完全的把过去放下。而薛青也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 这一整天都仿佛活在梦中,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在见到安清雅之后,重新回到了现实。一夜过去,两人的感情更加的缠绵,举止投足间都有种别样的气氛,容不得第三人的插入。 在给父母敬茶之后,两人就回去休息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成亲,薛青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计划着和安清雅到处游玩。在两人快乐似神仙的时候,安端雅也画莲说了宫外发生的事情。 安端雅无疑也是恨安清雅的,毕竟自己小的时候遭受的苦难,也有一部分是来自安清雅的,听到现在的安清雅过的这么幸福,心里很是不舒服,不停的诅咒着,希望她所托非人。 但不管他怎么诅咒,未来谁也说不定。至少现在,安清雅和薛青依旧是全城羡慕的一对。 两人拜别父母之后,离开了京城。 而安县丞在得知见不到安端雅之后,也离开了。在离开之前,特意询问了刘氏是否要一起离开,而当时的刘氏是怎么回答的,“在这里挺好的,你一个人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准许你把外面养的那人抬成妾。”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完全不掩饰的鄙夷。 而安县丞听了之后,全身出了冷汗,没想到自己藏得那么隐蔽,也让她发现了,在发现刘氏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不愿意回去之后,安县丞弯着的腰也直了不少。 刘氏看着安县丞的样子,真的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当初看他对自己的发妻那样的痴情,虽说自己是强硬的嫁给了他,但他竟然还会养外室,只怕当年那人若是没死的话,两人也恩爱不了几年。 安县丞在没有顾虑的情况下,果真一个人回去了,回去之后,也确实如刘氏所言,把养在外面的那人抬进了府中,没过多久,那人就怀孕了。 九个月之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安县丞大喜,取名安平。渐渐的忘记了自己在京城的正妻和女儿,一个接着一个的纳妾。后事记载,安县丞只有这一个儿子,却不是他的,在他病入膏肓时得知这个消息,硬生生的被气死了。 小妾们也是走的走,撒泼的撒泼,竟没有一个人想起他的后事,直到那个便宜儿子突然间想起来,那个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发臭,草草的葬了了事。 数年之后,事情才传到京城,当时安端雅已经不在,刘氏还在过自己安详的后半生,没有烦心事,刘氏过的很是舒心,安清雅和薛青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愣了一下,转而继续逗弄自己的孩子。 这些都是后事,不说也罢。 却说此时苗疆那边,阿桑已经接受完了圣女的传承,而赤月没有出来,这让她的心里一阵阵的焦虑。族长知道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但看到圣女这个样子,也是不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阿桑刚开始日复一日的去洞口看望,到了后来,索性住在了附近。 就在阿桑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赤月走之前留给她的一个蛊虫动了一动。 回到赤月走之前的那晚。 赤月在自己的房间想了想,从身上的许多瓶子里挑出了一个,交给了阿桑,“只要我在附近,这只蛊就会动来动去。不过因为是半成品,动静很小,如果我许久都没有出现的话,你可以仔细观察它。” 阿桑也知道赤月这一去,必定会面对很大的挑战,接住了虫子之后,见赤月给虫子滴了几滴自己的血,虫子像是醒了一样,果然在慢慢的蠕动。 阿桑回想那晚的赤月,惊觉真的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在看到虫子动的时候,阿桑真的是万分的欣喜,赤月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赤月正面临一大难题,他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毒,眼前一阵阵的幻觉,一直有声音在诱惑他睡下去,在他闭眼之前,眼前出现的,竟然不是自己觉得最重要的师傅,而是阿桑。 阿桑在一直说着要自己回去。赤月一惊,发现自己方才差点任由毒素蔓延。 接下来赤月静下心来,先是用点穴的方法,减缓血液的流动,进而阻止毒素的蔓延,接着开始思考自己是在那里中的毒,像这种天然的毒素,一般上都是和解药伴随着长在一起的。相信自己只要到了那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解药解毒。 想通了关系之后,也想到了自己是在那里中的毒,就慢慢的爬了过去。 虽然这篇山上的毒物很多,但大部分都不被赤月放在眼里,阿桑在临走前因为担心,硬生生的让赤月喝了一大碗她的血。 赤月看到阿桑那被包扎好的胳膊,很是心疼,但他知道阿桑既然已经放过血了,自己不喝会浪费她的一番心意。只能一边心疼一边喝下去。这是在从前完全没有过的心情。 不过,现在也多亏了阿桑的血,让赤月能够不怕这里的大多数毒物,再加上自己小心翼翼,没过多久,赤月就看到了出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赤月才中了毒,不过也没有用多长时间,赤月回到了中毒的地方,快速的找到了解药,解了毒。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异变突生,从赤月的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爬虫,这些虫完全不畏惧他身上的驱虫粉,一拥而上,把他完全埋住,但也没过多久,这些虫又一窝蜂了离开了。 在这段时间里,赤月什么感觉也没有,但在虫子离开之后,感到有一些的奇怪,但因为已经在昏暗的山洞中,也没能第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异常。没过多久,赤月得以重见天日。没想到,刚出去,就看到阿桑陌生的眼神。 虽说相爱的人可以很快的认出自己的爱人,但赤月外表的变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 这厢,两个相爱的人,对面却有一个已经是认不出来对方的模样,而另外一边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却是相爱却不能相聚。 惊羽此时正带着姜楚沫一起往前走,姜楚沫不知道惊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到惊羽执意如此,便也就罢了。 左右那些核对尸检结果的事情也不怎么耽误时间,一会儿抽个时间过去就行了。 姜楚沫在惊羽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他们扎营的一个偏僻角落,姜楚沫但是没注意这里还有一个帐篷,不过想想,许是因为自己刚过来,并未注意,这也是未可知的。 只见到惊羽此时回头看了姜楚沫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这个样子有些痞痞的,姜楚沫翻了个白眼瞪了一下惊羽,“你这是什么表情?” 惊羽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对姜楚沫摆了摆手,“进去就知道了。” 看着面前这个神秘的帐篷,姜楚沫略微想了想,管他呢,难道里面还会是天罗地网不成? 于是姜楚沫办酒直接跟着惊羽的身后,二人进到了帐篷里面。 不进去还没发现,这帐篷看上去跟别的帐篷倒是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才刚已经去,掀开帐帘,便已经是察觉到了这里的与众不同地方了。 姜楚沫环顾四周,只见到这里布置的很是精致,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一般,而且一进门便是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味。 这里是干什么的? 姜楚沫看向了惊羽,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从来还不知道惊羽竟然会有金屋藏娇的爱好,难道这次? 姜楚沫正是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只听到惊羽拍了两下手,“啪啪”。 姜楚沫抬头看去,只见到惊羽并未看向她,而是眼睛看着那纱帘的后面,姜楚沫顺着惊羽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到这拍手的声音刚落,就见到一个形容袅娜的少女从纱帘后面缓缓而出,因为她面上蒙着面纱,所以姜楚沫看不到对方的长相。 但是饶是如此,姜楚沫依然是从这女子轻盈的脚步,婀娜的身材分辨出来,这一定是一个绝色的妙人儿。 就连姜楚沫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被眼前这个充满着异域气息的少女给吸引过去了,不愿意讲目光移开,想要对于面纱后面的那张脸一探究竟。 惊羽回头看着姜楚沫看着那女子认真的神情,惊羽知道,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算是不错,竟然能够入得了姜楚沫的法眼,这已经是成功了一半了。 姜楚沫正是看的出神,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了音乐的声音,姜楚沫四处环顾,但是并未看到有乐师存在,正在她好奇之际,突然便眼睛又是扫到刚才那个少女随着音乐开始舞动起来了。 那动人的舞姿,看上去犹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般,轻盈中又带着几分的调皮,唯美中带着几分的空灵,让姜楚沫都不由得跟着感叹了起来。 随着音乐声的变化,那女子也是动作时缓时急,让人看得也是酣畅淋漓,竟然有几分想要跟着一起跳舞的冲动。 如果不是因为肚子太大,行动不方便,姜楚沫怕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和那个女子一起共舞一曲了。 看着姜楚沫投入的神情,惊羽不忍心打断,只是一边欣赏舞姿,一边看着姜楚沫,待到音乐声停止之后,只见到姜楚沫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盯着那女子,眼睛直愣愣的。 “好!”姜楚沫半天才算是回过了神,拍手称赞,“你从哪里寻来了这样一位妙人儿,真是难得!”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是转身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惊羽略微笑了笑,一手轻轻的虚握着,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嘴上带着似笑非笑,“你如果是个男子,一定是个色中饿鬼。” 第六百二十八章 美人海棠 惊羽倒是不忘了时不时的损一下姜楚沫,姜楚沫却并不在意,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美人也属于美的一部分,她爱美人,也没错。 “长得美的人,我见过不少,会跳舞的人,也很多,但是这样又美,跳舞又这么漂亮的人,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还不是一个妙人儿吗?”姜楚沫只是仰着头,看着惊羽,“快说,你是不是……” 一边说着,姜楚沫的脸上便带上了几分甚是的笑意,这个意思不言而喻,惊羽又怎么会不知道。 惊羽看到姜楚沫误会,于是便只是瞪了姜楚沫一下。 难道这么长时间了,姜楚沫对自己的心依然是视若无睹,自己对她什么感情,她心知肚明,为什么还会这样乱点鸳鸯谱。 一边这样想着,惊羽已经是脸上露出来不快的神色。 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她一直都坚信,自己跟惊羽是完全没有可能了,何况自己现在孩子都快要生了,何必要让惊羽再浪费这个时间。 她多想要惊羽可以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女子身上,今日见到这样一位绝色佳人,姜楚沫自然是心中一喜,想着应该是惊羽转醒了,所以打趣了几句。 但是此时见到惊羽这样,姜楚沫知道,自己应该是希望落空了。 于是姜楚沫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此时那个已经是献舞完毕的少女倒是没有注意二人的尴尬气氛,她的任务完成了,自然是要上前来行礼的。 只见到那女子莲步轻移,到了二人跟前,之后便是轻轻弯腰行了个礼。 姜楚沫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女子的行礼方式不是方越国的,看着是一个异域女子,看来惊羽为了寻找这个女子,真的是没少下功夫呢,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心中好奇,只见到惊羽对着那女子摆了摆手,“起来吧。”一边说着,惊羽又是指着一旁的姜楚沫说道:“这个是姜姑娘。” 听到惊羽这么说,那女子便是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那女子朝着姜楚沫轻轻行礼,然后朱唇轻启,“姜姑娘好。” 这声音轻轻柔柔,就像是风中的精灵一般,很是动听。 她竟然会说这里的话,姜楚沫还纳闷呢,看来惊羽没少下功夫啊,还在语言上也教了她,不知道惊羽这究竟是要怎么样。 一边想着,姜楚沫也是冲着那姑娘点了点头,此时只听到惊羽又是对姜楚沫说道:“她是海棠,名字是我给她起的,还不错吧。” 姜楚沫轻轻的念了一声那姑娘的名字,然后看了一眼惊羽,之后悄声对惊羽说道:“你是……” 姜楚沫话还没说完,就被惊羽给打断了,“唉,先看看再说,不要那么好奇。” “海棠,给我们姜姑娘露一手你的沏茶的手艺。”一边说着,惊羽已经是将姜楚沫给让到了房中的一张桌子前面,而自己则也是在姜楚沫的一旁坐了下来,样子看上去很是随意。 海棠听了,便答应着,去到了一旁,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到一旁放着一个长的小几,上面摆放着一些茶具,看上去还挺像那回事的。 二人就这样远距离的看着海棠,在一旁素手轻挥,动作轻巧娴熟,又是有条不紊,耳听得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让人的心跟着也是静了下来。 不多时便已经是茶香袅袅,盈满屋子了。 姜楚沫心中不得不赞叹了一声,看着海棠将面前的小盘子端了起来,送到二人的面前,“请喝茶。” 姜楚沫待要说什么,只见到惊羽指了指放在她面前的杯子,姜楚沫看了一眼,便也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专注在了喝茶这件事情上。 只见到茶汤清亮,闻上去沁人心脾,于是姜楚沫便放在口边,轻轻闻了一下,之后又是抿了一口。 入口一阵茶香,萦绕口中,让人回味无穷。 回头,只见到惊羽此时也是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姜楚沫不由得心中一阵轻笑。 眼角扫到了此时站在一旁的海棠,姜楚沫的眼神中不免的又是多了几分的赞叹之意,对着海棠轻轻点了点头。 “还不错吧?” 突然只听到惊羽的声音悠悠入耳,姜楚沫不知道此时惊羽问的是这茶,还是面前这个叫海棠的姑娘,但是不论他说的是什么,在姜楚沫看来,都算得上是极品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未曾说话,但是惊羽从他微微眯着的眼角也是注意到了姜楚沫满意的深情。 惊羽冲着海棠摆了摆手,并未说话。 海棠会意,之后便就轻轻推下去了。 姜楚沫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惊羽怎么就不动心呢? “这个女子……”姜楚沫不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开口才好,于是便说了一半,又是停了下来。 惊羽睁开了眼睛,他知道,姜楚沫一直想要将自己给推出去,可是现在他还是没有打算放弃,所以自然是不会任由着姜楚沫的。 只见到惊羽眼睛望着姜楚沫,眼神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姜楚沫觉得此时气氛有些异常,于是便只是往后略微躲了躲,看了一眼海棠离开的方向,然后询问道:“她难道不是?” 姜楚沫话还没说完,惊羽自然是知道姜楚沫要问什么,只听到惊羽说道:“自然不是,而且不但不是,她是我给南铭彦准备的礼物。” 说完,只见到惊羽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将杯中的茶水猛地一口喝了下去,如同在喝一杯烈酒,来不及品尝,便已经是下肚了。 姜楚沫听到了,并未太过惊讶,只是眼神中有着几分的遗憾和失落。 惊羽有些不明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到姜楚沫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海棠刚才离开的那个方向,这可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尤物,就是连她这个女子都是不忍离开目光,怎么惊羽就没感觉呢? “难道就没有你喜欢的?”姜楚沫轻轻歪了歪头,看着惊羽,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在看淘气的弟弟一般。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倒是有些生气了,自己什么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更可恶的是她竟然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真的是让人讨厌。 “别再说了,我现在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心思,现在方越,霄国,还有东凌,局势都十分紧张,哪里有什么时间儿女情长?”说着惊羽又是站起了身子,眼睛望着远方。 姜楚沫听到了,自然也是知道现在的情况的,可是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给了南铭彦实在是可惜了。 又想到自古以来的那些个美人计,都说红颜祸水,可是红颜就真的有错吗?说到底,她们也是可怜人啊。 想到里面海棠今后可能碰到的处境,姜楚沫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惊羽自然是知道姜楚沫说的是什么,“南铭彦现在正在打死的抓捕年轻男女,趁着这个机会……说不定可以把海棠送到他身边。” 姜楚沫知道,惊羽说的简单,这其中的过程也是十分困难的,且不说海棠究竟能不能见到南铭彦,就算是见到了,南铭彦究竟有几分可能会看上海棠,而及时海棠到了南铭彦身边,以后的事情就更加难说了。 这件事情,如果海棠不是心甘情愿,不是足够聪明的话,怕是这真的是很难实现的。 惊羽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什么都不再说,拉着姜楚沫便出去了。 就在惊羽和姜楚沫二人离开房间之后,只见到从帘子后面,那娇俏的美人儿又是出现了,隔着纱帘隐隐约约,但是仍旧是看到那女子的眼眶总有两滴晶莹的泪珠。 海棠知道,有些事情,惊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海棠现在想做的就是替惊羽去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 从前海棠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如果不是惊羽,那她现在怕是连命都没有了,更别提什么整天锦衣玉食,将她培养的如美人儿一般了。 可是随着年岁建增,海棠也已经是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女了,她对惊羽从主仆,到心生爱恋,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不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她只想要惊羽好,就这么简单。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是她心甘情愿。 而惊羽和姜楚沫两个人离开了这里之后,姜楚沫的心中便一直都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她实在是不愿意见到一个如同初开的花儿一般的少女,就这样要去面对未来那些事情。 可是有时就是这样残酷,不得不去面对。 “你不是说要去确认一下尸检的结果吗?咱们一起去吧。”惊羽自然是察觉到了姜楚沫的心事,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情,让姜楚沫分散一下注意力。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是又再次的来到了停尸房。 这次惊羽显然是已经比上次好多了,反应没有那么大了,可是仍旧是离的远远的,姜楚沫也不再勉强他,只是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姜楚沫仔细的看了,果然,上一次竟然没有发现,看来真的是这样了。 惊羽远远的看着姜楚沫在忙活,此时见到姜楚沫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笑意。 第六百二十九章 擦肩而过 惊羽知道,想必是没问题了,看来自己的这些百姓们可以免去受苦了,想到这些,惊羽似乎是觉得姜楚沫真的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长得好,还会解救百姓,不错,心中对姜楚沫的好感便更加是深刻了。 而萧恒炎此时对于姜楚沫这样怀着孕,还被抓去当壮丁当然是一无所知的。 虽然萧恒炎一直都不反对姜楚沫行医救人,或者是用毒保身,但是自从姜楚沫怀着身孕之后,萧恒炎便开始担心了,毕竟这个对孕妇可不怎么好。 他一心想要姜楚沫可以安心的养胎,好好的生下孩子,母子平安,这样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此时萧恒炎已经是快要到了方越国的都城了,他来到了一个镇子上,想要在这里歇歇脚,毕竟现在还不急着进城,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萧恒炎见到路旁有一个客栈,于是便进到了客栈里,可是让萧恒炎奇怪的是,这客栈很是冷清,心中想着,许是因为这个地方现在还不到饭点儿,而且也不是在城中,只不过是在镇子上,所以才会这样。 于是萧恒炎便在这里坐了下来,那店小二见到这么多天没见什么客人,此时倒是过来了一个,于是变赶忙的过来了,“客官您几位?” 萧恒炎见到了便答道,“一位,先随便来点吃的。” 店小二听到了,便答应着过去准备了。 不多时,萧恒炎便见到那小二端着饭菜过来了,萧恒炎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对店小二说道:“这里人还挺少的。” 店小二一听,脸上露出了几分的难色,长叹了一口气。 萧恒炎不知道为何,于是便对店小二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听客官您这话,就知道您是外乡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那店小二说着便又是叹了一口气。 萧恒炎听着店小二的话,似乎是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难处,于是萧恒炎便好奇了,“哦?你倒是跟我讲讲这其中有什么情况?” 那店小二听到萧恒炎这么说,正要张嘴说话,但是又摇了摇头,闭上了嘴巴,只是对着萧恒炎摆了摆手,“算了,我劝您吃完了这一顿,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听到这店小二这么说,萧恒炎便更加是好奇了,决定一会儿要好好探查一番,左右自己现在已经是到了这方越的都城附近,接下来就是跟敬晨联系上,然后一起将姜楚沫给带走。 “一会儿给我安排一间房。”萧恒炎先是喝了一杯酒,解了口渴,然后便随口的对店小二这么说了一句。 那店小二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倒是有些着急了,本来是正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又立刻回头看向了萧恒炎,“客官,您这是不要命了啊,还是赶紧走吧。” 萧恒炎更是奇怪了,自己住在这里,哪有被店家赶走的,这店家难道不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成?还是跟银子有仇? “我有银子。”萧恒炎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虽然萧恒炎知道,这店小二会这样说,八成不是因为银子的事情,但是倒是正好,不妨借着这件事情,激他一下,问出来这背后的所以然来。 那店小二一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心中想着,原来这客官竟然将他给当成了那种只认银子的人了。 于是那店小二便有一种不识好人心的憋屈,对萧恒炎说道:“不是因为银子,是因为你在这里住下去,很可能会也染上瘟疫!”说完那店小二便转身要走,口中嘟囔着,“罢了罢了,你要住下的,可怨不得我。” 萧恒炎听了,心中却更加好奇了,这方越竟然闹了瘟疫了,之前倒是没听说,如果真的是这样,这里又离都城那么近,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碰到沫儿。 但是转念一想,惊羽也算是一国之君,那么多的太医不用,难道会让沫儿过来涉险? 思忖至此,萧恒炎又是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来了,何妨去看看,于是便决定一会儿先想办法和敬晨联系上。 在等待的时间,出去看看。 之后萧恒炎又是囫囵的吃了饭,因为有姜楚沫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心思去好好吃,只是想要快点将姜楚沫给接住。 待吃过饭之后,又是被小二给领着到了一个房间中,萧恒炎看了看,这里虽然是简陋,不过还算是干净,也还可以。 于是萧恒炎便又是对小二说道:“麻烦给我买些笔墨纸砚回来。”说完又是递给了那小二一些散碎银子,小二接了过来,之后便就出去了。 萧恒炎坐在房中,此时想到姜楚沫可能就在这离自己不远的方越都城,萧恒炎心中便觉得有种想要飞过去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在一切都没有安排好之前,还是需要耐心等待才行。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萧恒炎等的都快要睡着了,此时才听到有人敲门,于是萧恒炎便过去将门给打开了,只见到店小二有些微微的穿着粗气,将萧恒炎要的纸笔递给了他。 一边那店小二还说着,“真的是闹个瘟疫,连东西都不好买了,跑了好几条街,才算是找到了这些,客官将就着用吧。” “有劳小哥了。”萧恒炎接了过来,然后跟店小二道了谢,之后那小二就离开了。 萧恒炎回到了房中,之后就将纸摊好,显示给敬晨写了一封信,然后走到了后面的窗边,打开了窗户,从身上取出来了一个鸽哨,吹响之后,就见到鸽子飞了过来。 萧恒炎抓住了,将信绑在了鸽子身上,之后就放飞了。 而姜楚沫此时跟惊羽两个人已经是从停尸房出来了,姜楚沫伸了一个懒腰,这下应该是没错了,惊羽此时跟在姜楚沫的身后,“小沫沫,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只见到姜楚沫微微一笑,然后对惊羽说道:“跟我去买驱虫的药。”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此时不说快点想办法医治瘟疫,怎么还想起来买驱虫药了,而且她不就是会使毒吗,还用买? 一时间惊羽有些奇怪,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我自从有了身孕,萧恒炎就不让我带那些药粉了。” 惊羽一听,心中一怔,什么时候小沫沫也会这么听话了,他说的话,小沫沫很少听,但是萧恒炎的话,小沫沫却没有拒绝。 一想到这些,惊羽便又是心中有些不高兴了。 二人之后便一起去了这镇子上的药铺,惊羽听姜楚沫说过,这虫子很是特殊,怎么就要来到这镇子上来买药粉了,怕是不管用吧,于是惊羽只是站在了那药铺门口,并不往立里面进。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也没有搭理,只是自顾自的就进去了,不多时便见到姜楚沫提着几个大包小包的就出来了。 惊羽虽然是怀疑这药铺里的东西是不是管用,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出来了,还是赶紧上前去给姜楚沫接了过来,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姜楚沫自然是也乐得清闲,让给了惊羽,她拍了拍手,之后便就径自朝前去了。 惊羽不知道姜楚沫这样究竟管用不管用,而且那虫子又会跑,万一撒了但是虫子没再,只要弄多少药粉才行。 姜楚沫眼角扫着此时在身后的惊羽,她知道惊羽此时心中一定是充满了疑问,但是姜楚沫并没有打算这样直接就跟惊羽说了,她就非要让惊羽过来问她才行。 果然姜楚沫此时心中计算着惊羽什么事胡改过来了,此时惊羽便已经是提着东西过来了。 “你等等我,你这到底管用不管用。”惊羽开门见山,眼神中有几分的怀疑。 姜楚沫回头,轻轻一笑,“放心吧,我就知道你有疑问。” “那你还不跟我讲讲。”惊羽显然是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口中催促着姜楚沫。 只听到姜楚沫说道:“那天我跟你说过的那种虫子,如果一旦放出去,寿命很是短暂,大概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就会死了,但是如果是在水里,它的寿命就会很长,所以我买这些药粉,是要放在水中的。” 惊羽听了还是有些疑问,“可是这些药粉真的管用?” 姜楚沫笑了笑,“单独的自然是不管用,但是经过我的加工,那就管用了。” 说着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已经是走到了一个客栈了,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姜楚沫也见怪不怪,不足为奇了,都是瘟疫给闹得。 “正好,咱进去吃点东西,我把这些弄好了,直接就开始行动。”姜楚沫的语气听上去干劲十足。 惊羽本来想要让人来把这件事情弄好,哪里用得着他们动手,但是见到姜楚沫兴致如此高涨,也就听之任之了。 姜楚沫也说不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脑筋一热?她也说不清楚。 姜楚沫和惊羽两个进到了客栈,二人在一个桌子旁坐了下来,那店小二一见到二人进来,连忙笑着便过来了。 “今天是怎么了?比以前人要多了,真是外乡人不怕死啊。”那店小二一边嘟囔,一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姜楚沫听到那店小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便询问道:“你说什么外乡人?” 店小二一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心中暗自道了声不好,没想到竟然让人听见了,好不尴尬,于是便连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二位要点什么?” 第六百三十章 写信求和 姜楚沫听到店小二这么说,便也不甚在意,只是对小二哥说道:“随便弄点吃的吧,一会儿我们还有事。” 店小二听了便答应着离开了。 看着此时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大包小包的药材,惊羽有些犯难了,“这些要怎么办?” 姜楚沫却早已经是成竹在胸,拍着胸脯打包票,“包在我身上了,一会儿吃饱了就开始干活。” 惊羽看着姜楚沫自信满满的样子,知道姜楚沫应该是都已经有了打算了,于是惊羽便也不在多想。 此时店小二已经是端着吃的过来了,二人便一起吃了起来。 却说司马元空派了人去刺杀南铭彦,可是最终也是以失败告终,司马元空知道,想要杀死南铭彦,只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肯定不行。 他知道,萧恒炎一直暗中筹备,要统领宵国,所以司马元空很是确信,萧恒炎肯定也是积蓄了不少的力量。 如果帮助萧恒炎来对抗南铭彦,那应该会有很大的胜算。 想到曾经自己想要跟萧恒炎抗衡,想要阻止萧恒炎登上帝位,现在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就想要可以为司马嫣儿报仇,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思忖至此,想到曾经跟萧恒炎之间的那些冤仇,司马元空决定,亲自给萧恒炎写一封信,将自己求和的意图表明。 心中这样打算,于是司马元空便就写了信,而且派人去给萧恒炎送到了王府。 可是此时的萧恒炎根本不在王府中,所以自然也是接不到写封信的。 还好绝影和叶儿两个留了下来,因为觉醒知道,之前司马元空一直都是跟萧恒炎对着干的,此时但是突然送信过来了,绝影担心这其中有诈,而且严文斌最近也是没什么消息,绝影也有些担心。 如此想着,绝影便决定,私自拆开了信件,之后从信中才得知原来严文斌已经和司马嫣儿一起坠崖而亡了。 一时间心中悲痛不已,从前他们两个总是会拌嘴,但是没想到,今后再也不能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没空多想,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就得让萧恒炎知道才行。 因为萧恒炎这次离开,故意不带多少人,所以绝影知道,萧恒炎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飞鸽传书好了。 于是绝影便将信的内容转述给萧恒炎。 而此时敬晨和莫离两个人正在一起相对喝茶,因为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惊羽和姜楚沫,两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二人知道,想必是他们故意如此,左右这里也是在方越,出不了什么大事,索性就不找了。 于是二人便趁着微风正好,坐在亭下相对而坐。 “你说他们会去哪?”莫离喝了一口茶,显然心中仍旧是放心不下。 而敬晨却并不在意,惊羽贵为一国之君,而且功夫又不弱,出不了什么事,他只是摇头不知,不做回答。 莫离见到自己也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所以莫离便也不再追问,也静静地坐着。 “你曾经答应,带着我走遍天下的,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想起来曾经的承诺,莫离虽然脸上通红,可是仍旧是鼓起了勇气,问了出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敬晨可是从来不曾儿戏,此时听到莫离如此问,便点了点头,“自然作数……” 莫离听后,眼睛中眸光一闪,几乎是笑了出来,还要再说什么,可是只听到敬晨继续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莫离知道,如果萧恒炎那边没有安置好,敬晨是不会跟她走的,可是究竟什么时候才算是到头呢,“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莫离仰头看着敬晨。 只听到敬晨轻轻一笑,“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莫离看着敬晨故作高深的样子,恨不得在他头上锤两下,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冲动。 却说此时姜楚沫和惊羽二人吃过了饭,惊羽便要离开,而姜楚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坐在那里说道:“小二哥。” 那小二听到了,便很快过去了,毕竟这店里就没什么人,自然也是响应很快,“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啪啪”只见到姜楚沫将本来放在她边上的那些药材提溜到了小二哥面前,然后说道:“去把这些找个地方给我磨成药粉,然后混合在一起拿过来。” 小二哥听到了有些犯难,这他可从来没做过,于是他只是站在那里,也不动弹。 姜楚沫见到小二哥这个为难的样子,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递给小二哥一块碎银子,“如果你真不会,找别人弄好也行,左右不过就是磨成粉,混合均匀。”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又是看了一眼姜楚沫给的银子,那小二哥点了点头答应了,毕竟这灾荒年间,能够赚个银子也挺不容易的,反正干啥不是干,能赚住银子就行。 “好嘞。”店小二答应着就离开了。 而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只是轻轻一笑。 姜楚沫看到惊羽这个样子,倒是奇怪了,不过感觉惊羽应该不会憋着什么好事,肯定憋着坏呢。 “你笑什么?”姜楚沫语气中充满了质问,斜眼瞪了惊羽一下。 惊羽见了,一脸无辜,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一边说着,脸上又是漏出来了玩味的笑意,“只不过刚才某人还在那里信誓旦旦,要自己动手,此时……” 惊羽话未说完,只是看了一眼店小二离开的方向。 姜楚沫自然会意,知道惊羽说的是她给银子让店小二处理药材的事情,姜楚沫正想分辨,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自顾自的吃东西。 既然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何必勉强,不如就让别人帮忙做,别人还有银子拿,这样互惠互利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看着姜楚沫略带狡黠的目光,惊羽也决定不问了,左右这姜楚沫都是一个鬼精灵,她才不愿意受不必要的累呢。 二人皆是无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店小二才提着一大包药粉回来了,看上去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想必是没少出力。 果然只见到那小二将那包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连忙用手去擦拭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粗气询问道:“这位客官,您弄这么多药粉干什么啊?” 姜楚沫听了只是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一旁惊羽却看着那小二询问道:“我问你,现在这里最让人头疼的是什么事情?” 小二想了想,似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瘟……瘟疫?” 惊羽点了点头。 可是那店小二更加疑惑了,这瘟疫可不是谁想治好就能治好的,而且听说皇帝都插手这件事情了,可是到现在都没结婚。 这面前的两个人,虽然看上去器宇不凡,可是也不会就比皇帝还神通广大吧? 皇帝都没做好的事情,他们能做好? 店小二很是怀疑的看着二人。 惊羽只是一笑,然后说道:“你等着,很快这瘟疫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惊羽的话中充满了信心,他很相信姜楚沫的医术,只要是姜楚沫有把握,肯定没错。 店小二听到惊羽这么说,心中当然是大喜,对着惊羽和姜楚沫只是作揖,“如此那你们就是我们这附近的大恩人了!” 一边说着,那店小二便又要跪拜,姜楚沫自然是不愿意的,便赶忙让惊羽扶起来了他。 二人之后便要去做事了,而店小二见到二人要出去,心中想着,定是跟预防瘟疫的事情有关系,于是店小二便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位客官,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个帮手!” 那店小二在这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走不了了,如果惊羽他们能够将这里的瘟疫给治好了,那就真的是他的大恩人了。 姜楚沫看到小二将店门大开丢在这里,于是便说道,“这样没事吗?”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指了指客栈。 小二会意,摆了摆手,“没事,现在在这里见到个客人可是太难了,根本没人过来。” 姜楚沫听到,一时心中有些唏嘘。 之后那店小二敲锣打鼓,告诉这里百姓,有活菩萨来救他们了,那些百姓因为瘟疫的事情,都下的多在家不敢出门,此时听到外面锣鼓声,都试探着,伸出了头。 “乡亲们,我们马上就能得救了,这两位就是来救咱们的的!”店小二满面春风,很是高兴。 可是那些百姓并不怎么相信,因为看到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也不过年纪轻轻,应该也不会多厉害。 后来还是店小二劝说再三,大家才半信半疑,准备出来帮忙。 而这厢,萧恒炎因为过来也有一天了,此时还未得到敬晨的回信,所以想出门走走,但是他踏出房门,见到这客栈不但没有了客人,就连小二哥都不见了,一时茫然。 这里的人还真的是奇怪,想起来之前曾经听说这里闹着瘟疫,又觉得肯定是跟瘟疫有关系,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先将姜楚沫给接到身边,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安全,才能让她离惊羽远一点。 虽然现在姜楚沫已经是有了萧恒炎的孩子了,但是萧恒炎的危机意识似乎还是很强,总是担心惊羽不知道会出什么招式,将姜楚沫给抢走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用的是活死人 而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来到了街上,小二哥敲锣打鼓说是有人要帮助乡亲们来治理瘟疫,一时间大家慢慢的都走出了封闭的房间,跟着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的身后。 而姜楚沫见到大家都出来了,于是便对大家说道:“乡亲们,我们是来帮助大家治理瘟疫的,现在我手上拿着一些药粉,大家先跟着我一起去看看,怎么做,之后我会将药粉分发到大家的手中,大家按照我的示范去做就行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带着大家一起来到了这村子附近的一条河边上,大家见到姜楚沫来到河边,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想到能够帮助他们给治理瘟疫,所以便也就都不做声,跟着切看看要怎么做。 只见到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来到了河边,然后姜楚沫将一包药粉递给了惊羽,然后对他说道:“你把这些药粉撒在这河中。” 惊羽见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依然照做。 而周围的百姓见到了更加不解,有人便问道:“不是帮我们治理瘟疫吗?为什么往水里撒这些东西。” 姜楚沫听了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只需要照做就行了,结果等到三天之后就知道了。” “对呀,我们就先这样做这,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今后还有人得病,那就说明这个办法不管用,如果没有人得病,那就自然是万事大吉了。” 大家听了觉得也还可以,于是便就照着姜楚沫的做法,开始在附近有水的地方开始撒药粉。 姜楚沫知道,之前惊羽给她一个瓶子,那个瓶子里装着的应该就是那些引起瘟疫的幼虫了,而那些幼虫之前寄生在那些得了病的人身上之后,现在已经是死了,但是在水里的却是可以生存很长时间。 姜楚沫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决定,把药粉都给撒到水里,也就可以把剩下的那些虫子都给灭掉,这样就会避免以后有人再次得病。 说到底,所谓的瘟疫,不过就是因为被虫子给咬了,所以才会呈现那种病症的,只不顾因为这些百姓不知道,又没有专业一点的大夫过来给他们诊治,所以才会导致瘟疫盛行这种说法的产生。 不过现在好了,碰上了姜楚沫,很快这里就可以恢复之前的祥和状态了。 那些百姓在得到了姜楚沫的指示之后,便就各自开始行动,而姜楚沫本来是想要自己亲自动手的,但是还是发现身体现在太过笨重,所以便放弃了,改成让乡亲们帮助她一起。 此时将那些药粉都给分发出去了,姜楚沫倒是也轻松了不少,她拍了拍手,累了半天,好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看到姜楚沫此时有些懒懒的,惊羽倒是有些心中一乐,他知道,肯定是这里的事情得到了解决,所以姜楚沫心中轻松了不少,此时倒是有些累了,想到姜楚沫因为这些事情,也操劳了不少,惊羽倒是有几分的愧疚。 姜楚沫见到惊羽此时嘴角微微得到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就知道惊羽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于是姜楚沫便斜眼瞅着惊羽,然后口中质问道:“你笑什么?” 惊羽见到姜楚沫此时有些微胖,但是却看上去皮肤很是好,而且气色也算不错,就像是一个大娃娃一般,更是觉得姜楚沫可爱了,不由得想要伸手过去,捏一下姜楚沫的脸蛋。 姜楚沫见到了,自然是不愿意让惊羽得逞,只是将身子往后略微一躲,然后对惊羽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一笑,然后对姜楚沫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从前那么勤劳自居的小沫沫,现在倒是变得跟我一样了,整天有些懒懒的。” 听到惊羽嘲笑着自己懒,姜楚沫可不干了,于是便只是翻眼瞅了惊羽一眼,然后说道:“我懒?我是因为肚子里还有一个,累的好不好,而你懒,却是你本身就懒,无可救药。” 说完姜楚沫白了惊羽一眼,然后便朝着他们驻扎的营地走去了。 因为现在虽然是将药粉给洒在了这里,但是却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现在已经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病人了,所以二人还是决定等到三天之后,尘埃落定,然后再离开这里。 而惊羽和姜楚沫两个人回去之后,两个人不过是刚刚进到了房中,便有人过来,在惊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惊羽一听到,脸色有些微变,姜楚沫自从认识惊羽,很少见过他有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不一样的,所以姜楚沫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见到此时惊羽只是一言不发的,所以姜楚沫便决定还是先不要问,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 果然惊羽之后便对着那个过来给他回报的人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惊羽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南铭彦已经是开始行动了。” “什么?”姜楚沫没有想到南铭彦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与是姜楚沫便也是跟着脸色凝重了起来。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于是便继续第姜楚沫说道:“而且,他竟然在战场上使用一种怪人,力大无穷的怪人。” “怪人?力大无穷?”姜楚沫不由得跟着重复了一句。 之后想到惊羽说的这些,心中更是担心了,难道是南铭彦竟然把活死人用在了战场上? 要知道活死人这个是把人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所以才会比常人要厉害上很多倍,而且虽然如此,但是那些活死人的寿命也是很是短暂。 此时南铭彦公然使用活死人,对惊羽的军队来说,无疑是很大的打击,而对其他无辜百姓来说,也是伤害很大。 因为活死人不短的死,南铭彦就会不断的去大肆抓捕来制作活死人,到那个时候,可真的是生灵涂炭啊。 姜楚沫心中此时觉得很是不安,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南铭彦这样疯狂的行动才行,不然可就真的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南铭彦用的是活死人!”姜楚沫觉得这个有必要让惊羽也知道。 而惊羽听到了也是一惊,虽然他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太清楚,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南铭彦都动用活死人了,看来是真的想要开始进攻了。 此时想到自己前两天让姜楚沫看过的那个美人海棠,现在真的是海棠的用武之地了。 于是惊羽便叫到,“来人,去把海棠叫过来。” 姜楚沫听了惊羽这么说,此时惊羽要叫来那个美人做什么? 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海棠已经是进来了。 “参见陛下。”海棠很是淡漠有礼。 惊羽只是摆了摆手,“海棠,现在真的只能靠你了。” 海棠自然知道惊羽说的是什么,于是便对惊羽说道:“陛下放心,海棠一定不辱使命。” 姜楚沫此时听到二人这样说,又见到海棠如花般的容貌,心中便已经是了然了。 不过惊羽要对南铭彦施展美人计,不知道这究竟行得通行不通,还希望能够可行吧,不然遭殃的就是更多的人了。 而海棠领命之后,便就被安排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南铭彦这边,因为活死人的威力确实强大,但是却他们的寿命却只有三天,比预期的还要短很多,南铭彦想要让活死人的寿命可以再稍微长一点,但是想到这些只有阴人才知道。 而现在阴人也已经是死了,南铭彦只能通过不断的来抓人,不断地额制造活死人,这样才能够供应得上战场上的需要。 此时南铭彦又是派人去这附近的村子里抓人去了,因为之前已经是抓了不少的人了,所以导致在东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百姓们逃走的逃走,被抓的被抓。 南铭彦因为手下的人一直都不能够如数的将那些人给带回来,所以便决定亲自前去抓人。 这天他带着一队人马,便去到了村子里,这才一进村子,便发现这里就犹如白天的地狱一般,很是凄清寂静。 南铭彦微微的眯上了眼睛,瞅着四周,突然只见到在一旁的房间角落里,竟然有一双眼睛,正在充满恐惧的盯着他。 这不就是人吗,怎么会没有人? 南铭彦心中大怒,之后便只见到他策马而来,直接上前,一把将那藏在角落的人给抓在了手中。 只见到对方是一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南铭彦心中有些烦躁,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用。 于是只见到他只是将手中的人一推,之后那老人便就倒在了地上,摔得晕了过去。 而就在那老人倒地之后,只听到从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奶奶,奶奶!”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是年轻动听,南铭彦知道,这个是个年轻女子,要做成活死人,需要年轻女子的血做药引子。 正好,只见到南铭彦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之后便从马上一个翻身,到了房间门口,还未进去,只见到一个穿着很是破烂的女子便从里面冲了出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然发现这个女子虽然穿着很是破烂,但是那面庞却很是俏丽动人,如同那山间的精灵一般,让人不忍心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第六百三十二章 美人计 南铭彦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跟着漏跳了一拍一样,只是盯着那姑娘,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是被迷住了一般。 那姑娘本来真是要朝着那个遇到在地上的老人冲过去,但是没想到一进到门口竟然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那个样子就犹如饿狼盯着食物一般,把那个女子吓得连忙便又是缩了回去,但是她眼神扫到了那倒在地上的老人的身体之后,便又是犹豫了,她看了看此时阴狠的南铭彦,又是看了一眼那老人的身体。 最后竟然吓得直接就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南铭彦听到这女子的哭声,只是冷冷的问道,他可是没有为难她,怎么现在这个女子倒是哭起来了。 但是那女子只是一声不吭,就是一个劲儿的哭。 南铭彦此时倒是有些烦躁了,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腕,“你在哭,我就杀了她!”一边说着,南铭彦又是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那个老人。 那姑娘一听,便连忙止住了哭声,不敢再发出一声哭泣的声音,但是那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却是怎么都忍不住的,让人看了觉得很是我见犹怜。 南铭彦因为太久都没有对一个人好过,所以此时看到这姑娘这样,倒是只觉得自己心跳很快,于是便也不想那么多,直接便一把将那个姑娘就抓着上了马背,之后带着她便离开了。 二人此时骑在马背上,那姑娘只觉得风声呼呼的从耳边略过,她闭着眼睛,有些害怕的样子,而南铭彦自然是注意到了此时在前面的那位姑娘的反应,只是嘴角轻笑,然后便故意的又是用马鞭抽着马儿,“驾!” 那姑娘见到马儿非但是没有停下来,反而因为她的恐惧而加快了,于是便更加害怕了。 南铭彦见了只是哈哈大笑,之后便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海……海棠……”那姑娘只是这样说道。 因为海棠一直都是蒙面的,所以并没有人见过海棠的真实面目,此时这个姑娘这么说,看上去倒是眼睛很是相像。 原来惊羽派来海棠试试的美人计,现在已经是成功了一般了,海棠的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欣喜,“陛下,我马上就可以接近南铭彦了。”海棠的心中只是这样对惊羽说道。 而萧恒炎这边跟敬晨已经是联系上了,敬晨已经是接到了萧恒炎的信件,但是敬晨也不知道姜楚沫最近跟着惊羽两个在忙着什么事情,但是已经是好久都没有回宫中了,想必是因为瘟疫的事情。 而萧恒炎得知姜楚沫因为瘟疫的事情此时正在宫外,心中又有着几分担心,又有些欣喜,他知道自己菜一过来,就听到有人说起来这附近闹了瘟疫,这么说来,沫儿跟他在一个地方,而且里的很近。 知道这里的人很是稀少,所以萧恒炎知道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大了,只是萧恒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直都没有见到姜楚沫。 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决定上街去看看,看究竟能不能见到姜楚沫。 但是萧恒炎来到了街上之后,只见到此时街上竟然比平时的人稍微多了点,萧恒炎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他只想要快点见到姜楚沫。 “刚才那个女人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唉,谁知道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反正也是没什么办法了,先按照她说的做,之后看成效吧。” 萧恒炎只听到两个人从自己的身旁走过,口中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想要上前询问,但是又想到姜楚沫,于是便决定还是算了,先找到姜楚沫再说。 但是萧恒炎找了一圈,并未见到姜楚沫的影子,只是听到这街上的人在谈论什么“药粉”,什么“女菩萨”之类的事情。 萧恒炎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想到这里闹了瘟疫,听这里百姓的话的意思,好像是有一个女子帮他们给解决了这件事情。 又想到姜楚沫的医术,如果她就在这附近,知道这里有了瘟疫,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难道是大家口中的“女菩萨”就是说的沫儿? 萧恒炎的心中猜想着,于是正好看到有一个年轻男子手中捧着一个纸包,好像在朝着什么地方走去,于是萧恒炎便就一把拉住了对方的去路。 那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有些疑惑,看着萧恒炎,“你要干什么?” 萧恒炎看到对方疑惑的样子,于是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一笑,然后对对方询问道:“请问你们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子给你们的这些药粉?” 一边说着,萧恒炎指着对方手中拿着的纸包。 那人听了便点了点头,“对啊,她让我们把这些药粉洒在水里,说是可以去除瘟疫,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边说着,那人便准备转头离开,又看到萧恒炎似乎是很关心刚才拿个女菩萨一样,于是那人便又是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而对萧恒炎说道:“对了,还有一个男子跟着那女菩萨一起的。” 萧恒炎听了,心中更加确信了,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姜楚沫,而跟着姜楚沫的就是惊羽,想到惊羽一直都跟着姜楚沫,如果他他想要把姜楚沫带走,必须要躲开惊羽才行,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避其锋芒比较好。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萧恒炎便又是在街上寻找了半天,想要寻找到姜楚沫的身影,他虽然是现在还不能立刻将姜楚沫给带走,但是却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姜楚沫了。 他们已经是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而且之前自己失忆的时候,姜楚沫过去,他肯定是说了很多让姜楚沫伤心的话。 一想到那些话势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去的,萧恒炎便很是后悔,不应该对姜楚沫那么说的。 现在姜楚沫已经是够操劳了,而且腹中还怀着二人的骨肉,他更是应该好好照顾才对的。 找了一圈,萧恒炎并未找到姜楚沫,于是便只能失望的又再次的回到了客栈,此时店小二也是回来了,见到萧恒炎刚从街上回来,于是便迎了上来,“客官您回来了。” 一边说着,那店小二便是笑的满脸开花了,看的出来对方很是高兴,只听到那店小二继续说道:“以后我们就可以想上街就上街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瘟疫了。” 萧恒炎听到这店小二说的这么肯定,于是便很是好奇,“你怎么知道?” “那是当然了。”那店小二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很是肯定,只是仰着头,似乎是气息都跟着提高了不少,“今天可是我带着那女菩萨他们去撒的药粉。” 一听到这店小二这么说,萧恒炎便很是激动,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那店小二,“你说的是真的?” 那店小二正是在得意,突然便被萧恒炎给抓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于是便有些紧张,“客官,您放手……” 看到此时那店小二脸憋得通红,萧恒炎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刚才太过紧张了。 萧恒炎连忙松开了那抓着店小二的手,那店小二缓了半天,才算是好点了,然后对萧恒炎说到:“不知道你和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不过你们之前倒是都在我们店里吃饭,别的人都因为害怕瘟疫,所以不来店里吃饭的,但是你们倒是不一样。” 萧恒炎听到店小二这么说,心中才知道,原来之前他们曾经离的这么近,只是他却并没有见到姜楚沫。 “那你知道现在他们去哪里了吗?”萧恒炎还想要从店小二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于是便注视着店小二,仿佛要将对方给看透一般。 店小二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但是觉得这人一定是跟刚才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这样紧张兮兮了。 只是他后来跟他们两个分开了,也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于是店小二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萧恒炎有些失落,看来还是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再次的见到姜楚沫了。 萧恒炎站在那里,眼神有些失望,突然只见到从外面扑棱飞进来一个白色的什么。 萧恒炎下意识伸手便上前去抓住了那个东西,只见到是一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萧恒炎的手中,那店小二看到了还有些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会有信鸽来自己的店里了。 萧恒炎见到那信鸽的腿上有着一个绿色的标记,这个是他跟绝影两个人联系的标记。 难道是绝影那边有了什么事情? 萧恒炎的心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于是便赶忙将那绑在信鸽腿上的信件给取了下来。 萧恒炎打开了那个信件,只见到上面写着的信息,才算是脸上有了些笑意。 原来司马元空竟然要他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南铭彦,太好了,司马元空是朝中元老,只是一直都对他很有意见,总是跟他对着干。 如今能够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萧恒炎自然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 只是又看到了后面,萧恒炎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此时他才算是知道了严文斌和司马嫣儿两个人都死了。 想到严文斌之前跟着自己也算是时间不短了,一直都卧底在司马元空身边,想必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严文斌跟司马嫣儿才算是走到了一起。 第六百三十三章 感慨不已 但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倒是都死了。 一时间萧恒炎心中感慨不已。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萧恒炎并没有沉浸在这种伤感中太长的时间,只是又给绝影去了一封信,告诉绝影可以对司马元空暂做试探,如果确认无误,便跟司马元空一起守好霄国,他这边一旦结束了,就会立刻赶回去,因为有暗卫称,南铭彦此时已经是在暗中开始行动了。 并且方越国和东凌国就在刚刚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萧恒炎心中隐隐觉得,南铭彦很快就要行动了,他们必须要跟惊羽两个一起,来对抗南铭彦。 因为南铭彦的军队中,出现了活死人,这个是萧恒炎很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而敬晨此时跟莫离待在一起,因为之前有瘟疫的事情闹着,所以二人也没出去过,此时听到瘟疫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于是二人便决定出去看看。 毕竟闷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了,走出去看看还是挺好的。 只见到此时莫离走在前面,然后一言不发,敬晨在莫离身后,轻笑了一声。 他倒是没想到,莫离竟然主动过来找他出去,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二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但是心中都是觉得有些欣喜的,敬晨看着此时比之前稍微热闹了些的街道,觉得就这样走着,似乎是有些尴尬,于是便对莫离说道:“现在总算是恢复了些吧?” 而,莫离是自小就在都城长大的,这附近的镇子上自然也是来过许多次了,她之前曾经见识过这里的热闹繁华,此时听到敬晨这么说,只是冷哼了一声。 敬晨不解,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莫离笑了笑,“当然不对!”她转而看向了敬晨,然后说道:“我是自小在这附近长大的,对这里的热闹还是知道的,从前可比现在热闹多了,虽然说这次你们王妃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瘟疫到底现在解除了没有,还有待定论呢。” 莫离虽然是心中知道姜楚沫的手段,但是此时在敬晨面前,却不愿意示弱,只是以此来表示自己对敬晨的不屑。 敬晨却并不在意,只是嗤笑了一声,“好好好,你们这儿热闹,不过这瘟疫这件事情,究竟是解决了没有,很快也会有个定论了,而且我想即便是现在没有大家公认的结果,但是你心中至少是有了结果了。” 敬晨知道,如果莫离心中不是知道了个结果,她也不会这样就跟自己出来了。 莫离听了只是瞪了敬晨一眼,好像是全世界就他敬晨一个人聪明似的? 莫离负气,便加快了步伐,朝着掐面走去了。 而姜楚沫跟惊羽两个人将药粉的事情交给了这附近的百姓之后,只能够静待结果了,虽然现在还需要再等三天,但是姜楚沫心中已经是有数了,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已经是憋了这么多天了,此时她倒是有些嘴馋了。 只见到姜楚沫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而看向了惊羽,惊羽不知道姜楚沫又在打什么注意,但是见到此时姜楚沫这个慵懒的样子,惊羽知道,他这里的瘟疫绝对是解决了。 既然姜楚沫这次有了这么大的功劳,作为一国之君,姜楚沫来到了方越,还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既然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如我就好好宴请你一番如何?” 姜楚沫听了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有好吃的,怎么呢能够拒绝呢,虽然自己对惊羽没什么好感,但是对于美食却是无法拒绝的。 于是姜楚沫便点了点头。 看到姜楚沫同意,惊羽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回宫去,我让人好好安排一下,三日之后,出了结果,举国同庆,到时候来一个宴会,专门感谢我们姜大小姐的出手相救。” 一边说着,惊羽又是对着姜楚沫鞠了一躬,来表示自己的谢意。 而姜楚沫想了想,听到惊羽这么说,便已经是微微皱上了眉头,一手已经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上去有些劳累的样子。 惊羽不解,难道是她累着了?还是对于自己的安排不满意? “怎么,难道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惊羽便如此询问,一边就已经是走近了姜楚沫几步,很是关切的样子。 姜楚沫稍稍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有些头大的看着惊羽,“你是想要感谢我呢,还是想要折磨我?”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话倒是有些不解了,于是便反问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当然是想要感谢你的啊,怎么会想要折磨你呢?”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便对惊羽说道:“既然你想要感谢我,那你还安排的这么繁琐,难道不是想要麻烦死我吗?变相折磨!”说着,姜楚沫又是白了惊羽一眼。 亏他整天还自诩潇洒,竟然也是落了俗套。 惊羽听着姜楚沫这样说,又是一想,于是便也是会心一笑,想着姜楚沫是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了,估计一听到自己要大摆筵席,来感谢她,可能会觉得很是繁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惊羽又是一想,如果自己不这样做,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怎么样才能够表达自己心中对于姜楚沫的感激。 于是惊羽便对姜楚沫说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你才满意,我就是想要表达一下我心中对于你的谢意。” 姜楚沫自然是知道惊羽的意思,但是那样繁琐的东西就不必了,于是姜楚沫略微侧头想了想,然后对惊羽说道:“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感谢我,那你就听我的,怎么样?” 惊羽听了姜楚沫说的,觉得可以,于是便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姜楚沫看到惊羽还算是听话,于是便点了点头。 他们此时正走在街上,只见到不远处的高山清晰可见,看上去此时秋色正好,而且还有那排成一字的大雁结队飞过。 看上去有着“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感觉。 姜楚沫虽然知道自己平日里也是没有什么太过高雅的爱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倒是突然想要趁着秋色正好,去到山里去野炊去。 想想曾经自己也是挺喜欢去野外烧烤的,那样青山绿水之间,能够吃着东西,看着美景,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但是因为上一世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所以这样的计划倒是一直都没有实行。 现在倒是正好,突然来了兴致,不如就跟着惊羽,带着一个免费劳动力,让他跟自己烧烤去。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对惊羽略微一笑。 惊羽看到姜楚沫这样的表情,知道姜楚沫心中不一定又是憋着什么坏呢。 果然之后他才算是知道了,姜楚沫竟然让自己的一个堂堂一国之君,带着一些肉食蔬菜跟她一起去爬山。 这样的事情,惊羽何时做过,但是看到此时走在自己一旁的姜楚沫,惊羽心中暗自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喜欢她呢,就当着一次免费劳动力,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之后二人便一起趴着上了山去了。 一路上风景甚好,姜楚沫此时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平日里她走两步便觉得很是劳累了,但是此时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而惊羽背着那些东西,虽然是不重,但是却觉得很没面子,此时见到姜楚沫还这样走两步停一下,走走停停的,在看着旁边的风景,惊羽便只能暗自哀叹了。 谁让这位姜大小姐这个时候还有这个闲心呢。 两人之后便就一起来到了山上,姜楚沫突然听到似乎是前面有水流的声音,而且听上去哗哗的声音还是挺大的,想必是前面有个瀑布呢。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心中便十分欢喜,只见到此时她似乎是两眼放光一般,朝着前面看去,大有望眼欲穿的感觉。 姜楚沫来回张望,想要透过树丛看到前面的瀑布,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但是姜楚沫并没有放弃,因为她已经是可以感觉到周围有些凉意了,想必那瀑布就在不远的地方。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又是加快了步伐,而惊羽跟在姜楚沫身后,看到一个大肚婆此时倒是有些健步如飞的感觉,惊羽自然是担心的,毕竟现在的姜楚沫可不是一个人啊。 虽然姜楚沫的肚子里怀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惊羽却是一点都没有把她给当成外人,反而是很是关心姜楚沫腹中的孩子,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身上还留着一半的姜楚沫的血液,这个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惊羽正在这样想着,突然就听到了姜楚沫“啊”的一声尖叫。 惊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上去姜楚沫的声音还挺高的,惊羽心中一惊,别是出了事什么事情了吧,毕竟这里是在山里,而且路也不太好走。 曾经也听说过,有人从山上摔下来过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惊羽的心中便更加担心了,于是便连忙丢下了手上提着的东西,朝着姜楚沫发出喊叫的地方便就跑了过去,“小沫沫,你怎么了?别怕,我来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忙里偷闲 一边跑着,惊羽一边这样喊着,希望姜楚沫听到了以后,心中可以不用那么慌张。 但是惊羽不过是才刚刚穿过树丛,便见到似乎是一道亮光刺入了自己的眼中,他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一下,之后待适应了过来,才又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映入自己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瀑布。 那瀑布很高,似乎是从天而降一般,而姜楚沫此时正站在那瀑布落入的潭水旁边,眼睛充满了艳羡的看着那个瀑布。 那样子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就像是又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看到这样拍手称好的姜楚沫,惊羽倒是也跟着心都变得柔软了,他不忍心打扰这样的姜楚沫,就想要保护此时正在专心看着景色的姜楚沫,谁都不允许打扰。 而姜楚沫并没有发现,此时她正在看着眼前的风景,而她身后看风景的人正在看着她,她此时正是惊羽眼中最好的风景。 良久,姜楚沫才从自己的惊艳中回过了神,她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是跟着惊羽一起过来的一般,便又转身想要叫惊羽过来一起欣赏。 但是姜楚沫回头的时候,竟然突然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抬头一看,竟然见到是惊羽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靠的如此的近,近到姜楚沫一个转身就装入了惊羽的怀抱。 姜楚沫有些羞恼,于是便退了一下惊羽,“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一边说着,此时姜楚沫又是注意到了此时惊羽两手空空,想到他们是过来烧烤的,于是姜楚沫便质问道:“我让你带着的东西呢?你弄哪里了?”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一说,此时才想到自己刚才因为担心姜楚沫所以便将那些东西给扔了下来了,此时便赶紧转身便过去寻找。 而姜楚沫见到惊羽只是一愣,之后便又是转身,很是慌张的样子,姜楚沫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却说这厢,南铭彦将海棠给抢回了宫中,虽然他之前多次告诉自己,美色误国,但是此时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美人便已经是无法自拔了,他知道只要自己有活死人,便是万无一失了,成功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已经是这样了,自己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享受一下,毕竟美人在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之后南铭彦便每日跟海棠在一起,忽略了宫中的其他嫔妃。 这其中当然也有贤妃,贤妃之所以一直跟着南铭彦,而且即使南铭彦对其他所有女子都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贤妃却总是给予一定的关系。 因为南铭彦知道,贤妃还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不像是其他的庸脂俗粉,整天只知道阵风吃醋。 可是贤妃这么做,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曾经一直想要感谢的那个小姐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东凌的皇帝,南铭彦。 所不论南铭彦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贤妃都是会跟南铭彦一起的。 这日,贤妃正是在宫中赏花,突然见到有几个打扮的很是花枝招展的妃嫔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南铭彦虽然之前一直都是让自己时刻保持警醒,远离女色,但是宫中妃嫔倒是不少,也是为了绵延子嗣。 看到她们过来了,贤妃便想要躲开,毕竟她一直都是不争不抢,不想要跟这些人说太多的话,倒是会生出不少的事端。 但是贤妃正在准备离开,就听到对面一个女子说道:“贤妃姐姐还有心思在这里赏花,咱们陛下那边被一个海棠妖精都快要迷住了。” 听到这女子这样说,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子倒是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如果让有心人听了,可能会惹到祸端。 那说话之人被这么一提醒,倒是也似乎是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大不敬之罪,于是便稍稍的掩盖了一下嘴巴。 贤妃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倒是疑惑了,但是并未询问,也没多说,只是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贤妃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想必她们那么说应该是不会空穴来风,于是贤妃便准备让人去问问。 毕竟自己一直都是不过问过多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不太知道。 于是贤妃便叫到:“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到一个宫女走了过来,那宫女的打扮,应该是这宫中的掌事姑姑,“娘娘。” 贤妃点了点头,“这宫中最近是不是来了一个女子?” 听到贤妃这么说,那掌事姑姑倒是微微一愣,然后回到:“是,而且陛下很是喜欢。” 这掌事姑姑知道,他们娘娘一向不是什么争风吃醋之人,但是今日倒是突然问起了这个女子,想必一定是有原因的。 贤妃听了默默点了点头,她知道南铭彦一向是心怀报复,所以她也一直都是让她的爹爹东刃将军支持南铭彦,这么多年以来,东刃将军也算是为南铭彦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但是此时南铭彦忘了他心中的报复了吗? 贤妃心中暗自想着,觉得不能这样坐视不管,听之任之,一定要弄清楚那个海棠的来历,如果她真的是要对皇帝不利,那就一定要尽快的将这个女子给除掉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贤妃便对那掌事姑姑说道:“瑾儿,派人去调查一下那个女子。” 原来这个掌事姑姑叫瑾儿,瑾儿听了以后便答应着,之后便去安排了。 而敬晨这边,正在跟莫离两个人在街上走着,突然敬晨便扫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飞而过,闪到了一旁的一个巷子里。 敬晨的眼力很好,虽然那个白色的影子不过是一闪的功夫,但是敬晨依然是看清楚了那个是个鸽子,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鸽子的腿上有着蓝色的标记。 敬晨之前曾经跟萧恒炎约定好了,二人联系的方式就是这个腿上带着蓝色标记的鸽子,一想到这些,敬晨心中暗自猜想,难道是萧恒炎过来了? 心中这样想着,敬晨又是扫了一眼此时在一旁的莫离,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莫离呢? 对于莫离,敬晨是绝对信任的,但是敬晨又知道,如果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莫离,两个人毕竟立场不同,难免会让莫离陷入两难的境地。 所以思来想去,敬晨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告诉莫离。 既然如此打算,于是敬晨便对莫离说道:“出来了这半天,我想要回去了,这会儿有点事情。” 因为二人总是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再执行任务的路上,所以很难可以相处一下,就算是静静的走走,也是很少有这样的几乎的,今日倒是难得有这样的时间。 莫离心中正是在想要去做些什么,但是没想到敬晨倒是先提出来想要离开了。 莫离心中有些生气,亏得自己还在想着做些什么,看来真的是白费了心思了,于是莫离越想越生气,眼睛便狠狠的瞪了敬晨一眼,之后便是将手一甩,之后愤然离开了,“好好好,你去忙你的!” 看到莫离突然生气离开了,敬晨还有些纳闷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倒是成了这样了? 一时间敬晨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想到那个信鸽,敬晨决定先去看看有什么消息,之后再说,毕竟他知道,莫离就算是真的生气了,过一会儿也就么事了。 于是敬晨便就看了一眼莫离离开的方向,之后便又是一个闪身,到了旁边的那个鸽子飞进去的胡同里。 果然见到那个格子正落在了窗户上,敬晨脚尖轻点,之后便就飞上去,将那个鸽子拿在了手中。 只见到那个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丝带系着一个小纸条。 敬晨取了下来,看了过去,只见到上面竟然写着萧恒炎此时也在这方越的都城,而且此次萧恒炎过来就是想要将姜楚沫给带回去的。 得知了这些,敬晨便决定先将姜楚沫此时所在的地方告诉萧恒炎,以便于萧恒炎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开始行动。 因为姜楚沫答应惊羽一起回到方越,无非还是为了霄国,免得惊羽会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倒戈相向。 敬晨将纸条看过之后,放在了袖中,想着等回去之后便烧掉,此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便才算是放心,之后便就离开了这里。 敬晨回到了住处,之后便给萧恒炎去了一封信。 而萧恒炎此时打扮成了客商,仍然是住在客栈之中,他给敬晨去了信,只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回信。 但是没想到这天他刚从外面吃过饭回来,才刚做到房中,便听到后面窗户“扑棱”的一声,好像是鸟落了下来。 萧恒炎心中一喜,难道是去的信鸽回来了? 只见到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窗边便走了过去,果然是一打开窗户,只见到一个鸟儿落在那里。 腿上还是绑着一个信件,萧恒炎知道,应该这个就是敬晨给自己的回信了。 于是萧恒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条,只见到上面写了姜楚沫此时跟惊羽仍然是在宫外,而且就在他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的附近。 但是因为惊羽并未让人跟着,所以敬晨此时也是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但是这已经是足够了,萧恒炎知道,最起码姜楚沫现在离他并不遥远,于是萧恒炎便决定这几天暗中查找姜楚沫的所在,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第六百三十五章 同心蛊 回到阿桑见到回归后的赤月的时刻。 赤月在看到阿桑的一瞬间,也知道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原来,他竟然变矮了。这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连他自己也是刚发现。 阿桑也从赤月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想法,这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 赤月一向不把自己的表情放在脸上,有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里。在两人关系有了些进展的时候,阿桑也不敢去猜想赤月的想法,万一让关系又回到了起点,自己费力经营的成果就没有了。 看出了赤月的疲惫,阿桑先让他好好休息一番,“不管发生了什么,先有个好的精力在来解决。”说这话的时候,阿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虽然赤月平时就冷着脸,但缩小版的赤月,即使冷着脸,也不会让人感到害怕。 赤月也知道自己刚从那里回来,身体和精力已经不允许自己在做其他的事情,也就顺从的和阿桑一起去休息。 次日,在阿桑起床去找赤月的时候,发现赤月已经不在自己的住处了,问了外面打扫的人后,才知道他早早地醒来,找了族长。 等阿桑到了族长那里,才发现赤月在医药房。“有什么发现吗?”阿桑明显感到今日的赤月比昨日长高了一些,但五官却又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变化,心里止不住的担心,有的责怪昨日的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放心,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办? 赤月在阿桑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但研究马上就要有眉目,没怎么关注阿桑,对于阿桑的出现有些冷淡,说是冷淡,倒不如说是熟视无睹。 阿桑对赤月的行为也习以为常,虽然会有些失落,但她知道赤月一直都是这样子,这是他骨子里的对于医毒的狂热。过了好大一会儿,赤月的表情不复之前的严肃,甚至有些难以形容的喜悦,但因为自己许久没有表情的,笑的有些狰狞。 阿桑就看着赤月突然间大变的表情,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赤月也没让阿桑猜很久,说道:“没什么问题了。只是需要时间,过段时间就会自行恢复。”赤月没说的是,在恢复的这段时间,每晚都要承受骨骼疯长的疼痛,这些疼痛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没必要说出来,让阿桑担心。 阿桑见赤月说完这个,就缄默其口,不再言语,随即松了一口气,赤月是不会说谎的,既然都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强制性的剥离了赤月体内残留的毒素,当年残留的那点毒素,让自己的男生女相,并且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就算师傅替自己治好了一些,但时不时的还是会复发。 经过这件事,赤月的骨骼也要重新开始长,这次,是往正常的方向长,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摆脱毒素的影响,再也不会被人当成女人。 赤月虽然淡薄,但自己的长相一直很让人苦恼,给自己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麻烦,若是一直没有希望那倒也罢,现在有了希望,谁会不高兴? 不过,现在的赤月和阿桑的相处就成了问题,虽然有着一颗成人的心,但和阿桑站在一起,却像是一个孩子,赤月也就不想见人。 和阿桑在一起的最后的仪式,也只能等到自己恢复正常再说了。 阿桑也理解赤月的烦恼,毕竟现在的赤月比初见的时候,更想让人调戏,也更可爱。但这样的赤月让族中的人见了,也不相信他会是那天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就这样,阿桑和族长商量了推迟最后的考验的事情,“赤月现在的情况,组长也是清楚了,最后的考验可否推迟到他恢复?” 族长笑了笑,说道:“可。”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圣女在传承中,没有看到有关于这种情况的描述吗?” 经由族长这么一说,阿桑仔细的回想了起来。突然间想到了关于毒物的描写,和赤月的情况有些相似,但不确定,继而拜别族长,去找赤月求证。 赤月正在研究从那里带回来的各种东西的时候,看到阿桑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这次因为并不重要,也就放下了手头的事情,看向阿桑。 只听阿桑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大片虫子?就是那种有彩色硬壳,群居的爬虫?”到底是不是?希望就是这个。 赤月一听,也知道阿桑想的是什么,想到阿桑在这段时间里接受了圣女的传承,那上面,应该就有关于这种虫子的描写,不仅如此,可能还有关于它的功效的描写。 这样一想,就点了点头,“当时虽说是有些昏暗,但还是借着几缕漏进洞中的光线,看出他们的样子。就是你说的那种。” 阿桑这下是真的放心了,之前不是不信任赤月,只是在事情没有绝对的答案之前,不敢掉以轻心,而现在,根据书上的描写,这虫子可以解掉时间所有的毒,而且,剩女的血可以解毒的原因,也在于这种虫子。 但见到这种虫子需要有很大的机缘,已经许久没有人见到过了。没想到,这次赤月能够恰到好处的达成所有的条件,先是中特定的毒,再是在一定的时间内解毒,还必须是回到当初中毒的地方。 但因为圣女的传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阿桑也就没有详细的告诉赤月,只是欣喜地告诉赤月:“这下是真的没事了。” 赤月看了看阿桑,也想到了苗疆的规矩甚多,关于圣女的传承,应该也是一个禁忌,阿桑不能说,自己也没必要逼着她说。 赤月看开了这点之后,也不再纠结,之前一直在心里看不透的东西,竟然能够感悟到,对赤月而言,这无疑不是一种幸运。 不仅如此,在两人慢慢相处的过程中,阿桑也发现了赤月的变化,原来赤月不是不擅长表达,恰恰相反,赤月是个腹黑的主儿。什么事都会不经意的说出来,不经意的挑起阿桑心中的感情。 两人在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关系迅速升温。 不过月余,赤月恢复了本就应该有的身高,他的五官分开来看,和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组合在一起,再也不会让人一眼认为是个女子。这完全的解决了困扰赤月和他师傅的一大问题。 因为当年赤月中的毒是迦叶制作的,这让迦叶很是愧疚,这次赤月能够完全变好,让迦叶知道了,也是了却了他的一大遗憾。 想到这里,赤月决定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就去寻找师傅。再细细一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师傅了,也是时候见上一面。 紧接着,赤月看着眼前的阿桑,心想自己已经认定她是相伴一生的人,也该把她带给师傅看,师傅一定会很高兴。赤月没有想过迦叶会生气,毕竟师傅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喜欢的人,他一定也喜欢。 而姜楚沫跟惊羽两人此时正在山上烧烤,对于萧恒炎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他二人找了个树荫下面,然后便开始架起了柴火,而姜楚沫坐在一旁,惊羽因为担心姜楚沫身体太过笨重,所以便不让姜楚沫动手。 姜楚沫自然是很乐意这样做的,此时她坐在一旁,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树叶,给自己扇着小风,一边在一旁对着此时正在生火的惊羽指手画脚,“快该添柴火了,火要灭了。” 惊羽听了便放下此时正在穿着的肉串,然后便去放柴火。 但是他才刚刚将柴火加好,姜楚沫便又是在一旁催促,“快点烤吧,我都饿得不行了。” 惊羽听了便又是赶紧开始烤,心中暗自嘀咕,真的是自作自受,没事答应这个姑奶奶来弄什么烧烤,现在可好,真恨不得现在自己变成了个烧烤,不用再动弹了。 可是饶是心中如此想着,惊羽还是很积极的将事情都给办好了。 姜楚沫闭着眼睛,坐在一旁,享受着清风徐来,闻着此时已经是有些香味的那些烤肉。 心中暗道,真的不错,看来惊羽对于这烧烤还是一把好手呢,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也是做得有模有样的,看来以后自己如果还想要出来,就可以带上惊羽了,到时候肯定行。 如果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带着萧恒炎也一起来做这些事情,如果到时候肚子里的宝宝也出生了,到时候就可以一家人一起了! 姜楚沫坐在树下,开始幻想着以后跟着萧恒炎,一起带着小宝宝烧烤的样子,不知道到时候萧恒炎究竟会不会做好。 不过又想到萧恒炎那个怪脾气,姜楚沫不由得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还是觉得自己跟宝宝两个人去比较好。 就在姜楚沫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楚沫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是被一阵香味给占领了一般,“好香啊!” 姜楚沫不由得惊呼出声,跟着那个香味,似乎是想要飞起来一般,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到惊羽一手正拿着一个签子穿着的肉串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然后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像是在偷笑。 姜楚沫一看到惊羽这样,就生气了,于是便斜着眼睛,瞪着惊羽,可是惊羽见到姜楚沫生气,并没有收敛,反而是直接将捂着嘴巴的手给放开了,索性大笑了起来。 第六百三十六章 林间趣事 “哈哈哈……”惊羽指着姜楚沫,大笑了起来。 而姜楚沫见到惊羽不仅仅没有收敛,反而还笑自己,就想要报复,但是她来回瞅了瞅,并没有瞅到什么趁手的东西,于是便索性直接从地上抓起来了一把尘土,朝着惊羽便扔了过去。 惊羽不妨,直接被一把尘土给洒在了身上,只见到他此时头上脸上都成了土,成了一个土人儿了。 此时惊羽也是一愣,看到惊羽这样,姜楚沫自然是得意,心中想着,让他刚才那样嘲笑自己,哼,知道自己的厉害了吧? 看到惊羽这个样子,姜楚沫自然也是笑了起来,惊羽的脸上越是难看,姜楚沫笑的越是开心。 而惊羽本来是愣在那里,此时见到姜楚沫笑了起来,一愣,又是一想,之后便也跟着姜楚沫笑了起来。 “哈哈……” 姜楚沫正是在那里笑着,突然便听到惊羽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姜楚沫起先还没有在意,此时倒是见到惊羽笑的更加厉害了,与是姜楚沫便索性直接闭上了嘴巴,瞪向了惊羽,“你笑什么?”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也是止住了笑声,转而看向了姜楚沫,撂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头发,“你笑什么?” 姜楚沫听到惊羽这样不答反而问,于是便有些生气,“我先问你的!” 姜楚沫的语气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歪着头看着惊羽,有些不高兴了。 惊羽见到姜楚沫此时倒是生气了,于是便又是一笑,“好吧,你先问我的。”惊羽想了想,然后对姜楚沫继续说道:“你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说完惊羽又是一笑。 姜楚沫听到惊羽这么回答,便有些生气了,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也懒得跟他斗嘴。 于是姜楚沫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便朝着那吃的过去了。 树影掩映之间,一个玄色身影在树叶中间,隐隐绰绰,只见到那人的嘴角轻轻一瞥,“沫儿,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萧恒炎忍住心中想要冲过去的冲动,心中默默的对姜楚沫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看到惊羽跟姜楚沫斗嘴的样子,萧恒炎很是嫉妒,但是他心中知道,不管怎么样,姜楚沫都是他的,而且只能是他的。 萧恒炎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冲过去将姜楚沫给带走,那就等于是辜负了姜楚沫对于他,对于霄国的一番苦心了。 所以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既将姜楚沫给带走,又可以避免霄国和方越的冲突,毕竟现在他们两国如果再发生干戈的话,那就情况更加不妙了,现在他们要做的是一起对抗东凌国才行。 却说这天,赤月和阿桑来到了祠堂,当着族中长老的面发誓永不背叛苗疆,永不背叛对方之后,族长给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侍从退下。 没过多久,退下的那人从后面端上个盒子,盒子散发着丝丝的寒意。 只见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条晶莹剔透的虫子。若不仔细观察,这两条虫子就像是个观赏品,像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让人移不开视线。 族长说道:“这对同心蛊,和族中普通人用的不一样,是我族百年才出的一对。和其他的相比,增加了其他的功效,具体如何,你们自行体会。” 说完这段话,族长发现阿桑和赤月都是一脸平静。圣女平静也就算了,这个外族人也是这么平静,该说果然是通过考验的人吗?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通过考验的人。 虽然族中有记载,但亲眼看到,这确实是第一次。人中龙凤见过不少,但他一定是有更优秀的地方,才会被选中。 在赤月通过考验之后,族中所有的人都不排斥他。就连族长,都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敬意,这敬意虽然没有面对圣女的时候浓厚,但对于一个才相处没有多久的人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态度了。 族长把两只蛊虫分别放进两只杯子,“你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为血,直至蛊虫化形。然后,一同喝下。” 赤月和阿桑没有犹豫,在族长交代过流程之后,两人都是直接划破手掌,把血浇上去。是的,浇上去,不是像从前的那样,几滴就足够,这次,他们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失去了多少血,但在听到“蛊成”这两字之后,全身都没有力气。 赤月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也没有忘记阿桑,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先给阿桑上药,也幸亏自己是个医者,随身带着一些必要的东西。上药之后,把自己研制的补血药丸也喂了阿桑一颗。 在给阿桑上完药,包扎好了之后,像是才想起自己的伤一样,接着给自己包扎。而阿桑,因为失血过多,早在中途就已经昏迷,一直是让赤月抱着进行的仪式。 现在面前放的两只杯子里,已经没有蛊虫了,剩下的,只是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是血的颜色。尽管在这段时间,赤月已经渐渐的放下了对这里的警惕,但还没有完全卸下。 紧接着,赤月小心翼翼检查了一下,在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和恢复了一点意识的阿桑一同饮下了这两杯奇怪的液体。 喝下之后,两人都没有什么感觉,就连原本以为会像献血一样难喝的味道,也是平淡无奇,和普通的水并没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亲眼看到了过程,就连赤月都以为这只是变了颜色的水。 这项事宜已经完毕,赤月和阿桑回到了住处。按理说,这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但因为赤月的师傅朋友没有来,就只能简单的办了一下。 原以为,简单的办一下就只是阿桑这边的人参加,可到底是他不懂苗疆的规矩。这天,阿桑的族人全部都准备就绪,就在这时,族长一脸沉重的找来了。 此时的阿桑还在院中寻找一个小玩意儿,就看到族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桑不由得一问。毕竟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要和赤月成亲了,这个时候,组长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上是不会打扰自己的。 族长连缓一会儿的时间也没有,看到这附近没人,就直接说道:“上次把圣女你逼走的人有眉目了,在你回来这段时间,我又发现了他们的活动。而且,据我查探到的消息来看,他们今晚会有一个大活动,不知道要借圣女的婚礼做什么。” 阿桑一听,脸色也变得沉重了不少,族长已经清理过一次了,还没有把人全部揪出来,凭自己的本事,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阿桑不会托大,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能力不足,就问族长:“族长可是查到有多少人?如今在何处?” 其实,族长心里也是有些激动的,当年那些人设下圈套逼走了圣女,也差点让自己下台,若是计策成功了,这对于苗疆而言,不可谓不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不是说自己有多贪恋族长的位子,只是,族长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背叛者,这会让族人陷入绝境。 想到这里,族长说道:“我们的人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但不确定他们的人数。这个时候,只能加强防御了。等婚礼结束,我们就马上行动。”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族长也不确定,婚礼上会不会出现意外,毕竟这些人无孔不入,即使知道了他们的位置,但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招,若是有什么不知道的手段,很容易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办法,阿桑也只能同意。但这事儿必须得让赤月知道,让他去那边也加强防御,不能降低自己的警惕。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没有派别的人去,族长亲自去找赤月,本来这事是应该阿桑去的,但因为成亲之前不能见面,也就只好作罢。 没过多久,赤月就已经做好的对策,不管怎么样,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自己的婚礼。 早在之前就说过,赤月此人看似纯良,实则心狠手辣,除了自己在意的事情,其他的都不在意。也因为这样的性子,他悄悄地在婚礼的酒上做了手脚没有人混进来捣乱那就罢了,自己自然会在事后给出解药,但若是有人闹事,一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却说在东凌国,南铭彦一面让人大肆的抓捕人们去做活死人,一面却是一直都沉浸在对海棠的一见倾心中。 此时南铭彦刚刚从书房出来,刚将活死人的事情和前方的战事给处理好,一想到海棠的容颜,南铭彦便恨不得可以立刻的去到海棠的身边,一亲芳泽。 虽然是宫中的人都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大家私底下都说,这皇帝以前不喜欢女的就不喜欢女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对一个女子一见倾心,可以如此的着迷。 要说这也真的是天意吧。 而贤妃自然也是知道了海棠的事情了,虽然她一向都是与世无争的,但是她最近也是听说了不少的风言风语,不少人私下说,皇帝被海棠给迷住了,竟然有时候连上朝都会误了时辰。 贤妃听说过,自古以来红颜祸水,因为迷恋美色而误国的君王也不在少数,如果南铭彦一直这样下去,贤妃真的担心南铭彦会将自己的一手打下来的江山给毁于一旦。 第六百三十七章 人靠衣装 虽然对于南铭彦的一些做法,贤妃很是不赞同,但是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深宫女子,她要做的就是服侍好皇帝,其他事情都不是她应该干涉的事情。 现如今她不能够阻止皇帝做什么,但是她还是不希望皇帝将自己的河山给毁了,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有些僭越了,但是她依然要这么做。 虽然跟她所受的传统教育很是不一样,但是她不希望以后南铭彦会后悔。 想到曾经南铭彦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虽然他可能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她,但是她却是会一直都记着的。 “瑾儿!”贤妃轻声唤到。 只见到一个宫装女子拱手进来,立于一旁,“娘娘。” 贤妃此时正对面坐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是她并不认为自己多么倾国倾城,但是为了南铭彦又何妨拼一下。 只见到此时的贤妃盛装打扮,跟平日里的清寡模样倒是不同,真的是人靠衣装。 从前的贤妃总是会严格要求自己,不要以色侍君,恪守作为一个后宫妃嫔该做的事情。 但是她知道,是男子应该都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的吧,不然皇帝也不会整天那么迷恋海棠了。 “你看我跟那个海棠相比如何?”看着镜中的自己,贤妃轻声说道。 瑾儿看着此时的贤妃,很是容色艳丽,跟以往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但是看上去也很是漂亮,跟那个海棠的容貌虽然还是有些不同,但是那周身的气质倒是一点都不输。 瑾儿看着镜中的贤妃,心中也是有些惊艳,就连神色都跟着兴奋了起来,不由得拍手称道:“娘娘真的很漂亮呢!” 贤妃点了点头,如果南铭彦真的是因为贪恋美色,那她就用美色来侍候他,只希望他可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至于那个海棠,贤妃微微的眯上了眼睛,一定要将她给逼出宫去,让她离开南铭彦,如此才好。 “你去一趟陛下寝宫,就说我有事相商。”贤妃如此对瑾儿说道。 瑾儿听了有些纳闷,从前娘娘可是从来不会主动的请陛下过来的,总是说害怕担心误了皇帝的大事,所以尽量的做到不打扰。 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瑾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想着反正现在皇帝也不是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反倒是在跟那个海棠在那里饮酒作乐,所以这么一想,倒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南铭彦给请过来,反正陪着谁都是陪,倒是不如过来陪着他们娘娘。 于是之后瑾儿便就答应着过去请南铭彦了。 此时的已经是秋天了,瑾儿看着依然是繁花绚烂的后宫,觉得很是热闹,真的就像是这后宫一样。 “哎,你们都小心点,这个可是陛下千叮万嘱,海棠姑娘最喜欢的花,千万不要弄坏了。”只听到不远处似乎是一个内监正在那里说着什么。 瑾儿寻声看去,竟然看到是皇帝的身边的大太监正在这里指挥者那些小太监在种花,瑾儿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是海棠花。 这宫中的花还不少吗?倒是又弄了真么多的海棠花? 瑾儿的心中默默嘟囔着,但是这些话是她不能说出口的,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了几句,之后便就继续朝着皇帝的寝宫去了。 此时南铭彦因为刚刚从书房出来,拐到寝宫中换个衣服,便要去找海棠,但是他才刚要出门,便听到门外有人说是贤妃宫中的瑾儿来了。 虽然是对于贤妃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南铭彦对于贤妃却是有着几分尊重的,一方面是因为贤妃的人品,一方面是因为贤妃的父亲。 此时听到瑾儿过来了,知道肯定是贤妃有什么事情,于是便说道:“进来。” 瑾儿听了,便就垂首进来,“瑾儿参见陛下。” 南铭彦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他此时正在着急想要赶紧过去找海棠的。 毕竟昨天他们已经是越好了,今天要一起去下棋的,耽误了时间,到时候海棠可能就要生气了。 “有什么事赶紧说。”南铭彦虽然是竭力在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不耐烦,但是依然是没有掩藏住。 瑾儿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赶忙说道:“贤妃娘娘说有请陛下……” 南铭彦听了显然是更加没了耐心了,只是瞪了瑾儿一眼,“干什么,不会自己过来吗?” “说是……说是有事情相商……”瑾儿的声音已经是颤颤巍巍了,不敢多说,生怕南铭彦会大发雷霆。 虽然南铭彦此时很想要过去找海棠,但是依然是决定还是先去看看贤妃,毕竟…… 南铭彦忍住心中的怒气,之后便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瑾儿此时跪在地上,看着此时离开的南铭彦,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瑾儿依然是感觉到了南铭彦周身的低气压,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瑾儿似乎是此时才算是放下了些心,稍稍的喘了口气,之后便就跟着南铭彦过去了。 却说南铭彦来到了贤妃的宫中,只见到此时宫门紧闭,南铭彦心中疑惑,怎么大白天的,宫门紧闭,而且还让瑾儿过去请自己过来,这个贤妃现在可是越来越过分了。 自己从前还是对她太过纵容了,所以才会让她这么嚣张吧,看来以后真的得找个机会,好好的跟她侧面说说这些事情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南铭彦便将门给打开,进到了房间里面。 但是才刚一推开门,南铭彦只觉得似乎是一阵的香气扑鼻,这个香味,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异香。 南铭彦正在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四处寻找,想要找到这香味的来源。 但是突然只听到四周音乐声缓缓起来,接着便见到房中的纱帘似乎是有微风吹过,轻轻摆动,只见到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在那纱帘后面缓缓起舞,看上去很是优美动人,舞姿婀娜。 南铭彦看的有些呆住了,仿佛是月宫中的仙子一般,朦胧可是又很是美好。 只见到美人随着音乐声,在纱帘后面舞动着,南铭彦似乎是如在梦中一般,就连音乐是什么时候停止了,他都不知道。 “陛下……”只听到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声,南铭彦才从自己的醉梦中醒了过来,只见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贤妃! 南铭彦不知道什么时候,贤妃竟然也是如此的动人,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连忙上前去将贤妃给扶了起来,“爱妃快起来。” 之后二人便又是饮酒作乐,贤妃虽然是对于这种侍君的手段很是不屑,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让南铭彦从海棠那里醒过来,就必须要先接近南铭彦才行。 如果真的只有违背初心才能够这样,那她心甘情愿。 秋高气爽,山林间的景色很是漂亮,吃饱喝足,姜楚沫靠在数上,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而一旁的惊羽也是坐在一旁,看着姜楚沫酒足饭饱,满意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也是觉得很是可爱。 惊羽想要上前,去摸摸姜楚沫,可是姜楚沫见到惊羽过来了,于是便站起了身子,然后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的瀑布,“这里真是漂亮,可惜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改回去了。” 说完姜楚沫便转身看向了惊羽。 只见到此时惊羽正准备朝着姜楚沫走过来,倒是堪堪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姜楚沫转而看向自己的笑脸,惊羽只是一愣,接着便也是轻声一笑。 罢了,现在沫儿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感的,还是慢慢来吧,看着姜楚沫圆滚滚的肚子,惊羽知道,此时即便是姜楚沫对自己真的有意思,那个圆滚滚的肚子也是时刻提醒着姜楚沫,她是萧恒炎的人。 所以惊羽也可以理解,姜楚沫现在对自己总是保持一定距离。 不过惊羽虽然是有些讨厌姜楚沫肚子上的这个球球,但是他却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对那个球球不好的事情。 因为惊羽知道,那个也有姜楚沫一般的血液,姜楚沫对他也是很是喜欢,可能是爱屋及乌,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也好,惊羽对这个球球也是没那么讨厌,反而倒是想要好好的照顾好这个球球。 此时在树上的萧恒炎只是一动不动,看着惊羽的眼神一直都在盯着姜楚沫的肚子,萧恒炎心中一惊,别是惊羽想要对他们的孩子有什么不利吧? 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萧恒炎的身上的肌肉便就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冲出去,保护姜楚沫母子,但是萧恒炎警惕了半天,却并未见到惊羽有什么动作。 最后反倒是看到惊羽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萧恒炎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些,看来惊羽并没有打算对他们的孩子有什么不利。 好,看在你这样对我的妻子的份上,以后我也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萧恒炎的心中暗自的对惊羽说道。 之后惊羽和姜楚沫两个人便就一起回到了住处,而萧恒炎则是暗中跟着姜楚沫,看到两人安全回去,才算是放心在,之后自己也回去了住的地方。 很快,赤月和阿桑成亲的时间就到了。 在一片红色的海洋里,没有笙箫唢呐,静悄悄的,每个前来的人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倒在地上的,趴在桌上的,没有一个清醒的。这边交给了赤月,外面的人,就交给族长处理。相信他查了这么长时间,会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 行尸走肉 赤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去了阿桑在的房间。 阿桑因为心急,在赤月过来的时候,就快速的掀开了盖头,对着赤月左看右看,在确定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就松了一口气。应该说,真不愧是自己选的人吗? 赤月笑了笑,这种笑不同于往日没有装傻的笑容,一看就是有目的的。赤月也是突发奇想,想要试一试自己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吸引阿桑,就故意冲阿桑笑,看到阿桑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愣住之后,用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喃:“期待很久了吧?” 在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之后,赤月肉有兴趣的看着阿桑慢慢的回过神来,随即就是娇羞的样子。阿桑也是郁闷,明明已经看过许久了,自己还是会被赤月诱惑。随即恼羞成怒,“是你期待许久了吧?”阿桑不逞想让,反问道。 赤月想到这个晚上可不能这样浪费掉,师傅以前让自己看那些书也是时候该实践了,随即盯着阿桑。 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两人眉目传情之后,也不知道谁先主动,开始了洞房的旋律。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 而天亮之后,迎接两人的,就是另外一股血雨腥风。 族长经过一夜的追捕,终于,将敌方一网打尽。就在赤月和阿桑醒来,一起在审问敌人的时候,异变突生。 当时是,赤月正在往敌人的身上试验自己的东西,毕竟这些都是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谁知,就在赤月把药喂给俘虏的时候,站在身后的族长动了。族长不知道开启了哪里的机关,地上突然间裂了一个大口。 就这样,在赤月察觉的时候,就看到地上的口子和在了一起,没有留下一条缝隙。而眼前,早就没有了族长和阿桑的影子。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了,竟然还有这么一出。阿桑会被送到哪里?会不会落到其他知道她秘密的人手里,那她会不会收到伤害? 按照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族长是真的为自己的族人着想,也是真的对阿桑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赤月想了想,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不对,还有一种办法能让族长听话。 想到了那种办法,赤月也是一阵的唏嘘,没想到堂堂苗疆一族的族长,也有被人下蛊的一天,根据他的表现,他应该是完全没有察觉。 赤月想到有一种蛊很难炼制,自己虽然知道方法,但一直找不齐材料,也是后来才知道,一些关键的材料都在那座后山。 中蛊之人,平日里和往常一样,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但是一旦有任催动,就会六亲不认,完全听从手执母蛊的人的命令。 族长的样子,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中了这种蛊。看来,苗疆的未来堪忧,堂堂一个族长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想通了一切之后,赤月一切如常,因为不能打草惊蛇,便伪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在阿桑的院子里活动。 很快就到了晚上,赤月趁着夜色,快速的从这里离开。不过,在看到眼前的火把的时候,赤月虽然也料到了会被人发现,但亲眼看到,还是有些震惊的。 这全族的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绕是赤月冷心冷情,也开始感叹了,真的是太残忍了。 因为这些都是阿桑的族人,赤月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才变成这样不久,想起自己昨日给这些人下的毒,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人给下了蛊,说到底,这也有他的责任。 想到这里,赤月也在庆幸,虽然族长中的那种蛊自己没有办法解,但眼前的这种,还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的。想到这里,赤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直放在瓶子里的蛊王拿了出来。在蛊王刚出来的,就是一阵的骚动。 本来还在沉睡中的蛊王,在被唤醒之后,有些焦躁,这些焦躁正是来自于面前的人。 可以想象一下,当你刚清醒的时候,眼前有着一大片的美食,会是什么感觉。更别说饿了许久的蛊王。没有当场暴动,也是赤月对它的控制力强大。 在得到了赤月的命令之后,蛊王立刻行动。或许是蛊虫之间特殊的交流,在蛊王面前,所有自知不敌的蛊虫全部显现了出来。场景显得有些血腥。 面部表情的人群,手臂上不断的流出献血,一只只虫子在地上涌动。不过片刻,地上的虫子全部不见了,只剩下赤月手中的蛊王。吃饱喝足的蛊王,又躺进了自己的窝,也就是赤月手中的瓶子里。 赤月看着眼前的人快要清醒了,也就暂时留了下来。虽然知道这是幕后黑手的拖延时间的手段,但自己除了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因为赤月通过了考验,是以这里的人都十分的尊重他。在他把事情说给了几位长老之后,长老负责后续的事情,而赤月也顺理成章的离开了。 在离开了这里之后,赤月先是去了师傅所在的位置,当初师傅说过会在那里停留许久。果不其然,在赤月来到了那个宅子之后,看到师傅在院子里整理药草。 在看到赤月的出现的时候,迦叶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在他的想法里,自己的徒弟最起码要先和媳妇腻歪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找自己,而且,还是一个人。 在迦叶左看右看,发现确实只有赤月一个人的时候,有些生气。这徒弟,都不知道把媳妇带过来让自己瞧一瞧吗?这是害怕自己吃了她? 随即,迦叶就不理赤月了,转身在一旁搞自己的事情。不管片刻,猛地一回头,盯着赤月的脸,怪不得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长时间不见,徒弟又长大了,没想到,这变化有点大啊。 想到这里,迦叶也顾不上别扭了,拉住赤月的手开始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迦叶一脸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真的全部解开了? 赤月在看到师傅这么激动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激动的。毕竟,他是知道师傅为了替自己解毒,做了多少事情,随即,在迦叶的注视下,他点了点头,“是你想的那样。”赤月知道师傅想要问什么,就肯定了他的想法。 可谁知,迦叶竟然突然的运气轻功跑了出去。 赤月刚开始有些慌张,但想到师傅一激动就会这样,也就放心在这里等师傅回来。 想到很快这里的瘟疫就能解决了,姜楚沫倒是脸上微微的有些失落的神色。 惊羽不知道是为什么,此时见到姜楚沫只是一个人坐在桌旁,脸上也没有多开心的样子,于是惊羽便就也悄悄的走到了姜楚沫的身旁。 因为见到姜楚沫最近似乎是胃口不太好的样子,于是惊羽暗中便去寻了一些开胃的果子来,此时他已经是洗好了,放在了姜楚沫面前。 姜楚沫正在那里想着什么,突然便察觉到身旁有什么动静,于是便转头看去,只见到此时惊羽正将一个绿色的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那绿色盘子里面盛放着一些红色的果子,看上去很是鲜艳夺目,娇艳欲滴的样子。 “吃些吧,吃些胃口会好点。”惊羽见到姜楚沫看着面前的果子,于是便对姜楚沫如此说道。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之后便随手从那盘子里取出来一个果子,放在了口中,那果子倒是酸甜可口,味道还算不错。 于是姜楚沫接二连三的吃了几个,才算是住手。 看到此时姜楚沫脸上的神色稍微好了一点,而且也吃了不少果子,惊羽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于是便试探着问道:“我看你刚才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了?” 姜楚沫见到惊羽这样问,于是便歪着头,瞅着惊羽,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神色,说不上来算是什么,只是看着。 惊羽被姜楚沫这么一看,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一只手便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疑惑的问道:“怎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姜楚沫听了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现在瘟疫的事情就要解决了,明天就有结果了。” 惊羽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浮现出了轻松的神色,“总算是解决了,闹了这么久了,大家也可以好好的安心过日子了。”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只是之后脸上却浮现了几分失落的神色。 她到底怎么了?惊羽心中暗自猜想。 但是却是不得而知,于是惊羽便就询问道:“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怎么了?” 姜楚沫听了便看向了惊羽,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似乎是想了些什么,然后才对惊羽说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想跟你回宫。” 姜楚沫知道,惊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呆着的,肯定是之后就会将自己带在身边,如果惊羽将这些事情解决了,肯定是还要回宫中的到时候肯定会将她也给带上。 想到宫中那些事情,姜楚沫就头疼,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惊羽也是如此,如果跟着他进了宫,到时候岂不是就是引火烧身,那些个娘娘嫔妃的,到时候吃起飞醋还不要把自己给吃了啊! 第六百三十九章 行宫 一想到要惨杂进去那些宫中的女子的争斗,姜楚沫便觉得有些头疼,所以此时倒是一想到要进宫便闷闷不乐起来了。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知道姜楚沫想必是不想要跟宫中那些女人相处,但是这样怎么行呢,如果以后小沫沫跟着自己,那就一定要学会怎么跟那些女子相处。 虽然自己对于那些女子也没有什么喜欢之情,但是毕竟那些都是自己后宫的女人,小沫沫也是其中一个,既然身处其中,那就要学会其中的生存之道,还是要早些让她适应才好。 惊羽的心中只是这样想着,于是变想要劝说姜楚沫,“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将你安置在远离那些宫中嫔妃的地方?” 惊羽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定的让步,于是便如此的对姜楚沫说道。 自己甚为棠棠一国之君,都已经是退步了,想必是小沫沫也不会再坚持吧。 惊羽心中这样想着,一面便盯着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她还不愿意? 惊羽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小沫沫的倔脾气,惊羽便又是耐下了心,自己从前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于是惊羽便又是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姜楚沫的语气很是斩钉截铁,惊羽听了只是一怔。 这怎么行呢,哪有一国之君,不回宫的? 惊羽还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姜楚沫自然是注意到了惊羽为难的表情,于是姜楚沫便说道:“你不要劝说我了,我不会回去的,如果你把我弄回去了,我一定会闷死的。” 惊羽知道,姜楚沫的脾气,这样说,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但是想到把姜楚沫独自安排在宫外,他也是不放心。 于是惊羽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姜楚沫见了,也不说话,她不是想要为难惊羽的,她只是想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过,这没什么错。 良久,只听到惊羽说道:“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跟我一起住在宫外的行宫如何?” 姜楚沫听了只是一愣,转而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惊羽一脸的期待。 姜楚沫知道,惊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想到自己不可能会被惊羽轻易放过的,于是便决定暂时答应,只要没有那些个后宫嫔妃的争斗,她倒是还可以忍受一段日子。 见到姜楚沫点头答应,惊羽于是便也算是放心了,只见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之后姜楚沫便跟着惊羽一起来到了这宫外的行宫,住了下来。 此时姜楚沫乘着马车,而惊羽则是在前面骑着马,文武百官跟随而来,很快便就浩浩荡荡的到了宫外的行宫。 “姑姑,到了。”只听到轿子外面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如此说道。 姜楚沫听了,知道这里自己能下去了,心中腹诽,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别人伺候,惊羽倒是还临时又给自己配了些小丫头,真是的。 她从轿子里面出来,只见到此时已经是处在了一个雕梁画栋的高墙大院之中,这里假山林立,树木茂盛,还有不少的小河小潭子,看上去倒是很是赏心悦目。 姜楚沫正在四处欣赏着美景,倒是没注意惊羽从前面过来了。 “怎么样,这里还算是可以吧?”惊羽看到姜楚沫刚才的脸上分明是有几分喜悦的神色,看来这里还是对姜楚沫的胃口。 姜楚沫点了点头,“只是我不想要整日出门都那么多人跟着,想要自在一些。” 惊羽听了有些慌张了,“我知道你是这个脾气,所以便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人,不过是几个小丫头,你现在身子笨重,如果有需要帮手,我又不在你身边,不是有人可以照顾一些。” 听到惊羽说的真切,而且又是关心自己,姜楚沫倒是不忍心责问了,只是没说什么,继续朝前走。 此时他们倒是来到了一个小桥之上,桥下流水潺潺,桥边凉风习习,很是让人沉醉。 姜楚沫不由得便闭上了眼睛,仔细的闻着,这空气中还有桂花的香味扑鼻而来,惊羽还挺会享受,这里倒是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没有宫里那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而且景色还是很不错。 姜楚沫点了点头,很喜欢这里。 “小沫沫,你现在这里等会儿我,我有点事,去去就来。”惊羽看到此时姜楚沫很是享受周围的景色,于是便对姜楚沫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便就离开了。 姜楚沫倒是不在意惊羽是不是在这里,她倒是巴不得惊羽不再她身边,这样自己可以更加自在一些。 她又是走到了桥边,看着桥下的流水,那水中似乎还有鱼,姜楚沫仔细的看着,可不是看到有几尾鱼儿在桥下吞吞吐吐,嘴巴一张一闭的。 看上去很是好玩,姜楚沫不由得看的有些出神了。 “你是谁?”突然只听到身后一个很是嚣张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一个打扮夸张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仰着头看着自己,似乎是用鼻孔看人一般。 看到对方如此的傲慢无礼,姜楚沫并不打算搭理,只是想要躲开,毕竟她给自己的计划是来这里参观的,可并不想要参与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中去。 那个女子见到姜楚沫想要躲开,于是便索性走到了姜楚沫面前,伸手拦住了姜楚沫的去路,“你不许走,我问你话呢!” 那女子更加嚣张了,眼睛使劲儿瞪着,本来不算大的眼睛,此时倒是看上去溜圆,鼻孔也跟着一开一合的,大喘着气,看的出来,对方很是生气。 姜楚沫心中轻笑一声,“你是谁?” “我是丽妃,我爹爹是朝中的大将军。”这个丽妃口气很是得意,姜楚沫一听,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想要躲开。 心中暗道,真是的,本来不想要进宫去的,就是为了躲个清闲,没想到怎么在这行宫中还能碰到惊羽的妃子,看来这个家伙的后宫人数还真是众多,都安排到这行宫中来了。 姜楚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那个丽妃见到姜楚沫想要离开,自然是不糊轻易放过了,这行宫中一般可是没有什么外人过来的,这里面是皇帝和妃子出宫时候住的地方,此时倒是见到这么一个容貌还算可以的女子出现在这里。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的肚子竟然还那么大,看上去相似怀孕都有七个月了一般,难道是陛下藏在这宫外的女子? 心中最这样想着,丽妃不由得又想起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是也是被皇帝给安排住在了这宫外,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远离宫中的争斗,原本她还很是开心呢,但是后来听到宫里的人私下议论,皇帝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见到她。 但是因为碍于她父亲的身份,又不能对她做什么,所以便索性将自己给安排在了宫外的行宫中,眼不见为净。 丽妃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陛下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她相信陛下一定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会将她安排在了远离争斗的地方。 但是丽妃没想到的是,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就很少见到皇帝了,可是今日自己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另外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大肚子。 姜楚沫见到对方半天都没有说话,于是便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丽妃依旧是不依不饶,“你见了我竟然不行礼,你可知道,我是陛下宠爱的妃子,如果我不高兴,随时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接着丽妃又是看了一眼姜楚沫的肚子,嘴巴轻声一笑,“不过是一个大肚子的女子,而且也没什么名分,你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如果你让我高兴,我说不定还可以让你在这里衣食无忧。” 一边说着话,丽妃又是在姜楚沫的旁边来回踱步,上下打量着姜楚沫,“否则,你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姜楚沫听了,倒是斜眼看了那个丽妃一眼,嘴角轻笑,“哦?这么说我可以不必在乎陛下的意思,只用讨好你了,就可以了?” 姜楚沫看了一眼此时在丽妃身后的惊羽,故意这样询问了一句。 丽妃听了想了想,然后很是得意的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这里陛下也是很少过来了,所以还是我说了算的……” “大胆!”丽妃还要说什么,突然便听到了身后有人厉声呵斥。 这个声音,丽妃有些陌生又很是熟悉,这个是陛下的声音! 丽妃心中一惊,连忙回头,果然只见到惊羽正站在她面前,怒目而视。 丽妃连忙跪了下来,口中说道:“陛下,臣妾不知道陛下过来了,陛下赎罪!” 惊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丽妃一眼,然后便走到了姜楚沫身边,轻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姜楚沫摇了摇头,这些还伤不了她,她也是见惯了这些争斗,没什么意思,但是没想到躲还是没躲掉,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惊羽看了一眼旁边的丽妃,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 而对面的丽妃此时跪在惊羽面前,抬头偷偷的瞅着惊羽,虽然是好几个月都没有见过惊羽了,但是此时见到,依然是像她印象中的圣上一样的高大伟岸。 第六百四十章 遗忘 心中如此想着,丽妃的心中便不由得怦怦乱跳。 似乎是又重新回到了初次跟惊羽见面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她也不过十几岁,跟着爹爹刚刚从军营回来。 现在她还记得那个场景。 “爹爹,下次你还带着我一起来参观军营好不好?”丽妃仰头看着此时坐在她身后的大将军,脸上满是欢喜。 大将军并未回答,只是也跟着笑着,一抬头竟然见到了一个少年正骑着一匹骏马,朝着二人飞驰而来。 此时丽妃还是记得那时候那个少年的样子,轮廓精致,眉如墨画,很是俊朗又带着几分的秀气,她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便已经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了。 后来她才算是知道,原来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是惊羽,未来很可能会成为皇帝的人。 后来丽妃坚持要嫁给惊羽,大将军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 丽妃只当是自己只要嫁给了惊羽,就是嫁给了幸福,但是没想到进宫之后并未能见过惊羽几面。 直到后来,惊羽成了皇帝,他的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可是却始终都没有丽妃的一席之地。 丽妃很是生气,所以便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接近皇帝,但是却都是以失败告终,最后反而被皇帝以保护的名义给送到了这个行宫。 丽妃只当是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惊羽了,虽然她一直是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不过就是过来暂住的,只要惊羽感觉没有那么危险了,到时候就一定会将自己给重新接回宫中的。 但是即便是心中这样想着,可是丽妃的心中依然是犯嘀咕。 一天又一天,丽妃虽然不过是过来这里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过去了好就好几,似乎已经是被所有人给遗忘了一般。 每天度日如年,几乎是要绝望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又碰到了惊羽,丽妃此时心中倒是一喜,看来自己根本就不是被遗弃了,真的就是被送来这里保护起来的。 不然为什么皇帝又会再次的过来,肯定是因为想要见自己的。 而惊羽似乎是早就把这个丽妃给忘记了一般,此时见到丽妃跪到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又看上去十分惊喜不安的样子,惊羽倒只是轻声一哼。 丽妃是谁,他压根不太在意,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的爹爹身为大将军,想必他跟这个丽妃是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直到后来,也不过就是利用的关系。 利用完了,那就算了,反正现在整个国家的军权,他也是都在掌握之中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但是惊羽看对方的打扮,应该是后宫的嫔妃。 丽妃听了,连忙轻声细语的回到:“回陛下,之前您说为了保护臣妾,所以把臣妾给安排在这行宫之中,难道陛下忘了不成?”一边说着,丽妃还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惊羽。 只见到惊羽虽然是在询问着她,但是眼睛却在一直盯着旁边那个大着肚子的女子看着,那样的眼神,温柔似水,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丽妃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嫉妒,又有些失落,自己如此的真心对待陛下,但是却不如面前这个女子,现在仔细的打量这个女子,也不过就是有几分的姿色罢了,别的,别的…… 丽妃目光又是移向了姜楚沫的肚子,难道这肚子里还怀着龙种不成? 一边这样想着,丽妃的目光便又是恶毒了几分,恨不得此时立刻把姜楚沫的肚子给剖开了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不是惊羽的孩子。 而姜楚沫虽然此时是被惊羽给挡在了身后,但是目光依然是察觉到了此时在丽妃眼中的狠毒,姜楚沫心中暗自哀叹,本来自己是想要来这里安心养胎的,看来这今后的日子不会安生了,自己还是要多加防范才行。 心中如此打算,姜楚沫的脸上却依旧是平淡如水,并未有半点波澜。 惊羽听到丽妃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之前是把一个妃子曾经让人给安排在了这个行宫之中,可是当时真的是无法忍受对方的愚蠢,所以索性打发的远一点,免得看到了心烦。 这样想来,竟然是这面前这个妃子不成? 思忖至此,惊羽心中有些不悦,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还带着沫儿一起过来了,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不够想着这个蠢笨如猪的丽妃应该也不会做什么事情,如果她敢打扰,到时候定不饶了她。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跟一个如此愚蠢的人计较,倒是显得自己更加愚蠢了,这样想着,不如就找个理由把她打发的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 思忖至此,惊羽正准备对丽妃说着什么,但是姜楚沫突然倒是觉得有点不好了,只见到此时姜楚沫的面上倒是微微有些发白,嘴巴已经是没有了什么血色,而且额头上还大颗大颗的冒着冷汗。 “惊羽……惊羽……”姜楚沫的声音微不可闻,几乎像是呵气出来的一般。 惊羽正要发落那个丽妃,但是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轻声呼唤,惊羽回头,见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于是惊羽便决定先不管那个丽妃,先照顾姜楚沫。 “你怎么了,小沫沫?”惊羽连忙上前扶助了姜楚沫,然后吩咐道:“快传太医!” 姜楚沫对着惊羽摆了摆手,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姜楚沫却是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直接就晕过去了。 惊羽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倒是见到姜楚沫竟然直接就晕倒过去了,惊羽这下真的就是心慌了,于是便赶忙叫到:“快点,快传太医!” 一边说着,惊羽已经是一把将姜楚沫给抱了起来,之后便朝着前前面便走过去了。 而萧恒炎跟着姜楚沫和惊羽两个人,此时倒是没有办法得知二人究竟在哪里,但是也知道此时两个人在惊羽的行宫之中。 萧恒炎知道,这里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只是还有惊羽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因素,不过萧恒炎知道自己很快便会将姜楚沫给带到身边的。 而姜楚沫此时两眼紧闭,被惊羽给带到了房中,这房中陈设倒是十分简单,但是低调中却也透漏着房主的品味,因为那些摆件和用具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小沫沫,小沫沫?”惊羽将姜楚沫给放在了床上,口中在不断地叫着姜楚沫的名字,但是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 而姜楚沫在睡梦中,好像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想要回答,但是却发现自己拼尽全力,却怎么都是说不出来话。 此时太医也已经是都过来了,一进门见到惊羽在这里,于是便连忙下跪给惊羽行礼,“陛下,臣……” 那些太医有的已经是上了年龄了,有的还算是年轻,但是就算是年轻的,看上去也已经是年过花甲了,想要给惊羽行礼,惊羽哪里还容得下对方在那里磨磨唧唧,此时姜楚沫已经是晕倒过去了,他想要让人赶紧给姜楚沫医治才行。 “还说什么,赶紧过来。”只见到惊羽上前,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胡子已经是花白的大夫,几乎是将对方给抱到了姜楚沫的跟前,那太医不妨,倒是一下子愣住了,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脚下一轻,之后就被人给腾空拎起来了。 那太医待到回过神,便已经是在姜楚沫的窗前了,虽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这个太医之前因为瘟疫的事情倒是见过姜楚沫一眼,而且那时候也听说了,说是霄国的盛亲王妃被陛下给带回来了。 本来姜楚沫的样子便已经是貌若仙子了,见一面,想必是很难忘记了,之后又加之别人的这么一凡说辞,所以这个太医虽然是跟姜楚沫不过是一面之缘,倒是记得姜楚沫的。 此时见到姜楚沫的样子,那太医倒是也心中一紧,于是便直接上前,给姜楚沫诊治。 惊羽见到太医在给姜楚沫诊治,于是便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在一旁看着,但是那紧皱着的眉头,依然是透漏出来了此时惊羽心中的慌张。 “小沫沫,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惊羽的心中只是这样默默的祈祷着,眼睛一直盯着姜楚沫。 那太医上前,伸手便搭上了姜楚沫的脉搏,之后只见到他眼睛微微的转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样?”惊羽有些紧张,微微上前了一步,眼睛直视着太医,似乎一刻都等不得了一般。 只见到那太医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惊羽看到太医这个样子,心中更加担心了,一把上前将太医给揪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啊!”惊羽头上青筋暴露,看得出来,此时他已经是怒极了,如同一头猛兽一般。 那太医被惊羽这么一拉,吓得双手发抖,“陛……陛下……” 看到此时那个有些苍老的太医此时脸已经是憋的通红了,惊羽手才稍稍松了些,他拍了拍手,目光阴冷,“她到底怎么样?” 第六百四十一章 奇怪的姑姑 这太医听了连忙说道:“这位……姑姑……”太医看了看姜楚沫,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了这么一个还算是可以的称呼。 毕竟姜楚沫这个大着肚子,又是他国的王妃,可是跟他们的皇帝陛下又是不清不楚的关系,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称呼的了。 “她怎么样?”惊羽看到面前这个太医说话大喘气的样子,就着急,真不知道宫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太医! 那太医稍稍缓了口气,然后说道:“她是劳累过度!” 说道这里,太医心中也有些感慨,医者父母心,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个都已经是这么大肚子的孕妇还这么劳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是又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瘟疫的事情,那太医又有着心中犯着嘀咕,“莫不是因为这瘟疫?” 曾经听说,这霄国盛亲王妃是一个精通医术之人,而且曾经跟着鬼医一起学过医术,现在皇帝能够在这行宫里,不用再急得跟个热火锅上的蚂蚁一样,那肯定是少不了这个女子的帮忙的。 思忖至此,太医不禁又是翘了一眼晕倒在床的姜楚沫,此时她双眼禁闭,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依然掩盖不住惊世容颜。 这样的女子,也真的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惊羽听到太医这么说,心中倒是微微有些不忍,说到底,这瘟疫的事情是方越的事情,让姜楚沫过来,而且还如此劳累,如果萧恒炎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此时萧恒炎待在客栈,正坐在桌前喝茶,突然倒是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萧恒炎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四周,也没起风,也没觉得冷,怎么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萧恒炎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而惊羽此时听到太医这么说,心中自然是十分愧疚的,自己倒是让一个孕妇来承担起了整个方越的安危,这样倒是确实不妥。 小沫沫…… 惊羽的心中觉得自己此时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姜楚沫说,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给她好好开副药,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你们都提头来见!” 惊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连同姜楚沫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关心,他只是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就是心中所想。 那些太医听到惊羽这么说,也连忙磕头领旨。 虽然现在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是此时心中却都是有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惊羽会对一个邻国王妃如此在意,而且现在竟然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关心上了,难道这个孩子? 想到这些,大家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噤若寒蝉。 姜楚沫闭着眼睛,似乎是飞起来了一般,只是觉得轻飘飘的,似乎脚下没有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如同深渊一般,但是又好像是在天上一般。 “我这是在哪儿?”姜楚沫四周环顾,轻声询问,但是却并未听到周围有什么回应。 姜楚沫只见到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好像是一片混沌一般,与是姜楚沫便不由得又是大声的询问道:“这周围有人吗?” 但是姜楚沫说完以后,良久都没有听到有回话的声音,姜楚沫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下意识的想要摸摸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是带着宝宝有七个多月了,她已经成了习惯了,只要没事,便想要摸摸肚子里的小家伙。 她有时候会好奇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想要给他做衣服,但是一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甚至有时候她回想,如果这里有机器就好了,还可以看看肚子里的宝宝,可以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是她又知道,这里不是她曾经生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机器。 姜楚沫心中正在胡思乱想着,一边便就抚摸向了自己的宝宝。 但是姜楚沫只是心中一惊,她的手上竟然摸了个空,姜楚沫低头一看,只见到此时她腹部平平,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她的宝宝呢? 姜楚沫满脸惊慌,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却四顾茫然,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得不到回应,仿佛这里是只有她自己存在一般。 “孩子,我的孩子!”姜楚沫不由得大声呼叫起来。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这虚无,从这让人透不过气的混沌中给挣脱出来。 而惊羽此时已经是打发走了太医,此时房中只剩下他自己待在这里,突然便听到姜楚沫在睡梦中叫着孩子。 惊羽连忙走到了床边,只见到此时姜楚沫闭着眼睛,但是微微皱着眉头,双手还在空中来回摸着,好像是想要抓着什么一般。 “小沫沫,小沫沫?”惊羽想要唤醒姜楚沫,他知道,这样的姜楚沫八成是做了噩梦了。 而姜楚沫此时就行事听不到一般,仍旧是在那里不停地摇头,叫着孩子,甚至都有眼泪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惊羽知道,姜楚沫肯定是做噩梦了,于是惊羽便索性直接走上前,然后轻轻的推了推姜楚沫的身体,“小沫沫,醒醒,我在这里。” 惊羽又是唤了两声,正准备将姜楚沫给扶起来叫醒的手,此时只见到姜楚沫才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慌乱和不安。 姜楚沫一睁开眼睛,便直接就见到一张大脸正在自己的面前,定睛一看,竟然是惊羽。 姜楚沫此时半梦半醒,抓住惊羽的肩膀就对惊羽说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惊羽知道八成刚才姜楚沫睡梦中是梦到了孩子的事情,于是惊羽便一把抓住了姜楚沫的胳膊,然后放在了姜楚沫的肚子上,轻声对姜楚沫说道:“这儿,你的孩子在这儿呢,他没事,放心吧。” 姜楚沫听了,却仍旧是不相信,待到她的手触摸到了自己的肚子,发现肚子仍旧是像一个大球一般,在那里,而且正好她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是感觉到了妈妈对他的担心,于是便也是朝着肚皮上踢了一下,来表示自己现在很是健康茁壮。 姜楚沫正好摸到了宝宝踢自己的那个位置,此时姜楚沫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些,低头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擦了擦刚才出的冷汗。 还好没事,姜楚沫的心中暗自说了一句。 惊羽见到此时姜楚沫总算是安下了心,于是便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你呀……” 惊羽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毕竟之前是自己让姜楚沫过来帮忙治理瘟疫的,而且自己又是知道姜楚沫的性子,见到了人们受苦,肯定会不忍心的,她一定会竭尽全力来帮助这些在病痛折磨中的人的。 现在姜楚沫成了这样,跟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虽然表面上看是因为姜楚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太过劳累了,其实惊羽知道,更多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只听到一旁门“吱呀”响了一声,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宫女端着药碗进来了,“陛下,姜姑姑该用药了。” 姜楚沫寻声看去,只见到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很是乖巧的女孩,样子很是让人喜欢,姜楚沫点了点头,只见到惊羽走上前,接过了药碗,“给我吧,你出去吧。” 那宫女听到了,便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将药碗递给了惊羽,惊羽接了过来,然后便见到那宫女就躬身退了下去。 而姜楚沫此时还躺在床上,惊羽看了看,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照顾过别人的,此时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端着的药碗,又是看了一眼此时躺在床上的姜楚沫,一时有些愣住了,似乎是觉得有些手忙脚乱,分身乏术。 接着惊羽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矮几,然后便将手中的药碗给放在了那个矮几之上,而自己则是走到了姜楚沫面前,“来,小沫沫,我扶你起来。”一边说着,惊羽便是扶住了姜楚沫,将姜楚沫给扶了起来。 又是在姜楚沫的身后给放了个被子,自己看上去还算是舒服了,惊羽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前都只是别人服侍他,他可是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的,没想到今日来照顾小沫沫,虽然刚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但是现在倒是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惊羽看着此时舒舒服服的坐在床上的姜楚沫,眼中流露出来了得意的神色,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刚才自己的劳动成果。 而姜楚沫刚刚从噩梦中醒过来,心神稍稍定了些,此时间到惊羽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而那双本就狭长的眼睛,此时还是在那里眯着,审视着自己,看上去倒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姜楚沫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便双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双臂,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不自在给打消一部分。 但是姜楚沫在这里有些尴尬,可是却注意到惊羽似乎是并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再在,仍旧是盯着自己。 姜楚沫有些没好气了,直接对惊羽厉声说道:“把我的药给我拿过来!”这语气就像是在吩咐一个小丫头一般。 惊羽本来正在看着姜楚沫,突然便听到姜楚沫如此说了一句,惊羽才从自己的愣神中回过了身,然后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对姜楚沫说道:“哦?哦!” 第六百四十二章 鄙视惊羽 之后惊羽便过去将姜楚沫的药给端了过来,然后送到了姜楚沫的嘴边。 惊羽手上端着,觉得这药也是有些烫,想到姜楚沫这样细皮嫩肉的,万一要是烫伤了可就不好了,于是惊羽便也是学着那些嫔妃照顾他时候的样子,用汤匙盛了一些,然后轻轻吹了吹,送到了姜楚沫的口边。 而姜楚沫见到从前那个慵懒邪魅的惊羽,此时倒是突然转了性子,变得这么耐心认真了,一时间姜楚沫有些接受不了,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姜楚沫便对惊羽大声说道:“哎呀,别吹了,你的唾沫星子都吹进去了。” 惊羽本来是一番好意,从来还没有这样用心的做过一件事情,所以他很是投入,但是没想到自己倒是好心没好报,倒是被姜楚沫给嫌弃了,惊羽便也没了耐心,直接瞪了姜楚沫一眼,然后不耐烦的对姜楚沫说道:“哪里有唾沫星子啊,你……” 一边说着,惊羽便想要上前去好好教训教训姜楚沫,但是又看了一眼此时自己手中端着的药碗,惊羽本来是有些微微恼火的面庞,此时倒是又给忍了回去,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似乎是百般无奈的对姜楚沫说道:“把药先吃了,我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一边说着,惊羽便将药再次的送到了姜楚沫的口边,姜楚沫知道,毕竟对方是一国之君,这样骄傲的惊羽,让他给自己喂药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所以姜楚沫倒是没有那么矫情,便弯下了头,准备喝药。 可是姜楚沫不过是刚刚凑近了那药碗,眼底的神色便猛然一变,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这药…… 姜楚沫愣了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惊羽,此时惊羽倒是专注的看着姜楚沫,就像是在看自己精心养育的宠物一般,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但是见到姜楚沫凑近了药碗,但是却停住了,惊羽不解,正要询问,此时只听到姜楚沫抬起了头,对惊羽说道:“这药有点苦,我吃不下去。” 惊羽听了有些不耐烦了,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姜楚沫还怕吃苦药,她不是一个大夫吗,他们大夫不是最喜欢说一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怎么现在倒是来嫌弃药苦了。 惊羽抬头看了姜楚沫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之意,“那你说怎么办?” 惊羽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此时他的耐心已经是快要耗费光了,姜楚沫自然是知道惊羽的脾气的,于是便轻笑了一声,对惊羽说道:“你去给我寻点蜜饯过来,我吃过药了,吃点蜜饯,口中便不会那么苦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睁大了眼睛,看着惊羽,那个样子很是楚楚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惊羽本来想要发火,但是见到姜楚沫如此的样子,便又硬生生的将心中的怒气给忍了回去。 惊羽心中认为,自己迟早会被姜楚沫给憋出内伤来的,不过有什么办法,他愿意。 之后惊羽便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坐了一番的思想工作,然后便站起了身子,对着姜楚沫挤出来了一丝硬邦邦的笑,“好,好,姜大小姐,你等着。” 说完,惊羽又是将手中的药碗给放了下来,然后白出去寻找蜜饯去了。 而姜楚沫眼瞅着惊羽离开,在惊羽关上门的刹那,姜楚沫本来还是一脸无害,楚楚可怜的表情,此时倒是突然冷静了下来,如果刚才她没有判断错误,那药里面应该是掺杂了打胎的药物。 姜楚沫此时还不知道,究竟这药是谁给她下的,惊羽?还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丽妃? 姜楚沫此时还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以后自己不得不注意了。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然后便看了一眼此时放在矮几上的药碗,之后又是看了一眼房中的那盆兰花,姜楚沫端起了药碗,走到了兰花跟前,便是将药碗中的汤药给尽数倒在了兰花的盆里面。 “吱呀”只听到一声门响,姜楚沫收住了那端着药碗的手,然后便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惊羽的手上倒是端了一小盘蜜饯,那上面杂七杂八的倒是放了五六种蜜饯。 姜楚沫心中暗道,这个惊羽,这个时候倒是还算是细心,还想着给自己多换几种口味。 其实惊羽跟姜楚沫也算是老交情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姜楚沫的脾气,别的都好说,但是必须要对她的胃口,只要是对她的胃口,什么东西,再差都无所谓。 但是如果不对她的胃口,就算是山珍海味,姜楚沫也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辛苦端过来的蜜饯被姜楚沫视若无物,惊羽决定多弄几样,如果姜楚沫真的是不对胃口,还可以多尝尝几种,看看那一种合胃口。 “你怎么下床了?”惊羽一边端着蜜饯,朝着桌边走去,将手中的蜜饯给放了下来,一边便很是关切的询问这姜楚沫,之后朝着姜楚沫便走了过去,想要将姜楚沫给扶到床上。 而姜楚沫自然是直达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此时见到惊羽这样紧张兮兮的,于是便对惊羽说道:“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一边说则,姜楚沫又是朝着那桌子旁边走了过去,然后捏起了一个蜜饯,放在了口中,酸酸甜甜的,还算是可以,姜楚沫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对惊羽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 惊羽见到姜楚沫这样,心中才算是放心了,也不枉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惊羽见到姜楚沫站在地上,像是没事人一样,惊羽心中自然着急,连忙上前一把抓起姜楚沫,“乖乖躺下!”这语气中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姜楚沫抬眼翻了惊羽一眼,“我没事!”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吃了一个蜜饯,还真是好吃啊,停不下来了。 姜楚沫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偷吃成功的猫咪一般,还好像发出来了咕噜咕噜的满意声。 惊羽看到面前这个馋嘴的姜楚沫,暗自哀叹一声,这个可是霄国盛亲王妃,更重要的是他惊羽看中的人,而且医术超群,怎么就这么简单的被一盘蜜饯给收买了。 惊羽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两手只是朝着桌子上一按,之后将此时抱在姜楚沫怀中的蜜饯一把抢了过来,“你的药呢?” 听到惊羽这么一说,姜楚沫此时正放在嘴里的蜜饯堪堪的停在了口中,似乎是时间定格了一般,半天姜楚沫都没有闭上嘴巴。 良久,只见到姜楚沫才慢慢将口中的蜜饯给嚼碎了,咽了下去,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吃完了。”姜楚沫说的很是轻松,很是随意,很是真诚。 可是惊羽却是察觉到了姜楚沫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异色,不对,小沫沫没有说实话。 惊羽心中暗自想到,可是再看姜楚沫,只见到她神色平静,煞有介事,完全看不出来心虚的样子。 这个小沫沫倒是心理素质越来越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沫沫会不喝药? 惊羽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四下环顾,突然瞥见了放在窗边的兰花,惊羽嘴角漏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这个小沫沫啊!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药有问题? 看来是得调查一番了,惊羽的心中暗自想着。 入夜,月色甚好,桂华流瓦,树影婆娑,倒是让人觉得跟着心静了不少,萧恒炎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院中月色,萧恒炎微微的皱上了眉头。 突然只听到似乎是一声似有若无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眼前黑影一闪。 “王爷。”这声音尽量压低。 萧恒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此时在面前的敬晨,虽然敬晨一直都是跟着姜楚沫的,可是对于萧恒炎,敬晨也是视同和姜楚沫同等的地位。 “沫儿怎么样?”萧恒炎虽然此时心中有很多事情,但是最关心的自然是姜楚沫。 敬晨一直都是负责保护姜楚沫的安全,所以自然是知道姜楚沫的住处的。 此时姜楚沫和惊羽都在行宫之中,虽然惊羽不想别人打扰,但是依然是允许敬晨和莫离随行保护。 “王爷放心!”敬晨如是说道。 萧恒炎点了点头,有敬晨在,他自然是不太担心的,只是这次他想要的是将姜楚沫给带回去。 “惊羽那边怎么样?”萧恒炎要将姜楚沫给带回去,还是不能硬来,毕竟现在局势十分紧张,迁一发动全身,而且最重要的是,萧恒炎担心姜楚沫的安全问题。 敬晨之后便将惊羽的情况告诉了萧恒炎。 东凌国的宫中,此时因为已经是秋季了,宫中荷塘里的荷花也已经凋谢,只留下几枝残荷还留在那里,就像是几只小耳朵一般,在偷偷听着路人的低声轻语。 此时天倒是有些阴沉,八成是要下雨了,正在这样想着,果然便觉得似乎是几滴清清凉凉的水滴落在了脸颊上。 海棠抬头看去,伸出手想要接住一滴,可是因为太小,倒是看不见。 不知道方越是不是也下雨了呢?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躲雨呢? 海棠的心中有着许多的疑问,她抬头望向了天上的云,如果可以,多想可以架着云彩过去看看他啊! 第六百四十三章 容妃心思 “容妃娘娘。”旁边的宫女轻声唤道。 一边她只是悄悄打量着海棠,只见到她容色清冷中带着几分的冷艳,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看上去很有着一番异域风情。 这样的美人,也难怪圣上会喜欢。 人人都道容妃这样突然承宠,之后很快便被封了妃子,必定有什么蹊跷,此时这宫女见到容妃这样,倒是觉得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美人是人人都爱的,别说男人了,就连女人也是喜欢的。 海棠看着一旁的宫女,并未搭话,只是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宫女见到了,也只是默默的跟在容妃的身后,看着此时走在前面,沉默不语的容妃,真的就觉得容妃人如其名,真的就是一直海棠一般,让人不忍心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二人此时已经是慢慢的走到了一座小桥之上,看着桥下的流水,繁花落尽,随着流水缓缓而流出了宫外,不知道会流向什么地方,会不会这水也经过方越呢? 会不会这些花瓣也会碰到惊羽呢? 容妃不得而知,但是她多希望事实就是这样的,毕竟这样她还觉得自己跟他还稍微近了一点。 “呦,这是谁呢?”只听到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容妃回头,只见到竟然是贤妃身边的瑾儿,此时瑾儿的身后正跟着几名小宫女,那些小宫女手中捧着各种的吃食。 瑾儿看上去很是得意,走到了容妃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容妃,说到底,容妃在宫中,论资排辈,是没办法跟贤妃相比较的,而且贤妃的父亲是皇帝的得力干将,这容妃可不过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已。 两个人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所以,瑾儿自然是也没有把容妃给放在眼里的,只是草草了事,给容妃行了个礼,“容妃娘娘。” 海棠并没有打算搭理这个瑾儿,毕竟这次进宫,她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挑拨南铭彦和他手下大臣的关系,以此来让东凌国产生内讧,到时候内忧外患,南铭彦自然就无法再去攻打方越。 这样也就给惊羽拖延了时间,惊羽也就可以有更多时间可以找到对付活死人的办法了。 此时不过就是瑾儿在这里,而贤妃并不在。 容妃知道,贤妃的父亲可是这朝中的大将军,如果能够让南铭彦把贤妃给治罪了,到时候那个大将军自然也就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南铭彦了。 但是此时容妃看了一眼旁边的瑾儿,不过就是一个贤妃身边的丫头,她还根本不放在眼中。 容妃略微侧了侧身子,之后便打算离开这里,她不想要跟对方争执,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瑾儿见到了容妃这样,她可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容妃的,毕竟她们家娘娘可是没少因为容妃吃苦。 想起来之前如果不是贤妃,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说不定还在浣衣局当一个洗衣服的宫女呢。 所以就是为了报恩,她都是会好好的,死心塌地的跟着贤妃的。 “哼,你们都给我当心点,这些可是皇帝陛下专门赏给我们娘娘的。”瑾儿自然是知道,她想要跟容妃对抗,还是不行的,毕竟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宫女,所以瑾儿只是在一旁似乎是在叮嘱身后的那些宫女,但是实则是在向容妃示威。 但是容妃对这话根本不在意,可是身旁的那个小宫女倒是看不惯了,说到底,容妃也是皇帝的妃子,凭什么瑾儿可以这样对容妃无礼,于是那个小宫女便准备上前去好好的跟瑾儿理论一下。 但是容妃当然是注意到了那个小宫女的冲动,只是眼睛略微瞅了一眼那个小宫女,然后便低声呵斥道:“红儿!” 原来那个小宫女叫红儿,红儿本来想要冲上去跟瑾儿好好理论一下的,但是此时听到容妃这样说,于是便就又是瞅了一眼旁边的容妃。 见到容妃面容稍微严厉了一些,红儿知道,容妃不想要惹事,容妃就是脾气太好了,总会让宫中的任何人都欺负,幸亏是皇帝陛下英明,总是会护着容妃。 想到这里,红儿便心中替容妃抱不平,但是也只是气鼓鼓的,像是一条小金鱼一般,顾着腮帮子,但是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躲在容妃的身后。 瑾儿见到这边的情景,只是嘴角冷笑了一声,眼中带着轻蔑,然后嘟囔道:“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吃葡萄酸,得不到圣上的恩宠,就开始嫉妒了,毕竟以色侍君,那一天要是陛下厌烦了,还不是被抛诸脑后?” 说着瑾儿便又是带着那些小宫女离开了这里。 红儿看着瑾儿离开的背影,口中只是瞥了一下嘴,然后嘟嘟囔囔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得不到圣上的恩宠?” 容妃并不是想要这样跟别人做口舌之争的,所以只是冷声呵斥道:“红儿!够了!” 红儿抬眼偷偷瞅了一眼容妃,之后便就跟着容妃离开了。 却说萧恒炎这边,他已经是得知了姜楚沫的所在,而且之前也见过姜楚沫好几面了,此时却仍旧是心中对姜楚沫很是惦念,于是便想要给姜楚沫写一封信,告诉姜楚沫自己的情况。 此时敬晨想要离开了,于是萧恒炎便对惊羽说道:“你等会儿。” 敬晨听了,便站住了脚步,看向了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走到了桌旁,然后便执起了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之后便又是走到了敬晨的身边,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信交给了敬晨,“这个你给沫儿带过去。” 敬晨听了,便接了过去,然后将信收到了自己的袖中,“王爷放心。” 敬晨做事,萧恒炎自然是放心的,于是萧恒炎只是对着敬晨点了点头,之后敬晨便就离开了这里。 而惊羽此时正在姜楚沫的房中坐着,突然便收到了前方的战报,说是南铭彦竟然又让人带着活死人去骚扰边境了。 惊羽听了很是生气,只见到他此时怒目圆睁,很少见到惊羽会有这样的表情,接着便是使劲儿的朝着一旁的桌子拍了一下,那桌子上本来是放着一杯茶水的,此时在惊羽的拍击之下,一下子便就被震得掉在了地上,接着便听到“咣当”一声脆响。 那茶杯应声而碎了,“真是可恶!”惊羽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子,看样子似乎是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南铭彦的面前,然后将南铭彦给好好的教训一顿。 竟然在战场上使用活死人,这样损人又损自己,也真亏得南铭彦做得出来,只是可怜了那些百姓了。 “小沫沫,这段时间,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惊羽跟姜楚沫如此说道,姜楚沫抬头,只见到此时惊羽似乎是双眼中燃烧着怒火一般,几乎是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南铭彦给大卸八块了。 姜楚沫知道,惊羽肯定是因为南铭彦活死人的事情才会这样的,但是姜楚沫知道,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虽然姜楚沫心中一直都是跟萧恒炎一起的,但是她知道,对于活死人这件事情,是霄国和方越都需要共同面对的问题。 如果南铭彦真的利用活死人在跟方越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那下一个一定就是霄国了,此时她只能放下所有恩怨,帮助惊羽,将活死人的事情给解决了才行。 于是姜楚沫便连忙站起了身子,然后上前一把抓住了惊羽的衣袖。 惊羽此时心中正是怒气冲冲的,但是只觉得自己的袖子上似乎是被人轻轻抓住,他回头看去,只见到姜楚沫满眼都是担忧的神色,看着自己。 惊羽有些微微一愣,这个……小沫沫是在担心他? 惊羽的心中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他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要尽快处理战事才行,男女情长的,此时真的不是时候。 于是惊羽便只是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我决定御驾亲征,前去会会那些活死人,你在这里安心养胎,等着我胜利归来的消息。” 一边说着,惊羽便将姜楚沫拉着自己的手给拉开了,姜楚沫本来是想要劝阻惊羽的,但是见到惊羽执意如此,姜楚沫又知道,如果南铭彦真的是利用活死人。 那现在一定只不过就是小试牛刀,并未展开大规模的战事,因为活死人的制造是一个复杂长期的过程,姜楚沫估摸着时间,觉得此时南铭彦倒是未必会有那么多的活死人,所以惊羽过去倒是不一定会有多危险。 反倒是姜楚沫觉得此时比起劝阻惊羽,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就是尽快的找到活死人的制造地点,然后一举将那个点给摧毁了。 而且尽量还是要找到阴人,如果阴人还活着,就必须要把阴人给杀了,这就没有人会知道活死人的制作方法了。 如果阴人死了,那姜楚沫就只需要将那活死人的制作方法给毁了,让谁都看不到那个方法。 心中如此打算,姜楚沫也知道,此时方越的边境确实是需要有人过去稍稍打击一下南铭彦的锐气的。 既然惊羽此时有这个打算,姜楚沫决定就不再劝阻惊羽,不如就让他过去,而自己则是想着怎么把活死人给彻底解决了,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第六百四十四章 互相牵制 毕竟现在如果有东凌国在牵制着惊羽,那惊羽应该是短时间之内不会对霄国做什么行动的。 于是姜楚沫便不在劝阻,而惊羽此时心中怒气正盛,只是大步离开了这里。 姜楚沫坐在房中,正在想着自己究竟要怎么才能调查清楚关于活死人的事情,现在这里倒是只有敬晨才能够信任,可是敬晨如果过去了,万一萧恒炎要是想要跟自己联系,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萧恒炎联系上。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见到敬晨从外面走了过来。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了,自己不过是正在想着敬晨,此时倒是就见到敬晨了,一遍这样想着,一边姜楚沫便朝着敬晨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王妃。”敬晨只是给姜楚沫简单的行了个礼,然后便四下环顾了一下,之后便从衣袖中取出来了之前萧恒炎交给他的信,然后递给了姜楚沫,“这个是王爷交给我的,说让我交给你。” 姜楚沫听了,便接过了信,只见到此时姜楚沫看着信,脸上倒是浮现了久违的会心的笑意。 “他来了,我竟然现在才知道。”姜楚沫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只见到她眼中满是笑意,看上去很是幸福。 之后姜楚沫将信收好,放在了自己的袖中,然后对敬晨说道:“你见过王爷了?” 敬晨点了点头,“王爷一切都好,王妃放心。” 姜楚沫点了点头,一想到此时自己跟萧恒炎在也不是相隔千里,而是就在一个地方,姜楚沫便觉得心中很是踏实。 不由得姜楚沫便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轻声对肚子里的宝宝说道:“宝宝,你爹爹来接我们了。” 而姜楚沫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是真的能够听得懂姜楚沫的话一般,在姜楚沫话音刚落,便就踢了姜楚沫的肚子两下。 姜楚沫倒是十分惊喜,脸上露出来了笑意更加深了。 现在姜楚沫真的想要见上萧恒炎一面,但是又想了想,现在还真的不是时候,等到惊羽离开之后,再见面倒是不迟,于是姜楚沫便对敬晨说道:“你告诉王爷,这两天惊羽就要去对付南铭彦了,到时候我会跟他见面,让他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敬晨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对姜楚沫说道:“王妃放心,王爷知道王妃的处境,他倒是很担心王妃会着急,只要王妃好好的,王爷便也不会担心什么了。”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之后敬晨便就离开了。 而第二天,惊羽便就要离开了,他并未跟姜楚沫做什么过多的告别,只是跟姜楚沫说了一声,之后便就带着军队,御驾亲征去了。 看到惊羽离开了,此时一直在一旁窥视的丽妃倒是得意了。 她知道,这个姜楚沫在惊羽的心中一定是有着不一般的地位的,不然也不会让惊羽这么在意,而且又想到了姜楚沫的肚子,丽妃心中觉得,姜楚沫的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跟惊羽有关系,不然谁会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关心? 想到之前自己在姜楚沫的药中下了堕胎药,但是之后却并未见到有什么反应,丽妃便觉得很是奇怪,便一直想着再找机会,加害姜楚沫。 可是因为惊羽一直都在身边,所以丽妃一直都是没有什么机会,此时见到惊羽离开了,丽妃的心中自然也是十分开心,总算是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了。 只要惊羽离开了,那姜楚沫的保护伞也就没有了,这下自己可是能够好好的整治一下姜楚沫了。 一想到那么一个大肚婆,自己对付她还不是绰绰有余? 于是这天惊羽不过是刚刚离开,而姜楚沫按理是出去相送了,之后便又是转身准备回到住处,但是姜楚沫正在前面走着,突然便听到身后有人高声说道:“这下,某些人的保护伞可是没有了啊?”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丽妃正朝着她这边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而且一边走着,一边还甩着手中的手绢,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的嚣张跋扈。 姜楚沫并未在意,只是继续朝前走,她见惯了那些女人的争斗,她并不感兴趣,而且也并不想要参与这些低级的争斗。 她现在只想要安安心心的养胎,别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想关。 而丽妃见到自己这样说了,姜楚沫似乎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丽妃心中暗道,肯定是这个姜楚沫害怕了,果然,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纸老虎,狐假虎威而已,此时皇帝离开了,她倒是乖了不少,知道害怕了应该是。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丽妃便更加是大胆了几分,之前只当是这个姜楚沫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应该只是空有一个好皮囊,别的,真的是不值一提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丽妃便又是朝着姜楚沫走进了几步。 而姜楚沫没打算搭理这个丽妃的,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她可是信奉的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况且这个丽妃,真的不足为惧。 丽妃看了一眼姜楚沫的背影,之后便是快步的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姜楚沫只是视若无物,仍旧朝前走着,似乎是丽妃根本就不在她旁边一般。 丽妃心中暗想,这个姜楚沫定然是因为没有了靠山,所以此时倒是害怕了,想躲远了去,哼,不过现在才知道怕,还真的是有点晚了。 于是丽妃便走到姜楚沫面前,然后一把拦住了姜楚沫的去路,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楚沫,然后几乎是用鼻孔看人一般,脸仰到了天上去了,“不许过去,我有话说。” “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我还有事,别磨磨蹭蹭。”姜楚沫对于女人之间的斗争现在真的是没什么兴趣,但是想到面前这个丽妃看来真的是黏上自己了,姜楚沫便有些不耐烦,不如就让她说好了,说完了,自然她就离开了。 但是丽妃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半天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姜楚沫此时有些不耐烦了,看了丽妃一眼,然后便要继续离开,她现在想要尽快的找到敬晨,想办法出宫去见上萧恒炎一面才好。 姜楚沫饶过了丽妃,准备离开,但是丽妃却没有打算就此善罢甘休,此时见到姜楚沫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或者就是因为害怕自己,所以想着要快点躲开了。 一想到这里,丽妃便更加得意了,又想到之前惊羽在这里的时候,姜楚沫一直都是霸占着惊羽,导致她都没有跟惊羽说上一句话,丽妃的心中便觉得十分生气,想要将这笔账给算到姜楚沫的头上。 “你,你给我站住!”丽妃气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姜楚沫,使劲儿跺脚大声呵斥。 姜楚沫觉得这个丽妃实在是麻烦,于是便只是朝前走着,她真的觉得没什么意思,此时对付活死人才是正事。 那个丽妃一直都是被惊羽无视的,此时倒是没想到来到了这行宫中,竟然会被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大肚子女人给轻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丽妃可是实在咽不下这可气,于是便三步并作两步去,上前一把抓住了姜楚沫的胳膊,想要将姜楚沫给拉住了。 而姜楚沫正往前面走着,突然只觉得胳膊上突然有一个大力被抓住了,她低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一个女子的手,姜楚沫有些烦躁,于是便回头对丽妃说道:“放开!” 这声音冷冷的,如同冰霜一般,让人有些觉得刺骨的寒凉。 丽妃听了也是微微一怔,手上的力度似乎跟着也松了几分,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身上带着如此让人害怕的气势? 丽妃一直都是封闭在这行宫之中的,她对于姜楚沫的身份也一直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也没让人调查,此时倒是从姜楚沫的身上的冷冽的气质稍稍有所察觉了。 可是此时丽妃仔细的打量着姜楚沫,觉得她也不过就是长得好看,这身上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想必刚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把。 于是丽妃便心中稍定,不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底,只是挡住了姜楚沫的去路,“我不放开,你今天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否则别想要好过!”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嗤笑了一声,然后轻轻瞥了姜楚沫一眼,“现在别想着圣上会保护你,这行宫之中,没有圣上在,我就是最大的。” 姜楚沫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便也是笑了,也是这行宫之中哪里有什么嫔妃,说到底,这里也不过就是惊羽临时用来关押丽妃的地方,不过就是说上去比较好听罢了,这个丽妃也算是被发配到了行宫中了吧。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再看一眼此时嚣张至极的丽妃,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忍住便笑出了声。 而丽妃本来是心中有些心虚的,此时听到了姜楚沫这样突然笑了,便有些羞恼,只见到她脸上刷的一下便红了,指着姜楚沫说道:“你……你!” 姜楚沫只是直视着丽妃的眼睛,耐心的等待着丽妃的下文,但是却并未等到,只是见到丽妃此时满脸通红,柳眉倒竖,就连脸上的肌肉都跟着跳动了起来。 第六百四十五章 争执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说完姜楚沫便甩开了丽妃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丽妃气极,看着姜楚沫慢慢悠悠的朝前面走着的样子,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还是能够引起惊羽的主意,而自己这样却就是得不到惊羽的青睐? 丽妃不服,于是便准备上前质问姜楚沫。 只见到丽妃几乎是扑了过去一般,直接就抓住了姜楚沫,而姜楚沫不妨,倒是差点被丽妃给扑倒了,踉踉跄跄,眼看着就要朝着一旁的河水中栽倒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一个黑影从一旁飞了出来,接着便是直接飞到了姜楚沫身边,一把将姜楚沫给扶住了。 姜楚沫没想到丽妃竟然会气极伤人,心中正在后悔自己应该躲得远一点,毕竟跟人口舌之争,导致自己和宝宝受伤,实在是有点不划算。 正在后悔,可是也知道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倒是没想到自己只当是这次一定会摔倒了,心中想着怎么可以不伤到宝宝,没想到只是觉得突然腰间传来一个力度,将自己倒下去的方向给硬生生改变了。 待到姜楚沫定住了神,才见到此时自己站在敬晨的身边,而敬晨正冷冷的看着丽妃,“王妃,你没事吧?”惊羽只是如此询问了姜楚沫一声。 姜楚沫摇了摇头,“我没事,还好你来的及时。” 敬晨知道姜楚沫没事,于是便也就放心了,于是便松开了姜楚沫,然后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丽妃的脖子,就像是老鹰抓住了兔子一般,似乎是稍微一用力,那丽妃便直接脖子就会断了。 看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这么一个男子,而且武功还如此高强,丽妃早就已经是看呆了,此时没想到这男子竟然直接握住了自己的脖子,丽妃心中很是害怕。 想必这个男子一定是跟这个姜楚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然也不会这样,但是心中这样想着,丽妃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快要透不过气了,脸上憋得通红。 她几乎脚要离地了,只是扑腾着,拍打着敬晨握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放……放开……” 敬晨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只是看了一眼姜楚沫,这个女人敢伤害姜楚沫,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只要是姜楚沫一声令下,敬晨立时便会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但是姜楚沫此时见到丽妃这个样子,倒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起什么争执,而且怎么说来,这里毕竟是惊羽的行宫,而面前这个丽妃倒是惊羽的妃子。 自己住在这里也就罢了,如果还将惊羽的妃子给杀了,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姜楚沫便对敬晨摆了摆手,“算了,咱们走吧。” 敬晨刚才看到丽妃欺负姜楚沫,心中已经是十分生气了,如果现在不是王妃有孕在身,不方便用毒,那这个丽妃可是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但是没想到姜楚沫不找这个丽妃的麻烦,她倒是不肯罢休了。 敬晨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丽妃一顿,但是此时姜楚沫这么说,于是敬晨便决定暂时就算了,反正最近都会在这个行宫中,以后有的是机会。 于是敬晨便对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松开了丽妃,二人便一同离开了。 而丽妃被敬晨放开了,她几乎觉得如果敬晨在握住自己的脖子一会儿,哪怕就是一秒的时间,她就会被憋死了。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四肢发软,头晕眼花,蹲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算是缓了过来。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此时二人已经是走出去了好远,丽妃的心中便也是生出了怨毒,等着吧,今后只要是这个姜楚沫还在这行宫一日,便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丽妃便就稍稍喘口气,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而南铭彦这边倒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容妃本来还是好好的,但是突然腹中疼痛难忍,南铭彦本来还是在书房处理政事,突然听到门口脚步匆匆。 南铭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发下笔正准备询问,只听到外面一个小太监的声音是说道:“陛下,容妃娘娘那边出事了,您快过去看看把。” 南铭彦一听,心中一惊,连忙站起了身子,看着那小太监说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只听到那个小太监说道:“今儿早起,奴才们伺候容妃娘娘在花园看鱼,突然容妃娘娘就脸色大变,腹中疼痛难忍……” 这小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南铭彦便已经是没有了耐心听下去了,直接便饶过了书桌走到了那小太监的面前,“容妃现在哪里?” 那小太监正在哪里低头回话,突然便被一个大手一把提了起来,他知道此时的南铭彦一定是怒极了,于是便想要赶紧回话。 但是越是着急紧张,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天支支吾吾的实在是说不清楚。 南铭彦听得着急,于是便一把松开了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不妨,直接便坐在了地上,几乎要痛呼出声,但是此时是在圣上面前,自然是不敢高声喧哗的,只能将疼痛忍在了口中。 只是一个劲儿的龇牙咧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还要再说什么,但是此时南铭彦哪里还等的下去,直接便丢下了这个小太监,自己朝着容妃住的地方便过去了。 南铭彦脚下生风,恨不得此时飞过去,待到走到了容妃的住所,还未进到房间便是高声询问道:“容妃,怎么了?” 而此时容妃正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正从额头上不住的滚落下来,本来红润的脸蛋,此时看上去如同蜡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她只是双手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南铭彦脚步匆匆走到了容妃的床前,“你怎么了?”双手抓住了容妃的手,仔细打量着容妃,只见到此时容妃的这个样子,南铭彦便更加担心了,于是便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大声喊道:“小红呢?” 听到南铭彦的问话,小红连忙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圣上。” 南铭彦直接跨步走到了小红跟前,“怎么不叫太医过来查看。” 小红扫着南铭彦脸上的表情,只见到此时南铭彦一脸怒气,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让人很是害怕。 “叫了,只是……只是……”小红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囫囵话,把南铭彦也是着急的不行。 南铭彦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小红,“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小红也是害怕,连忙说道:“只是太医院一个太医都没有。” “什么?”南铭彦高声询问,他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他们集体生病了不成?” 想到这些,这里需要太医,但是太医却是一个个的都不见了人影,南铭彦便更加生气了,此时如果那些太医在他跟前,他真的恨不得上前抓住他们给痛打一顿。 “他们都去贤妃娘娘那边了。”小红只是如此说道。 贤妃? 南铭彦微微眯上了眼睛,从前贤妃可是一向都是无欲无求,很是端庄大度,贤淑有礼,所以才会封贤妃,怎么现在她…… 南铭彦心中有疑问,于是便先将心中的怒气给压了回去,然后厉声说道:“去贤妃那里看看!” 南铭彦倒是好奇了,先去那里看看,这个贤妃究竟是在搞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不迟,毕竟两个人虽然是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南铭彦倒是也没有多厌烦这个贤妃。 南铭彦怒气冲冲,朝着贤妃的住处便过去了。 “贤妃,你可是病了?”才刚踏进了贤妃的门,南铭彦便大声询问,待走进了内室,只见到此时确实是一堆太医围在床前,而贤妃的脸上正带着浅浅的笑。 南铭彦倒是不明白了,果真是这个情况,可是为什么贤妃要让他们这些太医都过来。 而此时那些太医见到皇帝突然过来了,只当是皇帝也是听说了贤妃的事情,于是便连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南铭彦此时却是没有什么心思搭理的,只是看了一眼此时跪倒一地的太医,然后什么都没说哦,直接便走到了贤妃的床前,语气冰冷的说道:“你病了?” 贤妃听到南铭彦这么说,一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误会,于是贤妃只是摇了摇头,“臣妾没事,请陛下放心。” 虽然贤妃对南铭彦一直都是倾心的,但是南铭彦对贤妃却总是不冷不热,此时贤妃见到南铭彦竟然突然过来了,而且一进门便是询问自己的身体,贤妃自然心中也是欢喜的什么似的。 而南铭彦听到贤妃这么说,只是冷哼了一声,“我放心,我很放心,只怕如果我再什么都不管,容妃就会被你给害死了吧?” 贤妃一听这个,本来还是温顺有礼,面色平静的,此时倒是突然一惊,连忙摇头辩解,“陛下这话从何说起啊?” 南铭彦看着贤妃,此时倒是很是无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搭理贤妃,只是看了一眼此时跪的乌泱泱一屋子的太医,然后厉声斥责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难道这宫中就只有贤妃这一个人需要伺候不成?” 听到南铭彦这么样说,那些太医也是战战兢兢的,没想到自己过来给贤妃娘娘看病,倒是不对了,于是都不敢说话,只是低头在那里,噤若寒蝉。 第六百四十六章 意外小产 “你起来跟我说说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南铭彦指着其中一个太医说道。 只见到那太医被南铭彦一点名,吓得身上便是一个战栗,之后便抬眼看了一眼南铭彦,只见到此时南铭彦一脸怒气,似乎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如果再惹到了他,一定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他们这个皇帝的脾气,他们这些老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那个太医便连忙说道:“臣也只是听命行事,因为贤妃娘娘有命,臣……臣不得不从……”说完那太医又是打量了一下南铭彦的脸色。 只见到此时南铭彦仍旧是耷拉着脸,脸上的怒气不减反而是更盛了,那太医不知道究竟为何,于是便连忙磕头求饶,“求陛下恕罪。” 虽然这太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但是他从南铭彦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南铭彦很是生气,不论自己错了还是没错,还是求饶命的比较好。 毕竟如果皇帝真的生气了,不管自己究竟是有错还是没错,到时候都免不了会收到责罚的。 南铭彦看了一眼这个太医,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而看向了贤妃,一把将贤妃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贤妃不妨,倒是直接如同一只小猫儿一般,被南铭彦给拉在了地上,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地上到底是比不得夏日,有些冰凉,贤妃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坐在了地上,身上都跟着凉了几分一般。 不知道是因为这天气还是因为面前捉摸不定的圣心。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铭彦语气冰冷,眼睛连看都不想看贤妃一眼,从前他觉得这个贤妃虽然是不怎么讨喜,但是好歹不至于让人觉得讨厌,但是没想到今日她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恃宠而骄,这个是他不怎么喜欢的,但是更加让人觉得讨厌的是,她竟然因为自己的恃宠而骄,险些就要了容妃的命。 对了,容妃! 南铭彦此时才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盛怒而至,倒是把容妃那里的事情给差点忘了,于是南铭彦便对那些太医说道:“你们都赶紧过去,看看容妃到底是怎么样了!” 那些太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就被贤妃宫中的瑾儿给叫过来,说是贤妃娘娘这里身体不适,赶紧过来诊治。 但是这不过是才刚过来,看了贤妃没什么大碍,怎么就又让去容妃那里了? 心中此时大家都是疑问重重,但是这里是深宫大院,皇家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 于是那些太医大气都不敢出,连忙便答应着又去了容妃那里。 南铭彦此时想要跟贤妃算账,但是想到容妃还在那里等着,于是便决定等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再跟贤妃算账。 南铭彦冷冷的看了一眼此时坐在地上,一脸无辜茫然的贤妃,接着便是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来这里。 而此时本来是闹哄哄的房间,此时倒是突然冷清了下来,只剩下贤妃还呆呆的坐在地上。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便转而看向了瑾儿。 而瑾儿此时也是一脸茫然,她只是走到了贤妃跟前,然后便扶住了贤妃,“娘娘,你先起来把,地上凉,当心身体。” 听到瑾儿这么说,贤妃才注意到,于是便扶着瑾儿,从地上站了起来。 毕竟现在自己跟以前不同了,还是身体为要,至于这件事情,想必等到陛下忙完了容妃那里的事情,就会过来跟自己算账了吧,到时候自然就清楚了。 贤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此时这诺大的宫殿,仅仅是这样微微的叹息声,便好像是如同钟鼓只剩一半,让人听得有些心惊。 而此时南铭彦带着一众太医,去到了容妃那里。 此时容妃已经是疼的没了力气,躺在床上,似乎是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看着容妃的样子,南铭彦很是心疼,连忙走上前去,坐在了容妃的床前,“你怎么样了?” 听到南铭彦的声音,容妃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但是饶是这样的动作,也是让容妃觉得很是吃力,待到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容妃的脸上才挤出来了一丝勉强的笑,“陛……陛下……” 一边说着,容妃便准备欠身给南铭彦行礼,但是因为现在实在是痛的无力,最后也只得做罢。 “你快躺好别动,这里有我呢。”南铭彦轻声叮嘱,之后便口中命令道:“还不快过来给容妃娘娘诊治!” 听到南铭彦的吩咐,于是那些太医便就上前给容妃诊治,南铭彦只是一直守在旁边。 那些太医围着容妃,诊治了一番,又是商讨了一番,紧接着便面有难色的看着南铭彦,跪下来了。 南铭彦不解,指着众人说道:“你们不给容妃诊治,这是做什么?” 只见到为首的一个太医说道:“陛下,臣等无能,容妃娘娘怕是……怕是……” 那太医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所以然。 南铭彦有些不耐烦了,厉声说道:“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一边说着,南铭彦已经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那太医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 那太医连忙说道:“怕是这次小产之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什么? 南铭彦大惊,眼睛似乎都跟着直愣愣的,而提着那太医的双手也堪堪的停在了半空,却是觉得无力,那太医被一下子从空中摔了下来,不过还好,倒是没有摔伤,那太医连忙便又是跪倒在了南铭彦的脚边。 小产? 南铭彦心中此时不知道是喜是悲,自己竟然跟容妃有了孩子了,他虽然也是妃嫔无数,但是却一直都是多年无所出,此时竟然听到自己曾经跟容妃有了孩子,南铭彦心中自然是大喜。 但是之后又听到了小产,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过是刚刚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了,竟然就立刻得到了孩子不再了的消息。 这让他如何承受? “怎么会小产?”南铭彦此时心中悲愤交加,厉声询问。 那太医听到南铭彦这么说,于是便又是战战兢兢的回道:“在娘娘的体内检查出来有红花的残留,想必是因为吃了红花的缘故。” 红花? 南铭彦心中有些疑惑,他正在思考。 突然便听到了近乎声嘶力竭的哭喊,只见到刚才如同将死之人一般的容妃,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一手试图想要抓住南铭彦的手,“陛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南铭彦此时心中乱极了,想到失去的孩子,又看到如今眼前这几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容妃,南铭彦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将这幕后之人,给置之死地,绝不手软! 而此时姜楚沫和敬晨两个人在摆脱了丽妃之后,便就来到了姜楚沫住的地方。 姜楚沫将房门关上,之后二人便就在桌旁坐了下来,“我写了一封信,你……” 姜楚沫正想要说什么,但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房门口有什么动静。 心中疑惑,于是姜楚沫只是装作若无其事,提起了面前的茶壶,给敬晨到了一杯茶,“喝茶。” 口中如此说着,姜楚沫又是蘸着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给敬晨写了两个字。 敬晨正是在那里听着姜楚沫说着什么,突然便听到姜楚沫停了下来,只是让自己喝茶,敬晨不解,抬头看去,只见到姜楚沫在桌上好像是写着什么。 敬晨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到上面的水迹,赫然显现着“门外有人”几个字。 敬晨刚才因为专注在听姜楚沫说话,倒是没在意外面,此时看了姜楚沫的提示,才算是发觉,倒是有些自责自己刚才太过大意。 既然二人已经是发现了房门外的人,于是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闲话家常了一番,然后便就离开了。 而那房门外的人,在那里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听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心中还是纳闷呢,但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内容啊。 于是那人便就疑惑的离开了。 而在那个宫女离开之后,才见到一个黑影从房檐上一闪而下,看着那宫女离开的身影,便在身后跟上了那个宫女,且看看她要做什么。 却说那个宫女在离开了姜楚沫的房门口之后,便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之后便是穿廊入巷,又是走过了小桥,接着便见到那个宫女一个转身,就拐进了一旁的竹林中。 “怎么样,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宫女不过是刚刚进到竹林中,便听到一个略显恶毒的声音从林间传了出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一旁出现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丽妃。 敬晨心中轻笑,这个丽妃还真的是够顽强的,刚才因为姜楚沫在,所以敬晨倒是没有怎么教训一下这个丽妃,此时倒是正好。 敬晨轻笑,对付这样的人,他倒是不打算用什么重手段,毕竟那样是对付男人的,之于女人,如果不是太恶劣,他也有办法对付。 只见到敬晨从身上取出来了一个小瓶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那眼神中满是不可捉摸的笑意。 这个是曾经他的一个江湖朋友送的,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拿着这个东西没什么用处呢,此时倒是正好。 第六百四十七章 整蛊丽妃 只见到敬晨从瓶子里往手上倒了些什么,接着便是手上用了寸劲,朝着丽妃便弹了过去。 而此时丽妃正在那里跟那个宫女说着话,“听你说这话的意思,他们不过就是闲话家常,倒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那个宫女点了点头,她没有得到丽妃想要得到的答案,心中害怕,丽妃应该会找她算账吧。 那个宫女正在那里战战兢兢,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但是良久却并没有等到,于是那宫女抬头看去,只见到此时丽妃在那里扭动着身子,表情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好像是在抓痒一样,但是看这丽妃的样子,又好像是浑身都痒。 那宫女不解,只是悄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丽妃听到了,只是把眼睛一瞪,然后厉声对那宫女说道:“你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抓痒,突然身上好痒啊!”一边说着,丽妃便是跳脚,觉得抓的很是心烦意乱。 有些地方都已经是抓破了,但是依然是痒的难受。 敬晨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丽妃如同被烧了脚一般,在哪来来回跳,来回抓,就像是跳梁小丑,敬晨只是冷哼了一声,之后便也没有心思在看下去了。 算了,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小惩大诫,如果以后她再敢有什么举动,那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敬晨的心中只是这样想着,之后便就离开了。 赤月这边,虽然心里很担心阿桑,但通过同心蛊传来的感觉,他知道阿桑那边没有什么危险,他能感觉得到阿桑的心情。 是以,赤月就在这里等他师傅回来。 迦叶在得知赤月的毒全解了之后,激动的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运气轻功跑了出去。不过,刚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 自己多大个人了,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事情。但让他马上回去,又会显得自己心虚。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迦叶随即悠悠闲闲的在街上晃悠了一圈。不过,他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知道以自己徒弟的性子,若是讨了媳妇,一定会带来见自己的。 现在没有让自己看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这里,迦叶也不顾及作为师傅的脸面了,快速的回到了宅子。 赤月在看到师傅回来之后,没有大惊小怪。两人相依为命多年,若是还不了解彼此,那就有些奇怪了。迦叶没没说什么废话,直接问道:“你的毒是怎么解的?你媳妇呢?”两个问题脱口而出。 之所以先问毒,是因为在迦叶的心里,徒弟媳妇再怎么重要,也没有徒弟重要。 赤月也不墨迹,把自己解毒的过程长话短说。很快,就回答了师傅的两个问题。在听了赤月的话之后,迦叶也陷入了沉思。这幕后黑手的手笔,有些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会是谁。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赤月把自己在东凌国遇到的事情也告诉了迦叶,在他看来,总觉得这两件事情冥冥之中,有一些牵连。 不过,也庆幸赤月说了这个,迦叶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他曾经的师兄。虽然说那个人已经被逐出师门,但最终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始终是个谜团。根据赤月的描述,东凌国的瘟疫,很像是他的手笔。 看来他终究是还活着。 迦叶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背弃师门,制造活死人,即使是自己,也没想过要做出这种事情。想到现在师傅已经去世,临终前让自己查清师兄到底是死是活,活着的话,就负责清理门派。 即使那个师傅没怎么陪自己,但自己所知道的医术毒术,都是从那里继承过来的,有责任完成他的遗愿。 迦叶把自己的看法说给了赤月听,赤月很是赞同。 在毒解了之后,赤月的情感也不再缺失,他也能理解许多感受。性情也不在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天真,相反,这是一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两人猜测出那个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之后,就整理了东西准备出发。 不知道为什么,赤月就是觉得阿桑会被送到幕后黑手那里。这个时候的赤月还不知道,这种直觉,并不是偶然,而是同心蛊的作用。当然,同心蛊的作用并不单单如此,还有许多好处在之后,赤月慢慢的就会体会到。 在那个时候,赤月很是庆幸当初被种下了同心蛊,若不是如此,自己和阿桑还会受到更大的折磨。 赤月和迦叶说走就走,因为目的地是东凌国,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两人在马场买了两匹好马之后,就上路了。 不料,天不遂人愿。刚上路没多久,天就阴沉了下去。瞬间,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时,两人还在路上,走过的路边,也没有躲雨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前进,希望前面能有一个破庙什么的躲雨。 也正如他们所料,并没有走一刻钟,就看到了路边的破庙,两人进去之后发现,那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墙皮脱落,屋顶也有些漏水,不仅如此,里面的佛像也暗淡无光,就连贡品也没有。 迦叶说道:“看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果然是求佛祖不如求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迦叶有些感慨。 赤月也接着师傅的话说道:“也是我们运气好,刚好有个地方躲雨。若不然,还不知道要淋多久的雨呢。”赤月说话,迦叶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你方才说什么?” 赤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们运气好,有个躲雨的地方,要不”“对,就是这句!”没等赤月说完,迦叶就打断了他的话。 在迦叶打断话的那一瞬间,赤月还没明白为什么,不过他也不是个笨的,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这破庙出现的未免太及时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冲了出去。在他们刚刚冲出去的时候,破庙轰然倒塌。尽管这两个人跑的及时,但还是弄得灰头土脸的,在加上天还在下雨,两人显得很是狼狈。 不过,幕后黑手显然并没有给他们两个人反应的时间,就在破庙倒塌的同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群的黑衣人,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被包围了。 眼看着黑衣人一步步的逼近,赤月说道:“师傅,这下我们怎么办?”赤月两武功是高强,毒术是高明,但在雨天难以发挥。雨水会冲散气体毒药,粉末状毒药也没有办法发挥最佳效果。 这情况刻不容缓,迦叶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毒攻,剩下的,在分头解决。”很快,两人把自己身上现有的毒药全部扔了出去。 一瞬间,什么味道都有。混合在一起的毒药,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味道,也确实是在一定程度上毒死了部分的人。看来还是有效果的,迦叶在心里暗自肯定。和赤月对视一眼,两人就分头解决剩下的人。 因为毒药只能毒倒三分之一的人,两人这个时候也不觉得惋惜。尽管在平时,这种剂量能够毒死的人远不止这么少,但现在这个时刻,真的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虽然早料到剩下的人不简单,但两人从来没有这么吃力过,在往常,哪怕是被人追杀,也没与被人逼到绝境。这次,两人真的是拼尽全力了。 迦叶心想,这下可以确定是那个人的手笔了。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如此了解自己这一门派的东西,从而在各个方面克制自己和徒弟。 不管怎么样,斗争还要继续。因为这里是郊区,再加上天还未亮,黑衣人与夜色融为一体,虽然他们两个人像收割机一样的收割敌人的性命,但是人总会疲倦,眼看着,黑衣人不断的有增援,而自己这方只有两个人,赤月有些绝望。 就在此时,赤月想到自己还有一些说不上毒物的东西,不知道是否会有效。 那些东西,正是他从苗疆带出来的打算研究的蛊,因为施蛊者需要时间来下蛊,但下这种蛊不需要时间,而且,蛊有好坏之分,这种蛊,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种蛊者的功力,虽然时间有限,而且结束的时候种蛊者会疲惫到动不了。 当时赤月感到好奇,就向阿桑讨要了不少。本来是没想到用这个,但眼前的情况,除了这个,已经没有办法了。 马上,在找到个空隙,交给了师傅一只,这个时候,迦叶完全没有怀疑赤月的用心,只要是赤月给的,自己一定会用。而两个人也没有因为蛊虫的样子而嫌弃的难以下咽,都是很迅速的直接扔进嘴中。 蛊虫入口即化,两人就在蛊虫化掉的瞬间,功力大涨,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动作又快了起来。 在快速的杀了不少人之后,黑衣人首领眼看不对,立刻下令撤退,但这个时候撤退已经慢了,不过片刻,地上躺满了尸体,所有的黑衣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看到人都死了之后,赤月和迦叶也不收拾什么残局,趁着还有精力,运气轻功,快速的躲到了郊区的山里,找到了个附近的山洞进去。时间计算的刚刚好,两个人在进去山洞之后,直接躺在了地上,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说是站起来,就连动动手指头都难。这个时候,若是有敌人发现了他们,估计不需要武功,只要一剑下去,两个人连躲都躲不掉,肯定会一命呜呼。但也是他们运气好,或者说已经料到了,在他们醒来之前,确实没有人找到这里。 第六百四十八章 畏罪自杀 话说黑衣人那边,所有的人都死了,这是幕后黑手怎么也想不到的。他本以为自己派的都是精英,也让人研究了制敌之术,就算是不能杀掉他们,重伤他们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可是,在发现自己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之后,这里的分堂主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在派人前来查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地的尸体,而且,全部都是自己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分堂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主人交代。想到主人折磨人的方法,分堂主直接畏惧的自杀了。毕竟,自杀是自己选择死的方式,而不是被主人折磨。 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赤月那边是不会知道了。此时的赤月和迦叶还在沉睡中。人需要在沉睡中恢复精力,这两个人一睡就是两天。 两天之后,迦叶先行一步醒过来,在发现两人还在昏迷前的那个山洞里的时候,放下了心。但这时,他的肚子咕噜的发出了响声,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竟然是饿了。 想到这里,迦叶算了算赤月也该醒了,就唤了几声。果然,赤月很快的就睁开了眼睛。两人看了看对方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这时的两人,都是灰头土脑的,再加上两人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现在的衣服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了,上面有泥土,当然也有血。尽管都感觉饿,但又不是没有饿过,在度过了这次劫难之后,饿已经不算什么事儿了。 赤月想到自己的友人惊羽,在许多地方都有暗桩,而自己也有部分的权力,是以,赤月就带着迦叶往附近的城镇。 此时萧恒炎待在客栈之中,他知道,沫儿现在一定也知道了他过来的消息了,他只用在这里耐心等待就行了。 看着外面桂花已经开了,闻上去沁人心脾,很是清香。 想到曾经的事,萧恒炎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回到了过去,那佳人的声音还犹在耳畔。 “你们动作快点,这边有好多桂花树!”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已经是爬上了树,动作还算是麻利,在那里提这个小篮子,摘桂花。 现在想来,那年的沫儿也不过十五六岁,转眼现在她已经成了娘亲了。 沫儿,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萧恒炎的心中暗自呼唤,多希望待在深宫中的姜楚沫可以听得到。 而此时姜楚沫已经是将敬晨给打发走了,因为近日身子越发重了,所以姜楚沫一直都懒得动弹。 早起她早早的就醒了,睡不着觉了,所以便索性起床了,半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半睡半醒的,很是慵懒。 “好香啊!”微风送爽,姜楚沫不由得感叹一句,那阵阵微风中,夹杂着一阵阵清香。 这个香味……是桂花开了! 姜楚沫心中一阵欣喜,想要坐起身子,但是因为笨重,但是慢慢悠悠的翻了个滚儿,之后才像只熊猫一般,坐了起来。 推开窗户,只见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丹桂飘香的金秋时节了,看来自己真的是疏忽了太多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一边想着,姜楚沫一边轻轻扳了扳手指,似乎是在算着什么。 她的脸上有些紧张,只见到她轻轻的咬着嘴唇,似乎是在算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突然只见到她本来紧张的面容,此时倒是突然轻松了些,露出来一个略显轻松的笑意,“还好,还好时间没过呢。” 一边说着,姜楚沫轻轻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然后低头轻笑着,对肚子里的宝宝说道:“如果娘亲连你爹爹的生辰都给忘了,那可真的到时候你爹爹就该生气了。” 这萧恒炎虽然外面传的都是他性情古怪,可是在姜楚沫面前却总是一个小孩子脾气,如果让他知道姜楚沫差点把他的生辰给忘了,到时候还不一定他会怎么不开心呢。 可是既然现在是萧恒炎的生辰,姜楚沫倒是有些犯难了,现在待在这宫中,什么好玩的都没有,而且这里的东西,萧恒炎也是一点都不缺,自然也看不上的。 姜楚沫有些头疼了,后天就是萧恒炎的生辰了,到时候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呢? 姜楚沫轻轻挠了挠头,微微皱起了眉毛,还真是难办啊。 她下了贵妃榻,之后又来回在房中踱步,思来想去,想要想到一个好点的礼物。 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姜楚沫想了想。 桂花糕! 姜楚沫似乎是眼睛一亮,似乎那一年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一年自己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啊。 还跟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的,闹着想要自己做桂花糕吃。 现在正是金秋时节,不如就自己动手,给萧恒炎做些桂花糕吃,也样但是也算是有心意了。 思忖至此,姜楚沫决定立刻行动,可是这桂花…… 还是得叫上敬晨才行,自己这个身子,别说摘桂花了,就是吃,现在都懒得动,这运动的事情,还是交给擅长的人去做,这也算是用人有方吧。 心中如此打算,于是姜楚沫便决定前去找敬晨过来。 而此时,在东凌国,贤妃宫中,贤妃正一脸疑惑坐在床上,她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她还什么都没有告诉南铭彦呢,为什么南铭彦直接就将所有太医给带走了?她也不过是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啊? 南铭彦多年无所出,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宝宝,贤妃自然要多加小心的。 想起来今天早上,她刚醒过来,便觉得浑身无力,犯恶心,所以便叫来了刘太医。 这刘太医是宫中的老人了,医术自然高明,刘太医一番诊治之后,脸上神色喜忧参半。 贤妃还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刘太医竟然这样的反应。 于是当时贤妃便问了刘太医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贤妃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刘太医的回答,“娘娘这是有喜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贤妃一听到这个,似乎是整个人都是懵了一般,很是不敢相信,她似乎是有点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刘太医你再说一遍呢?” 刘太医听到贤妃这么说,自然是不吝啬再说一遍,毕竟这是一件好事,只是刘太医说完以后,面上又露出了几分的难色,贤妃不解,于是便询问道:“刘太医,你这是什么反应?” 只听到刘太医说道:“娘娘虽然是坏了身孕,但是胎像不稳,有些问题我现在还拿不住注意,不如娘娘就请宫中的其他太医过来,我们一起商讨一下。” 一听到说胎像不稳,贤妃也是跟着担心了起来,自己刚才才听到说有了孩子了,自然是心中十分高兴的额,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听到说胎像不稳,好不容易才有了皇帝的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皇帝多年无所出,现在总算是有了他的后代了,就算是为了皇帝,也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才好。 于是贤妃也来不及让人去禀告皇帝,连忙便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会诊。 但是让贤妃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刚刚把太医都给请了过来,南铭彦竟然也来了,贤妃见到南铭彦过来,心中还在纳闷呢,不知道谁多嘴告诉了皇帝。 本来她是打算亲自告诉皇帝的,现在倒是免得自己说了。 于是贤妃只是轻笑着,以为皇帝会上前去关心自己,但是到现在贤妃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的脸色那么不好看,直到听说,容妃也病了,之后皇帝又是把所有太医又给请去看了容妃了。 要知道,她不过是刚刚把这些太医给请过来,甚至他们连给她把脉都没有呢,这么快皇帝就来了,而且不由分说,直接便将太医们给带走了,甚至连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 贤妃虽然是倾慕皇帝多年,但是这么多年,就算是一盆烈火,碰到这样冷冰冰的皇帝,也消减了不少了。 此时又是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贤妃只是觉得心中十分的寒凉,似乎是提前便进入了冬天一般。 贤妃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微微闭上了眼睛。 还好,虽然是宫中寒凉,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以后这漫漫宫中生活,有你在,娘亲一定会坚强的。 贤妃只是心中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暗自说着。 在苗疆到东凌国必经的一个城镇中,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街上走着。尽管其他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但两个人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事实上,这两个人也确实是不在意。 而这两个人就是赤月和迦叶。这两个人都是习惯忽略外界眼光的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很快,赤月就看到了惊羽势力的标志,其实他一直很庆幸,惊羽交给自己的表示身份的令牌,自己一直带在身上。 两人在那边洗漱一番,风卷残云的用过饭之后,神清气爽。用餐的时候,尽管两个人的动作很快,但该有的气质风度还是有的,只看他们样子,根本想象不出来会有多快。 两人一直以来都不关心时事,也不知道三国之间的明争暗斗,是以,在这边收拾好自己之后,赤月也不和惊羽客气,直接问他们的人一些情报。 不过,赤月也是有底的,虽然说这些人都是惊羽的,但惊羽能够迅速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也有部分是赤月的功劳,赤月在明面上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可以说,惊羽替赤月养了一份的手下。 第六百四十九章 局势严峻 也就是说,赤月的势力是并在惊羽名下,让惊羽管辖的。是以,在不涉及机密的情况下,赤月问什么,那人就答什么。 在大致的了解了当今的时事之后,赤月有些震惊,原来局势已经这么严峻了吗?不过赤月也不过是感叹一下,他并不愿意参加这种事情。 在赤月和手下谈论的时候,迦叶就在一旁看着,心里感叹道,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的徒弟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已经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空了。看来,今后不能再把他当作晚辈来看了。 迦叶心里有些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难过。不管怎么样,自己当初让徒弟里离开自己出去历练的时候,不是已经料到现在的场面了吗?雏鸟已经长大,不在依赖他的父母,这确实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尽管迦叶不是赤月的父母,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别说,这两人已经相处许多年了。 并没有给两人多少时间,就继续出发。毕竟,能早一日到,就能早一日见到阿桑,赤月和迦叶尽管目的不同,但终究是殊途同归。 因为去东凌国最近的道路要经过战场,两人只好从远路出发,说是远路,其实也没有多远,不过是多上一两日而已。耽搁着一两日并不算什么,若是从战场经过,耽搁的时间可能就不止一两日了。 多日之后,东凌国国都。 现在正处于战争时期,东凌国也是戒备森严,若不是两人从前就在各个国家办了许多假的身份证明,还真的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 虽然说城墙这种东西,对于有点武功的人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但这个时候,想要在街上行走,还是需要证明的,尤其是两人需要在这里呆上许久。 这不,在两人进去之后,发现街上还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该喧哗的喧哗,该吵闹的吵闹,完全不像是发生战争的国家。在赤月随机的问了一个行人,“现在不是正在打仗吗?怎么都没有人逃窜?” 那人白了一眼赤月说道:“你这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竟说这等丧气话?我国实力强大,和其他国家又不是没有一绝高下的能力!”说完,那人又缓了一下语气,毕竟眼前这人长的还是不错,看起来很有气质,“也亏得我人好,你这话要是换个人问,一定会被抓起来的。” 赤月听了之后,道了声谢。 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大意了。原以为国家发生战争,百姓一定会惊慌失措,可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如此的有自信,可照自己看来,不管是从哪方面看,这三个国家中,东凌国的实力都是最差的。 这东凌国的国君究竟是给百姓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人如此的信服他。 其实,虽然说赤月和惊羽是一路的,也知道惊羽的实力,再加上前段时间自己来东凌国帮忙解决的瘟疫,怎么看,这东凌国都是强弩之弓。 但赤月没有点破,和迦叶找到自己从前买的宅子之后,两人收拾了一下,开始从长计议。以目前的形势看来,阿桑早就已经被抓到了这里,离得远的话,赤月还没什么感觉,但离得越近,赤月的心里就是有种悸动,仿佛有东西在召唤自己。 这个时候,赤月也知道了就是同心蛊的作用。在这段时间里,赤月受到最大的刺激,就是某天晚上,在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主角并不是自己,是阿桑。当时赤月眼睁睁的看着两三个大汉醉醺醺的走向阿桑,想要行不轨之事,但当时的阿桑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在赤月想要上前帮忙但自己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的时候,阿桑的身体像是擦了毒药一样。 不过眨眼,在那几个人刚碰上阿桑的皮肤的时候,直接口吐白沫的倒地。赤月很清楚,阿桑并没有擦什么毒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阿桑没事之后,赤月终于是放心了。在那之后,赤月经常会做和阿桑有关的梦。 梦里的画面什么都有,有时候很平淡,有时候很凶险,但不管是什么,阿桑一直都很安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也就是在那时,赤月才知道,同心蛊还有这个作用。在确定阿桑安全之后,赤月也是和迦叶商量了个万全之法。 其实同心蛊在心意相通的两个人身上,还会让人产生共鸣,也就是可以在梦中对话。赤月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师傅,迦叶很是高兴,本来有几分把握的事情现在更是多了几分胜算。迦叶说道:“这样的话,你晚上可以告诉徒弟媳妇,让她……” 这两人确定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的时候,终于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笑容。一时间,仿佛四季花开。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太阳从天空下来,月亮挂上树梢,夜晚也就完全的降临。因为前段时间身体大伤,很快就进入睡眠的赤月,在梦里又见到了阿桑。 今日的阿桑和往常有些不同,看起来有些虚弱。就连赤月出现在自己梦里都没什么感觉,还是赤月上前叫醒了她,“阿桑,阿桑,你怎么了?” 阿桑在梦里睁开了眼睛。其实,在她发现自己是可以通过梦境来和赤月交流的时候,心里很是激动,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幕后黑手也知道这点,从自己的感觉上来看,那个人十分的了解苗疆,就连同心蛊的作用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阿桑不浪费时间,就算是那人什么都知道,但自己在梦里做了什么,他总该不知道了吧?是以快速的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赤月,因为她是见过幕后黑手的,也就把幕后黑手的信息告诉了赤月。 赤月想到师傅说了这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师伯,但根据阿桑的描述,那个人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这又是怎么回事?想不通的赤月记住了这个疑点,随即关心阿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瞒我。” 相爱的人总不愿对方为自己担心,阿桑也是如此,但看到赤月很是严肃的样子,再加上自己可能也骗不过赤月,就照实说了自己的处境:“在你一进城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发现了,现在还在盯着你,因为用你威胁,我只好同意他抽取我的血。” 虽然不知道那人抽自己的血做什么,但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阿桑知道那人本身就不怕各种毒,绝不会用自己的血解毒,除此之外,自己也不知道这血还有什么作用。 听了阿桑的话,赤月既心疼又生气。心疼阿桑无辜失去了那么多血,生气她竟然不相信自己,别人用自己威胁她,她竟然同意了。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是需要保护的吗?自己就这么弱吗? 赤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此一次,再无下次。你要试着相信我。”话虽然简短,但都是赤月的心里话。阿桑听在耳中,也知道自己是把赤月看低了,但下次在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会先牺牲自己的。 毕竟,自己不敢让赤月受到伤害,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也绝对不能发生。 看着阿桑的脸色,赤月也是知道她怎么想的,看到阿桑因为不愿意说谎,也就不答应自己的那个样子,脸上都是纠结的神色,也就不为难她了。毕竟这事,放在自己身上,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自己就只能加快速度了。 还有些话没有和阿桑说,就看到阿桑有些痛苦的神色,突然间,梦境破碎。 猛然惊醒的赤月,额头出了不少的虚汗,最后到底使怎么回事?阿桑出事了吗?赤月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口,感觉要出什么事情一样。也顾不上此时正是三更天,快速的掠出自己的房间,进了迦叶的屋子。 就在赤月进去的一瞬间,迦叶就从床上坐起,快速的出手。不过在察觉到是自己的徒弟之后,就收回了之前的招式。“你来做什么?”得益于早年被人追杀的经历,迦叶的睡眠一向很浅。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徒弟,迦叶还有一瞬间的失望。 失望的是自己低调行事以来,许久都没有遇到过被人半夜追杀的情况了,有些无聊。不过也知道赤月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认真的听赤月说。 看到师傅只着了一件中衣之后,赤月也有些无奈了,但事态紧急,也不管师傅穿的什么了,“师傅,我能感觉到事情有变,阿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要去救她。” 却说此时姜楚沫因为一直惦念着想要给萧恒炎过生辰,所以便想办法想要做些桂花糕给萧恒炎吃,是以她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大中午的,于是便直接就来到了敬晨的房中。 此时敬晨正坐在桌旁,他倒是难得这么清闲,而且有时间可以好好的坐在桌前。 只见到敬晨的面前放着一个剑穗,那个是用红色的丝线打着结,看上去十分的精巧,能想象出来,这编制之人应该是十分用心的。 而且仔细的看着那个结,似乎是同心结,要知道这同心结,可是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打的,而且只要是做了同心结的,这一定是一对才对。 此时敬晨正看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同心结,暗自发呆,嘴角还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接着他便是从桌子上拿起来了那个同心结,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真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心灵手巧。 第六百五十章 同心结 以前只当是她整日舞蹈弄剑的,一定也不会什么女孩子家应该会的东西,所以敬晨倒是没有想起来要跟她讨要一件手工艺品了,此时竟然没想到她竟然主动的给自己做了,而且还在自己不再的时候,偷偷的放在了桌子上。 敬晨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心中怦怦乱跳,似乎是有一只蝴蝶在自己的心中飞来飞去一般,让他久久不能平静,此时的敬晨觉得自己仿佛又是回到了曾经的少年时期,对于心爱的女子很是喜欢。 “吱呀”敬晨正在那里看着这个同心结发呆,突然便听到了门声响了一声。 敬晨回头,只见到姜楚沫正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看着,脸上还带着审视的笑意。 敬晨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手中的结给收了起来,接着便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向了门边,“王妃,你来了。” 姜楚沫并未回答,只是笑着,似乎是看向了敬晨的身后。 敬晨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又是暗中将手中的那个结给忘身后又藏了一下,免得姜楚沫看到了又是打趣自己。 而姜楚沫见到敬晨这样,知道敬晨八成是不好意思,于是姜楚沫便也不打算为难敬晨,毕竟姜楚沫心中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敬晨跟莫离两个人的事情,现在也不算是秘密了。 “好了,别藏了。”姜楚沫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跟敬晨如此说着。 敬晨听到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挠了挠头,然后似乎是有些娇羞,“王妃。” 姜楚沫听到敬晨的这句话,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样一个潇洒随意的剑客,此时倒是带着几分女子的娇羞,倒是让姜楚沫有些不习惯了。 姜楚沫微微歪了歪头,然后笑了笑,拍了敬晨的胳膊一下,“等这场战事平息了,我定要成全了你跟莫离才好,不能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相爱之人,整天近在咫尺,却因为立场问题,如同远在天涯。” 说完,姜楚沫似乎是若有所思,瞅着窗外,眼神中带着几分的向往,她多希望天下的战事可以早点平息,那时候她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宝宝,跟萧恒炎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一起了。 看到姜楚沫这憧憬的样子,敬晨知道,八成姜楚沫又是在想萧恒炎了,也是虽然他一直都是认姜楚沫作为主人的,但是他心中对于萧恒炎也是十分敬重的。 不了解萧恒炎的人,都到他性子古怪,有时候杀人如麻,有时候又温柔如水,但是一般人倒是很少见过萧恒炎温柔如水的样子。 但是只有跟萧恒炎接触的多了,才知道萧恒炎才真正是心怀天下,心系百姓。 这样的人,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国之君,敬晨相信,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 反观南铭彦,同样他也是身为一方的君主,可是竟然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整天为了自己的野心报复,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无辜百姓的声明,而且活死人这件事,虽然是萧恒炎和姜楚沫都没有交给他做。 可是他整天跟着姜楚沫,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为了战场上,取得一点胜利的可能性,南铭彦竟然不惜用活人来做成活死人。 这样惨无人道,实在是让人觉得心惊胆战,这样的人,又怎么配成为一方的皇帝,怎么能将这天下交给这样的人? 思忖至此,敬晨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此时两人都是思绪飘出了千里之外,这敬晨的一声叹息,在这房中倒是显得很是清楚。 姜楚沫本来还在神游,突然便听到了敬晨的叹息,剑客的叹息,实在是很少听到,姜楚沫不解,回头看向了敬晨。 而此时敬晨也有些愣住了,自己从前一向是不关心那些纷争,只想着肆意潇洒,可是自从碰到了姜楚沫以来,倒是对于这天下的事情越来越管的多了。 如果再以前的自己看来,真的而是有点爱多管闲事了,但是此时自己倒是很乐此不疲了。 一想到着些,敬晨倒是不由得一阵苦笑,接着摇了摇头。 姜楚沫知道,现在这样一个乱世,但凡事一个有志之士,想必都是会心中有所想法的,此时听到敬晨这样的叹息声,姜楚沫也可以理解。 于是姜楚沫只是看着敬晨,无奈的浅笑。 想必很快,这天下百姓,定能够再次得享平安盛世,姜楚沫很是坚信这一点。 而此时在南铭彦的宫中,容妃的孩子没了,南铭彦下令彻查,结果竟然在贤妃的宫中发现了红花,这个结果着实让人都跟着震惊了。 有嫔妃私下议论,贤妃一直以来都是恭敬有礼,而且也不喜欢纷争的样子,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用红花来害容妃肚子里的而孩子。 可是有的人却觉得的这件事情似乎是没这么简单,觉得贤妃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但是这究竟是被谁给冤枉了,一时间也是说不出来,而且也没有证据。 又有人说,贤妃一直都想要当皇后,而且她的父亲还是朝中的大将军,手握兵权,如果她当了皇后,一定这天下的打扮就是他们家的了。 这些风言风语在宫中也算是传了多日,南铭彦自然也是知道了。 南铭彦一向对于皇权这件事情看的极为重要,此时听到有人觊觎自己的皇权,自然是心中绝对不能忍受的。 之前因为东刃一直都是带兵打仗,而且又屡获奇功,所以南铭彦对他很是信任,而且为此还娶了他的女儿,并且直接便封为了贤妃。 但是没想到,现在这个东刃竟然会危及到自己的皇权? 南铭彦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是虽然是心中这样的愤愤不平,但是南铭彦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动了东刃,毕竟他还在前方打仗,手握重兵,而且活死人军队,便是由他来带领的。 如果真的动了东刃,那到时候很可能会对战事不利。 所以,南铭彦虽然是心中极其不愿意,但是依然是忍者。 可是忍着东刃,不代表自己就要忍着贤妃。 毕竟容妃可是自己迄今为止,唯一真心相待过的女子,这个贤妃虽然表面上如此的温良恭俭让,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用红花害了自己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罪名,就算是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难逃的。 这次定要让贤妃好好反省一下才行。 于是南铭彦便直接就冲到了贤妃的宫中,此时贤妃还在卧床不起,因为她之前曾经得到了刘太医的叮嘱,这胎像不稳,一定要多卧床休息才行。 而且之前本来是想要让其他太医也跟着刘太医一起会诊,来得到一个好的保胎的办法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所有的太医都被皇帝给叫去看了容妃。 此时贤妃这里倒是冷冷清清的,没个人气儿了。 可是即便如此,贤妃知道,自己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儿的,毕竟只要自己将孩儿生下了,那一切自然就会不同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贤妃便每日只是静卧休息,也不多听多看,几乎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但是贤妃没想到,这日她刚刚用过早膳,便准备继续去休息,可是才刚放下了碗筷,便听到门外宫女说道:“参见陛下。” 贤妃听了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皇帝可是很少过来她宫中的,上一次过来,还是将那些来看病的太医都给带走了,没想到这日竟然早早的就过来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又想到自己的爹爹最近一直都是在跟方越国打仗,好像是听说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也算是打了两场,并没有吃败仗,想必也有可能是因为爹爹的事情,所以皇帝高兴? 贤妃的心中猜想着,她觉得肯定是好事,所以便心生欢喜,而且现在腹中还有宝宝,待会儿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那他一定会更高兴的。 思忖至此,于是贤妃便站起了身子,朝着门边缓缓过去,准备迎接南铭彦。 但是让贤妃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刚刚走到门边,便见到南铭彦几乎是怒气冲冲的进到了房间,此时两眼圆整,剑眉倒竖,看得出来很是生气。 贤妃不解,连忙上前,“陛下你怎么了?” 但是贤妃的话不过是刚刚出口,南铭彦并未搭理,只是将贤妃往旁边一推,贤妃不妨,直接便就坐在了地上了。 贤妃心中一惊,还好自己倒下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一点,想必应该是没有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的,于是贤妃只是轻轻的抚摸上了肚子,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南铭彦低头瞪着贤妃,只见到她此时一脸无辜,而且双手还捂着小腹,眼神中满是疑问。 看到贤妃这个样子,南铭彦便觉得自己一肚子都是气,从前他不觉得贤妃有什么讨厌的地方,而且她一直都是低声细语,倒是看上去很是温柔善解人意,所以南铭彦心中虽然是不喜欢,但是倒是不讨厌。 可是现在看到贤妃这个样子,倒是觉得心中很是厌恶。 他此时真的不想要跟贤妃说话,只见到南铭彦伸手朝着怀中一掏,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纸包正躺在地上。 贤妃看过去,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抬头看向了南铭彦。 只见到此时南铭彦目光冰冷,似乎是连看都不想要看贤妃一眼,只是望着一旁,冷冷的说道:“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贤妃摇了摇头,“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南铭彦听了倒是觉得好笑了,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装作无辜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讨厌,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中计 也好,南铭彦心中想着,于是之后便就看着贤妃,然后冷笑了两声,“好,我告诉你,这个就是从你宫中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贤妃听了更加不解了,连忙摇头,“我宫中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面前陛下扔的这个东西,臣妾是真的没有见过。” 南铭彦此时脸上倒是显出来几分的不耐烦,“你不用再多说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一说到这些,南铭彦便很是愤怒,想到最近这两天调查的结果,南铭彦便恨不得将贤妃给立刻杀了。 而贤妃见到南铭彦这个样子,似乎是恨透了自己一般,此时只听到南铭彦似乎是从牙缝中,使劲儿咬着牙说的一般,只是对她说道:“容妃和她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 此时的南铭彦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似乎要把面前的贤妃给撕碎了。 这样骇人的气势,让贤妃不由得往后略微退了退身子,毕竟现在她的腹中也有孩子…… 孩子,对了,孩子,他肯定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他们的骨肉了。 贤妃想到这些,有些激动,想要上前去给南铭彦说这个消息,但是又看到此时南铭彦盛怒的样子,于是贤妃只有忍住了自己想要冲上前去的冲动,只是在原地对南铭彦说道:“我也有孩子了啊……” 贤妃的话让南铭彦跟着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有听明白一般。 贤妃见到南铭彦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贤妃知道,可能南铭彦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贤妃便又是对南铭彦重复道:“我们的孩子,我也有了……”说完,贤妃还一脸幸福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看到贤妃的样子,南铭彦觉得不像是在说谎,可是这事情不是有点太巧合了吗? 以前都没有孩子,现在有了倒是一起都有了,这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南铭彦想了想,决定暂时将红花的事情给放下,暂且就让太医过来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就功过相抵,暂时放了贤妃,以观后效。 但是如果不是…… 南铭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贤妃一眼,只见到此时贤妃看着她,双眼充满了期望和欣喜。 “来人!”南铭彦唤道,那一旁的人听到了南铭彦的传唤,于是便上前说道:“圣上请吩咐。” “去把刘太医给我请过来。”南铭彦对那人说道。 之后那人便就出去了,不过片刻时间,就见到一个太医跟着宫女便从外面过来了。 “微臣参见……”刘太医见到南铭彦正要行礼,突然便被南铭彦给一把拉了起来。 表情很是有点不耐烦,南铭彦对刘太医说道:“别罗嗦了,赶紧过来给贤妃看看,她是不是也怀了我的孩子。” 刘太医听了便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去给贤妃诊治把脉。 看到是刘太医过来了,贤妃自然是心中有些安慰的,之前给自己诊治的就是刘太医,自己怀孕没有,他也都知道。 贤妃只是伸出了胳膊,让刘太医把脉。 刘太医对着贤妃点了点头,之后便就认真的把脉了。 只见到他在贤妃的手腕上,按压了几下,之后便倒吸了一口气,“嘶……” 南铭彦不解,看了过去,只见到刘太医的脸上有些疑惑,又有些为难。 “到底怎么回事,照实说就行了。”南铭彦见到刘太医迟迟没有说话,于是便在一旁催促。 刘太医听到南铭彦这么说,于是便赶紧上前,给南铭彦跪下说道:“回陛下,娘娘身体康健,但是……但是……”刘太医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完一句话。 南铭彦此时倒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太医的衣领,“但是什么,快说!” 被南铭彦这样一抓,刘太医更是显得十分害怕了,只是连忙点头如同捣蒜,“但是娘娘并没有身孕啊!” “什么!” “什么?” 南铭彦和贤妃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南铭彦此时已经是出离愤怒了,这个贤妃实在是太过分了,之前害了容妃肚子里的孩子,而且现在容妃还一直都在养身体,这样她竟然还不罢休,现在竟然又假装有了身孕,来骗取他赦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铭彦眼睛瞪着贤妃,本来黑白分明的眼珠,此时上面已经是布满了红血丝,看来他真的是十分生气。 而贤妃当然是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之前就是刘太医说的她有身孕了,还建议她把其他的太医都给叫过来的! 难道…… 贤妃看了一眼此时跪在一旁的刘太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 “你在容妃的食物里加了红花,害的容妃小产,现在又在假孕争宠,实在是让我太寒心了!”南铭彦一字一句,瞪着贤妃,眼睛中满是愤怒。 寒心? 贤妃此时倒是也看清楚了,这一切不过就是容妃的阴谋,她跟刘太医合谋,害的自己误以为自己怀孕了,之后又是用红花害了自己的孩子…… 不过,这究竟是真的吗?难道真的有人肯害了自己的孩子来嫁祸别人? 贤妃此时也是十分疑惑,脑子里面觉得有些混乱,可是如果不是容妃,那到底是谁? 贤妃正在心中思忖着,目光中带着失望,和几分的慌乱,毕竟她也是刚刚听说,容妃也是有了孩子了,而且也是南铭彦的孩子,他总算是有后了,可是为什么也被害死了。 贤妃还没有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就见到此时南铭彦只是冷哼了一声。 南铭彦看着贤妃,她什么都没说,肯定是默认了,想来也是,这样铁证如山,贤妃就是想要抵赖,也是没可能的。 “来人,把贤妃给我打入冷宫,废为庶人!”南铭彦龙颜大怒。 之后只见到两队带着刀的侍卫过来,将贤妃给押住。 此时贤妃才反应过来,连忙喊冤,“陛下,陛下我冤枉啊,不是我做的!” 可是此时南铭彦已经是没有心思在听这些了,南铭彦只是摆手,让那些侍卫尽快把她给关起来。 侍卫得令,之后便将贤妃给待到了冷宫之中。 却说姜楚沫这厢,她让敬晨上树上给她摘桂花,此时只见到敬晨正站在树上,但是男人干这样的活还是有些显得笨手笨脚的。 “轻一点,轻一点,不然花都掉了。”姜楚沫虽然知道自己让敬晨过来帮忙,不应该这样挑毛病的,但是此时见到敬晨笨拙的动作,姜楚沫还是忍不住,想要多提醒一下。 而此时敬晨也很是无奈,他一个堂堂剑客,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说起来敬晨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果自己在江湖上跺一脚,怕是要有人都跟着抖三抖的,可是没想到今天姜楚沫过来竟然让自己做这样的女孩儿家做的事情。 想起来今天早上,敬晨便觉得有些悔的肠子都青了。 敬晨正在那里坐着,手中拿着莫离给自己的同心结,对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莫离送的,但是敬晨的心中已经认定了,就是莫离送的,因为除了莫离,不会有其他人了。 敬晨一手抚摸着同心结,一边在那里憧憬着将来战事平息之后,和莫离一起双宿双飞,到时候去哪里比较好呢? 敬晨有时候会觉得,两个人一起去草原会比较好,那里一眼望不到边,都是草地,可以感受一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不如去海边把,那里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且还可以去海里捕捞一些稀奇好玩的东西,莫离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活情趣,如果能够带着莫离多领略一下大自然的美,那莫离肯定也会慢慢变得温柔起来的。 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学习古人,隐居山中倒是也不错,这大山里面可是都是宝啊,隐居山林,吃穿不愁,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也不错。 思来想去,敬晨倒是觉得每个地方好像是都不错,只要是跟莫离在一起,那就都是好地方啊。 一边这样想着,敬晨的嘴角已经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不错不错。 他口中微微念着,心中憧憬着,似乎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喂”的一声大叫,将敬晨直接从自己的美梦中给唤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只见到竟然是姜楚沫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脸上还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敬晨直觉,姜楚沫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不然不会这样。 这个笑,就像是狐狸的笑容一般,让敬晨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妙。 于是敬晨便就坐起了身子,将本来放在脑后的手给抽了出来,看着姜楚沫说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姜楚沫见到敬晨这样紧张的样子,便更是笑的灿烂了,一手忙去安抚敬晨,“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是四处打量着敬晨的房间,只见到这里倒是干净,整洁,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倒是没有注意到。 姜楚沫暗自点了点头。 而敬晨见到姜楚沫自从过来,一直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此时还在这里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心中更是没底了,于是便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姜楚沫面前,询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姜楚沫笑了笑,然后对敬晨说道:“不要紧张,是有一点小事需要你帮忙了。” 敬晨跟着姜楚沫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是知道姜楚沫的脾气的,于是便抬眼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一脸笑意,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敬晨心中便更加是觉得没底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赐死 “跟我来。”姜楚沫倒是没有多话,直接拉着敬晨便就从房间出去了。 敬晨此时才从自己的幻想中醒过来,倒是被姜楚沫给这样拉着就出去了。 迷迷糊糊的敬晨便跟着姜楚沫来到了后院中的一棵树下,敬晨此时还没什么心思,只是在想着莫离的事情。 但是姜楚沫也知道,自己这样把敬晨叫过来做这种事情有些不合适,所以姜楚沫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旧是笑着对敬晨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敬晨听了便有些疑惑,姜楚沫会让自己帮忙? 这个忙感觉上去不是那么好帮的啊。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敬晨才算是稍稍的从自己刚才的美梦中给醒过来了,只是看着姜楚沫说道:“什么忙?” 姜楚沫微微一笑,指了指头上。 敬晨抬头,此时才注意到,原来他们正在一个桂花树下,刚才自己一路上只顾着想着莫离的事情了,倒是没注意到桂花的香味,此时倒是觉得满园都是桂花香,闻上去很是香甜。 敬晨一脸疑惑,看了看桂花树,又看了看姜楚沫? 难不成她是想要自己把这个桂花树给砍了?这个桂花树好好的,又没有碍着她什么事情。 敬晨摆了摆手,“这些桂花也不过开一段时间,很快就都落了,还是不要砍了吧。” 姜楚沫听到敬晨这样说,只是一脸蒙圈,瞪大了眼睛,看着敬晨反问道:“谁让你砍树了!” 敬晨倒是不明白了,于是便对姜楚沫说道:“如果你不是让我砍树,那你把我叫过来是让做什么?” 姜楚沫出了一口气,这个敬晨,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冷酷冷静甚至是有点冷血的剑客了。 他整天脑袋里都在想着什么东西啊。 只见到姜楚沫摆了摆手,看了敬晨一眼,然后说道:“我是让你把这些桂花摘下来。” “摘下来做什么?”敬晨可是从来不知道,姜楚沫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了,竟然今天想要摘桂花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姜楚沫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满眼都是欢喜,双手交叉一起放在胸前,“我想给我家王爷做点东西吃。”那眼神中满是喜欢,别人一看就知道她和王爷是什么关系,根本不用费心思去猜想的。 敬晨看到姜楚沫这次竟然对萧恒炎这么上心,也是实属难得啊,从前都是王爷一往情深,一直都是为王妃考虑,但是没想到今日倒是轮到王妃来为王爷做一些事情了。 这样难得,那敬晨觉得自己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如果不答应,那就太对不起王妃这样一腔热血了。 “好!”敬晨答应的很是爽快。 姜楚沫听见了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拍着敬晨的肩膀,笑着对敬晨说道:“好,够义气!” 回想起来之前的事情,现在敬晨心中倒是十分后悔,不过悔之晚矣。 没想到姜楚沫这样费尽心机的让自己答应,就是来摘桂花来了。 自己棠棠男子汉,竟然来这里摘这些花花草草的,传出去了也不太好听啊。 敬晨想到这些,又是抬头看了一眼桂花树,此时那一树细细碎碎的小花,晃得敬晨眼睛有些发花。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算了,还能怎么办,谁让王妃喜欢,谁让自己答应了呢? 自己上阵杀敌,杀人无数,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世面了,今日倒是来这里摘桂花,算了,权当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吧。 敬晨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继续开始摘了起来。 而姜楚沫站在树下,不时地跟敬晨提醒一下,“那边的花儿有些老了,摘这边的!”她也是在树下很是繁忙啊。 敬晨无奈,只能听从姜楚沫的指挥。 二人在这边摘着,而一旁的树丛中倒是站着一个人,因为那个人站的笔直,倒是让人一时间难以发现,仔细看去,只见到那人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弧度,笑了起来。 竟然是莫离站在这里,看着此时在树上来回跳来跳去的敬晨,莫离心中倒是觉得很是欢喜,跟着也促狭了起来。 平日里这个敬晨总是会气自己,今天可好了,让他的主子来整治一下他,倒是替自己给出了一口气了。 心中这样想着,莫离打算一会儿姜楚沫离开之后,自己可是要好好的捉弄一下敬晨。 而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敬晨此时已经是累瘫了,平日里练武都没觉得像今天这样累,他几乎都要坐在树枝上,不想动弹了,“王妃娘娘,王妃大人,到底够不够啊,还要摘到什么时候?” 姜楚沫听得出来,敬晨此时几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姜楚沫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对方可是一个武林高手,今日自己这样大材小用,高射炮打蚊子,实在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姜楚沫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袋子,觉得装的满满的了,应该是够用了,于是便对敬晨摆了摆手,“够了够了,你快下来吧。” 敬晨听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条腿耷拉在树上,直接便坐着不动了,“既然够了,我就坐在这树上歇一会儿,王妃娘娘不介意吧?” 敬晨可是担心,如果自己再下去,说不定姜楚沫这个古灵精怪的,还有什么猴点子在等着自己呢,还是待在树上比较安全,毕竟现在姜楚沫这样大肚子,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她还是够不到树上的敬晨的。 敬晨心中这样想着,便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姜楚沫看了一眼敬晨,知道他此时是真的累了,想了想,之后的事情她自己就可以搞定了,于是便对敬晨说道:“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走喽。” 说着,姜楚沫又是举了举手中装着桂花的袋子,给敬晨示了示意,敬晨点了点头,之后便看着姜楚沫离开了这里。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敬晨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大小姐总算是离开了。 想到自己的使命就是守护姜楚沫的安全,敬晨便觉得很是任重道远啊,想到萧恒炎现在在外面,倒是觉得萧恒炎这一时半刻的清闲,很是难得可贵。 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敬晨有些心疼这个王爷了。 此时已经是秋天了,最近东凌的帝都倒是阴雨连绵,这样阴沉没有阳光的天气,就像是冷宫中的贤妃的心情一般。 只见到这里四周阴暗潮湿,一个人蓬头垢面,坐在门边,看不清那人的面庞,甚至是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待走近了,仔细的看去,才发现竟然是贤妃,先前还很是端庄宁静的贤妃,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贤妃。 此时竟然成了这幅样子了。 一时间让人唏嘘不已。 “吱……”一声似乎是拉长了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到宫门打开,透过来了一些难得的亮光。 只见到一个人影正背光站在那里,那身影看上去婀娜多姿,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庞,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美丽。 “你怎么来了?”贤妃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看了过去,轻声询问,语气中掺杂着说不出来的清秀,不知道是伤心,失望,还是憎恨,厌恶,亦或者是看透一切之后的平静。 那人听了,才缓缓挪动了脚步,朝着贤妃这边走了过来,此时光影在那人的脸上微微变化,才算是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妃,海棠。 只见到与之前时候,面色苍白,几乎是不省人事的状态倒是完全不同,此时海棠的面色看上去很是红润,妆容精致,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更加冰冷了,冷的让人觉得这个冷宫都比不上她。 冷的让人想要退避三舍,不与她靠近。 贤妃在冷宫的这段时间,才算是真正的把事情给理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这个容妃的手中。 自己从前就知道,女子误国,所以一心想要将容妃给赶出宫去,为了陛下的江山,她虽然是不愿意与人为敌,但是还是这么做了,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竟然会中了这个女子的计了。 贤妃苦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容妃,突然觉得,真正的可怜之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面前这个容妃。 她不知道这个容妃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是真的失去了孩子,一个娘亲,失去自己的孩子,这在任何一个人都是难以承受的吧,何况据说这个容妃之后再也没有了生育能力了。 想想自己,倒是比她强多了。 思忖至此,贤妃倒是带着一份笑,有些释然。 “你笑什么?”容妃轻声询问,但是显然是没有把面前这个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而且马上就要死了的贤妃放在眼中的。 贤妃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容妃,眼神中带着几分的同情。 此时这冷宫中本来就冷清至极,二人相对无言,倒是更加让人觉得冷清异常了,甚至是觉得心中都跟着空了不少,似乎是连心跳声都能够听到一般。 “哈哈哈哈……”突然这原本很是冷清的宫中,响起来了笑声,这笑声回荡在这宫中,听上去让人觉得很是骇人。 “哈哈哈哈……”贤妃继续大笑,本来笑声还没有那么大声,此时竟然都已经是响彻整个冷宫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同病相怜 这声音让容妃觉得也有些微微的慌乱,“你究竟笑什么!”容妃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朝着贤妃大声的喊道。 可是贤妃并未回答,只是一直的笑,一直的笑,似乎是要用笑声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给摧毁一般,这笑声如同魔鬼的声音。 良久,这笑声依然回荡,只是突然又变为了剧烈的咳嗽声,“咳咳……” 容妃看去,只见到原本还很是坚强,很是冷酷,甚至是很是嚣张,很是目中无人的贤妃突然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她的胸脯也跟着剧烈的颤动。 这样的咳嗽声,大概有片刻时间,便听到“噗”的一声,只见到一大口鲜红的血液,从贤妃的口中喷了出来。 那血液喷洒在地上,和贤妃面前的绿色柱子上,本来显得很是清冷的冷宫中,突然倒是增加了几许热闹的颜色,看上去红艳艳的,就像是盛开的鲜花一般。 这血看上去异常的妖艳,就像是传说中,地狱路上的曼珠沙华,红的异常,也骇人的异常。 “如果我死了,你们都不会好过的。”贤妃虽然是喷了一大口血,自己的元气大伤,但是过了良久,她依然是积蓄了力量,让自己的说话声音尽量的平静。 她抬头看着容妃,但是说的却是“你们”二字,容妃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东凌的皇帝,南铭彦。 容妃轻轻的嗤笑一声,她本就没想过会好过,既然选择了来这里,她便已经是打算好了所有的事情,只要可以将东凌国给暂时的陷入混乱,她觉得自己做的也值了,即便是让自己现在就去死,那也就心甘情愿了。 毕竟在她的心中,只要是为了他办事,那她觉得就都值得了。 贤妃想到自己曾经为了南铭彦所做的所有事情,她突然觉得那时候年少的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太痴了。 如果真的能够重来,她真想自己可以不要碰到南铭彦,即便是那一年直接就淹死在了宫中的深潭之中,也好过如今深深的陷入了感情的漩涡,即便是自己不能自拔也就罢了,而且还带上了自己的父亲。 想到父亲如今已经是年迈了,可是为了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依然在前方冲锋陷阵,而且自己竟然还如此不孝,曾经父亲表示过自己不想要去,想要拒绝。 可是自己竟然为了南铭彦,为了那样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一个把自己的生命视若无物的男人,放弃了一个给了自己生命,甚至是将自己给养育成人的人。 自己不但放弃,而且还亲自动手,亲自上门,去祈求爹爹。 想到如今远在边疆的爹爹,贤妃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孝了。 只见到她此时,本来是之前有些空洞,茫然,甚至是有些悔恨的眼神,此时倒是突然有了几许的亮光。 容妃不解,只见到贤妃接下来,便微微转了转身子,朝着一个方向跪了下来,深深地磕了几个头。 容妃不解,待细细想来,才算是知道,那个方向,正好就是方越和东凌国此时正交战的战场,东刃将军就在那个方向。 容妃此时心中倒是微微的有些震动,这个女子,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她只当是自己是豁出去了,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即便是自己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一瞬间她还是心中微微有些触痛的。 可是此时间到贤妃这样,她倒是觉得二人倒是都有些相像。 说到底,二人都是为了别人,而忽略了自己,而且又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唉……”容妃长叹一声,似乎是对贤妃也心有不忍了,两个人说到底都是苦命的女子,又何必相互为难。 但是为了大计,为了心爱人的心愿,她们又不得不牺牲了自己,两个人说到底,何其相像,可是又各自因为立场不同,注定了,只能成为对手,只能相互看着对方在万劫不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不想为难你……”容妃轻声说道,她目光冰冷,似乎还带着几分的同情,可是也不过是在眼底转瞬即逝,她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心中柔软的地方。 只见到一条白绫从容妃袖中飞出,如同一条白练,会锁人性命的白练。 那白绫飘入空中,缓缓飘落,轻轻落地,看上去如此柔软,如此没有杀伤力,可是正是这样柔若无骨的东西,正是要在接下来,将一个正值好年华的女子的性命给夺取了。 “贤妃欺君枉上,假孕争宠,又用红花谋害我腹中龙种,导致我不能再生育,但是圣上念在昔日你们的情分,特赐白绫一条,留你个全尸。”容妃一字一句的说着,很是冰冷。 贤妃只是听着,但是又像是没有在听一般,她只是望着她跪地的方向,眼角流下了眼泪。 是悔恨吗? 贤妃心中自问,可是她也说不清楚,不管是什么,如今也都不重要了,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曾经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感念万分,如今他又要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真的是互不相欠了。 如果有来生,再也不要见了吧。 贤妃目光怔怔,她似乎是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站起了身子,眼睛直愣愣的,似乎只是微微的一动瞟了一眼地上静静躺着的白绫。 “呵呵……”贤妃轻笑,“总算是解脱了……”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 心中有些愧疚,只是可怜了爹爹了,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曾经最疼她的便是爹爹了,如今自己就要走了,留下他,他该如何自处,想来真是不孝极了。 而此时的东刃,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浑然不知,因为南铭彦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封锁了宫中的消息。 此时的东刃,还在战场上奋力杀敌,为的也不过是将来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有一个好前程,那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就算是可以了。 贤妃死了,宫中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是容妃请旨,皇帝下旨的。 就是赐死,也是秘密进行的,所以消息都是对外封闭的。 可是过了没多久,竟然有人来报,东刃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据说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盛怒至极,可是之后却是没有什么动作。 南铭彦先还有些奇怪,不过后来也明白了,东刃应该是在暗中进行着什么活动,不然也不会什么动作都没有,毕竟,贤妃可是他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怎么会不疼爱呢。 现在南铭彦想来,贤妃的死,他但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冲动了,毕竟贤妃还是有她的利用价值在的,怎么能就这么随意的就赐死了? 不过后来南铭彦也知道,就算是自己现在后悔了,也是没用了,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只能面对,尽快想到解决办法才行。 既然现在东刃假装不知,那就暂且当做他不知好了,放松他的警惕,然后秘密的将他关起来,收了他的兵权,这样一来,或许还可以减少自己的一些威胁。 不然如果东刃也生了异心,到时候,内忧外患的,倒是很是棘手。 心中如此打算,于是南铭彦便立刻下令,将东刃秘密逮捕,关押天牢,等待审问。 之后又是出动了宫中暗卫,这支小队是南铭彦的秘密小队,一般不会轻易动用,但是只要是动用了,便如同利刃出鞘,一定要见血才收。 这次南铭彦是下了决心了。 入夜,东凌国的皇宫,树影婆娑,还有微风轻轻吹过,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宫中实在是煞气太重了,竟然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容妃的宫中,此时倒是弥漫着热气和阵阵香气,让人闻之如痴如醉,美人沐浴,倒是很是香艳。 “娘娘,您最近的皮肤可是越来越好了。”在一旁伺候的小宫女小红看着此时木桶之内的容妃,忍不住夸赞了起来。 容妃似乎是并没有听到,只是眼神怔怔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现在东刃已经是被抓起来了,那他那边的情况应该是好点了吧? 容妃心中暗自想着,却不知此时正是如同她预料一样,惊羽御驾亲征,但是碰到了活死人队伍,而且东刃又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自然是很是头疼。 可是就在惊羽接连吃了几场败仗之后,突然便在战场上不见了东刃,派人调查,才知道对方竟然换了主将。 这下惊羽心中大喜,战事正是吃紧的时候,对方竟然临时更换主将,这个可是大忌。 于是之后虽然对抗活死人依然吃力,可是倒是胜了两场,而且成功的将对方给阻挡在了关外,总算是这段时间以来取得了暂时的势均力敌,还算是鼓舞士气。 却说赤月这边,若是赤月实力足够强大的话,他是完全不用和迦叶一起行动的,但他有自知之明,在加上自己知道师傅也有也要完成师祖的遗愿。就这样,赤月完全没有思考的,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师傅。 躲过了外面盯着的人,在去救人的路上,赤月快速的把自己的疑点问了出来:“阿桑说,那是个年龄和我相当的人。”只这一句话,就让迦叶的心沉重了起来。事实到底是什么,只有亲眼见到的那一刻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第六百五十四章 心灵感应 借着和阿桑的心理感应,赤月跟着直觉走,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宅子。若是白日里看到,根本就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就算是在这样的夜晚,也是十分的平静,看起来和普通的宅子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躲在门外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区别。这里太安静了,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别说是鸟叫、猫叫,就连草丛中的虫子的鸣叫声也听不到。这两个人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耳朵,也是提起了心。 对视一眼,就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意思。迦叶知道赤月能够感应到位置,而自己只需要跟着他就好了。赤月也在示意,让师傅作为自己的后手,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等他们放下警惕,再出手。 决定好了之后,赤月跟着感应,静悄悄的在黑夜里穿梭。 而此时,密室里。 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椅子上,正面看上去,这确实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男子,但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老练:“你猜猜,自己的血能放几个时辰?”说话间,眼睛一直盯着阿桑。 而阿桑则是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靠着墙。“你的目的,永远也达不到!”攒了一口气,阿桑用力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完这话,阿桑就没力气了。 就在之前,阿桑在睡梦中被痛醒,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真的阻断了同心蛊对自己的保护。再加上,从自己醒了之后,就被他带到这里放血。现在不过两刻钟,自己还能坚持。 阿桑想到自己先前在族中的时候,不也是要放血吗?时间可比这个长,自己照样能够活下来。现在,虽然不知道赤月有什么办法,但赤月说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因为相信他,阿桑无所畏惧。 在赤月出现在这附近的时候,阿桑也感应到了赤月的存在。登时心里一喜,但想到自己面前有人盯着,不能让他看出来,就让自己的面容显得狰狞一点。 那人看了许久,也不觉得无趣。左右不过是放血的枯燥的过程,他却越来越兴奋,像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马上就会完成一样。 为了拖延时间,也是为了降低这人的警惕,阿桑打算套话:“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们苗疆?”说这话的时候,阿桑也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那人凝视了阿桑许久,久到阿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的嘴巴却动了:“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还是省点力气吧。”说完,笑了一声,那笑声,听起来慎得慌。 但是阿桑依然没有放弃,说道:“反正,我活不过,今日,你,说一下,又何妨?”阿桑每说一个字,都十分的艰难。 那人或许是自信,觉得阿桑确实活不过今天,也就想了想,说道:“我曾经是你们前任圣女的爱人。”那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诡异。 或者说,他也是憋了许久了,也无所谓有没有听众,继续说道:“我和她相爱,甚至为了她去经历考核,可结果呢,我死在了里面,她却依旧做那个圣女!” 阿桑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什么叫做“死在了里面”?难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尽管阿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论,但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已经疯颠,就不出声打断他,反正,他这个样子,也能让自己喘口气。 接着,那人又说道:“可惜,上天让我带着记忆重生。回到了我小的时候,在长大之后,找到她想要带她走的时候,她竟然又要我去经历那个考核!真的是最毒妇人心,明知道我死在了那场考核,竟然还要我再死一次,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算了!” 听到这里,阿桑心里一惊,怪不得自己没有见过前任圣女,在自己进行圣女选拔的时候,前任圣女没有出现,在自己继任圣女之位之后,前任圣女也没有出现。自己在之前一直感到疑惑,现在终于明白了。 但这个时候,阿桑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这人还是说命该如此。若是赤月在那场考核中丧命,自己会怎么做?阿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犹豫,虽然说族人是她的责任,但若是挚爱之人去世,自己也会跟着殉情的。 而眼前这人,与前任圣女之间,应该是缘深情浅。虽然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但这话里面,应该是有几分真。 感觉惊羽快到了,阿桑说道:“这是你臆想出来的吧,你的年龄,与事情对不上。”阿桑也存着激怒这个人的想法,毕竟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会暴露出弱点。 那人一听,说道:“你知道什么,上天给了我无限的生命,我死后,还可以重生。”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已经从疯癫转化为不屑,似是对阿桑对这世间的不屑。 这个时候,阿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是这人说的是真的,那确实是个可怕的敌人,若他说的是假话而他自己却不知道,那就是个可怜的敌人。不过,阿桑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恰恰相反,敌人越可怜,她越高兴。 再说了,这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夺取阿桑的性命。 那人看阿桑不解的样子,自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对象一样,说道:“你也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都完了。”说完,又开始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 阿桑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人难道是想要毁灭世界?因为阿桑被抓来的路上,几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是清醒的时候,也会被蒙住眼睛。是以,阿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抓到了东凌国。 而东凌国,就是自己和赤月先前遇到的发生瘟疫的那个国家。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当时关于活死人的发现。阿桑现在不知道,赤月和迦叶是已经知道了。 就在那人大笑的时候,赤月出现了。先是扔出被毒药浸过的暗器,见一击没中,赤月也不担心,继续扔暗器。赤月这样做,也不过是先试探这人的武功。 看他轻盈的身手,像是有着浑厚的内力,但招式跟不上自己的速度。看来,是有人把自己的内力强行灌输给了这人,但这人还没有完全掌握。想到这里,赤月心里有了些把握。 先是逼退了这人,紧接着就快速的掠到阿桑身旁,把止血药全部洒在她的伤口,也没有时间处理,看着血止住了,就在阿桑的周围一边护着她,一边和那人打斗。 本来赤月的武功是比那人高,但那人胜在内力浑厚,再加上赤月要保护阿桑,分了一些心神,两人也就渐渐持平。 就在那人以为赤月一计不成,要逃的时候,自己先行堵住了门,可就在这时,他感到背后一阵刺骨。 原来是迦叶动了。 说起来这迦叶,也是很能忍的。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打斗,尽管听出了赤月不在上风,依旧没有出手,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时机。 一击必中,迦叶若是做不到这点,也就不会是多年前的风云人物了。 赤月看到师傅出现,说道:“师傅,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带阿桑回去疗伤。”在看到迦叶点头之后,他就真的走了。 之所以不留下来陪师傅,也是赤月权衡利弊了。阿桑现在身受重伤,即使还有意识,眼睛还在看自己,但还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做手脚,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呢,赤月很信任自己的师傅,他也知道那人现在受伤,必定逃不出师傅的手掌。 虽然看到赤月一见到媳妇就抛弃自己这个师傅,迦叶除了欣慰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伤心难过的感情,看来,徒弟是长大了,知道把媳妇放在第一位了,这是好事。 尽管迦叶没有成亲,但他也十分羡慕那些两情相悦的人,只是自己遇不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不想这些了,迦叶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你是谁?阴人是你的什么人?” 在一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迦叶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师兄。可那人却说道:“怎么?见了师兄都不知道问好,那老头派你来清理门户了?” 这人说的很是自然,像是他真的是迦叶的师兄一样。迦叶想到自己见到师兄的最后一面,他就算是返老还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又问道:“再问一遍,阴人在哪?” 那人笑了笑,说道:“师弟这是不认识我了?”那语气,真的和从前的阴人一摸一样。 迦叶见他一直不改口,就打算带回去审问,不管怎么说,他和阴人都脱不了关系,而且,这人和阴人也是一丘之貉。 没有人知道密室里发生了什么,安安静静的一个晚上过去。次日,南铭彦派给这人的手下小心翼翼的前去找人,却发现找不到。 那人心想,这人之前很是圆滑,就连自己的师傅被人给杀了,还依旧给仇人做事。心里没有一点的不愿意,怎么会突然间就失踪了呢?而且,没有一丁点的通知? 想不通这件事情,手下就去找了南铭彦。 这个时候,南铭彦还在头疼前线的事情。 第六百五十五章 追悔莫及 之前因为一时冲动,竟然为了容妃将东刃给秘密的处决了,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在南铭彦的心中耿耿于怀。 而惊羽也因为南铭彦的错误决定,暂时的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所以便也是写信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姜楚沫。 却说此时的姜楚沫,原本还在担心南铭彦那边的情况,但是又想到此时因为南铭彦和惊羽两个人相互制约着,霄国倒是暂时也可以喘一口气了,姜楚沫心中却是有点庆幸的。 毕竟现在的霄国虽然很是庞大,但是有点像是一个沉睡的猛兽,倒是没有什么攻击力,而且还很容易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姜楚沫此时得到消息,南铭彦和惊羽两个人现在也算是僵持着,互不相让,便也算是庆幸不少。 又想到自己之前准备的桂花,心中便更加是轻松了,决定要好好的给萧恒炎庆祝一下生辰才好。 毕竟从前的萧恒炎可是霄国的盛亲王,而且一直都是在霄国生活着,自然是少不了文武百官,各方异士的支持和恭贺的。 此时萧恒炎为了她,远赴他国,深入险境,姜楚沫暂且不说别的,就说萧恒炎的这份心意,她便已经是觉得十分沉重了,不愿意辜负。 所以姜楚沫心中更加确定,一定要好好的对萧恒炎,好好给萧恒炎过一个难忘的生辰才好。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又是摸了摸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算下来,此时宝宝已经是有将近八个月了,再有两个月,他就能跟自己见面了。 真不知道以后这个宝宝会像谁多一点,是向她多一点,还是向萧恒炎多一点? 不过姜楚沫虽然是好奇,可是心中知道,不管是宝宝像谁,自己和萧恒炎对他都会是疼爱有加的,绝对不会让宝宝受委屈的。 此时姜楚沫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袋子,那个袋子里面装满了桂花,经过这段时间的处理,现在已经是可以用来做桂花糕了。 现在姜楚沫还记得,那时候跟萧恒炎也不过是刚刚认识,萧恒炎看上去冷冰冰的,好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平时也没有什么表情,性子很是古怪。 可是有一天姜楚沫竟然发现,萧恒炎在吃桂花糕的时候,嘴角竟然会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姜楚沫看到了,倒是觉得很是神奇,其实萧恒炎长得很是好看,棱角分明,器宇不凡。 可是他好像是不怎么喜欢笑,所以倒是让人觉得很是难以接近,姜楚沫觉得这样的萧恒炎有点酷酷的,可是自从见到萧恒炎笑了以后,姜楚沫心中便觉得,笑着的萧恒炎,就像是太阳一般,让人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其实一个人还是多笑笑比较好。 有一句话说的好,笑一笑十年少嘛。 于是姜楚沫那一段时间便生出了一个想法,一定要让萧恒炎多笑笑才好。 姜楚沫思来想去,坐了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博得萧恒炎的一笑,想想自己也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只听说过,那些追求女子的男子,会努力的想办法,博得美人一笑,可是自己竟然要挖空心思,博得萧恒炎这个木头人一笑。 姜楚沫不由得觉得好笑,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时候自己倒是很有一股劲儿,觉得既然有男子可以博美人儿一笑,那就可以有姜楚沫博得萧恒炎一笑。 所以她也算是想尽了办法,故意出丑,或者让别人出丑,或者是带他去看好看的风景,去吃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 可是在姜楚沫想尽办法,动用了十八般武艺的时候,依然是没有见到萧恒炎的笑,姜楚沫为此也算是吃上了劲儿了,觉得不管是怎么样,一定要让萧恒炎笑了,她才算是满意。 甚至有一瞬间,姜楚沫都想用自己的痒痒粉了,她不信,如果萧恒炎身上也是沾了痒痒粉,他会忍住不笑? 别说,她那时候不仅是动了这样的想法,而且也实施了这样的做法,只是后来被萧恒炎给躲过去了。 她倒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用毒从来没有失败过,可是这次竟然是漏出来了什么破绽,或者有什么端倪了不成?不然为什么萧恒炎能够在自己还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直接就发现了? 姜楚沫那时候自然是想不明白,不过后来他们两个相知相恋,她也就听萧恒炎将他心中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也知道,早在她对他上心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将一颗心都赋予了她。 姜楚沫眼睛看着那袋子桂花,陷入了对以往那些事情的回忆之中,不时的还会笑笑。 后来姜楚沫才算是知道,原来萧恒炎那样铁血汉子,竟然会因为吃到桂花糕,而会心一笑。 这样的事情,倒是让姜楚沫觉得萧恒炎很是真实,很是可爱。 现在姜楚沫知道,萧恒炎只身过来,自己定然是有些照顾不了的,而且萧恒炎从前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得好自己。 现在既然是萧恒炎的生辰快到了,那姜楚沫便决定要让萧恒炎可以会心一笑,给他亲自做他爱吃的食物。 其实姜楚沫倒是忽略了自己了,萧恒炎不管是碰到再难的事情,或者是处境多艰险,但是只要是见到了姜楚沫,那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此时姜楚沫没有想到,她只是一心的想要对萧恒炎好。 思忖至此,于是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提着那些桂花,去的了这里的御膳房,七拐八拐的,姜楚沫几乎是走两步,歇一歇,最后总算是拖着还算是沉重的身子,来到了御膳房。 这里还算是不错,虽然是跟宫中的御膳房没得比,但是毕竟这里是皇帝的行宫,看上去倒是不差。 姜楚沫一进到房间里,便已经是被掌事宫女给认出来了,连忙上前迎接,而姜楚沫自然也是点头示意,之后便将自己的来意给说明了。 既然是姜楚沫想要做这些事情,那些宫女自然是全力配合的,毕竟她们谁都知道,姜楚沫可是陛下的心尖儿宠,她们就是有是个脑袋,也是不敢跟她说一个不字的。 虽然现在陛下不再宫中,但是她们还是怕到时候陛下回来了,会秋后算账。 姜楚沫在这些宫女的帮助下,倒是做的还算是顺利,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便已经是闻到了一阵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姜楚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算是满意,脸上带着几分甜甜的笑意,似乎是这笑容比那桂花糕都要甜蜜。 一旁的那些宫女见到姜楚沫这样,自然也都是看得快要呆了,这天下竟然有这样标志的人儿。 她们久居深宫,也算是见过不少的美人儿了,可是竟然没有见到过这样独特的美人儿。 那些美人儿或冰冷,或孤傲,或者不可一世,或者有些太过甜腻,可是面前的这个姜楚沫,却好像是将所有的优点都给集于一身了,但是却相互都不干扰,反而是很是融洽,在姜楚沫的身上表现的倒是淋漓尽致。 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人不愿意跟她亲近呢? “姑姑,我帮你装起来吧。”一旁的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着姜楚沫说道。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这个小姑娘长得倒是十分乖巧可爱,笑容也很是干净,而且仔细看去,她的耳朵上还长着一个小小的黑痣,看上去倒是带了几分的俏皮。 姜楚沫点了点头,之后便将已经做好的桂花糕递给了那个小姑娘,眼睛看了一眼她,眼神中倒是掩盖不住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姜楚沫忍不住上前询问,一手还拉住了那个小姑娘的手,很是亲近的样子。 而对面的那个小姑娘,因为一进宫,便被安排在了这个行宫中,平日也不怎么见到正经的主子,此时碰到了这样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姑,而且还是这么随和,那个小姑娘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便想要跪下来给姜楚沫行礼,“我叫陌儿。” 陌儿? 姜楚沫不由得噗嗤一笑,倒是觉得很是有趣巧合。 姜楚沫这么一笑,那个叫陌儿的宫女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了,脸上带着一份的茫然,看了看姜楚沫,又四下去寻找看。 突然只听到一旁的宫女大声说道:“大胆!” 陌儿一听,吓得几乎腿都要软了,这宫中真的是要处处小心,说不定什么地方就犯错了,到时候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她还记得自己初进宫中时候,小姐妹对她的忠告,但是此时那个曾经对她忠告的小姐妹也已经是死了。 陌儿连忙的便跪了下来,“姑姑饶命!” 陌儿连忙磕头,只见到一个比她年龄稍长的宫女走上前来,连忙便跪在了地上,对着姜楚沫便磕头,“姑姑饶命,她也是年少不懂事,名字这个也是随口叫的,还请姑姑给她赐个名吧。” 听到这个年龄稍长的宫女这么说,此时那个叫陌儿的小宫女才算是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忘了,这面前的姑姑名字里面便带了一个“沫”字。 而她又是叫“陌儿”这样岂不是犯了忌讳了,跟主子的名字倒是犯了冲了。 一想到这里,沫儿的脸色都便了,吓得连忙便跟姜楚沫磕头求饶,“姑姑饶命,姑姑饶命啊!” 第六百五十六章 都是名字惹的祸 姜楚沫见到不过是因为一个名字的问题,倒是把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吓得如此害怕,倒是实在是有些没必要。 于是姜楚沫只是摆了摆手,对一旁那个年长的宫女说道:“不碍事,我倒不觉得有什么。” 接着姜楚沫便又是上前去,走到了陌儿身旁,然后上下打量了陌儿一番,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名字也挺好的,就这样叫着吧。” 姜楚沫可从来不认为自己就那么霸道,这天下的字又不是她造的,没必要直让自己用,倒是不让人家别人用了。 姜楚沫对着陌儿摆了摆手,“你起来吧。” 陌儿倒是心中仍旧是在害怕着,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心中仍旧是犯嘀咕的,只是跪着不敢起来,也不敢抬头。 而姜楚沫见到陌儿这个样子,知道她是害怕极了。 于是姜楚沫便又对陌儿说道:“我这里没有那么多忌讳,既然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就索性叫着吧……” 陌儿听到姜楚沫确实是如此想着的,不像是只是表面说说,心中自然是感激万分,如同得了恩典,于是便连忙磕头,“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姜楚沫轻轻笑了笑,之后便就带着桂花糕离开了。 却说姜楚沫不过才刚刚离开这里,丽妃便得到了消息,说是在御膳房竟然有一个跟姜楚沫名字相仿的宫女,而且又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是告诉了丽妃一番。 丽妃听到姜楚沫竟然亲自动手,去做什么桂花糕,心中便是一阵子的嘲笑,到底是上不得什么大台面的,竟然会自己动手做这些吃的。 不过当听到姜楚沫亲自给那个小丫头赐名,说就叫“陌儿”,丽妃便又觉得心中升起了一股的邪火。 自己跟姜楚沫的梁子真的是结下来了,之前姜楚沫的那个跟班儿还威胁自己,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恼火。 现在正好皇帝不再宫中,她可是没了保护伞,本来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姜楚沫一番的,但是没想到她那个跟班倒是一直都守着她。 丽妃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可以好好的教训姜楚沫一番,但是此时听到了这个叫陌儿的宫女,丽妃便觉得找到了一个可以撒气的地方了。 既然姜楚沫她暂时还动不得,那就索性找一个跟她又牵扯的,好歹让自己心中的火可以发一番。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丽妃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带着压抑的怒色,眼神中很是盛气凌人。 姜楚沫,好,你我动不了,但是跟你有关系的,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丽妃便就来到了御膳房。 此时陌儿还在那里忙活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想到碰到了姜楚沫,那个可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之前陛下在宫中的时候,可是没少过来叮嘱她们要好好给姜楚沫做饭的。 此时倒是亲眼见到了她本人,而且觉得这个人很是平易近人,和宫中的那些娘娘很是不一样,别说是陛下了,就连她这个宫女都觉得,这样的人很是让人喜欢呢。 为了报答姜楚沫的恩情,陌儿决定要给姜楚沫亲自做一些自己拿手的饭菜,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报答她。 宫中人情凉薄,让陌儿一直都有些郁郁寡欢,今日碰上了这样一个温暖的人,陌儿觉得自己怎么都是要好好对待的。 陌儿正在那里低头思索着,突然只觉得什么人从身后一把将她给拉了过去,陌儿一个没站稳,险些便摔倒在了地上。 一个趔趄之后,陌儿才算是稳住了脚步,抬头看去,只见到丽妃正盛气凌人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丽妃,陌儿是知道的,她被皇帝给打发来了这个行宫,但是却依旧是我行我素,总是会各种耍脾气,想必如果不是因为丽妃的父亲是朝中大员,这个丽妃应该是早就被废了吧。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主子们的事情,陌儿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来议论这些的,所以从前那些人私下议论的时候,她总是躲得远远的,因为她知道,这宫中本来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如果想命长一点,还是不要多事的比较好。 为此,陌儿一直倒是在宫中还算是过得安稳,相安无事,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陌儿的心中很是疑惑,自己怎么会跟丽妃扯上了关系了? 陌儿自认自己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她努力的回想,可是依然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就在陌儿在那里跪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很是响亮,接着陌儿只觉得脸上一阵的火辣辣的疼。 下意识的,陌儿一手便捂上了自己的脸颊,待到反应过来,便觉得很是惶恐,自己虽然是进宫的时间不太长,但是也不短了,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怕会出什么错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会惹上了丽妃。 虽然是之前自己并没有跟丽妃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可是为什么丽妃会无缘无故的就打人了? 陌儿抬头,看向了丽妃,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还敢用这种眼神来看着我!”丽妃看到陌儿这样的眼神,便心中觉得很是生气,于是便又是抬手准备扇一巴掌在陌儿的脸上。 陌儿看到了丽妃这个架势,知道自己今天也是躲不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翻了什么错误了,于是陌儿便抬头迎了上去,只是口中询问道:“丽妃娘娘,奴婢今天犯了什么错,还请娘娘明示。” 而丽妃本来是心中满是邪火,此时听到这个叫陌儿的竟然还敢质问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于是便更加生气了,指着陌儿,手直是发抖,“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问我!” 说完丽妃便不由分说又是朝着陌儿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之后便厉声对周围的随行宫女说道:“把她给我带下去,我以后不想见到她!” 那些宫女听到了,便上前将陌儿给架了起来,之后便带出去了。 “丽妃娘娘,丽妃娘娘饶命啊!”陌儿的声音一直到她离开,都仍旧是回荡在空气中,声音中满是疑惑和冤屈。 此时的御膳房安静极了,大家都是屏气凝神,什么都不敢说,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会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丽妃娘娘,那到时候可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丽妃轻轻的迈着步子,在这房中来回踱步,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似乎是在审视着她们的一言一行,如果稍有差池,便会跟陌儿一般,也被拉出去。 良久,丽妃看了半天,才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一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鬓角边的碎发,似乎是很是随意的说道:“以后你们谁敢不听话,便就跟那个贱人一样!” 大家听到丽妃这么说,再一想,知道丽妃说的就是陌儿。 不过就是到现在,大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陌儿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因为大家平日里也算是一起干活,倒是没有发现这个陌儿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哼,陌儿,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丽妃只是口中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又是在这里瞥了一眼,之后便摇摇摆摆的就出去了。 丽妃离开之后,此时的御膳房才算是暂时的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大家似乎是心中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什么。 刚才虽然是丽妃的话说的很低,但是大家也都听到了,陌儿要说做错了什么,大家到时不太相信,因为这个丫头平日里总是很是小心的,大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丽妃会这么生气。 可是刚才丽妃的一句话便是将她给暴露了,她并不是因为陌儿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惩罚陌儿的,而是因为陌儿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字跟那个之前过来宫中的姜楚沫姑姑两个人的名字,有些相像。 仅此而已,大家知道以后,心中都唏嘘不已,这个丽妃也有点太小心眼了,她不敢拿那个姑姑怎么样,倒是来这里拿着无辜的宫女出气。 大家知道,陌儿被丽妃给带出去,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心中都为陌儿捏了一把汗。 看到此时陌儿因为一个名字就被丽妃给折磨,大家又都知道平日里丽妃的为人,所以不免兔死狐悲,大家心中也都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又都敢怒不敢言。 而此时,姜楚沫也已经是欢欢喜喜的带着自制的桂花糕,跟敬晨一起去见萧恒炎去了。 “也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之前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霄国的山上,那时候明显的黑了,也瘦了。”姜楚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萧恒炎。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几分喜欢的神色,那个样子,就像是初初陷入爱河的小女子一般,让人看上去,觉得很是美好。 一旁的敬晨见到姜楚沫这样,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回话。 二人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个看上去潇洒冷酷,一个肚子圆滚滚的,看上去萌态十足。 姜楚沫跟着敬晨,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觉得好像是挺快的,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累。 “到了,就是这儿。”只听到敬晨突然这样说到。 第六百五十七章 近在咫尺 姜楚沫抬头,只见到敬晨已经是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对面,姜楚沫顺着敬晨的目光看去,只见到上面写着“归来居”三个字。 这里看上去很是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姜楚沫心中想着,但是此时因为急切的想要见到萧恒炎,她倒是也不在意了。 二人一起进到了客栈,只见到小二一脸笑容迎了上来,“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一边询问,那小二已经是抬着头,笑着看了过来,只见到小二跟姜楚沫目光对视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愣。 “这位夫人,原来是您啊!”小二记性很好,一眼便认出来了姜楚沫。 此时姜楚沫看到这个小二也很是眼熟,正在回想。 那小二便提醒姜楚沫道:“之前闹瘟疫的时候,还是您来解决的呢,你忘了?” 说完姜楚沫也恍然大悟,萧恒炎住在这里!这么说曾经自己和他很可能近在咫尺,却是相互都不知道。 那店小二并没有住嘴,反而说的很是开心,继续滔滔不绝,“那个时候店里几乎是没什么人,还是您跟……那个应该是您的夫君?” 说道这里,店小二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敬晨,脸上带着几许害怕又带着几许怀疑。 敬晨冷着脸的样子,确实吓人。 见到姜楚沫此时倒是又换了一个人陪着,店小二也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还要往下说下去。 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我才是她的夫君!”这声音就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发出着低声的吼叫。 店小二虽然是没有看到究竟是谁说的,但是光是听到这个声音,便已经是吓得腿都有点哆嗦了。 只见到店小二缓缓回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慌乱,再跟萧恒炎目光对视的时候,吓得身上只是一个激灵,“客……客官……” 店小二声音颤抖,几乎要腿一软,跪下去了一般。 可是萧恒炎并没有跟店小二继续争论什么,只是从他身旁略过,之后直接朝着姜楚沫便走了过去。 姜楚沫和敬晨两个也是有些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恒炎竟然从他们背后出现了,心中暗道,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不然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抓住了。 “沫儿……”萧恒炎走到姜楚沫身边,轻唤一声,日日夜夜的思念,心中已经是十分煎熬了,此时见到姜楚沫,自然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语气平静,内心早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姜楚沫想要说什么,但是萧恒炎只是示意不要说,之后拉着姜楚沫便上楼去了,而敬晨自然也是跟在二人身后,上楼去了。 看着三人上楼,此时站在一旁,如同鹌鹑一般的店小二,只是缩着脖子,一动不动,待到众人进到房中。 那店小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双腿早就已经没了力气了。 他轻轻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之后才稍稍定了定神。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心中一堆疑问,这个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能够治瘟疫不说,但说这段时间在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几位男子,便已经是看出来,非富即贵了,而且还这么多极品男子,这夫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一边这样想着,那店小二便已经是扶着桌子,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看看这有些简陋的客栈,谁能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住进来了这么多的贵客。 一边又是暗自对这个客栈说道,“这个也算是你的福气了,老了老了,又这样蓬荜生辉了。” 一边说着,他便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继续忙活了。 而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此时已经是来到了房中,敬晨此时现在房门外。 “你怎么不进来?”姜楚沫看到敬晨只是站在外面,似乎是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于是便询问道。 敬晨自然知道,他们两个人,见一面不容易,自己又何必去充当那样的人,打扰了人家一家三口相聚,于是敬晨只是摇了摇头。 姜楚沫知道敬晨的好意,于是便点了点头,跟着萧恒炎进去了。 二人来到房中,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看到此时近在咫尺的萧恒炎,姜楚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笑着,看着萧恒炎,眼睛中似乎是闪着光一般,熠熠生辉。 二人相对无言,只是互相看着,笑着,对着坐着,就像是两个小朋友一般,看上去是那么纯净透明,又单纯美好。 “唔……”姜楚沫揉了揉鼻子,瞪了萧恒炎一眼,“你刮我鼻子干什么,会变平的,到时候会很丑!”说完,姜楚沫又是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仿佛是鼻子是泥做的一般。 萧恒炎刮过姜楚沫鼻子的手,堪堪的停在了半空,接着便是微微一怔,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又是将手伸了过去,揉了揉姜楚沫的脑袋。 姜楚沫好不容易见到萧恒炎了,只当是两个人总算是可以胡诉衷肠一番,或者是跟人家别人一样,小别胜新婚? 可是出乎姜楚沫的预料,萧恒炎似乎是更喜欢捉弄自己。 瞪了萧恒炎一眼,姜楚沫懒得搭理,萧恒炎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故意恶作剧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仍旧是揉着姜楚沫的头。 “哎呀!”姜楚沫总算是被萧恒炎给揉的有些心烦了,朝着萧恒炎便大叫反抗。 看到这样的沫儿,萧恒炎倒是恍如隔世,不知道多久了,总算是见面了,如此亲切,如此美好。 看到萧恒炎盯着自己的深邃的眼神,姜楚沫安静了下来,低下了头,不在说话,仿佛是水莲花一般,凉风吹过,很是娇羞。 萧恒炎不在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对姜楚沫的思念,就那样看着姜楚沫,仿佛害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姜楚沫便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萧恒炎看到,姜楚沫现在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的神色,知道没有自己在身边,姜楚沫肯定也照顾不好她自己。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霄国和方越的事情,姜楚沫没少操心了,此时看过去,姜楚沫肯定是受累不少。 一想到沫儿大着肚子,每天去山上,试图唤醒自己以前的记忆,而自己却视而不见,甚至完全不知道沫儿是谁,萧恒炎心中便百般懊悔。 又想到现在方越的一堆事情,实在是让人头疼,之前沫儿还帮惊羽把瘟疫给治好了,先不说这其中有多累,沫儿现在今非昔比,还大着肚子,很容易便会觉得劳累。 “跟我走吧……”萧恒炎眼中满是心疼,伸手过去拉住了姜楚沫放在桌子下的一双手。 姜楚沫见到萧恒炎,自然是高兴万分,也知道,此时惊羽不在,自己想要离开真的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又想到之前答应惊羽的事情,姜楚沫觉得,如果自己这样突然离开,倒是有些不妥,而且现在东凌跟方越两国正在打仗,虽然之前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现在将军终于拜托了一边倒的局势。 方越也可以跟东凌的活死人抗衡了,但是现在仍旧是僵持不下,如果南铭彦一旦加大力度,去生产活死人,那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止方越国了,霄国也难逃那样的命运。 所以此时让姜楚沫离开,这个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于是姜楚沫只是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外。 “为什么?”萧恒炎有些疑问,他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把姜楚沫给带回去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带回去的,他只当是自己十分想念沫儿,但是没想到,沫儿对他似乎是并没有多思念。 想到这些,萧恒炎有些失落,眼神中带着几许的疑惑,几许的哀伤。 姜楚沫注意到了萧恒炎的反应,她知道,萧恒炎一定是想多了,于是便缓缓走到萧恒炎身边,拉起了萧恒炎的手。 萧恒炎正坐在那里生闷气,好好的一个叱咤风云的王爷,此时倒是如同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只是坐着,也不说话,可是那有些剧烈欺负的胸口,已经是出卖了此时他心中的气愤。 “再等等。”姜楚沫拉着萧恒炎的手,轻声说道。 抬头望去,萧恒炎只见到姜楚沫真挚的眼神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笃定和希望。 萧恒炎不知道姜楚沫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是沫儿一直都是这样,有着她自己的想法,自己倒是不需要太过在意。 可是虽然如此说,毕竟沫儿是自己的王妃,让他不关心,这个怎么可能,萧恒炎张嘴,还要再说什么。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也是为了自己,心中担心自己,于是便轻轻笑了笑,很是认真的对萧恒炎说道:“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是将此时一直拿在另外一只手上的那盒子桂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萧恒炎看去,只见到这是一个红色漆木盒子,上面的雕花很是精巧,一看便是出自惊羽的宫中。 想到姜楚沫是自己的王妃,可是现在一直都是住在惊羽的宫中,萧恒炎便更加生气了。 瞪了一眼那个食盒,便又是将脸给撇像了一旁。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此时倒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不由得“噗嗤”一笑也不再搭理,只是自顾自的从食盒中取出来了糕点,然后放在了自己口中。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一家三口 那糕点看上去晶莹剔透,上面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桂花,看上去很是可口诱人。 桂花糕? 萧恒炎对于这些糕点之类的东西一向是不怎么喜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桂花糕倒是情有独钟。 此时见到姜楚沫专程带了桂花糕过来见他,他倒是觉得心中一暖,说到底,沫儿还是他的王妃,对他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 看到萧恒炎看着面前的桂花糕,姜楚沫便从中拿起一块,递给了萧恒炎,“尝尝,我做的。” 萧恒炎看了一眼,此时又听到是姜楚沫自己做的,想到姜楚沫大着肚子,还如此劳累,萧恒炎心中便觉得很不是滋味。 沫儿为了他,为了霄国,已经够累了,自己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吃飞醋。 想想真的觉得太不应该了。 萧恒炎接过来姜楚沫递过来的糕点,然后放在了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错,吃下去满嘴清香,很是醉人。 “沫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萧恒炎知道,自己刚才的飞醋吃的有些厉害,担心姜楚沫心中会生自己的气,于是便赶紧的恭维两句。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样直白的夸奖,倒是没有谦虚,只是仰着小脸,很是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 边说,姜楚沫又是咬了一口,味道真的是不错呢! 二人之后便如同两个孩子,你一块,我一块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吃到了第几块,姜楚沫才不甘地拍了拍手,摸了摸肚子,满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躺在了椅子靠背上,似乎嘴里还发出了满意的呼噜声,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大懒猫。 看到沫儿这样,萧恒炎眼中满是宠溺,爱恋,和心疼。 他知道,战事不停,沫儿便很难会坐享安逸生活,为了天下百姓安居可以,为了沫儿可以跟自己还有宝宝都能有一个安静祥和的环境,萧恒炎知道,自己必须将挑起战争的人给肃清不可。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过来吗?”姜楚沫看了一眼萧恒炎,然后试探性的询问,她心中觉得,对于自己的到来,萧恒炎心中肯定是十分欢喜的,但是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 果然,姜楚沫话刚问出口,便见到萧恒炎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说到这里,萧恒炎便更加惭愧了,自己应该去看看沫儿的,怎么就让沫儿过来了。 只见到姜楚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今天是你的生辰!”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忘了,果然!”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此时在一算日子,可不是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吗? 不过…… 萧恒炎又微微的愣住了,没有说话,现在哪里有心思过什么生辰,现在三国局势正是紧张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将注意力都放在前线比较好。 萧恒炎这样想着,但是此时又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姜楚沫一脸的欢喜,便又不忍心拂了姜楚沫的好意,只是略微一笑,之后便也什么都没说了。 姜楚沫看到萧恒炎这样,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姜楚沫知道,萧恒炎一定是因为心中仍旧是在担心着战事。 可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告诉自己,不管是再怎么忙碌,都是不能忽略了自己的。 所以姜楚沫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便拉上了萧恒炎的手。 萧恒炎正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便觉得手上传来了一个温暖的柔软的触觉,他抬头看去,只见到姜楚沫正一脸笑意,看着萧恒炎。 那眼神中满是理解和支持,但是又是温柔如水。 沫儿真的是长大了,自从为人母之后,便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是比以前要柔软了许多,性子也要好了很多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着那些事情,但是你知道,我更担心你。”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萧恒炎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自己只顾着家国天下,倒是忘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了,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萧恒炎心中一时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也抓上了姜楚沫的手,然后眼睛注视着姜楚沫的眼睛,很是深情的说道:“沫儿,真的是难为你了。” 一边说着,萧恒炎又是看着姜楚沫的肚子,此时已经是如同一个锅盖那么大了,他知道,在那里面,正睡着他们两个人的宝宝。 一边这样想着,萧恒炎便伸手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说起来,自从自己知道姜楚沫有了宝宝之后,便好像是都没有怎么关心过他们两个人。 萧恒炎心中很是愧疚,一手轻抚着肚子,只觉得自己刚刚摸上,似乎是什么踢了自己的手一下。 萧恒炎面上有些疑惑,姜楚沫自然也是感觉到肚子里宝宝的动静了,于是姜楚沫只是一手轻轻的掩住了嘴巴,然后微微笑了笑,“这是他跟你打招呼呢。” 萧恒炎一听,心中觉得十分亲近,自己的宝宝,此时已经是能够跟自己互动了,这个实在是让人激动。 只见到萧恒炎只是脸上笑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想要继续跟宝宝互动,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力气太大。 一时之间,萧恒炎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而一旁的姜楚沫见到萧恒炎这样,便是觉得好笑,这个也是霄国堂堂的盛亲王,也是驰骋疆场,威风凛凛的主帅,此时倒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家伙,看上去好像是有些欢喜,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姜楚沫便抓住了萧恒炎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说道:“这里,你摸摸……”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萧恒炎也静下心来,静静的感受着,果然才刚放上去,便又是觉得手上被踢了一下。 这肚子里的小家伙真是一个调皮鬼,现在竟然一直都是在踢爹爹,看你出来的时候,爹爹怎么打你的小屁屁。 心中这样想着,可是萧恒炎仍旧是不忍心将手从姜楚沫的肚子上给拿过来,只是仍旧是很是贪恋宝宝踢他的那种感觉。 那样的小手小脚,可是好像是积蓄了很多的力量,只是在那里一直的踢着打着,让萧恒炎觉得很想要多跟他亲近亲近。 看着萧恒炎眼睛中满是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而且手还一直都是放在那里感受着肚子里的动静,姜楚沫觉得很是幸福。 可是慢慢的只见到萧恒炎的脸上似乎是有些微微的不开心。 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萧恒炎会这样,于是便出声寻问,“你怎么了?” 萧恒炎听到了,只是抬着头看着姜楚沫,眼神中带着很是心疼的神色。 姜楚沫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刚才不是还跟肚子里的宝宝玩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突然变这样有些忧郁了? 萧恒炎听到了,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捧上了姜楚沫的脸庞,很是深情的看着姜楚沫,似乎是眼神中包含着很多的话语,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一般,只是那样一直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被这样的萧恒炎看的有些不适应了,于是便伸手拍了萧恒炎的肩膀一下,然后便是轻松一笑,“你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样的婆婆妈妈的?再不说我就生气了啊!”说完姜楚沫便撅起了嘴,闷坐在那里,看上去像是在生闷气一般。 而萧恒炎本来是心中在心疼姜楚沫的,此时见到姜楚沫竟然因为自己而现在竟然生气了起来,萧恒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毕竟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照顾姜楚沫,此时不过是刚刚跟姜楚沫见面,倒是让她又生气了,这样实在是不应该。 于是萧恒炎便连忙抓住了姜楚沫的手,解释道:“没有,沫儿我只是觉得心中很是愧对你和宝宝,所以开心不起来。”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这么说是心里真的这么想的,所以也没有责怪萧恒炎的意思,因为姜楚沫知道萧恒炎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何况姜楚沫自认为自己足够有能力可以照顾自己。 而且现在还有惊羽这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所以为什么自己要放着他不用呢? 看到萧恒炎好不容易才算是跟自己见面了,此时倒是也算是一家团聚了,可是却一直都是在这里忏悔,姜楚沫便觉得不应该是这个节奏,于是姜楚沫便将萧恒炎从自己的身旁拉了起来,本来萧恒炎是蹲在自己面前的,想一个肚子里的宝宝更亲近一点,所以才会如此。 此时姜楚沫拉着萧恒炎,将他给拉了起来,“我知道你的苦衷,也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我跟宝宝都不怪你,现在我们两个来跟你一起过生辰了,不是来这里听你忏悔的。”说完姜楚沫只是笑了笑。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也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让姜楚沫跟着自己不开心,好不容易他们一家团聚了,应该高兴起来才对的。 于是萧恒炎也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想要缓解这种有点奇怪的气氛,此时萧恒炎看到面前桌子上放着的桂花糕,于是便伸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块,然后放在了口中,这个味道还不错。 真的跟从前他娘亲味道很是相像,这…… 第六百五十九章 前方失利 萧恒炎此时才算是明白了姜楚沫的良苦用心,一时之间萧恒炎心中便更加是不能平静了,但是想要表达自己心中对于姜楚沫的感激,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表达的出来。 萧恒炎嗫嚅半天,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而姜楚沫也知道萧恒炎心中的想法,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让萧恒炎来感激自己的,与是姜楚沫便说道,“赶紧吃吧,不吃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一边说着姜楚沫也是拿出来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只见到姜楚沫一边吃着,一边眼睛已经是眯了起来,看上去那双眼睛就像是两弯新月一般,邮箱是太阳底下眯着眼睛睡觉的大猫。 萧恒炎看到这样的姜楚沫,此时便是觉得什么事情都不是事情了,既然现在如此美好,便是只要享受着现在的美好就行了。 之后萧恒炎跟姜楚沫两个人吃过桂花糕之后,便想着出去带着姜楚沫一起去玩耍,毕竟两个人已经是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与是萧恒炎便对姜楚沫说到:“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又想到此时这里是在方越国,如果萧恒炎和她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逛街,那如古是被惊羽的眼线给看到了,到时候萧恒炎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所以虽然是萧恒炎说的很是轻松,不过就是带着姜楚沫出去玩玩,但是姜楚沫也知道,这样简单的话语之后,是多么危险,萧恒炎为了让自己散散心,博得自己的片刻喜欢,竟然这样做危险的事情,姜楚沫心中便觉得很是不好受。 此时萧恒炎已经是站了起来,准备拉着姜楚沫出去,但是当萧恒炎走到姜楚沫跟前的时候,一双大手便抓上了姜楚沫的胳膊,“走,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可是姜楚沫只是坐在那里,反倒是一动不动,任由着萧恒炎拉着自己,萧恒炎看到她只是坐着不动,想要用力拉着她起来,但是又担心会拉伤她,所以便只是轻轻甩着姜楚沫的胳膊,“走吧走吧,我带你出去。” “算了吧……”姜楚沫还是决定不要跟萧恒炎出去了,“比起跟你一起出去,我觉得呆在这里倒是更好,因为我想要你更安全。” 说完姜楚沫又是将桂花糕塞在了口中一个,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羞怯。 萧恒炎听了,于是便答应了。 二人之后便是待在房中,一直都是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依依不舍的打开了房门,跟着萧恒炎告别了。 此时敬晨依旧是站在门外,守着两人的安危。 却所此时,在东凌国,南铭彦正在因为前方失利,所以有些头疼,此时南铭彦正坐在桌旁,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闭目养神,好像很是头疼的样子。 “吱呀”只听到一声门响的声音,南铭彦并未睁眼看去,但是也没有听到有宫人通报,南铭彦虽然是不知道进来的是谁,但是此时也算是才得出来究竟是谁进来了。 如果不是她,谁也没有这个权利这样不经过通报就进来了。 南铭彦正在那里想着,突然变觉得一双柔嫩的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南铭彦似乎是觉得好像是身上也跟着一阵的痉挛一般,似乎是身子一阵的战栗。 “陛下,你怎么了?”容妃只是轻声说道,这样的声音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是受用,轻轻柔柔的,又带着几分的甜蜜。 南铭彦虽然是心中一直在因为贤妃的死和因此而带来的东刃得死,而感到心情很是郁闷,毕竟如果现在有这两人在的话,那他在战场上就会更加的有利了。 可是现在…… 南铭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谁让自己喜欢容妃呢,谁让贤妃非要伤害容妃呢。 自己甚为一国之君,又怎么能够允许别的女人伤害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呢? 看到南铭彦只是拉着自己的手,又看到南铭彦只是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犯难的样子,容妃也是觉得自己给南铭彦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只见到容妃将手从南铭彦的手中给抽了出来,南铭彦不解,于是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容妃一脸的难色。 一看到容妃如此,南铭彦便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也很是难过,于是便站起了身子,然后看着容妃,眼神中满是询问和关切,“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容妃听到南铭彦如此的关切,只是摇了摇头,默默的在房中来回踱步,走了两步,然后低下了头,若有所思,轻轻的咬着嘴唇,看上去很是难过的样子。 南铭彦不知道容妃究竟是怎么了,但是此时见到容妃这样沉默不语,又很是难过的样子,南铭彦便觉得十分心疼。 于是便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容妃的身旁,轻轻的拉伤了容妃的手,“你到底怎了,告诉我,好吗?” 南铭彦从前根本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但是自从遇到了容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变得比从前更有耐心了。 此时见到容妃只是摇头不说话,南铭彦也跟着十分着急,只是很是关切的盯着容妃。 只见到容妃沉默良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很是自责地嗫嚅道:“请陛下责罚我吧……” 说完容妃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低头似乎是都快要哭出来了一般,这个样子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如此的美人儿,再加上欲语还休,默默垂泪,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跟着心都融化了一般。 此时南铭彦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责怪容妃,他此时想要顺着容妃,冲着容妃,还来不及,那里可能会因此责备容妃呢。 于是南铭彦便只是伸手过去,将容妃给扶了起来,容妃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犯了很大的错误,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之后还是南铭彦的百般劝阻,容妃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了身子,只是眼神中还很是自责,她轻轻的用手帕擦了擦眼中的泪珠,然后朱唇轻启,悠悠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贤妃也不会死,那此时将军也就仍然还在世上,战事也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说到这些,南铭彦心中自然是后悔自己的冲动的,但是此时事已至此,到时候会也来不及了,可是南铭彦并不觉得自己此时有多被动。 此时见到容妃这样自责,本来南铭彦是不打算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可是他有事实在忍不住,不想要看到容妃这样因为这件事情自责,于是南铭彦便决定还是告诉容妃了比较好。 只见到南铭彦思忖片刻,然后对容妃说道:“这件事情你不必自责,因为我也有完全的准备,如果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东刃和贤妃的身上,那就不是我南铭彦一贯的作风了。” 听到南铭彦这么说,容妃倒是微微一怔,心中有些不解的看着南铭彦。 南铭彦自然是看出来了容妃心中的疑惑,于是南铭彦只是轻生一笑,然后走到容妃跟前,拉住了容妃的手,大概地说道:“诚然,贤妃得死和将军的死,的确会对战事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倒是不至于会伤及根本。” 容妃听到这些,若有所思的微微一怔,但是什么都没说。 南铭彦并未意识到容妃的异常,只是继续说道:“失去了一个将军,可是我还有秘密武器,只要还能够继续的生产或死人,那就不至于会到了必须就输了的地步。” 容妃听了只是双眉紧锁,原来南铭彦竟然会如此的心思缜密,就算是已经是让他失去了一个将军,可是似乎是对他并未伤及根本。 看到容妃若有所思,南铭彦便觉得奇怪,但是心中只是认为,说不定是因为容妃太过自责的缘故,想到这些,南铭彦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容妃的手,好给荣飞一点安慰,不让她太过于自责。 “可是……”容妃还想要继续问出来些什么,但是南铭彦却似乎是不想要多说太多,只是打断了容妃的话。 容妃知道如果自己问得太多了,反而会引起南铭彦的怀疑,于是便也不在说什么,但是心中已经是觉得很是紧张了。 看来之前自己对南铭彦,对东凌国,还是都太过轻视了,情况似乎是并没有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心中如此想着,容妃便又是替惊羽在心中捏了一把汗,希望他可以好好的。 这活死人的事情,早就听说了,不过拒她所知,这研究活死人的那个叫阴人的怪人,不是已经是死了吗? 既然他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源源不断的产生火死人呢? 难道是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容妃心中如此想着,觉得自己一定要暗中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才行。 容妃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直接便被南铭彦给打断了。 “我今天觉得有些烦闷,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解解闷儿。”南铭彦说的跟是随意,一边说着,眼睛便一边瞟了一眼容妃。 只见到此时的容妃,看上去倒是比以前形容丰满了些,看来这几天容妃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容妃看到南铭彦这样看着自己,心中不免的想到了死去的贤妃,她是如此的爱着南铭彦。 第六百六十章 男子薄情 这件事情容妃一看便知,因为贤妃和她一样,都是为了心爱之人,甘愿做出牺牲的。 可是想到,贤妃也不过是刚刚离世,现在南铭彦竟然要解闷儿,好像是贤妃得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他的心情一点影响都没有一般。 想到这些,容妃有些证怔,是不是天下的男子都是这样,薄情寡义?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为了他死了,他会不会有一丝的哀伤呢? 想到这些,容妃又是抬头,望了望远方的天空。 而南铭彦站在一旁,问了一句,可是没有得到容妃的回答,于是南铭彦便回头看去,只见到容妃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微微出神。 顺着容妃的目光看去,此时的天气晴好,秋高气爽,倒是很适合出去。 于是南铭彦便对容妃说道,“陪我去花园走走吧。”说完,南铭彦便一手拉住了容妃。 容妃正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只觉得手上一阵的力度,觉得那双柔胰被一双温柔的,但是略带粗糙的厚茧子的大手给包围住了。 容妃回过了神,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果然见到此时正有一双大手覆盖在上面。 顺着大手看去,只见到是南铭彦正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倒是跟平时的南铭彦很是不一样,温柔如水,目光柔和。 那双眼睛,犹如月下清潭一般,容妃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不行,绝对不行! 容妃心中对于自己这样的想法连忙给与了否决,她知道自己是替惊羽办事的,怎么能够这样胡思乱想? 于是容妃倒是也没想那么多,连忙下意识的将手从南铭彦的手中抽离了出去。 南铭彦倒是没想到,为什么容妃的反应会这么异常,倒是直接把手拿开了,难道是自己就那么讨厌不成? 从前南铭彦一向都是刚愎自用,我行我素,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可是现在,南铭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竟然也会考虑别人的想法了,而且这个“别人”竟然不过就是自己后宫中的一个女人。 南铭彦微微一怔,而容妃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和不敬,于是她便连忙跪了下来,“陛下赎罪。” 容妃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慌的神色,她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行为适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后宫的妃子,哪里有什么权利拒绝。 而且刚才她拒绝的对象,竟然就是这后宫中权利最大,杀伐决断的皇帝。 容妃连忙跪了下来,只是低着头,南铭彦看着此时有些惊慌失色的容妃,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上前去扶起来了容妃。 容妃心中惶恐,但是此时抬头正好对上了南铭彦的投递过来的目光,那目光看上去很是柔和,容妃心中知道,南铭彦应该是没有怪他的意思,心中于是才稍微放心了些,只是满满的负着南铭彦的手,站了起来。 “唉……”这一声的叹息,在这样有些空挡的宫殿回荡着,让容妃听上去,心中也是有些戚戚然的。 荣飞不明白为什么南铭彦会如此,她知道,平日里南铭彦一向都是目中无人,所有的东西在他眼里,好像是什么都不算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南铭彦看上去竟然有些哀伤。 容妃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但是此时她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南铭彦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仍然是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不可接近,那样让人退避三舍。 “跟我出去走走。”南铭彦的话语中,满是命令的语气,这才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应有的霸气。 容妃点了点头,之后便就跟着南铭彦出去了。 二人来到了后花园中,看到这花园中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却仍旧是有些花仍然是开着,树木依然还算是茂盛。 突然容妃好像是觉得什么东西晃了眼睛一下,她下意识地用手怕轻轻的遮挡了一下眼睛,接着等到适应了才又看了过去,之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院中的菊花竟然都盛开了,此时面前的正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 这样黄色的菊花开了满眼,让人觉得跟着心情都似乎是明朗了不少,黄色就是如此吧,让人觉得开朗,开阔。 容妃不由得眼底升起了一抹欣赏的神色,只是看着这繁盛的花朵,不忍心将目光从这上面移开。 而此时南铭彦本来是打算让容妃陪着自己散心的,此时看到这些菊花,南铭彦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觉得,他一向都是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没什么心思,但是此时发现容妃竟然突然停住了脚步,南铭彦不解,于是便看了过去。 只见到此时容妃看着那大片的花海,眼睛中满是喜欢的神色,南铭彦知道,容妃一向都是很是清冷淡漠,所以他一直都想要想办法讨好容妃,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效。 但是近日见到容妃这个样子,南铭彦倒是心中跟着一喜,这样的美人,他以前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以前的容妃很是冷冰,可是今日的容妃看上去才是有血有肉的。 而旁边的赏花之人,她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欣赏这菊花,而一旁还有人在欣赏着她。 “你喜欢菊花?”南铭彦忍不住问道,眼睛只是看着容妃,一瞬不瞬,似乎是担心如果自己一个没有看住,旁边的美人儿便会化作蝴蝶,追随着花香飞走了。 容妃点了点头,并未答话,她眼睛中此时满是喜欢,只是怔怔的看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从前在方越国,那里也有一大片的菊花,到现在她还记得,他总是在闲暇的时候便会坐在菊花池边,欣赏这菊花,喝着菊花酒。 容妃轻笑一声,他总是那样慵懒,又看上去潇洒随性,真的是让人觉得,他天生不应该是个帝王,而应该是个不小心从天上掉落的仙子。 “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让人给你多端几盆,放在你的宫中,只要你想看,随时都可以看到。”容妃正在那里想着以前的事情,突然便听到旁边南铭彦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是有耐心。 可是在不喜欢的人听来,即便是再有耐心,那也是无端端让人觉得讨厌。 容妃对南铭彦显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是此时因为自己有任务在身,所以容妃倒是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着这种感觉。 她看向了南铭彦,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古以来,菊花便为许多的文人墨客所喜爱,我也不过就是这其中一人,算不得什么。” 说着,容妃便是伸出手,准备去触碰其中的一朵菊花。 那菊花花瓣微微弯曲,看上去就像是千手观音的手指一般,好像是在静静地修炼打坐,容妃伸手过去,那样柔嫩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触碰那样金黄色的花瓣,这样的场景真的是让人看过去,觉得很是应接不暇,美不胜收。 南铭彦轻轻拍了拍手,脸上满是欣赏和赞叹,“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边说着,南铭彦便也是凑上前来,轻轻地摘了一朵菊花,插在了荣飞的鬓边。 “从前我倒是没有发现,今日看到你如此的精心善待一朵菊花,我倒是突然想到了,好像是参悟了一般。”一边说着,南铭彦便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 容妃见到这样的南铭彦,倒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南铭彦,究竟是该杀还是不该杀,他究竟是错还是对? 荣飞之前一直都是跟着惊羽的,所以便一直都是唯惊羽马首是瞻,可是自从过来了东凌国,几案到了南铭彦,容妃倒是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那些认识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就是在容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容妃知道,自己的使命便是将南铭彦的阴谋给粉碎了。 如果自己做不到,那么就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便成为活死人,战场上就会有更多的战士,白白流血牺牲,而自己的国家也会因此而陷入黑暗。 自己国家的人们也会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这些…… 容妃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些事情要跟眼前的南铭彦扯上关系?他明明平时看上去还算是可以,为什么竟然会成为大家口中的暴君? 容妃的心中很是怀疑,可是她不知道的事,南铭彦也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会如此,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甚至是对一朵花都十分的怜惜。 可是如果是在别人面前,在容妃看不到的地方,南铭彦便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暴行逆施,无所不为,简直是让人发指。 南铭彦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是心中认定了,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而容妃便是他的劫数。 南铭彦的心中这样想着,容妃也是望着眼前的菊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两个人便只是站在这菊花旁边,静静站立。 良久,容妃觉得似乎是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她觉得身上突然有些冷,于是便双手摩挲着自己的双臂,微微的抿了抿嘴唇。 站在一旁的南铭彦自然是也注意到了容妃的动作,他知道,想必容妃是因为受不住这秋日的凉风吧,自从之前因为贤妃的事情,导致容妃小产,之后她便好像是元气大伤,受不得一点寒凉。 第六百六十一章 沉迷女色 “我们回去去吧。”一边说着,南铭彦便从身上脱下来了自己外面的罩衫,轻轻地将容妃给裹住,那样子很是轻柔小心,就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容妃回头,正好对上了南铭彦的双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哀伤,又好像是有很多话隐藏其中。 但是南铭彦却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在容妃的心中究竟是藏着什么心事。 容妃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还想在这里站一会儿,等会儿再回去吧。”一边说着,容妃又是看着在微风钟轻轻摇摆的花朵,这样的清风,中间夹杂着菊花的清香,实在是让人不忍离去,想要多在这里站立一会儿。 南铭彦知道,容妃喜欢菊花,于是便决定,既然她喜欢,那就再看一会儿吧,反正回去也是在床上带着,说不定对她额身体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南铭彦便只是站在容妃的身后,就像是一个保护神一般,时刻保护着容妃。 此时旁边自然是有宫娥在一旁路过,从前她们知道,皇帝一般是不近女色的,甚至是有时候觉得多看了那个女子两眼,过不了两天那个女子便会殒命,大家一开始并不明白这个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件,大家也算是看明白了,想必是皇帝担心自己会沉迷女色,所以便将自己心生好感的女子都给杀了,以此来断绝自己心总的念想。 一想到这些,大家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一个人对待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如此的决绝,甚至是冷酷至极,那对待别的人就更加是不用提了,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大家知道,想必皇帝的后宫,在这辈子都只是住着那些对他有用的女子,所有其他的女子想必是根本就不会再进去了。 但是自从有一天,大家都说皇帝从外面带来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是跟皇帝同乘一匹马回来的,大家心中当时都是为这个女子捏了一把冷汗,心中都知道,想必是过不了两天,这个女子便也会跟其他女子一般,直接就离奇死亡或者失踪了。 但是大家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便被皇帝给封为了容妃,而且还特意为容妃造了一座宫殿,以此用来金屋藏娇。 刚开始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今日在这后宫花园之中,竟然亲眼见到皇帝给容妃披衣服,这个动作虽然是很小,但是在他们看来却已经是了不得了,皇帝竟然主动的关心别人了。 看来这个容妃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后大家心中也都知道了,一定要对这个容妃多加照顾,多加敬重,毕竟这个可是皇帝心坎儿上了的人啊,大家怎么敢惹,就是嫌自己命长,也是不能惹的。 在微风的吹拂下,那些菊花相互依偎,相互摩擦,似乎还发出了轻轻的“沙沙”声,容妃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聆听,突然她又是睁开了眼睛,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而看向了南铭彦。 南铭彦本来也是难得这样静下心来,竟然可以静静的跟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一起来欣赏这秋日景色,此时睁开眼睛,竟然见到容妃正回头看着自己。 南铭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问道:“你怎么了?” 容妃见到南铭彦竟然也开始跟着自己欣赏这里的景色了,心中自然是觉得欣喜,从前他可是没有这个耐心的,似乎容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南铭彦他似乎是有些别的感情了。 “我教你做菊花酒吧。”容妃拉着南铭彦轻声说道。 还没有等到南铭彦回答,容妃便已经是拉着南铭彦走向了花丛中间,只见到容妃随手抓起了一朵花,放在了自己鼻子下面轻轻的闻了闻,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然后百能将那个菊花给摘了下来。 她一手拿着菊花,然后回头对南铭彦说道:“做菊花酒,要选用这样刚刚开了的花,如果开的太大,有点老了,反而是不好。” 一边说着,容妃又是继续的摘花,而南铭彦见到此时如此认真做事的容妃,到时看的有些入神了,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就是静静的欣赏着美人采花图,很是美不胜收,心中暗想,等到回去了一定要让画师将这个给画下来才好。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帮忙啊。”一边说着,容妃便回头拉住了南铭彦的手,“如果你这时候偷懒,不想帮忙,等到我做好了酒,你可不要偷喝啊。”容妃仰起了脸,看上去很是骄傲又开朗。 这样的容妃,就正像现在开在眼前的菊花一般,金灿灿,给人以活力的感觉,但是又是如此的清高。 南铭彦从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的,他一直以来心中装着的,都只是国家大事,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这些都是那些女子才做的事情,自己一个棠棠一国之君,哪里有功夫管这些。 但是此时听到容妃呼唤,他倒是心中起了这个心思,现在看来跟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够一起做什么事情,应该都是让人挺开心的吧。 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于是南铭彦变强迫自己,改变之前在自己的一些偏见,跟着容妃一起摘花,左右现在也实在是只能等了。 因为现在战场上,因为活死人的数量不够,所以倒是一直都跟方越国僵持不下。 一说到活死人,南铭彦便觉得有些头疼了,这个活死人威力倒是不小,就是有一点太过烦人,就是它的生命周期太短,不过短短三两天,就会死亡,这样实在是让人有些吃力。 不断地生产活死人,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不继续的生产活死人,那已经发动的战争,就只能是自取灭亡了。 心中因为想着这些事情,南铭彦此时道是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已经摘了这么多了。”一边说着,容妃又是回头拉住了南铭彦的手,“这样吧,咱们两个比赛,如果最后谁摘得少,那谁就输了。” 南铭彦听了只是一声不吭,看着容妃。 只听到容妃继续说道,“这输了的人要有惩罚的。” “哦?什么惩罚?”南铭彦如此询问,一边嘴角便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容妃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这输了的人,就负责把做菊花酒的卫生给打扫了怎么样?” 容妃之前可是做过菊花酒的,所以对于这个过程还是很清楚的,她以前就是只喜欢做,但是对于那些需要善后的清洁工作,一向都是交给下人去做的。 既然近日说到了惩罚,那就不如用这个来作为惩罚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当然容妃就这样说了。 南铭彦听了却觉得有趣,自己从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今日倒是碰到了新鲜事情,不仅是自己需要动手来亲自酿酒,而且竟然之后还要自己做打扫。 南铭彦倒是来了兴趣,“好。”他答应的很是爽快。 左右现在很多让人头疼的事情,不如就先跟自己喜欢的女子好好的玩乐一番,倒是也不失为一个解压的好办法。 之后二人便就开始行动了。 却说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也是一起在客栈带到了很晚,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惊羽的行宫。 此时天已经是有些黑了,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如水一般的夜色,最是让人跟着心静了。 姜楚沫轻轻的迈着步子,脚踏在了这青石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哒哒”声,这样静谧的夜晚,这样轻轻的响声,倒是让人跟着也觉得四周更加安静了。 “敬晨?”姜楚沫轻声地唤道。 此时跟在她身后的敬晨也轻声的应了一声。 “最近你跟莫离的事情怎么样了?”姜楚沫虽然是现在也不经常跟敬晨说话,因为敬晨每天也挺忙的,但是对于敬晨和莫离两个人的事情,姜楚沫却时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因为从前她就心中有一个遗憾,陈四儿一直都是跟着她,对她也是掏心掏肺,可是最后自己竟然都没有好好的保护好陈四儿,所以自从陈四儿死了之后,姜楚沫的心中便一直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看重的人。 敬晨对自己也是很是忠心,姜楚沫自然是没有不关心敬晨的道理。 而敬晨听到姜楚沫这么一说,只是微微一怔,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能怎么说呢? 他们两个,也不过都是听命行事,自己尚且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再加上对方,唉…… 只能听天由命,他当然是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在所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找到一个安静的所在,到那时候就过上隐居的生活。 再也不过为江湖世事,可是现在这一切还都只是妄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楚沫听到敬晨半天都没有回答,心中也知道敬晨和莫离两个人的处境,但是姜楚沫还是忍不住想要鼓励两个人,“不管怎么样,既然你们认定了对方,就一定要为你么的将来负责,不能放弃。” 敬晨听到姜楚沫突然这么说,真的不知道姜楚沫为什么会突然告诉自己这些,但是敬晨也知道,姜楚沫的一些想法,总是跟他的年龄好像是有些不符。 第六百六十二章 月夜偶遇 “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坚守自己的幸福。”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样的月夜,竟然会突然有些心疼敬晨和莫离两个人。 敬晨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只是静静地在月下走着,仍旧是一高一低,一个圆滚滚,一个很潇洒。 “救……救命……” 二人正是在这里走着,突然便听到旁边传来了微弱的求救声,姜楚沫掀开是指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便回头看向了敬晨。 只见到敬晨的眼中也是有一丝的震惊,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 他目光四下寻找,如同鹰一般,很是锐利。 突然只见到,在路旁的一个大水缸的旁边,似乎是有个很是瘦小的黑影躲在那里,“谁?”敬晨出声询问。 一边敬晨便已经是将姜楚沫给拉到了身后,保护了起来。 姜楚沫倒是不怕的,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她只是躲在敬晨的身后,仔细的想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打量了过去。 只见到那里有一个黑影,“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赶紧出来。”姜楚沫冲着那个黑影说道。 但是那个黑影只是一动不动,躲在哪里,而且似乎是连气息都没有了一般,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了。 姜楚沫直觉这个很是奇怪,于是便从敬晨的身后走出。 而敬晨自然是担心姜楚沫的安危的,于是便伸手,准备将姜楚沫给拦在身后,但是姜楚沫只是轻轻的推了推敬晨的胳膊,示意敬晨不要过于紧张,自己不过就是过去看看而已。 虽然知道姜楚沫一向都是很聪明的,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这样执意如此,敬晨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心的,于是敬晨只是对姜楚沫说到:“我去看看。” 说完便没有等到姜楚沫回答,直接便就过去了。 敬晨走到了那个大水缸的旁边,歪腰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一个气息奄奄的女子,这个女子的打扮是这宫中的打扮,应该是一个宫女。 敬晨心中疑惑,这个宫女怎么会这样的时间出现在了这里,敬晨一边想着,于是便伸手去给那个女子把脉,只见到敬晨伸手过去,之后脸上的表情便更加疑惑了。 这个女子受了重伤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姜楚沫见到敬晨走上前来,但是在这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于是便出声寻问。 只见到敬晨站直了身子,朝着姜楚沫走了过来,“这里有一个受了重伤的宫女。” 姜楚沫一听却觉得疑惑了,于是便看了敬晨一眼,之后便朝着那宫女走了过去,敬晨想要阻止,但是也知道姜楚沫的脾气,自己也是劝不住的。 于是便跟着姜楚沫的身后,也走了过来。 姜楚沫走到了那个黑影的旁边,歪腰看了过去,这样仔细的打量过去,姜楚沫借着这个月光,看着这个女子,似乎是有些熟悉,但是又看的不太真切。 “把她带回去。”姜楚沫只是对敬晨淡淡的说道。 敬晨听命,之后便带着那个宫女,一起回到了姜楚沫住着的宫中。 二人一打开房门,敬晨便找了个椅子,将那个宫女给放了下来。 此时借着房中的烛火,姜楚沫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子的面庞,只见到她面上只是一惊,“怎么会是她?”姜楚沫不由得轻呼了一声,接着回头看向了敬晨。 敬晨不知道姜楚沫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只听到姜楚沫说道:“这个宫女我之前曾经见过,她帮我一起做过桂花糕。”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更加觉得疑惑了,“只是她怎么会被人给打成了这样了?” 心中疑惑,姜楚沫便更加觉得自己想要解开这个疑团,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姜楚沫便上前,亲自给这个宫女诊治,姜楚沫的医术,敬晨还是知道的,所以便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如果姜楚沫需要的话,他会上前去给姜楚沫打下手,毕竟还是不能让王妃太累的,不然自己回去了,可是没法向王爷交代的。 之后二人一起,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才算是将那个宫女给包扎好。 只见到姜楚沫轻轻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腰身,现在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是稍微弯弯腰,竟然会觉得如此的劳累。 东凌国,南铭彦的手下发现阴人的徒弟连崖不见了,根本没有想过去密室搜查,毕竟,即使这宅子是南铭彦给的,密室的入口,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手下能够知道的,是以只能回去禀告上级。 他的上级找到了南铭彦。 御书房内,南铭彦听完眼前这人汇报,“你说什么?连崖失踪?什么时候发现的?竟然现在才来禀告!” 那人连忙磕头,“回圣上,刚发现,是属下的疏忽。”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疏忽,还不下去领罚!”南铭彦让那人下去之后,又唤了自己的心腹,说道:“你领一队人手下去查探消息。一定要把活着的他带回来。”甫一说完,又想到了什么,继而说道:“若是他泄密的话,格杀勿论。” 这下把命令吩咐下去,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在人退下之后,南铭彦没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近来糟心事有点多,不论是前线,还是暗地里的,还有后宫,一件件事情下来,让自己差点乱了思绪。 这时,侍奉他的太监说道:“圣上,容妃来了。”不过片刻,南铭彦整理好情绪,还是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君主,“宣她进来。” 只见容妃端上自己做的药膳,和南铭彦眉目传情。 这边情意浓浓,赤月那边也是差不多。 就在赤月等人的宅子那边,在看着阿桑安稳的睡着之后,出门杀了躲在附近的人。 在赤月看来,这些人都是幕后黑手派来的,现在自己和师傅都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这些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之前不杀,只是为了麻痹对方。 现在不杀,留着作什么,碍事罢了。 赤月前脚处理好外面的人,迦叶后脚就跟来了。因为自己带了一个昏迷的人,迦叶动作有些轻缓,生怕发出什么动静,让人发现。 在到了宅子之后,感觉到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呼吸已经没了,就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处理过,也就放心的,把这个人带到了宅子的密室。 密室,每个地方都有,这个宅子的密室,除了讨论一些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东西之外,还有做实验的作用。 迦叶和赤月两人都是对医毒有着狂热的追求,亦正亦邪,用人做实验是常事,但他们也有原则,那些用来做实验的人,不是大奸大恶,就是自己心甘情愿。毕竟,实验物心不甘情不愿的,看起来难受。 这边,迦叶就把连崖带到了做实验的那间密室。在确定他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之后,还是把他给绑了起来。 然后,迦叶就出去了,没有去打扰赤月,自己直接去房间休息。折腾了一夜,自己也累了。审问什么的,还是休息好再说吧。 一夜无梦,没有人打扰,迦叶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去了大厅,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徒弟和徒弟媳妇,虽然他们两个人周围的气氛很是美好,但迦叶本身就不敏感,神色如常的坐在上位,问道:“用过饭了吗?” 其实在迦叶进来的时候,赤月也是看到了,赤月知道自己和师傅之间很是随意,不需要那些礼节,是以就没有和迦叶打招呼。而阿桑,纯粹是因为赤月莫名的说一些话逗自己,以至于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迦叶。 在她发现的时候,刚想要起身打招呼,没想到迦叶先问候自己和赤月,是以就没有作声。赤月听了师傅的问话,说道:“刚用过,要给师傅叫上来吗?” 迦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徒弟先吃饭,没有等自己这件事,随意的说道:“你这小子,还不快点给师傅上饭。”话虽然这样说,但迦叶看起来依旧是道骨仙风,只看他的样子,都会以为这人只会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 实际上的迦叶和从前的赤月有点相似,毕竟赤月是迦叶养大的,性子什么的,相差不多。不过是在赤月的缺失症痊愈了之后,重新的融合了自己在得病前的记忆,与此同时的,也理解了一些情感,这样综合起来,和迦叶也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这边赤月和阿桑在吃过饭之后还留在这里,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等迦叶过来。 早在和阿桑成亲之前,赤月就想着要把阿桑介绍给自己的师傅认识,让师傅看一下自己未来将要相伴一生的人。 在饭还没有上来的这段时间,赤月郑重的介绍了阿桑:“师傅,这就是我先前在信上说过的哪位,相伴一生的人……阿桑。阿桑,你也来给师傅打个招呼。” 阿桑落落大方的说道:“师傅在上,给您敬茶,敬师傅。”说完,阿桑就给迦叶敬了一杯茶水。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古以来,就一直有新妇给长辈敬茶的习俗。 迦叶知道阿桑的心意,也没有为难小辈的心思,很是愉快的就接受了阿桑敬来的茶,即使从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但迦叶也知道这个时候要给徒弟媳妇礼物,给什么礼物,也成了他的烦恼。 第六百六十三章 催眠术 从前的时候,自己孑然一身,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是想了,但是徒弟现在什么都好,自己要送什么礼物好呢?不管了,在了解这边的事情,和他们分来,还是有段时间的,这段时间再想想。 就这样,迦叶和赤月叙旧,阿桑旁边偶尔也说几句话,三个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暂时做别之后,迦叶就去密室审问昨晚抓的人了。 从把他抓进来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四个时辰,那个人还没有醒来。迦叶也不会等他醒来,直接给了解药,没过一会儿,醒了。 既然已经醒了,迦叶就开始问了:“现在还不说你是谁吗?”说这话的的迦叶,一副悠然的样子,像是完全都不担心。但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却说这连崖,他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阴人。是以,除了用阴人的口气讽刺这位“小师弟”之外,也没有改口。 这点让迦叶感到了疑惑,虽然他很确定这人不是自己的师兄,但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没有说谎。这其中的情况,想来只有自己去查探了。 这样想了之后,迦叶依旧按照自己的心意,把这人给弄昏迷,然后离开了密室。 不过,也许是上天有所安排,在迦叶和赤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阿桑也在旁边。两人谈话时本来就没有因为阿桑是个女子就避讳她,反而在她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说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阿桑感觉这种情况有些熟悉,随即说道:“有句话感觉应该对师傅说一下。这个情况,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我一定见到过。”阿桑说话的时候,赤月和迦叶一起看着她,很认真的在听,给与了她充分的尊重。 也正因为如此,认真听了阿桑的话之后,这两人对视一眼,迦叶想到自己一个做长辈的,这个时候问,很有可能给对方太大的压力,倒不如让赤月去问,反正也不急,可以慢慢想。赤月在对视中,也明白了师傅的想法。 随即问道:“既然阿桑知道,那慢慢想,迟早会知道的,我们不急。反正人已经抓回来了,难不成还能再我们的眼皮子地下跑掉?” 赤月语毕,阿桑也瞬间放松了下来,在方才说话的时候,自己还有些紧张,害怕自己什么都没有帮到,反而会坏了事。不过,在得到肯定之后,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即使没有人催,阿桑也会让自己快点想起来。自己的记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现在还记得的话,应该是最近看到了,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嗯,言行举止也都是另外一个人,若不是臆想的话,不会是催眠吧? 这个时候,阿桑脑中突然间闪过一个线索,自己当初在接收圣女的传承的时候,看到了族中圣女都要学习一样东西,自己选的是蛊,好像,前任圣女选的是催眠术。对的,就是这样。那一切问题就有解释了。 阿桑把自己想到的,告诉面前的师徒二人:“这人说过,阴人和我族前任圣女有一些关系,而我族前任圣女学的是催眠术。我记得,书上描述催眠术说,可以催眠任何人,学到深处,甚至可以让一个人认为他是另外一个人。这人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按照阿桑的说法,确实是这种情况。赤月想到自己在这边好像也有势力,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去找人查一下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迦叶摆摆手,不在意,“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怕在等一段时间?” 赤月拜别迦叶,想着立刻去让人查探,顺便带阿桑逛一下。想到自己既然已经和阿桑在一起了,好像什么都没有给阿桑买过。阿桑不争不抢不问自己要是一回事,自己不给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出门之后,赤月就往闹事街区走。因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两个人都不能太高调,就都易容出门。 很快,就找到了惊羽开在这里的药铺,这也是应赤月的需求开的,两人进去之后,对了暗号,赤月没有耽误时间,快速的把自己要知道的东西吩咐人去调查,随即离去。 在逛街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趣事。赤月看到什么适合阿桑就想买,要不是阿桑拦住,就凭他这样不停的买的行为,就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在买了两三件物品的时候,阿桑说道:“出来这么久,还没给师傅买东西呢。”赤月一听,确实这样,若不是阿桑提醒,自己确实没有想过给师傅买,在自己的印象中,师傅什么都有,无所不能。 想起师傅独身一人,没有人照顾。赤月就按照师傅的习惯和审美,去自己常去的那家成衣店买了几件衣服,料子什么的,都是上等货色。 “唔……” 姜楚沫领过一番诊治之后,才刚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此时敬晨也不知道这个宫女究竟是谁,这时倒是突然听到这宫女发出了一声闷哼。 姜楚沫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宫女身旁。 只见到那宫女眼气微微的动了动,好像是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转,姜楚沫待又要去给这个宫女在把把脉。 于是便微微的弯了弯腰,准备靠近她检查一下。 但是此时只见到这个宫女眼睛转了转,接着便就悠悠转醒了。 她朦朦胧胧,只觉得四周一片光亮,有些微微刺眼,于是她便下意识的稍微遮挡了一下亮光。 这是哪里? 她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已经死了不成? 可是传说中死了不是就要去地狱了吗?为什么这里反而让人觉得如此安心,如此踏实? 待细细看来,面前竟然还坐着一个人,她? 怎么会是她? 小宫女心中一惊,脸色一变,连忙就要下跪磕头。 而姜楚沫见到面前者个宫女,虽然是脸上有伤,可是现在仔细看来很是熟悉,而且这个宫女,不仅是脸上有伤,身上的伤势也不轻。 此时见到她一醒过来就磕头下跪的,姜楚沫自然是不想的,毕竟自己花费了那么大力气救回来了这个宫女,可不是让她给自己下跪的。 “不必多礼,好好养伤。”姜楚沫只是淡淡道。 那宫女见到姜楚沫此时这样说,只是点了点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是涌上了眼眶,似乎下一刻就要决堤了的洪水一般。 姜楚沫看着这个宫女,知道她应该是心中有些莫大的委屈,于是便对她轻声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宫女长的什么样子,但是姜楚沫看着她的整体感觉,应该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吧,这样的年纪,要是在她那个时代,正式在上学呢。 而在这里,这样的孩子,便已经是要给别人端茶倒水,伺候别人,而且稍稍不顺心,便会让人非打即骂。 想到这里,姜楚沫心中一阵唏嘘。 “姑姑……是我……陌儿……” 姜楚沫心中正在感叹,突然便听到对面这个宫女开了口,但是她的声音似乎已经是沙哑了,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呵出来的一般。 可是即便如此,姜楚沫仍然是听清楚了,这个宫女说她是陌儿。 此时姜楚沫才又仔细看去,虽然是这宫女被毁容了,可是仔细辨认,姜楚沫还是发现了,这个可不是之前帮助自己做桂花糕的陌儿吗? 她怎么会这样? 究竟是谁这么做的? 姜楚沫心中一阵疑问,更是很是恼火,之前那样青春靓丽的女子,现在竟然被人给折磨成这样! 姜楚沫心中决定,一定要给陌儿讨回这个公道! “谁做的!”姜楚沫虽然此时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可是那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自己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句话,依然是暴露了姜楚沫心中的愤怒。 陌儿抬头看着姜楚沫,眼睛中满是泪水和委屈,她想要说,但是也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奴婢,主子要打要骂,奴婢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快说!”姜楚沫看到陌儿如此隐忍,心中便更加是愤愤不平了。 可是陌儿在姜楚沫这样的询问之下,倒是猛的一个激灵,吓得又缩住了身子,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姜楚沫见到这样的陌儿,也知道估计是刚才自己声音太大了,所以吓住了她。 也是,她也不过是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害怕也是正常的。 于是姜楚沫砸吧了砸吧嘴,硬生生的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只是看了看陌儿,之后摇了摇头,有些许无奈和同情,轻声对陌儿说道,“罢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自有主张。” 说完姜楚沫便转身朝着门外去了。 而陌儿坐在床上,此时看到姜楚沫离开的背影,虽然她依然是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已经是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在这宫中,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讲的地方,她也是没有敢奢望,有人可以给自己讨回公道。 可是刚才看到姜楚沫的样子,陌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陌儿没有想姜楚沫一定会给自己出气,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奴婢,能够有主子如此关心自己,便是觉得知足了。 姜楚沫离开了这里,走到了房门外,突然好像觉得两滴有些微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 第六百六十四章 怒火中烧 姜楚沫抬头,伸出了双手,此时才知道,原来下雨了。 雨还不大,丝丝缕缕,下的很是安静,有温柔。 但是姜楚沫却觉得,这雨下的有些莫名的哀伤。 这是老天也在同情这个叫陌儿的宫女吧。 想想,一个正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可是被人给毁了容,毁了声音,而且又是毒打一顿。 姜楚沫心中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她觉得自己在那里再看下去,一定忍不住将来会把这个凶手给大卸八块。 这个害了陌儿的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姜楚沫心中的愤怒,不由得握紧了双手,口中发出轻微的“咯咯吱吱”的声音,狠狠地咬着牙。 “王妃……”此时敬晨站在姜楚沫的身后,看到姜楚沫在奋力忍着心中的怒火,于是便轻声唤了一声。 姜楚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雨,此时雨势倒是大了。 如果说刚才的雨就像是细细的牛毛,那现在的雨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把这件事请给我调查清楚。”姜楚沫语气微冷,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 敬晨领命,之后便就离开了。 而惊羽此时身在前线,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可是此时的惊羽依然是眉头紧锁,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海棠来信了,活死人仍然在继续不断生产。 这对于惊羽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已经是让敌方换了主帅,可是活死人的事情还未解决,等到南铭彦缓过来,再次大批量生产出来活死人,那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战。 看来得给小沫沫去一封信。告诉她这里的情况,毕竟,如果南铭彦真的在战场上使用活死人,到时候霄国也别想逃脱。 而小沫沫对于南铭彦的这些手段,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说不定小沫沫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南铭彦生产这些活死人。 思忖至此,于是惊羽便走到了书桌前,从笔架上取下来了一支狼毫笔,兔起鹘落间,已经是大笔一挥,写成了书信。 “来人!”惊羽唤道。 接着只见到一个士兵从门外进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眼睛中却闪着精光。 “陛下!”那士兵给惊羽拱手行礼,垂手听令。 惊羽点了点头,将手中已经是密封好了的信件交给了这个士兵,“这个快马加鞭,送到行宫之中,交给姜楚沫姑姑。” 那士兵听了便答到,“是!”这声音很是干脆利落,掷地有声,如同一口一个钉子一般。 惊羽点了点头,之后摆手便让那士兵退下了。 望着士兵离开的方向,惊羽突然陷入了沉思,眼睛微微的望着前方,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人。 这厢,惊羽的行宫之中,只见到斑驳的树影之下,似乎影影绰绰的有两个女子正站在哪里。 秋风轻轻吹过,裙裾飞扬,看上去很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美感。 可是仔细听去,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并不是像她们的样子看上去那么的美,可见有的人,即便是外表再怎么美,但是只要是内心一旦丑陋了,便会觉得怎么都无法弥补,都会让人心生厌恶。 “那个丫头呢?”只听到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如此询问了一句,敬晨静静的躲在树上,只是认真的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个声音,敬晨虽然是很讨厌,而且也不过是就听过几次,但是他已经是记在了心中了,这样让人讨厌又觉得可笑的人,敬晨自认为自己还是没有碰到过许多的。 这个丽妃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她的讨厌,让别人记住了她,不知道她心中会作何感想? “回……回娘娘……”这回答话的人,敬晨自然也是听出来了,这就是丽妃身旁的那个宫女,这两个人果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敬晨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冷笑,自己在得到了姜楚沫的命令之后,第一时间便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跟丽妃逃脱不老干系。 所以便决定从丽妃入手,但是敬晨倒是没想到,自己猜的竟然一点都不错,此时的这件事情,到时正好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个宫女支支吾吾,听上去她应该是心中很是害怕,只听到她继续说道:“那个陌儿……” 宫女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丽妃一声的厉呵,“大胆!”只见到丽妃柳眉倒竖,看上去很是生气的样子。 宫女被这一声厉呵吓得连忙缩了脖子,又看了一眼丽妃,才似乎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便跪下说道:“奴婢知罪,奴婢不应该在娘娘面前提起来这个名字,奴婢知罪。”一边说着,那个宫女便连忙磕头认罪。 哦? 敬晨心中此时才算是明白了,这个丽妃竟然是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 陌儿?这个不是王妃的小名吗?怎么他们会提起来这个? 敬晨心中一阵的疑问,于是便又是仔细的听了过去,只听到那个丽妃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连这行宫中的一个宫女都跟着巴巴儿的叫着这么个名字!” 一边说着,只见到丽妃的眼中倒是突然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哼哼,也是,这样一个下贱的名字,宫女叫了也没什么稀奇。” 敬晨此时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丽妃竟然是因为一个名字,然后便将气撒在了那个叫陌儿的宫女的身上。 这个丽妃也真是可笑,不敢跟姜楚沫公然叫板,担心敬晨会因此整治她,但是却只是将气撒在了宫女的身上,把这个和姜楚沫有些重名的宫女,给当做了姜楚沫,当做了撒气对象。 “奴婢急的,娘娘让奴婢给那个丫头行刑之后,奴婢就让人将她给关在了咱们宫中的小屋里。”一边说着,旁边的宫女还一边的微微泛着眼睛,好像是在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之后她的脸上便是有一阵子的疑惑了,“可是明明是关在了那个屋子里,怎么今天过去,人就没有了……” 说到这里,这个宫女也心中很后悔,昨天不应该大意的,当时只是觉得,那个陌儿已经是受了那样的重刑了,怎么可能会逃走,说不定马上就要死了,所以便只是将她给关在了房中,并未捆绑。 可是这样的事情,这个宫女自然是不敢承认的,只是口中说着,不知道她怎么逃走了。 丽妃听到了,心中也是一阵子的疑惑,又心中有些担心,如果那个陌儿真的是让人给救走了,那在这宫中,肯这样出手救一个宫女的,想必也是只有姜楚沫和那个敬晨了吧。 心中这样想着,又想到了之前自己身上莫名的中了痒痒粉,当时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请了太医,在太医的诊治之下,她才算是知道了,原来自己是被别人给暗算的。 向来这行宫之中,能够这样公然与自己为敌的,想必也是只有姜楚沫他们了。 一想到这些,丽妃那原本还算是标志的脸庞,此时倒是因为害怕,担心再加上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了。 只见到丽妃之后便是将广袖一甩,之后就愤然转身,转而回了自己的宫中。 而跪在丽妃身后的宫女,看着丽妃离开的背影,心中也算是送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轻轻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还好,刚才自己的话,丽妃应该是没有怀疑的,想到自己一直都是跟着丽妃,对丽妃的脾气可是在了解不过了,她高兴的时候,便会对自己很好,可是如果她不高兴,对自己也是非打即骂。 虽然这么多年来,自己在人前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毕竟也算是一宫中的的大宫女,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在人后她是有多悲哀。 可是她能怎么做呢,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而丽妃的父亲则是朝中的重臣,云泥之别,只能忍。 敬晨暗自哀叹了一声,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敬晨才算是亲眼见到了。 之后便是一个黑影一闪,只见到旁边的那棵花树,几斑花瓣微微落下,似乎不过就是微风拂过,花儿落下了一般的自然。 敬晨离开了这里,之后便就去到了姜楚沫的宫中。 此时姜楚沫正坐在桌前,似乎是在低头弄着什么东西,因为是背对着房门,所以敬晨倒是没有看清楚,“王妃。” 听到敬晨的声音,姜楚沫回头,只见到此时敬晨正一脸淡然,站在自己面前,仔细看去,在敬晨的肩膀上,还落着几个细小的花瓣,看来敬晨是刚从后花园过来。 因为整个行宫中,就只有那一片地方,有着一片花树,到了这个季节还在盛开着。 姜楚沫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之后抬头看了敬晨一眼,“你回来了?” 敬晨点了点头,姜楚沫便继续说道:“你去了后花园?” 敬晨依然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姜楚沫站起了身子,此时敬晨才发现,原来姜楚沫一直再低头忙活的,就是在那里学着做衣服呢,看过去,那里放着一些小布块,看上去是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的衣服。 姜楚沫现在已经是开始给未来的宝宝做衣服了,敬晨倒是有些诧异的,从前她可是很少会碰这些针线的,就是碰,也是他记得有一次,因为一个士兵伤势过重,姜楚沫拿着针线,要给那个士兵缝合伤口。 第六百六十五章 坐以待毙 姜楚沫见到敬晨只是盯着自己桌子上放着的针线筐在那里微微愣神,姜楚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转而一想,自己也是个女子罢了,为人母自然是想要为自己的宝宝多做点什么的。 与是姜楚沫便也是泰然面对了。 看上去敬晨似乎是对这些挺感兴趣,于是姜楚沫便就一手端起来了那个针线筐,然后段到了敬晨的面前,“这个是我给宝宝做的衣服,看看怎么?”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将那个针线筐放在了敬晨面前。 敬晨对这些怎么会懂,只是看到这上面似乎是绣着什么东西,虽然自己不懂,但是既然王妃问起来了,当然是少不得恭维两句了。 敬晨可是知道的,虽然是王妃对于那些大事不怎么记仇,可是某些小事她可是很记仇的,如果有什么小事做的让她不高兴,或者该哄着的时候没有哄着,那很可能会惹恼她的。 到时候万一她心情那天不好,想起来了,到时候说不定会在自己吃的什么东西里面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可真的是有的受了。 心中思忖至此,于是敬晨便连忙指着那筐中放着的一个布块上面绣着的那个东西,脸上一脸的谄媚的赞赏,看着姜楚沫说道:“这个……这个枫叶看上去很是不错,很漂亮。” 姜楚沫听了,顺着敬晨指着的东西看了过去,只见到上面那个哪里是什么枫叶,分明是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才绣好的荷花。 看着敬晨认真的看着,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姜楚沫就知道,这个敬晨又是在敷衍自己了,于是姜楚沫瞪了敬晨一眼,然后一把将自己的绣的东西给夺了过来,端着那个小针线筐,然后便走到一旁,给放了起来。 “懒得搭理你,说罢,过来什么事情?”姜楚沫没好气的坐了下来,然后便询问道。 敬晨听了,才想到了自己过来是有正事要做,于是便收起了刚才的玩笑,对姜楚沫说道:“那个叫陌儿的宫女是被丽妃给擅用私刑,才会落得如此模样。” 姜楚沫听了,脸上表情十分冷静,看上去好像是她已经是预料到了一般。 姜楚沫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然后便在房中来回踱步,“果然是她,哼。” 姜楚沫冷哼了一声,她就知道,那个丽妃没有那么容易就会善罢甘休,但是姜楚沫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将气给撒到了这个跟自己同名的宫女身上了。 本来姜楚沫对这个丽妃是不放在眼中的,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何必跟她一般计较,但是此时姜楚沫决定,自己不要在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了。 今天自己没有搭理她,她将气给撒到了宫女身上,明天她就可能会得寸进尺,直接冲着自己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既然如此倒是不如找个机会,主动出击。 毕竟坐以待毙,可是从来都不是姜楚沫的作风。 思忖至此,姜楚沫轻轻地拜了拜自己的手指头,然后便来回扭动了一下脖子,做出一个伸展筋骨的动作。 好久没有好好的运动一下了,这次可是这个丽妃自己招惹的。 不过正是在这里跃跃欲试的时候,姜楚沫突然便觉得似乎是有些没了兴趣了,毕竟现在带着一个球,还是有些累的。 算了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小惩大诫好了,还是不想要跟她太过较真,稍稍的让她知道知道点颜色,就可以了。 动手动脚,自己倒是还是不太习惯,还是跟以往一样,反正那些药粉放着也是放着,倒是不如找机会给用了,过了时间,效果可是不太好了。 是夜,姜楚沫以往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去睡了,可是今天却仍然见她宫中灯火通明。 只见到一个人影映到了窗户纸上,这个是姜楚沫的影子。 她此时看上去,兴致很高,精神很好,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认认真真的,一针一线的,在那里低头认真缝制。 慈母手中线,姜楚沫此时倒是一个很完美的写照。 突然眼角扫到窗外一个黑影,姜楚沫略微侧了侧脑袋,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缝制,只是朱唇轻启,轻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窗外有人答到:“王妃放心。” 这个声音是敬晨的声音。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回去睡觉吧,时候不早了。”这声音听上去有些淡然。 敬晨之后便就领命下去了。 姜楚沫将手中针线放下,既然想玩,那就认认真真玩,丽妃,你一个人玩,还是有点孤单,不去我就小小的奉陪一下。 心中这样想着,姜楚沫嘴角轻笑,之后便站起了身子,做的时间长了,还是要稍微动动的。 她伸了个懒腰,算算日子,再有一个多月,就能跟肚子里的宝宝见面了。 姜楚沫一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肚子,“宝宝,你要乖乖,娘亲和爹爹都会好好爱你的。” 时候未必差不多了吧。 “哎呦,哎呦!”此时在丽妃宫中,依然也是灯火通明,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很是痛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娘娘,你怎么了?”宫女听到丽妃很是痛苦的声音,于是便连忙过去床边查看。 她不过是刚刚躺床上休息,宫女们也正准备各自休息,突然便听到了这边似乎是有什么情况。 待到宫女们进来,只见到此时丽妃碰头乱发,目光中充满了恐惧,瑟瑟索索,躲在床脚。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看上去很是害怕。 “有鬼来了,有鬼啊!”只见到丽妃指着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 可是众人寻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之间到那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 众人不解,再看向丽妃,只见到丽妃依然是瞅着那个方向,很是害怕。 “娘娘,没有,什么都没有啊!”宫女上前劝慰。 可是丽妃一把将她给推开了,然后口中只是不住说到,“有鬼,有鬼,就在那里!” 众人再次看到,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于是那天夜里,宫女就都陪在丽妃身边,而丽妃一直是在自己的恐惧中,一夜没睡。 等到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丽妃才稍稍的合住了眼睛。 那宫中的宫女自然也都跟着解脱了,也都累了一夜未合眼,此时便也睡下了。 之后,在这行宫中,便就传开了这么一个消息,丽妃撞鬼了,更有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个丽妃平日作恶多端,作威作福,仗着皇帝不怎么过来,这里只有她最大,所以横行霸道惯了。 八成是她之前害了哪个人,所以过来索命了。 大家虽然不好说,但是心中都暗自道爽,总算是大快人心了。 “娘娘,该喝药了。”丽妃此时正在睡梦中,一旁的宫女端着药碗进来了。 已经是让太医诊治过了,可是就连太医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丽妃娘娘会突然变成了这样,面对有些疯魔了的娘娘,就连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所以平日里,太医总是会开一些安神醒脑的药物,让丽妃娘娘喝了,聊胜于无,权当尽一份心力吧。 此时宫女端着药物,走到了房间,见到此时正在安睡的丽妃,心中倒是有些不忍了,丽妃娘娘在醒着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疯魔的状态,但是只有睡着的时候,还可以稍微的安心休息一会儿。 如果此时将她给叫醒了,那她又是该闹腾了,不光是丽妃不得安生,就连这一旁伺候的宫女,也都别想安生了。 就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已经是有五六名宫女,都被丽妃娘娘给伤到了。 长此以往,这可怎么是好啊! 此时丽妃疯魔的消息,也已经是传出去了,丽妃的父亲,是当朝的重臣,李元达。 这个李元达是跟随先皇多年的老臣了,也算是见多识广,功劳不小,所以惊羽一直都是对李元达敬重有加。 此时在李府,也已经是得到了丽妃疯魔的消息了。 只听到“咣当”的一声,那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发出了一阵声响,寻声看去,只见到原本是好好的放在桌上的茶杯,此时倒是因为大力的震动,茶杯盖子掉在了桌子上。 而在这放着茶杯的桌子旁边,则是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圆脸眼睛微微的有些眯缝,这个就是李元达。 “娘娘都已经是成了这幅样子了,怎么才有人过来通传?宫中的太医呢,难道都没有给娘娘诊治不成?”一想到自己的爱女在宫中成了那个样子,李元达心中的愤怒便抑制不住,犹如一团烈火,似乎要将所有烧为灰烬。 “老爷,你快别在这里发脾气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救女儿吧。”一旁的一个妇人,穿着秋香色的衣裙,看上去很是端庄华贵,轻轻的在一旁用衣袖擦拭着眼泪,对着李元达哭诉。 这个就是丽妃的生母,王氏。 而此时李元达听到王氏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便更加是觉得心烦了,看了一眼王氏,脸上很是不耐烦,“哭哭哭……这个时候你知道哭了。” 李元达瞪了王氏一眼,将袖子一甩,接着说道:“当初我说了不让她进宫,你偏不听,偏要顺着她,这下可好!” 虽然李元达不知道,为什么丽妃会突然好好的便得了这疯魔的病症,但是自己的女儿,他还是很清楚的,丽妃的性格,能够在宫中生存下来,便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有意疏远 后来,皇帝下令,让丽妃去行宫暂住,虽然别人都觉得这个不是好事,是皇帝有意疏远丽妃,但是李元达心中却暗自觉得庆幸。 毕竟比起来在宫中尔虞我诈中丢了性命,李元达倒是觉得,让丽妃在行宫中呆着,倒是对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安排。 想到这些,李元达便很是后悔,当初他说过多少次,不让丽妃进宫,可是丽妃偏偏不听,而且说她对……她对……对皇帝一见倾心。 方越国皇帝,惊羽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美男子,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这好看的外表之下,却是一个冰冷的心,惊羽心中装着雄才大略,怎么会对男女之情上心? 自古无情帝王家,丽妃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又怎么会知道这今后在宫中的长日漫漫,那可不是好忍受的,哪里比得上在外面选择一个好人家,最起码夫妻琴瑟和鸣,而且还有娘家给她撑腰。 此时可好,竟然闹得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即便是心中多有怨言,李元达也知道,为时已晚,自己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才行。 丽妃住在行宫中,而且一直以来,丽妃都很是身体康健,这突然疯魔了,肯定是背后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又想到丽妃是在行宫之中,应该不是跟宫中那些嫔妃有什么争执,既然这样…… 李元达可是早就听说了,皇帝这次回来,带回来了霄国盛亲王的王妃,那个女人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角色,也是被惊羽安排住在了行宫之中。 据说,她可是通晓医术,更是对用毒有很深的研究,曾经跟着毒王一起学过医。 难道是丽妃在宫中得罪了她不成? 李元达写心中猜想着,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心中思忖至此,于是李元达便走到了桌旁,提起笔,写了一封信,“来人。” 府中家丁听到了李元达的传唤,于是便就过来了,“老爷。” 李元达将信给装好,之后便走到了那个家丁跟前,将信递给了那个家丁,“这封信给我送到行宫中,那个叫姜楚沫的姑姑手中。” 那家丁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这老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宫中之人写信了,而且竟然还是给宫中的一位姑姑写信,最重要的是,这个姑姑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爷?”那家丁想要说什么,但是李元达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家丁。 “让你去就去,不要废话。”李元达厉声说道。 那家丁听到了只是吓得不敢动弹,从前李元达一直都是脾气很好的,怎么今日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心中这样想着,之后那家丁便就按照李元达的吩咐,过去办事了。 却说姜楚沫此时正在荷塘边看着河中的鲤鱼,这里很是好玩,姜楚沫很喜欢在这里呆着。 河岸两旁种着一些桂花树,河中有许多的鲤鱼,每当风过,桂花落了下来,纷纷扬扬的,看上去就像是下雪了一般。 那些鱼儿看到桂花落下,也都连忙过去,嘴巴一张一合,吞吞吐吐的吃那些桂花,看上去很有一番趣味。 “王妃……”敬晨本来是想要去姜楚沫宫中去看姜楚沫的,毕竟丽妃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过去之后,发现姜楚沫并不在房中,敬晨知道,想必是姜楚沫应该是在这里的。 果然当敬晨过来之后,远远地就看到姜楚沫站在桥上在那里低头看着什么,衣带翩翩,随风飞舞,发丝也跟着轻轻地在风中飘扬,看上去翩翩若仙,似乎是下一秒姜楚沫便会乘风归去一般。 姜楚沫回头,之见到敬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姜楚沫本来手中还拿着一些鱼食儿,此时见到敬晨过来了,便将鱼食儿都扔在了荷塘中,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你过来了。”姜楚沫只是询问了一声,此时顺着看过去,竟然见到莫离竟然也跟在敬晨的身后。 这两个人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看来现在已经是不需要自己在多操心了。 姜楚沫心中如此想着,嘴角便也微微的扬起来了一个微笑。 敬晨对于姜楚沫的这个小动作没有察觉,而莫离却不同了,毕竟是个女子,心细得很。 “你不要多想……”莫离出声,想要解释,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姜楚沫又没有说什么,如此说出来,好像是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莫离便又是闭上了嘴巴。 姜楚沫看着莫离,她有些紧张,有些脸红的样子,直到现在莫离八成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她一眼,所以心中胡思乱想,今儿害羞了。 女孩儿家家,就是容易害羞,她们心思缜密,比男子倒是不同。 思忖至此,姜楚沫又看了一眼敬晨,他好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莫离心中的想法,只是朝着姜楚沫这边走来。 “王妃。”敬晨对着姜楚沫行了个礼,手中拿着长剑,在拱手行礼只见,发出了轻微的剑鞘和剑身相互碰撞的声音。 姜楚沫看着敬晨点了点头,心中仍然实在想着他和莫离的事情,这个小子还算是有眼光,能够将惊羽身边的得力助手给挖过来,干的实在是漂亮! 莫离没有走近姜楚沫,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姜楚沫和敬晨两人,似乎是随时都在注意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哦,对哦,姜楚沫了然的略微点了点头,墨迹就算是再怎么心有所属,依然是惊羽身边的人,此时她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 嗨,这个女子…… 算了,反正现在是立场不同,就先这样吧。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不再多想,继续看着河里的鱼儿,这些鱼儿倒是胆子很大,看到有人过来,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想想也是,它们待在河中,尤其是这宫中的河,应该是每天迎来送往,没多少闲暇时间的。 毕竟这宫中人多,又没什么事情好做,看鱼倒是也成了很多人的一个兴趣所在,而且还可以打发打发时间,所以很多人都喜欢过来看鱼。 心中如此想着,在看着各种那些颜色各异,花色各异的鱼儿,姜楚沫倒是突然没了什么兴趣。 而那些鱼儿看到姜楚沫不再给他们投递食物,便相继走开了。 “呵呵……” 姜楚沫轻笑了一声,都说这宫中的人太过凉薄,没什么人情味,此时看到这宫中的鱼,也是如此。 这鱼也没什么感情,才刚喂了他们,这么快就都游走了,想想曾经听人家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算了,既然现在你们已经把我给忘记了,那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心中思忖至此,姜楚沫的郁闷就稍稍缓解了不少,脸上倒是露出来了几分轻松的神色。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此时姜楚沫才转而回头继续看这两人,别说,这细看之下,两人还是郎才女貌,真的挺般配。 姜楚沫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看上去很是满意。 而此时对面的莫离,被姜楚沫这么一看,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从前他们也是经常一起的,可是今天的姜楚沫,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如此眯着眼睛,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有一种…… 臭媳妇见公婆! 莫离心中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连她自己都被震惊了,怎么会这么想! 莫离连忙摇头,想要将自己心中的这些突然袭来的想法给打消了才好。 “我们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王妃汇报。”敬晨对于面前这两位女子,似乎是并没有怎么认真观察,所以对于他们的想法,敬晨倒是浑然不知。 “什么事?”姜楚沫跟敬晨两个人一般也没有特意的避开莫离,她倒是不认为莫离会坏了她什么事情。 莫离只是一声不吭,站在二人不远的地方,虽然二人并未避开她的意思,但是莫离还是知道的,自己还是不要走的太近比较好。 立场,身份不同,所以,好多事情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的。 此时,莫离虽然远远站着,可是自然有些话飘到了她的耳中。 “宫中有人传言,丽妃得了失心疯,因为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敬晨这几天在这里,虽然这里不比后宫,没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可是依然是有很多的事情。 敬晨知道,丽妃突然变成了这样,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可能就是在姜楚沫的身上。 可是,虽然是心中知道,敬晨自然是不会说的。 只是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静静地听从姜楚沫的安排,对于姜楚沫,敬晨有的只是遵从。 毕竟,从他认了姜楚沫作为主人的时候,敬晨便是再也没有了二心了。 姜楚沫听到敬晨这么说,嘴角微微的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欣赏着这里的景色。 极目望去,还算是很不错的,可以看得出来,曾经修建这里的人,应该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看到姜楚沫如此反应,敬晨心中自然也是如同成竹在胸,一切都已经是明白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敬晨轻声询问,毕竟这里是惊羽的地方,如果闹得太厉害了,还是有些不好的。 自己家里,随便怎么折腾都行,有萧恒炎理解,都不算什么。 第六百六十七章 喧宾夺主 可是现在他们是在做客,怎么说都是客人,这客人把这里的主人的东西给折腾一番,到底还是有些不好的。 姜楚沫自然知道,敬晨心中也是有顾虑的,姜楚沫知道敬晨的意思。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楚沫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看着眼前的风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及时行乐,古人尚且倡导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又何必考虑那么多,反正现在她玩的很是开心。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又转而看了敬晨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莫离。 她轻拍了敬晨的胸脯一下,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不怀好意的靠近了敬晨,就像是一个小痞子一样,“你呀……还是管好她吧。” 说完,姜楚沫朝着莫离努了努嘴。 敬晨顺着姜楚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到莫离正站在那里,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此时莫离站在一棵花树之下,偶尔有风吹过,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的柔和。 敬晨此时心中但是有些微微荡漾,看的有些呆了。 姜楚沫轻轻一笑,并未打算打扰敬晨欣赏美人美景,只是放轻了脚步,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颔首浅思,其实那丽妃也不过如同跳梁小丑,姜楚沫并未将她放在眼中,只是姜楚沫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其他目的。 说起来,惩罚丽妃,不过是小惩大诫,真正的目的,在于丽妃背后的势力,以及由此引发开来的其他效果。 那个才是姜楚沫想要的轩然大波,蝴蝶效应,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正是说的这个道理。 自己如果以后想要尽快的,而且顺利地离开这里,就必须要在这里提前做好准备了,正所谓不打无准备的仗,说的也是这样了。 姜楚沫微微的笑了笑,看着此时开得正是烂漫的桂花,心情很好啊。 而此时,在丽妃的娘家,李元达此时正坐在书房,眉头紧锁,看上去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见到他面前放着一封信,那个信已经是开封了,看来他已经是得知了新的内容了。 李元达想着上面的内容,面容有些沉静,又有些为难,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站起了身子。 “来人。”李元达冲着门外唤人。 不多时便有家丁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李元达看都未看来人一眼,只是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信,然后对那个家丁说道:“去账房上支一千两银子,给我准备一份厚礼。” 那家丁一听李元达这么说,虽然表面上仍然是极力表现的很是平静,但是他的微微放大的瞳孔,和刚才只是一瞬之间,轻轻张开的嘴巴,便已经是告诉了众人,他很是吃惊。 一千两,那个可不是小数目,究竟是给什么人送礼,为什么要这么大的手笔? 家丁心中疑惑,他们老爷现在的地位,要说也不算是低了,可是还要给别人送礼,那估计也就是皇帝了吧? 可是皇帝现在御驾亲征,根本就不在朝中,那会是给谁送礼呢?而且这礼还这么大? 假定凝神,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只是连连摇头。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李元达看到那家丁似乎是有些愣神,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于是便在一旁催促。 家丁本来还在心中疑惑呢,此时突然听到了李远达的催促,知道了自己刚才竟然一时间走神了,于是便赶忙磕头,之后便就离开去了。 看着家丁离开的背影,李元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呢? 他之前便是有所猜疑,结果经过了一番调查之后,果然是发现跟那个姜楚沫姑姑有关系。 看来真的得亲自过去拜访一下了,就连这太医都没办法搞定,看来只有那个女子本人,才能够将他的女儿给救治好吧。 其实李元达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姜楚沫在下毒的时候,故意留了一个破绽,怎么可能有人会发现是她动的手脚。 姜楚沫为的,就是让人发现是她做的,不然这个戏可就真的是没有办法演下去了。 而此时,萧恒炎来到方越国也是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是他人在这里,确实一直都让人时刻注意着战场上的情况。 现在东凌国已经是没有之前的攻势那么猛烈了,想必是惊羽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对方在战时临时更换主帅。 不过不管惊羽做了什么,只要是能够暂缓东凌国的进攻,那对他们两国都是有好处的。 现在霄国虽然是地域辽阔,可是问题也是最多的。 现在如果不是司马元空在那里主持着大局,想必萧恒炎也是分身乏术,没有办法过来将姜楚沫给接走的。 但是接走姜楚沫,这个又是必须做的事情。 却说司马元空在司马嫣儿和严文斌两个人都死了之后,果然是跟之前不一样了,此时的司马元空,一心想要帮助萧恒炎,去对付东凌国,将南铭彦给置之死地,不然真的是难以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萧恒炎现在给司马元空的任务,就是广积粮,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想要对付其他两个国家,即便是将来不会发动战争,但是积蓄粮草这个都是目前必须要做的。 现在已经是秋季了,正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想必司马元空那边已经是开始了抢收了。 之前萧恒炎便已经是在国内下了命令了,百姓不需要负担过多的徭役,由将士们闲时跟着百姓一起开荒种田,到时候分得的粮食,百姓们可以留下来足够的吃食,剩下的都归为军队所有。 这个政策一下来,百姓们倒是都很是乐意,因为之前霄国曾经有规定,就是不允许擅自开荒种田,而且每年百姓们还要承担相应的赋税。 此次这个决定一下来,百姓们都很是欢呼雀跃,这样即使需要交纳一部分的赋税,但是依然可以额外多了很多的粮食,哪里有不乐意的。 而军队的粮食也跟着充盈了,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萧恒炎正坐在房中,喝着茶,这个茶是他从霄国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虽然是离开霄国不过没多久的时间,但是萧恒炎似乎是觉得已经是离开了好长时间一般,心中对于霄国很是思念啊。 看着杯中的茶水,此时倒是越发的清亮了,跟刚刚沏好的时候又有些不同了。 而现在这三国的局势,不是也是如此吗? 只是沫儿,什么时候,我才能将你给带走,你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呢? 却说此时,在东凌国,已经是天阴阴沉沉的,闷了一天了,到了傍晚时分,竟然开始下起了雨,虽然不过是傍晚,但是因为天气是阴天,所以倒是看上去像是晚上一般。 容妃看着窗外的雨,这雨下的倒是有点不是时候,她已经是在房中闷了好几天了。 因为之前对贤妃的诬陷,其实南铭彦当时因为一直都是将心思放在了容妃的身上,所以并未多想,可能并未察觉。 事后,容妃才发现自己还是留下了破绽的,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是过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忘却,不要再提起。 所以,之后很长时间,容妃一直都很是低调,什么都不做,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今日这样的大雨,容妃突然心中觉得很是烦闷,倒是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了。 于是心中这样想着,容妃便就说到:“小红,给我那把油纸伞。” 小红一听到容妃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了,心中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心了。 之前容妃便是一直都待在房中,卧在床上,所以,小红很是担心容妃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给闷出病来,今日倒是突然听到容妃想要出去走走了。 小红自然是愿意听到容妃这么说的,可是今日倒是有些不同了,毕竟现在外面大雨倾盆,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外出的好时机。 一边这样想这,小红有事看了一眼门外的大雨,那雨势很大,雨滴落在地上,溅起来了一朵朵的水花,也不知道这样的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小红心中暗自想着,之后又是看了一眼容妃,但是发现,刚才还是在榻上躺着的容妃,此时倒是起身了,而且竟然自己过去准备穿衣了。 小红于是便连忙过去,伺候容妃穿上了衣服,一边在容妃身后,还想要劝说,“娘娘,这样的雨,您的身子又不是太好,是不是等等再出去?”一边说着,小红一边打量着容妃,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丝什么似的。 可是容妃此时倒是脸上波澜不惊,就犹如古井之水一般,很是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没有一丝的生机。 “你什么时候倒是轮到你来管我了?”容妃没有多说,只是反问了一句。 小红听到了,只是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多说,给容妃穿好了衣服,之后便是撑着油纸伞,跟在了容妃身后,一起出去了。 容妃只是在雨中漫步,看着雨中的景色,倒是跟平日里很是不一样,看上去更加安静,更加干净,更加让人觉得很是心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觉得这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草木的清香之气。 第六百六十八章 奇怪的人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弹琴焚香,那实在是一种享受。 容妃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一个小亭子正矗立在那里,在雨中看来,远远的,像是一朵小蘑菇一般,很是好看。 容妃朝着那个小婷子走了过去,小红叶跟在身后。 二人便来到了那个亭子下面,之后小红将伞收好,放在了一旁的柱子那儿,靠着立着,雨伞上的水顺着便留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伞尖儿那儿便已经是形成了一滩的水渍。 容妃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在意,因为她此时的眼睛只是被这亭子下面的古筝给吸引住了。 真的是想什么便有了什么,刚才还在那里想着焚香弹琴,倒是没想到,过来这里,便见到这里有一把古筝在这里等着,实在是让人很是开心。 容妃便也没有多想,坐在了那古筝旁边,便开始轻轻地拂动了琴弦,此时亭外雨声很是急促,而亭内琴声则是缓缓,低沉,两个声音相互交融,倒是听上去很是和谐。 小红虽然是对于这些不懂,但是此时倒是觉得耳朵很是受用,只是站在了一旁,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是在仔细聆听。 看着亭外雨珠从天落下,就像是织成了一个帘幕一般,听着耳边琴声袅袅,实在是让人心旷神怡,容妃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心神已经是跟着这琴声,飞向了遥远的地方。 在那里,她心爱的人儿,正站在河边树下,对着她轻轻微笑。 小红也跟着陶醉了,似乎是沉醉其中了,对于外界,什么都不知道了。 曲罢,容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小红也跟着好像是醒过来了一般,从自己的想象中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真的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小红似乎觉得,此时那琴声犹在耳畔一般。 容妃眼角轻扫,自然是注意到了一旁小红沉醉的神色,她自然是也不想要打扰别人的美好,只是一声不吭,任由小红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回味。 而容妃自己,则是轻轻地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亭边,看着雨中的景色,下雨天,好像是所有都跟着安静下来了,就连着平日里,充满了污秽,充满了各种勾心斗角的宫中,似乎是也因为下雨,而暂时的停止了。 不远处,芭蕉在雨中,也跟着上下翻动着叶子,可以知道,这雨还真的是不小呢,雨打芭蕉,那雨滴的力气还不小呢。 那边是什么?好像是有什么人? 容妃的眼睛只是微微一亮,似乎是闪过了一丝精光,顺着丽妃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到在芭蕉叶旁边,似乎是两个人正站在那里,因为雨势太大,而且离的又有点远,容妃看的不是太真切。 只见到一人穿着蓑衣,而另外一人,则是撑着伞。 那撑伞的人,看上去身影很是熟悉,像是南铭彦! 容妃更加是纳闷了,南铭彦下的这么大的雨,为什么要跟一个人约在雨中见面?而那个人又是谁? 容妃的心中一系列的疑问,眼波流转,心中已经是暗自做了决定,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才好。 因为容妃知道,南铭彦这样做实在是有点说不通,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古怪,事出离奇必有妖,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容妃便就暗自的点了点头。 却说姜楚沫因为救了那个叫陌儿的宫女,又知道,如果将她给送回她住的地方,说不定这个陌儿可能就熬不过去,直接就死了,那样倒是又白费了自己的一番功夫,而且怎么说,这个陌儿都是一个无辜之人,她也不过是被人给迁怒了。 所以姜楚沫便将陌儿给安置在了自己宫内的一个小屋中了。 此时姜楚沫从外面回来,因为早上已经是给陌儿看过了,一切还都算是正常的,晚上既然是回来了,自然是要再顺路过去看看的。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就拐到了陌儿的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到此时陌儿正坐在桌旁,吃着什么东西。 听到身后的门响了,陌儿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姜楚沫过来了。 陌儿知道,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姜楚沫,说不定自己早就已经是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吃着粥呢。 于是陌儿一见到姜楚沫,便连忙跪了下来,“多谢姑姑救命之恩,以后陌儿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姑姑!”一边说着,陌儿又是连忙的磕了好几个头,碰的地上直是“嘭嘭”作响。 姜楚沫见到了,连忙上前去摆手,因为自己的肚子太大了,所以姜楚沫倒是没办法扶住哪个宫女,于是便只是口中连忙劝说,“你才刚好,还是不要这样了,免得到时候又把头给碰伤了。” 姜楚沫不过是说着几句玩笑话,陌儿一听,觉得姜楚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只是揉了揉额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通通的,想要继续磕头谢恩,但是又担心万一真的像姜楚沫说的一样。 又给碰伤了,倒是白白的费了姜楚沫的一番好意,于是那陌儿只是跪在那里,手足无措,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见到这样的陌儿,倒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之后便对着陌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快起来吧。” 姜楚沫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在了陌儿的房中,然后对沫儿点了点头。 陌儿看到姜楚沫这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脸上倒是带着几分的疑惑,站了起来,也不敢动。 姜楚沫看到陌儿如此的小心谨慎,想必是之前被那个丽妃真的给整治的害怕了。 于是姜楚沫便只是轻松一笑,想要让陌儿也不必那么紧张,然后对沫儿说道:“坐在我对面。” 陌儿哪里敢啊,她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哪里敢跟姜楚沫平起平坐,而且大家都知道,皇帝对姜楚沫可不是一般的感情。 说不定将来,姜楚沫还会成为了这宫中的宠妃呢。 于是陌儿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行不行,奴婢怎么敢啊!您这样真的是折煞奴婢了。” 姜楚沫听到了,却只是笑了笑,“你快坐下吧,我身子重,你不坐下,我怎么给你把脉,难道要让我跟你一样站在那里不成?”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陌儿又是看了看自己,有些犹豫,但是有知道,姜楚沫说的对,自己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于是便犹犹豫豫,半天挪动着脚步,才磨磨蹭蹭的坐在了那姜楚沫对面的椅子边沿。 姜楚沫看到对方这样坐着还不如站着,如此难受,但是有知道,这里就是这样的规矩,自己如果太难为了对方,倒是让她也不好受。 于是姜楚沫只是什么都没说,索性尽快给她诊治了,离开了,说不定这个小丫头还自在一些。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让陌儿将手给伸了过来。 只见到姜楚沫将手指搭在了陌儿的手腕上,之后便仔细的诊治了起来,只见到姜楚沫微微的转动着眼睛,眼波流转,看上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陌儿不懂,但是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姑姑,她的医术很是高超,只要是她给自己诊治,便一定是错不了的。 而且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这辈子能够有这样的福气,让这位姑姑给自己瞧病,实在是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陌儿又哪里敢多想什么? 姜楚沫略微点了点头,只是不说话,陌儿见到姜楚沫这样,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是自己恢复的不好,还是另外又有了什么其他的情况? 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好,反而是觉得一天比一天好了,而且饭量也大增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房中喝粥了。 “我怎么样了,姑姑?”陌儿询问道,语气中倒是不显慌张。 陌儿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命,姑姑已经是尽力在帮助自己了,如果再好不了,那就是自己的命了,跟别人无关的。 姜楚沫见到陌儿询问,于是便抬头看向了她,只见到这小宫女倒是很坦然的样子,姜楚沫知道,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这小宫女倒是让姜楚沫有些刮目相看了。 姜楚沫微微笑了笑,然后对着陌儿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好好休息,很快应该就能恢复了。”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陌儿心中自然是很是开心了,自己这次能够捡了一条命回来,真的是多亏了姜楚沫了,她心中一直都很是感激,所以想要找机会报答。 刚才还在担心万一自己要是有什么不测,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办法报答这位姑姑了,这下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以后就可以尽心尽力的给姜楚沫姑姑做事了。 看到陌儿笑的这么开心,姜楚沫心中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作为一个医者,她最喜欢看到的,当然是经过自己治疗的病人,脸上能够再次的展现笑容了。 二人正在房中坐着,突然便听到门又是响了一声,姜楚沫回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敬晨站在门口。 陌儿知道,之前自己差点死掉的那个晚上,就是,面前这个潇洒的剑客将自己给抱回来的。 陌儿也不过就是十来岁,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本来有人相救,心中自然会对自己的恩人心生好感,这又见到敬晨竟然如此长相,更是心跳的很是剧烈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秘密武器 她低下了头,脸上犹如红苹果一般,已经是通红了。 不过陌儿知道,自己的这种感情,只能够自己知道,毕竟身份有别,而且这个剑客他也不是宫中之人,想必总有一天他是要走的。 “敬晨,你有什么事吗?”姜楚沫回头,正好对上了敬晨的目光,于是便询问道。 敬晨找了姜楚沫一圈,没有找到,想着应该是来了这里,果然现在在这里发现了姜楚沫,于是便走上前来,“王妃……”说完,敬晨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陌儿。 虽然这个陌儿他们暂时知道的情况是,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危害的,可是法不传六耳,还是要尽量少的人知道比较好。 姜楚沫看到敬晨的眼光扫而一眼陌儿,知道敬晨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但是又碍于此时站在一旁的陌儿。 于是姜楚沫便转而对陌儿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让人去告诉我。”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是拉着陌儿的手,关切的对陌儿说道:“你放心,既然你这件事情我插手了,就一定会管到底的。” 看着姜楚沫笃定的眼神,陌儿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感激,又觉得很是踏实,只是连连对着姜楚沫点了点头,“姑姑你放心好了。” 姜楚沫之后便跟着敬晨离开了陌儿的房间,二人来到了姜楚沫的房中。 敬晨跟着姜楚沫的脚步,接着便将房门也给关了上去,姜楚沫转身,只见到敬晨从身上去出来了一封信,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王妃,这个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 哦? 姜楚沫倒是奇怪了,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熟人,而且之前跟萧恒炎不过是才刚分开,怎么就有人给自己送信来了。 姜楚沫心中暗自猜想着,难道是他?姜楚沫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反应倒是挺快的嘛。 心中这样想着,姜楚沫便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将那封信给拆开了,果然只见到姜楚沫仔细看去,脸上的笑意倒是又增加了几分。 “送过来的东西呢?”姜楚沫轻声问道,之后又是笑着看向了敬晨。 “在外面。”敬晨一边说着,便让人将东西给抬了进来,姜楚沫看去,只见到是一个半人多高的珊瑚树。 仔细打量过去,这个东西,倒是价值不菲,他还真的肯下血本呢。 敬晨站在一旁,看得有些迷糊,但是见到姜楚沫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想必应该是什么好事。 心中着急,想要知道,此时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敬晨,你看看。”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是将手上的信,递给了敬晨。 敬晨接了过去,看了看,只见到他的眼中也是升起了一抹的笑意,“哈哈,他倒是反应停快啊。” 姜楚沫没有回答,接着敬晨便问道:“王妃,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姜楚沫听了,略微侧了侧脑袋,想了想,然后看了敬晨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调皮,“稍安勿躁,先晾他几天,反正也不着急,出不了人命。”姜楚沫心中自有打算,接着便优哉游哉的又坐在了桌旁。 都学了好几天的绣花了,现在在看过去,虽然仍旧是有些丑,但是倒是比之前要好看多了。 “敬晨,你看看我这个绣的是什么?”姜楚沫还算是满意,但是觉得最起码自己现在修的东西,倒是有一定的辨识度了。 敬晨一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此时又见到姜楚沫将自己手中的绣品地道了他的面前,敬晨的脸上便带着几分为难的神色,上一次已经是猜错了,这次如果再猜错了,王妃不知道会不会记仇。 于是心中带着几分的忐忑,敬晨便看了过去,仔细打量过去,只见到上面绣着的那个,嘴巴扁扁,还带着翅膀,应该是一只鸭子才对。 绝对不会有错的,敬晨眼中一亮,这次王妃绣的明显进步了很多啊,倒是不太难为自己,于是便有些得意地看向了姜楚沫,底气十足的说道:“王妃这次绣的,是一只鸭子!” 说完,敬晨微微的扬起了下巴,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姜楚沫的表扬一般。 但是敬晨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险些没把姜楚沫给气的一口老血给喷出去,“你给我出去!”姜楚沫冲着敬晨大吼一声,之后便准备抓起手中的绣品,扔向敬晨。 但是姜楚沫仔细一想,这个是自己好不容易秀出来的,怎么能够随意丢弃,于是姜楚沫看了一眼,便又是给放了回去,只是指着敬晨,让敬晨出去。 敬晨知道,自己肯定是又猜错了,他倒是巴不得赶紧离开,免得会被姜楚沫给生吞活剥了。 姜楚沫看着敬晨离开,心中暗自哀叹,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绣花的天赋,算了算了,姜楚沫将手中的那个绣了一半的鸭子……哦,不,鸳鸯,给放回了针线筐。 东凌国这边,在迦叶收到赤月的礼物之后,不过两日,赤月就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原来此人对所有人声称的身份,是阴人的徒弟连崖。 此前手下知道南铭彦寻找了一个能人,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情,奈何南铭彦在这个人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手下用尽手段也没能得到关于他们正在进行的事情的半点消息。 只是知道有这个人,甚至阴人死了的消息,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不管他为南铭彦做了什么事情,依照南铭彦的心性,想要卸磨杀驴,也是很正常。不过,在阴人死后,他的徒弟又得到了南铭彦的重用。 这样看来,之前阴人做的事情,应该是还没有做完。现在他的徒弟,继续做他之前的事情。经过查谈,总算是得到了一星半点,他们做的事情,是和战争有关的,很有可能,就是东凌国的秘密武器。 听完了手下的汇报,赤月联系自己知道的东西,隐约是猜到了南铭彦的秘密武器,看样子,是活死人的可能性很大。 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死人。那些人不知道疼痛,不知道休息,只会听令行事,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弱点,但制作活死人的成本很高,数量上,应该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赤月命人下去,自己去向迦叶禀告所有的事情。 迦叶听了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师傅把阴人逐出师门,就是因为他研制活死人,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研制活死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再加上,现在已经确定自己抓的那个人就是阴人的徒弟。 至于阴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杀掉,估计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若不是如此,连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是从何得来?如果从外部强行吸取别人的功力,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而连崖的样子明显不是这样的,那就应该是阴人在传输他功力之后,就把他给催眠了。 想通了这点之后,迦叶又过去审问连崖。而阿桑那边,她在想到催眠术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应该回去一趟。她相信在族中,一定有解除催眠术的方法。而自己,能够帮助赤月的,也只有这个了。 阿桑推开关着的门,从厢房中出去,抬头看了一下当前的天色,还不晚。沿着小路,走到了赤月常在的那个房间。隔着门窗,阿桑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推开门,看到赤月仍在全神贯注的研究这自己手里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赤月在作什么,阿桑也不愿意打扰。不过,在察觉到阿桑过来的时候,赤月就感觉到了,抬起头,问道:“阿桑这是休息好了吗?” 看着赤月的视线从手中的动作转换到自己身上,阿桑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只是,赤月专注的盯着一个人的时候,认真的让人着迷,“如果师傅想要解除那人的催眠术的话,我觉得,在族中,一定会有记载的方法的。我决定回去查找一下。” 听了阿桑的话,赤月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也不再直视阿桑,低头看着地面,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就是,在你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族中的一些东西,当时是想着,万一能用的着呢?” 随即没等阿桑说话,快速的抬头,走到了阿桑身边,握住她的手,有些急切地说道:“你要是生气的话,我现在就去放回去。反正剩下的,师傅慢慢解决也行。”在爱人和师傅之间,赤月果断的选择了爱人,而他也是知道,师傅是不会在意的。 都怪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会用得到,就给拿走了。虽然说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东西作为抵押,但总归来说,也是不好的。不过,这竟然真的有用。 因为来到这边的时间一直很紧迫,赤月和迦叶师徒二人没有什么机会研究从苗疆带来的的东西,那些东西就一直搁浅在柜子里。 阿桑看着赤月这个样子,也是有些无奈。尽管她知道赤月现如今一看就是装的,但没办法,不管赤月的出发点是什么,现在能帮到忙,也算是上天的安排。 在和赤月相处的过程中,阿桑渐渐的释放了自己的性格,隐藏在性格中的活泼也显露了出来,之间阿桑踮起脚尖,直接伸手,拧住了赤月的耳朵。瞬间,赤月原本还白如玉的耳朵变成了通红通红的样子。 第六百七十章 人命如草芥 其实阿桑用的力气并不大,赤月也知道,只要让阿桑出了气,这一张算是翻过了。所幸,阿桑很快的就调理好心情,“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一起来研究。不许你私藏。” 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阿桑害怕赤月一个人研究的话,虽然催眠术是一门可以速成的功法,但有些关于只有族人才明白的字眼,赤月会看不懂,平白耽误了功夫不说,还可能会走火入魔。 都说了,催眠术学成之后可以催眠任何人,但没学成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毕竟,这催眠术,除了学成的人有了名声之外,阿桑并没有看到有关于没有学成的人的记载。既然是一件功法秘籍,想来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会。 就这样,两人在知会了迦叶之后,就闭关研究去了。 而迦叶,在看到徒弟和徒弟媳妇为了解决自己的事情,这么用心,心里也很是欣慰。 既然连崖这边很快就有解了,那自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知关于活死人的详细情况了。不管自己再怎么视人命为草芥,也做不到灭了这么多人,整整一个军队,究竟是死了多少人,才能组成一个军队。 迦叶在连崖所在的密室又布置了一道机关之后,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一切结果,就等待徒弟和徒弟媳妇出关。 这边安排妥当的时候,南铭彦那边,也收到了手下的情报。 连崖在前几日,花费很大的气力从苗疆掳过来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子。不过,“属下无能,并没有查到那个女子的样貌和身份。” 近日来,因为诸事不顺,南铭彦的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看到这手下的样子,就想让人把他给拖下去。 若不是看在这人跟了自己许久的样子,而自己现在可以信任的人手不够,怎么说,也给重重的惩罚他,没完成任务,竟然还敢来自己面前汇报。 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南铭彦说道:“下去吧,继续追查。”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有气无力。 那手下又说道:“回圣上,属下请求知道连崖府中所有的密室的位置。” 这人一说,南铭彦也发现了自己之前并没有给他们权限,自己竟然是给忘了,“去头领那里领地图。” 原本在下面跪着的人听了之后说道:“属下告退。”慢慢的退了下去。因为暗卫这类的手下,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这手下走到暗处,机关门在他的面前打开,眼前,是被火把照亮的通道,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这瞬间,那手下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的怀疑。 圣上真的可以一统天下吗?就凭借着夺取整个城的人命,不会遭天谴吗?在做暗卫的时候,他是没有选择,为了生存,努力的训练,终于崭露头角,在过去的记忆里,自己确实是忠于圣上,忠于国家。 但现在,饶是很确定自己不会背叛主子,但心里的感觉确实有了些变化。不是贪心,不是不满,只是感到累。自己愿意为主子牺牲一切,但不想陷入这种日复一日的自责中。 不过,他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感情,还是因为牺牲掉的那座城中,有他牵挂的人。 虽然自己对于幼年的记忆很是模糊,但仍然知道自己之前生活在哪里,说不定,这里面,会有当初照顾过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他叹了声气,这声叹气,在安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的沉重。 也没等他叹息多久,南铭彦交代的任务,他还是要做的。想到这连崖就算是思虑周密,也应该是有遗漏的地方,自己慢慢查探,顺藤摸瓜,总会知道他去哪的消息。 他们这群人,是真的不觉得连崖会自己逃跑,毕竟他当初所表现出来的野心,一看就是个不愿意甘于平淡或者过着躲躲杀杀的日子的人。现在他想要的东西,自己的主子都能给他,为什么要逃跑。 这样想来,他被人抓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为什么会被人抓走,会不会,就和她从外面带来的那个女子有关? 之前他们调查的时候,没有搜连崖的密室,当时是按照规定行事,在没有权限的时候,的确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现在有了主子给的权限,这人除了通道,来到南铭彦在东凌国最大的秘密基地。 去首领那里领了地图之后,召集一队人马悄悄地去连崖的府中搜查。 这次,完全没有遗漏。果然让他们发现了线索。 有间密室里都是打斗的痕迹,完全没有掩盖。房间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能造成这样后果的人,除了艺高人胆大之外,不作他想。而且,那名被抓到连崖府中的女子也不见了,应该是被人给就走了。 这样说来,有可能是连崖抓了人,而后又被人抓走,或者杀了。那人低头沉思,凝视着地上已经干掉的血液,如果只是打斗,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血迹的,看样子,倒像是放血形成的。 迦叶离开的时候,没有清理痕迹,在他看来,这些痕迹并不会暴露什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人思考了许久,摇头说道:“连崖一直习惯做些稀奇古怪的实验,这倒是很符合他的行事。” 丽妃宫中,此时丽妃好不容易刚刚睡着,宫女们也松了一口气。 这丽妃已经是疯魔了好几天了,现在算来,应该有五六日了,这太医院的太医也过来了无数次了,几乎要把这宫里的门槛儿给踩平了。 把过无数次脉,吃过不知道多少副药了,可是现在看上去,几乎是没有什么成效的。 可能会比之前稍微好一点?但是这好的迹象实在是不怎么明显。 依旧是正常时候少,疯魔时候多。 这样的丽妃,让跟着她的宫女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没日没夜的照顾她,担心万一她不小心出去了,会伤人。 此时看着已经是睡着了的丽妃,宫女们才稍稍的缓了口气。 只见到丽妃的贴身宫女,一脸憔悴,走到了门外,虽然照顾丽妃已经是让她有些筋疲力尽了,可是此时仍旧是不能失了这宫中掌事姑姑的身份。 “你过来。”那贴身宫女指着另外一个小丫头,此时那个小丫头正站在门外,看上去很是恭敬听话。 听到那贴身宫女传唤,小丫头抬头看了看,只见到指着的人正是她,于是便稍微一愣,之后迈着碎步,便过去了。 “姑姑。”那小丫头倒是乖巧,还未走到跟前,便是赶紧称呼。 那贴身宫女有些不耐烦,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未表露的太明显,“前两天我让你送去李大人府上的信,你可送到了?”贴身宫女悄声说到。 那小丫头听了点了点头,“已经按照姑姑的吩咐,送到了。” 那贴身宫女听了有些疑惑,既然已经送到了,怎么现在李大人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那贴身宫女便对着那个小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暂且退下。 小丫头会意,便后退着,离开了。 姜楚沫在宫中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这段时间实在是烦闷,觉得如果再带下去,肯定会憋出病来的。 这日清晨,下了几天的的雨,总算是停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红彤彤的太阳。 朝霞满天,很是漂亮。 “敬晨,敬晨!”姜楚沫唤道,接着便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准备过去寻找。 姜楚沫不过刚刚站起来,便见到敬晨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王妃,你找我有事?” 今日的敬晨,看上去倒是满面红光,不知道有什么好事,难道是跟莫离的事情有了进展不成? 思忖至此,只见到姜楚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她悄悄地凑近了敬晨几分,看上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敬晨见到姜楚沫这个样子,但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习惯,于是便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姜楚沫,“王……王妃……” 看到敬晨像是一个小媳妇一般,脸上还带着几分的不好意思,姜楚沫便觉得很是可爱。 “唉,怎么样了?”姜楚沫压低了声音,凑近敬晨,关切的问道。 敬晨听到姜楚沫这样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姜楚沫指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敬晨只是摇了摇头,学着姜楚沫的样子,同样压低了声音,甚至还用一只手当在了口边,仿佛是在说什么重大秘密一般。 姜楚沫见到敬晨如此慎重,心中直道,难道是敬晨和莫离两个人,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心中如此才想,姜楚沫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得是二人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忧的是万一此时两人要是跟她和萧恒炎一般,也有了宝宝,到时候肯定会更加不好离开这里了。 不过姜楚沫又是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有宝宝了,就是一件好事,至于到时候如何离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肯定是有办法的。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倒是“嘿嘿”的笑了起来。 而敬晨见到姜楚沫一大早将自己给叫过来,此时倒是又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发笑,心中更加觉得疑惑了,于是便微微斜了眼睛,瞅着姜楚沫,“王妃,你这是?” 第六百七十一章 产生分歧 虽然表面上二人是主仆关系,可是实际上,二人早就已经是像朋友一般了。 姜楚沫看到敬晨如此,只是拍了拍敬晨的肩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用说了,我懂,我懂。” 敬晨更加是一头雾水了,到底王妃懂了什么? 敬晨想不明白,不过索性就由她去吧,“如果王妃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说完敬晨便准备转身离开。 姜楚沫此时才从自己的猜想中回过了神,连忙伸手拉住了敬晨的衣摆,“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敬晨听到了,于是便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向了姜楚沫,“王妃但请吩咐!” 敬晨对姜楚沫还是知道点的,而且这个点不是一点,是很多点,每次姜楚沫对着熟悉的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候,那肯定是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莫离也是一个怪脾气,敬晨知道,姜楚沫就算是打什么主意,也肯定是跟莫离有关系,不然自己孑然一身,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让姜楚沫提起来兴趣的。 可是如果跟莫离有关系,敬晨知道,还是今早打消,不然很可能最后会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了,不逗你了。”姜楚沫知道,敬晨这样躲躲闪闪的,肯定是不想要让自己插手,好吧,既然他自己可以搞定,那就先看看再说,如果这个木头真的可以自己搞定,那她倒是乐的省心了。 “今天天气不错。”姜楚沫看着门外的朝霞,斑斓的色彩,映在了她的脸上,也印入了她的眼中。 敬晨顺着姜楚沫的目光看了过去,嘴角也露出了一个微笑,今晨他也是才刚刚跟莫离两个人出去看了朝霞和日出回来,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很美。 朝霞美,人更美。 姜楚沫看着朝霞,陷入了沉思,并未注意到一旁的敬晨,二人皆是看着外面的美景,似乎心中都在想着什么。 良久,只听到姜楚沫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而对敬晨说道:“叫上王爷,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就先行一步,在前面走了出去。 而敬晨此时跟在姜楚沫的身后,脸上表情有些无奈,这个王妃,实在是想不清楚她心中实在是在想些什么,总是这么捉摸不定。 不过想到刚才姜楚沫捉弄他,说他和莫离的事情,敬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不好意思之后,心中也是在为二人的将来有些担忧,有些迷茫,不知道究竟将来会何去何从。 但是只要是他在莫离的身边一日,敬晨便决定了一定会守护好莫离,即使两个人的立场不同,他也会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好莫离才行。 却说姜楚沫丢下了丽妃那里的一摊子烂事,之后便就带着敬晨出宫了,想到从前,自己总是会时不时的出宫转悠,不过那时候因为身体方便,所以倒是总会男扮女装,到底方便很多,但是现在不行了,毕竟哪里又这么大肚子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孕妇了。 姜楚沫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跟着敬晨两个人来到了萧恒炎所住的客栈。 因为萧恒炎过来一直都是以客商的身份过来的,而且再加上隐藏的很好,所以倒是没有什么人察觉到萧恒炎的异常。 二人仍旧是跟以前一样,姜楚沫去到了房间里面,而敬晨则是守在外面,看着周围的情况。 姜楚沫这次进去倒是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便直接就出来了。 敬晨已经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但是不过是刚刚沉下心来,便又是听到房门“吱呀”的一声就打开了。 “这是?”敬晨疑惑的看着二人,有些不明白。 姜楚沫见到敬晨这样,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今日天气不错,咱们一起出去走走,顺便体察一下这里的民情。” 敬晨听了,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在二人的身后。 却说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好像真的就是游山玩水一般,在街市上逛了起来,他们一边逛街,一边打探着这里的民情,经过不断的总结筛选,两个人也算是对方越国现在的具体情况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因为惊羽之前一直都在为战争做准备,所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漏洞。 萧恒炎又想到霄国现在的情况,虽然是霄国很是庞大,但是问题也是很多的,如果现在霄国跟方越两个人打了起来,萧恒炎倒是真的不敢保证,能够将方越国给打败了。 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萧恒炎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楚沫,虽然是她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萧恒炎见到姜楚沫的脸色已经是微微的有些发白了,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 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到了正午,依然是太阳十分的毒辣,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秋老虎”了吧。 萧恒炎轻轻的抓住了姜楚沫的手,而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这次过来,除了要把自己给接回去,还是需要弄清楚方越国的具体情况,之前自己跟萧恒炎一起过生辰,已经是耽误了萧恒炎的时间了。 这次将萧恒炎拉出去,可不能再让他跟着自己这样乱跑了,一定要把正事给办好了才行。 所以此时姜楚沫心中因为有事,所以倒是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累,反而是此时倒是感觉很是有力气,还想要继续的往前走。 可是就在姜楚沫准备继续朝前走的时候,突然便觉得手上一股力道,那温暖的大手,包围着她的手,虽然是有些粗糙,但是却十分的有力,让人觉得很是心安。 一想到曾经萧恒炎也是一名儒将,虽然是冷酷,但是却也总是舞文弄墨,那双手倒是没有像现在这样。 此时倒是成了这样,姜楚沫一想便知,一定是之前经过了不少的事情,经历了不少的打斗,或者是经过了很多的训练,所以才会将手给磨成了这样。 这双手不知道曾经磨出来了多少的茧子,成了水泡,之后又破裂,之后又行程了茧子。 日复一日,最后成了这也那个。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便觉得很是心疼,一双手不由得,轻轻的抚摸上了那双大手上的坚硬的茧子。 而萧恒炎不过是因为心疼姜楚沫,想要拉着姜楚沫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此时倒是没想到,姜楚沫竟然反而抓住了自己的手,看了过去,一双手还轻轻的抚摸这自己手上的茧子。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一定是心中不是很好受。 于是萧恒炎便连忙在一旁解释道:“我没事的,男人嘛,如果都是细皮嫩肉的,倒是像是一个女子了。”一边说着,萧恒炎又是爽朗的一笑。 而姜楚沫见到萧恒炎这样,有些傻里傻气的,哪里像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盛亲王,也许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再怎么冷酷的男子,都是这样,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吧。 “我们去吃东西吧。”姜楚沫轻声说道。 想到萧恒炎如此的关心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倒是辜负了萧恒炎的一番苦心,于是姜楚沫便主动的提出来要去吃东西。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知道姜楚沫一定是饿了,一抬头,正好便瞧见了,就在三人的面前,此时这里就是一家客栈。 因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所以客栈里面倒是人满为患了。 姜楚沫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十分嘈杂,便觉得有些烦躁,不由得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带着几分的不情愿,可是知道自己都已经是这么说了,而且都走到了这里,哪里有再离开的道理。 于是便硬着头皮,姜楚沫便准备进去。 可是即便如此,姜楚沫的反应可是全数的落在了萧恒炎的眼中,萧恒炎知道姜楚沫一向是最讨厌太过嘈杂的环境,此时看过去,这里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推杯换盏,杯盘相碰,也是有些吵闹。 于是萧恒炎便站在了那里,而姜楚沫此时因为腹中有些难受,再加上环境确实是不怎么好,心中就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情办好,然后离开了。 此时吃饭在姜楚沫的心中,就像是完任务一般。 “怎么不进去?”姜楚沫回头看着萧恒炎,脸上带着几分的疲惫,但是依然是尽力的掩饰着。 姜楚沫知道,萧恒炎现在事情很多,所以并不想要因为自己而给他造成额外的负担。 看这姜楚沫善解人意的眼神,可是那眼神中虽然是极力掩饰,可是依然是透着几分的疲惫,萧恒炎便也十分心疼,一定要尽快将姜楚沫给带走才行。 “敬晨,去打包一些饭菜,我们去前面的山坡上等你。”说完,萧恒炎便拉着姜楚沫两个人朝着前面走去。 头也不回,很是决绝。 敬晨看着两人离开,之后便就进到了客栈,去打包饭菜了。 而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知道刚才想必是自己在竭力的掩饰自己的疲惫,可是依然是没有逃过萧恒炎的目光。 萧恒炎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疲惫,所以才会这样的。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心中便觉得有些微微的暖意,这样的小动作,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特别亲近的人,想必也是发现不了的,有时候,即便是别人可能是发现了,但是也可能就是装作不知道。 第六百七十二章 夫妻同心 任由着萧恒炎拉着,姜楚沫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长时间了,没有这样可以完全放松自己,任由萧恒炎安排自己接下来的事情。 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丢下了敬晨,然后就相互牵着小手,就朝着不远处的山上走去了。 姜楚沫只是觉得很是安静,虽然平日里萧恒炎也不是怎么话多,可是倒是不至于如此沉默,姜楚沫直觉萧恒炎应该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姜楚沫转而看向了萧恒炎,眼睛中满是关切,这样的独自相处,对二人来说真的很是难得,所以两人都很是珍惜,不想要将这样的难得给白白浪费了,故而都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 萧恒炎正在心中想着什么,眉头微微的皱着,但是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想必也不会发现萧恒炎的异常。 此时听到姜楚沫询问,萧恒炎只是微微一怔,目光有些一怔,随即又柔软了下去,目光如水,看向了姜楚沫。 沫儿还是一如既往,心细如发,别人都道她心狠手辣,只有他知道沫儿隐藏的柔情。 此时微风轻轻吹过,姜楚沫额前的碎发在风中轻轻飞舞。 萧恒炎伸出了手,过去将姜楚沫的碎发给轻轻抓在了手中,抚平了。 姜楚沫微微低头,此时如同娇花照水,很是温柔。 看到萧恒炎只是什么都没有说,而且对着自己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头上的碎发,姜楚沫轻轻地抬起了头,一手抓向了萧恒炎的手上。 “我们是夫妻。”姜楚沫轻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一手便扶上了自己的小腹,嘴角带着一丝的浅笑,“而且,在这里还有我们的宝宝,他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便也是看向了姜楚沫的小腹,现在已经是如同一个锅盖一般打大小了,应该快要出世了吧? 心中思忖至此,萧恒炎便觉得自己的身上更加是任务繁重了,他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可以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可以他们一家三口尽享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看来,局势倒是越来越动荡了,萧恒炎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即便是现在不能够做到让自己的宝宝有一个太平盛世,但是将来相信也一定会做到的,可是有一件事情,现在必须要马上就做,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思忖至此,与是萧恒炎便看向了姜楚沫,眼神中满是认真和坚定,“跟我回去。”萧恒炎双手抓住了姜楚沫的双肩,看上去满是不容反驳。 而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倒是有些猝不及防,说真的,姜楚沫知道,萧恒炎这次过来,一定会想要将自己给带回去的,而自己也是一直想要回去,毕竟宝宝快要出事了,她想要宝宝出生的时候,可以见到他的爹爹。 可是即便是姜楚沫的心中,这种愿望再怎么强烈,姜楚沫也知道,现在这样贸贸然的离开,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现在惊羽还在跟南铭彦胶着这,如果此时自己不告而别,违背了当初跟惊羽的称诺,很难保证惊羽不会生气。 如果惊羽因为生气,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毕竟姜楚沫对于惊羽的性子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如果真的是惹恼了他,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如果到时候因小失大,惊羽转而跟南铭彦一起,开始对付萧恒炎了,那姜楚沫心中一定会十分自责的。 所以不论现在萧恒炎再怎么坚持,姜楚沫都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这样轻易的就答应了萧恒炎。 看到姜楚沫只是沉默,萧恒炎知道,姜楚沫心中肯定是在犹豫的,萧恒炎个更加清楚,姜楚沫之所以犹豫,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霄国。 “沫儿,听我的。”萧恒炎看这姜楚沫,眼神中满是希冀和渴望,他自认为如果姜楚沫跟自己回去,即便是因此而惹恼了惊羽,他也并不会在意。 毕竟对付惊羽,他还是有那个自信的,只不过可能比现在稍微费点功夫罢了。 可是姜楚沫却并不这么认为,自古以来,兵家都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能够避免战争,那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毕竟战争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要发动的比较好。 况且现在的霄国,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姜楚沫知道,内地里还是有很多的问题的,只不过是因为霄国太过幅员辽阔,所以倒是不容易那么容易便暴露了问题的锁在。 姜楚沫看着萧恒炎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是坚定,但是姜楚沫内心的想法更加坚定,两个人都是一个执拗的人,此时倒是有些僵持不下了。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最起码现在不会。”姜楚沫背过了身去,避开了萧恒炎满是期待的眼神,姜楚沫真的害怕,万一自己一个不忍心,便会答应了萧恒炎的计划。 萧恒炎没有想到,姜楚沫竟然会拒绝自己,毕竟现在她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他的整个世界都是在姜楚沫的身上呢,萧恒炎怎么可能会让姜楚沫有一丝一号的危险。 看着此时姜楚沫的背影,很是决绝和坚定,萧恒炎便觉得十分抓狂,他知道此时就算是自己想要强迫姜楚沫,那也是不可能的,姜楚沫的脾气,如果真的是撅起来,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过来。 可是萧恒炎自己也是不愿意就此妥协,毕竟他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不要任性,跟我回去,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真的会怕我会失去控制,把惊羽的宫殿给烧了!” 一想到自己的王妃,但是却被惊羽给关在他的行宫中,萧恒炎便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事情,他萧恒炎又怎么会同意。 可是姜楚沫也是犟住了脾气,打定主意,就是不会回去,因为她已经是有了全身而退的计策,为什么要在现在非要闹得大家都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来离开这里。 为什么就不能平平静静,不损害霄国利益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呢? 姜楚沫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一贯冷静沉着的萧恒炎,但是每次面对他的事情,总是会这样的急躁。 姜楚沫知道,关心则乱这句话,但是她实在是理解不了,作为一军主帅,一个国家的王爷,一个王朝未来的皇帝,为什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就算是爱,但是姜楚沫觉得自己宁愿萧恒炎更理智一点,也不能够这样随便的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将国家大事给置之度外,这个是姜楚沫不能忍受的,因为这个是萧恒炎的目标。 姜楚沫怎么都不愿意自己成为萧恒炎完成目标路上的绊脚石。 但是萧恒炎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萧恒炎的心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比不上姜楚沫的,即便是什么所谓的国家大事,这些也都无法衡量姜楚沫在他心中的地位。 姜楚沫回头,看到萧恒炎一脸怒气,满眼怒火,此时如果真的是惊羽的宫殿就在萧恒炎的面前,姜楚沫倒是真的相信,萧恒炎会将惊羽的宫殿给烧为灰烬。 “为什么?难道……”萧恒炎听到姜楚沫拒绝了,他心中满是疑问,轻轻摇了摇脑袋,眼神中有一抹不可置信。 而姜楚沫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并未多说什么,她怕自己不忍心,之后,姜楚沫便头也不回,转而离开了这里。 而萧恒炎想要劝阻,可是姜楚沫根本不听,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楚沫离开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沫儿要这么做? 萧恒炎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觉得一口气憋在心中,难道因为惊羽?她对惊羽动了什么心思? 虽然萧恒炎心中一百个不愿意相信,可是此时他已经因为姜楚沫的决绝,几乎是失去了理智。 “啊……”萧恒炎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朝着一旁的树上便一拳打了过去。 只见到树木“卡擦”一声,接着便应声变成了两半。 而此时,敬晨已经是跟了过来,可是并未见到姜楚沫人影,反而见到萧恒炎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手上不知道为什么,还在那里流着献血。 “王爷,怎么回事?”一边说着,敬晨一边四处打量,想要寻找到姜楚沫的身影。 但是让敬晨失望的是,再次寻找,也没有找到姜楚沫,凌晨心中犯嘀咕,难道是他们两个人闹别扭了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敬晨便又是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并未说什么,只是伫立风中,良久,只听到萧恒炎说道,“在宫中好好保护王妃。” 虽然是心中生气,可是依然是阻止不了自己关心姜楚沫。 敬晨听到了,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的职责本来就是照顾姜楚沫,即便是萧恒炎不这么说,他也会这么做。 萧恒炎长叹一声,之后便就离开了,只留下敬晨一首还提着打包过来的吃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这厢,惊羽因为暂时的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所以便心中很是高兴,毕竟现在南铭彦也在按兵不动。 惊羽心中暗想,如果可以的话,要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小沫沫,毕竟这么长时间,这里也算是定下来了,大事处理好了,小沫沫那边还是要多多安抚的,不然到时候那个小狐狸可是会咬人的。 第六百七十三章 暗自打算 心中这样想着,惊羽便已经是暗自开始打算了。 惊羽的心中想着姜楚沫,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小沫沫究竟有没有变化,会不会变得更漂亮了? 心中这样想着,惊羽便猜想着,嘴角带着一丝丝的微笑,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两只眼睛里面都是闪着柔和的光。 正在这时,只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惊羽心中一惊,“进来!” 那人听到了,便进到了大帐之内,只见到对方是一个士兵模样的少年,可能是因为经常在外面出生入死,所以脸上已经是被晒得黝黑了。 可是即便这样,依然是掩饰不了这个少年的俊朗,那双眼睛黑漆漆的,炯炯有神。 只听到兵器和铠甲相撞的声音,接着那士兵便走到了惊羽跟前,给惊羽跪了下来,“陛下,抓到了一名东凌国的奸细!” 惊羽一听,心中又是惊又是喜,连忙对那士兵说到,“快,把那个奸细给我带过来。” 惊羽话音刚落,便见到两个士兵从外面进来,中间还押着一个人,看上去这人穿着黑色衣服,面上的蒙面巾已经是被扯下来了,只见到对方脸上有一道疤痕,满脸都是不屈服的表情。 “抬起头来。”惊羽冷声说道,他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在自己的身边做奸细,倒是想要好好认识认识这个人了。 心中如此想着,惊羽的脸上带着几许打量和注视,看着对方,那奸细听到了惊羽的声音,却并没有抬起头,只是很是倔强的低着头,瞪着一旁,不再说话。 惊羽看到对方倒是很倔强,于是便对着一旁的士兵,递了个眼色,那个士兵会意,于是便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下巴,因为那个奸细是被双手捆缚着的,所以并不能反抗。 只见到那个士兵将那个奸细给捏着,脸朝向了惊羽。 此时惊羽仔细的看过去,那双眼睛,仿佛是利刃一般,这奸细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仿佛觉得自己被惊羽给看透了,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那奸细倒是微微一怔,心中此时倒是有些害怕了。 惊羽并未说话,脸上带着审视的笑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朝着那奸细走了过去。 在那人的身边来回踱步,惊羽前前后后的看着那个奸细,仿佛在他的眼睛底下,是不可能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而那个奸细此时也是心虚了,他想要躲开惊羽的目光,但是却无能为力。 “呵呵……”惊羽轻笑了一声,接着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的走回了那个奸细的面前。 那个奸细被惊羽这么一笑,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此时心中更加是忐忑不安。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奸细瞪了一眼惊羽,然后便冷声说道。 他觉得,此时让自己死了,或者就是最好的解脱,也强过这样在这里,他可是听说了,这个方越国的皇帝,手上有很多折磨人的办法。 近日落在了他的手中,只能听天由命,反正掉了脑袋,不过就是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心中这样想着,那奸细倒是觉得心中平静了几分,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反正是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他抬起了头,脸上仍旧是换上了倔强的表情,一副任由对方处置的样子。 惊羽见到对方这样视死如归,倒是只是轻笑了一声。 “啪啪”那奸细闭着眼睛,突然只听到两声拍手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到惊羽拍这手,笑着看着他。 那奸细不知道惊羽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神有些躲闪,“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支支吾吾的询问。 惊羽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那个奸细,“你倒是一条英雄好汉。” 说完惊羽又是一笑。 接着惊羽便对着一旁的士兵说道,“把他带下去好好伺候。” 那些士兵跟着惊羽也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听到惊羽这么说,自然是知道惊羽的意思。 惊羽平生最是讨厌别热背叛他,所以对于奸细他也是十分痛恨的,为了惩罚这些人,惊羽倒是专门研制出来了一套的刑具。 此时这人如此的慷慨赴死,惊羽倒是觉得,如果自己不成全了他,到还有些不妥了,不过就算是成全,也需要让他死的稍微慢一点,再慢一点,不然可就真的是不能让此人好好地体味一番了。 “可是……”那士兵有些犹豫,毕竟这抓住了敌方的奸细,不是应该先审问一番,然后再做处理的吗?为什么陛下直接就问都不问了,就让人把它给带下去了? 看到那士兵有些犹豫,惊羽倒是有些不高兴了,他知道这士兵是怎么想的,于是便瞪了他一眼,“让你怎么做,你只管听令就是了,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听到惊羽的语气中满是冷冽,那士兵倒是一怔,他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多嘴了,于是便连忙答应这,之后便就带着那个奸细下去了。 既然陛下说了,要好好的伺候一番,那就听命行事。 看着他们下去,惊羽脸上的笑意才渐渐的消散了。 他怎么会想不起来要审问对方,但是惊羽知道,南铭彦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之前他抓住的奸细何止几个,也是数以百计的,可是不是照样什么都没有得到。 要不然就是闭口不言,要不然就是满嘴瞎话。 对于战场上的重要情报,惊羽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调查。 左右惊羽在南铭彦的身边,也算是安置下来了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却说姜楚沫这厢,她跟萧恒炎分开之后,便就准备自己回去。 此时她心中也是有些生气的,毕竟跟萧恒炎两个人好不容易见面了,但是现在竟然这样不欢而散了。 姜楚沫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对肚子里的宝宝说道:“宝宝,都怪你爹爹对不对,娘亲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可是你爹爹太固执了。”一边说着,姜楚沫还噘着嘴,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但是走了两步,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和说辞又有些不对,毕竟现在宝宝也是能听懂自己的话的,如果因为自己的气话,给宝宝造成了误会。 将来他跟爹爹不亲,那也不太好。 于是姜楚沫便又是抚摸着肚子,站住了脚步,对着宝宝说道:“宝宝,宝宝,刚才娘亲的话都是气话,其实娘亲也知道,你爹爹也是为了娘亲和宝宝好。”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有些忧郁的神色,望向了远方,“你爹爹也是因为担心咱们两个在这边不安全。” 说完姜楚沫眼睛一直盯着远方,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对萧恒炎说道,“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影响自己的计划。”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一边慢悠悠的朝着行宫的方向走去,看上去百无聊赖的样子。 姜楚沫低着头,心中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突然只听到旁边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姜姑姑,姜姑姑……” 这个称呼,让姜楚沫觉得有些陌生,但是却好像是真的在叫她。 姜楚沫转身看去,只见到此时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停着一个四人抬的轿子,这轿子看上去虽然是装饰很是低调,但是姜楚沫还是辨认出来了,这轿子的做工和用料,都是上好的,能用得起这样轿子的人,非富即贵。 究竟是什么人呢? 姜楚沫心中有些犯嘀咕,而且竟然称呼的是“姜姑姑”,这个称呼让姜楚沫更是觉得奇怪了。 难道是宫里的人? 一边这样想着,此时只见到从轿子里探头出来了一个人。 却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元达。 只见到他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朝着姜楚沫便点头哈腰的过来了。 姜楚沫倒是没有见过这个李元达,但是此时看到对方,倒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姜楚沫努力回想,还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个人。 于是姜楚沫便站住了脚步,虽然是心中疑惑,但是面色仍旧是十分平静,看向了来人,“你是在叫我?” 李元达点了点头,“正是下官。”一边说着,李元达还给姜楚沫行了个不大不小的礼。 姜楚沫倒是更加觉得疑惑了,自己可是从来不受无缘无故的礼节的,于是便只是冷着脸,对李元达说道:“我并不认识你,你行此大礼,倒是不必。”说完姜楚沫便转身准备离开。 她一向是不喜欢多事的。 看到姜楚沫准备离开,那李元达倒是心中一激动,这个可是一个救丽妃的机会啊,一定要好好把握。 于是李元达便赶忙的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想要将姜楚沫给拦下来。 但是姜楚沫可是从来都不是任由别人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她只是冷冷地看了李元达一眼,然后对李元达说道:“你最好还是乖一点,不然一会儿可别怪我。”说完,只见到姜楚沫嘴角露出来了一丝浅笑。 眼睛中带着几分的戏谑,看着李元达。 李元达从来没有跟姜楚沫打过交道,但是倒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过不少姜楚沫的事情,此时见到姜楚沫如此,知道姜楚沫也不是好惹的。 第六百七十四章 擅使毒药 而且听说她很是擅长使用毒药,如果自己惹到了她,真的给自己使了什么毒药,倒是真的有点得不偿失了。 于是心中如此想着,李元达下意识的往后略微退了一步,“姑姑莫生气,下官也是有事相求。” “哦?”姜楚沫的眼神中带着继续的疑问,审视着李元达。 此人如此的身份地位,倒是突然当街拦住了自己,更奇怪的是,能够认得出来自己,想来,自己在这方越国,也不过是才过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人认识的,如果真的是知道自己,想必也是只有跟丽妃有关的人了。 一想到这些,姜楚沫也就不难猜出来对方是谁了。 “王妃!”就在这时,二人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声音,二人寻声看去,只见到敬晨正一手提着武器,朝着姜楚沫这边,气势汹汹的过来了,脸上倒是充满了杀气,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敬晨老远便看到了,竟然有人敢当街拦下了王妃,实在是觉得明太长了! 敬晨上前一把将李元达给提溜了起来,那李元达本来就是一名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倒是被敬晨直接给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在半空中来回踢腾,心中有些心虚,着实害怕,“英雄,好汉,快放手啊!” 姜楚沫见到李元达这个样子,倒是觉得心中暗自称爽,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便对着敬晨使了个眼色。 敬晨会意,于是便一松手,那李元达本来是在半空中踢腾着腿,此时没有了拉着他的那双手,倒是直直的就掉在了地上。 只听到“噗通”一声,接着看过去,只见到李元达摔得四脚朝天,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一手捂着屁股,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姜楚沫看到李元达这个样子,觉得很是好笑,不由得一手捂住了嘴巴,笑了起来,“哈哈……” 李元达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此时倒是被当街给予了这样的羞辱,心中着实恼怒,带要发火,但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丽妃,便又是生生的将这口气给暂且的咽了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是长叹了一声,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接着又是看向了姜楚沫,“姜姑姑,我真的是有事相求啊!” 姜楚沫看去,只见到李元达的老脸,此时倒是满脸皱纹,看上去一副良苦用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姜楚沫也是即将要为人母了,此时倒是心中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嘴巴一翕,倒是没有拒绝,只是面色有些微冷,转身边准备回去。 而敬晨见到姜楚沫要离开,也跟在了姜楚沫的身后,准备离开,眼睛死死的看了李元达一眼,谅他现在也是不敢做什么事情。 看到姜楚沫准备离开的背影,李元达此时坐在地上,到时微微的抬了抬身子,想要上前去叫住姜楚沫,但是又想到了敬晨的厉害,此时自己屁股上的疼痛感还很是明显,倒是让李元达有些犹豫了。 可是女儿的性命,可是捏在姜楚沫的手中的,自己如果就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了,那女儿可就真的是没有救了。 想到这些,于是李元达便又想要说什么。 “三日之后,过来找我。” 突然便听到前面姜楚沫如此说道,李元达有些愣住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待到反应过来了,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已经是走远了,于是便只是对着姜楚沫的背影,连忙说道:“多谢姑姑!” 目送姜楚沫离开,李元达才站起了身子。 虽然是今天他表现的很是虔诚,甚至是连姜楚沫逗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李元达的心中却是十分的羞恼的。 这样当街被羞辱,今日这笔账就算是今天不算,以后有机会也一定会找她好好算算这笔账的。 心中这样想着,他跟姜楚沫的梁子也就算是结下来了。 却说姜楚沫和敬晨两个人离开了这里,已经是走远了,敬晨此时才将刚才自己心中的疑惑对姜楚沫说了出来。 “王妃,我有一事不明。”敬晨想到刚才自己刚刚走进姜楚沫和李元达时候,姜楚沫对自己使的眼神,脸上满是疑问。 姜楚沫只是笑了笑,然后很是轻松的对敬晨说道:“你说。” 一边说着,姜楚沫一边来回在这街上瞅着,这里虽然是不是跟霄国一样,但是这热闹的街市却是大抵相同的,之前因为一直有事,倒是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欣赏一下这街上的景色。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敬晨便说道:“刚才你为什么要让我当街教训那个人。” 姜楚沫听了却只是回头看了敬晨一眼。 敬晨知道,以前姜楚沫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公然的跟别人起冲突的,而且这还是在方越的大街上,这样公然的给方越的一个官员没脸,这样的事情,敬晨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 “以前的王妃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做的。”敬晨只是如实说道。 姜楚沫听了却觉得好玩了,只是玩味的看着敬晨,反问道:“那以前的我会怎么做呢?” 敬晨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难道说以前的王妃很是阴险,从来不会这样当面给人起冲突不成? 一时间敬晨也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姜楚沫见到敬晨这样有些局促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了,只是哈哈一笑,很是爽朗和豁达,她知道敬晨想要说什么。 姜楚沫只是继续朝前走着,突然看到了庞斑有人卖包子,那笼屉下面,正烧着火,火势很旺。 “你看那个。”说着,姜楚沫指了指那个火炉,然后对敬晨说道。 敬晨顺着姜楚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不明白姜楚沫究竟是说的什么意思。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敬晨本来是一脸疑惑,此时倒是更加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了。 姜楚沫更是笑得开心了,“哈哈……你这个大剑客,此时也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又是扭头看向了那个火炉,然后对敬晨说道:“这烧火和做事一样,有虚有实才好,如果太虚,没有了柴火,那火肯定是不旺的,但是如果太实在了,不通风,那火也是烧不大。” 听着姜楚沫这么说,敬晨倒是不明白,什么时候姜楚沫对烧火还这么有研究了,心中正在这样想着,此时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这样做,无非也是希望可以激怒他罢了。” 到处树敌,这样以后才可以顺利的离开方越国。 惊羽就算是再怎么固执,但是如果朝中大臣和后宫嫔妃全部都站在了一个战线上,那惊羽可是也真的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大家的意见的。 敬晨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只是略微一想,然后便也是明白了姜楚沫的用意,此时脸上倒是带着一个了然的笑意,只是冲着姜楚沫一鞠躬,然后拱手说道:“受教了。” 姜楚沫见到平日里冷酷的敬晨,现在倒是总是偶尔会这样油嘴滑舌的,倒是有些奇怪了,难道是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 心中这样想着,姜楚沫便不由得噗嗤一笑。 又是想到了莫离的事情,姜楚沫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就当然也需要给敬晨和莫离两个人想好打算才行。 莫离对敬晨的感情,肯定也是十分深刻的,但是因为碍于惊羽的缘故,所以莫离总是对敬晨有些若即若离。 看了一眼敬晨,姜楚沫知道,他也就是武艺超群,其他的真的是有点太过被动了。 想到这些,姜楚沫心中暗自决定,自己一定要尽快促成了二人的好事,这样以后莫离就算是心中有顾虑,那也得跟着敬晨走了。 心中如此打算着,姜楚沫便朝着宫中走去了。 却说姜楚沫才刚进到了自己的宫中,还未进到大门里面,便听到里面有人在里面笑着乐着。 这笑声,就像是泉水叮咚一般,很是让人心中觉得动听。 这是什么人,这么高兴? 听到这样的笑声,姜楚沫几乎是也被感染了,心中着急想要见到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于是不由得脚上便加快了步子,朝着里面便走过去了。 而敬晨此时跟在姜楚沫的身后,因为他离开萧恒炎的时候,萧恒炎可是再三的叮嘱了,一定要照顾好姜楚沫。 此时见到姜楚沫走的如此之快,敬晨的心中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王妃慢点走。”敬晨此时倒是像是一个老妈子一般,跟在姜楚沫的身后如此叮嘱。 但是姜楚沫因为此时心中着急,倒是没有在意。 待到姜楚沫推门而入,只见到一个身子轻盈的宫女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秋千上下翻飞,宫女的裙裾也跟着上下翻飞,看上去,就好像是人的心灵也跟着飞舞了起来一般。 姜楚沫仔细看去,只见到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陌儿。 经过姜楚沫最近的诊治,又给她吃了不少的药,现在陌儿的身子也是跟着好了许多,因为今日天气不错,所以陌儿便出来玩耍了。 正好是看到了宫中的这个秋千架,毕竟陌儿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心中也是起了玩心,不由得便上去玩耍了起来。 此时正是玩的尽兴,但是作为宫女,她也是早就习惯了,时时刻刻警惕小心着,即便是玩的很是尽兴的时候,她依然是不时地会注意一下周围。 第六百七十五章 草木皆兵 此时倒是突然眼角扫到了两个身影,陌儿回头,只见到是姜楚沫和敬晨两个人回来了。 于是陌儿心中只是一惊,之后便赶忙的停下了秋千,然后从秋千架子上下来了,一路小跑到了姜楚沫的跟前,给姜楚沫跪了下来,“姑姑,奴婢知错,请姑姑责罚。” 姜楚沫见到这陌儿如同受惊吓的小鹿一般,瞪着俩大眼睛,瞅着自己,姜楚沫心中倒是有些不忍了。 想必是经过了被丽妃的擅用死刑,这件事情一定是对陌儿有着很大的影响,不然她也不会世事都如此谨慎,草木皆兵。 姜楚沫脸上带着几分微微的疼惜,走到了陌儿跟前,然后对着陌儿摆了摆手,“算了,你快起来吧。”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陌儿便又是小心谨慎的打量了姜楚沫一眼,知道姜楚沫是真的让自己起来,于是陌儿便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子。 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便没有见到姜楚沫,应该是一早救出去了,此时已经是正午了,也不知道姜楚沫究竟是吃了东西没有,于是陌儿便又是打量了姜楚沫一眼。 小心谨慎的询问道,“不知道姑姑可曾用膳?” 听到陌儿这么询问,姜楚沫此时才算是想起来,自己刚才跟萧恒炎生气,倒是把吃饭这件大事给忘记了,此时被陌儿这么一问,姜楚沫倒是觉得腹中很是饥渴。 听到姜楚沫并未回答,于是陌儿便又是对姜楚沫说道,“奴婢这就让人去给姑姑准备午膳。”姜楚沫听了以后点了点头。 得到了姜楚沫的应允,于是陌儿便就出去准备吃的去了。 敬晨看着陌儿离开的背影,脸上有几分的担忧,想要劝说姜楚沫,“王妃,这个小宫女……” “我知道。”姜楚沫制止了敬晨的话,然后便转而回屋去了。 说到底,姜楚沫觉得这个陌儿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既然是心中这样想着,她便觉得自己一定要这么做,反正不管什么后果,她都自认为自己而已承受。 丽妃已经是疯魔了将近十天了,时好时坏,搞得人筋疲力竭,因为现在惊羽不在这里,所以任何人都不敢随意处置丽妃,只能任由她继续在行宫活动。 “哎,蝴蝶,蝴蝶……”丽妃此时有些痴痴傻傻的,望着半空中,眼神中带着几分空洞,几分欢喜,仿佛是吃了什么迷药,导致产生了幻觉一般。 她此时完全不注意脚下的路,只是往前跑着,好像是在追寻着什么,就像是一只追着尾巴玩的猫。 “娘娘,丽妃娘娘!”身后跟着一群的宫女,虽然说现在丽妃已经是有些痴傻了,众人也都只当是丽妃再也好不了了,可是毕竟丽妃还是丽妃,没有领悟的命令,她就还是主子,谁都不能小瞧了去。 那些宫女跟在丽妃身后,一路小跑,可是依然追不上丽妃。 姜楚沫此时正在后花园散步,陌儿也正跟在姜楚沫身后,两人远远看去,倒是又说有笑。 “姑姑,你快看那边。”陌儿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河中锦鲤,只见其中一只正张着嘴巴,露出了水面,就像是在呼吸空气一般,很是可爱。 姜楚沫看到那只鱼儿的样子,不由得也是“噗嗤”一笑。 看到姜楚沫的笑脸,陌儿心中也是十分欢喜,觉得姜楚沫的笑脸是如此美丽,宛如水中皎洁的月亮一般,干净温柔。 如果真的能够一直跟着姜楚沫,那也应该是很好的吧?陌儿的心中如此想着。 他们两人只是站在河边看着河里的鱼,很是开心,不时的还相互给对方指着前面。 “娘娘,丽妃娘娘……” 姜楚沫正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行宫秋色,觉得很是不错,心中暗想,找个机会一定要让人把这里给画下来才好。 忽然便听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吵闹,姜楚沫和陌儿两个人寻声看去,只见到丽妃正一手扯着一个丝带,在风中奔跑,那丝带随着风翻飞。 “飞呀,飞呀……我是一只蝴蝶……哈哈哈……” 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从丽妃的口中不断的说这些这话。 “姑姑,丽妃娘娘……”一边说着,陌儿似乎是下意识的往后略微退了一步,然后继续说到,“丽妃娘娘似乎是……疯魔了……” 姜楚沫并未说话,只是回头似乎是无意的扫了陌儿一眼,不动声色,继续看着。 陌儿察觉到了此时空气中略微有些沉溺的气氛,心中有些忐忑,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然后偷偷打量了姜楚沫一眼,眼神中带着几许慌乱。 “这行宫中的人,都说丽妃娘娘这次是遭了报应了,所以才会突然这样无缘无故的就疯魔了……”一边说着,陌儿又是打量了一眼姜楚沫。 似乎姜楚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在那里看着远处的丽妃,不是幸灾乐祸,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站立良久,陌儿只听到姜楚沫说道,“我们走吧。” “对,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毕竟姑姑现在有着身孕,如果丽妃娘娘疯疯癫癫的,冲撞了姑姑,那可就不好了。”陌儿也是在一旁连忙附和,一边说着,一边尽量的避开了看丽妃那边,有些躲躲闪闪的。 姜楚沫觉得有些怪异,今天的陌儿,似乎是话有些格外的多,而且她和丽妃……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抬头看了一眼丽妃的方向,此时丽妃已经是跑到了花丛中,学着花蝴蝶儿,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姜楚沫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就转身拂袖准备离开。 此时太阳已经是渐渐西移,到了头顶了,天已经是有些微微的热了,姜楚沫想着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反正在花园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一个已经是疯魔了的丽妃,还在那里疯疯癫癫的。 正在这样想着,姜楚沫便抬腿就要离开,但是她不过是刚刚抬腿,便觉得身后好像是有什么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裙,走不动了。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丽妃正对着自己傻呵呵的笑着,手中抓着姜楚沫的衣裙,在那里比划着,“蝴蝶,蝴蝶……” 姜楚沫看去,只见到此时抓在丽妃手中的自己的衣裙上面,正是绣着几只蝴蝶。 姜楚沫有些无语,怎么近日到时穿上了这件衣服了,没得给自己惹来了一堆的事情。 正在这样想着,姜楚沫便准备拉开自己的衣裙,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她可不想要跟一个疯子在这里说什么。 但是姜楚沫一手拉着自己的衣裙,想要从丽妃的手中给抓走,但是丽妃感觉到自己手中抓着的蝴蝶,好像是在挣扎,似乎是想要挣脱了逃跑,于是便更加是双手捂着,生怕蝴蝶给逃跑了一般,“蝴蝶……不许跑……” 姜楚沫看到丽妃如此,便还是要拉,而丽妃可能是因为疯魔的缘故,所以力气很大,倒是让姜楚沫有些没有想到。 怎么办,难道要跟这样一个疯子耗费时间下去? 姜楚沫正在这样想着,此时跟在丽妃身后的宫女便已经是赶了过来了,见到丽妃只是拉着姜楚沫的裙子,而姜楚沫则是在那里想要将裙子给拉出去。 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谁都不让。 “丽妃娘娘,快放手。”那宫女忙从一旁劝说。 丽妃听到了,看了那宫女一眼,然后有些呆呆的。 宫女看到丽妃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话丽妃应该是听进去了,于是那宫女便继续说道:“你看看,你手中的蝴蝶,已经飞了。”一边说着,那宫女还指着半空中,看上去就像是有只蝴蝶刚刚飞过去一般。 丽妃听到了,顺着那宫女的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的疑惑,不自觉的就将姜楚沫的衣裙给分开了。 此时姜楚沫想要将自己的衣裙给拉好,但是没想到这是从旁边伸过来了一只手,将她的裙子给整理好了。 姜楚沫看了过去,只见到是陌儿了,姜楚沫倒是突然有些疑惑了,如果陌儿没有出声,她倒是还没想起来,此时陌儿也在自己身旁,刚才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是躲在自己的身后呢? 难道就是因为害怕不成? 据陌儿所说,她之所以差点被打死了,就是因为丽妃的缘故,所以她看到丽妃害怕,倒是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姜楚沫总是觉得,似乎是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一时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姜楚沫轻轻摇了摇头,不过现在既然是已经摆脱了丽妃了,姜楚沫自然是没有在继续待下去的道理。 “我们走吧。”姜楚沫便对陌儿说道,一遍就转身准备离开。 “姑姑,姑姑留步!” 姜楚沫正准备离开,此时倒是听到身后有人似乎是在叫自己,在这宫中,称呼姑姑的,好像是只有她了。 姜楚沫心中还正在猜想,究竟是谁在叫她,听着声音,是一个老者。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竟然是之前自己在街上碰到的那个自称是丽妃爹爹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楚沫心中纳闷,于是便站住了脚步,看了过去,且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姑姑等等……”李元达一路小跑着,到了姜楚沫的身边,待来到了跟前,已经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双手扶着膝盖,弯下了腰,使劲儿的大口喘着粗气。 第六百七十六章 再次求救 李元达伸出了手,对姜楚沫示意,看上去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因为太过累了,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那只手不住地在那里轻轻摆动着。 姜楚沫看到李元达这个样子,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站着,等着,等到他缓过来气了,自然就说了。 良久,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才见到李元达才好像是稍稍缓过来一点,脸上煞白的脸色看上去才稍稍的好转了一些,他抬头看着姜楚沫,然后说道:“姑姑,请你救救我女儿吧。”一边说着,李元达又是看向了丽妃的方向。 姜楚沫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丽妃又在那里挣扎着,想要跳入河塘,因为在荷塘中央,停留着一只蝴蝶,丽妃想要过去跟那只蝴蝶玩耍。 看到丽妃这样,李元达又是低下了头,后悔不已,不住摇头,“唉……”李元达长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姜楚沫看到李元达,确实是一片慈父心肠,但是姜楚沫却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对李元达说道:“我说了,三日之后,可是现在不过是才刚过了一日,还差两日。” 说完姜楚沫便转身准备离开。 而李元达怎么会这么就善罢甘休了,他只是跑到了姜楚沫的面前,然后伸手拦住了姜楚沫的去路,“左右不过是这两日的时间,难道就不能提前两天吗?” 看到姜楚沫十分冷酷的脸庞,李元达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姜楚沫只是冷冷,并未看向李元达,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能。” 说完,姜楚沫便拂袖离开了这里。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李元达也很是无奈,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希望这两日之内,丽妃可以少受一点罪,这两日快点过去吧。 却说姜楚沫和陌儿两个人离开了那里,便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此时姜楚沫坐在房中,陌儿给姜楚沫倒好了茶水。 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是有些热的,正好陌儿让人提前都准备好了茶水,此时喝来倒是正好。 茶水缓缓注入杯中,只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姜楚沫看去,只见到那茶水看上去很是清亮,倒是让她有想要一饮而尽的冲动。 又想到曾经他们有人说过,这喝茶,需要慢慢品才能知道这茶其中的滋味,想到刚才自己想要一饮而尽的冲动,姜楚沫倒是暗自笑了笑。 自己终究就是一个粗人,算是学不好了。 轻轻摇了摇头,便随手端起来了陌儿递过来的茶水,喝了起来。 “姑姑,你和李大人说的什么三日之期,这是什么东西啊?”陌儿只是在一旁是弄着茶水,一边随口询问姜楚沫。 姜楚沫听了只是略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神色,接着便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只是默默的打量了一眼陌儿,然后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小事。”姜楚沫只是轻轻笑了笑,如此说道。 陌儿听了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继续低头摆弄着茶水。 “李大人经常来这行宫吗?”姜楚沫随口问道,一边已经是开始动手继续的摸索着,想要绣花了。 给未来的宝宝绣的衣服,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弄得像模像样。 陌儿听了摇了摇头,“这行宫别说李大人了,就是陛下之前也是很少过来的,许是因为丽妃生病了,所以李大人过来看望的。”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你跟李大人还挺熟的,我第一次见李大人,竟然都不知道他就是丽妃的爹爹。” 陌儿听了只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恐慌,眼眸微微的收敛,只是好像是在想着什么,接着便不尴不尬的笑了笑,说道:“也不是吧,之前跟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也是认得的。” 陌儿只是这样含糊其辞,然后边看想了姜楚沫手中拿着的那个绣品,“姑姑最近绣的可是越来越好了,连陌儿都不得不佩服,姑姑学东西学的可真快。” 一边说着,陌儿只是看着姜楚沫手中的拿东西,直是笑了起来。 姜楚沫听了,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便也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笑了笑说道:“什么啊,我这也不知打哦什么时候才能给宝宝做好一件襄阳的衣服出来呢。” 说完姜楚沫便又是低头认真的缝制了起来。 却说萧恒炎跟姜楚沫之前分开的时候,便就独自回到了客栈之中,萧恒炎知道,如果是自己就这样一直住在这里,少不得什么时候便会被人给察觉到。 既然这样,反正对于方越国这里的查看,是需要一直都进行的,既然这样,倒是不如自己在这里开一个客栈,以此来作为他每次过来的时候的一个秘密地点。 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就开始着手去做这件事情,让人开始乔装打扮,来方越国的都城开客栈。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萧恒炎心中想要这样做,之后便是很快的就将这件事情给纳入了议程。 挑选了自己训练的最忠诚的暗卫,乔装成了外地的客商,在这方越国的皇城便开起来了客栈了。 而萧恒炎之后自然也是顺利成章,便来到了这新客栈,住了下来。 住在这里,倒是很是轻松,萧恒炎每日间也不需要那么时时警惕了,自然是会有人来做这些事情的。 之后,萧恒炎便是以客栈作为掩饰,开始了在这方越国搜集各种渠道的信息。 吃饭的饭桌上,可是各种信息交流的最频繁的地方了,萧恒炎倒是不用再大费周章,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各种请报过来。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人去坚定这些情报的真假。 却说东凌国这边,容妃自从那日在雨天里面,见过南铭彦和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芭蕉树下,鬼鬼祟祟的之后,容妃便觉得心中很是不安。 甚至是有时候夜晚做梦都是梦到的那天的场景,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得到南铭彦如此特殊的待遇? 心中总是在想着这些,所以容妃倒是总是有些走神,看上去心神不宁的样子。 这天容妃正是跟南铭彦两个人坐在宫中,相对而坐,吃着桌子上摆放的,地方上进贡过来的时令水果。 只见到那些水果,五颜六色,看上去颜色很是好看,而且闻上去清香扑鼻,南铭彦平日里不是怎么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今天倒是没有忍住,吃了好几块。 一边吃着,南铭彦的脸上竟然还流露出来了几分满意的神色,这样的南铭彦倒是很是少见。 “这果子真不错,不知道这果子是谁进贡来的,正是应该好好赏赐才行。”南铭彦一边口中吃着,一边对容妃轻声说道。 宫里的人都觉得奇怪,性子古怪的南铭彦,为什么到了容妃的面前,竟然就会如此的温柔,实在是想不通,难道就是因为容妃长得好看? 而南铭彦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却并没有得到容妃的回应,南铭彦觉得奇怪,朝容妃看了过去,只见到她正看着面前的果盘,两只眼睛,怔怔的,看上去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铭彦不解,伸手便过去,轻轻的推了推容妃的胳膊,“你怎么了?” 容妃正是在那里好像是在想着什么,突然便被南铭彦这么一推,倒是猛地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朝着南铭彦看了过去。 看到容妃有些慌乱无神的眼神,南铭彦更加肯定,刚才容妃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不知道这样心事重重的,究竟是在想什么? 想到容妃跟了自己来了宫中,之后便因为贤妃的事情,所以导致孩子没有了,而且之后再也不鞥生育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容妃便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整天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额样子,南铭彦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对,他没有保护好容妃,所以才让她受了那样的委屈。 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是过去了,就算是受了伤了,也是该结疤了,不能整天自己去将那个疤痕给揭开了,这样对自己也是没有好处的啊。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南铭彦便满脸关切的看着容妃,轻轻的拍了拍容妃的手背,“你怎么了?” 容妃刚才一直都是在想着那天看到的场景,心中则是盘算着怎么才能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此时南铭彦询问,自然是不能够说出去的。 于是容妃听到南铭彦这样询问,只是望着南铭彦,竟然慢慢的有眼泪从眼眶中往外溢了出来。 南铭彦猝不及防,不知道究竟是容妃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于是便赶忙伸手,将容妃给揽入了怀中,连忙拍打着容妃的后背。 南铭彦安慰着容妃,“别哭了,我不问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那未出世的孩儿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的,你受苦了。”南铭彦只是抱着容妃,眼神中满是心疼。 而容妃,则是一句话都不说,趴在南铭彦的怀中,像是在低声地哭泣,只见到她从背后可以看到她略微耸动的肩膀,看得出来,她哭的很是伤心。 不知道容妃在南铭彦的怀中爬了多长时间,才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委屈,慢慢的抬起了头。 第六百七十七章 美人一笑 只见到此时容妃的发髻略微有些松动,而眼睛也微微有些红肿,看上去更加是我见犹怜了。 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如同梨花带雨一般,让人很是怜爱。 南铭彦觉得此时自己的心似乎都要跟着化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只想要容妃可以一笑。 想到前两天,他专门让人修建的花园,此时已经是完工了,于是南铭彦便决定带容妃过去看看,也好让她散散心,不至于总是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之中。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南铭彦便站起了身子,然后一手伸到了容妃的面前。 容妃正是在那里伤心,突然见到南铭彦朝着自己伸出了手,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抬头看向了南铭彦。 只见到他嘴角带着笑意,然后对容妃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说完,没有等到容妃反应过来,南铭彦便已经是拉着容妃,朝着门外走了过去了。 “陛……陛下……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容妃不得不跟在南铭彦的身后,口中询问道。 而南铭彦只是回头看了容妃一眼,似乎是故作神秘的样子,只是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却说容妃跟在南铭彦的身后,就这样被南铭彦给拉着,之后就是穿过了走廊,又经过了蜿蜒曲折的小桥,接着便是一个宫殿挡在了眼前。 眼瞅着前面就没路了,容妃心中更加是奇怪了,“陛……陛下……”容妃待要询问,但是南铭彦只是一手放在嘴上,对着容妃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看到南铭彦兴致如此之高,容妃便也就不在询问了,且等到了再说吧。 容妃只是跟在南铭彦身后,来到了一个宫殿旁边,心中正在疑问,为什么来到这里,这里这么偏僻,自己自打进宫以来,还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呢? 心中如此想着,脸上便是更加疑惑了,抬头看向了走在前面的南铭彦,倒是兴致勃勃。 可是让容妃奇怪的是,到了这个宫殿,只见到房门紧闭,容妃正在猜想究竟是南铭彦在打着什么主意。 此时倒是只见到南铭彦拉着她,接着便是一个转身,二人便直接好像是“穿”如了宫殿里一般。 待到容妃反应过来,才知道,原来在这个宫殿旁边,还有一个很是狭小的通道,此时他们二人正在穿过这个通道。 这么神秘,不知道究竟南铭彦要做什么。 这通道很是狭窄又悠长,二人走了大概一射的距离,才算是走了过去,此时容妃的眼前倒是豁然开朗了许多。 穿过了幽闭的通道,仿佛是又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只见到这四周花木繁盛,鸟语花香,虽然南铭彦宫中的花园也是很多的花草,但是这里的整体感觉跟哪里又有所不同。 这里看上去更是优雅别致,就像是一个闺中小姐的所居住的小院一般,很是精致。 这里跟南铭彦宫中其他地方的磅礴大气倒是很是不同。 容妃的脸上倒是浮现出来了一些欣喜之色,这里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来过。 南铭彦会头,看向了容妃,见到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容妃此时心中应该也是很高兴的,于是南铭彦心中便比听到这花园建成了之后还是高兴,只是拉着容妃朝花园走去。 容妃似乎是不由自主的一般,任由着南铭彦拉着,朝着前面走着。 置身花园之中,容妃有些恍惚,仿佛是来到了一个幽静的所在,这里跟宫中的争斗好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我怎么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容妃抬头看着南铭彦,只见到南铭彦笑了笑,一手抚上了容妃的鬓发,“从前宫中可是没有这个地方的,这里是我特意给你修建的。” 说完南铭彦又是轻轻的拉住了容妃的手,然后对容妃说道:“只要你高兴就好。” 容妃看着四周的景色,虽然是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是眼睛中升出了久违的笑意。 看到容妃高兴,南铭彦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大兴土木,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赤月和阿桑闭关的期间,外界发生的事情,也打扰不到他们。因为东凌国京城很大,他们一行人在进城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在那之后,就更不可能被人发现了。 也是因此,迦叶的日子过得也很是悠闲。甚至觉得,在各地闯荡许久,现在偏居一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再说了,古人有云:大隐隐于市。自己在这些年的积攒了不少的经验,但在武学上,早就摸到了瓶颈,一直没有突破。 而如今,找个地方定居,也有助于提高自己的心境。 这样一想,迦叶开始思考自己走过的地方,哪里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加舒适。本来迦叶就不是一个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加上这些年,自己也攒了不少的积蓄,能够让自己富裕的度过未来的日子。 这边的气氛环境都很是安宁,而东凌国皇宫却是十分的凝重,容妃因为心中一直在猜想着那天自己见到的那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整天倒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不由得,容妃想到了几天之前的事情。 也许吧,为了维护自己喜欢的人,南铭彦隐瞒了大将军之女死去多日的消息,但不知道为何,消息似乎流传了出去。说是似乎,也是因为外面的消息半真半假。南铭彦多次镇压之后,流言反而愈演愈烈。 现在,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到战场上。若是因此动摇了军心,那可不好。那个女人也是罪有应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容妃,就是在挑衅庇护容妃的自己。她敢这样做,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父亲。 自古以来,就有得军权的人篡位的事情发生,这女人如此的大胆,估计她父亲也是包藏祸心。这样一想,南铭彦甚至想要那将军死在战场上。 因为现在还是上朝时间,南铭彦看着提出这个流言的那个大臣,想着如何打发他。毕竟,自己就算是猜到了那将军的心思,明面上,这些大臣还是不会相信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在朝中拉帮结派? “圣上,大将军在前线杀敌,而他的女儿却在宫中被杀害。圣上,这是不是真的?”一位很是清高的老臣说道。虽然南铭彦做了许久的皇帝,但朝中还是有些三朝元老,平日里让人找不到错处,但在朝中经常让自己难看。 南铭彦一向很是刚愎自用,若不是自己把这些人给杀了太令人心寒,早就动手了。一直在慢慢的等着,就等着他们去世的那天。 其实南铭彦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国家好,但他们太迂腐了,不懂得变通。自己不管做什么,都要被找出错误指责。 似是感觉这样的日子到头了,南铭彦就假借着这个机会说道:“将军在前线打仗,你们就这样听信谣言吗?我看着谣言就是方越国的奸细传出来的,为的就是离间朕和诸位大臣的关系,方老,我看你是老了,竟然听信这样的谣言!” 南铭彦说的大义凌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番假仁假义的言论,竟然猜中了真相。不过还是因为自信,他对城中的布置十分的满意,相信不会放进来任何一个奸细,这也导致了他巧妙地错过了真相。 这时,朝堂下一片肃静。帝王之怒,本来就不是一些人能够随意的抵抗的。南铭彦也是借此敲打一些人,比如说那些和大将军联系的人。有不少大臣想到自己此前做的事情,额头冒出了冷汗。 而方老仍是执迷不悟,觉得南铭彦是被妖女给迷惑了,说道:“圣上,老臣此生身无长物,唯有一条老命,希望能让圣上醒悟,老臣死不足惜。”说完,径直撞在了殿中的柱子上。 一时间,抽气声不断,众人议论纷纷。“这……”“方大人这是……”,说完,还有不少人摇头。 不管怎么样,议论的人也记得自己现在是在圣上的注视下,尽管觉得方大人过于刚烈,但被圣上指责一番,又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这样平白送了性命,圣上又不会在意。不仅如此,想到这里,有人偷偷的抬头看了一下金銮殿上坐着的圣上。 不仅如此,看来,这方大人是被圣上记恨上了。若是真的死了,那倒是一了百了,若是没死,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 就在方老撞柱子的时候,南铭彦第一时间确实是没有反应过来。但后来,也是冷静的看着下面的一场闹剧。在看够戏了之后,自己也就装做很是懊悔的说道:“来人,快传御医!都怪朕,早知道如此,朕就温和一点。” 不知道的人,听了南铭彦的话,还会以为他是真的心疼这位三朝元老,但实际上,在这里站着的个个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懂南铭彦的真正意思。 也是这个时候,不少正直的人人对南铭彦产生了不满。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只要是种下了种子,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到时候,南铭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败在了自己手里。 在解决的眼前的混乱之后,南铭彦依旧很是淡定的询问:“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报?” 第六百七十八章 出头之鸟 尽管确实是有事情要说,但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万一再次惹恼了圣上,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到下面没有人说话,南铭彦说道:“既然各位没什么要说的,那朕就来说一下。”说这话的时候,南铭彦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被扫到的人,都感到了刺骨寒冷。 南铭彦顿了顿,说道:“最新的战报显示,我国在战场上屡次失败,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实际上,不管大将军是否拉帮结派,自己这边弄死了他的女儿,若是让他得知,说不定会通敌叛国,虽然他确实忠诚,但防范于未来,自己必须杜绝任何可能,“既然没有人说话,那朕就下令了。命王大人带三万人马前去支援。” 所谓的王大人,不过是南铭彦安插在朝中的人罢了,这个人绝对是忠于自己的。而那所谓的三万人马,只不过是为了把活死人运到战场上。 在其他大臣眼里,这个王大人,不过是区区四品官员,虽然说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但已经转成文官,到战场上,不是添乱吗?但在经历了刚才的险境之后,不管心里想的什么,确实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看了众位大臣的反应,南铭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殿前的太监说话。 那太监一看到南铭彦的眼神,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紧接着,所有大臣整齐的跪下,“臣等恭送圣上!” 南铭彦感觉今天是这段时间心情最好的一次。这些大臣平日里拉帮结派,最后,还不是得对自己忠诚。 退朝之后,南铭彦先是去了御书房,在那里,终于得到了关于连崖的一点信息。 还是那个手下,在上次有了线索之后,一直追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询问了负责帮连崖抓人的那些手下口中,得知了那名女子的消息,“回圣上,连崖先前从苗疆掳走了她们的圣女,江湖流传,苗疆圣女的血可以解百毒,甚至有长生不老的秘诀。” 这话还没说完,南铭彦嗤之以鼻,虽然自己也想要长生不老,永久的享受权利,但这千百年来,不是没有人尝试过,而成功的却是一个也没有,“那现在连崖在哪?” 那手下虽然也不确定连崖的去向,但在之前就告诉自己连崖已经死了,是以,这次和南铭彦汇报,也没有感到心虚,很是确定的说道:“据可靠消息,连崖已经被杀,臣在连崖的密室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以血量来看,连崖确实已经死了。” 南铭彦瞥了一眼这人,说道:“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你也没什么用了。”说完,藏在暗处保护南铭彦的暗卫闪了出来,不过眨眼间,下面的人就死了,死之前,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把这里处理干净。”南铭彦冷漠的交代下去,离开了御书房。 此时,容妃在自己的宫中独自弹琴,方才已经收到朝廷上的消息,容妃也是震惊,原来,南铭彦竟然比自己了解的还要自负,竟然想要让人去限制战场上的将军。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估计消息已经传到战场上,想必,这大将军也该心寒了。到时候,战场上的胜负,还不是主子说了算。 既然惊羽把海棠派出来实施美人计,无疑是信任她的。事实上,即使现在南铭彦对海棠言听计从,让她独宠后宫,海棠也依旧记得自己的任务。 想到现在的情况,她决定再添一把火。是以在弹琴的时候,也就用专有的暗号,把自己的想法传了出去。 南铭彦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容妃弹琴的样子。南铭彦不自觉的感到安宁。每次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来到容妃这里,什么都没了,只有岁月静好的平淡。但这样的感觉,正是南铭彦现在最喜欢的。 因为从小就经历宫中的黑暗,阴谋手段自己从不落人下风,也是因此,自己希望在拥有权力的同时,有一片净土。而容妃的出现,刚好满足了自己的心理,再加上,容妃的容貌,绝不低于这后宫的任何一人,但从来没有恃宠而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不论作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这就是现在南铭彦的心理写照。 阻止了通报的人,南铭彦悄悄地走了进去。在容妃的身后坐了下来,温柔的环住了她的腰身,琴声戛然而止,“给圣上请安。”容妃想要起身,南铭彦没有动,在她的耳畔说道:“免礼,爱妃继续弹奏,朕就安静的听着。” 容妃也就是做个样子,随即继续弹奏,不过,秉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容妃换了首曲子,演奏缠绵悱恻的爱情。 而此时,三天之期已经到了,姜楚沫只是悠哉悠哉,坐在院中,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很是悠闲自在。 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晃动着,姜楚沫觉得自己似乎是要被晃入了梦想一般,有些朦朦胧胧,又有些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看到一个娃娃,正笑呵呵的朝着自己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口中还在叫着娘亲。 那小娃娃看上去粉雕玉砌的,看上去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捏一把他的脸蛋。 姜楚沫看见了,心中也是十分关系,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娃娃,但是心中觉得这个就是自己的孩子。 怎么,总算是跟肚子里的宝宝见面了吗? 姜楚沫心中欢喜,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果然见到肚子平平,已经是没有了以前的大球球了。 姜楚沫知道,这个就是自己的的宝宝,她朝着那个娃娃伸出手,“来,让娘亲抱抱。” 那小娃娃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倒是也没有拒绝,直接向着姜楚沫便过来了。 “姑姑,姑姑……” 姜楚沫正要抱住宝宝,突然便听到有人好像是在叫她。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姜楚沫只见到陌儿的脸正凑在自己面前,扑闪着两只眼睛,看上去有些疑惑。 姜楚沫慢慢清醒,知道刚才自己是在做梦呢,不过也是一个美梦,梦到了自己的宝宝。 姜楚沫嘴角噙着笑意,看了陌儿一眼,“怎么了,有什么事?” 此时微风正好,坐在梧桐树下,感受清风送爽,但是难得的很,可是无奈好梦被饶了,不过还好,将来很快就可以跟宝宝见面了。 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才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李大人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姑姑要不要见一面?” 姜楚沫听了,只是喂喂点头,眼睛似是无意一般,瞟了陌儿一眼。 只见到陌儿垂手而立,很是乖巧听话的样子。 姜楚沫轻笑,“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语气很是风轻云淡,好像对方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不过要知道,李元达可是这方越国的重臣,在这方越,如果提起来他的名字,怕是很少有人不知到的。 但是陌儿看着此时的姜楚沫,只见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不过就是见一个随便的阿猫阿狗一般。 真不知道,这个姑姑究竟有什么厉害的,为什么人人都惧怕她? 陌儿的心中只是这样想着,于是便又偷偷打量一眼姜楚沫,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又重新爱上了眼睛,在摇椅中晃晃悠悠的,好像是又快要入梦了。 陌儿决定,自己还是快些过头,把李大人请过来比较好,不然一会儿姜楚沫又睡着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心中这样想着,陌儿便匆忙告退离开,不过片刻之间,陌儿便已经是走了出去,去请李元达了。 姜楚沫听着陌儿离开的脚步声,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见到一个匆忙的背影,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这个陌儿…… 姜楚沫心中想着,有些疑惑,但是随即便又变成了轻笑。 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既然这样,那可真的是不能辜负了这些人的一番良苦用心,且看看这些小丑,准备怎么来唱这出戏。 深吸了一口气,姜楚沫继续在摇椅中轻轻晃动,自己现在这样,宝宝是不是也觉得就像是在坐摇篮? 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可能正一脸享受,翘着二郎腿,感受着轻轻晃动,姜楚沫仿佛是看到一个小宝宝正一脸满意,在那里享受。 “哒哒哒”只听到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姜楚沫的耳朵。 这声音将姜楚沫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她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到陌儿正跟在李元达的身后,匆匆而来。 姜楚沫轻笑,只是微微的又闭上了眼睛,并未主动搭话。 “姑姑,李大人来了。”看到姜楚沫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很是平静,陌儿便在一旁轻声提醒。 姜楚沫听到了,并未起身,也并未睁开眼睛,看上去很是目中无人,又很是高高在上。 李元达怎么说,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不凡,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他此时想要跟姜楚沫说什么,但是一看到姜楚沫的态度,便又觉得无话可说。 可是转身离开吧,李元达觉得自己又不能这么做,毕竟现在丽妃还在疯疯癫癫的状态,好不容易跟姜楚沫说了,可以答应救治丽妃,如果现在真的走了,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忍辱求助 思忖至此,李元达更是觉得自己不能离开,一定要不管经历了怎样的羞辱,都要让姜楚沫答应,去救助丽妃。 再说了,古往今来,多少的仁人志士都曾经受过一时屈辱,可是并未妨碍后人对他们的称颂,而他们也因为这些受到屈辱之后,并未因此恼羞成怒,或者意志消沉,而让大家更是刮目相看。 心中这样想着,李元达似乎觉得,仿佛自己正是那些个仁人志士一般,心中的那些气便又憋回去了大半。 “姜姑姑……”李元达只是这样想着毕恭毕敬的称呼了一声,心中虽然是百般的不情愿,可是面上依然是笑眯呼呼的。 听到这样一位老臣,称呼自己姑姑,姜楚沫知道,这已经是很大的礼遇了,不过姜楚沫就是得让对方越生气,这样才越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哼!”姜楚沫轻声冷哼了一声,之后才悠悠然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李元达。 只见到李元达可能是因为天气有些热,而且他体型又有点微胖,所以倒是出了一头的汗。 “你来了?”姜楚沫这一声,似乎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些怪腔怪调,让姜楚沫自己我心中都觉得有一点好笑,可是当着这个李元达,自然是不能破功的,所以姜楚沫的脸上,依然很是平静。 李元达只是轻轻用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回答道,“姜姑姑安好。” 姜楚沫素来不是很喜欢这种繁文缛节,只是轻哼一声,然后随手从一旁小几上的精致盘子里取出来一颗葡萄,放入了口中,“别拐弯抹角了。” 李元达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只是微微一怔,然后连忙点头说道,“是,姜姑姑说的是。” 听到这样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叫自己姑姑,姜楚沫着实有些不适应,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角,但是却并未说什么。 李元达只是在心中思量,究竟该怎么说才好,但是姜楚沫却已经是没有了耐心。 她本来正在做着美梦,跟肚子中宝宝见面呢,倒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打扰了,心中倒是不太愉快。 就想要赶紧打发了李元达,然后继续去梦中,跟自己的宝宝说不定还可以见面呢。 “啪”只听到一声响,李元达抬头看去,只见到一个纸包扔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元达疑惑不解,看了看那个纸包,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待仔细看去,也不过就是寻常用来包裹药物的纸包罢了。 药物? 李元达心中一惊,自己真的是糊涂了,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怎么刚才倒是因为姜楚沫的异常冷静,倒是让自己分了神,把正事给忘记了。 一想到那里面包着的很可能就是可以医治丽妃的良药,李元达便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便上前,弯腰一把将那包东西抓在了手中,视若珍宝。 李元达的脸上带着笑,但是随即便又慢慢消失,有点怀疑,有点犹豫,嘴巴一张一翕,看上去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问出口。 毕竟这药物得来的也太容易了,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姜楚沫见到李元达这个样子,知道李元达是怀疑自己,于是姜楚沫只是轻轻一笑,接着便从摇椅中站起了身子。 摇椅因为突然重心改变,倒是微微的来回摇晃了起来。 看着摇椅在面前轻轻晃动,李元达的心此时也如同这摇椅一般,也是跟着微微晃动了起来,他不敢直接面对着姜楚沫,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毕竟自己也算是在朝堂上多年了,什么样的风雨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见到了这个年纪尚且很小的,人称的姑姑,倒是让他觉得似乎是从心底里散发着一种恐惧。 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李元达的心中如此想着,又想到肯定也是的,不然也不会将霄国的盛亲王给迷得成了那样,而方越的君王也跟着有些痴迷。 心中如此想着,便又是连连暗自叫苦,真是的,也不知道丽妃究竟是怎么了,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惹上了这么一个人! 不过现在就是疑惑,就是纳闷,也根本是无计可施了,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不然也不会有人追悔莫及了。 李元达的心中思绪万千,想法多多,而姜楚沫此时只是在李元达的面前微微踱步,眼睛似乎是无意的扫了李元达两眼,嘴角轻笑,看上去很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可是李元达知道,这背后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姜楚沫歪着头,看着李元达,“难道是我的药你不相信?” 说着姜楚沫又是看了一眼那包药,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李元达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当然是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只是不知道这药到底要怎么吃才能见效。” 姜楚沫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怎么样了,如今这样,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够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先把药给吃了再说。 情况就算是再怎么糟糕,应该也不会比现在糟糕了吧,毕竟如果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一直疯下去了。 姜楚沫听到李元达询问,只是轻松的对李元达说道:“这方法也简单,就是将我给你的这包药加入水中,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到时候一起都给喝了,保准药到病除。”说完姜楚沫便背过了身子,一副送客的架势。 李元达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有时间到姜楚沫这样,知道姜楚沫应该也是没有了耐心了,既然现在得到了这个房子,不如就先按照她说的办法去做,等到见了效果再说。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李元达便是对着姜楚沫一拜,接着便又是怀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包,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陌儿一直都是站在一旁,看到李元达离开,便想要上前说什么,但是只听到姜楚沫说道:“陌儿,你去替我送送李大人。” 陌儿听到了,便答应着,跟在了李元达的身后,过去相送了。 而陌儿不过是前脚刚刚离开,接着便听到似乎是刚才姜楚沫坐着的那棵树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就像是微风吹过一般。 接着便见到一个黑影只是从树上一闪而下,看上去很是轻盈。 “我还纳闷,为什么你要我给你找牛粪呢,原来……”这从树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敬晨,见到此时就剩下了姜楚沫在这里,于是敬晨便下来了。 姜楚沫听到了,此时已经是再也忍不住了,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而敬晨见到姜楚沫这样,倒是也忍不住了,跟着也笑了起来,二人笑的捂住了肚子。 原来姜楚沫给那个李大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药粉,而是包着的一包牛粪。 姜楚沫之前给丽妃下的药,她自己心中有数,只要等过了半个月,自然就会好转了,姜楚沫可并没有要害那个丽妃的意思,之所以这样,一来是为了小惩大诫,让那个丽妃稍稍的长点心。 二来吗,姜楚沫也是为了想要利用丽妃,而引起朝中的轩然大波,慢慢波及,到时候想必会形成很大的动静的。 二人看着李元达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又都陷入了沉思。 而李元达跟陌儿两个人来到了姜楚沫宫外,接着便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见到陌儿看了看四周,然后便跪了下来,“老爷。” 李元达只是点了点头,“在这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李元达压低了声音,一边四周张望,担心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二人,之后也并没有过多停留,便各自散开了。 却说李元达得到了姜楚沫给的灵丹妙药之后,便就加紧了步伐,赶紧朝着丽妃的宫中过去了。 才一进到宫中,便又是见到丽妃在那里发疯,整个院子乱跑,因为担心在整个行宫乱跑,会有什么不安全的因素,于是李元达便让人将她暂时的给关在了她居住的宫中。 左右在丽妃好了之前,一定要保证丽妃的安全。 现在丽妃正在她的宫中,手中拿着一个树枝,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看到丽妃这样,李元达作为丽妃的爹爹,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 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将手中的纸包交给了身旁的一个宫女,又是将姜楚沫告诉他的办法告诉了那个宫女。 之后那个宫女便按照李元达的吩咐,就过去给丽妃煎药去了。 而李元达此时见到丽妃在那里来回跑,他自然也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便上前想要将丽妃给拉住,但是因为丽妃现在疯魔了,力气很是巨大,李元达也是拉不住她。 甚至差点因此把李元达给挣得倒在了地上了,李元达最后也只得放弃了,左右等会儿就可以吃药了,想必吃过之后,就会好了。 却说李元达心中最正在这样猜想,突然便见到刚才去煎药的那个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李元达不知道发生了设么事情,但是见到那个宫女的脸上,似乎是带着几分很是为难的表情,双手还捧着那包药。 李元达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个宫女径直的走到了李元达的身旁,然后便将那包药放在了李元达的面前,“李大人,这药似乎有点不太对。”一边说着,那个宫女又是朝着那药扫了一眼。 第六百八十章 奇怪解药 李元达听到了宫女这么说,于是便也转而看向了那包药,这一看,李元达竟然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自己辛辛苦苦,屈尊降雨,过去讨过来的药,怎么竟然会变成了一包牛粪! “大胆!”李元达冲着那宫女大声呵斥,脸上带着羞愤的表情。 那宫女听到了李元达这么说,到时也十分委屈,于是便连忙解释到,“李大人,这个不能怪奴婢啊,奴婢打开的时候,里面装的就是这个啊。” 一边说着,宫女也是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般,只是微微的抽泣着鼻子,想到刚才自己进到厨房之后,打开了那个纸包,便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牛粪味道。 先开始那宫女只当是自己弄错了,待到仔细看去,果然就是牛粪。 这李大人辛辛苦苦弄过来的药,怎么会是牛粪呢? 李元达听到宫女这么说,也知道这宫女应该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如果不是宫女,那就是说自己拿回来的时候就是牛粪,难道是那个姜楚沫搞的鬼? 可是她不是明明答应了,会给自己解药的吗? 怎么现在又反悔了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李元达又是生气,又是恼火,姜楚沫骗了自己,而且还害得自己在宫女面前出丑,这个是可忍孰不可忍? 思忖至此,李元达便觉得似乎死浑身的血液涌上了脑袋,此时只是心中想着,一定要去姜楚沫那里套一个说法才行,不然真的是眼不下这口气! 之后李元达便是看了一眼那宫女手中的牛粪,想要将那牛粪给掀翻在地,但是又想想,还是忍住了一时冲动,待拿过去,问问姜楚沫在说。 于是之后李元达便一首夺过来了宫女手中的牛粪,然后抓起来便朝着姜楚沫的宫中走了过去。 姜楚沫知道,想必是李元达一定会去而复返,毕竟这个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 果然姜楚沫不过是刚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的功夫,便听到门口那边似乎是有什么动静。 姜楚沫抬头看去,只见到此时李元达已经是进来了,曼联的怒气冲冲的,还真的是特别生气啊。 姜楚沫倒是不着急,只是不急不缓,继续的端着手中的茶杯,喝着茶,看上去好一副云淡风轻,悠闲自在的样子。 李元达此时心中十分生气,只是往里面冲,而陌儿跟在李元达的身后,想要阻止,但是根本就拦不住,“李大人,李大人,您不可以这样的。” 说话之间,李元达已经是冲到了姜楚沫的面前了,而陌儿则是跟在李元达的身后,慢了一步便也进来了,见到自己此时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无奈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姜楚沫。 姜楚沫看到此时陌儿一副无辜的样子,变只是轻笑,然后对着陌儿摆了摆手,让陌儿退在了一旁,姜楚沫并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毕竟她也尽力了。 姜楚沫并未跟李元达说什么,反而是仍即使一手拿着茶碗盖儿,轻轻地将浮在杯中茶水上面的茶叶给拨动到了一旁,然后吹了吹,便轻轻的小呷了一口。 看到姜楚沫似乎是并没有歉意,李元达心中便更加是觉得心情不好了,只是将那手中的牛粪,几乎是用拍的,给放到了姜楚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便是冷哼了一声,“姜姑姑,这个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姜楚沫听了,只是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东西,然后便又是轻哼了一声,“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姜楚沫并没有觉得那东西有什么不妥,这么说她就是承认了,她给自己的就是这些牛粪了! 李元达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更加是生气了。 着姜楚沫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戏弄他这个朝廷大员,这话如果传了出去,到时候那他的脸该往哪里搁啊? 心中这样想,李元达办又是厉声问道,“这就是你给我的药?” 姜楚沫点了点头,又是看了一眼李元达指着的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的那包牛粪,“没错,这个就是药。”姜楚沫倒是说的很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可是这牛粪怎么能够治得了这疯魔的病症,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李元达更加是不相信了。 如果牛粪都能够治病,那天下还要什么大夫? 心中这样想着,此时李元达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是直接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诉诸姜楚沫,“这牛粪要是能够治病,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一边说着,李元达又是使劲儿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这姜楚沫将自己的女儿给害成了疯子,现在竟然又来戏弄他,这真的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些,李元达便也没有了什么好脸色,只是冷冷地瞪着姜楚沫,一脸怒气,似乎是那胸中怒火要将姜楚沫给燃为灰烬一般。 姜楚沫听到李元达这么说,倒是不慌不忙,只是继续说道:“别人给你的牛粪,自然是治不得病的,但是我给你的,就可以治病。” 姜楚沫一字一句的对李元达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不像是有什么欺骗的意思。 李元达本来是心中十分生气的,过来想要跟姜楚沫讨要一个说法的,但是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语气这么平静,李元达倒是觉得,似乎是姜楚沫的话还有几分的可信。 如果是别人,李元达怕是根本听都不会听得,但是如今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相信这样一个女子的话,而且这个女子告诉自己的竟然是牛粪可以医治自己女儿的药! 这如果是让天下人知道了,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可是如今,见到姜楚沫这样说,而且表情很是认真,李元达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反倒是略微冷静了一下。 既然姜楚沫这么说了,而且曾经有他听说过,这姜楚沫的曾经跟着鬼医学过医术,鬼医的医术便是十分的怪异,说不定姜楚沫如今说的是真的也说不定? 而且现在丽妃已经是这样了,就算是再坏的情况,怕是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李元达便又是打量了一眼姜楚沫,然后兑奖出没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但是丽妃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到时候这件事情可是真的需要陛下来主持公道了。” 姜楚沫听了,也没有反对,只是冲着李元达点了点头,“行了,你快去吧,晚了,效果可就不好了。”说完姜楚沫便又是对着陌儿使了个眼色。 陌儿会意,于是便走到了李元达的面前,然后对李元达说道:“李大人请回吧。” 李元达听到了,便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李元达正准备出去,突然便听到了姜楚沫的声音。 李元达站住了脚步,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桌子上的药,别忘了。”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李元达才想到自己刚才只想着离开这里,倒是把桌子上的东西给忘了,可是又想到那里放这牛粪。 又是犹豫了一下,算了,左右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还是赶紧回去试试吧。 一边这样想着,之后李元达便就拿着牛粪离开了。 却说萧恒炎虽然是跟姜楚沫吵架了,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姜楚沫怎么跟自己吵架,她都是心中为了自己和宝宝好。 所以萧恒炎并没有生姜楚沫的气,反而是每天都会尽量的跟敬晨见面,然后向敬晨打听姜楚沫现在的情况。 今日,已是夜晚,夜深人静,萧恒炎正在房中看书,突然便察觉到窗户边人影一闪,可是萧恒炎也不过是眼睛微微一凌冽,之后便又是恢复了平静。 萧恒炎继续做好,看着自己的书,接着便见到一个人影一闪,已经是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王爷。” 萧恒炎抬头,只见到敬晨正一手持剑,站在自己面前。 萧恒炎嘴角轻笑,就知道是敬晨,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然后对敬晨指着旁边的椅子,“坐吧。” 姜楚沫将李元达给打发走了,之后便就回屋睡觉去了,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嗜睡了,姜楚沫心中有些担忧,这样下去,会不会胖成个球。 不过不管将来怎么样,现在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要睡觉。 而李元达拿着姜楚沫给的“药”又回去了,犹豫半天,还是决定按照姜楚沫说的做。 丽妃宫中,此时丽妃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只是坐在房中发呆,而那些宫女见到李元达回来了,便上前询问。 “李大人,现在怎么办?”说着,那宫女又是看了一眼丽妃,痴痴傻傻的,虽然安静了,可是却依旧看上去眼神空洞,一看就知道她脑子有点不正常。 李元达也是看哦了一眼丽妃,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包“药”,然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可是有别无选择。 “这个拿去,按照刚才我跟你说的,去煎好了端过来。”说完李元达将那包“药”递到了宫女手中,扭过了头,不想多说什么。 宫女看到李元达这个样子,就低头看向了那包东西,只见到仍然是刚才自己拿来的那包牛粪! 宫女有些疑惑,“李大人,这……” 可是李元达并没有等宫女说完,直接冲着她,摆了摆手,“去吧去吧,煎好了弄过来。” 宫女听到李元达这么说,虽然是不解,可是既然李元达这么说了,便也只好照做。 宫女拿着那包药,转身便就一脸疑惑的离开了。 李元达回头看了一眼丽妃,只见到她此时坐在那里,呆呆愣愣,一声不吭,李元达也是十分心疼。 他走到了丽妃跟前,一双眼睛满含沧桑,看着丽妃,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都是命啊,都是命! 第六百八十一章 恶臭难耐 却说李元达在这里照看丽妃,大概过来一个时辰,变听到衣裙“簌簌”声,李元达回头看去,只见到宫女已经是端着药晚走了进来。 那宫女虽然在竭力忍着,可是那碗中飘散出来的阵阵恶臭,依然是让那宫女闻上去有些花容失色。 不时的她口中泛着恶心,可是仍然是竭力压制。 “李大人,药……好了……”说着,那宫女又是远离了那药几分,对李元达说着。 李元达听了,也看了一眼那冒着恶臭的药碗,自己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呕……” 李元达赶忙捂住了嘴巴,躲到了一旁,冲着那宫女连连摆手,“快端走快端走……” 宫女听到李元达这么说,于是便就要转身端着那药碗出去,心中庆幸,李大人总算是改变主意了,不让丽妃娘娘吃这个东西了。 可是李元达眼睛扫见那宫女准备转身离开,于是便厉声说道,“你去哪,回来!” 那宫女一听,犹豫了,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李元达,“李大人,不是你让奴婢端走吗,奴婢……” 看到那宫女一脸无辜,李元达也不想多解释,只是不耐烦的对那宫女说道,“我让你端去喂丽妃吃了!” 此时宫女才算是听明白了,于是便不情不愿的挪到了丽妃身边。 看着此时呆愣的丽妃,想到平日里丽妃的厉害,宫女心中也是十分害怕。 这药要是不管用也罢了,只当是自己做了一件恶心的事情,可是如果管用,等到丽妃醒过来了,知道自己喂她吃了写东西,那还不得杀了自己啊! 宫女有些犹豫,端着药碗,站在那里,迟迟不肯行动。 李元达看到那宫女的样子,只是瞪了她一眼,“快点啊!”口中催促着。 那宫女有些为难,看向了李元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李大人,如果娘娘醒来,看到我喂他吃这个东西,娘娘一定会打死我的!”说着,那宫女仿佛已经是看到了未来自己被丽妃打的遍体鳞伤一般,眼泪哗哗的就流下来了。 李元达听到这宫女这么说,心中烦闷,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考虑这些,于是李元达决定,亲自过去喂丽妃吃药。 只见到李元达三步并做两步,跨步上前,直接接过来了宫女手中的药碗,然后走到了丽妃身旁,看了看痴傻的丽妃。 左右不过这样就是最坏的情况了,既然这样,就喝下去,真的有效也说不定。 心中这样想着,李元达眼一闭,心一横之后直接端着药碗,一手捏着丽妃的嘴巴,便要往丽妃口中灌。 可是丽妃哪里会那么乖乖听话,看到李元达动作如此粗暴激烈,丽妃也是连忙挣扎反抗。 只见到丽妃扑腾着,双手来回在空中摆动,闭着嘴巴就是不吃,誓死不从的样子。 李元达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硬是往丽妃的口中灌,好不容易灌进去一口,李元达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放轻松了,突然就听到“噗”的一声。 只见到丽妃口中,如同喷泉一般,那些粪汤直接就喷像了面前的李元达。 李元达猝不及防,迎面便被丽妃给喷了一脸,顿时一股恶臭,让李元达差点没吐出来。 可是李元达也算是横了心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些东西给丽妃灌入口中再说。 “来人,给我按着他!”李元达一个人显然是制不住丽妃,于是便招呼一旁的宫女们。 那些宫女们听到了李元达这么说,都赶紧上前,按着了丽妃。 这么多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才算是喂丽妃喝了下去。 “咣当”一声脆响,只见到那已经是空空如也的药碗应声落地,碎成了几瓣,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一般,无奈有些恶臭。 众人如释重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看丽妃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你们?你们!”丽妃指着此时已经是累瘫了,几乎要坐倒在地的众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众人抬头看向了丽妃,只当是他又说什么疯话,众人已经是累了,此时也没心力去管那么多了,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丽妃,然后便继续各自喘着粗气,休息着。 而丽妃见到众人对她视若无睹,心中生气,李元达她是不敢怎么样的,毕竟那个是她的父亲,可是这些个宫女可都别想好过! 丽妃上前,看了一眼此时坐到在自己脚边的宫女,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可是那宫女什么反应都没有。 丽妃心中暗想,今日这些个丫头都好大的胆子,实在是过分! 于是丽妃上前便是直接一记窝心脚,踹到了那宫女身上。 那宫女刚才因为给丽妃灌药,已经是拼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此时又突然遭受了这样一记脚,倒是猝不及防,直接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哎呦!” 那宫女倒在地上,抬头看去,只见到丽妃正恶狠狠地等着她,宫女不解,刚才丽妃还是很是疯癫的,但是现在看来,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严厉。 难道是又犯了什么疯病不成?那宫女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一脸难受,往后略微退了一步,虽然是丽妃已经是疯癫了,但是毕竟她还是丽妃娘娘,他们的主子。 主子打了奴婢,奴婢只能受着。 看到这宫女什么都没说,丽妃更加生气了,于是便指着那宫女说道:“你真的好大的胆子,竟然这样在我面前无礼,看来真的是得找个时候,好好的整治整治你们了,不然你们都已经是变得这等的无法无天了!” 丽妃看上去很是生气,那头上的珠翠,虽然是刚才挣扎的时候,已经是插得歪歪扭扭了,但是依然是在丽妃这样的震怒之下,剧烈晃动着。 本来妃子头上插着朱钗,是为了走动的时候,步履摇曳生姿,看上去朱钗轻轻摆动,更显得婀娜,但是此时在丽妃的头上,倒是让人看上去很是狰狞。 此时李元达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因为李元达刚开始虽然是也纳闷,但是之后却发现丽妃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疯魔之人应该有的眼神。 难道是真的药效如此的神奇,立竿见影? 李元达有些不敢相信,那些药分明就是……就是牛粪,可是怎么到了姜楚沫的手中就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于是便只是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丽妃,看看究竟是其中有没有什么蹊跷。 待到看到了现在,李元达也是看清楚了,丽妃真的是已经是醒过来了,她的疯魔病已经好了。 此时李元达心中喜出望外,也不顾的许多了,直接便走上前来,双手抓住了丽妃的胳膊,“你终于好了?你终于好了!” 李元达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但是丽妃听到了李元达的话却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双眼疑惑的看着李元达,一脸不解,“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李元达笑的像一朵花儿一般的老脸,丽妃更加不解了,平日里李元达可是很少会如此失态的,这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丽妃叫了自己爹爹,李元达更加是心中欢喜了,甚至都已经是喜极而泣了,于是便轻轻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老泪,之后对丽妃说道:“我没事,爹爹没事,只要你好了就行。” 丽妃心中更加是不明白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没有在继续说话,只是观察了一下四周。 只见到这房中跟之前很是不一样,突然眼角扫到了房中的靠窗户的一个矮几,那上面曾经放着她最喜欢的一个花瓶,平日里她总是会让人小心呵护,怎么今日倒是没有看到了? 心中疑惑,于是丽妃便看着一旁的宫女,然后大声问道:“这里的花瓶呢?”一边说着,丽妃还指了指那个地方。 那些宫女本来心中正在庆幸,现在丽妃娘娘总算是醒过来了,那他们以后就不用整天跟着一个疯子,在院中转来转去了,也不用整天伺候一个疯子了。 想到这段时间,她们所受过的委屈,真的是一言难尽,此时听到丽妃这样询问,于是其中一个为首的宫女便走上前来,给丽妃行了礼,“丽妃娘娘,那个花瓶……那个花瓶……” 宫女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囫囵话。 丽妃在一旁等着,但是却并没有听到这宫女说出来什么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心中便也是去了耐心,直接厉声说道:“到底怎么了?” 丽妃的声音很是严厉,吓得那个宫女只是一个激灵,之后便连忙跪下来说道:“那个花瓶被娘娘给打碎了。”说完那个宫女低着头,有些害怕,不敢说话。 丽妃听到了,却不明白了,只是冷笑了一声,在那个宫女旁边来回踱步,眼睛注视着那个宫女,就像是在上空盘旋注视着猎物的鹰隼一般。 “哼。”丽妃轻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把自己最喜欢的花屏给打碎了?” 说着,丽妃便是使劲儿的甩了一下广袖,那袖子宽大,直接便像是一个大巴掌一般,甩到了那个宫女的脸上。 那宫女猝不及防,倒是险些被那衣袖给扇的摔倒在了一旁。 “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宫女连忙磕头求饶,一边还偷偷的给周围的宫女使眼色,让大家帮忙说说话。 但是那一旁的宫女见到此时丽妃的情形,知道如果是谁在这个时候敢张嘴替她说话,说不定会连累到了自己。 于是大家也都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元达可是知道这事情的经过的,自然也是知道,这些宫女就是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这样公然的打碎宫中东西的,想必一定是丽妃在病中的时候,自己打碎的。 第六百八十二章 如蒙大赦 于是李元达便对着一旁的那些个宫女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呢。” 此时那些宫女正是在那里胆战心惊的,突然便听到了李元达这样说,当然是如蒙大赦,于是便想要赶紧退下,但是心中又害怕丽妃不同意。 于是大家便抬头偷偷的打量着丽妃脸上的神色,只见到丽妃并没有什么异议的样子,于是大家便都鱼贯而出,告退了。 此时宫中只剩下李元达和丽妃两个人了,丽妃看了李元达一眼,心中不明白,于是便出声询问道:“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你也护着那些丫头!”说着丽妃指了指那些宫女离开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开心。 李元达听到丽妃这么说,于是便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先坐下,我给你慢慢说。” 丽妃知道,李元达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此时看到李元达一副无奈的样子,知道想必是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过有事想了想,丽妃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丽妃心中疑团重重,此时见到李元达对自己这么说,于是丽妃便就听话的坐了下来。 李元达也在丽妃的对面坐了下来,坐下之后,李元达并未着急跟丽妃解释,反而是提起了茶壶,到了一杯茶,放在了丽妃面前。 丽妃跟自己的爹爹倒是从来都不会客气,自己从小便是爹爹的掌中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行我素。 丽妃端起了茶杯,然后微微的抿了一口,但是细细品去,这茶似乎是跟以往有些不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好像是臭味。 丽妃有些怀疑,这宫中的茶怎么会有奇怪的味道呢? 之间丽妃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探查一般,又是微微的喝了一口,但是却仍旧是觉得口中有一股恶臭,丽妃便又是将手放在了口边,轻轻的喝了一口气。 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轻轻地闻了一闻。 这一闻不要紧,丽妃只觉得恶臭扑鼻,好像是什么粪便的味道一般。 “呕……”只听到丽妃一阵的干呕,之后便是赶忙将身子扭到了一旁,担心会吐在桌子上。 而对面的李元达看到丽妃这个样子,赶忙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丽妃的背部,“你怎么了?没事吧?” 丽妃此时一直在干呕,没有力气回答李元达的问话,等了好久,才算是稍稍的缓解了些。 她此时抬起了头,只见到她面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吐得好像是很是虚弱的样子。 李元达正想要说什么,只听到丽妃很是无力的说道,“这茶水,是谁弄的,为什么会有一股臭味?” 一边说着,丽妃便是将那放在面前的茶杯推到了一旁。 李元达此时听到丽妃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刚才未丽妃吃的那“药”,唉,算了,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不然她从小就是那么爱干净,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李元达便说道,“既然喝不惯这个茶,那就让人给换成其他茶吧,以后就不要再喝这个了。” 一边说着,李元达又是招呼宫女挤进来,将茶水给换了。 宫女因为刚才挨了吵,所以仍旧是心中有些怕怕的,但是既然是李元达说了,自然是赶紧进来了。 将桌子上的茶水给换了之后,那宫女便又赶忙离开了。 看着那宫女匆忙离开的样子,李元达也是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肯定是平日丽妃在宫中也是嚣张惯了的,不然不会连这个宫中的宫女都会这样。 想到曾经自己在家中也是一贯的骄纵她,所以才会造成了如今丽妃这样的性格,李元达现在也是有些后悔的,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 “你也收收你的性子。”李元达看到宫女离开,于是便低声的劝说了丽妃一句,但是丽妃听到了,并不是有多赞同,只是撅着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两人相互对视良久,只听到丽妃询问道:“你快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扫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到房间里面好像是所有的易碎品好像都没了,这真的是奇了怪了。 李元达看到丽妃环视周围,眼中满是疑问的样子,于是李元达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丽妃。 丽妃听了也是两眼圆睁,这……不可能啊,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就会疯了。 于是丽妃便摇着头,拉着李元达的胳膊说道:“爹爹,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李元达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是跟姜楚沫有关系,很可能是她背后下的黑手,可是李元达怎么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丽妃。 就丽妃这个脾气,如果真的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姜楚沫做的,那肯定是又闹得天翻地覆了,到时候谁都别想安生。 于是李元达只是闭口摇头,说不知道。 丽妃见到李元达都这么说了,也知道自己也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不过好在现在自己都好了,这件事情以后如果自己查出来了再说。 而李元达虽然是没有告诉李菲,但是心中对于姜楚沫,已经是有了一些的提防了,毕竟他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是惹不得的。 却说惊羽此时在前线,他知道,现在对方的活死人,似乎是数量正在减少,可是却并没有特别明显的锐减,惊羽有些奇怪,于是便给容妃传了消息,让容妃在宫中小心调查。 这天惊羽正做在帐中,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本兵书,在那里认真的看着,突然便听到门外有人来报,“陛下,前方传来加急军情。” 惊羽一听,心中却觉得奇怪,这双方的战事现在并未到了那种程度,而且整体看上去,也不过是相互对持的局面,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 惊羽心中也没有多想,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对着门外说道,“快快呈递进来。” 惊羽话音刚落,便见到一个士兵从门外进来,只见到他穿着这军中寻常军士的衣服,但是一直却是低着头。 惊羽此时因为正在往桌子上放着兵书,所以并未注意,待到抬起了头,看了过去,只见到那士兵形容奇怪,举止也有些异常。 惊羽纳闷,心中正在犯嘀咕,这个士兵看上去好像是有些奇怪,但是…… 惊羽还来不及细想,只见到那个士兵已经是走到了惊羽的面前,将那个手中的书信递到了惊羽的面前。 惊羽看了一眼,接着便要伸手过去拿过来。 大事惊羽伸出手,不过是抬手之间,便只见到那个士兵突然从书信下面抽出了一把短短的匕首,朝着惊羽便直接刺了过来。 惊羽不妨,于是便赶忙的往一旁躲闪,接着便是以攻为守,想要打退对方的偷袭。 但是那个士兵似乎是并没有想要躲避的意思,反而是直接映着惊羽的攻击,继续的刺向惊羽。 只见到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便都是受了伤。 惊羽因为之前稍稍躲闪,所以那匕首倒是刺在了他的胳膊上,并未伤及要害,而对面那个士兵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只见到他已经是直接便撞到了惊羽的随身匕首之上,接着似乎是连垂死针扎都没有,直接就一口鲜血从口中流出来,直接当场死亡了。 “来人!”惊羽大呼。 此时听到惊羽的惊呼,于是只见到从门口便直接就冲进来了一群带刀的士兵。 平常人进来惊羽这里,是不允许带着兵器的,所以刚才惊羽才会不妨,此时众人冲了进来,只见到面前的景象,便是惊了。 地上倒着一个人,而惊羽也是一手捂着自己的胳膊,鲜血正从他的指间流出来。 “快传军医。”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之后便有人带着惊羽一起离开了这里,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了其他人来料理。 惊羽被待到了其他一个干净的帐篷去了,此时惊羽坐在帐中,而军医也是在一旁给惊羽紧急的诊治,如果陛下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可真的是不好交代了。 不过后来经过军医的诊治,还算是有惊无险,并未伤及要害,而且刀上也没有什么毒。 “陛下稍等,我给您包扎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一边说着军医便已经是得到了惊羽的首肯,开始给惊羽诊治。 惊羽坐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待在军中,竟然还能够碰上这样的事情,由此可见,这军中的手背并不森严,而且管理也不怎么严格,不然也不会让人这样便混入了军中。 看来真的是得找个时间,将军中好好的整理一番了。 惊羽只是冷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周围的其他人看到了,也都是不敢惹惊羽,要知道陛下真的是生气的时候,可是很可怕的。 君臣相对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惊羽说道,“传令下去,以后军中,如果没有令牌,抓到一个便杀一个,抓到一百个便杀一百个!” 一边说着,惊羽便是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桌子,众人听到了,便也是听命行事。 而这厢,在东凌国,容妃已经是接连好几天都是一直注意着南铭彦的动向,想要发现究竟南铭彦那天是和谁在那里谈话。 虽然是不直达对方是谁,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是容妃知道,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容妃便更加是关注南铭彦的举动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容妃心事 是夜,容妃和南铭彦已经是入睡了,夜色如水,因为容妃很是喜欢趁着夜色睡觉,所以,南铭彦便特地命人将容妃住的地方给开了一个天窗。 这样没到了夜间,有星辰的时候,月色便可以顺着天窗照进了房间,看上去月色溶溶,仿佛整个房间里面都笼罩了一层十分温柔暧昧的颜色。 此时因为夜深人静,这房间里面倒是十分安静,容妃只听到耳畔似乎是南铭彦的呼吸声,很是均匀平稳,有连房门外的虫鸣声都能够听得很是清晰。 眼下,来到东凌国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这段时间里,先是让南铭彦将他爱将的女儿给杀了,之后又是搅得后宫人心惶惶,这些已经是功劳不小了。 可是容妃知道,这个还远远不够,要是想要帮助远在前线的惊羽,就一定要做出来一些更加有利于惊羽的事情才好。 之前容妃曾经得到了一封密保,按说南铭彦这里,就是想要飞进来一个苍蝇,都是很难得,更别说什么传递信息了。 可是既然容妃作为惊羽训练多年的死士,她自然有的是办法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入宫之前,容妃便已经是跟惊羽约定好了,二人之间,传递信息靠的是声音。 容妃虽然是武功在惊羽训练的那些死士之间并不算是多出类拔萃,可是她却有一项别人都学不来的天生的技能。 她天生对于各种声音都十分敏感,更是有自己独特的本领,即便是相差很小的音域,但是在她听来却可以一下子便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 所以在过来东凌国之前,容妃便已经是跟惊羽约定好了各种暗号,如果惊羽想要跟容妃传递什么信息,只需要通过声音,来给她交流即可。 在别人听来,可能不过就是一段很是寻常的曲子,但是对于容妃来说,却是一段段的暗语,里面藏着很是重要的信息。 之前容妃又是得到了消息,说是在前线虽然是活死人的数量并不如从前一般,源源不绝,但是却仍旧没有见到有多大的改变。 因为依然是可以看到在南铭彦的军队中有活死人的身影。 容妃听到了很是奇怪,之前已经是弄清楚了,那个叫做阴人的人已经是死了,可是为什么活死人还是会持续都存在呢? 直到前一段时间,容妃雨天里发现了那个跟南铭彦谈话的神秘人,这个人让容妃心中一惊,她直觉这个人肯定不那么简单。 可是事情到了这里,却一直都停滞不前了。 容妃此时看着头顶的苍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究竟那个人是什么人,究竟怎么才能够查清楚他的身份呢? 容妃心中暗想,有些苦恼。 突然容妃察觉到在自己身旁的南铭彦似乎是微微翻动了一下身子,容妃一惊,于是便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容妃闭上眼,虽然是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可以感觉到,现在南铭彦似乎掀开了被子,因为她感觉到有一阵的凉意。 南铭彦坐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此时睡在一旁的容妃,她看上去面容平静,应该是熟睡了的样子。 南铭彦并未说什么,只是径直站起了身子,然后便从一旁取过来了衣服,披了上去。 接着便好像是无意的一般,但是脚步却十分的轻,之后便就出门去了。 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此时房间又是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容妃才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到四周已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南铭彦出去了。 容妃心中有些疑惑,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会去哪里? 心中纳闷,但是又觉得这个时间,这样悄悄的出门,应该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如此隐秘,说不定跟活死人有关系? 心中产生了这个想法,容妃便觉得心中一惊,觉得一定要跟出去看看才行。 如此打算着,于是容妃便就站起了身子,悄悄的准备朝着门边走过去。 但是才刚走到门边,正准备打开房门出去,突然便听到房门外似乎是有一队士兵刚刚过来的声音,那刀剑和铠甲碰撞的声音,虽然是很是轻微,但是依然是让人觉得心中一冷。 真是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碰上了两队守卫交班? 不知道再等会儿究竟还能不能来得及跟上了。 容妃心中如此想着,虽然着急,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等着两队守卫交班完毕之后,看着他们继续的巡逻,之后离开了房门,容妃心中才舒了一口气。 接着便又是悄悄的打开房门,可是等到容妃出去的时候,只见到这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虫儿在草地中唧唧乱叫。 这样的叫声,更是让人觉得这夜很是寂静了。 容妃左右来回寻找,可是一点踪迹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去哪个方向寻找。 心中很是着急,又很是失落,她试图想要找到一点踪迹,于是便在院中来回张望。 “你怎么出来了?” 容妃正在那里找的认真,突然便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的身后响了起来,容妃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这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始料未及,不可捉摸。 “啊!”容妃大叫了一声,吓得只是站在了那里,心中砰砰直跳。 “我吓到你了?” 此时只见到南铭彦从容妃的身后走了出来,走到了容妃面前,看到是南铭彦过来了,他的脸上似乎是也没有什么震怒之色,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吧? 容妃的心中暗自猜想着,但是刚才的惊吓却仍旧是没有消散。 而南铭彦看到容妃这个样子,有些疑惑,轻轻的扶上了容妃的胳膊,只觉得容妃似乎是微微的有些颤抖,许是刚才因为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南铭彦只是轻笑一声,之后便是扶着容妃,朝着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而南铭彦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容妃似乎是刚才被一下,吓得有些失了魂儿一般,良久才稍稍和缓了一些,此时见到南铭彦只是坐在那里,若无其事,抬头赏月。 容妃知道,自己应该是有必要跟南铭彦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的,不然他很可能会怀疑自己。 容妃毕竟还是跟着南铭彦的时间有点短,倒是不知道南铭彦的脾气,他一向都是自负得很,只要是他认定了,一般不会怀疑。 “我睡不着,想要出来走走……”容妃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但是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便又继续说道:“本来想叫上陛下一起的,但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并未见到陛下,不知陛下?” 容妃只是这样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抬头打量着南铭彦,只见到南铭彦面色平静,抬头看着月亮,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也是刚才觉得睡不着,所以就出来走走。” 一边说着,南铭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然后对容妃说道,“对了,之前我曾经听你弹过琴,弹得倒是不错,今夜夜色甚好,而且你我二人都睡不着,不如你就给我弹首曲子吧。” 容妃听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笑了笑说道,“好,陛下稍等片刻,待我去取来琴。”说着,容妃便站起了身子,朝着房中走去了。 南铭彦看着容妃的背影,只是略略打量了一眼,之后便又继续的抬头看向了天空。 容妃不过是进去片刻,之后便就只听到房门轻响,南铭彦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容妃已经是换了衣服,穿上了一件纱制羽衣,在如此月色之下,看上去似乎是周身都散发着淡淡清辉一般。 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让南铭彦有些不忍心将视线移开。 只见到容妃双手抱着古琴,那绝色面庞一般被挡在了古琴之后,这样的半遮半掩,倒是让人更加是欲罢不能了。 南铭彦坐在那里,目光直视着容妃,脸上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微微的笑着。 容妃只是轻轻的迈动着莲步,如同仙子架着祥云一般,那裙摆托在地上,看上去更加是仙气十足了。 只见到容妃走到了南铭彦跟前,并未说话,只是对着南铭彦点了点头,之后便在南铭彦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将琴放在了面前。 二人并未说话,只见到容妃一双素手轻触琴弦,接着便听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婉转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样的寂寂深夜,似乎是那琴声也跟着飞上了九天之外一般。 就连云中仙子也都在静静的聆听着这样的仙乐,南铭彦闭上了眼睛,仿佛是进到了梦中。 在梦中,他好像是架着云彩,飞上了月宫,在那里住着一位仙子,那仙子正在帘幕之后轻抚琴弦,让人不忍走近。 二人就那样静静的感受着,谁都没有说什么,似乎是跟着琴声一起,思绪都飞离出去了。 而这厢丽妃这里,虽然对于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丽妃记忆里面似乎总是觉得模模糊糊,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是现在丽妃也不想要追究那么多了,反正现在一切又都恢复如常,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却说这厢萧恒炎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秘密行动,因为现在局势,如果不早做打算,到时候肯定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以防万一,那也要未雨绸缪。 这天,早起,天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阴雨天睡觉,最是一种享受,可是萧恒炎却并没有这么做,他早早的就醒了。 因为现在毕竟实在方越国,所以很多的事情但是不能跟宵国的时候相比较了,而且萧恒炎一贯不怎么习惯让别人伺候,尤其是跟姜楚沫成亲之后,他更是不习惯别人伺候了。 此时已经是听到了房中传来了悉悉率率的声音,萧恒炎已经开始穿衣起床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友邦瓦解 洗漱之后,只听到门“支呀”的一声,就响了起来,接着便看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萧恒炎此时是在二楼的一间客房,现在楼上,俯视着客栈里面,不过几天的时间,这里倒是真的就跟寻常客栈一样,开始运行了,掌柜的和小二各司其职,很是井井有条。 萧恒炎心中暗自点了点头,对这里还算是满意。 想到昨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萧恒炎便更加是觉得踌躇满志了。 似乎昨天的一番话还犹在耳畔一般。 “王爷!”那时说话之人是自己手下一名得力干将,此时是受到司马元空的指使过来的。 说起来司马元空,萧恒炎心中真的很是庆幸,还好司马元空最后是选择跟自己统一战线,不然这样的老臣,真的为别人所用,可真的是后患无穷啊。 说起来这个计策还是司马元空进献的计策呢。 早在不久之前,司马元空曾经秘密给萧恒炎来了一封信,那心上内容说的便是防范方越国的计策。 因为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对抗东凌国已经是迫在眉睫,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霄国一国之事,方越国也会掺于其中。 方越和霄国两国如果在将来哪一天将东凌国给灭了,那到时候暂时结成的友邦,势必就会瓦解。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再想什么对策来对付方越国,到时候只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司马元空觉得,还是尽早做打算,既然粮草在打仗的时候是很重要的物资,如果能够从根本上断了对方粮草,但是又可以不动声色,又不那么立竿见影,打草惊蛇,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所以,司马元空信得内容便是,在方越国暗中让人高价收购蚕丝,蚕丝涨价,大家一定会争相养蚕缫丝,到时候粮食种植势必会荒废。 这样等到方越国有所察觉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东凌国的事情已经解决,而方越如果真的动了要跟霄国对战的心思,到时候也可以扼其喉咙,让它没办法跟霄国对抗。 萧恒炎知道,这个办法对霄国来说真的很不错,霄国现在内忧外患,如果将来跟东凌对抗之后,再反过来抵抗方越,到时候势必会很吃力,与其这样被动,倒是不如按照司马元空说的去办。 于是昨天晚上萧恒炎便秘密的召见了这里的心腹,布置下去了任务,在方越国各地的安排的人,都慢慢的而开始着手,收购蚕丝。 萧恒炎看着此时的客栈,虽然是不到正午,可是吃饭的人已经是很多了,宾朋满座,如果萧恒炎将来即便是不去掌管霄国,那就是开客栈想必也会饿不死自己的。 萧恒炎来到了楼下,坐在了窗户旁边的一个桌子旁边,然后一旁正在忙活的小儿看到了萧恒炎,便很是识趣的就过去准备萧恒炎的吃的了。 萧恒炎看着此时的街上,倒是还很是热闹,方越前方打仗,可是这后方倒是没有见到有多少的萧条之景。 “客官,您的吃的。”萧恒炎正在那里暗自想着,突然便听到了一旁小二哥如此说了一句。 萧恒炎抬头,只见到小二哥已经是井然有序的将手中端着的吃的,挨个儿的放在了萧恒炎的桌子上。 这店小二虽然是不知道萧恒炎是谁,但是掌柜的已经是跟他说过了,萧恒炎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客人,见到他只用按照掌柜的叮嘱去做事,不要多说。 此时店小二一见到萧恒炎从楼上下来,就按照掌柜的吩咐的吃食给萧恒炎准备好了,之后就给萧恒炎送了过来。 萧恒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来筷子,准备吃饭。 他一边低头持着,耳朵一边在听着四周有人谈话。 此时只听到临近他桌子的另外一个桌子上,似乎是一个商人模样的人,那人有些微胖,在那里正低声的对跟他一个桌子吃饭的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 萧恒炎仔细听去,只听到那个人说道,“你听说了吗,最近这蚕丝可是大涨价了。” 这人话音刚落,就听到另外一个人低声说道,“怎么不知道,说是最近五年之内,可能会翻一倍呢,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多多囤积,到时候还能狠狠的发上一笔呢。” 一边这样说这,那人似乎是两眼放光,好像是现在就看到了摆在面前有一队晃眼的银子一般。 这二人这样说着,可是旁边第三个人倒是不相信了,只是有些怀疑的说道,“这消息可靠吗……” 听到这人这样说,那个稍微胖点的人瞪了那人一眼,很是不看好的说道,“怎么不可靠,我可是有人的,我得来的消息,什么时候错过?” 一边说着,那个胖子倒是猛地灌了一口酒,喝的很是畅快淋漓,他倒是很是自信,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是在展望未来一般,不就得将来就能够狠狠地赚上一笔了! 那第三人听到这胖子这么说,低头略微想了想,面上虽然是有些犹豫,但是他又是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也是,你的消息从来都没错过的。” 听到这第三人这样说,那个胖子才算是稍稍满意了一点,然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这就对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骗过你的,而且我听说,好多地方,已经是有些人开始弃种粮食,改种桑树了。” 萧恒炎听到了,只是面色平静,继续的低头吃饭。 心中却是很是满意,看来计划已经是开始了,动作倒是不慢。 却说姜楚沫这边,此时姜楚沫正坐在房中,而陌儿则是跪在姜楚沫的面前,面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姑姑,真的要这么做吗?” 姜楚沫看到陌儿这样问,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从一旁端起来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必须要这么做,而且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陌儿听了却还想要继续劝阻,但是姜楚沫只是冲着陌儿摆了摆手,“好了,你快下去办吧,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说完姜楚沫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凝神静思一般。 陌儿见到姜楚沫执意如此,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却说陌儿不过是刚刚离开,关上了房门,此时只见到一个黑影从房梁上刷的一下便飞了下来。 就如同一只暗夜的蝙蝠一般,只见到敬晨已经是站在了姜楚沫的身侧。 姜楚沫并未睁开眼睛,但是知道敬晨过来了,可是姜楚沫仍旧是什么都没有说。 敬晨看着陌儿离开的方向,于是便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对姜楚沫说道,“王妃,为什么现在倒是要多此一举了?” 敬晨倒是也有些想不明白了,可是姜楚沫听到了敬晨这么说,并未立刻回答,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敬晨,“敬晨,这个可不是多此一举。” 一边说着,姜楚沫又站起了身子,然后扶着腰身,在房间里面走动了几步,“之前我给丽妃下的药量,就是今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之所以还会让李元达去弄了那特效药去给丽妃喝,可不是为了单纯捉弄他。” 一想到那个特效药,敬晨倒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丽妃从小娇生惯养的,如果知道自己吃了牛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必会呕吐的连胃都不想要了吧。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捉弄,为什么现在王妃倒是又让陌儿去故意的将那牛粪不是药物的消息给散播出去,这样不是自己找事吗? “这样应该会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吧。”敬晨倒是不怕麻烦,但是却是不解姜楚沫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楚沫听到敬晨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啊,会惹来麻烦……” 一说到这里,姜楚沫的脸上便是露出来了几分的欣喜,看来她倒是已经是摩拳擦掌,准备应对那即将到来的麻烦了。 难道是因为觉得在这里实在是无聊,所以王妃才会想出来这样的办法不成? 敬晨的心中猜想着,可是觉得好像有不太合乎情理,敬晨只是一脸疑惑,站在那里,想要弄明白,但是却想不清楚。 姜楚沫见到敬晨这个样子,知道也没必要让敬晨如此为难的去想,于是姜楚沫便轻笑了一声,拍了敬晨的肩膀一下。 敬晨对于姜楚沫这样的动作,早都已经是习惯了,似乎是王妃跟别的女子有点不同,似乎是对于男女之防并未如此的严苛,而起更多的时候,敬晨觉得,王妃只不过是把他当做好哥们儿一般。 “惹来麻烦,到时候才可以让惊羽乖乖就范,给他施加压力,将我给赶出去。”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看向了远方,似乎是看到了不远的将来,自己总算是可以每天都跟自己的宝宝还有萧恒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 敬晨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接着又是把姜楚沫最近做的这些事情一想,敬晨才算是慢慢明白了。 原来姜楚沫之前给丽妃下的药,便已经是算好了,今日便会药效消失,丽妃又会恢复正常,之前丽妃疯狂已经是让丽妃在宫中出尽了洋相。 而且当时姜楚沫下毒的时候,故意留下来把柄,就是为了让李元达发现,这下毒的就是她,可是李元达过来求了她救丽妃,所以李元达倒是不会太过恼火,可能不过就是积怨罢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惹下众怒 之后又是让丽妃吃了牛粪,接下来,姜楚沫便让陌儿在宫中将丽妃吃牛粪消息给散播出去,让这行宫中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让丽妃觉得丢脸。 如果之前李元达还可以忍住,不对姜楚沫做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丽妃知道了这件事情,丽妃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姜楚沫知道,丽妃一定会让李元达替她教训教训姜楚沫,甚至会将姜楚沫给赶出去方越。 李元达在朝中也算是重臣,所以也会慢慢的带动其他的大臣,之后姜楚沫要做的就是时不时的稍微推波助澜一下,惹一下众怒,在后宫搅动搅动。 等到她将这后宫和前朝都搅得一团糟的时候,惊羽肯定就会因为压力,将她给放走了。 心中这样想着,姜楚沫便更加是得意了。 而敬晨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无奈,本来挺简单的,直接让王爷把她给接走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搞出来这么多事情。 敬晨想不明白,因为凭王爷的实力,想要从这里将姜楚沫给带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其实姜楚沫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姜楚沫知道,之前惊羽帮过自己不少,如果太过伤他的心了,她倒是不忍,不如就让他自己主动这么做,倒是说不定还可以免去很多的事情。 而丽妃此时正在宫中,优哉游哉的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她想要琢磨出来一种更加精致的妆容,等到惊羽凯旋归来的时候,她便会用这种妆容来面对惊羽,到时候让惊羽眼前一亮。 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得到惊羽的青睐,到时候就可以把姜楚沫给比下去了。 一想到姜楚沫,丽妃便觉得很是来气,她都已经是一个大肚子的妇人了,为什么惊羽对她还是会那样的青眼有加,难道就是因为长得好看? 心中越想越生气,此时又是看到了铜镜中的面容,丽妃倒是觉得没有了什么心思了,本来手中抓着一直朱钗,正准备往头上戴,但是此时倒是也没有了心情了。 吧嗒一声,那朱钗被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丽妃有些百无聊赖,站起了身子,心中越想越是生气,于是便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便走了过去。 那些本来在丽妃身后伺候的宫女,见到丽妃突然站起了身子,一脸不快的样子,于是便也是赶忙跟着丽妃,小心翼翼的在身后伺候着。 却说丽妃噘着嘴,甩着袖子,便扭扭摆摆的走到了花园中。 此时秋色正好,真正是秋高气爽,可是丽妃却并没有这个心思去欣赏这些。 她只是心中气闷,为什么那个大肚子的姜楚沫竟然会独得陛下恩宠,对她这么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行了? 丽妃越想越生气,此时正是看到旁边的一株花儿开的正好,很是红艳。 宫女看到了,知道丽妃心情不好,于是便想要趁此机会,说不定可以博得丽妃欢心呢也说不定。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那宫女便指着前面的那柱花儿,对着丽妃欣喜地说道,“娘娘快看,那里的花儿真的好美啊!” 丽妃听到宫女这么说,便抬头看去,只见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正盛开着一大片的菊花,看上去开的正是浓呢,那样大片大片的黄色,仿佛浓的化不开一般。 丽妃看到了,便走了过去,低头仔细看去,然后又是把那花儿放在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挺香的。 突然,丽妃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倒是微微一变,看向了一旁的宫女,正准备出声询问,只见到丽妃已经是张来了嘴巴,突然眼角扫到那宫女身后,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的人。 她怎么也来了?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丽妃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索性直接站起了身子,昂首挺胸,似乎是鼻孔都跟着朝向了天空,很是趾高气昂的样子。 “哼!”丽妃冷哼了一声,便要朝前走去,横冲直撞的样子,犹如一只螃蟹一般。 而此时,对面走过来的姜楚沫因为丽妃一直都是蹲着在这里看花,所以倒是没注意,此时突然见到从花丛中站起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是丽妃,姜楚沫倒是面色平静,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丽妃见到姜楚沫,仿佛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朝前走着,姜楚沫见到丽妃这个样子,于是便微微侧了侧身子,给丽妃稍微的让了让路。 丽妃走过去姜楚沫,待走到姜楚沫身边,故意的碰了碰姜楚沫的胳膊。 姜楚沫倒是并不在意,只是轻轻的掸了掸刚才丽妃碰到的衣服。 丽妃还算是满意的笑了笑,但是并未转身,只是似乎是用鼻腔哼出来的声音说话一般,哼哼唧唧的说道,“还算是你有眼力见,记住这里是方越,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陌儿听了却不高兴了,于是便要上前去,找丽妃理论。 可是姜楚沫只是一手拦住了陌儿,然后轻笑一声,“丽妃娘娘体型庞大,我自然是记住的,所以今日既然是狭路相逢,我自然是要给丽妃让路的。” 丽妃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又看了一眼此时双方的体型,虽然姜楚沫怀了身孕,可是看上去却依然是比她要瘦。 丽妃心中很是生气,待要发火,可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是将本来就要到了口边的破口大骂给改了,冲着姜楚沫只是一笑,然后扶了扶发髻上的发簪,冷哼了一声,“没办法,陛下圣眷正浓,少不得会比那些争气争风吃醋之人稍微心宽一些。” 姜楚沫听了,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陌儿一起离开了。 而不过是刚刚离开丽妃有一段时间,陌儿便已经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了,直接便挺住了脚步,然后朝着地上使劲儿一跺脚,“姑姑,你为什么要放过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你怀着身孕,竟然还故意碰你,实在是居心不良。” 陌儿说的很是愤愤不平,她尽力的压低了声音,眼睛还朝着丽妃的方向瞥了一眼。 姜楚沫可并不想要跟丽妃争一时长短,她还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姜楚沫只是冲着陌儿摆了摆手,示意陌儿不要多此一举。 陌儿瞥见了姜楚沫的暗示,虽然是心中愤愤不平,可是仍旧是尽力压制住了心中的恼火,不在做声。 姜楚沫带着陌儿,两人便朝着花园深处走去了,根本不理会此时正在身后的很是得意的丽妃。 丽妃身后的宫女,看到姜楚沫带着陌儿离开了,虽然曾经听说过,这个姜楚沫很是厉害,可是此时再主子面前,当然是少不得要表表忠心的。 于是那宫女便冲着丽妃赶忙低头哈腰地说道,“丽妃娘娘,我看她是怕了你了。”一边说着,那宫女一边打量着姜楚沫离开的方向,有事偷偷的看了一眼此时丽妃的反应。 看到丽妃很是高兴的样子,于是那宫女便继续说道,“说到底,这里最大的,除了陛下,就是娘娘您了,她不过就是个再来的人,怎么不得听娘娘的。” 丽妃只是听着,心中很是受用,这宫女说的倒是不错,丽妃微微点了点头,一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发髻上的簪子。 那簪子看上去金光闪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个可是方面她刚进宫的时候,惊羽赏赐给她的。 今天带出来,就是为了给姜楚沫来炫耀一下。 “可别这么说……”丽妃只是这样假意否认了一下,接着便继续说道,“毕竟她也是陛下请过来的客人,咱们还是要好好招待的。” 丽妃心中一直忌惮姜楚沫,担心姜楚沫会抢了她的位置,虽然丽妃在惊羽的心中并没有什么位置。 可是丽妃认定了,这次惊羽能够住在行宫,那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到时候才可能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回到宫中。 这行宫她已经是呆了很长时间了,她也真的是呆够了,想要尽快可以回宫,可以像正常的妃子一般,可以伺候陛下。 所以,丽妃对姜楚沫更加是忌惮,容不下了。 心中这样想着,丽妃一手便不由得掐住了一朵菊花,之后便将那多菊花给撕的满地都是花瓣。 姜楚沫,你给我等着,既然你敢来这里,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丽妃的心中这样想着,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之后站立良久,丽妃才离开了这里。 丽妃带着宫女,两人一起来到了一个拐弯处的假山旁边,正准备穿过假山,朝前走去,突然听到假山那边似乎是有人在说话,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丽妃依旧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她的名字。 这是谁在背后说她的事情?姐弟心中有些疑问,正要上前询问,可是一想,不如就将话给听完了,且听听他们说什么。 心中这样想着,丽妃便停住了脚步,此时跟在丽妃身后的宫女,倒是没有注意,还准备继续朝前走着,猛然间一抬头,竟然发现丽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差点她便直接撞在了丽妃的身上。 那宫女慌忙收住了脚步,才算是没有撞上了丽妃。 只见到此时丽妃站在那里,似乎恨不得将耳朵给伸过去一般,略微的将耳朵伸向了刚才声音传过来的假山后面。 第六百八十六章 撞个正着 只听到似乎是两个小宫女在谈话,其中一人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丽妃……”这小宫女正准备往下说,似乎是对面那宫女阻止了她一般,只听到她立刻停了下来。 丽妃心中好奇,此时只听到第一个小宫女用比之前要低很多的声音说道,“丽妃娘娘之前病了,听说是跟那个姜姑姑有关系!” 丽妃一听,心中好奇,想要冲过去问个清楚,但是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过去了,说不定反而是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倒是不如自己在这里藏着,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所以丽妃强忍住了心中想要冲过去的冲动,耐心心来,认真听了过去。 只听到那另外一个小宫女说道,“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而且这次丽妃还被姜姑姑给骗了吃了牛粪!”一边说着,那宫女似乎是忍不住了一般,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姐弟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是出离愤怒了,于是刚才极力压制的内心,此时便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她似乎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全部上涌,跑到了自己的脑袋里,只觉得耳朵都跟着嗡嗡响。 “你们说什么?”丽妃一声厉喝,直接从假山旁边走了出来。 那两个小宫女听到了丽妃的话,于是便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一般,都跟着一个激灵,接着朝着那个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到丽妃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对着她们二人,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二人怕是现在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丽妃娘娘饶命,丽妃娘娘饶命……”那两个宫女先开始几乎是被吓傻了一般,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丽妃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从天而降一般,怎么会出现在她们面前的? 待到反应过来,于是便连忙双双“扑通”的便跪倒在地,如同捣蒜一般,连连磕头求饶。 可是丽妃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思听他们求饶,刚才他们的话,他可是都听到了。 那些宫女此时哪里还敢抬头看,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磕头。 此时丽妃的脸色似乎是比之前她喝的那个牛粪汤的颜色还要难堪,只见到她似乎已经是气的鼻孔冒烟了。 此时想到刚才路过姜楚沫的时候,姜楚沫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丽妃此时心中才算是明白了一些,原来刚才那个姜楚沫并不是像她表现的那般软弱可欺,真正的情况是,姜楚沫在扮猪吃老虎。 她根本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所以才故意的表现的很是大度的样子,其实不过就是背地里在看自己的笑话。 想到姜楚沫竟然处心积虑的让自己喝了牛粪汤,丽妃便觉得从胃里直直的往外泛着恶心,干呕了半天,似乎是连胃都要给吐出来了一般。 丽妃扶着一旁的花树,只是弯着腰,好像就像是一只烤熟了的大虾一般,直不起腰来。 良久,丽妃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些,稍稍的抬起了头,看向了不远处姜楚沫住着的那个方向,眼神中是出离的愤怒。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丽妃的心中只是这样想着,便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姜楚沫斗到底,一定不能够让姜楚沫这么舒心的在方越国带下去,一定要让她尽快的离开这里! “丽妃娘娘,您没事吧?”看到此时丽妃的脸色比之前稍微好看了一些,总算是有了一些血色,一旁的宫女才算是大着胆子,上前去询问,一手便轻轻的扶上了丽妃的胳膊。 可是丽妃只是瞪了一眼那个宫女,真的是个废物,之前竟然在自己病了的时候,都不知道保护自己,这样的奴才,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丽妃只是将胳膊往旁边一躲,然后便瞪了那个宫女一眼,“哼,你倒是会看脸色。”丽妃冷哼了一声,之后便不再看向那个宫女。 只是对着此时正在她面前,依然是在不住地磕头的宫女说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带去慎刑司,好好的让她们长长记性,什么时候主子的事情也是可以随意的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说完,丽妃又是瞪了那二人一眼。 那二人听到了丽妃这么说,心中便是一凉,几乎要瘫坐在了地上,要知道,那慎刑司可如同鬼门关,进去了,可还没有见过什么人可以活着出来的。 此时丽妃让她们两个去慎刑司,那无疑是要了她们两个的性命啊。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那两个宫女便更加是使劲儿的朝着地上磕头,那磕头的声音捧在了地上,只是“砰砰”作响,听上去让人跟着也是心跳砰砰的,很是骇人。 “丽妃娘娘,丽妃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两个宫女口中只是不住的求饶。 可是丽妃却并没有打算放了二人的意思,只是看都不看二人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你们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刚刚在假山后面说三道四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是尽兴吗?”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瞪了二人一眼,“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谁都怨不得。” 说着,丽妃只是将袖子一甩,然后便对站在她身后的宫女说道,“还不快将她们二人给带下去,难道是准备让我亲自动手不成?”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瞪了那身后的宫女一眼,宫女听到了,便上前,对着那二位宫女说道,“好了,别惹娘娘生气,快点跟我走吧。” 那两个宫女听到了,却并不打算放弃,仿佛是水中落水之人,抓住丽妃这救命稻草,这个可是最后的救命机会了,如果真的是进到了那慎刑司,那可真的就完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等着被折磨致死吧。 那两个宫女还准备说什么,但是丽妃可是没有了这个耐心,直接瞪了刚才自己吩咐的那个宫女。 那宫女会意,于是便上前,一把将那两个宫女给拉开,然后便叫上了正好在附近巡逻的卫队,将那两人给带走了。 丽妃看到那两个宫女被带走了,此时才算是觉得周围稍微的安静了一些,才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这个姜楚沫实在是可恶,竟然敢这样使阴招害人,这个仇不报,可真的没法在这行宫带下去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丽妃便就直接气冲冲的拐了回去。 宫女跟在丽妃身后,看到丽妃准备回去,于是便询问道,“娘娘,我们不看花儿了吗?” 丽妃听到了却只是冷哼了一声,“看花,还看什么话,都不够丢脸的!回去!” 说完,丽妃便直接就转身朝着自己宫中回去了。 才刚进到宫中,便正好是碰到了对面来了一个人。 丽妃因为自己心中一直都在生气,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气冲冲的直管市往前冲,突然便觉得自己一头撞进了个什么东西,这个东西还有些软软的。 丽妃抬头,只见到竟然是李元达过来了。 “怎么了?才刚好,谁又惹你生了这么大的气?”李元达这几天可谓是寝食难安,此时丽妃总算是好了,自然是心中很是开心,所以便过来看看丽妃。 但是李元达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才刚走到了丽妃住的附近,连房间都没有进去,倒是跟丽妃直接便碰见了。 此时见到丽妃这样,李元达心中疑惑,于是便只是如此询问。 丽妃听到了李元达这么说,又是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心中便更加是觉得愤愤不平了,直接便对着李元达开始淌眼儿抹泪儿的,“呜呜呜……爹爹,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 一边说着,丽妃便更加是哭的很是厉害了。 李元达听到了丽妃这么说,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这话是怎么回事,于是李元达便询问道,“这话从何说起,你跟我好好说说?” 女儿受了委屈,李元达怎么会善罢甘休,心中于是着实心疼,于是便扶着丽妃,二人朝着房中走了过去。 丽妃哭哭啼啼的,在李元达的搀扶下,来到了房中。 “来,坐下。”李元达对丽妃说着,丽妃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今看到她哭的这样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的,李元达此时已经是没有了什么理智,只想要给女儿出气。 丽妃只是任由着李元达扶着,在桌旁坐了下来,抽抽搭搭,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囫囵话。 可是李元达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耐心的陪着丽妃,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丽妃哭了半天,感觉心中的委屈实在是难以下咽,于是便拉着李元达,噘着嘴厉声说道,“爹,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 李元达连忙点头,“你说,到底怎么了?” “还不都是那个姜楚沫,是她害得我!如果这口气不出,我在这里真的没办法呆下去了!”一边说着,丽妃又是哭闹,又是跺脚。 之后李元达便耐心的听丽妃说了那些事情,心中也是十分生气,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朝廷重臣,怎么这个姜楚沫如此一弄,而且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跟着一起被戏弄了。 之前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已经是让人给她送了一株百年珊瑚树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如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帐一定要好好算算。 第六百八十七章 误解重重 却说这厢,姜楚沫正在房中,想到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的慢慢实施,心中便觉得很是踏实。 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秋高气爽,如果这样的天气能够弹琴焚香,倒是也是一件雅事,自己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跟着被熏陶的足够优雅。 姜楚沫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再有一个月,咱们就可以见面了。”说到这些,姜楚沫的脸上洋溢着为人母的幸福喜悦。 “陌儿,给我拿把琴来。”说着,姜楚沫便朝着门外走了过去,抬头望去,只见到院中有一个小亭子,这小亭子赫然立于水上,就像是两只展翅的大雁,在相互玩耍。 亭下流水潺潺,这感觉像是活水,可是这活水是从哪里引过来的?姜楚沫看了半天,觉得看的去看明白。 “姑姑,琴拿来了。”一边说着,陌儿已经是又到了姜楚沫的身边。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陌儿正抱着琴,站在那里,那模样很是乖巧。 姜楚沫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个刚才的亭子,“放在那里吧。”姜楚沫轻声说道。 陌儿听了,便轻轻迈步过去,之后将琴摆好,又是过来扶着姜楚沫,在那琴边做好了。 姜楚沫看了看那把琴,是一把焦尾琴,一身轻轻的拨动琴弦,声音悦耳动听,这把琴到是不错,姜楚沫暗自的点了点头。 之后姜楚沫便两双手放于琴上,拨动琴弦,声音如同流水,时而轻缓,时而欢快,让人听上去,心中觉得很是舒畅。 陌儿只是乖乖的站在姜楚沫身后,虽然对于这些,她不是太懂,可是依然听的很是陶醉。 一曲终了,琴音缓缓而至,让人觉得意犹未尽,似乎那声音还萦绕在耳畔一般,让人觉得还在神游九天。 啪啪啪,只听到旁边的陌儿似乎是良久才算是反映了过来,直接就是赶忙鼓掌,拍手称好,“姑姑,你弹得真好听。” 姜楚沫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远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半。 想到萧恒炎在宫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平时他总是不注意自己的饮食规律,现在出门在外,也不知道知不知道注意身体。 姜楚沫此时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一般,只是关心着丈夫的身体。 其实萧恒炎一个王爷,难道还会将自己给饿到了不成? 可是姜楚沫的心中,好像是自己不为萧恒炎考虑,似乎萧恒炎自己都考虑不到一般。 其实还是因为之前姜楚沫跟萧恒炎两个人发生了一点口角,说起来不过就是因为离开不离开方越而产生的分歧。 萧恒炎一直都觉得她待在方越国,是在危险之中,总是想要尽快的将自己给接回去,但是姜楚沫却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她跟惊羽也算是患难之交,之前他们也曾经并肩作战,她相信惊羽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而且惊羽是自己的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不是就是信任吗? 可是这些东西跟萧恒炎说,似乎是在对牛弹琴一般,萧恒炎根本就不理解,而且也不相信,在萧恒炎的心中,惊羽就是惊羽,一个冷酷的人,萧恒炎一直都觉得惊羽是在利用姜楚沫。 曾经萧恒炎也是不止一次的跟姜楚沫提过这件事情,可是姜楚沫并不相信,她知道惊羽是自己的朋友,不会利用的,所以一直都是坚持相信惊羽。 萧恒炎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姜楚沫这样。 姜楚沫案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分歧和误会究竟怎么才能够解开,姜楚沫心中认为,萧恒炎一定是因为之前他们两个人都曾经追求过她,所以萧恒炎才会一直对惊羽都是加紧防范。 似乎这样的防范都是成了一种本能,一种惯性,所以姜楚沫不管是怎么跟萧恒炎说,不管怎么跟萧恒炎解释,萧恒炎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姜楚沫理解萧恒炎,但是姜楚沫却并不认为自己就应该接受萧恒炎这样的想法,她想要跟萧恒炎解释,让萧恒炎明白。 毕竟,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对她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她不想要因此舍弃任何一个。 而此时萧恒炎在宫外,觉得自己放出去的消息也算是时间不短了,于是便决定去到街上去看看,看看大家的反应都是怎么样的。 此时萧恒炎来到了大街上,不过是才刚刚出门,便见到敬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跟在了萧恒炎的身边。 萧恒炎一眼扫到了旁边的敬晨,虽然是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过来,但是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毕竟他们的功夫都不弱,所以也是都知道对方的,能够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倒是一点都不出乎萧恒炎的意料。 “王爷这是要上街走走?”敬晨问道。 萧恒炎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敬晨看到萧恒炎似乎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便也不再说话,只是跟在萧恒炎的身后,继续朝前走和。 想到之前跟姜楚沫两个人在山上闹了个不欢而散,萧恒炎当时也是十分生气,但是后来很快便又后悔了,此时就是想要跟姜楚沫认错,但是因为姜楚沫在惊羽的行宫,萧恒炎过去多有不便,所以倒是也还没有过去。 可是接连这段时间,也不短了,所以萧恒炎虽然是在心中竭力的压制自己的想法,但是仍旧是忍受不住心中对于姜楚沫的思念。 所以此时在房中坐不住了,正好也是出来散散心。 心中思忖至此,又是见到敬晨跟着自己,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想到敬晨很可能是从姜楚沫那里过来的。 可能姜楚沫有什么话想要让敬晨带给自己也是说不定的,一想到这些,于是萧恒炎便看了一眼敬晨,然后说道,“沫儿怎么样了?” 萧恒炎之前跟姜楚沫虽然也是会闹别扭的,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而且自己又不在她身边,想要过去哄哄她,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一想到姜楚沫可能在因为之前二人之间的事情而独自在那里闷闷不乐,萧恒炎便觉得心中很是自责,有很是担心。 敬晨看着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虽然是嘴上在关心着姜楚沫,但是面上的表情却依然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半斤八两。 一想到姜楚沫也是在宫中故意表现的好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敬晨便觉得二人这个嘴硬的样子,倒是如出一辙。 可是心中知道是这样,敬晨当然是也干预不了什么,只是对萧恒炎说道,“王爷放心,王菲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听说,从前线传来了消息,说是惊羽在前线得到了一件宝物,所以专程让人给运了回来,当做给王妃作为礼物。” 敬晨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额事情,他知道自己劝说再多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但是自己不说,不代表就是会什么都不做,既然自己说了没有用,倒是不如让其他人来稍微的刺激他们二人一下。 萧恒炎听了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面上平静无波,其实心中早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毕竟姜楚沫是他的王妃,这个惊羽到底想要做什么,竟然会对自己的王妃无事献殷勤,实在是让人生气。 一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心中更加决定了,将来一定要好好的给惊羽一点颜色看看。 想到自己之前在方越的布置已经是差不多了,萧恒炎便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青楼,名字叫做花满楼,跟我一起去看看。”说着萧恒炎便就怒气冲冲的朝前走着。 似乎他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寻欢作乐的地方,而是令他苦大仇深的仇敌一般,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敬晨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心中当然是不愿意的,毕竟他现在可是有人看着的,这样随意的出入那样的地方,到时候如果是让莫里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他的。 敬晨想要拒绝,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已经是被萧恒炎给拉着朝前面走了过去了。 “王爷,王爷……”敬晨身子往后坠着,很是为难的样子,但是萧恒炎可是没打算就这么就放过了敬晨,谁让他在宫中没有好好的看好姜楚沫的。 二人之后便就朝前走去,大概是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是一个转身,果然是见到一个很大的房舍摆着面前。 仔细看去,这里花红柳绿,披红挂彩的,楼上和楼下,包括楼门口,都是站着形态各异,穿着各异,性情各异的女子。 真可谓满楼红袖招,实在是让人应接不暇啊。 因为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所以这里的来往进出的人倒是一点都不少,渐渐的增多了起来,张灯结彩的,看上去像是过节一般。 敬晨仔细的看去,这里不是刚刚开张吗,怎么就这么热闹了。 想要询问什么,但是萧恒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便拉着敬晨朝着里面便走了过去。 敬晨本来以为萧恒炎不过就是要在这门口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就罢了,但是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就要直接进去。 敬晨那里敢啊,他是真的害怕莫离啊。 于是敬晨便就只是往身后躲,想要离开这里,“不行,不行啊!” 第六百八十八章 花满楼 可是萧恒炎并没有答应敬晨,反倒是直接招呼着门口的姑娘,将敬晨给拉了进去。 敬晨此时就是想要动手,但是奈何对方都是一些青楼女子,而且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如果真的是跟他们动手了,到时候没得给自己丢人。 于是敬晨便也被那些女子给拉着进到了这花满楼之中。 才刚一进去,那迎面便过来了一个妇人,看上去像是三四十岁,徐娘半老,倒是风韵犹存。 “两位客官,您来了。”一边说着,那妇人,便将手中的手绢在萧恒炎的胸膛上甩了一下,之后便是媚笑了一下,“姑娘们,好好招呼。” 萧恒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那妇人说道,“我之前跟仙仙姑娘有约。” 那妇人听到了,自然是很是满意,之后只见到萧恒炎递给了她一锭银子。 见到了银子,那妇人更是笑得眼睛几乎都没了,两眼发直,“好好好……” 敬晨看到萧恒炎似乎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虽然是心中疑惑,但是想到之前萧恒炎怎么说也是霄国的盛亲王,想必出入这种场合,也是常有的事情。 于是萧恒炎便也见怪不怪了。 二人之后便就来到了楼上,敬晨跟着萧恒炎,一进到这房间,便将房门给关住了,这房门一关,似乎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外面那样的喧闹的声音似乎是听不到了一般。 敬晨觉得好奇,四处看着这个房间,这里的装饰倒是看上去很是雅致。 仙仙姑娘,敬晨心中重复着这个名字,之前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看到她的房间的这样的装饰,想必这姑娘应该也不是什么俗人,不过有时转念一想,这青楼楚馆之中,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姑娘,倒是也是难得。 正在这样想着,只见到这房中,纱帘后面,似乎是人影影影绰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敬晨待要仔细看去,只见到一个形容略微单薄的女子从纱帘后面而来,脚步轻盈,如同踩着云彩一般,当真是如同仙子一般轻盈。 此时想到她的名字,难道这个就是仙仙姑娘,如果真的是他,她倒是当得起这个名字,果真是形容翩跹,宛若仙子。 敬晨正在这样想着,只见到这女子走到了二人面前,然后对着萧恒炎轻轻福了福行了个礼,“王爷。” 敬晨听到这女子这样称呼萧恒炎,便只是心中一惊,看向了萧恒炎,只见到此时萧恒炎已经是坐在了房中的桌旁,对着仙仙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坐下吧。” 仙仙听了,便只是在萧恒炎的下手坐了下来。 敬晨看着二人,这两个人不像是寻常的青楼女子和恩客之间的关系。 敬晨正是觉得奇怪,只见到仙仙已经是指着敬晨询问道,“王爷,这位是?” 萧恒炎听了,看了一眼敬晨,只是轻笑一声,“这个是自己人。” 仙仙听了点了点头,此时敬晨心中仿佛是已经是有些猜测了,不过也只是猜测,没有什么证据。 这仙仙和萧恒炎两个人看上去不是普通的关系,倒是像是主仆。 敬晨正在这里这样猜着,只听到萧恒炎说道,“仙仙,怎么样,最近在这里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仙仙听了,只是略微低着头,声音缓缓如同山间清泉,“仙仙按照王爷的吩咐,之前在这里将蚕丝涨价的事情透漏给了这里的几位大的客商,最近的这段时间,又是接连的在来这里的官员口中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一边说着,仙仙又是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有一些地方的百姓,将田地给荒废了,转而去中桑树,养蚕抽丝。” 萧恒炎听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来了喜悦的神色。 但是仙仙见到萧恒炎这样高兴,觉得还是有点太早了,于是便脸伤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然后继续对萧恒炎说道,“可是王爷,仙仙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进展很是缓慢,到现在也不过是才刚有了一点迹象。” 仙仙还想要在说什么,但是萧恒炎只是对着仙仙摆了摆手,“行了,你不必说了,我自有打算。” 萧恒炎现在并没有想要立刻就将方越给吞并的打算,毕竟现在他们共同的敌人是东凌国,此时还有些为时尚早,只要按照目前的速度和进展,慢慢的蚕食下去,到时候再需要的时候便会如同大厦将倾,只需要轻轻一推,便会直接轰然倒地。 此时听到二人的谈话,敬晨才算是知道了,原来这个仙仙也是萧恒炎的人。 敬晨又是看了一眼这个花满楼,这里实际上是萧恒炎在方越的心脏安插的一根刺。 之后二人又是谈论了一番,萧恒炎又是将下一步仙仙需要做的事情给安排了下去,之后萧恒炎便带着敬晨离开了这里。 二人又是来到了街上,萧恒炎一想到姜楚沫还在方越,就恨不得立刻可以将方越给收为己有,到时候就可以将姜楚沫给接过来了。 “娘子,你怎么了?”萧恒炎心中正是在暗自想着事情,突然听到了旁边有人这样说话,萧恒炎回头看去。 只见到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男子正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这两个人看上去夫妻恩爱,很是和谐。 那女子的脸上表情微微的有些难受,她一手扶着肚子,听到了男子的询问,只是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没事,只是觉得好累,走不动了。” 男子听到了,一脸心疼,连忙扶助了那个女子,朝着一边的一个客栈中走了过去,“我们进去坐坐吧,大夫都说了,你现在快要生产了,手脚都是跟着水肿了,不能多行动的。” 那女子听到了,于是便就跟着那男子两个人去到了客栈中。 而萧恒炎只是看着那两个人,这寻常夫妻家,倒是也很是幸福。 想到姜楚沫现在也是快要生产了,可是自己之前还跟她生气,动不动的就跟她抬杠,想到这些,萧恒炎便觉得很是愧疚,想要跟姜楚沫道歉。 又想到刚才那男子说的水肿的事情,姜楚沫应该也有这个问题吧,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也没有跟自己抱怨过,想必是因为害怕自己过于担心,所以才会这样的。 萧恒炎此时心中很是难受,于是便只是心中暗自自责。 而敬晨则是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一直在观察着刚才的一对夫妻,便知道萧恒炎可能是触景生情,想到了姜楚沫。 确实,王妃的确独自承受着很多,但是王爷又何尝不是,二人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都是心甘情愿的默默承受了很多。 萧恒炎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敬晨说道,“我们走吧。” 却说敬晨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如果再晚一会儿,估计这宫门就要上锁了,到时候少不得又要翻墙进来了。 虽然是敬晨翻墙过不少次,但是能少一次是一次,毕竟这里人多眼杂,还是要谨慎行事的。 此时皓月当空,敬晨行走在这宫中,觉得四周到时一片安静,也许是因为夜深了,大家都已经是入睡了的缘故吧。 敬晨只是朝前走着,只听到四周虫鸣声,和他的脚步声回荡在这街道中。 突然敬晨只是觉得的一个黑影从自己旁边便是一闪,敬晨本能的直接便从身上抽出来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长剑,朝着那人便一个侧身,刺了过去。 但是对方似乎是功夫也不弱,只是一个闪身,之后便躲开了敬晨的攻击。 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在这里袭击自己? 敬晨的心中想着,此时对方已经是又对自己展开了新一轮的进宫,敬晨看到对方来势行凶,支取自己咽喉,敬晨只是眼光一凛,既然这样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敬晨手中长剑一挡,便将对方的剑给挡住了,对方便是一个旋转,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几乎是不相上下。 敬晨次是没有多想,但是只是觉得对方的剑法似乎是有些熟悉,可是又不是那么熟悉。 二人打了有几个回合,显然对方已经是体力不如之前那么充足了,动作稍稍迟缓了一些。 但是高手过招,只要是稍微有一点不留神,便可能使致命的缺陷。 敬晨抓住了这个时机,那长剑上前,一下子将对方的蒙面的面巾给挑了掉下来。 “你!”敬晨只是一惊,月色下,那俊美的面庞,不正是莫离吗? 莫离见到自己白了下风,此时又被敬晨给拆穿了身份,实在是觉得不怎么好玩,于是便只是一噘嘴,然后便将剑给收了回来,“你怎么这个时采回来,害得我以为是潜入宫中的刺客!” 只见到莫离冷着一张脸,很是生气的额样子。 敬晨听到莫离这样询问,变想要解释,但是正要开口,突然觉得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 仔细想想,莫离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说自己深夜回来,想必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这里是自己回去的必经之路,看来真的是这样的。 这个莫离,心中惦念,竟然还不承认,偏偏要这样质问的语气。 于是敬晨心中觉得好笑,只是在那里很是得意。 而莫离问出了话,但是却迟迟的没有等到敬晨的回答,莫离便有些生气了,此时见到敬晨滴着头,似乎是在那里想着什么,而且更可气的是,在敬晨的嘴角,竟然还带着几分的笑意。 第六百八十九章 守株待兔 这样的笑,让莫离觉得很是奇怪,本来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敬晨,已经是奇怪了,过去询问姜楚沫,竟然连姜楚沫都不知道。 于是莫离便想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倒是没想到真的就在这里碰到敬晨了,但是此时已经是这么晚了,这么晚回来,真的不知道他又去做了什么。 而且自己在这里等着,似乎是有点目的性太过明显了,难道是现在敬晨已经是知道了自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的? 心中这样想着,莫离便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敬晨给看穿了一般,此时站在敬晨的面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敬晨知道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 一想到这些,莫离便觉得自己似乎是整个脸都跟着要烧掉了一般,很烫,现在看来一定是也很红的。 “你笑什么?”莫离企图大声的质问敬晨,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心虚。 但是敬晨此时见到莫离只是很生气的样子,对着自己发火,虽然现在莫离看上去像是在生气,其实敬晨知道,她还不是因为心虚。 说到底莫离还是担心自己的啊。 于是敬晨只是一手放在了嘴边,轻轻的清了清嗓子,尽量的压制住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只是对莫离说道,“没,没笑什么。” 莫离见到敬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中便更加是生气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担心他,在这里等着他,但是没想到倒是惹来了这样的讥笑,真的是可恶。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莫离便瞪了敬晨一眼,然后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敬晨正是在原地傻笑,因为他知道莫离对自己总算是心中有请的,不然也不会这样。 此时见到莫离生气离开了,于是敬晨便赶紧的迈开了步子,朝着莫离追了过去,“等等我,等等我。” 莫离却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朝着前面生气的离开了。 此时敬晨已经是追上了莫离,一手拉住了莫离的胳膊,“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为了我好。” 莫离却更加生气了,瞪了一眼敬晨拉着自己的手,然后冷冷的说道,“放开我!” 敬晨却并没有这个打算,反而是抓的更紧了,“我知道,你是口硬心软,但是下次可别这样了,如果万一失手,伤到你了,那可就不好了。”想到刚才的针锋相对,敬晨倒是有些后怕,万一自己伤到了莫离,可真的是悔之晚矣。 莫离听到敬晨这么说,却只是觉得好笑,又是回头,正好对上了敬晨盯着自己的眼神,这样的死皮赖脸,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讨厌。 莫离便直接就伸手想要将敬晨的胳膊给拉开,“你快点松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咱们两个如果是真的打,可不一定是谁会输给谁呢!” 听到莫离说的这样严厉,敬晨也知道,莫离一向是很是要强,于是便连忙答应,“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厉害。” 两个人之后便是在那里一路吵吵闹闹的,便回去了。 却说惊羽之前在战场上得到了一个战利品,已经是在给姜楚沫送过来的路上了,百里加急,看上去很是重要的样子。 众人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惊羽对于姜楚沫的宠爱,在那个礼物还没有送到姜楚沫的手中的时候,便已经是在这里传开了。 说到底,这行宫还是不必宫中,所以消息倒是比宫中传的快的多。 丽妃因为之前一直都是记恨姜楚沫的,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自己宫中生闷气,倒是懒得出门了,她心中想着,计划着一定要将姜楚沫给赶出去才行。 李元达知道了丽妃的情况,于是便专程的过来,让丽妃在宫中该吃吃,该喝喝,好好地,至于姜楚沫的事情,他会帮她将事情给搞定的。 丽妃听到了,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有父亲的帮助,她知道自己应该可以的。 姜楚沫在宫中的日子,百无聊赖,就是每天等着自己的宝宝快些出世,所以觉得日子很是漫长。 这天,姜楚沫正在宫中午睡,只听到门外似乎是一阵子的嘈杂的声音,就连姜楚沫正在睡梦中都被吵醒了,姜楚沫有些不高兴,她的起床气一向不小。 只见到姜楚沫直接将被子一掀,然后便光着脚走下了床去,准备冲到外面看看,究竟是谁怎么这个时候在外面大声喧哗。 姜楚沫才刚下了床,正准备朝外面走去,就见到门竟然从外面打开了。 只见到陌儿从外面进来了,姜楚沫奇怪,正准备询问,只见到陌儿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姜楚沫,然后便脸色大变,本来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上去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喜悦的神色的,但是现在立马变为了惊慌。 只见到陌儿快步的走到了姜楚沫跟前,然后便一把扶住了姜楚沫,口中连忙说道,“姑姑,你也太大胆子了,怎么可以光着脚下床呢,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身子重要,万一要是受凉了,那可不是小事。” 一边说着,陌儿便已经是将姜楚沫给扶着,坐在了床边,然后便弯腰替姜楚沫穿上了鞋子。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楚沫低头看了一眼陌儿,刚才陌儿进来的时候,姜楚沫分明是看到陌儿在那里笑着。 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姜楚沫心中猜想着,又想到了之前曾经有人来报,说是惊羽准备给自己送一个礼物。 此时见到陌儿这样,又想到了外面的动静,姜楚沫心中猜想,八成是这件事情不成? 一边这样想着,此时果然是听到陌儿说道,“陛下让人给姑姑送的礼物到了,姑姑我让人带进来吧?” 姜楚沫听了便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果然是跟自己猜想的不错,只是不知道惊羽这样千里迢迢的,给自己送的什么东西? 要知道,她对那些金银器具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的,再说了这里是在皇帝的行宫,能却什么东西? 看到姜楚沫点头答应了,于是陌儿便就出去了。 “把东西拿进来吧。”陌儿对着门口招呼了一声,之后便见到有一人捧着东西进来了。 姜楚沫看去,只见到对方捧着一个红色的漆盒,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那盒子也不过是一尺见方的盒子,也不像是装的什么大物件。 姜楚沫如此想着,此时只见到那碰这东西的人便给姜楚沫行了礼。 姜楚沫对着那人摆了摆手,“这个是陛下让你给我送来的?”毕竟现在惊羽倒是一国之君,所以,姜楚沫倒是很是给惊羽面子,在人前,从来不会直接称呼惊羽的名字。 那人听到了姜楚沫的问话,于是便回到,“正是。” “打开我看看。”姜楚沫命令道。 只见到那人打开了,递给了陌儿,陌儿将那东西呈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一看,那盒子中装的不是别的东西,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一味草药,这个药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而且此时这盒子中装的,可以看出来是属于上品,一般人可是很难见到这个东西的。 姜楚沫心中激动,两眼只是盯着那个东西看着,双手抚摸着漆盒,很是喜欢的样子。 姜楚沫低头看去,眼神中满是喜欢。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竟然因为太过欢喜,而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子。 这个东西,惊羽还真的是送着了,这个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啊。 而一旁的陌儿看到姜楚沫如此喜欢这个东西,于是陌儿便也看了过去,只见到这个东西跟个干枯的野草一样,看不出来半天的特别之处,真不明白为什么姜楚沫会喜欢这个东西,难道就因为这个是惊羽送的? 陌儿在心中猜想着,觉得肯定是这么一回事,毕竟一国之君,单独赏赐一个人东西,而且是不远千里,让人快马加鞭的送过来,想必即便是一根鸡毛,也会礼轻情意重的。 心中如此想着,陌儿对于姜楚沫的做法和反应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见到姜楚沫并未吩咐别人做什么,而是自己亲自的捧起来那个漆盒,然后准备放起来。 “姑姑,当心……”陌儿看到姜楚沫这样大着肚子还拿东西,于是便出声提醒。 姜楚沫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重不重,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之后姜楚沫将东西收好,想到惊羽这次这么有心,于是便询问来人,“你回去跟你们陛下说,他的心意我领了,另外代我跟他问好。”姜楚沫跟惊羽一向都是好朋友,所以说话很是随便,但是现在毕竟是在惊羽的臣子面前,所以姜楚沫倒是说的很是彬彬有礼。 但是对方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只是面上稍微有点难色,他来之前,陛下可是受了伤的,虽然伤势不重,可是陛下倒是给他暗示,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带给姜楚沫,而且还要稍微夸大那么一点点。 姜楚沫看到对方的脸色,心中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于是便看着那个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 那人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有些犹豫,嗫嚅道,“没……没什么不妥,只是陛下……” 第六百九十章 重伤遇刺 听到这人这么说,姜楚沫倒是心中一惊,眼神凛冽,瞪着那人,似乎如同一把利剑,穿过长空,直插那人心脏。 那人吓得只是一个哆嗦。 “他怎么了?”姜楚沫厉声问道。 只听到那人说道,“陛下遇到了刺杀,受了重伤。” 什么,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这么干的,难道跟南铭彦有关系? 姜楚沫的心中冒出来了一系列的疑问,于是便抬头看向了那人,“有没有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那人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于是便摇了摇头,姜楚沫看到了却有些生气,怎么说惊羽也是一国之君,竟然会遭遇刺杀,可是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真的是可恶! 看到姜楚沫脸上的怒色,那人好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有对姜楚沫说道,“不过姑姑放心,虽然没有问出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派过来的,可是却在对方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那人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块如同拇指一般大小的玉牌。 姜楚沫看到了只是心中一惊,但是面色依然平静,只是命人将那个玉牌拿到了面前。 姜楚沫将那个玉牌拿在了手中,仔细看去,这玉牌似乎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仔细抹去…… 果然! 可是,怎么会这样? 姜楚沫心中很是不相信,可是现在有人在跟前,姜楚沫自然是不好多思考什么,只是对那人摆了摆手,让陌儿带着他下去领赏去了。 却说众人离开之后,姜楚沫的手中依然在摸索着那枚玉牌,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玉牌上面,虽然看上去平整光滑,但是如果仔细摸上去,就会发现,在玉牌的一侧,赫然磕着四个字,“盛亲王府”。 这个东西是萧恒炎的暗卫才有的东西,如今竟然说在刺杀惊羽的人身上搜出来了这个东西,这意思是说这个是萧恒炎拍过去刺杀的吗? 可是萧恒炎现在又为什么要刺杀惊羽? 萧恒炎不是一向都很是不看好南铭彦吗?此次惊羽对抗南铭彦,萧恒炎为什么要帮助南铭彦? 姜楚沫心中很是疑惑,觉得怎么都想不通,难道是因为她,所以萧恒炎对惊羽才采取了行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姜楚沫但是觉得萧恒炎做的有些不妥,毕竟惊羽是自己的朋友,他对她一向都很好,二人可谓知己。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找萧恒炎问问清楚才行。 而那个惊羽派过来的人,从姜楚沫的宫中领了赏赐出去之后,才算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气,陛下交给的任务总算是圆满完成好了,之前过来的时候,陛下曾经千叮万嘱,这个姑姑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所以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想到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又想了想那个姑姑的反应,她应该是没有怀疑什么的,不然也不会让人赏赐东西了。 不过让他不明白的是,据说那个过来刺杀的,是东凌国的人,可是为什么陛下不让说,反而在临行之前,交给他了一块玉牌,说是从刺客身上搜到的。 那人摇了摇头,陛下一向都是这样,高深莫测,算了,反正这次任务圆满完成,回去总算是有个交代。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那人便又在次的折返回去了。 而此时的萧恒炎,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背了黑锅,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暗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的计划。 却说这时,在东凌国,南铭彦和容妃两个倒是每日纵酒放歌,过得很是滋润,这宫中歌舞升平,跟前线的战火纷飞倒是截然不同。 “陛下,您在喝一杯……”容妃此时正跟南铭彦两个人坐于云纹案几之前,相对饮酒。 看到对面的南铭彦似乎眼睛有些迷离,好像是喝醉了一般,可是容妃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就放过了南铭彦,仍旧是窝在南铭彦的怀中,不住的给南铭彦倒酒,让他喝酒。 南铭彦两颊有些微红,可能因为酒精的缘故。 他冲着容妃微微摆手,想要拒绝,“不行了,不行了,爱妃,不能再喝了……”说着,南铭彦打了一个酒咯。 满口酒气,熏的容妃很是恶心,看到南铭彦这个醉醺醺的样子,想到南铭彦的嘴脸,容妃便觉得很是厌恶,真希望战争可以早点结束,这样她就可以早点离开这里,对于惊羽的胜利,容妃从来都不怀疑,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智慧,骁勇,对付南铭彦,绝对是胜券在握。 听到南铭彦这么说,容妃可是没有打算就这么就放过了南铭彦,此时见到南铭彦如此,已经是喝醉了。 又想到之前的那个神秘人,容妃便觉得这个时候倒是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可以询问一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容妃便又是试探性的吻了两声南铭彦,只是觉得他醉醺醺的,应该已经是喝醉了,此时如果问他,说不定可以得到一点什么线索。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容妃便又是一手轻轻的搭上了南铭彦的肩膀,然后轻笑着看着南铭彦。 南铭彦醉眼朦胧,只是觉得眼前的美人看上去比平日倒是更加美艳动人了,于是便一手伸了过去,捧住了容妃的脸颊,轻轻的亲上了一口。 容妃对于南铭彦这样的举动很是反感,但是仍旧是内心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只是轻拍了一下南铭彦的胸口,口中似乎是责备一般,只是嗔怒道,“陛下……” 这声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似乎是南铭彦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一般,又是摸了一下容妃的脸颊,“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一边说着,南铭彦又是喝了一口酒。 容妃轻笑,一手用手帕轻轻的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好像是有些害羞的样子。 片刻之后,容妃见到南铭彦只是自顾自的一个劲儿喝酒,心中便觉得不妥,于是便伸手将南铭彦手中的酒杯给夺了过去,然后对南铭彦说道,“陛下不要再和了,你已经是喝醉了。” 南铭彦听了却并不以为然,只是想要将容妃手中的酒杯还给夺过来,他眼睛盯着容妃手中的酒杯,只是觉得那琥珀色的杯子,在容妃白皙柔嫩的手中,看上去更加是衬得美人如玉,被子晶莹剔透了。 “快给我,我没醉。”南铭彦伸手想要夺过来容妃手中的杯子。 但是容妃怎么会轻易的就给南铭彦,她只是将杯子举了起来,然后略微噘着嘴,仰着头,看上去很是娇嗔,“不给,陛下已经是喝醉了,我才不给呢,除非……” 一边说着,容妃的眸子似乎是微微的一转,随即便又是恢复了笑意。 南铭彦不知道容妃卖的什么关子,于是便询问道,“除非什么?” 容妃看了一眼南铭彦,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对南铭彦说道,“除非你给我证明一下,我才相信,否则我是不会把杯子给你的。”说着,容妃又是将酒杯给举高了几分。 南铭彦醉意沉沉中,看到容妃这样的顽皮,心中倒是觉得很是好玩,于是便只是含含糊糊的答应道,“好,我回答,回答……” 此时南铭彦的声音已经是有些模糊了,应该是酒劲儿现在已经上来了,所以此时最好是尽快行动,不然一会儿南铭彦如果真的睡着了,到时候可就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一想到战场上,如果真的是情报晚了几分,可能就是成千甚至是上万将士的性命,容妃便觉得这个必须要尽快询问,刻不容缓。 于是容妃便看了一眼南铭彦,然后说道,“那我就考考你几天之前的事情好了,看看你有没有记住,如果你说不出来,就表示你醉了……”一边说着容妃又是一笑,看了南铭彦一眼,“你就不能再喝酒了。” 听到不让喝酒,南铭彦当然是不同意了,于是便立刻正襟危坐,看上去像是很是精神很是清醒的样子,“你尽管……问好了……”虽然南铭彦已经是在尽力的让自己清醒,但是看上去依然是醉意很浓。 听到南铭彦这么说,容妃便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几天前,就是那天下大雨的时候,你跟一个人在后花园的一颗芭蕉树下……”一边说着,容妃又是一边打量着南铭彦。 只见到此时南铭彦仍旧是看上去很是平静,又糊涂的样子,似乎是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容妃便继续说道,“那个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说完,容妃又是看着南铭彦,只见到此时南铭彦微微皱着眉头,仰着脸,看上去好像是在回想着什么的样子。 容妃并未催促,只是继续说道,“如果陛下能够回答出来这个问题,我就相信你没有喝醉。” 说着,容妃又是将那个酒杯在南铭彦的眼前轻轻一晃,“这个杯子,就还给你。” 南铭彦本来是在那里仰着头回想着什么,此时听到容妃这么说,于是便伸手想要抓住杯子,但是毕竟南铭彦喝醉了,动作并没有那么灵敏,只见到容妃只是一闪,便又是将被子给收了起来。 南铭彦看到自己没有抓住杯子,有些扫兴,但是既然容妃这么说了,那自己就只有回答问题了,只要回答出来了,就能够再次拿到酒杯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醉梦询问 “你说的,如果我回答出来,你就……就把杯子给我……”南铭彦即使是在醉梦中,依然是不忘记跟别人搞条件。 容妃听到了点了点头,“对,我说的,好了,你快告诉我吧。” 说完,容妃只是看着南铭彦。 只见到南铭彦仰头想了想,接着嘴角微微一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只是在那里微笑着,看上去有些神秘的样子。 “快说啊,陛下,到底是谁?”容妃显然是有些着急了,她见到此时南铭彦已经是有些醉了,如果再等下去,可能他就睡着了。 南铭彦听到了容妃的催促,于是便只是冲着容妃一笑,然后对着容妃勾了勾手指头,“你,凑近一点。” 南铭彦一脸笑意,对着容妃如此说道,容妃听到了,便只是看着南铭彦,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便有些怀疑,略微往南铭彦的跟前凑了凑。 只听到南铭彦噗嗤一笑,然后对容妃说道,“这个是关乎东凌国的秘密,不能说。” 说完,南铭彦便也没有理会容妃的反应,只是直起了身子,然后又很是得意的继续想要喝酒,但是此时南铭彦似乎是已经是喝醉了,只见到他摇摇晃晃的,之后便是一个不稳,倒在了桌子上。 南铭彦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此时已经是睡着了的南铭彦,容妃心中有些遗憾,她不过是刚刚问出来一点头绪,怎么南铭彦就睡着了,于是容妃便轻轻的推了推南铭彦,然后轻声的想要唤醒他,“陛下,陛下醒醒,陛下,您的酒还没喝完呢……” 容妃推着南铭彦,但是接连推了几下,南铭彦都好像是无动于衷,仿佛如同已经是睡死过去一半,怎么都叫不醒。 容妃也只能够作罢了,她微微叹了口气,手中本来还是拿着一个酒杯,此时倒是失落的将酒杯放在了腿上,有些失神。 又想到了刚才这个酒杯是南铭彦用过的,容妃便觉得有些恶心,于是便将那个杯子只是往桌子上一撂,只听到咣咣当当的,杯子在桌子上滚了几下,然后便挺住了。 到了关键时候了,南铭彦竟然睡着了,真的是倒霉,但是还好,今天虽然是没有问出来什么其他东西,但是最起码知道了,那天的那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几天,容妃每天晚上都会趁着南铭彦不注意的时候,观察南铭彦,而且发现,每天晚上,南铭彦都会在同一个时辰出去。 如果猜得不错,可能就是去见那个神秘人去了。 毕竟他也说了,那个人是关乎东凌国的大事的,这样重要的人,想必南铭彦一定会秘密接见的。 心中如此想着,容妃便决定这段时间,如果还有机会,一定要跟着南铭彦过去,听听他们在说的什么才好。 却说姜楚沫这边,她得到了那个玉牌之后,便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虽然是之前跟萧恒炎两个人闹了别扭,但是姜楚沫还是决定过去询问一下萧恒炎,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现在惊羽在前线打仗,面对的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如果萧恒炎真的帮助南铭彦去刺杀惊羽,那真的是让姜楚沫太失望了。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就直接对陌儿说道,“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陌儿听到姜楚沫的话音,不似平常那般平静,似乎是心中正在燃烧着一团怒火一般,陌儿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楚沫。 在她的心中,一直都觉得姜楚沫不论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好像都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情都难不住她,所以她也一直都是应付自如的。 可是今日看来,她好像是生气了。 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惹得姜楚沫如此生气,陌儿的心中有些疑问,此时见到姜楚沫已经是走到了门口,于是陌儿便赶紧的跟了上去,“姑姑等等。” 一边说着,陌儿便加紧了步伐跟了上去。 姜楚沫只是气冲冲的往前走着,似乎是走路都带着风声的,只是觉得风声在耳边似乎都跟着呼呼作响了。 萧恒炎实在是过分,这次一定要解释清楚了才行。 姜楚沫这样想着,于是便就朝着宫外去了,而陌儿则是跟在姜楚沫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宫外,姜楚沫朝着萧恒炎住着的客栈便过去了,之前敬晨已经是将萧恒炎的新的住所告诉了姜楚沫了。 姜楚沫只管朝前走着,突然好像是听到一旁有人在叫她。 姜楚沫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思,但是接着又是听到了一句,这次她听清楚了,竟然是萧恒炎的声音,“沫儿,你要去哪?”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姜楚沫回头,竟然见到萧恒炎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门口,姜楚沫倒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萧恒炎。 姜楚沫突然眼角扫到了萧恒炎的身后,花满楼,此时耳朵才像是打开了一般,听到了旁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 刚才她实在是太过生气了,竟然连周围的这些声音都没有听到,如果不是萧恒炎叫她,想必是她也听不到。 萧恒炎怎么来这种地方,他不是专程来这里接自己走的吗?此时倒是有这个功夫? 姜楚沫冷笑了一声,并未朝着萧恒炎走过去,但是萧恒炎并未在意,此时姜楚沫已经是大腹便便了,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运动很不方便,倒是希望姜楚沫站在那里,而他走过去。 萧恒炎来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嘴角带着一丝轻笑,萧恒炎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只要是见到了姜楚沫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对着姜楚沫笑。 似乎是自己如果不对着姜楚沫笑,好像是心中就会觉得对不起姜楚沫,总是怕冷落了她。 “沫儿……”萧恒炎伸手,正准备抓住姜楚沫的胳膊,但是姜楚沫只是往旁边一躲,并未让萧恒炎如愿。 此时站在一旁的陌儿,听到了萧恒炎口中一直都是“沫儿”“沫儿”的叫着,她先开始只当是叫她呢,此时才知道原来是叫姜楚沫。 陌儿此时才算是知道了,自己跟姜楚沫不光是名字有些相像,甚至是有时候都分不清楚究竟是在叫谁。 此时陌儿看着对面那个口中叫着“沫儿”的人,他如此的俊朗,仿佛就如同传说中的天神一般,让人不忍心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陌儿此时好像是看呆了一般,真的是人以群分,姜楚沫长得好看,没想到她身边的男子也都是如此好看。 惊羽便已经是算是一个了,没想到今日倒是碰上了一个跟惊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长相却一点都不必惊羽差,甚至是某些时候,身上倒是比惊羽更是多了几分的阳刚之气。 如果刚才他是叫的自己的名字就好了,陌儿的心中这样想着,完全没有意识道自己此时有些痴心妄想了。 姜楚沫跟萧恒炎两个人并未察觉到一旁这个小丫头的心思,两个人此时倒是都冷了下来。 只见到姜楚沫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然后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听到姜楚沫如此询问,萧恒炎只听到一声很是轻微的声音,萧恒炎低头看去,只见到一个小小的玉牌正掉在地上。 萧恒炎有些不明所以,从地上捡起来了那个玉牌,眼神先开始还是很是平静,但是不过是片刻,便见到萧恒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问,“这个东西你从哪里从来的?” 姜楚沫却并未回答萧恒炎的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别问我从哪里从来的,你且说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东西吧?” 萧恒炎一手捏着那个玉牌,一边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是我的贴身暗卫才有的东西,不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还有你刚才说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哪件事情?” 萧恒炎看着姜楚沫,一脸疑问。 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怒气冲冲的样子,萧恒炎知道,想必是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然姜楚沫不会如此。 上一次他们两个已经是闹了个不欢而散了,这次萧恒炎是怎么都要加倍小心,不能够再惹到姜楚沫了。 姜楚沫只是冷哼了一声,看着萧恒炎,眼神中有些冷酷,倒是让萧恒炎觉得有些陌生,“沫儿,你这样看着我作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萧恒炎询问着,但是见到姜楚沫只是一眼不发,于是萧恒炎便继续说道,“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啊!” 姜楚沫见到萧恒炎此时倒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便觉得生气,于是便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萧恒炎,“惊羽,是不是你刺杀的?”姜楚沫几乎是一字一顿。 声音压抑的很是低沉,就如同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般,有些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萧恒炎听到姜楚沫这样说,更加是疑惑不解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刺杀惊羽,况且现在正是方越和东凌两国交战的时候,萧恒炎就是再怎么样,也还是知道此时时机不对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萧恒炎一想到姜楚沫竟然会误会自己,心中便觉得有些失望,自己对姜楚沫一向都是坦诚相待,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她给怀疑了。 而姜楚沫此时又何尝不痛心呢? 第六百九十二章 猝不及防 她一直都是把惊羽当做自己的好友,而萧恒炎则是自己的爱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萧恒炎竟然会刺杀惊羽。 姜楚沫知道他们两个人立场不同,所以很有可能有一天会成为敌人,兵戎相见,但是让姜楚沫猝不及防的是,她没有想到,萧恒炎竟然这样耐不住性子,竟然会暗中刺杀惊羽。 而且回来的人也说了,惊羽现在已经是被次成了重伤了。 姜楚沫怎么都不能接受萧恒炎这样,而且今日自己询问他,他竟然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是让姜楚沫伤心极了。 姜楚沫觉得此时自己心中很是混乱,看着面前的萧恒炎,姜楚沫只想要尽快躲开。 而萧恒炎见到姜楚沫这样,更加是觉得无辜了,自己跟惊羽,在她心中竟然是这样的地位。 萧恒炎只当是姜楚沫心中一直都是把自己和宝宝摆放在了很高的位置的,但是萧恒炎怎么都没有想到,姜楚沫竟然为了惊羽,就冤枉自己。 他想要做的事情,怎么会抵赖。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他肯定会承认的,又何须姜楚沫过来质问。 但是现在显然是姜楚沫并不相信他的辩白。 萧恒炎心中只是冷笑了一声,觉得想要解释,但是心中很乱,无力解释。 “哎呦,大爷,您来了!”此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姜楚沫寻声看去,只见到从那花满楼中出来了一个形容袅娜,婀娜多姿的女子,打扮的很是妖媚,朝着萧恒炎便扭扭摆摆的走过来了。 萧恒炎此时心中正在轮乱,倒是不妨,只是觉得身后搭上来了一只手,只把他往后拉,“走吧,快进去吧。” 那女子倒是看上去跟萧恒炎很是熟悉的样子,拉着萧恒炎便要往花满楼去。 而萧恒炎此时仿佛是已经全身都不收自己控制了,他心中一直都是在难受,为什么姜楚沫竟然会把惊羽看的如此之重。 倒是任由着那个女子将他给拖进了楼中。 而姜楚沫此时站在外面,看到萧恒炎任由着那个女子拉着,进到了那青楼楚馆之中,姜楚沫的心中便更加是觉得愤怒难耐,于是便只是将袖子一甩,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跟在姜楚沫身后的陌儿,仍旧是沉浸在对萧恒炎的爱慕之中,两只眼睛只是盯着萧恒炎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如同两只眼睛睁燃烧着怒火一般,久久不曾熄灭。 突然她注意到,姜楚沫竟然这样直接便要离开,于是一次是陌儿也顾不得正在那里沉浸在幻想之中,倒是赶忙的便回过了神,跟在姜楚沫的身后,便赶忙离开了这里。 却说姜楚沫怎么都想不到,萧恒炎竟然会这样,刚才询问了萧恒炎关于惊羽的事情,但是他却只是一眼不发,这样直接便默认了,姜楚沫心中觉得很是好笑。 自己从前一直都是十分的欣赏萧恒炎的,虽然是表面冷酷,但是姜楚沫知道,萧恒炎真的是心中很是仗义,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此时姜楚沫觉得心中很是混乱,觉得四周嘈杂的街道,都已经是与自己无关了,她仿佛觉得自己越走越远,走离了这喧嚣的尘世。 她觉得心中很累,之前之所以整天精神满满,是因为她心中一直都是怀着对于美好未来的憧憬。 因为她一直都坚信自己和萧恒炎之间的感情,不论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只要是能够有这这样的感情,让姜楚沫便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什么困难都能够战胜。 但是如今,姜楚沫心中只是觉得很是冷清,她不明白萧恒炎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让自己觉得有些陌生,难道他就这样急不可耐? 此时姜楚沫对于未来和萧恒炎的生活,也好像是跟着自己对萧恒炎的怀疑一起,消失在了心中。 她只是觉得很累,累得懒得动弹,懒得去思考,懒得再去证明什么。 她只是任由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着,仿佛是不用动脑筋一般,只是信马由缰,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反正她的未来不正是这样吗? 没什么好期待,没什么好规划,只能够听从,听之任之,无能为力。 姜楚沫只是这样往前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陌儿则是跟在姜楚沫的身后,两个人一眼不发。 只是往前走着,不知不觉的,二人便再次的回到了行宫之中。 姜楚沫来到了这门口,倒是微微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竟然是指引着自己,再次的回到了这里,难道是在心中已经是默认了,这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不成? 姜楚沫有些好笑,暗自摇了摇头,吾心安处是吾乡。 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萧恒炎那里,这个她从前一直都是坚信着的。 可是如今呢? 姜楚沫觉得心中很乱,她对于萧恒炎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少爱意,只是心中觉得,萧恒炎似乎是变了,他刺杀惊羽也就算了,但是竟然问了还不承认? 也是,惊羽是她的知己好友,萧恒炎是担心自己承认了,会恼怒与他吧,所以才会否认? 姜楚沫轻笑了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萧恒炎实在是太让自己失望了。 姜楚沫心中不相信这个是萧恒炎做的事情,但是如今证据摆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过去询问,萧恒炎并没有明确表示否认,更加让自己心寒的是,萧恒炎竟然会去花满楼那种地方。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姜楚沫觉得,萧恒炎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让自己觉得很是陌生,甚至是有点不敢认识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赤月和阿桑也已经出关。这个时候,尽管南铭彦在外面大肆的抓奸细,也没有打扰到这里的平静。 那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仆人照例去送饭,刚到院子门下,便发现有一个人在院中练剑。此人,正是出来的赤月。作为医者,赤月的武功并不弱,相反,比大部分人都强。 在看到仆人来的时候,赤月练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即走过去,接过了仆人手中拎着的饭盒,说道:“饭菜我接过了,可以去通知师傅到了时间。”说完,自己拿着饭盒走进了房间,推门的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吵到了什么人。 那仆人先是愣了一下,自己送了许久的饭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出来,主子这样丰神俊朗,也不知道夫人长什么样子。这个仆人也是没来多久,因为阿桑没怎么露过面,也就不知道阿桑的样子。 回过神来,猛地拍了一自己的脑袋,真的是,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主子的事,也是自己能够瞎想的吗?还是老老实实给去通传消息吧。 在仆人去给迦叶传消息的时候,迦叶也已经起身,在院中练武,与赤月不同的是,迦叶看到有人来了,并没有停下来,反而不紧不慢的,继续自己的动作。那仆人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光明正大的观看着这位主子的招式。 在发现并没有人去阻止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些愉悦,万一自己学会个一招半式,今后也是会武的人。 迦叶是真的不在意有人偷学,在他看来,自己早上练习的这些,都是基本功,普通人即使看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若是真有什么人学会了,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就在仆人仍在回味迦叶上一个动作的时候,迦叶已经结束了。招招手让仆人过来,问道:“可是另一边有什么事?” 虽然仍是没有学到一点东西有点遗憾,但并没有纠结多久,在迦叶找他过去的时候,快速地跑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回主子,那边说是时间到了。”尽管有些不明不白,但作为仆人的指责还是有的。 在听完了这话之后,迦叶让那仆人回去,而自己准备剩下的事情。虽然说自己把连崖关了许久,但不知道为什么,连崖很是听话,尽管会说一些惹怒自己的话,但很是惜命,给饭就吃,完全没有自杀的意向。 或许他还有什么心愿没有达成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在挖出他最大的秘密之后,自己也该隐退了。半生江湖,余下半生该去悠闲自得的享受了。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赤月和阿桑已经准备妥当,和迦叶在关着连崖的密室相见。“你们来了,快点试一试!”迦叶颇有些急切,或者说事迫不及待。 先前就听说苗疆的神秘,自己和徒弟也去过不少,但很难接触到机密说完东西,现在,徒弟变成名副其实的苗疆族人,了解的东西应该更多了。想到这里,羡慕是有的,嫉妒到也谈不上。 迦叶自觉自己已经老了,心态不复年轻时那么争强好胜,确实感叹徒弟自有一番机缘。 “师傅且坐旁边看着。”赤月从来不说大话,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信,也就说明他确实是能够做到,而且,能够做的很好。说完,赤月也亲自带阿桑去旁边坐着。安置好一切之后,就剩下自己了。 连崖现在还未被迦叶弄醒,刚刚好,赤月新研制的催眠术用的药物也是需要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服用的,随后,走到连崖身边,蹲了下去,赤月一手捏住连崖的下颏,把他的嘴撑开,一手拿出一颗药丸扔了进去,然后放开了手。 第六百九十三章 伤感离别 三个人都在静静的等待后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连崖睁开了眼睛,趁着他刚睁开眼睛有些朦胧的时刻,赤月盯着他的眼睛,开始实施催眠术。很快,连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赤月带进了赤月给他编制的安全的环境里。 “你是谁?”赤月柔声地问道。 现在的连崖在想什么,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是阴人?不对,那我到底是谁?阴人是谁?想的太多,连崖的脸上开始冒冷汗。 看到连崖的脸色,赤月轻声安慰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想一下,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赤月的声音渐落,连崖也被安抚了,慢慢的沉下去。在一片黑色的意识海中,一个个画面接连不断的在他的面前闪过,速度快的让他抓不住。 外面,赤月仍是看情况的,时不时的安慰一两句。也因此,连崖越来越平静。突然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连崖的脸色有些激动,尽管仍是在闭着眼睛,却是在不停的说话:“我不是阴人,阴人早就死了,我不是!” 听到关键点,赤月三人都屏住呼吸,心想,果然如此,消息上阴人已经被杀了,怎么可能会是面前这人? 之前他们虽然早就有这样的猜想,但还是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冒险,毕竟关于活死人的事情,犯了医者的大忌,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只怕会留下祸害。 赤月继续引导连崖说话:“阴人怎么死的?”因为赤月的声音对于陷入催眠术中的连崖来说,就是最信任的声音,比自己还信任,是以真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阴人算什么东西,在我发现他给我吃一些不明药物的时候,我就开始警惕他了。” 连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自豪。赤月听了,想到,连崖之前被阴人催眠的这么深,很有可能不是一朝一夕做到的,那些药物,有可能就是阴人为了实验催眠术,给他喂下去的。赤月说道:“所以你杀了他,对不对?” “不,不是我杀的,在他把内力传授给我之后,我就已经不恨了。只不过,在我外出一趟,回去之后,他就已经被南铭彦给杀了。若不是我懂得审查时局,也会步入他的后尘。从那之后,我就一直给南铭彦办事,一直示弱。” 连崖说的很是详细,但赤月担心没有阴人记忆的连崖,根本不知道关于活死人的大秘密,是以又说道:“那你脑海中关于阴人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连崖一听,脑中阵阵抽痛,在他仔细回想的时候,一股庞大的记忆向他袭来,有些承受不住的他甚至想要昏倒,随着赤月的安抚,渐渐的平静下来,想道,我究竟是谁?怎么会有两个人的记忆?哪一个是真的? 赤月看他的样子,也是知道他应该是想起来了,介于脑子中有两个人的记忆,现在的他很有可能会因为接受不了而变成一个傻子,为了让事情能够更顺利的进行下去,赤月又喂给他了一颗药丸。 因为赤月和阿桑是同时修炼的催眠术,不仅事半功倍,叠加起来,还会有加强的效果,书上写有,若修炼者为一对夫妻,双方中有一人为苗疆族人,叠加一起,效果超过两倍。 赤月用眼神示意阿桑过来。 阿桑看懂了赤月的眼神之后,也就静悄悄的过去。现在的密室里,除了赤月含有内里的声音和连崖痛苦的声音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 不过眨眼,两人联手,让连崖吐出了关于阴人的记忆。 连崖面色呆滞的说道:“阴人不是我的名字,我本名陆少卿,活了两世,除了研制活死人之外,没有其他的目标。为什么?当然是这个世界太恶心了,全部都毁了吧。等活死人杀了所有的人之后,他们也会死的。只能活一年的活死人,不会给这个世界留下活物。” 绕是赤月和迦叶想的再多,也没想到,阴人的目的竟然是这样,想要毁掉这世间,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做? 赤月稳住自己的心神,握住阿桑的手,让阿桑也不要慌张,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活死人还有什么缺点?”一年的时间太长,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阴人说的场面,不管从哪方面说,他们绝对不想死。 阴人说道:“火烧,只要能够把他们烧成灰,什么都没了。不过,有了我徒弟在,活死人的数量会源源不断的增加,烧不完。”说完这句话,连崖的脸色一变,竟然因为想要解除催眠术被反噬了。 赤月和阿桑松了一口气,还好当初想到了这点,两个人联手,总算是没让阴人醒过来。 当初,他们想到若是唤醒了阴人的记忆,阴人也知道催眠术,万一被反噬了怎么办,在联想到书上的那段话,两人果断的选择一起修炼。 以为自己是阴人的连崖竟然一方面说着话,再而一心二用的,暗中用力,若是赤月大意了,这个时候,就出事了。 因为被反噬,连崖吐了一口血。想要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之后,赤月退后,迦叶也就是一掌,直接杀了连崖。心想,这样,活死人就断了吧? 这世上再也没有另外一个掌握活死人制作方法的人了,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默默地,迦叶从怀中掏出化尸水,滴在了死去的连崖身上,很快,连崖就连尸骨都不存在了。 这下,所有人都是真正的放心了。既然此间事了,那就此离去吧。 在出了迷失之后,所有人都像是重见天日一般,像是在里面呆了许久,见过外面的阳光,周身都充满着温暖。 迦叶说道:“徒儿啊,你现在已经完全的出师了,此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为师打算去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的休养一番。你有什么打算?” 赤月也没有想很久,毕竟,眼前这一幕,自己早就料到了,自己和师傅各有各的生活,就算是缘分再深,也会分开。 但这次离别,又不是永别,还是会有机会再见的,是以说道:“我和阿桑打算把对抗活死人的方法送到战场上,然后就回苗疆避世不出,直至战争结束,这天下真正的太平。” 迦叶一听,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可,出世与入世都可以修炼,我们一派,从来都不是以悬壶济世为目标的,只求随心所欲,无愧于自己。” 肯定了赤月的想法,迦叶看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阿桑,笑了笑说道:“等我的徒孙出世之后,一定要联系我,届时,无论我在哪,一定会去!”随即,转头就走。 在往外走的时候,挥了挥衣袖,告诉他们不必送。没有回头,渐渐的,迦叶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中。 在迦叶离开之后,不管是赤月还是阿桑,心情都有些沉重。尽管只和迦叶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但阿桑已经把迦叶当作是赤月最亲近的长辈对待,猛然间分别,有些恋恋不舍。 时光飞逝,几天之后,赤月写给惊羽的密报已经送到惊羽的手中,而他和阿桑也在回苗疆的路上。 在给惊羽密报的同时,因为担心自己的朋友,也送了许多药物和药材。虽然已经决定不参与战争,但赤月还是不放心惊羽,尽自己所能的给惊羽做了最大的准备。 自此一别,再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到那时,已经物是人非。 却说这厢姜楚沫决定回去先冷静一下,暂且将这件事情给放在一旁,因为她发现自己很难面对这样陌生的萧恒炎。 姜楚沫迷迷糊糊的,朝着宫内便走了过去,仿佛是周围的所有跟她都没有关系一般。 不管此时周围是不是秋色正好,不管此时是不是秋风习习,也不管是不是秋高气爽,好像都与她无关。 “呦,这是谁啊?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可真的是让人不敢相认了?”只听到对面一个尖刻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姜楚沫一听便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实在是不想要搭理她。 姜楚沫甚至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往边上走了走,并不想要跟丽妃起冲突。 如果是这件事情放在平时,姜楚沫估计心中会十分乐意奉陪,毕竟她的计划就是将这里给搅乱,给惊羽压力,让惊羽放她离开这里。 可是今日,她从萧恒炎哪里回来,心中便觉得情绪十分低落,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她不知道在自己这样生气……或者是说失望的时候,究竟该如何去面对周围的一切,所以只有暂时选择逃避。 逃避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吧? 姜楚沫的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只是冷冷的,面色平静的,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丽妃的声音一般,径直朝前走着,仿佛丽妃不过就是个一个透明的,她根本看不见一般。 而丽妃见到姜楚沫拖着脚步从外面回来,又想到领悟竟然不远千里,给姜楚沫带来了礼物,而且竟然是没有她的,怎么说,她也是在这行宫之中住着的,为什么单单只赏赐姜楚沫一个人? 所以一想到这些,丽妃的心中,便觉得有一团压制不住的怒火,火势渐渐燃烧,似乎有要将一切稍微灰烬的力量一般。 第六百九十四章 白白放过 丽妃心中知道,自己必须要把这团邪火给发出去不行,所以丽妃此时正好碰到了姜楚沫,自然是没有白白放过她的可能。 丽妃一脸挑衅,一脸得意,准备好了一切,要跟姜楚沫开战。 整个就像是一只火力全开的斗鸡一般,丽妃只是看着姜楚沫,随时准备将姜楚沫给打败。 可是如今见到姜楚沫竟然这么能忍,听到自己这样说,姜楚沫竟然只是悄悄地躲开了,丽妃仿佛是觉得自己用进了全部力气,但是却一个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般,让人心中觉得很是不爽。 “你给我站住!”丽妃望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于是便在她身后厉声呵斥。 可是姜楚沫却并不作理会,仍旧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可是一旁的陌儿却有些害怕了,毕竟丽妃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心中很是惧怕,只见到一旁的陌儿一直都是低着头,跟在姜楚沫身后。 此时陌儿多想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可是跟在姜楚沫身后,她自然是要跟姜楚沫一起的,怎么都不能越过了主子去。 丽妃看到姜楚沫一言不发,心中更加恼火了,直接便冲到了姜楚沫身后,准备再上前一步,拉住姜楚沫,好好给她一点教训。 毕竟她可是最擅长教训人了,而且背后还有她的爹爹撑腰,她才不怕呢! 一想到这里,姜楚沫又是有些不解,为什么爹爹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手,不知道究竟在犹豫些什么呢,真是的! 可是此时丽妃来不及抱怨了,既然爹爹不帮她,那她就自己动手!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丽妃便三步并做了两步,直接上前,一把从身后抓住了姜楚沫的肩膀,想要给姜楚沫一点颜色看看! “我跟你说话呢!”丽妃大声呵斥,接着便是手中用力,想要将姜楚沫给掰过来。 可是让丽妃有些猝不及防的是,她手伸了出去,还未触及到姜楚沫的肩膀,便觉得手腕处一阵子发痛,手指不由自主的便就松开了。 “啊!”丽妃痛呼了一声,面上的表情由刚才的愤恨,恼火,在此时也因为太过疼痛,而变得扭曲了。 “放开我!”丽妃转而看去,只见到一旁长身玉立,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直都跟着姜楚沫的剑客,敬晨。 此时敬晨当风而立,看上去很是气势潇洒,威风凛凛。 听到丽妃的怒吼,敬晨并未放手,只是继续捏着丽妃的手腕,仿佛此时他手中的东西,很是微乎其微,如果一个随意,便会直接将手中的东西给捏的粉碎。 丽妃看着敬晨,只觉得他似乎是并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此时她只觉得手腕发麻,仿佛都快要失去知觉了一般,她知道自己跟敬晨蛮横,这招根本不管用。 而且这个敬晨仿佛就是一个木头一般,对他再怎么吼,好像都是没用的。 丽妃表情痛苦,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已经是充血了,她十分担心,转而看向了姜楚沫,大声说道,“快叫你的人放手!”都已经是到了这个时候了,丽妃的态度依然是十分嚣张,丝毫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 姜楚沫此时觉得心累,并不想要搭理丽妃,但是面前的情况,又由不得她什么都不管,于是姜楚沫回头。 只见到此时丽妃因为太过痛苦,已经是弯下了腰,她身后的宫女们想要上前帮忙,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围在丽妃身旁干看着。 看到姜楚沫转身,丽妃勉强抬起了头,瞪着姜楚沫,脸上仍旧是一脸的不屈。 姜楚沫看到一个宫中妃嫔,此时倒是如此狼狈,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姜楚沫只是冲着敬晨摆了摆手,敬晨会意,一把松开了丽妃。 丽妃本来是在那里想要挣脱敬晨的辖制,但是倒是不妨敬晨会这样突然毫无征兆的便松开了手。 只见到丽妃一个不稳,直接便朝着前面踉踉跄跄的,好像是窜出去的一般,接着只见到她歪歪扭扭的,差点就要摔倒了。 一旁伺候丽妃的宫女见到丽妃这样,于是便赶忙的就朝着丽妃冲了过去,又是拉,又是扶着,总算是将丽妃给稳住了。 丽妃此时头上的发髻也有些歪歪扭扭的,这个可是最近她新让人研究出来的发髻,配上她的脸型,最是好看,可是此时竟然像是一坨什么一样,堆在头顶,可想而知,要多丑就有多丑。 丽妃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发现了自己的狼狈,此时心中恼羞成怒,指着姜楚沫,又指了指敬晨,但是随即对上了敬晨投递过来的眼神,丽妃眼中的嚣张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些,眼神中有些怯怯的。 “你们……你们等着!”丽妃撂下了一句狠话,之后便就带着她的宫女们离开了这里,那背影起起伏伏,看上去很是生气。 看着丽妃她们离开了,敬晨走到了姜楚沫的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才有询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萧恒炎可是交给他有任务的,而且姜楚沫也是他的主人,所以不管是处于哪种目的,他都是要好好保护姜楚沫的。 姜楚沫听到敬晨的回答,便摇了摇头,“我没事。” 听到姜楚沫没事,敬晨也算是彻底放心了,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此时站在一旁的陌儿却并不像是两人一样平静,甚至是脸上的表情还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 姜楚沫眼角扫到了陌儿的异常,心中正是纳闷呢,此时就听到陌儿说道,“只怕这次我们惹到丽妃,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姜楚沫却并不以为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来不怕事,如果丽妃真的非要过来招惹她,倒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陌儿面上惶恐,丽妃在这行宫的位置,她还是知道的,如今丽妃这样公然挑衅,想必是以后他们两个都难以和平相处了,以后只怕就会到了一个多事之秋。 不过陌儿轻叹了一声,这些又怎么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而且…… “回去吧。”姜楚沫只是这样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便就带着陌儿和敬晨两人一起朝着她住的地方回去了。 却说敬晨将姜楚沫送回之后,这宫中争斗颇多,今日倒是有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敬晨倒是有些烦闷。 曾经他渴望仗剑走天涯,后来为了承诺,为了信仰,他决定跟随姜楚沫,如今卷入了这些后宫争斗,倒是让敬晨心中很是烦闷,觉得跟之前的决定有些背道而驰。 心中心烦意乱,于是敬晨便就决定前去练剑,曾经他心烦的时候,变回找一个地方,练剑发泄,所以这么多年来,这倒是成为了一个他的习惯,只要心中有事,他就会去练剑。 敬晨一手持剑,来到了一片花树林中,这里开着细碎的小花,虽然有些不起眼,但是这香味却是十分霸道,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香味。 这里环境清幽,有没有什么人,在宫中倒是难得有这样一个地方,敬晨觉得这倒是一个很适合练剑的地方。 只听到一声清冽的刀剑出鞘声音,“叮”的一声,仿佛是巨浪拍案一般气势恢宏,又像是山间泉水撞击石壁般空灵,那声音划破长空,接着只觉得电光火石之间,似乎一道光芒从眼角划过,让人不由得跟着眼睛闭了上去。 待到睁眼看去,只见到四周花叶纷飞,香气氤氲,仿佛是置身仙境一般,与刚才的世界已经是截然不同,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看不清楚敬晨挥舞刀剑的动作,只觉得四周香味似乎更加浓烈了,是因为刀剑划破了花儿,香气散发出来了。 敬晨此时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剑,心剑合一,这个是作为一个剑客应有的能力。 动作如此出神入化,敬晨仿佛跟着自己手中的剑,也在花间飞舞。 突然从落叶残花之间,敬晨瞥见一道寒光刺入眼睛,这样的光,他在熟悉不过了,越是神兵利器,散发出来的光越是让人觉得冷冽。 一个高明的剑客,甚至可以通过剑光辨别出来对方所使用的的神兵利器。 而此时,敬晨知道,这个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离。 既然来者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心上人,敬晨自然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迎接敌人的有猎枪。 只见到敬晨嘴角微微一翘,笑的似有若无,接着便是剑锋一转,穿过飞花落叶,衣袂飘飘,转而飞向莫离。 两人在花间飞舞,玄衣潇洒,紫衣神秘,你来我往,仿佛此时时间都跟着静止了一般,两人如同仙子在人间嬉戏,美不胜收。 敬晨自然是不会使力的,可是莫离的武功也不差,这个度敬晨把握的很好,既不敷衍,又不过分,但是对面的莫离,似乎是心中有事,虽然步步紧逼,但是好像感觉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只听到“咣当”一声,只见到莫离手中长剑已经堪堪落在了地上,伴随着的还有莫离脸上复杂的表情,此时仿佛也是不受控制。 平时冷静克制的莫离,可是仿佛如同她手中长剑一般,伴随着刚才的铮铮然落地声,那所有坚硬的外壳已经轰然倒塌,平日里的冷酷,拒人千里之外也跟着土崩瓦解。 第六百九十五章 切磋切磋 敬晨自然是察觉到了莫离的异常,两个习武之人,即便是不张口说话,也可以从对方的招式之中,察觉到对方心理上的变化,招式就是对方的话语。 而敬晨和莫离两个人,本来已经是相识相知的两个人,此时更是不用多说,敬晨便已经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敬晨心中纳闷,究竟是发生了说什么事情,为什么平日冷静甚至冷酷的莫离,今日倒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伴随着心中的这些想法,敬晨上前捡起来了莫离掉在地上的长剑,一手轻轻的掸去了上面的灰土,递到了莫离面前。 莫离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从敬晨手中接了过来,表情冷漠,仿佛从来不认识一般。 看到莫离这样冷冰冰的面庞,敬晨知道,虽然平时莫离也是不苟言笑,但是今日看上去却跟以往不同。 “你怎么了?”敬晨收起来了刚才想要跟莫离切磋切磋的心态,毕竟之前敬晨去花满楼的时候,可是听有的人传授过经验。 虽然敬晨对与这些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在莫离的身上,敬晨愿意破例,敬晨听说了,如果想要得到一个女子的心,就一定要让她臣服于自己。 既然想要让莫离臣服自己,思来想去,敬晨觉得,还是让莫离通过比武,来发现自己的厉害,这样可能对于莫离来说更加有吸引力吧。 所以今日敬晨正在练剑的时候,发现了旁边的莫离,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继续练剑,但是敬晨没想到的是,莫离竟然直接就上来了。 这下倒是正好合了敬晨的心意了,敬晨心中暗自称好,之后便是跟莫离一较高下,虽然敬晨依旧是手下留情,担心会伤害到莫离,可是到最后,莫离依然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摆在了敬晨的手下。 敬晨对于莫离一向都是不忍心的,但是今日倒是没有了其他选择,在将莫离给打败之后,敬晨便就赶紧上前去,面上很是紧张兮兮的,关心着莫离。 敬晨心中想着,虽然是自己破例将莫离给打败了,但是只要能够得到莫离的心,等到以后再跟莫离说清楚,即便那时候需要负荆请罪,他也是愿意的。 但是敬晨此时询问莫离,并没有听到莫离回答,反而见到莫离只是将剑给拿在了手中,之后便就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莫离的背影,敬晨觉得很是奇怪,都已经是听说了,这样的办法是可行的,可是为什么,到了莫离这里,反而是行不通了? 可是此时莫离已经是抬脚准备离开了,敬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了,还是赶紧将莫离给拦住的比较好。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敬晨便就赶忙跑到了莫离的身旁,伸出剑,将莫离给拦了下来,“你要去哪里?” 这敬晨也是一个不善言辞,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明明心中是十分想要跟莫离和好的,但是此时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上去感觉怪怪的,好像是在质问一般。 莫离此时瞪了敬晨一眼,想到之前的事情,莫离便觉得很是生气,这个敬晨这样的事情都敢做,以后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如果这次原谅了他,以后他岂不是会更嚣张! 以后?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已经是开始跟敬晨一起开始计划以后了,莫离倒是羞得脸颊一阵子的通红。 可是又看到了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敬晨,他正打量着自己,一瞬不瞬的,莫离自然是连忙将心中的那些想法给收好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如果自己心中的想法被敬晨给知道了,到时候他还不一定会怎么得意了。 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有恃无恐? 思忖至此,莫离便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给敬晨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也好多张点心。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莫离便只是瞪了一眼敬晨,然后一把将敬晨拦在自己面前的剑给推开了,然后冷冷的说道:“给我让开。” 敬晨不妨莫离为什么突然便的如此的冷酷无情,以前不过就是玩玩闹闹的,可是这次看上去怎么像是来真的啊。 一想到莫离真的生气了,敬晨便觉得有些苦恼,到底是为什么她生气了啊?实在是想不明白。 看着此时莫离已经是离开的背影,敬晨决定还是问明白比较好,免得做一个冤死鬼,“我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生气?” 敬晨朝着莫离的背影大喊,但是莫离却好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 可是敬晨没有听到莫离的回答,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反而是继续追问,“你好歹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吧?”敬晨的语气,带着几分的可怜兮兮。 莫离微微的一怔,挺住了脚步,莫离以前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敬晨这里,自己好像是就做不到,每次敬晨跟自己故作可怜,虽然莫离心中很是清楚。 敬晨是故意这样装可怜的,但是莫离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觉得于心不忍,也许每一对情侣之间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但是莫离和敬晨之间,就是这样。 “你还是去花满楼好好想想吧。”莫离终究是于心不忍,还是决定给敬晨一个提示,心中倒是自我解释了一番,不管怎么说,是让他死个明白。 说完,莫离便就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莫离的背影,又想到刚才莫离的话,敬晨倒是微微一愣,急着便只是轻生一笑,心中倒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莫离这样说,是不是再管着自己? 敬晨以前从来都是喜欢无拘无束的,但是今日听到莫离这样说话,觉得莫离肯管着自己,突然倒是觉得很是幸福。 可是又想到自己去了花满楼这件事情,竟然让莫离生气了,而且那个地方是萧恒炎带他去的,不知道萧恒炎的秘密,莫离究竟是知道不知道。 虽然对于莫离的人,敬晨是绝对相信的,但是毕竟现在他们两个人属于不同的立场,所以有些事情,自然是少不了分歧的。 一想到这些,敬晨又有几分担忧,那浓密的剑眉,此时倒是皱了起来,一脸的担忧。 却说姜楚沫这边,她回到了宫中,坐在窗户边上,在那里一手拿着书,但是眼睛却是看向着窗外,忧心忡忡红的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从窗外看去,那雕花镂空的窗户,一个美人正在窗户那边颔首沉思,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画一般,让人流连忘返,不忍将目光从上面移开。 姜楚沫看着窗户外面的一株花,此时思绪却是纷纷扰扰,纠缠不清,就像是一团乱麻一般,不知道究竟哪里是头,哪里是尾,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将这些结给解开。 萧恒炎究竟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去刺杀惊羽,难道他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南铭彦吗? 萧恒炎从来都不是短视之人,可是为什么这件事情却会这样做? 姜楚沫想不明白,但是现在回来报的人,确实是说了,惊羽受了很重的伤,这个难道还会有假? 一边是自己的朋友,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姜楚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对着肚子轻声说道,“宝宝,你说娘亲究竟应该相信谁才对呢?” 说完,姜楚沫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是在等待肚子里的宝宝给自己一个回答。 可是等了半天,只是一阵子的安静,又想到了今天萧恒炎被那些女子给拉倒了身后的青楼之中,姜楚沫便觉得很是生气。 从前萧恒炎不是一直都说什么不近女色,只有自己才是他愿意靠近的吗,为什么现在倒是转性了,竟然也开始出入这些地方了? 姜楚沫一想到萧恒炎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姜楚沫便觉得心中很是生气,但是又觉得似乎是这不像是萧恒炎做的事情。 一时间姜楚沫觉得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只是拉着一旁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出来的一条手帕,然后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似乎是要将自己和这些挠人的事情给隔离开来一般。 却说萧恒炎这边,跟姜楚沫分开之后,便被人给拉到了花满楼之中,萧恒炎正是纳闷,可是碍于人多,所以也没有询问什么,此时他被人给拉着,到了楼上的包间。 只听到一个女子说道,“大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有过来了,进来坐坐吧。”那女子一边说着,一便将萧恒炎给推到了房中,然后又是听到了一阵门“吱呀”的响了一声。 之后便将房门也给关住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萧恒炎和那个女子,那女子此时的倒是一改刚才的轻薄之相,转而站在了那里,很是恭敬的样子。 那女子对着萧恒炎行了一个礼,然后对萧恒炎说道,“王爷,请恕属下失礼,刚才实在是情势所迫。” 萧恒炎倒是没有发现,刚才一直在跟姜楚沫连个人因为惊羽的事情而争执,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此时听到这女子这么说,萧恒炎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 只听到那女子说道,“刚才属下注意到,有一个女子一直都在暗中跟踪王爷,所以才会如此。” 一个女子? 第六百九十六章 神秘女子 萧恒炎眸光微微一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倒是想不明白,究竟这个女子是谁。 但是既然是自己的人这么说了,想必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于是萧恒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女子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对着那个女子摆了摆手,之后那女子便就下去了。 此时萧恒炎一个人坐在房中,轻轻的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花满楼是他安插在方越国都城的一个哨岗,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观察着自己计划的进展情况,但是如果是一个女子一直都跟踪着自己。 难道是这么快便被人给发现了什么不成? 思忖至此,萧恒炎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一定要尽快的将对方的身份给调查清楚才行,不然敌人在暗处,真的是防不胜防。 “来人。”萧恒炎传唤了一声。 接着便听到门响,只见到之前的那个老鸨走了进来,然后将门关上,“王爷请吩咐。” 萧恒炎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人说道,“帮我调查一个人。” 之后萧恒炎便将刚才那个女子说的,跟着老鸨说清楚,老鸨会意,便领命离开了。 却说此时,惊羽已经是得知了赤月传过来的消息,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没有人会制作活死人了。 惊羽算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活死人的寿命有一年,现在战场上的情况依然是不容放松啊。 而且惊羽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是这会制作活死人的人已经全部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但是现在活死人的数量似乎是依然在增加呢,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一定要让容妃尽快的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才好。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一年之内,如果想要坚守住,还真的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呢。 眼看着现在双方僵持不下,而且现在正是往冬天过呢,他带着军队远赴边疆,本来就是后方的支援不足,本想要速战速决,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情况倒是根本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此时容妃仍旧是在东凌国中,随时的打探着那边的消息。 因为之前容妃从南铭彦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她更加是好奇,究竟晚上南铭彦悄悄过去见得究竟是什么人,说不定调查清楚那个人的身份,可以对战事有一定的帮助。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容妃这段时间便是对南铭彦观察更加仔细了。 这天晚上,容妃依然是跟南铭彦在一起,因为现在容妃几乎是天天都会跟南铭彦在一起,所以这宫中其他嫔妃倒是对容妃很是有意见。 但是有意见又能怎么样,只能忍着,不说,毕竟现在容妃可是南铭彦眼中的红人,谁都不能跟她比较的。 这天晚上,依然是在同一个时刻,容妃发现南铭彦竟然又是悄悄的起身了。 容妃只是不动声色,静静的躺在那里,待到觉得南铭彦已经是走远了,于是容妃便再次的从床上起来,然后便朝着南铭彦离开的方向过去了。 果然容妃才刚刚打开房门,便见到前面似乎是南铭彦的身影一闪,便去到了不远处的树后面。 容妃心中一心想要尽快的跟上南铭彦,所以倒是此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果然容妃悄悄的跟着南铭彦,尽量的放轻了脚步,竟然见到南铭彦竟然是来到了一个树后面。 才刚到了这里,南铭彦便转身四下看了看,容妃便连忙的往一旁的树后面一闪,躲开了南铭彦的目光。 待到容妃再次的看过去的时候,果然是见到南铭彦正跟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一起在那里说着什么。 二人说话声音太低了,所以容妃听得倒是不太真切,于是容妃不由得又是将耳朵靠近了那个方向几分。 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二人说到什么“活死人”什么“前线”之类的词。 容妃倒是心中一惊,看来这个人果然是跟活死人有关系,不过容妃倒是奇怪了,据最新的消息,那制作活死人的人已经死了,就连他的徒弟也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有活死人,究竟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 容妃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却听得不是太真切,此时容妃抬头看了过去,但是却发现本来正是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但是此时却不见了人影了。 人呢? 容妃心中一惊,眼睛微微睁大,但是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 容妃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见到。 容妃正在纳闷,正要四处环顾,看看究竟在哪里,但是突然只是觉得似乎是什么人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她的鼻子。 容妃只是觉得好下那个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了鼻中,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已深了,只见到一旁树木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婆娑的树影几乎要将容妃的身影给淹没了。 “陛下。”只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压低了传了过来。 转而看去,只见到刚才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此时正一手捂住容妃的口鼻,将容妃给放在了地上。 一旁站着的正是南铭彦,南铭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容妃,眼神有些复杂,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发现奸细之后的愤怒,夹杂着几分的不可置信,又有些许的哀伤。 他一直自诩这皇城之中,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混的进来奸细,更别说是自己的枕边人了。 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容不得反驳。 可是南铭彦又是觉得很是不可相信,自己对容妃如此的好,甚至是恨不得将对所有女子的宠爱全部都给容妃一人,可是她竟然还是如此,还是背叛了他。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究竟是为什么,什么让容妃如此的义无反顾,甚至是跟自己反目成仇。 难道是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南铭彦觉得此时自己的心中十分复杂,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发怒,想要将容妃论罪处置,但是此时却又是下不了手。 良久,南铭彦立于风中,什么话都没说。 似乎是听到风中一阵微弱的叹息,接着只见到南铭彦对着一旁带着斗篷的人说道,“她就交给你处置了。” 那带斗篷的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着南铭彦拱了拱手,接着便领命带着容妃下去了。 南铭彦虽然是对于容妃很是不忍心,但是既然她敢对自己的江山大事来插手,那也唯有将她给割舍了。 想到之前的事情,南铭彦现在似乎是还觉得那些话犹在耳畔。 其实早在第二次,容妃跟着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发现了容妃,只是一直都不想打草惊蛇,想要看看容妃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甚至他心存侥幸,容妃不过就是因为好奇,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心思。 但是后来经过调查,南铭彦发现了,容妃的身份并不简单,虽然她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依然是不得不相信。 容妃是惊羽派来的卧底,而此次容妃很可能是因为想要弄清楚活死人的事情,所以才一直都是跟着自己。 南铭彦想想也是,他们二人之前谈论活死人的事情,不知道究竟容妃听去了多少,又传出去了多少。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子,竟然是对方敌国的间隙,实在是讽刺。 此时南铭彦的眼睛圆睁,似乎是连眼眶都要跟着睁裂了一般,眼珠子上还有着血丝,看上去很是可怖。 他紧咬着牙关,可以看出来,此时南铭彦心中正在燃烧着一团的怒火。 却说姜楚沫最近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而丽妃心中则是一直都在盘算,想要将姜楚沫好好的整治一顿,好将姜楚沫给逼走。 而此时萧恒炎在方越国的一切都已经是布置好了,只待时间到了,自然这一切就会发生作用。 此时萧恒炎也知道,在方越和东凌国两国交战的战场上,惊羽虽然是过去了,振奋了战士们的心,但是活死人的数量却并没有锐减。 这个是个很奇怪的现象,萧恒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这东凌国现在虽然是跟方越开战了,但是如果双方一旦分出了胜负,到时候就免不了霄国也会被动的加入跟胜利者的战争。 虽然萧恒炎一向都是反对战争的,但是却避免不了别人硬是把他给拉下水。 所以,萧恒炎对比惊羽和南铭彦,萧恒炎倒是更喜欢跟惊羽成为对手,而南铭彦根本不配。 所以萧恒炎虽然是知道,将来自己跟惊羽难免成为敌人,但是却依然是决定要帮上惊羽一把。 萧恒炎从姜楚沫的口中得知,惊羽被人给刺杀了,这件事情,肯定是南铭彦干的,既然这样,萧恒炎倒是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置其身。 左右惊羽现在有些自顾不暇,萧恒炎倒是也想要帮上惊羽一把。 但是萧恒炎却觉得既然想要帮惊羽,但是也不能糊里糊涂的,所以此时惊羽倒是让暗卫过去调查一件事情。 这事情便是惊羽的伤势到底怎么样,究竟是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的。 事情都已经是安排好了,萧恒炎此时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丽妃的请柬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这个客商真的是有些不称职了,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萧恒炎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而这厢,姜楚沫最近有些懒懒的,她此时坐在房中,正在那里昏昏欲睡。 突然便听到门口似乎是有脚步声,姜楚沫现在的睡眠很轻,听这个脚步声,像是陌儿的声音。 果然姜楚沫心中不过是才刚刚这样想着,便听到自己耳畔想起来了陌儿的声音,“姑姑,姑姑……”陌儿说话的声音很轻。 姜楚沫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陌儿,“怎了了?”姜楚沫睡眼惺忪,看了半天,才算是看清楚了陌儿的容貌。 看到姜楚沫挣开了眼睛,于是陌儿便微微笑了笑,然后对姜楚沫说道,“后天便是丽妃的生辰了,丽妃说,在这行宫也没有其他娘娘,所以专门搭了戏台,请了名角儿过来唱戏。” 一边说着,陌儿又是递给了姜楚沫一个红色的请柬,姜楚沫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接了过来,打开了来看。 此时只听到陌儿说道,“这个是丽妃娘娘让人送来的,说是要请姑姑过去一起看戏,就当是给姑姑赔罪。” 说完,陌儿便垂首站在一旁。 姜楚沫听了,却是微微的挑了挑眉毛,这个丽妃,究竟是又在刷什么花招,她请看戏,实在是不太可能。 姜楚沫心中如此想着,此时站在一旁的陌儿看到姜楚沫这样沉默,于是便在一旁说道,“姑姑,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吧,之前跟丽妃闹了别扭,此时过去,如果丽妃再不怀好意,到时候反倒是不好了。” 说着陌儿又是看着姜楚沫,似乎是在打量着姜楚沫的反应。 姜楚沫听到陌儿这么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陌儿,只见到陌儿此时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好像是在期待着自己的答复一般。 被姜楚沫这么一看,陌儿倒是有些惶恐了,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于是便连忙低下了头,对姜楚沫说道,“姑姑恕罪,陌儿也是因为担心姑姑,所以才会如此说的,陌儿不是有意要说主子的坏话的。” 说完,陌儿便想要下跪,姜楚沫见到陌儿如此的慌张,姜楚沫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自己刚才不过是稍微有些觉得奇怪,看了一眼陌儿,但是没想到陌儿的反应倒是挺大的。 与是姜楚沫便对陌儿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还不知道你?”说着姜楚沫便让陌儿站了起来,然后对陌儿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来人,就说到时候我一定过去。” 陌儿听到了却只是面色一变,有些担忧,想要劝阻,“姑姑……” 但是陌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道姜楚沫只是对着她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说着,姜楚沫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便转而又爬上了床,和衣朝着里面睡过去了。 容妃被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给带了下去,她迷迷糊糊的,只是觉得自己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似乎是脚下有些空当当的。 容妃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接着才算是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用了很大力气了,可是在旁人看来,她也不过是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上去很是有气无力的。 容妃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待到看清楚,才算是看到,此时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扛着,脚下正在腾空。 容妃只是觉得一惊,想要反抗动弹,但是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还来不及做,突然便觉得好像是自己被一甩,接着便摔倒了地上去了。 “噗通”一声响声,那黑衣斗篷的人便将容妃给放在了地上,接着便想要按照原计划,之前南铭彦已经是告诉他了。 黑衣斗篷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容妃,此时在光亮之中,那人才算是看清楚了,原来面前这个容妃竟然如此绝色佳人,南铭彦也真的是舍得。 不过他有时想到,万一他们两个人在谈论的事情,真的是被容妃给听到了,那如果容妃如果好好的,到时候出事的可能就是南铭彦了。 思忖至此,所以这人倒是觉得,南铭彦似乎是对容妃下手也没有那么重,好像还是因为心软,所以稍稍的手下留情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那人便就叹了口气,似乎是怜香惜玉一般,摇了摇头,然后便从怀中逃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此时正好容妃醒了过来,虽然她正是在那里迷茫呢,但是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是看到在自己对面,正站着一个人。 虽然是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容妃却认得对方手中拿着的那个黑色小瓶子。 这个瓶子的特别之处就是,在瓶口的地方,有着一个特殊的标志,这个标志是苗疆修习蛊术的人特有的标志。 容妃一想到这些,心中倒是一惊,究竟对方是什么人? 此人手中拿着这样的瓶子,容妃也是之前跟着惊羽才知道的,这瓶子正是他们用来盛装蛊虫用的。 瓶子一共有“红橙黄绿黑”五中颜色,这五种颜色,按照顺序,里面装着的蛊虫则是级别越来越高级的。 现在对面这人拿着一个黑色的瓶子,那可想而知,对方休习的蛊术一定不是低级别的,反而是级别很高的术法。 这人难道是想要对自己下蛊? 容妃的心中突然一惊,此时只见到对方已经是一手将那瓶子的瓶塞给打开了,之后便凑到了自己的面前,准备喂自己吃下去。 容妃虽然是此时仍旧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却仍旧是拼尽全力反抗。 而那穿着斗篷之人,反而是没有想到,容妃竟然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要知道,之前他为了担心事情会发生变故,所以专程用了不错的药粉,将容妃给迷昏了过去,但是没想到这容妃倒是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其实那人不知道,因为惊羽在送容妃过来这里之前,便已经是将自己可以预料到的情况都排除在外,为了防止有人对容妃用迷药,所以惊羽倒是专横让人给容妃做了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荷包,但是在里面却是放了十几种的药材,尽量的可以减轻容妃碰到毒物的毒性。 所以正是因为这个荷包,容妃才会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人在危急时刻总是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此时的容妃正是如此,她虽然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身上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依然是竭尽全力,推开了那人。 而那人也不妨,倒是一下子险些被容妃给推倒了,他一手连忙稳稳的端住了瓶子,以防瓶子倾倒,里面的蛊虫跑了出来,但是脚下踉跄了几步,之后才算是站稳了。 那人站稳之后,便是赶紧的护住了瓶子,发现没事,然后才转而看向了容妃。 此时容妃依然是脚步不稳,只觉得眼前的人身影只是发虚,似乎是好多个重影在那里来回的动。 容妃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但是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使劲儿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却是都不管用的。 那人见到容妃这样,知道容妃此时的身体状况,于是那人倒是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反而是嘴角露出来了笑容,瞪了一眼容妃,刚才自己太过大意了,竟然差点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我要干什么?”那人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起来,一手拿着那个瓶子,一边打量着,看上去很是对自己手中瓶子里的东西满意。 只见到那人在容妃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然后将手中的瓶子在容妃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对容妃说道,“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容妃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便一眼就认了出来,所以容妃只是看着那个瓶子,没有说话她此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恍恍惚惚的。 那人也没有等到容妃回答,只是继续说道,“这里面可是装着一个宝贝,待会儿我就把这个宝贝喂你吃下去,你就跟他成为一体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那人便觉得心中有些兴奋,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掩饰不过去,肌肉跟着抽搐,大笑了起来。 “到那时候,你可就由不得自己了,这个小宝贝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一边说着,那人便直接走上前来,并没有丝毫犹豫,一手上前捏住了容妃的下巴,另外一手便直接便抓起了瓶子,将里面的东西灌入了容妃的口中。 容妃只是拼命反抗,但是却也是无能为力,她只觉得似乎是一个药丸一样的东西,进入到了她的嘴巴里面,但是在进入口中的一瞬间,那个药丸似乎是有了生命力的活物一般。 那药丸直接便是一个蠕动,接着好像是自己便钻入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容妃想到那人给自己喂下去的是蛊虫,便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将那个蛊虫给弄出去才行。 于是容妃便使劲儿的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通过刺激喉咙,让自己把那个东西给呕吐出来。 但是容妃知道,这样的办法八成是不管用的。 第六百九十八章 容妃中蛊 只要那蛊虫一旦是进入了人的身体,除非是它的主人,否则别人别想要将它给弄出去。 此时容妃尚且还有一丝清醒,她仅仅残留的一些理智,提醒着她,自己中了蛊,到时候很多行为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容妃便决定,既然这样,倒是不如一死了之,到时候,也可以免得成为了惊羽的负担。 心中如此想着,容妃便想要通过咬舌自尽,来结束自己的声明。 但是容妃正睁开嘴巴想要咬下去,此时那对面之人倒是直接从胸口衣服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短笛。 那短笛看上去是个青绿色的,像是用脆嫩的竹子做的一般,看上去很是清雅。 接着便见到那人将短笛放在了口边,吹了起来。 笛声响起,听上去有些怪异的曲调,只见到容妃此时原本深棕色的眼眸,此时好像是闪着一丝幽蓝色的怪异的光。 接着一道冷冷的寒光从容妃的眼中升起,只见到容妃如同一个机械一般,从地上站起了身子,停止了刚才想要结束生命的动作。 那人看到如今的容妃,知道自己的蛊虫已经是成功的植入了容妃的体内,接下来,容妃就会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却说姜楚沫这边,转眼已经是到了丽妃的生辰的时候,姜楚沫既然是收到了丽妃的请柬,自然是也没有失礼的缘故。 所以姜楚沫倒是很像模像样的还让陌儿给准备了礼物,此时姜楚沫已经是洗漱好了,正好陌儿倒是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看上去还算是精致,然后走了过来。 姜楚沫见到了那个锦盒,只是询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陌儿听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微微叹了口气,对姜楚沫说到,“姑姑,这个不是你让奴婢准备的,给丽妃娘娘的礼物吗?” 听到陌儿这么说,姜楚沫才微微点了点头,一手轻轻的摸了摸那个盒子,然后对陌儿说道,“我竟然差点忘了,姜楚沫又是看了一眼外面,只见到此时太阳已经是快要到了正午的时候了。” 姜楚沫知道,现在去倒是正好,吃过了饭,到时候就可以回来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姜楚沫便带着陌儿一起去到了丽妃那边。 姜楚沫不过是才刚刚走到了丽妃宫的门口,便觉得里面热闹非凡,可以听到里面似乎过来的人还不少呢。 心中如此想着,此时姜楚沫已经是跟陌儿一起来到了丽妃宫中。 只见到这里面倒是张灯结彩的,虽然是惊羽没有在,但是宫中自古以来就有这个规矩,丽妃这样做,倒是也不算是违规。 姜楚沫正在这里看着,此时只见到正面不远处的地方,丽妃的身边正围绕着几个女子,这些女子看上去倒是打扮的很是隆重,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姜楚沫心中正在奇怪这些人是谁,只见到他们竟然直接就朝着姜楚沫走了过来了,看着他们摇摇摆摆的走过来的样子,倒是很是有气势啊。 姜楚沫心中轻笑,并未放入眼中,只是站在那里等着。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姜姑姑……”一边说着,丽妃便指着姜楚沫,另外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提着手帕,挡住了自己的嘴巴,看上去像是在笑话谁一般。 那些人听到丽妃这么说,都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对方长得倒是很是惊为天人的样子,只是却是大着肚子。 他们之前可是听说了,这对面的姜楚沫可是来头不小,跟霄国的盛亲王说是夫妻关系,但是跟惊羽却仍旧是关系不清不楚的。 此时看到姜楚沫这样大着肚子,众人更加是觉得奇怪了,不知道姜楚沫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睡得孩子,说不定还是个野孩子也说不定呢。 她们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都是时不时的朝着姜楚沫的肚子上看着。 姜楚沫却并不想要跟对方起什么冲突,只是略微看了一眼身后的陌儿,然后说道,“陌儿,将礼物送上,咱们回去了。” 姜楚沫本来是想要过来,接着丽妃的生辰,再推波助澜一下,到时候可以在众人的心中都造成一个印象,就是自己不怎么好惹,到时候可以在惊羽让自己离宫这件事情上,他们可以多说几句话,让自己顺利离开。 但是让姜楚沫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此时竟然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肚子,对于姜楚沫来说,什么都可以,她倒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是如果是感觉大有一丝一毫对自己的肚子有影响的。 姜楚沫是绝对会防患于未然,不让那些事情发生的。 可是丽妃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就放过了姜楚沫。 只是一手伸开,挡在了姜楚沫的去路之上,然后略微笑了笑,然后说道,“刚来就要走,不知道的还只当是我赶你走呢。”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让人将姜楚沫给请回去。 姜楚沫听到丽妃这么说,而且又是让人上前来,姜楚沫自然是知道自己此时没必要跟丽妃硬碰硬,毕竟宝宝要紧。 所以姜楚沫也不再多说什么,也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便说道,“好吧,既然丽妃娘娘这么说,那我就盛情难却了。”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带着陌儿一起进去了。 姜楚沫朝里面走着,只见到在院中的戏台之中,正在那里唱戏呢,那戏台正是在一个湖中搭建,这样隔水看去,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这丽妃倒是会玩,姜楚沫心中这样想着,于是便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了下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的开始看戏。 而陌儿此时跟在姜楚沫身边,心中着实为姜楚沫捏了一把汗,要知道,丽妃跟姜楚沫可是有仇的,今日是丽妃的生辰,这过来的人,都是跟丽妃交好的。 此时姜楚沫这样过来,无异于单枪匹马,进入了敌窝了,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陌儿心中当然是很是担心姜楚沫的。 但是此时陌儿看着姜楚沫那样,优哉游哉的样子,似乎是姜楚沫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险一般,反而是很是享受如今的悠闲自在。 想到姜楚沫很可能一会儿会遭遇危险,陌儿知道,虽然是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但是还是想要出声提醒姜楚沫。 毕竟自己是姜楚沫的宫女,所以自己有责任提醒姜楚沫,但是如果自己提醒了她,可是她没有注意,那也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陌儿便在姜楚沫的椅子后面,轻轻的碰了一下姜楚沫的胳膊。 姜楚沫此时正是看戏看得入神,她从前可是不怎么看戏的,觉得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唱了半天,但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听懂,着实是让人烦闷。 但是今日姜楚沫倒是突然觉得,这样咿咿呀呀的,抑扬顿挫的,还听上去挺惬意的。 所以姜楚沫此时倒是沉浸在了欣赏戏曲的欢乐之中。 “姑姑,姑姑……”陌儿碰了碰姜楚沫,但是姜楚沫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待到陌儿碰了几下之后,姜楚沫才有些不耐烦。 之见到姜楚沫一手拿着瓜子,一边抬头看向了陌儿,“你怎么了,好好哦的戏不看,你一直碰我干什么?” 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只是微微一愣,平日里姜楚沫虽然是也有时候会严厉,但是却从来是没有因为小事责备过她,但是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但是陌儿依然是决定还是提醒姜楚沫一下,“我们还是早点走吧。”陌儿尽量的压低了声音,然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皮,大量则周围的情况。 只见到此时周围其他人倒是也坐在那里,有谈天说笑的,有认真看洗的,好像是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姜楚沫听到陌儿这么说,倒是有些不高兴,只是眼睛仍旧是看着戏台,一边嗑着瓜子说道,“这不过是刚刚过来,就要走。”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将瓜子皮给放了下来。 然后姜楚沫继续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再回去。” 但是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却不耐烦了,她心中很是担心姜楚沫,于是便继续说道,“我们还是走吧。” 听到陌儿的口中似乎是有些担心的样子,姜楚沫知道,陌儿心中的想法,她此时肯定是以为自己是羊入虎口了,到时候难以脱险,所以担心自己的安危。 姜楚沫又怎么会不知道陌儿心中对自己的担心呢,但是姜楚沫刚才虽然是想要离开的,可是尽然丽妃让自己留下来了,那也没有这样白白留下来的道理,她倒是想要让丽妃过一个很难忘的生辰。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不由得一笑。 陌儿正是在那里担心呢,此时倒是看到姜楚沫这样笑了起来,陌儿更加是莫名其妙了,于是便只是看着姜楚沫,然后紧张兮兮的说道,“姑姑,你这个时候还有功夫笑,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一边说着,陌儿便要拉着姜楚沫离开这里。 可是姜楚沫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自然是不会离开的,只是将陌儿的手给拉开了,然后对陌儿说道,“你呀,就放心吧,留下来。” 第六百九十九章 有好戏看 一边说着,姜楚沫有时看向了不远处正在那里跟着那些女子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相互恭维的丽妃,然后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对陌儿说道,“留下来,一会儿会有好戏看的。” 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半信半疑,只是看向了姜楚沫,只见到此时姜楚沫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丽妃,那样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雄鹰一般,让人觉得脊背上面跟着一阵子的发凉。 真不知道,姑姑究竟是什么人,陌儿心中这样想着。 她从前只知道,姜楚沫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可是跟着姜楚沫的这段时间,陌儿也没有发现姜楚沫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觉得姜楚沫比其他人长得都要好看,而且性子都要好。 不像是宫中的其他主子一般,很是对奴婢非打即骂,姜楚沫似乎是看他们的态度总是平等的一般。 可是别的什么,陌儿也实在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只要是跟姜楚沫站上关系,那老天爷就一定是向着姜楚沫的。 就像是不久之前,丽妃总是会找姜楚沫的麻烦,后来丽妃不是得了疯病了吗? 而且还是姜楚沫给治好的呢。 想到这些,陌儿只是心中对姜楚沫很是佩服,只希望可以老天保佑,姜楚沫不要再碰上什么麻烦的事情才好。 一边这样想着,陌儿又是看了姜楚沫一眼,只见到她此时又是专注的看向了台上,看来她最近又是眯上了看戏了。 想到之前一段时间,姜楚沫曾经眯上过绣花,那时候总是会拉着敬晨看她绣的东西,但是最后不了了之了,现在又迷上了看戏,不知道接下来了她会不会开始学唱戏呢? 想到姜楚沫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陌儿便也觉得有些心累,就算是常人整天这样折腾,也是会觉得累的,但是在这些事情上,姜楚沫似乎是乐此不疲,好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一般。 陌儿正是在这里这样想着,突然便听到前面传过来了声音。 “呦,你在这里呢。” 陌儿抬头,只见到丽妃竟然过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三五个人,成群结队的,就像是一堆的花蝴蝶一般。 呦,这么快就过来了,姜楚沫心中轻笑,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之后便就继续的嗑着瓜子,看着戏,看上去很是自在悠闲的样子。 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也没有看到刚才的人。 而丽妃只当是自己说完之后,姜楚沫会转而看向自己,但是却发现姜楚沫只是视若无睹,丽妃虽然是在行宫之中,并不怎么收到惊羽的重视,但是她的父亲可是李元达朝中重臣。 而且丽妃可是得到了消息,说是这次惊羽准备任用李元达作为大将军,去负责对抗东凌国的战事。 现在她自然是跟着父亲的地位,也荣耀了不少,不论是朝中还是后宫,谁敢不高看他们家一眼。 但是此时这个远道而来的姜楚沫竟然这样对自己,实在是无礼,丽妃心中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觉得很是憋屈,很是恶心。 只见到此时丽妃似乎是鼻孔都跟着放大了几分一般,直往外面出气,好像是一头大水牛一般。 丽妃看到姜楚沫只是无视自己,此时又是眼睛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女子,她知道,姜楚沫现在不给自己面子,不光是丢人这么简单,反而是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都是没脸了。 既然这个姜楚沫这么不识好歹,那可别怪对她不客气了! 丽妃的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更加是将头高昂了几分,几乎是鼻孔朝天,便走向了姜楚沫。 而此时跟在丽妃身后的几个女子,虽然是对于丽妃表面上都是很是恭敬的,但是也都有些讨厌丽妃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此时见到竟然有人肯对丽妃这样视而不见,大家倒是觉得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而且刚才从姜楚沫一进门,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貌美的女子,便是大家口中的那个被陛下给带回来的姜姑姑。 虽然是大家都是称呼姜楚沫姜姑姑,但是大家看到姜楚沫这个大肚子,心中也都是十分怀疑,想必是这腹中的孩子还真的就是惊羽的孩子也说不定。 但是却又都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却不叫姜楚沫进宫不就行了。 大家心中已经是认定了姜楚沫腹中的孩子就是惊羽的了,又是知道惊羽总是对姜楚沫很好,之前还总是对姜楚沫嘘寒问暖,而且还不远千里给姜楚沫送礼物过来。 所以大家都知道,惊羽对姜楚沫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感情。 女人一向都是这样,对于这样的女子总是会嫉妒几分的。 此时见到姜楚沫和丽妃两个人竟然就杠上去了,大家当然是心中都是跟着叫好,但是面上都是表现的很是平静,仿佛不过就是跟着丽妃过来,给丽妃助威来的。 丽妃走到姜楚沫面前,指着姜楚沫的鼻子,面色十分严厉,然后对姜楚沫质问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真的是太失礼了……” 丽妃说道这里,又是一笑,接着便又是表现的十分大度一般,然后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似乎是眼睛翻着天一般,然后说道,“不过也是,你是什么身份,说到底不过就是陛下带回来的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罢了。” 虽然是这里的人都听说了,姜楚沫是霄国的盛亲王的王妃,但是丽妃可是不相信的,如果姜楚沫真的是霄国的王妃,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跑到方越国来。 而且丽妃可是听说过,这霄国的盛亲王,可不是一个什么简单的角色,能够成为他的王妃,可是比成为惊羽的妃子要难得多。 虽然是姜楚沫看上去有几分的姿色,但是丽妃并不认为姜楚沫就是盛亲王的王妃,反而倒是更加相信,她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女子罢了。 这样的女子,随随便便的就大了肚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嗤之以鼻。 姜楚沫听到丽妃这么说,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专心的看戏。 而丽妃身后的那些女子,本来是想要来看一场好戏的,但是此时竟然见到这两个人竟然是只有丽妃在那里叫嚣,而姜楚沫仿佛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众人不禁觉得有些扫兴,于是便有好事者在身后开始起哄,“就是,我才不相信这个女子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呢,如果真的是霄国的王妃,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霄国的人过来?” 大家听到了也都跟着符合。 而姜楚沫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的磕着自己的瓜子。 等到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姜楚沫便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然后递到了丽妃的面前,然后巧笑嫣然,对丽妃说道,“丽妃娘娘,您说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是口渴了,来喝一杯水吧。” 说着,姜楚沫又是将那个茶水递到了丽妃的面前,嘴角带着轻笑,看上去很是人畜无害。 丽妃虽然是刚才态度十分嚣张,但是丽妃上一次得了疯病之后,李元达也警告过丽妃,告诉丽妃要远离姜楚沫,而且告诉丽妃说是之所以她会得了病,就是因为姜楚沫的缘故。 此时丽妃想到李元达对自己的警告,心中自然是有些发怯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如果丽妃后退的话,那一定会让人给看扁笑话的。 丽妃此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那杯水,有些犹豫,手迟迟的没有伸出去。 而姜楚沫此时对着丽妃,只是一个劲儿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很是有诚意的邀请她一样,很是彬彬有礼。 刚才丽妃还在那里说姜楚沫无礼,此时的情形这样看上去,真正无礼的,倒是她了。 想到这些,丽妃便觉得很是心中不爽,自己毕竟也是李元达的女儿,谁人不得高看一眼,如果让人传了出去,说了什么风言风语的,倒是对自己和父亲的名声很是不好。 丽妃想到这些,又想到现在可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想必是姜楚沫也是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也是,这姜楚沫就是再大胆,难道会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下毒不成? 那样岂不是就等于是承认了她自己就是个没有教养没有礼貌的人? 丽妃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认定了姜楚沫应该是不会做什么的,谅她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心中如此打定主意,于是丽妃便又是得意了几分,一手伸了过去,接过来了姜楚沫递过来的水,然后仰头便是喝了一口,接着便是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的水珠,然后对着姜楚沫展示了一下。 丽妃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水,我喝了,味道不错,算你还是懂礼,知道我是这里的主人,以后只要你在这里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姜楚沫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看上去倒是十分听话。 此时跟在丽妃身后的人,倒是觉得有些没劲儿了,毕竟他们是过来看笑话的,而且之前也是听说过,这个姜楚沫可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可是今天看来,这好像是跟大家口中穿的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啊。 第七百章 墙头草 她们自然是觉得有些无趣,不过既然是丽妃请过来的,自然是要跟着丽妃一起的。 此时丽妃占了上风,自然她们也是跟着墙头草,一边倒,就跟着丽妃,在那里喝彩。 姜楚沫看这种人这个样子,倒是也没生气,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是得到了,跟这些人在这置气,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丢分。 丽妃喝过之后,心中一直都是有些忐忑的,但是虽然是心中害怕,但是面上依然是表现的很是平静的样子,而且还冲着姜楚沫笑了笑。 也是,这里是在方越国,而且这里是行宫,就是她最大了,现在惊羽不在,谅她姜楚沫也是不敢对她做什么事情的。 如此想着,丽妃便更加是觉得自己肯定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而且姜楚沫也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心中有了底气,丽妃便更加嚣张了,甚至是走路似乎都是带着风的,很是意气风发,也是今天是她的生辰,想必她也是准备了许久,就等着在人前好好的风光风光的。 自己之前被安排进来了这行宫,丽妃只当是自己可能就此再也见不到惊羽了,心中着实是有些失落的,所以之前她在行宫中,度过的并不愉快,每日也不过就是强颜欢笑。 生怕自己会被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给耻笑了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李元达被重新委以重任,丽妃跟着自然是地位今非昔比了。 所以之前心中的憋屈和苦闷之气,丽妃一定要接着这个生辰,好好的都给发泄出来才行。 如此想着,丽妃更加是趾高气昂了,她可是为了今天专程精心打扮了。 却说丽妃不过是刚刚转身,准备离开姜楚沫这里,去别的地方,好好的跟过来的那些贵妇人们闲话家常一番,也好显摆显摆自己的地位。 但是才刚转过身,丽妃想到还是要跟姜楚沫叮嘱两句,毕竟这里自己才是主人。 但是丽妃才刚刚张开嘴,突然发现自己倒了嘴边的话,竟然只是呜呜啦啦的声音,就连自己都听不懂自己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丽妃有些奇怪,又有些着急,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丽妃便又是用手揉了揉嗓子,然后便再次的张口想要说话。 可是丽妃越是着急,越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呜呜啦啦,好像是一个哑巴一般,丽妃心中有些忐忑,难道是刚才喝的姜楚沫递过来的水有问题? 可是这可是当着大家的面,难道姜楚沫也敢做这样的事情?这个姜楚沫实在是有点太大胆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丽妃便只是指着姜楚沫,好像是在指责什么,又好像是在质问什么一般。 姜楚沫本来是在看着戏的,眼角扫到了此时站在一旁的丽妃,看上去有些无可奈何,又很是生气,而跟在丽妃旁边的人,倒是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围着丽妃,询问着,只当是丽妃又突然发生了什么急病一般。 “丽妃娘娘你怎么了?” “快传太医!”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在表明这自己对于丽妃的关心。 可是丽妃知道,这一切肯定有事姜楚沫搞的鬼,不然她不会如此的淡定,坐在那里看起来是在看着戏台上的戏,其实是在看着她的好戏。 心中思忖至此,丽妃便觉得怎么都是眼不下这口气,可是眼下如果自己让姜楚沫出手,那肯定是没办法的。 如果姜楚沫不愿意,就算是太医过来了,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丽妃可是亲自领教过姜楚沫的医术,说是医术,其实丽妃觉得很可能就是什么妖术。 心中虽然是很不情愿,但是丽妃知道,自己不得不对姜楚沫服软,让姜楚沫帮助自己给解了这个。 此时大家已经是都围过来了,知道丽妃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太医这个时候也过来了。 可是姜楚沫依旧是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就是不动。 嗑着瓜子,看着戏,戏台上的人自然是发现了下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想要停止,但是姜楚沫可没打算让他们停下来,自己看的可是正有劲儿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于是姜楚沫便将手中的瓜子皮一扔,然后对着台上的人说道,“怎么停下来了,快点,继续!” 台上的人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有些犹豫,但是见到此时丽妃娘娘并没有发话让停下来,于是便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太医此时到了丽妃的身边,大家都给让开了,姜楚沫只是看着戏,并不在意。 请太医,那就让太医看看好了。 只见到太医走到了丽妃的身边,然后给丽妃把了把脉,可是发现脉象正常,并没有什么异象。 太医有些奇怪,皱着眉头,捋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发现在不远处,姜楚沫竟然正坐在那里看戏。 之前姜楚沫帮助人们救治瘟疫的事情,整个太医院可是都知道的,所以姜楚沫在这些太医的心中,几乎可以算是神一般的存在,此时太医见到姜楚沫在这里,但是丽妃却找自己过来看,心中想着,倒是多此一举了。 于是太医便对丽妃说道,“丽妃娘娘,下官学艺不精,实在是瞧不出来娘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一边说着,太医又是看向了一旁的姜楚沫,然后略微思考了一下,对丽妃说道,“不过,娘娘也不用着急,那边那位姜姑姑,她的医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不如就让姜姑姑过来给娘娘瞧瞧,保证药到病除。” 太医并不知道姜楚沫和丽妃两个人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他看到今日丽妃生辰,竟然让姜楚沫也过来了,心中只当是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既然有姜楚沫在这里,又何必舍近求远,舍好求次呢? 可是丽妃听到太医这样说,先开始还是有些着急的神色,此时竟然有些扭曲了,她很是生气。 什么!竟然让姜楚沫来给自己治病。 这个真的是开什么玩笑呢? 丽妃自从上次的牛粪事件之后,可是打算了,以后一定不要让姜楚沫在给自己看病了,但是此时这个太医竟然让自己这么做,真的是不想要命了。 丽妃十分生气,想要让人将这个太医给发落了,但是无奈却讲不出来话来,此时心中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又是恼怒,把一张原本还算是漂亮的脸蛋,此时倒是扭曲了。 姜楚沫见到此时围过来的人也多了,而丽妃的洋相也算是出够了,也算是达到了杀鸡儆猴的目的了。 所以姜楚沫便才算是慵懒的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瓜子皮放在了桌子上,便作势想要离开的样子。 此时陌儿跟在姜楚沫身边,看到姜楚沫这个架势,又是发现了丽妃那边的动静,陌儿一直都是在那里注意着丽妃那边的动静。 “姑姑,我们要走吗?”陌儿上前询问,一边眼角还轻轻的扫了一眼此时丽妃的方向,只见到此时众人将丽妃给团团围住,几乎水泄不通了。 姜楚沫听到陌儿这么说,看了陌儿一眼,接着又是看向了不远处的众人,嘴角轻轻一笑。 这个丽妃不是一向都是喜欢众星拱月的感觉吗,今日这么多人围着,应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姜楚沫冲着陌儿摇了摇头,然后朝着丽妃努了努嘴,示意自己要过去。 陌儿知道,于是便在姜楚沫的身前,朝着众人先过去,给姜楚沫开道,“都让一下,让姑姑看看。”陌儿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众人听到姜楚沫要过来给丽妃看,心中倒是有些奇怪,这个姜楚沫到底是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她会给丽妃看病? 不过又是想到,也许姜楚沫是因为寄人篱下,所以心中有愧,倒是想要通过这样做,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于是大家这样想着,也就算是想通了,之后便就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姜楚沫走到了丽妃的身边。 只见到此时丽妃瞪着姜楚沫,看上去很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姜楚沫却并不在意,只是一手拿着一个药丸,然后便捏住了丽妃的嘴巴。 丽妃此时哪里会容得姜楚沫这么做,待要反抗,但是又想到姜楚沫了得的医术,自己现在这样,说不定还真的只能靠姜楚沫来帮助了。 于是丽妃虽然是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依然是用一千个理由来说服了自己,闭上了眼睛,衣服任人宰割,视死如归的样子。 姜楚沫看到丽妃还算是乖乖听话,心中不由得好笑,之后便将手中的药丸喂丽妃吃了下去。 却说丽妃只是觉得什么东西进入了喉间,冰冰凉凉的,喉咙瞬间舒服了好多,接着她便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果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丽妃心中自然是欢喜的,看着众人高兴的说道,“我终于又可以说话了,我又可以说话了……”此时的丽妃心中十分开心,周围众人听到了,自然时也跟着贺喜。 别说这姜楚沫还真的是有一手,丽妃此时眼角扫了姜楚沫一眼,只见到姜楚沫仍旧是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 丽妃正要说什么,但是此时突然便听到姜楚沫开口说话了,“你不必感谢我,今天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告诉那些看不惯我的,或者我看不惯的人,最好都给我安分守己,不然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第七百零一章 霸道的客人 姜楚沫这话说的很是霸道,周围的众人怎么说也都是这皇城中有地位的贵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心中都很是愤愤不平。 这姜楚沫就是再怎么能耐,也不过就是一个外来的人,到了这里竟然也敢撒野,实在是要给点颜色看看了。 众人的心中都在如此的打算着,但是暂时也都没有什么动作,毕竟这姜楚沫还算是有两把刷子,如果公然惹怒了她,倒是说不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听说,陛下要把这个姜楚沫给留下来,如果真的是留下来了这么一个祸患,到时候,大家可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所以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姜楚沫留下来。 姜楚沫说完这句话,只是打量着大家的脸色,只见到大家的脸色倒是都很有意思,好像是心中都在暗自盘算这什么小久久。 哈哈,盘算好啊,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 只听到姜楚沫继续说道,“我倒是不怕这样当面说出来这样的话,惹了众怒,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就是了,我可是不怕的。” 说完,姜楚沫便带着陌儿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众人在这里面面相觑。 这个姜楚沫,实在是太过分了,今天是丽妃的生日,不仅是把她的生辰给搅和成了这样,现在竟然公然挑衅众人,看来真的得大家一心,把这个妖女给赶出去,不然以后大家可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看着姜楚沫潇洒离开的背影,众人的眼中似乎都是燃烧着一团的怒火,要将姜楚沫给烧为灰烬一般。 但是姜楚沫并不在意,她要的就是众怒,如果惊羽执意要留下来自己,哪就是跟自己一起犯了众怒了,到时候还真的是会很难办呢。 想到惊羽那个为难的样子,姜楚沫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管了,虽然是你对我也很好,但是我们终究是只能够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回去的。”姜楚沫的心中如此对自己说着,之后便就大踏步朝前走着,仿佛是不久的美好将来,就在前面一般。 却说容妃,此时已经是被下了蛊,秋日菊花开的正好,容妃一手提着水壶,便站在那些花儿旁边在那里浇水。 水顺着水壶花洒,洒了下来,落在细碎的花瓣之上,看上去星星点点,很是漂亮干净。 容妃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得出来此时她很是愉悦,此时的容妃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过来的使命,她好像是失忆了一般,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过来这里的。 容妃只知道,现在南铭彦对自己很好,而自己也很是满意。 此时南铭彦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容妃,她那个样子看上去很是悠然自得,南铭彦知道,自从容妃身体被下了蛊之后,整个人便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容妃性子冷淡,但是不知道为何南铭彦却很是喜欢,虽然有时候也会希望容妃可以稍微热情一点,但是却总是得到了拒绝。 可是此时,容妃变得很是温顺,甚至是言听计从了,但是南铭彦却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不喜欢这样的容妃了。 “陛下,你在想什么呢?”容妃正在那里浇花,突然便看到了此时正坐在这边,一手端着茶盏,看上去好像是心事重重的南铭彦,不知道南铭彦在想什么东西。 听到容妃说话,南铭彦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容妃正一手提着水壶,水壶的花洒还在那里往下滴着水滴,在容妃面前的花儿上面,水珠也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看上去倒是一副美人儿图。 如此的赏心悦目,可是南铭彦却觉得面前的女子,好像是少了灵魂,不再是从前的容妃了。 也罢,也罢,作为一个帝王,本不该有的就是感情。 之前因为感情,差点就让容妃给利用了,现在容妃成了这个样子,倒是也怪不聊别人,妖怪只能怪她自己了。 如果她不是跟自己有分歧就好了,如果她真真正正的跟自己一条心就好了,可是…… 南铭彦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了,接下来就是好好的利用这可棋子了。 惊羽,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人,那可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了。 思忖至此,南铭彦又是听到了容妃在那里召唤,于是南铭彦便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容妃冲自己招着手。 南铭彦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便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朝着容妃便走了过去,“怎么了?” 一边说着,南铭彦已经是一边轻轻的拢上了容妃的肩膀,容妃抬头看着南铭彦,此时二人看上去,很是琴瑟和鸣,很是恩爱和谐。 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时表象而已,真正的情况,怕是也只有南铭彦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却说莫离之前跟敬晨两个人闹了别扭,敬晨先开始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待到后来才有所怀疑,是不是莫离之前跟踪自己,发现了花满楼?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知道莫离究竟有没有发现萧恒炎的秘密。 想到这里,敬晨觉得此时倒是情况有些紧急,自己必须要尽快的通知萧恒炎才好,虽然敬晨对于莫离没有什么敌意,但是莫离现在毕竟还是惊羽的人,所以如果莫离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告诉惊羽的。 思忖至此,敬晨便就不再犹豫,直接便就匆忙出宫去了。 敬晨来到了萧恒炎平时住的客栈,才刚一进到客栈,那小二便一眼就认出来了敬晨,于是便赶忙迎了上来,“客官,您来了?” 这小二是认得敬晨的,因为萧恒炎一直都是扮作客商,所以敬晨自然也是被小二给当做是客商的朋友。 敬晨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只听到那店小二说道,“如果您是来找您那位朋友的,那可真的是不巧了。” “哦?”敬晨此时心中正是焦急,但是没想到竟然还碰到了意外情况了。 只听到那店小二说道,“您哪位朋友,大早上的就出去了,说是去了北边的山上。” 敬晨听了,便只是略微想了想,然后转身便也朝着北边的山上去了。 一路寻找,敬晨只觉得这山下的植被还是很稀疏,越往上,这树倒是越茂密了,此时来到了半山腰,这里已经是树木遍山都是了。 而且敬晨还听到似乎是周围有水流的声音,想到萧恒炎以前每次觉得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练剑,今日又是来了这里,难道是因为最近他又碰到了什么事情吗? 敬晨一边想着,一边四处寻找着萧恒炎的身影,左顾右盼,突然眼角看到在不远处的瀑布下面,一个人影正在那里飞舞,定睛看去,这不就是萧恒炎吗! 敬晨心中一激动,于是便加快了步子,朝着萧恒炎便走了过去。 萧恒炎正是在那里聚精会神,剑气如虹,似乎是要将那从山上而下的瀑布给斩断了一般,突然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人靠近。 萧恒炎回头,正准备出招,突然发现竟然是敬晨站在那里。 萧恒炎连忙收手,待站定,于是便询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敬晨看到此时萧恒炎额头上已经是有了汗水了,想必是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最近发现了些情况,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王爷。” 萧恒炎听了,似乎是并不在意一般,只是擦着额头的汗水,然后一边说道,“什么情况?” 敬晨想了想,然后对萧恒炎说道,“莫离可能知道一些有关花满楼的事情,所以王爷还是尽早做打算。” 萧恒炎听了,却并不惊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敬晨看到萧恒炎这样,他可是知道的,花满楼是萧恒炎专门设在方越国的一个秘密基地,只要是萧恒炎想要,随时便可以获取方越国的最新的各种消息。 可是如今被莫离给知道了这个地方,可是萧恒炎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反而看上去很是平静。 敬晨此时倒是十分着急,他想到自己的着急,再想到萧恒炎的平静,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心中倒是觉得十分别扭。 看到敬晨一脸着急的样子,萧恒炎只是轻笑,然后看了敬晨一眼,拍了拍敬晨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莫离不是想要调查吗,尽管调查好了,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任她怎么调查,也是一无所获。” 一边说着萧恒炎便只是笑着,往前走去。 敬晨只当是自己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莫离,可是没有想到,萧恒炎竟然早就有所准备了,是未雨绸缪,这王爷到底是王爷,还真的是事事都想到人前面了。 其实敬晨不知道,在萧恒炎听说了有一个姑娘跟着他的时候,萧恒炎便已经是猜到了可能是莫离,所以为了应对莫离的调查,萧恒炎倒是着实费了一番的功夫。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的危机已经是过去了,萧恒炎也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 敬晨知道萧恒炎都有所准备,于是便也就放心了,可是又想到既然萧恒炎已经是没有什么事了,为什么还肚子跑来这里练剑。 第七百零二章 幸灾乐祸 难道是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要重要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敬晨便询问道,“那王爷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萧恒炎听了,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看了敬晨一眼,有些无奈,“你说呢,能让我如此苦恼的,除了沫儿还会有谁?”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敬晨想了想,也是,可是他们不是也不经常见面,到底为什么又闹了别扭了? 敬晨也是佩服了这两个人,不在一起吧,相互都是牵挂着对方,但是现在离得近了吧,又总是闹别扭,实在是让人觉得纠结。 “您又惹王妃生气了?”敬晨试探性的问道。 但是萧恒炎听到,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说得听上去好像是有些别扭,什么叫他又惹王妃生气了? 说得好像是自己经常惹她生气一样,而且自己也犯不上惹她生气啊! 萧恒炎瞪了敬晨一眼,敬晨看到了却并不害怕,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我就知道,不是我说您,王爷,您这脾气好歹也改改啊。” 敬晨只是在一旁劝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萧恒炎一看到敬晨这个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恨不得上前便敲上敬晨一下。 但是萧恒炎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毕竟现在敬晨可是经常接触姜楚沫的,自己还要依靠敬晨,来给姜楚沫道歉呢,如果此时惹了敬晨,倒是不妙。 想到这些,萧恒炎便心中暗自哀叹,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盛亲王,可是如今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了。 真的是可叹啊! 但是一想,这一切都是为了可以跟沫儿重归于好,萧恒炎便也觉得一切都值了,韩信还受了胯下之辱,自己又何必因为这些事情而耿耿于怀。 却说惊羽这厢,此时已经是得到了赤月的消息,也已经得到了容妃的消息,所以惊羽便只当是,现在活死人的事情已经是得到了解决了,即便是现在战场上依然有活死人,可是惊羽也觉得这些活死人的消失,也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已经是好久都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现在皇城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而且姜楚沫还在那里,也不知道姜楚沫到底怎么样了。 心中惦念这许多的事情,所以惊羽便决定,既然已经是危机暂时的得到了解决,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毕竟在皇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过去。 而那件事情,远比活死人的事情重要得多,不仅仅关系到自己和姜楚沫的未来,而且也影响着方越国未来的走向。 既然心中已经是决定了要这么做,惊羽也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此时他什么也不管,便直接站起了身子,对着门外的守卫说道,“来人,收拾东西,返回皇城!” 那些门口的守卫听到了惊羽这么说,觉得有些突然,便进来,想要劝阻,“陛下,这样突然离开,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仓促吗?”惊羽那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看了那个守卫一眼,那守卫本来也是好心好意,可是此时见到惊羽这个样子,心中便是跟着一颤,闭住嘴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惊羽见到对方这个样子,只是什么都没说,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本来惊羽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所以只不过时带上自己的兵器,其他便也什么都没有,带着几个侍从,之后便就骑马上路了。 惊羽出了门,此时才发现,这天竟然阴沉沉的,看上去像是要下雨,可是既然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了,在耽误下去倒是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不过是将要下雨而已,有没有下雨呢。 此时的天气倒是正好,不冷不热的,正好赶路,于是惊羽便就带上几个侍从,之后便就骑马离开了这里。 “驾!”扬鞭催马,一骑绝尘而去,之见到惊羽的一身白衣飘飘,看上去红尘白衣,很是潇洒。 小沫沫,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不知道你在那里可曾想我? 惊羽的心中暗自想着,一想到姜楚沫独自一人留在那里,惊羽倒是有些着急想要回去了,之前之所以决定将姜楚沫独自留在那里,因为惊羽知道,不论是谁,只要是姜楚沫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强迫不了。 但是此时惊羽倒是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应该讲小沫沫给带在身边的,这样至少自己一路上也可以不用那么闷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姜楚沫了,惊羽心中便觉得很是着急,归心似箭,此时惊羽才算是深有体会。 虽然是这段时间惊羽并不在皇城之中,但是惊羽却是一直都让人注意着姜楚沫在皇城的一举一动,这样做一来是为了可以时刻的知道姜楚沫的动静。 惊羽实在是太想要跟姜楚沫可以朝夕相处了,但是无奈现实不允许,所以惊羽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聊表自己内心对于姜楚沫的想念。 二来…… 惊羽微微的眯上了眼睛,只要是知道姜楚沫的动静,知道姜楚沫每天都在做什么,那很可能就知道了萧恒炎的动静了。 因为惊羽很是清楚,姜楚沫在萧恒炎的心中,那地位绝对是不一般的,此次姜楚沫离开萧恒炎已经是时间不短了。 而且又正好是方越和东凌两国开战,所以惊羽并不认为萧恒炎就会袖手旁观,没有什么动作。 但是如果是萧恒炎有什么动作,想要发现萧恒炎的蛛丝马迹,对于惊羽来说,实在是有点困难的,但是如果想要发现姜楚沫的行踪,那对于惊羽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通过姜楚沫来发现萧恒炎的动作,那就更加是一种很好的办法了。 所以这次将姜楚沫给带回来,惊羽可不仅仅是因为私心想要占有姜楚沫,更是因为姜楚沫对于霄国的特殊作用。 只要是掌握了姜楚沫的行踪,那惊羽可就不用发愁对付萧恒炎了。 此时惊羽骑着马儿,在路上飞奔,心中则是已经是好像飞到了方越的都城一般,已经见到了姜楚沫了。 小沫沫,虽然是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但是你在行宫中的事情,我可是全都知道的,你可真是够调皮的,竟然敢让我的妃子喝牛粪汤,实在是大胆。 惊羽的心中暗自想着,嘴角却是因为觉得好笑,掩藏不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想到姜楚沫在宫中闹得这么热闹,一定是树敌不少,惊羽心中便又是为姜楚沫担心了起来,虽然说小沫沫一向都是古灵精怪的,但是现在她可是有身孕了,毕竟是身子不比从前,要娇贵许多了。 如果真的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情,那可就真的难办了。 想到这些,惊羽便恨不得立刻加快了手中的鞭子,使劲儿的抽着马儿,让马儿快点跑。 虽然现在正是白天正午时刻,但是在面前这个通道里,却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因为在过道两旁点燃着火把,想必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南铭彦只是往前走着,身后依然是跟着那个黑衣斗篷的人,二人皆是无话,只是朝前走着,这脚步声在这样的悠长空荡的过道响起,更加是衬得这里寂寥无人,很是阴森森的感觉。 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似乎是这个过道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待到人的耐心快要消耗完的时候,才见到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石室。 这南铭彦似乎是对于修建秘密石室很是热衷,此时在面前的石室跟之前阴人的那个地方倒是不同,没有那个宽敞,但是依然是看上去很是阴暗。 就像是南铭彦的内心一样,让人看上去,觉得脊背都是跟着发凉的,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人来到了石室之内,那黑衣斗篷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看着,只见到在这个石室的一面墙壁上,有许多的暗格,这些暗格之中,放着许多的卷宗,看上去好像是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不然南铭彦也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了。 黑衣斗篷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等着南铭彦,看着南铭彦。 只见到南铭彦走到了一个格子旁边,然后随手从李曼取下来了那个格子里面放着的东西,拿在了手中。 只见到这个是一个羊皮纸一般的纸张,看上去却还是很新,好像是刚刚整理好的一样。 黑衣斗篷之人看到那个卷宗,仿佛是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一般,只是眼睛一直都盯着看着,一瞬不瞬,仿佛是已经是看穿了那层纸,看到了里面所写着的东西。 南铭彦一手持着那个卷宗,审视了一番,之后便是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将那个卷宗轻轻的握在了手上,看向了那个黑衣斗篷之人。 “你知道,这个里面是什么东西?”南铭彦只是轻声的一笑,然后对那人说道。 虽然是来之前,那黑衣斗篷之人已经是猜到了,但是此时在南铭彦的面前,依然是要稍微藏拙一下的,只是低头说道,“属下不知道。” 南铭彦轻轻的瞥了一眼那个黑衣斗篷之人,嘴角似乎是带着一丝浅笑,但是又带着几分的稍稍不满意。 那黑衣斗篷之人不知道为什么南铭彦会这样,但是知道南铭彦一向都是喜怒无常,所以倒是也不敢在说什么。 第七百零三章 南铭彦重托 只听到南铭彦正是轻声一哼,然后便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走了一圈,接着将那个卷宗一扔,扔到了那个黑衣斗篷之人这边。 那人见到了,于是便眼疾手快,伸手接了过来,拿到了那个东西之后,眼神中满是喜悦,看着那个卷宗,似乎是两眼都是发光的一般,脸上掩饰不住欢喜之意。 南铭彦只是扫了一眼,他知道这黑衣斗篷之人早就知道了自己要给他什么东西,而且之前自己也给他透漏了自己想要将这个东西给他。 但是这黑衣斗篷之人倒是在之前还故意的给自己装那么一下下,倒是让人心里觉得稍稍的有些不舒服。 但是南铭彦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轻哼一声,然后对那人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回去好好的研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重托。” 说完,南铭彦对着那个人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那人手中拿着南铭彦给自己的东西,爱不释手,见到南铭彦让自己离开,于是便点了点头,便里可转身准备离开,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个东西,那可就厉害了。 那人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暗自高兴。 突然只听到南铭彦在身后叫住了他,“慢着。” 那人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还未转过头,就听到南铭彦又是说道,“以后在我面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谎话骗我,懂吗?” 听到南铭彦这么说,黑衣斗篷之人知道,想必是刚才自己说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南铭彦知道是自己撒谎,心中此事有些后怕,于是便连忙转身对南铭彦磕头承诺,以后一定不会再撒谎。 之后南铭彦便让这黑衣斗篷之人离开了。 曾经南铭彦最是喜怒无常,但是如今倒是更加让人觉得捉摸不定了,南铭彦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别人都说他冷酷无情,说他好像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但是谁能体会他的无奈呢?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被人欺骗的人。 想到这里,南铭彦的脑海中便出现了容妃的身影,那样的婀娜多姿,那样的风华绝代,他是如此喜欢,如此爱恋着这个女人。 可是如今…… 南铭彦想到这里,只见到南铭彦似乎是整个眼球都在充血一般,眼睛瞪得很大,看得出来,此时南铭彦很是生气,他紧握着拳头,只听到他的指节似乎都在咯吱咯吱的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南铭彦想不明白,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柔情,包括自己的内心都交给这个女子,可是即便是这样,为什么在这个女子的眼中,自己似乎是仍旧是如同尘埃一般,一点都没有得到她的珍视呢? 到底惊羽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她要帮着惊羽,一起来对付他? 南铭彦想不明白,他越想越是生气,此时仿佛是一团火在自己的胸口燃烧,似乎是他觉得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烧为灰烬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此时在这样空荡的石室之中,南铭彦仿佛是才能够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和愤懑都给发泄出来一般,他仰天长啸,那声音回荡在这石室之中,久久不散。 却说萧恒炎这边,他此时算是彻底没有了脾气了,之前跟姜楚沫两个人因为误会,所以已经是吵了两次了,但是让他无语的那次是,他竟然是被拉近了花满楼里面。 那里可是莺莺燕燕,满楼红袖招的,很是热闹。 萧恒炎知道,这次被姜楚沫给看到了,如果不给姜楚沫解释清楚的话,姜楚沫肯定会生气的。 而姜楚沫在生气的时候,可是油盐不进,几乎上是没有什么理智的,这事情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可真的就是很难有什么机会给姜楚沫解释了。 所以萧恒炎从花满楼回去之后,便就写了一封信,本来是想要亲自交给姜楚沫的,但是想了想,觉得现在姜楚沫肯定是不愿意见到他的,既然这样,萧恒炎思来想去,还是得让敬晨过来帮忙才行。 心中如此打算,于是萧恒炎便秘密的给敬晨传了消息,让敬晨尽快过来。 而敬晨知道,最近萧恒炎一直都是在调查莫离,好像是二人因为花满楼的事情,所以倒是没少纠缠,此时得到了萧恒炎的信件,敬晨只当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于是敬晨已得到信,便立马手中拿啥丢啥,立马赶着去见了萧恒炎。 这时秋风已经是将城中的树叶给吹落了打扮,路上落叶满地,厚厚一层,看上去很是唯美,踩上去还有沙沙的声音,真的是让人觉得心中很是惬意。 可是此时敬晨却是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欣赏,他只想要快点见到萧恒炎知道事情到底是进展怎么样了。 毕竟不管是萧恒炎还是莫离,他们两个不论是谁出了事情,都是敬晨不愿意看到的。 “驾!”敬晨心中此时十分焦急,扬鞭催马,马儿跑的飞快,似乎是一阵风一般,将本来树上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叶子,给一下子带离了树枝,飞了下来。 看着此时已经是快要到了那个客栈,敬晨几乎是直接从马上飞下来一般,便下了马,那门口的小二哥看到敬晨似乎是飞过来的一般,从马上下来了。 于是小二哥便上前准备牵住那匹马儿,将敬晨给请进去,但是小二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到敬晨已经是一阵风一般的进到了客栈之中。 小二哥还来不及询问,但是已经是不见了敬晨了,无奈,小二哥只有自己将马给安置好了,然后便进到了客栈之中。 敬晨风风火火的来到了萧恒炎的房间,此时萧恒炎正坐在桌旁,也是焦急的等待着敬晨,突然便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萧恒炎的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敬晨过来了,但是心中又觉得这次敬晨的响应速度似乎是有点太快了。 萧恒炎心中还有点不确定,此时回头,竟然就是看到竟趁此时正站在面前,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萧恒炎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听到敬晨说道,“王爷,可是莫离的事情让王爷费心了?” 听到敬晨这么手,此时萧恒炎才算是明白,怪不得经晨这次跑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心中挂念莫离,这个小子,真的是不动心则以,这一动心,便好像就要收不住了。 萧恒炎心中轻笑,之后便轻轻喝了一口茶。 敬晨心中正是在着急呢,此时见到萧恒炎这样悠哉悠哉的喝茶,敬晨倒是更加着急了,此时倒是恨不得上前一把将萧恒炎手中的茶杯给夺过来,但是因为主仆有别,所以敬晨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 看着萧恒炎的嘴巴微微的动了动,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才缓缓的将茶杯给放了下来,此时敬晨似乎是觉得萧恒炎这一些列的动作,好像是花费了好久好久才算是完成了一般。 终于喝完了,敬晨的心中暗自说了一声,然后便看着萧恒炎,等待着萧恒炎接下来的话。 只见到萧恒炎将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然后才看了敬晨一眼,看着敬晨着急的样子,萧恒炎倒是好奇了,这个敬晨一向都是很是稳重,今日这样着急,倒是想要好好的让他着急一番了。 此时见到敬晨好像是耐心都快要用光了一般,于是萧恒炎才心中轻笑了一声,然后对敬晨说道,“我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的。” 敬晨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萧恒炎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叫过来的,可是此时萧恒炎似乎是故意想要试探他的耐心一般,仍旧是一直都拖着,就是不说。 敬晨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继续的耐下心来。 萧恒炎接着便说道,“我让你带一个东西给沫儿。”说着,萧恒炎便又是走到了书桌旁边,然后拿起了一封书信,叫到了敬晨的手中,“这个东西,替我给她送去。” 敬晨看了一眼萧恒炎递过来的东西,又是信,现在敬晨都快要成了二人之间的信鸽了……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主子有命,只有听命。 敬晨接过了信,然后便正要询问什么,突然又是听到萧恒炎说道,“你说之前我让你给沫儿送的信,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信呢?”一边说着,萧恒炎看向了敬晨,脸上满是疑惑。 敬晨也纳闷,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送信的,可是为什么送过去了没有回音,他就说不清楚了。 低头沉思之际,敬晨不经意看到了萧恒炎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敬晨倒是更加有口难辩了,连忙摆手对萧恒炎说道,“这个你可别问我,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自己知道,说不定你什么时候惹到王妃了,所以她才会如此,跟我可没关系。” 一边说着,敬晨便连忙招手,表示跟自己没有关系,敬晨和萧恒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很奇怪,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好友。 萧恒炎听到敬晨这么说,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惹了沫儿不成?如果真是这样,肯定是因为花满楼的事情,让沫儿误会了。”萧恒炎暗自嘟囔,心中决定,找机会一定要跟沫儿解释一下这件事情,毕竟如果沫儿真的生气了,理智几乎没有,那只能够使误会更深。 第七百零四章 萧恒炎的担忧 萧恒炎知道,姜楚沫这次之所以会一直生气,想必也是跟惊羽有关系,姜楚沫跟惊羽两个人之前也算是关系很好,一起经历过不少的事情,所以说是知己好友,倒是一点都不为过。 萧恒炎知道在姜楚沫的心中,一直都是把惊羽给当成了朋友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恒炎觉得自己更是应该尽快的将姜楚沫给带走,因为萧恒炎太了解惊羽了。 惊羽这个人…… 他不想要将这些话告诉姜楚沫,因为萧恒炎知道,姜楚沫曾经跟他说过,她很是珍惜朋友,所以萧恒炎不想要破坏朋友在姜楚沫心中的位置。 可是为了保护姜楚沫,萧恒炎决定自己这次的坏人是当定了,一定要将姜楚沫给带走不行,不论什么办法。 所以这次萧恒炎还是决定先写信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姜楚沫再说。 敬晨接过来了萧恒炎给的信,之后便想要在萧恒炎这里再呆上一会儿,因为敬晨想要知道一点有关于莫离的事情。 最近莫离一直都是在调查花满楼,所以敬晨想要知道,莫离究竟调查的怎么样了。 可是萧恒炎将信递给了敬晨之后,看到敬晨此时还站在这里,看上去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的样子。 此时萧恒炎也是心中有事,所以想要静一静,此时见到敬晨还带在这里,于是便对敬晨说道,“你快回去,将信尽快的送给沫儿。” 敬晨听到萧恒炎这么说,此时就是想要继续的待下去,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便只能犹犹豫豫,一步一回头,之后离开了这里。 而姜楚沫此时在丽妃的宫中也已经是回来了,今日过去,虽然是姜楚沫很是不情不愿的,很是讨厌听到那些所谓的贵女在那里互相恭维,互相说着违心的话,但是却还是不得不去。 不过好在今日的结果还算是让人满意的,姜楚沫一想到刚才在那里的杀鸡儆猴,成功的将本来对方很是涣散的人心,此时给完美的统一了战线。 让她们心中更加坚定,以后一致对外,共同对付她自己。 姜楚沫一想到这个,便觉得心中很是高兴,不由得跟着胃口也好了很多。 此时倒是听到她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响起了声音,馋虫闹起了五脏庙,这个可是姜楚沫果断不能够忍受的。 “陌儿,饿了。”姜楚沫心情甚好,脸上带着几分满意的微笑,此时微风轻轻吹拂着面庞,那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摇。 如果不是知道刚才在丽妃哪里发生的事情,陌儿倒是很是愿意相信,此时的姜楚沫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但是现在,陌儿只是觉得,姜楚沫的心真大。 “姑姑……今天在丽妃那里……”陌儿想要跟姜楚沫说些什么,但是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一句话,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做奴婢的应该说的事情。 姜楚沫不过是才刚听到陌儿真么说,姜楚沫便知道,陌儿要说什么。 自己也不是没有在女人多的地方待过,尤其是宫中,是非多,还是少惹事情,这样才能永保无隅,可是姜楚沫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但是她偏偏不这么做。 她就是要惹起来众怒,她可不想要在这里永远待下去,虽然是惊羽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姜楚沫心中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跟惊羽只能是朋友,而萧恒炎才是爱人。 萧恒炎答应过,要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所以单单是这个,惊羽便早就已经是被姜楚沫给从考虑范围划出去了。 在惊羽这里,姜楚沫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就像是笼子里面养着的金丝雀儿一般,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就是缺少一颗自由的心。 这个可不是姜楚沫心中喜欢的,如果真的让她过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杀了她比较好。 “我饿了,快去。”姜楚沫并不想要跟陌儿说太多,毕竟就算是她说得再多,在陌儿那里,还是不能够理解的。 听到了姜楚沫的催促,陌儿便答应着,离开了。 姜楚沫此时在宫中的摇椅上坐了下来,看着院中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真的是好不自在从容啊。 姜楚沫不由得眯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此时的宁静。 “王妃!”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姜楚沫正是在神游九天的时候,就像是一脚踩空,直接便从云霄之上,直直往下坠,心跟着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吓死我了!”姜楚沫睁开了眼睛,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看向了来人,差点没有从摇椅中蹦出来。 敬晨不过就是轻声一唤,倒是没想到惊吓住了姜楚沫。 要知道,现在姜楚沫的身子可是金贵得很,如果真的是吓到了,估计萧恒炎会杀了他吧。 “你没事吧……”敬晨连忙询问。 姜楚沫此时瞪大了眼睛,看清楚原来过来的是敬晨,于是便拍了拍胸脯,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稍稍的定住了神,“这样来去都是静悄悄的,太吓人了。”姜楚沫抱怨着。 敬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姜楚沫打量着敬晨,只见到此时他也是一脸愧疚的样子,姜楚沫自然是也不好责备,毕竟敬晨的功夫,就算是他特意的想要加重脚步,如果自己没有注意,想必也是不知道的。 说到底,都是应该怪自己功夫还不到位,怨不得别人。 此时姜楚沫如此想着,心中的怨气倒是少了几分,仔细打量着敬晨,只见到此时敬晨风尘仆仆的,好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样子,又是见到敬晨的胸前,露出来了一个角。 那看上去好像是一封信,姜楚沫心中暗想,这样干从外面回来,又是带着信,八成应该是跟萧恒炎有关系吧。 “拿来。”姜楚沫只是将手伸到了敬晨的面前,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出来,姜楚沫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敬晨见到姜楚沫这样,心中有些犯怯,看来这次是真的吓住姜楚沫了,她可是大事不含糊,小事很记仇的,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是应该多加注意,免得到时候姜楚沫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找自己报了今日的一吓之仇。 心中暗自思考着,敬晨倒是没有注意到姜楚沫的动作,只是暗自点着头,表示对自己心中想法的肯定。 而姜楚沫看到自己对敬晨这么说,但是敬晨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姜楚沫抬头,只见到此时敬晨似乎是心中有什么心事一般。 这个敬晨,刚才吓了自己一跳这也就算了,此时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心不在焉的,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怎么,在想莫离啊?”姜楚沫眯着眼睛,对着敬晨笑着,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垂涎乌鸦口中之肉的狐狸一般。 敬晨没有听清楚姜楚沫在说什么,但是此时见到姜楚沫这样的神情,敬晨可是太了解姜楚沫了,这样的笑,背后可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于是敬晨只是连忙点头,“王妃英明。” 姜楚沫没有想到这敬晨今日这是怎么了,从前他可是一向都是感情很内敛的人,可是今日竟然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倒是让姜楚沫觉得有些刮目相看了。 姜楚沫只是眼睛斜着,瞅了敬晨一眼,不过即便是这样,今日断然没有绕过了敬晨的道理。 于是姜楚沫便继续说道,“想莫离,晚上回去再想,先把信给我拿过来。”说着姜楚沫便作势想要上前去捶打敬晨。 此时敬晨才算是听清楚了姜楚沫的话,原来刚才姜楚沫说的是自己……想莫离…… 敬晨此时想要解释什么,“不是……” 但是姜楚沫见到此时敬晨红着脸,于是便只是“噗嗤”一笑,然后对着敬晨摆了摆手,“不要否认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是好事啊。” 一边说着,姜楚沫还对着敬晨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争取早点把莫离娶过来吗,到时候这么好的姑娘就是咱们霄国的媳妇儿了。” 说着姜楚沫心中便觉得很是快意,不禁仰天大笑了起来。 而敬晨才刚从萧恒炎那里过来,不过是才刚刚打趣了萧恒炎,此时倒是又收到姜楚沫这样的打趣,敬晨心中不禁暗自想到,真的是现世报啊。 姜楚沫看到敬晨这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变了好几下,觉得很是好笑,此时敬晨犹自在那里有些支支吾吾的,敬晨本来倒是不怎么擅长说话,此时倒是被姜楚沫这样一说,打乱了自己的方寸。 姜楚沫和敬晨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知道敬晨的,于是姜楚沫便也不再多说,直接便伸手去敬晨怀中,将那个信封给拿在了手中。 敬晨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但是此时姜楚沫已经是将信拿在手中了,“怎么,这个不是我的,难道我猜错了不成?”姜楚沫微微歪着头,看着敬晨,眼睛中倒是说不出来的笃定,姜楚沫可是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判断的。 敬晨刚才心不在焉的,此时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倒是连忙摆手,“那倒不是,这个是王爷让我带过来的,王妃请过目。” 第七百零五章 对着干 姜楚沫一听,果然是自己猜得不错,但是想到之前跟萧恒炎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又想到萧恒炎竟然会去花满楼那种地方,姜楚沫心中便觉得很不是滋味。 虽然对萧恒炎,姜楚沫还是很相信的,但是姜楚沫不知道萧恒炎到底是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自己? 就冲着这一点,姜楚沫便没那么容易原谅萧恒炎,必须要萧恒炎给自己当面说清楚才行。 所以,此时姜楚沫虽然是心中早就已经是知道是萧恒炎的信,但是在听到萧恒炎的名字的时候,姜楚沫还是有几分小孩脾气,决定就是要跟萧恒炎对着干,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 于是姜楚沫点了点头,然后将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上去很是随意,随手,随心所欲的样子,“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说完姜楚沫便又冷着一张脸,噘着嘴,看上去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很不高兴。 敬晨知道,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个人之间现在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不然这两人的表现实在是有点不太正常的。 但是敬晨也知道两个人这样一路风风雨雨的都走过来了,对于对方,他们都是再了解不过了,现在也不过就是误会,想必二人过不了两天,应该就会没事了。 于是敬晨便也什么都没说,便转身跟姜楚沫告辞离开了。 看到敬晨离开的背影,姜楚沫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而看向了桌子上放着的那封信,那信封的信纸是用姜楚沫最喜欢的纸做的,闻起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萧恒炎是知道她喜欢这个纸的,看来这一次他倒是费心了不少,专门用这样的纸做的信封,难道这就是赔礼道歉? 虽然是用心,但是姜楚沫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原谅了他,一定要吊吊他,不然他不知道他媳妇儿的厉害。 心中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便听到外面有人好像过来了,会是谁呢? 姜楚沫心中猜想,为什么也没有听到有人通报,如果不是刚才自己留心,听到了对方过来的脚步声,怕是都不知道有人过来了。 姜楚沫这样想着,于是便抬眼朝门外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惊羽蹑手蹑脚的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那个样子,如果不说他是一国之君,想必是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的。 姜楚沫心中正在猜想,怎么惊羽这个时候过来了。 但是正要寻找答案,突然便觉得既然他想要给自己来一个出其不意,那自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给他吓一跳。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姜楚沫便也轻手轻脚到底,走到了门后,藏在了那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就等着惊羽进来了。 此时惊羽只当是自己仍旧没有被姜楚沫发现,很是小心翼翼的朝着房间走了进来。 但是让惊羽奇怪的是,他悄悄的推开房门,竟然发现房中竟然是空无一人的。 怎么回事?明明听宫女说了,小沫沫此时是在房间里面的啊?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惊羽心中纳闷,于是便站直了身子,有些纳闷的四处张望,只见到房中空荡荡的,奇怪了,人去哪里了? 惊羽正在那里疑惑不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便听到“呀”的一声大叫。 这声音就在惊羽的耳边响起,吓得惊羽差点没有当场跳起来,也跟着大叫了一声。 回头,只见到竟然是姜楚沫正站在他身后,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肚子,笑的都站不直了,眼泪都出来了。 惊羽正在心中突突乱跳,看到姜楚沫这个调皮开心的样子,于是心中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便也跟着姜楚沫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呀,不过是几日不见,竟然越发的调皮了。”惊羽指了指姜楚沫,“都是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还是长不大。”惊羽看着姜楚沫,眼神中满是宠溺,就像是在看一件自己心爱的珍宝一般,眼中满是珍惜。 姜楚沫只是在那里笑的很是得意,“谁让你先想吓我来着,怎么,难道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完姜楚沫朝着桌旁走了过去。 姜楚沫随手从桌上端起了一碗菊花茶,放在了口边喝了一口,那茶的清香和略带的苦味,让姜楚沫觉得很是享受,心情大好,此时味蕾又收到了刺激,真的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两件事情更加让人开心了。 “你是皇帝陛下,还能在背后偷袭别人,我不过一个小老百姓,自然是更加没有约束了。”姜楚沫坐了下来,想到刚才自己的成就,心中仍旧是有些小得意的。 惊羽看到姜楚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还跟着一摇一摇的,知道此时姜楚沫很是得意。 姜楚沫倒是不掩饰此时心中的开心,就算是说她小人得志,她倒是也不否认。 惊羽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也在姜楚沫旁边坐了下来,“我让人给你带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那里。”一边说着,姜楚沫变指了指房中的一个角落,惊羽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到自己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访到的宝物,此时倒是被姜楚沫随手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时之间,惊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不过小沫沫一直都是这样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惊羽笑着摇了摇头。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过来了,不是说你还有三日才能回来吗?”姜楚沫可是听回来传信的人说的,可是没想到惊羽竟然提前了回来了。 惊羽听到了,只是笑了笑,“如果我不是提前回来了,那你怎么能吓住我呢?” 姜楚沫听了,想了想也是,惊羽一个皇帝,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别人倒是还真的管不住。 于是姜楚沫便也不追根究底了。 惊羽看了看姜楚沫的房中,收拾的还算是好,眼睛突然扫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封信,如果惊羽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笔迹是萧恒炎的笔迹。 怎么萧恒炎也过来了吗? 惊羽的心中只是一惊,虽然惊羽知道,萧恒炎绝对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但是没想到萧恒炎竟然会过来这里。 不说别的,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方越国,如果让人给发现了,那萧恒炎的安危可是岌岌可危的,冒这么大的险过来这里,萧恒炎到底是为什么? 惊羽的心中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可是此时他还不敢确定萧恒炎一定是过来了,这件事情还需要让人调查清楚了再说。 心中如此想着,惊羽面上依然是一副慵懒不问世事的样子,那双凤眼微微的眯着,看上去很是捉摸不定,长长的睫毛掩映着他的眼眸,看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姜楚沫此时倒是没有在意惊羽,对于朋友,她从来都是不防备的。 二人正在这里坐着,突然便听到门外有人过来回话,惊羽便让进来。 只见到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姜楚沫只是扫了一眼,但是见到惊羽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微微有些变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姜楚沫也没有多想。 那人正要说什么,但是惊羽只是对着那人摆了摆手,让那人先退下了,“没看到我在跟谁说话,竟然此时过来,出去。” 那人听到了,面上有些无奈,抬头只是一看,看到姜楚沫坐在这里,虽然是这人并不认识姜楚沫,但是也多少有点耳闻,知道姜楚沫这个人。 于是那人便连忙退了出去。 姜楚沫心中有些纳闷,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那人竟然如此的紧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惊羽竟然好像是并不想要让自己知道的样子。 姜楚沫心中猜想着,但是并未想出来一个什么结果。 二人又是对着喝茶,但是不过是刚刚消停下来,便听到门外似乎是又有什么人过来了,听上去好像是丽妃了。 “丽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只听到一个侍卫在外面阻止丽妃。 但是似乎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也是如果丽妃是那么知趣儿的人,惊羽当初也不会将丽妃给送来这行宫了。 “大胆,我是陛下的妃子,如今笔下回来了,我想要见见,难道竟然不行了不成?”只听到丽妃说的倒是很是言之凿凿的样子。 接着便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的声音,“啪”听上去很是刺耳。 “这一耳光是让你记住,谁才是这里正经的主子。”丽妃在门外厉声的呵斥着那个侍卫。 惊羽听上去有些头疼,微微的皱上了眉头,他一手轻轻的捻了捻额头,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因为顾念这李元达的功绩,这个丽妃他早就处置了。 惊羽微微握紧了拳头,即便是身为一国之君,但是依然是有很多的无奈之处啊,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微微闭上了眼睛,站起了身子。 姜楚沫此时坐在惊羽的一旁,对于惊羽此时的无奈,姜楚沫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丽妃的地位,可是不容忽视的,这也是姜楚沫为什么会拿丽妃来作为自己的目标的原因。 惊羽越是头疼这个丽妃,姜楚沫心中便越是觉得很是得意。 此时看到惊羽这个样子,姜楚沫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了。 第七百零六章 斗鸡丽妃 不过虽然是心中如此,但是面上姜楚沫自然是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怎么说,自己都是这里的客人,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嚣张,太过的得意了,倒是会让人觉得有点太过招摇了。 “是丽妃来了吧?”虽然是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姜楚沫依然是这样轻声的对惊羽说了一声,一边说着,姜楚沫又是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杯中的茶水此时已经是有些微微的凉了。 不过姜楚沫倒是觉得这样微凉的温度,喝上去倒是刚刚好,很不错。 惊羽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只是看了姜楚沫一眼,眼神中似乎是带着几分的疲惫。 但是看到姜楚沫这样悠然自得的样子,惊羽便又是心中觉得好像是如沐春风,跟着轻松了一些。 “你不去看看?”姜楚沫将手中茶杯放下,继续询问。 惊羽对于这个丽妃,真的是疲于面对了。但是此时姜楚沫如此说,惊羽刚才想要出去看看,此时倒是觉得不想要出去了,自己才是皇帝,难道竟然要出门去迎接一个妃子不成? 而此时房门外的丽妃,已经是将那个守门的侍卫给教训了一顿,但是那个侍卫毕竟是跟着惊羽的,自然也不是三两个巴掌,再加几句恶语就可以将他给吓退的,那个侍卫仍旧是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挡住了丽妃的路。 丽妃此时气急,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只见到她此时面上已经是不耐烦了,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只斗鸡,即将要进入战斗状态一般。 惊羽自然是注意到了门外丽妃的动静,此时他有些无奈,恨铁不成钢,按照丽妃的地位和家世,但凡她稍微动一下脑筋,稍微收敛一点,惊羽是绝对不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可是事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丽妃显然是不知道收敛二字要怎么写,她从小就知道,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做的,就一定要做,谁都不能阻止。 “让她进来吧。”惊羽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门口的侍卫,此时听到惊羽这么说,倒是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丽妃可真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此时听到惊羽这么样一句话,侍卫有些如蒙大赦的感觉,于是便赶忙将路给让开了。 丽妃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就像是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但是在惊羽的这样一句话之后,那已经是在弦上的箭,倒是生生的掉在了地上,而即将要喷发的火山,此时倒是堪堪的又给憋了回去。 丽妃在衣裙上稍微的拉了拉,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瞪了那个侍卫一眼,皇帝陛下要见她,自然是不能够再跟这样一个侍卫在这里耗费时间的。 说到底,自己可是娘娘,主子,难道要跟这样一个奴才置气不成? 丽妃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稍微扶了扶自己的鬓发,之后便一扭一摆的进到了房间里。 这个丽妃情绪倒是收的很快,收放自如,如果是平常人,怕是这样急切的扭转情绪,会心脏受不了吧,但是丽妃好像是根本没有那回事一般,又重新换上了笑脸,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穿过房门,丽妃并未抬头,只是一副娇羞的样子,莲步轻移,来到了房中,还未开口,便先是微微低了低身子,福了福,“给陛下请安。” 这声音倒是跟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很是不同,听上去娇声细语的,很是唯唯诺诺,此时在配上这样谦逊有礼的动作,倒是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仿佛面前的丽妃,真的就是一个娇滴滴的人儿一般。 惊羽只是抬眼大概扫了一下,看到丽妃这样,倒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而姜楚沫此时见到丽妃过来,仍旧是在那里坐着,只是自顾自的喝茶,仿佛是并未看到丽妃过来一般。 但是此时丽妃的一门心思都在惊羽身上,所以对于一旁的姜楚沫,好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 突然只听到丽妃“呀”了一声,倒是把正在那里准备喝茶的惊羽给吓了一跳,本来手中端着的茶盏,因为惊羽的手微微一抖,倒是险些就把那个茶杯盖子给掉在了地上,只是在茶杯上面咣咣当当的晃动了两下。 惊羽有些微恼,抬头看了丽妃一眼,丽妃看到自己的惊呼倒是让惊羽给吓了一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有些惶恐,想要闭口吧,但是又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于是丽妃只是指了指惊羽的手中的茶杯,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 惊羽不解,看了看那个茶杯,没有什么问题啊。 丽妃见到惊羽这样一脸疑问的样子,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那杯中的茶应该是已经凉了,还是换一杯茶吧。” 惊羽听到丽妃这么说,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因为一直都是在跟丽妃有些生气,倒是没有注意到此时茶杯中的茶水,此时看来,真的是凉了。 于是惊羽便放下了茶杯,丽妃看到自己的话惊羽是听进去了,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因为这里是在姜楚沫这李,所以丽妃倒是觉得还是让皇帝先去自己哪里比较好,免得在这里倒是不自在。 丽妃心中也是一直都看不惯姜楚沫的做派,觉得如果自己多跟姜楚沫待一会儿,怕是要少活好长时间呢。 于是丽妃便又是试探性的走上前来,朝着茶杯中看了看,只见到是菊花茶,于是便心中轻笑,不由得也拿着手帕轻轻的掩上了口鼻,“陛下,这样的茶水,也只能够用来招待那些市井之徒,怎么是陛下您喝的呢?” 一边说着,丽妃便上前,将惊羽手中的茶杯给接了过来,惊羽倒是也没有拒绝,惊羽一直以来都是不喜欢喝菊花茶的,但是因为姜楚沫喜欢,所以惊羽倒是也不挑剔,跟着姜楚沫一起喝。 此时听到丽妃这么说,惊羽也没有拒绝,丽妃将惊羽手中的茶杯给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然后便扶上了惊羽,轻轻的趴在了惊羽耳旁,耳语了几句。 然后又是说道,“快去吧,陛下,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喝的茶,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再去晚了,怕是要浪费了。”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拉这惊羽,朝着门外走去。 姜楚沫全程无话,只是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茶水,爱走就走,爱留就留,反正她倒是没有跟这些个妃子来争这个的闲心。 而惊羽此时被丽妃半推半就,想要在姜楚沫这里再呆上一会儿,但是见到姜楚沫好像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惊羽心中便也有几分异样的情绪,只是心中赌气,于是便什么都没说,跟着丽妃便离开了。 “姑姑,陛下……”陌儿此时正好从门外进来,看到丽妃拉着惊羽从这里出去的样子,心中便很是疑问。 于是便走到了姜楚沫身边,轻声询问,一边还指着惊羽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 姜楚沫并未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茶,但是又见到此时站在一旁,很是着急的陌儿,于是姜楚沫便轻笑了一声,“他是皇帝,腿长在她身上,难道我能管得住?” 说完姜楚沫摇了摇头,只是自顾自的喝茶,但是思绪却是再想着刚才的事情。 陌儿想想,也是这样,有些无奈,但是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丽妃将惊羽给带走了。 姜楚沫在意的事情,并不是丽妃的拈酸吃醋,刚才过来的那个侍卫究竟是想要跟惊羽说什么,为什么惊羽阻止了他? 难道是惊羽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跟自己知道不成? 对于朋友,姜楚沫并不想要去猜测太多,虽然刚才看到惊羽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的样子,但是姜楚沫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惊羽那样紧张兮兮的。 姜楚沫想到自己最近总是昏昏沉沉,可是睡眠质量有不是太好的样子,于是便心中认为,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总是想得太多了也说不定。 思忖至此,姜楚沫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现在竟然也是这样整天疑神疑鬼了。 想到惊羽才刚回来,刚才因为一直都是心中在那里猜测着,倒是没有怎么关心惊羽的伤势和前线的情况,实在是有点太不够意思了,所以姜楚沫便决定今天晚上过去问候一下。 却说在此时,东凌国的皇宫之中,小雨已经是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多天了,而容妃看着外面的雨,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这雨吓得不急不缓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像是平静了很多一般。 此时丽妃坐在房中,轻抚琴弦,焚香弹琴,看着窗外小雨,雨声和琴声交织在一起,好像是让人的心灵都跟着被洗涤的很是干净了。 从前的容妃虽然也是娴静如姣花照水一般,但是眼睛中却是有着神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容妃看起来跟以往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总是觉得好像是哪里又有些不同似得。 尤其是那双眼睛,从前的眼睛明亮如水,而如今,她的眼睛依然是很大,但是看上去很是空洞,仿佛是木头一般,没有什么神采。 这经常侍奉容妃的宫女只当是最近容妃可能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才会这样,所以倒是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南铭彦却是心中很是清楚的,这件事情如果追根究底,还是跟他有关系的。 第七百零七章 神秘阿飞 看来之前自己让阿飞对容妃下了蛊,这下是起作用了。 阿飞便是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南铭彦的那个穿着黑衣斗篷的神秘人,这个人是南铭彦专门从苗疆访到的奇人,带在身边,就是要为他所用的。 “陛下……”宫女们只是站在那里侍奉,认真的聆听着这琴声和雨声相和的声音,仿佛是陶醉其中了一般,竟然没有发现南铭彦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此时见到南铭彦进来了,于是便有些慌张,赶紧给南铭彦行礼。 南铭彦只是对着她们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之后南铭彦便走到了容妃的身旁,看着容妃素手在琴弦上轻抚,突然便听到似乎是一个音有些不对,听上去倒是有些不和谐。 南铭彦轻笑,上前一把抓住了容妃的手,容妃抬头,正好对上了南铭彦的微微笑着的眼睛,于是便只是轻轻站起来,准备给南铭彦行礼。 南铭彦便扶助了容妃,“不必多礼……”一边说着,南铭彦便又是看了一眼容妃刚才弹得那把琴,“曲有误,周郎顾。莫非……” 南铭彦这句话并未说完,容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低着头,脸颊有些微微的红。 南铭彦看到容妃这样娇羞的样子,倒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了一声。 虽然知道,容妃现在已经是被下了蛊了,但是却仍旧是忍不住心中对于容妃的喜爱,仍然是想要过来看看容妃。 之后,二人又是一起相对看着外面的小雨,相对饮酒,南铭彦很是珍惜这样的时候,觉得心中很是平静,不论今后究竟会怎么样,但是此时最起码是拥有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何须管今后究竟怎么样。 反正终究是要利用,那就利用到底好了。 出云山在方越和霄国的交界地带,树木郁郁葱葱,此时在一个树影掩映的地方,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说话。 因为草木太过繁盛,所以倒是看不到究竟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但是顺着声音仔细的看去,只见到在树影掩映的背后,竟然好像是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一个小洞口。 这个洞口很是狭小,所以倒是不容易被人给发现,而顺着这个洞口过去,只见到大概走了是来步的样子,竟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这里面此时正有一人背对着洞口站着,看上去这背影很是熟悉。 竟然是萧恒炎正在这里,而在萧恒炎的对面,正站着司马元空,这两个人曾经可是对头,可是近日竟然站在了一起,而且看上去,二人都很是平静。 “王爷,老臣已经是让人秘密的开始筹备粮草了,都储存在这里。”一边说着,司马元空便给萧恒炎展示着。 萧恒炎看着面前那堆积如山的粮草,点了点头,但是面上的神色依然没有轻松几分,“这还远远不够,继续准备。” 司马元空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老臣,他当然知道这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方越和东凌两国正是打得不可开交,将来等到分出了胜负,霄国也是免不了要被迫加入战争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未雨绸缪还是很重要的,这个司马元空知道。 “王爷放心,老臣已经让人加紧筹备了。”司马元空继续说道,他知道,跟萧恒炎比起来,自己显然不适合取而代之,而且虽然之前自己曾经有这个想法,但是自从司马嫣儿死了之后,司马元空也看开了很多东西。 他一直都放不下司马嫣儿的死,如果不是南铭彦,那司马嫣儿也就不会有事的,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所以司马元空决定,一定要将南铭彦给打败。 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女儿。 他已经老了,如果要跟南铭彦对抗,真的不一定会是对手,但是他可以帮助萧恒炎,所以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但是想到之前自己跟萧恒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司马元空还是想要跟萧恒炎说说的,毕竟什么都不说,还是有些不妥的。 于是司马元空想了想,便支支吾吾的,想要对萧恒炎说起来以前的事情,“以前那些事……”司马元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好,但是心中实在是觉得愧疚。 萧恒炎听到了,只是轻轻一笑,司马元空不知道为什么萧恒炎会做这样的反应,只是疑惑的看着萧恒炎。 只听到萧恒炎说道,“司马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往事已矣,何必耿耿于怀,我们要做的是做好将来的事情,这样才是正道不是吗?” 司马元空先开始还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此时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倒是微微一怔,但是随即便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后生可畏,看来自己选择萧恒炎倒是没有看错,能有如此的度量,倒是难得。 自己能够辅佐这样的人成为一代君主,到时也不枉此生了。 司马元空看着萧恒炎,只见到对方的眼睛里面神采奕奕,只是看着司马元空轻松一笑。 司马元空倒是此时也释然了,君臣二人虽然各自无话,但是此时两人并不需要说什么,便已经是心照不宣了。 秋日的正午倒是也不怎么凉爽,惊羽从姜楚沫这里被丽妃给半推半就的拉走了,虽然惊羽对于丽妃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因为刚才侍卫的回报,惊羽心中便已经是有些着急了。 此时正好丽妃要拉他走,倒是正好顺水推舟,找了个借口,便跟着丽妃一起离开了。 本来惊羽还是任由着丽妃拉着他,可是一出了姜楚沫这里,惊羽便就一把推开了丽妃。 丽妃从来都没有受到过惊羽的宠爱,可是今天试探着靠近惊羽,竟然出奇的发现,惊羽竟然没有那么反感她,说实话,丽妃心中很是喜出望外。 如同小鸟依人一般,丽妃柔柔弱弱的靠在了惊羽的肩膀上,正是在那里暗自陶醉,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刻的美好。 丽妃不想管以后,只知道此时惊羽是属于她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啊!”丽妃惊呼一声,本来正是在那里陶醉,甚至已经是进入了美梦,可是不曾想,竟然突然觉得身上一股力道,推上了自己的肩膀。 丽妃猝不及防,一下子便朝后退了两步,趔趔趄趄,差点就蹲坐在了地上,还是一旁的宫女见到了,眼疾手快,才拉住了丽妃,“娘娘!” 丽妃似乎是被这一摔给摔晕了一般,扶着宫女,缓了好半天,才算是回过了神,她一手扶着自己头上晃动晃眼的珠钗,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惊羽,那模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的可怜,丽妃似乎是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一般。 而惊羽并没有在意丽妃,他只是推开了丽妃,之后便头也不回,直接便就抬腿离开了。 看着惊羽的背影,丽妃伸出了手,伸向了惊羽,似乎要抓住惊羽一般,“陛下……” 而惊羽似乎是并没有听到丽妃的呼声,只是径直朝前走着,那样子很是潇洒,很是决绝。 看着如同一阵风一般离开的惊羽,丽妃心中很是无奈,她多想叫住惊羽,可是无奈惊羽却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此时原本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丽妃,眼睛中有些无奈,可是接下来又闪过了一丝狠毒的精光。 那双眼睛中,要藏不住的是怨毒。 只见到丽妃使劲儿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都已经发白了。 姜楚沫! 如果不是因为你,陛下怎么会如此待我! 从今以后,你我势不两立! 丽妃心中如此想着,她只当是惊羽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姜楚沫,如果不是因为姜楚沫蛊惑人心,惊羽也不会被迷惑了。 此时丢下她,独自离开,一定跟姜楚沫有关系。 丽妃似乎是完全忘了,把惊羽从姜楚沫那里带有的人,正是她,可是如今,她倒是反咬一口,觉得是因为姜楚沫,惊羽才丢下了她。 这样的逻辑,怕是一般人也很难想通的。 却说惊羽连头都没有回,直接便迈步离开,看上去有些着急,但是脚步依然迈得很是稳健。 从背后看去,惊羽如同一阵清风而过,衣带飘飘,看上去很是出尘。 丽妃就是想要跟上去,但是无奈她走得太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是不见了惊羽,只能站在原地,暗自哀叹。 惊羽离开了姜楚沫这里,又摆脱了丽妃,之后便来到了书房之中。 此时已经有人在这里等着了,一听到推门的声音,那人便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惊羽不妨,一推门,险些将迎面过来的人给推到了,只听到一声惊呼,“啊!” 惊羽发现了,于是便赶忙伸手上山去拉住了对方。 只见到,一个穿着绿色衣衫的女子,仿佛如同一抹绿色的云彩一般,那样轻柔飘逸,裙摆飞扬,如同翩翩欲飞的蝴蝶。 “小心!”惊羽轻声提醒,此时已经是将那个女子给拉住了,那女子倒是挺住了后退另类趋势,又反过来,向前面载到过去。 不过此时,在她对面站着的是惊羽,她倒是不用担心会摔倒,因为迎接她的,是温暖有力的怀抱。 果然,接着便只见到那女子稳稳的,摔在了惊羽的怀中。 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一般,闯入了惊羽的怀抱,惊羽只觉得那入怀的人儿,身上一股香香的味道,一手揽过去,那柔软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仿佛稍微一用力,便会断了一般。 第七百零八章 奇怪的孩子 “你没事吧?”惊羽轻声询问。 那女子只是趴在惊羽的怀中,摇了摇头,她此时心中觉得很是安心,就好像是第一眼见到惊羽时候一样。 直到现在,那女子还是很难忘记那时候的场景。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彼时,惊羽还在御驾亲征之时。 “太好了,既然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制作出来活死人了,那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听到帐中传来了惊羽的声音,这声音中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虽然是御驾亲征,可是说真的,惊羽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把握,尤其是需要面对那些活死人的时候,惊羽不得不承认,他也是觉得有些棘手。 从过来到现在,虽然表面上惊羽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可是心中也是很是烦闷,所以倒是一直都在跟容妃通信,让容妃打探活死人的事情。 就在刚刚,竟然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这世上会制作活死人的人,都已经死了,以后便再也没人会做了! 这样大快人心的事情,惊羽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惊呼出声? 几乎是将面前的兵书胡乱的卷了起来,高兴的好像要发狂了一般,“漫卷诗书喜欲狂”说的就是现在惊羽的样子。 “来人,备马!”惊羽随手从房中取过来了一坛好酒,提着便就出门吩咐道。 不消片刻,便见到有人牵着马儿走了过来。 惊羽上前一把接过来了马儿,一手提着酒坛子,之后跨步上马,只听到一声“驾” 那马儿便就带着惊羽,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马儿脚步飞快,四肢健硕,仿佛一道红色的闪电,从人们的眼前消失了。 惊羽乘着马儿,只管超前面飞奔,春风得意马蹄疾,惊羽此时的心情也很是畅快,只是觉得马儿跑的还是慢,在马背上抽动着马儿,让马儿快跑。 风声在耳旁呼呼作响,衣袍在风中飞扬,很是肆意潇洒,意气风发。 心中一想到没有了活死人以后,战事就会可能得到扭转,惊羽便十分高兴。 突然眼前似乎是什么东西闯了进来,奇怪,这里可是军营中专门用来训练的山头,怎么会有人闯进来? 应该不是人,可能是什么猎物! 惊羽心中正在这样想着,此时倒是连忙拉住了马儿。 只听到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声,接着两只前腿便好好抬起,离开了地面。 此时惊羽才算是看清楚,竟然是一个人正倒在自己的马蹄之下,眼看着那马蹄就要踩在那人的身上了。 如果这样一脚踩下去,那这倒在地上的人,就肯定没命了。 只见到说时迟那时快,惊羽急忙将缰绳斜斜的一拉,那马儿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命令,受到了什么指挥,本来是直直的往下落着的蹄子此时倒是斜斜的躲了过去。 但是因为已经如同箭在弦上,那势头想要收住,怎么可能那么快,这样情急之下,调转方向,只见到那马儿一个不稳,朝着前面便是一个趔趄。 惊羽此时坐在马背上,倒是也不慌张,急忙做出了补救措施。 不过因为动作太急,所以即便是力挽狂澜,也有些无力,还好,几个不稳的脚步之后,总算是稳住了。 此时惊羽手中的酒坛子闲着也掉在了地上,惊羽如此爱酒,怎么可能让酒掉在地上,晃晃荡荡,总算是接住了酒坛子。 心中庆幸,还好酒坛子没破,没有将酒给撒出来。 惊羽微微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酒坛子,庆幸它的劫后余生,这坛子酒可是他转乘带过来的,数量有限,洒了可就没了。 “唔……” 只顾着关注自己的酒坛子,惊羽倒是忘了刚才的那个人,此时听到了一旁有人呻吟,才微微瞥了一眼,看了过去。 只见到这人如同一个小乞丐一般,面上都是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已经都破破烂烂的,而且好像还受了伤,看上去像是昏迷过去了。 惊羽可是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多爱心可以泛滥,想要转身上马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何,竟然心中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离开前夕,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那人的脸庞。 虽然脏脏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会觉得有些面善,惊羽看过去,仔细端详之下,竟然发现,这人的媚眼之间竟然跟姜楚沫有些相像。 小沫沫…… 惊羽的心中暗自的念叨了一句,已经是好久都没有见到姜楚沫了,此时见到了一个人跟姜楚沫竟然有些相像,不知道为何,惊羽竟然破天荒的想要多管闲事,将这个人给救下来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惊羽便就也不再迟疑,他走上前去,一把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 这一抱,惊羽才发现,这人虽然看上去是成人的身体,但是竟然如此的轻,仿佛是如同抱着一把干柴一般,究竟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样一个人,成了这样。 惊羽心中有些好奇,但是此时倒是也没有多想,于是便抱着那个人离开了。 当惊羽带着那个女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此时落日余晖照在这大营之内,将士们有的在修正晒暖,有的在擦拭着自己的兵器,有的则是聚在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和平。 但是当他们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从营帐外面传过来的时候,心中本来是平静的,此时倒是变得有些紧张了,也许是因为经年以来的战事,让大家时刻都是保持着一种警惕的状态。 当众人抬头看去的时候,只见到竟然是惊羽从外面骑着宝马绝尘而来,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此时看上去倒是更加是让人觉得好像是看到了仙子下凡一般,似乎是惊羽的周身都被一团神光笼罩着一般。 他们的陛下,一直都是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众人心中感叹着,但是当众人在看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在陛下的马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什么,因为太过瘦小,而且在陛下宽大的衣袍笼罩下,竟然都没有发现。 此时仔细看去,才发现了,竟然是好像一个小孩儿在那里。 跟陛下的绝尘相比,那个小孩看上去衣服破烂,倒是对比鲜明。 众人不解,刚才陛下出去的时候,可是很是高兴的,而且手中提着一坛酒,从前他们知道,只要是陛下这个样子出去了,到时候一定是会喝的酩酊大醉,尽兴而归。 可是今日怎么才刚刚出去,就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可是陛下的为人,一向都是决定了的事情,就很少会改变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陛下做出了改变,难道是跟这陛下背上的那个小乞丐有关系不成? 众人心中猜测着,于是便都是对惊羽背上的小乞丐的身份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就在众人猜测之际,此时惊羽已经是来到了营中,他下了马,并没有招呼其他人过来,而是亲自将这个小乞丐给抱了下来,然后带入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众人此时都惊讶极了,似乎是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几乎因为惊讶,要掉下来的下巴,他们都是长大了嘴巴,一直注视着惊羽和那个小乞丐,直到二人进入了帐中。 今天这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心中都疑惑不已。 却说惊羽带着那个小乞丐进到了房间之中,将那个小乞丐给安置好了。 怎么就跟一把干柴一般,惊羽心中嘀咕着,将那个小乞丐放在了床上。 算了,姑且看在他长得有点跟小沫沫有些相像的份上,就救了他了。 惊羽的心中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之后便去到了帐外,“来人,叫军医过来。” 一声令下,之后便就见到一旁的一个小兵小跑着过去了,不多会儿,便见到军医背着医药箱,过来了,气喘吁吁的,下巴上的胡子也跟着他喘着的粗气,在那里一飞一飞的,看上去很有喜感。 “进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一边说着,惊羽便已经是先一步走到了大帐之中,而那个军医也跟着惊羽,一起进去了。 才刚一进到大帐中,就听到惊羽又说道,“看看吧。” 那军医听到了惊羽这么说,便私下环顾,但是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那军医正在纳闷,到底这时怎么回事,怎么陛下让自己过来给人看病,但是却没有见到病人在哪里。 军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要询问,但是此时倒是突然发现了,在不远处的床上,被子下面,竟然微微的有些鼓鼓囊囊的,仔细看去,看到一个盯着乱蓬蓬的头发的脑袋。 原来真的有人,但是因为目标太小了,军医倒是没有看到。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那军医便就朝着那床边走了过去,只见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看上去眉眼倒是很清秀的样子,只是因为太过瘦弱,倒是有些都脱相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惊羽看到那军医站在床边审视了半天,于是便催促着。 军医听到了,于是便连声答应,之后便就赶紧坐在了床边,给那个床上的孩子诊治了起来。 只见到那太医将手指放在了那个孩子的手腕上,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便就站起了身子。 第七百零九章 竟是个女子 “怎么样了?”惊羽的耐心可是真的不怎么好,都等了半天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太医说话,自己可是难得这样发了一回的善心,竟然就这么让人白白的耗费了不成? 那太医听到惊羽这么说,于是便走上前来,给惊羽行了礼,之后对惊羽说道,“陛下放心,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太过饥饿劳累,所以才会昏倒的,待我一会儿开一副方子,让她喝下去,很快就会没事了。” 听到太医这么说,惊羽才点了点头,对着军医摆了摆手,“好了,你下去准备吧。” 军医听到,便下去了,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脸上脏兮兮的小乞丐,惊羽可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于是便对一旁的一个小军士说道,“这个人交给你了,弄好了,带他来见我。” 说完,也没有等到对方回答,惊羽便就直接抬腿便离开了这里了。 只听到帐帘呼呼声,一阵风过了一般,惊羽便已经是离开了这里。 惊羽来到了帐外,看着此时落日余晖之下,军营的场景,很是气势恢宏,甲光向日金鳞开,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如此的气势恢宏,怎么能够被那些活死人那些怪东西给打败了! 惊羽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的将士,自己怎么都要想办法让他们能够建功立业,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惊羽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这大帐之内。 此时一阵风过,倒是吹起了惊羽身后的披风,那白色披风,在这样的风中飞舞,看上去很是风度翩翩。 惊羽一向都是一个注重形象的人,即便是大帐,自己也要有自己的一番风度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他向往的是指挥若定,决胜千里,而他也认为自己做到了。 现在活死人的事情已经是解决了,而且容妃此时在南铭彦的宫中地位也算是稳固了,所以倒是没有什么让惊羽觉得是烦心的了。 接下来就是要看这些将士们的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时惊羽才算是深有体会这句话的背后,是有着多少的血泪。 想到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惊羽陷入了沉思。 “快过来吧。” 惊羽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突然便听到了一旁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说话,他回头,只见到一个士兵带着一个小孩正朝着这边走来。 而那个小孩看上去白白净净的,虽然很是瘦小,但是却很是漂亮,惊羽倒是奇怪了,这军营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小人儿,他倒是没有注意。 惊羽正在这里这样想着,此时那两人便已经是走到了惊羽的面前,那士兵先是给惊羽行了礼,之后看到一旁的下孩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于是那个士兵便连忙对那个小孩儿说道,“大胆,快行礼。”一边说着,那个士兵便将那个孩子给暗了下去。 那个孩子最开始还想要反抗,但是因为太过瘦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于是便也是跪了下去。 惊羽还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来到他面前,于是便询问道,“你们……” 那那士兵听到了,于是便说道,“陛下,这个就是刚才您交给末将的那个孩子。” 哦? 惊羽眼神中显然是有些吃惊的,他看向了那个孩子,只见到刚才还脏兮兮的,分不清楚眉眼的那个小乞丐,此时倒是被洗干净了,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是可爱,而且此时倒是更加跟姜楚沫想象了。 惊羽便伸手想要上前去抬起来那个孩子的下巴,仔细的审视。 但是那个孩子看到惊羽伸过来了手,于是便很是倔强,躲在了一旁,眼睛瞪着惊羽,充满了仇视。 惊羽倒是觉得更加是有意思了,只是看着这个孩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的意味,“怎么了?” 那个孩子倒是一言不发,只是瞪着惊羽。 “放我回去!” 惊羽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女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冷的,又有些严厉,就像是深山之中的山泉水一般,干净又清冽。 惊羽好奇,这声音…… 他私下环顾,突然发现,这个声音竟然是面前这个“孩子”发出来的,这个孩子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子! 惊羽倒是也被惊吓到了,几乎要往后退一步。 指着那个女子,眼神中有几分的惊慌,“你……你……”惊羽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但是只见到对面那个女子只是瞪着惊羽,眼神一瞬不瞬,一点都不畏惧。 惊羽看了半天,原本惊慌的眼神,此时倒是有些柔和了下去,看着这个女子,倒是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惊羽扬天大笑。 但是这样的笑,倒是让这个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莫不清楚头脑,只是更加严厉的质问道,“你笑什么!” 惊羽只是不说话,良久才又看向了那个女子,“你可愿意跟着我?” 那女子听到了只是一愣,显然是没有反应来,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大笑着的男子,那女子倒是有些恍惚,仿佛觉得此时时间仿佛是停止了一般,只剩下那个男子的笑。 想到自己的遭遇,那女子倒是有些迟疑了,自己现在已经是无处可归了,先呆在这里,倒是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于是那女子只是点了点头。 想到曾经跟惊羽的相识,面前的乌云杉倒是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异域女子的风情。 惊羽也是后来才慢慢的从乌云杉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姓名,知道她是因为偷师而被赶出了师门,后来左右是没有地方去了,于是惊羽便让乌云杉一直都跟着自己了。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行宫之中。”惊羽如此对乌云杉说道。 乌云杉倒是没有反对。 却说当天晚上,姜楚沫在房中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惊羽过来了,自己之前到底是跟惊羽见面太过仓促了,所以倒是没有好好的细细问问,此时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毕竟两个人是好友,倒是也没有拘礼数,便去到了惊羽的房间。 此时姜楚沫才刚刚走出宫门,竟然天上开始微微的下起了蒙蒙细雨来了,陌儿跟在姜楚沫的身旁,自然是察觉到了,“姑姑,下雨了。” 姜楚沫微微的抬起了头,果然是感觉到有丝丝凉凉的水珠,落在了她的脸上。 本来是有些躁动的心,此时因为这小雨丝,倒是有些安静下来了。 姜楚沫只是继续朝前走着,那鞋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回荡在这宫中长长的过道之中,听上去更加是让人觉得很是安静了。 “姑姑,我回去拿把伞吧。”姜楚沫现在怀着身孕,自然是时时处处都需要加倍小心的,于是陌儿便在一旁对姜楚沫如此说着。 但是姜楚沫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娇弱了,此时离惊羽哪里也不远了,而且雨又不大,哪里就那么需要大惊小怪了。 于是姜楚沫只是檀口微微张开,轻声说道,“不用。”这声音,仿佛是这雨中的仙子一般,很是轻灵。 陌儿闭上了嘴巴,只是跟在姜楚沫的身后,主仆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惊羽那边便走了过去。 不多时便已经是走到了惊羽的宫门口,姜楚沫可是得到过惊羽的特殊准许,过来可以不必通报。 于是姜楚沫便抬腿准备进去,但是姜楚沫不过是刚刚走到门边,便听到一旁的守门的侍卫对姜楚沫说道,“姑姑还是请回吧。” 哦? 姜楚沫倒是奇怪了,从来惊羽都没有拒绝见自己的,怎么今日过来,倒是让自己回去了? 难道是去了趟战场,这脾气见长了? 但是既然被人拒绝了,姜楚沫可没有厚着脸皮,必须进去的道理,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见到姜楚沫并未询问原因,只是暗自准备离开的样子,于是那守门的侍卫便连忙在身后解释道,“姑姑不要误会,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陛下此时不在宫中。” 听到这守卫这么说,姜楚沫回头,看了一眼,都这个时候了,惊羽不在宫中,会去哪里? 难道是去了丽妃那里? 姜楚沫心中想着,便随即很快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答案,惊羽对丽妃的态度,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去了丽妃那里,这行宫之中,也没听说有其他的什么人过来啊? 姜楚沫心中正在暗自纳闷,但是既然惊羽不再,便只好改天再来了,但是姜楚沫正准备转身离开,只见到前面不远处,那个踏着步子,朝着这边走来的,虽然是看不清楚脸,但是那么大的阵仗,不是惊羽会是谁呢? 姜楚沫只是站在那里,等着惊羽过来。 而惊羽才刚走近,便见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看竟然是姜楚沫,于是便加快了步子,走了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快进屋。”一边说着,惊羽便让人扶着姜楚沫赶紧进去。 看着此时淅淅沥沥,已经是有些大了的雨,惊羽脸上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瞪了一旁的侍卫一眼,“下着雨,竟然敢让小沫沫在门口等着,你们也真是大胆,今日我还有事,看我改天不收拾你们。” 说完,惊羽便跟着姜楚沫一起进宫中去了。 第七百一十章 雨夜探望 而那个刚才跟姜楚沫说话的侍卫,此时听到了惊羽这么说,心中自然是十分害怕的,因为他刚刚过来,倒是没有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还是听说了姜楚沫在这里的地位。 但是刚才因为惊羽确实是不再,所以他才会让姜楚沫先走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这样也惹祸了。 到底这个姜楚沫在惊羽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可是这个问题,以后这个侍卫也没有时间来弄清楚了,因为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惩罚,很可能以后再也没哟机会见到姜楚沫了。 “来来,快进来。”惊羽只是在那里招呼着姜楚沫,让姜楚沫进到了房中,然后又是让人准备暖身子的东西,“快点喝了,暖暖身子,对你和孩子都好。” 姜楚沫见到惊羽此时虽然是对于自己温言细语的,但是他那微微皱着的眉头,依然是可以看出来,刚才惊羽是十分生气的。 姜楚沫想到刚才那个侍卫,想必惊羽应该不会轻饶了他,但是又觉得那个侍卫可能也是因为刚来的,所以不知道,倒是没必要责罚。 毕竟他也是在其位谋其政,哪个是他的职责所在,说到底他也没错,“那个侍卫……” 姜楚沫想要出声给那个侍卫求情,但是惊羽听到了,只是对姜楚沫说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你就负责好好照顾好你和孩子,其他事情交给我。” 听到惊羽这么说,姜楚沫便也没有多说。 此时姜楚沫坐在椅子上,将那碗放在面前的茶汤给喝了,身子上稍微觉得暖和了许多,又想到惊羽刚才这么晚才回来,以前都是晚上不怎么出去的,于是姜楚沫便觉得好奇。 “你刚才去哪了?”姜楚沫只是随口问道,看上去很是随意。 但是惊羽听到了,眼睛中倒是微微的闪过了一丝异样,虽然是他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姜楚沫此时低着头,但是仍旧是察觉到了。 姜楚沫也不动声色,只听到惊羽说道,“刚才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救出去了一下。”惊羽倒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姜楚沫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但是刚才惊羽眼睛中的异样,姜楚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此次惊羽从外面回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虽然是对于朋友,姜楚沫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但是却仍旧是心中有些奇怪的。 可是即便是奇怪,姜楚沫此时倒是没有外漏什么。 一杯热茶下肚,又是喝了一杯,次是姜楚沫才将手中的茶杯依依不舍的放在了桌子上,杯子碰撞桌子,发出来轻微的声音,倒是衬得此刻更加是静谧了。 “你……” “你……” 惊羽和姜楚沫两个人此时倒是很有默契,倒是突然都开口了。 但是听到对方的话,都是相互看了一眼,接着便都是相视一笑,惊羽摇了摇头,“小沫沫,我们倒是越来越默契了。” 姜楚沫并未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杯子,然后对惊羽说道,“这次过去,听说你没少遭罪?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姜楚沫很是不适应这种诡异的气氛,于是便想要打破这种氛围。 惊羽听到了,只是笑了笑,“你呀,我没少遭罪,你倒是挺开心。” 一边说着,惊羽抬眼看了姜楚沫一眼,那一双凤眼,倒是很是勾魂,如果惊羽是个女子,一定是个很是魅惑的女子。 姜楚沫低下了头,懒得去应对惊羽这样赤裸裸的引诱,心中觉得好笑。 “呵呵……”惊羽轻笑,转而又恢复了慵懒的姿态,只是靠在桌子上,一手托着腮,“托你洪福,好得很。” 姜楚沫听到惊羽这么说,又想到之前说的惊羽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时不知道究竟那句话才是真的,不过又是转念一想,惊羽这个家伙,如果真的是受了很重的伤,应该也不会跟自己说吧。 心中如此一想,倒是对惊羽多了几分的好感,这样的人才是配成为自己的朋友呢。 二人相对无言,此时房外的雨倒是大了,最近雨真的没少下,下的人都快没有脾气了,姜楚沫看了看外面,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伞,此时雨倒是大了。 心中有些暗自懊悔,而惊羽听着房外雨声,看着此时摇曳烛光之下的姜楚沫。 他倒是觉得心中很是珍惜此时的这种安静和美好,他多想要尽力的留着这样的时刻,不想要雨停止,仿佛这雨便是一个巨大的帷幕,将他们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隔开了。 只要躲在这里,便可以远离那些喧嚣尘世。 姜楚沫站起了身子,准备要离开,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惊羽无事,而且今日这天气倒是不是一个适合在这里继续谈天的天气,不如改天再说好了,反正就在这里,什么时候想说了,倒是随时都可以说。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姜楚沫便抬腿朝着外面走去。 但是惊羽此时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姜楚沫离开,他心中一直都是想要跟姜楚沫待在一起,此时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于是惊羽便站起了身子,有些紧张,“你要走?”这声音虽然听上去很是平静,但是姜楚沫对惊羽实在是太了解了,仍旧是从其中听出了几分祈求的语气。 姜楚沫心中有些哀叹,自己跟惊羽是绝对不可能了,但是此时惊羽仍旧是执念太深,不愿意放手,到时候苦的还是惊羽自己。 姜楚沫回头,眼睛并未看向惊羽,只是看着地面,那长长的睫毛,就好像是两只蝴蝶的翅膀一般,微微的有些颤动。 惊羽见到姜楚沫挺住了脚步,也知道,自己刚才似乎是有些慌张了,于是惊羽便又是将心情给调整好了,之后便放平了语气,对姜楚沫说道,“今天这天气,倒是正好下棋,不如咱们来杀两盘?” 说着,惊羽便直接便过去,开始准备下棋,摆好了棋盘。 姜楚沫看到惊羽殷勤的样子,想要拒绝,可是又心中不忍心,不过就是下棋,而且惊羽一直都这样执着,倒是正好可以接着下棋的这个机会,彻底将惊羽心中的念想给断了。 于是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回头,对着惊羽点了点头。 二人一起相对而坐,惊羽倒是看上去带着几分的欣喜,但是姜楚沫的脸上却隐隐的有些担忧。 两人相对而坐,那棋子拿在手中,温润如水,姜楚沫知道,这个是惊羽很是珍视的棋子,他寻常时候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那个是用上好的古玉制作而成的,天下可以说是再难找到第二副。 房中此时安静极了,只听到缓缓落子的声音。 “你有些心不在焉……”姜楚沫可是知道惊羽的棋艺的,可是今日明显感觉到了惊羽的分心。 惊羽轻轻一笑,本来打算放下去的棋子,竟然又收了回来,他只是看着姜楚沫,良久,才好像是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轻声说道,“难道萧恒炎就那么好吗?” 这声音很轻,但是在姜楚沫听来却很重。 他还是决定要说出来吗? 可是姜楚沫已经是明确表明了很多次了,她跟惊羽不可能,即便是没有萧恒炎,那他们也不可能。 姜楚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而在惊羽这里,他却不能够体会,他只知道,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女人,也都是自己的。 而姜楚沫绝对不会接受,别的切不说,仅仅只是这一点,便已经是注定了,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看着此时面前的惊羽,如同要抢占一个玩具一般,姜楚沫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才行,于是姜楚沫只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来,站起了身子。 “他好或者不好,我们都不可能了。”只是轻轻的这么说了一句,姜楚沫便不想再多说什么,之后便就起身,悠然离开了这里。 陌儿此时正侯在房门外,刚才听从里面的人出来说了,说是二人正在下棋呢,陌儿心道估计今天要很晚才能回去的,于是便想要站在那里打一个盹儿。 但是让陌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刚刚那样想了,还未来得及合眼,便见到姜楚沫从里面出来了,而且面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淡漠又有些冷冷的。 陌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待要询问,但是又看到姜楚沫的脸色,陌儿便也不好再问什么了,直接便就跟在了姜楚沫的背后,便离开了。 此时房门外的雨还没有停,但是姜楚沫并不想要等下去了,也不想要张口寻伞,只是径直便朝前走去,走入了雨中。 而跟在身后的陌儿正准备出声阻止,突然便从她一旁递过来了一把伞,陌儿看了一眼,原来是伞,于是便也来不及感谢,直接接了过来,便过去给姜楚沫撑了起来。 姜楚沫只是在那里走着,似乎是感觉不到雨儿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般,突然便好像是什么东西罩住了自己的头顶,她回头,只见到是陌儿正撑着伞,站在自己身后,而在门口,惊羽正站在那里,眼神中有些担忧。 姜楚沫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很是决绝,姜楚沫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够决绝,那对惊羽和对自己包括萧恒炎来说,都是很不公平的。 第七百一十一章 顺势而为 陌儿跟在姜楚沫身后,给姜楚沫打着伞,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惊羽站在门口,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直到姜楚沫拐弯之后,什么都看不见了,惊羽仍旧是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小沫沫就如此固执?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可是想要劝说自己,不要再姜楚沫身上下那么大功夫,但是又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般。 惊羽叹了口气,站在房檐下,看着滴滴答答的雨滴从房檐上落下,心中仿佛也是跟串珠绳子断了一半,很是杂乱。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听着外面的更漏声,萧恒炎辗转反侧。 睁开眼睛,看着此时房中黑漆漆的一片,他看着房顶的房梁,顺着房梁再往上看,但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这黑暗仿佛将所有的都给吞噬了,看也看不到边了一般。 沫儿,究竟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为什么不理我了? 萧恒炎想到跟姜楚沫之间的误会,便觉得怎么都睡不着,想不明白,虽然是已经让敬晨给姜楚沫去了信了,可是萧恒炎不等到一个结果,心中总是觉得不踏实。 虽然今天不过是白天才给的敬晨那封信,但是萧恒炎觉得时间好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了一般,如果姜楚沫再没有回音,那萧恒炎便只能是再给姜楚沫去第二封信了。 房间中想起来了悉悉率率的穿衣声音,萧恒炎实在是睡不着觉,于是便索性从床上起来了,披上了衣服,然后走到了窗户边上。 本来是想要看看今晚的月色的,但是当萧恒炎打开窗户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着丝丝的小雨丝儿,虽然很小,但是却很密。 萧恒炎无奈摇头,真的是连老天都不成全他,想要看月色,但是却来了个即兴的雨景。 萧恒炎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不过自己一路走来,到了现在,哪里就都是那么顺心如意,不还是自己想要的跟自己拥有的背道而驰吗?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他仍旧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自己想要的给创造了出来,今日既然这月色自己是欣赏不到了,那便看雨景,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月色常有,但是雨景却不常有,尤其是像这样飘飘渺渺的小雨丝儿,倒是更是少见了。 心中如此想着,萧恒炎倒是看了过去,此时他站在这楼上,看着外面的街道,和那些比较矮小的房屋,都很是安静的睡在这雨中,润物细无声,不光是春雨啊。 这样的雨天,不知道沫儿睡得可好? “下雨天睡觉,最是享受!”曾经姜楚沫跟萧恒炎说的话,此时仿佛又是响在了耳畔。 萧恒炎摇头轻笑,眼神中满是宠溺,沫儿,你此时不再我身边,但是却依旧是让我魂牵梦萦,你呢?可曾想我? 算算,姜楚沫的肚子也快到时候了,萧恒炎此时又有些担忧,是时候尽快的想办法,将姜楚沫给带离这里了。 我萧恒炎的王妃和孩子,还是轮不到别人来操心的。 萧恒炎眼底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之后便又是看向了遥远的地方,仿佛眼神可以穿过一切,看到此时远处的姜楚沫一般。 一夜小雨,姜楚沫睡得很是香甜,此时她犹在睡梦之中,恍惚间似乎是听到有鸟儿在啼叫,听上去很是欢乐,让姜楚沫竟然从睡梦中都跟着醒了过来。 只见到那睫毛微微颤动,之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明亮且神采奕奕,看上去仿佛是一潭泉水,让人深陷其中,不忍自拔。 “已经是早上了……”姜楚沫口中轻声嘟囔,像是在询问,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她坐了起来,此时陌儿正在一旁,听到了姜楚沫这边的动静,于是便赶忙走了过来,那动作很是利落,“姑姑,你醒了。” 一边说着,陌儿已经是走到了姜楚沫的跟前,此时姜楚沫也坐了起来,于是陌儿便伺候姜楚沫起床更衣洗漱。 昨天晚上睡得可真好,姜楚沫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她任由着陌儿在一旁帮忙,但是看到门外的雨后景色,倒是忍不住想要出门。 于是便也不管此时正在一旁忙活的陌儿,径直站起了身子,然后便朝着门边走了过去。 她打开了房门,只见到外面秋色被洗涤的很是明朗,仿佛是所有的秋日景物都在昨日的小雨中洗了个澡一般,到处都很是干净。 天很高很蓝,树木上面还带着亮亮的雨珠,窗户前面有一个荷塘,荷塘中,青蛙在那里叫个不停,而那荷塘上面,荷叶已经是有些枯残了,可是却一个个的都留在荷塘之中,就像是一个个的耳朵,在偷听房中人说话。 姜楚沫看到眼前的景象,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只是那样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感受着此时周围的一切,仿佛是已经和周围的所有景致融为了一体一般。 “姑姑……”此时陌儿看到姜楚沫站在那里,只是这样轻轻的说了一声,但是见到姜楚沫似乎是沉浸在其中,并没有听到。 于是陌儿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中拿着的披风披在了姜楚沫的身上,秋日的风是寒凉的,此时站在窗前,如果真的是被冻着了,感染了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楚沫只是觉得肩膀上似乎是什么东西压了上去,她睁开眼睛,侧目看去,只见到竟然是陌儿在给自己披上了衣服。 姜楚沫轻笑,然后对沫儿说道,“也难为你了,如此用心。” 姜楚沫知道,自己的脾气一向是很大,而且很多事情注意不到,自己过来惊羽这里,倒是这个陌儿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所以在心中,姜楚沫倒是很是喜欢这个丫头。 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有些惶恐,于是便低下头,轻声说道,“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姑姑快别这么说了。” 看到这个小丫头紧张的样子,姜楚沫倒是轻轻一笑,也不在多说什么。 陌儿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照顾着姜楚沫。 她给姜楚沫披好了衣服,之后便又在姜楚沫的身后忙活了起来,姜楚沫没有回头,只是听到身后悉悉率率的声音,不时的还有环佩相碰的声音,姜楚沫知道,肯定是陌儿那个小丫头又在忙活着什么。 姜楚沫倒是也不在意,只是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外面,似乎已经和外面的景色融为了一体,好一副美人图。 “姑姑坐这里吧。” 忽听得身后一声很是乖巧的声音响起,姜楚沫回头,只见到自己身后竟然放了一把摇椅,摇椅之上,铺着的是白狐狸皮毯子,看上去很是温暖舒适。 而在椅子的一旁,也是放着一个小几,上面放着一小碟点心,一杯热茶,那茶水氤氲茶香,袅袅热气轻轻飘着,看上去更加是让人觉得心中为之一暖了。 姜楚沫眼神中多了几许赞许,陌儿这个丫头真的越来越细心了,姜楚沫只是点了点头。 陌儿看到了,便上前扶住了姜楚沫,然后让姜楚沫坐在了椅子上,之后又是将毯子盖在了姜楚沫的身上。 此时真的很是舒适,如果能够再看上几页书,那真的是再享受不过了! 姜楚沫心中如此想着,突然眼角扫到一旁的陌儿,只见到她手中拿着书卷,已经聘聘婷婷地走到了姜楚沫的身旁。 “姑姑……”陌儿轻唤一声。 姜楚沫回头,只见到那书卷已经是递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姜楚沫看了一眼,嘴角带着轻笑,接过来了陌儿递过来的书,那在了手中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陌儿很是心灵手巧,聪慧得很,之前自己也不过是阴差阳错的救了她而已,可是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救来了一个这么得心应手的人。 姜楚沫心中如此想着,就连手上的书卷拿倒都不知道,只是怔怔地出神。 突然眼角似乎是扫到一个影子,姜楚沫眼眸微转,看到陌儿竟然站在自己一旁认真观察,那个样子很是认真,很是留心,甚至让姜楚沫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在看书? 姜楚沫并未出声,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陌儿,果然见到陌儿的眼睛是往书上看着的。 她不是不认得字吗?怎么今日倒是如此感兴趣了? 心中疑惑,姜楚沫看着自己的手中的书卷,才发现竟然拿倒了。 难道陌儿认字? 姜楚沫心中更加疑窦重生,如果真的认字,为什么陌儿要假装不认识呢?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啪”地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姜楚沫和陌儿都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是刚才还在姜楚沫手上的书卷,竟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姜楚沫还未来得及吩咐陌儿,此时陌儿已经是走上前来,从地上捡起来了那本书,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递到了姜楚沫面前。 “姑姑睡着了?”陌儿轻声询问。 姜楚沫倒是也没说话,只是轻笑,接过来了那本书。 而此时姜楚沫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刚才自己为了试探陌儿,故意将书掉在了地上,书页合上去了。 可是陌儿捡起来之后,竟然自动的翻到了自己刚才看着的那一页,如果不是识字,姜楚沫真的很难相信陌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七百一十二章 陌儿撒谎 “陌儿,这个字你可认得?”姜楚沫拿起了书,放在了陌儿面前,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指着书上写着的字,笑着询问了起来。 但是陌儿一听到姜楚沫这么说,脸色只是一变,之后便连忙摇头说道,“奴婢不认得……” 这样子,如此诚惶诚恐,倒是让姜楚沫心中更加疑惑了。 刚才看着陌儿的样子,明明是认字的,为什么询问她的时候,她要假装不认得? 事出必有因,姜楚沫只是心中还不知道,这个到底是因为什么。 此时姜楚沫只是看着书卷,不在说话,那样子很是平静娴雅,不时的还端起来茶杯,微微的抿上一口清茶,这日子真的是笔床茶灶太从容,不要太惬意了。 坐在摇椅里,摇呀摇呀,姜楚沫觉得整个人都跟着要睡着了一般,思绪也跟着涣散了起来,仿佛是在梦中了。 她好像是突然听见了宝宝在那里叫娘亲,寻声四处寻找,只见到对面竟然是萧恒炎抱着一个娃娃站在那里。 姜楚沫心中一阵欢喜,想要上前去,但是又想到了自己才跟他闹了别扭,才不要这样过去,如果真的这样轻易的就过去了,原谅了他,那以后萧恒炎岂不是会更加“嚣张”? 不行,绝对不能过去! 可是又看到了宝宝那样可爱,姜楚沫实在是忍不住,太想要上前去,抱抱他,摸摸他。 一时之间,姜楚沫站在那里,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姜楚沫犹犹豫豫的时候,突然感觉似乎是一阵大风刮了过来,姜楚沫觉得身上一冷,她下意识的抱了抱自己的双臂。 天气如此寒凉,不知道宝宝究竟受得了受不了。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抬头看去,只见到站在不远处的萧恒炎,抱着宝宝,竟然在大风的狂吹之下,站不稳了,看样子,似乎是要被风给吹跑了一般。 姜楚沫伸手过去,想要拉住他们,可是那双手还未触及到萧恒炎的衣服,瞬时间风突然变大了,狂风大作,姜楚沫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的看着萧恒炎抱着宝宝被风吹走了。 “不要,不要……” 姜楚沫连声呼喊,双手在半空中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姑姑,姑姑……” 耳边只听到似乎有人叫她,姜楚沫睁开了眼睛,只见到此时自己正躺在房中,面对的是陌儿。 原来刚才的竟然是一场梦,姜楚沫此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的慌乱才缓解了几分。 坐在那里,良久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突然只觉得身上一阵凉意,原来刚才做梦,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躺在这里,风一吹,竟然觉得有点冷了,姜楚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姑姑做梦了吧……”此时陌儿已经是从一旁走了过来,将刚才的冷茶给换了,此时在她手中端着的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 姜楚沫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姑姑额头上怎么都是汗,这可怎么是好,还在这样的风口!”陌儿口中带着几分焦急,然后便又是命令一旁的其他宫女,“快准备沐浴的东西,给姑姑沐浴驱寒。” 陌儿话音刚落,便见到几个宫女鱼贯而出,之后便又不消片刻,都各自拿着东西,井然有序的进来了。 姜楚沫倒是此时也有些懒懒的,身上刚才出了汗,此时风一吹,有些冷,洗个热水澡,倒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却说此时,在丽妃的宫中,站在门口,便听到里面丽妃惊呼出来的声音,“什么?陛下又带了个女子回来了?”这语气中,满是愤怒和怀疑。 穿过宫门,只见到丽妃身着粉色撒花衣裙,看上去艳丽是很艳丽的,但是好像有点用力过猛,有点艳俗。 知道惊羽回来了,丽妃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即便是之前去接惊羽去她宫中,但是惊羽拒绝了,她依然是一点都不死心。 丽妃只觉得只要自己用心,惊羽肯定会刮目相看的。 所以每日间,丽妃都是像花蝴蝶一般,打扮的漂漂亮亮,到处招摇,想要吸引惊羽的注意力。 就像是一枝渴望雨露滋润的花一般,丽妃倒是心中很是着急啊。 丽妃只当是自己已经是暗中跟各宫的嫔妃结成了联盟,而且外面还有李元达在那里,到时候想要将姜楚沫赶出宫中,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即便是现在姜楚沫在惊羽那里,依然是如鱼得水,可是丽妃依旧坚信,很快姜楚沫便会如同涸辙之鲋,蹦哒不起来了。 但是就在丽妃得意洋洋的时候,竟然发现,这次惊羽过来,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个人,一起回来的,听说那人还是个女子! 带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一个女子,这个可是犯了丽妃的大忌了,丽妃怎么能够容忍。 此时丽妃已经是接近暴跳如雷了,本来很是精致的妆容,整齐的头发,此时因为发怒,而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她,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值得陛下专门带过来,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个何方神圣,竟然也值得陛下这么做!”丽妃杏目圆睁,几乎七窍生烟。 一旁的宫女吓得唯唯诺诺,跪倒在地,不好说话。 丽妃直接迈步便离开了,心中想着,一定要见识见识那个叫做乌云杉的人。 心中如此想着,丽妃便气势汹汹的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可是走到外面,丽妃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上去好像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原来刚才只顾着生气,竟然忘了问了,乌云杉住在哪里,但是丽妃站着想了一会儿,左右乌云杉出不了这个行宫,难道还怕找不到她不成。 今天,她丽妃娘娘倒是要看看这个乌云杉,到底是不是她的乌云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丽妃便就又继续气势汹汹的出去了,说实话,此时丽妃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但是看到今日的天气还算是不错,如果去花园转转说不定还真的能够碰到那个乌云杉呢。 其实现在的丽妃虽然表面上仍旧是气势汹汹的,但是她也算是识时务,知道现在乌云杉可是惊羽专程带回来的,可谓是盛宠正浓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去找皇帝身边的红人,去她那里找晦气,那可真的是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所以刚才丽妃虽然是在房间中的时候,心中还是很是愤怒,发誓一定要找到乌云杉好好算算账,好好见识见识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但是此时丽妃的气已经是消了大半了。 但是刚才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好不作数的,所以丽妃还是表面上依然装的很是强势,要去找乌云杉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去花园中转转罢了。 此时看到院中的景象,虽然现在是秋季的时候,但是这宫中的花匠可是跟外面的没办法比较的,此时这宫中依然是开满了花儿,看上去很是热闹,虽然是丽妃交不上名字,但是依然看上去很是喜欢。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那些或红或黄的菊花,开的很是漂亮,经过雨水的冲洗,看上去倒是更加的姿态万千了。 此时丽妃心中也是很是欢喜,于是便朝着那菊花走了过去,这些菊花开在一个小亭子的旁边,丽妃前去,弯下了腰,准备去采摘。 但是她正准备伸手出去,突然便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倒是很是姿态万千的美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虽然丽妃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从对方摇曳生姿的步伐看来,应该也是一个美人儿。 丽妃脸上没了什么笑容,她是心中很是喜欢惊羽的,一心都是为了惊羽,所以这样的爱很是自私,觉得惊羽只能是她自己的,谁都不能跟她抢。 但是事与愿违,天下的事情总是不会是那么顺心的,之前丽妃一个人在这行宫之中,此时好不容易惊羽过来了,倒是又多了一个姜楚沫。 现在倒是更加严重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这么多的女子,一会儿什么乌云白云的,一会儿又多了眼前这个摇摇摆摆的女子,实在是让人讨厌的紧。 丽妃心中没有了什么好脸色,本来是正打算去欣赏花儿的,但是此时也没有了心情了,那拿在手中的花儿,倒是手中一使劲儿,一下子便将那花儿给掐了下来,接着便是一个使劲儿,将那花儿给仍在了地上。 辣手摧花,说的就是这个吧,本来娇艳欲滴的花儿,此时倒是被丽妃给直接仍在了泥地中去了。 “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个小妖精。”丽妃的口中轻声嘟囔着,一边便朝着那不远处的美人过去了。 丽妃摇曳着身子,似乎是比对方更加妖娆,“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子啊,这般狐媚……”一边说着,丽妃便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鬓发。 此时走近了,丽妃才发现,原来对方的眉眼之间,看上去很是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丽妃微微敛气眼眸,仔细回想,突然才算是发现了,原来这眉眼竟然跟姜楚沫有几分的相像。 丽妃本来是不想要跟乌云杉起正面冲突的,但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乌云杉。 可是丽妃是不认得乌云杉的,她只知道对面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第七百一十三章 奇怪的丫头 却说丽妃此时只是知道,对面不过是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小丫头,在这宫中,她还是可以随意处置一个丫头的。 因为最近对姜楚沫很有意见,而对那个尚未见面的乌云杉,丽妃也是颇有微词,正是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没地方发泄呢,此时丽妃倒是觉得正好对面这个女子算是装在了枪口上了,今天可要好好的呈呈威风的。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丽妃便更加是骄傲了几分,将头高昂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 乌云杉并没有搭理丽妃,说实话,乌云杉这次同意跟惊羽过来,也无非是因为被赶出来之后,无处可去了,而且心中一时也是没着没落,所以才会觉得随遇而安倒是也不错。 此时碰上这样随意过来挑衅的,乌云杉不想要多说什么,也不想要跟对方起什么冲突。 乌云杉只是冷冷的看了丽妃一眼,然后便准备绕过去,不想要在这里耗费时间。 但是丽妃被乌云杉这样的眼神一看,心中倒是跟着一惊,这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为什么眼神竟然会如此的冷漠,就连她这个丽妃娘娘都是跟着心惊肉跳了。 心中如此想着,丽妃便又是看了乌云杉一眼,仔细的打量过去,发现这个女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丫头,竟然敢给自己脸色看,丽妃心中本来就是有气的,此时倒是不能够再忍了,如果连个丫头都敢欺负自己,那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来人!”丽妃厉声唤道。 只见到她身后跟着的宫女一个个的便如同听到了哨声的警犬一般,都很是警惕的竖着耳朵,在等待着下一步指令的下达。 乌云杉不明白这时什么情况,于是便看向了众人,丽妃看到乌云杉此时总算是有了反应,不在那样冷漠了。 于是丽妃便也是心中得意,这个小丫头刚才不是还很是嚣张的吗?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宫女,然后说道,“这个丫头目无主子,把她给我杖责三十!” 丽妃说玩,众人便要将乌云杉给拖下去,但是正在这时,丽妃又发话了,“就在这里打,我要当面看着!”一边说着,丽妃的脸上便又是带着几分的笑意,那笑看起来有些得意,有些无耻,又有些挑衅。 乌云杉正站在那里,只是看到周围围上来了五六个宫女,七手八脚的便将她给押住了,她此时就是想要反抗,但是却无能为力,现在她才后悔,当初应该听话,也学一些拳脚功夫的,好歹能够防身。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想起来了,都已经是晚了。 心中后悔不已,此时乌云杉已经是被众人给押住了,按在了地上,接着便有两个宫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两个木杖,站在了乌云杉的身后,只等着丽妃的一声令下,那手臂般粗细的木杖便会从空中落在了她的身上。 “哼,你们不是都很是嚣张吗?今天就让你们嚣张个够!”丽妃瞪了一眼乌云杉,之后便下令让身后的人对乌云杉打了起来。 “通通通”这声音打在乌云杉的身上,闷声仿佛是将人的心跟着都震动了一般。 乌云杉本来很是倔强的脸庞,在受到了这样不明所以的杖责之后,反倒是更加倔强。 她只是咬着嘴唇,几乎是嘴唇都已经是被咬的发白了,可是硬是一个字都不说,一句话都不求饶,就是任由丽妃打。 此时乌云杉的头上已经是都是冷汗了,脸色苍白,本来就很是瘦弱的身子,此时倒是更加像是一片翻飞的秋叶一般,好像随时都会从树上落下来,随时都会生命枯竭。 “住手!” 乌云杉恍恍惚惚的,似乎是已经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了,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意识都快要涣散了,坚持不下去了,但是突然好像是听到有人来了。 乌云杉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去,但是却发现连睁开眼睛这样的动作,她都觉得很是劳累,根本睁不开眼睛。 丽妃正是在那里看着给丽妃行刑,心中很是爽快,可是心中仍旧是有些别扭的,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么嘴硬,连痛呼都不愿意。 所以丽妃心中的火便像是没有发泄出来一般,仍旧是站在一旁,督促这行刑的宫女,使劲儿的打。 此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别人的呵斥之声,丽妃心中倒是奇怪了,究竟什么人,竟然敢阻止她,要知道现在李元达可是皇帝身边的重臣,炽手可热,谁敢得罪? 丽妃抬头,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敢跟她作对。 但是当丽妃的眼睛对上了来人的眼睛之后,丽妃倒是微微的一愣,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她……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了? 众人正在那里打得狠劲儿呢,突然便听到有人呵斥,于是便都抬头看了过去,竟然见到是姜楚沫带着陌儿过来了。 那个样子,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众人虽然都没怎么领教过,但是也都听说过,姜楚沫的手段可是很了不得的,所以心中都很是惧怕。 但是丽妃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自然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的,此时大家心中也都是十分矛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打还是该住手。 丽妃此时也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那些行刑之人,她早就一直都是看姜楚沫不顺眼的,但是因为惊羽在那里,所以丽妃一直都是觉得自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跟姜楚沫搅缠那么多。 但是丽妃心中暗想,自己没有招惹姜楚沫,但是无奈姜楚沫竟然主动的过来管闲事,这个事情可是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于是丽妃便只是轻蔑的看着姜楚沫一眼,然后便走上了前去。 上下打量了姜楚沫一番,丽妃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翻着眼睛,很是不将姜楚沫放在眼中的样子。 姜楚沫却并不生气,也没有跟丽妃说什么,只是直接的便朝着乌云杉走了过去。 而丽妃只当是姜楚沫即便是在嚣张,也断然没有这么直接便从自己这里将人给带走的道理,但是没想到此时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姜楚沫果然是这么做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这样做,到底是将她这个丽妃给放在了什么样的地位? 心中恼火,于是丽妃便直接走到了姜楚沫面前,伸开胳膊,拦在了姜楚沫和乌云杉之间,“慢着!”那表情很是严厉,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姜楚沫眼角轻挑,看了丽妃一眼,“如果不想惹麻烦,就给我让开!” 姜楚沫这声音听上去,很是具有威慑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力量,众人听到以后,都是跟着吓得如同一只只的鹌鹑一般,缩在那里,也不敢动,也不敢反抗。 平日看到姜楚沫,虽然是知道她手段了得,但是一直都是看上去很是与世无争的样子,所以众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日倒是看到如此一面的姜楚沫,众人只是觉得这个姑姑更加陌生了。 丽妃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发怯,但是面上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此就示弱了,不然以后可怎么在这些下人面前立威。 可是即便是站在那里,但是丽妃也是无能为力,不敢阻止,只是手还是象征性的拦在姜楚沫面前,毕竟丽妃可是不想要再喝什么牛粪的。 姜楚沫看了丽妃呆立当场的样子,于是姜楚沫便也不在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身后的陌儿,然后说道,“把人带回去。” 陌儿听到了,于是便上前,按照姜楚沫的吩咐,将乌云杉给扶起来,带回了姜楚沫的房间。 看着姜楚沫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将自己看不惯的人给带走了,丽妃心中怎么能够平静,此时她心中仿佛是如同波涛汹涌一般,亟待爆发。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能够忍,别的不说,姜楚沫就是她惹不起的。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丽妃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心中很是不忿。 姜楚沫和陌儿两个人将乌云杉给带回了宫中,然后又是让太医过来给乌云杉看病。 不过还好,左右乌云杉的伤势还不算是太重,上了药,之后再将太医开的药吃上几副,应该就没问题了。 听到太医这么说,姜楚沫便也就算是放心了,让陌儿将太医给送了出去。 姜楚沫走到了床边,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睡得很沉的乌云杉,姜楚沫只是那样看着,竟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脸庞看上去陌生,但是又很是熟悉的感觉。 姜楚沫盯着一直看,一直看,突然便只见到姜楚沫“噗嗤”一笑。 陌儿将太医给送出去,回来便就看到了姜楚沫这样笑着的样子,陌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姜楚沫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笑,倒是让陌儿有些担心了。 “姑姑,你怎么了?”陌儿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姜楚沫听到陌儿这么说,回头看了陌儿一眼,然后又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想必是刚才自己那样笑,倒是吓住了陌儿了。 是夜,姜楚沫在那里灯下看书,而陌儿则是出去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陌儿的异常 姜楚沫询问,她说是去找另外一个宫女,去看个花样子。 姜楚沫倒是没说什么,她可是从来没有怎么限制过陌儿的自由的。 却说陌儿从姜楚沫宫中离开之后,便就从从容容的,朝外面走去了。 但是陌儿出了姜楚沫这里,却只是脚步匆匆,来到了惊羽的宫中。 “怎么样了?”惊羽此时正等在房中,见到了过来的陌儿,脸上带着几分的紧张的神色,惊羽知道,想必陌儿也是冒着危险过来的,所以还是有事快些说比较好。 毕竟惊羽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陌儿安排在了姜楚沫的身边,想要在姜楚沫身边安插人,现在可是太困难了。 因为之前惊羽没少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还都被姜楚沫给发现了,所以从那以后,姜楚沫便警惕了起来。 听到惊羽的询问,只见到陌儿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封信,递给了惊羽。 惊羽看了一眼此时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然后便伸出了一双如玉一般的手,接了过来。 他打开了那信看了过去,脸上的神色竟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竟然是萧恒炎给姜楚沫的信,萧恒炎果然是过来了这里了吗? 惊羽微微眯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假寐的狼一般,看上去虽然是平静,但是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惊羽只是如此跟陌儿说了一句。 陌儿听了,便退了下去。 此时姜楚沫仍旧是在烛光下,看着书,她从来都没有早睡的习惯,所以一直都是看书,看到想要睡觉的时候,便才上床睡觉去。 此时只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楚沫从脚步声判断出来,这来人正是陌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楚沫的心中如此想着,也并未做什么,正是继续的看着自己的书,待到来人进到了房间,姜楚沫似乎是能够听到对方有些微微喘着的气息。 这么着急? “你回来了?”姜楚沫一边看着书,并未抬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陌儿听到了,便点了点头,看到姜楚沫此时仍旧是在那里看书,于是便上前一把将姜楚沫拿在手中的书给拿了过来,“姑姑,夜深了,还是不要看书了,对眼睛不好。” 姜楚沫正是看的意兴阑珊,此时突然被陌儿给夺走了,想要抢过来,但是又觉得没劲儿,于是便也任由陌儿将书给收好了。 她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此时床上的那个昏睡的乌云杉。 奇怪了,太医都说了,应该快醒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昏睡? 姜楚沫心中奇怪,但是也知道,那些太医的医术,跟她比起来,还是没法比的。 姜楚沫心中因为担心乌云杉,于是便想要自己上前,给乌云杉诊治一番。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床边,伸出了手,准备给乌云杉诊治。 但是让姜楚沫几乎是吓了一跳一般,她正准备给对方看病,突然便发现了床上的人仿佛是一个激灵一般,只是一翻身,然后便就睁开了眼睛,脸上仍旧是惨白的,可是却很是害怕的样子。 乌云杉躲在了床帏里面,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楚沫,一句话都没有说。 姜楚沫看到此时的乌云杉,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一般,这惊羽的宫中,不仅仅有跟自己名字相像的,现在竟然发现了一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 怪不得丽妃要打这个女子。 姜楚沫心中暗想,她也没有见过乌云杉,只是觉得这个女子面善。 “你不必惊慌,我不会伤害你的。”姜楚沫只是轻声的对乌云杉说着。 而一旁的陌儿见到乌云杉对姜楚沫避之如蛇蝎的样子,陌儿便也连忙对乌云杉说道,“是姑姑救了你,你不用害怕的。” 听到面前这二人如此说,乌云杉便又是看向了姜楚沫,但是当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乌云杉竟然也愣住了。 竟然发现自己跟姜楚沫长得竟然很是相像,这天下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两人都是愣住了,心照不宣,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接着便都是相视一笑。 乌云杉原本如同蜡纸一般的脸色,此时因为她的笑容,倒是给那如同死灰一般的面容增加了几分的生机,看上去倒是漂亮了不少。 “你是谁,怎么会惹到了丽妃?”虽然是姜楚沫并不怕惹到丽妃,但是这毕竟是在惊羽的宫中,倒是没有那么随意,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听到姜楚沫如此询问,于是乌云杉便低下了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似的,然后对姜楚沫说道,“我叫乌云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惹到了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乌云杉又是抬头看向了姜楚沫,“那个女人是丽妃?” 姜楚沫听到乌云杉这么问,知道乌云杉应该不是在这宫中多长时间了,不然也不会不知道丽妃是谁,于是姜楚沫便点了点头。 虽然是姜楚沫并未亲口听惊羽说过,但是多少还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入了姜楚沫的耳中的。 前两天便听说了,说是惊羽带回来了一个女子,此时看到面前这个女子,虽然很是冷酷,但是却好像是对这宫中的事情并不是太过知晓的样子。 难道这个就是那个女子? 姜楚沫心中如此想着,暗自点了点头。 乌云杉见到姜楚沫这样,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姜楚沫的宫中,到底是不妥,于是便挣扎着想要下床。 姜楚沫见到了,于是便出声阻止,“你要干什么?” “我该回去了。”乌云杉倒是直率,如此对姜楚沫说了一句,之后便就自己挣扎着要出去。 姜楚沫也知道,总是让乌云杉待在自己这里,到底是不妥的,于是便对乌云杉说道,“你现在这里带着,等到你可以行动了,再回去也不迟。” 可是乌云杉并不听姜楚沫的劝告,执意想要离开。 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声音,“你就先留下来吧。” 二人听到了,寻声看去,只见到此时惊羽已经是踏步从门外进来了,那个样子风风火火的,看上去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看到此时进来的惊羽,乌云杉知道惊羽的身份,于是便想要给惊羽行礼,但是惊羽只是让人阻止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一边说着,也没有等到乌云杉的回应,惊羽便又是眯起了眼睛,想到丽妃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大胆,竟然敢滥用私刑。 之前自己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忍让了,但是没想到如今她竟然变本加厉了。 惊羽决定,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治治丽妃的嚣张气焰了,再这样下去,还反了天了! 惊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对姜楚沫说道,“我将她交给你了,小沫沫,你可要好好照顾啊。” 姜楚沫点了点头,毕竟任何生命对于姜楚沫来说,都是平等的,但是丽妃这样不论青红皂白的,直接便将人给打成了这样,实在是过分了。 今天看到惊羽这个样子,似乎是想要去跟丽妃好好算账的,姜楚沫自然是很是配合,不然惊羽有什么顾忌。 听到了姜楚沫的回答,于是惊羽便就冷哼了一声,之后便甩袖离开了这里。 却说丽妃从花园回去之后,心中一直都很是生气,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本来是想要将那个女子给作为发泄对象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让姜楚沫给拦下来了。 这个姜楚沫,处处坏我好事,一定不会放过她! 丽妃如此想着,看到房间里面的东西,于是便伸手便随手抓起来一个,朝着地上便扔了过去,只听到“哗擦”一声,那精致的白玉瓶子,竟然直直的被丽妃给摔在了地上。 瞬间那瓶子便碎成了一地,看上去就像是白玉兰花瓣落在了地上一般,让人觉得很是可惜。 但是丽妃似乎是并不这么认为,她此时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便又是看到了房间的其他东西,既然摔,那就索性摔个痛快! 于是丽妃便又是不论三七二十一,将房中的东西,给摔了大半。 惊羽还未走到房间,便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响成了一片,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反感。 “她算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撒野,竟然敢给我甩脸子看!”只听到丽妃在房间里面咆哮,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狗一般。 惊羽听到了丽妃的爆吼,脸上的表情几乎要纠在了一起,他顿住了脚步,没想到丽妃竟然如此嚣张。 打了人,滥用私刑,如今竟然还在这里怪小沫沫! 惊羽简直不能容忍自己再听下去,他心中此时燃烧着怒火,怒火中烧,说的应该就是他现在的感觉吧。 想到刚才在姜楚沫那里见过的乌云衫,那原本很是俊俏的脸庞,变得惨白,看上去很是可怜兮兮的,惊羽便觉得无法忍受。 他怒气冲冲,朝着房间里面便走了过去。 此时的丽妃仍旧不知道,还在因为乌云衫和姜楚沫两个人而生气,如果不是这二人,那惊羽对她肯定会更加疼爱,不会像现在这样,视若无睹。 心中越想越是生气。 此时丽妃被宫女给安抚坐在了桌旁,心情本来不是平静的,现在……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丽妃撒泼 丽妃却仍旧是安静不下去,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边,宫女刚刚端过来的茶水,觉得很是碍眼。 于是只见到丽妃双眼一瞪,接着一只手便顺势伸向了茶杯,一下子将那茶杯给推了出去,“可恶!” 那茶杯里面可是宫女刚才刚沏好的热茶,因为丽妃喜欢喝滚烫的茶水,可是如今那茶水接着丽妃的力量,飞了出去。 好好的茶水,就成了伤人的东西了。 只见到那杯中的茶水如同散落的玉珠一般,飞溅开来,又像是一个个的银灰色的暗器。 这时只见到惊羽已经推门而入,不妨正好一杯热茶朝着他泼了过来。 那热茶正好朝着惊羽的脸泼来,惊羽可是很注重他的脸的,此时想要躲开已经是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找什么东西挡住。 可是惊羽手中又没有什么东西,他只是下意识的伸手便挡在了自己的脸前面。 只见到那滚烫的茶水泼在了惊羽的手上。 似乎可以看到那茶水落在惊羽的白皙的皮肤上瞬间便烫起来了一溜泡泡,看上去血红血红的,很是骇人。 “呃……”只听到惊羽一声闷哼,他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妃子所伤,而且这伤他的竟然是一杯茶! “大胆!”这声音充满威严,如同震怒的狮子。 而此时丽妃正在生气,突然便看到有人推门而入,丽妃此时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是谁,水已经泼出去了。 此时看去,竟然发现是惊羽,丽妃吓得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陛……陛下……” “参见陛下!”宫女吓得个个面如土色。 丽妃此时双腿都吓地直发抖,普通筛糠一般,眼睛也充满了恐惧,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声音也怯怯的,“陛下有没有伤到,快传太医!” 惊羽本来已经很是恼火了,没想到怒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竟然又是惹得身上一堆麻烦,这个丽妃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 虽然说前朝很是需要李元达,可是这丽妃也不能如此胡闹! 惊羽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呼之欲出了,站在那里,周身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仿佛靠近他便会立刻被冰冻起来一般,“不必了!” 丽妃站在惊羽面前,低头不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是一副温良乖巧的样子,不时的悄悄抬起眼皮,瞅上惊羽一眼,“陛……陛下恕罪!” 惊羽只是默不作声,普通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这气氛让人觉得很是压抑。 良久,仿佛是这房中每个人的心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一般,好像心都跟着到了嗓子眼。 “你最好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最近一个月不许踏出这里半步!”惊羽一直都是示人以慵懒的姿态,如今这样震怒,倒是让丽妃更加惶恐不安了。 他瞅了一眼此时已经狼狈不堪的房间,之后便转而离开了。 不过丽妃听到惊羽这句话,显然是有些讶异的,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应该是一场暴风雨吗?怎么会就这样就结束了? 可是此时这分明不是梦境,丽妃抬头看去,只见到此时惊羽已经转而出去了。 惊羽何尝不想对丽妃好好的小惩大诫一番,可是就在火山即将要喷发的时候,惊羽还是给忍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还有李元达,丽妃…… 罢了,这件事情暂且记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还是顾念着自己的江山社稷,惊羽作为一代帝王,也有无奈和不得不做。 这个时候,除了忍,他别无选择。 却说此时的花满楼,有些冷清,毕竟现在是白天,还不到做生意的时候。 萧恒炎此时坐在房中,只见到一个穿着黑衣,看上去冷心冷面的人正在他面前回话,这样严肃的气氛,倒是跟花满楼啊!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了这里了?”萧恒炎坐在那里,轻轻的抿上了一口茶,语气中很是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对面那站着的人,本来是有些惋惜的,可是此时见到萧恒炎如此平静,那心竟然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只是平淡得回答着萧恒炎的问话,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是的!” “行了,我知道这件事了。”萧恒炎轻笑,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时候,王爷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那人心中有些惊愕,“王……王爷……”那人显然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是一想,既然王爷这么说,那肯定他心中是已经有数了,跟着王爷,从来都是这样。 萧恒炎心中虽然是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心中还是有一股莫名的担忧,沫儿对于惊羽可以说是当做了好朋友,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的,但是惊羽此次看来,却并不是这样的。 甚至是惊羽还在利用沫儿,萧恒炎倒是不觉得惊羽可以通过利用姜楚沫来对他造成什么致命性的威胁,但是却隐隐的担忧姜楚沫会因为这个,而受到伤害。 毕竟萧恒炎知道,在姜楚沫的心中一直都是把惊羽当做朋友的,而朋友对于姜楚沫来说,可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 如今惊羽借用着姜楚沫朋友的身份,来利用姜楚沫,那如果有一天姜楚沫知道了,心中该是有多难过。 萧恒炎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最初发现莫离知道这里的时候,萧恒炎便已经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既然对方发现了这里,不如就将计就计好了。 如今看来,惊羽竟然还看了自己给沫儿的信,“实在是可恶。” 现在只能表面上装作是弃卒保车,其实是对萧恒炎来说,发现了花满楼,也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情,因为萧恒炎已经是找好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便是之前跟司马元空见面的那个山。 “沫儿啊沫儿,你怎么才能够相信我,见我一面呢?”萧恒炎此时看着虚空的面前,心中只是默默的如此念着。 “你下去吧。”对着面前的那个黑衣暗卫摆了摆手,萧恒炎决定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那暗卫会意,于是便就退了下去,“是,王爷!” 现在萧恒炎已经是将这里的一切都给布置好了,既然惊羽想要在这里发现一些东西,那就留给他一些他想要看到的东西好了。 左右那些不过都是表面文章,而真正重要的,萧恒炎已经让人这两天秘密转移了地方了。 萧恒炎心中如此想着,他看着此时的周围,这个房间,他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如今这两天便要离去了,倒是有几分的不舍。 甚至是萧恒炎竟然开始回忆起来了这段时间在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了。 “屋里的人都给我出来。” 萧恒炎正是在回忆着,突然便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这样嘈杂的声音,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一起传入了萧恒炎的耳朵中,很是刺耳,将萧恒炎从他的回忆中给拉了回来。 什么? “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吗?” 萧恒炎心中一惊,然后走到了门口,略微打开了一个门缝,看了过去,只见到竟然是一对官兵在下面,那样子看上去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样子,“竟然晚了一步。”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的,但是没想到惊羽的行动竟然这么快,竟然这样大张旗鼓的便过来抓人了。 萧恒炎此时想要出去,但是迎面便会撞见过来抓人的官兵,此时只见到那妈妈已经是出来了,带着一群的姑娘们,在那里跟那些官兵周旋。 “这些官爷,怎么这个时辰便过来了,如此的急不可耐啊。”那妈妈一手拿着绢帕,朝着那为首的官兵身上便轻轻的扶了一下。 那官兵只是瞪了那妈妈一眼,然后便将她给推开了,“去去去,爷这次可不是来玩的!” 那妈妈被这官兵一推,险些便摔倒了,幸好身后有几个女子将她扶助了,才没有摔倒,“哎呦!” 那妈妈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又笑着站起了身子,走近了那几个人。 “看也说得,来这里不是来玩的,那你是来干什么来了?”一边说着,那妈妈便轻笑了起来,身后的姑娘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那官兵显然是不想要跟这个妈妈继续的耗费时间下去了,只是将她们给推到了一旁,“别耽误爷办公事!” 萧恒炎此时略微扫了一眼楼下,如果出去,真的是正好碰上了那些官兵,看来只有从后面出去了。 如此打算,萧恒炎便就打开了窗户,准备从后面跳出去,但是一打开窗户,只见到这四周已经是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了。 萧恒炎心中暗道不好,看来今天是麻烦了。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看来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去了。 此时那妈妈见到官兵上楼了,于是便故意提高了声音,提醒楼上的萧恒炎,“官爷,您也走的慢一点啊,这楼梯不好上!” 萧恒炎看了一眼窗外,然后便直接便是一个飞跃,跨到了对面紧挨着的房子上面。 这时,正好一个士兵抬头,正好看到了萧恒炎,于是便指着萧恒炎说道,“快看上面!” 那些官兵听到了这人这么说,都抬头看去,竟然见到一个人正准备跳窗逃走,这人肯定就是上面吩咐要抓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 大家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冲着萧恒炎嚷嚷道,“站住,抓住他!” 可是萧恒炎怎么会如此的轻易便会被对方给抓住了,只见到萧恒炎站在房檐上,然后朝着那些在下面干着急上不来的士兵,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没工夫在这里陪他们玩耍了。只是一个翻身,之后便就像是一阵风一般的从这里离开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故人相救 萧恒炎从花满楼跑了出去,接着便是一个闪身藏了起来,而那些士兵只当是萧恒炎一定是顺着房顶,逃跑了,并没有想到,萧恒炎竟然如此大胆,就藏在花满楼的附近,所以倒是都跟着追了过去了。 此时萧恒炎躲在一旁,回头看了花满楼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毕竟这里也是他苦心经营的一个根据地,但是现在竟然就这么没了,“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地方……” 算了,左右这里的人并不会有事,毕竟只要抓不住他,那这些官兵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扣押那些花满楼的人。 萧恒炎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可是就在萧恒炎才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竟然过来了一直箭,那箭如同一道光一般,直接便就朝着萧恒炎飞速的飞了过来。 萧恒炎眼角只觉得似乎是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中暗道不好,于是便连忙躲闪,但是因为那箭速度太快,萧恒炎虽然是尽力躲闪,但是仍旧是躲闪不及,那箭直直的刺在了萧恒炎的胳膊上。 “唔……糟了!”萧恒炎吃通的叫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此时自己身上的箭,来不及多做停留,便直接就逃离了这里。 而那一直埋伏在一旁的人,看到自己射中了目标,心中自然是很是欢喜,因为在过来之前,便已经是得到了吩咐,让他暗中躲在一旁,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动,只要能够将那神秘之人给抓住了,那便赏金千两。 “这下估计要发了啊!” 他看到自己的箭射中了萧恒炎,自然是心中庆幸,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样走运的时候,接下来只要等到那箭上的迷药发挥作用,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人给抓住了。 但是让他奇怪的是,他不过是才高兴了一阵子,待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个中了自己迷药的人,此时竟然不见了,“人呢,怎么不见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确实是眼前连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了…… “真是奇了怪了,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而萧恒炎在被箭射中之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的伤口有些异样,不像是寻常的箭伤的伤口。 萧恒炎心中便暗道不好,一定是这箭上被淬了什么东西,不然不会如此,“不行,一定要赶快处理才行!”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萧恒炎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耽误不得,还是得赶紧离开才好。 萧恒炎站起身子,正准备离开,但是却只是觉得似乎是头蒙的“嗡”的一声,接着便就不省人事了。 萧恒炎知道,如果自己这次没有逃出去,那肯定就凶多吉少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控制不住,意识涣散,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恒炎似乎是觉得自己就像是死了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他悠悠转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此时自己正躺在山洞中,而旁边,正是司马元空在那里,“我怎么在这里?” 萧恒炎有些不可置信,他再次仔细的看了过去,发现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这四周可不就是自己和司马元空选中的那个藏着粮草的山洞吗? 怎么会在这里? 萧恒炎坐起来身子,揉了揉自己此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一定是那箭上淬了很是霸道的迷药,不然自己绝对不会如此的,但是萧恒炎又奇怪了,自己明明是晕倒了,怎么会在这里醒来,难道是恰好碰到了司马元空? “司马将军,你怎么也在这里?” 萧恒炎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守在一旁的司马元空见到萧恒炎醒了过来,于是脸上的担忧之色才稍稍缓解,“王爷,你醒了?” 萧恒炎看了司马元空一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恒炎努力的想要回想起来什么,但是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司马元空了,希望他可以告诉自己事情的原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恒炎询问道。 司马元空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了,于是便也有些奇怪,只见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诧异,“难道不是王爷的朋友吗?” 萧恒炎听到司马元空这么说,更加是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朋友?” 毕竟花满楼可是在方越的都城开设的,自己的朋友怎么会到这里来? 看到萧恒炎这样更加满脸疑惑的样子,司马元空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匆忙的从袖子里摸了过去,“对了,这里有一封书信。” 说着,司马元空便从袖子里面摸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萧恒炎,“我也是有人给我传信了,然后我才过来的。” 萧恒炎看到司马元空递过来的那个信,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他拆开了信封,打开看了过去,只见到那里满娟秀的字迹,看上去很是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感觉,“这……” 看上去好像是恍如隔世一般,这个……难道是她! 萧恒炎口中轻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便看了过去,“原来如此……” 只见到上面的落款竟然是素衣! 萧恒炎虽然是看到了这字迹,已经是猜到了是素衣,但是却仍旧是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真是……怕是再也难还清欠她的了……” 自从在山谷里和素衣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萧恒炎对于素衣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却是心中一直都是很是感念素衣的。 可是没想到如今素衣竟然在异国他乡的地方,竟然又给自己救了一命,这个恩情,怕是这辈子自己都还不清了。 萧恒炎心中有些感叹,于是便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信上说道,素衣自从跟萧恒炎分别之后,便有一段时间很是闷闷不乐,觉得这辈子不可能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觉得萧恒炎便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但是却没有机会了,所以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为了将自己从那种郁闷的情绪中给解脱出来,于是素衣便决定游离四方,给穷苦人们看病。 “这个丫头……”萧恒炎轻笑了一声,她倒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了。 萧恒炎继续看下去,可是素衣没有想到,正是自己的这样的一个决定,竟然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因为在游历的途中,素衣竟然碰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志向的男子,开始他们二人倒是互相都看不顺对方,各自不服对方。 所以倒是你争我抢,经常在一起比拼,看谁救治的人多。 后来在二人的长期斗法中,竟然日久生情,所以便在一起了,他们二人从此一起游历,所到一个地方,便会给当地的穷人看病,分文不取。 素衣说道这些,倒是很是好笑,曾经只当是萧恒炎便是自己心中的唯一,但是没想到,自己真正的真命天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了。 “如此也算是老天有眼了!”萧恒炎心中感叹。 素衣知道,萧恒炎一定是心中十分感激她的,但是素衣却反过来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萧恒炎,如果不是他,那自己也碰不到自己心仪之人。 那天萧恒炎从楼顶上摔下来,倒是正好被素衣的丈夫看到,所以二人便将他给救了下来,因为素衣一直都在关注萧恒炎的事情,所以也知道现在萧恒炎和司马元空两个人也已经冰释前嫌了。 所以素衣才会给司马元空去了信,然后又让人将萧恒炎所在的客栈告诉了司马元空,这样司马元空才将萧恒炎给接走了,待到了如今这里。 “竟然会是这样一番奇遇!”萧恒炎不得不感叹一句。 到此时,萧恒炎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想到素衣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萧恒炎从心里觉得替素衣开心。 只见到萧恒炎此时望向了山洞的外面,竟然有一行仙鹤从山洞前面正好飞过。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萧恒炎此时倒是觉得心情跟着也开阔了不少,希望素心也可以继续的幸福下去,也许某一天还可以相见,“那时候如果能够把酒言欢,那便是上天的恩赐了。” 却说萧恒炎因为离开的比较突然,所以本来是打算晚上的时候告诉了敬晨,然后才离开的,但是因为事发突然,倒是没来得及通知敬晨,之后萧恒炎又受了伤,所以便耽误了时间了。 而敬晨之前得到了萧恒炎的消息,让他当天晚上去花满楼,但是还未到晚上,敬晨便又得到了消息,说是花满楼竟然被查封了!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如今王爷到底怎么样了?”这下敬晨便慌了,而且听说了,说是花满楼里面藏匿着逆贼,其中有一个人被淬了药的箭给射中了。 这下敬晨的心中便更加没底了,于是他便秘密的去往了花满楼,果然是见到现在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怎么办,王爷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敬晨的心中很是疑惑,他四下环视,但是四顾茫然。 “这件事情难道是跟莫离有关系的?”之前敬晨便已经是发现了,莫离总是会暗中的来到花满楼查看,但是因为敬晨心存私心,而且并不想要别人对莫离不利,所以便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跟萧恒炎汇报情况的。 但是敬晨没想到此时竟然成了这样了,这下敬晨是怎么都忍受不了了,决定去找莫离兴师问罪。 毕竟之前萧恒炎已经说过了,发现了莫离在调查花满楼,难道说此次突袭花满楼,是跟莫离有关系? 敬晨虽然一直都知道,二人立场不同,所以便很难会相互认同对方的做法,“莫离,难道真的是你?” 敬晨心中一直都是觉得,不管怎么样,莫离绝对不会对萧恒炎和姜楚沫二人做什么的,所以敬晨心中一直都很是信任莫离,即便发现莫离在暗中调查花满楼。 第七百一十七章 推入深渊 可是此时敬晨却怎么都忍受不了心中的愤怒,即便是各为其中,但是难道莫离就真的没有感情不成,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难道什么都不算吗? 此时敬晨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什么都不想想,直接便提着剑,朝着莫离的住处便走了过去。 那周身充满了肃杀之气,让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这行宫中,即便是到了秋季,但是依然是没有什么萧条之景,反而仍旧是很热闹,那红色的树叶看上去倒是显得这里更加是热闹了。 此时莫离在树下,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莫离知道,虽然是此次惊羽从战场上回来,依然是对她很是重视的感觉,但是莫离心中却隐隐的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惊羽一直都是在瞒着她的。 莫离心中有着自己的猜测,她猜想会不会是跟姜楚沫有关系,毕竟自己跟敬晨的关系如今也不算是秘密。 说不定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所以惊羽倒是一直都背着她,不愿意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了,“是时候离开了吧……” 说实话,在最初的时候,莫离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从小到大,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听从惊羽的命令。 只要是惊羽的命令,不论是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以现在得知了这样一件事情,自己一直都很是听命的人,如今倒是怀疑她了,莫离的心中便好像是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信仰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也不知道如今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为此,莫离倒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可是如今,她待在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树叶,有一个叶子,在秋风之下,飘飘摇摇的,眼看就要被风给吹下来了。 “不知道如果落叶被风吹下来,那它又该何去何从?” 可是直到她看到那个叶子在风中起舞,最后飘然而落的时候,莫离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或许从前自己就像是这落叶一般,只有任由着秋风的吹拂,只能够被动接受,风让她如何,她便只能如何。 “这风停了,难道自己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吗?” 看看这些叶子,即便是没风的时候,它们不是依然充满阳光的在树上吗? 接受着阳光的照耀,随心所欲的生长。 自己呢? 自己也是一个人,难道竟然连一片叶子都不如了吗? 叶子都能够任由自己的内心所想,任意生长,“那为什么就不能够依从自己的内心,活得潇洒一点呢?” 如此想着,莫离似乎是醍醐灌顶一般,好像是又重新获得了新生。 她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闭着眼睛,感受着清风,感受着落叶,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美好,仿佛是此时所有都跟着停止了一般,就连时间也跟着停止了。 突然只听到似乎是周围树叶沙沙作响,待到莫离睁开眼睛,只见到竟然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抵在了自己的喉间。 她抬头,竟然见到是敬晨,此时敬晨的脸上带着很是痛苦的神色,但是依然是很是坚定又痛心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莫离不解,但是她没想到敬晨竟然这样对着自己动起了真格儿了。 “花满楼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敬晨虽然是极其不情愿的,但是依然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仿佛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子,伤到了敬晨的心上。 而莫离听到以后,只是微微一愣,接着便是一阵子的苦笑,怎么,自己不过是才刚刚拜托了枷锁,此时倒是又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吗? 这句话对莫离来说,又怎么会让她好受,也如同刀子一般,剜在了莫离的心上,但是此时莫离似乎是很是平静,平静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我说不是呢?”良久,才听到莫离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仿佛这句话就像是夹在这风中一般,很轻,但是听在了敬晨的耳中,又觉得很重。 他听到莫离如此说,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他一直都希望这个跟莫离无关的,但是不知道此时这高兴在敬晨的心中也不过是稍纵即逝,“我……该相信你吗?” 从前他总是太过轻易的就相信了莫离,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每次都是被莫离给利用了,这次,敬晨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相信了。 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现在连萧恒炎也给牵扯进去了,如果说自己别骗,那敬晨是心甘情愿的,谁让他喜欢莫离呢。 但是敬晨知道,不能够因为自己的事情,便让萧恒炎跟着一起涉险。 敬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怀疑? “你!”莫离的心中只是一惊,接着便是一冷,敬晨竟然怀疑自己,她好不容易才算是想通了,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从此以后,不会再什么都听惊羽的。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一心一意跟敬晨在一起的,但是如今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发现敬晨对自己是怀疑的态度。 这让莫离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面对,“呵呵……” 怎么面对好不容易才算是从痛苦的深渊中爬过来的她,怎么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竟然又再次的将自己给推入了深渊。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便决定了很多的事情。 如今敬晨的一个眼神,便已经是让莫离心如死灰了。 可是莫离是一个多么要强,多么骄傲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说出来自己心中的软弱,她只是将目光一冷,眉毛一横,然后瞪了敬晨一眼,嗤笑一声。 “如果你都知道了,你何必来问我。”这句话,莫离是有多么不忍心说出来,但是想到敬晨竟然会怀疑自己,她便决定要用一百倍一千倍的冷漠,来送还敬晨。 听到莫离这样说,敬晨似乎是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便一起涌入了大脑之中一般,嗡的一声,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离,自己心爱的人,自己信任的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敬晨嗤笑了一声,他不知道笑什么,也许是笑自己太傻吧,竟然为了这样的人,一直在拼命的维护她,所以导致现在竟然连萧恒炎都下落不明了。 自己怎么面对姜楚沫? 敬晨的心中扪心自问,觉得无脸面对,于是便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莫离只是淡漠的站在那里,看着敬晨离开的背影,很是决绝又冷漠,那飞扬的衣服,看上去很是洒脱,就像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 她想要上前去叫住敬晨,但是心中的骄傲却拦住了她,自己并未做那样的事情,之前她已经很是纠结了,不知道究竟是该不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惊羽。 但是后来她还是决定有所保留,这一切都是为了敬晨,但是如今却被敬晨如此的误会,莫离心中也觉得很是寒凉,什么都不想要多说。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天意……我又能怎么样呢?”莫离轻叹。 她不怕苦,不怕累,甚至是不怕委屈,只想要对敬晨好,但是没想到敬晨如今竟然如此的误会自己,这样让她如何自处? 莫离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却说乌云杉这里,十来天之后。 她现在身上的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她知道,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姜楚沫,怕是那个丽妃没有这么轻易的便会放过自己的。 心中越想越生气,“这个丽妃也实在是过分,竟然敢拿我当做了一个出气筒!” 从前她在师傅那里,可是从来都没有受气的道理,都是别人宠着她的,今日这样,一定要讨回公道才行。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乌云杉便想办法开始调查丽妃,结果还真的是让乌云杉给发现了很多的事情,乌云杉倒是也没想到,这个丽妃曾经的黑历史还挺多的,自己不过是稍微的一查,便发现了这么多的事情。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乌云杉也不知道应该得意还是应该唏嘘呢。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乌云杉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丽妃。 丽妃对她用刑,那她就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丽妃才行。 “以其人之道还置其身。”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这天晚上,乌云杉便将所有的人都给赶出了外面,只留下她自己待在房中,“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不知道她在房中做什么,总之就是神神秘秘的样子,从窗外看去,看到她的影子一直都在不时的动来动去,之后便是坐在了桌旁,不动弹了。 众人看的很是疑惑,但是也都知道乌云杉在惊羽心中的地位,也都不敢说什么。 直到房中传来了声音,“我睡了。” 话音刚落,宫女们准备进去去伺候乌云杉睡觉。 但是发现房中的烛火竟然熄灭了,看来乌云杉是自己去睡觉了。 于是大家便也不再往里面进了,只是各自忙各自的,有的在房门外守夜,有的回去睡觉。 夜深人静了,宫中也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听到鸣虫不时的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草丛中,发出了鸣叫的声音。 “啊!”这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行宫,让人感觉心中一惊,接着便是毛骨悚然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便有人惨叫了一声,大家心中很多疑问。 但是疑问之后,整个行宫之中便再次的进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静,仿佛刚才不过是这诺大的行宫,在睡梦之中,说了一句梦话,打了个盹儿一般,现在又在的进入了梦乡。 第七百一十八章 死人复活 也是这里虽说是行宫,可是怎么说也是属于惊羽后宫的一部分,在后宫之中,如果想要长久的活下去,那大家默认的有一个办法,就是闭口。 不好奇,不多问,不多管闲事。 如今这半夜的惨叫声,大家都知道,必定是事出有妖,可是即便如此,那又怎样。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的。 却说第二天,天照样的亮了,一切都苏醒了过来,对于昨天晚上的声音,大家心中都很是疑问,于是便有不知高低的小宫女,在私底下议论,不知道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丽妃宫中,此时丽妃待在房中,蓬头垢面,眼睛周围甚至都出现了黑眼圈,但是却依然睁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仿佛很是害怕的样子。 “娘娘……丽妃娘娘……”宫女在一旁想要劝诫,但是丽妃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仿佛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中。 在那个世界当中,充满着丽妃心中恐惧的东西。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她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又会突然出现了?” 丽妃心中很是恐惧,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眼睛越睁越大,仿佛是昨天晚上那个披散这头发的狰狞面孔再次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不要过来!走开!”丽妃抱着头,大吼大叫了起来。 这时只听到外面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丽妃娘娘!” 这声音听上去很是担忧,又很是苍老,抬头看去,只见到竟然是李元达过来了,如此苍老,可是依然看上去精神矍铄。 一听到丽妃这边的消息,李元达便直接就衣服都来不及更换,匆忙赶了过来。 才刚一进门,便见到丽妃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口中连声说道,“薛芷柔,你活着,我不怕你,死了我更不怕!” 薛芷柔? 李元达听了,只是顿住了脚步,面上便是一惊,这件事情怎么如今又提起来了? 心中惊慌,于是李元达便连忙对宫中的宫女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宫女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是李元达如此吩咐,便也都乖乖遵从,井然有序的离开了。 看到众人离开,李元达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匆忙走到了丽妃身边,“你这是怎么了?” 丽妃心中正是惊慌失措,突然看到李元达过来了,便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上前抓住了李元达,抱着便大哭了起来。 “她来找我了,她昨天晚上来找我了……”一边说着,丽妃还指着窗前的位置,想起来昨天晚上她看到的,就觉得很是害怕。 “就是在窗外,那个位置,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她来找我索命来了!”一边说着,丽妃的瞳孔因为惊慌,而放大了许多,“啊……” 李元达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是如今听到丽妃说的这样真切,李元达并不认为这个就是无稽之谈,事出必有因,只是现在他还来不及细细追究。 “没事的,就算是找,她也不应该找你,该找的是我才对,不用怕。”李元达只是如此的安慰丽妃。 丽妃此时见到李元达,心中才算是稍稍平静了,她已经闹了一夜没睡,此时但是趴在了李元达的怀中,睡了过去。 看着丽妃安静了下来,李元达陷入了沉思。 想到了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丽妃刚刚进宫,还不过只是一个秀女,因为年轻气盛,所以跟另外一个秀女争吵了起来,失手便将那个宫女给打死了。 当李元达被人通知赶到的时候,便见到丽妃呆立旁边,在她面前躺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女子。 现在李元达还记得当时丽妃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表情,李元达很是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当时过去的时候,他虽然发现那个女子已经没有了气息,可是仍旧骗丽妃说她还活着。 但是为了免除后患,所以便只能将她杀了。 说完这句话,李元达便让丽妃回去,说是自己会处理这件事情。 直到今天,李元达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如今竟然又有人翻出来了旧账,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她?” 李元达微微的眯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秋日就是如此,比夏日少了许多燥热,此时乌云衫走在院中花间,从花间离开,带离了几瓣花瓣,接着便又是脚步轻盈,穿过九曲回廊,那袅袅婷婷的背影,在这样弯弯曲曲回廊之中,看上去别有一番意趣。 迎面而来,一个衣着飘逸的白衣女子迎面而来,如同仙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姜楚沫。 乌云杉看到对面走过来的姜楚沫,她只是冲着对方微微一笑,毕竟之前姜楚沫对于乌云杉可是有过救命之恩的,如果不是姜楚沫,乌云杉说不定都已经是被丽妃给打得见阎王了。 姜楚沫步履缓缓,此时已经是走到了乌云杉的面前,二人只是相互点头微笑。 乌云杉只当是二人相互问好之后,便会各自离开,但是没想到姜楚沫竟然停下来了脚步。 “你看着桂花,虽然看上去很小,但是别说这香味倒是扑鼻。”姜楚沫只是看着回廊旁边的桂花树,如此感叹了一句。 听上去好像是无关轻重的一句话,乌云杉不解姜楚沫是什么意思,虽然对方救了自己,但是乌云杉可没打算就此就跟姜楚沫成为了熟人,成为了盟友。 在她的心中,这里的人都是陌生人,都不值得相信,所有的行为背后,都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只不过现在她还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乌云杉轻笑,伸出了手,接过来了一朵从树上飘下来的小花,看了过去,只见到那花儿是淡黄色的,看上去就像是米粒一般的大小,但是此时即便是二人站在这里,并未凑到跟前,便已经是觉得这香味浓郁的想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给浸润了。 姜楚沫看到乌云杉只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头看着花儿,便又是轻轻的笑了一声,接着便转而看向了乌云杉,姜楚沫默默的在乌云杉的跟前踱步,脚步轻轻,但是踏在地上,依然是可以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这花儿就像是人一样,有些人虽然是看上去好像是很不起眼,或者说她故意的将自己的锋芒给掩藏了起来,但是在某些时候,依然是让人不能忽视啊。”说着姜楚沫轻轻的瞟了一眼乌云杉。 乌云杉如果说刚才姜楚沫那句话好像是无关轻重的样子,但是此时乌云杉算是听出来了,这姜楚沫如今的话,好像是另有所指的样子。 她心中只是一沉,但是面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难道是那件事情她知道了不成? 不过心中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接着乌云杉便是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件事情这么隐秘,她怎么可能那么神通广大,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说,这面前的姜楚沫,不过也就是这行宫之中的一个普通女子罢了,怎么会连自己的事情都知道呢? 乌云杉心中烦着嘀咕,姜楚沫自然是察觉到了乌云杉此时已经是有些心不在焉,心绪不宁的样子,但是姜楚沫并未点破,只是略微一笑,然后便莲步轻移,走过了这里,“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才刚走出去了两三步的样子,姜楚沫倒是又停下了脚步,乌云杉此时仍旧是站在原地,只听到姜楚沫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乌云杉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心中更加是不解了,“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姜楚沫并未回头,只是站在那里,背对着乌云杉,巧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二人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就像是此时院中的一阵风过一般,过了便是过了,了无痕迹,但是在人的心中,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花满楼被查抄已经是好多天的事情了,敬晨过来这里,看到昔日热闹的场景,现在竟然如此的萧条,虽然是之后调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将这楼里的人都给教训了一顿,然后便都放走了。 但是萧恒炎现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敬晨此时心中很是懊悔,“如果当初查到的莫离的事情告诉了王爷,会不会王爷就能够夺过这一劫呢?” 可是如今看到这样都结了蛛丝的花满楼,敬晨也只有暗自哀叹的份儿了。 此时天色已晚,敬晨便偷偷的进到了这楼里,想要寻找一下,看看究竟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看着楼里的东西,物是人非,倒是让敬晨多了几分的伤感。 这件事情,他暂时的还没有告诉姜楚沫,因为担心姜楚沫会着急,毕竟现在姜楚沫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此时敬晨想要翻身上楼,他打开了火折子,照亮了一点亮光,因为现在已经是很晚了,想必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的一点点的光亮。 可是当敬晨打开火折子的时候,才刚刚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桌椅板凳都乱糟糟的,昔日的热闹,今日的萧条,对比鲜明,“真是物是人非啊!” 敬晨陷入了回忆,突然只听到利器破空的声音,敬晨便是一个闪身,之后便见到一个人已经是近在咫尺,手放在了他咽喉的地方。 第七百一十九章 悔之晚矣 “不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想必是今日凶多吉少了。” 敬晨心中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仔细朝着来人看去,既然要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 但是当敬晨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对方竟然是萧恒炎! 敬晨几乎是一愣,他只当是萧恒炎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萧恒炎了! “王……”敬晨正想要说什么,但是被萧恒炎给打断了。 “跟我来,此地不宜久留。”说着,萧恒炎便带着敬晨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二人一路便来到了那山坡脚下,萧恒炎才算是停了下来。 敬晨此时来不及查看四周,看到萧恒炎已经是心中大喜过望了,“王爷,你没事!” 萧恒炎只是轻轻一笑,那些人倒是奈何不了他,这段时间没有露面,是因为在忙着一件事情,无暇分身,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告诉敬晨。 今日过来本来也是想要见上敬晨一面的,但是没想到在路过花满楼的时候竟然发现房间里面有亮光。 所以萧恒炎才会决定进去看一下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在那里碰到了敬晨。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萧恒炎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忙着,所以倒是没有每天都关注姜楚沫,此时见到了敬晨,自然是要询问一下姜楚沫的情况的。 敬晨听到了萧恒炎这么说,于是便说道,“最近我也没有怎么在王妃身边,我以为王爷……” 听到敬晨如此说,知道敬晨是为了自己担心,萧恒炎倒是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是知道了他没事了,姜楚沫的事情便要提上议程了。 “我准备最近将沫儿给带走。”萧恒炎对敬晨如此说道,语气很是平静,就像是说明天吃什么饭一般。 但是敬晨听到了,却很是疑惑的看着萧恒炎,要知道姜楚沫的脾气可是很是倔强的,如今萧恒炎这么说,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姜楚沫说清楚,姜楚沫究竟同意不同意。 如果姜楚沫不同意,那萧恒炎这么做,倒时候姜楚沫可不见得会配合。 看到敬晨一脸复杂的表情,张着嘴好像是有很多话呼之欲出一般,萧恒炎只是拍了一下敬晨的肩膀,然后对敬晨说道,“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必须尽快的将沫儿给带走。” 敬晨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萧恒炎这么说了,肯定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可是如今王妃如果不同意,那该怎么办?”敬晨还是说出来了自己的顾虑。 萧恒炎微微皱上了眉头,他担心的也是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不同意,那就只能先斩后奏,带走再说。” 敬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萧恒炎必须要对姜楚沫动强。 可是萧恒炎也有自己的顾虑,如今姜楚沫就要生产了,而且三国的局势又是如此的微妙,此时为了姜楚沫和孩子的安危,萧恒炎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 在他的心中,沫儿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比不上这件事情。 既然知道了萧恒炎决定这么做,敬晨便也决定配合。 “王爷,那我需要做什么?”敬晨询问道。 萧恒炎对着敬晨呢摆了摆手,“最近你先按兵不动,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跟你联系。” 敬晨点了点头,之后萧恒炎便让敬晨离开了,二人约定了,如果下次见面,便将约定地点写好了,藏在花满楼二楼的第一个花盆下面。 那个地方现在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了,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敬晨离开了这里,此时他走在路上,但是心中却觉得有些难受。 “之前以为王爷的事情是因为莫离出卖了他,如今看来,跟莫离无关,当初是错怪了莫离了。” 想到之前自己曾经调查莫离,知道莫离在调查萧恒炎的事情,只当是莫离可能将萧恒炎给出卖了。 如今想来,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莫离不知道心中要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的挣扎,最后才决定没有将调查到的结果告诉惊羽,但是这样的苦心,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给无视了。” 就好像是自己将她的心给拿在手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接着还觉得不够,又踩上了两脚一般,实在是让人觉得无法原谅。 莫离,莫离? “此时你在哪里啊?” 敬晨的心中如此的呼喊着,他停下了脚步,环顾着四周,黑黢黢的,好像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将他给吞噬了一般。 他想要呼喊,想要求救,但是却无力呐喊。 莫离离开了行宫,不光如此,在离开之前,她还去找了惊羽,说明了自己的打算。 她决定再也不要陷入这些纷争了,她想要静一静,远离这些争斗,远离这个让自己觉得伤心的地方。 惊羽一直也是知道莫离心中对敬晨的打算的,之前一直都什么都没说,但是心中对于莫离也已经是渐渐的疏远了,很多重要的任务也不交给莫离了。 如今听到莫离这么说,顾念着多年的主仆之情,惊羽倒是没有为难莫离,点头让莫离离开了这里。 出了行宫之后,莫离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哪里才是自己的一个容身之地,只有漫无目的的朝前走,“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总比在这里看着这些,让人伤心的好。” “陛下,仍旧是没有发现萧恒炎一行的下落。”此时一个黑衣暗卫正在给惊羽回话。 这个答案,惊羽倒是一点都不吃惊,他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如果萧恒炎能够那么容易便被找到了,那就真的没有资格跟自己对抗了。 如今惊羽倒是觉得心中饶有趣味,对着那个暗卫摆了摆手,那暗卫会意,便离开了这里。 看着此时安静的房间,摇曳的烛火将惊羽的脸庞给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只见到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萧恒炎,既然你藏了起来,可以,你让我找不到,也可以,但是你的最重要的人,可是都在我的手中的。” 如果能够用这些,来换取小沫沫的回头,那倒是很乐意为止。 惊羽的心中只是如此想着,接着嘴角的笑容便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了。 秋日,葡萄成熟的季节,在姜楚沫住的地方,倒是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子,此时只听到那边传来了声音。 “左边,左边那一串看上去不错。”这声音是姜楚沫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欢快,很是垂涎三尺的样子。 似乎是可以从这个声音中听到姜楚沫咽口水的声音了,姜楚沫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很是馋酸的,看到架子上的葡萄,今日倒是特别想吃。 陌儿知道了,便想要去让人准备,但是姜楚沫偏偏不,就是想要吃架子上的葡萄才行。 陌儿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取了梯子来,上去给姜楚沫采摘葡萄。 “摘到了,摘到了!”这声音很是欢呼雀跃,只见到陌儿一手提着一串葡萄,看着下面的姜楚沫,像姜楚沫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姜楚沫站在下面抬头看着,自然也是高兴极了,“好了,快下来,快下来!” 陌儿便也小心翼翼的从架子上下来,然后提着葡萄便走到了姜楚沫面前,而此时姜楚沫也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朝着陌儿伸出了手,“快拿过来!” 陌儿此时也是很高兴,将手中的葡萄递到了姜楚沫手中,然后便转而对姜楚沫说道,“姑姑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水过来洗……” 但是让陌儿没有想到的是,姜楚沫没有等到她的话说完,便顺手摘下来了一个葡萄,放入了口中,接着便是一脸陶醉的表情,这个味道真的是很不错的样子。 “姑姑……” 陌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楚沫,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面前的这个外人看上去很是高贵的姑姑,此时正是嘴里含着连洗都没来得及洗的葡萄,吃的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 姜楚沫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提着葡萄,坐在了一旁的摇椅上面,然后很是畅快的将剩下的葡萄都给吃光了,然后才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晒太阳,睡大觉的大猫一般,“不错,不错。” 不过姜楚沫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先回屋一趟,这样吃饱就睡,到底不好,再这样下去,生过以后,真的会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大胖子了,不行不行,那样实在是不怎么好。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是浑身都是肉,迈不开步子,穿不上漂亮的衣服,姜楚沫便觉得还是不要的好,还是要运动一下的。 于是姜楚沫便强迫自己,坐了起来,之后便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但是姜楚沫才刚走到房间,便见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了一封信,姜楚沫拿在了手中看了看,只见到上面也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奇怪了,刚才没有见到什么人进来啊,“陌儿,陌儿……”姜楚沫一手拿着信朝着门外便走了过去。 此时陌儿正在收拾刚才的葡萄皮,看到姜楚沫拿着信封过来了,于是便笑着答应道,“姑姑,您有什么吩咐,可是要送信?” 第七百二十章 奇怪的萧恒炎 一边说着,陌儿变指了指姜楚沫手上的信封。 姜楚沫摇了摇头,“刚才你见到什么人进来房间吗?” 陌儿被姜楚沫这么一问,倒是也好奇了,“没有看到,刚才我们都一直在这里摘葡萄,哪里见到有什么人过来的,怎么了?”一边说着,陌儿一边打量着姜楚沫手中的信封,难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姜楚沫听到陌儿也不知道,于是便只是对着陌儿摆了摆手,“没事,你去忙吧。” 说完,姜楚沫便拿着那信封,坐在了摇椅上,打开来看看。 但是姜楚沫一打开,才刚看到第一个字,便只是一愣,这个字迹,是萧恒炎的字迹! 虽然是心中对于萧恒炎还是有恼意,但是毕竟姜楚沫跟萧恒炎两个人也算是夫妻情深,姜楚沫心中总是觉得,萧恒炎喜欢她,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可能萧恒炎就是难以接受自己将其他男子给当做了朋友,所以才会如此的。 所以此时见到萧恒炎来信,姜楚沫的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萧恒炎的消息了,此时见到了他的信,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不知道最近他到底怎么样了,竟然连一个消息都没有传过来,实在是可恶。 “且看看写的什么。” 虽然是心中抱怨,但是对于萧恒炎的思念,此时在打开信封的时候,便好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堵不住了,汹涌而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实在是想念的紧。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便仔细的看了过去。 原来萧恒炎竟然约她,今天下午,在花满楼旁边的客栈门口见面! “还算有心,知道错了?”姜楚沫嘟囔着。 姜楚沫虽然是最近没有怎么出宫,但是也知道,惊羽既然回来了,萧恒炎如果还是大张旗鼓的这样公然出现在方越国,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既然萧恒炎这么说了,姜楚沫心中便觉得,肯定是萧恒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她,所以便也只好先冒个险了。 “既然如此,便是冒险也是要去的!” 心中打定注意,姜楚沫便将信给重新收好,放入了袖中,虽然是一直都在跟萧恒炎生气,但是姜楚沫心中着实是思念萧恒炎的。 此时得到了萧恒炎的亲笔书信,姜楚沫自然是知道这个信如果留下来,很危险,但是仍旧是忍不住想要留下来,作为自己思念萧恒炎的时候的一个念想。 姜楚沫此时只是这样做着,并未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旁边,正有一个人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沫沫,竟然如此珍视……” 这天下午,天气有些阴沉,挂起了风,虽然并没有下雨,但是看上去阴沉沉的,好像是随时便会有瓢泼大雨而来。 姜楚沫站在门口,看这次是门外恶劣的天气,想到萧恒炎给自己的信,还是决定要出去一趟。 毕竟萧恒炎那个人,她是很清楚的,如果是自己没有过去,他可能会一直都在那里等着的,姜楚沫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倍加珍惜的,只有自己可以随意的折腾,别的什么都不可以。 所以姜楚沫毅然决然的还是决定,要出去一趟,“陌儿,准备马车。” 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有些为难的样子,“姑姑,这外面这样狂风大作的,此时出去倒是有些不妥,不如改天?” 一边说着,陌儿一边打量着姜楚沫的表情。 但是姜楚沫可是并么有犹豫,反而仍旧很是坚持,“没有什么不妥的,我让你去准备,就去准备。” 陌儿看到姜楚沫执意如此,于是便答应了一声,“哦。”之后便就出去吩咐人准备去了。 不过片刻,便已经是准备好了。 姜楚沫披上斗篷,然后便就坐着马车,出了行宫去了。 马车飞快的行驶,经过了乌云杉的住处。 此时乌云杉正坐在院中,姜楚沫正好掀开了车帘,二人正好四目相对,心中都很是疑惑。 乌云杉看到此时姜楚沫竟然在这样的天气,还准备出去的样子,心中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如此的紧急?”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了。 但是姜楚沫此时也有自己心中的疑惑,这样的天气,这个乌云杉倒是很是奇怪,不躲在房间里面,倒是在外面,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很是喜欢这样的天气一般,阵阵的是一个怪人。 二人相互的不理解对方,但是仍旧是相互的相视一笑,虽然二人都不理解对方,但是二人心知肚明,在这个行宫之中,她们二人并不存在对立的关系,相互之间也不会互相伤害,这样已经是足够了。 姜楚沫没有多想,只是架着马车让人带着她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而在见到姜楚沫之后,乌云杉便也对身旁的人说道,“准备一下,我要出宫。” 风很大,但是路上的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心中倒是很急切。 姜楚沫来到了信上约好的地方,因为心中一直都在记挂着萧恒炎,所以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此时姜楚沫来到了客站外面,正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萧恒炎的身影,但是突然眼睛便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个不正是萧恒炎吗! “炎……”姜楚沫正要叫出声,转念一想,还是走近一些。 于是便准备过去,但是当姜楚沫接近的时候,发现萧恒炎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说话,背对着她,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仔细的听去,姜楚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暗杀”“惊羽”之类的词。 什么! 姜楚沫听到以后,心中只是一惊,一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不是答应了不会伤害我的朋友吗?但是今天的事情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姜楚沫此时只是觉得脑袋中一片的空白,似乎是什么都想不明白了,血液一下子全部都涌入了进来。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应该上前,还是应该转身离开,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开。 而此时姜楚沫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呆的站在这里,而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另外有一个人,也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这个人便是乌云杉。 “这易容术,倒是有些蹩脚。” 乌云杉此时才算是明白,原来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些异常,此时在这个时候,都得到了完美的解答,竟然是这种情况。 只见到乌云杉轻笑一声,那笑当中似乎是带着几分的嘲讽和不屑,接着便转而又上了马车,调转回去了,“回去!” 姜楚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才离开的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宫中,她只是觉得似乎是大脑中此时很是混乱,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了。 “为什么,萧恒炎究竟为什么要欺骗?” 姜楚沫想不明白,可是之前萧恒炎明明答应了自己的,不会伤害她的朋友,而且也答应了,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处理的,现在为什么突然就要对惊羽做那些事情? 姜楚沫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回到了房间,似乎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床边,之后便就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也许睡醒了,就会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就没有那么纠结了。 姜楚沫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微微皱着眉头,真的就沉沉睡去了。 而陌儿在姜楚沫回来之后,只是一句话都没说,仔细的观察姜楚沫,在姜楚沫熟睡之后,便又离开了。 此时在乌云杉的房间中,乌云杉也已经是回来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狂风大作的外面,都已经刮风了这么长时间了,那雨竟然还是没有下,“这雨还真是姗姗来迟啊!” 乌云杉不由得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此时串起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乌云杉擅长易容,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在前两天,她竟然发现在惊羽的寝宫外面,竟然有一小点东西,这个东西很是不引人注目,可能一般人甚至都注意不到这个东西,但是她看到了。 这个就是制作人皮面具用的,乌云杉很是奇怪,怎么在这里会有这个东西,她看了看惊羽的宫中,此时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乌云杉便上前准备进去,但是当她才走到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此时乌云衫还能记得当时那侍卫的话。 乌云衫对于惊羽现在倒是没有多么大的好奇心,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自然也没有非要进去不可得道理,但是对于易容,她可是十分感兴趣的,此时即便是只有一点线索,但是乌云衫还是决定前去一看。 只是这样的一看,竟然让乌云衫发现,惊羽竟然在房间里面学习易容! “奇怪了,他一个皇帝,学习这个来干什么?”乌云衫暗自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也让惊羽这个皇帝来如此的动心思,不过如果想要继续的追踪下去,那也是没有时间的了,毕竟当时乌云衫偷偷的跑到惊羽的窗边,透过一个小缝来看的。 只是这样的一瞥便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哪里可能详加观察。 乌云衫陷入了回忆,竟然不觉将手中刚才顺手拿着的茶杯给掉在了地上,那茶杯正好的落在了乌云衫的脚上,“哎呦!” 乌云衫吃痛的叫了一声,此时才算是从之前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原来整件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乌云衫暗自嘟囔了一句,不过她却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惊羽要这么做? 惊羽易容成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第七百二十一章 暴雨之下 乌云衫心中很是疑惑,“那个男子跟姜楚沫有关系,而且即便是别人易容成的那个样子,看上去依然很是气宇不凡,这个人跟姜楚沫的关系应该不同寻常。” 此时的天气,已经是阴沉沉的,半天了,这老天爷好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果然,此时便就来了。 只见到先是一阵地的狂风大作,接着便听到“吧嗒吧嗒”的雨滴打在房顶上的声音,豆大的雨点,落在土地上,砸出来了一个个的小坑,这雨来势汹汹啊。 此时姜楚沫已经回来了,她坐在房中,脸色阴沉。 一旁的陌儿并未注意到此时姜楚沫的心情,只是有些庆幸,看着房外的大雨,“姑姑,还好我们回来的够及时……”一边说着,陌儿只是一个劲儿的笑,“不然这样大的雨,冒雨前行,还真的是有点困难了。” 陌儿伸出手,试着接了一下外面从天而降的雨滴,那雨滴落在手上,似乎是能够感觉它落下来那一刻的力度,打在手上,就像是婴儿的小指头点在上面一般。 姜楚沫却好像是没有听到,只是在那儿沉思。 “今日虽然是并未听得完全,但是也算是听到了几个关键的词语。” 萧恒炎一直对惊羽的态度都不怎么友善,难道萧恒炎真的打算对惊羽动手了不成? 思忖至此,姜楚沫心中便有些烦躁又有些担忧,“不行,要提醒一下惊羽才行。” 对于朋友的信任和忠诚,让姜楚沫此时一心一意的只想要保护弱势的一方,不论是惊羽还是萧恒炎,他们任何一方有可能受到伤害,此时都是姜楚沫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陌儿……”姜楚沫站起了身子,轻唤一声。 此时陌儿正在准备热茶,毕竟这样的阴雨天气,如果坐在房中喝着热茶,看着外面的雨景,应该会是很不错的享受,外面狂风暴雨,房中温暖芬芳,如此对比,只会让人心中感觉更加幸福。 “姑姑,怎么了?”听到姜楚沫的声音,陌儿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答应了一声。 此时姜楚沫已经是走到了一旁,想要取下来一件披风,陌儿抬眼一看,姜楚沫这样是要准备出去。 陌儿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了过来,“姑姑,你要出去?” 陌儿动作有些犹豫,一手取过来了披风,抓在了手中,但是却迟迟的不给姜楚沫披上去。 “对,我必须要出去一趟。”这语气很是斩钉截铁,不容反抗。 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陌儿微微皱上了眉头,“这样的天气,姑姑有什么事情,难道比你的身子还重要吗?” 别说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了,就是寻常人,此时这样的天气,出去也是困难的,陌儿可不敢让姜楚沫如此的任意妄为,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担当不起的。 姜楚沫扭头看了一眼屋外,雨势依旧,那滂沱大雨让人有些望而却步,可是想到今天自己听到的,姜楚沫心中莫名担忧。 不行,一定要尽快的通知惊羽,即便是不告诉他,但是也要提醒一下。 “不要多说了,快些准备!”姜楚沫目光坚定,陌儿也无力反抗了。 皇帝寝宫之中,惊羽看着屋外大雨,脸上表情出奇的平静,“下吧,下吧,一场大雨过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会被冲刷干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回想之前自己做的事情,不得不承认,就连惊羽内心都是有些反感的,但是一想到如此便可能让小沫沫留下来,惊羽就觉得,这样做,值得。 “呦,姜姑姑,这样的天儿,您怎么来了?” 只听到门外似乎是有人如此说了一句,惊羽只是一怔,难道听错了?小沫沫竟然过来了? 刚才回来的稍微有一点晚了,所以惊羽也是冒雨回来的,他知道现在外面的雨势。 三步并作两步,惊羽便来到了门口,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已经是也到了门口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惊羽的口中带着几分的责备,但是更多的是关心。 此时面前的姜楚沫看上去,衣服上还是有些潮湿的,这么大的雨,就算是做的防护再好,也是难免会沾湿衣服的。 看到如此的姜楚沫,此时如同海上而来的,传说中的绝美鲛人一般,惊羽的心中便更加是又是心疼,又是喜爱了,真的就想以后小沫沫可以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要分开了。 姜楚沫此时心中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之前听到的事情,所以对于惊羽此时看着她的那双很是炽热的眼神,姜楚沫自动的选择了忽视。 “我过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的。”姜楚沫并没有什么寒暄,而是直接便开门见山。 惊羽微微一愣,“进屋说吧。” 将姜楚沫让进房中,又摒弃了左右,惊羽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和小沫沫相处的时间。 “我刚让人沏了热茶,快喝两口,暖和暖和。”惊羽亲自将茶端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就像是在呵护一只笼子里面的金丝雀儿一般,眼神中满是喜爱。 姜楚沫接了过来,但是并未喝,她现在心中有事情,怎么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喝茶,只见到她将茶杯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眼神中带着几分交集和担忧,“我今日过来,不是来喝茶的,是有要事要提醒你。” 一说到这个,姜楚沫的眼神中便多出了一丝的暗淡,想到从前自己多次的跟萧恒炎说过,惊羽是自己的朋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希望萧恒炎可以不要伤害他。 但是如今……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局面了。 “哦?”惊羽略显好奇,便也在姜楚沫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什么事情?” “你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姜楚沫的语气带着几分的紧张和沉重,就像是什么东西敲打在人的内心一般,让人跟着觉得心都沉了几分。 惊羽听到了,倒是不以为意,只是端起来了一旁放着的茶水,轻轻的用盖子拨动着茶水上面的茶叶,眼眸低垂,那眸子里面的亮光若有若现,被长长的睫毛掩映着,看不清楚此时他究竟是什么反应。 看到对方这样漫不经心,似乎是并不在意的样子,姜楚沫便更加是着急了,她脸上多出了几分的不耐烦,“我跟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毕竟萧恒炎的手段,姜楚沫也是很清楚的,如果是他真的想要这么做,便一定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可是如今见到惊羽这样,好像是不当回事。 姜楚沫伸出手,一把将惊羽手中的茶杯给夺了过来,放在了自己另外一旁的桌子上,惊羽此时正是在那里低头看着杯中茶叶浮浮沉沉,突然便被姜楚沫给夺了过去。 眼瞅着那茶杯,被放的远离了他,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的无可奈何。 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他惯常笑意,“小沫沫……”此时惊羽想要伸手去再次的端起那个茶杯,但是因为被姜楚沫给放远了,所以只能远观了。 惊羽有些无奈,但是又能怎么样?谁让她是姜楚沫呢? 姜楚沫就是可以在他这里任意妄为,这个就是连他自己都无法阻止的事情。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对于惊羽的不以为然,漠不关心,姜楚沫有些生气,自己这里已经是有些着急上火了,可是这当事人好像是根本没那回事一般! 看到姜楚沫如此的为自己担心,惊羽心中觉得很是受用,这样的时刻,他多想要多停留一会儿。 惊羽只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姜楚沫,那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的魅惑,又带着几分的笑意。 看着对面的人,一直都是那样盯着自己,甚至是最后还用手托着腮,姜楚沫此时是真的无语了,毕竟她跟他说的事情,可是攸关性命的事情,怎么能够这么儿戏? 伸手便打了惊羽一下,“你听到了没有?” “哎呦!”惊羽佯装很疼的样子,用手揉了揉被姜楚沫打的地方。 看到对方这样嬉皮笑脸的样子,姜楚沫心中一阵的气闷,“你再这样,我也不管你了!”说完,姜楚沫站起身子便要离开,总之自己的话是跟他说到了,如果他自己再不小心,那可真的是只能怨他自己,怨不得别人! 看到姜楚沫是真的生气了,惊羽连忙站起了身子,伸手挡住了姜楚沫的去路,“哎哎哎……别生气嘛,小沫沫。” 姜楚沫冷着脸,瞪了惊羽一眼,“反正话我是跟你说到了,你好自为之!”姜楚沫站在原地,眼睛看向了别处。 “好好好,我好自为之,绝不辜负了你的一番好心。”一边说着,惊羽一边打量着姜楚沫,看到此时姜楚沫的表情才稍微的和缓了一些,惊羽便又继续笑着说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姜楚沫并未回答,只是将头一撇,不搭理惊羽。 “行了行了……快坐下吧。”惊羽看到姜楚沫不生气了,于是便将姜楚沫给推着,坐在了椅子上,“外面雨这么大,你来了,我不知道,这也就算了,此时断然没有让你再这样冒雨离开的道理。” 姜楚沫听了,也看向了外面,可不,现在的雨看上去可是一点都没有像是要停下来的意思,真的是下雨天留客,能怎么办? 第七百二十二章 棘手的问题 姜楚沫刚才过来,是因为心中着急,所以便也没有顾忌到这样的雨,此时她看着外面,自认为自己可没有什么勇气,能够支撑自己再这样冒雨跑回去。 看到姜楚沫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惊羽知道,姜楚沫算是同意了,决定留下来。 惊羽笑了笑,十分殷勤的再次将杯中的茶水给倒了,又重新倒上了新茶,“刚才那杯有些凉了,我再给你倒上。”一边将已经倒好的茶水重新端到了姜楚沫的面前。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姜楚沫的心似乎也是跟着被这茶水给熏得融化了,脸上的表情稍微和缓,接过来了惊羽递过来的茶,捧在了手上。 此时她才算是感受到,那热茶捧在手心,如此的温暖,轻轻的喝上一口,整个人都跟着暖和了几分。 “我今天……”姜楚沫仍旧是不放心,想要再叮嘱惊羽一句。 但是惊羽并未等到姜楚沫说完,仿佛是姜楚沫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一眼便知道了姜楚沫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我一定会记住的,一定会注意的,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惊羽连着说了三个一定,姜楚沫倒是愣住了,就连自己后半句想要说的话,都给忘记了。 看着如此的认真的惊羽,姜楚沫先是一愣,接着便也跟着释然了,二人相视一笑。 虽然自己这样冒昧的提醒惊羽,会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惊羽却并未询问自己原因,这个是惊羽对自己的信任。 姜楚沫知道,其实二人心中都知道,为什么她会让惊羽小心,萧恒炎的关系毕竟摆在那里。 可是惊羽并没有询问,也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姜楚沫只当是惊羽这么做,是因为考虑自己的立场,不想要让自己在中间太过纠结,太过为难。 其实姜楚沫又怎么知道,她虽然一直都以为自己不是什么老好人,但是惊羽也不是就是一个十足的小白兔,惊羽之所以没有询问,是因为,整件事情,包括姜楚沫过来提醒他这件事情,在事先,他都已经知道了。 整件事情,就是惊羽一手策划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最近这天气,下雨的地方很是多,方越国的都城大雨滂沱,而在出云山此时也是山中氤氲着雨气,但是这雨丝丝缕缕,不是很大,就是有些潮乎乎的。 此时在那山洞洞口,不时的会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个是那些汇聚在树叶上的雨丝,结成了水珠,掉落在了山洞洞口,接着滴落在了地上的声音。 这声音听上去,让人的心情跟着很是平静,四周也衬得极其安静。 “最近可有什么事情?”这个是萧恒炎的声音,他和司马元空约定好了,每个月的初五,便会过来这里,一起将碰到的问题商讨一下。 司马元空听了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问题倒是没有,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可是有一个小问题,最近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说来听听。”萧恒炎倒是好奇了。 “在运送粮草的途中,必须要经过兰家堡山头才可以,现在我们都是绕的远路走的,近路却是走不得。”司马元空说起来这个问题,也是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按说他自己解决就行了,倒是没有必要非让萧恒炎出马。 可是司马元空说起来也很是惭愧,他想了各种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萧恒炎听来也觉得奇怪,司马元空这样一个老臣,难道竟然会被这样的问题给困扰住不成?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原因?”萧恒炎知道,既然司马元空提起来这件事情了,想必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听到萧恒炎这样询问,司马元空倒是有些支支吾吾了,说起来,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跟萧恒炎说的,自己解决就行,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走近路,避免绕远路,那边可以加快运送粮草的速度了。 战场上,所有事情都是需要争分夺秒,如果能够早一时将粮草给运送到指定的地方,那胜算便会多一分,这到时候可能就会减少成千上万的将士牺牲生命。 司马元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萧恒炎,“途径这个山头,一共有两条路,一天是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条远路,而另外一条相对来说就要近许多,时间可以节省将近一半的时间。” 萧恒炎专注的听着司马元空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只听到司马元空继续说道,“可是这个近道,却被兰家堡给守着,那地方易守难攻,用强肯定不行,可是派人多次过去协商,但是也没有结果。” 说到这里,司马元空也有些着急了,他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萧恒炎觉得这件事情,说起来倒是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司马元空这个样子,好像是背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特殊情况?”萧恒炎询问道。 司马元空抬眼看了看萧恒炎,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无奈,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这……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萧恒炎更加好奇,“这话怎么讲?” “我曾经亲自过去兰家堡,想要跟那兰家堡的堡主商谈,但是却是连面都见不到。”司马元空怎么说也是一个老臣了,位高权重,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可是竟然临老了,在兰家堡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只听到司马元空继续说道,“那堡主也是怪的很,听说这堡主性情古怪,如果他高兴了,连个草都是好的,如果不高兴了,金山银山都别想要让他动摇。” 一边说着,司马元空眼神中倒是也带着几分的好奇,“只是没有见过这个堡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恒炎听到司马元空这样说,他知道,司马元空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如今连他都这样说,而且得来的信息还如此的含混不清。 并不是因为司马元空没有说清楚,二是因为,这事情应该是却是如此的。 如此想来,萧恒炎倒是想要去会会那个堡主了。 萧恒炎独自来到了那山的脚下,抬头看去,这山倒是地势险峻,翻过去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能够有捷径传过去,那倒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兰家堡山,这山的名字,一听便知道是用这个兰家堡来命名的。 此时萧恒炎来到了山脚下的一间茶肆,那茶肆外面飘扬着一个旗幡,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旗幡随风飞扬,这空气倒是很清新。 “掌柜的,来一壶好茶。”萧恒炎在门口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整理了以下衣裳。 这茶馆不大,只有掌柜的一个人在忙活,不过还好,这里人也不是特别多,不过就只有三两桌的客人。 掌柜的听到萧恒炎这么说,于是便答应了一声,“一壶好茶,客官稍等。” 萧恒炎坐着,听着旁边的人闲谈着,无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哎,你听说了吗?”萧恒炎听到旁边的一个人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跟另外一个人说道。 “什么事情?”那另外一个人也很是随意的样子,喝了一口茶询问道。 只听到那刚才的人说道,“咱们村的那个放牛娃,被兰家堡的人给收留了。” “呦,那这不是一件好事吗?那放牛娃的家中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了,如果有人收留,倒是给了他一条活路了。” 只听到旁边的那两个人如此的谈论着,此时那掌柜的已经是将茶放在了萧恒炎的面前,“客官,您的茶好了。” 萧恒炎点了点头,然后便自斟自饮的喝了一口茶。 兰家堡,看来这次选择过来,倒是没错。 心中如此想着,萧恒炎便又是喝了几口茶,歇息了一会儿,便叫来了掌柜的结账。 那掌柜的听到了,便就过来了。 “客官,一共是五文钱。”掌柜的脸上带着笑容,对萧恒炎如此说道。 萧恒炎随手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小碎银子,然后递给了掌柜的,“不用找了。” 掌柜的听到了,本来是有些为难的脸上,此时倒是轻松了几分,“谢谢客官,谢谢客官。”说完,那掌柜的便准备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但是此时萧恒炎却叫住了对方,“掌柜的,问你一个事儿。” 那掌柜的听到了,便挺住了脚步,“客官,您说。” 只见到萧恒炎顺着门口,朝外面望了一眼,看了一眼此时这山上的风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好一个人间仙境。 “这山叫什么名字?”萧恒炎随口问道。 那掌柜的听到了,只是一笑,他只想着,收人恩惠了,不知道人家此时要问什么问题呢,心中正是有些担心,自己答不上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问题。 于是那掌柜的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山叫兰家堡山。” “哦?”萧恒炎倒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兰家堡山……” 萧恒炎重复了一句,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便轻笑着,对掌柜的说道,“这山的名字倒是有些奇怪,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字,它到底是个堡还是个山啊?” 萧恒炎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等待着掌柜的的答疑。 第七百二十三章 兰家堡 那掌柜的听到了萧恒炎这么问,倒是也不奇怪,这好奇这个山名字的人也不少了,萧恒炎只不过就是这其中一个。 从前可是没少有人询问他这个问题,于是那掌柜的倒是一副轻车熟路,了然于胸的样子,然后回答道,“要说这个山的名字,那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 那掌柜的本来是要打算收拾东西,继续去忙活呢,此时听到萧恒炎这么说,倒是把东西都给放了下来,然后坐在了萧恒炎的对面,看样子好像是准备跟萧恒炎好好的谈论一番的样子。 只听到掌柜的说道,“这山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后来有了兰家堡才有的名字。” “这兰家堡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用一座山来命名?”萧恒炎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看到萧恒炎这样,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 只见到掌柜的一手捋了捋胡须,然后看上去很是自豪的样子,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件事情,可要从我爷爷的时候说起来了。” 听上去还是历史悠久的样子,萧恒炎倒是耐下心来,想要仔细听听了。 只听到那掌柜的继续说道,“那时候兰家堡还不如现在这般的庞大,当时在这山上有一伙盗匪,经常的下山来骚扰村民,好多村民都不堪其扰,然后背井离乡,搬离了这里。” 之后那掌柜的告诉萧恒炎,那时候兰家堡的堡主看到村民如此的苦不堪言,于是便决定帮助村民,扫清这里的这些盗贼,于是便带着堡中的一干人等,去跟那些盗贼决一死战。 那场战斗经过了三个月之久,最后总算是将所有的盗贼都给一扫干净了。 从此以后,村民们为了感谢兰家堡,所以便将这座山起名叫做兰家堡山了。 萧恒炎听着这个掌柜的,说的唾沫横飞的,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夸张,多少经过了演绎,但是萧恒炎知道,这故事应该也是有些可信度的。 如此说来,这个兰家堡倒是还算是一个正义之师了,只是为什么现在倒是不让他的运粮大军从这里过。 看来真的得好好的去调查一下了。 心中如此打算,萧恒炎便决定离开客栈,前去兰家堡看看。 萧恒炎一路查看这山中地势,十分险峻,只有一天稍微容易行走一些的路,但是这条路必经之地是兰家堡,此外还有一条从悬崖旁边仅容一人通过的一个小路。 如此看来,之前那些运粮的将士们是从这个小路通过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讲那些粮食从这个狭窄的小路给运送过去的。 如此一想,他们肯定也是经过了很多的困难才将粮食给运送过去的,萧恒炎心中很是不忍,一定要尽快跟兰家堡达成协议,让运粮大军可以从这里经过才行。 “救命,救命啊!” 萧恒炎正在心中暗自盘算,突然变听到不远处似乎是有人在呼救,这个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奇怪,刚才在客栈的时候,那老板可是说了,这兰家堡可是保护着这附近村民的一方安宁,怎么才刚从客栈出来没多长时间,此时倒是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萧恒炎微微皱起了眉头,决定前去查看。 可是萧恒炎还未走几步路,便见到迎面跑过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打扮的像是这附近的村民,衣着朴素。 萧恒炎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那女子便已经是跑到了他的跟前,藏在了他的身后,“救命,有人要抓我!” 一边说着,那女子便指着身后,萧恒炎看过去,果然是见到有几个人正朝着这边追了过来。 萧恒炎来不及细细询问,于是便拉着那个女子,脚尖轻点,飞上了一旁的树上。 二人站在树上,观察着下面的情况,只见到此时那些人已经跑了过来,他们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找到了吗?” “没看到。” “继续追。” 只听到对方那些人的对话很是简洁,之后便就又跑开了。 看到下面的人离开了,那女子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 听到这女子说话,萧恒炎看了过去,只见到这个女子虽然打扮的很是朴素,但是那周身的气度和纤细柔嫩的玉指,绝对不像是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子。 萧恒炎心中奇怪,但是并未点破,“他们已经走了。” 说完,萧恒炎便又是拉着那个女子,将她给送到了地上。 那女子刚才一下子飞上了树上,一下子又飞了下来,瞬间觉得很是好玩,脸上充满了欢喜之色,“你好厉害啊,这样飞上飞下的。” 一边说着,那女子看着萧恒炎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之意,萧恒炎并未回答,只是说道,“既然现在你已经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萧恒炎便转身准备离开,毕竟他还有事情要做。 “等等!”那女子心中着急,上前拉住了萧恒炎的衣袖,“我跟着你一起好不好。” 萧恒炎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回头看向了那女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跟着我干什么?” 可是那女子似乎是没有听到萧恒炎的问话,更加不关心萧恒炎的想法,只是笑着说道,“就这么决定了!” 萧恒炎看了一眼那个女子,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做,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于是便什么都没说,径直朝前走去。 那女子见到萧恒炎离开了,于是便也跟在萧恒炎的身后,一路小跑的跟着,“你走的慢一点,慢一点啊!” 萧恒炎没搭理,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 这最近的雨水很多,所以山中很多的地方土都松动了,有的地方甚至是发生了塌方。 萧恒炎一路走,一路看。 “宝儿,宝儿!”突然听到了一个妇人的哭喊声,这个声音很是凄惨,听的人的心都跟着揪动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这样接二连三的事情,萧恒炎有些应接不暇,这不过是才刚刚过来这个兰家堡山,倒是碰上了这么多的事情。 萧恒炎心中想着,但是依然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寻找那个妇人的声音,想要询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萧恒炎不过是才刚刚四下环顾,想要寻找那个方向,此时倒是突然听到身后的女子如此说了一句。 萧恒炎回头,只见到那个女子指着右边的方向,表情严肃,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好。 萧恒炎听到了,想也没想,竟然直接就朝着那个女子指着的方向就过去了,而那个女子也跟在萧恒炎的身后,追了过去。 才刚刚穿过了面前的有些茂密的树丛,此时二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坑,这个坑一看就是因为下雨,土质松动,所以陷了进去了。 二人朝着坑里看去,只见到一个妇人满脸泪水,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坐在那里哭的很是无助。 察觉到有人过来了,那妇人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萧恒炎他们,于是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快救救我们把,救救我的宝儿。” 一边说着,那个妇人将那个孩子又是搂紧了几分,看上去很是疼惜。 萧恒炎看到那个孩子紧闭着双眼,脸上带着泥污,额头上还有伤痕,看上去好像是因为撞击而导致的。 “给!”这时,只听到一旁有人说了一声。 萧恒炎回头,只见到竟然是刚才那个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藤蔓,看上去很粗很结实的样子,地道了萧恒炎的面前。 萧恒炎看了一眼,这个女子的反应倒是很快,心中多了几许的赞赏,但是并未接过那女子给的藤蔓,只是一个飞身便下去了,接着将那个孩子抱在了怀中,然后又让那个妇人爬到了自己的背上。 萧恒炎虽然是功夫底子不差,但是这妇人身形笨重,他又抱着一个孩子,所以此时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萧恒炎的腿微微的抖了一下。 可是面上,萧恒炎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抓紧了。” 他提醒了那个妇人一句,那妇人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之后只见到萧恒炎腿上发力,然后只是一瞬,便从哪坑中飞身出去,上了那一旁的岸上。 那女子见到萧恒炎这样,手中抓着的藤蔓似乎都给忘记了,她仍旧是双手抓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萧恒炎,那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萧恒炎将二人放在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上,然后那女子便也上前来了,询问那个妇人道,“这位大嫂,你没事吧?” 只见到那妇人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的哭腔,“我没事,快看看我的宝儿吧……”一边说着,那妇人又忍不住哽咽道,“他都摔成这样了,都怪我没有看好他……” 一边说着,那个妇人便又是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此时萧恒炎已经是将那个孩子给放下了,然后又是给那个孩子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这个孩子不过就是摔晕过去了,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第七百二十四章 山中偶遇 之后萧恒炎便从身上取出来了一个小瓶子,这个瓶子是姜楚沫转门给他备的,因为萧恒炎整天都是要面对很多危险,所以姜楚沫知道,那些疗伤的药是少不了的,便让萧恒炎随身带着点。 那药是她转门配置的,独门药方,对于外伤有奇效。 此时只见到萧恒炎将那个瓶子打开之后,将里面的药粉轻轻的洒在了那个孩子的伤口上。 接着便又将剩下的药粉收好,所有都处理好之后,才转而看向了那个妇人,“你放心吧,孩子没事,不过就是晕过去了。”一边说着,萧恒炎又是打量了一眼地上的那个昏睡过去的孩子,“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了,等他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 听到面前这个人这么说,那个妇人便也才算是放心了些,虽然不知道对面这人是谁,但是他的笃定和自信倒是让那个妇人觉得很是放心,想必自己的宝儿应该是没事了。 于是那个妇人便弯下了腰,想要给萧恒炎磕头致谢,“真的是多谢恩人了。” 而萧恒炎只是扶住了那个妇人,“不必如此,你还是好好的照看孩子,赶紧带他回家吧。”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那个妇人便看向了孩子,然后将孩子又给抱在了怀中,“谢谢,谢谢两位恩人。”那妇人又是对二人多次致谢,之后才抱着孩子,转而离开了这里。 看着那个妇人离开,那女子便走上前来,拍了拍萧恒炎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两下子的,什么时候教教我?” 萧恒炎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女子,就怀疑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这么简单,现在看来,倒是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怀疑了。 如果真的只是寻常女子,那她看到这个场景,反应不可能这么快,而且还好像处理的很是得心应手,想必如果今天不是他在这里,那这个面前这个女子也能够将这母子二人给救下来。 看到对面的萧恒炎一言不发,那女子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略微侧着脑袋,想了一想,“嗯……没事,如果你暂时还不愿意教我,那以后再教也不迟!” 这语气如此笃定,她好像是认定了,萧恒炎一定会教她。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那高昂的小脸,此时迎着落日余晖,倒是看上去充满了朝气和娇俏之感。 萧恒炎轻笑,转而便打算离开,他还有正事,倒是不能在这里跟这个小姑娘继续的耗费下去时间。 那女子看到萧恒炎迈步离开,于是便想要上前去叫住他,可是萧恒炎打算做到的事情,何时失败过? 更何况现在是想要甩掉一个小姑娘呢? 只见到萧恒炎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而那女子亦步亦趋,在身后紧追不舍,可是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竟然发现不见了萧恒炎的踪影了…… 那女子指着萧恒炎离开的方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只是手堪堪地指在半空中,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有些气愤,有些无奈。 萧恒炎顺着山路,一句向上,按照之前已经打听好的路线,便上去了。 行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山路,山路崎岖难行,想到之前大军便是从这样的山路经过,而且还是走的小路,心中便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说服兰家堡才行。 心中如此想着,抬头看去,只见到前面水汽氤氲,似乎是在云间一般,被云层折射过的落日余晖,此时看上去更加绚烂多彩,仿佛如同置身圣地一般。 “兰家堡……”萧恒炎轻声念叨,此时在霞光照射下的兰家堡,看上去很是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你是什么人?”萧恒炎正站在门口,抬头看着着巍峨的建筑,突然便听到了有人询问,这声音听上去很是底气十足。 寻声看去,只见到此时站在门口的有两队家丁模样打扮的人,这些人各个手中持着兵器,穿着很是利索,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只见到为首的一个人,走上前俩,指着萧恒炎厉声询问。 萧恒炎只是略微上前了一步,“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过路的,路过这里了,突然口渴,能不能讨杯水喝?” 那些人听到萧恒炎这么说,都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都笑了起来,“过路的?来这个地方讨水?” 听这个人的语气,好像是这件事情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萧恒炎未知可否,只是轻笑了一声。 “哎,你这人,笑什么,快快……别在这里墨迹了,赶紧离开这里!”那个人显然是没有了耐心了。 正在这时,只听到在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吱吱哇哇的,好像是在抗议着什么。 萧恒炎听着这个声音很是熟悉的样子,回头看去,只见到竟然只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个女子,此时正被一堆人给押着,走在前面,看上去一脸的不情愿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兰家堡风评挺好的吗?怎么还干起来了这强抢民女的事情了吗? 萧恒炎的心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女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寻常女子这么简单,说不定这其中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呢? “哎哎哎,是你,你快救救我啊,他们……他们强抢民女!”萧恒炎正在心中暗自思忖,突然便听到了那女子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他回头看去,只见到那个女子一手指着他,看样子像是恨不得立刻抓住他一般。 萧恒炎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的审视,虽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一群人这样公然的欺负一个女子,还是让他不能忍受的。 于是只见到萧恒炎眼神凛冽,只是朝着那些人瞪了一眼,但是即便是如此,便已经是让人感觉到了这其中深深地寒意。 那些人不知道对面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也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萧恒炎的身份,甚至是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一句话,便只觉得胸口被人给踹了一下,接着便直接在这力度之下飞了出去。 而此时在门口守卫的那些人看到了如此的场景,自然是也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毕竟他们都是属于兰家堡的人,此时当然要一致对外了。 只见到那些人也都是手中持着兵器,朝着萧恒炎便冲了过来。 萧恒炎又岂是这些人能够轻易近身的? 只见到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那些人便已经是都倒在了地上,口中“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再也没有了再次爬起来的力气了。 “太好了,你太厉害了!”那女子看了一眼此时倒在地上的那些人,拍手称好,跑到了萧恒炎的身边,眼神中满是崇拜的看了一眼萧恒炎,接着便又挑衅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那群人。 “让你们还敢抓我!”那女子指着众人,口气中满是得意。 萧恒炎自然是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被这个女子给利用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心中正是纳闷,此时突然有事听到了一声厉呵,“大胆!” 萧恒炎回头看去,只见到此时那兰家堡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老者,这老者看上去倒是仙风道骨,一副超脱世外的样子,身后簇拥着两队家丁。 这个老者应该就是这兰家堡的当家的了,萧恒炎正准备上前去跟那个老者说上两句话。 自己不过是刚刚到了这里,甚至是连兰家堡的门都没有进去,此时倒是将这里的人给打了,自然是要将事情给说清楚的。 但是让萧恒炎意外的是,他以为那个老者是要对他兴师问罪,可是那个老者却目光并未投注在他的身上,而是转而看着那个女子。 萧恒炎顺着那老者的目光看去,只见到那个女子刚才还是得意洋洋的样子,此时倒是低下了头,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绵羊一般,一声不吭,撅着嘴巴,似乎是很委屈的样子。 “雨儿,你还不给我过来!”那老者对着萧恒炎身后的女子如此说道,口气虽然很是强硬,但是那其中充满的怜爱和无奈之情却是表露无疑的。 只见到那女子想要反抗,但是又生生的给憋了回去,砸吧了砸吧嘴,低声说道,“好吧……” 之后她便乖乖的朝着那个老者走了过去,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看上去很是安静。 那老者之后又是看了一眼此时门前横七竖八的那些人,那些人已经是都慢慢的从地上起来了,重新列好了队,站在那里,看上去很是羞愧的样子,等待着老者的责备。 那老者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萧恒炎。 虽然是不知道对面的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从他的周身气度和刚才的出手来看,这男子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兰家堡一向是不喜欢过问世事,也不喜欢跟其他的人有什么太多的来往,所以那老者倒是不打算跟萧恒炎有什么牵扯的。 “雨儿,我们回去吧。”那老者只是这样简单的说了一句。 那个叫雨儿的听了便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回去,但是眼角扫到了萧恒炎,想到了之前多亏了萧恒炎,所以那个母子才没事了,而今天他又再次的出手相救。 第七百二十五章 兰雨其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听说了,这个男子过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办的,既然这样,她从来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一定要还了才算是心安。 于是只见到那个叫雨儿的姑娘挺住了脚步,然后走到了萧恒炎面前,“差点忘了,你不是过来这里有事情要做吗?究竟是什么事?我帮你!”这语气听上去很有底气的样子。 萧恒炎虽然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此时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多少还是有些猜测的。 于是萧恒炎便对着这个姑娘说道,“姑娘这样说,我倒还真的是有事情想要让你帮忙了。” 一边说着,萧恒炎对着那个姑娘拱手行礼,然后说道,“我想要见一面这兰家堡的堡主,不知道姑娘可否帮忙?” 一听到萧恒炎这么说,这对面的两人皆是一愣,只听到那个老者说道,“你找兰家堡的堡主做什么?” 萧恒炎听到了,便只是轻声一笑,然后拱手行礼,“实不相瞒,我家世代经商,生意做得也不小,但是半个月前,我们的商队经过这里的时候,丢失了一批货物,至今没有找到。” 一边说着,萧恒炎又是打量着这老者的脸色,只见到他面无波澜,只是微微的捋着胡须,萧恒炎便继续说道,“早就听说这兰家堡在这山上的威信,所以想要拖堡主帮忙找寻一下这批货物。” 听到萧恒炎这么说,那老者点了点头,“这找东西的事情,倒是也不难,只是……”那老者面有难色。 这时一旁的那个叫雨儿的姑娘看到老者很是犹豫的样子,于是便上前,抓住了那个老者的胳膊,摇摇晃晃的,撒着娇,声音嗲声嗲气的说道,“爹爹,不就是找个东西吗,你就答应了吧。” 爹爹? 萧恒炎有些惊讶,看着面前的这个老者和那个小姑娘,这个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吧? 不过萧恒炎又是转念一想,也正是这样老来得子,想必才会如此宠爱,看着那个女子在那个老者面前撒娇的样子,萧恒炎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老者听到了那女子这么说,于是便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眼神中带着疼爱和无奈,叹了口气,点了一下那个姑娘的额头,“你呀……好吧,我答应了。” 听到这个老者这么说,那个姑娘高兴的欢呼雀跃,对着萧恒炎说到,“你听到了吧,我爹爹答应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一边说着,那个姑娘才刚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呢,于是便转而询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蔽姓萧,单名一个炎字。”萧恒炎只是如此的回答那个女子。 那女子听了便笑着说道,“我叫兰雨,这个是我爹爹,他就是这兰家堡的堡主!”兰雨的口气中满是自豪和骄傲,看上去是如此的明亮。 萧恒炎一听,倒是一愣,没想到竟然直接就碰到了这堡主的女儿,这倒也是运气了。 于是萧恒炎便转而想要对那个老堡主拱手行礼,但是兰雨似乎是已经没有了耐心,转而对萧恒炎说道,“好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们堡中吧……” 萧恒炎听到了,自然是乐的顺从的,但是不知道这个堡主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萧恒炎便有些犯难的扫了一眼堡主。 那机灵的兰雨自然是察觉到了萧恒炎的眼神和顾虑,于是便只是轻松一笑,然后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爹爹听我的!” 一边说着,兰雨又转而看向了那个堡主,“是吧爹爹?” 堡主听到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罢了罢了,反正是你的朋友,你负责招待好了就行。” 三人之后便就一起进到了这兰家堡中。 一进门,兰雨便让人准备萧恒炎的住处,萧恒炎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虽然从前没少有人伺候自己,但是如今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招待,礼遇有加,他倒是还有些不习惯。 如今住进了这兰家堡,一定要尽快的想办法,将整件事情跟堡主说明白,征得堡主的同意才行。 萧恒炎的心中只是如此的打算着。 而那兰雨从一进门便一直都在忙活,这兰家堡可是有日子没有客人过来了,而且如今有了这件事情,兰雨心中倒是希望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暂时的将自己讨厌的那件事情给搁置下来才行。 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弄好了,此时兰雨跟萧恒炎两个人坐在房中,兰雨还算是满意的看着让人布置的客房,拍了拍手,大功告成,“怎么样,我让人给你布置的房间,还算是可以吧?” 她很是得意,从萧恒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便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是骄傲又很是大方,自信满满的样子,总是让人不得不青眼有加。 萧恒炎对于住处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对着兰雨拱了拱手,“多谢了!” 二人正在说着话,突然便见到一个丫头从外面匆匆而来,“小姐!” 那丫头才刚进到房中,便看了一眼此时坐在一旁的萧恒炎,面上神色很是焦急,走到了兰雨跟前,在兰雨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什么。 “什么?”兰雨几乎是惊呼了一声。 萧恒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见到兰雨面上的表情,想必应该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果然接下来便见到兰雨几乎是已经火冒三丈了,她皱着眉头,将袖子挽了挽,“爹爹不是说了,答应我将婚事给退了吗?那个猪大肠怎么还来?” 虽然是这兰雨的话听上去让人有些莫不清楚头脑,但是萧恒炎倒是听出来了几个关键词,心中猜测,难道这个兰雨之前是逃婚? 兰雨此时想要冲出门去,但是才刚走到门口,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回头抓住了萧恒炎的胳膊,想要拉着萧恒炎一起去。 萧恒炎正在沉思,倒是没有发觉,此时被兰雨这么拉着,于是便有些犯难了,“你拉着我做什么?” 兰雨此时才没有闲工夫跟萧恒炎解释那么多呢,于是便只是对着萧恒炎说道,“你别问那么多,一会儿你就听我指挥就行!” 兰雨倒是很风风火火的,如果她以后知道了,自己想要指挥的人,竟然是霄国的盛亲王,不知道兰雨的心中会作何感想。 萧恒炎脚下有些迟疑,可是兰雨既然是已经选定了萧恒炎了,自然也没有让萧恒炎这样白白就逃脱了的,于是兰雨便一边拉着萧恒炎往前走,一边对萧恒炎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只要事成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着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萧恒炎倒是有些无奈了,于是便只能任由着兰雨拉着他,朝前走着。 兰雨气冲冲的,几乎是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个“猪大肠”的面前,而在她身后,被她拉着的萧恒炎因为身高优势,则是步履优哉游哉的跟在身后,有些无奈,但是又无可奈何。 二人一起穿过花厅,来到了前厅。 此时只见到一个男子正负手而立,一手中持着折扇,从背后看,很是潇洒的样子。 “猪大肠!”兰雨还未走到跟前,便已经是这样,“直呼其名了。” 那男子听到了兰雨的声音,脸上便带着欣喜之色转而看向了兰雨,“雨儿!”此时萧恒炎才算是看到了对方的样子,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浊世佳公子,但是看上去倒是还算是干净的一个少年。 虽然是很高兴,终于是见到了兰雨,但是对于兰雨对他的称呼,他显然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于是便只是再次说道,“雨儿,我叫朱达昌,不是猪大肠……” 但是兰雨似乎是没有什么耐心听朱达昌解释那么多,只是拉着萧恒炎走到了朱达昌的面前,然后像是示威一般,将萧恒炎的胳膊又给抓紧了几分,对着朱达昌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猪大肠,总之以后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爹爹也已经将婚事都给退了!” 可是听到兰雨这么说,朱达昌似乎是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反而是上前了一步,“可是雨儿,不管伯父究竟有么有退婚,我都是喜欢你的,我相信只要我诚心诚意,以后你也肯定会喜欢我的。” 听着这面前这个朱达昌说的如此的诚挚,萧恒炎倒是不由得轻笑一声,但是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嘲讽之意,他只是觉得如今这二人这样的年纪,谈论起来感情的事情,倒是如此的认真,如此的干净,如此的诚挚,让他想起来了他和姜楚沫的曾经。 听到朱达昌这么说,雨儿倒是不高兴了,脸上表情很是无奈,甚至是抱住了头,使劲儿的跺着脚,“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说喜欢我!不许说不许说!” “可是……”对面的朱达昌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此时见到兰雨这样苦恼的样子,于是便只是暗自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说喜欢你了……” “你!”兰雨指着朱达昌,想要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左右今天将这件事情给说清楚了,以后他应该就不会过来烦她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兰雨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看了萧恒炎一眼,然后指着萧恒炎说道,“这个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以后还是省省心吧,就这样了,不说了,送客!” 第七百二十六章 无奈退婚 说完,兰雨便拉着萧恒炎转而便朝着里面又进去了。 萧恒炎此时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自己全程竟然是被当做了一个工具,一个来拒绝别的追求者的工具,这个小姑娘啊…… 萧恒炎摇了摇头,无奈,但是又能怎么样? 看着兰雨和萧恒炎离开的背影,朱达昌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惋惜,带着几分的楚楚可怜,他是真的喜欢兰雨的,那样天真活泼,调皮可爱。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求了多少次父亲,父亲才答应了,上门求亲的,但是没想到之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自己也被退婚了。 无奈,但是又无可奈何,算了…… 朱达昌叹了口气,只能黯然的回去了。 萧恒炎和兰雨两个此时已经是来到了萧恒炎的房中,那个兰雨想到自己成功的又将朱达昌给羞辱了一顿,心中便觉得很是好笑。 此时正坐在房中,“哈哈哈”的大笑着,一手还端着茶杯,但是那茶水却迟迟的不送如口中,兰雨担心,如果此时自己将茶水给送入了口中了,那她会不会一会儿想到朱达昌的那个表情,便又将水给喷出来了。 看到兰雨如此高兴,萧恒炎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按说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但是说到底,这个小丫头倒是帮了自己的忙了,他多想提醒一下兰雨,这个时候的感情最是干净透明,即便是她不喜欢,但是也请不要伤害。 但是萧恒炎就算是告诉了兰雨,她又能听进去几分呢? 萧恒炎是不敢肯定,兰雨的脾气,看上去还是很古怪刁钻的。 “你难道就不觉得好笑吗?”兰雨坐在萧恒炎右手边的椅子上,端着茶杯,此时看到萧恒炎一脸严肃的坐在这里,便觉得萧恒炎是个怪人。 毕竟刚才那件事情多有意思啊,他竟然能够一点都不笑,实在是让兰雨有些不可理解。 但是萧恒炎显然是没有打算配合兰雨,他只是摇了摇头,“不好笑。”这声音听上去很是平静,甚至是有点枯燥无味,有点无聊的感觉。 兰雨本来心中兴致大好,但是此时见到萧恒炎如此的样子,倒是也笑不出来了,她只是干干的笑了两下,之后便也觉得有点没有意思。 她便清了清嗓子,好缓解一下此时的尴尬,然后便又是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此时有些沉默。 这房中没有了兰雨的闹腾,倒是一下子显得很是安静,让人有点不太适应。 “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兰雨想到刚才自己对朱达昌做的事情,还是有些心中不忍的,毕竟她也不是那等喜欢作践别人的人,反而她很是讨厌有些人有恃无恐的样子。 萧恒炎听到兰雨这么说,便只是低着头,喝着茶水,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 兰雨看到萧恒炎这样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倒是心中突然有些没着没落的,她觉得此时的萧恒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般,让她有些敬又有些怕的。 “都是爹爹!”兰雨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替罪羊一般,直接便将兰堡主给推了出来,那声音很是理直气壮,以此来掩饰自己刚才做错事情的心虚。 萧恒炎此时倒是来了兴致了,他将眼皮从面前的茶汤上移开,轻轻的瞥了一眼兰雨,口气中带着几分的好奇和询问,“哦?” 兰雨放下了茶杯,脸上的表情有些烦闷的样子,“都怪爹爹,他之前非要生拉硬拽的,将我跟那个猪大肠拉在一起,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了一大堆。” 一说到这些,兰雨的脸上有几分无奈的神情,微微的皱了皱眉,抿了一下嘴唇,此时那两颊倒是因为这个抿嘴的动作,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甚是可爱。 “如果说我是伤害了朱达昌,那罪魁祸首应该是爹爹才对!”说到这里,兰雨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是一双浅绿色的绣花鞋,上面的针脚看上去很是精致,“如果娘亲在就好了,她就不会逼我做这样的事情……” 兰雨的语气柔和了下去,声音很低,就像是清风吹过一般,听上去让人有些心疼。 萧恒炎虽然是不知道她的娘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见到兰雨这个样子,萧恒炎心中便也有了几分的猜测,于是便也不忍心责备兰雨了。 二人相对而坐,倒是都没有了话了。 转眼已是月影西斜的时候,此时方越国的行宫之中,众人也不过是刚刚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各自都在各自的宫中,准备收拾一下,就开始就寝了。 “不好了,陛下遇刺了!”这一声呼喊,似乎是将本来就要进入梦乡的行宫,给再次的搅扰了,不得不重新振奋了精神,那原本要安静下了,此时倒是跟着又沸腾了起来。 这声音划破了长空,传了出去,接下来,消息不胫而走,各个宫中的人就都知道了,因为这里是行宫,虽然是没有那么多的人,但是依然是都陷入了人心惶惶。 陛下遇刺,这个可不是个小事啊,此时这行宫中虽然是只有丽妃一个妃子,但是却还有各宫宫女太监,还有姜楚沫。 “姑姑,姑姑……”姜楚沫正在看书,睡前看书是她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但是突然被匆匆而来的陌儿给打断了思路了。 姜楚沫因为刚才看的太过认真了,此时听到陌儿这样慌张而来,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怎么了?”姜楚沫只是口中询问,并未放下手中书卷。 姜楚沫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身子却仍旧是靠在榻上,斜斜的坐在那里,看上去并不关心,不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姑姑,哎呀,你还有心思看书。”一边说着,陌儿便语气中带着几分的焦急,竟然因为着急,忘了尊卑,似乎还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但是姜楚沫并没有计较这些,只是任由陌儿将书卷从自己的面前给拿了过去,然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的看着陌儿,“发生了什么事了,我为什么就不能看看书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将手摊开,别说刚才因为看的太过入迷了,所以竟然没有注意,此时脖子倒是有些酸累了,正好陌儿打断了,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一边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陌儿此时看到姜楚沫这样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不知所以的样子,便更加着急了,但是又知道姜楚沫坐了半天了,一定也是累了,于是陌儿便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转而走到了姜楚沫身后给姜楚沫捏着肩膀。 “好像是出事了!”陌儿只是在姜楚沫的身后说着,这语气中听上去依然很是担心的样子。 “出什么事情了?”姜楚沫只是如此询问了一句,一边配合着陌儿动了动自己的脖子。 只听到陌儿说道,“刚才我好像是听到外面有人喊抓刺客,听说是陛下受伤了!”陌儿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便更加是担心和着急了。 姜楚沫一听倒是跟着紧张了起来,她立时便坐直了身子,转而看向了陌儿,“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陌儿看到此时姜楚沫才算是紧张了起来,于是陌儿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刚才在外面听到了,具体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听说。”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姜楚沫的心却跟着悬了起来,她之前便已经是见到了“萧恒炎”在那里跟别人商量,要刺杀惊羽。 难道这么快就行动了不成? 姜楚沫一想到这些,便更加着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萧恒炎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惊羽! 对了,惊羽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姜楚沫此时心中一惊,便再也坐立不住了,直接便就两脚拖着鞋子,便要过去查看一番。 陌儿在姜楚沫身后,手上正在那里给姜楚沫按摩,此时突然姜楚沫离开了,陌儿知道姜楚沫一定是担心惊羽,所以便想要过去查看。 但是陌儿见到姜楚沫的鞋子都没有穿好,知道姜楚沫此时心急,但是万一要是摔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姑姑,鞋子,穿好!”陌儿只是在身后跟上了姜楚沫,然后一边提醒着姜楚沫。 姜楚沫听到了,只是胡乱的又将鞋子给弄好了,之后便赶紧朝着惊羽那边过去了。 希望惊羽不要出事才好,如果真的惊羽出事了,那姜楚沫怕是自己一辈子都会心中过意不去的。 一路上姜楚沫一边走着,一边祈祷,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这厢,惊羽此时坐在烛火之下,看上去依然一副慵懒的样子,只是任由着太医在一旁包扎着伤口,他一手撑着头,看上去好像是昏昏欲睡的样子,此时房中安静极了,只有滴漏的声音,听上去滴答滴答,很是安静。 “陛下,姜姑姑来了……”只听到一旁的宫人在惊羽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惊羽原本很是平静的面庞,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只见到他眼珠子似乎是在眼皮底下微微的转动了一下,此时才知道,惊羽并未睡着。 这话音不过是刚落,便见到姜楚沫从门外进来了,那轻盈的衣襟因为姜楚沫走动的太快,带起了一阵的清风,倒是跟着也飘动了起来。 第七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刺杀 “惊羽,你怎么样了?”一进门,姜楚沫便见到此时惊羽正坐在正中间,双眼紧闭的,一旁的太医正在忙活着。 姜楚沫仔细看去,只见到惊羽的右边胳膊上,帮着一公分来宽的纱布,那纱布已经因为鲜血的浸透,此时已经变红了。 姜楚沫看到这样的场景,觉得心都跟着揪动了一下,连忙上前,“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边说着,姜楚沫便上手来回的想要将惊羽给检查一遍。 但是姜楚沫还未动手,惊羽便就睁开了眼睛,“小沫沫,你来了……”这声音中带着几分的虚弱,但是却看上去依然是强装坚强的样子。 平日里看上去所向无敌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虚弱的时候,姜楚沫倒是觉得心中突然有些心疼,作为朋友,她没有做到自己应该做的,没有在知道了惊羽有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保护他,这倒是让姜楚沫很是惭愧。 毕竟自己过来这段时间,虽然自己对于惊羽并无男女之情,但是也知道,惊羽对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在照顾的,此时她却因为自己的夫君,而受了这样的伤,一时之间姜楚沫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面对惊羽。 “你没事吧?”姜楚沫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低声的如此重复了一句,好像现在惊羽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的过错一般。 惊羽是什么人,自然是察觉到了姜楚沫此时的愧疚,虽然姜楚沫也在极力的掩饰,但是依然是逃不过惊羽的眼睛。 惊羽只是摇了摇头,依旧是轻声的对姜楚沫笑了笑,“放心吧,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看到此时惊羽依然是看上去很是轻松的样子,姜楚沫知道惊羽肯定是因为害怕自己担心,所以才会故意这样的。 姜楚沫想要询问惊羽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此时房间里面的人太多了,人多口杂,姜楚沫自然是不想要多生事端的。 看到姜楚沫这样眼睛轻轻的观察着四周的样子,惊羽心中已经是有了大概的猜测,于是惊羽只是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此时太医也正在惊羽身旁忙活,听到了惊羽的话,有些犹豫,手堪堪的愣了一两秒钟,接着便想要继续给惊羽处理。 但是惊羽却只是看了太医一眼,然后再次说道,“你也下去吧。” “是。”太医此时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退了出去。 此时房中只剩下了惊羽和姜楚沫二人。 姜楚沫此时才算是放心了些,她看着惊羽,语气中带着几分的严肃,“这件事情是谁做的?”这个样子,姜楚沫似乎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想要从惊羽这里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惊羽只是微微的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姜楚沫,然后便看样子想要糊弄过去一般,只是对姜楚沫含糊的说道,“不过是几个刺客,不算什么,我已经是让人把刺客给杀了。” 姜楚沫听到了,却并不以为然,她那天的话听得虽然是不太清楚,但是心中却认定了,这件事情应该是跟自己那天听到“萧恒炎”说的话有关系。 此时见到惊羽这样,姜楚沫只当是惊羽一定是为了怕自己在中间夹着难受,所以才会不告诉自己的。 可是姜楚沫越是心中这样想,心中越是觉得愧疚,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你能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何必管那些事情呢?”惊羽伸手想要抓住姜楚沫的手。 但是姜楚沫只是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惊羽,“不管怎么样,你好好养伤才是。” 姜楚沫此时心中因为有事,急需要证明这件事情究竟跟萧恒炎有没有关系,所以此时倒是在这里没办法安心的待下去。 看到姜楚沫想要离开,惊羽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姜楚沫走的,于是惊羽便连忙站起了身子,想要上前抓住姜楚沫。 “哎呦!” 姜楚沫只听到身后一声痛呼,她转身,只见到竟然是惊羽险些摔倒了,瘸着个腿,想要抓住她。 姜楚沫看到了,顿时也有些心软,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呀……”看到此时惊羽的样子,姜楚沫倒是不忍责备了。 惊羽只是笑了笑,宛然如同一个偷糖成功的孩子,只是冲着姜楚沫傻笑,姜楚沫有些恍惚,仿佛是又回到了那年初见的场景,那时候正是年少时候,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姜楚沫,而惊羽也已经不是那个灿若朝阳的明朗少年了。 “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今天就照顾照顾我吧。”惊羽仍旧是攻势不减,对着姜楚沫撒娇。 姜楚沫并未作答,惊羽仍不作罢,“我实在是信不过那些太医的医术,只有你才能让我放心。” 姜楚沫看到惊羽这样公然耍赖,倒是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怕了你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在那里,我给你检查检查。”像是在训教一个小孩子,姜楚沫的语气中倒是不容反驳。 惊羽也听话,嘴角带着几分的笑意,就连眼睛也跟着散发着光彩,跟平日的笑倒是截然不同,此时看上去让人觉得似乎是整个人都是跟着一暖,世界都因为这个笑而变得明亮了起来。 姜楚沫让惊羽做好,便要给他检查,惊羽倒是也不反驳,只是任由姜楚沫在那里忙活,眼睛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姜楚沫,仿佛是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姜楚沫便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一般。 “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手臂上受了点轻伤,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一下,洗澡的时候不要让水沾到了。”姜楚沫只是仔细的查看这惊羽的伤势,一边苦口婆心的叮嘱惊羽。 惊羽却好像是并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盯着姜楚沫,眼睛一眨不眨,姜楚沫说着,但是并未听到惊羽的回应。 她抬头,只见到惊羽如今痴痴的样子,姜楚沫倒是生气了,自己好心好意的叮嘱,给他查看,如今他竟然在这里心不在焉的。 姜楚沫只是眼睛微微一转,接着便是朝着惊羽的伤口上使劲儿的拍了一下。 只听到惊羽痛呼了一声,“啊!” 他一手赶忙抱住了另外一只手臂,在那里半天都没有缓过来的样子,“小沫沫,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现在可是伤员啊。”一边说着,惊羽便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伤口。 姜楚沫可是懂医术的,如果她想要惩罚惊羽,自然能够让他痛彻心扉又无伤大碍,此时便是如此。 姜楚沫只是轻轻一笑。 惊羽心中懊悔,真的是惹谁都不要惹会医术的人,不然可真的是有的受的。 二人之后又是相对而坐,说了一会儿子话,姜楚沫便实在是坐不住了,于是便从惊羽这里离开了。 “来人,替我送送小沫沫。”惊羽只是在背后如此的唤人,姜楚沫倒是不拘那么多的俗礼,此时已经是离开了。 看着姜楚沫离开的背影,惊羽眼底浮现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神色。 天气晚来秋,秋日的夜晚,最是凉薄,冷清,此时在方越国的皇宫,容妃正在床上安睡,房间里面安静极了,只能够听到一旁鸣虫的声音,烛光摇曳,衬得夜色更加是晦暗不明,不知道在这样的夜色之中,究竟藏着多少的秘密。 只听到一阵响动,接着便见到容妃似乎是如同一个机器一般,直接便从床上直愣愣的坐了起来,然后便自行穿衣出去了。 她打开房门,便朝着宫门一路过去,此时在房间的隐蔽之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边,这眼睛中充满着哀伤,不忍,但是又很是决绝。 罢了,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惊羽这个可是你招惹的,不要怪我! “你确定这样行得通?”这声音很是低沉,南铭彦有些不太确定,只是冷冷的问着跟在自己身后,垂首立于一旁的阿飞。 “陛下放心,” 容妃朝着宫门口,一路畅通无阻,便出了皇宫。 此时她的眼底有着一些晦暗不明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是赤色的,就像是魔鬼的眼睛一般。 她只是径直朝前走这,似乎是除了前方,眼前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便是到达目的地。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长时间,容妃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只是朝前走着,似乎是心中一直都是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时天已经是微微有些亮了,容妃如同一个行走的机器一般,速度极快,已经是到了方越的都城了。 街市上已经是陆陆续续的有了行人,人不是太多,可是容妃依然是很引人注目,她的穿着打扮,看上去非富即贵,可是脚上那一双鞋子看上去却已经是破破烂烂的,都已经是露出来了脚趾头了。 那脚趾头也已经是磨得都烂了,血迹浸透了鞋子,将那一双粉色的鞋子,染得更红了。 “快看,这人怎么回事啊?” “对啊,八成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妾吧?” 大家对这容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可是这一切,容妃只是置若罔闻,仿佛是根本没有听到,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管走着自己的。 第七百二十八章 容妃突袭 目标,方越国皇宫,此时还未到达。 可怜的是,昔日容妃在东凌国,也算是南铭彦的宠妃,此时倒是沦落到被人猜测是大户人家的侍妾了。 容妃只是继续朝前走着,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走到容妃跟前,二话不说,直接便将容妃给抓住了。 容妃只是觉得眼前一黑,不知道被人给待到了什么地方。 等到她再次的见到光亮的时候,她已经是到了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地方了。 “陛下!” “放开她。” 这个声音是惊羽的声音。 容妃只是觉得眼前一阵亮光,刺的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用手微微的挡了挡光亮。 接着便看向了面前,只见到此时惊羽正坐在她的面前,眼神中满是疑惑。 惊羽屏退了左右,“你怎么过来了?” 按照惊羽的安排,此时容妃应该是在东凌国静待命令的,可是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而且还是这副模样,这让惊羽有些纳闷。 可是惊羽的话不过是才刚说出口,便见到容妃的眼睛中,那道奇异的红光只是一闪,接着便是一股浓烈的杀气涌了上来。 只见到容妃二话不说,从腰间取出来了一把匕首,接着便朝着惊羽刺了过来。 惊羽不妨,便赶忙朝着一边便躲闪了起来,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顺着惊羽的脖子,便刺了一个空。 还好,惊羽的动作够快,只是划破了一层皮,倒是也没什么大碍。 “你疯了!”惊羽朝着容妃怒吼,一手轻轻的摸了摸脖子上擦伤的伤口,只见到指尖上有少量的血迹。 他抬头看着容妃,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容妃是他一首培养起来的,怎么今日会成了这样? 可是惊羽还来不及细想,此时只见到容妃已经是再次的转身拿着匕首冲了过来。 那样冷酷的眼神,那样咄咄逼人的攻势,和昔日对惊羽唯命是从的容妃,今日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此时就像是她手中兵器一般,杀气腾腾,没有一丝温度。 不过此时惊羽已经是反应了过来,自然没有了最初的手足无措,他的功夫一般人还是伤不到他的。 此时容妃只是朝着惊羽冲了过来,那个样子如同飞蛾扑火,甚至连自己的命门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也丝毫都不在意。 惊羽此时如果想要将容妃性命取走,简直易如反掌,可是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的人,让惊羽怎么忍心! 可是如今面对容妃的来势汹汹,惊羽只能从一旁顺手抓起了一把长剑。 剑指佳人,惊羽却是怎么就是不忍心下手。 可是面前的容妃却丝毫不留情面,冰冷的内心如同魔鬼。 看着此时朝着他冲过来的容妃,惊羽眼神很是复杂,不忍却又无奈,不舍却又不得不放弃。 只听到“噗”的一声,鲜血喷涌的声音入耳,听上去让人觉得惊心动魄,惊羽握着长剑,似乎能够感觉到刀剑刺入肉中的顿感。 “呃……”容妃口吐鲜血,那嘴角的血如同美人脸上的花钿,那样夺目,那样刺眼,那样触目惊心。 惊羽松开了手,那剑刺在容妃身上,跟着容妃一起,跌落在地。 “扑通”一声,惊羽的心似乎跟着漏跳了一下,他看着此时倒在血泊之中的容妃,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惊羽口中质问,可是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了。 “陛下!陛下!”此时只听到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接着便有人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众人都跟着惊慌了。 “来人,护驾!”此时众人虽然是混乱,但是倒是很快恢复了秩序,只听到一个宫人如此喊了一声。 “不用……”这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无力,又有几分失落。 众人便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惊羽,只见到此时惊羽靠在房中的桌案旁,一手撑着桌子,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他对着众人摆了摆手,“把这里收拾一下……” 看到如今惊羽的样子,众人只当是刚才陛下受惊了,所以才会如此,于是宫女便赶紧去准备了安神茶。 看着众人收拾这里,将容妃的尸体抬了出去,惊羽突然叫住了他们,“等等!” 众人不明所以,抬头看去,只听到惊羽说道,“将她好生安葬!” 众人听到惊羽的话倒是更加不解了,不过既然陛下如此吩咐,那就听命行事。 “陛下,还请移驾别的宫中吧……”一旁宫人劝说着,可是惊羽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愣在那里,若有所思。 想到曾经容妃跟着自己,也算是功劳不小,可是为什么今天会除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说…… 惊羽的眼睛微微的眯缝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 “惊羽,惊羽?” 正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便听到了有人唤他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地方,除了姜楚沫,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了。 惊羽抬头看去,只见到姜楚沫已经是走了进来了,她身上披着衣服,看上去过来的很是匆忙,因为钗环都没来得及佩戴。 姜楚沫走到了惊羽面前,她刚才过来的时候,都听说了,刺杀惊羽的是一个女子,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可是好像是听人说如今惊羽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太对,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姜楚沫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跟萧恒炎有没有关系,此时也没有心情去思考那些事情。 看到姜楚沫眼神中关切的神色,惊羽原本有些失落,此时倒是缓缓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轻轻一笑,惊羽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疲惫,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你……没事吧?”姜楚沫走到惊羽面前,轻声询问。 惊羽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一旁的桌子,示意姜楚沫过去,“没事……”这两个字说的很轻。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掩藏不住此时惊羽心中的落寞,容妃毕竟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可是如今…… 实在是让人有点感伤! 姜楚沫走了过去,也靠在了桌子上,看着此时已经是打扫的干净如初的房间,姜楚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刺伤的是什么人?”良久,姜楚沫还是鼓起了勇气,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不想要问,害怕面对,如果真的是萧恒炎干的,那她又该如何? 惊羽听了,只是微微一愣,随即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你不用问了,左右和你没什么关系。” 惊羽的话语,听上去欲盖弥彰,倒是让姜楚沫心中更加疑惑。 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萧恒炎做的? 姜楚沫微微出神,若有所思。 惊羽在一旁观看,静默无声。 良久,似乎是听到惊羽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着桌子,站直了身体,声音略微比刚才提高了几分,“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惊羽双手按住了姜楚沫的肩膀,眼睛注视着姜楚沫,那眼神温柔似水,如同一汪深潭,让人沉浸其中。 姜楚沫抬头,眼中满是愧疚,虽然极力掩饰,可是却依旧流露了出来。 “我……”姜楚沫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对不起……”良久,才听到姜楚沫低声如此说了一句。 这声音虽然很低,但是依然是让人感觉到了其中慢慢的歉疚。 “好了,不要说了,刚才我也是受到了惊吓,不如你帮我开些安神静气的药来。”惊羽说话很是随意,仿佛刚才不过是被小猫给吓到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姜楚沫瞪着眼睛,看着惊羽,有些愣神。 “怎么了?不愿意?”惊羽只是拍了拍姜楚沫,笑着调侃。 姜楚沫随即也是释然了,苦笑一声,“好吧。” 东凌国皇宫,此时南铭彦坐在房中,表情微妙,不知道是喜是悲,是惋惜还是释然。 房间里很是安静,安静的几乎要听到他的心跳。 “吱呀”只听到一声门响,看去,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南铭彦并未抬头,只是询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他知道,此时过来的人,除了阿飞,不会是别人。 只听到阿飞上前跪拜行礼,之后便回答道,“容妃娘娘她……她死了……” 阿飞知道,在南铭彦的心中,依然是放不下容妃,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即便是知道了容妃就是奸细,依然是称呼了她一声容妃。 死了? 死了…… 南铭彦并未说话,这个是他预料到的结果,可是当他听到的时候,依然是心中一颤,“死了……便罢了……罢了……” 南铭彦呆坐房中,对着阿飞摆了摆手,示意阿飞退下。 此时只留下了他自己在这里,回忆着以前的事情,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却说莫离离开了之后,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从小到大,他的行动一直都是听从指挥,从来都没有私自行动过,可是这次,她决定放肆一次。 她知道,现在没有了敬晨,那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究竟会去向何方,会经历什么事情,甚至是莫离想到过一死了之。 这次这样贸然离开,权当是自己死之前对于自己的一次放纵吧。 心中如此打算,莫离只是任由着脚步,信马由缰,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停止,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 第七百二十九章 信马由缰 她经过闹市,经过山区,此时已经是行了很多天了,甚至是她都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出来了多长时间了。 她只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座大山。 这大山看上去有些熟悉,莫离的心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不过之后又是轻笑了一声,“实在是痴傻,哪里的大山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吧。” 莫离口中如此的嘟囔了一句,便不再抬头,只是继续的驱赶着自己的马儿,“驾!” 马儿跟着莫离也已经是走了很多天了,他们一直都是老伙计了,此时倒是很是听话,只是卖着步子,缓缓的朝前走着。 来到这山林之中,此时倒是周围很是安静,只能够听到鸟儿的鸣叫和溪水的潺潺声,莫离四处张望,觉得此时心情倒是跟着澄澈了不少,连日来心中的阴霾,此时似乎是一扫而空了。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莫离口中自言自语,想到之前的事情,她觉得此时倒是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只要呆在这里,便和那些红尘俗世再也没有了牵扯了一般。 “既然这样,不如就住在这里也是好的。”莫离如此打算着,只是继续的熟悉这周围的环境,她任由着马儿在这周围走动,而她则是查看着地形。 虽然是莫离从心中将自己和之前的那些事情斩断了,但是此时仍旧是改不了多年以来的习惯,到了一个地方,先是查看地形。 此时莫离观察着四周,倒是发现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隐居之所。 “吁……”莫离拉住了马缰绳,她眼睛倒是盯着一个地方一直看着,眼神中带着几分的莫名的神色。 这个地方…… 莫离心中有些迟疑,迟迟没有走过去,但是此时倒是看着眼前那个有些陡峭的山坡,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山路,往事历历在目。 这个地方不就是曾经她和敬晨两个一起跌落的那个山谷吗? 怎么会走到了这里了? 莫离的心中此时百感交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想要逃离那个地方,逃离所有跟他有关系的地方,不要见到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东西,但是没想到…… 莫离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真的是天意弄人啊。” 她不知道,此时除了天意,她还能够说什么。 想要调转马头,离开这里,于是莫离便拉着马儿,想要转弯,“走。” 可是莫离拍了拍马儿的头,竟然发现它此时只是低着头,啃着地上的青草,似乎是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莫离有些着急了,于是便凑到了马儿的面前,“你怎么了,不听话了?” 跟着这个马儿也是出生入死多次,莫离跟它倒是感情很深,此时见到马儿只是停滞不前,她还是决定跟它好好商量商量。 只见到莫离趴在了那马儿的脸上,摸了摸它,“你要乖,听话,我们不在这里。” 不过莫离说完之后,那马儿仍旧是油盐不进,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任何想要动摇的意思。 莫离有些着急了,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家伙,怎么就不听话了?” 它对着马儿发脾气,不过马儿根本就没有搭理。 莫离在那里忙活了半天,但是马儿根本就没有想要挪挪地方的冲动。 莫离无奈,她突然愣住了,倒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笑自己一般,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匹马在这里较劲了。 不过既然这马儿不愿意离开,她倒是真的强求不来,既然现在已经是到了这里了,不如就现在这里带着,等到跟马儿商量好了,在离开这里,倒是不迟。 心中如此打算,于是莫离便就只能拉着马儿,朝前走了走,如果她没哟记错的话,不远处的地方,应该是有一个小木屋的,那个小木屋是个荒废多年的地方,应该没有人住。 此时她过去,倒是正好可以住在那里。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莫离便就牵着马儿过去了,一路上她看着四周的湖光山色,倒是觉得很是心情爽朗,竟然也生出了一些心思,不想要离开这里了。 不过之后莫离又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毕竟想要忘记一个人,最好是离开可以想到他的所有地方,扔掉属于他的所有东西。 此时自己住在曾经一起带过的地方,这还怎么可以忘掉他? 莫离心中如此想着,便决定之后一定要离开这里才好。 之后的几天,莫离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就是带着马儿离开这里,但是每到了日落,她都发现自己的这个目标实在是太难完成了。 甚至是到了最后,每天莫离起床去山中采摘食物,傍晚回来欣赏晚霞,这都已经是成了她每日的活动了,习惯了,便再也改不了了。 于是索性,她便也不再跟马儿说离开这里的事情了。 却说萧恒炎此时在兰家堡,想要尽快的跟堡主商量好了,让大军从这里经过,但是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本来,萧恒炎觉得,这跟堡主商量这件事情,倒是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但是就在这天早上,萧恒炎刚刚练完剑,便回到了房中。 此时兰雨倒是也早早的就起来了,而且正好在房中等着。 “你怎么在这里?”萧恒炎才刚一推开房门,便见到房中端坐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这可不就是兰雨吗? 豆蔻年华,正是娇嫩的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 看到萧恒炎进到了房中,兰雨倒是站起了身子,眼神中似乎是放着光彩一般,看向了萧恒炎,“你可算是来了,是不是又去练剑去了?” 看来兰雨对于萧恒炎的作息时间倒是很清楚啊,萧恒炎点了点头,“你有事?” 兰雨点了点头,“我观察了你好久了,每天早上你都去练剑,你功夫一定很厉害的对不对?”兰雨只是歪着脑袋瞅着萧恒炎,语气中带着几分的狡黠。 萧恒炎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兰雨,兰雨甚是这萧恒炎,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于是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一边说着,兰雨便在房中来回踱步,走到了萧恒炎面前,“像你这样武功高强,长得又英俊不凡,而且有一番侠义心肠的人,我倒是很看好!” 兰雨倒是说话很直接,似乎是在她这里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可是听上去又是十分坦荡。 萧恒炎听到了,只是嘴角微微的咧了咧,这个小丫头,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兰雨,眼神中带着几分的狐疑,但是仍旧是一言不发,毕竟还不知道对方现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不管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此时听到一个小丫头夸他长得好看,身上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兰雨只是一笑,然后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看好你,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萧恒炎倒是好奇了,此时看到那个兰雨看着自己的眼神,如同是小狗看到了展板上的肉一般,似乎是下一秒钟,就要吞下去,成为了她的腹中餐了。 “哈哈!”兰雨大笑,没想到如此一个人,此时倒是露出来了窘迫的样子,倒是让兰雨觉得很是好玩,只见到兰雨走到了萧恒炎身边,拍了拍萧恒炎的肩膀。 “你不用太过紧张,我的意思是想要让你当我的师父。”说着,兰雨又是对着萧恒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然后只听到兰雨继续说道,“之前家父也是给我请过不少的师父的,但是我一个都没看上,他们那些人要不就是酸溜溜的整天之乎者也,要不就是粗鲁不堪舞枪弄棒的,关键是长得还都不好看。” 一边说着,兰雨便又是想到了萧恒炎,眼睛弯的几乎是成了一个月牙,看上去很美,她指着萧恒炎,“你就不同了,你长得好看,这相貌这一关首先就过了,而且还很厉害,有才但是又不显摆,不错!” 兰雨点着头,很是满意的样子,接下来没有等到萧恒炎说话,兰雨便又是说道,“就这么定了!我让人去禀明了爹爹!” 萧恒炎全程无语,几乎是连话都插不上,就是听到对面的兰雨,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一溜说完了,之后便又跑开了。 此时房中倒是显得很是安静,没有了那个话多的有点聒噪的小姑娘,突然衬得房间出奇的安静。 萧恒炎觉得这次谈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消化消化,如果刚才他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师父了…… 看着已经是一溜烟的离开了的兰雨,此时萧恒炎想要叫住,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他不会长久的呆在这里,怕是要让这个小姑娘失望了。 萧恒炎转而走到了房中,坐了下来,想着倒杯茶喝喝,好想一下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萧恒炎不过是才刚刚坐下,便听到似乎是有人“嘤嘤”的哭声,那哭声越来越近,好像是朝着他这边过来了。 奇怪,究竟是谁在哭? 萧恒炎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便想要出去查看一番。 但是萧恒炎还未走到门口,便见到竟然是兰雨从外面哭着跑了过来。 第七百三十章 帮助兰雨 萧恒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过来了这几天,多亏了这个小姑娘的照顾他自然是不会漠不关心的。 只见到萧恒炎朝着兰雨走了过去,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到兰雨已经是一头撞在了萧恒炎的怀中,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你怎么了?”萧恒炎看到了,有些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到兰雨抬起了头,一脸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爹爹他,爹爹他……”一边说着,兰雨便指着门外,支支吾吾,半天才算是说清楚,“爹爹他病倒了!” “什么?”萧恒炎有些震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带我过去看看!”萧恒炎表情严肃,看着兰雨。 兰雨一听,便赶紧拉着萧恒炎,然后便去到了兰堡主的房间。 萧恒炎还未进门,便已经是听到了房中有些嘈杂的声音了,这兰堡主不是病倒了吗?怎么房中如此的嘈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恒炎此时心中一系列的疑问,可是来不及细想,便跟着兰雨进到了房中。 一进门,萧恒炎便见到此时房中乌压压的,几乎是占满了人,男男女女的挤得到处都是。 “让一让!”兰雨在这些人身后高声喊着,连着喊了好几声,那些人才好像是听到了,让开了一条通道。 萧恒炎顺着看去,只见到一个大夫此时正在兰堡主的床前,已经是开始将药箱给收起来了。 兰雨见到这大夫此时好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于是便有些着急了,于是伸手拦住了大夫想要离开的去路,“你要去哪,怎么不给我爹爹看病?”说话间,兰雨的声音已经是有几分的哽咽了。 她又不是一个傻子,看到此时的大夫的面容,和床上已经是没有了气息的兰堡主,她心中已经是有了猜测。 但是她不相信,她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看错了。 “雨儿,快让开吧。”这时一旁的一个看上去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妇人在一旁轻声的劝诫。 看到那大夫投递过来的求救的眼神,那妇人是知道兰雨的脾气的。 一边说着,那个妇人便朝着兰雨过去,伸手想要拍拍兰雨,安慰安慰她,“你爹爹她已经去了……”一边说着,那妇人便又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看上去很是伤心的样子。 “不可能!”兰雨厉声说道,她眼睛大大的圆睁着,摇着头,不愿意相信。 那妇人知道,兰雨应该是一时之间也是很难接受这件事情,她对着那个大夫摆了摆手,让大夫先离开。 此时兰雨呆愣在那里,脑袋中似乎是一片空白。 萧恒炎不知道现在在这里的究竟都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作为一个师父,倒是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徒弟的。 于是萧恒炎便径自的走到了那兰堡主的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兰堡主确实是没有了气息,看着兰堡主的样子,应该是得了急病,暴毙而亡的。 萧恒炎微微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兰雨,只见到此时兰雨似乎是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不愿意相信。 萧恒炎走到了兰雨跟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是拍了拍兰雨的肩膀,想要说什么。 但是此时兰雨倒是突然趴在了萧恒炎的怀中,大哭了起来,她知道了,只是不愿意相信。 萧恒炎微微愣了愣,半晌无话。 又是过了半晌,人群中有人说道,“雨儿,现在你爹爹已经过世了,还是要尽快的准备后事,让他入土为安的比较好。” 兰雨听了,并未说话。 但是那人话音刚落,便听到人群中又传出来了一个声音,“可是这堡主过世了,这兰家堡便没有了堡主了,而且堡主只有雨儿一个女儿,要我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兰家堡的堡主也是不能空缺的。” 呦,这堡主不过是才刚刚过世,竟然有人就开始打这堡主之位的主意了? 兰雨一听这个声音,便寻声看去,果然是看到人群中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正在那里说话。 她就知道,能说出来这个话的人,除了她三叔,怕是没有别人了。 兰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恢复了往日的倔强,抬头跟那人对视过去,一点都不露怯,“三叔,依你说,这兰家堡堡主倒是不应该是我兰雨了?” 兰雨可并不打算跟对方来拐弯抹角,她一直都是单刀直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那人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愣,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他脸上带着几分不尴不尬的笑意,“看看,看看我大侄女儿说的这话,让三叔怎么……”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兰雨可没工夫在等下去了,她最是讨厌别人说那些虚话套话,“你就将你心中的话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堡主的位子,应该你来做才对?” 听到兰雨这么说,那人倒是笑了笑,然后微微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如果大侄女儿非要这么说,我倒是也不反对。” 那人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叮”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冷冽,清脆,又带着几分的决绝。 众人看去,只见到此时那人的脖子上已经是架上了一把长剑,那剑直指着那人的咽喉,只要稍稍一动,那人便就一命呜呼了。 “雨儿,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傅,那师傅今天就教你一句话。”众人倒是没有想到,不知道是从哪里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大家虽然是知道,兰堡主死后,兰雨成为新任堡主,这个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但是现在兰雨也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一个帮衬的人,所以当那三老爷提出来想要取而代之的时候,大家也是都敢怒不敢言。 可是此时倒是有人肯为了兰雨挺身而出,倒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 兰雨本来孤立无援,虽然是壮着胆气,决议跟那三老爷硬碰硬,但是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因为大家都没有人敢违背那个三老爷。 但是此时没想到竟然萧恒炎,她刚刚认得师父,竟然出手了! 兰雨看着萧恒炎,只见到萧恒炎目光微冷,眼神一瞬不瞬看着那三老爷,周身充满了杀气,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看上去不容反抗。 “嗯!”兰雨对着萧恒炎点了点头,声音中满是肯定和坚决。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很是霸道,让众人听得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人不过是刚刚过来,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路过的客人,但是此时倒是如此的起了关键性作用,众人心中也都觉得这个就是天意。 毕竟兰雨成为这下一任堡主,这个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会想到,这三老爷竟然还真的敢取而代之,但是还好,老天有眼,那三老爷想必是不能得逞了。 兰雨听到了,便说道,“师父,我记住了!不过……” 兰雨眼神中带着一些犹豫和几分的请求,看向了萧恒炎。 萧恒炎知道兰雨在犹豫什么,毕竟面前这个人,应该是兰雨的家人,兰雨心中肯定是不忍的。 如果兰雨想要顺利的当上这堡主,并且以后可以一直的当下去,单靠这一时的镇压,应该是不管用的。 于是萧恒炎便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了兰雨,那剑的另一端依然是抵在了三老爷的喉间,“兰雨,过来。” 兰雨走到了萧恒炎身边,看着萧恒炎,结果来了萧恒炎手中的剑。 “现在剑在你手中,如果你愿意,立时便可要了他的性命。”萧恒炎只是如此说道。 兰雨接了过来,有些犹豫。 而三老爷此时倒是有些腿软了,如果兰雨真的要杀了自己,那可真的也理所当然,只见到此时三老爷的头上冒出来了细细的汗珠。 三老爷闭上了眼睛,都怪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也怨不得别人,罢了罢了。 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只要兰雨一剑刺过来,那他也就解脱了。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到此时兰雨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兰雨转而看向了萧恒炎,“师父……” “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萧恒炎只是这样冷冷的说着。 兰雨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三老爷,“三叔,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我们家人的感情……” “别说了!”兰雨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三老爷说了起来,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懊悔和惭愧,“都怪三叔一时鬼迷心窍。” 三老爷低着头,无地自容了,“你放心,雨儿,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兰家堡的堡主,只要是谁敢跟你作对,就是跟我作对,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三老爷的话掷地有声。 兰雨听到了,回头看行了萧恒炎,二人皆是一笑。 而萧恒炎这边,危机不过是刚刚过去,姜楚沫那边便已经是有些危急了。 此时姜楚沫正在房中,因为一直都在纠结,到底该怎么跟萧恒炎说明白才好,今日姜楚沫决定还是给萧恒炎写一封信,最起码表明自己的态度,让萧恒炎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在乎惊羽这个朋友的。 于是姜楚沫便走到了房中,然后便准备磨墨写字。 姜楚沫手伸向了砚台,正准备研磨,但是只听到一旁传来了陌儿的声音,“姑姑,还是我来吧。” 第七百三十一章 惊羽的决定 姜楚沫抬头,只见到陌儿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接过来姜楚沫手中的墨便往砚台中加了些水,之后便开始磨墨了。 “你呀,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什么都做不得了?”姜楚沫有些哭笑不得,口中不由得便责备了陌儿两句。 但是陌儿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忙活着,“姑姑可是要写字?” 陌儿知道,姜楚沫虽然是每日一定会看书的,但是这字可是有日子没有写了,此时突然要写字,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姜楚沫听了点了点头,并未隐瞒陌儿,“想写点东西。” 二人只是这样说着,姜楚沫一手拿起来了笔,准备一会儿陌儿弄好了之后,便开始写字。 那笔看上去很是精致,在姜楚沫白皙的手指之间,此时仿佛是一杆武器一般。 可不是,这笔如果真的是用得好了,可不就比武器还要厉害吗? 姜楚沫伸出了手,将笔在墨汁里面沾了沾,之后便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正准备下笔,突然便听到外面好像是有人过来了。 “姜姑姑……”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但是姜楚沫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来这个是谁的声音。 姜楚沫和陌儿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都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 只见到从外面竟然进来来一个宫人,而这个人就是萧恒炎身边的人。 陌儿看到了,于是便连忙走上前,去给那人行礼,而姜楚沫此时自然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笔,走了出去。 “姜姑姑,陛下有旨,决定最近便要回宫,彼时陛下会将姑姑一起带回宫中,所以陛下特地让老奴过来通知姑姑一声,准备准备。”一边说着,那宫人便是轻轻笑了笑。 什么? 姜楚沫只是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这么快便要让她进宫了吗? 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准备,此时姜楚沫倒是犹豫了,之前说了绝对不会留在惊羽这里,如果真的让惊羽将自己给带回了宫中,到时候即便是想要出来,但是相比也不会比现在容易。 不行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不知道这个消息,丽妃她们都知道不知道? 姜楚沫只是心中如此想着,倒是把此时正站在她房中的那宫人给忘了。 那宫人看到姜楚沫只是愣在那里,倒是也没说什么,只当是姜楚沫因为太过高兴,圣上隆恩太过隆重,所以倒是此时有些太高兴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有的。 “姑姑……姑姑……”陌儿看到姜楚沫那样,只是在一旁拉了拉姜楚沫的衣袖,想要提醒姜楚沫。 被陌儿这么一拉,姜楚沫才反应了过来,于是便只是看了陌儿一眼,接着便看向了那个宫人,表情有些不自然,“公公,让您见笑了。”说话之间,姜楚沫只是轻轻的欠了欠身子。 那宫人怎么能不知道此时姜楚沫在惊羽心中的地位,如此圣眷正浓的人,他又怎么敢得罪呢,于是那宫人只是对姜楚沫连忙摆手,“姑姑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告退,老奴告退了……” 一边说着,那宫人便准备出去,而姜楚沫见到了,自然是招呼陌儿出去相送。 陌儿应声便出去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陌儿便从外面又回来了。 此时姜楚沫坐在房中,已经是没有了心思给萧恒炎写信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赶紧处理。 “姑姑不写字了?”陌儿看到此时那砚台里面的墨汁,又看了一眼此时放在一旁,仍旧是干干净净的纸张,于是便如此询问了一声。 姜楚沫只是点了点头,“不写了……”姜楚沫的话有气无力,她心中正在盘算着什么。 但是陌儿此时倒是一脸的兴奋,凑到了姜楚沫的身旁,“姑姑,听刚才的意思,陛下这是准备将姑姑给迎入宫中啊!” 一边说着,陌儿几乎要高兴的笑出声来了。 但是姜楚沫现在显然是没有这么高兴,不仅不高兴,反而很是担心,姜楚沫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陌儿,只是轻声询问道,“看来,你倒是很想入宫了?” 陌儿此时并没有察觉到姜楚沫口中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中充满了憧憬,看着虚空的地方,“嗯,那可是很大的荣耀呢,不光是对于姑姑,就算是奴婢,也跟着比现在要好很多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进宫了,陌儿便抑制不住的高兴。 姜楚沫只是扫了一眼陌儿,很是轻描淡写,似有若无。 陌儿…… 姜楚沫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这个名字,昔日她一直都是顾念着陌儿照顾了自己一场,所以虽然是自己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倒是一直都没有点破,但是虽然是没有说出来,但是那些疑问确实一直都是存在在姜楚沫的心中的。 此时姜楚沫见到这个陌儿说道进宫的事情的时候,那种兴奋的感觉,好像是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姜楚沫便更加确定了,这个陌儿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虽然如此,姜楚沫却知道,陌儿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罢了。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姜楚沫便转而对陌儿说道,“进宫的这件事情,现在可都传开了?” 陌儿不知道此时姜楚沫突然这么问干什么,于是便只是如实的回答道,“之前奴婢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今日陛下宫中的公公亲自过来了,想必应该是大家都知道了。”说到这里,陌儿瞬间觉得心中倒是很有底气。 从前都是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儿,今日自己到底是选对了主子,这行宫之中,现在哪个宫女不是羡慕她的。 姜楚沫听到了,只是点了点头,“只要都知道了就好。” 却说丽妃这边,此时她也已经是知道了消息了,毕竟她可是一直都让人日夜的监视着姜楚沫那边的,只要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知道消息的肯定就是她这边。 只见到此时丽妃坐在房中,很是气闷的使劲儿的捶着桌子,似乎是恨不得将面前的桌子给捶破了,才算是罢休,“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丽妃指着此时跪倒在她面前的两个小宫女,眼中满是愤恨,对于姜楚沫的恨,她没办法发泄,总是要寻找一个发泄口的。 那两个小宫女听到了,“娘娘也不用生气,左右现在她还没有进宫呢,不如想想办法……” “对,只要事情还没成,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丽妃听到了小宫女这么说,倒是脸上露出来了一抹阴险的笑意,那双眼睛眯到了一起,看上去如同一只狐狸。 “去,把我爹叫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老人家商量。”丽妃只是如此的吩咐着一旁的宫女。 第七百三十二章 君臣之争 那宫女听到了,便应了声,出去了。 丽妃只是耐心在这里等着,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只见到此时李元达便从外面进来了。 他看上去倒是镇定自若,待走到了房间,便看向了丽妃,“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对于这个女儿,李元达还是很了解的,他这个女儿一向都是无利不起早,今日找他,定然是事出有因。 但是对于这个,李元达倒是一点都不生气,毕竟这个是自己的女儿,能够在有事情的时候想起来他这个做爹的,他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毕竟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最大的安慰,莫过于女儿过得幸福。 而李元达就是一个这样平凡又伟大的父亲。 见到李元达走了进来,丽妃便站起了身子,然后将李元达给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给我上壶好茶来。”丽妃只是对一旁的宫女如此说道。 那宫女听到了,便出去了,不多时便见到那宫女手中端着茶壶进来了。 丽妃便接了过去,亲自给李元达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李元达的面前,“爹爹,女儿也不给你绕弯子了,这次让爹爹过来,真的是逼不得已了,情势危急啊。”一边说着,丽妃也在李元达的旁边坐了下来。 李元达只是端起来了女儿给自己斟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女儿泡的茶,到底是滋味不同的,喝的这个做父亲的心花怒放。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告诉爹爹!”李元达对丽妃如此说着,又是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丽妃听了,话还没有说,倒是先流泪了。 李元达只当是丽妃这次把自己叫过来不知道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丽妃是他一直都惯着长大的,长大成了这个样子,倒是跟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之前不论是丽妃做什么事情,李元达都是顺着她,总觉得造成如今她这样的处境,都是因为自己的教育失当。 此时正在喝茶,倒是眼睛扫到了丽妃,心中便是一阵子的心疼,连忙将手中的茶杯给放了下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做主!”李元达这话说的很是掷地有声,让人不容置疑。 丽妃听到了便用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上的泪水,然后哽咽了半天,才又看向了李元达,“爹爹,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陛下……陛下竟然要将姜楚沫给待到宫中,这可怎么得了!以后还有女儿的好日子过吗?”“哦?竟有这样的事情?”李元达神情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姜楚沫的身份特殊,如果是寻常女子便罢了,没想到一个敌国的王妃,陛下竟然也想将她收入后宫? 这简直匪夷所思,之前以为惊羽和姜楚沫不过是在周旋罢了,放在这行宫,倒是也说得过去,可是如今竟然要将姜楚沫带回宫中。 这样公然将一个女子带回,无疑就是对天下人宣布,这个女子便是他惊羽的女人了。 “唉……”李元达长叹了一口气。 丽妃在一旁看到李元达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气,便有些着急了,“爹爹,你说到底怎么办啊?” 一边说着,丽妃又是拉住了李元达的衣袖,“之前宫中有安端雅姐妹俩,现在好不容易她们俩内斗,两败俱伤,死的死,疯的疯,本以为接下来就轮到我登场了,可是怎么突然半路冒出来一个姜楚沫来?” 说到姜楚沫,丽妃便更加生气,似乎连喘气都变得加重了,她指着姜楚沫居住的那个方向,对李元达说到,“她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跟我抢陛下!” 一边说着,丽妃已经是声泪俱下了,正准备趴在李元达肩膀上大哭,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件事,“对了,之前你让我结交的那些贵女,还有你不是说在宫外已经很多人对姜楚沫的为人不满了吗?”想到这些,丽妃又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爹爹难道……” 丽妃并未说完,但是话已至此,父女两个心照不宣,只见到李元达点了点头。 姜楚沫这边正是处在紧急的时候,眼看着惊羽便准备将她给带入宫中了,不过姜楚沫可是没有这个兴趣的,之前埋下的那些种子现在也应该发芽了吧? 而在萧恒炎这边,兰雨倒是顺利的接任了新一任的兰家堡的堡主之位。 此时夜已经深了,萧恒炎因为心中一直都记挂着姜楚沫,所以倒是睡不着觉了,此时他走出了房门,抬头看到天上一轮满月高挂空中。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萧恒炎轻声吟诵,“沫儿,不知道此时的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天上的圆月,又有没有想起来我?” 轻叹一声,萧恒炎便陷入了对姜楚沫深深的思念之中。 夜深人静,只有虫鸣。 “唔……” 似乎是有什么声音从一旁的花丛中传来,萧恒炎听得很是真切,转而看去,但是因为夜深,看的倒是不太真切,只是隐隐约约的见到,那花枝掩映之间,似乎是有一个人影在那里。 “什么人?”萧恒炎询问道。 但是对方并未回答,萧恒炎知道,如果是歹人,想必是现在不会是那种反应,于是他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待走到了花丛附近,只见到竟然是一个衣着素净的女子躺在石头上,在那里对月饮酒,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喝醉了。 因为这人是背对着他的,所以萧恒炎倒是不知道是谁,只是觉得看上去眼熟。 上前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对方转身,只见到竟然是兰雨! 萧恒炎倒是吃了一惊,因为平日里的兰雨看上去总是一副大大咧咧,喜欢明亮的颜色,但是今日看上去倒是跟平日很是不同。 “你怎么在这里?”萧恒炎上前一把将兰雨手中的酒壶给夺了过来。 兰雨想要反抗,但是她哪里能够跟萧恒炎对抗,萧恒炎似乎是不菲吹灰之力一般,将那酒壶便拿在了手中,轻轻摇晃,那里面已经是没有多少酒水了。 “师父……”兰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哀愁,就像是幽怨的丁香花一般,让人也跟着百转千回。 看着此时面有哀愁的兰雨,萧恒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毕竟失去至亲这件事,曾经他也经历过,只能够自己慢慢将这些情绪给消化掉。 萧恒炎在兰雨的身旁坐了下来,而兰雨也微微的往边上让了让身子,“我以后再也没有爹爹了……” 一边说着,兰雨的眼眶也已经是红肿了,虽然是她在竭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情感,但是萧恒炎依然能够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得到。 萧恒炎轻轻的拍了拍兰雨,“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萧恒炎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去安慰别人的人,但是此时仍旧是将自己心中能够想到的,觉得能够给兰雨几分安慰的话给说了出来。 但是这话说出口,萧恒炎又是觉得似乎是没什么用处。 兰雨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兰堡主的葬礼才结束,这段时间你也忙活了很长时间了,还是要注意身子。”萧恒炎极尽温柔,想要给这个才刚刚失去至亲的小姑娘几分安慰。 兰雨只是点了点头,很是乖巧,但是又让人看上去很是心疼。 萧恒炎不知道自己还留下来干什么,毕竟现在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立刻跟兰雨说那些事情,总要等等,等到她情绪稳定一点了,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萧恒炎站起了身子,然后便准备离开。 但是兰雨看到了,便叫住了他,“等等!” 停住了脚步,萧恒炎转而回身看向了兰雨,只见到兰雨此时也站起了身子,神情看上去很是紧张,“师父,不会连你也要离开了吧?” 兰雨的眼神中神情更加复杂,她已经是失去了爹爹了,虽然还有叔叔婶婶,但是在兰雨的心中,这个不过是才认下来没几天的师父,倒是更加让兰雨觉得依赖和信任。 萧恒炎看向了兰雨,但是目光触及的时候,萧恒炎便又躲开了。 他心中不忍,他知道自己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但是如果现在让他告诉兰雨这件事情,他又实在是于心不忍。 躲闪意味着逃避,萧恒炎此时不想要跟兰雨说这个问题。 但是兰雨何其聪慧,她早已经是察觉到了萧恒炎内心的真正想法,她只是轻轻一笑。 “师父……”兰雨轻声说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雨儿对你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的。” 萧恒炎平日里见到的兰雨总是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此时这样温柔娴静,说话娓娓道来的兰雨,倒是让萧恒炎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只听到兰雨继续说道,“你不用故意的逃避这个问题。” 兰雨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迟早也会离开这里的,但是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你可以等到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再行离开……” 萧恒炎因为那边事情紧急,但是此时兰雨说的又是如此的让人心疼,不忍拒绝,萧恒炎正想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兰雨并没有给他机会。 只听到兰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次过来是有事情要求兰家堡的,现在我是堡主,不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留下来,好不好?” 兰雨一口气说了真么多,转而看向了萧恒炎,那眼神中满是期待。 能说什么呢? 萧恒炎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沫儿现在在这里,碰到了如此可怜的小姑娘,她应该也会选择留下来,帮助她吧? 萧恒炎的心中如此想着,思绪便又飞向了遥远的方越国。 却说这厢,南铭彦那这边,因为惊羽和萧恒炎两边暂时都没有加紧攻势,所以他倒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此时南铭彦正在那暗室之中,而旁边则是一个被困住了的活死人。 这活死人看上去面无血色,四肢发达,异于常人。 “陛下请看。”只听到旁边的阿飞如此说了一句,然后便是给南铭彦行了个礼。 南铭彦仔细看了过去,发现跟之前的活死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南铭彦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你学的很是认真啊。” 阿飞听到了,只是一笑,然后便低头对南铭彦说道,“陛下谬赞,卑职也不过就是依照陛下的吩咐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说到底,如果没有陛下给的那个手记,那卑职也是做不出来这个活死人的。” 阿飞虽然是很是谦卑的样子,但是依然掩饰不住那脸上的得意和自豪的神色,如今这会做火死人的,可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这今后就连皇帝都不得不多高看他几分了。 南铭彦听到阿飞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他倒还算是聪明。 “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赶紧多做出来一些,之前已经因为活死人的数量减少,导致了我方在战场上的局势很是被动。”说着南铭彦便又看向了面前的活死人,脸上又恢复了几分满意的神色,“如今,只要活死人能够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那胜利指日可待了。” “是!陛下声明!” 而南铭彦听到了,只是仰头哈哈大笑。 此时在方越国,惊羽书房之中,只见到此时李元达正立在房中,气氛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你来干什么?”惊羽只是如此说道,眼睛仍旧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书卷,并未抬头。 李元达对于这样无礼的行为,却也并没有什么反应,虽说他也是这朝中重臣,但是比起来他的女儿,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更担心的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 父女携手 此时虽然是看上去惊羽对自己很是讨厌的样子,但是只要是自己女儿愿意,李元达都无所谓。 “陛下,臣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陛下的。”说着,李元达便将手中的东西给双手呈递了起来,放在了面前。 “这个是朝中大臣连命上奏,请陛下过目。”李元达语气不急不缓,但是听上去不容置疑。 惊羽听到了这些,倒是眼睛中浮现出来了一丝玩味,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李元达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本折起来的诉状一样的东西。 这倒是有意思了,“拿过来。”惊羽只是如此说道,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李元达这样兴师动众,甚至是都用到了联名上奏。 太监听到了,便走上前来,从李元达的手中接过来了东西,之后便送到了惊羽的手中。 惊羽看了一眼,拿起来打开仔细阅读。 “呵!”惊羽一眼便见到了那上面长长的署名,“这人还不少呢,工部,吏部,礼部,六部都已经是出动了一半了,这阵仗够大!”惊羽冷哼一声。 他一向是讨厌大臣结党营私,更何况,现在他们竟然公然敢跟自己叫板,“这上面说的是姜楚沫的事情,可是这上面的人,有一半都没有见过她本人吧?” 惊羽对于这些朝中大臣惯用的手段又岂会不清楚,所以今日看到这些,惊羽心中不仅仅是不认同他们,更多的是觉得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他们这些大臣,如今竟然可以这样联合起来,跟自己对抗? “好啊,还真是好!”惊羽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善。 而李元达此时立于下面,心中本来是想好了一套说辞的,但是没有想到惊羽的反应竟然这么强烈,于是李元达倒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只是干巴巴的说道,“陛下,如果单单是某一人说这个姜楚沫的不是,那也就罢了。” 一边说着,李元达一边打量着惊羽的反应,只见到惊羽只是坐在那里,周身的气息感觉冰到了极点,仿佛稍微靠近一点,便会立刻感受到那冷若冰霜的刺骨之感。 “如今这么多人一起说,陛下还是要多考虑一下的。”李元达继续说道。 但是此时惊羽已经是没有了耐心了,他冷哼了一声,“这么多人?还一起?” 惊羽将手中的那奏章一扔,只听到“啪”的一声,拍在了面前的书案上,“如果有一天你们一起联名上书,说我不配当这个皇帝,那时候我是不是也要乖乖听你们的?” “陛下!”一听到惊羽如此说,李元达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连忙磕头,“臣不敢,臣也是因为百官意见颇大,所以便让臣代为向陛下禀明而已。” “况且那姜楚沫不光是在朝中很多人对她不满,就连民间也有百姓颇有微词。”李元达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反而继续说。 如今已经是这样骑虎难下了,如果这个时候打退堂鼓,那就真的是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了,“陛下!” 李元达言辞有些激动,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甚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 此时书房之中安静极了,仿佛是两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的很是清楚。 二人目光对峙,如同电光火石,碰撞之间,似乎能够看到迸溅的火光! “不要再说了,你退下吧。”惊羽只是语气淡淡,对着李元达摆了摆手。 李元达还想要再说什么,嘴巴干干的张了张,但是什么都没说。 逼得急了反而不好,此时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剩下的时间倒是该让他好好想想了。 李元达看了看惊羽,此时他虽然仍旧是端坐在椅子上,威严依旧,可是那平静的外表下,依然可以感觉到此时他心中的压抑的愤怒。 “臣告退……”李元达对惊羽行礼,之后便就退了下去。 此时这书房之中只剩下了惊羽一人,惊羽心中明白,把姜楚沫接到宫中,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实则不然,这其中要损害很多人的利益。 单单是这后宫之中,便已经是盘根错节了,况且历来后宫跟前朝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 惊羽此次的决定,需要顶着很大的压力才行。 “小沫沫啊……”惊羽站起了身子,看向了门外,“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用心你又知道几分?” 惊羽这厢因为姜楚沫的事情很是头疼,而此时丽妃依旧是没有闲着,她倒是心中又有了一个想法。 此时丽妃正坐在铜镜之前,一手轻轻的捻起了一枝宫花,只见到她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微笑,“来人!” 一旁宫女听到了,便垂手上前,“娘娘……” “去把平日来咱们宫中比较勤快的那些贵女们都给请过来,就说我要开个桂花宴,邀请大家过来同赏桂花。”说完,丽妃将手中的宫花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那眼睛里满是狡黠。 宫女听了,便应了声,之后就离开了。 丽妃坐在房中,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姜楚沫,你就那么想进入宫中?那可别怪我了!”丽妃口中喃喃,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静静地坐在房中,让人去着手准备桂花宴会的事宜。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此时丽妃坐在房中,房中安静极了,外面的晨光照进来,有些灰暗不明,斑驳的光影照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捉摸不定。 “娘娘……”只听到门外一个宫女进来,“您让请的人都过来了……” 悉悉率率的声音响起,丽妃转而站了起来,回头看了过去,“知道了,你让她们在外面稍后片刻,我这就出来。” “是。”宫女如是回答,之后便就出去了。 丽妃看了看此时镜中的自己,看上去比那个姜楚沫看上去要年轻多了,而且高贵的多,说到底,那个姜楚沫不过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什么霄国的王妃,到了方越国,不照样什么都不是! 丽妃心中如此给自己打气了一番,之后便就朝着前厅过去了。 才刚走到门口,便见到里面乌压压的已经是坐了有十来个人了,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看上去好不热闹。 “呦,丽妃娘娘过来了。”只听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就都朝着门口看了过来,果然见到此时盛装打扮的丽妃款款而来。 那样高昂着头,看上去很是气派,很是骄傲的样子。 大家便都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纷纷对着丽妃行礼,“给丽妃娘娘请安。” 大家都知道,如今凭借着丽妃的家世,想必是之后一定会在后宫地位显赫,此时不趁着时间好好的巴结巴结,待到日后,真的想要再过来讨好丽妃,怕是就难了。 毕竟丽妃的脾气,在这些贵女中间,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们倒是过来的还挺快。”丽妃只是不屑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语气略显轻蔑。 这大家听到了丽妃这么说,倒是有些尴尬,有些人不过就是低头挤出来了几分笑容,而有人则是附和着丽妃的话,“看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娘娘邀请,我们感到荣幸之至,当然要尽快过来了。” 丽妃并未回答,从前她爹爹没有这如今的地位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这么殷勤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后宫一向都是如此,倒是也无可厚非,她也习惯了。 只要现在大家能够按照她的指使去做,那就足够了,何必要计较这些事情,毕竟以后自己可是要成为皇贵妃的人,而且说不定还能够成为皇后呢,到底是不能够跟这些庸脂俗粉相计较的。 心中如此想着,丽妃便又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既然大家都过来了,我已经让人在院中的那片桂花林中备下了酒菜,大家一起过去赏花吃酒吧。” 众人听到丽妃这么说,心中都很是欢喜,纷纷称赞,“丽妃娘娘这个倒是好雅兴,赏花吃酒,真的是让人听上去都觉得很是受用。” 对于这样赤裸裸的奉承,丽妃倒是也不排斥,好话谁都爱听,只是她心中跟自己说道,不要当真就好,听听便罢了。 “既然大家喜欢,就过去吧。”丽妃如此说着,便先一步,在前面带头过去了。 而在她的身后,则是簇拥着一群贵女。 大家言笑晏晏,莲步轻移,环佩叮咚,倒是好一副美人出游图! 很快便来到了这院中的桂花林中,众人看去,只见到在这林子中,有一个亭子,而亭子下面,则是已经摆了有几个桌案,那桌案上面放着各色精美的小点心,看上去倒是别出心裁。 众人跟随丽妃来到了亭子下面,丽妃先是在正中的一个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大家都不必拘礼,找位子坐下来吧。” “谢娘娘。”众人齐声道谢,之后便按照规矩,各自在规定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稍稍安静了点,大家才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向四周看去,只见到竟然是这林中的桂花树,不时地从树上掉落着细细碎碎的桂花。 那些细小的花瓣簌簌落下,倒是发出了轻微的细碎响声,听上去倒是让人觉得心中更加安静平和了。 细细嗅来,这林中桂花香倒是让人迷醉,众人似乎都已经是在这香味中徜徉了起来,花海之中,大家觉得似乎要沉溺其中,不愿意自拔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 丽妃的宴会 “此情此景,我们大家倒是要共饮一杯,以表庆贺了,这样的美景,简直美不胜收。”一边说着,丽妃已经是端起了酒杯,俨然一副皇后的姿态。 众人听到丽妃这么说,便也都跟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纷纷表示庆贺,“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丽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之后便是众人同饮,放下酒杯,丽妃便又是说道,“今日请各位过来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大家只管随意就行。”一边说着,丽妃便已经是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杯。 此时一旁伺候的宫女又各自的给各位贵女斟满了美酒,一时间酒香和花香氤氲交缠,倒是混合出来了别样的香味。 众人虽然听到丽妃这么说,面上都是喜乐的样子,实则心中也是泛着嘀咕的,这丽妃说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大家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 丽妃越是如此说,大家心中便越是清楚,今日的宴会可不是白白的过来参加的,于是众人虽然是依旧表面上吃喝的很是开心,实则心中已经都开始了暗自盘算。 酒至半酣,丽妃觉得此时也是时候跟大家说清楚今天的意图了,于是便只见到丽妃站了起来,对这众人说道,“其实我今天让大家过来,还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商议一下的。” 哦?总算是要说了吗? 众人抬头看向了丽妃,眼神中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只听到丽妃说道,“陛下要将那个霄国的姜楚沫给迎接入宫,不知道大家对于这件事情作何感想?” 原来如此。 大家听到丽妃说起来了姜楚沫,知道了,这后宫的女人一向是容不得别人跟她争宠的,今日这丽妃断然也是不想要让姜楚沫进宫的。 于是众人便顺着丽妃的意思说道,“丽妃娘娘,您可劝劝陛下吧,那个姜楚沫可是一个妖女,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入宫呢?” “对呀,我可是听说了,连太医都觉得没有办法医治的病症,她竟然神奇的给治好了,这其中怕是用的什么妖术!” 于是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 丽妃微微点了点头,对于大家这样的反应,显然她很是满意,等到众人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丽妃便又站起了身子,冲着众人摆了摆手,“既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姜楚沫一定不能入宫,那我们就定要同心协力才行!” “娘娘这话怎么说?我们又该怎么做呢?”其中一人上前,面上微有疑惑的神色。 话音刚落,便见到丽妃目光微微一冷,接着便是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陛下不是执意如此吗?他难道就真能抵得上悠悠众口?” 众人听到了,皆是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方越国的皇城很是热闹,虽然边境正在战火连连,可是这远离边境的地方却是歌舞升平。 惊羽此时带着一个随行的太监,一起来到了大街上,人群中依然是可以感觉到惊羽的超脱气质。 “李元达不是说民间对小沫沫的意见也很大吗?我今日倒是要看一看了。”对于那些官员,他们众口一词,惊羽可以无视,他能够抵得住这方面的压力,可是对于民众,惊羽心中便有些犹豫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惊羽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什么地方才是最能够听到百姓心声的?”惊羽似是无意的问了身边太监一句。 那太监听到了,便连忙上前,拱手哈腰,“陛下,奴才听说,这消息流通最快的就是客栈和戏院了,客栈嘛,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自然就会说很多话,这戏院嘛……” 那太监翘着兰花指,正是说的热闹呢,可是此时惊羽显然是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了,只见到此时惊羽已经是先一步超前走去了。 “哎,陛……爷,等等我……”那太监瞅了瞅四周,没人注意,才又赶紧改口,跟了过去。 惊羽带着那太监一起朝前走着,要找个客栈可是太容易了,眼前就有一个。 “客来居,就这里了。”惊羽抬头,看着此时门匾上面的三个字,念了起来,接着便迈步进去,而那太监则是跟在惊羽的身后也进去了。 这客栈倒是不小,一共两层,此时虽然还没到饭点,但是人已经不少了。 两人一进来,那小二便看到了,忙迎接了过来,这两人衣着不凡,尤其是这走在前面的,一看就是达官贵人才有的打扮,天子脚下,说不定就碰到了什么大人物。 这店小二的眼神倒是很好使,“客官几位?”他殷勤的上前询问。 “一位。”那太监在一旁回答,声音虽然尽量放的粗犷一点,但是依然是掩饰不住那种有些尖细的感觉。 店小二听了只是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旁边那太监。 这人有些奇怪,店小二的心中如此想着,可是这种想法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二楼雅间……”那店小二虽然不知道对面的惊羽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此时心中更加是有了清晰的认识,这人八成不简单,所以店小二自然是以为惊羽他们是要去有钱人都去的雅间。 但是那店小二话还没说完,只见到惊羽摆了摆手,“不用,就在一楼。” 说着,惊羽环顾四周,看到那靠近窗户正好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 于是惊羽指了指那张桌子,“我就在那边。” 店小二顺着惊羽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于是便就赶忙先了一步,过去了那张桌子旁边,将桌子擦干净,“客官请坐。” 惊羽便在那桌旁坐了下来,此时只听到一旁的太监说道,“你们这儿都有什么招牌菜,说来听听?”一边说着,那太监便似是不经意一般的扫了一眼那个店小二。 被这样的目光一看,那店小二觉得似乎是一阵冷风从自己身上而过,倒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在这里当店小二,什么人没见过。 只见到那店小二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可多了,像烤羊腿,烩八珍,龙井虾仁……” 那店小二一口气报出来了有十来道菜,听的那太监有些头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对那店小二说道,“行了行了,就捡其中四样上来就行。” 那店小二听到太监这么说,于是便答应着离开了。 太监转而看向了惊羽,只见到此时惊羽正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唉,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可是要发生一件大事。”只听到旁边有人低声这么说着,听上去神神秘秘的。 “什么大事?”旁边一人凑了过去。 那人见到对方很是感兴趣,于是便又是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来回瞅了瞅四周,“咱们陛下要把敌国的王妃给迎接入宫中,你说这还不是大事?” “敌国王妃?” “那可不是,而且那女人是个妖女,会妖术!” 听到这里,旁边那人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说的真的假的?别是瞎编的吧?”一边说着,那人便喝了一口小酒。 另外一人一听,倒是着急了,赌咒发誓,“我这个可是听我妹妹说的,你也知道,我妹妹可是在侯府当差的,侯府小姐跟别的府的小姐一起谈话,我妹妹听到的!” “那应该没错了,这可怎么办?”旁边那人点了点头,相信了对方的话,但是面上又露出来了担忧的神色。 这两人的谈话,惊羽和他身边的太监听的都很是清楚,那太监知道惊羽的心思,此时听到有人议论姜楚沫,自然是要上山去理论一番的。 “你们这两个人,这样胡乱议论皇家的事情,该当何罪?”那太监走到二人跟前,便直接指着他们质问。 那二人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了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娘娘腔,于是都瞥了一眼那太监,然后也不搭理。 “哎我说你们,我跟你们说话呢?”那太监平日里在宫里是跟着惊羽的,自然是宫中的人都是要敬重他三分的,但是此时出了宫,谁还认识他,所以一时之间他倒是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想要上前去好好的教训一下对面这两个人。 但是惊羽听到了,只是冷声说道,“住口。” 那太监正指着二人准备过去好好理论,但是此时既然是惊羽发话了,便又生生的将已经是到了口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等着两个圆鼓鼓的金鱼眼,很是气不过的样子,瞪了那两个人一下,接着便又赌气扭过了头。 “客官,您的菜来了。”此时店小二已经是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四个菜,那四个菜倒是看上去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他到了桌旁,一一的将盘子上的菜放在了惊羽面前的桌子上,“您慢用。” 之后,那店小二便就离开了。 那太监自然是知道惊羽心中姜楚沫的位置的,可是此时惊羽不让说了,他也只好闭嘴了。 刚才的话,惊羽怎么可能没有听见,他可以抵抗住那些压力,但是他没想到,这样的谣言竟然蔓延到了民间。 百姓最是容易被人给利用的,此时惊羽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他想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但是这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第七百三十五章 谣言四起 现在的情况,如果他真的解释了,那只能是越描越黑,本来无事,倒是让人觉得有事。 桌子上摆着珍馐,可是此时惊羽却是没有什么心思吃了,他眼眸低垂,那长长的睫毛将他的眼睛给遮掩住了,此时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捉摸不定。 “陛……爷,您不要听这些人瞎说,他们哪里知道真实的情况啊!”那太监只是在一旁如此说着。 惊羽未置可否,一言不发。 二人坐在这儿,良久,那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是凉了,惊羽抬头看了一眼,倒是不错,但是此时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心思吃饭。 惊羽站起了身子,朝着外面便走了过去,“回去。” “这饭菜……”那太监看了一眼桌子上连一下都没有动的饭菜,指了指,有些可惜,眼神中倒是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惊羽回头瞥了那太监一眼,“喜欢吃的话,你就留下来吧。”惊羽的语气冷的让人有些发抖。 那太监听到了,便连忙住口,不在说话,乖乖的跟在了惊羽的身后,两人一起离开这里,便回宫去了。 而此时姜楚沫的宫中,外面已经是谣言四起了,可是姜楚沫这里却感觉似乎是跟外界隔绝了一般,此时这房中倒是甚是安静,只能够听到滴漏的声音,在这房中,水声“滴滴”的一下一下,很是规律,让人感觉更加安静了。 “姑姑,这是您让我给您准备的点心。”陌儿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描金瓷盘,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的小几上面。 姜楚沫看了一眼,那碧绿色的点心,搭配着这白瓷描金盘,倒是看上去很是清爽可口。 此时的姜楚沫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双眼睛也因为满意,眯缝到了一起,就像是一只大猫一般,“不错,我要的就是这个。”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顺手从盘子里取出来了一小块点心,放入了口中,那点心入口清香,这个是姜楚沫命人按照自己做的,要说这点心不过就是寻常的那些点心,只不顾姜楚沫让人将那点心给放在了挖空的莲蓬里蒸制而成的。 此时这点心混合着莲蓬的清香味道,倒是让人吃在口中,很是受用。 姜楚沫吃了一个,感觉还是有些不过瘾,如此好的点心,浅尝辄止显然不是姜楚沫的作风。 只见到她又拿起来了一块,正要往口中放,突然眼角扫到了一旁的陌儿,独享美食,姜楚沫也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陌儿,给你也一起吃,味道很不错。”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将手中的那个点心递给了陌儿的面前。 陌儿此时有些愁容满面的样子,那双柳眉皱在了一起,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喜欢吃?”姜楚沫看了一眼此时手中的点心,不至于说那么难吃吧,挺好吃的啊。 陌儿听到了连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姑姑都觉得好吃的东西,奴婢怎么会嫌弃呢?” “那你是怎么了?”姜楚沫有些纳闷,将那点心又给放入了盘中,仔细的看着陌儿。 陌儿听到姜楚沫询问,于是便抬头看了姜楚沫一眼,然后又是叹了一口气,“姑姑,此时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研究吃的,你可知道这外面都已经是传疯了。” 陌儿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外面,身子略微往前侧了侧。 姜楚沫只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竟然是那些琐事,只见到姜楚沫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便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让你如此的食不下咽的,原来是那些事情。” 姜楚沫有些漠不关心的样子,随手将本来放在小几上的那个盘子捧在了手中,左右陌儿不吃,那这些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一边这样想着,姜楚沫便又是随手取出来了一个糕点,眼睛只是看着这个糕点,然后说道,“那些不过就是一些谣言,在意那些事情做什么。” 姜楚沫说的很是随意的样子,其实只有她自己现在才知道,她心中此时是有多高兴,前期她做的那些事情可没有白费功夫,现在总算是在合适的时间见效了。 而陌儿听到姜楚沫这么说,立时便紧张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又是走近了姜楚沫一些,然后说道,“姑姑,这个可不是小事,万一陛下要是真的顶不住那些压力,那到时候姑姑可能就没有办法进宫了!” “是吗?”姜楚沫抬眼,随意的看了陌儿一眼,口中继续的吃着点心,微微的侧了侧身子,背过了陌儿。 “可不是啊!”陌儿又是走到了姜楚沫面前“姑姑,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现在谣言的趋势已经是越来越严重了,陛下也是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的!” 这点心虽然是好吃,但是此时陌儿一直在旁边叨叨叨的,倒是让姜楚沫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了。 “啪啪啪”姜楚沫拍了拍手,然后便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如果他真的觉得有压力,那就不要让我进宫,反正我也不想进宫。” 说着,姜楚沫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一直闷在这房间里,倒是有些憋闷,此时倒是正好可以出去走走,吃饱喝足了,散散步,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心中如此想着,姜楚沫便看向了外面,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真的不错。 姜楚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如果记得没错,这房子的后面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此时池塘边上的桂花应该是开的正好,那池塘里面应该是落了不少的桂花的花瓣。 想必是哪池塘里的鲤鱼也是有口福了,吃不少的桂花,如果能够抓几条上来吃,那真的是不错,想必一定会是人间美味的。 一想到那个桂花鱼的味道,姜楚沫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此时在姜楚沫身后的陌儿看到姜楚沫好像是想要出去,于是便连忙跟了上来,“姑姑,你要去哪里?” 姜楚沫听得陌儿给她分析哪些事情,听得头疼,此时真的想要躲着陌儿躲得远远的,所以姜楚沫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可是陌儿并未放弃,紧追不舍,跟上了姜楚沫,“姑姑,等等我,别走的太快,当心身体!”陌儿跟在姜楚沫身后,很是苦口婆心。 “你别跟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姜楚沫头也不回,径直朝前走。 可是陌儿哪里敢丢下姜楚沫自己,所以陌儿只是远远的跟着姜楚沫,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陌儿跟着姜楚沫,像极了一个受气包,低头不语,闷闷不乐。 却说姜楚沫在那池塘边上躲清静,可是丽妃这里可就没有那么清净了。 “娘娘,现在事情果然是按照您的安排,在一步一步的进行着,想必她是进不了宫了。”一旁的宫女只是如此的跟丽妃说着。 此时丽妃正一手拿着一套衣服,在房间里面比划着,这套衣服是她刚刚让人给做的,不论是面料还是做工,在整个方越国可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套金丝绣线的留仙裙可真是漂亮,流光溢彩,如果娘娘穿上去了,一定会惊艳四方,到时候就是连陛下怕是都难将目光从您的身上移开了。”一旁的宫女看到丽妃在那里比划着,很是嘴甜的赞美着。 丽妃听了,脸上更是看上去很是满意了,红光四射的,很是得意骄傲。 “那是自然了,这个可是陛下赏给爹爹的,整个方越国也是只有这一匹这样的布料,这样的布料就是适合给年轻女子做衣服,陛下赏给了爹爹,可不就是给我的吗?”一边说着,丽妃又很是珍视的抚摸了一遍这套衣服,然后又交给了一旁的小宫女。 “将这套衣服给我收好了,等到时候跟着陛下一起回宫了,我就穿着这套衣服回去。”一边说着,丽妃一边想象着到时候的场景,眼神中似乎是闪着光一般,“到时候一定会艳压群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那宫女听到了也是在一旁连忙附和,“这个是肯定的,娘娘这么漂亮,到时候谁都比不上。” 听到这宫女这么说,丽妃也是跟着轻笑了两声。 突然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只见到她头微微一扭,然后看向了那个宫女,“你刚刚说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 听到丽妃这么问,那宫女便点了点头,“一切都是按照娘娘的预期,进行的很是顺利。” 一边说着,那宫女脸上便漏出来了一丝笑意,看上去有些阴险,“娘娘,想必现在就连陛下也很头疼要不要将她给接入宫中了。” 听到这宫女这么说,丽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要松懈,这件事情要继续,声势越大越好。” “是。”那宫女给丽妃行了礼,之后便也跟着丽妃微微的笑了起来。 却说二人正在这里说着,突然变听到了外面有人在那里吵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丽妃心中纳闷,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这里撒野。 只见到丽妃眼睛微微的斜着,瞪向了门口,只见到此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衣裙,看上去倒是新飘逸,但是丽妃觉得还是太过素净,登不了大雅之堂。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乌云衫。 她来这里做什么? 第七百三十六章 乌云衫报恩 丽妃的心中纳闷,眼睛直视盯着乌云衫,一瞬不瞬,仿佛是怕一个没看住,乌云衫便会在她这里动什么手脚一般。 “娘娘……”那守在门口的宫女本来是想要拦住乌云衫的,但是却没有拦住,倒是让乌云衫给进到了房中。 还好现在看来倒是没有什么事,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了,怕是她们都难逃其咎。 丽妃看了一眼此时站在一旁,一脸胆怯,低头不敢高声语的宫女,便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口中恨恨道,“一群废物,给我下去吧!” 那些宫女听到了丽妃如此说,心中本来是悬着的心,此时倒是跟着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是不准备责罚了。 于是那些宫女便都乖乖的退了出去。 丽妃又是看了一眼此时还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宫女,于是便又是侧头对那宫女说道,“你也下去吧。” 丽妃知道,这个乌云衫也不是个什么善茬,此时她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情,左右这里是在她的地盘,谅这个乌云衫也是做不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那宫女听到了丽妃这么说,先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丽妃坚持的样子,于是便只好答应着离开了。 看到众人都退了出去,乌云衫倒是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算你聪明!”乌云衫眼睛直视丽妃,倒是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丽妃上下打量着乌云衫,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路数,上次让人打过了她,之后便一直都是经历了不少的怪事,所以丽妃心中觉得,这个乌云衫给姜楚沫,两个人怕是如出一辙,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过来有什么事情,说吧?”丽妃背对着乌云衫,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此时的丽妃,看上去倒是越发的骄傲了,但是乌云衫只是轻轻一笑,她知道,即便是丽妃装的外表再怎么骄傲,但是她依然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丽妃。 只见到乌云衫慢慢踱步,走到了丽妃的跟前,抬头看着丽妃。 乌云衫的个子不是很高,此时是仰望着丽妃的眼睛的,但是即便如此,丽妃回视着乌云衫的时候,却感觉,在乌云衫的眼睛里,掩藏不住的是那天生的桀骜不驯。 这个乌云衫究竟是什么人? 丽妃的心中有些打鼓,但是她又转念一想,既然上次打都打了,难道她堂堂丽妃,竟然会害怕这么一个女子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于是丽妃便也是直视着乌云衫,二人目光所及之处,似乎能感觉到那即将要迸发的火光。 “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情。”乌云衫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她知道,面对着丽妃这样的人,只能够开门见山,说的越是明白越好。 不然她还真的担心,这个丽妃会听不懂呢。 “什么事?”丽妃询问。 乌云衫顿了顿,然后说道,“停止散布那些谣言。” 乌云衫的话简短有力,丽妃听到了只是微微一怔,但是随即又是故作清白,“什……什么谣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丽妃只当是自己这次行动一定是足够严密的,可是怎么还会被乌云衫给发现了? 可是现在即便是发现了,想必对方也没有证据,自己又何必要承认呢? 心中打定主意,于是丽妃便决定顽抗到底,死不承认。 “嗬!”乌云衫早就料到,如果不拿出来证据,丽妃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是没想到这丽妃的脸皮倒是够厚,此时还昂首挺胸的,好像真的就跟她无关一般。 “我不想跟你扯那么多没用的,如果再让我在宫中听到什么有关于姜楚沫的谣言,我定要你好看!”说着,乌云衫便瞪向了丽妃,那眼神看上去很是暴戾,跟她小巧的身体倒是很不相称。 丽妃之前那次晚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她事后便一直都在怀疑,这件事情应该是有人恶作剧的,但是后来调查发现跟姜楚沫也没什么关系,这个丽妃便已经是在心中怀疑,会不会跟乌云衫有关系了。 此时又见到乌云衫如此的咄咄逼人,丽妃心中便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错的。 只是她此时心中也是很是无语,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将那些该死的该杀的都给熬走了,但是突然又来了这么两个路数不正的人。 这可让她如何应对。 丽妃站在那里,只是呆呆的站着,也不回答。 乌云衫话已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带走到了门口,乌云衫又停住了脚步,厉声警告,“我劝你最好不要兴风作浪,你看中的,别人还真的未必在意,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丽妃听到了只是看着乌云衫的背影,想要说什么,但是此时乌云衫已经离开了这里了。 此时乌云衫走在那宫中长长的回廊之上,那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坚定,小身体大能量,不得不让人心中跟着猜测,这乌云衫究竟是身体里潜藏了多少未知的能量啊。 乌云衫从丽妃这里出去,便一路走向姜楚沫的房间。 “不知道这样做,能够帮到她几分?”乌云衫的心中只是如此的猜测着。 想到曾经在自己被丽妃给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姜楚沫救得自己,乌云衫便觉得自己一定要还了这个恩情。 她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 一边想着,乌云衫便已经是来到了姜楚沫所住的地方。 顺着门口往里看去,只见到一个洒扫庭院的小宫女正在那里打扫,院中还落着两三只小鸟,在那里觅食。 这样的场景,倒是看上去很是平静,惬意。 乌云衫没有多想,于是便径直进去。 那正在打扫的小宫女看到了有人过来了,于是便上前,“你找谁?” “姜楚沫在吗?”乌云衫冷冷道,这个声音让人觉得她是来寻仇的一般,那小宫女也是下的缩住了脖子。 “姑姑没在……”小宫女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你找姑姑做什么?” 看到乌云衫转身准备离开,那小宫女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背后询问。 乌云衫听到了,并未回答,只是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这次没在,那就晚些再来,左右那些事情是要告诉她的。 而姜楚沫和陌儿两个人在屋后的池塘边,斑驳的树影照在姜楚沫的身上,此时她又让陌儿给她找来了一个摇椅。 坐在那里,半梦半醒,感觉生活好不惬意。 偶有一阵风吹过,那桂花的香味,让她更加迷醉了。 “桂花鱼……”只听到,姜楚沫似乎是梦呓一般,口中喃喃。 陌儿听到了,在一旁不由得掩嘴轻笑。 姜楚沫虽然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有时候还近乎无情,但是其实心中还是一个很暖的人。 之前她虽然是说了,不让陌儿跟着,但是后来还不是转眼就忘? 一阵风过,姜楚沫感觉似乎是有一阵凉意,她一手轻轻的摸索着另外一条手臂。 陌儿此时在一旁的花树下面坐着,看着水中鱼儿,等着姜楚沫睡醒。 但是突然看到了姜楚沫摩挲了一下手臂,陌儿便连忙上前,歪腰趴在了姜楚沫的耳畔,轻声说道,“姑姑……是不是冷了?” 陌儿说完以后,并未立刻得到姜楚沫的回答,仿佛刚才并未听到陌儿的话一般。 待到陌儿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只见到姜楚沫懒懒的摆了摆手,“没事,一会儿就回去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坐起了身子,微微的睁开了惺忪睡眼,看了看四周。 “都这个时候了!”姜楚沫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悠闲的时光过得就是太快了。” 姜楚沫感觉自己不过是才刚刚过来这里,可是没想到这一睁眼睛,都已经是红日西斜了,此时倒是跟自己睡觉之前的景象又不相同了。 这池中的池水,此时在瑰丽的斜阳的照射下,看上去倒是呈现了一种很是富丽的色彩,就如同一个绝艳的美女一般,让人不忍心将目光从这池水中移开。 殊不知,姜楚沫在这里欣赏着风景,而此时在不远处的亭子之下,还有另外一人,再看着她。 在那人的眼中,姜楚沫便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她到了哪里,哪里便是风景。 “我们回去吧。”姜楚沫站起了身子,略微定了定神,之后便就在前面走了过去。 而陌儿听到了,便在身后,跟着离开了。 “陛下,您不过去?”那亭子之中,纱幔之后,只听到一个低微的声音如此说道。 “不用了,走吧。”这声音是惊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这段时间,他因为想要让姜楚沫跟随进宫,所以决定抵抗着外界的所有压力,一定要这么做才行。 但是惊羽还是低估了那些谣言的力量,此时在皇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经是传开了,说是姜楚沫是一个妖女,如果一旦入宫,那就会给方越国带来灾祸。 “小沫沫……”惊羽轻轻的念到,之后又是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声。 姜楚沫带着陌儿,兴尽晚回,但是心情很是愉悦。 才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一个小宫女迎了上来,“姑姑,您可算是回来了。”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的样子,姜楚沫倒是纳闷了,“发生了什么事?” 姜楚沫站住了脚步,那小宫女正准备说,但是此时只见到乌云衫竟然从屋子里出来了。 第七百三十七章 误会解除 姜楚沫看了看乌云衫,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宫女,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张口。 此时只听到乌云衫说道,“你不必责怪她,与她无关,是我执意要进来的。” 姜楚沫听了,便又转而看向了乌云衫,“进屋吧。”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先了一步,走入了房中,而乌云衫也紧随其后。 姜楚沫虽然没有调查这个乌云衫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姜楚沫知道,最起码现在她们不是敌人。 姜楚沫在房中坐下,“陌儿,沏茶。” 陌儿听到了,便下去了。 此时乌云衫也在姜楚沫的胖边坐了下来。 “你过来有什么事?”姜楚沫之前跟乌云衫说过,如果碰到了什么事情,她会帮忙的,此时乌云衫这么着急,想必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未可知。 乌云衫听到了,只是轻轻一笑,待要说什么,此时只见到陌儿从门外进来了,“姑姑,茶好了。” 一边说着,陌儿便将茶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又是给二人倒了两杯。 姜楚沫看到乌云衫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是扫了一眼陌儿,然后又对陌儿说道,“我今晚要留客人吃饭,让御膳房准备一桌饭菜。” 陌儿听到了,便又是答应着离开了。 看着陌儿离开,姜楚沫又转而对乌云衫说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吧。” 乌云衫看到此时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先是一愣,接着便又是轻轻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这个姜楚沫还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自己不过刚才因为看到了那个叫陌儿的丫头进来了,所以停顿了一下,这个细节倒是让姜楚沫给注意到了。 只见到乌云衫看着姜楚沫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想要提醒你两件事情的。” “哦?”姜楚沫听了便觉得倒是有意思了,转而看向了乌云衫,“提醒我?什么事情?” 只见到乌云衫略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之前在宫外见到的那个人,是有人易容成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含糊,姜楚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到她脸上带着几分的疑惑。 乌云衫便又再次说道,“之前你秘密出宫,去一个客栈门口见一个人,那是一个男子……” 乌云衫还想要继续的提醒姜楚沫,但是姜楚沫已经知道了,只是对着乌云衫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 听到姜楚沫这么说,乌云衫倒是有些着急了,“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骗了,那个人是别人易容的。” 什么? 姜楚沫微微一愣,“你说的可是真话?” 乌云衫无奈,赌咒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知道,现在你也有很大的压力,进不进宫,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看在你曾经救我一命的份上,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姜楚沫点了点头,眼神中倒是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但是也不过是一瞬间,姜楚沫又转而看向了乌云衫,“你不是说有两件事情吗?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事……”乌云衫顿了顿,“那个叫陌儿的丫头,你可知道她的底细?”一边说着,乌云衫又是看向了门口。 原来是这件事情,姜楚沫看了乌云衫一眼,虽然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如今做的这些事情,倒是不得不让姜楚沫又是刮目相看了。 乌云衫回头注意着姜楚沫的神情,但是发现姜楚沫好像是听到了陌儿的事情以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看上去很是平静的样子。 乌云衫纳闷,“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姜楚沫点了点头,“知道一点。” 乌云衫却疑惑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留她在你身边,这样不是养虎为患吗?” 乌云衫审视着面前的姜楚沫,实在是不明白这对面这个女子究竟心中在想些什么,从前在山上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吴云山庄只当是自己见过不少的奇人异事,而她自己也算不得是一个俗人。 但是没想到今日碰到的这个姜楚沫,倒是更加让她有些捉摸不定,猜不透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 姜楚沫轻轻的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不要着急,先喝口茶,静静心。” 乌云衫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茶水,端起来,放在了面前,那茶盏上的盖子才刚刚一打开,便觉得茶香味扑鼻而来。 乌云衫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似乎是陶醉了一般,此时仿佛是徜徉在茶园之中。 “好茶。”乌云衫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她也是爱茶之人,虽然是她平日自居形式不拘小节,但是却也是有一些自认为有些附庸风雅的爱好,这茶就是其一。 乌云衫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 姜楚沫看到乌云衫还算是满意,自己便也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有时候与其拆穿了对方,倒是不如装糊涂的好,这样敌在明倒是更加容易防范。”姜楚沫只是如是说道。 乌云衫听了,那端着茶杯的手堪堪的愣在了那里,她抬起眼皮,定定的看着姜楚沫。 只见到此时姜楚沫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低着头,小口轻抿,喝着茶水。 “话我已经是都跟你说了,至于要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乌云衫便站起了身子,然后朝着门外便要走。 姜楚沫看着乌云衫的背影,“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乌云衫听了,只是顿住了脚步,然后略微沉吟一会儿,“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今日之后,你我便算是两清了。” 说完,没有等姜楚沫继续说话,乌云衫便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不过是才刚刚走到了门口,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陌儿,“这么快就要走?”看到自己不过是才从外面回来的功夫,乌云衫就要离开,陌儿也觉得奇怪。 乌云衫看了一眼陌儿,并未说话,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这人真是,好没礼貌。”陌儿只是如此的低声嘟囔,这个乌云衫虽然是惊羽带回来的,但是说到底,现在她也不过是什么名分都没有,不过就跟她这个宫女差不多,没想到脾气倒还是挺大的。 陌儿一边这样想,此时已经是进到了房间,只见到姜楚沫正坐在那里,安然喝茶,陌儿便说道,“这人这么快就走了,亏了姑姑还让人转门准备吃的呢。” 姜楚沫听了并未说什么,只是看了陌儿一眼,之后便又是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愣愣的出神。 今天乌云衫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这个时候,她犯不着用这些无关紧要的谎话来骗她,可是如果这些话都是真的,那当时易容成萧恒炎的那个人就不难猜出来是谁了。 这件事情肯定是跟惊羽脱不了干系的。 又想到之后惊羽的遇刺,次是姜楚沫才觉得这些事情都太过凑巧了,当时因为心中已经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是萧恒炎想要刺杀惊羽,所以才会没有发现这么大的破绽。 “炎儿……”姜楚沫口中忍不住轻声的呼唤萧恒炎的名字,想到之前对萧恒炎的误会如此之深,又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连给萧恒炎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此时她心中倒是很是心疼萧恒炎。 “已经许久未见了,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又怎么样了?”姜楚沫愁绪涌上心头,那双眉毛紧紧的蹙了起来,眼睛看着虚空的地方,带着继续担忧和自责。 而萧恒炎这边,因为之前发生了兰堡主突然死亡的事情,兰雨又是刚刚当上堡主,萧恒炎心中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但是又实在是觉得此事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于公,如果萧恒炎此时提出来了自己的要求,让兰雨答应大军从这里经过,可是兰雨的位子还没坐稳,到底是有些不太稳妥,变数比较多。 于私,兰雨怎么说也是叫他一声师父的,这个时候将徒弟孤身一人抛下来,萧恒炎倒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萧恒炎心中烦闷,如果是从前,他断然会直接表明态度,然后离开,可是自从有了沫儿,有了孩子,萧恒炎心中的牵绊似乎也跟着多了,软肋也跟着更加明显了。 “唉……”萧恒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变得这等的优柔寡断了。 看着此时这堡中的树木,因为已经是秋天了,所以树叶有的也已经是落下来了。 微风起,萧恒炎从身上抽出来了一把长剑,剑光微寒,让人觉得心中也是跟着一冷。 只见到那光只是一闪,接着便是一阵子剑气破空而出,树上叶子跟着纷纷下落,萧恒炎手起剑落,那剑尖划过,树叶也都跟着飞舞,此时只是觉得眼花缭乱。 一阵剑气而过,只见到此时树上已经是片叶不留了。 “啪啪啪”只听到一旁有人拍手的声音。 萧恒炎寻声看去,只见到竟然是兰雨从那边过来了,萧恒炎收起来了手中长剑,“你怎么过来了?” 兰雨并未回答,只是笑了笑,看了看地上的落叶,“师父的剑术倒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什么时候你可一定要教教我。” 兰雨虽然是笑着这样说的,但是那眼神中却是隐隐的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萧恒炎此时有些心虚不宁,只是草率的答应了一声。 二人无话,站在满地落叶之上,各自静默。 第七百三十八章 兰雨的决定 良久,只听到兰雨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兰雨虽然平日里活泼好动,但是却也是有着一颗敏感的心,何况她又经过了爹爹的暴毙,此时倒是像突然长大了一般。 萧恒炎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跟兰雨开口,难道要在兰雨此时尚且需要帮助的时候,跟她说,希望她可以帮助自己,打开方便之门,还要放自己离开这里? 这样的事情,萧恒炎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不出来。 看到对面萧恒炎面上带着几分的犹豫,但是却一言不发,兰雨心中便是一沉,看来自己果然是没有猜错,他真的有心事。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兰雨淡淡的说道,接着便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萧恒炎漏出来了一个灿烂的笑,“不管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谁让你是我师父呢?” 兰雨答应的很是痛快,但是越是如此,萧恒炎倒是越发的不知道从何启齿了,此时自己离开她,那可真的是有些太不够意思了。 萧恒炎只是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尽快的坐稳堡主的位子。” 兰雨一听,倒是微微一怔,“师父……” 兰雨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要当堡主呢?” 萧恒炎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兰雨,但是兰雨看到萧恒炎看着自己,倒是轻声一笑,“跟你开玩笑的,这兰家堡的堡主,注定了就是我的位子,哪里是我说不想当,就可以不想当的。” 说完,兰雨也没有等到萧恒炎继续说什么,便直接就是背转身去,离开了这里,“那边还有点事情,我先过去一趟,改天再跟师父聊天。” 一边说着,兰雨已经是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就像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一般。 萧恒炎不由得笑了笑,“她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说到底,在萧恒炎的眼中,兰雨始终都是一个孩子罢了。 而在转身的刹那,萧恒炎看不到的时候,兰雨的眼角低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一想到师父要离开,而且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兰雨便觉得心中很是难受。 她此时已经是跑开了,离萧恒炎远远地,他看不到,兰雨躲在了一棵树下,此时她才敢轻轻的将脸上的泪珠给擦拭掉。 虽然是认识萧恒炎不过是没多长时间的事情,但是兰雨却觉得这个师父让自己很是安心,甚至是有一种想要托付终身的冲动。 但是兰雨知道,师父是有妻子的,而且虽然是兰雨不知道萧恒炎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想要有求于这兰家堡的堡主,但是有一件事情,兰雨很是肯定,就是只有兰家堡的堡主,才能够帮助萧恒炎解决这件事情。 而此时自己成了兰家堡的堡主,就能够帮助师父了。 “师父,你放心吧。”兰雨轻声说道,她看着此时面前的湖水,落叶偏偏而落,落入水中,随着流水,不知道会流向什么地方。 “师父,希望你以后即便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一定要好好的啊。”兰雨看着那个落叶,仿佛是哪片落叶可以将她的心事告诉萧恒炎一般。 今日之后,便只有兰家堡堡主兰雨了! 出云山中,此时不过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但是这林中已经是不安静了,只听到一片沙沙作响的声音,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正在林中练剑。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莫离。 一个人的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可以跟自己对话,发现自己心中的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角落。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在这里呆着,莫离似乎是已经是跟这里的一切都能够和平相处了,甚至是这林中的动物和植物。 梅妻鹤友,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莫离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有这么高的境界。 她正在专心练剑,突然察觉到周围似乎是有一股异样的气氛,跟平日很是不同。 突然只觉得似乎是一到冷光,从前面不远处的树上传来,刺入了莫离的眼睛。 “不好!”莫离暗自说道。 之后果然是见到一个人蒙着面,手中持着长剑,朝着这边便飞了过来。 莫离见招拆招,连忙躲闪,二人倒是旗鼓相当,莫离觉得有些应接不暇。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回合,莫离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心中想着,怕是自己这次难逃一死了。 从前她总是取人性命,想必是招惹了不少的仇家,如今有人过来寻仇了,倒是可以将自己从之前的那些事情中给解脱出来了。 心中如此想着,莫离便索性闭上了眼睛,“来吧。” 但是让莫离奇怪的是,她闭上了眼睛之后,竟然发现,那冰冷的利器并没有如猜想一般,刺入身体。 她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竟然见到是敬晨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莫离心中有些吃惊,她竟然刚才都没发现竟然是敬晨,也是,刚才一直在忙着见招拆招,倒是没有注意对方的身法。 此时在想想,刚才敬晨的好多招式,已经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了。 “你还问我,你怎么在这里?”敬晨已经是找了好长时间了,他甚至是都不抱希望了,本来还打算先找到萧恒炎,再说之后的事情。 但是敬晨想了想,萧恒炎怎么说也是霄国未来的皇帝,他不缺敬晨这个人,但是莫离却不一样了,莫离从方越国离开了,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而且敬晨又想到了之前他对莫离的误会,心中更加是愧疚了,所以决定,一定要找到莫离。 “我找了你好长时间。”敬晨想要上前一步,将自己连日来的相思之情告诉莫离。 但是莫离却只是往后略微退了一步,声音冷冷,“你找我做什么?你不是说再也不要见到我了吗?” 想到昔日的那些决绝的话,莫离心中便觉得似乎是浸入了三九天的冰水里一般,彻头彻尾的凉意,似乎是要将她给冻僵了。 敬晨听到莫离这么说,想到昔日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便觉得很是懊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见到敬晨紧紧地皱着眉头,“莫离,我错了……” 可是莫离仍旧是不为所动,站在那里。 敬晨看着四周,“这个地方是我们曾经一起跌落的地方,到现在我还记得。” 想到这些,敬晨便觉得心中很是安慰,他只当是莫离这次一定恨透了自己了,本来也不抱希望,会在这里找到莫离的,但是却没想到不过就是顺路过来看看,竟然还真的就在这里发现莫离了。 “我累了,先回去了。”说完,莫离便要转身离开。 但是敬晨可没打算就这么就放过莫离,这次他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将莫离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任凭是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将她们二人给分开。 “我跟你回去。”敬晨只是跟在莫离身后如此说着,那样子很是听话。 莫离有些无奈,回头看了敬晨一眼,但是也什么都没说,径直朝前走着。 “莫离,我知道你生我气,这次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只是不要再离开我了。”敬晨只是在身后轻声说着,“本来我是打算去找王爷的,但是我知道,比起来王爷,你更需要我,所以……” 敬晨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莫离倒是打断了他,“你不要说了。” 萧恒炎在敬晨心中的地位,莫离是知道的,如今竟然为了她,敬晨连萧恒炎都不管了,莫离知道,敬晨是真心想要求得自己的原谅的。 但是又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太过轻易的就绕过了敬晨,那以后还得了? 一定要让他有深刻的教训才行! 心中如此打算,莫离便只是冷着脸,并不搭理敬晨。 而此时敬晨又怎么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个人独处,莫离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人生苦短,何必要跟自己纠结? “莫离,不管你这次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离开的。”敬晨只是跟在莫离身后,两人一起来到了莫离住着的小木屋。 敬晨看去,只见到这个小木屋很是简单,因为现在在外面倒是看不到里面的陈设。 看到莫离进去了,于是莫离便也紧跟着,想要进去。 可是莫离才刚一踏进房门,便直接将门给关住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敬晨倒是险些就撞到了那门上了。 敬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倒是有些后怕,差点就撞到鼻子了。 “莫离,开门。”敬晨在门口,拍着房门,想要让莫离将门打开。 但是莫离只是一声不吭,房中此时倒是很是安静。 敬晨无奈,只有守在房门口,不论怎么样,左右现在是可以跟莫离朝夕相处了,这个他便已经是很满足了。 心中如此想着,敬晨便靠在了房门上,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守护着房中的莫离,就像是守护自己的珍宝。 虽然是此时两个人并未和好,但是二人心照不宣,总算是可以平静度过余生,相守一起。 却说此时在方越国的宫中,惊羽的书房,其实倒是站了乌压压的一群人,看上去气氛有些紧张。 第七百三十九章 雷霆之怒 却说此时宫中的气氛剑拔弩张,君臣相互对峙。 “陛下,您还是尽快准备回宫事宜吧。”李元达上前,躬身说道。 惊羽只是坐在龙椅之上,那龙椅多少人梦寐以求,这个是至高无上的权利的象征,可是也只有这坐在上面的人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的无奈。 惊羽闭着眼睛,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头疼,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李元达的话。 此时房中很是安静,那站在下面的众位官员,在听到李元达的话之后,虽然仍旧是低着头,一个个看上去很是恭敬守礼的样子,但是天知道,这些人此时正是时刻警惕着,注意着惊羽接下来的动作。 “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事吗?”惊羽避重就轻,想要先将这件事情给缓一缓,于是便抬头看向了其他人。 但是在惊羽话音落了之后,只见到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没有人再走上前来。 如今这样的场景,惊羽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见到惊羽只是轻轻一笑,站起了身子,看着众人,眼神中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复杂。 他踱步至众人之间,来回审视着众人,“你们今日这么多人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这同一件事情吧?” 惊羽的话说的很是云淡风轻,但是眼神中却满是轻蔑,他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文武大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呵呵……”惊羽轻笑,转而又回到了那龙椅之上,“原来如此,这么一件事情,竟然惊动了我朝中的三分之一的大臣……” 惊羽低头,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此时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回不回宫就那么重要?”惊羽的声音很轻,他抬头看着众人,良久,这宫中很是安静。 “就那么重要吗?”惊羽突然之间便是震怒了,随手抓起了书案上放着的一本奏折,朝着那人群中便扔了过去。 惊羽一向都是慵懒,看上去不怎么发脾气,但是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动怒,众人也知道,怕是今天难以收场了。 于是众人便赶忙都跪了下去,口中直呼道,“陛下息怒……” 这声音听上去很是齐整,很有气势,甚至是让惊羽觉得有些压抑,有些喘不过气。 “息怒?”惊羽反问,转而看向了众人,“你们还怕我发怒吗?” 众人此时都跪倒在地,有些人眼睛不时的会偷偷的打量一下惊羽,又似有若无的瞟了李元达一眼。 惊羽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众人,良久,才听到惊羽说道,“我问你们,难道说我回不回宫,就那么重要?我要带谁回宫就必须要经过你们的同意?”惊羽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在这样的大殿之中,久久回荡,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不能平静。 “李元达,你来说。”惊羽转身,一手指向了李元达。 李元达只是微微一怔,接着便答应了,“陛下,回不回宫,带谁回宫都是陛下您的选择,按说我们作为臣子,不应该过问这些,可是……” 李元达的表情有些犹豫,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他抬头看了惊羽一眼,只见到惊羽此时正是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这目光看上去很是骇人,仿佛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利剑,入股偶稍有不慎,说话稍有差池,那这把利剑就会立刻掉落下来,将他给置于死地。 “可是什么?”可以听得出来,此时惊羽是在竭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李元达心中一惊,但是随即又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可是如今在民间已经是传开了,说这个姜楚沫是个妖女,如果陛下再跟这样的妖女一起,到时候一定会让整个方越都陷入动荡。” “哼!”惊羽冷哼一声,“妖女?当初要不是这个妖女,那瘟疫的事情怕是到现在还没解决,此时倒是好了,反过来说小沫沫是妖女了?” 李元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悻悻地说道,“陛下,这些事情,百姓不知啊,况且现在的情况,如果再去解释,到时候只会是越描越黑,恐怕会引起大批的骚动啊!” “你!”惊羽指着李元达,那双剑眉倒竖,皓齿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微微的眯着,“这件事情都不必再说了,我自由打算。” 惊羽的脾气,大家也是知道的,倔强,固执。 此时惊羽也知道,跟他们这些人再辩驳下去,也是没有个什么结果,无非是各执己见,于是惊羽只是摆手让众人退下。 众人看到惊羽这样,于是办还想要继续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一旁惊羽的随侍太监对着大家使了个眼色,于是众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臣等告退。”众人行礼退下。 此时这书房之中,只剩下惊羽一人,他堪堪坐在了椅子之上,刚才那些大臣的话,虽然他心中是想要全部无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有些话却是不得考虑清楚的。 惊羽坐在房中,此时太阳已经是西斜了,落日余晖从窗户照进来,这房中的光有些晦暗不明,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唉……”良久,只听到惊羽一声轻轻的叹息,“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办吧。” 惊羽喃喃,似乎是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了。 却说姜楚沫这厢,自从乌云杉告诉了姜楚沫有关于有人易容成萧恒炎,来骗取她这件事情之后,姜楚沫便一直都是心中觉得忐忑不安。 “炎儿,你到底去哪了?”姜楚沫此时依窗而坐,对着窗外的景象,口中喃喃。 之前敬晨总是有事没事便会过来,但是最近甚至是连敬晨都找不到了,想要知道萧恒炎的消息,更加困难了。 “你是不是再生我的气呢?”姜楚沫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眼睛望着前面,怔怔出神。 之前因为自己误会,竟然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随意的对萧恒炎发脾气,之前说好了,要相互信任的,怎么如今会成了这样? 姜楚沫正在这里想着那些事情,心情烦闷,突然便听到门外“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脚步声听上去很是轻快,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来人这么开心? 姜楚沫正在这样想着,只见到陌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她一进门便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到姜楚沫正坐在窗前,于是陌儿便笑着跑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姑姑,姑姑,你听说了吗?” 陌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有些欢快。 姜楚沫不解,眼睛疑惑的望向了陌儿,“什么事情?” 听到姜楚沫询问,只见到陌儿凑到了姜楚沫面前,有些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听说陛下要回宫啦!” “哦……”姜楚沫只当是什么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消息,显然姜楚沫并不是多感兴趣,只是随意的答应了一声。 而陌儿听到了姜楚沫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了,“怎么,姑姑不高兴吗?” 姜楚沫没有说话,只听到陌儿继续说道,“陛下回宫,肯定会带上姑姑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进宫啦!” 陌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憧憬,姜楚沫自然是将这一切都给收入了眼底。 “陌儿,你有亲人吗?”姜楚沫此时倒是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是有些没头没尾的话。 陌儿听到了,刚才本来还是十分开心的,此时倒是微微一怔,刚才那喜悦的神色凝固在了脸上,接着便是慢慢消散开了。 “姑姑,你问这个干什么?”陌儿并没有回答,只是偷偷打量着姜楚沫,然后便又轻声询问。 姜楚沫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什么,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站起了身子,在这房中来回的走动了走动。 而此时陌儿本来是正在跟姜楚沫谈论那进宫的好事呢,突然好像是也没有了什么兴致,只是有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好像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楚沫站在房中的一株兰花前面,只是眼睛轻轻的扫了一眼陌儿,接着便只是随手从一旁拿起来了剪刀,修剪起来了那些花草的枝叶。 却说姜楚沫正在房中修剪花草,此时倒是突然听到门外的宫女说道,“参加陛下。” 姜楚沫心中呐喊,惊羽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眼看着都已经是天黑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心中一边想着,姜楚沫便看向了房门口,只见到惊羽此时已经是进到了房间里面了,跟以往的慵懒和睥睨一切的表情很是不同,今日的惊羽看上去有些疲惫,有些失落…… “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楚沫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便朝着惊羽这边走了过来。 惊羽进来房间倒是也不客气,直接便就随便的坐了下来,脸上愁容不减,只是沉默不回答姜楚沫的问话。 姜楚沫没有听到惊羽的回答,于是便也没有急于追问,只是缓缓的走到了惊羽跟前,然后默默的给惊羽倒上了一杯茶水。 “这个是今天早晨我才收集的桂花树上面的雨水泡的茶,味道还算不错。”一边说着,姜楚沫便给自己也斟上了一杯茶。 第七百四十章 尾声 姜楚沫将茶放在了鼻子下面,细细的闻了起来,这味道沁人心脾,花香四溢,仿佛是让人置身于桂花树林中,徜徉在花海之中。 但是惊羽似乎是对于面前的茶水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是连看都没看,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些后宫争斗和民间谣言是不是都跟你有关?”惊羽语气听不出来一丝温度。 姜楚沫微微一怔。 但是只是如此,惊羽便已经知道了,果然就是这样。 “你这样煞费苦心,引起争斗,又散播谣言,就是为了不跟我进宫?”惊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哀伤,那声音很是低沉。 “我们不合适。”姜楚沫只是淡淡说道。 惊羽冷笑,“不合适?” 他转而看向了姜楚沫,眼神由哀伤转而变为狠厉。 欺身上前,惊羽一把便握住了姜楚沫的脖子,“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就一句不合适就算了结了?”那声音如同狮子怒吼,让人感觉四周都在震动。 “唔……陌儿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你易容成萧恒炎的事情又怎么解释?你利用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们算是扯平了!”姜楚沫下意识的一手抓住了惊羽的胳膊,眼睛直视惊羽,但是却无半句求饶。 二人对视,姜楚沫觉得此时已经是快要窒息了,而惊羽却仍旧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看着姜楚沫的脸渐渐由红变白,惊羽却又不忍,手上力度减弱,直至松开。 惊羽无话,转而离开,背影看上去有些决绝,有些落寞…… 却说第二天,姜楚沫正在睡梦之中,突然感觉似乎是摇摇晃晃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楚沫有些纳闷,她揉了揉头,睁开了眼睛,但是发现此时自己竟然是在一个马车里面的。 “这是?” 姜楚沫有些疑惑,于是便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见到此时竟然是在大街上,姜楚沫还未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突然发现竟然是萧恒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炎儿,你怎么在这里?”如同是在梦中,姜楚沫有些不可置信。 只见到萧恒炎轻轻笑了笑,然后抓起来了姜楚沫的手,“我总算是将你给带到我身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楚沫有些纳闷,她只记得昨天晚上惊羽转身离开,之后的事情…… 萧恒炎并未立刻回答,反而是姜姜楚沫拥在怀中,良久,才慢慢的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姜楚沫。 此时姜楚沫才知道了萧恒炎在兰家堡竟然还有那样一番奇遇,后来兰雨也是发现了萧恒炎的心事,所以主动的让萧恒炎离开了。 “那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姜楚沫仍旧是不明白,明明自己睡觉之前是在方越国的都城,此时倒是在了这马车里。 “如果说一切都是你的选择呢?”萧恒炎如此回答,眼中带着笑意。 姜楚沫疑惑,还想要继续追问,但是一把被萧恒炎又搂回了怀中。 “不行,你赶快回去。”姜楚沫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赶忙对萧恒炎如此说道。 萧恒炎倒是纳闷了,“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想我,那么想要我快点离开?” 姜楚沫摇了摇头,“现在战场上局势很是微妙,东凌国的活死人已经是让惊羽很是头疼了,现在方越国和霄国如果能够联合一起对抗东凌国,那应该就会情况大有好转了。” 看到此时姜楚沫还在担心战场上的事情,萧恒炎便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沫儿,那些事情交给我吧,你已经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姜楚沫仍旧不放心,抬头看着萧恒炎。 只见到萧恒炎轻轻一笑,“现在只怕南铭彦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一边如此说着,萧恒炎眼睛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姜楚沫微微一怔,“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我们家。”萧恒炎语气中充满了幸福。 之后马车绝尘而去,朝着霄国都城驶了回去。 而此时,在方越国行宫,惊羽正站在姜楚沫之前住过的房间外面,眼神中带着几分哀伤。 昨天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惊羽知道,萧恒炎过来了,并且将姜楚沫给带走了,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权力阻止,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再强行的留下姜楚沫,那也只是徒劳罢了。 “陛下,前方传来捷报,我军和霄国大军的联盟大获全胜,方越国败了,方越国国君南铭彦,自杀身亡。”一旁的太监手中拿着捷报,呈递给了惊羽。 “陛下,这个是霄国传过来的书信,建议两国将方越的土地平分,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一边说着,那太监又是将另外一份书信呈递了过去。 可是此时惊羽似乎是并未听见一般,只是随手接了过来,看都没看,他眼神冰冷,“小沫沫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啊?”那太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却说此时在霄国,姜楚沫和萧恒炎两人已经回来了,二人不过是稍作休整,还未来得及说上两句话,突然只见到姜楚沫微微蹙了蹙眉头。 “沫儿,你怎么了?”萧恒炎察觉到了姜楚沫的异常,连忙上前询问。 只见到姜楚沫此时额头上已经是有细细的汗珠沁了出来,她一手扶着腰,一首指着肚子,支支吾吾地说道,“疼……” 萧恒炎一听,这还了得! “太医,快传太医!”冲着门口,萧恒炎大声喊道。 此时的萧恒炎看上去似乎是比姜楚沫还要紧张,他连忙将姜楚沫扶到了床上,“沫儿快躺下,太医马上就来。” 一边说着,萧恒炎回头看去,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 只见到此时已经是有一群太医一起过来了,看上去很是声势浩大。 “快来,给沫儿看看!”萧恒炎连忙让开。 只见到其中一个为首的太医上前给姜楚沫诊治了一番,然后回道,“娘娘这是要生了!请陛下回避!” 萧恒炎心中心疼姜楚沫,怎么会就此回避,只是站在一旁,厉声说道,“废什么话,快找人接生!” 三个时辰之后。 “哇哇……”只听到房间中传出来了嘹亮的婴儿的哭声,接着便又传出来了萧恒炎的声音,“生了,终于生了,我们的儿子!” 萧恒炎的声音中因为激动带着几分的颤抖,此时躺在床上的姜楚沫已经是满头虚汗,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到萧恒炎的手中,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抱过来,我看看……” 姜楚沫的声音很轻,萧恒炎闻言,便将娃娃抱到了姜楚沫面前,那动作看上去很是笨拙。 姜楚沫看了过去,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意,“跟你……很像……” 听到姜楚沫此时声音如此虚弱,萧恒炎很是心疼,将孩子放在了姜楚沫旁边,然后又是用袖子将姜楚沫额头上的汗珠擦拭了一下,“沫儿,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姜楚沫闭上了眼睛,萧恒炎转而看向了众人,“传令下去,封姜楚沫为霄国皇后。” 众人听后,纷纷下跪山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楚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晚上了,她睁开了眼睛,恍如隔世,仿佛是之前都是一场梦一般。 “孩子呢?”姜楚沫环顾四周。 话音刚落,只见到萧恒炎已经是走了过来,坐在了姜楚沫的床边,“沫儿,你醒了?” 姜楚沫点了点头,“孩子去哪儿了?” “太医说了,你身体太过虚弱,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走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把身体养好了。”萧恒炎一手拉住了姜楚沫的手,眼神温柔如水,注视着姜楚沫。 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在沫儿的肚子里究竟是怎么折腾她的,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敢欺负沫儿。 萧恒炎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得眼神中满是心疼。 “那……方越那边?”姜楚沫心中仍旧是挂念着两国的情况,虽然之前惊羽的事情确实让姜楚沫很是寒心,可是昔日朋友情分还在。 萧恒炎看了一眼姜楚沫,随口说道,“打着呢……”他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如此受罪的还是百姓和将士们,可是惊羽似乎是现在心中的气还未消,仍然是步步紧逼,不肯放松。 姜楚沫沉默。 数年之后,方越和霄国两国边境,两国国君相对而立,身后是千军万马,一旁则是站着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 “讲和吧。” “好啊,有生之年,方越,霄国不再兵戎相见。” 这两个人说的随意,但是这一旁的姜楚沫知道,已经是打了这么久了,想必惊羽心中的怨气也已经消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姜楚沫走到了二人之间,“如此倒是最好了,免得天下百姓受苦了。” “你还怨我吗?”惊羽倒是一点都不顾及一旁的萧恒炎,直视着姜楚沫如此询问。 只见到对面美人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了惊羽,“有什么好怨的。” 微风吹过,美人额前发丝轻轻拂过脸庞,看上去如此动人。 惊羽微微一怔,仿佛是又回到了初次相见的时候。 “回去吧。”萧恒炎一手牵起了姜楚沫,转而离开,两人一起渐行渐远,相濡以沫。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