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架空]《凑合一下,千万别爱上我》作者 雪中烟花【完结】 出版社:北岳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9-08-00 文案: 她是一个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却有一身绝世的武功。 她是一个神秘家族睿智的族长,可是天生懒散。 她一身风流洒脱、慵懒迷人的气质,令无数美丽的容颜黯然失色。 她代姐出嫁,本是为了避免烦恼,寻找一个清悠之地。 可是麻烦却一个一个自动的找上她。 他是一个威震沙场,功高盖世的将军。 他对女人可以怜、可以疼、可以宠、可以喜欢,却不屑去爱。 他却在新婚之夜发现受人愚弄,怒其骗婚破门而出。 他在生死存亡之际,却是她救了他。 他迷惑了,好奇了,探究下去, 一步步却是心的沦陷。 雪中烟花:凑合一下,千万别爱上我 第1章 华丽的紫檀木家具发出淡淡的清香,精美绝伦的古玩珍奇飘荡着岁月的叹息,意高致远的名家书画散发出阵阵古色书香。如此富丽堂皇又高雅不俗的大厅,此刻却无人欣赏。 “昔涵,你就看在自你娘离开这个家后,这么多年来,我待你不薄的份上,救救你二姐。”大厅之上,一位娴淑端庄的贵妇正神色哀求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 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眉头紧锁的俊美中年人,贵妇言辞恳切的哀求了少女半晌,少女始终是一脸的毫无表情,不言也不语。 过了半天,中年人开口了,“昔涵,你就答应了你大娘吧。虽说这么做是让你受了一点委屈,但是,要不是你二姐死活非要嫁给尚书的公子,这门亲事,你是求也求不来的。” “爹,你明知定国将军要娶的是二姐,你还让我代嫁过去。不怕到时,定国将军上门理论吗?”师昔涵盯着师玉枫终于开口了。 “这你不用担心,爹看有办法,将定国将军安抚,你只需坐上花轿即可。”师玉枫胸有成竹的说。 师昔涵听完后,眠了眠嘴又不言不语,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儿。这可把师玉枫夫妇急坏了,赶紧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哀求着师玉涵。 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儒雅俊朗的年轻人,砰的一声就跪在师昔涵的面前,“昔涵妹妹,求求你成全了我和昔仙吧!” “三妹,你就可怜可怜我和子峻,帮帮我们吧。”不知何时,一个楚楚可怜,艳若桃李的美丽女人被丫环搀扶着进了大厅,慢慢的来到了师昔涵的面前也跪下了。 师玉枫与罗氏看到夏子峻与师昔仙跪到了师昔涵的面前,师昔涵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不由得也恼火起来。 “你只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嫁给定国将军还是你高攀了,何必表现的不情不愿。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无需与你多言,现在与你商量,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还不知好歹。”罗氏心疼女儿,不由地冲口而出。 师昔涵闻言,心中不由地冷笑一声,若不是你不愿意自己女儿受委屈,又不能强逼于我,你会如此好言好语地与我商量。 师玉枫也没了耐性,口气也生硬起来,“昔涵,这门亲事于你也是莫大的喜事,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师昔涵心底嘀咕,莫大的喜事,那是对你,对我可不是。 罗氏看到师昔涵半天不搭话,忍不住,刚要开口,被师玉枫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我答应。”师昔涵不紧不慢地说完之后,就看见罗氏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和子峻一起将昔仙搀扶起来。昔仙与子峻相视一笑,师玉枫面带得意的微笑盘算着心中的如意算盘。师昔涵只是心中暗暗嘲笑,便离开了大厅。 第2章 街上锣鼓喧天,一长条的迎亲队伍引得行人驻足观看。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师太傅嫁女儿,而且一嫁就就是嫁两个,并且,这两个女儿都是嫁给京中权贵,夏尚书的公子和定国将军。这种热闹能不凑嘛,当然要凑,这不你瞧,迎亲队伍两边挤得是满满的全是人,个个伸长脖子,睁大眼晴往迎亲队伍瞧。 定国将军厉戎满心欢喜的骑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头,不由的回想起月前第一次见面师昔仙的情景。那时他刚刚回京城不久,正在府中休息,三皇子宴会的贴子送来。 “将军,三皇子的贴子,请您明晚过府参加晚宴。” “嗯。知道呢。放桌上吧”厉戎淡淡说道。 张管家把请贴放在桌子上,就退出了屋子。厉戎眼光盯着烫金的贴子,心里不由的烦闷。刚回京还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个接一个请贴就来,整天就是吃吃喝喝,再就是烦人的逢迎阿谀。比上战场真刀真枪,直来直往的,跟敌人对阵还累。 平常一些贴子还可以推掉,可是三皇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而且三皇子的请贴已经推掉过一次了,再推就不行。虽说三皇子为人平意,不拘小节,但毕竟是天家之人,身上总有一些傲气。明晚的宴会看来非去不可了。 当时,他没有想到他会再遇到师昔仙,更没想到经由师昔仙,他会遇到她。多年后,他总是会庆幸当时他参加了三皇子的宴会,不然,他可能会遇不到她。 曲好,可是他不怎么懂,皇家乐师奏的曲能不好吗;舞美,可他更愿看他的士兵操练,皇子王府的歌妓能不美;酒香,要是能在自己家中喝就更香了。 厉戎无聊的坐在位置上环顾四周,周围都是一些王公贵胄、官宦小姐、才子名士,不知三皇子找自己这么一个只会领兵打仗的武夫来,这个文邹邹的宴会上来干什么。抬头看一了下,仍是谈论的是诗词歌赋。刚开始时三皇子时时会把话题带向他,让他自己能够说得上话,那些公子小姐对这些很热心,也很想巴结他,只是对这些不是很擅长,不是接不上话,就是谈非所论。至少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后来他干脆就只是闷头吃饭。 突然,厉戎的眼光落在了一个穿浅粉色衣裙的美艳少女身上。厉戎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那个身影,那个少女就像一个粉蝶落在了他的眼中,再也飞不走了。三皇子看到了厉戎表情,打趣道:“我们的定国大将军,春心大动了。看上了哪位大家闺秀啊?” 厉戎也不遮掩,“就是那个穿浅粉色衣裙的小姐,殿下可知是哪家小姐?” 三皇子顺着厉戎的眼光看去,“哦,原来是师太傅家的二小姐,怎么,打算向师太傅去提亲。” “对,我明天就去提亲。”厉戎答道。 三皇子听到厉戎就这么答道,心中一愣,不过,再想想这婚姻大事,哪能这么草率产说出,只当厉戎是开玩笑。 三皇子不知厉戎是一个认准目标就行动的人,这也是厉戎能在战场中屡屡立奇功的原因之一。再说再厉戎看来就是娶一个女人,只要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三书四聘,厉戎也并没觉得如此说出来就是草率。 第二天,厉戎就抬着聘礼上师府提亲去了。 第3章 师玉枫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家仆来报,定国将军厉戎抬着聘礼到府上了。师玉枫心中一惊,暗自纳闷,厉戎才回京不久,怎么就到我府上来提亲。不过师玉枫还是整了整衣裳,起身到大厅迎接定国将军。 “不知定国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失礼。不知定国将军到府上所为何事。”师玉枫笑迎道。 “抬着聘礼上门自然是求亲。”厉戎笑道。 “不知哪位小女,蒙将军不弃,让将军看中了?”师玉枫问道。 “昨日,在三皇子王府,本将对府上二小姐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今天特此来提亲,还望师太傅同意。”厉戎说道。 “原来是二女,昔仙。”师玉枫表面无事,心中却是暗自盘算。二女儿师昔仙与礼部尚书之子夏子竣历来相好,两家也乐见其成。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定国将军,该怎么办呢?拒绝吧,说实话,师玉枫心中不愿失去这么一个和定国将军攀亲的机会,要知道,定国将军手中握有军权,在朝堂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靠山,而定国将军平时更不喜与朝庭中人交往,这次好不容易定国将军自己上门来,就这么与这机会失之交臂,师玉枫心中实在不甘。答应吧,师昔仙哪儿不好说,夏子峻哪儿就更不好说。这可怎么办了。 一会儿功夫,师玉枫在心中就下了决定,富贵险中求,更何况这还不是太凶险。先答应吧,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放过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定国将军,有此意,那是小女的福份,岂有不同意之理。”师玉枫笑着说道。“如此甚好,那此事就此说定,小婿将择良辰吉日,过府迎娶小姐。不知岳父有何指教?”厉戎高兴问道。 “此事全凭贤婿做主,只是这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马虎,还望贤婿能准备周全,再行迎娶,不知可好?”师玉枫此举一是为让厉戎对此事慎重,二则是为了好拖延时间,能够说服师昔仙与夏子峻。 厉戎不知师玉枫心中所想,只道师玉枫答应了,官宦人家,书香门第,规矩多,礼仪繁,也没想到别处。当然是一一答应。 “岳父所说,小婿当然将全部照办,只是,小婿家中世代从军,家中都是武人,对于一些大户人家中的繁琐婚嫁礼仪所知不全,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望岳父能多加提醒。小婿也好把事情办得更周全,也不会让小姐失望。”厉戎谦虚的说道。厉戎看来,师玉枫既然已经答应了婚事,便是自己的长辈了,态度就越发谦恭。 “小婿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了,何必说那些见外的话。这婚嫁大事,本就是两家的大喜事,两家变成了一家,本该两家共同操办,共尽心力,何来你我之分了。”师玉枫见事情已经成了八九分,不由得心中也是欢喜万分。语气中也越来亲切和蔼。 第4章 厉戎领着迎亲队伍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师府门外,与此同时,师府门外另一队迎亲队伍从另一个方向刚离开。厉戎也没在意,他下马来,快步走进师府中。师府四处张灯结彩,处处透着一股喜气,这也难怪,两个女儿同一天出嫁,嫁得又都是朝中显贵,就算师玉枫是太傅,却也觉面上荣光万分。 厉戎满面春风的来到大厅,师玉枫与正室夫人罗氏正在厅中主位坐着。仆人自打厉戎一进府就跑到秀楼外,告诉喜娘姑爷来,赶紧把小姐请到大厅。 当厉戎一进大厅时,新娘也快到了大厅外。厉戎拜见完岳父岳母之后,就见一位喜娘在前面领着,一群丫鬟拥簇着一身鲜红嫁衣的新娘姗姗而来。厉戎自是喜形于色,快步迎上前,领着新娘再次来到师玉枫与罗氏面前。新娘娉婷而立,慢慢拜别父母,似是依依不舍。师玉枫眼眶湿润,却只是叮嘱了新娘几句,到夫家要孝顺公婆,相夫教子,严守妇德。罗氏更是两眼含泪,拉着新娘不住的哭。最后,还是师玉枫对罗氏说:“夫人,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的,再说,女儿的夫家更是万中选一的好人家,这是喜事,你也别太难过。别担误了吉时。” 师玉枫转过头对厉戎说:“我这个女儿自小就被她母亲宠坏,以后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贤婿多多担待。”厉戎赶紧接道:“岳父放心,昔仙既然嫁予小婿,小婿自会好好照顾昔仙的。” “这老夫就放心多了,好了,别担误了吉时,快些上花轿吧。” 厉戎拜谢完岳父岳母之后,领着新娘就出了师府。 师玉枫与罗氏看着新娘上了花轿,厉戎上了马,迎亲的队伍渐渐走远。 罗氏这才擦干眼泪对师玉枫说:“老爷,这下都办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是日后,厉戎上门算帐如何应付。” “我自有办法,再说,就算日后厉戎真的找上门了,不论他认不认,这个亲都是结定了,名义上,我都是他的岳父,他不会把老夫怎么样。相反,这个女婿名份,他是跑不掉了。”师玉枫摸着胡须自得的笑着。 厉戎骑着马,领着迎亲队伍回到了定国将军府。府中众人都已准备齐全,看着将军把新娘领了回来,都高兴不已。在众人的祝福眼光中,拜过高堂,拜过天地,夫妻交拜之后,新娘就被喜娘领进入洞房,厉戎则盛情难却的被众人留下灌酒。 酒过三巡,厉戎看着天色已不早了,心中惦记着洞房中的新娘子,便佯装醉酒,被众人送入了洞房。 进入洞房后,厉戎摒退了喜娘和一众丫鬟。看着喜床上坐着的新娘婷婷玉立,烛光下一身喜服褶褶生辉,想像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下美艳的容颜,厉戎的心中不由的激动万分。怕唐突了佳人,厉戎在门边站立了片刻,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可洞房花烛夜,人生小登科,这是何等是喜事,厉戎站立的时间越长,心情反而越激动,便快步走向了新娘。 第5章 “你是谁!?”震天的吼声从洞房内传出,响彻了整个将军府。 厉戎激动欣喜的慢慢掀开大红盖头,印入眼帘的却不是记忆中那娇美的容颜,而是一张陌生的容颜,不由的错愕万分。 “我是师太傅的三女儿,师昔涵。”新娘嗫声声的答道。 “怎么是你,师昔仙呢?”厉戎气急败坏的厉声问道。任何男人在新婚之夜,突然发现洞房内的新娘并不是自己所要娶的心上之人,可能都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是一个纵横驰骋沙场的将军。 “师昔仙现在应该正在礼部尚书府。”师昔涵呆呆地小声答道。 厉戎的脑中是一片空白,几分酒意现在算是全醒了。瞪着眼前的这位个女人半天,厉戎心中慢慢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一个大当。呆立了一会儿功夫,厉戎就在新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慢慢地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的前因后果在厉戎的脑中逐渐清晰了起来。厉戎停住了脚步,再次盯着自己娶回来的新娘,细细的打量着。 凭心而论,眼前的这位新娘,师府的三小姐——师昔涵,姿色虽不如师昔仙,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清秀佳人,眉如远山秀,眼如秋水波,朱唇不点而红,一身的书卷儒雅之气。就如大多数官宦世家养在深宅大院内的大家闺秀。可是,厉戎当初看中的娇美俏丽的师昔仙,他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并不擅于与深闺中的大家闺秀相处,像师昔仙这样的大家闺秀,在厉戎看简直就是平淡无趣,乏味之极,只会在深闺中伤春悲秋,无病呻吟,要不就是胆小懦弱,毫无主见,沉静如水。这也是他当初看中师昔仙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活泼大方,青春洋溢,并上师府提新的原因之一。 厉戎越想怒气就越盛,一字一句的对着师昔涵说了一句,“你们师府骗婚。” 师昔涵听到厉戎这样说,顿时茫然不知所措。急急地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好低着头坐在喜床上。 厉戎看着师昔涵的手足无措地表现,轻蔑之情溢于言表,怒气也就越大。干脆破门拂袖而去。 洞房门房大开,可见门外影影约约站着好些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对着房内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过了一会儿,师昔涵的贴身小丫头柳儿闻讯冲冲赶来,跑进门来,边把房门关上,边抱怨。“这个定国将军人太坏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姐,小姐愿意嫁给他,不知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他都不知道珍惜。” “柳儿,这不怪他。正如他所说,师府骗婚在先,无理在前,他这样表现也在情理之中,是人之常情。再说,他这样的反映不是正如我们之前所料吗!也在我们的期待中吗!好了柳儿快收拾收拾,你小姐我今天可累坏了,要赶紧休息了。”师昔涵此时眼波流转,浑身流露出一份潇洒飘逸。哪儿还有半点刚才那份胆小怕事、茫然无措的样子。 “柳儿知道了,可是我还是看不惯定国将军闹的沸沸扬扬破门而出的行为,要不是老爷,大夫人,二小姐,夏公子逼着小姐,小姐根本都不会嫁给他。”柳儿边整理床铺边絮絮叨叨的。 “柳儿,女人要是老是没完没了的唠叨会老的很快的,我可不想要一个小老太婆在我身边侍候,我还是喜欢现在年轻可爱的柳儿。”师昔涵把头上重重的凤冠摘下来,看着凤冠上琳琅满目的珍珠、翡翠、玛瑙、宝石,就是赏心悦目。 第6章 第二天一大早,厉戎就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师太傅府,师太傅府管家见无法阻挡,就派了个家仆赶紧去禀报老爷。 听到家仆来报厉戎找上门了,师玉枫也不见慌张,微微一笑,从容的起身出了卧室。 厉戎怒气冲冲的进到了师府大厅,只见满目的大红喜色。昨日见这喜色,厉戎心中满是得意,而今再见却是觉得格刺眼。师府管家见厉戎在大厅中停了下来,赶紧伶俐的小步跑到厉戎身旁。“姑爷,昨日才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您不在府中陪着新娘子,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我们太傅府呢?” “陪着新娘子,陪哪位新娘子,把你们老爷给我叫出来!”厉戎闻言,不由的气打一处来。 厅外在报信家仆的带领下,师玉枫心急火燎的快步赶来,还没进大厅就听到厉戎这么一句话。 “贤婿,这是说的什么话,新婚第二天,你不在你的将军府上陪着小女,跑到老夫的府上干什么?”就见满脸不悦的师玉枫从门外跨入厅中,人未到声先到。 “不知师太傅所说的小女,是哪位小女?”厉戎见到师玉枫,便冷声反问道。 “贤婿这是说的什么话,新婚大喜,你要陪自然是昨日你从老夫府中娶走的小女。贤婿这不是明知顾问吗?”师玉枫面上显得满心不解的答道。 “哦,不知,昨日师太傅是把哪位女儿嫁给在下?”厉戎冷笑一声问道。 “贤婿,这说的是什么混话。难道你连要娶的是本太傅的哪位女儿都忘了?”师玉枫满脸恼意的盯着厉戎。 “厉某,正是没忘,所以,今天一大早才来请教师太傅。”厉戎火大的对着师玉枫吼道,看你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厉将军当初提亲,说的好好的,要娶的是本太傅的二女儿,师昔仙。本太傅昨日嫁的也是我的二女儿,师昔仙。昨日才成亲,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我府上,质问本太傅把哪位女儿嫁给了你,不知将军是何用意。”师玉枫见厉戎步步紧逼不由的也火大了。 “哼!但是昨日嫁到本将军府的却不是师太傅的二女儿——师昔仙,而是师太傅的三女儿——师昔涵。不知师太傅该如何给本将一个交待。”厉戎气急败坏的对师玉枫厉声喝道。 “什么!”师玉枫大惊失色道,“是涵儿嫁到了你府上,不是仙儿,那仙儿呢,仙儿难道嫁到了夏尚书府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来人来人,把昨日侍候两位小姐出嫁的丫鬟老妈子都给我找来。再有派人赶快到夏尚书府上打听一下,到底昨日嫁到夏尚书府上的哪位小姐。速去速回。”师玉枫听闻此事后,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心急如焚的招呼来家丁。 厉戎仍是满脸怒气,但发泄一番后,心中已有所冷静,可面上仍是不动色,只是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便冷眼旁观师玉枫一通忙活。 不一会儿,一大堆丫鬟老妈子便聚在了大厅。昨天大伙都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忙完了,本想今天可以睡个懒觉,可没曾想一大清早就被叫到了大厅。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几个年纪小的丫鬟还是睡眼惺忪。 第7章 “说!都给我说说!你们昨天是怎么侍候两位小姐出阁的。怎么会把三小姐嫁到将军府上。二小姐呢,你们把二小姐嫁到哪儿去了?”师玉枫在大厅中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怒目横眉的指着厅内一大群的丫鬟老婆子。 一听师玉枫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浇顶,刷地一下所有人的脸全白了。丫鬟老婆子都面面相觑,胆颤心惊,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都不知该如何回师玉枫的问话。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时间,大厅里静悄悄地,只有师玉枫来回踱步的声音。 “说啊!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你们昨天是怎么侍候两位小姐,怎么会把两位小姐弄错呢?”师玉枫见过了好半晌都没人说话,不由的停下步子,对着丫鬟老婆子怒目而视。 “启禀老爷,婚姻嫁娶是人生大事,本就礼多事繁,更何况昨天是两位小姐一起出嫁,忙的事就更多了,所有的人都忙的手脚打转了。按说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把二小姐和三小姐弄错。可是,偏偏这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在同一个房间梳洗装扮。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两位小姐盖好大红盖头就坐在房里等候吉时了。两位姑爷一先一后来的时候,可能是大伙一时忙昏了头,小姐又盖着盖头,就认错了。老爷饶命啊!我们也是无心的。”一个年纪稍大的丫鬟颤巍巍的站出来,怯怯声地答道。这个丫鬟刚说完,余下的丫鬟老妈子也跟着是一片哭喊求饶之声。 师玉枫听完,眉头紧锁摆摆手,无力说道:“下去吧,都下去吧。” “天哪!我的仙儿你嫁到哪儿去了?老爷,好好的喜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声哭喊就从门外传了进来,跟着罗氏哭哭啼啼地进到大厅里。“当初,想着两个女儿一起嫁是件天大的喜事,双喜临门多好的兆头。再想着,昔涵这孩子从小娘就不在身边,没人帮着打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就丢了太傅府的面子。可是,妾身又怕分开打理,一不小心要是没做好,别人说妾身偏心,干脆就把两个女儿搬到一起一同打理,这样也不会有不公。可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与其这样,当初妾身还不如不管旁人说什么,给两个女儿分开准备嫁妆。别人嚼舌根就嚼舌根,可不会出现今天这样失颜面的事情。” 正在这时,派到夏尚书府打探的人也回来了,“启禀老爷,嫁到夏尚书府的新娘,的确是二小姐。”师玉枫这时,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罗氏哭声也小了一些。 “贤婿,你看,出了这样阴差阳错的事情,并非你我之愿,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看来你与二女昔仙有缘无份,反而和三女昔涵是佳偶天成,缘份天注定。再说毕竟,定国将军,礼部夏尚书,老夫咱们三人都是朝庭重臣,三府联姻又是京中嘱目的事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何不将错就错,把这事遮掩过去。也好保住我们三家的颜面。”师玉枫看着厉戎满面怒容的坐在一旁,只是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也不说话。 “哦,那夏尚书会同意吗?”厉戎冷嘲热讽的问道。 “贤婿,这不用你担心,老夫自会同夏尚书商量,相信夏尚书为了保住咱们三府的面子,也会同意的。不然,厉、夏、师三府就成了京中的笑柄了。”师玉枫笑道。 厉戎此时不仅是怒火中烧更是心恼意乱,他娘的,这门亲事,老子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否则,堂堂定国将军竟会被人骗婚,这说出去谁信,老子不光是京中的笑柄,而且是京中最大的笑柄。这个老狐狸。 厉戎怒不可遏的紧紧盯着师玉枫好一会儿,师玉枫也不急,只是悠悠的等着厉戎的回应。最后,厉戎一甩袖起身离开了师太傅府。师玉枫看厉戎的背影,嘴角稍稍的翘起来了,一丝得意出现在了脸上。 第8章 从练武场回到房间内,厉戎心中仍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憋屈的难受。从师府回到府中这几天都是这样,即使是平常最能舒解心情的练武,也不能改变厉戎这种烦躁的情绪。京中现在都流传着当日三府联姻娶错新娘的事,不知背地里都怎么笑话我,哼,将错就错,还真把本将军当成傻瓜了。 这几天厉戎把夏府与师府的情况重新打探了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也了解的差不多。还不是师玉枫那老小子与夏府的人串通一气搞的鬼,什么礼繁事多,忙昏了头把新娘嫁错了。新娘根本就没有嫁错,就是把师昔仙嫁给夏子峻,师昔涵塞给老子。要不然夏子峻本来是与师昔仙相好的,怎么会在师昔仙要嫁给本将军时,夏子峻也突然要成亲。就算夏子峻是受了师昔仙另嫁他人的刺激,赌气成亲,也不会要娶师昔涵,更不会和师昔仙同一天成亲。娶错亲娘之后,夏府一点慌乱的表现也没有,好像事先早已知情一样。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嘛!?厉戎越想越窝火。 “来人,去把张管家叫来。”厉戎突然吩咐下人。 不一会儿,张管家就来了。 “将军,有什么事?”这几天因为成亲娶错亲娘的事情,将军的心情格外的阴晴不定,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张管家此时小心谨慎的问道。 “把师昔涵她们安排到后院去住。”厉戎心想,这个硬塞来的老婆,又不能休,一想到就烦,见到了还不更烦,还不如放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属下,这就去安排。”张管家赶忙机灵的答道,厉戎的这个决定,他一点也不惊讶。更准确的说,是将军府的人或者说是全京城的人对厉戎的这个决定都在意料之中。 “小姐,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定国将军怎么给我们安排这种屋子,到处都是霉味。”柳儿掩着鼻子,大声地向师昔涵说着不满。 “虽说,有一些异味,但是收捡一下,还是一个不错的清幽之所,挺好的呀!”师昔涵倒是挺开心地瞧着四周。 “哪儿不错,小姐,你就是性子好,你看看,四处都是灰尘,你瞧瞧那还有蜘蛛网。除了椅子、桌子、床,这院里什么都没有。还有,将军府的仆人也是挺势力的,看到小姐不得宠,连派个人来收拾一下也不派。”柳儿气呼呼地说。 “哪儿都不错,灰尘、蜘蛛网扫扫就没事,有椅子、桌子、床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地添加装饰,你还担心这点小事难倒你家小姐。趋炎附势仍人之常情,没人来不正合我们的心意。我还希望他们把我们给忘了。”师昔涵看完四处后,满意的说道。 “可是将军府给小姐安排这种地方,家仆们也没把小姐放在眼里,不是摆明了欺负小姐嘛。”柳儿见自家小姐不惊不火的,越发愤愤不平。 “好了,柳儿别抱怨了。嫁到将军府之前,我们就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嘛。再说,这个地方,我很满意,我觉得住着会很舒服。”柳儿听到师昔涵轻柔地嗓音带笑地说着,不知为什么却感到了无法抗拒的威严,顿时噤声,不说话了。 第9章 死将军、坏将军、臭将军,柳儿在心中恨死厉戎了。师昔涵看着这个心思单纯、喜恶分明、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小丫头,微微一笑,心知她只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真的不必要。思绪不由了回到了当初师玉枫应婚之后。 师昔仙一听到师玉枫把她许给了定国将军厉戎,立刻就跑到罗氏跟前,“娘,爹是不是要把我嫁给定国将军?”师昔仙人如其名,娇艳如海棠怒放,淡扫娥眉,眼角含媚,唇瓣光泽红润。京中权贵不乏其裙下之臣。 罗氏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生得貌美如仙,自是有求必应,难免有些溺爱,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仙儿,你爹也是为你好,定国将军厉戎年纪不到三十就成为朝中重臣,手握重兵,以后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自古以来都是妻以夫贵,今后,你嫁过去也必是荣耀万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不,我不嫁!娘,你和爹明知我和子峻两情相悦,你们也很喜欢子峻,怎么突然要把我嫁给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定国将军。娘,你去和爹说,我不要嫁给定国将军,我要嫁给子峻。”师昔仙苦苦哀求着罗氏。 “娘也知道,你喜欢子峻,娘也觉着子峻这孩子不错。可是你爹已经收了定国将军的聘礼,事已成定局。定国将军也是一门好亲事,你还是忘了子峻吧。”罗氏心疼地看着女儿。 “不,除了子峻,我谁也不嫁。娘,你们要是逼我嫁给定国将军那个武夫,就是逼我去死!”罗氏听到师昔仙这样说顿时大惊失色。 “仙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听娘说……”师昔仙不等罗氏说完,就跑出去。 师昔仙见哀求罗氏无效,就跑到师玉枫跟前,哭闹不休吵着非夏子峻不嫁,死活不愿嫁给定国将军。师玉枫刚开始还轻言细语的好声劝说,可是劝了半天,师昔涵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还是在那儿哭哭啼啼,把师玉枫也惹恼了:“你嫁也得给我嫁,不嫁也得给我嫁。”最后,师玉枫叫丫鬟把师昔仙给带回房。 师昔仙回房后,哭闹了好几天,见师玉枫没有半点松口的样子,便开始绝食。这下可把罗氏吓坏了,赶紧两头劝,一边劝师昔仙爱惜身体好歹吃点,一边劝师玉枫别真的逼死了女儿。 “小姐,二小姐都绝食好几天了,老爷真的会把二小姐嫁给定国将军吗?”柳儿一边研着墨,一边好奇地问着师昔涵。清幽的房间内,一抹午后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内的书桌、椅子上,书桌边的一盏清茶悠悠地向上冒着热气,师昔涵浑身透出一股恬淡宁静的气息,正站在书桌前习着字。 “不会。”师昔涵正专心致志注视着笔下的字。 “为什么不会?”小丫头发挥着契而不舍的精神。 “大娘会心疼。”师昔涵仍是十分简洁地回答。 “那老爷会放弃定国将军做我们府的姑爷吗?”小丫头又有了下一个问题。 “不会。”师昔涵一如既往的简洁。 “那老爷会怎么办?”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又问了。 “找人代嫁。”师昔涵无奈的看了一眼柳儿。 “那会找谁代嫁?”小丫头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师昔涵刚说完,耳边就响起震天的尖叫声。 第10章 “什么!?怎么会让小姐代嫁给定国将军。”柳儿停下手中的墨砚,激动的大叫,“小姐,你在逗柳儿对吧。老爷怎么不会让二小姐嫁给定国将军,毕竟,老爷连定国将军的聘礼都收了,大夫人再怎么心疼,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定国将军在大夫人眼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婆家,大夫人最后也会同意的。一定是二小姐嫁给定国将军,不会是小姐代嫁。” “怎么不会是我。”师昔涵神色自若地放下手中笔,端起桌边的清茶。“礼部尚书的公子夏子峻原本是与二姐两厢情悦,定下过白首之约的。夏子峻听到二姐绝食抗婚,一定会上门来求爹的,爹原本就很中意夏子峻,他的家世对爹的是有莫大的帮助。如果没有定国将军,爹是打算把二姐嫁给夏子峻的。夏尚书在朝中是要拉拢爹的,也乐见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大娘只有师昔仙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就对师昔仙宠爱有佳,师昔仙这一绝食,她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会顺着女儿的心意。再说,爹不会真的看着二姐绝食不管,要是二姐真出了什么意外,爹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都没捞着好。所以,爹一定会想办法让二姐嫁给夏子峻的。但是,爹又收了定国将军的聘礼,肯定不甘心放过定国将军这个大靠山,所以一定会把一个女儿嫁给定国将军。” “可是,老爷不是只有小姐一个女儿,还有好几个女儿呢。这倒霉的差事怎么会一定落到小姐头上了。”柳儿急得小脸蛋红通通的。 “大姐已经嫁给丞相之子,五娘的女儿年纪还太小,与师昔仙年纪相仿的,只有我与三娘的女儿。三娘虽然性格泼辣,遇事寸步不让,可是极为疼爱女儿,肯定不会同意让女儿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四妹又是一个得口尖舌利,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爹把女儿嫁给定国将军是结缘,而不是结仇。所以,就只有我这么个没娘,又胆小木讷的三小姐可选了。”师昔涵好笑的看着柳儿红红的小脸。 “柳儿,其实这对我也不是一个那么倒霉的事情,反而说不定是一个好事。世族豪门的婚姻,大多讲究门当户对,利益联结。二姐嫁了,我也不会太逍遥多久。我如果还想这样清静的生活,就必需想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状况。现在这个办法,自动上门了。爹一定会对外宣称把我嫁给夏子峻,然后,再把我与师昔仙在同一天出嫁,但是,成亲当天,我会上定国将军的花轿,师昔仙则上夏子峻的花轿。之后,定国将军找上门来讨说法的话,爹就会推说当天两家娶亲,忙乱之中,娶错了新娘,然后,就请定国将军为了三家的颜面承认了这门亲事。以定国将军的性格,为保住面子,就算知道吃了哑巴亏也只有认了,但是对我这个代嫁新娘不会虐待,可是也不会善侍,只会把我赶得远远地不见面。这样,我的清静日子又可以继续下去。”师昔涵得意地对着柳儿眨眨眼睛。 “小姐这样一说,听起来还不错。那小姐你就快答应吧。”柳儿听师昔涵这样一说又笑开颜了。 “不行,得等他们来和我商量。”师昔涵摇摇头。 “为什么呀?”柳儿可恼的小脑袋都有点不够用了。 “这件事要成功,非得要有我的配合才行。不过,我也不能那么爽快的答应。”师昔涵拿起笔接着习字。 “为什么呀?”似乎已经可以看见柳儿眼中的小星星了。 “因为,这太有损你小姐—我在师府中一贯胆小木讷地形象了。”师昔涵一本正经的告诉柳儿。 第11章 雨淅沥沥地不停下,水与血一起流入厉戎地眼睛中,胀地眼睛涩涩的。厉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他身上有太多伤了,试了好多次,每次刚刚爬起来一点,就重重地摔在了土里。可是,他仍是不停的爬起、摔倒、再爬起、再摔倒,浑身满是血与土。他不能放弃,他的父亲和弟弟正在他眼前被贼人折磨,他的母亲与妹妹正在他身侧遭禽兽欺凌,他的亲人等着他去解救。 定国将军府现在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到处都是血腥杀戮。 午饭过后,厉戎像平常一样,正在书房看兵法。忽然听见房外传来阵阵只有战场才有的拼死搏杀之声,顿时心里大感不妙,拿起随身佩剑就冲到房外。厉戎赶到房外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触目所及,满是凶神恶刹的匪人,府中的家丁家将已经是死伤无数,只有少数家丁家将还在拼命死战。厉戎见状二话不说,举剑就像贼人刺去。这些匪人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武艺不凡。厉戎好不容易才在与贼人厮杀中看见张管家。此时,张管家浑身已经多处受伤,但还是坚持与匪人搏斗。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多贼人杀入府中。”厉戎赶到张管家身旁支援他。 “将军,属下也不知道。午饭过后,众人都像平常一样工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群贼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见人就杀。”张管家见厉戎赶来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禀报。 “派人去军营报信了没有?援军什么时候来?”厉戎也奇怪京城中怎么有人敢光天化日下公然行凶。 “派过几个人出去报信,可是贼人好像把将军府团团围住,不知道,他们冲出去了没有。”厉戎闻言心中一沉。 突然,厉然想到了府中的双亲,弟弟和妹妹,不知道,贼人现在有没有杀到他们哪儿,他们是否还安在,转身就向内院厮杀过去。 厉戎杀到内院,发现情况万分紧急。父亲与弟弟正护着母亲和妹妹与贼人做着殊死拼斗。可是,父亲与弟弟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快要支撑不了多久了。厉戎刹时红了眼,大吼一声,对着贼人就是一剑。 厉凯与厉兵见厉戎来到,立时,大喜过望,不由地浑身又充满了劲。一时,父子三人如神相助,杀得贼人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可是好景不长,贼人是那边是人多势众,而厉戎这边是势单力孤。俗话说,寡不敌众。时间一长,贼人那边是一拨接一拨的上,轮番打厉戎父子三人。厉戎这边除了厉凯与厉兵还能再摇摇晃晃地坚持着,其他的家丁家将差不多都趴下了。时间拖得越长对厉戎他们就越不利。但是,现在冲又冲不出去,打又打不赢,躲又躲不了。厉戎他们是越打急越。 第12章 厉戎与他的父亲厉凯与弟弟厉兵最终因寡不敌众,落入下风了,但还在苦苦支撑。突然,厉戎他们一个不慎,让贼人找到了可趁之机,接近了夏清月与厉雪。 “小心!”厉兵顿时就慌了神,动作也乱了起来,让贼人找到破绽,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 夏清月与厉雪见贼人向他们扑来,顿时举剑求死,她们既不愿成为累赘连累厉戎他们,更不甘心落入贼人之手受辱。可是她们的动作慢了一步,刚举起剑来就被贼人生擒了。 厉戎厉凯见状,手上的剑立时舞的如花一样,分别向厉兵与夏清月他们杀去。但天不如人愿,厉凯毕竟是上了年纪,厉戎从前院杀到后院,又与贼人厮杀了这么长时间,已到了强驽之末,两人并肩杀敌还可支撑一段时间,可分开之后,则很快被贼人个个击破。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好像是为厉戎他们哭泣。贼人捉住厉戎他们之后,并没有立刻杀死他们,反而如猫戏鼠一样,慢慢折磨起他们。 “把厉戎扔一边去,现在该他老子与兄弟,对了省得烦恼,也让兄弟们心庠庠,干脆连他母亲与妹妹也一起招呼了。定国大将军就在旁边好好欣赏欣赏吧。”贼人们把厉戎折磨的肋骨断了几根,手指也折断了好几只,全身上下打的是血肉模糊。 “好好招呼,这老的和小的。千万别像厉戎一样,弄得太厉害,只能玩一下,就不能玩了。”贼人的首领狞笑着。 “啧啧,皮肤真滑,不愧是将军府的夫人与小姐,就是比一样人家的娘们不一样。”几个眼露淫秽光芒的贼人对着夏清月与厉雪上下其手。夏清月与厉雪此时拼死挣扎哭喊,可是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厉凯与厉兵全身上下是体无完肤,将军府的其他人也好不了哪去,整个将军府现在就是一个与世隔绝血腥地狱。厉戎耳边不时传入的父母与弟妹的哭喊声,刺激着他纵使全身无力也要爬起收拾这帮畜牲。 “看,那边怎么还有一个人没被抓住。”不知是哪个贼人喊了一嗓子。 刹时,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顺着看了过去,贼人心中都在想怎么将军府中还有人没被捉住。连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也都看了过去,这时他们都已经麻木了,只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在雨幕的遮掩下,所有人都认为这可能是一条没有藏好的漏网之鱼。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人不是向外逃去,而是,慢慢地走向了他们。 “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活。”贼人看到人影渐渐向他们走来,也不忙着去追了,就继续刚才的兽行,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贼人的首领感觉不对,暗自警戒起来。但随着那人慢慢走近,连首领也不禁大笑起来。 第13章 漫天雨水中,那人打着青色雨伞,身穿青色绣花衣裙,过腰乌黑油亮的长发,莲步轻移,摇曳生姿,仿佛是走在漫山簇花中,欣赏着山中的优美怡人地景色。 厉戎费力的睁大充满血水的双眼,待看清来人之后,不禁怒吼,“该死的,你怎么跑这来了,还不逃命去。”本应是势如破竹的吼声却因厉戎此时浑身无力,而变成了细若蚊声的询问。厉凯与厉兵些时也看清了来人,同时,也愣了下,不过随即,被贼人的毒打给打醒了。 来人像是没看见贼人一样,自顾自的走到了厉戎跟前停下了,优雅的行了个礼。“将军,你不喜欢我来自儿,下次我便不会来这儿了。” “该死,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厉戎看到师昔涵此时的举动,好像是看见了一个疯子。这也是此刻所有人的心声,哪儿来的一个疯子,嗯,一个十分优雅的疯子。 “呸,原来是一个疯子。”贼人大笑,“将军府还有疯子,这可真稀奇呀。” 师昔涵给厉戎行完礼之后,就没在理他了。她优雅的环顾四周,脚下的厉戎,完全成了一个浑身土的血人,旁边的厉凯与厉兵也差不多是一个血人了,只不过比厉戎强一些,一群蒙面黑衣正在毒打他们。稍远一点的夏清月与厉雪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是一条一条的,露出大半的春光,好几个蒙面黑衣人正压在她们身上暴虐,但目前为止,还只是戏耍她们,还没真正侵犯,不过再晚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是一个疯子,不过,这个疯子还长的不错。”师昔涵正在打量四周时,几个蒙面黑衣人正猥琐的接近她。 “放开他们,滚。”师昔涵盯着贼人的首领,冷冷地说了一句。 “哎,听到这个疯子说的什么话嘛。”贼人们闻言大笑。 “疯子当然说的是疯话。”贼人们轰笑一片。 贼人的首领笑不出来,他仅仅被师昔涵盯盯,就感到了无法反抗的威压。轰笑声,让他回过神来,哼,不就是一个人嘛,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这有这么多人,而且个个身手不凡,再有威压能翻起多大的浪。他想完,打起精神来,刚要说话,只见眼前一花,师昔涵不见了,可是再定晴一看,师昔涵还是在原地。 贼人首领还在奇怪自己眼睛怎么花了,就只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听得砰砰砰,几声闷响,落在他跟前,四肢抽搐,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再往四周望去,看见刚才压在夏清月与厉雪身上的黑衣人不见了,心中不由得大惊。此时,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噤声不语。面面想觑。瞬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场中,这位看起来文静优雅的少女身上。 第14章 夏清月与厉雪突然觉得身上一轻,刚才还在身上的无数肮脏的手全不见了,甚至连那些人难闻的气味也全消失了。两人赶紧爬起抱成一团,怯怯地打探四周。她们这才发现,院中一堆黑衣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旁站着一个打着伞的青衣少女。等到她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厉戎一年前错娶回来的师昔涵,平时这个师昔涵是胆小木讷,厉戎娶回后,看都不愿看就把她给赶到后院去了。夏清月与厉雪只在过年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惠质兰心书香气质地师昔涵,就是有一点像木头。可是,现在的这个师昔涵双眼漆黑暗泽,却流露出睿智冷凝的光芒,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风华绝代潇洒不羁的气质。 厉凯与厉兵感到贼人停止了对他们的折磨,不由的挣扎地抬起头好奇的四处张望,也瞄到了院中奇怪地一幕,差不多有五六十个黑衣人一声不吭地围着师昔涵。 厉戎自打认清是来人是师昔涵便一直盯着师昔涵的一举一动。刚开始,他只是讶意师昔涵如同疯子一般地举动与言语。下一刻发生地事情,让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地眼睛。他只看到师昔涵讲完话后,身形一变,来到母亲与妹妹身边,手起人飞,然后,回到原地。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厉戎一直盯着师昔涵,还有地上的黑衣人,他根本就不能相信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这许多事情。 师昔涵仿佛没有感觉到所有人的震惊,就好像欣赏春日雨景一样,安安静静在那儿站着看着四周。 “怎么,不想走,还要我送吗?”师昔涵带着轻笑,却冷冷地一瞥看向贼人。 贼人们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人,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几个人就不用自己走,我送送他们就可以了。”师昔涵望着地上的几个黑衣,浅浅一笑。 顿时所有贼人心里又是一惊,师昔涵刚才展示的几下,让他们都心惊了。在场所有能站着的人,厉凯与厉兵不算,他们是被架着站着的,身手虽不能说都是万里挑一的,可也是千里挑一的人。就算刚才都没有留心失了警觉,可也不应该让人在这里畅通无阻的来去,别提瞬间动手伤人了。更何况,刚才她出手的几个都不是善楂,就算刚才他们几个没提防给人留了破绽,但以他们几人的身手不应刹时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还没反抗就去了半条命。 “看来,你们都希望我送送你们了。各位虽是不请自来的,但我也不能失了礼。既然你们要人送送,我也就烦恼一下了。”师昔涵如看死人一样,看了周围的贼人一遍。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走。”贼人首领刚说完,贼人们个个胆颤心惊地一溜烟全往外逃,生怕晚了一步。 “给你主人带句话,可千万不要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师昔涵柔柔地一句话,轻轻地飘出。贼人的首领闻言,身形一顿,随即往外跑。师昔涵地见状,眉眼稍稍带翘。 第15章 “站住。”师昔涵突然出声阻止了黑衣人的往外逃,“我改变主意了。”一时间,所有的贼人心中的凉意飕飕地往外冒,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地上无用的废物也没多长时间活头了,放在那里我看着也碍眼,还要辛苦地把他们送出去,太麻烦了。你们都要走了,不如把你们带来的垃圾也一并带走,省得还要劳烦主人,这不是太失礼了嘛!”师昔涵话音刚落,地上的几个黑衣人就不见了踪影。同时,院子里的黑衣人一溜烟地全跑光了。 夏清月与厉雪见贼人全都走光了,也顾不上自己衣衫褴褛,赶紧连跑带爬地来到厉凯、厉戎与厉兵这边查看他们的伤势。 厉凯与厉戎不可置信地看着上一刻还把院子挤得满满地的凶神恶煞一般的贼人,这一刻如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全逃光了。这个午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恍如梦中一样,让人不能相信它曾经真的发生过。可是,身上火辣辣地疼痛和一院子的萧瑟与血腥都提醒那如噩梦一般的情景真实的存在过。 自从师昔涵一出现,厉戎刚开始是惊讶地望着她,尔后,他听到师昔涵对贼人首领说得话,便愣愣地看着她,不过片刻功夫,师昔涵闪电般的出手轻松解决了几个黑衣人之后,厉戎震惊得死死盯着她。这还是他当初错娶回来的那个胆小木讷的新娘吗?她真的是师太傅的女儿吗?这还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官宦小姐吗? 经历了一个如同修罗炼狱般的下午,又看到了师昔涵如同鬼魅般地身手。一时间,厉戎的脑中是乱七八糟的,就像是一个刚刚经过千军万马拼死厮杀地战场一样,没有一丝冷静,清晰的地方。他只能凭着人的直觉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师昔涵。 师昔涵见黑衣人都逃光了,手中雨伞一转,身形回旋,衣裙如花,伞上雨滴如花瓣般四处散开。一瞬间,风姿绰约,光华万千的优雅少女闪现,迷惑了厉戎原本就思绪混乱、不知所措的心。可师昔涵好像无所察觉,没有再理会茫然无措的厉戎,也没有安慰身心受撞的夏清月与厉雪,更无视浑身伤痕累累的厉凯与厉兵。如同来时一般,优雅而冷漠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雨还在继续下,将军府经此一役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凭自己的力量站着的人了。所有人都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寻找避雨点疗作。厉戎他们贵为将军与将军家眷也一样。 夏清月与厉雪费力的扶起厉凯与厉兵,厉凯与厉兵则吃力的撑起厉戎。刚才的爬起又摔倒的挣扎耗去了厉戎的全部精力。此时的厉戎比厉凯与厉兵还要虚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厉凯见夏清月衣不蔽体在雨中淋着,还拉起衣服替她挡雨。当他拉起衣服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血淋淋的,长叹一声。只得一家人急忙进屋避雨疗伤。 第16章 “哥,你什么时候去向师昔涵道谢。”厉兵坐下之后,东看看,西瞧瞧,吃东西也心不在焉,差点把饭菜吃进鼻子中,最后终于忍不住。 “都已经第三天了,再不去道谢,就说不过去了,毕竟她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还让娘和小妹免遭污辱。”厉兵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可是,爹娘在旁边着急的瞪眼睛,小妹在一边睁着如秋水地眼睛望着。逼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厉戎。 昨天晚上,爹娘、他、小妹背着大哥聚在一起商量着,这二天已经过去了。怎么着,也该到后院去,感谢师昔涵在危难之中伸出的援手。 “戎儿,打算什么时候,去向师昔涵道谢。毕竟人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都拖了两天了,一点表示也没有,这不是让人觉得我们不知知恩图报嘛。”夏清月皱着眉。 “戎儿,这两天也是因为有许多事情忙不过来,府里遭了这一场大劫难,家仆家丁死的死,伤的伤,能帮得上忙的人也少了许多,很多事情都要他亲自亲为。一时间,难免腾不出空来,去感谢。”厉凯赶忙替厉戎说话。 “我也知道,戎儿这两天很忙很辛苦。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是怠慢不得的,我也是很心疼戎儿,他的伤都没好好养,就忙进忙出的。而且,我担心戎儿不是因为太忙了而不去向师昔涵道谢的。”夏清月娇啧地看了一眼厉凯。 “不因为太忙那是因为什么?”厉凯与厉兵一头雾水的看着夏清月。 “就知道,这个家的男人们,除了戎儿稍稍细心一点外,你们两个就憨头憨脑的。”夏清月轻斥一声。 “娘的意思是,自从大哥把大嫂娶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好待。虽说,大嫂嫁进来的时候,有一点欺骗大哥的意思。可是,这个也不是大嫂有意欺骗,她也是身不由己的。自从新婚夜之后,大哥就把大嫂赶到后院不闻不问的,这一年多来,大哥连大嫂的面都没有单独见一面。家里的仆人见大哥的对大嫂态度,对大嫂也是不理不问的。就连我们,因为当初对大嫂的印象不好,对大嫂的遭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我们最危险最窘迫,却是大嫂如天神降临一样,把我们解救出来。大哥的心里可能会接受不了。”厉雪现在最崇敬的就是师昔涵了,提到师昔涵两只眼中止不住的仰幕之情往外冒。 “知道了,知道了。”经厉雪这么一说,厉兵不住的点头,“大哥迟迟没有去向师昔涵道谢,我可以理解。本来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保护妇孺老幼,可是,那天,爹、大哥和我都束手无策的让人宰割,居然是师昔涵挺身而出保全我们一家。大哥在战场驰骋数年,保家卫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几乎未尝败绩。可那天却被人逼到死境。而出手相救的,竟是他一直没有善待的师昔涵。难怪大哥一时想不开。”其实厉兵一时也想不开,直到现在,他还直呼师昔涵其名,不能如厉雪一样,称她为大嫂。厉兵与厉戎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后,他们所谓大男人主义的面子将会遭受到更加严酷地打击。 “可是,不管想不想得开,救命之恩不能忘,必须尽快让戎儿去师昔涵那儿。”厉凯不愧是一个耿直的汉子,他认定了师昔涵的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要报答。 “但是,谁去和戎儿说了。”夏清月看向厉凯,厉凯立刻看向厉雪。 “别看我,这件事,二哥去和大哥说最好。”厉雪马上把厉兵。 瞬时,四道目光聚集在厉兵身上,厉兵被看得头皮发麻,刚想说点什么。夏清月与厉凯交换了一个目光。 “咳,兵儿这件事你去办最好了。别拖了,尽快办,就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吧。”厉凯最后发话了。厉兵只得苦着脸接受了这谁都不愿办的差事。 第17章 厉戎闻言,神情一顿,接着面无表情地继续吃早饭。厉兵在一旁呆等了半天,厉戎只是不停的吃。厅内静得只听见厉戎一个人吃饭地的声间,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早已放下手中的碗筷,盯着厉戎,等着他的回答。 厉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吃完饭后,一言也未发,便离开了大厅。 厉凯与夏清月无奈地对望一眼,厉兵大喘一口气,厉雪则是失望地低下了眼。 午后,厉戎来到偏厅。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全在这儿。自从经历了几天之前如恶梦般的午后,这些天,每到这个时辰,夏清月与厉雪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不愿单独呆着,厉凯与厉兵也是心有余悸,生怕最亲的人再遭到不测,守在一旁求个心安。厉戎则因现今府中有许多的事情须他处理,时间都不够用,要不然,他也会呆在这儿的。 厅中的人看到厉戎,这个时辰进来,有些许吃惊,但都没有出声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厉戎,心知他一定有事说。 厉戎进来后,站了一会儿,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好像是润了润嗓子,然后粗声说道:“我现在到后院去向师昔涵道谢,你们谁要去。”这不是一句问话,而只是一个陈述句,厉戎心中也是充满矛盾,不知道是希望有人与他一道去,还是不愿与人一起去向师昔涵道谢。他心中的滋味就像是油盐酱醋的坛子全打翻了,苦辣酸甜全占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味。 厉雪闻言眼睛一亮,第一个站起来,“我去,我要去。我要去好好感谢感谢大嫂。” 厉凯一拍桌子,“我儿,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也不用说,爹陪你一起去。” “你们都去了,我当然也要去,这个儿媳进门都一年了,娘都没好好关心关心,我这个婆婆要好好热络热络和媳妇的关系。”夏清月起身,站在厉凯旁边。 厉戎一见爹娘,妹妹都要去,本来就有些乱的心就更乱了,最后看向了厉兵。厉兵在那儿憨憨地笑着,那架式也是要去的。全去就全去吧。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厉戎心中暗忖。 午后暖暖地阳光照在院内,洒得满院子透出了一种悠闲的味道。师昔涵全身懒洋洋地躺在院子正中央的一张卧榻上闭目小憩。 柳儿可舍不得这晴朗的天气。在她的小脑袋里,这么好的天气是用来玩好玩的,吃好吃的,而不是呆呆地睡觉。嗯,虽然她家小姐在睡觉,但柳儿可不认为她家小姐呆。总而言之,柳儿没有睡觉,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吃得痛快。一点也没有一个丫鬟的自觉。 厉戎、厉凯、夏清月、厉兵与厉雪来到后院,见门半敞着,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顿时,愣了片刻,但好歹厉戎他们都是叱咤疆场的人物,很快就回过神来,就连夏清月与厉雪也不是一般的无知妇孺,见此情此景,对师昔涵的好感反而更上一层。 第18章 柳儿看见厉戎他们进院,一点也不意外。事实上,她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因为她家小姐说过。 昨天,师昔涵正在品茶的时候,柳儿这小丫头,一边烧水,一边嘟嚷:“这定国将军也太不是个东西,将军府里没一个好东西。小姐好歹也救了他们一家,这都已经过了两天了,可是,他们看都没看过小姐,连一点表示也没有,好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真是太气人了。” “柳儿,你在小声地说什么。”师昔涵带笑的品着茶。 “没,没说什么?”柳儿赶忙摇着扇子。 “柳儿,火太大了。这可是最好的溪山泉水,你这样煮可就糟蹋了这顶级的泉水,也可惜这千金难求的凤雨茶。”师昔涵摇摇头。 “哦!”柳儿连忙放慢了动作,对着师昔涵傻笑。 “柳儿,品茶是要心静,煮茶心也要静,你就是太毛燥了。”师昔涵闻着院中清清的花香,“让你煮茶就是让你练练心静,这样才能不为外物所惑。” “小姐,我这个小小的丫头,这个年纪本来就容易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这才对嘛。”柳儿苦着一张脸,只希望小姐别让她在煮茶了,她已经连着煮了四五个时辰的茶了。不就是昨天把送信的信鸽给烤了吃了。柳儿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外面的鸽子没有家里的信鸽好吃嘛,她最不能抗拒的诱惑就是好吃的。本来想说定国将军的事来转移小姐的注意力,看来没什么用。再试,“小姐,这厉戎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呀。” “将军府遭此劫难,定国将军这几天都挺忙。虽说,厉戎此前对我们一直不好,可是定国将军一家决不是忘恩之人。厉戎可能有些抹不开面子,但明天他们就会来。”师昔涵心里清楚柳打的什么主意。“怎么你这么想他们来!” “没有,没有,柳儿就是随口问一问。”柳儿心想,谁希望他们来,他们最好永远也别来,定国将军府的人,没一个好人。 “现在,你要接着煮茶。”师昔涵平时很宠这丫头,看柳儿有时和师昔涵没大没小的就知道了,可现在必须硬起心肠。 “啊!”柳儿大嘴,太惨无人道了。不要啊!“什么时候可以停。” “我说可以停就可以停了。”这小丫头太好吃了,可得好好冶冶。要不然,小时候只因为这点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还要好说。这都是一个大姑娘了,再因为这一点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哦!”柳儿无精打彩的应了一声。 可是,厉戎他们就有些意外了。这小丫头,叫什么记不清了,怎么还在那儿玩,见人进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下,太没规矩了,厉戎、厉凯与厉兵心里想着,可面上一点也没表露出来。 夏清月与厉雪却觉得这小丫头很有意思,不一般。看到厉戎他们还能这么专心志致的玩着,不受影响,一般人不容易做到。 厉戎这几个大男可能不觉得,厉家的男人可能因为久经杀场,身上有一股煞气,平时,就连男人冷不丁看到都有些心惊。但夏清月与厉雪是知道的,毕竟是女人的观察总是细致,而且又是自己至亲的人。 第19章 “咳!咳!”厉凯见他们几人在院中站了一段时间,小丫头也不来招呼,师昔涵仿佛好梦正酣。其他人还好,就是厉戎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老人家,您的嗓子不舒服吗?您身体不舒服,怎么你的家人还让您出来乱跑,没要你好好休息。”柳儿听到厉凯的咳嗽声倒是跑过来问候了,但这几句明明是关心的好话,厉戎他们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特别是厉凯闻言,面色一沉,嘴角有点抽动,“老人家,老人家,我很老嘛,还有小姑娘,你叫我要叫我老爷。” 厉凯此言一出,夏清月与厉雪立时捂着嘴小声的偷笑,厉兵眼睛眯得细细的,就连厉戎也神色轻松了一些。厉凯平时对人温和,没有一点将军的架子,只是最讨厌别人说他老。 “老爷与老人家有什么区别吗?”在柳儿心里她很讨厌定国将军府的人,她家小姐只是在定国将军府暂住,所以,也不愿叫厉凯老爷。 “小姑娘,你看府里的人都叫我老爷。再说,老人家,听着,就把我叫老了,你看我还一点都不老嘛。”对着柳儿这么一个小姑娘,厉凯也不好意思为难她,再说她也是师昔涵的丫头,只得耐着性子,跟她打着商量。 “可是,您就是很老呀。”柳儿好像一点也没觉出厉凯的脸色不对劲,自顾自地说。 “本将军正值壮年,上场杀敌,绝对不是含糊,哪里老了,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没眼光。”厉凯见这个小丫头冥顽不灵,忍不住大起嗓门来了。 “我没眼光。哼!对我来说二十五岁以上的人叫大叔,三十五岁以上的人叫大伯,四十五岁以上的叫大爷。您老怎么也有四十五岁,我叫您老人家有什么不对。”柳儿一点也不怕,跟着大声起来。 厉戎与厉凯刚开始还在笑父亲,可是等到,柳儿说到二十五岁以上的人叫大叔,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他们俩个刚好就是柳儿要叫大叔的人。反儿是,夏清月与厉雪越听到后面,笑得越厉害。 厉凯听完柳儿的话,被噎在那儿说不出话,只是睁大眼睛瞪着柳儿。 柳儿站在那儿,双手叉腰,神气活现的仰着头,瞪圆眼睛望着厉凯。 一时间,院内的人都望着,柳儿与厉凯对峙。 “柳儿,怎么这么没礼数。客人来了,都不记得请人进屋坐,上茶,还在那儿和客人拌嘴。”不知何时,师昔涵已然从卧榻上起身。“各位,实在对不起,柳儿年幼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各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说完,师昔涵歉身行来个礼。 “对不起,适才我不懂事,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柳儿见师昔涵说话了,只得跟着歉身行礼。可是小脸上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各位,屋里请。” 厉凯见师昔涵说话了,顿时,也觉得跟一个小丫头较真也太失礼了,老脸不禁微红。 第20章 师昔涵说完,莲步轻移,率先进入屋内,院中众人跟着迈步进入大厅。 厉戎他们进屋落座之后,厉凯、夏清月、厉兵和厉雪的目光都望向厉戎与师昔涵。 师昔涵好像无从察觉,只是低眉顺眼的在那儿坐着。厉戎来时已在心中想过万千的感谢之词,可是等到真正的面对师昔涵之后,一肚子感激之辞反而说不出口了,只是愣愣地坐在那儿,眉头紧锁。 厉凯、夏清月、厉兵与厉雪,见厉戎在那儿干坐着,也不言语,心中焦急万分。厉凯与夏清月对望一眼,厉凯正无奈准备开口。柳儿端茶上来了。厅中厉家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请慢用。”此时的柳儿看不出一点刚才在院中与厉凯较真的调皮劲,完全是一派大户人家规规矩矩的丫鬟模样。厉凯、夏清月与厉戎见了不觉暗自记在心中,师昔涵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不简单啊! “好茶,真是好茶。” 厉凯、厉戎与夏清月还在心中品味柳儿进厅前后的不同的表现时,只听得厉兵一声赞叹,不由回过神来。只见厉兵拿着茶杯,牛饮,饮完,柳儿赶紧续杯,厉兵接着一饮而尽。 厉戎、厉凯与夏清月瞧着暗自发笑,哪有这么品茶的,一看就是个不懂茶,还在那儿叫着好茶,这不是让人笑话嘛。可是,一转眼,他们就看见,厉雪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神情陶醉的在那儿喝着。 咦,真有那么好喝,厉凯与夏清月端起杯来,慢慢揭开茶盖,只觉一阵扑鼻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畅,茶入口中,只感到甘醇绵厚,回味无穷,满口满鼻的茶香不绝,全身感觉飘然物外,说不出的舒服。不错,这小子没说错,好茶,真是难得一品的好茶。 这茶一入厉戎口中,厉戎就浑身一震,这茶的确是好茶,而且是有价无市,千金也难买的好茶。这茶厉戎以前喝过,茶名清风,每年只产几两,不足半斤。这茶只做进贡,是贡品中的贡品,不谈民间,就是豪门权贵之家也难见其迹踪。还是一次庆功宴上,圣上酒醉之后高兴,赏了他一小杯,他才有幸喝到。后来,他才知这茶寻常一点的人家根本就不知,就算是皇亲贵胄也只能有缘才能得到,得到之人莫不小心珍藏,绝不会像师昔涵这才拿来款待客人,何况还是像他们这种说不明,道不清关系的客人。这只能说明,这种茶师昔涵有,而且不算少。 眼光扫过茶杯,厉戎眼光一亮,刚才师昔涵的丫鬟柳儿上茶时,厉戎心神恍惚没留意,端起茶杯时,注意力都在茶上,这时厉戎才看到,这茶杯竟是徽瓷,这种瓷器,虽比不上清风,世间难寻,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凡品,只有天子皇家,位极人臣的权贵世家才用得起的物件。 第21章 厉戎的眼光扫过大厅,最后落在了师昔涵身上。 “前日多谢夫人不记前仇,出手相助,我等才能幸免于难,父母弟妹不受辱于贼人,全家不致于命丧黄泉。前人说,滴水之恩,犹要涌泉相报。何况这全家的救命之恩,厉戎定会永世铭记。此前因一些误会,厉戎错待了夫人,厉戎今日在此向夫人赔罪了,还请夫人宽恕。今后厉戎将真心实意好好待夫人,以报夫人的恩德。”刚开始厉戎说出夫人二字时,还极其别扭,可后来,想到师昔涵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娘子,这夫人俩字也说的顺溜了。 “将军客气了。无论如何,我名义上还是定国将军夫人,将军府被袭,众人无辜受难,我怎能袖手旁观了。”师昔涵轻轻一笑,“再说,本来就是我师府骗婚在先,将军心中稍有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何谈什么错不错待了。何况,昔涵在将军府里,这一年吃穿不愁,衣食无忧,每天日出而起,日暮而息,过得倒也惬意逍遥。将军待昔涵已经不错了,还望将军千万别再说宽恕二字,更别谈报什么恩德。” 厉戎幽暗的眸子里,射出探究的光芒,直击往昔胆小木讷,今日却优雅大方的师昔涵。刚才师昔涵的话中,已经表明了,她不在意他以前对待她的方式,更无需他的报答。以前她在将军府里呆得的很好,也不想改变,维持现状,是她的希望。 洞房花烛夜的胆小怯弱;新婚丈夫冷落时,却能悠闲度日;把将军府上下杀得无还击之力的恶贼,孤身就能退敌;世间难寻的清风徽瓷用来款客,师昔涵仅仅是一个太傅的女儿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师太傅在幕后策划的?师太傅有这个能力吗? 一时间,厉戎在那盯着师昔涵,可心中却是满腹疑虑。师昔涵知道厉戎正在细细地观察她,也不遮遮掩掩了,就大大方方地让厉戎观察个够。 “昔涵,你既使嫁给了我家戎儿,就是我家媳妇了。以前,是我们不对,听说,你母亲从小就不在身边了,这回这门亲事是你父亲做的主,你一个女儿家想必也是身不由己,无法拒绝。你放心,今后我会像待雪儿一样,待你的。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娘说。”夏清月可不管师昔涵怎么说,反正这个儿媳她是认定了。 “大嫂,就是,就是,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雪儿也会帮你的。”厉雪早就认定了师昔涵做她大嫂,一听娘这样说,也赶紧在一旁帮腔。 “昔涵啊,放心,今后你有什么委屈,爹也会为你做主的。”厉凯厚着老脸,也跟着夏清月非要认下这个儿媳,不愧是一家人。 师昔涵微笑不语,心中却在翻白眼,这一家子这几个热情的太过头了,瞄了一眼厉戎与厉兵,这几个呢又太会胡思乱想了。 师昔涵不用看就知道,脸色渐重的厉戎与低头沉思的厉兵心中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一个太傅千金怎么会这么高的武功,而一个这么高武功的人又怎么会被人逼迫的嫁人,这一切是不是有人故意设的一个局,而这个人会不会是太傅。 本人有些晕车,上班的地点又有些远,每天都要在公交上呆2个小时,回家之后,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写作难免受影响。不过看到有读者关注到我的文章,为了他们今后我会克服困难,加快更新速度。 第22章 如果有用的话,师昔涵真的想,就这么直直白白的告诉厉戎与厉兵,你们想太多,这事没这么复杂。简单来说,是本姑娘不想这么糊里湖涂被我家老头给随便送人了,正在想折呢,你厉大将军就这么自动送上门了。再说凭我家那个自以为聪明,但实际上除了姿色还不错外其他都不怎么样(这是我那个不负责的见到英俊男人就昏头的老娘说的,也是我老娘说出的少数几句我比较认同的话)的老头是没那个能力去策划这一切的。而且,我家老头不知道本姑娘会武。 至于厉戎这个人,本姑娘还没看上,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能安安静静的呆着,哪天本姑娘呆腻了,自动挪地方,或是本姑娘觉得自己真的妨碍了一对鸳鸯,会立即卷铺盖走人的。 师昔涵真的想就这么对厉戎说。可是人哪,真的是极其矛盾,有时甚至是爱没事找事。你要是真的这么简单明了把事情和他说清了,他反而不相信,还会整天东想西猜的,怀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如果你只说个只言片语,欲语还休,或是干脆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去找到答案,他反而更加相信。 “将军,昔涵还有一事相求。”师昔涵稍稍起身向厉戎微微行了个礼。 “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哪用相求呢。”厉戎闻言,立即答道。 “家父历来喜文不怎么喜武,女儿家习武,在家父看来更是大大地有失体统。所以,至今家父仍不知昔涵会武,外人也更是无从知晓。还请将军能为昔涵保密,昔涵在此感激不尽。” 这一席话说的厉戎与厉兵是满头雾水,爹爹不知女儿会武,那师昔涵的武功是怎么来的,还是娘胎里带来的不成。 尽管满心疑虑,厉戎还是挺胸承诺道:“夫人,放心,厉某不是多嘴的妇人,将军府也不是一个传人事非的地方。”话峰一转,“不过,岳父大人,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会武,他怎会不知,你又是如何习得这一身绝世武功呢?” 这一个问题,也是几日来困扰众人的问题,师昔涵这么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怎么习得一身沙场男儿也望尘莫及的功夫的。更何况,刚刚听师昔涵提及,似乎师太傅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武。就更加好奇了,一个名门闺秀如何在不让众人包括生身父亲察觉的情况下,练得这一身惊人的武艺。 “这个嘛…”师昔涵停顿了一下。 厅中众人莫不屏气聆听师昔涵的回答,就连厉凯与夏清月也不禁侧耳静待。 “请恕昔涵不能回答。”听到师昔涵的答复,众人觉得提到到嗓子眼的心就这么叭的一声,重重地落回了胸膛。 “嗯,大嫂,可不可以透露一点。”厉兵不太情愿叫师昔涵大嫂,可是又不知道能叫她什么,看到爹娘与妹妹都一口一个媳妇,一口一个大嫂喊得那叫一个亲热,再说连大哥都夫人夫人的叫了,他也跟着大嫂大嫂的叫了起来。 “厉二少爷,这个嘛,师命难违,还请不要为难昔涵。”厉兵虽说也随厉戎征战过沙场,但是他不像厉戎长年驻守军营,所以在府中一般都称厉戎为将军,厉兵为二少爷。 第23章 “大嫂,透露一点可以吧,只要一点点,比如说,你平时是怎么练功的。”厉兵自从那一天,经历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困境,父母兄妹亲人就在身边受辱,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他当时就开始在心底想着,只要经过了这一劫,他还活着,他就要变强。特别是,当师昔涵以绝对地强势,吓地那些贼人抱头鼠窜后,他就更加确定了,他要变得强大,得到强大的力量,再也不要经历那割心的一切。所以,厉兵不管厉凯他们稍稍指责的眼光,契而不舍的问着。 师昔涵还只是但笑不语,她心中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为何厉兵对此如此执着。一个出身将门的幼子,虽然上过沙场,但上有父亲罩着,下有兄长疼着,经历过地残酷斗争并不多,都是父兄在斟酌之后,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让他去试炼的。他的人生虽说不上是平步青云,但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他自然而然也有了一些自负与傲气,但突然之间,一场噩梦袭来,把他的那一点自负与傲气毫不留情地击得粉碎。在经历了那种身不由己的情境之后,他自然会对力量产生一种自觉或不自觉地追求。 厉兵看到师昔涵光笑不言,忍不住又要开口追问。 “兵儿,既然昔涵不便开口,你也不要苦苦追问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昔涵师门的事,自有他们的规矩。”夏清月虽然也想知道,师昔涵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有如此武艺,可是,她看到师昔涵并不想回答,便在厉兵开口之前拦住了他。 厉兵见母亲开口,也自觉有些失礼,便缄口不语,但是一双眼睛仍不住的望向师昔涵,似在祈求。 厅中厉戎、厉凯、夏清月、厉雪见状暗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师昔涵像似没有看到这一切,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将军,现在事务繁忙,昔涵就不留客了。” 厉戎剑眉一挑,这是逐客了。 “现今再重要的事情都不及夫了。”厉戎这意思摆明就是要赖在师昔涵这儿了。 “喔,我还已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追查前日恶匪袭击将军府的事情。”师昔涵听见厉戎的话也不恼。 “追查恶匪当然重要,此等恶贼竟然胆敢到我定国将军府撒野,捉到之后,我定要把他们碎尸成段,凌迟处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厉戎说到这,眼冒青光,如同修罗再世。 厉凯众人听闻恶贼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就连厉雪也是眼中含恨。 “然后呢?”师昔涵接着问。 “然后?!”不止厉戎,就是厅中众人也满脸不解。人都死无全尸了,还要如何,难道要诛灭九族。厉家之人,纵然是有仇报仇,但是也信奉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连无辜。所以,当初发现师昔涵骗婚之后,只是把她赶到后院不闻不问,而没有虐待折磨,因为,他们心里也清楚,师昔涵也是听从父命,不得不为。 第24章 “然后。”师昔涵轻轻一笑,抬头睨眼之间,波光流转,刹时,万千风情,呈现在厅中众人眼前。但此等美景,如昙花一现,厉戎、厉凯、夏清月等人觉得刚才眼睛好像花了,似是看清又好像没有看清,不约而同的都眨眨眼,再睁眼之时,一切如故。 “如果是别人说出此言,倒是无伤大雅。可是,这话从定国将军嘴中说……”师昔涵带着一丝嘲弄看着厉戎。 “就笑掉人大牙了。”谁也没想到会听到师昔涵说出这样一句话。这种近似于市井之言,与师昔这种大家闺秀好像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厉戎更加惊讶地看着师昔涵,“这话为何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了。”不禁反问一句。 “定国将军是真跟我装糊涂,还是觉得昔涵一介女流就好糊弄。”师昔涵反唇讥。 “夫人严重了,我怎敢糊弄夫人了。”厉戎面容一正。 “你们到底打的是什么哑谜。”厉兵听不下去了,跳出来看看厉戎,又看看师昔涵。 “有什么话干干脆脆地直说,别这么绕来绕去的,让人听着干着急。”厉兵虽然开始追求力量,但对于真正的、强大的力量的认识,还只停留在个人高强的武艺,三军之中夺敌将首级的技艺,这个层面上。对于这种一瞬间能让千军万马灰飞烟灭,眨眼之间让一国易主的智慧力量,人心的绝对控制,他现在还没有感受到。所以,这种心智力量间较量的对话,他只感到不耐,而不能细细品味其中的真味。 “看来,将军心中自有打算。”师昔涵心中一转,看了看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说道。 “嗯,夫人此言何意。”厉戎眼中精光一闪。 “就算是我多管闲事吧,我还想奉劝将军几句话。”师昔涵没再与厉戎去争论,“将军不觉得有些事情,独自一人,一力承担,不想家人担心,纵然是为了家人好,可是有时也因为家人的一无所知反而让他们处在更危险的境地。再说以将军今时今日的境况,外加前几日的事情所发出的警醒,将军难道还认为这样很好嘛。” 厉戎听了师昔涵这几句话,没有再反驳她的话,反而神情肃穆地沉思起来。 厉凯与夏清月也听出了师昔涵这几话的话外之意,不约而同地的都把焦虑地目光投向了厉戎。 厉兵与厉雪毕竟年轻,虽说经一事,长一智,这几天来众人的遭遇让两人都长劲了不少,但还是缺少历练,他们都听出了师昔涵的这话有话外之音,但这话外之间是什么,两人却是迷迷糊糊,似是听明白了,又似没有听明白。两人的好奇的眼光就在厉戎与师昔涵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夫人的话,我记住了。”厉戎沉思一会儿,抬头,双手合拢,放在胸前,郑重地对师昔涵行了个礼。 “将军太客气,我可承担不起,我只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师昔涵看到厉戎听完她的话后,这么郑重其是的记下,一丝趣味从眼中飘过。 第25章 “夫人太过谦了,这几句可不是闲话,对在下来说犹如醍醐灌顶,受益良多。”厉戎此时脸上发出了真诚的笑容。 “将军与家人之间似乎有些贴心的话要说,昔涵就不挽留将军了。”厉戎顺着师昔涵的眼光看过去,厉凯与夏清月都欲言又止的表情,厉兵与厉雪则一脸的迷惑与焦急。 “那夫人好好休息,我就不在这儿吵着夫人了。”厉戎这回就非常配合师昔涵,很爽快地就向师昔涵告辞。 “爹娘、二弟、雪儿我们走吧,有些事也不是三言二语能说清楚的。”厉戎说完,率先走出了客厅。 厉凯、夏清月、厉兵与厉雪听了厉戎这一句话,知道了厉戎的意思是稍后会好好的给他们解释清楚的,便什么也不多说了,纷纷向师昔涵道别,跟着厉戎走出了后院。 话分两头,先说厉戎这一头。 去的时候,一家人是急急忙忙,但是却兴奋不已。回的时候,一家人是脚步勿忙,心情忐忑。 一路上,厉戎在前面沉默不语,后面的厉凯与夏清月不时的交换眼神,或是忧心勿勿地打量着厉戎的背影。厉兵与厉雪看着父母兄长如此紧张不安,心头都像一下子压了一块大石头,重得喘不过气来。 厉家众人,一路无语,步履急促,不消便刻就回到了将军府内院的大厅中。 厉凯与夏清月坐在主位,看着厉戎等他开口,道出隐情。厉兵与厉雪也在一旁静声无语,目光直视厉戎。 厉戎感到如梗在喉,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可又不能不说。不管师昔涵这个人是不是可疑,她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这个状况,父母弟妹如果一无从知,疏忽大意的话,对他们的性命安全也不利。再说,经过师昔涵的那几句话,他们的心中也起疑了。与其让他们东想西猜的,提心吊胆,还不如把实情告诉他们,让他们了解情况,一来心能安,二来也能加强他们自身的防备,提高警觉。想到这,厉戎不再犹豫了。 “爹娘、二弟、雪儿,我知道现在你们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别急,我会一一讲给你们听的。”厉戎不急不缓的地说道。 “大哥,刚才师昔涵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贼人如何处置,什么一力承担。大哥,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就算真得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也该一起承担。”厉兵见厉戎还没说到正题上,心急火燎地忍不住了,站起来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大哥,二哥说得很对,我们是一家人,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是我们一家人一起解决。虽然,我是一个女子,帮不到多大的忙,也不知道能帮什么忙。但是,我还是会尽自己所能来帮助大家的。”厉雪早就想说了,可是,她一个女孩子,这种场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对,她也就不好开口,现在厉兵开口说的她也认为很有道理,就附和着厉兵,跟着帮腔。 “兵儿、雪儿别急,心放平,让戎儿好好的说,别打断他。”厉凯虽然心里也着急,但到底是一个曾经走过枪林箭雨的沙场老将,这点沉稳还是有的。 “对,听你们爹和你们哥的,兵儿坐下,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毛糙糙的性子。”夏清月与厉凯恩爱多年,也跟着他有了一点大将之风,心里跟厉凯一样也急,可表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来。 厉戎感受到家人的关心、担忧、信任、支持等,顿时,心里暖洋洋的,眼眶热烘烘的,鼻子发酸,眼泪直冲冲地要往外冒。他眼睛一闭,生生地把眼泪给按了下去,再睁眼,就只看到他的眼眶红通通地。 第26章 “咳!”厉戎重重地把喉中的嘶哑的嘶哑咳去,才开始说话。 “先从几天前袭击府里的贼匪说起吧。那群恶贼并不简单,别的先不说,就说他们的功夫。能够袭击我将军府并且把我将军府里的一干护院家丁伤得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这一切还都只发生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要知道,我将军府里的护院家丁可不是朝中那些高官重臣的护院家丁可比的,我将军府里的护院家丁,不是从军中退役下来的沙场老将,就是跟随我征战多年的心腹随从,这些人个个都是在腥风血雨中滚过来的,没有一个是善碴,对敌也是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情的。可就是这样,还是不敌那些贼人。这说明了那些贼人个个身怀绝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是高手中的高手。试问,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是简单的山贼恶匪。” “的确,那天的那群恶贼武功非同一般。不像是一般的山匪草寇。”厉兵沉重地回忆道。 “还有一点,那天的那群恶贼,虽然是穷凶极恶,但是他们的行动非常缜密,纪律也很严明。不知道,爹和二弟注意到了没有,那天,那些恶贼围攻我们父子三人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到不敌我们父子三人的联手后,就用了车轮战,一拔拔的轮流上前与我等交手,消耗我们的体力,后来更寻到机会,利用娘和雪儿使我们分心,逼迫我们就范。特别是,最后他们被师昔涵吓退的时候,尽管慌慌张张的,急不可耐,逃跑的路线看似零乱无章,但细细观察可以得知,当时他们都是在首领点头后,才逃命的,而且逃跑时就是按照他们当时的位置,选择地最有利最佳的路线。这一点更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能具备的。” “听戎儿,你这么一说,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倒真是这么一回事。”厉凯手慢慢抚摸着胡须,轻轻地说道,“高超的武艺,缜密的行动,严明的纪律,精锐也不过如此。嗯,不简单,不简单。” “这些倒还在其次,”厉戎眉头皱了皱,“最奇怪地事情是,事后我了解到,官府朝庭当时并没有派人马来支援我们。” “也许是官府朝庭当时不知道我们府里的情况,这才没有派出人马。”厉凯像是安慰厉戎,又像是自我安慰一样。 “不可能!”厉戎断然的否定了,“我们将军府不在京郊,又不在偏僻之处,而是在京城的闹市中,就算贼人袭击我们府邸的时间不长。可是,将军府里这震天的喊杀声,还有刺鼻的血腥味,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发现不对劲之处,会马上报告给官府衙门。官府衙门离我们府邸又不远,按照一般情况而言,应立刻派兵来支援我们,怎会毫无动静呢?”厉戎语罢。 一时间,厅中众人个个面中含忧,低头沉思,安静压抑地气氛笼罩在众人的心间。 第27章 厉戎深吸一口气接着往下讲。 “了解到这些之后,我回想整个事情,越想就觉得疑点越多。首先回想起来的就那群贼人那些不同寻常的表现,这也是为何,我能比爹与二弟早一步回想起,刚才那几点贼人的奇怪之处。” 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听到此处,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疑点还不止这几处,比如说,京城天子脚下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贼匪,从那日袭击的贼人来看,这伙贼人人数众多,大理寺、刑部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可是,从未听人提起京师附近有这样一伙盗贼。” “我长年在京师居住,京城的情况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都略知一二。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京城附近出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一伙贼匪,就是近期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厉兵提起那伙贼人就咬牙切齿。 厉戎点点头说道:“又如,这伙贼人胆大包天,青天白日之下竟然袭击将军府,而且,朝庭官府就好像没有听闻此事一样,没派人来协助我们捉拿此等恶匪。” “这确实很蹊跷。”厉凯也摸不着头脑了。 “再有就是,这伙贼人如果只为打家劫舍也不该选中我将军府,其一,我——定国将军为朝庭重臣,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其二,就算这群贼人选中朝庭官员,也不应该选择一个武官的家,以常理来说,他们应该选择一个文官,这样来说更容易,尤其是,不应选择我定国将军府做为劫掠的目标。” “听戎儿这么一细说,这事情还真得是很复杂。”夏清月听到这,不禁更加忧心匆匆。 “所以,我认为这事情一定有人在幕后策划,此人不是与我们有仇,就是想陷害我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听到这,厅中众人均倒吸一口凉气,心惊于此人的歹毒用心。 “这些天,我一方面派人追查那些贼人的踪迹,另一方面,则仔细回想,何人曾与我们结下如此深的仇怨。但是,这些天过去了,不但贼人的踪影无迹可寻,就是连何曾人与我们结下仇怨,我也毫无头绪。”厉戎气馁地说道。 “戎儿,不要心急,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厉凯替厉戎打气道。 “爹,我也知道不能心急。可是,难保此人见这计不成,又想出一毒计来针对我们。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厉戎看着厅中的家人,眼中透着焦虑。 “戎儿,你爹说得对,不要急。你急也没用,反而称了敌人的心意。”夏清月轻柔地对厉戎说道,“戎儿,前几天这些事情你都一个人装在心里,难为你了。” “哥,你不要急,安安心心地去追查贼人。娘与妹妹的安全,就交给我和爹了。有事情的话,叫我一声就可以了。”厉兵拍着胸膛保证道。 “大哥,你就安心吧。我和娘虽然不能帮你查清是谁在害我们,但我们会加备小心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让你们操心。平时,没事的话,我们不会出门,就算出门也会跟你们打个招呼的。”厉雪站起来,认真地跟厉戎说道。 “戎儿,爹什么也不说了,我相信你。但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毕竟,一人智短,二人智长。别一个人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会闷坏身体的。”厉凯朗声说道。 第28章 “这个师昔涵不但武艺惊人,才智更是卓越。”厉凯此时对师昔涵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评价。 “只可惜是个女人,更不知是敌还是友。”厉戎婉惜地说道。 “我看这个师昔涵不像是敌人,不然她干嘛救我们,如果,是敌人的话,看着我们被贼人虐杀,不是轻松省事了许多。”夏清月反驳道。 “人心叵测,以后多看着点这个师昔涵,但无论如何她对我们家的救命之恩不能忘。”厉凯慎重的说道。 “我看大嫂不像坏人。”厉雪看着厉戎。 “你看过多少好人,多少坏人。好人坏人是能看得出来吗!?”厉兵轻笑地说着。 厉雪听了厉兵的这一句话,气得睁大了眼睛,直瞪他。厉兵看到之后,则回了一个鬼脸。 厉凯与夏清月好笑地看着小女儿与小儿子在那儿苦中作乐,厅中减少了一些忧愁,多了一丝欢快。 “总之,这段时间大家要多加小心。我会尽快查清那群贼匪,揪出幕后元凶,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厉戎看着家人,肩上的担子仍是重重,但心情轻松了许多。 厉戎这一头已经说完了,再说师昔涵这一边。 柳儿收拾完客厅,看到厉戎他们走出了院子,没了踪影后,回头看到自家小姐又跑到院中的卧塌上躺了起来。 “小姐,你睡着了吗?”柳儿轻轻地问。 “睡着了。”师昔涵闭着眼睁回答到。 “那有人睡着了还回话的。小姐又逗柳儿。”柳儿不依地叫道。 “这个你就不知了,有人是睡着了,他也能如醒时一样,与人对答如流。”师昔涵认真地说着。 “真的,真有这个神奇的人。”柳儿惊奇地叫出声。 “假的。”师昔涵毫不留情地告诉柳儿,刚才是在骗她。 “小姐。”柳儿拖长了音,对着师昔涵撒娇。 “说吧,有什么问的,快说。”自己教出的丫头太活泼了,真是自作自受,师昔涵无奈的想着。 “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勤快了?”柳儿好奇地问道,“你不知道,当你问那个讨厌地将军有关贼人的问题时,我的眼睛瞪得有多大。” “哦,是吗!这我倒没有注意,下次你的眼睛要是瞪大时,记得提醒我,我也好看看。”师昔涵打趣道。 “小姐,你就别东扯西拉,快回答柳儿嘛。”柳儿拉着师昔涵的衣服晃啊晃的。 “定国将军府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的清静日子也就不多了。”师昔涵说完这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柳儿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小姐,你知道,柳儿没你聪明,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柳儿想不明白,又来问师昔涵了,“我只知道,定国将军一家遇难,小姐做为定国将军的正室夫人,即使小姐在定国将军府很受人排挤,光是这个惨案的唯一活口加苦主的身份,也是很晃眼的,会招来了一些不大也不小的麻烦,所以,小姐才出手救下了将军一家。可是,现在,小姐为什么还主动掺合到这个复杂的阴谋中去了,这与小姐怕麻烦的性子不符。” 第29章 “柳儿,有两点你错了。”师昔涵正色的说道。 在柳儿迷惑地表情中,师昔涵低低地声音又响起,“第一,区区一个定国将军全家灭门后带来的麻烦,以我的能力来说,这并不构成麻烦,我之所以会出手救他们,是因为我现在是定国将军夫人,而定国将军一家也是忠肝义胆、豪气云天之辈,值得我救。” “第二,既然柳儿你也看出将军府现在陷到一个复杂的阴谋中去,那么,你认为我们不主动去掺合,冷眼旁观的话,就不会被牵连到里面去吗?”师昔涵一挑眉,反问柳儿一句。 柳儿想了想摇了摇头,“小姐说的对,小姐在出手救下定国将军一家之时,就不可能置身事外。除非,小姐当时出手时不留一个活口。” 柳儿的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师昔涵一个爆栗就到了她头上,“你当你家小姐是什么,是屠夫,嗜杀成性。你一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一开口就是不留一个活口呢。跟谁学的,你家小姐我可没这么血腥。” 柳儿摸摸头,委屈地说道:“小姐,不是柳儿生性残忍,柳儿也没跟谁学,而是,你也看到了,前些天的那群恶贼,冲进府里见人就砍,就连还在呀呀学语的婴孩,步履蹒跚的老弱都不放过,看到女人不论老少,不光是杀,还是虐杀。这样的人连禽兽都不如,禽兽只会为生存才杀戮,而且一般情况下是绝不会残杀自己的同类。不杀光他们,难道还留着他们去祸害更多的无辜的人。” 师昔涵听完柳儿的话,笑了笑,“柳儿,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的,刚才只不过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还有…”师昔涵真诚地看着柳儿,“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不是像师府里的那些姐妹,而是想疼你,想宠你,想保护你的那种妹妹。所以,我打从心里不愿让你这么早的面对残酷的现实。” 柳儿听了师昔涵的这一翻话,眼泪涟漪的,一时无语。 这了一会儿,柳儿突然把小脸一抹,头一仰,“我当然知道,小姐是开玩笑的,我也是早就把小姐当成了自家的亲姐姐了,所以,越是这样,我越要说清楚。要知道,有些亲人之间的误会就是认为有些小事情不需要开口说就应该知道,而缺少沟通造成的。我可不希望和小姐之间产生这样的误会,还是说清为好。” “至于,刚才那些煽情的话,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需要说了吧。”柳儿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怪别扭的。” “这可不行,就向你说的,亲人之间需要经常沟通,同样的感情也要经常表达,这样才能更真切的感受到啊。”师昔涵拉着柳儿的小手,更煽情地说着。 “那小姐既然有心帮厉将军一家渡过这次困境,为什么今天与厉将军他们会面不更加主动一点了,而只是稍稍提点了一下厉将军?”柳儿知道师昔涵现在已经把厉戎一家归为临时的名义上的家人,而师昔涵是一个极为护短的人,哪怕是临时(这个临时有可能是很长时间的临时)的名义上的家人,她也是不允许别人陷害的。今天看到有人说,从起点追到这儿,真得非常感动。这篇文章我一定不会放弃的,好戏才刚刚开场,怎么能散呢!各位,请耐心的看下去。 第30章 师昔涵看到柳儿听到她的话,不像刚才那样的妞妮,回身躺了下来,没有再去捉弄她了。 “柳儿,现在外面对将军府前几天遇袭有什么说法和反映?”师昔涵不答反问。 “现在,外面对前几天遇袭的说法可多了。说定国将军厉戎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是深仇大恨,还有的说,这群山贼可真是大胆,连定国将军都敢惹。”柳儿换了口气,刚想开口接着说。 “朝庭和官府有什么说法和反映?”师昔涵打断了她。 柳儿想了想,摇了摇头,“小姐,很怪,这些有关将军府的流言都是在市井间流传,朝庭和官府没有什么正面的说法与反映,朝庭官员和官府的卫士和捕快倒是在背后偷偷议论的热火朝天。” “你说这样正常吗?”师昔涵接着问柳儿。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按说发生了定国将军府遇袭这样的大事,朝庭官府应该全城戒严,发动京城里御林军与刑部的所有捕快全力缉凶。现在回想起,定国将军府遇袭的那天也有古怪,发现了将军府遇袭这么大的案子,不但当时,刑部与兵部都没有惊动,直到现在,刑部与兵部也没有人过来慰问安抚一下。怪,怪,太怪。”柳儿在师昔涵身边一边说着,一边来来回回地走着。 “小姐,你一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吧!”柳儿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问师昔涵。 “很简单,这件事情现在还被压着。”师昔涵闭着眼睛罢出一句。 “不会吧!”柳儿惊叫一声,“这件事都过去了几天,全京城都知道了,还是被压着,不可能吧。” “全京城都知道,不代表着皇上知道,不代表着一些重要大臣知道。”在柳儿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师昔涵接着说:“有人把这件事压着不让皇上和一些重要大臣知道,只要这事不让皇上和诸位朝庭重臣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压下来了。” “要不然,将军府遇袭,就是全城戒严,全力缉凶这点反映。哼!”师昔涵冷笑一声,“柳儿你也想得太轻了点,要是把将军府这事儿捅到朝庭上去,龙颜震怒,整个天下都得摇三摇。”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柳儿的嘴巴不自觉得张开了。 “你认为厉戎是什么,定国将军府是什么,厉戎是我朝一员威震四海的大将,统领三军的元帅,定国将军府是我朝最高军事指挥官的府邸,是圣上亲封的朝庭重臣的栖身之所。这样的一个地方居然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一群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人给袭击了,不论这伙贼人是谁,居心如何,他们这样做,不光令三军颜面扫地,更是脆生生地打了当今天子一个耳光,把朝庭地面子重重地踩在脚下,你说严不严重。”师昔涵睁开眼看着柳儿。 “严重,太严重了。我原来还不觉得厉戎有多么了不起,定国将军府有什么好的。可经过小姐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那个讨厌的将军至少有一点不那么讨厌了。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柳儿郑重地说。 第31章 “不过这和小姐不更主动的帮厉将军有什么关系?”柳儿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问题。 “这件事情之所以现在还被压着,一部分是那个幕后之人权势滔天,另一部分则是厉戎没有大势声张。”师昔涵感受着暖暖地阳光,看着满脸好奇的柳儿,“厉戎,现在肯定也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朝庭官府的态度一定让他疑惑不解,从而让他处事行动都十分小心谨慎,以至于,这几天厉戎都闭门谢客,专心擒凶。要不然以厉戎朝庭重臣的身份,事发的当天,他就可以夜入皇宫面圣。到时,就算那个幕后黑手有通天之能,也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查明这件惊天大案的议程,立即就会被提上朝堂,派遣精明干炼的朝庭大员来侦办此案。何至于到现在事态还未明朗。” “厉戎为什么不当时入宫,向皇帝禀明一切呢?”柳儿摇头晃脑地想着。 “柳儿,如果你是一个在沙场上几乎无敌的将军,自己的家却突然被一群贼匪给袭击了,并且,府中众人非死即伤,这要是传出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愿意立即嚷嚷地让全天下都知道吗?即使这样能让你更快的捉到贼人。”师昔涵换了一种方式来回答柳儿。 “不愿意。”柳儿立即答道,“可是也不能因为怕天下人笑话,就自欺欺人地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啊。” “所以,最迟明天,厉戎就会上殿面面君,陈述冤情,求陛下做主,缉拿凶手,还臣子一个公道。” “那明天朝堂上定是惊讶声一片。”柳儿笑嘻嘻地,脑海里出现朝堂上一个个平素里正而八经的大老爷们惊慌失色的有趣画面。 “明天朝堂上惊讶是不会有的,震怒倒是不小。”师昔涵一看柳儿表情就知道她脑袋里想着是什么了,“你想想这事是发生在哪,天子脚步下,卧虎藏龙之地,皇帝与一些重臣们是不知道,可他们都是一个个老谋深算成了精的家伙。事情的详情,他们是不知道,可他们能嗅出这空气中的一丝丝血腥味。估计他们现在可能都感觉到定国将军府出了大事,可这事情具体是什么了,有多严重,他们还不是很清楚。” “小姐你还是没说清这和你不更主动帮厉戎有什么关系。”柳儿听了半天,事情了解了大概,可最想知道的事情还是糊里糊涂。 师昔涵叹了口气,“柳儿,有时帮人也要注意方式方法的,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的。这件事厉戎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大事渲染,就是想独自追查出凶手,扳回一点面子。可事到如今还是一点头绪的没有,他的心里自然是十分烦火的。再加上回,他们一家被一个女子所救,厉戎的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这个敏感时期,我要是再更加主动地在这件事上来帮他,不论是对,还是不对,厉戎听了,心里都是极不舒服的。所以,还不如稍稍提点一下,来得好。” “这我就懂了。”柳儿这回算是完全明白了。 “不过,厉戎这个时候,还听得进一个女子的忠告,没有嗤之以鼻,倒还真是不错。”师昔涵眼里有一丝欣赏。 “这么好的阳光,很长时间都难这么悠闲地亨受呢。”过了一段时间,静静地院子里响起了师昔涵这么一句似感似叹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厉戎就如师昔涵所言,上殿面君陈述案情。 第32章 “臣恳求陛下,为臣主持公道,下旨严办,切不可放纵此等公然袭击官员府邸、残杀无辜的恶贼,让其逍遥法外。不然不只臣心凄良,百姓更是人人自危,甚至动摇我朝的民心。”朝堂之上只听得厉戎铿锵悲愤之声。今天朝堂之上,天子刚落坐,厉戎就跪了出来,言辞悲切的把前几天府中遇袭一事就全盘托出。 皇上听闻此事,立刻龙颜大怒:“这群贼人真是胆大包天,连我朝一品大员,三军统帅的府院都敢袭击,置我朝律法何在!三军威信何在!朝庭颜面何在!” 底下的朝庭众臣也是义愤填膺,纷纷出言声讨。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言鼎沸,武将们也顾不得是在金銮殿上,一个个是破口大骂,誓要亲手缉拿那群恶贼。文臣们也不遑多让,纷纷请旨,要侦办此案。要知道,这群恶贼如今都敢在光天化日下袭击定国将军府了,其他的大臣就自然不在话下了,保不其哪天就轮到自己家被袭击了。现在朝中的文臣武将们个个是如芒在背,这群恶贼要是不除的话,估计他们连觉都睡不安稳。 皇上不愧是一国之君,胸中的滔天怒火,但稍待片刻后,冷静了一点,马上就查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高声问道:“厉戎,你说这案子是发生在四日之前,为何直到今日,你才上殿禀明一切?而且,这几天朕怎么一点都没有听人提起此事?” 朝堂之上的大臣听到皇上的这句话,心中顿时均是疑窦丛生。 厉戎也不慌张,只听他娓娓道来:“皇上,事情发生之后,臣本想立刻入宫面圣禀明一切。可是,那时贼人刚刚仓皇而逃,是追击贼人的最好时机,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臣不甘心如此狼狈地让贼人从臣的手上溜掉,臣希望当时能亲手捉拿到这群恶贼,用他们的血来洗涮臣和臣家人的仇恨与耻辱。所以就没有立即把这一切禀告给陛下。” 听到厉戎说到此处,皇上与众大臣,心中的疑惑都少了一大半。厉戎做为一名血洒疆场的将军,有此行为,也是人之常情,不为过错。 “但是,等到臣府中之事发生过去两三个时辰之后,臣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臣的府邸并不是京郊或是偏僻之地,臣府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就算当时朝庭官府不知,没有派人支援。可是,这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了,还是没有朝庭官府的人来安抚或询问,连一丝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浑然不觉此事一样。臣就感到有些不安,不敢轻举妄动。”听到厉戎此言,朝中大臣心中一片愕然。 “此后的几天,臣一边派人追查那些贼人的下落,一边留心朝庭官府的反映。可是令臣心惊的是,京中的官府衙门与朝庭各部重要大臣们均表现的对此事一无所知。臣就猜测,臣府遇袭一事肯定不单纯,一定有幕后之人在出谋划策,一举一动就更加小心谨慎了。直至今日,臣追踪贼人仍是毫无进展。臣不愿再担误缉凶时机,更担心这幕后之人再行歹毒之事。于是,今日臣毅然上殿陈述所有事情。”言毕,厉戎锐利的目光看着堂上众人。 朝堂之上更是一片哗然之声,京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朝庭官府各部大臣居然四五天都被蒙在鼓里,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此时,朝中众大臣的脸色真是精彩纷呈,各种色的都有,如同开了染坊。再看看当今圣上的脸色,先是发红,再是变青,最后成了黑色。 “听了厉卿家所言,诸位有何话可说。”皇上冷嗖嗖地话一出,朝堂中的人除了厉戎,一下脸色均是刷白,静默无语。 皇上冷笑一声,“平时,一个比一个会说,今天怎么都哑巴了。京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过四五天没有一个人来对朕说,如果今天厉戎不亲上殿来禀明此事,这件事还要被瞒多久,或是事发当天厉卿全家不幸遇难,这事件是不是就当没发生,就这么过去了,在朕跟前再随便找个理由瞒过去。” 朝堂上的大臣们,全都颤颤巍巍地浑身直冒冷汗,均心知天子现在是怒气盛到极点反而显得言语冷淡。 果不其然,不到须臾,雷霆之怒片布朝堂。 “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你们还当朕是天子吗?”皇上厉声责问群臣。 “臣等对陛下是忠心不二,苍天可表,还望陛下明察。至于有关厉戎将军一事,臣等的确不知,犯有失查之罪,甘心受罚。”听到皇帝的这一句话,殿上群臣惶恐至极,立刻跪下,泣啼。 “哼,如此大事,一句失查之罪就能抵过吗?”皇上拍案而起,“朝庭难道养了一群吃干饭的废物吗?朝庭重臣遇袭,居然四五天之后,满朝官员无一人知晓,这不是太荒谬了!” “传朕旨意,着令永丰王、平阳候、御史大夫杨清立即侦办此事,尽快捉拿贼匪,擒获幕后之人,授于三人便宜行事之权。朝庭各部、文武官员必须通力协助,如有办事不力事,委蛇推拖,借故阻挠者,一律按抗旨之罪可就地论处。”皇上当朝就降下圣旨,命人彻查此案。 “臣等谨遵圣意,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群臣叩首,谢恩。 第33章 下朝之后,皇上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内,闭目沉思着厉戎之事,厉戎府中遇袭之事,但凡有几分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此事,一定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幕后之人。而此人只是单纯的针对厉戎个人,还是……突然,皇上睁开眼睛,精光一冒,不论这幕后之人是否是为私人恩怨而行此事端,此人绝不能留。能令百官如聋似盲,天听堵塞,这样的人已成为朝庭的隐患。 太师、太傅、太尉、左相、右相等权臣走下殿来,大口吞吐胸中的惊骇之气后,待回过神来,不约而同都在心中暗暗佩服起当今圣上。今日在朝堂之上,陛下在盛怒之下仍然做出如此冷静缜密的决定,不愧为当世明君,才能心智非常人。但是,如若这件事情陛下之前就已经知晓,处置决定早已想好,那么今天朝堂上的那些言语行为只是做给百官看的试探,想到这儿所有人的心中不寒而粟,只怕陛下对我等起了疑心。 永丰王平时也不上朝,今日他正在府中赏花弄鸟,就听得府中下人来报,圣旨道。他轻抚手中的牡丹,不在意的轻问:“知道这次是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传旨的公公只说,请王爷快快接旨。”下人恭敬地说道。 “喔,看来我这个皇帝侄儿,遇到难事了,想起我这个叔叔来。”永丰王虽说辈份上是皇帝的叔叔,可是年岁并不大,只有三十六岁左右,再加上皇家滋补养颜的东西也多,看上去顶多只到而立之年。“你先去招呼一下传旨的公公,本王随后就去接旨。” 永丰王接完圣旨后,回到书房,盯着圣旨良久,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速速收集有关此事的一切消息,尽快报于本王。” 永丰王是先帝的同母胞弟,当今圣上的嫡亲叔叔,但自古皇家无亲情,父子骨肉相残的事情也不少见,何况是兄弟,叔侄。亲王、皇叔的身份表面上是风光无限令人羡慕,但正是这样的身份更易受人构陷,更容易生出非份野心,因为他离世间最高的权力仅一步之遥。皇家之人最常见的就是今日彼此还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叔伯子侄,世间最高贵的一家人,明日就尔虞狡诈,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敌,胜者为王,败者沦为阶下之囚。可是,永丰王非但没有受到天子的猜忌排挤,反而深受圣上君王的恩宠,委以重任。由此可见,永丰王此人的心计城府非同一般。这样的人身边必有暗卫,手中当然也掌控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与权势。 圣旨传到平阳侯府的时候,平阳侯正在府中的校场与家将比武正酣。 “侯爷,圣旨到。”校场一旁的家将说道。 “哈哈,圣上还没忘记我,终于又有用得着本将的地方了”平阳侯是武将出身,虽已封侯,可仍爱以武将自居。 “小兔仔子们!今天爷爷就先放过你们。你们趁现在有机会要好好把身手练练,待日后爷再来与你们较量的时候,可别让爷失望呀!”平阳侯说完,虎步熊腰地走进内室换衣准备接旨。 “他娘的,是哪个混蛋,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袭击定国将军府,让老子抓到了,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平阳侯一听完圣旨的内容,肺都气炸了,接下圣旨,立即就骂开了。 平阳侯性子耿直,为人豪爽,上阵杀敌更是勇冠三军,虽年事以高,没有再上沙场了,也没有常驻军营。可他在三军中的威望极高,由他参与厉戎一案的审理,军中无人不服。 御史大夫杨清则是当殿接旨,杨清这人是既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八面玲珑,左右逢缘,为人严谨守礼,一丝不苟,呆板无趣。但此人才华出重,行事极有分寸,心思严密,公正严明。在民间的声望众口皆碑,就是在朝中官声也不错。所以圣上极为倚重他,这次办案人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御史大夫接旨后,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说道:“臣一定不负圣恩,全尽侦办此案。” 厉凯听闻皇帝让这三人侦办此案,对着身旁地夏清月说:“圣上,还是看重我们厉家,朝庭也没忘了我们厉家。” 柳儿端着一盘水果来到师昔涵跟前说道:“小姐,我刚才听人说,皇上已经派永丰王、平阳侯、御史大夫杨清三人来承办此案。” 师昔涵愣了愣,忽然之间,放声大笑。 柳儿本以为这事对小姐说了之后,小姐只是听听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小姐会是这种反映,一时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师昔涵,好奇地问道:“小姐,这三人来承办此案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由他们三人来承办再合适不过了。”师昔涵边笑边说。“永丰王代表着皇权,表明圣上对这件事的重视。平阳侯是安抚军人将士,让他们放心。御史大夫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这次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百官都无所察觉,本身就有问题,让他们来查这件事,谁也不会放心的。而这三人又可互相督察,互相牵制,从而避免了诬陷无辜和构陷他人。” “那小姐笑什么?”柳儿听到这,更奇怪了。 “只不过没想到是他们三人来办此案,不,不没想到,只不过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师昔涵此时停住了大笑,但脸上笑意还在。 “小姐认识这三人,还是小姐与这三人有关系?不对,如果,小姐认识这三人的话,我成天跟在小姐身边,我也应该知道啊。”柳儿拉着师昔涵的手臂说着。 “这三人我没见过,但有些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的渊缘。”师昔涵神秘地说道。“至于是什么渊缘,佛曰不可说,柳儿你也别问了。不久你便会知晓的。” 柳儿见师昔涵如此也就不问了。 第34章 永丰王脸色阴沉的坐在上位,自己的人查了二天,还是一无所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平阳侯坐在永丰王的右侧,嘴里大大咧咧地说道:“真是丧气,这都二天了,事情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查出。这事传出去,这让我这张老脸还怎么去见军中的兄弟。” 御史大夫此时也是眉头紧锁,自他入仕以来,大大小小疑难的案件也承办过无数,可是,还从未遇过如此棘手的案件。这件案子看起来线索众多,可查起来就是错综复杂,毫无头绪。首先,那群贼人的踪迹、身份始终是一个谜。其二,刑部与长史衙门为何从头到尾都对此事一无所知,这一点本该十分容易问清,可从最小的衙吏到各部的令丞所有的人都审问了一个遍,仍是一头雾水,各人都能找出合适的理由证明自己当时为何不知此事,让人无从问罪,就也无法查清缘由。 “不如,我们再去问问定国将军府之人?”杨清最后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 “我们首先问的就是厉戎府里的人,问得也是最仔细的,现在还有什么好去问的,问个屁!”平阳侯火气冲天的对着杨清嚷嚷。 “下官的意思的,上回我们是把定国将军府里的人传到公堂上来问的话,今天我等三人不妨亲自到定国将军府里实地去看看,顺便再问问,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杨清也不去记较平阳侯的无礼,耐心地说着。 “杨御史这话也有些道理,侯爷,反正,我们现在干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依杨御史的,去厉戎府里走走看看,说不定真得会有什么发现。”永丰王也不想在堂中呆坐了。 “好吧,这也没查出什么的,真不知如何去见厉戎。”平阳侯自言自语地说道。 厉戎也没闲着,正在府中与心腹家将军商量如何追寻那群贼人,就听下人来禀,永丰王、平阳侯、杨御史求见,赶紧出门迎接。 众人落坐之后,永丰王首先开口,“说来真是惭愧,定国将军的案子,至今我等仍是一无所获,所以今天来到贵府想再详细询问一下案情,顺便在府上四处实地查看一翻,不知可否!” “众位大人,为厉戎的事情尽心尽力,本将感激都来不及,怎会不让诸位大人看看,再说这堪查一下案发现场也再情理之中,厉戎定当全力配合。不知各位大人是先询问,还是先四处查看一翻。”厉戎细心地问道。 “我们想边看边问,不知定国将军意下如何。”杨御史说道。 “如此就由厉戎为各位带路。”厉戎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走到门前。 厉戎领着永丰王、平阳侯、杨御史三人仔细地堪查府中的每一处,详细地询问府中的每一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的师昔涵居住地后院附近。 “不知那个院子是何处,有何人居住?”杨御史远远地看到后院,问道。 “那是我夫人居住之所。”厉戎不慌不忙地说道。 “可否前去看看。”杨御史也没问厉戎即是他的夫人,为何居住如此偏僻之处,他是呆子,可不是傻子,当年,厉戎的亲事他也略闻一二。 永丰王与平阳侯对厉戎婚事的内幕也是知道的,也没有多问。 等厉戎、永丰王、平阳侯、杨御史四人走近了一点,就看到有一男子与一女子在院子门前拉拉扯扯地,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了疑虑,特别是厉戎心里很不高兴,家里的下人让他觉得有些失礼。 再走近一点,他们四人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男子想要冲进院子里,而被一个小丫头给死死地拦拦着,还能模模糊糊地听到,那男子在叫骂着,“偷酒贼”,“懒女人”,什么的。 等走到跟前,厉戎才看清那个丫头正是师昔涵的身边的柳儿,另一个修长俊逸,火冒三丈的年轻男子,他却不认识。他正想开口询问柳儿,就忽然听见平阳侯惊叫声“勇儿”。 厉戎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平阳侯,就连永丰王与杨御史也把惊诧地目光投向了平阳侯。此时平阳侯顾不得这许多,急步走到那个叫勇儿的男子身边,连吼带叫地质问道:“你怎在这儿!你在这儿干嘛!” “爹,你怎么在这儿?哎呀,爹,你先在一边呆着,有什么话,等我和这个偷酒的女人算完帐现说。”那年轻男子看到平阳侯时愣了一下,也吃了一惊,但很快便接着和小丫头拉扯在一起,嘴里也不停地骂着。 听到这儿,在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与酒有关,又是平阳侯的儿子,此人一定是平阳侯的三子——孙勇。 平阳侯有三子,大儿子孙忠,子承父志,军中效力,二儿子孙孝,喜文不喜武,在朝为官,平阳侯孙义也是通达明理之人,不一定非要所有儿子都像他一样从军,只要能为朝庭效力,文武不限。可这三子孙勇,既不喜文又不喜武,唯爱杯中之物,即不从军,也不入朝,天天酿酒,品酒。平阳侯为了管教他,是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关也关过,这孙勇仍然如顾,痴心不改,一心醉于酒中。直到后来,这孙勇酿的酒是天下闻名,就连当今圣上也都赞不绝口,把孙勇酿的酒定为贡品,平阳侯才不拦着孙勇酿酒了。但他还是不喜欢儿子酿酒,觉得这些都是奇技淫巧,上不了正式台面。 “孙公子,你消消气,我拦着你也是为你好,你就别往里硬闯了。”柳儿一边拦着孙勇,口里还一边不停地劝着孙勇。 “柳儿,你别拦着,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这偷酒的懒女人,不然她是越来越器张了。”孙勇愤愤不平地说道。 众人听了一会儿,才大概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好像是师昔涵把孙勇的佳酿偷喝了不少,天下皆知,孙勇爱酒如命,除了皇家的贡酒,其他的佳酿从不轻易送人,更别谈卖了,街市上根本就见不到,就是自家亲朋好友来喝也是有限制的,可这回孙勇的佳酿被师涵偷喝了一大半,其中还有不少陈年珍品也被师昔涵偷喝一光,孙勇能不气得来找她拼命。 第35章 厉戎看着柳儿与孙勇在那儿拉拉扯扯地,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把他给无视掉。厉戎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如果是府里其他的人,他早就狠狠地处罚(不过其他人也没这个胆),可偏偏是师昔涵身边丫头,罚也不好罚,这个心里的窝囊劲就别提了。最后他没办法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他这个主人颜面可就是真的全掉光了。 “住手。”厉戎大喝一声,把在场的人全震住了,所有的人刷刷地望向厉戎。 “柳儿,夫人在不在院里。”厉戎板着脸问柳儿。 “有什么事?”柳儿没好气地回答。 “我问你夫人在不在院里,你只要回答在,还是不在。”厉戎厉声说道。 “可能在,也可能不在。”柳儿也不是个没眼力劲的人,知道没事惹着了厉戎也不是好玩的。 “什么叫可能在,也可能不在。这是什么话!”厉戎现在认为柳儿这小丫头是存心在外人面前丢他的脸,口气不由地阴沉沉地。“你是夫人的丫鬟,成天和夫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夫人在不在院里?” “厉将军,我家小姐一大早就吩咐我出去,替她买庆元斋的糕点,我也是现在才回来。我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是不是一直留在院子里。刚才您也说了,我只是一个丫头,主子的行踪怎么会向一个丫头报告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在不在院子里。”柳儿瞪着厉戎。 厉戎一时被柳儿噎得没话说。此时,孙勇在一旁说道:“就算那个偷酒贼不在院子里,她总要回来的,我就在院子里等着她。” “孙公子,你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说要在我家院子里等我的夫人,这太无礼了吧。再说,你口口声声说我娘子偷了你的酒,这有何凭证?”厉戎看着孙勇就不顺眼,毕竟师昔涵现在他明正言顺地妻子,而且,经过这几天之后,厉戎对师昔涵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要什么凭证,以我对师昔涵的了解,一定是这个懒女人干的。”孙勇怒火冲天地说道。 厉戎听到“以我对师昔涵的了解”这话,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感觉很烦躁,有一种想把孙勇结结实实揍一顿的冲动。“无凭无据的,孙公子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对我家娘子和定国将军府的颜面都有不好的影响。侯爷你说是不是?” “臭小子,你的酒被人偷了跑这发什么疯,丢人现眼的,赶快给我回家去。”儿子空口白话的跑到定国将军府来胡闹,平阳侯此时也是脸上无光,恼羞成怒。 “爹,你一边呆着,没你什么事儿。别乱插嘴。”孙勇不耐烦地说着。 “你,你,你这个逆子,逆子。”平阳侯被孙勇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凭证,见了师昔涵,你们就全清楚了,还要凭证,多此一举。”孙勇说完就要跑进院子里。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话,心都觉得好笑,难道,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 “且慢,孙公子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在我前面冲进我家娘子的院子里,不是让我难堪吗?”厉戎气愤地责问孙勇。 “那这样,你先冲进去,我再跟着进去。”孙勇想了想,正经地说道。 全场静默静默再静默,永丰王、杨御史、就连厉戎都用同情、怜悯地眼光看向平阳侯,好像在说,你的这个儿酿酒酿傻了,平阳侯此时就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这样好了,厉戎领着各位一起进去,柳儿,把门打开。”厉戎这时也不与孙勇一般志气了,给了平阳侯一个台阶下。 “如此就有劳,厉将军了。”永丰王与杨御史客气地说道,平阳侯则满脸通红地跟在他们后面,不吱声,恶狠狠瞪着大大方方一点难为情也没有地跟在厉戎身后的孙勇。 等到众人都进了院子,他们看到眼前的景像都呆了。 第36章 无论进院之前,厉戎他们设想过多少种景像,但绝对不会包括在他们眼前正真真实实发生的一幕景像。一个脚步轻浮地女人,正越过院内另一边的院墙,刚刚落地。然后,晃晃悠悠地爬过一扇窗户,钻进院中的一个房间。 “嗯,厉将军,如果我没记错得话,令夫人好像是师太傅的女儿,对吧?”永丰王极其不自在地开口,对厉戎说道。 厉戎僵硬地点了点头,那一天,师昔涵展现惊人地武艺已经够叫他吃惊了,但还远不及今天,师昔涵一个世家千金,官宦小姐,现在却像一个宵小一样,偷偷摸摸地翻墙爬窗回房,给他的震惊多。 “也许,是我们眼花,看错了。”杨御史本意是想给厉戎解个围,可这话刚出口,他自己就觉得好像说了一个不太好笑地冷笑话一样。众人齐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一个人看错了是眼花,这么多人同时看错了,难道也是眼花。 “师昔涵你这个偷酒贼,还我酒来。”孙勇可没有呆,刚才一看见师昔涵的样子,就气得浑身直抖。等到看不见师昔涵,他这才反映过来,嚎了一声,就要往里冲。 “孙公子你等一下,你的酒还不一定是我家娘子偷的。”厉戎的话还没说完,孙勇一溜烟就冲进刚才师昔涵钻进的房间内了。 厉戎的话孙勇是没听见,其他人可是听见了。永丰王与杨御史,不太自然地笑笑,然后摇了摇头,那样子好像是在说,天下那有那么巧的事。平阳侯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那表情像是说,抓着个正着,我儿子可不傻,精明着了,你看厉戎那夫人醉成那样,八成是偷喝我儿子的酒,喝成那样的。 从心里说,厉戎看到师昔涵这个样子,也认为她偷了孙勇的酒。但师昔涵毕竟是他夫人,面子上也要替她辩解几句才行。再说,厉戎直觉上感到师昔涵与孙勇的关系不简单,疑点一、以师昔涵的身手就算真的去偷酒喝了也能让人发现不了。疑点二、孙勇怎么认识的师昔涵,或者说无凭无据地他是怎么知道酒是师昔涵偷的。疑点三、柳儿可是一个无理也搅三分的丫头(厉戎以到目前为止的亲身经历感觉是这样认为的),刚才只是拦着孙勇,而且对孙勇还是十分客气,这倒是十分希罕。想到这,厉戎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些失落。 厉戎顶着众人不解地目光,脸上发烫地正要举步。突然院内众人,只听得刚才孙勇一马当先冲入的房间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乒乓哐啷地声音,同时伴随着一声声“啊”“哎”“呀”“哇”地惨叫声,然后,哐当一声,房门一开,一件众人看不清是什么的物体从屋内呈弧线地被扔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众人围上前去,细细一打量,就见平阳侯扑到那件物体上,失声叫到“勇儿,你怎么成这样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你等着,为父这就替你报仇去。”说完,平阳侯挽起袖子,大步就要向屋内迈进。平阳侯虽不喜欢孙勇酿酒,但还是很护犊子的。 “别”这时,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孙勇叫了地声,还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平阳侯的一只裤脚。 “勇儿,你要说什么?”平阳侯见状赶紧回身扶起孙勇。 “爹,别去,你就是去了,也是挨揍地份儿。”平阳侯把耳朵凑到孙勇嘴边,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话。 “你——,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平阳侯说罢就要起身,无奈被孙勇紧紧地抱着。 这时,柳儿慢腾腾地走过来,看了看孙勇的伤,张口说道:“侯爷,孙公子的伤就是看着厉害,其实一点儿事都没有。你就不用太着急了。过会儿,孙公子就又能生龙活虎地站起来了。” 听了柳儿这话,不只是平阳侯怒目而视柳儿,就是永丰王,杨御史,厉戎都遣责地看着她。孙勇身上此时都青一块,紫一块地了,大家的眼睛都明明白白地看得很清楚了。柳儿还若无其事地在这儿空口说白话。 厉戎先前虽看孙勇不顺眼,可现在孙勇在自己家真真实实地被伤成这样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刚要开口叱责柳儿。柳儿又接着说:“侯爷也别骂孙公子了,孙公子也是一片孝心,不想让您落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平阳侯听了这话肺都要气炸了,“好——好——,好你个小丫头。” 柳儿像是没听见平阳侯的话,也没看见众人气愤地目光,蹲下来对孙勇说道:“唉,我刚才死死地拦着孙公子您,就是怕这样,可您就是不听劝,这怨得了谁呢!还是老样子,我给您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孙勇对柳儿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平阳侯把他扶起来跟着柳儿后面。平阳侯极其不愿意,可是看到儿子一身的伤,也只得依了他,扶着孙勇无奈地跟在柳儿后面。永丰王、杨御史、厉戎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急起直下的回转,一个一个木头似的跟在他们后面。 第37章 “哎哟,哎哟,我的酒呀,我的酒。”孙勇躺在房间内的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在平阳侯、永丰王、杨御史、厉戎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扭扭脖子,伸伸胳膊,瞪瞪腿脚,无精打彩地跳下床来,走到桌边的凳子边,耷拉着一个脑袋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在那儿哀声叹气地嚎起来了。 呆呆地看着孙勇,众人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柳儿说的话。 适才,柳儿把众人领到这个宽敞素雅的房间内,平阳侯小心翼翼地扶着孙勇躺到了床上。看到孙勇身上的累累伤痕,平阳侯堂堂七尺的汉子不禁老泪盈眶。见此情景,柳儿有心安抚平阳侯,便说道:“侯爷,想必对这个儿子是不大了解。孙公子的恢复能力可是非常人所及,这点小伤小疼,孙公子休息一下,也就无大碍了。侯爷也不用如此伤心。” 可是,此话一出,听到在场众人耳里不像安慰,反倒显得柳儿刻薄,平阳侯怒目圆睁地盯着柳儿,其他人也纷纷以责难地目光射向柳儿。柳儿小脸一仰,身子一转,说了句,“小姐说的真对,有时说实话,别人反而不信,还得罪人。”气呼呼地走了。 再看看眼前的情景,众人心里都知道刚才是错怪柳儿了,可是又奇怪孙勇怎么会如此神速地行动自如,刚才众人都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孙勇的伤,可都是货真架实地伤痕,没有一丝做假。众人此时都想不通,可看看孙勇,估计现在问他什么,他都不会回答的,只有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平阳侯,那意思是这个是你的儿子,你总该知道吧。 平阳侯此时也奇了怪了,心里犯糊涂,这个是我儿子,可我怎么像不认识了,这小子从小就只对酒有兴趣,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变态地的恢复能力了,难道真得像那个小丫头说得那样,我对这个儿子不大了解。 这时,房间内就只听得见孙勇那如鬼哭狼嚎一般地让人退避三舍的刺耳牢骚声,而且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句车轱辘话,也没句新鲜地,听得人是心烦气燥,只恨刚才那揍孙勇的人怎么没把他打晕。 永丰王、杨御史、厉戎最后均受不了,又无计可施,只得以炙热地目光盯着平阳侯,平阳侯也被孙勇的嚎叫声折磨得是头晕脑涨,又感受到了众人热切的目光,备感压力,再眼瞧着孙勇没有停下来的架势,不由得气沉丹田不喝一声,“闭嘴。” 孙勇听到他老子的这一声怒吼,停了下来,不解地看了看他爹。众人顿感一阵轻松,原来安静是这么美好。 孙勇看他爹没什么话要跟他说,又想接着开口。 “闭嘴,别在一句车轱辘话来回嚎了。”众人孙勇又有开口地趋势,如临大敌地众口一词。 “师昔涵,你这个懒女人,你会有报应的。”孙勇虚心的接受大家地意见,认真改正,没有车轱辘话的回来说了。 “柳儿,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丫头,怎么药还没拿来。”柳儿气呼呼走地时候,孙勇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句,给我拿些药来。孙勇看柳儿没回过身来反对,就当她答应了。 “我的杏花酿、女儿红、竹叶青、我的五年陈酿,我的酒,我的心,我的肝。”孙勇换了几句话接着在那儿唤天喊地了,叫着叫着,悲从中来,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众人不知所措地看看孙勇,再看着一旁的平阳侯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角不停地抽搐,父子间的战火好像一处即发了。 正在这时,门外探进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好奇地看着房间内,说了一声,“孙勇叔叔。” 众人这才发现,门边不知何时趴着一个小孩,大大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蛋,白里透红的皮肤,让人一见就喜欢。 第38章 “原来是铃儿,来来,到叔叔这儿来。”此刻,孙勇的言行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拐带儿童的怪叔叔,哪有半分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个头梳双髻,身着粉色衣裙,如陶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的小女孩从门外跑到孙勇身边几尺处,停住了。 “铃儿,又来这儿玩呀!怎么不过来?”孙勇看到小女孩停在自己身边几尺远的地方不动了,奇怪地问道。 “对呀,柳儿姐姐说过不能离你太近。”铃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为什么呀?”孙勇好奇地问道。 “柳儿姐姐说,孙勇叔叔你太笨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笨的人呆太近,也会变笨的。我来的时候特意跟我说,要我离你远一点。”铃儿天真地说出令孙勇七窍生烟的话。 “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孙勇低下头,咬牙切牙地小声嘀咕后,抬着头来满面笑容地说道,“铃儿,要是孙勇叔叔真得太笨,柳儿会让你来这儿吗?” 铃儿想了一下,摇了摇了头。孙勇见此,得意的笑道,“这不就得了。” 铃儿走到孙勇身边,把自进门后就一直放在身后的双手伸到孙勇眼前。孙勇定睛一看,铃儿的手中有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孙勇心中一动,已知此为何物,可还是逗着铃儿说:“铃儿,这是什么?” “这是柳儿姐姐让我拿给孙勇叔叔的药。”铃儿小脸认真的说道。 “还是铃儿善良。”孙勇好像没听到是柳儿让送的药,只提铃儿,感动得就要去抱铃儿。可就在此时,孙勇的一只耳朵被人拎了起来。 “你小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一旁被今天这一连串事情给弄得糊里糊涂地平阳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干脆拎着孙勇的耳朵直接发问。 “轻点,轻点,什么事都好说,小心给拎掉了,可没得赔。”孙勇疼得直叫。 铃儿看看孙勇,看看平阳侯,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就想走。永丰王、杨御史、厉戎对这个小女孩可是十分好奇,怎么会轻易就让这个小女孩走。 永丰王与杨御史拦住铃儿的路,尽量挤出亲切的笑容,但是可能因为他们平时真心发出的笑容太少了,又或是他们平时板着脸板惯了,一下让他们露出可亲的笑脸太难了的缘故,他们此时露出的笑容不但不可亲,反而有些阴恻恻地可怕。 铃儿心生警惕地往后一退,满脸地防备地看着他们。永丰王与杨御史一愣。 杨御史碰了一鼻子灰,对小女孩地兴趣也就全失,于是踱步走开。 永丰王一见着这个叫铃儿的小女孩,就觉得投缘,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好感。现在一看,自己让她受惊了,永丰王顿时心生懊悔。 “你叫铃儿吗?”永丰王蹲下身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别害怕,你几岁了?” 铃儿看着永丰王的虽然笑着挺吓人的,但眼中透着善意,伸出五根短短的小手指,答道:“铃儿五岁了。” 永丰王见铃儿收到了他的善意,立刻高兴地心花怒放。永丰王早已过而立之年,家中虽无正妻,但侍妾众多,可至今膝下犹虚。永丰王为人有些颠狂,对此倒不在意,在他看来,现如今的皇家子嗣众多,早无后继香烟断绝的担忧,自己又是一个王爷,有无儿女都没关系,而且他平时对孩子也谈不上喜欢,就是对自己几个早夭的孩儿也没有特别的怜爱。 可今日一见铃儿,永丰王对这个孩子就有说不出的喜爱,他抱起铃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父母呢?” 听到这个问题,厉戎倏地竖起来耳朵。自打这个小女孩出现,屋内诸位均对这个小女孩十分喜爱,就连在那儿拎着孙勇耳朵的平阳侯一见这个小女孩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只有厉戎的心里像是打翻了油盐酱醋地瓶子,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刚才看到孙勇,厉戎心里就够烦燥了,现在师昔涵的院里冷不丁又凭空冒出个小女孩来,他就更心绪不安了,急于想弄清小女孩的身份,与师昔涵有何关系,可是又碍于外人,不方便问,正在那儿心中暗暗想折,就听到永丰王把他的疑问给问出来了。 “娘外出,不方便带着我,让我到姨这儿来玩。”听到铃儿的回答,厉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那你爹呢?”永丰王没听到铃儿说爹,便好奇地问道。 铃儿正要回答,就听得柳儿的声音传来,“让诸位久等了,请跟我来。” 铃儿一见柳儿就把永丰王的问题抛到脑后,永丰王也不以为意。但很久很久以后,永丰王是顿足捶胸的追悔不已,怎么当时,没坚持让铃儿回答完这个问题。 第39章 “柳儿姐姐。”铃儿一看到柳儿就挣脱永丰王的怀抱,下地跑向柳儿。 柳儿上赶几步,扶着跑来的铃儿,对屋内众人说道:“我家小姐先前失礼了。请各位多多海涵!现在请诸众随我来。” “你确定,师昔涵这个懒女人的酒真得醒了。”孙勇忽地一下,冒到了柳儿面前,问道。 平阳侯茫然地看看自己刚才还拎着孙勇耳朵的手,现在却空无一物,再看看离自己几仗远的孙勇。众人也被孙勇这出乎意料之举给吓了一跳,心里均是在想,他从哪个旮旯犄角里闪出来的。 “我家小姐没醒,我怎么会来请你们。”柳儿瞪了孙勇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孙勇连拍胸脯,平阳侯一见,脸上也没有茫然了,怒目圆睁地又瞪着孙勇,屋内众人也被孙勇这个动作给逗笑了,没有再在刚才的事情上纠缠。 “我家小姐酒醉时要是没人惹她,她可是安安静静的。就是有人拦都拦不住,上赶着找揍挨,怪得了谁?”柳儿讥讽地说,她还在气孙勇刚才不听她的劝。 孙勇一听这话,脖子一缩,讪讪地退到屋内众人人群中。平阳侯、永丰王、杨御史闻言却是大吃一惊,刚才把孙勇打成那个样子,最后又像扔东西似得把他扔出来的人是师昔涵。原本,他们以为是那个房间中藏了一个保护师昔涵的高手,那个高手把孙勇打得不成人形。可是,他们没想到居然是师昔涵本人把孙勇揍成了猪头。 “诸位有什么话,等见了我家小姐再说也不迟,现在请各位随小女去见我家小姐吧。”柳儿说完,也不等屋内众人的反映,率先牵着铃儿,迈出门去。 平阳侯、永丰王、杨御史此时对师昔涵是大感兴趣,三人对望一眼,心里均是兴奋地想到,说不定,破定国将军案件的契机就在师昔涵身上。想到这,三人急忙紧跟柳儿身后。孙勇则软塌塌,垂着头跟在三人身后。 厉戎脸色复杂的走在最后,暗暗心忖,师昔涵打得是什么主意,昨天,还要我对她会武的事情保密,可今天,她自己在人前倒是大大方方的表露出来。一路上,厉戎心思百转,忽然听到铃儿叫道,“姨。” 厉戎抬头一看,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厅,师昔涵正在厅内坐着等待,铃儿正满面带娇扑进她的怀里,看到这一幕,厉戎的心里不知怎么,叮咚一声,感觉好像有一颗小石子投进了自己的心湖里,泛起一阵轻轻地涟漪,不由地稍稍愣了一下。 师昔涵笑着把铃儿搂进怀里后,站起身来向着众人微微一行礼,说道:“诸位,刚才我酒后有些失态,如有冒犯,敬请见谅。” 永丰王、平阳侯、杨御史见此时的师昔涵言行举止,如何春风吹面,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完全不能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酒醉翻墙爬窗的师昔涵,更是不能想像,就是这么温婉的一个女子把一个昂扬的男子汉给打得惨不忍睹。 “装模做样,装腔作势,矫揉造作。”孙勇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虽说孙勇是小声,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永丰王、杨御史眼中带笑,平阳侯尴尬地看看众人,又无奈地看着孙勇。 师昔涵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孙勇。孙勇看到后打了个冷颤。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见到师昔涵的眼神后,心中均是一惊。不是师昔涵的眼中带杀意,师昔涵的眼中也恶意。刚才师昔涵看孙勇的那眼神,有些像猫戏耗子的眼神。他们三人也算是阅人无数,要说他们看不透的人,这世间还真是凤毛麟角,可今天他们就遇到了一个。 厉戎觉得现在每一次与师昔涵见面,总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冲击,总是看到不同面貌的师昔涵,令他的心迷惑与躁动。 “各位请坐。柳儿上茶。”师昔涵似乎没有觉察到此时在场众人的心思,牵着铃儿坐下。铃儿也乖巧的做在师昔涵的一旁。 众人也跟着各自落坐。 “夫人,对前几天府上的凶案有何看法。”刚坐下,茶还未上,杨御史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也紧盯着师昔涵的每一个动作,脸上每一个表情与眼神。 第40章 恰逢此时,柳儿端盘走进厅来,给客厅里的众人上茶。师昔涵等柳儿给在场的诸位上完茶后,才慢慢答道:“小女身处深闺,能有什么看法,只希望凶犯能早日伏法。” “下官是想问夫人,对日前袭击府院的贼人有何看法。”杨御史见师昔涵口吐推托之辞,干脆问得更明白了。 “前日,袭击府院的贼人,真是胆大包天,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居然敢公然闯入朝庭官员的家里,行凶杀人。此等贼人真是穷凶极恶,罪不可恕,一定要捉拿归案,不然,世间公义何存,天下将人人自危。听闻,此案圣上已交由你们三位堪查审理,望诸位大人尽早破案,还天下一片清明。我等将感激涕零。”师昔涵义正词严的对杨御史说完,还站起来行了个大礼。 “嗯,这是吾等份内之事,自是责无旁贷,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杨御史本想投石问路,可是不曾想,这个石头又叫人给扔回来,砸到了自己的脚上,便暗暗给永丰王与平阳侯一个苦笑的眼神。 永丰王与平阳侯见杨清一开口就让人给堵了个结实,无功而回,便在心中盘算他们应该怎样开口才稳妥。同时,经由这初次交烽,师昔涵滴水不漏的话语,让他们再次感到这个师昔涵不简单。 “师昔涵你这个懒女人,你又不是不会酿酒,你酿的酒也算得上是天下一绝。你就是嫌酿酒麻烦,不愿意自己酿酒,你不酿就不酿吧,想喝酒出去买就是了。可你想喝酒的时候,干嘛老是惦记着偷喝我的酒了。你惦记就惦记,平日里,你偷喝个一两坛,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跟你计较。可你这一回,太过份,不仅把我十几年的珍藏偷喝了一大半不说,还把我刚酿出来的新酒,都偷喝光了,这新酒,我也才喝了一坛,其他的全进了你的口。”众人不能不佩服孙勇的胆量过人,面对一个刚刚把他打得如此之惨的人,还能愤慨地说出这翻话来。平阳侯也是自打今日见着孙勇以来,首次给了孙勇一个赞赏的眼光。 “这说明你的酒好,平常的酒值得我如此费心嘛。”师昔涵轻笑说道。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看看得起我的酒,来偷我的酒呀。”孙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客气。”众人没想到,师昔涵还真得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一句话。孙勇立马被气口不能言,恶狠狠地瞪着师昔涵。 “刚才看见夫人…夫人与犬子切磋的情形。”平阳侯没有说他儿子被师昔涵打飞,想了想,他好面子的说成了切嗟,但众人都心知肚明,却也无人点破。“就知夫人是一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就想请教一下,想必那日贼人杀入府中时,夫人也必和他们交过手。不知夫人,对贼人的武功招式,有何见解,可否从中看出是何门何派,或是身形手法有何特征。我等也好从中探寻蛛丝马迹,早日找到贼人踪影,捉拿归案。” 师昔涵听到平阳侯的话也不急着回答,只是浅笑着,定定地看着平阳侯。平阳侯被她直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孙勇立时觉得眼皮上下跳个不停,心慌不已。 “咳,本侯有什么不对吗?”平阳侯看了一下自身上下,开口问道。 “看来侯爷对自己的儿子还真是不大了解。”平阳一听又是这句,刚才那个小丫头也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师昔涵也说了这样一句话,心头的火蹭蹭地冒起来了,心里骂道:老子的儿子,老子还能不了解,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说三道四的。刚才你把老子的儿子打成那样,老子都没找你算帐。你还在那儿唧唧歪歪地东扯西拉个啥,快点把老子的问题给回了。 平阳侯毕竟是经过事的人,心中尽管是极其不耐烦,面上还是一点也没有流露,只有眼中透出了不耐与轻蔑,但还是有礼地问道:“不知夫人为何有此一说。本侯自认为对犬子虽说不上是了如指掌,但还是对小儿知知甚详。怎么会不了解呢!” “哦?如果平阳侯对孙公子知知甚详的话,刚才就不会向我请教这个问题。”师昔涵对着平阳侯说道,眼睛就带笑的看着孙勇。孙勇心头冷汗直冒,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夫人,此话何解?”平阳侯面色一沉,厉声问道。 第41章 “小声点!这儿还有孩子呢。”师昔涵食指放在嘴边,对着平阳侯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低下头看了看坐在她身旁凳子上的铃儿,轻声地问道:“铃儿,刚才这位爷爷的声音有没有惊着你。” “没有。”铃儿大力的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铃儿何止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正起劲,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给师昔涵。 平阳侯见师昔涵只顾着跟一旁的奶娃娃闲话,也不回他的问题,急急又问了一句:“夫人,刚才为何说我儿与定国将军府的案件有关?” 定国将军府一案震惊朝野,全京城、甚至全天下人的眼睛都看着此案。这个风口浪尖的关头,无论是谁跟这个案件有了牵扯,那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没有善了的。更何况还是主审的家人,这事要是真的,十个平阳侯都不够砍的。所以,师昔涵刚才那话一出来,永丰王与杨御史狐疑的目光就来回不停的扫过平阳侯与孙勇的身上,厉戎更是不可置信的瞪着平阳侯与孙勇,那目光火热得差不多能把他们点着。平阳侯是脊梁发冷,永丰王、杨御史与厉戎的目光更是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咦?我什么时候说过厉府的凶案与你儿子有关。”众人闻言均是一愣,不是与孙勇有关吗?众人仔细回想,师昔涵还真是没说过孙勇与此案有关,只不她那话里的意思,让人感觉这案子与孙勇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平阳侯更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心中就更恼火了,没有关系,你师昔涵为何那样说,这不是成心让人误会嘛,想到此,便口气不善的问道:“那夫人为何说,本侯如果对小儿了解的话,便不会向夫人请教有关贼人的问题。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乱说是会害死人的。”最后一句,平阳侯是重重的说出的。 师昔涵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说:“贼人的行踪,也不一定只有查案人员才能查出来。有一些人虽与此案无关,但也能知道贼人的行踪。” “听厉夫人的意思是小儿知道。”平阳侯侧过头诧意地看着孙勇,永丰王、杨御史与厉戎也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孙勇。孙勇只是极其无辜地笑看着众人,心底却把师昔涵骂了个底朝天。 “不可能,小儿除了酿酒什么都不会,整个朝庭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哪能知道。”平阳侯一口否定。他的三个儿子中,平阳侯最头疼的是这个小儿子,一个男子汉不思报,在家酿什么酒,简直是有辱武将门楣,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再看看孙勇听了他的话,头直点直点的,平阳侯就更加认为不可能。 永丰王、杨御史与厉戎也只听过平阳侯三子酿酒了得,其他的出众的,还真没听说过。三人也认为,他们都查不出的东西,孙勇绝不能知道。 师昔涵见了众人的反映,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这句话,难道诸位没听过吗?诸位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怎么也拘于俗世名声了。世人不知,只不过是有人不喜名声所累。”说完,师昔涵深深地看了一眼孙勇。 众人闻言,似有所悟的看向孙勇,平阳侯也认真的以全新的眼光去看这个平时不怎么理会的儿子。孙勇仍在笑,可是这笑却有点苦了。 “平阳侯如果向令公子询问贼人的踪迹,只怕早就得到贼人的去向,而且,极有可能连贼人的来历、身份、为何在定国将军府行凶杀死都知道。”众人听到师昔涵这样一说,俱是一惊,心中想道,不能吧,孙勇就是神通再大,也不可能快成这样吧。 “不要怀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孙勇公子!”师昔涵巧笑倩兮地对着孙勇说道。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孙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袋冷静了一些,觉得今天这事有些不对头,沉声问道。 “我不想要干什么。”师昔涵懒懒地说道,“你还是想想,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孙勇不解的看着师昔涵,忽然觉得有杀气冲着自己而来,转眼就看见平阳侯阴恻恻地出现在身前,“三儿,你不觉得应该对为父说点什么吗?” “爹,回家之后,你想让我说什么都行。”孙勇正经地对平阳侯说了一句,算是交待,就不再和他说什么,接着与师昔涵对峙。 平阳侯愣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样的孙勇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还是自己那个酒痴儿子吗?永丰王、杨御史与厉戎也呆住了。这还是刚才那个为了酒呼天抢地,差点哭出来的孙勇吗?此时的孙勇眼露精光、举止沉稳,让人一看就不敢小觑。 此子乃人中龙凤。永丰王与杨史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下了这样一个评价。 平阳侯心中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自己还不如外人了解自己的儿子,喜得是这个平素自己认为最没出息的儿子,突然之间,有能耐了。 厉戎心中暗想,师昔涵到底有怎样的本领,怎么孙勇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会知道,而且,她与孙勇是什么关系。 第42章 “师昔涵,看样子,你是想让我帮你查查前几日,袭击定国将军府的贼了。可有求于人,不该礼贤下士吗?哪有像你这样,不但让人做白工,求人的还嚣张成这样!”孙勇双手抱胸,冷嘲热讽的对师昔涵说道。 “你有几点说错了,第一,不是帮我,是帮你老爹。不是我有求于你,说实话,你想让我求人,你还真是高看了你自己。这一点你可千万别弄错了。”师昔涵第一句话就把孙勇的面子弄得灰头土脸的。众人想想也是这个理。 “第二点,儿子帮自己亲爹天经地义,还想要好处。这说出去,平阳侯府还有面子嘛。”平阳侯一听师昔涵这话,两个眼睛立刻通红的瞪着着孙勇,只要孙勇敢牙崩半个不子,立马就要扑上去大义灭亲。 “第三点,其实,你这次也算不上是做白工。平阳侯虽是奉旨查案,说到底也是为厉家申冤。”孙勇听到这,耷拉的脑袋立刻来精神了,身子向师昔涵的方向凑去。“哼!”平阳侯一见孙勇这行动,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那意思是,你小子心里还是惦记着想要点好处,孙勇听见了,立即端正了身了,只不过两个耳朵还竖起来,仔细听着师昔涵的话。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玉冰醉是怎么酿的吗?”孙勇一听师昔涵说到玉冰醉,也不管平阳侯的脸色有多黑了,激动地跳起来就说道,“你是说,你是说,我打听到了那群贼人的消息,你就把玉冰醉的配方给我,此话当真。” 师昔涵理也没理孙勇的问话,接着说道:“第四点,最重要的一点,我师昔涵什么时候在你面前不嚣张过,你倒给我说说看。”众人听闻此言,都不自觉得揉了揉耳朵。 “的确,嚣张霸道,你这个懒女人认了第二,天下就没敢认第一的。”孙勇小声嘀咕道。 师昔涵听到了只是看了孙勇一眼。厉戎听了却不高兴的说道:“孙公子,此言有失厚道,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吧。”虽然,现在厉戎对师昔涵只是有了一点点自己都没发觉到的心动,可是,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看到一个男人这样说他的娘子,他还是不自觉的出言维护师昔涵。 孙勇稀奇的看着厉戎,说道:“世人皆知,定国将军对娶来的夫人极为不满,见都不愿见的,放在后院生霉长虫。现在看来,传言这东西还真是不能信呀!”说完还连连啧声,很有些挑拨别人夫妻感情的意味在里面。 厉戎极为尴尬地看着师昔涵,生怕孙勇的这些话伤了师昔涵的面子,同时,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孙勇一眼,心中想到,这些话虽然是事实,可你也不用当着师昔涵与众人的面,就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就凭这,刚才你的打没白挨,而且,师昔涵下手还是轻了,要是我,下手还要再重一点,真是玉琢不成器,有些人不打不成材。至此,厉戎对孙勇的印象固定了,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贱!这种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永丰王、杨御史、就连平阳侯都直摇头地觉得这小子刚才的打,挨的不冤,他说的那些话,在场的人哪个不知,只不过这些是厉戎的家事,碍于厉戎的面子不说而已。 “不信,你们上街随便找个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孙勇好像是成心与厉戎或是师昔涵较上劲了。 平阳侯见厉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想出言给厉戎解个围。厉戎站了起来,对着师昔涵,也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孙勇公子所言不假,诚心而论,厉戎确实有对不住我家娘了的地方。虽然厉戎娶错了人,但这并不是娘子的错,娘子自从嫁过来,也没有犯过错,厉戎新婚就把娘子给赶到后院,的确是厉戎的不是,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不是厉戎的推脱之辞,诸位试想一下,如果你们遇到了厉戎当时的情况,你谁拍着胸脯说,能处理得比厉戎更好吗?起码,厉戎没有一气之下休了娘子,或是报复虐待娘子,只是把娘子赶到了后院,但吃喝不愁,衣食无忧。” 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听了厉戎的一翻话,扪心自问做不到厉戎这样宽容。不论是他们或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遇上了李代桃僵这样的事,不管新娘是不是无辜的,根本想都不会想得就把新娘给休回娘家,他们才不会替新娘想,一个刚出嫁的女子立刻就被休回家,不论她何其无辜,下场都是非常凄凉的,就算不把新妇给休回家,在夫家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困难万分的,绝不会吃喝不愁,衣食无忧的供着。就连孙勇也不作声了,要是他遇到了这种情形,骗他的人,他才不管无不无辜,可不可怜,一个都跑不掉,个个都等着被收拾吧。 柳儿听了厉戎一翻话,才开始不带偏见正眼看着他。光凭厉戎一个权倾朝野的将军能在众人面前如此坦荡荡的直言自己的过错,并真挚地向她家小姐道嫌。光凭这份光明磊落地胸襟与举世无双的勇气,柳儿在心里就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消了。 “昔涵,嫁过来之后,并无受任何委屈。将军为人耿直宽厚,昔涵也早就知道,旁人的闲言碎语,昔涵从未在乎过。将军不必为此挂怀。”师昔涵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是听在厉戎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第43章 “我们铃儿就是人见人爱,昨天那个王爷,我看他临走时都想把铃儿拐走了。”柳儿笑眯眯地看着铃儿,非常得意地说道。 师昔涵轻摸着铃儿的头说道:“铃儿,慢慢吃,别急,没人会和你争的。” “不行,柳儿姐姐的眼睛正盯着我的糕点了。”铃儿吃得满嘴的面屑,“我已经让给柳儿姐姐很多了,可柳儿姐姐一下都吃完了,我要是再吃慢点,又会不敌柳儿姐姐的哀求的目光,把这一点也让给柳儿姐姐的。而且,姨做的糕点真得很好吃,我也慢不下来。” “我那有惦记着你手中的糕点。”柳儿不依的叫起来,只要眼睛别往铃儿手上的糕点瞄,就更有说服力。 “铃儿喜欢吃的话,姨以后就经常做给你吃。”师昔涵疼爱的抹去铃儿嘴边的面屑。 “小姐,厉戎说出的那翻话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呢!”柳儿为了转移对糕点的注意力,谈到了厉戎,“他的那翻话的确让人挺感动的,只不过,后来,再一细细思量,糊里糊涂就娶回一个女人,也这样认了。这样的男人挺宽厚,但也宽厚的有些没有原则。” “没有原则!”师昔涵看了一眼柳儿,“柳儿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小姐,你比我大不了一二岁,怎么说得像大我一二十岁呢。”柳儿小声抱怨。 “小妮子还不服气了。”师昔涵失笑的看着柳儿。 “小妮了!小妮子!”铃儿跟着师昔涵咯咯地笑着喊道。 “厉戎一个纵横驰骋沙场的三军之帅,怎会没有原则。要知道为帅者,可以不勇,可以不信,可以不严,但绝不能不仁,不能不智。你只看到了他宽厚为仁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心智超绝的一面。他愿意吃喝不愁,衣食无忧地养着我们一方面是因为,他查明了我在李代桃僵的事情当中,确实是无辜的。休不休我,他的面子已经都丢光了,再说我父在朝中还颇有些势力,事已至此,他何苦再树一敌了,虽说这事我父失信在先,可权谋之事,有时是说不清的。另一方面,厉戎此时并无心爱之人,有我无我,都一样,如果,他日厉戎寻到了喜爱之人,也会好好另外安排于我,不会认我为妻的。”师昔涵正在对柳儿讲着,忽听院中传来拍门的声音。师昔涵与柳儿诧意的对视一眼后,柳儿就跑到院中去看看是谁来了。 不多一会儿,忽啦的一下从门外涌进了一大堆人。 师昔涵眼一挑,站起身来,说了句,“这几天,我这小院还真热闹,人是来了又走,走了又回。” “师昔涵,那此贼人的身份、来历与踪迹,我已经查到了。”孙勇谗笑着说道。 “你查到了就和你父亲说,不就完了,干嘛还跑到我这儿来。”师昔涵没好气的说道,“平阳侯,既然你儿子已经查到消息了,还不快点去追查,跟着你儿子到我这儿来,做什么。我这儿也没有贼人。” 平阳侯心里那个憋屈劲就别提了。昨天,刚出定国将军府,孙勇扔了一句,“我去查消息了。”就径直跑了。等平阳侯回过神来的时候,孙勇已经吱溜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平阳侯只得对永丰王与杨御史无奈一笑,打马回府。 回到府中,平阳侯是焦躁不安、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家人只当他是为公事忧愁,也就没有多问,直到晚上点灯时分,平阳侯也没有等到孙勇回家。平阳侯吩咐家人,只要三公子一回来,不论何时就通知他,家人都有些诧意,今天侯爷怎么对三公子这么上心,平阳侯也没心思多说。一整夜,平阳侯是辗转反侧直到天明。今天一大早,平阳侯一起床就问身边之人,三公子回来没有,得到的回复是,还没有回,就在心里骂起了这个小兔崽子。 平阳侯正心不在焉的吃着午饭,就听家人来报,三公子回来了。就听得啪的一声,家人再一看,哪还有平阳侯的人影。 “小兔崽子,晚天让你跑了,现在,你可算是着家了,就好好给我说说吧。”平阳侯人未到,声先到。 “爹,这事先缓缓,你等等我,让我梳洗一翻,我们再一快去定国将军府。”孙勇是一身的憔悴,双眼却是炯炯有神。 “你,你的意思是…。”平阳侯结结巴巴地说道,心中不大能相信,孙勇话里的意思就是他脑中想的意思。 “什么事,等到了定国将军府,见了师昔涵那女人在一块说吧,省得让我说几遍。”孙勇简单梳洗换衣的间隙,对平阳侯说道。 刹时,平阳侯好像觉得自己身在梦中,还没有起来。等到孙勇梳洗完了,平阳侯还在那儿迷迷糊糊地。孙勇见状,拉着平阳侯就走,午饭也顾不上吃。 平阳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定国将军府门口,遇着永丰王与杨御史,就不没有立刻追着孙勇问了。 永丰王昨天回到府中,不知为何老是想起铃儿,越想就是觉得与这个小女孩投缘,今天忍不住就又跑到厉戎府里了。 杨御史是想着,说不定这个案件能在师昔涵这儿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于是也今天也跑来了。 几人在定国将军府门前碰巧遇到了,相视一笑,就一同拜访了。 第44章 厉戎昨天离院后,情绪一直阴晴不定的,脑中一直想着师昔涵,想着孙勇,想着那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铃儿,越想就越觉得师昔涵神秘莫测,不由觉得就把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师昔涵身上。当一个男人如此关注一个女人的一切,那么这个男人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女人。 “哥,今天你去师昔涵那儿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厉戎的失常就连最大大咧咧的厉兵都看出来,更何况是厉凯、夏清月与厉雪。 “今天,在师昔涵那儿看到平阳侯的三公子孙勇。”厉戎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还看见了一个叫铃儿的小女孩。” “平阳侯的三公子孙勇,他怎么在师昔涵那儿,什么时侯来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厉兵听到这里大声的惊叫,自从前几日府中出事以后,厉戎为了家人的安全,从军营里调了精锐来守卫警戒定国将军府,这个孙勇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府中,要是出现的不是孙勇,而是贼人,厉兵想到这背后不禁直冒冷汗。 “兵儿,不要插嘴,听你戎儿说完。”显然,厉凯也想到了这一点,眼中不禁忧虑丛丛。 厉戎就把今天在师昔涵那里发现的一切,细细地给家人讲了一遍。 “府中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听完厉戎的讲述之后,厉雪不禁疑问,夏清月则在一旁细细回想,突然问了一句,“戎儿,你确定那个叫铃儿的小女孩叫师昔涵姨?” “这可就怪了。”夏清月看到厉戎点了点头就说道。 看着厉凯、厉戎与厉兵投来奇怪的目光,夏清月解释着:“师昔涵的几个姐妹中,没有一个有像那个叫铃儿那样大的小女孩。”这种事情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清楚,毕竟男人关心的是家国大事,而这些那家生了女儿,那家孩子几岁了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女人则比较重视。 “那这个铃儿是哪儿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府中,竟没有一人察觉。”厉雪说道。 众人顿时无语,这个问题想来只有师昔涵答得出来。厉戎此时,心中对师昔的好奇更甚了。 “还有,就是师昔涵为何会说,所有人都查不出的事情,只有这个孙勇能查出来?”厉兵的印象中,只知道,这个平阳侯三公子酿得一手好酒,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出众的了。 众人还是安静的摇了摇头,他们所知道的平阳侯三公子,与厉兵是一般无二。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明天就问师昔涵了。”厉戎想了想,最终决定,明天去问师昔涵。 “大哥,我也要去。”厉兵对这个孙勇可真是好奇得不得了。 “戎儿,明日为父也想和你一起去。”厉凯满腹疑问。夏清月与厉雪虽说没说出来了,看那架式,估计明天也要跟去的。 “好吧。那明日,我们就一家人一同前去。”厉戎觉得既然大家都想去,就一起去吧。 于是,师昔涵往日幽静的小院今日迎来了,熙熙熙攘攘的一大帮子人。 厉家人一进厅内就全都好奇的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坐在椅子上吃糕点的铃儿。永丰王也把目光投向了铃儿,不过是疼爱的目光。铃儿一下子没有防备地就见到了这么一大帮子的人,也没有慌乱。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咽下口中食物,放下手中的糕点,跳下椅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大家好,铃儿在这儿有礼了。”说完,铃儿行了一个十分淑女的礼仪,但显得很可爱。 永丰王看着铃儿这么可爱的样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正想上前把铃儿抱起来。可是,他慢了一步,只得眼睁睁得看着,铃儿被孙勇抱起,然后搂在怀里摇去摇来,晃得铃儿咯咯直笑。永丰王的眼睛眯了起来,心里也有些看他不顺眼了。 师昔涵看着一下子这么多人涌进了厅内,喜静的她,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有礼的安排众人落坐,然后师昔涵眼一挑,站起身来,说了句,“这几天,我这小院还真热闹,人是来了又走,走了又回。” “师昔涵,那些贼人的身份、来历与踪迹,我已经查到了。”孙勇谗笑着说道。 “你查到了就和你父亲说,不就完了,干嘛还跑到我这儿来。”师昔涵没好气的说道,“平阳侯,既然你儿子已经查到消息了,还不快点去追查,跟着你儿子到我这儿来,做什么。我这儿也没有贼人。” “嘿嘿!”孙勇放下铃儿对着师昔涵傻笑。永丰王趁此机会,终抱起铃儿,逗着她玩,铃儿也不怕生。 厉家人一听贼人有了消息,全都激动起来,所有的眼睛全都心急火燎地盯在了孙勇身上,可孙勇却一个劲的在那儿盯着师昔涵傻笑。平阳侯一见儿子的这个傻样,恨不得一个巴掌拍过去,把孙勇给拍飞,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第45章 “放心,该给的东西,我是不会赖的。”师昔涵一看孙勇的样子,就知道他的酒痴劲又上来了。再说,你会酿这个酒,我以后更省心,想喝都不用自己动手了,师昔涵偷笑的心忖。 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与厉家人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何刚才大家如何逼问孙勇,孙勇都不肯透露一点,非要等见到师昔涵才说。 孙勇也不管众人此时看到的眼神是如何的鄙夷,听到师昔涵的保证后,才把从昨天就一直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换了一幅沉重的语气对厉戎说道:“定国将军,你可知你们一家人的命有多值钱?” 厉戎听闻此言,心中大怒,但是,想到孙勇突然的此一句,必然有其深意,便按捺下心中怒火,谦虚谨慎地说道:“厉某家人的性命,个个无价。” “将军心中家人的性命自是无价。”孙勇大笑着说道,“可是,在别人眼里,将军一家人的命,可是价值百万啊。有人到晓月阁,一出手就五百万两,点着买将军一家人的性命。” “哼,好个五百万两。”厉戎冷冷说了一声。 “这个晓月阁是何地方,怎么敢如此大胆的买卖朝庭命官及家眷的性命。”杨御史火冒三丈的说道。 “五百万两白银,天呢,这是要是做我朝的军费该有多好!”平阳侯可惜的说道。 “晓月阁,一个神秘莫测的江湖杀手组织。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肯出得起价钱,传说就连当今圣上他们也能杀。”永丰王对江湖事情略知一二,对这个晓月阁也有耳闻,就把自己所知的对众人说道。 “天呢,爹你当晓月阁是街上的小摊小贩。”孙勇受不了似的,白眼一翻对着平阳侯怪叫,“五百万两白银,在晓月阁,你就算买一个普通人的性命都要五十万两黄金,是五百万两黄金。” 众人一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孙勇好似觉得众人受到的打击还不够,接着往下说:“这个晓月阁是近几年才从江湖上崛起的新锐杀手组织。组织严谨、信誉可佳、网密遍布天下、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亚于一国的精锐之师。你还可以选择让杀手怎么样杀死对象。他们想杀的人,就算是躲到天崖海角,也是不死不休,就算他们自己不能亲自杀死对象,他们也不会放弃,而且不计手段想方设法的广邀天下高手来死杀对象。当然了,这么优质的服务价格也是不菲的。” 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一听,脊梁不住的发冷,头眼昏花一片,一个杀手组织还好说,天下高手可真是防无可防了。 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此时也是安静无声,头上青筋直冒,心里这个火啊,该死,是哪个混蛋钱多的没地方花,跑到晓月阁这个鬼地方,惹出这么多事非,这个头痛啊。 “不管是谁想杀我厉戎的家人,我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厉戎颓然了一会儿之后,挺起胸膛正气凛然的说道。 受到厉戎的感染,厉兵也振奋气的说道:“对,坐以待毙,这不是厉家人,厉家人就算死也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 厉凯看着厉戎与厉兵朗声大笑,“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民不畏死,奈以死惧之。”夏清月与厉雪同仇敌忾地说道。 “厉戎安心,本王好歹也是堂堂一个永丰王,本王必会全力以赴的保你全家周全。”永丰王欣赏厉戎一家的临危不乱的表现。 “厉戎将军一家大义无惧让人佩服,再说,此案是圣上亲自交由我查办的,无论为公为私,本史都将义不容辞的帮厉戎将军一家渡过此难。”杨御史铮铮地说道。 “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但好歹,我也是沙场的老将,厉戎你们一家的忙,我一定帮。”平阳侯拍拍胸膛,大声说道。 “大恩不言谢,厉戎是一介武夫,漂亮的话也不怎么会说,也就不多说了,但此各位的恩情,厉戎必将铭记于心。”厉戎言毕于此,语带哽咽,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还有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平时,一个从不易表露感情的人,一旦流露真情便是格外能打动人心。在场的人都深深地撼动心神。 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也跟着厉戎一起对着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行了一个大礼。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赶紧回礼。 在这感人的时刻,平阳侯眼睛的余光突然看见了极不和谐的一幕,孙勇得到了玉冰酿的配方正在那儿高兴得手舞足蹈,“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厉戎将军一家都朝不保夕,你小子就为得了一个屁酒方,还在那儿得瑟个不停。”说着,起手就要打孙勇。 “这些消息,我们一大帮子的人查了几天都没查出,你小子只不过出去了一天的时间,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不会是自己编来的吧。”平阳侯被孙勇一个猫身躲过了后,突然想到,就狐疑的问道。 “侯爷,你这就不知道了,天下消息没有孙勇公子查不到的,只有不想查的,对不对,万世通。”柳儿调侃插嘴道。 “不要叫我万世通。”孙勇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全身的毛好像都竖了起来,对着柳儿尖叫。 “也是,万世通这个名字好俗。”柳儿笑着说道。 平阳侯不敢置信地看着,在那儿瞪着柳儿的孙勇。众人也因柳儿的话惊诧地把目光聚集在孙勇身上。 第46章 此时平阳侯的耐心是到了尽头,也不管不是在自己的平阳侯府,也不顾这种不适合出现在外人眼中的画面,指着孙勇的鼻子,吼道:“你小子给我从头到尾的说清楚,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有能耐了。我们这一大帮子人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查出的消息,你只不过出去转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查出来了。你小子老实说,这些是不是你编出来的。” 平阳侯此话一出,对厉戎一家人犹如天簌之声,永丰王与杨御史也想到,是啊!孙勇真有这么大的神通,一个杀手组织能那么厉害。可能有部分是真的,还有一部分可能是孙勇捕风捉影,夸大其谈了。 孙勇看着手中玉冰酿的配方,也不理众人的疑问,倒是柳儿接着说道:“孙勇公子这打探消息的本领,可是日积月累的练出来了。要说孙勇公子为了这酒可真是呕心沥血,成天打听着天下间哪儿有好酒,谁拥有好酒,谁会酿好酒,哪儿的东西能酿好酒,想见到好酒,闻到好酒,尝到好酒,有遇到什么困难,碰到什么危险,就这么长年累月下来,孙勇公子还真成了天下间最是消息灵通的人了。” 众人听到柳儿如是一说,真是哭笑不得,万万没有想到,孙勇的本领是痴迷酒中而来的。平阳侯不知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生气,这个儿子如此出息,居然还是为了酒。永丰王、杨御史与厉戎一家人见到的一点曙光就这么噗的没了,心情又沉重万分。 孙勇听到柳儿的话,看了看师昔涵,搔搔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二天,一连串的事情,咋这么巧呢!我怎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突然一抬眼,对着师昔涵叫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来陷害我,从偷酒开始,你就盘算好了,让我替你去打探消息,对不对。” “我只不过给了一个平阳侯与他儿子沟能了解的机会,省得平阳侯连自己亲生儿子有什么能耐都不知道,这算什么陷害。”师昔涵虽未正面的承认孙勇的指控,但这话让众人都其意自明。是,是我师昔涵设计了你孙勇,怎么样。 “侯爷,不知道,你是否知晓‘耳目’,”陷害你,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陷害你,师昔涵心中想道。平阳侯点点头,表示知道。他不知这师昔涵打什么哑谜。 “那侯爷可知,‘耳目’曾屡次力邀孙勇公子加入,可孙勇公子都拒绝了。”师昔涵说完对着孙勇一娇笑。但这娇笑到了孙勇的眼里可就成了阴险的笑容。 众人一听,像看怪胎的看着孙勇。平阳侯此时已是面无表情,阴沉的可怕。“耳目”是一个组织,一个只有官宦世家、文臣武将才知道的组织,一个所有官宦子弟、将门之子都向往加入的组织,一个除了精英还是精英,再就是精英中的精英组成的传说中组织。为什么是传说,因为从它成立至今,几百年的时间,除了皇帝,所有人都所知道只有一个名字,而其它是一无所知的组织。 平阳侯年青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加入“耳目”,可是没能如愿以偿,这才从的军,而平阳侯的大儿子与二儿子曾经也想加入“耳目”,平阳侯也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惜他们也没通过“耳目”的考试。这成了平阳侯此生最大的遗憾。他没想到,他最不看好的儿子居然有机会成为一个“耳目”,还不只一次机会,是好几次机会,更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儿子居然推辞这个他至今仍梦寐以求的机会。以平阳侯一贯的脾气禀性,此刻他应该暴跳如雷了,可他只是平静的向师昔涵道谢,“今日多谢夫人相告,我方知我儿的真性情。从今以后,对于我儿,我绝不会继续漠不关心,一定会关爱有加。” 孙勇听到平阳侯说到“关爱有加”时,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还是讨论厉将军的事要紧。”随着平阳侯的话,众人的注意力从刚才师昔涵所说的惊人之语上被拉回到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没什么好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保家护亲,唯死战而已。”厉戎此时也把生死置之度外,勇者无惧。 “那个刚才还有一个事,我忘了说,可能是因为前几天的失利,晓月阁已经开始想方设法的广邀天下高手,誓要洗血定国将军府。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厅中众人刚刚燃着的一点斗志被孙勇的这一句补充给打击的摇摇摇欲坠。 “天下高手,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厉凯轻声似自问,又似问着他人。 孙勇沉稳地看着师昔涵,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我酿出的玉冰酿,你能喝到。”音落也不听师昔涵的回答,转身就走,如昨天无声无息得突如其来一样,安静的似风一样离开。 师昔涵只是但笑不语,看着孙勇离开。厅内众人看着师昔涵,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再一次肯定她不简单,就知道孙勇有如此灵通的消息,还有就是“耳目”几次招揽孙勇这两件事,可以看出这个师昔涵绝非池中之物。 第47章 书房内,厉凯、厉兵、夏清月、厉雪以及厉家的亲随心腹齐聚一堂,均严肃无语的望着厉戎。半个时辰以前,厉戎突然吩咐招集府中所有重要与主事之人,然后就一直静静的坐在那儿沉思。奉命陆陆续续而来的人,进入书房之后,看到厉戎静思的样子也不敢冒然的打扰,均安静的在一旁等待。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厉戎终于定睛,环望周围一圈,气定神闲地说道:“定国将军府现在的情形,大家都知道了吧。废话现在我也不多说了,我想说得是,贼人是冲着我厉家来的,此次危难还没有过去。昨日,厉某得到消息,贼人作恶之心不死,前日不能残杀我厉戎一家,竟还想再次卷土重来,血洗我定国将军府。”听到这书房内响起一片惊哗之声。厉戎停了停,接着往下说道:“在场的诸位都是跟随我厉家或是我厉戎多年的亲随心腹,我不忍心大家无知枉死,特在此告知大家,此次贼人是来者不善,此危是凶险万分,如若有谁还有未尽之事,或是未完之心愿,尽可现在就离去,厉某一家绝不阻拦,也不会多加埋怨。”说到这儿,厉戎转过身去,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也背过身。 “各位,请要离开的,在厉戎转回身来之前,速速离去。”说完,厉戎不再出声了。 书房内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厉戎的声音把这份沉静打破,“各位,厉戎要转过身来了,请要离开的,趁现在最后的机会,赶快离开书房。”说完,厉戎面朝众人,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也转过身来。 只见书房内亲随心腹的人数与刚才厉戎一家人转身前一般无二,竟未有一人离去,他们都目光坚定的望着厉戎。 “厉戎在此与家人,多谢各位。”说完,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对着在场的众人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此举可折煞我等了。”众人见状赶忙回礼,“急危解困,本是大丈夫所为,更何况,将军平日待我们亲如兄弟家人,不论是为义还是为情,都不能临阵退缩,我等必将誓死与将军一同进退,绝不离弃。” 厉戎脸色泛红,目光如炬,嗓音低沉有力的说道:“既然各位决定留下,厉戎也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厉戎与家人必当铭记于心。”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再次对着众人行了一个礼。厉家人深知,这个时候选择留下,就是选择以命相搏。前路茫然未卜,就连厉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可是他们却凭着对厉戎的忠诚与信赖留了下来,怎么不值得厉家人敬重。 “府中的警戒与守卫要大变。”厉戎语峰一转,言归正题,“全部明哨变暗哨,只留下一小部份的明哨给外人看,迷惑对方的耳目,要做到内紧外松。此次我们面对的敌人不同于往日任何战场上的敌人,不是沙场上明刀明枪的寻常士兵,而是一群踪迹难寻身怀绝艺的武林人士。敌暗我明,兵家大忌,所以,我们也要转明为暗,让对方也摸不着头脑。知道了嘛!”厉戎准备把这场危机当成一场仗来打。 自昨日听了孙勇的话后,厉戎想了许久。他知道,避是避不过了,为今之计只为迎危而上。可是怎么上了,厉戎就有点犯迷糊了。应该说,自从这件事情一开始,厉戎就像是盲人摸象,云里雾里,整个事情就没能想明白过了。他感到他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随波逐流,处处落在下风。今天,听了孙勇的话后,他迫切的感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于是,厉戎避开家人,独自在府中静思漫步,可是,想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他慢慢走到了师昔涵居住的后院。看着后院,他就想到了师昔涵,瞬间灵感心至,脑中如一股清泉流入,纷乱无堪的思绪突然清晰了很多。民间官府看似有众多线索但却都戛然而止,无功而返。恰恰这时,师昔涵把孙勇给带到了众人眼前,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孙勇能查到那些贼人的消息。想到这儿,厉戎胸中豁然开朗,对呀,既然其他的线索都断得蹊跷,无法下手。我干脆暂时先不理,紧紧抓住贼人这条最直接的线索,当务之急也是必须尽快解决的事情。 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呢?厉戎低头细细想着,既然他现在没有较好的现成的应对之策,不如把它当成他最熟悉的打仗来对待。一把这件事情当成打仗来思考,厉戎顿时少了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脑中快速的分析谋划决断,一件件,一步步,环丝相扣。厉戎不愧是战争上极具天才的将领,少时,一切都成竹在胸了。 厉戎抬头看了一眼后院,似要透过层层阻碍看到里面的师昔涵一般,脸色冷峻,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然后,绝然后转身,大步走开。 厉戎虽然已有了应对之策,可这毕竟不是真的打仗,效果如何,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书房内众人也都大声铿锵有力的答道:“知道,定不辱使命。” 厉戎正色看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事不易迟,迟则生变,大家下去各自准备。” 众人鱼贯而出,张管家在厉戎的眼神示意下,留了下来。 等到众人都走光了,张管家凝神宁气的竖起耳朵,等待厉戎的吩咐,生怕听错了一个字。可是等了半天,厉戎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张管家奇怪的望向厉戎,却破天荒的看到厉戎脸闪过一丝红晕,连忙眨眨眼,再细看,厉戎还是先前在众人前的沉稳冷峻之色。张管家一边站着等待厉戎的吩咐,一边心想,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可是,我正值壮岁,怎么还没到古稀之年,就老眼昏花了,奇哉怪哉! “嗯,那个后院怎么样?”厉戎别扭的开口问道。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像,只除了突然出现的孙勇与那个凭空冒出来的铃儿。”张管家赶紧答道。 “孙勇突然出现的情况,这次就算了,但我不希望再见到了。”厉戎皱了皱眉,说道。 “是属下失职,属下一定会提高府中的警惕,绝不会再有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府中了。”张管家自责道。 “这方面,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厉戎支支吾吾地接着往下说道,“咳,我问的是后院的日常衣食用度,府中照顾得还好吧?” 第48章 “哦”张管家愣在哪儿,只发出了一个单音。 厉戎看着张管家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干脆把话挑明了,“夫人的衣食用度一定不能因为这些时人少事忙给疏忽了。” “夫人?”张管家满脸问号了还没反映过来,看着厉戎满面的红晕尴尬,刹时,就明白了。“属下,一定紧记于心,不会疏忽的。” “还有一件事,你去探探师昔涵她们的口风,看看能不能让师昔涵她们搬来和我娘,还有厉雪住一块。”厉戎接着低声说道。“毕竟,我娘与厉雪都是女人,师昔涵的武功高强,又是女人,有时比我、二弟还有我爹都方便一些。” 张管家几日前也见识了师昔涵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心中也赞同厉戎此举,便点了点头,“属下立刻就去办。”说完,见厉戎没有吩咐了,他就低头退出。 “大哥,你不是说,大嫂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吗?怎么这会又让大嫂和我与娘一起住了。”厉雪轻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微笑的厉凯夫妇,还有表情有些臭臭的厉兵。 “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在外面偷听。小妹与二弟是这样就算了,怎么连爹娘也跟着一起胡闹。”厉戎严厉地说道。 “你少转移话题。是爹娘正想和你说说师昔涵的事。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不好开口提这私事,就想等到众人散去,再转过头来和你说说。可是,最后众人离开时,却见你示意张管家单独留下,爹娘见状,才跟着众人离开,呆在门外,等你吩咐完事情。你和张管家房门又大开,这是我家,我范得着在门外偷听吗?”厉雪说完,挑衅地看了厉戎一眼。“还是说,有人心虚了,怕人猜到他的心思。” “雪儿,好了,别调皮了。”厉凯见到厉戎听完厉雪的话浑身都不自在了,假意地呵斥了厉雪。“戎儿,言归正题。你先前不是说,这件事透着蹊跷,师昔涵虽有恩于我们,可也不能断定是敌是友。现在,难道能断定她是友了?”厉凯认真的问道。 “爹,现在虽不能断定师昔涵是否是友,但可以断定师昔涵一定不是敌。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帮我们。如果是敌,她不会在救了我们之后,又通过孙勇透露那些贼人的消息来帮我们。如果救命之恩是苦肉计,那么她就绝不会让人查到那些贼人的真实消息,就算她要假造些贼人的消息来告诉我们,也决不会通过平阳侯的三子来说。所以,师昔涵的用意虽然现在我们还猜不出来,但她绝不是敌。那么,”厉戎看着厉凯重重地说道:“我们就要尽量把她变成友。”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大光明磊落。”厉兵闷闷地说道,“而且,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保护家人,被一个女人所救已经够丢脸了,一看她不是敌,还让她来保护娘与小妹。真够窝囊的。” “你呀,厉练还是太少了,有些世俗的偏陕之见还是看不破。”厉凯闻言说道,夏清月则无奈地摇摇头。 厉雪以前听了厉兵这话还不觉得怎么,可是自从那天见师昔涵英姿飒爽的样子,她的一些想法就变了,对厉兵这话有些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厉戎则语重心长的对厉兵说道:“以前,我与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认为世间的女人虽可爱有趣,但却见识浅薄,只能豢养在家,赏心悦目的解闷,或是生儿育女。但那天当我处于生死绝境时,看见师昔涵的表现时,就让我知道我以前有多么无知短见。有的时候,人真如井中之蛙,坐井观看天而不自觉,还洋洋自得其意。” “可是,以前,我们对师昔涵是冷漠无视,现在,我们有难了,又见师昔涵本领高强,就厚着脸皮热情如火地黏上去,这不是徒然给人口实吗?”厉兵不服气的说道。 “这话,二弟就说得不对了。以前,我们对师昔涵是有些过份的地方,但是情有可原。再说,就算现在我们是厚着脸皮黏上去,也是应该的,毕竟,师昔涵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更况有求于人,还摆那么高的架子给谁看。就算师昔涵对我们没有救命之恩,可凭她能救我家人出危难,只要无犯道义,不触国法,区区口实,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厉戎看着厉兵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在我厉戎眼面,尊严面子虽重,可不及我的家人重。” 厉兵听着厉戎这话,心中触动巨大。他深知,厉戎有多么爱面子,为了面子他可是打碎了牙齿能往肚里咽的人。 厉戎此话,也让厉凯与夏清月老泪盈眶,厉雪感动得一塌糊涂。 “就是不知,我们愿意厚着脸皮黏上去,人家还愿不愿意让我们黏。”厉戎可不习惯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刻,赶紧出言打断。 “我们都厚着脸皮了,师昔涵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怕是睡着了都笑醒了。”厉兵没好气的说道,虽然,理他都知道,可心里一时半会儿,还是转不过弯来。 “我觉得师昔涵的心里还是有戎儿的,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戎儿的媳妇,厉家的儿媳。虽然她嘴上说的是另一套,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呀,女人以夫为天。她的那套说辞可能是为了出以前受的气,故意讲给你听的。”夏清月安慰厉戎。 “戎儿,你娘说得也有道理。你就积极点。”厉戎附和着夏清月,安慰着厉戎。 “我倒不这么觉着。”厉雪出言反驳,“我觉得大嫂不是一般的女人,以前的事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一些小事,她是不会计较,更不会由此怨恨大哥。虽然我也希望大嫂心里有大哥。可我觉她说那话时,不像是故意气大哥,也不像是言不对心。” 厉戎心里倒是赞同厉雪的看法,只是,嘴上说道:“但愿如爹娘所料吧。就看张管家试探得如何了。” “倒是你小子是对师昔涵这个娘子,准备怎么对待?”夏清月话题一转,说道厉戎身上来了。 “什么怎么对待?刚才不是都说了嘛?!”厉戎听得莫明其妙。 “你小子少给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娘的意思是,你今后是准备好好和师昔涵过日子,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这回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了吧?!”厉凯觉得厉戎在弯子,干脆挑明了。 “现在,不是说这得时候。”厉戎狼狈地说道。 “那是什么时候?你给个准话?”夏清月也不拖泥带水。 “至少,得等到把这一场从天而掉的祸事过了再说。”厉戎说完,刚才兴致勃勃地众人顿时沉默不语,是呀,现在是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这两天的有事情耽误了,没有及时更新,请各位多包涵。一般没有意外我还是会坚持一天一更,最少也有是二天一更,更新的字数会慢慢提上去的。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以前看文时也觉得作者总是更新的慢,现在自己写才发觉那些一天几更,更新内容又多的作者真是太了不起了。 第49章 “柳儿姑娘,请留步。”张管家唤住了从厨房拿了吃食回院的柳儿。 柳儿听见有人叫她,停住脚步,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张管家。柳儿满心奇怪的望着他,心想,张管家为什么叫住我,难道有什么事情?可能有什么事情呢? “最近府里事情多,人手少,你和少夫人院中的衣食用度可有怠慢?”张管家走到柳儿跟前,问道。 “没有,一切如常。多谢张管家关心。”柳儿疑惑的看着张管家,但仍是恭敬的回道。 “嗯,柳儿姑娘,你与少夫人这一年多来,在厉府住得还习惯吧。”张管家接下的这一句话说得柳儿是云里雾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劳烦张管家操心,我家小姐随遇能安,我又只是一个下人,都还习惯。”柳儿边回话,边上下打量着张管家。张管家的长相论不上英俊,也谈下上出众,方方正正的长相中透出一股正气,只不过成天冷着一张脸,让人不觉敬而远之。他这个人的性格也是沉稳持重,甚至于有一些呆板迂腐,使得他年纪不大,却使人觉得他已有七八十岁。 张管家立刻就听出了柳儿这话里的意思,你们将军府对我们一惯就不怎么样,但我们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计较罢了。“府中如有何不周之处,还请柳儿明言,在下一定改正。” “张管家真是说笑了,你一个管家,怎么在我这一个小丫头面前,自称为在下了,这要是别人听去,还以为我是一个恶婢了。”柳儿其实对张管家的印象还挺不错的,他这个人平常看起来冷冰冰地,但是却从不仗势压人,对待家丁、丫鬟也是平等有礼、赏罚分明。府中人见师昔涵不得将军的喜爱而暗欺于柳儿,好几次都被张管家碰见严厉指责,久而久之,府中下人都不敢再暗地里欺负柳儿,只是疏远冷淡于她。 柳儿生性活泼,见到张管家年纪不大却成天绷着一张脸,早就想找个机会捉弄捉弄他。今天,见张管家拦着她东扯西拉的半天,她眼珠一转就知道,张管家肯定是有求于她。经过这些天的事情,她也不再怕厉府的人知道她们主仆的真性情,住日在人前有些收敛的性子也放开了,恢复了她的机灵,故意板着脸开始逗着张管家。 张管家却信以为真,以为柳儿提到伤心事,恼怒了,赶紧行礼道歉:“柳儿姑娘,往日因误会,府中人对少夫人与你多有怠慢不敬,还请恕罪,这都是我督下不严,管教不力所致。今后,一定不会有些事情发生。” “听张管家这话的意思,好像我家小姐与我很不讨人喜欢,所以活该被欺负呢。”柳儿故意把张管家的意思弄拧。 “不是,不是,这都是在下的错,与少夫人与姑娘你无关。”张管家这个急呀,还没说到正题,柳儿这个小丫头怎么生起气来了,接下来,可如何开口是好呀?平时看柳儿这丫头还挺乖巧可爱的,怎么一得势就趾高气扬起来。不觉张管家有看不起柳儿。 柳儿能跟在师昔涵身边自然不可等闲视之,虽有些孩子气,可心思灵活也是聪慧之人。张管家的细微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心中是暗暗好笑,可面上,仍是一副咄咄逼人之势。“不知道,张管家错在哪儿?可否对柳儿讲一讲呢?” “这个,在下,错在…错在…”张管家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他错在哪儿,这本是张管家的一句客套之话,可他没想到柳儿居然抓着这句话不放,非要他说出他错在哪儿。柳儿老子以前没得罪过你呀?老子怎么知道老子错在哪儿,老子根本就没错,你非要老子说,你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嘛!张管家本是厉戎军中的一员武将,武人爱说粗话,这毛病,张管家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可是因做了厉戎的管家约束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说过了,可今天,被柳儿逼得在心中是连说不断。 “怕是,张管家看不起柳儿是个丫头,不愿对我说出罢了。”柳儿看样子势要把张管家给逼得抓耳挠腮不可。 “当然,不是,在下怎么会看不起柳儿姑娘呢!在下错在…错…。”张管家正急得搅尽脑汁想这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柳儿在那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张管家看到刚才还气愤逼人的柳儿,突然一下子掩嘴笑得前俯后仰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站在那儿。 柳儿看到张管家这个样子笑得更厉害了。过了好半天,柳儿才稍稍停了下来,语带笑意的说道:“张管家,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看把你急得,头上都快冒出冷汗了。今天,你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柳儿,就直说,看看我能不能做。” 张管家一听柳儿这话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心却是一下就放轻了下来。 “将军让我来问问,少夫人可不可以搬来和夫人与小姐一块住。”张管家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的把来意说给柳儿听,绕弯子的话他说得累,而且看柳儿刚才的表现,他觉得柳儿不一会儿就能看出他的意思,绕弯子也是白绕,别到时候,柳儿又一个玩笑,捉弄得我是胆颤心惊的,还是直说了事。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得去问问我家小姐才行,等有了答复我就告诉你。”柳儿听完,也不罗嗦,直接着与张管家说明。 张管家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个事情柳儿是做不了主的,她愿意帮他问,就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可否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柳儿想了想,“明天一早,你在这儿等着,成与不成,我都给你一个回话。” 张管家侧身行了个礼,“那就多谢柳儿姑娘了。” “你还是叫我柳儿就可以了。”柳儿笑嘻嘻地说道。 转身走之前,柳儿突然对张管家说道,“刚才张管家还是挺可爱的。” 刹时,张管家长年冰封的脸上是阳光普照,红光一片。张管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可爱,小时候没有,成年之后就更没有。突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孩称可爱。顿时,他是羞得手足无措。 第50章 第二天一早,柳儿就给了张管家明确的回复。张管家立刻来到书房,向厉戎禀告。 “将军,少夫人同意搬去内院和夫人小姐一起居住。”张管家说到一半,停了停,似乎心中有些犹豫,“只不过,少夫人说内院的摆设装饰,她有些不满意,想修整修整。” 现在府里人手本就紧缺,又不能从外面招些人进来,师昔涵的要求乍听之下有些让人有些不能接受。所以,张管家有些拿捏不定,以厉戎的脾气,他听完会不会勃然大怒,跑去与师昔涵争论。 可是,出乎张管家的预料,厉戎听完后,只淡淡地说了句,“不论夫人以后有什么要求都直接照办,就可以了,不用再来请示我了。” 张管家也不是个愚笨之人,答了声,“知道。”就安静的退出书房了。 当天中午,师昔涵就搬进了内院明为与夏清月、厉雪做伴,实为保护她俩。搬进了内院之后,师昔涵是一刻也未停歇,立即吩咐家将家丁,按照她的意思修整,叮叮咚咚地一阵忙活。从中午一直忙到晚上,到了晚上谁也没见师昔涵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有接着干。没办法,没有师昔涵发话,谁也不好休息,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就算觉得吵,也不好叫停,就这样家将家丁通宵达旦的做,到了第二天上午终于按照师昔涵的意思全部修整完了。 “大嫂,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厉雪在一旁契而不舍的问道,这已经是师昔涵搬进来后,厉雪第四十五次问这个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厉雪好歹还旁敲侧击的问,可始终得不到师昔涵正面的回答,最后干脆心一横,就这么直白的追在师昔涵身边穷追猛问,但师昔涵要么是微笑不语,要么就像现在这样,懒散的卧躺着,不理会她。 “雪儿,别在那边打扰你大嫂午休了,要是能告诉你,你大嫂早就说了。你看今天的天气这么晴朗,你怎么不学学铃儿,坐在娘身边,趁着春光明媚,学学刺绣。”夏清月浅笑着对厉雪说道,然后慈爱的看着铃儿。夏清月与师昔涵真正相处后,更觉她好相处,为人直爽,不像其他的世家千金娇柔、敏感,需要小心翼翼地对待,生怕哪一句话不对,就伤了她们脆弱的身心。师昔涵很对她的脾气,更适合她的戎儿。至于铃儿,夏清月是一见就特别喜欢。年青时,厉凯长年驻守边关,她经常是一个人呆在家,时常感到孤寂,后来有了厉戎与厉兵,但男孩子总不如女儿贴心,不然人们怎么常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了,便一直想多生几个女儿,可惜天不从人愿,只生了厉雪这一个女儿。现在,夏清月一看见乖巧的铃儿就觉得可爱,只恨不得是自己的女儿,对她是疼爱有加。 “我真得是好奇得心痒痒难耐嘛。”厉雪嘟着嘴,垂头丧气的慢慢走到夏清月身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厉雪这么厚着颜面的追问师昔涵不光因为她的好奇心,更重要的是,她受厉兵所托,一定要问出师昔涵如何习得这一身的好武艺。 “柳儿,去看看相公,如果他那边的事情都处理了,就请他到内厅来,我有事情要让他做。”冷不丁地闭着眼睛,卧躺着的师昔涵,突然说出花园内女眷大吃一惊的话来。 柳儿很快就反映过来,像平常一样回答道:“知道了,小姐,我马上就去办。”说完,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娘、小妹,这花园里的阳光好像要变了,我们还是回屋去吧。”说完,师昔涵起身准备领着夏清月、厉雪与铃儿离开。 猛一听师昔涵叫相公,夏清月与厉雪心中狂喜,想道,大嫂(儿媳)总算是认了厉戎,但听到师昔涵对柳儿说的话,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再后来听到师昔涵对她们说的话,看到师昔涵站着来给她们使得眼色,心中就有数了,不动声色的跟在了师昔涵的身后。 师昔涵领着她们并不是直接回到内厅,而是曲曲折折地绕了好多弯路。夏清月与厉雪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也识趣的没有出声询问。 东弯西绕的,师昔涵她们总算是快到了内厅,已经可以清晰看见内厅里厉戎、厉凯等众人焦急的脸了。厅里厉戎、厉凯等人也看见师昔涵她们,快步的向她们走来。夏清月与厉雪立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几乎小跑的迎上前去。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一个黑影向师昔涵、夏清月、厉雪与铃儿她们袭来,厉戎他们也是始料未及,一时没有防备。眼看黑影就要到了师昔涵她们身前,突然停住,晃了一晃,然后倒下。 这一突然转折,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静默了片刻,众人这才一小步一小步停停走走的来到了地上的黑影身边。众人凝神静气定睛一看,全部都愣住了,这个人是刺客吗?是杀手吗?晓月阁不是收了五百万两黄金?怎么他们的杀手穷成这样?难道是易容化妆?可将军府里突然多了一个乞丐不是更引人起疑吗? 众人满心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刺客,一个很落魄的刺客,一个很凄惨的刺客,一个在大街上觉对能博得众多同情的——乞丐。 众人围上前去,只见地上倒着一个衣裳褴褛、头发蓬松像稻草一样杂乱、脸上是乌漆抹黑、一塌糊涂、手脚是伤痕累累得还在往外冒着血丝、昏迷不醒的人。如果他不是凭空而现,没有刚才的举动,衣裳虽褴褛但却是上好的新衣料,头发虽杂乱却有金镶玉的簪子点缀其间,在场的众人绝对不会把他和晓月阁的杀手联系起来。 第51章 “一个个怎么全傻呆呆的站着不动,赶快把地上的人绑起来,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呀。”众人听到师昔涵的声音,这才惊醒过来。 立刻,厉戎的手下就利落把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就连牙齿也没放过。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转念一想,忆起刚才众人对地上的黑影疑虑丛丛,惊慌不定的上前查看时,师昔涵好像没有跟着众人一起来到地上昏迷的杀手的身边,为什么她这么肯定刺客毫无还手之力,出声提醒了。众人心存迷惑不解的举目四望寻找师昔涵,口瞪目呆地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与柳儿还有铃儿一起进入内厅,坐在桌边吃着糕点,喝着茶。 “戎儿,为父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我怎么看到,你媳妇刚被人刺杀后,还有闲情逸致慢悠悠地吃糕点喝清茶。”厉凯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问厉戎。 “没有,爹,你还是老当益壮,眼清目明,你看到的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厉戎面无表情确定的回答道。 “我托你帮我打听的事怎么样呢?大嫂师承何处,武功怎么练得那么高的,问出来了没有?”厉兵一边惊奇地看着师昔涵,一边小声的问着身边的小妹。 “没有,大嫂的口风太严了,一提到这个问题连话都不说。”厉雪没好气的瞪了厉兵一眼,回答道,心中埋怨,这个二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这些天我都是一无所获,天天问就算了,可在今天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忘问这个,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都别嘀嘀咕咕了,有什么话进厅再说。”夏清月扫了一眼厅外众人,首先迈步。 厉戎吩咐家将把刺客看好,然后让人去通知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让他们速来定国将军府,做完这些事情后,才最后进入内厅。 厅内众人心潮难平,胸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间,内厅里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师昔涵主仆显得淡然无事,平静无波。铃儿则因为年纪小,可能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迷迷糊糊的,更谈不上担心害怕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张管家领着永丰王、平阳侯父子与杨御史急勿勿地来到了内厅。 “厉将军,听说你今天又受到袭击了,还捉到一个活口。”平阳侯刚进门,还未坐下就开口问道。永丰王与杨御史虽未开口,却也是一脸的急切,心中的急迫一点也不少于平阳侯。 “是的,所以这才把诸位请来,一同审理这个刺客,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尽管孙勇的能力对此案有莫大的帮助,但厉戎一看到他就有些心里不舒服,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弄清孙勇与师昔涵之间是什么关系。 等到众人都落坐之后,厉戎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众人娓娓道来。 今天下午,厉戎与厉凯、厉兵及心腹正在书房内商议事情,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几丝不可闻的急促脚步声,立即示意众人噤声不语。众人见状停下交谈,侧耳凝听,二话不说齐刷刷的均抽出随身佩剑,冲出门去。 一出门,厉戎他们就看见了一群黑衣蒙面之人,这群黑衣之人的眼神凶狠、凌厉与上回袭击府中的黑衣之人眼神几乎一般无异,只不过十分奇怪的是,这群黑衣人全都没有穿鞋,双脚都是脏不忍堵,而且正往外冒着血丝,拿剑的双手也隐隐可见血丝。厉戎他们心中都有些不解,可没容他们细想,这群黑衣之人也杀了过来。厉戎等人也立即迎了下去,使出了全身的本领拼死一战。毕竟,他们上一回都在这群黑衣人手中吃了亏,如果没有师昔涵的出现,他们现在都成了黄泉路上的新鬼了。两拨人马立时纠缠在一起,争斗起来。不知为何,厉戎等人与这群黑衣人一交手就发现,这群黑衣人行动迟缓,手脚无力,当然,这是与上次的那群黑衣人相比较而言。不到半个时辰,厉戎等人就稀里糊涂胜了这一仗。 “那群黑衣人,难道只留了一个活口?”平阳侯听到这忍不住出言打断。 “不,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那群黑衣刺客不是当场被我等诛杀,就是生擒之后,让人措不及防的全部服毒自尽了。”厉凯缓缓的回答。 “就在我们看着满地的尸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柳儿跑来了,告诉我大哥,大嫂请他速去内厅。”厉兵接着厉戎的话,把事情继续讲着,“等到我们飞奔到内厅时,内厅里空无一人,我们当时就感到不对劲,心急如焚的就想冲出门,寻找大嫂她们,可是被柳儿拦住了,非让我们安心的在此等候娘亲她们。”厉兵说完看了柳儿一眼。 “我们等了不大一会儿,就看见娘亲她们毫发无伤的从门外向我们走来,我们悬了半天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来了一点。可是,当我们快步迎上前去,与她们只差几步时,就看见一个刺客向她们杀去,心当时就又悬起来了。可就在刺客要刺向娘亲她们的一瞬间,刺客突然倒地,昏迷不醒。我们上前去查看,才发觉这个刺客更加让人费解,比起前院内的黑衣人,他不光是双脚光裸的伤痕累累,双手也是往外直冒血丝,全身上下更是狼狈不堪的比一个叫花子还不如。趁着他昏迷,我们才能把他捆起来,全身上下的搜了一遍,以防他自杀。这才留了一个活口。”厉戎向永丰王、杨御史以及平阳侯解释怎么会有一个活口。 “这可奇了怪哉。听厉将军这么一说,这次厉将军他们确定赢得是莫名奇妙。”杨御史说道。 “会不会是有高人相助,或者,这次的刺客与上一次不是一伙的。”永丰王如是猜测。 “不会,他们的眼神是一致的,人的气势可以变,武功身手可以变,但眼神变不了,特别是杀人时的眼神。”厉戎肯定这伙刺客与上次的黑衣人是一路的。 “至于高人相助则更不像,听厉戎所说,当时的情形,不像是有外人帮助。”平阳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看向三个儿子。孙忠与孙孝听完他爹的话,点点头,心中很是认同,然后与厅中诸人一样低眸沉思,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再转眼一看,孙勇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儿打着哈欠,平阳侯不知是该怒好还是该喜。自从知道了他这个儿子的真实能耐,他就对这个儿子以往看不顺眼的行为,现在看着,都从另外的角度去理解,得到的结论往往让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比如,现在孙勇的行为,他以前看着绝对会火冒三丈,可是现在平阳侯看着,就知道众人困扰不堪的问题,他这个小儿子知道答案。 “小子,你知道什么,赶快说。”平阳侯走过去,拍了拍孙勇的肩。 “爹,你还真得当你儿子是无所不知,无事不晓吗?”孙勇苦着脸说道,本来他得了玉冰烧的配方,恨不得,成天都泡在酒窖里,呆个十天半个月不出来。可是现在被他爹硬是给拉了出来,显得十分的无精打采。 “不对,你小子肯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你也不会连想都不想。”平阳侯看了看,肯定的说道,现在他对这个儿子可精着呢。厅内众人听了平阳侯的话,也都知道孙勇的本领,眼中一亮,心中均想道,是呀!这小子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想。”孙勇没心没肺的说了这么句惹众怒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想的,师昔涵不是在这儿吗?只要有她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变得不奇怪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她不就得了。”孙勇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眼中的怒火,瑟瑟肩,不情不愿地扔了这么句话出来。 师昔涵!?当时,她的确是和夏清月、厉雪、铃儿在一起,她能做什么,难道她有传说中的分身之术,不对,当然有分身之术也不行。众人想得脑筋都疼,都想不明白,只有把狐疑的目光全数投向师昔涵。 第52章 “夫人,你知道这其中有何缘由吗?”厉戎见众人听孙孙勇的话,盯着师昔涵瞧了半天,她却在那儿好像不知道似的,若无其似的闭目养神。 “没什么缘由,就是他们来时,中了陷阱,如此简单而已。”师昔涵也不绕弯子,直言相告。 “中了陷阱!”众人均惊叫出声。然后厉戎、厉凯、厉兵及厉戎的家将心腹,七嘴八舌地纷纷不敢相信地念叨:“中陷阱,以那群刺客的身手怎么会中陷阱了,他们的样子是有些狼狈,但怎么可能是中陷阱所致了。”永丰王、杨御史及平阳侯他们也心中存疑地看着师昔涵。 “是什么样的陷阱,如此厉害,在哪儿,是何人何时所布?”厉戎不愧心思缜密,反映灵活,听到这个答案后,心神恍惚了片刻,立即想到了其中众人忽视的要害之处。在场诸位一听厉戎此问,心中一个激灵,是呀,这才是关键。众人灸热的眼光一下子就锁紧了师昔涵。 “我喜静,很讨厌被不速之客打扰,就习惯在居住之所的周围,设下一些不防君子但防小人与宵小之辈的乡野小机关陷阱。正好让这群运气不怎么好的刺客碰上了。”师昔涵也不藏着掖着,厉戎问了,她就明明白白的答出来。 不防君子,防小人,防宵小,小机关,小陷阱,还是乡野的,谁信!众人看着师昔涵的眼神里非常明白的表示出来了。但是,他们还真没想出,师昔涵还有这方面的才能,随手弄出一些机关陷阱,居然能把顶级高手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原来,大嫂刚搬进来时,叮叮咚咚,连夜赶制,吵得人睡不着觉的,就是这些东西。”厉雪现在是更崇拜师昔涵了,她现在眼中看着的师昔涵差不多是浑身冒着金光了。 “早知如此,那就应该再多弄几个机关陷阱,就算是吵上个几天几夜也没关系。”夏清月当初听到那些吵闹之声,虽然对师昔涵无微词,但也想早点结束,还她一个清静,可现在她反倒希望师昔涵搬进来时的动静越大,闹腾的时间越长这才好。 听了夏清月这话,厉凯虽未出声,但不住的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原来还有这样应敌之法,受教,受教,厉兵在想中暗记下来。 永丰王、杨御史及平阳侯等人却是心惊的想着,今后来厉府可要小心走路,要不一个行差步错,那后果…,想到这他们身上同时一冷。 “夫人,你布置了这些机关陷阱,事前也不和我们说说,事后也不交待,要是不小心伤了府中之人,或无辜之人,这可怎么好。”厉戎虽感激师昔涵,但是,要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这些机关陷阱只是为了给那些宵小及不速之客一点小惩,多设几个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反而起不到像今天这样好的效果。我这些机关陷阱只防小人,不防君子,只要不是爬墙翻窗之辈,心怀叵测之徒,其他的人,以前怎么走的,今后该怎么走接着怎么走,没什么禁忌。”师昔涵心知厉戎是担心误伤无辜才有此一问,也不为难于他,顺便也给府中众人安安心。 厉戎闻言心中大安,现在他师昔涵说的话是坚信不疑,既然师昔涵说不会误伤,那就一定不会误伤。于是厉戎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转头对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他们说道:“不知,各位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审问刺客?还是…。” 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三人对视了几眼,小声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接照听从杨御史的决定,毕竟人家是专职干这个的,比他们两个半调子的外行要强。 “我们还是先堪查一下前院内那群黑衣的尸体,看有没有什么发现,然后,再去审问活捉的刺客。”杨御史想了想对厉戎说道。 “如此也好,各位就请随我来吧。”厉戎转身对师昔涵说道:“夫人不知,你去不去?”厉戎心中是不愿师昔涵去的。尽管他心知师昔涵并非一般无知妇孺,可是他始终认为这些打打杀杀的血腥事情,女人少碰为妙,而且,师昔涵去的话,夏清月与厉雪也要跟着去,这个时侯,厉家男子是要陪着永丰王、平阳侯他们的,更不能让夏清月与厉雪单独呆着。但他还是要问问师昔涵,以师昔涵的意见为主。 “厉夫人,还是不要去了。”谁都没想到永丰王会突然出声。永丰王见众人的眼光均不解的看向他,那意思是,人家夫妻说话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插什么嘴,立即补充说道:“厉夫人要去的话,带着铃儿多有不妥吧。这种血腥可怕的场面让铃儿这么小的孩子看见了多不好。再说,这种时候,把一个小孩子单独放着也让人担心。” “本来我也没想去,不知你们怎么会认为我想去了,那种画面除非必要,可没几个人喜欢看。”师昔涵了然于心的眼神在屋内众人身上转了一围,调侃的说道。只见她说完,屋中的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禁心中有些好笑。 “夫人,你那个刺客直到现在都是昏迷着,怎么也弄不醒。这是怎么回事?”厉戎进门就开口道。厉戎他们先到前院去堪查了一番,可惜是一无所获,那群黑衣人身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得去审问那个捉着的刺客。但是他们发觉无论他们怎么叫,怎么打,想什么办法都没法让那个刺客清醒,无奈之下,只得回来问一下师昔涵该怎么办。 “用冷水一泼就醒了。”师昔涵连眼都没抬,轻轻地回了一句。 “用冷水泼!”平阳侯吃惊得叫道。 “这么简单,我们怎么没想到。”杨御史拍着头说道。 厉戎想了想开口说道:“夫人,不知你能否跟我们一起审问刺客?”众人听了厉戎此言均惊望她。 “哦,厉将军刚才还想着女人家掺合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好,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师昔涵有趣的望着厉戎,一语道破他刚才的心思。 厉戎脸上一红,整整思绪,接着说道:“血丝啦呼的场面真得是不适合让夫人及诸女眷们看见,接下来,我们只是初审,不会有太血腥与残忍的场面。而且,我们会是在这内院的院中审问,而夫人及众女眷们只用坐在屋内旁听即可。凭夫人的出色的心思才智,一定能从刺客的嘴里及身上发现我们忽视的线索,得到有用的消息。” 众人刚才还在吃惊怎么出去了一小会儿,厉戎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现在,一听厉戎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心中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师昔涵直到现在她的身手、她的见识、她的灵通与她的阅历,在众人心中都显得是那么神秘莫测,出乎众人的意料,说不定,她还真得能发现出常人觉察不出的线索。 “厉将军如此看重昔涵,昔涵要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师昔涵浅笑着应承下来。 第53章 哗!一盆凉水迎面由厉兵手中泼向那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刺客,厉兵心里这个舒坦,那就别提有多高了。本来这种亲自动手的小事,只要厉戎的一个家府家丁就可以了。但是,厉兵对这帮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抢着把这事给接下来了。 一盘冷水下去,马上见效。就见吊在院中的刺客正幽幽转醒。 “唔。”那刺客猛得感到从头到脚的一阵冰凉,全身一个激颤,意识慢慢地恢复,睁眼迷茫地看着四周,一下子还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境,自己这是怎么呢。等到一看到眼前呲牙咧嘴地朝着自己拧笑的厉兵,他一个猛灵,立马把什么事情都想着来了。同时他也在心中懊恼,自己今天怎么栽得这么窝囊,这么莫明其妙。 话说今天早些时候,他与晓月楼的一班杀手刚开始时是一切都顺利无碍,就像他以前任何一次刺杀一样,干净、利落、无声无息,让人是神不知鬼不觉。他们轻而易举的通过了定国将军府的外墙。看着眼前定国将军府的内墙,他们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如往常一样,起身跃跳,落脚在院墙上,观察落内情况。可是没曾想,当他们的脚落在院墙之上时,不知这院墙的墙头上涂了什么滑不溜叽地,他们的脚一打滑,就听得几十声,沉闷地重物坠地的声音,他们全部都重重地摔下墙头。一干人等躺在地上,在心中骂道,这定国将军府的人有病,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在内墙上涂些不知是什么玩意。 他们也不敢多耽误,纷纷起身,再次跃上墙头,这次,他们不再跳上墙头,而是用手爬上墙头。哼,墙上滑溜溜地用脚站不住,还不兴我用手趴住嘛。说实在的,这群刺客的动作真是轻盈迅速,但也因为动作太快了,等到一只先趴上墙头感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二只手已经重重地趴上了墙头,这次不光是几十声沉闷地坠地声,还伴着几十声低喘气的声音。 他们起身后,立刻全都把手伸到眼前,想看看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怎么会那样钻心的疼。等到仔细一看清,他们均低低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们的手上扎满了密密麻麻地细如毛发的小刺,怪不得这疼让他们这群受惯酷刑,忍受力不一般地冷血杀手都受不了,十指连心嘛,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但这点小伤对这群刀口舔血地手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伤,他们一个内劲手掌上的刺就纷纷逼落。 他们这回可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手包得厚厚地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内墙,这次是一切顺利,再看看墙头,不知涂着一层什么东西,油光蹭亮,但也不是油,这层东西上还裹着成千上万朝天的小刺。他们趴在墙头上仔细打量着府内的一切,然后,他们纷纷互相点头示意。看看四周无人,快速跳下墙头。可是又出问题了,本来他们在墙头上看到墙脚下是一片如茵地草地,可是落下来他们才知道,这片如茵的草地下,挖着一个又一个小但繁多的浅坑,坑里尽是些稀奇古怪地尖锐刺人的东西,如打碎地花瓶、费弃的木削、针尖朝上的绣花针,居然还有一些老鼠夹子。这些坑是不深,东西也不怎么厉害,但都刚刚好可以刺破鞋子,伤到鞋里的脚。 没办法,他们又只能跑到平坦无坑的地方把鞋子都脱下扔到隐蔽的地方,要不然,是走一步,刺一下。待这些事情过后,他们来时那种逼人的气势都去了一半,有了五分狼狈。 可刺杀还是要继续,这件事情他们都计划了好几天,虽说,今天出了好些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这些都是小事,不影响到大局。按照行动之前的约定与在墙头上观察得到的信息,他与晓月楼的刺客分开行动,晓月楼的杀手们去对付前院内的厉戎他们,他则对付花园中的师昔涵顺便把一干女眷都解决了。 晓月楼的杀手行到厉戎的书房外时,渐渐感到四肢有些乏力,头有些昏,脚步有些迟缓,一不小心让厉戎他们发现了,两方交战在一起,不一会儿,他们就败北了。可直到临死前,他们都没弄明白,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了一群糊涂鬼。 他则是悄悄潜潜入花园内,细细观察着师昔涵。看来看去,他只觉得师昔涵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晓月楼既然找上他,要买她的命。那这个师昔涵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他接着发觉,师昔涵的呼吸绵长有力,显然她是会武的。可是,他还是敢轻举妄动,仍是寻找最佳的刺杀时机。他能成为最好的杀手,不光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他小心谨慎,善于寻找最佳的刺杀时机,力求一击毙命。 正观察着,突然师昔涵对身边的小丫头说了什么,小丫头听完立刻就离去了。师昔涵也没在花园呆正,携同,花园里其他的女眷起身离开了。他见状,立刻潜藏身形跟踪其后。可是,师昔涵她们有笔直大道不行,非要走那些弯弯曲曲地小路,而且这定国将军府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长久没修整了,一路上,适合潜行藏身的地方全是钉子突出,木头毛刺扎人,灰尘蛛网扑鼻,石头咯人,他都怀疑师昔涵她们是不是知道有人在暗地里跟踪她们,这才绕着弯子折磨他。可是想想,这又不大可能,不是他自吹,这潜藏隐行,独步武林,就算是武林泰斗枫叶前辈都不一定能发现,更何况是这几个区区女流之辈。 终于,师昔涵她们几个好像要到达目地的了,他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远远地,他也看到了房中的厉戎等人,心中就有些纳闷,晓月楼的人呢,可是,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不论晓月楼的人是失败了还是仍未出手,他的机会都不多了。晓月楼的人失败了,师昔涵她们与厉戎一会合,今后下手的机会就更难得了,晓月楼的人还未出手,那就说明他们也没把握,等下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成败就在师昔涵她们与厅内厉戎他们会合之前这短短地一小会儿。 最是现在,他在心中叫道。他看到夏清月与厉雪她们奔厅内,厉戎他们快步迎出,这个时候,人们的的警觉性通常降到了最低,正是出手的最佳机会。身随心动,他飞身而出,刺向她们,近得都能看见他们惊鄂的表情了。突然,他感到四肢无力,眼前一花,刹时天地一片漆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他怒目圆睁冲着厉兵及厉戎他们冷嘲热讽道:“想不到堂堂定国将军也会这般下三滥的手法,不敢光明正大的擒住我。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想今天还能听到这么好笑的话,现在我才觉得今天没白来。”刺客正在那儿大笑羞辱厉戎他们,突然听到另一阵更大的笑声与这句话,不由狠厉的瞪过去。 厉戎、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听到刺客如此放肆的言论,气得是面色铁青,厉凯与厉兵是气的浑身颤抖,厉兵更是想上前去抽他几鞭,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孙勇的笑语,不感兴趣的望过去,看到孙勇正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这下轮到那个刺客气得脸色发红,“不知,在下的话,有何可笑,竟让阁下愉悦至此,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是不是真得如此可笑。” 孙勇听了这话笑地更厉害了,边笑边说:“下三滥,光明正大,你不觉得这些话从一个专门鬼鬼祟祟的潜藏跟踪,被后下刀子的刺客嘴里说出来,非常得不伦不类,滑天下之大稽。而且说出之后,你还理直气壮,不觉得有什么错。这难道不好笑吗?反正这是我几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好久都没听到这么有趣的话了。”说完,孙勇趴在椅子上,手还不停的捶。 听完孙勇的话,满院子的人都笑了,就连房内的师昔涵她们也笑了。就听见是院中是一片笑声,不像是一个审犯人的地方,反而像一个春日宴会。 “三弟,你说得太对了。”孙忠与孙孝拍拍孙勇的肩也笑得喘不过气来的说道。 “勇儿,不愧是我孙义的儿子,你说得真是不错,的确可笑。”平阳侯边笑对孙勇说,边睥睨地看着刺客。 那个刺客听完孙勇的话,脸更红了,不过不是气得,而是羞得。 “说呀,怎么不接着说呀,你可是光明正大啊。”这回是厉兵狠狠地羞辱着那刺客,以出刚才的那口恶气。 第54章 “至于,是不是下三滥的东西,这可两说了。”厉戎等到众人笑声稍停之后,说道。 “物什东西始终是个死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是人的心。若是用它来作恶害人,那下三滥的就是那作恶之人的心,你说厉某说得对不对啊。”厉戎先前已经查看过刺客们身上的伤痕,接着抽空听了听夏清月与厉雪描述事情的经过,再回忆了一下师昔涵搬进内院当天大修时的情景,心中对刺客受伤的情形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厉戎讥言回赠刺客,接着又说道:“厉某只不过用此来防备那些心存恶意的外侵之贼,厉某之心可昭日月。倒是那些自食恶果的不法之徒反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岂不可笑。” “我儿说得不错,有些人就是小人,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是君子。”厉凯对此贼人刚才的言论也是怒火中烧,现在有机会痛打落水狗,那还不趁机多打两棍子。 “大胆人犯,如今成了阶下之囚还敢大放獗词,真是不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不知国法森严。还不将一切从实招来。”杨御史突然厉声喝斥,官威压人。 众人都被杨御史这出其不意的发难给震住了,就连刺客本人也被杨御史给惊得一颤。但毕竟是江湖之人,对国法官威虽有一定畏惧,不像一般的平头百姓、官门中人对此是毕恭毕敬,还是心存一定的叛逆,更何况他本是成天生里来死里去的,见过的大风大浪更是多了去,就连刚才的一颤,也是因为先前被众人的嘲笑声给激得失之了常性所致。 所以杨御史这在平常是行之有效的手段,今天却是落空了。 刺客在那儿虽是满面尴尬,却是一言不出,心有不甘的怒视众人。 “兄弟,你心里不服气吧,认为你栽得冤吧。”就在众人束手无策,对这种人严刑拷问是没用的,刚才在场的诸位另辟溪径想智取也失败了,孙勇跑到刺客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以我切身惨痛的经验,十分及非常真诚的告诉你,你栽是正常的,不栽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斩天也不例外。”孙勇拍拍刺客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众人全都迷糊了,不知这孙勇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可也没出言打扰他,不动声色的听着。 吊着的刺客听到“斩天”这个名字,眼中一丝快得看不见的惊讶闪过,但还是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兄弟,我绝对,肯定以及一定,你被晓月阁的那帮龟孙子给骗了。”说着,孙勇还一边摇着头,一边用你被人当枪使了的可怜眼神看着他。 “我怎么被骗了。”刺客,现在应该叫他斩天,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众人听到这,全明白了孙勇的意图了,均微笑看着孙勇与斩天,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被他骗了。” 斩天听到这,也立刻明白过了,不禁狠狠的瞪着孙勇,同时也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斩天?” “能让晓月楼看得上,愿意放下身段去请的杀手,这武林中没几个。再看看你的年纪、身形、言语谈论吐,一猜就猜出来了。”孙勇随意得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晓月阁请的我。”斩天心有不甘的问道。 “猜的。”孙勇给了一个让斩天很吐血的答案。 “哥们,看在难兄难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今后安份点,姿态放低一点。”孙勇好心的对垂头丧气的斩天说道。斩天听完,很莫明奇妙地看着孙勇。孙勇再次拍拍他的肩,留下一句,“你不久之后,就会明白的。”转身离开。 平阳侯欣喜的看着孙勇,孙忠与孙孝等到孙勇走到他们身边后,孙忠大力的搂着他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一开始光听老爹说,我还真不敢相信,平日里,只关心酒,只知摆弄酒的小弟,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今日一见,我信了,我服了。” “原来,我们兄弟三人中最有出息的不是我与大哥,而是深藏不露的小弟。若不是,我与大哥非要与父亲一同前来见识一下不一样的小弟,还真看不出啊。”孙孝高兴的看着孙勇说道。 孙忠与孙孝往日是一贯对这个小弟疼爱有加,此时见小弟本领出众,心里不但没有一丝妒忌不平,反而十分的为他感到高兴。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一身本领,怎么也不会家里人说一说了。”孙忠粗嗓子的说道,“对家里人难道还瞒着不成。” “哼,这小子瞒着家里人,倒不瞒着外人。”平阳侯想到当时得知这小儿子本领时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孙勇苦着脸说道。 “什么内情?”孙孝好奇的问道。 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厉戎更是紧张的望着孙勇。当时,平阳侯得知他这个小儿子的另一面时,在场的人大多数都在,也十分好奇他与师昔涵之间析关系。 “唉!” “唉!” “唉!” “提起来就是满腹伤心泪,悔不当初。”孙勇吊了众人半天胃口这后,来了这么句让众人跌倒的话,然后说道:“爹、大哥、二哥你们想知道,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和你们说,现在还是把正事办了吧。” 平阳侯想想也是,正事要紧,还怕这小子跑,有的是机会审他。其他诸人更不便开口逼问,此事只好告诉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永丰王、平阳侯、杨御史与厉戎讨论把这个刺客怎么处置,关押在何处。 因为厉戎此案仍未结束,主犯仍未抓获,斩天只是一个小角色,暂不做处理,待案情明朗之后,再依法置罪。 杨御史主张斩天这样触犯国法的要犯,理应关在天牢里,可是厉戎与平阳侯均觉得天牢虽看守严密,但那是对一般人而言,对于斩天这样的武林之人那可就不一定了,所以并不赞同。 平阳侯与厉戎认为军中精锐众多,斩天关押在军营最保险,可永丰王与杨御史觉得军营人多嘴杂,要是泄漏了消息,引人灭口,就坏事了,再一个,军旅之人毕竟不是狱卒,对待人犯难免有不周这处,很可能让人犯趁机而逃,所以也不认为适宜关在军营。 永丰王则认为另寻一隐蔽之处,抽调精明老练的狱卒与武艺高强的武将一同看守最好。平阳侯、杨御史与厉戎也均同意此提议。可是,到具体执行,他们可就犯难了,首先就是这隐蔽之所,众人就没想出来。再就是,这看守之人,精明老红的狱卒好寻,可武将们论起冲峰陷阵那是不含糊,可是说起单打独斗,还是比武林之人差一点。 众人僵持不下,院中的斩天现在就成了一个棘手的刺猬,众人怎么都不好下手。他们忧眉头紧皱地看着斩天,斩天也冷冷地有些兴灾乐祸地看着他们。 “昔涵有个不情之请,各位可否将这个斩天交由我来看管。”屋内的师昔涵突然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道。 “你!”院内众人一听师昔涵的这个请求,都大吃一惊。 “我们都知道,夫人,你武艺不凡,看守犯人可不一般。”杨御史为难得看着师昔涵。 “诸位尽管放心,我担保这个斩天是插翅难飞。”师昔涵信势旦旦的说道。 “这个…,这个…”永丰王、杨御史及平阳侯犹豫了一会儿,由永丰王问道:“不知夫人有何把握,可否与我等说上一说?” “现在天机还不能泄露,诸位大人只管安心,如若出了差错由我师昔涵一人担着。诸位也请放心,我师昔涵也绝对担得起。”师昔涵在众人面前下了保证。 “好,这斩天就交由夫人看管。”厉戎一锤定音。 “厉将军!”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惊叫道。 “诸位,我相信我夫人,这伙贼人本是冲着我厉戎一家来的,出来什么事,也由我厉戎一人担着,与各位无关。”厉戎坚定的说道。 众人见厉戎都如此为师昔涵担保,就是不再说什么,默认了,由师昔涵来看管斩天。 只有孙勇贼兮兮看着斩天不停的偷笑,笑得斩天心里越来越不安。 第55章 柳儿在一旁谆谆教导着铃儿,“铃儿,你要知道,有些怪叔叔是专门喜欢诱骗一些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然后把这些小孩子拿去买,那此小孩就再也见不到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了,或是那此坏人会做些不好的事情,让小孩子受到伤害。所以,你千万要记住,不要跟陌生或是不太熟悉的人讲话,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要轻易地和他走。知道了嘛。” 铃儿点着小脑袋,认真的说:“知道。柳儿姐姐说得是刚才那个叔叔。” 众人看到这一大一小的一问一答,顿时,就哑然无声,心中却想像着永丰王等于怪叔叔,唔,想想都忍不住想笑。 刚才见已无事了,杨御史及平阳侯他们都已经起身告辞了,永丰王也跟着起身,众人都以为他也是要向厉戎他们告辞,厉戎都已经摆好送别的姿势了。可出乎众人的意料,永丰王走了铃儿身边,蹲下身来,与铃儿平视,对铃儿说道:“铃儿,叔叔家里很大,有花园、假山、许多美丽的花草、有趣的动物,你想不想到叔叔家里去玩几天。”永丰王上几次看到厉戎府中的情况,就想把这个很得他缘的孩子带走避开危难,可因为前几次与师昔涵只见过几次面,冒然的提出这个要求显得很无礼,居心也很让人怀疑,再想着孩子的父母说不定很就要把这个孩子带走了,就没有与师昔涵说。可今天他看到这么惊险的情况,这孩子居然也在场,就不敢那些虚礼,只言而出了。 还未等铃儿回答,柳儿一把抱过铃儿,很戒备得走到师昔涵身边。师昔涵很客套,很有礼的说道:“不送,各位走好。”很明显地拒绝。 永丰王碰了一鼻子灰离开了,杨御史与平阳侯他们也尴尬地跟着一块走了。 想到这,厉戎心中对这个小女孩身份的好奇心是再也压不住了,此时厅中也无外人了。厉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夫人,这个小女孩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虽然她叫你姨,可是据我所知,师太傅的几个女儿,你的几个姐妹中好像并无人有这般年纪的一个女儿。” “这是我母亲那边姐妹的女儿。”师昔涵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夫人的母亲?”厉戎奇怪的说道:“众所皆知,夫人的母亲在夫人年幼的时候就离开了师府,人人都说,夫人的母亲,我的岳母离开师府后就出家了。难道,岳母出家后与娘家人还有联系,这有些不何情理。再一个,好像岳母离开师府后,并无岳母的娘家人到师府找寻夫人,夫人是如何与他们有了交往呢?”厉戎心中的疑问是一个接着一个,堵在心里难受,干脆竹筒倒豆子,一鼓脑全说了出来。 “难道,厉将军不知人人都知的事情,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师昔涵边说,边向厉戎调皮的眨眨眼睛。 厉戎看到师昔涵这无心的一个动作,突然喘不过气来,只能呆呆得看着师昔涵,无意识地附和着点了点头。以前他认为只有风尘女子才有会做出这么轻挑的动作,好人家的女孩是不会做出这么不端庄的动作。他以前看到女子做出这种不雅的举动只觉厌恶反感。可今天他以往的想法全被推翻了,他只觉师昔涵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娇俏可爱,拨人心弦。他一时也没反映过来,应该继续问下去。 “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知子莫若母,夏清月一看厉戎那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干脆就替厉戎接着问下去。 “真相就是我娘既没出家,也没有失去和她家人的联系。而我更是从小就与我娘那边的亲戚常常交往,不但不陌生,反而是很熟的,只不过外人不知而已。”师昔涵也挺坦白。 厉戎他们一听立刻大吃一惊,随即纷纷点头,真是人言亦云,不可尽信啊。同时,他们对师昔涵的母亲与她的娘家人的兴趣大增。可是,师昔涵已表明无意在回答有关她母亲娘家人的任何问题。厉戎他们也只是闭口不问了。 “对了,厉将军,请你的人今后,不要打扰后院。”师昔涵突然想,对厉戎说道。 厉戎心思一转,似猜到什么,半迟疑的说道:“难道…,难道,后院,难道你是想将…” “对,我是要把斩天关在后院。”师昔涵没等厉戎说完,就给了他明确的答复。 “什么,你在这个时候,把这么个刺客关在我们府中。”厉兵一听,就大叫起来。 “叫什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经过这么多事,还一点都不成稳,看看厉雪,她都比你强。”厉凯瞪了一眼厉兵,厉兵知道自己太沉不住气,低头站在一边听着。 “夫人,以我们府中现在的情况,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当。”厉戎回过神来,慢慢地与师昔涵商量着。 “我在这儿只是事先与你交待一下,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人手问题,这个你不用管了,我已经安排了合适的人进入了内院看管斩天。至于,其他的问题,你就更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师昔涵知道厉戎的顾虑,一早就安排好了。 “什么,你已经安排人进入了内院,安排好了一切。”厉戎、厉凯与厉兵大声惊叫。 “很吃惊嘛。”师昔涵轻笑道,“既然,是用来看守天下第一杀手的斩天,当然不会是寻常之辈,自然不会惊动厉府内内外外的明哨与暗哨,与各方势均力的耳目。” “嗯,那个媳妇啊!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调动得这么广的高手。”夏清月听完师昔涵的话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嘛。”师昔涵停了停,在场的众人伸长脖子,深怕没听清,探着头去聚拢过去。 “知道得多,是个人兴趣,调动得广,是我人见人爱。”师昔涵说了句让众人摔倒一片的话。厉戎他们心中均气呼呼的想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见过可恶的,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唯有厉雪,两眼放光得看着师昔涵,心中祟拜的想道,不愧是大嫂,随便一句话,都这么有深意。平安夜快乐! 第56章 柳儿远远地就看见张管家领着几个好像是外府的人,心中就有些奇怪。等到他们一行人走近了些,柳儿这才看清张管家后面跟着一个青衣短衫的年青男子、一个白衣长裙的美貌少女、一个黑衣劲装的冷峻男子、一个紫衣长衫的峻逸少年、一个…严肃拘谨的道童和一个呆板沉闷的和尚,心中的好奇更盛了。柳儿端起手中的托盘,迎面就像张管家走过去。 “张管家,您好啊!”柳儿笑咪咪地向张管家打招,就像平常遇到一样。 “柳儿,是你呀!你也好。”自从上次被柳儿调侃之后,张管家每次碰到柳儿都觉得怪怪的,有些不自在。 “张管家,您身后的是…?”柳儿好像是不经意的问起。但她眼里浓浓的好奇则很明显地让人一看就明白,这丫头是专问跑过来打听消息的。 张管家很无奈也很好笑地回答道:“这些人是来递拜贴的。” “递拜贴?是来拜访的?”柳儿猜测得问道。 张管家气色不善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来拜访?”柳儿惊讶地说道,接着低声向张管家问道:“是将军的朋友,见将军有难来帮忙的?” 张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这样就好了。” 柳儿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于是,故意说道:“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闻,富在深山有人知。将军府现在的境况,居然还有人上门想讨些好处。这些人啊!” 张管家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柳儿把他们当成上门讨饭的了,顿时,一个个眼中火花直冒,脸色铁青。 张管家看这几人本来就不顺眼,知道柳儿是故意歪曲他的意思,羞辱这几个人,他也乐得顺水推舟,不去揭穿,将错就错。 “张管家,你这是要把这几个人带到哪儿去?”柳儿自从知道了这几个人来意不善之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只和张管家说着话。 “我正要把他们几个领到内院,将此事禀告将军。”张管家也没有理会身后的几人,一边走着,一边与回答柳儿的问题。 “那太巧了!我刚在厨房里做了些吃的,正要给我家小姐与铃儿送去。咱们一块走吧。”柳儿高兴的说道。 “那…好吧。”张管家看着柳儿热情的眼眸,实在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将军。”张管家一进内院,就径直领着那几人来到厉戎身前。 厉戎此时正与厉凯、厉兵与师昔涵讨论着晓月阁下一步会有些什么行动,夏清月与厉雪则在一旁教铃儿女红。 “张管家,有什么事情?”厉戎一看张管家领着几个外府人来到自己跟前,心中感觉就有些不妙。 “他们几位是来递拜贴的。”张管家也不多言,简单明了的,说出了事情。 “不知几位,高姓大名,所递贴拜为何?”厉戎客套的说道。 “奉家师青莲仙子之命,特来递拜贴,家师将于三日之后,到定国将军府切磋武功。”美貌的白衣少女,声如黄莺,只是脸上的高傲神情,破坏了这声音的美感。 “奉月宗宗主之命,特来呈上拜贴,宗主将于三日之后,到定国将军府以武会友。”青衣短衫的年青男子神情倨傲的说道。 “奉孤煞宫宫主之命,特来下战书,孤煞宫宫主将于三日之后,到定国将军府领教指点。”黑衣劲装的冷峻男子目空一切的冷言。 “奉紫阳帮帮主之命,特来交付拜贴,紫阳帮帮主将于三日之后,到定国将军府讨教武艺。”紫衣长衫的峻逸少年趾高气扬的放话。 “阿弥陀佛,小僧奉家师无望大师之命,特来告知施主,家师将于三日之后,到定国将军府叨扰。”呆板沉闷地和尚正正经经地说道。 “无量寿佛,小童奉家师天玄道长之命,特来通知施主,家师将于三日之后,到定国将军府拜访。”严肃拘谨的道童规规矩矩地言道。 “好巧啊,诸位不知是有意商量好了,还是不约而同的决定于三日之后,一齐拜访定国将军府。”厉戎听完冷笑着回道。 那几人默不做声,向厉戎他们行了个礼后,不待厉戎他们招呼,自顾自的,一个个纵身一跃全翻强而出。不出院内众人的意外,几声惨叫传来,但稍后就悄无声息了,全都带伤走光了。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刚才还在讨论,晓月阁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这不下一刻就来了。”厉凯苦着脸说道。 “这几个什么宗的,什么帮的,还有那个什么宫的都是些什么鸡零狗碎的东西,还有那和尚与道长,都是出家人了,还来红尘里凑什么热闹。”厉兵心中憋屈的说道。 “听那几个人的口气,这青莲仙子、月宗、孤煞宫、紫阳帮、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都不是好对付的。”夏清月忧心丛丛地叹息道。 “那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傲,看来他们的师父都不简单。”女孩子就是心细,厉雪短短时间内就看到了那几个人的共通点。 “这几个好像都是江湖中人,江湖我不甚熟悉,听他们的口气都不像是泛泛之辈。不知夫人有何高见?”厉戎虚心地向师昔涵讨教。 刚才说是厉戎、厉凯、厉兵与师昔涵在讨论,其实就是厉戎他们爷三个在讨论。师昔涵只是坐着凑数,其实她在一旁一直打着盹,就算是刚才那几人进来说话,她也是一瞟眼而过,边听边继续打着瞌睡。现在,厉戎突然把问题仍向她,她懒洋洋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平阳侯。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他们几个的来历、背景深浅,保准你连他们几个祖宗八辈的事情都能知道。” “不过我想夫人也一定能给我全部的答案,不是吗?”厉戎非常有自信的看着师昔涵。 “对,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是怕麻烦,”师昔涵闭着眼睛说道,“麻烦的事情,我一向都是让别人去做。” 师昔涵睁开眼很抱歉的对厉戎笑道,“所以,你还是只能去问平阳侯,确切的说,是问孙勇。” “柳儿,别喂铃儿太多吃的了,等一下就要吃饭了。”师昔涵对着一进来就跑到铃儿身边柳儿说道,摆明了不愿再与厉戎谈论这个问题。 厉戎现在很郁闷,不知师昔涵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就连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也被师昔涵弄糊涂了。明眼人一看师昔涵的这些天的行为就知道,师昔涵是有心要帮厉戎他们的。可是,她偏偏不愿直接帮,喜欢绕着弯子通过别人来帮。刚开始,还可以说是因为,她怕冒然出手厉戎他们心生疑虑。但是,现在厉戎他们对她是信任有加,也并无外人,师昔涵怎么还喜欢这么绕来绕去的。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厉戎只能想到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第57章 厉戎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书房内,低头沉思,脸色阴沉,双手紧握着椅子两侧的扶手。 室中静默无声良久,突然响起了几声细微的,辟——辟——吱——吱。这小小的声音,此时此地显得格外的刺耳。再看看厉戎的脸色已是铁青。 厉戎刚才在内厅从一开始见到那几名递送拜贴的人,心中就有不快,其间胸中怒火更是逐渐有燎原之势,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众人,面色如常,其后更是强做笑颜,亲切和蔼的消除亲人心中的担心。 稍后,厉戎便分别派遣家将赶往永丰王府、平阳侯府与杨御史府将刚才府中所发生的一切情况事无臣细的一一详细禀报。 最后,厉戎对家人说道:“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他们听完事情后,一定会快马加鞭地到我们府上来商量对策。爹您就好好地陪陪娘与小妹,不要参加了。刚才的事情对娘与小妹的心思一定会有很大的冲击,这个时候您是最适合留下来安慰她们的。” 厉凯想了想,点了点头,拍拍厉戎的肩,“孩子辛苦你了。”说完就走向了夏清月与厉雪。 厉戎转过头对厉兵说道:“你与张管家到门口去候着,别待慢了他们,只要一有人到,你们就领着他们到书房。我就先到书房等着。” 厉兵与张管家拍着胸脯说道:“大事我们帮不了您(大哥)什么,这点小事您(大哥)就放心吧。” 厉戎、厉兵与张管家言罢,一起步出门口,分头行事。 现在,周围无一人,厉戎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火山熔浆一发不可收拾。厉雪观察到的那几人的傲慢,从他们一进门,厉戎第一眼看他们就瞧出了。厉戎是何人,声名赫赫地将军,手握重权的要员,察言观色的本领也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再说,今天那送拜贴的几人根本就不怕厉戎他们看出他们的傲气凌人,一点摭掩也没有。 厉戎心中的怒火也不是对着这几人,这几人在厉戎眼里充其量也就是几个跳梁小丑,厉戎是瞧也瞧不上,更别谈放在心中了。厉戎恨得是晓月阁、恨得是那买凶之人,恨得是那幕后黑手,更恨得是…他自己。 曾几何时,连几个江湖草莽都能到我定国将军府寻衅挑事,几个山野之人都能在我厉戎跟前耀武扬威。我在战场上让敌人望风而逃的霸气呢?我在敌营中让敌将听见我的名字都浑身颤抖的杀气呢?我在三军中运筹帷幄于内而决胜千里之外的胸有成竹的傲气呢?这些都跑到哪去了?何时跑不见的?我怎么没有一点察觉了? 不!这不是没有察觉,而是我无意识的回避了。自从那天午后,那一场浩劫中,那群贼人不仅仅是把我厉戎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地上,更是把我的霸气、杀气与傲气全都生生的打垮了。这些我心里其实都明白,可是我不愿去面对心中那重重的伤痕,不愿去重建我的霸气、杀气与傲气,不愿去接受那浴火重生的苦难。因此,这些天这才会有那么多看似沉稳、谨慎但实则是茫然无措、胆小彷徨的行为。 我还要这样忍气吐声、小心翼翼的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既然,防无可防,避无可避,我还顾东顾西,缩手缩脚的干吗?那么不如昂首挺胸、肆意奔放的放手一博。出什么招,挡什么招,来什么帮主,宫主等,打帮主,杀宫主,不论是谁都叫他有来无回。 想到这儿,厉戎咧嘴,阴阴拧笑。 “大哥,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及他的公子都一起来了。”厉兵的声音猛然从外面外进来,厉戎止住糁人地笑容,起身跨步迎向门去。厉戎一起身,两侧的椅子扶手都化为木屑从他手中滑落。 “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及孙勇公子,进屋说。”厉戎轻笑着招呼众人进屋。 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以孙勇见到厉戎均是一愣,都觉得厉戎今天与前几天有些不一样了,怎么说了,多一股豪气与煞气,也不是说前几天厉戎身上没有豪气与煞气,总得来说,就是今天的厉戎身上多了一股让人心惊地气势。 特别是孙勇,以前他就觉得厉戎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不自在。今天,他更明显得感觉到厉戎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虽轻但让他肉跳的杀气。 就是厉兵与张管家也觉得,厉戎与刚才在内厅中见时,也是大不一样,就像是,就像是发生这些事情之前,那个神采奕奕地定国将军。 众人很快都回过神来,齐步进入书房,也不多言。 “厉将军,事情我等都已经知晓了。”永丰王落坐之后说道。“现在,我就把我所知的一些情况,说说吧。今天递拜贴的人中我知的只有紫阳帮主、月宗宗主、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这四人均是当今天江湖上举足轻重之人,紫阳帮主是江湖白道的领头之人,月宗宗主则是江湖黑道的魁首,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更是连寻常江湖人士也难见的世外高人。” “接着下来了。”众人静等半天,等着永丰王接着说,可是永丰王只是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杨御史代表众人向永丰王问出心声。 “接下来什么呀?”永丰王反而奇怪地问杨御史。 “接着刚才说呀!”杨御史耐心的说道。 “接下来没有了。刚才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众人听到永丰王这句话,都想给永丰王一个白眼,可是人家是王爷,众人只有在心中给他一个白眼。 “知道这点,总比一点都不知道强。”厉戎笑着说道,“不知道,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补充地。” 厉戎这句话是说给孙勇听的,其他人也心知肚明,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孙勇,那眼光灸热的就像一个冲动少年突然发现的一个绝世美女一样。 平阳侯更是直接的开口说道:“小子,你知道什么,直截了当的给我说出来,省得让人每回问一句答一句。” 孙勇今天一见厉戎就被他的眼光盯的心中发毛,现在平阳侯一发话,孙勇也不像前几次磨磨蹭蹭地,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立刻有口吐连珠的把自己所知的全说了。 “那个青莲仙子其实是武林泰斗枫叶前辈的关门弟子,武功高不可测。紫阳帮主、月宗宗主、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的来历,永丰王爷前面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至于孤煞宫宫主则江湖上一个正邪难分、神秘莫测的势力,其武功也是深不可测。总而言之,这六人其中任何一个人拉到江湖上都是跺一跺脚,震三震的人,就是单说武功,世上也几乎无人能敌。现今,晓月阁居然能把这六人都请出来,真是不简单。”孙勇说完,众人半天都不能言。 “哈哈,原来,我厉戎有这么大的面子。”厉戎嚣张的笑声响起,众人这才醒过来。 “晓月阁还真看得起我厉戎。我厉戎又怎么能让他失望了。”厉戎眼中射出凌厉的精光。 “的确,这个晓月阁看来还不仅仅是一个江湖杀手组织。”永丰王似有深意的说道。 “哼哼,无论是谁,武功有多高,他的这个举动都是我朝军士挑衅。”孙勇不可置信的看着平阳侯,似是不相信他家老头也能有这么阴险的笑容。 “国法神圣,无论何人都不能临驾于其上。”杨御史书生意气、铁骨铮铮地说道。 “那我们这几天就各自准备,三日之后共同迎战。”永丰王一言定音,众人也无异议。 第58章 短短三日很快就过了,厉戎、厉凯、厉兵及一些亲随铠甲戎妆一早就静静的坐在大厅内,军中精锐之兵则在府院四周警戒,随时处于备战状态中。 不一会儿,永丰王与杨御史着朝服而来,平阳侯则是身穿寒光闪闪的甲胄领着一队自己的亲卫迎战而来。这次平阳侯没有带着孙勇,出门之前,平阳侯的三个儿子都要争着跟来,但平阳侯一个都未准。听了孙勇三日之前的话,这几日又向孙勇细细地问了那几人的情况。平阳侯此日是报着必死之心而来的,他还希望他的三个儿子日后为他报仇了。 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来到后,只与厉戎行礼问好,其他言语一律不说,各自寻到自己的位置,凝神静气的坐着。 夏清月与厉雪也是一身劲装打扮清早便同众人一起安静的坐在厅中等到,这个时候谁也没去想什么男女有别。厉家本是武将出身,对这些平日就不怎么上心,这个时候就更抛到脑后了。 日已中天,可是厅中仍未见师昔涵的身影,众人心中虽有些好奇,但全副心力已被随时可能一触即发的大战转移,也就没有人出声询问师昔涵。 厉家之人这几日与师昔涵相处多了,都挺喜欢她,对她的为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此时,虽有些好奇,但对师昔涵都是充满信心的。 其他的人,虽好奇师昔涵武艺高强怎么不见踪影,但这也只是他们听说了而已,并未亲眼见过,再说一个女人家的武艺再高能高到哪儿去,现在要迎战的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之人,也就未多加留心。 日已快中午了,那些下拜贴的人的还是一个都未来。厉府中,有一些性急的人已经稍稍有点心浮气燥。厉戎见状,大吼一声,“沉着心气,这点耐心都没了。战场比这更长的等待都经过,怎么到了京城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受不住了。” 厉戎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向众人,众人立刻从头到脚都冷静了不少,刚才滋生的一点浮燥立时一扫而光。 众人刚刚平静没一会儿,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阵仙乐之声,顿时,众人手中紧握利剑,心中小心防范。 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四位白衣貌美的年轻女子,这四位女子各人手持一花篮,按东西南北的方位排列,边向前行进,边向四周洒着花瓣。等到走近之后,众人才发现,这四位女子中间还有一位绝色女子,眼若繁星,眉若青山,真是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也如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厉戎、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等人所注意到的却是,这五人所走过之地,她们是便尘未沾,可见这五位女子的轻功登峰造极。 跟着就是八个精壮大汉抬着一顶十分十分巨大的豪华软塌。这是一顶软塌的支架全部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做而成,上面的织锦绣罩全部都由金丝银线天蚕丝编织而成,光看其上的针法绣样就知,必是名家所出。塌上端坐一人,剑眉星目,身材修长,还未近来便可让人远远感到一股霸气。八个大汉抬着一般十六个人都不一定抬得动的软塌,步履稳重。 再接下来的这个人身边也无例外的跟着一帮子人,虎背熊腰,豹眼圆睁,昂首阔步,身后跟着青一色的紫衣劲衫的青壮汉子,一个个步伐整齐轻盈,呼吸绵长有力,双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个个都是当世高手。 这群汉子之后,跟着就是几个十分妖媚的女子。厉府之人看到这,均感到脑子有点僵,眼睛一时转不过来。太强烈的对比了。几个妖媚女子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十分晃眼的巨塌,不过这个臣塌是由四个黑衣劲装的冷峻男子抬着。塌上侧躺着一个十分邪魅的男子,飘逸俊美,但不失男儿的阳刚。这塌及其上的锦绣可是一点也不输刚才的那张塌,只能说均非凡品,各有千秋。 最后,出现的是一个严谨刚直的老道和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他们身后都各自跟着一个小道童与一个小和尚。众人看着那老道与和尚,严谨刚正、慈眉善目,心中均在冷笑,好一副皮囊。 “真像玩杂耍的!”一句不愠不火也没有什么语调起伏,仅仅是评价的话语,从厉戎这边冒出来。 厉戎他们想想眼前这情形还真有点像,均回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有才,能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语。回头这么一看才知,不知何时,师昔涵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之中,此刻,她正双手抱肩,一手托着下巴,像看杂耍一样,有趣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干人等,还煞有其事的边看边说着自己的意见,一副给人金玉良言的样子。 厉戎对面之人,正在各自寻找有利位置,冷不防的听了这句话,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吃不死人,恶心死人。但这些人必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心中虽有不快,可是面色仍是如常,像什么也没想到一样。可是,他们身边之人就没有如此沉得住气了,好几个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师昔涵。 “在下紫阳帮帮主,夏虎,听说,定国将军内的有一绝世高人。在下生平对武功特别痴迷,特来讨教。”紫阳帮帮主夏虎人如其名,那份气势真是虎虎生威。他就是领着群紫衣劲衫汉子的领头人。 “在下月宗宗主,南宫秋,听说,定国将军府内卧虎藏龙,特来领教。”月宗宗主南宫秋就是端坐在软塌之上的那人。 “在下孤煞宫主,仇夜天,听说,定国将军内有不世高手,特来交手。”孤煞宫宫主仇夜天是那个侧躺在塌上的邪魅之人,就是此时,他仍是侧躺在软塌之上,邪佞的说道。 “在下青莲仙子,清月,听人说起,定国将军中有绝顶高手,在下从小就求败于天下高手,今天特此来切磋。”人美,声更美,可是话中却有一股天下独尊的高傲味道。 “阿弥陀佛,小僧无望与诸位施主的来意一样。”慈眉善目的和尚也紧跟着说道。 “无量寿佛,贫道天玄的来意与前面几位也是一样的。”严谨刚直的老道,一说话倒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不过这话的内容让厉府之人是把份仙风道骨看作是虚伪。 “我等切磋完后,无论胜败,会速速离去,不会在贵府无端惹事生非的。”无望大师似在这几人中威望较高一点,他说看这句话之后,其他几人并没出言反驳。 第59章 “不会惹事生非!速速离去!哼!”厉戎听那个和尚说完,面上冰霜,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诸位当我定国将军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若是寻常人听到厉戎这几句看似平常,实则暗满煞气的话语,怕是立刻双腿打颤,全身发软,心中冒寒。可是,今天,来的这几位也不是善碴,虽不是如厉戎一样经过千军万马的杀阵,但是,平常也是杀人如麻,不论是正或是邪,双手都是沾满血腥的。而且,常在江湖飘,哪有没见过手段毒辣的,更何况是这几位,江湖的顶尖人物,他们的见识比一般的江湖人物更是多了几分。因此,听了厉戎的话,或明或暗,这几人的傲气都是不减反增。 “我等虽有些冒昧,但事先都是递了拜贴的,并无失礼这处。再说,我们既然有本事能来,当然有本事能走了。”夏虎爽朗的笑道。光听这夏虎的声音,倒给人十分的好感,大气、豪爽、坦直,可是,一细听这明面上谦逊有礼,但暗藏骄傲自大的话,就让厉戎等人,心中怒火狂烧,狠不得立刻就把这伙人给厮了,看看到时,他们还能不能前后如一的这么目空一切。 相较于夏虎有声的无礼,其他几人无声的放肆。厉戎他们看了,心中本就已是燎原的大火,一下子就变成了爆烈的火山喷发。 另外几人根本就无视厉戎,他们好像没有听见厉戎的说话,连虚应也不虚应,几双眼睛就在厉戎他们中间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似在找寻着他们听说中的厉戎里的绝世高手。可是,他们几人连同夏虎从一进来就留心观察厉戎他们,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看见或发觉,厉戎他们中间哪一个人能被晓月阁称得上不世高手。 “递了拜贴,你们!本将军同意你们到本将军府上来没有?没有,你们递了拜贴后,一个个像老鼠一样就窜不见了。你们当我的定国将军府是酒楼茶肆,打了声招呼愿意来就来。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说没有失礼。”厉戎再也忍不住了,震天的吼声冲着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而去。 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毕竟是德高望重的出家之人,还没能做到没脸没皮的程度,听到厉戎的话后,脸上隐隐出现的愧疚之色,但却只是沉默不语。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与青月这几个人本来生性就傲,见到他们的人不是逢迎称赞,就是敬畏有加,何曾有过被人如此当众赤裸裸的羞辱过。如果只是刁钻狡诈之徒的信口雌黄,无中生有,倒也罢,他们也只当是路边的野狗乱吠。可今天这事,他们心里自己也清楚,是他们无理取闹在先,人家骂得也是事实恰如其分,心中便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了。 听完厉戎的话,夏虎是恼怒的盯着厉戎他们,南宫秋则是阴狠的望着厉戎众人,青月更是傲气瞪着厉戎他们,至于仇夜天就如一条毒蛇一样阴冷的瞧着厉戎一群人。 两方人马此时已成僵峙状态。厉戎他们深知,他们的敌人不光有眼前这一群人,更致命的是躲在暗处侍机而动,随时准备坐收渔人之利的晓月阁的杀手,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而夏虎、南宫秋、仇夜天与青月虽有心想教训教训一下厉戎他们,可是他们当初打着的旗号是,要与定国将军府里的绝世高手切磋武功,如果此时连高手的影都没见着,就与厉戎他们交上手了,就有些师出无名,传出去听着就让人觉得他们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就算如此以他们几人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他们也不在乎。比较棘手的是厉戎他们是朝庭官府之人,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与官斗。江湖人就算他武功再强、江湖上的地位再高,只要没有投身朝庭,那他还是民。更何况江湖人比一般人更不喜与官府打交道。所以,他们几人虽心中满腹怨气,可也没有与厉戎他们动手。 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更是如同木桩一样在哪儿呆呆地站着,充分发挥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本领,不动、不听、不闻、不看。 “怎么,你们到定国将军府就是来罚站的,你们说要会一会的绝世高手到底是谁?你们到是吱个声呀?”平阳侯早就对他们口中的绝世高手感到十分兴趣,可是,直到现在,他们几人也不说这个绝世高手是谁。平阳侯也猜不出厉府中谁能称得上绝世高手,师昔涵听说武功是不错,可谈得上绝世吗? “不会,你们连绝世高手是谁都不知道,就找上门来了吧!”平阳侯见他们对他的话丝毫反映都没有,不禁没面子的反嘲他们。 但是平阳侯此话是一语中的,他们的确是连谁是绝世高手都不知道,只是听晓月阁说定国将军府有一个绝世高手,希望他们能来挑战。此时,他们心里都狠狠咒着晓月阁,就连两位出家人都不例外,只不过两位出家人骂完后,又赶紧忏悔,造了口业。 其实,这也不能怪晓月阁,第一次被师昔涵击退的杀手,因为师昔涵快如鬼魅的身手,均没有看清。他们回去向上面禀报实情之后,晓月阁的管事之人均认为,一个区区的年轻女子不可能有这么高超的武功,一定有高人在暗处相助。所以,他们并不认为,师昔涵就是那个高人。第二次来的杀手,除了一个外援被活捉外,其他的晓月阁的本土杀手全部有去无回,即使他们有命回去估计也不能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是白搭。所以,到目前为止,晓月阁也不知定国将军府的世外高人是谁。 平阳侯看到这几人的难看的面色,不由的随口一说,“不会吧,真得什么也不知就找上门来了。”说完后,这几个武林高手的面色铁青。 厉戎这边的人一愣,尔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都心知肚明的哄堂大笑起来。 相较厉戎那边的震天笑声,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这边可是说不出的尴尬与难堪。 说时迟那时快,趁此时机,厉戎他们中间飘出一道人影,直奔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 不能不说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手底下毕竟是当今江湖一流的绝顶高手,在这条人影飘出的瞬间,他们就发觉了,同时暗中运劲做好了迎战准备。 来人的确是晓月阁所说了绝世高手,可是是超出他们想像太多的绝世高手。 所以不得不说,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一句真得是警世恒言。 夏虎是第一个与那个人影交手,也是第一个受伤,败得最快的人。夏虎与那个人影刚一打照面就被那个人影,砰——的一声给打飞了,落到一边趴着,身受重伤。 接着就是南宫秋,南宫秋看到夏虎的前车之鉴,立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掉以轻心,但是,他的遭遇比起夏虎来好不了多少。南宫秋与那个人影交手了仅两招,砰——,他的命运和夏虎一样,被高高的打飞,重重的落下,身受重伤。黑白两道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见到夏虎与南宫秋先后这么短的时间内纷纷落败,而且还是惨败。顿时,他们心头凉气直冒,想到这还是人吗?彼此对望一眼,现在也谈不上什么以多欺少、公平比武了,大家一起上吧! 意到手到,四人齐齐上前围攻那个人影,全力以赴的施展生平所学。可是,实力的差距是那么的臣大,这四人联手在那个人影的面前也只是多支撑了五六招,然后,是毫无悬念。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落败,很难看很难看的落败,并且附加着四人都身受重伤。 第60章 厉戎等人此时也不是光瞪眼干看着,除了厉凯按照事先的步署率领一些人原地不动的保护永丰王、杨御史及厉府的女眷们。其他的人,早就随着厉戎、厉兵与平阳侯热血沸腾地冲了过去。 两方人马一交手,立时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自有师昔涵对付。而且厉戎见师昔涵应付得是游刃有余,担心自己过去反而会给师昔涵添乱。厉戎就领着人转而专门修理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带来的一干随侍。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他们能带在身边的人,即使不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身边各自带的一小道童与一小和尚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武功也是十分了得,一般的江湖高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说,不谈,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光说他们的身边这几人,一般的江湖人士见着了也要绕着道走,避其锋锐,更别提,是与他们交手了,而且是一起与这些人动手。 可不知,是不是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流年不利,连带着他们身边之人也是霉运当头。高手也是人,是人就架不住人多(当然某些武功又高、脑子动得又快的人是例外)。只见如潮水一般的兵丁从定国将军府内各个地方无穷无尽地向他们涌来。 厉戎他们心里可早就憋着一股怒气与怨气。先前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忍气吐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踞着。现在,厉戎他们可是扬眉吐气了,大杀四方。紫阳帮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几个匹夫凑在一起的乌河之众;月宗是什么玩意,无非是几个混混扰在一起的不法组织;孤煞宫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群在外面混不下去的人拉起的互相安慰之所;青莲仙子,真是仙子早就上天了,还有空跟我们这群俗人刀剑相向;至于那个和尚与道士不好好在你的道观庙宇里呆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徒徒地沾一身的红尘纷扰。既然你们来找死,那就杀!杀!杀! 厉戎府里的士兵可不寻常,是三军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经过枪林箭雨,闯过个修罗杀阵的精干强悍之兵。但若论起单打独斗,厉戎府中的精兵比不上,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身边之人。可是现在说直白点就是打群架,哪一方的人更多,哪一方的配合更密切,哪一方的胜算就更大。 这么一比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他们这边都是江湖之人,江湖之人本就不爱受约束,即使是,紫阳帮、月宗、孤煞宫这样声明赫赫的江湖组织,也只是对一些危害到自身利益的事情有着严格的约束处罚,对其他就是放任自流(杀手组织除外,他们有些介于江湖与朝庭之间)。更别谈不同派别之间的配合,那真是一团糟,犹如一盘散沙。本来一个人能发挥出十二分的能耐,可他们一起对敌之后,能发挥出五分的本领就该偷笑了。 反观厉戎这边,这些兵士之间的默契配合可都是在无数次生死战斗间训练出来了,往往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图,眨眼之间就能身形配合,致敌于死地。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人力量加上另一个人的力量就是两个人的力量,两个人的力量加上另外两个人的力量就是四个人的力量。而是,一个人的力量加上另一个人的力量就是五个人、六个人甚至是二十个人的力量,人数越多,发挥的力量就越是无法估计。要不然,军中怎么会有,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以一当千等这样的说法呢。 就像是在国家的武装力量面前,个人的武装力量,无论是谁,都小得像沧海一粟。 “哈哈!所有的士兵给我上,狠狠地给我揍那些狗娘养的。”厉戎见到自己这方已经稳然占了上方,边打边叫道,“记住,千万别一下打死了,不然就便宜了这群王八蛋!” “哈哈!痛快,真痛快!”平阳侯也打得十分起劲,直呼过瘾。 “让你们这群狗杂种,趁人之危!让你们来我们定国将军府里来挑衅!让你们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厉兵打得痛快,这些时受得那些个难堪、屈辱、怒火、仇恨等,通通发泄了出来。 厉戎看到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带来的那些人被打得瘫在地上,全身污血,差不多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这才停下手中的剑,举起手来,示意众人住手。 厉戎得意万分得看着被师昔涵早早便打伤在地的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粗犷地笑道:“嘿嘿!还想走,不但没门,连窗子都别想。” “你,你,呕,”夏虎指着师昔涵,想说什么,可是还没说,就先吐了一口的鲜血,“趁人不备,非英雄所为。” “我从来都不是英雄,我是名门淑女。”师昔涵向夏虎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贵族淑女的礼仪,把夏虎气得又是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众人听完师昔涵的话,全都打量着师昔涵,全都无语,心中想到,有你这么强悍的淑女吗?只有厉戎听了,喜滋滋地附和:“对,京城里谁不知,我定国将军的老婆是名门淑女,我厉戎的眼光还差的。”在场的知情人均忍不住在心中反驳,喂,喂,别太得意忘形了,这和你厉戎的眼光没什么关系,再说你定国将军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当初你挑得可不是这一个,这一个还是被人设计着娶来的。当时,你还因为人家骗婚,把人家赶到一犄角阁旯里,不闻不问,差不多有一二年。当心牛皮吹破了。 就连张管家等一干厉戎的心腹亲随,听了厉戎这话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得抬不起头来。 第61章 “咳咳,这位女施主的武功果然是天下无双,老衲佩服佩服。”无望大师拖着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可是始终没有成功。 “老道也……咳咳……输得心服口服,看不出女施主年纪轻轻,武功竟有这般造化,真是令人敬佩。”天玄道长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你们这两个老秃驴与老杂毛在那儿唧唧叽叽的说天大的恭维话也没用了。嗯…,你们两个老家伙难道现在就开始眼花耳聋了,忘性大了。人家一开始就说过了,不会放我们回去的。”仇夜天捂着胸口,难受得直哼哼,但听到无望大师也天玄大师的话,立刻是出言讥讽。孤煞宫本就是江湖上一个亦正亦邪的组织,仇夜天对这些所望的武林名门更是从心眼里看着不顺眼。刚才是要面对共同的敌人,他才没有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现在各自都自身难保,又听到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说出在他耳中听着虚伪的言语就再也忍不住了。 “哼!今天我栽倒在这,我南宫秋认了,要动手就赶快动手。你们官府之人,难道说,你们也喜欢在人死之前折磨虐待。如果是,那样的话,哼哼,我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南宫秋趴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有本事,等我们伤好了,再光明正大的打一场。”青莲仙子青月指着师昔涵说道,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失笑出声,心想她被打傻了吧。就连说出这话的青月,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可笑。师昔涵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天与地的差距,他们要想打赢师昔涵,回去先苦练个十年,再看看有没有机会。 “就连是光明正大的再战一场,结局还是一样的。说不定,比现在败的还惨,何必自取其辱呢。”师昔涵摇头怜悯的看着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 “再就,谁说的,对待手下败将不是放,就是杀的,”躺在地上的众人均不解的看着师昔涵,尔后,又想到了南宫秋地话,脸色一变,“看来,你们也不笨,都想到了。不错,就是囚。”死上重伤的众人一听这话,更是恶狠狠地看着师昔涵。 师昔涵见状,就知道他们想叉了,冷冷一笑,“放心,也不会折磨虐待你们的。” 厉戎听了,箭眉一竖,冷漠的说道:“就像夫人所说,你们大可放心,我厉戎好歹还是一国的大将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种事情我还不屑去做。” “但是,你们要是因此有恃无恐,不老实,那么,就别怪我们心狠了。谁不老实,废掉武功卖到妓院去。”柳儿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说道。 师昔涵与厉戎他们一看,原来是厉凯他们看到所有到来的江湖之人都重伤倒地,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便小心的领着永丰王、杨御史、夏清月与厉府女眷来到了厉戎他们身边。 听了柳儿的话,青月等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地江湖女子均白色惨白。而夏虎、南宫秋、仇夜天等江湖男子则是没有什么反映,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永丰王听了柳儿这话,眉头一皱,心不悦地说道:“你一个女儿家,就这么口无掩拦的把妓院挂在口边,真是有失体统。再说,这些男子卖到妓院有何用。” “我一个女儿家只是说说,你们男人有体统,那还光明正大的上妓院了。”柳儿不服气的说道,“再说,不是还有男娼馆吗?人们不是常说娼妓娼妓,既然,有收女人的妓院,怎么会没有收男人的男娼馆呢?” 听到柳儿的话,夏虎、南宫秋、仇夜天、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这些江湖男子的脸色有些铁青了。 永丰王更是瞪着眼看着柳儿,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真是…,铃儿还在这儿,你怎么在小孩子的面前说这个!”永丰王立时就想把铃儿抱走,省得这些污言秽语,进了铃儿的小耳朵。 “铃儿在这儿又怎么样,铃儿是女孩子更要知道这些,外面的坏人很多,铃儿又这么可爱,她知道多点也不容易让人骗。”柳儿听了永丰王的话,反而拉着铃儿的小手,对她说道,“铃儿,你要知道,这世上不光有男人寻花问柳的妓院,还有那种男女不忌的男娼馆。你要记住,这些地方虽有趣,但也是很危险的地方。特别是男娼馆,形形色色地各种人都有,但有一种是人是最多的,也是最要提防的,那就是某些心里不正常的变态。” 柳儿说完后,看到铃儿一脸的迷惑。于是,便耐心地举例说明, 柳儿手指着夏虎说,“看到这个人没有,在男娼馆里,这种人是最受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婶大娘们的喜爱。”夏虎听了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 接着,柳儿又指着南宫秋与仇夜天,说道:“这两个类型的人,不论男女,一般都十分喜欢的。”南宫秋与仇夜天闻言,脸色惨白。 最后,柳儿指着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说道:“这两个就属于比较倒霉的那种人,喜欢的都是一些性格扭屈,十分残忍的人。”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顿时是心惊胆颤。 “总而言之,那些会去男娼馆的人都是些心里不正常的人,就算是有正常的人去了男娼馆,他进去就成了野兽,出来之后,才会恢复正常。所以,铃儿,你以后在外面行走,对这两个地方要十分当心知道吗?”随着柳儿的话越说越多,在场的江湖男子的脸色就越白,刚开始的那份无所谓,全都不见踪影了,他们的脸上已经见不到血色了。 厉戎这边听到柳儿的话,也是口瞪目呆。最后,还是夏清月极力表现出亲切的问道:“柳儿,你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喔,原来,我也是不知道,听一个劫道的说的。”柳儿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怎么会听一个劫道的,说这个?”夏清月不解的问道,不光是夏清月,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一个深闺中的小丫头与一个打劫的,怎么也扯不到一会吧!? “当然,是他来劫我们时说的。”柳儿看着夏清月,不知她怎么会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呵呵,我娘想问得是,你怎么会遇到打劫的,他又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厉雪尴尬的代替夏清月问道。这个世道,除了一些贫穷女子为了家中生计会抛头露面外,一般的人家中的女子终身都只在一小块地方生老病死,就更别说是权贵家的女子呢(江湖女子除外,不过她们也不轻易出门)。就连夏清月与厉雪平常也只是出门上香罢了。所以,众人都十分好奇柳儿怎么会遇上一个劫道的,就连在场的江湖之人也十分想知道。 “这啊,”柳儿低头想了想,接着像是十分有感触地说道:“那还是我与小姐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我们的都十分兴奋,突然,从路边,就窜出十几个凶神恶煞地大汉来。” 这几天都忙着走亲访友了,但还是尽量抽空写一点东西。这篇文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现在,我也打算换个工作了,每天上班,坐车太累人了。 第62章 “当时,他们突然冲出来,吓了小姐与我好大跳了。”柳儿想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咯咯地笑起来。 “接下来了呢?”没想到这回是厉戎忍不住开口问起来了。 柳儿富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嘻嘻,接下来,我们就想着这伙打劫地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劫道劫到我们头上了。小姐与我就继续装作被他们吓到,不动声气与他们周旋。可是,没一会儿,小姐与我就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伙不长眼的强盗,就把他们收拾了。” “怎么把他们收拾了?”这回却是杨御史问道,“可是把他们送官法办?” “没有。”柳儿这时却声音低沉沉地说道。 张管家见到柳儿此时似有异样,不由自主地出声问道:“这伙盗贼,可是出于无奈,落草为寇,是一群义贼,所以你们往开一面了。”张管家从小孤苦,十几岁就为活命从了军,世态炎凉也见多了,对穷苦人家的无奈与悲惨也是深深有体会,才会有一说。 “出于无奈,义贼。”柳儿听完却是冷冷一笑,眼神如冰锋,让人见了不禁从心底里生冷的疼痛,“世上的强盗有几个是真讲道义,他们能少害些人就不坏了。还义贼。哼!” 张管家闻言一愣,在场的众人也是心中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柳儿这个小丫头会有此等表情。 “不送官法办,那是因为如此一来就太便宜了他们,这一群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伙连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把周围的百姓与往来的商旅行人都祸害苦了。他们欺男霸女、打劫财货不说,他们所到之处,人畜不留活口,男人不论老少,除了相貌俊美的,全部都杀了。女人也是除了年轻美貌的,全部一个不留。这伙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把剩下的男女带到贼窝是百般凌辱、糟蹋蹂躏,玩腻了虐待折磨,要是还有命大的,便一转手卖到妓院与男娼馆。” 柳儿说到气愤处,一口气接不上来,停了停,“这样的人,不是喜欢凌辱糟蹋人,不是很爱把人往妓院与男娼馆送吗?干脆就成全了他们,把他们的弄残了,全往里送。他们不是对虐待折磨乐此不疲吗?那就一辈子都在里面呆着,再也别出来了。” “柳儿都过去了。”师昔涵眼看着柳儿越说越激动,出言提醒她。说也奇怪,师昔涵只不过说了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可是,她的声间好像蕴含一般让人安心的力量,柳儿听了之后,片刻之间,平静了许多,不再说话了。 可是柳儿不说,其他人却是愤愤不平起来,纷纷咒骂起那些盗贼,就连地上的江湖之人听到这些也在心中暗暗唾弃着那群劫道的。但是,他们的心中同时也升起了这样一个想法,他们可不像那群盗贼那样不是东西,凭什么把他们和那样的一群家伙一视同仁,这样对他们是污辱。 “这是朝庭的休辱,也是我等失职了,愧对天下百姓。”杨御史心情沉痛的说道,但立时话锋一转,“柳儿姑娘,你们怎么知道这些,又如何肯定这些不是有心之人颠倒是非,胡乱之言?” “你当我们是傻子,当然是有真凭实据的。”柳儿现在可不管什么尊卑上下,白了一眼他,“当时,我们假装被俘跟着他们回到了他们的贼窝,亲眼看到了那令人作呕的一切。然后,把他们一举擒获之后,我家小姐还让人在附近几个县乡与村落之间,来回奔走民查暗访,把他们的罪名一一查实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该!按一般的情况来说,国法森严,但这样的人送官法办,真的是太便宜了他们。还不如这样来的痛快,让人解气。”厉戎拍着大腿,厉声的赞同师昔涵他们的做法。 “可是,先前怎么说男娼馆的事是劫道说的。可是,他们那群劫道怎么会和你说这个,就算是被你们捉住了,他们也不会这么老实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呀?”厉雪不解的问道。 “那是他们当初捉住我们时,为了吓唬小姐与我,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虽然,这些盗贼真不是个东西,但不得不说,在吓唬人方面,这群家伙也是蛮不错的。而且,这话让我们对怎么处置他们也省心了许多。”柳儿突然来的性致,对众人说道:“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说的?” 众人看着柳儿忽然这么兴致勃勃地问道,身不由己的一齐点来点头。 柳儿双手插腰,双脚三八分开,像模像样的摆开架式,说起来:“你们给我听着,都给我安份一点,要不是不老实的,女的送妓院,男的卖男娼馆。” 众人看着柳儿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偏要装出一份凶神恶煞的粗鲁汉子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可是,这笑中又带着一份心酸,已有多少善良之人被威胁过,若非师昔涵她们,还有数不清的良家百姓要遭受这样的恫吓。 “呵呵,我等只不过是上定国将军府切嗟武艺,尔等把我们与此等丧尽天良的恶贼相提并论不觉得过份,似有夸夸其谈,摸黑混淆世人视听之嫌。”仇夜天怪笑着打断柳儿正眉飞色舞的表演,柳儿听眉头一锁,但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看向师昔涵,师昔涵只是但笑不语。 夏虎、南宫秋、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均是轻轻点头附和。 “呸,你们在这个时候,上我定国将军府来找麻烦,就是前些日子入府行凶贼人的帮手,与那群劫道的一般无二,居然还在此大言不惭。”厉戎一听仇夜天此言,顿时怒火冲天,大吼一声。 众人一震,都忆起来那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午后,红着眼望向仇夜天、夏虎、南宫秋、青月等人。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虽未亲历那些事情,但经事后,从厉府众人的口供中也知个大概,也不禁为这伙歹徒的凶残而心惊,看向地上江湖之人的眼光也是冰冷的。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等人在厉府凄厉地目光中感到一阵阵从心底冒出的寒冷。 师昔涵轻笑出声,“厉将军,你放心,这些人我自会处置,如果,他们真得不老实,我会依柳儿之言,做一回逼‘良’为娼的事。” 第63章 “定国将军夫人,似乎我们还没有商定怎样处置这些人。”永丰王听了师昔涵的话,不紧不慢的出言对她的话提出异议。 “定国将军夫人想处置就由她处置好了。”师昔涵利落绝妙地身手早就倾倒了爱武成痴的平阳侯。听到永丰王的话,他是豪不犹豫的表明了立场。再说,这些人能这么容易就被捉住师昔涵占了一大半的功劳,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 “平阳侯,你怎么这样说呢?先前那些盗贼就翻过不提了。可是,这些人与定国将军府一案有着莫大的干系,理应先过堂问案,然后,再按国法处置,怎能私自处置了。”杨御史义正词严的说道。 “我看这些江湖之人还是先交由我夫人看管,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你们要是想严审寻找线索,随时可以到我府中来提审他们。你们看怎么样?”厉戎见他们争执不下,提出一个缓和的建议。 “这些虽是江湖之人,但是现在,我看他们全都身受重伤,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关到天牢再合适不过,何必交由私人看管。”杨御史固执地说道。 “这些江湖之人现在虽身受重伤,可是,谁能保证,他们还没有出人意料之举了。再说,这些江湖之人个个都有着一方江湖势力,他们虽不敢与朝庭正面作对,但是,难保不会偷奸耍滑,人们常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牢狱卒在这方面毕竟不如混迹江湖的人。”厉戎耐心地劝说杨御史。 杨御史听着厉戎的话,也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可他就是觉得这些事是他职责以内的事情,让别人来做,而且,还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妇道人家,先前那个斩天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是,这回的事情明显还是有回旋的余地。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师昔涵却已经先一步开口说道:“杨御史,这些江湖之人也只不过是他人的棋子,定国将军府一案他们极有可能是一无所知。再说,这些江湖之人到厉府打的也是挑战高手的名义,你也不好处置他们。你又何必在揪着这件小事不放了。我看你还是冷静一下,才能好好的看等下发生的事情。”最后一句话,师昔涵是意有所指的对杨御史说着。 可是杨御史完全没有在意,他只是想着前几句话,便安静不语,算是默认了。永丰王本就是有意为难一下师昔涵,并不是真得要和师昔涵起冲突,对这些江湖之人,他也并不指望着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见杨御史与平阳侯都不反对师昔涵的意见,他也没在出声反对了。 “夫人,你看,是不是要我派些兵把这些人给你押到后院去。”厉戎粗中带细的讨好着师昔涵。就在书房独处时,厉戎不仅找回了他的霸气与傲气,也认清了自己的心。 “不要。”师昔涵态度一如平常,和善有礼的回绝厉戎。 然后,师昔涵回转身,说道:“都出来吧。” 在场的众人不解的互相望了望,不知师昔涵是在对着谁说话。但师昔涵这简单的一句话,他们却在其中听到了一丝久居上位之人的威严与震慑,不禁心中一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师昔涵。 “怎么只有你几个人?”众人再次奇怪的听到师昔涵说了这句话,心中都想着她和谁说话。 “少主,因为有点事情,其他人一会儿就到。”众人之间响起了一个清清脆脆的男童声音。 众人一听心中诧异,我们中间除了铃儿一个小孩子,什么时候又多一个孩童。他们顺着声音望去,顿时,全部都惊呆了。他们之间何止是多了一个陔童,是多了好几个孩童。 “嗯,出了什么事情?”师昔涵饶有兴趣的问道。 “就是,那个斩天出了一点小差错。”还是刚才的那个清清脆脆的男童声音,众人这才看清,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充满书生意气的男孩。“我们这几天一不留神,不知是谁把斩天交给风寻看管了。风寻前段时间突然对养猪是兴趣十足,结果他把风寻当成猪来养了。短短这几天斩天就肥了十来斤。还是刚才临出发时,我们没有看到风寻,去找他,才看到他不停地给斩天喂东西吃,吃得斩天撑得直翻白眼。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是风寻在看管斩天。温柔姑姑赶紧让人去制止风寻,又让人领着斩天在院里溜食。” 众人一听狂汗直飙,天啦,居然能把江湖第一杀手当猪养。佩服!佩服!太佩服了!这家伙是个天才,不对是个鬼才。一般人是想都想不出的。 趴在地上的江湖之人心中却对斩天嗤之以鼻,哼!居然会被人当成猪喂肥了十来斤,还是江湖第一杀手,这么不济。就算不想挨饿,可也别像猪一样的吃啊?东西给多给少是别人决定的,但吃多吃少可是你自己说了算。真丢江湖人的脸。特别是地上的青月等江湖女子,对斩天更是唾弃。如果他们要是敢把我当猪来喂,让我胖了十来斤,我是宁死不屈的。不论是怎样的女子天生都是爱美的,美丽比生命都重要。 “呵呵!这斩天也就这么呆呆得让风寻当猪喂。”师昔涵轻笑问道。这也是众心中的疑问,立时全伸长耳朵。 “斩天当然不会甘心被人当猪养着。绝食、寻死全闹过,可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只能含恨的让风寻当猪养着。”说到这儿男孩两眼发亮,看着地上躺着的江湖人。看得他们心里毛毛的。 “那也不会把其他人全耽误呀?”柳儿听了男孩这话,不禁心中生疑。 “那是因为,温柔姑姑虽然对风寻说他不应该这样做,太浪费食物了。可是,我们所有人此时对风寻的敬仰是如滔滔江水,络绎不绝。而且,我们也知道,这次的任务也不是真得需要我们全体动员,所以,有许多人就向温柔姑姑请求能不能稍后一下再来。温柔姑姑觉得也可以,就派了我们几个动作轻巧利落的先来了。”男孩认真得回答着柳儿,看他的神情对柳儿好像也不陌生。 “他们要求稍后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柳儿立刻有打听。 “他们都想知道,风寻是如何把一个人在他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得养得肥肥壮壮,短时间内就胖了十来斤,除了精神差一点,其他的都挺好。取取经,我们都觉得这个办法,其实真得不错。想想,一个身体笨重的人比一个身轻如燕的人逃跑要困难得多,看管的人也轻松得多。要不是,温柔姑姑指定了我们几个人,我都想听听了。”男孩神情看似极羡慕那些迟来的同伴。 “还真有道理,有空,我也去请教请教。”柳儿听了点点头,赞同的说道。 厉府之人、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等人再次在心中恶寒,并不知是该为以后落到他们手里的人哀悼好呢?还是该为将来落到他们手里的人庆幸好?这个师昔涵不简单,她身边的人也不寻常。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等趴在地上的江湖之人已面无表情,浑身的冷汗像水一样往外冒,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身体细看之下,似在微微颤抖。若师昔涵她们只是凶残暴虐之人,他们还只是心存顾忌。可是,师昔涵她们却是一群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无法捉摸之人,他们是真得有些怕了,这样的人,你永远也无法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动,也就无法想应对之法。 第64章 “那你们几个,先把这几个带到后院。然后,再让你们的温柔姑姑派些人来,把这余下的人带到慈仁堂。”师昔涵指着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吩咐道。 “嗯,知道了。”几个孩童异口同声的回道。 厉府这边的人都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们在心中数了数,来了有五个陔子,三男两女,年纪大约在十岁到十四岁之间。而且,这五个少年都各个极具特色。除了刚才已经细细打量过的与师昔涵说话的男孩外,另外两个男孩,一个眼中透着野兽才会有的狠厉,虽然,只是一个孩子,身上的戾气却一点也不逊于厉戎这个纵横沙场的将军;一个样貌俊美、浑身透着风流浪荡的淫糜之气,不难猜想,出不了几年,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女人心的多情公子。两个女孩中年纪稍长一点的女孩,虽然还只是年幼,但已经可以看出再长大一点媚骨娇颜的影子,只一个天生的尤物。一个怯生生、十分害羞、天真可爱、手里还抱着一个几乎与她同高的布娃娃的小女孩,跟在几个孩子身后。 总得来说,这五个孩子随便哪一个都让人记忆深刻。但无论如何他们也只是孩子啊,让他们带走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这几人中的二个或是三个,这可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让他们一下子就把这六人全都带走,厉府这边的人看着就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其他的问题先不说,光谈人手安排就是一个难题,五个怎么把六个带走,就是一人一个,那也还有一个剩下没人管了。除非…,厉府这边的人心中均想到了,除非,有一人实力高出其他几人一等带走两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想到这,厉府之人个个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带来的人可就有些慌了神,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拿出他们最后一点的力量,纷纷大声的叫嚷起来。 “你们这群奶娃娃要干什么,干嘛,要把俺们帮主与俺们分开,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们这些小杂种,有本事就杀了我们,月宗之人虽算不得上是正人君子,可也是绿林好汉。有什么阴招、损招尽管使出来,你爷爷我不怕你,但是,要是让你爷爷过了这一劫,日后,可没你们这群小杂种的好果子吃。” “小哥,你就放了奴家,奴家一定会好好伺侯你的。”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 “哼,你们杀了我们吧。师傅,弟子就是死也不会让奸人得逞的。” 看着这一团的乱七八糟之景,听着满耳的莫名奇妙之语。师昔涵与柳儿心中极度郁闷,五个孩子也是睁着迷惑的眼睛望着他们。 终于,最小的那个女孩看着师昔涵小声的问道:“少主,他们这是在演戏吗?” 师昔涵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暇儿,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我一直都看着。暇儿真棒!” 叫暇儿的小女孩听到师昔涵的夸奖显得很高兴,开心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们是在演戏。”师昔涵接着很认真的回答暇儿的问题。 “你们想太多了。对你们用不着阴谋诡计、阴招、损招,你们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柳儿忍无可忍地对地上的江湖之人说道。 “姐姐,你的心意,我是领了。可是,你不觉得,对我个年龄的男人,使用美人计,还早了一点嘛。”那俊美风流的男孩轻佻的说道。 “哼,你们有什么让人好得逞的。”天生妩媚的女孩极其无辜地说道,可一开口,那嗓音就让现在的人骨头都酥了。 “如果不是放你们出去的麻烦比留你们下来的麻烦多,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们扣下来的。要知道,养你们也是要人看、要钱用的。”师昔涵摸摸额头,哪口气,活脱脱就是说他们是一群她不得不养着的累赘废物。 听到这些话,特别是最后师昔涵的话,在场的江湖之人是纷纷怒目而视。好歹他们在江湖上也是些说一不二,人见人敬或是人见人怕的人物,何曾这样被人嫌弃过。 “别横眉竖目的,一个个看看就知道,没当过家的,不知柴米油盐贵,平时,也都是些只知吃喝用穿玩,要不就是埋头练功习武,再不济就是争些虚名,都是不知钱财从可而来的主。”听到师昔涵这几句话,好几个人都不服气的想开口反驳。 可是,最先与师昔涵说话的那个书生意气的男孩抢先开口问道:“那他们是怎么生活的的,而且,似乎他们都活的不错。”说完,他的眼光飘向了院中两张豪大软塌。 “比较正当的就是做些生意,不过,他们做生意恃着所谓的侠名与义名,都有点那么强买强卖的意味在里面。不正当的,就是打着除强扶弱、替天行道的旗帜,正大光明的打家劫舍、敲诈勒索。这个除强扶弱一般都是除的别人的强,扶得他自己的弱,替天行道完全是无视国法律条,好恶的判断全随他们的心。还有一种呢,就是到处要人施舍,可偏偏还是一副气势凌人的狂妄自大的样子。”师昔涵这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得在场的江湖人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红。 “喔!那我知道,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这些江湖之人整天打打杀杀的,他们怎么赚钱了。原来如此。”书生意气的男孩恍然大悟。 “干活干活!”那个眼中如野兽一般的男孩不耐烦的催促着同伴。 “你要干什么?”青月突然凄厉的叫着。 众人望去,只是那个风流俊美的男孩双手一摊,耸耸肩,冲着众人无辜的笑笑,接着做势就要把青月给抱起来。 “你给我走远点,别靠近我。”青月看到男孩的动作后,叫得更加歇斯底里。 “这位大姨、大娘,虽然我风流不羁,俊美潇洒,您又如花似玉,但我们之间年岁相差有点大,而且,我对女人从不强迫。所以,您务须担心,我会对您产生任何危险。”风流俊美的男孩极其自恋的说道。 可是,青月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还在那在不停的叫着,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来说,她此刻的举动是一个奇迹。 “看来,她的运气非常不好,遇到过一个很混蛋的家伙。”天生妩媚的女孩看着青月说道。 青月听到这句话,停下了尖叫,只是不停的说道:“天下男儿皆薄性。” “那么,你确定你以后不会遇到一个很混蛋的家伙吗?”仇夜天美丽无双的脸上充满魅惑的对妩媚女孩极具诱惑的说道。 “不确定。”女孩很肯定的回答,同时,媚笑着靠向仇夜天,“因为,只要是男人就是混蛋,只不过,混蛋多些或是混蛋少些。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遇到他的克星。你真得很俊美,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心情愉快。” 仇夜天不敢置信,他被一个这么小的女孩给调戏了。在场的人,也全是一脸震惊。 看着仇夜天呆呆的面情,几个孩子全都吃吃的笑了。 “霓裳,从小就梦想就是做一个冠绝天下、笑看天下英雄豪杰的的青楼花魁。为这个梦想她八、九岁时,还时常女扮男装到青楼风尘里去学习学习。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诱惑她。”书生意气的男孩笑着喘气。 冠绝天下、笑看天下英雄豪杰的青楼花魁。真是…真是…与众不同的惊世骇俗的梦想。跑到青楼里学习真是大胆。众人听着一头的星星,就连是以不拘小节著称的江湖之人闻言也是口瞪目呆。 手最近冻了,像两个包子。 第65章 “好了,霓裳别在那磨蹭了。”书生意气的男孩一把抄起夏虎就准备走了。 “知道了。”霓裳应了一生,然后笑靥如花,媚态横生的对仇夜天说了一声,“这位俊美的大叔,那咱们就走吧,别耽误功夫了。” 风流俊美的男孩对着青月一笑,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起她,也不再理会青月的尖叫声。 浑身充满戾气的男孩极其粗鲁的扛起南宫秋,跟在了另几个人的后头。 他们中最小的那个天真害羞的女孩则走向了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众人不禁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心中都惊奇的想着,难道让这小胳膊小腿还没半人高的小女孩一人带走这两个人。 众人看看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那虽不胖但也绝对的精壮成人的身体,再看看那小女孩稚气未脱的小脸,细细的胳膊,弱弱的小腿,怎么看着,怎么别扭。 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也是心中好笑的看着走到近前的小女孩。他们两个不愧为德高望重的出家之人,这个时候,他们还能和善的对着走到跟前要抓他们的小女孩劝告。也许,是他们根本都不相信这么小、这么害羞的一小女孩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小施主,你还是回去,咳咳,让你们换…,哎哟!哎哟!” “嗯,小施主你太小了,不如…,啊!啊!啊!” 暇儿像是没有听见他们说得话,不等他们说完,就把怀里的娃娃放在了背后,一手拉着他们各自一人的脚,举步就往回走。听到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的惨叫声后,她立即停下步子回过头来,看看了他们。 众人也不得不惊叹,这上小女孩的力气真是大。只见这名叫暇儿的小女孩拉着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他们两人各自的一只脚,就像是拖着两只人形布娃娃,十分轻松,毫不费力的就往着那几个少年的方向走着。 跟着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的而来的小道童与小和尚见此情景,拖着沉重的身体,边爬向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边叫着:“师父,师父,妖女,你快放开我师父。” 暇儿细细看着她抓着的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的脚,并没有察觉受伤了啊,力量用的不大也不小正合适呀,那他们叫什么,暇儿眼中满是不解的,求救似的向师昔涵。 师昔涵一看到暇儿的举动就知她在想什么,心中有何疑问。于是,她面带微笑的走到暇儿跟前,温柔的对暇儿说道:“暇儿很聪明,力量运用的是越来越好了。我知道,你的妞妞也越来越少受伤了,对不对。这回不是力量的问题。” “那这两个老爷爷叫什么?那两个大哥哥为什么叫我妖女。”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听到暇儿叫他们爷爷,并且还不知道他们为何叫唤,不禁无奈的苦笑。 “暇儿,如果你折磨一个人的话,这样抓着他的脚,拖着他走就对了。”暇儿看看地上的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仍是不明白少主的话。 “暇儿,你想,这样拖着他们的脚走,他们的背啊,头啊,就要在地上嗑嗑碰碰的,特别是头,就会东撞一下,西打一下。”说道这儿师昔涵见暇儿似有所悟,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一下子,就会起满头的包包,真可怜。少主,我知道了。”暇儿兴冲冲地接着师昔涵的话。 语音刚落,就见暇儿重重的,碰的一声放下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的脚,稚气的小脸兴致高昂,她往前跑一点,一手挟起无无望大师的一只胳膊,另一手就拎起天玄道长的一只手,仍是拖着他们两人走。 这回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没有叫唤了,可是他们也还是难受的很。 暇儿的力量再大,可是她的身高也只有那么长,不可能把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给完全拎起来,不着地。所以,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还有大半个身子仍在地上拖着,不时被一些小石头、尖锐的碎片给划伤,或是,撞在一些比较大的坚硬的障碍物上。可是,比起刚才来,他们是舒服多了。 众人就这么看着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被几个半大的少年带走。只不过,他们对走在最后的跌跌跄跄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均致以同情的目光。不过,出家人嘛,都是吃苦当吃补的,想来这点苦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呢。哎哟!暇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了,又让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撞上了一块石头呢。走稳点!走稳点! “夫人,后院不会全是这群半大的孩子吧。”厉戎看着几个少年走远,满心惊愕地问着师昔涵。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怎么可能,厉将军现在怎么喜欢说笑起来。”师昔涵微微一笑回道。 厉府之人、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一听师昔涵这话,心立刻安了一大半。要是真得后院全是这样半大的孩子,即使再怎么古灵精怪,他也是孩子,难免有思绪不周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让人跑出来,就只是一个也让人够呛啊。 厉戎刚想问问师昔涵后院中是孩子占大半,还是大人占大半时。突然,在众人眼中出现了几十个黑衣蒙面之人。 顿时,众人心中一惊,现在,无论是厉府之人还是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对黑衣蒙面之人都成了惊弓之鸟。一见这几十个黑衣蒙面之人,他们立刻摆开了架式就要冲上前去大战一翻。 “把这些人都送到慈仁堂。”师昔涵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全都放下来。 厉府之人惊慌过后,细细打量起这群黑衣蒙面之人。确定,这群黑衣蒙面之人与先前的那几伙黑衣蒙面之人大不相同。先前的那几伙黑衣蒙面之人,浑身上下的凶残、暴戾的杀气,即使死亡之后,也还残留在他们的身上。可是,现在的这群黑衣蒙面之人却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就连听到师昔涵的命令之后,他们也是只无声的执行着,没有出发一丁点声音,然后,如风一样的了无生声息的消失了,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除了地上的江湖之人全不见了,要不然所有人都觉得那些黑衣蒙面之人只不过是他们幻想出来的。 厉府之人全都互相惊骇的互相望着,心中全想着,要是那天下午来的是这群黑衣蒙面之人,他们可能连抵抗都不会有的,真真正正的一个个全是砧板上的肉,安安静静的任人宰割。 永丰王、杨御史则想着,师昔涵怎么会有如此令人不安、胆颤心惊的手下,而这些人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这样的人,师昔涵又有多少,师太傅与这些有什么关系呢?有着这样的实力,不论师家对朝庭是否忠心,都让人寝食难安呀! 平阳侯脑中只有“井中之蛙”这四个字,井中之蛙,以前我他娘的就是一只井中之蛙,看看人家,这恐怖的武功、完美的身法、整齐划一的行动,以前我还洋洋自得的认为我带出来的人是精锐,天下数不上第一,也能算上第二。可现在一看,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啊。 厉戎眼中看着师昔涵,心中却想着这么优雅大方、秀外慧中,一看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名门闺秀,怎么会有那么多让人出乎意料、令人着迷的地方呢。厉戎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师昔涵,越看就越觉得师昔涵的身影正慢慢的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 第66章 厉戎挥挥手,院中的士兵唰的一声,全部收起手中的刀枪,整齐有序的退下。 厉戎、永丰王、杨御史与平阳侯等在场的每个人都有满心的疑问,可是看着站在院中的师昔涵,却又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问起。 师昔涵也不做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院中,侧身对着众人,闭起眼睛,微微昂起洁白如玉的脸庞,露出光滑细腻的颈项,迎向天空洒下的阳光,感受着拂面的青风。 那神姿飞扬肆意,气韵超然凡尘之外,就如同一个红尘中的谪仙。众人一时间不觉看得有些痴了。 厉戎本就痴迷的眼神,此时更是一刻也离不开师昔涵。同时,厉戎心中也升起了一阵无名的不安。天上仙人终究会回到九天之上,凡尘永世不到之处。凡人惊鸿一瞥后,所拥有也只不过是无尽的失落与痛苦,还有…还有就是那刻骨铭心的痴恋。师昔涵要是有一天也如谪仙一样历尽劫难功德圆满一飞冲天的消失在我的眼前,凭师昔涵的通天之能,天下之大隐藏一人又有何难,到那时厉戎又该如何呢?难道真得只能是仙影过后,空留惆怅苦痴,仙踪难寻,一生只能梦中再见。 厉戎想到这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刺骨的寒意不知是从身体里一股股的冒出来,还是一丝丝的从心上渗出来,只觉得满院的春光明媚都挡不住。 不!师昔涵既然已经成为了我厉戎的妻子,不管这其间有什么难言之隐、阴谋诡计,都改变不了师昔涵与我厉戎拜过天地,我们已是夫妻这个铁铮铮的事实,这一生师昔涵只能是我厉戎的妻子,我厉戎此生也只会有这一个妻子。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折散我们夫妻,哪怕是师昔涵她自己。 师昔涵此时不知她当初为了逃避麻烦的选择,却为她招惹来了她今生最大的麻烦。 “你们干嘛一个一个全都盯着我家小姐。”柳儿面色不善的看着众人。 柳儿的一句话顿时把院中的如梦似幻的气氛一扫而光,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有师昔涵似未听到柳儿的话,一丝未动。 “当然是想看看,你家小姐周围还有没有什么绝世高手。”永丰王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境地,开玩笑的说了这一句。 但永丰王的话音未落,师昔涵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这个黑衣蒙面之人的身形非常快,以致于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现在院中,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在场的众人均大吃一惊的望向永丰王,对于师昔涵他们是震惊的已然有些麻木了,任何不寻常之事发生在师昔涵身上都成了理所当然。可是,永丰王一问完有没有绝世高手,就一下子出现了一个绝世高手,这就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比众人知道的更多一些的消息,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王爷嘛。可是,众人看到永丰王的面情也很震惊,又不由的想到,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永丰王一看,心中立时惊的叫起来,不会吧,我还有铁口直断的本事,随便说说,都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少主,他们已经全部送到慈仁堂了。”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从跪着的黑衣人的蒙面布后传出。 众人再一次成了石雕木偶,他们没有想到这个黑衣蒙面之人居然是个女子,听声音,还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在他们的印象里,这类武功高强神秘莫测的黑衣蒙面之人,应该、一定、理应是男子。 “柔儿,是你吗?柔儿,是你吗?柔儿,一定是你,对不对?”杨御史自从一见那个黑衣蒙面之人的身影,心中就感到熟悉、亲切与心悸,然后,又摇摇头,可笑的想到怎么对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的身影感到心悸呢?传出去,真是荒唐。可是,他又不能控制得盯着那个黑衣蒙面直瞧,越瞧就越觉得熟悉、亲切与心悸,就好像着了魔。待到听到那个黑衣蒙面之人的声音,杨御史就像被雷电击中的,全身一震,表情激动复杂,又惊又喜,似悲似泣,向着黑衣蒙面之人就冲了过去,口里还不停的叫着。 “唉!”黑衣蒙面人几乎是无声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回眸望了杨御史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与言语。 杨御史的眼睛立时就与黑衣蒙面人的这一眼对上了。 “你是柔儿!你是柔儿!”杨御史不再问黑衣蒙面之人是不是什么柔儿了,而是直接肯定的叫嚷着,她就是柔儿,跑得也更急了。然而,他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之人,平时出入也都是坐轿,再快脚力也只有那个样子。 黑衣蒙面之人没有回应杨御史呼唤,起身就要离开。 杨御史一见黑衣蒙面之人要离开,跑得就更急了。就在此时,他一个不留神,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趴在地上,回过神来,他首先就是抬头看向前方,此时,哪还有黑衣蒙面之人的身影。 顿时,杨御史不顾身上的伤疼与狼狈,声嘶力竭的悲鸣起来,“柔儿,我的妻啊!柔柳,我妻!柔儿,我妻!柔儿,我的妻呀!……” 在场的众人莫不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杨御史叫着叫着,慢慢就没有什么力量了,只得小声地在哪儿呜咽,“柔儿,我妻!柔儿,我妻!柔儿,我妻!……”但那份悲恸却丝毫未减,旁人听着都能感同身受的感到那份痛彻心扉的哀伤。他的手指深深地抓陷进地上的泥土里,整个人蜷成一团。 “你以前不是最注意威严与礼仪,现在都已经是御史大人,怎么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让人看了,不是叫人笑话。”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杨御史立刻把头抬起,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仍是一身黑衣,但却褪下了面纱,露出的是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清秀脸庞。他的柔儿还是那么英姿飒爽。一时间,杨御史觉得他好像是在梦中,整个飘飘乎乎的。 柔儿也没有说话,只是细心的整理着杨御史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处理的他身上刚才的摔伤,最后,柔情万千的把杨御史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 “你还是一点没变,仍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杨御史从梦中回到现实后,呆呆傻傻地说了第一句话。 第67章 柔儿默声不语,只是静静地替杨御史打理着衣物。 “柔儿,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杨御史不安的轻声问着柔儿。 “柔儿,你是我的妻子,我今生唯一的妻子,留在我身边。虽然,还有许多困难,但我们一起去面对,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为我们俩人的未来独自奋斗。你要是再一次从我生活中消失,我不会死,但我会生不如死。”杨御史见柔儿始终没有答应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柔儿的双手,面上急急地对着她低声嘶喊。 “前尘如梦,但美梦易醒。你我早已是缘尽今生。今天的相遇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你现在正是春风得意,前途似锦,还是忘了我,另寻如花美眷,门当户对的闺秀。”柔儿垂下眼眸,低哑着嗓音对着杨御史。 “不,既然我还能相遇就说明我们的缘份未尽。你真得很狠狠心,柔儿你知道吗?你已融入了我的骨血,成为我心的一部份,忘了你,就是把我的心活生生的刨出来,把我的骨血淋淋的剔出来。”杨御史听了柔儿的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手却把她抓得更紧了。 柔儿听了杨御史的话,抬着了眼眸,看着杨御史,眼中的痛苦、难过、心酸、爱恋等复杂的情绪也都一一流露无疑。 杨御史看到了,眼神立刻变得有神了,高兴的叫出声来,“柔儿,你的心中也有我!” 柔儿珉了珉了嘴,眼眶刹时红了。杨御史眼前一花,手中空余佳人的幽香,佳人香踪飘渺无处寻。 杨御史立刻慌了,仓皇失措的冲着四周喊着:“柔儿!柔儿!柔儿!” 眼看着杨御史又了发狂了,永丰王、厉戎与平阳侯立刻上前拦住他。 “杨御史,冷静下来。”厉戎大声的喊道,“你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把人找出,并留下来了。” “就是,就是,杨御史,厉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平阳侯附和着说道。 “你们让我如何冷静,我最爱的女人不见,你们谁知道那种感觉,那种时时刻刻都在炼狱中煎熬的感觉。”杨御史发乱红眼的大喊。 “我知道,我也感受过。所以,我更加知道,现在你更需要冷静。”所有人都没想到永丰王会这样回应杨御史。杨御史闻言,稍稍惊讶的看向永丰王,他看到永丰王总是漫不经心、带着三分轻笑的眼,此时,却盛满了懊悔、沉重、悲痛等种种隐晦不明的感情。 “痛失一生挚爱,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已经十分幸运,起码你还可以有机会遇到所爱之人,并且你所爱之人并不是无迹可寻。”永丰王眼光不时飘过师昔涵,杨御史看着心中似有所悟。 “是啊,你在这儿像个娘们一样的呼天喊地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的女人留在你的身边。”从现在开始,我要全力了解师昔涵的一切,省的像杨清这个二愣子一样,失去之后,还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厉戎望着杨清的前车之鉴,心中打着小九九。 “多谢,各位的提醒。”杨御整了整仪容,恢复了严板的面容。 “杨清御史,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真性真情的男子汉。你这个朋友,我孙义交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就可以了。”平阳侯见杨御史平静下来大嗓门的说道。 “原来,以前,许多世家重臣看上了杨大人,想招杨大人为婿,杨御史都一一回绝,说家有贤妻,不敢相负,而且承诺今生唯娶此一妻。杨御史的妻子又从未在众人前露过面,大家还当杨御史是有心推脱,看不上那些人的女儿。原来,杨御史真得是有妻子,而且,看刚才的样子,你们夫妻虽不知因何分离,但还是看着出,你们夫妻的鹣鲽情深。”夏清月看着颇有感触。 “真是,没有想到平时执法森严,不近人情的杨御史,原来,是世上最痴情的人。真是人生自古有痴狂。”厉凯看着杨御史想着,真是人不可貌相。 “哼!”就在众人都对杨御史的深情表示赞扬的时候,这一声冷哼特别的突出。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柳儿在那儿对着众人的一片赞赏不屑一顾。 现在,这个柳儿可不能轻看,要知道她可是师昔涵的贴身丫头,柔儿刚才可是明明白白的叫师昔涵一声少主的。 “柳儿,你不觉得杨御史对他夫人的深情很感人,杨御史很可怜吗?”厉雪有心帮着杨御史,跟柳儿说着好话。 柳儿看了厉雪一眼,脸上的表情,让厉雪她觉她好像说了一句十分幼稚的话。顿时,厉雪觉得十分委屈,有些不满的盯着柳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儿大大方方给了众人一句简洁精辟的话,“再说,你们又不知道,当时,他们夫妻为何分开,就这么滥发同情。” 众人乍一听都觉柳儿冷石心肠,可细细一思量却十分在理,这杨御史与他妻子为何分开,这缘由他们还真的不知道。人们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是非对错,也没弄清,也弄不清楚。可是,看刚才的情景,杨御史与他妻子明明都对对方还有深情。不管那么多了,先帮杨御史再说。 “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众人正想怎么帮杨御史,厉兵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厉兵刚说完就感到一阵眼刀扑天盖地的向他射来,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永丰王、厉戎、平阳侯、杨御史、厉凯、夏清月与厉雪都恶狠狠的看着他。 众人在心中想到拿柳儿没办法,对付你可是绰绰有余,就你那小样,还感在那儿大发狂言。 厉凯与夏清月则在心中暗暗大呼,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互相看了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这个爹(娘)不好。 “二弟,咱们到一边谈谈。”厉戎不怀好意的对厉兵说道,走向一旁。 厉兵瑟瑟身子,低着头,应了一声“好”,就跟着厉戎走到一边。 第68章 “小儿,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各位海涵。”厉凯打着圆场。 永丰王与杨御史也不会真得与厉兵这个二愣子一般见识,见到厉凯与厉戎都替厉兵补救,只当没听见厉兵说的话。 “定国将军夫人,不知我家夫人在何处?”永丰王觉着杨清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与他的柔儿妻子,他就显得颠傻痴狂呢?你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师昔涵,指望能得到什么好的答案。 果不其然,师昔涵此时才转过身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一切事情,她好像是一无所感一样,直盯着杨清的眼睛,掩口轻笑道:“杨御史,真有意思,您夫人的行踪怎么问我。” 这时,厉戎带着厉兵从一旁走了回来。明眼人一看,厉兵的样子,就知道他被厉戎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厉兵在这里虽然显得有些弱智低能,不知好歹,但在京城青年一辈中也算是一个灵秀俊杰。他被厉戎教训一场之后,当然也大体明白了自己错在了哪,跟在厉戎后面,低着头,挟紧了尾巴做人。但他脑袋里还有一根筋没有转过,知道是知道了错处,却仍是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的这顿教训挨得有点冤,眼神也透着一股不服气。 自己的孩子,自己明白。厉凯与夏清月见到厉兵这个样子,不禁同时摇了摇头,心中只能暗自祈祷,孩子只希望你今后倾心的女子,温柔一点,平常一点,不然,有你这小子受的。 “夫人,孰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厉戎听到师昔涵的话之后,大大咧咧地张口笑道。 “就是,定国将军夫人,刚才杨御史对他夫人可是情深意重,大伙都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他们之间一定是因为误会,才不得以的分开的。”事到如今,永丰王也只能跟着众人一齐在师昔涵面前帮着杨清说好话了。 “误会,永丰王怕说得是你自己吧。”师昔涵听了永丰王的话,突然讥笑着对永丰王说道。 永丰王听见了,立刻脸色惨白,眼神无光,四脚僵硬,师昔涵的话好似利箭一样,射中的永丰王心上的伤口。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此话有理,可是这也得看是什么情况。若是夫妻恩爱,情比金坚。旁人就是想破也破不了。若是夫妻无情,何不各寻良缘。”师昔涵话有深意的对着厉戎说道。师昔涵懒虽懒,但心思细腻、聪慧无比。厉戎这几天的心意转变,她又怎能不知。 厉戎闻言,脸色有刹那的阴霰,但片刻之后,一切如常,几乎无人察觉,带着憨厚的笑容盯着师昔涵,只有眼中的坚毅,回答了师昔涵刚才的话。 师昔涵看到了,没有理会。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明明听见那才柔儿叫你一声‘少主’,你怎么会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杨清急急的问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和杨御史绕弯子了。柔儿,我的确认识,我也确实知道她现在在何处,柔儿虽叫我一声少主,但我也得叫她一声姐姐。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还是知道一点。”师昔涵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夫妻俩人之间的事情,本不该我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但是,我家的姐姐,可不能让人无缘无故的让人随便就给欺负去。我听说,你们俩人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的家人看不起柔儿,对不对?柔儿,之所以,会离开,有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你的家人,对不对?”师昔涵句句逼得杨御史一时无招架之力,憋得满面通红。 “在你们家人眼里,柔儿这个江湖女子配不上你们诗书传家的杨家,更配不上你这个才高八斗的杨御史。事事刁难,处处让她难堪。就是你这个丈夫,曾经顶着家族压力,把她娶进门的丈夫,也没有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维护她的样子,只是让她一个女子为了你们俩人的幸福孤身奋斗。似乎把她娶进门,给了她一个名份,你丈夫的责任就尽了,就是你对她的爱的表现,再不需要你把一丝心力用在她身上了。柔儿在你们家是忍无可忍,才愤而离开的。我说得对吗?杨御史杨大人。”师昔涵眼中不屑的看着杨清,嘲讽道。 “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的家人太愧对柔儿了。”杨清脸色尴尬的说道,接着又诚恳的对师昔涵说道:“可给我一个改正、补偿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她的。” “改正、补偿。我想问一下,你的家人对柔儿的看法改了没有。”师昔涵有眼角余光看过去,冷哼地问道。 “嗯,嗯,嗯,没有。不过,这回我会和柔儿一起努力的,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暗自伤心,独自流泪到天明了,我一定会多关心她的。”杨清往日的精明干练,此时好像全没了,只让人觉得有些呆傻。 众人起先看到杨清的深情的表现,全部被感动的一塌湖涂,恨不得,立刻就让杨清与他的夫人破镜重圆。但现在,一听到,杨清与柔儿分开的缘由之后,众人全都有一种表错情的感觉。 “哼!”师昔涵听到杨清的这句话之后,就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也不在这件事情上打转了,把话题给错开了。在场之人现在就是有心想帮杨清,可也开不了口了。要是杨清与柔儿再接前缘之后,柔儿在杨家过的是生不如死。那现在开口的人,就如真得如师昔涵所说好心办坏事,里外不是人了。 杨清心里急得是火烧火燎的,可是嘴上偏偏就开不了口。每当他想说到柔儿的时候,总是不知怎么的,就说到其他的事情上了。 第69章 房内师昔涵正借着烛光,优雅自若的看着面前的一盘棋,宁谧的气氛在屋内流淌。 厉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窗外盯着师昔涵。师昔涵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也不是他见过最耀眼的女子,更不是他见过最娇媚的女子,却是最让他心动的女子。就这么看着师昔涵,厉戎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一种令从身到心的安适与平静的幸福。这种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如此激涌内心,比他有过的最火热的男欢女爱更让他销魂,几乎热泪都要冒出眼眶了。 “厉将军,你这么晚了,有事吗?”房内的师昔涵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静。 可是,厉戎感受到幸福的却未因此而减少一分。厉戎走到师昔涵面前的棋盘一边,对着师昔涵的位置坐下。 “夫人,住得可惯。”厉戎收拾了一下心情,答非所问。 “多谢厉将军关心,昔涵,这几天住得很好。厉夫人与厉小姐都十分热情好客。”师昔涵有意在厉戎面前划下一条界线。 “夫人,你太客气了。我厉戎是个武夫,喜欢直话直说,言语上如有得罪,还望夫人多多包涵。”厉戎听到师昔涵的话,懂她的意思。可是,他并不想按师昔涵的心意照办。 “夫人,无论是造化弄人,还是阴差阳错。你我都是拜了天地,成了夫妻,要相伴一生。我承认,刚开始,我确的存有把夫人抛一边,若再遇到喜爱的女子就娶进来的打算,不论在人前说得如何好听,我确实有龌龊的心思。夫人骗婚代嫁,新婚之夜的胆小怯弱,这一切都让我怒不可言,连见夫人一面都让我难以忍受。如果不是,前几天,夫人令人惊鸿的举止,这几天,让人侧目的举动。我是绝不会改变心意的。”厉戎直言不隐把自己阴暗的心里一一坦诚在师昔涵面前。 不得不说,厉戎虽是一个武将,但是一个粗中有细、心思灵活的大将,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权,令天子都要敬三分。厉戎早就心知,凭师昔涵的聪慧与细腻,他的那点心思逃不过师昔涵的眼睛。兴许,在师昔涵决定代嫁的时候,师昔涵就把他的心思猜到个八九不离十。倒不如索性,他自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说不定,还能在师昔涵的心里落个诚恳的印象。 “可是,娘子这几天的亮丽英姿与聪明才智,都让我倾心,更加决定了,娘子,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生良伴。”厉戎说到这,连称呼都变了。 “我以前,只听过,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还不知,男人也会因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师昔涵听完厉戎的话,冷讥道。 “娘子,如果是其他女子或是我未见过娘子的真面目,我可能会这样这做。”厉戎闻言,也不恼怒,只是深深地看着师昔涵。 “但是,我见到娘子的真面目,就决不会这样做。因为,我这样做了,就是对娘子的污辱。就是今后,有其他的女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提出的了这种要求,我也不会答应的。娘子救了我,如果不是,厉戎真心爱上了娘子,我只会敬你,重你,感激你。决不会,仅仅因报恩而决定与娘子相守一生,因为我知道,以娘子的性情,这对娘子是一种羞辱。”厉戎诚挚地看着师昔涵。 “没想到,堂堂定国大将军居然能说这么动听的情话,莫不是,想让我更加不遗余力的保护你的家人,才这样说的吧。厉大将军对家人可真是不惜一切呀。”师昔涵听到厉戎这么感动人心的话之后,只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打击厉戎的话。 “难道,我厉戎,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小人吗。”厉戎听到这儿,是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 “师昔涵,我还以为你与其他妇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厉戎说完,就起身拂袖而去。 可是,刚走到门口,厉戎又一脸笑意的转身,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 “娘子的心眼真多,为夫一个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想就这样,把为夫打发走,可没那么容易。”厉戎粗犷的大笑着说道。 “厉将军的心思也不差啊!再说,厉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做一个顺水人情,遂了小女子的心思又何妨了。这样大家明面上都好看,何乐而不为呢!”师昔涵一改刚才的冷面冷言,俏皮娇笑的对着厉戎说道。 “不好!不好!面上是好看,但却让本将抱憾终身。不好!不好!”厉戎苦笑着说道。 “本将军宁可面上不好看,也要得偿所愿,与佳人相伴一生。所以,夫人,你的那些小手段是赶不走为夫的。”厉戎干脆的说道。 “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都没落着。刚才,厉将军不是差一点就要被气走了嘛。”师昔涵巧笑倩兮的看着师昔涵。 “这正说明了娘子的心思聪慧,见识不凡,岂是寻常女子可比。错过了娘子,厉戎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更加坚定了厉戎的心思。”厉戎看着师昔涵如花的笑靥,全身如火烧一样,只觉得眼前的师昔涵娇美不可芳物,心中暗自奇怪,怎么美得这么有灵气的一个美娇娘,以前愣是如睁眼瞎一样,没看见呢? 饶是师昔涵面对凶神恶煞的杀手都能镇静自若,可也架不住,厉戎这么灸热的凝视,那眼光热得差不多都要把师昔涵身上的烧光。师昔涵再怎么聪慧过人,心思出众,见多识广,可毕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是有再多这方面的知识,那也是纸上谈兵。 师昔涵被厉戎瞧得心里非常不自在,只得开口说道:“厉将军,今晚前来,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吧。别绕圈了,一并直说了吧。” 厉戎闻言扯开嘴,哈哈一笑。他平素虽不怎么喜欢风花雪月看不起女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青瓜蛋子,有时跟着众人一起也上上青楼,有时官场上的应酬也会逢场作戏,算得上是半个情场老手了。瞧着师昔涵的反映,他一看就知道,师昔涵这方面还是个雏,也有她不懂的,心里不由得意,嘴角也翘得越高了。 他也不想想,要是师昔涵这方面也都经验老道,估么是他这会该嚎啕大哭呢。 第70章 “呵呵,我也不藏着掖着,和娘子耍心眼了,干脆大大方方地对娘子直说了吧。”厉戎面上得意带笑,心情大好,“刚才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都问我,娘子是哪家的少主,我们都想不出我朝有哪一个家族能有娘子这样如此出色的少主。” “你们都想不出是哪一个家族,自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又何必烦心去问呢?”师昔涵望着棋盘,拿着一颗棋子。 “可事实似乎不如娘子所说,经过刚刚的一役,娘子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不简单。娘子的家族可能是名不见经传,但却更加可能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名不见经传的隐世家族。”厉戎双目炯炯的看着师昔涵。 “你们为什么不会想到,我父亲师玉枫呢?毕竟,他是当朝太傅,位列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师昔涵微微一笑,落下一子。 “说实话,刚开始的确想过,可事后,我们几人细细一思量,这事与师太傅无关。”厉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想至少到目前为止,师太傅,你的父亲,我的岳父还不知道,你这个少主的身份。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你嫁给我,还是代嫁。” “定国将军与永丰王果然不简单。”师昔涵微微一笑。 “哦,平阳侯是个直爽之人,杨御史杨清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娘子怎么没提到他。”厉戎盯着师昔涵的眼睛。 师昔涵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眼光又落到了棋盘上,“这个不省油的灯,估计是忽明忽暗,油力不继了吧。” “娘子不如做个好事,给这盏灯添点香油。”厉戎讨好的笑道。 “什么时候,大将军也做起了媒公媒婆的事了。”师昔涵揶揄的调侃。 “杨御史对他夫人是真心一片,他夫人出走这几年。父母家人几次逼着他另娶他人,或是纳几房小妾,他都拒绝了。平时,他也绝不上青楼楚馆烟花之地,更不近女色。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还有人因此怀疑他有什么难言之疾。所以,娘子,你看,有情人不该终成眷侣吗?”厉戎看着今日的杨清,不知怎么就有一种看着明日的自己的感觉,所以,对杨清这事特别上心。 “定国大将军,有现成的人情,我为什么不送,我也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侣,难道,在众人眼里,我师昔涵是一个心思狭隘,气量短浅,不愿人家夫妻团圆美满的恶人吗?”师昔涵无奈的反问厉戎。 “当然不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娘子聪慧过人,端庄秀丽,娴淑大方,温柔善良,怎么会有人把娘子想成一个恶毒之人呢!娘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也可能是我嘴拙,表达的意思让娘子误会了。娘子绝对不要想歪。”厉戎心思慌乱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还是那一句老话,清官难断家务事,特别是豪门世家的家务事。这点你们更应该是身有体会才对呀。”师昔涵的一句话让厉戎安下心来,静静地听着她的话。 “杨清这几年的真心,我不是没有见到。正是因为见到了杨清这几年的真情实意,书香门第的杨家才能安然无漾到现在,还有是柔儿姐姐至今仍对杨清是痴心一片,我就是想着给他们留一条路。要不然,哼,自称以诗书传家的杨家还能不能把这虚伪的诗书传下去……这世上还没有能欺辱了我们家的人,还能安安稳稳活下去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个意外出现过。”师昔涵的最后几句话,声音是冷若冰霜。 “那就是就杨御史与他夫人……”厉戎语意未尽的望着师昔涵。 “杨清与柔儿姐姐的事情,我不会帮他,也不会阻他。他与柔儿姐姐能不能再续前缘,就完全看杨清他自己了。”师昔涵十分明确的表明她的态度。 厉戎听到这儿,沉默不语,他知道,师昔涵嘴上说不帮杨清,也不阻杨清,实际上,暗地里,这已经是在帮杨清了。不然,杨清也不会见到他夫人,更不会知道,他夫人就在定国将军府。现在,就看杨清会不会把握这个机会了。 “说了这么多,娘子还是没有说,娘子是哪个家族的少主。”厉戎笑嘻嘻的把话题拉回到最初的问题。 “厉将军,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既然与我父亲无关,那就是与我母亲有关。这个少主自然是我母亲的家族。”师昔涵也不心急火恼,仍是耐心的回答。 “很奇怪,我们去查了你母亲的身份来历,可查来查去,只查到你母亲只是一个山野富户的小家璧玉,负气离家,巧遇你父师玉枫,尔后嫁与你师太傅为妾。其他的就查不出了,就连你母亲是出自哪个山野富户也不因年久无法查清楚。”厉戎奇怪的说道。 “既然查不清,何不就别查了,有时,太过清楚明白也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嘛!”师昔涵抬眼定定地看着厉戎,“永丰王如果担心我的家族会对皇室有威胁,那就大可不必,至于,我这话,你们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我想知道,我的妻子来自哪里,我不想有一天落到与杨清一样,寻妻无门。”厉戎执着不弃的问道。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不只一次的表达的很清楚明白了。”师昔涵心中苦笑。 “我的心意也不止一次的表现干干脆脆,我不介意再郑重说一次,你是我妻。”厉戎目不转睛的极其认真的盯着师昔涵。 “厉将军,该说的我都说了。”师昔涵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那不该说的呢?”厉戎视而不见师昔涵急欲送客姿态。 “将军既知是不该说的,又何必多问。天不早了,将军明天还有很多事忙。”师昔涵率先起身离座。 “那就希望娘子今夜做个梦有我的美梦。”厉戎深深看了师昔涵一眼。 第二天,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一大早就齐聚厉戎府中。 “问到了吗?”平阳侯一见厉戎的面就急急的问道。 厉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这在我意料之中。”永丰王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面上看着有些小小的失落。“只是,这样的神秘的家族,这样强大的实力,真是让人不安啊!” “杨御史你怎么一直低着头。”厉戎想告诉杨清,昨夜与师昔涵有关他的话,但从他进厅直到现在,杨清都一直低着不语。他觉得很奇怪,他认为杨清应该是他们三人之中最着急的,因为不光为公事,他还有私事。 “这小子来得最早,我与永丰王一进来,就看见他呆着厅内一角,丧气的低着头,跟他讲话,他也不理人,一点反映都没有。还是你进来了,他才坐到厅中央来了。”平阳侯噼里啪啦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了。 杨清听了众人的话,慢慢的抬着了头。 “哇!”厉戎、永丰王与平阳侯看了杨清的脸之后,全都吓得后退一步,惊讶得大叫起来了。 第71章 杨清被揍了,而且被揍得很惨。 其实,以厉戎与平阳侯这种杀场滚过来的人,残肢断臂,开膛破肚,血肉横飞,什么样的可怕的伤势他们没见过。永丰王身为皇家之人这点见识自然也不会少,要知道天下最残忍,最血腥,最阴暗的地方,就是皇家。 杨清这点伤要是在平时,或是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们都不会如此失态。要知道,杨清只不过是,眼眶乌紫,嘴角淤青,脸肿得像一个猪头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天哪!真得是杨御史嘛!是那个满朝文武盛赞的外貌温文如玉,谦谦君子,神色刚正严谨的杨御史嘛!”平阳侯咋咋巴巴的大叫起来。 厉戎与永丰王也在心中暗暗称奇,只不过没有像平阳侯那样嘴没遮拦的说出来。 “杨御史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会落得如此狼狈。”厉戎小心翼翼的说道,心中却有着三分的明了。 “唉,昨夜心忧难眠,一宿未睡,今早天一亮,就急急赶到厉将军的府上。”杨清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厉戎剑眉一挑,责备的看向家中的下人。 “厉将军不必责备家府中人,是我来的太早。经过昨天的事情,将军及家人都需要好好休息,我本不该这么早就来的,但是忧心拙荆。我就吩咐他们不要太打扰了将军及家人的清梦。”杨清一看厉戎不悦的表情,立刻替厉府下人开脱。 杨清这个人不愧为朝中少有清流,人品心性直是常人难及。这种时候,他还能想体恤下人。有机会一定要帮帮他与他夫人。厉戎心中暗自称赞。 “我在厅中静坐的时候,偶然得知,厉少夫人吩咐了一群武功高强之人镇守厉府后院。转念想到昨天的事情,心思不觉一动,冒冒失失的就跑到了后院去了。可是,还没靠近后院的院墙,我就成了这样。想了好多办法我都没能进入后院,只能回到前厅,想着厉将军你能不能带我进入后院。”杨清说道这,已是神情凄凄,悲凉无限。 “杨御史不要急。一切都还有挽回之地。”厉戎见状,赶紧把昨夜他与师昔涵的一翻对话原原本本的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当然,有关他与师昔涵之间比较私密的话,他是没有说。厉戎虽说脸皮有点厚,但是他还没有厚到能把若无其事的,把与妻子闺房私语拿到人前讨论。 “此话当真!”杨清听完之后,有如枯木逢春,双眼炯炯有神,神情光辉照人,当然前提是别去注意他那被揍得惨不忍睹的脸,会更有感染力。 “以我识人的能力,我可担保,我娘子的话绝对一诺千金。”厉戎拍着胸脯说道。 “以这几次的见面来看,厉少夫人虽说是女儿之身,可是巾帼不让须眉。”永丰王劝慰杨清。 “杨御史,这下子,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杨老弟你就等着抱得美人归了。”平阳侯憨直的说道。 “平阳侯此话差已。”永丰王却摇头说道。 “我这话怎么不对了。”平阳侯暴跳而起,瞪圆眼睛看着永丰王。平阳侯有的时候脾气一上来,才不管对方的是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厉少夫人不插手,只是阻力少了许多。可是,令杨御史与他夫人分开的最大问题,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杨夫人当初必定是伤心欲绝,才会如此绝决。要让她回心转意只怕难上加难。”永丰王也知道平阳侯这个脾气,心知他没有恶意,也就没有追究他的不敬。 “听王爷这么一说,还真得是挺难办的。”平阳侯一下子就泄气。 “不怕,千难万难,我也要去做,只要能与心爱之人相伴一生。杨清定会倾尽全力,永不放弃。”杨清就兴致十足。 “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绝望,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厉戎看到他们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立刻给他们鼓劲。“刚才我说得,你们没听到吗?” “昨夜,听我夫人之言,好像杨御史的夫人,对杨御史仍是情根深重,难忘旧情。杨御史与夫人之间最大的阻碍,是杨御史的家人对他的夫人的轻视与为难。只要杨御史能想出解决之法,何尝不能得偿所愿。”杨清一听厉戎的话,犹如一言惊醒梦中人,心中已有成竹。 “事到如今,不知厉将军,你昨夜除了这些与你夫人,还与你夫人说了别的吗?”永丰王见杨御史心中纠结已有松动,急忙直奔今日众人聚在一起的最重要原因。难道,真得一个王爷,一个侯爷,一个将军聚在一起当一个御史追妻的狗头军师。 “王爷所指何言?”厉戎想了想觉得没有漏掉什么,反问永丰王。 “适才听将军之言,似乎仍是没有问出少夫人的家族出自何处。”永丰王很想知道,这样一个深谙韬光养晦之术的家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 “王爷心中的疑问,也正是厉某心中的疑问。可是,昨夜任凭厉某如何追问,如何旁敲侧击,均是一无所获。”厉戎感慨的说道,面上的那一份遗憾,一见均知,出自真心。 “这可就真是让人称奇了,据本王所知,似乎本朝还没有哪一个世家大族能有这一份实力。可看厉少夫人的气质谈吐又分明只有那些百年世家诗书礼仪代代薰陶才能有的,旁人就是学也是学不去的。就算是师玉枫这么个太傅只怕也教不出这么出类拔粹的人才来。”永丰王嘴角勾起,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我杨家也算是一个书香世家,虽说谈上不上富甲一方,可在文人士族中也算是有些影响力。可听厉少夫的的口气,对我家好像十分不屑,犹如跳梁小丑一般,不费吹之力便能对付。由此可见,厉少夫的家族是一个十分古老深不可测的家族。这样的家族,以我们在场之人的阅历还不能想出,或是猜测到。那么这必是一个隐世的家族。”杨清为情迷糊的脑袋,有了目标之后,马上清醒了过来。他立刻就投入到厉戎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中了。 “精明干炼的杨御史又回来了。”平阳侯一见杨清条条清理的说出自己的见解,高兴的笑道,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心力,就可以更快的解决问题。 第72章 厅内众人的心思一时是各自百转千回,沉默不语。永丰王绞尽脑汁的想着师昔涵到底是哪个古老家族的少主。平阳侯是琢磨着下次晓月阁会使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办法,来对付厉戎一家。厉戎现在则是一半心思在晓月阁上,一半心思在师昔涵身上。杨清心思更简单了,就是怎么样能尽早的接近后院,见到他的柔儿,夫妻是再续前缘,重拾往日的恩爱生活。 一大早兴致勃勃,乘兴而来的众人,在厅中呆坐了便刻,只得一无所获,败兴而归。 经此一役,定国将军的威名,不但仅限于朝中与军中了,在江湖上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青连仙子清月、紫阳帮主夏虎、月宗宗主南宫秋、孤煞宫宫主仇夜天、无望大师、天玄道长本来是上门去找碴收拾人家的,没想到反而却被人家给利落的收拾了。 你说这不是自找倒霉催的。这几人个个都是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你说你不好好的在你那一亩三分地,耀武扬威,作威作服的呆着,跑到定国将军府去发什么颠。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与官斗,一个武林人再怎么本领非凡,威风八面,他也只是一介草民。草民草民,命如草贱。 江湖是一个最重义气,拔刀相助的地方,却也是一个最显势利,世态炎凉的地方。这里有肝胆相照的知己,也有口蜜腹剑的敌人。江湖有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也有见利忘义的虚伪小人。 这几人陷落定国将军,江湖上倒没引起多少波澜。一半是江湖人不喜与官府多有瓜葛。另外的缘由则是,说白了这几人就是去上门寻衅挑事的,结果本领不及人家,反而成了人家的阶下之囚。这事怎么说他们几人怎么都没占着理,怎么看都是他们几个理亏。哪还有脸上门去理论。如果是小门小户,一般寻常的人家,他们说不定会厚着脸皮,仗着艺高人胆大上门蛮横的要人了。可这是朝庭之人,他们就歇菜了。只能说这几个人命不好。 可也有要名不要命的人,他们就想通过进定国将军府替这几人理论,或是把这几人救出来,而一举成名。但不知师昔涵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人杀铩羽而归。慢慢也就没有想成名想疯了的人跑到定国将军府了,因为先前那些要名不要命的人从定国将军出来后,都夜夜做噩梦,一听到定国将军都浑身直打颤,扭头就跑。也有人尝试着问过他们,他们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泄露半句。这事也荣登了今年江湖上十大谜团。 这事带来的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就是晓月阁成了江湖上最有名气的杀手组织,虽然之前,晓月阁已经是一个口碑声誉极佳的杀手组织。可是,经过这件事后,天下人才知道,为了完成买卖,他们居然连青莲仙子、紫阳帮主、月宗宗主、孤煞宫宫主、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江湖上正邪黑白两道上的顶极人物,红尘之外隐世高手都能请得动。当真是像天下传说那样,只要晓月阁接下的任务就会极尽所能的完成任务。现在,天下人只要请杀手,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晓月阁。尽管,这一重量极的组合仍是以失败告终。这不是他们不努力,也不是他们请来的人太废物,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碰到定国将军府这么不是一般硬的碴子。 定国将军府现是以不变应万变。该干什么的,干什么。该去军营的去军营,该去官府的去官府(杨清现在每日是清早必到定国将军府,想着法的进后院,失败后,就一脸青肿的去吏部或大理寺查案。他也不气馁,每日都信心百倍的来,一脸丧气的走,第二天再神清气爽的来。朝中的人都说先前是定国将军被仇人血洗将军府,现在杨御史的仇人又都一齐来向他报仇了,一拨接一拨的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轮流着在暗巷里埋伏着揍他。一时间是满朝的风声鹤唳,每个官员都人人自危。) 该来的来(平阳侯与永丰王这两个闲人每天借口查案,天一早就来,天一黑就走,比上朝都准时。平阳侯来了就东扯西拉的海天胡地与厉凯、厉兵、厉戎他们聊天,终的目的就是想打探师昔涵到底师承何门何派,武艺到底有多高,有没有可能与师昔涵比一比。他在家问过孙勇,孙勇却说天下间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师昔涵就在这少有的事情其中。永丰王就做在一边听着他们天南地北的打着哈哈,总是找着一个时机,就问师昔涵到底出自哪个家族,或是铃儿的一些事情,铃儿怎么没有出来见见本王,铃儿的父母是怎么样的。总之一个个都把正事丢到一边了。想起了就问问,没想起就当没这回事,不过没想起的时间比想着的时间多。厉家人很郁闷,不光是因为有人磨刀霍霍向着他们,更加是因为平阳侯与永丰王成天拿些他们不知道的问题来问他们。都说了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平阳侯与永丰王不知是不相信,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契而不舍的天天来,日日问。)该在家呆着的就在家呆着。只不过暗哨成倍成倍的增加。毕竟,晓月阁可还没有放弃这件买卖。 厉戎此时也加倍的讨着师昔涵的欢心。厉凯、夏清月、厉兵与厉雪都帮着他的忙,就连厉府的下人都帮着忙,可是成效好像不大。师昔涵看他的样子不咸也不淡,总是客客气气的,除了那次夜谈时,厉戎见师昔涵露出过女儿的娇羞之态。 张管家看小柳儿的眼光的也不对了,平时也不着痕迹的躲着柳儿。他见着柳儿的面,他的心就砰砰的不停跳,他的头就开始有一些晕晕的,他自己好像也似懂非懂的,还在迷糊中,于是就下意识不自觉的躲着柳儿。他做的很隐蔽,除了没有逃过定国将军府中唯一个对所有的事情现在还保持着清醒观注的人眼里,其他的人都没有察觉出来,就是柳儿也没发现。 第73章 厉戎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手拿一卷书册,站在师昔涵的窗外,朗声高诵一首,据说是现在京城最出色的文人写出的最流行的诗赋,唯一与他那身装扮格格不入的就是他的腰间系着一把大刀。 “小姐,你说将军是不是被晓月阁逼疯了。”柳儿痛苦的捂着耳朵,充满怨气的从窗户的缝隙看向厉戎。 “那个叔叔在干吗?吵得铃儿都睡不着觉了。”铃儿本来躺在床上的睡觉的,听到柳儿的话,一骨碌的坐起来极其困惑的问着师昔涵。 “那个叔叔在学诗文,过一会儿就好了。”师昔涵和蔼的安慰着铃儿。 “你要是真得受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师昔涵回过头好像事不关自的对着柳儿说道。 “小姐,你好奸诈。你明知道柳儿就是不想出去和那个厉戎说话。你欺负柳儿。你对铃儿就那么亲切,对柳儿就这么无情。”柳儿不依的缠着师昔涵撒娇。 “好了,好了,你就在忍耐一下,不说你受不了,外面的人也都受不了。”师昔涵只得好言好语的劝慰着柳儿。 “天哪,是谁出的这个主意。”厉雪痛苦的说道。 “真是个馊主意。”夏清月皱着眉头跟着厉雪说道。 “厉家人的天地还是在战场上。”厉凯看着厉戎严肃的说道。 然后,他们三人对着一旁的厉兵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去跟你哥(大哥)说要他别念了。” “为什么是我。”厉兵一愣,说实话,厉兵也听不下去了。可是看着正兴致高昂,热情如火的厉戎,他才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不痛快。 “因为这个馊主意是你出的。”厉凯、夏清月、厉雪阴恻恻地说道。 今天正好是月黑风高之夜,厉凯听到一旁传来这怨念无限的声音,既使知道这是他的父亲母亲与妹妹发出来的,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心跳加速,但仍是鸭子嘴硬地回道,“当时,我提出的时候,你们可都是说好的。没一个人反对的。” 厉凯这回也不废话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问道:“去不去。” 厉兵抱着头,委曲的说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嘛。我这就去。” 厉兵诡诡祟祟地向厉戎走去,离厉戎有一段距离之后,便停了下来。 “大哥!大哥!”厉戎正朗诵到兴头上,就听见身后幽幽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厉戎回头一看着,就见厉兵站在身后离自己几步远,不高兴的说道:“什么事?” “大哥,爹娘和小妹叫你不要念诗了。”厉兵小声的喊着。 “为什么?”厉戎觉着自己念得还不错,感情充沛,声音洪亮,正念着起劲了。 “你回来,自己去问他们。”厉兵可不感实话实说,只能先把厉戎给忽悠回去,让爹娘他们自己去和大哥说。 厉戎见状,也只得跟着厉兵走了回去,院中总算是安静下来。 “终于结束了。”柳儿感叹一声。 “爹、娘、小妹,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念下去。你们不是说,师昔涵出自诗书之家,这些诗词歌赋说不定能打动她。你们怎么不让我念下去了。”厉戎生气地对着厉凯、夏清月与厉雪说道。 “戎儿,娘想了想,觉得师昔涵如果喜欢上了你,一定是喜欢你这个人,而不会在乎那些诗词歌赋。如果凭诗词歌赋能打动她的话,她早就喜欢上一个文人了,再说,师昔涵因诗词歌赋而喜欢上你,那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只不过建立在虚幻上。你还是凭你最得意的方面去吸引他吧。”夏清月怕伤了厉戎的自尊心,只能婉转的说道。 “是吗?”厉戎心中觉得奇怪,“可当时,这个方法,您也是赞同的呀,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当然是真的,大哥,娘后来又想了半天,你与师昔涵是要过一辈子的,她要是喜欢你,一定要喜欢最真实的你,这样你们才能幸福。”厉雪语气肯定的说道,她怕实话说出来打击了厉戎的自信心。 “不对,你们一定瞒了我什么,真正的实话,没跟我说。”厉戎想着夏清月与厉雪的话虽然在理,可是细想一下,漏洞是百出。 “戎儿,实话就是,在诗词歌赋方面,你实在是没有天赋。要是想通过这些引起师昔涵的注意,也的确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引起得是反感。所以,我们大家才劝你不要再念下去了。”厉凯实话实说,因为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别的。再说,他们家本是以武传家,祖上几辈都没出过一个文人,这方面没天赋就没天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在战场上能一显身手就不错了。 “哦,原来是这样。”厉戎闻言之后,非常平静,手中的书册一扔,身上月白色的长袍一脱,露出一身劲装来,长吁一口气,“还是这样舒服。” 大家一看放心不少,原来刚才厉戎也是硬逼着自己让自己假装觉得舒服。现在,他才是真得放松了。 “大哥,你不知道,你念得诗有多难听,我觉得师昔涵听着你念诗,不会认为你是想要讨她的欢心,而在想要去虐待她的耳朵。”厉兵这个家伙有时小心谨慎的让人急得牙根直疼,有时又没心没肺的让人直摇头。 厉兵在那儿大谈厉戎刚才诗念得有多么多么的糟糕,多么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完全没有看见厉戎越来越黑的脸。 “够了!”厉戎低低的斥声喝止。他虽然对诗词歌赋不怎么在乎,可是,刚才他也是全力以赴,刻苦努力的想把诗念好。也许真得念得很难听,可是他的一番心意全在里面,让人这么大刺刺着不留情面的批评。他也受不了了。 厉兵这才发现厉戎难看的脸色,后知后觉得发现,刚才他的话有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他求救望向厉凯、夏清月与厉雪,希望他们能帮他说上几句好话。可是,他们都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都表达着一个意思,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厉兵只有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儿。 正在这时,柳儿带着铃儿冲了进来,开口便说:“厉将军快做好准备。” 厉戎、厉凯与厉兵一听这话,顿时心知肚明,操起身旁的兵器冲向门口。夏清月与厉雪也紧跟着厉戎他们,她们有了经验,心知这个时候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呆在厉戎他们视线之内还能让他们更安心一点,能全力杀敌。柳儿则拉着铃儿紧跟着夏清月她们。 第74章 只见刚才还不知躲到哪儿的月儿,此时,好像也想看看厉府内此时发生了何种突变。月华的清辉顿时洒满了整个院落,驱散了满目的漆黑。 众人冲出门外,举目只见满院的清静,并无任何的可疑之处,但他们不敢放松警惕,细细打量四周好几遍,仍是一无所获。于是,厉家之人均是满眼不疑惑的看向柳儿。 “柳儿,发生了何事,令你如此惊慌,夫人呢,她在何处?”厉戎找寻了半天也不见师昔涵。 “刚才,我家小姐与我正要上床入睡,突然,我家小姐让我与铃儿装戴好衣裳后,就让我急忙赶来告知厉将军,要你做好准备,之后,我家小姐则与我与铃儿分开了。”柳儿抱紧了铃儿洁明的把一切说明。 厉戎听完,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师昔涵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有此一着。 厉凯、夏清月、厉兵与厉雪闻言,眼光四处巡视,他们心知师昔涵此举定有深意。 “大哥,你看。”突然只听得厉雪倒吸一口气,小声低叫道。 众人随着厉雪的目光看去,顿时,全都背后发凉。 不知何时,屋顶上静悄悄地站了十几个蒙面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厉府,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身于屋上,厉府内那么多的明哨与暗哨居然没有一个发现他们。想到这时,厉戎、厉凯与厉兵就不只是背后发凉了,而是整个人都成冰了。夏清月与厉雪此时显然想明了这个道理,都有些浑身无力,站立不稳了。 厉戎、厉凯与厉兵心知肚明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不由地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可是,等了半天,黑衣人仍是呆立在屋顶一动也不动的。厉戎他们就有些奇怪了。 厉戎定睛细看,这才发觉,那些蒙面黑衣之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他们所站房前的屋顶。 “爹娘,二弟小妹,似乎我们上面有什么事情吸引着他们的,或是让他们顾忌的。我们移到院中去看看。”厉戎想了想,才下定决心,对身旁众人说道。 “好,大哥,听你的。”厉兵一点犹豫也没有的,赞同道。 厉凯、夏清月与厉雪也重重的点了下头,支持厉戎的决定。 “既然如此,大家小心,柳儿与铃儿也要小心,仔细跟着娘与小妹。”厉戎说完,众人慢慢向前一点一点的移动,同时,密切关注着屋顶上蒙面黑衣人的动向,一有不对劲,就马上动手。 厉戎他们移到院中这才发现,他们遍寻不着的师昔涵正与三个人在屋顶上对峙着。 屋顶之上,月光之下,师昔涵衣袂飘飘,万般风情,千种风流,魅惑众生,尽显人间。 “小徒前日到贵府生事,是小徒不对,还望阁下能大人有大量,放小徒一马。我把她领回去之后定会严加管教。”说此话之人,须发皆银,但面白如玉,肌肤光滑润泽,一身的白衣儒衫,鹤发童颜,气宇不凡,仙风道骨之相。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你这女娃娃到是回个话呀,怎么站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他娘的,哑巴了。”粗鲁至极的话,从这位仙人之姿的长者身边传出,显得格外的刺耳。 一个身材伟岸,脸色红润,满头白发,满脸的络腮大胡子也是白色的粗犷老者,正不耐烦的瞪着师昔涵。 “小丫头,别怨我,只怨你惹了不该惹的,挡了别人的道。按说以我的身份来对付你这个小丫头,确实是以大欺小。嘿嘿,可是谁叫你运气不好遇上了我呢,你也就认命了吧。”这位老者不像另外两位老者,描述起来十分简单,只有两个字——猥琐,再多一点的话,就是四个字——极其猥琐。 师昔涵听了,只是飘眼看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地说道:“你们这几个老头,要战便战,废话那么多干嘛,难道真得是人老,话就多,变得唠叨了。” 那个粗犷的老头儿,顿时气得胡子都歪了,“女娃娃,口气倒不小,只是不知天高地厚。” “阁下,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心中不悦,但还是有几分涵养,面上还是如常,只不过,师昔涵话音刚落时,他的嘴角不一抽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嘿嘿,小丫头,心气儿还真大,挺对我的味口,但是,我就是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比我还托大,特别是对我。”猥琐的老头儿阴阴地说道。 “说人老,话多,唠叨,还真是给了三分颜色,便开起染房了。”师昔涵说完,这三个老头儿立时气极就对师昔涵动起手来,师昔涵也不含糊,毫无惧色的迎上前去。 刹时间,屋顶上,月光下,四个人的身形快得让人无法看清,一来二去之间,旁人只见得人影舞动,衣袂纷飞,看似只交手了几个来回,可是明眼人却知晓,这四人已交手了几十个回来了。 就在屋顶上的四人动手的同时,四周屋顶上的蒙面黑衣人与此之时,也动手了。 一时之间,屋上屋下,是刀剑铿锵。片刻,将军府中的卫侍也都被惊动了,喊杀声一片。 按理来说,将军府人多势众应站上方,可是不得不说,今夜来的这十几个蒙面黑衣人的确不是泛泛之辈,与将军府的众人交手丝毫不示弱,反而还稍稍占了一点上方。 这时,晓月阁的盘算,厉戎与师昔涵心中也明白了个七八分。屋顶上的三个老头儿是请来牵制师昔涵,十几蒙面黑衣人则是用来灭厉府一家的口。 但事势岂能尽如晓月阁的意了。自从接了这件生意,晓月阁的好运就到像走到了尽头。 论单打独斗,军中之人毕竟不如江湖之人。而今夜来的这十几蒙面黑衣人不但功高强,而且分明是亡命之徒。俗话说得好,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今夜是打算有来无回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他们也是冲着这几人,拼死向着这几人靠近。 倒还真让他们寻到了机会,一步步的靠近了被众兵团团保护的夏清月与厉雪,眼看着就几名蒙面黑衣人的刀就要落到了夏清月与厉雪的身上。厉戎、厉凯与厉兵是心急如麻,一边拼命的对付着身边的蒙面黑衣人,一边寻思着怎么样抽身了。可是,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能分身去救她们。厉戎眼光不觉看向了师昔涵,可是,师昔涵与那三个老头儿缠斗在一块,根本就摆不开身。 第75章 此时不但是厉戎、厉凯与厉兵,就连夏清月与厉雪她们自己都觉得在劫难逃。这回她们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幸运了,夏清月心里还有一点庆幸,这次她们至少有一个痛快,没有像上回被人生擒,不但受辱,还连累厉戎、厉凯与厉兵,以至他们爷仨被俘受辱。 眼看着蒙面黑衣人的刀剑就要落到了夏清月与厉雪的身上,厉戎、厉凯与厉兵都急红了眼,厉兵还因此被人不备给砍伤了,夏清月与厉雪也都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听得铿——的一声清亮的兵器碰撞的声音,蒙面黑衣人的刀被挡开了。夏清月与厉雪立刻睁开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眼前,柳儿持剑如天神一般站在她们身前,铃儿隐身于她身后。夏清月与厉雪看到此情此景,恍然如在梦中,不知此刻她们是生,还是死。 厉戎、厉凯与厉兵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平时调皮得如孩童一般的柳儿居然也是深藏不露,也会武。张管家的冰山脸此时也硬生生地被这一景像给砸开了,他满脸惊诧的望着柳儿,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蒙面黑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不得不说,晓月阁的刺客杀手素质就是好,品质有保证。他们被这一状况给震惊了的心神不宁,但也只是手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打,就像柳儿出乎意料之举就像是在他们预料之中一样。 而柳儿接下来的表现也没有让在场的众人失望,确切的说,柳儿一身的武艺让众人是瞠目不已。说到这儿,就得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师昔涵一身神出鬼没让人心惊的功夫,柳儿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她的武艺虽然不及师昔涵,但却绝对不弱于厉戎、厉凯,甚至还有超出之势。 厉戎、厉凯及厉府其众人见此,心又放了下来,专心一意的迎敌。一时间,院落内,双方泰势呈胶着状态,谁也胜不了,两方的实力是半斤八两,哪一方也讨不了半分好。 屋顶上的三个老头儿心中就不好受了。当初听到晓月阁请他们来对付一个小丫头都有些不以为然,后来,知道是请他们三个一起来对付一个乳臭未甘的小丫头,差点当场翻脸走人。晓月阁的人是好说歹说,外加人情利诱,这才把他们给劝着留了下来。 他们三人今夜是勉强来的。来定国将军之前,他们想着一个小丫头就算武功再高能有多高,犯着他们三人一起动手,毕竟他们三人身份摆在那儿,这不是自掉身价吗?这传出去好听吗?以多欺少,以强恃弱,以大压小,这哪一个传出去,都是往他们三人的脸上抹黑。他们三人商量好了,来了先和小丫头谈一下,如果谈不拢,哪一个先出手了,其他的两个就不能出手,就由那一个先出手的人与那个小丫头把事情给解决掉。 可是,没想到,还没谈个两句,他们三个就被师昔涵给激得同时出手了。出手的当下,他们三个就立刻都后悔了。按理来说,他们三个活到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肚量胸襟应该超出一般人。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年龄,还有以他们三人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平日他们三人听得不是溜须拍马的阿谀奉承之语,就是毕恭毕敬的慕仰祟拜之言。猛地一下子,听到如此犀利尖锐的冷嘲热讽之话,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他们三人全都一口气提不上来,全堵在了嗓子眼,气一闷,脑一热,什么也记不住了,也没多想想,就这么三人全出手了。 这一出手,人就立时清醒了,可泼出去的水哪还能收回来,特别是人一老,面子也就越大,想反悔收手都不行了。只有硬着老脸上了,他们都各自在心里盘算着,走个回来就行,然后,让其他的人把这个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拿下就得了,让她吃吃苦头,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这一交上手,三人心里均是大吃一惊。 他们原打算,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就可以轻松的把这个小丫头治下。他们现在一齐动手对付这个狂妄的小丫头,三人以为和这个小丫头走个来回就已经是高看了她,拿下她,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现在,他们三个联手都已经和这个小丫头走了几十个来回了,还未见胜算,更别说是拿下她。 三个老头儿是越打越郁闷,心说,这是咋整的,这小丫头真是个小丫头吗?这武功,这身手是怎么练得这么厉害的。三人此时也不管什么以大压小,以多欺少了,全抛脑后了,全都收拾心情,全力以赴,联手迎敌。 三人对看一眼,心里全明白今天这阵势只能赢不能输。这三人联手都输了的话,他们一辈子的脸面与骄傲是全丢在这儿了。想到这儿,三人下手是越发的凌厉紧迫。 师昔涵好像对他们三人越来越紧迫的攻势有些招架不住了,三人见此不禁心中暗喜。 突然之间,屋顶之上的三人与院落之中的交战双方全听到师昔涵朗声大笑道:“枫叶、惊乌、雾隐你们三位不愧为武林泰斗,学武之人最高兴的莫过于能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我今日能与你们三位一战真是我师昔涵的荣幸。” 枫叶、惊乌、雾隐听到师昔涵居然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心中都是一惊,下手却一点都不慢,毕竟,师昔涵的招式也没有慢,他们要是一慢,输赢高下立马分出,高人交手有时胜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好说,好说,女娃娃,你如此年轻,就能与我们三人战得难分上下,前途不可限量啊。”惊乌是粗狂豪爽之人,平生最爱以武交友,也最喜真正有本领之人,但也是善恶分明之人,替晓月阁捉住师昔涵,他本就不愿,只不过听晓月阁说,师昔涵武功高强,世所难见,再说,他也欠晓月阁一个人情,这才难抵心魔跑到将军府来,此刻,他见师昔涵如此年轻,本领便如此高强,为人虽有些狂妄,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语气中也有些大为钦佩之意。 枫叶本就不想来这一趟,只不过,为了徒儿不得不来,以他的身份交起手来,本就有些难为情,又是三个打一个更是心中难安,现在又被人家认出来,是又羞又恼,一幅仙风道骨之姿更显冷峻。 “嘿嘿,小丫头,你真是不错呀,不过,你好像快输了。”雾隐还是一副猥琐的样子,也看不出是难为情,还是对师昔涵挺钦佩。 “既然机会难得,当然要全力施展平生所学。各自注意了,下面我要尽全力了。”师昔涵语毕,身形也变了。 枫叶、惊乌、雾隐听闻此言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下手更是一招快似一招。但他们突然间发现,师昔涵的身形变的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枫叶、惊乌、雾隐只觉得眼前出现了好几个师昔涵的身影,并且这几个身影动作优美衣袖纷飞如天女散花一般分别向他们袭来。这些身影好像是师昔涵的分身一样,打得三人是措手不及,情势立刻扭转。 不一会儿,屋顶之上的战局大势已定,师昔涵毫无悬念的生擒了这三个老头儿,交由一旁的守候的柔儿。 院落中的大战也因师昔涵的加入,而大获全胜。 这一夜虽有波折但也算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第76章 “你说,你们三个岁数加起来都好几百了,不在家好好呆着养老,跑出来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瞎搀和个啥?要是真的在家呆着没事,找找自家小辈的麻烦也可以,玩什么不好,非要玩杀手。一看你们的样子就不是干这个的料,以前肯定也没干过,就算你们是老了,想找一个兴趣,也别找这个,就处找了这个兴趣,也要找一个好对象。哪有像你们一上手就找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幸亏是遇上了我们少主,要不然,你们就真的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他这样训了有多长时间?”师昔涵看着屋内一个口沫横飞的半大孩子问着身旁的一对男女。 “今天一起床,他听说有新的人来了,兴奋的吃完早餐就跑来了。”师昔涵身旁几乎缠在女子身上的邪妄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其他人,什么时候来的?” “也是吃完早饭就来了。”师昔涵身旁的冷艳的女子努力的想让缠在身上的男子站好,可是一点成效也没有,她抽空回答师昔涵。 只见昨夜被擒的枫叶、惊乌、雾隐三人,被人点了穴,外加用绳子绑在椅子上。另一边的椅子上坐着胖了几圈的斩天、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天玄道长与无望大师。 这枫叶、惊乌、雾隐个个都额上青筋凸起,怒目圆瞪,眼神凶恶的盯着眼前的三寸丁,而斩天、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天玄道长与无望大师则是神情麻目,只有眼神中透着痛苦,表明了他们同样是不好受,只不过是有苦不敢露。 天呐,让他闭嘴吧!让他闭嘴吧!让他闭嘴吧!平日里三个让人可望不可及,让无数人仰慕不已的武林泰斗只刻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卑微渺小的愿望。 刚开始的时候,枫叶还能保持着仙风道骨的姿态在那儿坐着,惊乌秉性刚直,一见来的是个奶娃,就算心中再不满也忍住了,雾隐看着来的是一个小屁孩,立刻不屑一顾。 哪知,这小孩的嘴自从开了口,就没停下过,犹如河水滔滔不绝,不停的在耳边嗡嗡的响。闹得这三人是头昏脑涨,惊乌受不住了,也不管是不是一个小奶娃,破口大骂,马上他就被一个苹果给塞住了口。枫叶瞪着青月,那眼光里的意思是,你这个劣徒,看你惹的麻烦。青月一被瞪,心里是羞愧难当,又无法做什么事情补救,只能低下了头。雾隐阴恻恻的把脸皱成了一个苦瓜,心里却在盘算着脱身之法。 到了最后,三人心中已是绝望,只希望眼前的这个小毛孩能变成哑巴,并且在心里把晓月阁给咒了千万次。 斩天、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天玄道长与无望大师对于目前身处的境地,他们是已经绝望了,只能痛苦的在心上多插几把刀,忍、忍、忍……,这些天他们几个深刻的体会到,精神的折磨,是世上最大的折磨。 他们已经不敢想着去反抗了,他们的敌人不会在身体上虐待伤害,看看他们这几天华衣美食的像被猪一样的养着,短短时间内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增加着体形就明白了,可是看守他们的人会想着千奇百怪的法子,在精神上来折磨他们,使他们只能乖乖的按看守之人的意志行事。这样的敌人更可怕。 “中间停过没有?”师昔涵问道。 “没有。”冷艳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答道。 “你们的儿子,越来越能训人了。他还这么小,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师昔涵眼里透着不赞同的。 “好不容易,让他喜欢上了一件事情,转移了这小子的注意力,让他能别来打扰我们亲热。他越喜欢训人,越能训人,训人的时间越长,就越好。”邪妄的男子极不负责的说道。 冷艳的女子听到男子的话后,恼羞成怒的瞪着他,狠狠的推开了他。 一旁的厉府之人、杨御史、永丰王、平阳侯等人看着这一切,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今天一大早,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就跑到定国将军府,询问着昨夜事情的详尽情况。听到厉戎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夜的激烈战况、危急形势、急起直下的峰回路转时,平阳侯就恨不得能身临其境,就算帮帮厉戎他们助威也不错。杨御史急勿勿地想知道他的柔儿有没有受伤。永丰王则想着早知如此就算再唐突也向师昔涵提议把铃儿接到他的府上。 “真是太可惜了,昨夜这场激战我没有在现在观看,将军夫人与高手对决,一定是精彩万分,可惜!可惜!”平阳侯只要一碰到与武艺有关的,脑袋就少了一根筋,厉戎他们昨夜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他这么说,不是让人觉得他还希望,厉府再来一场生死大决战吗? “平阳侯不能见到高手对战,故然可惜,但定国将军能平安渡过此劫,真是可喜可贺,与此一比,也没什么可惜的。”永丰王赶紧给平阳侯提给醒,毕竟,他们现在还要一起办案。 “哦,也对,不可惜,定国将军能渡过此劫,值得庆贺。”平阳侯立刻明白了,急忙补救。 厉戎他们都不是小心眼,斤斤计较之人,既然,平阳侯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就过去了。 “不知,昨夜可有活口。”杨清听完,就知道昨夜柔儿没有参战,放下心来,又回到案子上来了。 “因为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这回有了防备。擒下活口的时候,他们想自尽,被阻止了,有几个活口。”厉戎神色愉快的说道。 “那三个老头呢?”杨清接着问道。 “这就要问你夫人呢?”厉戎打趣道。 杨清立刻明白了厉戎的言外之意,要人的话,找师昔涵去,这三人又被她给扣下了。 永丰王与平阳侯也明白了,也就没在追问厉戎,等着师昔涵来了,再问她。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三四个时辰。永丰王、平阳侯、杨清正觉得这师昔涵是不是吊人胃口时,师昔涵这才珊珊来迟。 “将军夫人来得真是早啊!”永丰王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贵为天家之人,从来只有别人等永丰王,除了皇上之外,还没有人能让永丰王这么等过。今天,永丰王算是尝够了等人的滋味。 “对呀,来得是有点早。”师昔涵似无察觉永丰王话中的真正的意思。 永丰王闻言,一时之间气结的不知说什么好。 “嗯,将军夫人昨夜忙了半宿,今天难免多睡了一下。”这个杨清说他呆板,可这个时候,他反倒知道出来打圆场了。“不知,夫人可否让我们见见昨夜的那三个武林高手?”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杨御史,其他人,你审了吗?”师昔涵眼睛眯着回答,似是睡眠不足。 “说来惭愧,杨某到目前为止,仍无进展。夫人怎么知道,他们一无所知呢?”杨清好奇的问道。 厉戎、永丰王、平阳侯也认真的竖起耳朵,想听师昔涵的答案。 “这还不简单,这些请来的武林高手,看着挺风光,说穿了,就是晓月阁临时请来的高级护院打手,他们能知道什么。你们要是临时请一些护院打手来帮忙,会让他们知道太多的的机密吗?”师昔涵的回答让在座的人很无力。 但是厉戎、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谁会对临时请来帮忙的,说太多自己的秘密,要真这样做了,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嫌日子过的太舒服,无聊了。 “可是,这些人毕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而晓月阁也算得上是一个江湖组织,说不定,他们掌握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也好应付晓月阁接下来的动作。”杨御史还是坚持想审审那些江湖之人。 “好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后院,见见他们。”不知是不是昨夜真的累着了,师昔涵今天挺没精打彩的,也没和他们多绕弯子,十分好说话。 众人一听,立刻是兴奋难平,后院,那个原来人人都不愿去的后院,那个现在变得神秘莫测的众人万分好奇的后院,终于能一睹其中的真面目。个个都急不可待的站起身来,差不多就要往外冲了,但一个个都不得不按耐着性子,等着师昔涵慢腾腾地领着他们去。 柳儿推开后院的门,众人激动万分的轻轻的走进门内,突然觉得很失望,看看四周,和平常官家的后院没有什么两样,既没有想像中的无数高手,准确的说是,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有,暗中也感觉不到周围有什么高手,就连一些小的陷井也没有。 突然,他们的注意力被前方一对粘在一起的男女给吸引了。看得出这应该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因为,看到这么多人,他们还能旁若无人的表现让人脸红的亲热。他们之间的感觉那么的融洽与理所当然,只有是夫妻才会有的,而且是一对胆大、无视礼俗的夫妻。 如果说这一对夫妻让众人感到有些惊讶的话,那么这对夫妻一旁房间内的情景,则让他们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第77章 厉府之人、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都不停的眨吧眼睛,觉得这一切都像做梦。这眼前的一切情景都显得那么荒诞可笑,不真实。 “我不是在做梦吧!”厉兵自言自语道。 “想知道我们这一切是不是做梦,我有一个办法,要不要试试?”平阳候笑哈哈的对着厉兵说道。 “什么办法?试试也可以。”厉兵呆愣愣地说道。 厉兵刚说完这句话,接着就发出了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你干什么打我?”厉兵气急败坏的说道。 “嗯,会痛,这就不是做梦。”平阳侯满意的说道。 厉兵听到这句话立刻是无语问苍天,极其哀怨地对着平阳侯说道:“你干嘛不在你自己身上试试,痛不痛,不是一样可以知道吗?” “这很痛啊!”平阳侯郑重其是的说道。 “我已经非常深刻的了解了。”厉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所以,才让你试试这个办法。反正,谁试都一样,只要知道,痛不痛,就行了。”听了平阳侯的话,大家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厉兵也只能自认倒霉,他也不可能去打回来。别的不说,光认辈份上来说,平阳侯是他的长辈。 “怎么都不走了。难道,诸位不想审问了。”师昔涵停在门口,回身对着众人说道。 “嗯,请问厉少夫人,不知柔儿在哪?”杨清此时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听说杨御史是大公无私之人,看来,人言不可尽信呀!”师昔涵轻笑着,但眼中却有些不耐了。 “杨某也只是一介凡人,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怎么会真得无私,只能在公事上尽量做问心无愧。”杨清面色微赫,但还是大声的在师昔涵面前说出自己的见解。 “咱们先公后私,先进去,其他的,稍后在说。”厉戎粗犷的说道,然后紧跟着师昔涵。 师昔涵看了厉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了。 屋内的孩子见到师昔涵进来了,便停下了长篇大论的训导,向师昔涵行了个礼。师昔涵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举举手,做了一个示意。孩子看了之后,立刻明白了,退出了屋子。 枫叶、惊乌、雾隐见到师昔涵让那个男孩消失,把他们从没完没了几尽让人发疯的唠叨声中救出来,立刻就觉得她可真是善解人意,温柔美丽,怎么看怎么觉着顺眼,怎么看怎么感到亲切。冷傲谁说的,胡说八道,狂妄哪个看到了,这是诬陷。 总之,枫叶、惊乌、雾隐现在看到师昔涵就像看到亲人,他们就觉得师昔涵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一样。昨夜,他们说的那么话早就忘的一干二净。眼光那个热切,心情那个激动,就别提了。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天玄道长与无望大师,还有斩天,他们现在看到师昔涵就绝望的想哭,心中把晓月阁中所有人的祖宗上下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他们的一切悲惨遭遇,所有的噩恶,都是从接到晓月阁的请托,败在师昔涵手中开始的。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他们都想买个十几二十包来吃。如果他们有命能够逃出生天,他们以后听到师昔涵绝对要跑,不幸碰到师昔涵一定要绕道。 “你们要见人都在这儿,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有什么想审的就审。”师昔涵说完之后,眼睛一闭,撒手就不管了。 厉凯、夏清月、厉兵、厉雪等厉府一干人都站在门前窗外,惊奇的看着屋内的几个江湖人士,纷纷私语。屋子太小,这么多人要是全进来了,就太拥挤了。再说,虽然现在这些江湖之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了,但厉府之人对他们还是心有忌惮,不愿离他太近。 厉戎、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在屋内围着这些江湖之人转来转去,不停的打量着他们,脑中思索着应该问些什么事情,怎么问。 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斩天、天玄道长与无望大师,这些天是被整怕了,被人们像看新奇的这么围观,都不敢有一丝不满流露出来。要是依他们以前的性情,别说是这么被人像看耍猴子一样的看着,就是稍微好奇的打量一眼,心情好时,他们是没什么,心情不好时,他们可是心狠手辣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打伤,打残,打死,他们可不在乎。 枫叶、惊乌、雾隐可是新来的,傲气都还在,看着这几人围着他们打转的上下不停的打量他们,心里老早就不高兴了,一双眼睛满是火气的瞪着这几人。 “你们转去转来不累吗?”枫叶忍不住开口先说道。 其实,按说以枫叶、惊乌、雾隐的年纪与阅历,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可是,他们三人动弹不得的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给训了一早上,所有的耐心都已被穿耳而入的魔音给磨的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耳朵清静了一点,紧接着就被几个大男人,围着转的不停打量。他们心中气闷啊,真是说不出的恼火,可是又发作不出来,毕竟,现在,他们三人是人家的阶下之囚。 厉戎、永丰王、平阳侯与杨御史闻言只是在心中苦笑,但面上仍是没有一丝表现,只是把均把无奈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师昔涵。 其意不言而喻,这几人也不想在这转来转去,可是,呆站着,看起来更不像话。这屋里最后的一把空椅子,被师昔涵给抢先占去了。他们又不能让人多加几把椅子,毕竟,这地方现在归师昔涵管,她没开口,他们就更不能提出来了。他们是想坐没得坐。 “你们三人为何到定国将军府?”杨御史只得将就点,站在这三人前面厉声询问。 “找徒弟。” “比武。” “还人情。” 这三人也倒干脆,非常明确简洁的回答。 “你们三人与晓月阁有何关系?为何与他们一起来?”杨御史接着问道。 “没关系。他们通知我徒弟在这儿,他们就一块来了。” “没关系。他们是领路的。” “没关系。还得就是他们的人情。” 杨御史又接着问了他们三好几个问题,都是一无所获。然后,杨御史问了夏虎、南宫秋、仇夜天、青月、斩天、天玄道长与无望大师许多问题,他们都像枫叶、惊乌、雾隐一样十分配合,有问有答,可还是如师昔涵所料,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厉戎、杨御史、永丰王、平阳侯与厉府其他人只有悻悻而归。 出了后院,夏清月与厉雪昨夜都没休息好,在厉凯与厉兵的护送下告退了。 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厉戎审问了昨夜捉着晓月阁的活口,但这些人都是一言不发。无奈之下,杨御史、平阳侯、厉戎、永丰王只有押着他们到刑部,那儿有全部审部的刑具,接着审。 第78章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铃儿跟着我念。”柳儿牵着铃儿在院中晒着阳光。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铃儿奶儿奶气的声音在静谧温馨院落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动听。 厉凯与夏清月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坐在一旁看着柳儿与铃儿。 “哎,铃儿这孩子真是可爱。要是是我们的孙女该多好。”厉凯抱怨道,“都怪戎儿这小子不会识人,师昔涵这么好的女孩儿都没看出来,还错待了人家。要不然,说不定,我们都真的能抱上孙子。” “这也不能怪戎儿,师昔涵这孩子也不一般。别说戎儿没看出来,我们也不没看出来嘛。经过了这次的劫难,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前半辈子,你是都给了军中,你我是聚少离多。这后半辈子,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走完。”夏清月柔声的说道。 “是啊,你说得也是我的心里话,操了一辈子的心,都活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操心了。世事无常,儿孙们自有儿孙福,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这后半辈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厉凯想也想明白了。 “娘——,娘——,……”突然铃儿欢快的叫起来。 厉凯与夏清月顺着铃儿的叫声看去。 一个女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出现在院中,就连夏清月她这个女人看了也被眼前女人的美丽给震憾的目瞪口呆,一时半刻之间,竟不能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娘——,娘——,铃儿好想你,你想不想铃儿。”铃儿迈开两只小脚丫子,撒欢的冲向了那个美丽的女人,一头扎进了她的怀中。 “铃儿,铃儿,铃儿,娘也好想你,想到你心都痛了。”美丽的女人看见铃儿冲来,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向铃儿。 “那娘怎么不快点来看铃儿,铃儿也想娘,想得心都痛了。”铃儿在美丽女人的怀中撒娇道。 “娘也想早点来看铃儿。”美丽女人紧紧的抱着铃儿,极其无可奈何的说道。 “若云小姐,你来了,小姐盼你好久了。”柳儿似乎一点都不诧异见到这个美的令人无法呼吸的女人,似乎也没有被这个女人的艳丽所影响。 “若兮,最近还好吗?铃儿没给你们添麻烦吗?”若云抱着铃儿,站起身来,微笑着对柳儿说道。 “铃儿很乖巧,又懂事,我们喜欢都喜欢不过,哪会给我们添麻烦。”柳儿又笑嘻嘻的对着铃儿说道,“倒是铃儿,你说说,在这儿过得高不高兴,有没有不习惯的?” “没有,铃儿在这儿过得很开心,就是,就是,铃儿非常得想娘。”铃儿说完害羞的把脸埋进,若云的白皙优美的颈边。 “若兮现在在哪儿?”若云不动声色的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我家小姐正在屋中等着若云小姐。”柳儿说完,回转身,在前面领路行走,若云抱着铃儿跟在后面。 等到若云、柳儿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夏清月这才回过神来。 “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美女。”夏清月感叹道,“当初,戎儿一见师昔仙就动了娶她的念头,我就好奇,原来只听说过,师昔仙是京城的第一美女,但这个师昔仙到底美成什么样,我还真没见过。后来,想办法见了师昔仙一面,立刻是惊为天人。可现在看来,当时,我真是太孤陋寡闻。师昔仙与这位女子一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得不是一点二点。相公你说呢。” 夏清月说完,等了半天,身边的厉凯一点反映都没有,不由的奇怪的扭头一看。这一看把夏清月给气得,上去就给了厉凯一顿饱揍。 原来,厉凯一脸的痴呆状,还在那儿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呢。夏清月说得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更别谈能回答她呢。 “你倒是说说话呀。”夏清月松松筋骨之后,心情好了许多,气也消了不少。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眼前看别的女人看得晕晕乎乎的,只要是个女人,心里都会火冒三丈的。可是,她也不是真得很恼怒,毕竟一开头,刚见到那个美女的时候,她也回不了神。所以,只是打了厉凯一顿,气消了,也就完。毕竟,自己的丈夫的为人,自己知道。再说,他的年龄都那么大了,要是他们再年轻一点,她可能还真得会担心。 “嗯,嗯,咳,咳。”厉凯被夏清月一顿拳打脚踢,三魂七魄中不见的二魂六魄一下子全都归位了。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了,心里的懊悔就别提了,年轻的时候就没被女色给迷住,可今天是晚节不保,怎么没把持住呢!厉凯的不由的赫然,脸色微褚,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哎!怪不得师昔涵当初隐隐含在眼底对戎儿如此迷恋师昔仙的美色如此不屑。我还只当是女人对比自己美的女人天生都有一种敌意,对沉溺于美色的男子的一种清高的看不起,一种嫉妒的表现。如今看来,只怕是对我家戎儿眼界浅薄的嘲笑。”夏清月苦笑道。 “见过了如此美女,再看看京城中的那些所谓美女,都只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而且看这位女子与柳儿的态度,再看,这位女子能把爱女暂寄放在师昔涵处,可知,师昔涵与这位女子的关系必定是十分友好密切。身边有如此美女,眼界自然就高了,当初戎儿对美色的鉴赏,在师昔涵眼里难免就有些坐井观天。如果当初戎儿迷恋的不是师昔仙的美色,而是对师昔仙真得情有独锺。那么,师昔涵反而会高看戎儿。”厉凯叹息道。 “这只能说是天意,天意弄人,谁让戎儿看女子只重美色,重美色就重美色,可是,偏偏戎儿选美色的眼光又不高。谁让师昔涵如此超凡脱俗,而且身边又有如此艳丽非凡的女子,看美色的眼光奇高。谁让上天让他俩相遇如此错综复杂,相识非同寻常。”夏清月跟着轻笑道。 “夫人,就像你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了。这太阳也晒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屋吧。来我牵着你的手。”厉凯把手递给夏清月。 “我跟着你,手牵好了。”夏清月把手递给厉凯,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79章 “将军夫人,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平阳候满怀希望的问着师昔涵。 永丰王与杨御史也是好奇的看着师昔涵。 “真的嘛,大嫂,你有了什么新线索?”厉雪惊讶的叫着。 厉凯、厉兵、厉凯与夏清月也满怀欣喜的望着师昔涵。现在这种被人虎视眈眈的日子,他们过的真得是胆颤心惊,虽说,他们都想的挺开了,但在生死面前,除非是为了心中的理想,执着的信念,人才能泰然无惧。像这种飞来横祸的情况,哪有人能真的想得可以做到无辜赴死,肯定会心有不甘与怨恨,还有就是隐于心底,自己都不知的恐惧。 “不是有了新线索。”师昔涵这一说,如同当头浇了一阵凉水,众人的兴奋之情全没了。 “而是,你们不用再担心晓月阁的追杀了,今后能踏踏实实的睡觉了,出行也不用战战兢兢了。”师昔涵微笑着说完之后,厅内一片寂静。 厉府之人觉得他们应该是还没睡醒,此刻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娘子的意思是晓月阁取消了暗杀的任务。”厉戎最先冷静下来,神色木然的问道(受的刺激太大了,一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估计还觉得自己在梦中一般。)。 “今后,能安安心心的在府中休息了。”厉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打得晕头转脑的。 “是不是晓月阁没折了,所以他们才罢手的。”厉兵似是不能相信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 “我可能为他们少担些心了。”夏清月高兴的不知说些什么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厉雪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只是车轱辘一样的,来回说着这几句话。 “恭喜!恭喜!”平阳候反映过来,高兴得直向厉戎、厉凯他们贺喜。 “可喜可贺啊!定国将军一家是否极泰来了。”永丰王笑容满面的说道,心中却可惜着,不能每日来见那个粉雕玉器的小娃娃啊。 只有杨御史是沉默不语。杨清现在心中是极其矛盾,他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厉戎一家去凶迎吉,安然渡过大劫,担心的是厉府现在没有了晓月阁的威胁,那么他的娘子会不会又不见了,毕竟,柔儿她此次现身主要是为保护厉府而来,现在厉府危难已除,前嫌还未尽除,前缘还未重续,要想柔儿能留下相陪,真是前路未明。 师昔涵等到他们一个一个全部都说完了,她才接着说道:“不是晓月阁取消了买卖,而是这世上再也没有晓月阁了。” 屋内众人初闻此言,一时都转不过弯来,师昔涵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的意思也都明白,可是这连在一起,他们就云山雾海,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过了好半天,厉戎才明白过来,激动的冲上来,抓着师昔涵说道:“夫人,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晓月阁让人给灭了。” 厉戎这一说,屋内立刻就沸腾了,一时间,众人都七嘴八舌的争着问起师昔涵来。 “晓月阁是让谁给灭的,我要向拜师。”这是现在极其祟尚武力的厉兵说的。 “真得好好谢谢人家。”这是喜极而泣的夏清月与厉雪。 “对,无论是谁,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救了我厉家。”这是不服老的厉凯。 “能把晓月阁给灭了,不简单呀,不简单。”满心算计的永丰王,若有所思的望着师昔涵。 “看来,我家那混小子,还在我面前藏着掖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十分没有面子的平阳侯气呼呼的说道。 “晓月阁给灭了,那这件案子唯一的线索不就断了,该如何重新找线索。柔儿,哎!”这是公私两难的杨御史在那儿急得团团转转。 “别急,一个一个来。”被众人问得是头昏脑胀的师昔涵无奈的说道,同时,还得抽空让厉戎放开她。 厉戎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胆子也大了,不但,没有放开师昔涵,反而无视众人搂着她。 师昔涵被吵着是心烦意乱,厉戎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压掉她冷静的最后一根稻草。 师昔涵手臂一弯,肩膀一缩,重重的击打了厉戎的肋骨一下,疼得厉戎是立时卷屈成一团。 师昔涵马上从厉戎的怀中闪出,走到一旁事不关己的坐着,看他们一群人乱成一锅粥。 屋内乱哄哄的气氛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用急切的眼光看着师昔涵。 师昔涵视而不见满屋急迫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在众人的焦虑到了最高点的时候,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晓月阁是谁灭的,如何灭的,这件案子还有没有新的线索,不如让灭了晓月阁的人来跟你们细说。” “若兮,你还是那么懒。”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由门外传入屋内众人的耳中,钻入众人的心中,掀起一阵阵涟漪。只听这声音便让人心中浮想联翩。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移向了门口,就见从门外走进了一个艳光四射的美女。 这是一个艳丽的脱俗的美女,她的艳色超越了人能想像出的极限,她的艳丽不流于世俗,超脱凡尘。真是冰做肌来,玉做骨,却又不显得清高孤傲,反而更衬托其艳色无双,而那一双璨若星辰的眼中透出的清澈如水的目光,让人更是沉迷其中。 “美!美!真、美!”平阳侯的眼睛都看直了,口中只能发出这些单字。 厉凯与夏清月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美女,但还是再一次被她的美丽所震撼。 “这就是爹娘昨天提起的美女。”厉兵看得呆呆的,口水都差不多要流下来了。昨天,爹娘提起的时候,他那当爹娘是夸大了,那有那么美的女子,今日一见,这才知,他爹娘一点都没有夸大,而是根本都没说出这个女子美丽的千分之一。 “难怪!难怪!爹娘昨天说大哥的眼光差,师昔仙与这位姑娘跟本都没法比。难怪大嫂看不上大哥,不是因为当初大哥迷恋师昔仙,而是因为大哥的眼光太差了。”厉雪呆呆的看着,喃喃自语。 厉戎看着眼珠一动不动,刚开始,他也被这个女子的美丽给震得愣了神,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心中却是悲哀的想着,原来还指望着师昔涵现在对我的冷漠是嫉妒我曾经迷恋师昔仙的美貌。可是,今天一看,我才知恐怕是我自做多情了,我厉戎与师昔仙的往事在师昔涵眼里只怕是一个笑话。 杨御史呆愣了片刻,回来神来,若有所思,疑惑的打量着这位姑娘,心中想着,她如何灭的晓月阁,用美貌?! 永丰王见到来人时,呆愣了片刻,然后,又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门外进来的美女,最后,眼中欣喜若狂的看着她,神情激动兴奋不可自抑的想冲上前去,却又像怕吓着她不敢轻举妄动,而显得手足无措。 第80章 “如你所见,那么你就快点说吧。”在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的大厅内师昔涵轻柔的声音如黄吕大钟一般振聋发聩,猛然惊醒众人。 “咳!咳!咳!”厉戎一边咳嗽,一边用眼角偷偷瞧着夏清月,看到夏清月的脸上并无恼意,这才放下心来。昨天,夏清月大发雌威的场景他可还记忆犹新啊。 “快擦擦你的口水!”厉雪看到大厅内的众人都收起了呆愣迷恋的表情,只有厉兵仍是一副花痴的样子,觉得有这样一个二哥真是颜面无光,没好气的说道。 厉兵听了厉雪的话,下意识的就举起手来,擦了擦嘴。一擦什么都没有,他这才反映过来,气愤的对着厉雪说道:“你骗我,你干嘛骗我。” “哼”厉雪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睬她。 “小丫头片子,你那是什么态度。”厉兵一看厉雪那轻视的神情,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哼,哼什么哼。” “啊!”厉兵看到厉雪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感到十分没面子,正准备扯开嗓子教训厉雪,突然被厉凯重重的拍了一下。 “爹,你干什么?”厉兵极其委屈的看着厉戎抱怨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看看场合,就这么胡闹,让人看了笑话。”厉凯脸色难看的厉声责骂道。 厉兵立刻意识到,屋内还有好几双外人的眼睛正看着他。爹与大哥都脸色十分难看的瞪着他,娘也用不满的目光看着他,小妹更是用一种你没救了眼光看着他。他倏的一下,安静的坐到一旁不再开口。 “嗯,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杨清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若云,你好嘛。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久。”那位姑娘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杨清的问题,永丰王先说话了,声音轻柔的生怕吓跑了人家。 “不会吧!”平阳侯一看这情形,就算他的心思再么粗,也感到有些不对劲,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两人之间有故事,而且还那种极不寻常的故事,两只眼白眼一翻的叹息道。 “难道,先前杨御史寻妻的一幕又要重演了吗?不会吧!”厉兵小声说道,永丰王家中妻妾不少啊。再说,永丰王是皇室贵胄,他们这些人平时服侍的小丫头都是才貌双全的,家中姬妾更是美女如云。在深宫内院之外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绝色美女,可千万别再跟皇室有什么联系,不然的话,还让不让天下其他的男人活了。 “你都看到了,你说我好不好呢!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需要跟你交待嘛,你想找,是你的事情。”若云平平淡淡地说道。 还好!还好!上天还是开眼的。厉兵听了若云的话,心中庆幸道。 “若云,你还在生气吗?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是我误解了你。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我绝不会半句怨言,可就是你别不认我。”永丰王神情激动的说道。 美梦总是易醒的,上天你是何其残忍。厉兵刚刚还在心中庆幸,可听了永丰王接下来的话,他好像听到,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好像真得是又一场寻妻的戏,只不过由杨御史换成了永丰王。这年头的奇女子真多。”厉雪眼睛看得一眨不眨,脑中飞快的转着,不由自主的想象着他们之间曾发生过的一样,嗯,一定非常精彩。 “我没说不认识你呀!我说过不认识他吗?”若云疑惑的问着厅内众人。 被一个绝色美女娇俏的盯着问话,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摇了遥头,算是回答了。 “若云,你还是那么聪慧,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却故意顾左而言他。”永丰王叹息的说道,“别那样的对我,别像对一个你认识的普通人,那样来对我,我会疯的。我们明明是曾经海誓山盟、互许终生的恋人。” “你也说地,是曾经,就代表是过去的事情了。”若云仍是淡淡地说道。 “不,没有过去,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没有停过,我的王妃之位也始终等着你。”永丰王高声说道。 “天哪!我们厉府这段时间是不是月老驾临,要不然怎么会一对对的鸳鸯,在我们的府重逢。可是,不对嘛,要是月老到了我们府上,怎么不先替我们家的几个孩子牵牵红线,特别是戎儿。”夏清月小声的自语道,但声音却可以让身边的几个人听到。 厉兵是大大咧咧的厚着脸皮,听到当作没有听到。厉雪则是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躲到了夏清月的身后。厉戎的眼光却是火辣辣的望向了师昔涵,可师昔涵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漫不经心的在那儿坐着。厉凯看着这几个孩子,摇了遥头,没说什么。 “今天,我来不是叙旧的。”若云被永丰王纠缠的有些厌烦,冷漠的说道。 杨御史与平阳侯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永丰王不顾一切的强势,两人犹豫了半天,终是闭上了口。 “我们这间的误会总归是要解开的。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不该不信任你,伤了你的心。”永丰王悲哀的说道,“我已经知道是我错了。” “哦,那又如何。你不会想着误会一解开,我就会随你回去了吧。”若云挑眉说道。 “横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难道,你已经嫁人了,不,不会的。”永丰王瞪大了双眼说道。 “我是还没有嫁人,但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的。”若云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永丰王狂乱的问道。 “当初的误会解开了,要是再有误会了,别急着否认,两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误会,而且,你是王爷,家中又多的是如花美眷。不可能不会有误会的。”若云想了想说道。 “我会学着去信任你,我们之间只要多沟通,一切都可以解决,这不是问题。”永丰王沉稳的回答,“你走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停的在反省着自己,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总是得想着,思索着。信任你,多沟通,这不是我一时随口说出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若去听到这儿,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着永丰王露出了自进屋来的第一个真挚的,发出心底的纯美笑容。 永丰王立时看痴了,可是一回过神,就立刻不高兴的发现,其他的人也被这笑容所吸引。 “其实,我们当初的相恋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我年少无知,不是因为当时我刚入尘世,不是因为我被爱情给冲昏了头,我不会与你相恋,就算与你相恋,也不会与你一起到王府。”若去悠悠的说道。 第81章 “若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一句也听不懂!”永丰王心中不安的大声叫出来,然后,向若云冲过来去,想把她抱住。 若云一个优美的转身,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恰好与永丰王擦身而过。 永丰王一个扑空后,不知所措的看着若云,无神的喃呢道:“若云,云。” 若云嫣然一笑,神采灵动,一扫刚才的深沉,笑看着众人,说道:“嗯!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叙说旧情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说晓月阁的事,说晓月阁的事。”平阳侯早就想知道,晓月阁到底是怎么覆灭的。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只有一事情是我必须做的,就是让你回到我的身边的。”永丰王却断然拒绝道。 “王爷,公事为重,公事为重,我们可是奉旨办案,马虎不得。您可要三思,三思而言,三思而行。” “王爷,来日方长,既然见着人就不怕了。” “王爷,也没有不让你与这位若云姑娘,嗯,嗯,重归于好,只不过,让您先等。” “是呀,王爷,这说说晓月阁的事,只要你一小会儿时音,可你和这位若云姑娘的事情,可就要…,可就要…” 永丰王的阻碍之言一出,众人可就急了,偏偏永丰王是他们这儿,位最高,权最大的,他说的话,众人又不能听过就忘,不当一回事。于是,屋内之人纷纷出言劝慰。 “既然,王爷不想听晓月阁的事情。”若云神情豪爽,眼睛一瞟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我就不打扰诸位了,就此告辞了。” 言毕,若云向愣住的众人行了一个礼仪,施施然便要离去。 这下可是连永丰王都要急了,赶紧移步阻拦,众人也不劝永丰王了,改劝若云留下了。 “别走,别走,若云别走。”永丰王拦在若云的身前,不让她走。 “王爷想听,想听,我们大家都想听晓月阁的事情,还望姑娘留下来,为我们讲一讲。”杨御史赶紧说道。 这回永丰王再也没有出言反对了,默了杨御史的话。现在,只要若云能留下,估计永丰王什么事情都愿意听了,就算是言之无味的絮叨,他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话,那我就留下来,给你们讲一讲了。”若去微微一笑。 众人一听,心算是放下来了,无人再出声,静静等着若云往下说。 “其实,很简单,要让晓月阁不再刺杀定国将军府,有一个最烦恼,最简便,最有效,最一劳永逸的方法。”若云看着众人神秘的说道。 “什么方法?”众人听着若去说了好几个“最”字,但偏偏吊人味道的就是不说出是什么办法,不由的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是把晓月阁的人,一个不剩的都捉住呀。笨!”若云得意的说道,“这样他们就既不能亲自来刺杀,也不能东拉西扯的牵进一大批莫明其妙的人来捣乱。你们说,这不是一个最简便,最有效,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的确,这个办法很好。”屋内众人都木然的说道,然而,他们在心中却不约而同都说道,他娘的,这个方法谁能想得出呀,我们光想着捉住晓月阁派出的杀手,都费了半天的劲,还没有全捉着,只捉了一两只小角色,捉住晓月阁的全部人,我们现在想都没敢往这上面想,你们倒好,不但想了,还雷厉风行的做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若云姑娘,你们既然捉住了晓月阁的全部人,可否交由我们刑部审理,本官倒想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买凶杀害朝庭的一品大员。”杨御史说到这儿,气正辞严。 “对,对,我也想看看,是何人不把我们武将放在眼里。”平阳侯也气愤的说道。 “这恐怕不行。”若云一说完这话,就看到杨御史脸色瞬时就黑了下来。 “不是我们不愿把晓月阁的人交给你们,他们又不是什么宝贝,我们也不稀罕。而是,杨御史,你们刑部真得能关关得住,这此江湖亡命之徒?”若云轻笑的问着杨御史。 “这…”听到若云的前半截毫不留情面的话,杨御史心中还真的是不舒服,但他毕竟在官场混久了,没有立刻出声,只是面上不好看。后来,听到若云下面的话,杨清也不得不承认,若云的话还真该死的有理,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把握,刑部能不能关得住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亡命之徒。 “说穿了,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杀人的工具,他们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但是,你们想知道是何人买凶要杀定国将军府一家,这个我倒是问出来了。”若云看着一听到不能审问晓月阁,寻凶无望的没精打采的众人,有些小得意的说道。 “是什么人?”屋内之人一听均冲口而出,特别是厉戎、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那声音不但是大,而且,还是咬牙切齿的问出来。 “这个人,你们是绝对绝对不会猜到的,就是——平西将军。”若云特兴奋的对着众人揭开谜底。 “什么是他!”厉戎吃惊的叫出来,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也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永丰王、平阳侯、杨御史也是一脸的严重。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毕竟,你们不是刑部专门审问犯人的高手,有可能被他们骗了。”沉默一段时间后,杨御史率先开口问道。 “哼,刑部专门审问犯人的一些人,无非就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他们那也叫审问高手,最多只能算是行刑能手罢了。”若云不屑的说道。 “这是晓月阁首领的口供,这是接手人的口供。”若去拿出两张纸递给杨御史,“如果,升堂审案时,需要他们上堂作证的话,也没问题。” 杨御史、平阳侯、永丰王,厉戎围成一团,细细的看着那两张口供,看完之后,一个个都脸色肃穆。厉凯、厉兵、夏清月与厉雪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一见他们看完了,赶紧接过来,从头到尾的细看一遍,看完之后,他们也一个个气愤填膺。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厉兵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没想到他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厉雪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开口痛骂。 厉凯与夏清月只是气愤无奈的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厉戎双眼通红,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看着就惨人。 第82章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厉戎静坐了半天,低沉的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兄弟,从小就在一块的兄弟,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块从军,一起杀敌的兄弟,怎么会如此狠心绝情,不但要他的命,还要他一家的命。二弟与雪儿也把他当成兄长来敬重,爹娘也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他怎么下得去手,他的心还是肉做的吗?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受人胁迫。想到这儿,厉戎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忌妒!” “什么?!” “忌妒!” “你再说一遍?!”厉戎不可置信的问道。 “厉将军,你听得很清楚,不要怀疑。”师昔涵毫不可客气的说道。 “不会,怎么会因为…忌妒。”厉雪惊讶的捂着嘴说道。 “怎么会仅仅因为忌妒就要杀人,还是杀人全家了。”厉兵不能接受的大叫大嚷。 “尤兴,他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因为忌妒,就这么做呢?”厉戎似是自言自问,又似是问着他人。 “厉将军,还心怀幻想,平西将军是因难言之隐,或是受人胁迫,才行此歹毒之事吗?”师昔涵一言道出厉戎心中所想。 “不会吗?这也是有可能的。”厉戎立刻反语相问。 “对呀!”厉雪与厉兵异口同声的赞同道。 平阳侯、杨御史、永丰王、厉凯与夏清月这些人,不是身处高位,就是长期的混迹官场,要不就是活的年岁多,见的事情也多,看到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也多。他们此刻是一言未发,在他们的心里,虽觉得因忌妒杀人,并杀人全家,十分可笑,但绝对不是不会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师昔涵会说平西将军是因忌妒而要买凶杀害厉府全家,可是从案发之始,师昔涵的种种表现,令人不觉侧目,分析事情也是条理清晰,推断也是十分准确,他们相信师昔涵不会信口开河,胡乱猜测。 “不知是该说将军反映迟钝,还是身处其中,遇事难看清。”师昔涵叹息道。 “此话怎么讲?”厉戎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都听不出味来了。 “厉将军,你做人挺失败的。”师昔涵突然说出了与此情此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来。 屋中之人都奇怪的看着师昔涵,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何意。 “不是嘛!连你兄弟忌妒你都不知道,还弄得你兄弟忌妒得你,要杀了你,杀了你还不过瘾,还要杀你全家才尽兴。你说你做人是不是挺失败的。”师昔涵轻笑的说道。 师昔涵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深深的刻在厉戎的心上,刻得鲜血淋淋。 师昔涵看到厉戎脸色惨白,大受打击,话峰一转,声音缓和下来,“不过,话说回来,人心难测,就是他爹娘,也不一定知道他心里想得什么,何况你这个兄弟呢。” “就是,就是,你看我家那臭小子,要不是前几天偶然发现,我都可能给这小子骗一辈子。”平阳侯此时劝忙忙的劝慰着厉戎。 “其实你也没那么失败了。”师昔涵看着厉戎的脸色还是那么惨白,屋内的人也是一脸的沉重,懒懒的又说道,“真的,你体恤下属,悯爱军足,对朋友豪爽,仗义疏财,关心弟妹,孝敬父母。失败也只有一个,你还有那么多肝胆相照的兄弟了。” “对呀!大哥,你还有那么多的好兄弟,这次我们府遭此大难,你那么多的兄弟战友为你鸣不平,舍生忘死的来帮你。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卑鄙小人,连他们也不信了。”厉凯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儿知道了。”厉戎听了父亲的话,心胸开阔了些,“你还是没有说,尤兴为何要因忌妒而杀我全家,他的忌妒又因何而来,我自问,我对待他是亲如兄弟,并不任何半点错待于他。” “刚才我也说了,厉戎你这个人有许多的优点了,但人无完人,你也有许多的缺点,好面子、自以为是、我行我素等,这些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可是在你身上也太过了,表面上也看起来对你没什么影响,可实际上,有时,你是得罪人而不自知。” “我得罪人?我怎么得罪了尤兴?”厉戎不解的说道。 众人也都不解的望着师昔涵。 “众所周知,你与平西将军尤兴从小相识,两人兴趣相投,交情相好,长大后,两人都投军报效国家,两人在战场也都建功立业了,只是在他的功绩不如你,官位也比你低。” “凭此,你可以说他忌妒我,可是,不能说,他因忌妒买凶杀我全家。要是这样忌妒就要杀人的话,那天下要杀我的人多了去。”厉戎听到这,就急切的打断的师昔涵的话。 “的确,仅仅凭这些,不能说此次是平西将军要晓月阁买凶杀人。换个说法,你与平西将军尤兴,从小相识,年龄相近,都在武学有才华,两家人对你们的期望也很高,周围的人也都认为你们日后能在沙场上建一翻功业,你们两人也不负众望,而你们的感情也似乎很好,这一切都好像很好。可是,从小到大,自觉不自觉的是,周围人事事都把你们两人做一翻比较,糟糕的是,好像这种比较是你赢的多,而平西将军赢的少,于是,人们有了一种看法,平西将军尤兴不如你。特别是,从军之后,有一、两次,平西将军尤兴犯了大错,你却把错独力揽上身了,施恩于他。”师昔涵说到这,有深意的看了看厉戎。 “我做错了什么?”厉戎感觉到了师昔涵的眼光,反问道。 “事情不能说你做错了,只能说你方法不对。你只想到了他是你兄弟,你应该帮他,而你帮了他之后,人人都会说你重情重意。可是你没有从平西将军的角度来考虑考虑,你这样做固然是帮了他,可是,帮了他之后,他的自尊却没了。众人就更会认为,他不但不如你,而且还要你去帮他。他受了你的大恩,可是你这大恩却是日日夜夜的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寝令难安,你说他要怎么感谢你的大恩才好了。”师昔涵说到这儿,停住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屋内沉静了好半天,厉戎才悠悠的问道。 “我不可能连我要嫁的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嫁过来。”师昔涵听到厉戎的话,斜着眼看了看厉戎说道。 “哈!哈!我却不知,我娶的是怎样的人!”厉戎定定的看着师昔涵。 第83章 “厉夫人,刚才所说,可有证据可以证明?”杨清不愧为御史,听完师昔涵的话后,第一个想到是证据。 “没有。”师昔涵非常干脆的说道。 “哪?!刚才的那些话,就只是您的推测臆断,片面之辞,上不了公堂的。”杨御史突然觉得他的头非常痛。 “的确,这些都是我的片面之辞,推测论断。可我这也不是凭空胡说,我只是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做出最合理的解释,为何平西将军会有此举动。我也不指望着我这些话能上公堂。”师昔涵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证据的猜测。”杨御史被师昔涵无所谓的态度给刺激的白眼直翻,“这是一件大案,而且还是震惊朝野的要案,怎可如此儿戏。” “那么你刚才所说的话,也有可能是全部都不成立。”厉戎面无表情的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厉家之人听到厉戎这句话,眼中又都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定国将军心中自有定论。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其余的话,我也不必多说了。”师昔涵不慌不忙的说道。 “厉夫人,你适才所说的,到底有无真凭实据。你就直说了,别在绕弯子了。”平阳侯也不愿相信,此事是平西将军所为,而且,还是为此原因,心中憋屈的很,口气也有点不客气。 “推测论案,寻找证据,本是你们三位大人的职责所在,是你们三位的份内之事。本不该我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画脚。我已经帮你们找出了一个头绪,怎么着接下来,还想着要我抛头露面的东奔西走的找证据。”师昔涵的话也说得是一点也不客气。 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一听这话,就像是霜天的茄子,蔫了,一个个是面上无光。他们听到师昔涵这话,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手里不是有了晓月阁指认平西将军的供辞吗?”平阳侯武将风范,什么事来的快,也去的快,心里不舒服就吼出来,这次办案的确有许多地方,倚重师昔涵,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对师昔涵,他现在就一个字,“服”,没什么好说的。刚才,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了,情绪有一点失控,现在缓过来了。 “可是,仅凭晓月阁的供辞,难让平西将军认罪伏法啊。”杨御史的头又觉得有些疼了。 “本王想厉少夫人,一定有办法,就只看她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永丰王不愧是皇室的人,变脸像翻书一样快,算计人来,脑筋动的飞快。现在,永丰王可恨不得当起甩手掌柜,能拉一个人来帮忙,就拉一个人来帮忙,能算计一个人来卖力,就算计一个人来卖力。他好空下时间来,追求佳人。 可是,师昔涵是他好算计的嘛?! 永丰王说完,满心得意的看向师昔涵,心里高兴得想着如何才能让若云再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看到师昔涵并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他。那笑意他看着不自觉在心中打了个冷颤。 永丰王还没来得及细思师昔涵为何会有此神情,就瞧见若云正起身似要离去,立即,叫道:“若云,你要去哪儿?”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也可以告辞了。”若云侧身行礼,对着屋内众人说道。 “好!好!好!”永丰王听到后,不忧反喜道:“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若云闻言疑惑的问道:“回家?回哪儿的家?” “回王府呀!我的王府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永丰王装做没有听懂若云的话,兴高采烈的说道。 “王府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既然不是家,我为何要回。”若云淡漠的说道。 “你早该是我的王妃,王府怎会不是你的家呢!”永丰王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把若云先给拐回去,其它的事情在慢慢磨,铁杵都磨成针,只要有心,永丰王相信一定会事随人愿。 “哦,我是你的王妃,皇家承认吗?世人知道吗?”若云双手抱胸,反问道。 “皇家会承认的,世人会知道的,你早已是我的王妃,你我之间所差的只是一个婚礼,少一个名份而言。”永丰王急急的说道。 “哼,差一个婚礼,虽说我真得不喜欢这些繁俗呆板的东西,但也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有它的用处的。”若云靠近永丰王,冷笑道,“少了一个名份,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是。” “若云,我们怎么会……”永丰王的话猛然被打断了。 “娘,娘,娘。”一声声奶生奶气的呼唤声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 “娘,我等了你好久,你的事情完了没有?”铃儿小脸通红的从门外跑了近来,眼睛在屋内搜索一圈,一看到若云,就冲到她怀里。 永丰王见到若云把铃儿抱在怀,铃儿还不停的叫着娘,整个人是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没成亲,这孩子怎么叫你娘?这是你亲生的?” “谁说没成亲,就不能有孩子。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除了我,谁生得出来。”若云骄傲的说道,然后,抱着铃儿是亲了又亲。 “你怎么会有一个孩子,你怎么会有一个孩子。”永丰王不能接受事实的自言自语说道。 好半天永丰王才反映过来,急急的出言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呢,这个孩子的父亲,那个让你怀孕的男人呢?” “这个是我的事情,不用和永丰王爷你说了。”若云无意与永丰王多谈,很淡的说道。 永丰王闻言,神情激昂的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口一张却又不知道应说些什么,只能颓唐垂下肩来,闭口不言。 屋内之人,此时,也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全部都闭口不言。 铃儿机敏的发觉屋内的气氛不对,也安安静静的趴在若云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永丰王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盯着铃儿不放,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越盯着铃儿,眼中的光芒就越明亮。 第84章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这个年龄,这个样貌。”永丰王冲到若云及铃儿跟前,不停地围着她们转,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似在思索。 “铃儿是我的孩儿,对不对!”永丰王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肯定地说道。 “没凭没据的,就算就贵为王爷也不能乱说。”若云眼睛一瞪。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永丰王此时欣喜的已经陷入了颠狂的状态。 “永丰王你可别乱认亲戚,皇家血脉可是精贵着,要是什么人出来乱嚼舌根,说我们冒认皇亲,虽说,是王爷您来认我们,也架不住众口铄金,到时,我们娘俩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若云讥笑道。 “不,不,谁敢乱说,我灭了他的全族。”永丰王口气凌厉的说道。 “王爷不愧是王爷,就是大气。”若云冷眼看着永丰王说道。 “铃儿,我是你爹爹,叫我一声爹爹。”永丰王慈爱的盯着铃儿说道。 铃儿茫然无措的看看若云,又好奇的看看永丰王,也不知该不该叫,只能默不作声。 若云一侧身,半遮着铃儿,冷笑道:“王爷,你怎么认定,这孩子就是你的。以我的样貌,这几年在外行走,可不会缺男人呀!不是我自吹,就算我不招,只要没瞎眼的,男人他自己就会往上扑。难道,这其中就不会有好男人,我就不会动心吗!” 永丰王定定的看着若云,深情的说道:“若云,你非常的美,不仅仅是外貌,你是一个好女人,好得男人不可能不动心。这几年也许你可能会碰到很好的男人,可是没有让人动心的男人,因为有的话,你的眼睛会说出来。以铃儿的年龄,她只可能是我的孩子,这是我对你的了解。” “难道,不会有意外吗?”若云不否认,过去永丰王在没有人误导的情况下,对她的了解非常非常的深。 “你会让意外存在吗?”永丰王心情大好的说道。 “若兮,铃儿还得在你这儿呆几天,你可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把我的宝贝给拐走了。”若云不再理睬永丰王,扭头对师昔涵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是她爹,她是我女儿。”师昔涵还没有开口,永丰王不服气的说道。立即,他想明白若云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急急忙忙的问:“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你又要到那儿去。” 若云不理会在身边纠缠的永丰王,只是看向了师昔涵,等着她的回答。 “好。”师昔涵也非常干脆的答复。 若云听到了师昔涵的话,非常满意。然后,走到师昔涵跟前,抱手中的铃儿交给了师昔涵。 “铃儿乖,铃儿在姨这儿再呆几天,过几天,娘就来接铃儿。”若云慈爱的梳理着铃儿头发。 “娘,铃儿舍不得您。”铃儿把头埋到若云的怀里撒娇。 “铃儿是娘的宝贝,娘也舍不得你啊。”若云紧紧着搂着铃儿。 “若云,你怎么又要走,你有什么事情,我让人去办,你放心,一定办得漂漂亮亮。”永丰王在一旁急得直打转。 若云没在理会永丰王,安慰了一下铃儿,就这样径直的走出屋。永丰王见状,紧跟在她的身后,也出了屋。 屋内之人面面相觑,心里面都在回味着刚才屋内发生的一切,脑中只有两个字,精彩! 过了一会儿,永丰王没精打彩的走进屋来,众人想打听一下,却无人好开口,毕竟这是永丰王的家事,可是,这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勾得人心直痒痒,众人都想知道,刚刚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大美人呢?永丰王怎么只有一个人回来? 永丰王进屋后,看到师昔涵怀中铃儿,顿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满面笑容的走向铃儿。 刚走到师昔涵跟前,还没有开口说话。柳儿噌的一下挡在永丰王与师昔涵跟前。 永丰王一见,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问道:“你干什么?” 王爷毕竟是王爷,刚才重逢挚爱,在心爱之人面前,没有什么架子威风。现在,他看到一个丫环挡在自己面前,十分不悦,不怒而威,皇家的气派立刻呈现,特别是,这个小丫头,还挡在自己极欲亲近的刚知道的女儿跟前,怒气就更盛了。 “你干什么?”柳儿还理直气状的反问道,柳儿才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在她眼里,只有她家小姐。 永丰王不禁愕然,屋内众人此时对柳儿也是非常佩服。 “本王看本王的女儿,你这个小丫头在这儿掺合什么,闪开。”永丰王一甩袖子,想把柳儿甩一边去。 “哪儿有王爷的女儿?王爷别在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是对我家小姐无礼了。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这样。”很可惜,柳儿可不是永丰王一甩袖子就能不见的人。 “铃儿就是本王的女儿,本王的女儿在你家小姐怀里,本王要抱我的女儿,当然要往前走了。”永丰王吹胡子瞪眼的说道,“要不然,你去把本王的女儿从你家小姐的怀里抱过来,给本王,本王就不往前走了。” “谁说铃儿是你的女儿。你别乱认女儿。”柳儿直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永丰王。 “让开,该死的小丫头。”永丰王看到女儿就在咫尺,可就是抱不到,气得没有耐性得破口大骂,皇家风范尽失。 “不让,王爷又不是今天头一次见到铃儿,以前,也抱过铃儿,怎么以前没说,她是你的女儿,今天怎么说起她是你的女儿,话不能由王爷一个人说了算。”柳儿寸步不让的说道。 永丰王听到柳儿的话,想到以前多次来定国将军府见到铃儿,只觉得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好感,十分喜爱她,现在想来,这就是血缘天性。永丰王想到这久与铃儿都是相见相识,而不知她是自己的女儿,就感到十分的追悔,怎么早点没找到若云,当初,为何要让误会使他与妻女分别这么久。 这时,永丰王看到师昔涵怀里的铃儿正睁大了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她,样子十分的可爱,真是立刻就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好好弥补一下,这几年他的做为父亲的失职。永丰王不想再与柳儿废话,刚想调用暗卫。 “柳儿不得对王爷无礼。”师昔涵开口叱责柳儿,可语气中却无一点责备。 第85章 “各位大人,今天请你们来,要说的都已经说了。如若无事,我先告退了。”屋内众人都被师昔涵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呆了。 永丰王直到现在还没有把女儿抱在怀里过,现在,眼看着师昔涵就要把铃儿抱走了,心里能不急。 杨御史想到今天师昔涵把大家请来,把事情都说清了,他今后就不能借口办公,天天跑到定国将军府了,最重要的是,晓月阁的事情一下子解决的如此干脆利落,那么后院的那些人,柔儿,他们会不会都立即走了,要是这儿柔儿再不见了,他又该到哪儿去找,又得找多少年。想到这儿,四平八稳的杨御史,杨清立刻慌了神。 平阳侯心中暗叫一声可惜,他对师昔涵那神鬼莫测的武技还是念念不忘,而今天听师昔涵这样一说,估计今后是很难再看到了。 厉家人心中虽高兴强敌已除,但也正因为这强敌,师昔涵这段时间才愿意出头,不再继续悄无声息的呆在后面,众人才能见到师昔涵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危机已过,看样子,师昔涵又要缩回到那个众人之后,今后恐怕不能再这么轻易的接近她了。 厉家之人看了永丰王与杨御史之后,转念想到,不怕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师昔涵虽不好接近,但好歹是呆在厉府中,没有跑得不见人影。只要知道人在哪儿就好办,他们多下下功夫。 厉凯、夏清月、厉兵与厉雪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厉戎,心中暗忖,虽说,戎儿(大哥)之前在男女之事有些混,对待师昔涵有些过,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个顶天立天的男儿,也不差,总能打动师昔涵的。厉戎自己就更不用说,他早就打定主意了。 “等等!”永丰王见师昔涵抱着铃儿就要走,立刻回过神,出声喝道。 师昔涵神情好奇的停下动作,“王爷,还有何事?” “把本王的女儿给我。”永丰王也不废话了,简明扼要的说道。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 “这儿那有王爷的女儿。”师昔涵貌似大惑不解的问道。 “铃儿就是本王的女儿,厉少夫人,你快把铃儿给我。”永丰王有些不耐烦,觉得与柳儿的对话好像又要上演了,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抢,这样更直接更有效,可是又怕吓着铃儿。 “请恕昔涵不能从命。”出乎永丰王的意料,师昔涵没有与他绕弯子,直接得拒绝了他。 屋内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虽说众人都觉得师昔涵这个人神秘莫测,身后似乎也有股庞大的势力,但他们都不能认为,这股势力能与皇家匹敌,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且,永丰王历经两朝,获先帝与当今圣上的喜爱,又在朝中经营了几十年,这权势也可算是滔天了,该有的手段也决不会少,该有的狠绝一样也不会缺。而且,这件事情,师昔涵怎么也不占理,拦着亲生父亲不让见女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找说理的地方也没有。 永丰王一听这话,眼中射出的精光,就像刀子一样,狠不得把师昔涵给剜了。 “永丰王说铃儿是你的女儿,可有何证明?”师昔涵毫无惧意的说道。 “刚才的情形,你也在场,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永丰王虽不喜自己的私事曝在众人之前,但是,对师昔涵那神秘的背景总有些忌惮,而且若云与师昔涵之间十分熟悉,他也有点投鼠忌器,现在也不得不说起刚才的事情。 “刚才我在场,发生的事情,我也看在眼里。”师昔涵不卑不亢的说道,“可是,若云并没有承认,你就是铃儿的父亲,而且,还对我说要好好看着铃儿,别让奇怪的人,把这孩子拐走。” 师昔涵停了停,眼带笑意的看向永丰王,“铃儿的母亲,所说的奇怪的人,就是指永丰王你吧。这大家刚才也是心知肚明的。你说我该不该把铃儿交给你了!” 永丰王听了这一句话后,被咽得无言。众人一听,也有理,孩子的母亲没明说永丰王是孩子的父亲,而且,把孩子交给师昔涵时还特别嘱咐,这嘱咐一听就是意有所指。师昔涵现在不把铃儿交给永丰王,道义上也说得过去。 永丰王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得两眼凄凄的望着铃儿。 师昔涵瞧在眼里,笑在心上,她也是有心想难为一下永丰王。她一看到永丰王就想到若云在他府上受的委屈,心里就不舒服。虽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无法插手,但若云可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能让人随便欺负,小小的教训下还是必要的,不然她那护短的性子可受不了。 “其实,王爷想要亲近铃儿也不是不可以。”师昔涵的这句话好像黑夜里的一道亮光,把永丰王从沮丧的气雾中给拉了出来。 “若云,只说过,别让铃儿被人给拐走了。所以,王爷想到厉府中来看望铃儿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王爷不能带铃儿出府,不知,王爷能否答应?”师昔涵提出了她的条件。 “答应,答应。”永丰王连忙赞同,生怕晚一会儿,师昔涵就反悔了。 永丰王今天算是栽在这儿了,一国的王爷的想见亲生的女儿都这么难,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我可以抱抱铃儿了吧。”永丰王立刻问道。 师昔涵把铃儿放下来,示意她走向永丰王。 永丰王见到铃儿走向她,立刻迫不及待的大步上前,抱起她。永丰王终于把铃儿抱在怀里,脸上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满意表情。 “厉少夫人,这晓月阁的事情解决了。这后院的人……”永丰王的事情刚完,杨御史又战战兢兢的问道。 “晓月阁的事情解决了,这后院的人当然就没事情了。”师昔涵不动声色的说道。 杨御史一听这话就急了,“不行,不能走。” “哦,事情都完了,他们再呆在这儿也没什么事情了。”师昔涵打趣的说道,只不过,屋内之人没有看出来。 “柔儿不能走。”杨御史不管什么颜面了,冲口而出。 “嗯,谁说柔儿姐姐要走。”师昔涵疑惑的问道。 “柔儿不走吗?!”杨御史听了这话,这才察觉他反映有些过头,不好意思的对着众人笑了笑。 众人也不在意,心知他是关心则乱,还有些感动,他率真的表现。 “柔儿姐姐与一部份人暂时,还是呆在后院。”师昔涵对着厉戎说道,“厉将军,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厉戎一口答应,然后对杨御史说道:“杨御史,每天都可以来看看。”至于看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好!好!好!”杨御史连着说几个好字,脸上傻傻的笑着。 师昔涵看着永丰王与杨御史,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拼了命的要去挽回,平平顺顺的多好。 第86章 “哥,尤兴都招了。这事都过去了,尤兴变成那样是他自作自受,与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别再难过了。”厉兵在一个花团锦簇的院落中安慰着一旁的厉戎。 “对啊,都招了。”厉戎阴沉着脸,看着这春光明媚的景色,可是这春光却一点也没能温暖他的心中的霜雪。十几年的朋友,生死相依的兄弟,到头来居然在心里这么忌恨着自己,而自己却一丝痕迹都没有意识到,想想都觉得心寒。 “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尤兴,这个人心胸狭窄,鼠肚鸡肠。你何必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厉雪从远处花丛中,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眩目的花朵,跑过来。 “不说这个了,大哥,你看,这些花多漂亮。光看到这些花,你都不应该再苦着一张脸了,要不然这些花该多伤心了。我把它们从花枝上被摘下来,就是为博你一笑,可大哥你看到这些花连一丝笑容都没有,这些花不就白白牺牲了,它们该多冤啊。”厉雪把花拿到厉戎眼前,活灵活现说着,就像花如果真的有口能言一般。 “可不是,大哥,你笑一笑嘛,要不然,就辜负了雪儿跑去辣手摧花了。”厉兵在一旁故意的阴阳怪气的说道。 “二哥,你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说的吗?大哥,你看二哥。”厉雪听了厉兵的话,气得两颊鼓鼓,刹是可爱,向厉戎撒娇。 “这花真得很漂亮,不过,这花再漂亮也比不上我们的雪儿漂亮。”厉戎看着弟妹们如此卖力的讨他开心,心中的阴霾也散了些,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妹,看来你是枉做了一回摧花辣手。早知这样,还不如就让大哥看你就好了。”厉兵见厉戎心情好了些,高兴的与厉雪打趣道。 “哼,只要大哥高兴,小妹愿意天天让大哥看。不过,有一个人大哥能天天见,估计比大哥天天见雪儿,还要高兴。”至于这个人是谁,厉雪没有说出来,在场的厉家三兄妹却也是心里有数。 正在此时,从院中的另一处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娇笑软语。 厉戎他们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花院的凉亭中来了一群莺歌燕啼的贵妇人。 起初,厉戎他们也没在意,毕竟,这绿柳园春景灿烂,秋色眩丽,夏荷宁静,冬梅冷艳,一年四季风格迥然,但都令人心旷神怡,是京中的名园,时常有达官贵人,才子佳人结伴来此游玩。而来此园游玩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大多是京中的权贵巨富,绝色佳人,浊世公子,才高八斗之人。因此虽有几批人同时进园游玩,却也因各持身份,而各自赏玩,互无干涉。绿柳园也由此,没有限制人数,只要你有那个身份与才色,你就可以进绿柳园。厉戎他们与那群贵妇人倒也相安无事,各自欣赏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花朵。 突然,亭中不知是哪位贵妇人说了句“夏夫人,你还真是好运,幸亏当初你没嫁到定国将军府。”引起了厉戎兄妹三人的注意。 厉戎兄妹三人定晴一看,原来先前一晃眼,居然没有发觉,夏子峻的夫人,师太傅的女儿,师昔涵的二姐,当初厉戎想娶的师昔仙正在那群贵妇人之中。 厉戎兄妹三人此刻正坐在一丛半人高的花木中间,他们的身形被眩丽娇艳的花木给遮掩了,从外面一眼望去,如果不仔细辨识的话,根本不能发现花木中间还有人,但他们三人却能通过花木中的间隙,将外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亭中的贵妇们无一人发觉,她们此刻谈论话题的主角正在她们身边不远处侧耳聆听,一个个还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谈。 “就是,夏夫人不仅人长的比别人美,这运气都比别人要好。我听说,定国将军府的前段时间的遭了大难了,府里的人是死的死,伤的伤。”一个富态的贵妇生怕落在人后,显得自己消息不灵通,赶紧说道。 “这还用你说,定国将军府这事,满京城的谁不知,我估摸着,全天的人都差不多都知道了。”说到此处,这个声音略高的贵妇,特意的压低了声音,对着师昔仙说道,“夏夫人,当初幸亏你上错了花轿,我听说,定国将军府的女眷们在这事中好像都受辱了。” “不会吧。有这事,没听说啊。” “你傻啊,就算有这事,也不能说啊。” “定国将军里的女眷可怎么活啊。” “听说定国将军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子,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这事,你是从哪听来的,会不会是胡说八道啊。” “那天闯入定国将军府人,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什么事干不出来,这私底下都传遍了。” 亭中的贵妇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道。 厉兵听到这,就要冲出去,撕烂那群女人的嘴,就被厉雪死死的拉住。厉兵气愤的回过头来,刚要开口要厉雪放手,就看到厉雪眼中含泪,紧紧的咬着嘴唇,他猛然一下子,浑身就无力的瘫坐在哪儿。厉戎刚有些笑意的脸又沉了下去。 “对了,夏夫人,你那个嫁入定国将军府的妹子运气可就不好,她怎么样?”有一个贵妇忽然提起了师昔涵。 “大家也都知道,当初本应该是我嫁去定国将军府了,可临了,我与三妹上错了花轿,我也就不好到三妹夫家去,三妹自嫁了定国将军,也没回过府,我们也就断了联系。所以,她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我这三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哎!”师昔仙说完,拿手帕抹了抹眼角,显得楚楚可怜。 “这也是你家妹子没福气,夏夫人放宽心,你就别伤心。”众人见状赶紧安慰道。 “我这三妹也真是命不好,从小她娘就不见了,多亏了我娘在府里照顾着她。现在,她嫁人了之后,也没回过娘家,都不知道,她过得怎么好不好,我娘时常挂念着她。”师昔仙眉眼微蹙的说道。 “哎,夏夫人你就劝劝太傅夫人,这各人有各人的命,这都是注定了的,还是注意自己的身子。”一个贵女人拍了拍师昔仙的手安慰道。 亭中贵妇人们东家长西家短,又把事情闲扯到别的事情上。她们在亭中休息了一会儿,就移步到别的院中去继续聊事非去了。 “虚伪。”厉雪看着远去的师昔仙的背影说了一句。 “一群长舌妇。”厉兵随手一把扯落身边的一丛花簇。 厉戎面无表情的坐在花丛中,一言不发。 第87章 “可惜这个师昔仙长了一张好样貌,心肠却坏透了,明着听是替大嫂说好话,重情重义,姐妹情深,暗地里的意思却是说大嫂出生卑微,不懂得知恩图报,贪恋富贵。”厉雪十分不耻师昔涵的惺惺作态。 “这群娘们真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了,真想把她们的嘴都撕了,看她们还怎么背后道人事非。这刑部也是吃干饭的,嘴也不带把门的,他们这么一弄,娘还好说,小妹今后可怎么办啊?!”厉兵恨恨的说道。 “二哥,别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们就是一群庸脂俗粉,坐井观天的女人。”厉雪无所谓的样子,反过来还劝慰着厉兵。 “小妹,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这可关乎着你的名节。以前,你虽对礼教不甚认同,可是对这名节还是分外看重的。现在,怎么对你的名节如此轻忽。”厉兵奇怪的看着厉雪。 “以前,不知天有多高,没见过海有多阔,只见着眼下的这一亩三分地,见识少,阅历浅。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受了那么多苦,总要长点见识,增些阅历,再说,又见了大嫂,温柔姐姐,若云小姐等那么多风流人物,人间绝色。”厉雪说到这,泪洗过的眼睛份外明亮耀眼。 “这倒也是,我现在也真得觉着以前的呆得圈子真是太小了,眼界太狭了,而且自己还不觉得,反儿还在那儿沾沾自喜。特别是今天再见师昔仙,看着她的姿色,也不过偶偶,跟这几天见的这些女子比较,没有一个是师昔仙比得上的,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厉雪的一个瞪眼,厉兵滔滔不绝的话顿时越说越小,最后看着厉戎,安静的闭上了嘴。 厉雪没好气的看着厉兵,今天把大哥拖出来,就是想让大哥散散心,忘了这几天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大哥刚刚微微有些开心,先冒出一群不知哪跑出来的贵妇人来打扰了气氛,二哥又口无遮拦的海天胡地的乱说。 厉兵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厉雪锵锵的冷光下,身形越缩越小,最后缩成一团,狠不得把自己给缩没了。 “小妹,你就别瞪你二哥了,小心再瞪下去,变成乌鸡眼,就真得嫁不出去了。”出乎厉兵与厉雪的意料,厉戎轻笑道。 “再说,二弟说得是实话,也没说错什么。我识人的眼光还不是普通的差,师昔涵如此,尤兴也是如此。师昔涵还可说是情有可原,但尤兴,我从小相识相知,居然,哎!”厉戎自嘲的说道。 “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厉雪看着厉戎脸上的自讽的笑,心中一酸,她知道,尤兴这件事是真得伤了大哥的心与自尊,还有自信。 “大哥,尤兴他现在也自食恶果了,我们厉家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渡过了这次危难。”厉兵看着厉戎面上冷漠的笑容,他知道,大哥从小到大经过的考验不少,受过的磨难打击也多,那些都是伤在身上肉里,可是,这次伤得是心,打击得是从小到大都没损过的自信。 “安然渡过,暗地里的敌人,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厉戎经此一难之后更加的沉稳冷静。 “怎么会还有敌人,尤兴不是已经入了天牢,案子也审结了吗?”厉兵不解的问道。 “仅仅一个平西将军能让京中府衙都闭嘴,能让所有朝庭官员无所察觉,能让所有的线索都不留痕迹?小小一个平西将军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厉戎问着厉兵与厉雪。 厉兵与厉雪听了之后,均是若有所思。 “再说,平西将军一个军中武夫,怎么能知道江湖杀手组织,怎么会和晓月阁接上头的,最后一个,平西将军哪来的那么多钱请的晓月阁的杀手,这点平西将军说是收受贿赂,几个商人送的,晓月阁也是听这几个商人随口说起的,怎么联系也是听他们说的,可是几个商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再说托什么事情,会送这么厚的礼。事后,查这几个商人也查不到,都跑得无影无踪。你们不觉得这事中透着古怪,就好像有人知道了平西将军的心事,然后,借由平西将军的手来除掉我。”厉戎眉头紧皱的说道。 厉兵与厉雪一听厉戎这几句话,眉头也打成了一个个死结。 “今天这绿柳园,游园的人还真多。”厉戎轻声说道。 厉兵与厉雪听了厉戎这话,侧耳一听,原来又有人声靠近。 厉戎、厉兵与厉雪从花木中的间隙向外望去,只见几个外族人打扮的壮汉由远走近。 “王子,这就是京中最为著名的绿柳园。” “花团锦簇,百花争艳,不愧为京中最为著名的绿柳园。” 等到走近了些,厉戎他们这才看清,一共走来六人,中间一人,高大粗犷,面容英俊,穿着刹国王子服饰,旁边一身形略小,隐隐透着一些书生气质,身着刹国宫庭服饰的人,正随侍左右,神情敬卫的为中间那个讲解着,他们四周环绕着四名身材勇猛粗硕,神情严肃,穿着刹国宫庭侍卫服饰的护卫。 “这绿柳园的风景真是秀丽如画,与我大刹的风景真是迥然各异。你们觉得呢?”中间那身着王子服饰的人问着身边的人。 “这绿柳园的风景秀丽是秀丽,但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大刹那广阔无垠的风景。”其中的一个护卫憨厚的答道。 “哈哈,我也比较喜欢我大刹的风影,但这秀丽的风影偶尔看看也不错。”那位似王子的人朗声大笑道。 “两处风景各有千秋,家乡的景色回去之后,可以天天看,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看看另外的风景,大家就好好领略这大好春光。”中间身形较小的人打着圆场,冲散着护卫的思乡之情。 “阿额达,本王子刚到京城,怎么觉得这京城中的气氛有些紧张啊?你先我们一步进京打理事务,可知道?”中间那位不知名的王子问着旁边身形略小的人。 “穆木王子,您的感觉就像那天上雄鹰的眼睛一样敏锐,即使换了一片天空仍然灼灼,不减其利。京城中,这些天还真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阿额达必恭必敬的答道。 第88章 “哦?我还真想听听,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穆木王子看着四周的美景漫不经心的问着阿额达。 “是有关定国将军厉戎的。”阿额达十分神秘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定国将军厉戎,阿额达,你还没来尹朝几天,怎么就学会尹朝人说话磨磨唧唧,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穆木王子看着阿额达那神神秘秘的样子,面上显得有些不痛快。 “厉戎这些天遭来了厄运之神,前几天,有一批杀手杀入了定国将军府,差一点就把厉戎一家全给杀了。尹朝的皇帝闻之大怒,满朝文武听之震惊,全城戒严了好长时间,直到前几天,这幕后的指使之人被抓出来,这才解除了戒严。”阿额达见王子有些不悦了,也没再显摆了,赶紧说道。 “哈哈,这是我这次尹国之行,听过的最好的消息。”穆木王子大笑说道。 “王子!”阿额达听到穆木王子的话之后,赶紧开口制止,“王子殿下,我们现在毕竟还在尹朝,而且还在尹朝的京城,您如此高兴,让人看见,或听见,恐怕会惹来麻烦。” “阿额达,听了这消息,我要是不高兴,别人才会觉得奇怪。”穆木王子看着听了他的话之后,满脸疑惑的阿额达,接着说道,“邻国大将遭受不测,对我国来说,不是天大的喜事。特别是厉戎这样震慑天下,威名赫赫的大将,若是能折损这样一员沙战虎将,将大大削弱尹朝的士气,打击尹国的军心的。对我国是百利而无一害,听到这样好的事情。作为一个邻邦的王子,我若是不高兴,岂不让人觉得很诡异,别人反而会觉得其中有诈。” “穆木王子不愧是我刹国最有见识的人,微臣真是太愚钝。”阿额达恍然大悟的说道。 “定国将军府现在情形如何,厉戎怎么样,此事幕后是何人策划的?”穆木王子对这个显得十分有兴趣。 “定国将军府死伤过半,不过立刻调了军中的精锐去定国将军府镇守,厉戎他们一家倒是都保住了性命,只是听说他们都受了不了皮肉罪,但没有伤筋动骨。前二天,我还偶遇过厉戎,看上去神情憔悴不少,不过元气倒没有大伤。至于,这幕后之人,王子您知道是谁吗?是平西将军尤兴!听说,这尤兴是因为忌妒厉戎的才能,买凶杀人,此事一传出,京中是一片哗然。”阿穆达兴致勃勃的说道。 “可惜!可惜!可惜!幸好!幸好!幸好!”阿穆达听着穆木王子话,脸上有些迷糊。前半句话,他听着还明白,可是后半句一出,他就听不明白了。 “可惜,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没能断了尹朝皇帝的一个臂膀。虽说,厉戎是尹国战将,但不可否认,他也是一个热血英雄。幸好,这么一个英雄没有如此窝囊的死去。我们刹国最重的就是英雄。”穆木王子此时好像很高兴,十分有耐心的向阿额达解释道。 阿额达听完了之后,不由的点了点头。 “本王子,交办你的事情,都几年了,难道,你现在还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吗?”穆木王子话峰突然一转,厉声说道。 阿额达茫然了一会儿,不过立即反映过来,吓得脸色惨白,惶恐的直往下跪,口中直念叨“王子饶命,王子恕罪”。穆木王子见状眉头一皱,他身旁的一个侍卫见王子殿下脸色不对立刻把阿额达拦住,把他拉了起来。 “阿额达,你是不是与那些尹朝人混在一起太久了,刹国男儿的血性都没了,身上竟多了些尹朝人的懦弱。刹国的男子个个都是勇士,他们的膝盖也是不容易弯的。”穆木王子生气瞪着阿额达。 阿额达听了穆木王子的话,脸色胀红,瞬时,站直了腿,恭敬的弯腰回复穆木王子,“王子殿下,我这几年四处派人打听,但这尹朝的女子大多都是呆在深闺中,实在是不好查找,而且,根据当初王子殿下给的情报来看,实在是不像是尹朝的女子。” “本王子要找的这个女人的确是尹朝人,而且本王子所料不差的话,她不是一般尹朝人家的女子。”穆木王子断然否绝阿额达的怀疑。 “据王子殿下所说,这个女子应该是尹朝大家族中的闺秀。可是,如此说来,我应该早就能找到这个女子的。尹朝中大家族的女子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果尹朝大家族中有像王子殿下描绘的那个女子,那此女子的作为在尹朝应该算是惊世骇俗,早就声名远播,不愁找不着。不可能属下至今还仍未找着。”阿额达绞尽脑汁的想着,尹朝哪个大家族中有穆木王子要找的那个女子。想了半天阿额达愣是没有想出来,只得无助的看着穆木王子。 “那个女子自称是尹国人,而且,她的谈吐非凡,举止优雅,可以看出受过非常好的教导,身上的气质只有那种大家族才能养出来的。”穆木王子陷入了回忆中,神情迷恋的说道。 “王子殿下,有没有可能,那个女子欺骗了你,其实,她并不是尹国人。”阿额达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会,你是没有见过她,一身的优雅,满目的潇洒,天神一样的风采,容貌虽然只是清秀,但那独特的魅力,却胜过了世上最绝美的容颜,深深印入心中,令人永生难忘。见过她之后,再出色的女人也难入本王子的眼了。当时她并不知道本王子的身份,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她没有必要欺骗本王子。”穆木王子说到最后,已是自言自语一般,不像是对着阿额达,而是痴恋的对着那位女子。 “属下,必将竭尽全力,寻找此女子,就算是把尹朝的土地一寸寸的找,也要为殿下把她找出来。”阿额达听到此时,心中知道,他只有找出此女子一途可走。 第89章 “这个穆木王子真讨厌!”等到穆木王子一行人走远了之后,厉雪跺着脚,气极的说道。 “今天本来是想出来散散心的。可没曾想,接二连三的碰到扫兴的人。”厉兵一甩手,极其厌烦的说道。 “这个穆木王子说得话让人听得极不舒服,不过,他说的话倒是真话。敌国失主帅,于敌国是大大的有害,但对其邻国来说,却是大大的有利。从这方面来说,这个穆木王子倒是一个真在,直爽的人。总比那些,当面奉承你,背后下刀的人,要强的多多。”厉兵想到了尤兴,他觉得比起尤兴这种人来,穆木王子这种人就变得太可爱了。 厉雪听了这话,也想到了尤兴,只不过与厉兵一样,怕说起尤兴,又让厉戎难过了,于是,她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厉戎听着厉雪与厉兵的对话,他们没说出来的话,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他看着走远的穆木王子的背影,总觉得这个人并不像厉兵说得那样简单,而且,这么一个外族的王子,恰巧在这个时机,跑到京城,不知是不是他有些多心,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厉兵与厉雪见他们说了半天的话,厉戎好像一点都没听见似的,坐在那儿呆愣的望着远处,不知想着什么。于是,他们站着身来拉着厉戎到别处去逛逛。 “喂,相公,你看怎么回事,昨天,兵儿与雪儿说,戎儿因为尤兴的事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呆在家里,不如出去散散心,心情就会好一点,就把戎儿给拉到绿柳园去了。可我怎么觉着,这散心还不如不散,先前没出去的时候,戎儿只是有些闷闷不乐,而众绿柳园回来之后,这戎儿就变得有些呆呆愣愣的。越散心越糟。”夏清月小声的询问着厉凯。 厉凯皱着眉头看着厉戎,也是小声地安抚着夏清月,“别担心,那么多大风大浪,戎儿都撑过来,现在,这点小沟小坎,他也一样能过来。没事!”说是这样说,厉凯眉眼还是没有张开,仍是皱成一团。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了永丰王与铃儿的笑声。 “这永丰王也太不知收敛了,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还笑得这么大声。”厉凯正为厉戎的事,伤脑筋呢,听到永丰王的笑声,顿时,心中就有些烦。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到。再说,永丰王也是突然喜获麟儿,心里高兴嘛。”夏清月赶紧打手式,要厉凯别说了。 “这是我家,我干嘛要小声,再说,他天天来,日日见,只差住在咱们府了,都这么长时间了。”厉凯听到夏清月的话,仍然不服气的小声地嘟嚷。 “谁叫他是王爷呢,再说,他的情况不是很特殊嘛!你呀,一辈子就是这个得罪人的脾气。”夏清月看着厉凯不服气的想要大声说,却因无理只能小声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厉戎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想着那个穆木王子,他总觉得这个穆木王子,到京城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而且,听到那个穆木王子所说的一直在寻找的女子,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师昔涵。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穆木王子一定有问题,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什么事想得这样出神。”永丰王抱着铃儿满面得意的从外面走了近来。 “王爷,你可知道穆木王子此人?”厉戎见到永丰王灵机一动,想到永丰王可能会知道一些内情。 “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永丰王见铃儿玩得是满头大汗,拿着手帕细心的替她擦着。 “那王爷知不知道,穆木王子这个时候来到京城,有何贵干?”厉戎接着问道。 “此次穆木王子是代表刹国出使我国,是表示友好的。”永丰王替铃儿擦完汗后,又小心翼翼地喂茶水给铃儿喝。 “那穆木王子为何选这个时机来京城?”厉戎像是问永丰王,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怎么!你怎么对这个穆木王子上心了,但你怀疑他什么呢?”永丰王见厉戎不停的向他打听穆木王子的事情,注意从铃儿身上转移过来了。 “不知道!昨天在绿柳园偶遇了穆木王子……”厉戎就把昨天听到见到的穆木王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原原本本的向永丰王叙述了一遍。 “如此看来,这个穆木王子还真是不简单。”永丰王也从中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味,可是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这个奇怪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而且,还有一点奇怪的就是,他们一行人都是刹国人,而且衣着打扮也是刹国服饰,他们说得却不是刹国语言。这不是很奇怪吗?”厉戎疑惑的看着永丰王。 “的确,很奇怪,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低调生事,那么就不应该穿着他们的服装满大街的遛达。穿着外族的服饰,说着我国的话语,反而更显眼。如果是为了对我国示之以诚,也不对,如你所说,当时只有他们自己人,他们说给谁听了,我记得昨天,你们好像是临时起意去的绿柳园,听你之言,他们也没有发现你们,那么也不是说给你厉将军听的。真是奇哉,怪哉!”永丰王抚着柳儿小辫子,说道。 “而且,穆木王子长久以来,好像一直都在找一个我国的女子。”厉戎并没有向永丰王说,他觉得这个女子有可能是师昔涵。 “找一个我国的女子,这事情是越来越奇怪了。”永丰王眼中微笑着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说明这个穆木王子是一个城俯极深,小心谨慎的人。”柳儿蹦跳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永丰王一见柳儿脸色就变得难看,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王爷,我知道,对于你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的敌意,我是完全可以理解,但绝对是不能接受嘀。您要知道,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替人办事的。您要是心里不舒服,你找正主去,别难为我们。”柳儿毫不在意永丰王难看的脸色,脸上笑嘻嘻。那表情好像是看着永丰王不舒服的表情,就觉得非常有意思。 “放心,我们不是来找王爷您的,我们是来找铃儿的。”永丰王听了柳儿的话,眉头反而更皱了,铃儿抱得更紧了。 第90章 “柳儿,昔涵呢?”夏清月只见柳儿一人进入厅来,后面也不见师昔涵的踪影。 “我家小姐,还在后面,一会儿就进来了。”柳儿说完,跑到永丰王跟前,伸出手来,就想把铃儿给抱过来。 “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打扰我们父女的天伦之乐。”永丰王立刻闪过身,摆摆手,呼喝着柳儿。 铃儿见柳儿与永丰王争来争去,只觉得十分有意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柳儿,刚才你为什么说,这个穆木王子是一个城俯极深,小心谨慎的人?”厉戎猜测这个说法是不是柳儿从师昔涵那儿听来的,如果这话真得出自师昔涵之口,那么穆木王子要找的那个女子八九不离十一定是师昔涵了。 “怎么说了,刚才了你们的话,然后,再想到我家小姐说过,”厉戎听到柳儿说到这儿,心猛得提到了嗓子眼,“人们所谓反常之处,只不过是不了解内情,因此觉得十分不理。但只要由反常之处,反复推敲,小心验证,就能获得实情,到时,这反常之处就显得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我才那么说。”厉戎想到这儿,心是放回心窝了,可还是没有听明白,柳儿说得是什么意思。厅内的其他人,也不解其意,全一头雾水的看着柳儿。 “穆木王子身穿刹国服饰却说我国语言,是为了向周围人表示,他此次入京的诚意,他这次入京并无其目的,只为两国友好而来,在京的一切行动,均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穆木王子此举就有些做过头了,凡事过犹不及,穆木王子的这些不合常理的言行反而说明了穆木王子此人心思缜细,此次来京并不像他所表示的那样简单。”厉雪挽着师昔涵缓缓的步了厅内。 众人一听,细细一思量,眼睛一亮,的确如此,不约而同的看向厉雪,心中均想着,不知何时,厉雪也有如此见识。 “昨天的事情,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于是,刚才我就跑到大嫂那儿去说说。特别是说到穆木王子,我向大嫂抱怨,二哥居然还夸奖他。大嫂却说就事论事来说,二哥说得没有错,但是,从我叙说的穆木王子的言行来说,穆木王子却是有些不简单。大嫂就向我说了刚才的那番话,我听完之后觉得非常有道理。刚才在门外听到大哥问柳儿,柳儿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我就忍不住,把大嫂的话,拿出来说了说。”厉雪见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害羞的说道。 厉戎看向永丰王,意味深长的说道:“王爷,看来必须得好好招呼招呼这位穆木王子啊。” “呵呵,这是当然,不过,这事还轮不到本王亲自去办,我会吩咐下去的。”永丰王老奸巨滑的说道。 “哈哈,叔叔,你这个笑容好像娘常说的笑里藏刀啊!”铃儿咯咯的笑着,十分高兴自己灵活灵活现的理解了一个成语。 “额!”永丰王笑容顿时垮下来,然后,扬起非常慈爱的笑容对着铃儿说道:“对呀,那才刚个笑容就是让想铃儿知道什么是笑里藏刀,以后,铃儿要是看见有谁露出了这种笑容,就要小心提防那个人,知道嘛!还有,你应该叫我父王,铃儿乖,来叫我一声父王。” 看来,永丰王以后是一个孝女了,孝顺女儿的父亲。 夏清月与厉凯听了他们的话,知道厉戎没有什么事了,放下心来。他们又见到,师昔涵自从那天解决完晓月阁的事情,还是第一次与厉戎见面,虽说这次也不是师昔涵主动跑到见厉戎。不过,见面这才是主要的,其他的,夏清月与厉凯就不去想了,他们连忙把厉雪拉走,让厉戎与师昔涵单独处着。 永丰王这些天也不怎么乐意与师昔涵呆在一块,只要来到定国将军府,从师昔涵那看到铃儿,就把铃儿抱到别的地方去玩,处处躲着师昔涵,就像师昔涵会抢他女儿似的。让旁人看着总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跟着厉凯他们身后,抱着铃儿跑了。 师昔涵把厉凯夏清月等人的举动都看在眼中,他们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她心里也都一清二楚。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转身,迈步走向门外。 厉戎自打师昔涵出现在大厅内,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师昔涵。此时,他见爹娘拉着雪儿离开,心知这是爹娘有意为他制造机会。一见师昔涵就要举步离开,他赶紧上前拦着。 “娘子,这几天,你还好吗?”厉戎把身体一挡,拦在师昔涵的身前,但又怕惹恼了师昔涵怯怯的说道。 师昔涵见一个冷峻的硬汉,在自己面前,犹如腼腆的孩童一样,不免心放轻了一些,有礼的一笑,“有劳将军操心了,昔涵一切都好。” 一时间厉戎不知该说些什么,前些日子,有晓月阁,有杨御史与他的妻子,可详论,还有就是父母弟妹,教得那些追求女子的招数可使(好像都没什么用,厉戎也就懒得在去使了,完全与他的一贯行事作风不符)。 两人之间静默了片刻,师昔涵就想绕过他离去。 厉戎一见立刻就急了,嗑嗑袢袢地说道:“你可以陪我呆一会儿吗?一会儿就行!” 师昔涵看着厉戎眼中的真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柳儿见此情影,心知此时她不适呆在这里,安静的退出了大厅。 厉戎问出话后,屏住呼吸,静待师昔涵的回答。他一看师昔涵点头了立刻高兴的手足无措,开心的说道:“娘子,这边坐,这边坐。” “你这丫头也有眼力的时候。”柳儿刚退出大厅,就听到耳边传来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回头一看,张管家那张冰块脸映入眼帘。 柳儿只是淡淡一笑,与平时的天真活泼,判若两人。张管家一看,心中一惊,马上想到一句话,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柳儿只怕也不像众人所见的那么简单。可是,这样的柳儿却更加吸引住张管家的目光了。 第91章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厉戎不但没有除去,反而还搭上了一个晓月阁。”一句语气来者不善的话。 “这事情真得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的,谁也没有想到,晓月阁居然连厉戎这一介武夫都没能收拾。”另一个声音也毫不相让响起。 “听你这样说,倒还是我们的错了。你可要知道,为了这件事,我们是连晓月阁都赔了进去。这个晓月阁当初我们是花不尽的钱财与心力的。现在,因为这事件一下子就没了,而且事情还没有办成。”话中透着冲天的火气。 “这个事情,我们双方都尽了力,但成了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是厉戎命不该绝。谁曾想,厉戎府中居然有一个那样绝世高手,而且,这个高手身后的势力更是神秘莫测。”似是劝慰,又似叹息。 “命不该绝,哼!只能说是你们棋差一着,事先没有查清这个厉戎的底细,才会功败垂成。”冷嘲热讽的话飘出来。 “好了,穆木王子,我们不要在这儿互相指责了,不论是谁是谁非,我们现在都是在一条船上了。唯今首要的,便是想想,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房间内密谈的一人,俨然是厉兵当初称赞过的穆木王子。不知,厉兵要是得知道他称赞过的这位刹国王子,正是定国将军府案幕后黑手之一,该作如何想法。房间中的另一人,却是尹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朝庭重臣,左相大人。 “左相大人,你以为本王子为何这个时候闲着没事干跑到你们的京城,你不会真的认为这是个巧合吧。我们早在第一次袭击定国将军府失败,就安排好了另一条路,以防不测,你现在只需配合就好。事成之后,我们的许诺还是一样不会变的,左相大人,你就放心好了。”穆木王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原来如此,穆木王子不愧刹国王子中最聪敏的。”左相大人抚着他的山羊须,微笑着夸奖道。 “不过,老夫认为厉戎的事情没有办成,可能对我们的大事有些影响,可能会打草惊蛇。”左相忧心的说道。 “你们不是找了一个平西将军出去拦着嘛!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还是嘴不严?”穆木王子想都没想的说道。 “不是,我们只不过是借了平西将军的手,他连我们的存在都不知道,更别说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只是老夫担心,定国将军府一案闹得太大了,虽说抓出了一个罪魁祸首平西将军,平息众怒。可是,心思细腻的明眼人在心里稍稍转一转就知道,定国将军府这案处处透着蹊跷,所有的线索刚冒了个头就都不见,此种心计,这般手笔,绝不是平西将军这一介莽夫所能做的。”左相慢慢说出心中的忧虑。 “哈哈,就算他们起了疑心又如何,他们始终在迷雾里摸不着头脑,放心,他们绝不会想到你我的,更不会知晓你我之间的大事。”穆木王子自信十足的说道。 “只是,老夫担心,穆木王子你这个时候出使京城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左相谨慎的问道。 “你们这些尹国人做事就是畏首畏尾的,东想西想的,真不干脆。放心,本王子这次出使是两国之间很早就决定的,本王子又是在案破之后,来到京中的,绝没有人能想到定国将军府一案会与我这个外国王子有关。身为左相,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穆木王子揶揄的说道。 “我国有一句俗话说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小心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而且,我们共谋的还不是一般的大事。”左相笑笑,毫不在意穆木王子的话。 “晓月阁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穆木王子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魄力,一点都不少,“既然最初不能出其不意的除去厉戎,现在情形搞得人尽皆知的,再下手也就难了,就不要再去管厉戎了,把他放一边,计划也就要变一变了。” “需要老夫如何配合,只要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去办。”左相也不含糊,因为厉戎的事情办砸了,这次很痛快的一口应承。 平阳侯最近很郁闷,尽管圣上交办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的心情还是很不好。虽然,孙勇现在让他很骄傲,但是他一想到,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凑巧的话,还不知道他何年何月才会发现这个小儿子的真实面子,也许,就被这个懒小子给瞒一辈子了。他就觉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很失败。想找个人发发牢骚都不行,平阳侯觉得一个大人给一个小孩(他的本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是从一个孩子时一天天长成的,那么小就懂得骗老子了,平阳侯想到这,就想把孙勇给揍一顿)欺瞒了十多年,还一点都没有发觉,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也羞于对人启齿,偏偏这件事的知情人,杨御史忙完公务,就去追妻;永丰王更是整天跑到定国将军,含饴弄女,不亦乐乎;至于厉戎,他们一家不对他发牢骚就够好了,一个个都没空听他发牢骚。 平阳侯脸色难看的一个人走着,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顿时由阴云转晴朗。他看到了一个和他同病相连的糊涂蛋,不,是一个比他更加糊涂的倒霉蛋。师玉枫的身影出现在平阳侯的视线中。 平阳侯立刻就乐了,心想,嘿嘿,我这儿心情正难受着,老天就送来一个让我解闷开心的人来。师玉枫这老小子,好像还不知他二女儿的真面目呢!不过,这老小子也真是不地道,当初他干得那就个什么事。虽说,这在朝当官的人都有点那啥啥,暗地里都心照不宣,但都会做做面子上的功夫,可是这老小子为了同时攀上厉戎与夏尚书这两棵大树,做得也太出格了。 不过,师玉枫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师昔涵这回在定国将军府一案中显露出来的东西,就算以我这不太灵光的武夫的脑袋,都能想到这个师昔涵身后一定有一股莫大的势力,这股势力比起夏尚书与厉戎两个人权势合在一起都只会大不会小。我儿孙勇,怎么说都还是我自家的。可师玉枫把师昔涵这颗大树嫁出去,就成了别家的了。可笑,师玉枫成天费尽心机的争权夺势的,却把极可能是天下最大的权势给糊里糊涂的推出门。不知,他要是知道了实情会不会悔的吐血。 第92章 “少张,你给我下去查查,三小姐从小到大的一切情况。”师玉枫在回府的轿子里是越想越气,一回到家,马上吩咐人把少张给找到书房来。 “三小姐?是,知道了。”来人听到师玉枫的命令心中十分不解,语气中间稍稍停顿了一下。 “记住,这一切都要暗中进行。”师玉枫又另外加了一句叮咛。 “属下,明白。”少张是师府一个老家人,办事也极为干练。师玉枫也是极为信任他的,大部份的心腹之事也都交由他去办。不过,此人在师府为人十分低调,大多数人都很少注意到他,有一点影卫的味道。 “你现在就赶紧去办吧。”师玉枫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师玉枫见少张退下去了,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又细细的琢磨起刚才遇到的事情。 “师太傅,你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平阳侯从侧面走上前,重重拍了拍师玉枫的肩膀。 “谬赞!谬赞!不知我家哪个小女能让平阳侯如此称赞?”师玉枫正在路上走着,肩膀突然被人重重的用力拍了一拍。一瞬间,疼得他是直咧嘴,等到缓过神来,他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平阳侯这个武夫,心中暗骂道:你个莽夫,下手也不知个轻重,但脸上却是笑容可掬的问道。 “您家的女儿,哪个好,您这个当父亲都不知道?”平阳侯这话进了师玉枫的耳里,怎么听怎么不是个滋味。他心里想,这个平阳侯今天是吃错了药,还是脑袋进水了,这话说得怎么是阴阳怪气的。 “平阳侯,本官是敬你一生都为国进忠,不是怕你,你说话不要那么刻薄,咄咄逼人。”师玉枫不客气的说道。 “本侯只是实话实说,这年头说实话也得罪人。”平阳侯夸张的说道,“不过,这也难怪,这女儿再好也是别人的了。” “平阳侯,你让我好找,我有事要请教一下您。”厉戎不知是从哪儿冒了出来,打断的平阳侯的话。 “好,好,不说了。厉将军全家此次安然渡过危难,说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师太傅。”平阳侯见厉戎出现,只得草草说了几句,便不怎么高兴的随着厉戎走了。 厉戎临走前,向师玉枫行了一个礼。这可把师玉枫给吓了一大跳动。要知道,自从那件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错嫁之后,厉戎哪回见到师玉枫不是鼻子朝天高,眼睛冒火星。这回见面厉戎居然没有横眉怒目,还向他行了个礼,这可是头一次。师玉枫在心里想到,难道是遭了一回大难把厉戎的脾气给磨平了,但一想想,厉戎这几日的言行举止仍是往常一般无二呀。 突然师玉枫想到了平阳侯的那句“厉将军全家此次安全渡过危难,说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师太傅。”还有就是平阳侯前的那句“你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再联想到,厉戎刚才突然出来好像是为了阻止平阳侯再说下去。 师昔涵,这三个字跳入了师玉枫的脑海中。这个自己眼中平平无其,甚至,被当成弃子的女儿,真得是她吗?平阳侯所说的事情,厉戎对自己态度的改变,真得都是因为她吗?师玉枫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在回府的路上,这个想法却牢牢地留在了师玉枫的脑中。坐在轿中,师玉枫不由得回忆起这个三女儿,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可是,想过去,想过来,他还是一无所获。 平阳侯言辞未尽的话,厉戎态度行为的突变,这一切都如一个个疑团一样,索绕在师玉枫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师玉枫想找出这一切异像的原因,周身却只有疑雾漫漫,唯一若隐若现的只有这个几乎令师玉枫忘记的三女儿。 “柳儿,夫人在里面干什么呢?”柳儿拿着一些水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冷不丁的被人叫住了。 柳儿定睛一看,原来是厉戎。于是,她拍拍胸,大喘气的说道:“我当是谁了,这么不声不响的在人身后,突然出声吓人。原来是厉将军。” “我们刚才好不容易才把永丰王刚劝走,真是得,明天又不是见不到铃儿。这永丰王也真是每天走得时候都来这么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他都不累,他不累,我们旁边的这些人跟着都累了。现在,小姐正和铃儿在里面聊天呢!”柳儿抱怨的说道。 “我想永丰王也是想着,说不定,哪一天,你们看着难受了,就让他领着铃儿回去了。”厉戎好笑地说道。 “这我们可作不了主。铃儿跟着他回去住住,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也不会在意。最主要的是,铃儿的娘亲,离开前可是特别叮嘱了我们家小姐的,那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让永丰王把铃儿拐走。我们也没办法。”柳儿无奈的说道。 “可是,铃儿毕竟是永丰王的亲生女儿。”厉戎替永丰王说了说情。 “只要铃儿的娘亲不松口,永丰王他自己都没办法。更何况是我们。”柳儿瞪了厉戎一眼。 “你去忙你的。”厉戎一见柳儿的表情不对了,赶紧就跨步走向房间里。厉戎在心里嘀咕,这小妮子人小鬼大的,看本将军好像特别的不顺眼,也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她。 “将军,请坐。”师昔涵早就听到了门外厉戎与柳儿的谈话。 “柳儿被我宠坏了,就是嘴利点,没什么坏心眼。还望将军多多包涵。”师昔涵抱歉的对厉戎说道。 “一个小丫鬟,娘子都如此善待,不知,当初,我是不是瞎了眼,蒙了心,居然没有发现娘子的好,白白辜负了那么多好时光。”厉戎自嘲的笑笑。 “当初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柳儿是我的妹妹,我从未把她当作是丫鬟,对妹妹好,是应该的。再说,柳儿对我也是很好的。”师昔涵轻描淡写的说道。 第93章 “但娘子似乎对岳父他们很淡漠啊,自从嫁到我府后,娘子可是连一次都没有回过娘家。前几天,在绿柳园偶遇到您的二姐,看她的表情,听她的口气,貌似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很亲密。而且,岳父更是连娘子会武都不知道。”厉戎试探的问道。 “我不回娘家,爹爹才高兴。我要是回了娘家,爹爹反而才会坐立不安的。常言说血浓于水,可是如果不能心心相知,那么最有能力伤害你的人,就是你名义上的所谓的亲人。交心的才算是姐妹。相逢何必骨肉亲。”师昔涵冷冷的说道。 虽说厉家是以武传家,但厉戎身处高位,常年掌权,与那么皇族世家也是经常打交道的。对于那些大家庭门下见不得光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听到这,厉戎黯然不停的望着师昔涵,像是十分抱歉提到了她的伤心之处。 “倒是,厉将军刚才提到我二姐,居然没有愤慨,也没有依恋,真是很奇怪呀?”师昔涵为了避开厉戎抱歉的目光,揶揄说道。 “嘿嘿!”厉戎听到师昔涵提到了师昔仙不自在的尴尬的笑了笑,无力的辩解道:“当初我只心高气傲,容不得你父亲的欺骗,对于也只是看着十分顺眼,便上门提亲了,真心喜爱倒说不上有多少,现在更别提了。要不是为了…” 厉戎说到这儿,声音变得有些小了,但没有停,接着说下去,“她们提到了雪儿,最后,还说了说娘子。于是便留心了。听师昔仙的说话的语气,好像她对娘子有些什么,反正,我也说不清,只是听着很不舒服。” “厉将军的直感真得很不错。”师昔涵感叹的说道,穆木王子的事情,师昔仙的事情,厉戎虽然理智上说不出个四五六来,但是他凭着像野兽天生的敏锐感觉,却能注意到并重视。 “有的时候,只靠着薄薄的血缘联系的姐妹还不如陌路人。你过的好不好,陌路人根本就不会关心,不会在你过得好的时候,心生妒忌,不会在你过得不好的时候,落井下石。”师昔涵这些话有些冷酷,但厉戎不得不从说,这话却是字字一针见血,道出了现实中的世态炎凉。 “那如果娘子的娘家人要是知道了,娘子的事情,对娘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厉戎此时才说出今天要说的重点。不过听到前面的话,他的感觉十分的不好。 “厉将军想说什么就直接的说吧,不用遮遮掩掩的。”师昔涵望着厉戎的眼睛,坦然的说道。 “是这个样子的,今天,平阳侯与岳父说了一些话,可能会让岳父心中起疑。我看到的时候,就尽力的去阻挡了。因为,娘子以前就说过,希望一些事情仅仅我们家人知道就行了。可是,平阳侯的一些话已经出口了,不以收回,岳父也听进耳了。”厉戎说这话时,双手不停的交互摩来摩去的。 “嗯!平阳侯都说了些什么?”厉戎听着师昔涵声音有了一丝兴致,可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 当下,厉戎的心中就感到坦忐忑不安。他立刻把今天平阳侯与师玉枫的对话一五一十的一字不漏的都说与师昔涵听。 “原来如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就算是平阳侯把他知道的全说了也没什么关系。”厉戎听到师昔涵这句话,心中激烈跳动的心立刻舒缓了下来。可是,脑中却立时冒出的一大堆的问题。 “娘子当初不是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这些事情吗?就连岳父也不希望我们去问问他?怎么现在态度变了这么多。”想都没想,厉戎就把这些疑问脱口而出了。 师昔涵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悠悠地说道:“厉将军,你看!” 厉戎一眼望去,咦!什么也没有呀?厉戎不明白的看着师昔涵,不知她此举是何意。 “不明白,厉将军。”师昔涵微微一笑,说道:“世间最平平常常的景色反而是最珍贵的,可是,正因为太平常了,人们常常不知道去珍惜。我们的眼睛能看见如此五彩斑斓的炫丽世界,我们的耳朵能听见这么五音交织的美妙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赐予我们最珍贵的礼物。可是,世间的多数人却不知足,不顾一切的去追求那些身外之物。” 厉戎隐隐的明白了师昔涵的意思,可是不甚清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师昔涵。 “当初没有让我的父亲知道,是因为以我父亲的性格脾气,他若是知道了,对他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对我来说,会凭空多了许多麻烦。为了耳根清静,自由无拘,我最初才默然不语。但现在我是出了师太傅府,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父亲知道了,也束手无策了。当初拜托你们不要说,只不过是想力所能及的尽一下孝道。可是,后来,随着事态的发展,我早就料到这事迟早会被父亲知道的。”厉戎听完师昔涵的话,此时是全明白了。 “那岳父要是来询问我的话,我该如何回答呢?”厉戎突然说道。 “我父亲虽然谈不上有多聪明,但是也不傻。这事他不会自讨没趣的来问你的。厉将军尽可放心。”师昔涵笑着说道。 师昔涵关上窗户,回身走向椅子,刚落坐就发现厉戎一闪身就站在了她的身前,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玉簪。 师昔涵细细看了看这这个玉簪,此个玉簪通体是晶莹剔透,洁白温润,尾部却有一点绿,对这个玉簪来说这本是很大的一个瑕疵,可是制做这个玉簪的工匠,手艺却是巧夺天工,他借着这一点绿色,在其上雕了一个小小的藤萝。这神来一笔,立刻显得这个玉簪清新可人。 “很美的玉簪。”师昔涵不解的看着厉戎,然后像是等着厉戎说说,为什么把这玉簪呈到她的面前。 “这个…这个是我这些天亲手做的。”厉戎满脸不自在,神情扭捏的说道。 “送给你。”厉戎看着师昔涵惊奇的表情,面上有一点点害羞的说道。 “厉将军还会有这门手艺。”师昔涵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簪说道。 “用心就会,一点点磨的。”厉戎生怕师昔涵不接受,小心的说道。 “很漂亮,多谢了。”厉戎听到师昔涵的回答,立刻是满心欢喜。 第94章 砰!砰!砰!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御书房内响起。一件件上好的瓷器、珍玩字画、笔墨书砚、奏章书籍被人用力的仍得满处都是。 “可恶!可恶之极!”尹国皇上满面怒容的低声咆哮道。 厉戎、厉兵、厉凯回到府中均是一言不发,面色沉重。连晚饭都没吃,三人回府后直接就进了书房。夏清月与厉雪在书房门外呆了半天,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书房内静稍稍的,她们探出头向里望去,只见到厉戎、厉兵与厉凯三人目光严肃的各自坐在椅子上。 夏清月与厉雪担心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夏清月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静静的拉着厉雪走开了。 “娘,我们应不应该进去?”厉雪离开书房一些距离,才出声问夏清月。 “进去干什么?”夏清月边走边轻声回道。 “进入问一下,到底有什么事?” “然后呢?” “嗯!我们尽力帮着他们想法解决啊!”厉雪理所当然的说道。 “雪儿,你觉得,你爹与你二个哥难办的事情,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吗?”夏清月看了厉雪一眼反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小忙。”厉雪自信的说道。 夏清月有趣的看着厉雪,她的这个女儿,对师昔涵是祟拜差不多是五体投地。不知不觉中受师昔涵的影响,厉雪心中也认为女儿家不一定比男人差,有时比男人还强。在言语行动中,厉雪现在也隐隐有着以前所没有神彩飞扬。对于厉雪这样的改变,夏清月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厉雪的阅历与见识还是太浅了。 “雪儿,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但是,还要看看实际情况与自身的能力。比如说今天,看看你爹与你哥回来的表现,就应该知道这回的事情绝对不小,而且,极有可能还是朝堂上的军国大事,我们是无法插上手的。”夏清月先是给甜枣,后给黄莲。 “可是,既便我们无法解决,他们说出来,心里也会好过一些,不是吗?”厉雪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唉,你这孩子!”夏清月叹了一口气,说道,“要知道,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自己不想说,别人怎么问都没有用的,反而还会造成反作用。像刚才,让他们静一静,才是最好的。” 厉雪顿时安静下来,她知道娘说得有道理。 “咦?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是大嫂那儿吗?”厉雪看着周围的景色,问道。 “嗯,也许,你大嫂知道些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厉雪听到娘的话,觉得自己要成为像大嫂那样的人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就算想成为娘这样遇事沉着应对的人,还有许多东西要慢慢学。 “柳儿,大嫂有空吗?”厉雪敲了敲师昔涵的房门,是柳儿来开的门。 “厉雪小姐与厉夫人,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柳儿一边有礼的询问,一边侧身让厉雪与夏清月进来。 “大嫂,铃儿也在!”厉雪见着师昔涵就把今天厉戎、厉凯与厉兵回来之后的表现,一点不落的全说给师昔涵听。 “昔涵,我们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与厉雪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立刻知道。只有来找你了。”夏清月面带忧色的说道。 “厉夫人,您真把我家小姐当成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我家小姐可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您与厉雪小姐一样的啊!”柳儿打趣的轻笑道。 “柳儿,你这小丫头,我这儿都着急的火上房了,你就别在和我斗嘴玩呢。你家小姐虽说不见得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只要她有心,这天下间的事,我看没有什么逃得过昔涵的耳目吧。”姜不愧是老的辣,夏清月的话是直指师昔涵,让师昔涵无所可藏。 “厉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刹国的使节给我国出了什么难题,可能是与武的方面有关的。”师昔涵不紧不慢的说道。 “昔涵,你果然知道?”夏清月与厉雪眼睛一亮。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猜的。今天是皇上宴请刹国使团的日子,肯定是在宴会上出了什么问题。听刚才厉雪姑娘所说,似乎是什么大问题。再说,今天永丰王也没有来。要不是出了非常紧急的事情,永丰王不会不来见铃儿的。如此想来,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刹国使节给我国出了难题,甚至于在宴会上,给我国难堪。而能令厉将军如此紧张的话,那么十有八九是与武有关的难题。”师昔涵条理清晰的一一为夏清月与厉雪分析解惑道。 “师昔涵不愧是师昔涵,说得真是精彩,而且,有如亲临其境一样。”屋外传来一阵拍掌声,与带笑的称赞。厉戎、厉凯与厉兵人随声后的进入屋内。 “昔涵说的,与事实相差不大。”厉凯佩服的称赞道。 “相公,戎儿、兵儿,你们也来了。”夏清月轻呼一声。 “爹、大哥、二哥,你们不是应该在书房里,怎么到这儿来了。”厉雪惊讶的说道。 “怎么只准你和娘来,我们就不能来?”厉兵反唇相讥。 “二哥,老是找我的麻烦,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偏要这样说。”厉雪娇嗔的说道。 厉兵这回鲜少见的没有回嘴,只是宠溺的对厉雪笑笑。 “事情与娘子说得差不多,今天,刹国的那个穆木王子在宴会上,让我国是大失颜面,而且出了一个难题,如果不好好的解决的话,我国将会遭受很大的损失,极有可能将会损失土地。”厉戎脸色似霜的说道。 “啊,这么严重。”厉雪听完后,脱口而出。她心想这么大的事,就像娘说的,我还真得是帮不上什么忙。 师昔涵自从厉戎他们进来就没有出声,直到厉戎说完这些话还是不声不响的。 厉戎边说边仔细的观察着师昔涵的脸色,可是一无所获,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第95章 今天宴会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十分顺利,主客尽欢,气氛极其融洽,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一轮精彩的歌舞之后,推杯换盏之间,刹国的穆木王子突然站起身来,向尹国的皇上行了一个礼,气势凌人的说道:“尹国皇帝陛下,在座的诸位,此次本王子前来,除了更加促进两国盟好之外,还希望能向贵国的各位才俊讨教一二。” “哦,如何讨教?”尹国君臣都听出了穆木王子这话里暗藏犀利。 “我刹国男儿素来喜欢以武会友,祟拜强者勇士,敬重武功高强之人。听说,尹国人杰地灵,想必这武艺也必是不凡,高手也一定林立。这次随我出使中,有几位我刹国中的身手不凡的勇士,想领教一下尹国的高手。不知可否?”穆木王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有何不可,我朝不论是文稻武略,人才辈出,还会惧你区区几个小子。”左相立刻站起,针峰相对的说道。 宴席上的尹国众人的血气被左相这几句话轻轻的就挑了起来,都同仇敌恺的瞪着穆木王子。 “既然贵国如此有自信,不如,我们再加几个彩头,添添兴致吧!”穆木王子挑衅的眼光在尹国群臣的身上来回转悠。 听了穆木王子的话,当时立刻安静下来,能在官场上混的有几个不是人精,所以穆木王子这话的分量,他们立刻就掂量了出来,都有心想周旋回缓,可是,刚才左相的话说得有得太满,而且穆木王子那刺眼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得他们是心里直冒火。 “怎么不敢了?尹国也不过如此。”穆木王子面上轻蔑的说道,但是心里却是有十足的把握,尹国一定会接下这挑战。左相的那一番看上去慷慨激昂的话,是他们之前算计好的,已经把尹国陷于被动。如不应战,尹国的国威势必会在诸国间受到难以预料的损害,带来的隐患也不可估量。如若尹国应战,想到这儿,穆木王子在心里自得的一笑。 “穆木王子,不可小看了我尹国,要不然,满心算计反成空,谋略终成他人衣。”永丰王高雅悠然的说道。 其他尹国官员听了永丰王之言,不约而同的均点点头,得意的望向穆木王子,就是尹国皇帝也望向永丰王,对他投去赞赏的一笑。 “这就是我国的事情,王爷还是说说,贵国敢不敢和我国打这个赌呢?”穆木王子给了永丰王一个软钉子,那意思就是,你尹国的王爷还是把你本国的事情管好,我们刹国就不用你多管闲事了。 “穆木王子,如此国家大事,你怎么说到打赌,这不是太儿戏了吗?”礼部尚书听到此,真可谓是气极败坏的说道。 “这只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尹国的人都这么迂腐吗?就在这些小细节上,缠闹不停,喋喋不休。到底,贵国是没想战,还是没有勇气战,或是,贵国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竟是一些平庸之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无话可说了。哈哈哈!”穆木王子说道最后,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起尹国君臣。 尹国朝臣听着穆木王子的嘲笑声,瞬时,一个个是脸红脖子粗,目光似箭的射向穆木王子,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应承,跟穆木王子叫板。毕竟,他们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他们知道,这种有关国体声望及国家利益的事情,皇上在上面坐着没有出声,下面的人哪个敢随便答应下来。尹国臣子只得一个个对着穆木王子怒目而视,却用眼角偷偷觑视着圣上的表情,暗暗等待圣上裁决。 “不知,穆木王子想赌些什么彩头?怎么个赌法?”尹国皇帝一锤定音的说道。 “陛下这么说是同意了。彩头与赌法,要是都让我们来决定,你们到时输了的话,肯定有话说,不如这么办,我国就决定彩头,赌法就由贵国来订,怎么样?”穆木王子好似胜券已在握,器张的说法,令尹国君臣上下气愤填膺。 “好!”这个办法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刹国这回明显是有备而来,不论选赌法,还是选彩头,尹国估计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尹国皇帝因此也不多言,一口赞成。 “那么,我就说说,彩头是什么?”穆木王子得到预料之中的情况,面上像是春风拂面,好不得意。 穆木王子一字一顿的说出“彩头就是南—川—六—县—。” 大殿之上,群臣立刻都噤声不语,不可思议的瞪着穆木王。 尹国皇帝更是在穆木王子说出这几个字之后,额上青筋爆起,双手骤然抓紧椅子上的扶手。 “哪贵国的彩头是什么呢?”片刻之后,尹国皇帝气势逼人的说道。 “三年岁贡,三年国库收入。”穆木王子简单干脆的说道。 “哈哈,三年国库收入,穆木王子,你能做主吗?再说,我南川六县难道只值这三年国库收入吗?”尹国皇帝厉声喝道。 “这赌嘛!人们最喜欢以少博多。这三年国库收入也不少了。难道,陛下已经认定,贵国会输了吗?”穆木王子狡猾的笑道。 尹国皇帝听闻此言,既不能说不会输,这样就认了这个彩头,更不能说会输,这样,国家在气势上就低人一等,只能用着了火似的眼睛瞪着穆木王子。 “既然如此,不如,陛下,说说这个赌法怎么个赌,让两国高手怎么个比试法?”穆木王子毫不在意尹国皇帝那要吃人的目光。 “王子此意提的突然,朕与群臣还要好好商议商议,才能决定。”尹国皇帝知道这个赌法现在是至关重要,因此不敢轻易决定。 “这高手比武,世间就那么几种形式,陛下何必再与群臣商量,陛下天人将世,大可独断。”穆木王子此时却拍起了尹国皇帝的马屁。可是,很显然,穆木王子这一拍是拍到马腿上了。尹国皇帝听了此言,不但没有笑逐颜开,反而是面黑如铁。 “我尹国领土一寸一寸,都是我国男儿用鲜血保卫的。一县都需慎之又慎,何况是南川六县。听闻王子此言,想必贵国的土地不是那么重要,不如我们的彩头再加上库轮大草原,王子意下如何?”尹国皇帝也是个成精的人物,鳖屈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回了一场。 “不知贵国何时可以决断,不能这么无限期的拖下去。”穆木王子很聪明的没有接尹国皇帝这个话。 “三天之后,会给穆木王子一个明确的答复。王子不会连这三天都等不及了吧。”尹国皇帝讥讽的说道。 “那在下就静候,陛下佳音了。”穆木王子听了尹国皇帝的答复,高兴的行了个礼。 “说啊!一个个得说啊!平时都不是很能说的!现在倒是给朕说说啊!”宴会过后,尹国君臣都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全员换了个地方,继续聚在一起。 在大殿之上,尹国皇帝气得是大发雷霆,指着一个个大臣的鼻子问。 “你,右相,你说。” “臣,嗯,臣,” “太师,你说。” “臣,啊,臣,” “大将军,你说。” “这个,这个,” “左相,你说,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 “呀,嗯,陛下,陛下,” “定国将军,你说。” “臣最近,” “太傅,你说。” “啊,陛,”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 “陛下,依臣之见,今天在宴会上,穆木王子他们是有备而来,”正在皇帝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朝臣身边绕来绕去的时候,永丰王突然开口说话了,皇上一听,如闻天籁,立刻冲到永丰王面前,激动万分的看着永丰王,示意他接着说。“不能轻忽。穆木王子今天如此大胆,必有所依,而这所依必在刹国,由此可见,刹国此段时间必有异动。请陛下垂询。” “对!对!对!”皇上一听永丰王的话一连说了三个对,然后,走回皇位,稍稍平静一下,“诸位,刹国这段时间,可有何不寻常的地方,不论是哪个方面的,都要报于朕听,特别是兵马。” 国之所依,兵马有先。皇上的话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底下的群臣一听,皇上的话,都搅尽脑汁的想着,刹国最近到底有何异动,想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臣,臣,臣有事禀奏。”突然一个小官怯生生的站出来说道。 刷!刷!刷!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大家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 这个兵部侍郎显得很紧张,但还能镇定清晰的说出话来,“前些时日,本将发现边境的刹国军队好像暗中调动频繁,而且似乎刹国境内各地隐隐还有军队向边境集结。”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一片惊讶吸气之声。 “如此重要紧集的军情怎么不赶紧上报。”兵部尚书脑怒的说道。 “我报了,当时就报。”那个兵部侍郎有点委屈的说道。 “我怎么没有看到。”兵部尚书赶紧追问道,如此大事,说不定还引起了今天的事情。皇上可在上面看着,一个不留神,命都保不住。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因为当初我报完之后,大家都去关心定国将军的事情了,再说当初那些消息,还没有完全确认。所以,报完之后,我接着去打探了。”那位侍郎也是十分会说话,尽量不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又能回禀圣上,还得让自己显得十分无辜。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细究。你再说说,你接着打探到了什么?”皇上大嘴一张,阻止兵部尚书的发问。 “臣打探到,刹国现在在边境地集结了大约有二十万的军马,似乎要蠢蠢欲动。”兵部侍郎一说完,静稍稍的一片,大家都知道,这回刹国可真是来者不善,事情难了,可能免不了刀兵之灾。 而且,有几个心思灵活的人已经嗅到,前些时候定国将军府的事情与这些事情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第96章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片刻之后,皇上面沉如水的出声问道:“众位卿家,对于怎么个与刹国比武,可有何良策?” 皇帝这事不是个聪明人,还真干不了,就算只是个平庸的人,干上皇帝这份差事,不聪明也要变得聪明,要不然,皇位坐上去没两天,就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皇上心知现在最首要的问题就是要解决刹国的挑战,其它的问题都可以先放一放,等到事后,再一个一个来秋后算帐。 群臣们也都明白,皇上的心思,更加知道,如果能漂亮的解决刹国的挑战,这就是一个将功赎罪的最好机会,也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个个都飞快的转动着脑筋,特别是那些有帐在身的大臣们,更是挖空心思的在想着解决办法。 但是越急就越是想不出好办法。想出好办法的,却又觉得不周全,不敢说出口。 群臣们是一个个如木桩似的站在哪里,皇上是越看越烦,有心想叫他们滚,可是又不甘心没想出对策就这样不了了之,一时间是左右为难。 永丰王见局面成了僵局,有心替圣上解围,“陛下,以臣之见,今天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大家一时之间都措手不及,以现在的情形,一时半会之间,也没有人能想出万全之策,而且,离给穆木王子答复的时间还有几天,不如让臣等回家冷静的想想,说不定能想出一个可能解这燃眉之急的方法。” “永丰王,言之有理,大家就回家去好好想,明天务必要给朕想出一个好办法。”皇上见永丰王给他搭了一个台阶,就赶紧顺势下来了。 群臣们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快步离开。 “难道,厉将军想让我家小姐帮着想一个好办法。”柳儿听完了,瞪着眼说道,“你们怎么什么都指望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不是神。” “柳儿,不得无礼。我想厉将军们,他们胸中已有万全之计。”师昔涵轻声斥责了柳儿。 “万全之计不敢当。在娘子眼里可能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厉戎谦虚的说道。 师昔涵看着窗外的如玉盘一样的圆月,好像思绪飞了上去。 “这计策虽有,可是还需娘子的帮忙,才有十足的把握全胜刹国。”厉戎直接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世上只要是赌,谁也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说谁的赢面大一些。”师昔涵把目光从盈盈的玉盘上,拉回到厉戎身上。 “娘子,兹事体大,这土地仍是一国的根本,更何况是这南川六县,是兵家的必争之地,更是我朝抵御刹国的一道最坚固的防线。如果丢失这南川六县,刹国将能长驱直入我国腹地,到时,想将这群狼子野心的贼子赶出去,我国多少男儿将会埋骨疆场,数不清的将士会血洒热土,道不尽的百姓将家破人亡。这里厉戎请娘子务必出手相助,就算不为厉戎,为了尹国的百姓。”说到激动之时,厉戎就要跪下去。厉凯与厉兵见状,跟着也要跪下去。 师昔涵见势,手轻轻一摆,厉戎、厉凯与厉兵就像是被人给轻轻搀起一样,直起身来,站立在原地。 “将军说得是心里话,从这话里可以听出,将军是真心为百姓。可是,叹!”说到这儿,师昔涵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天下是谁的,说实话,与百姓的关系其实并不大,老百姓只要有地种,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满足了。刹国也好,我国也好,相争得利的始终是掌权的人们。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厉戎他们听到这儿,心一紧,不能说师昔涵的话错,反而,她的话是字字珠玑,振聋发聩,他们刚想辩解几句,就又听到师昔涵说:“不过,厉将军说得也没错。战事一起,峰火不断,的确让许多百姓遭受无妄之灾,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如果让刹国奸计能逞,他们所图的绝不会仅仅只有南川六县。刹国已在边境纠结了大约二十万军马,战事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厉戎一听师昔涵的话有转还的余地,立刻补充的说道。 “奸计!”师昔涵听后轻笑一声,“对我国来说是奸计,可对刹国来说可是良策。” “你怎么能这样说!”厉兵一听这话,立刻气愤的吼道。 “住嘴!”厉戎与厉凯同时的大声喝斥道。 厉兵神情愤慨,但还是听从父兄的话,闭嘴不语。 “不服!”师昔涵眉眼一挑的对着厉兵说道:“只不过是各为其主,各尽其忠罢了。今天你要不是尹国的将军,而是刹国的将军,只怕会为这条计策拍手称快吧。毕竟,开疆拓土之功,这是一个让男儿不能拒绝的莫大荣耀。” 厉兵立马想开口反驳,可是,一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东西。 “娘子,你说得没有错。但是,现在,我们是尹国的将军,我们就要誓死保卫我们的每一寸故土,只要任何敌人胆敢来犯,我们就要他们有来无回。这次,刹国的阴谋,我们也要全力粉碎。”厉戎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师昔涵,让她看清他的决心有多大。 “可是,厉将军,你要知道,刹国这次是有备而来,绝不会只有你刚才说得那么简简单单的。”师昔涵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娘子,难道说得是…”厉戎意犹未尽的说道。 “看来,厉将军,此刻已然想到了。”师昔涵赞赏的说道。 厉戎听闻了师昔涵的话,沉静了下来。 屋内众人一下子看看师昔涵,一下子又看看厉戎,听着他们之间的话,一干人等听去听来,就是不明白,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戎儿!?”厉凯端起了父亲的架子,问道。 “晓月阁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刹国在幕后策划。”厉戎沉重的说道。 “啊!”厉家之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戎儿,这刹国怎么会大费周章的万万里迢迢的算计我们。”夏清月惊恐的说道。 “戎儿,你是不是把咱们看得太高了。”厉凯也万分不愿相信的说道。 厉兵与厉雪已经被厉戎的话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打从在绿柳园见到这位穆木王子时,我就已经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但也是只觉得穆木王子在这个时机来到京城,也太过蹊跷。直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能大概的猜到,刹国的阴谋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们厉府的事情,只不过是这个阴谋其中的一环。这是个连环计,一环紧扣一环。”厉家之人听到厉戎的话,一颗颗心都悬在半空中,晃去晃来的,气都不敢大声喘。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造成了什么影响。我们厉府的这一环,肯定是出了差错,打乱了他们的步骤。”说道这儿,厉戎一直紧皱的眉头,稍稍的松开了一些。 “大嫂,你就帮帮大哥吧。”听完厉戎的话,厉雪猛的扑到了师昔涵的身前,哀求道,“虽然国家大事,我不是很懂。可是,我亲眼见到,他们这个阴谋的一环,我们厉家的事情,他们都做得这么可怕,这么血腥。那么,我都不敢想像他们的这个阴谋要是真得成功的话,有多少的人会遭殃。” 师昔涵听到厉雪的话,稍稍有一些动容,抬头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都无声的祈求的望着她。 师昔涵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说道:“我知道了。这个忙我帮了。” 屋内众人听了师昔涵的话,立刻都欣喜惹狂。 “我给娘子说说…”厉戎的话刚要说。 “不用了。”就被师昔涵给打断了。 厉家一家人见此情景顿时又糊涂了。 “你想出来的方法,是最没有新意,被人用得不能再烂的,打擂台的方法,对吧?”师昔涵非常不客气的说道,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厉戎留。 厉戎非常尴尬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也却是现在能想出来的最好最稳妥的方法。”师昔涵这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不过看看,厉戎的样子,他好像还挺受用。 “现在,你最担心的就是人手的问题。穆木王子这回带出的高手,身手到底如何,他是一点都没有透露。朝庭现在的这些高手是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也都不知道。这点也是最棘手的,也是这个方法最大的缺点。”厉戎听着师昔涵的话不停的点头。 “人手的方面,我会派几个人去帮你的忙,这样可以了吧!”师昔涵看着厉戎没办法的说道。 “我知道,这可能是让娘子为难了。娘子不知可不可以亲自去。”厉戎讨好师昔涵的说道。 一听到厉戎的话,柳儿立刻蹦起来,“我家小姐都愿意帮忙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东嫌西嫌。不满意,自己去,我们还不侍候了。” “此事事关重大,此事事关重大。”厉戎不停地向柳儿说道。 “厉将军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事情就一定会做好的。将军尽可放心向圣上禀报。”师昔涵不愠不火的说道。 第97章 第二天的早朝上,气氛是沉闷的,人心是惶恐的,颜色是缤纷的,哦!什么颜色是缤纷的?当然是一个个人脸上的颜色是五彩斑斓的。 皇上一露面脸色就铁青,毫不客气的瞪着文武百瞧着,瞧着瞧着,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然后皇上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咆哮,还是没有一个人吱个声。看到这一切,皇上脸黑得跟墨有一比,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的说着。最后皇上干脆什么都不说了,黑紫着一张脸,目光像冰箭一样直射着每一个人。 皇上还没来时,大臣们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到皇上脸色铁青的瞪着他们时,一个个急的是面红耳赤,可是,还是没有一个来个急中生智。然后听到龙庭震怒,一个个更是急得都成都了茄子,脸色都红得发紫了。接着皇上倒是不大叫唤了,口气也平稳了些,但一个一个的大臣反而被吓得脸色发青。最后,他们的耳根子倒是清静了,可是圣上那糁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不停的来回转溜,吓得他们是心里直打哆嗦,脸色是一片惨白。 正在这时,厉戎站了出来,说道:“臣倒有一计,可解此次之难。” 满朝的文武大臣一听,都在心里直骂娘,他们都是成精的人物,一看厉戎的说话举止的架式,就知道,厉戎今天是有备而来。好你个厉戎,你都有了办法,你怎么不早点站出来,偏偏要等这么半天,让我们一大群人在这儿提心吊胆站个半天,你是不是成心的,这个时候才站出来,是不是成心显摆。皇帝老儿也不是个糊涂人,心中想得也和满朝的文武大臣一样。 这大殿之上,君臣们正在心里骂着,就听到厉戎说道:“只不过…” 皇上见厉戎吞吞吐吐的犹豫不决,赶紧出声催促:“爱卿,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百无禁忌,就算有什么冒犯或是不敬,朕也恕你无罪。快快说来。” 厉戎听了皇上的话,这才接着大声说道:“臣想得这个办法,其实就是,擂台比武。” 厉戎此言一出,殿上大臣均是一片哗然。 厉戎见状,说道:“臣也知道这个办法是江湖草莽才常用的。两国比试,用此法,显得有些儿戏。所以臣刚才想了好久,都在犹疑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刚才他等了半天才站出来说话,这殿上君臣心中会如何想,厉戎他心里也知道。他的这句话也算是隐隐替自己辩护了。 “既然知道,这个办法上不了台面,有失国体。定国将军何必提呢!”左相还没等厉戎说完就出口打断。 厉戎听闻此言,张口结舌的看着圣上,不知该不该往下说下去。 皇上见此情景,锐眼一瞪,冷笑一声,“听左相此言,想必左相心中已有比定国将军更好的良计,不如说出来,让朕与诸位大臣听听。” 左相听了皇上的话,身子一缩,小声的说道:“这个,这个,良计,臣还尚未想到。” 此言一出,不说皇上,就是满朝文武都以遣责的目光看着左相,那目光的意思就是,你自己说不出个好计策,别人说出来,还挑三捡四的。 “左相既然尚未想到,那么接着想,等什么时候想到,你什么时候再说。定国将军你接着说。”皇上冷言对左相说道。这听在左相耳里却不啻雷霆怒言。 圣喻都下来了,厉戎当然放心大胆的说道:“这个办法看着不怎么样,但是,是臣至今为止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而且,虽说上不了台面,但是,这个法子却是目前对我最有利的方法,也是赢面最大的方法。” “仔细说来听听!”皇上有了兴趣。 “一者,我们不知道,穆木王子带来的那几个高手身手如何,如果按寻常两国之方的比试方法,我国必会落于下风,输赢两说。而擂台比武,对我国来方,则可尽查对方深浅。二者,这擂台比武不限人数。对我国来说也是大大有利的,毕竟,穆木王子带来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有我国的人多。这人数上就占了个先机。三者,这擂台比武不限朝野。可说是举全国之力,朝庭中虽说是人才济济,但是,更多的高人隐士却是隐居市井山野。这些人虽说不喜欢功名利禄,但其中应该不乏爱国志士。国有危难,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必会出士相助。我国赢面又大了许多。再者,这擂台比武不限于我国与刹国人。这赌是我们两国打的。要是第三国的人赢了。这赌也只能算是平局,与两国打的赌无关,这赌有也相当是没有。穆木王子他们也讨不了好。” “好!好!好!”皇上听到这儿,不由的龙颜大悦。 “只不过,这比武擂台要比几天,臣还没有想出来。这比武时间不能太长,太长的话,穆木王子可能见势不妙,他也有时间再招来高手能人。时间也不能太短,必须尽可能的为国争取一些时间。刹国此次来势汹汹,恐怕在高手比武不成,刹国还有后招,我国应在边境地重新防御,陈兵以待,以待不测。”厉戎有些不安的说道。 “定国将军思虑甚周,这是个问题。诸位卿家,这个问题总能给朕一个答复吧。”皇上沉思片刻,严厉的看着满朝文武说道。 “臣看应以十天为期。” “十天太短,应以二十天为期。” “二十天太长了,穆木王子说不定又有什么诡计。” “十天太短了,那些世外高手说不定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比武就结束了。再说,只区区十天,对于边境重排兵力部署,时间上来说也太紧了。” “二十天。” “十天。” “二十天太长了,会给刹国以喘息之机。” “十天太短了,我国兵力调配,时间上不够。” 在朝堂之上,群臣们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赞成以十天为期,一派认为二十天较好。两派就这样在大殿之上争论不休。 “朕决定了以十五天为期。”最后皇帝一语决断,取了一个折中的时间。 “圣上英明。”群臣听完后,众声高呼,跪拜。 “陛下,不知您决定怎么个赌法?”穆木王子三天之后依约前来,上到尹国大殿。 “朕当然不会言而无信。”尹国皇帝霸气十足的说道,“朕决定以十五日为期,擂台比武,最后赢者为胜。” “这个擂台比武可有何限制?比武人员需要有何资格?规则如何?”穆木王子步步紧逼的问道。 “无任何限制,只要愿意上擂台比武的人都可参加,只有一条规则,只凭真本事以武取胜,即为胜者。”尹国皇帝轻笑着说道。 “陛下不愧是陛下,只要能赢,这种江湖人的办法都想出来。”穆木王子讽刺的说道。 “这可是王子当初您自己说的,彩头你们选,赌法我们选,这赌也是你们要打的。而且,这个赌法不公平吗!?”尹国皇帝寸步不让的说道。 “公平,这个方法公平。”穆木王子言有深意的说道。 “既然公平,穆木王子还有什么意见吗?”尹国皇帝懂穆木王子话里的深意,也装做不懂的说到。 穆木王子在心中冷笑着,好你个尹国皇帝,这种看似公平,实则是人海战术的无赖比试,你们也想得出来,也说得出口。 尹国皇帝得意的看着穆木王子,心中十分解气的想到,你认为无赖又怎么样,你硬是挑不出理来,谁叫我们占了地利。再说,你们的行为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咱们彼此彼此。 “那么,不知,这个擂台比武什么时候开始?”穆木王子虚伪的笑道。 “明天就开始,不知王子意下如何?”尹国皇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本王子客随主便,陛下决意明天,那么就明天吧。”穆木王子滑溜的说道。 “如此,那么就决定从明天开始比擂吧。”尹国皇帝一锤定音的说道。 尹国皇帝御书房内, “边境如何?”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京中事态如何?” “一切都在转危为安,尽在掌中。” 刹国使馆驿站中, “明天比武的准备的如何?” “万事齐全。” “我们的大事进行的如何?” “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左相这些时候表现如何?” “一切都在计划中。” 第98章 “你听说了吗?朝庭今天要举行一个擂台比武?贩夫走卒、王公大臣、将军武夫、商贾农户、三教九流都可以上台去比武,只要你有那个能耐。” “这还能没听说,昨天京城都传遍了。不止这样,我听说连外族人也可以参加。”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擂台比武本来就是为了这次跑到我国的刹国穆木王子引起的。” 哦,众人一听来了兴趣,立刻聚在了一块,爱打听小道消息,捕风捉影,可不只限于女的,这是人的天性,与男女无关。 “嘿嘿,”说得人一看,这么多人都围过来听,身板立刻挺直了,下巴也昂得高高的,“前几天,在欢迎刹国的宴会上,刹国的穆木王子突然向我国发难,说是带来了几名刹国高手要与我国的高手讨教讨教。那神情真是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圣上与群臣无不义愤填膺。” “这个穆木王子也太瞧不起我们尹国的了,比就比,难道,还怕了他。”旁边的人听了,立即有那气血刚方之人出口骂道。 “当时,就有大臣这样说了。可是这样一说,反而上了刹国的当了。” “怎么会?”旁边的人均大惑不解。 “这刹国的穆木王子可不是随口这么一说,而是有有备而来。我们大臣这么一说,这个穆木王子就说了既然比武那就再加个彩头,添兴致,就让我国拿南川六县做彩头。” “嘶——”众人听了均倒吸一口凉气。 “那刹国的彩头是什么?” “刹国的三年国库收入。” “什么?这样,不是我们吃亏了。”人群中不平之声一片。 “这穆木王子又说了,难道,你们尹国认为你们的高手不如我们刹国,你们会输。穆木王子这话一出,圣上与群臣都无话可说。”听到这,周围的人都骂这穆木王子太奸诈了。 “所以,圣上与群臣就想出这么一个擂台比武的方法。这南川六县我们尹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失的。可是,这穆木王子带来的高手到底有多高,我们谁也不知,但是我们不能有一个疏忽。于是定国将军想出这么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无论他刹国带了的高手有多高,可是他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再说,我尹国又不是真的没有能人,这擂台比武没有那么多限制,就是为了让那些在民间的高人隐士能为国尽忠。”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都去擂台上走一走,就算不能赢了刹国的那帮混蛋,还让他们累累,再不济,就算去为我国助威也是好的。” “对,去擂台。” “助威去。” 街上是群情激昂,叫喊声一片。 “将军如您所料,京城所有的人都往这儿来了。”副将小声的在厉戎身边说道。 这擂台比武不限条件,只要你认为你有本事,你就可以上台去比一比。所以,尹国君臣认为,这擂台不应设在宫内,而应设在宫外。于是,他们便将这擂台设在了京城中最大最繁华的街上。 工匠军士们日以继夜的赶功,在京城最大最繁华的街道上开辟出一块巨大的空地,在其上搭建完成一个擂台,并将周围相邻的房屋与酒肆借用,然后一并改建了一翻,做为圣上群臣及其家眷的临时观看休息之处。 毕竟,这场擂台比武要持续十五天,又是朝庭举办的关乎两国利益,并且是在宫外举办的。圣上与大臣们每天都要来观看,即使就算没有人比武,他们也得在这儿从早呆到晚,毕竟,彩头是南川六县,轻忽不得。这十五天也不能不办事,有什么公事也只能在这儿办了。大臣们的家眷也想看看这场盛会。这些都需要一个较好的处所。所以,周围的房屋与酒肆都无条件的被朝庭临时借用十五天了。 看着眼前激愤的人群,永丰王斜着眼看了一下厉戎,然后,说道:“看来定国将军准备得真是周全啊!” “王爷,过奖了。为国尽忠,为君分忧,这是做臣子的本份。”厉戎谦逊的回道。 “怎么没有看到您的那位神秘莫测的夫人。”永丰王环顾四周后,说道。 “拙荆说她喜欢清静,就不凑这份热闹了。”厉戎恭恭敬敬的答道。 “这可是国之大事,她作为定国将军夫人怎么能不来关心关心呢?我还想着她会把铃儿也给带来。唉!”永丰王不高兴的说道。 “王爷,你还是到陛下身边去吧,我们这儿都是些口无遮拦的莽夫,怕一个没注意,冲撞您了。”厉戎顾左而言他的说道。 “不要紧,本王没那么多规矩。再说,现在在这个时候,你们这样的勇武之人是越多越好,文人书生现在是不顶大用啊。”永丰王摆摆不在意的说道。 “不如这样,定国将军,你现在派人去把你夫人与铃儿接来。”永丰王的重点是后者,不过,前者不来的话,后者更是没戏。 “拙荆说第一天也决不出个胜负来,没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不来了。”厉戎看着永丰王的架式,只得无奈的说道。 “将军夫人这话倒也在理。”永丰王摸摸下巴,想了想,也是。 “不过,这样的场景精彩非常,平时只怕也难得看到,来看看也是好的。”永丰王不死心的说道。 今天时辰一到,礼部的一个官员上台纷纷扬扬的说了一大通的拍马屁的话,紧接着宣布,比武开始,然后,就没完没了的有人打去打来,打个不停。 不过,打去打来,都是尹国的人在打,刹国穆木王子那边根本就没有派人上场。尹国的皇帝奇怪了呀,心想你说来挑战的,怎么半天都不上去啊,派了个人去问穆木王子。 穆木王子对派去的人说道,急什么急,这比武不是才第一天嘛,后面还有十几天呢。我国的高手是来找高手挑战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跟他们过手的。 尹国的君臣一听这话,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的,望着穆木王子那边。 穆木王子这话也传到了下面的百姓中,本来就对穆木王子这一行人痛恨非常的百姓们,这下子对穆木王子这一行更是恨之入骨了,若不是有御林军在一旁守着,他们早就冲过去,把穆木王子他们给打一顿了。 “拙荆说,第一天也不会有什么高手来,只有一些抛砖引玉的家伙在哪儿互欧,血丝拉呼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不如不看。”厉戎看了看永丰王,停了下,才接着说道,“我家娘子还说,如果遇到永丰王非常要她去,就对您说,这些血淋淋的场面,铃儿看了多不好,你不会希望她看吧。” 永丰王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心道,厉府里比这更血淋淋的,那个女人都让铃儿看了,现在,才来说这个不嫌迟了些吗!?可是,听了这话,永丰王还真得不想宝贝女儿来看这些野蛮的打斗。 “我娘与小妹本来也想来的,听了这话,也没有来了。”厉戎见永丰王脸色阴晴不定,赶紧拿自己的母亲与妹子来说事。 “将军夫人与那个穆木王子,还真是所见略同啊,这话的意思都差不多。”永丰王酸酸的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提让铃儿来此的话了。 厉戎听了永丰王话,心中十分不快,可是,又不能拂了对方王爷的面子,只是黑着一张脸望着穆木王子那边。 就这样,快到日落的时候,还是尹国的人在上面跳来蹦去的,尹国的人们都认为穆木王子一行今天不会派人上台打擂了。 还差一点就到今天擂台结束的时间了,(这擂台比武有十五天,不可能日夜不停的比,就算这比的人受得了,这看的了也受不了,更何况他们都还是一个个身娇肉贵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当然,会定一个比武的时间。)一个刹国护卫穿着打扮的人跳上了擂台。 大家一下子都睁大了昏昏欲睡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台上的比武。只见那个刹国的护卫上台之后,三拳两脚就把台上的那个尹国的武人给解决了。看到这儿,尹国君臣是捶胸顿足,穆木王子则是春风得意。后来,直到擂台结束,这期间又有几十个尹国御林军士不服气的上台跟那个刹国护卫较量,可都三下两了被那个刹国护卫给踹了下来。 第一天擂台比武就这样结束了。尹国上到皇帝,下至平民百姓,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刹国的穆木王子则是趾高气扬的回到了驿馆。 厉戎、厉凯与厉兵父子三人也都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府中。在府门外碰到了永丰王,厉兵诧异的问道:“王爷怎么今天还到我们府中?” 话刚出口,就被厉戎与厉凯给拉了进门,只留了一句,“今日大家心情实在是不好,王爷请自便。” 永丰王跟在后面说道:“本王的心情今天也不好,所以更要来见见铃儿,不然,本王会更难受的。” 第99章 “高手啊!高手!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永丰王从眼角的余光中偷瞄着厉戎。 “王爷,臣这儿都是武将呆的地方,比起皇室们所呆的坐席,难免显得有些简陋。王爷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回到那气氛美的地方去坐坐,说不定心里也会舒坦许多。”厉戎脸色也是十分的糟糕,口气十分不善。 “本王是那种斤斤计较这种细节的人嘛!”永丰王听闻此言后,立刻不悦的说道。 “再说,那边的气氛还不如这边,美,东西再美,可也抵不过人的坏脸色。呆在那边还不如呆在这边舒坦。”永丰王接着小声的嘀咕。 厉戎他们听闻这话后,均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的哑口无言。 “定国将军,你夫人到底什么时候出手?这都几天了?”永丰王跑到厉戎身边,小声的耳语道。 “王爷,这才几天,你着急个什么劲。我夫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厉戎十分相信师昔涵,她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虽然,厉戎心中也十分着急,但他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只不过,口气有些恶劣,才让人从中窥探到一丝丝的心浮气燥。 永丰王看了看眼下的情景,心知,再和厉戎多说也无用了,反而会给他心上添堵,只是黑着一张俊颜看着台上。 厉戎这群武将心中此刻也是十分的难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他们多想提着剑就冲上去,把那群刹国人给饱揍一顿,就算打不赢,痛痛快快的与那群刹国人打一场,也比现在干坐在这儿强。可是,他们擅长的是排军布阵,却不精于单打独斗。 相比厉戎这群武将,朝中的文臣更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当初他们为什么要学文,为什么不学武。要是学武,现在他们就能上台为国一拼,不至于,像现在有心无力的坐在台下干瞪眼。后悔呀!后悔呀! 尹国的皇帝看到旁边刹国穆木王子这些天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中那个恨啦,那就别提了。他越看心中越恨,干脆移开眼,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他的目光落到擂台上,心中那个闷郁就更是别提了。他在心咒骂道,平时那些高手像耗子一样,在皇宫的屋顶上跑来跑去,上窜下跳,闹得人晚上觉也睡不好,每年皇宫的房瓦也被他们给踩坏了不少,还有就是老是穿到御膳房和我抢食,弄得有时候都是我吃你们吃剩下的。只要他们没有危害到我皇宫里的安全,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去管了(其实,是想管也没有那个能力管,能在皇宫顶上飞来飘去的,都是有点本事的,起码比皇帝手下的那些人的本事高一点的。)。可是,现在呢!国家有难,你们这些高手连个影都没有见到。尹国皇帝是越想越气,越想火越大。 擂台下的百姓更是鳖屈,这些天每天早上都是信心百倍的来到这里,拼命的为尹国的打擂人加油,每天擂台结束的时候却都是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往家中走。这些天百姓们既是为尹国学武之人心急,怎么就没个有本事的人跳出来打擂,又为刹国人无赖之举而气愤。 从第一天开始,事情就不像尹国朝野他们预计的那样发展。尹国君臣他们当初订下擂台比武,就想着以人海战术取胜,俗语说得到,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就算尹国人一口一个唾沫也能把穆木王子一行人给淹死,更何况上台打擂,不论你是多高的高手,一个个的来,累也能把你累死了。 但是计划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尹国有妙计,刹国也有奇谋。 你想用人海战术,我不理你。你用你的,我打我的。咱们是瞧驴看唱本,说着瞧,看谁棋高一着。 不过,看眼下尹国君臣百姓的苦瓜脸,应该是刹国的奇谋更胜一着。 这刹国到底是怎么对付尹国这人海战术的呢?很简单,不管你前面打得多热闹,我都不理会,我只要只要最后打赢就可以了,又没规定这样不行。 第一天打擂,从早打到晚,台上是热闹非常,但都是尹国人在上面蹦腾。尹国的君臣与百姓都十分满意看到这种情形,认为是给了刹国一个下马威,看向穆木王子一行的眼光里都透着一份高傲,怎么样,我尹国就是人杰地灵,高手如云,怕了吧。所有的人都认为刹国的使臣不会在第一天打擂了,快到结束的时间了,所有人都想着晚饭该吃些什么好的庆祝一下的时候,刹国的护卫跳上了擂台。于是乎,瞬时间,情势来了个大逆转,变成刹国的使臣们想着晚饭的时候该吃些什么庆祝一下。 第二天打擂,第一个上台的就是昨天最后一个打赢的家伙,就是那个刹国的护卫。尹国的军民昨天可是憋着一肚子气回去的。一晚上,除了驿馆,京城中可没有几个人睡得安稳,都想着第二天,要给那个刹国护卫一点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尹国的武人。 第二天,那个刹国护卫一在台上露了面,但凡习过武的尹国人都想攒足了劲往上冲,就算打不赢他,耗耗他的体力也是好的。结果是,不负众望,那个刹国护卫坚持了七八个回合,然后,就有些体力不支的落败了。 那个刹国护卫落败之后,尹国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都自豪的望着穆木王子一行人,等待着穆木王子再派出一个来打擂。但是,等了半天,穆木王子是一点都没有再派一个人打擂的意思,而且,那个刹国护卫的落败似乎对穆木王子一点都没有影响,他还十分悠闲的品起了茶。众人看得是一黑线,如果能够看得到的话,绝对有黑线。 尹国上下此刻都摸不清穆木王子的意思。于是,尹国皇帝又派了一个尹国军士上台,看那意思,就是想向穆木王子炫耀,我尹国不缺勇士,更不缺高手。但是,穆木王子还是轻笑不语,一点都不放在眼里。这情形让尹国君臣看了更觉气闷。擂台之上更是热闹非凡,但仍是像昨天一样,是尹国的人在上面唱独角戏。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看向穆木王子,尹国也安排了好几个身手不凡在一旁待命。而穆木王子这回如了所有人的愿,派了一个刹国护卫上台打擂。 可惜的是,即使尹国这回有了防备,但他们还是落败了。第二天,最后的胜利者还是刹国。 尹国所有的人见到这个结果,口中的牙都要咬碎了。 接下来一连七八天,都是这种情况,有所区别的就是,每回刹国护卫在擂台上停留的时间是越来越长,战况也是越来越激烈,上台打擂人的身手也是越来越好。 尹国君臣们也都瞧明白了,也都知道了穆木王子心中的盘算,对以后的情势是越来越心焦,但是,却对现在的状况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咒骂,那个高手全都死到哪去了,刚开始的一两天,还能说是没得到消息,可这都八九天呢,人早就应该到了,可怎么一个高手都没见着。 今天的结果仍如前几天一样,毫无悬念,尹国落败,刹国取胜。 一连几天的胜利让穆木王子一行人的眼睛都快笑了没了,今天刹国的使臣中还有一个人特别的嚣张。 “哈哈哈!我听说尹国自称是礼仪之邦,谦让成风,今次一见,果然如此,就连尹国的高手也是深谙此道。看到不用等到擂台比武结束,我在这儿就可以多谢你们承让南川六县了。哪像我们的勇士把国家看得比一切都重,个人的得失根本都没济。哈哈哈”说完,他们大笑的扬长而去。 听到这话,在场的只要是尹国之人都像被人给重重的打了一巴掌,而且,是打落了牙齿,还得和血往肚里吞,一个个是气的脸色发黑。谁叫尹国技不如人。 而听了这话的永丰王、杨清、平阳侯、及均知师昔涵身手的人都把祈求的目光投向了厉戎。 厉戎却视而不见的低着头,快步的与厉凯、厉兵一同离去了。 晚上,夏清月与厉雪忧心的在一旁看着厉戎、厉凯与厉兵在师昔涵的房前心事重重的转来转去。最后,厉戎与厉凯、厉兵对视一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敲了敲师昔涵的房门。 柳儿前来查看,见到厉戎他们,这回却反常的什么也没有说的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一进房内,厉戎张嘴就想说,可是还没等厉戎出声。师昔涵就开口说道:“厉将军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今天,那个刹国使臣的话,我也听说了。将军什么都不用说了。明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厉戎、厉凯与夏清月听到这话,眼睛均是一亮。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一点就通。 厉雪隐约也有点明白,只有厉兵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明…”厉兵刚开口想问,就被夏清月与厉凯架走了。 “将军还有什么事?”师昔涵见厉雪也走了,只有厉戎还在这儿呆着。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坐一下,不可能吗?”厉戎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满心的烦躁,在师昔涵身边只是呆着,什么都不做,都消散了不少。 师昔涵看了厉戎一眼,想想他刚刚差点被灭门,还没消停几天,这刹国的事又来了,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心疼他,便耸耸肩不出声了。 第100章 第二天,刹国的护卫上台之后,擂台上的情形一如前几天。 永丰王、御史杨清、平阳侯等一个个都像椅子上钉了钉子,坐不住,还时不时的把眼光飘向厉戎他们这边。 可是,厉戎愣是像没看到一样,不动如山的坐在那儿,什么表示也没有。 中午休息的时候,永丰王、杨御史、平阳候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王爷,你这些天,每天都到厉府去,有没有听到师昔涵准备什么时候出手?”平阳侯开门见山的问道。 “本王,虽说是每天去厉府,可是,你们也知道,本王是去见女儿的,师昔涵只见过几面,更别提听到什么消息了。”永丰王想到铃儿,脸上不自觉得就笑了。 “难道,师昔涵身边的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平阳侯十分嫉妒的看着永丰王,那天看到可爱的铃儿,他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可惜,他只有三个儿子,不过,幸好,他的三个儿子都让他感到十分自豪。 “师昔涵身边的人,提都不提,就好像没这事一样。” “王爷,您就没问问?”杨御史十分奇怪的问道。 “我当然问了,可是,都是一问三不知。”永丰王气馁的说道。 “王爷,你可以问问您的女儿呀,这不是最好的人选?”平阳侯冲口而出的说道。 “侯爷,您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儿子,孙三公子,可是天下事,无所不知啊!本王的铃儿只不过是一个稚龄小儿,就是有什么,师昔涵她们也不会对她说。”永丰王十分不高兴,铃儿刚到他身边就让人当探子,这不是说,若云不承认他是铃儿的父亲,是十分有道理的。 “那混小子,我一问他,他就说,爹你放心,这场擂台比武最后一定是我们赢,你就耐心的看下去,我要是提前说了,您会少了许多乐趣。这可不是一个孝顺儿子该做的事情。然后,就跑得不见人影了。以前真是小瞧了这小子。”平阳侯闷闷不乐的说道。 “我问柔儿,她也是这样说,反正最后一定是我们赢,你怎么连这点耐性都没有了。她这样一说,我都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杨清带着纵容的口气,无奈的说道。 “所以,只有去问厉戎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说出一点消息来。”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三人对视着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午,他们三人就一起跑到了厉戎的身边。 “厉戎啊!你看这都已经八九天了,再这样下去,我国可是危险了。”永丰王现在为了拉近关系,都不叫厉戎定国将军了,直接的以姓名相称,以示亲切。 “这可是南川六县啊!”杨御史痛心疾首的叹息。 “厉老弟啊!你媳妇到底什么时候出手?我知道,还没有到最后一天,可是每天老是以刹国获胜,既使最后我们赢了,也太没有面子了。人家会说,我们尹国勇士少的可怜,高手更是奇缺,最后,还是靠一个女人获胜。”平阳侯刚说完,就被所有的人瞪了一眼,你这么说是希望师昔涵出战,还是没希望师昔涵出战。 平阳候见所有人瞪了他一眼,这才反映过来,他的话真是伤了尹国男儿的面子,特别是也伤了厉戎的面子。这不是明白着说,厉戎没本事,得靠老婆。 “厉老弟,你知道,我这个不怎么会说话,这有时…”平阳侯赶忙想着补救。 “我家夫人说,今天差不多是时候了。”厉戎打断了平阳候的话,眼神平静,一点都没有在意平阳侯刚才的话。 嗯,永丰王、杨御史、平阳侯都是聪明人,一听厉戎这话,眼睛均是一亮,立刻什么都不问了,坐在一旁等着好戏上演。 等到又一个刹国护卫上场了,厉戎这边的一众人等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看着刹国的护卫把一个又一个来挑战的人打趴下去,尹国的君臣与百姓是又气又恨又感到十分的无力与绝望,难道,今天又是以刹国获胜终结吗? 厉戎他们却是越看,心里越紧张,注意力也越集中。他们知道师昔涵既然暗示今天她会出手,她就一定会出手。 正在这时,一个有些肥胖的身影爬上了擂台,注意,是爬上了擂台。这么长时间以来,上擂台挑战的人,要么是轻飘飘的跃上了擂台,要么就是凌空一跳的蹦上擂台,再不济的就是借力使力的飞上擂台。爬上擂台的这个人还是第一个。 一时间不论是尹国的君臣百姓还是刹国的使臣们都目瞪口呆的愣在那儿,特别是,那个擂台上的刹国的护卫还轻蔑的说道:“你这个样子,上台,纯粹是来找抽的。大爷一脚就能把你踢下去。” 台上的百姓也在议论纷纷。 “唉,看看这家伙的面色苍白,哪是那虎背熊腰的刹国人的对手啊,这上去不是自取其辱。” “话不能这说,别的不说,好歹人家有那份赤诚的爱国之心,光这就值得我们敬佩。” “也对,虽说这人,怎么看,怎么不觉得他能赢,但光他的那份气节,就值得大家学习。” “众卿家,台上的这位勇士,非常让人感动,但只是有心无力啊。” “陛下,臣等惭愧。” “陛下,一定会天佑我国,令贼人奸计不能得逞。” 可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被所有的人都不看好的,擂台上的那个有些肥胖的,都认为他只不过是凭着一时的血气冲上擂台的家伙。居然一脚就把那个刹国护卫给踹下台去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同时揉了揉眼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好像是在梦里一般。 就连那个刹国的护卫也懵懵懂懂看着四周,一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反映过来的时候,台下尹国的百姓刹国欢声震天。就连尹国的皇帝大臣们一个个都是喜形于色。 只有刹国的使臣们都黑着一张脸,特别是被踹下台的那个刹国护卫更是恼怒万分。 那个被踹下台的刹国护卫一个鲤鱼打挺,反身跃上擂台。 见此情形,众人立时安静下来,都担忧望着台上的那个胖子。 “好你个胖子,刚才爷爷是大意了,接下来,看你大爷不好好收拾你。”那个刹国护卫恶狠狠的说道。 “刚才你已经被打下了擂台。”尹国的一个官员在皇帝及众大臣的示意下跑过来。 “被打下去了,就不能重新上来打擂啊,有这规则吗?”刹国的一个使臣立刻反击道。 尹国的君臣面面相觑的无语,还真没规定,被打下擂台的,不能重新上台打擂。 “胖子,你的好运就到头了。”刹国的护卫说完,就冲向了擂台上那个有些肥胖的家伙。 尹国的朝野都想掩面,不忍心接着往下看那个忠勇之士被揍的血肉模糊。 可是,事情又一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那个刹国护卫再一次的被踹下了擂台,而且,是被揍得惨不忍睹后,再一脚给踹下了擂台。 这次所有的人真得是都傻了眼,第一次还可以说是那个家伙幸运,可这第二次,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那家伙可是结结实实得把那个刹国护卫给饱揍了顿,再轻轻松松的把他给踢下来的。 而这个时候,这一天的擂台比武也结束了。 尹国的百姓顿时觉得面子上是亮得发光,把前几天的晦气都一扫而光了。 尹国的皇帝与大臣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总算是以我们获胜而结束了。 “赏!赏!赏!这是哪家的英雄豪杰,快带到朕的面前来,赏!”皇上金口一开,底下的人马上就跑向擂台。 “不论这位英雄最后能不能最终获胜,朕都要赏。”连着输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今天终于是赢回了一点面子,皇上龙颜大悦,底下的群臣也是一片歌颂之声。 “咦!人怎么还没有带到。”皇上等了半天,人都没有来。 “额…皇上,臣等去晚了,人已经走了。”底下的官员期期艾艾的说道。 “什么!一群废物,怎么没把人留住。”皇上一听这话就急了,人跑了,那明天的擂台谁来打。好不容易出来个高手就让人这么跑了,一群废物。 “不过,人走时留了话,说明天他还会来打擂的。”那个官员赶紧亡羊补牢的答道。 皇上听到这话火气才消了一点,“记住,明天无论那位英雄是输是赢都要给我留下来,听到没有,朕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臣记住了,臣一定把那位英雄留下。”那个官员吓得直嗑头。 “这个人我怎么看得有点眼熟呢。”平阳侯在那儿喃喃自语道。 其他人则在心里猜测,这是不是师昔涵安排的呢。像又不像,这种出场方式,这样的人。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平阳侯突然叫道。 厉戎这边的人一听,立刻闻声望去。 “斩天,那个人是斩天。”厉戎这边,以前见过斩天的,都不可置信的回道望去。 斩天,天下第一杀手斩天,没这么胖啊。 但细看看眉眼,还真是他。 大家立即就确定,这个斩天是师昔涵派出来的。当初审完斩天后,他就被师昔涵给要去了。 没想到师昔涵把他给派出来了,他以前没有这么胖啊,这短短时日怎么变成这样了。师昔涵到底是怎样让他愿意出来打擂台的啊。 这一天尹国君臣们总算是扬眉吐气,把压在心中的一口闷气总算是吐了出去。 可是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尹国这边高兴,刹国穆木王子那边则是面黑如铁。 第101章 “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永丰王看着台上叹息道。 “对呀,真是出人意料!没想到把人交到她的手里,最后居然成了这样。”杨御史原先还对永丰王他们把人交得师昔涵处置的决定十分不满,但是看到现今的局面,不得不承认,把人处给师昔涵处置,比交给他们或是刑部都更加有先见之明。刑部大牢的那些人怎么就没这个手段啊!天牢里的关着的罪犯,身手不错的也不少啊。 自从在擂台上见到斩天之后,刑部大牢与天牢里的那些身手高强的犯人们就被人盯上了。可是,跑到牢里面一找,却愣是找不出一个可以撑撑场面的。牢里的那些武功高强的犯人不是性情古怪的不愿上台,好说歹说,威胁利诱都不成,他们嫌上擂台像猴子一样被人观玩,丢他们的脸(好像关在牢里也不是怎么光彩吧),要么就是心机叵测,奸滑狡诈之徒,嘴里答应着上擂台比武,可是心里算计着只要一出牢门时刻就准备着逃跑,这样的人,谁敢把他带出牢门,弄不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愿意上擂台比武的那些犯人武功就差了一点,带去了也是被人当成沙包揍。所以至今为止,这条路朝庭方面是无法行得通。 杨清想起前些时候,师昔涵对刑部的那些人的评价,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他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还真是有差距。 “可不是,自从那天斩天上擂台比武之后,交到师昔涵手里的紫阳帮帮主夏虎、月宗宗主南宫秋、孤煞宫宫主仇夜天等这些陆陆续续都上擂台比武了,就连那方外之人,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也都上擂台露了露面。”平阳侯早已是对师昔涵是打心眼里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些人不是江湖上统领一方的霸主,就是德高望众的世外高人,随便哪一个既使面上谦恭,骨子里也是傲气十足的。让他们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擂台上比武,对他们来说,就是极大的羞辱。可是现在,不知我这个儿媳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心甘情愿,上擂台为国比武。”厉凯眼中透着一丝得意,特别是说到“我这个儿媳”的时候,那丝得意是毫无遮掩。 “师昔涵好像还没承认这个媳妇的身份啊!”平阳侯嫉妒的泼了厉凯一盆冷水。 “师昔涵一定会是我家的媳妇。”厉凯瞪了平阳侯一眼,转过身却小声的对厉戎说道:“戎儿,听到没有,加油,师昔涵成不了你小子的老婆,我饶不了你小子。” “好了,这几天的比武,可刚开始几天的比武要精彩许多。一扫前几天,尹国上下悲观的气氛。刹国的使臣也失了前几天胜券在握的得意之情。”永丰王一吐胸中的郁气。 “这刹国厉来祟尚勇武之风,民情也是十分彪悍。这刹国的勇士之名也真是名不须传。这紫阳帮的夏虎、月宗的南宫秋、青莲仙子青月、无望大师等人在我国来说,不论是朝是野都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以说是几乎难逢敌手了。但这刹国此次带来的高手不但能与他们缠斗许久,更是有胜有负。不得不说,这刹国的此次带来的真得是高手。”平阳侯看着这几天的战况有感而发,有那么一点英雄惜英难的味道在里面。 “这群刹国的混蛋只能算是些武力的匹夫罢了。”厉兵听了平阳侯的话,敝敝嘴不屑的说道。 听了这话厉戎皱了皱眉头的说道:“二弟,你这样以后要吃大亏的。不能轻视你的敌人,特别这些敌人是有真才实料的。” 厉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轻声斥责道:“估且不论敌我之分,这些从刹国而来的勇士确实是身手不凡之辈,而且也绝不是像你所说的匹夫,你连这点事实都不愿承认的话。以后,你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别的地方,你如何能清醒的认识的你的敌人,又如何能明确的看清你身处的环境,到时,你连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极有可能连累你身边的人。” “的确,这穆木王子带来的刹国高手让人是刮目相看。你们看我国的胜算有几分。”杨御史不愿气氛僵了起来,打着圆场。 “这几天的比赛,虽说双方是各有胜负。双方之间是势均力敌,从目前的战况来看,这胜负还真是两说,但至少刹国那边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赢。”厉戎一边密切观注着擂台上的战况,一边抽空也插了一句。 “陛下,这几天的心情也没有前几天那么糟了。”永丰王看向尹国皇帝那边。 “你们说说,这次擂台比武我国能不能赢。”尹国皇帝这些天的心啊,就像是入在半空中的水桶里,七上八下的不停的晃荡。 听到皇帝的这句话,左右近侍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从这几天的比武的情况来说,两国是不相上下,谁输谁赢还真是不好说啊。 “天佑我国,陛下请放心。”群臣们想了想,也只能说出这种不甜不淡的话来。 皇帝心里对这些事也是一清二楚,问问他们也只是想图个心里舒坦。可是,这听了还不如听,全是空话。 “你们有没有打探到,这些上擂台为我国争光的高手的姓名与来历。”尹国皇帝不想再问些心里添堵的话了。“虽说,他们最后也败下台来,只能说刹国这次是有备而来,所派的人也是刹国的绝顶高手。可是,他们毕竟也是身手不凡。如能为国所用,特别是在此风雨欲来这际,则是我国的一则幸事。” 尹国皇帝等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应答,他不由的大怒,“每次朕问起,你们都无人能答,朕前几天朕想着,擂台比武正在紧要关头,我们这边不能自乱了阵脚,朕就放了放,算是多给你们一点时间,让你们去查查,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朕的。这擂台比武都快完了,你们都没能查出来。真是…真是…真是让朕都不知该怎么骂你们才好了。” “陛下,这不能怨臣等,这些高人比完武,一言不发就都走了,留都留不住,我们朝庭的人真是技不如人,追也追不上他们,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们走得无影无踪。”御林军的统领跪在下面,后背冷汗淋漓的答道。 “陛下,这些高手们看来都是不为名利,只是为国为军。他们也就不愿让人知道他们。”右相赶紧站出来说道。 “这样的话,更是可贵,朝庭就更要把他们找出来,进行嘉奖。如若不闻不问,漠不关心,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的爱国之士与尹国的百姓寒了心。这都想不到吗?”尹国皇帝怒极的大声斥责。 “臣等愚钝,臣等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群臣都惶恐的跪下来。 尹国皇帝沉着个脸,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是看着擂台之上的比武。 “这尹国的倒也真是藏龙卧虎啊!”穆木王子对着身边的近随说道。 “对呀!本来以为,这次的比武我们赢定了。可真是人料不如天料。”刹国的副使节叹息一声。 “这尹国实力不错的勇士还真不少,不知道这样的人,他们还有多少,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比这更强的高手,如果有的话,不知有多少。这场擂台比武我们悬了。”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副使节担忧的说道。 穆木王子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他身旁的一个护卫看见,纳闷的问道:“王子,我国一定会赢,对吗?”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望向那护卫,心想着,这小子成天跟在王子身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可是,穆木王子听到这个护卫的话,也是一愣,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国一定会赢?” 那个护卫见众人都看着他,不由的有些手足无措,讷讷的说道:“刚才,刚才,我见您听到副使的话,笑了笑,才有此一问。” “哦,原来如此。”穆木王子见众人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他,只得解释道:“本王子刚才只不过想到,这擂台比武还未结束,现在就谈论胜负还言之过早。擂台比武刚开始的时候,尹国他们不也被我们打得是求胜无望,本王子见尹国的皇帝和大臣们也都是一脸丧气像。这比武场上的胜负有时只在一瞬之间,特别是这擂台比武更是有时胜赢之变就在眨眼之间。现在想着我们会输,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说,我们刹国最凶猛的勇士都还没上擂台比武呢!” 听了穆木王子这一翻话,刹国使团的人一改这些天阴沉的脸,又是喊又叫得为擂台上的刹国勇士加油,一个个立刻是士气高涨起来。 穆木王子此时还是微笑着,此时如有人再细心察看穆木王子的笑容,就会发觉穆木王子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书评里的回复近段时间不知怎么,回复了,没显示。就在这里说说,这篇文章一定会完成,不会弃坑。 第102章 擂台下的百姓看得是聚精会神,像擂台比武刚开始那几天,台上打着,台下闹着,到处是热血沸腾,爱国的火花直往外冒,但始终还是给人一团乱糟糟的景像,这几天基本上很难出现了。大家们都看得是眼花缭乱,狠不得爹妈在给他们多生出几双眼睛来,哪还有空在一边唧唧喳喳的叫唤。只有腾负已分,或是一边明显呈败局弱势时,才会冒出一片欢呼声,或是加油打气的声音,壮大己方的声势,或是打击敌方的势气。 现在更是关键时刻,明天就是比武的最后一天了,马上今天的比武结束的时间也快要到了。现在,不仅是台下的百姓,就是两国的官员也都是屏气凝神的观注着场上的动态。 此刻在擂台之上对诀的是孤煞宫宫主仇夜天与刹国的第一高手图仑,双方的激战正到白热化。 孤煞宫宫主仇夜天现在全身都只感到痛快,痛快淋漓。学武之人皆有好胜之心,就算是不沾尘世的出家人之人习了武,也不免生了争斗之心。所以,学武之人都希望有一个能全力一战的对手。特别是武功越高之人,这种愿望也就越强烈。可是,武功一步步变强,这种愿望实现的机会却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艰难。 青莲仙子青月、紫阳帮帮主夏虎、月宗宗主南宫秋、孤煞宫宫主仇夜天、无望大师与天玄道长他们这些人现在在江湖之上已经难以寻找到能够无所顾忌,放开手脚全力一战的对手了。他们或是因为身份,或是想着地位,或是考虑着江湖武林的全局等等一些外部的因素,无法与江湖上一些本就稀少的与他们势均力敌的对手博手一斗。 像现在这样举行的擂台比武,即使是两国朝庭举办的。换作是平常,他们也是不屑一顾的,纵然是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利益,倒不是他们不爱国家与民族,只是自古朝庭与江湖这间总有些磕磕绊绊,有着一种无法明喻的隔膜,江湖之人不喜见朝庭之人,官府也不爱管江湖之人的事情,江湖人有事也不愿朝庭官府来办,情愿按江湖上的规矩来解决,朝庭官府有事他们也不爱掺和,特别是仇夜天、夏虎、南宫秋这些江湖霸主们。 这回要不是他们栽在了师昔涵的手里,被师昔涵她们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只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上擂台来比武。而且,他们上台是心甘情愿的,下台也是心满意足的。一个个回去之后,都交口称赞这趟没有白来,不须此行。 仇夜天此时眼睛通红,努力喘着气,平息着体内翻涌的气息,注意力却一动也不动的锁定着图仑,随时准备给予他致命的一击。他只觉得现在是说不出的痛快,难怪前几天那个狗屁紫阳帮的帮主夏虎,那个月宗的混蛋宗主南宫秋,还有那个秃驴无望,牛鼻子老道天玄与那个狂妄自大的青月,一个个全身被揍得像鬼一样难看,脸上的表情却像吃了人生果一样,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他现在知道他们的感觉了,学武之人最求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能全力施展所学本领与其一战的敌手吗?求仁得仁,得偿所愿,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呢! 擂台上的图仑全身警戒,面容冷静密切的注视着对面敌手的一举一动,只有眼底的猩红与脖子上激烈跳动的脉搏才泄露了他身体内的狂乱。他的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作为刹国的第一勇士,这次出使尹国他只当作来游玩的。他根本就不认为在尹国文弱的像娘们的男子中有人能与刹国勇猛的男儿汉一战,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世事无绝对,尹国也有真正的男人。 突然,仇夜天一个起手,箭一般的射向图仑,图仑也不遑多让,敌动我也动,抡着双剑,全力冲上前去,别看图仑身形巨大,可是动作一点都不笨拙,反而还十分灵活敏捷,真是动如脱兔。眨眼之间,两人就交手了五六个回合。台下的人只见到一片人影纷纷,再一定睛细看,两人又分开僵峙了。 “厉将军,你看这台上两人会谁胜谁负?”永丰王这些天大多时间都与厉戎他们呆在一起观看比武,旁人也不觉得十分奇怪。毕竟,刚刚永丰王才侦办了定国将军府遇袭的案子,与厉戎他们走得近一点也不奇怪,再说,这种比武评述,找厉戎这些将军们来说,总是比那些外行的文臣们要强。至于永丰王现在天天往定国将军府跑,大家想到刹国在边境的大军,就都认定永丰王一定是与定国将军厉戎在商量对策,也就见怪不怪了。 “很难说,这两人的武艺虽说大相径庭,说不出哪种武艺更优,也说不出哪种武艺更劣。可是他两人的实力却在仲伯之间,这场恶斗战到如今,也没有见哪一方露出弱势,只怕这胜负…”厉戎脸色担忧的望着擂台之上。 “可是时间也快到了。但依这两人的体力与气势来看,如无意外的话,打到半夜只怕都不能分出胜负。”平阳侯在一旁接过厉戎未尽的话来说。 “但是,当初定了这开始与结束的时间,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可是这种情况还是出现了。前几天,虽说是超过了结束的时间,但那时是胜负马上就又分出,只拖了不长的时间,也就无人去管了。可是,今天,时间到了也不能让他们停止,明天再战,看这情形就算两国的使臣同意,这两人打到了兴头上也不会去理会的。再说,明天再战的话,不论尹国刹国谁输谁赢,只怕都不会善了的。”杨御史一改平时的冷静沉着温文儒雅的样子,焦急得像头拉磨的驴团团转。 “现在,我们想这些都无济于事了,不如静下心来,端看接下来,情势如何发展。”厉凯虽在功业成就上不及儿子厉戎,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性被磨砺更加坚韧。 不只是永丰王厉戎他们这一堆在谈论着这一点,在场的各处,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只要眼力好一点人,想得远的人都在担心的议论着这一点。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不约而同的和厉凯的一样,都认为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静看台上的动态发展,也都做了长时间观看的心理准备。 可是,到了结束的时间,擂台上却发生了让所有的人都料想不到的逆变,或许,就连擂台上的当事人之一,图仑,都没有想到形式会发生这样的巨变。 “你不错,真得非常不错。本来我还认为像刹国这样蛮荒未开化的地方,能有什么身手不凡的高手,就算刹国的军士以精悍善战闻名天下,我也只认为,你们只不过因长久的狩猎生活所养成的,但也仅只于是一群蛮横的武夫。但是你让我改变了这种看法。”仇夜天突然开口低沉着说道。与些同进,他一改先前警慎的防守,一身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与气势毫无保留的全部释放了出来。 图仑不知道是什么使对方突然改变了气势,但是周身的令人难受的气氛,让他知道对方已经不顾一切,准备放手一击了。他在感受到对方迎面而来的威压的同时,也不再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小心防守了。他的血液中刹国男儿天生的好战因子,这时已经活跃到了最高的程度。他内心几乎在擅抖,刹国的男儿天生就是战士,而他图仑更是渴望着能够全力一战,但是自从他成为刹国第一勇士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一个能让他放手全力一战的对手了。可是,现在他在一个他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却遇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你也不错,我也十分期待你接下来表现,希望不会让我失望。”生涩的尹国语言从图仑的嘴中传出,但既便生涩,从中还是可以听出一份孤傲,一份与生俱来的孤傲,就像草原上翱翔的雄鹰所拥有的那份孤傲。同时,图仑的身上也爆出强烈的逼人的威压与气势。 擂台之上,两股夹杂着似乎可以毁灭天地间一切的威压与气势,不断激烈的碰撞着。在场的所有人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布衣平民,一时间都被这波滔汹涌的无形气浪所震摄,只能呆呆的看着台上的一切。这是从开始擂台比武以来,最震撼他们心灵的一场战斗,不论是尹国之人,还是刹国之人,心中都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不知是谁先动的,众人只看到擂台上的两人犹如两颗流星一样冲撞在一起,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只见两人同时高高的飞起,然后同时落到擂台之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不,应该说,是他们两人的行动太快了。在场的众人们都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交手,更别说是谁胜谁负呢,所看到的只是他们两人同时从擂台之上掉了下来。 按规矩来说,谁先从擂台上落下来,谁就输了,可是众人所见的是他们二人是不分先后的落下擂台,这胜负该如何分。 其实,分不清也不要紧,让他们两人上台再重新比一比就可以,谁说被打下擂台,就不能再上擂台,更何况又不是没有先例。 可问题就在于,这两人落下擂台之后,就一个个狂喷鲜血,瘫软于地,别说是再上擂台比武,就是能不能站起来都成一个问题。 人群中突然窜出两人,仇夜天一见他们就面带微笑的晕了过去。这两人也不多言语,架起仇夜天,唰的,一转身就不见了踪迹。一旁的御林军都没反映过来。 图仑看到仇夜天离去,面带笑容的,头一歪,也幸福的晕了过去。刹国使节赶紧也派了两个侍卫过来,把图仑架起,送回驿站去休息。 尹国君臣与穆木王子一行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眨眨眼都不知该所什么好。到底是谁胜谁负啊! 第103章 两国的官员一时间都不知道今天最后的一场比武到底该怎么判。只见在场的人都是两眼凝望,默默无语,似乎这些人同时都进入了某种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台下的百姓,可都没有领略到朝庭官员的此时感受的那份境界,像炸了锅似的。人人都在窃耳私语。 “今天到底是算是哪一国的获胜?” “你问谁呢?问我?我也不知道?” “今天这结果还真不好判啊。”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是个人都知道今天的结果难说,还用你在这儿说。” “你这个怎么这样,那你说,今天这结果到底怎么样?到底是哪国获胜?” “这个嘛,经过我认真观察,仔细思索,最后的结论是我也不知道。”这个书生摇头晃脑的说道。 顿时,跌倒声一片,众人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期待万分,听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立马有人气不过,就叫骂开来。 “切!” “呸!” “说到底,你也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还在这儿装得跟行家似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们说两国官府的人会怎么判?” 骂了那个书生二句之后,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又转回到今天的比武结果该怎么判的事情上来。 “难啊!” “只有看官府是怎么判了。” “诸位卿家,你们看看今天比武的结果应该怎么判?穆木王子,你们也说说今天这结果应该怎么算?”尹国皇帝这话主要是冲着穆木王子去的。他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事情难办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指望尹国朝臣中有人能回答他这问话。 “陛下,今天比武的两位都是英雄好汉,本王子都十分佩服。只要这结果公正无私,我们就客随主便了。”穆木王子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个难题给推回给尹国皇帝。 “穆木王子不愧是年少有为,这说话真是客气。”尹国皇帝脸挂着虚伪的外交笑客,心里却是咬牙切齿的骂道,客随主便,当初你提议打这个赌的时候怎么不客随主便,非要把南川六县做彩头的时候怎么不客随主便,现在惹出麻烦了,有了难题了,你才说什么客随主便。我去你妈的,还说什么结果公正无私,难就难在公正无私。如果不用公正无私,朕立马宣布我国获胜,看你个混蛋,还说不说客随主便。 尹国皇帝在心中狂骂着穆木王子及刹国所有的皇室成员,还有他们的十八代祖宗,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仍是挂着和蔼的笑客。看来这皇帝也是要有出色的演技的,不然的话,很容易引起外交事端的。 尹国皇帝正想着该如何解这眼前的燃眉之急时,突然有一人站出来,高声说道:“臣有一言要奏。”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是左相。 “说!”尹国皇帝立刻批准。 “刚才的情况在座的各位都看到了,比武的两人都拼尽全力了,他们二人的实力也在仲伯之间,而且这二人也实在是无力再站了。既然天意如此,不如就算他们平局吧。”左相的这个提议,所有的人心里也都想到,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说出来。 在本国的土地上,被人挑衅着比武,而且,这比武双方输赢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相等,一个输了付出的差不多是国之根本,一个输了付出的只不过是些蝇头小利,几乎是被人踩在了头顶上。平局,这叫人如何能甘心。 比武刚开始几天每天是输,可那是人家有备而来,输得难受,但是尚能接受。可是,今天,只要一点点,就可是赢了,离胜利只有一步之差了。这个时候,平局变得那么得让人难以忍受。 “陛下,臣知道,这个时候提平局,那是给所有尹国人心上添堵。”左相压低了声音,以使穆木王子那边不能听到他下面说道话。 “臣也不愿说啊,臣听了心里也堵得慌啊!可是,为了尹国,为了陛下,就是再难受,再得罪人,臣也得说。”左相一脸的诚恳,声泪泣下。 “今天这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总不能无止无尽的拖下去。看来看去,这平局也是最公正的评判,也只有这个结果才能让两国都接受。而且,今天这平局也能为明天留下一条后路。”左相说到这儿神秘的笑笑。 “喔,说来听听。”听到这儿,尹国的皇帝好奇的问道。在场的官员们也都侧耳细细的听着。 “明天的比武要是能赢,当然是天佑吾皇。可这世事就怕万一,这要是输了,难道,我国还真就交出南川六县,这要是交了,就等于是把我国的一半送了出去,这让我们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这要不交的话,世人不就说我尹国是无信义而言,今后,尹国该如何面对他国呢!所以,明天,如果形势稍有不对。我们即便不能赢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输,想尽办法也要把局势变成平局。这样一来,就无胜也无负,这打赌之事也就可以不了了之,我国的颜面也就保住了。”左相说到这儿,面上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好,左相不愧是国之栋梁,眼光远大,思虑慎深。”尹国皇帝不住的称赞左相。 “穆木王子,两位壮士都是人中豪杰,实难分出谁优谁劣,不如今天算做平局,你看如何?”尹国皇帝马上询问穆木王子。 “尹国皇帝陛下,您说得是事实,我国也十分认同。”穆木王子面带温和的笑容,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那今天就以平局结尾。”尹国皇帝宣布道。 “陛下圣明。”群臣们跪下随声附和。 穆木王子一行人随后也离开了,只不过,无人留意到,穆木王子离开时,有意无意的向左相的那个方向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大嫂!大嫂!”人还隔老远,厉兵的声音就到了。 本来今天一回到府中,厉兵就要冲到后院。可是,被夏清月被拦住了。 “兵儿,你又要跑到哪儿去,这都快吃饭了。” “我到后院,去去就来,饭给我先添着,添三大碗。”厉兵应了一声,就想往里跑。 “你到后院干什么?往常你可是菜还没上,就不吵着要吃了呀!”夏清月奇怪的问道。 “我到后院去找师昔涵。”厉兵被夏清月拦着,只得停下来说道。 “你找师昔涵干什么?”夏清月没好气的说道。厉家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望着厉兵。 “我就想向师昔涵打听一下,那个仇夜天的伤严不严重?”厉兵摸摸后脑勺,讷讷的说道。 “坐下,吃了饭再去。”听完厉兵的话,厉凯不客气的说道。 厉兵一听父亲有些发火,不知哪里惹父亲生气了,只得悻悻坐下。 “你这个孩子,平时还挺好的,只是一遇到要紧的事,就少了些沉稳。”夏清月好笑的看着厉兵。 “你这个时候去,说不定师昔涵正在吃饭,你这一去,不就耽误了人家吃饭吗?”夏清月把一碗饭递给厉兵,同时替他解释道。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同你去。”厉凯边吃边对厉兵说道。 “要是师昔涵跟我们一起吃饭那该多好?”厉兵边吃边抱怨。 “以后,会在一起吃的。”厉戎突然说道。 众人闻言,均是会心一笑。 其实,自从师昔涵救了厉戎一家,他们就请她到正厅与他们一起吃饭,但师昔涵说从小一个人吃饭习惯了,婉拒了厉戎他们的好意。厉戎他们也知道,师昔涵与他们有隔阂,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那么快能消除的,也就没有勉强。 “就是在一块吃饭,这个时候你也不一定能见到大嫂。”厉雪岔开这个话题说道。 “此话怎么讲?”厉戎听到这话停下筷子,问道。 “大嫂没和我们一起去看擂台比武,我们这几天回来的时间也不定,就算大嫂和我们一起吃饭,这几天也可能是大嫂一个人单独吃。”厉雪用一种你好笨的目光看着厉兵。 厉兵见了,也不好反驳,只得用力的扒菜,大口的吃饭,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猜大嫂明天会不会去看擂台比武?”厉兵不理厉雪,但厉雪去追赶着厉兵说话。 “明天是擂台比武最后一天,肯定很热闹,大嫂一定会去。”厉雪自问自答的说道。 “你说大嫂明天会去吗?”停了一下,厉雪又不依不饶的追着厉兵问。 “你不会自己去问吗?”厉兵被问烦了大声说道。 “可是,我问的话大嫂一定又是只笑不答,要不就是说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厉雪闷闷的说道。 自从斩天打擂的那天开始,夏清月与厉雪也都出府去看擂台比武。她们邀师昔涵一起去,可是师昔涵就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她那一亩三分地里,硬是不挪窝。厉雪问她为什么不去看看,这么的事情,全京城差不多所有人都去了,不去看看多可惜。 师昔涵不是微笑不语,就是说阳光真是舒服,或是说那个花真漂亮,慢慢的把话说到别的事情上,等夏清月与厉雪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回屋的路上。 夏清月心知师昔涵不想说这个问题,就没有问了。可是厉雪的好奇心有点重,撞了好几次南墙,才回头。 为什么老是上传文章出现问题,烦死了。小小抱怨一下。 第104章 “二少爷,你这样子真是热情的让人,嗯,不知所措,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柳儿站在师昔涵身旁边倒茶,边说道。 “额!”一听柳儿这话,厉兵愣了一下神,旁边的夏清月与厉雪更是吃吃的笑着,就连厉戎与厉凯都忍俊不禁不禁。 “柳儿,你这丫头的嘴巴就是不饶人,你要是不改改,看谁以后敢娶你。”厉兵小声的说道,但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要是想娶我的人连这点胆量与机智都没有,我还不如不嫁。”柳儿一点都没有一般小女儿家的羞怯的大声说道。 在场的人一时都被柳儿表现出的豪迈与自信给震摄住了,看向柳儿的目光都带着赞赏。其中的一束特别炙热的目光出自张管家的眼中,不过,其他人都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柳儿身上,就没有人留意到,柳儿自个儿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大嫂,我想问一下,那个,那个仇夜天的伤势如何?”厉兵自知,口舌之利比不过柳儿,也就不在这上面继续与她纠缠,直奔这次来的主题。 “他没什么大碍,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师昔涵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会吧!你骗我的玩的,是不是?”厉兵听了师昔涵的话不但没有放下心,反而大声的惊叫出来。 “嘘!小声点,铃儿正在睡觉,把她吵醒了。小心,永丰王知道了,找你麻烦。”柳儿赶紧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看样子,仇夜天没有受重伤,你很失望,是不是?还记恨着他来你们府上找麻烦的事。”师昔涵打趣的说道。 “不是,不是,”厉兵直晃脑袋的说道:“就冲着他今天上台力创刹国第一勇士,我们之间的那些帐就算完了。我的意思是,今天他都从擂台上摔了下来,晕迷不醒,光看上去都觉得伤得很重。怎么可能没什么事?” “我没必要骗你,他看着伤得挺重,但内伤其实并不是很重,只不过是耗尽了内力,全身虚脱,只要及时救治就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师昔涵看着厉兵急得抓耳挠腮,就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厉兵听了师昔涵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娘子,今天,这个平局,你怎么看?”厉戎见厉兵问完了,这才出声说道。 “对呀,媳妇,你说说?”厉凯虽不知厉戎为何会向起师昔涵问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这个大儿子肯定是发觉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会有此一问。 “那厉将军,有什么看法?”师昔涵不答反问道。 厉戎想了一下,然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今天,左相提出这个平局时,他所说的理由,我听了也认为有几分道理。可是,回府的路上,我越想就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所以,就想来问问娘子。” “今天左相在擂台比武场说得话可是宽了不少人的心,将军何不也姑且相信,放松一下心情。这不好吗?”厉戎一听师昔涵的话,心里咯噔响了一上,立刻就觉得心情沉得无比。 其他人听了这话,本来也觉得今天这平局挺好的,顿时也觉得这情况不妙啊。 “还请娘子赐教,掩耳盗铃,总归是自欺欺人。还不如早认清现实,早做准备。”厉戎说了一连串文诌诌的话,一反常态,可见此时,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焦急。 “左相的理由,乍听之下,是十分的有理。可是,实际上,却是大错特错。今天是绝不能平局。”师昔涵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能平局,那就只有认输或是继续打了。认输是万万不行的,继续打下去,娘子也说过,拖长了时间,对我国也不利。”厉戎疑惑的说道。 “认输当然是不行的。那就继续打下去,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之所以定下擂台比武时间不能太长,是因为怕刹国不断的从他们国内搬高手。但这个继续打下去,则是吊着穆木王子他们。他们想请也请不成,因为,过了限定期限,这个擂台比武随时都有可能结束。”听了师昔涵的话,厉戎他们是恍然大悟。 “不过说再多,今天终究是以平局结尾的,只希望明天我们能胜,不然,后果堪忧啊。”师昔涵说到这儿,长叹一时。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师昔涵惆怅的样子,不由的更加感到忧虑。 “大嫂,结果会有多遭?”厉雪怯怯的问道。 “战祸将起,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师昔涵极其平静的说了短短三个词,却在所有人的心中掀起了惊滔骇浪。 “有这么严重吗?”夏清月不敢置信的问道。 厉戎与厉凯均是沉默不语,他们是战火里滚过来的,官场上也淌过去的人。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们心知,后果只会比师昔涵说的遭,不会比她说的好。 “除了胜,难果真得不能平局吗?”厉戎不抱希望的问着师昔涵。 “厉大将军,这话不能问我,得问刹国他们。不过,刹国今次是有备而来,谋划长久,大动干戈,你说他们有可能接受平局吗?很明显不可能。所以,你还是快做些准备吧!即使是胜,也不能保证兵戈不起?”师昔涵毫不留情的打破厉戎的美好愿望。 “为什么胜,也不能避免战祸?”厉兵惊叫道。 “干脆这样给你说吧!擂台比武只是刹国惊天阴谋的一环,我们输了,这是最坏的结果,我国给南川六县,刹国得了南川六县,但他们的野心会满足吗?不会,人心是无法满足的,他们会出兵攻打我国。我国极有可能丢失更多的国土与财货。我们不给南川六县,他们会立刻说我国不守信义,出兵攻打我国。这在道义上,我国就落了下风。战场上的输赢先不论,光是气士与道德上我们已经输了一大半。” “平局,他们肯定不会接受,他们就会借口,既然擂台上不能比出胜负,那么就战场上见真章。他们是准备了多长时间,我们准备了多长时间,刚开战,我们就落了下风。既便像刚才那样拖上一拖,也只能为我国多争取一些时间,增加几分战胜的把握。但时间长了,刹国还是会找到借口,挑起战争的。” “我们胜的话,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能免除战火。我们胜了,而且要完胜。刹国就没有了借口能出动战争了,如要冒然开战,也要想想,他们自身的处境。但是,刹国谋划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放弃了,他们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他们多半是会冒险一博的。”师昔涵说完,端起桌上的茶饮起来。 众人听着师昔涵这么一说背后是冷汗漓淋,尹国的处境已是这么危险了。 “那娘子有没有办法解决呢?”厉戎干干的问道。 “有。”师昔涵非常干脆的说道。 众人心中一喜。 “可是还是要靠我国的准备要充份,特别是军队的准备要充份。”师昔涵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众人的心中又是一凉。 “天啊!”厉兵突然嚎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倒是厉戎此时十分沉稳的问道:“娘子,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我绝对会按你说的办。” 师昔涵微微一笑,赞赏的看着厉戎,越危急越冷静,能够从自己的话中,想到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成形的计谋。她示意厉戎附耳过来,小声的在厉戎听边说着。旁人无法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到厉戎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渐渐的,厉戎的笑容越来越大。 最后只听到厉戎说了一句“娘子,放心。” “不过,这个左相十分有意思,你觉得呢?”师昔涵轻笑着说道。 闻言,厉戎、厉凯与夏清月都低头沉思,只有厉兵与厉雪满目的不解。 “左相可能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厉兵想了一会儿,觉得师昔涵可能是说左相提出平局。 “傻小子。”夏清月宠溺的说了一句。 “小弟,左相能在朝堂上混得风声水起,心计不可谓不深,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冒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是,他自己站出来说,就更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厉戎语重心长的说道。 厉兵只是历练不及父母兄长,也不是一个傻子。厉戎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七八分。 “看来,今后我们真的是要重新认识认识这位左相了。”厉戎看着父亲轻笑着说道。 “戎儿你现在尽管放手去准备防卫刹国,至于这位左相,就由爹先帮你结识结识。”厉凯笑眯眯的看着厉戎。 “不过,这事再急,也不急于今天晚上这点时间,至于,防卫刹国都在一步步执行中,今天就放松一下吧!等到了明天,都得忙好长一段时间啦。”厉凯对着厉戎眨眨眼。 “对啊,戎儿,你今天就好好和昔涵待一会儿。”夏清月说完,不等师昔涵反映,就带着一大帮子人离开了,只留下厉戎。 第105章 “厉戎本是一介武夫,诗辞歌赋这些东西始终是少了些天份,前些日子,在娘子面前卖弄,也只是希望能博娘子一笑。不过,看样子,本将军这回是失策了,不但没有博娘子一笑,而且似乎给娘添了不和麻烦。”厉戎一直都在为前些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一些行为懊恼不已,不但预计的目的,没有达成,反而给府中凭添了许多笑柄。可是,厉戎不愧是权握一方的将军,这一些本来没有达到预期所想的举动,经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他本来就是如此打算,不惜颜面尽失也要博佳人一乐。 师昔涵对于这些心中跟明镜似的,但也没有说破,让厉戎难堪,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 厉戎见了,咳嗽了一声,面带着一缕潮红,显得十分不自在。 “倒是这琴棋书画中的棋,厉戎也还算是知道一、二。我见娘子也似十分喜欢,不如今日我们来对弈一局。不知娘子意下如何?”厉戎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噢!将军如何知道我喜欢棋呢,难道,是因为将军见到我房中有一幅棋子吗?”师昔涵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因为有好几次看到娘子一个人专心志致的在自己与自己下着棋。”厉戎支支吾吾的说着。 “我记得,好像只有一次,将军来的时候,我正在下棋啊!将军怎么会说有几次。”师昔涵瞪着眼看着厉戎说道。 “有几次,嗯,我散步的时候路过看到的。”厉戎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散步的时候看到的。”师昔涵低语的重复道。 厉戎此时已是满面的潮红,散步时看到的,骗谁了,这段时间,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厉戎还有时间能空出来,到处溜达,而且师昔涵住的地方离前厅很有一些距离,散步也不会转来这儿来呀。 这事明摆着是一开始,厉戎不放心师昔涵,时不时,偷窥偷窥,监视监视,探究探究,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东西,可是,到了后来,厉戎发现师昔涵对他们真得是没有歹意,相反还几次三翻的帮助他们,救他们于生死危难之际。按说就不应该再偷偷的在暗处观察师昔涵了,但这时厉戎对师昔涵的感情已经变得非常微妙,欲罢不能了。 特别是在厉戎紧张、忧虑、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只要一看到师昔涵就心中就感到十分宁静舒服。一天不看看师昔涵,他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心绪难平。就这样,厉戎是越看越对师昔涵的感情也就越深了。 凭着师昔涵一身的武功修为,有人在一旁窥探她,她能不知道,只不过,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小心警慎总是没有错的。她也就没有去管他呢。最重要的一点是,厉戎他们千军万马,敌阵沙场中厮杀搏斗,也许无人能敌,但这种潜藏刺探的本事,师昔涵还真看不尽眼里,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他们也还不能知道。 “那好吧,我们就下一盘吧。”师昔涵刚说完,柳儿立刻就把棋盘摆好了。 “娘子,执黑。”厉戎面色一整,稍稍正常了一些,然后自信的一笑。 “娘子不像是喜欢下棋的人。”厉戎等师昔涵落子后,落下一白子。 “哦,为何将军有些一说?”师昔涵听了厉戎的话,眉头都不抬的,反问了一句。 “因为,娘子是一个十分懂享受的,十分会善待自己。棋这种游戏劳心,太累,不像会是娘子所喜好的。”厉戎想了一下,十分婉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厉将军的意思是,昔涵是一个贪图享受,懒惰成性。”师昔涵十分尖锐的说道。 “娘子何必故意激努于我。”厉戎一点也不为所惧的说道,“我们毕竟已然成为了夫妻,我就不信,我厉戎难道真得入不了娘子的眼。” “将军现在不是已经坐在这儿嘛!”师昔涵的眼光还是放在棋盘上,轻柔的说道,好像刚才那毫不客气的话,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厉某要得可不仅仅是坐在这儿。”厉戎眼光充满掠夺的看着师昔涵。 “厉将军,你的注意力再不放在棋盘上。很快,将军就会输了,一心二用,得寸进尺,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师昔涵落下一子,然后说道,特别是后面一句话,语意悠长。 “战场上何止要一心二用,更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你不得寸进尺,别人就攻城掠地了,不进则退。不但是战场如此,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稍有不慎,悔之晚矣。”厉戎毫不迟疑的落下一子,封住师昔涵的一条后路。 “可将军怎么知这一心二用,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不会出错呢?”师昔涵反手间,又杀出一条新路。 “到目前为止,我虽不敢说从未出错,但最少我没有出过大错,即使有错,我也立刻是知错就改。”厉戎认真的说道,“娘子,你还没说,为夫说得对不对。” “将军倒是说说,为何会一此一说,听将军的语气颇为自信。昔涵愿闻其详。”师昔涵也不说厉戎说得不对,也不说厉戎说的对。至于,所说为何,他们两人均是心照不宣。 “娘子的衣食住行,虽不致于件件都是人间极品,但也算得上是世上珍品。而娘子的居住乍看之下,给人一种朴实典雅的感觉,但细看之下,却是处处惊心,件件物品均非凡品,这样就给人一种洗尽铅华,内敛光芒的感受。由此可见,娘子,或可说,娘子的家族里的人,当然这指得不是师太傅,是一个博学多识、家传丰厚、极会享乐的人。而从娘子平时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事不关己,娘子大多是高高挂起,不愿多管,就处算事情与娘子有关,只要没有触碰到娘子的底线,娘子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所以说,娘子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不愿意太劳心劳神。但是,娘子却有一副蓝田白玉的棋子。这种蓝田白玉的棋子十分世间难求,就算是当今圣上都不一定有一副。而以娘子不喜欢炫耀的性格来说,如果不是十分喜爱下棋,就绝不会把这样一副棋子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必定是因为娘子经常自娱自乐,才会把这副棋子摆可以经常取放的位置。”厉戎说完后,气定神闲的看着师昔涵。 “将军的观察真是细致如微,令人佩服。”师昔涵的这话就算对厉戎的肯定。 “那么,娘子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喜爱下棋?”厉戎趁热打铁的说道。 “诚如将军所言,昔涵本性十分闲散,甚至可以说是懒惰。但这天下间哪有绝对的随性之人,总是有亲情、友情、爱情、责任、义务等各式各样的牵绊,让人不能心随人愿。但也正因为这些牵绊,这世间才显得如此美好精彩,让人沉迷显中。如果,把这些牵绊都割舍了,既便可以随性所致,也不是白白在这世间走了一遭。所以,有的时候,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师昔涵抬着头来,眼光直视厉戎。 “的确,娘子说的十分有道理。看娘子对温柔、铃儿、风若云以及柳儿就可知,娘子对于身边之人与家人是绝对爱护的,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他们,否则,娘子必会让对方追悔莫及。”厉戎眼中透着羡慕的说道。 “其实,将军除了有点爱面子,”厉戎听到这句,脸上一僵。 “对家人也是呵护备至,令人敬佩。”这世上什么样的话最恭维,让人听了最舒服,从心爱之人嘴里说出的赞扬的话。看看厉戎就知道了。 厉戎听了师昔涵这虽简短但恰如其分的赞赏之言,立刻就觉得浑身轻飘飘,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感觉真是比打了一场大胜仗都好。 “那什么时候,娘子能让我保护你,虽然,我的武功不如娘子,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人伤害娘子。”厉戎此话有着让人一听就知的意图,但是,却是十分实在,让人听着窝心。 师昔涵只是落下一子后,说了一句,“该你了。” 月至中天,厉戎才在师昔涵的送别中,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表现得他不是要回房,而是要赶赴关山万里外的战场。这让师昔涵一旁的张总管与柳儿见状是窍笑不已。 而且,如果不是明天的事情太重要,看那架式,厉戎绝对会下到天亮。 张总管看着厉戎满脸的不舍,然后又深深的看了看身边的柳儿,鼓足气,对着她说了一句,“我有胆量与机智,我敢。”然后,在柳儿不明不白的眼光中,与厉戎一起离开。 柳儿听了张总管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想半天都没想明白,他有胆量与机智,关她什么事,他敢什么呀。她跑去问她家小姐,师昔涵只笑笑说,这得她自己想明白。 等到一会儿柳儿想明白,她是一脸的气愤,差不多要咬碎银牙,心说,至于嘛,那样一脸悲壮,而且还说得不明不白,让人想半天,娶我有这么可怕吗? 第106章 厉戎一清早起床,想到昨天与师昔涵的相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眼里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可是,一到了擂台比武场之后,厉戎的这种好心情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们都怎么呢!一大清早,你们一家子一个一个,脸沉得…嘿,哎哟,笑笑。你们看看周围的人,眼里透着笑呢,就你们一家子,这不是给人话柄,让人找事说啊。”平阳侯一脸的轻松打趣的说道。 “笑,笑,笑什么,现在我国的正被刹国架在火上烤,还能笑得出来。”厉戎阴沉的低吼。 平阳侯听到厉戎的这话,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有一点不满了,一翻好意反倒让人嫌了。 “厉将军,也不是光你一个人忠心爱国,我们也都是堂堂的热血男儿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对,今天是擂台比武的最后一天,两国的胜负还未分,两国的赌约也未明。可是,昨天左相的话,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今天我们赢了,或是平了,刹国不就没了借口,我国之危不就解了嘛!我在心中合计了一下,你夫人手上还有大名鼎鼎的枫叶、爱武成痴的惊乌与阴险狡诈的雾隐,还没有上台打过擂,不是吗?凭他们的实力,或许不能保证稳赢,但是一定可以打成平手。只要平手,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再不行的话,不是还有你家娘子嘛,虽然让师昔涵一个娘儿上台,有点丢我尹国男儿的脸。”最后一句平阳侯小声的嘟嚷。 “平阳侯,你别见怪,这孩子也是心太急了,这才口气的点冲,说话放肆了。戎儿,还不快给平阳侯道个歉。”厉凯一听平阳侯的话,赶紧斥责厉戎。 厉戎也知道,刚才的话太失礼了,平阳侯也是一片好心。厉凯的话一出口,他就真心诚意的向平阳侯赔礼道歉了。 “好了,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倒是厉戎还在心急什么?”平阳侯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这种小事情说说就得了,过去就过去,也不往心里去,反倒关心起厉戎,“这刹国的事,经过左相这么一谋划,大家都觉得情形好了许多,就连圣上今天一大早都满脸笑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怎么厉戎你还在着急呢?” “左相那狗屁主意出了,还不如不出。”厉兵听了平阳侯的话,骂了一句。 “怎么啦?”平阳侯见他一提左相,厉家之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厉兵刚想大声的说些什么,被厉凯一个眼色给制止。 厉戎一把拉过平阳侯,凑到他耳边,不停的小声嘀咕。 平阳侯脸色从刚开始的轻松好奇,慢慢得变得越来越沉重凝练,到最后是怒不可遏。若不是厉戎与厉凯在一旁按压阻拦,只怕他要大声谩骂的冲向左相了。 “厉戎,厉凯,你们拦着我做什么,现在,我就要在众目瞪瞪之下,把左相的那副虚伪做作的面具揭穿,让大家都看看他那令人恶心的小人嘴脸。”平阳侯怒气冲天的对着厉戎与厉凯低骂着。 “平阳侯,冷静,冷静,刚才的事情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无一点真凭实据,您就这样跑去,反而会让左相倒打一耙。刚才我之所以制止我儿厉兵,大声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不愿打草惊蛇,让左相有了警觉,不然,我们接下来就不好办了。”厉凯急急的劝慰平阳侯。 平阳侯听了厉凯的话,觉得十分有理,便平静了下来,不过,眼里的戾色却没有消失。 “的确,左相位高权重,心思缜密,要是让他有了提防,事情就难办了许多。不过,这事也不能这么就算了。”平阳侯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 “这不是找您商量商量,您老在军中可是德高望众,而且,朝庭上谁不让您三分。”厉戎给平阳侯送去了一顶高帽子。 “嗯,厉戎您这也是实话。”好话谁不爱听,平阳侯也不例外,不过,他可没让厉戎的迷魂汤给灌糊涂,还是有自知自明的,“不过,这事,找我商量,你们还真是找错人了。永丰王这些时不是天天往你们府里跑吗?你们应该找他说。” “你老太谦虚了。永丰王每天往我们府里跑,为什么,您老也知道,是私事。可这事是公事,公私毕竟有别。我想了想,这事还得先给您通通气,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永丰王。”平阳侯听了厉戎这话心里十分舒坦。军队是一个最公平的地方,只要你有实力,你有本领,你就能出头。但军队也是一个最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 平阳侯与厉戎、厉凯在一旁小声的商讨了半天之后,平阳侯与厉戎便一齐离开,去找永丰王禀报。 永丰王想了平阳侯与厉戎的话,阴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开口道:“这事情必须得让圣上知道。你们先回去吧。记先千万要不动声色,等圣上圣裁。” “是。”厉戎与平阳侯齐声回道,给永丰王行了个礼,然后,便离开了。 永丰王也不急着求见圣上,而是,暗自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快中午时分,永丰王见皇帝坐得有点闷了,想出去散散心,起身单独离开,他也赶紧起身,紧随其后。 “此事事关重大,尽管还没有真凭实据,臣也不敢不禀报陛下。即使臣这样冒然向陛下弹劾国家重臣,会让人非议臣空口诬陷朝中重臣,臣为了国家社稷,列祖列宗,为了陛下,臣明知此举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向陛下禀报。”事情说完了之后,永丰王又来了这么一段慷慨激昂,他不愧是两朝天子的宠臣。 尹国皇帝听完了永丰王的话,脸上是一片冰霜雪雾,让人见了不寒而栗,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们现在唯有以不动应万变,静观其变。但这左相的事情要秘密的让杨清知道,让他暗中查访。监察百官,本就是御史之职。这事有劳王叔了。”尹国皇帝冷冷的说道。 “这是臣的荣耀,何来有劳之说呢。”永丰王小心翼翼的说着。 尹国皇帝不再多说,一挥衣袖,冷然的转身离开。 回到坐位后,尹国的皇帝仍是一脸的轻松愉悦,一片灿烂阳光,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冰霜雪雾。为人君者,心机要深,喜怒哀乐不能轻意的表露于面上,示之以人,只在不为人知的时,眼中会飘过的一丝阴深。 “厉将军,我已知道了。”杨清闻迅后,急匆匆寻到到厉戎与平阳侯那儿。 “嗯”厉戎与平阳侯对视一眼,尔后,静待杨清的下文。 “刚才永丰王奉陛下的口谕,已把事情都告诉下臣了。只是,有些事情,永丰王也说的不是很清楚,他让我找到厉将军与平阳侯,他说你们二位知道的更详细些,特别是左相的事情。”杨清喘了口气,然后快速的说道。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大多都是凭着一些现存的事情与境况推断出来的。至于,左相的事情,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还是昨天,左相的提议,才让我们提起了警觉,但这也只是让我们猜到一点,更多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了。”厉戎无可奈何的说道。 “虽是猜测,但细细想来,却有几分道理,我想陛下也是如此想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让永丰王密令于我。”杨清沉稳的说道。 “左相之事就劳烦杨大人了。”厉戎与平阳侯齐声行礼的说道。 “这是我份内之事,何言劳烦。倒是现在,刹国步步紧逼,我国形势刻不容缓,眼下头等重大的事情,就是备军待战,这些事情,我等文臣实在是有心无力,想插上手,也出不了多大的力。现在,也唯有让你们无后患之忧。”杨清诚心诚意的说道。 “现在,对于这场擂台比武,我们也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大多都吩咐下去,下属们也已开始行动起来了。我们现在安下心来,把这场擂台比武看完吧。这么精彩高深的比武,对于我们这些江湖之外的人,可是千载难逢啊。”厉戎最后轻松开玩笑的说道。 杨清与平阳侯闻言,微微一笑,然后一同说道:“让我们再看看,这刹国的穆木王子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 第107章 “一个个都哑巴了,良策,良策,平时一个个都把自己吹成经天纬地之才,千年不遇的良才,事到零头了,怎么一个个都没话说了。”灯火辉煌的大殿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灿烂夺目,但大殿中传出的暴怒之声却让人退避三舍。 “左相,你说,平局,平局,你昨天不是说平局很不错嘛?!”帝王之怒,雷霆成钧,大殿之上往日里一个个喜怒不显于色老谋深算的权臣悍将也都在这怒火狂涛下战战兢兢不发一语,深怕一个不留神就成了圣上的出气的对象。听到皇上指名道姓的问向左相,其余之人都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臣有罪,臣有罪,臣思虑不周,没有想到刹国用心居然如此之险恶,臣愿受陛下责罚。”左相闻言立刻吓得脸色惨白,趴在地上,不住地叩首。 皇帝看着趴在殿下的左相,脸上怒气不减,心中却十分冷静的观察与思索,哼,声泪俱下,不愧是朕的左相,真是心计深沉,如果永丰王没有提醒,朕现在还真有可能被你这绘声绘色的表演给蒙在鼓里。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把戏,总会有漏陷的一天。 能够位上皇位的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先前是没有察觉到,或是没有想到左相会私通敌国,但是一旦让他有了一丝察觉,他再把事情的前后,与左相的一言一行通通的再想一遍,他就会非常敏锐的判断出左相的确有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问题,可是既使如此,他现在还是拿左相没办法,相反,他还不能让左相察觉出一丝一毫,否则,以后的事情想捉到他的罪证就更难办了。但是,他现在还是得把左相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否则,左相仍会起疑。 因此,皇帝装做不耐烦的说道:“看在你为国操劳多年,这次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这事就算了。” “多谢陛上,多谢圣上,万岁万岁万岁岁。”左相一听皇上的这话,就知道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没事了。 相较于左相的高兴,满朝文武的心一下子又吊到半空中了,他们心惊胆颤的猜着圣上下一个要找谁的麻烦,都希望不是自己。 “今天穆木王子已经放下话来,说,两国打赌,事关国体,怎可无疾而终,不然就是叫天下人笑话。既然在擂台之上,两国高手不能比出个高低,那么就只有在战场之上,两军对垒,将士厮杀来较个输赢。而刹国大军已秘密在两国边境步署集结完成多时。我国是以不备应有备,形势不容乐观。”皇帝按捺着怒心,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刻说我尹国已到生死存亡之际,也不是夸大其辞。各位爱卿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说吗?”皇帝看看了殿上的诸臣,沉重的说道。 “臣等愿与国家共存亡。”群臣们叭的一下,全都跪下了,说出来的,是爱国之言,却不是皇上所希望的良计。 皇上听到这些空话,气得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去了。满朝的大臣见到皇上离开,却都偷偷的舒了一口气。 回到御书房后,皇上却一反常态,静静的一个人坐着,过了好长时间,一动也不动,就像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突然,皇上拿起御笔,掷笔疾书,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写完之后,还郑重其事的盖上了玉玺,除此之外,他还拿出了一个十分古朴的印章,然后盖了上去。 收好那个印章之后,皇上叫了一声“影卫”。话音一落,就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身着褐色宫装的卫士。 “你把这封信交给“耳目”,告诉他们这是飞书。”影卫听完之后,双手恭敬的接过皇上递过的信,眨眼之间,倏的就不见了。 皇帝等到影卫离开之后,这才满脸疲惫的耸下肩来,自言自语道:“能做的,不能做的,朕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天意呢。” 接下来很简单就是备战了,全国都动员起来了,到处是征兵的命令,兵马四处都在调动,百姓们也因为之前的擂台比武,对这次战事也是十分关注,群情激昂,仁人志士,热情青年,层出不穷,就连那些深宅大院中的夫人与小姐们,也个个都是热火朝天的议论个不休。总之整个国家都是鸡飞狗跳,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 双方情势一触即发,两国军人将领都在摩拳擦掌,蠢蠢欲动。集结在边境的大军更是战意昂仰,双方已零零星星的发生过几次小的试探交手。 但是,穆木王子却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两国现在已势同水火,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展开,可是,穆木王子一行人仍是留在了尹国京城。用穆木王子的话说,尹国素来以重视礼仪,远来即客,他们这一行人是作为外交使者而来,是为了两国交流沟通,尹国是不会伤害他们的。特别是在这两国战事即起的时候,这交流沟通更加重要,他的职责就更重了,岂能轻易离开,要是尹国突然想乞降了,找人都找不到的话,这两国不是要白打许久吗?! 听到这话,尹国的君臣无不咬牙切齿,可是,却不能立斩他们。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特别是穆木王子是在两国交战之前做为友好使臣来访,如果冒然杀了他,以后,四夷友邦,谁还敢派人来,出使尹国呢! 尹国君臣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穆木王子这些时日,你与你的随从要特别注意,毕竟,现在两国边境战云密布,我国的民众爱国之心高涨,难免一时激动,会有一些不理智的举动,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穆木王子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说道:“这我就不担心了,驿馆的安全就完全交由尹国将士了,本王子想贵国的将士不至于连一些无知小民都拦不信吧。要真是如此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在尹国呆多久,很快便能回国了。” 说完,穆木王子大笑而去,尹国君臣均是一脸的铁青。 所有的人都在静待着这场战事,所有的人也都相信这场战事无可避免,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就在下一刻,战火即起。 但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鸿雁由边关飞驰至京城带来了令所有人都吃惊的消息。 定国将军厉戎已经离京赶赴边关,行到半道,却突然被圣上传令回京。 “什么,刹国这次是在玩什么把戏?”殿上群臣都惊叫出声。 “这,这,末将…也是奉命如实禀报,不敢有半句虚言。”殿上跪着一个神色惶恐的小将。 “你别慌,慢慢道来。”厉戎半道莫名其妙的被叫回京,回京之后,他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就上殿面君。听了这个小将的话,他也是满心的惊讶。 “刹国来使,说刹国退兵,此次赌约就此做罢。稍后,会有刹国使臣来京,与穆木王子交待事宜,京中所事情仍交由穆木王子处理。两国外交诸事也由穆木王子与我国详谈。”殿上小将听了厉戎的话,定了定神,沉稳的回道。 听了这名小将的话,满殿群臣更加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了。 只有尹国皇帝若有所悟,面露一丝愉悦的笑容。 “刹国可说退兵的理由?”左相慌忙的问道。 “没有,只说,稍后会由穆木王子与我国细谈。”殿上小将低下头回道。 “那你们为何相信,刹国会退兵?难怪不会是他们故布疑阵吗?”厉戎满脸疑惑的问道。 “将士们刚开始也是满心疑惑,不敢轻易相信。”殿上小将声音突然放大的说道,“可是,后来,刹国的大军开始往后撤,兵力也有分散的迹象,所以,我们一致认定,刹国这回应该说得是真的。” “他们已经开始撤军了。”满朝群臣听到这儿又是一愣。 “皇上,看来,这回刹国是真得要撤军了。”平阳侯满面喜色的站出来说道。 “的确,由此种种迹象来看,刹国的确已经开始撤军,两国战火将消于无形。只是不知刹国为何会如此突然的罢兵,真是让人疑惑不解。”右相高兴中透着疑惑的说道。 “无论如何,这个消对我国来说,总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皇帝止不住笑意的说道。 “我皇洪福齐天。” “天佑我国。” “我皇英明神武,天命所归。” 听到皇帝如此高兴的说道,底下的臣子们也都逢迎附合道,一时间什么好话,肉麻的话都出来了。 “不过,卿等也要尽快查出,刹国为何会如此草草了事罢兵,不然的话,又有可能重蹈上次的复辙,让人捉了话柄,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虽说,他们是有备而来,总要生事寻一个借口。但卿等也太无能了,人家都打到门口了,你们都还不知道。”皇帝话峰一转,眼色一沉的厉声说道。 满朝文武一听这知,人人均是满脸愧疚之色,齐齐高声说道:“臣等此次一定不负圣恩。” 第一百零八章 (大结局) 事世如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好像就在转瞬之间风云变换。 前几天,满京城的人,或者可以说,全尹国的人都还在为战事将起而忧心冲冲。就在这时,不知为何,刹国突然罢兵,遣特使前来,声称愿与尹国修好。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众说纷纭。 尹国之人无不是既惊且喜又忧。此时战局对尹国来说是十分的不利,但对于刹国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刹国此时突然罢兵,尹国朝野岂有不震惊之理。可是,无论如何,刹国此时愿与尹国言和,不论他们出于什么立场,对尹国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事,怎能不喜悦万分。这事又十分的蹊跷,由刹国此前的举动来看,他们此次行动是精心策划的,在这个事事刹国都占先机的时候,刹国此举费人思量,不由的让人忧虑不堪,深恐他们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可是,这次议和进行的非常速迅,条约也都是对尹国十分有利的,让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短短几天之内,特使到京之后,立即与穆木王子密谈,商谈之后,穆木王子立刻携特使进入尹国皇宫,与尹国皇帝订立盟约。这一切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要说刹国有阴谋吧,可是现在的一切情况都是对尹国有利的,要说刹国没有阴谋吧,这所有的事情太出乎人之常情了。 “小姐,你平时碰到这种场面,早躲一边清静去了,怎么这次一反常态,居然还跑到大街上了。”柳儿满脸不解的问着师昔涵。 “你小姐,我这些时候可能运气不好,没办法,为了躲躲大风雨,将就着来看看这个热闹。”大街上人人都在弹冠相庆满面喜色,只有路中的一支队伍里的所有人如丧考妣,与四周喜庆的气氛不相融。 “小姐,好像这个穆木王子一直都在找你。好像…”柳儿犹豫的说道,“好像这个穆木王子似乎对小姐倾心已久,一直都在寻找着小姐。” “穆木王子人中龙凤,他的眼中深藏着许多欲望,可是,这世间难怪真得能如人意,天能遂人的所有愿望,有失必有得。”师昔涵淡淡和说道。 柳儿欲语还休的看了看师昔涵,师昔涵东西张望就像没有看到柳儿的举动。 最后,柳儿自个像是想通了似得,又没大没小与师昔涵说道:“刚才,我只不过觉得穆木王子这几年不停歇的在茫茫人海中毫无头绪的寻找小姐,这种执着非常让人感动。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他与我不是同路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从来都只是欣赏他,而不是爱上他。”师昔涵轻笑着对柳儿说道。 柳儿听到这儿恍然大悟的笑开来,然后,她又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拉着师昔涵跑进人流中。 “我一定会再回来的。”穆木王子看着两边欢热的人群,繁华的店铺,在心中暗暗发誓道,“你们尹国迟早会并入我们刹国的。” 看着面前的城门,穆木王子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时,他突然回过头来,想最后再看看这个他原以为会在此为刹国建立丰功伟业的城市。 突然,他见到了一抹让他魂索梦绕多年的倩影。他不假思索的就想冲上前去,却被身旁的侍卫给拦住了。 “王子,怎么呢?”他恼怒的望向侍卫,却见到侍卫一脸的无辜。 “放开,我看到了一个故人。”穆木王子急急的低斥。 “哦,在哪儿?”侍卫诚惶诚恐向四周张望。 “就在那…,人呢,人呢,明明刚才还看到在那儿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穆木王子指着一个地方慌张的说道,边说边想向那个方向冲过去。 “王子,王子,现在不是寻访故人的时候。”侍卫赶忙拉住穆木王子。 “放手,我寻找这个人都找了好几年,好不容易今天才见了一点踪影。”穆木王子全力挣扎。 “王子,王子,现在真得不是时候,你看尹国的官员,御林军全都神情戒备的看着我们。”穆木王子身边的一个近侍低声上前说道。 穆木王子此前稍稍冷静了一些,抬眼一看,尹国的官员,军士们一个个正如临大敌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他知道此时真得不是寻人的好时机,可是,他又真得不愿就此失去佳人的芳踪。 儿女私情,国家大义,在他的心中撕扯,似要把他的心分成两半,他愣愣的看着佳人消失的地方。 片刻之后,他一咬牙,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京城,心中已有了决断,终有一天江山美人尽在我掌中。 尹国御书房内,刚刚解决了一场可能致使尹国损失惨重极至灭亡的战祸,这位尹国的九五至尊脸上却没有半分喜庆之分,只有满脸的郁闷与沮丧,只听得他在那儿一个人,小声的嘟嚷着:“老狐猾,老狐猾,可恶,可恶,这次又让你占了个大便宜。” 不过,这回好像轮到了定国将军,可恶之极,就连朕的臣子们一个个都被耍得团团转转,可是偏偏一个个本人都毫无察觉。一个杨清,一个朕的叔叔永丰王,在国家大事上一个个精明的像个鬼,可是…,唉,最让人看着气人的就是师玉枫这个老小子,年轻的时候还是被人叫做尹国第一美男子,被人甩了,还让人戴了绿帽子,都不自知,还在那儿自认是一个聪明才智过人的家伙。话说回来,那些女子也跟那个老狐狸一样,不是个吃亏的主,也不像平常庸脂俗粉,那些男人被抛弃了,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这也算快成了那个家族女子的传统了——弃夫。 想到这儿,尹国皇帝的脸上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一丝笑颜。总算有人比朕还惨了,算了,只要尹国的江山天下保住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只要他们对朕的皇位没有威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与他们对上,最好连面都少见,没事就别联络了。 “小姐,看来暴风雨还没有过去,我们现在再出去转转,您看怎么样?”柳儿从院子里看了看厅房内的情况,小声的对师昔涵说道。 “好主意,不过可惜晚了。”师昔涵非常赞同柳儿的提议。 屋里的人全都看见师昔涵与柳儿,一个个怒目圆睁,却都不敢越雷池半步,笑话,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要是一个举动惹得不高兴,人就没影了找都找不到,谁还敢轻举妄动。 “看样子,最强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师昔涵自言自语的说完,然后领着柳儿走进了厅内。 厅房内,永丰王瞪着眼睛,杀气腾腾的看着刚进门的主仆二人,杨清则是满脸哀绝,眼中透着无声的乞求,厉戎一家人则是松了一口气的,安心的看着她们。 “铃儿呢?铃儿怎么不见了?”永丰王爱女心切第一个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铃儿被她母亲接回家了。”师昔涵举重若轻的说道。 “什么!若云来了,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永丰王听了师昔涵的话,愣神片刻,接着惊叫出声。 “我为什么要通知你。”师昔涵表现的十分无知的说道。 “你,你,你明知道…,为什么,你不能让我们一家团圆呢!”永丰王气极攻心的说道。 “永丰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不让你们一家团圆了。”师昔涵正色的说道,“当初是你伤了人家的心,要知道,女人伤心是最难好的。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你们可能今生都不会再见。怎么能说是我不让你们一家团圆呢。” “可是,铃儿,铃儿,是我与若云的女儿,血脉亲情怎能如此割断了。”永丰王听了师昔涵的话,失魂落魄的说道。 “血脉亲情平常人家或许难以割断,但在这天家可就不一定了。虽说铃儿生为皇家之女,可是对她来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或许才是最好的。当初,也许是若云在你府上经历的一切,才让若云后来有了铃儿之后,也没有让你知道。”师昔涵有感而发的说道。 “自作孽,自作孽。可当初我也是无心之失啊!”永丰王凄惨的说道,“可是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让铃儿从小就没有父亲,少了父亲的呵护关爱啊?” 师昔涵听了永丰王的话,挑了挑眉,永丰王预感到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他愿意听到的。 “王爷你也知道,凭若云的相貌与才智,铃儿怎么会少了父亲的关怀,相反,不但不会少,反而还会多得有剩的。只不过,不是亲生的罢了。”师昔涵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永丰王心上。 “不过了,似乎,也许,若云,对您还未忘情,目前为止,这个位置还空着。”听到这句话,永丰王惨白的脸才有了一丝血色。 永丰王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一听师昔涵的话,再想了想,就知,他与若云之间若想有改善,师昔涵绝对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永丰王满面谄笑的问师昔涵,“那我今后,我可以见见她们母女吗?” “既然王爷,你已经知道铃儿的存在,若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一个人,她的意思是,每年二个月,让你与铃儿生活在一起。”师昔涵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了。 “二个月,太少了。”永丰王听完之后,下意识的说出来。 师昔涵听了眼睛一瞪,永丰王立时反映过来,不敢再开口,只是讨好的笑着,生怕她把每年二个月都减去了。 “在我们家里,不论男女亲疏,每个人从小时起,要学的东西都很多,能让铃儿每年二个月与你呆在一起,就不错了,你就知足吧。”师昔涵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那若云呢?”永丰王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就要看王爷你的本事了。”师昔涵侧首轻笑的说道。 永丰王见此情景,心里突然一亮,不再言语,吃吃的笑了起来。 师昔涵刚一转个身,杨清那张哀愁绝望的脸庞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原来,自从师昔涵进门以后,杨清就不声不响的呆在了师昔涵身侧两三步的远的地方,只拿乞求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直直的盯着师昔涵。 刚刚,师昔涵的光消遣永丰王去了,没有注意到他。现在,永丰王的问题解决完了,轮到师昔涵料理他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插手,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你现在拿那种目光看着我干吗?难道真得希望,我在你们之间制造点障碍。”师昔涵云淡风轻的说道。 可是,听到杨清耳中却如五雷轰顶。他赶忙开口哀求道:“我找不到柔儿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打扰您呢。求求您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柔儿的。” “我是为了柔儿姐姐。”师昔涵叹了一口气说道。 然后,师昔涵走到杨清身旁,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顿时,杨清的脸透出喜悦的光亮来了。 “多谢!多谢!多谢!”师昔涵说完之后,杨清不住的道谢。 “媳妇,这次刹国如此迅速的罢兵,是不是你暗地里出手帮了朝庭一把。”厉凯的这句话,也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里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众人还想着师昔涵能给出答案,她是怎么让刹国如此干脆的言和的,可是师昔涵的这八个字却让所有的人大失所望。 “刹国这次退兵,真得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夏清月不死心的问道。 “也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师昔涵的话一下子又把众人的希望之火点燃了。 “这次的事情,是由我家家主安排家族操做的。我只能说这么多。”永丰王听到师昔涵这句话,顿时心有所感的问了句,“我真得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的家族才会养出如此多的优秀之人。” “想知道吗?”永丰王经前几次旁敲侧击,私下多方打探均是一无所获,对于弄清师昔涵来自哪个家族早就不抱希望了,刚刚那句话只是有感而发。可没有想到,这次师昔涵居然正面回应了。不止是永丰王,厅内的厉戎、厉凯、夏清月等人,就连杨清也都是眼睛一亮,期待着师昔涵接下来会不会说出她来自哪个家族。对于这个问题他们是太好奇了。 “不过,我们家族历来直有国君才能知道,你们确定想听。”师昔涵狡黠的看着众人。 听到这句话,永丰王立刻躲到墙角,说了句“算了,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让它继续保密下去,这才对嘛。”心中却道:国君才能知道,我知道,还不得让人说我想当国君,到时惹来一堆麻烦。 厉凯、夏清月、杨清听了这句话立刻作鸟兽散,他们也不傻,国君才能知道的,岂是我等臣子可以知道的,要是知道可是遗患无穷。 厉兵却还没有反映过来,呆呆的在那儿等着师昔涵的下句,厉雪见状拉着一脸糊涂的厉兵,一句话也没说的,就离开了。 师昔涵微笑着看着所有的人离开,只有一个人除外。 厉戎等到所有的人走光之后,走到师昔涵身边,自信的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将我介绍给你的家族,我也会认识你的家人的。” “我的母亲为师玉枫生下了我,可是,最终仍是没有将他介绍给她的族人们,就连外公外婆她都没让师玉枫见过,最后更是彻底的消失了在师玉枫的生活里。既使现在师玉枫心有疑惑,想查想找也是无从下手,也许,他今生都不会知道,他错失了什么。”师昔涵的这些话似是想让厉戎知难而退。 厉戎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师昔涵又接着说道:“但是,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我母亲,我们之间情况与我父母之间的情况也不相同。所以,我很期待,接下去的路,我们会如何走下去。” 师昔涵说完,踮起脚尖,仰身,亲亲吻了厉戎一下。 厉戎被师昔涵这措手不及的吻给一下子弄得是晕晕忽忽,飘飘欲仙,似在梦中。他只能呆呆的看着师昔涵对他露出一个令他心跳狂增不已的笑容后,优雅的走了出去。 “一个愣头青。”柳儿躲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看着厉戎不顺眼的说出了这一句。 “错了,是心之所系,情之所钟。越心爱的就越珍惜,反而是手足无措。要不然,凭将军会被你家小姐这一个轻轻的吻弄成这样。”张管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哼。”柳儿调头就想走,张管家侧身拦住了她。 柳儿疑惑的看着他,但张管家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口瞪目呆,“我什么时候可以娶你,你家小姐会提出什么条件吗?” 柳儿平时的灵牙利齿全不见,她呆呆的看了看张管家,脸一下子通红,下一刻人就没影了。 厅外的,张管家看着柳儿远去的身影,目光满是志在必得。 厅内的,厉戎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发出震天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