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主霸权:公主挽城》作者:墨冉兮 她的出生便是一个错误。 过了十七年的逃亡生活,最后却难逃一死。生死之间,慕挽城却意外的认识了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千尘楼楼主卿络,从此她的命便是她的。 义父的惨死,母亲的囚困,好友的失踪。 最终成为了慕挽城自卑的因素,从而拒绝了真心,拒绝了卿络。 再度颠沛流离,慕挽城被迫嫁给了异国有着龙阳之癖的九皇子,北裔珩。 在北裔珩的百般折磨下,慕挽城逐渐的磨出了一颗坚韧的心,同时却对北裔珩产生了爱的矛盾。而有着龙阳之癖的北裔珩也为慕挽城开启了另一颗接纳女人的心。 北裔珩荣登皇位,慕挽城也成为了北裔珩唯一的皇后。 第1章 南凤帝女 雪花漫天,犹如鹅毛。 仙羽阁外,灯火连绵,群臣跪地不起,画面堪比祭天盛世。雪花落满朝服,偶有老臣倒地,御医应接不暇。 这样的跪拜等候,已经月半有余。 让群臣不得不联名上书,惊动本在昭华寺念佛祈福的皇太后。因为,皇上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早朝了,上呈的奏折也堆积如山,天下的事情都在等待着皇帝的批准。 可是皇上却留恋宫闱,不理朝政。 此时,皇太后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了,群臣决定今日定要请出皇上,斩杀了仙羽阁那个妖媚。 事态紧急,也只是在仙羽阁外。在仙羽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氤氲环绕,热气高升。 一个一身轻纱红衣的女子,光着脚在满是帷帐的厅内奔跑着,修长的美腿裸漏在外,让那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勾人欲望。 头上的发髻微微绾起,一个羊脂白玉的玉簪插入其中,随意中带着妖异的完美。更别说那张美艳绝伦媚态十足的面孔,堪称人间尤物。 “哈哈,追我啊。”女子奔跑中,回眸笑语,让世间瞬间失去了颜色。 帷帐中紧随而出一个绣龙的黄袍男子,身姿伟岸胸膛半露,蒙着眼睛追随着女子,方向不曾错别。 踮脚飞起,男子一跃站在了女子身前,让女子毫无防备直接摔在了男子的胸膛,嘤声尖叫。 “哈哈,抓住咯。”男子上前一把抱住女子,摘下眼罩,不再松开。 女子躺在男子胸膛,娇羞的低下头,嗔怒道:“坏死了啊。” “朕坏?你敢说朕坏?”男子从胸口拉出女子,有些严肃的问道,看着女子那我见犹怜的小脸,又道:“看朕怎么惩罚你。” 说着又是一阵嬉笑打闹。 “皇上,外面那些人好烦啊,总是跪在那,还口口声声的说人家是狐媚子,妖孽什么的。”女子躺在男子胸口,画着圈圈。 “那群老不死的,不用理他们。要是晚晚不高兴,朕为你斩了他们,你看好不好?”男子说着抓住女子的手,笑着的说道。 “哦?那可是帮皇上管理江山的人呐,为了晚晚,皇上真的舍得?”女子低眸而笑。 “别说他们,就算晚晚要朕的命,朕也会给。”男子说道,听不出真假。 “哦?那这样呢?”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抵到了男子的胸口,笑意连连的问道。 “这个……”男子没想到女子真的要自己的命,脸色一下子冷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女子说着将刀拿了起来,用手指按住刀尖却见那刀是个刀具刀,一按就收了回去,根本没有伤人的可能。 男子心里一缓,拉过女子说道:“晚晚。” “晚晚?”女子冷不丁的站了起来,面色冰寒,跟本没来以前的媚态笑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男子也想站起来,可是喝了很多的酒,有些腿脚发软,站不起来。 “你可还记得一个叫挽城的女子?”女子冷不丁的问道,寒意更浓。 挽城?慕挽城? “你?……”男子说不出话来。 “忘了?我帮你想想,她是你的王妃,也是你被贬的侍妾,是你求回来的帮你打天下的德妃,没想起来?呵呵,看来你真的记不得了啊。”女子说着抬起手撕掉脸上的假皮,漏出了本性。 美是一样的美,不过不再是那样的妖娆,而是不染凡尘的冰冷。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你是?你是慕挽城?”男子没想到是她,他以为她死了,此时的惊讶让他应接不暇。 “我已经不是慕挽城,不是当初那个任你欺凌的慕挽城。当然也不是你日夜宠爱的柳晚晚,”女子仰起下颚,轻蔑的说道:“我是南凤国的新主,女帝,凤心鸾。” “凤心鸾?”男子皱眉,他虽然沉醉红袖美酒,不过也不是无能之人,“南凤国早已灭亡,何来新主?何来女帝?慕挽城,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南凤国已经灭了,没有国我就当不了女帝,”凤心鸾假意忧愁,不过却在此时从一侧拿出一把长剑出来,指着男子说道:“看看我是否是痴心妄想?” “你敢。”男子怒目相指。 “有何不敢?”凤心鸾眉目一挑,嘴角上扬,不可一世的说道,“你的国,你的臣,你的王位,你的权势,你的山河锦绣,你的盛世昌荣,我现在就要替你掌管。” 此时的长剑早已没入男子的胸膛。 第2章 重温过往 她最初的名字叫沐清风,是古阳城牢头沐平的独女。 她素来都是一袭男儿装行走在古阳城,大街小巷也只知沐平有一个俊秀的儿子,叫做沐清风,却不知此子乃男装女扮。 她问过父亲自己为何要装扮成男子,要装扮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本性。 父亲也每每只回答说:等待恶人忘记我们的时候。简练的几个字却让她在男装下活了十七年。 她也有追问过恶人是谁之类的话语,只是父亲每次说完后都紧皱眉头不再言语。当然除了那一次的中秋节,父亲月下独饮深醉,自己趁机又一次开口询问。 那一次父亲却难掩悲伤之色,老泪纵横的启开口,但是因醉酒音色模糊不清,依稀之间,她还是听清了一些只言片语,比如,荣王府,云娘。 当然最多的还是‘云娘’二字,前面还加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当然知道父亲口中的‘云娘’是谁,而且每次父亲醉酒的时候都是念叨着这个名字,甚至在睡梦中也呓语不断。而云娘正是自己从未见面的娘亲。 父亲每一次的念叨都是满心的歉意,她不知道父亲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娘亲事情,让父亲如此的自责。她也不知道娘亲是离开了父亲远走他乡,还是生命终结早已逝去,但是她知道娘亲的离去,是父亲这一生最大的痛楚,十七年日夜的折磨,早已比什么样的酷刑都更加残忍。 这也是她从未在父亲面前提过母亲的原因。 在街坊邻居的话语里曾听过,关于父亲的传闻。 据说在十七年前,父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自己独自来到古阳城拼搏。可是父亲兜里分文未有,温饱都成为问题,更别说住处了。 那时候古阳城里正好有一个团伙在贩卖孩童,当时刚还撞上在破庙里露宿的父亲,要花五十铜板买下自己,当时父亲早已蓬头垢面饥饿难耐,可是父亲却毅然的拒绝了,甚至还对那几个人贩大打出手。 父亲当时抓着那几个人贩交到了官府,刚巧官府正在通缉这个团伙,阴差阳错父亲便成了功臣,官府老爷给了父亲一些银两,而且念其勇敢无畏便安排在了衙里挡了牢卒。 至于当时父亲刚来古阳那阵,身无分文,父亲是如何喂养自己活下来的。东头的李婶子说父亲当时行乞讨要的粮食都给了自己。而西边的王婆却说父亲是割破手指用血液喂养的自己支撑下去的。版本很多,但是无一不是让她更加尊敬父亲。 父亲却从来不说十七年前的事情。而关于父亲的版本却复杂多变,当然除了一条是无数版本中唯一统一的说法,就是父亲自十七年进入古阳城的那一刻,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带着自己过日子,从未寻过其他女子作伴。 那时候父亲还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说亲的比比皆是,甚至有的大家闺秀的小姐不嫌弃父亲带着孩子,一同入赘。不过父亲却从未心动过。 父亲是个高手,至于江湖上的高手,她也只是听说而已,但是父亲是她眼见为实的高手。在古阳城里人无论是地痞流氓还是恶霸歹人,都不是父亲的对手。 据父亲说,年轻的时候曾在江湖上混迹过一段时间,而且摆在了一个叫虎耀门的帮派下做了外门弟子。 这虎耀门是江湖中的大派,是以刀为主,而且是以幻化复杂的攻势寻找敌方的弱点逐以击破。而父亲所使用的刀法便是虎耀门中的刀法,战虎诀。而且父亲还会一套叫做猛虎爪武功,这套功法是以力量和速度为主的,但是父亲却只熟练一大半,另一小半是父亲未学会的,因为那时候父亲已经脱离了虎耀门。 至于父亲的刀法和一半的猛虎爪,自己是会的,而且算得上的融会贯通了,因为自己从小便练习这些。父亲说,这叫做有备无患,若是哪天仇家找上门,就算被围堵,也可以拼搏一下。 父亲会的这些,并非是不外传的,而且还交会了衙门里的捕头封叔叔。 捕头封叔叔虽不是父亲在古阳的第一个朋友,但是却是最知心挚交的朋友。以至于,封叔叔遇到一些棘手的犯人都会寻找父亲帮忙,案件过后封叔叔也会自备两瓶好酒与父亲痛喝一顿。 封叔叔叫封厉,长得一副不怒自威的钟馗脸,光是冷哼一声就不知吓破了多少坏人的胆,不打自招的全部交供。 封叔叔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甚至吓人。但是却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郭氏。郭氏为他育下了两个儿女。 长子封毅,长得俊朗的很,和郭氏很像。年十九,便以在乡试中获取了武举人,次年便要参加会试了。封厉对此十分在心,也日日监督长子的训练。 小女封婉音,年十七。小家碧玉,清秀可人长得也像极了郭氏。而且女工女红也很是精通,还写得上一手的秀气的小楷。 沐清风虽说是个女儿身,但是对外却声称是男儿体。以至于自她十五岁以后,上门说亲的比比皆是,当然开口最多的便是封厉,他自十多年前便口口声声要和沐平做亲家,将封婉音嫁给沐清风。 沐平拒绝过,但是都被封厉以质问的口气驳了回来。沐清风自然也是不能同意此举,但是也被封厉堵了回来。 可是如今沐清风却难脱其辞了,因为今年皇上要大肆储秀,而古阳的名额却是以往的五倍,要招五十人。凡事年满十五周岁至二十二岁之前,一切待字闺中的少女将选为秀女。封婉音正满足条件。 虽说侍奉天子乃天大的福分,可是当朝天子已经五十九岁了,而且还十分好色,每年都要选秀。并不是所有秀女都有机会能独占鳌头当凤凰,每年因宫斗枉死的不在少数,有的甚至音信全无。 封厉虽然身为捕头,但是封婉音已经年十七了,封厉已经帮她躲过了两次选秀名额,如今却再也躲不掉了。 所以这一次,封厉要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沐清风的身上。 嫁娶,势在必行。 一切关于沐清风、慕挽城、柳晚晚、凤心鸾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第3章 封家之宴 “哎呀,亲家来了啊。” 沐清风和父亲沐平刚跟着封厉走进封家大门,就迎面走来一个四十来岁满脸堆笑的丰韵女子。这女子迎上来后,一把便拉着沐平向屋内走去,完全没有将男女之间的礼仪放在眼里。 “来了,封翠也在啊。”沐平一见这个丰韵十足的女子,脸上原本的笑容一下子有些僵硬,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可是封翠却拉着沐平,让沐平很不好意思,于是抽出在封翠手中的手,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封翠白了一眼沐平,转手又要拉沐平的手,却被沐平再次躲开了。 其实这个封翠正是封厉的妹妹,长得跟封厉有些相像,以至于到了三十多都没嫁出去,被全古阳的人所谈论嘲笑。后来家里没办法,只好将封翠嫁城东那个六十来岁的吴瞎子,而且带了丰厚的嫁妆,比当年封厉娶郭氏还要丰厚。 这个吴瞎子原本家里还算殷实,而且是个秀才,可是却屡次考取不中,最后沾染了赌坊,将家里的东西都败尽了,最后连房屋田地都输了出去。父母不堪赌坊的人掌门要债,便悬梁自尽了。 而吴瞎子却嗜赌成性,起了歹心,上大家户偷盗,却撞见了人家的女儿洗澡,最后被人暴打一顿,还挖了眼珠,以还人家女儿青白。从此以后吴秀才变成了吴瞎子,也从此安分守己不再进赌坊了。 可是吴瞎子穷困潦倒,由每月什么经历来源,以至于六十多了还是孤身一个。最后迎娶了封翠,还获得了很多的嫁妆。 不过要说这个封翠看似五大三粗,但是却是个善良的人儿。嫁给吴瞎子后,为其照顾的很好,可是吴瞎子却不知足,对其又打又骂,不过最后他也没得善终,外出时,失足跌进了古阳的归乡河里,淹死了。 现在封翠已经守寡十多年了,一直也没有再寻户人家,以她的话讲,自己是个丑人,所以还是安分守己的好。不过自从吴瞎子死后,她却成了古阳城的媒婆,如今是古阳城的媒婆里,她可谓是第一人。 封翠虽说一直单着,不过沐清风知道她喜欢父亲沐平,不过沐平却对她的热情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害怕。 “翠姑姑。”沐清风开了口,礼貌的喊道。 “哎呀我的天哪,小清风这进来越发的俊朗了啊,你爹年轻时都没有你这精神劲儿,比你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封翠见沐平一个劲儿的闪躲自己,也不能一直自讨无趣,便拉着沐清风的手向屋里走去。 沐平见封翠拉着沐清风进屋后,便放缓脚步,侧头对身后的封厉说道:“你怎么没告诉我她也在?” “我告诉你后,你还能来?”封厉笑呵呵的说道,完后不理沐平的白眼大步流星的进了厅堂。 圆桌上,美味佳肴琳琅皆目,虽比不得天子那玲珑珍贵,但是在这小家小院的平民中也算的上是十分丰盛了。 不过,圆桌上坐落了七个人,却都未动筷。气氛十分的尴尬。封翠几次想开口,都被封厉用眼神止住了,以至于屋里安静的可闻针落。 其中沐清风是最尴尬的,因为一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虽然有些是不介意的看,有些是不好意思的看,但是她还是能察觉道。 封厉平时都是直人一个,他此刻虽然是有求于人,但是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端起桌上的酒杯硬灌了两杯,才幽幽开口道:“小风,你觉得你封叔叔我是个怎样的人?” 沐清风一愣,没想到封厉会对自己这个晚辈问这样的问题,连忙起身恭敬的说道:“封叔叔是我所见最刚直不阿的正气人,晚辈十分敬慕,虽然一直向学习封叔叔的真品性,但是却一直都学不会。”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哈哈。小风不愧是念过书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快坐下,坐下。”封厉高兴的又饮下一杯酒。 沐清风也陪着饮下了一杯酒才落座。 “那小风,你觉得小婉是个怎样的女子?”封厉再次问道,这句话让全屋的人都不由的看向沐清风,而坐在一旁的封婉音娇羞的低下了头,却也竖起耳朵细听沐清风接下来要回答的话语。 “额,”沐清风知道今天这个饭局的意思,起身从一进门封翠口中的亲家就知道封家想将封婉音嫁给自己。 只是今天他们想知道自己的态度,毕竟不是大家庭要个门当户对,小家里只要互相喜欢便能成为亲家,更何况父亲和封叔叔的关系。 “怎么?” 还未等封厉说话,沐清风便将话拦了下来,道:“婉儿,清秀可爱,碧藕青莲。” 第4章 拒婚风波 “好。”封厉拍案而起,吓了周围的人一跳。而封婉音更是吓得一哆嗦,连忙用绣绢放在樱唇上压抑住惊呼声。 封厉原本还有些七上八下的,挺沐清风这么一说,看起来沐清风应该对封婉音是有意思的,心里很是高兴。 “封叔叔。”沐清风看封厉站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 “那你封叔叔将小婉嫁给你,你可有愿意?”封厉眉目一横,看向沐清风的脸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而且还指着沐平和封翠对沐清风说道:“如今父母与媒婆都尚在身旁,也不用那么多礼仪,我们就定格日子吧。” 沐清风愣住了,这虽然是在问自己,但是去没有等自己回答,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 沐清风知道自己是不能答应的,先不说她拿婉儿当妹妹,光是自己是个女儿身便已经害了婉儿。于是连忙躬身作揖,用最歉意且刚毅的声线说道:“小风只是当婉儿是妹妹,并没有……” 还没等沐清风说完,就只听见一声细小的哭声逐渐远去。 “小婉,小婉?”郭氏追了上去,路过沐清风是身边叹息的摇了摇头。 沐清风没有想伤害封婉音,这是她想到最最婉转的话语了,小心翼翼的说着,却还是伤害了封婉音。 跟着起身也要追赶,还没出门口就看着封婉音回了闺房,只好停住了。 而这时,沐清风感觉有人将自己提了起来,当然她本来是能躲的,但是她知道抓住她衣领的是封毅,而自己伤害了封婉音,所以也算的上是自愿被擒的。 “沐清风,那个人是我妹妹,我封毅的妹妹,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啊。”封毅说着猛地将沐清风杵在墙上,不顾封厉和沐平劝阻,怒吼道。 封毅对于封婉音一直很疼爱,一身的武艺也是为了保护封婉音。记得小时候,三个人在一起玩耍,封婉音遭到了当时的孩子王黑虎欺负,封毅和自己打不过黑虎,被揍了一顿。 从那以后,封毅便立誓习武保护封婉音。一直到现在封婉音在封毅的保护下没有收到任何欺负,那个黑虎现在看见封毅也是离老远就灰溜溜的逃走了,怕封毅揍他。 封毅保护封婉音,沐清风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容不得自己拖延。 “我若此时不说明,以后会让婉儿更加伤心。”沐清风没有躲避封毅的目光,话语里表示的很坚决。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婉儿一个美好的未来,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封毅的拳头举了好几次,但是始终没有落下,换做是别人他指定是不客气的挥上去,打他个几拳。眼前的人是自己多年好兄弟,使他最后松开了手。 内心的气愤让他不再看向沐清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们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这次太过分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沐清风被封毅在墙上勒得有些透不过气,被放下来后,连忙大气连连。看着封毅离去的背影,她没有叫住他,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住她后,还能说什么。 “沐兄,今天就到这吧。”封厉此时的脸色及其难看,对沐平下了逐客令。 封厉没想到沐清风会这样说,一切都以为是掌握在手里的事情,却被割破了手掌。小风一直都是很听话顺从的孩子,为何要拒绝婉柔的小婉? 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心情和沐平吃饭了,只好下了逐客令。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封兄,对不住了。”沐平知道沐清风说的话其实已经很婉转了,奈何封厉一家没想到沐清风会拒绝而已。 其实当时沐平也为沐清风吓了一身冷汗,他怕她一时糊涂,以为应下婚事帮助封婉音躲过选秀,那最终沐清风恢复女儿身的时候,还是会让封婉音落下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 “走吧。”封厉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这样的发生。恨自己没有私下和沐平好好谈谈,伤了自己的面子不说,更加伤害了女儿小婉。 “我们走吧。”沐平来到沐清风身边,示意离开。 沐清风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对封厉作揖的说道:“封叔叔,小风再次谢罪了。” “是我一时糊涂,不碍你事。”封厉摆了摆手,也不在看沐清风,转身回到桌前,独自饮起酒来。 封翠是个场面人,见到如此,连忙上前送着沐平和沐清风,说着一些客套话。 第5章 留字相约 沐清风这几天碰见过封毅,可是每次封毅不是躲避便是匆匆而过,连声招呼都不打。 封毅跟封厉一个脾气,生气和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尤其是对自己的在意的人更加毫无掩饰。沐清风知道封厉还在生气,所以沐清风也不逼迫于他。 可是今天封毅却找到自己,在自己怀里塞了一个纸条,还是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沐清风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午夜城西归乡河畔柳树亭,见。 看字体是封婉音的写的小楷,秀气慧中。也不知道是封婉音要见自己,还是封毅要见自己。 天色一黑,沐清风便离开家,向城西走去。不管见自己的是封毅还是封婉音,或者是他们两个一起,自己这一次是终究要去的,毕竟这件事情自己需要跟他们解释清楚。毕竟自己还不想失去这两个朋友。 柳树亭。 这一代人烟稀少,所以这个柳树亭也是他们以前小时候玩耍时的重要聚集地点。柳树亭是一座临归乡河所建的小亭子,门口种着茂密的柳树,而且要进入柳树亭也要路过柳树林一个曲折羊肠小道。 沐清风来的很早,所以便在柳树林里随意溜达了一会儿。 突然,在南面传来一阵金戎相交的声响,叮叮当当的快速响动。而且还传来一些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伏。 对于这种事情,沐清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打架。她本就算得上是一个会点武功的人,只是缺少一些皮毛而已,至于多厉害,也就能打打地皮流氓什么的。所以这样的场面她很想去看。 放慢脚步,沐清风闻声而进。 近了,更近了。 只是她却感觉有一些不好的感觉,因为血腥的气息十分浓厚,这到底要多少鲜血才能出现这样的浓厚? 弯月初升,柳树林的月光斑驳稀疏,昏暗不清。 “邢老大,主人一向待你不薄,你却对他暗下埋伏?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说话的是一个一身紫色紧衣的女子。 紫衣女子身体被衣着包围的玲珑剔透,只是这紫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样貌,不过看样子应该长得不难看。只是双手拿着双刀,架势很是吓人。 “哼,老爷子自是带我不薄,但是我这手底下的兄弟可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是要吃肉的,而不是那些小钱就能给予的。至于良心什么的,我一早就扔的远远了。”说话的是站在紫衣女子对面不愿的高大男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在男子身后站着十几个已经挂彩了的小弟,也在举着刀枪棍棒,跃跃欲试。 可是在两人周围却散落着十余人的尸体,而且死状十分难看,肢体都分家了,鲜红的血渍到处都是,血腥的气味也漫天飘散。 “哦?这么说,你是承认这些年肃州这些城镇对不上的账目,都是你一个人所贪污的了?”话语柔和,只见这时在紫衣女子身后的暗处逐渐走出一个蓝衣女子,用着询问且肯定的语气。 蓝衣女子的衣着却很正式,罗群衣衫看起来像个大家的小姐模样,步态优雅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撑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而且蓝衣女子面前还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灰衣的老者。 要说这大半夜的撑伞就是十分诡异的画面了,况且还推着一个轮椅。 “老,老爷子?”邢老大原本还算镇定,但是一见到老者后便有些把持不住了,忍不住结巴起来。对于老爷子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以前的严格上。 “邢康炳,看来你还记得老夫啊。”老者抬起头看着这个面脸横肉的邢老大,眼神扑所迷离,看不出态度。 邢康炳心里对这个老者是很打怵,不过心里一想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所以顿时心里也不在惧怕,也可以说是打算背水一战了。 “老爷子,这些年我为您做的事儿,也算是报答了您对我的栽培之恩。”刑康炳说的很坚定。 虽说是破罐子破摔了,事已至此没有缓和余地了。不过对于老者,他还是很尊敬的,毕竟老爷子是养了他多年,算是恩人,也算是养父了。说话的时候用了‘您’而不是你。 老者没有想那么多,则是低着头暗自笑了一声,不过沐清风却感觉那笑声像是在自嘲。 “对不起啦,老爷子,就当我刑康炳先送你一程。”刑康炳说着期间便从身后拿起一把巨斧凌空而跃,直奔老爷子而去。 第6章 林间叫声 沐清风看见这一幕,心里一阵收缩。 瞬间担忧这个对于自己来说还很陌生的老者了。她看过一些斩首的场面,不过这场战争也算是横尸遍野了,再加上那凶神恶煞的大汉的动作,怎能不让她心生恐惧? 叮。 邢康炳在即将接近老者的那一刻,却停住了。 沐清风一眼不敢眨,却没赶上这风驰刹那的一刻。 再次看去,只见那紫衣的少女正站在老者身前,举起双刀抵挡着邢康炳从天而降的巨斧,地上的泥土已经划过两道深深的渠道。 直到蓝衣女子推着老者走到了另一边后,紫衣女子才侧开身让巨斧落地。 “不愧是老爷子亲手调教的紫姑娘,居然能接住我这一斧。不过我下次就不会客气了。”邢康炳冷笑一声,举起巨斧将矛头对象了紫衣女子。 “你客气与不客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终将死于我手。”紫衣女子面无表情,再次架起双刀准备动手。然后对蓝衣女子说道:“带主人先行离开,这里交给我。” 沐清风在暗处可以看见紫衣女子此时双手已经微微颤抖了,看来这莽汉的一斧子,她接的并不是很轻松。 “好。”蓝衣女子说着便推着老者向一旁的沐清风这边走去。 沐清风怕被发现,连忙向后撤去。待老者走开后,沐清风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看着紫衣女子和邢康炳的打斗。 二人打斗的场面很让沐清风开眼。 邢康炳不断的挥舞巨斧,动作较慢,不过力量却大得惊人。紫衣女子动作很快,不断的躲避着邢康炳的攻击,周游在他的身侧,以待时机。邢康炳身后的的小弟也被紫衣女子在躲位的空隙中杀掉了七七八八。 “啊……” 一声尖叫,一声女子的尖叫,贯彻树林。 沐清风正看的过瘾,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刚刚的叫声,让她突然担忧起来封婉因。而且这个声音的方向也是柳树亭的方向。沐清风转身便快速的向柳树亭跑去。 当然,这个响声也让正在打斗的紫衣女子和邢康炳听见了。 “姐姐?”紫衣女子闻声一愣。 邢康炳在紫衣女子犹豫的期间,一斧顺势而下。紫衣女子虽然反应了过来,不过去没躲开,又是硬接了一斧子,这一斧子不比碧刚刚那一下,直接将紫衣女子打的半跪在了地上。 “哈哈,看来老爷子已经遇见他了。”邢康炳狡黠的一笑。 “调虎离山?”紫衣女子紧皱着眉头看向邢康炳。 邢康炳笑意更浓,加大了力气去压制紫衣女子。紫衣女子弯身贴地从邢康炳的脚下划过,躲开重力施压。 “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便再次战斗了起来,这一次紫衣女子次次都向邢康炳的要害涌去。 打斗再次进行,却比之前的凶狠许多。 柳树林茂密复杂,不是熟人进入一定会迷路的,尤其是夜里。但是沐清风在这从小玩到大的所以对此再熟悉不过的。 柳树亭,沐清风已经至此,不过却空空如也。 沐清风心里很难受,也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贪心看武打,就不会误了时辰。也不知道刚刚的叫喊声,是不是封婉音发出来的。 心里担心封婉音会遭遇不测,不过没见到人,沐清风还是愿意相信,封婉音还没有来。之前的那个叫声是别人发出来的。 再说,今日的纸条,是封毅送的,写的是封婉音的字。自己还不清楚来的到底是封毅,还是封婉音。 稍微等了一下,沐清风打算顺着柳树林的小路迎上封毅或者封婉音,好带着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惹上无妄之灾。 走了一小会儿,沐清风发现在林间的一侧有依稀的火光。 是谁? 封毅?封婉音? 沐清风都感觉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继续顺着小路往前走迎上封毅或者封婉因?还是向这个火光走去,碰碰运气? 沐清风皱着眉头,踌躇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火光走去。 无论是谁,沐清风都不想放弃。感觉如果是封毅,他会些功夫,遇到危险还好说。要是封婉音,那就糟了,她身躯柔弱,是受不得惊吓的。 火光摇摇拽拽,沐清风疾步上前,快要走进的时候,却发现火光不见了。心里突然一紧,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沐清风只好硬着头皮而去。 放慢脚步,轻轻上前。 临了很近,沐清风感觉有一股灼烧的味道,像是烧纸的味道,让沐清风心惊。 第7章 蓝衣女子 那是一个已经燃烧近半的灯笼,在夜风中逝去。 沐清风蹲在地上拾起灯笼上木柄,细细一摸,发现果然在尾处发现了一些细小的刻纹。然而这些木纹让沐清风的眉头更加凝重了,上面刻了两个字。 封家。 而且在‘封家’二字的下边还刻了一朵小花。 这个是封家的灯笼,沐清风还记得这朵小花是自己为封婉音刻上去的,一直也是封婉音专用的灯笼。 “婉因。婉音?”沐清风撇下手里的木柄,快速的向树林中跑去。 柳树林很大,茂密的很。 月光并不能透进多少光线,可是沐清风却比平常人在夜里看的清晰的多,而且看的很远,这也是她能看见之前那紫衣女子他们的穿着的原因。 走了好久,沐清风已经没有看见任何身影,焦急不堪。 若是封婉音真的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倒真的是难辞其咎了。就算是与自己无关,可是良心也会谴责自己一辈子的。 晃晃荡荡,沐清风走到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突然身后一紧,沐清风感觉有危险来临,而且就在身后,快速而来。 身体向右一闪,只见一把透着冷光的匕首出现在了自己左边,刚好是刚刚自己坐下时的脖颈处。那握住匕首的是一只如鲜葱一般嫩白的手。 树后之人见刺空了,又发起了攻势,深处常常的碧藕向右侧的沐清风刺去。 沐清风毕竟是练过的,而且在大街小巷也长跟一些混混之类人打过架,技术是熟练的很。况且这个手握匕首的人,如此的不娴熟,也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庸人。 在草地上翻滚了一下,沐清风一把握住这个手臂,顺势一拉,只听树后发出一声细小痛苦的叫声。 “婉音?” 沐清风松开手连忙上前,估计是封婉音吓坏了,才拿匕首刺人。 可是当沐清风松开手后,树后之人在收回手臂后,再次向沐清风胡乱的刺去。 “婉音,是我,清风,沐清风。”沐清风连连躲开匕首,嘴里不断呼唤着封婉音,可是这个身影却丝毫不停的攻击,让沐清风皱眉。 看来婉音真的收到了惊吓,所以才会如此不理智。 沐清风想着,便不再躲避,应着匕首而上,再次抓上那碧藕细腕向自己这一方猛力的一扯,带着树后的人一同涌进了沐清风的怀里。 打掉匕首,沐清风紧紧地抱着怀里不断挣扎的人儿,轻轻地拍打着后背,在耳畔安慰的说道:“婉音,我是清风,风哥哥。” 怀里的人儿,过了一会儿不挣扎了,让沐清风放心不少。 下一刻,那怀里的人儿却攀上沐清风的耳畔,轻声说道:“我不是婉音。” 她不是婉音,不是封婉音。那她是谁? 沐清风随即将怀里的人推开,厉目而去,这个女子衣着凌乱,身上有好几道口子漏出了带着血痕的肤质,尤其是左脸上的有一道划痕,皮开肉绽。 这是,那个推着老者的蓝衣女子? “是你?” 沐清风没想到会碰见这个蓝衣女子,不过她不如刚才优雅,现在落魄之极。 “你认得我?”蓝衣女子皱着眉头,面色不善。 她自然是认得她,却不知道她叫什么。而更加让沐清风惊讶的是,那个紫衣女子是个会武功的高手,而这个蓝衣女子却丝毫不会。 看她现在的状态,想必那个老者已经遇害了。 “在下认错人了,抱歉。”沐清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她不想让自己扯入什么恩怨,只想快些找到封婉音,带她离开这里。 “那个绿衣服的女子……是叫婉音?”蓝衣女子的话,很犹豫,可是却让沐清风的心一下子炸开了。 “你见过她?”沐清风连忙转身上前,焦急的问道。 沐清风放不了一丝的可能,封婉音一向是爱穿青绿色的衣裙,那么这次约自己出来的人一定是封婉音了。 “见过。”蓝衣女子不否认。 蓝衣女子回答着,也看着沐清风的脸色,她不知道他是来自哪里,是敌是友。而且他还刚刚说见过自己,就更加让蓝衣女子疑心。 “在哪?”沐清风有些失态,一把抓住蓝衣女子的手腕问道。 心里太急,沐清风练过武功,所以下手有些重,抓着蓝衣女子的手腕让她有些疼痛。 蓝衣女子挣扎了几下无果,便不再动,抬头看着沐清风说道:“松开,你弄疼了我,再不松开,我就不告诉你那个叫婉音的姑娘,在哪里了。” 第8章 寻得婉音 “抱歉。”沐清风松开了手,歉意的说道。 “随我来。”蓝衣女子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向一旁走去。 沐清风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这个蓝衣女子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将要带自己去的地方危不危险。可是现在她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蓝衣女子走得很慢,而且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有些坡。 看来这个蓝衣女子伤的不轻,身上的伤痕也让沐清风触目惊心,尤其是脸上的那个一道深深的划痕,更加让沐清风担忧起封婉音的状态。 一直向西,直到走到一个茂密的草丛后才停下。 蓝衣女子指着这草丛说道:“这里有个女子,应该是你要找的人。” 沐清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是先向着草丛看了一看,密草遮挡的什么也看不见。她会不会在自己进去之后,害自己? 沐清风不知道。 “你是在害怕你进去之后,我加害于你?”蓝衣女子有些嗤之以鼻,转身先进入了草丛。 之前跟蓝衣女子交过手,她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就算有心加害,自己也是能避开的。 沐清风有些尴尬,也跟着进了去。 在空地上,躺着一个绿色布裙的女子,肤如凝脂白皙,可是双目却紧闭不开,尽管如此,却依旧透漏着秀外慧中的气息。 “婉音。”沐清风快速上前呼喊。 “她只是昏过去了。”蓝衣女子解释道。 沐清风试探了下鼻息,感觉到呼吸均匀,也才放了心。然后在封婉音的身上周游的看了一下,没有外伤,也算放心了。 “她是你的……小情人?”蓝衣女子此时站在一侧,看着沐清风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笑说道。 “我妹妹。”沐清风没有心思跟蓝衣女子周旋,直接回了蓝衣女子的遐想。 “哦。” 蓝衣女子其实看得出这个文弱的男子并不是这个女子的哥哥。因为长相太偏差了,那绿衣女子秀婉,这个布衣男子俊朗,长得都不错,却没一个地方想象。 人家不爱说,蓝衣女子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嘴角微微抬起,道:“她是个好姑娘。” 沐清风将地上的封婉音背了起来,看到蓝衣女子说道:“谢谢你。” “你这是要带她走?”蓝衣女子惊讶的问道。 “是。”沐清风说着就要离去。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不会行走在这柳树林里。”蓝衣女子上前挡住了沐清风的路,认真的说道。 “谢谢提醒,请让开。”沐清风不想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太危险了。她觉得凭借着自己对柳树林的认识,一定会走出去的。 蓝衣女子摇着头,走到了一旁,放行。 沐清风刚走进步,就发现面前又多了一个身影,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瘦弱身影横在自己面前,“咳咳,少年,外面……咳咳,现在……很危险。” 这个身影正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他看起来很虚弱。 “主人?”蓝衣女子惊呼,自己跑了过来扶着即将要到地的老者。 “你的腿?”沐清风惊讶的合不拢嘴,但是还赶快的捂住了嘴巴,因为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树林里已经见过他们了。 蓝衣女子扶着老者向草丛中的空地走去,在老者路过沐清风的那一瞬间,只听一个细微的声线入耳,“你好,暗处的小友。” 沐清风瞬间额头冒出了冷汗。 放下了背后的封婉音,安排好后,便挨着封婉音的身侧做了下去。 “今晚就不要生火了,以免暴露。”老者对正要捡柴的蓝衣女子说道,蓝衣女子应是后也便坐在老者身后守护。 “小友,家是古阳的?”老者先开了口,对沐清风说道。 沐清风一愣,没想到这个老者会对自己说话,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看小友的气势,令尊也是个练家子吧。”老者又问。 “恩。”沐清风点了点头。 “老朽是个商人,要往西走,路过此地,刚巧老朽在古阳有个多年未见的友人,不知可否向小友打探一二?”老者又问,这句话客气的很。 沐清风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有人追杀而且还坐在轮上装病,再加上身旁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为伴,而无男丁。心里多多少少对老者戒备加深。 “古阳坐落千余户,我虽在古阳长大,但是却不一定知道前辈所找之人。”沐清风此话是个拒绝的话,没有说的很满而已。她不想跟这个老者有过多的纠缠,只想带着封婉音快些离开。 第9章 宦官老者 “他姓苏,名近扬,是老朽多年的好友。”老者没有在意沐清风的意思,自己将名字说了出来。 苏近扬? 沐清风摇了摇头,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况且整个古阳城也没有几家是姓苏的。也许有这么个人,自己不认识罢了,道:“没听说过。” 老者也没有问,气氛一下又回到了刚刚那安静的时刻。 繁星点缀的夜空,透着清澈的美感。 沐清风见封婉音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便暗暗的观察了对面的蓝衣女子和那老者。 那蓝衣女子浑身是伤,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正在伤口上倾洒着白色的粉末,原本还有些流血的伤口在那白色的粉末上,以眼见的速度结了痂。 蓝衣女子算得上是坚韧的了,这样的伤痕,却声都不吱一下,硬生生的挺了过来。一张漂亮的脸蛋却带着伤痕,虽说也不流血了,可是以后还是会留下疤痕的。沐清风不禁惋惜。 这个老者自从沐清风说完后,就没再说过话。一直坐在那里仰着头看夜空,夜风吹嘘这衣衫,让沐清风感觉有些悲凉。 不过,沐清风总感觉这个老者有些不一样,原先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下,现在静下心看来,发现这个老者居然没有胡子。 看起来大约六十多岁的年龄,头发已经半白了,却一点胡须没有。当然也有些老人不愿留胡须,而眼前这个老者别说胡须,连一点胡渣都没有,下巴很圆润,仿佛没长过一样。 沐清风突然想到以前听人说过,皇宫里面的宦官是没有胡须的。连忙坐直了身板,盯着老者细看起来。感受到这个老者有一股阴森的感觉,而且还是那种非男非女的隐晦气息。不仔细看,还真是没看出来。 一般来说,皇宫里面的宦官若是混的好了,到了一定的年龄,皇上是允许让他们走出皇宫的,还有一大笔丰厚的奖赏犒赏他们。他们除了不能生育以外,其他的都可以跟平民一样自由生活,还有结婚。 眼前这个老者,可能就是皇宫里出来的宦官,再加上之前听了他跟那个莽汉的对话,看样子是出宫后做了买卖。 安静的夜里,忽然传出了一阵打斗声,不远不近。 沐清风连忙起身偷偷的向外看去,那蓝衣女子和老者也疾步的走了过来。 夜很黑,虽说沐清风在夜里比别人看的清晰,但是距离有些远,还是不能看得清楚。只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林间疾行交刃。 “是……是妹妹?”蓝衣女子突然惊呼道。 是那个紫衣女子? 沐清风狐疑的看了一眼蓝衣女子,再次将头向外看去,发现林间的打斗离自己进了些,仔细看去,那娇小的身影,正是之前跟莽汉打斗的紫衣女子。 而跟紫衣女子打斗的那个身影,却并不是之前的那个莽汉的,是另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男子。 林间传来的尖叫,紫衣女子此时已经被那个男子所擒住,扼住咽喉,正不断的向上提取。蓝衣女子再也待不住,不理老者的阻拦直接跑了出去。 “歹徒,住手。”一声肃啸,喝止着画面。 这声音? 沐清风一下子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父亲的好友,封厉。沐清风的心一下子踏实起来,看来是封婉音很晚没回去,封厉担忧出来寻她来了。 还没等沐清风呼喊封厉,便听封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凌良家妇女?” 光天化日?这明显是黑天啊,再说了那紫衣女子明显是一个不到二十少女,居然被他说成了良家妇女? 沐清风顿时无语。 [ 首发 然而那个男子的身侧走出了三个逐渐放大的身影,直到近些才看清,正是封厉、封毅、和父亲沐平。 见到三人,沐清风连忙背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封婉音向外走去。 “危险。”老者拦了下来。 “我认识那三个人。”沐清风认真的说道。 她本想生气,自己与他素昧平生,可是却发现这个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自己,每次都是提醒自己危险,关心之至。沐清风感觉不对劲,想立马离开这里。 “那个人是……算了,你自求多福吧。”老者刚要说什么,但是看见沐清风满怀戒备,摇着头苦笑道:“我一再拦你你,是怕你危险,只因,你像极了一个人。” “谢谢。”沐清风点了点头,老者的话多少让沐清风好受一点。当然她现在也没心思知道自己到底在他的眼里像谁,只想带着封婉音安全的离开。 第10章 千尘刺客 夜深,林间暗影无数。 走出草丛后,沐清风背着封婉音快速的向封厉那边跑去。 沐清风见到封厉、封毅和沐平,心里很高兴,也很安心。目前只想将封婉音交到封厉的手中,自己才能放心,这样自己也不会觉得愧疚。 临近才发现,之前那个紫衣女子已经躺在了地上,蓝衣女子哭哭啼啼的抱起紫衣女子摇晃着。封厉、封毅和父亲正在跟那个男子打斗。 顿时心里紧张起来。 要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武功,是沐清风见过最好的,比父亲沐平还要高上很多。封家父子和父亲三个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打得过紫衣女子,更何况那个男子? 一时间也停了下来,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带着封婉音去找封厉他们,就怕自己和封婉音会成为封厉和父亲的累赘。 呃—— 只见封厉慢慢向后倒去,那个男子手里的剑正缓缓地从他的身体里拔出,鲜血滴落而下。 “爹——。”一声封毅的惨叫。 “封叔叔。”沐清风轻声呢喃,惊讶的合不拢嘴。 按照目前来看,只能将昏迷的封婉音先放到安全的地方再说。于是快速的背着封婉音跑了一旁的暗处藏了起来,再向封厉而去。 封厉躺在地上,封毅正抱着他叫喊,沐平也蹲了下去探测这封厉的伤势,打斗停止了。 “我说过,挡我者死。”声音冰冷至极,那个男子站在一旁仿佛如魔神俯视着蝼蚁一般看着三人,“我念你是官家之人,且饶你一命。” 沐清风远远地看着这个男子身影,不由得抖了起来,她害怕他,有内心的害怕,仿佛这林间一切生命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没准在下一个瞬间,自己、父亲、封家父子,都会葬送在他的剑下。 “你伤我父亲,我岂能饶你?”封毅目露凶光,低吼道。 沐平知道自己和封毅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再交手只会惹怒他,白白送死而已。 按住既要上前的封毅,暗自的摇了摇头,示意封毅不要再招惹他。封毅内心十分气愤,自己的一身是叔父沐平所教,而且他还是前辈,所以还是按照沐平的话忍住了。 “待你以一敌百的时候,可上千尘楼再找我寻仇。”那个男子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很欣赏封毅,所以留下了地址。 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紫衣女子的地方走去,轻蔑的语气不可一世。 千尘楼? 沐平听见这三个字,眼神一阵收缩。 他在江湖上闯荡过一阵子,那时候门派林立众多的数不过来,大大小小的帮派不断的厮杀吞并和再生。但是尽管如此,大的门派还是有一些无法完成的恩怨纠葛。 这时候,就要花钱请人暗杀。 暗杀机构不属于江湖帮派,是给钱做事的那种刺杀行业。而刺伤行业也多得数不清,有个人,有组织,但是无论哪一个,都是给钱就办事的,当然也有一些卷钱跑路的。 在刺杀行业里,千尘楼,是顶尖的存在。 给出的任务没有完成不了了,当然价格也是众多刺杀行业里最贵的。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请他们的。 据说,千尘楼一共有九层,暗杀弟子上千人。每一个楼层都住满了人,越往上的楼层条件越好,住的人也越少,而且武功也越高,刺杀的价格也越高。 据说第九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千尘楼的楼主。 千尘楼内部的第一个规矩就是,有能者居之。 只要你的能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无论挑战谁,就可以占据谁的位置,哪怕是最高层的楼主,只要你赢了,那么你就能掌管千尘楼。 千尘楼内部的第二个规矩就是,楼主就是规矩。 看似简单易懂,要知道千尘楼就只有这两个规矩而已。这让许多江湖人无一不想加入千尘楼,挑战楼主,坐拥万金。 江湖传闻说。 有一个侠客武功盖世,当时已经战胜了许多武林高手,还战胜了武林的盟主。已经是武林中的第一人,当他听说千尘楼有高手,便下战书挑战千尘楼的楼主。却遭到千尘楼拒战。为了逼千尘楼楼主出手,便在千尘楼大肆闹事杀戮。 千尘楼无奈派出了一个第六层的高手,几经奋战,斩杀了这个侠客。消息传说,这个第六层的高手,还是一个刚进级第六层的十七岁少女。 从那以后,千尘楼名震江湖。 沐平原本还有些怨恨,一听见这三个字也就淡然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封家父子还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11章 劫后余生 “给你一次自我了结的机会,他在哪?” 话语里看似带着怜悯,可是到头来无非是死路一条。却被这个男子说成了天赐的恩惠一样,他那极度自我为尊的态度,让沐清风皱眉。 是怎样的强悍,让他如此视人命为蝼蚁? 是怎样的过往,让他心如寒冰冷血无情? “你杀了我吧。”蓝衣女子抹去泪痕,侧过头看着怀里的紫衣女子,语气里满是决绝之意。 男子不是犹豫不决的人。长剑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血液也随之溅出,倾洒一片,那蓝衣女子的身躯慢慢向后仰去。 沐清风正大了眼睛,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残忍之人。明明蓝衣女子已经是手无缚鸡之力了,没有丝毫的反抗,他却眉目都不皱一下,挥剑斩杀,如魔神的审判一般。 “你怎可如此残忍?” 沐清风是在忍不住了,站在他的身后怒吼道。 她没想到后果,也不去想后果,她只是知道那个蓝衣女子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而且她将昏迷的封婉音藏匿了起来,证明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这个男子是如此的残忍,残忍到她无法想象。 沐清风本想上前再次质问,可是那把沾染了蓝衣女子血液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感觉微凉了一下,脖颈就割破了一道伤口,疼痛瞬间传递。 余光看去,那把长剑在月色的照应下透着蚀骨的寒意,剑上的花纹也错综复杂,沐清风觉得那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也许那男子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生命就会终结于此。 “清风,休要多管闲事。”沐平吓坏了,快速的跑了过来。 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爱打抱不平,如今没看出火候就出来逞英雄,吓得沐平浑身冷汗。他已经在云娘面前发过誓,让沐清风平安一生,现在沐清风突然冒出来呵斥这个千尘楼的男子,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沐清风有些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对上那个男子目光,倔强的看着他,不再退缩。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那个男子薄唇轻启,话语间又将剑划深了一些。 她不想死,并不是她怕死。她没有必要死在一个无情的人手里,这样生命太过轻薄了,没有意义。而且自己还有一个即将年老的父亲需要自己去孝顺,所以,她不能死。 可是,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保护自己的性命呢? 他并不需要自己说一些大道理,也没有什么话能感触他。自己只要说错一句,他会连眼皮都不眨的划过自己脖颈。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沐清风很冷静,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在越危险的时候,头脑越清晰。 “好。”那个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长剑。 沐清风虽然内心轻松了一下,可还是很紧张,毕竟他随时能取走自己和父亲、封家父子的性命。 “我在右面一个很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老者,一个没有胡须的老者。”抬起手,向右指去,没有丝毫的躲避那个男子的冰冷的询问目光。 那个男子看了自己一会儿,才缓缓转身向右侧离去。直至消失不见,沐清风才松口气,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心里却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事吧。”沐平上前看了一下沐清风的伤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沐清风摇了摇头,看向封毅怀里的封厉,问道:“封叔叔怎么样了?” “刺伤了肩膀,不致命。”沐平叹了口气说道。 沐清风点了点头,起身走向蓝衣女子,只见脖颈的鲜血已经不断流淌。血液的腥气,让沐清风的心缓慢的绞痛。 走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个紫衣女子已经没有心跳了。当检查到蓝衣女子的时候,却被蓝衣女子的手握住了手腕,吓了一跳。 [^*] “你没死?”沐清风连忙反手握住了蓝衣女子,高兴的说道。 蓝衣女子知道沐清风指的方向,是老者在的地方的反方向。 “谢……谢你。”蓝衣女子一边吐着血,一边将手伸进衣袖,掏着什么。沐清风想起之前的小白瓶,便帮其寻找,果然找到一个布袋。 迅速打开,里面有两个白色瓷瓶,还有一个黑色瓷瓶。拿起一个白色瓷瓶后,沐清风连忙打开,要往蓝衣女子是伤口倾洒。 蓝衣女子抬手拒绝,说道:“这两个白……是疗伤的,黑色的是……毒,这些……就当……报答你,你……” 说着说着,蓝衣女子便停住了,握着沐清风的手也没有力气,缓缓落下。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醒醒,醒醒。” 第12章 沐平失常 夜色更沉了。 沐清风坐在封家的台阶上,看着月亮。 此时封婉音已经躺在了自己闺房。封厉的伤口自己已经撒了白色粉末,血已经止住了。封毅正在找大夫的路上,父亲则坐在厅里擦着药酒。 不知道那个老者是否能脱得了身。自己虽然给那个冷血的男子指了一条错路,却也只能保护一时而已,按照那个男子的身法,老者迟早会被发现的。 “在想什么?”沐平擦完药酒穿上衣服,走了过来,挨着沐清风做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林间的事情。”沐清风低下头,皱着眉头说道。 沐平知道沐清风从小到大都是过的平常人所过的日子,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她所能一时接受得了的。但是适应这个事情,还是需要自己理解,别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你今天和小婉谈了吗?”沐平问道。 “没有,还没见到,她就遇害了。”沐清风摇着头,她还并不想将在林间自己看见老者的事情告诉父亲,怕他担忧。 “你总归要解决的,要是不行,你就告诉她真相吧。”沐平叹着气。 封家对于沐平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尤其是封厉,尤比那八拜之交还亲近。所以自己并不想在这件小事儿上,让两家有裂痕。就算沐清风的身份告诉他们,他们也会帮着保密,不会走漏风声的。 “嗯。我会的。”沐清风也想如此,得到了父亲的肯定,所以心里也不在顾虑。 她甚至觉得,当自己告诉封家自己的真实性别后,要是封婉音实在不想当秀女,自己也会应下亲事,娶了她,为她暂避风头。 只是不知道以后封婉音再再找婆家,是不是困难了? “爹……”沐清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在躲避期间,那个老者问自己打听的人的事,那个叫苏近扬的人,于是悠悠问道:“你在古阳,认识一个,叫苏近扬的人吗?” “谁?”沐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苏近扬? 这个名字自己在进古阳城后,就已经不用了。已经十七年没人提起,如今却在自己的‘儿子’口里听见,如何让自己不惊讶。 当初自己改名为沐平,就是想平平安安,平平凡凡的和沐清风过一生,至于苏近扬,也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死掉了。 旧名重提,是谁在打听自己? 猛地抓住沐清风的肩膀,严肃的问道:“你在谁那里听见的这个名字?” “疼。”沐清风不知道为何父亲如此紧张,肩膀被抓的疼。 沐平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可是内心却有万匹骏马踏过的沸腾。 苏近扬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沐平。如今这个名字再度在自己的耳畔穿梭,那么只能说明一个事,就是仇家找上门了。 一定是荣王府的人,自己当初已经被逼的跳河。如今十七年过去了,却还算不曾放弃自己,放弃沐清风。 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云娘是死是活。自己当初带着沐清风逃走,云娘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想必荣王府会让她自生自灭的,兴许早就投胎转世了。 感叹良多,沐平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和沐清风在古阳城不安全了。 于是,沐平开始不断的寻思一切可以去的地方,带着沐清风销声敛迹重新来过,只是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呢?怎样才能躲过荣王府的追杀呢?这又该怎么跟沐清风交代呢? 如今,她十七岁了,也许该知道一些她该知道的事情了。 先不管她愿不愿自己,可是按照沐清风的脾气和秉性,定会找到荣王府,去寻云娘的。到时候被荣王府抓起来,秘密处理掉沐清风。自己死也没办法跟云娘交代了。 “……父亲,父亲?”沐清风连续喊着沐平。 沐平有些恍惚,直到沐清风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畔,才停止了猜测。 “父亲,你怎么了?”沐清风叫了好多声,可是父亲却都不知声,不由的担忧的看着沐平。难道父亲认识这个叫苏近扬的人? “没,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熟悉的人。”沐平表示自己没事。 “是那个老者问的,说是他的好友。”沐清风将在林间的跟老者的对话,一一交代出来了。 沐平大致听了一下,心里也有了打算。 沐清风却感觉父亲有些事情在隐瞒自己,这个‘苏近扬’父亲是指定认识的,而且还是涉交匪浅的人,可是自己却从未听父亲说过提起。 这时,封毅带着一个大夫回来了,众人也随着跟着进了屋子,探望封厉。 第13章 跟踪老者 天微亮,柳树林便迎来了一个身影。 这身影不断的柳树林里穿梭,一遍又一遍的走着、看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宝贝一般。可是脚步又轻盈快捷,仿佛又怕什么人发现一样。 直至天色大亮,那个身影才从柳树林里停止寻找,来到柳树亭里休息片刻,这个人正是沐清风。 朝阳新生,阳光铺撒大地。 沐清风坐在柳树林的柳树亭里,托着腮思考起来。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们不见了呢? 昨天夜里的蓝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倒地的地方,沐清风去看了,那两女早已不见了身影,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 明明记得她们在柳树林东面的地方,可是自己找了很久,却连个人影都没发现。期初,沐清风觉得是夜里太黑,自己记错了地方。 沐清风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番,连个血滴都没找过,要不是地上的土太新了,沐清风都会觉得自己昨天所见是一场梦而已。 她又去了之前紫衣姑娘和那个莽汉邢康炳打斗的时候。 还记得她刚去的时候,地上那么多死人,横七竖八的散落周围,血腥熏天。可是也都在一夜之间没有了,连紫衣女子接斧子划过的两条沟渠也被掩埋了。 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是什么人要掩埋痕迹,而且还掩埋的这样好? 按理来说衙门办事,只是将死人抬走,不会过多处理现场的。现在来看这根本就没有现场可说。 会不会是衙门的人将人搬走了?然后被其他人将痕迹掩埋了呢?是那个没有胡须的老者?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子? 沐清风确定想法后,便来到了衙门。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小清风嘛,怎么来找老沐来了?”门口的衙役是沐清风认识的,姓张,五十多岁了,是沐平在衙役里的共事。 “不是。”沐清风摇了摇头。 “那是来找你老丈人来了?”张衙役笑嘻嘻的开着玩笑,“对了,我这啥时候能喝上你跟小婉的喜酒啊,我可是打算跟老沐和封捕头拼一下酒量呢。” 沐清风满头汗水,这个张衙役估计多半是在府衙里当差,无聊憋得。总是拿自己开玩笑,张衙役嘴里的这个老丈人是封厉,弄得沐清风好久都不敢来衙门寻父亲了。 “不是,张伯伯,我来打听一个事儿,昨晚衙门里去柳树林抬尸体了嘛?”沐清风问的直截了当,因为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也迫不及待的想摆脱这个张衙役。 “抬尸体?没有。”张衙役摇了摇头,又道:“今早你老丈人也让衙里的人去了柳树林,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现,对了,我看见老丈人好像受了伤……”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沐清风摇头道,她不想多说什么话,指不定这个张衙役会说出什么话来,让自己为难。 “不清楚?你这可不行啊,自己老丈人受伤都不知道。你老丈人一生气,不将小婉嫁给你了,看你有地方哭去不。……”张衙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听得沐清风一阵红一阵白的。 “先告辞了,张伯伯。”沐清风谢过后便离开了,生怕自己在多留一会儿,就会被念叨死。 沐清风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思绪却早就飞了起来。 不是衙门处理的尸体,那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一夜之间,将惨不忍睹的柳树林,收拾的这样干净? 城门的皇榜处,来了一队人马。两个穿着黄马褂的士兵正贴着什么,人们纷纷上前,争相前后的观看着即将贴在皇榜上的内容。 “这又贴皇榜了?” “是啊,看看什么事儿。” “……征兵?” “又要打仗了吗?” “……”“……”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沐清风看了一眼,是征兵的皇榜。不由感叹的想到,这征兵是三年一次的,前年才征兵完事,今年又征兵,提前了一年的时间。 征兵的数量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还没等沐清风仔细的看清楚,便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柳树林里的老者,看样子他没有被那个男子抓到,也算是对蓝衣女子有了交代。 关于‘苏近扬’,沐清风想弄清楚,于是疾步跟上前,跟了上去。 这个老者依旧是坐着轮椅,身后不再是蓝衣女子,也没有紫衣女子护航。清一色的是家丁手下之类的人服侍,一直向闹市走去。 沐清风努力的挤过人群,跟踪老者走了好几条街,眼看就要接近了。 却在几条街以后,跟丢了。 第14章 偶遇婉音 封婉音这次出来,是为了替父亲封厉抓药,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站在街上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封婉音心里十分纠结。 昨天,自己本想约见沐清风在柳树亭相见,是想找沐清风问个清楚。选择了夜里,是为了怕自己忍不住哭让沐清风看去,好让夜色遮挡。 可是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晕了。 如今在人群中遇见了沐清风,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叫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昨天要说的话说清楚。 “清风哥哥。”封婉音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 沐清风跟丢了老者后,便在附近寻找。 可是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一身青绿罗裙衣衫的妙龄少女,手里提着一提包好的药站在人群中。 清秀的面孔,眉宇间漏出一种期许,更像是一种幽怨。 “婉音?” “清风哥哥。”封婉音拎着药包走了过来。 沐清风点了点头,应了声。 封婉音走到沐清风的面前,腼腆的低下头,问道:“清风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什么。”沐清风微微一笑。 沐清风不想将自己追寻老者的事情告诉封婉音,更不想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她不是怕封婉音捣乱她的追查,也不是怕封婉音的懊恼和质问。 只怕这冷血的事情,沾染了封婉音这颗尘世间不惹尘埃的纯净之心。封婉音还是活在安稳干净的世界中,她才放心。 沐清风没有马上接话,封婉音也不好抢话。 两人之间,呈现了尴尬的局面,这是从没有的事情,原因也只是在那日的封家宴席上之后,才有的。 “给封叔叔抓的药吗?封叔叔好些没?”沐清风打破了沉静。 她觉得那天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掀过去,不能因为一件事情,让原本的好朋友变得陌生和窘迫。 “嗯,好些了。”封婉音点着头。 寒暄话语过后,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提起那件事情。更何况婚嫁,本就不是女儿家所应该问的话题。 “你也好些了吗?”沐清风又问道,她也很担心昨晚封婉音的伤势。 虽说是打晕了,但是那样的惊吓,还不是封婉音这样纯真的少女所接受的。还真怕封婉音身上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伤痕淤青。 封婉音点了点头。 她不想和沐清风兜圈子,她想问那件事情,只是不知道如何提起。选秀女的事情迫在眉睫了,在不问的话,她怕自己后悔莫及。 封婉音不想当什么秀女,也不想攀高枝做凤凰,就算她想,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女子,寻得一个好夫君,像父亲跟娘亲都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便已经知足。 自从上次在家里的事情后,自己一直觉得很尴尬。 那日,沐清风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不喜欢自己,一直当自己是妹妹,让自己难堪。 不管沐清风如何,可是自己却不这么想,自己对清风哥哥的感觉,早已不是小时候那样的兄妹感情,而是那种想要以身相许终身为伴的感觉。 她也一直想不明白清风哥哥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这些天在家里,封婉音不断的反思前后,觉得一定是自己那里没有做到,让清风哥哥对自己没感觉。也一定是哪里不够好,让清风哥哥拒绝自己。 可是清风哥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是像风一样自由的女子?还是像水一样温柔的女子?或者像火一样热情的女子? 只要是沐清风喜欢的类型,封婉音都想立马变成沐清风所喜欢的人。这样自己就会让清风哥哥娶自己,自己也会与清风哥哥相伴到老。 [^*] 不会进入那个吃人的皇宫,娘亲就不会从早到晚的为自己张罗婚事,姑姑也不用满城寻找合适的人选。 沐清风看着封婉音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受的惊吓没有好。担心的上前伸出手放在了封婉音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婉音。” “清风哥哥,”封婉音猛然的抬起头,看着近邻咫尺的沐清风,红云瞬间飞上双颊。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清风哥哥,原来清风哥哥的皮肤是这样的白皙,眉宇间是那样的俊秀,“我……我不想做秀女。” “我知道。”沐清风明白封婉音的苦衷。 “那……”封婉音本想说‘那你娶我可好’,但是那句话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在家里发生的那一幕自己依然记忆犹新,心里瞬间低落,“那你忙吧,我改回去送药了。” “嗯。” 封婉音转身而去的瞬间,眉目间流露出一股伊人幽怨的神情。看着封婉音离去的刹那间,沐清风觉得一切都失去的颜色。 第15章 青楼清倌 回到家,沐清风发现已经中午了。 可是父亲的房门依旧紧闭着,不知道他是去了衙门,还是一直呆在屋里没有出来。 简单的做了些饭菜,沐清风敲响了父亲沐平的门。敲了很多下之后,房门没有开,沐清风以为沐平是去值班了。 当沐清风转身离开的时候,沐平才从房门出来。 沐平的神色很是疲惫,好像是一夜没睡,黑眼圈很重。沐清风担心的询问了一句,沐平也只是摇头示意没事,匆匆吃完饭后便去衙门做差了。 沐清风猜测父亲一定是为了昨晚那个‘苏近扬’的事情,一宿没睡。自己问过父亲‘苏近扬’是谁,可是父亲却含糊带过的,让自己没有办法再次询问。 收拾碗筷后,沐清风便懒散的坐在了院子里梧桐树下乘凉。 要说沐清风的家是如何的,不论好坏的话,也算是世外桃源了。 泥土砌成的三间房屋,主房是沐平的主的,左侧是沐清风的房间,右侧则是一间空屋,摆放着用不上的杂物。院子里有一个搭着木板的厨房,中间是一个石桌。 木头搭建的院子里种满了农菜,还有一颗二人环抱粗的梧桐树。 远远看去,此乃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农家。 阳光明媚,微风温和,沐清风迎来一个意外之客人。 沐清风正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打算睡上一觉,便听见院门被猛然的推开了,而且样子感觉很是粗鲁。 抬眼看去,只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少女蓬头垢面的,看不出美丑,衣服一道道的破碎不堪,有些地方漏出雪白的肌肤,隐约的看见那瘀黑的伤痕,明显是受了虐待。 还没等沐清风问上一句,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穿戴较好的中年妇人领着四五个大汉正拿着刀枪棍棒跟了过来,嘴里喊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救我,救我,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抓我回去,求你了。”那个少女直奔沐清风而来,泪痕洗花了脸,跪在地上不断摇晃着沐清风的衣衫哀求着。 沐清风皱眉,是什么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追逐她。 一只肥硕的手,从沐清风的眼前伸过,直接放在了那个少女的凌乱发髻上。一揪,将少女硬生生的从自己腿边仰了过去,拉扯老远。 那是中年妇人,长了一脸的横肉,一只手牢牢地扯着少女的头发,另一只手抬得老高,照着少女的脸上去就是一顿响亮的耳光。 “我让你跑,让你跑,……”嘴里还咬牙切齿的不断重复。 少女尖叫着救命求饶的话语,本就灰突突的脸,在横肉女子的‘杰作’下,变得红肿起来,直到那少女的嘴角渗出了血丝才停下手。 那满脸横肉的女子打得有些累,可并不解气,甩开少女对着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小蹄子,我说过,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接客,不想接客,呜呜呜。”少女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哀求道。 “你不想?”那个中年女子冷哼一声,“当年你爹把你卖给我时候,你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这些年我供你吃共你穿,还花了钱请师父叫你乐器舞蹈。真当我是做慈善的啊。啊?” 说着上前伸出手指,在少女的额头上戳来戳去。 “我有卖艺啊,我卖艺给你挣了那么多钱,我一分没要过,全部给了你。这些钱早就够了当初卖身钱的十倍百倍千倍。”少女支撑着身体坐在地上。 “那你倒是拿钱赎身啊,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我可是有你的卖身契的。”那横肉女子轻蔑的说道。 本想硬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卖身契还在这个横肉女子身上,就算去哪也会被抓到的,便只好服软的哀求道:“只求你放过我,呜呜,放过我。” 可是那横肉女子不想放过她,一步步向她走去。 少女坐在地上捂着脸向后移去,目光不断的向沐清风求救。 管,是不管? 沐清风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一直也是在古阳的大街小巷里逞英雄,遇见不平事情也都上前插手一二。 可是眼前的这个事情,沐清风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 从她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这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子是个青楼的老鸨,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女就可能是老鸨手里的姑娘,还是个能拉会唱的清倌人。 在青楼里,卖艺的清倌人不值钱了,改做卖身的红倌人,或者被人相中了花大价钱买下初夜,这样的事情是常见的。 也不是沐清风能管得了的,毕竟老鸨手中有这个女子的卖身契,就算告到官府也赢不了的。 第16章 解救少女 “把她给我带回去,先抽上二十鞭子,让她学学乖。”老鸨指着地上凌乱的少女对身后的大汉说道。 “是。” 少女不一会儿便被捆绑了起来,向外拉去。 “哎,这位妈妈等等。” 沐清风最终拗不过心里的挣扎,也无法再不去理会那个少女哀求的眼神,张了口。 老鸨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沐清风。面容文弱,秀俊带点阴柔,看起来是像是个读书的秀才。不过那一身普普通通的衣着,看起来干净整洁,却不值几个钱,说是秀才想必也是个穷秀才。 “哟,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老鸨带着轻蔑的笑容问道,毕竟她不想跟没有钱的人说上过多的话。 沐清风一阵无语,这个老鸨闯入自己家,还从自己家将人强行带走,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不说,还问自己有什么事儿,明显的是狗眼看人低。 “敢问妈妈来自何家?”沐清风上前,作揖的问道。 “怎么?想来玩玩啊?”老鸨一听沐清风打听自己的地方,脸上瞬间堆满笑容的扬起的手绢,道:“咱们是醉乡院的,你可以叫我杨妈妈。我那可是古阳最好的地方了,美人多不胜数,你要是有兴趣就来玩玩,还不知道公子姓氏啊。” 从原先的‘小哥’到现在‘公子’,可见转变之快眨眼即现。 “我姓沐,是牢头沐平的儿子。”沐清风说着自己的姓氏,而且还特意将父亲的名字和职位说了出来,看着这个杨妈妈的表情。 牢……牢头?沐,平? 杨妈妈的笑容一下子石化了,这沐平可是官家的人,况且一直都是正直的很。记得上次自己的手下被抓,自己想要花钱找他打通关系,却被恶批了一顿。 “原来是沐少爷啊,怪不得妈妈我就感觉少爷身上散发的气质跟别人不一样呢。呵呵,不知道沐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啊?没有的话,……” 杨妈妈自是想快些离开,本来以为自己闯入的是一般的家庭,这古阳的郊区里出现一座这样的泥屋木院,也富裕不到哪去。却没想到这居然是沐平的家。 沐清风抬手打断了杨妈妈的话,走到那个少女身前,捏起少女的下颚,漏出满脸奸yin的笑容,向杨妈妈说道:“这个小娘子,真是不错,不错。也不知道这身子值多少银子。” “呸。” 那个少女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的男子是这样的一个人。真当是自己瞎了眼睛,厌恶的往沐清风的脸上吐了一口。 “哎呀,沐少爷,你这跟妈妈见外了不是?”杨妈妈嬉笑谄媚的上前,指着被捆绑起来的少女道:“不过这个小蹄子倔强的很,还有待调教。我那院子里有许多已经调教好的美人,沐少爷要是喜欢,跟妈妈说上一声,妈妈帮你找几个最好的服侍您,你看好不好。” “哈哈,妈妈说笑了。”沐清风擦着脸上的口水,恶狠狠的掐着少女的下颚,奸佞的说道:“我还真就喜欢这个倔劲儿的,太顺从的本少爷还不喜欢,要知道这硬上可比那顺从的有征服感呐。” “额,哈哈,是,是。”杨妈妈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沐少爷,居然喜欢霸王硬上弓。不过现在的人各有各的喜好,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只要钱到手什么都好说。 “多钱?”沐清风起身,认真的问道。 “这个……” 杨妈妈有些犹豫了,这个小妮子她本想是拍卖的。现在这个沐少爷看上了她,多少也要看在沐平的面子上便宜些的,毕竟她想招揽沐平这个人。 “以她的姿色自然是能要个好价钱,况且还是个雏儿,今晚妈妈本想拍了她的初夜,不过……不过沐少爷既然喜欢,妈妈也想招了沐少爷这个贵客,便宜些,就卖个起拍价,五百两。” 五百两? 沐清风差点栽倒,要知道这五百两对她可是天文数字啊。 “五百两?妈妈可是没有诚心啊。”沐清风走过杨妈妈,来到一边摇着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少爷开个价吧。”杨妈妈嬉笑着跟了过来。 “她当初的卖身契上写着多少?”沐清风问道。 “五十钱。” 五十,钱? 当初的五十钱,现在居然要五百两?抢劫啊。沐清风侧目,看来自己今天是帮不了这个少女了,她是真没有那么多钱,就算卖了这个土房也凑不上这个杨妈妈所谓的五百两啊。 现在只能求这个少女,自求多福了。 第17章 利用关系 “五十两。” 沐清风厚着脸皮,伸出五根手指,试探的说道。 要是这个杨妈妈不答应,沐清风也没办法了。这可是沐清风最后的底线了,而且她还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这五十两能给她。 “五十两?少爷说笑了吧。这些年我养她,教她,这些钱……”杨妈妈脸上的横肉抖了一抖,没想到这个沐少爷居然出五十两,简直是开玩笑,这要是应了还不得赔的老本都没了。 “那些我不管,我只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贱人而已,本少爷看得上她,是她的荣幸。况且她不过是我跟杨妈妈之间的……,”说着说着沐清风便停了下来。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能跟这个杨妈妈谈话,而起杨妈妈还这么客气。指定是看在了自己父亲沐平的关系了,想笼络自己跟沐平搭线。 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对了,杨妈妈你若今日买我这个人情,以后你那院子有事儿,我也会帮你在封叔叔那说些好话。”沐清风示意的笑着。 “封厉?”杨妈妈念出了这个名字。 要知道封厉可是衙门的捕头,什么大事小情的都说的上话。要是自己攀上了沐少爷这个高枝,以后有些什么事情,也能照应一下,省的到时候乱找门路。 沐清风点了点头。 看着沐清风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道:“我杨妈妈就交了沐少爷这个朋友了,这个小蹄子既然少爷喜欢,那妈妈就送给你好了。钱不钱的,咱也不用算计那么清楚了,是不是?” 刚才还五百两呢,现在就白送。看来这封厉的面子大得很呐,能值上五百两银子。 “哈哈,妈妈就是慷慨。”沐清风说着便是作揖了一下。 “这个小蹄子的卖身契,现在没在我身上,改天我命人送来给少爷。”杨妈妈笑着说道,然后示意身后的大汉松开那个少爷送到沐清风的面前,又道:“她以后就是你的了,为奴为婢的,也就听少爷的了。” “是,是,是,本少爷谢过杨妈妈啦。”沐清风高兴的再次作揖。 这个杨妈妈其实舍弃这个少女,也是肉疼的很,当下嘱咐道:“沐少爷,别嫌弃妈妈唠叨,这个小蹄子我花了不少钱叫她东西,她诗书琴画会的不少,给些地位也是不错的。” 沐清风知道杨妈妈是舍不得这个少女,看样子是当算当头牌养的,不过她现在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自己这匹狼,只好放手。 “那是,要是伺候的好,我娶了她又何妨?是不是,小娘子。”沐清风一把搂过少女,对着少女漏出一脸贪像。 “那这我就先走了,祝少爷玩的开心。”杨妈妈说完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见老鸨离去,沐清风连忙上前解开少女身上的绳索。可是那少女却十分的不配合,厌恶的皱眉,拼命的挣扎,就是不肯让沐清风碰她半下。 沐清风以为少女是吓到了,费了半天的力气才解开。 “你不要过来。”那个少女松开后,便连连向后退去,戒备的眼神让沐清风感觉自己若是在前进一步,她就会与自己鱼死网破。 “我不过去,”沐清风抬起手让少女安心,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 那少女见沐清风真的没有过来,狐疑的打量着沐清风,刚刚还说一副讨人厌的嘴脸,现在却是正气的要命。 “拿着钱离开吧。”沐清风从兜里掏出一个装着钱的荷包扔了过去,说完便转身回到梧桐树下坐了下来,打算继续她的午觉。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看着地上的荷包,少爷有些愣神。她以为眼前这个男子会对自己下手,可是却给自己钱,让自己离开。 回想着刚刚的事情,发现自己真是糊涂的要命,很明显是这个男子逢场作戏的救了自己,自己却笨的要命,误会了他。 少爷连忙跪在地上磕起了头,道:“谢谢少爷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 “快起来,当心我一会儿反悔,留你做小妾。”沐清风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洋腔北调的说道。 “沐少爷,是小女子见识浅薄,误会了少爷,请少爷原谅。有生之年小女子一定报答你。”少女说着又是磕了一个响头。 沐清风最看不了,这样的画面,本来还生气这个少女吐自己,现在气全消了。站起来,拉起地上的少女,说道:“快起来吧,我救你不图你报恩,你还是赶快寻你的亲人去吧。” “亲人?……”少女顺着沐清风的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泪水不断的留下。 第18章 佳人幽怨 何来的亲人? 自从家乡发大水,房屋被大水冲走了,亲戚死的死散的散,娘亲也在逃荒的途中病逝了,连个坟墓都没有。 父亲在走投无路下,将自己卖给了杨妈妈。从那以后她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天大地大的,何处能容下自己呢?兴许有一天,自己在走投无路下,还会置身于青楼,与现在又有何分别? “快擦一下吧。”沐清风从胸口拿出一块布巾递了过去。 少女没有接住布巾,而是又跪了下去,道:“小女子早已无处可去了,求少爷收留,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如果少爷不喜欢,小女子也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以身相许? 沐清风真是无言相对了。刚刚还要死要活的不肯让自己接近她一步,现在反而要献出自己为奴为婢。是不是女人都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额……好吧,忘了自己也是女子,误想,误想。 “先起来再说。”沐清风再次拉着少女起身,可是还没说上什么话,便听见盘子落地的声音。 从集市上回到家,一路上封婉音想了好久。 她觉得自己应该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也应该将心中的感觉说出来。自己的幸福不应该随波逐流般,应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人。 幸福是要靠着自己争取的。就算清风哥哥再次拒绝自己,自己还是会伤心,但是却不会抱憾终身。 所以回到家,做上了几道清风哥哥喜欢吃的菜。装上食盒便来找沐清风,打算将掩埋在心底的话儿说出来。 没想到,一万个没想到。 来到此处,封婉音却看见自己心目中的清风哥哥,正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双手。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双眸朦胧,她想看清楚,清风哥哥是不是真的在握着别的女子的手。 手臂上挎着的食盒也在不经意间,摔倒了地上,里面的饭菜也散落了一地。 沐清风闻声看着门口,只见封婉音此刻正满脸的吃惊和泪水,在她的身下则是一个食盒倾倒在地,里面的菜肴都洒了出来。 “婉音?”沐清风走上前。 看着梨花带雨的封婉音,心里很是不解。今早看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她出现在院子的门口,应该是来寻自己的。却打翻了食盒,还哭了起来。 封婉音并非是打翻了醋瓶,也并非容不得沐清风接近别的女子。 心里话还没说,就已经不能说了。只是她觉得自己一直都不差,可是却得不到沐清风的心,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清风哥哥早已有了别人,所以容不下了自己。 她妒忌,妒忌那个清风哥哥喜欢的女子。她也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清风哥哥先喜欢的人。 当她看见清风哥哥拉着别人的手,她的心便疼了起来。 “清风哥哥。”封婉音看着沐清风向自己走来,抬起手抹去泪痕,笑着蹲了下去,捡着地上散落的食盒和盘子,道:“对不起,清风哥哥打扰你了,我收拾完便走。” “没有打扰。”沐清风不太知道封婉音这带着泪痕的笑容,随着一同蹲了下来,捡着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封婉音苦笑的说着,不断的说着。 封婉音快速的在地上捡着那破碎盘子,任凭那尖锐的盘角割破了手指,也不曾停下。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停留,她不是容不得清风哥哥幸福,只是她怕清风哥哥的幸福笑容会刺伤自己的眼睛,刺伤自己的心。 “婉音,婉音。”沐清风皱着眉头抓住封婉音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沐清风不知道封婉音是怎么,更不知道她为何这几天的行为和话语都跟往常的温婉的性格大相径庭,幽怨过多。 “不要管我了,不要管我。”封婉音甩开沐清风的手,转身便快速的离去。 沐清风追了几步,无奈于封婉音走的过急落下很远,再加上家里还有一个要向自己报恩的少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封婉音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又恢复的往常一般平静。 父亲沐平也恢复到了往常,按时的去衙役值班,没事找封厉喝喝酒,再也没有问过沐清风那晚柳树林的事情。沐清风本是有不少疑问,不过也都随着平静淡忘了。 至于那个青楼少女,沐清风没有让她直接走人,而是让她先安顿在了自己家。对于这个事情,沐平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私下让沐清风小心点身份,也就没有其他了。 第19章 为伊取名 月半圆,光彻大地,繁星微醒,闪烁夜空。 沐清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百般不解。 柳树林里的尸体,那个什么的老者,那个无情的千尘楼男子,那个让父亲失常的‘苏近扬’,还有最近行为古怪的封婉音。 穿上衣服,沐清风走出房门,来到院门前的柳树下,截过一枝柳树条,来到院子中间的梧桐树下,爬了上去。 坐在梧桐树上,沐清风看着天上的星星,百无聊赖的摘下柳树条上的柳叶吹了起来。这是父亲交她的,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父亲就会拿着柳叶吹曲子给自己听。 这些年,自己一睡不着,就会吹曲子,也让她自创了一个曲子。 曲调清脆且单一,不过在这寂静的夜空,却有另一种风味。 待到吹完,沐清风便听见树下有人在唤自己,抬目而望,正是那个在自家做客的那个青楼少女。 “原来是姑娘啊,”沐清风一跃而下,来带少女身边,温和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听见有人吹曲子,”少女婉约一笑,有些恋慕的看着沐清风,“没想到是少爷在吹曲子。” “是不是我吹曲子影响到你了?”沐清风连忙想到自己吹曲子影响到了她,歉意的问道。 “没有,没有。”少女快速的摇着头,怕沐清风误会到自己的意思,“只是夜里有些闷,睡不着,刚巧听见有人在吹曲子,便出来看看。” 少女的窘迫全部在沐清风的眼里展现,那小女子的模样甚是可爱。 突然,沐清风眼眸一转,假意生气的说道:“是不是看我每天练拳耍刀,以为我是个山野莽夫?” “没有,没有,少爷误会了。”那少女一听,连忙摆手。 “是我误会?”沐清风再次的问道。 “是的,”少女点着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少爷真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这个意思。”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的真。” 沐清风看着少女焦急的模样,所说的话已经没有规律可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真不知道这个少女为何这样紧张自己的意思,不过实在可爱。 “哈哈,开玩笑的。”沐清风漏出笑容。 少女没有说话,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心里的紧张在沐清风的微笑下松弛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幽默的一面,吓得自己够呛,却也是跟他更近了一步。 “以后别‘少爷’‘少爷’的叫我了。我叫沐清风,熟悉的人都叫我清风,以后你也叫我清风吧。”沐清风认真的说道。 其实早就想让那少女叫自己名字,每天‘少爷’的,总觉得别扭。况且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少爷’,每次听见‘少爷’二字,自己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古宁城那些油头满面混吃等死的公子哥了。 “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就叫我……。”那少女本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才发现自己的名字是在青楼的牌名。 那个地方,是自己的梦魇,是自己一直都想摆脱的地方。 苍天悯人,让自己遇见他,帮自己摆脱了梦魇,重新做人。所有有关于那个地方的东西,她都烧了,一件没留。至于这个名字,她也不想再使用,以免故梦重温。 而自己在进青楼之前的名字,她忘记了。 连自己父亲的给予自己的姓氏,也忘记了。至于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她进入院子的那一刻,在父亲在她卖身契上写字的那一刻,在妈妈给钱的那一刻,她跟父亲之间的债就已经两清了。 她的命现在是自己,也可以说是沐少爷给的,在有生之年,自己一定会全力报答。 “嗯?叫你什么呢?这些天总是‘姑娘姑娘’的叫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沐清风追问道。 听着少女的话说了半句就不说了,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便也随着迎合起来。 [$妙][笔$i][-阁]. “少爷,……” “还‘少爷’?”沐清风打断了少女的话,提醒道。 “啊,清……清风。”女子连忙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改了过来。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叫沐清风的名字,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名字从口中说出来,别别扭扭的,总怕自己念错的音色。 “嗯。”沐清风点了点头。 “我……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少女说着便是行了一个礼,很重视的样子。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沐清风心情很好,一口答应道。 第20章 名为曲浓 “帮我起个名字吧。”少女郑重其事的说道。 起名字?帮她起名字? 沐清风一愣,以为少女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看来看去,她根本没有笑,也根本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为何?”沐清风问道。 “我不想让我之前的名字,脏了你的嘴。”少女说的很是真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让沐清风在以后的岁月里,思念无数。 名字还有脏嘴的? 沐清风诧异,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少女的想法还真是奇特,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这是什么话。”沐清风有些嗔意的看了眼少女。 当然也明白少女的意思。 那天过后,她烧了身上所有的物件和衣衫,想必也是不想让自己沦陷那个她恐惧的地方。 最惊讶的是,她让自己给她起名字,就是怕之前的名字会污染了自己? 起名,对于沐清风确实有些难。 名字,不像是赋诗题词那样,随口赋上一两句,对了意思合了音韵就行的。那可是要用上一辈子的,是代表身份代号。 当然,也不像是给家里的阿猫阿狗起名那样,顺嘴尽兴便可。那是要对人对心的情感,和用名人的意愿,也代表了起名人的期愿。 比如为人父母给家里的新生儿起名那样,代表了希望。 更何况,沐清风知道这个少女对自己的意思。 她是想报恩,想要献出自己,想要为奴为婢的侍奉自己,所以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帮她取名字。 “起名本应是父母为之,不应该是随意找人取的。这个,实在是难为在下了。”沐清风退步作揖,推辞道。 “沐少爷。”少女跪了下去。 “起来,起来。” 沐清风拉起少女,可是少女却执意要跪着,沐清风没办法只能任其跪在地上,听她说话。 “我自小便被父亲卖身青楼,对于以前的姓氏早已忘却了,更别说名字了。在院子的那一段时间,是我的噩梦,我虽已逃脱囚笼,可是噩梦还是会追随我一生。我想忘记过去,重新来过。少爷你是我的恩人,贵人,也可说是我的再生父母,为我取名,你不是随意人,而是我的意愿。” 少女说的真切,让沐清风再也推辞不了。 “好,我为你起名,只要你不嫌弃便好。”沐清风应了下来。 沐清风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不爱许诺,也不爱发誓,但是她答应的每件事情,都是说到做到的,而且还是全心全力的去办。 因为,她知道答应了便是答应了,是一种责任,是一种信任,不是发誓许诺就能全部应验的来的,所以她也不爱随便答应别人什么。 既然答应了少女起名的事情,沐清风便开始绞尽脑汁的在思考。 她读过书,上过私塾,读通了四书五经,古今的诗词歌赋也可以随口而出念上几句,这起名字并不比这些,总不能给她起一些花名吧。 庭院寂静,偶有虫叫。 沐清风踱步在院子里,思考着。名字,她想了很多,但是每一个都觉得不够好。现在才能体会到父亲给自己取名,想必也是想了很久才起出来的。 “清风,夜深了,明日再起也不迟。”少女关切的说道。 她觉得起名字是很简单的事情,自己让恩人帮自己起名字,是想让他给她新生。却没想到会为难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她心里也是高兴。他对自己越认真,她在他的心里也就越有地位。 “不碍。”沐清风摆手。 起什么好呢? 突然想起一句话‘择日不如撞日’,这起名字也不如‘起名不如择景’。何不应了此时此景? 我吹曲,她听曲,明月应景,清风传递,曲调悠长。 沐清风连忙回头,看着少女说道:“我自月下吹曲,你闻声而来,我为清风,你为曲浓。” 曲浓? [$妙][笔$i][-阁]. 少女低语了一下,认真的思考着。 “你不喜欢?那我换一个吧。”沐清风怕少女不喜欢,紧忙说道。 这是第一次给别人起名字,心里有些紧张,况且还是随意脱口而出,她不喜欢也是一定的,正常的。 沐清风快速的再次转入思考当中。 不喜欢? 少女怎会不喜欢,她现在是欣喜极了。 沐清风的一句‘我为清风,你为曲浓’,这便是沐清风对她最好的承认了,‘曲浓’二字,虽然看起来花意很重,可是是他给她起的,她便觉得那是世上最好的名字。 第21章 婉音窥探 天晴日朗,和风温顺。 初夏季节,繁花锦簇,万紫千红争相夺艳。虫儿鸣声,鸟儿忙碌,一切都是初夏该有的气韵。 沐清风在院子里练习着父亲交她的武功。 一身清白整洁的布衣,瘦弱的腰肢不堪一握,武动起来看似是花拳绣腿软绵无力。可是仔细品去,却可见得别有一番文武双全的风味。 练习了一早晨,沐清风也有些疲惫,放下手里的木剑走道石桌旁坐了下去休息。有些口渴,随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却发现早已喝尽。 刚要提壶去添水,这时沐清风面前却出现了一碗沏好的茶水。 所谓的雪中送炭,也无非是这样的。在你最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有人将你最需要的东西送到了你的面前。 沐清风感激的抬眼看去,这端着茶水的人正是曲浓。 “谢谢。”沐清风接过茶水,点头谢道。 曲浓微笑着将茶水放在沐清风的手里,那模样就像是新婚的小娘子一般温顺婉约,眉眼里满是沐清风的影子。 “渴了吧。”曲浓柔声问道。 “嗯。”沐清风点了点头,没有装假,一口喝掉碗里的茶水来表示谢意。 放下茶碗,沐清风打量起曲浓来。 其实,这些天沐清风一直都没有怎么看过曲浓。因为她原本的意思就是想送走曲浓,救她不是想让她报答自己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的行为,让曲浓误解什么。 可是,当那晚沐清风为她取了名字之后,沐清风就感觉她在自己的生命里画下了重要的符号,成为了自己要去珍惜相交的朋友。 曲浓,此时穿的是一身男装布衣,是沐清风以前的衣着,长发微绾,几根木钗锁住发髻。没有华丽的衣着相配,也没有华丽的首饰衬托,沐清风却发现曲浓居然是如此的清丽脱俗。 原来美,不是只有装饰才能展现的,天生丽质难掩饰。 “曲浓,委屈你了。”沐清风感慨道。 “委屈?”曲浓不解,一边拿过沐清风喝完的茶碗,一边问道:“清风,为何这样说?” 沐清风感觉是委屈了曲浓,这些天她一直在伺候着自己,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缝缝补补,一切能做的都做了。 而自己这些天也没为曲浓办置一下新衣裳,还让她一直穿着自己的旧衣衫。 “没什么。”沐清风摇头,怕自己的话让曲浓误会自己嫌弃她,别过话题道:“过些日子,我为你裁一些新衣裳吧。” “不用,不用,我穿这些就挺好。”曲浓摆手说道。 沐清风没有在意曲浓的话,在目测着曲浓的身躯,看看要买些什么样的布料才能和她相匹配。 曲浓见沐清风没有说话,恍悟道自己说错了话,自己说喜欢穿这衣服,可这衣服是沐清风的衣服,曲浓觉得沐清风指定以为自己在向他暗示什么。 低下头,羞涩的说道:“有劳少爷费心了。” 在院子不远的一颗槐树下,一个倩丽的身影躲在其后,偷偷地抹着眼泪。 封婉音自从那日逃跑后,将自己所在闺房以泪洗面。可是后来却听说那个女子只是清风哥哥救来的女子,并非当时自己以为的那样。 这一切都是自己太小心眼了,没弄清楚就乱想。 这些天一直自责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自己让自己放弃了,误会了清风哥哥,也让自己在清风哥哥面前失态。 翻来覆去,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向沐清风道歉。她的心里放心不下沐清风,可是却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见他。 昨天,自己实在按耐不住从哥哥那里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子是个青楼卖唱的清倌人,被清风哥哥所救,还赎了身。 据哥哥说,清风哥哥还为那个女子改了名字,叫曲浓。 哥哥还说,那个女子长得很漂亮,现在一直住在清风哥哥的家里。说不定还会成为清风哥哥未来的妻子。 哥哥怕自己难过,还劝自己不要难过,说一些缘分没到什么的大道理。 她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于是她今天便跑了出来,看看是否如哥哥所说那样。 到了清风哥哥的家,她没有进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理由进去。所以只能在不远处的槐树下,偷偷观看。 可是看来真的如此。 泪水外涌,止不住的外涌。 封婉音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人,近来却不断的哭。每次哭的都是止不住,每次也都是一个人偷偷地哭,每次更是都为了一个人哭,她的清风哥哥。 看着他们在院子里亲亲我我,封婉音的心如刀绞一般。 第22章 皇榜征兵 沐清风再次接过曲浓的茶水,喝了起来。 与曲浓的谈笑间,看见不远处父亲沐平正拎着大包小篓的礼物回来,而且还是满脸的气愤和无奈。 要说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值班才对,这没到中午就回来了,还拎了那么多礼物。父亲一向正直,这些礼物应该不是别人送他的,应该是他送别人的。 “爹?”沐清风放下茶水,迎了上去。 沐平没有说话,而是将拎着的礼物放在了石桌上,唉声叹气。 “爹,你这是去送礼了吗?”沐清风指着石桌上的礼物问道。 要说父亲收礼,那沐清风只能撇撇嘴。 从小到大,自己跟父亲一直住这个土胚房子,吃着粗茶淡饭。父亲的职位看似小的不行,可那却是赚钱的油水聚集地,随随便便一天也能挣上一二两银子。要说父亲中饱私囊,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不说是古阳城最好的吧,也能是有砖有瓦的中上层房。 奈何父亲耿直,从来不屑于收礼。就连送礼也是少的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一般只有父亲办不了的事情,他才会买礼物求别人。 “伯父,先喝口茶吧。”曲浓倒好茶水,递了上来。 沐平谢意的对去弄点了点头,接过茶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说话,“小风啊,这次的事儿,难免了。” “什么难免了?”沐清风不明白父亲的话。 沐平又抿了一口,叹气道:“这次征兵的事情,你可都知道?” 沐清风点了点头。 国家征兵是正常的事情,每三年就会征一次兵,每次也都是各城各县征一定数目壮丁为兵,补充兵力。 只不过这次的征兵却是提前了一年,上次自己粗略的看了一眼皇榜,这次的数目比以往还要多少了许多。也听闻这次不再属于衙役管理,而是朝廷的直接派来了朝廷的人来管理。 “这次征兵,是朝廷派来的人,不像以往了,”沐平说着又叹了口气,“数量增多了许多,你也在名册当中。” 沐清风一愣,以往征兵的事情她都不上心的,每次都有父亲和封叔叔帮忙摆平的,如今名册上有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 看着父亲拿来的礼物,猜测到父亲一定是买了礼物帮自己疏通关系,却没有疏通成功。 “封叔叔也没有办法吗?” “这次,真的不行了。那个朝廷来的大人,是个铁面人,疏通不了。连府衙大人的儿子也写进了名册。”沐平满面忧愁。 “衙役的儿子?不是有明文规定说官员的子嗣是可以免去征兵的吗?”沐清风诧异。 “事态紧急,说是与天泽国战时吃紧,才强制征兵。” “打仗了吗?” “是啊,据说这天泽国强势逼人,已经吞了我南凤国好几座城池了。”沐平起身背过手,忧国忧民的说道:“皇权贵土的争夺,苦的却是我们百姓。” 沐清风暗思,按照父亲的说法,看来自己是无法避免被征去当兵了。 她不想当兵,也不能当兵。 自己并非不是不想报效国家,但是报销的方式并不符合自己。况且自己还是一个假男儿,若真是当了兵,指不定哪天就被揭穿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来个诛九族什么的,自己虽然没九族,但也连累了父亲不是? “你先不必担心,我在为你疏通疏通,实在不行,我们就……。”沐平安慰的拍了拍沐清风的肩膀,可是话到最后却噎住了,没有说出来。 沐清风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说要逃走,可是那可是犯了大罪的,被抓到还是一样的砍头。 几日,沐平依旧拎着礼物到处去找门路,却是连连吃羹。 沐清风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 首发 前一阵子朝廷选秀女的事情还没有过去,自己一直装着男儿身,也就避了过去。这次的征兵,看来自己不一定能躲的掉了。 就算现在自己换了女儿装,躲避掉皇榜征兵,却比一定能躲掉选秀女。 说起秀女,沐清风想起了封婉音。 这一阵子也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后天就是秀女的最后期限了,婉音再不寻得好人家,就要入宫门了。 她这样娇小没心眼的女子,进了皇宫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呢,着实让人操心。 不过这几日的时间过去,那个醉乡院的杨妈妈却还没把曲浓的卖身契送来,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去一趟的好。 顺便现为曲浓置办一件衣服,总不能还委屈她穿自己的旧衣吧。 第23章 封毅质问 临近醉乡院,沐清风站在门口犹豫了起来。 这种烟花地方并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于男儿来说是风花雪月的场所误人误己,于女儿来说也是礼数不合的地方。 杨妈妈正在门口招呼着来客,笑容满面。门口也站些了一些衣衫暴露的女子,挥舞着秀娟,媚眼外抛。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曲浓,卖身契就要弄到手。 起步前去,却被人拦住了身形。 “你确定要去吗?” 沐清风见来人是封毅,稳住身形,温和的笑着问道:“封毅,好久不见你了,你这找我什么事儿?” “先不用寒暄,我问你,你要去那种地方吗?”封毅性子直,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接问道。 其实他本不想去管沐清风的一些什么事情,可是看自己妹妹那天回来的时候神情恍惚的,还关在门里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胡话。 他知道妹妹对沐清风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也打听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知道她是出身青楼,而沐清风也特意为她赎了身,今日偶见沐清风在醉乡院外,估计多半是为了那个青楼女子。 他不管沐清风是为那个女子做什么,他只是心里不平衡。不平衡自己的妹妹那么好,沐清风却不喜欢,对于这个青楼出来的女子,却是上心的很。 “哪种地方?”沐清风知道封毅的意思,却还是装傻的问道。 “就是那个烟花之地,”封毅伸手指着醉乡院,神态严谨的说道:“你要为了你家里那个女子去这个烟花之地?” “你怎么知道?”沐清风不知道封毅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过看着封毅那认真询问的模样,也摆出了一副认知的模样,道:“是的。” “是的?”封毅冷笑了一下,他从没想过自己认识的沐清风居然是有这样的一面,怒目相对,“你可知道你是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沐清风很不满意封毅的态度,当下也板起脸来。 “你可知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历?她可是出身青楼,你这样为她上心,你怎么对得起小婉?”封毅越说越生气,直接指出曲浓。 曲浓是出身青楼,自己对她也没有什么上不上心可说,只是想帮她取回卖身契而已,怎么会跟对不对得起小婉有关系? 沐清风没想过那么多,也不曾想那么多。曲浓的事情是自己答应过的,她重诺,一般说的话都是要做得到的。 其实就没什么事情,却被封毅说的这样的不堪,甚至是在小题化大的,甚至想的那样的复杂。 “我自是知道她出身青楼,也是我为她赎的身,我没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错,而且这件事情跟婉音有什么关系?”沐清风也有些生气。 “跟婉音有什么关系?你关心过她吗?你想过她吗?她天天哭,夜夜哭,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封毅气急败坏的抓住了沐清风的衣襟。 封婉音在为自己哭? 是啊,那日她送菜而来,盘子摔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离开,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如今,封毅对自己说这话,更是让自己摸不清头脑。 “她为什么哭?”沐清风疑问。 “你说为什么?”封毅一把推开沐清风,吼道。 沐清风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想弄清楚,可是看封毅那怒火烧天的态度,让沐清风没有办法询问。 “我不知道,但是还是请你让开,封毅,我真的有事情要办。”沐清风并不想生气,封毅是她多年的兄弟,婉音又是多年的妹妹。 她想安安静静的说些事情,解释的清楚,可是这些天实在有些抽不开身,更多的是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封婉音,说一些她能听懂、理解的话。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你有事要办,就是为了那个狐狸精?”封毅有些口无遮拦,气头上的人总会挑些难听的字眼来解恨。 “狐狸精?”沐清风皱眉,没想到封毅居然会这样来形容曲浓。 “对,她就是狐狸精,婉音和你青梅竹马,你却不动心。这个狐狸精刚来,你就迫不及待的为她赎身,还留她在你家住。若不是施展了妖术,怎么会让你昏迷颠倒?” 之前封毅对沐清风怒火、动手,这让沐清风有一些生气,却不至于激怒。可是经过封毅这样说曲浓,这一下,沐清风彻底怒了。 “我就是喜欢她,如何?我不仅要为她赎身,留她住我家,还要八抬大轿的娶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沐清风扬头,怒目相对。 “你……” 还没等封毅在说话,沐清风甩了甩袖子向醉乡院而去。 第24章 青楼取契 看着沐清风离去的背影,封毅气的咬牙切齿。 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瞎了眼睛,才会交上这样的朋友,一跺脚变向家里走去。 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却见在沐清风刚刚位置的不远处地方,一抹身影那样熟悉,正是那个以泪洗面的妹妹,封婉音。 “小婉,你怎么来了?”封毅连忙过去。 “哥,他说他喜欢她,要娶她,是不是我听错了?告诉我,是不是我听错了?”封婉音目光一直追随着沐清风离去的身影,恍然若失。 “你……你都听见了?”封毅没想到自己和沐清风的话都让封婉音听去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封婉音很激动。 “别哭了,小婉,那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为他。”封毅安慰着封婉音,她这样的哭,身子早晚会哭坏的。 “他说喜欢她,要娶她,要让她为他生儿育女,生儿……育女。”封婉音说早最后已经是有气无力了,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婉音,婉音?” 醉乡院。 笑语喧天,彩绫飞舞,金银相见,话语更浓。 沐清风前脚刚踏步而入,后脚就围过来一群浓脂艳粉的女子,搔首弄姿的摆弄着的自己的身躯。 “哎呀,这位公子好面生啊。” “是啊,不知道公子来自哪里啊,小女子陪你唠唠知心话吧。” “我房里有上好的美酒,待公子与奴家细细品尝。” “……”“……” 沐清风皮笑肉不笑的推脱着这些热情的女子,有些应接不暇。推走这个那个过来,推走那个这个又挤了过来,推来推去,面前还是群粉相拥。 她不是来玩的,就算玩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在不断地推阻着这些女子的时候,目光不断在大厅里跳过人群寻找着那日的老鸨,杨妈妈。 那杨妈妈在厅里接着这个客人,送着那个客人,忙碌的很。不过就她那臃肿的身躯,沐清风还是很快的找到了她。 杨妈妈依旧是那样的模样,衣着华丽鲜艳,胭脂水粉厚厚一层,见人相迎笑三分,舞弄绢姿自相熟。 “杨妈妈,杨妈妈。”沐清风一确定目标就连忙呼喊着,仿佛在求救一样。 杨妈妈正忙得不亦乐乎,听闻有人在喊着自己,回头看去,发现姑娘们正围着一个有些陌生的身影打转,便走了上去。 “这位……”杨妈妈有些看不出来是谁,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咧开嘴笑了起来,道:“沐少爷啊,哈哈,今儿怎么有空来玩啊。” “原来是沐少爷啊,真是英俊啊。” “就是,比那些油面圆肚的人强多了啊。” “沐少爷,一看你就是个能舞文弄墨的人,交奴家写写字啊。” “也教教我。” “……” 这些女子攀炎附势的说了起来,彩色的手绢不断在沐清风的眼前晃着,让沐清风眼花缭乱,插不上嘴。 “都别围在这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去去去。”杨妈妈对这些姑娘严声厉色的说道。 这个杨妈妈看似对谁都笑嘻嘻的,可是这些姑娘却都见她跟见了老虎一样,吓得要命。听杨妈妈这样说,也都无趣的散开了,不过眼神还在沐清风的身上飘,希望沐清风能留下自己。 沐清风低着头,不敢对上那秋波无限的眼睛,还是很多双眼睛。 杨妈妈厉声谴开姑娘们后,又笑眯眯的拉着沐清风走到一旁,道:“沐公子,这边请坐。” 沐清风点着头,跟杨妈妈走过大厅,来到了偏偶的一处桌子上坐了下去。 杨妈妈喊过来一个小厮,让他给沐清风上些酒菜。 沐清风示意不用,她不想多停留,只想将来意告诉杨妈妈而已,拿走曲浓的卖身契,她就不会再来这种地方。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可是这个杨妈妈实在是太忙碌了,还没等沐清风说话,杨妈妈又起身去迎接门口刚来的一波人,丢下了沐清风一个人坐在那里。 人群杂闹,嘻嘻闹闹。 沐清风百无聊赖的坐着,看着小厮上来的一盘盘小菜,花样很多。 不吃白不吃,沐清风拿起筷子捣了几口,味道还不错。于是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大厅里这些人,等待着杨妈妈的再次来临。 醉乡院,真是个醉生梦死的地方。 那些人大口的吃肉喝酒,肆意的搂着娇羞美人,满嘴的恶语艳词,这些都归功于那白花花的的金银,也让沐清风看到了人性丑恶的一面。 这些红袖彩带也都是笑语喧呼,不论来人美丑,只顾那晃眼的几锭花白。 第25章 装扮小厮 咦? 那个人? 那个人不是柳树林的那个老者嘛,怎么会来这? 看着老者一步步向二楼走去,沐清风坐不住了,挤过人群悄悄地向老者而去。近了发现,他正向二楼的一个包房走去,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直到老者进入包房,沐清风才转过弯来打算偷偷看看,可是那个包房却被老者的两个的下人看守住了,让她止步向前。侧眼看去,这个包房的门上写了三个字,牡丹亭。 “这牡丹亭的里面坐的人,可是都是贵客,花了大钱了,你们都给我好好的装扮装扮,该带的带,该穿的穿,都别留着了啊。……” 沐清风听见另一个房里有人说话,偷偷看去。是正是杨妈妈在那里,掐着腰指着屋里的姑娘,让她们装扮。 贵客?花大钱?牡丹亭?那不正是在说那个老者。 杨妈妈说完,便转身走了出来,沐清风紧忙避开身躯躲了杨妈妈。待杨妈妈走过,也跟上了几步,杨妈妈去的地方正是老者的那个牡丹亭。 沐清风对于老者的印象不是很坏,也并不想去探究什么。可是自从自己向父亲打听了‘苏近扬’,父亲的表现,让自己对老者很是好奇。 这种好奇,让沐清风想要再一步的接近老者,好好问问。 那个老者有保卫,自己也不能贸贸然地闯进去。再说那日的蓝衣女子和紫衣女子的消失,想必也是这个老者所为。 可见身份不是一般。 可是自己该如何进入那里,询问一下那个老者呢? 再次看向那个屋子,女子们在里面忙忙碌碌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着收拾。沐清风突然想自己装扮一下,估计可以混进去。 连忙侧身而入,进去换衣的地方。 罗群陈列,色彩缤纷。 沐清风随意的拿起了一件,便要换上。可是下一秒沐清风才知道自己不能装扮成女子,因为她穿了十七年的男装,从未穿过女装。所以这女装的服饰,她根本不会穿。 这可如何是好? 正巧底下传来了小二的叫喊声,让沐清风灵机一动,转出屋子。 当当当。 门口的守卫轻敲着门,通报着。杨妈妈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等候着通传。 杨妈妈知道这事儿繁琐了,可是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有些有钱人就爱弄什么保密的事情,只要钱给了,什么都好说。 里面的应了声音,可是却只说不要姑娘伺候,只需要一个小厮端茶倒水就可以了。 杨妈妈无味,身后的姑娘更是抱怨起来。这却让站在身后的小厮偷乐了起来,这个小厮正是沐清风。 不过里面的人实在大方,让护卫给每人发了一锭银子,让抱怨的姑娘们也平复了心情,笑语连天的连声道谢。杨妈妈让姑娘们回去了,叫站在最后的端酒小厮沐清风上前。 “面生啊?”杨妈妈本想吩咐吩咐,可是却见这个小厮有些面生,不由的打量起来。 “我,我是新来的。”沐清风语结。 “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杨妈妈眼一横,厉声问道。 “妈妈日理万机的,可能认识许多大人物,像我这小人物,妈妈记不得也是正常的。”沐清风低着头,解释道。 “哈,到是油嘴滑舌的,进去吧,好好伺候着。”杨妈妈也放了戒心,嘱咐的说道,比较里面的人是花了很多银子的。 “是,是。”沐清风连忙点头。 在杨妈妈的注视下,沐清风端着盘子推门而入。 将门关好,沐清风将盘子里的茶水放置在了桌子上,退到了一边伺候。 在站一侧,沐清风暗暗打量了一下。 屋里一共五个人。桌上做了两个人,一个是那日柳树林的老者,另一个却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老者身后是两个护卫,那个中年男子身后也占了一个护卫。 “你真的查明苏近扬在这里了?”说话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 首发 苏近扬? 又是苏近扬,看来这个苏近扬并非老者所为的多年不见的故友。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要找这个‘苏近扬’,连父亲都听这个名字后,形态失常。 “是的,已经查明了。据说是一直潜伏在古阳城,还改了姓名。”老者点了点头,确定道。 “那,那个孩子,是不是在他身边?”中年男子连忙问道。 “应该是在的。” “想当年,王爷要他处理掉那个孩子,他却带着孩子跑了。这些年,王爷一直追查不曾放弃一刻,都了无痕迹,如今也算是查到了。” “是啊,那个孩子的身份实在特殊,尤其是娘娘,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是极小的几率都不会让人有机会她的权势。” 第26章 险些露馅 他们果然在谈论‘苏近扬’。 不过这个苏近扬,跟孩子?王爷?娘娘?怎么还扯上关系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按照他们的意思这个苏近扬是认识了一些大人物,他的来头还不小。只是这王爷娘娘的好像是要抓他啊。 抓他,侵犯? 沐清风一阵恐慌,父亲认识的这个人是朝廷找的侵犯,这要是被他们知道父亲认识这个‘苏近扬’,还不得跟着遭殃? 那么说当时柳树林里,这个老者问自己打听‘苏近扬’,是以故友的身份,那就是说他是骗自己告诉苏近扬的下落。 多亏自己认识这个姓苏的,要不然还不得害了他? “……小二,小二?” 不行,这次说什么都得好好问问父亲,这个‘苏近扬’到底是谁。 沐清风一心想着‘苏近扬’跟自家的关系,想着如何从父亲那里询问出这个人的由来,和一些列的躲避追查等问题,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喊叫自己。 沐清风正想着入神,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左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一个带有火气的呵斥随着传来,沐清风抬眼看去正是老者身后的一个护卫,此时正瞪着眼睛看自己,一声大吼,“倒茶。” 沐清风傻眼了,她刚刚忘记自己是‘小二’了。此刻她发现屋子很安静,全屋子的人都在看她,而且是如审查一般在扫描自己的每一根汗毛,让沐清风不寒而栗。 “哦,哦,倒茶,倒茶。”沐清风咧开嘴,皮笑肉不笑的端着茶壶上前倒水。 沐清风先来到老者这倒茶,却发现老者一个劲儿的看她,那目光跟刀片一样,让沐清风浑身不再在,还有些生疼。 完了,完了。 沐清风心里嘀咕,这个老者是见过自己的,不知道自己这个‘小二’装扮能不能糊弄过去,老天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救命啊。 倒完老者那一杯,沐清风来到中年男子旁边,继续倒着茶水。身上因为惧怕已经出了不少汗,手也有些发抖。想着快点倒完好找个理由出去再说。 “这位小哥,天不热你怎么在出汗?”一句话打破了沉静,说话的是那个中年男子。 废话那么多,我出不出汗管你屁事。 这是沐清风的心里话,可是却不能这么说。看见那个中年男子也在审视的看自己,裂了一下嘴,道:“身体不好,爱出汗,呵,呵呵。” “你这不只是身体不好,耳朵也不好吧。”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在沐清风看来找个中年男子的笑更像是笑里藏刀,突然中年男子面目一冷,一把抓住沐清风的手腕,严肃的问道:“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沐清风吓得一下子把水壶撇在了地上,想要反手抵抗,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动。连忙跪在地上,哭丧着喊道:“哎呀,老爷饶命,小的就是一个倒水的小二,是杨妈妈派我来的,让小的伺候您二位爷啊,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休要在这糊弄我,”那中年男子松开沐清风的手腕,上去就是一脚将沐清风地倒在地,“是不是苏近扬让你来监视我们的,说。” 沐清风是能多开那一脚的,可是却不能躲开,被发现有武功岂不更惨。看他们身后的那些护卫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就算打也是打不过的啊。只能硬生生的接住那一脚。 “老爷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沐清风抱着膀子又跪着来到那中年男子身边,哭喊着饶命。 “算了,算了,丁兄,你看他那样,也不是什么奸细。”老者开口替沐清风说了好话。 “滚吧,不用你伺候了。”中年男子听老者这么说也就算了,摆摆手烦躁的撵了沐清风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滚。”沐清风连忙起身就往外跑。 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了自己,吓得一哆嗦,站着那里不敢动。不是说放自己走么,天杀的,怎么还出尔反尔了呢?沐清风心里咒骂道。 “小二,你的茶壶。” 沐清风心里崩溃,转过身看见那中年男子身后的侍卫,正拿着自己扔在地上的茶壶走了过来。 “谢谢,谢谢。”沐清风点着头,接过茶壶。 沐清风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打击了,这次决定打算用一百二十分力气跑掉,不然自己不被打死也被吓死了。 刚转身,又听见了让沐清风差点跪在那的话。 第27章 躲避护卫 “慢着,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这句话,真是要了沐清风的小命了。当然这句话是那个老者说道的,语气很是婉转,像是疑问,又像是肯定。 沐清风这次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住。她不傻,这次要是被那个老者发现了,自己还不得把小命交代了。 完全就当没听见,沐清风抱着茶壶撒腿就往外跑。 哎呀,怎么跑来跑去还是这个地方啊,难道自己腿软跑得慢了? 沐清风努力在跑发现怎么跑都跑不出去门口,心里满是疑问。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没有占地,此时自己的双脚正在那半空中做出跑步状。 是谁把自己拉起来了?什么拉起来的?还没等想明白,背后就传来了一个犹如地狱般的声音。 “在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侍卫大哥,我说你是不是没事闲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非得让我穿帮露馅你才满意? 哎呀。 那个侍卫松开了收,将沐清风摔在了地上,七荤八素的。 沐清风躺在地上问候了身后那侍卫的祖宗十八代后,根本没有停留,将压箱底的功夫都用出来,一个沐清风三十七计,滚为上策。逃离了门口,向外跑去。 “别跑,给我抓到他。”那侍卫没想到沐清风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跑,当下对着门口的侍卫喊道。 沐清风哪里还管那么多,将抱着的水壶转身就扔在了身后追赶的侍卫身上,烫的他们连忙闪躲,给了沐清风缓解的时间。 跑出长廊,沐清风发现了这醉乡院最大的好处,人多。 向门口跑去,发现这个老者不只是带了这几个人,连门口都有盯梢的,此时正挤过人群向自己赶来。 可是往哪跑啊? 沐清风一边跑着,一边想着出去的办法。人群也在追逐中炸开了花,哎哎呀呀的尖叫声和那叮叮当当的破碎声,声声入耳。 左拐,直走,左拐,右拐,直走,左拐。 咦,好像甩掉了。 沐清风站稳,歇了口气。庆幸自己多亏在大街小巷里跟流氓地痞打过架,跑过街,有着丰厚的逃跑经验。要不然这次真的是栽了。 “给我找,把醉乡院翻了也要给我找到他。” “是。” 沐清风悲催。 自己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说今天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早知道今天就该看看黄历的,在门口被封毅抓衣领大吼,现在又被那个老者发现。 也不知道要是被抓到,那个老者认出了自己,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沐清风没有过多停留,继续跑开。醉乡院的二楼房间错杂众多,沐清风跑来跑去,利用格局甩掉了老者身边的护卫。 可是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醉乡院跟侍卫溜圈啊,想办法换掉自己这身‘小二’的衣服再说。 “哎,在这呢。”一声高喊。 沐清风吓了一哆嗦,连忙跑开,一直跑到了一个把边的走廊实在是跑不动了。眼看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能赌一把了。 茉莉亭,桃花亭,杜鹃亭,山茶亭,水栀亭。一系列的花牌名的房屋在自己的左右侧出现。 “这边。”一声高喊。 沐清风不敢想太多,跑的话自己是跑不了多久了,自己是身体已经是极限了。找个地方藏一藏,等着有机会再溜出去。 躲在哪间屋子好呢?不管了,随便哪间吧。 就水栀亭了。 沐清风开门而入,发现那群侍卫找来了,迅速将门关上,将门用身体顶住。心里不断的祈祷着‘阿弥陀佛’。 “诶,刚刚还在这呢,人呢?” “上那边找找。走。” 刚刚跑的太累,听着门口的护卫走去,才算放心。沐清风顺着房门做到了地上,低着头拍着胸脯喘着大气。 一个精致的茶碗,出现在了沐清风的面前。 沐清风本来跑了那么久就渴的不行,没想那么多,接过茶碗,一口就将茶水喝了下去,犹如甘露。 清香淡雅,唇齿留香,这茶不错。 [^*] 沐清风喝的很满意,但是还是不解渴。喝完后,毫不犹豫的将茶碗递了过去,要求道:“谢谢,再来一碗。” 茶碗被接走了。 不过…… 谁给我的茶水,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沐清风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瞪大眼睛,向刚刚给自己地茶水的方向看去,发现根本没有人影。 难道说,闹鬼了? 沐清风的汗毛一下子炸了开来,脑子里闪过一万种的可能性,也想着一万种的借口方法,实在不行,就……就……给钱好了。 第28章 妖精来袭 轻纱满屋,熏香缭绕。 这个水栀亭装修的很是精致,但是格局不大。只见帷帐微动的屋子里,右侧的一个满是白色绒毛的侧榻上,躺了一个人,一个人?一个…… 沐清风起身狐疑的走上前去,拨开层层轻纱。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一袭红衣微微疏散,隐约隐现的漏出无人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面孔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无刻的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躯。 长发披散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柔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那似柔似妖的双眸镶刻在那一张完美无瑕犹如瓷瓶一般的俊逸脸上。一缕碎发散在侧颊上,越过浓密细长的睫毛,直到那优美弧线的下颚上。 雕像? 沐清风慢慢上前,用手点了点那光洁细嫩的脸颊。 突然间,那有些淡白轻薄的唇角上扬,显得及其妖媚,可那瞳孔里放出来的纯净,与似柔似妖的眼形,奇妙的形成了一种别样的美艳。 “妖精?” 沐清风向后一个大跳,指着侧榻上的人,一声几近极限的声音吼道。 床榻上的人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散发滑落肩膀遮在双颊,侧过头秀发再次划过,漏出那倾倒众生的脸。 此时的沐清风已经浑身发麻,自己这辈子真是什么都遇见了。 先是被封叔叔逼着结婚,再是曲浓要以身报恩,接着柳树林里的劫后余生,再者就是被那个阴阳怪气的老者追查,现在居然遇见了‘妖精’! “妖精,你是什么精?” 沐清风一步步向后退去,颤抖的指着床榻上的人,在惊讶之下漏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女性音线。 那床榻的人站了起来,步步上前,抬起那修长的手从额头缕过散在脸颊的秀发,拉长散落。眼眸轻眨,微微一笑,独具风景。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精,那么,你猜我是什么妖精?”那人玩味的戏谑道,声音柔和,和那魅惑众生的面孔相应相合。 “我哪知道你是什么妖精,看你幻化成这样,多半是狐狸精吧,”沐清风快速向后退去,看着这个‘妖精’一步步走进,急中生智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学过茅山之术的,别逼我收了你。” “哎呀,我这修行千年,还真没碰见过能收了我的人呢。”那人停止上前,倚在柱子旁一边轻笑,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你等着。”沐清风说着转身就去开门。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打开门,还没有踏出去,就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哎呀大爷,你这乱搜屋子,怎么让我做生意啊。”不远处传来杨妈妈的哀怨声音。 “你这个醉乡院,我包了。”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接着传来杨妈妈谄媚的笑容和语言。 “给我每个屋子都搜一遍,不许落下任何一间。”依旧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然后便是一些男男女女的尖叫声和咒骂声。 额……,完了。 看这架势,自己是死定了。这估计是他们把是当成‘苏近扬’的同党了,这王爷娘娘的抓到了不死也脱一层皮。 怎么办? 自己现在是逃不掉了,这个屋子里和有个妖精在,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打得过妖精,他们挨个查也躲不掉啊。 沐清风关上门,踌躇了。 “怎么?”那个妖精的话从耳畔传来,沐清风刚闻声就感觉被人锁在了房门上,那个妖精一手杵着门,一手把住沐清风的肩膀,看似深情的道:“找到方法收我了?” “额,哈哈,没,没。”沐清风连忙嬉皮笑脸的否认。 “那怎么……。”那妖精没说完话,就传来了响声打断了他。 门外传来了不远处的开门声音。 “这几间挨个搜。” “是。” 怎么办,怎么办?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抬眼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妖精,心里不断的想着办法,绞尽脑汁间想到了什么。再次抬眼仔细打量起来,看着这个妖精长得是高了点,不过太瘦,估计打不过自己,就这么办了。 “狐狸姐姐,对不起啦。”沐清风拉过妖精向床榻跑去。 跑到床边,沐清风一把将妖精推到在床上,自己也退了鞋子上了去,然后快速的放下帷帐,遮挡开来。 怎么装嫖.客才像呢? 对,脱衣服。 沐清风撤掉头上的那个‘小二’帽子,解开腰带,脱掉衣衫。一些列的动作完成后,就只剩下白色的裘衣。 “狐狸姐姐,我知道你在这是为了吸食阳气,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一关,我可以让你吸食一点点,当做报答。”一边说着,一边将‘小二’的行头塞在了被子里。 第29章 装腔作势 “要是我不答应呢?”那个妖精的嘴一撅,百媚众生。 沐清风白了一眼妖精,心里不断的嘀咕着,妖精就是妖精,连撅嘴都是与众不同的,心里感慨万千。 不过它不答应怎么办? “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把你……。”沐清风语结。 “把我怎样?”妖精眉头微皱,我见犹怜的问道。 把她怎样啊,总不能说是杀了它吧。要是真的鱼死网破,它会法术,自己岂不是遭殃? “把你是狐狸精的事情宣扬出去,让你身份败露修不了仙。”沐清风掐着腰威胁道。 “要你这么说,我还就得帮你呗。”妖精唉声叹气。 “哎呀,你长得那么美,帮我也算是功德一件,以后说不定还能修道成仙,是不是。哈哈。”沐清风已经是语短词穷了,开始闭眼睛瞎掰了。 “哦,这样啊。”那妖精若有所思的应答着。 其实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在躲避外面的追查,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那一句‘妖精’实在是让他匪夷所思。 再加上这个‘小二’忽男忽女的声线,让自己感觉她是女子,还是个有趣的女子。 反正在这里也是闲的无聊,所以一切都是陪她玩下去。 当当当,房门在敲响。 沐清风一惊,心里合计着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不管了拼了。 “脱衣服,脱衣服……”沐清风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扒开了妖精那红色的衣衫。 这件红霞金绣的月袍是他最喜欢的衣服之一,一般人根本碰不得,就算是碰过也都死光了。然而却在沐清风粗鲁的方式下从身上脱落下去。 裘衣松散,胸膛坦荡,一平千里。 妖孽是男儿身,不言而喻。 “我说狐狸大仙,我知道你一眼就看穿我是女儿身,可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咱能不能变个女的先?”沐清风看着裸露的妖精,一脸无奈的说着。 哐当。 房门一脚被踢开,五六个琐碎的脚步由远拉近。 “来不及了。”沐清风一把拉过妖精,将其按倒在床侧,笑吟吟的含沙射影说道:“这个小娘子,真不错,让大爷我稀罕稀罕。” 眉目相对,近在咫尺。 沐清风看着自己怀下的人儿,忍不住又拿起手戳了戳他的脸,确定是不是真的,又掐了掐,看看是不是活的。 不知怎么的,沐清风感觉自己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心也跟着怦然心动了起来,羞涩的别过头不再看身下的妖精。 帷帐突然被拉开,沐清风连忙护住身躯,挡在妖精面前。之前羞涩尴尬的气氛消失,只是红晕怎么也退不下去。 看着五六个大汉不断打量着床第,不断在自己身上扫射,沐清风先是漏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怒不可揭的对着大汉喊道:“什么人,乱闯别人房屋,只是不知道规矩。” “我们只是搜查盗贼而已,叨扰了。”一个为首的护卫正是中年男子身后的护卫,抱拳一揖,然后对着身后的大汗道:“搜。” 这怎么办? 这个人是给自己送过茶壶的,万一认出自己,岂不是遭殃?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你们是谁啊?这抓盗贼不是官府的事情嘛,你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搜来搜去,我看是你们才是强盗。”沐清风眉目一扬,怒吼道。 那为首的不以为然,看着手下搜来搜去没有可疑人物,道了一句‘打扰’,便招手离开了。 刚刚自己演绎的算是逼鸭子上架了,看着这些人离开,沐清风也是心头一松,现在躲过了追查,沐清风一下子瘫软在了床榻。 想着自己刚刚骗过这些人,心情舒爽,顿时大笑起来。 “笑什么?” 妖精顺着沐清风的一侧躺了下来,侧过身看着沐清风抱腹大笑,也弯起嘴角问道。 “高兴啊。”沐清风笑着回答道。 “高兴什么?”妖精又问。 “就是高兴嘛,高兴就笑咯,而且还得大笑。”沐清风回答道,可是却听着这个人问的有些问题。 转过身,却不知相邻更近,险些贴入妖精的身上。裸露的胸膛,妖媚众生的面孔,邪魅一笑,沐清风的心跟着飘然起来。 这样的美人,多看一眼是一眼,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沐清风现在可谓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猛看。 沐清风却不知道自己的衣衫侧漏,内部的裹胸白条显了出来。 “这是什么?”妖精突然指着沐清风的胸部说道。 “什么?” 沐清风正看得过瘾,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妖精所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秘密暴露了,连忙坐了起来,整理衣衫。 “你是女子?”妖精已经看出了沐清风的性别,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为何要装成男子?” 第30章 如果他不是妖精 “我爹说是为了躲避仇家。” 沐清风整理好衣衫,来到床侧的衣柜前,将其打开。衣衫光彩,淋漓满目,缝绣刺穿,锦衣绸缎。 小二的衣服不能再穿了,只能在这里面先挑一件,可是看来看去不是女装,就是太过华丽,都没有适合自己的衣服。 仇家? 妖精暗思,这个女子可以发出男声女声,而且对于男子的行为举动都了如指掌,看样子装扮的时间相当之久。 真不知道,这个‘仇家’是如何逼得她如此模样。 “你有衣服可以供我一穿?粗布麻衣便好。”沐清风在衣柜前没有找到自己要穿的,便转过头问向床榻上的妖精。 “有。”妖精点了点头。 在沐清风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妖精对着暗处说了一句什么。才坐起来穿好被沐清风扒下的衣服,走道侧榻坐了下来。 “我说,小狐仙,你叫什么名字啊。”沐清风满屋子转悠,看看这看看那,新奇的很。 妖精眉眼向下,轻起嘴角,道:“卿络。” “卿络?”沐清风正在一盆栀子花前嗅闻,一听跟自己名字想象,一下子蹦了到了妖精面前,道:“我叫清风,你叫卿络,都是‘qing’,没准我们上辈子是认识。” “哦?”卿络眉目一挑,来了兴趣。 “真的,”沐清风微微一笑,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橘子,一边剥橘子一边认真的问道:“对了,你是哪个‘qing’啊,我的清是三水清,风就是刮大风的风,也可以理解是两袖清风的清风。” 沐清风说着还不忘做着手势甩甩裘衣的袖子,可爱的模样尽收卿络的眼底。 卿络微微一笑,他现在是真的对这个‘两袖清风’感了兴趣,起身来到一旁的书桌上,磨了一下墨,笔点砚台,在宣纸上轻挥了几笔。 沐清风一边掰了一瓣橘子扔进嘴里,一边晃晃悠悠的来到卿络身旁,俯身一看,‘卿络’二字龙飞凤舞,字迹丹青妙笔。 “哦,是这个‘卿’啊,哈哈,我还以为跟我一个清呢。”沐清风傻笑道,然后掰开一半橘子递了过去,说道:“卿络小狐仙,谢谢你刚刚的配合,我就借花献佛给你一半橘子,当做谢礼。以后用到我沐清风的时候,就找我好了。” “你姓‘mu’?”卿络本来是笑吟吟的接过橘子,可是却听见了自己不想听见的姓氏,无意间将握在手里的橘子,捏了粉碎,果汁沾染满手。 “嗯,对啊。”沐清风没有看出半点不对,从桌案拿起卿络用过的笔墨,在宣纸上也挥舞了几下。 沐清风。 卿络看着沐清风写下的几个字,暗舒了一口气。 他真怕她是那个‘mu’,这样就算自己再对她感兴趣,也只能隐痛杀之。毕竟他曾经立下誓言,凡是与那个地方有关的人,自己都不会放过。 “哎呀,橘子是吃的不是捏的,”沐清风这才看见卿络手里的橘子被捏碎,白了一眼卿络走道一旁,小声的嘟囔道:“不领情,还浪费食物。” 卿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房门轻响。 卿络应声请进,只见一个小厮托着乘着衣服的木盘走了进来,将衣服放下后,又躬身离去了。 “你要的衣服。”卿络指着桌上的衣服说道。 “哎呀,小狐仙你真厉害,我还刚要说你怎么不给我找衣服呢,原来施了法术让别人给我送来啊。”沐清风现在已经是满眼的崇拜状。 拿起桌上的衣服,沐清风也不避嫌,便快速的穿上了。 沐清风不避嫌的换衣服,卿络自然也是不闭眼的看着,就那么看着沐清风一件件的往身上穿衣服,心里道着沐清风的胆大。 可是,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妖精狐仙不成? “你当真以为我是狐仙?会法术吗?”卿络若有所思的问道。 [$妙][笔$i][-阁]. “那是啊,要不然世界上哪有你这么好看的人?而且什么都没做,就让人给我送来了衣服,这不是法术吗?”沐清风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回答道。 穿好衣服,沐清风又来到梳妆镜前照了照,整了一下发束。 卿络随着沐清风来到梳妆镜,笑着弯下腰,将下颚搭在沐清风的肩膀上,与其一起照镜,轻问道:“如果我不是狐仙,是人呢?” 不是狐仙? 如果他不是狐仙,那么自己岂不是?岂不是…… 沐清风回想着刚刚,如果他不是狐仙,自己将他推到,扒衣,按倒,一系列的种种不堪。还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穿衣服…… 我的天。 第31章 认个狐仙做哥哥 “这……这不可能。” 沐清风拍案而起,肩膀直接撞到了卿络的下颚,连忙的道歉。 “不碍。”卿络摸了摸被撞痛的下颚摇头,看到沐清风的紧张,他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笑着说道:“我这身皮囊,可是我费了好久才找到最完美的皮囊,若被你撞坏了,可就再也找不到好的了。” 沐清风眨了眨眼睛,侧思着,看样子他还真是妖精,尴尬的想法也就淡然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能看见妖精,还是这么美丽的狐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想想就高兴。 “又在那傻笑什么?” 卿络看着在一旁偷着傻笑的沐清风,那模样真是可爱,忍不住上前抬起手刮了一下沐清风的鼻梁。 “我在想,老人说十年为老妪,百年为妇人,千年为美人,我看你这模样,估计有上千年的年龄了吧。”沐清风若有所思的说道。 “呵,在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么老?”卿络忍不住笑道。 “没有,我没说你老,是在说你的修为道行。”沐清风解释道,可是突如其来的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用手指头戳着下颚,道:“按辈分,我是不是得叫你老祖宗啊。” “哈哈。”卿络是在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过看你这样年轻,叫你小狐仙好了。”沐清风看着卿络大笑,也跟随着笑了起来。 “小狐仙?”卿络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啊。”沐清风为难,她可不想错过跟狐仙交朋友拉关系的时间,连忙歪着头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是男狐仙的吧?“ 卿络点了点头。 “你年纪虽然大,可是长得年轻,那我……那我就……叫你哥哥吧,可是叫你狐哥哥?狸哥哥?狐狸哥哥?不行,仙哥哥?也不行,那就络哥哥吧。如何?”沐清风突发奇想的说道,盯着卿络猛看,生怕他会拒绝。 “随你,随你。只要你叫着顺口就好。”卿络不再探究沐清风叫自己什么,只想快些停止这个让自己笑的脸疼的话题。 沐清风着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申时左右。 看来自己已经在醉乡院耽搁了近两个时辰了,大半部分的时间都在与这个狐仙聊天,看来那些追查自己的人已经散开,自己也应该离开了。 沐清风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跟这个狐仙很是投缘,就感觉像是好久未见的亲朋一般,总有那聊不完的话题。而且也并不因为他非人而害怕,反倒自在舒畅。 “那络哥哥,我就先告辞了。”沐清风虽说走,却是恋恋不舍。 “好。”卿络点了点头。 没有留人的话语,让沐清风有些失望。看来他并非跟自己一样,并不是很喜欢跟自己聊天,也许自己还是太过肤浅,不是他这种千年的经历所展现的平淡深沉。 沐清风离去。 水栀亭内。 卿络站在窗沿,看着沐清风离去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及其好看的弧度。 “主人,是否换下身上的衣裳?” 屋内不知何时走出一个粉衣衫飘然的天仙女子,此时正捧着一个灰白色的锦绣月袍,站在卿络的身后,做着福礼身姿,恭敬的说道。 “嗯。” 卿络见沐清风远去,便转过身,来到侧榻前伸展开双臂。 粉衣女子快速的将衣衫放在侧榻上,轻车熟路的解开卿络的腰带衣衫。退下那红霞金绣的月袍,卿络那白皙优美的线条展现在了粉衣女子面前。 走向卿络的身后,粉衣女子不再是低首不敢视看,而是扬起下颚,如夫妻之间一般,欣赏爱慕着。抬起柔荑,在卿络的背间隔着半指顺线条隔空抚摸。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女子侧思,想起刚刚那个莽撞的男子,想必比自己摸更多吧。 尽管如此,粉衣女子不敢多做停留,帮卿络穿起灰白色的锦绣月袍,整理衣袖,束紧腰带。卿络的美貌再一次展现开来,这次不必红袍的妖娆,却显示了许多的优雅淡素。 “这件衣衫,是否烧掉?”粉衣女子问道。 她知道,卿络的脾气。他一向素爱干净整洁,容不得半点瑕疵,更别说让那个莽撞的男子沾染的衣服。 “不必,洗净放好便可。”卿络阻止,再次看向这个红霞金绣的月袍,沐清风那可爱的面孔又一次呈现在脑海。 粉衣女子一怔,她不曾想过卿络会如此。以前卿络着身的衣衫,哪怕是路人无意的擦肩而过,他都会弃之如履。可如今,他却留下了它。 有关卿络的断袖之癖的谣言,她不曾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这次,她不禁怀疑了。要紧嘴唇,粉衣女子抱起退下的月袍,做福而退。 第32章 路见不平 夕阳西斜。 阳光散落房屋巷尾,如镀金一般,金光闪闪。 沐清风没有走大路,而是向小路走去,这并非是回家的近路。她不想被老者的手下抓去问话,所以有意的避开人群。 “……娘,娘……你们这些恶人,放开我娘。” “秀珠啊,……秀珠啊……” “滚开,你这个老不死的。” “哎呀呀,秀珠……。” “爷爷。” “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头你没钱还医药费,那我就只能带走你儿媳,卖了抵债。要怨就怨你临老不死,久病缠身,害了你儿媳吧。” 沐清风闻声上前。 只见几个恶霸正拖着一个年轻淳朴的妇人向外走去,院内老者仰翻身躯躺在地上微微颤抖,另一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被人抓着膀子不断的挣扎向前。 为首的是一个歪脖的矮子,此时正打开折扇不断的扇着风。 大白天的,强劲民女? 沐清风怎么能容得这些人猖狂,上前便是对着那个歪脖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呦呦,哪个天杀的敢踹我屁股,不想活了?”歪脖向前踉跄了几步,捂着屁股哀嚎咒骂道。 “你看看是哪个天杀的?”沐清风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你……,”歪脖刚要怒口大骂,却看见了门口的来人是沐清风,连忙合扇上前,笑着说道:“我说嘛,我的屁股也没几个敢踹,原来是沐公子啊。” “我说李歪脖,这几日不见,你什么时候干上了强抢良家妇女的买卖了?”沐清风眉目一紧,假装诧异的问道。 “哪有,哪有,只不过是来收钱而已。呵呵,沐公子好闲啊,怎么来此散步了呢?”李歪脖连忙否认,咧开嘴漏出黄牙一片。 “我是没事闲逛,刚巧在老远就听见你要卖了这个,卖了那个的,难不成是我听错了?”沐清风再次问道。 “没有那事儿,沐公子听错了。”李歪脖心虚的摆手否认。 “坏人,就是你要卖了我娘,就是你,是你要卖了我娘。”那少年挣扎着,看着李歪脖怒目相言。 啪。 “我说你小子是活腻了吧,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李歪脖被这个少年拆穿,怒不可揭的上前就是一嘴巴。 鲜红的五个指印在少年的嘴角肿起。 “弗渊,弗渊。”妇人挣扎不出,凄声叫喊。 “都给老子闭嘴,要不然我就他。”李歪脖指着少年恶声制止。 妇人不敢再哭喊,只能小声的轻涕呢喃。 “生命短暂,或轻于鹅毛,或重于泰山,我所为你所害,虽说轻于鹅毛,但也是清白留世,问心无愧。”少年正气凛然的说道,毫无惧色。 “你……”李歪脖指着少年,走上前便是扬起手。 在李歪脖即将扇下的那一刻,少年毕竟年幼嘴上说的硬朗,但还是侧头闭眼等待着脸上的重击。 “哎呀呀,沐公子饶命。” 少年没有等来掌嘴,却听见了李歪脖这个恶人的惨叫,睁开眼,只见李歪脖的手正被那个门口的男子握住向外掰去。 “这么俊秀的小脸,你说打就打啊。”沐清风看着少年那红肿的小脸,对李歪脖说道,还不忘施加力量,疼的李歪脖龇牙咧嘴。 “错了,错了。”李歪脖连忙的赔不是。 沐清风松开李歪脖的手臂,指着被困的妇人和少年,对李歪脖说道:“都给我松手,大白天的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李歪脖连忙让手下的人松开妇人和少年。 那妇人被松开后快速的跑向少年,心疼的将少年搂在怀里,向地上的老人走去。 “沐公子,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儿,劝你还是别插手的好。”李歪脖揉着被沐清风掰痛的手,说道。 “多少?”沐清风问道。 “五两纹银,算算利息,现在应该是五十两。”李歪脖伸出五根手指说道。 “胡说,年前只借了五两银子,利息……利息怎会如你所说的这么快?”妇人搀扶起地上的老者,听着李歪脖说的话,当下反驳道。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呵,你也说是年前了,算算也都大半年了,你还没还上,利息自然是水涨船高了。”李歪脖一算起利息,脑瓜转的飞快。 沐清风听着他们的对话,从兜里掏出了五两纹银,扔了过去。这钱本是打算为曲浓买衣裳的钱,现在救急,曲浓的衣裳也只能拖一拖了。 李歪脖以为是暗器,连忙转身抱着头躲避。可是却没感到什么石子打在身上,再次开眼看见地上多了一锭银子。 “呵呵,这是还你的五两,以后别再来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沐清风指着地上的钱,说道。 “这……”李歪脖捡起地上的钱,感觉有些少。 “什么这这那那的,还不快滚。”沐清风说着疾跑上前两步。 李歪脖一看沐清风这架势,拿着钱带着手下就跑开了。 第33章 伴读弗渊 “谢谢,谢谢少侠。” 老人见李歪脖走掉,带着妇人和少年跪在了地上,感恩道谢。 “快起来,快起来。”沐清风连忙扶起老人。 将老人搀扶进入屋堂坐下,略微检查了一下没有被李歪脖那一脚伤到骨头,也算庆幸。 妇人端过茶水,不断道谢。 少年则是站在老人身侧,绷着脸直勾勾的看着沐清风。 沐清风侧目看去,这个老人虽然体弱看似多病缠身,可是那坐姿却是笔直伟岸,而这个砖瓦高砌院落,破旧杂乱,格局却是相当的有讲究。想必这老人家之前定是达官贵人,只是奈何家道中落了而已。 “还不知少侠姓名。”老人首座,问道。 “前辈不要少侠少侠的叫我了,我姓沐,三水沐,名清风。”沐清风抱拳说道。 “沐公子,今日之恩,老朽这副老身躯已经是无法回报了,但是我尹家并非是有恩不报之家。弗渊目前还小,以后带他长大后,老朽定当让他报答沐公子今日之恩。”老者说着起身,对沐清风作了揖。 “前辈不必如此,晚辈也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不计回报的。”沐清风也起身作了一下揖。 “沐公子如此侠风义胆,是在让人佩服,只不过沐公子那五两纹银,……”老者看着沐清风称赞道,可说着说着却顿了起来。 “前辈不必记挂在心,若说相还,我看这杯茶水就算抵挡了。”沐清风知道老人要说什么,当下端起妇人送来的茶水,一口饮了下去。 茶水的苦涩在嘴里晕染。 沐清风自是饮茶的,但都是花茶居多,可是这样的苦涩真是她所接收不了的。 人家心意递过来的茶水,现在又不能吐出口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后悔自己当时选择茶水当抵债,要是选择桌案上的苹果多好。 “沐公子如此大义,我尹家记下来。”老人郑重的对沐清风点了点头。 沐清风现在是满口苦涩,不断的咽着口水,不敢张口,只能摆着手,让老人心宽, “看沐公子年龄,想必不满二十吧。”老人叙话。 “十七。”沐清风快速的回答道。 果然,嘴里的苦涩一见风更加的苦,沐清风险些眼泪都流了出来。 “哦?沐公子竟然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胸怀,当真是让老朽佩服。”老人顿时目漏精光,在沐清风身上打量起来。 “不敢。”沐清风谦虚的摆着手说道,苦涩再一次来袭。 “不知道沐公子身边是否缺人手?“老人突然问道。 沐清风说死不想张口了,但是老人相问,又不能不作答,只能是摇着头当做是回答了,却不知老人为何这样问。 “老朽没别的意思,见沐公子如此恩惠他人,又有胸怀悯人的大义,我想让弗渊跟在你的身旁当做伴读,或者下手也罢,让他长长见识,学学气度。长大后能做个像沐公子一样侠肝义胆的人就好。”老人说的很生动,更将沐清风赞扬的稀里糊涂的。 沐清风被老者夸的飘飘然,思索着伴读、下手的事情也办了半拍。 “沐公子不语,老朽就当沐公子答应了。”老人说着,便推脱着身旁的少年让他在沐清风身旁跪下,“还不快去。” “是。”少年很乖巧,走了过来跪在沐清风身下道:“求公子收留,我尹弗渊定当对公子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这……什么跟什么嘛,随便救下了一家人,然后喝了一杯茶水,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跟班? 沐清风此时管不上嘴里的苦涩了,拉起地上的尹弗渊说道:“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是。”尹弗渊点头应是。 “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非大家之人,我在古阳虽说爱打抱不平,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怎可让他跟后与我,岂不是耽误人才?”沐清风连忙推辞。 [ 首发 “这么说,沐公子是嫌弃了?”老人皱起眉,失望的问道。 “不是,也那个意思。我……”沐清风还想解释,可是看着老人的失望表情,和妇人惋惜的叹气,再加上少年那别样的神情,当真是拒绝不了了。 “公子慢说。”老人安抚道。 “好,我答应,但是弗渊不用当我跟班下手之类的,就当是我的伴读或者护卫好了,我定会当他为弟弟所培养,您放心便好。”沐清风应了下来。 老人松了口气。 “弗渊,以后你跟着我,不必事事都听从于我,你可以有自己的主见,我有做错的地方你也可以大胆的指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如果你以后想离开我身边,也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会阻碍你的前程,你明白吗?”沐清风认真的对身边的尹弗渊说道。 “明白。” 第34章 婉音失踪 沐清风并没有让尹弗渊今天就跟着自己,而是让尹弗渊今天在家收拾收拾,照看点老人是否有大碍,明儿个再来找自己,并且将自己住的地方告诉了尹弗渊。 夕阳更斜,已近余半山边。 耕作的农人与那叫卖的小贩也都收拾行装返回家途,蔼蔼炊烟,缓缓升起,一副自然而天成的夕作图,呈现在了古阳城。 沐清风一路向家,走出繁华区域,抬眼看去,不远处的家。 “小风,小风?”一句叫喊,止住了沐清风的步伐。 转身一看正是封厉的妻子郭氏,沐清风笑语相迎,亲切尊敬的寒暄道:“封婶娘。” 郭氏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焦急,已经到手忙脚乱的地步了,自然也来不及跟沐清风寒暄几句。 “小风,小婉不见了,她有来找过你吗?你有见过她吗?你知道她在哪吗?”郭氏焦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让沐清风惊愕失色。 封婉音失踪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您是说,婉音不见了?”沐清风收起笑容,皱起眉头认真问道。 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自己并未见过封婉音,只不过在醉乡院门口将封毅而已,还吵上了一架。 “是啊,呜呜……”郭氏再也忍不住了,她本不想在小辈面前失态,可是内心的崩溃让热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早上还好好的出去,中午回来就一个……一个人锁在屋子,……呜呜……” 郭氏越说哭的就越厉害,最后连话语都表达的不清楚了,只能在哭声中表达了。 “封婶娘,先别哭,慢慢说,慢慢说。”沐清风看着郭氏的担心的模样,安慰道。 封婉音并不会置之家人不理,能让她不顾一切一声不知的离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于她说的大事情。 是什么事情,沐清风不想探究了。脑海中开始不断的思索封婉音常去的地方,以及可能去的地方。 郭氏哭了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抹去泪水,悠悠道来: “婉音最近心事很重,总是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除了吃饭何必要事情,从不踏出门。你也知道婉音并不是这样的,我们以为是她长大了,性格转变了。可是却在半夜时不时的传出,一阵笑一阵哭。 我和你叔叔吓坏了,敲门询问,她却只是说做了梦而已,不让我们看。可是第二天的夜里又是如此。 今天早上她跟着封毅走了出去,可是不到一炷香,她却被封毅扶着回来了,神情恍惚的我们叫她都不应声,然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内不出来,说是午饭也不吃了。 这不到了晚饭时间,我们敲门却没人应,封毅将门踹开,却发现……小婉,小婉她不见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呜呜……封毅去衙门找你叔叔去了,估计这时候也去找她了……呜呜。” 沐清风经过郭氏的诉说,郑重的思考起来,也开始回想这几天封婉音的行为,的确反常。 “封婶娘,您先回去等着,说不定婉音只是想走走,这时候已经回家了,我也去到婉音常去的地方看看,帮你找她。”沐清风不想让过度伤心的郭氏去找,只怕还没找到封婉音,郭氏就先病倒了,于是劝说道。 “好,好,我先回去。”郭氏点头应着,其实她也是没有办法来找沐清风,听着沐清风的劝说,也打算回去等待。 郭氏被沐清风劝了回去。 沐清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己的家,此时还没有升起炊烟,看来父亲还没有回去,说不定也陪着封叔叔去找婉音了。 在夕阳的余光下,沐清风突然发现自己住了十七年的屋子,此时此景居然有种世外桃源的恬静和安宁。 可是婉音失踪了,沐清风不能先回家了,只能先找她再说。 然而沐清风却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瞥,却是生平最后一次看向家了。也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住了十七年屋子也都不复存在,更不知道她平静的生活也被无情的打破了。 沐清风在古阳城内不断的翻找封婉音,到了好几处婉音常来的地方,都未曾发现封婉音的身影。最后还去了一趟封家看看封婉音是否被找回来了,郭氏摇头哭啼的说还没有回来。 她会去哪了呢?该去的地方她都找了,还有哪里呢? 还只有一个地方…… 柳树亭? 沐清风突然想起柳树亭这个地方,连忙起身快速行走。此时的天边只剩下了余光,黑暗也开始缓缓的落幕。 第35章 婉音自杀 夜。 烛火稀疏。 封婉音站在柳树亭临水的那一面,看着对岸的灯火燃熄,思绪回顾…… “我告诉你们,封婉音只能做我的新娘子,我是大王,她是王妃,所以以后你们不许让她装你们的新娘子,尤其是你沐清风。” “清风哥哥我不要做小虎子的新娘子,呜呜……”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婉音可是我的御用新娘子,现在是,以后也是,小虎子你别想打她的主意,我现在就让她当我新娘子,长大了也是我的新娘子。” 那一年他八岁,她也八岁…… “呜呜……我不娘生的,呜呜……清风哥哥,小虎子说我哥哥叫封毅,是两字,我却叫封婉音,是三个字,我不是娘和爹生的,是捡来的。呜呜……” “婉音,别哭了,你看看你叫婉音,顾名思义是婉转的音韵,就是说封婶娘和封叔叔是想让你长大后做个知音律的大家小姐,小虎子的他娘就起不出来你这样好听的名字,他是妒忌你的名字好听,所以拿话骗你,你就当他的话是放屁好了。” 那一年他十一岁,她也十一岁…… “清风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我啊,我喜欢干干净净,温文尔雅的,不一定要漂亮的倾国倾城,但是一定要善解人意,就好比你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那一年他十四岁,她也十四岁…… “那你封叔叔将小婉嫁给你,你可有愿意?如今父母与媒婆都尚在身旁,也不用那么多礼仪,我们就定格日子吧。” “小风只是当婉儿是妹妹,并没有……。” 那日在自家…… “对,她就是狐狸精,婉音和你青梅竹马,你却不动心。这个狐狸精刚来,你就迫不及待的为她赎身,还留她在你家住。若不是施展了妖术,怎么会让你昏迷颠倒?” “我就是喜欢她,如何?我不仅要为她赎身,留她住我家,还要八抬大轿的娶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 今日醉乡院前…… 封婉音原本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嘴角弯起,忍不住笑颜逐开。 当她想起最近,尤其是今日之事,此时的心便已经破碎成片,那种疼痛让她忍不住弯下腰护住心窝,泪水更是如泉一般,涕不成声。 “清风哥哥,小时候你说过我是你新娘子,长大也是,可是你现在却要迎娶她人,我嫉妒她,我真的嫉妒她。我嫉妒她仅仅出现了几天,便将你的全部霸占,而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十七年,却不曾沾染半分。……” “是不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不够温柔?你说过你喜欢干干净净温文尔雅的女子,不一定漂亮,要善解人意。我从那以后便让自己成为你喜欢的那样人,可是如今,如今你喜欢的她却是出身青楼,……” “我……我恨,我恨自己恋慕你,恨自己对你痴心,恨自己无能,更恨自己现在想要忘掉你,却怎么也忘不掉你……” “清风哥哥,我好害怕,我好害怕看见你迎娶她,我怕我会疯掉,会死掉,会忍不住杀她而取代她,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不能……真的不能。” “我现在只想让自己不再想你,这唯一的办法就是死去,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全当我不孝,爹,娘,对不起,来世我会加倍孝顺你们,如今就当算我不孝好了,对不起,爹娘……” “再见了,古阳城,再见了,哥哥,再见了,清风……” 封婉音此时不再自言自语,而是哼着一曲不知名的歌谣,而这个歌谣正是沐清风那晚用柳叶所吹的曲子。 闭上眼,封婉音一跃而下。 归乡河,泛起水花无限,随之波澜,最后片片是涟漪。 封婉音的身体没入河水,河水侵透了她的衣裳,也侵透她的秀发。身下的河水犹如深渊一般,不断的拉着她的身体向下沉去。 水,冰凉,越往下,越寒冷刺骨。 窒息 封婉音感觉死神的手正在自己的脖颈轻抚,一点点,一点点,收紧。 眼前的视线模糊。 “清风哥哥,请原谅我的自私。下一世,希望你将我放在心里,就算你不能娶我也没有关系,那也好过你的心容了别人。” 紧接着,便是无边的黑暗。 在封婉音跳下的归乡河的那一刻,不远处树上的一偶,一个身影随之落下。步伐急促,下一秒就越过了柳树亭的桅杆,向归乡河跃下。 河水再次溅起水花,可是不一会儿,水花不见,只剩涟漪微动。 第36章 河间相救 归乡河下段。 河水里突然冒出两个头,一个拉扯着一个,向岸边走去。 皓月当空,周围的景物依稀见的清楚,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正拉着昏迷的封婉音走向岸边。 将封婉音平放在岸边,男子用手拍了拍封婉音那秀气的小脸,叫了两声。可封婉音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这要说封婉音长得真的不错,俊秀的小脸在月光的照样下显得苍白,这种病态的美感加让人怜惜,更别说搭配上那精致的五官了。 男子半跪在草地上,拉起封婉音让其趴在自己弓起的那条腿上,然后对着后被用力的拍了起来。 “咳咳……” 见封婉音咳出了河水,男子也算放心了,将其翻过来缓慢的放在了地上。 封婉音的意识逐渐苏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胃里有些呛水的难受,下一刻便是夜风吹嘘的凉意,让她打了一个冷颤,一下子全部苏醒了过来。 这是哪? 封婉音睁开眼眸,印入眼帘的是那皎洁的皓月和那繁星闪烁的夜空。 刚刚……刚刚…… 思绪缓慢的回转着,封婉音一点点将刚刚的事情记忆起来,难道说……自己已经死了? 封婉音拖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凉风再次来袭,让她忍不住吸着冷气抱住了双臂,感叹着原来当鬼也是会感觉到冷的。 “好些了吗?” 一句低厚的话语让正在胡思乱想封婉音吓了一跳,扭头看去,一个全身湿透的男子正抱着一些干柴走了过来,此时正蹲在地上点着柴火。 “你……你是人是鬼?”封婉音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挪了两下,指着男子戒备的问道。 是人,是鬼? 男子冷笑了一下,没有兜圈子,也没有心思去逗封婉音,直截了当的简明扼要说道:“人。” “人?”封婉音眨了眨眼,然后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好疼,这时才真正的清醒,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淹死,而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救下了。 “夜里冷,烤烤火吧。”男子将火点燃了起来,对封婉音说道。 火堆燃了起来,噼噼啪啪的带着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温暖。 封婉音没有拒绝,但也带着拒备挪着身子坐在男子的对面。隔着火堆,封婉音低首偷看着对面的男子,抿了抿嘴,轻声道:“谢谢。” “是为情?”男子添着柴,头也不抬的问道,可是封婉音知道他在问自己。 封婉音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你饮尽这归乡河水,若……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跳嘛?”男子这次目光直接对上了封婉音,认真的说道,话语里让封婉音感觉更多的是质问。 封婉音感觉对面的目光太强势了,落在自己身上甚至有些生疼,突然间封婉音发现自己抖了起来,忍不住挽起双臂抱住双腿,漏出了自己最懦弱的一面,低语道:“不知道。” “你的命是我救的。”男子收起目光,看似无意的说道。 封婉音感觉男子的目光撤走了,身上顿时轻松起来,点着头感谢道:“我知道,谢谢你。” “谢我?你拿什么谢我?”男子瞥了一眼封婉音,冰冷的说道。 封婉音皱眉,她从未见过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无论说什么话都摸不清他的脾气,时冷时热的让封婉音感觉到不好接触。她是受过教育的人,虽比不上大家闺秀那样端庄惠礼,但是待人的礼节是有的。 男子问出这样的话,让她是在为难,当下不再言语。 “呵,人心冷漠。”男子冷笑了一下,那种乖戾的态度不言而喻。 “我自是要死之人,并没有出言让你相救。是你自作主张的救下我,既然相救,我便言谢,你何苦再要挖苦于我。”封婉音触眉,很是不满,当下将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男子听闻封婉音的话后,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封婉音走来。 封婉音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触怒男子,现在有些后悔,站起来看着走向自己的男子,向后退去。 “你干什么?”封婉音惊恐。 男子不说话,阴着脸,继续朝封婉音走去。 “不要过来,不要……啊……” 封婉音向后退去,只看着男子的动向了并没有看地下,再加上夜黑,一不留神被加下的枯木搬到,向后仰去,本以为会摔在地上,却被身后的一人环抱的柳树截住了身躯。 这惊吓中,封婉音忙于稳住身形,忘记了观察男子的动向。 再次抬眼,发现男子,近邻咫尺。 第37章 伊人泪暖他人心 圆月正值夜空,清冷的光线铺洒而下,让夜色不再漆黑一片。 封婉音此时没有赏月的心情,她只想立刻离开,可是身体却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动弹不得。夜风阵阵吹来,身体也忍不住细小的抖了起来。 “很冷吗?”男子忽然及其温柔的问道。 可是男子身体几近贴在了封婉音的身上,身后又有柳树挡路,让封婉音移不开身体。男子那突如其来的温候,封婉音都能感觉他的气息喷在了自己的脸上。 此时封婉音只能难为情的别过头,道:“不冷。” “那你的身体可是在抖啊。”男子说着便抬起手放在了封婉音的侧脸上,轻轻抹抚,道:“你是在怕我?” “你可曾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封婉音被摸得心里发毛,闭上眼睛慢慢的说道。她怕自己的话会再次惹怒他,让他对自己作出不好的事情。 “没有。”简明扼要。 封婉音感觉自己像是对牛弹琴一样,说些什么话,他都会用另一种并非常人的理解方式去理解。 封婉音此时的内心崩溃了,眼泪再次涌出,委屈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突然想起了河边的事情,一想到自己连死都不怕,为何要怕他一个人,就算他杀了自己,也不是随了自己的愿嘛。 “你想怎样?救下我,难不成还让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封婉音要紧嘴唇,有种豁出去的状态。 以身相许? 男子没想到封婉音会这样问自己,而且还是那么直接。不过,他还真没想过让这个女子用身体来报答自己,可是,她既然这么说了,好像又帮自己开了一个思路。 “不管是不是你让的,你的命,都是我救下的,之前的你已经被河水淹没了,现在的你是我救下的你,所以你的命是我的,无论是生是死,也都只能是我说了算。”男子说话的时候,便捏住了封婉音的下颚,将她的头转了过来。 这样霸道的话,在男子嘴里说出,却没有一点违和感,仿佛他就是像是这句话唯一的主人一般。封婉音的下颚被捏得生疼,可越是反抗就越是疼痛。 泪水滚下,划过脸颊,沾染了他的手指,也暖了他那冰冷的心。 突然间,男子感觉自己的一直冰冷的心,被这个弱小道一根手指都能碾杀的女子融化,她的泪水就像是春天里的雨水一般,有着唤醒万物复苏的神奇,让一直飘雪冷风的心,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松开封婉音的下颚,男子然不住伸过头在封婉音落泪的脸侧上轻轻地亲吻起来,吻住哪滚烫的泪水。 “我的心已经有了别人。”封婉音任由男子吻上脸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助,在最危险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再自己身边。她曾幻想过各种危险的事情,清风哥哥是如何的救下自己等等。原来世界是这样的残酷,它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就在此时,封婉音的心里砌墙了一座无法攻破堡垒。也让她从此成为了一个冷血的人,更让她以后的感情惊涛汹涌一般波澜,更让她为自己写下了一段悲歌。 “我知道。” 男子撤回身躯,抿了下嘴唇,让沾染在唇上的泪水流进舌尖,感叹着原来泪是咸的。 封婉音此时猛地拉开衣衫,漏出了柔软白嫩的香肩和那依稀可见的肚兜,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封婉音的此时此刻要干什么。 “如果这是你想要,那就拿去吧。”封婉音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吗?”男子虽然对封婉音有着好感,可是却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当前毫不客气的上前又拨开封婉音的另一半衣衫。 此时封婉音已经是无物遮盖,两臂的香肩就这样的露着,大片的苏白惹人花眼,胸前那个绣着海棠的白色肚兜刚好遮住重要的位置,半遮半掩的让人沉迷。 男子的欲望被勾起,想要将封婉音就此拿下。可是当看向她那视死如归的模,忍不住皱着眉目,燃烧的火焰也被一下子扑灭了。 封婉音闭上双眼,任由男子拨开衣衫,不曾反抗。 “我不喜欢你这样视死如归的态度。”男子说完将封婉音的衣衫拉了上来,一边细心的为封婉音遮挡了起来,一边温柔的说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任何人碰你一下。若有人碰你一指,我断他的手足,触摸半分,我杀他全家。” “哦。”封婉音毫无感情的应道。 第38章 拉开帷幕的伤心 “婉音,婉音,封,婉,音——。” 沐清风在柳树林找了好久,来来回回的不断翻找,可是就是不见封婉音的身影。 她会在哪呢? 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回去哪呢? 没有了可找的方向,沐清风便顺着河水向下走,心情复杂。 突然间,沐清风的心揪的疼了一下,疼得她险些倒地。这样无缘无故的疼一下,让沐清风停住了脚步,挨着一颗柳树停休息了一下,疼痛稍纵即逝,紧接着便是心烦意乱。 是封婉音出事了? 沐清风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再次前行,一边走一遍的喊着封婉音的名字。 声音随着夜风飘远。 男子此时真正在封婉音的半米前,侧着身躯思考着什么,封婉音则是一边抹去脸上的泪痕,一边倚在树上整理着衣衫。 一句缥缈无影的声音在传入二人的耳朵,男子和封婉音都没有听清是什么,但是封婉音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沐清风。 “我的家人来寻我了。”封婉音淡淡的说道,她不想让沐清风撞见这一幕,她看得出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会武功的,所以也不想二人动手。 “如何?”男子侧头而望。 “我的命终究是我的,至于生杀大权,你也只能掌握死这一条,而我则能选择或生或死。我承认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是要我用身子报答你,好,我答应了,今日你没要,那就记着好了。我现在要回家,请你放过我,如果日后哪天你想要……要我的话,那就来找我好了。”封婉音字迹清晰的说道,生怕那句他没听明白,再次曲解自己的意思。 “好。”男子这次没有多余的话,而是乖乖的答应了。 封婉音没想到男子会这么痛快,可是也没有时间多想,她怕他会出尔反尔,当下拉起湿漉漉的裙摆向声音了来源处走去。 “千尘楼,凛风。” 封婉音走得太急没有听清,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问道:“什么?” “千尘楼,凛风。”男子又说了一遍。 “古阳,封婉音。” 封婉音留下自己的名字,便不再停留,弱小的身躯逐渐没入夜色。 沐清风顺着归乡河走了很远,直到出了柳树林的范围。看着陌生的地带,沐清风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是否要继续行走,前方也许能寻得婉音,也许又是一场徒劳。 草影晃动,步履窸窣。 感觉有人正朝着自己走来,沐清风没有向太多危不危险的事情,快速的迎了过去。 夜色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跄的行走着,一步一步的慢慢微晃。 “婉音?”沐清风轻声一句。 “嗯,是我,清风哥哥。”封婉音听见了沐清风的声音,当下应声回应。 沐清风疾步走进,才看见狼狈的封婉音正步履艰难的行走,连忙上前搀扶。沐清风找了很久,如今看见封婉音竟然如此狼狈,有些带气的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让我们好找,封叔叔和封姨娘都急坏了。” “呵,你是在生气吗?”封婉音冷笑的一下,问道。 她本来就觉得委屈,本想找人好好倾诉一番。跳河自杀,救下自己的人百般刁难,当迎来了迟来的清风哥哥,心里算是高兴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迎来了如此恶劣的话语。 沐清风感觉自己的话语气重了些,看着封婉音的衣衫湿透,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遭遇才至此模样。当下脱下外衫披在了封婉音的身上,可是封婉音却倔强的拨开了沐清风的手,不愿接受沐清风的关心。 “对不起,是我喊了你,你怪我归怪我,可是别着了凉,披上吧。”沐清风劝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留着给你心里的那个人穿吧。”封婉音本来没有那么多气,可是一想到沐清风下午的话,心里就揪的难受,当下耍起了小脾气。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我心里的人?”沐清风被说笑了,莫名其妙。 “就是你的那个曲浓,那个青楼女子,你说过你要娶她,所以将你的关心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好了,我不需要,你现在为我披衣,要是被她听去,以后岂不是误会?”封婉音当下将心里的话,用满是醋意的语气表达了出来。 “我娶?曲浓?”沐清风被说的更加莫名其妙,皱眉看着封婉音想着她为何如此说,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跟封毅的气话,难不成封毅跟她说了? “你不要在骗我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封婉音此时很伤心,退了几步离开沐清风身边,她想和他划清界限。 “是封毅告诉你的?” “是我亲耳听见的。” “婉音,你听我说……”沐清风上前打算搀扶封婉音,可是封婉音却连连退去。 第39章 凛风的出现 “我不要,不要,我已经是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一次,你的话就留给你的曲浓说吧。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不想再恋慕着你,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任何关心的话,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封婉音摇着头疯狂的喊道,几近嗓子都哑掉了。 她的心崩溃了,如同深渊一样。 她不再顾忌什么教养,什么话该说不该说的,她不想再为难自己,不想在夜夜哭啼,不想不清不楚的知道他的消息,不想继续沉迷于他。 “你说什么?你……你,自杀了?”沐清风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她听着封婉音的陈白,才知道这些天封婉音的反常是因为自己,她喜欢自己,沐清风的知道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深入。她以为自己拒绝了封毅的倡议,封婉音会对自己死心,可是没想到却越演越烈。 当听见封婉音为了自己自杀,沐清风突然觉得自己罪恶深重,自己不应该这么不察觉封婉音的失常,也不应该不说清楚原因,更不应该将还要揭开的事情拖拉这么久。 “是的,我跳入了这条河,本想一死了之,但是苍天不收,我想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过活。”封婉音指着归乡河,很认真的说道,泪水再次划过。 “婉音,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你一定要听完说。”沐清风安抚道,她不想封婉音太过激动。 封婉音并不想听,她怕沐清风再说出什么话让自己伤心,当下拿话刺激道:“说什么?说你一直当我是妹妹,没有对我有过半分其他感情?说你要娶曲浓,因为你喜欢她?” “不是,我不可能娶她的,……”沐清风很犯愁,封婉音根本就不让自己说话。 “我不要听,不要听。”封婉音此时捂住耳朵喊叫着,身体向下蹲去。 沐清风真的没有办法了,她觉得此事必须在这里说清楚,要不然封婉音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就是千古罪人了。 一把抱住封婉音即将向下蹲去的身躯,搂在怀里。 下一秒,沐清风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凌空飞起,封婉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感觉背后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而且不断滑行。 头很沉,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不清楚,眼花缭乱。 背后传来的刺痛,让沐清风直吸凉气,感觉自己的衣衫一定是磨破了,后被的皮肤有些如针刺一般的火辣辣疼痛。 怎么回事? 突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上来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一股熟悉的气息让自己迷惑。 “……不要杀他,求你不要杀他。” 封婉音哭喊的嗓音一阵阵传来,像是在哀求谁一样。 沐清风睁开眼睛,努力看去,只见一个漆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上方,手里握着一把长剑,长剑的走向正是自己的脖间。 “你就是为了他,跳的河?”那男子冰冷的问道。 封婉音点了点头。 “呵,看起来好没用,文弱书生。”男子收起手里的长剑,嘲讽的说道。 封婉音绕过男子的身躯,来到沐清风面前,将其慢慢地扶起。 沐清风咬着牙,背部的疼痛险些窒息,冷汗在额头印了出来。可是她却不曾吭一声,目光一直都注视在那个男子身上,不离半分。 是他,那晚在柳树林里杀掉紫衣和蓝衣女子的男子。 看来他没有离开古阳。 “原来是你?”男子瞄了一眼站起来的沐清风,闪过一丝诧异。 “是我。”沐清风没有停顿。 “那我更应该杀了你。”男子再次举起长剑,指着沐清风的脖颈,不带有一丝仁慈。 [ 首发 封婉音吓坏了,她虽然恼着沐清风,可是沐清风毕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当下挡在沐清风的面前,让男子的剑对着自己,视死如归。 “原来你是一个让女人为你当剑人。”男子冷嘲。 “婉音,危险。”沐清风对封婉音暗语着将她拉到身后,然后毫无惧色的对上男子那轻蔑的目光,说道:“那也好过你草菅人命,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杀的人,要好上百倍。” “你倒是挺能说,看来她是被你油腔滑调所蒙蔽了吧。”男子说着看了一眼沐清风身后封婉音。 “蒙不蒙蔽,是我们之间事情,何来让你评断?”沐清风当仁不让。 “看来你是不怕死咯?”男子剑更近了一步,剑尖已经刺破了沐清风的脖颈。 “怕,怎会不怕?只是死在你这个恃强凌弱的人手中,我无话可说而已。”沐清风再次那话刺激男子。 第40章 婉音识破 沐清风看得出来,这个男子跟封婉音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话期间,男子一直拿着自己冷嘲热讽的,想必是对封婉音有些意思,也就说他不会对封婉音不利。 自己现在是风尖浪口了,死不死的不好说,但是肯定的是自己打不过他。在柳树林自己是见过这个男子的残忍,所以横竖是死的话,为什么不壮慨一些,好的过那求饶的懦弱之像。 在沐清风和男子凛风对话的时候,封婉音很是惧色。 她站在沐清风的身后看不清事态,只是沐清风是一再的激怒于男子凛风,当下心里担心的要死。当她踌躇不定的时候,突然发现沐清风的背后的衣衫破碎,漏出了一层层紧裹着的白布,产生怀疑。 封婉音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白布也有些破碎,伸过头看向沐清风的胸口,发现此时沐清风的胸间微微鼓起。沐清风不似哥哥封毅那般有肌肉,所说…… 清风哥哥,是女儿身? 封婉音不敢相信,自己恋慕了多年的人,竟然是个女儿身。 “凛风,你不可以杀她。”封婉音再次从,沐清风的身后走出,这次没有挡剑,而是直接走到了凛风的面前。 “为什么?”凛风侧过头看向封婉音,问道。 “因为我喜欢她,你杀了她,我也不会苟活,就算你能阻我死一次,两次,三次,甚至百次,但是你不可能日日夜夜都看着我,就算你将我削成人彘,我也能想办法死去。”封婉音威胁的说道。 其实,封婉音在赌,她赌凛风对自己的重视。 “好。”凛风收回长剑,抬起手搭在封婉音的肩膀上,说道:“希望你今日不要后悔,我们日后再见。” 说完,凛风踮脚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 封婉音支撑了许久的身躯一下子倒下了。之前跳河的哭诉,再加上入河的悲伤心心态,凛风的相救和逼迫,自己的艰难跋涉,面对沐清风的大喊大叫,她早已脱力。 沐清风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封婉音,喊着她的名字。 “沐清风,你说我是叫你哥哥好,还是姐姐好?”封婉音看着沐清风悠悠的说道。 “都好都好。”沐清风没想那么多,快速的应着。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也求你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别人,好吗?”封婉音声音如蚊子一般大小,明显的脱力不足。 “好好。”沐清风答应着。 封婉音就此昏迷过去。 沐清风将封婉音背在身后,封婉音那湿润的衣衫粘到沐清风破坏了的后背,疼痛蚀骨。猛吸凉气,沐清风背着封婉音向封家走去。 刚到拐弯,就看见封家灯火朝天。 看来封厉不得不动用官家的关系寻找封婉音了,咬紧牙关,沐清风背着封婉音上前。 “小婉?”封毅站在门口本打算带着官兵去寻找,可是一转眼,看见巷角有人影晃动。仔细看去正是沐清风背着封婉音向自己走来。 这一声,叫动了屋里的封厉和郭氏,连带着许多人都跑了出来迎接。 “小婉,小婉?” “小婉,你怎么了?呜呜……” “先进屋再说,进屋,进屋。” “……” 封毅和郭氏将封婉音从沐清风的背后放了下来,抬进了屋里。封厉客气的将官兵遣散了回去,拉着沐清风走进封家。 “这怎么都是血?”郭氏吓坏了,看着封婉音身上的血渍不敢下手。 封毅和封厉也都上前仔细观看,查看着封婉音有没有外伤,担心的要命。 “她应该是受了惊吓,没有外伤。”沐清风看着躺在床上封婉音对郭氏和封厉、封毅说道。 “那这……”郭氏诧异的问道。 “清风,你的后背怎么?”封毅在屋里的烛光下才看见受伤了的沐清风。 刚刚所有人都将重心放在了封婉音的身上,没人在意沐清风怎样,可是现在看来封婉音没什么大碍,沐清风却是受了重伤。 “没事,不小心而已。”沐清风摆着手,先后退去,不想让封家的人担心,也不想让他们察觉什么。 “小风,你们先出去吧。我给她换身衣裳,这湿漉漉的对身体不好。”郭氏驱赶了封厉和封毅,还有沐清风,将门关了起来。 “小风,谢谢你。”封厉在院子中,郑重的拍了拍沐清风的肩膀,然后又道:“我去找药酒。” 看着封厉的离开,封毅来到沐清风的耳畔悄声的问道:“她怎么了?” “跳河。”沐清风简洁的回答。 第41章 送婉音回家 不是沐清风没有准则,她是答应封婉音今天的事情不让说出来。但是她还是想让封家的人知道,但是又不能全部都告诉。 郭氏是指定接受不了打击的,封厉知道后定会对封婉音大肆批评甚至囚禁,所以只能告诉封毅,好让他看着点她,谁知道以后封婉音会不会在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怎么会……”封毅惊愕,不敢相信妹妹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 “都是因为我,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婉音竟然会对我……”沐清风说不下去了,她很自责,走到台阶处坐了下来。 她的自责多半是因为没有跟婉音把话说清楚,弄得婉音如此悲伤如此模样。 她不曾想过自己扮男装会让女子喜欢自己,爹说是因为躲避仇家,她却觉得男装的自己很开心。没有规规矩矩的束缚,不会被留置家中绣花织布,也不会因为言语微笑而注意修养。 总的来说,男装下的自己活得很潇洒。可是这种潇洒却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尤其是自己一直当妹妹看待的封婉音。 封婉音口口声声说起曲浓,不知道家里的那个曲浓是否也会对自己像是封婉音那样慕恋。 总之,还是将曲浓尽快送走的好,就算是留在家里,也要将自己的情况说明白,省的到时候再上演一次今天的场景,自己会愧疚致死的。 “清风,我当你是哥们,我尊敬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些天我的态度不好,可是……”封毅此时没有了戾气,心平气和的挨着沐清风坐了下去,又道:“她是我妹妹,我们的妹妹,我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快乐单纯,还记得她以前常笑,快乐的像个小鸟一样。” 沐清风得到了封毅的谅解,心里一直堵着的坎儿也平了。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是啊,以前的她很快乐,还记得她说她想长一双翅膀,展翅飞翔,遨游大地。”沐清风也回思了以往的封婉音,微笑的说道。 “我现在不想评判什么,我也知道婉音终究不是你所喜欢的,可是你家里的那个……你觉得沐伯父会同意吗?”封毅侧头认真的问道,其实封毅他很封建,总觉得曲浓是青楼出身,就算在干净,也是有污点的。 “我和曲浓不会有结果,也不可能有结果。但是还是请你尊重她的好,我已经当她是朋友,是知己,所以我不想因为你对她的出身做评判,也不想在哥们和知己之间选择谁。”沐清风对封毅把话说的很清楚,她知道封毅对曲浓有意见,正好在此时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将曲浓的位置摆正了。 “好,我尽力。”封毅一口答应,可是却有些勉强的意思。 “小风,药酒找到了,过来处理一下伤口吧。”封厉的话在另一侧的房间传出,沐清风和封毅没有再将话题说下去,同时起身向封厉走去。 古宁城的夜晚很安静,偶有打更人的叫喊,报着时辰,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沐清风拎着一瓶封叔叔的独家药酒走在昏暗的路上,回想着刚刚封叔叔和封毅的热情,不禁莞尔。 第42章 火洗家院 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溜了出来,现在估计正被封家父子按在桌上给后背上药呢。这要是被发现自己是个女子,那得多尴尬啊,要了封毅的一件披衫披在身后遮挡伤口,就跑了出来。 刚刚听见打更人报着时辰,已经子时了。 想必父亲此时已经睡熟了吧,自己还是轻一些的好,省得被发现这么晚回去挨顿批,要是再被发现身后的伤,估计自己一宿别想睡了。 走出古阳,一条大土道直通沐清风的家,沐清风正合计如何不被父亲发现,却突然起来的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那味道很复杂,像是烧完的木柴,又是烧完的布料,也有些刺鼻糊焦。 是什么呢? 沐清风抬眼看去,只见在自己家的位置,有着六七个火靶将大门照着火亮,不远处许多人正不断的忙碌来回奔跑着,嘴里还不断的吆喝着‘快点,快点。’之类的话语。 在干什么呢?沐清风狐疑,快步上前。 越来越近,越近越清晰,越清晰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会说话。 呈现在沐清风眼里的是一座烧掉了大半的房屋,屋顶早已不翼而飞,墙面漆黑一片,屋里的家具也大半被烧毁的痕迹,墙面也坍塌了好几面,整个房子摇摇欲坠。 火势不知道是什么起得,可是已经被扑灭了。 此时邻近的乡亲一边正在不断的从屋里搬着能用的家具和用品,另一半搬动着坍塌的木柱和墙块,寻找着什么。 “诶?是小风嘛?” “是小风吧。” “是小风回来了,……” “太好了,小风没事。” “……”“……” 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跑过来的黑影,是沐清风,当下喊了一声。正在忙碌的乡亲们顿时停下手里活儿,纷纷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着感叹着。 “我爹呢?” 沐清风现在感觉自己失聪了,只看得见乡亲们张着嘴说着什么,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看着自己住了十七年的家,此时被大火毁于一旦,唯一在脑海中呈现的是沐平。 手里的药酒从手中滑落,没有破碎,却倾洒了一地。紧接着,沐清风便快速的在人群中不断的寻找着什么人,可是找来找去,就是看不见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没有泪水,沐清风此时的眼睛瞬间的红了起来,不断的抓着乡亲们的衣衫询问着:“有人看见我爹了吗,我爹呢?我爹呢?” 乡亲们本来是过来救火的,可是却不见有人出来,以为沐家父子已经落难。扑灭火势,便在废墟里都寻找着沐家父子。 这见到沐清风从外出回来,便高兴他没有受伤,可是至于沐平,他们却谁没见到沐平的人影,于是都不禁的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沐清风见周围的人都在那摇着头表示不知道。抬起头透过人群的空隙看向那烧废了房屋,突然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 快速的推开人群,沐清风向主屋的位置跑去。 第43章 沐平失踪 天微亮,远方呈现了鱼肚白。 乡亲们救火忙碌了一晚,也都各自会回去休息了,沐清风坐在大门口的地上看着被烧毁的房屋,心情低落至极。 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要烧毁自己的家呢? 疑问在心中盘旋了已久,可是沐清风找不到答案。 她不断的回想着这些年的‘行侠仗义’之举,虽有的罪过流氓恶霸之类的人,但他们也不至于会烧毁自己的房屋,这样的事情在古阳城很少见的。 淳朴的乡亲们从不愿意是人为原因的失火,认为是意外失火。 可是沐清风不这么看,烧的这样的干净,起火点又不是厨房,三间正屋都是齐刷刷的一起着火,怎么会是意外呢? 不经意间,沐清风又想起了父亲。 经过了一晚上的寻找,在这三间屋子里没有父亲的踪迹,说明父亲没有被困在烧火的房屋,这让沐清风多少也放了不少的心。 父亲是不值晚班的,昨夜未归,他是去哪了呢? “清风?”一声询问。 沐清风扭头看去,只见曲浓正一脸惊恐的走了过来。 “曲浓?”沐清风一下子站了起来,昨晚上光想着父亲和火灾了,居然把曲浓给忘了,连忙上前仔细查看曲浓的周身,发现没有伤痕也就放心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清风,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房子……”曲浓指着被烧毁的房屋,惊吓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毁了。”沐清风淡淡地说道。 “毁了?这……”曲浓知道是毁了,但是为什么会着火沐清风却没说清,四处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沐平的踪迹,当下担心的问道:“伯父呢?” “不知道。”沐清风语气依旧淡薄。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早起就去了醉乡院,回来的时候碰见了郭氏,便开始寻找封婉音,根本就没有回来家里。 是中午碰见了封毅,醉乡院了遇见了老者,又碰见了狐仙卿络,又打抱不平的帮了尹家得了一个伴读弗渊,再就是柳树林里寻找了封婉音,还遇见了那个千尘楼的刺客。 一天的事情,都在沐清风的脑海里转悠,没有什么是不寻常的,也没有是寻常的。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就是不让自己回家一样,所以错过了火灾,也没有了父亲的消息。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对了,曲浓不是在家里么? 昨晚自己好像没有看见她,发生火灾的时候她没在家里? 沐清风再次看向曲浓的时候,发现了她那俊秀的小脸上略显的疲惫,眼眉轻眨的困意像是一宿未合眼。她昨晚去哪里呢? 难道……难道是她放的火? “清风,你怎么了?……”曲浓知道沐清风此时一定是十分的难过,担心的上前安抚道。 曲浓的手还未攀上沐清风的肩膀安抚,就被沐清风一把抓住了,死死的攥在手里。曲浓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是越拉扯,沐清风下手越重。 “疼。”曲浓忍不住皱眉说道。 第44章 误会曲浓 可是当曲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看向沐清风的脸,却发现他此时正在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凶狠厌恶。 “你昨晚……去哪了?”沐清风咬着牙,质问道。 沐清风要看曲浓如何回答,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一丝都不想放过。如果她漏出了不该有的表情,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好疼啊,你先放开我。”曲浓的手真的好疼,犹如被铁钳子夹住了一样。 “昨晚着火的时候,你在哪?”沐清风当下一把甩开曲浓的手。 曲浓因为一宿未眠身体十分疲惫,又被沐清风一下子甩开了手,双脚支撑不住身体,向右面踉跄了三四步后撞到了一颗柳树,稳住了倒下的身躯,可是被撞的肩膀却是发闷的疼痛。 还未等曲浓整理好步伐,就感觉一双冰冷的手遏制住了自己的脖颈,将自己控制在了身后的柳树上。 抬起头,才发现这只手的主人竟然是沐清风。 “说。”沐清风犹如狂狮一般怒吼道。 此时她已经是双眼透红,越想越觉得曲浓可疑,她的怒气已经控制不了了,已经等不到好声好气的问向曲浓了。 “清……风,我,……我快……喘不上……气,气了。……”曲浓一段一段的回答道。 她的喉咙被遏制的死死的,此时已经是眼冒金星了,张开嘴想要呼入新鲜的空气,却觉得费劲,更别说是回答沐清风那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沐清风就算在生气,也知道掐着脖子是说不出来话的,当下松开手遏制曲浓脖颈的手,改成了抓起衣衫。 “咳咳……咳咳……”曲浓被松开后,猛地咳嗽了起来。 “说,我父亲在什么地方?”沐清风咬着牙问道。 “清风,咳咳……你怎么能问我如此的问题?你是在怀疑是我放的火吗?是在怀疑是我将伯父藏起来了吗?”曲浓当下也红了眼圈,她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伤心。 “那你说,你昨晚在什么地方?”沐清风没有被曲浓的反问所触动,而是继而往的问道。 “就算你觉得我可疑,可是伯父的身手那么好,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就算是暗中行事,我也抬不动他啊。”曲浓没有回答沐清风的问题,而是再次反问。 对啊,曲浓是不会武功的,这些天看来也没发现她隐藏什么身手,当下渐渐地松开了曲浓的衣衫,独自的走到了一边,开始再次思考。 “那你昨晚……”沐清风还是不太死心。 “昨晚?昨天下午你那个姓封的兄弟来找你,说是他妹妹封婉音丢了,可你当时没在家,他就走了。我是见过封婉音一面的,所以我也放心不下,帮忙去找了。”曲浓一一说了出来。 曲浓将事情的原尾说了出来,想着沐清风愿望自己,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昨晚,我是帮你去找封婉音去了,可是找了一宿,却是没找到……呜呜……” 原来,她的疲惫,竟是一宿未合眼的帮自己去找封婉音了。 第45章 封家修养 “婉音昨夜已经找了,你为什么不去封家看看。”沐清风下意识的说道。 “我本就是不是古阳的人,流荒时被父亲卖到了醉乡院,妈妈怕我跑了,就从此没让我出过院门,虽说在古阳生活了这些年,却根本不知道哪是哪,封家?封家在哪?”曲浓越说哭的越厉害,心里委屈的不行,说道最后几近无音。 看着蹲在地上哭啼的曲浓,沐清风的感觉很自责。 因为父亲的原因,刚刚自己的行为太过火了,怎么能自持练过两年武功就可以这样凶狠一个少女呢?再说,曲浓是为了自己去找封婉音的,自己不感恩,却在此怀疑她的行为,当真是应该挨打。 “对不起,……” 沐清风赔礼,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却说不去了。一宿未眠的高度紧张,再加上昨夜里的受伤未治,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双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火,狰狞。 屋子里浓烟滚滚,到处都是那上升的火苗,肆意的穿梭着梁柱横樑,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火海中,一抹身影正四处的寻找着出口,却无济于事。 “爹……。” 沐清风站在远处看着四处冒火房子里的身影,心中一紧,当下快速的喊着那个人。 “爹,快出来,着火了。” 也许是火势太大,那个人没有听见沐清风的喊声,正在那左右忙碌的找着什么东西,根本不顾那迅速上升的火势。 “爹,着火了,快出来啊,快出来,……” 沐清风尖叫着,声音已近破哑,可是房屋里的父亲就是不肯出来。 “爹,你在找什么,别找了,快出来吧。” 无论沐清风怎么叫,怎么哭,父亲就是听不见的模样,也不肯出来。 “爹……,爹……” “……” 沐清风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眼前的画面一瞬间转换虚无,猛地睁开眼去,早已不是大火熏天的场景,而是木窗帷帐的清新淡雅。 这是哪…… “清风。” “清风哥哥。” 沐清风听着熟悉的声音看去,只见引入眼帘的是两个满脸焦急担忧的清秀小脸。 [^*] 此时曲浓正坐在床沿红着眼圈的摸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头担忧的神色让人心疼,见自己醒了,却不再看向自己,而是不断的帮自己整理那已经很整齐的被角。 婉音则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额头,不断的试着温度的高低。 “婉音,曲浓。咳咳……”沐清风轻轻的换了两个人,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觉得嗓子干哑的很,忍不住的可锁起来。 原来这是封家。 “有话不急于这一时说,先休息休息吧。”曲浓本来是不打算和沐清风说话的,可是见她模样由心的不行,抛下了观念不断的帮沐清风捋着胸口。 “还是先喝点水吧。” 封婉音则是快速的上桌上取了一杯茶水,沐清风在曲浓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接过封婉音的茶水,喝了起来。 第46章 身份揭开 将茶水递还给封婉音后,沐清风擦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裘衣,之前的衣服早已不见了踪影。沐清风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向胸口,发现那硬邦邦的裹胸布早已不见了。 “你后背受了重伤,我和婉音为了帮你上药,所以帮你撤了去。”曲浓看见了沐清风的动作,当下起身向别处走去,不在看沐清风,不过却解释了原因。 “曲浓……”沐清风抿了抿嘴,轻唤了一声曲浓,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来曲浓此时生气的模样,想必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吧。都怪自己没有及时的说清楚,她怨自己也是对的。更何况在之前自己还掐了她的脖子冤枉了她,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清风哥……姐姐。” 封婉音看出了沐清风和曲浓之间的误会,当下想要拉和关系,却嘴误又叫了沐清风为‘哥哥’。当下连忙改口为‘姐姐’,却不知道这句‘清风姐姐’是那样的绕口。 “我知道,你们都气我,怨我。我不敢奢求你们的谅解,只是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沐清风深感愧疚,而她说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沐清风的身体还很弱,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心力交瘁所致,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沐清风在封家已经修养了三天了,再加上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算算里火灾后已经是四天过去了。沐清风没有在隐瞒什么,将自己女儿身的事情告诉到了封家的所有人,也将父亲沐平告诉自己的原因告诉了封家和曲浓。 封家的人都是比较开通善良的,没有责怨自己和父亲的隐瞒,而是感叹着世事无常和那恶人的恶端。 在这些天,封叔叔派人在古阳城不断的找着父亲,却未果。这让沐清风更加的担心,已经忍不住躺在床上修养了,打算自己的出去寻找父亲。这么个大活人,也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吧。 [^*] 曲浓和婉音在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在她们的辛劳下,身体上的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 只是在这些天曲浓却是在刻意的回避自己的目光和话语,无论自己说什么,除了要求什么,她还点点头,其他的事情,她都是不言不语的。 婉音却是变得温和开朗了起来,还能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打上几句嘴仗。本来沐清风还担心那晚封婉音自杀,不过在这几天下来,婉音却对那个事情只字未提。除了偶尔的几句‘清风哥哥’改不过来,其他的竟然没有一点异常之处。 不过沐清风却感觉从那晚的柳树林回来后,婉音就变得和之前那个阴郁的封婉音不一样了,也和以前纯真的封婉音不一样了。 表面上封婉音是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但是还几次沐清风都看见在封婉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丝的隐晦和心哀,沐清风问过她是不是有心事,她都是笑着说没有。 最让沐清风觉得不安的还是封毅。 自从自己醒来后,就没有见过封毅,而封毅也没有过来看自己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恼自己没有将自己的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他? 第47章 再次出现的‘苏近扬’ 清晨,阳光稀疏。 沐清风一早便偷偷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家。 庭院里十分杂乱,七七八八的放着一些家具桌椅,这些家家具桌椅有些地方已经收到了火烧的侵扰,变得焦黑,不过大体都还是能用的。当然这也多亏了乡亲们的及时抢救,要不然恐怕连这都要被那怒火毁之一炬。 她是准好才来的,本以为不再因为以往的家被毁之一炬而落泪,可是现又控制不住了。 正当沐清风暗自悲鸣的时候,沐家的残垣半壁处多了一个身影。 “谁?”沐清风快速的收拾心情,厉眼向那身影看去。 只见从残垣半壁中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沐清风定睛看去,只见这人不是曲浓,更是谁呢? “沐公子。”曲浓走了出来,对沐清风一礼。 沐清风今天穿的依旧是男装,不过对于曲浓的这句‘沐公子’却是在听来有些刺耳。 平时自己的扮成男子,别人一句沐公子也就听着了应着了。在没揭穿自己是女儿身的时候,曲浓也是叫自己‘清风’而非‘沐公子’。如今这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了,却跟着外人一样叫着自己‘沐公子’,着实是有些别扭的。 “曲浓,你怎么在这?”沐清风迎了上去,问道。 “你跟我来。”曲浓没有直接回答沐清风的话,而是转身向一处走去。沐清风跟着曲浓的身后,也没多想。 曲浓一直都带着沐清风走到柳树下停了下来,指了指一处破了皮树干,没有说话。 ‘若救苏近扬,请荣王府做客’。 沐清风看着树木上刻的字,不禁皱眉。又是苏近扬?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感觉苏近扬跟自己有着密大的关系呢? 会不会这个苏近扬跟父亲失踪有关? 一下午,沐清风都在思索着这个线索,可是翻来覆去都不太知道这个‘苏近扬’是谁。而且这个名字也是自己最近才听说的,之前根本没人在自己面前说起这个名字。 先去一趟醉乡院再说吧,想着沐清风就直奔醉乡楼而去。 夜晚,醉乡院格外的热闹,灯火阑珊,笑语喧天。 “什么?你说你们醉乡院没有卿络这么一号人?”沐清风扯着小二的衣领怒吼道。 “沐公子,真的没有,我们醉乡院只有姑娘啊,再说姑娘中也没有您所说的那个名字啊,也许,也许是哪个贵客的名字,您也知道我们醉乡院只要是有钱谁都可以进,所以……”醉乡院的小二为难的解释道。 “这个人之前就住在你们的水栀亭里,你就没听说过?你……”沐清风很不满意小二的回答,当下的嗓门有些大,引来了一旁招呼客人的杨妈妈。 “下去干活去吧。”杨妈妈来了就谴走了小二,然后笑脸相迎的拉着沐清风走到了人少的一处,谄媚的说道:“沐公子,你就别为难那个愣头青了,这个水栀亭之前是住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大人物,但是我们这只管收钱不问姓名,所以就将那水栀亭给了他住。” 第48章 弗渊寻来 “那他人呢?”沐清风皱眉问道。 “走了,前两天走的,这人要走我们也拦不住,是不是。”杨妈妈带着笑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沐清风是一心想找那个卿络问问父亲现在在哪是安是危。 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妖精,狐仙什么的,只要他能知道父亲在哪里,那就是感谢天感谢地了。而且自己问问他,不管他知不知道,总是要比不问的要好。 可是自己如今来到醉乡院,找遍了全楼都不见她的踪影。 沐清风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在消失。 为什么所有人不见了呢? 杨妈妈在沐清风愣神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那个卖身契,你收着,以后还指望沐公子多多帮忙。” 看着杨妈妈递来的卖身契,沐清风才突然想起自己答应曲浓的卖身契都一直没有取,心里对曲浓的亏欠有多加了一分。 “杨妈妈,谢谢了。”沐清风接过卖身契,便向外走去。 沐清风疾行,想把卖身契交道曲浓的手里,可是却不曾想居然碰见了一个意外之人。 “公子,慢步。”一个清脆的略带稚嫩的叫声,将沐清风的脚步停了下来。 沐清风抬头看去,只见从暗处走出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在沐清风还在琢磨这个身影是谁的时候,却见那黑色身影走了过来,对自己半跪在地上,作揖:“弗渊拜见公子。” 弗渊? 突然想起什么,沐清风不禁拿手掩面,因为她实在惭愧。 自己这些天光顾着想着父亲的安危,把原本答应尹家和弗渊的事情给忘记了。还记得自己说让他找自己,看来这些天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弗渊,快起来。”沐清风上前拉起尹弗渊。 “是。”尹弗渊应是,样子很是认真。 “实在是对不起,这些天……这些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真的不好意思。”沐清风很惭愧的说道。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跟尹弗渊解释自己的失信。 “公子无需多解释,公子忙自是有自己的原因,只希望弗渊能为公子解忧。”尹弗渊对着沐清风抱拳又是一个作揖。 [ 首发 沐清风真不知道这个尹弗渊到底是不是那看似普通的尹家的人,还是说着尹家的家风就是如此,每个事情都是谨序有理,有板有眼的,总是太过于规范跟他那该有的年龄不符。 “谢谢理解。”沐清风对弗渊点了点头,没有再解释什么。 “公子……” “弗渊,你先回去,明日我自会通知你,好不好。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沐清风现在手里有事情要办,没办法多留弗渊。 就算她想留弗渊,可自己也没有去处,总不能把弗渊带到封叔叔家吧。 “是,公子,弗渊告辞。”弗渊抱拳后转身想家走去。 这样的听话,让沐清风突然觉得弗渊很可怜,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太小,真的不能带着他到处奔波,可是他现在对自己的唯命是从,有让自己难以下口。 第49章 留书出走 天未亮,古阳城的官道上多了一道骑马飞速的身影。 兴许是太过于安静了,显得马蹄声格外的带有节奏的响亮。行驶而过,让两旁还在沉睡的闲花野草也都随之摇摆起来。 沐清风不断的敲打着身下的骏马,不是她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这心中的急火让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昨天夜里,沐清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断的回想着昨天早上的刻字。自从‘苏近扬’这三个字出现,在古阳城里就掀起了一阵异常的暗动。 先不说那宫里出来的老宦官,淡淡是那什么千尘楼的杀手就是一个极大的问点。还有那邢康炳那些死在柳树林的手下,以及那个蓝衣女子和紫衣女子的尸首都不翼而飞。 自己的父亲在听见‘苏近扬’三个字后的异常反应,再加上在醉乡院那个老宦官和那个中年男子的对话,虽说听不太懂,但是有几个字却是和父亲之前说过的几近相同,那就是王府。 最重要的是昨天早上的刻字,这很明显父亲的失踪和‘苏近扬’有着莫大的关系。 荣王府? 这个地方是自己唯一可以去寻找父亲的地方了。 曲浓,我已经把卖身契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的做个良家女子。 婉音,对不起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忧愁,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恩爱百年。 弗渊,一定要好好的读书,做事不要太过于古板,你还小,许多快乐的事情都在等着你。 封毅,虽不知道这些天你为什么躲着我,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 封叔叔,封婶婶,这些天麻烦你们了,小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等待以后小风还能回来古阳城,一定会备上重礼去感谢你们的对我的恩惠。 再见了,亲人们,再见了,古阳城。 沐清风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各自都备好了书信。她顾不得这些亲友的想法了,毕竟父亲现在还是生死未卜,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找到父亲再说了。 红日从天际线出发,缓缓上升,将黑暗驱逐。 吁—— 沐清风将马匹勒住,走了一早上的路程,还真就有些口渴和腹饥。不远处看见有一家路往的茶水野店在营业,当即驾马行去。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将马拴在了野店为行人准备的马棚里,走了过来,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去,将行李放好后,就对着草屋内喊道:“小二,上茶。” “来了,来了。”一个瘦弱而勤快的身影拎着茶壶快速走了过来,将茶壶倒满水后,看见沐清风后咧嘴一笑,说道:“哟,客观这是要出门办事吧,要吃点什么啊。” “你这都有什么?”沐清风侧头问道。 “包子,面条,骨汤,牛肉,还有上好的女儿红,客观要不要来一壶尝尝?”小二介绍道。 “来碗素面。”沐清风没有受到小二的诱惑,点了一个素面。 只因为父亲常在她的耳畔说起,他自己那时候在江湖上的闯荡。还告诫沐清风如果一日在外行客,一定要吃素不吃荤,少事不多事,还有就是不可漏财。 “好,好,我这就去。”小二一看无果,点着头离去,然后对着草屋内一声高喝,‘一碗素面’。 第50章 路遇黑店 “你可知道,昨晚在这山的东面死了两人?” “啊?是吗?谁啊?” “就是那个胡大刀和他媳妇胡大剪,据说死的可惨了,那胳膊腿啊,都分家了。” “哎呦,真惨啊……” “什么,是他两口子?以前他两可是这地方的一霸啊。谁能一下子杀了他们俩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 “恩。” “嗯嗯。” “还记得前些日子来了好几批生客么,就是他们中的人杀了他俩。”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忘了,那日咱们也坐在这吃茶水,那群生人交付饭钱的时候拿出了一锭金银子,那胡大刀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看见了就打算动手。” “哦,是这样啊,可是看那些人不想是……” “哎,别说,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是啊。” “……诶,我在路边前几天看见那些人又返回来了,其中还带了一个囚犯呢。” “囚犯?” “哇,难道是说他们是帮派的人?抓回来的是叛徒?” “不是吧……” “我看他们不像是帮派的人,他们倒好像是朝廷的人呢。……” “朝廷?……” 沐清风坐在那里看着四周散落的客人,无意中听见二人的对话,本来是无意去听,可是这些人越说越让自己心惊,当下在脑海里开始组织思路。 前些日子好几批生客?囚犯? 难道是…… 沐清风刚要起身去问这几个人看见那个囚犯长什么样子,可是一个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抬头去看,只见小二一脸奸诈相,对自己说道:“客官,你的面。” “哦,好。”沐清风接过面,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 她想着快些打发了这个小二离去,自己好刚刚那几个人问些话,可是小二的身影已经没有撤去。沐清风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去店小二,只见他收起了小脸,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沐清风不解的问道。 “你说怎么了?钱,不,够,呗。”小二白了一眼沐清风,撇嘴说道。 “不够?”沐清风诧异了,按理来说这些钱在古阳城都够吃两碗面的了,看来这外边的真就是黑的要命,当即又从腰里拿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 “看你穿的不错,却这般抠唆,算了算了,免你个零头吧。”小二接过铜板,还不忘嘲讽了了几句。 居然说自己抠唆? 她现在可是掏出了十个铜板去吃这碗素面了,而且还不知道好不好吃呢。这荒郊野岭的半路野店,还真是砸人啊。 真是遇见黑店了,这么一碗破面要这么多钱。 要不是着急去问那几个人问题,自己一定会跟小二理论理论的。 沐清风心里晦气,可是谁让自己着急想要找那几个人问清楚事情呢?当沐清风起身向之前那桌看去时,就只剩下桌面上几碗残羹剩饭了。 咦? 他们人呢? 沐清风顿时傻眼了。 自己光顾着跟店小二交缠了,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走掉了。 第51章 曲浓、弗渊的追随 沐清风现在很郁闷。 若不是刚刚小二的胡搅蛮缠,就不会让那些的人走掉。 拉过小二上来的素面,略微看了一眼,这面素的还真是透彻。那碗里就是一碗清水和一些煮熟的面条,连个菜叶都没有。要不是自己点的面,还真就看不出来是素面。 算了,反正点都点了,还花了那么多铜板。 沐清风动筷开吃。 真是人不可貌相,面不可斗量。沐清风刚吃第一口,就吐了出来,这面不咸不淡,而是苦的。长那么大还真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沐清风当即皱着眉头将面推到了一边,再无胃口。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那吃着面,还津津乐道,无奈的摇起头来。 “公子,我能坐着么?”一句话引起了沐清风的注意。 这个声音甜而不腻,还熟悉的很,当即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沐清风差点喊出来,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曲浓。 “你怎么来了?”沐清风看着一身男装的曲浓,不禁皱眉。 “我为何不能来?”曲浓当即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眉目一挑,反问道。 “你……” 沐清风突然感觉心里大力很大,她是想一个人找到父亲,但是没曾想曲浓也跟来了。先不说前方是否有危险,光是路途就已经够奔波,她如何能受得了呢。 “公子。”一声略带稚嫩的恭敬问候,在一旁响起。 这次沐清风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了。随着目光看去,果真是尹弗渊也跟着来了,他还跟曲浓一样背着包裹,明显是准好旅途行程了。 “你怎么也来了?”沐清风犯愁的问道尹弗渊。 “公子在地方,就是弗渊应该在的地方。”尹弗渊抱拳说道。 “……诶,大哥,我看这个人怎么像个娘们呢?”一旁桌上的瘦弱男子指着曲浓向旁边的粗犷的大汉问道。 “娘们?”那个粗犷的大汉顺着瘦弱男子的指向看来,只看见了曲浓的背影没有发现什么,当即一个脑勺敲在了瘦弱男子头上,嗔怒道:“什么娘们,我看你是太久没吃荤腥了吧。” “呵呵,大哥说得对,大哥说得对。”瘦弱男子被打的疼也不敢叫,当即抱着头笑呵呵的奉承道。 [ 首发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沐清风扫了一眼这一桌的两个人,当即起身拉着曲浓和弗渊向一旁走去。 在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快速的行走着,驾车的却是一个十二三的少年。 那少年面色清冷,一副极其严肃的表情,光看那身姿架势就能看出来少年的家训是多么的严格,而且也非是一般家族所训练出来的高贵姿态,更别说那眉宇清秀的面孔了。 沐清风坐在马车里,听着曲浓的诉话。 原来自己今早的留书是被封毅发现的,所有人都很担忧自己,曲浓将自己写给尹弗渊的书信也按地址送到了。 曲浓本想来寻自己,但是却在古阳城外遇见了弗渊,于是二人雇了辆马车就前来了。 在沐清风还想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清楚,或者把他们甩下。可是曲浓和弗渊二人却对自己寸步不离,好像就是要提防自己偷摸跑掉一样。 第52章 疯道士(一) 夕阳西斜。 天色已晚,沐清风和曲浓、弗渊随便找了一个客栈落了脚。 开了两个房间,一个是自己和曲浓住,一个是弗渊自己住。自己的身份曲浓已经知道,所以没有什么,出门在外,能节省就节省。 当自己和曲浓进入房间的时候,一旁的弗渊漏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沐清风当即很不好意思,看来弗渊是误会自己和曲浓了关系。看来得找天跟他说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好,要不然真的被误会。 洗漱完毕后,曲浓和自己躺了下休息。 夜色沉重,客栈及其安静,偶有夜风吹动木窗,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沐清风的心事太沉重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睡着。看着身旁的曲浓已经漏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翻动着身子下了地。 来到木窗前,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如切半西瓜的月亮,是那样的皎洁。 父亲,你到底在那里? 女儿现在很迷茫,大火过后,女儿在翻遍了整个古阳城都没有发现你的踪迹。女儿知道父亲说过未满有仇家,但是女儿坚信,父亲不会丢下女儿一个人在古阳的。 女儿现在只能跟随那个‘苏近扬’,去寻找你。你们到底认不认识?那个荣王府是不是父亲你醉酒那日的嘴里的王府? 父亲你要是知道女儿现在身在这里,那么就请你出来吧,女儿很想你。 正当沐清风依窗望月,思绪飞扬的时候…… 一抹轻细脚步声,逐渐向沐清风的房间靠近。 夜很静。 灰暗的走廊上一个身影正猫着腰一步步走进。 当黑影到达了自己所想的目的地,便停下了身子舔了舔手指,在那支护的木门上戳了一个洞,凑眼看去屋里的动静。却发现窗户上站了一个身影,当即吓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定力好,一定会坐在地上的。 黑影轻叹了一声,看样子今晚是下不了手了,随之转身离去。 这一声轻叹将沉思的沐清风拉回了思绪。 这大半夜的谁在轻叹? [ 首发 难道有盗贼?沐清风快步摈住呼吸静听着动静,可是等了许久都为见有其他什么动静,慢慢地也放宽了心。 这出门在外,曲浓,弗渊和自己,一共三个人,只有自己会上一些猫脚的功夫。 对付小毛贼小地痞什么的那双绰绰有余,若是碰见了像柳树林里的那个千尘楼的高手,那就算一百个自己也是敌不过的。 “天儿苍苍,地儿茫茫,乾坤倒转,分阴阳。阴极至阳,阳极至阴,阴阳旋转,五行万物。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爱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一个似唱似念的话语在下方的不远处传来。 沐清风闻声而望,只见夜风拂扫的土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装扮的中年男子,正提着酒壶,醉醉醺醺东倒西歪的从远处走来,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神祠。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回来一个疯道士? 第53章 疯道士(二) 当当当。 那疯道士走进这个路往的客栈,拍打起楼下的大门,醉吼道:“开……门。” 这已经是深夜,店主和小二早已歇息了。可能是睡得熟没有听见那疯道士的敲门声,所以没有打开大门,也没有应声。 拍打了半天没人理的疯道士是真急了,当即连打带敲的,甚至连腿脚都用上了。 也许是敲打的太大声了,店小二被吵了起。沐清风听见楼下传来店小二那不耐烦的声音,“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吱嘎。 大门被开启,那疯道士直接就进了去。 沐清风看不见了人,也无趣的摇了摇头回到了床边准备休息。 “哪来的疯道士,快点出去,没钱还想住店,你当我们是做慈善的啊。” “你别推我,你在推我,我就要倒……倒了。” “我推你怎么的?赶快给我出去,哪凉快那呆着去。” “我倒了……” “哎,疯道士,你还真倒啊,快点起来,要不然我喊人了啊。起来……” 沐清风闻声坐不住了,又来到了床边去看,只见那疯道士被人从屋子里扔了出去,摔在了门口的土道上,龇牙咧嘴的。 “哎呦,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这小店漏有黑气,想来度化,你狗眼却不识泰山,要是哪天真的出了事儿,可别后悔。”那疯道士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指着店铺怒骂了起来。 店小二根本就不信那一套,关上门继续休息去了。 道士骂了半天无趣,走到一旁的台阶处坐了下去,靠着柱子休息了。夜风吹起那破旧的衣衫,漏出那灰黑的皮肤,疯道士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样子很是可怜。 沐清风最是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当即披上衣服,下了楼。 “哪还有这样道理,真是的。”店小二拿着点燃的蜡烛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打开房门来到疯道士旁边,上前拍了拍肩膀,不悦的说道:“起来吧,有个客观帮你付了店费,进屋睡吧。” “哦?”那疯道士眉目一挑斜眼看着店小二,却没有起身,问道:“是那个多事儿的?” “诶,人家帮你付住店的钱,你还嫌人家多事儿?你到底住不住?”店小二打抱不平的说道。 [$妙][笔$i][-阁]. “你不说是谁,我就不住。”疯道士说着就又靠着柱子睡去。 “诶,你这个人啊,爱住不住,不住拉到,谁稀罕你住是咋的。”在这深夜,店小二没睡醒就被叫醒了两次,还困着呢,现在这个疯道士还刁难,于是不耐烦的说完转过身向屋里走去。 沐清风一直站在门后看着这个疯道士和店小二的对话,本来以为自己帮付了钱,疯道士会乖乖跟店小二进屋去休息,却没想到他是个牛脾气,不知道谁付的钱就不肯进去。 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门。 “哟,客官你来了,你不知道那个臭道士,他不识抬举,他不……” “没事,我去。”沐清风打断了店小二的话,来到疯道士的跟前,轻声说道:“道长,是我帮你垫付的,你可以进屋去睡了。” “嗯?”疯道士闻声向沐清风看去。 第54章 疯道士(三) 夜,凄凉。 这山林的夜风不比城镇里的,阵阵吹嘘,让沐清风忍不住抱着双臂搓了起来。 “是你啊。”疯道士头一歪,斜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一旁的沐清风,上下打量着。当一入眼以为是个小青年,可是仔细的看清这个少年,却越发现他身上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忍不住认真起来。 “嗯,是我,还请道长进屋休息吧。”沐清风点了点头,让出道路做了‘请’的姿势。 沐清风被那疯道士看的有些发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还错。起初是因为心善,想帮助这个疯道士住宿一宿,可是现在他一个劲儿的看着自己,让自己心里发虚。 他会不会是坏人呢? 还是说他看透了衣装下的自己,并非是那七尺男儿? “好。”疯道士起身向屋里走去,可是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沐清风看,仿佛要把她看穿看漏才肯安心一般。 “请。”沐清风再次做出‘请’的姿势,跟随着疯道士向屋里走去。 “穷道士一个,还非要摆谱,”店小二看着进屋的疯道士,没有好气儿的嘟囔了一句,“疯道士,我告诉你,我们这只有下房了,你住不住?” “住,怎么不住?”那疯道士也不生气店小二的话,仰着脖子略带笑意的说道。 “那就跟我来。”店小二白了一眼疯道士,起身带路。 沐清风看着疯道士跟着店小二而去,也安心的向楼上走去,可是走到半路却发现那个疯道士停了下来,在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道长?”沐清风温和的问道。 “你……嘻嘻,看你眉清目秀的,嗯,不错,小姐,好相貌啊。”疯道士那浑浊的眼珠转了一下,当即嬉笑的说道。 这…… 沐清风傻眼了,自己装扮了十七年的男装,已经对于男装的行为举止颇有心得,甚至炉火纯青,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男子,而忘记自己是个女子。 也从未有人能识破,如今却让这个疯癫的道士一语道破了男装下的自己。原本沉静的心,一下子恐慌了起来。心里对于这个疯道士产生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喝多了。”沐清风想要赶快离开这里,随了一句话,就匆匆的向楼上走去。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生真假我自明啊。”楼下传来那疯道士的高呵,让沐清风更加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疯道士,你住不住啊,还不快点跟我来。” “我年纪大了,还喝多了酒,就不知道等等我?” “就这,进去住吧。” “小二,给我再来壶睡前酒……” “……” 沐清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却没有一丝的睡意,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地喝了下去。可是那躁动的心已经是无法平静下来。 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让人拿捏。 诶? 他能看出自己是男是女,这说明他是有两把刷子了。 那么说……自己也能请教他询问父亲的方向了?省的自己吓跑一通,到了那个荣王府早找不到父亲,到时候还不得是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 对了,就是要找他问问。 沐清风原本纠结的心,一下子开朗起来。想着就起身向外,可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这么晚,他一定是睡了。就算是急,也不急于一时,算了,还是明天问吧。 第55章 虎啸城 一夜未眠。 太阳初升,旭光大地。 沐清风一宿光想着问那个疯道士父亲的方向,都没睡,此时不断的打着哈气。 “怎么了?还没睡醒?”曲浓收拾着行李,打趣的问道。 “没有,我是一宿没睡啊。”沐清风说着又是一个哈气带着懒腰,好不疲惫。 当当当。 “公子,是我。”门外传来了弗渊的声音。 “进来。”沐清风应声,可是哈气还是连绵不断的打着。 “公子没有睡好?”弗渊一进屋就看见张着大嘴打哈气的沐清风,下意识关心的问道。 “她是一宿没睡。”曲浓没等沐清风回话,就提前将事情说了出来。 “哦。”弗渊点了点头,然后来到沐清风的旁边,说道:“我问了,昨晚楼下那个疯道士在天未亮的时候,就走了。” “走了?”沐清风原本还瞌睡的心,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自己那可是一宿没睡,满心里都在那想着一早问那疯道士的话,并没有听见有人外出的声动。难道说自己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可那不可能啊。 “是的,”弗渊点了点头,确定沐清风的话,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说道:“那个道士走的时候,将这个留了下来,让小二转递给你。” “哦?”沐清风狐疑的结果弗渊的纸条,快速的打开看去。 ‘心之所想,路之所往’。 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潦草的几个大字,要不是沐清风还读过几年狂草的诗集,还就看不懂那字迹。 “我们走。”沐清风郑重的说道。 话语完毕后,直接起身向外走去,留下还没缓过神的曲浓和弗渊。 一连走了三天。 正午,阳光强横的俘虏这大地。 “这边走,这边走。” “……你,带着什么东西,让我检查检查。” “快点,说你呢。” “……” “什么事这么吵?”沐清风坐在马车里,就听见外面远处传来的声音,当下问道驾车的弗渊。 “前面的城门在检查来往的行人。”弗渊回答道。 “我们是到哪了?”曲浓撩起帷帐,向远处看去。 “是虎啸城。”弗渊解答道。 沐清风随着曲浓撩起的帷帐,跟着看去,只见城门口的上方雕刻着三个大字,虎啸城。 虎啸城,好熟悉的名字。 这不是父亲嘴里常说的那个虎耀门总帮会的聚集点嘛!看来自己真的要挤出点时间好好地看看这里了,毕竟这里是父亲一生荣耀的向往和那说不断的话题。 “我们进去吧。”沐清风坐回位置,对弗渊说道。 “是。” 费了一番功夫,沐清风他们终于进了虎啸城。 还打听出这虎啸城城门这么严谨盘查,是因为虎啸城里的唯一的大帮虎耀门正在举行活动。据说是虎耀门门主要为女儿,比武择婿。 广来之客,太过众多。虎耀门怕在盛喜之下,空有贼人匪人趁乱而入,所以在城门口盘查来往行商。 沐清风三人来到城里,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56章 过客的江湖恩怨 “你确定么?”曲浓担忧的问道。 沐清风站在窗前,看着窗下那些熙攘的人群,大多是武刀弄抢的主。他们背着刀剑棍棒什么的武器,游走在大街上,遇见认识的,抱拳作揖。遇见不认识的则是冷眉相对的,作出要打架的姿势游走一圈。 看来这次虎耀门的门主招婿,让城里一下子变成了江湖聚集地了。 “不是很确定。”沐清风回答着曲浓的话,叹了口气,来到桌前坐下饮了一口茶水,又道:“父亲目前不知道踪影,种种迹象说是他被人抓走,但是也有可疼是他独自离开的,我想在这个虎啸城看看,也说不定父亲就在这里。” 突然,窗外的楼下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 沐清风连忙起身来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路上的众人为了一个大圈,圈子里则是两个正在火拼的大汉。 “这么怎么大半天就打上了?”曲浓在一旁皱着眉,一脸恐惧的问道。 “为了当虎耀门的东床快婿,让这虎啸城来了那么多的江湖上的人,多多少少有一些人是以前有过节的人,这仇人相遇,当然是分外眼红了,也更不想让对方成为虎耀门的女婿,只能是先除之后快了。”沐清风解释道。 “这……他们都不拉一拉么?”去弄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忍不住问道。 楼下的两个大汉打的难分难舍,旁边的人都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尤其是那些背刀带枪的人,这让曲浓感到人心冷漠,很是不高兴。 “他们?呵……”沐清风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笑什么?他们怎么了?”曲浓看着楼下打斗的都飘出血了,实在不忍看去,转过头问向沐清风。 “他们当然不会拉架,恨不得都死了才好,这样在比武招亲上也少了两个竞争对手。”沐清风笑着说道,她常常穿梭在市井之间,所以将人心看的很透。 “看不下去了,我去整理一下行礼。”曲浓摇着头,说着便离开了窗前。 沐清风看着楼下的打斗,没有觉得不适,而是更多的研究他们的招式,吸取经验。 其中的一个大汉被打倒在地了,另一个见机连忙拿刀砍去,地上的那个大汉一侧闪开了刀锋,然后快速的起身从袖口里拿出一把暗匕,刺向了那个大汉的胸口。 “哈哈。”抽出匕首,赢了那个人扬天大笑了的离去了。 之前还占有优势的大汉此时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仇人离去,可是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人群在结束战斗之后也都散去了,没有人去理会地上那个生命已经逝去的大汉,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沐清风也撤走了目光,来到了尹弗渊的门前,敲响了门。 “谁?” “是我。” 门被打开了,尹弗渊恭敬的对着沐清风一揖,“公子。” “嗯,不用多礼。”沐清风笑着说道。 [$妙][笔$i][-阁]. “公子里面请,”尹弗渊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公子请用。” “谢谢。”沐清风接过水,没有喝。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尹弗渊笔直的站在一旁,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坐坐?”沐清风反问了一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尹弗渊被问的不好意思,当即挠了挠头想要解释。 “哈哈,不开玩笑了,找你有事的,跟我出去一趟。”沐清风拍了拍尹弗渊的肩膀,笑着摇头。 “嗯。” 第57章 劝弗渊入虎耀门(一) 阳光火辣,灼人皮肤。 尹弗渊跟着沐清风一直在大街上闲逛,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公子只说了跟她出来逛逛,并没有说要去哪,这让尹弗渊很彷徨。但是这是公子让自己跟着,自己也不能反抗和反对,甚至都不能提出疑问。 让尹弗渊感到不舒服的是,路两旁的行人。 尤其是路两旁那些看似有些功底的行人,都带着敌意的目光在看自己身上打量,让尹弗渊很不舒服。 “到了。”沐清风停下了脚步,看着旁边的门派说道。 尹弗渊一直都在戒备的看着周围对自己不善的人,没有心分散在沐清风身上,也不知道沐清风停了脚步,一下子撞到了沐清风后被。 “啊。”沐清风没想到被撞到,忍不住叫了一声,向前踉跄走了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有没有撞坏哪里?”尹弗渊回过神,知道自己撞到了沐清风,连忙道歉。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出神了呢?”沐清风没有责备,而是关心的问道。 “没有,感觉周围的人……”尹弗渊说着,还不忘看向周围。 “没事,让他们看好了。”沐清风没有去看周围,而是将目光看向尹弗渊,安慰道。 “嗯。”尹弗渊点了点头,也不去看周围那对自己不善的目光,然后提出疑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这。”沐清风指着旁边的大门说道。 “虎耀门?”尹弗渊顺着沐清风所指的方向看去,不可意思的读了出来。 “对。”沐清风点头。 “我们来这干什么?”尹弗渊不太明白沐清风的意思。 “拜入虎耀门啊。”沐清风轻松的说道,可是话语里有些含糊不清。 “我们?那老爷怎么……”尹弗渊惊愕,他知道这次出来是要找沐清风的父亲,可是公子现在说要拜入虎耀门,难道老爷不找了么? “不是我们,只是你自己。”沐清风纠正了尹弗渊的话。 “什么?”尹弗渊瞪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的不可信。 沐清风其实早就想将曲浓和尹弗渊甩下,自己去寻找父亲。她不想让曲浓和尹弗渊跟自己冒险,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代入他们进入险境。 可是一路上他们都跟的太紧了,让自己脱不开身,溜不出去。 [^*] 刚入虎啸城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想到办法。就在今天中午在窗口看见打斗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将尹弗渊安放在虎耀门。 这个虎耀门可是南凤国里的第一大帮派,而且据说规矩严格,门规森严,帮主更是一个律己律人的大人物,让尹弗渊拜入里面,想必也能光宗耀祖了。 更何况,当初尹老爷子让尹弗渊跟着自己也是为了要磨练他,如今让他进入虎耀门是比跟在自己身边还要好的选择, 父亲只是学了几年虎耀门外门弟子的功夫,就在古阳城有一番作为了。而尹弗渊还是一个不怕苦的孩子,相信他一定会在外门脱颖而出,被选择进入内部,也相信他在虎耀门一定会有些作为的。 “弗渊,我想让你拜入虎耀门。”沐清风半蹲下来,和尹弗渊平齐,认真的说道。 “公子是不要我了么?”尹弗渊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听见这样的话,一下子满眼的雾气。 “不是不要你了,而是为了让你飞的更高,所以我想让你进入虎耀门,好好的……诶,你要去哪?”沐清风还没说完,尹弗渊就已经跑开了。 第58章 劝弗渊入虎耀门(二) 尹弗渊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跑不动了。 这里已经是虎耀城的城郊了,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他没有心思去看,而且双腿早已麻木,一下子做到了地上,哭了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骗子,骗子,大人都是骗子……” 沐清风怕尹弗渊会出事情,所以一直跟着尹弗渊的身后,此时她也是跑不动了,看见尹弗渊坐在地上小声的哭泣着,慢慢地走了过来,“弗渊。” 尹弗渊转过头看见来到自己旁边的沐清风,生气的扭过头,没有搭理她。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这都是……” “为我好?你是说丢下我,就是为我好?”尹弗渊接过话,冷着脸质问道。 “弗渊……” “你是不是怕我跟在你身边给你添麻烦,我是你的累赘?”尹弗渊带着眼泪的脸,冷笑的问道。 “不是……” “那是什么?你说啊?”尹弗渊现在满肚子的负气,所以每句话都是带刺的。 沐清风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让尹弗渊觉得自己在骗他,就算自己是真心的话,也会被他曲解的。 “好,你说我要抛弃你,可是你在我身边我不放心,我现在已经是危机重重了,没有时间来照顾你。我一直当你是弟弟看待,不希望你出差错,哪怕一分一毫。”沐清风说出了心里话。 “然后呢?” “然后?”沐清风没想到尹弗渊还在等自己的下话,而且自己说了下句话,他也会有一百种方式来堵自己的嘴。 于是沐清风起身来到一旁,找了一根木棍来到尹弗渊的身边,将木棍扔了过去,说道:“拿起木棍,和我打,十招之内,只要木棍碰到我的衣衫,就算你赢,也是证明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就再也不丢下你。” 尹弗渊看了看地上木棍,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沐清风,毫不犹豫的捡起木棍站了起来。 “你说只要碰到你,就算我赢?”尹弗渊还是不太信的问道。 “是的,以后都不会扔下你。但是,”沐清风接了话,肯定的说道,可是话锋一转,又道:“你要是碰不到我,一下,那就算你输,你就要留下来,拜入虎耀门。” “好。”尹弗渊痛快的答应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尹弗渊说着拿起木棍就向沐清风而去,他不想输,不想离开沐清风的身边,他更想正明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给沐清风舔麻烦。 上劈,下调,左刺,右砍。 几回合下来,尹弗渊都没有碰到沐清风的衣衫,甚至都没有近的了身。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你躲是容易,我们换换。”尹弗渊说着将木棍扔到了沐清风的脚下,不服气的说道。 沐清风笑着摇了摇头,蹲下将木棍捡了起来,道:“好,三招之内,我碰不到你,就算你赢。” “你说的哦。”尹弗渊一听很高兴,当即咧开嘴笑了起来。 “恩。”沐清风点了点头。 这是尹弗渊设计的,他此时正撒腿的向左边的一颗歪脖树跑去,打算躲在树上,沐清风就打不到他了,自己也就赢了。 沐清风没想到尹弗渊已经开跑了起来,叹了口气。 一个点脚,沐清风脚下疾步快速向尹弗渊追去,施展了一两个轻功,一下子跳到了尹弗渊的面前,伸出木棍刚好抵到尹弗渊的胸口。 第59章 劝弗渊入虎耀门(三) “我输了。”尹弗渊沮丧的低下头,承认道。 “可愿赌服输?”沐清风扔下木棍,问道。 “愿意。”尹弗渊点了点头,即使他很不情愿,可是愿赌服输让他不能反抗。 “那就随我去虎耀门吧。”沐清风说着就向城内的虎耀门走去。 她赢了尹弗渊,而尹弗渊也答应去虎耀门做弟子,本来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分别的难过却瞬间涌入心头,让她不忍去看尹弗渊的脸。 “公子,慢步。”尹弗渊叫住了走在前头的沐清风。 “怎么了?”沐清风没有回头,不想让尹弗渊看见自己那有些泛红的眼圈。 “公子,”尹弗渊说着就跪在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块红布的小包裹,说道:“这是我的家传之物,希望公子收下。” 沐清风闻话,连忙转过身,她不知道尹弗渊已经跪在地上了,看着尹弗渊双手呈上来的红包裹,推阻了过去,道:“这是你家传之物,我不能要,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公子,你听我说,这个是我尹家祖辈传下来的,而且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幼,如今我尹家家道没落,这个东西就传到了我手里,所谓是祖传,也都没有了以前的说道。我娘说,这个东西让我将来有妻子之后,要放在她手里,这是传承的意思。将来有孩子就给孩子。” “这个,是给未来你妻子的,你给我不好吧。”沐清风突然感觉有些别扭。 “我现在还小,没有办法保护这个,公子你就当是为我保存,等我长大了,有妻子了,你就将这个送还给我就好了。”尹弗渊说完,便将这个塞到了沐清风的手里。 沐清风握着这个犹豫了很久,可是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我帮你收着,将来有了妻子,我就亲自交到她手里。你快起来吧。”沐清风认真的说道。 尹弗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道:“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怕公子以后不来找我,所以拿着这个放在公子手里,也是不想公子忘记我。” “怎么会,你是我弟弟嘛。”沐清风笑着摸了摸尹弗渊的头,很是宠溺。 “公子,你安排我进那个虎耀门后,就走么?”尹弗渊下意识的问道。 “不。”沐清风否定了尹弗渊的话。 [ 首发 其实,她原本也想着送尹弗渊进入虎耀门就离开,可是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自己也打算先进入虎耀门,去打探父亲的事情。 因为从小到大,父亲都对沐清风讲的故事,一大半都是关于他自己在江湖的闯荡,尤其是在虎耀门的事情颇多,也曾说过,有机会还有回到虎耀门。 也许,父亲莫名的离开,不是被抓走,而是独自来到了虎耀门。 不论什么可能性,沐清风都不想放过,更何况,那个疯道士说什么‘心之所想,路之所往’的话,让沐清风更加坚定父亲可能会在虎耀门。 “那……”尹弗渊没明白沐清风的话,挠了挠头问道。 “我跟你一起报名虎耀门,”沐清风眉宇间闪过一丝雀跃的目光,然后转过身对尹弗渊说道:“我呢,则是去探探父亲的下落,不一定留在虎耀门。而你,你要留在那里,直到武功能打败我为止。” “嗯。” 第60章 虎耀门报名的秀才 就这样,尹弗渊跟着沐清风来到了虎耀门招收弟子的地方。 不得不说虎耀门真的是一个大帮。 本以为这次虎耀门招婿就已经是够热闹了,可是来到虎耀门的招收处却更加的热闹非凡,光登记的地方就六个,而且还都排有长队。 而来的人也都并非是佣人,有很多都会上一二些功底,当然也是择优被录取的人选。 “我能行么?”尹弗渊有些打退堂鼓,低声的对沐清风说道。 “没事,能行的。”沐清风对着尹弗渊肯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有些犹豫了,刚开始感觉报名就能录取,可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进入虎耀门,并不是那么容易。已经有许多人都被淘汰了,而那些人在沐清风看来也是不错的人选。 这时,前面一个白色布衣的男子惹起了沐清风的关注。 “名字。”一个记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问道。 “小生,小……生,那个……姓,姓……”白色布衣男子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结巴。 那个白色布衣的男子给人一种文文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像个一书生。他的双手正紧握着包裹,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偷瞄着周围,仿佛一个小偷模样。 “你怎么回事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么?”那记名的中年男子很是不悦。 闻声抬眼,看见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正微微弓着身子不时的打量着周围,也偷偷地瞄着自己,好像自己像只老虎似得,能把他吃掉一样。 “不是,我……我紧张,我……”那个白衣男子连忙摆手,欲要解释。 “下一位。”那记名的中年男子也许的见过这样的画面,大手一挥示意白色布衣男子退下,呼叫了下一位。 “大哥,我还没说名字呢,我叫俞定年,我年二十八,我……”这个叫俞定年的书生一听自己还没报名就淘汰了,很是不甘心,连忙快速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和年龄。 “你没听见下一位了么?”俞定年审身后的莽汉伸出手如抓小鸡一般,一把将瘦弱的俞定年拎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对他冷哼道。 “嗯嗯。”俞定年看着自己的双脚早已离地,被吓的面色苍白,连忙点头。 “哼。”那个大汉嘲讽的哼了一声,将俞定年扔到了一旁的地上,没事一般的走上前去,开始报名。 那个俞定年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那个大汉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向外走去。沐清风以为他会走掉,却没想到他又重新的开始排队了。 沐清风没有再做太多的关注,一直排到了自己和尹弗渊。 “姓名。”那个记名的中年男子,依旧是低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沐清风。”沐清风回答是十分简洁。 “沐?哪个mu?”那记名的中年男子顿住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去。 只见自己面前占了一个面目清秀的俊男子,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不禁打,但是身上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族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三水木的沐。”沐清风解释道。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姓氏跟另一个姓氏又混合,绕许多人听到了感到一阵慌张。 按理来说姓氏重音是很正常的,不过自己这个姓氏和那个姓氏的重音是很让人探究的,只因为那个姓氏是南凤国的皇族姓氏,慕。 第61章 虎耀门报名风波 “哦。”那个记名的中年男子暗舒了口气,拿起笔有低下了头,问道:“年龄。” “十七。”沐清风如实回答。 “都会些什么?”记名的中年男子按常理询问着。 “战虎诀。”沐清风故意放大的话语回答道。 她是特意将自己会虎耀门的外门弟子所持有的刀法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让自己能入住虎耀门,而且快速的脱颖而出。 她已经想好了,一定要进入虎耀门,并且在虎耀门里成为一位万众瞩目的人,这样隐藏在虎耀门的父亲也会闻见自己的盛名来寻找自己。 “什么?你怎会我虎耀门不外传的刀法?”那个记名的中年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沐清风问道。 他已经打量过了这个叫沐清风的俊俏少年,除了那个贵族的气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尤其是并没有在虎耀门里见过,可他却说会战虎诀? “回前辈,我父亲就是曾经拜在了虎耀门,是虎耀门的一个外门弟子,他自是在虎耀门学会了虎耀门的战虎诀刀法,而我也理所应当的学会了战虎诀。”沐清风双手一背,仰着头一副孤傲的表情在堂内踱步。 “你父亲是谁?他可是犯了我们虎耀门的大忌讳,这战虎诀虽说是外门弟子最普及的刀法,但是也不可外传的。”那记名的中年男子此时又是着急,又是生气,但是又不敢太过表现,怕这个沐清风跑了。只能颤抖着指着沐清风,劲量保持冷静的问道。 “哈,虽说这个战虎诀是不外传的秘诀,但是我父亲却说我将来一定是虎耀门的弟子,所以提前学习也没有什么过错。”沐清风没有说出沐平的名字,而是直接反驳了回去。 “好,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送入后院关起来,请西刑堂堂主来处理此事。”那个记名的中年男子怕沐清风跑了,连忙叫人将她绑了起来送入了后院。 “公……”尹弗渊就站在沐清风的身后,看见沐清风被绑起来,当下着急的很。 沐清风连忙对着尹弗渊摇了摇头,让他不要理自己。自己现在是兵行险招成败在此一举,不能连累了尹弗渊。 就这样,沐清风被虎耀门的弟子架住了手臂,被推往后院。 一路上,沐清风都是很顺从的,她以为自己会被带到牢房或者柴房之类的地方,却没想到被逮到了一间客房,他们将自己推入房间内,便守在了门口,防止自己脱逃。 环顾四周,这虎耀门的客房不是那么富丽堂皇,却是那么的干净整洁。 沐清风也不着急,便坐在桌前等了起来。 [ 首发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 天色已经不再那么明亮了,夕阳西斜,大地逐渐步入黑暗。 这时,后院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江湖的劲装紧裹着身躯,漏出那傲人的曲线。长发编排的身后,不琐碎不秀雅,而是干净利落的挽了起来。尤其是腰间别了一个红色的皮鞭,让人不敢小觑。 这样的江湖装束,却有一张眉宇清秀双眸含笑的小脸,甚是惹人怜爱。 此时她正与门口的侍卫纠缠。 “二小姐,请止步。”门口的护卫拦住了少女,恭敬的说道。 第62章 少女绮薇 那少女本来是听说有个外人学习了本门武功,违反了虎耀门的门规,便兴致昂扬的打算过来看看,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得罪虎耀门。 没想到却被拦到了门外,顿时有些扫兴。 “喂,你不看看我是谁,就敢拦我的路?”那少女小头一扬,很不悦的看着门口侍卫。 侍卫一听,连忙的低下头可是拦路的手臂却不曾撤下,为难的说道:“小的自知二小姐是谁,但是堂主有话,谁都不许接近屋里之人,请二小姐赎罪。” “我就要进去,你们给我让开。”少女本来还不打算胡搅蛮缠,但是她就是一个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闯入。 “对不起了,二小姐。”那两个护卫被逼无奈将少女推了出去。 “哎呀,你敢对我动手,看我不……”少女气急了当即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绮薇。”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少女绮薇刚要说着什么狠话,一听有人叫她回头而望,只见在不远处一个三十多的妇人正向着只见的方向走了过来。 “三娘。”绮薇连忙咧嘴一笑,用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叫那妇人。原本乖张的脾气,一见到妇人立马变得小白兔一样。 “三夫人。”门口的两个侍卫见到妇人,也都站立整齐恭敬的行礼。 这个妇人一身端庄正规的衣装,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依旧难掩那美丽的风韵,尤其是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能应变天下的大气,她就是虎耀门门主的三夫人,也是虎耀门现任的女主人,华问章。 华问章对护卫点了个头,然后看向少女绮薇温和的问道:“怎么来西堂了呢?” “三娘,我听说有个陌生人偷学我们虎耀门的武功,我就像是看看他是个什么样子,竟然敢这样公然挑衅我们虎耀门。”绮薇说明了来意,然后认真的看着华问章的反应。 “然后呢?”华问章笑着看着少女绮薇,问道。 “哎呀,我就行想看一眼,他们不让我进去,说三爷爷不让进,三娘,你就跟他们说说,让我进去看看吧,好不好嘛。”绮薇小嘴一噘,拉着华问章的手臂撒娇的摇了起来。 “你呀,”华问章看着绮薇那撒娇的小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人既然敢挑衅,就不一定是等闲之辈,你这样贸然的进去,万一伤了碰了,怎么办?” “哎呀,不会的。”绮薇猛劲儿的摇着头,像个拨浪鼓一样宣告着自己不能受伤害。 “还是等你三爷爷先审讯完的吧。”华问章用着商量的语气对绮薇说道。 “三娘,我的好三娘,”绮薇不是很满意华问章的回答,继续进展着撒娇攻势,“你不知道这一阵子,大家都在帮大姐选夫婿,都没有人陪我玩……” 华问章本来还是不同意绮薇去看屋里那个偷学虎耀门武功的人,可是一听绮薇委屈的模样,心里还是软了下来。 “他只是会咱们那个外门的战虎诀,我可是学了内门的武功心法,他是打不过我的,三娘,你就让我进去吧。”绮薇继续的软磨硬泡的说道。 第63章 绮薇的纠缠 “好好好。”华问章拗不过绮薇的软磨硬泡,应了下来。 “谢谢,三娘,三娘最好了。”绮薇一听华问章放话,乐的蹦一下子蹦到门口,对门后的侍卫说道:“听见没?还不让开。” 侍卫有些为难,都齐齐的看向华问章询问她的意思。 “让二小姐进去吧,你们在门口听着点动静,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声音,就赶紧进去保护二小姐。”华问章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让开了位置,给绮薇让出了路。 绮薇特别的高兴,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屋里的人长什么样子,快速的推门而入。华问章见绮薇进屋后,也特意的等了一下,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才放心离去。 屋内。 沐清风正站在窗口的写字台旁,拿着桌案上摆放的书籍正看的入神,突然听见有推门的声音,才缓缓地放下书,向门口看去。 绮薇一进屋环视一圈,看见左侧的写字台旁的沐清风。 “喂。”绮薇对着沐清风叫了一声。 绮薇刚进来的时候,本想直接抽出鞭子打一顿,看看这个偷学武功的人本事,也以为这个偷学武功的人是个市井小流氓的模样。却没想到这个人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俊俏小生,还在那看书。 沐清风看着进来的是一个梳着歪辫子的少女,听她在唤自己,当即回了一个笑容,道:“小姐。” “你就是那个偷学我们虎耀门武功的人?”绮薇小脖子一扬,一脸歪像的质问道。 这句话一说,沐清风就感觉这个少女是虎耀门的人,只不过她一定不是来过问自己的堂主,想必她是闻风而来看自己的人。 “小姐说误会,在下并没有偷学虎耀门的武功。”沐清风双手一揖,辩解道。 绮薇上下打量了一下写字台旁的沐清风,感觉这人看起来挺文秀的,没想到还挺能说谎。随着一个冷笑说道:“没偷学,那你的意思是光明正大的学咯?” “是的。”沐清风想了一下,确定道。 绮薇很不喜欢沐清风那种太过自信的态度,当即从腰间抽出皮鞭,然后漂亮的打了一记响鞭。下颚一扬,对沐清风说道:“你既然说你是光明正大的学的,那好,就让我来试试你学的如何。” 沐清风没想到这个少女脾气这样的暴,看起来十四五岁略带稚嫩的少女样子,长得也算是可爱秀气,两句话没说上就要试试自己,口气不是一般的大。 看来她在这虎耀门带的时间不短了,学习的虎耀门的功夫也一定不少,至少比自己学习的要多样化。 “君子动口不动手,况且你……”沐清风走出写字台,却没有接应少女的招。 “什么动手不动手的,我告诉你,我不是君子,是女子,看鞭。”绮薇根本不吃沐清风的那一套,说着就甩出皮鞭向沐清风甩去。 只见那皮鞭向自己而来,沐清风一个快速的转身闪过了皮鞭的抽打,再次定身向少女看去,却不再是那温和的模样,而是有些怒气。 第64章 虎耀门的老者 “你闪的还挺快,哼,再看我的绮薇神鞭。”绮薇笑了一下,略带讽意的说道。 她这半个月实在是无聊到死了,帮派里所有的人都去忙乎大姐的找夫婿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肯陪自己玩。自己一开始也想帮大姐忙乎忙乎,可是他们都说自己不插手就是帮忙了。连父亲都说让自己好好待在屋里,不许捣乱。 自己一直呆在屋子里半个月了,实在是无聊透顶死了。正巧今日听见帮里人说有个人偷学虎耀门的战虎诀,就想来看看,要不然实在太没意思了。 绮薇想如今见到这个偷学武功的人了,不能只是看看就走吧,耍上一耍也好排解这半月的闷气。 所以,不顾三七二十一当即开始不断的挥舞了起来。屋里的花瓶、茶杯、桌椅都被皮鞭抽打在了地上,噼噼啪啪的摔响声在屋里响个不停。 沐清风不断在那狭小的地方闪躲,自己手里没有武器所以没有办法对抗,哪怕是喊停这个少女都不给自己说话的时间。 吱嘎。 门被打开时了。 “二小姐。”门口的侍卫听见屋里有碗碟破碎的声音,连忙闯了进来。 只见二小姐正兴奋的在屋里挥舞着皮鞭,那个被关起来的人几近费力的在闪躲这二小姐的皮鞭,样子很是受挫。 绮薇听见开门声,知道门口的侍卫被自己皮鞭的声音迎了过来。 “哎呀,谁让你们进来的。”绮薇停下手里的皮鞭,很不尽兴的说道。 “我们听见打斗声,怕二小姐受伤,所以……”门口的侍卫作揖解释道,他们以为是二小姐被欺负,没想到是二小姐在欺负别人。 “哪里有人是我的对手,竟是瞎操心。”绮薇噘着嘴白着门口闯进来的侍卫。 “是,是。”侍卫连忙恭维。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在门外传来。 只见门口走进一个两鬓宾白的老者,一身正气的布装显得正气凛然。他一进屋就和颜悦色的看着满脸不高兴的绮薇,笑着说道:“绮薇,又在胡闹了?” “三爷爷。”绮薇连忙上前环住老者的手臂,撒娇的说道:“三爷爷,人家哪有胡闹。” “没胡闹?”老者问道。 “是啊。”绮薇点头。 “那这地上的花瓶茶碗的碎片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它们之间跑到地上摔个粉碎?”老者略带思考的问向绮薇。 “哎呀,三爷爷,人家是帮你审问审问这个人,为什么要偷学我们虎耀门的功夫而已。”绮薇解释道。 “哦,那你问的怎么样了?问出了什么没有?”老者点着头,假意认真的问道。 “还没有,我正在试试他的功夫,看看他都偷学了我们虎耀门什么功夫。”绮薇挺直腰板一副审判者的样子,又道:“在我看来,他只会躲,根本不会我们虎耀门那博大精深的功夫。” “呵呵,你呀。”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笑着又道:“三夫人在寻你,快去找她吧。” “三娘找我?那三爷爷,我先走了,哈哈。”绮薇顿了一下,看向老者的面色没有疑问,当即知道三爷爷在暗自遣自己,然后嘿嘿一笑快速的离开了。 “这孩子。”老者看着一蹦一跳消失在夜色的绮薇,宠溺着摇了摇头。 第65章 探话未果 沐清风一直看着这个叫绮薇的少女和这个三爷爷的老者,他们的谈话一览无余的全部入耳。 这才知道这个纠缠自己的少女绮薇并不是虎耀门的平常弟子,应该是哪个堂主或者门主的女儿。而这个三爷爷,看起来也应该是那个记名的中年男子所提的西刑堂的堂主。 “没有受伤吧。”老者直到绮薇消失后,退下门口的侍卫,才开口问道。 沐清风没想到这个老者没有直接问自己战虎诀的事情,而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心里对老者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即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绮薇她娘去世的早,都是我们这些老人带大的,难免有些宠惯,你别介意。”老者温和的说道,却是在解释绮薇的事情。 沐清风这次不由的看向老者,他的话看起来的没有什么问题,却是饱含深意。 第一句话是在关心自己,也是在表示虎耀门的待客之道。 第二句话是在为绮薇的无理取闹向自己解释并且道歉,也是在表示虎耀门的客气和深度。 “没事,她很可爱,也很率真。”沐清风点着头,回应了老者的话。 老者看着沐清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少年看起来俊俏,心里还是很洒脱的,没有对绮薇的事情多做纠缠。 在屋里踱了一步,才开始正题,道:“敢问少侠的父亲是我们虎耀门的哪一年弟子啊?” “回前辈,家父名叫沐平。是虎耀门的外门弟子,是万戌三年的时候拜入了虎耀门,万戌五年的时候离开了。”沐清风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她如此仔细,是想在这个老者的嘴里打探出父亲的下落。 万戌三年? 老者陷入的沉思,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事情的,那时的入门弟子很多,记不起是那一个。 不过这万戌五年离开的,倒是还记得几个。 好在那时候自己是在虎耀门做人员记录。老者深深皱眉,突然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好像也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身抱恶疾的付大山,另一个是破坏门规的被驱逐的方有为,还有一个是因家事脱离的苏近扬。 不过,这个沐平自己在做人员记录的时候,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难道自己疏漏了? “不好意思,年岁大了,记不太清那时候的事情了。”老者摇了摇头,表示哀歉。 沐清风听见老者的话,很是失望。 “不过,我们这有人员记录,可以帮你查一查。”老者看见了沐清风的失落,然后又道:“少侠,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说你学会了虎耀门的战虎诀?” “是的,是家父所受。”沐清风点头。 “这是外面功夫,只有是我虎耀门的人都会这个刀法,不过……”老者话锋一转,又道:“你应该不只是会虎耀门的这个刀法吧。” “还有一半的猛虎爪,也是家父所传。”沐清风回答道。 “一半的猛虎爪?”老者诧异。 “家父只学了一半就离开了虎耀门,所以我也只会一半。”沐清风解释道。 第66章 虎耀门的规矩 “呵呵,看来少侠的父亲并没有在虎耀门呆太久,这记录上我会命人好好查一查的,不过,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也许会有疏漏之处吧。”老者没有太肯定的说道。 其实在这万戌五年离开虎耀门的,还真就没几个,不过也许自己年岁大了,记忆有所浑浊纰漏了一两个,所以现在也就没有太过较真。 沐清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既然问出了沐清风的底细和所学虎耀门的功夫,那么下面就是面临着虎耀门的规矩了。 “少侠,我虎耀门是江湖上的大帮派,人员多不胜数,自然也是鱼龙混杂难以分辨,不过既然是大帮派,我们的规矩自然是要比那些小帮派要多上很多,以便管教帮派人员,善奖恶罚。 少侠所学的是我们虎耀门的功夫,却并非我们虎耀门的成员,这在外人来看,难免会觉得少侠是在有意挑衅我们帮派。 你的父亲虽说是脱离了虎耀门,但是会虎耀门的功夫是在虎耀门为弟子时期所学,并不违反规矩。这传授于你,却是于理不合了。 如果,我们对少侠所学武功之事置之不理,难免有些落人话柄,折损虎耀门名誉。 如果,我们对少侠所学武功之事加以责罚,又恐慌让少侠承受伤害,于心不忍。 所以……” 老者将权衡利弊一一列了出来,虽说自己心中早有定数,却没有将话语说的太满。又故意拉长了尾句好让沐清风接话,看看他是如何的表态。 沐清风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是对老者话却很是明白。 老者没有将对话说的太过于隐蔽,甚至有些直白的流露出此行的目的。话说了半截中断,是想要查看自己的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就在这一刻,沐清风突然觉得虎耀门能够多年起立不到,甚至成为江湖上的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那就是足够人性化,以及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方式。 其实,自己在他们眼中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强词夺理的偷学之人,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个地皮小流氓来闹事而已。可是他们却能静下心来和自己谈话,询问自己的意见,简直是难以想象。 “前辈,我沐清风虽说不是虎耀门之人,也没有来到虎耀门报名入帮得到允可,可是我却在学习虎耀门武功的那一刻,就已经当自己是虎耀门的一名记名弟子了。 而且家父常常在晚辈耳朵里灌输虎耀门的威武和辉煌,让我心生向往,让我极其渴望成为虎耀门的弟子。 家父没有遵守帮规,将虎耀门的功夫传授于我,是过错。 可是,我觉得我注定是虎耀门的弟子,所以提前学习也没有不可,另一方面来说父亲也是在为虎耀门宣传威望,是褒奖。 这一过一奖,功过相抵,还请前辈不要在追罚家父。” 沐清风解释了缘由,也坦然的承认自己没有入帮就学习虎耀门武功的事情,可是每句话都是在隐隐约约的褒扬虎耀门,目的却是不想让虎耀门追究父亲。 她一心只想找到父亲的下落,不择手段的进入虎耀门是有目的,却又不能将父亲打翻在虎耀门徒生事端,所以首先还是让自己抹去自己为父亲画上的一笔。 第67章 虎耀门的礼德 “呵呵,没想到少侠还有一张利嘴。”老者听完沐清风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再次看向沐清风的眼神中多了一种欣赏之色。 “前辈见笑了。”沐清风连忙弯身作揖。 “不必前辈前辈的了,我是虎耀门的西刑堂的堂主,主要负责帮派内部的刑法和褒奖。所以你可以叫我西堂主。”老者这才介绍道自己。 对于老者的身份,沐清风有事先预料所以没有惊讶,而是再一次的恭敬的抱拳作揖,道:“西堂主。” “嗯,”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对了,这次门主在招女婿,看你模样清秀又有功夫,你为何不去参加比武招亲呢。” “回堂主,门主择婿是没有门派限制的,况且虎耀门在江湖那可是名声鹤立的大帮派,所以全武林的高手都想做虎耀门的东床快婿,以在下的功夫对付三脚猫的流氓地痞还不错,怎会是那些高手的对手。 再者,我学的乃是虎耀门的功夫,一上台,那还不得一样进入这里,等待您老的审问。 清风自知自己有几两轻重,所以对于门主择婿的事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与其在擂台丢掉性命,不如拜入虎耀门仔细研究功法为重。” 虎耀门收弟子没有男女的限别,却在入门后会被区分开来。沐清风想要在虎耀门打听父亲的下落,就必须化身男子,在其中打探窥听。 以至于沐清风将想法很真诚的说了出来,虽然对自己来说刚刚的话是原因的一小部分,可是身为女子这一大部分原因,却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哦。”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 能成为虎耀门的女婿,是所有武林中人的梦想。 先不说有的人是为权为利而来,淡淡是那些武痴也会闻风而来,想要在擂台上一较高低,当然还有一些是因为想一睹美人佳色的 真就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有着能舍能得大气,想必是受过了良好的教育。如果不然,那么他将是一个带有目的,且及其善于隐藏的危险人物。 让老者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沐清风本人。 沐清风感觉到了老者那带有审判的炙热目光,就算在神情自若,也抵挡不住一个人在一直看你,而且是那种目光仿佛要将自己活剥了一样。 “西堂主,清风是否有幸可以成为虎耀门的一员了?”沐清风终将感觉不再在,先开了口。 老者听见了沐清风的话,却没有及时的回答她。 在一番的仔细打量后,老者除了感觉眼前这个沐清风有些害羞以外,并没有其他不该有的神情,对于他的评判暂时放在了好的位置。 “你这个情况是比较特殊的,待我上报门主,通过长老议会后,才会给出答案。”老者收回了目光后,才回答沐清风话,“这些天,就委屈少侠在我这西堂做客了,一切自由,但是不能走出西堂。” “是。”沐清风抱拳作揖。 沐清风感觉老者的态度明显不在那么客气,而是夹杂着对自己的好感,当即感觉自己离虎耀门近了,离寻找父亲的方向也近了。 第68章 神秘的秘密 二人谈完话,已经是黑夜了。 那个老者倒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门口的侍卫被撤去了,还为自己换了一个房间,因为之前的那个房间已经被那个少女绮薇砸烂了。 夜色深沉。 沐清风睡不着,并不是说有着换地方睡不着的毛病,而是今日出来的时候忘记交代曲浓了。一切的觉得都是当时决定当时做的,没有事先的预备和计划。 如今客栈只剩下曲浓了吧。 也不知道,弗渊这个小子有没有被录取上。 “二小姐。”一个声音在门外不远处响起。 沐清风不由的向外门口看去,隔着门只见一个黑影正在不断的摆着手臂。 漫步上前,沐清风轻轻地将门拉开,只见下午那个纠缠自己的少女绮薇正背对着自己,对不远处的流动护卫摆着手臂。 二小姐? 沐清风想起今天下午西堂主那个老者对少女的宠爱,和现在护卫的行礼尊敬,而且在今天下午自己也隐约的听见了门口的对话,不由的猜测这个少女绮薇的身份。 难道是…… “萧二小姐。”沐清风试探性的对着背对着自己少女绮薇,呼喊道。 “嗯,嗯?” 绮薇听说三爷爷已经解除了那个文弱书生的看守,让他在西堂自由出入。他本就是个偷学的罪人,居然让公私分明的三爷爷如此对待,所以特地溜过来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让三爷爷对他这么好。 可自己贴近偷听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没有什么声音。 本来打算在靠近些,听听动静,却被流动的护卫发现了自己,为了怕被屋里人发现自己偷听,只好快速的摆动手臂让他们小点声。 看来自己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氏? “喂,偷学的,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绮薇掐着腰歪着脖仰着头,一副刁蛮的模样。既然被发现了,也只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被揭穿显得尴尬,只能先发制人。 “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沐清风微微一笑,和煦的问道:“你就是虎耀门萧门主的二女儿,萧绮薇吧?” “是又怎么样?”绮薇收回了脖子,毕竟被人掀底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在下,沐清风,三水沐,清风的清风。”沐清风自我解释道,还不忘礼貌的微微作揖。 绮薇白了沐清风一眼,没有接受沐清风的邀请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在沐清风的身旁转了两三圈后,一屁股做到红木的椅子上。 “你也没什么特别嘛,怎么就哄得三爷爷将你放了呢?”绮薇倒是直白,自己说出了心中所想。 沐清风一下子明白绮薇的来意,看来年少就是好,如此没有心机的率真说起来也是没有避讳,不由的笑了起来。 “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傻了么?”绮薇被笑的有些发毛,最讨厌大人们那种明明有话却不说,明明知道很多却说自己不知道样子。 “萧二小姐,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哦。”沐清风收起笑容,故作神秘的轻声说道。 “秘密?”绮薇一听有秘密,双眼立马放光,直接跑到沐清风旁边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你尽管告诉我好了,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什么秘密?” 第69章 特异功能 “我可以改变别人对我想法。”沐清风轻声说道。 “啊?”绮薇愣住了,这是什么秘密啊,不由的感到无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偷学了虎耀门的武功,而西堂主没有对我加以责罚,还将我释放对我这么好么?”沐清风说着便背起手来,在屋里踱步,道:“因为有有特异功能,就是可以改变别人的思想。” “真的假的?”绮薇被沐清风的话吸引住了。 “你说呢?”沐清风抛给了绮薇一个寓意颇深的眼神。 绮薇看着沐清风那种自信满满的神情,不由的开始思考。 三爷爷是一个看是温和的老翁,可是他对于触犯虎耀门规矩的人从来是不讲情面的,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记得那时候自己错手打伤了一个弟子,就被叫去罚跪了两个时辰,腿都跪肿了。 这个沐清风犯了那么大的事情,却没有遭到惩罚,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难不成他真有什么特异功能? “那你对我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改变我的想法。”绮薇虽说有点信了,可是还是怀有疑惑,于是半信半疑的说道。 “萧二小姐,你已经有所准备,我的特异功能是没有效果的,我只能对没有防备的人施展。”沐清风摇着头表示不行。 “那……” 绮薇还想说找个人来试试,可是转念一想找别人,不如让他教自己,自己出去试试。 这万一学会了,以后自己犯个小过错什么的,也好让爹爹和三爷爷放过自己什么的,哈哈,想想就感觉不错。 “你教我。”绮薇开口说道,态度是绝对的大小姐模样。 沐清风没有生气绮薇的态度,而是笑着摇着头,说道:“不行。” “为什么?”绮薇遭到拒绝,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 自己从小到大,还真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爹爹一直对自己十分的宠溺,要什么给什么,三娘也是惯着自己的胡闹任性,帮派里的人都要顺着自己的。 没想到这个偷学的居然敢拒绝自己,真是气死了。 “你要求别人教你东西的时候,都是这般语气么?”沐清风转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要什么态度?”绮薇无所谓的回答,因为自己一直都是想要什么就说什么的,没觉得应该有别的语气和态度。 “求人办事,一共分三种。 最下等的就是你这样,不管别人是否愿意,你自己先说出口要求别人。这种的可能性是很低的,除非那个人足够的宠爱你。 中等的是求人办事是先要放低姿态,赢得别人对你的好感,再开口婉转的请求。这种成功率是非常高的,因为你赢得了别人的好感和信任。 最上等的求人办事,是要观察对方一举一动,投其所好做到无微不至,让那个人发自内心的自愿的去教你,去给你。这种是百分之百的。 你做不到最上等的,是不是要先学会中等呢?” 沐清风将‘求人办事’按照自己的理解细细的区分,仔细的解释给绮薇听,虽然看似复杂,却是在步步埋棋,等待绮薇入瓮。 第70章 绮薇入圈 “这么复杂?”绮薇被说得愣愣的,感觉这个沐清风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语气也温和的没脾气,却句句在理,让自己没有办法去反驳。 “你以前要求所得到的东西,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和你的亲人对你宠爱。帮里的人看似对你尊敬谦让,却也是看着你父亲的身份上,来博得你的喜好,心里怎样,却不可得知。”沐清风句句点在了绮薇的心头上,让她看清她以为的世界是虚假的。 “那,那他们又不都是怕我爹爹,也可能是喜欢我啊,想要给我的。”绮薇反驳道,却不再是那么有理了,心里有些发虚。 “是嘛?那你可以去找一个不知道你身份的人,去试试就知道了。”沐清风抛给了绮薇一个方案,让她验证。其实也是对绮薇下了一个套,是专门制定的。 绮薇还在想着沐清风话,感觉有道理,却又感觉不可能,一时间很乱。 “我并不在乎你用那种方式要求我去教你这个特异功能,因为我也是新学的,所以没有办法来教你如何对别人施展改变想法的特异功能,不过……”沐清风特意拉长音,看着满脸好奇到不行的绮薇,又道:“你可以去找教我的那个人,他会的可不止一种特异功能哦。” “他在哪?在虎啸城么?叫什么名字啊?”绮薇一连串的问了三个问题。 “他在虎啸城,他是今天刚在虎耀门报名要拜入虎耀门,不知道有没有被录取……”沐清风突然皱起眉头,样子很是担忧。 “他要拜入虎耀门?”绮薇一听裂开了嘴,但是转念一想不太对,又道:“你说他会很多特异功能,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我们虎耀门呢?” “就因为他会很多特异功能,所以想要完善自身,成为一个即会武功又会特异功能的人,再说怀璧其罪,拜入虎耀门就没有人来找他学习特异功能了。”沐清风解释道。 “很多人找他学么?”绮薇问道。 “是啊,很多人呢,好的坏的都有,所以他为了躲避恶的才要拜入虎耀门,做个普通人。因为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会特异功能,除了我,还有你。”沐清风微微皱着眉头,为那个人感到怜惜。 “他……他叫什么?”绮薇也跟着沐清风的话,担心起来。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一定要保密他会特异功能的事情。要不然那些恶人寻来,他就该跑了,到时候你想学都学不到了。”沐清风很认真的看着绮薇,样子很谨慎。 “我发誓,我绮薇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他会特意武功的,否则……否则一辈子嫁不出去。”绮薇连忙立掌而誓。 “好,他姓尹,叫弗渊。今年十二岁。”沐清风将尹弗渊的名字念了出来。 “尹,弗,渊。十二岁,十二岁?”绮薇一听年龄吓了一跳,本以为是会是个半白的老翁或者中年大叔,最起码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哥哥,原来是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小弟弟。 “嗯,你别看他年纪小,但是本是很大。他的脾气一向古怪,不愿意与陌生人多接触,也就是说不一定说是好人,他就会教他特异功能,一定要得到他的信任和好感,才能教你。”沐清风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我去看看去。”绮薇说着,就一溜烟跑走了。 第71章 找人引发争执 沐清风看着绮薇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舒了口气,一直是在说谎话确实有些费神力。 自己要让尹弗渊拜入虎耀门,他是应允了,但是成为虎耀门的弟子却还是有些担忧,怕他不会被录取。这还不算沐清风最担心的,最担心的是尹弗渊那沉默寡言的性格,会在虎耀门里吃亏,况且他还是一个年龄小的新人。 如今自己遇到了绮薇,正好可以为弗渊铺垫一个垫脚石,也是一个平时能多关照的人。 开始的一切自己都打点好了,以后的路还得看弗渊自己的了。 绮薇是个急性子,为了能见到那个神秘的尹弗渊,也为了早日能学到特异功能。已经是就寝的时辰,也已毅然的奔新人的宿舍而去。 吱嘎—— “喂,你们谁是尹弗渊?” 已经休息的虎耀门新入门的弟子,都被吵醒,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吱嘎—— “你们谁叫尹弗渊?” 依旧没人回应,都是迷迷糊糊的东看西望。 吱嘎—— …… 吱嘎—— …… 连续的找了十来个新人宿舍,依旧没有发现有叫尹弗渊的人,这让绮薇心中炙热的火焰一下子凉了大半截,开始不由得责怪和怀疑沐清风的话,是真是假。 绮薇再次走到一个新人宿舍的四合院,还没有敲门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门外的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喂。”绮薇站在不远处对少年打招呼,可是声音和语气却给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少年知道有人进了院子,他不好奇所以连看都没看,如今听见这个人在唤自己,而且声音细嫩像是女子的声音,连忙侧头,却发现并不是心中所想念之人。 于是再次将头扭了过去,看望天空的繁星点缀。 “喂,我跟你说话呢。”绮薇说着就疾步向少年走去,语气很是不满。 本来就找了十来个宿舍就累的半死,还怀着对沐清风的话怀疑,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如今却遇见一个不理自己的人,差点就火山爆发了。 少年用余光看来一眼绮薇,没有任何表情。 少年的再次沉默,让绮薇真的急了,这虎耀门还真没有敢不回自己话的门徒。于是伸手就想去拧这个不理自己的少年的耳朵,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临近咫尺,少年一把握住了绮薇的手腕,歪着头看向她,满脸厌烦。 “松开。”绮薇的手被少年捏的有些疼痛,挣扎了几下未果,连忙呵斥的喊了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请这位小姐自重。”少年说着便一把甩去绮薇的手腕,转身向屋里走去。 “自重你个大头鬼。”绮薇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当即立马抽出悬挂在腰间的红色皮鞭,运足力气扬手就像少年甩去。 啪。 少年在被抽打的那一瞬间感觉后被被什么划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剧烈的疼痛瞬间充斥着整个神经。 皮鞭硬生生的在少年的后背划过一道血痕,原本整洁的衣衫一下子划开了一道大洞,里面的血肉瞬间翻开殷红肉瓣。 第72章 少年重伤昏倒 绮薇原本还火焰横飞,但是一见到血在少年的衣衫上绽开,心里瞬间没了底。 她没想过,整个少年居然没躲,也没想过自己的皮鞭被打在他身上会留下这样的伤痕。以前跟自己跟门下的师兄弟也打闹过,没有人会硬生生的挨自己鞭子的,就是是挨到了也是特意的装装样子,哄自己高兴,根本不会形成这样的伤痕。 背后的疼痛,让少年险些断气,握紧了拳头承受着痛楚,猛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可是汗珠却在瞬间落下。 转过身去,再次看向台阶下的少女,眼睛里闪过一道十足的厌恶和恨意。 “你为……你为什么不躲?”绮薇看见少年转了过来,感觉到了少年那不善的眼神,也因为自己先动手理亏,说起话便有些结巴起来。 少年不说话,就是一直冷冷的看着少女绮薇,仿佛要把她看穿的模样。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绮薇早已在少年的眼下死了上千万次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你不礼貌在先的,我问你话,你都不回答。”绮薇本想挺足腰板理论理论,可是实在是太理亏了,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少年看着绮薇的那依旧不灭的嚣张气焰,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绮薇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小男孩,居然这样的可怕。 这样的可怕让绮薇感觉到了冰冷,这不是父亲生气时的怒吼,也不是三娘的冷脸相对,更不是门徒们那故意躲避的冷战,而像是深渊里那未知的恐惧,让人摸不清看不到。 “呵,不回答你的话,就要挨上一鞭子么?”少年冷笑了一下,忍着背后的疼痛,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 “你会说话啊,”绮薇刚刚还觉得自己可能是冤枉了好人,以为这个少年是个哑巴,却没想到他会说话,只是不愿意理自己,当即又道:“我哪知道你不会……武功。” 少年眉目一挑,对于绮薇那打死不服软的大小姐性子,更加的厌恶了。 可是后被的伤势却在蔓延,少年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像是在出汗一样,温热的液体不断的在后被滑落。疼痛一直的延续,没有缓解,只有加重。 突然,少年感觉眼前有些发晕,院子里的天地开始不停的旋转,下一秒就直接的不省人事了。 “诶?” 百度嫂索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绮薇正等着这个少年说话,也正想着一百多种方式来堵塞他,可是还没等这个少年说话,就看见他笔直的倒了下去,与地面来了一个气密接触。 快速上前,绮薇想要搀扶,又怕是少年装假,便在少年的肩膀处踢了一踢,作为试探。 可是是了好几下,少年都没有反应,这时绮薇慌乱了起来,连忙弯下身搀扶,“喂,你别死啊,快起来。” 少年已经是双目紧闭,没有反应。 “你别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不会武功,是我的错,我不该拿鞭子抽你,你快点起来,别吓唬我了,呜呜……”绮薇说着说着就哭喊了起来。 虽说绮薇是大小姐的性子,可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况且这个人是因为自己倒下的,一瞬间罪恶感充斥着内心。如果这个人因为自己死了话,估计自己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呜呜,你快起来,别死……”绮薇疯狂的大喊着,毕竟自己真的慌乱了起来。 第73章 鬼医宋鹤延 烛光闪烁。 绮薇依靠在门口看向床榻上那双目紧闭的少年,心里不断的祈祷。 床前一个中年男子刚为少年将背后的伤口包扎好,此时正为少年把脉。略微测脉了一下,感觉少年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却无性命之忧,便站了起来,向厅里的桌子走去。 “宋伯伯,他怎么样了?”绮薇跟着中年男子宋大夫的身后走了过,急切的问道。 这个宋大夫本名叫做宋鹤延,是曾江湖上大有名气。江湖客光听名字并不认识这个宋大夫,但是要提起他在当年在江湖上的另一个名字,宋命,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人还送他了一个绰号,鬼医。 也有这样一句话是形容鬼医宋命的,‘鬼医让你三更死,阎王岂敢不收你’。 他的医术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却只救眼缘人。不过,他却在十年前消失在了江湖上,踪迹无处可寻。 只因为,当年他争强好胜,惹到了不该惹的狠角色。遭到敌人的报复,先是灭他满门,后还四处追杀于他。 就算他有过高的医术和身法,但是也是双拳难抵四手。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恰巧被外出办事的虎耀门的门主所救,从那以后便隐姓埋名在虎耀门做事,现在是虎耀门的首席医师。 今天原本已经收完院子里晒的草药,打算休息,就被绮薇这丫头神神秘秘的请了过来,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丫头居然把人打伤了。 “嗨——。”宋鹤延听到绮薇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哀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宋伯伯,他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死啊。”绮薇着急的噘起了嘴,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错手杀死一条人命,当即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宋鹤延一听绮薇说那个少年会死,顿时有些不高兴。在他感觉这个少年受了这么破伤,根本就不可能死,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来给少年看病,他也不会死的。而自己又不是那些自吹自擂的庸医,就算这个少年再重十倍,自己也有自信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有你宋伯伯在,他是不会死的。”宋鹤延当即给了绮薇一个定心丸。 “真的?”绮薇一听这个少年不会死,立马感觉世界都美妙了起来,一个高蹦到了宋鹤延的左边,抱住宋鹤延的手臂摇晃了起来,高兴的说道:“宋伯伯你太厉害了,我就说嘛,宋伯伯你就是神医下凡,就算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的,也会被宋伯伯拉回来的。” “哈哈,你呀你,鬼丫头。”宋鹤延被绮薇的话逗笑了,宠溺的指了指绮薇的额头,看向床上的少年后,收起了笑容,又道:“他是帮里的新录取的成员吧。” “嗯,是……吧。”绮薇也看向了床上的少年一眼,不太肯定的说道。 “不要告诉我,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就对他下那么重的手。”宋鹤延看见绮薇那犹豫的态度,突然感觉这个绮薇真是个小辣椒脾气。 “是他先对我不礼貌的,我问他话,他都不理我,”绮薇将理由说了出来,可是看见宋伯伯那不可思议的目光,撅起嘴又道:“我是在抽了鞭子后才知道他不会武功。” 第74章 绮薇的道歉 “哈哈,看来这小子够倒霉的了,惹了你这么个不该惹的主。我觉得我应该告诉门派里的成员,出门都看看黄历,要不然就会挨你的鞭子。”宋鹤延被绮薇那奇怪的理由惹的笑的合不拢嘴,忍不住调凯起来。 “哎呀,宋伯伯。”绮薇被宋鹤延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撒娇的跺起了脚。 “嗯嗯,我不说了,”宋鹤延抿住了嘴,摆着手示意不再说,打开药箱拿出两个小瓶递给了绮薇,说道:“这个蓝的是内服的早晚各一次,这个白的是外敷的,一天一次。到时候他醒了就给他用药,记住了吗?” “知道了。”绮薇接过药瓶,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仔细的研究起药瓶来。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宋鹤延说完便收拾药箱,向外走去。 “宋伯伯,不用喝中药啊。”绮薇再次抬头时,发现宋伯伯已经走远,上前两步大吼的问道。 “你要不相信你宋伯伯,那就把那两瓶药还给我。”宋鹤延刚要拐弯就听见绮薇在那喊,假意嗔怒的说道。 绮薇一听宋伯伯想要收回药瓶,连忙将药瓶藏于身后,嬉笑着摆手说道:“宋伯伯辛苦,宋伯伯慢走。” “这丫头。”宋鹤延舒了口气,低声呢喃了一句,便离开了。 绮薇看见宋伯伯走后,便转身向床上的少年走去。 走到床前,绮薇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双眼紧闭的少年,突然掐起腰来,指着昏迷不醒的少年,命令性的说道:“我告诉你,不是我故意打你的,是你先惹我的。还有,我已经帮你看过病了,我们扯平。以后不许告诉别人说我欺负你不会武功,来坏我萧女侠的名声,听到没?” 绮薇等了半天,都不见少年有动静,于是惺惺地又道:“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少年依旧双目紧闭,此时他还昏迷不醒,根本听不见绮薇的话。 长舒口气,绮薇在床前慢慢地蹲了下来,仔细的打量起少年。 上衣已经被宋伯伯脱掉了,是为了给她包扎伤口,此时的他穿着一件未系带的白色裘衣,漏出那厚厚的棉布。 他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脾气这样犟。 “我当时喊你,只不过想要问你,你们屋里有没有个叫尹弗渊的人,可你不搭理我,让我很生气,我是在生气之下才动手的。你要是乖乖地回我的话,不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么。”绮薇悠悠的说了起来,声音很小很细。 绮薇忍不住白了床上的少年一眼,又拉近了一些距离,仔细的观察起他的脸。 原来他的皮肤这么好啊,白白嫩嫩的跟着小姑娘似的,要比门派里其他跟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好看多了。绮薇忍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少年的小脸蛋,感觉软软的,做贼的成功,让她傻笑起来。 绮薇在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虽然这个少年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可是自己却感觉他是那样的高大,甚至像是起立不到的雕像一样,很有安全感。 第75章 我们做朋友怎么样?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绮薇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冷不丁的问道。 可那少年却没有回答,因为他还没有醒。 “等你好了,我们做朋友怎么样?我在门派里很少有朋友的,他们都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更多的是看在我爹的身份上跟我玩,不是真心的带我,是怕我爹。” 绮薇絮絮叨叨的说出了自己隐埋多年的心事,语气里竟是委屈和不甘。小的时候没注意过,可是这几年越发的觉得所有人都在让着她,而且对自己不是真心的友好。 就算自己无理取闹,动手伤人,他们也都从来不说自己一句。只会一顾的奉承自己,讨好自己。却在私底下诋毁自己,怒骂自己。 其实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乖张,只因为有一次自己交往多年的朋友,被这自己跟别人说自己的小话,语句很是难听。说她是看着自己父亲是门主的份儿上跟自己交朋友,说自己野蛮跟个疯狗一样,还说她跟自己在一起就跟养狗一样,让自己咬谁就咬谁。 自己是真心的带她,不让她在门派里受欺负,还每天给她带吃的。父亲送自己宝贝,自己也会拿出几件送给她,却将真心换狼心。 从那以后,自己就觉得门派中的人,对自己都是阳奉阴违,所以性情才会忽风忽雨让人捉摸不透。 “我保证,你跟我做朋友,我指定不再用鞭子抽你了,还去帮你教训其他欺负的人,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赚了?”绮薇这句话是真心的,她不愿意将伤心事想起,于是特意调凯了一下缓解心情。 突然绮薇的心里又担忧起来,他虽然不奉承自己,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门主父亲的女儿,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带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我叫萧绮薇,他们都叫我绮薇,你也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绮……” “绮薇?” 绮薇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叫自己的名字,听声音像是三娘的音色。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果然见三娘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三娘?”绮薇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还是掩埋心里的不安,叫了一声。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嗯,这么晚还不睡,在忙什么呢?”华问章微微一笑,对绮薇问道。 绝对不能让三娘知道自己房间里躺了一个少年,而且还是被自己打伤的少年,要不然自己一定会被三爷爷叫去跪祠堂的,没准还得被罚写上三百遍《礼·约章》的,想想都可怕。 “没,没什么,就是……我马上就睡了,三娘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呢?”绮薇有些紧张,毕竟自己是不善于说谎的,不自觉的用手指戳起头发来。 “哦?”华问章再次用语气问道。 然而,她今晚来找绮薇,是有目的的。刚刚不久,自己做完账目往回走的时候,就遇见了宋鹤延,见他拿着药箱在夜里行走,还时不时的摇着头嘟囔着什么。 宋鹤延是虎耀门的首席医师,他只给在虎耀门位置高的堂主和长老之类人看病,不由的担心是哪个堂主或者长老病了于是上前询问。 这一问不要紧,却从宋鹤延嘴里听见是绮薇那里出了事,便更加担心起来。再三询问后,才知道绮薇没有事,有事的是一个新入门的小门徒。仔细询问后,原来绮薇用鞭子打伤了新来的门徒,求他治病,此时正躺在绮薇的房间里昏迷不醒。 第76章 华问章的突然来访 在华问章的角度看,打伤了门徒不要紧,要紧的是绮薇的名节。 这大晚上的,一个新进门的门徒就躺在绮薇的闺房里,不管原因如何,这要是传出去,会对绮薇造成很大的名誉伤害的。而且她的身份还是虎耀门门主的女儿,对外也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华问章听后,快速的送回账本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到了绮薇的住所,她没想直接开口询问,而是特意的试探了一下,却没想到绮薇还在对自己隐瞒,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想的。 “嗯嗯。”绮薇看见三娘那不信的眼神,连忙给过去肯定的点头。 “绮薇,你知道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要及笄了就是不再是孩子了,是大姑娘了。”华问章没有直接指出绮薇屋里藏人的事情,而是苦口婆心的点拨道。 “我知道。”绮薇却还没有听出三娘的意思,点了点头应是。 “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节。”华问章见绮薇还没有明白,于是再次点拨。 “三娘?……”绮薇突然明白华问章的话,然后用着疑问的目光看去,见三娘正用着已经明了的目光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问道:“三娘,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华问章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向绮薇的闺房走去。 一进屋,华问章就向绮薇的床榻而去。只见一个瘦小的少年正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绷带,正如宋鹤延所言一样。 “三娘……我是不小心把他打伤的,没办法只好将他弄到了我的屋里,找了宋伯伯来……”绮薇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嗯,我都知道了。”华问章回头给了绮薇一个全部明了的眼神。 绮薇撇了撇嘴,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宋鹤延宋伯伯,指定是他通风报信告诉三娘的,然后脑子里瞬间闪出一百多种报复宋伯伯的小计谋。 “你打算让他这几日都在你屋里养伤?”华问章打断了绮薇的小思路,试探的问道。 “不是,我打算先让他在我屋里休息,等他醒了就让他走人。”绮薇连忙说道,怕三娘在搬出男女授受不亲,名节什么的话来堵自己。 华问章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道:“来人。” 只见从屋外走进来两个门徒,好像提前就一直都在门外等着一样。进屋后,对着华问章和绮薇,恭敬的抱拳作揖道:“三夫人,二小姐。” “你们将他送到西苑的客房去,再找个人看着,如果他醒了,要快速向我会报。”华问章指着床上的少年对这两个门徒说道。 “是。”门徒应声后就直奔床榻而去,将躺吃床上的少年搀扶了起来向外走。 “小心点,他后背有伤。”绮薇眼看着三娘将一切都安排好,却不能插一句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抬出去和关心的叮嘱了。 “是,二小姐。”门徒点头回应道。 直到门徒和少年都消失在夜色里后,华问章才走过来,温和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于他,可你要知道你身为虎耀门的二小姐,做事可以莽撞,但是不能没有寸度。” 绮薇知道三娘的意思,自己可以打伤门派里的以任何一个人,但是却不能留人在自己这里以任何原因过夜,因为不仅仅是自己的名节,还有虎耀门的门脸。 第77章 留在虎耀门 清晨,阳光温煦。 沐清风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一面担心自己骗绮薇去找弗渊,还不道事情会如何;一面担心客栈里的曲浓。 虎耀门对自己并不苛待,还名人将早餐送了过来。就在沐清风刚用早餐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的门徒在议论的事情。 “……诶,你听说没有,昨晚二小姐又打伤了一个人。” “是吗?谁又那么倒霉惹了虎耀门里最不该惹的人?” “还不知道,听说是一个刚入门的新成员。” “新入门的?怪不得了,他指定不知道咱二小姐的庐山真面目,得罪了她。只不过我挺好奇的,这新入门的成员都是有专门的区域,而且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咱二小姐是住内部的,他怎么就能得罪咱二小姐呢?难道偷摸去内部被二小姐抓个正着?” “不是,据说被打的那个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你说一个孩子能去内部么?” “那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能碰上呢?” “是二小姐昨夜不知道是抽哪门子风,在新入门的成员宿舍里找人,好像叫尹……对,尹弗渊,不知道找到没有,然后就把那个新入门的小师弟打了。” “他够倒霉的了,看来咱以后也的注意这二小姐。” “谁知道,据说打的还不清,连宋医师都去了……” 沐清风听见了这二人的对话,瞬间将握在手里的筷子放了下去,心里不断的担忧起尹弗渊。自己昨夜引绮薇入圈,会不会变向害了弗渊呢? 早知道这个绮薇的脾气如此乖张,就不该擅作主张为弗渊铺路了。 正当沐清风暗自后悔的时候,一个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还伴随着一个关切的声音,“少侠,昨晚睡得可好?” 沐清风连忙转头看去,只见西堂主正站在门口向自己打招呼,自己也快速的站了起来作揖,道:“有劳西堂主挂记,一切安好。” “嗯,”西堂主点了点头,又道:“今早我们内部开会,对少侠的问题给出了解决和选择。” “愿闻其详。”沐清风再次作揖。 “我们虎耀门是名门大派,所以对于少侠没入帮就学习我们虎耀门的功夫,我们会对外直接宣称少侠乃我们虎耀门在外的记名弟子,这点不容少侠他说。”西堂主用温和的态度说着斩钉截铁的话。 “全凭堂主做主。”沐清风没有反抗,很顺从的应了声。 “并非是我一人做主,是门主和其他长老堂主共同决策的。”西堂主很满意沐清风的态度,又道:“对于少侠的去留,我们给了少侠两个选择。 第一,少侠可以留在我们虎耀门,但是要同新入门的弟子一样,没有特权。 第二,少侠可以离去,但是在不可交予其他人虎耀门的武功,违之,虎耀门必究。” 听着西堂主的给自己的选择,沐清风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抱拳作揖的说道:“请西堂主收留清风,清风愿从基层做起。” “你要留在我们西堂?”西堂主诧异。 他想到沐清风会留下的可能性大,要不然也不会在招聘处宣言吵闹,只是没想到他要留在直接身边。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要放在一起训练,然后经过一年的培训,看其各方面的才能才华,再分到各堂各院。 西堂是虎耀门的内部执法地区,每个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入堂的。自己虽然欣赏这个敢作敢为的沐清风,却不能私心留下,要不然会落人话柄。 “是,请堂主做主。” 第78章 西堂主的试探 西堂主在客房里踱步,还时不时的打量几下沐清风。 突然西堂主的脚步转换,直接向沐清风开掌而去。沐清风本就没有准备,直到西堂主的手近在咫尺时,才运力转身躲去。 “西堂主?”沐清风不解,为什么西堂主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西堂主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向沐清风开展攻势。 别看西堂主已经是过百之人,但是身法却灵活的很,将掌法打的融会贯通,步步紧逼沐清风,让他应接不暇。 沐清风先是让了几下,不想跟西堂主动手,怕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可是西堂主却步步紧逼,自己只好也与他对战,用出父亲教自己的那半套猛虎爪。 先头的几下,沐清风还能挡住西堂主的攻势,可是时间一长,却变得非常吃力,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样不怪沐清风武功不行,他本就是个半吊子出身,会这些都不错了。而西堂主可是学了虎耀门的正宗功法的,沐清风哪里是西堂主的对手。 沐清风实在是应付不了西堂主的来势,最后只好束手就擒。 西堂主见沐清风逐渐弱了下去,将掌在沐清风的脖颈处的半分处停了下来,收回功力。 打斗停止。 “你虽然只会一半的猛虎爪的功法,但是却理解还算可以,我刚刚用的就是猛虎爪后半段的功法,你看如何?”西堂主问道。 沐清风此时才恍然大悟,西堂主突然攻打自己,原来是在试探自己的功底。 也对,毕竟只有自己在说自己会战虎诀和猛虎爪,他们还没有得到验证,想必今日西堂主就是来验货的。 “虎耀门的武功博大精深,晚生惭愧。”沐清风摇着头笑着说道,“西堂主将猛虎爪的虎爪化为掌,已经是削弱了功力,可是却依旧将清风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见其精髓。” 西堂主没有说话。 他的确喜欢这个沐清风,尽管他触犯了门规,也不是因为他能说会道,可是打心眼里就是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他想留下他在西堂做事,可是总不能为他开了先例啊。 “对于你提议的这个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先入新营吧。”西堂主委婉的拒绝道。 他没有把话全说出来,是怕做不到让人讲究。他的意思是先让沐清风在新人那里呆着训练,然后自己再想办法将他拉回西堂。 “既然堂主为难,清风也不强求,我入新营也可。”沐清风温和的回应道,但是对于西堂主的拒绝,多多少少感到一些可惜。 “好。”西堂主看见沐清风很洒脱的接受了,好感又是提升不少。 “只是我想先回客栈取些东西,不知……”沐清风想起还在客栈的曲浓,便借词打算回去。 “你已经是自由身了。”西堂主对沐清风点头。 “谢堂主。”沐清风感激的抱拳作揖,刚想来开回客栈,想起自己如果离开后再回到虎耀门,估计是看不见这个西堂主了。于是又转头对西堂主说道:“家父的事情,还请堂主上心,清风不想被虎耀门误解成乱言之语,特意作出事故进入虎耀门的。” 第79章 苏近扬就是沐平! “好,我帮你查一查。”西堂主点了点头,感觉沐清风的这种责任感很适合在虎耀门的西堂,于是又道:“也许是我记性不好,只记得当年好像也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身抱恶疾的付大山,另一个是破坏门规的被驱逐的方有为,还有一个是因家事脱离的苏近扬。至于其他人,还真就不太记得,看来真的是老咯。” 沐清风听到老者说起苏近扬的时候,沐清风不由的陷入的沉思,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和一些关于苏近扬的线索。 一开始,自己在父亲面前提起‘苏近扬’,他的反应十分强烈。 然后是,家园被毁父亲失踪,却在自家门下看见了刻字留书,‘若救苏近扬,请荣王府做客’。 紧接着,自己来虎耀门探索父亲踪迹,老者却说万戌五年离开的只有苏近扬,没有沐平。 苏近扬,沐平。 难道苏近扬就是沐平,沐平就是苏近扬? 突然之间,沐清风感觉脑海里什么东西一下子被劈开,一切的事情和线索都在这一瞬间拼接在了一起。 父亲说自己有仇家,是个王府之类的,而自己在醉乡院听见那个宦官老者和那个中年那男子的话,也是说王府什么。 原来那两个人就是来找隐姓埋名的苏近扬,也就是自己父亲沐平。 只是还有好多的事情不太清楚,为什么父亲没有告诉自己他就是苏近扬,还有父亲因为什么得罪了皇亲国戚的荣王府,好多好多的为什么,还是解不开。 不管了,自己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荣王府了,因为苏近扬在荣王府,父亲也就在荣王府。 “前辈。”沐清风对着西堂主就是一鞠。 “嗯?”西堂主应了一声,原本沐清风已经叫自己西堂主或者堂主,怎么却又改口前辈了呢? “晚辈不想留在虎耀门了。”沐清风此时只想快速脱离虎耀门。 “怎么……”西堂主诧异。 他现在更加不解,刚刚好答应好好的留在虎耀门,此时怎么又不想留在虎耀门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挽留? [^*] “西堂的入门是要经过严格的考验的,不是我一句话就能……”西堂主开始解释,他不想让人才流失,况且自己还对他有着欣赏的感觉。 沐清风光急着脱离虎耀门了,差点忘记了自己不该漏出异态。 长舒一口气,沐清风抱拳作揖的说道:“晚辈不想为难西堂主,晚辈确实想在虎耀门做一番功绩,只是,只是……”沐清风有些说不下去了,总不能说自己来虎耀门是查看父亲的,这没查到就走了吧。所以要找个最委婉最合理的解释,让他接受。 “只是什么?难道少侠抹不开颜面,从新做起?”西堂主问道,心里却对沐清风开始猜疑。 “是的,”沐清风现在只能顺着西堂主的话说下去,虽然他是以最刻薄的话说,自己也只能打掉他对自己的好感,从着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去说,“晚辈不想从零开始。” “你……”西堂主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了,指着沐清风皱眉。 “前辈莫生气,晚辈想,也许暂时离开虎耀门,再在江湖上闯荡一番,收了心性,再回虎耀门也便安心了。毕竟这里是我父亲对我最大的期望了。”沐清风前面的话是搪塞,最后一句话看似恭维却是言表于心的真实想法。 第80章 出尔反尔 “莫再说了,出尔反尔,我虎耀门留不得你如此之人,你走吧。”老者快速的接过沐清风的话,甩了甩长袖,怒气横生的说道。 “是,晚辈告辞。”沐清风知道西堂主对自己的高看有所失望,现在营救为了父亲,只好顾不得那么多了。 起身便离开了。 另一面…… “你好些了吗?”绮薇站在华问章的身后,问向刚刚苏醒的少年,有些含羞。 早上时候,绮薇正在华问章那里吃早餐,看守昏迷少年的人跑了过来说那个少年醒了,绮薇心急放下碗筷就跑了过去,华问章也只好跟着一同过去了。 华问章一度好奇,绮薇这些年也打伤过一些门派里的师兄弟,可是为什么对这个少年如此上心,连跟他说话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态度,变得温和起来,难道只是因为亏欠? “嗯。”少年点了点头应声,只是目光却不看向绮薇,而是看向华问章。 华问章本以为绮薇问出这句话,少年的反应应该是恭维的,毕竟绮薇是虎耀门的二小姐,就算不知道绮薇是虎耀门的二小姐,总会带上几句风凉话和埋怨之类的告状之词。 可是他虽然生着绮薇的气,却还是应答了她的话。这种隐忍和度量,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的少年来看,的确罕见。 “你叫什么名字?”华问章开口问道。 少年没有说话,而是戒备的看着窗前的华问章和绮薇,仿佛她俩是侵犯领地的敌人一样,目光冰冷。 “小子,我们夫人在问你话呢。”手下的人看不过去,皱着眉头恶狠狠的对坐在床上的少年说道。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对这个手下以最冰冷的目光看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这二位是谁?”那手下微微怔了一下,但是随着想到一个半大的毛孩子能把自己看毛真是丢人,当即扬起眉毛解释道:“这是我们虎耀门的三夫人,和二小姐。 虎耀门的三夫人,和二小姐? 这么说自己昨夜是被虎耀门的二小姐抽鞭了? [$妙][笔$i][-阁]. 少年正在气愤绮薇的仗势欺人,突然想起自己主人跟自己说道话,让自己加入虎耀门,好好学习虎耀门的功夫,将来保护他。所以自己不能得罪虎耀门的人,尤其是这种门主的亲眷。 “三娘你看他,昨天他就是这样,问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绮薇噘着嘴,很不满意少年的沉默态度,向华问章告状。 “回夫人,我姓尹,叫尹弗渊,昨天刚刚拜入虎耀门。”尹弗渊快速下地,对着华问章抱拳作揖。 “啊——,”一声高喊,让人引起注意,只见绮薇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站在地上的少年,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就是……尹弗……渊?” 尹弗渊听到绮薇这样问自己,有些纳闷。自己并没有和她相识,就算相见也只是昨晚匆匆一瞥的时间,为什么她会对自己的名字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呢? 华问章是最不解的,因为绮薇简直是莫名其妙啊。难道他们早前就认识?可是看这个少年尹弗渊也对绮薇的话产生不解,应该是不认识的,怎么就那么激动呢? “绮薇,你认识他?”华问章忍不住问道。 第81章 沐清风离开虎耀门 绮薇自然是不认得他的,要是认识的话,也不会动手抽他鞭子。 怪不得那个沐清风说这个会特异功能的尹弗渊是个怪人,经过昨晚的相处果不其然。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让这个尹弗渊原谅自己,教自己特异功能? “绮薇,绮薇?……” 绮薇一直在思考如何跟这个尹弗渊接话,忽略了华问章的问题,直到华问章拍打自己肩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啊?” “你怎么了?”华问章用着疑虑的目光询问道。 “没,没什么,估计是早上起的太早,有点头晕。”绮薇连忙掩饰,低过头偷瞄着尹弗渊。 华问章自然是知道绮薇的出神不是这个原因,也肯定绮薇跟这个小子有点小秘密。可是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不一定要问出来说出来,况且姑娘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嗯,要不你去休息吧。”华问章关泽的说道。 “那我走啦,三娘。”绮薇也正有离开的意思,应了声就跑了出去。 华问章看着绮薇那迫不及待的离开,微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看向尹弗渊的时候,看起来温煦,却不是跟看绮薇一样慈宁。 “刚刚的那个,是我们虎耀门的二小姐,”华问章特意又介绍了一下,主要是看尹弗渊的态度,只见尹弗渊点了点头应了声,然后又道:“你的伤就是她弄得吧。” 尹弗渊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点头或者摇头来表示。 华问章看见尹弗渊还是有点小聪敏的,也算满意。因为自己问的话,他如果说‘是’,那么他就太直板不圆通,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如果他说‘不是’,就是虚假恭维。当然,如果有其他回答,就另当别论了。 “你先在这里养伤吧,金录堂那里我会帮你打招呼的。”华问章用着不愠不火的语气,像是在关心尹弗渊的身体,其实也在警告他不要到处张扬。 “是。”尹弗渊应了声,没有它话。 华问章也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去了。 尹弗渊本来是想问问沐清风的下落和安危,可是现在感觉不是时机。在不对的时间里,是不能问不对的话题,会适得其反。 沐清风一出虎耀门,就直奔客栈而去。 推开房门却发现曲浓不见了,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曲浓的身影,连忙找来伙计问曲浓的去处,伙计却说曲浓就出去了。 沐清风坐在房间里,没有再出去,等着曲浓回来。 直至天色已黑,曲浓才返回客栈。 “你没有被官府抓去?”曲浓一进屋就看见沐清风坐在屋里,想都没想就问了出口。 “什么官府?”沐清风被曲浓的问懵了。 “昨天你们出去,我知道是办事情去了,可是到了晚上你们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今早,我就听说有人闹事,官府的人抓走了好多人,我以为你和弗渊也在里面,所以就出去打听去了。”曲浓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也叹了口气,放下心里的担忧。 “我跟弗渊去了虎耀门。”沐清风给曲浓到了杯水,然后解释了去向。 “虎耀门?”曲浓不解。 “嗯,我想给弗渊一个前途。”沐清风说道。 “你想让尹弗渊进虎耀门?”曲浓猜疑的看着沐清风。 “嗯。” 第82章 曲浓的心事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驱赶走黑暗,一辆马车急匆匆的从虎耀门跑了出来。沐清风驾着马车拉着曲浓飞奔向京城赶去。 一路上,曲浓都没有怎么说话,像是有心事一样。 沐清风现在的心早已飞去了京城的荣王府,顾及不到曲浓的心事和态度,直到路途休息的时候才看见曲浓没有了往日的心态。 “喝些水吧。”沐清风将水壶递到了曲浓面前。 “嗯。”曲浓接过水,喝了几口。 接下来,气氛略显尴尬。 沐清风不知道曲浓怎么了,只感觉她有些不开心,不言不语的看着远方出神。 曲浓则是心里很乱,尤其是听沐清风将尹弗渊送去虎耀门的时候,心里就冒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感慨。她在想沐清风将尹弗渊送走,接下来就将是自己了。 因为在古阳城的时候,沐清风就有抛下自己。现在沐清风将尹弗渊送了出去,那么她就一定会将自己也想法设法送走。 曲浓知道,沐清风抛下自己和尹弗渊是怕去救沐平的时候出现危险,在是保护她们的安慰。可是,沐清风不知道自己对她是真心的,从她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发誓跟随左右,不离不弃。 “……曲浓?”沐清风见曲浓一直在愣神,便呼喊了几声。 “啊?”在沐清风叫了几声后,曲浓才听到,回过神看着沐清风跑去了询问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沐清风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担心弗渊,他还那么小,在虎耀门指定会受欺负的。”曲浓说着便抿了抿嘴。 其实,曲浓担心的,也是沐清风担心的。可是玉不磨不成器,想要出人头地就要经受磨练,打磨意志。自己也不想狠心留下弗渊,但是这条路真的比跟自己去荣王府要好的很多。 自己为弗渊埋下了伏笔,只能看弗渊自己的造化了,如果处理的好,那么弗渊是受不了多大的欺负,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就难说了。 [^*] 不过现在,自己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有没有找打弗渊,也不知道他俩是否能合得来。 “人各有福,况且人是需要磨练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在虎耀门作出一番事业。”沐清风安慰着曲浓,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也是,他就是不服输的个性,也是需要磨练的。”曲浓点了点头,听见沐清风的话也多少宽了心,可是对自己还是很担忧,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会不会……” 还没等曲浓问出话,就听见林间的高草处,有些哗啦哗啦的响动。 沐清风快速的站了起来,挡在了曲浓的面前,看着高草处的晃动,高度的戒备,准备随时应对。这野外林间,有孤狼、野猪什么的都是正常的,最怕就是遇见它们。 一尺多高的草不断的晃动,而且也越来越快,沐清风知道是越来越近。 “谁?”沐清风定了心神,高呵道。因为她还没有把握能打死一匹狼,一头猪。 第83章 再遇俞定年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不断的从草丛里发出,随之最前排的草被压倒,一个书生模样的瘦弱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沐清风没有大意,皱着眉头看着这个陌生的人,直到他全身走了出来,让沐清风感到一丝的面熟。 “水,……水……”这个书生一步三跌的走了过来,直到一颗大树下坐了下去,眼神迷离的看着沐清风,一人分三影。 沐清风打量了一下这个书生,感觉没有什么威胁,便从拿起水壶走了过去。 那书生一看见水壶,连忙伸出手从沐清风的手里抢了过去,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完全顾不上那所谓的仪表。 一直将水都喝完了,书生坐在那里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沐清风的时候,快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沐清风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生,俞定年感谢公子慷慨赠水,感激不尽。”书生俞定年感激的说道。 “不用谢,俞公子。”沐清风拉起了俞定年。 “不知公子姓名,小生日后定当感谢。”俞定年被沐清风拉了起来,可是还是感激的不行。 “不用。”沐清风摆了摆手。 她没有图这个俞定年什么回报,再说只是一口水而已。不过,沐清风一直在想这个书生为什么这么眼熟,现在才想起来,他不就是虎耀门报名的那个秀才嘛。 “你怎么如此狼狈?”曲浓从沐清风身后走了出来,看见这个俞定年的衣衫褴褛。 “姑娘有礼。”俞定年还真就没看见有个女子在,看见曲浓后,再次低头作揖,不敢抬头去看。 “公子有礼。”曲浓也回了俞定年一个福礼。 “对啊,你为什么这样狼狈,记得你在虎耀门那里的时候……”沐清风接过曲浓的话,问道。 “兄台,莫提,莫再提。”俞定年连忙羞愧的止住了沐清风的话。 沐清风被打断后也没有说话,然后看向俞定年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满是伤痕,像是被人打过了。 “我本是书香门第,却被恶人陷害,家道中落。我来虎耀门并不是为了什么择婿,而是为了要学习武功,好找那恶人算账。可是却被赶了出来,只是不想……在虎啸城遇见了仇家,所以……所以……”俞定年说着说着,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沐清风一听,肯定是俞定年遭到了那仇家的追杀,逃了出来。 “你怎么不去告官?”曲浓皱着眉头问道。 “告官?呵,那恶人就是官府的小舅子,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俞定年一听到告官就不打一气来,咬牙切齿的。 “那你何不去京城告状?”曲浓又问。 “在下正有此意,此次没有在虎耀门拜学,就去京里告状。”俞定年猛地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像是在给自己加气,可是想来想去,却又担忧的说道:“只怕是官官相护。” “你自幼读书,为何不去考官,到时候自然就迎刃而解,也好报仇。”沐清风插了一句话。 俞定年满心的仇恨,只想如何能报复那恶人,却不想被沐清风一语点醒梦中人。 第84章 啰嗦的俞定年 “兄台,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在下俞定年再次弓谢。”俞定年说着再次真挚的弯身作揖。 沐清风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得到了俞定年这样大的反应,对于俞定年的客气,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快速的上前搀扶,“俞兄不必客气。” “请恕定年无理,再次敢问一声兄台贵姓。”俞定年作揖。 其实,沐清风不想留下太多姓名,不是自己故作高深,而是自己此去吉凶难测。也不想在途中留上太多麻烦,说不定这些麻烦会阻挠自己救出父亲。 然而,俞定年的真诚让沐清风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只能是报出身家性命,不求回报,只求不伤他心。 “俞兄不必如此,”沐清风对着俞定年摆手,然后又道:“免贵姓沐,名清风,沐是三水沐。” “哦,沐兄。”俞定年客气的拜礼。 “俞兄。”沐清风也还礼。 这一拜一还,在曲浓看来这读书的礼仪实在是太琐碎了,报个姓名都拜来拜去的,这要是说上一路的话,还不得累的腰疼? “你们读书人是麻烦,看你的年纪不小了吧,我们家公子才十七,所以不用老称我们公子为兄,是我们家公子称你为兄才是。”曲浓在一旁插嘴。 “姑娘莫嫌,”俞定年对着曲浓笑着摇了摇头,道:“兄不止为兄,是恭称,是尊敬,沐兄随年少,但却心怀大智慧,先是舍水就命,再是点拨……” “哎呀呀,你们就是太罗嗦,我不理了。”曲浓受不了俞定年的说教啰嗦,摆了摆手上了车。 “诶?” 俞定年看见曲浓转身离去,有些不解,还想要叫住曲浓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俞兄。”沐清风对着俞定年摇了摇头,表示让他不要再叫曲浓了。 “嘻嘻。”俞定年傻笑了一下,突然想起问题,转身问道沐清风,“不知沐兄要去哪里?” “我们……我们也是去京城。”沐清风没想到俞定年会问自己去哪,本来不想告诉他,因为一告诉他自己是和他一路,就不得不一起同行。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可是一想他怪可怜的,估计是身无分文,还不如好人做到底送服送到西。 “什么,你也要去京城?”俞定年仿佛听见了天大的喜文一样,眉笑颜开。 “嗯,是的,”沐清风点了点头,看得出俞定年想要提议跟自己一起走,但是还是羞于出口,沐清风一想俞定年也没有坏心思,便也是同意,“俞兄也是去京城吧,要不我们一起?” “好,好,好。”俞定年快速的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生怕沐清风会后悔。 “那请上车吧,我们这就走。”沐清风说着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俞定年还礼后,就奔着马车而去。刚刚揭开马车的帷帐,就被曲浓从车上踹了下去。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后才起来。 “你不许上来,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你坐车里合乎礼数?”曲浓拉开帷帐对着俞定年冷语的说道。 第85章 曲浓的刁钻 俞定年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可是看见曲浓那凌厉的双眸,仿佛一只已经进入最后限度的老虎一般,吓得顿时哑口无言,还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曲浓,是我让他跟随咱们入京的,”沐清风一看此时的欺负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对曲浓特意的表示是自己让俞定年上车的,看着曲浓那不退让的眼神,沐清风又道:“你不让他上车,那你让他坐哪?总不能跟着马车走跑吧。” “他想跑就跑,反正不能和我共坐车里。”曲浓说着撂下帷帐坐回马车里。 “诶,……”沐清风也吃了曲浓的闭门羹。 对于曲浓这一反常态的态度,让沐清风有些惊讶,平时的她是很温和谦逊的,不说是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的温润。如今这样的挑剔和冷语,尤其是针对这刚刚见面的俞定年更加的刻薄,是在让沐清风咋舌。 “俞兄,不好意思,可能她有些不舒服吧。”沐清风歉意的陪着不是。 听着沐清风的话,坐在车来的曲浓忍不住翻着白眼。倒是俞定年听着沐清风的话,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一些。 “不碍,是我太莽撞了,没有经得姑娘的同意,呵呵。”俞定年有些皮笑若不笑的说道,眼睛一个劲儿的偷瞄着帷帐,生怕曲浓再次拉开帷帐对自己吼。 沐清风没有话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圆场,只能跟着微笑。 “对了,沐兄,你和……这个……”俞定年突然想起什么,偷指着马车上的曲浓结舌的问着,一想自己的这个问题会惹来误会,连忙更正,“在下还不知道这位马车里的姑娘姓氏名谁,不过,听沐兄的话,好像是姓曲?……” “嗯,她叫曲浓,”沐清风点了点头,介绍着曲浓,可是看见俞定年的目光好像不只是想知道这些,会意后,笑着说道:“她是我……义妹。” “义妹?”俞定年瞬间来神。 “……嗯,义妹。”沐清风对于自己给自己编造的义妹,还真就不太适应,“俞兄上车吧,我们这就走了。再耽误就天就黑了。” “嗯嗯。”俞定年点头,眼神里满是难掩的喜悦。 俞定年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拉开帷帐坐在车里,而是跟沐清风一样坐在外边和沐清风一起押车赶马。 沐清风感觉这个俞定年对于曲浓有好感,这样的好感就像是书中所谓的一见钟情一样,尤其是听见曲浓是自己的‘义妹’,更加舒心。 一路上,俞定年不停的跟沐清风谈天论地,说着一些虚无缥缈的话题,偶尔参杂着一些关于曲浓的问题,沐清风知道俞定年不好意思直接问自己曲浓的事情,所以才会十虚一实的问。 当然,沐清风也不戳破,毕竟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没错,如果为俞定年和曲浓打上一座桥,配上一段姻缘,也是好事一桩。 只是,现在最主要的是看看俞定年的人品,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穷,是真,是假。 第86章 再遇疯道士 连续走了半个月,已经是邻近京城了。 天色已黑,沐清风便随机找个一个落脚的客栈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入京,直奔荣王府。 “沐兄,咱们明日就入京了,定年,”俞定年说着抿了抿嘴唇,端起酒杯,再道:“定年感谢这一路上沐兄的照顾,在此以酒敬沐兄的施舍和收留。” “俞兄太客气了。”沐清风也端起了酒杯,客气的说着。 二人都客气的对视一笑,然后把手里的酒一饮而下。 “诶,这曲姑娘说是上楼收拾,怎么还不下来,再不吃这饭菜可就凉了。”俞定年说着不忘向楼道看了一眼,连声顾盼。 “估计一会儿就会下来了吧。”沐清风也跟着俞定年的目光看了起来。 在这杂吵的客栈里,一阵另类的声音突然卷入。 “天儿苍苍,地儿茫茫,乾坤倒转,分阴阳。阴极至阳,阳极至阴,阴阳旋转,五行万物。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爱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一个似唱似念的话语在门口由远至近的飘来。 沐清风听见这个声音,感觉似曾相识,突然神经不自觉的一紧,首先印入脑海的是那个在入虎啸城的疯道士。 “诶,哪来的要饭花子,快出去,出去,……”小二的声音快速在大堂内穿过,直至门口。 “你个龟孙,哪里看得出我是要饭花子,吓了你这对狗招子。”那沧桑的叫骂声,随之伴起。 “你这臭要饭的,还骂起我来了……” “骂的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的,你看我哪里像要饭的,要饭的是我这样么?……” “……” “……” 沐清风快速的向门口看去,只见那个声音的主人不是那个疯道士,还是谁? 他怎么会来这? 自己只是在虎啸城耽搁了两天而已,剩下都是加紧日夜的赶路不曾再耽搁半分,却没想到这个疯道士靠步行居然能后来居上? “……你再不走,我就叫人打你啦。”小二气的不行,自己说一句,他十句返还,要不是还有生意在做,真就非得找个城台跟他对骂十天十夜。 “哎呀,你这是看我老,要我倒啊,……” “来人,给我扔出去。”店小二掐着腰,指挥身后的伙计行事。 “慢着,这个老人家是我的客人……”沐清风走了过来,打断了小二的施令。 “客观,你确定这个疯老头是你的客人?”小二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沐清风点了点头。 “还不让我进去?”疯道士这回得了势,上前看着店小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店小二看着沐清风点着头,又看着这个不饶人的疯老头,不情愿挪开了一步,当然还不忘白了一眼这个疯老头。 “哼。”疯道士看店小二让步,冷哼一声,步入大堂。 “诶,你……” “小哥,不好意思,我朋友脾气不好,多多谅解。”沐清风连忙从兜里掏出来几个碎银塞在了小二的手里。 店小二本想说些什么,感觉手里有东西,低头一看是碎银,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一半,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客观,请。” 第87章 疯道士的预言(一) 天幕已落,客栈里人群熙攘,唯有一桌贴别的安静。 沐清风看着在餐桌上风卷残云的疯道士,不禁触眉。倒不是她心疼这饭菜,而是心疼这疯道士的肚子,真就怕他吃得太多会不消化。 一旁的俞定年则是傻了眼,手里拿着筷子却始终不落,看着疯道士的吃相不断的眨着眼睛。 疯道士则是大方得很,根本不管别人异样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没有客人的矜持,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 “慢点吃,小心噎到。”沐清风看着左手鸡腿右手抓菜的疯道士,忍不住劝说。 可那疯道士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原本瘦的已经变成地龙沟的腮帮子,此时被美食撑得一点褶都没有了,油光锃亮。 当咽下最后一口后,疯道士才舒心的喘了一口大气。 “娃子,看你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老道我就破例给你看看面相。”疯道士一边吃着牙花子扣着牙,一边斜着眼睛打瞄着沐清风。 “额……”沐清风本来是打算让老道士吃完喝点水后,问问父亲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却主动的锁到了自己的身上,尴尬的一笑道:“道长,请讲。” “嗯,看你这天庭发黑啊,”疯道士说着将扣牙的事情交给了左手,抽出右手掐算了起来,还不断的发出呲牙的响动,让一旁的俞定年触眉连连。疯道士掐算到最后摇起了头,呢喃着“不好,不好。” “道长,如何‘不好’?”沐清风顺着疯道士的话问了下去。 沐清风也没打算是要信这些巫术掐算什么的,只是这个疯道士看起来疯疯癫癫还衣衫褴褛的,可是却能一下子看出自己是女儿身,这样的眼力是不好找的,所以他应该有些本事。 “娃子。”疯道士突然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声沐清风。 “诶。”沐清风也应了一声。 “我说你是帝王命,就算不是帝王命,也会执掌龙印,你……信么?”疯道士呲着牙皱着眉看着沐清风说道,那模样看似滑稽,但是眼神中却露着少有的认真之色。 [$妙][笔$i][-阁]. “呵,疯言疯语。”俞定年冷笑了一声。 他本就对这个疯道士不太有好感,先说有怜悯,只不过却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个疯道士的独食和那没吃相没坐相不礼貌的行为举止,况且还说出了这样对当今皇上的大逆不道的话语。要不是看在这个疯道士是个疯子,还真就会被吓一跳。 沐清风没有说话,她对于疯道士说给自己的话,也跟俞定年一样,认为是疯道士的胡话。可是疯道士那认真的模样,让沐清风不好直接说出否决的话,怕会伤了疯道士的心。 不过,那疯道士倒是没着急听沐清风的话,而是转向了俞定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嘿嘿一笑,神秘莫测。 “笑什么。”俞定年本来是在笑疯道士,却没想到疯道士却对自己发出了不是善意的笑声,有些急。 “我笑你命太硬,”疯道士说着脸上有弄出了那滑稽的表情,道:“命中注定无父无母,无妻无子。” “放屁。”这疯道士不说后半句还好,这下俞定年直接拍案而起,满脸怒气憋得通红,指着疯道士想了又想,才说出一句自认为最难听的话语来。 第88章 疯道士的预言(二) 大堂里的熙攘,被俞定年的低吼击破了,都转过身看着俞定年。 沐清风不想弄得自己这一桌成为焦点,连忙拉了拉俞定年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俞兄,先坐下。” 俞定年本来就在火头上,怒目转看向沐清风,却看见沐清风小声的对自己说着‘别人都看着你呢’,才发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连周围什么时候安静的都不知道,于是坐了下去。 “哈哈,我兄弟喝多了,大家伙别在意。哈哈。”沐清风对周围人打着哈哈。 周围的人一看是喝多了,也都放下了瞩目,该喝的喝了起来,该吃的吃了起来。 “俞兄别生气,道长可能喝多了。”沐清风帮疯道士说着好话。 “哼,我看他是喝少了。”俞定年冷哼了一声,讽刺道。 要说这俞定年的脾气,沐清风还真就不知道他会生气。一路上,无论曲浓如何的挤兑,就算是冷言冷语,他都是笑颜以对,就算偶尔生气,也都是摇着头不再说话而已。 看来这个疯道士说道了俞定年的父母,也是他的痛楚上,他才会生气。 “诶,你还不信。”疯道士看着生气的俞定年,倒是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一般,就算是骂了自己,也没有生气,而是更加好笑。 “信什么,信你那屁话?”俞定年说着又再次拍了拍桌子。 沐清风快速的向周围看去这次俞定年的拍桌子,倒是没有引起关注,也算放心。 “屁话不屁话,你以后自会知道的。”疯道士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道:“我就是很好奇,你本应该是三岁丧母,七岁丧父的命,怎么会在你如此年纪,他们才丧命呢?” “你……”俞定年真是受不了这个疯道士了。 刚想发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自己从来都不认真面对的事情。 还记得自己从记事开始就是在山里的寺庙中长大,那时候自己以为自己是个弃儿,直到自己十岁那年父母才从寺庙中把自己带走。多年来自己都不解为什么父母会将自己放在寺庙中十年,问了很多次,父母都没有说出缘由。 自己知道父母有难言之隐,没有怪罪父母的十年弃养。后来的这十八年,母亲总是吃斋念佛,还让自己逢寺必进,逢庙必拜。 “我什么我?”疯道士一副得理不饶在嘴脸,看着俞定年不再吱声,抛了一个白眼,道:“要不是看你是文曲高照,我还懒得理你。” “你……不可理喻。”俞定年实在是受不了疯道士的疯言疯语了,没等疯道士说完话,一甩袖就上了楼。 俞定年在楼梯上刚巧与曲浓狭路相逢,当时火气攻心,只是让了路没有打招呼就匆匆上楼了。 “他这是怎么了?”曲浓一边走下来,一边诧异的问道。 “没事,估计是喝了点酒,头疼吧。”沐清风掩饰道。 “哦。”曲浓走了过来,看着一个疯道士居然坐在了沐清风的桌上,还不断的啃着手里拿没吃完的鸡腿,喝着那伙计上来的烧酒,“这位是……” “道长,就是之前……” “是那个疯道士,不,道长?”曲浓突然想起在虎啸城之前的客栈里,沐清风提起过的那个疯道士。 “嗯。”沐清风点了点头,心里希望疯道士不要听到曲浓叫他疯道士。 第89章 疯道士的预言(三) 疯道士将手里的酒杯的残余一口饮尽,还不忘吸着凉气呲着牙。 “娃子,你最近有一劫,而且事关生死,但是只要你自己处理的好,就会由凶转吉,荣华不断。”疯道士将之前没跟沐清风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这话溢出来,让沐清风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疯道士说的事情就是自己入京的事情,看来是有凶险了。 曲浓也知道这个疯道士说的悬乎,但是沐清风马上就入京了,这么一听是有劫难的,当即心急的然不住的先开口问道:“这劫能破么?” “能,当然能破。”疯道士点着头。 “那请道长赐教。”曲浓连忙恭敬起来。 “那……” “道长,实不相瞒,我此行势在必行。”沐清风打断了曲浓的话,将事情说了出来,“我父亲被恶人抓走了,据消息是在京城。我不求什么荣华,当然也不怕劫难,只要救出父亲,就算奔波天涯,也心甘情愿。” 当然这句话,不只是说给疯道士听的,而是也在告诉曲浓不要劝自己放弃入京。 “呵呵,百姓孝为先,不错。”疯道士很高兴沐清风这么说,点了点头。 “道长,还有其它的办法么?”曲浓知道劝说沐清风放弃入京是不成了,便将方向转向了疯道士,给他倒着酒,询问道。 “哈哈,人在做天在看,好坏自有定数,说多无益啊。”疯道士没有说出别的话,简单的搪塞了曲浓。 “呵,呵呵。”曲浓看疯道士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也只好不在询问。 “丫头,倒是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的前程啊。”疯道士好奇的问道曲浓,也在不断的打量着她。 “我?我能有什么前程,只想跟着公子身边伺候,只要公子别赶我便是。”曲浓说着不由的将目光看向沐清风,寓意颇深。 “呵呵,也好,不问则不惧,有些事情就算说了出来,也是改不掉避不了的,只要你自己能分清好坏,懂得是非就好。”疯道士点了点头,看着曲浓多了一份敬重,当然也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惋惜。 曲浓没有说话,而是弯起了嘴角笑了一笑。 沐清风没有再问什么话题,吃过饭,将疯道士安排了住处,便随着曲浓回了屋子。 一路上,沐清风都打算给曲浓和俞定年制造机会,所以每次入住客栈都是要三间屋子,以免俞定年说自己这个义兄对义妹不轨之类的话。 如今疯道士说俞定年命硬,自己也不好再将曲浓撮合给俞定年,总不能让俞定年克死曲浓吧。虽然不知道这个疯道士是不是真有两下子,但是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沐清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因为疯道士说的劫难,而是感觉自己明日就入京,却不知道要如何营救父亲,就算知道父亲在荣王府,却也不知确切的地方。 首先告官是不可能的了,先不说官官相护,荣王府那个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哪个官吏不要命会帮自己伸冤? 其次自己不能潜入荣王府,自己的那点功夫,一定会被抓住的,而且就算装扮小厮混入,知道扶起来位置也不一定能蒙混出来的。 难道要自己大摇大摆的闯进去? …… 一夜无眠。 第90章 入京 清晨,阳光稀疏。 沐清风早已换好了衣装,站在窗口向京城的方向看去,心事满满。一直到曲浓和俞定年起床洗漱后,收拾了行装后,打算跟那个疯道士告别,却发现那个疯道士跟之前一样,一早就走了。 一路上,沐清风没有怎么说话。 俞定年虽然已经忘记了昨晚的怒气,但是对于沐清风那沉静冰冷的面孔,也减少了话语。 京城,近邻咫尺。 沐清风停下马车休息,看着不远处那红色的高大红门,突然有些紧张。 “沐兄,我们就此拜别吧。”俞定年休息了一会儿,走了过来,对着沐清风说道。 “这就走么?何不等到入京后……”沐清风一心满是父亲的事情,对于俞定年的话没有预料,有些惊讶。 “不必了,已经是在门口了,我自行进去就好,就不打扰沐兄的事情了。”俞定年抱拳又说道,“感谢沐兄这一路上的照顾,定年有生之年,沐兄若有难处,请寻找定年,定年定当万死不辞。” “客气了,俞兄。”沐清风也抱着拳,作揖。 “人生难免离别,沐兄告辞。”俞定年说着带着行李再次告谢。 “告辞。” “曲姑娘,告辞。” “告辞。” 送走了俞定年,沐清风没有马上跟着入京,而是站在马车前,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门,总感觉自己这一去生死难测。 “在想什么?”曲浓的声音在沐清风身后传来。 “呵呵,没想什么,”沐清风被曲浓打断了哀愁思绪,强颜欢笑了一下,侧过头掩饰愁思,“我们也走吧。” “嗯。”曲浓点了点头。 马车再次启动,很顺利的进入了京城的大门,一切没有沐清风想象的那么难,越过了这样的一个心理障碍,沐清风感觉事情晴朗了很多。 沐清风将马车卖掉了,找了一个客栈将曲浓安顿在里面,然后走出了出来。 一路上的打听,荣王府并不难找。 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的城市,那热闹的气氛比得上古阳城过年的喜庆,到处都是杂耍驯兽的表演,而且人群也是肩并肩的相撞。 沐清风站在柳树下,看着街道对面的朱红大门,有些出神。 阳光透过了柳树那稀疏的枝叶,照耀在沐清风脸上斑驳的光影,随风一荡,波澜不定。 高阶上的朱红大门,四通八达的敞开着,完全可以看见影壁上雕刻着竹节高升,牡丹花开和锦鱼畅游的场面。也同时宣告着这家人的如竹子的节气,如牡丹的富贵,如锦鱼的殷实。 可是尽管大门大开,却不见有人进出,而且门口左右还都各守卫了四个穿戴铠甲的卫士。当然这些都不是沐清风所关心的,她的目光一直就聚集在大门上方高挂的牌匾。 [ 首发 荣王府。 父亲会在里面吗? 苏近扬是沐平吗,是父亲吗? 如果自己找错了方向怎么办,被知罪怎么办? 倘若父亲在里面,我该如何营救,是贸贸然闯进去,还是要用什么谋略战术? 沐清风很惆怅,一直在内心肯定的事情,此时却突然的矛盾了起来。然而她不知道当她进入京都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就算她此时想避开,也是无济于事了。 因为危险已经临近。 第91章 金瑶宫金凤公主 正午十分,强光直照。 树枝上的知了不断的嗡动着翅膀,发出一阵阵‘吱吱吱’的乐章。在皇宫内此时正发生着一阵喧闹不堪的画面。 金瑶宫。 说起金瑶宫,真就不得不提起金瑶宫里住着的人,金凤公主。 当今南凤国的皇帝虽然风流成性,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而这一子一女也都是当今皇后姜氏所出。一子,就是当今南凤国的太子,慕雉。一女,就是当今的金凤公主,慕凤瑶。 皇帝对金凤公主的疼爱,光看名字和封号就可以看得出来,凤瑶、金凤,都夹带着‘凤’字,也是将南凤国的国字赐予给了这位公主,可见疼爱程度。 连这金瑶宫,也是不顾大臣反对,劳民伤财的大肆修建而成,为了给金凤公主及笄的生日礼物。 整体上说,可谓是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是极度的溺爱。也曾有这样的玩语,皇帝若无子,金凤公主会成为南凤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帝。 而现在这正午时分,金瑶宫的金凤公主正闹着脾气。 金瑶宫的庭院外,宫女宦官跪成了一片,低着头不敢言语半分。 而金瑶宫的里面不断有古董、瓷瓶、胭脂、水粉什么的物件向外飞驰,摔在院子里的地上粉碎,响声不同,却各个响动不堪,吓得宫女宦官们一抖一抖的颤抖。 “……公主,不要再摔了,不要再摔了……”一个哀求的声音在宫殿里传来。 “松开,你给我松开。”另一个声音严厉的呵斥着,满腔的怒气不言而喻。 随之从宫殿里面向外走出的是一个衣着奢华的少女。 少女年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的牡丹富贵的绣案橙黄衣袍,被绣有凤凰于飞的红色腰带紧束着。发髻上装饰的都是纯金打造的首饰,各个都是工匠最精致的制品。 只是那白嫩的面孔上,表现出了那不可一世的冷漠和怒气,尤其是那漂亮的眉宇间的微皱更加表明了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她就是当今南凤国最尊贵的金凤公主,慕凤瑶。 [^*] 慕凤瑶此时双手举着瓷瓶向外走来,袖口滑落漏出那细嫩的碧藕,只是此时的她被怒气填满顾不得裸露在外的肌肤。 在慕凤瑶的身边,一个衣衫较好的少女在一旁阻拦着。 这个少女的衣衫十分的简单,青白的素面衣衫系着一个蓝色腰带,发髻也是微微挽起,只为了不抢金凤公主的风头。当然这不够,进宫不能装扮的太素,会被说不庄重而被责怪或者治罪,所以在发髻上插了几个简单的琐碎珠花,表示装束精心。 她是礼部侍郎的孔凡的女儿,孔绕梅,同时也是金凤公主三年前钦点的伴读。 按理来说,被金凤公主钦点成伴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金凤公主是一颗不好攀附的大树,一旦攀附上就是金贵荣华一辈子。 可是孔凡却觉得这是一件祸事。 金凤公主并不是平白无故的点孔绕梅为伴读,她们甚至没有见过,哪来交好之说。所有的原因,只因为一个人,钟子齐。 第92章 误伤孔绕梅 钟子齐,振国将军钟传一的二儿子,也是孔绕梅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三年前,金凤公主户外狩猎,钟子齐奉命保护金凤公主安全。只因为一直麋鹿,金凤公主争强好胜独自追出,却不慎摔马而迷路山涧,后被钟子齐营救归来。 从那以后,金凤公主就对钟子齐有了好感,也欲意则为自己的驸马。可钟家却显示出为难之色,因为从小就给钟子齐定下了亲事,总不能悔婚,可这边公主又是金枝玉叶,又得罪不得。 金凤公主自幼就是说风得风说雨得雨的主,况且钟子齐是她最喜欢的人,怎会让给其他人。便硬是让钟家退了婚,让父皇将钟子齐赐婚于自己。 可那时候,金凤公主只有十五岁,太过年少,而皇后又有不舍。便延后到了现在,所以钟子齐没有娶公主,却也是一位准驸马了。 而金凤公主怕钟子齐对孔绕梅留有私情,便下旨让孔绕梅成为自己的伴读留在自己身边,一边是为了看守他们的私情,另一方面是要加以羞辱。 “公主,消消气吧,说不定不是公主想的那样……”孔绕梅阻拦着慕金瑶摔瓶子的举动,劝说着。 “不是?呵,”慕凤瑶冷笑了一声,不顾步摇的晃动,转头看向孔绕梅冷语道:“你是巴不得本宫快点离开吧,这样你就可以跟钟子齐双宿双飞了是不是?” 孔绕梅瞬间惶恐。 她何时想过如此,她只不过是想要劝解而已。 对于自己曾经那个未婚夫钟子齐,从小就只说听说自己有个未婚夫,但是却从没见过。那时候父亲说女儿家要呆在闺中,待提亲迎娶后自会相见。 然而没有嫁娶,自己就被退婚了。自己也是在被退婚的那一天,才看见自己那从未见面的未婚夫。虽说心里有些不愿,但是自从退婚后,自己也再也没想过会可能和他再在一起。 “公主明察,绕梅从不曾敢想过会跟驸马再有任何涟漪。”孔绕梅快速摇着头,否认道。 “那你就给我松开,松开。”慕凤瑶白了一眼孔绕梅,晃动着被孔绕梅拉住的手臂吼着。可是孔绕梅却说什么都不放开,还不断的劝阻。 “公主不要再摔了,公主……” 啪。 “啊——” 慕凤瑶在和孔绕梅拉车间,慕凤瑶一不小心把花瓶脱了手,花瓶顺势而下直接砸到了孔绕梅的额头上,然后从孔绕梅的额头再次滑落滚到地上,摔了粉碎。 孔绕梅感觉头上一震,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再次定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手掌也被地上摔碎的花瓶割破了手掌。 “你……” 此时的孔绕梅的额头上已经是有了一块粉红色的淤血,慕凤瑶没想到花瓶会砸到孔绕梅的头上,忍不住看着孔绕梅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愧疚。 可是,紧接着一想,自己是千金之躯,砸伤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她还不知好歹进退阻挠自己,完全是咎由自取。 第93章 皇后赶来 慕凤瑶定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理睬摔在地上的孔绕梅,一转头,越过孔绕梅再次反身向屋里走去,寻找可以摔打的物品。 “孔小姐。” “孔小姐,你没事吧。” 一直等待慕凤瑶进入屋里不见身影的时候,那挨在孔绕梅旁边跪地的宫女,才敢起身上前搀扶起摔在地上的孔绕梅。 不一会儿,慕凤瑶就举着一个青白瓷瓶出来。 哗啦。 青白瓷瓶粉碎一地。 跪在地上的宫女宦官如果眼里够到,完全可以看得出那青白的瓷瓶,是什刹国不远千里进贡而来的瓷瓶,也是当初皇上赐给公主的十六岁诞辰的礼物。 希希哗哗。 又是一些瓷器的摔落,在金瑶宫的院子响动。 在金瑶宫外,一个仪仗队不断的靠近金瑶宫,坐撵上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 这个锦衣华服的妇人看似三十左右,可是实际年龄已经是年近四十了。她身着彩霞映月,头戴凤冠步摇,她就是南凤国执掌凤印之人,皇后,姜迎荣。 在金瑶宫的门口,姜皇后下了坐撵,可刚要步入金瑶宫的时候,便听见一声摔罐的声音,还没等看清怎么回事,就见那白色的碎片迎面而来。 “哎呀,娘娘小心。”一个声音惊呼。 搀扶姜皇后的宫女快速的拉止住她的身躯,一侧的宦官快速的挡在了姜皇后的身前,那碎片说时迟那时快,在宦官的有脸侧划开了一道血痕。 姜皇后连忙皱起眉头,想要说什么却也没说,抬腿就快速的向金瑶宫里面走去。 慕凤瑶还在不断的摔着东西,没有看见姜皇后进来,正举着一个青花的瓷瓶想要摔掉,便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住手。”姜皇后刚进入院子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慕凤瑶正怒摔着东西,眉头一皱,喝止道。 慕凤瑶一看是母后,顿住了身子。 “还不快把公主手上的东西拿下来。”姜皇后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宫女宦官,命令道。 “是。”地上的几个宫女快速起立,将慕凤瑶手里的瓷瓶拿了下来。 “母后,”慕凤瑶喊着姜皇后上前,但没走两步就停住了,眼泪瞬间充满眼眶,福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 姜皇后本来是要呵责慕凤瑶的胡闹,可是看见慕凤瑶那眼泪欲下的模样,心里便软了起来,原有的责怪也变成了心疼。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快起来,起来。”姜皇后亲自上前拉起慕凤瑶。 “母后,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慕凤瑶一看姜皇后正在心疼自己,于是哭得更加厉害。 “凤儿,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姜皇后皱起眉头,关心的询问道。 慕凤瑶没有回话,只是哭的更加厉害。 “公主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奴才谁来跟本宫说说。”姜皇后没有问出缘由,便怒目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宦官,责问着。 跪在地上的公主宦官也不大知道公主为何发怒摔东西,只知道今一早公主出去逛御花园,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发雷霆了,到处摔东西。 “一群废物,让你们伺候公主,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姜皇后怒气横生,指着地上的宫女宦官发脾气,可是当目光扫过一旁的孔绕梅时,便指着她,再次开口,“你来说。” 第94章 慕凤瑶的委屈 “臣女孔绕梅,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孔绕梅被姜皇后所指定,便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了皇后身侧,做了跪拜的福礼。 姜皇后看见这个跪在地上的孔绕梅还算知书达理,心里的怒火也算少了些。 “起来吧。”姜皇后深舒了一口气,看了孔绕梅一眼,便拉着慕凤瑶走向了金瑶宫的内殿,“进去说。” “是。”孔绕梅应声。 虽说这礼部侍郎孔凡的女儿是慕凤瑶一年前就拉进宫当伴读的小伙伴,可是姜皇后还真就没认真瞧过这个孔绕梅。 那时候正是可泽国侵扰边境的时候,皇宫内外皆是备战时刻。自己也承蒙皇帝的宠爱和信任,帮皇帝批阅奏折,拿捏主意,忙碌不堪。所以自己也没心过问女儿凤瑶的事情,就随着凤瑶自己喜欢便好。 而如今南凤国依旧是多事之秋,半年前抵住了可泽国的侵扰,还没得到休养生息,却又迎来了一个更大的难题,就是北方大国圣龙国的侵扰,兵力明显的不足,就算没有可泽国之前的侵扰,南凤国也是抵不过北方的圣龙国的。 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了。 而今,若不是听下人来报说凤瑶胡闹,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没来看女儿已经大半个月有余了。 姜皇后坐在榻上心疼的抹掉了慕凤瑶的眼泪,然后转身看向孔绕梅,眉目一挑,说道:“说吧。” “是。”孔绕梅做了一个微身的福礼,便低着头缓缓道来,“公主今早心情不错,便与臣女御花园散步赏花,正当凉亭小歇,就听见两个路过的小太监在议论。” “哦?” “本来公主这并没有太在意,可是那小太监说着说着便谈论到了今日早朝上……” “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论朝政。”姜皇后没等孔绕梅说完,就气得怒不可揭的拍案而起,看着孔绕梅厉声的问道:“说,他们是那个宫的。” [$妙][笔$i][-阁]. “臣女不知。”孔绕梅已经是尽量婉转的帮那两个小宦官说话,可是还是被姜皇后一语戳破,只能滚在地上道着不知。 “好,来寿,你现在派人去查。”姜皇后看着孔绕梅那一副惧怕的模样,就没再为难她,对着自己身边的宦官来寿指令道。 “是。”来寿应旨而去。 “你接着说,他们说了什么。”姜皇后见宦官离开,转头点向孔绕梅。 “是,”孔绕梅跪在地上没敢起身,她没想要害那两个小宦官,可是事情却已经是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自己快要而死,以至于到嘴边的话也颤抖起来,不断的结巴,“他……他们说,他们……说……” “怎么结巴上了,他们说了什么。”姜皇后正着急,却见孔绕梅结巴上了。长叹了口气,鄙夷的看了一眼孔绕梅,心里顿时觉得此女成不了什么气候。 “母后,他们说今早听有的大臣说,南凤国与敌国的战事是屡屡皆败,已经是强弓末弩了,很多大臣都建议与敌国谈和,而谈和的手段是联姻。”慕凤瑶见孔绕梅结巴不说,便直接张了口说出了委屈。 第95章 慕凤瑶拒绝联姻 联姻。 自古两国联姻,无非是帝女或者宗女外嫁和亲,是两个对立民族停止战争,捐弃仇怨,转而建立和平、友好、亲睦关系的一项政策联姻。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形态,而是经由两个民族的政治、军事当局协商并用正式条约口头或文字规定了的一种民族关系形态。 而娶嫁双方,则是由势力强弱,经济高低,来决定。 姜皇后听完女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今日的早朝联姻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因为她就坐在屏风后面。 关于侵扰不断的敌国,南凤国的城池已经是沦陷了四个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攻入京师。可是现在南凤国已经是无力抵抗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如大臣们的提议,和亲。 这件事情,自己已经跟皇帝商量过了,是同意的。 自己也在想要找一个恰当的机会,跟凤瑶说一说这件事情。可是,自己没有想到凤瑶会提前听去,而且反应是那样的抗烈。 慕凤瑶说完话后,就一个劲儿的在那里装哭,可是哭了半天也不见母后说上一句话,甚至连哄都没有哄自己,顿时感觉母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心里瞬间冰凉。 “母后,您可是知道这件事情?”慕凤瑶用着疑惑的语言问话。 “这……”姜皇后正在沉思,无料到被慕凤瑶打断,转头看去女儿时,发现她正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让自己无法迎话。 “母后,您是知道的。”慕凤瑶见母后欲言又止,于是更加肯定起来,当即站了起来,摇着头向后退去,“母后,您怎会……您怎会如此残忍,要将凤儿外嫁啊。” “凤儿……” “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慕凤瑶说着就向后跑去。 姜皇后见慕凤瑶的情绪太过激动,瞬间心里满是担忧。跟着慕凤瑶紧随其后而上,到了卧室那里,便被慕凤瑶用内侍的门隔在了外面而止步。 当当当。 姜皇后敲打着门框。 “凤儿,开门,你听母后说。”姜皇后想让慕凤瑶开门,想让女儿能听上自己的一言片语。 “我不听,不听……我知道您的意思,你要劝我,识大体,成大器,身为公主要为国家着想。可是您是要把我远嫁他国,是来买南凤国的平安百年,可是您可曾想过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会与他人一样想法,将我拱手相让。”慕凤瑶倚着门,坐在地上哭诉着。 南凤国已经是危急关头,唯一的政策是联姻和亲。 先不说这个提议还没有得到圣龙国的认可,而是说南凤国上下都知道皇上就只有凤瑶这么一个公主。她不外嫁谁外嫁? 姜皇后此时突然有些后悔,想起当初那些嫔妃侍妾,也想起曾与皇上有染的宫女舞姬,有多少已经怀有身孕后,被自己赐死的,也有多少是被自己亲手送去脱胎药的。 若不是当初…… 可是,自己也是无奈啊。若是让那些女人生下公主也算是过得去,如果生下了皇子,那自己的雉儿的太子之位,岂不是收到了威胁。 要是雉儿当不上太子,估计自己也不一定能活到寿终,那时候姜家的势力岂不是由此摔落,更有可能的是姜家会被株连九族。 自己做的事情虽然狠毒,也祸及了凤儿,但是都是势在必行之举,而且是容不得半点威胁的。 现在,国家受到威胁,南凤国的命运全部都牵系在这次谈和之上,所以,这次如果圣龙国同意和亲,那么只能牺牲凤儿了。 “凤儿,你要知道你是南凤国的……”姜皇后站在门外,打算劝说。 “皇后娘娘。”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在姜皇后的身侧小声的叫喊道,打断了姜皇后的话语。 “什么事?”姜皇后正打算说,被打断了话心里不悦,回头看向宫女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荣王妃求见,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宫女知道自己打断了姜皇后的话,然后极近的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恩,本宫知道了。”姜皇后点了点头。 荣王妃? 她怎么来了呢? 姜皇后有些诧异,这个荣王妃蔡氏是前朝大将军的孙女,虽然大将军薨后,蔡氏已经不如从前,自己的家族姜氏多次明里暗里收买,都被拒绝与外,成为朝堂里的中立。 自古,中立不是被收买,便是被抹杀。 这次圣龙国侵扰,自己特意建议皇上将蔡氏家族的嫡子蔡斌被自己调到前线打仗,与敌人交锋间战死。目的是为了立威于蔡氏家族,也是为了给蔡氏家族的一个警告。 她这次来…… 荣王妃,荣王府…… “蒹秋。”姜皇后一边想,一边转身向外走去,忍不住叫起了身边的宫女。 兼秋是一个年岁三十左右的宫女,是公里的老人了,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亲信,一般蒹秋说的话就相当于皇后娘娘的话了。宫里的宫女见到蒹秋都要停下福礼,喊上一句‘秋姑姑’来表示尊重。 “皇后娘娘。”蒹秋闻声碎步上前。 “本宫记得这个荣王府……”姜皇后感觉脑海中响起一件事,可是就在嘴边说不上来,“荣亲王,有几个孩子来着?” “回皇后娘娘,荣亲王一共……是三个孩子,两个王子一个郡主。”蒹秋想了一下回答道。 可是见皇后娘娘不知声,接着又道:“大王子慕敖城,是荣王妃所出。可是几年前因打猎意外坠马,摔坏了身子,而失去了行动能力,现在只能成天的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不过他倒是有一房正妻,是儿时定亲与南部巡按胡极的女儿胡氏订了亲。虽然大王子摔坏了身子,可是荣亲王的势力依旧存在,那胡极不敢悔婚,只能含着眼泪把女儿嫁了过去。听说是那胡氏是抱着公鸡拜的堂。” “这个本宫知道。”姜皇后点了点头,“还记得那时候本宫想要把侄女锦妍嫁给他呢,可惜了一个小伙子。” “二王子慕敛城是庶出,是侍妾孙氏所出,是个俊秀才俊,可是却爱留恋花街柳巷。”蒹秋说着慕敛城时,不禁惋惜的摇着头。 “我记得秀敏好像已经嫁过去了快十年了吧。”姜皇后皱眉问道。 姜皇后想起自己族里的妹妹姜秀敏,不禁皱眉,当初是为了拉拢荣亲王,将叔伯的女儿姜秀敏嫁过去了,可是这些年都不见她生个一儿半女,当真是无用。 “是的,侧王妃已经十年有余了,只是……还未曾生育。”蒹秋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没用的东西,”姜皇后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蒹秋,问道,“还有那个郡主呢?是荣王府哪房的妾侍生的?” “回皇后娘娘,是荣王妃蔡氏所出,名叫慕初城。”蒹秋回答道。 “哦,是个嫡女,初城,初城……”姜皇后感觉有些熟悉。 此时姜皇后的脑海中却不断的翻滚着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近在眼前如薄纱一般微微透明,可是却还是有一些戳不破的困惑。 “娘娘不记得了么?是在公主出生大半年后的初春,当时与可泽国连连胜仗,皇上心悦直接赐封了她为郡主,封号护春,您也赐了小名叫春妹。”蒹秋在一旁提醒道。 “哦,记起来了,春妹。”姜皇后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这个慕初城感觉熟悉,看来自己近日太过操劳,记忆有些不足啊。 “那时候据说荣王妃是生了两个,只是最后一个体弱,当时便断了气,荣王妃悲痛,以至于落了一个现在都没好的老毛病,就是见不风。”蒹秋说道。 “嗯。”姜皇后嘴角一抿,微微有些悦色的样子。 一直到现在,姜皇后终于戳破了脑子里的薄纱。 凤儿不肯外嫁,自己又舍不得逼迫她。所以只能另寻她法,那就是宗亲女替嫁帝女。 和亲没有说只说是点名唤姓的要帝女,那么这个荣王府的嫡女也就是替代凤儿的最好人选,一方面是施压荣王府,另一方面也是给蔡氏家族一个训斥。 护春郡主,呵,你一定要对得起皇上为你起的封号啊,护住南凤国的春天。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想……”蒹秋见姜皇后不说话,然后转思一想,然后眼冒精光的问道。 “没错。”姜皇后点了点头,嘴角弯起。 “那奴婢现在就去告诉公主,让公主知道娘娘的苦心。”蒹秋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请示的说道。 “不必,你先去偏殿告诉荣王妃,让她先回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过些天再来。”姜皇后阻止蒹秋,让其去推掉荣王妃。 “是,奴婢遵命。”蒹秋福身离去。 姜皇后抬起头看着天空的红日,甚是耀眼,可是她就是喜欢直视着太阳,尤其是高兴的时候。这样的她感觉自己才是天龙转世,一代帝王,只不过是托生错了时辰。 一直到眼睛干涩,姜皇后才肯低下头,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双眸紧闭,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加深。 当当当。 “凤儿。”姜皇后缓过神,便来到慕凤瑶的门口敲起房门。 慕凤瑶本来是想静静,可是母后又来说教了,当即气的不再回话。 “凤儿,只要你开门,母后就答应你不去联姻和亲。”姜皇后特意如此说道,一方面是宠溺,一方面是在女儿面前表示自己保护的能力。 不去联姻和亲? 慕凤瑶一愣,本来以为母后会苦口婆心的对自己劝说,可是刚刚那话却是改变了注意。 没有多想,慕凤瑶当即从地上站起来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母后,正对着自己温和的笑着,像是在宣告说,自己是个小傻瓜,母后不舍得让你嫁那么远。 眼泪夺眶而出,上前张开双臂抱住母后,哭了起来。 心里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都随着眼泪开始宣泄。 第96章 沐清风深陷牢狱 “凤儿,乖,不哭了,哭花了装就不好看了。”姜皇后抱着慕凤瑶,慈爱的说着。 “母后,……母后,儿臣,儿臣知道你舍不得儿臣嫁的那么远,”慕凤瑶哭的十分委屈,而且感觉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儿臣不想嫁那么远,是,是怕儿臣以后再也见不到母后,呜呜。” “母后知道,母后知道。”虽然慕凤瑶的那句话是特意说给皇后听的,可是在皇后听来却是那样的暖心,尽管知道女儿是说来哄自己的。 慕凤瑶哭了一阵子,才收住了泪水。 “母后。”慕凤瑶离开姜皇后的怀抱,泪水不留了,可是还是不断的抽泣。 “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姜皇后擦着慕凤瑶的泪水,然后对着院子里的宫女说道,“还不赶紧伺候公主洗漱。” “是。”宫女连忙起身上前搀扶公主。 “凤儿,母后现在要跟你父皇商量一下这次的联姻,你摔东西都摔累了吧,好好的休息休息。”姜皇后摸了摸慕凤瑶的脸蛋,宠溺的说道。 “母后……”慕凤瑶知道母后对自己是一诺千金的,可是还是害怕父皇会执意让自己和亲。 “母后知道你喜欢钟家公子,等战事稳一稳,就催你父皇给你办喜事。”姜皇后看着女儿,特意提起钟子齐,来缓解气氛。 “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慕凤瑶被母后说的脸红,忍不住娇羞的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的不喜欢那钟家公子了,那好,母后就给你另寻驸马……”姜皇后看着女儿娇羞,再次开着玩笑。 “母后,儿臣,儿臣不是不喜欢钟公子,是那个,那个……”慕凤瑶一听母后要为自己另寻夫婿,当即又急又臊。 “母后知道,凤儿不必担心,母后说过不会让你和亲,就一定做得到。”姜皇后知道慕凤瑶害怕什么,随即给了慕凤瑶一个定心的肯定。 “儿臣恭送母后。”慕凤瑶点了点头,然后对母后行了一个送礼。 “嗯。”姜皇后点头,很满意女儿的乖巧,然后在身后宫女的搀扶下向外走去,当路过孔绕梅的时候,停了脚步,说道:“你是公主的陪读,凡事要多尽三分力,公主好,一切都好,公主若不好,那么……要知道一荣俱荣。” 姜皇后没有把话劝说出来,可是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孔绕梅知道姜皇后是在警告自己,首当其中是要侍候好公主,其次要知道主次分明,再者是要自己当心行为言论,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两句错话,招来杀身之祸,甚至牵连父母或者九族。 “臣女谢皇后娘娘教诲。”孔绕梅低首福礼作揖。 “嗯。”姜皇后扫了一眼孔绕梅,然后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另一方面…… 夕阳西落,正午的余热已经渐渐消退,只留下那晚风阵阵舒爽。 曲浓倚在窗口看着窗外,她没有看那热闹熙攘的人群,也没有在看那叫卖不断的摊位,更没有在看那京城里那高矮低错的台阁楼宇,而是在看沐清风走时的那条街,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突然间,曲浓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不是悦心的微笑,而是自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让自己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当初,衣衫褴褛的自己,是被青楼的老鸨在追赶,她女扮男装的上演着一出英雄救美,虽然方法是用的地痞流氓的癞招数。 当初,走投无路的自己,是被她从老鸨手里救出,她没有嫌弃自己的出身将自己留在了家里,以重要客人的方式对待。 当初,她房屋被毁疑惑落在自己身上,还无礼的对自己动手,那一刻自己心很寒,可是后来又用那最真挚道歉的让自己心软。 是哪一次,她已经进入自己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然而,她是红颜,而非郎君。 这一点,她已经是早就告诉了自己。 可是,自己是在她告诉自己女扮男装之前就已经入心扉,还是在她告诉自己女扮男装之后才渐渐入骨? 心好乱。 曲浓在窗前愁思,可是却不知她心里塞满的她,目前是什么样子。 夜幕降临,大地拢入了黑暗。 各家各户都张起灯,来驱逐一小片的黑暗。可是京都的夜晚却是分外明亮,人流也是有增无减的拥挤着,连叫卖声都比白日里高昂了起来。 荣王府,通亮一片。 可是在荣王府的地牢,却是漆黑一片。 冷。 沐清风目前的第一个意识是冷。紧随而至的是脖颈间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的苏醒,直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好黑啊。 沐清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可见的依旧如闭眼一样的漆黑。脖子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去抹抚,当手下按着支撑身体做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手里是一些细条条,而且还有些刺手。 稻草? 一个场景瞬间飞入沐清风的脑海。 记得当时自己正站在荣王府对面的街道上,看着荣王府那朱红的大门,想着如何来营救父亲的方法。也许是想的太入神,紧接着感觉脖子一痛,没反应过来就眼前就黑了。 难道说……自己被劫持了? 可是自己在京城没有仇人啊,是谁要绑架自己呢? 沐清风环视着周围,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月光透过墙面上那又高又小的窗口照了进来,让周围得到了一些不算明亮的视野。 三面高墙,一面木栏。 这是……这是……牢房? 沐清风现在才看出来自己被困在了牢房里,眼神瞬间不断的收缩了起来。自己刚到京城没有作出违法的事情啊,为何他们要把自己关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沐清风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从牢房出去。 可是沐清风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甚至都没有人应一声自己的喊叫。 也许是喊累了,沐清风也放弃了,找了一偶抱着腿蜷缩了起来。她虽然胆子很大,也有一些不怕死的精神,可是她毕竟才十七岁,思想在成熟,思虑再稳重,心智再高涨,可是终究逃离不出那没用经历过的恐惧。 她已经是勇敢的了,到现在还没有哭,而是想着猜测着自己被什么人打晕,也猜测着自己为何会被抓来关在了牢房。 同时也担忧着客栈里的曲浓,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是昏迷了多久,半天还好,若是一天两三天呢? 关于营救父亲的事情,沐清风倒是不算担心。 不是她没有心肺,而是她现在的感觉告诉自己,自己现在的这个牢房不是一般的衙役里的牢房,因为自己喊了半天,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哪有牢房就自己的,就算没有牢卒也有其他囚犯吧。 所以沐清风现在最大的猜测着,自己现在已经是在荣王府了。 在古阳城的时候,他们那个刻字为自己留下的。当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为了救父亲自投罗网,更可能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在古阳到京城的路上,安插着眼线寻找着自己。 当自己站在荣王府对面的那一刻,他们肯定自己就是父亲的女儿,所以…… 突然间,一些琐碎的脚步由远至近的传来。 脚步声打断了沐清风的思绪,她现在是高度的警备,以至于风吹草动都能感觉的到。现在她听见脚步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来了。 的确是有人来了,脚步声逐渐的放大,连黑暗也不断一节节被击退。 当火把将黑暗驱逐,在沐清风的牢门口照的洪亮的时候,一群陌生的脸孔引入眼帘,可是看装扮是家丁奴仆的模样,他们抬着一个漆花红木的椅子放在了自己的牢门口,然后整齐的站在椅子身后,等待着主子的到来。 慢慢地,一个中年男子迈着悠悠稳重的步伐走了过来,做到了下人们早已准备好的漆花红木椅上。 陌生,很陌生。 沐清风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也从低山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口前的半米处停了下来,聚起精神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子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也许保养的好,说不定实际年龄已经五十多了。一身十分考究的华服,没有一丝的褶皱,甚至连脚上的靴子也都不染半点尘埃。 脸上的几道皱纹有些深邃,可是肤质看起来确实鸿运光泽,一副非富即贵的贵气。 “沐清风?”先开口说话的是这个中年男子,手里不断的玩搓着两个棕红色的把玩球,沐清风一眼就看得出那把玩球是麒麟纹狮子头。 “荣亲王?“沐清风没有应是,而是反问了一句。 “噢?呵呵,不错,”荣亲王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没有丝毫惧色自己,还大胆的反猜了自己的身份,不愧是皇族的子嗣,很满意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本王。” “民女给荣亲王请安。”沐清风说着便对荣亲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然后站稳身姿,直视着荣亲王,问道:“您女斗胆敢问荣亲王一句,我父亲现在身在何处?” “父亲?”荣亲王知道沐清风说的是谁,可是没曾想沐清风会叫他父亲,眉目一皱有些玩笑的看着沐清风。 “如果民女没记错的话,是您不远千里从古阳城‘请’他做客荣王府的。”沐清风语句中没有半点挑刺,而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毕竟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凡事不能自绝退路。 只不过,沐清风将抓走改成了‘请’,半褒半贬之意尽在其中。 “你叫他父亲?”荣亲王还在想着沐清风叫那个人父亲,再次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他是我的父亲。”沐清风没太明白荣亲王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询问,可是还是给了肯定不移的答案。 “苏近扬,呵,他倒是挺聪明也挺豁得出去啊,带着你到了古阳城还换了姓氏,叫沐平,是吧。”荣亲王笑着说道,语气里有一丝的敬佩和诧异。 其实,对于苏近扬是沐平,沐平就是苏近扬的这件事,沐清风总是不跟给自己十分的确认,虽然已经是潜意识的认为二人是一个人,但是没有听见父亲亲口说出来,总觉得还是有一丝的不信任。 如今荣亲王这样的说道,沐清风也不用等父亲亲口说了,而是完完全全的确定了。 第97章 沐平的秘密(一) 沐清风现在不怪父亲的没有提前告诉她,她知道父亲一定是有自己苦衷,也一定是为了自己好,她唯一感到的是庆幸,因为自己的思路没错,一路的方向也没错,就算在虎啸城耽搁,也是这一路上最重要的转折点。 “我父亲不管是叫苏近扬,还是沐平,他都是我的父亲。”沐清风接着荣亲王的话说道。 “你倒是抬举他啊,不过,也对,谁让他付出那么多来养你呢。”荣亲王思量了一下,感觉像是同意了沐清风的做法,突然间一个问题出现了,荣亲王带着一丝诧异的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的身世啊。” “身世?”沐清风一愣。 “哦,看来他没有告诉你啊,呵,那一定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的姓氏不姓,而非要用跟皇室的姓氏同音的,沐字姓咯。”荣亲王玩味的看着沐清风,微笑着问道。 沐清风更加不明白,这些事情父亲没有跟自己说,而且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姓沐,没有改不改姓的说法,就连父亲原先叫苏近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现在被荣亲王这么一点,倒是有一些可以探究的事情。 “没想过?”荣亲王看着沐清风陷入思绪,然后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叫什么名字?估计他也没有跟你说吧。” 沐清风没有接话,因为父亲的确没有说过,自己也问过无数次,父亲都是沉默以对。 “如果这些他都没告诉你,那你也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咯?还有本王为什么要‘请’你的那个冒牌的‘父亲’……不对,你的‘养’父,沐平来荣亲王做客吧。”荣亲王句句疑问,而且各个都是沐清风从来没有串联在一起的问题。 可是这……亲生父亲?‘养’父? 是什么意思? 难道父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可能啊,父亲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啊,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沐清风已经不再那么淡定了,也没有那么有底气了,现在的她完全已经是乱了阵脚,慌乱不堪的摇着头,独自呢喃着荣亲王的问题。 问题在脑海里乱成一团,再次抬起头,沐清风想要找荣亲王问个清楚,可是荣亲王已经起身向外走去了。 “荣亲王,你告诉我,什么身世,什么亲生父亲,什么‘养’父?,荣亲王,……”沐清风不断的拍打着木栏,喊叫着荣亲王。 “呵呵,本王累了,还是让你最想见的人,回答你吧。”荣亲王没有回头,而是一边走一遍笑着回答着沐清风的话。 什么身世啊,我不是父亲的孩子么? 为什么还有亲生父亲之说呢?养父?父亲是我的养父? 火把一步步退去,黑暗也一步步的紧逼,牢房在荣亲王走后,再次陷入了一阵黑暗。 沐清风在牢房里不断的踱步,也不断的呢喃,想着这个那个的问题。 哗啦。 也许是沐清风想的太入神,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和锁链声也没有看见火把再次点亮黑暗,当近邻咫尺的时候,才发现房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家丁将一个蓬头垢面,手脚都锁着铁链的人推了进来。 牢门再次锁起,黑暗再次来临。 “小……清,清……风?”一个沧桑干哑的声音在牢房里传出。 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父亲? 沐清风当即抛掉了脑子了乱成一团的问题,然后快速的上前搀扶起刚刚被家丁摔在地上的那个人,拨开脸上的碎发,擦发现这个人,正是自己不远千里来一营救的父亲,沐平。 “爹。”沐清风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沐平,下一秒是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心里瞬间激动的不行,颤抖着嘴唇,“爹,是你么,爹。” “清风?”沐平没想到面前的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刚刚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牢里这个背影跟自己的女儿沐清风相似便猜疑的喊了一句。 沐清风现在已经是满脸泪花,父亲现在模样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手脚都是铁链枷锁,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伤痕,可见是受了很多刑法。 “爹,你……你,疼不疼啊,我扶你坐到那边吧。”沐清风哭着说道。 “嗯,爹不疼,不疼。”沐平在沐清风的搀扶下坐到了墙边,沐清风还不忘在沐平的身下放了很多的稻草来垫着沐平的屁股。 “爹,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要是女儿能早些来……”沐清风抹掉眼泪,想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父亲的伤痕,可是眼泪刚抹去,新的又流了下来。 “清风,你不该来啊,”沐平打断了沐清风的话,然后苦笑了一句,泪水也缓缓地流了出来,“爹不是说过,如果有一天仇人来了,你一定要跑的远远的,要学会独自生活。” “爹,女儿没有您,哪里也不会去的。”沐清风哭了两声,然后义正辞严的说道。 “傻孩子。”沐平本想还说些什么,可是看见女儿哭得跟个泪人似得,便长吁了一口气,将女儿沐清风搂在了怀里,自己则是扬天睁着眼睛,让泪水不再流,可是泪水如泉一般,依旧不断的外涌。 沐清风在沐平的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停歇,她将这些天的思念和委屈在父亲的面前一展无遗。 这些日子,一路上自己有再多的委屈和难过都是藏掖在心里,不曾表现出一刻。她不能表现出软弱,因为自己不能让曲浓和弗渊感到没有安全感。哪怕是在俞定年的面前也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如今的沐清风犹如一个久未归家的孩子一般,哭了很久。 月光斑驳,透过高窗激进牢房,照耀着黑暗。 “爹。”沐清风背靠着墙壁,没有转头,而是看着前方地上那稀疏的月光,喊着沐平。 “嗯。”沐平则是转过头看着女儿,应着声。 “我跟荣亲王谈过话了。”沐清风淡淡的说道。 “那……那你都知道了吧。”沐平眉头一皱,可是紧接着也释然了,一副表情惟妙惟肖。 沐平的心里有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秘密是关于沐清风的。他从来都不肯告诉她这些秘密,因为他不想让她带着仇恨的长大,带着负担的生活。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再也守不住这些秘密了,感到了一丝的放松,一丝的愧疚,一丝的担忧,一丝的解脱,却也感到了一丝心疼。 当然,他的心疼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心疼沐清风知道了这个秘密后的反应。 沐清风没想问父亲荣亲王的话,而是简单的提起,看看父亲的反应。可是父亲的反应以及是不言而喻了,本来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荣亲王说话是骗自己的,现在看来,荣亲王的话是真实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自己几个问题。”沐清风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沐平没有说话。 时间慢慢转动,直到月光从很长缩到了很短。 “清风。”沐平轻声的喊了一句。 “嗯。”沐清风应了一声。 “我对不起你,有些事情,我隐瞒了。”沐平道着歉,语气里很是无奈和愧疚。 沐清风没有说话。 “那一年,母亲病重,我从虎耀门退出回家照看,没有几个月母亲就死了。本来我想再回虎耀门的,可是虎耀门有规矩出来的弟子是不能再回去的。 那时候,我正是年少风发的时候,我独自的来到了京城想要闯上一闯,可是却不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多久我便流落到了街头。 正巧那时候荣亲王要招收家丁,我抱着有饭吃就行的态度而去,没想到就被荣亲王录取了,而且他们看我有些功夫,便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提升了地位,从家丁变成了保护荣亲王的亲卫队。 那时候真是吃香的喝辣的,走到哪里人家都是高看一眼,我也是那时候遇见你的亲生母亲的。 那一年,荣王府为了增加宾客饮酒的乐趣,便在京城各个教坊收纳最好的歌姬舞姬,你母亲就是其中一位舞姬。 你母亲的舞姿一开始并不是荣王府里最好的,可是她不断的努力,最后在荣亲王成为了第一舞姬。荣王府的很多宾客,为了能一览你母亲的舞姿,不远千里不惜重金来到荣亲王,只为一睹芳容。 你母亲的每一次舞蹈,我都能看得见,虽然只是远远的看。 那时候我就感慨,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的舞姿,如此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心中对你母亲的思念也开始萌了芽。当然那不只是我,荣王府里几乎每个侍卫家丁都是这么认为。甚至有些宾客,出重金攀关系想要那你母亲为妾。 可是都被荣亲王给推辞了。 你母亲的名字从荣王府传至京城各个地方,甚至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而原本想要跟你母亲吐真心的我,也放弃了想法,自觉配不上她。 后来,皇上亲临荣王府,说是看望荣亲王,可是我们都知道是为了你们而来,只是不敢说而已。荣亲王安排很多节目,特意为你母亲安排在节目的后面安排一场声势浩大的舞蹈,叫《战鼓》。 我现在都记得,你母亲一身红衣赤脚的站在一面大鼓上,不断的舞动,不断的打着鼓点,犹如一只执掌火焰的仙子,在敲打着胜利的鼓号。 也就是那一舞,成为了京城各个教坊的学习的对象,也成为了南凤国胜仗后必出的节目。 然而在那不久,你母亲因身体原因便不断的推辞表演,就算出演,身体也不如以前灵活生动,也从那时候你母亲在荣王府的地位逐渐下滑。 从领舞到伴舞,最后只能成为荣王府的一个劈柴烧火的丫鬟,身材也不如从前纤细。 那时候喜欢你母亲的很多人也都开始移心别恋了,而我也终于有勇气表露心事。可是没想到你母亲却拒绝了我,在我再三的追问下,才知道,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了。 当时的我傻了眼,问着那个人是谁,可你母亲只顾着哭不说话,最后在只词片语后,才知道那个人是强暴了你母亲。 要知道舞姬是不可以生育的,尽管你母亲痛恨着你的亲生父亲,可是她却说肚子里的那个你是她的宝贝,无论如何她都要生下你。 从她开始知道怀了你后,就不在接舞蹈,为了不惹人注意,用布条勒住逐渐鼓起的肚子,最后月份大了,她就猛吃东西,让自己变胖,然后穿着宽大的衣衫来掩饰。 在荣王妃诞下女儿的两个月后,你母亲因挑水动了胎气,你也是在那时候出生的。 第98章 沐平的秘密(二) 沐平说的很慢,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都在脑海里映着画面,就像是往事重温一样。 “女子没有婚嫁,是不可以生子的,否则会被侵猪笼。 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是掩盖不住了。荣亲王听闻此事后,将你母亲关在了后院的小柴房里自生自灭,不许任何人帮助。 厨房做菜的蔡大妈得知后你母亲有难,念在你母亲昔日里心善,也帮助过她,便暗中潜入了柴房帮助你母亲生下了你。 你出生后的一个月,荣亲王见你母亲和你都没有死,便派人要去掉你母亲和你,于是派了两个人于晚上动手,其中就有我一个。 那晚,我让与我一起动手的人守在了门外,我独自走了进去,主要是为了给你母亲一些说遗愿的时间,也想再多看看她。 还记得那天夜里十分的明亮,月光比现在要强上百倍,它照在你母亲那憔悴苍白的脸上,却是另一番的美。 你母亲知道我是来杀她和你的,也知道我对她的好感,便在我进去后,你母亲……你母亲……” 沐平有些说不下去了,所说的事情仿佛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现在的自己犹如身临其境一般。泪水不断的外涌,是难过,是心疼,也有一丝的羞愧和不值。 “她怎么了。”沐清风的泪水也缓缓地留着,听到这里见沐平停下,便慢慢转过头询问道。 “她对着我脱光了所以的衣服,只为了让我能饶你一命。 那时的我,真是…… 自己喜欢的人,对着自己剥掉了衣衫,一丝不挂的站在面前,我已经是傻了眼,管不住眼睛在她的身上游走。 呵,我还真他娘的是个畜生。 然而她却哭着说, ‘苏近扬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现在也是利用你对我喜欢,哪怕知道我已经是不洁之身后还对我存在的一丝好感,我请你,求你,放过我女儿一条生路吧。 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酬劳就是我自己,如果你不嫌弃,我会尽全力的配合你,直到你满意为止。 我知道自己今晚是难逃一死,可是我只求,只求你能放过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吧。我云娘,就算做鬼也会感激的你的大恩大德的。’ 当她说完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龌蹉。 我漫步上前,你母亲却闭上了眼睛等待我的来临。而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要了她,因为我喜欢的她那善良的心性,不是喜欢她的肉体,更何况,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我将她的衣服披上了,她很诧异。 那时候我想说很多话,可是我没有说什么,走到她身后将你抱起。 当你躺在我的手臂上对着我笑的那一刻,我发现外面是如此的有缘,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喜欢上了瘦小的你。 然后我走到你母亲面前,说‘云娘,如果你信得过我,那么就将她交给我,我就会安全的带她她离开,然后再来救你。’ 你母亲摇着头,说不让我犯险,因为我一旦带你离开,王府就会对我展开追杀。而且她怕你收到危险,也不放心将你送给别人看管。 我没有应声,转身向门口走去,敲晕了与我同来的人,逃离了王府。 我就这样带着你离开了你的母亲。” 沐清风听到这里,事情已经是很明朗了。 母亲叫云娘,是荣王府的个舞姬。苏近扬是自己救下自己的侍卫,也是养母亲的爱慕者,却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知道他为何这些年带着自己隐姓埋名的藏在了古阳城,也知道了自己这些年都不曾知名的仇家是荣王府,更知道荣王府为何会对父亲下手。 “后来呢?”沐清风再次询问。 她感觉沐平还要事情没有说完。因为母亲是生是死,玷污母亲的那个人是谁,还要为何自己要与皇姓同音,姓‘沐’。 “后来,我将你安放了起来,打算回去就你母亲的时候,荣亲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将荣王府全面的戒备了起来,将你母亲绑在院子中央,就等我来救她。 我想救她,甚至觉得生不能成夫妻,死也要做鸳鸯。 可是你母亲像是知道我会回来一样,在院子里扬天的喊着我的名字,告诉我不要救她。 她说‘苏近扬,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可是我云娘已经当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儿的爹,就算你不想我当你的妻,当你的妾,哪怕是你的婢,我也都心甘情愿。请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她不断的重复着这些话,声音渲染天地。 那一刻她在我心里已经是我苏近扬的妻子了。” 沐平说道这里不再说了,现在的他想着满脑子都是云娘的面孔,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弯起嘴角,满脸的幸福。 “你没有下去救她,是因为你知道荣王府是不会轻易的杀她的,因为她……她是唯一能让你带着我回去的理由。”沐清风在沐平沉默的时候,接着他的话叙说了起来。 “你带着我四处的躲避荣王府那张大手,一边逃离荣王府的追查,一边还要照顾尚在襁褓的我。最后你决定落脚在了古阳城,因为那里离京城很远,就算追查也不会那么快赶来。 你隐姓埋名的带着我生活,将本是女儿的我,改成了男儿。 你将‘苏近扬’亲自的留在了京城,是为了能和……能和我的母亲在一起,守护她。 可是,世间有万般姓氏,你唯独选择了与皇族姓氏同音的‘沐’字,因为你虽然不是很确切的知道我的生身父亲是谁,但是你最大的猜疑是皇上的亲弟弟,荣亲王。 你取字为‘平’,是想能平平安安的带着我度过一生,也想这件事就此平淡下去。 而你为我取名‘清风’二字,是为了远在京城的母亲,是为了让母亲觉得每次清风围绕的时候,都是我在那里奔跑戏耍,每当拂面的时候,都是我在亲吻她。最重要的是,让她知道我还活在世上,给她希望。 更重要的是,‘清风’二字不是在古阳城起的,而是在你抱着我离开的时候,特意在我母亲面前起的。” 沐清风一字一句的说着,沐平没有说的话,眼神里有些空洞,因为这些事情真的对她打击很大。 沐平知道沐清风自幼就聪颖,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能知道的这些,甚至就像是她在那时候就已经懂事了一般,将事情重述了一般。 一夜,父女二人再无它话。 而在荣王府的书房,却是…… “你确定?”荣亲王皱着眉头,在书房里踱步,最后还是不太信任的停下,问着身后的管家李伯。 “回王爷,小的的确是打探到,金凤公主今日在金瑶宫乱发脾气,还将屋里的东西都摔得粉碎。”李伯弓着身子,确定的回答道。 “打听到是因为什么吗?”坐在一旁的荣王妃询问道。 “打听到了,据说是因为今早大臣们的联姻提议,金凤公主不肯和亲,所以才发脾气。”李伯点着头看向荣王妃回答道。 荣亲王走了两步,突然笑了起来。 “王爷。”荣王妃不是很理解荣亲王为何很突兀的笑了起来,有些担忧和疑问。 “呵,我就知道那妮子的脾气,不会乖乖的去和亲的,”荣亲王解释道,然后又走了几步,“那吏部侍郎还要联名上书呢,我看这也是左丞相之意。想要停战哪有那么容易,和亲是不错,但是那凤瑶可是皇后的心肝,呵。” “那王爷的意思呢?”荣王妃担忧的问道。 “我?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说我本就想做个游手好闲的王爷,要不是当初那码子事,我能会被皇后盯得那么紧。”荣亲王一笑,徐徐的说道,可是话语里却不是他说的原本模样。 荣亲王嘴上说着要‘游手好闲’,实际是他早在十年前就在南凤国西部暗自建立起了一部分大军,就等着时机一到,便攻入京师,夺取皇位。 当然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姜皇后所逼迫。 自云娘的事情发生后,传入了皇后的耳朵里。 当初的荣亲王将云娘亲自送到自己那好色的皇帝哥哥手里,只为了讨好。可是没想到这个贱婢云娘居然私自产子,而自己一时疏忽还将云娘的孩子弄丢了。 在皇后的眼里荣王府是特意让云娘生子,为了要挤掉太子慕雉,捧云娘的孩子做皇帝。荣王府便被皇后视为不忠不义,一度的下旨压迫荣亲王,要不是荣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否则早就被皇后抹杀掉了。 荣亲王最早是想当皇帝,可是那只是想想。然而皇后一度的施压,将荣亲王的想法,变成了行动。 不过先在云娘所生的孩子已经找到了,没想到是个丫头。 荣亲王今日抓住这个民间遗珠,没有私自处理,而是让荣王妃去宫里给皇后传递消息。因为皇后多疑,如果荣王府私自处理了这个民间遗珠,恐怕皇后会不信。 到时候人已经死了,再找个也对不上了。 只是没想到皇后没有召见王妃,倒是给了这个民间遗珠多活了一晚上的时间。 “嗨,好在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要不是今日皇后因金凤公主的事情没有召见,恐怕那码子事儿就彻底去根了,也能让我们蔡家过上两天舒坦日子了。”荣王妃叹着气说这话,感觉心里的石头算是可以放下了。 不仅仅是荣亲王感觉到轻松了,荣王妃也是如此。 蔡氏家族已经被皇后娘娘挤压的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族里多少个男丁都被姜皇后想方设法的除掉了,如今蔡氏的年轻人中已经没有几个了。 也不是蔡氏家族骨气硬,而是王爷不让蔡氏家族投靠姜氏势力,为了王爷以后的大业只能保持中立。 王爷让自己去给皇后娘娘送信,一是解决皇后对荣王府的疑虑,二也是为了能让蔡氏家族多穿几口气,也是表示蔡氏家族对姜氏势力的倾向。 第99章 被羞辱的珍美人 正午,阳光明媚。 花儿都扬起头笑着迎接着阳光的沐浴,鸟儿也都站在了树枝上打起了盹。 皇宫深处,金瑶宫。 “……母后,尝尝这个,很好吃的的,儿臣特意为母后准备的。”慕凤瑶此时正在餐桌前帮着姜皇后夹着餐桌上的美食,殷勤不断。 姜皇后坐在那里看着女儿为自己夹着这个,弄着那个,悦心的笑的合不拢嘴,心情甚是愉悦。就算没吃,也觉得那饭菜很是可口。 不过,姜皇后当然知道,女儿一早就派人来宫里请自己来用午餐,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而已,而是为了自己昨天答应她推掉她的和亲之事。 “好了,好了,夹这么多,母后怎么吃得了啊。”姜皇后见自己的小碟子已经被女儿填满,不由的笑着阻止道。 “母后吃吧,都是很好吃的,是儿臣千挑万选的。”慕凤瑶见母后不要自己夹菜了,才肯坐下,脸上弯起那完全无害的可爱笑容。 这些菜的确是慕凤瑶一早就命人准备的,忙乎了一早上,也只是为了能让母后吃个开心。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姜皇后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肴,然后转头看着女儿,笑着问道。 “没——有。”慕凤瑶没想到母后会直接问自己,虽然请母后来吃午餐是有目的,可是却不太好直接说出口,于是特意拉长音的说道,可是小眼神却不断的对母亲献着媚。 “是嘛?”姜皇后故作惊讶。 “是啊,儿臣只是想母后了而已。”慕凤瑶漏出那洁白的牙齿,一脸无害的表情,可是眼神里却闪着狡黠的神色。 “哦,没有的话,母后可就走啦,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母后去办呢。”姜皇后没想到女儿还真呢个扛得住,然后假装起身向外离去。 慕凤瑶本来是想含蓄一会儿,因为虽然做的事情是很明显,只是不能说的太直白了。 可是没想到母后居然现在就要走人,瞬间傻了眼。顾不上其他,当即快速的上前抱住母后的手臂,将其拉回了座椅上。 姜皇后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看着女儿那焦急的小模样,忍不住的掩住嘴笑了起来。 “母后。”慕凤瑶见母后笑了起来,才知道母后不是真的要走,而是故意拿自己开玩笑,于是故意撅起嘴,装作生气的模样。 “呵,不是没有事儿么。”姜皇后给了一个带有含义的眼神,笑着问道。 “人家只是想问问,那个……和亲的事情。”慕凤瑶鼓着腮帮子,有些娇羞,“不知道母后有没有……跟父皇说啊。” “还没有啊。”姜皇后想都没想回答道。 “啊?母后你不是答应儿臣了嘛,怎么……”慕凤瑶一听母后没有跟父皇说昨天的事情,当即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悦,更多是有些生气母后的出尔反尔。 “是答应你了,只是……”姜皇后说着突然断了,然后认真的看着女儿不说话。 “只是?只是什么啊,母后,你就别卖关子了,哎呀。”慕凤瑶真是急死了,抱着母后的手臂摇了起来。 “只是你再这样抱着母后的手,估计今天也说不了了。”姜皇后指着慕凤瑶晃着自己的手,给出了答案。 “啊?” 慕凤瑶顺着母后的手向下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快速的松开手,刚刚皱眉的嘴脸一下子变得笑颜如花,看着母后傻笑了起来。 “好啦,母后要走了,你再多吃点吧。”姜皇后这才真正的起身。 “儿臣恭送母后。”慕凤瑶很乖巧的站了起来,对着母后做了一个标准的福礼。 姜皇后走到了御花园后,还一直想着女儿的刚刚那殷勤的态度,忍不住的掩面笑了起来,然后又感慨的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看来小公主真的长大了。”蒹秋搀扶着姜皇后,褒扬这慕凤瑶。 “她那哪是长大了,明明是献殷勤,是求我让她父皇撤销和亲的事情。”姜皇后笑着反驳道,可是对于蒹秋的话还是很满意,毕竟谁家娘亲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 “能知道献殷勤,就已经是长大了,懂得变通了。”蒹秋低着头继续赞扬着。 “是啊,长大了,”姜皇后点了点头,可是却叹起气来,“呆不拉几年就是人家的媳妇啦,到时候这皇宫也冷清了。” “娘娘可以让驸马入住皇宫里啊,这样公主可以继续陪伴您的。”蒹秋建议道。 姜皇后要起头,道:“不可以啊,哪有公主嫁人还住皇宫的,这不惹人话柄么,再说这钟家也是个不错的家庭,公主过去后也不会受亏待的。” “娘娘说的有理。” “对了,来寿,皇上现在在哪里?”姜皇后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皇上可能不在御书房,于是转身问道宦官来寿。 “回皇后娘娘,皇上下了早朝就去了珍美人那里。”宦官来寿恭敬的回答道。 “哦?”皇后娘娘一听,皇上在珍美人那里,脸上微微漏出了轻蔑之色,然后整理了一下护甲,对宦官来寿说道:“我们摆架芙蓉苑。” “是。”宦官来寿应声后,高呵了起来,“皇后娘娘摆架芙蓉苑。” 皇宫,芙蓉苑。 “……呵呵,皇上,你好坏啊。”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芙蓉苑传出。 只见一个衣着裸露的妙龄女子,长发披散的躺在一个一身龙秀黄袍的老男人怀里,嘴里喊着葡萄,娇笑着,眸子里满是勾人欲望的晕色。 她就是皇上的新宠,孟珍儿,珍美人。 而那个龙秀黄袍的老男人,则是南凤国的皇上,慕墉。 “呵呵,美人,要不要朕喂你喝一杯啊。”皇上慕墉没等珍美人说话,就端起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进了嘴里,然后低下头对着珍美人的樱桃小嘴儿去。 “哎呀,皇上。”珍美人见皇上慕墉的脸逐渐拉近,一脸娇羞的说道。 虽然嘴里说是不要喝的意思,可是还是欲拒还迎的张开嘴接住了皇上慕墉嘴里的酒。 “咳咳,咳咳。”也许是喝的太猛,珍美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哈哈哈,美人,要不要再来一杯啊。”皇上慕墉看着珍美人那羞涩的娇态,龙颜大悦。 然而,一声与此时不应景的声音在门外来袭。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皇上慕墉眉头一皱,有些惊讶。 这时,还没等珍美人从皇上慕墉的怀里起来,就见芙蓉苑的大门就被推开了,姜皇后首当其中的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珍美人快速的从皇上慕墉怀里抽出身子,对着姜皇后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姜皇后对着坐在首座的皇上慕墉拜礼,可是眼神却瞄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珍美人,漏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起来吧,皇后不必多礼。”皇上慕墉示意姜皇后起身。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珍美人对着姜皇后行礼,可是她却低着头不敢看姜皇后,因为姜皇后一向对自己不满意。 “哟,珍美人今早通报不是说身子不适,不能请安了么。看你这衣衫裸露,发髻未挽的。怎么,这身子不适连洗漱都动不了了?”姜皇后说着便走向珍美人,“哟,还喝了酒呢。”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珍美人语结。 “好大的胆子,本宫看你是狐媚子上身了吧,敢大白天就衣衫不整的勾引皇上?”姜皇后突然脸色一冷,看着珍美人的严肃起来。 珍美人瞬间害怕起来。 她自来只是皇后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对她也是又惧又厌,所以早上才派人通报,告诉皇后自己身子不适,不去请安了。 当然也顺道派人去了皇上那里通报,好让皇上来看自己。 可是这一切都被揭穿了,还被皇后娘娘抓了一个正着,当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况且自己是先理亏的。 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心狠,后宫很多妃子美人都死在了她的手里。 这下只能求助皇上帮助自己开脱了。 “皇后娘娘饶命,饶命。”珍美人看着姜皇后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吓得不断向皇上移去,最后直接抓住皇上慕墉的衣角求助,“皇上,皇上。” “皇后。”皇上看着珍美人那可怜的模样,然后看着皇后帮忙求情。 “皇上,您跟臣妾说过,男主外女主内,您负责治理南凤国万里江山,而臣妾则负责管理后宫内院。而珍美人无视宫规故意欺骗臣妾,还在白日里衣着不整有失仪态,应当打入冷宫。而您现在为珍美人求情,臣妾自当会放过珍美人,可是以后其他嫔妃犯了错都来找您,是不是所有过错都变成无过?”姜皇后对皇上慕墉询问道。 “皇后,朕……”皇上慕墉感到理亏,可是却岁珍美人的好感还没退,舍不得她如冷宫。 “不过,已经开口求情,臣妾不能驳了皇上面子,但是重罚可免,也必须轻罚一二。”姜皇后突然温和起来,看着皇上恭敬的说了起来。 “好,全凭皇后做主。”皇上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皇上摆架御书房。”紧接着是宦官的一声高呵。 “皇上,皇上……”珍美人见皇上离开,便哭了起来,瞬间心里再没底。 “皇上都为你求情了,还不知趣么?”姜皇后上前一把掐住珍美人的下颚,将珍美人的下颚扬了起来,冷笑一下,“还真不错,是个勾人的妖精。来人,赐珍美人掴脸三十以罚欺骗之罪,再罚女训宫规千遍让她知知礼义廉耻,不写完不得踏出芙蓉苑半步。” “是。” “摆架御书房。”姜皇后说完甩掉珍美人的下颚,向外走去。 啪,啪,啪,啪…… “啊……,呜呜……啊……” 姜皇后的身后传来那清脆的掴脸声,还有珍美人那哭喊的疼痛。这个声音在姜皇后的耳朵里形成了悦心的声音,让姜皇后弯起了嘴角。 “皇后娘娘,摆架上书房。” 第100章 圣旨到来 上书房。 啪。 还是慕墉回到上书房,本来想看看折子,可是满脑子还停留在芙蓉苑的珍美人身上,有些心烦意乱,当即将刚翻开的折子有扔了回去桌子上。 “皇上,是在生臣妾的气么?”姜皇后尾随而至来到上书房,刚进门就听见皇上在摔折子,便快速的走了进去,对着皇上温和的问道。 “皇后多虑了。”皇上眉头一皱,眼也不抬的说道。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让姜皇后如何相信皇上没有生气? “如果皇上真心心疼珍美人,那么臣妾这就去解了对珍美人的惩罚。”姜皇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话里话外却充满了醋意。 其实,皇上倒不是真的生气皇后。只是这到嘴的鸭子没有吃到,如何让他心中甘愿。现在满脑子不是珍美人那楚楚可怜的泪水哀求,而是之前那娇羞欲色的神情。 “算啦,算啦,”皇上听见皇后的话也算是舒了口气,从桌前走到榻上坐了下去,问道:“昨儿听说凤儿发脾气,皇后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臣妾去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皇后一听皇上关心公主,当即心里不快也都消失不见,走到榻上在皇上的左侧坐了下去,“只不过是听几个小太监说了一些朝堂上的话,生点气而已。” “朝廷上的话?”皇上眉目一挑,很是不悦。 “就是吏部侍郎的和亲提议,凤瑶害怕皇上将她外嫁,便有些不快了。”皇后回答着,还不忘将榻上的葡萄扒了一粒递给了皇上。 “嗨,”皇上长叹一口气,没有接过皇后的葡萄,而是下地踱起步来,感慨道:“凤儿是朕最宠爱的孩子。这战事连连,南凤国只能提议和亲来缓解战事,可是放眼皇宫,朕却只有凤儿一个公主,当真也是不得已啊。” 皇上也有些为难,其实他心里已经将慕凤瑶当做和亲的筹码了。可是他真的疼爱慕凤瑶,所以这件事情让他真的很难亲口对自己宝贝女儿说。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皇后将葡萄放在了桌子上,也随着走了下来。 “皇后直言便是,我们夫妻哪有这些规矩。”皇上转过身笑着对皇后说道。 “是,那臣妾据斗胆了。”皇后低下头,笑着迎接皇上的话,“南凤国现在局势很紧,联姻是势在必行之举,而和亲之女无非是皇亲国戚,虽然说我们只有凤儿一个女儿,可是皇室宗亲里不是还有别的宗世女么。” “哦?皇后这句话倒是透彻,可是宗亲里面都有谁家的女儿可以选为人选啊?”皇上瞬间就明白皇后的意思了,当即快速的问道。 “宗亲里凡事十五到十八的女子都不错,若是大上一两岁没有婚配也是可以的。不过为了表面南凤国的诚意,最好是直系的宗亲。”姜皇后没有指明,而是将事情整理了一下推倒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深思。 皇室宗亲是不少,可是那都是上几辈子的旁支了。对于先皇,自己是有几个兄弟,可是当初为了铲除异心坐稳江山,自己已经将他们抄斩的抄斩,发配的发配,目前直系的却只有亲弟荣亲王一人而已了。 “荣亲王?”皇上疑问道。 “呵,皇上英明,荣亲王的皇上的亲弟弟,若是她的女儿去和亲,想必敌国也不会太拒绝。”姜皇后恭维着,也顺便堆捧着。 姜皇后当然是已经将荣亲王的女儿作为替嫁和亲的人选了,可是事情不能太过明显,要不然在荣亲王看去会不好,还不如让皇上直接说出来的要强。 “荣亲王可有适龄的女儿?”皇上想不出荣亲王的孩子里是否有女儿,当即问道皇后。 皇上自然是知道皇后的用意,可是目前来看自己并不想让凤儿外嫁受苦,所以也就只能牺牲宗亲女了。这样一来和亲之事能顺利成功,二来也能留下凤儿在身边。 “有的,还是荣王妃亲生的嫡女,名叫初城,因为是初春生的,臣妾还特意给她起了一个小名叫春妹,满月时皇上还特意直封她为护春郡主呢。”皇后提醒道。 护春郡主? 皇上感觉名字倒是熟悉,突然间想了起来。那是南下扩张国土的时候,初春刚巧打了胜仗,而荣亲王也是喜得女儿,自己也在她满月时,特意赐了郡主。 算算时间,好像也十七岁了吧。 “长得如何啊?我们南凤国自来是以女子美貌为盛名,要是姿色一般……”皇上顾虑。 其实,南凤国真的是美人的胜出地,大陆之上,各个大国都以南凤国的女子为最美。还记得是有这么一个顺口溜来形容南凤国的特产,一金二石三美人。 这要是荣亲王的女儿容貌平庸,岂不是丢了南凤国的脸? “皇上多虑了,荣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容貌那自是伟岸俊朗,而那荣王府是蔡氏之女,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您说他们的女儿能差了么?”皇后安抚道。 “也是,那就是她了。”皇上点了点头,将事情确定下来了。 “皇上如此,想必凤儿知道您对她的宠爱,会更加喜爱她的父皇了。”皇后当然是不会放过皇上与女儿的感情,哪怕是锦上添花,也要将二人的关系提升不减。 “好,朕这就下旨。” 荣王府。 荣亲王正在书房里,画着画。 “老李啊,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荣亲王一边摆弄着笔墨,一边问道站在门口的管家李伯。 “回王爷,已经将信送给了方将军,方将军说现在事务繁忙,等平静一些回来亲自拜访。”管家李伯回答道。 “嗯。”荣亲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王爷,您这副猛虎下山图虽然才画了大半,可是已经是栩栩如生了,”管家李伯见荣亲王心情大好,便走上前来欣赏荣亲王的话画,“王爷做画的造诣,真是越来越高啦。” “哈哈。”荣亲王大悦。 “报——。” 门外传来一声高呵,传入书房。 管家李伯抬头看了一眼荣亲王,确定指示后,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躬身对着荣亲王行礼,“王爷,宫里的德成公公带圣旨来了,王妃请你过去。” “嗯。”荣亲王应了声。 管家李伯随着荣亲王应声后,便抬起手示意家丁离开。 “王爷。”管家李伯转过身喊着荣亲王,目的是让荣亲王准备接旨,毕竟德成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接旨接晚了,对王爷的影响不好。 “哼。”荣亲王长舒一口气,放下笔,向外走去。 路是不远,荣亲王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堂。 “德公公。”荣亲王一进大堂就看见宦官德成坐在侧坐上喝着茶水,而且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心里瞬间不爽,可是还是要笑着打着招呼。 “哎哟,荣亲王。呵呵。”宦官德成见荣亲王走了进来当即放下手里的茶水,起身上前作揖。 “诶,我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礼仪。”荣亲王连忙拉起宦官德成。 “呵呵,荣亲王果然是平易近人。”宦官德成笑呵呵的对荣亲王说道,然后半弯着身子,对荣亲王又道:“荣亲王,时间紧迫,杂家就宣读圣旨了啊。” “德公公,请。” “荣亲王,接旨——。”宦官德成走到大堂门口处,拿着手里的拂尘一扫,高呵道。 “臣,接旨。”荣亲王对着宦官德成而福礼而贵,一连带屋里的荣王妃和下人们都一同跪了下去。 宦官德成从一旁小宦官的手里拿过圣旨,慢慢拉开,暗自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荣亲王慕坷之嫡女,护春郡主慕初城,贤淑大方、温良敦厚,才貌出众,适合与圣龙国和亲之人选,朕与皇后闻之甚悦。特召其入宫相伴,以待联姻。钦此。” 当宦官德成读到一半的时候,荣亲王就已经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而荣王府更是不断的摇着头,眼泪欲下。 荣亲王千想万想,没想到皇上会把联姻的人选从慕凤瑶移转到自己的女儿身上。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外嫁,就拿自己的女儿替嫁如此行为让荣亲王恨得咬牙切齿。 “荣亲王,接旨吧。”宦官德成示意道。 荣亲王根本不想接旨,可是却由不得不去接旨。也知道不接旨的违抗皇命,接圣旨却又感觉自己将女儿亲手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臣,接旨。”荣亲王咬着牙,咬字及其重。 “呵呵,荣亲王,杂家先恭喜荣亲王大喜,也恭喜护春公主得到皇上喜爱,不过杂家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宦官德成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带着其余人离开了。 宦官德成一走,荣王妃就昏死了过去。 夜,深邃。 荣亲王却是一片小乱。 “郡主。” “不能进啊,郡主。” “郡主,王爷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王爷会生气的。” “郡主……” 在书房外,一群丫鬟不断的围堵着一个妙龄少女,可是却又不能真的下手强阻,只能苦口婆心的劝着说着,用身体挡着。 那个妙龄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衣着素美。淡黄色的丝绸制成的衣衫罗裙,在她的身上展现的十分精致,也十分的贵气。 眉宇的长相没有娇气,没有柔气,也没有英气,可是却是透漏着那蕙质兰心的才气,只是现在的才气都被怒气所占领,尽管如此,可是还是那样的美。 她就是荣亲王的嫡女,护春郡主,慕初城。 “我知道你们怕我闯进去,会受到责怪,那么我现在向你们保证,我会为你们开脱。可是如果你们再阻拦我的话,我定当重惩。”慕初城推阻不开这些丫鬟,当即站在那里,严肃的说道。 “郡主……。” “让开。”慕初城下了最后通牒。 丫鬟们也都识趣的低着头纷纷的让开了道路。 第101章 以真乱假 慕初城见丫鬟们让开了路,便碎步上前,可是依旧被挡在了门外。 因为尽管丫鬟们让开了慕初城的路,可是门口还有侍卫守护,他们都是直接听从王爷命令的人,其他人根本是指使不动他们的,哪怕是皇帝老儿。 “郡主,请退后。”侍卫伸出手,阻拦道。 “让开。”慕初城冰冷的说道。 “郡主,请退后。”侍卫的回答依旧冰冷,没有感情。 慕初城不死心,再次上前一步,只听门口的侍卫唰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架在了慕初城的勃颈上,“郡主,请退后。” “我是不会退后的,如果你们要杀的话,就请随便。”慕初城是个犟脾气,看见刀架在脖子上没有丝毫的退色。 当然,不是慕初城不害怕死,而是她现在觉得自己活着真的不如死了好。 “郡主,请不要比我们动手。”侍卫皱着眉头,回答道。 “动手吧。”慕初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侍卫互相看了看,犹豫不决。 “让她进来。”突然间门里的传来了王爷是声音,这让门口的侍卫顿时轻松了许多。 虽然自己被王爷命令没有通报不许任何人私闯入内,违者斩杀无论。可是别人可以,但是这郡主是王爷的女儿,自己总不能真的对郡主动手吧。 “郡主请。”侍卫恭敬的作出了请的姿势。 慕初城侧目秒了一眼两遍之前拦住自己的侍卫,脸色冰冷。 深舒了一口气,慕初城推门而入。 荣亲王正在那里绘画着白天没有完成的猛虎下山图,没有抬眼,可是听见开门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来,于是温和的问道:“什么事,非要闯入书房?” 什么事? 慕初城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对圣旨无动于衷,平时父亲对自己和哥哥是严厉的一些,但是疼爱却是不减分毫。 如今圣旨点名指姓的要自己去行走和亲之路,当然是想也不用想这个政治联姻是拿自己替代金凤公主,来平稳南凤国和圣龙国的战事。 父亲是有运筹帷幄的大气,也有宠辱不惊的本事。可是现在的问题出现在荣亲王,他去在那不急不躁的在那里作画,慕初城此刻真的有些感觉不到父爱的存在了。 随着慕初城跪在了地上,仰着头冷冷的看着书桌前作画的父亲,不吱声。 “怎么不说话?”荣亲王等了半天,不见女儿说话,便问道。 “女儿不想打扰父亲。”慕初城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多多少少还是参杂着怒气。 “哦?”荣亲王抬起眼眸,只见自己的女儿初城不知道何时已经跪在地上了,正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在抵抗什么。 慕初城没有惧色,直接对上父亲的眼睛。 荣亲王没有因为慕初城那不礼貌的眼神而生气,而是被女儿那忍着怒气的小脸逗笑了,关心道:“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当心着了凉。” “不凉,就算再凉,也抵不过心里的凉。”慕初城回答道。 “呵,谁惹你,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惩治他。”荣亲王笑着说道。 “只怕父亲不敢。”慕初城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可是说完后又有些后悔。 “嗯?”荣亲王将点睛之笔绘上后,也算是完成了一副作品,当即放下毛笔,走到桌子一侧的糕点旁,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说说吧。” “女儿想让父亲回绝了皇上的和亲。”慕初城说出了心里话。 “和亲,不好吗?荣封公主,嫁妆千万,连送亲队伍都是声势浩大堪比祭天,还可以光宗耀祖。”荣亲王将茶水方向,对着慕初城说道。 “女儿虽为宗亲女,可是郡主头衔女儿已经是不堪重任了,更何况那公主之位。嫁妆千万,又怎抵得过那一心人?和亲看似风光无限,可是那确实一条不回头的荆棘之路。最重要的是这次的联姻是为了换取和平,而非加固结盟,说不定那十年二十年之后,我的夫君我的儿子会在战场上亲手屠杀我的亲人、我的母国,那时候我是应该心随夫家,还是心随父家?” 慕初城将自己对和亲的看法,一一的道了出来。 荣亲王的心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和亲,可是他却要看看自己的女儿的看法。如今看来自己女儿的想法是和自己一样的,而且也不亏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 “初城,你相信爹爹么?”荣亲王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慕初城。 “信。”慕初城站了起来,看着荣亲王郑重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突出了一个字。 “那好,你回去后将这个喝下去,便带在闺中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爹爹来办。”荣亲王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到了慕初城的手里。 “嗯。”慕初城一愣,可是还是接过了父亲的纸包。 “出去吧。”荣亲王对着慕初城微微一笑,示意她下去。 “女儿告辞。”慕初城握着小纸包,对荣亲王行了一个福礼,便快速的退下了。 “呵呵,郡主果然是个才气之人。”一个带着欣赏的笑容在书房屏风后,慢慢地传了出来。 只见一个一身月袍长褂的年轻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来,看那年纪已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道骨仙风的脱尘气息,尤其是五官如刀刻一般俊朗,只是脸上却看起来冷冰冰的。 “风公子说笑了。”荣亲王转过身,微笑的回应着。 “风悬没有说笑,虽然拒婚的女子大有人在,可是能这样敢抗旨拒婚的还真是需要几分胆气得的,尤其郡主还将这次和亲的事情,用自己的角度来分析,即显现出不争世事的高格,又添了几分忠贞不坚,最重要是的最后,那句反问,如果我在场,也不一定的能回答上来。”风悬回答道。 “她是我三个孩子中最宠爱的孩子,只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荣亲王忍不住惋惜。 “巾帼英雄大有人在,荣亲王不要妄自断了郡主的路。”风悬摇着头,不是很同意荣亲王的话。 “女儿还是在闺阁绣绣花的好,抛头露面是男子的事情,再说女子在外办事有很多的不便,也会招来话柄,惹人非议。”荣亲王还是有些墨守成规。 “呵呵,”风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荣亲王多做辩论,在屋里走了几步,问道:“荣亲王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不能光让郡主装染麻风,要只是那药效只有三天而已。” “我知道,这不是才请风公子过来帮忙么。”荣亲王点了点头,恭维着风悬。 风悬,一个江湖客。 五年前出现在了荣亲王,要做荣亲王的幕后宾,还扬言说自己能将荣亲王推倒他想要的位置。荣亲王那时候正缺人才,便将信就信的让他留在了荣王府。 他有着满腹的才华和高深的武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荣亲王秉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便对风悬展开调查,可是查了大半年都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那时候风悬给荣亲王出了很多的计谋,都一一得到了好的结果,也让荣亲王对风悬放下了戒心。 从此风悬变成了荣亲王最信任的谋士。 不过风悬却不想让很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王府里鲜有人知道风悬的存在,甚至连荣王妃都鲜与他见面,更别说慕初城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我听闻,王爷好像找到了,那个侍卫,还有那个云娘的孩子?”风悬问道。 “是的,还多亏了风公子,要不是风公子献计,还真的被那个老家伙捷足先登了。”荣亲王说着对风悬感谢的抱了一下拳,又道:“如今他们现在关在牢里了。” “哦?那可知道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风悬眉漏精光,问道。 “是个……”荣亲王刚要说的时候,无意中对上了风悬的眼睛,发现他眼睛里有一丝的别样的神奇闪过,让荣亲王感觉到一丝的疑惑。 风悬见荣亲王在看着自己,当即微微一笑,恢复常色道:“是男是女都要除掉的,来免除皇后对王爷的戒备和盯查。” 荣亲王一想也对,于是也不在乎这个答案会有什么其他变动,对风悬的疑心也消除了。 “是个女子,算算年龄也十七岁了。”荣亲王回答道。 “女子?”风悬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之前的打探云娘生的孩子是个儿子,自己刚刚问只不过是想确信一样,没想到却得到了意外的答案。 “是,当初我得到的消息也吓了一跳。咱们打探的时候,这个苏近扬改名沐平,在古阳城里也都说沐平有个儿子,叫沐清风。直到那天抓回来了时候,验了身,才发现那布衣下是个女儿身。”荣亲王笑着回答道。 “女子,沐清风,这个名字按在女子身上还真的有点怪。”风悬笑着回答道。 “起初老李在古阳城打探的时候,说这个沐清风是个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好少年,而且也平易近人帮助很多人,那时候老李说沐清风是个怪人,从来不相亲,我还以为是个痴情种,没想到是个女子,要知道女子跟女子怎么能出感情,呵呵。”荣亲王提起当初管家李伯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要真是个男子,没有遗流民间,可是比那慕雉强得多。”风悬冷笑了一下,比喻道。 “这个我倒是同意,我那天去看她了,还真的有点气魄。不过再有气魄也躲不过这一劫了啊,也可惜了这么一个慕家的孩子。”荣亲王说着的话,倒是有点感慨。 “这么说,王爷是欣赏这个小女子了?”风悬眉目一挑,认真的问道。 “欣赏谈不上,倒是有点皇家子女的意思,就是太重情了。”荣亲王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感情。 “荣亲王,风悬有个大胆的建议。”风悬甩开折扇,扇了起来。 荣亲王知道风悬有个毛病,就是每次有计谋的时候,都爱打开折扇,而且各个都是好计谋,从无例外。 “说。” “以真乱假。”风悬微微一笑,回答道。 第102章 移花接木 以真乱假? 荣亲王不是很明白风悬的意思,皱起眉头,在屋里踱步了几圈。 “你的意思是?……”荣亲王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风悬的意思,可是却不太敢猜测出来,便停下脚步看向风悬,疑惑的猜着。 “没错,正如王爷所想。”风悬对着荣亲王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荣亲王感觉不是很靠谱。 “王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真乱假了。他身为皇上既然心疼公主,那么难道王爷就不心疼郡主了?同为父女怎会有轻有重?”风悬说着这句反问,眼神里闪过一丝对皇上的不屑。 荣亲王深思,眉头紧皱,疑虑满满。 “王爷请不要多虑了,有时候兵行险招也是制敌的关键。我们现在抓住了皇上遗留民间的女儿,然而这事儿却只有我们荣王府知道。虽然皇后知道皇上有个孩子,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再说那么多年她都等了,也不差剩下几年了。至于皇上,哼,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孩子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是,圣旨已经下了,而且还是指出了初城的名字……”荣亲王还是很不放心这个计划。 “王爷,您忘了么?你给郡主的麻风药,只要让所有人知道郡主身然麻风,然后在趁机上书让皇上换人,当然皇上是会对郡主突来的麻风产生疑虑,只要再推荐那个民间遗珠就好了。”风悬微微一笑,心里已经将计划安排的万无一失了。 “这要怎么说她来替代初城啊,要知道和亲只能是帝女和宗亲女。”荣亲王心里犯难。 虽然计划很好,但是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去解释这换来人的身份? “很简单,只要王爷说她是您的另一个女儿就好了。对了,也可以在这件事情上一箭双雕,将皇后对你疑虑打消掉。”风悬表示很简单。 “胡闹,全京城都知道本王只有一个女儿,就算再有女儿也应该是个婴孩,哪来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呢?”荣亲王将袖子一甩,很不满意。 “王爷,你就实话实说,只不过将皇上换成你自己而已。”风悬在一旁提醒道。 “你是说,本王告诉皇上,那个民间遗珠是自己遗留民间的女儿?”荣亲王顺着风悬的话,慢慢的说了出来。 “是的,王爷。”风悬点头。 荣亲王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地上深深的将风悬的计划深深的捋了一遍,突然发现风悬的机会真的很不错,虽然有点险有点奇,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而且只要这个计划成功,那么自己完全可以轻松脱身了。 一来将女儿留在了家中,还能得到皇上的表彰;二来也可以将皇后多年对自己的疑虑,彻底的打消。 “只不过,王爷,那个民间遗珠……还是很难解决,就怕她会坏事。”风悬现在有些担忧这个替换的沐清风了。 “她会乖乖就范的。”荣亲王裂开嘴角,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 密室。 沐清风现在的眼前是一个黑色的布,唯一能看见的是从黑布里透过来那微弱的光线。 就在之前的半个小时,自己与父亲在地牢里相依为命的依靠着,就被家丁强行的绑了起来,蒙上头套带了出来。 至于先在自己的位置,沐清风不似很清楚。 “爹。”沐清风轻声的喊道。 “清风?”沐平也被套上了头套,看不见东西,听见沐清风在唤自己,心里瞬间放下心来。 沐清风的心也落了下来,看来父亲没有被带去别的地方,而是在自己身旁。 “清风,……”沐平坐在那里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感觉自己和女儿沐清风的寿命快到终结了,可是自己还是有些话想问,“你恨我么?” “爹,你怎么会这么问。”沐清风感觉沐平的话让自己很不舒服。 “你不恨我将你欺瞒了这么久,不恨我从来都不提起你的娘,不恨我将你女扮男装没有正常的生活么?”沐平将心里的掩埋已久的心事问了出来。 “你是要问我,要恨你为了我能幸福的长大而隐瞒?还是恨你不让带有仇恨的去生活而欺骗?”沐清风反问了回去,可是沐平没有说话,沐清风再次说道:“我不恨你,爹。” “我不是你爹啊,不是你的亲爹啊。”沐平此时老泪纵横。 “你虽然不是生我爹,但是你却是我沐清风唯一的爹,是我最敬重的爹,是我最亲爱的爹,是能为我挡风挡雨的爹,是能为我放弃自己原先快乐生活的爹。”沐清风说着说着泪也缓缓地留下了。 她知道沐平现在的感觉,其实她也感觉自己可能跟父亲的大限已至了。 也许,他们都活不过今晚,所以父亲才会对自己问那些话,是因为他不想带着对自己的疑问而离开,那样他会死不瞑目的。 然而,沐清风却句句说的是真话。 她没有为了安慰沐平而去骗他,她是真的不恨沐平,就算沐平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发现的只有沐平的伟大,甚至找不出一丝能责怪沐平的地方。 他是自己的爹,永远都是。 “呵呵,不错,不错。”一句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荣亲王。”沐清风一下就听出了这是荣亲王的声音,虽然他们只见过一面。 “是本王。”荣亲王点了点头,来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荣亲王,要杀要剐冲我来,清风,她还是个孩子。”沐平在椅子上挣扎着,对荣亲王怒吼着。 “苏近扬,当年本王可是很看好你的啊,没想到你居然敢本派本王,私自带着云娘的孩子跑路。亏本王那时候还想提拔你当总管呢。”荣亲王看着沐平,说着说着就来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虎毒不食子,荣亲王,你居然狠到去杀自己的亲生女儿。”沐平自然是不惧怕荣亲王,仰起头对荣亲王大胆的责言。 “亲生女儿?”荣亲王一愣。 沐平这是说的什么跟什么? 难道说,沐平……认为当年自己让他去除掉的孩子是本王的女儿? 如果说沐平任务这个沐清风是自己的女儿,那么沐清风也一定会认为她自己是本王的女儿。 荣亲王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风悬,不怒反而笑了起来。看来自己不用太费周章来对沐平和沐清风去掩盖这件事情的原本面目。 这样的话,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自己将会更加有利。 现在唯一知道沐清风是皇上的女儿的,只有自己、王妃、管家和风悬了。 “不错,本王是让你去杀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云娘是个舞姬,是个卑贱之人,不应该私自怀有本王的子嗣,而且她还大胆的将孩子生了下来,这让本王怎么去跟外人们解释?”荣亲王义正言辞的说道。 沐清风不知道荣亲王为什么在沐平说自己的他亲生女儿的时候,停顿了。 但是,沐清风现在知道荣亲王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而且还是一个为了怕非议而要抹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刻,沐清风突然很难过,因为她居然有这样一个亲生父亲。 “荣亲王,如果……你要杀的是我的话,那么就请动手吧,但是请你放了我的父亲,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也就因我而灭吧。”沐清风抿了抿嘴唇,她真的很想哭。 眼泪落下,沐清风知道亲生父亲荣亲王当初要杀自己,为了怕非议。可是,沐平已经抱走了自己,他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条活路呢?为什么还要四处搜捕自己十七年,就是要杀自己? 自己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我不杀你。”荣亲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沐清风,起身而来,走到沐清风的面前,将沐清风的头摘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杀你是因为非议,如今已经十七年了,本王怎么还能舍得杀你呢?” 沐清风的眼前的事物,一下子清晰起来了。 她环视了一周,看见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四面环墙的密室,而且密室里的摆设并不是刑具和锁拷,而是一些看起来很名贵的古董和书籍。 在屋里的不远处,一个气质清冷的男子正端坐在那里,抿着茶水,看不出表情。 荣亲王则站着自己面前,一脸的慈爱。 这些沐清风不是很在意,她快速的侧头看去坐在自己旁边蒙着头的沐平,心里感觉踏实了很多。 “荣亲王,如果你不舍得杀我,就请你把我和我父亲给放了,让我们离开,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你让我有我这么一个出身低下的女儿的。”沐清风看着荣亲王的眼睛,很是冷淡。 “不不不,我不会让你走的,因为你是我荣亲王的女儿,本王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流落街头远走他乡呢?本王的女儿应该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荣亲王摇着头否决了沐清风的提议,然后拍着沐清风的肩膀说道。 “是吗?”沐清风冷笑道。 “是的。”荣亲王点着头,确认道。 “先不说当初你要杀我,也不说你费了十七年来抓我,之前你将我关在地牢里我也不过问,那么现在敢问荣亲王,你就是让你女儿绑着双手来享受你所谓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沐清风的语气十分冰冷。 “我不是怕你再次离开我么。”荣亲王说绕道沐清风的身后,将绳子解开了。 沐清风在解开绳子的那一刻,快速的来到沐平的身边,将沐平的头套摘去,也将沐平的绳子解开了。 “荣亲王,请你放我们走,因为我不想做你荣亲王的女儿,我只想做回沐平的女儿,我不管自己的姓氏和皇姓重复,也不在乎沐平是你们嘴里的苏近扬,我就是我,古阳城牢头的女儿,沐清风。”沐清风拉着沐平走到一边,将沐平挡在了身后,严肃的对着荣亲王说道。 第103章 替代郡主,和亲 “呵呵。”荣亲王没有说话,看着对自己的戒备的沐清风笑了起来。 沐清风对于荣亲王的笑容感到了毛骨悚然,挡着沐平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她自己知道刚刚对荣亲王的话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但是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荣亲王,求你放了我们吧,就算不放我,也请你放了清风吧。”沐平说着就对着荣亲王跪在了地上。 “呵呵,放了你们?也不是不行,但是……”荣亲王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抬眉看着沐清风和沐平寓意颇深的样子。 “但是什么?”沐清风见荣亲王松口,可是却话里有转折。 “难道你们就不想见见云娘?”荣亲王将最后两个字拉得很长,重点说道。 云娘? 沐清风愣住了,这个名字在自己的心里已经翻转了十七年,她知道‘云娘’二字,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的名字。如今再次提起却让沐清风感到了一丝陌生感。 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已经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如今听荣亲王的话,自己的母亲还活在世上。 “王爷,你说什么,你说云娘……难道云娘还活着?云娘还活着……”沐平比起沐清风的平静要强烈的多,他跪在地上不断的向荣亲王蹭去。 “活着?”荣亲王冷笑一下,又道:“她当然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那她在哪?她现在在哪?”沐平抓着荣亲王的衣角,不断的在屋里环视着,寻找着。 “来人,让云娘进来。”荣亲王倒是没有再卖关子,而是对着一堵墙壁高呵了一句。 这四面环墙的密室的南侧,一个石墙突然如门的形状凸了进来半尺,然后慢慢向右侧滑去,沐清风突然感到了紧张,紧张的都快喘不上气来。 只见一个衣着麻布的妇人在一个家丁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妇人身材纤瘦的很,那粗劣的麻衣灰布在身上还有打晃,头上的包裹着碎花的兜布,只不过脸上的细纹却是不言而喻的显露出她的年纪和沧桑。 如果仔细看去,你会发现妇人的眉眼和沐清风极度的相似。 她就是云娘,荣亲王曾经的舞姬,沐平的恋慕对象,沐清风的生母。 “你下去吧。”荣亲王走到云娘的面前,对着云娘身边的家丁命令道,然后关心备至的拉着云娘走到了沐清风和沐平的面前,道:“云娘,你还认得他么?” 云娘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沐平,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沐平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妇人是云娘,就算岁月带走了她美好,可是那残留下来的相貌却是没有怎么改变,她就是自己一直挂念的云娘。 “云娘,是我,我是近扬,苏近扬。”沐平快速的站了起来,拉着云娘的手不断的自我介绍,可是云娘的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神采,苏近扬感到了一丝的悲伤。 云娘看着苏近扬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苏近扬没想到云娘居然对自己这样的平淡,并没有自己这样的癫狂,而且平淡到苏近扬感觉了难过,甚至感觉到了冷漠和失望。 “清风,你来,这是你的母亲,云娘,快来。”苏近扬觉得云娘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连忙拉过站在一旁跟木头似的沐清风走了过来,“云娘,你看看,你还认得她么?” 沐清风站在那里,愣愣的,没有眼泪,没有语言,甚至没有表情。 云娘看着沐清风微微的弯起了嘴角,抬起手缓缓地放在了沐清风的脸上,轻轻地摸了起来。 “娘。”沐清风轻唤了一句。 她感觉到了云娘手里的温暖,可是她对她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叫她‘娘’,可是最终抵不过心里的渴望,没有用底气的叫了她。 云娘还在笑,笑的很温暖,可是眼泪却不断的留了下来。 “云娘,她是清风,你记得么,清风。你的清风。”沐平见云娘不说话,便在一旁提醒道沐清风的身份。 云娘流着泪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娘,我是清风,”沐清风忍不住了,她顾不上陌生不陌生,哭着的说道:“这些年……这些年你过的好么?” 云娘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依旧没有说话。 “云娘,你怎么不说话啊?”沐平发现了云娘的异常,皱着眉头问道。 沐清风这时也才发现娘亲好像进来就没说过话。 “她不能说话,嗓子哑了。”荣亲王在一旁解释道。 “哑了?”沐清风扎着含着泪水的眼睛,不敢相信,然后快速的转过头指着荣亲王说道:“是不是你毒哑我娘的,是不是你……” 云娘见沐清风指责荣亲王,连忙摆着手,阻拦着。 “不是我毒哑的,是在十七年你被苏近扬抱走的那一晚,她又哭又喊的,哑了。”荣亲王叹着气,说道。 “娘,是吗?”沐清风问道云娘。 云娘点了点头,泪如雨下。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现在云娘你们也见到了,本王也算是恩泽已尽了,”荣亲王说着走到太师椅前坐了下去,道:“下面我们就来说说,你们如何报恩吧。” “报恩?要不是你,我们会母离子散十七年么?”沐清风拉着云娘藏于身后,看荣亲王冷冷的说道。 “你本就是该死之人,还跟本王扯起理来了?”荣亲王原先笑着的脸,一下子也冷了起来,看着沐清风的目光里充满的鄙夷之色,“别真的把自己当做本王的女儿,本王好没说要认你呢。” “就算你认我,我也不会认你。”沐清风被荣亲王的话,惹怒了。 “好好好,有骨气,”荣亲王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刚刚石门的喊道:“来人,将云娘送回柴房,把苏近扬送回地牢。” 石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了两个家丁,上前拉着云娘和沐平向外走去。沐清风怎么会让他们将沐平和娘亲再次带走,当即便与家丁大打出手。 沐清风自然是有些底子,那两个家丁却也是有些功夫,三人交手间,沐清风略微算是能得到上风。可是沐清风毕竟现在只能对付这两个家丁,要知道荣亲王可不只是这两个家丁而已。 “来人,上。”荣亲王不想沐清风放肆,当即再次对门口喊道。 沐清风一见荣亲王还要再喊人,所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推开那两个家丁,向荣亲王而去,打算挟持荣亲王,让自己和沐平还要云娘离开。 这当然是沐清风的想法。 还没等沐清风靠近,就见一个扇子飞来,直接打在了沐清风的肚子上,将沐清风击退。 这个力气十分的大,让沐清风连续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定睛一看,只见荣亲王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个年轻男子。 “沐小姐,如此莽撞,难道真的就不顾你养父和生母之命了么?”风悬站在荣亲王面前,看着沐清风意味深长的问道。 沐清风连忙转头,只见沐平和云娘早就被四五个家丁所擒住了。 “你放了他们,要杀要剐,找我。”沐清风上前一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杀你?很容易,不过,你现在对本王还有用,”荣亲王冷笑了一下,他有点玩够了这个打语迷的场面,当即站了起来,说道:“如果你肯为本王所用,本王会饶了苏近扬和云娘的性命。” “你会放他们走吗?”沐清风深思了一下,问道。 “不会,难道本王会傻到连你都觉得简单的事情?不拿他们牵制住你,你会乖乖听话?”荣亲王眉头一皱,一脸玩味。 沐清风的确想着是,自己先答应荣亲王的利用,先不管是什么事情,先让父亲和娘亲离开,自己再想办法离开,就算走不了,也是打不了一死而已。 “什么事情?”沐清风深吐一口气。 “替代郡主,和亲。”荣亲王慢慢的说道。 和亲? 和亲不是帝女或者宗亲女的事情么?自己一个草民,怎么会配得上和亲? 就算自己是荣亲王的私生女,但是却没有族谱,没有得到皇家认证,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去和亲的啊。荣亲王在想什么?难道他疯了么? “难道,让我冒名顶替郡主?”沐清风皱着眉头,轻轻的猜测。 “不是,”荣亲王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来到沐清风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是你去和亲。” “我?我既非帝女,也非宗亲女,怎么……” “诶,你是宗亲女,是本王与云娘的女儿,只因奸人所害被偷抱出去,遗落民间。如今数隔十七载,本王总算把你找回,所以你是宗亲女,沐清风也就是慕清风了。”荣亲王一边走,一边说着。 沐清风听着荣亲王话,感觉自己像是被算计好的一样。 原来自己这个私生女终究是该死的,只因为嫡女不想和亲,让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获得新生,却也只是替代嫡女和亲的筹码而已。 一样的爹,一样是女儿,却是不一样对待。 沐清风感到了世态炎凉,也感觉到了虎毒食子的痛楚。 不过,既然现在是对荣亲王有用之人,那么自己就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你打算将我父亲和我娘亲怎么办?”沐清风点了点头,看着荣亲王问道。 “云娘自然是必须要成为本王的侍妾,而且你以后也要称呼我为爹。至于苏近扬,你决定好了。”荣亲王将云娘的命运安排好了,而沐平的却是留给沐清风,让她有点空间。 “那好,我不需要你将我娘亲扶正,但是要你将我娘扶到夫人位置,不许他人欺负,待遇同王妃相同。我父亲,我要他留在我娘身边保护我娘,而且出入自由。”沐清风要求道。 “扶到夫人位置,可以,但是待遇不能同王妃,可以同侧王妃。至于苏近扬,本王就将他留在云娘身边,当个护卫首领,但是外出是不可能。前提是,你表现的要好。”荣亲王剥削了沐清风的要求。 “好。” 第104章 正名云娘,认祖清风 二日后…… 清晨,阳光很好。 和煦的温风,吹着柳枝微微晃动,连树上的知了也都开启了伴奏模式。 荣王府,厅堂。 屋里坐满了人,上座是荣亲王和荣王妃,侧坐上是侧王妃姜秀敏,还有郑夫人和王夫人二人。而云娘此时正跪在荣王妃面前,递着茶水。 要说这荣亲王也是说话算话之人,眼前的云娘穿戴的不再是粗衣麻布,而是京城第一绣坊的蜀绣锦衣,连头上的碎花包头也都换成了桂花油抹成的贵妇发髻,当然朱钗玉簪子这类的也是少不了的。 荣王妃坐在首座,看着云娘递来的茶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从桌子上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红包放到了端茶的托盘里。 荣王妃知道荣亲王为何要将已经快四十的云娘纳为妾侍,而且也是她张罗的日子,布置的东西。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丈夫纳妾,多多少少心里是有些异样的滋味。 云娘哑了,说不了,只能对着荣王妃点点头。 当云娘到侧王妃姜秀敏的面前,跪着递茶水的时候,姜秀敏却仰着脖子看也不看云娘一眼。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不过倒是手却伸了出来。 云娘知道姜秀敏是看不起自己的,将茶水递到了姜秀敏伸出的手上。 “哎呀,你吓啊,想烫死我啊。”说着就将茶水甩了出去,洒在了云娘的衣袍之上。 云娘知道姜秀敏是故意的,可是却只能忍气吞声。 姜秀敏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荣亲王清嗓子的声音,有些惧怕的忍住了嘴,然后没有好气的从桌子上拿起红包甩了过去,“给你。” 云娘对着姜秀敏点了点头。 到郑夫人和王夫人的时候,就没有收到像姜秀敏那样的对待。 郑夫人是荣亲王的第一个女人,是荣王府的老人了,年纪比荣亲王还要大上几岁。不过她倒是个慈善人,还对着云娘笑了笑,说了些暖心的话。 王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年纪有些轻,只是一直都板着一张脸,这并不是针对云娘,而是她对每个人都是板着脸的,没有例外。 “好了,以后云娘就是荣王府的云夫人,吃穿用度同侧王妃一样。”荣亲王见云娘见过了自己这些王妃和夫人后,便站了起来开口对着所有人说道。 “云夫人。” 下人们全部都对着云娘行了大礼。 “好了,我们去祠堂。”荣亲王说着便背着手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 沐清风磕完头,将香立入了香炉中。 此时的沐清风已经不再是男装的装束了。 一袭浅蓝色的百褶裙,裙摆绣着几只十分灵动的蝴蝶。一条紫色的腰带束着那不堪一握的细腰,腰带的中央绣着清素的兰花。 挽起的长发上,两侧皆斜插一支简单且精致的金色步摇。瓷面上,一双灵气十足的双眸,让人感到如溪水般的清澈,如果双眸里多上条红鲤鱼也不会让人奇怪。如若深看,那双眼睛里你不会发现一点尘世之气,甚至会找到清云野鹤的自在感。 只不过虽然略施胭脂,却也难以掩住沐清风脸上的苍白之色,长发随清风飘起来,多了几分随风扶柳的柔弱之感,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荣亲王看着沐清风这样的装束,当真是有当年云娘的味道,甚至可以说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云娘少了许多的娇媚之感,却多了贵族里的清冷和贵气。 “清风啊,这些年苦了你了,是爹爹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流落在外。以后你就是我荣亲王的女儿了,爹不敢保证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锦衣玉食穿金戴银是没问题的。”荣亲王拉过沐清风,欲语泪先下的说道。 沐清风此时想笑,荣亲王是自己的父亲,却是为了保护他另一个女儿才来认自己。 不过,既然他愿意演戏,那么自己就陪他演好了。 “爹,女儿不苦,是爹爹不曾忘记过女儿,这些年不辞辛苦大江南北的寻找女儿,女儿心中感激不尽。”沐清风说着双眼通红的对着荣亲王跪了下去。 “快起来,起来。”荣亲王没想到这个沐清风倒是很会演,只不过她说的话却总有几分带刺的感觉。 “谢谢,爹爹。”沐清风被顺着荣亲王搀扶,站了起来。 “一会儿,就随我去宫里吧,让皇上和皇后看看你。也好把你写入宗谱里,给你一个应有的郡主名分。”荣亲王点了点头,说道。 荣王府的另一面…… 丫鬟翠柠站在门口,对着梳妆镜前的慕初城毕恭毕敬的喊道:“小姐。” 慕初城看见翠柠回来,心里突然有些别扭。虽然是自己一遍遍让翠柠去打探前厅的消息,想要知道事情的过程,可是真到了结果这一刻,慕初城却有些难过。 “他们……完事了?”慕初城坐在闺房的梳妆镜前,板着脸问着身后的丫鬟翠柠。 “完事了,王爷现在要带……她去皇宫,入宗谱。”翠柠应声的回答道。 慕初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镜子中蒙着面纱的自己忍不住抬起手摸自己的脸。 她前天从父亲那回来,就喝下了父亲给的小药包。自己没有太在意,便休息了。可是昨天一早起床,翠柠便指着自己的脸大声的尖叫起来,那时候自己才发现了脸上长满了麻风。 当时自己也吓坏了,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自己脸上突如其来的麻风。 转念一想,便猜测是父亲的那包药所致。 后来父亲、母亲还有那些姨娘们都来了,当然有的是真关心自己,有的则是看笑话。一时间,自己麻风的消息闹得满荣王府都知道了。 在昨天夜里,母亲一个人来看望自己,才将自己脸上突如其来的麻风告诉自己。 是父亲要自己沾染麻风,来躲掉和亲之事。可是又不能公然的以麻风之事来违抗皇命,也不能突然的换掉人选,所以父亲会认一个女儿来代替自己和亲。 这个人就是今天的过祠堂,入宗谱的人。 可是认的女儿怎么能替代和亲? 后来母亲说,那个人本就是父亲的女儿,只不过是母亲是个下人,后来被坏人抱跑了。父亲为了心疼自己,不想让自己外嫁,便找回了这个女儿,来替代自己。 慕初城知道事情大概是这样,但是慕初城并不是傻子。有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多少少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比如前阵子管家李伯说是回老家探亲,其实就是为了去找这个人。 要不然父亲怎么会说认一个,就会冒出来一个? “下去吧,不要打扰我,如果有人来访,就说我病了,谁也不见。”慕初城心里对这件事情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现在她的心很乱很乱,只想好好的静一静,便让翠柠下去了。 “是。” 皇宫的路上。 “一会儿进了皇宫,别忘了本王教你话。”马车里只有荣亲王和沐清风,荣亲王此时很严肃的看着沐清风,叮嘱道。 “爹,只要你对我娘好,那么……您就放心好了。”沐清风微微一笑,特意将第一个字喊得及其响亮而娇气。 沐清风的笑容在脸上绽开,犹如那不然凡尘的仙子一般,神圣而亲和,让荣亲王产生了一阵错觉。 “你当真是像极了云娘,只是比云娘还少了几分柔和温婉,却多了许多的清素脱尘。”荣亲王不禁感慨道。 因为在刚刚的那一刹那,荣亲王突然不想让沐清风去和亲,想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爹,我可有地方像你啊?”沐清风故意问道。 荣亲王有些尴尬,这个沐清风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自己跟皇上的一奶同胞,她像皇上的地方也许会像自己,可是自己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还真的没找到哪里像自己。 “呵呵,你像你娘的地方多,像我的地方……应该是那股子傲气吧。”荣亲王干笑了几下。 “那姐姐呢?”沐清风再次问道。 “姐姐?”荣亲王没太反应过来。 沐清风自然将自己这个荣亲王寻找多年的失散女儿的身份,融入的很好。起身她想,自己本就是让我的女儿,只不过不是寻找而是铲除罢了。 “就是护春郡主啊。”沐清风提醒道。 荣亲王没想到沐清风倒是入角色很快,这么一会儿就将家里的人物关系捋的很顺溜。不过也好,既然她能做到自己满意的效果,那么皇上那边就不会出问题,至于皇后那…… 凤羽宫。 “什么?”姜皇后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宦官,再次询问道。 “回皇后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在荣亲王府里的探子说,荣亲王已经找到了云娘当年的孩子,是个女孩,而且还做了亲子鉴定,显示是荣亲王的女儿。”小宦官跪在地上,颤颤惊惊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当时不是说是……皇上的女儿么?”姜皇后不太相信。 “据说,当时皇上的确临幸过那个云娘,但是云娘一直都是荣亲王的侍妾,所以那个还真是荣亲王的。”小宦官将探子传来的情报如实回答道。 “难道……不是?”姜皇后开始对这些年怀疑荣亲王的事情,产生了动摇。 “看清楚了么?真的是荣亲王的孩子?”姜皇后身边的蒹秋走上前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宦官严肃的问道。 “探子说,千真万确,还是偷偷地私下鉴定的。”小宦官肯定道。 “看来我多疑荣亲王了。”姜皇后舒了口气,虽然话里是说的荣亲王,但是确实放心那个还是不是皇上的孩子。 小宦官然后又想起一个事情,也说了起来,“对了,护春郡主得了麻风,现在据说是见不了人了,躲在闺房,谁也不见。” “麻风?”姜皇后冷笑了一下,这真是怪事一桩连一桩啊。 “皇后娘娘,这麻风来的蹊跷啊。”蒹秋走到姜皇后身边,端过茶水而去,又道:“明天就是护春郡主入宫的日子,这麻风早不得晚不地,偏偏现在地。估计是荣亲王打的幌子。” “嗯。”姜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陈公公来了,说一会儿荣亲王来带失散多年的女儿来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皇上现在邀请您去上书房。”一个小宫女走进来,报告到。 “知道了,下去吧。”蒹秋将小宫女打发走了。 第105章 上书房门口风云(一) 姜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宦官,对着身边的蒹秋给了一个示意的眼神。 蒹秋在宫里服侍了姜皇后许多年,对于姜皇后的习惯、意思、甚至一个眼神和一个咳嗽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宦官,走上前去,说道:“下去领赏去吧。” “谢谢皇后娘娘,谢谢蒹秋姑姑。”小宦官一听有赏钱,乐呵的合不上嘴,对着姜皇后和蒹秋一阵磕头感谢。 “这件事情不许再让别人知道了,如果传扬出去……”蒹秋看着不断磕头感谢的小宦官,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是是是,奴才知道。”小宦官点着头,然后退了出去。 “你们还不快去准备东西,皇后要梳妆了。”蒹秋对着周围的宫女命令道。 “是。” “你说那个孩子……是荣亲王的?”姜皇后皱着眉头,她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小宦官报来的消息。 “探子不是说滴血认亲了么?”蒹秋搀扶着座椅上的姜皇后起身,带着她向梳妆台走去,“说是是亲眼看见的,估计是错不了吧,毕竟这个云娘是荣王府的舞姬,荣亲王沾染云娘也是正常的事情,皇上虽然临幸了云娘,那毕竟是一次,总不能那么巧吧,要不然后宫的那些娘娘门岂不是也不用天天喝药,日日抹香的吸引皇上了么。” “哦?你真这么想?”姜皇后没想到蒹秋也这样认为。 自己对于这件事不是很确定,听了蒹秋的话,好像也是没问题,当即对荣亲王的事情也算是放了心。 不过,荣亲王今日带来失散多年的女儿,……难道就是那个孩子? “呵,荣亲王的速度倒是快啊。”姜皇后坐在梳妆镜前,想着事情,不由得笑道。 “怎么了,娘娘?”蒹秋一边整理着姜皇后的发髻,一边问道。 “荣亲王今天不是带失散多年的女儿来么?”姜皇后提醒道。 “是啊,”蒹秋拿着步摇安置在了姜皇后的发髻里,突然想了起来,道:“是那个孩子?云娘的孩子?” “嗯,一定是的,没想到他居然刚确认,就要认亲。”姜皇后有点不可思议的想着荣亲王的举动。 “认亲,……皇后娘娘,是不是……荣亲王要……”蒹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替换?”姜皇后也想了起来。 刚刚来说,护春郡主得了麻风,而荣亲王却又着急认亲。 看来荣亲王是打算让云娘的孩子,替代护春郡主和亲啊。老奸巨猾,荣亲王果真是下了功夫来留住护春郡主。看着那个孩子也是替代品。 凤瑶的替代品是护春郡主,现在护春郡主的替代品是那个孩子。 “梳完了吗?”姜皇后问道,她的心里已经迫不及待的去见荣亲王了。 “回娘娘,梳完事了。”蒹秋点头道。 “我们去上书房。” 皇宫。 荣亲王已经进入上书房了,而沐清风站在上书房的门口,等待传召。 “……是吗?他真的来了?” “是的,公主,估计驸马现在正在上书房呢。” “……” 一阵话语,逐渐拉近。 沐清风正欣赏着皇宫的雄伟壮阔,被声音吸引了过去,转头看去一看,只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正不断的摸着自己头上的发髻,在宫女的簇拥下向自己走来。 “金凤公主千岁千千岁。” 门口的人对着少女行礼磕头,声音阵阵入耳。 金凤……公主? 沐清风一愣,心里开始搜索金凤公主的印象。 那年发大水,五万流民流离失所。皇上不顾流言蜚语,却将救灾的银子全部放在了建房子上,这个房子就是为了金凤公主的及笄而准备的礼物,也就是金瑶宫。 这个不会就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金凤公主吧? 慕凤瑶正想迈入上书房的大门,却发现所有人都对自己行礼,唯有一个例外。 “她是谁。”慕凤瑶停下脚步,看着没有对自己行礼的沐清风问道。 “回公主,她是荣亲王带来的人。”门口的护卫恭敬的回答道。 “皇叔带来的?”慕凤瑶诧异。 沐清风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慕凤瑶跪了下去,道:“民女沐清风拜见公主,公主千岁。” “嗯,起来吧。”慕凤瑶看了一眼沐清风,没有感情的回答道。 慕凤瑶现在没心思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计较什么,最主要的是见钟子齐见面,想着便向上书房的大门而入,可是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大胆,不知道是公主么”慕凤瑶身边的宫女呵斥道。 “公主对不起,皇上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侍卫为难的说道。 “本公主是任何人么?”慕凤瑶脸色一冷,对于侍卫的话很生气,仰起头侧目看着侍卫,冷冷的问道。 “请公主赎罪。”侍卫快速的滚下赔罪,可是就是不肯让开。 “公主,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孔绕梅在一旁好心的劝说着慕凤瑶。 慕凤瑶本来就是念着钟子齐已经很久了,心里一直想要见到钟子齐,如今被侍卫拦在门外已经是够生气了的,现在孔绕梅居然还让自己回去? “孔绕梅,是不是你不想本公主见到子齐?还是说你对子齐有什么想法?”慕凤瑶扭过头看着孔绕梅,满眼的凌厉。 孔绕梅是真心的,她在为慕凤瑶担心,怕慕凤瑶太过闹腾扰了皇上,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所以她才劝阻慕凤瑶,不想让她以身犯险的去违抗皇上的命令。 “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孔绕梅连忙解释,生怕解释慢一步,让公主误会。 啪。 慕凤瑶上前就是一个掌脸。 只见一个鲜红的掌印在孔绕梅的脸上,缓缓的呈现了出来。 “公主……”孔绕梅愣住了。 其实,不管孔绕梅做的如何,在慕凤瑶的眼里都是错的、故意的、处心积虑的。所以不管孔绕梅是不是真心对待慕凤瑶,慕凤瑶都会将孔绕梅联想到会与她抢子齐。 “你是说本公主冤枉你了?”慕凤瑶将在侍卫上的火气,全部发泄在了孔绕梅身上。 “不是,公主我……”孔绕梅捂着脸想解释。 啪。 慕凤瑶再次抬起了手在孔绕梅的脸上扇了一个嘴巴子。 这次的巴掌让孔绕梅彻底的懵了。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一溜溜麻麻的在脸上穿来穿去,眼泪也在此刻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公主在训斥你呢,怎么还不跪下。”慕凤瑶身边的宫女指着孔绕梅,仗势欺人的说道。 孔绕梅忍着心里那无限的委屈,捂着脸跪了下去。 沐清风在一旁看着这个事情的发展,看了半天没看出根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金凤公主是对这个叫孔绕梅的少女不喜欢。 不过,让沐清风不明白的是,孔绕梅没有穿宫女装束,那么就不是宫女;她也没有穿公主或者郡主的装束,一身淡然精致的装束,应该是哪家的小姐。 看来她俩是有矛盾的。 “绕梅请公主恕罪。”孔绕梅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 “你是承认你对子齐还有想法?”慕凤瑶指着跪在地上的孔绕梅责问道。 “绕梅对准驸马没有想法,请公主明鉴。”孔绕梅跪在地上,诚恳的解释道。 “好,那么你现在就回去,以后也不许你见子齐,更不允许跟子齐说话。”慕凤瑶看着孔绕梅,提着命令说道。 “是,绕梅遵命。”孔绕梅应声,抹去眼角的泪水,起身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公主,她走了,别生气了。”慕凤瑶身边的宫女瞄了一眼慢慢离开的孔绕梅,翻过身安慰着慕凤瑶。 “本公主看见她,就生气。”慕凤瑶舒了口气,掐着腰一脸不满的态度,“你看她,矫揉造作的样子,跟要病死了一样。” “呵呵。”宫女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沐清风没有笑,她有些担忧这个孔绕梅,心里充满的同情。 孔绕梅没走远,她听得见公主和宫女们的对话,而且是字字清晰。她真的感觉自己委屈,委屈到已经不想活了。一天到头的遭到金凤公主的欺负,连宫女们也是仗势欺人的旁敲侧击自己,这样的日子自己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她不想再过了,因为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孔绕梅此时想到了‘死’字,可是另一个画面又出现了在自己的脑海里,那就是父母的面孔。如果自己死了,父亲会不会受到牵连?母亲会不会难过? 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要为了公主的疑惑,要委曲求全的活一辈子,被羞辱一辈子? “绕梅?”一个疑问声在孔绕梅的头顶出现。 孔绕梅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怕被笑话。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没想到跟自己的说话的人竟然是他? 那是一个衣着整齐身材伟岸的男子,浑身上下一副儒雅而温和的气息,那如刀刻的脸庞,是极其具有温文尔雅的美感。最主要的是眉宇间那不可多得的书卷里是神圣的气息,让人感到了学富五车的才能。 他就是钟子齐,振国将军钟传一的二儿子,孔绕梅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现在的准驸马。 “钟公子。”孔绕梅对着钟子齐行礼。 “孔姑娘。”钟子齐也对着孔绕梅还了一个礼。 “公子若无事,那我就先走了。”孔绕梅低着头说道。 孔绕梅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钟子齐,不是她羞涩,也不说她安于理解,主要的是她怕。 她怕自己跟钟子齐这样的碰面,被慕凤瑶看去,怕慕凤瑶误会自己。原本自己跟钟子齐就有指腹为婚的关系,这让慕凤瑶已经是有了心结,如果再在这里碰面,虽然没什么,但是却是雪上加霜。 “嗯。”钟子齐应了声。 钟子齐其实还想问孔绕梅为何脸上挂有泪水,可是孔绕梅急于离开,自己也不好再问,所以只能是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孔绕梅,是很陌生的。因为他们在外人看似青梅竹马,但是他俩见面的次数都能用手指来数清,所以对于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现在自己已经是被认定了金凤公主的准驸马,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对金凤公主一样没有感觉。 第106章 上书房门口风云(二) “站住。” 当孔绕梅与钟子齐错身的那一刻,在不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吼叫声,让孔绕梅不觉得是冷了一下。 沐清风看见这个孔绕梅离开不远的时候,碰见一个男子,看男子的装束是一副书生的气质,文文弱弱的样子很是受看,二人好像是认识,说了两句话,就要离开了,应该是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可是,金凤公主的一声高吼,吓了沐清风一跳。 再次看去,只见金凤公主正气势汹汹的向二人而去,仿佛身上着了火一般,急切不堪。 慕凤瑶怎会不着急? 她一直以为钟子齐在上书房里,没想到他居然还没到上书房叩见父皇。真不是她现在关注的重点,重点是孔绕梅这个贱人居然能在这里跟子齐碰面,还不顾自己的警告,跟子齐说话。 孔绕梅感觉事情不好,连忙深深的低下头,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钟子齐见金凤公主满脸怒气而来,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金凤公主千岁。”钟子齐对着慕凤瑶行礼。 虽然钟子齐是慕凤瑶的未婚夫,但是慕凤瑶毕竟的公主,自己只不过是没有官职品级的公子,行礼是必然的。 慕凤瑶本来是想质问孔绕梅跟钟子齐说了什么。可是看见钟子齐在向自己请安,心里的火焰一下子抹去了一大半,怒容也变成了笑容。 “快起来,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礼仪。”慕凤瑶娇羞的对着钟子齐说道。 “谢公主。”钟子齐起身。 “你都半个月没进宫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慕凤瑶嗔怒的看着钟子齐,一副佳人幽怨的小模样。嘴上像是在指责钟子齐好久没来看自己,其实是自己对钟子齐的想念颇深。 “公主恕罪,子齐之前一直忙于一些事情,所以没有去拜见公主,望请公主见谅。”钟子齐和煦的说道。 “什么恕不恕罪,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的,”慕凤瑶低下小脸摆出小女人的姿态,又忍不住想起那年的事情,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去骑马狩猎啊。” “回公主,只要子齐忙完事情,公主尽可以挑日子。”钟子齐回答道。 对于这个公主,钟子齐虽然对她没有爱,可是却不厌烦她。虽然慕凤瑶的名声不好,暴戾乖张,可是慕凤瑶在自己的眼下却是犹如小女孩一样,很天真的。 而家里的人也让自己跟慕凤瑶多多走动,钟子齐知道家人是想让自己借助慕凤瑶这个高枝攀爬。可是自己却并不想靠关系上位,尤其是女人的关系。当然钟子齐不是不想做官,他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而做官,比如科举。 “嗯。”慕凤瑶没想到钟子齐答应的这么快,忍不住抬起头偷瞄着他。 突然,慕凤瑶发现一个刺眼的人影,只见孔绕梅此时正站在钟子齐身后不远处低着头看着自己。这让原本心情大好的慕凤瑶,一下子又怒气横生,可是又不想在钟子齐面前发作。 慕凤瑶真就不明白,孔绕梅怎么就那么不识趣,为什么非要碍自己的眼。 “对了,公主。有个事情……”钟子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想要问。 “啊?子齐,你叫我凤瑶就好了,不必客气的。”慕凤瑶正想着孔绕梅,听到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当即看向钟子齐,笑着说道:“什么事情?” 钟子齐笑了笑,慕凤瑶要自己叫她的闺名,可是自己怎敢? 先不说自己还没娶她,就算娶了金凤公主,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直呼慕凤瑶的闺名啊,要想叫也只能是私下里没人的时候。 “听说绕梅在宫里陪公主伴读,我想公主多多关照一下。”钟子齐好心的帮着孔绕梅说话。 钟子齐本来是不想管,只是刚刚看见孔绕梅的眼角有泪水,而且脸上的一侧还肿的很高,明显就是受了欺负,只不过不知道是谁欺负的孔绕梅。二人虽然只是平平之交,可是毕竟之前有过一段关系,所以想请慕凤瑶关照关照。 孔绕梅瞬间惶恐。 她千想万想,钟子齐居然会在慕凤瑶面前为自己说好话。这句‘多多关照’是句好话,孔绕梅也知道钟子齐是在为自己说好话,可是对于孔绕梅自己来说,这句‘多多关照’却是一句至自己于死地的话。 孔绕梅此时感觉自己一定是死定了。忍不住看向慕凤瑶,只见慕凤瑶的脸一下子狰狞了起来,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孔绕梅想要解释,可是却有种自己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 慕凤瑶以为钟子齐要与自己说骑马狩猎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提起孔绕梅这个贱人,还请自己‘多多关照’于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低首的孔绕梅,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一定是是这个贱人跟子齐说了什么,要不然就是他们之间还藕断丝连。 慕凤瑶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连身边的宫女都知道公主生怒了,而且是一场必须发泄的怒火。 “怎么了?”钟子齐看着脸色一下子冷了起来的慕凤瑶,面色十分难看。不由的关心问道。 “没事。”慕凤瑶皮笑肉不笑的弯起了嘴角。 “那子齐先告辞了。”钟子齐还在要去面见皇上,所以不能太耽搁时间。 “嗯。”慕凤瑶没有挽留,点了点头。 钟子齐起步向上书房的位置走去。 慕凤瑶则是向孔绕梅的方向走去,当侧身相交的位置,慕凤瑶停了下来,低声对孔绕梅说道:“你还真有本事,让子齐为你说话。不过本公主却可以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公主,误会了。”孔绕梅吓得瞬间要跪。 慕凤瑶一把拉住孔绕梅,侧过头,一副轻蔑的表情,说道:“怎么,还想惹子齐注意?哼,本公主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孔绕梅的肩膀被慕凤瑶掐的很痛,却也不敢叫声,只能摇着头解释刚刚的话。 “那还不跟本公主回宫?”慕凤瑶瞪着孔绕梅,恶狠狠的说道。 “是。”孔绕梅点头,然后随着慕凤瑶离开了。 钟子齐一直是奔着上书房而去,所以对于慕凤瑶和孔绕梅只见细小的谈话是听不见的。 当到上书房门口的时候,没有像慕凤瑶一样横冲直撞的进入,而是对着侍卫温和的说道:“麻烦请通报一下,说振国将军钟传一之子,钟子齐觐见。” 侍卫认识钟子齐的,是刚刚那个金凤公主钦点的准驸马,刚刚得罪了金凤公主,现在却不能连这个准驸马也得罪了,况且他还是振国将军的儿子。 “好的,钟公子。”侍卫点头,然后转身向里面跑去。 钟子齐让侍卫通报完,便安心的在一旁等候着,不过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于是瞄了一下周围,发现在门口的石狮子处,一个佳人丽影正站在那扬天观摩着周围。 佳人丽影,身着彩蝶的蓝色衣裙,尤其是腰间那绣着兰花的紫色束腰,十分的清秀儒雅。纤细娇弱,随风扶柳,堪称佳人绝色。 看她的身着不是很艳丽但却精致典雅,应该是皇族贵胄,只是自己却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不过能在上书房等待皇上觐见的,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小姐有礼,在下钟子齐。”钟子齐对着这个佳人丽影,作揖。 沐清风没有被刚刚金凤公主与孔绕梅的事情乱了心情,而是依旧在欣赏着皇宫的壮阔富丽。却被一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嗯?”沐清风看着一个男子正对自己作揖。 他? 他不就是刚刚跟孔绕梅说话的那个男子么? 连金凤公主都急促上前打招呼,看来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的。 沐清风低下头向男子看去,震得步摇乱晃。那清晰如镜的双目此时呈现出的是钟子齐的身影。 衣着淡然,却不失贵气。大约二十一二的年纪,却是一副私塾先生的模样,仿佛天南海北的知识都掌握在手里一样,‘圣贤人’三字,足以在他身上展现出来。 钟子齐没想到自己面前是这样一位绝色。 双眸清澈如水,引人深入探究,仿佛那是一个千年的古井,又像是一轮满月,更像是婴儿的纯真眸子。总之是仙气十足,不惹尘埃。 只是脸上有些过白,不是脂粉点缀而为之,而是血色渐失的苍白。不过却正好让整个人都呈现出略带病态的美感,让人怜惜。 钟子齐想要上前,可是却止步了。 因为他发现面前的这个美人,看起来贵气逼人,居然还夹杂着一股清冷,犹如生人勿进,遗世独立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一个回眸顾盼。 钟子齐发现这个女子,是自己一定要认识的人,不论任何方法。 “小姐有礼,在下钟子齐。”钟子齐再次对着没有听清的沐清风,作揖。 “钟公子。”沐清风对着钟子齐也是行礼。 也许是作为男子的时间太长了,沐清风根本不会女儿的礼节,所以做出来有些扭捏的生疏感。甚至忘记了报出自己的名字。 “在下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钟子齐没听到面前的佳人的名字,于是不顾礼节再次问道。 “我叫……” “你随我进去吧,皇上召见了。”一个宦官打断了沐清风自我介绍的话,指着沐清风说道,态度很是不恭,不恭到没有报出沐清风名字,只是指了指。 “是。”沐清风点头,没有挑剔小宦官的话。 在沐清风迈入上书房大门的时候,对着钟子齐点了点头,表示客气,也表示告辞。 钟子齐没有知道沐清风的名字,就这样看着沐清风进入上书房。忽然感觉她进入的不是什么上书房,而是龙潭虎穴的恶魔窟,仿佛她已进入就会与自己生离死别了一样。 不行,自己不能让她受险。 “诶……”钟子齐上前想要拉住沐清风。 却发现身前被一个人挡住了视线,佳人就此消失在了恶魔窟。 “咳。钟公子,请稍等,皇上还没有召见你。”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打破了钟子齐的幻想。 第107章 替嫁(一) 上书房。 沐清风在宦官的引领下走进了上书房,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景色。脚下是印有红色图案的黄色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甚至都听不见脚步声。 “皇上,……”宦官刚要通报,便被皇上打发下去了。 “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沐清风对着首座的男子,磕着头。 虽然沐清风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清这个人的相貌,她也不认识皇上,可是却很确定那个人是皇上。因为那黄色的绣龙图腾,是错不了的。 “阿坷,这就是你那个民间的女儿?”皇上看着走进来的少女,问道坐在一旁的荣亲王。 “回皇上,此女正是臣弟多年失散在民间的亲生女儿。”荣亲王站了起来,对着皇上作了一揖。可是说道‘亲生’二字的时候,却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看着皇上一侧的皇后。 “哦?亲生女儿,荣亲王,你说这十多年过去了,你是如何断定这个女娃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姜皇后坐在一侧,挑着眉毛问道。 “是啊,阿坷,你怎么能那么确定?”皇上也被皇后的话,所产生疑问。 荣亲王自然知道姜皇后是不信任,可是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算派人暗查得到的结果也会是入职就所说一般,没有差错。 想到这,荣亲王忍不住笑了一下。 “回皇上,可还记得当年臣弟府上的舞姬,云娘?”荣亲王反问道。 荣亲王说完先看向一侧的姜皇后,发现她的脸色此时十分的难看,心里瞬间得意不少。 姜皇后听见荣亲王说起云娘,心里一条,毕竟这个女人是自己心里一直的疙瘩,尤其是她于皇上的缠绵过后的事情。姜皇后自然知道皇上好女色,可是云娘却不一样,因为她却在皇上临幸不久就怀了身孕,这让姜皇后心里十分的不快。 皇上却是一脸的茫然,有些想不起是谁。 “是不是,当时红遍京城的那个舞姬,还有一个舞蹈叫……叫,对,叫《战鼓》?是那个云娘?”皇上突然想起点什么,然后记忆瞬间展开。 “正是。”荣亲王点头。 “哦,是她啊。”皇上深思起来。 还记得那时候在京城大街小巷都传出荣王府有个舞姬,跳舞跳得十分好,而且长相也十分的秀美。当时自己便以看望荣亲王的借口而去看那个云娘的表演。 说实话,那个舞蹈至今难忘。 衣着如火焰,身姿多婀娜,赤脚点战鼓,王君多战捷。 皇上想到这里忍不住暗自抿了一口唾液,因为那一晚的美好,是自己至今难以忘怀的。而她也是第一个知道自己是皇上的身份,却还敢反抗的。那种征服感,让皇上忍不住回味。 不过,自己好像记得,她那时是个处子。 而现在荣亲王说起那个舞姬云娘,难不成……这个女子是云娘和荣亲王的孩子? “阿坷,你是说这个……是你跟云娘的孩子?”皇上忍不住问道。 “回皇上,自从云娘出演完《战鼓》后,臣弟就将云娘纳为臣弟的侍妾了,所以她就是臣弟与那云娘的女儿,只不过刚出生没多久,就遭到奸人所害,被偷抱了出去。”荣亲王说着表示难过。 可他却是特意提起皇上来荣王府看云娘演出的那晚,让皇上和皇后知道事情的经过,而这一切也都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现在的问题上,让他们没有问题来询问云娘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问题。 “哦。”皇上点了点头。 刚刚皇上差点怀疑这个少女是自己的女儿,可听见荣亲王说云娘是他的侍妾了,所以便打消了疑虑。可是心里却多少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荣亲王那时候为什么不将云娘送给自己。 现在一想,荣亲王也不错,毕竟将云娘的第一次给了自己,也便释然了。 “本宫怎么听说,云娘一直在荣亲王做苦役啊。”姜皇后问道。 可是此话一出,姜皇后就后悔了。 因为云娘只是一个舞姬,而自己身为皇后居然那样的熟知底细,这不明显在告诉皇上自己在监督荣王府一举一动么。 姜皇后偷偷看向皇上,皇上没有表态,心里算是安稳了,好在皇上没有多想。 这句话皇上是没听出来,可是荣亲王却是听得满满的。 “都怪臣弟,那时候孩子丢了,臣弟心切埋怨云娘了几句,可云娘是个烈性的人,为了孩子不仅哭哑了嗓子,还每天不停的干活,来劳役自己忘记孩子的事情。”荣亲王解释了姜皇后的疑问。 他没有拉开姜皇后刚刚话,而是婉转的饶了过去。这是在想皇后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的态度,也是让皇后放心自己的举动,不要多做猜疑。 沐清风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她没有听出什么明里暗里的刀剑唇舌。 因为,她知道荣亲王所说的话都是假话,一切都骗人的。她发现自己真的要好好看清这个父亲,居然撒谎起来连自己差点认为那是真的了,还心切埋怨几句,明明就是他想要杀自己,没杀成来责难母亲。 “这些年她流落他乡,受了很多苦。多亏是老天开眼,让臣弟能找到她,所以臣弟希望皇兄能给她一个名分,让她进入祖籍。这也是臣弟欠她的。”荣亲王说着说着,抬起手抹了抹眼泪。 “好。”皇上被荣亲王说的有些感动,忍不住点了点头。 “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姜皇后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少女,问道荣亲王。 “这些年,她一直流露民间,也没有个正式的名字,都是些野名绰号什么的。”荣亲王将沐清风的名字压盖了过去,因为他不想让皇后知道姓名后却查询。 “抬起头让本宫看看。”对着地上的沐清风说道。 姜皇后倒是没注意荣亲王的所想,而是很在意这个少女是否长相跟皇上相似。毕竟长相是天生的,不是人为能改的东西。 沐清风如皇后所愿,抬起了头。 屋里的一切都是以黄色为主调,连摆设都是围绕着富贵呈祥的团设计,都出彰显着皇室的威严富丽。 为首的是一个一身龙袍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臃肿,可是却显得富贵。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皇族的威严,更像是一种披靡天下的尊贵。 可是沐清风知道这个皇上的名声不好,好女色,没想到长得却不赖。 一侧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头首中那个凤钗就可以解释一切。她的肤质十分的好,就算眼角有些细小的纹皱,也不是很容易看的出来的,看来她保养的很好。 民间一直说皇后的年纪要比皇上大三岁,可是现在眼前的皇后,却是像是一个三十刚刚出头的模样。 姜皇后看着这个少女,仔细的打量着。 身姿婀娜却略微纤瘦,衣着配饰倒是很不错,一看此行前来就荣王府精心打扮好的装束。 这个小脸蛋倒是颇有几分脱尘的美色,只不过肤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疾在身的模样。然而就这样的面容,姜皇后却觉得这个少女是个美人。 所以姜皇后忍不住拿她跟自己的宝贝女儿慕凤瑶作比较,发现她俩还真的不相上下,真的要比出胜负,这个少女要比慕凤瑶多了一份安静的恬阔。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姜皇后没有看出来她哪里像皇上。 “姿色不错,不过长得不是很像荣亲王。”姜皇后微微一笑,看着荣亲王带刺的说道。 “她像她母亲多些。”荣亲王连忙解释。 皇上看见沐清风的时候,发现脑海中突然呈现出了另一个身影。一个红衣似火的少女站在巨大的鼓面上,不断的跳跃敲打着…… 皇后看向皇上的时候,发现皇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少女。 而荣亲王也发现皇上正在盯着自己身边的沐清风猛看。 皇后和荣亲王瞬间惶恐。 皇上自是好女色,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姜皇后惶恐,是害怕皇上将这个女子纳进宫来做为妃子,这样的话自己对她还得多一份上心,而且她的后台可是荣亲王。 荣亲王惶恐,是害怕皇上看上沐清风,会想法设法来将沐清风占为己有。他倒不是怕皇上和沐清风父女伦常,而是怕皇上会坏掉自己的计划。 皇上看着沐清风,让沐清风也有些不自在。 可是,沐清风又忍不住去看皇上,毕竟这是南凤国的皇帝,是九五之尊的存在,多看两眼是两眼的。 当然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他看沐清风心里出现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突然,他发现面前的少女姿色是真的不错,对她出现了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却不是男女之间的亲切,而是另一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对凤瑶那样的,父女之间的亲切感。 “好,阿坷你这样说,朕就允许她入皇家祖籍。”皇上叹了口气,对着荣亲王说道。 “谢皇上。”荣亲王连忙感谢。 皇上的这句话让姜皇后和荣亲王都松了口气,可是却还是感觉后怕。 “还不谢皇上。”荣亲王看着跪在地上沐清风,催促道。 这句催促,却另有含义。在之前的马车上,荣亲王就交代,只要他让自己去谢皇上,那么就是要自己去顶替慕初城。 “对了,荣亲王,本宫听说护春郡主生病了?”皇后的话先插了进来,让沐清风停顿。 “是的,也不知道为何,初城……嗨。”荣亲王感叹着。 可是,跪在地上的沐清风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荣亲王那凌厉而警告的眼神。 “皇上,我……我有话要说。”沐清风知道此时不说荣亲王交代自己的话,以后就不一定能说的出来了。万一耽误了荣亲王交付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的一家也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什么话?”皇上没有责怪沐清风的无理。 “我愿意替代姐姐去和亲。”沐清风抬起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108章 替嫁(二) 沐清风的话,一下子让上书房的气氛冷了下来。 “嗯?”皇上听着沐清风的话,不敢相信的发出了一声带有严厉是询问声。姜皇后更是一脸稀奇的表情,看着地上的沐清风。 “不要胡说。”荣亲王见势,快速的假意对着沐清风嗔怒, “爹,姐姐她不想去和亲,您难道不知道吗?”沐清风此时皱紧眉头,一副欲语泪先下的表情。 “此事皇上已经决定了,况且你姐姐是皇上亲选的和亲之人,那是我们荣亲王至高无上的荣耀,岂是她说不想去就不想去的?”荣亲王看着沐清风一脸怒气之像。 “她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甚至还染上了难治的麻风。”沐清风说着,想要弄出几滴泪,可这根本就是在给皇上和皇后演戏,哪来的真情流露啊。 “休要为那逆女说情,”荣亲王指责道。 “那爹您这是逼迫姐姐去死吗?”沐清风拉着荣亲王的衣角,暗中掐着自己的小腿,让疼痛使眼泪流下。 荣亲王尽管心里暗喜的要命,可是明面上却再次冷着脸,甩开沐清风拉扯的衣袍,说道:“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和亲。” “皇上,求求你,不要让姐姐去和亲了。”沐清风转身对着皇上猛劲儿磕头。 “放肆。”姜皇后皱着眉头,很是不悦。 “皇上,皇后娘娘,姐姐真的病了,我虽然只来到爹爹身边四五天,可是我却知姐姐真的不想嫁。如果非要一个人去和亲,我愿意代替姐姐。我只是知道自己没有姐姐优秀,但是和亲的公主自然是代表着一个国家,姐姐本就不想和亲,而且现在身染麻风……”沐清风哭着说道。 姜皇后突然看明白了,荣亲王这次来并不是要真心认这个女儿,而是为了让这个女儿替代慕初城。 “你真的愿意去?”姜皇后侧目。 “是的,我愿意去。”沐清风点着头,确认道。 皇上其实也明白了荣亲王的目的,只是他这样的演着很做作,并不怕自己和皇后看出端倪,而是就怕自己和皇后看不出原因。 这个女儿是他要认的,却也是要替换他另一个女儿去和亲的。 “你可要想好了,和亲是件大事情,不仅仅是需要样貌如何,更重要的是心要通惠。你明白吗?”皇上问道跪在地上抹泪的沐清风。 “请皇上教诲。”沐清风不似很明白,但是却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 “皇上……”荣亲王还想要演下去。 “诶,”打断了荣亲王话,因为他实在不想看他们的演戏了,对着荣亲王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个少女,真的是……你的女儿?” 和亲都是皇室女,不似帝女就是宗亲女。 是也理解荣亲王舍不得护春郡主外嫁,因为他同自己对凤瑶一样爱女,可是这个少女真的是荣亲王的女儿么? 要是的话,自己也会通情达理的换人。如果不是,那么荣亲王就不可饶恕。 “皇上,臣弟可以以苍天为誓。”荣亲王说着举起手,要发誓。 “不用了。”皇上看着荣亲王此时表情很是郑重,也是将信就信了,起身来到沐清风身前,说道:“朕,就允了你护姐之愿,只是朕再想问你一句,你当真愿意?” “皇上,这圣旨已经下了,怎么……”皇后也起身下地,满脸的否决之意。 荣亲王看着姜皇后劝阻皇上,当即心里对着皇后暗骂起来,也不由得担忧起来,怕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反悔。 “不碍。”皇上摇了摇头没有让皇后说话,背着手来到桌前,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看着沐清风深思起来。 “回皇上,我愿意。”沐清风再次肯定。 “阿坷,我记得你那三个孩子都是‘城’字尾,如今你再得一女,算是失而复得而来。况且她还胸怀大志,自愿为南凤国贡献和平,朕就赐她一个字,作为名字。”皇上说着,便大笔一挥在宣纸上挥舞起来。 紧接着一个放大版的‘挽’字出现了。 “挽?”皇后走上前,一看是个‘挽’字,然不错读了出来。 “不错,是‘挽’。”皇上抬起头笑着对沐清风说道,“以后你就是金枝玉叶的皇室女儿,是荣亲王之女,以前的事情都要抹去,包括以前你那些草名。朕,现在就赐你为‘挽’,‘挽’通‘晚’,也是表明你是荣亲王晚来的女儿,更是表示,你此次和亲要为我南凤国挽留住城池,固我山河。” “‘挽’,‘挽城’?‘慕挽城’?”荣亲王暗自呢喃着皇上赐给沐清风的名字,然后快速的跪在地上感谢道:“臣弟,谢皇兄赐名,这名太过贵重,只怕小女她担受不起。” “诶,怎么会,她是王爷的女儿,本就是贵族,再者她愿意和亲,那么她的荣耀和责任就足以承担的起,”皇上很确认自己赐字没有夸浮。 “民女谢谢皇上,我定当会担负起南凤国应有的荣耀。”沐清风感谢道。 “诶,不许再说民女和我了,应该是‘臣女’。”荣亲王纠正道。 “臣女谢过皇上。”沐清风按照荣亲王的话改了嘴,可是却有些不太习惯。 “嗯,按理来说和亲是要受封公主位,本来是要赐给护春郡主的,现在朕就把这个赐给你了,以后你就是南凤国的第二位公主,封号安和。一会儿朕便会下旨昭告天下的。”皇上对着沐清风说道。 “臣女,谢皇上恩典。”沐清风再次磕头。 “对了,皇后。”皇上踱步了几下,看见皇后站在那里冷着脸,也不在意的喊她。 “皇上。”皇后转过身对着皇上微弓。 “你现在就收了她为小养女吧,她身份越尊贵,也越在圣龙国面前表示吾国的诚意。她是朕弟弟的女儿,朕不好越伦常认义女的。”皇上说道。 姜皇后本来是不太愿意荣亲王这次的戏码,可是皇上好像却在护着荣亲王不让自己插嘴。不过,现在想想,不管是谁去和亲,总之不是凤瑶去就好,所以也就不再那么较真。 “是。”皇后点了点头,来到沐清风身前,说道:“本宫先不急召你入宫,毕竟你才认了父亲,也好让你们聚一聚。待和亲之事定下来后,你便入宫学习礼仪,等待出嫁。放心,本宫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你的。” “谢皇后娘娘。”沐清风再次磕头。 “臣弟,学习皇兄,谢谢皇嫂。”荣亲王对着皇上皇后也是磕头。 事情就这样的定了下来。 沐清风改名慕挽城。 身份不再是古阳城牢头沐平的儿子沐清风了。沐清风已经消失了,没有人会知道沐清风的存在,如果非要有个提起的,那么也就只能在古阳城那个偏远的地方了。 因为沐清风不再是沐清风,她现在是荣亲王的失而复得的女儿,慕挽城。 不只是这样,慕挽城这个名字,是由皇上亲自赐名,皇后也欣喜她收为小养女,慕挽城一跃成为了皇族里最闪耀的贵胄。 其名声堪比金凤公主慕凤瑶。 而在,一个月后。 南凤国,万戌二十五年八月初三。 皇上广召天下:封慕挽城为一等公主,封号安和。 一时间,慕挽城再次成为南凤国热论的话题。当然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慕挽城是皇上的私生女只不过让荣亲王顶包;也有的说是皇上安抚荣亲王,所以特意加封慕挽城;还有的说,慕挽城是妖精,要不然怎么会在短短时间成为公主? 风言风语在民间迅速展开。 曲浓,已经在客栈等了沐清风一个月有余了。 她不敢出去,因为沐清风在临走的时候说过让她在客栈等着,说自己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会带着父亲一起回来,然后亡命天涯。 所以,曲浓便一直在等着,不敢出去寻沐清风。 她,甚至不敢出去逛街散步,她怕自己哪怕出去一刻钟的时间,沐清风会回来,没看见自己而带着沐平离开,丢下自己。 以至于如厕或者必要的时候,都会在房间内留下纸条,防止自己不在的时候沐清风回来。 这一个月来,在京城广为流传的是一个叫慕挽城的女子。曲浓多多少少也听旁人或者小二说起她的大名,说她是荣亲王的失散多年的女儿,现在身份贵不可攀。 曲浓只是闲来无事听听,来打发这些日子的孤单。 如今,曲浓正坐在窗前缝制衣服,准备跟沐清风逃亡的路上备用。窗下的人群杂吵,让曲浓感受了一份人气的热闹。 “……请问你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有,没有。”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您仔细看看。” “没见过。”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诶,我的画像,我的画像。” “哪来的要饭花子。” “估计是哪里又闹慌灾水旱了吧。” “……”“……” 马路上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女,正拿着一张画像不断的询问着过往的人群。 问过的人都摇着头,还有的人用着鄙夷的目光皱眉,也有的人用着嫌弃的言语攻击,可是就是没人肯原因上前帮助一把。 曲浓坐在楼上,被这个声音唤醒了思绪,忍不住看去。 衣衫破旧的少女目无锁定的在大街上晃荡,人管人群拥挤,可是却已经紧抱着手里的画像,不曾松手。 曲浓感觉那少抱着的画像,一定的她最在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追逐至京。 突然间脑海里闪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自己消失了,她会不会也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寻找自己。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不见了,那么自己一定会像这个少女一样寻找她。 这时候,一群家丁模样的仆人围着一个衣着鲜华的青年,在大街上横逛,也可以说是像个螃蟹一样欺行霸市的晃着膀子走。 衣衫破旧的少女光低着头顾影自怜了,没有看路,无意间撞到了这个仆人维拥的青年侧臂。 第109章 婉音入京被绑架 “哎呀,小丫头片子,胆肥了,敢撞我们少爷?”一个仆人用着尖锐的声音在一旁喊起,语气里满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韵味。 “对不起,对不起。”那衣衫破旧的少女连忙赔礼道歉,然后绕开这些人向一旁走去。 “对不起?你以为道歉就完事儿了?”那仆人一把拉住这个衣衫破旧的少女,不肯罢休。 “那你要我怎么样?”衣衫破旧的少女被这个仆人无礼的话有些惹得不高兴,当即仰起头回问了过去。 “你……”那仆人咬着牙刚要抬起手扇少女的脸,便被拦了下来,有些不愿,回头一看是自家的少爷,当即恭敬献媚的说道,“少爷。” “让开,”那少爷推开仆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衣衫破旧的少女,一步步靠近,突然嘴角一弯流露出那色眯眯的神韵,“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啊。” 这个少爷全身都是上等的绸缎所致的衣着,佩戴也是玛瑙玉器,连手上把玩的都是上好的红色玛瑙。 长相上来说,倒是白皙,五官还算端正,身材也是比较中等偏瘦的一类。要不是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当真还算是一副好皮囊。 “你让开。”那衣衫褴褛的少女见这个满脸色相的少爷越走越近,嫌恶的用手推开。 “你敢推我们家少爷?”奴仆看见少女推开少爷,当即怒相相迎。 “诶,”少爷没有生气,摇着头抬起手打断了奴仆的话语,然后再次上前,用折扇挑起少女的下颚,对着少女贱兮兮的眉目一挑,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娘子,要不要跟本少爷去茶楼喝点茶啊。” “这位少爷请自重。”少女绷着脸把下颚从少爷的折扇上撤了回去,冷冰冰的回答着。 “哎呀,自重?她说请我自重,呵呵,哈哈,她说请我自重,”少爷被少女的话逗笑了,不断的重复着看着周围的仆人笑了起来。 仆人们见少爷笑了,也都迎合着笑了起来。 “小娘子,你还不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吧,他可是京城……” “诶,不要吓到小娘子,”少爷没有让仆人说出自己身份,“小娘子看你在手里拿着一张破纸,是不是找人啊,要不要本少爷帮你找啊。” 这个满脸色相的少爷,少女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好人,可是他说能帮自己找自己想要找的人,自己要不要试一试? “婉音?”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少女愣了一下,快速的环视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不是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熟悉,而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就叫做,封婉音。 曲浓在楼上往下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少女有些熟悉,再三细看过后,这个少女哪里是熟悉,根本就是自己的熟识,古阳城封婉音。 挤过围堵的人群,曲浓来到封婉音面前,看着如此落魄的封婉音,心里十分的难过。 “曲浓姐姐?”封婉音没想到居然是曲浓。 “是我,”曲浓点着头,可是再次打量封婉音的时候,发现封婉音根本不是从前那个绣婉如玉的小家碧玉了,而是一个衣衫破旧灰头垢面的流民,“婉音,你……你怎么来到京城了?” “我……”封婉音一提起原因,眼泪便止不住了。 “哎呀嘿,这从哪又冒出一个小娘子啊,长得也不赖啊,水灵灵的,不错,哈哈。”那流里流气的少爷看见挤进来的一个小妞,忍不住调凯道。 “请你自重。”曲浓当即挡在封婉音的身躯,厌恶的看着这个恶霸少爷。 “自重?又一个说让本少爷自重的,哈哈……”那个少爷指着曲浓笑了起来,家丁们也一阵哄笑,紧接着收住笑容,道:“本少爷已经是够重了,不需要自重。” “你不要脸。”封婉音忍不住从曲浓的身后站出来,指着那个少爷骂道。 “哼,”那个少爷冷笑了一声,指着封婉音对着身后的家丁说道:“把那个小娘子给我抓回府。” “是。”家丁应声后便来到封婉音面。 “别碰我,别碰我,……” “你们干什么,放手。”曲浓不断的阻挠,可是却无济于事。 “别碰我,放开我,你们这么做不违法么?”封婉音一边挣扎,一边质问着那个少爷。 这时围观的人也都指着这个少爷怒骂指责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上前帮助一把,都被那些家丁的狐假虎威真震慑住了。 “违法?老子就是法。”那个少爷一扬脖子,不可一世。 “你们可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家丁指着围观的人说道。 众人摇头不知。 “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可是当朝刑部侍郎的周志良大人是大公子,周仕鹏。”家丁扬声宣扬道。 “就算你是刑部侍郎的儿子,也不能胡乱抓人啊。大伙说说,是不是?”曲浓争辩道,还不忘带着周围观看的人。 周围围观的人没有再说话,连指责的都没有,慢慢的散开了,甚至如同眼盲,就像是没看见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样。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世态炎凉啊,他们都惧怕,怕什么呢?”周仕鹏一脸坏笑,看着曲浓抛去询问的眼神,可是却换来曲浓憎恶的目光,无所谓道:“他们怕,官。” “为官就能胡乱抓人?”曲浓皱紧眉头,质问。 “我不是胡乱抓人的,本少爷可是很讲理的,是她刚刚撞了我,是要赔我医药费的,”周仕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道:“当然呢,只要你们给本少爷医药费,本少爷就立马放了她。” “你胡说,我是撞了你,可是你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我凭什么陪你医药费?”封婉音看着周仕鹏满脸的厌恶。 “我先在表面上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是不代表没有内伤啊,是不是?”周仕鹏也不多笑着说道。 “你……”封婉音没想到周仕鹏这样的不要脸。 “多少钱?”曲浓冷冷的问道。 “什么?”周仕鹏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身问道曲浓。 “我是问你的医药费多少钱?”曲浓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不多,真的不多,按照我的是身价,和每天的锦衣玉食,还有配用的大夫,算一算啊,”周仕鹏说着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在手上掐了几下,微微一笑,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俩,就要你们一千两好了。” “一千两……” “一千两?” 封婉音和曲浓没想到这个周仕鹏居然是在大开口,居然跟他们要一千两。 要知道,封婉音自己都落魄成这样,哪里还有一分钱。至于曲浓,倒是还有几个碎银子,只不过也是坚持不了几天的房钱了。 她俩哪来的一千两? “没有?”周仕鹏一副欠扁的面相,问道。 封婉音看向曲浓,曲浓却只能低下头,因为她是真的没有。封婉音也是知道曲浓没有那么多钱,就算她自己现在没落魄,就算她现在在古阳城里,就算她去借钱,也借不到一千两。 “带走。”周仕鹏对着家丁命令道。 “是。”家丁应声,便拉着封婉音向府里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 “别带她走,我会给你钱,你宽限我们几日就好,你先放了她。”曲浓上前拉住周仕鹏,求说道。 “放她?你当我傻子啊,你们万一跑了怎么办?”周仕鹏看着曲浓给出一个询问的眼神,看着迷茫的曲浓,又道:“这样吧,给你三天时间,你去筹钱送到我府上,我立马就放人,而且是完璧归赵。如果你三天之内没有送钱来,那么……我可不保证,她还完不完璧。” “你……”曲浓听着周仕鹏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差点气死。 “当然,你要是愿意用你自己换她,也行,让她去筹钱,你来陪本少爷,呵呵呵哈哈哈……”周仕鹏说着便折扇一开,大步一走跟着家丁的方向而去。 曲浓站在大街上,傻了眼。 我要去换下婉音么? 我要去换下婉音么?我要是换下她,那就意味着会被那个畜生羞辱,甚至糟蹋。到时候……到时候我再见到清风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我还要不要说,自己会跟她永远在一起? 可是我不去换下婉音,那么被羞辱糟蹋的就是婉音,到时候清风知道我不去救婉音,她会不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婉音? 我该怎么办? …… “我愿意,我愿意换她。”曲浓此时已经是含着眼泪,大声的喊道。 可是周围哪里还有周仕鹏的身影? 大街上人流涌动,都不断的用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曲浓,当然不缺乏指指点点的。人情的冷漠也不过如此模样。 曲浓没有再停留,起身便向封婉音被带走的方向飞奔而去,泪水不断的外流。 她是要换下封婉音,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是个不洁之人,到时候再面对沐清风的时候,那样的场面不断的出现在曲浓的脑海,泪水也不断的涌。 可是自己不去,封婉音就会有难,自己也根本筹不出钱一千两。 比起自己面对沐清风的指责,曲浓宁可委屈自己。 吁—— 一声惊马,深彻整条街。 曲浓感觉自己本来在跑的身体,一下子飞了起来。胸口处突然发闷的疼,看着天空的蓝色,下一秒与地面的接触,没有疼痛,便是眼前一黑。 “哎呀,撞死人了……” “是吗?” “我看见了,这个姑娘被这个马踢飞了,那么高呢。” “我看这姑娘,不被摔死,也被马蹄子踢死了吧。” “……” 原本各自行路的路人,再次聚了起来,指着地上的曲浓和曲浓不远处的马车,开始议论纷纷。 第110章 荣王府花园风波(一) “怎么回事?”马车里发出一个询问的声音。 驾车的马夫已经把受惊的车马停稳,护车的小厮快速的来到马车的小窗口处,低着头小声的对着马车的主人说道:“回公子,马受惊了,撞到了一个姑娘。” “什么?”突然间,马车上的帷帐被掀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露了出来,看着小厮。 “就是这个……”小厮指着地上昏迷的曲浓说道。 “你还不快去把她扶到马车上来,去看大夫。”男子一跃而下,看着小厮吩咐道。 这个男子真的是十分的俊朗,如果看见刚刚那个周志鹏还算入眼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就可以说是十分的养眼。 一身的衣着看似朴实却精致不堪,尤其是身上的绸缎更是上的货色,估计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以穿戴的布料,更别说腰间的那块玉佩,更是做工精湛堪称极致。 若是在京城认识那么一两个达官贵人,那么就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号,比如金凤公主的准驸马,振国将军钟传一的二儿子,也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子。 钟子齐。 “可是公子,马车装她,那公子您呢?”小厮为难道。 “先不要顾我,将她带回去看大夫,我可以走回去。”钟子齐对着小厮说道。 当然,先不管周围的指指点点,和议论纷纷。光用目光看去,这个少女看样子是伤的不轻,连嘴角都溢出血丝来了,心里更加的愧疚。 “可是……”小厮还是不愿意让钟子齐一个人在大街上走。 “没有可是,快去。”钟子齐皱着眉头催促道。 “是。”小厮没办法,便只能遵命。 (提示一下,以后沐清风就该为慕挽城。) 荣亲王。 “公主千岁千千岁。”御花园里一阵响亮的跪拜声,阵阵入耳。 “起来吧,起来吧。”慕挽城头也不抬的对着丫鬟们,摆了摆手。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脚下的路,根本顾及不到丫鬟们是跪是拜的。因为在她的双脚系了红绳,双脚之间的红绳距离刚好是半步,是用来练习宫里的步履仪态的。 以前的她都是男装出行,行为举止也是男子风范,走路也是步步生风的。现在换成女子,而且还是个公主,走路就不能大步大步的,要步步生莲。 就为了练习走路,她都摔了好多跤了,弄得她现在走路哪都不看,就看地。 “公主殿下,您贵为公主,身份尊贵,不可以对下人们说很随便的话,要说‘平身’或者由身边的下人转达‘平身’的意思。”一旁的礼仪姑姑板着脸,说教道。 “我知道啦,梅姑姑。”慕挽城点着头,一副受教了样子。 这个礼仪姑姑可不简单,她是宫里派来的人,是专门教导慕挽城礼仪举止的人。 至于这个礼仪姑姑叫什么,慕挽城不知道,只知道别人都叫她梅姑。这个梅姑没有保养好,皱纹很深。要不是别的丫鬟告诉梅姑只有四十多岁,慕挽城以为她都六十多了。 而且每次感觉很奇怪,梅姑虽然是个宫里的老人,可也不过是个资深宫女。可是荣王府上下对她都很客气,连荣亲王和荣荣王妃都对她礼让三分。 当然慕挽城还有一个小小的疑虑,梅姑从来到荣亲王,就没看她笑过,而且别的知道她的丫鬟也说没见过梅姑笑过。你说一个没笑过的人,怎么那么多皱纹? “……公主,公主殿下?” “嗯?”慕挽城正在想着这个梅姑,没听见梅姑在一旁叫她。 “公主殿下,一个合格的公主,是不可以溜号的,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但是却要知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还有,公主殿下,您不能在下人面前自称‘我’,只有见到太后、皇上、皇后、后宫嫔妃要自称为‘孩儿’、‘儿臣’,或自称名字、封号亦可。对下人要称‘本宫’或者‘本公主’。”梅姑教导着慕挽城的礼仪,顺便也教导了刚刚的语言病句。 “是,我……本宫知道了。”慕挽城刚要说‘我’,便立马更正了。 “公主,请继续走路。”梅姑没有赞扬慕挽城,甚至没有表情,指着地面对慕挽城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瞥了一下嘴,向前走去。 “公主殿下,您身为公主,是代表着皇族里最尊贵的一类,脸上是不可以带有小表情的,更不可以发出一些怪声音。”梅姑又再说教。 慕挽城简直是要疯了,可是却不能发泄出来。 这一个月,自己快被这个梅姑给折磨死了,而且是几近崩溃。吃饭、睡觉、喝水、起床、请安、跪姿、说话、走路、……甚至连上茅房都要有规矩。 “嗯。”沐清风现在连‘嗯’一下都要在心里提前准备好。 “公主,请练习。” 慕挽城继续的再次迈步向花园的另一头走去,每一步都如被人抓住了脚腕,只能半步前行。 凉亭。 “小姐,你看她又在那练习走路呢,这都一个月了还没学会,还记得小姐那时候您才七岁,就练了三个月就会了,她可……”翠柠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看着不远方练习走路的慕挽城嘲讽道。 “闭嘴,她是你能说的?”慕初城其实也看着不远方的慕挽城出了神,可是听着翠柠的话里怎么飘出了一股子讽刺意味,立马喝止道。 “小姐息怒,翠柠不敢了。”翠柠连忙跪在地上认错。 “起来吧,以后谁说都可以,而你不许。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丫头,你说就等于我在说,知道吗?”慕初城看着翠柠,教育道。 “翠柠知道了。”翠柠站了起来,低着头没有在说什么。 “我有些乏了,扶我回屋休息吧。”慕初城说着站了起来,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可是花园的路只有两条,慕挽城正已经走到的中央地区,慕初城无论选择那条路会闺房,都会碰见练习走路的慕挽城。 “姐姐?”慕挽城见慕初城走来,连忙紧走了两个小碎步上前,打着招呼。 然而,慕初城和慕挽城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表面上她们现在都荣亲王的女儿,可是却相处时间十分的短暂。 慕挽城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荣亲王的女儿,虽然荣亲王是为了慕初城而放弃杀了慕挽城,可是慕挽城却并不记恨荣亲王的偏心,毕竟慕挽城觉得慕初城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是有血缘关系的。 慕初城则是对慕挽城很平淡,她知道慕挽城是父亲跟府里哑娘的女儿。可是对她却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虽说她顶替了自己和亲的事情,却也是为了让她的母亲上位,并非自愿为自己顶替。所以慕初城并不感恩。 “嗯。” 慕初城停了下来,看着慕挽城那亲热的眼神,没有反应。只是简单的,没有表情的‘嗯’了一声,来表示自己听见了。 “原来姐姐也在花园里。”慕挽城没有因为慕初城的冷淡而灰心,而是更加的热情。 “是啊。”慕初城点了点头。 “那我们喝些……”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很抱歉不能陪你了。”慕初城打断了慕挽城的邀请,婉转的说着拒绝的话。 “哦,这样啊。”慕挽城有些失望。 她是想和自己跟慕初城搞好关系的,毕竟自己现在在京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至于在客栈里等着自己的曲浓,现在自己没办法去联系她,因为自己的脑袋还悬着,而且一言一行都收人监视,更别说偷溜出去或者传信了。 “嗯。”慕初城对河慕挽城没有表情的弯了一下嘴,便离开了。 “护春郡主,请留步。”梅姑看着慕初城离去的背影,用着那千年不变的冰冷声喊叫道。 慕初城停下身子,转过身看着梅姑。 她对梅姑没有多大的印象,可是却知道连父亲都要礼让三分的,所以对着梅姑也算尊敬。反过身子来到梅姑面前,轻声问道:“梅姑,有什么事情吗?” “老奴,是想请问一下,护春郡主的教导礼仪的哪位宫官?”梅姑对着慕初城行了一个简单的福利,然后尖声问道。 “怎么?”慕初城没明白梅姑的意思。 “按理来说,护春郡主是郡主之位,而安和公主是公主之位,虽然二人同为荣亲王爷所生,但是辈分和身份却是有着悬殊。”梅姑说着看着慕初城,脸色千年不变。 慕初城皱眉,不语。 “你们身为姐妹,可以不用拘小节,但是称呼却是必要的。郡主在跟公主对话的时候,一直在用‘我’,是可以的,但是你却对公主没有称呼,是不礼貌的。你可以在公主的同意下,称呼她为‘妹妹’,而不是‘你’之类的直系语言。”梅姑在慕初城的面前开始说教。 “你是什么人,竟敢教育起我们小姐来了?你可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她可是……”翠柠不愿意听见这个梅姑说慕初城,当即反驳。 啪。 梅姑对着翠柠就是一耳光。 “你打我?”翠柠没想到梅姑居然打自己,当即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去。 “打你,是对你这个奴婢的惩罚,郡主没有说话,你一个下人哪来的话?难不成是要替代郡主么?不知礼节。”梅姑依旧冷着脸说道。 “梅姑……”慕初城没想到梅姑居然打翠柠,心里有些生气。 “护春郡主,老奴还没有讲完,姐妹之间,虽然身份不同,但是也可以在私下的场合里不用行大礼,做福身即可,您刚刚见到公主的时候,没有行礼问好,她不行礼没有错,你不行礼就是你的错,因为你的郡主,而她是公主。”梅姑继续说教。 慕挽城在一旁听着梅姑的话,心里好尴尬。更何况梅姑还打了慕初城的贴身丫鬟翠柠,这更让慕挽城感到不好意思,毕竟梅姑是教自己礼仪的,就是自己身边人。 现在梅姑打翠柠,慕挽城就感觉是自己在打慕初城一样。 第111章 荣王府花园风波(二) “梅姑姑,姐姐不是说了嘛,她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慕挽城上前拉扯着梅姑,帮着慕初城说话,然后又来到慕初城的面前说道:“姐姐,快去休息吧。” “不舒服?南凤国是个打礼仪之国,不可能因为一个不舒服而坏了规矩。况且做个福礼并不会死人的,护春郡主,要不要老奴去跟荣亲王爷说说,等你修养好,老奴带您也温习一下郡主应该有的礼仪?”梅姑冷冷的看了慕挽城一眼,然后对着慕初城说道。 “梅姑,你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是有些辈分,但是我是郡主,你是下人,你怎可教育起我来?而且我现在是主,你是奴,你在却在主子面前打主子身边的人,你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慕初城没有退让,反到是冷着脸迎了上去。 慕初城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老奴教育。 自己可是全京城第一才女,那是公认的品德兼修、才貌双全的代表。现在却被这个梅姑说的自己一无是处,自己的行为礼仪,就算不对,也不应该是一个奴才来当面指责。 慕初城很生气,她向来都是在褒扬中长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得到表彰的,哪怕是画上一幅画,也会得到京城的名媛贵族争相模仿。 如今被梅姑指责慕初城的不是,慕初城有些接受不了,更是下不来台。 “郡主说得对,老奴是奴,郡主是主,可是老奴是先皇亲赐的礼仪姑姑,虽然没有品阶,但是却奉行礼仪教化。老奴一生教过皇后娘娘、金凤公主、还有一些其他的皇亲贵胄的郡主小姐,……”梅姑扬着嗓子说着自己的功绩。 “我不管你教过谁,本郡主现在不需要你教。”慕初城打断了梅姑的话,冷冷的带着轻蔑的语气。 “那郡主是……”梅姑居然到现在也没有生气的表现,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梅姑,你现在教本宫就已经是忙乱了,况且本宫没有多久就要进宫了,是不是……”慕挽城对着梅姑小心的劝说道,然后对着慕初城也劝说道:“姐姐,先回去吧。” 慕初城本来就火气很大,听着慕挽城的话更加生气。 她是郡主,是名正言顺的护春郡主。而慕挽城她只不过是一个半路而来的庶女,先不说她是不是父亲的女儿,光是她现在头衔也是自己弃之过后,她才顶替的。 而她现在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跟着那个老奴梅姑说自己。 啪。 慕初城想也没想,上前就对着慕挽城扇了一耳光。 慕挽城只感觉自己的视线一下子移到了一侧,紧接着左脸上一阵酥麻疼痛,火辣辣的如火在烧。 “我回不回去,用你来说?”慕初城看着慕挽城,满脸憎恶。其实,慕初城是将对着梅姑的怒气和怨气,都撒在了慕挽城的身上。 这一巴掌,也将整个花园打的鸦雀无声。 梅姑没想到慕初城会打慕挽城,这可是罔上的罪过,当即转身便离开了御花园。 “我……我只是……”慕挽城被打的有些楞。 其实她真是想劝劝,梅姑虽说是个老宫女可是却深得皇上皇后器重,慕初城虽然贵为郡主,是可以教诲梅姑的,可是梅姑的身份却是不一般。 只是这慕初城居然把火气撒道自己身上了。 慕挽城从小到大是没少打架,却没想被一个人打脸,疼痛是小事,只是事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走。”慕初城根本没心留在这,对着翠柠说了一句,便转身向外走去。 “上哪去?”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慕初城和慕挽城的身后响起。 慕挽城快速回头去看这个声音的主人,只见荣亲王和荣王妃正向自己这边赶来,而梅姑也在荣亲王的身后。看来是梅姑找来的荣亲王和荣王妃,带他们来到花园。 慕初城停下脚步,看见父亲和母亲赶来,然后有走了回来。 “父亲,母亲。”慕初城对着荣亲王和荣王妃行礼。 “听梅姑说,你的礼仪仪表很差?”荣亲王没有让慕初城起身,而是直接开口质问。 慕初城没想到这个老刁奴居然去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来,看来还告了自己一状。如今父亲和母亲来了,自己也是满肚子的委屈,毕竟自己生下来后,除了父亲和母亲的指责过,别人哪敢说自己半句不是?然而这区区一个老宫女,却指责自己,难以接受。 “父亲,母亲,我的行为举止是没有差的,只是梅姑一人而言而已。”慕初城面不改色的正声道。 “哼。”荣亲王皱眉冷哼。 荣王妃一看事儿不好,当即上前拉慕初城走到一旁,轻声的劝说道:“你可知道这梅姑是什么人?” “一个宫里来的礼仪姑姑。”慕初城无所谓的回答道。 “那你可知道她是先皇钦点的礼仪姑姑?”荣王妃再次问道。 “知道,刚刚她说了,还说教过皇后、金凤公主、还有其他的贵族郡主小姐们。”慕初城点了点头,感觉母亲将梅姑说的那么神神秘秘的,有些不以为然。 “那你一定不知道,只有梅姑认可的皇亲贵族的小姐们,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如果她说谁家的小姐礼仪有瑕疵,那么这家的小姐就再也很难嫁出去了。”荣王妃皱着眉头,十分提慕初城着急。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反正我也不想嫁人。”慕初城先是一愣,再者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是想气死我么?就算你不想嫁,……”荣王妃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慕初城就算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当即转念,道:“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那么你引以为傲的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就要被削掉了。” “为什么?”慕初城皱着眉。 “因为,你的礼仪不过关。”荣王妃回答道。 “她就是一个老宫女,她的话怎么能……”慕初城当即不顾荣王妃的阻拦,转身指着荣亲王身后的梅姑,严声厉色的说道:“怎么能作数?” “老奴是年岁,说话作不作数不要紧,但是您身为郡主居然敢越上掌打公主,这就是罔上之罪。”梅姑自然也没客气,直接指出慕初城的不是。 “我不管她是不是公主,我只知道我是长房嫡女,她是庶出,而且身份还有待坚定。……” 啪。 荣亲王当即上前扇了慕初城一耳光,由此打断了慕初城接下来的话。 “爹,你……你居然为了她们打我?”慕初城捂着脸,皱着眉头看着荣亲王,满脸委屈。 “打你,是让知道什么是尊卑。”荣亲王冷声回答。 “她不就是一个下人私生的女儿么,她现在的位置,是我弃下的,是我不要……” 啪。 荣亲王又扇了慕初城的一耳光。 这一耳光不比刚才,这次荣亲王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将慕初城打到在地上。 慕初城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而且嘴里还感觉到了一丝的腥甜,嘴角上也感觉到了一丝液体流出。 “王爷,你,你怎么打初城呢?”荣王妃心疼的快速上前搀扶倒地的慕初城。 “我不是要打她,是要打醒她。如此的大逆不道,来人,将郡主送去祠堂,给她三天时间面壁思过。”荣亲王说着对身后的丫鬟家丁吩咐道。 “是。” 丫鬟和家丁将慕初城拉了起来慕初城,然后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王爷求求你放了郡主吧,郡主她不是有心的,老爷……”翠柠早已跪在地上,哭诉的求情。 “你们等一下。”荣王妃对着架着慕初城的丫鬟说道,然后也来到荣亲王面前求着情,“王爷,初城她不是有心的,三天时间太长了……” 丫鬟就搀扶着慕初城站在那,等待最后的指令。 “带下去。”荣亲王指着丫鬟,命令道。 丫鬟这才带着慕初城离开。 “王爷……”荣王妃还要求情。 “不要说情,给我将祠堂门锁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去探望。”荣亲王打断荣王妃的话,然后来到翠柠的身前,说道:“带上你的东西回老家吧,京城里不许我再看见你。” “王爷,奴婢……奴婢……”翠柠惊愕,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要被驱逐。 “郡主就是被你们这些下人教坏的,还不带走?”荣亲王白了一眼翠柠,对着家丁命令道。 就这样,翠柠被家丁拉走了。 “挽城,你也下去休息去吧。”荣亲王看着一旁站在的慕挽城,平淡的说道。 “嗯,那女儿告退。”慕挽城微微福礼,然后一步步的向远处走去。 待所有人都走开了后…… “梅姑,你看,初城她可能是一时糊涂,还请梅姑高抬贵手。”荣亲王坐在凉亭里,笑呵呵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梅姑,给慕初城说着情。 “就是,初城平时不这样,估计是上次得了麻风心里还是有些阴影。”荣王妃也在一旁续话。 梅姑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 “我一个奴才倒是没有怒气可言,只是这郡主打公主的事情……”梅姑放下茶杯,看着荣亲王和荣王妃,慢慢地说道。 “她们姐妹俩没有太多……”荣王妃解释道,可是说道最后说不下去了。 “姐妹俩,那这么说荣亲王和皇上是兄弟俩,难道荣亲王就可以打皇上么?”梅姑反问道,然后看着荣亲王的脸上不是很好看,又道:“老奴是个叫规矩的老人,只是就事论事,如果荣亲王爷怕老奴会跟外边人说护春郡主什么话,那就太小看老奴了。” “梅姑没有生气就好。”荣亲王笑着说道。 “荣亲王爷,老奴告退。”梅姑说着,便起身对着荣亲王和荣王妃做了福礼,然后离开。 第112章 撞破慕敛城好事 夜,很深,弯月独挂天边。 慕挽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眼就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对被罚在祠堂的慕初城心里非常的挂念。 如果说慕挽城对于白天时慕初城打了自己的事情,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却慕挽城却并不记恨她。慕挽城总感觉自己和慕初城是姐妹,是有血缘的姐妹,姐妹之间有矛盾是正常的。 这个荣王府,虽然说是自己本应该在的地方,可是慕挽城却感觉不到家的气息。 在古阳城的时候,地住偏远,泥墙草屋,可是那里有父亲,有朋友,那里就是家。 如今在荣亲王里,住地豪华,楼阁台宇,这里是有父亲,还有母亲好,还有亲生父亲,有姐姐,有哥哥,可慕挽城就是感觉自己像是借住在别人家一样,没有亲情的气息。而且每时每刻都是绷紧神经,提防这提防那的,很不自在。 突然间,慕挽城想起了沐平,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现在自己身在荣亲王,父亲也在荣王府,可是却隔着一道墙,谁也见不到谁。 当然还好,荣亲王还算有些人情,不让自己见沐平,却偶尔让自己见见母亲云娘,只是每次见面的时间也就一杯茶的时间,还是在许多人的注目下。 想想真是可笑,慕挽城感觉自己这个公主当的真是没用。 光是听着好听,什么一等公主封号安和,什么皇上提笔亲赐名字,什么皇后的小养女,之类等等。 还不是被关在荣王府,这不许去,那不许走的。连去看看自己的母亲都要在一群人的监视下,更别说去见养父沐平了,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看,这个公主当得真是一无用处。 慕挽城越想越睡不着,心情也焦虑起来,干脆起身披了件衣服向外走去,透透空气。 夜风吹嘘。 弯月如钩高挂天边,群星也像是约好了一样都睡着了,就留下几颗在那里勉强守夜。 慕挽城在院子里闲逛,走着走着却也是越走越清醒,如此下去慕挽城决定不睡了,直奔花园走去。看看假山,看看湖水,也比这里闲逛的要有情趣。 荣王府的夜巡侍卫还真的是比较多。 慕挽城为了不被发现,东躲西藏的避开侍卫,让原本没有多长的路,硬是二刻钟都没有走到。 刚躲掉了一群夜巡侍卫,慕挽城正倚在墙壁上喘息,可是左侧突然又冒出一群夜巡侍卫,吓得慕挽城快速的跳到了草坪的后面躲避着。 夜巡侍卫还就没发现,这样多亏慕挽城有些武功底子,身体灵巧才躲得过去。 还真吓了慕挽城一身冷汗。 自己现在是公主了,去个后花园还要像做贼一样,真是没天理。慕挽城长舒一口气,打算在草丛里先休息一下,定定神。 “……嗯,二少爷,啊……” 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女娇弱的喊叫声,声音看似痛苦,慕挽城却感觉到这个少女像是在享受? “如果想要别人都围观,那就再大点声。”一个男子声,在少女的声后随即出来,可是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人家,……人家,真的……二少爷……” 少女的话有些结结巴巴,像是有人在打断她的声音一般,说起来有些琐碎。 慕挽城疑虑。 这个……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 难不成也是来看风景的,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出来幽会的,藏得还怪深。 慕挽城顺着声音的路线慢慢而去。 不过,慕挽城越走越近,越近越感觉这两人怎么不太对劲,这个男女像是在干活一样,都不断的喘着粗气,而去少女还时不时的传来几下娇喘。 难不成…… 难不成这里有宝贝? 慕挽城眼看着声音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发出,为了宝贝,慕挽城快速的向前跑了几步。毕竟有句俗话说,见者有份。 这样的撞见,是慕挽城人生中最尴尬的。 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正倚在树上,衣衫裸露,半个苏肩都已经露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极具魅惑。 而少女的身前是一个男子,衣着的十分的考究,由于是背着慕挽城,看不见样貌。 不过他们的动作却是让慕挽城大吃一惊。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头顶炸开了花,麻酥酥的感觉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两朵羞涩的大红花,也在慕挽城的脸上瞬间绽开。 “二……二少爷,有人……”少女正在迷离的时候,余光看见一个身影,再次仔细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当即拍着男子,紧张的结巴道。 “嗯?”男子正在享受,没听清少女的话。 “有人……”少女指着不远处的慕挽城说道。 男子扭过头一看,果然是有个人站在那里,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自己。 男子正在兴头上,被打扰了感觉很扫兴。长舒了一口气,将身子从少女身上移开,然后不急不慢的穿戴好衣衫。 慕挽城真的是愣住了,她都不太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脸上很烧。 “你先回去。”男子对着少女撇下了一句话,然后向慕挽城走来。 少女没有向男子那么从容的穿戴,而是抱着琐碎的衣衫就跑开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丢人了。还担忧着这个人会不会去王妃那里告自己不检点,毕竟…… 男子一步步向慕挽城走来,直至半米处才看停下。 “看够了没?”男子对着慕挽城甩过去一句话,很是不爽的样子。 “嗯,嗯?”慕挽城一直在想着他们在干什么,没听到男子的话,转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呵。”男子笑了一下。 这个男子的衣衫不是很整齐,但是浑身上下都是好料子,尤其是那印花绣功的袖口领结都是十分精细的。再说这个男子样貌,五官深邃十分的俊朗,只不过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坏笑。 他就是荣亲王的二儿子,慕敛城。 提起慕敛城,就不得不说慕敛城的生母,孙氏。 荣亲王第一个侍妾郑氏,也就是先在大出荣亲王几岁的郑夫人。孙氏原本是郑夫人娘家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着郑夫人的起居。 那时候荣亲王还没有娶妻,家里只有郑夫人一个侍妾,而郑夫人身子很娇弱,动不动就生病不起。郑氏愧对自己不能伺候荣亲王,无奈之下便让身边的孙氏伺候荣亲王侍寝。 郑氏怕孙氏会怀有荣亲王的子嗣,便在每次侍寝后都给孙氏喝药。 后来荣亲王迎娶了王妃,蔡氏。 蔡氏很出息,第一年就给荣亲王生了一个儿子,就是长子慕敖城。荣亲王在娶了荣王妃后,就再也没有跟孙氏在一起。 然而,荣亲王一直感觉孙氏温柔贤淑,心里也一直惦记孙氏。孙氏对荣亲王也新生喜欢,虽然一开始是奉命行事,但是却一来二去的也喜欢荣亲王。 那时候先皇还没有传位,荣亲王也是皇位的继承人之一,所以不能有不好的名声。孙氏也是一个陪嫁的丫鬟,就没给孙氏一个侍妾的身份。 荣亲王心里一直惦记孙氏,后来想了一个办法,便夜夜在书房留宿,目的就是私会孙氏。 而孙氏也夜夜侍寝,便就有了身孕。 孙氏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去闹荣亲王,给名分什么的。还对荣亲王说如果这个孩子耽误了荣亲王,那么她会打掉孩子。 荣亲王对孙氏是动心的,便在不顾名声的情况下,将孙氏扶到了夫人位置,可是第二天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便将孙氏贬到了侍妾。 孙氏没有怨言,就这样剩下了慕敛城。 这些事情一出,荣王妃首先想到的是荣亲王的前途,生气孙氏,便对孙氏很苛刻。 而郑夫人则是觉得孙氏是自己身边的丫头,居然背着自己生下孩子,也恨自己不争气没有子嗣,便暗中谋害了孙氏。 孙氏被郑夫人毒死,郑夫人以孙氏最近亲的关系,而将慕敛城收在了自己身下。 慕敛城像极了孙氏,很温和。而且学业也是极其优秀,当时跟钟子齐和称:京头敛城京尾钟,五车才学绕京城。荣亲王很自豪,慕敖城喜武,慕敛城喜文。 慕敛城也对郑氏很孝顺。 直至很多年后,慕敛城才知道自己的生母孙氏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养大自己的郑夫人害死的。 慕敛城便与郑夫人决裂了。 从那以后,慕敛城就开始夜夜不归,长眠花街柳巷。由名满京城的才子也变成了风流公子了,一下子也从俊秀才俊变得玩世不恭。 慕挽城见过慕敛城一面,是在偶然的一次情况下,远远看见的,问了身边的丫鬟才知道那个就是自己的二哥,慕敛城。 况且慕挽城自小的夜视能力就很强,当慕敛城走进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二哥。”慕挽城看着慕敛城喊出了一句话。 “二哥?”慕敛城侧目一抬,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没有印象。 不过眼前这个少女长得真的水灵,身上的衣着虽然披裹着披肩。却依旧觉得这个少女的身材婀娜,而且白白净净的让人喜欢。 “我叫慕挽城,我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慕挽城低着头,含蓄的说道。 慕挽城? 不就是老头和哑娘的……那个…… “你就是现在京城热论的那个慕挽城吧。”慕敛城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指着慕挽城又道:“你还有个封号,叫……叫……安和?” “二哥谬赞了。”慕挽城笑了一下。 “对了,你来这干什么?”慕敛城扫了一眼慕挽城,问道了正题。 “额……那个,那个……我听见有声音,就来看看,我以为是有宝贝,所以……哈哈……哈哈。”慕挽城干笑了两下。 “宝贝?呵,你不会以为我俩在挖宝藏吧。”慕敛城被慕挽城的话逗笑了,开着玩笑的问道。 “额……是的。”慕挽城供认不讳。 “……”慕敛城无语。 他没见过这么天真的少女,按理来说她应该是学过一些少有的男女之间的知识啊,况且她是来自民间,这…… 第113章 风悬与凛风(一)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哈。”慕挽城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想要离开。 慕挽城现在不想去知道什么宝贝不宝贝了,主要是慕敛城看着自己的眼光,就好像是在大街上看耍猴的目光一样,感觉还是离开的好。 “嗯,行。”慕敛城点了点头。 慕挽城转身就向外走,像是个难民一般,仿佛后面是个洪水猛兽一般。 可是…… 他们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慕挽城想着想着便慢下了脚步,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越想知道也就越想知道,然后猛然的回过身,对着慕敛城,轻声的问道:“二哥……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慕敛城被慕挽城的打扰,没了兴致,打算回房休息。 可是却传来一句问话,让慕敛城差点倒地。 慕敛城转过身,看着走的不远的慕挽城,正扭着头看着自己,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她的样子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跟那个小丫鬟的动作…… “这个……”慕敛城呲了一下牙,因为这个问题真的不太好回答,可是慕挽城又是一副想知道的样子,慕敛城无奈的想了一想,道:“改日哥哥送你一本书看看吧。” “什么书?”慕挽城又问。 “……到时候再说吧。”慕敛城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哦。”慕挽城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其实也不能怪慕挽城在这个方面是个小白,也不能说慕挽城是个装纯洁。只能说她所处的环境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白天装成男人,晚上又变回女子,来来回回的,这事情都复杂的要命,更别说这方面的知识。 这些当然挡不住慕挽城去花园的心。 不过她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将披肩里的面纱拿了出来,蒙在了脸上。想着就算被发现,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到时候也省的麻烦。 慕挽城躲过侍卫的巡逻,来到后花园很高兴,后花园果然没人。硕大的花园就她一个人真的是十分的畅快呢。 没有人再监视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没有人再教育自己的行为举止,更没有人再对自己指指点点说这说那,一切都是自己随心所欲了。 慕挽城快速的跑到凉亭上,坐在护栏上,借助这薄弱的夜光看着湖里那来回穿梭的鱼,心里很舒适。 忽然飘来一阵笛子的声音。 音韵婉转,清脆触心,不自觉的让慕挽城想起了一件事情…… “帮我起个名字吧。”…… …… “我自月下吹曲,你闻声而来,我为清风,你为曲浓。” …… 曲浓,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已经一个月有余了,我没有回去,你还会傻乎乎的在客栈等我么?还是说你已经离开了京城?我估计,你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等着我吧。 慕挽城心里一想到曲浓会等她,心里突然暖了起来。 这些日子,曲浓对自己不舍不弃的,一路上的与自己同甘共苦,从没有一声抱怨之词。发现自己真的还是很幸福的人,毕竟还是有个人愿意与她同行风雨。 这几天自己一定要出去,一定要。 慕挽城想着想着便下定了决心,要去那个客栈找曲浓。不管是逼迫也好,偷溜也好,强行也好,总之不能让曲浓再等自己了,毕竟来时候的盘缠有限的。 以至于,这个出去…… 还得好好计划计划。 “……姑娘。姑娘?”一个声音打破了慕挽城的思绪。 “啊?”慕挽城光想着如何出去,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笛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而且还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连忙转头,慕挽城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站在凉亭外看着自己。 这个男子看起来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上散发着成熟和睿智的气息,尤其是那身上的素面月袍,在这清冷的月光下,让他显得更加气质脱俗,也更加的冰冷。 连慕挽城对上他的双眸,都会觉得自己身上瞬间来了一个透心凉。 慕挽城当然不知道,他就是荣亲王的座上宾,风悬。 “很抱歉叨扰了,不知在下可以在凉亭歇息一下么?”那个风悬说道,虽然语气温和,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 “嗯,好。”慕挽城点了点头。 这个人自己在荣王府是没见过的,按理来说自己在荣王府都一个月了,除了个别的家丁侍卫,自己也都打了照面。 而且看这个人的衣着,根本不似家丁所拥有,而像是一个贵客,荣王府的贵客。 慕挽城连忙将披风上的帽子带了上去,怕这个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万一他认识自己,而自己也不认识他,第二天去荣亲王那里告自己一状,岂不是会死的很惨,再想出来玩,岂不是比登天更难? “在下谢过姑娘。”风悬对着慕挽城抱了一下拳,然后走进凉亭坐了下去。 “弯月如钩,星迹寥寥,不知姑娘来此,是为了看残月孤寂,还是心有杂念想清静一番?”风悬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然后问道慕挽城。 “皆有。”慕挽城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跟陌生人坐在一起,慕挽城不是第一回 ,可是跟个冰块坐一起,还真是头一回。况且这还是在戒备森严的荣王府,怎么都是感觉不自在,不自然。 风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拿出玉笛,用绢布开始轻轻地擦拭着。 刚刚吹笛的人,是他? 这么富有情感的曲调,怎么会由他这么一个大冰块吹出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 “我先回去了,你慢坐。”慕挽城说着便起了身。 她感觉今天可能晚上没看黄历,运势不好。自己总想清净一下,可是却总能碰见人,而且还是很生的人,让她原本散心的心情也没有了。 风悬‘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态度。 慕挽城向凉亭外走去,可是却还是要路过挨着坐在凉亭门口风悬。慕挽城小心翼翼的越过风悬,想要离开,可是…… 慕挽城只感觉耳边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音,没去看,…… “小心。”风悬急促的声音在慕挽城的耳边传来。 下一秒,慕挽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倾斜了,还是向后倾斜,这要是倒下去,还不得摔个七荤八素啊?然而并不是慕挽城想的那样,而是直接躺在了一个温软的臂弯。 披肩的帽子也由此而脱落,长发散于身后,抬起眼,只见那个风悬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近邻咫尺。 风悬本来是在一棵树上吹笛,可是却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侧目看去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 大半夜都是睡眠的时间,这个少女却在这里赏鱼,当真是让风悬奇怪。可是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这个少女的身份,衣着不似丫鬟,不过也不是慕初城,因为他知道慕初城在祠堂面壁。 这个少女谁呢? 会是那个被监视起来的慕挽城么? 风悬吹完曲子,便来到了凉亭,本来是想探问两句,可是这噶少女却是有戒心的将披风上的帽子带了起来。 也没说两句话,就要走。 可是,身怀绝技的风悬在慕挽城挨近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枚暗器瞬间袭来。 当即拉过少女躲开暗器,没想到的是少女的帽子掉落,漏出了如墨的长发,此时正看着自己,而且近邻咫尺。 由于少女脸上遮着面纱,可是风悬光看眉眼就可以知道这个少女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而且那双眼睛十分的灵动,就像是从未沾染尘埃是仙子一般,让人迷恋。 慕挽城以为是这个男子对自己心怀不轨。 刚要挣扎脱离,便发现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一个尖锐的小刀正扎在凉亭的漆红柱子上,而且是入木三分。 这要是打到自己,还不得立马暴毙啊。 很险。 风悬也顺着慕挽城的目光看见柱子上的暗器,可是这个暗器却让风悬的心一下子沉了起来。连看美人的心都没有了,将慕挽城扶正身姿,然后来到柱子旁将暗器拔下。 风悬知道此时他和慕挽城谁都走不出去这个凉亭,迈出去一步,就会再次飞来一个暗器。 “来了,为什么不出来?”风悬冷声道。 “有人……”慕挽城站在风悬的身后,看着风悬对着右侧的暗处说话,可是自己却根本没看见人啊,于是小声的问道。 “嘘。”风悬给了慕挽城一个禁声的手势。 慕挽城乖乖的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刚刚这条小命是这个男子救下来的,而且自己也没有反应那么快,看来这个男子的功夫很高,比自己高。 只见,从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个身影越走越近,慕挽城也看的越来越清楚。 这个男人身上一股深重的戾气,让人心生寒意。他与自己身前的男子相比根本是两个世界,这个暗处来的男子身上是杀人过多而产生的戾气,而自己身前的男子是天生就冰冷的感觉。 只不过……这人这么眼熟呢? “凛风?”风悬看着来人,眉头一皱,有些惊讶。 “风悬,好久不见啊。”凛风看着凉亭上的风悬,问了一声好,可是却感觉像是仇家见面一样。 “你来这干什么?”风悬脸色很冷,问道。 凛风看着风悬一副戒备的样子,而且生还站着一位蒙面的少女,心生玩味。估计是二人在约会,被自己发现了。 要知道千尘楼的人,不是不可以有家室,但是聪明的一般不会轻易有家室。就算有也会保护好起来,以免被千尘楼的人利用,逼迫自己下位。 “你女人?”凛风用下颚点了一下,站在风悬身后的慕挽城。 “要你管?”风悬眉目一皱。 “越是隐藏越是真相,让我看看,你找的是什么货色吧。”凛风说着便快速的来到了风悬和慕挽城面前,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第114章 风悬与凛风(二) 月弯钩,光淡薄。 慕挽城在那个男子凛风出现的时候,就感到一丝的熟悉,可就是想不太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直到凛风近邻咫尺的时候,才感觉到记忆的冲击,然而就是在边界处,还差一点。 风悬并不是很在乎慕挽城的生死,只不过现在在荣王府里出现这么一名陌生的女子,风悬就不敢肯定这个女子是不是软禁起来的慕挽城。 如果是慕挽城,那么她就不能这么死,因为还多事情是和她牵连的。 他不敢赌。 所以风悬只能伸出手臂,拦住进一步上前的凛风,做以戒备。 凛风看着横手挡住自己的风悬,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再次打量这个比风悬保护起来的女人,突然发现这个少女的眉眼还真有点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些烦心事,凛风不想去想。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少女对于风悬到底多重要。 抬起手就向慕挽城脸上遮面的轻纱伸去。 慕挽城是有些底子的,对于突然来袭的袭击,下一秒放射性的向后仰去。而风悬也快速的抬起手,将凛风向慕挽城伸去的手改了方向。 凛风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只手被打断,就快速的伸出另一手再次向慕挽城而去。 风悬也再次打算凛风的手,于是二人在凉亭便展开了一番的打斗。 慕挽城就在凉亭里不断的走动着躲避着凛风的手,凛风就不断的袭击慕挽城,风悬也不断的挡在慕挽城身前,而快速的拨开凛风的手。 三人形成了追逐战。 风悬再次抓住凛风的手,皱紧眉头,冷和道:“凛风,不要太过分。” “太过分?”凛风也停下了手,看着风悬的警告,丝毫的不在意,瞄了一眼慕挽城,道:“是你太在乎吧?” “不要乱说,”风悬不太喜欢凛风把自己跟这个少女乱按关系,甩去凛风的手,道:“她是荣王府重要的人,容不得半点闪失。” “是吗?”凛风不信。 慕挽城也有些喘嘘,没想到这个叫凛风的人居然对自己这么‘感兴趣’,简直是太讨厌了。 凛风见风悬没有戒备,而这个少女也在那暗自的歇息,快速的伸出手向慕挽城而去。 由于二人都没戒备,凛风的手便如愿以偿的触摸到了遮在慕挽城脸上的轻纱,嘴角一弯,快速的捏住轻纱将其拉下。 慕挽城没想到凛风的手居然快到如此地步,没有防备。 而风悬的反应也慢了一拍,抬起手将慕挽城的身躯向后推去,打算帮其遮挡。可是,慕挽城的身后就是栏杆了,被风悬这么一推,身体没有后退的余地,直接向后仰去。 慕挽城身后,便是人工湖。 扑通。 湖面瞬间溅起一尺多高的水花。 正在打斗的凛风和风悬,听见落水声,便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涟漪不断的湖面,各有表情。 凛风的感觉是惋惜。自己还没有看见这个少女是什么模样,就落水了。被淹死的话,还有些失望,失望没有在看一眼后,再淹死。 风悬的感觉是无奈。这个凛风为什么就非要看她的长相,明明自己都说她跟自己没关系。这要是淹死了,自己还上哪却找人来代替她? 慕挽城感觉是冤枉。 自己的身体在落水的一瞬间被凉水侵透,鼻腔里被水灌满,很是难受。 当然,慕挽城是会水的。 要不然就这么死了,真的是不值得。 脚步蹬了几下,慕挽城的身躯就不断的向上浮动了,下一秒,新鲜的空气瞬间进入肺里,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空气,居然这样的美妙。 凛风和风悬,都惊愕。 本来他们还打算下不下去救她,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自己游上来了。 慕挽城将头漏出湖面,看着站在栏杆处的凛风和风悬,翻了一记白眼,道:“打完了?” 她不知道,她的面纱早已在落水后不知所踪,那清素无妆的面孔在月光和湖水的应称下,很是白皙。仿佛是个刚出尘世的龙女一般,灵动清灵。 凛风和风悬都没说话,被她的灵动清灵所吸引。 “打完了,就先拉我上来,如果打的不过瘾,就再打,我等你们。”慕挽城没有好气的对凛风和风悬说道。 “先上来。”风悬先弯下身,伸出手臂对着慕挽城说道。 慕挽城也不客气,拉着风悬的手,身体一跃再次返回凉亭。 对于风悬,虽然慕挽城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他在一味的保护自己,可是很明显那个叫凛风的人是为了他而来,就算自己有危险也是因为他们的认识不和。 “谢谢。”慕挽城上来后,对着风悬道谢。 “姑娘,客气了。”风悬有些不好意思。 “别姑娘姑娘了,我叫沐……慕挽城。”慕挽城本来是想说自己之前的姓名,可是一想自己已经改名了,答应了荣亲王,所以再出别的幺蛾子就不好。 “慕,挽城。”风悬虽然对着少女的猜测是慕挽城,当她自己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 风悬没想到这个慕挽城居然是这样的美貌,心里突然泛起一丝丝的后悔让她去和亲,当然这只是一丝丝,毕竟风悬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长舒一口气,感到惋惜。 “慕挽城?”凛风对于慕挽城的名声,可是不想知道都不行,因为全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连千尘楼的里的高价区,都贴了她的名字。 凛风是没少听说慕挽城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起来还眼熟。要知道高价区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她的名字就首当其中。如果有人要买她的命,那么可是要花上不菲的价钱。 “对,就是你们耳熟名详的慕挽城,安和公主,还有那个皇后的小养女。”慕挽城将自己的头衔一一的说了出来。 凛风和风悬没有再说话,都是看着慕挽城,眼里充满稀奇。 慕挽城瞄了一眼风悬,又秒了一眼凛风。 这个凛风…… 是不是在古阳城那个柳树林,救下婉音,又因婉音打伤自己的那个……人? 他…… 他不是千尘楼里的人么? 他和这个叫风悬的人,认识?那么说……风悬也是千尘楼里的人? “你……”慕挽城看着凛风,犹豫起来。 “什么?”凛风扫了一眼慕挽城,回复了一个不恭的态度。 “你没想起来,就算了。”慕挽城没有说出那天的事情,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夜风阵阵。 慕挽城的身上的衣服早就是湿透的,那湿衣服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尤其是被夜风一吹,感到了全身透心凉,让她不由的打起冷颤。 “我先回去了。”慕挽城抱着臂膀,说完便离开了。 凛风看见了慕挽城的模样,也知道慕挽城的名字,也就是知道慕挽城并不是风悬的私密家室。放下之所以保护慕挽城,也是因为慕挽城是公主,是风悬任务中的一项。 所以慕挽城离开了,风悬和凛风都没拦她。 慕挽城对于这次的赏月,很不满意,先是遇人不淑,再是来个湖里透心凉。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还要不断的躲避巡夜的侍卫,耗费了很长时间才返回自己的住处。换下湿衣服,慕挽城便感觉自己会感冒。 可是她又不能大半夜的去找大夫,也不能去熬姜糖水,只能捂住被子,祈求多发发汗。 翌日。 “……你们都怎么照顾公主的。”一句带有怒气的声音传来。 慕挽城感觉自己全身难受,迷迷糊糊间换来一些琐碎的哭泣声,和一些震怒的语言。再次感觉到的是手腕处一排手指在压住自己的脉搏。 怎么了? 慕挽城努力的正起眼睛,尽管她还想睡去。 周围是跪了一屋子的丫鬟,哭哭啼啼的抹着泪。荣亲王此时正在屋里来回是踱步,还偶尔发出一些生气的怒吼。 “公主,您醒了?”一个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慕挽城费力的转向声音处,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弯着身子,打量自己。 “你?”慕挽城不太认识这个人,发出疑问。 “回公主,我是太医院的李正伯,”李正伯恭敬的回答着慕挽城的话,然后对慕挽城说道:“公主别怕,您是由风寒所致而引发了高烧,现在您需要好好静养,按照老臣开的方子,一定会好的。”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真的是发了烧,看样子这些丫鬟是很早就来了没叫醒自己,才发现自己得了风寒。 “公主,好好休息吧。”李正伯对慕挽城说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李正伯从慕挽城处走了出来,来到荣亲王面前,道:“王爷,公主的病没什么大碍,只要按照老臣的方子抓药煎药,让公主按时服药,就会好的。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静养,要不然恐风寒再发,因为夏天的风寒不爱好,所以需要注意。” “嗯,多谢了,李太医。”荣亲王对着李正伯点了点头。 第115章 封婉音,失身 在慕挽城去赏月的那一晚,发生了另一件事。 封婉音被周仕鹏带了回来,没有被关进柴房什么的地方,而是被锁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客房里。不管,封婉音在屋里如何呼救拍打,都没有人来应她的话。 一直到天色已经黑,房门才被打开。 封婉音透过这打开的一瞬间,发现门不仅仅是被锁着,居然还有人守卫着,防止自己逃跑。 进来是一个丫鬟,却生生的模样很是胆小。 “姑娘,吃饭吧。”丫鬟现将已将半黑的屋里点上灯,又将带来的饭菜一一摆放好,然后对封婉音说道。 “放我出去。”封婉音看着小丫鬟,冷冷的说道。 “姑娘,吃饭吧。”丫鬟看了封婉音一眼,没有回答封婉音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让封婉音吃饭。 封婉音知道这个小丫鬟是没有什么权力的,当即也放弃了再次跟她说放自己走之类的。 “周仕鹏呢?”封婉音问道。 “大少爷他没在府里。”小丫鬟回答道。 “哦,你带着饭菜走吧,我没胃口。”封婉音看着桌上的饭菜,的确比自己这两个月要丰盛的多,可是自己现在哪里有胃口吃饭,只想着出去。 小丫鬟倒是实在,应了封婉音的话,将饭菜又装了回去,带走了。 接下来的一瞬间,屋里又剩下封婉音一个人了。 夜色茫茫。 封婉音坐在屋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可是自己却不敢睡,怕周仕鹏会突然的进来。 当然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门,再次被打开。 周仕鹏一手拿着酒瓶子,一边有些微晃的进来了。 “都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周仕鹏对门口守卫的家丁命令道。 家丁自然知道自己家的少爷是要干什么,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少干,对着周仕鹏点着头,应着声:“是,少爷。” 在周仕鹏进屋的那一刻,门就被家丁关上了。 封婉音如惊弓之鸟一般快速的站了起来,躲到一旁,看着醉醺醺的周仕鹏,满脸惊骇之色。 “小娘子,少爷我来陪你了。”周仕鹏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瓶放到桌子上,转身就像封婉音而去。 “啊——。” 封婉音尖叫一声,快速的躲开周仕鹏的手,闪到了一旁。 “你不要过来。”封婉音尽量的稳住心神,对周仕鹏说道。 “不过去?怎么你还等着你家里人来赎人?”周仕鹏笑了一下,看着一旁不断颤抖的封婉音问道。 “我家里自会来人,再说你不是说三天时间么?难道你堂堂周大少爷会出尔反尔?”封婉音说道‘赎人’的问题上有些不太自信,可是毕竟周仕鹏给了三天时间。 “三天,就算一百天,你家里也凑不上这些钱,还不如早早的归顺于我。”周仕鹏说着再次向封婉音而去。 这次封婉音没有那么幸免的躲开,而是被周仕鹏一把抓住锁在了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封婉音不断的挣扎着,可是周仕鹏是个男人,力气很大,根本不似封婉音能反抗的了的。 “美人,亲一个。”周仕鹏说着便噘着嘴向封婉音而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封婉音不断挣扎。 门外守卫的家丁,听见屋里的尖叫声,不由的对视一笑,那不言而喻的表情,让两人开始想入非非。 “诶,你说,这个女的,少爷能稀罕几天?”左边的问道右边的。 “不太好说,不过看这次的小妞姿色比前几个多要好上许多,那皮肤细嫩的跟水似的,估计不得三天五天的。”右边的猜测着。 “我看,少爷不得纳她为妾啊。”左边的也开始猜测。 “说不准呢,也没准两天玩腻了,跟其他的小妞一样,卖到青楼去,是不是。”右边的回想着以前的经历,估计的说道。 “哈哈,这么好看的小妞,要是咱们也能玩上一次,死了也值啊,省的天天听,也看不见摸不到。”左边的呲着牙,幻想着。 “还玩一次,要是少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你皮啊。”右边的嘲讽道。 “诶,你还别不信,就是小根子,你知道不,就是少爷现在身边的小厮,以前也是给少爷看门的,他的媳妇就是少爷玩剩的,赐给他当了媳妇,听说现在还生了孩子呢。”左边的开始举例说明。 “那孩子是不是他的?”右边开始操心。 “咋不是,嫁给他一年后才生的。你这……真是的,人家现在过的可好了呢。”左边的白了一眼右边的,羡慕的说道。 “那都被少爷玩过了,小根子还娶啊。”右边的想了一下,感觉不舒服。 “切,你还挑上了,要知道咱们看着风光,可是家里谁不是穷的叮当响,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咱?这一能来媳妇,咋的。如果屋里那个少爷不要了,我就去求少爷,把屋里的赐给我,省的我现在还光棍子一个,给我生个娃,做个饭,伺候我老娘,多好啊。”左边的想着就开始幻想。 屋里…… 封婉音的衣衫已经被周仕鹏撕破了好多,漏出了那雪白的肌肤,和那若隐若现的肚兜,让周仕鹏感动了另一种的魅惑感觉。 “你不要过来。”封婉音此时正拿着摔碎了的酒瓶片,对着周仕鹏说道。满脸的泪水,看起来让人心疼。 封婉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威胁了,尽管这个威胁看起来不怎么样,周仕鹏也不会害怕,可是为了青白却还是要试一试。 “我过来又怎样?”周仕鹏没有惧怕封婉音的举动,而是向前迈了一步。 “你……”封婉音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可是为了青白,封婉音直接将酒瓶片对向了自己的脖子,看着周仕鹏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死?就算你死,也是我周仕鹏的女人。”周仕鹏没有害怕,因为自己碰见的女人多了,什么样的都有,像封婉音的那根本是就家常便饭。 一步上前,周仕鹏快速的抓去封婉音握住酒瓶片的手。 封婉音也是真的打算去死,见周仕鹏而来,闭上眼睛对着脖颈就要割下去。 在这火光雷掣的时间,周仕鹏一把就夺下了封婉音的手,那酒瓶片只是在封婉音的脖间花过一段细痕而已。 “想死,等大爷我爽完了再死。”周仕鹏面色一狠。 话音刚落,周仕鹏便凶猛地一把拉过她,在她的惊呼声之中,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然后慢慢的退下衣衫,一步步向封婉音而去。 封婉音在床榻上不断的后退,也不断的摇头,泪水已经是流的不能再流了。 周仕鹏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更像是猛虎一般地朝她扑了过去,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刺啦——” 狠狠地撕裂了她的衣服,粗鲁地揉捏着她那比豆腐还柔嫩的肌肤。 封婉音反抗,不断的反抗。 周仕鹏有些厌恶了封婉音的反抗,从腰间抽出腰带,粗鲁的将封婉音的双手绑在了床栏上,然后毫不留情的一件件退去了封婉音的衣衫。 虽然周仕鹏占有过很多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却让自己十分的上心。双手在封婉音那稚嫩的皮肤上摸索着,而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封婉音则是哭的太厉害,已经全身没力气。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梨花带雨,却是勾起了周仕鹏的更深的欲望。 周仕鹏吻过封婉音脸上的泪水,说道:“你从了我吧,我纳你为妾。怎么样?” “你杀了我吧,呜呜……”封婉音哭诉着。 她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寻找沐清风。可是沐清风没看到,就被这个恶霸抓来了,现在居然还让自己从了他,自己怎么肯。 “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不必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嫁入我周家么?”周仕鹏一把掐住封婉音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封婉音哭着说道。 “你……” 周仕鹏咬了一下牙,没想到自己现在唯一动心的女人,居然是这么不配合,当即也不顾什么温柔不温柔,一把撤下封婉音下身的衣物,快速锁去。 “唔——” 封婉音隐忍着闷了一声,猛然的吸气让抽泣声卡在喉咙里,差点断气。 周仕鹏那炽热的躯体,瞬间盖住了那柔嫩的娇躯。他低下头,贴着她小巧的耳朵低哼:“你是我周仕鹏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封婉音哭,她现在只能哭。 周仕鹏对封婉音是有好感的,甚至是打心眼的喜欢,就像是封婉音身上抹了迷药一般,让周仕鹏见到封婉音的第一面起,就喜欢的不得了。 周仕鹏,占有了封婉音。 封婉音哭得太厉害了,让周仕鹏的心软了下来,草草了事后,便松开封婉音,下地穿上衣服离开了。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半步,听到没?”周仕鹏走了出来,将房门锁上,对着门后的两个家丁严肃的说道。 “是,少爷。”家丁连忙应声。 他们没想到这次少爷居然这么快就出来,可看少爷的脸色和目光对着个小妞十分的上心,让他们也不好放松警惕,更别说刚刚那些谈话的内容了。 封婉音躺在床上,跟死了一样。 睁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的帷帐,出了神,可是脑海却是空白一片。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进来了四个丫鬟,弄着洗澡盆和热水,将木讷的封婉音放了进去,小心的伺候起来了。 慕挽城早上在李太医的吩咐下睡了一觉,中午才起。 养病,先养心,慕挽城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是心燥。 洗漱、吃药、吃饭、穿衣,皆是在床上进行的。甚至为了怕她受风,连马桶差点都搬到床上了。这一点让慕挽城打死也不肯干,这才罢免。 当然这只是她病后的第一天,还有大半个月等着她去静养呢,因为李太医说道。 可是,慕挽城却觉得这不就是得了风寒而已么,哪里是要这么夸张,居然要修养大半月才可以。回话的却说,因为她是公主,身份尊贵,不能留有病根,或者再染重病。 贵族就这么夸张? 还记当年在古阳城的时候,自己都高烧的晕倒了,还依旧吃完药继续去私塾读书。 其实也不是慕挽城接受不了这样的养病,只不过心里总感觉像是少点什么,就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总觉得不安心,这样的情况从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像是心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第116章 曲浓的求助 “你居然让她被周仕鹏带走,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多重要,啊?” 曲浓只见沐清风的脸扭曲了起来,张着大嘴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吼着,仿佛就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曲浓则是感到了满身的罪恶感,不断的嘟囔着道歉,祈求原谅。 “……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多重要,……”声音一遍遍的在曲浓耳畔散开,无限扩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曲浓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说的就是只有这三个字,甚至觉得自己一死都不能了却这件事情,以及沐清风对自己的看法。 “对不起。” 一声高呼,直接将曲浓从那个梦见瞬间拉回现实。 “姑娘醒了,快去叫二少爷。” “是。” 曲浓睁着眼睛看着上方那印花的帷帐,图案圆中带正很是典雅。 可是,这里是哪? 泪水不断的外涌着,因为刚刚的梦让她没有缓过神,眼睛又酸又痛。 婉音…… 曲浓一下子想起了被周仕鹏带走的封婉音,快速的坐起,可是这一动瞬间牵扯到了胸口,一股钻心的痛,让她有躺了会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醒了?”一个声音在曲浓的右侧传来。 曲浓闻声看去,是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少女,看装束应该是哪家丫鬟,只是却十分的陌生。 “我扶你做起来吧。”丫鬟询问道。 曲浓微微的嗲了点头。 丫鬟慢慢的搀扶起曲浓,曲浓也忍住胸口的疼痛坐了起来,当然这也的疼痛比刚刚自己猛然起做的要轻的多。 曲浓靠在床头,看着丫鬟反身去桌前为自己倒水,心里不由一暖。 “喝点水吧。”丫鬟带着茶碗走了过来,递到曲浓面前。 “谢谢。”曲浓没有去想这个水会不会有问题,因为自己本就是贱命一条,没有谁会为了她来花时间来害她。 “姑娘,这里是将军府,我们老爷就是振国将军钟传一。”丫鬟看出曲浓满脸的陌生感,当即不问自答了起来。 “将军府?”曲浓有些惊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来到将军府这样的豪门圣地,只是好像有一片小记忆是…… 自己去追被带走的封婉音,答应周仕鹏把自己跟婉音调换,然后是好像撞到了什么,曲浓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是那片蓝色的天空已经在眼前浮现。 “是的,这里是将军府。”丫鬟将曲浓喝完的茶杯取了过来,然后将它放置在桌子上后。 “我昏迷几天了?”曲浓现在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回姑娘,您已经昏迷一天了,昨天下午你是我们二少爷带回来了的,听说你是被马踹了心口,找了好几个大夫才将你从死门关拉回来呢。”丫鬟恭敬的回答道。 还好这才一天,万一这要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什么的,封婉音岂不是…… 这胸口的疼是被马踹的? 曲浓连忙低下头看去,只见胸口是有一片瘀黑,微微的浮肿成圆状。如果自己深呼吸两下,就会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少爷。”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却不是对曲浓说话。 “嗯,她醒了,好些了没?”一个温和声音在门口传来,让曲浓不禁去看,那是一个一身白绸缎的男子,举止投足透漏着一股儒雅温和的气息,此时他正询问着刚刚跟自己对话的丫鬟。 “是醒了,看样子是有些憔悴,估计还需要修养一阵子吧。”丫鬟福着身,回答道。 “估计她昏迷这两天也饿了,你去让厨房做点清淡的东西送过。”男子再次开口,温和之气显而易见。 “是,少爷。” 男子走了过来,一身的白色衣着显得极其素雅,尤其是配上那温和的儒雅气息,当真是感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些了吧。”男子走到曲浓窗前半步,关心的问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曲浓现在下不了地,只是微微弯身,可是这一动作有牵扯到了胸口,疼痛再次钻心而至。 “姑娘,是在下赔礼猜对,是我的马车撞到了姑娘,所以……真是,实在的抱歉。”男子连忙更正曲浓的话,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感觉是自己这一方理亏了。 “我叫曲浓。”曲浓自己解释道。 其实她不是一个很放得开的姑娘,如今她能做到这些从容,多半是在沐清风身上看来的,听来的,学来的。也许也是在沐清风身边时间长了,再加上曲浓对她有崇拜恋慕的倾向,让曲浓的一些动作和语言,自然而然的就在模仿沐清风。 对于这坐在床榻上的姑娘,先开了口自我介绍,让钟子齐感到了眼前一亮。虽然他读的书很多,也深知什么女子的礼仪,可是如今这个叫曲浓的姑娘颠覆了只见以往认识的女子的娇羞,表现的十分爽朗,属实很新奇,很欣赏。 “在下钟子齐。”钟子齐对着曲浓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要知道‘钟子齐’这三个字,可是在京城很有名的,他的身份不止的振国将军之子,还是当即最受宠的金凤公主钦点的驸马。 可是曲浓却是没什么反应,因为她根本就知道什么是‘钟子齐’。 就算曲浓知道钟子齐是谁,她也没有时间去想,去羡慕。 她现在的脑子里全部都是被抓走的封婉音和那一千两银子之类的东西,毕竟今天已经算是去赎婉音的第二天了。 自己不能再呆在这个将军府了,要出去筹钱才是。 可是,那么多的钱要自己怎么去弄? 曲浓满心忧愁,突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钟子齐,灵机一现,自己要不要向周仕鹏那样去讹这个钟子齐呢?他可是振国将军的儿子,应该很有钱吧。 不行,自己怎么能像周仕鹏那个恶霸学呢。 思来思去,曲浓的心更加焦躁起来,感觉自己没用,眼泪也不自觉的往外涌。 “姑娘,怎么了?胸口又疼了么?”钟子齐见曲浓不说话,还流起了眼泪,关切的问道。 “没用,只是……”曲浓说这话,可是又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也总不能跟这个刚刚见面的钟子齐借钱啊,还是一千两银子。如果,她在就好了,什么事情都会缝纫而解的。 曲浓现在不仅想起沐清风来。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去了一个多月的荣亲王,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哎呀,会不会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回去了,没看见自己。自己也没有留条子,怎么办? 曲浓现在被事情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脑子也开始不断往悲剧上面想,可是却越想越乱,越乱越难过,最后弄得自己都不太想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这是……”钟子齐见曲浓突然间像是魔怔了一般,双目无神的在那摇头。 突然间,钟子齐的话如阳光一般打透了曲浓脑海里的阴域,仿佛救命稻草一般,让曲浓感到了一丝的希望存在。 曲浓快速的下地,可是胸口的疼让她根本没有正常办法下来,所以她摔在了地上。这些不足以让她停下动作,而是在地上翻过身,对着钟子齐跪了下去。 “曲姑娘,这是干什么?”钟子齐一愣,连忙上前搀扶。 “曲浓求公子救命,求公子救命……”曲浓一边磕头一边哭诉。 “快起来,好好说,只要是我能帮上的一定帮。”钟子齐拉住磕头的曲浓,虽然不太理解曲浓的行为和问题,但是却是心肠很好的答应了。 “我有一个妹妹被恶霸抓走了,要一千两银子赎人。我还有一个……”曲浓顿住了,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来说‘沐清风’,是姐妹,还是哥哥? “恶霸?”钟子齐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有这一号人,可是还有一个是什么,曲浓没说,钟子齐下意识的问道:“还有什么?” 曲浓在想沐清风会是以男儿身进入荣王府,还是女儿身进入荣王府。 “还有一个朋友叫沐清风,她现在在荣王府,估计也被抓起来了,求求你救救她们,求求你了。”曲浓跪步上前,拉住钟子齐的衣服,乞求道。 “起来说,我们慢慢说。”钟子齐拉起曲浓,将其扶到了床榻上。 “公子,求求你了。”曲浓坐在床榻上抹着眼泪。 “这一千两银子我自是有的,你妹妹自然也会被赎出来,只是你的朋友,被荣王府抓走了?难道他犯了事情不成?”钟子齐问道。 一千两对他是个小数目,只是这个跟荣王府牵扯的,这却是棘手的事情。毕竟自己家跟荣王府涉交不是深。 “没有,没有,她没有犯事情。是荣王府抓了她的父亲,她才去的。求求你救救她们吧,就算我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曲浓说着还要下地。 钟子齐阻止了曲浓,然后开始深思。 自己要不要帮助这个曲浓呢? 她会不会是骗子?来骗自己的银两?可是看起来不像啊,就算是骗钱也不能跟荣王府扯上关系啊。 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很好办。 自己理亏撞了她,她现在有求于自己,自己也不好拒绝。可是她说的事情,第一件很简单,第二件却是很难,很难。 要不然自己就先去荣王府走一圈,问问? “曲姑娘,你妹妹被谁抓走的?”钟子齐打算先将她妹妹赎出来再说。 “是被周仕鹏抓走的,他父亲是什么当朝的刑部侍郎周志良。”曲浓回忆起当时周仕鹏家丁的话,然后对着钟子齐说道。 “这个人我认识,不学无术,我一会儿派人就去赎你妹妹,你放心好了。”钟子齐没想到抓走曲姑娘妹妹的人居然是这个败类,当即让曲浓放宽心,打算让家丁去赎。 “谢谢公子,我妹妹叫封婉音,封条的封,温婉的婉,音色的音。”曲浓怕钟子齐记不住,还将封婉音的名字分开来跟钟子齐解释。 “我知道了。”钟子齐点着,很是和煦。 第117章 寻找沐清风(一) “公子,饭菜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三个丫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那个刚刚跟曲浓对话的丫鬟,身后的两个丫鬟则是端着一托盘的菜肴。 “伺候曲姑娘用食吧。”钟子齐点了点头。 “是。” “我先走了,你安心养病就好,你妹妹那里我会派人的,至于你的朋友那里我也会想办法的。”钟子齐对曲浓保证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曲浓唯一能做的就是道谢了。 钟子齐离开了。 当然,他说的话是做得到的。 叫来了一个可靠的家丁,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给他,让他去周府找周仕鹏,将一个叫封婉音的女子赎出来,顺便嘱咐了几句。 至于荣王府那里,钟子齐还没有想好。 诶,慕敛城。 钟子齐以前跟慕敛城的名声是传至京城内外的,他与荣王府的交涉不深,但是跟慕敛城却是多年的好友,也是同窗。 只是这几年,慕敛城逐渐的堕落,让自己跟他越疏越远。 金壶楼。 “喝。” “慕兄真是好酒量啊,这一饮而尽不说,好滴酒未落。” “哈哈,是啊,慕兄那可是我们这里最能喝的,谁不服,可以找他比试比试,我先说好,我可是赌慕兄赢得。” “那还用你说,咱们这里哪个是慕兄的对手,都是慕兄的手下败将啊。” “要我说,还得是那温柔乡的韵芷姑娘才能喝的过慕兄啊。哈哈哈……” “哈哈…… “这韵芷姑娘不仅身材好,还长得漂亮,能歌善舞的,最主要的是——" “能喝。”重口齐声。 钟子齐想要找慕敛城很容易的,因为这是中午,慕敛城必然会在金壶楼跟那些狐朋狗友的混迹吃饭,如果是下午,他们就回去花街柳巷里,那时候还真就不太好找。 吱嘎。 钟子齐在小二的带领下,推开慕敛城所在的房门。 屋里的大圆桌上坐了七八个人,都维拥着首座的慕敛城,不断的说着好话,敬着酒。在钟子齐开门的那一刻,声音都戛然而止,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钟子齐。 “哎呀。” “哟,哟。” “诶……” “……” 屋里七八个人都不断的发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来表示见到钟子齐的惊讶。 “这……这不是,京城第一才子,我们的钟大公子么。” “是啊,钟公子,怎么想着来我们这儿了呢?” “难不成,是要跟我混迹温柔乡吗?“ “哈哈。” “哈哈。” 钟子齐皱眉,真是的看不惯这些人。 对于这人的话,钟子齐没有去一一抨击,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首座的慕敛城身上,而慕敛城也正看着他,一副思考的模样。 “好了,都别说话,喝你们的酒。”慕敛城眉头一皱,对旁边的人说道。 这些人都是以慕敛城马首是瞻的,因为慕敛城每天的养着他们,供他们吃,供他们喝,还供他们玩。慕敛城的话自然是最好使的了,也是由慕敛城最终结束了这些人对钟子齐的冷嘲热讽。 起身走到钟子齐的身边,说道:“有事的话,出来说。” 钟子齐点了点头,跟着慕敛城的身后走了出来。 别开屋里的喧哗之声,慕敛城走到楼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眼神迷离不定。 “你打算继续这样下去?”钟子齐看着慕敛城,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问了一句自己最想问的话。 “不这样,还能哪样?”慕敛城转过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和以前一样啊,你不是有着自己的抱负么。”钟子齐皱眉。 “以前,呵。”慕敛城冷笑了一下,然后抻了抻懒腰,摇了摇脖子,转过身走到钟子齐身边,拍了拍钟子齐的肩膀,笑声的在他耳畔道:“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是过去,你还有大把的未来啊。”钟子齐不太喜欢慕敛城现在的态度。 “你今天来就是说教的么?”慕敛城开着玩笑说道。 慕敛城不生钟子齐的气,他知道他说的话是对自己好,跟屋里那些乌合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之所以跟乌合之众在一起,无非也就是给外人看,自己留宿花街柳巷也是为了给那个人看。 最不过是掩饰,就是心里那一块阴冷的地带。 “我要去你家。”钟子齐看见慕敛城这样,也懒得说了,当即将此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家?难不成你看上我妹妹了?”慕敛城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开着钟子齐的玩笑,然后点了点头,又道,“你现在可是京城第一才子,而我妹妹又是京城第一才女,你两郎才女貌的,不错啊。你说我以前咋就没想到呢?” “慕兄,莫要开玩笑。”钟子齐白了一眼没正行的慕敛城。 “也对,现在是皇上钦点的准驸马,估计谁也不敢打你的注意啊。”慕敛城没有收敛,而是继续笑着挖苦道。 “你羡慕啊。”钟子齐被慕敛城气的也反击起来。 “不,不敢恭维啊。”慕敛城摇了摇头,想着宫里那个自己的堂妹金凤公主,心里就不断的摇着头,就她那脾气,估计婚后也够钟子齐喝一壶的,不过钟子齐脾气好,估计也没事。 “那走吧。”钟子齐让道。 “上哪?”慕敛城明知故问。 “你家。”钟子齐推了一把慕敛城,假意嗔怒道。 “你先说去我家干什么,我再考虑带不带你去。”慕敛城不走,看着钟子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找人。”钟子齐简练的回答道。 “找人?你看上我家哪个丫鬟了?难不成你想背着慕凤瑶娶小妾?你可知道她脾气的……”慕敛城惊讶,然后依旧不忘那钟子齐开涮。 “走吧。”钟子齐拉着慕敛城向外走去。 荣王府。 慕挽城受不了了,真的是受不了了。 这刚刚是感冒的第一天,也可以说是一上午,她就受不了了。这一直的坐在床上,根本不让下地,屋子里站了十来个丫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估计自己掉根头发,她们都能看得见。 “我要下地。”慕挽城打算豁出去,说着就掀开那双层的被子,找鞋子。 可是丫鬟们怕慕挽城下地,早已把鞋子藏起来了,任慕挽城低头好顿找,就是找不到。 “鞋呢?”慕挽城问道。 “回公主,您还是回去躺着吧,以免再感染了风寒。”其中一个丫鬟劝说道。 “我不是都喝药了么,还躺什么躺。”慕挽城争辩。 屋里的丫鬟都瞬间黑线。 公主是喝药了,才喝第一碗药。 “给我鞋,我要出去,逛花园。”慕挽城对着丫鬟命令道。 “公主请恕罪,请公主安心养病。”慕挽城这一句话不要紧,当即让屋里的丫鬟都跪了下去,来劝说她。 慕挽城无语,因为这样的事情,今早已经算是第八遍了。 这个公主当得,真是一点权力没有,连丫鬟都敢违抗自己了。 当然这是慕挽城的想一想,她不是一个爱权力爱炫耀的人,可是就这么捂着自己,真的会捂出病的。至于捂出的病,也是心病。 慕挽城今天是必须要去后花园的,因为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去那里。 “你,过来。”慕挽城冷着脸,指着最近的一个丫鬟,命令道。 “公主。”那个丫鬟走了过来,福身。 “把本宫的鞋拿来。”慕挽城拿出公主的派头,说道。 “这……”丫鬟很为难,王爷放话了,说一定要伺候好公主,不然就杖毙。 “怎么,本宫的话,你敢违抗不成?”慕挽城提高音色,让身上充满气势。当然心里还是不断的打鼓,怕这个丫鬟不给自己鞋,如果不给,自己也就没办法了。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丫鬟连忙快速的去拿鞋。 慕挽城没想到这居然这么好使,心里乐坏了,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自己还没走出去这个门呢。洗漱了一下,慕挽城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开始梳妆。 “奴婢来伺候公主梳妆吧。”这时走过来两个丫鬟,拿过慕挽城手里的木梳,开始为她梳妆。 没一会儿,慕挽城就梳完妆,穿戴好衣服了。 慕挽城照了几下镜子,很满意。然后向门口走去,可是丫鬟们却不由自主的挡在了门口,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跪了下去。 “公主,请三思。”众口齐声。 “我已经三思,四思,五思了。让开。”慕挽城命令道。 可是丫鬟们就像是长在了地上,就是跪着不起,一副打死也不起来的样子。 慕挽城没办法,可是又不想回床上躺着,便冷着脸硬生生的从丫鬟们的身侧跳了出来。 阳光很好,照在慕挽城的身上暖洋洋的。 慕挽城发现一个事情,就是自己以前每次出来的时候都是四个丫鬟跟着,今天居然跟了。一,二,三,四……十个? 这阵仗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不过慕挽城倒是不在意多少丫鬟,只要能出来就好了,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当真是舒服呢。 凉亭里。 钟子齐正喝着茶水,慕敛城则是拿着鱼食喂鱼。 “我已经派人去叫管家了,一会儿她来了,你找谁就问他好了。”慕敛城头也不回的对着钟子齐说话。 “嗯。”钟子齐点了点头。 他来到荣王府不能见个人就问知不知道‘沐清风’吧,说是抓进来的,估计问问荣王府的管家会知道的多一些。 钟子齐的心里也是有一定打算的。 如果这个叫沐清风的人是个罪犯,他一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如果是客人,自己也就带个话。如果是被冤枉的,那自己也只能尽一些绵薄之力了。 慕挽城正绕过柳树,发现花园的凉亭做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哥慕敛城,另一个…… 面熟。 第118章 寻找沐清风(二) “只是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病,用不到卧床的。”慕挽城回应着慕敛城的话。 阳光下,慕挽城的脸十分的晶莹,尤其是那双空灵尽透的双眸,看起来是那样的别致灵动,仿佛看穿了一切,又仿佛不染尘世。 钟子齐是站了起来的,因为这是一种礼貌,可是他却一直盯着慕挽城不说话。 慕挽城感受到了钟子齐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毕竟有哪个女生能经受得住俊朗男子的注视,况且还是那般的迷离。 “……钟兄,钟兄?” 钟子齐的神思早已不知所踪,因为他早已陷入了慕挽城的那双眼睛上。 熟悉,一丝的熟悉。 钟子齐感觉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可是有些想不起来,于是在记忆里不断的翻找,因为这个熟悉感告诉他,他们不久之前就见过的。 慕敛城叫了很多遍钟子齐,可是钟子齐就是一直看着慕挽城不说话,当即上前拍了一下钟子齐的肩膀,道:“钟兄。” “嗯,慕兄。”钟子齐感觉到了慕敛城的拍打,回过神,看着慕敛城回应道。 “呵,怎么……你们见过?”慕敛城裂开嘴角,问道。 “有些熟悉而已。”钟子齐也知道自己注视了这个少女太长时间,也有些尴尬的别过头不再去看慕挽城,而是看向慕敛城尴尬的笑着。 “钟公子。”慕挽城对着钟子齐点了下头,问好。 慕挽城是记得这个男子的,如此的温润,如此的儒雅,还不就是一个月前在上书房门口的时候,那个公子么。他对自己报了姓名,叫钟子齐。 当然并不是钟子齐的外貌让慕挽城记忆犹新,而是那个叫金凤公主的少女,让慕挽城记得这个男子。因为金凤公主曾经为这个男子不顾仪态的相应,估计是恋慕于他,要不然怎会让一个公主如此不注重行为举止。 慕挽城走上凉亭,对钟子齐微微一笑道:“钟公子。” “我们见过吧。”钟子齐见这个少女走了上来,也是微微一弓,有些不太肯定的问道。 “见过,在上书房门口。”慕挽城点头。 钟子齐听见‘上书房’三字才浑然醒悟,记忆瞬间倾泻而来。怪不得自己觉得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是自己见过的眼睛中最美的,是独一无二。 “还不知,小姐姓名。”钟子齐问道。 这个问题,钟子齐一直想问。那天没有问道,如今时隔一月有足,让他更加想要知道这个拥有如此美丽双眸的少女的名字。 慕挽城刚要介绍自己,就被慕敛城打断了。 “怎么,想打我妹妹注意?”慕敛城上前用折扇拍了拍钟子齐的胸口,开玩笑的问道。 “不是,我只是……”钟子齐连忙解释,可是却觉得自己有些说不清,毕竟自己心里是急切渴望想知道她的名字的。 诶……妹妹? 慕敛城叫这个少女妹妹,难道她就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次才女,护春郡主,慕初城? 可是自己在多年前见过慕初城的,样貌当时并不是这样的,还记得慕初城是有一双睿智的眼睛,而不是这样空灵的。 钟子齐有一丝惊愕。 难道是应了那句俗话,女大十八变? “郡主。”钟子齐再次对着慕挽城微微弯身,因为自己没有品阶,身份也只是比郡主弱一些,弯身示好就可以了。 “郡主?呵呵,你不会当她是初城吧。”慕敛城看着钟子齐对慕挽城的叫法,当即问道。 “难道……”钟子齐被慕敛城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看了看慕敛城又看了看慕挽城,然后下意识的问道慕敛城,“你还有别的妹妹?” “呵……”慕敛城没有说话,而是笑了起来。 不对么? 钟子齐自己觉得没错,荣亲王就三个子女,长子慕敖城,次子慕敛城,一女慕初城。 额…… 钟子齐突然想起一件满城皆知的事情,自己也是听了多个版本故事的事情。 她不会就是那个京城内外最具热论的,荣亲王苦找失散多年的,皇后娘娘最喜爱的,皇上题字册封的…… 安和公主,慕挽城。 “钟公子,我叫慕挽城,是王爷的小女。”慕挽城见钟子齐不说话,也不好一直陪着慕敛城这样胡闹下去,然后对着钟子齐轻声的介绍自己。 “公主千岁。”钟子齐连忙对着慕挽城行礼。 要知道公主和郡主看似不是很大差别,但是要知道那可是天地之分的相隔,更何况慕挽城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其荣耀尊贵,是与慕凤瑶的金凤公主齐名的。 “公子多礼了。”慕挽城连忙后退一步,摆着手。 “就是,没有那么礼仪的。”慕敛城也在一旁说道。 其实,慕敛城对慕挽城不是很看好,虽然说慕挽城现在是皇城里的香饽饽,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可是依旧觉得她是一个外人,不过人看起来倒是很亲切善和。 “二少爷,有一个姓有一个姓安的公子找你。”这时走来一个家丁,对着慕敛城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先带他到我的房间等我,我马上过去。”慕敛城听到家丁说人找他,尤其是说道这个人‘安’,当即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戒备。 “是。” 慕挽城和钟子齐都看着慕敛城,知道他要走。 “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慕敛城对着慕挽城和钟子齐说道,然后起身就向凉亭外走去,当刚下凉亭的时候,猛然回头笑着说道:“不许欺负我妹,哈哈。” “慕兄……”钟子齐连忙要说话,可是只见慕敛城那远去的身影。 慕挽城见钟子齐有些尴尬,其实自己也有些尴尬,可是这里毕竟说是自己的‘家’,总不能说自己这个‘主人’怠慢客人。 “坐吧,钟公子。”慕挽城对着钟子齐说道。 “谢公主赐坐。”钟子齐见慕挽城坐下后,才入座。 然后二人陷入沉默,气氛中弥漫着陌生而羞涩的气息,让二人都微红着脸,眼看它物。 钟子齐不知道慕敛城什么时候回来,可是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能先等着那个管家来。可是管家为什么还不来,这气氛是越下去越尴尬的。 可是对面坐着这样一个美人,是如此的精致。精致到自己不敢去看,可是越是不敢看就越想看,心里总觉得痒痒的,想要去触碰。 慕挽城偷偷地打量着钟子齐,发现钟子齐也在偷偷的打量着自己,每当二人对视后,都感到脸上一阵潮红燥热,忍不住抿了抿嘴。 “公主……” “钟公子……” 二人同时开口,可是却同时闭嘴。 “钟公子,你先说。”慕挽城弯起嘴角,谦让道,脸上的红润依旧。 “是在下失礼了,公主先说吧。”钟子齐对着慕挽城抱拳,道着歉。 “不知道钟公子今日来王府何事?”慕挽城知道不能再谦让下去,要不然就会继续沉默尴尬下去,当即问了一个闲聊常用的话题。 “在下来王府是受人之托,来打听一个人的。”钟子齐如实的回答道。 “是什么人,介意告诉我么?我知道的话,也许能帮上忙。”慕挽城是个心热的人,况且自己来荣王府一个月了,王府上下的人大概都认识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数是自己没见过的。 钟子齐想了一下,然后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应有的打算。 “他叫沐清风,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钟子齐微微一笑,和煦的说道。 沐清风? 当慕挽城听到从钟子齐的嘴中出现这三个字后,脑袋突然‘嗡’的一下子。 因为荣亲王告诉了慕挽城,‘沐清风已经死了’是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也暗中将‘沐清风’所有的痕迹摩擦掉了。 如今在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嘴里说出‘沐清风’三个字,是如何的情况? 慕挽城当即站了起来,快速的来到钟子齐的身前,皱着眉头,再次确认的问道:“你刚刚说的人,请钟公子再说一遍。” 钟子齐没想到‘沐清风’三个字居然让慕挽城这般激动,见慕挽城来到自己身边,自己也连忙站了起来,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微微退后一步,道:“他叫,沐,清,风。” “是谁让你来找他的?”慕挽城没有多想,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钟子齐的手腕,有些激动。 钟子齐的脸上一下子如火烧,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那微凉的手指环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肌肤是那样的柔软,而且感觉到了一股异样。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是钟子齐却没有脱离慕挽城的手,钟子齐感受到了手腕上的力道,在逐渐的加重,心里知道男女不应该是有肌肤之亲的,可是看慕挽城这样的焦急,估计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你认识这个叫沐清风的人?”钟子齐没有直接说出曲浓的名字,因为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起来这个慕挽城亲和善意,却不知她的本性是不是也是如此。 “认识,你先说是谁让你来找他的。”慕挽城有些急躁。 “是一个叫……”钟子齐说到这故意停止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慕挽城顺着钟子齐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正在抓钟子齐的手腕,连忙的松开手,只见在钟子齐那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了四个青白的指印。 “对不起。”慕挽城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赔礼道歉,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急切的知道是谁在在她。 “没事。”钟子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请钟公子告诉我,是谁在找这个人,我没有恶意的,因为我认识他,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慕挽城知道钟子齐在顾虑什么。 “好吧。”钟子齐深深地看了一眼慕挽城,感觉到了真诚。 慕挽城的脑子开始不断的翻阅着知道‘沐清风’的人,也在一旁等待着答案。 “是一个叫曲浓的女子。”钟子齐最后说出了答案。 第119章 寻找沐清风(三) 曲浓。 是曲浓在找我,可是我为什么曲浓会找到钟子齐帮忙呢? “钟公子,敢问你是如何认识曲浓的?”慕挽城稳住心神,不想让自己太过慌乱,退后一步,微微的弯起嘴角用着最温和最平常的语气问道。 “这件事,说起来惭愧,是在下回府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她。”钟子齐干笑了一下,毕竟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有些愧疚的。 “撞到?”慕挽城震了一下。 她知道曲浓不会和钟子齐这样的名门有交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发生了意外,而且是不好的意外。毕竟能动用钟子齐这样人来帮忙找自己,想必是钟子齐感到亏欠曲浓,才会心甘情愿的来帮忙。 “嗯,是被车马踢了心口窝,”钟子齐简而易懂的说道,只不过他却发现了慕挽城脸上那一抹的担忧,不是装的,现在的镇静才是装给自己看的。当下也放心这个慕挽城是对曲浓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的那种,没有绕弯子,又道:“现在没有大碍了,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请问……曲浓是在你的府上休养么?”慕挽城深呼一口气,尽量保持和平心态。 “是的。”钟子齐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然后对着慕挽城又道:“公主既然知道沐清风的下落,不放告诉在下,因为曲浓姑娘想要见他。” 那里还有沐清风? 在一个月前,沐清风就已经随清风而去了。 “钟公子,实在对不起,沐清风现在的下落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会尽量找到他,希望到时候钟公子能在这两天为我开方便之门。”慕挽城很客气,可其中带了一点求人的味道。 “好说,如果公主找到了他,希望让他来将军府做客。”钟子齐点了点头。 “公主殿下,荣亲王找您。”一个丫鬟徐徐而来,对着慕挽城行礼说道。 “嗯,本宫这就来。”慕挽城应声。 本来她还有很多话要问钟子齐,可是却被丫鬟打断了。对着钟子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退出凉亭,跟着丫鬟向书房走去。 钟子齐本来也是想问问慕挽城认不认识另一个女孩,封婉音。可是也是没问,就被丫鬟拉走。 时间被错开。 周府。 一个衣着鲜美的少女端坐在床榻上,粉红色的衣衫轻纱让整个人看起来粉嫩温雅,腰间的束腰也是以桃花为主的绣刺,更别说那步履上的桃花樱红了。 发束的一般被挽起,琐碎的的珠花在头上装饰着,并无复杂之感,尤其是左边的那个桃花簪子让整个发髻显得更加立体。剩下的另一半发髻披散在身后,如墨如绸。 整个少女的皮肤很细嫩,如蛋清一般轻盈剔透。五官配起来也给人一种暖暖的温和温婉的感觉,迎合着全身的衣着配饰,仿若一个桃花仙子坐在床榻上,让人垂慕。 只不过,少女的是双眸却是空洞,没有神采,仿佛一切的事物都印不了她的视线,也仿佛她的双眸被尘世的尘埃蒙上了眼睛。 她就是封婉音。 她身上的一切是她出生以来穿戴的最好的衣着,没有之一。 可是她不高兴,一点的也不高兴,在她的身上你甚至能看到一种颓废的感觉,仿佛是超出了生死的脱离感。 “……姑娘,吃些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了。”丫鬟站在床榻前,劝说着封婉音。 “是啊,好歹也要吃一些才好,要不然会饿坏身体的。”另一个丫鬟也在随声附和着。 封婉音听的见这屋里的两个丫鬟的对话,可是她不想说话,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想想,一个人呆着。 吱嘎。 门被推开了,没有意外,进来就是周仕鹏。 这次他没有喝酒,步履正直的走了进来,首先入眼的是床榻上那仿若桃花仙子的封婉音,心里不禁感到了震撼。 封婉音的美,是那样的纯粹而无杂质。 比起周仕鹏见过的那些青楼里粉深胭厚的女子,强上了一百倍不止。也比那些民间中清淡无味的良女,多了一份难以获取的优雅。更比那些达官贵胄里的千金小姐,要多了一份温婉和煦。 这样的封婉音,让周仕鹏感到了舒心的暖意,甚至觉得自己死在她的身下,也无憾终身。 “少爷。”丫鬟们见周仕鹏走了进来,连忙上前福礼。 “下去吧。”周仕鹏现在没有心思去看丫鬟,因为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床榻上那个温婉如玉的美人身上。 “是。” 丫鬟退去,门再次被关了上来。 周仕鹏绕过桌子,来到封婉音的面前,温和的问道:“不吃东西,你不饿么?” 封婉音没有说话,甚是没有去看他。 “需要什么,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什么都给你。”周仕鹏知道自己昨天的粗暴,于是对封婉音也忍住了性子哄说道。 “是吗?”封婉音终于开了口,却是淡淡了两个字而已。 周仕鹏一喜,看来封婉音还是对自己不那么冷淡的,可是却有愁上眉梢。如果封婉音要自己命,自己怎么办,话是说出去了,可是命是不能给的。 “你要什么?”周仕鹏清咳了一下,问道。 “放我走。”封婉音这次抬起头,看着周仕鹏眼里不断的闪烁着恨意,没有掩饰。 “不可能。”周仕鹏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封婉音。 放她走,这怎么可能? 周仕鹏对于封婉音的好感现在是只有攀升,没有下降。甚至现在在想办法要纳了封婉音为小妾,要说是娶为妻子,是不可能,因为封婉音的出身是自己抓来的,顾忌也是一个平民女子。没有门当户对,老爷子是不会同意的。 “还有别的要的么?”周仕鹏见封婉音又不说话了,又问道。 可是封婉音再也不知声,而是低着头,眼神空洞迷离,仿佛木偶一般,没有活力。身上的灵魂被抽空了一样。 “你放心,我会娶你当小妾的。”周仕鹏再次说道。 “呵,我是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生的。”封婉音弯起嘴角,冷笑的说道。 周仕鹏一步上前,用手掐住封婉音的下颚,面色狰狞起来,狠狠的说道:“不要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要知道很多女子都是被我卖掉的,你要是再口无遮拦,我就把你也卖掉。” “畜生就是畜生,害怕人说?”封婉音直直的向周仕鹏看去,满眼的恨意和杀意。 “你再说一句?”周仕鹏将手从封婉音的下颚放到了封婉音的喉咙,用力的掐了起来。 难受,十分难受。 封婉音感到是窒息,空气一下子的断绝了,忍不住张开嘴想要呼吸,可是自己无论怎样去喘气,都得不到空气的进入,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不害怕,可是她却在现在的时候,想说话。 于是,她用双手把住周仕鹏的手,反抗着。可是她毕竟是女子,没有多少力气,况且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由于氧气的缺少,封婉音现在感觉到是脑海中的晕眩,此刻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沐清风。 ‘清风,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只希望下一世,我们能在一起。’封婉音用心里对沐清风做着告别的话语。 泪外涌,嘴角却弯起了弧度。 周仕鹏生气,很生气,他对封婉音真的很好,自从昨晚过后,他就命人来伺候封婉音,而是再三的叮嘱要当祖宗来伺候,穿的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 可是这个封婉音就是不转弯,甚至还在说着伤他的话。 别的女人说了也就罢了,封婉音说,周仕鹏就觉得接受不了,因为周仕鹏已经将心给了封婉音。 看见封婉音的眼球不断的上翻,眼睛不断的划过泪痕,周仕鹏的心一下子软了,他并不想让封婉音死,因为舍不得,一把甩开了封婉音。 没有了扼喉,封婉音再次得到了空气,本能的躺在床上快速的喘着久违的空气。 看来自己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看来自己还能带着这个残缺的身子去找沐清风了。封婉音想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是大笑不止。 周仕鹏虽然松开了封婉音,可是封婉音却像是疯子一般,一边哭一边笑。 心是软了,可是周仕鹏的气还没有撒。 皱着眉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封婉音,发现她真的很美,不管是哭是笑,都让人有种苏心的感觉,瞬间融化了心灵。 周仕鹏身下感到了一阵燥热。 不管其他,上前便骑在了封婉音的身上,快速的退去封婉音的衣物。 封婉音没想到周仕鹏居然会在大半天有这样的举动,当即停止了哭笑,反抗着周仕鹏的动作。还是那样,封婉音的反抗是徒劳无功的。 虽然周仕鹏得到了自己一次,可是封婉音却觉得不能再给他第二次。虽然自己已经是不洁之身,可是就算不洁也不能再给他这个畜生。虽然封婉音看开了,可是她毕竟还只有十七岁。 封婉音的反抗,更加加剧了周仕鹏的兴趣。 不一会儿,封婉音的衣物就退去了大半,周仕鹏现在感觉是燥热,仿佛封婉音身上有魅惑的能力一般,让自己欲罢不能。 “额——” 封婉音没想到这第二次也是这样的疼,忍不住惊呼一声。 周仕鹏没有像昨晚那样的温和,而是像疯了一样粗鲁的占有着封婉音,没有一丝的怜惜。 而封婉音也不再反抗,而是别过头,不去看身上的周仕鹏,泪水再次的滑落,这次却是不甘和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老天爷这样的对待自己。 咬着牙忍住周仕鹏给自己带来的疼痛,封婉音闭目。 第120章 寻找沐清风(四) 夕阳西斜,没有了午日的焦热,微风阵阵,让人贪得一时的凉爽。 曲浓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拖着下颚,看着柳树簇拥的拱门出神。微风一过,吹起她未挽的长发,青丝悬浮。 她这样坐着已经一天了,任丫鬟如何哄骗就是不肯进屋去休息,因为她要等人,等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钟子齐。 心,很乱。 曲浓不断的猜测着各种结果,可是钟子齐偏偏还没有回来,这让曲浓更加恐惧结果的意外。 如果说,让曲浓选择的话,她暂时不回去选沐清风回来,而是想让封婉音先回来。不是说沐清风就能安全,而是说封婉音是在自己眼前被抓走的,她不能让她有意外。 “天凉,披上件衣服吧。”丫鬟关心的拿来披风,披在了曲浓的身上。 “谢谢。”曲浓侧过头,感谢道。 “曲姑娘,我们要不进屋等二少爷吧。”丫鬟站在一旁再次的劝说道。 只是这个姑娘已经在门口坐一天了,如果少爷回来看见她还坐在这,说不定会埋怨自己没有尽心尽力,照顾好这位曲姑娘。 “没事,我再等一会儿的。”曲浓见丫鬟有难色,也不好说的太僵硬,于是缓和着语气,跟丫鬟商量了起来。 “那我给你端杯茶水吧。”丫鬟也不好勉强曲姑娘,毕竟她是客,自己婢女。 钟子齐在跟慕挽城说完话后,就没再等那个管家,而是直接告辞了荣王府。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营地看了一会儿将士训练才回来。毕竟曲浓让自己办的事情已经办了,消息早一点晚一点都不是很重要,再说今天大哥还嘱咐了自己好几句去营地看训练,总不能爽约吧。 操练完毕。 钟子齐便打道回府,刚一回府,就见今天中午派去周家的那个家丁,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少爷。”家丁抹去头上的汗,对着钟子齐点着头,只不过是一脸惭愧之像。 “怎么了,那么慌张,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钟子齐看了一眼匆忙的家丁,下意识的问道。 “少爷,这……这……嗨,”家丁想要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嘴里不断的打结,见少爷一脸嗔怒的样子,只好从怀里拿出上午少爷给自己办事的那一千两银票递给了少爷,道:“他们没收,还说周家说没有叫封婉音的这个人。” “没有?”钟子齐皱眉。 “是啊,我还特意花了小钱问了别的家丁,他们都说不知道。”家丁点着头,还特意将从自己腰包花出的钱,上报了一下。 “不能吧,难道是她看错听错了?”钟子齐暗思,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少爷,其实还有个事儿,是我个人的看法,不知道该不该说。”家丁试探性的问道。 “说吧。”钟子齐给了家丁一个允可的眼神。 “我觉得那个叫封婉音的女子,就在周家,可能是被藏起来了,周家的人看似都不知道,估计是被下了命令什么的,因为那眼神不太对。您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就是要听主子的,主子说往东,奴才哪敢说往西,就算东边有墙,也得硬着头皮穿墙而过。”家丁前面还是猜测,后面就开始为奴才们夸奖起来,当然主要也是为了自己才这么说的。 “嗯,我知道了。”钟子齐点了点头,从腰里拿出一锭银子扔到了家丁的手里,道:“这钱拿去吃酒去吧。”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家丁喜奔而去。 钟子齐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是如此的不顺利。 先是那个叫沐清风的,虽然得到消息,却是还要登上一等。而那个叫封婉音的,居然被周家藏起来了。自己叫家丁去赎那个女子,就是证明是将军府在要回那个女子,而周家居然撒谎,看来这个周仕鹏真的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 钟子齐来到曲浓的住处,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一旁的小路穿越而来。 只见曲浓正坐在石阶上,看着前方。 看着只有侧脸的曲浓,钟子齐发现她身上尽然有种哀鸣的味道,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被凛冽的寒风硬是欺压凋零。 “曲姑娘。”钟子齐向曲浓而去,轻声的唤道。 曲浓快速的转头,看见从侧面而来的钟子齐,快速的站了起来,向他跑去,任由披风从肩膀滑落至地,也无暇顾及。 “钟公子,怎么了?我妹妹回来了么?”曲浓不顾男女之别,拉住钟子齐的袖口问道。 钟子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曲浓看着钟子齐在摇头,一副抱歉的样子,便知道封婉音没有回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瞬间空白,当即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 “曲姑娘,你没事吧。”钟子齐见曲浓颇受打击,忍不住关系的问道。 “没事,没事。”曲浓低着头摇了起来,她现在只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回到了那天封婉音抓住的时刻,一遍遍不断上演。 “曲姑娘,要不我明日亲自再去一趟吧。”钟子齐见曲浓这样的悲伤,忍不住再次答应。 “真的吗,真的嘛?公子你肯亲自去一趟?”曲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满脸期待的看着钟子齐,泪如雨下。 “嗯,是的。”钟子齐郑重的点了点头。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曲浓连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快起来,快起来。”钟子齐连忙摆手,想要搀扶却又觉得男女有别,便让曲浓生的丫鬟,搀扶起来。 安抚了曲浓几句,钟子齐这才说起‘沐清风’的事情。 “曲姑娘,今日我已经帮你问了那个‘沐清风’……”钟子齐坐在桌前,饮着茶水。 “他……他怎么样了?是好?是坏?”曲浓刚安稳了心,又一下子蹦了出来,快速的站起来,严肃而急切的问道。 “我没见到他,不过他确实在荣王府。”钟子齐示意曲浓不要激动,然后才说了出来。 “没见到啊。”曲浓有些失望,可是这个消息却比没消息要强的很多。 这也证明自己没在客栈的时候,沐清风没有去找她,见她不在而独自离开。心是放了一半,可是另一半却是担忧,那荣王府不比一般地方,钟子齐说沐清风在荣王府,就证明她还活着。 “曲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认识慕,挽城么?”钟子齐问道。 曲浓见钟子齐问自己问题,当即认真去听,可是他问的这个叫‘慕挽城’的人,好像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啊,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摇了摇头。 “就是当今的安和公主,慕挽城。”钟子齐再次问道。 钟子齐很奇怪,当自己说曲浓的时候,那个慕挽城反应剧烈,明显是认识颇深。可是自己现在问曲浓认不认识慕挽城的时候,却发现曲浓没有反应。 “哦,听说过,现在大街小巷都议论的啊,怎么了?”曲浓点着头,反问道。 曲浓管不得觉得自己对‘慕挽城’这三个字熟悉,那可是在客栈里最具传奇色彩的故事,而且各个版本都有,只多不少。 “哦。”钟子齐笑了一下,又道:“没事,就是问问。” 钟子齐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而是自己打算再调查调查这个事情。也许曲浓不是意外撞到自己的马车,也许那个慕挽城并不那么简单,也许事情不是自己以为这样的发生。 当然了,也许是自己多虑。 夜,很暧昧,月光旖旎,朦朦胧胧。 慕挽城站在书房外的门口处,看着夜色,数着那如银河一般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她不断的数着,可是数着数着就断了,于是再次的重数,一遍两遍周而复始的数着天上的繁星。 不是星星太多而混乱了她的视线和记忆,而是她现在的心思全部都是放在了今天中午的事情上,担忧着曲浓的身体,也急切的想知道曲浓的安全,更想见到曲浓的现状。 所以,她便来到了荣亲王的书房,争取着一线希望。 “公主,荣亲王请你进去。”通报的侍卫,走了出来,对着慕挽城鞠躬行礼。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了书房。 这个书房很大,装饰着都是古雅而精致的东西,先不说那桌椅是深红檀木制作的,就连那看似普通的花瓶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什么事?”荣亲王让侍卫退下后,才开始问道慕挽城。 “没事。”慕挽城看着头也不抬的荣亲王,回答道。 “没事?”荣亲王一听有些不悦,抬起头方下手里的书籍,看着站在门口的慕挽城,道:“没事,你大半夜是找我来,难道是要跟我喝茶不成?” “不是。”慕挽城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回了荣亲王两个字。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荣亲王绕过桌子,看着一脸倔劲儿的慕挽城,脸色不悦。 “小事。”慕挽城没有害怕脸色难看的荣亲王,说着便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慕挽城感觉在荣亲王的书房里吃水果,是最安全的,因为荣亲王不会为自己身边的东西下毒。 “我看你是找事。”荣亲王眉头一皱,有些嗔怒。 “没有,就是想跟你谈论一下父女感情,比较我们是父女,不管是在名义上,还是私下里。”慕挽城不去看有些生气的荣亲王,而是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道。 “好,怎么谈论?”荣亲王知道慕挽城是个人小鬼大的东西,当即坐在慕挽城旁边,看着侧身正对自己的慕挽城,问道。 “爹,我想出去玩一天,请您老人家批准。”慕挽城趴在左侧的桌子上,看着对面临近自己的荣亲王,微微一笑,很甜的撒着娇。 “胡闹。”荣亲王拍案而起。 “没有胡闹,就是憋得慌,才要出去玩的,这要是我一入宫,或者和亲去了,就再也出不去了。”慕挽城噘着嘴,撒着娇,就像是对沐平一般的态度。 “不准,你身为公主,怎可混迹民间?”荣亲王直接反对。 “我就是民间而来,怎就不能混迹民间?再说,您压着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我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更别说跟谁通信了。我既然答应了去和亲,就不会招惹是非,毕竟我还想我父亲和母亲多活几天呢。是不是啊,爹。”慕挽城很直接的说出了荣亲王的顾虑。 荣亲王想了一下,的确是慕挽城这样的道理。 第121章 寻找沐清风(五) “爹,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这里又不是古阳城,我谁也不认识,您要是怕我丢了,或者跑了,找人看着我不就得了。”慕挽城再次加以说明自己的忠诚。 “公主外出是要仗势很大的,而且还很繁琐。”荣亲王有些松口。 “没事,我女扮男装呗,省时省力的,谁也不认识我,而且还不会穿帮。”慕挽城弯起嘴角,甜蜜蜜的说道,看起来跟没心眼似得。 “可是……”荣亲王还是感觉到不妥,总怕万一。 “你真的不需要在顾忌什么,我若真的跑了,还会告诉你么?况且我在乎的人都在你的手里。”慕挽城放下手里的苹果,站起来一脸真诚。 的确,荣亲王担心的就是慕挽城会跑路。 可是想想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毕竟自己手里握着云娘和苏近扬的命,想她也耍不了什么花招。当然不让她出去,也是说没必要冒险,但是她这一个月表现的很好,想要出去走走也是有情可原的。 荣亲王的心一松,然后点了了点头。 “谢谢爹。”慕挽城见荣亲王点头,连忙献上最感激的笑容。 “但是要早去早回,不可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荣亲王嘱咐道。 “是的,我会乖乖的。”慕挽城郑重的点了点头,对荣亲王再三的保证着自己的忠心和真诚,然后对着荣亲王的做了一个标准的礼仪,道:“爹,女儿告退了。” “嗯。” 见慕挽城离开,荣亲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吹去上面飘浮的茶叶,抿了一口,道:“她要出去,你怎么看?” “女儿家想要出去玩,很正常的,毕竟这是京城,对她这样的年纪很具吸引力的。”这时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悬。 “你真这样想?”荣亲王有些惊讶,发现风悬居然对慕挽城出去,没有意见。 “一个女娃娃,没有那么复杂的。”风悬坐在了荣亲王的对面,点了点头。 风悬无意间看见荣亲王身边的桌上放着慕挽城咬剩下的大半苹果,忍不住出了神,神游到了那天的夜晚,‘夜风徐徐,佳人湖畔忧断肠’的场景。 还记得落水后,她的话语,在耳畔萦绕…… “打完了?”…… “打完了,就先拉我上来,如果打的不过瘾,就再打,我等你们。”…… “别姑娘姑娘了,我叫沐……慕挽城。”…… “对,就是你们耳熟名详的慕挽城,安和公主,还有那个皇后的小养女。”…… 真不知道,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女子,没有矫揉造作,没有顾影自怜,没有礼仪束缚,没有胆小怕事,没有遇乱则乱,也没有大家小姐的脾气,更没有山村野姑的短识。 仿佛一切在她的面前出现的危险,都是能泰然自若的处理。 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信任的亲和感,也有那种可以信赖的安全感,就连遇见凛风那样冷酷的高手,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应对,哪怕敌为刀俎,我为鱼肉。 风悬越想起慕挽城,就越觉得她不简单,甚是在迷。 深夜。 将军府的大门。 只见一队小兵马停在了将军府,而且是火光耀天。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戎装的男子,跃下身下的黑色马匹,来到将军府门口,等待着身后的士兵敲响将军府的大门。 这个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可是却有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仔细看去会发现他和京城第一才子钟子齐的轮廓有些相像,不像的只是眉眼。 钟子齐是那种如沐春风的温和,而这个身穿戎装的男子却是一种刚毅不拔的锐利。 而这个男子也不似钟子齐那书生的瘦弱,他的身体很粗犷,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人,笔直宽广的身躯撑起身上的铠甲很是好看有型。 他就是振国将军钟传一的大儿子,京城第一才子、也是准驸马钟子齐的哥哥。 钟子骥。 大门大开,家丁瞄了一眼为首的男子,先是一愣,立马招呼身后的家丁快速的将大门大开。 “大少爷回来了?”家丁快速的跑到钟子骥身边,身体一弯恭敬的说道。 家丁没想到这么晚而来的人,居然是自己家的大少爷。要知道自己家的大少子钟子骥可是常年都居住在军营的,虽然离京城没有多远,但是却鲜少回家。 “嗯,回来看看。”钟子骥应了一声,用着最平常的语气。 也许是钟子骥常年在军队中生活,身上不由的变得严厉而严肃,虽然他自己感觉说话的语气很平常,但是在别人听来却是那样的冰冷,如刀子一般生硬。 “大少爷,一路辛苦。”家丁点着头,不敢去看钟子骥的眼睛。 “嗯,对了,母亲的身体这些日子可好些了?”钟子骥问道身边的家丁。因为他已经很好几个月没回来看看家里了,走的时候正好赶上母亲身患风寒。 “夫人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家丁快速的回答道。 “嗯,这就好。”钟子骥一边说一边往府里走,然后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钟子齐去看表演,刚结束就急着回来,没有陪自己喝上两杯,忍不住的问道:“最近二少爷怎么样?” “二少爷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按时去私塾拜会先生,偶尔去雅文轩吟诗作对。”家丁如实的回复道。 “最近没有别的事儿,我今儿看见他,怎么感觉他好像很匆忙的样子?”钟子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军人出身的他,让他的观察很细致。 “回大少爷,的确是有件事儿,让二少爷忙碌,不过的小事儿。”家丁回答道。 这件事情钟子齐曾经嘱咐道自己不要随便往外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是随便,更何况家丁比起钟子齐更加害怕钟子骥。 “呵,小事儿,什么事儿?”钟子骥停下身子,问道家丁,很是好奇。 “二少爷昨天回府的时候,撞到了一位姑娘,据说是车马踢了心口窝,伤得不轻,所以二少爷这两天才忙碌了起来。”家丁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撞到了一个……姑娘? 钟子骥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想想自己那个弟弟的确是个好心肠,如果有人因为他受了伤,那比他自己受伤还难受,定会加以赔偿或者至深道歉。 只是钟家在京城可是名门大户,几乎没有人会不知道将军府的存在。 也不知道被撞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不是故意为之的,毕竟能讹上将军府,也是会发一笔小财的。况且钟子齐那个心善,也指定不回去猜测自己会不会被骗。 “他倒是不怕被骗,”钟子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子看着低着头的家丁,问道:“这件事情,夫人和老爷知不知道?” “还不知道,二少爷不让说。”家丁回答道。 “哦,那这个姑娘叫什么,现在……在哪?”钟子骥问道,对于这个姑娘很是感兴趣,也是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讹上将军府。 “哪个姑娘据说姓曲,好像是叫曲浓,现在就住在将军府的侧院的紫兰苑。”家丁如实的回答道,可是心里却不断的祈祷自己说的事情不要被二少爷知道。 “什么,现在住在紫兰苑?”钟子骥被家丁的话一震,不敢相信。 “是,是的。”钟子骥这么一吼,吓得家丁双腿一嘚瑟差点倒地。 “下去吧。”钟子骥摆了摆手,让家丁离开。 家丁话也没说,当即撒腿就拍掉了。 钟子骥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想着家丁的话。没想到钟子齐居然这么大胆,瞒着父母把姑娘藏在了家里,要知道他可是有婚配的人了,而且婚配的女方可是惹不得,又小心眼的女人。 这小子真是…… 钟子骥忍不住为钟子齐担忧起来。 换下戎装,洗漱了一下,却没有及时的休息。 这么晚却也不好打扰母亲和父亲的休息,请安只能明天一早了。但是钟子齐那边,钟子骥还是想过去问问那个被撞姑娘的问道。 钟子骥是个当时想就当时做的人,想着想着就推开房门向钟子齐的住处走去。 当他走到长廊的时候,突然一个悠扬的曲调传入了耳朵。 这个曲子的音韵很是单一,没有很多饱满性,但是却清脆怡人。尤其是在这深夜时分,听起来别有一番特有的风味。 钟子骥也挺过很多的乐器,可是却不知道这个曲子是哪个乐器演奏出来的。 停下脚步,钟子骥闭着眼睛,细细去听这个曲子,发现这个曲子居然被吹曲人吹出了一股忧伤的感觉,像是思念,又像是告别,像是倾诉,又像是无言。 钟子骥忍不住的跟随着曲子的方向,而改变了脚步的方向。 走着走着,钟子骥突然缓过神,发现自己本来是要去钟子齐的住处,却走到了紫兰苑的方向,而那个曲子却一遍又一遍的吹着,不曾间断,而一次比一次幽怨。 钟子骥惊讶,没想到住在紫兰苑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魔力,当即瞬间对钟子齐担忧起来,对紫兰苑里的人仇视起来。 扶柳而去,发现紫兰苑居然还有灯光闪烁。 走上前去,只见一个少女正在做着石阶上,用柳叶吹着曲子。 这个少女大约十八九岁的年龄,身上的衣着却是白色的裘衣,甚至没有披风衣遮夜寒,没有束腰却更加显得少女纤瘦。 长发未挽,披散在身后,柔顺而如墨。 尤其是那张脸,是那样的水嫩无暇,只不过月在月光和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身怀有疾的模样。但是更加挣脱出她的清丽脱俗,眉宇间的忧愁,让钟子骥觉得这个女子是那样的让人怜悯。 她在哭? 钟子骥看见了女子的眼泪,此时正在外泄,一颗接着一颗的珍珠不断的下滑。 钟子骥的心里忍不住发出了怜悯的鸣声,仿佛在告诉自己要不顾一切去哄她,去珍惜她。 她……就是钟子齐撞到的那个姑娘? 那个叫曲浓的姑娘? 钟子骥忍不住的进入紫兰苑,向女子走去…… 第122章 寻找沐清风(六) 曲浓正吹着柳叶,吹着沐清风教她的曲子。 一边吹着曲子,一边想起自己跟沐清风所在的日子,眼泪便不争气的的外涌,控制不住。 那一晚,也就像是这样的夜晚。 月半圆,光彻大地,繁星微醒,闪烁夜空。 她坐在梧桐树上吹着曲子,吹着和现在自己吹的一样的曲子,看着远方的天空。 自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心随着她的曲调一点点的深沉,也一点点的沦陷,更加是一点点的入局,进入了自己给自己下的局,从此就犹如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而却越是挣扎,就越陷越深。 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世间不能容忍的。 自己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世俗的言论,甚至可以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哪怕自己跟她在一起会已发世间末日,自己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她的。 自己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私欲,而却毁了她的前程,更何况是自己喜欢她,而不是毁了她。而她对自己却不是那种的喜欢。 也许是今天下午钟子齐带来的消息,让曲浓的心全部都粘贴到了沐清风身上。 满脑子的思念让曲浓根本控制不住,越是想就越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是揪心。一切的原因都是解释不了的原因,一切的因果都是自己为自己种下的。 所以曲浓现在能做的就是,一边又一遍的吹着沐清风教她的曲子。 眼泪,如雨下。 吱嘎。 突然,一个声音接入了曲浓的思绪,这个声音很明显是步履踩到了木枝的声音。 难道是…… 清风。 曲浓快速的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转过头去看,可是却撞到了一个宽阔的胸怀,然后头也不抬的直接的抱住了这个身躯,大哭了起来。 钟子骥没有刻意的抹去脚步声,而是很正常的一步一步的走进。 也许这个姑娘的思绪太重,让她摒弃了外界的声音,当自己走到了她的身边,她居然都没有反应,直到自己踩到了路上的枯枝,她才反应过来。 然后就是她的动作过猛,也许是自己离得有些紧,她闯入了自己胸怀。 本来自己打算是说声对不起的,可是她却抱住了只见的腰,哭了起来,而且哭声悲恸。 “对不起……” 钟子骥刚说对不起,就被怀里的女子打断了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将婉音妹妹让那个周仕鹏带走,都是不好,我应该和婉音妹妹兑换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曲浓现在只想道歉。 “姑娘,你没事吧。”钟子骥想要推开曲浓,可是却又不太好用力,只能微微推阻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你打我骂我都行,就不要再离开我,不要丢下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在离开你,就算以后有刀山火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会觉得那是如履平地。”曲浓感觉到了推阻,可是却抱得更紧,生怕被丢下。 “这……”钟子骥听见曲浓的话,是一清二楚,可是也一清二楚的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曲浓知道,自己抱住的人不是沐清风。 这个事情,在她一开始抱住他的时候,她就知道。 因为,这个人的身高要比沐清风高,要比沐清风强壮,要比沐清风多了一份刚毅的味道,比沐清风多了出很多的陌生感。 可是沐清风的她不再这里,他只能是自己思念沐清风的替代品了。 也有很多的理由,让她不想松开他,她想把自己对沐清风的话,全部一股脑的说出来,要不然自己真的会被自己真实的想法憋死。 “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世间不能容忍的,可是我就是要背叛世间所有人,而跟你在一起,我不求你能娶我,只要不要我离开就行,哪怕你以后喜欢别人,我也会终身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曲浓诉说着,句句真诚,句句推心置腹。 “……”钟子骥笑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女子居然在表白,虽然不是对自己。 “我只想与你白发齐生,容颜同老,朝而挽手,暮而共梦,年年相依,岁岁相守,不离不弃。若我先离开,定会在那奈何桥等你百年之后;若是你先辞世,我不会让你独走黄泉之路。我不求生生世世,只求今生不悔。”曲浓最终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虽然知道听的人不是沐清风。 “……”钟子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来审问她的,却被她抱在了怀里,说着那些与自己无关的情话,然而钟子骥却在其中得到了一丝的怜惜。 “你自月下吹曲,我闻声而来,你为清风,我为曲浓。”曲浓说着那日沐清风对自己说的话,慢慢地推开了钟子骥。 钟子骥见怀里的佳人离开了自己,突然感到了一丝的失落。 他其实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儿子。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在对别的女子动心,可是这一刻,钟子骥却是如何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关心这个泪人。 “你没事吧。”钟子骥关心的问道,可是眼睛里闪过一丝对妻子的愧疚。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曲浓低着头不去看这个人,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 刚刚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倘若再憋下去,自己也许会崩溃,会疯掉。 曲浓现在对这个男子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感谢,感谢他没有强行的推开自己,让自己把话说出来,吧感情宣泄出来。 “没事,你……就是子齐带回来的那个姑娘?”钟子骥想在确定一下。 曲浓一听这个男子认识子齐,那么就是这个将军府的人吧。 “小女子曲浓,敢问公子姓名?”曲浓福身做礼。 “钟子骥。”钟子骥对着曲浓抱拳。 钟子……骥? 钟子齐,钟子骥,钟子齐,钟子……骥,…… 曲浓快速的抬起头看去自己一直处于尴尬不敢看的男子,发现他就站在自己身前的不远处,看着自己,脸上全是严肃严谨的态度,只是那眼睛里却是透漏着温柔。 “你是钟公子的……哥哥?”曲浓下意识猜测道。 “嗯。”钟子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钟公子,有礼。”曲浓连忙在做福礼。 “不要客气,”钟子骥摆了摆手。 他现在的内心很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想上前一把将曲浓搂在怀里诉说着安慰的话语。可是二人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更不可能越过礼仪而去作出这样的行动。 难不成…… 她有巫术,让自己痴迷,会不会子齐也被她所迷惑? “听说你撞了马车,现在好些没?”钟子骥问道。 “好些了,谢谢钟公子关心。”曲浓点着头。 “养好伤就离开将军府吧,子齐那边建议你也不要多去叨扰,因为……”钟子骥说着冷血的话,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舍,但是不舍归不舍,总不能让她毁掉子齐,也不能让金凤公主毁掉将军府吧。 “啊,钟公子说的是,是曲浓叨扰了将军府,明日我定当离开,谢谢钟公子的忠告。”曲浓连忙点头俯身,感觉钟子骥说的看似冷血,却是没有道理的。 “我不是让你明日就离开,而是……”钟子骥没想到曲浓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的确不是想让曲浓明日离开,而是说伤好后离开,当即补充道:“姑娘不是京城人吧。” “嗯。”曲浓点了点头。 “钟子齐是当今皇上为金凤公主钦点的准驸马,所以……所以才建议你不要多与子齐有交集,毕竟皇家很在意名声的,况且他是要成为驸马,就不好与别的女子有过多的接触……”钟子骥解释道。 他是为了钟子齐好,也是为了将军府好,更是为了曲浓好。 准驸马?金凤公主? 哇,曲浓还真的不知道钟子齐是金凤公主的准夫婿,有些惊讶。 昨天下午被撞,自己不知道情况。今天白天自己求助钟子齐帮助自己去找沐清风和封婉音,事情是很清白的,可是有些事情是怕空穴来风的。 曲浓知道,若是自己知道钟子齐是准驸马,定不会跟他过多接触。 因为关于金凤公主的话题,自己以前不知道,就是在京城来的这一个月,不光是听说慕挽城这个公主,金凤公主的事情也是听了很多。 金凤公主,刁蛮任性是皇宫内外人尽皆知的。 真不知道这么温和的钟子齐,以后跟金凤公主一起生活,会怎样? “我知道了,谢谢钟公子的忠言。”曲浓诚心的感谢道。 “我先走了,姑娘早些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跟下人说好了。”钟子骥对着曲浓抱拳,然后嘱咐了一句。 “嗯,谢谢钟公子厚待。”曲浓也对着钟子骥弯身。 钟子骥离开了紫兰苑。 走在回去了路上,钟子骥就不断的去想曲浓。 虽然只有这么一面,只有这么断的时间,钟子骥就觉得自己一直都是直白的生活,一下子感觉到了动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曲浓在钟子骥见过的女子里,不是最美丽的,不是最温柔的,不是最有气质的,不是最有才华的,也不是最具有魅力的。 可是,自己就是被她吸引了,没有理由的吸引了。 钟子骥是一个从来都不相信情爱的人,就算娶了丁氏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了孩子也是应了母亲想抱孙子的念头,跟丁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心动。 如果说,子齐对曲浓也有了感情,自己该怎么办?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钟子骥不知道世间的情爱不只是眼缘和钟情,也有一些触动心灵的磁场,是心之向往的方向。 其实,爱一个不难,难得是承认。 其实,钟子骥不知道,他对曲浓的情感,这只是起点。 多年后的今天,钟子骥都在想,那时候如果自己多迈出一步,结局会不会就不那么悲伤? 第123章 寻找沐清风(七) 清早。 慕挽城站在梳妆镜前左晃了两下,右晃了两下,确认没有任何纰漏问题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要说慕挽城这身上的衣衫的确是值得一提。 一身的苏白锦绸裁制的男士衣衫长袍,配上镶有蓝色宝石的黑色的腰带,整个就是一富家子弟的象征。更别说那腰间的佩玉,是鲜有的羊脂玉雕刻出的双鲤游荷。 再加上慕挽城自幼便一袭男装行天下,现在换回男装更加的自信而挺拔,只是模样比以前越发的清秀俊俏,比以往少了份自在,多了份刚毅。 “公主,都准备好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看见梳妆台前的沐清风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红着脸低头报告道。 “嗯,知道了。”慕挽城应了声,在镜子前整理了下衣角,然后踏门而出。 大街上,人群熙攘。 慕挽城摇着扇子肆意的在街道上走来走去,无论走到哪,都有空地。 当然这也是多亏了身后那四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要说这京城真的是比古阳城好上不止一百多倍,光说那卖伞的、卖首饰的,你都可以货比十家之多。可谓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样式,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不过,慕挽城今天出来并不是为了游览京城,而是另有目的。 摇摇晃晃的,慕挽城来到了一个月前为曲浓定下的客栈。 “哎哟,公子请进请进。”小二眼尖一眼便看见走进来的慕挽城。 店小二不用细看这个来人,光是粗略打量一下,都知道这个人是非富即贵的主,好生伺候定会有赏的。这个当即献媚的而殷勤的跑了过来招呼道。 “你……”慕挽城还没有说话,就看见刚到自己身边店小二就飞了出去。 “哎呀,哎呀。”随之是店小二的哀怨声。 屋里吃饭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在店小二和慕挽城之间来回观看,还有的胆小的客人躲避是非,扔下钱便离去了。 “这是怎么了?”掌柜的连忙从柜台走出,看了看摔在地上的店小二,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俊俏少爷,然后有些发懵的问道店小二。 “我也不知道,他就打我,哎呀,疼死我了。”店小二那个委屈还了得,当即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向掌管的告状。 慕挽城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这趟出来就必定是受人瞩目的,想让别人不注意都难。 她看去身边那个退飞店小二的保镖,只见这个保镖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受了荣亲王的嘱托不许任何人靠近只见,是为了保护只见安全,更是为了不许只见跟别人传递消息。 虽然慕挽城没有人可以传递消息,当即也无趣再去问那保镖问题。 “这位少爷,不知道小二有何怠慢,请少爷原谅。”掌柜的走了过来,两鬓白发步履阑珊的模样让人多了一份年龄上的尊重,可是还没走到慕挽城身边,就不保镖拦在了两米开外。 “没有。”慕挽城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为何……”掌柜不太明白,然后指着生的店小二问道。 “还不快给小二点银子去看病。”慕挽城对着旁边的保镖,说道。 保镖一愣,回头看着慕挽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可是慕挽城却不怕他那冰块脸,对上保镖的眼睛表示出一副‘我是主你是仆人’的架势。 那保镖无奈只好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店小二一见到银子,苦难的脸一下子乐开了花,身上顿时哪都不疼了。还奢望再挨两下子,得到更多的赏银。 “咳咳,掌柜,你可还认得我?”慕挽城看向掌柜,然后坐正身姿问道。 都已经一个月了,慕挽城也不保证这个掌柜认得自己,但是什么事情还是一试的。 “额……”掌柜的皱着眉头,仔细看去,发现不太熟悉,而且是毫无印象。 “我认得,我认得,”也许是得了钱财,店小二此时的脑瓜特别灵光,虽然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可是那屋里的姑娘却是这两天才离开的,“你不就是地字房那个客人么?” “地字房?”掌柜疑惑。 因为他还是没有想起来,有很多房间都是地字房的,没有记得他是哪位啊。况且看这位少爷的衣着、气势、和钱财,都不想是说会住地字客房的人。 店小二见掌柜还没想起来,便在掌柜的耳畔轻语道:“就是楼上第三间的那个。” “那不是个姑娘么?”掌柜的记得那个房间是住个姑娘的,没记得有眼前这么一号公子哥啊。 “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他没住,只是给那个曲姑娘开的房间。”店小二再次攀上掌柜的耳畔,轻声的告诉道。 掌柜瞬间记起,那日的确是有个少年跟曲姑娘开了房,可是少年只是开完就走了。 难道…… 掌柜瞬间感觉不好,今一早就命人将曲姑娘所住的地字三号房收拾出来了,还将曲姑娘的东西扔到了后院,这要是让眼前这个主知道了,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少爷,呵呵,您是来找曲姑娘的?”掌柜试探性的问道。 “对。”慕挽城没想到掌柜还记得自己。 “曲姑娘在两天前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向。哈……哈哈……”掌柜尴尬的笑着,然后退后一步,对小二低声的说道:“还不快去吧曲姑娘的东西回归原位。” “是。”小二连忙跑去了楼上。 “她……还没回来么?”慕挽城问道。 “没有,还没有回来。”掌柜笑着回答道,嘴已经裂开了很久,现在笑的脸很疼。 曲浓没有回客栈,那么说…… 她现在还在钟子齐的家,将军府? “我想去房间看看。”慕挽城对着掌柜说道。 其实,按照以前的她,会说‘我能去房间看看嘛?’现在却变成了‘我想去房间看看。’,由询问句变成了肯定句,是慕挽城自己不知道的细小变化。 “当然可以,少爷这边请。”掌柜暗谢自己多亏提前让小二去收拾,要不然现在一定会抓瞎。 慕挽城上了楼梯,来到了地字三号房间。 屋里的陈设,慕挽城没有印象,因为她没有来过这个房间。 没想到这个房间还是真的有些小,自己和身后的四个保镖,再加上最后面的掌柜,站了六个人明显是站不开的。 “你们去门口等我。”慕挽城命令道。 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因为上面有命令不许离开公主半步。 “你们是想挤死我,还想闷死我?这么小的房间我能去哪?”慕挽城当即拉下脸,冷哼道。 保镖见慕挽城生气,也都识趣的退出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间的门关上,让慕挽城一个人呆着。慕挽城没想到现在自己对于权力越来越顺溜了,只要生气拉脸,都会有人买你的账。 慕挽城在屋里转悠,无意中看见了床榻上的枕头下有东西,掀开去看。 那是一张张纸,上面写着一些话。 慕挽城随意看了几个…… “清风,我去吃饭了,如果回来没见到我,请一定要等我。” “清风,我上后院洗衣服去了,如果你回来没看见我,请一定要等我。” “清风,我去集市买鞋底和布料去了,以防走的时候没时间,请一定要等我回来。” “……” 还有很多,都是写给慕挽城的,总结着一句话,就是让慕挽城等她,不要丢下她。 慕挽城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没想到曲浓对自己的情谊是这样的深厚,哪怕是最好的姐妹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在钟子齐的家? 昨天说话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听,估计钟子齐撞到了曲浓,便把曲浓留在了只见家照顾。 可是钟子齐的家,在哪? 慕挽城想着想着有些犯难,她不太认识钟子齐,也不知道钟子齐是谁,只知道钟子齐认识慕敛城,也能在皇宫行走,估计身份不浅。 现在自己身后还有四个‘生人勿进’的保镖,也走不开去寻找钟子齐。 怎么办? 忽然,楼下的叫卖声,传入了慕挽城的耳朵,也转入了慕挽城的脑袋。 慕挽城快速的来到窗前,看见自己正身处二楼,楼下是熙攘的人群,于是计上心来。 纵身一跃。 慕挽城的身影从客栈的二楼,一下子移到了地面上。 路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这个空中飞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慕挽城则是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脚上有些发麻。忍不住暗想,这些日子吃得好穿得好,身体有些发福,而每天的练习礼仪,都没时间练习功夫,从这么矮的地方蹦下,居然会脚麻,看来是缺乏锻炼了。 然后,慕挽城不顾异样的目光投身在了人去群里。 走着走着,慕挽城感觉离那个客栈差不多了,就算那四个保镖找自己估计也的费上一番功夫。 于是便展开了,碰运气大会。 “你好,老伯,请问你认识一家姓钟的么。”慕挽城随便拽住了一个行人老者问道。 “姓钟的,京城有很多姓钟的呢,你找的是哪户姓钟的?”老人没有不理慕挽城,而是反问了一句。 额……慕挽城撇嘴。 自己咋就那么笨,这里是京城,姓钟的当然多了,还问姓钟的人家,简直…… “老伯,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钟子齐的人啊?”慕挽城打算来个瞎猫碰上死耗子,万一这个钟子齐在京城是个名人,那么直接问他的名字,估计会快上很多。 “钟子齐?”老伯开始深思。 “钟子齐?我认识,你忘啦?”另一个人走了过来,也是年纪很大,然后问向老伯。 “啥?”老伯看向另一个老伯,没太明白。 “钟子齐你还不认识么,京城第一才子,振国将军钟传一的二儿子。”后来的老伯,提醒道。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皇上为金凤公主钦点的准驸马啊。”老伯恍然大悟。 慕挽城看着这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畅谈。 第124章 寻找沐清风(八) 世间之事,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慕挽城万万没想到今天出师战捷,就问了一个人,就打听到了钟子齐的下落。 看来自己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真的是好得不得了啊。 不过说真的,这个钟子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模样,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名声。京城第一才子?皇上钦点的准驸马?振国将军的二儿子? 那一个拿出来不是吓人一跳? 怪不得,那天在上书房门口,金凤公主会如此相迎,原来他们俩是准夫妻啊。 慕挽城见那俩老头聊挺欢,也不好再打扰,于是便离开了那里,寻找下个人再问。 又走过了几条街。 不是慕挽城找不到人问路,而是她现在主要是害怕那四个保镖发现自己,所以多走了几条街在做询问,也是为了掩护自己的踪迹。 “你好,请问一下,您知道将军府怎么走吗?”慕挽城见自己离开那个客栈已经好远好远了,这才放心的找了个人询问。 “将军府?哪个将军府?”那被拦住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侧目看去慕挽城一副疑惑的样子。 “就是振国将军府。”慕挽城笑着说道,毕竟有求于人。 “不知道,”那人直接摆手,然后却没有走开,见慕挽城一脸失望的样子,又道:“我不知道,但有个人能知道。” “谁啊。”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 “钱先生。”那人漏出了一副奸诈的嘴脸。 “钱先生?他在哪?”慕挽城没反应过来。 “钱先生你都不知道?那么银先生,你总认识吧。”那人说着便头一扬,一副小人模样。 钱先生?银先生? 这将军府住的还够偏远的,京城居然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你这人怎么脑瓜转的那么慢呢,钱先生你不认识?啊?还有银先生?”那人见慕挽城没有说话,忍不住焦急的用手提示道。 慕挽城顿然觉悟。 这人敢情是在给自己要问路钱啊。 “多钱?”慕挽城白了一眼这个人,问道。 “不多,十两就足。”那人说着用手比划一个十字。 十两? 你再不去抢? “我就是问问振国将军府,你就问我要十两啊,那我要是问皇宫在哪,你还不得给我要一百两?”慕挽城忍不住对着那人翻白眼。 “欸,你还别说,你真懂行情啊。”那人裂嘴一笑,显得更加奸诈。 “我不问了,我去问别人。”慕挽城不吃那一套,转身就走。 “诶,今儿你问也得问,不问也得问。”那人一看慕挽城要走,快速的上前抓住慕挽城的衣袖,组织道。 他明显就是个地痞流氓,见慕挽城穿戴整齐,衣着、布料、和佩戴都不是凡品,便向要在慕挽城的身上搜刮点油水下来。 “松开。”慕挽城停住身子,转头看向那个人,冷着脸说道。 “诶,大爷我今儿就不松,你能把我怎么的?”那人笑呵呵的摇着头,显得十分痞气。 他就是看准这个人不是京城人,要不然怎么会连将军府都不知道在哪?所以他欺负慕挽城,就是欺负她不是本地人。 最主要的是,这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个子也不是很高,最主要的是柔柔弱弱的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再说一遍,松开。”慕挽城这次有些急了。 “不松,你说松,就松啊?你以为你是谁,天王……” 那人正说着来劲,突然感觉手腕一下子疼痛起来,只见自己的手正被这个有钱人抓住向外掰,那生疼的痛楚,瞬间传遍每个神经。 “哎呀,哎呀。” 慕挽城自幼练武,对于这样的小地痞,她可是在古阳城见多了。 “知道本大爷的钱,不好挣吧。”慕挽城一边扭着那个男子的手,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好汉饶命啊。”那个人不断的求饶。 “哼。”慕挽城松开了那个人的手腕,然后顺力将他推了出去。 “哎呀,摔死我了。”那个人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然后抱住被扭的手腕,指着慕挽城放着狠话,说道:“你等着,给爷记住了。” 说完,就跑掉了,没给慕挽城说话的功夫。 慕挽城自是不害怕这个小地痞,先说他打不过自己。更别说自己现在这条命,有人比自己看的还重,所以根本不担心,有人来寻仇。 然后转过身再次要钻入人群。 “公子止步。”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拦住了慕挽城。 慕挽城一愣,以为那个人找人来了,可是一看这是个家丁的男子,估计也不是那个人能请来的。 “公子,这边请。”家丁说着便对慕挽城指路。 慕挽城顺着家丁指向的路而去,只见一辆十分阔气的马车停在了马路一旁,侧面的帷帐正被人翻开。慕挽城自己看去,那是一个男子,一个十分有血气的男子,身上散发着刚毅的气息,明显就是从杀场走过来的人。 “不知道这位仁兄,找在下何事?”慕挽城走上前,站在马车低下,问道。 “你是要去将军府?”那人眉目一挑,一脸的严肃。 “是的。”慕挽城点着头,没有对于那个人的严肃而感到畏惧。毕竟自己没偷没抢的,为何要怕人? “你上将军府,何事?”那人又问。 慕挽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小窗口看向这个男子。 一身的衣着并不比自己身上的差,而且那宽阔的臂弯和那狂暴性的气息让自己觉得,这个马车上的人不是一般人。 慕挽城并没有只看这个人,因为车里还有一个女子,端庄秀气,身后的长发全挽,明显已经是嫁有人夫了。在少妇的怀里还坐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娃,模样很是可爱。 他们应该是知道将军府的。 “我是钟子齐的同窗,此次来进京,就是想拜访一二。”慕挽城语气温和了起来。 车上的钟子骥开始打量车下的少年。 本来钟子骥今天是陪自己的夫人去上香去了,正好回来的时候,碰见了路上这个少年和那个地痞的对话。听着地痞的话,钟子骥是越来越生气。 按照钟子骥的脾气定会下车削那个地痞,可是没想到这个少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有些身手。不仅没吃亏,还给地痞打跑了,顿时心生好感。 可是少年要去的是自己的家,将军府。便忍不住要问问是何事。 看这个少年的穿戴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拥有的,看起来家境也是不错的。只不过钟子齐的同窗都是京城人,鲜有外地,再说外地的来到京城,读了那么多年书也是会知道京城的大小地方的。 不过要说钟子齐的那个先生的确是个老古董。 建学院,非要在京郊地方,那里人烟稀少,荒凉不堪,却被他说成了天地仙境。不过他的学子却是遍布天下各个地方,连朝廷的许多文官都是出自他的手下。 估计是上学没时间来京城里面玩,所以对京城不知道。 “上马车吧,我带你去。”钟子骥是个简单人,一般被他认定的,他都不会再去怀疑什么。 “额……”这会是慕挽城愣住了。 “怎么怕我要你十两银子?”钟子骥见慕挽城没动作,然后忍不住拿出那个地痞的话,说道。 慕挽城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却无意中发现前方不远处,四个面熟的面孔正在张牙舞爪的在人群中翻找着什么,慕挽城一下子冷汗全出。 “哈哈,仁兄玩笑了。”慕挽城干笑了两下,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上,慕挽城感觉到很拘谨。 因为在钟子骥的注视下,除了冰冷,还有一股磨刀霍霍的感觉。任谁也不会坐在这个马车上好受。 钟子骥首座,左边是慕挽城,右边是那个少妇和小孩。 “还不知仁兄姓名,在下……”慕挽城想打破这个气氛,本来是想问这个人姓名,可是自己也要先报出身家来。 只不过这……自己是该跟他说,自己教慕挽城,还是沐清风? 说叫慕挽城,估计一定会穿帮,不穿帮也会被这个人抓起来,说自己亵渎公主之类的。 说叫沐清风,虽然没什么事会发生,可是荣亲王已经再三叮嘱,‘沐清风’已经死了,世间没有人再叫‘沐清风’。 “我叫钟子骥,钟子齐的兄长。”钟子骥没有听清慕挽城的后面,倒是很畅快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钟子骥?钟子齐?兄弟俩?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巧?自己记得今天没有烧香拜佛啊,怎么什么事情好像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这么有没有?” “没有。” “那边看看,不能让她跑了。” “是。” “……” 车在行走,可是这些话却在马车后传来,看似没什么,可是对于慕挽城来说就像是催命符一般的可怕。这要是被抓到了,估计自己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更别说去看曲浓了。 慕挽城忍不住翻开帷帐,小心翼翼的看去后面,只见那四个‘生人勿进’的保镖,正在大肆翻找。 “还不知这位公子姓名?”钟子骥见自己报完姓名,这个少年就没话,然不住问道。 是啊,我还没说名字。 慕挽城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好。 “叫我清……风吧。哈哈。”慕挽城放下帷帐,转过身说道。最终是想不出别的名字,只能把‘沐清风’的‘沐’去掉。 “清风,嗯,很别致的名字。”钟子骥赞扬了一句说道。 “呵呵,”慕挽城随之迎合。 “娘,驴,小驴。”这时候那个孩子说话了,也许是咬字不清楚,把鱼说成了‘驴’。 “那是鱼,小鱼。”妇人耐心的教着孩子。 “鱼,小……鱼?”孩子倒是很听话,随着妇人的话,说了起来。 慕挽城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那样的听话,然后弯下身,伸出手在小脸蛋上摸了一摸。 这个小孩看起来大约两岁左右,长相跟首座的男子很像,眼睛倒是像母亲,看来这是一家三口。没想到那么严肃的钟子骥,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小孩有些面生慕挽城,忍不住忘妇人的怀里缩了缩。 “你叫什么名字啊。”慕挽城微笑着问道。 小孩没说话,倒是妇人说话了,“告诉叔叔,我们叫源哥,大名叫钟宗源。” “鱼,小驴。”小孩这次倒是没听妇人的话,而是直着慕挽城腰间的佩玉,念其了‘鱼’和‘驴’。 第125章 寻找沐清风(九) 钟子骥一直在看着慕挽城的一举一动。 当然也看见自己儿子所指向的东西,正是这个少年腰间的佩玉。 那是一个白色羊脂玉雕刻成的双鱼游荷的佩玉,做工精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羊脂玉本就是难得的玉料,更别说那雕刻出来栩栩如生的双鱼图案。 慕挽城当然也知道这个孩子在看自己腰间的佩玉。 “喜欢吗?叔叔送给你好不好?”慕挽城说着当即把佩玉从腰间拿了下来,递给了这个孩子。 孩子一见那个东西要送个自己,想要伸手去拿,可是又有些害怕慕挽城的面生,有些犹犹豫豫的噘着嘴,并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发出求救的信号。 妇人也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儿子要别人的东西,可是孩子却又想要,让她忍不住去看钟子骥。 “你这玉很名贵,我们收不得。”钟子骥问向慕挽城,语句里看不出是什么色彩。 慕挽城有些为难,钟子骥是将军府的大公子。如果自己说这个玉很贵,那么就是说自己在炫耀什么,或者是给将军府送礼。如果自己说不是很贵,那么就说自己拿着一个便宜的东西送给将军府的嫡孙,显得有些不拿将军府重视。 “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我们这个小君子很喜欢这个佩玉,再说贵与不贵,都只是世俗的看法而已,玉只有在赏他的人手里,才有价值。”慕挽城说着便将佩玉送到了孩子的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 她不是要献媚什么,也不是说这个玉不是自己,自己送人不心疼。 而是说,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孩,看起来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简单易懂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别话。 小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笑开了花,对慕挽城也没有防备。 “这……”妇人看着孩子手里的玉,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也是出身名家,看得出这个玉的珍贵。 “那就谢谢清风了。”钟子骥说着就对慕挽城抱拳感谢。 一路上,一车人不再那么尴尬。 慕挽城被安排在了大厅,等候着下人去找钟子齐来。 将军府的大厅果然是不一般。 它不似平常贵族家里的显贵,也不似王爷家那样的大气,而是一份军容的严肃,和那杀戮气息的冰冷。让慕挽城在这个初秋感觉到寒意。 “喝茶。”钟子骥坐在慕挽城的对面,端着茶水,让着慕挽城。 “嗯。”慕挽城点了下头。 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微微的抿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可是,慕挽城不能吐,吐了也太失礼节了。应是硬着头皮喝下去的,不禁暗想,这哪里是茶水,简直比自己喝的药还苦。 额…… 好像自己以前也喝过这样的茶水,是在? 尹弗渊的家。 自己喝过很多的茶水,在荣王府的茶叶也是微苦的,而不是这样苦的跟黄莲似得。为什么这个将军府和尹弗渊家里的茶,就那么的苦,那么的难以下咽呢? 钟子骥看得出慕挽城喝茶后那微微皱眉的表情。 “喝不惯吧。”钟子骥温和的问道。 “还好,还好。”慕挽城保持微笑的迎合了一句,然不住咽了下口水,可是口水也掺杂着刚刚那茶水的苦味,一时间慕挽城忍不住清咳了一下。 “一般人都喝不惯将军府的茶,你没吐,也算是很有忍耐力了。”钟子骥笑着点着头,对于喝不惯自家茶的慕挽城,很是满意。 以前别人也来做客将军府,喝茶的时候,状态百出。 有吐的,有哭的,有快速漱口的,有直接蹦脚的,能喝下去的还真少。 以至于很多人来到将军府不知自带茶叶,就是不说自己不渴。反正是喝过将军府的茶,一般人都说死不喝第二次。 “给客人,换些清淡的花茶吧。”钟子骥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是。” “不用,不用,我不是很渴。”慕挽城不想麻烦,而且也很恐惧第二次苦味来袭。 “将军府的茶是很苦,但是对人身体有好处,一是提神,二是败火,三是清胃。很多人不理解,以为我们故意整人,却不知我们是将最好的茶叶拿出来给你们喝。”钟子骥解释道,也说出了这些年收到的埋怨。 “是我们不懂情理了。”慕挽城自然也带着所有人,说着好话。毕竟她刚刚也是这么想的,拿那么苦的茶给自己喝,这不整人么。 “这个茶叶很难得的,世人都只知其苦涩,却不知其内涵。以至于这个茶路很窄,目前也只有西部锡水族能种出这个茶叶,但是却鲜少有人买,以至于千金难求。”钟子骥说着茶路,忍不住感慨。 慕挽城这才知道,这个茶叶是这样的珍贵。 当时的慕挽城以为在尹弗渊家喝的茶,那样的苦涩,跟今天的一样味道。是因为尹弗渊家里很穷,只能拿得出那粗茶末了来找带自己,却不想这个茶是这样的珍贵。 “这个茶树,不得全阴,不得全阳,不得多雨,不得干旱,要种在半山之中,与黄石相伴。看似娇贵不堪,在遇大风时,只有连根拔起,没有弯折。品格坚韧,让人敬佩,是我们军人中向往的品质。”这时一个五十左右中年男子岁走了过来,伴随着钟子骥的话说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体硬朗的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强者的气息,还有那杀戮很重的煞气,尤其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巨鹰一般,冰冷锐气。 他就是振国将军,钟传一。 “父亲。”钟子骥连忙起身行礼。 父亲? 慕挽城一愣,立马猜出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 “钟将军。”慕挽城也站了起来,对着钟传一行礼。 钟传一一愣,一般晚辈书生都是叫自己钟伯父,或者钟前辈,只有宫里有职位,或者部队的人叫自己钟将军。 看这个少年,大约十七八的模样,很是鲜嫩,估计是有些紧张吧。 “不必拘谨,坐下吧。”钟传一来到首座坐下,然后示意慕挽城也坐下,然后问道:“听说你是子齐的同窗?” “额,是。”慕挽城点了点头。 “你很年轻嘛,多大了。”钟传一问道,他感觉声音温和,可是别人听来声音却是有些威严。 “快十八了。”慕挽城特意报大了一岁说。 “很年轻啊,这么年轻就是我们子齐的同窗,看来你的文学造诣也很深嘛。”钟传一赞扬道。 “呵呵,谢谢钟将军夸奖。”慕挽城干笑了一下,感谢道。 这样的气氛,慕挽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因为这感觉根本不是做客来了,而是受审来了。仿佛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过,被抓来审问罪过来了。浑身上下都觉得很不对劲,不由的埋怨起迟迟不来的钟子齐。 “父亲,大哥。”钟子齐这时从门口走来,走进大厅,对着首座的钟传一和旁边的钟子骥做礼。 “好了,你的小朋友等你多时了。”钟传一指着慕挽城对钟子齐说道。 钟子齐本来是在写文章,却被传告说有自己的同窗来将军府做客,让自己来招待。自己还问了一下,来人说不知道自己同窗叫什么。 自己想了一下,自己那些同窗,府里人都是认识的。这个不认识的谁呢? 钟子齐侧头打量起来找自己的‘同窗’。 熟悉,好熟悉。 钟子齐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挽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钟子齐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弄得屋里面欺负有些严肃的尴尬。 “哈哈,钟兄,不记得在下了么?昨日才见的。”慕挽城提醒道。 “昨日,你……”钟子齐对于换了男装的慕挽城有些不敢认,毕竟变化太大了,让他一直的嘴边说不出来,然后不断的翻阅昨天的记忆…… 不是吧! “安……安和……”钟子齐指着慕挽城,不敢认。 “钟兄,呵呵,想起来了吧。”慕挽城快速打断钟子齐的话,因为她不想让钟子齐暴漏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很华丽,但是确实不是那么如人意的。 钟子齐想起来了,完全的想起来了。 他知道慕挽城不想让自己说出她的身份,可是她身为公主,不能没有礼仪啊。听说是大哥在街上拉回来的,就是身后连个人伺候都没有,这样很危险的。 最主要的是,要是别人知道她来将军府,将军府没有好好招待,估计在朝廷也是混不下去了。 “在下钟子齐,参见安和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钟子齐没有理会慕挽城的眼神,而是自作主张的对着慕挽城行了大礼。 慕挽城的心,瞬间崩溃。 钟传一和钟子骥一下子坐不住了,都快速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钟子齐行礼和说的话,惊讶的合不拢嘴,忍不住在慕挽城身上打量。 “子齐,你……”钟传一试探的问道。 安和公主,是皇上新封的公主,地位同金凤公主一样。 然而自己却没见过,因为还没有到正是的册封,不过圣旨已经下了,就差日子了。也就是说她的身份先是在金贵无比,现在她来到自己的将军府,那么说…… “父亲,她就是安和公主,荣亲王的遗珠,慕挽城。”钟子齐对钟传一说明。 钟子齐的话,钟传一没有必要怀疑。 钟子骥更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一路上,自己不断的对这个慕挽城施压,是想看看她的底细,没想到她是女的,还是当今的安和公主。 “老臣参加公主,公主千岁。”钟传一是振国将军,身份不比一般所以不用跪,只需做礼便好。 “微臣钟子骥,参加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钟子骥也随着半跪下去参拜。 慕挽城就是怕麻烦,所以才不想让钟子齐说出自己的身份,本来打算让钟子齐秘密的安排自己去见曲浓,现在可好,弄得人尽皆知。 “钟将军,快起来,我本来不想说的,就是怕你们多礼。”慕挽城连忙上前搀扶钟传一。 第126章 寻找沐清风(十) 钟传一被慕挽城扶起,钟子骥和钟子齐也都随之起身。 “是老朽眼拙,识不得珍珠在眼前啊。”钟传一摇着头,说着歉意的话。 这当然不怪钟传一,因为慕挽城的身份虽然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可是她的长相却还没有揭开面纱,因为还没有祭天,也没有正是的册封。 “钟将军说笑了,是我不想……”慕挽城解释道。 “来人快看茶。”钟传一命令两侧的丫鬟,然后将慕挽城请到了首座坐下,道:“今日,公主大驾光临,将军府蓬荜生辉啊。” “额,呵呵。”慕挽城本来想说自己那杯茶还没喝完,不用看茶。可是却被钟传一的话说的有些不太好意思,只能尴尬的笑着。 丫鬟倒是速度快,将茶端了上来。 “公主请用茶。”丫鬟将茶端了过来,恭敬的说道,还忍不住偷看了两眼。 “嗯。”慕挽城本来想说‘谢谢’,可是梅姑的面孔立马出现在了只见脑海,硬是将‘谢谢’两个字憋回去了。 端起茶水,慕挽城犹豫刚刚太过紧张,直接喝了一大口。 噗。 慕挽城一下子将茶水吐了出来。 不说好的要给自己换清淡的花茶么?怎么还是这个苦茶?慕挽城忍不住的去看端茶来的丫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想着,你丫的不是要害我吧。 “公主。” “公主……” “公主……” 钟传一、钟子骥和钟子齐,三人都忍不住快速的去关心慕挽城。 毕竟慕挽城的身份不一般,这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将军府一定会祸随而至。 “公主没事吧。”钟传一问道,可是慕挽城只顾着嘴里的苦味,没有时间去回答钟传一的话。钟传一快速回头,严肃的道:“谁看得茶?” “公主恕罪,老爷恕罪。”刚刚那个端茶而来的丫鬟,快速的走出来跪在地上,磕起头。 她只是沏了一杯贵客的茶,没想到这个公主会吐。 “你是怎么做事的。”钟传一厉声问道。 慕挽城将茶水吐掉后,就不断的用手闪着嘴,可是满腔的苦味久久不散去。真的觉得自己喝的不是茶水,而是黄莲水。 “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丫鬟不断磕头,磕的眼睛都花了。 “没事,没事,就是茶苦了点,不关她的事。”慕挽城摆着手,为丫鬟解释道。 “谢谢公主,谢谢公主……”丫鬟感谢的快哭了起来。 “还不下去。”钟传一见慕挽城没有责怪,便示意丫鬟下去。 “是我无福消受了。”慕挽城想着自己倒霉,然不住的自笑了一下。 忽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暴漏,估计荣王府一会儿就会来接自己,那么自己应该抓紧时间。要不然今日将会与曲浓错过,估计下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今日来是找钟二公子的。”慕挽城没有等钟传一问,就说出了目的。 “哦?”钟传一知道慕挽城是来找钟子齐的,因为一开始她就是这么说的,可是钟子齐是金凤公主的准驸马,慕挽城虽然也是公主,却穿成这样见钟子齐,传出去会不会不好? “父亲,公主是来找她的一个朋友的,并非直接找我有事。”钟子齐看出父亲的顾虑,帮忙解释道。 “嗯,没错,钟二公子无意间救下了我的一个好友,据说现在还在将军府,所以……”慕挽城说到这,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钟子齐。 “哦,那快去吧。”钟传一没有再问,示意钟子齐给慕挽城带路。 钟传一不是傻子,钟子齐带回一个女子,他身为一家之主怎会不知道。以为是钟子齐看上了那个女子,带回来玩玩,只要无伤大雅,不让皇宫里头知道,一切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慕挽城来找这个女子,看来是有事,只不过自己不好问。 但是,可以通过这件事拉拢自己的地位,也能与荣王府拉近距离,何乐而不为呢? “是,父亲。”钟子齐对着钟传一行礼,然后带着慕挽城离开。 钟子骥在大厅里,一句话没说。 他听着慕挽城和钟子齐还有父亲的对话,想着事情的条理性。 知道慕挽城是来找曲浓的,只是没想到曲浓居然认识这么贵不可攀的人。曲浓是撞到了钟子齐的车,来到将军府的。可是这个公主怎么会跟钟子齐认识呢? 她怎么知道曲浓在将军府? 估计是钟子齐去荣王府找她了,但是她一个公主怎么会穿着成这样的男子装束来找曲浓,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她明显是在躲避什么,而且也没有及时告诉自己她的身份。 很乱啊,这个公主秘密很多。 在去往紫兰苑的路上。 “公主是否在还怪罪在下?”钟子齐打破了宁静,问道慕挽城。 “没。”慕挽城摇了摇头。 “我是怕……”钟子齐说道这停下了脚步,有些纠结于语言上的句子。 慕挽城真是没用责怪钟子齐的揭穿,毕竟谁都害怕自己的身份,万一出了差错,自己没什么,可是却会给将军府带来不好的名声,和影响。 “真的没有。”慕挽城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钟子齐认真的说道。 “谢谢公主体谅。”钟子齐见慕挽城说的诚恳,也不好在说什么,便对着抱了一下拳。 “我们走吧。”慕挽城没有钟子齐带路,也不知道往哪走,于是对钟子齐温和的说道,想让他带路。 “嗯,公主请。”钟子齐作出请的姿势,然后带路。 其实钟子齐还想问一件最想问的事情。 就是昨天自己问曲浓认不认识慕挽城的时候,曲浓的反应。很明显是慕挽城认识曲浓,而曲浓不认识慕挽城,这一点让钟子齐多心。 一路上二人没有再说别的话。 曲浓依旧是坐在院子里,因为她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安心。微风划过脸庞,吹起她那青丝长发,让她很舒适,更是想起将这清风比喻成那个‘清风’。 慕挽城最终来到紫兰苑。 别过柳枝,看到坐在石阶上的曲浓,是那样的单薄。 “曲姑娘。”钟子齐先开了口,唤起了曲浓。 曲浓知道是钟子齐来了,连忙站起身姿去迎接钟子齐。可是她的身体在转向钟子齐的那一刻,停住了,因为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最思念的人,就站在那里。 “曲浓。”慕挽城对着曲浓,轻唤了一声。 曲浓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下。由于过度飞用力,让那白皙的手背快速飞上了两个由白变红的花瓣。 很疼。 这样的疼,让曲浓感到了值得,也是这样的疼,让曲浓觉得甜蜜。 没有说话,曲浓没有说话。 她以为自己会见到沐清风的时候,会有很多话说,其实自己也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当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曲浓竟无语凝噎。 慕挽城见曲浓的眼睛红了起来,自己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走上前去,拉住曲浓的手,慕挽城用着最温柔的话语,问道:“这些日子,过的好吗?” 曲浓摇着头,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曲浓不想骗慕挽城,因为她过的真的不好,每一天,每一夜都是在担惊受怕下度过,怕自己出去的时候,慕挽城回来找自己不见而离开。更怕在某一个夜晚,慕挽城的生命会终结。 “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慕挽城抹去了曲浓的泪水,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泪水也留下了。 曲浓却在慕挽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扑通跪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慕挽城没明白曲浓的意思,连忙搀扶。 可是曲浓却推开了慕挽城的手,因为她觉得自己有罪,而且罪孽深重。 “对不起,清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曲浓此时已经哭出了声音,而且越演越烈,最后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们有话慢慢说。”慕挽城想要拉起曲浓,曲浓又一次推开了自己。 “我……我把封婉音留……留在了坏人的手里,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曲浓一边抽啼一边诉说着。 封婉音?什么封婉音? 难道说,封婉音……来京城了? “婉音?”慕挽城皱着眉,没有听清楚曲浓的话,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说婉音来京城了?你见到婉音了?” “嗯。”曲浓哭着抹去泪水,然后哽咽了两声,深舒一口气道:“那日我在客栈修鞋,听见楼下杂吵,本来是打算看下热闹,却没想到在那看见了婉音。” “那婉音呢?”慕挽城最想知道婉音现在在哪。 “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带着你的画像在京城打听着你的下落,可是却无意碰到了周仕鹏,周仕鹏说婉音撞坏了他,就将婉音抓了起来,要婉音赔钱一千两才放过她,还说三日期限,过期不换。”曲浓说出了事情的原尾。 婉音在是来京城,找自己? 慕挽城听着曲浓的话,感觉到了封婉音的艰苦,她没出过远门,真不知道古阳城到京城这么远的路程,她一个姑娘家是怎么走到了。 可是…… 那个周仕鹏是谁? “婉音被抓走了?被谁抓走了?”慕挽城再次问道。 “周仕鹏。”曲浓再次抹去泪水,回答道。 钟子齐在一旁看着二人,感觉到了悲欢离合的场景,不由得为二人的情谊打动。 见曲浓现在哭的杂乱,说的话不清楚,便走上前对慕挽城说道:“周仕鹏,就是当朝刑部侍郎,周志良大人是大公子。” 慕挽城细细的记录在了心里。 可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周仕鹏要抓封婉音,难道就以为撞了他? “你先起来。”慕挽城拉起曲浓。 “钟公子昨日慷慨解囊,拿出一千两银子去周家赎人,可是周家说没有封婉音这个人。”曲浓将最担心的问题说了出来,心里觉得好受了,可是却在恐惧着慕挽城的暴风雨。 “哦?”慕挽城看向钟子齐,问道:“是你去的?” “不是,是我让家丁去的,家丁回来说,没有见到封姑娘,周府否认存在这个人。”钟子齐说着有些歉意,毕竟不是自己亲自去。 第127章 曲浓回归慕挽城 “谢谢钟公子。”慕挽城感谢着钟子齐。 因为钟子齐真的是帮助自己很大。 不说是钟子齐撞到了曲浓,而是说这样的巧遇,让钟子齐找到了自己,告诉曲浓的伤势,自己才壮了胆子跟荣亲王说出来。而自己出来见到了曲浓,才得知了封婉音的事。 一切都是注定的。 比如那天,自己生病第一天就觉得心慌想出来,遇见钟子齐,如果没出来,眉宇间钟子齐,真的不敢想象封婉音以后的结局。 当然这一切不知道老天爷帮忙,还有钟子齐那颗善心。 “公主谬赞了。”钟子齐有些不敢当。 公主? 曲浓被钟子齐叫慕挽城的称呼,感到诧异。 “公主,二少爷,荣亲王来了,说要接公主回府。”一个丫鬟走来对着慕挽城和钟子齐福身,说道。 钟子齐没想到,荣王府对这个慕挽城还很关心,居然亲自来访接慕挽城回家。 可是,慕挽城却觉得一阵害怕,她没想到自己荣亲王居然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在将军府,可是一切还没来得及说明白。 曲浓怎么办? 封婉音怎么办? 慕挽城心一横,反正是该淹死的,烧不死,该来的总会来。 “曲浓,你跟我一起走。”慕挽城随着丫鬟向将军府大厅走去。 荣亲王站在大厅里没有坐下,因为他心里焦虑,根本就坐不下。看着钟传一那审查的模样,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是在大厅里溜达,跟钟传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荣亲王,万福。”钟子齐先走了进来,对荣亲王做礼。 “快起来,子齐。”荣亲王拉起钟子齐,很是热情。因为荣亲王对钟子齐的印象很好,还一度想要将慕初城嫁给钟子齐,可是却被皇宫里那个捷足先登了。 “谢王爷。”钟子齐起身,然后站到了一旁。 “父亲。”慕挽城走了进来,对着荣亲王福礼。 “呵呵,玩够了没?居然甩下护卫,单独跑出来玩,多危险。”荣亲王看着慕挽城和蔼的说道。 当然这是在外人的眼里。 在慕挽城的眼里,她分明看见了荣亲王那怒火中烧的模样,要不是有外人在,估计自己这会儿指不定啥样了。 “父亲,对不起,他们太过于保护了,连看个镯子,买个头钗,都得将老板哄走,不让他接近我。要知道没有给钱,我也不能拿着就走啊。”慕挽城撒着娇,配合着荣亲王的表演。 “那也不能太放肆了啊。听说多亏子骥把你拉回将军府,万一出危险,我怎么跟你娘交代?”荣亲王说道,却明显的是在威胁慕挽城。 “没有事儿的,我就是逛逛。”慕挽城微微一笑,说道。 “以后不许了。”荣亲王说道,却是另一层含义。 “我们回去吧,你娘还等着你吃饭呢。”荣亲王对着慕挽城说道,然后转过身对着钟传一,又道:“钟将军,小女多有叨扰,麻烦你了。” “王爷哪里的话,公主驾到,将军府蓬荜生辉啊。”钟传一恭维着。 “那我们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荣亲王说道。 “请。” “请。” 慕挽城跟随着荣亲王上了马车,一路上,无话。 曲浓依旧留在了将军府,没有跟随而去。 曲浓跟慕挽城在刚刚去大厅的路上,就被慕挽城支开了,因为慕挽城已经小声的告诉曲浓让她收拾好东西,等自己接她。 荣王府,书房。 啪。 响亮的掴脸声,在书房传开。 慕挽城明显感到自己的视线一阵旋转,紧接着是左脸一阵酥麻,再次定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左脸生疼,嘴角缓缓的流出了液体。 没有眼泪,慕挽城不想流眼泪,尽管脸很疼。 她站了起来,对上荣亲王的眼睛,没有屈服,也没有反抗,而是平稳如初。 “我让你出去,是对你的信任,你却拿我的信任当成你的逃跑的资本?”荣亲王怒不可揭的指着慕挽城的脸,吼道。 “我没逃跑,要逃跑也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在将军府找到我。”慕挽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躲开护卫,”荣亲王背着手在书房踱步,然后停了下来,指着慕挽城的鼻子问道:“你跟钟传一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我们没关系,我只认识钟子齐,认识钟子齐也是因为二哥慕敛城的关系。”慕挽城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跑去将军府?”荣亲王反问。 “因为我想要个丫鬟。”慕挽城回答简练。 “丫鬟,怎么荣亲王的丫鬟伺候的没有将军府好,是怎么的?”荣亲王被慕挽城的话差点气背气。 “不是,是因为将军府的钟子齐无意中救了我在古阳城的……丫鬟,我想接她来荣王府伺候我,她是我花五十两买来的丫鬟,我什么的习惯她都知道,而且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忠心的人在身边而已。”慕挽城认真的说道。 “不行。”荣亲王直接否决。 “为什么不行,我知道你不能害我,但是我不保证去皇宫里,没人害我,更不保证和亲后去那个国家,没人害我。到时候我连个饭菜茶水都不敢吃不敢喝的,还怎么能活到止战的时间?”慕挽城眨了眨眼睛,委屈的说道。 “那她都知道什么?”荣亲王问道,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本来也不知道。我是来到荣亲王才知道,我是您的女儿。”慕挽城说道,而且是实话。 “你跟将军府……没关系?”荣亲王再次问道。 “没关系,要是有关系,我还能被您牵制住?”慕挽城叹了口气说道。 “她叫什么名字,我去派人寻来。”荣亲王说道。 慕挽城知道荣亲王的意思,也是想让人去查曲浓的底子,如果不过关,曲浓很可能就被杀了。当然慕挽城不怕荣亲王查,因为曲浓什么都不知道。 “曲浓。” 夜,很深。 慕挽城谴下去了所有的丫鬟,就留了曲浓一个人。 其实,这一点慕挽城对荣亲王印象很好,只要是不违反荣亲王禁忌的,荣亲王都会为慕挽城办理,就好比今,虽然自己挨了一下打,可是能让曲浓留在自己身边,就是值得的。 “看什么呢,还不脱衣服?”慕挽城一边自己脱着衣服,一边催促着傻站在那里曲浓。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曲浓此时脸上有些微红和娇羞,因为这真的是曲浓第一次看见慕挽城的身体,而且是一丝不挂。 “看什么看,我有的你都有,快脱衣服,水凉了就不好了。”慕挽城被曲浓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假意的绷着脸,说道。 “嗯。”曲浓倒是听话,然后一件件退掉衣衫,也漏出了那娇嫩傲人的胴体。 二人面对面躺在大木桶里,泡着花瓣澡。 “以前只有花魁和第一次当红倌人的人,才能泡花瓣澡。以至于看见澡盆里有花瓣都会感激到害怕,害怕我就是下一个红倌人。”曲浓波动中花瓣,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心里微酸。 “傻丫头,你当是青楼呢,这可是荣王府,以后天天都能洗花瓣澡,没人会逼你干你不喜欢的事情。”慕挽城撩起水波,洒在了曲浓的脸上。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他们为什么叫你公主?”曲浓最终问出了,问题。 因为今天白天,慕挽城让自己收拾好东西等自己,说会有人来接自己。果不其然的是慕挽城走了以后,真的有人来接自己。 自己告别了钟子齐就离开了。 可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来到了荣王府,而荣王府所有人都叫沐清风为公主? “因为我就是公主,我现在不叫沐清风了,以后你也不许再提这个名字,我叫慕挽城,是荣亲王的女儿,也是皇上亲赐的公主,安和公主。你呢,就是我这个公主身边最贴身的丫鬟,曲浓。”慕挽城一边说着,一边洗着手臂。 “哦。”曲浓应了声。 “怎么委屈啊,你放心明面上你是丫鬟,背地里我们还是姐妹。”慕挽城弯起嘴角,笑着说道。 她也不想让曲浓成为丫鬟,不想让曲浓委屈,可是曲浓留在自己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当然如果她不想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会想办法把她送走,当然不是现在。 “不是,我很满意,只不过不是很适应。”曲浓连忙摆手。 她对于慕挽城是爱慕的,只要留在慕挽城身边,别说是丫鬟了,哪怕是一条狗,估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没事,慢慢适应,要是以后有心仪的人,我就把你嫁出去,估计在我这个公主身边,你嫁的人应该不会太差。”慕挽城咧着嘴,开始胡思乱想。 “我不嫁,我要留在你身边。”曲浓连忙接话,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就要嫁人了似的。 “不嫁,留在我身边当老姑娘啊。”慕挽城白了一眼曲浓,假意嗔怒。 “不说这个了,婉音妹妹那边,你怎么办?”曲浓不想在议论那个话题,然后插入别的话。 “婉音……”慕挽城叹了口气,不是她不想去救封婉音,而是自己现在真的是自身难保了,因为自己这次出去逃避护卫,下次再出去估计没可能了。 曲浓没说话,而是认真的看着慕挽城。 “我明天一定会救出婉音的。”慕挽城给自己了一个定心丸。 “明天,就第四天了,真希望婉音妹妹,没事。”曲浓作出祈祷的模样,心里也不断祈祷封婉音平安。 “不会的,婉音会吉人天相的。”慕挽城安慰着曲浓,也安慰着自己。 曲浓现在心很乱,因为在来到慕挽城是身边的时候,荣亲王找过自己说话,而且说话的内容是不允许自己告诉慕挽城的。 否则,不仅自己死,而且慕挽城也会死。 她不想背着慕挽城隐藏什么,可是这件事,她真的要对慕挽城隐藏了,只希望事发的那一天,慕挽城不要责怪自己的隐瞒,因为自己也是有苦衷的。 第128章 封婉音的呢喃 夜,一样的夜,没有区别。 “不要再等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到了亥时,你那个姐姐再不来赎你,你一辈子就是我周仕鹏的人了。”周仕鹏坐在屋里的桌前,抿着茶,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味道。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是你的人。”封婉音坐在床上咬着嘴唇,甚至咬出了血腥味。 “别下论那么早,你死,我是拦不住,但是你死也是我周仕鹏的女人,”周仕鹏看着封婉音那个样子,是越看越来气,当即皱紧眉头,道:“你现在就是我周仕鹏的女人,你死不死都是我周仕鹏的女人。” 其实,早在两天之前,周仕鹏知道将军府来寻封婉音。 可是他早就命人不许透露封婉音的存在,主要是为了防止那个叫曲什么的女子来赎封婉音。可是,没想到来赎封婉音的居然不是那个女的,而是将军府的人。 这样子让周仕鹏一下子感觉不好,毕竟将军府非比寻常,不是自己这个刑部侍郎老爹能得罪的起的。所以周仕鹏更加想把封婉音藏起来,甚至抱有藏尸灭迹的冲动。 只是他没想到,封婉音居然是跟将军府有瓜葛。 “你用你那肮脏的手段得到的是我的身体,而不是我封婉音的心,所以就算你再强迫我一百次,一千次,我终究是我,封婉音,而不是你周仕鹏的女人,永远不是。”封婉音眼睛越来越死寂,仿佛这一刻她就是一个死人。 “那么我周仕鹏就等你死后,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可上我周仕鹏的名字,我让你死,也不瞑目。”周仕鹏冷哼一声,面露凶光。 叮。 “亥时已过,小心火烛。”外面传来了走夜人的敲锣声和高喊声。 在这个高呼后,封婉音的最后一颗希望也扑灭了。 看来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见到父母和哥哥了,更别说心底最深的那个人。封婉音想要了解生命,可是却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没有告别就离开,不甘心没有见面就分离。 她知道曲浓筹不出那么的钱,可是曲姐姐为什么不来看看自己呢? 哪怕曲浓进来看自己一眼就走,自己也即便是死了,看的最后一眼也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周仕鹏那犹如修罗的憎恶嘴脸。 曲姐姐,你为什么不来? 爹,娘,哥哥,你们为什么不来? 清风哥哥,你在哪? 谁来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封婉音此时的泪,早已悄然落下,可是在那毫无生机的瞳孔里,流出泪水,就像是一个会哭的瓷娃娃一样,看起来有些惊悚和怜悯。 “哈,哈哈,好好好。”周仕鹏听见这个敲锣报点的声音,心里喜悦的不行。 周仕鹏真就怕这个节骨眼上,出点什么意外。 听见了报点声,心里算是踏实多了。毕竟三天之约已经过去了,就算那个姓曲的女子带钱来赎人,自己也可以不用将封婉音还回去。甚至就算是将军府来人赎人,封婉音也都是自己的人了,三天的时间都过了,没人能说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转身往回走了。 看着坐在床上那个已经彻底属于自己的美娇娘,周仕鹏心里瞬间愉悦。 “娘子,你现在已经是我周府的人了,”周仕鹏站了起来,笑着来到封婉音的面前,用扇子挑起封婉音那稚嫩的下颚,道:“我不会亏待你的,啊。哈哈哈……” 封婉音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样吧,我周仕鹏说到做到,我们明日就成亲,给你一个形式,你以后就是我周仕鹏的小妾了,尽管我周仕鹏以后会有夫人,还有其他的小妾,但是我还是会最疼你的。”周仕鹏说着向封婉音抛了一个媚眼。 “我是不会嫁给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的。”封婉音轻启那被咬破的嘴唇,淡淡的说道。 “你不嫁我,你还以为别人男人能要你这残花败柳么?”周仕鹏上前就掐住这个顽固不化的封婉音,皱紧眉头质问道。 “我,不,会,嫁,给,你。”封婉音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你不是不愿意嫁给我这个畜生么?那你就嫁给一条狗好了。”周仕鹏指着封婉音气的发抖,他就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女人。 周仕鹏真就不知道像封婉音这样的跟牛一样扭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永远不知道变通。以前自己接触的女子多得是,但大多都被自己征服,就算有的没有真心跟自己好,却也会假装顺从的讨好自己。 这个封婉音倒是为什么自己对她这么好,她就还这么顽固。 是不是要找到封婉音的的就范,她就会顺从? 周仕鹏一把甩开跟死人一样的封婉音,在原地踱步,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打算找到封婉音的软肋,胁迫她顺从自己。 封婉音被周仕鹏说道了自己痛楚。 自己现在是个不洁的人,谁还会要我? 清风哥哥…… 封婉音现在眼前全部都是沐清风的影子,却不知道她自己的过度忧虑和伤心,导致她的精神上出了些问题,这也成为了一辈子的毛病。因为那时候没人懂,封婉音得的是忧郁症。 “清风哥哥,清风哥哥……”封婉音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什么清风哥哥?”周仕鹏被封婉音的动作吓一跳,看见站起来的封婉音,跟刚才判若两人,满脸的喜悦之色,宛如花开。 “清风哥哥,你你来看我了。”封婉音看着面前那个一袭布衣的少年,犹如那个午后,沐清风来自家做客的那一天。 周仕鹏看着封婉音对着空气在那说话,忍不住的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发现封婉音居然还在那说话没有停顿。 “清风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你也不要我了啊,”封婉音看着面前的少年,一直对自己笑不说话。便哭诉起来。 封婉音说着说着眼睛不断的流眼泪,却不知道这些天的眼泪流的太多,此时留下的眼泪竟然是有些微红,在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有些吓人。 “什么清风哥哥,那没人。”周仕鹏见封婉音都哭出血来了,便一把拉过封婉向后甩去。 周仕鹏却不知道封婉音的身体已经虚弱的宛如那摇曳不定的风筝了,顺着周仕鹏的力道,一下子摔到了身后的床榻边角,额头直接可破,瞬间红肿,缓缓留出血丝。 封婉音眼前一阵晃荡,眼前的沐清风消失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封婉音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悲惨。 “你是不是疯了。”周仕鹏看着倚在床边的封婉音,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清风哥哥,清风哥哥,清风哥哥,清风哥哥……”封婉音开始一边木然的摇着头,一边用那微弱的体力低声呢喃起来。 周仕鹏一下子后怕起来。 封婉音的模样,看起来跟疯子没有两样,让周仕鹏一下子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动手摔坏封婉音。可是封婉音会不会是装的? “我不管你是真不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明日的婚礼,你是躲不过去的。”周仕鹏放下了狠话,就离开了。 只不过,周仕鹏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到一旁戳破了窗户上的油纸,向屋里看去。 可是封婉音去没有如期的站起来,而是继续在打牌走时的动作。 一边木然的晃着头,一边呢喃低语。 封婉音现在的心是空的,脑袋也是空的,什么不想,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有那四个字在嘴边,只有说出来,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一些,而且也不由自主。 周仕鹏在窗户下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封婉音有其他的动作,最后无趣的离开了。 荣王府。 正在熟睡的慕挽城,突然感觉心一下子扭痛。 慕挽城捂着胸口快速的坐了起来,快速的喘着粗气,疼痛就刚刚那一下子,可是慕挽城却依旧觉得胸口难受,仿佛那一下子疼,余温未过。 “婉音?”慕挽城目前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个温婉秀气的封婉音。 “怎么了?”曲浓也坐了起来,关心的拍打着慕挽城的后背,问道。 “没事,就是胸口突然疼了一下。”慕挽城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曲浓今夜被慕挽城留在了自己的床上,为了和曲浓互诉这一个月的事情。曲浓刚开始有些扭捏,毕竟她和慕挽城的心是不一样的。 慕挽城对曲浓是姐妹的情谊。 曲浓对慕挽城则是可以随时舍身的爱慕。 在慕挽城留下曲浓在自己床上休息,曲浓知道慕挽城对自己不是自己对慕挽城的意思,但是却在心里将慕挽城的行为放在了那个一直不敢放的位置,也将自己定在了慕挽城的‘妻子’的位置。 “在想婉音妹妹?”曲浓听见了慕挽城刚刚的呢喃,关怀的问道。 可是心却有些一些小酸意,然后忍不住释然自己,毕竟现在躺在慕挽城身边的自己,可是酸意却久久挥之不去。 因为她知道慕挽城对封婉音的妹妹的看待。可是曲浓却读得懂,封婉音看慕挽城的眼神,那是跟自己看慕挽城的眼神,如出一辙。 “嗯,想想她。”慕挽城没有掩饰,而是承认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都怪我不好。”曲浓想起封婉音那最后给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心里的罪恶感就越来越重。 “那个傻丫头,自己一个人跑到京城,真是的……”慕挽城没有跟着曲浓的话说下去,而是独自的说了起来,想着想着,转身问道曲浓,“你们的三天之约,都说的什么。” “那个周仕鹏看中了婉音妹妹的……美色……”曲浓低着头慢慢的说道,突然感觉到慕挽城那目光变得犀利,连忙解释:“估计那个周仕鹏明天才会对婉音妹妹下手吧。” “你为什么没早跟我说,那个周仕鹏是看中的美色,而不是钱财呢?” 第129章 卿络的出现 慕挽城没想到,那个周仕鹏居然看中的并非钱财,而是封婉音本人。 这件事情,她都是听曲浓说,并没有亲身参与这件事情。一开始曲浓说那个周仕鹏给曲浓三天时间,让曲浓去筹钱,以为周仕鹏贪财。 可是,千想万想…… 曲浓被慕挽城的话,问的答不上来。 她虽然身出青楼,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多少都是懂得的。可是她的本性是善良纯净的,她觉得周仕鹏给自己三天时间,就不会三天之内对封婉音动手。 今天第三天结束,估计今晚周仕鹏也不会对封婉音如何吧! “我觉得婉音应该不会有事,而且我没有办法筹到那么多钱……”曲浓第一句还是有些自己的肯定的,可是在慕挽城的注目下,越来越心虚,便说着说着不再言语。 “呵,今天见面你……算了。”慕挽城看着曲浓那委屈眼泪欲下的模样,也不忍心责怨下去。 她本来是想对曲浓说,今天见面你为什么不全说。 可是,今天的见面太仓促,没有几句话,荣亲王就来了。也怪不得曲浓没说明白,还能怪自己没有问清楚。 慕挽城虽然不明白男女洞房的事情,可是人性的东西,她还很清楚,毕竟这些年自己一直都是在古阳城混迹,多多少少都是明白,就算耳濡目染了。 估计那个周仕鹏在抓到婉音的时候,那一晚,婉音也许就遭到了周仕鹏的侵害了。 慕挽城越想越闹心,打算出去舒口气,缓解下心里的焦虑,起身穿鞋下地。 “清风,你……你怎么晚,还出去么?”曲浓见慕挽城的动作,连忙问道,可是心里有些愧疚的个感觉,又有些害怕慕挽城的责怪,所以连问的声音都没有底气。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气。”慕挽城说着便随便拿出了一个披风,开门而去。 夜,有些阴,星星都不见了踪影,只有那月亮还在努力的用月光渗透乌云,可是却显得那样的乌暗,不过却也让夜里有那么点点的微光可看。 慕挽城没有去花园,而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溜达。 突然,笛声再起。 风悬? 慕挽城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子。 想了一下,慕挽城没有打算顺着笛声而去寻风悬,而是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了起来。毕竟自己跟他不是很熟,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荣亲王的座上宾,是什么人还不清楚,慕挽城选择了远离。 曲调很好听,就是有些孤寂。 慕挽城借助了笛声,开始想封婉音的事情,想如何才能再次走出荣亲王,想如何在那个周仕鹏的手里救出封婉音。 突然,慕挽城想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那天,钟子齐说他曾经派人去周府寻封婉音,而周府说没有这个人…… 想到这,慕挽城从秋千是停了下来,闭着眼睛,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她居然发现自己如此的笨,那日自己光想着见曲浓了,却忽略了钟子齐那毫不起眼的话,却是这句话,让自己耽误了封婉音。 钟子齐是什么人,将军府的人,当朝的驸马。 他派去的人就是将军府的人,去周府找封婉音,就是将军府在找封婉音。 而周府说没有,就是明显说将封婉音吞并了。就算曲浓带着一千两银子去赎封婉音,他们也会拒曲浓在外,说没有封婉音这个人。更别说将军府,就算钟子齐亲自去,他们也会说没有封婉音这个人。 那么说,自己明天偷溜出去,周府也不一定会将封婉音交出来。 那么…… “没想到,你女装的样子,还蛮美的嘛。” 一句阴柔低语,在慕挽城的耳畔响起,慕挽城明显感觉得到那口吐幽兰的气息,紧接着是自己放在胸前的长发正被轻轻地捋着。 ……是人,是鬼? 慕挽城眉头一皱,赶紧自己身后的不明生物。 下一秒,慕挽城快速的转过身,伸手就向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明生物打去。 可是,还没有伸到地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冰凉的手指握住了,然后一顺,将自己的身体也向前带去。身姿不稳,刚要踉跄上前,发现一个手已经环住了自己的腰间,向后拉了自己一下。 自己本不想前倾,于是接力顺势来了一个后仰,可是用力过猛,闭着眼睛等待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可是却在半截腰停住了,感觉一个腰间被人稳住了,而且也明显感觉自己胸前压着一个东西。 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人。 是个男子,可是慕挽城却愿意撇去了他的性别,从而欣赏他的妖冶和美态。那不挽的长发,在他躬身的俯视自己的时候,顺滑而落自己的胸前。 “卿络……哥哥。”慕挽城下意识的说道。 是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慕挽城在那个古阳城,醉乡院,水栀亭里的那个卿络。 “嘘,别说话,让我再看你一眼。”卿络伸出那白皙细长的手指抵住了慕挽城的唇,轻柔的说道。 慕挽城将想要问的话,噎了回去,然后与卿络对视。 卿络抬起手,轻轻地抚着慕挽城那额头上琐碎下来的青丝,眼睛里满是宠溺,可是却掺杂着悲伤的色彩,让慕挽城不由的想是什么事情,染了卿络的眼。 “真是越看越舍不得啊。”卿络说起来有些悲伤。 “怎么了?络哥哥。”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然而她最想的就是从卿络的怀里抽出身来,虽然被一个极品美男抱着是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自己的老腰真的受不了了,“哥,咱们能不能换个姿势说?” “好。”卿络将慕挽城扶起。 慕挽城站稳后,看着卿络,虽然月光昏暗,可是却挡不住慕挽城的夜视能力,而且卿络是个绝美的存在,慕挽城是不会放过的。 “络哥哥,你怎么来了?”慕挽城弯起嘴角,问道。 慕挽城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古阳城里的人,总是感觉那么的亲切,就像是自己多年的亲戚一般,让慕挽城心里很暖,很暖。 “来看你。”卿络看着慕挽城轻语道。 “对哦,络哥哥是狐仙,哈哈。”慕挽城本来想问卿络是如何进来这个戒备森严的荣亲王的,可是突然想起卿络是个狐仙,就释怀了。 “听说你改名字了。”卿络淡淡的问道。 “嗯,络哥哥还真是灵通,我现在叫慕挽城。”慕挽城没有否认,而是正确的告诉了卿络自己的名字。 其实,慕挽城不知道,卿络早就知道慕挽城改了名字,叫慕挽城。 只是,出于心里的纠结,一直没有来。而现在卿络问向慕挽城的名字,心里抱有侥幸,如果慕挽城否认自己改名字,哪怕是骗自己一下,自己也不会作出那个选择。 现在,慕挽城连停顿都没,而且还乐此不疲的告诉自己叫什么。 这难道是天意? 京城,是卿络的伤心地,他对于所有姓‘慕’的都有仇视,也发过誓,说如果自己在京城外遇见了姓‘慕’的,一定会杀之而后快。 可是没想到,古阳城那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居然从沐清风变成了慕挽城。 “安和公主,慕挽城。”卿络呢喃了出来。 “对,就是京城热议的那个人物,可是他们看我风光无限,却不知道我这个公主就是个傀儡,连吃饭睡觉都是有人监视的。”慕挽城说着说着,不觉的透漏出了自己的心酸。 这样的心酸,慕挽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哪怕的曲浓。 没想到,慕挽城见到卿络,却不由的将心里的委屈和不快,竟然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她此时甚至想大哭一场,趴在卿络的肩头,好好的哭一次,可是还是忍住了。 “你真的愿意去和亲?”卿络再次问道。 慕挽城一怔。 和亲,这件事情,还没有昭告天下,只有皇上、皇后、荣亲王,以及几个内部的人知道,络哥哥他是怎么知道的? 慕挽城看着卿络,想将事情的所有经过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可是,脑海却出现了荣亲王的影子,以及父亲沐平和母亲云娘的影子…… “从今天起,沐清风已经死了,世上没有沐清风这么个人,有的只是慕挽城。” …… “呵,反正女人一辈子都是要嫁人,为何不选择风光一点。和亲,看起来是背祖离乡,而我却是满身荣贵,嫁到他国,当王妃、太子妃,或许说不定还能当皇后,哈哈,何乐而不为呢?”慕挽城笑着说道,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笑容里的苦涩。 “是你愿意的?”卿络眉头微皱,再问了一次。 “是的,我愿意的。”慕挽城深深的点了点头,确定的说道。却不知道她那深深的点头,不仅仅是想让卿络相信自己是愿意的,也是在告诉自己,自己是愿意的。 卿络的心,有些难受。 毕竟自己有些在意的人,居然选择了皇族,选择了‘慕’姓。 卿络发誓说过杀掉京城以外的‘慕’姓之人,慕挽城现在在京城,自己不会夺了她的姓名,但是出了京城,自己就该旅行诺言了。 “以后……”卿络想说狠心的话,可是却说不出来。 慕挽城的心现在是琐碎的,看着卿络是那样的亲切,忍不住的上前抱住卿络,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尽量不让卿络看见自己的眼泪。 “络哥哥,等我出嫁的时候,你来送我好吗?”慕挽城说话的时候,鼻子酸酸的。 “你有那么多的皇亲国戚,到时候,估计你已经顾及不到我了吧。”卿络伸出手抚摸着慕挽城的秀发说道。 “络哥哥,其实我很害怕,我害怕皇宫,害怕荣王府,甚至害怕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我不能表现出害怕,我不仅不能表现出害怕,还要表现出坚强,有的时候还要表现出让他们害怕的气势。因为,我一旦漏出了懦弱,受伤的将不只是我自己,而是我在乎的所有人,所以……络哥哥,我和亲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因为看到你,我才能有勇气撑下去。”慕挽城说着心里最心酸的话语。 “我一定回到的。”卿络轻语。 第130章 卿络的出现(二) 卿络轻轻地抚摸着慕挽城背后的秀发,他知道她在哭。 原本已经坚硬的心,被慕挽城的清泪沾染了,更像是腐蚀了一般。他对慕挽城看法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毕竟这样的女子能让自己悦心起来,也是自那件事后,唯一的暖意,尽管短暂。 那一日的情景卿络全部的都记得,甚至没事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想一想。 也许就是这样无意的想念,却让慕挽城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生了芽。 还记得自己办完事情后,回到古阳城,却听说慕挽城的家被人毁了,连同她的父亲随着大火的燃起,也消失不见。慕挽城最后也离开了古阳,据说是寻父亲去了。 孝义,没有让卿络动容,甚至不会产生一丝荡漾。 而老鸨说慕挽城来到醉乡院找过自己的时候,那一刻的卿络,心是暖的,当然不管慕挽城是出于什么目的,却证明自己在慕挽城的心里是有位置的。 卿络派人打听,最后知道慕挽城来到了自己最不愿想起的地方,京城。 而第二个消息却是,往日的沐清风变成了慕挽城,也成为了公主,成为了自己最恨的人,也是自己发誓要杀掉的人。 卿络的心一直纠结,纠结于自己的誓言和自己的不舍。 所以,今日他来找慕挽城,就是想听听慕挽城话。他的心里打算好了,只要慕挽城否认自己改了姓氏,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改名字,却依然是骗自己说没改,那么自己都会饶恕她。 可是慕挽城却亲口承认了。 这个傻丫头为什么就不能骗自己一下呢?这样也好给自己一个理由,来给自己曾经的誓言一个台阶下。 也许,这就是天意。 忽然,卿络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 “有人来了。”卿络拉起正伤感的慕挽城,温和的说道。 “嗯?”慕挽城正在纾解心中的压力,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被卿络拉起来后,转身向后看去卿络所说的人,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再次回头的时候,卿络已经不在了。 “络哥哥,络哥哥?”慕挽城试探性的叫了两下,可是没有人回应自己。 慕挽城抹去泪水,深舒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突然减轻了一些压力。哭对身体不好,可是适当的哭一下,诉说一下,却是对压力有很好的纾解。 “沐,清,风。” 静寂的深夜里,到处都是昏暗。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刻意缓慢的声音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飘荡了出来,而是说的还是你的名字,你会作何感想? 慕挽城忍不住皱眉,先不说这突然起来的声音,有些吓人。 更重要的是,沐清风这三个,在慕挽城的耳朵里已经是隐秘了很久了。现在在大半夜被人念出来,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不过,能说出自己以前名字的,那么自己就一定认识。 可是,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这样喜欢装神弄鬼的。 “你是谁?”慕挽城快速的打量四周,来等那声音的回答,还辨别方位。 只见自己左前方的暗处,缓缓走出一个男子,面色清冷,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剑。一步步想慕挽城靠近,没等慕挽城说出他的名字,他自己就自己说了出来,“凛风。” 是的,是凛风。 那日凛风光顾着跟风悬打交道,没有想起自己是谁,现在他在这夜里来找自己,估计是想起来了。 只不过,那日的凛风没有带着长剑,这也是慕挽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的原因。如今,他背着长剑出现,估计多半是没有好事。 慕挽城看着凛风的靠近,没有后退。 她知道自己就算现在跑,或者高呼侍卫,都不能阻挡他第一时间来杀自己。慕挽城也忍不住去想,卿络的话,不禁赞扬着当妖精的好处,就是感觉灵敏。 凛风在慕挽城身前的两米处停下,看着慕挽城那戒备的模样,冷笑的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不禁风悬不会愿意,婉音也会怪我的。” 婉音,婉音? 慕挽城想起那日,凛风好像跟婉音发生过什么,而且凛风对婉音很关心。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心里面盘算着,要不要让这个凛风去救封婉音。毕竟,他的身手,是慕挽城有目共睹的,估计就一个人,应该不会差。 “那日,你蒙着面穿着女装,我没认出来。”凛风自顾自的说出了那日的事情,然后再次定格慕挽城的时候,脸色很冷,道:“你现在是公主,哦,还改了名字。风光无限啊。” “不错,我现在叫慕挽城。”慕挽城承认。 “那你知不知道,婉音为了来京城寻你,多少次差点死在道上?”凛风说着这些话,眼里闪过对慕挽城的杀意。 他知道封婉音来京城了? 要是说凛风跟着封婉音来京城,还说封婉音一路艰辛,那么就证明他有帮助过封婉音。可是,慕挽城想不明白,既然凛风这么看重封婉音,那么为什么还会让周仕鹏抓走封婉音? 突然想起,那日钟子齐说自己让家丁去赎封婉音,周家说没有封婉音这个人。 难道说,封婉音真的不在周府,而是被凛风带走了? “婉音现在在哪?”慕挽城皱眉,急促的问道。 这句问话,让凛风有些尴尬。因为在封婉音快到京城的时候,楼主来了命令,让自己去暗杀一个人,所以自己的视线就脱离了封婉音。 “不知道。”凛风如实回答。 慕挽城听着凛风的话,却不像是凛风自己所想。 慕挽城感觉凛风在故意跟隐瞒封婉音的下落,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壮举一般,在嘲笑慕挽城。也是在故意隐瞒封婉音的下落,让自己着急。 “我再问一遍,婉音现在哪?”慕挽城忍不住向前一步。 “呵,现在想起她来了,那当初为何丢下她?”凛风最受不了慕挽城这样的语气,明明自己微小的要命,还硬是逞能。然不住开始数落起慕挽城。 “这是我的事情,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婉音在哪?”慕挽城冷冷的回着话。 “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让你见到她。”凛风说着释放出身上的杀意,压制慕挽城。 凛风身上的杀气,慕挽城自然感觉到。 那杀气,就像是无数个冰凉的弯刀在自己周围盘旋,随时候命,等待着凛风下一步指示。 慕挽城本来还想上前的脚步,停住了。毕竟这样的杀气压制,任谁也要想想清楚,毕竟慕挽城跟凛风相差的层次不只是蚂蚁到大象的距离。 然而,凛风说‘不知道’。 这让慕挽城感到很诧异,因为后面的话,更加让慕挽城之前的猜测受到冲击。 看来自己还是不要说封婉音的事情,如果真的不在周府,那么凛风就是在试探自己。如果,封婉音真的在周府,估计凛风的性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还不如等明天一早,自己去周府探个虚实。 “你来有何事?不要告诉我,就是要质问我为什么留下封婉音独立离开古阳城。”慕挽城心中有了定数,便不再去分神算计。 凛风没想到慕挽城一下子就猜对了只见此行的目的。 其实,凛风不仅是要来质问,还有就是打探封婉音是否找到了慕挽城,现在就在慕挽城的身边。可是看慕挽城一个劲儿的问自己封婉音在哪。 那么就是说,封婉音还没有见到慕挽城。 那她会去哪呢? “我看看你那三头六臂是怎么迷惑封婉音的。”凛风冷着脸伤心打量着慕挽城,然后转身离去,可是却在半路停顿了一下,转过头,讽刺说道:“我最讨厌,男不男女不女怪物了,尤其是你。” 凛风不说这最后一句还好,慕挽城还是能忍受凛风的话。 可是,凛风偏偏要说,这些慕挽城真的是受不了凛风那张吃了屎的嘴。 “我靠你老娘,你才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呢,告诉你,老娘可不是软柿子,更不要把老娘这个狼牙棒当软柿子捏。”慕挽城当即开始骂街。 这些话是慕挽城当年混迹古阳城的时候学来的,这些话只跟混混们说,从来不敢在沐平的面前漏出来,更不会跟自己交好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今天慕挽城破口大骂,是真是受不了凛风那张死人脸和吃屎嘴了。 凛风没有停下,在慕挽城的骂街声中,一步步消失在了黑夜。 “公主殿下。” 一个冰冷有些硬气的声音在慕挽城耳边出来。 慕挽城感觉到,这个人跟凛风一样,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当即转过头,还没看清楚,就冷声的问道:“说。” “额……” “额什么额,你哑巴啊。”慕挽城掐着腰,火焰高升的问道。 可是下一秒,慕挽城感觉整个人不好了,因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月袍男子,长得英俊不说,还有一张天生冰冷的脸。 他就是风悬。 “风悬公子,不好意思。”慕挽城眨着眼睛,赔礼道。 其实,慕挽城也想把风悬跟凛风归为一类,毕竟二人都是伸出千尘楼,连身上的气质都一样,除了长相不一样,也就剩下语气不一样了。 “没事,”风悬用余光看了一眼凛风离去的方向,停顿了一下,问道:“他又来骚扰你了?” “没,他耳根子痒了,找骂来了。”慕挽城一想到凛风,就气不打一处来。 风悬本来是在吹笛子,他感受到了慕挽城院里的气息。 之前风悬总是感觉慕挽城的院子里有一个若有若无的气息存在,可是自己用内力探测,却发现什么都有,可是不经意的时候,那个气息又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却发现凛风的气息在慕挽城的院子出现,于是就过来看看。 也无意中,听到了凛风和慕挽城之间的对话。 甚至被慕挽城由高冷的淑女转变撒泼的泼妇,震撼久久。 第131章 夜探周府 “公主,这么晚还不休息么?”风悬对着慕挽城笑了一下,尽管看起来他那笑容很僵硬。 “不用叫我公主,反正这里也没人,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挽城吧。”慕挽城听着别人叫自己公主,总觉得很生疏又有很别扭。 “这样不合礼数吧。”风悬询问了一下,却是已经打算叫慕挽城为挽城了。 “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反正你叫我公主,却从来没有对我行礼,而且你也没有把我当公主看。”慕挽城抿着嘴,眨了眨眼睛,一副找事的模样。 的确是,风悬看似对慕挽城尊重,却从来没有对慕挽城行礼。 风悬也根本没有对慕挽城在心里真正的当过公主来看,总觉的她是替代品。潜意识的带着自己将慕挽城放在了平民的位置,从而看起来很客气,却没有真的那么尊重。 “那这么说,我在下不对了。”风悬说着歉意的对慕挽城弯一礼。 “不是啦,逗你的,你这样也很好,要不然真的在京城连个朋友都没有。”慕挽城当即恢复了本来面相,上前不拘礼节的拍了拍风悬的肩膀,笑颜如花。 风悬被慕挽城的不拘小节,震撼了一下。这样的女子,总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却总能给你自己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是荣亲王的客人吧。”慕挽城见风悬不说话,于是先开口问道。 “嗯?”风悬没想到慕挽城这样问自己,虽然自己在荣亲王身边呆了多年,却鲜少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慕挽城见到自己两次了,估计猜测自己是荣亲王的客人也是无疑的。当即抿了下嘴,道:“是的。” “那你跟荣亲王熟不熟啊,你知道怎样才能让荣亲王高兴么?”慕挽城一听发现是荣亲王的客人,当即高兴的不得了。 一开始她问风悬是不是荣亲王的客人,不是很有把握。 但是风悬说自己是荣亲王的客人,便觉得自己可以在风悬的身上找出口,来让自己出府。这样自己才能去周府看看封婉音到底在不在。 “为何?”风悬眼神一紧。 “我有个朋友被一个恶霸抓走了,我想救她,可是我怕荣亲王不让我出去。”慕挽城简练的解释了一下原因,不过倒是事实。 “你……” 风悬刚想说,慕挽城不是在白天出去了么,还弄回来一个女子,怎么现在又要出去,还是去救朋友。可是,风悬却不能说,如果说出来,那么自己将暴露自己跟荣亲王的关系。 “我是真的想出去,不是为了玩,就是……嗨,我今天出去了一趟,可是却为了我的朋友故意甩掉荣亲王给我的护卫,估计,我现在在想出去有点难啊。”慕挽城撇嘴。 “你不是说有恶霸么,你完全可以派府里的人去,毕竟荣王府是皇亲国戚,恶霸也不敢乱来。”风悬建议道。 “话是这么说,可以那个恶霸……实话跟你说吧,那个恶霸就是刑部侍郎的儿子,周仕鹏。我怕派人过去,他们硬说没我朋友这个人,不是也没办法么。再说我现在……”慕挽城说道最后,没有说下去。她是想说自己已经是板子上的鱼肉的了,哪有权力使唤人。 “刑部侍郎?周志良?”风悬下意识的问道。 “嗯,应该是。”慕挽城点了点头。 风悬没想到慕挽城的朋友居然惹到了刑部侍郎周志良家,本来打算让慕挽城放弃,可是看慕挽城那神情,明白是要必须要救出她的朋友。 “你确定她在那?”风悬在一步问道。 “不确定。”慕挽城摇了摇头。 在凛风来之前慕挽城还是很确定封婉音在周府,可是凛风来了,还说了那么不明不白的话,让自己之前的确信,有些动摇。 “你相信我么?”风悬忽然问道。 “嗯?”慕挽城正在想封婉音的事情,被风悬的话吓了一跳。 “你要是相信我,你现在就回屋换一身便捷的衣服,然后我随你去周府探测一下,如何?”风悬将自己之前的问题,解释了一下。 慕挽城很感动。 她没想到,风悬居然是这个一个热心肠。 一样是出身千尘楼,为什么凛风和风悬相差那么大,虽说同是冷冰冰的,风悬却比凛风要多一丝的人情味。 “好,我这就去。”慕挽城没有说过多的话,转身就向屋里走去。 风悬的好心,当然不是对任何人。 出身千尘楼,就算是再热心的人也会渡上一层冰。 然而风悬对慕挽城的热忱,是因为出自他的本身。其实,他一直都不愿承认,自己对慕挽城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一直都拿自己的任务说事情,慕挽城的荣亲王的关键之类的话,来搪塞自己。 可是,他的内心的天平,已经在向慕挽城倾斜。 慕挽城快速的返回屋子,却发现曲浓蜷缩在床上,没有睡去。屋里没有掌灯,显得很黑暗,月越是这样的黑暗,配上曲浓的身影,显得贴别的孤独。 “清风。”曲浓见慕挽城回来了,当即抬起头,呼唤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喜悦。 “还没睡?”慕挽城见曲浓在床上的一偶蜷缩,便走了过来。 “没。”曲浓低着头抿了抿嘴。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去周家看看婉音的状况。你先睡吧。”慕挽城对曲浓温和的说道。 看着曲浓可怜的模样,慕挽城也有些愧疚,愧疚于刚刚的直接质问的语气。其实她真的是在事情上责问,而不是对曲浓本人的责怨。可看曲浓的模样,自己估计真的有些说重了什么。 “我跟你去。”曲浓说着连忙要下地。 “不用,你在家睡觉就好了,然后等我把婉音带回来。”慕挽城拦住了曲浓的动作,然后温和的说道。月光微弱,却让慕挽城看清了曲浓的脸上挂着的全是泪水,有些心疼的说道:“睡觉吧,乖。” 慕挽城将曲浓放倒,帮其盖好被子后,便来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白天穿的衣服,换了上。 自己在荣王府虽然吃穿用度没得说,可是夜行衣什么却是没有的,就连今天穿的男装也是在今早给自己送来的。毕竟荣亲王也怕自己穿男装跑路,要不然他拿什么人去顶替慕初城和亲? 走出房门,看见了在院子里等待自己的风悬。 “走吧。”慕挽城走上前来,面目表情很认真。 “你穿的是不是有点显眼?”风悬看着慕挽城穿着,是男子装扮,却是一身的苏白,这样的夜晚虽然昏暗,可是白色和黑色城对比,想不被发现都难。 “我没有别的男子衣服,就这样吧。”慕挽城有些尴尬,可是心里却担忧着封婉音,尤其是事情越到眼前,就越着急。 “走吧。”风悬说着便转身向外走。 慕挽城紧随而去。 周家。 月,高照,却被黑纱蒙了眼睛,没有那么皎洁。 周仕鹏真的觉得是封婉音是装出来的,于是去而又返回来了。可是,周仕鹏说什么话,封婉音都是不予回答,只顾着自己的语言,不断重复。 最后,周仕鹏气不过,便再次凌虐了封婉音,可是封婉音却没有向以前一样奋力的反抗,周仕鹏甚至为了让封婉音回神,不断的扇着封婉音的脸。 直至封婉音的脸庞红肿,血丝从嘴角渗出,周仕鹏才肯罢休,而封婉音却依旧空洞。 周仕鹏最后玩腻了,完事后便离开了。 另一边…… 慕挽城在周家的房檐上,轻轻地翻开房顶上的瓦片。然后向屋里看去,有没有封婉音的身影。已连续找了三四间房屋,都没发现封婉音。 这时候,慕挽城有些打鼓,开始思考凛风跟自己的对话。 “我们再看看那个。”风悬发现慕挽城的失落,然后指着最偏远的地方,说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不是很看好。 二人翻过院子,还没到那个房顶就停住了。因为发现这个房屋的门口居然有两个人护卫,只不过这两个护卫横倒竖斜的,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有人。”慕挽城看着那两个护卫,忍不住停住了。 “我们悄悄过去。”风悬自然也是看见了那两个护卫,又不想让慕挽城失望,便建议道。 “可是屋里还亮着灯……”慕挽城有所顾忌。 这个屋子不像是别的房间,虽然有流动的护卫,可是这个却在门口把手了两个。而且这个屋子也还亮着灯,估计是还没睡。 慕挽城不是不想救封婉音,可是却不能在救封婉音的时候,让风悬跟着连累。 “没事,瞧瞧看一眼。”风悬摇了一下头,示意没事。可是他却感动于慕挽城居然在顾及自己的安危,虽说现在一般人不是自己对手,可是这份却让风悬对慕挽城更加好感。 “嗯。”慕挽城见风悬没有退意,也不再推脱。 慕挽城和风悬两个人这次的动作很轻,悄悄地来到了这个屋顶。 慕挽城和风悬稳定了一会儿,见没人发现二人的行踪,便慢慢地掀开瓦片,向屋里看去。 只见一个衣着凌乱的妙龄少女正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得出来是很鲜华的,可是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扯的乱七八糟。腿上的罗群裘裤早已不知所踪,漏出那青白如碧藕的长腿。 少女的五官很秀气,可是脸上却红润的过了头,甚至少女瘦弱的身体上,脸上却显得有些婴儿肥。嘴角还缓缓地流出血丝,只不过血丝已经干枯了。 如果不是眼瞎,就可以知道少女的脸是被人打肿了。 尽管如此,少女却依旧很美,可惜的是眼神里的空洞,仿佛灵魂抽空一样,显得木讷。 也许越是这样,也就越显得精致,犹如木偶,让人忍不住新生欲念。 而这个人形木偶仿佛没有疼痛一般,木然的用自己的后脑一下下的撞着身后的床榻,任由那发誓凌乱。而她却也面无表情的念叨着一些细小琐碎的语言,句句重复。 慕挽城在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木偶是谁。 第132章 我是公主(一) 疼,很疼。 慕挽城感觉自己的胸口疼的说不出话来,让她忍不住的去捂着胸口来缓和。紧接着的鼻子和眼睛的酸痛,就像是患了重型风寒一样的难受。 不敢呼吸,慕挽城现在不敢呼吸,以为她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不能有眼泪。眼泪会让自己模糊视线,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更看不清她的情况。 这个少女就是,封婉音。 风悬发现慕挽城的眼睛很红,红的跟兔子一样,而且还一直在忍着不去呼吸,胸口不断的剧烈起伏着。很肯定这个屋子里少女,是慕挽城要找的人。 “她在说什么呢?”风悬看着封婉音在那一边磕着后脑勺,一边呢喃,忍不住的问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没有听清封婉音的呢喃。 深呼一口气,慕挽城再次闭气凝神。 “清风哥哥,清风哥哥,清风哥哥……”封婉音那细小的呢喃中,这四个字清晰而见,可是却不断的重复,没有间断。 清风哥哥? 风悬感觉这个很熟悉,突然想起慕挽城的原先的名字,就是叫,沐清风。这个女子在叫‘清风哥哥’,那么就说叫慕挽城? 风悬转过头再次看向慕挽城。 慕挽城忍不住了,那滚烫的热泪在脸上翻滚着,灼烧那脸上的皮肤。 “我们下去吧。”风悬轻声的说道。 风悬已经是打算出全力帮助慕挽城去救屋里的女子,毕竟屋里的女子很惨,最主要的是风悬不想让慕挽城哭,她的眼泪,敲击着自己的心很难受。 “不,我们回去。”慕挽城摇了摇头,否定了风悬的建议。 风悬愣住了。 他不知道慕挽城是如何想的,屋里的那个女子已经是够惨了,为什么还要离开,而不去救她。难道说慕挽城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救她,还是说她在顾忌什么? “我可以救她。”风悬再次给慕挽城一个保证。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回去吧。”慕挽城起身就向一旁而去。 慕挽城的再次拒绝,风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慕挽城离开了周府。 风悬真的不明白慕挽城,这个机会很好,为什么就不去救下那个女子呢?一路上,慕挽城没有说话。风悬也没有问,毕竟这个是慕挽城自己的事情。 二人回到了荣王府。 慕挽城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闺房,而是来到了荣亲王的房间。 侍卫自然是将慕挽城拦在了门外,可是慕挽城却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直接跪在了荣亲王的住地的院子里。 “公主,你这样……”侍卫为难的看着慕挽城。 “要不要小的通报?”另一个侍卫,下意识的问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想说话。她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她想让荣亲王再给自己一次出去的机会。 侍卫见慕挽城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陪着一起干站着。 风悬没有跟着慕挽城直接出现荣亲王的住处,而是藏匿了起来。然而对于慕挽城的举动却是全部入目,心里对慕挽城的想法更加不理解了。 一夜未眠。 慕挽城现在感觉自己的身子很虚弱,而且膝盖早已麻木没有知觉了。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有病在身。那日的落水后,第一天生病只休息了一会儿,吃点药就出去了逛花园,第二日又出去见曲浓,然而晚上又一夜未眠。 没有好好的调养,再是铁打的身子,也会虚弱的。 更何况是病欲要好转的时候,再次反复,是加重了病情。 荣亲王睡得很好,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就听见进来的丫鬟说慕挽城在自己的门外跪了一夜,忍不住皱眉。没有洗漱就走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荣亲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跪在院子里的慕挽城,高声问道。 清楚的阳光很娇羞,却又很明媚。 慕挽城抬起头看着荣亲王的时候,是逆光。 眼前昏花,加上阳光的逆反,慕挽城忍不住眯起眼睛去看荣亲王,却发现依旧模糊不清。 “我要出去。”慕挽城用四个字简练诠释了自己的行为。 “胡闹。”荣亲王听见慕挽城的回答,然不住皱眉,一甩袖返回了屋里。 “王爷,这是怎么了?”侧王妃姜秀敏一边坐在梳妆台前梳弄着头装,又一边斜目的看向坐在主椅上荣亲王,问道。 “没事。”荣亲王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荣亲王对姜秀敏心里是有阴影的,其实他挺喜欢姜秀敏的长相和身姿,却因为姜秀敏跟宫里那个姜皇后是亲戚,是姜皇后派来监视自己的,所以心里就觉得有疙瘩。 而且姜秀敏也是个无事生非的主,家里的大多不和的事情,都是她弄出来的。 “一早发什么火气啊。”姜秀敏忍不住小说的呢喃了一句,不敢大喘气。 “来人,更衣。”荣亲王不愿搭理姜秀敏,对着丫鬟吩咐道。 荣亲王洗漱完毕后,再次来到院子,这次姜秀敏也跟着出来了,看见了跪在院子里的慕挽城,忍不住的说道:“一个公主,跪在这,像什么话。” “你感觉回去。”荣亲王给了姜秀敏一记闭嘴的眼神。 “哼。”姜秀敏被荣亲王吼了一句,脸色不好的转身回屋了。 荣亲王看着跪在院子里的慕挽城,已经有些微晃,便慢步的来到慕挽城身边,冷言道:“你跟我来书房说话。” 说完,荣亲王便向书房走去。 慕挽城想要起身跟荣亲王去书房,可是那两条腿已经麻木,根本站不起来。 试了好几下,慕挽城都站不起来,忍不住的坐在地上拍打着自己那两条腿,心里还暗骂着自己的退不争气,关键时候掉链子。 可是,心里有事情,而且刻不容缓。 慕挽城感觉差不多了,便慢慢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书房走去,而且头还一阵阵的刺痛,让自己眼前不是很明朗。 书房。 啪。 荣亲王将书桌前的书,猛然的摔到书桌上,表示愤怒。 “你身为一个公主,在院子跪一夜,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是说我荣亲王虐待亲闺女,还是说你在荣亲王有什么天大的委屈?”荣亲王指着站在门口的慕挽城,怒吼道。 慕挽城没有害怕,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荣亲王。 “我要出去。”慕挽城本来想说很多,可是却觉得现在没必要惹怒荣亲王,所以便简练了语言。 “不行。”荣亲王否决。 荣亲王真就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慕挽城就生气。 起身荣亲王在很多的时候,很喜欢慕挽城,不说长相,就说性格那一块,荣亲王是很欣赏慕挽城身上那股子傲气和理性。 可是,每一回跟慕挽城见面说话,都要生气,而且她那死脾气真的是不懂得转弯。 慕挽城见荣亲王否决,二话没说,就直接跪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吗?”荣亲王见慕挽城又跪下,忍不住皱眉。 “我要出去。”慕挽城已经是那简练的四个字,可是这次却配上了动作,一遍遍的磕头。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荣亲王指着慕挽城,眉目上扬。 “我只是要出去,因为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救她。”慕挽城停下动作,不管额头的疼痛,对着荣亲王直说道。 “谁?又是你在古阳城的朋友?”荣亲王反问道。 “是,是我在古阳城一起长大的妹妹。”慕挽城点头,应是。 “你古阳城怎么那么多朋友?就算古阳很多的熟人,你总不能见一个就要救一个吧。”荣亲王忍不住的问道,语言里带着嘲讽。 慕挽城现在不想顶嘴,所以没有去想那顶嘴的话。 “我真的要救她,她现在就在周志良家,被周志良的儿子周仕鹏抓了去。”慕挽城没有隐瞒,将封婉音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荣亲王,只不过是简练版本。 “周志良?”荣亲王感觉这个名字太熟悉。 脑海中快速的闪现出,刑部侍郎周志良这个人,难道是他? “就是刑部侍郎周志良,是他的儿子周仕鹏带走了我的妹妹。”慕挽城肯定了荣亲王的心中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的?”荣亲王忍不住问道。 毕竟慕挽城一直在荣王府带着,怎么知道外面的事情,就算昨天出去,也没有跟自己说那个她妹妹的事情,怎么这一晚上就知道了? “我昨晚去了周志良家,看见了。”慕挽城没有避讳。 “什么?你昨晚私自出去了?”荣亲王不敢想象慕挽城居然晚上离开了荣王府,这要是慕挽城溜走了…… “是的,就是去亲自确认。”慕挽城没有管荣亲王的疑问。 “你一公主……你居然夜探……”荣亲王真的对慕挽城没话了,因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知道周仕鹏是一恶霸么?强抢民女,却没人敢管,只因为他是刑部侍郎的儿子。”慕挽城见荣亲王没有说话,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这是打算替民做主呗?”荣亲王看着慕挽城,冷笑道。 “不,为我在乎的人做主。”慕挽城摇头。 “指什么?”荣亲王接着问道。 “就指着,我是公主,安和公主。”慕挽城扬头说道。 第133章 我是公主(二) 天,风和日丽。 清晨的阳光是那样的绚丽,让人醒目。不娇艳、不沧桑,也不热忱,更不灼人。而像是羞涩的少女一般,既清雅淡出,又美得不可方物。 在京城的街道上,百姓们都被避开两旁,围观着那远处而来的豪华轿撵。 一条主道,被身穿拦服的护卫给戒严了,将行走的人都驱赶到了两旁。然后用长杖为界限,阻拦着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防止慌乱和不良企图的人惊架。 紧接着是一排红衣侍卫排着整齐的方队在前面开路,高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还有撑着那个黄色的华盖。身后是四个穿铠甲的骑马侍卫,在骑马侍卫的后面是又是一小方军队。 然后是十六个丫鬟执大羽扇交叉并排行走,然后才是十六人抬的金黄色巨大轿撵。 这个轿撵的轮廓是用金漆粉刷的,然后四周都是红色的轻纱帷帐。帷帐上还装饰了珠帘,每每前行都会发出那清脆悦耳的细小声响。 轿撵上,可以透过那红色的轻纱帷帐,看见一个身装华丽的女子,至于什么样的服装和什么样的发饰,以及那年龄长相,却是看不透的。 在轿撵两旁还各站了四个丫鬟护航,轿撵后的是很长的一个红衣侍卫方队,依旧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和那黄色的华盖。 这个阵势,好不气派。 被拦在两旁的百姓都不由的停下脚步,看着这个耀眼华贵的轿撵,猜测着是哪个皇亲国戚用了这么大的阵仗出行。 “是什么人啊?这么大仗势?皇上又要祭天了?” “不是皇上,皇上的比这个仗势大。” “这也不小了,估计是娘娘探亲之类的吧。” “别瞎猜,我问了,这就是那个荣亲王流落多年的女儿。” “就是皇上亲封赐名的安和公主,慕挽城?” “就是她。” “……” “……” 慕挽城坐在那个金黄色的轿撵里,一动不动的挺拔身姿。 身上的华服是显贵气的橘黄色绸缎所致的正服,身上配着用金线所修的是孔雀纹案和孔雀的翎羽,然而那黄色的束腰,显得整体更加气势磅礴,贵气逼人。 头上带的是纯金打造的冠帽,重达二十多斤。旁边还插着牡丹印刻的步摇,琐碎的金质流苏配着轿撵行动也是那晃晃悠悠,好不富气。 她现在的头很晕,可是却要强迫自己清醒,因为自己已经出来了,婉音也就在眼前了。 其实,她的头不止是晕,还有些疼,颈椎也疼。原因就是被那头上的冠帽和金钗压得头抬不起头来,可是却不得拆下头饰,也不能低着头,这样都会有损形象,公主形象。 一路的浩浩荡荡,百姓们都以为这个安和公主去寺庙上香,却不想这个轿撵停在了周府。 刑部侍郎周志良的府邸。 周府。 “老爷,吃个葡萄啊。”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桌上拿起一小枝葡萄,对躺在她大腿上的男子,娇媚的说道。那神情,简直就要勾掉别人的魂魄,堪比狐媚一类。 男子的身躯有些臃肿,可是却躺在女子的腿上,显得有些小孩的气息。要不是他的胡须和他那脸上的几道皱纹,还真的觉得是个孩子。 他就是刑部侍郎,周志良。 “你喂我吃。”周志良看着头上的那娇艳的女子,噘着嘴说道。 女子顺从的将葡萄向周志良的嘴放去,可是却又调皮的在周志良的嘴边打晃,不给他痛快的吃下去。也许就是这样,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周志良左一下右一下的张嘴咬着葡萄,可就是吃不到。 “你坏。”周志良噘嘴说道。 “好好好,给你。”女子像是母亲一般,最后将葡萄放在了周志良的嘴里。 周志良满意的吃着葡萄,感觉那个酸甜,堪称美味。忍不住的闭着眼睛咀嚼着嘴里葡萄,细细品味,却不知这个时候,一个家丁莽撞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老爷。”家丁一进屋就急忙的说着。 “什么不好了?”周志良听见家丁的话,坐了起来,眉目一挑,问道。 “老爷,不好了……”家丁回复道。 “你才不好了呢,我不好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好了?”周志良打断了家丁的话,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粒葡萄扔了过去。 “不是,老爷,真的不好了,安和公主来了,正在正堂等您呢。”家丁躲过周志良的‘暗器’,然后回复道。 “什么安和公主,我咋……”周志良白了一眼家丁,对于家丁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这个公主自己也没什么印象。 不对。 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 “是……是……那个安和公主?”周志良突然想起,指着家丁颤抖的问道。 “回老爷,就是那个安和公主,就是皇上亲赐的那个安和公主,京城内外传遍的暗格公主。老爷,您快过去吧,公主在正堂呢等您呢。”家丁快速的恢复周志良,心里急得汗都出来。 “快,快带我去。”周志良快速的穿着鞋,可是越急越穿不上。 “老爷,慢些,不就是个公主么……”那个妖艳的女子见周志良这样匆忙,忍不住挑眉说道。 “你懂个屁,她是皇上亲赐的公主,而且跟当今的金凤公主同样为一等公主,而且她老爹还是荣亲王,你说我急不急。他娘的,也不知道这个大神来这干什么,弄不好是瘟神……”周志良前面嗔斥这女子,后面也忍不住的低声嘟囔着。 那女子噘着嘴,对于周志良的嗔斥很不高兴。而周志良根本顾不上女子高不高兴,穿好了鞋,快速的向外走去。 路上,周志良一边匆忙的向正堂走去,一边问道家丁,“你知道她来干什么么?” “不知道,小的是个下人,怎么敢过问公主,连站近了都困难,更别说问了。”家丁跟随着周志良身边去往正堂,一边回答道。 周志良见家丁这么说,也就没再问。 然而,心里却是不断的猜想着这个安和公主的来意。 自己跟荣亲王没什么交集,就算有也是在朝堂之上,可是今天这个安和公主来自己府邸,到底为了什么,自己跟她连面都没见过,难道说有事儿求自己? 不对啊,她父亲是荣亲王,她还是皇后的小养女…… 去看看再说吧。 周志良一拐过弯,就看见了院子里两旁站的侍卫,那叫一个整齐肃容。然后还看见了府外的那个金碧辉煌的轿撵,这阵仗…… 来势不小啊。 “臣,刑部侍郎,周志良,参加安和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周志良来到屋里就对着一个华服背影参拜道,虽然没看见脸,但是拿衣服、那贵气、那气势,根本没有旁人了。 慕挽城正在看着屋内的牌匾,牌匾上刻着‘目穷千里’。 慕挽城闻声后,便转了过来,看见了跪在地上身材臃肿的刑部侍郎周志良,然后温和的对周志良说道:“周大人快请起。” “谢公主。”周志良应声后,才起身。 周志良自然是没见过慕挽城,这站起身来也不好直接目视,因为这毕竟是皇亲国戚,还是女眷,更是容不得窥看的。 然而,对于这个安和公主的好奇,周志良用余光看去…… 美。 真的是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 可是,身上却不仅仅散发着皇族的贵气,还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仿佛在说这个人,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 周志良暗想,这要是晚上一宿……一定销魂啊。 当然这只是周志良的遐想,不敢在表面上显示,更不可能说出来。 “臣,斗胆问一句,公主今日到访,所为何时啊?”周志良请示的说道。 “没事,就是来坐坐客。”慕挽城温和一笑,然后走到主坐坐了下来。她表面看似温和近人,可是心里却暗涛翻涌着,责骂着周志良的狐狸假面。 “公主到来周府,真是周府的荣耀啊,定是祖坟……”周志良排着马屁。 “周大人,听说你有个……儿子?”慕挽城打断了周志良的攀炎附势,看似无害的问道。 “回公主殿下,臣,有八个儿子,还有六个女儿。”周志良回答道,然后开始思考着这个公主的话里面的意思,突然有种不好的意识。 “呵,周大人,子嗣茂盛啊,看来周家的香火可延至千年不断啊。”慕挽城说着拿起桌上的苹果,玩味的说道。 “公主谬赞了。”周志良笑了一下。 “你的儿子都有婚配的了吧。”慕挽城顺势问道。 “都还没有,长子不才,二五年华,却还没娶妻,二子二十,已经有了定亲,其余的都还小,没有婚配。”周志良回答道。 “哦,这样啊。”慕挽城装作恍然大悟,然而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将苹果放回盘里,起身来到周志良的身边,低声问道:“周大人,你有个儿子,叫……周仕鹏吧。” “是,仕鹏是臣的长子。”周志良回答道。 可是,在慕挽城提到周仕鹏的时候,周志良的心里就已经是一落千丈了。 周仕鹏是个什么料子,他当老子的怎么会不知道? 成天的游走花街柳巷,到处的惹是生非,而且每天还给自己那个不孝子擦屁股,就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要不是妻子护着儿子,而老太太过于疼爱的这个大孙子,自己早就给他杖毙了。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本宫想见见他。” 第134章 会见周仕鹏 阳光很灿烂,也许是邻近晌午的原因,空气有些闷热。 周志良站在正堂外一偶的柳荫下来回踱步,不断的搓着手,向大门口的方向看去。他心里的焦急不言而喻,头上的密汗也都顷刻而出。 “老爷。”一个家丁跑了回来,擦着汗对周志良弯弓。 “少爷找到没?”周志良开门见山的问道。 “找到了,可是……”家丁点着头,可是后面的话有些不敢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周志良现在的心,早已急躁不堪,哪等得了家丁的欲言又止? “少爷说他……不回来。”家丁回复道。可是眼睛却不断的看着周志良的反应,害怕因为少爷的缘故而牵连自己,那样就不好了。 “不回来?你没说是安和公主召见?”周志良一听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然后责怒的对家丁问道。 “说了,少爷说不见。”家丁怎么会没说。 那个周仕鹏给自己的回话很是难听的,只不过家丁不能按照少爷的原话去回复周志良,那些不堪入耳的语言还是自己听听好了,所以将周仕鹏的话简练了起来。 “他在哪呢?”周志良皱紧眉头,问道。 “少爷他在……他在……”家丁不敢说。 周志良本来就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见家丁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上前就照着家丁屁股踢去,怒吼道:“快说。” “少爷在浣……浣……浣月楼……”家丁被踹了一脚后,艰难的说出了周仕鹏的下落。 “摘香坊?”周志良眉头更紧。 摘香坊,周志良怎么会不知道它是什么地方。 摘香坊是京城三大青楼之一,仅次于浣月楼和梦仙阁。里面的姑娘大多温柔解意,也是摘香坊这么多年起立不到的原因。 周志良是去过那里的,而且还经常去。 只不过,周仕鹏这个孽子居然留恋花街柳巷不返,对于公主的召见居然无视。这真是往枪口上撞么,万一那个公主不高兴,来个什么不尊什么的邢条,岂不是…… “去给我绑回来。”周志良对着家丁吩咐道。 “是,老爷。”家丁领命后,就快速的跑开了。 周志良现在心里不断的咒骂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孽子,可是同时也想着这个安和公主,为什么要召见自己这个孽子。 周仕鹏这个孽子在京城胡作非为,自己是知道的。 难不成……无意间得罪这个公主? 在安和公主来后,周志良就已经派人打听去了。据小道消息说,这个安和公主自册封就一直都在荣亲王呆着,没有听说出去的时候。 今日来到自己的府邸,还要见自己的大儿子…… 感觉情况不妙啊。 “周大人,令郎……是没在家?”不远处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疑问声,声音很是清亮好听。 可是在周志良的耳朵里听来,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在催促着自己走上黄泉路。让周志良的心里更加的凌乱。 “公主,小儿的确不在家,但是臣已经派人去找了,如果公主不急于这一时,臣可以让小儿改日登门拜访。”周志良恭敬的说道,抱有侥幸的心里,不打算让慕挽城见周仕鹏。 慕挽城来意很明显,就是要见周仕鹏,根本不会因为周志良的话而放弃。 “不急,本宫有的是时间。尽管让令郎回来,本宫对他很有好奇心。”慕挽城没有表态,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是,臣这就抓紧去找。”周志良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天,很蓝,万里无云。 慕挽城站在院子里看着大门的方向出了神。 她现在在想,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也许昨天夜里就应该将婉音救出来,可是慕挽城却怕这样的偷出来给不了封婉音一个说法。万一自己将封婉音救出来,再带着她来寻找周仕鹏理论,周仕鹏不承认怎么办?当然是周仕鹏认罪好办,万一死活不承认,自己总不能动刑法逼他认罪吧。 如果救出来封婉音,不去找周仕鹏讨要说法,那么封婉音会不会一辈子都埋在阴影里,身心受到打击,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所以,昨天晚上慕挽城没有救封婉音出来。 因为她想用自己的身份来为封婉音讨要说法。这样自己来到周仕鹏的家,在周仕鹏家里将封婉音救下,这样呀就算周仕鹏抵赖都没有办法,自己也好为封婉音出气。 只不过,慕挽城的心有些乱。 一心只想着封婉音,而且她就跟自己不远处受着折磨,可是自己却还是要等,等罪魁祸首出现。这样的等待无非是对慕挽城的煎熬。 家丁倒是办事利落,带了几个另外的家丁将在摘香坊的周仕鹏绑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大少爷,你们敢这样对我,看我下来后不打死你们几个臭奴才,放开我,放我下来……” 大门处,几个家丁举着一个蒙着头的男子走了进来。 可是,这个男子的声音却让慕挽城和周志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而且是不约而同的看去。 周志良不断的偷摸看着慕挽城的反应,心里暗骂这自己这个孽子的丑态,有怒骂着家丁不会做事,这样的场面怎么也要将少爷从后门带进来啊,让人家看笑话。 “老爷,少爷带到。”家丁将男子放了下来,对周志良说道。 男子被松绑后摘掉头套,刚要怒骂这些家丁的粗鲁行为,就看见自己的老爹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那模样简直就是怒不可揭。 “爹。”男子对着周志良喊叫了一声。 突然,男子发现了慕挽城,忍不住去看,发现这个女子身上的气质和美丽简直就是应了那句话,‘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慕挽城自然是看见了这个男子。 一身的白色裘衣,还没有系带完整,而且那干瘦的体质更是展现无遗。 样貌上来说,这个人还算看得过眼,只不过那流里流气的气息让慕挽城感觉到厌恶。对于这样的小流氓,慕挽城没少见,也是慕挽城在古阳城里主要打击的人之一。 他就是周志良的儿子,周仕鹏。 慕挽城能看见周志鹏的穿着不整齐,周志良自然也是看得见。 “还不快去带少爷换衣服去。”周志良命令那几个家丁说道。 “是。”家丁应声。 周志鹏现在心和眼全部都落在了正堂门口的人间尤物身上,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去看那美丽的身影,当然了,脑海里却是想入非非。 “公主见笑了。”周志良走了过来,对慕挽城拘礼。 “他就是令郎吧。”慕挽城问道,打算在一步确定周仕鹏的身份。 “正是臣之长子,周仕鹏。”周志良说道,可是脸上却觉得没有光彩。 而,后面…… “她就是公主?”周仕鹏穿戴着衣服,忍不住问道身边的家丁。 “回少爷,正是安和公主。”家丁一边伺候着周仕鹏穿衣,一边献媚的回答道。毕竟自己刚刚绑架了周仕鹏,现在不讨好,什么时候讨好? “长得……不错。”周仕鹏一想到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就弯起了嘴角。 “这个安和公主,指名点姓的要见少爷您呢。”家丁见周仕鹏对这个安和公主有意思,便忍不住的奉承了起来。 “哦?”周仕鹏感到诧异。 自己没记得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难道说? “你去将那个小娘子给我藏起来先。”周仕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封婉音,他害怕这个从未谋面的慕挽城是为了封婉音而来,当然不是的话更好。 所以让家丁藏起封婉音,以绝后患。 “是,小的这就派人去。”家丁说着便离开了屋子,对门口的人吩咐了几句,又走了回来。 “你说她来干什么来了?”周仕鹏问道家丁。 “不知道,可是要见少爷您,应该不是坏事吧。”家丁伺候着周仕鹏将最后一件外套穿上,又道:“小的听说,钟子齐就是被金凤公主看上了,所以就成为了准驸马。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周仕鹏知道家丁要说的话,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听他说。 “说不定,少爷的风姿不知道在哪天被这个公主看见了,对少爷一目倾心,……哈哈哈。”家丁没有说那么明显,而是跟随着周仕鹏一起笑了起来。 周仕鹏自然是爱听这样的话。 他爱这些虚荣,更爱美人作伴。况且这个安和公主是这样一个人间极品,所以在家丁话里就早已想象入胜了。 “走,我们去见公主。”周仕鹏传完后,笑着就像正堂走去。 正堂。 慕挽城坐在首座,看见周仕鹏走了进来,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起来。 “小民周仕鹏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千岁。”周仕鹏走了进来就对着首座的慕挽城跪拜起来,而且是像模像样的。 慕挽城没有第一时间让周仕鹏起身,而是喝着茶没有放下。 周仕鹏看见了慕挽城在喝茶,可是自己没有命令是不能起身的。他何时这样跪过这么长时间,就算父亲以前惩罚自己也是将自己圈在屋里,而不是跪地不起。 没有经常的跪下,所以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膝盖疼。当即心里忍不住的咒骂这个安和公主,想着以后要是娶了她,一定让她给自己洗脚之类的。 当然,周仕鹏是在做梦。 第135章 拯救婉音,惩治周仕鹏(二) 慕挽城喝的很慢,也可以说并没有喝。 只要她不放下茶水,就不会让别人说她故意惩罚周仕鹏。当然了,她就是要周仕鹏跪着,而且是多跪一会儿是一会儿。 周仕鹏真的跪不住了,不断的向坐在一旁的父亲抛去那求救的眼神。 周志良看见了周仕鹏的求救,也知道慕挽城在故意而为之。只不过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帮他起来,谁让自己这个孽子出场时的第一面给公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 突然,周志良看见了丫鬟们端着的茶点缓缓走来,这是自己之前让后厨给公主备下的,现在也许正好能用的上。 “还不快给公主上茶点。”周志良对着正堂外正徐徐走来的丫鬟们,大声的嘱咐道。 “是。”丫鬟们应声后,加紧了脚步。 丫鬟们将茶点放在了桌子上就退下了,慕挽城用余光看见了这些茶点,感觉很不错。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糕点,各个都是模样锦绣,好不诱惑。 当然,慕挽城也不好再这么喝下去了。 放下茶杯,慕挽城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周仕鹏,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这就是令郎吧,怎么还跪在地上,快起来。” 周仕鹏心里怒骂着慕挽城的假惺惺,可是表面上却要恭维。 “谢公主。”周仕鹏对慕挽城再磕一头,才敢起身,可是跪的时间有些长腿脚酸软,险些在站起来的时候摔到。 “怪本宫记性不好,光吃茶忘记了让令郎起身,”慕挽城看见了周仕鹏腿软的那一刻,在心里很是爽快,可是表面却又要故作担忧之色,又道:“周公子,无碍吧。” “谢公主关心,令郎无碍的。”周志良起身对着首座的慕挽城还礼。 慕挽城没说话,而是微笑着看向周仕鹏,抛去了询问的眼神。 周仕鹏现在正在心里骂着慕挽城的表里不一,又幻想着以后娶了慕挽城的各种刁难,完全没有在意慕挽城的眼神。 周志良顺着慕挽城目光看去,只见自己的儿子正低着头,嘴角一歪一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仕鹏,公主在问你话呢。”周志良忍不住小声的递话。 “啊?”周仕鹏被父亲的话打破了幻想,发现慕挽城和父亲都看着自己,可是自己又不知道慕挽城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父亲提醒自己。 周志良现在真的快被周仕鹏气死,恨铁不成钢的心,让他杀了周仕鹏的想法都有。 “本宫问你,可有……”慕挽城见周仕鹏刚刚走神,现在还一副懵懂的模样,然不住笑了一下,将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 可是,还没等慕挽城说完话,周仕鹏就插嘴了。 周仕鹏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丁那些话,认为慕挽城就是为自己而来,是要跟自己成亲,所以在没有听完慕挽城的话,就想到了慕挽城会问自己是否有家室定亲什么的话。 “回公主,小民现在没有妻室,也没有定亲人选。”周仕鹏说着便作起揖来。 周仕鹏的回答惊呆了所有人。 慕挽城是被周仕鹏的回答,忍不住的苦笑摇头。 而周志良现在是被周仕鹏气的咬牙启齿,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去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拳。当然在公主的面前,自己是不能放肆的,所以只有忍耐。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周仕鹏现在已经死了上千回了。 “不是么?”周仕鹏见慕挽城和父亲的表情有些奇怪,当即忍不住看向父亲询问道。 “孽子,公主说话哪有你打断的份儿?”周志良咬着牙低声说道,然后对这个公主抱拳,打算再次重申慕挽城的话,“公主殿下是问你,刚刚跪地可否有……” “周大人不必再问了,令郎的回答倒是很新奇啊。”慕挽城打断了周志良给周仕鹏的话,然后起身来到周仕鹏的面前,道:“周公子刚刚说……还没有妻室,那侍妾呢?” 周仕鹏和周志良都被慕挽城的这句话,弄得诧异。 “本宫有些无趣,不知道周大人能否让本宫逛逛你的府邸?”慕挽城见周仕鹏没有说话,便将话题轻描淡写的撇开,对周志良说道。 “公主,请。”周志良自然是不能拒绝了。 慕挽城倒是不客气,在周志良说‘请’字后,就已经走出了正堂。 站在阳光下,慕挽城没有急于一时的向关有封婉音的那间房屋走去,而是站在院子中央闭目养神的一下,因为现在她还没有把握,封婉音是否还在那个地方。 扫过自己带来的侍卫和丫鬟,慕挽城感觉自己现在很有底气,如果周仕鹏不承认,就算搜府也能腾得出人手。 诶—— 那不是……曲浓? 慕挽城扫过一圈,发现曲浓正穿着和随队的丫鬟一样的衣着站在阳光下,低着头瞄着自己。 自己不是让曲浓在府里养伤么? 她怎么会偷偷地溜了出来? 慕挽城走到曲浓站的位置,低声说道:“不是让你养伤么。” “我不放心婉音妹妹,清……公主,就是那个男的带走了婉音。”曲浓见慕挽城走了过来,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所以就只能说明了来意。 慕挽城用余光看见了站自己不远处的周志良和周仕鹏,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不对,当然发现了也不碍,只不过好戏在后面,舍不得提前破坏。 “天太热,你给扇风。”慕挽城扬声对曲浓吩咐道。 “是,公主。”曲浓做礼。 慕挽城来到周志良的这里,道:“周大人,你能陪本宫随便走走么?还有周公子。” 说完,慕挽城就看向了周仕鹏。 现在周仕鹏有些傻眼,因为他发现在慕挽城身边的丫鬟像极了一个人,可是自己现在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但是总觉得熟悉,而且也感觉事情不对。 “陪公主殿下散步,实属臣之荣幸。”周志良作揖,而且也排着马屁。 “那本宫就不客气了。”慕挽城微微一笑,没等周仕鹏说话,转身就像后院走去。 一间间房,一个个院,一棵棵树,一片片瓦。 慕挽城走的很慢,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府的美景,表面上像是真的在观赏周府的一花一草,可是实际上这些路线都是去往关有封婉音的地方,没有悬念。 慕挽城现在是公主,而且还做客周府,身后的丫鬟和侍卫一大堆,很是气势磅礴。 周府路往的丫鬟和家丁,不断绕道,就是回避,有的实在躲不过去,就跪在地上默声,等这些慕挽城和这些丫鬟侍卫走过后,才敢起身,各忙各的。 周志良跟随着慕挽城的脚步,发现慕挽城走的倒是慢悠悠的,怎么却去向了偏房那边。 周仕鹏则是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因为这个慕挽城走着走着很可能就到关有封婉音的地方,当然他也不是很担心,在之前已经让家丁把慕挽城藏起来了。 “公主,再往前就是偏房了,那都是丫鬟家丁的住处,万一脏了公主的眼,那就是臣的罪过了。不如公主随臣到花园逛逛?”周志良建议道。 “就是,公主花园的景色很美,不如我们去花园逛逛。”周仕鹏随和着父亲,对慕挽城说道。 慕挽城听闻周仕鹏的话后,心里忍不住轻蔑的笑了一下。 当即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周仕鹏,皱紧眉头,问道:“周公子,你刚刚是在说……‘我们’?” 周仕鹏眨了眨眼睛,没懂什么意思,感觉自己好像没说错话。 “混账,公主是金枝玉叶,岂敢与公主同称?”周志良自然是明白人,当即说完就按着周仕鹏跪了下去,责怒道:“还不快赔罪。” “公主恕罪,小民语错,还请公主恕罪。”周仕鹏被父亲按跪后,便赔礼道歉。 “周大人,以后可要好好管教令郎,本宫自然是大人大量,若是今日换成我那姐姐听去,估计……”慕挽城故意卖关子,然后看见周志良满头的汗,又道:“周大人是知道的。” “是,臣定当多家管教。”周志良做礼。 其实,周志良本来是不应该害怕慕挽城这个公主,顶多就是在礼节方面对慕挽城有高低之分,剩下什么事情慕挽城的没有权力对自己做什么。 可是,周志良现在就败在了自己这个儿子身上,所以对慕挽城只能是不断的恭维。 “起来吧。”慕挽城对周仕鹏免礼。 “谢公主。”周仕鹏心里骂着慕挽城,却还要对慕挽城谢礼。 慕挽城没有听从周志良和周仕鹏的话去花园,反而继续向前走去,因为不远就是关封婉音的地方了,岂能被周志良和周仕鹏左右去路? 没走几步,周志良又道:“公主,前面……” “花园本宫逛的太多,无趣的很,本宫还没见过下人的住处,想去看看,难道周大人有为难之意?”慕挽城转过头对周志良问道。 “臣,惶恐,臣,并无此意。”周志良连忙否认。 “那本宫就进去了。”慕挽城说着就想里面走去。 左出右进,慕挽城的脚步慢慢地加快了。昨天自己是在房檐上攀爬所以走的很快,今日在低下行走,真的是里出外进的,太累。 而且头上还有还几十斤的冠帽,再加上这些琐碎笨重的服饰,真的是好人都能累死几个了。 没走多远,慕挽城就到了关有封婉音的地方。 可是,这个场面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地上东倒西歪的五个家丁,抱腿的抱腿,捂脸的捂脸,捂腹的捂腹,都不断的哀嚎着身上的痛楚,而且身上的伤痛在脸上看的很清楚,根本不是装的。 “这是……”周志良指着低着哀嚎的家丁,诧异的问道。 其中一个还算能站起来的家丁,一瘸一拐的走到周志良的身边,报告道:“回老爷,刚刚少爷让小的……” “咳咳。”周仕鹏连忙咳嗽起来,给这个家丁警告的眼神。 这么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慕挽城不知声,而是看着这些东倒西歪的家丁作出惊讶的模样。 周志良回头看了一眼周仕鹏,见他低着头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也知道这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隐瞒的,当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只不过现在最不能让慕挽城知道。 “刚刚家里来了个蒙面人,小的没打过,所以……”家丁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周仕鹏的意思,所以胡编乱造了几句。 “下去吧。”周志良一摆手,让家丁退下。 第136章 拯救婉音,惩治周仕鹏(三) 家丁在退下的时候,路过周仕鹏的身边,低声道:“少爷,货没有运走。” 周仕鹏已经是心里这样想了,可是还是打算抱有一丝的侥幸,见家丁这样如实的说了出来,不禁皱纹道:“废物。” 当然这些话,不是周志良和慕挽城能听的见的。 慕挽城走下台阶,看着到底哀叫的家丁,心里觉得一定是有人来过,而且是为封婉音而来。 是凛风?还是风悬? 万一,他们其中一人将封婉音救走,那么今日自己就白来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惩治周仕鹏了。那样的话,婉音遭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慕挽城一想着,心就急躁起来,快速的向院内的房间走去。 “公主殿下——”一声高呼,让慕挽城不得不停下脚步。 “周大人。”慕挽城转过头,看向叫住自己的周志良,弯起嘴角说道。 “这是周家的下人房……”周志良提醒道,可是却没有把话说完。 那意思是在明显不过了,慕挽城身为公主,身份尊贵,不应该在大臣家没有经过允可的乱走动,这样不仅有失礼节,而且还丢了皇家颜面。 “本宫就是好奇而已,”慕挽城转过身看着周志良温和的说道。 “这里有打斗,公主殿下请移驾别处,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周志良说着便对慕挽城作出了‘请’的姿势。 周志良见周仕鹏那做贼心虚的模样,自然是明白那个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过,周志良现在没有时间顾得上自己的儿子干了什么坏事,最主要的是要让这个公主离开这里,以免出现了不必要的事情。 慕挽城自然是不想走。 封婉音就近在眼前了,这样走了,以后估计都没有机会再来救封婉音了。 “本宫自小就有个毛病,越是不许本宫的东西,本宫就越感兴趣。”慕挽城当即也顾不上脸面了,说着就往这个小屋走去。 可是,当慕挽城走进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屋是锁着的状态。 “来人,把锁打开。”慕挽城冷声命令道。 “是。”身后的侍卫应声,就要起步来开锁。 “慢着。”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慕挽城身后响起,让侍卫稳住了身形,不由的看向慕挽城的旨意。 这个说话的自然是周志良,他没想到这个公主居然这样的不顾礼仪…… 难道说? 周志良这才反应过来,慕挽城一路上直奔这里而来,估计是早就知道这里装有什么东西。虽然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东西会危害周家。 所以,周志良冷声而来,阻止侍卫。 “周大人,本宫就是想看看而已,难道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慕挽城侧目撇去周志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公主,没有经过允可,独闯大臣家后院,是不是……”周志良作揖的问道。 慕挽城暗骂着这个周志良的虚伪,可是表面上却还是要笑颜迎人,毕竟这里是不是有自己要的东西还说不定。 “难道本宫想要观上一观,都不可以么?”慕挽城装出一脸无知的面孔。 “臣,不敢阻挠公主,但是公主是否携带有圣旨?”周志良再次作揖的问道。 圣旨? 慕挽城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周志良,居然为了不让自己踏足这个房间,拿圣旨来压自己。可最主要的是,慕挽城没有圣旨。 也就是说慕挽城不能在没有圣旨或者周志良的允可,打开这个房间。 该死。 “公主,这怎么办?”身后的曲浓微步上前,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老狐狸那圣旨压我,我也没有办法。”慕挽城看向周志良和周仕鹏的方向不断的皱眉。 “那我们不救婉音妹妹了?”曲浓一听,当即心里十分难受。 不救? 慕挽城怎么可能不救! 来都来了,总不能兵临城下了再退回去吧。如果这样,下次再来救封婉音,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怎么办? 死就死吧,慕挽城一咬牙,打算硬闯。 “来人,开门。”慕挽城一声令下,让侍卫行动。 “慢着,我看没有圣旨谁敢私闯我周府?”周志良再次喝止。 “开门,你是本宫的侍卫,你应该听本宫的。”慕挽城看向侍卫,一脸的凌厉。 侍卫最后没办法,反正横竖都是死,再说公主怎么也比大臣大吧,而自己也是公主身边的侍卫。于是应了慕挽城的话,上前将门锁打开了。 慕挽城刚要进屋,就见一个黑影火急火燎的飞奔而来。 再次定睛,发现周仕鹏正大臂一张挡住了门口。 “周公子,请让开。”慕挽城冷声道。 “让我让道可以,请公主出示圣旨。”周仕鹏也学会了老爹的那句话,跟慕挽城索要圣旨。 其实,周仕鹏不得不如此挡住门。 因为他知道里面装有没有送走的封婉音,而这个公主就直奔这里而来,就说明她知道这里是藏有封婉音的。而且,周仕鹏也想起来慕挽城身边的宫女,就是那天的姓曲的那位。 “来人,将周公子拉下去。”慕挽城命令道。 “我看谁敢放肆。”周志良这时走了过来,脸色冰冷。 “周大人,你如此阻拦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慕挽城脸色很沉,一脸的盛气凌人看着周志良,无疑是在表明自己这个身份的存在。 周志良自然是不敢对慕挽城说什么,不过却是不能让慕挽城走进这里。 “公主殿下,请——”周志良没有说什么,再次对着慕挽城作出请的姿势。 而房间里面…… 封婉音现在很脆弱,身体已经是透支的不能再透支了,可是她的脑海里却有一道身影,告诉她撑下去,这样是她没有自裁的原因。 一宿未眠。 封婉音念了一宿的‘清风哥哥’。 此时,封婉音的眼前很花,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可是,之前的一阵打斗声,让封婉音有些回神,然而却只是暂时的。 如今,封婉音却听见了清风哥哥的声音,虽然感觉有些细润,不过那道声线却是让自己记忆由心。因为,那一晚清风哥哥为自己受了伤,只为自己的一时想不开。 再次听来自己喜欢的人的声音,让封婉音无疑是身心的向往。 慢慢地扶着生的床板站了起来,封婉音的腿脚很软,每一次刚刚要站起来却又摔了下去。 不行,清风哥哥就在外面,我要去见清风哥哥。 就在这样的信念,让封婉音硬是扶着桌椅走到了门口。 吱嘎—— 一个细小的开门声。 慕挽城正犯愁自己该如何应对周家父子的时候,却发现周仕鹏生的那个门,在里面被打开了。 那是怎样一个憔悴的面容啊,苍白的肤质,苍白的唇,没有一丝的血色。而且脸上还带有被殴打过后的瘀伤,最主要的是那衣衫不整的模样,更加让人心疼。 “婉……”慕挽城刚要叫封婉音,可是下一刻那扇门就关上了。 哗啦。 门内传来一阵盘子破碎的声音。 周仕鹏见封婉音自己开了门,先是惊讶,后者则是愤怒。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将封婉音推了回去,然后将门关了上来。 可是这样,却不能幸免于难。 周志良见门被打开,就知道自己已经帮不了周仕鹏了。 封婉音好不容易用尽所有的力气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下一秒就觉得胸口一疼,紧接着就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让开。”慕挽城这次真的怒了,对着周仕鹏吼道。 “公主自重,这里面只是周家一个不听话的丫头,不劳烦公主费心。”周仕鹏硬撑着手臂阻拦道,然而眼神却不断的往自己的那里飘。 “你说谎……”曲浓忍不住周仕鹏那不要脸的嘴脸,当即反驳道。 “退下。”慕挽城却侧目,对曲浓冷语道。 曲浓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听慕挽城的安排。虽然自己的心是急切的,可是慕挽城不让自己插手,那么也只好唯命是从了。 “周公子,你这屋里的丫鬟,是本宫的身边的贴身丫鬟,而你是在说,这个丫鬟是你周家的丫鬟。”慕挽城冷脸质问道,然后看见周仕鹏语塞,又道:“你可以她的卖身契?” “我……我知道她叫封婉音,是我周家用一千两买来的丫鬟。”周仕鹏反驳道。 其实他已经是词穷语结了,毕竟他比谁都只封婉音是自己强行夺来的。 “谁可以证明?”慕挽城又问。 “……她。”周仕鹏犹豫了一下,看见曲浓站在慕挽城身后,然后指着说道。 “曲浓,你来说。”慕挽城侧目,看见被周仕鹏指着的曲浓,命令道。 “是,公主。”曲浓对慕挽城躬身,然后来到周仕鹏的面前,道:“那日周公子,以婉音妹妹撞他为由,索要医药费,然后强行掳走婉音妹妹,……” “对,就是她说的,”周仕鹏打断了曲浓的话,然后感觉自己的理由充足,连忙说道:“她撞到了我,我给她要一千两银子治病,没有过错吧,而且给她三天时间,她没来赎她,那么这个就是我周家的丫鬟,不过公主殿下要是喜欢的话,就大可以带走,就当周府送给公主殿下。” “字据呢?”慕挽城强压着怒气,伸出手向周仕鹏说道。 “什么字据?”周仕鹏没懂。 “你不说三天时间筹钱么?那么字据何在?”慕挽城再次质问道。”没有,不过本少爷说话算话……” 啪。 慕挽城抬起手就照着周仕鹏的脸扇过去一巴掌。 只见周仕鹏的脸瞬间通红,要知道慕挽城是用足了力气才打的这一下。 “公主……” “你……” 第137章 拯救婉音,惩治周仕鹏(四) “本宫面前,你居然敢如此猖狂?” 慕挽城此时正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将自己这个公主的身份拿捏的相当到位。估计跟金凤公主也可以一拼了。 “公主息怒。”周志良连忙求情。 周仕鹏则是指着慕挽城,不断的‘你,你,你的……’ 啪。 慕挽城再次对着周仕鹏一巴掌而去。 这一下比刚刚还要重。 “周公子,本宫身为公主,岂能容你指指点点?”慕挽城微皱着眉头,看着周仕鹏的目光充满了轻蔑的神奇,就像是在宣布着自己和周仕鹏的身份悬殊。 周仕鹏被打蒙圈了,还想说什么,就被周志良拉下去了。 “公主恕罪……”周志良再次赔礼。 周志良指点慕挽城在找事情,而且也知道这空穴来风的罪过,可是皇家典型的处理手段。不管周仕鹏说什么,慕挽城都会有各种方法找到他的不是。 更可况,自己这个儿子也不懂得怎么说话。 “来人,将里面的女子带出来,”慕挽城看着被周志良拉下去的周仕鹏,对身后的丫鬟说道,然后还不忘嘱咐一句,“小心伺候。” “是。”丫鬟应是,便推门而入。 封婉音现在此时已经是迷糊不堪了,感觉自己的眼前太过于花乱,只不过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自己保持了清醒的意识,也是她没有睡去的支柱。 紧接着封婉音就感觉被人抬了起来,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婉音,婉音?” 一小撮含着哭诉的声音,在封婉音的耳畔响起,可是她真的有些太累了,只想休息。 “……婉音,醒醒,清风就在门外,她在为你主持公道……” 声音再次来袭,依旧是哭腔。可是这次,封婉音却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两个字,甚至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两个字‘清风’。 “……婉音,快醒醒……” “婉音……” “婉音……” 封婉音瞬间回神,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自己的上方,含着泪水看着自己。虽然不是自己最想见的人,但是却是自己暖心的人。 “曲……曲浓,姐姐……”封婉音低声呢喃着。 曲浓抱着地上封婉音,泪水不断外流。 她没想过婉音居然如此的凄惨,更没想到那个周仕鹏是个如此人兽不如的畜生,将婉音虐待成这个样子。十分后悔当初,没有据力挽留。 “婉音,是我,你醒醒,清风就在门外边,你马上就能看见她了。”曲浓轻轻地拍了拍再次要睡去的封婉音,然后说道。 “清风哥哥?”封婉音的意识再次拉回。 “是的,你的清风哥哥在门外。”曲浓没想到现在能换回封婉音意识的,居然只有清风。 在封婉音昏迷的时候,曲浓对封婉音说了很多话,比如封婉音的父母和哥哥之类的,发现封婉音都无动于衷,当提起清风的时候,封婉音才给了反应。 原来,封婉音对清风的感情这么深。 “清风哥哥——”封婉音的神经再次紧绷。 “对,清风哥哥就在门外。”曲浓抹去泪水,将封婉音搀扶了起来,然后用毯子将封婉音包裹了起来,向外扶去。 可是,曲浓却想起一个事儿。 现在的清风,已经不是以前的清风了。 而是,南凤国皇帝亲封的安和公主,荣亲王的民间遗珠,慕挽城。 虽然曲浓现在还没有适应慕挽城的身份,但是曲浓知道,她必须尽快适应。万一那个时候,自己一疏忽很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害,甚至还会牵连慕挽城。 封婉音现在虽然只想着清风哥哥,但是这真的要封婉音出去看见了慕挽城,喊得却是‘清风哥哥’,估计慕挽城也不好解释吧。 “婉音,婉音。”曲浓在婉音的耳畔轻声的低语。 “嗯?”封婉音慢慢地回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曲浓,脑袋直晃。 “婉音,你一定要记住,出去后见到你的清风哥哥,千万不要叫她,要叫也要叫公主,记住了么?要叫清风哥哥,为公主,公主。”曲浓提醒道,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提醒,怕封婉音会忘记。 “……公主?”封婉音的脑袋很迷惑。 门,再次打开。 阳光是那样的刺眼,让封婉音本来就迷糊的神经,此时更加的混乱。腿脚酸软,封婉音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倾倒,总会有人在搀扶着自己,防止自己倒下。 “婉音,婉音……” 封婉音的脑袋迷惑,所以反应很慢,闻声后再次睁眼的时候,却找不到了声音的来源。 “婉音。”慕挽城再次呼喊。 慕挽城看见被架出来的封婉音,身体瘫软的被搀扶着,头还不断的轻微的晃着,像是喝多了一样。主要是眼睛,是那样的没有色彩,失去了灵魂。 封婉音总想睡去,可是却发现身边的人总是喊着自己。 再次睁眼,发现一个头部特别大的人,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这个人的头,真的很大。 金黄色的冠帽,就比水桶差不多大,然后下面是一张精致的小脸。可是这张小脸此时正在凝视着自己,眼神里闪过无数的心疼之色。 这样的脸,这样的气息,唯一不同的是装束。 可是这都改变不了,她对‘清风哥哥’的记忆。 “清风……”封婉音认出了慕挽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去拥抱她,可是却只是轻微的呢喃了一句言语不清的字眼。 “婉音,你先休息,你的仇,我会为你报。”慕挽城用手指止住了封婉音的唇,在封婉音的耳畔轻语。 封婉音,点了点头。 阳光,很耀眼。 在京城的周府,一场审判正在发生。 慕挽城坐在偏僻的院子里,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周仕鹏,眼神里满是厌恶的神采,仿佛恨不得要将周仕鹏碎尸万段,才觉得心里舒服。 周志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的儿子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甚至于今天被抓到现形的霸占民女。 而,自己身为刑部侍郎,掌管天下刑责诉讼,可是这最大的恶人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却放任不管,纵容于他。 就算自己现在说什么,估计也没人相信自己的言语,更何况,的确是自己纵容的。 但是,周志良只求今日之事,这个慕挽城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更不要闹到皇上那里,无论她如何处罚自己的儿子,只要罪不至死,其他的,就算让自己磕一百个响头也无所谓。 “周仕鹏,你现在还要什么话好说?”慕挽城坐在院子里,低眸轻飘着周仕鹏。 周仕鹏没有先回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公主殿下,请恕罪,”周志良此时的心里是比较烦气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不管,于是开口道:“这个孽子虽不学无术,但是心智还是稚嫩,估计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才如此行事。” “蛊惑?”慕挽城冷笑了一下。 “对,小民是受到了蛊惑,求公主……求公主饶命。”周仕鹏也跟随着说道,然后不断的磕头。 “那你刚刚的话……就是在骗本宫咯?”慕挽城其实就等着周仕鹏说话,这样才能找到变本加厉的来惩治周仕鹏的恶性。 周仕鹏先是一愣,紧接着道:”小民,没有说谎,真的是她撞了我,我管她要医药费,她没钱,所以就带她回来,这三天期限过了,所以……” “你是说……撞了你一下?”慕挽城起身来到周仕鹏身边,疑声问道。 “是。”周仕鹏连忙点头。 “那周公子,你可有患抱恙?”慕挽城突然语气缓和,低声问道。 “暂无。”周仕鹏摇了摇头,回复道。 “暂无?”慕挽城疑问。 可是周仕鹏刚回复,就听见了父亲周志良在一旁的暗咳声。 一想也反过味来,这要是说自己无恙,那么就是自己贪图了封婉音的美貌,这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不好说了。所以…… “小民虽然暂时无恙,不代表以后身体不出现任何问题。”周仕鹏连忙更正自己答案,来做后续的伏笔。 “哦?”慕挽城转过身,再次看向周仕鹏,忍不住冷笑道:“周公子你说封婉音与你相撞,那么你身体就有可能抱恙?那么说,封婉音也可以身体抱恙吧。是不是说封婉音也可以抓你回去?“ “诶……话,话虽如此,可是她就是一个使唤丫鬟,而我是周府的公子,她怎么跟我比?”周仕鹏一听慕挽城这么说,当即来了话,是丝毫不加考虑。 其实,周仕鹏不说这句话还好,这么一说,慕挽城更加生气。 “那么说……周公子是觉得自己身体金贵,与贫贱之人天差地别了?”慕挽城再次问道,她想让周仕鹏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那是。”周仕鹏仰着头说道。 深呼一口气,慕挽城本来想让周仕鹏起身,自己与他相撞一下,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那样觉得自己有些亏。 突然,看见周仕鹏的手正搭在自己裙边的不远处。 于是,计上心来。 慕挽城不动声响的抬起脚,死死的踩在了周仕鹏的手面上。 “啊——” “呀——” 第一声是周仕鹏的高呵,因为手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呼叫起来。 然而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抬起手,想要甩掉手上传来的疼痛,来拯救自己的手指。毕竟十指连心的痛楚,根本不能让他忍耐。 也就是周仕鹏的这个动作,引起了第二个呼喊声。 慕挽城只感觉自己死死地踩了一脚,但是没想到周仕鹏会掀开自己。 由于重心不稳,身体直接向后仰去。 第138章 拯救婉音,惩治周仕鹏(五) 慕挽城感觉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 而,人都有本能性的维持着自己身体平和,可是慕挽城本来就一宿未眠,再加上风寒未愈,最主要的是慕挽城头顶着三十来斤的东西,就算身体完好,估计也承受不住那个重量。 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慕挽城看见了天空的蓝,而她只想说—— 好蓝。 下一秒,就感觉到了地面的硬度,和那神经传来的疼痛。 “公主——” “公主——” “……” 紧接着一阵惊呼声,和一片慌乱的脚步声。 慕挽城被慌乱跑来的丫鬟搀扶了起来,在一群唏嘘不已的声音中回到了座椅。而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屁股疼和腰疼。 “公主,没事吧。”丫鬟中一个声音询问着。 当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丫鬟询问慕挽城,而慕挽城听进去的就只有这个丫鬟,因为这个丫鬟的声音,离自己最近。 “本宫无……”慕挽城本来打算说‘无碍’,可是一想到周仕鹏就立马改了话语,道:“本宫无法动弹了,腰好痛。” “这可怎么办?” “是啊,这怎么办?” “……” 丫鬟中,议论再起。 “公主,不如让臣请大夫过来为公主诊治吧。”周志良连忙在一旁关心道。 “周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公主身份金贵,哪能让民间的草莽野医来医治公主的千金之体?”一个丫鬟走了过来,为慕挽城争辩道。 好样的。 慕挽城不禁对这个丫鬟有了好感。 抬眼看去,这个丫鬟那里是别人,就是曲浓。怪不得慕挽城觉得声音熟悉,看来这自己这一跤摔的耳朵都不好使了。 “那这……”周志良感到无语。 “周大人,本宫暂且可以缓缓,因为本宫有事情要问令郎。”慕挽城接过周志良的话,然后转目光看向跪在地上不断吹手的周仕鹏,道:“周仕鹏,你可知罪?” “小民何罪之有?”周仕鹏一边吹着手,一边反问道。 “你……孽子,还不快认罪。”周志良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哪有罪?”周仕鹏看向父亲,一脸的委屈。 “你推翻本宫,难道没有罪?”慕挽城指着还没有转过来弯的周仕鹏,震怒的指责道:“本宫可以按照你,有意谋害本宫而入罪。” “公主,你是先踩到我的手,我才推翻你的,你看小民的手……”周仕鹏说着便抬起那只被踩的手,给慕挽城看。 慕挽城看去,心里很是畅快。 只见周仕鹏的手,现在红肿不堪,跟个水萝卜似的,好不粗壮。但是慕挽城却不能表情的太过兴奋,要不然被知道是自己故意的,那话……就不好说了。 “放肆。”慕挽城怒拍椅子而起。 可是,样子虽然霸气,但是屁股的疼痛已然存在,让慕挽城怎么站起来了又怎么坐下了。 “公主,小心……” “小心啊,公主。” 又是一片关乎声。 慕挽城抬起手示意丫鬟们闭嘴,然后再次指着周仕鹏,怒吼道:“你的命重要,还是本宫的命重要?” “公主的命,重要。”周仕鹏回复道。 “那你明知道本宫的命重要,为何要推翻本宫,就算你的手被本宫踩在了脚底下,你也应该等本宫挪开后再做处理,而不是为了你那不值钱的手,而伤了本宫的腰。” “可是……”周仕鹏还有话要说,但是被父亲用眼神阻止了。 周仕鹏算是想明白了。 慕挽城刚刚就算故意踩得自己,为了救是让自己推翻她,然后跟自己进行争辩。估计是想用自己对封婉音的方式,再用另一种方式对自己。 “公主,请息怒……”周志良对慕挽城深弓,为周仕鹏请求原谅。 “周大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慕挽城觉得周仕鹏的事情已经是差不多了,这次将矛头对象周志良,冷着脸问道:“是本宫禀告家父,还是禀告皇上,说周大人纵子欺霸良家女子,还恶意推翻本宫倒地,至于令郎的多次无礼顶撞,本宫暂且不计,估计那两条……” 周志良怎么会不明白慕挽城打的如意算盘? 虽然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公主来的目的不妙,但是自己多方面阻拦却依旧无效,谁让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自己确是低人一级的大臣。 虽然朝野自己可以畅游无阻,但是这私下里的事情,周志良却是…… “求公主放过周某一家子吧,也请饶过孽子一命吧,周某给公主磕头了。”周志良觉得现在丢脸,比以后丢官丢命要划算的多,所以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慕挽城听着周志良从一开始的‘臣’到现在的‘周某’,知道周志良害怕了。 慕挽城本心是善良的,但是善良却不是任人欺凌。 只不过…… “本王可以答应你去周家救你想要救的人,但是……你不能将事情闹大,更不能闹到朝廷来。这个周志良本王还留着有用,所以你不可以动周志良,和他的家人,其余的,随你意。” …… 这句话,是慕挽城临来周志良家里的时候,荣亲王在书房对自己的嘱咐。 也因为荣亲王的这句话,慕挽城今天是不可以动周志良一家人的。 但是慕挽城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清……请……”一些间接的话语在一旁,断断续续的传来。 慕挽城抬眼看去,是封婉音的方向,估计是昏迷的封婉音醒了,连忙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封婉音的位置。 “婉音,你醒了?”慕挽城关泽的问道。 “没……我没……我……”封婉音本来是想说‘她没睡,一直不敢睡,怕这个梦会醒’,可是声音却是不能由心的发出来。 “你别怕,我在帮你惩治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慕挽城小声的在封婉音的耳畔说道,让封婉音安心。 “……我……我要他死……要他死……”封婉音一听慕挽城在惩治周仕鹏,便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拼凑出了‘要他死’三个字。 这也是封婉音临睡前,最后的愿望了。 “你睡吧,事情交给我。”慕挽城抬起手,摸着封婉音那憔悴带伤的脸颊。 封婉音的心意已决传递给了慕挽城,所以心里也是畅快,毕竟封婉音相信慕挽城会为自己做到自己要求的事情,也是自己最想要解决的事情。 封婉音,睡去了。 慕挽城将手从封婉音的脸颊抽出,然后暗自的抹去的了泪水,心里却不断的道歉。 对不起,婉音,杀了他,我做不到,尽管我也想杀了他。 “来人,带她回府,找最好了大夫医治。”慕挽城指着封婉音,命令身后的侍卫丫鬟。 “是。” 封婉音被抬了出去。 “周大人。”慕挽城撤开搀扶自己的丫鬟,一瘸一拐的来到周志良的身边,轻声道:“今日我很想让你官败家落,可是家父却觉得你是可造之材……” “周某些荣亲王。”周志良连忙磕头。 “先别着急感谢,今日之事,我虽不会上报朝廷,也不会对外说去,更不会要你们周家人,任何人的姓名,但是。”慕挽城说到这,停顿了,然后看了一眼周志鹏。 “尽管听公主发落。”周志良一听不会上报朝廷,也会不要自己和周仕鹏飞命,当即来了一阵安心。 “周大人,其实我手上有一份令郎胡作非为的证词,而且不止一份,但是这都是家父给我的,以防不时之需。但是今日,我看是用不上了,不过本宫今日要做一件事情,就是为民除害。”慕挽城前面的话都是轻声轻语,直到最后两句,站直了身板大声说道。 “公主……”周志良一听‘为民除害’,就觉得不太好。 “来人,给周公子执宫刑。”慕挽城仰起头来,大声的对身后的侍卫说道。 “是。”侍卫领命。 这一刻,周志良和周仕鹏还没有反应。 下一刻,侍卫架起周仕鹏的时候,二人才明白慕挽城要‘为民除害’的意思是什么,就是要周仕鹏断子绝孙。 “请,公主三思,周仕鹏是周家的嫡子嫡孙呐……”周志良哀求道。 “公主饶命,小民不敢了,公主饶命啊……”周仕鹏狂呼呐喊道。 慕挽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虽然她觉得这对封婉音要求的有些少,可是她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而且还不知道这件事后,荣亲王会对自己如何。 不管这些了,反正自己没有杀周仕鹏,也没有闹去朝廷。 “来人,摆架回府。” 说完,慕挽城头也没回的,向府外走去。丫鬟,侍卫,都紧随着慕挽城向外走去,院子里的大部队也都撤离开来。 在慕挽城走出这个小院的时候,看见的是二十来个衣着鲜华妇人,有老有少,眼光都惊恐的看着自己,仿佛恶魔一般。 “啊——……” 一声扬天惨叫,从小院传出。 慕挽城知道宫刑已经执行完毕了。 她不知道宫刑具体是什么,但是却知道宫刑就是对男性的剥夺,让他娶不了妻子,生不了孩子,男不男女不女。 这样,才对得起封婉音,对得起周仕鹏伤害的那些女子。 一路上,慕挽城的心都是沉的。 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对,是错。 可是,她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做得是她能力的极限。这还不知道回去改如何跟荣亲王解释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迁怒荣亲王了,毕竟父亲和母亲在他的手上,随时的不小心都会给他们造成伤害。 婉音,对不起,我知道杀了周仕鹏,也弥补不了周仕鹏对你的伤害。 可是,我也没有杀了周仕鹏的本事,你的‘清风哥哥’也真的只能为你做这些。 下一秒,慕挽城的强撑的意识,也陷入了昏迷。 第139章 辞别婉音 月半。 “婉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曲浓站在马车下抹着眼泪。 封婉音抬起手轻轻地抹去曲浓的泪水,然后弯起嘴角说道:“曲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长大了,会保重的。” “我知道,但是路上还是要注意,遇见坏人一定要躲着,不要冒昧的顶撞,更不要多管闲事。”曲浓的语句已经变得啰嗦,可是却难表她内心的担忧。 “嗯,我会的。”封婉音点了点头,对于曲浓的唠叨听在心里仿佛蜜饯。 也许是大劫过后,让封婉音看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原来听一个熟悉的人说话,是那样的悦耳,是那样的动听,因为在很早的时候,封婉音都觉得自己不会再听见,所以她聆听每一种声音。 “婉音,对不起……”曲浓低着头,打算跟旧事道歉。 “曲姐姐,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你为了我不是已经受伤了么。”封婉音用手捂住了曲浓的嘴,谅解的说道。 然而这些曲浓的话,封婉音却不是很认真听,因为她一直都很在意身侧不远处的那个人。 她不用看也知道慕挽城在看自己,可是自己确实没有勇气去看她。 “去跟她道别吧。”曲浓看出封婉音的心意,在一旁劝说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封婉音低头,感觉到了自卑。 她如何不自卑? 本来觉得还是本当户对,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一跃而上。 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沐清风不再是那个古阳城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沐清风了,而是飞上了枝头当凤凰,摇身一变,成了南凤国最闪耀的公主,安和公主。 而,自己也不是以前自己,已经是一个残破之人。 于她,就算是冲破世俗的枷锁,也是高攀不上了。 “简单的说几句吧,我知道你想说。”曲浓拍了拍封婉音的肩膀,劝说道。 曲浓明白封婉音现在所以的感想,因为她与她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沉迷于她,一样的不愿自拔,一样的愿意深陷,一样的爱她。 “曲姐姐……”封婉音看着曲浓,欲言又止。 “我和你一样,就算不能打破世俗,我也愿意心甘情愿的守护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为她鞍前马后,只愿每天能看见她便好。”曲浓说着便转过头,看向台阶上那光耀一身的慕挽城,发现她是那样的光芒万丈,甚至刺眼。 “我也是如此。”封婉音轻语道,可是却没有曲浓那样有力。 “那你也留下来,我们一起,永远在一起,当她累了,我们三个便结伴天涯……”曲浓见封婉音眼神里满是留恋的神情,知道封婉音不愿意离开,于是建议道。 “我与你不一样,我已经是不洁的人了,我怕我会脏了她。”封婉音低着头,不再去看慕挽城。 “婉音不要这么想……”曲浓连忙为封婉音宽心。 封婉音知道曲浓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曲浓没有看低自己。其实,就算慕挽城没有在乎自己的身躯是否完洁,光是自己这一关,就是迈步过去的坎。 “曲姐姐,我走了。”封婉音没等曲浓说完,就转身上车了。 慕挽城站在台阶上,看着马车下的曲浓和封婉音互相低诉。她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却知道她们在互相告别,依依不舍。 然而,慕挽城在等在她们互诉完,自己再上前告别。 可是,封婉音却上了马车。 “婉音?”慕挽城连忙上前,喊住封婉音。 封婉音正上车的身体,在慕挽城的喊叫中微微颤抖。身体停在半空,不知道自己是上车好,还是下车和她道别好。 “你是打算跟我不辞而别么?”慕挽城来到马车下看着欲要上马车的封婉音,低声的询问道。 封婉音最终抵不过心里的束缚,下了马车。 转过身看着阳光下的慕挽城,发现她居然那样的美,美得不像话。阳光照耀在慕挽城那白皙的脸上,仿佛镀金了一般,是那样的神圣高洁,不可沾染。 “没有,我只是怕我会哭。”封婉音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在流了。 “傻丫头,你不跟我道别,难道不怕我哭么?”慕挽城看见流泪的封婉音,心疼的一把将封婉音搂进了怀里,在耳畔低声:“是我对不起你,你来找我,我却给不了你……安稳。” 慕挽城知道封婉音的来意,因为在养伤的半个月,慕挽城多次都在封婉音的门前听见了封婉音的哭诉的告白,和那疯癫的苦笑。 可是,慕挽城真的给不了封婉音想要的。 因为她身上的负担太重。 也是因为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让慕挽城想送走每一位自己在乎的人。她让封婉音离开,是想保护她,让她过着平淡的日子,不应该随自己受人牵制。 所以,慕挽城将本来想说的话,改成了‘安稳’。 “你看,我说跟你告别就会忍不住哭的吧,妆都哭花了。”封婉音忍痛推开慕挽城怀抱,然后弯起那僵硬的弧度,对慕挽城说道。 “没花,还是我最美的婉音妹妹。”慕挽城看着封婉音硬撑起的笑容,也弯起了嘴角漏出和煦的笑容,还不忘用手刮着封婉音的鼻梁。 也就是这下鼻梁,让封婉音想起了以往。 上一次慕挽城刮自己鼻梁的时候,还是在那次父亲提亲之宴以前,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事情,她还叫沐清风,还是自己清风哥哥。 封婉音的鼻子再次酸起。 “我要走了,要不然在天黑之前该找不到客栈了。”封婉音怕刚刚收住的心情再次倾泻,于是说完,不被慕挽城机会,就转身上了马车。 封婉音座上马车,深呼吸了一下,翻开窗口的帷帐看着马车旁的慕挽城和曲浓,高声道:“都回去吧,我到了就给你写信。” “嗯,路上慢些。”慕挽城应声,嘱咐道。 曲浓则在一旁暗自抹泪。 就这样,慕挽城送走了封婉音,心里总有万般不舍和难过,却还是觉得庆幸。 “你不挽留她,是怕伤害她么?” 慕挽城正在看着渐渐消失在拐弯处的马车,却听见了曲浓那带有略微哭腔的低语,在耳畔微微入耳。 “嗯?”慕挽城迎了一句,看向曲浓。 “你值得她的心意,不是吗?”曲浓此时正看向拐弯处消失的马车,再次问道。 “知道。”慕挽城点头。 “你不会也想将我送走吧?”曲浓问着转头看向慕挽城,眼神里满是悲伤的神色。 “……”慕挽城没有说话。 “我不会离开,除非我身已死。”曲浓说着便转身向王府内走去。 接下里的日子里…… 慕挽城为了赢得荣亲王的欢心,很认真的跟梅姑学习礼仪。在梅姑的教导下,对于大体的礼仪都已清楚,而且也受到了梅姑的大肆赞美。 而至于其他的,什么琴棋书画,慕挽城都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毕竟这样的东西需要从小练习,而慕挽城现在都十七岁了,练习起来多少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感觉,而荣亲王也不强求,只要求慕挽城知道其中的含义即可。 而荣亲王也对慕挽城格外的宽松了,也允许慕挽城偶尔出去透气,前提必须让荣亲王知道,而且也要受到侍卫的保护。 又一天。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曲浓此时的穿着就是一个俊俏的小伴读,却生生的模样很招人喜欢。 “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慕挽城看着曲浓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的调凯道。 “见过是见过,只不过……我这是头一次穿男装出来,感觉有些别扭。”曲浓四处打量着路往的人,生怕他们看出自己的破绽,而小声的对慕挽城说道。 “你要是别扭,就回去。”慕挽城撇了一眼跟做贼似的曲浓,假意的说道。 “不不不。”曲浓连忙摆手。 “那就大方的走,亏我在父亲面前费劲唇舌,你得给我挣点气。”慕挽城催促道,却不知道她已经将荣亲王潜移默化成‘父亲’了。 “是。”曲浓低着头,跟着慕挽城身后。 “还有,我现在是公子,你是伴读,别记错了。”慕挽城再次嘱咐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曲浓问道。 “金壶楼。” 当然你要放远看去,在慕挽城身边站了四个带刀了布衣家丁,那模样就像是谁偷了他家鸡蛋一眼,凶神恶煞的,瞅谁都是一副包公脸。 金壶楼。 京城有名的酒楼,菜品、环境皆是一流。 “哟,二位客官来啦,里面请,里面请。”店小二眼尖,一眼就看见慕挽城进来,当即快速的迎了上去。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倒是曲浓走起路来像是硌脚一样,扭扭捏捏的,看起来好生别扭。 “二位客官楼上有雅间,是不是要……”店小二自然看得出这二位是有钱人的身份,更何况还带了四个牛头马面进来。 慕挽城本来打算做楼下,可是慕挽城知道自己这四个保镖看起来吓人。这要是吓走了店里的客人,岂不是不好么,于是一口就答应了,去楼上雅间。 雅间。 “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在四个牛头马面下,拿着水壶的手都抖。 “随便上几个你们店里的特色就可以了。”慕挽城见店小二一直偷瞄着自己的侍卫,于是也没心点菜,便随便要了几个。 “是,客官,这就来。”店小二应声,然后又问:“那客官还需要什么不?” “没了。”慕挽城摇头。 店小二这次没说话,拎着水壶,撒腿就跑路了。 第140章 墨染居(一)… 菜,上的很快。 店小二仿佛长了飞毛腿一般,不一会儿就将桌上摆满了。 直到店小二放下最后一道菜的时候,慕挽城才叫住店小二,问道:“小二,你可知这附近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么?” 店小二本是想离开这里,可是被叫住了,也不好再往前,当即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对慕挽城说道:“客官,京城可玩的地方很多,随便走走就能遇见。” “热闹一点的,没有么?”慕挽城说着便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店小二双手捧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嘴直接就乐开了花,当即拿着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要说这京城玩得地方很多,但是热闹的地方也是很多,只不过不知道信儿的,却就很难找了,就比如说,今儿个梦仙阁就是热闹地儿,因为今天开牌子。” “梦仙阁?”慕挽城眼睛一转,心里嘀咕。 “小二儿——” “诶,来了。” 这时,楼下换来了掌柜的呼喊声,店小二辞别了慕挽城,当即转身就下了楼。 慕挽城和曲浓开始用餐。 本来打算吃完后,就去打听这个梦仙阁,可是,这刚动筷子,就听见一群杂吵声在门口路过,然后便去了自己的隔壁。 酒楼,自然是开四方门,迎八方客。 这一伙人却是热闹非凡,按照慕挽城的话来讲,就是鸡飞狗跳人嘚瑟。本想吃个安静饭,却不曾想被隔壁吵闹的根本吃不下去。 放下筷子,慕挽城就要去隔壁看看。 “公子……”曲浓见慕挽城要走,连忙起身。 “你先在这带着,我去隔壁看看这帮人。”慕挽城对曲浓说道,然后看着屋里那是个金刚护卫道:“你们不用跟来,我就去隔壁。” “是。”侍卫异口同声回答,震得慕挽城耳鸣半天。 慕挽城离开自己的雅间,然后步履轻盈的来到了隔壁,将耳朵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喝。” “喝。” “喝。” “……” 慕挽城听见门内都是齐刷刷的吼叫声和拍案声,像是在为谁打气一般。 “客官?” 一声询问,在慕挽城的身后来袭。 “啊——” 正所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慕挽城正在听门,当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客官,你这是……”店小二看见了慕挽城正撅着屁股在听门,可是却不能说的太明白,毕竟人家是客人么,而且还给了自己赏银。 “没事,没事。”慕挽城连忙摆手,可是脸上的尴尬之色却难以退去。 “哦。”店小二点了点头,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应了声的店小二当即就要端着酒菜向屋里走去。 “诶,小二,我问你,这屋里是谁在吃饭?怎么这么吵?”慕挽城拉住店小二的衣衫,然后指着屋里的吵乱,问道。 “哦,是影响到客官了吧。”店小二当即心领神会的说道。 “嗯。”慕挽城点头。 “这屋里是慕公子。”店小二说道,眼睛还眯了起来,样子是有些害怕的意思。 “慕公子?”慕挽城下意识的重复道。 “恩,慕公子,就是当今荣亲王的二儿子,慕敛城。”店小二说着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指了一指上面,表示了慕敛城的地位。 慕敛城? 二哥怎么会在这? 店小二看慕挽城下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当即端着菜开门走了进去。 门被打开,声音停止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吵闹声再起,而且更甚。 “慕,公,子……” 一声拉长音的喊叫在门口传来。 屋里再次安静。 慕挽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着屋里这奇形怪状的男子,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但是中间首座的那个男子,慕挽城却是熟悉的。 “你是谁啊?” “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 “……” “……” 慕挽城没有搭理这些人,而是直接走到慕敛城的面前,微微一笑,道:“慕公子,还认得我么?” 慕敛城看着走进来的人,感觉熟悉。 也许是慕挽城装扮的太像,让慕敛城的大脑一下子错位,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的记忆却明显告诉自己,见过他的。 “你是?……”慕敛城看着慕挽城,皱眉问道。 “贵人多忘事啊。”慕挽城见慕敛城没认出自己,当即在慕敛城的椅子后面踱步。 “你……”慕敛城就是想不起来。 慕挽城本就没想打算隐埋身份,当即在慕敛城的身后弯下身,将小脸凑到慕敛城的耳畔,轻声的说道:“某夜,你与丫鬟在侧院的大树下……。” 某夜?我与丫鬟在大树下? 难道是……那晚? 不会是她吧? “你来干什么?”慕敛城当即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然后立马转过头看慕挽城,一脸狐疑。 “吃饭。”慕挽城直起腰,歪着头说道。 父亲不是不让她出来走动么? “慕兄,介绍一下。” “是啊,慕兄。” 慕敛城的朋友不断在旁边催促道,但是都不傻,都看得出慕敛城和这个人的关系,一定是认识的。不过却不是自己这一类人而已。 “吵什么吵,都散了吧。晚上再说。”慕敛城眉头一皱,然后对自己的这些朋友摆着手。 慕敛城是这个圈子里的老大,所有人都吃慕敛城的,喝慕敛城的,所以都恭维着慕敛城。对于慕敛城的话,也是言听计从,毕竟谁也不想断了这么一个大财主。 所有人都惺惺地离开了。 屋里的吵闹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说,你来这干什么?”慕敛城见人都走了,然后对着慕挽城说道。 “吃饭啊。”慕挽城随机找了一个位置,然后坐下来看着慕敛城,一脸的无邪。 “吃饭?”慕敛城眉头一皱,然后走到慕挽城的面前,道:“说,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哪有。是爹爹让我出来的,光在那个大房子里,好人都会憋出病来,而且我还身兼是个保镖,不信你看看。”慕挽城说着伸出是个手指,然后看向慕敛城的一脸不信任,当即大声道:“来人。” 只听见一些琐碎而沉重的脚步声。 就见是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对慕挽城恭敬地说道:“公子。” “公子,公子。”任何是一个细内的声音从大汉的身后传来,慕挽城不用听都知道那是曲浓。 曲浓挤了进来,然后来到慕挽城身边,上下打量着。 “我没事,”慕挽城温和的对曲浓摆着手,然后指着慕敛城说道:“这是我二哥,慕敛城。” “二公子。”曲浓对着慕敛城做礼,却是做得女子礼。 “这是你身边的丫鬟吧。”慕敛城看着曲浓,一脸的玩味。 慕挽城知道曲浓是行错礼,毕竟她现在穿的是男子,应该是抱拳或者鞠躬。但是慕挽城却觉得无所谓,毕竟自己的身份都解开了,也不差曲浓。 “恩,曲浓,我的贴身小丫鬟。”慕挽城点了点头,介绍道。 “跟你一样,都蠢乎乎的。”慕敛城笑了一下,开着玩笑说道。 “诶,你说谁蠢?”慕挽城当即不愿意起来。 “没,没,没。”慕敛城连忙认错。 “对了,二哥,你指定那个梦仙阁在哪么?”慕挽城突然想起店小二的话,于是问道梦仙阁的位置,毕竟自己来京城两个月有余,可是却不知道什么位置。 梦仙阁? 她怎么问这么个地方? 要知道梦仙阁可是青楼,是女子的禁地,是男人的天堂。 “你要去那干什么?”慕敛城眯起眼睛问道。 “玩啊,刚刚听说梦仙阁今天很热闹,而且要有什么开牌子。”慕挽城没有心机的说道,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梦仙阁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开牌子是什么意思。 “是很热闹,但是你不能去。”慕敛城点了点头,因为他今天也要去那里。 “为什么?”慕挽城诧异。 “因为那里……你就是去不得。”慕敛城本来想说,但是看慕挽城那么简单,所以也不打算告诉她梦仙阁是个什么地方。 大街上。 只见一男拉着一男,然后生还跟着五个男的,飞快的向一侧走去。 “二哥,你这是要带我干什么去?”慕挽城一边挣扎被慕敛城拉住的手,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慕敛城拉着慕挽城,步履横飞。 “公子,公子。”曲浓跟着身后,不断的交换到,然后还劝着慕敛城道:“二公子,你这是要带公子去哪啊?” 慕挽城没想到,慕敛城看起来干巴拉瘦的,力气却很大。 一路上,慕挽城不断的挣脱,可挣脱不开,最后只能顺从的跟着慕敛城一起走,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手腕好受一些。 一直到一条人稀少的地方,慕敛城才停下来。 “你终于停下了,可累死我了。”慕挽城说着便蹲了下去,不断的喘着粗气。 “这么短就累了?”慕敛城问道。 慕挽城以前的确不是这个状态,但是这些日子在荣亲王养尊处优的,至于之前的锻炼都白费了,一天天学的都是绣花练琴,要不就是礼仪规范。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慕挽城噘着嘴问道。 “带你来你应该来的地方,”慕敛城看着慕挽城那一副不愿的状态,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阁楼,跟慕挽城说道:“就这。” 慕挽城抬眸看去,是一个装修雅致的阁楼,而且地域广阔,半占地半占湖。 “墨染居?”慕挽城忍不住读了门牌上的名字。 “对,墨染居,以后你没事就来这里溜达溜达,对你有好处。”慕敛城看着墨染居,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神的堕落。 “哦,这里是干什么的?酒楼么?”慕挽城站了起来,看着墨染居,不解的问道。 “就知道吃,”慕敛城白了慕挽城一眼,然后看着墨染居,道:“你进去就知道,以后常来这种地方,至于梦仙阁什么的,以后不许打听,更不许去。” “哦。” 第141章 墨染居(二… “诶,你干什么去?” 慕挽城正打量着这个墨染居,回头的时候,发现慕敛城正往回走。若不是曲浓提醒,估计等自己发现慕敛城都走远了。 “你进去就好了,我还有事儿。”慕敛城转过身,看着慕挽城笑着说道。 “不行,你得带我进去,你不去我就不进去。”慕挽城掐着腰,一脸歪像。 慕敛城无语。 没想到这个妹妹居然那么难缠,可是见她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还真怕自己不送她进去,她就回去梦仙阁。 慕敛城折而又返,来到慕挽城身边,抛下俩字,“走吧。” 墨染居。 慕挽城跟随着慕敛城走了进来,发现里面居然如此雅致。 大厅里的装修十分的到位,不似以往的酒楼客栈那样富丽堂皇,而是别具一格的雅致,到处可见青花绿草,墙上贴的都是一些文人墨客的字画,还有一摞摞古代名人的诗词歌赋的案抄。 而大厅里也十分热闹。 大厅里没有古板的座椅茶案,而是一个个类似于学堂的地方,都是长桌纵横,桌前有学子不断的讨论着什么话题,时而面红耳赤,时而干戈玉帛。 “这是……学堂?”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 “不是,这里是贡学子吟诗作对的地方,而且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个地方也有许些个才女,大多轻纱拂面,却也文采一流。”慕敛城解释道。 却不知,这个地方是慕敛城以往的天堂,如今…… “女子也来,不怕外人说闲话么?”慕挽城担忧道。 “呵,你可知能来此地的什么人都有?这可是要经过考核的,不管你是富贵人家,还是平民子弟,都是要经过考核,才能留下,这个地方对道德考核的很严,犯事一次警告,二次就永不得踏入。”慕敛城笑了一下,跟慕挽城说道。 “这么厉害,是不是背景深厚啊。”慕挽城猜测道。 “你跟别人是不一样啊,想的都不一样,一般都会问,自己能不能考核通过,或者这里都是什么身份的人,你倒是先闻起这个地方的主人了。”慕敛城看着慕挽城,仿佛看怪物一样。 “我自然是要问问,万一遇见了周仕鹏那样的人,岂不是有理也不清?”慕挽城那周仕鹏开着玩笑。 “你们四个先出去,这里不让带过多的下人。”慕敛城对慕挽城身后的四个侍卫说道,然后对着慕挽城又道:“我倒是听说,你把那姓周的折磨甚惨啊。” “他恶人恶报。”慕挽城见侍卫不走,然后给了确认的眼神让他们离开。 现在慕挽城倒是可以了,荣亲王将这是个侍卫送给了自己,现在也是只听自己和荣亲王的话,别人的话一律不好使。 “哟,这不慕兄么,好久不见啊。” “哎呀,慕兄。” “慕兄,多年不见了啊,让贤弟好生想念啊。” “就是,慕兄不在,这墨染居可是少了以往的辉煌啊。” “……” 这些人围堵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慕敛城虚寒恩暖,慕挽城看的出大半部分是对慕敛城真心相待,只有少数是虚情假意。 没想到慕敛城以前居然是这里的常客。 “慕公子。”一句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众人所望,慕挽城也闻声看去。 只见楼梯的半截处站着一个蒙面的粉衣女子,模样的看不清楚,但是慕挽城却淡淡看那眉眼,就知道定是一个美人胚子。 “是付姑娘啊。”慕敛城走上前,对着付姑娘作揖。 “好久不见。”付姑娘点头,然后寒暄道。 “好久不见。”慕敛城也随和的笑了一下。 “这位是?”付姑娘看着慕敛城身后的慕挽城,然不住问道。 “我们上去说。”然后转头对慕挽城说道,“跟我来。” 慕挽城倒是没问别话,跟着慕敛城上了楼。 这果然,楼上跟楼下是不一样。 装修的更加精致,甚至精湛,到处活现那悠然南山,北苍归海的气势,各个地方都布置的别具一格,让人身历其境,不出门就能感受自然之美。 楼上也有些墨客,有的画画,有的赋诗。 慕挽城跟着慕敛城来到一处的空白桌前坐下了。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慕敛城指着慕挽城对付姑娘说道。 “是……安和公主?”付姑娘迟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一下慕挽城,轻声问道。 慕挽城没想到这个付姑娘这么厉害。 本以为这个付姑娘会说自己是慕初城,没想到居然直接想到自己是安和公主。不禁对这个付姑娘另眼相看一番。 “嗯,没错,是她。”慕敛城点了点头,对于付姑娘的智慧,慕敛城不可否认。 “公主。”付姑娘起身对着慕挽城做福。 “啊,起来,起来,呵呵,不用拘礼,你看我穿成这样就不是想仍别人认出来,省的麻烦。”慕挽城当即拉起付姑娘,忍不住调凯着自己的穿着。 “嗯,你是我们墨染居最尊贵的客人了。”付姑娘同慕挽城一同坐下,然后忍不住说道。 “别那么客气,我这妹妹很随和,”慕敛城头一次夸赞慕挽城,这让慕挽城很高兴,却见慕敛城转过头,对自己说道:“她是内学府大学士付大人之孙女,付岳清。” “付姐姐。”慕挽城当即温和的笑了一下,对付岳清说道。 付岳清没想到这个安和公主居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比那个宫里头的金凤公主慕凤瑶要强上百倍。然后笑着拉起慕挽城手,道:“公主。” “叫我挽城好了。”慕挽城连忙更正。 “挽城。”付岳清没有客气,而是微笑着叫着慕挽城。 “你们叙,我先走啦。”慕敛城说着就抬起屁股,向外走去。 慕挽城本来不打算管慕敛城的事情,毕竟自己已经来这个墨染居了,所以也不用在需要慕敛城什么,只不过慕挽城发现付岳清也站了起来。 付岳清看着慕敛城眼神,很复杂,有不舍,不难过,也有一丝的愤怒。 “二哥,你这么走了,可不行,我在这都不熟,万一别人欺负我怎么办?”慕挽城上前拉住慕敛城,一副就要受人欺负的感觉。 “你还能受人欺负,你是不知道你在京城多有名吧。”慕敛城哭笑不得。 “那也不行,反正你不能走。”慕挽城别过头,不去看慕敛城那责怪的眼神。 “好,我不走,但是你先松开。”慕敛城指着慕挽城挽住自己手臂的手,说道。 慕挽城满意的松开了慕敛城的手臂,然后转身返回桌前,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自己感觉到了一些不自在。 “二哥?” 三人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蒙着面纱走了过来,身上是一件青绿色的轻纱薄衫,姿态很是优雅婀娜。尤其是眉宇间闪烁着孤傲的神神情。 慕初城。 “你也在啊。”慕敛城倒是从容,不过眼神里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神情。 “姐姐。”慕挽城走了过来,对慕初城点头。 慕初城自然是看见了慕敛城,只不过没想到她居然在墨染居。 眼睛里闪过一丝的不悦,也许是经历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学乖了,对慕挽城迎了过来,道:“妹妹也在啊。”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你通过考核了么?”慕初城直接问道。 慕挽城感觉尴尬,之前也挺过慕敛城说过来墨染居是要考核文采的,直接这直接就进来,还上了二楼,可是压根就是跟慕敛城混上来,根本没有考核。 “通过了。”付岳清说道。 慕挽城闻声连忙看去付岳清,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为自己说话。 “哦,付姐姐验过初城就放心了,我是怕墨染居来了白染之鱼,伤了墨染居的风气。”慕初城忍不住说道,眼神不断瞟着慕挽城。 付岳清不知道慕初城是怎么,为何如此针对慕挽城。 以往了慕初城虽然傲气了一些,却还是和善的,可是如今见到慕挽城居然是这样刻薄,甚至连自己都觉得慕初城不像是慕初城了。 “不会的。”付岳清回复了慕初城的话。 “没有自然是好的,”慕初城转过身来到慕敛城身边,一改刚刚的态度,弯起嘴角道:“二哥怎么来这里了?” “你允许你来,我就不能来?”慕敛城还是那副死德性。 “不是,我是想说二哥你来这里,很好。”慕初城知道慕敛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可是却有些下不来台,毕竟这里有付岳清和慕挽城在。 “嗯,我就是没事溜达溜达,顺便送她来这里也溜达溜达。”慕敛城说着用下颚点了点慕挽城。 “哦,我说她怎么能找到这里。”慕初城笑了一下。 她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是慕敛城带来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醋意,毕竟自己这个二哥以前锋芒毕露,如今虽然堕落却余风依然,可却从没亲自带自己来这里。 “你先去忙,我一会儿去你那看看。”慕敛城看出慕初城的醋意,但是慕初城在这里却显得尴尬,忍不住催促离开。 “嗯,那二哥我先回去了。”慕初城点头,然后离开了。 这刚送走的慕初城,又迎来一位贵客。 “慕兄。” 这个声音,慕挽城很熟,而且觉得很是好感,然不住争抢的看去,发现果然是钟子齐。 “你到是天天来报道啊。”慕敛城倚在门口,看着从远而来的钟子齐,玩味的说道。 “我这刚进屋,就听说慕兄来了,就忍不住过来看看。”钟子齐倒是没别话,对着慕敛城很是热情,仿佛多年没一样,神情很是兴奋。 “钟公子。”付岳清对着钟子齐轻福了下身子。 “付姑娘,诶……这位……”钟子齐对付岳清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慕挽城顿住了,忍不住皱起眉头,忽然想起,连忙作揖道:“公主千岁。” “钟公子别客气了,我穿成这样就是不想麻烦。”慕挽城连忙摆手。 “嗯,原来曲姑娘也在啊。”钟子齐也看见了屋里角落里站着的曲浓,也打了声招呼。 “钟公子。”曲浓没想到,钟子齐居然还跟自己这个小丫鬟说话,有种受宠若惊感觉。 第142章 墨染居(三… “付姑娘,付姑娘。”一个丫鬟走了过来。 “何事?”付岳清上前,询问道。 “我家小姐有请付姑娘过去一趟,看看我家小姐画的《夏末游荷》图,我家小姐希望付姑娘能指点一二。”丫鬟对付岳清作揖说道。 “嗯。”付岳清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慕挽城说道:“我先去看看,你们随意。” “付姐姐忙。”慕挽城连忙点头。 付岳清离开了。 “我也去看看初城,钟兄你带她逛逛,她刚来不熟悉,我一会儿就过来。”慕敛城想起刚刚答应慕初城的事情,便也欲要离去。 “这……”慕挽城感觉尴尬,不想让慕敛城离开。 毕竟慕挽城现在跟钟子齐还不熟悉,二人只是见过两面而已,算不上至交。况且孤男寡女的,也不是方便之行。 “什么这这那那,我去去就回。”慕敛城倒是随意,说着就离开了。 屋里顿时就剩下慕挽城、钟子齐和曲浓了三人了。 “公主,在下带你走一走吧。”钟子齐是受人之托,便只好忠人之事了。 “不用叫我公主,我现在男装在身,叫我……挽城就行了,没有那么多礼节的。”慕挽城对钟子齐说道。 慕挽城对钟子齐是很客气的,也很感激的。 毕竟慕挽城觉得钟子齐不坏,而且人品不错,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那你也不用钟公子,就叫我子齐就好了。”钟子齐也希望慕挽城改称呼。 “好,子齐兄。”慕挽城连忙抱拳。 “挽城兄。”钟子齐倒是配合,也抱拳还礼。 二人在墨染居游走着。 慕挽城没想到墨染居居然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是别开洞天,而却越往上人越多。据钟子齐说,墨染居没有很多说道,一般只有是得到认可,可以在墨染居任何地方畅走。 不过,因为有女才子也在,便将二楼三楼设置雅间,供女子歇息。 “诶,这有船啊。”慕挽城站在五层的高处,看着楼下的湖面,发现有船在滑动。 “嗯,这船是墨染居的船,是供墨客们游赏湖色所制。”钟子齐解释道,不过转过头时发现慕挽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雀跃的神奇,当即便知道慕挽城想要试试,又道:“若是挽城兄喜欢,子齐可带你游赏一番。” “真的?”慕挽城满眼惊喜。 “请。”钟子齐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便对慕挽城拂袖作出‘请’的姿势。 慕挽城一蹦一蹦的下了楼,钟子齐跟在身后,看着慕挽城那如孩童的天真模样,心里突然觉得慕挽城是个好简单人,如此小事,就能展露真颜,与平常女子的娇柔做作要洒脱见到很多。 忍不住也扬起了笑容,摇着头。 曲浓跟在身后,看着二人的行为举止,发现二人居然是如此的合拍。 无论慕挽城说什么,钟子齐总能提前预知,而且句句配合。而无论钟子齐说什么,慕挽城都一脸的雀跃,仿佛知己知心。 曲浓突然感觉到一丝担心。 舟,乌篷船。 钟子齐和他的书童率先登上了乌篷船,然后站在一旁,对慕挽城说道:“挽城兄,请。” 慕挽城会游泳,可是却没划过船,更没有上过船。 “额……这个……”慕挽城有些心理打鼓。 “别怕,没事的。”钟子齐上前伸出手,打算接一把慕挽城。 “你先上。”慕挽城怕丢人,于是拉着生的曲浓,让曲浓先上。 曲浓虽然不会水,但是游船却不害怕。因为以前在古阳城醉乡院的时候,自己是清倌人,是登过游船给客人弹琴来着。 钟子齐倒是没有别的门户之见,拉过曲浓接她上了船。 “挽城兄,该你了。”钟子齐对慕挽城再次递手。 “我们都站在船头,会不会偏沉?”慕挽城担忧道。 钟子齐见慕挽城紧张,忍不住对身后的书童和曲浓说道:“小吉你去船尾准备起竿,曲姑娘你也过去,一会儿等你家公主上船再过来。” “是,公子。”书童小吉应声后就走向了船尾。 “公主,小心一些啊,我先过去。”曲浓对慕挽城嘱咐了一句,然后也跟了过去。 “现在该你了。”钟子齐这时对慕挽城说道。 意思是,现在你该上船了,没有偏沉不偏沉的问题,也没有其他的问题。 “额……呵呵,我有点怕。”慕挽城最终是忍不住说了实话,因为她真的有些怕。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钟子齐对慕挽城认真的说道。 这是这句话,却让二人陷入了尴尬。 语句里有些暧昧的意思,而且二人还是一男一女,关系不是很熟,却也都是男未娶女未嫁的状态。这样的话让别人听去,定当会误会不清。 “咳咳,挽城兄,上船吧。”钟子齐先打破尴尬,轻咳了两下,对慕挽城说道,可是钟子齐的脸上明显的有一丝的红润。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这答应的简单,做起来慕挽城却有些胆颤。 她没有将手放在钟子齐的手里,毕竟二人现在有些尴尬。 而是伸出脚轻轻地想船板而去,感觉脚触到了船板,下一步就是上船。可是这上船不比在地面越沟,地面是死的,可是船是浮在水上的,这一用力船就会微微下沉。 慕挽城没想到这船居然下沉,没有事先预料,下一秒直接整个人向前倾倒。 “啊——” 慕挽城忍不住喊叫,毕竟她还不想洗个凉水澡。 钟子齐眼疾手快,一把就拦住了慕挽城的身躯,挡住了慕挽城前倾如水的趋势,也是当时没想那么多,直接将慕挽城抱在了怀里。 清香悠然。 慕挽城不知道为什么钟子齐身上居然有清淡淡的香草气息,很是清宁怡人。当慕挽城稳住身体的时候,才发现钟子齐正紧紧地抱着自己。 “额……”慕挽城表示尴尬。 “啊,失礼失礼。”钟子齐也反应过来,快速的将慕挽城轻轻推开。 “公主,怎么,公主。”这时候传来了曲浓的问候声。 “没事。”慕挽城回复道,毕竟这样的场面慕挽城不想让别人看见。 “实在抱歉,刚刚在下是情急之举,还望公主见谅。”钟子齐低声的对慕挽城作揖,来道歉刚刚的举动,不想让慕挽城误会自己是登徒浪子。 “没事,谢谢钟公子。”慕挽城对钟子齐点了下头。 不过,慕挽城现在想想当时的拥抱,发现自己的心里居然有一丝的还念,这…… 咚咚咚。 慕挽城这不想还不要紧,这一想心就如怀揣小鹿一般,蹦蹦直跳。 这是怎么了? 慕挽城忍不住抹上自己的胸口,发现这心跳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用手都能摸到心跳的节奏。 “里面请。”钟子齐将帷帐拉开,对慕挽城说道。 “谢谢。”慕挽城点着头,然后低头进入。 船,启动了。 慕挽城坐在乌篷里,不敢抬头看对面的钟子齐,而且一看钟子齐结汇心跳脸红,弄得自己很别扭也很尴尬。 “公主,怎么了?”曲浓见慕挽城脸色发红,忍不住关心道。 “没事,有些热而已。”慕挽城说完干笑了两声,然后用手不断的闪着臊红的脸。 钟子齐看慕挽城的脸色红热也想问问,但是却发现慕挽城总是躲避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慕挽城对刚刚的事情有所介怀。 “我先出去看看风景。”钟子齐说着起身而立。 对慕挽城作揖后,便解开帷帐站在了船头,观赏湖色风景。 不一会儿,船头传来一句清扬的高语声,不用猜也知道是钟子齐在说话。让慕挽城和曲浓都不禁竖起耳朵倾听这句话的意思。 “天青湖镜微荡漾。”钟子齐站在船头诗兴大发,信口捏来。 “诶,钟公子这是在作诗么?”曲浓忍不住轻声的问道慕挽城,感觉很新奇。 “嘘,不要打破了他的雅兴。”慕挽城对着曲浓做禁声。 作诗是好的,而且慕挽城也很少听见有人作诗。 以前的她都是跟地痞流氓在外面混来混去,根本没有时间跟这些雅致的人在一起畅游,更别说作诗吟对子。 当初自己上私塾也是为了识字而已,至于文采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 “支舟行流起清波。” 船头再次传来了钟子齐的高扬声,语句清晰,字句之间很是不错。 这让慕挽城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这个颇有文学的人,毕竟慕挽城身边还没有一个能吟诗作对的人,所以对于钟子齐,就觉得稀奇。 钟子齐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要不然也不会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 拉开帷帐,慕挽城走了出去。 “诶,挽城兄。”钟子齐又将称呼改了回来,对着慕挽城作揖。 “听见你在作诗,忍不住出来看看,没有打扰到你吧。”慕挽城现在早已别过了刚刚的尴尬,现在是满心思的羡慕。 “没,没,随口而已。”钟子齐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 “天青湖镜微荡漾,支舟行流起清波。”慕挽城的记忆不错,将钟子齐刚刚做的两句诗记了下来,对着钟子齐读了出来,然后又道:“很不错,很写意啊。” “多谢夸奖,谬赞了。”钟子齐很客气。 “没有,是真的。呵呵。”慕挽城赞美道。 “墨染居都是文学才子,各个都能吟诗作对,如今你也来了墨染居,想必文采定当非凡。”钟子齐对慕挽城恭维道。 “不是,哈哈,”慕挽城摇着头有些尴尬,想着自己来到墨染居是付岳清的功劳,忍不住微红着脸笑着道:“其实,我来墨染居,根本就还没有考核,是付姐姐对慕初城的搪塞而已。” “哦?”钟子齐微微惊讶。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其实,你不必介怀,墨染居的考核人就是付姑娘,她说过,自然就过,别人不会对你有疑议的。墨染居并非人人都是作诗高手,也有的是绘画、做对子、书法、乐器等一些高雅之技为考核标准,想必付姑娘也是在哪时对你的其他造诣有了解,所以免了考核。”钟子齐认真的说道,而且认为,挽城就是一个高雅之人。 第143章 游湖(一)… “呵呵。” 慕挽城只能干笑,谁让自己是胸无半点墨,被人褒赞,却深深觉得羞愧难当。 突然,天色暗淡了。 后面是挂起大风,让小船摇摆不定。 “这……”慕挽城只觉得船在晃,心里害怕起来。 “不好,要下雨了。”钟子齐看去远边黑乎乎的边际,不禁皱眉。然后快速的转过身,对慕挽城说道:“公主,快进去躲雨。” 慕挽城点了点头,转身入乌篷。 此时的天边黑云滚滚,时不时在夹杂着电闪雷鸣。 “小吉,看看能不能将船划回去。”钟子齐对着船尾的书童喊道。 “是,公子。”小吉应了声,便不断撑杆转向。 雨,这时候就已经落下,豆粒大小。 慕挽城坐在乌篷里躲雨,听着电闪雷鸣,雨滴敲打在船顶的乌篷,叮当叮当的乱想。雨势之大,可以想象。慕挽城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钟子齐进来躲雨。 “你去看一下钟公子怎么没进来。”慕挽城对曲浓吩咐道。 “是。”曲浓点头。 然后拉开帷帐,只见风雨很大,吹着船只摇摆,钟子齐正站在船头不断的支竿撑船,身上的衣衫在意湿透。 “钟公子,我们公主让你进来躲雨。”曲浓对着钟子齐喊叫道。 “风太大,我要将船返回岸边,让公主坐稳了。”钟子齐对曲浓回复道。 曲浓反身回来,对慕挽城道:“钟公子在撑船,不肯进来。” 慕挽城听见了曲浓和钟子齐的对话,见乌篷里有油纸伞,当即起身拿着就向外走去。 “公主。”曲浓在慕挽城身后叫到。 “你先坐着,别乱动。”慕挽城对曲浓嘱咐道,然后转身离开乌篷。 钟子齐正在用力撑船,毕竟现在这个船已经游到了湖的中央,别开这个湖是人工湖,可是面积却是十分的巨大。 而他也没有说,不返回岸边的话,恐怕这个乌篷船会被这怒风吹散落沉。 钟子齐感觉雨势小了,可是抬头看去发现没有减小。 猛然回头,发现慕挽城正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撑伞,身上衣着也都沁湿一半,此时正将大半的纸伞放在自己的身前,却不顾她自个淋雨。 “公主,不可。”钟子齐连忙转身,将伞遮挡了回去。 却不知这一下的情急,却是抹了慕挽城的手。 慕挽城感觉到那厚重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也许是雨打的冰冷,让慕挽城感觉了一丝的温暖。 “钟公子。”慕挽城想要抽出手,却发现钟子齐正在紧握。 风,更大了,吹过都带有肃啸声。 船只在夜随之大肆的摇摆起来,慕挽城本来就是个怕船的主,这下子重心不稳,越想控制身子就越笨拙,却不知道在船上应该顺着船只摆动才可以,而不是反方向使力。 慕挽城只感觉自己晃来晃去,身躯向后倒去。 然而钟子齐却握着自己的手,随着慕挽城的倾斜,钟子齐也跟着慕挽城倒去。 扑通,水花四溅。 油纸伞散落在了船头,可是水花却涟漪不断。 很暖。 慕挽城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风雨那么大,那么冷,而湖里的水却有一丝的温暖。她是会水的,只不过是怕船而已。 这个湖不是很深,慕挽城现在都能触及到湖底,然后用力一蹬打算浮出水面。 身体上浮了一小块,却发现自己的脚裹有东西在拉着自己,不让自己上去。慕挽城再次使劲,却是徒劳无功。 转过看去,发现湖里的水草缠住了自己的脚腕,让自己动弹不得。 慕挽城折身而回,在湖里不断的用手去撕开这个水藻。 慕挽城会水,所以也会憋气,但是长时间的憋气却有些缺氧,此时的慕挽城感觉眼前有些晕眩,嘴里也不断的吐出空气。 这是越着急,就越解不开水草的纠缠,而且身上也越来越没力气。 完了。 慕挽城感觉自己可能要死在这个湖里。 正想着如此悲伤的事情,慕挽城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转头看去,发现正是钟子齐。 慕挽城见援兵来了,立马指着自己的脚腕,告诉钟子齐自己的脚被水草缠住了,可是嘴里却不断的冒泡泡,是因为她的氧气不足了。 钟子齐看见了慕挽城脚腕的水草。 本来钟子齐已经浮出了水面,却不见慕挽城是身影,于是再次返回湖里,这才发现慕挽城。 钟子齐见慕挽城憋气的时间太长了,嘴里存有的空气都不断的跑没了,而慕挽城此时的脸也越来越痛苦,于是没有帮慕挽城祛除水草,而讲慕挽城抱在了怀里。 嘴对嘴,输入空气。 这样的吻,是慕挽城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已经是眼花缭乱的,却发现有空气进入自己的空腔,于是不断的索取,再次定睛的时候,发现钟子齐那张迷人的面孔,竟然咫尺分毫。 慕挽城用了的去推钟子齐,却发现钟子齐死死的抱着自己,不肯松手。 空气,慕挽城已经够用了,钟子齐也知道慕挽城够用了。 钟子齐之前是没有歪心思,只想给慕挽城输入空气,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吻,却让钟子齐丢了魂魄一般。 仿佛这是很早之前就像做的事情,如今如愿,一吻不愿离去。 慕挽城不断的推脱,因为慕挽城的心此时跳动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胸口。然而却发现这个吻,自己也不想离开。 但是,男女毕竟授受不亲。 更何况,他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慕挽城被迫用牙咬了钟子齐的唇,来警告钟子齐所作所为,也让他清醒。 钟子齐的确入迷了,但是唇上的疼痛,让钟子齐清醒起来,连忙松开慕挽城的身躯,不知道所错,毕竟自己都作出那样的事情。 慕挽城指着自己脚腕,对钟子齐比划。 这时候,钟子齐才想起,慕挽城还在被水草困惑,于是潜下去,将水草弄断了。 二人先后浮出水面。 雨依然下,只不过风却小了。 “公主,你没事吧,公主。”曲浓趴在船头对慕挽城伸出手,哭着的问道。 “没事。”慕挽城给了曲浓一个微笑,然后拉着曲浓的手,然后在钟子齐的帮助下,将自己推上了船。 钟子齐也上了船。 在钟子齐和小吉的努力下,船靠岸了。 只见岸边学子佳人簇拥,不断的对靠近的船指指点点,兴奋的不行。 “你们倒是高雅,还换船道湖中央了,这要是被风刮了去,我们京城岂不是少了一个才子,更少了一个公主?”先说话的是慕敛城,对着慕挽城和钟子齐说道。 “挽城妹妹,你没事吧。”付岳清认为慕敛城的语气不好,,拉着慕挽城上了岸,然后不断的上下打量着。 “没事,就是有点冷。”慕挽城摇了摇。 “快跟我进屋换身衣服。”付岳清拉着慕挽城就像墨染居里面走去。 慕挽城跟着付岳清去了墨染居,却忍不住回头去看钟子齐,却发现钟子齐也是被人维拥,可是他的眼神却跟自己对接了。 一瞬间,慕挽城感觉到了异样。 连忙转身离开。 墨染居真的不错,慕挽城和曲浓都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不过却是女装,在曲浓的手艺下,慕挽城的长发微挽,显得大方富气。 当当当。 三声叩门。 “谁啊?”曲浓高声问道。 “是我。”门外穿了细润的声音,一听就是付岳清。 “进来。”曲浓连忙上前将门打开,对着付岳清笑着点头,道:“付姑娘。” 只见,付岳清正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淋了雨,喝些姜水吧,别患了风寒。我怕挽城妹妹喝不惯,里面加了红糖,会甜一些。”付岳清将托盘里的瓷碗放在了桌子上。 “太感谢付姑娘了,这些事,让我们下人做就好了。”曲浓感激的说道。 曲浓不这么说,慕挽城还没注意。 好像自慕挽城来墨染居,就没发现付岳清身边有丫鬟侍候,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感觉并不像是一个小姐。 而且慕敛城说她是内阁大学士的孙女,应该是小姐。 可是所有人都叫她,姑娘。 “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付岳清回复了曲浓一个微笑,可是却有些不自然。 “谢谢,付姐姐。”慕挽城起身对付岳清点头。 “不用客气,你先喝着,我去给钟公子再弄些。”付岳清说着就退出了房间,然后将门关上了。 还没等安静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 “感觉怎么样?”慕敛城一进来就坐在了桌前,问着桌对面正要喝姜糖水的慕挽城。 “二哥,你这么进来好么?”慕挽城眯起眼睛,问道。 慕挽城是一个姑娘家,虽然慕敛城是她的哥哥,可是却不能不敲门就进来吧,万一自己正在换衣服什么的,岂不是尴尬。 “我问过付姑娘了,她说你在喝姜水,怎么,我进来不行?”慕敛城再次反问。 “不是,呵呵。”慕挽城被说的没话。 “你别跟钟子齐走的太近。”慕敛城突然冒出这句话。 “为什么?”慕挽城当即方下姜水,不解的问道。 “他现在的身份特殊,你还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就这次是事情就很严重了,以后不要见他了。更不要接触,知道么?”慕敛城对慕挽城嘱咐道。 其实,慕敛城是好心,毕竟钟子齐现在是准驸马。 “哦,知道了。”慕挽城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好受。 “乖就好。”慕敛城笑了起来。 “二哥,为什么付姑娘身边没有丫鬟伺候,而且别人都叫她付姑娘,而不是付小姐。”慕挽城忍不住问道,毕竟这个事情真的很奇怪。 第144章 表白 “你打听这事干嘛?”慕敛城眉目一紧。 “就是问问而已。”慕挽城眨了眨眼睛,无害的说道。 慕敛城见慕挽城是一脸的好奇,便将付岳清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付岳清是一个十分有名气的才女,当时连慕初城都比不上她的文采。而且她的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无一不钻,是京城里大多数名门世家想要娶进门的首选。 当时的付家也是被提亲的挤破了门槛,各式各样的名门子弟,任其挑选。 可是付岳清却有一个喜欢的青梅竹马,不过这个青梅竹马却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秀才,这个秀才的文采也想到了得。 秀才来付家提亲,付父要求这个秀才要科举高中才可以娶自己家的女儿,否则免谈。 这个秀才当时一口就答应了,返回折返回去,日夜的奋力读书,准备高中状元,好来迎娶付岳清。也觉得这样才能对得起付岳清,门当户对好给付岳清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一日付岳清的爷爷的寿辰,当朝太子也参加了寿宴。 太子的名声慕挽城不知道,但是据慕敛城所说,太子得了皇上的真传,是一样的爱好美色。 也就是那一日,付岳清为了给爷爷祝寿在府里大放异彩,被太子看入了眼里。 那一晚付岳清遭受了毁洁。 太子当时是受了严重的批评。 付岳清是内阁大学士的孙女,皇后便建议让太子娶了付岳清为太子妃,当时付家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欺凌的人是太子,而付岳清也毁了青白,所以只好同意。 但是,付岳清却反对。 那个秀才并不知道付岳清已经毁洁,当年也中了榜眼,骑马游走好不风光。然后中榜后就来到了付家提亲,可是付家却觉得自家的女儿配不上这个秀才了。 当时建议不要对外说,就让付岳清嫁过去。 付岳清反对了,然后将事情告诉了秀才,还留了决绝书,说从此不见。 秀才没想到自己心尖上的人儿居然被人糟蹋,而且就是皇城了的人,也可能自己以后会成为他的臣,为他效力。这样的畜生,秀才怎可能如此甘心。 秀才多次找付岳清,说自己不介意,但是付岳清却心里有疤痕。 最后秀才心里过不去坎,便暗中打听了太子外出的行径,然后准备去找个说法。 秀才他不知道太子是个狠角色,秀才找到太子后,却被太子的手下侍卫一顿暴打,后被脱光了挂在了大街上示众。 秀才被羞辱后,抑郁不堪,自杀了。 而付岳清也宣告所有人,此生不嫁人,因为她已经是秀才的妻子了。 从此付岳清从付小姐变成了付姑娘,付家的人也都对她觉得亏欠,为她建造了墨染居,皇上也觉得付岳清可怜,最后将墨染居重点关注。 所以别看墨染居规矩多,但是却没人敢违反。 慕挽城听完觉得付岳清很惨,但是却佩服她的坚韧和不屈。 之后的一些时日,慕挽城没事就来墨染居坐坐。 来的时间勤了,自然而然的跟付岳清数落起来。之前发现付岳清对慕敛城好像有些好感,但是却将这个想法打破了,付岳清之所以对慕敛城格外关照,是珍惜慕敛城的文采。 之后的一些时日,跟钟子齐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据听说,钟子齐在慕敛城堕落后就很少来墨染居,如今却不知道为何又称为了墨染居的常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挽城知道钟子齐来,是为了自己。 钟子齐总会有事没事的时候,来跟自己打招呼,而自己却也难为情。 殊不知,慕挽城能常来墨染居,也多半是为了看一个自己嘴上说不想看的人,钟子齐。 “画的不错。” 慕挽城正在聚精会神的作画,这是她来到墨染居首先学会的东西,是付岳清亲自教她的。如今被一句突入起来的声音打断,况且这个声音还是那样的熟悉,心里不自觉的跳跃起来。 “乱画而已。”慕挽城没有去看来人,而是放下手里的画笔,低首谦虚道。 “很不错了,付姑娘果然是把诀窍交于给你了,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勤学苦练,你已经画的很传神了。”钟子齐看着慕挽城桌案上的作画,忍不住夸奖道。 “谢谢。”慕挽城对着钟子齐点头。 “我去沏茶。”曲浓见钟子齐好像对慕挽城有话说,便借故离开了。 “你是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钟子齐见曲浓离开,看着慕挽城故意避开自己的目光,忍不住皱眉道。 慕挽城没想到钟子齐居然这样的直白,当即退后一步,对钟子齐笑着道:“钟公子说笑了,你我男女有别,自然还是不要太熟络的好,更何况你已经是准驸马,别到时候落人话柄。” “我不管别人,难道你看不出我的心意么?”钟子齐上期一把拉住慕挽城手,认真的说道。 慕挽城连忙抽手,可是却被钟子齐抓得更紧。 “钟公子,请自重。”慕挽城皱眉说道。 这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定当会给自己按了不好的名声,说自己勾引姐夫之类的话。况且自己是要和亲的人,不能传出不利的话语,让父亲母亲受到荣亲王的伤害。 “什么自重不自重,我顾不得,我就想让你明白的心意。”钟子齐抓着慕挽城的手不放开。 “我明白了,你松手吧。”慕挽城一直是别着头,不去看钟子齐。 不是她不看,而是她害怕。 她害怕自己看见了钟子齐那温柔的眼睛,害怕钟子齐那深情的容颜,更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将他收纳在心,从此生根发芽,不可控制。 “你明白了我的心意,那你的心意呢?”钟子齐还是不肯放手,追着问道。 “我……我……”慕挽城语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你家公主呢?”声音是慕敛城的声音。 “回二少爷,在屋里呢。”曲浓回答着,脚步声也不断拉近。 慕挽城快速的从钟子齐的手里抽回,这时候也正好是曲浓开门的时候。曲浓走在前,慕敛城走在后。 “哎呀,你在这里啊,我还好顿找你呢。”慕敛城看见钟子齐也在慕挽城的屋里,忍不住好奇道。 “呵呵,过来看看而已。”钟子齐笑了一下,说道。 “是吗?”慕敛城怎会看不出来慕挽城和钟子齐只见的距离和尴尬,但是却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到屋里的桌前,一屁股坐下。 “是我让钟公子过来看看我做的画的。”慕挽城见钟子齐尴尬,也不想慕敛城误会什么,连忙解说道。 “哦,这样啊,我也看看。”慕敛城说着就起身来到慕挽城的桌前,将慕挽城所画的画拿捏了起来,然后认真的欣赏起来,点了点头,道:“画的不错了,没想到你进步飞快啊,看来付姑娘倒是没白交,钟兄也没少出力吧。” “惭愧。”钟子齐对慕敛城尴尬的点头。 “你今儿个倒是清闲,怎么想着来墨染居了?”慕挽城来到慕敛城的身边,拿过自己的画,对慕敛城问道。 “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省的你被居心不良的人占了便宜。”慕敛城说着眼睛就飘了一下钟子齐,指桑说槐的意图很是明显。 “慕兄你们先聚,我先走啦。”钟子齐不是傻子,知道慕敛城话里的意思,于是切空走了。 “不送啊。”慕敛城见钟子齐离开,高扬了一句。 钟子齐走后。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你现在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跟他有情愫,你不知道他现在是准驸马么?而且慕凤瑶将他当成宝贝,你这样,就不怕按个不好的名声?”慕敛城忍不住再次警告着慕挽城。 “我知道,可是……”慕挽城回了一句。 “没有什么可是,就是以后离他远些,要是他缠着你,你就将慕凤瑶拉出好了。他自会明白其中厉害,到时候也就不缠你了。”慕敛城切断慕挽城话,再次苦口婆心的说道。 “恩,知道了。”慕挽城不想跟慕敛城犟嘴,毕竟这件事,自己也说不清。 “知道就好,我去他那边看看。”慕敛城说完,就留给了慕挽城一个背影。 慕敛城走后。 “你喜欢他?”曲浓将茶水倒好,端到了慕挽城身边,低声问道。 “说不上,就是……”慕挽城跟曲浓的关系十分密切,所以也不隐瞒什么,但是话却又说到了嘴边又回了去。 “我看的出,他是喜欢你的,只不过公主,你一定要小心些才行,现在墨染居对你和钟公子的传言有些……有些……不太好,所以……还是小心些好。”曲浓说来说去,就是提醒慕挽城小心流言蜚语。 慕挽城知道曲浓的意思,但是没想到这居然让墨染居对自己和钟子齐有传言,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看来自己一定要躲开才行。 “我们走。”慕挽城说着就拿起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向外走去。 “我们去哪?”曲浓连忙问道。 “回府。” 第145章 进宫 慕挽城很是安慰了,这些日子没有再出门。一直到,宫里来了圣旨,让慕挽城入宫候嫁。 “这就是皇宫么?”曲浓坐在马车里掀开帷帐,看着路途的风景,忍不住的问道。 慕挽城是来过宫里一次,却只是一次而已,当时光顾着跟荣亲王拌嘴斗气,也没一去看着路途的放进,也就那时候在上书房看了一眼周围。 上书房,还是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站在那里,犹如旷世奇玉一般让人着迷…… 突然慕挽城想起了慕凤瑶那张高傲冰冷的嘴脸,当即一个嘚瑟,返回神识。将钟子齐的影子快速的在脑海中散去,让自己不要再想他。 “这里是西长廊而已,还没有正式进入皇宫内部。”说话的是马车里的梅姑。 其实梅姑人看起来很冷,但是心不坏。 慕挽城跟了梅姑许久发现,梅姑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如果好好接触,梅姑会是一个很好的下人,知礼节,懂规矩,事事都是有板有眼,从不出差错。 一路上,曲浓不断的指着这,看着那。 梅姑也不辞辛苦的告诉曲浓这里是哪里,那里是什么地方。还讲解了一些琐碎的宫里规矩,和各个主要人物居住的地方,和路线图。 马车一直到了一个院子才停下。 慕挽城下了马车,走进院子,发现院子里齐刷刷的站了两排人,左边是小宦官,右边是小宫女。他们都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挽城抬头看去,只见房子上镶嵌了一块牌匾,写着:宁和宫。 还没等慕挽城看个仔细,就听见一声高锐的尖叫声想起:“圣旨到。” 慕挽城和曲浓,还有梅姑连忙跪迎,院子里的宫女和宦官也都跪地相迎。 只见一个总管模样的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尖声道: “安和公主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皇后欢喜安和公主,特邀进宫入住,将宁和宫赐给安和公主,以便居住,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慕挽城接了圣旨,磕完头,便站了起来。 “公主舟车劳顿了吧。”为首的太监走过来,温和的问道。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劳顿,从荣王府到皇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却知道宫里的人,向来娇气,当即微笑着说道:“有劳公公挂记。” “剩下的是皇上给公主的赏赐,公主听着就好了。”太监对慕挽城点头说道。 “嗯。”慕挽城应声。 “皇上有旨,赐宫女四名,伺候安和公主。” “皇上有旨,赐太监四名,伺候安和公主。” “皇上有旨,赐北海珍珠项链十二串,崂山玉如意一对,羊脂玉镂空玉佩十二件,进贡珍玩二十件,紫谭镇文房四宝二套,火海珊瑚四件,金银珠宝两箱,金锭子四十两,银锭子八十两。赐给安和公主。” 慕挽城看着一件件物品被宫女太监抬进来,傻了眼。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更有那白花花的银子使唤,当真是闪了她的眼睛。 “公主,梅姑会一直服侍你,教你规矩,直到你出嫁。”太监走过来,对慕挽城说道,同时也是说给梅姑听。 “有劳公公了。”慕挽城客气道,然后给曲浓使了一个眼神。 曲浓会意,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一包碎银子,塞了过去,对公公道:“我们公主刚来皇宫还有些不懂的地方,还请公公交代交代。” 太监掂量了一下银子,感觉分量还很足,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公主换了宫装再去谢过皇上皇后吧。”太监看在银子的份上,对慕挽城嘱咐了一句,然后退后一步,高声扬起,“都好生伺候着公主,如有怠慢了,当心你们的皮。公主我这就告退了。” “公公慢走。”曲浓送客。 慕挽城何尝不知道皇上皇后看重礼节,不过这个公公既然嘱咐了,也就当是好意罢了。 来到宁和宫,慕挽城大体打量了一下,然后便回了闺房,开始装换衣裳。 其实皇上赏赐的是报账的,其他的一些东西都没算在内,比如衣服、鞋子、斗篷、披肩、胭脂、水粉、首饰、朱钗、碎花、抹玉。 换了行头,慕挽城显得格外贵气,让宫女们有些惊艳。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慕挽城坐在梳妆台上,透过镜子看着给自己忙活的四个新来的宫女,问道。 “回公主,奴婢翠珠。” “回公主,奴婢彩月。” “回公主,奴婢锦珊。” “回公主,奴婢柳溪。” 曲浓将最后一个翠玉筹环项链给慕挽城带上后,便也随着梅姑去厢房衣裳去了。 慕挽城看着这屋里的四个宫女,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端倪着每个人的个性使然,虽然要走很短的时间分制大概,却还是要认真仔细些才好。 “你们都会些什么,比如识字、绣功什么的都说下。”慕挽城看着四人,抬眸问道。 这是个宫女整齐的站在慕挽城身前,低着头,首先说话的是翠珠:“回公主,奴婢四人都会识字,奴婢之前在绣染宫做差,擅长刺绣女工和盘制发髻。彩月的手尽快,打扫卫生什么的是个好手。锦珊会做糕点,会煲汤,对于厨房的事情很拿手。柳溪对人很熟悉,各个院子里的人都记得住,对皇宫的各个地方也都熟络。” “哦,那就让锦珊去小灶那把,彩月也跟过去,你和柳溪在房里伺候起居就行了。”慕挽城听完后,发现这丫鬟都是多才的,当即按照特长分了位置。 “是。”是个宫女齐声福礼。 待曲浓和梅姑换好了行头,慕挽城便走出闺房,来到院子,见四个太监正站在院子里没挪地方,上前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才小李子。” “回公主,奴才小福子。” “回公主,奴才小全子。” “回公主,奴才小陆子。” “嗯,你们将院子里规整一下,和翠珠彩月将皇上赏赐的东西都安置好,厨房里是锦珊的地方,她也只负责那里,旁的你们多担待。”慕挽城吩咐道。 “是,公主。”众人齐声。 “柳溪,去叫个轿子,我要去谢过皇上和皇后娘娘。”慕挽城侧头对柳溪说道。 “是,公主。”柳溪应声便离开了。 柳溪的确是个好样的,不一会儿就将轿子弄了回来,慕挽城坐上轿子,去往上书房谢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 上书房门口。 侍卫已经通报去了,慕挽城站在上书房门口等待传召。 站在这里,慕挽城不禁触景生情,想起当时的画面,慕凤瑶是如何气势凌人训斥下人,又是如何为钟子齐不顾姿态,钟子齐又是如何温润如玉…… 等等等,在慕挽城的脑子里开了花。 “公主,皇上有请。”一个太监走出来,通报。 “你现在这里等着,本宫随梅姑进去谢恩。”慕挽城将曲浓留在了门口,然后跟着太监随梅姑走了进去。 “臣女慕挽城,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挽城跪在地上磕着头。 “奴才梅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梅姑也磕着头,毕竟是个下人,话语不能比公主隆重。 “都起来吧。”皇上抬手示意。 “谢皇上。” 二人起身站在一旁。 “听梅姑说,你的礼仪学的不错,倒是让朕放心了很多,和亲之事虽然没昭告天下,但是也是近在眉睫了,你好生的在宫里呆着,过些时日就外嫁了。”皇上对慕挽城嘱咐道。 却是让慕挽城安分守己,不要乱生事端。 “是,皇上。”慕挽城应声。 “梅姑,你也操劳一下,毕竟和亲不必旁事,公主这你就多辛苦辛苦。”皇上对梅姑说的,话里却客气十分。 “是,皇上。”梅姑依旧是冷脸带人。 “没什么事了,都下去吧。”皇上嘱咐完,就将慕挽城和梅姑谴下去了。 走出上书房,梅姑就回了宁和宫。 慕挽城却暂时不能回去,毕竟皇后娘娘那边还没有谢过,于是再次乘着轿子去往皇后那里。 凤羽宫。 “臣女慕挽城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慕挽城跪在地上磕着头,这次曲浓也在侧也跪了下去磕头。 “起来吧。”姜皇后低语。 “谢皇后娘娘。”慕挽城和曲浓起身。 “这些日子在王府呆的如何啊?”姜皇后一边抿着茶水,一边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这些日子在王府跟随梅姑学习礼仪,也沾延了一些琴诗书画,补给了一下知识,随后跟二哥慕敛城去了墨染居深造。”慕挽城如实回答。 墨染居,姜皇后听到这,忍不住顿了一下。 “墨染居去去可以,但是要懂得避嫌,”姜皇后将茶水放置一旁,看着低山的慕挽城,忍不住想起了付岳清,于是问道:“付姑娘最近如何?” “付姐姐,最近很好。”慕挽城回复道。 “嗯,倒是许久没见她了。”姜皇后叹了口气。 付岳清,一直到都是姜皇后所喜欢的人儿,没有复杂的身价背景,学识才貌都是一等一的上乘人,姜皇后早在多年就想将付岳清娶回来当儿媳。 奈何,太子这个不争气的,硬是要了人家。 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一顺当就将付岳清娶回来,却不知付岳清是个硬脾气,死活不嫁太子。自己这方理亏,最后只好作罢。 第146章 太子 姜皇后嘱咐了几句慕挽城,可毕竟外传姜皇后对慕挽城十分喜爱,总不能表现的太过冷淡。于是将一对翡翠玲珑玉环赐给了慕挽城,表示亲昵,然后才遣走慕挽城。 离开凤羽宫,慕挽城便坐着轿撵向自己宁和宫返去。 “公主,我们是直接从这长廊回宫,还是从御花园绕过去,顺便看看风景?”柳溪跟在轿撵侧旁,忍不住问道。 “御花园?”慕挽城问了一句。 “嗯,我们可以绕道穿过御花园,看看风景。这个时辰,很多的娘娘小主在那里赏花,连金凤公主也去那里游玩,风景很是不错呢。”柳溪介绍道。 慕挽城一听,便快速的否决了。 自己刚来皇宫,还是低调一些的好,不愿四处转悠过于张扬。到时候被人黑了也不知道是谁在作怪,对于皇宫的黑暗,慕挽城在古阳城的时候就已经是有所耳闻了。 “本宫身子有些乏了,直接回宫吧。”慕挽城轻轻地扶了一下额头,摆着手道。 “是。”柳溪福身。 曲浓听见见慕挽城做疲劳状,便快了几步来到慕挽城身边,轻声问道:“公主,没事吧。” “没事。”慕挽城给曲浓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自己没事。 正要跨门,就见一个金黄色的轿撵拐了过来,直接挡在了慕挽城的轿撵前面。两个轿子相冲,没有办法再次移动,只好都停了下来。 柳溪快速上前,高声道:“此处是安和公主,还不快让道。” 慕挽城本不想惹事,听见柳溪这样说,觉得不好。可是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小庶民,而是一国公主,自然要有些底气的。 “这是太子行撵,请公主绕道。” 却不想那边传来一声对话,声音更加的高扬。 柳溪走了过来,来到慕挽城身边,低声道:“公主对面是太子殿下,我们要让道。” “嗯,让吧。”慕挽城点了点头。 柳溪对着抬轿辇的轿夫道:“公主让道,请太子先行。” 慕挽城的轿撵退出门口,然后来到一旁停下,慕挽城走下轿撵站在那里等待太子路过。慕挽城一直对这个名声不好的太子很好奇,忍不住扭头看着这要从门里抬过来的太子模样。 太子的轿撵转了过来,跨过门槛向长廊走去。 慕挽城这才看见,轿撵上是一个穿着深紫色的年轻男子,皮肤白皙,模样俊俏,让慕挽城如何想也想不到太子是个糜烂淫溢的人。 太子慕雉是要去凤羽宫看母后的,没想到遇见了这个名声大作的安和公主。 对于这个突然噪起的公主,本来是嗤之以鼻,还曾经讽刺叔父荣亲王子嗣流外,也一度怀疑这个慕挽城身份非皇家之人。 如今碰见了,慕雉忍不住想看上一看。 四目对焦。 就是这样去轻轻一瞥,慕雉发现自己这个堂妹,居然如此的清丽脱俗。 橙黄色的宫装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的贵气。那银质打造的腰带将细腰紧紧锁住,显得身体婀娜多姿,别看那头发上插着多个金钗玉簪,可是却染不了她清朗俊俏的小脸。 如此的眉眼,如此的薄唇,如此的青黛高远,如此的白肌玉瓷。 这让慕雉忍不住心中大动,想要结识一番。 “停下。” 轿撵刚刚划过慕挽城的身前,就听见轿撵上的太子传出来这么一句话。 慕挽城本来只是看了这么一眼慕雉,不过是人群中偶尔的一次触目,感慨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语句,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 却没想到慕雉就这么停下了。 慕雉下了轿撵,来到慕挽城身边。 “参见太子殿下。”慕挽城带着身后的宫女和太监轿夫对慕雉做礼。 “起来吧。”慕雉一摆手示意慕挽城和宫女们起身,看着慕挽城那低眸颔首的模样,起声问道:“你就是皇叔流落民间的女儿?” 慕挽城低着头没有去看慕雉,却是回复道:“是。” “抬起头,让本太子看看。”慕雉想要近距离看看慕挽城,可是慕挽城却一直低着头,让自己看的模棱两可,很不真实的感觉。当即摆出太子的模样,命令道。 慕挽城不禁触眉。 按理来说自己跟慕雉虽然身份不同,但是却也差不多少。他这样的要求着实是有些过分,更何况自己是他的堂妹,这样的轻薄自己,以后让自己在皇宫定会传出不好的名声。 慕挽城没有照做,依旧是低着头。 慕雉没想到这个慕挽城居然拒绝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太子,很少有人反驳自己的命令。 而他却还有一个毛病,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越是想要。有的时候争取而来的东西,慕雉会有征服感和自豪感。 伸出手上前一把将慕挽城下颚抬了起来。 慕雉的这个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虽然知道慕雉平日里就很轻浮好女色,但是没想到居然好女色好到自己的堂妹身上了。 当然也是敢想不敢言。 慕挽城如何也没料到慕雉居然会对自己动手,而且是直接抬起自己的下颚来看自己。再一次的四目相对,慕挽城却没有刚刚的稳重。 慕挽城平时虽然不争不抢,但是却不是个软性子。 当即一把打掉慕雉的抬起自己下颚的手,眉头一触,冷语道:“太子,请你自重。” 慕雉摸着被慕挽城打掉的手,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这般的力气,打得自己还很疼,不过越是泼辣他就越喜欢,扬起眉头,道:“呵,开个玩笑而已,堂妹不要在意。” “挽城身有不适,望此告别。”慕挽城不想再继续逗留,然后上了轿撵,带着自己宫里的人离开了。 慕雉看着远去的慕挽城,弯起了嘴角。 “太子,我们也走吧。”慕雉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区子,猫着腰走了过来。 “嗯,走。”慕雉也转过身上了轿撵,脑子里却想的都是慕挽城那张绝美的面孔,染病问道身边的小区子,“你可知她住在哪个宫?” “回殿下,据听说安和公主被安排了宁和宫。这个宁和宫就以前的绘玉轩,不过绘玉轩被皇上按照安和公主的封号改了名,。”小区子快速的回复道。 慕雉没想到这个小区子消息还怪灵通,忍不住赞扬道:“不错,看来你小子消息算是灵通啊。” “多谢殿下夸奖。”小区子连忙谢着。 “你一会儿将那个……那个上次进宫来的白鸟归巢鎏金大青瓷送过去,就说是本太子的赔罪。”慕雉知道自己得罪了慕挽城,便让下人送东西过去缓和。 “是,小的这就去办。”小区子应声。 小区子是门主身边的贴身太监,对于慕雉的想法早已了如指掌。如今太子让自己给那个公主送东西,而且还是太子最喜欢的东西,看来这个公主很吸引太子,而且过不了多久也会是太子的囊中之物。 宁和宫。 慕挽城回来就让下人烧了水,在房间里开始洗身子。 曲浓将一边帮慕挽城洗着身子,一边想着刚刚在长廊上发生的事情,想问却又不敢问,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慕挽城看在了眼里。 “有话就说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慕挽城对曲浓说道。 “公主,你说那个太子……是不是……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曲浓含蓄的问道,其实她是想问太子怎么能对你这样轻浮,有失皇家风范。 “能有什么意思?我是一个要嫁入他国的人,是任何人不得歪想的人。”慕挽城笑了一下,一想到慕雉就忍不住的狠狠的洗了洗下颚,又道:“再说我是他的堂妹。” 慕挽城没有将话说完,毕竟对方是太子。 其实,慕挽城对慕雉只不过是听闻,而且在墨染居的时候也听了付岳清的故事,觉得他不算是一个正人君子,更别说一个好人。对他,只想着远离而已。 经过慕雉的这方举动,再加上之前的听闻,慕挽城对慕雉现在是极具的厌恶。 也忍不住在想,他这么一个荒淫之人,却省的好面孔,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面兽心。 曲浓知道慕挽城是一个极度自爱的人,虽然平日里温和待人,却也是侠肝义胆,要不然在古阳城也不会救下自己。 “那我们以后离他远些吧。”曲浓建议道。 “嗯。”慕挽城应了声,没有说别的。 洗完后,慕挽城换了身贴身的衣衫,打算看看宫女和太监们将皇上赐来的东西都归整如何了。刚来到大厅就看见了四个人在费力了往宫里抬一个大花瓶。 在慕挽城的记忆里,皇上好像没赐给自己花瓶。 “这是……”慕挽城指着花瓶,忍不住问道。 小区子笑嘻嘻的上前,对慕挽城一鞠礼,道:“回公主,奴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区子,这百鸟归巢鎏金大青瓷,是云国进贡而来皇上赐给太子的。如今太子殿下说刚刚对公主多有失礼,这不叫小的给公主送来赔罪的。” 慕挽城看着这个大花瓶的成色和刻染的确不错,但是一想到是慕雉送来的,就觉得恶心。 “小区子,是吧?”慕挽城走到首座的软榻上坐了下来,轻瞟着小区子。 “是,奴才小区子。”小区子连忙应声。 “麻烦你将这个百鸟归巢鎏金大青瓷抬回去,就跟太子说:请太子安心,本宫没生气,这个大青瓷本宫收不得,这么名贵的东西还请殿下送与他人好了。”慕挽城不温不火的说道。 “这……”小区子感到为难,毕竟太子让送来,再原封不动的抬回去,一定会挨骂。 “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慕挽城触眉,然后下榻在曲浓的搀扶下来到门口,对正坐院子里打扫的自个宫里的太监,喊道:“小福子,小全子,你们几个将花瓶送还给太子。” “是。”小福子等太监应声。 “公主,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这就将大青瓷抬走,这就抬走。”小区子连忙对着慕挽城笑着作揖,然后对抬花瓶的那是个小太监道:“别往里搬了,我们回去。” 那抬花瓶的小太监闻声只好,再将花瓶抬回去。 小区子走后,翠珠斟了一杯茶过来,轻声道:“公主消消气。” 慕挽城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刚刚只顾着厌烦,这才发现翠珠居然是一个如此心细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好生厉害。 忍不住对翠珠心有怀疑,也有笼络之意。 却不知道翠珠也曾经是遭受太子毒手的宫女之一,对太子的恨意并不比付岳清少,对太子的厌恶更是比慕挽城多上更多。 只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敢怒而不敢言而已。 第147章 珍美人 “一群废物。” 呈华宫内,太子慕雉见自己送给慕挽城的百鸟归巢鎏金大青瓷居然原封不动的抬回来,当即怒气横生拍案而起,指着跪地一片的太监,怒责道。 小区子自然是为首的承受人,见太子过于生气,也不好说些火上浇油的事情。 “回殿下,小的们也是迫不得已。是安和公主说……说……”小区子特意将事情全部推卸在了慕挽城的身上,毕竟太子殿下有些喜欢慕挽城。 “说什么。”慕雉坐在首椅上,皱眉。 “回殿下,公主说她不生气了,至于这个百鸟归巢鎏金大青瓷太过贵重,收不得。”小区子将慕挽城的话转告道,见太子在气头上就将最后一句‘这么名贵的东西还请殿下送与他人好了’抹了去。 “他真这么说?”慕雉起身下榻,来到小区子身边侧目低眼问道。 “是,公主是这么说的,奴才几个圈都听见了。”小区子见太子的态度有所好转,连忙起身弓在太子身侧对跪在地上抬花瓶的几个太监挤眉弄眼。 “是,奴才们都听见了。”地上的太监不是傻子,自然懂得应变。 “都下去吧。”慕雉没耐烦的谴下了跪在地上的太监。 “殿下,奴才刚刚见安和公主的模样,的确没有生气,而且对殿下称呼也客客气气的,很是亲近呢。”小区子在一旁恭维道。 “哼,你是傻的,还当我傻?”慕雉侧目瞄了一眼小区子,吓得小区子连忙低头,转过身来到首椅坐了下去,道:“她自是对本太子有成见,只不过却不好在你面前发作,毕竟你是我身边的人。” “殿下果然是慧智过人,小的顿然醒悟。”小区子排着马屁。 慕雉瞥了一眼小区子,弯起嘴角想着刚刚慕挽城那漂亮的脸蛋和那倔强有劲的脾气,心里顿然开花,对小区子道:“去将芙蓉苑的惠儿给本太子带来。” 芙蓉苑,惠儿。 是珍妃珍妃的伺候宫女,也是珍妃特意安排给太子享受的小宫女。珍妃知道太子喜欢有征服感的,便将模样俊俏的惠儿塞在给了太子。 惠儿在慕雉的手里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却也被太子身份吓唬住了,当然慕雉更喜欢再烈一些的女子,这样的感觉更好。 不过现在,慕雉想起惠儿,是因为惠儿跟慕挽城的神情有些相似。可是,慕雉却不知道,自己临幸了惠儿后,惠儿因羞愧而投湖自尽了。 如今,他找惠儿,可是惠儿却不在了,这让小区子很为难。 “殿下,那个……惠儿估计来不了了。”小区子有些不太敢提惠儿投湖自尽的事儿,于是婉转的将话顺了出去。 “怎么?本太子还叫不来一个小宫女?”慕雉眉目一紧,怒嗔道。 小区子一听这句话,知道不能再隐瞒,怕引火上身,当即实话实说道:“回殿下,真不是奴才不去,而是……而是……惠儿她投湖自尽了。” “什么?投湖自尽?”慕雉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她是没有福气,受不得太子的宠幸。”小区子怕太子生气,连忙说着好话,来哄着太子的脾气。 “哼,我看也是。”慕雉冷哼一声。 慕雉其实听见惠儿投湖自尽,也觉得心里难受,不过他的难受不是因为自己的禽兽行为,而是因为惠儿不知自己给她的恩惠,不识好歹。 当即也觉得芙蓉苑的珍妃,有不是的地方,居然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晦气的宫女。 “走,我们去芙蓉苑。”慕雉起身向外走去。 芙蓉苑。 “高一点,再高一点,本宫说高一点你听不明白吗?”珍美人坐在梳妆镜前,怒嗔着给她梳发髻的宫女。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宫女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着头。 “还不快给本宫好好弄,要是再梳不好,本宫为你是问。”珍美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给予警告。 “是,奴婢知道了。”宫女快速的站了起来,再次给珍美人梳着发髻。 “本宫告诉你,皇上最喜欢本宫梳这个发髻,要是梳不好,得不到皇上的青睐,那么你的下场就跟惠儿一样。”珍美人透过镜子对梳头的宫女说道。 宫女一听跟惠儿一样,当即吓得手一嘚瑟,拉下了珍美人一根发丝。 珍美人本来因为上次皇后的羞辱就已经是备受嘲讽了,而皇上也自那日再也没来过芙蓉苑,受了冷落,待遇也不如从前。 如今只能再想办法得到皇上的倾心,先是花银子打听了皇上的路线,然后又用惠儿笼络太子这颗大树,不过惠儿这丫头倒是不争气,还真不知道如何跟慕雉交代。 现在跟宫女拉下自己的头发,就好比是火上浇油,怒不可揭。 啪。 珍美人抬起手一巴掌扇了宫女的脸,十分响亮。 “你要死啊,不知道小心点么?”珍美人怒吼着,然后见宫女捂着脸跪在地上赔罪,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边踹着一边道:“本宫怎么就有你们这帮废物,一帮废物。”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呜呜……”宫女在地上打滚,哀叫着。 “太子殿下嫁到——” 一声高喝,在殿外传来,声音尖细,极具阴性。 珍美人闻声当即停下了动作,眉目一紧,当即对旁边的宫女道:“还不将她弄下去。” “是。” 宫女们将挨打的宫女搀扶了下去。 珍美人整理了下衣衫,走到客厅,相迎接太子殿下的来临。 “珍美人。”慕雉一进屋就看见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珍美人,眉目一挑,低声叫道。 “太子千岁。”珍美人福身。 要知道珍美人的身份虽然是慕雉的姨娘辈分,可是却身份低下,比不得慕雉的太子高贵,所以自然是要低上不止一个层次。 慕雉没有理会珍美人,直接走到了软榻上坐了下去。 “还不去给太子殿下斟茶。”珍美人侧目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 “是。” “太子殿下怎么想着来我这芙蓉苑了?”珍美人来到软塌的另一侧,坐了下去,转过头和煦的说道。 “你会不知道?”慕雉眉目一挑,问道。 珍美人怎么会不知道慕雉来的目的,可是惠儿已经死了,自己也没办法在自圆其说,只能是赔礼道歉了。万是不可以开罪了太子殿下这颗大树。 “呵呵,殿下喝茶。”珍美人见宫女端着茶水走来,当即上前接过来,给慕雉端了上去。 “嗯。”慕雉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又道:“珍美人,你上次的那个小宫女现在何处啊,本太子要有些想她了,想要见见他。” “呵呵,太子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惠儿那个死丫头不知福分轻重,自然是配不得太子殿下的青睐,要不然我再为太子殿下寻一个更好的。”珍美人有些太好意思的说道。 “再找一个?”慕雉冷哼一声,再次抿了一口茶水,低眸冷语道:“珍美人,你是不是觉得本太子就喜欢那身份低微的小宫女?要知道这天下以后会是我的,我喜欢的,必然到的了手,比喜欢的,就算天仙圣女也入不得我身半步。” 珍美人一听,当即觉得下不来台。 “你们都先下去吧。”珍美人谴下所有宫女。 “太子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我家里还有个堂妹,身姿卓越,温婉大方,太子殿下定当会欢心的,要不改日我让堂妹来我这里坐坐,太子也来看看?” 慕雉好女色,却是有些心高气傲,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他的心思。 抬眼看去珍美人,突然发现珍美人今日格外的漂亮。要知道珍美人也是被自己的父皇宠爱过度的人儿,现在看来当真是不错的美人胚子呢。 “你下去吧。”慕雉也谴下了贴身的小区子,然后又道:“把门关上,没有本太子的命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区子自然知道太子的想法,应声后离去。 珍美人还没一想明白慕雉为何要关门遣人,却见慕雉走下软塌直接来到自己这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 珍美人一声高叫。 因为慕雉此事正全身的压了过来了,直接将珍美人压在了软榻上,而却手里还不断在珍美人的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游走。 “太……太子殿下,这……这不好吧。”珍美人没想到慕雉居然色胆包天,动起了自己这个姨娘的歪心眼子,一边推阻一边颤抖的说道。 “不好?我没觉得不好,而且这是你欠本太子的,只不过是本太子讨要回来的利息。”慕雉根本就是歪理邪说。 “太子,我们这样,会被侵猪笼的。”珍美人一边反抗一边道。 珍美人如何不害怕,要知道这太子跟自己的身份本就是悬殊,而且还另存辈分诧异。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得说自己勾引太子? 要是被皇后知道了,估计…… “侵猪笼?哼,我是太子,就算是我的错,也是你珍美人的错,是你勾引的我,侵猪笼也是你侵,跟我没关系,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服侍我舒舒服服的,要不然我指不定就会说出去。”慕雉坏坏的一笑,那意思尽显眼底。 珍美人没想到慕雉居然是这样的人,虽然知道他好色,但是却没想到是如此的禽兽不如。 不过…… 自己现在不受宠,跟谁不是跟,跟皇上没有子嗣,到最后也是陪葬。 如果跟太子……在一起……怀了一儿半女…… 皇上五十多岁估计也没几年了,太子却还是大把年华,自己要是攀上这个高枝,定当会融化不断,说不定到时候自己也会是皇后地位。 想着想着,珍美人就越觉得自己想的对。 于是,身体一番,将慕雉压在了自己身下,低眸冷语道:“我知道太子喜欢硬脾气的,但是我不是硬脾气,而我却是要征服你这个硬脾气。” 珍美人说着一件件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第148章 贤妃生辰 三个月后…… “公主,咱们今天穿什么衣服?”曲浓将衣柜打开,一边翻找着慕挽城今日所穿的衣服,一边询问着坐在梳妆台上正在梳妆的慕挽城。 “蓝锦素花的那个吧。”慕挽城轻声道了一句。 翠珠正为慕挽城挽着发髻,见慕挽城选的衣服花色太素,忍不住道:“公主,今儿个贤妃生辰,穿着太素,是不是不好?” “就是,公主今儿个去的人都是很多,咱们也不能太寒素了不是。”曲浓也建议道。 “不必,今儿个去的人很多,各个院子的妃子美人,还有王公大臣的千金贵妇,道喜之人甚多,自然也是花荣锦簇,但是今儿个主角是贤妃,还是不要太艳,省的压过了风头。”慕挽城解释道。 “那这件也太素了吧。”曲浓拿起蓝锦素花的衣裙,忍不住说道。 “不素,就这件。”慕挽城指着那件衣服说道,然后透过镜子对翠珠道:“金钗去掉两根吧,朴素些好,贤妃是个容不得压她风头的人,让她看去,定当会心中淤堵。” “是。”翠珠应声。 凤羽宫。 “什么?珍美人怀孕了?”姜皇后正抿茶,听见宫女报信儿,不禁皱起眉头。 “回皇后娘娘,居太医院的人来说,已经三个月有余了。”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去看姜皇后的脸。 蒹秋见姜皇后正在思考,连忙摆手示意宫女离开,然后来到姜皇后身边将茶水撤下,低声道:“娘娘,珍美人自上次已经三个多月没有侍寝,如今这身怀有孕……” “你说说你的看法。”姜皇后用手杵着额头,眉头不展。 “奴婢想,事情不会那么巧,伺候皇上大半年都没有身孕,如今这居然怀上了,是不是太巧合了?”蒹秋又将宫女上来的茶水送到了姜皇后的桌案上。 “你是说……她怀得可能不是龙嗣?”姜皇后眉目一挑,问道。 “奴婢只是猜测,不敢妄下结论。”蒹秋连忙将事情撇过去,毕竟这是自己的猜测。 姜皇后本来对子嗣的事情就十分看重,要不然皇上这么多年为什么就只有姜皇后的两个孩子? 如今这传来了珍美人怀孕的消息,自然是十分气愤,而且想法设法想要珍美人生不下这个孩子,可是听蒹秋这么一说,却觉得大有可疑。 “她那里可传出什么异常的事情么?”姜皇后走下榻,疑声的问道。 “芙蓉苑的人,嘴都紧得很,探不出什么风声。奴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不过皇上得知了珍美人有孕的消息,好像十分的高兴赠了许多东西呢。”蒹秋摇了摇头,然后又将皇上赏赐给珍美人东西的事情讲了出来。 姜皇后一听,忍不住冷哼道:“她自然是受宠爱了,皇上已经多年没有子嗣,民间也传出皇上身患有疾的谣言,这次珍美人有孕,皇上自然是宠爱她。” “就怕不是皇上的龙种。”蒹秋忍不住道。 “呵,就怕是皇上的龙种。”姜皇后冷笑一下,低眸道。然后见蒹秋顿然醒悟的样子,便也不在说别的,深吐一口气,“我们去贤妃那里吧。” “是。”蒹秋应声。 锦祥宫。 “祝姑妈年年添福,岁岁安康,长青如松柏,长寿万无疆。”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小丫头,在众人睽睽下,对贤妃做礼祝寿。 “哎哟哟,快起来,快起来。”首座的贤妃心里喜爱的不得了,当即走下首椅将小丫头拉了起来,然不住对周围的人道:“我这侄女啊,可是我的心头肉,嘴甜的不得了呢。哈哈。” 贤妃一笑,众人也都笑了起来,不断赞扬着贤妃的侄女。 慕挽城坐在侧坐看着众人,来之人许许多多,可是真心祝贺的却能有几人? 无非是看在贤妃位列妃首,在淫威之下不得不来祝寿,而贤妃的亲戚也都是为了沾得贤妃一二点光,能谋求个好职位什么的。 慕挽城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从屋里走了出来。 雪,飞絮。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慕挽城已经忘记了,但是却知道自己和亲的事情已经是不遥远了。 据小福子打探来的消息说是敌国暂且没有跟南凤国商议和亲,而南风却派使者屡屡提议和亲,目的当然是希望两国交好,停止战争。 也说好像和亲之事被战国否定,事情需要进一步的提说和争取。 也许要不了多久,开春了,自己就要嫁人了。 突然见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门口年长的姑姑低语着。慕挽城一向是耳朵灵,本不想听,却意外的听了那么几句。 “……姑姑,皇上的轿撵本来已经到拐弯处了,却被芙蓉苑里的小太监劫走了,说是珍美人身子不舒服。” “芙蓉苑?哼,昨儿个才报出了有喜,据说还是三个月有余了,今个儿却说难受,以往的那三个月怎么不见她难受?” “姑姑,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这里没外人。” “珍美人这明知道今儿个是咱们贤妃娘娘的生辰,却硬是将皇上来咱们锦祥宫路截了去,是不是……” “哼,她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份。” “可是……” “好了,这些话都留肚子吧,我先进去告诉娘娘。” “是。” “……” 珍美人有孕了? 慕挽城不禁思考,对于这个珍美人慕挽城还真的没什么印象。好像也没见过什么面,毕竟这皇宫深院宫苑多,况且皇上还是个多情的人,自然妃子美人什么的都是成群结队。 而现在皇上只有太子和金凤公主两个孩子,如今这个珍美人怀孕了,估计身份不比从前了。 当然还是要等她生下孩子,再说富贵。 “堂妹。” 一声带有丝丝喜悦和玩味的声音,在慕挽城身后响起。 慕挽城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正从不远处走来,身姿雄伟却有些晃荡,长相不错却有些流里流气。 这个人就是慕挽城最厌恶的人,太子慕雉。 自己来了三个月,偶尔出来却总能碰见慕雉,而且每次自己都是快速退去,躲避他。 而且慕雉这三个月下来,没事就送自己这个东西那个玩物的,一开始自己还不要,最后弄得自己也烦气,一并全收了。 慕挽城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慕雉就心里讨厌的不行不行的了。 翻阅过去,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十七年,就对这么一个人厌恶如此之深,就连以往在古阳城街头的小混混和金手指,自己也没有这么烦气过。 “太子殿下。”慕挽城尽管心里烦恶的要命,却还是要在表面上过得去。 “你我之间这般熟悉了,就不要客气了。”慕雉说着就上前搀扶着慕挽城。 慕挽城本来就厌恶慕雉,见慕雉搀扶自己,连忙快速的起身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慕雉伸过来的搀扶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天这么冷,怎么想着出来?”慕雉见慕挽城躲着自己,也识趣的收回了手,转移了话题。 “看看雪而已。”慕挽城随意的回了一句。 “哦,原来你喜欢雪啊,今日我院中的梅花开的正旺,堂妹要不要改日一起观赏一番?”慕雉弯起嘴角,建议道。 “多谢太子殿下,臣妹身体最近偶感不适,所以不能陪太子殿下赏梅了。”慕挽城直接婉转的推辞了。 “哦。”慕雉知道慕挽城不是什么偶感不适,就是为了推辞自己,有些没耐心的扫了一圈,发现慕挽城身边的小宫女居然在却生生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当真是不错。 曲浓一直知道慕挽城厌恶太子慕雉,心里也有些讨厌他的轻浮。 然而自己是一个小宫女,每次都是偷瞄着慕雉的样子却是看不真切就跟慕挽城离开了。也许是好奇心害死猫的作用,越是看不到,曲浓就越想看看这个慕雉的样子。 没想到却跟慕雉对上的眼眸,当即快速的下头,心里暗叫不好。 “太子殿下,臣妹出来已有时辰了。”慕挽城对着慕雉福身。 “嗯,进去吧。”慕雉点了点头。 慕挽城没想到慕雉这次答应的这么痛快,当然也不敢多想别的而耽误时间让慕雉反悔,带着曲浓转身就返回了屋里。 屋里依旧是热闹一片。 慕挽城离开当然是引不起关注,毕竟这个公主的身份不是那么金贵纯正。 进屋发现众人围着贤妃赞扬着什么,仔细听去,却是贤妃在为自己这个侄女讨论着婚事,毕竟是没出阁的,心里羞得慌,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羞得脸通红。 慕挽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曲浓便去端了一杯茶过来,轻抿着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热闹人。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尖叫,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喧哗。 贤妃神情中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神情,却是在嘴上说着:“快去给皇后娘娘备暖炉。” 在众人的迎接下,将皇后接了进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声做福。 “都起来吧,本宫就是来看看贤妃而已,都不必约束。”姜皇后摆着手,拉起了贤妃走到了主坐一同坐下。 “皇后娘娘外面冷,捂着暖炉暖暖手吧。”贤妃从宫女那拿过暖炉放在了姜皇后的手里,那贴心之至的模样,堪比亲家姐妹。 “呵呵,还是贤妃想的细心啊。”姜皇后结果暖炉握在了手里,然后瞄了一眼周围,笑着问道:“妹妹这里可缺断些什么吗?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本宫,不要委屈了自己。” “皇后娘娘照顾妹妹多年,哪里有短缺之说?”贤妃笑着说道。 皇后的端庄大度,贤妃的心细如丝,这些话在外人看来,这皇后和贤妃关系十分融洽。当然这里面深一层的含义,却是宫外人说不知道的。 第149章 决绝 热闹了一天,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了,王公大臣的女眷都已经是全至。祝贺的王孙子弟也都已经是人员集聚,屋里一片欢声热腾。 已是晚宴开始的时候,皇上才来锦祥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是对皇上做福,声音十分洪亮。 “都起来吧。”皇上看着行礼的众人,示意起身,然后拉起皇后和贤妃的手来到正桌前坐了下去,对下面的众人道:“都坐下吧,不必拘礼,贤妃生辰自然是要热热闹闹的,别太死气了。” “谢皇上。”众人齐声。 男宾一般都做在左侧,女宾都坐在了右侧。慕挽城的身份是公主自然是要坐在主坐的下右侧,而自己右边的是就是金凤公主慕凤瑶,对面是太子慕雉,慕雉的旁边是钟子齐。 慕挽城坐在那里低着头,她明显的感觉两道光线照耀在自己身上,一道和煦,一道阴冷。 慕凤瑶最讨厌这样的宴会,人多闹腾,而且也没有一个看得上眼喜欢的,不过她来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贤妃的地位是四妃之首,多少也是要给面子。 没想到钟子齐也来这里给贤妃祝寿,心情顿时提高起来。 已经是多月没见,慕凤瑶对钟子齐的想念可以说是越发厉害,然而也知道自己不要太过热情,吓到了钟子齐,于是低首偷瞄。 却无意间跟钟子齐对了眼,连忙低下头,抿嘴。 钟子齐已经是三个月没见慕挽城了,以往在墨染居的时候,虽然不是时时在一起,却是天天见面,直到那一次的表白心声,就再也没见。慕挽城入皇宫已经三个月了,自己虽然来过,却是不得相见。 所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三个月的时间。 正看慕挽城,却发现她可疑回避自己的目光,却发现坐在一旁的慕凤瑶在低瞄着自己,毕竟是公主,还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忍不住迎上去,笑了一下。 慕雉的目光很大方没有遮掩,就是这样的看着慕挽城,不转移,也不避嫌,就是那么看着。而慕挽城却低着头不看自己,这让慕雉对慕挽城的兴趣更大,更多。 歌舞在继续,彩绸不断飞舞。 其乐融融的时刻,慕挽城却有些呆不住了。尤其是那两道目光,更加让自己浑身不自在,喝酒吃菜都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慕凤瑶正喜滋滋的低着头,当再次抬头的时候,钟子齐向这边看来,却发现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右侧一旁。 连忙看去,慕凤瑶,看见的是那个安和公主,慕挽城。 眉目紧皱,慕凤瑶不再腼腆,在钟子齐和慕挽城的身上来回扫去,确认无误的是,钟子齐在看这个慕挽城,而非自己。 而且自己的哥哥慕雉也在看这个慕挽城。 心里的怒火瞬间上升。 酒会散去,慕挽城如愿以偿的可以得到了解脱,匆匆忙忙的向外走去,只求能离开这个让自己不自在的地方,得以休息。 夜晚寥寂。 孤月高悬,印着雪地的苍茫显得夜晚格外的明亮。 慕挽城没有选择轿撵,而是步行回去。因为她想散散心,来摆脱在宴会上的炙热和尴尬。 “公主,今天的雪一直下到现在都没停呢。”曲浓接着天色飘下的雪花,忍不住说道。 慕挽城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心思完全没有在曲浓的话里,更没有想着什么雪停不停的问题。 “挽城。” 一句青雉的话语,伴随着吱嘎吱嘎的脚步声,而来。 慕挽城知道是谁,却还是忍不住的身子一震,在这冰冷的的冬天,脸色瞬间红润起来。 “钟公子。”曲浓对着来人作揖。 “嗯,起来吧。”钟子齐点了下头,却是没有看曲浓一眼,而是来到慕挽城身前劫了慕挽城的路,看着慕挽城那张熟悉的面孔,心里顿然安稳起来,“你还要躲着我么?” “钟公子。”慕挽城对着钟子齐点了下头,没有其他。 这样的冷淡,是钟子齐知道结果,可是听起来却是有些心寒。他以为三个月的时间,她会像自己一样将思念释放出来,然而却没有。 “你我之间必定要这样?”钟子齐忍不住问道,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你我之间必须要这样,你的将来是我的姐夫,而我也将要嫁入远方,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更不可交集,哪怕是心里涟漪都会害了你我的亲人。”慕挽城这次没有逃避,而是跟钟子齐对上双眸,认真的说道。 “也许你不知道,在没遇见你之前,我对于驸马这个事情并不反对,毕竟是父母之命皇命难为,我没有什么意见,也觉得当个驸马没有什么,虽然我不是贪图高枝的人。” “可是……可是我在遇见了你之后,我知道什么是心动难抑,什么是牵肠挂肚,什么是一日三秋,什么是饭不思蜀,什么是魂不守舍。” “我知道你在意我准驸马的身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跟皇上说清楚,跟金凤公主说清楚,我要悔婚,因为我心底的人是你,要娶你。” 钟子齐将这三个月憋在心里的话,全部的说了出来。 慕挽城不是石头做的,她对钟子齐不是没有感觉,而是有感觉,十分的有感觉。可是她不能让自己有感觉,因为自己这个公主,看着风光,却是走在那刀山火海上。 然而钟子齐的这番话,让慕挽城的心动摇了。 她想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甚至想为了她什么都不要,然而沐平的面孔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对于母亲,慕挽城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可是沐平却不一样,那是养活自己十七年的父亲,是怎样的事情,能让自己舍弃他? “对不起,我心底的人不是你。”慕挽城说完便起身与钟子齐擦肩而过。 泪水也在那一刻,悄然滑落。 但是她却不敢放任的哭泣,只能暗中咬着牙隐忍着自己,不让泪水再次外涌。 钟子齐最终听见了那句话,伴随着慕挽城这样的话语,一颗心也砰然粉碎,仿佛有一堵墙挡在了自己的胸前,让自己望而止步。 她是骗自己,一定是。 “挽城,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躲避我,躲避你对我心,但是没有什么艰难是可以阻碍我们的。”钟子齐最终是忍不住转身,看着慢慢离去的慕挽城,高声道。 慕挽城知道自己必须跟他决绝,将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毕竟自己和他都不是自由人。 痛苦只有自己承担,伤了他,让他恨自己,也好过让自己和他的亲人为了自己和他的私心,而枉受那苦难之罪。 悄悄地抹去泪水。 慕挽城转过身,扬起眉目道:“我没有苦衷,我也没有躲避你,而是我的心里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过你的痕迹。” “你说谎,你说谎。”钟子齐忍不住被慕挽城的话,击退了一步。 “我慕挽城的男人,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也许你也听说了我要去邻国和亲,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我和亲的男人是邻国的太子。而且这次和亲是由我自己提出来,因为我想当太子妃,当,未来我就是皇后,然后是太后。”慕挽城一边说着,一边漏出了那刻意表现出来的傲气。 “你……”钟子齐指着慕挽城,发现她居然有如此一面。 “没错,我爱慕虚荣,我贪图富贵。要不然你认为我一个民间而来的女子,充其量不过是荣亲王的郡主,怎么会一越而上当凤凰,当公主?”慕挽城再次挑着高音,轻说道。 “那……你之前……你一定在骗我,你不是这样的人。”钟子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人。 而且之前的慕挽城是那样的秀外慧中,那样的清尘脱俗,那样的心善而良…… “你看见的我之所以是那样的温顺谦恭,那只不过是我在人前的面具罢了。而我之前去墨染居也为了游玩,毕竟以后来到这宫中受着约束。”慕挽城再次说着,绝情的话语。 “……” “我现在说清楚,是因为我不想得罪金凤公主,更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慕挽城勾引你钟子齐,所以请你收起你的心,我们之前不可能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慕挽城最后一句话说完,却是最终的话了。 这些话,却不知道折磨着慕挽城多少年,每当回想都会觉得心疼。而这些话也折磨着钟子齐,让他从此成为了与慕敛城一样的人。 然而却也是回不去了,当然这是后话。 钟子齐最终是望而止步,心仿佛都停止了,感觉不到心跳。 “哈哈,就当是我自作多情了。”钟子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脸上的泪水却也悄然滑落,颗颗泪水都是那么的滚烫,灼烧着他的心,然后对着慕挽城毕恭毕敬作揖,“安和公主,告辞。”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钟子齐的转身离去。 有些时候慕挽城讨厌自己的夜视能力,别人看不清的,她却看的清楚。钟子齐那转身那一刻的动作,泪水是那么清晰,那么的苦涩。 “哈哈哈……”钟子齐在自笑中离去。 慕挽城也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然而她却忍不住的弯起了身子,因为胸口发闷让她直不起身,一只撑到了拐弯处,才停下来,却靠着红墙蹲了下去。 “公主……”曲浓作为旁观者,自然是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她知道慕挽城对钟子齐有情,也知道钟子齐对慕挽城深情,曾经一度自己都极度钟子齐是个男儿身,因为他可以追求慕挽城,现在看来…… 不仅仅是有情就可以在一起,而是世事弄人。 “没事,让我蹲一会儿就好了。”慕挽城捂着胸口说道,她发现自己居然喘不上气。 下一秒,慕挽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150章 错转(一) 上书房。 “什么?” 皇上拍案而起,指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战事依旧在继续,目前清荷关已经是危险在即,要不了多久就会攻下来。而且圣龙国的使者说,目前不予要和亲,而且还说……还说……”使臣跪在地上颤抖抖的将情报一一说了出来,说道最后见皇上的脸上不好,便不敢说了。 “说,不要吞吞呜呜的。”皇上怒吼了一句。 “说和亲纵然是让两国交好,战争也可停止,但是必须要帝女,而不是宗亲女。”使臣埋着头,说了出来。 “欺人太甚。”皇上忍不住一把将书桌上的奏折和茶杯一扫而下。 那茶杯的破碎在地面全是,奏折更是散落各个角落,这是皇上从来没有表现出的生气。 “臣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听说的,知道这次和亲的是荣亲王的女儿,虽然封为公主,却是民间的草民,是否为遗珠却也不是清楚。还说金凤公主是金枝玉叶,是流淌着皇上最高荣耀的血脉,如果咱们南凤国要有诚意,就要将金凤公主下嫁给圣龙国,而且必然会给尊贵无比的地位。”使臣使臣知道皇上生气,可是这却也是不敢隐瞒。 “圣龙国的太子是个病秧子,凤儿嫁过去自然是要受罪。”皇上深叹口气。 他不是榆木疙瘩,虽然自己宠溺女儿凤瑶,但是这关键的时刻,关乎国家存亡的时刻,必要的牺牲是势在必行的,总不能为了一己之欲,国破家亡吧。 “皇上,圣龙国的使者说,金凤公主下嫁,并非圣龙国太子,而是……而是圣龙国的皇帝,直接荣封为妃。”使臣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要嫁给那个老不死的?”皇上惊讶不已。 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是嫁给圣龙国的太子,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却是以后的皇后,能安保圣龙国和南凤国的安稳。 没想到,这次却说是要嫁给那个圣龙国的皇帝,要知道他的年龄已经是六十三岁的高龄了。 还荣封为妃? 那哪里是荣封?根本就是贬低我南凤国的地位,这要是嫁过去,没几年那老不死的死了,凤儿在没个一儿半女的,还就是活生生的陪葬? “圣龙国说这一个月会暂停战事,给咱们南凤国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如果同意下嫁帝女,那么就在月末就开展和亲,如若不同意,他们会兵临城下……”使臣越说越不敢说,最后干脆的不说了。 “滚,给朕滚出去,滚啊。”皇上指着使臣,怒骂道。 使臣自然也是不想多呆,连忙磕了一个头,快速的退下了。 “废物,一群废物……” 御花园。 慕挽城坐在偏角的凉亭里,看着御花园的梅花应红。 “公主,我们回去吧,您已经在这做了一炷香的时间了。”翠珠碎步走到慕挽城的身边,弯身低语的劝说道。 “再坐一会儿吧。”慕挽城轻语。 雪压着梅花,梅花却不弯不折,甚至不畏严寒的迎风雪而立,傲严寒而开。 曲浓端着茶水从拱门而来,步伐虽小但是却快的惊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慕挽城的身边,将茶水放在石桌上,轻声道:“公主,喝些茶吧,暖暖身子。” “嗯。”慕挽城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突然发现这么几个月下来,曲浓已经完全适应了皇宫里的生活,步履、姿态、手势、宫规等等,完全已经就像是个多年的老人一样,完全规范。 不得不说,曲浓的适应能力是比自己强。 “公主,慢些啊……” 一声高呵在不远处传来。 慕挽城连忙看去,发现这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只见一个红色的衣裙的人在柳树的干支下,依稀的闪过。而且步履踩雪的声音,也吱嘎吱嘎的在拉近距离。 再次看去,发现这个红锦的莲蓬衣的主人,是金凤公主,慕凤瑶。 慕凤瑶的步履急促,脸上的表情十分写明,明显就是一副怒气横生的态度,然而她直奔慕挽城的方向而去,目的就是来找慕挽城。 “姐姐。”慕挽城连忙站起来对着慕凤瑶福身。 啪。 慕凤瑶来到慕挽城身边,二话没说,上前就对着慕挽城狠狠地扇了过去。 声音响亮,震得梅枝上的雪花堕落。 慕挽城被扇的倒退了一步,手支着桌子才稳住了身躯倾倒的趋势。 这不是说慕挽城来到皇宫里就变得身体娇弱了,而是自贤妃生辰那日,慕挽城就吃不下睡不安,没日没夜的坐在房间里,十分安静。身体也就日渐的亏损了。 要不然对于慕凤瑶的这一下,根本就是能躲过的。 如今这一下子挨打的实乘,那鲜红的五个指印在脸上跳跃,是那么的火辣鲜明。 “公主。”曲浓连忙上次搀扶慕挽城,对于慕凤瑶的举动深感厌恶。 “公主,她也配?”慕凤瑶怒目看着慕挽城,恶狠狠的说道。 “姐姐……”慕挽城不想惹事,稳住身子再次看向慕凤瑶,轻柔的说道。 慕凤瑶没有让慕挽城说话,当即打断,皱着眉,高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是皇叔的女儿,也不管你是不是父皇亲赐的公主,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替嫁和亲的人,所以你就要好好的给我在皇宫呆着,等着待嫁。” “姐姐……”慕挽城想要说话。 “不要随意打断我的话,”慕凤瑶眉头一紧,再次截断慕挽城的话,接着又道:“我知道你在民间呆了很久,有些不良风气,但是你不要染了这皇宫。尤其是你身上那股子骚气,不要沾染了子齐。” “我告诉你,钟子齐是我慕凤瑶的男人,谁也抢不走。就算他心里是你,但是他却是我的男人,生也是,死也是。你不许沾染半分。” “还有,日后不许你见他,如果让我知道了,我定当不会轻饶。” 慕挽城听着慕凤瑶的话,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道她为何现在来找自己麻烦。自己那天已经是和钟子齐决绝了,本就没有关系,怎么慕凤瑶会现在来找自己? “我对钟公子无意的。”慕挽城低眸轻语道。 “无意?无意他会在那日酒宴对你目不转睛?会对你的无情日夜酗酒,会堕落沉沦?”慕凤瑶本来是打算警告,没想到慕挽城的这句话,更加让慕凤瑶生气。 “他……”慕挽城一听慕凤瑶的话,连忙紧张想问,但是却知道自己不可表现出关系。 “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勾引了他,又抛弃了他。我不跟你计较以前,毕竟你也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男人见你也是喜欢你的妖媚气。但是你还算识相,没有跟他进一步接触,而我也告诉你,以后你给我安稳些,不许再招惹他。”慕凤瑶冷语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毕竟慕凤瑶的话是对的,自己不该招惹钟子齐。 慕凤瑶见慕挽城不说话了,留下一记白眼,便离开了。 “公主。”曲浓再次上前,询问着慕挽城。 “没事,我们回去吧。”慕挽城没有多留,在曲浓的搀扶下,离开了御花园。 荣王府,书房。 “哦?居然是这样?!”荣亲王听着探子的回报,然不住挑眉,然后对着探子道:“你先下去吧。” “是。” “没想到这次居然和亲,点名指姓的要金凤公主去和亲,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慕挽城就要被撤下了,返回府邸。”风悬来到桌前,品着茶,说道。 “哼,倒是没想到,让她这么便宜就占了公主位。”荣亲王冷笑一声。 “也没有白占,她本就是遗珠公主,只不过蒙尘罢了。”风悬忍不住为慕挽城说话,也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对慕挽城的印象十分好,忍不得别人说不是。 “那倒是……”荣亲王点了下头,然后突然转过身看着风悬,上下打量一番,玩味的问道:“我怎么感觉最近你对这个丫头总说着好话呢?” “呵,王爷多虑,我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风悬面不改色的回复道。 “初城最近跟我生份了,也怪那次关她去了祠堂。”荣亲王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女儿,踱了两步,感叹道:“她就是个高傲的性子,不懂谦让,估计嫁了人,就会收收心了。” “应该是的,郡主也不小了,王爷该为她选择良婿了。”风悬顺着说道。 “良婿,良婿难寻啊,她每日去那墨染居,倒是学了些才学,那里有着不错的人才,但是却都是有待雕琢的人,我怕她守不住清平的日子。”荣亲王叹气。 “以前王爷是看好钟子齐,不过……我看北定侯爷的儿子不错,嫁过去定然会荣贵,而且也能拉拢侯爷的势力,巩固权势。”风悬建议道。 “嗯,不错,可是……” “当然也要看看郡主的想法了,不过据说那北定侯爷的长子一表人才,已经是定亲却悔婚,好像是因为女方跟人私奔了。”风悬说道。 “哦?”荣亲王眉目一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风悬没有说话,而是坐下来,继续品茶。 “初城的事儿就先等等,倒是慕挽城的事儿很棘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皇上的态度,万一他错位公主,也是说不定的。”荣亲王想着刚刚探子的事儿,就心神不定。 “如果他想错位,那么咱们就顺着他,反正是越乱越有利。”风悬忍不住笑着说道。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透着狡黠。 第151章 错转(二) 翌日。 姜皇后坐在梳妆台上,正梳着发髻,因为今日她想去芙蓉苑一趟,看看那个小妖精的肚子,也顺便的打击一番,方能放下心中不快。 只见蒹秋急匆匆的碎步而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这么匆忙?”姜皇后侧眸瞟了一眼,轻声问道。 “娘娘,昨儿个去跟圣龙国谈和的使臣回来了。”蒹秋皱着眉头说道,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姜皇后看着眼里。 “都下去。”姜皇后眉头也微微触动,谴下了所有人。 “是。” “说吧。”姜皇后转过身子,看着蒹秋。 “昨儿个皇上在上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是……说是圣龙国那边的人说,要和亲可以,但是不要宗亲女,就是那个安和公主,要嫁就让金凤公主外嫁,说是血脉纯正,皇族后裔。”蒹秋将刚刚得来的消息一一的说了出来。 “什么,帝女外嫁?”姜皇后拍案而起,上前走了两步,皱眉道:“他们真是越来越不拿外卖南凤国放在眼里了,皇上怎么说?” “回娘娘,皇上也是怒不可揭,掀翻了桌上的奏折,但是好像听说皇上松口了,打算……”蒹秋见姜皇后的脸色不好,便不知声了,点到为止。 “凤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能肯外嫁?”姜皇后皱眉摇着头。 “皇后娘娘,使臣说圣龙国的军队已经在清荷关了,而且清荷关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如果过了清荷关那么下面敌军将会直攻我京都。”蒹秋躬身说道。 蒹秋知道皇后娘娘舍不得女儿,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个来路不明的慕挽城当公主去外嫁。 如今来看,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不禁让荣亲王府的人白白占了一个公主位,还倒是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不过,蒹秋虽说是个忠仆,但毕竟国破家亡的时刻,总是容不得亲情伦常,因小失大。 “一群废物。”姜皇后又坐了回去,然不住拍着桌案。 “皇后娘娘,据说这次和亲,圣龙国的人说,金凤公主不是下嫁给圣龙国那个病秧子的太子,而是嫁给圣龙国的皇帝,做妃……”蒹秋本不想说这些话让姜皇后添堵,可却是不得不说。 “什么?”姜皇后再次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金瑶宫。 “公主千岁。”钟子齐站在大厅里,对着慕凤瑶作揖。 那苍白的脸色让钟子齐显得十分的病态,身上的酒气未退,显得更加的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儒雅,多的是沧桑和落寞。 “快起来吧,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慕凤瑶上前将钟子齐搀扶起来,闻到了钟子齐身上的酒气,忍不住触鼻。 “谢公主。”钟子齐轻声道谢。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慕凤瑶对着宫里是宫女厉声道。 “是。” “不知道公主今日召子齐来,所为何事?”钟子齐见慕凤瑶将宫女都遣了去,感觉这屋里剩下自己和慕凤瑶这孤男寡女的,感觉不好。 “你随我来。”慕凤瑶说着便带着钟子齐来到了一侧的闺房。 进去只见那屋里正摆着一桌可口的佳肴。 “这是……”钟子齐站在门口没有随着慕凤瑶进去。 “进来坐,我知道你没有吃饭,所以备了酒席。”慕凤瑶见钟子齐站门口不进来,温和笑着说道,见钟子齐已经不进来,又道:“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慕挽城的。” 钟子齐本来不想进去,要知道这里是慕凤瑶的闺房。 虽然说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可那毕竟是未婚,总不能破了礼数,让外人看笑话。只不过,慕凤瑶说是要跟自己谈论关于慕挽城的事情…… 钟子齐二话没说直接走了进去,在桌前坐了下去,见桌上还摆有美酒,不客气的自饮自酌了起来。 慕凤瑶将门关上了,可是心里却不好受。 自己的男人,忽然要自己跟他谈论别的女人,他才肯坐下,陪自己吃饭。这样的事情,让本来就傲气到不行的慕凤瑶,心里怎能不堵气? 慕凤瑶也坐了下去,脸色不好看,却是还是笑着迎道:“子齐,不要光顾着喝酒,也吃些菜,这些菜可是我问过伯母的,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 “谢公主。”钟子齐勉强了笑了一下,酒杯依旧不放。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野丫头,也知道你被她伤了心,但是我告诉你,她配不上你,只有我慕凤瑶能配得上你钟子齐。”慕凤瑶不是藏着掖着的人,自己将话全部说了出来。 “呵,她配不上我。”钟子齐冷笑了一下。 虽然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慕凤瑶居然知道自己跟慕挽城直接的涟漪,但是毕竟她是金枝玉叶的金凤公主,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的。 “我说的真的,你是我慕凤瑶看上的男人,自然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所以她配不上你。”慕凤瑶仰着头,自傲的说道。 再次抿过一杯酒,对于不胜酒力的钟子齐来说有些微醉,看着慕凤瑶笑了起来。 慕凤瑶觉得钟子齐对自己笑,是想开,连忙低头害羞起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钟子齐道:“你要喝,我陪你喝。” 一饮而尽。 然而二人不再说话,就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最后连慕凤瑶也喝的迷迷糊糊的,微红的小脸显得格外的可爱诱人。钟子齐更是喝的东倒西歪,笑声不断,这无意间看去慕凤瑶的时候,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居然是慕挽城。 “挽城?”钟子齐对着慕凤瑶喊道。 “我不是挽城,我是凤瑶。”慕凤瑶皱着眉噘着嘴,轻声道。 “挽城,我知道那天不是你的真心话,是不是?”钟子齐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来到慕凤瑶的身边把着慕凤瑶的肩膀,质问道。 “什么话啊,我什么都没说,我是真心对你的。”慕凤瑶也是喝多了,说这话有些迷迷糊糊的。 “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钟子齐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是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和落寞,钟子齐想要抱‘慕挽城’,可是身体却支撑不住,这么一抱,直带着慕凤瑶倒在了地上。 二人此时都摔在了地上,酒劲儿也得到了一时的缓和。 “子齐。”慕凤瑶看着压着身上的钟子齐,娇羞的喊了一句。 钟子齐看着慕凤瑶,却有些眼花缭乱,时而是慕凤瑶的脸,时而是慕挽城的脸,变幻不定。忍不住的拍了拍额头,这再定睛看去,发现自己身下之人,居然是慕凤瑶。 “公主对不起,子齐失礼了。”钟子齐连忙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站不稳。 慕凤瑶也站了起来,此刻的心乱跳,忍不住低头。 “公主,子齐喝多了,告辞。”钟子齐说着就推开门向外走去。 “诶……”慕凤瑶想要叫住钟子齐,却不见了钟子齐的身影。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没有嫁给钟子齐,那么宝贵的东西虽然早晚都是钟子齐的,但还是在结婚那一天给他,才好。 钟子齐快速的走出金瑶宫,站在长廊歇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如此的失态,让自己居然放荡。 雪花乱飘,寒风北啸,这寒冷的气息让钟子齐忍不住的打颤,却也不断的清醒。也许是越是清醒,那个面孔就越清晰,也就越想念。 慕挽城…… “挽城,挽城,……”钟子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特别的想念慕挽城,嘴里念叨着,便不断的向长廊的另一侧走去。 宁和宫。 慕挽城谴下了所有人,自己坐在屋里独享安静。 对于钟子齐的事情,慕挽城想开了,自己毕竟不是一个自在的人,许多人的性命都牵连在自己的身上,不可以自私的只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而让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受伤。 而且毕竟,钟子齐已经是要有家事的人,自己不该破坏。 就是这么的想法,让慕挽城对钟子齐的思念淡然了。 吱嘎—— 门被推开。 本来是谴下了所有人,现在开门,究竟会谁呢? “曲浓?”慕挽城忍不住的喊叫了一句,但是却没人应。 慕挽城起步上前,只见门开着,风雪乱入屋内。心里想着也许是门被寒风推开了,当即上前将门关了上来。 “想我没?” 一句极好听的低语,在慕挽城的身后响起。 慕挽城吓了一跳,快速的转身看去,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灰色衣袍的男子,模样及其俊朗,甚至让人想要忽略性别的美感,来诠释他的存在。 “卿络?”慕挽城有些惊讶。 “怎么当了公主,连哥哥都不叫了?”卿络玩味的说道,然后走到一旁的桌前,捏起葡萄吃了起来。 “不是,哥哥你怎么来了?皇宫守卫森严,要是被发现了……”慕挽城然不住的担忧道。 “嘘。”卿络抬起手指按住了慕挽城说话的薄唇,笑颜如花的说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卿络,比较哥哥虽然生分些,但是却显得你我之间,而非兄妹之情。” “……”慕挽城有些尴尬,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怎么,你的小脸红了起来,是不是对我有儿女私情啊?”卿络说着一步步接近慕挽城,然后直到慕挽城退不去,依着桌子身子向后弯曲。 “呵呵,哥哥……”慕挽城有些尴尬,因为卿络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 “诶,叫我卿络。”卿络再次用手指压着慕挽城的薄唇,轻语道。 第152章 错转(三) 雪,连天飞絮,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一个厚重的金色轿撵从拐弯处缓缓地出现了,四个太监轿夫抬着轿撵踩在地面的积雪上,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动。 “小区子,我们这是到哪了?”轿撵里发出一个询问声,声音里有些不耐烦的音色。 跟着轿撵前行的小区子,紧走了两步来到窗口处,躬身轻语道:“回殿下,我们今儿个走的是西长廊,前面就是宁和宫,没有多久就到芙蓉苑了。” “哦。”轿撵中传出一句应声。 这个轿撵里自然做的就是,太子慕雉。 “诶?”轿撵继续前行,然而没走几步,就传来了太子慕雉另一句轻轻地疑问声音。 “怎么了殿下?”小区子再次来到轿撵这,关心的询问着。 慕雉今日里在宫殿里跟好友相聚喝了几杯酒,醉意深浓。 待好友散去,慕雉便想起了珍美人那窈窕的身姿,身下就忍不住作祟,便坐着轿撵想要去芙蓉苑一解身上的邪火。 可是这宁和宫? “宁和宫?谁住在那里?”慕雉掀开帷帐,看着小区子那微弓的身躯,忍不住问道。 慕雉虽然对慕挽城有意思,也多有送至东西,但却一次都没有来过慕挽城住的地方,更别说慕挽城是住在哪里。虽然以前小区子说过,但是每次都是提的慕挽城,而不是提起宫殿,便对慕挽城住的地方不清楚。 小区子没想到慕雉居然不知道宁和宫住的谁,当初自己是说过的,真是贵人多忘事,但毕竟是太子殿下问话,所以只能如实的再说一遍。 “回殿下,宁和宫,是安和公主的住处。”小区子恭敬的回答道。 “哦?”慕雉眉目一挑,一想起那个躲避自己的冷面堂妹,就觉得心里痒痒,忍不住扬起他那坏坏的笑容,扬声道:“既然已经到了宁和宫,咱们就进去坐坐。” “是。”小区子弯身应声,然后快步的来到轿撵前,用那尖细的嗓子高声道:“太子殿下,驾临宁和宫” 宁和宫。 曲浓正坐在小厨房跟锦珊学习制作糕点,听见这句高喊,然不住的手抖了一下。 “太子殿下?他怎么来了?”锦珊正揉着面,也停了下来,皱眉询问。 曲浓没回话,而是快速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摘掉围裙,走出了厨房。然而刚一出门就撞到了报信的小全子。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小全子哎吆一声。 “叫什么叫,我一个姑娘家都没叫,你乱叫什么。”曲浓本来心就急忙,然不住冷下来给了小全子一句。 “哎吆,是曲浓姑娘啊,我这不是正是给您报信么,太子殿下来了,您是不是进屋通报咱们公主一声?”小全子笑嘻嘻的说道。 “要你说?”曲浓白了他一眼,然后就侧身前往正屋。 走在院子屋檐下的长廊上,曲浓忍不住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黄色的轿撵正慢慢地被抬了进来,旁边跟着的就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小区子。 院子里的宫女和太监也都纷纷的放下了手中的活,站出来准备迎接。 曲浓连忙快行了几步,来到了正屋的门口。 当当当。 一声敲门声,让腰已经硬了了的慕挽城,感觉到了救星。 慕挽城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卿络,伸出手指,指了指门口的敲门声。 卿络那玩味的笑脸上顿然有些扫兴的感觉,从慕挽城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屋里的梳妆台,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摆弄了起来。 慕挽城连忙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个小缝。 只见曲浓刚要再次敲门的动作,而且脸上还漏出了那种无奈而厌烦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曲浓见慕挽城拉开小缝,根本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模样。 当然现在也顾不上这些,曲浓焦急的回答道:“公主,太子来了。” “太子?”慕挽城听见这两个字,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感到一阵的厌烦。 “嗯,太子殿下来了,就在门口,马上就要进来了。”曲浓再次的重申了一边,语句十分的快,说完还忍不住的向门口看去。 “嗯,我知道了。”慕挽城点了下头。 然后忍不住的转过头向屋里看去,发现卿络正坐在梳妆镜前,往自己的薄唇上摸着自己用的胭脂,那模样堪比女子,甚至比女子还有美上三分。 “太子殿下驾到” 再次的高呵,让慕挽城的心忍不住更加的厌烦,但是却也更加急躁。 这万一要是让慕雉看见了卿络,先不说自己背负那不好的名声,卿络定当会被当成盗贼之类的人被抓起来,然后带入天牢…… 剩下的画面慕挽城不敢想了。 当即走了出来,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慕雉走下轿撵,在小区子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见院内站了一排人,忍不住皱眉的看去,去寻找让自己心痒难抑的人。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宁和宫的太监和宫女皆是齐声行礼。 “嗯。”慕雉见这群人里没有慕挽城,不耐烦的一摆手,向前走去。 “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小区子一边搀扶着慕雉,一边对行礼的太监宫女传递着慕雉的话。 “谢太子殿下。”齐声再起,然后太监和宫女都散了去。 “挽城,挽城?挽城……”慕雉一边想前走着,一边喊叫着慕挽城的名字。 “太子殿下。”慕挽城快速的迎了过来,对着太子微身做福。 慕雉身上的酒气,快速的传到了慕挽城的鼻子里,让慕挽城忍不住触鼻。 “呵呵,快起来。”慕雉连忙上前去搀扶慕挽城,却被慕挽城躲开了,然而因为醉酒,站不稳身子,差点就一头栽倒地下。 “太子殿下小心。”小区子一把拉住了名字的身子。 “没事。”慕雉站稳后,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慕挽城,扬起眉目,道:“我都来了你这宁和宫,不该请本太子进去喝杯茶么?” 慕挽城就怕就是慕雉的这句话,因为屋里有一个不能被曝光的人。 “不知殿下今日来此,所谓何事?”慕挽城挡住了慕雉向前的身躯,温和的问道。 “没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慕雉弯起嘴角,说着便抬起手,对着慕挽城那精美的下颚上前一抬,刮起了慕挽城的脸。 这一下,是慕挽城没有躲的。 不是躲不开,而是特意让慕雉占得便宜。慕挽城害怕慕雉硬闯去正屋,看见了卿络,到时候不仅害了卿络,更加害了自己,甚至牵连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慕雉没想到自己居然摸到了慕挽城的小脸,然不住心头开花。 “你们都退下,我要跟我堂妹叙叙旧。”慕雉一把撇开了小区搀扶的手,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 “是。” 小区子应声退下了。 曲浓也退下了,却忍不住对慕挽城送去了关切的目光。 “堂妹,我们进屋,聊……聊一聊。”慕雉说着就像屋里走去。 慕挽城一眼没看见,就让慕雉走了先头,连忙追了上去,直到门口的时候,慕挽城张开手臂抵住了慕雉前进的步伐。 “太子殿下,我这宁和宫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慕挽城冷着脸,说道。 “这个皇宫还真就没有本太子不能进的地方。”慕雉触眉。 “上书房。”慕挽城当即回了慕雉三个字。 慕雉没有马上说话,因为这个地方的确不是自己能闯入的,但是…… 但是自己是太子,这个皇宫,这个天下,以后是自己的,上书房也是自己的,等待自己登基称帝的时候,哪里还有自己去不得地方? “本太子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人,天下都是我的,区区一个上书房算什么?”慕雉笑着说道。 “但是你毕竟还是太子,所以我这宁和宫,不是你能闯的。”慕挽城直接反驳,没有给慕雉一点面子,因为她就是想气走他,这样才保险。 “怎么……你这屋里……藏娇了?”慕雉看着慕挽城一脸的认真,而且还夹杂着一丝发杂,忍不住笑着猜疑道。 “休要胡说。”慕挽城被戳中了要点,脸上瞬间红了起来。 “那我进去何妨?”慕雉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慕挽城,一把将房门推开。 “不要……”慕挽城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房门打开,屋里那暖和的气息直接袭面。 慕雉晃悠着身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然后在屋里四处的打量着,寻找着慕挽城的‘藏娇’。 慕挽城也快速的跟了进来,首先去看的地方就是卿络之前坐的梳妆台,发现梳妆台前空空如也,然后也随着慕雉打量着屋里,寻找卿络。 “你这‘藏娇’的人呢?”慕雉找了一圈没人,然后坐到了桌前,笑着问道。 慕挽城也是没找卿络的身影,然后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对着慕雉冷声道:“太子殿下都要诬陷我,这屋里本就没人。” “那为什么不让本太子进来坐坐?”慕雉站了起来,然后向慕挽城的床头走了过去。 慕挽城见慕雉向床头走去,难道…… 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卿络就藏在那里? 快速的跟上前,对慕雉说道:“这里是女儿家的闺房,岂是你一个大男人说进就进的?” 慕雉来床头,不过是要看看慕挽城衣衫和床头摆着的梳妆台,一听慕挽城这样的话,忍不住转头看去,发现慕挽城居然就在自己身后,而且近邻咫尺。 慕挽城没料到慕雉会回头,这下让慕挽城感到尴尬,连忙向后退去。 慕雉跟本没给慕挽城几乎,一下子伸出手将慕挽城抱住了。慕挽城顿时挣扎起来,慕雉喝多了有些抱不住慕挽城,无奈只好将慕挽城甩在了一旁的床上。 慕挽城被甩的七荤八素,下一秒就感觉身上压了一个重物。 第153章 错转(四) 如此之近。 慕挽城闻到慕雉身上那浓厚的酒气,有些作呕。 慕雉看见这日思夜想的美人就在自己的身下,忍不住心中作祟,抬起手在慕挽城的身上开始摸索起来,宽衣解带。 慕挽城突然感觉身体上很不舒服,而且脸上也红热了起来。 “起来。”慕挽城眉目一皱,一使劲推开慕雉快速的从床榻上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慕雉被推翻在床上,忍不住的大笑着坐了起来。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慕挽城,已经是面红耳赤,慢慢地站了起来向慕挽城走去。 “慕雉,请你自重。”慕挽城见慕雉向自己走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对慕雉有些惧怕,空有一身的武功不知该如何运用了。 “诶,你不要老说自不自重的,我不过是看看你有没有摔到么。”慕雉说着就加快速度的向慕挽城而去。 慕挽城再怎么也是会功夫的,这么一闪,让慕雉扑了一个。 “慕雉,你这样要是被下人看去了,不仅毁了我,还会毁了你。”慕挽城一边躲闪着慕雉的攻势,一边快速的说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慕雉回了一句。 然后身体就不断的向慕挽城扑去,不过却次次的扑空。然而也越是这样,慕雉对慕挽城就越难以抑制心中的异样。 “难道你不知道南凤国在打仗么?而我就是要去和亲的人,为了停止战争,你要是毁了我,就等于毁了两国的停战协议,难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就置南凤国不义么?”慕挽城最后站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站在书房的慕雉质问道。 慕雉停了下来,看着慕挽城心里有些惊讶。 可是…… 可是前几天不是说和亲的人是自己的妹妹,慕凤瑶么?而且还是圣龙国指名点姓的要求,要帝女慕凤瑶下嫁圣龙国皇帝,为妃。 哦,原来要和亲的是慕挽城,只不过是圣龙国改了主意,要慕凤瑶和亲。 “你不会还不知道这次和亲,去的是凤瑶,而不是你吧。”慕雉眉目一挑,看着慕挽城轻声的说道。 慕挽城愣了。 和亲的是慕凤瑶,不是自己? 那当时…… 慕雉见慕挽城一脸蒙圈的样子,歪起嘴角,笑着说道:“前几天来信,说圣龙国指名点姓要和亲的人是帝女凤瑶,不是你宗亲女慕挽城。所以……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再次向慕挽城而去。 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这个宗亲女,是帝女,是慕凤瑶…… 那么自己就可以不用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钟子齐在一起了。 可是…… 荣亲王会放过自己么?会放过父亲和母亲么? 慕挽城现在满脑子全部都是慕雉的话,想着一万种的可行性和不可能性。却是没有防范慕雉的举动,一下子被慕雉抱在了怀里。 如愿所偿的慕雉,快速的吻去慕挽城。 当慕挽城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近在眼前,想要度是躲不了了。慕挽城忍不住闭紧眼睛向后退去,而慕雉却不断快速追来。 下一秒…… “她,是我的女人。” 一句清淡淡的话语,在慕挽城的耳畔响起,声音如此的好听,好听到了天籁也不过如此。 身体一松,感觉到了慕雉松开了自己。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慕雉此时正慢慢地向后退去,然而眼睛却看着自己侧旁,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惊讶。 “卿络。”慕挽城看见身侧的人,忍不装了一句。 是的,是卿络,他没有离开。 卿络此时正背着手一步步向慕雉走去,面目表情十分的温和,步姿也十分的优雅,仿佛走向的不是那厌恶的慕雉,而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你……你……你……”慕雉说不出来话,指着卿络不断的语结。 “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认不得我了?”卿络停了下来,看着慕雉温和的说道,不顾慕挽城的阻拦,继续开口道:“还是说,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被精虫充满了脑子,而忘记了?” “卿络,你……你认识他?”慕挽城听着卿络的话,忍不住问道。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堂堂的太子殿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卿络笑了一下,轻语道。 认识? 看卿络和慕雉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有仇? 要知道慕雉是太子,跟慕雉有仇,那么就说死罪一条。完全是可以当做乱党,给予斩杀。而且这要是抓到了卿络,岂不是就会将他凌迟处死? “卿络,你快走,不要被禁卫军发现了。”慕挽城连忙上前拉着卿络向外走。 “这么心疼我啊。”卿络看着慕挽城那焦急的小脸,心里顿时充满暖意。 其实他没有走,而是一跃上了房梁。 没想到进来的是慕雉,心中一阵不快,可是却又不想暴露身份,打算等慕雉离开,自己也离开。可是这慕雉居然如此禽兽不如,对慕挽城搂搂抱抱的,露出淫像。 最后是实在忍不住了,便一跃而下,挡住了慕雉的嘴。 “哎呀,没有时间闹了,快走吧。”慕挽城忍不住催促道。 “好,等我一下。”卿络点了点头,然后向慕雉走去,慕雉没想到卿络还会向自己走来,有不断的向后而去,卿络看着慕雉那惧怕的模样,笑着道:“我觉得你不配坐拥这个江山,虽然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好骄淫意,不过你父亲却有治国的脑子,而你脑子里却都是女人,没有其他。” “……”慕雉没有说话,因为他真的害怕卿络。 “这样吧,我今儿个就替南凤国除掉你这个未来的昏君。”卿络轻描淡写的说道。 “求……求求……求求你,绕过我吧。”慕雉没了退路,身后就是慕挽城的床榻,连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卿络……”慕挽城虽然不知道卿络为什么说着这样的话,但却知道卿络要杀掉慕雉。这慕雉是太子,而南凤国的皇帝就这么一个皇子,要是杀了他,岂不是要让南凤国再无君王? 卿络是想了结了慕雉,可是却也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好看。 当即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个空茶杯,对着桌子轻轻一敲,那茶杯便快速的破碎开来。卿络拿着手里那半片碎片,看了一眼,还算锋利。 然后拿着这半片碎片,对着慕雉快速的甩了过去。 “啊” 慕雉只感觉身下一凉,紧接着那噬心的痛楚让他全然崩溃,全身上下瞬间冒出汗珠,忍不住的向身下看去,发现腰间一片殷红。 慕挽城没想到卿络会对慕雉下手。 担忧的向慕雉看去,发现慕雉跪在地下,腰间的衣衫透出一片殷红色。不用猜,慕挽城知道那是血,可是却不知道卿络做了什么。 难道用碎片打入了慕雉的肚子? 下一刻,慕雉因为剧烈的疼痛,昏死了过去。 慕雉死了? “你……你杀了他?”慕挽城看着晕过去的慕雉,以为他死了,心中震惊, “你心疼了?”卿络看着慕挽城,眉头一紧,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 “没有,只是……我只是害怕……”慕挽城没有靠近慕雉,看着慕雉倒地的身躯,心中此起彼伏。 她以前也打过人,见过死人,可是却没有杀过人,而且这个杀人的人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当然以前在古阳城的时候,那些被处决的囚犯,不能算一类。 “害怕什么,有我在呢。”卿络说着将慕挽城搂在了怀里。 “我害怕你,我害怕你被抓起来,你杀了太子,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我不想你死,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慕挽城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别怕,不会的。”卿络下颚压在慕挽城的头上,轻语道。 卿络杀人了,杀得是当朝的太子,怎么办?怎么办?他可是为了自己杀的慕雉,难道自己要让他承受这个罪责?可他是为了自己才杀了慕雉的。 慕挽城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别人给她一个好,她恨不得将命都搭给他。 “你快走,这里有我,你不要被发现了,快走。”慕挽城连忙推着起来向外走去。 “我走了,你怎么办?”卿络被慕挽城推倒了院子,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转过身看着慕挽城轻轻地问着。 “我没事,我是公主,我就说太子轻薄我,我失手而已,就算杀我,也要看看我父亲荣亲王的脸面,更何况我是一个和亲公主。”慕挽城对着卿络说着她的身份。 这些都已经不是了。 荣亲王对慕挽城是利用,而和亲也有了固定的人选,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更别说失手杀了太子,那么面临慕挽城的将是最严厉的惩治。 而卿络对慕挽城的事情,其实比慕挽城自己还清楚。 “跟我一起走吧。”卿络突然觉得慕挽城很可怜,她的心善让自己更加的对她,心而不舍。于是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最认真的话语,也是卿络从来没有的表白。 “不行,我走了,我的亲人怎么办?我不能走,你走,你快走。”慕挽城摇头。 “你会被处以死刑的。”卿络皱眉。 “没事,下辈子我仍然是我。”慕挽城壮志豪言的说着。 “傻丫头。”卿络上前一把将慕挽城搂在了怀里,亲吻着慕挽城的额头。因为他突然觉得慕挽城好傻,傻到自己居然心疼。 此时,钟子齐刚好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见了此幕。 看见慕挽城正被一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拥入怀中,亲吻额头。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慕挽城心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长相也十分的俊美,堪比自己十倍,怪不得她会拒绝自己,原来的原来,她心里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钟子齐,醒醒吧,她不是你心中的慕挽城。 第154章 错转(五) “走吧。”慕挽城再次推开卿络,认真的说道。 卿络退了两步,看着慕挽城那认真的模样,着实有些舍不得,可是却觉得不可意气用事,所以也只能先委屈了慕挽城。 一跃,卿络上了房顶,然后快速的跳跃消失在了眼前。 慕挽城见卿络离开后,快速的拉开衣衫漏出肩膀和肚兜,然后将头上的金钗拔下了几个扔到了屋里,将头发弄得混乱,最后清了清嗓子。 “救命啊,来人啊……” 这样的高呵,让躲在屋里所有人都跑了出来。 其实,在一个高叫声中,曲浓和宫女翠珠她们就想出来看看,却被小区拦住了,说是太子殿下在跟公主玩游戏而已,没有大碍。 当不久后,这个喊救命的声音出现,曲浓再也忍不住了,跑了出去。 只见,慕挽城衣衫裸露的站在院子里,模样狼狈至极。 “公主。”曲浓用尽全力跑到慕挽城面前,一把将慕挽城抱在怀里,不断的整理着慕挽城裸露的衣衫,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啊……” “公主……” “……这……这……公主……” 所有人都看着慕挽城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惊呼。 慕挽城暗中咬着自己的腮帮子,疼的的眼泪噼啪噼啪的也掉了下来,然后身体不断的发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双目无神显得木纳。 做戏就要做得真一些。 小区子见慕挽城如此狼狈,心里不断的埋怨着太子将事情闹大了,然后快速的抛入堂内,寻找太子慕雉的身影。 一进屋,就看见太子躺在床榻下,一动不动。 “殿……殿下,殿下。”小区子快速的跑了过去,搀扶着慕雉。 可是,慕雉却一动不动。 小区子将慕雉拉了起来,发现地面全是血渍,而慕雉的身上也殷红着大片,顿时心里惊吓的不行。呆泄之间一没拉住慕雉,让慕雉再次倒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你醒醒。”小区子脸上苍白,轻轻地拍着慕雉。 可是,慕雉就是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小区子颤抖着手,慢慢地向慕雉的鼻下而去,探测着慕雉的呼吸。 暖气缓慢的流出,小区子顿时心中放下了石头。这就证明着,太子殿下没死,只是昏迷过去了。可是这太子采花多年,怎么今儿个就失手了呢? 不过现在顾不上想这些。 小区子快速的跑到门口,大喊大叫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慕挽城侧目向堂内看去,只见那个小区子满脸的苍白,便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的说词,毕竟这杀太子的事情,真的是殃及鱼池。 夜晚,寒风肆虐。 呈华宫。 “啊……啊……疼死我了……” “你们这些庸医,你们快给本太子止疼,要不然本太子杀了你们全家,啊……疼……” “啊” 屋内慕雉的叫喊声,不断的传出,声音甚是凄惨。 皇上坐在屋里的软榻上,看着卧房内的屏风,太医们进出不定,议论纷纷,心情十分烦躁。 “这也不知道雉儿怎么样了,要是雉儿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呜呜……”姜皇后坐在是的另一侧,不断的摸着泪水。 “把小区子给朕叫来。”皇上也是心情沉重,忍不住怒吼着。 小区子得到传召,快速的进来跪在了地上。 “说,今天到底发什么了事情?”皇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区子,质问道。 小区子心里也忐忑不安,毕竟自己是伺候太子的贴身内监,太子出了事情,第一个被质问的就是自己,而且说好说不好都有危险。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实话实说也许能保命。 “回皇上,今儿个太子殿下心情不错在殿内喝了些小酒,然后打算去……去花园看看风景,可是却没想到路过了宁和宫,太子殿下觉得已经路过,就打算进去拜访一二。” “然而进了宁和宫,太子殿下就被安和公主请进了屋里,也遣了我们这些下人。”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听见安和公主大喊大叫,奴才出去一看,发现安和公主蓬头垢面的站在院子里,衣衫褴褛的喊着救命。奴才感觉事情不妙,就跑进了屋里,就发现太子殿下躺在屋里的床榻下,一动不动,而太子殿下的身下全部是血。” “奴才吓坏了,不断的叫着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却不应声,最后奴才探测了鼻息发现太子殿下还有鼻息,就叫了太医来……” 听完这些话,皇上眉目紧皱,却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姜皇后拍案而起,冷着脸,怒诉道:“定是那个安和不守规矩,勾引雉儿,才会让雉儿陷入危机,这样的妖女怎么还能留在世上?” “你先小些声,别扰了太医诊断。”皇上看着皇后一眼,低声道。 皇后本来还想说什么,却也只能憋住气,眼睛不断的翻着跪在地上的小区子。 不一会儿, 慕挽城披着被子蜷缩在床榻的一角,不让任何人触碰,眼神木纳。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孟院判走了传来。 “皇上,皇后。”孟院判对着皇上和皇后做礼。 “不必拘礼了,快说太子如何了。”皇上一摆手,免去了孟院判的礼仪。 “回皇上,太子的血已经止住了,安心休养,以后便可痊愈无大碍。”孟院判恭敬严肃的说着,这话让皇上和皇后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可是孟院判却还没说完,于是又道:“只不过……” “别只不过,只不过的了,还有什么快说。”皇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 “只不过,太子以后无法延绵子嗣了。”孟院判作揖的说道。 “什么?” “啊?” 皇上和皇后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敢去向孟院判的话,脑海中的想法冒出,却不敢触碰,生怕就是那个答案。 “太子殿下,被执了宫刑。”孟院判再次作揖的说道。 这次的话,打破了皇上和皇后最后的希望,最后二人都颓然的顿了一下身姿,仿佛在那一刻,二人一下子苍老了。 要知道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而南凤国也就这么一个皇子。 皇后此时真的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也就是说跟那些太监没有两样。那么这个南凤国也就截断在了他这一脉上。 这一切,该怎么办? 安和 “来人,将安和公主打入天牢,没有皇上和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许窥探。”皇后咬着牙,严声厉色道。 皇上用手支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向屋外走去。 宁和宫。 慕挽城弄被子裹着身子,蜷缩在床榻的一角,不让任何人触碰。 曲浓此时站在床榻一侧,端着安神汤,一边抹泪,一边对慕挽城说道:“公主,喝些安神汤吧,喝一点就行,然后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就好了。” 慕挽城没有说话,只是不断都摇着头。 她是在装样,不过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是在装,甚至怕曲浓会露出马脚,连曲浓都没有告诉自己在装相,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万一自己以后发生不测,不知者不罪,曲浓也能摆脱牵连。 “懿旨道” “懿旨?皇后娘娘?” 屋里众人都一惊,然后不断的看向坐在床榻里面的慕挽城,不知该如何办。 “安和公主接旨。”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慕挽城在装样,自然是不能去接旨,只能坐在那里不断的发抖摇头,装作受尽过度的样子,来欺骗这些人。 曲浓见状表示无奈,带着屋里的众人来到门口接旨。 “你们公主呢?”那太监扬声问道。 “回公公,公主受惊过度,接不了旨。”曲浓解释道。 太监见状也没强迫,然后打开懿旨,慢吞吞的读了起来。 “安和公主不守宫规女戒,用姿色引诱太子,而导致太子受伤,有损皇家颜面,特将安和公主打入天牢,以待日后,审核。” 受伤? 难道说……慕雉没有死?卿络没有杀死他? 慕挽城坐在床榻上,听着这个懿旨,心里不断的思考着。这要是没死,那么慕雉醒了以后,会不会说出卿络的事情,那到时候…… “什么?”曲浓愣住了。 “来人,将安和公主带入天牢。”太监没有理会曲浓的话,而是指着身后的两个太监说道。 “是。” 那两个太监应声走了进来,向床榻上的慕挽城走去。 “不要,不要带走公主,这不是公主的错……不要啊……”曲浓快速的起身跑到两个太监面前,挡住去路,哭喊的说道。 “来人,将这个宫女给我抓住。”公公皱眉,命令身后的另外两个太监说道。 “是。” 曲浓被制住了。 那两个太监来到床榻,将慕挽城拉了下来,慕挽城不说话也不反抗,只是不断的发抖,就是这样被带出了宁和宫。 在宁和宫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两个身影。 为首的一个红色衣袍的男子,冷风吹起他那散落披肩的长发,却去吹不动他的身姿。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冰冷的眸子,衬托着那无可挑剔的完美容颜,没有半分违和,有的只是那一发不可收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冷风将衣袂吹起,飘飘不落。 看着慕挽城被太监带走了,红衣男子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主人,切不可。”身后的蒙面女子,伸出手拦住了男子。 男子止住了脚步,眉头微皱。 现在的确不是合适的时间,看来是要让她为自己受一些罪了,想到这里,男子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歉意的柔情。 站在身后的女子,看着地上的慕挽城,心中泛起醋意。 主人今天特意穿了那日的红霞金绣的月袍,就是为了来看她,殊不知那日的交错,让主人对这件红霞金绣的月袍爱不释手,多少次的抚摸,多少次的笑容,都是关于她。 这个女人该死。 可是这个女人却不能死,因为,主人的心里舍不得。 第155章 错转(六) 天,微亮。 荣王府。 当当当…… 当当当…… 当当当…… …… “谁呀。”蔡氏正值梦乡,被敲门声打扰,忍不住皱眉。 “回夫人,是我,李管家。”管家闻声后,连忙报着自己的身份。 “这天还没亮呢,什么事儿啊?”蔡氏坐了起来,不情愿的问道。 “回夫人,是宫里的事情,”管家低声道,然后顿了一下,又道:“老爷,醒了没?” 蔡氏一听,是皇宫里的事情。当即不再心生烦气,因为这天没亮管家就敲门来,指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于是快速的推着,睡在一旁的丈夫荣亲王。 “干什么?”荣亲王被推醒了,带有一丝怒气。 “王爷快醒醒,宫里出事了,管家在外面等着呢。”蔡氏回复道。 “嗯?”荣亲王一听也立马做了起来。 荣亲王下地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快速的来到门口,将门打开。凉气直接袭来,让荣亲王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只见管家正站在门口,模样很是焦急。 “什么事?”荣亲王眯着眼睛问道。 “王爷,宫里出大事了,太子调戏安和公主未遂,而被值了宫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而安和公主也被皇后打入了天牢,不准人探望。”管家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尾说了出来。 “什么?宫……刑?”荣亲王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远方的鱼肚白,执掌着天空的颜色。 一辆马车快速的从京城的主街快速的向皇宫内驶去。 “这个孽畜。”荣亲王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咒骂。 风悬也坐在马车里,看着荣亲王如此生气,清淡淡的问道:“不知王爷是说谁呢?” “还能有谁?”荣亲王驳了一句,然后拍着大腿,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真是跟他老子一个模样,就知道扎在女人堆里,还妄想打着她的注意,他不知道他们是堂兄妹么?” “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风悬坐在一旁,纠正道。 “本王说的是名义上的。”荣亲王叹了口气又道:“这也多亏不是初城,要不然真是闹了笑话。你说,她也是,会点武功底子就躲着点得了呗,居然……居然如此大胆,阉了太子。” “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风悬想着慕挽城以前的种种,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王是知道,但是这都是节骨眼上的事儿,她居然这样形式,这不是陷我们荣王府不义么?难道她不知道慕雉是南凤国唯一的继承人?”荣亲王说着又叹起气来。 风悬笑着说道:“其实,慕雉也应该让人治一治,欺霸民女不是说,各个大臣的女儿,皇宫里外的宫女,但凡有些姿色的,哪个没有染指一二?只不过是大臣们敢怒不敢言罢了。” “况且,这慕雉如今已经被废,也就是说不能继承南凤国的江山,这对我们很有利,就拿最简单的说,姜皇后是不允许后宫的妃子生孩子,而现在太子被废,皇帝如今五十多岁,就算再让他弄个太子来,也是要看机缘和缘分的。” “所以,最简单的有效办法,就是从宗族里过继一个男丁来当太子。” 荣亲王听着风悬这么说,发现其中好像也有道理。 只不过,这过继宗亲里的男丁,必当是婴孩,而宗亲里现在的婴孩也为数不多,有的也就是那么几个老王爷家的子嗣。 这要是被选了哪家的,都对荣亲王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这最近邻国要凤瑶去和亲,挽城对于皇上来说已经是不重要了,而现在挽城有刺伤了太子。可,挽城是本王的女儿,这件事情不好办,说不定会拖累荣王府。”荣亲王感叹道。 “王爷是想舍弃安和公主?”风悬问道。 “现在不大义灭亲,更等何时?难道要牵连了我荣亲王府全部的人进去再议?”荣亲王眉目一挑,质问道。 “王爷,此言差矣。”风悬轻微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安和公主现在是出荣王府,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王爷大义灭亲,倒是正确的选择。只不过,将事情的倾向性倒在安和公主这边,也确是要将荣王府不好的名声外传。到时候都会说是,您荣亲王教女无方。” “如果王爷据理力争,将事情的原本还原,把事情的一一侦察清楚,因为那必定不是安和公主的过错。那时候虽说不快,但是皇上也不好说什么,甚至会为了保全太子的名声,而将此事压下来。说不定到时候,荣王府会得到不一样的重视。” “最主要的是,姜皇后现在还怀疑安和公主的身份。” 荣亲王皱眉,听着风悬的话感觉有些在赌,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而是关系着荣王府的未来,和荣王府的命脉。 “万一查不到什么,而他是皇上,又有皇后作梗,这件事情根本查不清楚,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证据都被抹掉了。本王站在那里,还有什么话好说,到时候更加不快。”荣亲王深有顾虑。 “不怕,因为我们还有金凤公主这张王牌,”风悬微微一笑,计上心来,又道:“当初和亲的人就是金凤公主,而金凤公主却执意不去,才会轮到护春郡主,也就才轮到安和公主。如今这指名点姓的要金凤公主去和亲,那金凤公主会同意?” “我们完全可以让安和公主跟金凤公主调换身份,到时候……这件事也自然而然的而解开。毕竟那时候金凤公主就是慕挽城,安和公主是慕凤瑶了。” “这……”荣亲王找不到话说,心中仍有疑虑。 吁 “王爷,前面不远就是皇宫门口了。”车夫高声道。 “嗯。”荣亲王应了一声,然后看着马车里的风悬,低声道:“风先生,马上就要进皇宫了,你这就离开吧。” “是,王爷,风悬告辞。”风悬应声后,揭开帷帐而去。 呈华宫。 “滚,都给本太子滚,滚啊……滚啊” 天色刚亮,在呈华宫内就传出一阵摔打茶碗的声音,紧接着伴随着太子慕雉那怒而无力的喊叫咒骂声。 姜皇后没有回宫,而是在呈华宫守着儿子慕雉到深夜。这到呈华宫的侧室刚刚入睡,就被这个喊叫声吵醒了,神情很是疲惫。 “蒹秋。”姜皇后对门口喊道。 “来了,皇后娘娘。”蒹秋快速的开门而入,对姜皇后作揖。 “是不是雉儿醒了?快扶本宫去看看。”姜皇后说着坐了起来,一边问着蒹秋慕雉的事情,一边站起来向慕雉的正屋走去。 却不知道,姜皇后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而且身体也有些不适,走起路来摇椅晃的很不稳。 “娘娘,太子是醒了,可是……可是脾气不太好。”蒹秋扶着姜皇后走出屋子,然后低声的说道。 姜皇后没有说话,而是轻微的叹了口气。 正屋。 “你们是不是都在笑话本太子,是不是,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笑,我就杀了谁。是不是你在笑,是不是……” 姜皇后来到慕雉的卧房,只见慕雉正靠着床榻正打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雉儿。”姜皇后快速上前,叫着慕雉。 蒹秋给跪在地上宫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下去。 慕雉闻声看去,只见母后走了过来,顿时心里的怒气全部化成了怨气。 “母后……孩儿……孩儿以后就不是个男人了,母后……母后……孩儿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个废人了,我不能传宗接代了……母后……” 姜皇后来到床榻,坐了下去,看着儿子慕雉哭的这样凄惨,知道慕雉心里的苦,也跟着哭了起来。 “雉儿,母后知道,母后知道。”姜皇后哭着说道。 “母后,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成为废人,我不想成为废人啊……我还没有成家立业,以后……以后……”慕雉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看着姜皇后不说话。 姜皇后吓了一跳,连忙拍打着慕雉,哭喊道:“雉儿别吓母后啊,雉儿,雉儿。” “母后,你说是不是我以后就不能继承父皇的皇位了?是不是就不能当皇上了?是不是?是不是?母后你说话,是不是?”慕雉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晃着姜皇后的肩膀问道。 “雉儿,先安心休养,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议,以后……”姜皇后安抚着慕雉。 毕竟,一个国家,总不能让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当皇帝。 “以后……哪还有以后?我是废人了,你们都不要我了,我是废人,我是废人了,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不能当皇上了,不能当皇上了,我是废人了……”慕雉突然性情大发,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身子,仿佛疯了一样。 “雉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姜皇后连忙阻止。 可是慕雉的拳头却无意的打到了姜皇后的额头,然而却没有停止。 “啊”姜皇后尖叫。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蒹秋在一旁连忙拉起姜皇后,忍不住问道。 “来人,快来人,快去传御医,快去啊。”姜皇后捂着额头,对门口的宫女太监没有规则的喊叫着,可是眼神却从来没离开自己的儿子慕雉。 “皇后娘娘,我们先回宫吧,这里让太医看看再说,而且您也一宿未睡了,总要养足精神啊。”蒹秋在一旁劝说道。 “嗯。我们回去。”姜皇后也是真的累了,点着头。 “来人,皇后娘娘要回宫了,快去准备轿撵。”蒹秋对着院内的太监高喊道。 “是。” 而一侧…… 金瑶宫。 “什么?”慕凤瑶刚刚起床,就听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气愤的消息。 “回公主,这件事是真的,而且已经传了好几天了。”宫女站在一旁,颤抖着说道。 “好几天了?”慕凤瑶眉目一皱,当即上前甩了宫女一个耳光,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告诉本宫,要你们何用?” 宫女跪在地上捂着脸哭诉道:“公主恕罪,奴婢也是才听说。” “才听说?都好几天了才听说,你怎么不等本宫嫁出去了才听说呢?”慕凤瑶这下更加生气,上前一脚踹翻宫女,一顿乱踢。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第156章 错转(七) 天牢。 慕挽城蹲在墙角,看着各个牢房里各式各样的囚犯。 有的走来走去摇摆不定,有的是呼呼大睡雷打不动,有的是不断的对小窗跪拜初晨的阳光,有的则是对着空气说话,更有的是在牢房里练武,还有的在牢房里练歌。 形形色色,无奇不有。 “吃饭啦。” 一声高呼,让屋里的人都忍不住的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各干各的。 只见狱卒端着饭,在各个牢房的门口放置。 “公主,吃饭。”这个声音很柔和,却很陌生。 慕挽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狱卒将托盘放在门口,对着慕挽城十分温和,而且眼眉也十分的灵动,慕挽城感觉这个狱卒仿佛在对传递信息一样。 慕挽城慢慢地站了起来,来到门口,只见狱卒低声道:“公主,你放心吃,这是今儿新做的饭菜。” 听见狱卒这么说,慕挽城有些惊讶。 她在古阳城的时候,甚至牢狱里的黑暗,更何况沐平还是牢头,自己对于监狱并不陌生。 一般给囚犯的饭菜,不是残羹剩叶,就是半生不熟,反正都不是好饭。 慕挽城低头看着自己门口的饭菜,发现这不仅有素还有荤,素菜鲜亮有光泽,而荤菜更是十分鲜嫩,上面还有一个大鸡腿,和一壶酒。 这样的丰盛,慕挽城记得只有临行之前,才是这样。 难道说……自己今儿个要命不久矣? 狱卒见慕挽城深有犹豫,便再次低声道:“公主,这都有人特意吩咐小的从来的,没有毒,公主你放心吃好了。” “为什么?”慕挽城抬眸看着狱卒。 狱卒没想到这个安和公主居然没问是谁给她送饭,却问为什么,心里有些惊讶。 “小的也不知道,估计是公主惩治了太子这个混球,让送饭的人心生感激。”狱卒想了一下,猜测道。 “哦。”慕挽城应了一声。 狱卒见慕挽城蹲下去拿饭菜,便也离开了这里。 “诶,你这不公平,给她有酒有肉的,给我们就是半生不熟的。”其中一个眼尖的囚犯看见慕挽城门口的饭菜不错,忍不住大喊道。 “是不是欠打,给我老实儿的。”狱卒皱紧眉头,怒嗔道。 “大伙说说,凭什么她吃的比咱们好,咱们就得吃着破饭剩菜?”那个囚犯倒退了一步,对着周围的囚犯挑唆的说道。 “就是啊,凭什么……” “可不是,凭什么给你们这个破饭破菜?” “不公平…… “……” “……” “哎呀呀,都给我闭嘴。”狱卒当即抽出腰间的鞭子,在各个牢门上甩了起来。 几声鞭响,吓得众人连连退后,不敢再造次。 “哼,有什么了不起,本宫当年要不是被那个贱人所害,现在还由你在这嚣张跋扈?”一个女声在一旁冷喝道。 本宫? 慕挽城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满头的枯草还插着几根木枝,脸上的细褶突出她的年纪,然而侧脸上的一道疤痕,显得极其突兀。 “蓉妃,你的孩子今儿喂奶了么?”狱卒走上前,看着女子,笑着问道。 “哎呀,本宫的儿子呢?本宫的儿子呢?”那女子突然之间性情大变,不断的到处寻找着东西,最后在草垛里发现了一个枕头,才安然的抱在了怀里,凝声道:“皇儿乖,皇儿乖……” “呵。”狱卒冷笑了一下,离开了。 慕挽城蹲在地上端着饭碗,感受到周围那聚拢过来的目光,身上很是不爽。然而她也无心吃食,最后将饭碗放了下去,转身回到刚刚的地方,蜷缩了起来。 金瑶宫。 慕凤瑶做在梳妆台上,咬着牙。 之前的和亲已经是有了定数,可是现在那敌国却又让自己去和亲,还指名点姓的让自己这个金凤公主去和亲,真是欺人太甚。 “公主。”一声细问。 “说。”慕凤瑶头也没回的,怒嗔道。 “公主,用早饭了。”宫女轻声的说道,声音如蚊子一般。 “吃吃吃,吃什么吃,你看本宫现在有心情吃饭么?一群饭桶,你说我要你们何用?啊?那么大的事情,你们今天才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慕凤瑶再次想起刚刚的事情,再次拍案而起。 “公主恕罪。”屋里的宫女连忙跪地求饶。 “真是气死我了。”慕凤瑶看着跪在一地的宫女,翻着白眼。 孔绕梅走了进来,看着屋里跪着一群宫女,便知道慕凤瑶生气了。生气的原因,八九不离十是因为和亲的事情。 “公主。”孔绕梅对着慕凤瑶作揖。 “什么事?”慕凤瑶看着孔绕梅皱眉道。 “太子那边的事情,不知道……”孔绕梅试探的问道。 “说。”慕凤瑶一屁股做到梳妆台前,冷语道。 “回公主,太子殿下,受伤了。”孔绕梅简练的说道。 虽然事情的经过,孔绕梅是有所耳闻,但是却不一定要一口气的告诉慕凤瑶。毕竟这件事情说出来多少有些损太子殿下的名声。而且慕凤瑶看似对慕雉不亲近,可是他们却是一奶同胞,说出来多少会让慕凤瑶心生不快。 “死没死?”慕凤瑶一听自己那个混蛋哥哥受伤了,心里没有太重视,随口的问道。 “回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日后需静养,便可痊愈。”孔绕梅回复道。 慕凤瑶一听,慕雉没什么事情,也就没放心上。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而是自己和亲的事情。自己不想去和亲,可那个该死的敌国非要自己去,这件事自己应该想想办法。 “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出去。”慕凤瑶想着想着,便拍着桌子,对孔绕梅和宫女说道。 “是。” 凤羽宫。 姜皇后躺在软榻上,不断的揉着太阳穴,来缓解头痛。 慕雉的事情,让姜皇后心里十分的难过,然而越是难过却硬是要想办法解决。真的就像是慕雉的话所说,他现在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定然会被大臣们反驳上书,撤销太子之位。 如果撤销了太子之位,那么南凤国的江山该有谁掌管? 自己这个皇后是否还有当太后的可能性? 吱嘎 门被推开。 蒹秋从屋外端了一碗自己亲自煎熬的宁神汤进来,走到姜皇后身边,将宁神汤放置在桌案上,弯下身,对姜皇后轻语道:“娘娘,喝点宁神汤吧。” “本宫不想喝。”姜皇后闭着眼睛,轻微的摇着头。 “娘娘,多少喝些吧,然后休息一下,别累垮了身子。”蒹秋再次劝说道。 这些话,也只有蒹秋能说。因为蒹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所以多少说些话是皇后娘娘不会太计较的。 更何况是为她的。 姜皇后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桌案上放置的宁神汤,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犯愁的端了起来,抿了那么几口。 吱嘎 门被推开,寒风而入。 只见慕凤瑶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来到姜皇后面前,对着作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姜皇后本来是想休息安静一会儿,却没想到女儿这时候进来了。 放下汤碗,姜皇后抬眸看着女儿,看得出慕凤瑶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而且完全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什么事啊?”姜皇后低声问道。 “母后,是不是圣龙国的使者说,要儿臣去和亲,而不是那个慕挽城?”慕凤瑶冷着脸看着姜皇后,质问道。 “你这是在质问母后么?”姜皇后眉目一皱,很是不悦。 “儿臣不是质问,是询问。是不是这次要和亲的是儿臣?”慕凤瑶见母后有些怒气,当即缓和了语气,再次问道。 “这件事情以后再议。”姜皇后现在没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慕雉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知如何安慰,现在女儿又来,心里十分烦乱。 “母后……”慕凤瑶皱眉。 “母后累了,要休息了,你跪安吧。”姜皇后截断了慕凤瑶的话,说完便起身,在蒹秋的搀扶下走到了屏风后的床榻上休息去了。 “母后……”慕凤瑶不甘心,再次呼喊道。 蒹秋将姜皇后扶到床榻上休息后,便走了出来,拉着慕凤瑶走到一旁,低声道:“公主,今儿个真的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姑姑啊,我不想嫁。”慕凤瑶噘着嘴道。 “姑姑知道,但是公主啊,现在娘娘正值在心烦处,这件事情你稍后在说,娘娘一直最心疼是你,所以这件事情,娘娘会想办法的。”蒹秋暖心的劝说道。 慕凤瑶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蒹秋,问道:“是不是因为皇兄的事情?” “你也听说了?”蒹秋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嗯,皇兄伤势怎么样了?”慕凤瑶低眸问道。 “太子殿下的伤势已经平稳了,只不过……嗨。”蒹秋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叹和惋惜。 “皇兄是受了什么伤?”慕凤瑶忍不住问道。 蒹秋一听,看来慕凤瑶还不知道慕雉是什么样的伤势。既然不知道,蒹秋也不想去说,毕竟慕雉的伤势实在难以出口,更何况慕凤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也没什么,公主先回去吧。等娘娘醒了,我在跟娘娘说说这件事。”蒹秋将话题回避了。 “嗯,那就这样吧。”慕凤瑶也没多想,当即转身走了出去。 路上,慕凤瑶想来想去,总觉得蒹秋话里有话。 感觉慕雉的伤势没有那么简单,再三思量后,慕凤瑶觉得自己这个皇妹应该去看看皇兄的伤势,以作慰问,免得到时候说自己这个皇妹没亲情。 “我们去呈华宫。”慕凤瑶扬了一声。 “是。”宫女应声,然后走上前,高声道:“金凤公主摆架呈华宫” 第157章 错转(八) 呈华宫。 “金凤公主驾到” 一声高喝,在呈华宫内响起。 慕凤瑶下了轿,便直接向呈华宫而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大胆,不知道本宫是谁么?”慕凤瑶皱眉看着拦着自己的太监,厉声道。 “公主恕罪,不是奴才不让公主进去见太子殿下,而是实在是太子殿下刚刚睡着,不便打扰。”太监对慕凤瑶恭恭敬敬的说道。 “他伤势怎么样了?”慕凤瑶一听也散了怒气,低声问道。 “回公主,太子殿下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太监回复道。 “嗯,等皇兄醒了,本宫再来探视。”慕凤瑶瞥了一眼屋里,然后带着宫女一干人等离开了。 而呈华宫里。 “以后,呈华宫内,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出。”慕雉坐在床上,看着跪地的宫女太监众人,严声厉色道。 “是。” 金瑶宫。 慕凤瑶回了宫里,坐在软榻上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参加公主殿下。”孔绕梅走了进来,对着慕凤瑶作揖,然后站起身子对慕凤瑶,轻问道:“不知公主召绕梅何事?” “我皇兄的伤势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凤瑶直截了当的问道。 毕竟自己今天出去,一整天都是被人搪塞了回来,没有人愿意告诉自己皇兄慕雉的事情原尾。然而皇兄受伤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藏着掖着,也不知道凶手是谁,着实有些奇怪。 “回公主,昨儿个太子殿下去了路过宁和宫,便进去看了一眼安和公主,然后不知怎么的,安和公主跑了出来,身上衣衫褴露的喊着救命,而那时候太子已经受伤昏迷了。”孔绕梅将事情说了出来。 “安和公主……慕挽城?”慕凤瑶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孔绕梅应声。 “这个该死的慕挽城,先是勾引子齐,现在又伤害我皇兄,真是罪恶滔天。”慕凤瑶一想到慕挽城就气得咬牙切齿,再次问道:“她现在人呢?” “回公主,已经被皇后娘娘打入天牢了。”孔绕梅回复道。 “这还差不多。”慕凤瑶一听,也算是满意,然后看着孔绕梅长叹一口气道:“我皇兄到底是伤了哪?严不严重?” “回公主,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执了宫刑……”孔绕梅说道慕雉的伤势时,忍不住顿了那么几下,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宫……刑?那是什么刑法?”慕凤瑶有些没明白。 “就是说,太子殿下以后将会没有子嗣。”孔绕梅婉转的说道。 “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我皇兄跟宫里的太监们一样了?”慕凤瑶连忙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十分惊讶的问道。 孔绕梅没有回话,而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慕凤瑶一下子愣住了。 怪不得蒹秋之支支吾吾的不说清楚,而去了皇兄的呈华宫也被拦住在外,原来皇兄现在已经是废人了,没有生育能力了,那么……那么说…… 这一切,都是慕挽城的错,对,是她的错。 “来人,我们去天牢看看那个慕挽城去。”慕凤瑶越想越生气,当即拍案而起对着屋里的人说道。 孔绕梅一听慕凤瑶要去看那个慕挽城,虽说对慕挽城没什么接触,但是慕挽城的行为却让孔绕梅心里忍不住的佩服。 以前自己也没少受到慕雉的骚扰,也多亏慕凤瑶看住了自己,要不然也遭到了慕雉的毒手。 这个慕挽城真是好魄力,先不说慕挽城从刁钻的慕凤瑶手里抢了钟子齐,而且还惩治了慕雉哪个混蛋,真是大快人心。 “公主,切不可去。”孔绕梅当即拦住了慕凤瑶。 “为什么?”慕凤瑶侧目看去。 “因为皇后娘娘已经下令了,不许任何人窥探安和公主。”孔绕梅将姜皇后的话搬了出来,来阻止慕凤瑶的行为。 “也好,省的她去搬救兵。”慕凤瑶又回到了软塌,做了下去。 上书房。 “……臣弟深知皇上对太子的期望和疼爱,也知道那孽女做出来混账事情,可是……可是皇兄,这件事情的原尾,我们并不是真的清楚啊,说不定是另有凶手呢?”荣亲王跪在地上,哀求着说道。 皇上则是站在屋里,背对着荣亲王看着书架上的书。随手抽了一本,站在那里看了起来,根本不理荣亲王的话。 其实,皇上不是真的要寻找什么书籍看,而是不想去看荣亲王的脸。 荣亲王见皇上不说话,当即又道:“皇兄,挽城是臣弟刚刚寻来的孩子,我知道她做错事情了,是求不得原谅,但是咱们心里都是明镜的,慕雉是个什么孩子,皇兄您难道不知道么?” 啪。 皇上一听,心里十分不悦,当即将手里的书籍摔在了桌案上。 慕雉是什么样的孩子,皇上身为父亲怎么会不知道?以前的时候,慕雉这个样子,自己也有管教过,但是后来皇后说慕雉将来是要做皇上的人,不要拘了性子。 所以,慕雉在宫里宫外办得事情,没有皇上是不知道的。 他是见过慕挽城的样貌的,美若天仙清尘脱俗,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只是没想到慕雉居然会打她的注意,也确实是活该如此。 只不过,慕雉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说不好都行,别人说不好,就觉得别扭。 “荣亲王,你是在指责朕没有管教好太子么?”皇上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荣亲王,冷哼道:“还是说,你觉得太子活该如此?” “皇兄息怒,臣弟并非此意。”荣亲王连忙磕头。 “并非此意?朕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谁人不知我南凤国就这么一个皇子?如今她如此模样,还怎能执掌南凤国的江山?”皇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怒不可揭的喊道:“说不定,是你让你那女儿特意勾引雉儿,将雉儿废掉。” “臣弟惶恐,臣弟从未有此想法。”荣亲王连忙摇头。 “哼,看你也不敢。”皇上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亲王,冷哼道。 “皇兄,挽城……”荣亲王再次提起。 “好了,不要说了,退下吧。”皇上心中很是不耐烦,一摆手打断了荣亲王的话。 “是,臣弟告退。” 天牢。 “荣亲王,实在对不起,皇后娘娘不许任何人探视安和公主。”门口的守卫,笑呵呵的试探性的说道,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荣亲王。 荣亲王没说话,轻飘了一眼旁边的李管家。 李管家会意后,连忙拉着侍卫走到一旁,从腰里掏出一袋银子塞了过去,轻声道:“通融一下,你也知道王爷的脾气不好,这些钱拿去给兄弟们喝酒。” “这……”侍卫拿着银子,有些为难。 “诶,拿着拿着。”李管家轻轻地拍打了侍卫的手背,点着头。 “那行,快些吧。”侍卫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来到门口将大门打开,弓着身子,对荣亲王道:“王爷,请。” 荣亲王走了进去。 哗啦啦。 慕挽城正倚着墙睡觉,听见铁链拉动的声响,忍不住睁开眼。 只见一个狱卒正将牢门的铁锁打开,而狱卒开了门后,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那里,当然这不是慕挽城最想见的人, “王爷,请。”狱卒让出门口,对荣亲王示意。 “嗯,”荣亲王应了下声,然后走了进来,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慕挽城,没有直接的说话,而是对着身后的李管家说道:“你也下去吧。” “是,王爷。”李管家也退了去。 “父亲。”慕挽城站了起来,来到荣亲王的身前,对着荣亲王作揖。 啪。 荣亲王上前就扇了慕挽城一耳光。 也许是在上书房挤压的怒气,荣亲王这一下打得十分用力,直接将慕挽城扇倒在一旁的地下。 慕挽城只是感觉眼前一花,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地上,而左脸上立马就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嘴角微甜,一丝液体溜了出来。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撑着地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荣亲王,不躲不闪。 “本王送你来皇宫,就是你让你替嫁和亲的,你却不给本王好好呆着等待和亲,到处惹是生非。”荣亲王怒嗔道。 “我没有惹事。”慕挽城回复道。 “还说?难道前一阵子钟传一的儿子钟子齐,你跟他没有产生孽缘?还说说你没有让太子走进你的屋子,来谋害太子?”荣亲王质问道。 “没有,我跟钟公子是青白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情,那么也是有缘无分。至于太子,我更是问心无愧,我没有要谋杀他,是他非要对我图谋不轨,我迫不得已而已。”慕挽城站的很直,不卑不亢的说道。 “迫不得已?”荣亲王皱眉,然后冷哼道:“你的迫不得已就让荣王府跟你受制牵连,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安逸了?” “按照你的意思,难道说我要顺从慕雉?”慕挽城眉目一挑,又道:“我是你的女儿,我跟他是堂兄妹,如果传出去,我该怎么办?荣王府该怎么办?” “更何况我是要和亲的人,嫁到圣龙国去,人家发现我这个安和公主失了身,杀了我是小事,那止战协议估计就不奏效了吧。” 慕挽城这样说,的确是事实。其实她已经知道和亲的人已经是另改人选了,不过这个堂兄妹的事情,确实要是说出去,让皇族难看。 “和亲?哼,现在你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还和亲?”荣亲王冷笑道。 “我知道,圣龙国要帝女金凤公主去,但是不代表不是我去,难不成当初就是金凤公主,这转过一大圈还是她?那么说,好像是我占了便宜?”慕挽城当即表示自己的态度。 荣亲王没想到慕挽城居然反应这么快,心里也盘算起来。 第158章 错转(九) “那你也不能将太子废掉啊。”荣亲王舒了口气,皱眉道。 “他罪恶滔天,仗着太子的身份欺辱皇宫内外的女子,但凡有姿色的哪个没有被他惦记?”慕挽城仰着头,对荣亲王道:“更何况他惦记我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每日的给我送着东西,我都没收,而且在各个诚也跟我套话,我也没理,这些你会不知道?” 荣亲王语结,这些的确是有耳闻。 “那****来我房内,对我动手动脚,我还能容他?”慕挽城再次将问句抛了过去。 “你不会唤人?你不会跑?你这样就是不对。”荣亲王再次皱眉,怒嗔道。 “我不对?难不成我就要任他欺凌?还是说,这是我的过错给荣王府带来灾难?要是说,慕初城如此,你会在这里训斥她?而不是去皇帝那里说情?”慕挽城越说越难过,当即声音大了起来。 她如何不难过? 一样是女儿,自己不过是他的私生女,就跟王妃所生的有着天壤之别。他本是要杀了我,却为了自己那个嫡姐,让自己活了下来,还威胁着自己的养父和母亲。 这样的父亲,怎么能不让自己心寒? 荣亲王只不过是想让慕挽城低头认个错而已,可是慕挽城那刚强的个性,实在是跟头倔驴一样,怎么打骂都不会转弯。 皇上那里自己已经去求情了,还挨了顿骂不说,被皇上指责的跟狗一样。 现在慕挽城却说自己没有求情,当然了求情中是还有水分的,是停了风悬的话,让荣王府的名声响起来,为了以后打算,但是自己也是保全她啊。 而她却不知情的指责自己,当真是气破荣亲王的胆。 “你……你……好,你这样说,我也无话,但是你要记得,苏近扬和云娘现在还在荣王府,这件事情,你要是办不好,我也就让他们随你去了。”荣亲王指着慕挽城说道。 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 荣亲王走后,狱卒将门又锁了起来。 慕挽城呆呆的走到墙角将自己蜷缩,将头埋在双臂里,偷偷地哭了起来。 十天后…… 上书房。 “皇上,您真的不打算处置那个安和公主么?”姜皇后站在一旁,抹着眼泪问道。 这十天,姜皇后没有听到一丝关于审问慕挽城的动静。甚至自己想审问审问慕挽城的时候,却被天牢门口的侍卫挡了回来,说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看望提审慕挽城。 而自己这几天也去慕雉那看了几眼,每次都是被挡在门外,说是太子刚刚休息。 姜皇后知道,那哪里是休息,再说也巧合不到每次去都睡觉,根本就是慕雉不想见自己,不想面对问题。儿子的心酸,自己这个当母后的能不知道? 所以那个慕挽城,必须严惩以待。 “好了,你这几天竟是在朕耳畔说起这件事,你不心烦,朕都烦了。”皇上一摆手,将问题一扫而过。 “要是皇上心烦了,那就将安和公主交给臣妾来审问,臣妾定当会问出个水落石出。”姜皇后一步上前,对皇上认真的说道。 也想好如何惩治慕挽城,来给儿子慕雉报仇。 “水落石出?哼,她是朕封的安和公主,一切是由宗人府来审问巡查,你一个皇后来审问像什么话?”皇上喝止住了姜皇后的话,颜色很是不悦。 “可是她……”姜皇后不甘心。 “什么可是?你现在改关心关心雉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还有的提议朕更换太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联名上书逼朕废掉雉儿太子之位。”皇上一把将奏折摔到了桌案上,怒气横生道。 姜皇后紧皱眉头。 她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就出现了,雉儿现在在最难过的阶段。大臣们却急着换太子,这不是要了 儿子慕雉的命么? “而且现在和亲的事情也近在眉睫,等着朕的答复。凤儿自然是不愿意去,可是人家却指名点姓的要她去,以她的脾气估计嫁过去定当受罪。”皇上见皇后不说话,然后又将慕凤瑶的事情拿了出来。 姜皇后一心都放在慕雉的身上,听皇上这么说,才发现好像和亲的事情也是要在月底给出答案。为什么那么多事情就赶在一块呢? “皇上,那您打算怎么办?”姜皇后没了主意。 “怎么办?能怎么办?只能让凤儿嫁过去,先缓和了战事。至于太子的事情,朕也只能先废除雉儿的太子之位,以待再议太子之事。”皇上叹着气,诉说的。 “什么?皇上,凤儿是臣妾的心头肉,雉儿已经是废人,你却要将臣妾的两个孩子一个送去远方,一个废除,你是要臣妾去死么?”姜皇后当即跪了下去,哭诉道。 “你要朕怎么办?你说。”皇上一甩袖,怒喝道。 “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臣妾是娘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母亲不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孩子受罪,不能啊。”姜皇后跪着上前,拉着皇上的衣角晃悠着。 “哼,你以为朕好受?”皇上甩开姜皇后,怒吼道:“他们谁不是朕的心头肉?” “皇上……”姜皇后哭着喊道。 “好了,下去吧,朕现在心烦。”皇上别过头,走到书桌前坐了下去。 两日后…… 凤羽宫。 “娘娘吃些东西吧,身体是自个的,又不是铁打的,总归不能饿坏了身子啊。要不然还能为太子和公主说上那么一两句话?”蒹秋来到软榻上,对姜皇后劝说道。 姜皇后本来为了慕雉的事情就已经是食欲不振,而自那日后,更是吃不下去饭了。 “本宫不饿。”姜皇后摇着头。 “娘娘多少吃些,毕竟公主还等着您为她做主呢。”蒹秋再次劝说道。 “本宫也是无能为力了,该说的本宫都说了,可是皇上……嗨,这么大一个国家总不能为了一个公主,而让南凤国陷入危机吧。”姜皇后现在心很累。 “娘娘,不好了。”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急声道。 “都瞎了眼么?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惊不得么?还不好了,我看你才是不好了。”蒹秋走上前去,对着宫女厉声道。 “姑姑恕罪。”宫女连忙低头认错。 “让她进来说。”姜皇后对蒹秋说道。 “是。”蒹秋应声后,看着小宫女忍不住的白了一眼,说道:“进去吧,下次注意。” “是。”小宫女微微做了福。 “皇后娘娘千岁……”小宫女跪在地上正给姜皇后磕头。 “免了,先说事情吧。”姜皇后一抬手,让小宫女停止那做福的声音。 “是,皇后娘娘。”小宫女站了起来,对着姜皇后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大事不好了,今儿个皇上在朝堂上已经将太子殿下废黜了,不过却封了太子殿下为王爷,说是叫慎王。” 姜皇后闭着眼睛忍不住慢慢地舒了一口气,这个消息真的是让她十分痛心。 “皇后娘娘,喝些茶水吧。”蒹秋连忙递上茶水。 姜皇后没有接,而是苦笑道:“慎王,好一个慎王,这明显就是在说这件事情是雉儿咎由自取么?慎王?是要雉儿以后以此为戒,来慎重行事?” “皇后娘娘,还有件事……”小宫女试探性的问道。 蒹秋白了一眼小宫女,这姜皇后现在明显是难受不行了,却还要添油加醋么? “说。”姜皇后指着小宫女道。 “是,皇后娘娘。今儿个皇上下朝后,直接就去了芙蓉苑,珍美人那里……”小宫女说着说着不敢说了,看着姜皇后那凌厉的眼神有些发憷。 姜皇后正闭目想着刚刚慕雉被废的事情,现在听说皇上去了芙蓉苑? 要知道现在哪个珍美人可是怀了皇上的龙种啊,这些日子事情太过严重,让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么一个眼中钉。如今雉儿被废,这最有希望的就是珍美人的肚子,生个公主还好,这要是生个皇子…… 姜皇后一想着,便坐不住了。 “还有话么?没有了就下去吧。”蒹秋看出姜皇后眼露凶光,忍不住对小宫女道。 “有。”小宫女轻声道。 “那还不快说?”蒹秋白了一眼小宫女。 “是。皇上今儿个不禁去了芙蓉苑,还……还……还册封了珍美人。”小宫女说到这没敢看皇后娘娘,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蒹秋,感觉不对立马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封了珍美人为妃,赐字惠。” “赐妃,呵。”姜皇后站了起来。 蒹秋对小宫女试了一个眼神,小宫女立马跑了出去。 “皇后娘娘,慢些。”蒹秋上前搀扶着姜皇后,轻声道。 “珍美人,惠妃,呵,惠妃。”姜皇后冷笑着,没走几步,又道:“她现在是母凭子贵了,就算没生,也已经是全南凤国最珍贵的人儿了,估计要是生了公主,她的这个妃位也做的安稳。要是生了皇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是贵妃,而且皇上还会直接封那个皇子为太子,到时候……” “要我看,她没那么福分,顶多就是个公主罢了。”蒹秋在一旁道。 然后,蒹秋看着屋里的宫女众人,示意她们出去。毕竟这样的话题,不应该是她们听得了的。宫女都做了福离开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姜皇后眉目一挑,咬着牙又道,“雉儿是废人了,我也指望不上什么了,到时候那个贱人要是生个儿子当了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上,本宫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做的上太后那个位置。” “娘娘,你是正宫的娘娘,您不做太后,谁做?”蒹秋一旁劝说道。 “就怕本宫活不到那个时候。”姜皇后叹着气。 “娘娘,那我们就不让她生这个孩子。”蒹秋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彩。 第159章 错转(十) 午后。 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和煦,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芙蓉苑。 “娘娘,这是贤妃送来的如意锁。”宫女将礼盒打开,递到惠妃面前说道。 惠妃正抿着茶水,侧目的看着那银质的如意锁,嘴角弯起了一个斜度,喝完后将茶杯放下,拿起如意锁,道:“嗯,看着还不错,留着吧。” “是,娘娘。”宫女应声带着如意锁走了下去。 “娘娘,自从你今日被册封了妃,好多娘娘美人的都送了东西来,各式各样的,层出不穷呢。”惠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彩霞说道。 惠妃微微一下,没有说话。 惠妃怎么会不知道那各个宫的娘娘的意思?还不是为了巴结自己,巴结自己的肚子么? 就在昨儿个自个还是珍美人的时候,也没人来瞧自己一言两眼的。这如今太子被废,自己这个肚子瞬间就变的值钱了,要是生个皇子,这后宫还得自己说了算? 至于那个皇后?呵,也要顺着自己才能坐得稳呢。 不过倒是真的感谢那个安和公主,要不是她弄废了太子慕雉,自己这个肚子估计也是得不到什么重视,更别说这个妃位了。 慕雉…… 惠妃想起慕雉的时候,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惋惜,可是更多的是权力的欲望。毕竟自己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己怀孕了。 “她们送东西并不是为了本宫,而是为了本宫的肚子。”惠妃摸着肚子,说道。 “那是,娘娘您现在的肚子可是咱们南凤国最值钱的了,要是生个皇子……”彩霞在一旁假设性的说道。 “掌嘴,什么叫做要是生个皇子,本宫肚子里的就是皇子。”惠妃眉目一挑看着彩霞,神情很是不悦。若不是念着她是自己的贴心人,定当挨板子。 “是是是,奴婢错了。”彩霞当即反应过来,连忙在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来解惠妃的霉头。然后又道:“奴婢是说,等咱们皇子出世,说不定会直接封为太子呢。” “那是,必须是太子,南凤国上下还有别的皇子么?”惠妃仰着头,傲气凌人。 “皇后娘娘驾到芙蓉苑” 一声尖细的高呵,让惠妃忍不住触眉。 她怎么来了? 惠妃心里感觉不是很好,但是既然来了自己还是要接驾的不是?不过一想以前皇后娘娘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惠妃便不打一气来。 “你出去,就说本宫身子不便,去院里接不了仪架。”惠妃走到软榻上,对着彩霞说道。 “这……”彩霞感觉不接驾,好像不是很好。 “快去,就这么说。”惠妃怒嗔了一句。 “是。” 彩霞解开厚帘来到院子,只见皇后娘娘已经走下轿撵,正向这里打量着什么。于是快速的走了过去,对着皇后娘娘说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主子呢?”蒹秋扶着皇后,忍不住问道彩霞。 毕竟皇后娘娘已经来到芙蓉苑有一会儿了,却看不见惠妃的影子,要知道不接驾,可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呢。 “回姑姑,我们娘娘有孕在身,受不了这风寒。”彩霞如惠妃所教的说道。 皇后本来就对惠妃的肚子有疙瘩,现在居然还跟自己摆起谱来,不接驾? “好,我们进去。”皇后冷着脸,带着蒹秋向屋里走去。 进屋。 只见惠妃快速的从软塌上走了下来,来到皇后娘娘面前,温和的说道:“皇后娘娘,您来了,快里面坐,来人上茶。” 皇后没有动,而是看着惠妃皱起了眉头。 这不接驾就不说了,居然见到自己还不行礼,这是要造反不成? “怎么,封了妃,高兴了乐昏了头,见到本宫都不行宫礼了么?”皇后娘娘上下打量着惠妃,冷笑着说道。 惠妃自然看出了皇后娘娘的不高兴,然而却是冷在心笑在面。 “皇后娘娘,臣妾身子实在是不便啊,跟您行礼是小事,可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嘛。”惠妃故作为难的说道。 皇后冷笑了一下,盯着惠妃的肚子说道:“你这还没满四个月,都没有显怀,行个礼,就能伤了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笑话。” “臣妾知道娘娘重礼仪,可是臣妾之前之所以说行不得礼,是觉得说那句话不好听,可是娘娘非要这么说臣妾,那么臣妾只能说了。是皇上不让臣妾行礼,将宫里的一切请安宫礼什么的都免了去,难不成臣妾不对皇上请安,要对皇后娘娘您请安?还是说,这个宫里,皇后娘娘比皇上还大?”惠妃笑面迎前,十分温和的说道。 然而这话里却是带着刺的,让皇后娘娘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惠妃这样说话,看见脸色十分不好的皇后娘娘,心里顿时解了气。也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个肚子更加值钱,连皇后娘娘那样的脾气都能忍受自己,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利用一番了。 “既然是皇上不让行礼,那么本宫自然也罢了。”皇后抿了一下嘴,说道。 心里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贱人才解气。要知道自己自从做了这个皇后的位置,何时收到了这样的气,连皇上都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 而她一个刚刚上位的妃子,居然胆大包天的跟自己耍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早知道她现在如此模样,当初真该赐了她一丈红。 “皇后娘娘,里面坐吧,臣妾已经让人备了茶点。”惠妃说着对皇后娘娘作出请的姿势。 “不了,本宫突然有些乏了,就不坐了。”皇后娘娘哪还有心思坐下来吃茶?当即转身对蒹秋说道:“扶本宫回宫吧。” “是,皇后娘娘。”蒹秋扶着皇后,走了出去。 “皇后娘娘,慢走啊,臣妾送不了您了。”惠妃看着皇后的背影,仰着嗓子喊道。 走出芙蓉苑,皇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坐在轿撵里,皇后想着刚刚的事情,越来越生气,最后忍不装道:“蒹秋,去把皇上之前的临幸惠妃的记录哪来,本宫要看。“ “是。”蒹秋退去。 荣王府,书房。 “怎么办?你说这事怎么办?”荣亲王忍不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风悬则是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见荣亲王那匆忙不稳定的心态,忍不住笑着说道:“王爷,不必为此事烦心,上了身子就不好了。” “本王怎么不烦心,是你之前说太子慕雉被废,皇上会在宗族里寻找人选过继,原本最有希望的是敖城房里的胡氏,现在却多出来一个珍美人。”荣亲王点着桌子,急切的说道。 “现在是惠妃娘娘。”风悬纠正的说道。 “管她什么妃不妃的,最主要的是怎么办?”荣亲王质问道。 “胡氏的肚子已经是邻近生产了,我们的希望自然是压在她的肚子上。王爷不要着急啊,事情有待分晓的,那惠妃也不一定是生的皇子。”风悬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也知道不一定,那万一是皇子呢?”荣亲王不满意风悬的态度,再次质问。 “王爷啊,你真是……嗨,我们现在担心惠妃的肚子,可是有人更加担心惠妃的肚子,甚至不想让惠妃生下那个孩子,她比我们着急的多了。”风悬将事情点了出来。 “你是说……姜皇后?”荣亲王下意识的问道。 “自然是她,太子刚刚废黜,被封了慎王,而公主又要面临和亲,这一来一去,是彻底将皇后的资本给散了去。而皇后娘娘在后宫一向是霸道,这惠妃有身孕,势必要压过皇后娘娘的风头,王爷您说,是她急,还是我们急?”风悬分析道。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荣亲王想了一下,感觉风悬说的对。 “还有王爷,您现在就应该将安和公主保出来猜对……”风悬建议性的说道。 可是没等风悬说完,荣亲王就拍案而起,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本王那次被训斥了么?甚至这十来天本王上朝,皇上看都不看本王一眼,你居然还让本王去保释安和,你是存心让本王难看么?” “王爷,您难道没看出来,皇上虽然不理你,可不也没有将安和公主提审么?”风悬站了起来,来到荣亲王面前,又道:“这不都是您那次的功劳么?您虽然挨了说,可是事情却奏效了。皇上之所以冷落你,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您的女儿伤了他的儿子,不管谁对谁错,你总该让一个父亲发发怨气吧。” “那……”荣亲王还想争辩。 “王爷,话反过来说。现在太子和公主的这件事情,已经是闹得朝堂内外人尽皆知,您如果放弃了安和公主,就是说明,这件事错在安和,以后我们荣王府的日子将没有白天。” “如果,王爷您据理力争,将安和公主保释回来,虽然回落得皇上的冷落,却是赢得了一份好名声,就算以后举兵之时,也好赢得民心不是?” 风悬将事情分析了一下,来解释给荣亲王听。 虽然话里是这样,但是这件事情的因素却也是多半因为慕挽城的原因,风悬不想让慕挽城这么死去。其实这件事情,风悬完全可以让荣亲王放手,来个大义灭亲,会有一样的功效,甚至更好。 但是,有多少个舍不得,让风悬想保住慕挽城。 “嗯,你这话,有理。”荣亲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爷,您这几日就应该去看看皇上了,最好是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状态去,会更有成效。”风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嗯,不过本王觉得,这件事情,皇上不是那么容易撒手,”荣亲王再次想了一下,然后对着风悬说道:“你说,我们现在笼络皇后这根线好,还是笼络惠妃?” “这当然,看您了,最好是两边都笼络,让她们互相厮杀,我们渔翁得利。” 第160章 千尘楼(一) 清晨。 雪,飘飘洒洒,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如精灵一般在空中旋转,最后落在各个角落,将千山万水侵染了一层洁白的雪衣。 千尘楼,顶层。 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站在楼台上,伸出手接着那片片雪花。 眉如锋刀,眸是雷电,精致到完美的五官装饰在那白皙如瓷的脸上,显得更加美轮美奂,甚至细细的看去,都挑不出那一丝的杂质,或半点的不足。 这样一个绝世的尤物,却是一个男子,有些缺憾,但又完美无瑕。 雪花落在男子那骨骼分明的手指上,仿佛含羞一般瞬间融化,又是一片,片片落入,片片含羞。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男子的手指,也带他融入了以往的回忆。 “妖精,你是什么精?”…… “我哪知道你是什么妖精,看你幻化成这样,多半是狐狸精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学过茅山之术的,别逼我收了你。”…… …… “狐狸姐姐,我知道你在这是为了吸食阳气,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一关,我可以让你吸食一点点,当做报答。”…… …… “我说狐狸大仙,我知道你一眼就看穿我是女儿身,可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咱能不能变个女的先?”…… …… 当当当。 三声扣门,消散了男子回忆。 男子收回了那回忆的笑容,抹去受伤的飘雪水痕,轻轻地应声道:“进来。” 吱嘎。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粉红的罗裙配上那蚕丝的轻纱,显得飘渺不定,而勃颈上那裸露出的大片苏白和锁骨,却是十分的诱人可餐。 女子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排放着酒菜。 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目光先是扫视一圈屋内,但是立马定格在了露台处的男子,美目中忍不住泛起一层难以察觉的爱慕和崇拜。 “主人,该用餐了。”女子将酒菜摆放在屋里的桌上,抿了抿嘴唇轻语道。 “嗯。”男子应了一声,没有回头看去,而是随着雪花看向远方。 女子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屋子中央,将火炉打开透了一下,让火炉燃得更旺。又来到床榻,收拾起那散落在一旁的貂皮棉被,这一晃荡,只见一个东西滚落了出来。 叮当。 器皿触地的声音,连连滚落。 下一秒,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快速的在屋里穿梭,女子没看清那滚落的东西是什么,就发觉东西已经不在地面了,而是随着白影在空中舞动。 再次定格,只见那原先站在楼台的男子,此时正躺在侧榻上,视若珍宝的捏着那个东西。 是一根金制的朱钗。 朱钗的样式很简单,不过是金子打造的朱钗,上面镂空的金丝环着一颗小指肚大小玉而已,那颗玉并非什么绝世好玉,而是最常见的白玉而已,上面见到的刻成了一朵兰花。 这是女子之物,怎么会在他的床榻上? 男子躺在侧榻上,透过光线仔细的打量着这颗朱钗,寻找着是否存在异样。看了好几遍后,没有找到破碎的痕迹,才安了心,也才轻语道:“这次且饶了你。” “主人,奴婢知道错了。”女子连忙跪地,对男子道歉道。 “这是我那日去寻她的时候,在她头上摘下的,”男子说着忍不住将朱钗凑近鼻息,深深地嗅了一下,又道:“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 “主人,这个物品是……那个慕挽城的?”女子跪在地上,下意识的问道。 突然,女子感受到了一缕冰冷的目光,堪比屋外的北风寒肃,更加让女子感到了带有死亡的危险气息。这一瞬间,那浓厚的杀意,让女子感觉到了窒息。 女子连忙改了口气,用着十分尊敬的口气说道:“奴婢说错话了,是安和公主的么?” 男子收回杀气,再次将目光转回朱钗,这才让女子得到了喘息。 “我讨厌那个称谓,以后要叫,就叫她挽城小姐。”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刚刚什么都有发生过一样。 “是,主人。”女子作揖领命。 “起来吧,”男子淡淡的说道,起身来到屋里的衣柜前,看着那件展示的红霞金绣月袍,忍不住的摸了起来,再次开口道:“风悬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人,风悬已经将荣亲王完全掌握,而且最近还主张让荣亲王护住挽城小姐。风悬还将荣亲王藏在边关和西部的部队头领换成了咱们千尘楼的人。”女子回复道。 “嗯。”男子应了一声,没有表态。 “天牢那边,奴婢已经派人安排了,除了不给让挽城小姐出来,其他的应有尽有。”女子提议提起天牢那边的事情,看着男子反应。 “很好。”男子忍不住的弯起了嘴角。 拉起那件红霞金绣的月袍,男子的回忆再次陷入以往…… “笑什么?”…… “高兴啊。”…… “高兴什么?”…… “就是高兴嘛,高兴就笑咯,而且还得大笑。”…… …… “我说,悬仙,你叫什么名字啊。”…… “卿络。”…… “卿络?我叫清风,你叫卿络,都是‘qing’,没准我们上辈子是认识。”…… “对了,你是哪个‘qing’啊,我的清是三水清,风就是刮大风的风,也可以理解是两袖清风的清风。”…… “哦,是这个‘卿’啊,哈哈,我还以为跟我一个清呢。卿络悬仙,谢谢你刚刚的配合,我就借花献佛给你一半橘子,当做谢礼。以后用到我沐清风的时候,就找我好了。”…… …… 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就是卿络,千尘楼的楼主。 卿络此时想起了那日在古阳城的醉乡院遇见的慕挽城的那一刻,虽然那时候的慕挽城还不是安和公主,而是一个平凡之人,是沐清风。 那时候,虽然惊鸿一瞥,但却难以忘怀。 这个女子,是卿络的贴身侍婢,月漪。是卿络在路畔捡来的,从那以后,月漪便是卿络的侍女,也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近卿络的人。 她爱慕他,仰慕他,却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看着卿络又一次抚摸着那件红霞金绣月袍,再一次展现他那美得让花儿都是去颜色的笑容,就知道他又在想起慕挽城,想起那一次的相遇。 原来,只有她能唤起他的笑容。 多少年了,自己自从跟在他身边,就很少见到他的笑容。除了每一次的计谋成功,才会露出那微弯的嘴角。而自从他认识了她…… 每一次都是悦心的笑,甚至露出声音。 月漪慢慢地退去,她不想看见他的笑容是因为别的女子而展现,更何况那个女子配不上他。 “月姑娘。” 一句轻唤的让月漪从情思的阴霾中,暂离。 月漪将发髻上的别着得轻纱快速的围上了脸上,将原本失意的面容快速的收了起来,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连身上的气质都转变成了生人勿进的冷漠。 “什么事?”月漪冷声问道。 走廊上,却空无人影,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月漪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凛风回来了。”那声音再次飘飘而至,寻找不出声音的源头。 “嗯,知道了,让他来见我。”月漪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下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然而心情却依旧留在了顶楼的那个房间。 揽月阁。 “月姑娘。”凛风对着坐在一旁的月漪抱拳。 月漪抬眸看着凛风,发现这几个月未见,凛风的模样有些变化。 先不说身形更加纤瘦,连以往那冰冷无情的神情,也变了模样。多了一层沧桑,也多了一层难以察觉的温柔。若不是模样还是那个模样,月漪以为站在自己面前不断凛风了。 “嗯。”月漪点了下头。 “不知道月姑娘召凛风来,何事?”凛风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粗略了看了下千杀册,这几个月你没有怎么接任务啊,”月漪拍了拍桌上摆着的千杀册,然后站了起来,来到凛风的面前,又道:“与佳人共度这几个月,想必是难以忘怀吧。” “月姑娘,这是凛风的私事。”凛风眉目一挑,有些戒备的说道。 “我只不过是说一下而已,再说咱们千尘楼向来是日进斗金,只不过不管因缘婚配。只不过内部纠纷众多,皆是想更上一层楼。所以家人和佳人却比平常人更加难寻,也更加危险。”月漪说着拍了拍凛风的肩膀,然后又道:“我是提醒你一句,既然选择了,就要准备好万一的可能性。” “那是自然,月姑娘不必费心。”凛风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就好,接下里我们谈论一下正事吧。”月漪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将千杀册打开,翻了那么几页,道:“最近京城那边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你去看守一下京城的各个官员,我一会儿将名单给你。” “是,”凛风再次抱拳。 这次的差事,凛风是最满意的一次,因为她就在京城,自己在京城办事情,而且还是监视,这样自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接过月漪飞过来的名单,凛风看了一眼,不多,五个而已。而京城那么多官员,看来这次行动的人将是不止自己一个而已。 “是不是这次行动还有其他人?”凛风忍不住问道。 “你只管监视好你名单上的人,其他的,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月漪抬起眉目,看着凛风投去了冷冷的目光。 “是。”凛风没有话语,只好应是。 “我知道你的小佳人在京城的某个地方,但是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最好将你的小佳人藏的深一些,以防万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月漪提醒道。 “谢了,月姑娘。” 第161章 千尘楼(二) “凛风?” 走廊上,一个抱剑而立的男子靠在栏杆上,额头前的碎发很长挡住了原有的面孔。而声音也由男子的位置而发出,音调里带有一丝的玩味。 凛风刚刚从月漪的揽月阁出来,来到五层的位置就遇见了拦路的男子。 “呵。”凛风瞟了一眼这个男子,冷笑了一下。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男子伸出拿剑的手拦住了凛风的去路,然后整个人也站过来了,挡在了凛风的面前,漏出那玩味的笑容。 “让开。”凛风瞥了一眼男子。 “呵呵,凛风,我知道你一直位居第五楼,而我蓝影却位居第四楼,虽说我已经在第四楼逢无敌手,但是俗语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住腻了第四楼,想要看看第五楼的风景。”男子挑着眉毛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个男子是千尘楼第四层的魁首,蓝影。 凛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蓝影,嘴角露出那一抹嘲讽的味道。要知道这第四楼和第五楼之间的区别,可是天壤之别,尽管蓝影是魁首,却已经是第四层的人。 “请教。”蓝影对着凛风抱拳。 “请。”凛风伸出手,做了一个请字。 千重阁。 这里是千尘楼的晋级夺位的地方,是进层跃楼的地方。 如果觉得自己有资格在那个位置,就可以去挑战那个位置的人,赢者进位或者守雷成功,输者则是失败守原位或者掉至攻擂之前的位置。 在千尘楼,是用实力说话的。 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当千尘楼的楼主,那么也可以跟楼主约战,但是一般没有伤残,只有生死。 每日这里都坐满的人,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观察比赛人的实力和武功,有的则是等待攻擂,目的不同,却是异常的热闹。 “接下来是挑战的是第四层的魁首蓝影,挑战的是第五层的凛风。”主持比赛的中年男子,用着雄厚的内力将声音扩散,让四周的人听得清楚。 只听见哗然一片,接着是掌声、口哨声、呐喊声。 “这蓝影一直野心勃勃的想上第五层,没想到他居然挑战凛风?” “是啊,凛风看起来没什么,却是第五层的强者呢。” “这局谁能赢呢?” “我赌蓝影。” “我赌凛风。” “……” 议论众起,而开盘的赌局也开始了运转,让千尘楼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堵上一把来增加财运。 而场内…… “凛风,我蓝影承认不是什么君子,所以接下来我们只有输赢,没有其他。”蓝影看着对面的凛风,笑着说道。 “好。”凛风点了下头。 当 主持人看着二人都准备好了,便敲响了大铜锣。 蓝影开始便快速的拔开剑鞘,向凛风直接刺了过来。急促而来,脚步点地急飞,样子很是强势凌人,让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接下来的情况。 凛风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看着那剑直奔自己的胸口,临近的那一刻,凛风贴着剑侧完美的转了一圈,伸出手向蓝影的手腕而去。 蓝影感觉事情不好,手臂一转,剑锋向外。 几回合下来,蓝影处处攻势不减,而凛风却次次化险为夷。 楼台上有着十个楼台,那是第八层阁老门观看的位置。而最高的一处,轻纱遮住了里面的内容,每个人都知道那是楼主专用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楼主在没在看。 月漪推开门,想要看看凛风的武功,毕竟刚刚觉得他的武功好像更近了一层。 却发现里面做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主人?”月漪没想到卿络居然下来看比武了,当即连忙上前对着卿络作揖,道:“主人。” “嗯。”卿络轻轻地拨开帷帐,看着下面的比试。 月漪连忙弄制这茶水,斟好茶后,端至卿络的面前,轻语道:“主人,今儿个怎么又心思来看比武了?” “看看而已。”卿络没有回头,轻轻的回了一句。 月漪在一旁伺候着,忍不住的看向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坐下一起看吧。”卿络转过头看着月漪,指着自己对面的空椅子对月漪说道。 月漪一愣,没想到卿络居然让自己也坐下,这可是平时没有的时候。看了卿络好几眼,月漪才缓缓地动了身子来到卿络的对面,慢慢地坐了下去。 “主人,你是看在凛风么?”月漪也随着卿络的目光看下去,忍不住的问道。 “你觉得他们谁能赢?”卿络轻问了一句。 月漪再次的看了一眼楼下。 这时,蓝影正用着扫堂腿不断的清着凛风的下侧,而凛风步步后退,看似危险在即,但是却屡屡化险为夷。 “凛风。”月漪只说了两个字。 “嗯。”卿络点了下头,端起桌上月漪沏的茶水,喝了起来。 “看似蓝影处于顶峰,步步紧逼凛风,但是凛风到现在都还没有拔出身后的重剑,可见是游刃有余罢了。至于为何凛风如此,应该是为了场外开盘的赌金吧。”月漪再次说道,解释了之前的话。 “嗯。”卿络再次点了下头。 月漪没有再说话,毕竟卿络已经不说话了,只是在‘嗯’的应声。 当。 锣声再起,战斗停止。 “凛风胜”主持人用那雄厚的声音,宣告这次的比赛结果。 此时,凛风正握着蓝影之前所用的剑,指着蓝影的脖颈,这样的胜负已经再明显不过。这也让场外的人,褒贬不一的呐喊着。 “你输了。”凛风将剑从蓝影的脖颈拿开,然后反手递到蓝影的身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哼。”蓝影一把将剑夺了回来,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凛风看着蓝影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然后也向外走去。 只见在空中飞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当所有的人刚发现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落在了场地的中央,截在了凛风的面前。 这个人,很美,美得没话说,完美的寻找不出一丝的瑕疵,甚至穿在身上的白色衣袍都不惹那一丝的尘埃。 顿时,场内鸦雀无声。 因为这个人,是千尘楼众人仰慕的存在,千尘楼楼主,卿络。 月漪也是看着尽兴,就发现做在自己对面的卿络一跃飞了下去,本来自己也想跟下去,可是却再三思索了一下,忍住了。 皱着眉看着卿络为何如此。 凛风吓了一跳,但是却只是皱了一下眉目而已。 台上的众人,都快速的站了起来,对着场内的卿络都抱起拳头作揖,众人齐声喊道:“楼主,无疆。” 声音甚是响亮,洪耳。 卿络抬手对着周围摆了一下,让他们坐下随意。 “楼主。”凛风对着卿络作揖。 “我们比试一下。”卿络轻声说道。 声音很小,但是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下,却显得格外的清晰。更何况,所有人都是那么竖着耳朵听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楼主的话,看着楼主的意思。 卿络一语,众人哗然。 这凛风只不过是第五层的人,然而,楼主可是第九层的存在。 这简直是越过了四层的天壤之别,这是从未有过的地方,因为楼主本来就是千尘楼最至高的存在,只听说过有挑战楼主的,没听说过,楼主挑战千尘楼的成员。 “这……”凛风没想到卿络会来挑战自己,更是惊讶。 “娱乐一下而已。”卿络轻描淡写的说道。 仿佛说的是一件简单愉快的事情,就像是下棋饮酒一般的比拼。但这只是卿络的话而已,在别人的耳朵里听来,凛风这次必死无疑。 然而连凛风也没有底。 “开始吧。”卿络对着一旁的主持人说道。 “啊?”主持人一愣,然后木纳的转过身,敲响了铜锣。 凛风这次拔出了那生的巨剑,巨剑一拔出,那寒冷的剑锋就渲染了全场的气温。让在坐周围的人也都忍不住的坐稳姿势看着这场悬殊的比赛。 卿络却站在那里忍不住的点了一下头。 凛风没有动,而是站在那里暗自的运着身上的内力,准备蓄势待发。而他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事情,没有想过能赢卿络,想的只是活着从这走出去。 这一刻,凛风突然很想一个人,脑海中想起三个字,封婉音。 “内力不错,很雄厚的,在加以时日可以占据五楼的魁首了。”卿络看着凛风,忍不住的赞扬道。 凛风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的运转的内力。等待着卿络的动作,来防着接下里的致命一击。而脑海里也不断的翻腾着,自己最近的事情,寻找着得罪卿络的一切可能性。 卿络说完那句话后,也开始的准备。 站在楼阁上的月漪,认真的看着卿络,因为她也想看看卿络的武功到底是什么地步,毕竟自己也从未见过卿络真正的出手。 突然,凛风感觉坐在周围的人一下子黑了起来,看不清面孔,而唯一的能看见的是卿络。可是看清虽然看清了,而卿络有飘渺不定起来。 下一秒,卿络不见了。 人呢? 这不仅是凛风如此,因为在场的观众也发现卿络不见了。 都在寻找着卿络的身影,只见凛风的身后突然隔空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而这个身影就那么鸟无声息的出现了,让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凛风也突然感觉不好,后脖颈处感到一丝丝的凉气。 刚要挥剑而去,发现整个人动不了了。 “你需要摈弃心神,用心一些,估计你发现的更快。”一句淡淡话语在凛风的身后传出。 第162章 千尘楼(三) 凛风的心很沉,很沉。 他本来还想抵挡上一招两招,可是却发现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败下来了。那样的速度,真的是让凛风感到畏惧。 卿络慢慢地从凛风的身后走了出来,看了周围一眼,然后离开了千重阁。 主持人已经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快的比赛,锣声刚刚敲响,在下一秒,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当卿络不见了身影,才回过神,敲响了铜锣,高喊着:楼主胜的消息。 鸦雀无声的观众席,也由此掌声雷动。 凛风也离开了千重阁。 他没有因为失败而觉得心里过不去,反而觉得今天一举,让自己成长了不少,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理解的相当透彻。 楼上的月漪,眉头紧皱。 原来自己离他,还差着那么遥远的距离。 凛风返回了自己的住处,从胸口拿出一张宣纸,看了起来。 这张宣纸上画着一个女子的头像,一个妙龄的少女,发髻整洁薄唇粉面,无一不诉说着那股子小家碧玉的灵动,尤其是那温婉的双眸透漏出那一丝的倔强。 在宣纸的右侧,写着两个字:婉音。 这是凛风在封婉音去往京城的路上,跟踪时偷偷画的。画好后便一直藏在胸口,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弄得纸张都有些破损了,但是拿在手里依旧视若珍宝。 刚刚的事情,凛风的心觉得当下最为珍贵。越是如此凛风就越觉得现在应该去执行任务,也就越能在回到她身边,照看她,守护她。 京城。 浣月楼。 与摘香坊和梦仙阁共同起立于京城,横贯多年。 摘香坊,又名英雄的温柔乡。里面的姑娘都十分的温柔解意,既能温顺侍奉又能夜半话语,是很多达官贵人最理想的地方,也是纾解心中情怀的地方。 梦仙阁,如名一样如梦如仙。里面的姑娘各个都是能歌善舞,进入里面后,轻纱漫舞美女如云,仿佛进入到了九天的皇宫,如梦如幻,让京城里的公子哥心生向往。 浣月楼,浣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那是全京城拔尖的存在,先不说里面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端茶送水的丫鬟也是姿色一等一的好,还能唱上那么一嗓子。据传说,连京城里的皇帝都暗自来过了好几趟呢。 如今,浣月楼的某个房间。 只见一个中年女子,身材微微有些臃肿,脸上的水粉也有些厚重,眼角的细纹难掩岁月的无情,但是却风韵依旧,说明年轻时女子的长相十分的标致。 这个女子正是浣月楼的老鸨之一,燕妈妈。 拉开珠帘,走进屋里,见梳妆台上一个倩丽的身影正端坐在上面,旁边的侍女正在帮忙梳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在化妆,李公子已经等不及了。”燕妈妈疾步上前,对着那个倩影催促道,然而声音却是带着一丝的恭维。 “只有李公子么?”那个倩影淡而无味的问道。 “当然不是,还有王公子、赵公子、孙公子他们几个啦,对了还有董老爷和陈大人。”燕妈妈说着不断的伸出手指数了起来,架起来八九个,然后堆着笑脸道:“当然了,李公子给的价是最高的,当然是先可着李公子啦。” “那让他再等一会儿吧,我还没衙今儿个要带什么耳坠子。”那个倩影转了过来,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慢慢地一个个打开,有盖上。 这个倩丽的女子,是那样的标致。 淡黄色的轻衫罗裙紧裹着,露出那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轻纱裹在身上,有意无意的露着那胸前的苏白,让人浮想联翩。然而一袭梅花在胸口绽放,被轻纱遮着依旧难掩梅花的艳红。 长发如墨如绸,半挽起的秀发被红色的海棠花的簪子固定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流云的发髻。剩下的一半披散在肩膀上根根如丝。 玉颜上画着淡淡的梅花妆,原本清丽的脸蛋上,却显现出了丝丝的妩媚,清丽中带着妖艳,脱尘中带着堕落,美丽中带着残破,然而却是那样的勾魂慑魄。 “哎呦呦,我的小美人,你已经够美了,就不要再挑选什么耳坠不耳坠了。”燕妈妈跟了过来,用手绢轻甩着说道。 “妈妈,你是嫌我太美了么?”女子转过身看着燕妈妈,弯起一道好看的笑容,又道:“我还记得当初是你用力培养我,就是要超过红妈妈那边的紫蝶,如今超过了,却是嫌弃我太美了,还是嫌弃我太慢了?” “哎呀,小祖宗,妈妈哪是那个意思,你越美妈妈越高兴,只不过……”燕妈妈赔笑道。 “那就是嫌我慢了,招待不周你的那位李公子咯?”女子截过燕妈妈的话,微微的皱起那好看的眉头,轻问道。 “不是,是这李公子……这……”燕妈妈有些尴尬。 “既然妈妈不是这个意思,那妈妈就出去告诉李公子,就说我青绾还需要比他出的价格高出三倍才会出来陪他。”女子说着又返回梳妆台前。 这个女子叫做青绾,是浣月楼新来的人儿。 而且她是浣月楼最特殊的一个传奇,她是自己自愿来到浣月楼接待客人的,而且琴棋书画样样都懂,而且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温柔,也漏出那么一抹拒人千里的气息,给人也是那么悲鸣的感觉。 然而越是越是如此的拒人千里,越是悲鸣,而来的那些客人就对她越来越爱不释手。 她的身价也一跃千里,成为了浣月楼一匹不可多得的黑马。 “那好,我去说说。”燕妈妈由此退了出去。 然而在离开屋里后,燕妈妈那堆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忍不住的侧目瞟了一眼屋里,然后气呼呼的离开了。 屋里的青绾突然发现身后闪过一道黑影。 “你们也出去吧,我休息一下。”青绾对身后的两个侍女说道。 “是。” 见侍女走出去,青绾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画笔,打开装有朱砂的胭脂盒用笔沾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子在自己的眉心的位置,轻轻地点了一下。 一瞬间,鲜红的美人痣,就那样的形成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青绾起身来到桌前,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 “最近……好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在珠帘后响起。 女子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转过身看向珠帘的位置,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珠帘后,青绾忍不住的笑起来。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么?”青绾撇着一眼珠帘,然后在桌前坐了下来。 那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在珠帘后顿了一下,最后忍不住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穿着一袭黑色的衣着,如刀刻的五官倒是英俊潇洒,只是眉目间透漏着冰冷。而且这个这个男人身上一股深重的戾气,让人心生寒意,殊不知他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戾气。 可是青绾却是不害怕,直直的看着男子,直到男子走进。 “你最近又接客了?”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绾,皱起眉头,眼神中带有一丝的怒气,忍不住的说道,语气里显得冷漠。 “呵,你这话说的,我已经的浣月楼的红倌人了,我若不接客,她们会容我?”青绾轻瞟着男子,语句里看似平淡,却是含有深意。 “跟我走吧。”男子站的笔直,低着头看着女子,眼神里忍不住擦过一丝的恳求。 “上哪?”青绾抬起头对上男子那冰冷的双眸,轻声问道。 “天涯海角,任你挑选。”男子皱着眉目,十分认真的说道。 “呵呵,我这么一个残缺而不洁的女子,你会真心的待我?”女子说着站了起来,来到床榻前坐了下去,然后用手轻抚着披肩的青丝。 “我对你,是真心。”男子看着床榻的青绾,再次认真的说道。 “哦?可是我已经是万人沾染了,而你也知道我的心只有一个人,再也容不得别人,你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今生报答不了你,也给不了你的心。”青绾也认真的说道。 然后青绾慢慢地退去一件件衣衫,最后露出那红色的肚兜,和胸口那鲜红的红梅。 “如果,你觉得付出得不到我的心,那么我也只能给我的身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青绾说完便来到男子身前。 指尖一推将男子推到了座椅上,然后步履一跨,骑到了男子腿上,然后伸出那碧藕的手臂环住了男子的脖颈,眉宇低沉,让人迷醉。 男子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唾液,他对她本来就十分爱慕,此时更是心动不堪。 “凛风,我如果知道我有今日,我多么希望我封婉音第一个男人是你,而不是那个畜生,但是今日今时已经如此,我……”青绾说着便闭上眼睛对着男子的薄唇吻了上去。 是的,青绾就是封婉音,而那个男子就是凛风。 凛风看着自己心里的人儿就在眼前,而且已经是毫无距离。 他心中的火一下子燃烧了,自己烧的他什么都去想,只想好好的亲泽她,想要拥有她。想着的时候,手指更是在思想之前,攀上了女子的高峰。 当当当。 三声扣门。 凛风快速的停止攀摸,看着青绾眼神里闪着警戒。 青绾也停止的亲吻,然后侧目看着门口,忍不住皱眉,高扬着声音道:“谁啊?” “青绾啊,是我啊,妈妈。”燕妈妈在门口喊着。 “什么事?”青绾没有离开男子的身上,而是再次问道。 “那个提的那个事情,妈妈已经跟李公子已经说了,李公子说他就是喜欢你,答应给三倍的钱,说要是不够,五倍他都出。”燕妈妈扬着声音道。 青绾转过头看着身下的凛风,发现凛风的眼神中闪着杀意。 “妈妈,今个儿我的身子不舒服,不打算接客了,明儿个再说。” 第163章 青绾 明儿个? 燕妈妈忍不住皱眉,这个青绾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想当初还是一个落魄的向下丫头,还不是靠着自己才能在浣月楼站稳了手脚,现在得了稳占了枝居然跟自己耍起脾气,不接客。 要知道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李公子安抚了,人家李公子一听青绾加了钱,二话没说就给了,就是要青绾今夜陪他。 可如今这个青绾居然不知好歹,不接客。 当当当。 敲门声在起。 凛风忍不住皱眉,心里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心情,有的只是对屋外敲门人的厌恶和杀意。 青绾看出来了,因为那股子冷意直接袭击了自己,让自己不寒而粟。但是她知道凛风的杀意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屋外的燕妈妈。 燕妈妈不能死,因为自己还用得到他。 连忙起身,青绾向门口走去。 吱嘎。 “妈妈。” 青绾将门打开一半就看见了燕妈妈那张拉长的脸,怕燕妈妈发现凛风用身子堵住了打开的那一半门,不让燕妈妈看见屋里的景色。 燕妈妈一见门打开,就看见青绾只穿着肚兜站在那里,当即心里不舒服起来。 明知道她是在装病,可是她要装也要装的像一些啊。这穿着肚兜在屋里,明显就是屋里藏人了,哪里是难受乏了之类的事儿? “青绾啊,不是妈妈说你,你说这李公子……”燕妈妈是很想发作,狠狠地教育这个青绾一下,但是青绾毕竟不比从前,是自己的摇钱树,当即陪着笑脸。 “妈妈,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不方便。”青绾站在那里,丝毫不掩饰那份清高。 “屋里……”燕妈妈翘着脚,往屋里看了一下。 青绾瞟着燕妈妈翘脚,当即皱起眉头道:“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看看而已。”燕妈妈打着哈哈。 “要看就进去看咯。”青绾说着让出了身子,给燕妈妈让了路,但是眼睛却也忍不住向屋里看去,发现凛风原先的位置,是空的,当即也宽了心,又道:“妈妈是怕青绾我屋里藏人么?” “不是。”燕妈妈看青绾如此说,也不好真的进去。 “呵,是怕我屋里藏人吃独食么?”青绾低眸轻语,那神情就像是在质问。 “不是,可是李公子……”燕妈妈说着又指向楼下。 青绾没说话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带着一些银票出来,塞到了燕妈妈的手里,然后环住手臂看着燕妈妈,不冷不热的说道:“妈妈,这是两千两银票,您收好,今晚我谁的客也不接。” “好好好,”燕妈妈点着手里的银票,原先拉长的嘴脸也变得喜笑颜开,当即对绮薇道:“要不要我去点一桌酒席啊?” “不必了,妈妈不来打扰就好。”青绾说着便将门关上了。 燕妈妈被关在门外,忍不住对着房门瞥了一眼,然后乐呵呵的数着钱离开了。 青绾进屋便来到桌前四处的看了一下,却未发现凛风的身影,忍不住的在屋里的四周走了一圈,来来回回的,甚至连房顶都查看了依旧没有凛风的身影。 “凛风?”青绾忍不装了一句。 可是却没有迎来凛风的回音。 青绾最后做到了桌前,忍不住的皱眉。却发现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有一行字是留给自己的。 ‘婉音,我说的话你考虑一下,我走了。’ 青绾拿着纸条在屋里踱步,而且看了好几遍,思绪却是飞逝散开了。 那一日…… “你在要去哪?”阳光下,凛风的面孔那么清晰,依靠在柳树下看着封婉音。 “要你管?”封婉音没想到会遇见他,背着包袱瞥了一眼凛风,急急地往前走。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生死都由我,所以你去哪也是由我。”凛风挡住了封婉音的去路,一副霸道十足的模样。 “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封婉音皱着眉头。 “我知道你要去京城,要去找你那个清风哥哥,哦,不,清风姐姐。”凛风玩味的说道,然而眼神却一直落在封婉音的身上,不曾离去。 想到这里,青绾忍不住的红了眼圈。 清风哥哥……清风姐姐…… 自己一路辛苦而来,就是为了要见沐清风,自己心里的沐清风。虽然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知道她会说自己的姐姐,知道自己不会再嫁给她,可是自己就是忘不了她。 然而天不从人愿。 让自己遇见了那个禽兽,让他玷污了自己,让他也毁了自己。 自己只觉得是自己的命不好,是命中注定经受的磨难。然而也因缘巧合下遇见了自己最想见的沐清风,然而那时候的她,却是那样的没了那样的高贵。 而且沐清风也不是沐清风了,是慕挽城,是公主。 自己一直在荣亲王养病,也知道沐清风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是慕挽城。也知道自己更加不可能接近她了,永远不能。 在自己离开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很难过。 然而自己做着马车离开后,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却听闻了那个禽兽的事情。 原来,她没有杀了他,还留着他的性命。 自己在被救的那一刻,是告诉过慕挽城要杀了他的。然而在荣亲王的时候,自己也问过她,是不是那个畜生已经死了,她从未正面回答过。 她是公主,是可以为自己出头,然而却没有。 自己一开始也不相信她会骗自己,自己下了马车一路打听,找到了那个畜生的家。却发现,他真的没死,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活在那里。 心碎了,真的碎了。 自己已经是不洁的身躯,而自己最信任的人骗了自己,心凉了,心也死了。 所以就决定留下来,也没有去找她。而是来了浣月楼,虽然这里是青楼,进来的女子皆是得不到人尊重,也得不到稳定的生活,但是自己就是要流落风尘,就要堕落。 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报复。 所以,封婉音已经不是封婉音了,她早在周家已经被畜生杀死了,有的只有青绾,浣月楼的青绾。 可是,自己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那个人,凛风。 他依旧缠着自己,尽管自己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完璧,而且自甘堕落风尘。可是他却说,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而不是完不完璧。 他也曾说,如果自己想要杀了那个畜生,那就去杀了他。如果自己想要亲手解决,那么他也会抓过来,让自己处决。 原来,自己在乎的,不在乎自己。而自己不在意的,却对自己视若珍宝。 如今他又来,告诉自己,要带自己远走天涯。 青绾的心现在忍不住深想,凛风到底是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如果是,可是又怎么才出现呢?为什么要等自己这样的时候才出现?如果不是,那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青绾赌不起,她的心碎了,已经拼凑不起来了。 更不想拼凑起来的心再次碎裂。 浣月楼,屋顶。 凛风站在那里,迎风而立,楼下的车水马龙完全影响不到他的世界。 他此刻脑海里全部都是青绾,而且还是刚刚跟青绾亲热的场景。一旦触及那个点,凛风就会口干舌燥,忍不住燃起心中的火。 那一秒凛风就消失在了屋顶。 清晨。 皇宫,凤羽宫。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曲浓跪在地上给首座的姜皇后跪礼。 慕挽城已经被关进天牢半个月了,曲浓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担心,原本在宁和宫不断的祈祷着慕挽城的安全,却被太监来宣说是皇后召见。 “你就是曲浓?”姜皇后坐在首位,抿着茶,问道。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曲浓。”曲浓跪在地上,低头应声。 “听说你是安和公主从荣亲王带进来的丫鬟?在安和公主还在民间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身边伺候?而且是很多年了。”姜皇后抬眉问道。 曲浓暗思:这个皇后是要问自己什么事情么? “回皇后娘娘,是的。”曲浓点头。 “哦?那么我问你,安和公主是怎么进的荣亲王?”姜皇后放下茶水,含义颇深的问道。 “额……”曲浓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件事情,慕挽城跟自己说过,而且是原原本本的说过,可是自己现在总不能说慕挽城是被抓过来的吧?而且感觉这个姜皇后好像也没安什么好心。 “额什么额,没听见皇后娘娘在问你话么?”蒹秋上前一步指着曲浓,冷语道。 “回皇后娘娘,安和公主是被荣王爷寻来的,是在古阳城找到安和公主,然后派人请安和公主回了荣王府,这才认了亲。”曲浓只好将事情,简练的说了出来。 至于‘请’跟‘绑’,是慕挽城是沐平就不那么重要了。 “哦?古阳城?”姜皇后皱紧眉头,忍不住站了起来,开始思索。 “回皇后娘娘,是的,古阳城。”曲浓再次肯定的说道。 “嗯,今儿个你且回去吧。”姜皇后对着跪在地上的曲浓,摆了一个手。 “谢皇后娘娘,奴婢告辞。”曲浓谢礼离开。 第164章 斩杀(一) 皇宫,上书房。 “臣弟参见皇上。”荣亲王对着书桌前的皇上磕头。 “嗯,起来吧。”皇上对着荣亲王摆手,示意荣亲王起来说话。 “谢皇上。”荣亲王再次作揖后才起来。 “说吧,这次来是不是还是为了安和?”皇上说着眼神中飘过一丝的厌烦,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起来,没有去看荣亲王。 荣亲王的确是这个意思。 可他不想来,但是风悬一直在跟自己说一些利益要害,要自己一定要救出慕挽城才会更加得利。所以为了皇图霸业,荣亲王不得不硬着头皮来。 “臣弟……臣弟,求皇上放了挽城吧。”荣亲王说着又跪了下去。 “放了她?”皇上疑问着,忍不住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到荣亲王的身躯,低眸看着荣亲王,道:“那么你说说雉儿该怎么想?” “太子……”荣亲王语塞。 “雉儿现在吃不好睡不好,谁也不见,连他母后都不见。”皇上辗转脚步又来到书架前,最后是越想越生气,怒吼道:“他是朕的儿子,是朕唯一的儿子,是太子,是朕的心头肉。” 荣亲王没有说话,只是跪着。 “你是心疼你的女儿,你让朕放了她。可是雉儿也是朕的儿子,不管谁对谁错,朕怎么可能不为雉儿讨回公道?”皇上说到这,突然转身恶狠狠地瞪着荣亲王。 荣亲王下了一瑟,连忙低头。 “皇上,挽城是有错,可是……”荣亲王再次求情。 “没有什么可是的,安和不能放,你若在求情,朕就杀了她。”皇上暴怒,拍着桌子怒吼道。 “皇上,您难道不看看金凤公主么?如今那圣龙国要求帝女下嫁,就是要金凤公主出嫁和亲,臣弟知道皇上舍不得金凤公主,不如将金凤公主和挽城调换,让挽城将功抵过,代替金凤公主和亲……”荣亲王抱着拳,急忙的说道。 “你是要将朕的女儿跟你的女儿调换?让凤瑶去坐牢,让安和去和亲?”皇上挑着眉毛。 “臣弟不是让金凤公主坐牢,只要皇上开恩放了挽城,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很好,让挽城代替金凤公主,这样金凤公主还会留在您身边,不是吗?”荣亲王再次说道。 “你这说来说去,就是要朕放了她?”皇上眯起眼睛看着荣亲王。 “请皇上三思。”荣亲王再次作揖。 “不可能,朕不会放过她,就算要凤瑶嫁去远方,也是为我南凤国而去,是光荣的。就算朕不舍,但是朕不会不顾国家安危,纵容女儿。至于你的女儿,朕决不能容忍。”皇上最后是咬着牙说道。 荣亲王看着皇上那怒气的面孔,连忙低头,却忍不住的闪过一丝的怨恨的阴狠。 “皇上,臣……”荣亲王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说着。 “好了,朕说过了,不许再求情,”皇上连忙打住了荣亲王的话,最后对着外面高喊道:“来人。” “皇上。”内监连忙进来。 “将荣亲王送出去,以后的早朝也不用荣亲王上朝,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荣亲王踏入皇宫半步。”皇上指着荣亲王怒火中天的说道。 “是。”内监应声,然后对跪在地上的荣亲王道:“荣亲王,请。” “皇上,皇上,请三思啊。”荣亲王不肯起来,对着皇上不断的作揖磕头。 “朕说过不许在求情,你一再犯忌,是拿朕的话当儿戏么?”皇上拍着桌案怒吼道,最后对内监喊道:“传朕的旨意,剥夺安和公主的称号,三日后问斩。” “是,皇上。”内监领命。 “皇上,皇上……”荣亲王一听吓得要命。 “还不拉下去?要朕说第二遍吗?”皇上对内监怒喊道。 “是。” 荣亲王被拉下去,皇上在上书房来回踱步,气的掀翻了桌子,怒不可揭。想着慕雉的事情,最后走出上书房高喊着:“来人,摆架芙蓉苑。” 呈华宫。 “王爷,呜呜……王爷……不要啊,王爷……”一个细小的哭泣声不断的咛嘤着。 只见在床榻上,慕雉正压着一个宫女不断的摸索,点滴亲吻的在宫女的脸颊脖颈。而宫女的衣着已经被慕雉拔开大半,漏出了最里面的肚兜苏肩。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怎么,本太子已经不是太子了,是王爷了,你们就不愿意了么?”慕雉骑在公主身上,皱着眉头,怒气横生。 “求王爷放过奴婢吧,求王爷……”宫女用双臂护着胸口,眼泪婆娑的说道。 “放过?你是觉得本太子无能么?还是觉得本太子是废人,满足不了你?说,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慕雉掐着宫女的肩膀,不断的椅,怒吼着询问着。 “王爷,放过奴婢吧……”宫女现在吓得脸色发白,不断的颤抖,嘴里只有一句求饶的话。 慕雉现在的心很烦,烦得要命。看见身下的宫女哭的乱七八糟,而自己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雄风威严,最后站了起来。 “滚。”慕雉指着门口,对宫女怒吼道。 宫女连忙起身顾不得衣着,捂着胸口抹着泪就离开了。 慕雉气的发疯,不断的在屋里怒砸着东西,什么桌子椅子花瓶碗碟的,都被慕雉摔得乱七八糟,但那仍然难解慕雉的心头怒火。 这时候,慕雉想起一个人,珍美人。 “来人,本太子要去芙蓉苑。”慕雉说着就向外而去。 “王爷……”小区子连忙挡住了慕雉的身躯,有些为难的说道。 “怎么,连你也要拦着我,反抗我了?”慕雉指着小区子,怒吼道。 “王爷息怒啊,现在芙蓉苑太子去不得啊。”小区子连忙跪在地上,劝说道。 “为什么?难道我现在是王爷了,没有太子权力大了?还是说,你也觉得我是废人,看不起我?”慕雉当即上前,一脚踹翻小区子。 “哎呀……”小区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最后再次稳重身子跪着说道:“回王爷,珍美人已经不是从前的珍美人了,现在的珍美人,已经被皇上册封为惠妃了。” “惠妃?”慕雉皱眉。 “回王爷,是,现在惠妃已经是皇上的掌上宝了,而且还怀了……怀了皇上的子嗣,母凭子贵,荣升新宠了。”小区子说着,忍不住瞄着慕雉。 “怀了孩子?”慕雉眉目更深。 “回王爷,是的。”小区子点着头。 慕雉现在的心一下子冷静下来了,不断的思索着小区子的话。这个珍美人居然重获宠爱,就是因为怀了身孕? 这个身孕? 难道…… “珍美人,不是,惠妃怀孕几个月了?”慕雉忍不住的问道。 “回王爷,惠妃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小区子如实回答道,知道慕雉要问什么,于是又道:“惠妃失宠已经五个月了,而惠妃娘娘怀身孕,却是王爷去探访芙蓉苑的时候……” “那……那……那这么说,惠妃怀得是……我的种?”慕雉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以奴才推算,应该是王爷的……”小区子低头说道。 慕雉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自己虽然已经是残废之人,但是没想到自己……而且自己在皇宫那么多年,采了无数的花,却没有听说有哪个宫女妃子小姐怀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没想到,自己最不怎么在乎的,却怀了自己的孩子。 “王爷,如今您已经从太子被封为王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惠妃娘娘。”小区子再次说道。 其实这一阵子,慕雉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谁的话也不听。让小区子知道宫里的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跟慕雉去说,现在只好将最重要的捡出来说。 “怎么?”慕雉下意识的问道。 “回王爷,因为王爷……受了伤,皇上一直痛心疾首,这时候惠妃娘娘的肚子就鼓了起来,皇上最后封了王爷为王爷。”小区子说道。 慕雉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小区子。 “现在皇上几乎天天都去看惠妃娘娘,天天在芙蓉苑休息,也派了很多人伺候惠妃娘娘,就怕有什么闪失。而且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惠妃娘娘要是生个公主还好,惠妃会做的稳。要是惠妃娘娘生了个皇子,那么……那么……”小区子说到这,不敢说下去了。 “什么?”慕雉问道。 “那么很可能会威胁到皇后娘娘的位置。”小区子说完连忙磕头。 “呵。”慕雉笑了一下,转身回屋。 小区子也连忙的跟了进去,伺候着慕雉。可是屋里乱七八糟的,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最后小区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来到了慕雉的身边。 “生公主也好,生皇子也好,都是我慕雉的子嗣。”慕雉坐在首座,仰着头说道。 “是,是,是。”小区子在一旁点着头。 见慕雉顺了心,小区子才对外喊道,让宫女和太监进来收拾慕雉摔倒摔坏的东西。最后斟了一杯茶,端到慕雉身前,小心伺候着。 慕雉一边饮茶,一边开始想着惠妃,也想着惠妃的肚子。 第165章 斩杀(二) 天牢。 慕挽城正缩在墙角闭目歇息,这些日子慕挽城吃不下睡不着,一心惦记着荣王府里的沐平和云娘的安危,毕竟那一日自己跟荣亲王说了很重的话,现在想想都后悔。 万一哪一句话惹怒了荣亲王,后果…… 慕挽城不敢想。 还有一个是曲浓,自己被带来天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传召,也没有审问。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曲浓有没有受到什么状况,或者磨难。 至于慕雉…… 慕挽城没有丝毫的悔意,而且觉得那应该是自己亲手解决他。 至于卿络…… 慕挽城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他有没有被发现,有没有逃出宫去。越想就越心惊,越想反而越想,回忆里全是以前跟卿络的点点滴滴。 至于钟子齐…… 慕挽城觉得他们只能是下辈子有缘再续了。 “圣旨到”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牢房外想起。 慕挽城连忙向外看去,只见一群人簇拥而来,直到自己的牢门前才停下,最后狱卒打开了牢门,拽响着铁链‘哗哗哗’的直响,也让慕挽城的心也‘簌簌’的乱跳起来。 “慕挽城接旨。”走进来为一个年岁大一些的太监,对着慕挽城道。 慕挽城起身走到太监身前慢慢跪下,轻语道:“臣女慕挽城。” 那太监挑眉看了慕挽城一眼,对于慕挽城那句‘臣女’而非‘罪女’,心里有种嘲讽的意味。但是慕挽城已经是身在牢狱,更何况她三日后就问斩了,所以也是也就没说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和公主刺伤太子,事情恶劣,无可容忍,此乃大不敬之罪,剥夺‘安和’封号,三日后问斩。钦此。” 太监宣读完后,便带着身后的众人离开了。 慕挽城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嗡嗡直响,所以的事情都快速的旋转,转到慕挽城最后记不起任何事情,空白一片。 圣旨一出,一时间皇宫内外,人尽皆知。 民间也都纷纷议论这个安和公主,前些日子还说着这个神秘的安和公主是皇族的新贵,说着特封亲赐,说着皇后养女。连荣王府也一时间成为了民间总说纷纭的新权势,说着荣亲王将会是朝中最大的势力。 然而这刚没热乎两天,安和公主就被打入天牢,现在还说着三日之后被问斩,连荣亲王也被皇上拒之门外,罢免了早朝,剥夺了权势。 说着说着变成了:成也安和,败也安和。 夜。 皇宫,宁和宫。 曲浓现在心里很难过,她恨不得要去天牢劫狱,但是却知道那是徒劳。不过曲浓也想好了,如果三日后慕挽城被问斩,自己一定会随她去。 正当伤心之时。 “慎王爷,驾到”一声尖叫,唤起宁和宫的沉寂。 宫女太监纷纷触动,站成一片来到院内,高喊行礼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雉今天没有去芙蓉苑,一下午都在想惠妃的肚子,心情也是越来越好,可是想法却是越来越变态。有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咬着牙念出三个字:慕挽城。 但是,慕挽城虽然并非罪魁祸首,为什么要帮着他来挡罪? 他…… 慕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那么既然慕挽城已经承认罪过,那么对于自己的伤害也只能全部算在慕挽城的身上。而这今日又听说皇叔惹怒了父皇,让父皇一怒之下下旨问斩慕挽城。 杀就杀咯,反正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对自己负责。 慕挽城,慕挽城…… 慕雉突然想起慕挽城身边好像有个漂亮的宫女跟着,而且长得俊秀灵气,好像叫……曲浓? 虽然说自己已经动不了女人了,那么也可以拿这个曲浓出出气,也好问问清楚慕挽城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是怎么认识的。 慕雉对着行礼的宫女和太监一摆手,自顾自的进入屋里坐了首座。 “王爷,喝茶。”翠珠端着茶水放到了慕雉的一旁。表面上温温和和的,眼底里却闪着那一抹厌恶和憎恨之意。 “看你……很熟悉嘛。”慕雉端起茶水,瞥着翠珠问道。 “回王爷,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自然是识得王爷真容,怎会让王爷熟悉?兴许是跟王爷的哪个熟人有些相像而已吧。”翠珠在一旁低头作揖,轻语道。 “哦。”慕雉倒是没多心,毕竟近日来不是闲逛,抿着茶没说什么。 屋里很安静,安静的闻针而落。 宁和宫里外的宫女太监的心都惶惶的,上一次慕雉而来,便受了伤,拉走了安和公主。而今天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说,这里有宫女叫……曲浓?”慕雉将茶水放在一旁,低眸问道。 这一声询问,吓得屋里众人颤抖。 曲浓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厌恶和憎恨,毕竟是他要欺凌慕挽城,还让慕挽城去了天牢,还要问斩。 曲浓慢慢站出来,对着慕雉做福道:“奴婢曲浓,参见王爷。” “抬起头来,让本太……本王爷看看。”慕雉扬声道。 本来慕雉想习惯性的说‘本太子’,然而却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太子了,改了口说‘本王爷’。但是这句‘本王爷’却是让慕雉心里怒火众烧。 曲浓舒了一口气,对着慕雉抬起头。 “听说你是荣王府的丫鬟?”慕雉再次问道,眼睛看着曲浓意味深长。 “回王爷,奴婢的确是出自荣王府。”曲浓应声回答道。 这句话,曲浓不久前刚刚在凤羽宫被皇后娘娘问过,现在这个前太子慎王慕雉又问自己,估计是出于一个目的,是为了慕挽城的事情。 “哦,对了,你们的主子三日后问斩了,你可知道?”慕雉特意提起慕挽城的事情,来刺激曲浓,是想要看看曲浓的反应。 这件事情,曲浓是知道的,已经哭了一下午,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没有消退。 现在,慕雉又谈起了慕挽城的事情,无疑是让曲浓心里更加难过,而且更加的憎恨慕雉,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拿刀子杀了他。 “回……回王爷,奴婢已经……已经知道了。”曲浓忍着眼泪说道。 慕雉看见曲浓已经是眼泪汪汪的,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触及到了曲浓的伤心点,忍不住的弯起嘴角,看着曲浓。 “天色已晚,本王要回去了。”慕雉起身向外走去。 “奴婢恭送王爷。”曲浓对着慕雉磕头。 这一声,却让慕雉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到曲浓的身边,弯下身用手指挑着曲浓的下颚,仔细的打量着,而且距离很近。 曲浓没想到慕雉居然走过来抬起自己的下颚,还那么近。 客观地说,慕雉长得的确是俊朗,但是曲浓一想到他那样的对慕挽城,就觉得恶心。眼睛低下去不去看慕雉,怕自己会出什么差错,惹了慕雉。 “长得还不错,你们的主子问斩后,你们以后也会被分往各个宫殿,本王看你还不错……”慕雉对曲浓说道,然后放下手,向外走去。 曲浓没明白慕雉的意思。 却听见一声高呵:“王爷有旨,宫女曲浓,温婉贤淑,特派去呈华宫侍奉。” 浣月楼。 哗啦 茶碗落地的声音,响脆而响动。 “哎呦,我的姑奶奶呀,有没有烫到啊。”刚巧燕妈妈走了进来,看见青绾掉落了茶杯,茶叶还粘在手指上,当即快步走了过来拿着青绾的手吹了起来,然后对旁边的两个丫鬟,厉声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不会伺候人嘛?还不快去拿烫伤膏去,要是青绾的手烫伤了,小心你们的皮。” “是,燕妈妈,奴婢们错了。”丫鬟连忙作揖。 “还不快去?”燕妈妈皱着眉头,对丫鬟们吼着。 “是。”丫鬟们吓得连忙去找药膏。 青绾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不想,只想着三个字:慕挽城。 刚刚听丫鬟们说,安和公主因伤了太子,被剥夺了封号,三日后问斩。而前些日子,才听说太子已经被废黜太子位,成为了慎王。 青绾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知道慕挽城命在旦夕。 慕挽城要被问斩,她要死了…… 青绾现在在浣月楼为了就是要报复慕挽城,让慕挽城为自己的谎言收到惩罚。可是现在这一切,哪里还有惩罚?她都不在了,还要报复谁? 报复慕挽城,却是在报复自己而已,报复自己的痴情。 青绾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那妖艳的妆容,此时配上眼泪显得那么的憔悴,也越是显得那么残破,那么美。 燕妈妈见青绾眼泪倾落,心中一紧。 “是不是烫伤了啊?是不是很疼啊?”燕妈妈关切的问道,一边拿过丫鬟送来的烫伤膏,一边慢慢地摸着,轻语道:“这烫伤了,还能不能弹琴了?今晚还有场演出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人家都是给了钱的啊。” 青绾现在的心很伤,听见了燕妈妈这样的话语,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燕妈妈。 第166章 斩杀(三) “妈妈,你下去吧。”青绾从燕妈妈的手里将手抽回,眼神冰冷。 燕妈妈的眼神闪过一丝的不愿,自己已经在浣月楼里呆了那么多年,敢对自己命令来命令去的,还真就没几个人敢。 而现在自己一心想捧红青绾,所以是百般顺从。可她却丝毫不领情,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干着这个弄着那个。当真是不把自己这个妈妈放在眼里了。 “青绾,一会儿记得要演出啊。”燕妈妈起身向外走去,眉目一挑嘱咐道。 “今日,我有些不舒服,不想演出。”青绾起身没有看去燕妈妈,而是来到梳妆台前,一件件卸下自己的头上的钗饰。 燕妈妈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去梳妆台前卸妆的青绾,心中再也难奈不住。 这些时日,她为了自己赚了不少的银子,多多少少对于她的冷漠和指令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她居然不知道收敛,再次挑战自己的耐心,看来不给她些厉害,真不知道我燕妈妈的厉害。 快步上前,燕妈妈来到梳妆台前,皱着眉头,冷语道:“你今日必须要演出,不仅要演出,还要演得好,演得精彩。” “我说过了,我今日不舒服,不想,演,出。”青绾瞥了一眼燕妈妈,再次冷语道。 “不想演出?”燕妈妈说着眯着眼睛,伸出手怒拍着梳妆台,高声道:“那可由不得你,来人,给青绾姑娘上装。” 青绾现在的新本来就乱,像一个人静静,而燕妈妈却在此时没有眉眼高低来招惹自己。 一把推开上来给自己梳妆的丫鬟,站了起来,看着挨近自己的燕妈妈,冷笑道:“妈妈,我给你挣得银子已经很多了,好像不差这一场的演出。” “好,你现在翅膀硬了,胆子大了呗?你还记得当初你穷迫潦倒的时候,是怎么求的我?现在你吃得好穿得好,还不都是妈妈我的功劳?”燕妈妈今日也豁出来了,再次拍着梳妆台指着青绾高呵。 “妈妈,我好像记得你只是浣月楼一个不起眼的妈妈吧,你现在的风光也多半是我青绾的功劳。你现在说我翅膀硬了也好,胆子大了也好,今日,我就是不去。”青绾说着来到床榻坐下。 “不行,我说去,你就得去。”燕妈妈怒吼着。 “我没有卖身给浣月楼,你命令不了我,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青绾抬着眼眸,拒绝道。 “好,好,好。你是没卖身给我浣月楼,但是进来的就别想出去。”燕妈妈掐着腰指着坐在床榻上的青绾,然后数步就来到门口,高喊道:“来人。”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打手。 “燕妈妈,什么吩咐。”打手对着燕妈妈作揖。 “给我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给我送去暗房,好好让季妈妈调教调教再说。”燕妈妈指着坐在床榻上的青绾对着两个打手说道。 “是。”打手应声。 然后快速的向床榻上的青绾而去。 青绾脸色真的冷了起来,没想到燕妈妈居然动用真格的,还要将自己送去那个暗房。 要知道那个暗房可是浣月楼调教新近来不听话的姑娘用的,里面有很多种刑法,用完完全看不到一丝的伤痕,但是却是十分的疼痛。 而且进去的人大多都有内伤,久治难愈。 两个打手上前一把抓住青绾,拉着就向外走。青绾的脾气很倔,不断的反抗着,但是她比较是身体柔弱的女子,最后无奈高喊着:“放手,我自己会走。” 打手闻声也只好松手,毕竟青绾可是浣月楼的大红人,虽然要送去暗房,但是终究要出来的。 青绾一步步的走向燕妈妈,直至跟前才停下。 “妈妈,希望你今日不要后悔,我可以跟你燕妈妈,也可以去跟桂妈妈,王妈妈,欣妈妈很多很多。”青绾对燕妈妈说着狠话。 “你是我燕妈妈的人,谁敢收你?”燕妈妈心里一跳,但是却还是不动神色的说道。 “想必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前一阵子,欣妈妈还拉着我说着拉拢的话……”青绾弯起嘴角,挑着音调说道。 啪。 燕妈妈上前就给了青绾一记耳光。 “我燕妈妈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今日这样说,看来你在那个暗房就别想出来了。”燕妈妈现在真是对青绾恨得牙痒痒,最好说了狠话,然后对着打手道:“还不将她带走?” 哗啦。 打手刚要拉着青绾出去,就看见屋内的对外的木窗快速的破碎,毁坏的木窗散碎在屋内一地,一个黑影快速的闪了进来。 下一秒,那两个打手就被黑影踹飞了出去,摔倒墙上,昏死过去。 啪啪啪。 三声耳光快速响起。 完后,那个黑影才站稳,而是站在青绾的身前。 那个黑影的模样很是俊朗,但是那浓厚的戾气让真个人显得冰冷的难以靠近。尤其是一把巨剑背在身后,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凛风?”青绾看着这个黑影,忍不住道。 凛风没有回应青绾的话,而是看着被扇懵了的燕妈妈,冷语道:“我曾经说过,她是我的凛风的女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动他半分半毫。” “哪来的毛贼?”燕妈妈捂着脸指着凛风问道,看去青绾,再看看凛风,抬着眉头道:“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呵,我真是笑了,活了那么久还第一次看见有人为一个万人骑的……” 还没等燕妈妈说完,就见凛风一个快步上前,扼住了燕妈妈的脖子。 “额”燕妈妈顿时喘不上气,泛着白眼。 “做人应该有底线,尤其是说话。”凛风说着便掐着燕妈妈脖子,向上提取,拉起了燕妈妈那臃肿的身躯。 “救……命……”燕妈妈不断的张着嘴,敲打着凛风的手臂。 “婉音,你说,她的命你今日收不收?”凛风问着身后的青绾,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随你。”青绾说着转过身,走向床头。 咔嚓。 一声清脆。 凛风松开手,只见燕妈妈的身子瘫软的倒在地上,张着嘴,一动不动。 青绾听见了那声清脆,知道自己的那句‘随你’就是已经宣判了燕妈妈的死刑。其实,从进入浣月楼的那一刻,青绾就已经认定一件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尽管是那么想,可是燕妈妈毕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心里忍不住泛起一股恶心的气息。 打开衣柜,青绾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来到凛风身前,不去看燕妈妈的位置。 “你这是……”凛风看着青绾背着一个包袱走到自己跟前,有些猜测不到青绾的意思,但一个想法却不断的涌出,那就是‘她要跟自己走了’。 “带我走。”青绾说完便抱住了凛风的手臂,模样坚决。 带她走,带她走? 她这次居然主动的要跟自己走?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是这么多年来最让自己高兴的事情,甚至比在千尘楼进层更高兴。 “你真的……要我跟我走么?”凛风拉住青绾的手臂,认真的问道。 “是的,难道你不愿意?”青绾点着头,反问道。 凛风没说话,当即抱着青绾向窗外飞去,嘴角忍不住弯起,眼眸里也闪着那从未有过的喜悦之感。可是青绾却在离开浣月楼的那一刻,看了一眼燕妈妈的位置,心中顿时恶心再起。 月色很好,雪色应着月光,将夜晚打的明朗。 凛风就这样抱着青绾一直用轻功不断在飞驰,越过屋顶,越过树林,他是想不断的飞,想要离开那个浣月楼远远的,离开那个京城远远的。 最后凛风累了,不想让青绾因为自己的疲惫而摔落,才在一块空地停下。 夜色下,青绾显得很单薄。 青绾一直住在浣月楼,而且条件设施十分的完好,暖暖的让青绾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可是现在青绾没有了暖炉,没有了屋子,在这冰天雪地里忍不住的环着手臂。 “冷吧。”凛风见状连忙解衣,欲将衣服退了下来给青绾披上。 青绾上前一把抱住凛风,将头贴在凛风的胸口上,道:“不冷。” 凛风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青绾的主动入怀,让凛风感到一阵子的心跳加速,慢慢的环住青绾的腰间,感受这一刻的温存。 “你说过你不会嫌弃我,还算数么?”青绾问道。 “算数。”凛风点着头。 “那么今后我将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不许将我丢到一边。”青绾低语道,在这个深夜显得格外的魅惑。 “这个……”凛风语塞。 凛风是个很认真的人,青绾的每句话,他都是深思再深思。青绾要说跟着自己,那是自己的最理想的状态,但是却不能事事都带着她啊,毕竟自己还有任务。 “怎么?反悔了?”青绾推开凛风,脸色很冷。 “不是,只是我是一个刺客,每时每日都有任务,而却各个危险,所以不能总是带着你在身边,那样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处于危险当中。”凛风拉住青绾,认真的说道。 青绾低眸想了一下,然而她已经决定跟着凛风在一起,也发誓绝不退缩半分。 “那你就教我武功好了,我会自保,便不会危险,也不会让你因我而危险。”青绾仰着头,说道。 第167章 斩杀(四) 青绾的这句话,其实是在浣月楼深思熟虑过了。 自己什么功夫都不会,所以才会受到欺凌,任人摆布。哪怕就像是她一样会些功夫,也不会到现在这个摸样吧。 “只要你愿意,我自然全心全意的教。”凛风看着青绾的话,认真的说道。 “我跟你出来,就说明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要对得起的我,而且从今以后你也是我封婉音唯一的男人,我不许你见异思迁,否则……”青绾说着断了话,因为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杀了他的能力,只是青绾现在的心容不得沙子,最后道:“否则,一旦有机会,我会杀了你。” “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此时以后都是,谁若动你一下,我定当碎尸万段。”凛风看着青绾十分认真的说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不想用封婉音这个名字,今后你就叫我青绾吧。”青绾轻语道。 “好,青绾。”凛风点头。 “我现在想喝酒。”青绾笑着说道,然而眼神里的悲伤却让凛风看着眼里。 凛风知道青绾现在是在强颜欢笑,她的心情十分不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现在城门口贴满了告示,皇上要斩杀她,而且现在人们对事情议论纷纷,看青绾估计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好,我陪你喝酒。”凛风应声。 然后抱着青绾再起施展轻功,向京城内驶去。 酒馆。 青绾已经连续喝了好几盅酒,直到已经举不起酒杯这才停下来。 凛风也陪着青绾喝酒,不是举杯,而是端着酒坛饮了起来,青绾喝一盅,凛风就喝一坛,直到桌上没有地方放酒盅和酒坛才停下。 青绾喝多了有些昏迷,凛风却是有海量只是微醉。 “你知道吗?我来京城就是为了看她,可是还没等找到她,就被那个畜生囚禁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得到了应该的报应。” “那日,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是当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只是感动,甚至感觉幸福。我知道她会来救下我,我想让她亲手啥了那个禽兽,她应了,却没有那么做。” “她是公主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啊,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讨回公道?” “她骗了我,骗了我……” 青绾一边自饮自酌,一边低声呢喃,泪水不断滑落,滴滴答答落在桌上,却也‘滴滴嗒嗒’的敲打了凛风的心。 凛风没有说话,而是陪着青绾饮酒。 “我堕落,我颓废,我要进浣月楼,就是要报复,报复。我要报复她,我要让她难受,我要让她因为我而后悔,后悔……” “呵呵,她要问斩了,我应该高兴啊,高兴,我好高兴,我要喝酒。”青绾说着又自饮了一杯,可是眼泪更加的外涌不止。 凛风还是没说话,看着青绾有些难过。 “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为什么?……” 青绾想着慕挽城的事情,越想越难过,越难过也就喝的越多。最后喝的连杯子都拿不起来了,一下子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 “青绾,青绾?”凛风推了一下趴在桌上的青绾。 青绾没有出声,只是抬起手对着凛风摆了一下,然后继续趴在桌上,不再动弹。 凛风没有在说话,而是走到青绾身前,一把抱起青绾,留下一锭银子,带着青绾离开了酒馆。 客栈。 凛风轻轻地将青绾放在床榻上,然后盖上被子,欲将离去时,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喊住了凛风欲走的脚步。 “留下吧,陪我。”青绾闭着眼睛,轻声道。 “我不想在你醉酒时碰你,也不想你现在拿我来添堵你的心,趁虚而入。”凛风连头都没回,对着青绾说道。 语毕后,凛风推门离开了。 青绾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留下泪痕。 清晨。 温暖的阳光普照着,让冉冉的白雪也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在寒冷的冬天,阳光让人感到了一丝的暖意和舒心。 千尘楼。 月漪端着卿络最爱喝的碧藕青丝五彩粥,站在门口,手指悬在半空想要敲门,但却没有敲。 因为月漪还没用想好,是否要告诉卿络关于慕挽城问斩的事情。 如果告诉卿络,想他对慕挽城的关心,再以她的脾气一定会一路杀进皇宫,斩杀千人,来救出慕挽城,但是那样就算他不受伤也会累死。 如果不告诉卿络,那么不出今日卿络还是会知道这个消息,甚至会怒气牵连自己,让自己成为他愤怒的替死鬼,而且他也是要杀进皇宫,去救她。 说,还是不说? “还要站在门口多久?进来吧。”屋里传出一句轻语,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好听,让人入迷。 “是。”月漪应了声,这才推门而入。 吱嘎 月漪推开门走了进来,将门关上后。端着碧藕青丝五彩粥放在桌案上,这才抬头看向屋里,寻找着那一抹让自己心里涟漪的存在。 卿络依旧站在露台处,穿得单薄,显得有些孤单。 原来,他还在看着那个方向,那个原先他最讨厌的方向,那里有了她,让他也破了自己的心结去看那个方向,都是因为那个慕挽城。 “主人,喝一些粥吧。”月漪来到露台,对着卿络轻语道。 “嗯。”卿络点了下头。 卿络转身来到屋内,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月漪也忙跟着卿络过来,弯着身子端起桌上的碧藕青丝五彩粥递到卿络的身前,伺候的十分到位,而且也十分的体贴。 卿络接过粥碗,喝了起来。 不过没喝几口,卿络就将碗放了下来,起身有返回露台处继续看着那个方向,想着她。 月漪看着那几乎没动的碧藕青丝五彩粥,眉目忍不住皱了一下,然后转身慢慢地走向露台,看着卿络的背影,心有顾忌。 月漪也忍不住在想,悲凉不过如此,自己看着卿络,卿络看着远方,只因远方有她。 “主人,有件事……”月漪忍不住的抿着嘴,轻语道。 “什么事?”卿络淡淡的问道。 “是京城那边的事情,是关于……关于挽城姑娘的事情。”月漪慢慢地说道,偷瞄着卿络的反应和态度,毕竟这件事情对于卿络很严重。 “说。”卿络真就如月漪猜测一样,快速转过身,眉目紧皱。 “荣亲王前几日去皇宫求情释放挽城姑娘,不止为何触怒了皇上,被皇上罢了早朝拒之皇宫外不得入内。而且也让皇上一时生气,下旨裁决挽城姑娘,说是……说是……”月漪说道这,明显感觉卿络周身的气温降了下来,冰冷至极。 卿络没有说话,看着月漪眼眸慢慢地变得冷漠起来。 “说是,三日后问斩。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也就是说挽城姑娘明日就会问斩。”月漪说完,快速的低着头,不敢看卿络的眼睛。 “问斩?”卿络轻语着月漪的话,眯起了眼睛。 月漪连忙的跪了下来,对着卿络说道:“我知道主人现在的想法,可是我们已经布局很久了,而且现在京城的势力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问斩……”卿络没有理月漪的话,而是继续重复那两个字。 “主人,奴婢知道你放心不下挽城姑娘,奴婢已经派了人在明日问斩时截下法场,完好无损的救出挽城姑娘。而且派去的是两个第六层的人,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月漪继续说道。 “问斩。”卿络再次说出这两个字。 最后忍不住一手拍去露台的围栏,只见围栏一掌便被卿络打得粉碎,‘’的散落楼下,让来往的千尘楼的人受到了这从天而降的‘暗器’。 千尘楼的人从来不缺少小人君子,更有很多脾气暴躁和点火就着的人。 这躲过从天而降的‘暗器’,楼下的人都忍不住的破口大骂,抬起头却发现这暗器居然来自九层的高塔,那个身影就站在那里,不动不摇。骂语声戛然而止,大家纷纷地散开,各忙各的不敢再次出声。 “主人,切不要心急,明日,就明日,他们就会带挽城姑娘来千尘楼。在千尘楼,有楼主的关照,想必挽城姑娘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任何伤害。”月漪再次的劝说,几乎想出了任何让卿络不放心的地方。 卿络现在真的很想杀进皇宫,杀了皇宫内外的所有人。 可是,有很多原因,让自己不能那么做,也让自己不能去那里让他们看见自己。当慕挽城被关进天牢的时候,卿络就像就她出来,可是却不能。 现在她要问斩了,自己还是不能去,只能忍。 “让离殇也去。”卿络转过身,对着月漪道。 离殇? 那可是第八层的人,几乎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那个层次都是以休养生息的状态存在,几乎是不可能出动的。而离殇是第八层的顶峰,是卿络某个意外之后的替补楼主。 现在主人居然要用离殇?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一个法场居然要离殇去,这根本就是杀鸡用了牛刀,哦,不,是杀鸡用了尚方宝剑,绝世神兵。 第168章 斩杀(五) “这是不是……”月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劝说。 卿络现在根本没心情听月漪说这个那个了,只想着慕挽城的事情,恨不得现在就进入那个地方,救出她。但是……总是有但是,总是有很多的事情,让自己不能露面。 该死。 卿络想着想着忍不住握紧拳头,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明日的法场,你也要去,”卿络猛然转过身对着月漪嘱咐道,眼神里那杀戮的气息让月漪忍不住的抖了一下,“我要你,我不要任何意外发生。” 月漪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的回答道:“是,主人。” 离殇居。 当,当,当。 月漪轻轻地敲响了离殇居的门,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屋里的那个人说。 “进来。”一句清冷的话语,在屋内的传来。 月漪抿了下嘴唇,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屋内的布置十分黑暗,而且是以黑色的步调为主题装饰这屋里大小的陈设。可是这样的装饰,并不单调也不简单,而是十分的考究和精致。 一个一身正装的黑衣锦袍的男子端坐在软榻上,却是长发未挽,披散在身后犹如绸缎。不得不说的是男子的长相,俊朗冷毅,刀削的五官十分分明,虽然比不得卿络那绝世的容颜,却是除了卿络,再无第二人。 也可以说是,卿络是无视性别的绝世美人,而这个男子就是霸气横生的一方霸主。 他就是离殇,千尘楼八层的顶峰,卿络的备用。 此时的离殇正自饮着上好的花雕,一杯杯慢慢地品,一杯杯慢慢地酌。而月漪已经走了进来,就站在离殇的面前。 离殇抿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享受,咽下去后,眼睛依旧不去看身前的月漪,但是却轻轻地开启嘴唇,慢慢地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一直都有空,只是你忙而已。”月漪抿着嘴说道。 语毕后,月漪走上前,来到软榻上做到了凛风另一半的位置,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跟着离殇轻轻地品尝了起来。 “呵,是吗。”离殇端着酒杯忍不住的弯了一下嘴角,眼神里闪过一丝玩笑的意味,再次抿了一口,再次开口道:“他那边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了?” “我刚从那里出来。”月漪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 “他又给了你什么为难的事情?”离殇笑着放下酒杯,看似无意的问道。 月漪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离殇一样,低下头摆弄酒杯。 离殇看着月漪那低眸无奈的模样,这是月漪负面的印象,是自己常见而那个卿络却从未见的模样。但是离殇却知道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无奈的抿了下那好看的嘴。 “是跟我有关吧。”离殇的语气很淡。 “嗯。”月漪轻轻地点了下头。 其实,月漪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办。离殇并不跟千尘楼其他人一样,需要无条件的听从卿络的命令。 若是说出这件事情,离殇定当会当成玩笑,甚至为了这件事情去找卿络比试,来争夺千尘楼楼主的位置。拜托这个无聊的命令。 那样的话,无非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候会给某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让月漪为难。 “说吧,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想起我?”离殇又抿了一口杯里的花雕,若无其事的问道。 “救人。”月漪叹了口气,简单的说道。 “救人?”离殇眉目一抬,忍不住的问道:“我可以不问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我就想知道这个人是在刀山?还是火海?其他楼层的人都救不了,非要让我这个顽固不化的人去?” “不是刀山,也不算火海,是法场。”月漪强笑了一下,回答道。 “哦?”离殇轻疑了一下。 “是一个女子,她明日就要被问斩了,主人希望你能出手救下她。”月漪也是不想隐隐藏藏的了,所以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将事情说了出来。 “官家的事情?不会是……那个地方吧。”离殇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嗯,没错。”月漪应声后便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转过身又道:“那个女子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是公主,是皇上为了和亲封的公主,赐名安和。” “安和公主?”离殇呢喃了一句。 “嗯,她是荣亲王的遗珠,可是她的真实身份却是……”月漪刚要说却停了下来,笑着叹了口气,又道:“呵,管她什么身份,反正主人他早就为她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哦,怪不得你不高兴,原来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了软肋。”离殇说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月漪听到离殇的这句话,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是啊,他已经为了自己找到自己的软肋,也同时是他的命门,他的逆鳞。这样的他,是不是就说有了死穴?如果有居心不良的人拿她威胁他呢?到时候,自己该怎么保护他呢? “明日,你去是不去?”月漪忍着泪点,问道离殇。 “去,为什么不去,他愿意将他的死穴给我看,我自然乐意之至。”离殇慢慢地也来到月漪身边,笑着说道。 “我会跟你一起去。”月漪再次轻语。 “你怕我将那个女人杀了?或者去拿她威胁他?”离殇眉目一挑,玩味的问道,没等月漪说话,再次玩味的道:“还是说,你怕我有危险,要保护我?” “你能有危险?”月漪被离殇的话逗笑了,忍不住假意的嗔怒了一下。 “呵呵,你跟我一起去,那你舍得了离开他?不怕他没你侍候会吃不好穿不好?”离殇再次开玩笑的问道,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对卿络的轻蔑。 “这次就那个公主,不仅他派了你,也让我去,还有六层的两个人,为了就是毫发未伤,没有意外的可能性发生。”月漪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么说,这个法场,我还真得要去一趟了。”离殇笑着返回了软榻。 京城,荣王府。 啪。 荣亲王在书房里摔打着书本,怒气十足。 风悬先的心情也不是那么的平静,每每想起明日慕挽城就要被斩杀,就有些乱了方向,甚至想要混入皇宫的天牢去救下她。 但是在荣亲王的面前,风悬还是要装出一副以往的平静。 “王爷,事已至此,在生气也没用的。”风悬在一旁劝说道。 其实,风悬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却让荣亲王更加生气。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朝中被遗弃的对象,很多以前要好的官员见到自己都躲躲藏藏的,势力完全大不如以前。 这还不都是风悬让自己去救那个慕挽城所造成的,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出丑就已经够了,现在连早朝都给自己罢免了,这完全就是一个闲置的王爷了么。 “都是你,要不是你本王能这样吗?”荣亲王指着风悬怒吼着。 “这句话,王爷昨天就已经说过了。”风悬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背着手走到一旁,又道:“而且现在王爷生气也没用,只能是说那个皇上太过重视太子了。” “废话,谁的儿子被弄成那样,谁不心疼?”荣亲王白了一眼风悬,接着又道:“我就是着了你得道,才会鬼迷心窍的去求情,放了那个祸害。” “王爷,话不能那么说。”风悬眉头一皱,又道:“虽然王爷现在没有得到好处,还被关了家门。但是这却好过皇上迁怒荣王府,让荣亲王跟着慕挽城受牢狱之灾,安上什么谋刺的话。” 荣亲王笑了一下,却是冷笑。 慢慢地来到风悬身前,挑着眉目问道:“本王发现你最近变得不一样了。” “王爷为何如此说?”风悬笑了一下问道。 “本王觉得你好像对那个慕挽城很有好感,而且自从慕挽城当了安和公主,你就在一直说着慕挽城的好话,而且偏袒多之又多。”荣亲王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多心了。”风悬作揖,但是眼眸却闪过一丝隐晦。 “是吗?就拿这件事情,本王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却说救出慕挽城表现出爱女心切,让自己的地位巩固,不会因为慕挽城事情受到皇上的迁怒。”荣亲王分析道,然后转过身又道:“可是,事情并非如此,而是皇上更生气。你敢说这件事情,你丝毫没有私心?” “王爷,多虑了。”风悬自然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让自己在荣亲王的面前失去位置。 “那……” 当当当。 三更抠门,打断了荣亲王的话。 “什么事?”荣亲王对着门口没有好气的问道。 “回王爷,是郡主要见王爷。”门口的护卫回复道。 初城?她来干什么? 风悬看了荣亲王一眼,然后转身进入了屏风后离开了。毕竟风悬不想在荣王府露出自己明显的痕迹,所以每次都是跟荣亲王单独见面。 “让她进来。”荣亲王看风悬走开后,才对门口的护卫说了一句。 “是。”护卫应声。 第169章 斩杀(六) 清晨,大雪纷飞。 天色很晴,但是大雪却连绵不绝的坠落,如鹅毛,如碎片,片片轻盈,片片白洁。 一群穿着黄马褂的护卫,正压着囚车在京城的主干道上慢慢地行走着。前后骑马带刀有品的侍卫也都面目严肃的观察着四周,恐防有变。 挡路两旁被侍卫拦截的人群,熙熙攘攘,讨论着囚车上的人。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穿着囚服的妙龄女子。虽然长发披散糟乱,囚衣污泥晕染,可是却难以掩饰这个妙龄女子脸上那双灵动的双眸。 “这个就是那个安和公主吧。” “是啊,就是那个荣亲王的闺女吧,好像叫……叫慕挽城。” “好像是,但是这是犯了什么错?居然要被问斩?” “好像是犯了什么罪过,你说这安和公主好像是这有史以来第一个问斩的公主吧。” “嗯,以前从未听说过啊。” “这么年轻可惜啊。” “……” 议论声在两旁的人群中传来,无一不是在猜测着这个女囚犯的身份,以及这个女囚犯的罪过。有的惋惜年龄,有的感叹年华。 在人群中,一个倩丽的身影,正跟着囚车不断的在人群中挤着向前。 “青绾,小心些。”在倩丽的身后后,一个背着大剑的男子也跟着向前行走,他的眼里全部都是身前的倩丽,没有其他。 在道路的另一旁的阁楼上,也站了一些人。 一个黑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那里,举着小杯抿着酒,眼睛里看向那缓缓向自己这个方向而来的囚车。眼神里充满了玩味的神情,还有那一丝的期待神韵。 “她就是我们今日的目标。”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站在男子身后,轻语道。 看着囚车上那白色囚服女子,完全没有掩饰神情,让那嫉妒的光晕完全在展现在眼神里。再次的想起救出她后的事情,那嫉妒中荣升一股子的愤怒和怨恨。 “嗯。”黑衣男子应了声,没有说其他的话。 另外一侧的马路上,一个男子站在远处看着囚车而过。 那是一个长得很冷的男子,身上的衣袍很整洁,目光随着囚车的划过,忍不住的皱着眉头,在眼神里闪过那不舍的神情,更多的是惋惜和犹豫。 囚车一直走,到了法场才停下。 侍卫将囚犯带了下来,卸了身上的枷锁,安置了犯由牌在身后的脖颈,最后让这个女囚犯跪在了法场的斩头台上,等待斩首的时辰和令牌。 这一切的动作,女囚犯都很配合,没有一丝的违抗。 其实,慕挽城也没有什么好反抗的。 毕竟事情已经至此,以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挣脱出来,就算挣脱却也是逃不出这个法场,如果不慎,还是会死在乱刀之下。所以还不如一刀致命的快。 慕挽城跪在法场,没有胆怯,尽管人群杂吵。 现在的脑海里满是沐平和云娘的影子,真不知道自己这一死,荣亲王没有了利益可图,他们会不会也被荣亲王秘密处死? 不过也好,这样一家三口在世上不能团聚,也能在地府团聚了。 “我们还不出手么?”月漪站在楼阁看着法场的慕挽城,然不住问道身前的离殇。 “不急。”离殇说着又抿了一下杯里的酒。 正午十分。 监斩官坐在首座,看着时辰,等待着太阳最毒的时候下令。可是,这大雪的天气怎么能有最毒的阳光,甚至连太阳的轮廓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慕挽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监斩官看着法场中央的慕挽城,扬声问道。 “没有。”慕挽城轻轻地摇着头。 “好。”监斩官对着也点了下头,然后抬起头再次看了眼头上的太阳,最后抬起手拿起桌上的斩杀令牌对着地面甩去。 “时辰已到,行刑。”一旁的侍卫高喊着。 侍卫快速的将龙头铡抬了上来,红布一揭,龙头铡的光晕迅速展开,金光闪闪散发着质地的光晕,只不过没有人贪恋龙头铡上的金光。 刽子手上了台,喝了一大碗烈酒,然后抬起那龙头铡。那寒光凛冽的刀锋,让人看得发冷,忍不住蜷缩。 慕挽城身后的犯由牌被摘了去,然后被侍卫按在了龙头铡上,等待那最后一下的斩首。 “杀。” 一声高喝,全场想起,让议论纷纷的人都闭紧了嘴。 刽子手拿着龙头铡的,猛然向下落去。 “再见了,今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活的潇洒,没有牵绊,没有心结。也希望老天赐我一个个美满的家庭,幸福平稳一生。”这是慕挽城最后一个想法,闭紧双眼,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风驰雷掣间,就见空中瞬间飞出六个身影,方向不一。 “啊”刽子手突然倒了下去。 可是,那龙头哲沉,直直落去,刽子手此时松手,那锋利的刀刃依旧会落在慕挽城的脖颈,夺取她的性命。 慕挽城闭着眼睛等待着,一直等待着。 可是却迟迟没有感觉疼痛,难道说自己一下子就毙命了?已经死了? 紧接着是,一群杂吵的脚步声。慕挽城此时睁开眼睛,发现那锋利的刀锋离自己只有一指的距离,而且它却停在那里,没有下落。 还没等慕挽城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后的绳子一下子松开了。 “怎么?你这是舍不得出来了呗?”一个带有玩味气息的声音在慕挽城的一侧响起。 慕挽城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头退出龙头铡,挣开身后的绳索后,发现一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正把着那龙头铡的手握处,阻止了龙头铡的滑落。 他……谁啊? 慕挽城忍不住的仔细的打量。 如刀雕刻的五官,摆放在那俊朗白皙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尤其是那双眉眼,显得他十分的霸气,犹如睥睨天下的霸主一般,气势磅礴。 “怎么,吓傻了?”离殇看着发现慕挽城正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开着玩笑。 “谢谢你。”慕挽城站了起来,对着离殇作揖。 离殇笑了一下,扔下那龙头铡的握手,没有说话。 慕挽城环视了一圈,发现此时来救自己的居然有六个人,而且这六个人…… 一个是握着龙头铡的黑色锦袍的俊朗冷毅的男子。 一个是站在自己身前的粉衣彩蝶的如天仙的女子。 另外两个男子则是更加的没见过,站在台下挡着官兵,气势凌人。 还要两个男子,是慕挽城认识的,一个是戾气很重的凛风,另一个是冷面热心的风悬。 没想到,自己问斩,居然有那么多人救自己。而且全部都不是自己能认为救自己的人,还有四个人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 当然,这惊讶的不仅仅是慕挽城,还要这六个人,尤其是凛风和风悬。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法场?”监斩官此时正急急忙忙的走下台,指着那六个来路不明的人,大声的问道。 可是这六个人,却每一个看那个监斩官一眼的,都是互相看着,眼神迷离。 “都跟我来。”离殇看着周围,冷语道。 语毕后,离殇上前一把环住慕挽城的身躯,不给慕挽城反应的机会,垫脚起步施展轻功飞了起来,直奔远处而去。 法场的五人也都垫脚跟着离殇飞去。 酒楼。 “说吧。” 离殇坐在桌前,品着酒。眼也不抬的问道身前的两个人,凛风和风悬。 凛风和风悬都没有说话,而是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对对方疑问重重。只不过这比不上,凛风的出现让二人更加惊讶。 “怎么,这都变哑巴了?”离殇说着放下酒杯,冷哼了一下。 “我此乃受人之托。”凛风上前,对着离殇作揖。 “哦,收人之托……”离殇呢喃了一句,然后笑着问道:“我记得你现在的价格不低了吧,而且你现在有任务在身,又接任务,好像是……” “凛风是受故人之托。”凛风纠正了离殇的猜想。 “那你呢?”离殇又看向风悬。 “公子,我也是受人之托。”风悬也学着凛风,那样说道。 “我记得你是长期的任务吧,故人?是荣亲王?我记得荣亲王好像没那么好心肠吧。”离殇再次斟满酒杯,抿了起来。 “额……”风悬有些语结。 吱嘎 一侧的门被推开了。 屋里的三人忍不住都转头看去。 一袭月牙白拖地的月袍,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貂皮锦毛的莲蓬衣。袖口上是金线穿梭的十分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上是一层淡薄的如轻雾的绢纱,腰间则是一条淡金色的腰带。 窈窕的身姿,若隐若现。 尤其是那云烟发髻,仅仅被一支雕刻的白玉兰花钗固定住,显得淡雅幽若,气宇如兰。 黛眉如山,薄唇清点而不艳,再加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兰草气息,使整个人清秀温和,不然凡尘。贴别是那双眉眼,十分的灵动,仿佛千年不起波澜的深潭,让人深入。 干净剔透,不然凡尘。 只不过,女子不仅清丽脱俗的不食人间烟火,更是散发着那贵族应有的强大气息,让人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气质。 第170章 劫法场(一) 三人的目光,各自迥异。 但是落在慕挽城的身上,都让慕挽城感觉不是很自在。一个玩味,一个欣赏,一个爱慕,虽然慕挽城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这三道目光跟谁能对得上号。 “挽城姑娘,跟我来吧。”这时一个女声在慕挽城的身后想起。 慕挽城知道这个女子是刚刚给自己换衣服的女子,而且也不得不说,这个女子长得真的很美,举手投足间透漏着优雅和知性的美丽,让慕挽城自叹不如。 “嗯。”慕挽城点了下头。 慕挽城跟这月漪走到厅内,抬起头看了屋里这个三个男人。 一个是恋慕封婉音的凛风,一个是荣亲王贵客的风悬,还有一个是刚刚救下自己的陌生人。只不过这个陌生人坐着,而凛风和风悬却站着。 看三人的关系,感觉他们好像是认识。 凛风和风悬都是千尘楼的人…… 那么这个救下自己的陌生人也是千尘楼的人?还有这个刚刚帮自己换衣服的天仙美女也是千尘楼的人? 自己曾经在古阳城听过父亲沐平说过千尘楼的事情。 千尘楼是一个刺杀机构,不分青红不分黑白,只分钱财高低。 千尘楼一共九层,而且越往上的楼层的人武功越高,地位也越高,而且雇佣金也就越高。而且据说千尘楼的顶层只有一个人住,那就是千尘楼的楼主。 而且但是自己还被千尘楼的规矩给弄笑了。 千尘楼第一个规矩就是,有能者居之。 只要你的能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无论挑战谁,就可以占据谁的位置,哪怕是最高层的楼主,只要你赢了,那么你就能掌管千尘楼。 千尘楼内部的第二个规矩就是,楼主就是规矩。 看似简单易懂,要知道千尘楼就只有这两个规矩而已。这让许多江湖人无一不想加入千尘楼,挑战楼主,坐拥万金。 至于那个一个第六层的少女斩杀了一个武林侠客的故事,慕挽城也是有耳闻。 自己无法判断凛风和风悬在千尘楼的位置和层次,但是自己见过他们的功夫,感觉那样的高手一定不低于三四层,而他们现在居然对一个男子低头站立,那么这个男子一定不低于第六七层。 “慕挽城谢过这位侠客相救,”慕挽城说着对着离殇行了一个礼,然后走到凛风和风悬面前挨个行礼道:“谢谢你凛风,谢谢你风悬。” 凛风看着慕挽城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表情。 而风悬对着慕挽城点了下头,表示回谢。 “也谢谢这位姑娘相救。”慕挽城最后来到月漪身前,对着行礼。 “奉人之命,忠人之事而已。不必挂记心里。”月漪对着慕挽城弯了下嘴角,淡淡的说道。慕挽城明显感觉这个月漪对自己很抗拒,甚至有些憎恨的感觉。 “慕挽城?”离殇说着微微皱起眉头,端着就被看着慕挽城。 “是的。”慕挽城点了下头。 “我叫离殇。”离殇没有经过问话,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离殇公子。”慕挽城再次对着离殇作揖。 “你既然认识凛风和风悬,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离殇说着又抿起酒来,那模样清清淡淡的让慕挽城看不出他的心思。 “千尘楼的人?”慕挽城小心的猜测着。 “呵,倒是还算个有心思的人。”离殇笑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多少的惊讶的成分,仿佛慕挽城就应该猜测出来一样,如果猜测不出来才觉得惊讶。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舒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千尘楼的人,那你一定知道我们千尘楼的人是干什么的了,我们出手一般是要雇佣金的,凛风和风悬二人的雇佣金就不低于千两,至于我的话……呵呵,雇佣我的人却还没用给我钱,你说怎么办?”离殇玩味的说了起来。 “离殇公子,虽不知是谁请了你来就我,但是我……现在没钱。”慕挽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我现在还不缺钱,这笔钱就先记下,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我,等还完了我就放你走,如何?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们还有一套,那就是你以身相许。”离殇说着又抿起酒来,但是眼底却全是笑意。 此话一出,让凛风、风悬和月漪都觉得不可思议。 凛风的感觉倒是没那么强烈,只是觉得这一向不近女色的离殇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匪夷所思。 风悬却觉得一阵不自在,心里十分惧怕慕挽城会答应离殇的任何一个选项,却也感觉到一阵的失落,因为离殇对慕挽城有兴趣,那么自己就不再可能。 月漪一愣,但却是思虑了起来。卿络现在对慕挽城很迷恋,现在离殇也对慕挽城说这样的话,如果……如果离殇得到了慕挽城,那么卿络就不会再迷恋慕挽城了,忍不住心生喜悦。 “我都做不到。”慕挽城直接否决了离殇的提议。 “哦?那么有一个人,你应该听说过吧。”离殇没有生气,站了起来来到慕挽城的身侧,上下打量了起来,又道:“卿络。” 卿络? 这不是楼主么?凛风和风悬同时想着那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男子。 “是他让你来救我的?”慕挽城一下子反应起来,抓住离殇的衣角紧张的问道。 离殇和卿络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服。但是慕挽城碰卿络的衣服,是卿络感觉慕挽城有意思,以致后来每每想起都笑靥如花。而现在离殇看着慕挽城那紧张的表情,却不在乎慕挽城抓住自己的衣衫。 “是的。”离殇点了下头。 没想到卿络居然为了自己找到了千尘楼,没想到他居然……居然…… 慕挽城忍不住眼底有些湿润,也感到了一丝的庆幸。既然卿络能找千尘楼的人救自己,那么就说明卿络没有被皇宫的侍卫抓住,他逃脱了出去。 “他……还好吗?”慕挽城没有松手,而是抓着离殇的衣衫更紧了。 “还不错吧。”离殇也没怎么见过卿络,想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活的不错。 卿络…… 卿络着了千尘楼,可是他有钱给这个离殇雇佣金么? “你的雇佣金是多少?”慕挽城轻轻地问道。 “我啊,百万金?好久没出任务,也忘记了身价。”离殇思考了一下,也有些不太确定,但是看慕挽城那惊愕的脸,笑着说道:“如果你是问这次救你,我可以给你打个折,一万两金吧。” 一万两。 慕挽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万两黄金是什么样子,这…… 慕挽城松开拉住离殇衣角的手,忍不住思索起来,这一万两黄金的模样,和以最快的速度来挣钱的方式,用多少年能还完,大约得还个三五辈子。 “对了卿络还没用给我钱,估计他是想赖账,我看这钱还是得你还。”离殇笑着说道。 “好,我还,只要你不找卿络麻烦就好。”慕挽城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卿络已经为了自己找了千尘楼的人来救下自己,那么自己真的不能无耻到还要卿络来给钱,而且估计卿络也没那么多钱吧。 “那你是答应……”离殇问道。 “第一条。”慕挽城抢话说道。 “好,那么我们就说定了。”离殇点了下头,又回到桌前坐下,抿起酒来。 然而这时的凛风、风悬和月漪都早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而且风悬多次想要提醒慕挽城那个卿络的身份,可是却被离殇那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了。 “嗯。”慕挽城虽然口头答应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情愿。 “风悬,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吧。”离殇看着风悬,给去一个少管闲事的眼神。 “公子,风悬这就回去继续执行任务。”风悬对着离殇作揖,然后看着慕挽城心里已经很不爽滋味了,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应该早些对慕挽城…… 风悬语毕后,便离开了。 “凛风,你好像也有任务吧。”离殇看着凛风问道,还没等凛风说完话,又道:“我听说你已经有了家室,最好那不是你的死穴。” 凛风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瞪着离殇的接下来的话。 凛风有家室?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招惹封婉音? 慕挽城转过头看着凛风,却发现凛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顿时觉得凛风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要保护封婉音,却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你下去吧。”离殇对着凛风摆手。 “是。”凛风闻声后,转身离开。 屋里现在就剩下离殇、月漪和慕挽城三人。至于那两个慕挽城不熟悉的千尘楼的六层高手已经被离殇遣回了千尘楼给卿络报信去了。 “月漪,你去准备准备,我们也要回去了。”离殇对着月漪说道。 “好。”月漪点了下头,也离开了。 但是却知道离殇是特意让自己离开的,当然不管离殇要对慕挽城说什么,都让月漪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离殇对慕挽城有性趣了,那么卿络说不定会放弃慕挽城。 所以,月漪此时决定要撮合离殇和慕挽城。 第171章 劫法场(二) 京外。 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快的在官道上行驶着,车轮碾轧着积雪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仿佛冬日的奏章清唱,又像是落雪轻声的欢送。 但是,离殇却说,这是落雪临死的挣扎和呼喊。 慕挽城坐在马车上,拉开帷帐,看着路途划过的风景,忍不住心里泛起一股子心酸,让眼圈温热。 曾经的自己,拼命的要救出父亲,而置身囵圄。却也阴错阳差的成为了南凤国最闪耀的公主,尽管身不由己。而如今,自己却意外逃脱劫难大难未死,但是最初的目的却依旧没有实现。 父亲,母亲,对不起,女儿真的无能无力了。 慕挽城现在虽说逃出了京城那个囚困自己的地方,但是慕挽城知道自己要去的另一个地方,自己也一定是身不由己。 自己曾经想过要离殇去救出父亲和母亲,但是这个想法却是一闪而逝。 不是慕挽城不想救,而是自己本来就依旧欠了离殇的恩,而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来聘请千尘楼的人来救出父母。 只期盼,荣亲王不要记恨自己,这样父亲和母亲才会得一时平安。 接下来的事情,慕挽城虽然还是没有想好,但是却也立定了目标。第一个就是攒钱,攒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才能雇佣千尘楼的人。第二个就是好好练习武功,就算没钱也能自己去救出父母。 “外面就有那么好看?” 一个带有略微疑问的声音,在慕挽城一侧想起,让慕挽城的思绪快速的返回了现实。 放下帷帐,慕挽城转过身看去马车里说话的人。那是一个一身黑衣锦袍的男子,英俊的五官甚是好看,尤其身上散发出来霸气十足的气势,更加让人忍不住畏惧他的权势。 “没有,在想事情。”慕挽城回了一句。 然后,拿起一旁暖炉上的茶壶,斟了一杯热茶低到了黑衣锦袍的男子身前。 “我从不喝茶,只喝酒。”离殇没有接慕挽城递过来的茶水,而是轻轻的瞥了一眼慕挽城,拒绝性的说道。 慕挽城没有收回手,而是看着离殇道:“我从不给人斟酒,只斟茶。” “呵,你好像是弄错了身份,我才是你的主人,而你只是我的奴仆而已。我说要喝酒,你就要给我酒,至于你斟没斟过酒,不是我的事情。”离殇当即冷了脸,霸气十足的说道。 离殇这无意中散发的强势,让慕挽城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慕挽城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居然可以如此强大,但是慕挽城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没有退缩忍让。 “我只是答应伺候你,却没答应什么都依着你。”慕挽城说着腾出一只手上前拉起离殇的手,将茶水放置在了离殇的手心,又道:“喝不喝,是你的事情,我斟的茶,你就算不喝,也要接着。” 离殇看着手心里的茶水,忍不住皱眉。 好像很久没有人敢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情,更何况连自己最不能让人侵犯的酒,居然让这个小丫头慕挽城破了例。 离殇当即翻手,任由茶杯倾洒车里。 慕挽城看了一眼那翻到在地的茶杯,以及那冒着热气的地毯,没有说话,甚至不露出任何表情,仿佛是这是一件最常见的场面,没有波澜。 慕挽城再次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递到了对面的月漪身前,轻语道:“月漪姑娘,天很冷,喝些茶水暖暖身子吧。” 月漪看着刚刚二人的对话,心里对慕挽城充满担忧,又充满了好奇。 这个慕挽城居然不拿离殇放在眼里,这简直……简直是一件让人既兴奋又恐慌的事情。如果被千尘楼的人看去,指定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月漪接过茶水,道了声谢,便没在说什么。 离殇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这个小妞居然不拿自己当回事儿?要知道自己分分秒秒就能抹去她的性命,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她却依旧敢挑战自己,真是…… 要不是看着卿络的面子上,估计慕挽城已经是死尸了。 一路上,车里再无话题。 皇宫。 上书房内,跪了一片臣子。 “一群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枉朕养了你们那么多年,居然连个小小的犯人都看不住,你说你们是不是饭桶,啊?”皇上在上书房来回踱步,指着今日的监斩官和护卫,一顿怒骂。 “臣,知罪,请皇上息怒。”监斩官磕着头,认着错。 “皇上,真的不是臣无能,是法场来了六个武功高强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武林中人,臣手下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侍卫头领在一旁说道。 “武功高强?武林中人?”皇上皱着眉目,呢喃了一句。 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认识武林中人? 在之前听荣亲王说,她是混迹市井,难道这些人是她的朋友? 皇上忍不住的猜测了起来,比较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这在天牢的时候没人出手,在斩首的时候才出来救人,这是…… 一定不是这个丫头的朋友。 难道是…… 皇上脑子里瞬间冒出三个字,荣亲王。 如果是这个慕挽城在民间的朋友,那么在自己打入她如天牢的时候,就应该救下她的。更何况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这天牢应该也不是问题。 如果是荣亲王派人的话,那么就说的通了。 之前一个劲儿的在劝说自己放了慕挽城,甚至提议换下凤瑶和亲。而那日自己拒他皇宫之外,又下旨斩杀慕挽城,所以法场之事…… 皇上越想越觉得荣亲王嫌疑最大,最后忍不住暴怒了起来。 “来人,将这些人各降级一品,记错处置。”皇上转过身对着门口喊道。 “是。”门口走进来侍卫,将屋里的人拉了出去。 屋里是哭喊声一片,监斩官和侍卫都不仅对着皇上磕头认错,念叨着‘皇上恕罪’什么的话语,但是还是被拉了下去。 屋里清静之后,皇上再次叫了人,写了圣旨。 荣亲王。 “什么?居然有高手劫法场?”荣亲王正看着书籍,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让书籍滑落手掌。 “是的,当时有六位高手在场,有四位蒙着面看不清相貌,还有两个没有蒙面,一个是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子,另一个是长得十分英俊的男子。但是这二人面生,属下从未见过。”探子汇报着。 “哦,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荣亲王对着探子挥手。 “是。”探子应声,转身离去。 “风悬,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荣亲王对着屏风说道。 然而屏风后,却没有声音传出来。荣亲王忍不住再次说道:“风悬?风先生?” “王爷。”一个声音如期而至的在屏风后穿了出来。紧接着,就见一个面相冷俊的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只不过身上有些酒气。 “你喝酒了?”荣亲王忍不住问道。 在荣亲王的记忆里,好像认识风悬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风悬喝过酒。而且自己曾经也邀请过他,他回复自己的是,喝酒伤身,易误事。 而这…… “呵,遇见了故友,小酌了几杯而已。”风悬笑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道。 但是这知道敷衍荣亲王的话语,其实只有风悬自己知道,这顿酒是自己自饮自酌罢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断绝自己那萌芽的情根,和往日的记忆告别。 “哦。”荣亲王点了下头,没有多想,然后想起刚刚的事情,道:“刚刚探子来报,说慕挽城的法场被劫了。” “嗯。”风悬点了下头,没有表示。 “这件事你知道?”荣亲王睁大了眼睛十分的惊讶。 “刚刚在路上听闻罢了。”风悬简单的回复着。 “哦,那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听说都是武功高强的人,而且面目很生,却是万敌之人。”荣亲王将探子的话再次提了出来。 风悬忍不住心里暗笑,武功高强,万敌之人?离殇和月漪都出动了,岂能是这小小的法场侍卫就能抵挡的了的?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风悬说着走到一旁坐了下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道:“恐怕王爷这次您要大祸临头了。” “如何说?”荣亲王一怔,没太明白。 “安和公主被高手救下,下落不明,皇上一定会迁怒于你,而且会猜忌是王爷您派人相救。这就是城墙失火殃及鱼池。”风悬分析道。 “那她打入天牢……”荣亲王想要辩解。 “那时候,安和公主没有失踪,也没有判刑,王爷当然不会殃及。如今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和公主被人救走,皇上是需要一个出来抵挡悠悠众口的人,这个人,王爷您是首选。”风悬再次解释道。 “该死的丫头,没有一天让我省心。”荣亲王咬牙切齿道。 当当当。 三声叩门声。 “什么事?”荣亲王皱眉问道。 “回王爷,宫里的李公公带来了圣旨,需要王爷去前厅接旨。”门口传来回复。 荣亲王瞬间,汗毛林立。 第172章 囚困(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亲王纵女行凶,伤害太子,实乃罪恶不赦。但朕念其有功在身,以功低过,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即今日起,荣亲王剥夺所有在手兵权,不可早朝,不可议事,其子嗣三代不可入朝为官。钦此。” 李公公捏着嗓子念着圣旨。 而荣亲王跪在那里听的一身冷汗,越往后的内容就越让荣亲王胆战心惊,最后直接傻了眼。因为这个圣旨的内容,实在是难以接受。 “王爷,接旨吧。”李公公念完,卷起圣旨走到荣亲王身边,递了过去。 荣亲王看着那圣旨,心里百感交加。甚至恐慌到不敢去触碰那圣旨,总觉得不接旨这个圣旨的内容就不会生效,可是却是不得不接。 “王爷,王爷?”李公公见荣亲王不接旨,于是喊了几句。 “嗯?”荣亲王愣着回了一句。 “接旨吧。”李公公拿着圣旨再次上前,示意荣亲王接旨。 “嗯。”荣亲王点着头,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个圣旨,感觉握在手里如荆棘有些刺手。慢慢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腿脚都有些酸软,若不是身前的李公公还真就会摔倒在地。 “想必王爷还要很多事情要处理,杂家也就不多留了,告辞。”李公公稳住了荣亲王的身形后,便退到一旁,对荣亲王说道。 没等荣亲王说话,李公公便带着身后的小太监们离开了。 “王爷,这……这可怎么办啊……呜呜……”蔡氏上前拉着荣亲王的衣袖,忍不住用绣绢擦抹起脸上的眼泪来。 “是啊,王爷,这怎么办?剥夺了兵权,还不让上朝,这不就说明皇上让王爷做个安乐王么。那这以后荣王府岂不是……岂不是,再无权势?”姜氏也是皱着眉头,忍不住说出利益要害。 荣亲王的心很乱,而旁边的家眷不断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让荣亲王的头都快裂开了。 “都闭嘴,都给我回屋呆着去。”荣亲王最后忍不住指着身后的家眷怒吼道。 这些家眷平时虽然嚣张,但是到了真格上还都是有些心眼,没有一个还嘴再说什么话,一个个悻悻的离开了。 荣亲王站在大厅里,忍不住去看着手上的圣旨,想着事情的缘由和因果的循环。 这一切,都是慕挽城的错,更是皇上的错,还要皇后的错。 如果不是皇上醉酒占有云娘,就不会有慕挽城的出现;如果皇后逼迫自己杀死慕挽城,那么现在很可能就不会出现安和公主;如果不是边关来犯,他们要用初城来替嫁,那么也不会多出一个慕挽城。 一切都是他们一家子的家务事,却让自己沦落至此。 荣亲王越想越生气,最后一气之下,愤怒的将圣旨摔在了地上。 “来人。”荣亲王怒吼道。 “在。”门口的侍卫连忙跑了进来,对着荣亲王作揖。 “将苏近扬抓起来,送去城西的关知府那里,告诉他以作乱犯上的罪名将苏近扬凌迟处死,务必明天当众执行。”荣亲王对着侍卫嘱咐道。 “是。”侍卫应声便退下了。 荣亲王忍不住暗想,自己绸缪多年的结果,一直隐忍着不曾暴露痕迹,而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给全部搅乱了,而且是最惨烈的那一种。 虽然,慕挽城被判了死刑,自己也只不过是想给云娘和苏近扬一个痛快。 可是现在,慕挽城被劫走。这后果却让自己来承担,这如何能让荣亲王心甘情愿?于是将所以的后果全部都算在了慕挽城身上。 凌迟苏近扬,就是最好的一个方法,刺痛慕挽城。 夕阳西下,余光照耀着京城,犹如镀金。 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你确定?”青绾走上前,忍不住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嗯。”凛风站在窗口看向远方,对于青绾的话不厌其烦的回应着,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那太好了。”青绾站了起来,那紧张的情绪依旧没有散开,还是忍不住妖气嘴唇,担忧起来慕挽城的安危与否。 “她现在很安全。”凛风知道青绾在担心什么,于是转过身说道。 凛风这句话并不是安慰青绾什么,而是慕挽城现在真的很安全。如果能让他出手救人,那么他就不会杀了他,更何况他若是想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就死不了。 “谢谢你,凛风。”青绾走到凛风身前,对着凛风行了一个福礼。 “你我之间,何须谢字?”凛风拉起青绾的身躯,温和的说道。可是心里却是无意的泛起一层的醋意,自己一个男人居然要跟一个女人抢爱人。 青绾的心很暖。 借助凛风拉起自己的劲力,身体慢慢地倾倒了凛风的怀里。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慕挽城的先入为主,说不定自己会爱上他,尽管他有时候不讲理,有时候霸道蛮横,有时候又冷漠不堪,但是却是对自己百依百顺。 就好比今日的清晨,自己请求他去救下慕挽城的时候,他虽然犹豫一下,但是还是答应了。 凛风揽着青绾入怀,那一层的醋意消然于世不见踪影。嘴角也慢慢地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心里很是愉悦,比较搂着自己挚爱的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了。 至于愿意,不再重要。 夜,很深,繁星点缀犹如玉碎。 皇宫,呈华宫。 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站颤颤惊惊的在门外,欲要敲门,却有止住,那动作好不犹豫。那是一个很白皙的女子,衣着是宫廷的宫女服,但是却衣衫破露,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好。如果慕挽城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心痛不已,因为这个女子是曲浓。 犹豫再三,最终是受不了心里的蛊惑,伸出手,敲响了门。 当当当。 三声抠门,声音很轻。 在曲浓伸出手臂敲门的时候,袖口的衣衫滑落而下,露出那青紫不一的斑点,以及那长短不齐的鞭痕,让人忍不住怜惜曲浓的遭遇。 然而三声的抠门却没有让里面的人应声而开。 当当当。 再一次的敲门,曲浓用了些力气。 “进来。”一个厚重的男子声在里面传出来,声音里有些烦躁和厌烦。 曲浓收回手臂,没有及时的推开房门,而是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推开房门。可是那眼底的惧怕和憎恨却是一览无遗的展现了出来。 屋内,雾气缭绕。 轻纱薄丝的帷帐,在推开门的那一刻,被北风吹的来回摇摆不定,却是掀起了一层朦胧的魅惑。 女子转身关上门,慢慢地向里面走去。只见七八个宫女正围在一个暖池旁伺候着一个男子,有的倾洒着红艳的花瓣,有的轻轻地捏着男子的肩膀帮其解除疲劳,有的端茶倒水侍奉,有的端着果盘颗颗亲手喂下。 他就是曾经东宫的太子,如今的慎王慕雉。 如此的香艳场面,让曲浓忍不住有些退缩。 “你们都下去吧。”慕雉瞟了一样来人,然后深出手臂对着一旁侍候的宫女遣开。 “是。”宫女们连忙起身对着男子辞礼,然后离开了。 一瞬间,这偌大的屋子里,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在暖池内沐浴,一个则站在暖池外欲言又止。 “还不伺候本王沐浴?”慕雉瞥了一眼女子,轻蔑的说道。 “是。”曲浓应声。 慢慢地来到池边,曲浓拿起一旁的白色手绢沾着水,轻轻地擦拭着慕雉那漏出水面的肩膀,一下下没有停歇。 “你难道没有学过规矩么?”慕雉皱起眉头,质问道。 曲浓没有说话,而是低首不语。 慕雉一把抓住曲浓的手臂,使劲一拉,曲浓便被慕雉拉入了水里。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曲浓是不会水的,虽然那暖池不深,但是这毫无防备的落水,让曲浓找不到落脚点和方向感,只能不断的挥舞着手臂,来解脱落水的身躯,可是越是如此,就越难以呼吸。 慕雉看见了曲浓的扑腾,却没有出手及时救下,而是继续坐在那看着水花飞扬。 一直到曲浓没了力气,水花也飞舞不起来了,曲浓在那一刻感觉自己也许会命丧于此,只是自己目前还不想死,不过事已至此,曲浓也觉得今日是慕挽城的死期,自己随她去,也是好的。没了力气,也就放弃了挣扎。 突然,曲浓感觉身体被一个东西拉了起来,顺着力道,曲浓浮出了水面,当站稳脚后,曲浓大口大口的喘着这久违的空气。 低头看去,曲浓发现自己站着水里,而水只不过末了自己的胸口而已,并不是那么的深。 然后,曲浓看去慕雉,发现他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对着自己露出了那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讽刺自己的大惊小怪和无知深浅。 “你可以不用救我,让我随着她去了多好?”曲浓站在水里看着慕雉,冷冷的说道。 “我倒是想,只不过你那主子还没死,所以,你就有利用的价值。”慕雉轻飘飘的回复了一句,却是听的曲浓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清晰。 主子没死?什么意思? 难道说…… 第173章 囚困(三) “她没死对不对?没死,是不是没死?”曲浓连忙上前一步,急问道。 慕雉坐在那里一边用手撩起水花,一边转过头看着水花飞溅,模样好不轻蔑。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又像是在告诉曲浓,若想知道慕挽城的消息,就要讨好他才可以。 “我现在想要有人帮我沐浴。”慕雉轻描淡写的说道。 曲浓没有说话,而是抿着嘴站在水里,三思起来。 最后终究是拗不过心底的呼唤,起身上前拿起漂浮在水面上的手绢,来的慕雉的身边再次委曲求全的帮着慕雉擦拭着身子。 而慕雉则是抬起手,一下下脱掉曲浓的衣衫,直到一件不剩。 曲浓眼圈里喊着眼泪,虽然直到慕雉已经没有能力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可是这种屈辱真的让曲浓想死的心都有,只不过为了慕挽城的消息,只好强忍着。 慕雉早已听闻慕挽城被劫走的消息,只是惊讶没有震惊。 毕竟,慕挽城认识那个人,那个不到的存在。被就走也是慕雉预算之内的事情,如果说他没有救下她那么才让慕雉感到稀奇。 夜,深邃。 一家野外的客栈。 慕挽城正浸泡在木桶里洗着热水澡,毕竟干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疲惫。更何况今天白天的断头台事情,让慕挽城不得不放松一下神经。 闭紧双眼,慕挽城将毛巾放在在脸上热敷,记忆却不听使唤的飞了出去。 “你是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我不管别人,难道你看不出我的心意么?”…… “可是……可是我在遇见了你之后,我知道什么是心动难抑,什么是牵肠挂肚,什么是一日三秋,什么是饭不思蜀,什么是魂不守舍。” “我知道你在意我准驸马的身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跟皇上说清楚,跟金凤公主说清楚,我要悔婚,因为我心底的人是你,要娶你。”…… “挽城,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躲避我,躲避你对我心,但是没有什么艰难是可以阻碍我们的。”…… 记忆的深处,慕挽城总是挥之不掉这些钟子齐的言语。越是想摆脱,可是记忆就越清晰,清晰到慕挽城不敢去触碰。 慕挽城最终无奈,将身子沉入了木桶的水里,淹没自己,也淹没记忆。 可是另一幅画面却出现在了慕挽城的脑海。 那日的游湖…… 沉入水底,钟子齐抱住自己的身躯…… 那样的吻,是那样的丝绵,那样的动人心魄,慕挽城越是不想去想,可是那画面就不断的出现在慕挽城脑海,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哗啦。 慕挽城最终冲出睡眠,抹去脸上的水渍,长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睁开眼时,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身影。确切的说的,是自己的木桶边缘处,多了一个黑衣锦袍的男子,他就坐在自己木桶的前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啊……”慕挽城连忙护住自己的身躯淹没在水桶里,看着离殇坐在那里,忍不住怒嗔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而且你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进来,很没礼貌啊。” “男女授受不亲?”离殇坐在那里做出思考状。 慕挽城没说话,而是看着离殇眉头紧皱,脸上的红润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滴出血来。 “我好想真就没听说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离殇说着站了起来,到了木桶的边缘,伸出手撩起木桶里的水,玩味十足的看着慕挽城。 “啊,你走开啊。”慕挽城连忙向另一侧靠去,不断的用水花泼着离殇。 离殇看着慕挽城那如受惊吓的兔子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毕竟以后多得是时间跟她玩,然后转身离开了。 吱嘎,吱嘎。 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让慕挽城停止的攻击。再次定睛看去,发现离殇早已不见了踪影。 慕挽城也不敢在做停留,快速的下地拿起白布裹起了身子,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离殇是真的走了后,才快速的换了身衣服,休息了。 清晨。 客栈里走出一辆豪华的马车,驶向远方。 马车里依旧是三个人,首座的是一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坐在那里仿佛泰山不动,尤其是身上散发的气势,十分强悍。 侧坐的是两个女子,左边的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有着十分的优雅度,只不过她正侧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而右边的女子则是坐在那里制弄着马车里的暖炉,以确保马车里的温度。 离殇是个嗜酒如命的人,每时每刻都想喝上那么一两口,才觉得爽快,若是半个小时没有酒喝,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 比如现在,离殇就想喝酒。 拿起一旁的酒壶,离殇给自己倒了一杯,来不及细细闻香,直接饮了起来。 噗。 离殇直接将还未咽下去的酒吐了出来,模样甚是狼狈。 “怎么了?”月漪听声连忙坐了起来,看着离殇正脸色难看的弯着身子,而车里的地面确实一滩水渍,忍不住问道。 “没事。”离殇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可是眼神却瞟向了慕挽城。 慕挽城坐在那里继续摆弄着暖炉,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去看离殇一眼。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是难以掩饰,若不是不可以明面得罪离殇,此时慕挽城一定会笑出来。 当然这一切都看在离殇的眼里。 其实,刚刚离殇喝的酒,那根本不是酒,而是茶水。 离殇喝惯了酒,对于茶水却是难以下咽,以至于忍不住的全部吐了出来。 当然了,这是慕挽城的报复。谁让离殇昨夜偏偏去慕挽城的房里调戏慕挽城,慕挽城气不过变在一早的时候,将离殇的酒壶里的酒全部倒掉了,换上了茶水。 只是慕挽城没有预料到的是,离殇居然吐出来了。 月漪见离殇一个劲儿的看向慕挽城,便知道这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也懒得管,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的闭目养神去了。 “是你做的?”离殇跳着眉毛,冷冷的问道。 “不知道。”慕挽城看也没看离殇,直接回复道。 “如果你想玩,那么我会陪你玩到底。”离殇自然知道是慕挽城做的手脚,只不过慕挽城不承认,自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放了话,让慕挽城斟酌。 慕挽城没有将话认真去听,而是顿了一下,抬眸看去离殇,带着笑意说道:“是在跟我说话么?离殇公子?” 离殇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马车继续前行,溅飞起雪花无数,碎如细末。 正午十分,阳光暖暖。 在刑场内,一个穿着囚衣的男子被挂在那里,一旁的刽子手正拿起一旁的小刀在慢慢地拨开了男子的囚衣,漏出那结实的胸膛。 然而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有些冰冷。 “你说他这是犯了什么错,居然要凌迟。”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小罪过吧。” “我知道,刚刚打听的来的,据说是作乱犯上。” “罪名不小啊。” “……”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但是却很少有人为男子的真是罪名而证实,都是不仅惋惜男子的行为,和告诫自己的语言。 苏近扬被绑在那里,心情没有那么沉重。 他在当初决定收留慕挽城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可是却没想到今天却迟来了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里,自己也算是偷活了。 他现在只是惋惜,惋惜当初应该直接带着慕挽城离开,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慕挽城也会好好地活着,不会颠沛流离。 其实在今天早上,自己才知道慕挽城居然被问斩了,当时的心情,苏近扬想杀了自己都不解恨。可是又听说,慕挽城被人劫走,心才算安稳了一下。 但是她是被谁救了,现在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还有什么危险,苏近扬一概不知。 既然能逃离这个魔窟,就算吃些苦也不算什么。只是可怜了云娘,现在还要被囚困在那里,等待着荣亲王的拿捏,如果不慎,那么想必也是死路一条吧。 “时辰已到,行刑。” 一声高喊,在刑场扬起,让人群的议论也戛然而止。 刽子手喝了一碗烈酒,然后拿着匕首走上前来,对着苏近扬开始行刑。 凌迟也称陵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刑。共需要用三千六百刀,并且要在罪犯的最后一刀处死罪犯,期间忍受的痛苦实在难以想象。 苏近扬是个男人,可是面对酷刑还是难以把持,前几刀都是咬着牙硬挺,但是越往后的痛楚不断的加剧,让苏近扬忍不住的喊了起来。 可是,这并不丢人,因为观看者也都忍不住遮目,为苏近扬感到疼痛。 一刀刀一片片,血肉横飞。 在以后的将来,慕挽城每当想起此事,变难以入眠。即便是买醉,却也是更加难受。然而这也是将慕挽城推进复仇深渊最重要的引子。 第174章 出入千尘楼(一) 千尘楼。 “救下了?” 一个疑问的声音在首座的位置传来。 那是一个一袭紫衣的男子,精致的五官标榜在那白皙的面孔上,完美的没有一丝的瑕疵,尤其是那如墨的长发,半绾半散,让人在恍惚间想要撇去那原有的性别,来称赞他的美。 他就是千尘楼的顶层,楼主卿络。 在厅内的中央半跪着两个男子。 可是这两个男子却是不敢抬头去看首座上的卿络,仿佛自己看一眼就会落入深渊,万劫不复,更何况首座的男人,是二人万万不敢触及的人物。 “回楼主,是的,已经救下了,离殇公子让我们两个先回来给楼主报信,而他和月姑娘会带着救回来的姑娘来千尘楼,想必他们正在来的路上。”其中一个男子半跪在地上,抱着拳回复道。 “嗯,退下吧。等月漪回来,我会让她给你们报酬。”卿络点了下头,对着半跪着的二人说道。 “属下能为楼主效力,是卑职的荣幸,不敢奢望报酬。”其中另一个半跪着的男子连忙作揖恭维着。 “下去吧。”卿络现在心情很好,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 “是,属下告退。”二人退了出去。 卿络坐在首座,想着慕挽城正向自己而来,心情出奇的好,忍不住站了起来返回自己的屋子去做准备,以待迎接慕挽城。 正当卿络挑选衣服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如果不是内功深厚的人根本难以察觉这个响声。 “什么事?”卿络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的问道。 “回禀楼主,西边出事了。宁古塔的人在我们千尘楼的地域闹事,而且还暗杀正在执行任务的人,毁掉了西边的情报楼。”那声音很清晰,但是却不大,刚好入得了卿络的耳朵。 “宁古塔?”卿络眯起眼睛深思。 宁古塔。 与千尘楼一样,是一个暗杀组织。 而且宁古塔早已起立百年之久,虽说一直更换塔主,但是宁古塔一直是朱家传承,不过是朱家自己家人在内斗夺位罢了。 一开始千尘楼刚刚建立,宁古塔也曾经找过千尘楼的事情,想要吞并。但是却被卿络给低档在外,也一度打击宁古塔的势力。 最后宁古塔的朱宏,也就是朱老先生亲自出面找到来卿络,二人签订了君子协议,互不干扰互不纠纷。 但是背地里千尘楼和宁古塔也暗暗竞争,但是表面上大家都过得去。 而现在宁古塔居然敢违背协议,明面上挑衅千尘楼,这明显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的宁古塔早已不是朱老先生做主,他一家人都已经被灭门,连他的儿子朱耀也消声灭迹了。”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朱老先生……死了? 卿络不敢想象那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者,可是眼眸里确是写着智者的精锐,让人不敢小觑他的存在,而现在他居然死了。 被灭门,连朱耀也消失,那么现在掌管宁古塔的人一定是个强者。 也许应该是朱家的旁支在作乱,争夺宁古塔的首位。毕竟宁古塔的收益也是日进斗金的,任谁也会眼红那样的利益。 “那现在宁古塔现在是谁掌管?是朱家的哪个人?”卿络忍不住皱起眉头。 “回楼主,不是朱家的任何一个人,而且现在的消息,凡是朱家的亲戚旁支也在陆续的被灭门,都是一刀致命。”那个声音回复着。 “那是……”卿络下意识的问道。 “回楼主,属下还未探测现在宁古塔的塔主身份,但是现在江湖中的人都称他为修公子。由于出入都是面遮斗笠,看不清真实面目。”声音再次回复着。 “修公子……”卿络忍不住跟着呢喃了一句,最后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冷冷的笑了一下,道:“看来我应该回回这个修公子了。” 接着便看卿络慢慢地走向露台,垫脚飞了下去。 而屋里瞬间变的悄无声息。 北风卷入屋内,吹着桌面上的纸张,微微颤抖,但是纸张的轻薄最终抵不过北风的力度,被吹了起来,随风飞舞,最后落入地面的一旁,再无异样。 夕阳西下。 一辆马车缓缓地进入了千尘楼的地界,但是马车上站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那便是千尘楼最好的令牌,无人敢阻拦。 马车里则是一个黑衣锦袍的男子,和一个气质如仙的女子。 “我们马上就到千尘楼了。”离殇看着拉开帷帐的慕挽城,轻语告诉道。 “嗯。”慕挽城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说什么。 “你就这个态度伺候你的主子?”离殇忍不住皱着眉宇,冷冷的问道。 要知道千尘楼没一个人敢对自己这么不理不睬的,如果有那么他早已去了阎王殿报道去了。可是面前这个小妞,就是在戳自己禁地,而且是个惯犯。 “我又没卖给你?”慕挽城回了一句,但是依旧没有回头看离殇。 “可是你欠我钱。”离殇没想到慕挽城会这么说,当即提起了雇佣金的事情来刺激慕挽城。 “我只是欠你钱,又不是欠你什么,什么主子奴才的,我只不过答应伺候你罢了,怎么你还要管我说话?”慕挽城直接回复了离殇,没有余地。 “我真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债户。”离殇被慕挽城气笑了。 “那你现在看见咯。”慕挽城说着放下帷帐,转过身看着离殇,摆出了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模样。 离殇皱着眉头,上前一把抓住慕挽城的手腕,冷语道:“你说什么?” 慕挽城挣扎了几下,但是离殇握着自己的手臂实在是太紧了,让自己根本挣脱不掉。当即冷下脸对离殇说道:“我说,你现在看见了,我……” 离殇没等慕挽城说完,当即使劲一拉,直接将,慕挽城拉入了怀里,慕挽城不断的挣扎捶敲着离殇,表示反抗。 但是离殇根本没给慕挽城机会,伸出另一只手也制住了慕挽城的另一只手,然后整个身子压在了慕挽城的身上,二人的样子好不暧昧。 “你说什么?”离殇看着身下的慕挽城,再次问道。 “你个……”慕挽城刚要怒骂,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们到……了。” 只听见一个细锐的女声在车外响起,然后便觉得眼前忽然一亮,接着寒风随之卷入。吹着雪花入了车内,落在了,慕挽城的脸上。 慕挽城快速看去,只见月漪正拉开车的帷帐,眼睛瞪得很大看着自己。 这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在马车下站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而他们都顺着月漪拉开的帷帐看到了车里,而且各个都是张着嘴巴惊讶不已。 月漪的反映很快,当即放下了帷帐,可是这只是亡羊补牢而已。 慕挽城用力推来离殇,来到一旁拍打着自己的衣服,如血的红润却是速上了脸颊。 “怎么?害羞了?”离殇坐在那里,笑着说道。 “要你管。”慕挽城回了一句,然后拉开帷帐走出了马车。 月漪看着跳下来的慕挽城,眼神里带着喜色和悦心,对着慕挽城乐声道:“挽城姑娘,你先跟我来。” “嗯。”慕挽城点了下头。 然后跟着月漪在所有的目光下走进了千尘楼。 千尘楼的一楼是一个很宽阔的大厅,一眼望去看不见里面,而且一楼的装饰很好,富丽堂皇的像个酒楼,因为一楼有数不过来的桌子和椅子。而且在两侧还有很多的房间,数来数去,慕挽城觉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么多。 慕挽城然后跟着月漪来到一侧的地方,是一个狭小的房间,进去后,门被关上了,紧接着慕挽城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小房间居然会动,而且是一直向上驶去,吓到慕挽城忍不住握紧了旁边的围栏保持身姿。 “别害怕,千尘楼一共九层,这个是会让我们很省力气。”月漪看着慕挽城,关心的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不断在眼前划过,就像是他们在动,而自己停止在那里一般。 最后小房间停止了。 月漪拉开门走了出去,慕挽城也快速的跟着月漪离开了那和小房间,毕竟慕挽城是第一次接触那个东西,生怕万一不结实掉了下去,自己的小命岂不是一命呜呼?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月漪对慕挽城说道。 “嗯嗯。”慕挽城的心还停留在刚刚那个会上升的小房间里,没有回魂,听见月漪的话,应了声连忙跟了上去,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那个小房间。 月漪带着慕挽城来到一个门前停下了。 慕挽城忍不住看去房间上写的名字,暖香坞。 月漪推开门带着慕挽城走了进去。这一进去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房间居然是那样的别致,让慕挽城忍不住惊呼。 屋里如临仙境,在屋子的一角有着高山和流水,而水里则是锦鲤在穿梭。另一旁是一个秋千架,蔓藤顺着绳索向上攀爬,装饰着秋千。地面也是绿色的地毯,连窗帘和床上的铺盖都是绿色为主,带有绣花的图案。 整个一个绿色仙境。 第175章 初入千尘楼(二) 慕挽城没想到这个千尘楼居然有个地方由此有自然的气息,忍不住开始喜欢上这里了。 “这个原先是谁的房间?”慕挽城转过身稳定月漪,因为慕挽城知道,千尘楼不可能为了自己来单独建造这么个房间,更何况自己还欠了离殇一屁股钱。 “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月漪直接搪塞了回去。 慕挽城也不是多事的人,人家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这个屋子今后会暂时是自己的藏身之地,不要还没住就惹了她不高兴。 “对了,这里是八层,都是长老们和一些镇楼的人物在这里居住,鲜少有人过来。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太过吵闹饶了他们,到时候遇见脾气不好的,我就算相救也怕是慢了半步。”月漪对着慕挽城嘱咐道。 千尘楼是什么地方,是杀手聚集地。 况且自己现在住在八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住了这么高的位置,但是自己还不想死,所以对于月漪的话自己很清楚。 “还有,这个令牌你拿着,你可以任意穿越八层以下的地方,每日的饮用都会有人帮人送到屋里,如果不想在屋里吃,也可以去五楼的餐厅就餐。”月漪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慕挽城,再一次的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月姐姐。”慕挽城点了点头,很是郑重。 “还有,你拿着这个牌子是第八层强者的象征,一般人不会有异议,但是万一遇到突发状况,可以快速的来找我,记住不可以冲动,千尘楼是一个以武功高低论英雄的地方,不分男女,不分主客的。”月漪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一次叮咛。 “嗯嗯,我明白。”慕挽城虚心的点着头,没有任何厌烦的意思。 “当然了,你记住这些,你在千尘楼的日子就会好过。还有一点就是……就是有一个地方是你不能去探测的地方。”月漪说着看向慕挽城,虽然直到卿络一定会让慕挽城上第九层,但是还是忍不住告诫,想让慕挽城心里有个底子,不要老去勾引卿络。 “什么地方?”慕挽城见月漪没说,忍不住下意识的问道。 “第九层。”月漪简练的回答着。 “哦哦,我知道,那个是千尘楼楼主的地方,我一定不会乱闯的,月姐姐放心即好。”慕挽城点着头对月漪说道。 “你知道我是对你好,那边不枉费我的苦心。”月漪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慕挽城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便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路途辛苦你先休息吧,晚一些我会让人给你来量制衣裳。” “谢谢,月姐姐。”慕挽城上前了一步对着月漪的背影应着声。 房间很大,到处都是绿色植物和蔓藤的装饰,让人在屋子里就可以体会到大自然的气息,可以暂时的告别冬日的寒冷,来沐浴春的芬芳。 慕挽城先是退下了貂皮锦毛的莲蓬衣,漏出里面那月牙白的锦袍,素白的颜色让慕挽城更加清丽脱俗犹如不染凡尘的天仙。 慢慢地走到梳妆台,慕挽城坐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却是乱飞。 自己是一个犯人,居然被名震江湖的千尘楼的侠客救下了。先不说到底是不是因为起来的原因,只是自己被带了回来,仿佛就像是定好了一样。 就算是离殇的一时兴起带自己来千尘楼,可是自己进入千尘楼住了第八层,是闹哪样? 那么说的话,离殇应该也住在第八层或者更高的楼层。 难道说……离殇就是千尘楼的楼主? 慕挽城不敢再去想离殇的身份,只是觉得自己居然能让千尘楼的人救下自己,这已经是老天开眼了,也可以说是命不该绝。 只不过……沐平,云娘,曲浓,他们还在京城,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想到他们,慕挽城就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想要在地上走走来缓解心中的淤堵和愁思。但是当慕挽城一回头的时候直接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鼻子直接酸了。 慕挽城捂着鼻子抬头看去,这来人不是离殇,还是谁? “大哥你进别人的屋子都不敲门的么?”慕挽城看着离殇忍不住问道。 “敲门?我离殇从来不敲门。”离殇先是疑问了一下,但是随后裂开那霸气的笑容回复了一句让慕挽城忍不住翻白眼的句子。 “像你这么没礼貌的真是少见。”慕挽城上线大量了一下离殇,走到一旁忍不住埋怨道。 “少见,还不是我的目标,唯我独尊才是我离殇的事情。”离殇笑着转过身,忍不住漏出那身上自带的霸气,给人威慑。 慕挽城看了一眼离殇,没有说话。谁让自己在他的屋檐下乘凉,只能忍一句是一句了。 “这个房间倒是不错,没想到月漪居然舍得拿出来给你住。”离殇打量着四周赞扬道这个房间,想着这个房间空了许多年,真就没见月漪给别人用。 “那你知道这个房间之前的主人咯?”慕挽城看着离殇,轻问道。 “知道,是米阿婆的。”离殇点了下头,张口就说出了这个房间之前的主人的名字。 米阿婆? 慕挽城以为住这样的房子一定会是一个喜爱春色的少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老婆婆,按理来说老人都喜欢深色庄重的摆设,这春色盎然……真是让慕挽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是个老婆婆?”慕挽城轻轻地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米阿婆因为修炼独门武功,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太太,她的脾气有些怪,但是心思似少女,所以别人又叫她婆姐。”离殇坐在了慕挽城的梳妆台,一边摆弄着桌面上的首饰,一边跟慕挽城说着。 “婆姐,那么看她应该活的很开心吧。”慕挽城下意识的说道。 “还不错吧,一辈子都在寻找自己的女儿,却是毫无音讯,五年前消失了,预计着她也死了。但是也有人说她找到了女儿,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离殇说着拿起桌上的首饰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珠花,但是做工却是很精细,是离殇做在那里千挑万选才看中的首饰。 “一定是找到了女儿,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慕挽城信誓旦旦的说道。 她不喜欢悲剧,更不喜欢什么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事情,她向往一切是事情都是朝阳的,是充满阳光和希望的,那样的才是幸福的。 “这么肯定?”离殇拿着朱钗走到慕挽城身边,淡淡的问道。 “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慕挽城点着头说着,她不是仅仅在让离殇相信这个结果,也是让自己相信这个结果。 离殇没有说话,而是靠近慕挽城抬起手将珠花插入了慕挽城的发髻里。慕挽城稍微有些躲,但是却被离殇一把拉住定在了那里,等待着自己给她插珠花。 这是离殇第一次给女人插珠花,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戳到了慕挽城的头皮。 “啊——”慕挽城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离殇见珠花固定便松开了手,然后看着慕挽城关心的问道。 “你……”慕挽城刚要说他用珠花扎到自己的头皮了,可是却被离殇打断了话。 “你看看本尊为你挑选的发簪好看么。”离殇说着就拉着慕挽城来到梳妆台坐下来了,指着镜子让慕挽城看自己的模样。 “还行。”慕挽城回了一句。 她现在不想打消离殇的兴趣,毕竟他是好心好意给自己插发簪,就算弄到了头皮也不是恶意。对于这一点慕挽城并不是那么娇气,而且有成人之美的度量。 “我的眼光不会错。”离殇看着慕挽城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慕挽城说着就拉着离殇想外走去。 “好好好,我自己走,今日就给你休息的时间,从明天起要给本大爷暖酒热菜。”离殇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是,是。快走吧。”慕挽城硬是将离殇推了出去。 关上门,慕挽城快速的将头上的离殇给自己插的发簪摘了下去,那种疼,算不上什么大疼,但是却也是难以忍受的小疼。 离殇被慕挽城退了出来,其实自己还没有说完话。 于是,离殇再次推开了慕挽城的房门,发现慕挽城正摘下自己刚刚给她带的珠花,顿时皱起眉头怒气横生,感慨着慕挽城的不识趣,更是厌恶着,慕挽城的不珍惜。 “就非要摘下去?”离殇来到慕挽城的身后,冷冷的说道。 慕挽城还没有去看那个发簪,就听见离殇的声音,连忙转身对着离殇解释:“不是,我……” “什么不是,那为什么摘……”离殇说着拉起慕挽城握住发簪的手,却发发簪的尖锐处有一抹红色的液体,还未凝固。 这是……血? 难道是刚刚自己没有弄好,直接扎到了慕挽城的头皮。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这也不想像是她平时的性格啊。 第176章 初入千尘楼(三) “你……怎么刚刚不说……”离殇的语气突然软了下去,看着慕挽城的脸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这也是为我为中心的离殇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向的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人都是顺着他,不顺着的早就去阎王爷报道了。 “说什么?是说你的礼物弄伤了我?还是说你的好心成了恶意?”慕挽城看着离殇笑着问道,见离殇没有说话,慕挽城继续说道:“诶,我说你拿别人的东西送我,这个好么?况且这个还是米阿婆的……” 还没等慕挽城说完,离殇便松开了慕挽城的手腕,抓住慕挽城的肩膀,一边晃荡慕挽城的身子一边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下次一定要告诉我。” “额……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再说?”慕挽城指着肩膀上离殇的手,说道。 如果离殇在摇晃下去,先不说自己晕不晕恶不恶心等的问题,估计自己的骨头都会散架子了。真就是不明白离殇为什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离殇这时才感觉自己的失态,以前的自己何曾这样过? 松开慕挽城,离殇皱了一下眉头暗骂着自己的行为和心态,然后上前从慕挽城的手里拿过那只珠花,对慕挽城说道:“丢掉吧,毕竟它伤害了你。” “诶,不要,我还很喜欢。”慕挽城快速的从离殇手里抢救过这个珠花,然后看了一眼珠花没有被离殇弄坏,又道:“是你的粗心大意弄伤了我,又不管珠花什么事情。再说送人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离殇是在关系慕挽城,却被慕挽城说成了粗心大意,这个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内疚了么?居然还这么说自己,真是的。 “你非要每句话都要这么蛮横么?”离殇笑着问道。 “不是我蛮横,是你听的舒心话太多,已经容不得别人的普通语句了。”慕挽城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仿佛面前不是千尘楼的离殇公子,而是一个普通人。 “伶牙俐齿。”离殇瞟了一眼慕挽城,转身离去。 离殇走后,慕挽城找了块手绢擦拭了一下刚刚珠花扎到的位置,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躺在床上休息去了,毕竟昨晚睡得不好,防离殇防了一宿。 京城,上书房。 “皇上此时不能再拖了,否则……”外交官对着皇上作揖,祈求的模样十分可怜。 “是啊,皇上真的不能再拖了。”旁边的李太傅也对着皇上作揖。 皇上却是坐在那里,眉目不展。 是啊,已经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事情发生的非常多,多的自己每天都焦头烂额。而如今那和亲的事情却又是迫在眉睫,若是在不抉择,估计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复杂。 “好,朕这就拟旨。”皇上叹着气点了点头,仿佛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 “皇上,臣有一事情要说。”站在另一旁的张大学士踏出一步,对着皇上作揖。 “你还有什么要说啊,张大学士?”皇上看着张大学士一脸的愁眉。 “金凤公主本就是许配给钟将军的二儿子,钟子齐。如今虽然金凤公主外嫁和亲以国为重,但是钟将军忠心耿耿为了南凤国出生入死,着实要给些交代才不会上了钟将军的爱国之心啊。”张大学士说完再次对皇上作揖,以表心情的感慨。 “张大学士说的有理啊,只是这……朕现在没有别的女儿,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这件事情的确让皇上再次深思起来,忍不住站了起来,开始踱步。 “皇上虽然没有另一位公主,但是宗亲里还是有一位可人的人选。”张大学士提醒道。 “谁?”皇上一时想不起来。 “荣亲王的女儿,护春郡主。”张大学士直接点出了荣亲王的女儿,让皇上定夺。 “不行,荣亲王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将……”皇上说着便断了话,毕竟有些话语皇上还是说不出口的。 “皇上,现在不是要为荣亲王填锦,而是为了要稳住钟将军才是。”张大学士劝说道。 皇上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张大学士的目光有些冰冷起来,他现在认为张大学士是荣亲王派来的说客。 “皇上,臣是觉得荣亲王虽为戴罪之身,但是却是皇室血脉。钟将军的儿子是之前金凤公主的驸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现在金凤公主外嫁,这必然会成为南凤国最大的问点。” “而钟将军是一等的大将军,若是将任何一个女子赐婚给钟将军的儿子都是在贬低钟将军。所以皇室的这条路线不能改变。如果将护春公主赐婚给钟将军的儿子,那样就是两个概念。” “当然,臣知道皇上有意削减钟将军的军权以防一方独大。现在荣亲王是被判定三代不得入朝为官,那么就是说钟将军的儿子只能是有个头衔而不能入朝为官,这样钟家的势力虽然不是减少多少,但是他和荣亲王是亲戚,那么以后有事情,两家自然是都脱不了干系。” 张大学士苦口婆心的说道,模样看起来很真诚。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皇上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略微的想了一下,然后对屋里的三个大臣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明日早朝朕对钟将军的事情自有定断。至于和亲的事情,太傅你就去准备一下,朕这就拟旨将金凤公主和亲圣龙国。” “是。”三位大臣都退了出去。 金壶楼。 “张兄,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感谢你为本王说话,感谢,太感谢了。”荣亲王站起来亲自给张大学士倒了一杯酒,然后喜笑颜开的说道。 “王爷这是说的哪的话?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张大学士虽然那么说,却是坐着没有动身。那样的含义不言而喻。 荣亲王面上却是笑呵呵的,只不过眼神里却划出那恶狠狠的目光。 “估计王爷明日就会得到消息了。”张大学士颇为自豪的说道。 “嗯嗯,多亏了张兄的帮忙,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荣亲王说着将一本中庸的一套书推了过去。 张大学士挑着眉毛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根本不是书籍,而是一个播空的盒子里面装满了金元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荣亲王说道:“王爷真是太客气了。” “本王还未你准备了你最爱的点心。”荣亲王看着张大学士的贪欲便满足了,然后对着门外拍了两声,就见一个大汉扛着一个白色的袋子走了进来。 “这是?”张大学士没明白,指着袋子略有疑问。 荣亲王对着大汉一摆手示意他下去,等大汉走后,慢慢地打开袋子,漏出一个小孔,让张大学士看里面的东西。 “这……这……”张大学士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袋子里的东西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素来知道张大学士不爱财不爱女色,偏偏对李员外的儿媳妇爱莲动真情,这不为了成人之美,本王也只好使出这个手段来成全你们二人。”荣亲王笑着说道。 是的,这个白色的袋子里是一个女子,一个妙龄的女子,只不过长发挽起,已然是成为人妇。 此时的女子紧闭着双眸,但是在那白皙的小脸蛋上不难看出女子的美貌。张大学士此时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来到女子的身边,伸出手忍不住抹去那滑嫩嫩的小脸,发现是那么真实。 “本王还有事,张兄慢用。”荣亲王说完便离开了。 此时张大学士迈向了女子而去。 荣王府,上书房。 “事情都按照你说的办好了。”荣亲王背着手叹着气说道。 “嗯,这样的话可以挽回王爷您的一些势力,虽然说王爷您现在的权势已经倒了,一些随墙倒的人自然而然也会另附大树。但是王爷这次您能拦住钟家这个拐杖,相比以后一定会东山再起。”风悬站在荣亲王的身后,说着。 “希望可以吧。”荣亲王并不是很看好,但是却无法。 夜,依旧是群星璀璨。 金瑶宫。 “公主,不要再喝了公主。”宫女在一旁劝说着。 “滚开,本公主要喝酒,谁敢管,谁敢管?”慕凤瑶一把推开宫女,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慕凤瑶的心很难受。 本以为她死了,他就会移情别恋,但是他却不见自己,任自己如何召见,他都以病相称避而不见。还以为自己这几日要找父皇将自己和钟子齐的婚事提前,可是却是得到的是‘和亲’二字。 和亲,背井离乡,嫁给不喜欢的人。 慕凤瑶真的很难过,难过到只想麻醉自己,觉得那是幻觉。 孔绕梅站在不远的一旁,既不上前安抚慕凤瑶,也不离开躲避慕凤瑶,就是站在那里看着慕凤瑶伤心难过,眼神里闪过一丝的雀跃和复仇的喜悦。 这一刻,孔绕梅的心里是高兴的,快乐的,不是说她喜欢看别人难过,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就该如此。 第177章 风波(一) 夜,千尘楼。 当当当。 月漪站在顶层的楼阁,敲响了卿络房间的门。 三声过后,然而却是无人应声,让月漪感到了一丝的奇怪。 当当当。 月漪这次用了些力气,却是依旧无人应声。 这一次月漪忍不住耐心,因为她怕卿络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心里不断的忐忑不安。没有经过卿络的允许声,月漪直接推门而入。 打开房间,屋里一片黑暗。 没有掌灯? 这并不是卿络的风格,他一直都喜欢屋里明亮如昼,就算是白天阴暗,也会掌灯点亮屋子。而如今这黑夜降临,屋里却随夜落幕没有光亮。 “主人?”月漪走进屋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但是依旧无人应声。 月漪快速的点亮了整个屋子,才发现屋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卿络的身影。 难道是出去了? 月漪在屋里走上了一圈,发现自己走这几日屋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桌台上的毛笔没有挂起来,搭在了砚台上。 走上前,只见在桌面上的的宣纸有些印出来的墨笔,看样子是写了什么字。 却是看不清楚,毕竟写完的那一张不见了踪影。 也许是出去办事情了吧,月漪忍不住猜测着。 这样的事情不顺没有发生过,但是却是很少。月漪一直都是在卿络的身边侍候,几乎什么消息都是月漪转递给卿络的,一般卿络的什么行动都是自己知道的,也都是自己陪着他去。 就算自己没有陪着去,也是知道他的踪迹。 自己离开这一两天,居然断了他的消息,这让月漪的心里很担忧,更加难受。 将灯熄灭,月漪走了出来,但是却是挂上了笑容。因为卿络的离开,慕挽城在千尘楼就不会看见他,这样离殇跟慕挽城的关系也会日久生情,到时候…… 清晨。 慕挽城起得很早,因为换了地方的休息总是感觉有些陌生的气息,再说这是第一次来到千尘楼做客,总不能说让别人来唤醒自己的要好。 日用品和衣服昨晚就已经有人给送来了。日用品很齐全,几乎不用慕挽城出门就能用上一个月。至于衣服更是层出不穷,什么侠客装,宫廷装,贵族装,平民装,等等许多的样式,让慕挽城看花了眼。 慕挽城挑了一件紧身的蓝色衣裙穿在了身上,将秀发全部都绾在了起来,束成了一个马尾样式的发髻,干净利落,略显英姿。 当当当。 三声叩门在慕挽城的暖香坞的门外响起。 “来了。”慕挽城连忙去开门。 慕挽城的自己的身份很清楚,之前的自己就是草民一个,随意什么事情都是随性而来,高兴即可。但是入了荣王府入了皇宫,慕挽城不得不将公主的身份摆出来,来保护自己的想要保护的人。 可如今来到了千尘楼,慕挽城将公主的身份褪了去,也不会再次披上草民的随性,而是换上另一种身份在千尘楼应对外人,那就是知书达理的客人。 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侠客服装的女子站在门口。 “什么事?”慕挽城微笑的说道。 既不是张口大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不温不喜的随和之笑。 “月姑娘让我问你,是在房间里用餐还是到大厅去用餐。”那个女子温和的回答着。 这件事情慕挽城已经想好了。 昨晚的晚餐慕挽城是在房间里用的,是因为自己实在是疲惫,也是因为自己人生地不熟不愿意去大厅。本来慕挽城打算在千尘楼的时候,一直在房间里用餐,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并不好,毕竟自己的歌客人,总不能显得过于娇贵才是。 “去大厅用餐。”慕挽城回复道。 “若姑娘准备好了,便随我一同去大厅,若是还没有准备得当,那么我一会儿再来请姑娘。”女子很礼貌的说着话。 “我们现在就去吧。”慕挽城笑着点了下头。 走出房门,将门关上,便随着女子一同前往大厅。 上下通行的屋子,慕挽城还是心理有些阴影,但是为了不给女子造成麻烦,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紧握着栏杆,慕挽城咬着牙应是来到了五楼的餐厅。 随着女子的步伐,眼前逐渐开阔。 那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厅,四周有上下的包间,大厅里摆放了很多的桌子,现在时间段,这些课桌已经是挤满了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慕挽城低着头跟着女子一直走,突然女子停下,慕挽城直接装到了女子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慕挽城连忙赔礼。 “没事的,这里就可以用餐,你随意做到一个位子上就可以,这里的伙食都是一样的,如果想单独点餐,就要花银子就可以。”女子脾气很好,没有生气,反而介绍着餐厅的用餐规矩。 “嗯嗯,我知道了。”慕挽城点着头应声。 之后女子便离开了,留下慕挽城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要说这样真应该留在屋里吃饭,可是自己不能总在屋子里吃啊,总是要出来见一见这些人。 正当慕挽城犯愁的时候,那个女子走了过来。 “姑娘若是没地方,就跟我来吧。”女子对慕挽城说道。 “嗯,好。”慕挽城连忙应声。 女子的这一句话其实是慕挽城的救命稻草,这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慕挽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真是难为她了。 跟随着女子来到一个桌前,只见一桌人男男女女都有,而且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慕挽城,感觉陌生。 “姑娘坐下吃饭吧。”女子指着空位对慕挽城说道。 “嗯。”慕挽城应了声,便坐了下去。 然而这饭碗还没端起来,慕挽城就听见一个细小的议论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让慕挽城忍不住的去听这个声音的话语,来了解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这个就是离殇公子带回来的女人?” “是的,那天我亲眼看见他们二人在车上亲热呢。” “这个小妞长得确实不赖啊,真不知道是离殇公子在哪个楼盘领回来的。” “怎么想你的飘香院的小翠了啊。” “哈哈。” “……” 听到这些,慕挽城已经是满头黑线的了。他们居然把自己规划成青楼那一类的女子,真是……伤脑筋啊。但是慕挽城却懒得去辩解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是常住这里。 “这是你的白米饭。” 一个声音在慕挽城的左侧想起,只见女子端着两碗米饭走了过来,一碗递给了自己。 “谢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慕挽城接过饭碗,对女子温和的问着。 “四层,雨婷。”女子对着慕挽城说着便做了一下揖,那侠客的气势很是飒爽。让慕挽城忍不住羡慕这个女子。 “我叫挽城。”慕挽城也对着女子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挽城姑娘。”雨婷叫了一句,眸子里有些欣赏的意味。 突然,慕挽城感觉自己的肩膀上打了一个手,还没转头看去,就听见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慕挽城忍不住眉头紧皱。 “诶,你就是离殇公子带回来的妞?” 慕挽城一把推开这只粗糙的手,站起来看着男子,笑着说道:“我是离殇带回来的朋友。” 那是一个粗犷的大汉,一只手拿着一个狼牙棒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是被慕挽城推开的手,此时正指着慕挽城,对旁边的人说道:“呵,跟我俩装纯洁呢。” “请你自重。”慕挽城直接回复了一句。 “自重,你就是一个婊子,还要跟爷立牌坊?”男子说着抬起手就要攀上慕挽城的小脸,却被慕挽城躲开了,有道:“有些反应力,不错。” 慕挽城没说话,而是觉着这顿饭还是不吃为好,便起身向楼上走去。 “我跟你说,离殇公子的女人我见的多了,都是玩一宿就扔的货,你现在在这里跟我们这些人吃饭,就是说你被离殇公子丢弃了,劝你还是离开他的好。”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千尘楼是有进无出的地方,你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别走了,陪爷也是一样的,钱什么的,你说就好,只要爷喜欢。” 那个男子不断的说着下流的话语,让慕挽城眉头深锁。 虽然说慕挽城的身份在千尘楼是个迷,但是雨婷却知道她住在第八层,而且还是米阿婆的地方,那么就说明这个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的高贵。 这个孟三锤如此羞辱这个挽城姑娘,真是太过分了。 “孟三锤,你收敛一下,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人。”雨婷在一旁皱眉说道。 “哟,管你鸟事,怎么还没给风悬那小白脸添好屁股?就管本大爷的事情?”孟三锤转过身看着雨婷轻蔑的说道。 慕挽城这次是走不下去了。 这个孟三锤实在是太过分,不仅羞辱自己,还羞辱自己的朋友,风悬和雨婷,太过分,自己如何能饶恕他? “你再说一句?”雨婷此时红着脸,指着孟三锤吼道。 “我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千尘楼。 第178章 风波(二) 原本都是看热闹的人,这下子都惊呆了。千尘楼瞬间就鸦雀无声,都瞪着双眼,各自怀有不一样的表情看着事情的发展。 最惊讶的不过是孟三锤。 他正跟着雨婷在说话,却没想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的痛感。虽然不是贴别疼,但是那个响亮让自己着实是有些下不来台,更何况吵闹的餐厅,此时十分安静。 慕挽城拉着雨婷退后了一步,却是自己的身子挡在雨婷的身前,冰冷冷的看着孟三锤。 那一个耳光是慕挽城打的。 在千尘楼里打打杀杀虽然是常事,但那都是内部自己的事情。如今慕挽城却出手打孟三锤,却不是什么内部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都将慕挽城规划在了青楼娱乐的那一类。 这一点,才是鸦雀无声的关键。 “臭娘们,敢打我?”孟三锤捂着脸,用狼牙棒指着慕挽城怒骂道。 慕挽城刚要还嘴,却感觉身后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没转头就听见雨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挽城姑娘,孟三锤是四层顶峰的人,不是好惹的。” “没事。”慕挽城轻轻地拍了拍雨婷的手背,然后走上前,毫无畏惧的看着孟三锤,道:“你出口伤人,我便出手打你,你若再说,我定当不会轻饶你。” 慕挽城的这一句话,让餐厅里的人都忍不住惊呼。 也都开始猜测着慕挽城的身份,和说话的底气到底是有几分几两重。但是最后看着慕挽城那毫无内力的波动和那瘦弱是很板,都不是很看好。 孟三锤最受不了就是这样的场面。 首先感觉是面子挂不住,更何况一个青楼的娘们居然打自己,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千尘楼在江湖上混?所以这个脸面,自己必须讨回来才行。 “一个贱人敢跟我较劲,看我我剁了你。”孟三锤说着就抬起锤子向慕挽城砸去。 周围的人虽然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但是却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人物。 见孟三锤那气势磅礴的砸来,所有人都快速的散去,给慕挽城和孟三锤腾出了地方,二人战斗。 慕挽城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可是千尘楼的第四层并不是可以消遣的东西,这样的强势来袭,慕挽城虽说躲开了,但是看见那被砸碎到无法拼凑的桌子,便知道这个孟三锤是个十分强壮的人。 若是不慎,估计自己已经成为肉酱。 “挽城姑娘,你没事吧。”雨婷连忙跑过来,询问着。 “没事。”慕挽城摇了摇头,表示出没有任何的不适,可是心里却不断的打鼓。 “孟三锤,你知道千尘楼的规矩,若是想比拼可以去千重阁,你砸坏了餐厅的东西,就不怕九层的楼主知道?”雨婷上前冷冷的说道。 孟三锤现在虽然火气大,但是一听到‘楼主’二字便觉得有些打鼓。 “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人,我为什么要去千重阁比试?”孟三锤辩解道。虽然说雨婷的话有道理,但是这个女子并不是千尘楼的人,怎么比拼,赢了怎么算?输了怎么算? “谁说没有,她可以拿我的牌子。”雨婷说着将腰间的牌子塞在了慕挽城的手里。 “呵,你就这么敢赌?虽然说你输了还是第四层的,但是你要给我黄金八千两的赔偿费。你刚刚进第四层,想必也没接什么任务,八千两对你来说犹如天文数字。”孟三锤轻蔑着看着雨婷,一副不看好的样子。 千尘楼的规矩,能力者居之。 每个人都可以挑战比自己高的人或底的人,如果位置高的人输了,那么位置低的人就会占据高的人位置。如果低的人输了,那么就会赔钱。 赔钱是按照高的人楼层数。 一层是一千两黄金,二层是两千两黄金,三层是四千两黄金,四层是八千两黄金,五层是一万六千两黄金,六层是三万二千两黄金,七层是六万四千两黄金,八层是十二万八千两黄金,第九层则是斩杀。 当然了,如果是高层挑战低层,低层输了,是不给钱的。 慕挽城看着手里雨婷的牌子,深深地捏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刚到千尘楼来,居然就有人可以为自己这要舍弃牌子。慕挽城知道千尘楼的牌子,每一个每一层都是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 “这个你收好。”慕挽城将雨婷的牌子放回了雨婷的手里,没等雨婷说话,慕挽城抬起头看着孟三锤扬声道:“我应你便是,至于牌子,我也是有的,不是你所说的没名没份的人。” 慕挽城说完,便将昨天月漪给自己的牌子从袖口里拿了出来,抬起了让孟三锤看。 每个人都倒吸凉气。 千尘楼的牌子是代表每个人的身份等级和楼层。 一层的是木制的没有区别。二层往上没一个牌子都是有自己独特标志,但是刻制的花样和字体都是一样的,‘千尘’二字和特有的图腾,只不过在牌子的背面却刻着每个人的名字。 二层的红色的牌子,三层是橙色牌子,四层是黄色的牌子,五层是绿色的牌子,六层是青色的牌子,七层是蓝色的牌子,八层是紫色的牌子,九层则是没牌子。 不过却楼主却又黑白两个牌子,分别是黑色的是执法队,白色的长老队。 每一层的牌子都分三个裱框,黄铜、白银、黄金。 分别代表着,底层、中层、高层。 就好比雨婷的牌子,就是黄色的牌子,裱着黄铜的框,背面刻着雨婷二字。而孟三锤的牌子则是黄色的牌子,裱着黄金的框,刻着孟三锤三个字。 而慕挽城的牌子则是紫色的,裱着白银的框,是月漪给慕挽城通行的用的。但是背面却没有刻字,其实这样的牌子是无效的,不过月漪却想八层的牌子,不管谁都会畏惧,不会看的那么细,也就没想那么多。 “紫……紫牌子?”孟三锤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的牌子。”慕挽城并不懂得那么多,将牌子摔倒了孟三锤的位置,让他确认无疑。 孟三锤颤抖的将牌子捡了起来,仔细观看,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却终身得不到的东西。看来看去孟三锤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最后找到原因,因为这个牌子没有刻制名字。 “哈哈,哈哈哈……”孟三锤拿着牌子笑了起来,然后将牌子甩给了慕挽城,道:“既然你想死,那么大爷就奉陪到家。” 慕挽城没明白孟三锤是怎么了,但是却是觉得无所畏惧。而周围的人也都没明白孟三锤是怎么,居然敢挑战八层的人,还笑的那么大声。 随后,慕挽城跟着孟三锤去了千重阁。 雨婷没有去,因为她觉得事情不妥,便偷偷地留上了八层,准备找月漪汇报。 千重阁。 周围落座了很多的人,很大一部分的人是看热闹的,鲜少是有真的来看这场比斗的真实意义。 慕挽城站在场地的中央,心里不断的起鼓。因为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要说真的打起来,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孟三锤的对手,但是已经来了却不能走吧。 也只能乞求着雨婷能快速的将月漪找来。 八层。 揽月阁。 “怎么有心情来我这里了?”月漪一边倒着酒,一边对坐在一旁的离殇问道。 “怎么?是不想我来?还是吃醋了?”离殇看着月漪那个背影,忍不住调侃道。 “吃醋?”月漪端着倒满的酒杯走到离殇的身前,然后递了过去,自己坐在一盘,轻语道:“我吃什么醋?要说吃醋也是吃慕挽城的醋,而不是你的醋。” “你倒是分的清楚啊。”离殇笑着说完,将月漪倒的酒一口饮进肚子。 “我现在是巴不得你纳了她,娶了她才好。这样他就不会挂记她,心思也将转一转了。”月漪低着眸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不知道,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么?”离殇笑着回复着。 当当当。 三声抠门,打断了月漪的将要说的话。 “谁?”月漪用着那冷冷的语气问道。 “四层,雨婷。”雨婷站在门口,快速的汇报着。她的心思已经是急迫的不行了,因为这一切虽然不是因自己而起,但是却是因自己而将事情扩大,没想到挽城姑娘本来是隐忍着,却会为自己而出头。 “进来吧。”月漪应声说道。 吱嘎—— 门,被推开,雨婷快速的走了进来。 没管三七二十一,雨婷当即就跪了下去,急忙忙的说道:“月姑娘,快去救救挽城姑娘吧,她被孟三锤带去千重阁……” 还没等雨婷说完话,雨婷便觉得一阵狂风驶过,眨眼的速度一闪而逝。 “你说什么?” 雨婷感觉月漪的声线在自己的头上响起,而且语句里满是严肃和冰冷。 “孟三锤找事,与挽城姑娘起了冲突,被孟三锤带去了千重阁比试去了。”雨婷简练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你随我来。”月漪说完,便快速的走出了揽月阁。 雨婷紧随而至。 第179章 风波(三) 千重阁。 “额……”慕挽城此时趴在地上,感觉喉咙里一股温热,忍不住咳了出来,呕出一滩鲜血。 孟三锤拿着大锤站在那里看着慕挽城,嘴角忍不住弯起来,一股轻蔑的气息不言而喻的表现了出来。对于慕挽城,孟三锤本以为会几下就搞定,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功夫,还很灵巧,居然还用了点时间才将她打倒。 一步步上前,孟三锤看着趴在那里的慕挽城,冷语道:“大爷我一生就认为三件事是对的,第一种就是女人就是男人的工具,尤其是青楼女子。第二大爷最恨偷盗之人,尤其是女人。第三,大爷最讨厌女子打我。” 慕挽城看着孟三锤说着这样的话,趴在地上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孟三锤上前踹了一脚慕挽城,将其踹翻。 慕挽城如果现在认输的话,裁判会终止比赛,这样孟三锤就不可能再伤害她。可是这件事情在慕挽城第一次倒地的时候就可以说,但是她到现在都没说。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不畏强势,对方越强,她就越不会低头。 慕挽城支撑起身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晃荡了一下,险些再次摔倒,走到孟三锤的面前,漏出那毫不掩饰的嘲讽笑容,笑声道:“我在笑你。” “我看你找死。”孟三锤说着就举起大锤向慕挽城砸去。 慕挽城闭上双眼,等待着孟三锤的致命一击。这时候她已经不期盼月漪或者离殇能来救她,而是觉得自己死也要站着死,决不能低头。 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慕挽城向后倒去。 突然,慕挽城感觉接住自己的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臂弯。 “挽城。”一个带有十分的温和气息在慕挽城的身前传来。 慕挽城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个十分好看的面容展现在自己身前。一身的白色衣着不染半点尘埃,尤其是那张精致到完美的五官,让人看起来无不惊叹他的美感。 这样一个绝世美人,慕挽城忍不住的抬起手攀上了他的脸。 “络哥哥。”慕挽城呢喃道,眼泪瞬间而出。 慕挽城从来不知道在自己临死前,居然还能看见一个让自己悦心的面容,估计死了也是甘愿吧。虽然自己对不起父亲和母亲,但是这样死自己也是无憾的。 却不知道,这个身影的出现,再度惊呆了周围的观众席。 当然也不知道,一个具有君王气势的黑衣男子站在白衣男子的不远处那里,看着白衣男子紧抱着慕挽城,而慕挽城居然十分温柔的攀上他的脸,而且是如此的亲昵。 一旁,两个女子却是刚刚跑到。 其中一个女子却是紧紧皱眉,心里突然泛起一层的醋意,但是随后内心十分惧怕起来,因为慕挽城居然在自己的管辖内出了事情。 另一个女子,这是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哭什么。”白衣男子抹去慕挽城的泪水,温和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很高兴,我以为我最后看见的是一张憎恶的嘴脸……”慕挽城笑着说道,可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了,犹如温泉。 “嘘,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我要处理一些事情。”白衣男子用纤长二骨节分明的食指抵住了慕挽城的薄唇,和煦的说道。 当白衣男子抬起头看下孟三锤的时候,世界仿佛都变了颜色。 整个千重阁的场内,充斥着无穷的杀意,犹如死神来临一般,锁定了每一个人的气息,然后慢慢地攀上了他们的脖颈,准备随时抽走他们的生命。 他就是千尘楼的楼主,卿络。 慕挽城的感觉是最浓厚的,因为她离他最近。 “主人。”月漪硬着头皮来到卿络身前,轻呼道。 卿络转过身看着看着月漪,眼神里没有以往的柔和,而是杀气无限。卿络抱着慕挽城走到雨婷身躯,冷冷的看着雨婷。 雨婷何时能承受这样的气场压力,直接跪了下去。 “帮我照顾好她。”卿络说着将慕挽城慢慢地放在了雨婷的怀里。 雨婷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点着头,来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卿络。 卿络转过身的那一刻,看了一眼离殇,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离殇不害怕卿络,这样的气势并对离殇有什么作用,但是离殇却愧对慕挽城,便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低头。 然后,卿络一步步的想孟三锤走去。 慕挽城并不知道卿络的身份,更不知道卿络的本事,她一直都觉得卿络是个普通的人,会一些小法术什么的道士什么的。 所以现在慕挽城很担心卿络打不过孟三锤。 孟三锤现在的想法就是‘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慕挽城是离殇找来的乐子,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慕挽城不仅伺候了离殇,还伺候了楼主,甚至也开始觉得这个女子可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不仅后悔起来。 “报名。”卿络没有直接去杀掉孟三锤,而是站在孟三锤的三米处,冷声问道。 “四……四楼,孟……孟三锤。”孟三锤现在的声音都充满颤抖,毕竟楼主的气势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的。 “裁判。”卿络看着孟三锤,对着一旁的裁判喊道。 “在,在,在。”裁判连忙跑了过来,但是脸上却全是汗水。 “我要挑战他,你没意见吧。”卿络轻声问道,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 “没……没有,楼主,要是他触犯了您,您可以让执法队处理,以免脏了您的手……”裁判半弯着身子对卿络说道。 “不用,我要亲身为她处理这件事情。”卿络一摆手,挡住了裁判的话。 裁判点了下头,然后走到一旁,高声的喊道:“九层卿络,挑战四层孟三锤。” 观众席依旧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反应。慕挽城躺在雨婷的怀里,听着裁判的报幕,总觉得有些不太懂,九层?卿络!什么意思? 当。 裁判狠狠地敲响了铜锣,再次高声道:“开始。” “楼主,我错了,楼主,我不知道那个娘们是您……”孟三锤连忙跪在了地上磕着头,可是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头不能动了。 只见卿络以眨眼的速度来到了孟三锤的身边,伸出那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控球一般,控制住了孟三锤的头。 “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女人。”卿络细声的说着。 语毕,卿络将真气运在了手掌上,然后努力的向下一按,直接将孟三锤的头按到了孟三锤的脖子了,那速度十分的快,一滴血都没出。 慕挽城还在担心卿络是否能打过孟三锤,便看见卿络那个白色的身影迅速的来到了自己身前,下一秒就赶紧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腾空了。 然后就向千重阁外走去。 孟三锤呢? 慕挽城忍不住的去看场内的孟三锤,发现孟三锤此时正跪在地上,脖子上的头颅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在脖子犹如喷泉一般,在那里喷放这热血,样子十分恐怖。 卿络带着慕挽城离开了,离殇也是离开了。 月漪看着卿络那样抱着慕挽城,醋意也泛不起来了,然后走到场地中央看着四周还没缓过神的人,用着内里高声说着,“刚刚场内的那个女子,名字叫挽城,是我们千尘楼的贵客,想必你们也看见了楼主是如何对她的吧。如果不想死的太早,那么就少惹事情。” 说完,月漪也离开了。 其实月漪还想说,她不仅是我们千尘楼的贵客,也是我们千尘楼的逆鳞,触之即死。 九层。 卿络将慕挽城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洗了一个手绢,轻轻地擦拭着慕挽城的脸上的泥土。 “对不起,我来晚了。”卿络一边擦拭着,一边道着歉。 “没有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慕挽城摇着头,对卿络回复了一个暖心的笑容,然后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了:“你是……千尘楼的人?” “嗯。”卿络点了点头,没有回避。 慕挽城忍不住去想裁判的话,‘九层卿络挑战四层孟三锤’这句话,然后一个想法突然冒出,但是却有不敢肯定。 “第九层一共有几个人住?”慕挽城先问了一句旁话。 “一个。”卿络依旧回复着,但是却知道慕挽城想问什么。 “你是第九层?”慕挽城快速的问道。 “嗯。”卿络点了点头。 “你是……楼主?千尘楼的楼主?”慕挽城激动的说道,但是有些过于激动扯动着身上的伤势,让她忍不住疼得轻呼了一声。 “小心。”卿络连忙按住慕挽城,看着慕挽城那疑问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不要在意我是不是楼主,而是要在意你自己的身子。” “是你让离殇和月漪救我的?”慕挽城强忍着疼意,坐了起来,问道。 “嗯。”卿络点着头。 第180章 风波(四) 卿络的回答总是那么的简练,让慕挽城感觉找不到边际。 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卿络是千尘楼的楼主,而且自己被上刑场,也是卿络让离殇和月漪去救的自己。至于他自己为什么没来救自己,慕挽城觉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放弃自己。 还没等慕挽城再次提问,就听见了三声抠门。 当当当。 三声抠门,在门口处传来,声音很轻,但是却足以听见。 “进来。”卿络轻语道,可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慕挽城的身上,不曾因为敲门声而撤离。 吱嘎—— 门,被推开。 慕挽城转过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只见月漪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却先是对着卿络做了一个福礼,然后才开口道:“主人,我请来了鹤松子。要不要给挽城姑娘看看?” “嗯。”卿络应了一声,却是没去看月漪。 月漪现在的心情很不是滋味,并不是说卿络多慕挽城如何,而是现在的卿络眼里都是慕挽城,居然都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甚至连一句责问的话都没有。 “鹤松子,进来吧。”月漪转过头对门外说道。 然后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背着衣箱走了进来,若不是看见他本人,慕挽城还以为这个鹤松子是个道骨仙风的人,这一看才发现这个鹤松子居然是个驼背的罗锅。 模样还算可以,留了一个山羊胡,两只眼睛散发着精锐的光芒。 “楼主。”鹤松子对着卿络抱拳,态度很谦逊。 “嗯,你过来帮她看看伤势。”卿络站起了身子,让出了地方给鹤松子。 “是。”鹤松子点头应声。 语毕后,鹤松子来到床前看了一眼慕挽城,然后对慕挽城道:“麻烦姑娘先躺下,让我给姑娘好好号个脉。” “嗯。”慕挽城点了下头。 “我来帮你。”刚要躺下,慕挽城就看见月漪跑了过来,伸出手要搀扶自己躺下。 在月漪的帮助下,慕挽城慢慢的躺了下去,然后对月漪报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轻语道:“谢谢你,月姐姐。” 月漪没有说话,然后弯了一下嘴角。 慕挽城伸出手搭在了鹤松子拿出来的脉枕上,然后安静的等待鹤松子的号脉。 鹤松子攀上慕挽城的脉搏,仔细的感受着慕挽城的脉象跳动,然后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伸出手查看了一下慕挽城的眼睛,最后站了起来。 “如何?”月漪先开口问道。 鹤松子对着月漪点了下头,然后对卿络说道:“这位姑娘的脉象有些沉……” “直接说重点。”月漪不懂这些沉沉浮浮的脉象,直接截断了鹤松子的话。 “就是说这个位姑娘受了很重的内伤,内脏都有些破损,需要安静的休养一段事情,但是在休养期间不能过喜过悲,恐防复发的危险。”鹤松子慢慢地说着。 “还有么?”月漪再次问道。 “没有其它的问题,就是这个姑娘平时的心事有些重,心里有些郁结未散而且是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要紧,只要按照我的要求,一切都能痊愈,没有什么是我鹤松子是治不了的。”鹤松子说道最后却是扬了扬,虽然还是未站直身躯,但是眼睛却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退下吧。”卿络对着鹤松子道。 “是。”鹤松子一天卿络说话,那自信的光芒连忙收敛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月漪偷偷地看了一眼卿络,低着头对慕挽城道:“挽城姑娘,我先去给你煎药,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你,月姐姐。”慕挽城十分感激的看向月漪。她知道月漪做这些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看在了卿络的面子上为自己服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月漪要叫卿络‘主人’,而且看月漪的模样,她现在十分惧怕起来。但是可以肯定卿络现在很生气,生气月漪。 月漪和鹤松子都走了以后,卿络再次做到了慕挽城身边。 “今后,我绝对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卿络拉起慕挽城的手,紧握着。 这句话,是卿络对慕挽城的保证,却另一种的表白方式。是出于什么,慕挽城不敢去猜测,甚至不敢去触碰。 慕挽城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克星,克制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爱护自己的人。 出生了就克了自己的母亲云娘,让她遭受苦难,甚至克制了她的语言能力。而在跟养父沐平虽然过了一段平稳时间,但是最后却也是被囚困了在那里,进出不得。至于荣亲王,慕挽城觉得自己也是克的他被皇上逐出皇宫,甚至不能早朝。 还有……钟子齐,自己动了感情,却是没想到伤的他那么深,终日酗酒。 还有封婉音和曲浓她们二人,没有一个是好好地。尤其是封婉音为了寻自己,被那个畜生糟蹋,简直是慕挽城久久不能忘怀的噩梦。 曲浓,她现在身在皇宫,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发配…… 很多的事情,让慕挽城不敢去爱自己身边的人,甚至怕自己对某个人出现好感,那个人就会因为自己而遭受灾难。 至于卿络,慕挽城现在只想当他是哥哥,而且也觉得自己要远离他。 “络哥哥,我想休息一下。”慕挽城看着卿络,轻轻地说道。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以后不要叫我络哥哥,要叫我卿络。”卿络挽起那好看的嘴角,看着慕挽城假意嗔怒的说道。 “你是我哥哥,我认定的哥哥。”慕挽城甜甜的说道。 其实这句话,是慕挽城特意说给卿络说的。是想将二人那暧昧不清的关系撇清,最主要的是怕自己会连累他。 这句话却是有些伤了卿络,但是卿络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药圣谷。 只见一个倩丽的身影正在那里倒着药材,手法很熟练。 若不是这里是千尘楼的地方,别人一定会以为那是一个真的幽谷,山水相间五一不透漏着大自然的气息,尤其是地面上那新鲜的泥土和那种满各式各样的药材,当真是配得上‘药圣谷’三个字。 鹤松子背着药箱走了进去,却无意间碰响了什么。 铃铃铃。 铃声很小,但是很清脆。 还没等鹤松子找到源头,就听见一个十分细锐的声线传来,“如果你再走一步,我保证你走不了第二步。” “药姑,是我,鹤松子。”鹤松子连忙停止响起,笑嘻嘻的对着那个倩丽的身影说道。 “也许别人求个情还好说,但是你,没有这个面子。”说完,就见那个倩丽的身影转了过来,看向鹤松子。 那是一个女子,年龄看起来大约三十来岁。一张面孔,却被长发遮去了一半,漏出的那一半却是可以说是倾国倾城。至于那遮起来的一半脸却是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她叫药姑,是千尘楼八层的人物。 “药姑,你这……呵呵……”鹤松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知道药姑说的话是一定能办到的。 “药姑。”这时一个女声在不远处传来。 药姑抬眼看去,发现来人是月漪,忍不住的挽起了笑容,道:“小月,你怎么也来了?” “药姑,是这样的,我需要用些药材,所以……”月漪指了一下院子里的草药,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着药姑的脸有些请求的味道。 “我可以让你用但是……”药姑点了下头,却在最后一句拉长了声音。 “药姑你说。”月漪温和的说道。 “我要知道是给谁用。”药姑问道。 “这个……是给楼主的一个朋友用的。”月漪知道药姑不问世事,所以要说慕挽城,她一定还问她是谁,这样说下去就多了。 “是那个在千重阁的小姑娘?”药姑下意识的问道。 月漪没想到一向不问世事的药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看来卿络的出现真的引起了这么一场风波。估计那几个闭关的老家伙也都应该知道了。 “嗯。”月漪点了点头。 “不给。”药姑直接拒绝,然后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小月,你不会不知道我药姑的药只救千尘楼的人,外人,不管是谁,休想动我药姑一分一毫的药材。” “药姑——”月漪喊了一句,想要留住药姑,可却是徒劳。 药姑的药圣谷,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因为一个差错,就会一命呜呼,甚至找不到原因。所以月漪只能是望尘止步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空中飞了进去,直接落在了药姑的身前。 “是你?你不知道私闯我药圣谷,可是犯了我药姑的大忌吗?”药姑皱着眉头问道身前的人。 “姑姑要是舍得要了我的命,那么我就直接给姑姑好了,也当是我送给姑姑的礼物啊。”那个声音略带玩味,可却是有些霸道的意味。 这个人正是千尘楼的离殇公子。 “臭小子,你来干什么。”药姑突然笑了起来,问道。 “取药。”离殇直接了当的说道。 第181章 京城琐事(一) “取药?取什么药?”药姑眉目一抬看着离殇,露出疑问的神情。 离殇抿了一下嘴,微微侧过头看着门口处的月漪和鹤松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她们要取的药。” “你不会也是为了那个姑娘来的吧。”药姑当即反应过来,忍不住露出拒绝的味道。 “是的。”离殇点了一下头。 “没有。”药姑当即拒绝了离殇,然后绕过离殇向里面走去。 离殇倒是没有着急,看着药姑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虽说这治病的药材不仅仅是你这里有,外面也有。但是……这岳老先生的踪迹,却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无他家。” 离殇的话开始的时候药姑没有多大反应,但是一听到‘岳老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当即转过了身来到离殇的身边,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难道药姑肯施舍了?”离殇看着神情紧张的药姑,略带玩味的说道。 “施舍个屁,告诉我那个老是不死的在哪,我这里的药材你全部都可以拿去。”药姑直截了当的说道,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知道这个‘岳老先生’的位置。 “好说,先让他们取药,过后我们再谈。”离殇点了着头说道。 药姑看了离殇一眼,然后转过身,右手在右边的花丛中轻轻的一扯,只见鹤松子腿前的红线如抽丝一般瞬间就钻入了右侧的草丛里,最后全盘收入了药姑的袖口里。 “要什么拿什么好了,但是你误取剧毒的药材可别道阎王爷那里告我药姑的状。”药姑一边说着一边挑着眉毛,神情很是冰冷。 “谢谢药姑。”鹤松子对着药姑点了一下头。 然后走进了药姑摆放的药材处,开始取药。但是那眼眸里闪过的一丝精光却是让人难以察觉,很多不起眼的小药材都收入了鹤松子的私人腰包,至于慕挽城的疗伤药,却是拿了没几样。 拿完后,鹤松子对着离殇恭敬的道:“离殇公子,已经取好了。” “嗯。”离殇点了下头。 鹤松子知道离殇现在不会理自己,拿着药快速的走出药圣谷,直接奔着自己的住处而去,甚至都没有在月漪的身边多做停留。 月漪看了离殇一眼,知道离殇要跟药姑说话,便轻轻地叹了口气跟着鹤松子的身后离开了。 这时药圣谷只剩下离殇和药姑两个人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药姑一屁股做到身后的木制如树根的椅子上,一脸带有怒气的表情看着离殇,仿佛如果说离殇告诉了药姑的假话,药姑一定会撕碎他的表情。 “半个月前,京城,西侧郊外,土地庙。”离殇简单的说出了几个地域。 “半个月?”药姑皱着眉头呢喃着,看着离殇突然怒气纵横,扬声道:“你是在耍我么?半个月前的事情,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不将他一年前的事情告诉我?” “药姑,你知道的,岳老先生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如果他不想让人找到他,那么他会消失的如从来没有在世间停留过一样。”离殇没有因为药姑的语气而生气,而是带着那霸气的声音回复着。 药姑语结,并不是因为离殇的霸气语气,而是因为离殇说的是事实。 岳老先生的确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多年也找不到他。 自己当初进入千尘楼就是想借用千尘楼的势力来寻找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毫无结果。自己甚至不惜重金来贴悬赏,可是现在悬赏越来越多,可是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 “这么说,他现在在京城?”药姑连忙站起来拉住离殇的衣服,问道。 离殇的眉目微微皱了一下,一边用手抹去药姑的手,一边轻语道:“这个不好说,他以前说过他永生不会踏入京城,除非天龙降世,也许他所谓的天龙出生了。” 药姑没太明白离殇的话,一屁股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脑子快速的思索起来。 离殇见药姑没有说话,便转过身,一步步离开了药圣谷。 如果说,自己现在去京城去巡查这一个月内出生的孩子,那么说不定…… 突然,药姑的脑海灵光一闪,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瞬间出现在了药姑的脑海里。而且这个想法一出,药姑就有些坐不住了,当即进入屋里开始准备东西。 清晨。 京城,凤羽宫。 “什么?”皇后手里一抖将握在手里的瓷碗打翻在地,然后眼睛瞪得很大看着兼秋,再次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兼秋连忙上前用绣绢擦拭着散落在皇后手面上的残粥,一边叹气,一边道:“皇后切勿再动怒了,以免再伤了身子。” 皇后这几天一直都躺在床榻上不能起床,神情也十分的萎靡,吃不下喝不下的瘦了不少。兼秋无奈只好将宫里的大事小情都压了下来,不敢让皇后知道。 这昨天才下床,也没敢告诉,这不今日看皇后的有些起色才敢将失去说了出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压着?”皇后看着兼秋嗔怒道。 “皇后娘娘,这……嗨。”兼秋叹了口气,对着皇后做福了一下,道:“这是前几天的事情,皇上将安和公主的封号剥夺了,然后下了斩刑。可是却被一群武林高手劫走了。” “而且荣亲王在事后也被皇上冠上了罪责,罢黜了荣亲王的早朝和兵权,甚至还剥夺了荣亲王子嗣三代入朝为官的权利。” 皇后一听,然不住弯了下嘴角,道:“早该如此,谁让他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皇亲的贱女伤害了本宫的太子。只不过让她逃了,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让荣亲王来顶罪,最好不过。” “是啊,只不过……”兼秋点了下头,可是却欲言又止。 “说。”皇后给了一个兼秋特许。 “皇上昨儿个已经决定将金凤公主外嫁圣龙国,让李太傅和几个大臣操办的,五天以后金凤公主就出嫁了。”兼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皇后的脸色,又道:“至于金凤公主之前的准驸马,钟将军的儿子钟子齐,皇上顾忌钟将军的权势,最后将护春郡主许配给钟子齐。” “护春郡主……那不是荣亲王的女儿么?皇上怎么会将她许配给钟家?”皇后忍不住皱眉。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张大学士……”兼秋摇着头不确定是说道。 “哼,一定是荣亲王捣的鬼,在这个紧要关头,让皇上做出错误的决定,来稳定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老狐狸。”皇后说到最后,忍不住眯起眼睛。 “皇后娘娘,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兼秋有些犹豫。 “说。”皇后点了下头,她现在准备好迎接任何事情。 “惠妃那里……奴婢已经证实了,的确是如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兼秋小心谨慎的说道。 “哼。”皇后一听,冷哼着拍案而起,挑着眉毛道:“本宫就说么,一个已经失宠的美人,怎么可能就会那么巧在皇上的最后一次怀孕,果然有玄机。你去把小区子给本宫叫来。” “是。”兼秋做了福礼,便离开了。 呈华宫。 小区子站在门口忍不住对着自己手吹着哈气,来取暖。 “怎么,我们的内侍大人也做了冷板凳?”路过的小太监看着小区子站在门外,忍不住开着玩笑。 “滚一边玩去,当心扰了慎王,要你们的狗命。”小区子拿着怀里的拂尘对着路过的小太监一扫,怒骂道。 小太监偷笑着离开了。 “……啊——,你个畜生,你……你就是个畜生,啊……”房间内不断的传出惨叫,那声音很尖是个女声,但是在这声音里可以听出女子的痛苦。 小区是听的真真切切,但是却是无能为力,甚至觉得同情。 “小区子?”一个声音在小区子身后不远处传来。 小区子正为女子感到同情和怜惜,被这个声音打断了思绪,连忙转过身就看见,皇后身边的红人兼秋姑姑站在自己身后,唤着自己。 “哟,秋姑姑怎么大驾光临我们呈华宫了?皇后娘娘也来了么?”小区子连忙跑上前去,谄媚的说道。 “皇后娘娘没来,但是皇后娘娘现在要召见你。”兼秋白了一眼小区子,然后笑着对小区子说道。 “那这让人传告一声就好了,何必让秋姑姑这么远跑来告诉奴才,奴才受宠若惊啊。”小区子笑嘻嘻的捧着兼秋说道。 兼秋的眼神里很是满意,然后看着房间的门关着,而小区子站门外,然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你主子?站在外面干什么?” 兼秋说着就往前走去。 “秋姑姑,秋姑姑,”小区子拦住了兼秋,然后笑着说道:“秋姑姑不是说皇后娘娘召见我么,那么奴才怎么能让皇后娘娘久等,奴才这就跟姑姑走。” 兼秋是个聪明人,看得出小区子是故意不让自己挨近主屋,然后却是故意硬是上前走了两步。 第182章 京城琐事(二) “……哈,哈哈哈,你难道就这点本事?……慕雉我告诉你,你终将会得到报应,……哈哈哈,你是不是个男人,这点力气都没有……”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里传了出来,声音琐碎不全,但是兼秋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声音的背后,夹杂着无限的恨意和无限的悲鸣。 兼秋是个宫女,但是却比一般的宫女要有些权势。 她虽然很想看看屋里的情况,但是碍于身份的悬殊,却不能如此。于是转过身,仿佛没听到这个声音一般,看着小区子道:“我们走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嗯嗯,姑姑说的是。”小区子连忙应着声。 接着小区子便随着兼秋去了凤羽宫。 凤羽宫。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区子对着软榻上的皇后磕着头。 “嗯,起来吧。”皇后轻轻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区子,慢慢地应了一声,抬手示意小区子起身。那模样的冰冷高贵却是不言而喻。 不过在小区子看来,皇后叫自己来就是要问话,当然是关于太子的,但是这个神奇,小区子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小。 “谢皇后娘娘。”小区子点着头起身。 “本宫问你,四个月前,慎王是不是去了芙蓉苑看了惠妃?”皇后说着便端起了身旁的茶盏,抿了起来,看起来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小区子一下子愣住了,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早晚自己都会被审问,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回皇后娘娘,奴才不清楚啊。”小区子带着笑意说道,但是却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你是慎王贴身的内侍,你居然不会不清楚慎王的一举一动,”皇后看了小区子一眼,眸含冷意的说道:“看来这个皇宫闲人太多了,也该整顿整顿了。” 小区子一听连忙跪了下去,对着皇后磕着头,一副可怜像的说道:“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奴才不敢说啊。” 不是小区子没有骨气,但是皇后能问出这句话,就说明是有证有据的,甚至可能都已经了如指掌了,再说明哲保身是能久居皇宫的必要条件。 “好大的胆子,什么话连皇后都不敢说?”兼秋上前一步,质问道。 “你说吧,如果是实情,那么本宫会酌量处理的。”皇后说着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然后给了小区子一个宽恕的眼神。 “回……回皇后娘娘,四个月前……慎王的确是去了芙蓉苑,而且每当慎王喝酒的时候,都会去芙蓉苑看惠妃娘娘,那个时候慎王还是太子,而惠妃还是珍美人……” 小区子一五一十的将慕雉和惠妃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甚至连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皇后听着小区子的话,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的拍案而起,大骂着惠妃贱人之类的难听语言,可是骂归骂,终究这已经是事实了。 待小区子说完事情的经过,皇后已经是回复了神情,最后连带着慕雉在宁和宫发生的事情也问了小区子。小区子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是慕雉的伤是不是慕挽城所为,小区子的回答是没看见。 这是小区子的实话,毕竟那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造次。 遣走了小区子,皇后开始陷入了沉思。 “皇后,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去皇上面前揭发她这个狐媚子?”兼秋弯下身看着皇后,建议性的问道。 “哼,揭发她什么?说她勾引慕雉这个太子?还是说慕雉看上了她这个父皇的妃子?”皇后说着站了起来,又道:“就现在皇上对惠妃的宠爱,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我们都一样动不了她一分一毫,因为她的肚子就是南凤国的未来。” “那我们就任由惠妃做大?奴婢可是听说,她最近总缠着皇上要管理后宫什么的,借口就是皇后娘娘这几日的卧床,由头很好听说为娘娘分担,其实是想握权。”兼秋忍不住将这本来不想说的事情,告诉了皇后。 “让她争,”皇后说着眼眸里闪过一丝的阴毒,又道:“本宫现在也期盼她的孩子是个男婴,不管是不是龙种,但是也是我们皇族的后裔,将来执掌江山也算是没有断送根源。” “那到时候惠妃岂不是……”兼秋忍不住往后猜想。 “岂不是什么?她会当太后?呵,就凭她那点小花花心眼儿,会是本宫的对手,本宫保证让她生下孩子,至于能不能抚养,这要看她的造化了。”皇后说着弯起了嘴角,露出一丝的阴狠。 “那我们……”兼秋示意的问道。 “你现在就去找一个稳婆备着,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让惠妃和皇上知道这个稳婆是我们的人,我要惠妃血崩,到时候她的命运是否延续,就要看皇上做决断了。”皇后说着返回了座位。 “是。”兼秋应声,连忙走了出去。 “慢着。”皇后叫住了兼秋。 “娘娘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兼秋停住身子,问道。 “你现在就去各个宫散步谣言,说本宫因为慎王和公主的事情,身子大不如以前,只能久握病床。这些话不要太张扬,不需要传入皇上的耳朵,只要惠妃知道就可以了。”皇后嘱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兼秋应声离去。 皇后的这个计划很好,先是示弱给惠妃看,然后让惠妃以自己的肚子在后宫做大。权势是每个人都喜欢的东西,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拿捏的好。 以惠妃的性子一定会大肆宣扬张扬,难免会树立敌人,到时候有些小故障,也都是别人的事情。 自己则一直隐藏在暗处,等待惠妃生子的时候,再一举端掉惠妃。到时候芙蓉苑一定会乱七八糟的,也不会顾及稳婆的身份,按照自己的计划惠妃难产,大人孩子二选其一的时候…… 皇上一定会选择孩子,因为那才是惠妃得宠的关键,也是皇上最看重的一步。 到时候,惠妃一死,自己再出面将孩子要过来抚养,那么新一代的帝君也是自己在手里成长,到时候皇上一驾崩,自己就是太后。 南凤国依旧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金瑶宫。 “公主,别喝了,你这刚起来就喝酒,很伤身的。”宫女在一旁劝说着,可是却不敢真的动手阻止。 慕凤瑶的心里很苦闷,自己昨晚去了芙蓉苑找父皇,让他收回成命,却遭到了闭门羹。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到父皇,更别说让他收回成命。 慕凤瑶知道这次父皇是铁了心把自己嫁出去。 而自己也连夜派人去钟府召见钟子齐,可是回来的人却说钟子齐不在钟府,钟府的人也不知道钟子齐去了哪里。 这再一次的无视,让慕挽城更加伤心。 现在只想喝酒,因为酒能麻痹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让自己休息,让自己忘怀。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的太多,还是身旁的宫女话太多,慕凤瑶的头很疼,仿佛要炸开了一样,拿着酒瓶就向宫女扔了过去。 “闭嘴,都给本宫闭嘴。”慕凤瑶扬声呵斥道。 “公主。” 但是这个时候,却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身旁穿了出来,慕凤瑶本想再次发作,发现自己的眼前居然多了一个酒瓶,忍不住上前拿了过来。 慕凤瑶看着这个白皙的手臂,然后顺着看去这个人,才发现这个给自己送酒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直最讨厌的孔绕梅。 “阿梅,呵呵,没想到还是你好。”慕凤瑶指着孔绕梅,乐呵呵的说道。 “公主抬举了。”孔绕梅对着慕凤瑶作揖。 其实,孔绕梅现在恨不得慕凤瑶喝死才好,这样也许会让自己这么久的委屈得意释放,所以所有人都让慕凤瑶不要喝的时候,孔绕梅唯独想让慕凤瑶喝酒。 “抬举,没有,”慕凤瑶说着伸出手臂搭在了孔绕梅的肩膀上,拦着孔绕梅走到一旁的空地坐了下去,然后拿着酒瓶递了过去,道:“来,你陪本公主喝。” “我不会喝酒。”孔绕梅说着便起身。 “怎么,本公主让你喝,你都不喝,是不是想造反,啊?”慕凤瑶一下子冷了脸,怒哼道。 孔绕梅是不想跟慕凤瑶喝,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真得陪慕凤瑶好好喝上一杯,也许自己能在这酒里散发自己的怨气。 “公主,我陪你喝,但是我怕她们扰了咱们的兴致,想要所有人都退下,你看如何?”孔绕梅温和的说道,但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好,只要你喝,什么都好说。”慕凤瑶点着头,然后看着周围的宫女,扬声道:“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都不许踏进金凤宫半步。听到没有?” 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齐声道:“是,奴婢遵命。” “慢着,你们先去给我和公主本一桌酒席,还有十大瓶酒。”孔绕梅叫住了宫女,吩咐道。 “不,要二十大瓶就才行。”慕凤瑶接过话,纠正道。 “是。” 第183章 京城琐事(三) 钟府。 “子齐呢?”钟传一下了早朝回到了府邸,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钟子齐的去向。 钟夫人连忙上前帮着钟传一卸下朝服,然后便让人去将钟子齐叫来。但是看钟传一那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为儿子担心,轻声道:“老爷,这刚下朝怎么就寻思找子齐呢?” 钟传一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要见他,是皇上要见他。” “怎么说?”钟夫人将朝服放到了丫鬟手里,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了钟传一。 “昨天下午,皇上已经决定将金凤公主下嫁圣龙国的太子,而且五天以后就要出发去圣龙国了。”钟传一叹着气说道,眼神里有些无奈的神色。 “那……那……那金凤公主嫁给圣龙国的太子,那我们的子齐怎么办?这南凤国上下都知道子齐是金凤公主的驸马,而且这事情是皇上亲口应下来的婚事。这事情要传出去,我们子齐岂不是……”钟夫人越说语速越快,到最后却捂着嘴不说话了,而是满脸的惊恐之色。 “妇人之见。”钟传一看着妻子那个模样忍不住嗔了一句,又道:“现在南凤国已经是水深火热的时候了,我手下的将领都已经死在了圣龙国手里不知道多少个了。和亲是政治手段,是缓解战事,若是再那么打下去,估计南凤国都不保,还说什么皇上,说什么钟家。” “我不懂你们男人的事情,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子齐带来伤害。”钟夫人说着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哼,你看他现在为了一个安和公主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什么伤害不伤害的,他根本就不喜欢金凤公主,谈什么伤害。现在我们说的是他现在在哪,一会儿圣旨就会来,他不在怎么接旨?”钟传一一听妻子总是拿钟子齐说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钟传一一直都是以自己这两个儿子为骄傲,一文一武。 钟子骥是个将军的材料,而且在军营的表现着实突出,在战场的功绩也是十分的卓越,让人都不禁羡慕自己的这个虎父无犬子的命,也是自己在外炫耀的资本。 钟子齐是个读书的材料,一开始钟传一并不看好,但是朝中很多的大臣都是文官,不会武功不会战略却能一句话将人置之死地,而且头头是道。而自己这个儿子居然自己混了一个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让自己惊讶不已。 最主要的是自己这个小儿子,还得到了金凤公主的倾心,成为了准驸马。 可是现在文星陨落,成为终日酗酒的庸才,这能不让钟传一失望。再加上皇上悔婚将金凤公主外嫁和亲,这也加重了钟传一对钟子齐的失望程度。 不一会儿,被派去找钟子齐的下人回来了。 只见家丁正搀扶着左摇右拐的钟子齐走了进来,那模样就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可是却更像是喝多了样子,让钟传一看进了眼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钟夫人听见钟传一的冷哼,吓得连忙上前搀扶钟子齐。 “母亲大人。”钟子齐朦朦胧胧的看着母亲走来,然后对着钟夫人深深的弯了一个大弓,若是没有家丁的搀扶估计现在一定撅到了地上。 “怎么才睡醒么?”钟夫人给了家丁一个眼神让家丁离开,自己搀扶着儿子,忍不住问道。 “哼,我看是刚喝完。”钟传一冷哼道。 “诶,爹也在。”钟子齐抬起头看着首座上的钟传一,忍不住指着说道。可是却被眼疾手快的钟夫人拍了下去,然后笑嘻嘻的对着钟传一鞠躬,道:“父亲大人。 “快坐下吧。”钟夫人将钟子齐搀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命人弄了一碗醒酒汤给钟子齐喝了下去,没一会儿,钟子齐的酒劲就有些散了。 然后,钟子齐坐在那里捂着头,不再言语。 “圣旨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钟传一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让丫鬟将这个声音的主人请进来。 门帘拉开,只见一个内侍太监举着圣旨走了进来,那模样虽然不是很傲气,但是却是有些狐假虎威的意味,看着钟传一的时候,笑着道:“钟将军。” “公公来了。”钟传一迎着声。 “嗯。”内侍太监点了一下头,然后将手里的圣旨又举了举,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振国将军钟传一,钟子齐接旨——” “臣,接旨。”钟传一连忙跪了下去。 可是钟子齐确是坐在那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屋里的情况。内侍太监只看见钟传一跪下了,而钟子齐却坐在一旁捂着头不说话,忍不住皱眉。 钟夫人连忙上前拉着钟子齐跪了下去。 钟子齐正睡的香甜,被钟夫人的这一下弄醒了,抬起头发现一个太监正站在自己面前宣读这圣旨,露出了一副茫然的样子。可是全屋里的人都跪了下去,也跟着低着头听着太监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振国将军钟传一之子钟子齐,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特授钟子齐为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即日上任。然朕见之后,乃发现一表人才,谈吐不凡。而荣亲王之女护春郡主实乃宗亲,温柔贤淑。二人郎才女貌,属实般配。特将护春郡主次婚于钟子齐,下个月十五完婚。钦此。” 内侍太监宣读完圣旨,看着钟传一道:“钟将军接旨吧。” “臣,接旨。谢皇上次婚犬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钟传一接过圣旨,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屋里的人见钟传一起身,也都跟着起身了,唯独钟子齐没有起身。 钟子齐现在低着头,想着圣旨的事情。 内侍太监的话,钟子齐一字不落的全部的记在了脑海里。 钟子齐现在很想笑,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婚姻居然不仅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荣幸荣升到皇上那里。以为金凤公主和亲,自己也将解脱那个‘准驸马’的魔咒,这样自己就可以背着行囊去找那个消失了的梦。 可是现在……魔咒刚消失,却又来了一个,不是准驸马,是郡马。 “怎么,钟公子还有什么名听清楚么?”内侍太监走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子齐试探性的问道。 “子齐。”钟夫人上前将自己的儿子拉扯了起来。 “没有。”钟子齐被母亲拉起来,低着头不去看内侍太监,简单的回了一句。 “没有就好,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仔细的看看这圣旨,什么事情上面都写的很清楚。要是没什么事,那杂家就走了,回去复命去了。”内侍太监说完就向后退去,然后对着钟传一作揖了一下,道:“钟将军,告辞。” “公公好走。”钟传一对着内侍太监点了一下头。 然而还没等内侍太监离开,钟子齐就挣脱开母亲的双手向外跑去,还撞了内侍太监一个趔趄。任由钟夫人如何呼唤,钟子齐都没有回身,直至消失。 “哎呀,这……这……”内侍太监矫揉造作的叫着。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儿子……嗨,还不是金凤公主的事情闹的么。”钟夫人连忙解释道,生怕这个内侍太监回去给皇上面前说钟子齐坏话。 “这也太鲁莽了。”内侍太监忍不住埋怨着。 “公公,见谅,见谅。”钟传一拿着一锭银子塞进了内侍太监的手里。 “也没事,毕竟钟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么,任谁也会受不了的。”内侍太监将银子塞进了袖口,那原本皱眉不愿的神情也变得眉开眼笑,又道:“那杂家告辞。” “公公慢走。”钟传一笑着头。 待内侍太监离去,钟传一那小模样当即消失了。 “来人,将大门锁上,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将钟子齐给我放进来,敢当着我的面离家出走,我让他有去无回。”钟传一仰着嗓子,怒吼道。 雪,很白。 钟子齐一个劲儿的往前跑,不断的撞击这路上的行人,任由别人怒骂也不回头。 他现在只有跑,只想跑,跑到没人的地方安静一会儿,可是他发现无论到哪都是那么的吵闹,甚至那里都是庸俗的味道,哪里都是自己厌恶的风景。 [^*] 最后钟子齐跑到了心领着他去的地方。 荣亲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荣亲王之女,护春郡主慕初城,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皆闻之甚悦。今振国将军钟传一之子钟子齐,一表人才,正适合婚娶,当择贤女与配。护春郡主慕初城待宇闺中,与钟子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护春郡主慕初城许配钟子齐为妻。下个月十五完婚。钦此。” 一道圣旨在荣王府大厅响起。 “还不快接旨。”荣亲王给了慕初城一个眼神。 慕初城跪在那里都傻了眼,但是紧接着那欣喜的神色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眸。因为钟子齐一直是慕初城的对象,也觉得整个南凤国的男子没有一个可以配得上自己,除了京城第一才子,钟子齐。 “臣女,接旨。” 第184章 醉酒(一) 墨染居。 一个没落的男子身影站在五层的窗口处看着湖面的风景,北风寒啸着从窗户灌入屋内,吹起轻纱的帷帐飞起,久久不能落下。而屋内的火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灰突突的再也没有红光闪现。 吱嘎—— 门被推开,一个蓝色锦袄的女子,眉宇间的清秀犹如青莲,而且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更是显露出女子那知书达理的气息,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确是墨染居的另一个独伤之人。 “我听楼下的人说你在这里,没想到你真的在。”女子说着便关上了门,走到火炉前看了一眼,见男子不说话,又道:“暖炉都灭了,我去让人重置。” “当初,她说从这里看墨染居的湖面风景很好,暖柳碧湖,可是她不知道,冬天从这里看墨染居的湖面却是,枯木皆冰。”窗口的男子没有回头,却是感慨的说道。 女子闻声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慢慢地走到窗前,与男子并肩。 从这里往下看去,湖面的周围已经是冻得结实,只有湖心处还有些薄冰浮在水面,没有全部冻实。两旁的柳树枝叶都已经脱落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落地护根,还是远走他乡。 虽然如此的凄凉,但是湖边依旧有墨客在那里饮酒作对,而树枝上少了绿色的枝叶却多了一层树挂,白如轻纱。 “你在想她?”女子轻声问道。 “无时无刻。”男子也轻语的回了一句。 这个男子就是接完圣旨跑出来的钟子齐,这个女子就是墨染居的主人付岳清。 付岳清是个聪明人,她虽然不知道钟子齐和慕挽城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知道钟子齐是在墨染居开始恋慕上了慕挽城,而慕挽城却是一直的躲闪。 不过躲闪归躲闪,付岳清也发现慕挽城的躲闪是娇羞,而不是厌恶。 奈何他们俩的命运却是坎坷。 钟子齐是南凤国的驸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慕挽城是荣亲王的女儿,看似被尊为公主,但是却是有隐情的,那就是战事,慕挽城是要和亲止战的。 这样的两个人,有缘相见相互怜惜,可是却没有成为恋人的份,更别说那些长相厮守的语句,也许能见上面就会觉得是庆幸的事情。 而前一阵子,自己听说慕挽城伤了慕雉。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付岳清却知道慕雉这个人的人品,而且慕挽城长得是那样的倾国倾城,只是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敢对慕雉动手。 这个事情,付岳清在那一阵子的深夜里都是辗转难测。 她都幻想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些用生命来反抗,也许结局会不一样。就算是落得慕挽城那样的下场,被关入天牢,被问斩,付岳清都觉得无一会是不好的结局。 现在的自己虽然活着,得到了皇上的庇佑,可是自己的灵魂都随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一同消失在了那个夜晚,甚至当青梅竹马离世而去,自己也曾想随之而去。 可是,总有一万种的原因和理由,让自己不能这么离去。 现在的慕雉已经不是太子,而被封为了慎王。虽然不知道皇上的用意为何,但是可以知道慕挽城对慕雉的伤害一定不浅,也在这觉得慕挽城仿佛成为了自己心中的一道光明。 也曾一度觉得,慕挽城是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你应该庆幸,她还活着,虽然不知去向,但是至少你们还可以看着同一个天空,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付岳清轻语着,像是在劝说钟子齐,可是却是又在怜悯自己。因为她的下一句是‘至少比我强的多’,可是这句话却是硬生生的藏在了心里。 莫晨。 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离开,也许我现在也没有那么伤心,那么孤寂。 “今天,皇上下了圣旨。”钟子齐突然开口说道。 “是不是金凤公主要和亲的事情?”付岳清下意识的问道,可是看着钟子齐的状态不是很好,忍不住的问道:“难不成你对金凤公主有感情?心里不舍?” “呵,我的心里只有她,哪里还能容得下什么金凤银凤。”钟子齐苦笑了一下。 “那是……”付岳清转过头看着钟子齐,问道。 这不看不知道,付岳清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钟子齐居然如此的颓废,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更别说什么温润儒雅了。要不是自己很早就认识他,一定会差异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几次第一才子,钟子齐。 “指婚。”钟子齐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指婚?难道……金凤公主不去和亲了?”付岳清皱着每天很是不解,但是看着钟子齐对自己的猜测没有表情,便知道不是这样,又道:“是哪家的姑娘指婚给你了?” “慕初城。”钟子齐说完,笑了起来。 付岳清完全惊讶住了,慕初城那不是荣亲王的女儿,慕敛城的妹妹,慕挽城的……姐姐。 这慕挽城风光无限的封为了安和公主,也就三个多月,就被打入天牢最后问斩。这没几天,皇上居然还能将慕初城许配给钟子齐,这…… “在我认识她之后,我就一直以为那年的护驾是个错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决断救了慕凤瑶,让她对我倾心。我也一直以为是这个隔断了我和她的一切。但是……”钟子齐说着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又道:“原来,慕凤瑶出嫁了,我还是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 “他怎么就能决断别人的婚姻,别人的幸福,从来都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就那么……” 钟子齐说到这,眼泪却是涌了出来,因为慕挽城的面容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喝酒么?”付岳清问道。 她知道钟子齐心里的苦,也知道那个滋味是什么。因为自己也是受害人,若不是当初自己的极力反抗,估计自己正在那个深宫遭受慕雉的欺凌,或者早已死去。 钟子齐没想到一项不喝酒的付岳清,居然问自己喝酒不喝酒。 “我要最烈的那一种。”钟子齐看着付岳清,笑着说道。 是的,这一刻钟子齐才发现付岳清的眼眸里有些地方跟自己很像,一想到付岳清的遭遇,才发现他们才是天涯沦落人,只是相逢又相识。 “你等着。”付岳清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付岳清让人将酒席备好了,按照钟子齐的要求将酒席备在了窗前,因为钟子齐要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饮酒。屋里的暖炉,付岳清也让人重新点燃了,屋里的冰冷虽然没有减轻多少,但是却多了一丝的火光。 “让我们为我们的心内人,举杯。”付岳清倒满酒杯,抬了起来。 “好,也为了我们的辗转难测,干杯。”钟子齐说着也举了起来,然后一口饮了下去。 就这样,钟子齐和付岳清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他们都是想买醉的人,所以从来都是举杯就干,想要让酒来麻痹自己的心,忘记俗世的一切不好,让自己能看见自己最想见的人,最爱的人。 一杯杯下肚,最后到举瓶就干。 有说有笑,有哭有闹,但是这样的付岳清和钟子齐是开心的,因为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仿佛自己执掌了全世界,一切的烦恼都消失了,有的只有自己最想要的现在。 最后…… 钟子齐在窗户底下坐了下去,靠着墙壁,一口口的喝着酒,尽管那酒已经麻痹到没有了味道。 付岳清歪着头看着钟子齐,忍不住笑着说道:“你看你,一点酒量都不行,都喝到了地上,哈哈,这要是真到你结婚的时候,你还不得爬桌子地下啊。哈哈。” “结婚,呵呵,结婚,我钟子齐一生只娶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钟子齐说到这,停了下来,又饮了一口酒,然后扬着嗓子喊道:“挽城——,慕挽城——,我要你娶你,慕挽城。” 付岳清拿着酒瓶晃晃悠悠的来到钟子齐的身边坐了下去,也靠着墙喝着酒,道:“恭喜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像我,找到了喜欢的,可是他又离我远去了。” “你羡慕我。”钟子齐笑着问道。 “羡慕。”付岳清点着头,脸色已经是红到了不行。 “可是我更羡慕你,至少你得到了他的认证,他的表白,可是我……”钟子齐说着哽咽了起来,道:“她跟我说,她从来不喜欢我,从来没有,她要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不是我这种没有功名的公子哥。” “不不不,你一定误会了,她喜欢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付岳清摇着头,否认道。 “你不知道,那天我亲眼看见了她被一个男子抱在了怀里,而且那个男子却是我望尘莫及的,那样的容颜,我……呵呵,最主要的是他的那睥睨天下的气息,让我退步……”钟子齐说道最后说不下去了。 一个男人如果都承认自己不行,那么他是真的不行,要么就是遇到了比自己更优秀百倍的人。 “呵呵,你一定看错了。我告诉你,你就应该庆幸,庆幸你还能看见她,而我只能死了之后才能看见他,”付岳清用手指着钟子齐,又道:“你说他会不会在奈何桥前等我,还是说……他已经投胎转世了?” “他那么爱你,一定会等你。”钟子齐肯定的说道。 “你说人会不会有来世?要是有来世,我愿意做一个普通的女子,有一个普通的容貌,一个普通的家世,然后嫁给普通的他。”付岳清说着话,眼泪噼噼啪啪的掉了下来。 第185章 醉酒(二) 酒,固然是悲欢离合的必需品,但是却也是穿肠毒药。 付岳清和钟子齐不断的互相说着伤心事,想要找到一双聆听的耳朵,来为自己的伤口治愈,可是说来说去却更加的伤心,伤口没有治愈,却更加的深了。 “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钟子齐眼神朦胧,话语都有些打结。 “莫晨,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已经给你了么?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付岳清一边哭着一边喝酒,完全是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钟子齐和付岳清他们各说各话,而且说得都是围绕着最伤心的人。 啪。 酒瓶破碎的声音,让两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哈哈,你看你喝的,酒瓶都拿不住了。”钟子齐看着付岳清身边不远处的碎酒瓶,笑着说道。 “哪有?”付岳清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手掌杵着地面想要看清东西,却不小心被碎片扎破了手掌,忍不住惊呼,“哎呀,好痛啊。” “嗯?我看看。”钟子齐也撑起身子,侧过来看着付岳清询问着。 付岳清抱着手掌吹嘘起来,因为这一下让她的迷糊清新了很多,看着钟子齐伸过来的头,笑着道:“小事儿,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看,给我看看。”钟子齐说着就伸出手去抓付岳清的手。 付岳清现在也犹如小孩子一般,一边笑着躲避着,一边撒娇似得说道:“不给看,就不给看。” 这你夺我抢的战争,在醉酒之间进行却是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最后钟子齐一个不小心,压在了付岳清的身上,然后快速的用手压住了付岳清的双手在地面上,露出那胜利似的喜悦,道:“被我抓到了吧。” “嗯?”付岳清这一下,醉意全来。 “诶,你……”钟子齐忍不住皱眉道。 因为他看着付岳清的面容不断的变化。付岳清,慕挽城,付岳清,慕挽城……最后那张面容定格在了慕挽城的上,而且十分清晰。 “挽城?”钟子齐呢喃的叫了一句。 “什么挽城,我是付岳清,岳清。”付岳清笑着说道,本来想用手打一下钟子齐,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背钟子齐困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岳清?”钟子齐有跟着付岳清的话呢喃了一声。 也许是这句话,让付岳清的思维也开始混乱了。头上的钟子齐突然消失不见,而且另一个面容腾空出现,感觉那么的真实。 “莫晨?”付岳清轻呼了一句。 “你不是付岳清,你是慕挽城,挽城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我……”钟子齐看着身下的付岳清,哭了起来,可是他却把付岳清当成了慕挽城。 “你在哭吗?”付岳清看着钟子齐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她却把钟子齐当成了莫晨,伸出手攀上钟子齐的面容,道:“真的是你,难道苍天真的怜悯我,让我再次看见你。” “挽城。”钟子齐轻呼。 “莫晨。”付岳清轻呼。 情到深处,自然是身不由己,虽然止乎于理,但是酒精的推动,让二人已经是意乱神迷了。因为他们所看见的人,是原本以为失去的人。 这一刻,他们都想用特别的方式来迎接面前的人儿。 钟子齐轻轻地吻了付岳清,而付岳清也回应着钟子齐,而人环抱相吻,忘情忘我。 最后,钟子齐忍不住的心里的呼喊,伸出双手解开了付岳清的衣衫,开始更深一刻的所求。而付岳清一直都把自己当做莫晨的妻子,现在丈夫回来了,虽然女子应当矜持,可是现在她的情感已经大于一切礼数,只想把残缺的自己完全的交给她。 钟子齐与付岳清,最终是水火交融,难分你我。 金瑶宫。 慕凤瑶已经喝的躺在了地上,而孔绕梅却是清醒的很。 并不是孔绕梅千杯不醉,而是孔绕梅将喝的酒都偷偷地吐了出来,最后干脆是空杯跟慕凤瑶干杯。这才导致慕凤瑶喝的倒地,不省人事。 孔绕梅起身蹲了下去,用手拍了拍慕凤瑶的脸,道:“公主,公主?” 慕凤瑶太醉了,根本就是起不来了,甚至连说话都已经是说不清了,只能是闭着眼睛摇着头来回应这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孔绕梅再三呼喊了慕凤瑶,都见慕凤瑶没有反应。 最后用手拉着慕凤瑶的双臂向床榻上拖了过去,然后费劲力气将慕凤瑶搬到了床榻上。然后自己返回座位上,倒着酒开始喝了起来。 连续的喝了三杯,孔绕梅的脸上才有些红润,但是意识却是清晰的很。 然后借着酒劲,孔绕梅来到了床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慕凤瑶,开始回思着以前的种种,那种羞辱,那种凌虐,让孔绕梅的怒气瞬间爆棚,最后决定按照计划行事。 孔绕梅上前扒开了慕凤瑶的裤裙,漏出了那纤长的美腿,最后咬着牙,用伸出双手,在慕凤瑶的大腿内侧摸了上去。 “嗯。”突然传来了慕凤瑶痛苦的呢喃声。 孔绕梅快速的收手,吓得脸色发青,连忙看去慕凤瑶,发现她并没有醒来,这下才放了心,然而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有一些血渍。 是的,孔绕梅破了慕凤瑶最宝贵的东西。 这不是说孔绕梅是个狠心黑心的人,而是孔绕梅的所作的这一切,都是跟慕凤瑶所学,因为这就是在自己刚入宫不久的时候,慕凤瑶命人破了自己的纯洁。 目的就是为了让钟子齐厌恶自己,认为自己的是荡妇。 现在,孔绕梅只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只是这还远远不够让孔绕梅放下对慕凤瑶的憎恨,只会稍微减少,不会消失不见。 孔绕梅将慕凤瑶的裤裙穿戴整齐后,自己又返回桌面上,喝了起来。 一杯杯,直到自己意识再无。 深夜。 呈华宫。 曲浓泡在那硕大的温泉里,不断的搓洗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 一道道的鞭痕,一道道的刀疤,还有那烧灼的一个个小点,还有那蜡泪的结痂都是清晰可见。这一切的伤痕都是拜慕雉所赐。 吱嘎—— 门被推开,曲浓怔了一下,却快速的返回神色继续清洗自己的身子。因为曲浓知道来人不会是别人,只有他。 慕雉关上门,走了进来。 来到暖池边看了一眼曲浓的美肩,然后走到一旁一边脱掉衣裳一边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倒是胆大,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居然在这里洗澡?” 曲浓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洗着身子,仿佛慕雉不存在一样。 慕雉退完衣衫,跳入了暖池。 “我洗完就走。”曲浓看也没看慕雉,而是搓着身子呢喃了那么一句。 这一句话,仿佛就像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怨妇,对着自己的丈夫低语了一句,话语里有太多的感情因素,怨恨,伤心,失望,等等,唯独缺了那么一味爱的气息。 不过在慕雉听来,这句话仿佛贯穿了心灵一般,让慕雉找到了一丝丝亏欠的味道。 这是慕雉在受到创伤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是个男人。而且这句话不断的放大,恍然之间,慕雉发现自己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原意和不愿意的房事,唯独曲浓的这一款,慕雉感觉到了一丝恋爱的感觉。 她在怨恨自己,是自己的亏欠。 慕雉在水里走到曲浓的身前,一把拉过曲浓搂在怀里,然后靠在池边的墙壁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慕雉只想抱着曲浓,想要给她安慰。 曲浓被慕雉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许是受过了太多的伤害,让曲浓的反应神经已经麻痹,甚至有些任君处置的意思,按照慕雉的意思,自己就贴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你……”慕雉刚要开口,却又将话语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说让曲浓原谅自己对她的伤害,还是要询问曲浓是否对自己喜欢,当然慕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曲浓恨自己,可是他现在不想听曲浓的任何对自己不好的诉说。 曲浓也是听着慕雉的话没有说出来,心里开始猜疑。但是千猜万猜,都没有想到慕雉居然对自己有了另一番的变化。 “我知道你在恨公主,你对我所作的种种恶性都是要报复公主。你放心,我会恨你,会咒骂你,但是我不会逃离,我愿意为公主抵挡你的怒火,直到我死去。”曲浓一句一字的说着,很清晰,句句带着坚韧不拔的气势。 她现在已经是将盛世置之度外了,她现在做的只有为慕挽城抵挡慕雉的报复,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慕雉没想到曲浓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心里突然涌起醋意。 狠狠地将曲浓搂在了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曲浓的额头。慕雉唯一想的就是,得不到曲浓的心,也不会让曲浓的人在自己身边溜走。哪怕任何人,也是不许。 在多年以后,曲浓每每想起,都觉着这是苍天的安排,让禽兽爱上了自己,而自己居然也被俘虏。 第186章 醉酒(三) 深夜。 芙蓉苑,主屋。 一个已经卸妆裘衣,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梳妆镜前,正用木梳梳着那身前的发髻,一下下很慢,而思绪早就飘着甚远。 屋里灯火通亮,站着的宫女嬷嬷皆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都站着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以待女子的随时吩咐。 女子的衣着很大,因为她的肚子鼓起了一个大包,圆圆的撑起衣服,完全没有了杨柳细腰之说。不过这个包却是多少女人的向往,却又是多少女人的伤心。 她就是现在皇宫最重要的女人,惠妃。 这时,一个宫女拉开门帘走了进来。 惠妃快速的回神,还没等宫女说话,就用镜子反射的看着宫女,急声的问道:“来了没有?” “回娘娘,还没有。”宫女对着惠妃作揖,模样却是有些畏缩。 啪。 惠妃当即对着梳妆台狠狠的放下了手里的木梳,转过身严声厉色的对着宫女道:“人没来,你们不会去请啊,难道这些小事情都需要本宫来教你们吗?” “娘娘请息怒,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上书房的总管大人说……说……说皇上今儿个翻了丽美人的牌子,去了承艳宫。所以……所以不能来咱们芙蓉苑了。”宫女说着跪了下去,将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生怕那句没说招来无妄之灾。 “承艳宫?”惠妃皱着眉头思索。 “是的,是前几日大学士张大人送进来的美人,是张大人的表亲,叫章绝艳。皇上对丽美人很看中,便赐了美人,还赐了封号。将以前过世的王贵妃的承艳宫地方赐给了丽美人。还说是丽美人本就是承艳宫的女主人,只不过来晚了几年而已……”宫女说着说着感觉气氛不对,便不再吱声。 惠妃现在已经是咬牙切齿了。对于张大学士的憎恨瞬间提升,而且有种非要扳倒张大学士的意识猛然升空。 “来人,请太医。”惠妃冷声下令。 “是。” 承艳宫。 “皇上,让臣妾为你诞下龙嗣可好?”一个长得十分妖艳的女子正躺在一个年岁已大的男人臂弯里,轻声糯甜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男人搂了搂身边的女子,叹声道。 这个女子是就是丽美人章绝艳,而男子就是当即的皇上。 “为什么?”丽美人当即坐了起来,用着一脸失望但又娇羞的面容问着身下的皇上,见皇上不说话,又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难道是艳儿伺候的不好?还是不够资格?” 皇上一看美人如此模样,当即心中升起怜悯之意。 当那句‘伺候的不好’在脑中徘徊时,脑海中紧接着就配上刚刚的翻云覆雨的情形,皇上的某个神经瞬间再次活跃,接着就将丽美人压了下去。 完事后,皇上和丽美人都喘着粗气。 皇上搂着丽美人,忍不住想着张大学士这个意图。他是想让自己给他加官进爵,虽然自己从来不讨厌美人,但是却讨厌朝臣跟后宫勾结。不过这一次…… 说实话,皇上觉得这个丽美人真的不错,尤其是床上的功夫,让自己又找到了年轻时的风范。 夜晚太过操劳,皇上有些困意。 正当要闭眼休息的时候,便听见三声轻轻地敲门声。 “什么事?”皇上忍不住皱起眉头,问着门外的敲门声。 “回皇上,是芙蓉苑的人来了,说是惠妃突然肚子疼,已经请了太医诊治,可是却不见好。所以请皇上去看一眼。”门外传来了细小而尖锐的回应声。 皇上听完眉头更深。 这个惠妃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但是自从有了身孕,就跟以前完全相反,动不动就这难受那难受的,尤其是自己临幸别的女人或者不去芙蓉苑的时候,更是由头百出。 估计这一次也是觉得自己来到承艳宫,所以又拿出了那一套。 “皇上,是惠妃娘娘肚子疼嘛?”丽美人轻微的皱着眉头问道,眼神里慢死担忧之色。 皇上没有说话,而是坐了起来。 “皇上,去看一看吧,比较惠妃现在有孕在身,容不得半点马虎,怕就怕皇上不在惠妃娘娘身边,那些个太医不好好诊治,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一定会难过的。”丽美人说着便下了地,为皇上拿着衣服。 皇上叹着气,看着一丝不挂的丽美人正为自己拿着衣服,突然有感道蠢蠢欲动。 可是,丽美人却是说的对,自己现在容不得半点马虎。万一惠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穿上衣服,皇上就向外走去了怕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连看都没看丽美人一眼,就离开了。 当皇上走后,丽美人坐到了床边,忍不住的歪起了嘴角,那原本楚楚可怜的眼眸变得阴狠冰冷,仿佛跟刚才是两个人一样,只不过模样相同罢了。 看着不远处的香炉,丽美人起身而去。 打开香炉,丽美人灭掉了焚香,拿着香炉走到一旁的柜子里,锁了起来。 这是迷魂香的一种,是让人产生欲望的香,是张大学士给丽美人的东西,为了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且要爱不释手那种。 这种香,叫做九离醉魂香,是cuiqing香最厉害的一种。 清晨。 醉了一夜的慕凤瑶迷迷糊糊的起来了,看着周围,发现屋里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而孔绕梅正趴在酒桌上一动不动。 努力回想着最后的记忆,才知道,是自己让宫女们出去的,为了就是跟孔绕梅喝酒。 慕凤瑶这一刻觉得孔绕梅很好,虽然以前自己那样的对待她,可是她却没有怨言一句,依旧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甚至为了自己的难过而陪自己醉酒。 慕凤瑶想要起身将孔绕梅唤醒,可是却发现身下有些不对劲。 连忙拉起帷帐,慕凤瑶自己检查了一下,发现库底有血渍,算了算日子还差几天才到月事,提前这么早,让慕凤瑶有些奇怪,但是月事不准也是常有的事情,索性也就不管了。 慢慢地下了地,也许是喝得太过多现在有些头晕,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不过,慕凤瑶还是来到了桌前拍了拍孔绕梅的肩膀。 “醒醒。”慕凤瑶喊了一声。 孔绕梅是真的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而且还有人说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慕凤瑶正笑着看着自己,面色和悦。 “公主。”孔绕梅连忙起身,对着慕凤瑶作揖。 “回屋休息去吧。”慕凤瑶对孔绕梅说道。 孔绕梅愣神,因为她发现慕凤瑶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对自己居然没有了那么多的察颜令色,多了一道关心的意味。 “是。”孔绕梅应了声,便回屋了。 郊外。 青绾起得很早,而且穿了一件干净利落的紧身衣服,看起来有些侠女的味道。此刻她正站在郊外的一片空地上,等待着今日的训练。 凛风站在青绾的对面,身后依旧背着他那把象征性的巨剑,只不过现在手里拿了一把木剑,显得有些突兀了。 “我们今天练习什么?”青绾看着凛风,认真的问道。 凛风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木剑扔到了青绾的身边,指着仍在地上的剑,让青绾拿起来。 青绾按照凛风的指示将木剑拿了起来,握在手里有些轻巧,感觉很爽方便。 “指示你第一天学习,应该是扎马步,但是那些稳工的底子对于你来说有些晚,我们就先学习剑法,至于内力的一些东西,并不适合你。”凛风很严肃的说道。 青绾虽然不懂什么,但是却点着头。 “我先教你简单的几个耍剑的招式,虽然是最基础但是却是最基本的,以后学得招数都是以这个所演变,所以这个你要认真学,学得扎实以后再学其他的也就事半功倍。”凛风继续说道。 “嗯。”青绾点了点头。 “第一个动作,是这样,将剑紧握在手里然后伸出去,身子向左转,肩膀与手臂要平,脚要分开半步,不要随着身体倾斜要摆正,就这样……” 凛风说着自己摆出了动作,青绾跟着凛风学了起来。 白皑皑的雪地,四周的树木皆是毛茸茸的树挂,随着北风吹散,在郊外的空地上乱舞着。 而地面上两个俊男美女不断的武动着身躯,一下下练习着。仿佛那些飘散雪沫,就像是他们的陪衬一样,在欢呼着,在伴奏着,也在鼓舞着。 青绾想学功夫,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尤其是那件事情的发生,让她更加坚定信心。 而凛风教着青绾舞剑,虽然不是很看好青绾的功底,但是为了博得美人的一笑,也是全心全意的投入进去了。只要青绾开心,那么自己也会是开心的。 这几日的夜晚,凛风总是深夜里站在青绾的窗前,为她守夜。 因为他害怕幸福来的太突然,也会如梦幻一般走的太快,让自己措手不及。在有限的时间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在一起。 第187章 姻缘错(一) 墨染居。 睁眼,闭眼,再睁眼,在闭眼。 付岳清不断的眨着眼睛,因为她看见的不是自己的那个晕蓝轻纱的帷帐,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红木横梁。 突然,头疼了一下,让付岳清忍不住眯起眼睛。 待疼痛消失的时候,付岳清想要起身做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手臂,而且没有衣服的遮盖就那样的裸露着的白皙手臂,而且那一眼的瞬间,告诉付岳清是个男子的手臂。 付岳清慢慢地转过头,只见一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 这张脸,有些白皙的病态,嘴上的胡茬都出来了,看起来有些苍老的感觉。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的面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成熟的感觉。 只不过,这个脸是付岳清再熟悉不过的脸。 脑海中快速的闪过自己最好的记忆,但是中间好像又断片,自己记得当时是跟钟子齐喝酒。然后喝着喝着……自己看见了莫晨……然后…… 付岳清不敢想了。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再次定睛看去,发现面前的人就是钟子齐,而自己居然还枕在他的手臂上。 “啊——” 一声尖叫,穿破墨染居的上上下下。 钟子齐正睡得甘甜,这是自己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因为昨晚…… 突然睁开眼睛,钟子齐发现付岳清正坐在一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而双手正拿着衣服捂着自己的胸口,可是那光洁的臂膀和那袖长的白腿,钟子齐看的一清二楚。 “这……”钟子齐快速的坐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 付岳清现在想死的心情都有,看着钟子齐坐了起来,而且还裸露着身躯,连忙闭着眼睛指着钟子齐的身子,让他穿衣服。 钟子齐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是裸着身子,连忙随手拿着一件衣服挡在了最重要的地方。 看着四周,发现酒桌上的饭菜未动,而酒瓶却满地都是,东倒西歪,还有些酒瓶的碎片。这些喝酒的记忆钟子齐还记得,但是这跟付岳清的事情,却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 记得当时……当时自己看见了慕挽城,然后……然后…… 钟子齐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低着头闭着眼睛悔恨当时。 “付姑娘,我……”钟子齐别过脸,用余光看着付岳清,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先别说话,让我静静。”付岳清连忙打住了钟子齐的话,也别过脸,用余光看着钟子齐。 付岳清不知道钟子齐要说什么,但是不管钟子齐说什么,付岳清都都知道那一定是一些道歉的话语,也是说来说去都是误会,而且可能越说越误会。而且无论说着什么,都是在伤害自己。 当初慕雉对自己的强迫,让自己对那么有着恐惧,而且自从那次后,自己睡觉都是不脱衣服的,因为恐惧一直环绕自己。 而自己居然因喝酒,将自己又献了出去,而且还是自己的交好的朋友。 第一次对自己来说是个耻辱,现在的第二次对自己来说是悔恨。 自己把钟子齐当做了莫晨,而且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刻,付岳清发现自己的心突然砰动,脸上瞬间飞上了两朵红云,因为昨晚真的是太过美好。 这个想法,瞬间就让付岳清警觉。 付岳清现在想穿衣服,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万一这时候有人进来,那么自己有利也说不清的了。当付岳清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肚兜正被钟子齐拿在手里挡在那个位置。 钟子齐现在只想打自己,想打死自己。 不管自己做完把付岳清当做谁,都是对付岳清的不尊重,而且自己还趁着酒劲占有了付岳清,这不是一个君子的所为。 “付姑娘,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说话,但是请允许你让我把话说完。”钟子齐快速的说道,生怕再次被付岳清打断,让自己失去勇气。 可是,钟子齐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付岳清说话。 连忙抬头看去,发现付岳清正坐在那里别着头,偷偷地看着自己。当自己和她的眼神对上的时候,二人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钟子齐低着头,认真的说道:“在下实在对不起付姑娘,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对你的伤害,但是昨晚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那样做,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付岳清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钟子齐的后话。 “我现在唯一能做只有两个事情,第一个是立马死去,来还付姑娘的清白。第二个……第二个……如果付姑娘愿意,我愿意三书六聘的迎娶付姑娘过门,但是……付姑娘不要误会,我迎娶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给今天的事情一个交代。”钟子齐继续说道。 付岳清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付姑娘现在一定恨死在下了,所以我钟子齐愿意履行第一条,但是请付姑娘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后,我会自行了断。”钟子齐说着站了起来,对着付岳清深深的鞠了一躬。 钟子齐感觉这样是正式,可是却不知道自己遮挡的衣物也掉了下去,又变成一丝不挂了。 “哎呀,你快穿起来。”付岳清正偷瞄这钟子齐,看见了钟子齐的动作,连忙别过头,指着钟子齐让他穿衣服。 “哦,哦。”钟子齐点了点头。 然后快速的在地上寻找自己的衣服,走到一个地方,面朝墙壁以最快的速度穿了起来。付岳清也快速的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待二人穿好了以后,钟子齐发现自己手里居然握了一个红色锦绸的布,看来看去却不太知道是什么东西。然而那个就是钟子齐随手拿过来遮挡身体的付岳清的肚兜。 “这个……”钟子齐拿着肚兜,问道付岳清。 付岳清看着钟子齐拿着自己的肚兜问着自己,而且刚刚钟子齐的动作付岳清也看的清楚,那红润再次攀上面孔,冷声道:“不是我的。” “哦。”钟子齐见付岳清生气,也不好说什么。 “我不会要你第一条,或者第二条。你知道我的心已经是有所属,而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有着别人,所以我们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我们虽然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然,但是这件事情决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付岳清冷着脸对钟子齐说道。 “是,一切听付姑娘的安排。”钟子齐点着头,应声。 “我先出去了,你一会儿再走。”付岳清说完开门就离开了,留下了钟子齐一个人。 钟子齐看着付岳清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舍滋味。拿着手里的红肚兜,想要扔到,却感觉这个东西很重要,便随便的揣在了怀里。 地上的酒瓶东倒西歪,钟子齐再次来到窗口,看着外面的白雪,忍不住的长舒了一口气。 慕挽城,我知道我们今生有缘无分,我不想强求什么,只求你平安无事。但是我昨晚做错了事情,我是一个男人,就要为了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 今后,我钟子齐要在心里删除你慕挽城在,让你是我最美好也是最痛苦的回忆。 对不起,慕挽城。 钟子齐在心里说完这些话,将窗户关了起来,因为那是慕挽城的回忆。 付姑娘,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但是我会负责任。你是我钟子齐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钟子齐最好的一个女人。你放心,我既然占有了你,那么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 虽然我不管保证能让你存在我的心底,但是不管以后事情如何,我一定会全力关心你,爱护你。 对不起,付岳清。 不一会儿。 钟子齐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出了墨染居。 可是刚走出墨染居门口没多远,就看见一个轿子缓缓地走了过来,与自己擦肩而过。钟子齐知道这是墨客要去墨染居,所以也没有那么多关注。 “子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钟子齐身后传来。 钟子齐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正奔着自己而来,而且少女的衣着很好,面容也是红光满面明眸皓齿的,完全是一个美人的胚子,只不过眉宇间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 钟子齐现在很乱,根本不喜欢看什么美人不美人,更何况这个女人是慕初城。 “慕姑娘。”钟子齐对着慕初城微微作揖。 “已经是要成为夫妻的人了,还这么客气,”慕初城看着钟子齐忍不住的地下了头,已经是圣旨已经下了,他们的夫妻是铁定的了,不过慕初城毕竟是个姑娘家,还是有些含羞,轻语道:“叫我初城就可以了。” 慕初城的这些话,让钟子齐感到了一丝的厌烦。 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圣旨,上一次就是赐婚,自己和慕凤瑶,让自己跟慕挽城错过。而先在又赐婚自己跟慕初城,也许会让自己再一次的错过对付岳清的赎罪机会。 当然了,钟子齐不会再让这件事情发生。 “慕姑娘,你我之间现在还没有到那么熟悉的关系,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钟子齐说完转身离去,不管慕初城如何呼喊。 但是在墨染居的二楼的暗处,一双眼睛正看着钟子齐离去的背影。 第188章 姻缘错(二) 京城,大街。 钟子齐走的很急,一路都在想着昨晚的事情,想着如何赎罪。没有看去前方的道路,一不小心装上了一个手臂。抬起头看去,钟子齐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站在自己身前,拦住了自己。 “大哥?”钟子齐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钟子骥已经在这条马路上等了很久了,为了就是堵截钟子齐。 钟子骥一直都在军营,鲜少回家。不过,京城发生的什么大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二的,比如太子受伤被封慎王,皇上悔婚子齐,金凤公主和亲之类的。 而且钟子骥还从小道消息听说了,钟子齐喜欢上了荣亲王的女儿安和公主,被拒后,终日酗酒。但是,安和问斩未遂后,钟子齐依旧是连天喝酒。 昨日自己回家,听闻圣旨的事情,知道老爷子生气钟子齐,便在这堵截钟子齐。 “你跟我来。”钟子骥说完转身就向一旁的酒楼走去。 钟子齐不知道钟子骥为什么在这堵截自己,但是一定跟昨天的圣旨有关。看着钟子骥的背影,也二话没说,跟着钟子骥进入了酒楼。 二人落座在一个雅间里,钟子骥随意的点了几道菜。 酒菜全齐后,钟子骥给钟子齐倒了一杯酒,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哥,敬你一杯。” 钟子齐端起了酒杯,还未等说话,就看见钟子骥一口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钟子齐站了起来,对着钟子骥道:“是弟弟敬哥哥才是。” 语毕,钟子齐一饮而尽。 “好,再来一杯。”钟子骥点着下头,端起酒壶又给钟子齐倒了一杯。 “不不不,大哥,我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我们先说,说完后,酒我们后喝。”钟子齐将满杯的酒推到了一旁,看着钟子骥诚恳的说道。 钟子骥没想到一向儒雅拘礼的弟弟,现在居然如此大方坦言。 “好,既然你点破了我的意图,那么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钟子骥放下酒杯,看着钟子齐再次说道:“我最近听到了一些消息,是关于你的,也是关于我们钟家的。” “呵,想必没人会不知道吧。”钟子齐干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最近苦闷的可能不是因为婚事,而是因为公主,当然了,我所说的公主并非你的未婚妻。有些事情,你要知道,并非是如你所愿的。”钟子骥话说的很透,但是却未点破什么。 “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钟子齐抿了一嘴,轻语道。 钟子齐有些惊讶于钟子骥的消息准确性,但是却只是惊讶而已,并不打算问钟子骥是如何知道的。更何况自己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尤其是对慕挽城的爱意。 “我知道你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分有寸的。我现在这么说不是为了要教你什么,也不是要告诉你什么,而是我作为旁观者要提醒你。”钟子骥苦口婆心的说道。 “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情到深处……”钟子齐勉强的抿了一嘴。 “昨日的圣旨,你莽撞的跑了出去,让父亲很生气。”钟子骥说着忍不住抿了一下就被,可是余光却看着钟子齐的态度,然后放下酒杯,笑着说道:“你知道了,老头子脾气不好,现在正锁着大门,说不让你进去。” 钟子骥的轻描淡写,让钟子齐感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是我莽撞了。”钟子齐深吸一口气,也抿起了一口酒。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我们是臣子,就没有什么随心所欲,包括你的婚姻。”钟子骥打算再深入一些跟钟子齐谈论这个问题。 “呵,大哥,你说这话可不像你啊。”钟子齐突然笑了起来,一向大哥都是放荡不羁的,最看不上什么规规矩矩的事情,可现在全说不能随心所欲什么的。 钟子骥没有说话,而看着钟子齐没有任何表情。 钟子齐见钟子骥不说话,又道:“我是读圣贤书,可是却不是呆子。第一次的指婚,我没有反对,那时候的我觉得那是恩赐。这第二次的婚姻,我却觉得是个枷锁。他从未问过我自己的意愿,什么都是他觉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合与不合,他非鱼焉知鱼之乐?” “诶,你可知道你嘴里的他是谁,怎么能这么说?”钟子骥当即给了钟子齐一个警告的眼神。 “呵。”钟子齐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再说别的。 “圣旨已经下了,你现在就是荣亲王的女婿了,我们都知道你的难过和难处,只是那个人的话,我们谁都不能不从,因为这不仅是你一个人的荣辱,而是整个钟家,甚至整个家族的荣辱。”钟子骥最终将劝说的中心思想提了出来。 “你是说要牺牲我一个,来保全钟家?”钟子齐仰头问道。 “是保全你的亲人。”钟子骥纠正的说道。 “我不会娶慕初城的。”钟子齐当即拒绝。 “你决定不了。”钟子骥直接回复了过去,语气甚至更是压制钟子齐。 “那我出家。”钟子齐说完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充满的无奈和搏命的气息,甚至有一些颓废的味道,如果这个还不行,钟子齐想过死去。 “也许你还不知道,就算你出家,也是没用的,你依旧是让我的女婿。当然了你还有选择,就是自刎相拒,只不过就算是你死,老头子也会让你娶那个护春郡主的。”钟子骥平淡的说道。 钟子齐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用再想着方子来拒绝这个婚姻。上一次的赐婚是没有明面上的旨意,只是皇上的随口一说,当然了那也算圣旨,你就当了那么多年的准驸马。现在战事告紧,皇上无奈将最喜欢的金凤公主送去和亲,就可以看出皇上的意思。” “而南凤国都知道你钟子齐是准驸马,金凤公主和亲已经铁定,所以必然会传出一些关于皇室和钟家的不好风信。比如,父亲朝中失宠,这完全会导致南凤国的内乱。为了避免这个风头浪尖上的流言蜚语,皇上才会决定将你跟护春郡主联姻。一来安抚民间的碎言碎语,二来安抚父亲的权势。” “所以,你这个婚姻是势在必行的。” 钟子骥将事情分析的很透彻,而且是多个方面的分析,想让钟子齐看得清楚看得出利弊。 钟子齐还是没有说话,这次不是在想别的方式拒婚,而是在想钟子骥的话。自己已经混混僵僵的那么长时间,都是投入在了自己的儿女私情,忘记了家族的利益。 钟子骥这么说已经是很婉转了,其实钟子齐知道,自己如果拒婚抗旨,皇上一定会趁机将钟家的权势一举断掉,毕竟钟家的兵权的南凤国的三分之二。 钟子齐知道皇上的心思不是靠着猜测,而是很早就已经有风传出来说皇上畏惧父亲的兵权,想要找机会撤掉父亲的兵权。当然所谓的撤掉兵权不是告老还乡,而是要斩草除根。 所以父亲总是很小心,从来不出差错。 话就截止到了这些,钟子骥没有再说什么,钟子齐也没在说什么。二人在酒楼随意的吃了些饭菜,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就回家了。 钟府。 “老爷,少爷回来了。”家丁跑进来对着首座的钟传一作揖说道。 “是,子骥回来了,还是……子齐?”钟夫人连忙起身问道,当问道是不是钟子齐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首座上的丈夫。 钟传一看见妻子在看自己,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都回来,大少爷二少爷都回来了。”家丁再次作揖回复道。 “哦,快去让厨房准备饭菜,就说大少爷二少爷都回来了,让他们准备少爷们爱吃的饭菜。”钟夫人嘱咐道。 “是,夫人。”家丁应声后便离去了。 这时,正巧钟子骥拉开了门帘,带着钟子齐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钟子骥对着钟传一和钟夫人作揖。 “父亲,母亲。”钟子齐也对着钟传一和钟夫人作揖。 “还知道回来?”钟传一看着钟子齐,冷语道。 “你看你,孩子回来你就凶他,真是的。”钟夫人忍不住埋怨着钟传一的态度,然后拉着钟子齐坐下,关心的问道:“昨儿个你去哪了?娘很担心你。” “是儿子不对,让父亲和母亲担忧了。”钟子齐说着站了起来对着钟传一和钟夫人再次作揖。 “回来就好,下次出去带上小吉他们,也让我放心不是。”钟夫人忍不住嘱咐道。 “你就惯着他吧,以后要是没有出息,都是你的错。”钟传一站了起来指着钟夫人冷声的吼道,看着钟子齐更是眼睛带刀子。 “你……”钟夫人想要还嘴。 “母亲,”钟子齐对着钟夫人摇头,然后自己来到钟传一的面前,跪了下去,道:“父亲,这些时日子齐让你操心了,只是有些事情孩儿真的是一时看不开。但是现在……儿子愿意做回自己,做回父亲眼中的子齐,但是……” “但是什么?”钟传一忍不住问道。 第189章 姻缘错(三) 钟子齐跪在那里,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说他可以娶那个慕初城,甘愿做一个顺从的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感觉自己放不下付岳清,不是对她的感情多么的深刻,而是对她的愧疚犹如深渊。 要娶慕初城可以,那么也要娶付岳清。 “要去娶慕初城也可以,但是我还要娶内阁大学士付衡的孙女,付岳清为妻。”钟子齐跪在地上,看着父亲钟传一,认真的说道。 “什么?”钟传一没太听清。 “我要娶付岳清为妻,与慕初城一同娶入钟家,没有妻妾之分,只有娥皇女英。”钟子齐说的十分认真,没有半点的玩笑可言,这句话虽然钟子齐也难为情的说出来,却是他想了一路的事情。 “放肆,你成何体统?”钟传一听得清楚,一甩袖冷哼道。 “娶慕初城是圣旨难为,娶付岳清是我心之所向。”钟子齐还是跪在那里,不卑不亢的说着这些话。而且他知道也就只有今天说,过了今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钟子骥坐在一旁看着钟子齐,一开始以为钟子齐想开了什么,但是这听下去才发现这小子居然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付岳清,那不是内阁大学士付衡的孙女么,一个老顽固,到时清廉的很。 不过,钟子骥想了一下感觉也很正常。钟子齐向来都爱去那个墨染居,而墨染居是付岳清所开,身后的背景是没有人敢触碰的。只不过,这个付岳清曾经是皇上和皇后为慕雉选的太子妃…… 当然了,还有一段宫廷秘史是起因。 付岳清的身份和事情都已经是路人皆知,虽然都是抱着同情的态度,可是却很少有人真的能体谅,现在自己的弟弟钟子齐要娶她,估计不用老爷子,光是母亲这一面就过不去。 “子齐,你糊涂了么?付姑娘是个好姑娘,可是她……她并非完璧啊。这要是娶了进来,岂不是让人家耻笑我们钟家?”钟夫人皱着眉头,劝说道。 “我不管,如果你们想让我娶慕初城,那么就让我娶付岳清。否则,我是不会同意娶慕初城的,再逼我,你们会后悔的。”钟子齐说完,起身就跑了出去。 “子齐……”钟夫人还想劝说,可是钟子齐依旧离开了。 “孽畜啊。”钟传一拍着桌子,怒吼道。 皇宫。 金瑶宫。 “公主,吃些东西吧。”宫女在一旁劝说着站在窗户旁往外看的慕凤瑶。 “拿下去吧,我不想吃。”慕凤瑶推开眼前的托盘,转身回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木梳梳了起来。 慕凤瑶醒酒后,就有些愣神了。 因为有好多的事情都围绕着自己,让自己的心很乱,思绪也很乱。 慕凤瑶知道自己从小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要的东西没用人敢说一个不字,所以也养成了慕凤瑶那霸道的性格。 曾几何时,慕凤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有权倾天下的父皇,有宠爱自己的母后,还有自己心慕的未婚夫。一切都如自己所愿的一样,顺心顺意。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是圣龙国的战争?还是和亲的开端?还是那个慕挽城的出现? 父皇开始终日的忙碌自己的朝政,不再有稀奇的玩物送给自己;母后也开始在各个宫殿穿梭治理,也不再给自己暖心的问候;连自己喜欢的人也开始明目张胆的去喜欢自己的堂妹。 一切的反转,让慕凤瑶难以接受。 现在,自己被父皇狠心的送去和亲,母后也没有再次出现自己面前,自己那个心仪的未婚夫早就不知道钻入那个酒楼开始酩酊大醉。唯一剩下的就是自己破碎的心。 怎么办? 对了,可以去求母后…… 慕凤瑶想着便快速的跑了出去,那单薄的衣衫完全抵挡不住屋外的严寒。 “公主——”宫女们都慌乱的跟了出去,有的拿着护手的暖炉,有的拿着棉质的莲蓬衣,还有的拿着防冻霜,一切的冬季用品都备齐了。 凤羽宫。 慕凤瑶来到凤羽宫的院内,没有直接向主屋而去,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主屋。 宫女们追了上来,快速的给慕凤瑶穿着莲蓬衣,暖手炉放在了慕凤瑶的手里,而且围在慕凤瑶身边帮她挡着寒风的侵袭。 “公主?”兼秋刚刚拉开帷帐,就看见了慕凤瑶站在院子里,快速上前作揖道:“公主千岁。” “姑姑,快起来。”慕凤瑶拉起兼秋,勉强的弯起了嘴角。 “公主,怎么站在院子里,不进屋呢?”兼秋忍不住问道。 “母后在里面嘛?”慕凤瑶问了一句。 但是这句话慕凤瑶问的是废话,兼秋在的地方,皇后都在,皇后在地方,兼秋没有不在的道理。可是慕凤瑶却是问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将自己苦闷的心情表现了出来。 “娘娘在里面。”兼秋点着头。 “哦。”慕凤瑶应了一声,没说其他。 “外面怪冷的,公主随奴婢进去吧。”兼秋说着便走到主屋前,拉开了帷帐,做出了请的姿势。 慕凤瑶暗自的舒了一口气,跟着兼秋走进了屋里。 皇后正在闭目养神,最近的事情太多,多的让皇后头疼。不过很多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在等待时间而已。 “娘娘,公主来了。”兼秋走到皇后身边,轻声的问道。 皇后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慕凤瑶。 “母后,金安。”慕凤瑶对着皇后做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仪。 这对于慕凤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事情,可是在皇后看来,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的打量了一下女儿,皇后发现慕凤瑶有些变化,先不说模样憔悴,连举止投足间都变得慢了很多,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大孩子一样。 “快过来,”皇后对着慕凤瑶招着手,慕凤瑶顺从的来到皇后的身边,皇后拉起慕凤瑶的手,关切的问道:“外面冷不冷?” “还好。”慕凤瑶随口回了一句。 这句话让皇后感觉女儿对自己的疏离,皇后忍不住捋了捋慕凤瑶的发髻,轻声道:“母后知道你现在的感受,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真的能为所欲为。” “嗯。”慕凤瑶点着头。 “我们是深宫里的女人,吃穿用度比外面的农妇村姑要强上百倍千倍,但是唯独一样是我们跟他们比不了的,那就是自由。”皇后说着将慕凤瑶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再次起声道:“母后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离开,可是纵有千万种的舍不得,都比不上你父皇的一句话。” “我知道。”慕凤瑶再次点着头。 “你也不要怨恨你父皇,你父皇是疼爱你的,可是奈何那战事连天,而敌国过于强大,这危及到了南凤国的难为,只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皇后再次说道,这些话是真心的流露。 “母后,难道说战争要牺牲女人才能停止么?”慕凤瑶轻声的问道。 “不,不是这样。”皇后慢慢地推开慕凤瑶,然后面对面的认真说道:“不是说战争牺牲女人才能停止,而是战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已经是横尸遍野了,和亲能停止战争,能让战士们回家,能让国家安平,而你虽然牺牲了幸福,却是挽救了千万人的姓名,所以,你并不比那些战士们将军们差什么,甚至你比他们付出的更多。” “可是……可是女儿并不认识他啊。”慕凤瑶说着,眼圈却红了。 “女人都是如此,当初母后和你父皇也是你外公和你祖父定下的,我们也是没有见过面。”皇后说着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那种无奈却是显之易见。 “当时你们都还年轻,而我要嫁的却是一个已经入土一半的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可言?也许说不好,我嫁过去没几年,她死了。我是不是还要陪葬?”慕凤瑶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后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因为她忘记了女儿嫁过去的是圣龙国的皇帝。 她为了女儿声嘶力竭过,可是最后都拗不过皇上的一句话。现在儿子已经是废人了,没有绵延子嗣的能力,也没有一统天下的机会了。连女儿都要嫁去远方,生死也是未卜的事情。 想到这些,皇后对于惠妃的肚子更加看重。 “不会的,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陪葬,因为你是和亲而去的人,他们不会让你陪葬的。”皇后劝说着,但是到时候会怎样,皇后也不知道。 “不会陪葬,那也是冷宫妃子吧。”慕凤瑶叹了口气。 “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皇后说着再次将慕凤瑶揽入怀里,安抚着女儿的秀发。 慕凤瑶本来是想找母后,让她去找父皇给自己和亲的事情阻止掉,可是现在看来,那句话还是不说的好。因为说了也是白说,母后已经认定了,父皇也认定了,所以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浏览着南凤国的皇宫。 因为此去一别,再无回返。 第190章 姻缘错(四) 翌日。 金瑶宫。 “公主,这个行么?”宫女拿着一件红色衣衫走了过来,问道慕凤瑶。 “太艳了,换个吧。”慕凤瑶透过镜子看去,摇了摇头。 孔绕梅正为慕凤瑶梳妆,虽然不知道慕凤瑶为何这么早就要梳妆,而且对于梳妆的要求很高,既不妖艳又不太素,每一个地方都要恰到好处才算满意。 “我为公主挑一件吧。”孔绕梅将最后的一个珠花插上后,便看着镜子中的慕凤瑶,轻声的问道。 “嗯,你去将那件蓝色的锦袄棉裙拿来吧。”慕凤瑶点了下头,一边摸着头上的发髻,一边透过镜子看着孔绕梅嘱咐道。 孔绕梅有些迟疑,慕凤瑶一向是喜欢鲜艳的颜色衣服。那件蓝色的锦袄棉裙是今年上秋做的衣衫,由于有些素,慕凤瑶并不喜欢。如今却要穿那件,这着实有些奇怪。 “怎么了?”慕凤瑶见孔绕梅不动,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我这就去拿。”孔绕梅对着慕凤瑶作揖了一下,然后走到衣柜前,将那件蓝色的锦袄棉裙找了出来。 慕凤瑶在宫女的服侍下,将那件蓝色的锦袄棉裙穿了起来。 走在镜前,慕凤瑶照了一下,发现现在的自己跟往常自己的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在恍若之间慕凤瑶发现自己现在突然特别像一个人。 “公主,今日打扮的如此精心,是要见什么人么?”孔绕梅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是的。”慕凤瑶点了下头,嘴角弯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看着孔绕梅,轻语道:“我要要出宫,去钟家。” “是去见……钟公子?”孔绕梅下意识的问道。 也许是以前的阴影,让孔绕梅说出‘钟公子’三个字的时候有些别扭,不断的打量着慕凤瑶的脸色,生怕慕凤瑶会生气。 “嗯。”慕凤瑶点着头。 “那我去备轿子。”孔绕梅说完对着慕凤瑶作揖,然后转身去置办慕凤瑶的轿撵。 “绕梅,”慕凤瑶叫住了孔绕梅的脚步,补充道:“多被一个轿子。” “是。”孔绕梅应声离去。 不一会儿,孔绕梅就找来了两顶轿子。 “公主,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孔绕梅对着慕凤瑶作揖说道。 “嗯。”慕凤瑶点着头,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看着门口的两顶轿子,指着其中一个对孔绕梅说道:“你随我一同去吧。” “我?”孔绕梅指着自己,有些怔住了。 以往的时候,自己叫一声钟子齐慕凤瑶都会翻脸,现在居然让自己跟着她去见钟子齐,这……这可以说是开天荒的头一回。 “对,你陪我去吧。”慕凤瑶说的很委婉。 “是。”孔绕梅没在说什么,而是应完声就上了轿子。 一路上,孔绕梅都在想慕凤瑶的用意。自总前天晚上喝完酒,慕凤瑶就对自己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能说对自己很好,但是比以前却强了百倍。 现在连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更是让孔绕梅想不明白慕凤瑶怎么了。 突然,孔绕梅想起自己对慕凤瑶做的事情,不禁有一丝丝的后悔。 钟府。 “你去叫了么?”钟夫人在餐房来回踱步,忍不住问向一旁的婆子。 “回夫人,已经叫了,而且派人叫了好几趟,可是……”婆子说到这,忍不住瞄了一眼餐桌上的钟传一一眼,然后又道:“可是二少爷说不来了。” “你再去叫一趟。”钟夫人再次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婆子应声,想外走去。 “哼。”这时在屋里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冷哼,吓了钟夫人和婆子一跳,连屋里伺候用膳的丫鬟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一个男子说道:“别去了,爱吃不吃,还是不饿。” 婆子听见了老爷钟传一的声音,忍不住挺住了脚步,看向钟夫人。 钟夫人给了婆子一个快去的眼神,然后待婆子走后,来到桌前坐了下去,看着正在酌酒的钟传一,忍不住劝说道:“一早上就喝酒,也不怕伤了身子。” “酒倒是伤不了身子,这些日子快被气伤身了。”钟传一冷语道。 “你不是不知道子齐的脾气,他自小就扭得很,虽然没什么少爷脾气,但是却跟你一样有一副牛脾气,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钟夫人说着看了一眼钟传一。 “我哪有牛脾气?”钟传一瞪着眼睛,质问道。 “还说没有,现在就上来那劲儿了。想当年,你家老太爷也不想让你娶我,你还不是跟我私定了终身来了一个先斩后奏?”钟夫人提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那时候我也没像他这样啊。”钟传一被揭了短,有些心虚。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钟夫人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你说说,我知道他心里苦闷,但是圣旨不是儿戏,他虽然没娶公主,但是这个郡主他也是躲不掉的,连日子皇上都定了,你让我怎么办?”钟传一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口而尽,接着又道:“他现在还要娶那个付岳清,还什么娥皇女英,这……这是成何体统啊。” “那个付岳清我们都知道,我也不是很赞同,但是子齐那样说,就是说明他心里有她。”钟夫人也叹了一口气,又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将就他吧,让他娶了郡主,再让他纳了那个付岳清为妾。” “嗨。”钟传一忍不住叹气。 “母亲,你的提议虽然好,但是我想子齐他应该不会同意。”这时一个声音穿了过来。 “子骥?你没有陪惠玉和源哥他们去你岳丈家?”钟夫人看着钟子骥,有看了看钟子骥的身后,忍不住问道。 “惠玉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有管家和丫鬟护送,应该没问题。子齐呢?”钟子骥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钟子齐的身影。 钟夫人见钟子骥问钟子齐,怕钟传一再说什么,连忙给钟子骥使了一个眼色。 “我去换身衣服,马上过来吃饭。”钟子骥明白母亲的用意,特意扬着声音说道。他的本意是去钟子齐的房间将钟子齐叫来吃饭。 “去吧。”钟夫人点了下头。 钟子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钟子齐走了进来,模样依旧的憔悴,脸上胡须都冒出来了,看起来很成熟甚至比钟子骥的年岁都大一些。 “子齐。”钟子骥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早。”钟子齐对着迎面而来的钟子骥点了下头。 “早。”钟子骥点着头。 钟子齐越过钟子骥来到桌前对着钟传一和钟夫人作揖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早安。” “早早早,快来用餐吧。”钟夫人乐呵呵的点着头,指着位子让钟子齐坐下。 一家四口坐下后,却是无话。 钟子齐简单的夹着饭菜,看起来有气无力的,让钟传一看来更加生气,忍不住冷哼着,让气氛更加冰冷,可是钟子齐却是没听见一样,该如何就如何。 “子齐,我跟你父亲商量一下,我们同意你娶付姑娘,但是……”钟夫人说到这,钟子齐忍不住停住手里的筷子,看着钟夫人,将眼睛里的死灰撤了去,满是希望,钟夫人还是忍不住说道:“但是你要先娶了郡主,然后再纳付岳清为妾。” 纳妾?纳付岳清为妾? “不好。”钟子齐摇了摇头,继续吃饭,死灰再次出现。 “好不好也由不得你。”钟传一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冷语道。 “如果你们为难皇上的看法,那么今天我就去皇宫亲自跟皇上说明我的心意,如果皇上不同意,我就自刎在皇宫。”钟子齐说的很轻,但是却是很坚决。 “你……”钟传一指着钟子齐,怒吼着。 “老爷。”一个声音在门外传来,听音色是管家的声音。 “进来。”钟传一白了一眼钟子齐,然后应声说道。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对着屋里落座的每个人作揖道:“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金凤公主来了,现在正在正屋。” “哦,快去沏茶上点心,炉火在弄得旺些。”钟夫人快速的起身,对着管家吩咐道。 “是,夫人。”管家应声离去。 “金凤公主?他来干什么?”钟子骥没有起身,而是夹着菜吃了起来。 “哎呀,你管她来干什么,反正现在不少吃饭的时候,都去正屋。”钟夫人白了一眼钟子骥,搀扶着钟传一想外走去。 这里唯一波澜不惊的,却是钟子齐。 正屋。 “公主,千岁千千岁。”钟传一,钟夫人,钟子骥和钟子齐对着公主作揖。 “我微服而来,钟将军不必拘礼。”慕凤瑶连忙摆手,温和说道…… 这句话,让屋里的四个人瞬间各有心思。 钟传一是见识过慕凤瑶的刁钻,那日上朝看见了慕凤瑶正在杖毙一个撞到她的宫女。如今却如此温和,着实和那日判若两人。 钟夫人速来听说金凤公主目中无人,也曾几何时怕金凤公主嫁入钟家,会给钟家来带磨难,可是今日一见却发现金凤公主居然不是旁人所说的那样。 钟子骥眨了眨眼,这个慕凤瑶是换了芯子还是冲着了,当初自己给她护卫的时候,可是见识过她的蛮横无理。 钟子齐到时没有在意慕凤瑶的改变,而是这句话让钟子齐想起了一个人。那日慕挽城穿着男装来钟府找自己,也是如此这般吧。 第191章 姻缘错(五) 屋内,静闻针落。 慕凤瑶和钟传一共同坐在首座,钟夫人、钟子骥和钟子齐坐在钟传一身侧的侧坐。慕凤瑶的那一侧,是孔绕梅落座。 这样的做法没什么,有的是那安静到尴尬的气氛。 丫鬟端着茶点走了过来,钟夫人最终打破了安静,起身跟着丫鬟端起一盘糕点放置在了首座的桌面上,对着慕凤瑶温和的说道:“公主,尝一些这个糕点吧,很好吃的,脆而不腻。” “谢谢,钟夫人。”慕凤瑶点着下头,弯了一下嘴角。 这样的慕凤瑶是前所未见的,让钟夫人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埋怨外面对慕凤瑶的流言蜚语。如此的静婉佳人却被他们说的刁钻蛮横,真是不应该,看来凡事还是亲眼相见才好。 “不知……公主做客钟府,所谓何事?”钟传一见妻子开了口,也顺带着开了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慕凤瑶摇了下头,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一旁的钟子齐身上,眉目含情却略带不舍和解决的意味。 慕凤瑶仔细的看着钟子齐,这么多日子没见,慕凤瑶发现钟子齐瘦了,也成熟了很多。嘴上的胡茬显得他的过于沧桑,看起来有些孤鸿的味道,让慕凤瑶红了眼圈。 钟传一和钟夫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当即明白了慕凤瑶的用心。 “公主你还没来过我们府上吧,让子齐你带公主你看看我们钟府的格局,最近梅花开的很是不错。”钟夫人说着走到钟子齐身边给了钟子齐体格颜色,道:“子齐,还不快去?” “是,母亲。”钟子齐倒是无所谓,站起身对着慕凤瑶道:“公主,请。” “嗯。”慕凤瑶应声起身。 雪,很洁白,但是却很轻盈,轻轻触碰它就消失不见了。 慕凤瑶跟在钟子齐身后,慢慢地走着,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钟子齐要带自己去哪。如果,钟子齐现在带她去天涯海角,慕凤瑶一定不会反对,就算是刀山火海,慕凤瑶也会跟去。 钟子齐一直走,也不知道要带慕凤瑶去哪。可是走着走着,却走向了紫兰苑的方向,一切的记忆都出现了脑海,挥之不去,想之悲恸。 孔绕梅跟在二人的身后,不远不近,心思却是不定。 突然,钟子齐停住了脚步,因为再往前就要进入紫兰苑了,母亲让自己子带慕凤瑶去看梅花,可是紫兰苑是没有梅花可以看的,所以打算折回去。 慕凤瑶一直跟在钟子齐身后,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侥幸,可是终究抵挡不过现实的残忍。 “哎呀。”慕凤瑶没有看前面的道路,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钟子齐的后背,撞酸了鼻尖,那酸痛让慕凤瑶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公主?”宫女连忙上前。 然而却被孔绕梅止住了宫女的动作,因为孔绕梅发现钟子齐正快速的转过身,把着慕凤瑶的肩膀深情的问候着。 “没事吧?”钟子齐轻声问道,神情却有些紧张。 “没事,是我不好,没有看路。”慕凤瑶低着头摇头,然而身体却往后退了一步,脱离出了钟子齐的双手。 不是慕凤瑶对钟子齐没有好感了,而是因为好感太足让慕凤瑶不敢去触碰,尤其是钟子齐特有的温柔与神奇更是慕凤瑶的致命的毒药。 她怕,她怕自己会说出什么让两人都难堪的字眼。 钟子齐关系慕凤瑶是因为慕凤瑶是千金之躯,万一在钟府有些大事小情的,那么钟府就一定会有利也说不清的。当然了,那么多久的涟漪关系,让钟子齐也习惯性的娶关心。 而慕凤瑶的这个举动,居然是退缩,这是自己跟她未婚关系的时候,从未有过的事情。每一次的见面,都慕凤瑶主动拉着自己,那个时候退缩的是自己。 突然,钟子齐在恍惚之间,发现慕凤瑶特别像一个人。 慕挽城…… 钟子齐连忙摇头,可是那种想象让钟子齐感觉那不是醉酒的迷幻,而是这一刻的慕凤瑶真的有些慕挽城的特质,那种难以模仿的气息纠正慕凤瑶身上散发着。 钟子齐忍不住皱眉,因为脑子再次响起了慕挽城的面容。 然而,慕凤瑶最终抵挡不过内心的呼喊,抬头看去,发现钟子齐正看着自己,眉头微皱。 鼻子的酸痛再次涌了上来,慕凤瑶忍不住那酸疼,最终是再次的红了眼圈,热泪滚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钟子齐为什么会皱眉,是因为自己撞疼了他也好,还是他厌恶自己也好,慕凤瑶都愿意吧这个皱眉当做他关心的责怨。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钟子齐见慕凤瑶哭了起来,关心的问道。 这一刻的关心,是钟子齐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切,因为他觉得慕凤瑶就像是慕挽城一样,让钟子齐看见慕凤瑶的眼泪,牵扯了内心的疼痛。 “没事,风沙迷了眼。”慕凤瑶快速的抹去眼泪,弯起了笑容。 “嗯。”钟子齐没在说什么。 尽管慕凤瑶此刻再像慕挽城,但是慕凤瑶毕竟是慕凤瑶,永远不会是慕挽城。就算慕挽城现在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自己也要远离,因为现在自己身上有一个深深的罪孽,那就是付岳清。 “钟夫人不是说梅花很好嘛,你为何不带我去看看?”慕凤瑶抹掉眼泪,仰着头装作没事的样子问道。 “好,我这就带你去。”钟子齐点了点头。 这句话,回复了慕凤瑶的本性,但是却让钟子齐看到了没有了慕凤瑶的刁钻,却多了慕挽城的洒脱,现在的这一刻,钟子齐对慕凤瑶有些改观。 梅花,稀疏。 慕凤瑶站在一颗梅花树下,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积雪。 “喜欢就摘下来吧。”钟子齐站在慕凤瑶的身后,说道。 “不要。”慕凤瑶快速的否决。 钟子齐有些纳闷慕凤瑶的拒绝,可是这句话让钟子齐回归到了本质,慕凤瑶是慕凤瑶,自己不会再附加对慕挽城的思念在慕凤瑶身上。 “它开得正艳,却被积雪挤压,但是依旧绽开。它的美丽能有几时?我为何还要强行夺取它的年华和美好?”慕凤瑶说着闭着眼睛轻轻地嗅着梅花的香气。 钟子齐没想到慕凤瑶居然这么说。 以前的刁钻掩盖了慕凤瑶的本质,原来她也是这个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 “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恨你。”慕凤瑶再次开口,转过身看着钟子齐,笑着说道。 “公主……难道是子齐做错了什么?”钟子齐连忙问道,可是见慕凤瑶那一脸的笑意,钟子齐没有跪下去,而是表现出‘公主赎罪’的神情。 “当初如果你没有找到我,又将我抱入怀里说着安慰的话语,也许你就不会跟我有一段有缘无分的婚姻,我现在也许会喜欢别人,不会为你难过什么,而你也可以喜欢你喜欢的人,不再为难什么。”慕凤瑶说着。 钟子齐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慕凤瑶表现出歉意。 “当我知道你有了婚约,我很生气,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会不喜欢我,会违抗我父皇的命令娶绕梅,我害怕很多,就是害怕失去你。所以我做了很多错事。”慕凤瑶说着看着梅园处的孔绕梅,继续道:“也许你不知道我多么在乎你,在乎到不许任何女人喊你的名字。” “公主……”钟子齐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欲言又止。 “我伤害了绕梅,那么美好的年龄硬是让我夺了过来,接受我的刁难,我的打骂,我的羞辱。我那时候真的怕你会喜欢她,所以才会伤害她,甚至为了让你忘记她,而选择了一些错的事情。”慕凤瑶说着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其实,那只是老人们定下的婚约。”钟子齐轻语了一句。 “是啊,只是老人们的定下的婚约。当我知道你喜欢上她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才是真的抓狂了,我甚至都不敢去面对你喜欢的她。我怕我没有她好,哪怕一个小小的比不上,我会讨厌我自己。”慕凤瑶说着笑了起来,带着眼泪笑了起来。 “我们不提她。”钟子齐想要结束这段对话。 “不,我现在已经死心了,所以已经不怕再次伤心难过。”慕凤瑶摇着头,再次将话题捡起,道:“我那日去找她,打了她,让她离开你,可是她说她离开了,我看的出她的谎言,但是我却愿意相信她真的是愿意离开你。” “……”钟子齐沉默不语。 “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酗酒,开始堕落,开始一切的反面作为,让我对她的更加恐惧,因为她的一句话,你就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我永远做不到的。”慕凤瑶说着又哭了起来。 “对不起……”钟子齐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对不起我,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我。”慕凤瑶抹去眼泪,强弯起了笑容道:“因为我要去拯救南凤国,我要去和亲,我要给你们带来和平,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欠我的。” “公主……” “钟子齐,我恨你,所以我要忘了你,现在我就要告诉你,你不在是我在乎的人,永远不会是了,因为现在只爱我自己。”慕凤瑶说道最后喊了起来。 第192章 和亲(一) 几日后。 万戌二十五年,腊月,二十七日。 南凤国举国欢庆,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但是这样也这是一个表面上欢庆的日子。因为南凤国最尊贵的公主,金凤公主要和亲到圣龙国。 这样的日子是有人喜,有人忧。 金瑶宫。 慕凤瑶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宫女们忙忙碌碌的摆弄着自己的面妆和发髻,什么胭脂够不够红,发油够不够多,朱钗够不够华丽。 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可是慕凤瑶却如同木偶一般任由摆布。 这时,一旁的宫女正在慕凤瑶的发髻上插着金凤鸣音的步摇,刚刚将这个步摇固定好,就听见一个声音急忙的阻止道:“你怎么将这个给公主带上了?” 这一声的叫喊,吓了宫女一跳。 连忙的将弄好的步摇拔了出来,在匆忙间步摇刮破了慕凤瑶的头皮,可是却没有沾染在步摇上。这样的疼痛换做往日,慕凤瑶一定会严惩不贷的,可是现在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已。 “这不是公主出嫁……”宫女看见管事的姑姑走来,忍不住低语。 “这是要等待公主去圣龙国的时候,拜堂成亲的时候才带的,现在还没拜堂是不能带的,现在只要华丽喜庆就好,一切要等待到圣龙国的时候在弄。”姑姑训斥道。 “是。”宫女点着头。 “把这两个镂空牡丹钗给公主带上,把发髻撑起来,显得要庄重些。”姑姑转身拿过一盘的金钗放在了宫女的手里。 “是。”宫女点着头接过了金钗。 在往慕凤瑶的发髻上带的时候,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一旁来做稳定和校准,但是一股黏糊糊的手感在宫女的手里传来,宫女下意识的抬起手一看,发现指尖是红色的。 “啊——”宫女忍不住尖叫。 原本拥簇杂吵的金凤宫都被宫女的尖叫所震住,都扭头看去。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姑姑再次走过来,厉声问道。 “血,血,公主头上出血了。”宫女指着慕凤瑶吓得浑身嘚瑟,最后干脆的跪在地上打起了自己的耳光,嘴里不断的说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姑姑一看也下了一跳,慕凤瑶的发髻上有些湿润,拿起手绢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白色的手绢也变得粉红。 “啊——,快,快,快将公主的发髻撤下,公主的头出血了。叫御医,快去叫御医给公主看看,快去。”姑姑不断的指挥着旁边的人。 “是。” “是。” 一番的手忙脚乱,慕凤瑶的发髻被拆散了,御医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御医看了一眼,然后轻微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建议性的不让侍女们再次给慕凤瑶上发髻状,怕会感染伤口。可是这和亲的车队就在外面,马上就要出发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能不让慕凤瑶梳发髻就出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耻笑的。 “皇后娘娘驾到——” 一个尖锐是声音喊叫着来人。 只见一个端庄肃谨的女子走了进来,面容很好,只是眼角的细纹是难掩的岁月无情,不过那身上的凤舞九天的衣着,无一不在宣示着她的地位和尊贵。 “凤儿,准备怎么样了?”皇后走了进来,直奔梳妆台而去。 可是到了梳妆台前,却发现慕凤瑶的发髻居然还披散着,而一旁的托盘上有着带有血色的棉布,最主要的是御医居然也站在这里。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屋里的众人齐声呼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怒目看着周围,冷声的问道。 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任谁现在也不敢回答皇后的话,没准那个回答的就会被皇后娘娘当做枪使,来个杀鸡儆猴。 “周太医?”皇后见没人说话,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太医,冷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微臣也是被传唤而来的,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但是公主的头皮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不深,但是却很长,微臣建议不要再给公主上装的好,以免感染伤口,到时候就不好医治了。”周太医跪在地上回答道。 “一个大口子?让本宫看看。”皇后快速上前。 周太医用手轻轻的扒开了慕凤瑶的头发,只见一道鲜红的疤痕正在慕凤瑶的头上撕裂着。那看起来虽然不宽,也不深,但是却很长。 “是谁?”皇后当即扫着周围的宫女,厉声道。 可是却没人承认。 “来人,将屋里的宫女和嬷嬷都拉出去打五十大板,如果还没人承认,就在打五十大板,一直打到她们其中有人承认为止。”皇后喊着门户的侍卫。 “是。”侍卫进屋作揖。 “皇后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小心……”年长的宫女跪着走了过来,低声道。 她就是管事的姑姑,虽然不是她弄得,她也知道是谁弄得,不过这个时候,她却主动的认了错。不是她关心那个宫女什么,因为就算自己供出那个宫女,自己也会连带遭殃,还不如自己直接承认的好。 “是你?”皇后看着这个年长的宫女,眯起了眼睛。 “是奴婢,奴婢不小心将步摇给公主带了上去,可能是摘下的时候……弄伤了公主。”宫女见姑姑为自己定罪,罪恶感瞬间攀升,忍不住站出来承认错误。 “好,”皇后眉目一挑,然后转向门口,对着进来的侍卫命令道:“来人,将她们拖出去,杖毙。” “是。”侍卫应声,便拉着这两个宫女拖出去了。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错了。” “娘娘饶命,奴婢错了……” 叫喊声渲染了金凤宫,让这个喜庆的日子显得有些灰暗。 “慢着。”慕凤瑶站了起来,对着拖拉宫女的侍卫下了命令,然后来到皇后的身边,微微作揖道:“母后,今儿是凤儿的大喜日子,你不会是想让女儿出嫁前遇见血腥吧。” “这……”皇后心中一怔。 皇后本想着为慕凤瑶出气,这两个宫女居然在大喜的日子弄伤了慕凤瑶,狮子罪不可赦。但是慕凤瑶的这句话,却是点醒了皇后,这个日子的确不易见血腥。 “算了,拉出去关起来。”皇后对着侍卫说道。 “是。”侍卫再次应声。 “谢谢公主饶命,谢谢皇后娘娘饶命。” “……” “启禀皇后娘娘,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皇上让奴婢问公主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皇后和慕凤瑶作揖。 “马上。”皇后回了两个字。 “是。”宫女应声后离开了。 皇后转过身看着慕凤瑶,此时的慕凤瑶已经画好看妆容,可是发髻却是没有挽起,连衣服都没有换,这的确是个急忙的事情。 现在慕凤瑶的头皮受了伤,又不易梳妆。 “皇后娘娘,这个日子不梳妆是不是……”兼秋看出了皇后的为难,忍不住提醒道。 “本宫知道,可是凤儿她受了伤,总不能……”皇后表现出为难。 “没事,母后,”慕凤瑶坐回了梳妆台的椅子上,然后对着一旁的宫女道:“给我上装,刚才如何装饰现在就如何装饰,过了吉时,我定不饶你们。” “是。”宫女们应声,便忙碌了起来。 皇后从来没见过女儿这般模样,这样的倔强和刚强一直都是皇后希望慕凤瑶成长的模样,但是现在真的表现出来的时候,皇后却觉得自己的女儿突然好陌生。 发髻快速的梳了起来,依旧刚才一般的庄重。 “凤儿,母后想现在跟你说些事情。”皇后拿起一旁的玉梳,轻轻的梳起了慕凤瑶的长发。 “嗯。”慕凤瑶点了下头。 兼秋示意一旁的宫女退后,给皇后和慕凤瑶让出了一米的空间。 “母后舍不得你离开,可是你却又不得不离开。但是一切的事情母后都帮你弄好了,在你的轿撵地下,有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其中一个红色袋子里装的是cuiqing药,用来得到盛宠的。” “蓝色的袋子是装有闺房秘术的书籍,你多学习学习,有很多是能孕有龙嗣的秘笈。” [ 首发 “还要一个黑色的袋子,这个袋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里面装的是一个黑瓶和一个白瓶。黑瓶里的是致命的毒药,处之必死,白瓶里也是毒药,服用不会马上死,但是却死的很痛苦。不过你若先吃白瓶里的药,死后三天之内不入土,在服用黑色瓶的毒药,就会起死还生。这个是用来逃命用的。” 皇后将为慕凤瑶准备的东西,轻声的在慕凤瑶的耳畔说道。 “嗯,谢谢母后。”慕凤瑶点着头,感谢着皇后。然而却在无意间看见了一旁忙碌的孔绕梅,再次开口对皇后道:“母后,孩儿这次和亲不想带绕梅去。” “为什么?你不是……”皇后已经将随行人的名单拟好,其中第一个就是孔绕梅。 皇后知道慕凤瑶对孔绕梅的折磨,但是只要是女儿喜欢,其他都不重要。 “孩儿不想她跟着身边了,那么远的地方,孩儿怕看见熟悉的人,会更想家。”慕凤瑶说着,可是透过镜子看着孔绕梅却多了一份的歉意。 “好,都随你。” 第193章 和亲(二) 雪,纷飞,如鹅毛,如玉屑,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彩绸红灯满满全是,无一不在张扬着喜气的气氛。然而这些热闹的气氛不算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而是南凤国的公主,要出嫁了。 十里红妆,百里欢送。 慕凤瑶坐在那硕大的轿撵上,心思却是空的。 “公主,喝些茶暖暖胃吧。”宫女端着茶水递到了慕凤瑶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放在那吧。”慕凤瑶摆着手没有接过茶盏,到时抬起手微微的翻开了轿撵的帷帐,看着外面的风景。 人山人海。 百姓们们都挤在道路两旁,磕着头,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口号,声音很齐,也很响亮。 突然间,慕凤瑶看见一个身影,那般熟悉。 刚要忍不住喊出口,可是在那个人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并不是自己心里想看见的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放下了帷帐。 轿撵晃晃悠悠的游过了京城的主街道。 京外。 皇上站在临时搭建好的台子上,看着慕凤瑶从马车上下来。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凤瑶对着皇上行礼,动作标准无疑。 一身红色锦缎,红色的宝石腰带紧束着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佩戴的饰品都是珍贵无比的宝石奇玉,连发髻上的朱钗都是金匠门连夜打造出来的精品。 这不过这样一身喜气华贵的衣服,却陪了一个丢了灵魂的人儿。 慕凤瑶现在虽然是待嫁,却还未真的到圣龙国成亲,所以面容是不得让人见的,所以面上着了一个红纱,当掉了那原本的美丽面容,显得朦胧神秘。 “凤儿,快起来。”皇上拉起慕凤瑶,用手拂去女儿肩膀上的积雪,关心的嘱咐道:“此去之路,万里之远,希望凤儿能惠心存善,明事懂礼,扬我南凤国的威望,斥我南凤国的仇敌。” “是,孩儿谨遵父皇教诲。”慕凤瑶对着皇上做福。 “你既然就要嫁为人妇,就赢懂得三从四德,女闺女训。将我南凤国女子的蕙质兰心声名远播。主内之安和,在外之从夫。尊老教子无一不可缺少,不得毁我南凤国礼仪之名声。”皇后拉过慕凤瑶,嘱咐道。 “是,孩儿谨遵母后教诲。”慕凤瑶再次对着皇后做福。 这些话,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却也是给外人看的。为了不仅仅是让南凤国的百姓看见这样的场面对话,也是为了让圣龙国的使者看见这样的对话。 为了就是名扬南方是个礼仪之邦。 “去吧,此去万水千山,要珍重再珍重。”皇上说着暗自的叹了口气,那种不舍含在眸子里,却表达不出来。 “是,孩儿知道了。”慕凤瑶对着皇上作揖。 慕凤瑶被宫女扶上了马车,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母后正忍不住走上了两三步追着自己,那个原本已经定妆的面容,却红了眼圈,染花了妆。 眼睛里瞬间升起雾气,慕凤瑶此刻想要哭,想要反身回去,去求父皇母后将自己留下。 可是,这只能是想想罢了。 若真的可行,那么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 拉开帷帐,慕凤瑶进入了马车,这离别的一眸回顾,却是一生的记忆牵绊。 雪,依旧下个不停。 像是在送别这最后的季节,又像是在洗涤那罪恶的尘埃。 慕凤瑶坐在那巨大的轿撵上,忍不住抹着眼泪,这自己憋了好久才敢释放出来的感情,也是掀开了帷帐,见不再有百姓叩首,不再有熟悉的风景,才敢的释放。 宫女们早就被慕凤瑶撵出了轿撵,所以这个偌大的轿撵就只有慕凤瑶一人而已。 慕凤瑶哭了好久,一直哭得累了,才闭上眼睛歇息。 再次睁眼,马车里已经黑了。 慕凤瑶哭得有些头疼,但是还是睁开了眼睛,发现轿撵里一旁就只点亮了一盏小灯,让轿撵看起来昏暗,但是却能视物。 拉开帷帐,慕凤瑶发现天色已经黑了,马车也已经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地方有好多个帐篷搭了起来,帐篷前几堆篝火在冉冉着升,将士们都坐在那里烤着手。还有一些流动的巡卫兵在警戒着,自己的轿撵周围依旧是围绕着侍卫把守,警戒森严。 “公主,你醒了。”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慕凤瑶闻声有些熟悉,快速的放下帷帐,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自己并没有猜错,正是孔绕梅。 “你……你怎么在这?”慕凤瑶指着孔绕梅皱着眉头问道。 “难道公主不想见到奴婢么?”孔绕梅笑着说道。 此时的孔绕梅并没有在皇宫里穿的好,现在的她却是一副丫鬟的装束。以前再不济也是慕凤瑶的伴读,是个小姐,现在却变成了丫鬟。而且那句‘奴婢’更是让慕凤瑶猜不透用意。 孔绕梅将端进来的饭菜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便走到一旁的柜子,拿出来了一套衣衫走了过来,轻声的问道:“公主换身衣服吧,我们已经出了京城。” “你不是……”慕凤瑶没有换衣服,而是猜测性的问道:“是母后让你来的,是不是?” “不是,是奴婢自己要来的。”孔绕梅笑着回答道。 “为什么?”慕凤瑶惊讶。 以前自己对孔绕梅什么样子,自己是清楚的。自己知道孔绕梅是恨自己的,可谓是恨之入骨也不过如此,不过自己已经放她离开,可是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是说以前你对奴婢的虐待么?”孔绕梅笑着问道。 慕凤瑶没有说话,感觉背后有些凉风袭来。 “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伤害了我,而我也可能伤害了你,你放心就好了,我们现在没有恩怨。”孔绕梅说着便看着慕凤瑶那惊讶的面孔,再次开口道:“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伺候你。” “你不恨我?”慕凤瑶轻声问道。 “恨你,怎么会不恨你,但是我刚才说过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孔绕梅抿着嘴说道,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那你怎么会变成宫女的模样。”慕凤瑶指着孔绕梅的衣着问道。 “我知道你的性子,虽然这几天有些收敛,但是那是因为伤心所致。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也不是什么伴读,我是你的贴身宫女,绕梅。”孔绕梅笑着说道。 “你……你不会是偷偷跟来的吧。”慕凤瑶说着站了起来。 “对啊,我并不在宫女列表里的。”孔绕梅点着头。 “那……”慕凤瑶眨着眼,完全不懂孔绕梅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不放心你,我的仇还没报,所以我要看着你。你也别误会什么,我不会直接要你的命,但是我会一点点找过来,你最好顺从我一些,我不敢保准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孔绕梅说着,眼睛里散发着凶狠。 慕凤瑶听到这,便不再害怕了。 “也好,这是你应该的。”慕凤瑶说着舒了口气。 “那你现在就乖乖换衣服。”孔绕梅说着将衣服递到了慕凤瑶的身前,笑着命令道。 钟府。 钟子齐今日没有去看慕凤瑶的游街。 而是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诗词歌赋的书籍,希望自己能从这些文学作品上找到以前的精神快乐,来忘却慕凤瑶昨日的话。 可是这却无果,因为那些话就像是紧箍咒一样,不断的重复。 她曾经是自己的女人,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却不喜欢的女人。如今却为了国家远走他乡,那样的洒脱让钟子齐敬佩,那样的笑容让钟子齐心酸,那样的泪水让钟子齐惋惜。 现在的自己,是个失败者。 喜欢自己的,走了。自己喜欢的,也走了。而自己还背负了一个愧疚一辈子的债。 当当当,三声抠门。 “进来。”钟子齐应声。 “少爷,您的书信。”伴读小吉走了进来,拿着一封信递到了钟子齐的手里。 钟子齐接过一看,却未署名。不过信封到是很普通,钟子齐一边打开信封,一边问道小吉,“是谁送来的?” “是一个丫鬟送来的,说是让少爷亲自打开看。”小吉回复道。 丫鬟?会是谁呢? 难道是…… 360搜索 妙-筆-阁: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更新快 钟子齐忍不住想起了三个字,付岳清。 快速的打开信封,钟子齐将里面的纸张打开,一副漂亮的字体展现在眼前,这样熟悉的字体,是钟子齐在墨染居常见的字体,是付岳清的笔迹。 钟子齐没有急着看内容,而是让小吉先离开。 待小吉离开后,钟子齐才看去那封信的内容。 里面的字刚好两张,钟子齐仔仔细细的阅读着,生怕落下那个字让自己没有明白付岳清的意思。看完一遍,又看一遍,反反复复的读了七八遍,钟子齐才确定内容。 原来,付岳清的这封信,是让钟子齐收起罪恶感的信。 内容说的简单,却是隐藏着很深的感情内容。让钟子齐忍不住又看了一遍,然后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向外走去。 第194章 离殇的强吻 除夕。 千尘楼。 慕挽城这五六天一直都被卿络强制的按在床上修养身体。甚至连下地倒水,卿络都不许。每日的汤药都是在卿络的监视下喝的,而且不许慕挽城剩下一滴。 这样的强制,让慕挽城不得不服从,因为卿络找到了一个办法让慕挽城就范。 那就是惩罚月漪。 卿络将慕挽城的身子跟月漪联系到了一起,如果慕挽城有什么损失或者什么伤痕,这些都要月漪来偿还。比如,慕挽城手臂有一道疤痕,那么卿络就会在月漪的手臂上割出一道疤痕。 慕挽城不吃的药,那么就让月漪来吃。 这样的惩罚,让慕挽城表示很难过。所以每次都是顺顺从从的听卿络的话,他说往东,慕挽城绝不往西,甚至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不过强制归强制,慕挽城还是硬是从卿络的房间搬了出来,回到了月漪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内养伤。 当当当。 慕挽城早就已经醒了,正倚在床榻上看着书籍。听见敲门声,便知道这个点来的一定是雨婷。 卿络自那日起就将雨婷安排在慕挽城身边伺候,端茶倒水,换洗衣衫,煎药端药,一系列的琐碎杂货都交给雨婷来侍奉。 虽然看起来雨婷成了慕挽城的丫鬟,但是在千尘楼雨婷却是第一个八层以下的人在八层里来回穿梭的人,这也让雨婷在千尘楼有了一二分的薄面,每个人见她都客客气气的。 “进来。”慕挽城应声。 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雨婷。 雨婷端着脸盆走了进来,然后将脸盆放下来到床边,对慕挽城微笑着问道:“挽城姑娘,今儿个好些了么?” “早就好了,只不过你们的楼主大人不让我下床而已。”慕挽城放下手里的书籍,撇着嘴说道。 “楼主大人也是为了姑娘好,多休息养伤,也是怕姑娘落下病根,以后会再复发疼痛什么的。”雨婷笑了一下,拿过慕挽城放下的书籍,走到一旁回归了原位。 “今儿个一早就听见了鞭炮声,是什么日子么?”慕挽城问道。 “哈哈,看来姑娘这几日不下地,已经忘记算日子了。”雨婷将书籍放好后,用白色的手巾浸了水后拧的半干,走了过来递给慕挽城后,道:“今儿个可是除夕。” “除夕?”慕挽城接过手巾,一遍擦着脸一遍忍不住思绪顾往昔。 以前的除夕,自己都是跟着父亲在忙碌着新年的制备。现在的时间正是父亲在做他的拿手好菜,将一些东西都备好,准备晚上的接天神。 然而现在,自己却做着千尘楼里养伤,而父亲却已经在那个荣王府里被囚禁,被监视。 想着这些,慕挽城忍不住叹气,眼圈红了起来。 “姑娘,今日是个喜气日子,我们穿什么好?”雨婷的话在不远处传来,打断慕挽城思绪。 慕挽城快速的用手里的手巾擦拭着眼睛,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看着不远处衣柜前的雨婷轻声道:“什么都好。” “哎呀,你看我这破脑子。”雨婷叫了一声,然后关上衣柜的门转身来到慕挽城的床边,笑着说道:“前几日楼主已经派人给姑娘做了新年的衣裳,估计现在在月姑娘的房里,我现在就去取。” 雨婷是个急性子,说完就推门离开了。让慕挽城想叫住她都难。 慕挽城到是不在乎什么新衣衫不新衣衫的,她现在的心思都附在了沐平身上。担心他的安慰,难过他的处境,思念跟他的以前。 当当当。 三声叩门。 “进来。”慕挽城应声。 门被推开,慕挽城以为是雨婷将衣服取了回来,忍不住说道:“这么快就回来来了?是不是月姑娘太忙了,没在房间里?” 话语说了出去,却得不到回答。 慕挽城忍不住抻着脖子去看门口,可是奈何自己坐在床上,根本看不见进来的人。 这是,只见一个一袭黑色衣着的男子慢慢地走了进来。 精致的面孔诠释着他的严肃和霸气,尤其是眉眼间那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让他与众不同的比别人多了一层尊贵感。 “离殇?”慕挽城忍不住叫出了来人名字。 “嗯。”离殇走到慕挽城身边半米处,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慕挽城,然后用着温和而沉重的声音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你都不来看我,我怎么会好些?”慕挽城忍不住嗔了一句。 这句话是慕挽城玩笑,是想问这几天离殇在忙什么,为什么没有来看自己,甚至连让人带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离殇送给慕挽城那个朱钗的时候,慕挽城就将离殇当做自己在千尘楼的第一个朋友了。 “我来了,你会好些么?”离殇认真的问道。 离殇认真,下了慕挽城一跳。 慕挽城怕离殇误会自己的话,毕竟自己是开玩笑的,让离殇认真那就会变了味道。到时候没准连朋友都做不上,更何况慕挽城不想失去离殇这个朋友。 “好些了,只不过卿络不让我下床,我现在都快粘在床上了。要是再不下地,估计就忘记怎么走路了。”慕挽城撇着嘴说道,可眸子里却是笑意。 “他,也是为了你好。”离殇低语了一句。 “最近在忙什么,也不来看我?”慕挽城忍不住问道。 “有一些事情。”离殇简单回复了一句。 “哦。”慕挽城见离殇没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什么。 然而你不言我不语,气氛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安静的让慕挽城有些不自在,再加上离殇的一个劲儿看自己,让自己更加浑身不舒服。 “你在看什么?”慕挽城忍不住问道。 “看你。”离殇回答简单而霸气。 “看我……干什么?”慕挽城说着抬起头看着离殇,却对上了离殇的眸子,突然感觉灵魂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浑身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突然,离殇快速的来到床边,俯瞰着坐在床上的慕挽城。 “你……”慕挽城想要问离殇干什么,可是却看见离殇的脸突然变大,最后说不出来话。 离殇吻了慕挽城。 这不是他的预谋,而是他的突发奇想。 本来离殇是打算给卿络面子救回慕挽城而已。可是自从慕挽城的出现到受伤后,离殇却发现她的面容挤进了自己脑海,想之即来挥之不去。 然而那日看见卿络如此重视慕挽城,离殇便决定将慕挽城放在后位,因为跟卿络的兄弟感情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几天离殇一直都避而不见。 然而,那股子思念就越发的强烈,强烈到想要找卿络打一架,赌注是慕挽城。 如今自己来到慕挽城房间,是想看看慕挽城到底如何了,有没有好些。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发现到了她面前却无话可说。 到最后,离殇忍不住心里的难舍难分,将慕挽城搂入了怀里,吻了起来。 慕挽城挣扎,死命的挣扎。 这突然而来的吻,让慕挽城感到惊讶,可是挣扎许久都没有挣脱离殇的手臂。最后干脆的张开嘴咬了离殇的唇,让疼痛刺痛他,放开她。 可是这却让离殇趁虚而入。 血,在离殇的嘴里蔓延。离殇知道慕挽城咬了自己,但是却还是不肯放手,他现在就是想吻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抒发自己这几日的情感。 门,被推开了。 月漪和雨婷拿着卿络为慕挽城制定的衣衫走了进来,却发现了现在一幕。 离殇在与慕挽城亲吻,而且看起来难舍难分。 “……”雨婷刚要尖叫,就被月漪捂住了嘴。 月漪拉着雨婷退出了屋子,然后将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这……”雨婷忍不住指着屋里,眨着眼睛说道。 雨婷不明白这些高层的人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些天看来,楼主喜欢挽城姑娘,而月姑娘对挽城姑娘很客气,可是却不是很友好,现在离殇公子又跟挽城姑娘亲吻,这……怎么那么乱。 要是被楼主知道了…… “如果想活命,这件事情就当做没看见。”月漪打断了雨婷的话。 月漪现在很高兴,因为离殇总于踏出了这一步。如果离殇跟慕挽城相恋,一个是卿络的好兄弟,一个是卿络的心里人,卿络也许会放手。 就算不放手,离殇和慕挽城也会远走他乡,到时候卿络一样会失去他们。 “是。”雨婷应声。 但是月漪眼里的瑞光让雨婷感到有些不好的预感,仿佛是喜悦里夹杂着一丝的决绝和阴狠,像是在诅咒什么一样。 慕挽城最终推开了离殇。 许久未呼吸新鲜空气,让慕挽城感到空气的重要性,然不在大口的喘起气来。 离殇被慕挽城推到了一边,站在那里也喘着粗气,可是目光却毫不躲闪的看着慕挽城,而且眼眸里多了一道这些年从未有过的神采。 “你是想我死的太慢么?”慕挽城一遍喘着粗气,一遍问道。 离殇以为这次的强吻,会让慕挽城对自己起反感,会说一些伤感情的话语来质问自己。可是却没想到慕挽城一开口,居然问自己这么离谱的事情。 “你果然与众不同。” 第195章 离殇的强吻(二) 慕挽城皱着眉头。 她现在心里对离殇的意见颇深,而且越发有增无减。她一直都当离殇是自己的朋友,在千尘楼的第一个朋友,可是没想到离殇居然对自己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离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着她的眉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强迫性的亲了慕挽城心里有些愧疚,但是离殇却不曾后悔自己刚刚做的事情,甚至觉得早该如此。 “刚刚……”离殇歉意的说道。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慕挽城说完,便别过了头不再去看离殇。 离殇本来是想道歉,可是那道歉的话语估计是从他一出生就已经被遗忘了的词语,以至于现在说不出抱歉的词汇。愧疚是有的,但是离殇却是说不出那句‘抱歉’和‘对不起’。 看着慕挽城的别头,离殇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转身离开。 离殇走的很急忙,打开门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以至于将门口站着的月漪和雨婷都当做了空气。根本没有关心她们的存在。 离殇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行我素。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觉得对那么再错的事情都是对的,哪怕全世界都说自己错。 月漪和雨婷站在门口,离殇是知道的,也知道她们进了屋看见自己亲吻慕挽城。可是离殇不在乎这些,也不怕他们跟卿络说什么,就现在而言,离殇最在乎的是慕挽城的看法。 屋里。 慕挽城倚在床边,忍不住的拍着胸口。 因为刚刚的那个强吻,真的快要了慕挽城命。不知道为什么离殇会强吻自己,但是那种气势让慕挽城心跳不已,甚至心脏会从嘴里蹦出来。 还记得第一次的亲吻,是在水下和钟子齐。是因为自己被水藻困住脚腕,钟子齐的迫不得已才跟自己亲吻换气。然而这第二次居然被离殇强吻,却是有些找不到缘由去说这些为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慕挽城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两个字瞬间出现在脑海。卿络。 慕挽城知道卿络对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卿络对自己好的没话说。甚至这次千尘楼而言,卿络对自己的无微不至让慕挽城倍感温暖。 但是那个线,慕挽城不敢去触碰,她怕自己会伤了他。 钟子齐已经是自己的过去式,现在是卿络和这个忽近忽远的离殇,让慕挽城有些伤脑筋。 当当当。 三声叩门,让慕挽城那混乱的思绪打住了。 “进来。”慕挽城应声。 门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是雨婷和月漪。并不是那个霸气十足的离殇,这让慕挽城多少舒了口气,不再因为刚刚的事情纠结。 “月姐姐。”慕挽城对着月漪点头。 “嗯,最近还好吗?”月漪走上前坐在床榻侧边,看着慕挽城眸子里有些喜悦的神色。 慕挽城不知道月漪为何事情而高兴,但是今天的月漪却让自己感到了一丝的亲切感,甚至可以说月漪有些过于的友好。 “还好,就是想下地走走。”慕挽城回了一个笑容。 “这可不行,身体还没有养好,下地走动虽然舒展了筋骨,但是会对内伤没有好处,万一抻到了哪里会更加剧痛的,何不在忍上两天,等伤好再下地也不迟。”月漪劝说道。 “其实我真的好了。”慕挽城笑着说道。 “那也要安静的修养。”月漪带有命令性的语言说道。 雨婷将衣服放在一旁,然后就如小丫鬟一般站在窗口看着月漪和慕挽城二人聊天,可是看着慕挽城眸子里却有些复杂的情绪,有喜有忧。 “我将衣服带过来了,一会儿让雨婷帮你试一试,看看大小合身不,如有哪里不合适,我在命人去改改。”月漪指着一旁的衣衫说道。 慕挽城看了一眼花色,是淡雅甜美的粉红色衣着,看起来喜气劲儿十足,到时应了新年的景。 “谢谢,月姐姐,麻烦你了。”慕挽城感激的说道。 “不要跟我客气,缺什么就跟这丫头说,我自然会全部应你,”月漪笑着对慕挽城说道,然后看了一眼雨婷,又道:“我现在要走了,有些事情还要我处理,你过会儿让雨婷去我那里那些新的首饰什么的,新年了咱们也喜气喜气不是么?” “不要了,这些我怕消受不起。”慕挽城的语言有些微小,毕竟是拿人手短的原因。 “怎么会消受不起,你叫我一声姐姐,那么你就是我妹妹,姐姐对妹妹好哪里有什么消受不起之说?再说了主人对你如何,我们都看着在眼里,哪个敢怠慢你?”月漪温和的说道,可是说道最后的一句,眼神忍不住飘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 “谢谢,月姐姐。”慕挽城再三客气。 “好了,我走了。”月漪说完便站了起来,想外走去。 待月漪离开了,雨婷走到一旁的桌前给慕挽城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然后看着慕挽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颇有矛盾。 “怎么了?”慕挽城一边喝着水,一遍看着这个雨婷。 “没什么。”雨婷笑了一下,接过慕挽城手里喝过水的杯,又放回了原位。 “你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怎么还要瞒着我不成?”慕挽城看着雨婷,然不在调侃的说道。 “我……我怕我说出来,你会嫌我事多,更何况……”雨婷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但是那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却让慕挽城有些着急。 “说啊,我们之间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大小事情你都是略知一二的。”慕挽城很从容的说道。 “哎呀,那我就说了啊,你别嫌弃我就行。”雨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嗯。”慕挽城点着头。 “刚刚我去月姑娘那里给你取衣裳,月姑娘说要来看看你,所以我和月姑娘就过来了,然后……然后我和月姑娘进屋的时候……你……你那个在跟离殇公子……额,然后我就被月姑娘拉出去了,月姑娘还警告我不要将失去说出去……”雨婷学着刚刚的事情。 慕挽城一开始还听的认真,但是到中间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原来刚刚离殇强吻自己,居然被月漪和雨婷看见了,怪不得雨婷脸上写满了心事,而月漪突然性情打发的对自己特别亲切,原来她们都看见了。 慕挽城对月漪很尊敬,也知道月漪对自己好是因为卿络的原因。 而且慕挽城知道月漪是喜欢卿络的,因为哪一次卿络来看自己,月漪总是会跟来,而且只要是卿络跟自己亲近了一下,月漪的脸色就特别的难看。 如今被月漪撞见了离殇亲吻自己,那么月漪就会觉得自己不会跟她抢卿络。 “然后呢?”慕挽城舒了口气,问道雨婷。 “没有然后了啊,就是看见了而已。不过,我觉得有些不好。”雨婷说着忍不住撅了一下嘴,走到一旁拿起衣服走了过来。 “你尽管说就是。”慕挽城笑着说道。 “楼主的对你的好,是我们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而且我觉得你一定是楼主最亲近的人。虽然我来千尘楼没有那么长时间,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楼主的事情。” “据说楼主进来千尘楼的时候,才六岁。那时候他就是一个人,没有朋友。你也知道千尘楼里的人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在刀口上过日子的,哪个是好人?可是楼主却是一直自己攀爬,最后做到了顶峰。” “千尘楼的今日,完全是楼主一个人创造的辉煌。而且那么多年,楼主的屋里从未进过女子的身影。月姑娘是楼主一次外出的时候,捡回来的女子,因为楼主有些事情顾及不了那么多,便将月姑娘留在身边伺候着,大事小情也忙着。” “那时候,我们觉得月姑娘会成为楼主夫人,可是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月姑娘的权利是大了些,可是楼主还是一个人,月姑娘依旧是身边伺候的丫头。” “姑娘,你不一样,你是楼主在千尘楼第一个抱回去的姑娘,而且也是第一个进入楼主内室躺在床上的姑娘,这种的恩宠是我们所不能及的。” “今日你与离殇公子在一起,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心里有谁,但是还是想说一句,不要伤害楼主,也不要伤害离殇公子,因为他们是千尘楼的楼柱,缺少哪一个都是千尘楼的灭顶之灾。” 雨婷说了一大堆话,无非是让慕挽城分得了轻重,而且要快刀斩乱麻。 慕挽城也明白雨婷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心情去想这些,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任何一个人,她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别人,所以一直躲避。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他们哪一个的。”慕挽城保证道。 “姑娘,其实我说这些不是要管你什么,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我理解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分得清看得清。”雨婷说着抿了一嘴。 “你喜欢的人,是……风悬?” 第196章 新年(一) 提到风悬,雨婷的眼睛里有了些雾气。 慕挽城看得出来雨婷是有伤心事,忍不住拉过雨婷坐在旁边,安慰了几句。但是慕挽城毕竟不知道雨婷和风悬之间的故事,只能给一个聆听的耳朵。 雨婷认识风悬的时候,雨婷还不是千尘楼的人。 那一日,雨婷被仇家追杀,落魄之中遇见了风悬。风悬一以一敌十,将雨婷的仇家击退,那一秒,雨婷感觉到了自己阴霾出现了阳光。 风悬没有可以留下什么语言,转身离去。在雨婷再三追问下,风悬只留下了自己名字,再无其他。 雨婷那时候只有十二岁,可是风悬两个字却深深刻在了心里。 一切的无可奈何,让雨婷走上了江湖这条路,当然走上这条路也不仅是因为仇家的逼迫,还要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风悬。 几经打听下,雨婷打听到了风悬的身份。 也是那一刻,雨婷决定进入千尘楼,因为江湖的黑暗让雨婷如蒙阴雨,仇家的追杀让雨婷喘不过气。但是风悬所在的位置,是雨婷终身的方向。 进入千尘楼,雨婷从一层打。本来以为自己的功夫会在千尘楼站一席之地,可是千尘楼犹如深渊。仅仅在第一层,雨婷就被挤压的抬不起头,完全是没入尾流。 那时候,风悬却是在四层。 当雨婷千辛万苦的爬上第二层的时候,风悬却是滴第五层了。 当慕挽城问雨婷是否单独找过风悬的时候,雨婷又哭了起来,可是哭诉中却带着笑声。仿佛在嘲讽自己,又像是在悲哀自鸣。 她找过他。 可是他却说不认识她。 当初的记忆在雨婷的脑海里犹如昨日,可是在风悬那里却无法记忆。对雨婷来说,那一日是她从新看见希望的日子,是人生中重大的转折点,但是对于风悬,却是犹如鸡肋,早已抛弃忘却。 当然了,雨婷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因为脆弱的人根本不可能生存。 在雨婷的软磨硬泡中,风悬最终是和雨婷关系拉近了些。但是风悬的忽近忽远却是让雨婷摸不得头脑,不过那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雨婷现在所自己很满足,虽然已经很久不见到风悬了,但是他的面容早已刻在心里。 慕挽城听着雨婷的故事,心里有所感慨。 她见过风悬,一个长相很冷的男子,可是却有一颗善意的心。她知道风悬一直在荣亲王里为幕后宾,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却知道风悬是一个有心思的男人。 慕挽城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风悬会伤害这么善良单纯的雨婷。 不过这终究是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已经是一团乱麻,挥刀砍去,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是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来让自己如何下刀。 哭过,诉过,提起过,放下过。 雨婷跟慕挽城的关系在这一次的对话中,又近了一步。 抹去眼泪,雨婷帮助慕挽城换上了新年的衣衫。那是一件粉红色的长裙,纯色素雅,却又喜气外扬。穿在慕挽城的身上,刚刚好,不肥不瘦的,整个将慕挽城的美好身躯展现的淋漓尽致。 雨婷去月漪那里拿了首饰,给慕挽城挽了一个发髻,带了些珠花。 慕挽城觉得头上的朱钗有些多看起来有些躁,可是雨婷却说很好看,因为这就是新年的气氛,就要比平时多一些,才能体现新年的新气象。 慕挽城将剩下的朱钗送给了雨婷。 雨婷起初不敢要,说是受不起。但是慕挽城却是一个一视同仁的人,看人从来没有高低之分,硬是将那些首饰塞入了雨婷的手里。 慕挽城穿了鞋,下了地。 也许是长时间的不活动,让慕挽城走起路来有些发笨。在雨婷的搀扶下,走了几步,才找到走路的方式,可是雨婷却害怕慕挽城下地时间长,对身体不好。 慕挽城却说,新年了,总不能让自己从床上度过吧。 慕挽城嘴上说的好,可是真的走上几步,胸口还是有些刺痛,不过为了不让雨婷担心,还是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将雨婷按在了梳妆台的座椅上,慕挽城打算给雨婷梳头。 雨婷吓坏了,连忙要跑,却被慕挽城一把抓了回来。 “你的发质很好啊,又长又顺。”慕挽城一边给雨婷梳着头,一边夸奖着雨婷的秀发。 “姑娘,你梳两下就可以了,还是上床歇息吧,免得牵扯了伤口。”雨婷现在是如坐针毡,但是慕挽城的强势让雨婷反抗不得。 “你坐下就好,不要乱动啊,乱动梳歪了,可是就不要怨我了。”慕挽城一边梳着,一边吓唬雨婷。 吱嘎。 门被推开了,如此不礼貌的直接进入,出了一个人,再无其他。 卿络忙乎了一早上,毕竟新年了,总有些账目和事情要处理,当然还有福利需要发放。很多的事情,让卿络晚来了慕挽城这里。 做了一早上的事情,卿络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慕挽城,最后的事情根本没做,完全交给了下人去做。 一进屋,卿络发现慕挽城正站在地上,忍不住眉头一皱。 可是看了过去,发现慕挽城正带着笑容给雨婷在梳头发,二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和谐。然而卿络发现慕挽城笑起来居然是如此的美,这样的想法一出,卿络有些警觉,但是最后却完全释放了出来。 卿络现在不想躲避自己的感情,他想要拥有慕挽城,真心拥有。 “你居然还会梳发髻”卿络站在一旁看着慕挽城给雨婷梳头,忍不住温和的问道。 慕挽城和雨婷正在说话,没有注意门口的声音。 卿络的这一句话,吓了二人一跳。 可是,雨婷转头看去是卿络的时候,本来是有些惊吓的心,现在装满了恐惧,快速的从凳子上跪了下去,低着头,颤抖的说道:“楼主。” “诶”慕挽城正梳着头,雨婷秀发却从手里滑落。 慕挽城转头看去一见是卿络,便抛去了一个埋怨的眼神,轻语道:“你进来也不敲个门,吓了我们一跳。” “哦,”卿络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在一旁的桌面上轻轻的敲了三下当当当,然后对上慕挽城的眼眸,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卿络的一个无奈的眼神,上前拉着雨婷道:“起来,我们继续梳头,不用管他。” 雨婷哪敢起来,面前这可是千尘楼最不能得罪的人。 “你看你一来,吓得雨婷都不敢起来了。”慕挽城看着卿络,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卿络的确是有些生气雨婷,自己都舍不得慕挽城下地,她却让慕挽城给她梳头。虽然知道这一定的慕挽城的主意,可是卿络却愿意责怪雨婷,而不是慕挽城。 这样的包庇,是不公平的,可是却是卿络心里最公平的。 “起来吧。”卿络看了雨婷一眼,冷语道。 “是。”雨婷快去的起身,当然也不敢坐回去让慕挽城梳头,看着卿络看着慕挽城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是多余的,连忙对着卿络和慕挽城道:“我去端茶。” 雨婷说完就出去了,根本没给慕挽城说话的时间。 “你看,都被你吓得跟小兔子似得。”慕挽城放下手里的木梳,坐在梳妆台上,嗔了一句。 这样的话语,在卿络看来犹如珠帘下的怨妇,对着自己许久未归的丈夫撒娇一样,带着一丝的怒气,一丝的怨恨,一丝的想念,一丝的牵挂。 卿络走上前去,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来到慕挽城身后,轻轻的梳了起来。 “你今日真美。”卿络忍不住的赞扬了一句。 虽然一开始卿络触眉慕挽城给雨婷梳头,但是却被慕挽城的装束所惊艳。 慕挽城今日很美。 粉色锦衣长裙,素洁简雅。一条白色织绵的腰带紧紧地束在那犹如杨柳的细腰上,将慕挽城的比例先分割的刚好。 细致乌黑如墨的长发,被挽了一个苏云的发髻,镂刻镶嵌的梅花珠花装饰着发髻的左右,浓妆淡抹,披肩的长发被被分了两屡在双肩之前,显得婉约宜人。 尤其是慕挽城有一双犹如星辰宝玉的双眸,分外添彩。看似清澈,却深邃如千年古潭,只看其表不知起深浅。如今的装束,没有古阳城的简洁,没有荣王府的华丽,没有皇宫的尊贵,但是却落落大方,犹如未出阁的大家小姐,端庄贤淑。 慕挽城被卿络这么一句,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下头,可是却无意间看见了镜子里的卿络。 卿络的美,是没人可以替代的。 “在你面前,我就算再美,也是徒然。”慕挽城笑着说道。 “男子应该用不上美这个字眼吧。”卿络轻轻地梳着慕挽城的长发,下意识的问道。 “看见你,我只能说你美,因为我再也找不到别的字眼来形容你的好看,”慕挽城叹息的说道,然后又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卿络,道:“你要是女子,定会有千山万海的人来追求你。” 第197章 新年(二) 卿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慕挽城没有等到卿络的话语,也没有多想什么,然后开口再次说道:“不过你虽然是男子,想必也一定有很多的女子喜欢你,估计多的都数不过来吧……” “你呢?”卿络淡淡的问道。 “什么?”慕挽城的话被卿络打断,有些没有转过弯。 “你不是说有很多女子喜欢我么,那你呢?”卿络没有回避问题,而是再次重新问道,而且语气也加重了一些。 “……”慕挽城没有回答。 可是那朵红云早已悄然的飘到了脸上,让慕挽城看起来有些娇羞。 卿络的这样直白,真的让慕挽城感到有些尴尬的要命。不是说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一个本来就惧怕与其产生涟漪的人这样说,让慕挽城感到心跳的躁动。 慕挽城没有说话,卿络也没有再问。 卿络一下一下的梳着慕挽城的长发,事无巨细到每一根发丝,如数家珍。 梳好后,卿络放下木梳,透过镜子里看着慕挽城的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慕挽城被卿络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忍不住眨着眼睛问道。 “高兴。”卿络简单的回复了一句。 “高兴什么?”慕挽城下意识问道。 卿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想当初,自己跟慕挽城初次见面的时候,对话的内容就是这一句。 现在想着以前的事情,犹如昨日。 只不过当时,是自己在问,回答的是慕挽城而已。 卿络想起接下来的一句应该是‘就是高兴咯,高兴就要笑,而且要大声笑。’ “高兴就是高兴,高兴就要笑,而且要大声笑。”卿络忍不住将慕挽城那是的话说了出来。 “啊?”慕挽城惊讶不已。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感到熟悉?”卿络看着镜子里的慕挽城,眸带悦色的问道。 熟悉?什么熟悉? 慕挽城现在根本没有感到卿络的话熟悉在哪,而是十分惊讶于卿络的回答。 自己自从认识卿络开始,卿络所做的事情都是极其儒雅的,就算有时候对自己做出过分的暧昧,但是却也是极具优雅的。刚刚的话,让慕挽城看见了卿络的另一个从未见过的样子。 “没有。”慕挽城摇了摇头。 卿络见慕挽城那副模样,像是真的不知道,忍不住有些悲伤。原来自己记忆深刻的回忆,她忘却了。 卿络收拾起笑容,没有说什么。 慕挽城看出卿络的微微不高兴,忍不住问道:“你不高兴了,刚刚的话我应该记得么?” “没有,”卿络摇了摇头,本来不想再解释什么,可是慕挽城却摆出一副愧疚的可怜表情,让卿络有些心疼,再次开语道:“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对话。” 慕挽城顿时感到歉意。 她只记得跟卿络初次见面的场景,却不记得当时的对话。然而当卿络说这事他们初次见面的对话,让慕挽城感到羞愧。 没想到,那么远的事情,他却记忆犹新。 不过,卿络说完这事他们初次见面的对话,可是慕挽城还是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不是当时的对话。 “你还记得。”慕挽城低语道。 “从未忘却。”卿络也低语道。 卿络说完,慕挽城没有接话,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道歉?还是再言其他? 你不言我不语,气氛陷入尴尬。 好一会儿,卿络再次开语打破了尴尬,道:“新年了,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一切都很好,不缺其他了。”慕挽城柔和的说道。 当当当。 三声抠门,打断了卿络要说的话语。 “进来。”卿络冷语道。 吱嘎…… 只见一个淡蓝色月袍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倾国倾城的面貌让人忍不住叹息这着造物主的杰出。 月漪。 月漪走进来,看着卿络现在慕挽城的身后,距离十分的靠近,让月漪有一丝的厌恶。 月漪对着卿络作揖道:“主人。” “什么事?”卿络毫无感情波澜的问道。 “风悬回来了。”月漪简练的回复道。 “嗯?”卿络一时没反应过来,发出了疑问声。 不是卿络忘记了风悬是谁,而是风悬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回来的。而他现在回来了,这就说明京城荣王府有变。 月漪是不想将事情说出口,因为这是千尘楼的秘密,不管秘密大小,但是却都关系着一群人的命脉。 不过,月漪现在的心情不好。 慕挽城刚刚和离殇亲吻完,现在又勾引了自己的主人,这样的荡浪的女人,应该除之而后快。 而风悬带回来的消息,虽然没什么太大事情发展,不过确是可以让慕挽城心力交瘁。 “风悬说荣亲王现在已经怀疑他,凤瑶公主已经出嫁了……”月漪回复着。 “我们出去说。”卿络打断了月漪的话。 “是。”月漪应声。 卿络说完就向外走去,月漪也跟这里来了。 虽然月漪的想法没有完全表达出来,但是月漪却有自信,这足以勾起慕挽城的好奇心。 卿络和月漪离开后,慕挽城有些心里发痒。 她想去看风悬。 第一是因为前不久,风悬救了自己,自己还未认真的道谢。第二是因为雨停的关系,慕挽城想要去问问风悬的态度。第三是因为自己,慕挽城想要问问只从自己从法场跑掉,荣王府里有没有发生大事情。 心动不如行动。 慕挽城起身就向外走去。 九层。 议事厅。 “什么事?”卿络坐在首座,看着台阶下的风悬低声问道。 “回楼主,荣亲王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风悬作揖着说道。 “因为什么事?”卿络再次问道。 “细雨。”风悬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见卿络不说话,有道“前一阵子,楼主派人监视各个官员,细雨是监视着兵部尚书刘大年,可是却被刘大年的门客给发展了踪迹,被擒住了。” “可是,刘大年却对细雨特别好,最后被刘大年把细雨拉在了门下到门客,细雨报出了这次任务的各个地点,在互报消息时,细雨提供假平情报,最后报出了我的任务和位置。” 卿络听着风悬的话,微微触眉。 “你被问话了么?”卿络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但是荣亲王做事情开始背着我了,一些事情上也不再与我商量。”风悬低头说道。 “怎么说?”卿络问道。 “他背着我将边疆暗自建好的军队偷偷的换了位置,而且还换了调兵令。”风悬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还好,那将领是我们的人。” “嗯,你先回去,按兵不动,我会处理的。”卿络应声,对着风悬摆手示意他离开。 风悬没有动地方,看卿络道:“楼主,风悬像过完年再走。” “嗯。”卿络点了点头。 风悬刚要离开,卿络便喊住了风悬问道:“荣王府有没有什么小事情发生?” “有。”风悬再次作揖。 “什么事情?”卿络淡淡的问道。 风悬知道这是个小事情,但是对于慕挽城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不过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不能说,更何况慕挽城没在这里。 “荣亲王杀了安和公主的养父,苏近扬。”风悬回复道。 “什么?苏近扬……死了?”卿络忍不住触眉。 “是的。”风悬点头,然后道:“安和公主被劫走后,皇上将事情怪罪在荣亲王身上,剥夺了荣亲王三代的官职,荣亲王一怒之下就杀了苏近扬……” 还没等风悬说完,就停了门口‘扑通’一声。 紧接着便听见了雨婷的尖叫声,“挽城姑娘,挽城姑娘?……” 挽城……姑娘? 风悬差异,这个人叫的挽城,不会是安和公主,慕挽城吧?! 没风风悬想的太多,就看见一个影子快去的从自己身边划过。再次看清,风悬只见门被推开,卿络正抱着一个女子,轻声的呼喊着。 风悬仔细看去,卿络怀里的人儿,不是慕挽城还是谁? 慕挽城怎么回来这里,而且是议事厅门口。 “挽城,挽城?” 风悬听见了卿络叫喊的声音,再次看去,自己没有花眼什么,这真的是慕挽城。 那天离殇和月漪来劫法场,就是要带慕挽城来千尘楼,只不过,这倒是是为什么? 卿络抱着慕挽城就向慕挽城住的地方跑去,一眨眼,卿络抱着慕挽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雨婷想要跟去。可是自己身边占了一个人。 其实慕挽城刚刚找到自己,说是要满足自己一个新年的愿望,就拉着自己来到了议事厅。 然而还没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紧接着,慕挽城就晕倒了。 “风悬。”雨婷轻声的呼喊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 “雨婷?”风悬一直看着慕挽城离开的背影,没有休息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但是看去,也不经一怔。 “你回来了。”雨婷轻声着问道。 “嗯。”风悬点了下头,本来风悬不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雨婷那期盼的面容,忍不住开口道:“你……近来可好?” “还好。”雨婷轻声道。 第198章 新年(三) 风悬没有再问什么,因为也不知道要再问什么。 雨婷一直低着头偷瞄着风悬的一举一动,想要去看仔细,又怕风悬察觉什么,到时候不好看。 也许这就是暗恋的心,想要冲破,又怕失去。总是在那犹豫间,让自己痛苦又欢乐。 现在,雨婷觉得风悬的一举一动都是自己情绪的控制点,他高兴,自己就高兴,他难过,自己也难过。 可是二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着凝固的尴尬。 “你还要……” “你怎么和……” 二人一口同声,但是都戛然而止。 “你先说。”风悬先开口,礼貌性的谦让道。 雨婷抿了一下嘴,没有再跟风悬客气什么,弯起嘴角用着自己感觉最温和的语气道:“你还要走么?” “嗯,还要走。”风悬点了下头。 雨婷知道风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也知道他的回来只是昙花一现,可是当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心里那一点点的小期望被熄灭,难免有些失落。 风悬知道雨婷对自己的心思,可是他一开始并不想要有人陪伴,也不想给自己寻找麻烦。 可是,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对慕挽城产生了好感,强烈的保护欲,让自己再无借口。 当风悬在法场遇见离殇的时候,希望被压制,当刚刚看见楼主对慕挽城的在乎时,自己的**被熄灭了。 然而,再次面对昔日里的雨婷。 风悬产生了一丝的愧疚,为自己当初给自己拒绝雨婷的借口产生了歉意。 只是,风悬依旧不能答应雨婷的示好。 因为风悬还没有准备好,因为太多的事情要等着自己做,因为自己还没有放下对慕挽城的涟漪爱慕,因为自己对雨婷真的没有感觉。 不过,没有接受雨婷的爱慕,不代表一定要伤害她的感情。 看着雨婷那失落的眼眸,风悬有些心软,轻轻地开口道:“不会马上走,我已经跟楼主说了,等过完新年再走。” “真的?”雨婷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很高兴,可是却害怕自己听错,忍不住的再问了一遍。 “嗯。”风悬点了点头。 雨婷现在是笑颜如花,但是刚刚风悬的话还没说,于是微笑着问道:“你……刚刚要问我什么?” “也没什么,”风悬回了一句,但是慕挽城的出现的确是冲击了风悬的视线,本来也不想问。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她?”雨婷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风悬那疑问的神奇,雨婷突然想起来了,问道:“你说的是挽城姑娘么?” “嗯。”风悬点了点头。 风悬是想问慕挽城为什么在这里,可是那样问有些太冲突,以防别人误会什么,所以换了一个方式来问。 “她是被离殇公子带回来的,月姑娘让我陪挽城姑娘在千尘楼走动……”雨婷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风悬的眼眸里有些异样的神奇,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挽城姑娘?” “认识,但不是很熟悉。”风悬轻描淡写的说道。 雨婷忍不住触眉。 她现在有些吃醋于慕挽城,因为风悬提到了她。不过转念一想,慕挽城是荣亲王的女儿,是南凤国的安和公主,这是千尘楼都知道的事情。而风悬一直在荣王府共事,二人也很可能认识。 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互相爱慕? 应该不会。 离殇公子和楼主对慕挽城都有爱意,他们客观上说都比风悬要强很多。再说今日自己又跟慕挽城说了自己跟风悬的事情…… 自己并没有看出慕挽城有何不对劲的表情。 风悬看着雨婷在出神,心里有些担忧慕挽城,于是道:“我现在要下楼。” “哦。”雨婷点着头。 风悬离开。 雨婷也慢慢悠悠的下了楼,不过心里还是在想些风悬和慕挽城之间的问题。 暖香坞。 睁眼,闭眼,再睁眼。 慕挽城发现屋子里的光亮有些昏昏悠悠的,忍不住的触眉。 “醒了,醒了,挽城姑娘醒了。”雨婷尖叫着,声音在慕挽城的耳畔由进拉远,伴随着脚步声也渐渐地离去了。 慕挽城看着屋里的环境,是自己的房间。 这时,只见一个长得及其好看的男子走了过来,温柔的拂去自己脸上琐碎的发丝,轻声的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慕挽城被卿络的这句话,问道有些找不到边际。 但是回忆是一种无情的东西,它不管你的好坏,不断的冲击着你心里的防线,直到你崩溃或者坦然接受为止。 慕挽城记得,自己去找雨婷,然后去了九层…… 父亲? “我爹,我爹是不是……是不是……”慕挽城滕然的坐了起来,拉着卿络的衣衫,红着眼圈问道。 卿络知道慕挽城听见了风悬的话,他并不想让慕挽城难过,可是却又不得不告诉她事实。虽然事实残酷,但是那毕竟发生了,多少是要承担它的打击。 “你先……”卿络想要回避话题。 “是真的,是吗?我爹他……他被……荣亲王杀死了,是不是?”慕挽城的眼泪仿佛流水一般,直接噼噼啪啪的掉落下来,沾湿了衣衫,滚烫了面孔。 “只是得到消息而已,还不能确定。”卿络婉和的说道。 他不想她难过,不想她哭泣,不想她因为别的事情让自己崩溃。可是事情就是那样的发生了,让自己毫无准备,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她,哪怕她要去复仇。 “风悬呢?风悬呢?我要听风悬亲口说,我要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慕挽城现在是躺不住了,起身就快速下地。 不顾卿络的拉扯,慕挽城光着脚就向外跑去,可是之前还未痊愈的伤口,经过这样强烈的运动,又忍不住的疼了起来,让慕挽城直接跪在了地上。 “挽城……” “挽城姑娘……” 屋里的人都快速的去搀扶,有月漪,有雨婷,还要医师,不过却都给卿络让了位子。 卿络慢慢地来到慕挽城的身边,将其搂在了怀里,轻声道:“不要伤害自己,这样我会心疼。” “我爹死了,我爹死了,我现在是孤儿了,我是孤儿了……”慕挽城低声的哭诉着,眼泪一直滑落,灼烧了卿络的手背,也灼烧了他的心。 “你还有我,你并不孤单。”卿络低声道。 “我好难过,感觉喘不上气来,咳咳。”慕挽城说着不断的锤着胸口来让自己喘气,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胸口发闷,仿佛有千百米的墙堵住了自己,让自己窒息。 卿络拉住慕挽城捶胸的手,然后将慕挽城放倒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地抱了起来将慕挽城安置到了床上休息,盖上被子,十分细心。 “你的事情,我一定帮你查,你要好好休息。”卿络低语道。 “你会帮我?”慕挽城红着眼睛问道。 “你想知道的,想要的,我都帮你完成,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卿络保证性的说道,眼神里装满了认真。 “我要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我要知道一切我不知道的事情。”慕挽城哭诉的说道。 “好,我去查,等你稳定心情,我在告诉你。”卿络轻语道。 “嗯。”慕挽城点着头。 卿络和慕挽城的对话,让屋里的人各有神采。 神医鹤松子是十分惊讶的,知道慕挽城的身份比一般,但是这也太不一般了,估摸着没多久这个慕挽城就会成为千尘楼的夫人,玉于是决定好好拉拢。 雨婷感到舒心,因为她跟慕挽城是朋友,也可以说是好姐妹,之前的猜疑让自己感到羞耻。现在看来,楼主对慕挽城是十分的真心,为慕挽城感到高兴,却又想起了今早的离殇公子,又感到忧心。 月漪是最难过的,也是最伤心的。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说明自己没有戏码可以唱了,就算离殇喜欢慕挽城,估计卿络也不会放手,到时候放手的一定是离殇,那么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看见卿络了。 慕挽城在卿络的安慰下,休息了。 卿络撵走了所有人,自己独自在屋里陪伴着慕挽城,就算慕挽城睡熟,卿络也不曾离开。因为卿络害怕慕挽城会突然醒来,会害怕,会彷徨,他就是防止这种可能性。 新年,慕挽城是在床上睡过去的,而卿络是在床边陪伴过去的。 而知道信儿的离殇,则是在慕挽城的门前独自饮酒过去的,他不敢进去,可是又放心不下,只能用着自己的方式,来向慕挽城表示关心。 月漪的新年,是在九层度过的。她喝着酒躺在卿络的床上,她不怕卿络回来责罚自己,也知道卿络现在只忙乎慕挽城一人,不会回来。月漪想要找到的,无非是卿络身上的气息,躺在他躺过的位置。 风悬的新年,没有过,也可以说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本来是打算过完年再走,可是卿络却下令立马返回京城,监督荣亲王的一举一动,等待随时的回报。 雨婷的新年,是在千尘楼的门口度过的。看着风悬离去的背影,看着那积雪上的马蹄印迹,看着那北风吹散的风悬的气息,看着那渐渐失去的背影,独自惋惜。 第199章 紫云楼,柳晚晚(一) 五年后…… 圣龙国,紫云楼。 紫云楼,是圣龙国最大的青楼,建筑面积十分广阔,内部装饰更是十分的奢华富丽,是人间的天堂。 紫云楼的到底是谁盖的,没人知晓。更没有人知道它背后的老板。 紫云楼的水,很深。来往之人非富即贵,要不就是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皇子王族,要不就是武功高超的江湖侠客正邪异人。要是没两下子,真就进不来这里半步。 紫云楼一共五层,每一层的层次不同,接待的人员也不同,越往高身份也就越尊贵。#_#67356 紫云楼从来不缺打斗,可是打斗过后确是依旧喧天喜地的杂吵,从无官方介入,而官方也介入不了。 一样的夜晚,不一样的热闹。 “哎,妈妈,晚晚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等的我连厕所都不敢上。” “就是啊,我这真金白银的花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一个好位置,你这不让晚晚姑娘出来,是什么意思?” “妈妈,快让晚晚姑娘出来吧。” “晚晚,晚晚,晚晚……” 宾客们不断的骂着脏话,喊叫着节目的开始,这让维持秩序的妈妈们也有些词穷了。 要说这晚晚,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风雪交加。 街头的某个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全身是虐伤的重病女子。人贩子趁着女子昏迷,将女子卖到了紫云楼。 女子那时候的卖身钱是三两纹银。 三年过去,现在的女子是紫云楼的无价之主,任由你多上钱,也是赎不了身的。 她就是,柳晚晚。京城里最火的青楼女子。 五层,烟雨阁。 “晚……晚,你是我见过,哦不,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酒桌前,一个臃肿的男子指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女子醉酒性的说道。 女子的样貌十分的魅惑,眉目含情灵动,朱唇轻薄娇小,身上的衣着更是以悦眼的粉红色为主,一颦一笑间透漏着那股子魅惑略带的青纯,那股子妖娆略带的冰冷。让人欲罢不能。#6.7356 她就是京城名妓,柳晚晚。 如果,你在古阳城的时候认识她,你会叫她沐清风。 如果,你在京城里的时候看过她,你会叫她安和公主慕挽城。 如果,你在圣龙国的京都知道她,你会叫她柳晚晚。 “是嘛?”柳晚晚低眸问道,可是眼神里却飘过一丝对男子难以察觉的厌恶。 “是,我……我段……从没说过假话。”男子醉的很厉害,有些语言不清晰。 他虽然没说清楚,但是柳晚晚认识他,他也是今晚的目标,段洪段国公。 “哦?那我比你那些夫人们呢?”柳晚晚说着端起酒壶留给段洪斟满了酒杯。 “她……她们都是庸脂俗粉,哪能跟你比?”段洪说着一摆手,表现出厌恶。 “还是你好,”柳晚晚说着用手绢抹起了眼泪,哭诉道:“前几天,晚晚还让人骂了一顿,说晚晚是狐媚子,是祸国殃民的妖精,还说应该烧死晚晚呢。” “谁说的,我去宰了他。”段洪当即拦过柳晚晚在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还不是那个兵部尚书李大人。”柳晚晚哭诉道。 “那个……不用搭理他,他就是一个书呆子,起不了什么火候,有我在谁敢动你一指头?”段洪一听是兵部尚书李大人,有些收敛了言辞。 “你,刚刚还说帮人家,”柳晚晚说着用手锤了一下段洪的胸口,感觉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忍不住问道:“段大人,你胸口是什么?” “没什么,奏折。”段洪说隔着衣服将胸口的东西往里塞了塞。 “是不是要参谋谁啊?”柳晚晚抹去眼泪,问道。 “不是,是西北那边……那个我们喝酒。”段洪刚起头就快速的反应了过来,接着转来了话题。 段洪虽然喝多了,但是这胸口的东西可是要命的玩意,弄不好要死很多人的。 柳晚晚的双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看着段洪,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道:“晚晚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奏折什么样呢,段大人能不能让晚晚看看奏折什么样,就一眼就好。” “哎呀,奏折有什么好看的,那天我送你一个空白的奏折让你玩,但是这里的你不许动。”段洪摇着头,捂着胸口说道。 “好吧。”柳晚晚噘着嘴应声,然后对着门口喊道:“来人,点香。” “是。”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小丫鬟,那些香炉走了进来,小心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点上了香炉。 柳晚晚又给段洪到了几杯酒,然后段洪就趴在酒桌上昏迷不醒了。 吱嘎 一处的书柜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蒙面的少女,看着趴在桌上的段洪,忍不住嘲讽性的笑了一下。 “名册在他这,你将他带去四楼,将名册拿出来誊抄一份,在放回去。将誊抄过来的名册极速送往千尘楼,不得耽误。”柳晚晚收起那副妖媚型的楚楚可怜,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脸。 “是。” 段洪被带出去了,柳晚晚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去。 柳晚晚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浓妆艳抹的脸,忍不住触眉。这样的自己,然后柳晚晚感到陌生,甚至不敢去看,怕会熟悉。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柳晚晚就决定将‘慕挽城’三个字在自己的字典里抹杀,从此自己今后再也不会用‘慕’姓。 所以,自己要做新的自己,柳晚晚,就是新的开始。 柳晚晚不觉得自己现在有多么的堕落,多么的下贱。虽然这个柳晚晚不是自己最想要的自己,但是比起之前的自己,柳晚晚还是觉得这是最好的。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柳晚晚深有体会。 她现在活着,不是为了过得更好,也不是为了某个人活着,而是自己要复仇,要让南凤国欠自己的,都还回来。 柳晚晚,现在的名头是圣龙国的第一名妓,但是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千尘楼的情报员。 “我帮你梳头吧。”一个声音在柳晚晚的身后传来。 “嗯。”柳晚晚看也没看,双手杵着额头,等待着来人的梳头动作。 说话的是刚刚进屋点香的小丫头,如果当时没看清,现在仔细看去,你会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雨婷。 雨婷一下下的梳着柳晚晚的秀发,看着柳晚晚那捂着额头的姿势,忍不住道:“头,又疼了么?” “嗯。”柳晚晚应了一声。 “那……今晚就不要跳了。”雨婷劝说道。 “得去。”柳晚晚说着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雨婷,道:“我们现在虽然已经稳住了脚,可是,这个紫云楼确是深不见底井,我们只是触碰了水面而已,具体多深,我们还不知道,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你太辛苦了。”雨婷知道劝说什么也没用,跟了柳晚晚那么多年,什么秉性,她全知道。 “傻丫头,我没有那么辛苦,但是你风里来雨里去的跟着我,得不到晋级,你才是辛苦。”柳晚晚感叹着拍了拍雨婷的手。 “你都不苦,我怎么会苦?再说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姐姐,我的主子,伺候你,跟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雨婷认真的说道。 柳晚晚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别的话。 梳好发髻,柳晚晚在雨婷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衫。 那是一件很暴露的衣衫舞裙,但是做工质量很好,不会因为跳舞而走光,但是有些地方露着大片的肉,确是平常人难以接受的。 当然了有利必有弊,所以有弊必有利。 柳晚晚穿着这样暴露的舞裙,确是将她那美好的婀娜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些琐碎的流苏,隐隐约约的遮挡着,给人一种痒心的朦胧感。 当当当。 “谁啊?”雨婷扬声问道。 “是我,妈妈。”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哦。”雨婷来到门前将门打开,看着门口那徐娘半老的妈妈,轻声的叫了一声,“容妈妈。” 容妈妈看也没看雨婷一眼直接就进了屋里,看着正在梳妆台前的柳晚晚,献媚的说道:“我的好女儿啊,外面的客人都快为了你把紫云楼掀开了。” “掀开了岂不是更好?就有人出钱装修这里了。”柳晚晚随口说道。 “祖宗啊,不要研究装不装修的问题了,快点演出吧,你再不演出,估计妈妈就被他们骂死了。” “妈妈先出去吧,我这就好了。”柳晚晚转过身,笑着对容妈妈说道。 “好,好,好。”容妈妈说着就退了出去。 雨婷走过来将梳妆台上的面纱拿了起来,轻轻地带在了柳晚晚的脸上,有些担忧的说道:“一会儿一定要慢些。” “嗯,我知道了。”柳晚晚对着雨婷弯了下嘴。 大厅里,人山人海。 都是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谁也不让谁,不过在这挤的人都不是穷人,或者泛泛之辈。 灯光,突然暗了起来。 争吵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等来期盼已久的美人到来。 第200章 紫云楼,柳晚晚(二) 花飞花舞,红绸满天。 十来个舞女穿着黄色的舞衣从后台鱼贯而出。音乐缓慢的响起,乐声沉重而急促,舞女们步步生莲的挥舞着彩绸,在舞台上摆弄着姿态万千。 围观的达官贵人,不断地在舞台上寻找着那一抹身影,可是舞女的不断变动,让他们难以寻找。 光束一下子聚集在舞台中央,让人们忍不住再次屏住呼吸。 “她,要来了。”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舞女们快速的围了一个圈,然后身体向后扬去,摆出了一个花朵的图案,等待着迎接花芯。#_#67356 突然,一条红绸从空中坠下,众人都仰头看去…… 那是一个倩丽的身姿,穿着红艳艳的长袍在红绸上做着一些舞姿,时而扬臂,时而伸腿。 再最后的一个关头,女子横着身子快速的滑落而下,众人忍不住惊呼她的安危。 女子在最末端时候,舞女们将女子围了起来。 当舞女们再次弯身绽放的时候,那花蕊的中心多了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女子的衣着很少,但是该挡住的地方都挡住了,但是剩下的那些,虽然有流苏挡着,可是那一舞一跳间却显露无疑。 舞曲不断的变化节奏,舞蹈也不断地踩着舞点。 最终,一曲而落,完美收场。 二楼的某个房间。 “跳的不错,只不过蒙着面纱有些可惜。”一个男子站在窗口看着跳舞的女子,忍不住赞扬着却又惋惜着。 “跟你府上的比,如何?”另一个紫衣男子一边斟着酒,一边问道。 “她哪能跟我府上的比,我那可都是从小培养的舞姬,身家背景都干净的很,而且个个都是姑娘家。这里的……”站在窗口的男子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台下,又道:“虽然跳的好,可是身子却早就不干净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你倒是看的清。”那紫衣男子笑了一下。 “不过,这个小妞的确不错,可以考虑考虑收入府内。”站在窗口的男子忍不住说道。 那紫衣男子没找到这个站在窗口的男子居然开始心口不一,忍不住站起来来到窗口处,看着底下舞台上的女子。 体态还是不错,只是蒙着面纱却有些碍眼了。 “晚晚姑娘,你这蒙着面纱什么意思,我这可是等了你一个晚上,咋的也要让我看看你的花容月貌不是?”这个莽汉扬着嗓子喊着。#6.7356 “就是,老子可是花了钱的,你怎么也要让老子看一眼啊。”另一个声音也扬了出来。 柳晚晚本来想离开,结束今晚的活动,早些歇息。 可是,这大厅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些粗糙难听的话语,让柳晚晚触眉。 “晚晚啊,让他们看看吧,他们都是花了钱的。”容妈妈走上舞台,拉扯着柳晚晚,低声劝说道。 柳晚晚的心里很是烦躁,看着那些对自己垂涎三尺的人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想要看见晚晚的面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呢。”柳晚晚故作娇羞的说道。 “我们这都花了钱了,你说怎么地?” “是啊,晚晚你说怎么咱们就怎么。” 柳晚晚眉目一挑,笑着说道:“难道你们就只想看晚晚的样子,不想晚晚陪你们喝一杯?” “哦,真的假的?” “陪我陪我……” “要多少钱,你说,只要本公子给的起。” 柳晚晚双眸中再次闪过厌恶的神采,可是面容却笑着道:“今晚我我要银子。” “那是金子,还是银票?” “都不是。”柳晚晚摇着头。 “那是什么?” “快点说,是什么老子给你弄去。” “是啊。” “我就要一个东西,它非金非银,非铜非铁,时而圆如佩,时而弯如角。”柳晚晚轻轻的说着迷题。 “你这……晚晚姑娘,你这到底什么啊。” “不要打哑谜啊。” “就是啊。”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猜,猜对了,今晚我柳晚晚就是你们的。”柳晚晚说着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雨婷快速的拿过一炷香,点了起来。 “是月亮,是月亮对不对?”突然一个人叫了起来。 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举止投足间透这软弱的书呆子气息。 柳晚晚笑了起来,没有说话。 “晚晚姑娘今晚是我的了。是我的了……”那书生一下子跳的老高,手舞足蹈的喊叫着。 “答得很接近,不过……不对。”柳晚晚当即否定的答案。 其实,这个书生的答案也可以算是正确,不过这跟柳晚晚心里的答案却不符合。 “我再给你们一些提示。”柳晚晚说着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男子,瞟了一眼,道:“它,非日非月,非星非辰,昼而又弯又圆,夜而消失不见。” “这……” 议论声不断地扬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答得上来。 “九爷,你说这答案是什么?”窗台上的男子忍不住问向紫衣男子。 “叶兄猜的什么?”那个被称作九爷的男子,问向窗口的男子。 “我也猜的月亮,可是答案不对啊。”姓叶的男子皱眉。 “你想让她陪你?”九爷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就想看看她的样貌。”姓叶的摆着手说道。 “眼睛。”九爷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眼睛?答案是眼睛?”姓叶的男子皱眉的问道,满脸的不信任却又想不出别的答案,于是对着楼下的柳晚晚喊道:“眼睛。” 柳晚晚看着那快烧灭的香,没有表情。然而,在二楼的某一处传来了一个词汇,‘眼睛’。 抬头看去,在二楼的一出处,一个儒雅的男子正摇着扇子看着自己。 “是你说的答案?”柳晚晚问道。 “嗯。”姓叶的男子点着头。 “晚晚,”容妈妈走过来,对着柳晚晚的耳畔说道:“今晚,你可是答应了杨大人。” “推掉。”柳晚晚低声回复着。 “这……”容妈妈表示为难。 柳晚晚没有再理容妈妈,而是看着二楼男子,笑语道:“公子的答案是正确的,晚晚换身衣服,就上去。” “好。”姓叶的男子满脸笑容。 “什么?” “诶,晚晚……” “臭娘们,你耍老子……” 晚晚的身后突然跑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挡住了这些个莽汉们的烦扰,柳晚晚仿佛没事人一样上了楼。 五层,烟雨阁。 “姑娘,你真的要去?”雨婷一边为柳晚晚梳妆,一边不放心的问道。 “嗯,要去。”柳晚晚点了下头。 “要不要我派人查查他们的底?”雨婷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柳晚晚摇着头。 “那……”雨婷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这紫云楼看着混乱,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虽然他们在二层,身份不那么高贵,可是这紫云楼无论几层都是有那么骨子铜臭,我现在厌倦了和那些人打交道,今儿个就想找个能聊天的,舒舒心。”柳晚晚感叹着说道。 “好,那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事情就喊我。”雨婷点着头说道。雨婷知道柳晚晚心里的苦,在千尘楼里,虽然有楼主撑腰,离殇公子保护,可是那都抵挡不住别人对她的伤害。 二层。 “你怎么知道,是眼睛?”姓叶的男子忍不住问道九爷,那神情洋溢着喜悦。 “感觉。”九爷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姓叶的的男子和九爷是莫逆之交。 九爷,是圣龙国的九皇子,北裔珩,人送常胜将军。他是慧贵妃的儿子,不过慧贵妃却因生他而死。身份高贵,却得不到皇上的喜爱。 姓叶的,是江湖人,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的底牌,不过却有‘叶公子’的名号。 “你这感觉可不一般啊,为我们赢得了一个美人。”叶公子笑着说道,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当当。 三声扣门的敲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谁?”叶公子问道。 “柳晚晚。”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报着自己的姓名。 “来了。”叶公子笑着对北裔珩抛了一个眼神,让后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吱嘎—— 柳晚晚走了进来。 一袭淡蓝色的衣着透漏着那儒雅的气息,尤其是那白色的要带束着那细腰,将身材的婀娜展现出来,显得更加我见犹怜。 值得一说的是那双眼睛,美丽动人。犹如深坛古井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 不过这个柳晚晚,却不是刚刚的柳晚晚,而是另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新面孔。 “晚晚见过二位公子。”柳晚晚对着二人作揖。 “快起来,”叶公子拉起柳晚晚,然后指着桌前的空椅子道:“晚晚姑娘快坐下。” “谢谢公子。”柳晚晚客气的点着头。 “不要客气,显得生分。”叶公子笑着说道。 “晚晚想问一句,刚刚公子为何猜得出是眼睛?”柳晚晚看着叶公子,认真的问道。 “我不是我才出来的,是他才出来的,你问他。”叶公子指着北裔珩说道。 叶公子不是喜欢贪功的人,是谁说的就是谁说的,不会将别人的聪明才智附加在自己身上。 第201章 赌注(一) 柳晚晚转身向北裔珩看去。 北裔珩自顾自的喝酒,感觉到一束目光的袭来,抬眼看去,发现这个柳晚晚正在看着自己。 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柳晚晚长得的确不错,妖娆艳丽,不过却不是北裔珩喜欢的类型。不过值得北裔珩看下去的原因却是柳晚晚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闪烁其华。 “不知二位公子姓名。”柳晚晚到时没有急着去问北裔珩猜测的答案,而是看着叶公子和北裔珩问着二人的姓名。 “我姓叶。”叶公子先开口道。 柳晚晚先是打量着这个叶公子的装束和容貌。#_#67356 白玉粉面,俊朗俏丽。若不是那眉眼有些透着冷意的神色,慕挽城都忍不住猜想他是个伪娘,也许也是因为眉眼的关系,这个男子长得十分的俊美。穿着一身的青白褂衫,陪着紫金腰带,整个从头到尾的衣着和修饰,估计能在紫云楼吃上十天半个月。 这样的富贵流油,让柳晚晚忍不住猜测着他的身份。 “叶公子。”柳晚晚起身对着叶公子福身。 “起来。”叶公子等着柳晚晚作揖完后,才抬起手臂让柳晚晚起身,整个动作无疑是告诉柳晚晚他的身份一定是个显赫的家族公子,不过却不是官员和皇族,而是隐蔽的富商或者山庄之类的,因为整个叶公子的动作看似很随意,但一直都是警惕的状态。 这不是特意为之,而是多年的江湖经验。 “敢问这位公子姓名?”柳晚晚见那个猜对答案的紫衣男子没有说话,微笑着问道。 “名字,很重要么?”北裔珩抿了一口酒,然后挑着眉目看着酒杯说道,却不曾再看柳晚晚一眼。 “不好说。”柳晚晚继续笑着说道。 “如何说?”北裔珩这次转过眼珠看着柳晚晚,来了一丝的兴趣。 “名字,是生命的代号而已,一个身份的象征体现。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或尊贵无比,或贫贱如履,不在于身份的高低,在于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柳晚晚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说我姓北,你能猜出我是谁么?”北裔珩眼眸里喊着笑容,问道柳晚晚。 叶公子一看这个北裔珩居然来了兴致,忍不住坐到一旁看着柳晚晚,看着她猜测的答案。不过却还是有些担忧柳晚晚的答案,万一惹怒了北裔珩,这个红颜也就香消玉殒了。 北? 柳晚晚触了一下眉头,这个姓氏可是圣龙国独有的皇室姓,就像南凤国的‘慕’姓。如果他真的姓北,那么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是皇子?是王爷? 皇上一定不是,因为圣龙国的皇帝已经六十九岁了,他这么年轻一定是皇子王子的这一类的。#6.7356 柳晚晚忍不住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北裔珩的周身穿戴。 紫衣素面的锦袍,黑金刻龙的腰带。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人,那么久一定不是病弱的太子,寻花问柳的二皇子,臃肿的三皇子,和瘦弱的十五皇子。 柳晚晚看见了北裔珩的手指,有些老茧,只有手握兵器才会如此。那也也不是喜爱文学的四皇子和七皇子。 那么就剩下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和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了。而且还有一些歌王爷府里的王子什么的,人很多,多到数不清。 这真的有些为难柳晚晚了,她虽然在紫云楼待了很久,可是这些皇子却不是天天能看见的,就算来他们也是藏着身份,办成公子哥或者富商什么的来隐蔽身份。 “我若猜到了如何?”柳晚晚故作自信的问道。 “你说如何?”北裔珩将问题抛向了柳晚晚。 “包我一个月的场子。”柳晚晚眸含秋水的笑着说道,话语里满是铜钱的味道,可是眼眸里却看不见一丝的贪欲所在。 这被北裔珩抓个正着。 如此没有贪欲的女子,为何要装的一身铜臭气息,是生活所迫还是另有所图? “一个月?太少了,你怎么样也要让她包你两个月。”叶公子在一旁夹着赌注,毕竟北裔珩的身份是可以做到这些,但是又想起什么,说道:“晚晚姑娘要是你输了呢?” “我?”柳晚晚没想到这个问题。 “你若赢了,我买下你入我府内做歌姬,你若输了酒喝掉这里所有的酒。”北裔珩指着一旁说道。 柳晚晚进来就只顾着看着北裔珩和叶公子了,根本没有看见一旁的酒坛。当她顺着北裔珩所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触眉。 只见一旁放着二三十个酒坛子,还都没开封。 柳晚晚忍不住暗想:那哪是喝酒,这要是喝下去,估计自己就要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这么看我里外都亏了。”柳晚晚故作怜悯。 “怎么会亏,你要是能去他……府上,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叶公子没想到柳晚晚这么目光短浅,不过也正常,毕竟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福气不福气,不也是要看我的感觉?”柳晚晚低头弄着自己的长发。 “那好,你若猜对,我八抬大轿娶你入门,做我的妻子。”北裔珩将赌注再次开大。 叶公子忍不住冷下了脸,这个事情真的不是北裔珩说的那么简单。他一个皇子,在皇上面前卖乖都来不及,还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当王妃,那岂不是…… 柳晚晚没想到北裔珩会这么说,也吓了一跳。 不过,柳晚晚却不是很在意。毕竟这里是青楼,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白天的什么怨气什么窝囊事在这里都能找回来,很多达官贵人都说着一些好听的话语,可是却没有几个能做到,到时候都是给些银子了事而已。 而青楼的女子却也只能是认钱不认人,否则不仅财空,人也空。 “好啊,我还没做过王妃。”柳晚晚特意仰着声说道。 北裔珩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惊讶,没想到柳晚晚居然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居然猜测到王妃,虽然自己还未封王,但是那也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柳晚晚捕捉到了北裔珩的眼神,快速的将王爷府上的王子去掉,再次将名单划掉一些,又加了一些。 “虽然说得好,就怕到时候你做不了主。”柳晚晚惋惜的说道,可是目光却一直看着北裔珩的反应。 北裔珩没有表态,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不过,这一旁的叶公子到时个急性子,看着慕挽城和北裔珩的赌注忍不住触眉,低声道:“随便才一个就好了,这么些酒,他才舍不得你一个人喝掉。” 柳晚晚特别高兴叶公子的话,这就说明,他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 那么一定是身份嫌贵的皇子们了,他说要娶自己为妻子,五皇子已经娶妻,六皇子也娶妻,八皇子定亲,还剩下,九皇子,和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了。 十皇子和十一皇子都夭折了,所以不算在内。 他…… “你是人称常胜将军的,九皇子?北……裔珩?”柳晚晚大胆的猜测着,其实她也拿不准对不对。不过这些酒的确犯愁,对与不对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而已,毕竟这里是青楼。 “哇——”叶公子惊讶的张开了嘴。 北裔珩更是快速的看着柳晚晚,抛去了一个深深的警戒眼眸,那模样像是在审问,又像是在观察猎物,让柳晚晚感觉不是很舒服。 “怎么了?”柳晚晚初步估计自己是猜对了,不过却不敢确定。 “我们走吧。”北裔珩起身说完话,就向外走去。 “诶,不喝了啊?”叶公子连忙跟上去,喊叫着。 屋里顿时就剩下一个不知所以的柳晚晚,眨着眼睛看着二人那渐渐淹没在人海的身影。这……柳晚晚到时没想什么,他们居然连个话都不给自己,是对是错? 柳晚晚本来想找个陌生人诉诉心事,可是这倒好,居然放自己鸽子。 五层。 柳晚晚从耳后拉扯着脸上的易容面具,撕下后,回复了本来的样貌。 “姑娘,怎么回来了?”雨婷站在身后一边卸下柳晚晚的发簪,一边笑着问道。 “他们走了。”柳晚晚叹着气说道。 “走了?怎么走了呢?”雨婷一听来了兴趣,这个柳晚晚可是紫云楼的头牌花魁,多少人千金难买的想要与她共进晚餐,这没到半柱香,居然就走了。 真的是上杆子不是买卖,太主动居然没人要,难解。 “不知道,估计家里有事吧,反正是不欢而散。”柳晚晚说完再次叹气。 想着刚刚的事情,柳晚晚没觉得又哪里不对劲,甚至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出色。这个两个人居然不买自己的账,没说完话就走掉了,自己还不知道那最后的答案呢。 “也好,这样你能早些休息。”雨婷倒是很高兴。 “那个名册完事了没有?”柳晚晚问道了正经事。 “估计现在已经抄写完事了,正送回千尘楼的路上呢。”雨婷也收起了嬉笑的态度,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柳晚晚点了点头。 第202章 雪昔 接下来的几日,柳晚晚过得都十分的平淡。 不是弹弹琴,就是唱唱歌,偶尔陪人喝些酒,打探打探一些机密什么的。反正每天夜晚的最佳时辰,都要出来舞上一曲,才算完结一天的工作,如果不去,容妈妈定当哭哭咧咧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话来刺激柳晚晚。 柳晚晚倒是也不生气,这毕竟是正常的。 自己是容妈妈的摇钱树,一刻不用就会感觉赔,生怕过期了什么的。 自那日过后,柳晚晚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不断的打着鼓,不断的才想着自己到底猜的对不对。然而这几日也却不见他们来这里玩,看着面生,估计也不是常客。 如往常一样。#_#67356 一曲舞过后,柳晚晚回到了五层的烟雨阁。 已经是深夜,繁华过后的落幕,总是让人感觉一丝的落寞和无奈。柳晚晚睡不着,换了装束,穿着日常休闲的淡粉色衣衫,来到后院看着繁星满天。 “姑娘,虽然已经是夏季,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雨婷找到柳晚晚后,拿着披肩的莲蓬衣披到了柳晚晚的身上。 “不碍。”柳晚晚拍了拍雨婷的手,示意没事。 “姑娘在想什么心事么?”雨婷说着挨着柳晚晚的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只是睡不着而已。”柳晚晚说着没事,却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暴露了刚刚说的话。 雨婷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姑娘,知道柳晚晚在想事情,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能追着过问。问多了,让柳晚晚厌烦自己的絮叨,这样的得不偿失,她是不会做的。 “忆当初烟雨西舟,与君共挽,无言语,却情到深处。而如今东西相隔,与君分离,空对月,思绪绕心肠。忆君,念君,思君,梦君,却不见君,卿悲切。……” 突然一曲《悲离殇》在某个窗户传了出来,飘入了柳晚晚的耳朵里。 抬头望去,却对不上这个歌声的主人是谁。 “是谁在唱这么悲伤的曲子?”柳晚晚忍不住转头问道雨婷。 “还能是谁?”雨婷撇了一下嘴,看着柳晚晚真的是不知道,雨婷再次开口,叹着气道:“还不是那个四楼的雪昔姑娘,一天天在客人面前装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一副难伺候的大小姐姿态。这伺候她的丫头每年都要换两三个,那替下的,不是死了就是伤了,要不就是被她毁容了。反正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雨婷是个热心肠,更是一位嫉恶如仇的人。 她的世界里,是除了黑就是白,不是对就是错,没有中间的选项,跟没有大约估计这一类的词汇。 她陪着柳晚晚在紫云楼三年有余了,看见这紫云楼里的黑黑白白的东西,比柳晚晚更多,甚至更为广泛。大到客人姑娘,小到丫鬟妈妈,各式各样的人间丑态,她都是看了眼里的。 而雪昔就是她在紫云楼厌恶的姑娘之一。#6.7356 柳晚晚没有跟雨婷说什么别的话,她知道雨婷这样的强烈分别是有些太彰显,会在以后的路上吃亏。可是柳晚晚也就喜欢雨婷这样的个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其他。 如果自己也像是雨婷这样的简单,估计自己活得久没有那么累。 “姑娘,今儿那边来信儿了。”雨婷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当即快速的趁现在说了出来。 “什么事?”柳晚晚到时没有那么紧张,毕竟千尘楼里面让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一丝不苟的做到了,没有瑕疵,没有失败。 “楼主想要姑娘,回去一趟。”雨婷小心翼翼的说道,然后看着柳晚晚的脸色变化。 “哦。”柳晚晚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姑娘,其实……我们也该回去了,这边的事情没有那么主要,再说我们都呆三年了,越来越危险,也是该换换人了。”雨婷旁敲侧击的劝说着。 “哦。”柳晚晚再次应了一声。 “你不会去……是不是在躲着楼主?”雨婷见柳晚晚不说话,忍不住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 柳晚晚这次连应声也不应了,无言无语。 雨婷说得是对的,柳晚晚就是在躲避楼主,躲避卿络。她不仅是躲避卿络,还躲避着忽远忽近的离殇,躲避着冷眼冷心的月漪,躲避着自己那不定的心神,躲避着自己的突然释放的情感。 她不想再受伤,也不想谁再为自己受伤,所以离开是最后的选择。 不过,雨婷提起卿络,柳晚晚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他的容貌。那样的风华绝代,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那样的温柔细腻,那样的无微不至,那样的宠爱自己…… 突然,卿络的面孔突然消失,只剩下一张空白没有无关的脸,这一刻,柳晚晚害怕起来。 原来这三年的离开,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面容。 时间是多么可怕的名词,它无声无息的带走了人们所有珍贵的东西,越是在乎的,越是快速的忘记。留下的只有那时的事情,那时候的言语,那时候的动作,那时候的情感,唯独最该清晰的面孔,最先消失。 “再过些时日吧。”柳晚晚站起了身姿,背对着雨婷轻声道。 “嗯,是。”雨婷也站了起来,站在柳晚晚的身后,应着声音。 柳晚晚起身向主楼走去,想要回到房间休息,想要让睡眠让自己忘记烦恼,忘记他对自己的好。 当柳晚晚起身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四楼的某个窗户前,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正站在窗口摇着扇子。柳晚晚的夜视能力很好,发现男子的那眉眼有些透着冷意的神色,和某人很像。 是……那日的叶公子? 柳晚晚快速记忆起来,然后看着这个窗口的男子,越看越像,最后确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窗户是谁的房间?”柳晚晚指着男子站着的窗户,问向身后的雨婷。 “是……好像是,四楼……飘雪阁,好像是雪昔姑娘的房间……”雨婷有些不太肯定答案,最后大约的猜测道。 柳晚晚没等雨婷说完,便加速了脚步,向主楼而去。 飘雪阁。 “主人。”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恭敬的对着站在窗口摇扇子的男子作揖。 女子的面容很好,清清静静的,犹如那清水池里的荷花,看起来娇艳欲滴却清纯如莲。不过那眉宇间时而时无的露着那骄傲的神情,让人忍不住猜测着女子的多面性。 她就是紫云楼四层的雪昔。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男子没有转身,而是看着天空的夜色,若有若无的问着。 “还……没办好,请主人再给些时日,雪昔定当完成任务。”雪昔信誓旦旦定的保证道,看着男子的背影,忍不住闪过一丝的惧怕。 “过些时日?”男子说着转过身,眉目一挑,那寒冷的意味快速的飘散在周围,让空气凝结,在这炎热的夏季,都感觉到冰冷刺骨,看着跪在地上的雪昔,问道:“是一日,还是两日,难道是三日四日?” “属下该死。”雪昔快速的再次作揖,祈求性的说道。 “再给你五日的时间,把事情办好,否则……”男子说完看着周围的环境,走了那么两三步,来到雪昔的面前,低着头,在雪昔的耳畔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否则。”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雪昔应声,十分认真。 “好了,别跪着了,要是别人看见就不好了。”男子说着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了下去,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再次开口道:“再弹一两首曲子吧。” “是,主人。”雪昔应声,起身。 当当当。 雪昔还没走到一旁的琴架,就听见了敲门声,连忙看去喝茶的男子,眼神里有些警戒。男子倒是没有雪昔那么紧张,给了一个眼神让雪昔去看看。 “谁啊?”雪昔扬声问道。 “是雪昔姐姐么?我是晚晚。”门外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晚晚?柳晚晚? ,o 这么晚,她来干什么?自己跟她没有交集啊?她一直都是住在五层,是紫云楼的头牌名妓,这无缘无故的来到四楼,还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情么?我已经睡了。”雪昔扬声回复道。 “没有事情,叨扰姐姐了,只是刚刚在楼下看见姐姐屋里的灯还亮着,还看见客人在窗口位置看月,这个客人跟晚晚之前认识的朋友很相似。晚晚是想问一下,姐姐屋里的客人,是不是姓叶?”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雪昔一听脸色十分苍白,连忙看向男子,请求指示。 男子听到最后,眼神闪过一丝的阴狠,给了雪昔一个眼神,让她开门。 雪昔暗自的点了点头,来到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看着柳晚晚果然站在门口,不过看装束都已经是卸了妆的,忍不住问道:“紫云楼是有规矩的,客人可以随意挑选姑娘,但是姑娘却不能独占客人。是今儿个是来跟我要人来了么?” “不是,姐姐误会了。”柳晚晚连忙解释。 第203章 叶修(一) 柳晚晚在紫云楼的妆容一直都是易容。 简单的易容,将本来的面貌换了一个样子,看起来冷艳妖冶,再加上柳晚晚天生具有的贵族气息,很快的就在紫云楼站稳了脚。琴棋书画,柳晚晚不是很精通,却样样都会一些,尽管是会一些,也是成为花魁的垫脚石。 很多时候,在紫云楼有很多个姑娘要比易容后的柳晚晚要美,也有人说过,柳晚晚只是运气罢了,没有那么有才又有貌。 不管那是不是运气,柳晚晚现在在紫云楼也是一跺脚也颤悠的人物。 至于那一日,跟段洪的同桌共酒柳晚晚没有易容,也是在段洪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才撤下的。所以,柳晚晚的真容,在紫云楼甚至在圣龙国都是没有出现过的。 所以,柳晚晚现在站在飘雪阁,也是易了容的。#_#67356 “既然不是,那么妹妹就回去吧,姐姐要休息了。”雪昔到时没有给柳晚晚情面,说完就要关上那敞开小缝的门。 “诶,姐姐……”柳晚晚眼疾手快的一把将门堵住,阻止了门关上,然后抬起眼眸向屋里看去。果然看见了叶公子正坐在那里喝茶,柳晚晚是个倔脾气,也是认准事情都拉不回来的,今晚她就像问问叶公子那日的答案而已,忍不住扬声喊道:“叶公子,你不记得我了么?” 屋里的男子听见了声音,转过头看去,看见了门缝里的柳晚晚。 他不认得柳晚晚,甚至没有见过柳晚晚,不过倒是听说过‘柳晚晚’这三个字。圣龙国最大的青楼,紫云楼的头牌花魁,柳晚晚。 妖艳欲滴,魅惑妩媚。不过那身上时而散发的贵气却是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尤其是那双如深潭的眼眸,波澜不惊,却又深不可测。 男子不是平常人,自然也是无所畏惧。 “雪昔,让她进来吧。”男子应声对雪昔说道。 “这……”雪昔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担忧。不过主人已经发了命令,自己不得不从,只能硬着头皮打开门,让柳晚晚进来。 “谢谢姐姐。”柳晚晚对着雪昔点了下头。 “进去吧,不过这个叶公子,可不是你认识的叶公子。”雪昔在柳晚晚擦肩而过的时候,接着低语道:“他是我贵客,希望你不要怠慢了。” “姐姐说的是,妹妹谨记。”柳晚晚停下脚步,对着雪昔点头。 雪昔见柳晚晚这么乖巧,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瞥了柳晚晚一眼,转身把门关了上来。 柳晚晚走进屋里,来到桌前,看着男子再三打量。眼前的男子除了气息感觉跟那日的潇洒不羁有些不符合,长相方面完全一致。 “叶公子。”柳晚晚对着男子作揖。 “你就是紫云楼的头牌?柳晚晚?”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柳晚晚,轻声问道。 柳晚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男子的样貌,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认错人,怎么听叶公子的口气却好像从未见过自己一样?#6.7356 “你……不记得我了?”柳晚晚再次问道。 “我们见过?”男子也抛出了一个问句。 “前几日,你与朋友来过紫云楼……那时候你还才对了我的谜题……”柳晚晚一边慢慢地说着那天的事情,一边看着男子的反应。 平淡如云。 柳晚晚说完,看着男子,感觉自己真的认错人了。就算否认,眼眸里的神情却不会如此的平淡,多少是有些波澜的,可是现在他的反应却是没有反应,有的只有好奇。 “很抱歉,是晚晚认错人了。”柳晚晚说着对男子作揖,然后转身来到雪昔身边,温和的说道:“姐姐,妹妹告辞了。” 柳晚晚说完就要离开。 “你看见人是不是和我一模一样?”柳晚晚刚到门口,就听见了男子的声音。 柳晚晚转过身,看着男子,抛出一副疑问的神情。柳晚晚已经很确定自己认错人,可是他现在这么说,有让柳晚晚产生了疑惑。 “他告诉你他姓叶?”男子再次问道。 “是,他当时告诉我,姓叶。”柳晚晚应声,没有否认。 “那他告诉你他叫什么没有?”男子说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可是眼神却全部灌溉在了柳晚晚的身上,没有表情的传递,却是尖锐无比。 柳晚晚摇了摇头,道:“没有。” “哦,”男子突然笑了起来,放下茶水,看着柳晚晚那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轻声道:“你看见那个和我想象的人,是我的同胞弟弟,叫叶羽。” “叶……羽?”柳晚晚低声的叫了起来。 “枫叶山庄的三公子。”男子说着自顾自的倒起茶水,然后又抿了起来。 枫叶山庄? 柳晚晚在千尘楼呆了两年,在外执行任务打探情报三年,多多少少对江湖上的事情也一知半解。关于这个枫叶山庄,其实是江湖上的冷门,鲜少有人知道。 不过千尘楼的消息传递,却是整个江湖最大的。 柳晚晚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知这个枫叶山庄的事情。枫叶山庄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不显山不漏的坐落在某个地方,里面的人都十分低调,可是却各个是武功高手。 据说这个枫叶山庄当年是一个姓叶的江湖侠客所创立,为了就是隐居于世。 而且这个姓叶的江湖侠客,据说在当年无所匹敌,身怀各种绝世神功,最后却消失灭迹。要不是他的后人偶尔的出来活动,还以为当年他病逝了。 几代的传承,枫叶山庄也不再那么隐蔽,多少也是知道些内部消息,但是更深入的却无从得知。 现在枫叶山庄的庄主是叶寻,他是枫叶山庄最出名的一代庄主,是因为当年枫叶山庄庄主叶寻独自闯入皇宫,掳走当时圣龙国皇帝最宠爱的花美人。 还在墙上留字说:我不要你的江山,只爱你的美人。 这样的风头,在江湖上风速传开,一时间枫叶山庄也声明一时。而且据传闻,花美人没多久就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这样的传闻,在江湖再次转开,有的说是枫叶山庄庄主叶寻的种,也有的说是花美人当年怀了皇上的孩子,是皇上的种。 不过众说纷纭,却也不了了之。 而这个人说叶公子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而之前的叶公子是枫叶山庄的三公子,那么…… 那么他就是枫叶山庄的二公子,而且极有可能他和之前的叶公子就是当年花美人生下的孩子。叶羽?那么他应该叫叶修…… 生下的消息是江湖不知道的,但是千尘楼却是了如指掌的。 当年花美人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了。孩子在枫叶山庄长大成人,而且各个都是俊朗少年郎,模样是一样,爱好也一样,不过二人的性格却是各自迥异。 叶羽,是弟弟,温厚待人,儒雅可知。 叶修,是哥哥,孤冷傲物,难以亲近。 而且在六年前,叶修屠杀枫叶山庄三长老后便消失灭迹。五年前,古宁塔灭门换主,也一度迷雾重重,最后确定是一个叫修的人,人送修公子。 这些年的明察暗访,千尘楼确定这个修公子很可能是枫叶山庄的二公子,叶修。 现在这个很可能是叶修的男子,就站在柳晚晚的身前。他现在是古宁塔的新主人,而古宁塔这几年跟千尘楼闹得很不好,古宁塔现在处处都在暗杀千尘楼的门客。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千尘楼的情报人…… 柳晚晚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恐惧。 这一切却全部在叶修的视线范围内,没有忽略,全部入眼。叶修也开始盘算起来这个柳晚晚的身份。自己还没有把姓名报出来,她就能如此模样,就算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江湖中人,有对枫叶山庄和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也不回如此模样。 柳晚晚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故作镇定的说道:“谢谢叶公子提点,晚晚这就告退。” 语毕,柳晚晚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柳晚晚一直回到五楼的烟雨阁,心还在乱蹦。身上的衣服也都汗透,这不是说柳晚晚的胆子小,而是这个事情真的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就算卿络在此,也不会鲁莽行事。 “怎么了姑娘?”雨婷正在收拾屋子,看见柳晚晚慌忙的跑了进来,连忙上前。 “大事不好。”柳晚晚忍不住皱眉。 “什么事?”雨婷也严肃起来,认真的问道。 “我还不确定,”柳晚晚坐在床榻上,心蹦蹦直跳,然后抬起头看着雨婷道:“你现在收拾东西马上离开,不要跟我们的任何人说,我写封信你带给卿络。” 柳晚晚说着便快速的来到写字台,开始写信。 “姑娘到底什么事情?”雨婷再次问道,看见柳晚晚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触眉。 “你先别管,你先走,我如果度过今晚,就会没事,无论事情是否发生,我在第二天都会返回千尘楼的,你放心。”柳晚晚给了雨婷一个定心丸。 “那要是没度过……跟我一起走吧。”雨婷忍不住哀求道。 “不行,我要走,事情会更糟。,没准会牵扯千尘楼。”柳晚晚摇着头,否定道。 第204章 叶修(二) 飘雪阁。 “主人……”雪昔等柳晚晚走后,忍不住开口。 之前柳晚晚的紧张态度,实在可疑。雪昔不想因为一时的大意而让主人和自己再紫云楼里受到牵制。虽说主人神功盖世,不会惧怕什么,可是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不想让主人认为自己无能。 “你也看见了?”叶修底眸问道。 “是的。”雪昔点头应声,然后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叶修作揖,请求道:“主人,要不要属下现在去将她做掉?” “不必。”叶修摆了摆手。#_#67356 “如果她……”雪昔没有起身,而是继续作揖的说道。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是的江湖过客也就杀了无所谓,要是……”叶修打断了雪昔的话,可是自己说到最后却又欲言又止。 “主人是怕她是千尘楼的人?”雪昔跟着叶修的话猜测起来,看着叶修点着头,忍不住微微触眉道:“主人,我们不是不留千尘楼的活口么,如果她是千尘楼的人我们杀了她岂不是更好?” 以前,主人是一个斩草除根的人,一向都是不畏天不惧地。对于千尘楼的人,也都是宁杀一千不放一个,如今却对这个柳晚晚软了心?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如果她是千尘楼的人,那么她就杀不得。”叶修起身背着手踱步,又道:“我刚刚暗自的试了一下她的内力,可是她却毫无察觉,这说明她不会武功,或者不是一个武功高手。就此而言,她没有武功,却在紫云楼站稳了手脚,可见她的机智和聪慧是相当过人的。” “主人的意思是……”雪昔下意识的问道。 “今晚我去探探,你稍安勿躁,藏好身,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是我的人。”叶修嘱咐道。 “是,主人。”雪昔应声。 夜,很深很深,月光朦胧不见。 五层,烟雨阁。 柳晚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熟睡了一样。但是,现在的她确是十分清醒,没有一点困意。 时间一滴滴的消逝,仿佛云淡风轻,又像风雨欲来。 一直到很晚,柳晚晚都没停靠动静。慢慢的放松了警惕,那无边的困意也席卷而来。 放慢心跳,灵魂也快速了神游了起来。 吱嘎—— 门被推开,可是柳晚晚已经进入了梦乡。#6.7356 一个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进来,然后听见了关门的声响,在后就是那脚步声向床榻走去。 柳晚晚很困,灵魂正在抽离,突然感觉自己脸上的发丝被人扶了去,动作很轻柔,气息跟陌生。 柳晚晚快速的睁眼,发现眼前多了一到黑色的身影。 柳晚晚刚要尖叫,下一秒就感觉身上突然被点了两下,接下来就不能动了,甚至不能言语。 这明摆着就是被封了穴位。 柳晚晚的夜视能力要比别人好,再这样黑乎乎的房间里,柳晚晚依旧看的见来人的面貌,这不就是雪昔房间里的男子么!叶修。 叶修现在柳晚晚的床边,看着柳晚晚那双眼睛眨啊眨啊的,十分灵动。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么?”叶修低声问道。 柳晚晚想要表态,可是身上却不能懂,而且还说不了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叶修在那自言自语。 “说吧,你是是千尘楼的人?”叶修再次问道。 柳晚晚依旧不能说话,不能动,犹如玩偶一般。 叶修见柳晚晚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恐慌,还有一丝的埋怨神情,忍不住做到柳晚晚的床边,说道:“我可以解开你的哑穴,但是你聪明的话就不要叫,当然了,你要见也无所谓,但是明天的日出估计你是看不见了,你叫来的人也看不见了。” 柳晚晚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会喊。 叶修抬起手在柳晚晚的身上解开了哑穴,但是却解完哑穴后停顿了一下,又解开了柳晚晚身上的定身穴位。 柳晚晚如释重负。 “说吧。”叶修笑着说道,可是笑容中却露着一丝阴狠。 “说什么?”柳晚晚快速的坐了起来,将身体向里面缩去,然后蜷缩成在一起,戒备性的问道。 “你是不是千尘楼的人?”叶修但是不厌其烦的再次问道。 “不是。”柳晚晚当即否认。 “这么干脆?”叶修弯起嘴角露出玩味的意味。 “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干脆不干脆的?”柳晚晚虽然害怕,可是话语里却是无所畏惧。 “你知道我是谁么?”叶修抬起眼眸看向柳晚晚。 “叶修。”柳晚晚这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知道的信息,然后看着叶修那略微惊讶的神情,又道:“枫叶山庄的二公子。”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啊。”叶修笑了起来。 “之前并不知道,是我认错人再先,你又提供了很多关于你的信息,如果这都不知道,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柳晚晚一五一十的说道。 柳晚晚说的都是心里的实话,而且柳晚晚知道,完美的谎言,是要一句谎话配上十句真话的。 “这么说,你是江湖中人了?”叶修挑着眉毛。 “差不多。”柳晚晚点了点头。 “江湖很大,你为何流落风尘?”叶修这一句说的有些悲观,为柳晚晚的堕落不值得,可是他又说了一句话,来套柳晚晚,“还是说,你就是一个情报员?为千尘楼做事?” “情报员?”柳晚晚皱眉。 这回换做叶修没说话,而是一个劲儿的看着柳晚晚。 “你这么说也没错,我在紫云楼就是打探消息,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千尘楼的人,我打探消息可是为了银子,谁给我的钱多,我就把情报卖谁。”柳晚晚说着还不忘比量这数钱的姿势。 “哦?”叶修有些惊讶。 “我的消息卖过你说的千尘楼,”柳晚晚再次特意提起千尘楼,她想看看叶修的反应,可是叶修什么反应也没有,又道:“人家出手阔绰,我到现在还想做一笔千尘楼的生意。你们枫叶山庄要是需要消息的话,我也会卖给你。” 突然,柳晚晚感觉叶修一把拉住自己的手,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拉到了他身边。 没有防备,没有反抗,因为叶修的手已经遏制住了柳晚晚的脖颈,让她感到窒息。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么?”叶修掐着柳晚晚的脖子,冷声的说道。 柳晚晚想要呼吸,可是叶修的手就跟钳子一样有力,让自己无法呼吸。柳晚晚最后抬起双手,不断地敲打着叶修的手。 “松……开……”柳晚晚用尽力气说了这两个字。 “我叶修,从来都是宁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叶修说着,不断地一点点用了力气。 柳晚晚感觉自己要死掉了,因为大脑现在是一片空白。 当当当。 三声敲门,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冰冷。 柳晚晚现在根本是说不了话,甚至都不能呼吸了,脸色红肿犹如西红柿。 “啊……”门外传来了一个哈气声,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是容妈妈的声音,“晚晚啊,妈妈知道你睡了,可是楼下来了一个客人非要见你,主要还给了妈妈好些银票,你说妈妈跟谁过不去都行,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是不是……” 容妈妈开始絮叨起来。 柳晚晚现在想杀了容妈妈的心都有,为什么就不能闯进来? 叶修倒是不着急,一点点一点点的用力,让柳晚晚自最痛苦的煎熬中死去。 “……哦,对了,你看妈妈说说就忘了,楼下的公子说他姓叶,就是之前在二楼猜对谜语的那个公子。”容妈妈这才说出了重点。 叶公子? 柳晚晚连忙看着叶修,想起了这个门外要见自己的叶公子,就是现在这个要杀了自己的叶修的胞弟,叶羽。 弯起嘴角,柳晚晚看着叶修不言而喻。 这个叶羽来的真是时候,估计自己这条命也就会活在他的身上,柳晚晚先到这忍不住开始感谢叶羽的十八辈祖宗,除了叶修之外。 叶修也是听见了门外的说话声,之前没有在意,杀了柳晚晚,也就离开。可是听见门外说要见柳晚晚的人姓叶? 叶修忍不住看向柳晚晚,发现她正寓意颇深的看着自己。 叶修想要杀了柳晚晚,可是又怕门外的真的是叶羽,如果叶羽喜欢柳晚晚…… 叶修不敢想,一把将柳晚晚甩开,转身离去。 柳晚晚的劫后余生,让她最想干的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气,恨不得要将世界上所有的空气都呼吸完,才肯罢休。 “来人,掌灯。”柳晚晚缓过来神,忍不住对外喊道。 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两个丫鬟,开始拿着火折子点灯。 黑暗的屋里瞬间亮了起来,柳晚晚看着一旁的窗户,忍不住的响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庆幸。 “你们去把叶公子请进来。”柳晚晚对着进来的这两个丫鬟说道。 “是,晚晚姑娘。”丫鬟附身作揖。 丫鬟离去,柳晚晚下地走到梳妆台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的脖子红肿起来,可怜叶修刚刚的力度。 柳晚晚拿出一个丝巾将脖子围了起来。 第205章 叶修(三) 五层,烟雨阁。 柳晚晚端起茶壶,优雅地将茶水倒入一旁的茶杯里,慢而有序高矮顿挫,倒茶的那几秒钟尽显修养。倒满茶杯,柳晚晚双手将茶杯推到了一旁,轻声道:“叶公子,请。” 坐在柳晚晚对面的人,正是叶羽。 “不知……叶公子这么晚来找晚晚,所为何事?”柳晚晚说着便坐在了叶羽的身边,低眸婉约。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路过这里,来看看你。”叶羽说着端起茶杯,抿了起来。可是眼眸里的不自然却是难以掩饰,只能是别着头不去看柳晚晚。 柳晚晚不是傻子,这深更半夜的,叶羽来找自己不可能没有事情。再说什么事情能让他在半夜出来处理,就算处理那也是急事,自己跟他的涉交不深,如何担待得起他可以放下手里的事情来看自己?#_#67356 应该是,他就是奔着自己而来,而且事情对他来说很急。 不过,柳晚晚心里明镜,可是嘴上却是不能道破。女人嘛,总要懂得善解人意,换句话来说就是要得的装傻充愣,不能让男人有危机感和压迫感。 “叶公子,上次跟北公子走的很急,可是遇上了什么急事?”柳晚晚将话题岔开,转向问道了那日。 “呵呵,是遇上一些急事。”叶羽尴尬的一笑,敷衍道。 柳晚晚至始至终都没有正式的抬起眼眸看叶羽一眼,不是她厌烦他,也不是她看不起他。而是他的模子跟叶修长得是一模一样,没有分差。 介于刚刚叶修如修罗一般要取了自己的命,现在叶修的胞弟叶羽又安然无事的坐在自己对面,这一个要杀自己的,一个又要跟自己攀谈的,都是一个模子,让柳晚晚总能产生错觉。 “……晚晚姑娘,晚晚姑娘?”叶羽见柳晚晚愣神,忍不住喊了几下。 “啊?”柳晚晚刚刚在想事情,被叶羽唤醒有些发愣,看着叶羽正好奇的看着自己,柳晚晚忍不住笑着问道:“你刚刚跟我说话了?” 叶羽的确跟柳晚晚说话了。他刚刚好不容易将要问的话,问了出来,接过柳晚晚居然愣神没听见。那样的话让叶羽有些问不出来,毕竟是深宅大院的贵公子,那样的话对他来说多少有些低俗了。 “没有,只是看你愣神了。”叶羽没有勇气再问,笑了一下缓和气氛。 柳晚晚是真的愣神了,没有听见叶羽的话,不过既然叶羽说没有,柳晚晚也不能追问。抬起头,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叶修离去的窗口,柳晚晚忍不住感到一阵冷意。 “是不是有些困了?”叶羽看着柳晚晚扭头,那模样仿佛很抗拒自己。 “没,只是……”柳晚晚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他的哥哥刚刚来了要杀自己吧。而且看样子,叶修好像在躲着叶羽。 难道叶修害怕叶羽? 柳晚晚瞬间感觉叶羽在自己身边,那个叶修估计就不会再来害自己。这一想,柳晚晚来了神,端起茶壶再次给叶羽满上,笑着说道:“叶公子,喝茶。” “好。”叶羽点了点头,可是柳晚晚刚刚的那句‘可是’却没有了下一句,叶羽害怕刚刚自己说的话被柳晚晚听了去,只是没有回答而已。于是忍不住的问道:“晚晚姑娘刚刚的可是……是什么?”#6.7356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那日我的猜测到底是对是错?”柳晚晚抬起眼眸看着叶羽,虽然心里知道这个不是叶修,可是还是忍不住波澜了一下。 “这个……你还是问他好了。”叶羽没有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向了北裔珩。 “也好。”柳晚晚点了点头。 柳晚晚现在不关心自己的答案是对是错,她想要问问这个叶羽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叶羽,毕竟自己对叶修还是猜测,话也都是叶修一个人说的,也许是在套自己。 “叶公子,晚晚觉得你是一个爽朗的人,相交你这个朋友,不知道叶公子会不会嫌弃晚晚是……”柳晚晚说着忍不住微皱着眉头低了下去。 “不会。”叶羽连忙摆手。 “那么晚晚还不知道叶公子的姓名呢,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晚晚知道?”柳晚晚再次故作忧怜的说道。 “这个……”叶羽有些为难。 不是说他的身份多么神秘,不能揭开于世。而是自己这个身份多少对于某个人来说有些特殊,叶羽怕自己暴露身份,会让自己再一次失去他的消息。 “既然叶公子说不得,晚晚也不勉强,毕竟谁都有些自己的秘密。”柳晚晚连忙摇头,善解人意的说道。其实这一招是柳晚晚故意的,这叫做欲擒故纵。 叶羽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是很重要,再说柳晚晚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遇上他? “叶修。”叶羽回答道。 “嗯?”柳晚晚突然一怔,连忙皱起了眉头。 “我姓叶,单名一个修。”叶羽笑着说道。 叶修?他说他叫叶修,那么刚刚的那个又是谁?柳晚晚现在脑子很乱,乱的稀里糊涂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看着眼前的男子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其实,眼前的这个被柳晚晚认成叶羽的男子,是叶修。 然而,之前的那个要杀柳晚晚的冷峻的男子,才是叶羽。 当年的枫叶山庄,叶寻是嫡长子。叶寻是枫叶山庄千载难寻的练武奇才,各式各样的武功只要让他过目一遍,都能被他记住,甚至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想出破解的方法。 叶寻在年轻的时候,下山历练遇见了大暴雨。 急忙的避雨躲进了一座破旧的山神庙,然而却遇上了另一个避雨的官家小姐。二人一见倾心,到互诉心肠,再到山盟海誓,最后却难成眷属。 叶寻和女子的爱恋,被双方的家里人知道,遭到了极力的反对。 女子最后被父亲送入了深宫,献给了皇上。叶寻也被父亲管入了后山,面壁思过。 一来二去,五年的时间匆匆而逝。 女子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新宠,在后宫快速的站了一席之地,而女子身边的亲戚也都快速的封官加爵最后扬武扬威。如果女子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那妃位指日可待,甚至可以掌管凤印。 然而女子的肚子,却一直未有动静。 叶寻自面壁后得知女子入宫,便整日的修炼武功,嗜武成痴。在父亲死时,被逼娶了当年的娃娃亲后,一跃成为了枫叶山庄的新庄主,掌管枫叶山庄内外。 五年的时间,叶寻从未忘记女子,而女子也从未忘记叶寻。 有一天,叶寻偷入皇宫,找到了女子。二人相见泪眼,都诉说着那无尽的思念和爱意。在按个风月下,叶寻得到了女子。 不就女子便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这在当时乐坏了皇上。 可是在女子三个月的时候,在皇上要封她为妃子的时候,她消失了。据来人的留书,皇上知道掳走女子的人是枫叶山庄的叶寻,当即龙颜大怒,四处贴告示,缉捕叶寻。 叶寻和枫叶山庄,也在那一时候在江湖上逐渐显出名声。 那个女子就是当年的花美人,也是现在的叶夫人。 而叶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叶寻的,这个叶夫人十分确认。经过江湖的流言蜚语和山庄内的猜疑推测都没有让叶寻问过一次孩子的问题。 这个叶夫人问过叶寻,为什么没问,叶寻说,你生的,无论是谁的种,都是我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就是,叶修和叶羽。 叶修和叶羽的面容十分的想象,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出了叶寻和叶夫人能认出来,其他人根本无从考证谁是谁。 而且居千尘楼的消息,叶修是哥哥,孤冷傲物,难以亲近。叶羽是弟弟,温厚待人,儒雅可知。可是事情的真相,却并非如此。 叶修和叶羽正好是说反的。 叶修是哥哥,温厚待人,儒雅可知。叶羽是弟弟,孤冷傲物,难以亲近。 不过,至于杀了枫叶山庄的长老,却不是孤冷傲物的弟弟叶羽,而是温和待人的叶修。而最先离家出走也不是叶羽,而是叶修。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分开,这就不清楚了。 当然,这些事情,柳晚晚却是不知道。她现在只感觉他们一个人说了谎,至于是谁,还有待研究和深入调查,才能知晓 “叶……修?”柳晚晚试图的叫了一声。 “对,叶修。”叶修说着笑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异常表情。 “很不错的名字,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是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吗?”柳晚晚笑着问道,可是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精光却是难以察觉。 “额……差不多吧。”叶修的笑容有些僵硬。 “晚晚很羡慕有亲人的人,因为晚晚生下来就被恶毒的姨娘追杀,是养父将我养大的。生活困苦,无依无靠。”柳晚晚忍不住说起了自己,眼圈红了起来。 叶修皱着眉头,看着柳晚晚,有些怜悯。 “后来,我被叔父找了回去,是为了替代叔父的堂姐嫁去深山,那时候我还以为叔父就是我父亲,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利用。”柳晚晚又说了起来。 第206章 叶修(四) 叶修看着柳晚晚,眼眸中多了一丝的怜悯。 那种怜悯让柳晚晚最终停止了言语。她一开始是想借助自己的事情,让叶修因为同感开口说自己的事情。可是,柳晚晚说起来便真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晚晚姑娘……”叶修轻轻的唤着柳晚晚。 “嗯?”柳晚晚的眼圈红肿,看着叶修,却又快速的低下头怕被耻笑。 “没事吧。”叶修想要安慰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叶修知道在青楼的女子,没有一个是身世好的。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胁迫,都是有一些很硬质的条件让她们放弃了尊严,放弃了道德。#_#67356 柳晚晚的这些话,叶修不知道她是故意让自己怜悯她,还是真的如此。 不过看见柳晚晚的眼泪,叶修还是有些心理上的怜悯。而且,自己的家庭也不是那样的完美,多多少少的事情是不被外人所知,其中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知道。 “没事。”柳晚晚摇了摇头。 “已经很晚了,我先走了。至于我……算了,明天我会再来。”叶修说着站了起来,看着柳晚晚然不在给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 “叶公子,慢走。”柳晚晚也站了起来,对着叶修点了一下头。 四层,飘雪阁。 “主人。”雪昔看见自己的主人回来,一直坐在那里喝茶没有动静。 “柳晚晚,你今后要防备一下,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她一根寒毛,如果有事情,你要及时汇报,知道吗?”叶羽最后忍不住开口道。 叶羽今天去是想要杀了柳晚晚的,因为叶羽不想留下一个后患。 只是,叶修的出现让叶羽大吃一惊,也由此改变了注意。毕竟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柳晚晚跟叶修的关系,等待自己在一步的调查,自己才能判断。 “是。”雪昔作揖。 叶修起身就要离去,可是却又站住了,转过身对着雪昔道:“这几天,我要出门办事情,不会回来这里。但是紫云楼会出现一个跟我一抹一样的人,你只要当他是陌生人就好。” “……”雪昔有些没听懂。 “这个是我的胞弟,你是分不出我们的身份。如果你遇见了他或者我,不确定的时候,你就说一句:叶公子,近来无恙?如果是我,我会答:一直在忙,没有听雪昔姑娘弹琴了。如果是其他的答案,那么久不是我。”叶修嘱咐道。 “是,属下记住了。”雪昔点头。 叶修看了一眼雪昔,便转身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了在黑夜中。#6.7356 辰王府。 “回来了?”一句话在某个院子飘了出来。 叶修刚刚从紫云楼回来,刚拐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听见一个声音在院子里传了出来,而且抬头看去,只见北裔珩正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独自的下着围棋。 “你……还没睡?”叶修本来是想问‘你怎么在这’,却改成了现在这句。 “你不也没睡嘛!”北裔珩说着又下了一个白子,然后转过头看着叶修,轻声的问道:“你去紫云楼找她了?” 叶修听见这句话,有些尴尬。 他不怀疑北裔珩的聪明,但是聪明到一定程度,却让人有些害怕。叶修知道自己去紫云楼,是瞒不住他的,就算他现在不知道,估计过后也是知道的。 “是。”叶修说着便走到北裔珩的对面坐了下去。 北裔珩看着叶修那供认不讳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倒是很诚实啊。” “呵呵,在你面前,我还要藏藏掩掩的嘛?”叶修说着拿起一旁的黑子,在一个空白处放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看着北裔珩笑了一下。 “考察的怎么样?”北裔珩说着也拿起一个白子放了下去。 “没问。”叶修说着有落了一个黑子。 “哦。”北裔珩应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叶修见北裔珩没说话也没说话,看着棋盘,跟北裔珩绽开了一场厮杀围堵的棋盘游戏。黑子白子,纷纷落下,本来就已经点缀差不多的棋盘,变得更加丰密。 “输了。”叶修将手里的黑子放回了棋盒,洒脱的说道。 北裔珩也将手里的棋子放回了棋盒,然后转过头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说真的,你真的打算娶她?”叶修一边捡着棋盘上的黑白子,一边若有所思的问道。这句话,不是叶修的随口,而是他想了很多天的问题。 “你觉得我是开玩笑么?”北裔珩闻声,侧眸问道。 “可是,你父皇会同意么?”叶修将问题抛了回来,又道:“一个王爷要去一个青楼女子为王妃,这多少会让外人看笑话,而且对你的仕途也不是很好。” “他们的意见不是我抉择的方向。”北裔珩弯了一下嘴角,轻蔑的说道。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但是为了一个玩笑,这……”叶修说到这,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说的这些不重要,我看重她的不是她的样貌,也不是她的多才多艺,更不是要报复谁,而是因为她够机敏,懂得进退。这样的女人,正是我需要的。”北裔珩说的很客观,甚至有些冷血的味道,仿佛王妃妻子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再无他用。 “如果是别人,还少说,她的身份的确有些……”叶修说到这,叹了口气。 叶修对北裔珩的看法,不爱去怀疑什么,也不会去怀疑什么。之前的话虽然有些反驳的味道,可是也是将问题提出来,看北裔珩真实的想法。 现在北裔珩对那个柳晚晚已经是认定的人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柳晚晚的身份却是有些难办。 “这样吧,我明儿个去将柳晚晚赎出来,再给她换个身份,这样你娶她也算名正言顺什么的。只是样貌有些难办,不过也没事儿,到时候我想办法。”叶修捡完棋子,然后将自己的后备方案说了出来。 “修,我娶她,不在乎谁的意见。”北裔珩突然有些低语,说着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叶修,很真挚的说道:“我最在乎你的想法。” “我?”叶修有些愣。 “嗯,我怕你多想。”北裔珩说着拉起叶修的手,皱起眉头。 叶修被北裔珩的这一下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但是一想到自己跟北裔珩的关系,是世人不能接受的,所以叶修已经早已预料北裔珩会娶妻生子。 不过,他有他的难处,自己理解。自己只要陪伴在他的身边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我相信,在你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霸占了我的位置。”叶修十分自信的说道。 “这么自信?”北裔珩见叶修没有说别的,而是这样说话,看起来有些玩笑了,但是却一个十分霸气的玩笑,让北裔珩感到暖心。 “对,就是这么自信,你给的自信。”叶修说着搭上了北裔珩的手,笑了起来。 “你,无可取代。”北裔珩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叶修当即将北裔珩拉了起来,一边慢慢地向屋里走去,一边仰着头,低语道:“那么今晚,我就要验验你的忠诚。” 远处。 一个孤独的身影立在屋顶,看着不远处的院子,忍不住的握起了拳头。 思绪回转…… “叶羽,如果你同意,我就不去告诉叶寻你和叶修的事儿。我说话算话啊。” “你快速的受死。啊” …… “小羽啊,叔父一辈子尝过了无数的女人,也尝过了无数的男人,像你这么极品的还真是头一次见,真的让叔父爱不释手呢。” “你要干什么就快点,我没时间陪你。” …… “叶羽,你……你……你怎么可以跟他……你怎么可以” “修,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是迫不得已,真的……” “迫不得已?你跟他现在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是迫不得已?” …… “修,你……你杀了他?” “他污染了你,就必须死,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污染你。” “可是……” “没有可是了,我现在心很累,我不想去听什么看什么,我要走,离开这里。如果,我哪天想开了,想通了,我会回来找你。” “修……” …… 嫂索{半-/-浮=(.*)+生-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夜风徐徐,吹醒了孤影。 “修,你当初说好的,你只爱我一个,可是你为什么要变卦?我承认那次,是我不对,我背叛了你,可是我对你的心,是永远不变的。你现在这样对我,是在报复我么?如果是,那么我给你时间,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孤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如果离进看去,你会发现这个人居然跟院子里的叶修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叶羽。 叶羽在那日叶修离开枫叶山庄后,也离开了。 叶羽一直在江湖上闯荡,用自己那异人的天赋混入了古宁塔,只为了寻找消失不见的叶修。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叶羽杀掉了古宁塔原先的主人,朱老先生。 在叶羽坐稳古宁塔的时候,便展开了翻天覆地的搜索,只为叶修。 而叶羽在江湖的名号,却没有用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了叶修的名字里的字,也就是现在江湖疯传的‘修公子’。 第207章 辰王,北裔珩(一) 清晨。 柳晚晚起得很早,坐在梳妆台上发呆。 她现在是满头的混乱思绪和解不开的迷因未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是留,如果走,那么长时间在紫云楼的基础铺垫都将付之东流;如果不走,那么很可能自己会香消玉殒。 自己的生命已经不难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仇还没报。 所以无论哪样的选择,都会让柳晚晚感到痛苦。可是不选择,却又不是办法,如果耗下去,那么很可能千尘楼会因为自己有所损失。 当当当。#_#67356 三声抠门,敲醒了柳晚晚的乱思。 “谁啊?”柳晚晚扬声问了一句。 “妹妹,是我,雪昔。”门外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音色,是为女声。 雪昔?四层飘雪阁的雪昔姑娘!她来干什么?柳晚晚猛然想起,这个雪昔是跟叶羽一起的,难不成昨晚没杀掉自己,今早再来补刀? 柳晚晚暗自的咽了口吐沫,走上门前打开,只见雪昔正温和的看着自己,眸中还有温和的意味。 尽管雪昔看起来十分的面善,可是柳晚晚怎么都感觉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姐姐。”柳晚晚对着雪昔点了下头,余光看了一下雪昔的周围,出了雪昔正常的丫鬟陪侍,再无旁人,便安下心道:“这么早找妹妹我,有什么事么?” “也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雪昔也点着头,笑呵呵的说道。 看我?柳晚晚暗自感叹着,若不是自己做完认错了人,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跟雪昔有交集吧。再说做完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关系还没有好到互相关系的程度。 难不成是昨晚叶羽没有杀掉自己,派她来查看自己的底细来了? “谢谢姐姐关心。”柳晚晚对着雪昔感激的点着头,可是却没有让雪昔入房内。 “怎么,不让姐姐进去坐一下么?”雪昔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表现出不悦的神色,轻声的质问着柳晚晚,可是眸子里却是笑意无线。 雪昔的这样神奇,让柳晚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因为柳晚晚觉得雪昔十分危险。 其实,雪昔接到的叶羽的指令,是要离柳晚晚远一些,不要让柳晚晚查出端倪。可是雪昔就是有些叛逆和好奇,昨晚主人来这里又匆匆回去,神情闪烁不定,让雪昔很想知道昨晚主人和柳晚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让自己远离,不得伤害。 所以雪昔这一大早才会敲响了柳晚晚的门,想要探一探深浅。 “姐姐,不是妹妹不让你进来坐,而是……”柳晚晚的确不想让雪昔进来,因为她怕雪昔会暗算自己,毕竟她和那个叶羽是一伙儿的,又道:“而是妹妹有些不舒服,不能陪姐姐聊家常,怕让姐姐进屋,有所怠慢。”#6.7356 “不舒服么?正好姐姐懂得一些皮毛的医术,可以给妹妹看一看。”雪昔说着便抬腿就要闯入。 “诶……,姐姐……”柳晚晚连忙挡住门。 这一进一挡的功夫,雪昔不断暗自用武功来试探柳晚晚,而柳晚晚也看出雪昔的意图,故意什么也不会,让雪昔所以的试探打在了自己的身上,疼痛难忍。 “晚晚啊,你起来没,叶公子又来看你了——” 一声来自于容妈妈的独有的嗓音,阻止了雪昔的动作,也让柳晚晚暗自的喘了口气。 二人不约而同的向楼梯的方向看去,只见容妈妈荣光满面的拉着裙摆一摇一摆的走了上来,看见柳晚晚和雪昔同时站在门口,忍不住道:“哎呀,两位都在啊。” “妈妈。”柳晚晚对着容妈妈作揖。 “容妈妈。”雪昔也对着容妈妈作揖。 “雪昔,你怎么……你是怎么找晚晚什么事么?”容妈妈说着忍不住挑起了眉毛。 紫云楼就是这样的,别看紫云楼的姑娘多,但是带人的妈妈也多。每个楼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妈妈带着。就像是雪昔和柳晚晚,就分别是两个妈妈带。 姑娘们彼此争夺客人,妈妈也是彼此争夺姑娘,容妈妈看着雪昔来到柳晚晚房前,有些不是很悦。容妈妈觉得是雪昔是来拉拢晚晚的。 “没什么事,叙叙旧而已。”雪昔笑着解释了一下。 “嗯。”容妈妈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容妈妈,我先走了。”雪昔不想多留,虽然这个容妈妈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自己也不是怕她,但是雪昔还是很惧怕这个紫云楼背后的势力。 雪昔说完,就转身带着丫鬟走开,可是当雪昔到楼梯口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走了上来。 粉雕玉琢的面孔,配上那有些冷意的眉眼,却并不会觉得违和。尤其是身上散发着那温和优雅的气息,让人感觉到一丝的熟悉,和那一丝的亲切,但是又会被那眉眼间的冷意所滞留。 雪昔看着男子,有些发愣,因为这明显就是她的主人。 雪昔刚想打招呼,可是却想起叶羽昨晚的话,再次打量着这个男子,看看自己是否能分别出他们谁才是自己的主人。然而却是无结果。 “叶公子,近来无恙?”雪昔对着刚上楼梯的男子轻轻的作揖。 雪昔说完后,翘起耳朵自己的听着这个酷似自己主人的男子的回话,生怕落下那句话语,让自己误会什么,到时候主人埋怨,得不偿失。 “嗯……我们认识?”男子刚上来,就看见雪昔对自己作揖,忍不住轻声的问道。 “呵呵,叶公子说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雪昔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答案,忍不住心里慌乱起来,连忙掩饰神色,低头离开。 这个男子,正是叶修,而非叶羽。 叶修看着雪昔离开,忍不住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跟她的相识的地方。不过,叶修也没多想,也许是自己来的勤了,让她们熟悉了。 叶修想着便走到了柳晚晚身前。 “叶公子。”柳晚晚对着叶修作揖。 “晚晚姑娘客气了。”叶修也对着柳晚晚作揖了一下。 柳晚晚抬起头,温和的看着叶修。她现在表面上是温温和和的,可是心里却不断的打折鼓,面前的男子到底是叶修?还是叶羽? 看着雪昔在楼梯上跟他有所交集,虽然没有听见什么言语,但是却心里毛毛的。 “哎呀,我的宝贝啊,你可知道叶公子是来干什么的么?”容妈妈说着便拉着晚晚向屋里走去,然后还不忘对着门外的叶修道:“叶公子,快进来。” “什么事?”柳晚晚被容妈妈拉倒座椅上,忍不住问道。 看着容妈妈这个乐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估计这个叶公子一定是花了大笔的银子。要不然,这个守财奴也不会这么热情。 “妈妈跟你说啊,你可是你的福气,是人家叶公子给你的福气,虽然妈妈也舍不得你,但是没办法,女儿大了,总要有个家的,不是吗?……”容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拍打这柳晚晚的手背。 “妈妈,等等,晚晚没明白。”柳晚晚打断了容妈妈的絮叨。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人家叶公子今儿个是来赎你的。”容妈妈说着忍不住假意的责怨了一句。 “赎……我?”柳晚晚十分惊讶,忍不住指着自己的再次问道。 “是的,叶公子是来赎你,”容妈妈点着头,又道:“你也知道,妈妈女儿虽多,但是最疼的就是你,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都是给你最好的,你这猛然出去,妈妈也舍不得……” 容妈妈说着忍不住抹起眼泪,可是却偷瞄着叶公子的反应。 柳晚晚现在根本不在乎容妈妈在说什么,而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叶修,想要找到答案的出口。这个面前的到底是叶修还是叶羽? 叶修赎自己为了什么? 那么叶羽赎自己,有为了什么? “晚晚姑娘,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还记得那日的猜谜吧,就是那个公子让我来赎你的,因为你猜对了答案。”叶修说着眼睛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的嫉妒,又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今日我是来赎你出去的。” 听到这,柳晚晚才确认了这个叶公子的身份,是叶修。 然而另一个问题来了,自己那日居然才对了那个男子的身份,不过当时是一时的玩笑言语,却没想到会是今天的结果,这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自己虽然惦记着那日的答案,但是也是为了消遣日子的盼头,并不是真的期望被赎身。 再说自己能进紫云楼,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而且自己千辛万苦付爬到了这个层次,安然稳住脚跟,现在居然要被赎出去? “叶公子,你是开玩笑的吧。”柳晚晚抱有侥幸的心里问道。 “晚晚姑娘,你看我想是看玩笑么?”叶修抬起眼眸,认真的问道。 柳晚晚快速的站了起来,对着叶修作揖,道:“叶公子,晚晚是红尘中人,岂能……不是,是何德何能配得上那位公子,在说……” “这配不配的上,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叶修打断了柳晚晚的话。 第208章 辰王,北裔珩(二) 柳晚晚瞪大了眼睛,衣服不可思议的表情。 容妈妈心里舍不得这可摇钱树,但是她也明白,花魁的位置柳晚晚已经带了三年了,就算再是风华未尽也会让人没有新鲜感。所以还不如趁着大好时机,赚上一大笔。 “晚晚啊,你知道妈妈这辈子什么都不爱,就爱钱。”容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微微的红了起来,毕竟这是铁打的事实,尴尬的看着叶修笑了一下,又对柳晚晚道:“你跟着妈妈身边已经三年有余了,妈妈是指望你挣钱,但是妈妈哪方面也没差过你什么,不是么?” “嗯,妈妈对晚晚好,晚晚记在心里。”柳晚晚应声点着头。 “如今这个叶公子要赎你出去,听说是要给人家当妾室。虽然说,妻不如妾,但是妾在如何不好,也会比楼里的姑娘要好很多,毕竟能名正言顺的安稳度日。如果运气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么以后母凭子贵的日子会让你更舒心。”容妈妈说到这,忍不住别过头。 容妈妈也是过来人,当年的意气风发,多少公子哥要娶自己为妾。那时候自己的年轻气盛,非要做正妻,可是一来二去,时光荏苒,错过很多姻缘。#_#67356 到最后想为人妾室,都没有人要了。悔恨当初。 最后自己人老珠黄,楼里用不上自己,而自己离开楼也不知去哪,便留下来当了带人的妈妈,命运又一次的困住了自己。 “妈妈,我……其实,我不想嫁人。”柳晚晚看着容妈妈偷偷的摸着眼泪,忍不住说着让她失望的话。 “傻孩子,现在楼里多少的姑娘都等着盼着要出去,你这倒好,人家来赎你,你还摆起架子来?”容妈妈责怒了柳晚晚一眼。 柳晚晚现在是进退两难。 她不是在乎容妈妈的话,而是在乎叶羽的突然袭击。 自己现在在这个紫云楼里已经是不安全了,可是现在回去千尘楼,定然会被雪昔发现自己是千尘楼的人,到时候说不得会是什么样子的灾难。 所以,嫁人,并非不是好的结果。 更何况,柳晚晚现在已经将心封死,至于身体给谁,那都不重要了。 而且还有一个隐藏的条件,让柳晚晚动了心。那就是要娶自己的那个男人的身份,是当今圣龙国的九皇子,辰王,北裔珩。 不管他人品如何,先说,他是皇子,是圣龙国皇帝的儿子,说不得会是将来的皇上,也说不得会是争霸一方的王爷。无论哪个,自己只要抓好机会,都有可能在这里找到复仇的突破口,来夺取敌人的性命。 可是,自己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真的会加入皇家为妃? “赎身要……”柳晚晚忍不住看去叶修,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价到底是多钱。 “叶公子很大方,要给……”容妈妈一提到钱,连忙笑呵呵的了起来,眼里冒着精光。 “晚晚姑娘,这方面我们来用心就好,你只需要准备好你的东西跟我走,就可以了。”叶修打断了容妈妈的话,看着柳晚晚温和的道。 “现在?”柳晚晚眨了眨眼睛。#6.7356 “嗯,是现在,叶公子已经给你赎身了,就等你现在收拾东西了。”容妈妈接过话,拉起柳晚晚的手一边拍着一边嘱咐道:“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贪小失大,争一时荣耀毁一生幸福,知道吗?” 柳晚晚这次彻底傻眼了。 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而且自己都没被告知一声,就被人买卖,这不是太不尊重自己了么? 当然,也对,自己一个本来就是青楼女子,本来就没有自主权。 “妈妈先走了,你跟叶公子在好好聊聊。”容妈妈给了柳晚晚一个眼神,让她溜须溜须叶修。 容妈妈走后,柳晚晚跟叶修坐在那里有些尴尬。 “晚晚姑娘,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仓促,但是他的脾气就是如此,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谁拿他都没有办法。不过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说一下。”叶修打破了安静,看着了柳晚晚温和的开口。 “嗯,叶公子请说。”柳晚晚点着头。 “他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他执意要娶你,我们谁都没办法。不过,你的身份却是有些特殊,娶你是他的势在必行,但是你需要多少要改变一下身份,否则是成不了事情的。”叶修给了柳晚晚一个会意的眼神。 柳晚晚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却是她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们已经给你找好了地方入住,也给你选择了一个新身份,当然是等你搬过去的时候再说。”叶修说着便起身看着柳晚晚。 柳晚晚虽然有些倾向,但是很具体的事情却没想好。如果自己这么跟叶修走了,卿络那里怎么办?自己该如何去说? 叶修见柳晚晚不说话,便向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就进来四个丫鬟和四个壮丁,站在那里一排,一副听令待动的模样。 “你们四个去帮晚晚姑娘收拾行囊,你们四个帮着办东西,一切听晚晚姑娘的指挥,还有,动作什么的都小心一些。”叶修对着这八个人嘱咐道。 “是。”八个人做福应声。 “晚晚姑娘,我先去那边看看,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她们就好。”叶修说完便转身离去,留给柳晚晚一个好看的背影。 “额……”柳晚晚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看着叶修离开。 “晚晚姑娘,我们先从哪收拾?”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对着柳晚晚作揖。 “那边。”柳晚晚随便的指了一个地方。 “是。” 柳晚晚先的心,漂浮不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去何从,从来都没有这么被动的她,现在感到了一丝的恐惧,她害怕自己做错决定,走错路,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抉择什么,又该放弃什么。 一路上,柳晚晚坐在轿撵里想着事情。 自己从放弃慕挽城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是不再像和那个地方有任何瓜葛,就算有,也只剩下了仇恨和报复。千尘楼里,自己一直都是被认为攀炎附势的人。 攀这卿络的光彩,占据了第八层的位置,享受着第八层的待遇。 就算表面上,所以人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但是私下里的话语,是柳晚晚阻止不了的,也是犹如小鬼的低语一般,日夜侵袭着自己的耳朵。 面对卿络的事无巨细,再面对离殇的忽近忽远,柳晚晚知道他们二人的心思,可是却必须远离。 她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怕自己不幸会涉及到谁,然而那长时间的接触,让柳晚晚动了心,最可怕的是对两个人都动了心。 他们是好兄弟,然而他们对自己的爱意都没有收敛,这让自己难以抉择。 所以,柳晚晚决定离开千尘楼,离开那里的尴尬,给他们一些空间和时间,让他们淡忘自己,也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封锁自己的心。 也许自己这次嫁人,是好的。 月漪一直对自己颇有意见,虽然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但是那股子深深的醋意让自己明白她爱卿络,比任何人都爱卿络。自己嫁人,估计这会是自己给她最悦心的答案了。 可是,嫁人,就真的好吗? 一路上的,颠颠簸簸,让柳晚晚有些头晕。 “晚晚姑娘,到了。”柳晚晚刚刚眯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细锐的声线在自己耳畔传入。 柳晚晚拉开帷帐,下了轿子,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野外,才明白怪不得刚刚觉得路途颠簸。再次转头看去,自己的一旁有一个深宅大院。 漆红的大门敞开着,但是却被壁影挡住了里面的视线,不过刚看去这简简单单的外表,就知道里面的装饰一定更加壮丽。 可是这样富丽堂皇的深宅,却没有牌匾。 “这里是?”柳晚晚指着宅子,对丫鬟问道。 “是叶公子安排的,晚晚姑娘请。”丫鬟没有说什么,将问题推给了叶修,便搀扶着柳晚晚向院子里走去。 进入宅子,宽阔的庭院,修长的长廊,两边的山水花草,墙角的惊鸟铃,各式各样的摆设,没有一丝的多余,也没有一丝的为何,仿佛浑然天成一样。 这个地方无意不是一个极好的度假地方。 “晚晚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柳晚晚转头看去,是叶修,连忙上前作揖,道:“叶公子。” “我们屋里说话,这边请。”叶修说着做出了请的姿势。 “嗯。”柳晚晚点着头,跟着叶修是位置向屋里走去。 屋内,一样让柳晚晚感到那精致的优雅,到处都是一副天高云淡的儒雅气息,没有富丽堂皇,没有炫耀富贵,有的只是内涵,却一点也不简单。 “这里是他的一处私宅,你可以放心住。”叶修对着柳晚晚说道,然后指着一旁的年迈男子,又道:“他叫李忠,我们叫他忠伯,是这里的管家,你以后有事情就跟他说就可以。” “忠伯。”柳晚晚对着李忠点了下头。 “晚晚姑娘不要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好。”忠伯对着柳晚晚连忙点头。 柳晚晚回馈了忠伯一个和悦的笑容。 第209章 旧忆再起 柳晚晚坐在那里心不得安定,总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得不好。 可是,柳晚晚暗自的分析着各种的可能性,都没有特别的不好的地方。就算自己嫁给这个九皇子,自己不动感情,如何能伤害,顶多是不被宠幸而已。 “晚晚姑娘,你看一下,这里有三个身份,你选择一种,我们帮你改变。”叶修拿着三张纸递给了柳晚晚,然后又解释道:“你也知道你身份的特殊性,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能拒绝么?”柳晚晚接了过来,没有看那个纸张,而是看着叶修问道。 叶修跳了一下眉梢,走到自己的位置做了下去,没有着急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抿上一口闭幕享受,然后才张开眼睛,轻声道:“不行。” “为什么?”柳晚晚眨着眼睛,眉头微皱。#_#67356 “你又为什么?”叶修将疑问抛了过去。 “我……我是还没有想好,而且……虽然说辰王的身份高贵无比,但是我柳晚晚也不是那么随便就能嫁给谁的。”柳晚晚给着理由,可是语气却不那么硬气。 “哦,没想到晚晚姑娘的心气如此高。”叶修笑着说道,却没有表情。 柳晚晚突然觉得自己把自己卖里了。自己一个青楼的女子,居然还要挑三拣四,总是会被别人看做是自己太高看自己,难听就是,当了"biao zi"还要立牌坊。 叶修见柳晚晚没有再说话,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叶修调查了柳晚晚。 柳晚晚三年前被人凌虐街头,被人贩拐卖到了紫云楼,一度变成了紫云楼的红人,最后居高到紫云楼的头牌花魁。为人亲和婉转,游刃有余的可以对付各个阶层的人,而且从未有过与谁红脸的时候。 不过,叶修调查了柳晚晚的入住紫云楼之前的身份,却发现柳晚晚是个横空出来的人物。 根本没有她所谓的家乡,根本没有她所谓的家人,更没有她之前的任何消息,任何认识她的人。完完全全就是空降出来的人物。 所以,柳晚晚所说的是假的,入住紫云楼才是她的目的。 当然了,柳晚晚的身份还有待考究,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晚晚有着聪明的脑袋,能将辰王任何事情将至最低点,不过也可能反之。 可是,辰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完全不会给柳晚晚反之的机会。 柳晚晚没有话要说,只能拿着叶修给自己的三张纸看了起来。 这三张纸,上面有三个人物,人物的姓名,年龄,背景,身份,以及身边的亲朋好友的各种姓名和关系,说的很到位,也很清晰。 柳晚晚没想到这个叶修居然有如此的本事。 柳晚晚先看了第一张。#6.7356 关雎红,年龄二十三岁。抚州巡抚的郝天航的义女,父亲是抚州绸缎大亨关虎,自小熟读四书五经,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孟琦,年龄二十一岁。边守孟达的独生女儿,从小生活在军营,懂得军队的各种兵种,以及作战方策,曾经还帮助父亲力挽狂澜的夺回风峡关,是一代巾帼英雄。 扈忧然,年龄二十二岁。付州知县扈克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便是小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尤其是绣的一手好刺绣,当年太后诞辰,千手观音就是她绣的。 柳晚晚看完这三张,笑了一下,放在一边再也没有去看,端起茶水抿了起来。 “怎么?没有相中的?”叶修看着柳晚晚没有表态,忍不住问道。 “没有合适的。”柳晚晚淡然的回复道。 “哦?”叶修拿起柳晚晚放在一旁的三张纸,一边看着一边道:“这三个我看都不错,哪一个都是比较适合你的。” “哪一个?”柳晚晚笑着问道。 “一个都没看上?”叶修也笑了起来,却是干笑。 “第一个,关雎红,虽然看着是巡抚的义女,可是那毕竟是义女,不是亲生的女儿,再说皇上会让一个市侩的商人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柳晚晚笑着问道。 “那孟琦的呢?”叶修放下第一张,看着第二张问道。 “孟琦?她适合嫁给将军,不是皇子,哪个皇子会去一个性格霸道的女子为妻,就算是喜欢,皇上也会担忧皇子会跟武将有暗渡陈仓的嫌疑,没有哪个皇帝喜欢自己的儿子背着自己算计自己。”柳晚晚说着又命令一口茶水。 “那第三个总会好些好,性格也好,身份也好。”叶修再次问道。 “你说扈忧然?”柳晚晚问着看向叶修,又笑着说道:“她就是一个架子,却是一个小架子,当个侧妃都是高抬她了,当个王妃,估计是不行。再说,辰王要找个绣娘当王妃,这个声誉会不会由此受损啊。” “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叶修笑着将纸张放下,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的精光。 “拿来吧。”柳晚晚当下茶杯,伸手对着叶修说道。 “什么?”叶修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 “刚刚那是试探我,现在试探过了,是不是该给我真正的身份了?”柳晚晚伸着手,眼睛对着叶修飘去的一丝轻蔑的神情。 叶修没有说话,却皱眉。 “辰王不会无缘无故的娶我,而且能为我准备这么充分,就一定是王妃的资本。小来小去的还换什么身份?再说,辰王是要一个懂他的人,不是娶花瓶,所以刚才的是探视,后面的才是真正为我准备好的身份。”柳晚晚很冷静的说着这些话。 她在看这些身份的时候,便猜到了。 辰王要娶妻,哪里会是这么几个小人物? 啪,啪,啪。 三个掌声在不远处响起,让柳晚晚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之前见到的男子正一步步从屏风后向自己走来,看着自己,有些赞赏的意味。 男子身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衣衫,显得有些神秘,腰间是一个镶有黑宝石的锦缎腰带,将衣衫束缚在腰间,显得男子气概十足。不过,那英气十足的面孔,却配上了一对冰冷的双眸,让人远离。 最主要的是,男子身上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跟离殇很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这正是圣龙国九皇子,北裔珩。 “辰王。”柳晚晚连忙起身对着北裔珩作揖。 “起身。”北裔珩对着柳晚晚摆了一下手,走到首座做了下去。 “你选的人,的确不错,聪慧,知理。而且懂得分辨,的确是个难得人儿啊。”叶修对北裔珩说着柳晚晚,语句中又看了一眼柳晚晚,表示赞赏。 北裔珩到是不着急,打量了一下柳晚晚,然后对着一旁的丫鬟示意了一个手势。 不一会儿,就看见丫鬟拿着一本册子走了上来。北裔珩给了丫鬟一个眼神,让丫鬟将册子给柳晚晚。柳晚晚从丫鬟那里接过册子,却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向了北裔珩和叶修。 “这里的是我们给你定的身份。”叶修指着那本册子说道。 柳晚晚拿着册子感觉到了一丝的重量,估计是里面的关系十分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没有一丝误差了吧。柳晚晚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缜密到将自己身份可以安排这样的纤细。 慢慢打开,柳晚晚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在第一张的上面,写了三个字,慕挽城。 慕挽城,年二十三岁。南凤国荣亲王慕坷次女。是云氏所出庶女,因年幼糟奸人所害,流离失所沦落民间。后背寻回,一度成为家中明珠。 也因和亲关系,被封为安和公主,却因误伤太子而被斩杀。 父亲荣亲王,慕坷,是当年的惠妃所出,与南凤国皇上同母。性格鲁莽,却爱用计策,每每都必中皇兄下怀,最后封王。 荣亲王妻妾:荣王府蔡氏。侧王妃姜秀敏。夫人有郑氏、王氏、和云氏。 家中有长兄慕敖城,荣王妃所出。可是几年前因打猎意外坠马,摔坏了身子,而失去了行动能力。有一房正妻,是儿时定亲与南部巡按胡极的女儿胡氏订了亲。 二兄慕敛城,是侍妾孙氏所出,是个俊秀才俊,可是因为娘亲当年的惨死,最后堕落成性留恋花街柳巷,不再考取功名。 360搜索:(.*)☆\\半^浮^生//☆= 长姐慕初城,是荣王妃所出,是个才女。满身文学不输男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南凤国的第一才女。被南凤国皇帝封为护春郡主,现在嫁给南凤国振国将军钟传一次子,钟子齐为妻。 …… 柳晚晚看到慕初城的时候,手一抖,将册子掉在了地上。 原来,钟子齐娶了慕初城。 柳晚晚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钟子齐这个人,可是当着三个字再次的出现,无疑是再次拨开了柳晚晚的心,将它刺痛。 柳晚晚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地方,离得远远的就不在此被伤害,再次唤起那不堪的记忆。也许是命运弄人,让自己不知不觉的又绕了回来,让它再次刺痛自己的灵魂。 突然,一股酸意涌上了柳晚晚的心头,让柳晚晚难过,更加难以挥之而去。 第210章 测试:梧桐苑歌声(一) “怎么了?”叶修看见册子掉在地上,忍不住问道。 可是,叶修抬眼看去,发现柳晚晚现在的模样失魂落魄,仿佛是惊吓过度,又像是悲伤过度,不管是哪个过度,都是让叶修感到奇怪。 北裔珩也看见了柳晚晚的反应,忍不住触眉。 这是他为柳晚晚准备好的身份,是用了一些的手段来将自己未来的王妃的身份扩大,让她的身份超群,不仅是要得到认可,还要压制众人的视线。 当然了,如果柳晚晚不合格,还要其他的女人要来顶替这个准备好的身份。 至于不合格的人选,还看了那么多的机密,而且知道了不该知道事情。对于北裔珩一向的作风,那就是斩草除根。#_#67356 “晚晚姑娘,有何不对么?”北裔珩抬起眉目,平和的问向柳晚晚。 柳晚晚快速的收拾起心情,将掉在地上的册子见了上来。她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刚刚自己选择走掉,那么自己还能返回紫云楼。如果现在走掉,那么只能是躺着出去了。 辰王精心准备的身份,不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而是自己符合了一些的要求。 只是这样的巧合,是自己无法预料的。 柳晚晚在此也看出了辰王的目的,他不是为了自己随便找一个王妃,如果随便也不会随便到自己身上,一个青楼女子身上。他要的是一个符合他标准的人,自己只是符合罢了。 慕挽城!柳晚晚没有想到,自己摈弃的身份,居然会再次重返自己的身上。 “没什么,只是……”柳晚晚捡起册子,有些断断续续,因为她在找言辞来搪塞刚刚自己的失态,下一秒,柳晚晚回复了以往的神情,轻声的问道:“这个慕挽城,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了?你怎么知道死了?”北裔珩特意问道,可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的光芒。 柳晚晚知道这是北裔珩特意问自己的,是在套自己的话,是在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来平复他心中的疑问和顾虑。如果柳晚晚说错话,那么柳晚晚知道接下来的,将是死亡。 “是这里写的啊。”柳晚晚的记忆很好,拿着册子一边指着那一行字给北裔珩和叶修看,一边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不是写着,‘也因和亲关系,被封为安和公主,却因误伤太子而被斩杀’,这都被斩杀了,不就是死了么?难道你们要让我当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北裔珩和叶修相互的看了一眼,都放下了戒备。 “你应该自己看,下面还有很多的资料。”叶修笑着指着册子说道,语毕有拿起一旁的小壶给北裔珩和自己的杯里倒着茶水。 柳晚晚暗自舒一口气,看来自己混过去。 柳晚晚接着看了下去,柳晚晚就粗略的看了一下,毕竟这是自己的以前的身份,有什么能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清楚的? “看完了。”柳晚晚放下册子,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 “什么想法?”叶修再次问道。#6.7356 “没什么,就是这个慕挽城被问斩了,怎么又变成消失了。是被人救了么?”柳晚晚假装好奇,皱着眉头问道。 “嗯,不错是被人救了,是被千尘楼的人就下的。”叶修轻描淡写道。 柳晚晚笑了一下,心里暗暗的发毛,看来这个辰王是真的不简单,居然能知道当时救下自己的人是千尘楼的人,那么他们会不会知道自己就是慕挽城? “如果我顶替她,那她到时候出现,会不会……”柳晚晚婉转性的问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北裔珩接过话,挡住了柳晚晚的问题,然后转过头问向柳晚晚,道:“你最好记住这册子里的内容,给你半个月时间融会贯通。而且,要把自己第一时间融入这个任务里面,这里将不会有柳晚晚,只有慕挽城。知道了吗?” “嗯。”柳晚晚点着头,没再说什么。 柳晚晚还要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看北裔珩的态度,自己也问不下去了。她想知道自己顶替了慕挽城的身份,那么自己将如何嫁给他?毕竟这是两个国家的身份,如果有差错一定会穿帮的。 可是,穿帮的危险,自己不过是人头落地,那么辰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惩罚了。 夜晚,群星闪耀。 柳晚晚坐在窗前看着月色,心里却是空牢牢的。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自从那一晚的猜谜,自己就被他们算计在里面了,也许那一日的猜谜也是在算计里的一部分。 至于赎身…… 曾经有人要花巨金为自己赎身,可是那时候容妈妈直接就否决了。甚至可以是说是没有给那个人半句下话来说,而如今这居然没有时间差就被赎出来了,是不是…… 就算辰王的身份是皇亲国戚,但是也不至于如此之快。 看来辰王跟紫云楼的关系不是一般,甚至可能他就是紫云楼背后的老板。不过,这是柳晚晚自己的猜想,她是不会拿着自己的猜想当做情报处理,只能是在心中构图,以待他日之用。 “郎君啊,你在何方?卿家我想的你心慌慌,心慌慌,照月光,月光下独悲伤,郎君啊,你和当归?卿家我……” 一个尖锐的嗓音,飘飘渺渺的飘入了柳晚晚的耳朵。 柳晚晚再次抛开思绪,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歌声的来源,发现声音又没了。这不仅让柳晚晚感到奇怪,关上窗户,柳晚晚准备休息,可是歌声却又再次传出。 谁在唱歌? 柳晚晚有些触眉,毕竟她现在的事情让她很闹心,估计躺在床上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还不如去看看这个歌声的来源,好让自己也看看这个神秘的山庄不为人知的一面。 推开门,柳晚晚点着灯笼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暗处,却站了两个身影,正是北裔珩和叶修。 “你怎么知道她会去看?”叶修看着柳晚晚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如果她不去看,明天她也回去看。”北裔珩若无其事的说道,仿佛早已看透柳晚晚的心思。 “也对,好奇心害死猫。”叶修噘嘴叹息道。 “我们给她测试的时间是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她达不到我们对她各种测试的要求,那么她就会被淘汰,我对她还是有信心的。”北裔珩说着突然眼里对柳晚晚闪出一丝的欣赏。 “你倒是很看好她,就怕她聪明有余,胆色不足。”叶修摇着头说道。 “我们看看就知道了。”北裔珩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是另一个试验品,过不过都是无所谓的,毕竟已经又那么多的失败品了。 “我倒是希望她能他通过,要不然,我们还要再等很久,皇上那边已经是对你等不及了呢。”叶修说着忍不住叹息。 “不会的,我对她有信心。”北裔珩说着转过身拍了拍叶修的肩膀,给予力量。 歌声,断断续续,很不真切。 柳晚晚跟随着歌声走走停停的,找不清方向。但是柳晚晚却肯定那个歌声来自于宅子的西边某处,于是一直向西走去。 最后,柳晚晚被一个上了锁的院门吸引住了。 “梧,桐,苑?”柳晚晚看着牌子,忍不住念出了院子的名字。 上前看去,发现这个院子的大门已经掉漆很严重了,锁上面的灰尘更是很厚很厚,根本就是很久没有人入住了。连院子两边的野草也一米多高了。 这是这个深宅的禁地? 柳晚晚上前推门,门被锁着,柳晚晚推开了一个小缝隙。 然不在好奇心作祟,柳晚晚趴在门缝上向里面看去。里面是院子到处都是草,而且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是夜风吹嘘,还是有人作祟。 再往里,是一间主屋,主屋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窗户早已破落不堪,黑洞洞的犹如主屋的眼睛,视察这周围的动静。门,倒是还能用,不过却没有敞开也没有关锁,而是半虚半掩,让人犹豫而猜测。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的从主屋的门闪过,吓了柳晚晚一跳,再次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破屋依旧是破屋,再无其他。 啪。 柳晚晚感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难道…… 柳晚晚闭眼微微的抖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发现一个年迈的老者正提着灯笼看着自己,老者没有表情,而是冷冷的犹如死人一般。 这个人,柳晚晚却认识,是叶修给自己介绍的管家,李忠。 “忠伯?”柳晚晚暗自舒了一口气,叫了一声,可是脸色却不好看。 “慕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忠伯低声问道,表情很严肃。 慕姑娘?什么慕姑娘? 柳晚晚突然想起北裔珩的话,说让自己仔仔细细的看着册子,融会贯通,而且这里不再有柳晚晚这个人,只有慕挽城。 原来,自己在看完那本册子的时候,身份就已经变化了。 也许,自己不是辰王第一个找来的女子,也许有很多女子在这里被当成慕挽城来训练,看来自己是走在一条死亡的道路上。 第211章 测试:梧桐苑歌声(二) “没什么,夜里太热,睡不着就是没事出来逛逛。”柳晚晚笑着回复了一下。 即便是笑容,柳晚晚也笑得有些力不从心。刚刚的事情的确是吓了柳晚晚一跳,只不过她没喊,是因为本身的素质让她警觉,如果喊了会让事情更糟糕。 “慕姑娘,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忠伯没有表情的对着柳晚晚说着,然后对着柳晚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便打头开路去了。 柳晚晚也不好在做停留,看了一眼那个封锁的破门,便跟着忠伯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柳晚晚没有说话,跟在忠伯身后想着一些事情,不过却都是无关紧要。毕竟这样的深宅里面,总有那么一两个地是禁地,也总有那么一两个地方死过人。 “……郎君啊——,你在何方?卿家我想的你心慌慌,心慌慌,照月光,月光下独悲伤,郎君啊——,你何当归?卿家我……” 歌声再起,飘入耳畔。 柳晚晚忍不住抱住自己手臂,疾步上前走到忠伯身边,低声的叫道:“忠伯。” “什么事?慕姑娘?”忠伯停下身子,转身看着柳晚晚,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听没听见……有人唱歌?”柳晚晚试探性的问着忠伯,指着自己身后西侧的位置问道。 “歌声?没有啊。”忠伯疑问了一下,摇着头否定道。可是看着柳晚晚那疑问的神情,那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的笑了起来,道:“忠伯我年岁大了,一些小来小去的声音是听不见的。” 忠伯一直板着脸表现出一副死人模样倒是没什么,这突然一笑,让柳晚晚感觉到一丝毛骨悚然味道,也不再问什么,便对忠伯做出请的姿势。 因为,刚刚那个歌声这个忠伯必然是听见的,而且是常听的。 他之所以给自己笑容,那不明显是在掩饰什么,只不过这样的掩饰太过于做作,是为了故意吓唬自己,还是为了要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忠伯再次向前,柳晚晚跟着身后,开始警戒。 一直到柳晚晚的住处,忠伯才离开。 柳晚晚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看见忠伯转身离去。也没有多想想什么,转过身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线在唱着歌。 “……郎君啊——,你在何方?卿家我想的你心慌慌,心慌慌,照月光,月光下独悲伤,郎君啊——,你和当归?卿家我……” 忠伯?忠伯……在唱那首歌? 柳晚晚感觉身上如同冷水灌顶,身上的毛孔瞬间的炸开,如果仔细看去,柳晚晚一定会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立了起来。 不远的暗处。 “王爷,按照以往的顺序,我们已经展开了第一步。”刚刚那个管家正站在茂密的花丛中对着一个身影作揖。 “下去吧,准备随时应对。”那个背影点着头。 “是。”管家应声,便离开了。 这时,另一个身影,却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来到这个背影前,笑着说道:“估计她一定会吓得够呛,不过她还好,在梧桐苑前没有叫喊,也是自身的条件过硬,比以往的那些女子要好很多。” 这两个人,正是北裔珩和叶修。 “不喊,不是条件过硬,也许是过分惊吓失音了而已,当然也不排除她的胆色很大。”北裔珩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柳晚晚的住的屋子。 “也对,估计今晚她不会很好过。说不得会蜷在被子里偷哭呢。”叶修抿了一嘴。 “嗯。”北裔珩应了声,嘴角划起一 第212章 测试:梧桐苑歌声(三) 只见那个女鬼张着嘴,说不出话,看着柳晚晚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被揭穿了,没话说了”柳晚晚说着忍不住歪着头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女鬼,又道:“你这种伎俩吓唬别人还想,想要吓唬我柳晚晚,你还很嫩。” 那个女鬼站在那里,已经没有话说。 “怎么,你是想问我是怎么揭穿你的”柳晚晚笑着上前,走到女鬼的身边,拨开女鬼的长发,道:“你的发质很长,却很柔顺,而且你粉很白,不过却很香,你的笑声很惊恐,却太实际,不如你的歌声缥缈。” 柳晚晚见女鬼还不说话,又道:“当然这些是次要原因,你也却是吓到我了,不过当我抱住你的时候,你没有挣扎,说明你很专业,在专业你也被我抱住吓了一跳。而且是还暗自的摸了你的脉搏,你的脉搏跳的很有力,说明你还活着。” 女鬼突然跪在地上,对着柳晚晚作揖,道:“晚晚姑娘,聪慧绝世。”##67356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呵呵。”柳晚晚被女鬼的话一触,这句晚晚姑娘,却是暴露了很多的痕迹,柳晚晚没有动声色,对着女鬼道:“快去把你的嘴处理一下吧,我问着都受不了,你怎么还能含在嘴里” “这是猪血,奴婢这就去处理。”女鬼说着就跑开了。 “郎君啊,你在何方卿家我想的你心慌慌,心慌慌,照月光,月光下独悲伤,郎君啊,你何当归卿家我” 这个 这个女鬼不是给揭穿了嘛,怎么还有歌声 “诶,这个歌声是不是你唱的”柳晚晚当即叫住了这个要走开的女鬼。 女鬼转过身,看了一眼主屋后面的阁楼,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道:“那个歌声不是奴婢唱的,奴婢来这里干活的时候,那个歌声就已经存在了。” “啊”柳晚晚忍不住顺着女鬼的目光看去,那个阁楼却说有些古怪。 仿佛这个女鬼的弄虚作假是皮毛,那个阁楼里面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这也快速的让柳晚晚现在自信的心,再次泛起冒险的涟漪。 女鬼见柳晚晚不说话,就离开,因为她要向管家报备。 这个阁楼,自己要不要去呢 柳晚晚就是这样一个人,迎刃而上的人。 刚刚的女鬼居然认识自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么就说明,装神弄鬼吓唬自己才是目的地使然。也就是说着一切是辰王在试探自己的胆色。 在此看来,这个辰王越来越不简单。 那么接下来的会是各种各样的考验,如果自己的哪个不过关,估计死都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卿络他们并不知道,所以自己没有后援,有的只有自己。 所以,自己要冷静,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各种突发状况。#6.7356 柳晚晚有不怕死的精神,加上各种各样的打击,她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过,现在的她不怕死却不想死,原因是辰王的阴谋。 卿络对自己很好,好到自己要逃离,所以自己要利用自己所以的能力为他打探更多有价值的消息,比如紫云楼和辰王的关系,比如辰王的目的,比如这个宅子背后不为人知的事情。 也许这个楼阁是对自己更深一层的考验,过了考验,自己才能跟深入了解辰王。 阁楼,柳晚晚打算进入。 当当当。 “王爷,是我李忠。有事情向你汇报。”李忠站在门口,轻声的说道。 这已经是深夜,北裔珩都已经休息。但是听见了李忠的声音,却睁开了眼睛,这都是深夜,李忠能打扰自己,那么就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北裔珩慢慢地从手臂上推开叶修的头,轻悄悄的下地,快速的穿上了衣服。 正屋。 “回禀王爷,柳晚晚已经进入了梧桐苑,揭开了叶子的面目。”管家作揖回复道。 “这么快”北裔珩的眼眸闪过一丝的惊讶,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起来,又道:“是哪里让她看穿了叶子” “回王爷,一切都是按照以往的行事,叶子当时要靠近吓唬柳晚晚,谁知道柳晚晚居然一把抱住了叶子。叶子随机应变的将事先准备好的猪血对着柳晚晚张开嘴,可是却没有起到作用。因为柳晚晚已经暗自的摸了叶子的脉搏。”管家将女鬼叶子的话如实的告诉了北裔珩。 “呵,她倒是胆子很大,颇有男子的作风啊。而且心细,能遇乱不惊。不错。”北裔珩忍不住赞扬起柳晚晚。 “一切都按部就班,我们还要很多的东西等着她呢。”北裔珩说着又端起了茶水,抿了起来。 “是。”管家应声。 “报”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事”管家扬声问道。 “柳晚晚已经进入禁地,正在向梧桐苑的阁楼而去。”声音再起,回答的简练。 “这”管家刚要回头看去北裔珩,就感觉一股风闪过自己是身前,再次看去北裔珩的位置,只剩下那还未喝完的茶盏。 阁楼。 柳晚晚一步步靠近这个阁楼,可是却被一堵墙挡住了。 左右走了很久,柳晚晚甚至围绕着这个阁楼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门进入。这明显的就像是阁楼是被墙封死的,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谁这么决绝,将阁楼与世界隔开的 柳晚晚找了一个较矮的墙面,翻身而上,站在墙面上,柳晚晚再去看这个阁楼,发现在院子里十分整洁,根本不见之前梧桐苑里的杂草。 这里有人住要不然谁打扫如此干净 院子里不仅干干净净,而且还要种植这各种花草,各个花草的地点摆设,就犹如仙境一般,在花草的中央还要喷泉,在院子的中央是一座五层高的阁楼,阁楼很新,样子却很古老。 这个地方,是辰王的金屋藏娇 柳晚晚一跃而下,悄悄地挨近了阁楼。发现阁楼的门居然没锁,柳晚晚慢慢地推开而入,下一秒,柳晚晚觉得后悔。 刚进屋,原本屋里十分漆黑,却在柳晚晚进来之后,瞬间通亮。 柳晚晚看着屋里的通亮,却没有再走一步,站在门口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准备随时离开。 屋里的摆设很普通,就跟一般的家庭一样,可是装饰的却不普通,先不说那桌椅是难得百年红木制成,就连那屋里的盆景都是千金难求的盆栽。 这样的奢华,让柳晚晚开始怀疑这不是辰王的测试,而是自己误闯了他的金屋藏娇。 啪。 柳晚晚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柳晚晚想也没想就快速的转身去开门,但是门犹如封死了一般,任由柳晚晚如何使力都打不开。最后只能放弃,保留体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突变。 当,当,当。 一个很重的脚步声,正一下下的下着台阶。柳晚晚也想一旁的楼节看去,等待着下来的人。 那是一个年迈的老妪,花白如银丝的头发宣告着她的年纪不止半百。黑色碎花的衣衫,却是难得的云端锦绣,据说只有皇宫里的太后和皇后采用的布料,而且只做正装的衣衫。现在却穿在这个岣嵝的身躯的老妪身上,还要那个龙头的拐杖,更是火点不着的稀有的千年银木。 这样的阵仗,柳晚晚怀疑这个老妪是皇族贵妇。 但是,当老妪下了楼梯,一步步向柳晚晚走来的时候,柳晚晚傻了眼。那哪是老妪,那样的面孔,明显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白肌如雪,青眉如黛,眼眸似星,薄唇如火。 真是少见的美人,而且这样的面容,却陪在了一个这样的身躯上,让柳晚晚感觉自己的认知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到底是老妪,还是少女 “这额打扰了。”柳晚晚不知道要叫什么好,只能说着打扰的话。 “很奇怪吧。”老妪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额没有。”柳晚晚有些尴尬,但是见老妪这样的坦白的问着,只能是温和的笑笑,没有别的话语。不过,柳晚晚却确定,她是老妪,只不过拥有了少女的面容。 这让柳晚晚忍不住想起了离殇的话,自己住的那个暖香坞之前的米阿婆,就是年岁已高却拥有绝世的容颜。 :.\\ “是吗”老妪又问了一句,表示不相信。 “其实,婆婆跟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婆婆很像,都是童颜鹤发。”柳晚晚忍不住解释道,让这个老妪不要在意自己之前的表情,更何况自己还摸不清她的脾气。 “哦你还认识和我一样的人难得啊。”老妪一听,点了点头。 “婆婆,这里是”柳晚晚忍不住问道,但是看见老妪突然变了脸色,当即笑呵呵的道:“我误闯了这里,实在对不起,我这就走。” “误闯这个忆心阁是无门的。你是跳进来的吧。”老妪揭穿了柳晚晚的话。 “呵呵。”柳晚晚只能笑,没有别的话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我这个老人也好久没遇到人了。”老妪说着深处那个犹如枯树的手,拉着柳晚晚向二楼走去。67356 第213章 忆心阁(一) 柳晚晚被老妪拉着向前走,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抵抗力,盲目的顺从着。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妪一边拉着柳晚晚的手像二楼走去,一边用那沙哑的声音问着柳晚晚的名字。 柳晚晚感觉自己的头迷迷糊糊的,像是喝醉了一样,想要抵抗这股子迷惑的状态,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事物更加的迷糊了,最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叫沐……慕……挽城。”柳晚晚迷迷糊糊的回答着。 “哦,慕挽城啊,这是你的真实名字么?”老妪拉扯着柳晚晚的手一步步上着台阶,动作很慢,像是在照顾柳晚晚一般,可是却又一直上前。 “我之前的名字叫做沐……,不,我就叫慕挽城。”柳晚晚回答着。#_#67356 “你是来自哪里啊?”老妪再次问道,可是却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因为她问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要唤醒着柳晚晚那微薄的意识。 其实,在柳晚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也可以说,在柳晚晚跳入进来的时候,这个老妪就已经知道有人来了,于是在暗处点了九阴迷魂香。这个九阴迷魂香是无色无味的,就算内功深厚的人也难以察觉,更何况柳晚晚这样的人。 所以在柳晚晚进屋的时候,那九阴迷魂香就已经吸入了她的鼻子里。 这个九阴迷魂香,可以控制人的意识,老妪之所以不断的问着柳晚晚各种各样的事情,是要让柳晚晚保持一丝的意识,这样才能领着她上楼,要不然就要用拖的了。 “我来自古阳城。”柳晚晚现在完全是被控制,摇着头慢慢地回答着。 “哦,那你有没有结婚啊。”老妪依旧问着那些没有边的问题。 “没有。”柳晚晚回答着,每个答案都是最真实的。 “你是如何来到这个宅子的?”老妪再次问着问题,因为她们已经走过了二层,正在去往三层的阶梯,目的地是五层,所以老妪总要问着不同的问题,来保持柳晚晚的一丝意识。 “是被辰王买来的。”柳晚晚回答着。 当柳晚晚说起‘辰王’的时候,老妪握着柳晚晚的手忍不住用了那么几分力道,那原本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一下子变得狞狰起来了。 她对辰王北裔珩的恨,是无休止的。 可是,她却动不得北裔珩半分,不是没能力也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让住在第五层的人伤心,不想被住在第五层的人埋怨。 她知道,北裔珩这些年一直领着各式各样的女子来到这个宅子,却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要筛选他要的人才,这些年的测试不断的变动,却也没有一个符合他的要求。 当然了,像是自己手里这个小姑娘,就有五六十个了。 借助了胆大和好奇心,来到自己这个地方,自己只能是收纳怀中。如今,这又送上门来一个小姑娘,自己也省的自己下个月都要跑出去寻找一个姑娘来。#6.7356 “买来的?你是在哪里被买来的?”老妪问着,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奇心,只是象征性的问着。 “紫云楼。”柳晚晚早已被俘虏了,说得每句都是真话。 紫云楼? 老妪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突然,老妪停止了走动,立马转过身看着柳晚晚,眼睛里冒出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和那难以抑制的怒火。因为她想起来了,这个紫云楼是个青楼。 她要的女子,必须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可是这手里的却是一个青楼的女子,这简直是…… 老妪不禁暗想:北裔珩他疯了么?这么大个圣龙国,女子比比皆是。依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他不能找,居然找了个青楼女? 老妪知道北裔珩的这些测试,是在为自己筛选的王妃。 可是这就算再没人,也不能拿一个千人睡过的青楼女子来充数啊,而且还是要当他王妃的人。这简直是难以置信啊。 而且自己如果没按照这个女子的话问下去,这要是带去了五层,他还不到埋怨死自己? 老妪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心里鼓起一团怒火,看着柳晚晚的眼神十分的不善,但是却又抱有侥幸的心里,问道:“你……还是处子么?” 老妪问完,却觉得自己的话问得多余。那里的女人,就算是端茶送水的小丫头,也不会保证是个干净的身子。 “……是。”柳晚晚回答着。 但是,柳晚晚的这个回答,确实是惊呆了这个老妪。 “你真的是……处子?”老妪怀疑的问道,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点的九阴迷魂香的作用,生怕会产生一丝的错误。 “是。”柳晚晚再次回答着。 “这……”老妪愣住了,她突然猜测着是不是这个女子是北裔珩特意送来给自己的,来挑唆自己和五层的那个人的关系。 老妪拉着柳晚晚,起步就像三层走去。 三层。 老妪拉着柳晚晚在三层的大厅走过,直奔最里面的门而去。 如果,这时候柳晚晚的意识是清晰的,那么柳晚晚一定会吓晕过去。因为在这个大厅里,站着无数的人,可以说是无数的女子。 她们各自摆着各样的姿势站在那里,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她们的手面上长满了尸斑,最主要的是,她们的脸色有着两个黑洞,那个黑洞原本的地方是眼睛。 一直到里面,老妪打开门带着柳晚晚进了去。 这是一个很宽裕的房间,到处的都是花花草草的装饰,还有那假山河流,整个一世外桃源。 屋里的环境,如临世外仙境。有高山,有流水,水里有锦鲤在穿梭。另一旁是一个秋千架,蔓藤顺着绳索向上攀爬,装饰着秋千。地面也是绿色的地毯,连窗帘和床上的铺盖都是绿色为主,带有绣花的图案。 如果,柳晚晚还是清醒的时候,会发现这里十分的熟悉。 因为这里的装饰环境,跟柳晚晚在千尘楼里住的暖香坞,一模一样。除了那梳妆台上的饰品,而且分差的区别微乎甚微。 当然,这是柳晚晚现在无法识别的。 老妪将柳晚晚安置在床榻上,开始对柳晚晚进行检查。 梧桐苑内。 一个身影站在一堵围墙前,若有所思。 那是一个男子,一个青年男子。上好的深紫色丝绸印着阴暗的花纹,那锦绣的腰带上镶嵌着黑色宝石,在深夜里应和着月光散发着独有的光晕。腰间的羊脂佩玉刻着龙纹的印花,冒着十足的贵气。 夜风徐徐,撩起那未挽的长发,露出那冷若冰霜的眸子,让人心生惧意。 他就是人送常胜将军的辰王,北裔珩。 北裔珩站在这堵墙前,看着那高高林立的忆心阁,思绪很乱。他已经思考了很久,却是望尘止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入这里,该不该去招惹里面的人。 以前的人进去了,北裔珩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个柳晚晚,确实让北裔珩有些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不光是她有着过人的聪慧和胆识,还要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个性很像她。 另一方面,父皇的给的压力越来越大,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婚娶。关于自己不好的风声已经在圣龙国慢慢延开,父亲想要压制这股风声,保存皇家脸面,所以一再的为自己张罗婚事。 如果自己再不主动一些,估计要不了多久,不是自己娶了累赘,就是自己的秘密被公开。 无论哪一个,北裔珩都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毕竟那个龙椅,是自己势在必得的位置。如果,自己表现的好,还要一线希望,表现的不好,那么最后也只能是遗臭万年了。 想到这里,北裔珩一跃进入了围墙之内。 三层。 老妪现在很吃惊,看着喝着茶水的柳晚晚有些哭笑不得意味。 “米阿婆,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一直很想见到你呢,可是他们都说你消失了,”柳晚晚抿了一口茶水,再次道:“原来我们有这样的缘分,让我能见到你。” “多喝些那个茶水吧,九阴迷魂香现在在你体内还没散除呢。”老妪指着茶水,嘱咐道。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为何能形成这样的画面,还得说在一刻钟之前事情。 老妪检测这柳晚晚的身体,果然发现柳晚晚还是处子之身,这让老妪感到十分的惊奇。但是又暗自猜测着柳晚晚的身份,一个女子能在紫云楼这样的地方生活,还保持完洁的身躯,简直是匪夷所思。 当老妪搜索柳晚晚身上的物品时候,老妪发现了一个牌子。 那是一个裱着黄金框的紫色千年沉玉,这样的奢侈做个牌子,老妪只想到了一个地方。但是,拿起来看见那上面刻着的字体,老妪确信了这个地方。 因为刻着的是‘千尘’二字。 这个妮子是千尘楼的人? 难道是说北裔珩拿千尘楼的人来测探自己?还是……还是说这个女子是千尘楼的人,是特意被北裔珩买来,来暗查北裔珩或者自己的?还是……这个千尘楼的女子是被迫被北裔珩买来,双方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还是…… 第214章 忆心阁(二) 很多的可能性,让老妪不敢再次猜想。 但是,千尘楼里不是每个人都能让老妪有着这样的表情,因为这个紫色的牌子,代表着千尘楼的层次的代表,这可是八层的位置,而且还是镶金的表框。 于是,老妪将柳晚晚唤醒了,给她喝了解药。 柳晚晚刚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暖香坞,惊讶的合不拢嘴,但是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看着物体还是不真切,嘴里念叨着‘卿络’‘雨婷’等字眼。 最后,柳晚晚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老妪坐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自己的牌子。 思绪转动,柳晚晚想起刚刚进入这个阁楼的时候,这个老妪接待的自己,然后慢慢地神志不清,再次记忆就是在这个暖香坞。#_#67356 “你怎么在我的屋里?”这是柳晚晚清晰来的第一句话。 老妪被柳晚晚的话问的一怔,然后笑着回答道:“你的屋子?你在千尘楼住的是暖香坞?” “这……这不是暖香坞?这不是……千尘楼?”柳晚晚听着老妪的话,本来就警戒的神经,瞬间邻近定点,看着老妪吞吐的问着。 “这里是忆心阁,你刚刚来的地方,这个屋子是我的房间。”老妪说着指着一旁的茶水,对着柳晚晚道:“喝茶。” “你是……你是米阿婆?”柳晚晚没有去喝茶,而是下意识问道。 当时,柳晚晚进入千尘楼的时候,离殇对自己讲过自己这个暖香坞的故事。说是之前的主人是一个有着童颜鹤发的老妪,脾气古怪人却不错。 她的一生是个迷,但是却用大半生找寻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在自己进入千尘楼的五年前,就消失了,有的说是她已经死了,有的说她找到她的女儿了,从此消失江湖。 不管什么说法,柳晚晚都愿意相信这个米阿婆还活着,跟自己的女儿过着安稳的日子,享受着天伦之乐。也曾一度的想要见见这个有着少女心的米阿婆。 没想到,自己居然见到了,在米阿婆消失的十年后。 想到这里,柳晚晚感到了一丝的亲切,先不说米阿婆是个老妪,自己住在她设计的屋子里,就光是两人同出千尘楼这层关系,都让柳晚晚感到悦心。 “你认识我?”米阿婆有些惊讶。 “米阿婆,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一直很想见到你呢,可是他们都说你消失了,”柳晚晚抿了一口茶水,再次道:“原来我们有这样的缘分,让我能见到你。” “多喝些那个茶水吧,九阴迷魂香现在在你体内还没散除呢。”米阿婆指着茶水,嘱咐道。 “九阴迷魂香?”柳晚晚被米阿婆的话说得有些发愣。 “在你进入这个忆心阁,就已经中毒了,是我专心研制的九阴迷魂香,迷惑心智的。”米阿婆解释道,想着柳晚晚居然住在自己之前的地方,又道:“这虽然是我的独家秘方,但是在我之前的地方,我有一些存货和解药,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晚晚的确不知道,她住的屋子一直都很小心,一直都是努力保持原样。#6.7356 她不是怕米阿婆回来责怪自己,而是她不想破坏那么好的地方,犹如仙境的地方。那个房间让柳晚晚感到放松,让柳晚晚自从古阳城出来后,睡得最香的地方。 “屋子一直都是原样,我没有动任何一个地方。”柳晚晚尴尬的笑着说道。 “你啊。”米阿婆指着柳晚晚笑了起来,拿起手里的牌子对着柳晚晚道:“这个牌子,是身份象征,可是我测过你的内功,居然没有半点内力,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入住八层的位置的?” “我的这个牌子却是有些投机取巧了。”柳晚晚指着牌子又尴尬的笑了起来,然后却没有隐瞒的说道:“我第一次进入千尘楼的时候,就被安排在了你的房间,这个牌子是月漪特意为我做得。” “月漪?这个傻丫头还是一味的跟着卿络那个臭小子身后么?”米阿婆忍不住笑着问道。 柳晚晚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认识了谁?一个月漪可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的。是离殇?”米阿婆再次问道,这个问题她现在很想弄清楚,毕竟自己走了那么多年了。 “不是他,是卿络。”柳晚晚抿着嘴低声道。 “卿……络?”米阿婆再次抬起眼睛看着柳晚晚,最后干脆站起来来到柳晚晚身前仔细的打量起来,突然发现柳晚晚的耳后有一层不规则的皮质。 “额——”柳晚晚轻呼。 只见米阿婆伸出手一把撕开了柳晚晚的易容,让柳晚晚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白皙如玉的肌肤,陪着完美的五官,未施粉黛却已经是倾国倾城之姿。尤其是那双灵动十足的双眸,更是犹如深潭古井,看起来波澜不惊却又不敢试探其深浅。 这样的青莲,宛如天上而来的仙子,不染尘埃。 “哈,没想到你这层易容下,居然比你易容还美。”米阿婆忍不住赞扬道。 “这只是混迹紫云楼的皮囊而已。”柳晚晚没有生气,毕竟在米阿婆面前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装作什么其他的身份。 “你是卿络的女人?”米阿婆直奔主题。 “不是。你见过楼主的女人会去紫云楼探测消息?”柳晚晚将问题抛了回去。柳晚晚看到的出来,这个米阿婆对月漪的印象很好,所以对自己很有敌意。 “你说是她的女人,我也无话说,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配得上他了。”米阿婆将易容的皮囊扔给了柳晚晚,拿着牌子看了一眼背后,道:“你叫晚晚?” “嗯,柳晚晚。”柳晚晚点着头。 “你出现在这里,辰王的眼下,是为了……”米阿婆这才问道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上。 “意外。”柳晚晚一眼就看出米阿婆的担忧,站了起来道:“千尘楼现在以为你已经过世了,而我在紫云楼也是为了探测有用的情报,至于被北裔珩买来,也是为了掩饰身份不得已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走?”米阿婆又问。 不过,米阿婆听见柳晚晚这样说,心也算放下石头了。毕竟千尘楼已经放过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永远的陪伴五层的人儿了。 “走?我也想走,可是我现在走了,一定会连累千尘楼的。还要一些其他的因素,我被人监视了起来,所以辰王这里也许会是好一点藏匿点。”柳晚晚苦笑了一下。 “这里并不是好的藏匿点,辰王他……”米阿婆想说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看着柳晚晚劝说道:“你的身份在这里很危险,你最好不要把北裔珩当做好人,他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阿婆,你是被他囚禁……”柳晚晚想着这个没有门的忆心阁,忍不住问道。 “不是,没有谁能囚禁我米阿婆,是我囚禁的我自己。”米阿婆叹着气道。 “你找到你的女儿了么?”柳晚晚再次问道。 “娘亲——,是否有人做客我忆心阁啊——。”突然想起一个尖锐的声线,听起来就像是唱戏的吊嗓子一样,在深夜里有些渗人。 “这个……”柳晚晚忍不住问道。 “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孩子。”米阿婆有些顿语,但是却满眼的悲伤之色。 柳晚晚一听这话,便知道米阿婆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可是看她的样子却不是很高兴,难道说女儿不认她?可是刚刚明显喊了娘亲。难道女儿身体不好? 米阿婆打开了门,带着柳晚晚向五层走去。 柳晚晚没想到刚刚走出世外仙境,就遇上了人间地狱。这大厅里的人偶,散发着尸臭的气味,让柳晚晚不断作呕,而且那人偶都没有眼睛,看起来十分惊悚。 柳晚晚最后是闭着眼睛走过大厅的。 一直到五层,柳晚晚都不敢大声喘气,甚至都是一直看着楼梯,才上去的。 五层。 告别了那样的恐怖地带,这里白绸飘逸,地面是白色的动物皮毛,看起来很金贵。而且空气了弥漫着沁人的香气,完全是女子闺阁独有的气味。 (=半-/浮*-生+) 柳晚晚跟着米阿婆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娘亲——,深夜到访女儿,所为何——事?”那个唱戏一般的吊嗓子再次响起,柳晚晚连忙看去,只见在里面的一个白绸下,走出来一个女子。 那是一个穿着纯白色月袍的女子,披散着长发,手拿着袖端遮挡着自己的面容,只露出那一抹妖异的双眸,步步生莲的移动到米阿婆的身前。 “娘亲——,这没到月份,你就为女儿我弄得食物,实在是——对女儿太好了。”那白色月抛的女子继续吊着嗓子说着。 “这个不是,她是娘的朋友。”米阿婆摇了摇头,惆怅着看着白衣女子。 柳晚晚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三四层的人偶是这个白衣女子的事物,是米阿婆每个月为女子找来的人。也就是说这个女子是吃人的? 柳晚晚瞬间毛骨悚然。 第215章 忆心阁(三) “朋友?”白衣女子捏着嗓子疑问着。 柳晚晚从米阿婆的身后站了出来,对着少女微微作揖,轻声喊道:“姐姐。” “你……你……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突然间,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柳晚晚的耳朵。 还有别人? 柳晚晚连忙看去,只见自己面前的哪里是一个妖异的白衣女子,而是一个画着浓妆的俊秀男子。柳晚晚自小就是男装为主,所以对于男子的特征很清楚,尤其面前这个男子有着喉结,这是柳晚晚以前装备男子必备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让所有发觉不出端倪。 可是……#_#67356 柳晚晚又有些犹豫了,因为面前的男子有着喉结,画着浓妆,可是却没有半点胡渣,而且胸部也是凸起的,要是没有喉结,估计那就是一个女子无意。 这个是什么?难道他为了装扮女子,胸里塞了东西? 此时,柳晚晚只见这个浓妆艳抹的男子,正万分恐惧的指着柳晚晚向后退去,不断的摇着头,不断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玉绵,玉绵。”米阿婆连忙上前搀扶着这个浓妆艳抹的男子。 “娘,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来找我报仇来了,娘,我改怎么办?怎么办?我们逃吧,好不好?娘,我们逃吧……”男子不断的摇着头,泪水也快速的外涌。 柳晚晚万县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上前搀扶,可是那个男子犹如受到自己的惊吓一般,连连后退而去。柳晚晚只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认错了,她不是她,玉绵,玉绵。”米阿婆解释着,可是男子却还是不断的颤抖着。 米阿婆最后无奈,抬起手一把敲晕了男子。 “这……”柳晚晚指着昏迷在米阿婆身上的男子,惊讶的看着米阿婆,有些说不出来。 “帮我把他放在床上吧。”米阿婆没有说什么,而是抱着男子向里面走去。 “嗯。”柳晚晚点着头,快速的上前帮着米阿婆搬动着男子的身躯。 一直把男子放置在床榻上,柳晚晚才发现这个男子的屋子到处都是粉白一片,梳妆台上有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衣柜里也是轻纱漫舞的女子衣裳,这完完全全的就是女子闺房。 难道……这个男子把自己当做女子了? 也是说,米阿婆走失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女性化的儿子? “你跟我来。”米阿婆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柳晚晚也没问为什么,也跟着米阿婆下了楼,直奔三层米阿婆的住处而去。一路上,柳晚晚还是低头不敢东西观看,一直到米阿婆的住处,才敢喘气。#6.7356 “他……”柳晚晚指了指楼上,忍不住问道。 “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呵,也可以说是儿子,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女儿还是儿子。”米阿婆矛盾的说着话,可是眼圈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柳晚晚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自己给米阿婆最后的礼物,就是聆听。 米阿婆慢慢地带着柳晚晚陷入了自己当年的回忆…… 米阿婆的原先的名字是叫米阿美,是南部少数民族的少女。但是自小就悟性高,被当时的一个隐士所收养,传授着绝世罕见的神功。 可是,米阿婆自小天赋高,注定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在师门里得罪了师兄们,最后被师兄妹合伙陷害,被师傅逐出了师门,甚至逐出了南部地域。 米阿婆那时候心里不甘,决定游走在大陆的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可是她却不懂得江湖上的规矩,只要是看不上眼的人或者事情,她都要管上一管。原本是每天潇洒的生活,却很快的变成了每天被仇杀的日子。 那时候的米阿婆还不在意这些,可是人难免有生病的时候。 也就在那个时候,仇家找上门来,米阿婆已经是高烧不退,身体也不如以往的灵活,脑袋更是迷迷糊糊的,最后勉强击退敌人,自己也浑身是伤的跑入了深林,躲避再次仇杀。 仇人们的确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跟着米阿婆进入了森林。 米阿婆最后跑不动了,眼看着仇家追上,也只能是躺在地上,等待着生命的终结。那时候的她已经是心死了,毕竟自己已经无力抵抗了。 可是,她没有死,被一个蒙面的男子救下了。 米阿婆被男子带回了家,那是密林里搭建的草屋。男子十分细心的为米阿婆疗伤治病,也是此米阿婆对男子日久生情,可是男子一直蒙面,这却是米阿婆的心病。 等待米阿婆身子养好的时候,男子却留书让米阿婆离开。 米阿婆是个固执胆大的人,她觉得这个男子很好,想要跟男子表白心迹,可是男子却再不没有出现。最后米阿婆假装离开,男子才返回屋子。 最后,米阿婆站出来说要跟男子吃一顿饭表示感谢,以后不再叨扰,男子才同意。 米阿婆特意将春药倒入男子杯中,男子无察觉的喝下,最后米阿婆如常所愿的跟男子在了一起,可是事后,男子却懊悔不已,最后决绝离开。 米阿婆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会两情相悦,可是却得到了分离的结果。 紧接着,米阿婆便有了身孕,那时候米阿婆觉得自己剩下他的孩子,他就会回心转意,可是十月怀胎,米阿婆剩下孩子,可是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剩下孩子的那一年,刚好下雪,米阿婆便为自己诞下的女儿,取名玉绵。 米阿婆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很容易,养个孩子却是很难,她的生活就是带着孩子找父亲。怕自己疏忽会跟孩子分散,最后狠心的在孩子肩膀上刻上了‘玉绵’二字。 谁知道,意外却还是来临了,米阿婆丢失了孩子,从那以后,米阿婆却是走上了寻找孩子的道路。 一找就是十五年,最后,米阿婆入住千尘楼,为了最快的得到孩子的消息。 突然,一个空穴来风,米阿婆离开了千尘楼。 三年前,米阿婆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可是找到女儿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女儿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自己的女儿自小便流浪,被戏班子收养。由于唱的十分好,最后被买入了辰王的府里唱戏。 最让米阿婆受打击的是,自己的女儿居然是个雌雄同体,刚生出来的时候是女儿身,可是最后却慢慢的长出了男子的特征,最后变成了男女共有的怪物。 最后,辰王将自己和女儿放在了这个忆心阁。 自己是不同意的,可是女儿却心甘情愿,说是她做错了事情,应该受到的惩罚。自己愧对女儿那么多年,也只能随着女儿的性子来。 但是女儿却慢慢地换上了另一种病,就是要喝人血。 所以这走廊上的女子,都是米阿婆每个月为自己的女儿找来的人,为了就是让她喝血。柳晚晚本来也是要给女儿的,可是却意外的发现了柳晚晚的身份,这才作罢。 柳晚晚听完这些,感觉浑身不得劲。 她知道米阿婆做得不对,居然为了自己的女儿去伤害别人家的女儿,这是恶人所为。 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再说她纵有万般的错,爱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没错。更何况,那么多年的亏欠,也只能让米阿婆只能低头来补偿。 米阿婆讲完这些的时候,柳晚晚发现米阿婆瞬间苍老了很多。 铃铃铃—— 一阵琐碎的铃声,米阿婆快速的擦干眼泪。 “来人了。”米阿婆警觉性的说道,打破了柳晚晚的疑问。 “是……北裔珩?”柳晚晚想到的人,却只有他一个。这个地方,是个很隐蔽的地方,更何况是北裔珩的宅子里,所以只能是北裔珩。 “还不知道,我去看看,”米阿婆说着就起身,然后却又退了回来,问道:“你确定要留在北裔珩的身边?” “面前是,我要打探消息。”柳晚晚点了点头。 “那你的这个牌子先放着我这里,他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所以不要让他对你产生任何怀疑。”米阿婆说着拿着将柳晚晚的牌子走到一旁,放了起来。 百度嫂索@半(.*浮)生 —凰主霸权:公主挽城 “嗯。”柳晚晚也觉得对。 “你快点把你的容貌变了,要不然该露出马脚了。”米阿婆指着坐上被自己撕下来的易容皮囊对柳晚晚说道。 “是。”柳晚晚点了着头。 “我先出去看看。”米阿婆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柳晚晚不知道米阿婆在这种伤心下,居然还这样冷静的处理事情。看来米阿婆年轻时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估计她所谓的故事会比她说的更加复杂。 不过,柳晚晚却把米阿婆当做了自己人看待,没有疑心。 柳晚晚上前拿起被米阿婆私下的易容皮囊,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慢慢的回复了刚刚的容貌。米阿婆说的是对,不管北裔珩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都不应该掉以轻心,以免被起疑心。 第216章 忆心阁(四) 五层。 北裔珩此刻站在床榻旁,看着床榻上睡着的人儿,心里有些五味杂瓶。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绝是对是错,可是自己终究是避不开那一抹的伤痕,看着床榻上的人,眼神里不断的翻滚着,愧疚和憎恨。 “辰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北裔珩身后响起。 “她呢?”北裔珩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儿,目不转睛。 “就在你眼前呢,睡着了。”米阿婆说着慢慢上前,站在北裔珩的身后,看着床榻上的女儿,心里却对北裔珩产生着愤恨。#_#67356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北裔珩说着转过身,看着米阿婆面色生冷。 “那我就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个她了。”米阿婆仰起头,看着北裔珩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 北裔珩知道这个米阿婆对自己意见颇深,可是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是够仁慈。如果不是玉绵原因,米阿婆早就已经被北裔珩送去投胎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跟自己对峙着。 不过玉绵,她也做错了事情,她不该动她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瓷心……对不起,阿珩,对不起,原谅我,阿珩……阿珩?不要走,阿珩……”突然床上的玉绵叫了起来。 米阿婆和北裔珩都转头看去,只见玉绵浑身是汗,不断是伸着手要抓着什么一样。 然而,米阿婆和北裔珩都知道,玉绵要抓住谁。 北裔珩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放在了玉绵的手里。只感觉,玉绵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仿佛生怕自己跑了一样,泪水不断的外流。 “阿珩?”一声轻轻的呼唤。 玉绵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最想见也最怕见到的人儿,就在自己的眼前,没有逃离没有分别,就在眼前。 北裔珩见玉绵醒了,便用另一手拨开被玉绵握紧的手,然后走到一旁看着窗外的风景。 “阿珩……你……你还怪我么?”玉绵快速的站了起来,看着北裔珩背对着自己,却不敢上前去拥抱他,怕他还生自己的气。 “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北裔珩背着手,冰冷冷的回答着。 “哦。”玉绵应了一声,却低下头不再敢说话。但是一想到刚刚自己好像看见了瓷心,就再次忍不住的说道:“我刚刚……我刚刚看见瓷心了。” 北裔珩一听快速的转过头,眉头紧皱。 “我……刚刚看见了……”玉绵想再次声明,可是北裔珩那恨意的眼眸,便不再敢说话,只能站在那里低着头,等待着北裔珩的训斥。#6.7356 “瓷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她。”北裔珩说这话,有些火药的气味。 柳晚晚已经在房间里整理好自己的面容,确认无误后,便推开门,向外走去。然而却听见了五层有动静,柳晚晚便向五层走去。 “她在哪?”北裔珩将眼眸放在了米阿婆的身上,很冷的问道。 “娘?”玉绵看着北裔珩问米阿婆,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问道。然后,突然想起之前的人,又道:“娘,是不是刚刚……是不是瓷心,你把瓷心藏起来了?” “不是,不是,你看错了。”米阿婆摇着头安抚着玉绵。 “你把她带给玉绵了?”北裔珩一听当即心里空牢牢的,上前抓住米阿婆的手,恶狠狠的问道。 北裔珩一直都知道,米阿婆为了玉绵每个月都会出去寻找少女而来给玉绵治病,每一个带进来的少女,都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之前的试验品也是不少被米阿婆收入囊中给玉绵了,自己一直也没有过问,但是这次北裔珩有些控制不住了。 “哟,你倒是对那个女娃很上心啊。”米阿婆没有反抗北裔珩,而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北裔珩一把甩开米阿婆的手,背着手走到一旁,冷哼道:“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这个女人到底在哪?” “进了我忆心阁,哪有活着走出去的?”米阿婆故意如此说着,脸色挂着讽刺的笑意。 北裔珩真的杯米阿婆激怒了。 他不是偏爱柳晚晚,而是柳晚晚的一切表现都是超出了以往的人。父皇的一再逼迫让北裔珩快走极端了,这次北裔珩将赌注全部压在了柳晚晚的身上。 而米阿婆一向原因与自己对着干,各个事情都逼着自己让步。 这一次,北裔珩不打算让步,柳晚晚今晚必须或者走出这里。 北裔珩疾步上前一把遏制住米阿婆的脖子,身上散发着修罗的气息,冷语道:“今晚,我必须要见到活着的她,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珩,你快松开,阿珩……”玉绵在一旁拉扯着北裔珩,哀求着。 北裔珩现在已经是怒火上身,根本顾不上什么,用着内力将纠缠的玉绵弹开到一旁的地上,眼眸死死的盯着米阿婆,犹如死神一般。 米阿婆本来就对北裔珩有很深的意见,现在见北裔珩将玉绵弹出去,更是愤恨。 但是,米阿婆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北裔珩的对手。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无论自己出什么样的招式,都会被北裔珩破解,最后被制服。 “王爷……” 柳晚晚此时刚好走上来,看着北裔珩正掐着米阿婆的脖子,而另一旁玉绵正在地上向北裔珩爬去。这一切看起来很冷血,让柳晚晚不知所措。 这一声,却让北裔珩清醒过来,扭头看去,只见柳晚晚却生生的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 北裔珩快速的松开米阿婆,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柳晚晚身前,上下的打量着。柳晚晚被北裔珩的速度吓了一跳,刚刚人还离自己很远,现在就近邻咫尺。 北裔珩粗鲁的检查了一下,确定柳晚晚没有什么伤,便也放下心了。 一把抱起柳晚晚,直接就下了楼。 柳晚晚完全是被动的状态,自己被北裔珩抱着出了忆心阁。一路上,柳晚晚都被北裔珩控制在自己怀里,不能动弹。柳晚晚也不打算挣扎,生怕被北裔珩摔地上。 邻近咫尺,柳晚晚贴着北裔珩的衣衫,闻着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忍不住心醉。 月光旖旎,却倾斜。 北裔珩抱着柳晚晚一直到柳晚晚的住处,才放下。 “谢……”柳晚晚想要谢谢北裔珩,可是话却被北裔珩打断了。 啪—— 北裔珩毫不犹豫的上前给柳晚晚一个响亮的耳光,当然只是稍微用了些力道。 柳晚晚顺着北裔珩的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瞬间就觉得脑袋嗡嗡的直响。眼前昏花了很久,再次定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挣坐在地上,嘴角微微地流出了一丝带有腥气的液体。 “下次在乱闯,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北裔珩冷冷的放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呵,呵呵,哈哈哈……”柳晚晚坐在地上笑了起来,然后看着北裔珩的身影慢慢地站了起来,笑声道:“我乱闯?难道你不是借助忆心阁的歌声,来吸引我进入梧桐苑里么?如果我没有进入梧桐苑,揭开那个装神弄鬼的女子,估计现在我不是这个结果吧。” 北裔珩听见柳晚晚的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而且,你这里应该不是我一个人接受那个歌声的吸引了吧,有多少人过了关?又有多少人枉死在那歌声里?”柳晚晚再次说着。 “不要用你的小聪明,来赌我的耐心。”北裔珩转过身,冷哼道。 “呵,我赌你的耐心?是你在赌我的聪明吧?”柳晚晚冷笑道,然后仰着头又道:“我知道还要很多的试探,不过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不会轻易认输,但是也不会轻易低头。如果你在为你的王妃作为人选,那么我一定是最不合适的。” 北裔珩看着柳晚晚皱了下眉头,然后转身离去。 柳晚晚在北裔珩离开屋子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上前‘咣’的一声将门关了上来。她现在对北裔珩很有意见,就是因为那一耳光。 在柳晚晚关上门的那一刻,柳晚晚就没有表现的那么坚强,抵着门忍不住红了眼圈。 http:// 慢慢地攀上自己的脸庞,那刺痛瞬间传入神经,让柳晚晚忍不住呲牙。闭眸深吸了口气,柳晚晚再次换上了坚毅的眼神。 无论什么样的洪水猛兽,自己一定要活到出去。 在北裔珩的这一边,柳晚晚关上了门,同时却敲响了北裔珩的警钟。他是一个容不得别人说‘不’的人,更何况别人跟自己耍小性子。 不过,这个适当的撒个娇,北裔珩是能接受的,首先的条件是自己喜欢的人。 柳晚晚不过是自己买来的试验品,却在这里跟自己扬武扬威,让北裔珩感到一丝的厌恶,可是却提气了一丝的好奇,他就像看看柳晚晚到底能撑到什么地步。 本来还想再让柳晚晚度过几个测试就算了,因为时间不够了。 但是现在,北裔珩却有了别的想法…… 第217章 请叫我慕挽城(一) 柳晚晚一宿没怎么睡,有很多的事情让她焦心,以至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大晚上的时间,都让自己在梧桐苑和忆心阁度过了,所剩下的时间也睡不着,最后干脆做起来看了一些书来打发时间。 清晨,天微微亮。 柳晚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这时来了困意,可是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睡上一觉是不行的了,柳晚晚只能是倚在床榻的一旁,眯了起来。 当当当。 “奴婢茉儿,敢问姑娘起了没?”敲门刚落,就听见一个细小却刚好的声线从门外响了起来。 柳晚晚现在是十分缺觉,恍恍惚惚间听到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变没有理会,干脆向后扬去倒在床榻上,大大方方的睡了起来。#_#67356 当当当。 “奴婢茉儿,敢问姑娘起了没?”敲门和询问声再起,却都是加重了力道和语气。 柳晚晚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大脑却是迟钝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脑子里不断的慢慢地品味着这句话的意思,最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话,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柳晚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对外扬声道:“进来吧。” 吱嘎—— 门被推开,清晨那微凉的气息快速的涌入房间,让柳晚晚那困意的神经瞬间精神起来。 柳晚晚长舒一口气,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正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左右的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轻纱衣着,虽然不是上等的丝绸纱料,那也不是一人家能穿得起的布料。而且,少女的发饰很简单,可是却梳了一个灵蛇云髻,而且那固定的玉簪看起来普通无比,但是柳晚晚却在南凤国的皇宫见过,那是用上等的羊脂玉制作而成的鱼腹锦簪。 这样的外朴内秀的装束,哪里是一个丫鬟该有的装束? 这让柳晚晚忍不住仔细的打量着女子的面容和动作。 少女的肤质很白皙,犹如她发髻上的羊脂玉簪子一般光泽华润,明眸皓齿,青黛如山,这样的一个美人胚子却有些过于阴柔的气息。 封婉音的温柔,是那种如青莲一般的碧玉。曲浓的温柔,是那种善解人意的蕙质兰心。雨婷的温柔,是那种敢爱敢恨的洒脱。 可是面前的少女,跟人一种随风就能倒的娇弱,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刚毅。 在古阳城的时候,封翠曾说过:外柔内刚的女人,会是一个好女人也会是一个坏女人,她的好她的坏都是极至的,这样的女人不好惹,因为她有金刚不坏之身。 而,外刚内柔的女人,一定是个好女人,就算她曾经再坏,也会被感动回来。因为她的心随着事情的发展而变迁,当你层层击破她的外壳,那么你将拥有她的全部。 而那个时候封翠又说:‘清风啊,如果你是个女子,那么你一定是个外刚内柔的女子。’#6.7356 柳晚晚现在想起那句话,都忍不住的笑。 自己是个女子,可是自己到底是哪个类型的,自己却是不知道。但是,自己很渴望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这样的自己才不会感觉心痛,才不会犹豫不决,才不会任人摆布。 “你叫什么名字?”柳晚晚忍不住问道。 “回姑娘,奴婢茉儿。”茉儿听见柳晚晚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活,对着柳晚晚作揖回复道。 “不用加前缀的,这里就你我二人,没有那么多规矩。”柳晚晚温和的说道。她没有将人定的那么绝对,而且这个茉儿看起来有些过度的柔柔弱弱,不过柳晚晚却想交朋友。 这个深宅,柳晚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一刻,也有无数的试探让自己入坑,很可能在下一秒自己会死的很冤枉。 在这个深宅里,每一个人都是监视自己的工具,而面前的这个茉儿,就是最大的监视。北裔珩能派她来,就说明她有过人之处。 柳晚晚倒是不讨厌茉儿,毕竟这不是茉儿的错,而是北裔珩的命令,谁人敢不服从? 所以,这成天到晚的监视站在自己身边,与其把她当做敌人来防备着,还不如当做朋友要好的很多。就算监视着自己,自己也不会感到心里太紧张。 茉儿的眼神一阵收缩,但是却连忙低下头,柔声道:“奴婢遵命。” 之后,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无论柳晚晚说什么,茉儿都是‘奴婢遵命’‘奴婢知道了’这样的话语,让柳晚晚感到很冷漠。 不过,茉儿的手脚却是利索的。 柳晚晚在茉儿的手里,很快的就梳好了装束。 按照柳晚晚的意思,穿着很是普通,打扮的也很朴素,不过柳晚晚的易容是个魅惑的人儿,此时看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只是跟茉儿站在一起,有些平分秋色了。 “姑娘,王爷说,姑娘梳妆好了就让奴婢带路要去他那里,说是有事情要跟姑娘谈。”茉儿看着梳妆台前的柳晚晚,作揖说道。 “嗯,我们这就去。”柳晚晚点着头。 柳晚晚倒是不想见到那个人,昨晚的耳光,现在都觉得疼,要不是茉儿梳妆技术好,估计自己的脸左右都不会对称。 一路上,柳晚晚跟随着茉儿去向北裔珩的住处。 “诶,她就是新来的那个?” “嗯,昨天进来的,说是青楼里面出来的呢。” “我说么,穿的这样小家子气,像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估计也挺不了几天就跟之前的一样。” “我看也是,你说咱们王爷是不是迷了头,怎么要选这种风尘女子来……” “诶诶,别说了,管家来了。” “走走走……” 这样细小的话语,一般人听不见的,可是柳晚晚却是学了功夫的人,耳朵自然是比平常人灵敏很多,而且在千尘楼的时候,卿络教过柳晚晚一些心法来提升五官的感应力。 别枫居。 柳晚晚跟着茉儿走了进去。 只见北裔珩正跟着叶修在那里下棋,黑白顿挫,纵横交错。柳晚晚会些围棋,但是却不精通,对付一下那紫云楼的客人还差不多,真要是拿出来对弈,却是上不台面的。 “王爷,叶公子。”柳晚晚对着北裔珩和叶修微微做福。 “来了?先坐下喝杯茶吧,我们这局马上完事。”叶修看了柳晚晚一眼,温和的说道。 柳晚晚点了下头,然后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去,等待着这盘棋的结束。 时间一点点的度过,柳晚晚坐在那里首先是认真的等待,可是时间一长却觉得有些坐不住了。先不说那肚子咕咕叫,而且自己现在还有些内急。 一个女子贸然的出去再回来,总会是不合时宜的,所以柳晚晚只能是等着他们下完棋,北裔珩跟自己说完话后,再回去自己的住处解决。 可是,那盘棋子就像是无尽的深渊,怎么都下不完。 然而,柳晚晚也不懂得那么多的围棋知识,其实这盘旗子早就下完了,只不过一直在捡捡放放的故意拖延时间。 这是北裔珩在测验柳晚晚的耐心。 当然了,柳晚晚是有的是耐心,那么多年的仇恨都挺过来了,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半点的时间。不过,这个内急却是让柳晚晚实在难忍。 最后,柳晚晚无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步,表现出一副悠然看棋的样子,其实是缓解内急之态。 “谁给你穿的衣服?”突然间,北裔珩开了口。 可是他开了口,却问着这样没有边际的话,让柳晚晚忍不住停下脚步等着北裔珩的下一句话语。然而,北裔珩却不说话了,依旧下着棋子,仿佛没有说过话一样。 “回王爷,是奴婢。”茉儿快速的对着北裔珩作揖。 “来人,”北裔珩薄唇轻启,只见门外走进来了几个家丁对着北裔珩作揖,然后等待着北裔珩的下句话。北裔珩头也不抬的说道:“将她拉下去,杖责二十。” “王爷,奴婢知错了,求王爷从轻发落。”茉儿一听,快速的跪了下去哀求。 柳晚晚却站在那里,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360搜索:(.*)☆\\半^浮^生//☆= 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要杖责茉儿二十大板了?不就是问了一下衣服谁穿的么?确实是茉儿给自己穿的,但是是自己选的啊?这北裔珩是不是脑子有泡,好好地一个人说打就打。 难道是自己穿的太土?柳晚晚忍不住想起刚刚来时,一旁丫鬟说的话。 那自己穿得再土,管他北裔珩什么事情?居然敢打自己身边的丫头,打狗都要看主人呢,这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么? 而且一个围棋,还让自己等这么长时间,这明显的就是在耍自己。还有昨晚的耳光,梧桐苑的女鬼,不由分说的就卖了自己…… 柳晚晚这一刻所以的负面情绪都上来了。 可是,家丁们却不管那么多事情,拉着茉儿就向外走去。 “慢着。”柳晚晚上前对着家丁摆手,可是家丁根本连看都不看柳晚晚一眼,仿佛柳晚晚空气一般,拉着茉儿走出了门口。 第218章 请叫我慕挽城(二) “你怎么谁打人就打人?”柳晚晚来到北裔珩的身边,皱眉问道。 “她做错事情,就该惩罚。”北裔珩头也不抬的回复着柳晚晚,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旁的白子,在棋盘上的某处轻轻地落下。 做错事情?做错什么事情了?自己穿衣服,还得要经过他的眼睛不成? “这衣服是我自己选的,她有什么错呢?要惩罚也是要惩罚我啊?”柳晚晚皱紧眉头,质问道。 “你是主子,她是奴才,主子做错事,奴才应该在一旁劝说指出,这是她的职责也是她当下人的本分。”北裔珩不轻不重的说道,像是是说茉儿,又像是在点拨柳晚晚一样。 这都是什么狗屁理论?居然被他说得富丽堂皇仿佛应该如此一般。#_#67356 “啊——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茉儿那痛苦的喊叫声,和那板子一下下的拍打声。 柳晚晚还想辩论一二,可是这眼下却是没时间。 转过身子,柳晚晚就向外走去。 “站住,你是主子,以后会是我的王妃,一个下人被责罚,你就要去救她,那要是成千上百万人被责罚,你也要挨个去就他们么?”北裔珩叫住了柳晚晚,然后扭头看着柳晚晚的背影,再次低声道:“你只需要等待结果,等待杖责完事,去安抚就够了。” 柳晚晚的心突然平静了,她没想到这世界居然有这样的人。 慢慢转过头,柳晚晚笑得很好看,十分温和的走到北裔珩的身边,轻声道:“王爷,你刚刚是在说,我是要成为你的王妃?” “也许会。”北裔珩慢慢的点着头。 “你是说你堂堂一个王爷,要娶我这个青楼女子为王妃?”柳晚晚再次重申的问道。 “我北裔珩不会取一个青楼女子为妃,而是要娶南凤国的公主,慕挽城为妃。所以,你可能是你,但是你的身份却不是以前的你。还有,我不管你的背后是谁,只要是进了我的府邸,就要听我的,你之前的所以身份都将被抹除,有的只是南凤国的安和公主慕挽城,要么,就是白骨一堆。”北裔珩说着站了起来,背着手,气势凌人。 这样的气势,柳晚晚见过,曾经在离殇的身上散发过,只不过现在的北裔珩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具有王者气息。 原来,说到底,自己是走不出去这个地方了。 柳晚晚只前太小看这个辰王了,以为自己在这里是为了躲避叶羽,却没想到他比叶羽更加可怕。就算自己出去,估计只前的柳晚晚也都消声灭迹了。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满意,成为他心目中的王妃人选,成为慕挽城。 慕挽城,柳晚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要演回自己原本的身份。可是,只前的慕挽城这个北裔珩到底是认不认识的呢?反正柳晚晚是没印象。 估计,北裔珩看中慕挽城,多半是因为慕挽城的身份。 所以,柳晚晚作出了决定。#6.7356 柳晚晚慢慢地走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站起来的北裔珩,然后微微一笑,带有万分风情。可是手指却摸索到了棋盘的底部。 哗啦—— 棋盘在空中飞舞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的角落,那黑白子也都散落满地,犹如碎片。 叶修被柳晚晚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去柳晚晚,可是柳晚晚却面不改色的看着北裔珩,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般。 北裔珩眉头深锁,柳晚晚的行为太鲁莽,而且居然当着自己面掀翻棋盘,这简直就是死罪一条。 可是,还未等北裔珩有所动作,柳晚晚转身就向外走去。 屋外。 茉儿趴在木板凳上,接受着杖责的洗礼。 一下下,看似无害,但是茉儿屁股上的衣着已经微微透出了红色的血液。 “住手。”柳晚晚站在门口,扬着嗓子怒吼道。 那执行杖责的人闻声停止了动作,可是一看是柳晚晚站在门口,却没有再理会,而是拿着木杖继续拍打这茉儿的身躯。 柳晚晚见自己的话根本没有起作用,当即快步走到柱子旁边,抱着一旁的花盆就摔了下去。 花盆碎落,里面的植物也都随之散落,正让刚刚走出来的北裔珩看入了眼里,心里不禁一阵肉疼,脸上本来就难看的神情,此时更加的难看。 柳晚晚并不知道北裔珩站在自己身后,见自己摔花盆居然没效果,当即走到另一旁,举起花盆就要再次摔下。 诶,这花盆怎么这么沉,怎么摔不下去呢? 柳晚晚差异的时候,便听见叶修那感慨的声线,“诶,这么好好的一株雪域锦兰,就被你这般无情的抹杀了,当真不是爱花之人啊。” 转头看去,柳晚晚发现北裔珩正一只手抓着花盆,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柳晚晚当即松开了花盆,然后指着一旁执法的人,对北裔珩说道:“让他们住手。” 北裔珩哪里有心思管那个事情,此时的他恨不得将柳晚晚碎尸万段,估计碎尸万段都不解恨。如果不是柳晚晚对北裔珩还有用处,估计现在早已香消玉殒了。 “好了好了,都停下,把她带回去好好疗伤。”叶修对着执法的人说的。 “是,叶公子。”执法的人停下手里的木杖,对着叶修作揖。 “慢着,谁都不许走。”柳晚晚转过头看着执法的人,命令道。 “怎么?停下也不对了?”叶修开着玩笑的说道。 柳晚晚走上前,将已经接近昏迷的茉儿搀扶了下来,然后对着北裔珩扬声道:“王爷,我们现在还没成亲呢,你就让你的手下这样对我,要是以后成了亲,我成了王妃,还不得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北裔珩没想到柳晚晚倒是先来个恶人先告状。 柳晚晚见北裔珩没说话,又道:“我进入这个宅子,想必没有人不认识我吧?但是他们居然对我说的话当做是耳旁风,这就是你辰王管教出来的奴才?” “你什么意思?”北裔珩冷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让他们停手,他们没但没有停手,却更加的无视我。是我的身份不够,还是说你的奴才都是这样部分尊卑主仆的?”柳晚晚再次冷声道。 “柳晚晚,这是我宅子,他们是我的奴才,你好像还没有资格管。”北裔珩倒是也上了怒气,冷哼道。 北裔珩的话是讲理的,这是他的府邸,他如何都是他的事情,柳晚晚是一个外人,却要插手,的确说不过去。 但是,要知道一个女人的厉害,尤其是一个怒火中烧的女人,她是不讲理的。 “北裔珩,你好像说过,这里没有柳晚晚,只有慕挽城。”柳晚晚特意用着最高的声线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奴才,再次道:“以后请叫我慕挽城,也可以尊称我为安和公主。至于柳晚晚这三个字,对不起,本宫我不认识。” 北裔珩没想到柳晚晚居然在这个时候入戏,而且入戏的十分霸气。 “忠伯,麻烦你把茉儿带回我的住处,然后找一个像样的大夫给她诊治一下,尽管开些好药,反正都有王爷垫付。”柳晚晚将茉儿带到忠伯的面前,嘱咐道。 忠伯眨了眨眼睛没有主动去接柳晚晚怀里的茉儿,而是将目光跑向了北裔珩。 北裔珩暗自出了口气,对着忠伯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在看在了柳晚晚的眼里,表现是还是那样的不悦,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完全就是让柳晚晚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忠伯结果茉儿,然后对着周围围观的人摆手让他们散去。 这是院子里就剩下了北裔珩、叶修和柳晚晚三个人了。 柳晚晚没有随着忠伯离开,而是走到北裔珩的面前,仰着头说道:“今后,本宫不会再起早来你这里给你请安了,毕竟我们的身份的将近的,如果有事要找我,可以在我早餐过后。” 北裔珩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柳晚晚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么本公主也改回去休息休息了,王爷告辞。”柳晚晚说着退后了三步,然后对着北裔珩做了一个标准的礼仪,然后离开了。 叶修知道北裔珩现在的心情,一定是气愤倒了极点,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打扰他的,所以在柳晚晚退去后,也悄悄地离开了。 北裔珩站在院子里,看着柳晚晚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出意味。 说是生气,可是看见柳晚晚那个模样却是又生不起气来,可是不生气,她却是第一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女人,而是掀翻了自己的棋盘,摔了自己的花盆,还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对自己大声吼。 这样一个娇小的女人,却有着这样气魄,胆识,聪明,耐心。 真不知道,如果她将来,真的成为了自己的王妃,倒是是会帮助自己坐上那个位子,还是会拉着自己进入了地狱。 第219章 请叫我慕挽城(三) 几天的时间,茉儿在柳晚晚的照顾下便可以下了床。 茉儿一直对柳晚晚都是客客气气的,嘴里说着‘奴婢不敢’‘折煞奴婢’之类的话语,对柳晚晚有着抗拒感。柳晚晚也不着急,就那么不温不火的陪着照顾着。 可是,茉儿嘴上是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知不觉的将柳晚晚划分了一个层次。 “姑娘,这是厨房里新做的桂花糕,还热着呢。”茉儿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对着正在看书的柳晚晚轻声的呼唤着。 柳晚晚闻声连忙放下书籍,站起来向茉儿走去。 “还没有好利索,就不要乱走动。”柳晚晚结果糕点放在桌子上,然后搀扶着茉儿走到一旁,拿着一个厚一些的垫子放在椅子上,才让茉儿坐下。#_#67356 茉儿感觉自己一个奴才,是不能接受这样好的待遇,连忙起身。 “坐下。”柳晚晚对着茉儿,轻声道。 “姑娘,奴婢不敢……”茉儿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天自己在床上接受着照顾,已经是接受了不少的警告。要是让管家看见,估计自己又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哪里什么敢不敢的,我让你坐你就坐。”柳晚晚见茉儿有些抗拒,当即摆出一副主子的模样。 “可是……可是我奴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要是再坐着……被人家看去,还不得……”茉儿说着又忍不住低下头,眉头深触着。 柳晚晚这才知道茉儿在担忧着什么。 茉儿是身处在一个丫鬟的位置,就算受再多的伤害再怎么难受,都要忍着疼痛继续来为主人服务。没有人可怜她,也没有人心疼她,有的只是那无休止的命令和那做不完的活。 其实,柳晚晚跟茉儿是一样的。虽然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可是也要时时刻刻的戒备着周围的任何人,还要时时刻刻鞭策着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产生惰性,产生放松。 “那么多的奴才都是好好的,也不差你一个人,再说你是我身边的丫头,我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好了,谁要是敢说半个‘不’字,那么就来找我好了。”柳晚晚最后一句话特意扬声说着,好让屋外监视自己的人听去。 茉儿的心突然的跳动了一下,看着柳晚晚忍不住产生一丝异样的涟漪。 千尘楼。 “什么?”一个声音在千尘楼的九层飘出。 那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子,完美的五官配上那如玉如瓷的面孔,犹如书画一般没有一丝的瑕疵,各个角度看去都是最完美的存在。 尤其穿着一套白色的锦衣月袍,如仙如幻,在那举手投足间,无不透漏着高雅和仙气。 他就是千尘楼的楼主,卿络。 雨婷跪在地上低着头,心里十分的惧怕,可是却又不得不将事情说完整,于是颤颤抖抖的说道:“回楼主,当时姑娘出去了一趟,回来变脸色十分难看,让我先回来,对了,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你。”#6.7356 雨婷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月漪上前从雨婷那里接过信,转身递给了卿络。月漪虽然一直嫉妒柳晚晚,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坏过柳晚晚,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因为卿络在乎柳晚晚,自己伤害了柳晚晚,那么也就等于伤害了卿络。 卿络接过信,快速的打开看了起来。 ‘我遇见古宁塔的塔主了,他就是枫叶山庄叶寻的二公子,叶修。’ 字里行间的简单的字体,却是告诉了卿络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柳晚晚却忘记了,这个消息中是有些误差的,因为古宁塔的塔主是叶羽,不过她写信的时候,还不是特别清楚。 “叶修?”卿络看着这张信纸,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怪不得上次的调查,说古宁塔的塔主被人称为‘修公子’,原来是枫叶山庄的叶修。怪不得查不到太多的信息,这枫叶山庄本来就是一个深潭古井,各个都隐士。 这次叶修贸然出来,斩杀了古宁塔之前的朱家所有人,名声鹤立。 这并不符合枫叶山庄的风格,看来之前的探测方向是对的。看来真的应该查一查叶修到底为何杀了枫叶山庄的长老,而且也应该探探叶修的底子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卿络现在最担心的是柳晚晚。 “她就直说让你回来送信?”卿络将信纸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月漪,然后皱眉问道。 “她还说,让我先回来,如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会在第二天赶回来。”雨婷说到最后的时候不敢说了,因为明显感觉气温降低了。 “那你怎么没让她跟你一起回来?”月漪忍不住问道。 “我说了,可是她说,如果她当时走了会连累千尘楼,所以要等第二天再离开。”雨婷说完这句话,却才感觉其实当时柳晚晚是在敷衍自己。 她如果害怕连累千尘楼,根本就不会再第二天离开。也就是说跟自己一起离开和第二天离开都是一样的,她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自己走的安心,而她却要自己面对危险。 卿络何尝不知道柳晚晚的想法,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将自己摆在危险面前,来为自己在乎的人争风挡雨。 “下去吧。”卿络没有说什么,对着跪在地上的雨婷摆手。 “是。”雨婷点头便离开了。 “要不要我去……”月漪见雨婷走后,转过身对着卿络说道。 卿络直接抬手打断了月漪接下来的话语,站起来走到一旁的衣架,拿起那件红色的月袍摸了起来,这是跟柳晚晚初次见面时候所穿的,然后轻声道:“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启程。” “是。”月漪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月漪走后,卿络再次开口道:“既然已经来了,就进来吧。”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从窗户上废了进来,眨眼之间就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着酒瓶子抿了一口酒,没等卿络说话,先开口道:“带我一个。” 这是一个一身黑衣锦袍的男子,身上无处不散发着威武霸气的味道,尤其是如刀削的五官,十分的俊朗威严,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他就是千尘楼的离殇公子。 “你确定要回去?”卿络轻声问道,可是却没有回头。 “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更何况她在那里。”离殇一脸的无所谓,说完便抿起酒来。 “呵,你到是真的洒脱,”卿络说完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离殇,又道:“看你这意思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还是?” “我知道她是你的心头肉,可是你阻止不了别人喜欢她,更何况她那么特殊。”离殇没有避讳反而直接的说出了心里的话。 其实,卿络和离殇都知道对方喜欢柳晚晚,可是却都心照不宣。 毕竟二人是多年的朋友,更可以说是多年的生死兄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那么多年的感情,不过也都是不愿意放弃,所以只能凭各自本事,最主要的是让柳晚晚自己选择。 如果柳晚晚选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另一个人都会退出。 所以,看起来二人是情敌,可是却又可以为对方出生入死。也许兄弟就是这样,不会以为的退让,会争夺,但是最本质的那份感情,是风雨都不会动摇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你如果打算跟我们明天启程,不如现在启程,提前回去也好保护她一下。”卿络笑了一下,看着离殇说道。 “也好。”离殇点了点头。 夜晚。 别枫居。 “她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北裔珩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月色,可是却声音冷淡的问着话语。 只见茉儿此刻正站在屋子中央对着北裔珩作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而且身上的散发着十分干练的味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娇弱。 “回主人,她最近很安分,除了每日照看我一下,其他时间都是在屋里面看书。”茉儿简练地回答着。 “她倒是好心,”北裔珩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着茉儿,轻声问道:“委屈你了,那日下手是有些重了,为了就是要让她对你上心,你成功的被她当做自己人,就算完成第一步了。” “属下不委屈,为主人茉儿愿意赴汤蹈火。”茉儿作揖道。 “你也要当心她一下,她并不如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你在她身边也不要漏出什么马脚。”北裔珩嘱咐道。 “是,属下会注意。”茉儿再次作揖。 “还有,不要让她发现你会武功,你就继续维持你那娇弱的形象好了,这样也好看看她是如何处理这个宅子里的大小事情。”北裔珩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茉儿应声。 “最近几日我不会再来这里,一切是事情都要按照以往的计划进行,然后让李忠将每天的事情做记录,然后等我回来看,如果有重大事情,要立马向我汇报。”北裔珩嘱咐道。 “是,属下会处理。”茉儿点头,作揖。 第220章 计划加速 五日后…… 圣龙国。 京都,福祥客栈。 “什么?柳晚晚被人赎出去了?被谁赎出去的?”离殇皱紧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面色冷峻,厉声问着话语。 “回公子,属下也不清楚,说是被一个富商赎走了,还给了容妈妈一大笔钱……”跪在地上的一个女子低声的回答着,可是却不敢抬头,身体不断的打着冷颤。 离殇现在很生气,这根本就是一个狗屁说法。#_#67356 柳晚晚又不是真的是青楼女子,她是千尘楼的情报员,根本不会为了钱财而离开。这明显就是里面有猫腻,而这群饭桶居然那这件事跟自己说,完全是没脑子啊。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不报备?”离殇拍着桌子问道。 “回公子,我们是想回报的,可是……怕被责罚。但是我们也是满京城的找,可是这里比较人比较杂,不能太张扬,只能暗自的探索,可是……”跪在地上的女子再次说着,可是却越说越没理。 “可是,什么都有可是,这明显就是被劫走了,你们还跟我说被富商买走的,呵……”离殇都被这群人气乐了。 “我们一直都是外围的人,只有晚晚姑娘和雨婷姑娘是里面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也是很晚才知道,如果说是要回报的话,也是应该雨婷姑娘回报……”那个女子忍不住反驳了一下。 离殇本来就生气,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咔嚓。 离殇毫不犹豫的上前拗断了女子的脖子,女子之前还生龙活虎,瞬间变成了一滩泥瘫软的躺在了地上,周围跪着的人瞬间傻了眼,都不断磕起头来。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其实,离殇已经是很仁慈了,这要是卿络,估计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活着离开这里,更别说在这里跪着认错了。 “都下去吧,有消息要立马报备。”离殇心烦意乱,对着哀求的人摆手。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所有人都犹如大赦天下了一般,对着离殇感谢,可是身体却快速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生怕离殇回反悔一样,没准下一秒瘫软的人就是自己。 不过,这些人倒是还是有些理智的,在逃命的时候,将死去的女子抬了出去。 离殇独自坐在屋里,想着各种办法。 圣龙国是个大国,光是京城的占地面积就是其他城镇的好几倍,而且里面的人各个都是有背景有身份的,所以找起人来总是束手束脚的。 也许,自己回到那个地方会好些…… 圣龙国,皇宫。 凝心宫。 “……这个不错,长得秀气,不过有些小鼻子小眼睛的,有些上不了台面。这个,这个不错,长得大气,而且端庄……”软榻上,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妪正翻阅着册子,跟着一旁端庄的妇人指指点点的。 老妪的年纪大概七八十岁,两鬓的白发如银丝,可是那面容却是十分的好,除了那眼角的皱纹宣誓了岁月的无情,其他的都是在描绘着这个老人年轻时代的风貌。 她就是圣龙国的圣德太后,康氏。 而另一旁穿着黄色凤袍的中年女子,面容也十分的白皙稚嫩,眼角的细纹也是无情的痕迹,不过那整天看起来,这个妇人十分的大气,端庄秀丽。 她就是圣龙国的皇后,关氏。 而在二人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深蓝色的衣衫陪着那深色镶有宝石的腰带,深色散发着威武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眸很是冷峻,要不是那冰冷的气息拒人千里之外,那么他绝对算是一个十分难得的俊朗之人。 他就是圣龙国的九皇子,辰王,北裔珩。 “珩儿啊,你来看看这个,这个真的不错,和你很配。”太后对着北裔珩招着手。 北裔珩闻声上前,看着太后指着的人选忍不住说着说道:“皇祖母,珩儿现在还没有玩够,还不想找王妃……” “诶,这说得哪门子话?都封王了,就该有个像样的妻子,你看看你那几个哥哥哪个不是有王妃的人?再说了你那几个弟弟也都有王妃,还都有了自己的子嗣,就你还单着,皇祖母我怎么能放下的下?”太后忍不住埋怨的说道。 “皇祖母尽管放心,等孩儿遇到合适的,一定第一时间给皇祖母看看。”北裔珩对着太后作揖。 “珩儿啊,你皇祖母这都一把年纪了,说实话,也没个几年了……”太后感叹着。 可是,皇后和北裔珩同时打断了太后的话。 “母后,不能这样说。”皇后忍不住对着太后摇头。 “皇祖母,你是万金之躯,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呢。”北裔珩连忙蹲在地上,拉着太后的手,十分宠溺的说道。 北裔珩对太后,是十分的好。 北裔珩自小就没有母亲,一直在太后身边长大,所以对太后的感情是最深的。 “傻孩子,你真当皇祖母是那每天丫头们喊的‘千岁千岁千千岁’?那皇祖母还不得成为老怪物了?呵呵,皇祖母现在最想看你能娶妻生子,这样皇祖母也算了了心事,就算去了也能闭上眼睛,也能跟你母亲有个交代。”太后忍不住提起了北裔珩的生母。 “哈哈哈,母后又在催珩儿的婚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屋里的宫女快速的跪在了地上,齐声作揖行礼。 只见一个穿着黄袍修龙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两鬓的白发显示着他的年纪,不过那眉宇间的威严却是难以被岁月抹去,而且身上散发着王者气息。 他就是圣龙国的皇帝,北嘉安。今年已经六十九岁了。 “皇上万岁。”皇后起身做福。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裔珩对着皇上行礼。 皇上来到太后身边,对着太后微微作揖,道:“母后,金安。” “都起来吧,”太后对着皇上说道,也是对着周围的人说道,然后看着皇上身边的太监管事问道:“怎么没同传一声?” “是儿子没让通报的,怕扰了母后。”皇上解释道,然后坐到软塌上皇后之前坐的位置。 这时候,宫女们搬了一个椅子在一旁皇后的一旁,皇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忙完政事了么?怎么中午就来了,顶着那么大的太阳,当心中了暑气。”太后忍不住责怨着皇上,然后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去将五味绿豆羹拿来,给皇上解解暑气。” “是。”宫女应声离去。 “忙完了,这不来看看母后么。”皇上笑着说道,然后拿起一旁的册子看了那么一眼,抬头问向北裔珩道:“相中哪家的姑娘了?” “他啊,哪个都看不上,眼光都聚在头顶上了,估计天仙才能入他的眼。”太后接过话说了起来,然后宠溺的看了一眼北裔珩,摇着头道。 “还不打算婚娶?”皇上关上册子,看着北裔珩问道。 “回父皇,孩儿现在还不想……”北裔珩对着皇上作揖道。 “还不想什么?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皇上接过北裔珩的话,忍不住皱了眉头,将册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问道:“你也知道外面的什么风声,你是我皇家的人,就要为皇家的脸面做事,这样的风声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父皇教训的是。”北裔珩连忙作揖点头。 “今儿个朝堂上也说了,你不是也听见了么?那个傅演家就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外孙女,年纪小你五岁,样貌才德样样不错,而且听说还很知书达理。”皇上忍不住提起。 傅演,是殿内大学士,年纪半百有余,一向是十分的清廉公正,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臣。而皇上这次提起的傅演的外孙女,却是深思熟虑的。 北裔珩如果能去傅演的外孙女,那么也是北裔珩的一大幸事。 “傅演?这个人不错,很倔强,但是却清廉,他的外孙女,估计也错不了。”太后一听忍不住点着头,然后很高兴的看着北裔珩道:“珩儿,这个很不错,不如……” 北裔珩一听,便心惊了起来。 “父皇,皇祖母,请给孩儿三天时间,如果孩儿还未能找到心里喜欢的,那么就随父皇和皇祖母的意思来,到时候让孩儿娶谁,孩儿就娶谁。”北裔珩跪在地上,对着皇上和太后作揖。 “三天?好,三天后你给我答复,要是没有,那么就娶这个女子。”皇上点着头,应允。 “谢父皇。”北裔珩感觉叩谢。 北裔珩现在的心里忍不住开始快速的翻了起来,而且决定将柳晚晚快速的培养起来,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允许自己再去试探柳晚晚什么,而且她能存活十天,也算不错。 所以,北裔珩只能冒险如此。 再不然,真要是娶了傅演的外孙女,估计自己那些秘密就会公开于世,就算不会公开。而那个女子也不一定能帮助自己什么,没准还会拖后腿。 因为没有那个国家的皇后,会是一个大臣的女儿。 第221章 我们的孩子会像谁? 这些时日,柳晚晚过得很休闲。 每天不是养养‘花’赏心悦目,就是逗逗鱼自娱自乐,修身养‘性’,而且还跟着厨娘学了那么几手秘制糕点的绝活,一天天过得相当充实。 不过,柳晚晚看似无忧无虑,其实她的每一步都是走得很小心。 对于那些细小的状况,柳晚晚处理的十分婉转,既不充当‘浪’尖,也不畏首畏尾。让人看起来柳晚晚是个绵软的‘性’子,却有着傲气的骨子。 就比如前几天,柳晚晚再次听到了说自己的闲言闲语,她直接就找到了那两人,先是痛骂一顿表示自己的威严,然后又惩罚她们二人将自己屋里屋外完完全全的大扫除一下。 惩罚是必然的,却不是什么挨板子,柳晚晚很讨厌打人,所以找了这么个迂回的办法。#_#67356 然而也让院子里的人看见了柳晚晚的厉害,有看见了柳晚晚的仁慈,对于柳晚晚的处理下人们很暖心。当然这只是下人们的看法,至于北裔珩的看法,却觉得柳晚晚太仁慈,难成大事情。 对于这场买来的婚姻,柳晚晚还是有看法的。 她现在对婚姻没有什么主观‘性’的看法,毕竟柳晚晚的心已经死了,而且内心的仇恨无时无刻的在提醒她要复仇。 而且柳晚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煞孤星。 所以,与其嫁给那些真正爱自己的人,还不如嫁给两相无关人,这样自己的霉运才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产生磨难和困苦。 嫁给北裔珩这样的人,柳晚晚没什么意见。 然而客观‘性’的,柳晚晚却想了很多。 首先北裔珩是个皇子,而且看他的料柳晚晚很确信他一定是个帝王料。而且他这费尽心机的来招人扮演南凤国公主慕挽城,就是说明他的身份不算最吃香,所以想找个王妃来提高一下。 最主要的是,北裔珩他是个相当皇帝的人,这点是柳晚晚最看重的。 所以,柳晚晚打算要全力以赴的帮助北裔珩当上皇帝,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让圣龙国攻打南凤国,将其吞并。 国破家亡,这才是柳晚晚最大的复仇标准。 其实,换句话说,柳晚晚完全可以跟卿络说这些,但是柳晚晚觉得卿络会帮助自己复仇,可是那毕竟只是个杀手组织,充其量是杀了荣亲王和皇上。 这样的解决也算不错,可是柳晚晚却不想让卿络冒险,万一失败,这将会给千尘楼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最终,柳晚晚还是想拿这个北裔珩来当复仇的工具,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顾虑什么。 夜,很深,很黑。 柳晚晚独自坐在屋外,喝起酒来。#6.7356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想得她头疼,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让自己白天很没有‘精’神。所以,想喝些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睡个好觉。 “姑娘,少喝些吧,当心明日起来头痛。”茉儿站在一旁,好心的劝说着。 “不碍,难得月‘色’这么好,喝些酒来庆祝庆祝。”柳晚晚说完又抿了起来。 茉儿抬起头看着柳晚晚说的月‘色’,却发现月亮早已细如铁丝,而且被乌云遮蔽根本看不清什么月光,而且那几颗摇摇坠坠的星辰也有气无力的闪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再也不闪。 这样的月‘色’被柳晚晚说成月‘色’很好,也是难为柳晚晚找的借口了。 柳晚晚这些天最想再去一趟忆心阁,想要去找米阿婆,可是茉儿就是自己最大的监视器,根本容不得自己走开半步,所以也只能是望着忆心阁来发呆。 柳晚晚喝了很些酒,可是就是不能醉死,脑袋也很清晰,就是‘腿’脚有些发软而已。 一杯杯下肚,柳晚晚就想找到在古阳城看见的酒鬼一样,醉死在街头道路,无心无虑的睡着,任谁也喊不醒的状态。 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一边喝一边催眠自己睡觉。 “她喝多了?”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那是一个十分威严的人,那黑宝石束着那质地上好的深蓝‘色’衣着,将整个人的气质展现的完美极致。尤其是那双眼眸,犹如经历了世间所有沧桑一般,深邃而‘精’锐。 他就是圣龙国九皇子,辰王北裔珩。 “王爷。”茉儿连忙对着北裔珩作揖,然后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柳晚晚,低声回答道:“姑娘喝了很多的酒……” 北裔珩看着那地上的酒瓶,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姑娘说最近心焦的睡不着,想喝酒催眠。”茉儿回答道。 北裔珩真的不明白柳晚晚,人家都说拿酒消愁,要么就是喝酒助兴,她盗号居然喝酒来催眠,这简直是前所未见。 “嗯,下去吧,本王想跟她说些事情。”北裔珩对着茉儿摆手。茉儿点头应声,然后快速的退了出去,将院子留给了北裔珩和柳晚晚。 柳晚晚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反应都慢半拍。 听见有人说话半天后,才抬起头看着茉儿的方向,却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不是茉儿,而是一个冷面严峻的俊朗男子,忍不住皱眉。 “你谁啊。”柳晚晚歪头问道。 北裔珩没想到柳晚晚居然对自己来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皱着眉头上前拉着柳晚晚的肩膀帮她站了起来,然后稳住她的身形后,问道:“大晚上的喝这么多?” 柳晚晚认得出这是每日派人监视自己的北裔珩,讽刺‘性’了笑了一下。 “要你管。”柳晚晚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然后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很痛,仰着脖子对着北裔珩带有怒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掐的我好痛?” 北裔珩皱眉轻蔑的看了一眼,当即松开手。 柳晚晚没想到北裔珩送得这么快,可是身体已经完全被酒‘精’麻痹了,反应很迟钝,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向后倒去,而且无力回天了。 扑通。 柳晚晚摔在了地上,摔得很重。 “哎呀,好痛,骨头好像断了。”柳晚晚躺在地上苦叫连天。 柳晚晚怎么也没想到北裔珩居然直接松手,本来以为他会把自己放在凳子上,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么的不懂得怜香惜‘玉’。 北裔珩真的是拿柳晚晚没办法,这拉着她也不行,松手也不行。眉头深锁的蹲在地上看着柳晚晚,低声问道:“没事吧。” 他居然能问这样的话,一切罪魁祸首就是他,还问自己有没有事情,简直的快气死了柳晚晚。 “你摔下试试,哎呦。”柳晚晚白了一眼北裔珩。 “我有话跟你说……”北裔珩没有在乎柳晚晚的白眼,然后自顾自的开了新话题,这也是他今晚来找柳晚晚的目的。 “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进屋里再说?”柳晚晚打断了北裔珩的话,伸出手递给了北裔珩。 北裔珩看着柳晚晚那醉酒后的模样,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柳晚晚抱了起来,直奔屋里而去。他不想‘浪’费时间给柳晚晚,说完自己便离开。 清风吹嘘,吹着柳晚晚的长发飘絮。 这样的深邃的夜晚,这样别具风情的晚风,这样醉酒后的柳晚晚,这样贴心的北裔珩…… 柳晚晚闻到了一股青草的宁人香气,忍不住网北裔珩的怀里钻了钻。可是却又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北裔珩,突然发现北裔珩居然那么的美。 突然,这一刻,柳晚晚的心怦然跳动了起来。 “原来你这么好看。”柳晚晚忍不住赞扬着。 “什么?”北裔珩被柳晚晚再一次不着边际的话问住了,忍不住低下头看着柳晚晚再次问道。 “没什么。”柳晚晚摇着头说道。 柳晚晚突然想着,在不远的某一天,自己就会嫁给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朝夕相对,男耕‘女’织,悠然的夫妻生活,就像是封叔叔家一样,以后还会生下宝宝…… 柳晚晚想着就觉得身上就忍不住的躁动了起来,让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此时更加的红润了起来。 “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像谁?”柳晚晚忍不住笑着问道。 这句话,对于北裔珩就像是毒‘药’一般,让他忍不住陷入了与她的回忆…… “裔北,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一些?”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坐在秋千架上笑着问道。 那个时候,北裔珩在外征战,因为被敌军追杀而负伤,偶尔遇见了心地善良的她。她救他回来,为他疗伤治病,无微不至,这让北裔珩的心忍不住融化了起来,也跟她日久生情。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圣龙国九皇子辰王北裔珩,只是知道他是一个负伤的兵,叫裔北。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北裔珩心里酸疼。 再次定睛,北裔珩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并不是她,而是醉酒笑意正浓的柳晚晚,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当即松了手。 扑通。 柳晚晚再次摔地,这次却是不轻。 而北裔珩却苍茫的跑了出去,留下柳晚晚一个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第222章 柳晚晚的忠心 翌日。 柳晚晚躺在床上不敢动,只能隔着床上的轻纱帷帐看着那个山羊胡的大夫给自己把脉。 空气很安静,可是屋里却有不少的人。先是站在周围侍奉的丫鬟包括茉儿就站了八个,管家忠伯站在大夫身后等待着结果,另一旁的软榻上北裔珩和叶修坐在那里也是不言不语。 大夫安静的把了一下,然后就站了起来。 “回王爷,这位姑娘的病,在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心焦气虚,我开些方子调节一下就好。不过,这位姑娘说是腰疼的厉害,可能是伤了骨头,需要安静的休养一阵子,我会开些活血化瘀的药给她服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地走动了。”大夫用通俗的话说着。 “嗯,尽管开方子就好。李忠。”北裔珩点了点头,然后喊着管家李忠。#_#67356 “这边请。”管家立马上前为大夫开路。 叶修先下了地,来到柳晚晚的窗前,笑着说道:“这么不小心,要是真的摔坏了身子,以后躺在床上看你哭不哭。” 柳晚晚也是满肚子委屈,听着叶修的话忍不住怒目看向北裔珩。 哪里是自己不小心?这要不是北裔珩把自己摔在地上而转身离去,让自己躺在地上交了大半个晚上,也不会这样,就算是躺床上了也应该是北裔珩负责任。 “这你问不到我,要问就要问王爷是不是缺了一位躺床上的病秧子王妃。”柳晚晚低声道。 “呵呵,你啊。”叶修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柳晚晚现在还这样的嘴贫,转身看向脸色发青的北裔珩,道:“你昨天跟她说那件事情了么?” “还没。”北裔珩摇着头,叹着气。 “你们都下去吧。”叶修对着周围伺候的丫鬟说道。 “是。”丫鬟应声后,快速的离去。 柳晚晚躺在床上不能动,腰疼的不行,看着丫鬟都走出去,屋里就剩下自己、叶修和北裔珩三人。脑子里不断的猜测着他们要跟自己说的事情。 “明天你需要见一个人。”叶修直接开口道。 “什么人?”柳晚晚忍不住问道。 “这个明天见了再说,”北裔珩接过话,然后走到柳晚晚的窗前,隔着轻纱看着柳晚晚,低声道:“虽然你还没合格,我们对你考核已经结束了。我会撤掉所以监视你的人,我也希望以后你要记住你不是柳晚晚,而是安和公主,慕挽城。” “什么意思?”柳晚晚立马拉开轻纱的帷帐看着北裔珩。 也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拉扯着腰很痛,忍不住让柳晚晚倒吸了一口凉气来缓解疼痛。 “看你平日里很聪明,怎么到正式场合就犯傻了呢?”叶修忍不住看着柳晚晚,叹着气。#6.7356 “不是,我是知道你们监视我,也对我进行一些测试性的实验,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加快了对我的速度?”柳晚晚忍不住问道,然后看着北裔珩和叶修,突然笑了起来,道:“是不是,上面有人逼婚了?还是说……”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北裔珩截下了柳晚晚的问话。 “接下来我会跟你说,王爷现在的状况,你需要认真听,最好记住这些。如果可能因为你的一步错,让王爷陷入危机。”叶修脸色有些沉重。 “诶,等等,你们为什么那么相信我?”柳晚晚也很沉重的问道。 这个问题柳晚晚想问明白。 虽然自己对北裔珩也有着目的,但是这是自己的方向。而北裔珩买来自己,考验自己,但是他就那么肯定自己的心就一定会向着他? “那好,你这么问,那么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北裔珩仰着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话让柳晚晚感到了北裔珩的不简单,难道是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还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千尘楼的人了?无论哪一个,看样子北裔珩都不会告诉自己。 也许自己说不好的话,北裔珩说不定没有把柄也会从中找到把柄。 “我想当王妃,相当皇后,我想要无上的权利,因为我想让南凤国灭国。”柳晚晚很郑重的说着这些话,也是她的实话。 有些时候,与其说些谎话被人拆穿,还不如说些真实的话来的更有效果。 “为何怎么说?”叶修倒是好奇柳晚晚为什么对南凤国仇恨那么深。 “我的家曾经就住在南凤国,因为那个昏君年年选秀,我一而再的逃脱,可是最后还是被选上秀女。我父亲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于是带我要逃走,却被选秀的人抓了回去,用我父亲的生命逼我就范。我同意了,上了那条不归路,可是他们却在我走后杀了我的父亲。最后我在选秀的道路上逃了出来,为了不被抓回去,我就来到了圣龙国。”柳晚晚说着,眼泪却不断的流了下来。 她说的故事是假的,可是故事的大概意思却是跟自己的本身意境是相同的,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父亲惨死,这是柳晚晚的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 “好,就这一条,我北裔珩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助我登上皇位,我就帮你灭掉南凤国。”北裔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杀戮。 柳晚晚看着北裔珩这样说,然后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候,北裔珩和柳晚晚搭了一条纽带。 回去的路上,叶修看着面色沉重的北裔珩,想要说话,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北裔珩。他知道北裔珩现在为了婚娶的事情操心,也知道北裔珩是在保护自己,心里忍不住泛起感动。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北裔珩先开了口。 “你相信她说的话么?”叶修忍不住问道,因为他不是很相信柳晚晚的话。 “我只相信她的父亲是在了南凤国,别的……呵呵,别的也不重要,只要她有仇恨,想要利用我的权利来灭掉南凤国,那么就可以了。”北裔珩轻描淡写道。 “希望她是真的如此。”叶修忍不住叹着气,然后侧着头看着北裔珩,轻声道:“我们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她?我怕……” “不需要,如果她哪天发现了再说,你别害怕,如果她真的要那我们的事情来威胁我们,我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北裔珩说着双眸闪过一丝阴冷。 “嗯。”叶修点了点头。 “你不要顾虑太多,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你喜欢。对了,你的弟弟现在就在京城,你要想去看看,就去看看他吧。”北裔珩停下来看着叶修,很温和的说道。 “好。”叶修再次点了点头。 可是,叶修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因为叶羽的出现,叶修现在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见他,如果见到了该怎么说,如果不去,又怎么躲避碰见的可能性? 而且现在北裔珩对自己很好,自己已经将心完完全全的给力北裔珩。 至于叶羽,叶修只能是过去,是回忆,只能回忆,不能再犯。 柳晚晚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叶修和北裔珩的话,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来,不断的把事情整理在整理,找出其中的窍门和随时应对的办法。 北裔珩是圣龙国的九皇子,生母是慧妃,当年极其受宠,可是却因为难产而死。皇上为了追念慧妃,便追封了为慧贵妃。 北裔珩是用慧贵妃的命换来的,却得不到皇上的半点宠爱。 因为皇上总是觉得北裔珩害死了慧妃,而对他心生不悦,所以年幼的他总在皇上面前表现,却从来的不但半句赞扬的话。 不过,北裔珩却被心慈的太后拉了去,从小抚养,北裔珩对太后十分尊敬。 北裔珩未成年的时候就表现出那过人才智,可是却遭受了其他皇子的不断打击,最后听了太后的话收敛了光芒。当他成年的时候,开始征战四方,为圣龙国开疆扩土。 他所出战的地方,没有败退的时候,所以人送常胜将军。 也因此,皇上从新审核了北裔珩的能力,开始对北裔珩有所欢喜。 不过,圣龙国却有个病秧子的太子,本来早就应该夭折,可是却日日用人参吊命,用雪莲灵芝蓄养神经才活到现在。然而就是这样的身体,皇上却不曾废掉太子,只因为他是第一任皇后所生。 北裔珩因为军功过于丰益,所以早早的就被封了王,给了府邸。 北裔珩现在的府邸里面有两个夫人,和四个侍妾。这是每个王府都有的事情,北裔珩的这些是所有王爷里最少的。目的不是为了延绵子嗣,而是为了生理需求,尤其是妾室,她们都是不能生孩子的人。 柳晚晚以后会成为北裔珩的王妃,这些的事情是必须知道的,而且也要是不是的帮北裔珩物色姿色好一些的女子来填补,当然也要为北裔珩找一些家室相当的人来续弦。 不过,外人却不知道,因为北裔珩为婚娶,所以认为北裔珩是喜欢的方向有误差。 皇上为了灭掉悠悠众口,所以才让北裔珩快速的娶妻生子。 第223章 荣亲王的到来(一) 翌日。 柳晚晚昨晚睡得不好,腰疼的折磨让柳晚晚不敢翻身,只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天色微凉的时候,丫鬟们就进了屋子,柳晚晚也泛起困意,稍微眯了那么一小会儿。 丫鬟们的手脚很利索,悄无声息的就将屋子收拾了干净。 可是,自己最终是逃不过北裔珩的命令,要自己今天去见一个人。只是,柳晚晚现在腰疼的走不了路,坐着都算勉强,哪里能去见人? 然而,丫鬟们却推来了一辆木质带轮的椅子,说是北裔珩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这让柳晚晚忍不住多想,准备的这么充分,是不是那晚北裔珩特意摔伤自己? 多想之余,柳晚晚被丫鬟们换好衣裳抬上了椅子上,洗漱完毕后,柳晚晚被推倒了梳妆台前。#_#67356 “慢着”柳晚晚看着拿起木梳的丫鬟快速的阻止道,然后透过镜子看着一旁正在善后的茉儿,有些偏心的说道:“你下去,让茉儿给我梳头。” “是。”丫鬟应声便退下了。 茉儿被丫鬟唤了来,接过梳子看着柳晚晚,却没有下手去梳妆。 “怎么了?难道杂活干多了,手不灵敏了?”柳晚晚故意刁难的说道,然而却是用余光瞄着周围的丫鬟,看她们的反应。 “不是,是……”茉儿低着头连忙认错。 “不是,那就快点梳头,王爷还等着我去呢。”柳晚晚再次扬声说道,然后看着那几个丫鬟表情异样后,便知道茉儿在她们手底下没有得到好,于是再次扬声道:“茉儿,你干活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伤了你那手是小事,但是弄槽了破皮肤刮破了我的脸,可就是大事情。” “是,姑娘。”茉儿连忙作揖。 “还有啊,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出去,我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你,还得喊你不成?”柳晚晚说着再次看着那几个丫鬟,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又道:“以后就跟在我身边,那也不要去,知道吗?” “姑娘教训的是,茉儿知道了。”茉儿再次作揖。 茉儿知道柳晚晚是在为自己说话,也是为自己撇去那不相干的杂活。这是柳晚晚的好意,也是让自己摆脱那些丫鬟们的欺负的好办法,忍不住对柳晚晚升起一层好感。 其实,茉儿的身份并不一般,但是为了更好的留在柳晚晚身边,北裔珩特意让茉儿扮成丫鬟,而府邸里的人也都不知道茉儿的真实身份,只有北裔珩,叶修和管家李忠知道。 所以,茉儿就算是身怀绝技,也不能在这里露出马脚,以免被柳晚晚发觉什么。 以至于,那些丫鬟对茉儿这个刚入府的丫鬟,就被派去伺候柳晚晚这个美差,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是十分的妒忌。 不一会儿,柳晚晚就梳好了装束,再三看了一下后,柳晚晚就被推去了别枫居。 别枫居。 “王爷,叶公子。”柳晚晚坐在轮椅上,对着北裔珩和叶修点头。#6.7356 “哈,没想到你是真有办法,我还犯愁今天如何让她出来的,你居然找来这么个东西来载她。”叶修看着被推进来的柳晚晚,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到柳晚晚身边转了一圈,打量起这个轮椅。 北裔珩笑了笑,没有说话。 “估计知道我会摔伤,所以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没什么好稀奇。”柳晚晚看着北裔珩,忍不住讽刺了几句。 谁让那晚北裔珩摔了自己,让自己下不了床,还疼痛难忍的。 北裔珩没想到柳晚晚会这样说,皱起眉头看着柳晚晚,道:“你那日若是不喝酒,想必也不会摔伤。如果你硬是要认为是本王伤了你,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 “明明就是你……”柳晚晚刚要扬声,却看见北裔珩那警示的眼神,便转低了声音暗自呢喃道:“明明是你摔的我,还纳闷理直气壮。” 叶修看着柳晚晚说着这样带有酸气的话,又忍不住看了看北裔珩那微皱的眉头,突然发现一种可怕性,眼眸里多了些异样的神情。 “好了,本王让你见个人。”北裔珩打断了柳晚晚的低语,然后对着一旁的管家李忠道:“去把王爷和风公子请出来吧。” “是。” 柳晚晚却是乖巧的闭了嘴,然后等待着要见到的人。 不一会儿,管家就回来了。 “诶呀,辰王。”还未进屋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那样熟悉的音调,让柳晚晚的神经突然一跳,瞬间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发都立了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快速的在脑海里攀升。 “荣亲王,风公子。”北裔珩越过柳晚晚向门口走去。 “辰王。”又是一个熟悉的音调,让柳晚晚忍不住快速的转动轮椅,转身看去。 柳晚晚转身的那一刻,门口进来了两个男子,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青年男子。当柳晚晚的视线遇上了那两个男子的时候,一瞬间,犹如凉水灌顶。 这两个男子的面容太熟悉,熟悉到柳晚晚做梦都能梦到。 他们就是南凤国荣王府里,柳晚晚最熟悉的人,荣亲王慕坷和风悬。 下一秒,柳晚晚想起了沐平,那个养育子十七年的养父,那个温厚善良的古阳城牢头,就是惨死在荣亲王的手里,被一刀刀凌迟而死的。 柳晚晚恨不得现在有一把刀子在手里,她要让荣亲王也常常那个滋味。 “荣亲王,舟车劳顿了。”北裔珩对着荣亲王微微作揖,然后转身为荣亲王指着路,道:“里面坐,里面坐。” “辰王客气了。”荣亲王也抱拳作揖,然后向里面走来。 当荣亲王看见屋里轮椅上的柳晚晚后,忍不住的对上了柳晚晚的眸子。发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居然看着自己产生了浓厚的敌意,然而荣亲王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 与柳晚晚擦肩而过,荣亲王坐在了副坐上。 而风悬跟在荣亲王身后,看见了柳晚晚对着荣亲王的视线,然而却不敢让自己对上柳晚晚的视线,只能用余光看着,最后也是擦肩而过坐在了荣亲王的下坐。 北裔珩看见了柳晚晚对荣亲王的敌意,有些不是很懂,但是却没有那么多心思想柳晚晚的想法,也跟着走到了里面坐在了主坐。 “辰王,恕本王直言,这么急从沿北关找本王来,所谓何事?”荣亲王先开了口。 话说,荣亲王跟北裔珩认识已经好多年了。 那是在一次边关战场上,北裔珩活捉了荣亲王,然而却被荣亲王跑掉。话是这么说,但是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只有荣亲王和北裔珩二人知道。荣亲王一直想取代自己的皇帝哥哥,所以想借助圣龙国的势力,北裔珩就是最好的靠山。这也是荣亲王这么多年跟辰王联系的关键。 “既然荣亲王这么直言,本王也不藏着掖着的了。”北裔珩笑了一下说道,然后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目光却落在了风悬的身上,只见风悬微微的点了下头,然后又道:“我想娶你的女儿。” “女儿?”荣亲王一愣,随后笑着说道:“王爷说笑了,本王的女儿已经嫁人了,哪里还有女儿能嫁给王爷?” 北裔珩倒是不紧不慢的,笑了一下,道:“本王说的不是王爷你那个嫁为人妇的女儿,而是当年被封为安和公主的女儿,慕挽城。” 荣亲王一怔,眉头快速的锁了起来。 风悬一看,连忙对着北裔珩道:“王爷真是说笑,安和公主已经仙逝了。” “哦?可是本王听说,安和公主还尚在人间呢。”北裔珩故作惊讶的说道,然后看着荣亲王那锁起来的眉头,又道:“难道是说……安和公主仙逝后,化作仙子又下凡了?” 柳晚晚看着二人的对话,才明白。 自己一直纳闷,北裔珩让自己装成慕挽城,还要娶慕挽城,而慕挽城已经死了,更何况慕挽城是南凤国的人,哪里是说娶就能娶的,这是要两国交涉才能完成的联姻。 原来,北裔珩已经把一切准备好,就是缺少了慕挽城那么一个傀儡而已。 “王爷说笑了。其实她是尚在人世,只不过……本王也不知道她的踪迹。”荣亲王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 荣亲王的做作,让柳晚晚作呕,哪里是惋惜,当时恨不得自己死掉。 “哦,可是……本王现在就缺一位王妃。”北裔珩故作为难的说道。 “圣龙国地大物博,哪里会没有好姑娘给王爷认识,为何要那个逆女做王爷的王妃呢,更何况她名义上已经是不在人世……”荣亲王忍不住问道。 “诶,王爷此言差矣。”北裔珩打断了荣亲王的话,然后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步了几下,然后转过身又道:“王爷也知道本王在圣龙国的位置,随便娶个女子是可以,但是身份的层次却是难以弥补的问题。如果本王去了邻国的公主……” “那……”荣亲王不太懂,忍不住疑问着。 “辰王的意思,如果辰王去了南凤国的公主,身份就大有不同,自古以来,和亲的公主,都是下嫁给皇上或者即将继位的太子,如果辰王娶了南凤国的公主……”风悬接过话解释了起来,最后却没有全部说出来,为了让荣亲王自己领悟。 第224章 荣亲王的到来(二) 荣亲王一听明白过来,然后看着北裔珩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知道北裔珩的雄心壮志,也知道圣龙国有个病秧子太子,不过却没想到北裔珩居然细致到这个地步,看来他对圣龙国的王位,应该是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地步。 “荣亲王,有话,可直说。”北裔珩看着荣亲王那略带深意的笑容,温和的问道。 “王爷的意思本王明白,话是如此,可是那个逆女本王确实是不知道任何消息,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能保证她的心甘情愿,而且两国和亲,必要文书往来,这些……”荣亲王开始顾虑了起来。 北裔珩一看荣亲王的态度,便知道这七有八九是成了。 “王爷,这些本王已经安排好了,文书方面我可以给你,但是南凤国那边,就需要王爷出力了。”北裔珩将问题跑向了荣亲王。#_#67356 荣亲王一脸难色。 先不说这和亲的麻烦,就是文书这一块荣亲王都觉得是难题。慕挽城已经死了,让自己如何去跟自己那个皇帝哥哥去说和亲的事情,就算他同意和亲,那么慕挽城又该哪里去找? “这个不好办啊。”荣亲王摇着头。 “王爷,你我都知道皇上恨死了安和公主,也恨王爷您,与其要跟皇上说和亲,不如我们自己拟造一个和亲的文书,不在南凤国里办置送亲,只要从南凤国的边界出来,我们就支起送亲队伍,这样就会如假包换的给辰王送去一个公主。”风悬接过话,把事情分析化了。 “这……拟造是欺君之罪啊,更何况那文书上的玉玺……”荣亲王看着风悬忍不住皱眉。 北裔珩看着荣亲王现在在这里跟自己谈起‘欺君之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直接打断了荣亲王的话,让屋里的众人都不禁看去北裔珩。 “好一个欺君之罪。”北裔珩讽刺性的笑着,然后看着荣亲王轻蔑的说道:“本王没想到荣亲王是一个爱国之人,本来还以为王爷这次帮了本王,本王就割出南面的三座城池给王爷作为聘礼,也好让王爷去跟南凤国的皇上交差,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荣亲王一听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 虽然说南凤国把金凤公主拿出去和亲了,也缓解了战时,但是这几年圣龙国一直骚扰边界,让南凤国日日惶恐,最后皇上派出自己来征战,说是皇家出面给士兵鼓舞打气。 其实,荣亲王却知道,那是让自己送死来了。 如果自己战死沙场,不过是留个好名声;如果自己败退回来,估计会被臭骂甚至割官查办;如果自己胜利夺回几个城池,那估计…… 也许北裔珩的那三座城池,会让皇上信任自己,给自己加以兵权,到时候自己手握三军兵权,就算直逼京师,他说不定也会恐慌自己,乖乖让位! 也许,自己应该冒险,跟北裔珩拉上关系,也好从中得利不是? “好,王爷既然如此慷慨,那么本王一定帮忙到底。半个月,就半个月,本王一定把安和公主送到辰王的手里。”荣亲王立马拍案而定。 “呵呵,本王相信荣亲王的实力。”北裔珩满意的笑了笑。 “只不过……我那逆女,估计要随机选一个人了。”荣亲王又忍不住皱眉,想起慕挽城的顶替人选,而且这个人最好是自己的心腹,到时候能给自己送来有用的消息。#6.7356 “这个荣亲王不必操心,只管将和亲的队伍送来就好。”北裔珩截断了荣亲王的想法,慢慢地走到柳晚晚的身边,推倒大厅中央,对着荣亲王道:“这个,就是我为荣亲王准备好的女儿。” 柳晚晚坐在轮椅上被北裔珩推了过来,她不想面对荣亲王,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完全可以杀了他,但是接下里的后果…… 其实,柳晚晚也不惧怕什么后果,因为她知道只是杀了荣亲王是能报仇,可是这样却太便宜了另一群人,与其一时的痛快,不如隐忍一时,等待最后的报复。 柳晚晚再次对上荣亲王的眼睛时,仇恨早已不在,而是略带一些好奇的平淡眼神。 荣亲王触着眉头,看向北裔珩推来的柳晚晚。 “她是……”荣亲王忍不住问道。 刚刚自己第一次与她对视的时候,那股子敌意让自己有些发冷,可是现在却发现那股子敌意居然没有了,而是带有好奇性的陌生。荣亲王突然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名字。”北裔珩笑着说道。 “那……”荣亲王没有明白北裔珩的意思。 荣亲王不明白,但是柳晚晚明白,因为从今天以后自己真的就不是柳晚晚了,而是慕挽城了。面对自己要恢复的身份,柳晚晚突然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 “这个是辰王点下为荣亲王准备的女儿,”叶修站起来走到柳晚晚身边,指着柳晚晚对荣亲王笑着说道:“慕挽城。” “这样貌……不太对啊,怎么样也要找个相似的吧。”荣亲王上下打量着柳晚晚,发现这个柳晚晚哪里都还好,就是长得不像,而且看起来还是个一个残疾,心里不禁对北裔珩发起了讽刺。 这圣龙国难道没人了么?怎么找个残疾人当王妃? “这个还真的要麻烦荣亲王了,你只需要将慕挽城原本的样貌找画师画出来,我们自然有办法让她长得跟真正的慕挽城相似。”叶修继续笑着说道。 “也好,我这就找人画。”荣亲王点了点头,应允。 虽然荣亲王心里笑话着北裔珩找个瘸子当王妃,但是表面上却说不定,反正都是北裔珩自己的事情,自己只管做好人就可以了,何苦来个出力不讨好。 “王爷真是说笑了,您身边就有一个画师,为什么还要找人呢?”叶修再次说道,可是眼睛却看向了坐在一旁喝茶的风悬。 “呵呵,你看本王都把他忘记了,”荣亲王转头看向风悬,眼眸里多了一些什么别样的神情,但是却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然后笑着对风悬道:“这样吧,你就当面画一张给辰王。” “是,王爷。”风悬点了点头。 管家李忠是个办事极其利落的人,不一会儿就把笔墨纸砚拿了上来。 风悬便站在一旁开始作画,而北裔珩和荣亲王开始了一些细节上的交谈,叶修无趣听这些政治阴谋,则推着柳晚晚走了出来。 “你看,那云是不是很淡。”叶修推着柳晚晚来到屋檐下,指着有些阴霾的天空说道。 “还好。”柳晚晚现在没有心情看云彩,而是一心的控制自己的怒气和憎恨,防止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漏出了不应该漏出的马脚。 “你认识他?”叶修再次问道,这次却看向了柳晚晚。 “谁?”柳晚晚忍不住心惊了起来。 难道说叶修看出来自己认识荣亲王?还是刚刚表现的太过,漏出了马脚? “风悬。”叶修直接说出了名字。 “风悬?就是屋里面的风公子?”柳晚晚再次确认道,心里的石头虽然落了半截,但是却也不敢太大意,比较风悬是千尘楼的人。 对啊,风悬是千尘楼的人,怎么…… 柳晚晚瞬间觉得事情的方向不对。 自己在紫云楼打探情报,这件事情在千尘楼并不是什么秘密,风悬是知道的啊。而且,刚刚……风悬好像没有看自己,一直到避开看自己的目光…… 难道是他? 柳晚晚想着,自己一直很纳闷,自己一个青楼女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猜对了辰王的身份,就会被带过来测试什么的,这说不过去啊。 而且,北裔珩利用自己从来没有说出理由和拿捏自己的把柄,这是最重要的谜团。就算自己那次说的故事,也不可能让辰王完全相信自己的故事。 难道是……风悬? 是风悬将自己推到了北裔珩的身边?是风悬告诉北裔珩自己的真实身份? 卿络不会让自己来冒险的,所以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是千尘楼里作出的决定。要是这么看的话,那么就说明……风悬叛变了。 而且,很可能北裔珩已经知道自己就慕挽城,而不是紫云楼的柳晚晚。 柳晚晚不断的推测着,最后的答案让柳晚晚心惊胆战。 突然,柳晚晚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吓得浑身颤抖,回神后,便听见了叶修的声音,“……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在想慕挽城到底长什么样子。”柳晚晚随口说了一个谎话。 “我们看看就知道了。”叶修倒是直率,说着便推着柳晚晚进了屋子。 在刚进屋的时候,柳晚晚忍不住看向作画的风悬,而风悬这时候也不经意的看向了柳晚晚,二人之间的眼眸瞬间交涉了起来。 柳晚晚满眼的疑问,而风悬则是满眼的亏欠。 “风公子,画,做好了没有?”叶修在一旁问道。 第225章 安和公主,慕挽城(一) 叶修的话打破了二人的对视,风悬低下头尴尬的暗自咳嗽了一下,然后再次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对着叶修和柳晚晚笑着说道:“差不多了。” “哦?那我先看一眼,”叶修一听略带兴奋的说道,然后一边快速的向桌前走去,一边轻语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慕挽城是个什么模样。” 柳晚晚倒是也好奇,想要看看风悬到底把自己画成了什么模样,可是没有人推动自己,自己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 “呵,还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叶修拿起桌上的画,忍不住赞扬着。 正在聊天的荣亲王和北裔珩二人闻声,忍不住看向叶修。 叶修笑着拿着画像走到北裔珩身边,抻开纸张,让北裔珩看的清楚,还忍不住的在一旁说道:“看看吧,这就是你以后的王妃。”#_#67356 北裔珩轻瞄着画像,忍不住触眉。 画像上的人物的确是倾城倾国之姿态,而且那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更是透漏着那高贵不可侵犯的气息,仿佛所有人都改臣服。然而那双眼眸却又通亮如星,婉转温雅,让人忍不住亲近。 可是,这个画像却让北裔珩心惊了起来,因为这个画像画的贴别像另外一个人。 回忆再起…… “要走了么?”一个白衣女子依着门框,满意的依依不舍。 “要走了,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你乖,等着我回来。等着我回来,娶你。”北裔珩拿着行囊走到门框,忍不住抹去白衣女子的泪水。 “我不在乎婚娶,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白衣女子说着便低下头,呢喃道:“我在乎的是你走了以后,是否还会记得我……” “瓷心,你看着我。”北裔珩忍不住拉起白衣女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认真的说道:“你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不要你的承诺,只要你能记得我,记得……我们的……孩子。”女子快速的摇着头,从男子的胸口抽出手,慢慢的放在了还未鼓起的小腹上,满脸的幸福。 孩子…… “……不过说到底,我怎么都感觉她好像你屋里的那个……不对,气场不对。”叶修忍不住要起头,感叹着。 北裔珩被叶修的话唤醒了沉思旧忆,轻微的舒了口气,道:“来人。” “王爷。”管家李忠快速的走了进来,对着北裔珩作揖待命。 “你去把她装扮成画像里的模样,最好是一模一样。然后让荣亲王过目一下。”北裔珩说着从叶修手里拿过画像递给了管家李忠。 “是。”管家李忠应声。 柳晚晚便被李忠推了出去。#6.7356 房内。 柳晚晚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画像看了起来,这画像上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可是柳晚晚怎么看都觉得跟自己不像,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像。 “你们几个下去吧。”管家李忠吧屋里的丫鬟谴下去,然后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对着柳晚晚低声的说道:“这个是上好的皮囊,一会儿我会让茉儿来帮你塑捏成画里的模样。” 柳晚晚结果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圆形的皮囊浸泡在液体中,而且完好无损,应该是做最初皮囊的胚子。柳晚晚又忍不住摸了一下,手感很好,而且细腻纤薄,比自己脸上的这张要好上很多很多。 看来,北裔珩是真的下了血本了,连易容的皮囊都是最好的。 “我自己弄就好,不用让茉儿插手。”柳晚晚拒绝的说道。 柳晚晚对这个皮囊很感兴趣,忍不住想要私藏起来。反正自己私下现在的皮囊,那么自己就是慕挽城,何苦再浪费这么一张皮囊? “这个皮囊还未成型。是要在半柱香里捏出来,要不然就会永久定型,所以……”管家李忠忍不住看向柳晚晚,然后笑着问道:“老奴是怕……” “是怕我弄不出来,浪费了皮囊?”柳晚晚打断管家的话,忍不住说道。 “不是,老奴不是这个意思。”管家连忙低头认错。 “那么忠伯不是这个意思,就请忠伯出去,让茉儿站在门口就好了,我有事会随时传召她的。”柳晚晚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是。”管家应声离去。 柳晚晚见管家离开,便快速的盖紧盒子,扶着一旁的桌椅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的柜之前,将易容的皮囊锁了起来。 然后再次回到椅子上,左右看了一下无人后,慢慢地撕去了脸色的皮囊。 不得不说,真的很疼。柳晚晚之前在紫云楼的时候,每天完事都会卸下来,让本来的面目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可是自从被买来这个深宅,自己为了防备所有人,便再也没有接下来过面容。 以至于这接下里的时候,疼的柳晚晚龇牙咧嘴的。 撕下后,柳晚晚再次起身,扶着东西来到洗脸盆处,洗了一把脸,擦干净后又回到梳妆台前,准备摸些胭脂水粉。然而,那镜子里的面容,却怔住了。 柳晚晚很久没有以本来的面貌照过镜子了,就算是在紫云楼卸下妆也都是匆匆睡去,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这再次看去,柳晚晚发现自己的轮廓真的和慕凤瑶有些相似。 微微的上了装束,柳晚晚拿起桌上的画像看去,发现除了气质不像,哪里都还好。 看来,柳晚晚应该是真的不存在了,有的只有真假合体的慕挽城。(从这以后,柳晚晚改名回来慕挽城。) 别枫居。 “怎么样了?”北裔珩看着管家走了进来,忍不住问道。 “回王爷,已经完事了,正在来的路上。”管家回复道。 这刚说完,就看见一个椅子被推了进来,而之前的椅子上的女子早已不知踪影,现在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是前所未见的新面孔。 椅子背推进来后,并没有再往前,慕挽城侧头对着一旁的茉儿点了下头。 茉儿会意快速的上前搀扶起慕挽城慢慢向前走去。 也许是腰疼的原意,慕挽城走的很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般,步履莲花。但也因为很慢让屋里所有人都仔细的打量着慕挽城的周身,而且表情各有异样。 “王爷,万福。”慕挽城对着北裔珩作揖。 北裔珩皱着眉头没有应声,而思绪却不断的在回忆和现在穿梭着。 慕挽城见北裔珩没有反应,而是一个劲儿皱着眉头,便不再理会。慕挽城先在最想看看荣亲王是什么表情,慢慢地移动到荣亲王的面前。 “荣……哦,不对。”慕挽城故意这样,然后再次轻声道:“父亲,金安。” 荣亲王本来就看着进来的女子心里发慌,而且是越看越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要不是刚刚这个椅子背推出去的是一个陌生女子,荣亲王会面前的女子就是慕挽城,是被北裔珩藏起来的慕挽城。 可是,最要命的是慕挽城的那一句,‘父亲,金安’。 荣亲王快速的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慕挽城,语结的说道:“你……你……你是谁?” 慕挽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效果,便也觉得不要太过,以免让北裔珩产生疑惑。 “王爷怎么如此紧张?奴家只是跟王爷开了一个玩笑,我这皮囊是王爷的女儿慕挽城的皮囊,奴娇唤王爷一声‘父亲’也不为过吧。”慕挽城忍不住掩嘴偷笑。 荣亲王的紧张让屋里的人都看入了眼睛,也都知道荣亲王跟慕挽城有不可告人的什么过节。但是却都不会明着去问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家室,跟自己无关。 “哦,呵呵,太像了,呵呵。”荣亲王反应过来,忍不住干笑。 可是心里的抑郁却是难以分散,以至于接下里的谈话都没有正眼去看慕挽城,防止自己再次产生错觉,让屋里的人看笑话。 慕挽城也知道这适可而止,小不忍则乱大谋。 “风公子,奴家和你们的公主,像不像啊?”慕挽城余光看见了风悬,连忙转过身看着风悬,笑嘻嘻的问道。 “很像。”风悬作揖回答道。 慕挽城现在很想和风悬单独谈一谈,谈谈他为什么要出卖自己,而且也想知道风悬到底把自己多少的秘密告诉给了北裔珩。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皮囊你就用着。”北裔珩先的心情没有功夫去看荣亲王和风悬的反应,而是自己脑海里不断的旧忆让自己心烦意乱,这最重要的来源,就是柳晚晚。 “是。”慕挽城应声,慢慢转身退下。 “荣亲王,这个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女儿,你看如何?”北裔珩转头问向荣亲王。 “可以,可以。”荣亲王快速的点头,但是目光却一直看着慕挽城离去额背影,心里不断的发起以往的旧事,总觉得这个女子装扮的太像。 “那就好,王爷只需要回去会将车准备好,半个月后到达京师,那么就可以了。”北裔珩再次提起。 “本王会准备的。”荣亲王点头。 然而这屋里除了叶修无所事事,其他人都各自怀有心思,只因为那张面孔的重新出现。 第226章 安和公主,慕挽城(二) 夜晚。 天空上的明月,弯如银钩,群星不断的闪耀着汇聚成河。本以为白天的阴霾会到来晚上的阴雨,却没想到阴霾只是路过而已。 慕挽城坐在石阶上,撑着下颚看着星星。 她的思绪很沉,每每翻起之前的事情,就会觉得有百万种可能性会发生。利于自己的,不利于自己的,好的,坏的,统统在脑海里翻滚着。 目前而看,风悬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透漏给荣亲王,要不然荣亲王也不会有那样的神情。 至于北裔珩,慕挽城没有把握风悬有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总觉得北裔珩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又不敢去赌这种可能性,最主要的就是找风悬单独问问清楚。#_#67356 唯一让慕挽城心里有些恐慌的是叶修。叶修的今日的一举一动,都想是在宣告着什么,而且对自己不紧不慢,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夜里凉。”一句话,温暖人心。 还未等慕挽城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披了一件莲蓬衣,再次看去,只见茉儿坐了过来,也学着自己撑起下颚看着夜色。 “你去睡吧,不用伺候我了。”慕挽城侧头对着茉儿说道。 “我也睡不着。”茉儿忍不住叹了一声。 慕挽城这是第一次听见茉儿没有叫自己‘奴婢’,也这么不经意间,慕挽城发现茉儿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丫鬟,因为有很多的细节看似像是做了十多年的丫鬟,可是越是如此,慕挽城就越觉得茉儿不简单。 “你来府里多少年了?”慕挽城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茉儿瞬间惊愕,但是却没有表现出那大幅度的惊讶,只是眸子里闪过那一丝的戒备,扭过头看着慕挽城,低声的说道:“奴婢来到这个府邸时间很短,不到半年。” 茉儿的过度紧张让慕挽城知道自己惊了茉儿这只小鸟,与其在问下她的事情去听着她的谎话,还不如不问的好。 “那个王爷和公子,什么时候走?”慕挽城再次问道,依旧那么漫不经心。 可是这句话,却是慕挽城精心安排好的,万一风悬没有告诉北裔珩自己的身份,自己也好防止茉儿看出端倪,给自己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明日就起身离开了。”茉儿回复道,也没有多想什么。 茉儿现在的注意力是把自己藏好,防止慕挽城看出自己的底牌,所以对于这句问话,茉儿没有想着其他,只是在努力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 “哦。”慕挽城轻微的应了一声。 “姑娘,夜很深了,不如去睡吧。”茉儿再次劝说道。 “好,听你的。”慕挽城点着头快速的站了起来。#6.7356 “奴婢惶恐。”茉儿一听慕挽城的这句话,里面跪了下去。那句话就证明慕挽城在挑剔自己越权了,这做丫鬟的万万不可以办的事情。 “哎呀,开玩笑的,快起来。”慕挽城没想到茉儿如今害怕,当下拉起茉儿站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在我身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随意一些也很好,总是那么死板,我看起来也累。” “奴婢不敢。”茉儿再次作揖。 “别敢不敢的了,先扶我进屋。”慕挽城说着把手抬了起来。 茉儿快速的上前搀扶着慕挽城,然后慕挽城在茉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子。卸了妆,换了衣裳,慕挽城便在床榻上休息了。 可是慕挽城却睡不着。 风悬明日就要离开了,也就是说自己要在今晚找出时间问问风悬了。 然而,慕挽城却觉得那是一件难事,自己在这个深宅已然是被监视的,就算是北裔珩说不监视自己了,可那都是骗人的话语,慕挽城根本不相信。 现在自己的身体也不好,不敢有过度的动作,也是别说夜行刺探了。 长舒一口气,慕挽城觉得自己真应该在千尘楼那个地方,好好学习武功,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了。 “有愁事?”一句轻轻的问句,吓了慕挽城一跳。 想要快速的做起来,可是腰还疼的不行,只能是一边龇牙咧嘴的扶着床慢慢支撑起身体,一边扭头看着声音的来源。 屋子很暗,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厅里的椅子上,看着自己。慕挽城的夜视能力很好,仔细看去,便知道坐在那里的人是谁了。 “是你告的密吧。”慕挽城咬牙坐了起来,冷声问道。 “哪件?”男子轻问道。 “我的身份,还有我在紫云楼。”慕挽城再次问道。 男子没有着急回话,而是起身慢慢走来,越来越近,木窗透过月光,足以让人看清了男子的面貌,正是风悬没误。 “你的身份我没有说。”风悬站在床侧,看着慕挽城轻语道。 “那就是说,是你告诉他来紫云楼找的我?”慕挽城忍不住皱眉,看着多年不见的风悬,忍不住感觉到了陌生。 “是的。”风悬供认不讳。 “为什么?”慕挽城皱眉。 “利益。”风悬简单的飘出了两个字,说的简单,却是唉声叹气。 “你都说了什么?”慕挽城不想知道风悬为了什么利益,只想知道他都告诉了北裔珩自己的哪些事情,看看能不能把事情降到最低化。 “也没什么,这些年荣亲王跟辰王多有往来,所以我跟辰王也渐渐熟路起来。辰王这年一直找女子测试着一些东西,可是结果一直失败。所以我就推荐了你,不过却没有把你的真实身份告他,就连你是出身千尘楼我也没说,当然,他也不知道也出自那里。”风悬慢慢的说道。 “为什么是我?”慕挽城皱眉。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推荐给北裔珩的么?”风悬突然抓住慕挽城的肩膀,略带玩味的问道。 慕挽城推了几下没推开,冷冷的看着风悬说道:“松开。” “我说你是我在千尘楼的探子,为了给我打探圣龙国的消息。而我假意的投靠了北裔珩,这就需要把你这个探子送给她,没想到他却真的收了你。”风悬没有理会慕挽城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倒是会说。”慕挽城眸子含有冷意。 “当然了,我还不止说了这些,我还说你是我的女人,是我风悬的女人。”风悬说着便强迫的压着慕挽城倒在了床榻上。 慕挽城不断的挣扎,可是自己本来就腰不好用不得力气,就算是现在完好无损,自己也弄不过风悬这么个高手,最后只能是省下力气,厌恶的看着风悬。 “你的女人?你把你的女人献给了北裔珩?”慕挽城冷笑道。 “我很害怕你在那个地方,每日每夜的面对着那些嫖客,我很怕你失了身。我把你送给他,是为了你好。”风悬强制的压着慕挽城,然后腾出手慢慢地摸到了慕挽城脸庞,轻声道:“他是不会碰你的,而且你还能锦衣玉食,你在他身边一样能探测情报,不过却不是给卿络,而是给我。” “不可能。”慕挽城直接拒绝。 “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长得漂亮?还是武功高强?啊?”风悬突然的凶狠了起来,戾声的吼着。 慕挽城现在特别悲哀,为雨婷悲哀,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自己跟雨婷的关系是千尘楼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他居然对自己产生想法…… “我就是喜欢他,你哪也不如他。”慕挽城直接顶了回去。 “我不如他,我是不如他,可是有一方面,他不一定如我。”风悬咬着牙说道,可是看着自己身子底下的慕挽城,突然某处蠢蠢欲动。 风悬疯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得到慕挽城,得到所有人都得不到的女人,来证明自己。 撕拉。 风悬扯开了慕挽城的衣衫。 慕挽城没想到风悬会这样做,连忙用手去捂住胸口,可是双手却被风悬的手锁住在床头。只能是怒目看着风悬,让他离开自己。 “你松开,松开。”慕挽城不断的对风悬命令道。 然而,慕挽城撕裂的衣衫却漏出那红色绣荷的肚兜。 这直接让风悬最后一丝的理智也烟消云散,下一秒,风悬便不顾一切的狂吻起了慕挽城的脖颈,以为得到更多的满足。 “风悬,你快松开,你这样对的起雨婷么?”慕挽城不断的摇晃着脖子来阻止风悬的动作。 可是,风悬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味的亲吻着慕挽城,只顾眼前的风花雪月,不想明日的后果。因为这个女人,在自己的梦里来来回回好多年了。 “你这样真的好么?”一句轻微的话语,在屋子的中央传来。 这句话,犹如冷水一般灌浇着风悬。 风悬扭头看去,只见北裔珩正站在屋子中央,背着手看着床上的一切,身上散发着那无限的王者气息,让风悬那昏头的思绪快速的冷静了下来。 这句话也让慕挽城如大赦一般,看着北裔珩忍不住透漏着感激。 第227章 安和公主,慕挽城(三) 风悬停止了动作,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的戾气,不过却快速的烟消云散。 “王爷。”风悬快速的从慕挽城的身上撤离,来到北裔珩身边恭敬的作揖道:“属下糊涂了,请王爷宽宏大量,原谅风悬。” “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可是她现在的名义是本王的王妃,”北裔珩笑着说道,然后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慕挽城,然后微微皱眉道:“本王不管她之前的身份,是你的女人也好,还是那个紫云楼的花魁也好,就算她之前有千万个男人,本王都不过问,但是——” 北裔珩突然断了话,那‘但是’二字加重了语气。 风悬没敢去接话,因为北裔珩身上明显散发了那不可忤逆的王者气息,让风悬忍有种不住跪拜的冲动,哪里还想得了北裔珩要说什么。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我北裔珩的王妃了,能碰她的只有我,一个人。”北裔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强势的气息无处不在炫耀他的地位。#_#67356 “王爷说的是。”风悬连忙再次作揖,额头早已密出了汗珠。 碰—— 只看见风悬突然凌空向后飞起,呈抛物线直接撞到了一旁的柜子上,紧接着就摔道了地上。 稀里哗啦…… 柜子上的花瓶摆设都随着风悬的撞击到了下来,落在地上碎成一片。屋里顿时变得狼藉一片,可是风悬为什么会飞起来,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连风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飞起来,当时只感觉胸口一疼。可是,这个结果的造成者,除了真正风悬面前的北裔珩,没有第二个人。 “这是警告。”北裔珩低眸看向躺在地上的风悬,冷语道。 风悬浑身都痛,可是最痛的却是胸口的那一下,仿佛有什么在燃烧,又像是被冻结,反正是难以忍受,也知道这个时候跟北裔珩赌气是必死无疑的。 早先就听说北裔珩是个绝世高手,但是一直没见,如今见识到了,却发现自己跟他并不是一个层次的。 “谢,王爷不杀之恩。”风悬快速的跪了下去,对着北裔珩磕头。 “嗯,下去吧。”北裔珩点了下头,轻语道。 那气势的转变仿佛刚刚出手伤人的并不是北裔珩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然而,北裔珩的底子,没有人真正的知晓,知道的也只有北裔珩自己而已。 “是。”风悬快速的爬了起来,捂着胸口离开了。 慕挽城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切,惊讶的已经是合不拢嘴。她没想到北裔珩居然是一个如此高深的高手,之前是感觉北裔珩会些功夫,却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出手伤了风悬。 要知道风悬可是千尘楼的五层。 而他只出了一下手,也就说他的层次应该在千尘楼的第八层,甚至……慕挽城不敢想,也许只有卿络能跟他一较高低。#6.7356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慕挽城对北裔珩还是很感激,心里把北裔珩提升了一个档次。 北裔珩本来也想离开,可是那床上的人儿此刻正捂着胸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发软,于是慢慢地走到了床边。 “以前……咳,”北裔珩刚想问,可是却发现自己问的有些多,忍不住假意的咳嗽了一下。 “嗯?”慕挽城没明白北裔珩的意思,发出了疑问。 “以前……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北裔珩本来不想问,但是话都说了一半,也不好不说,于是问了那么一句。他看着风悬这样粗暴的对慕挽城,觉得以前慕挽城跟着他一定遭受了不少罪。 慕挽城没想到北裔珩这么冷的人,居然会问自己这样一句话。 看来风悬告诉北裔珩的也真的就是那些,要不然他不会认为自己真的就是风悬的女人。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北裔珩再对自己产生疑惑戒备。 “好好休息吧。”北裔珩见慕挽城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走到门口,看着站在一旁的茉儿,道:“进屋收拾一下,让……让公主好好休息。” “是,王爷。”茉儿应声。 清晨。 慕挽城因为昨天过度的走动,再加上昨晚跟风悬的纠缠,腰已经是完全不能动了。此刻的慕挽城正被丫鬟扶起来靠在床侧洗漱穿戴着。 这时,只见茉儿走了进来,对着慕挽城作揖道:“启禀公主,荣亲王和风公子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她昨天半天还一直期盼着能跟风悬说上话,想问问一些自己困惑的原因,也想让风悬会千尘楼告诉自己的位置和现状。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慕挽城知道自己是被风悬出卖了,所以今早便让茉儿去探测消息去了。 现在听见风悬和荣亲王离开,心里顿时畅快了一些。 慕挽城也有些好奇,今早起来,所以的下人都对自己十分的尊敬,而且一口一个‘启禀公主’‘公主金安’的,弄的慕挽城都有些错觉。 “公主,这是风公子留给公主的,说是公主落在王府的。”茉儿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了上去。 慕挽城接过荷包,打开看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握在了手里,看着周围侍女道:“都下去吧。” “是。”丫鬟们都缓缓退下。 慕挽城再次打开荷包,只见里面有一个东西是用红布包裹着的。慕挽城认识这块红布,因为这是当初尹弗渊交给自己保管的尹家传家宝就包在里面。 回忆再起…… “公子,这是我的家传之物,希望公子收下。”…… “这是你家传之物,我不能要,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公子,你听我说,这个是我尹家祖辈传下来的,而且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幼,如今我尹家家道没落,这个东西就传到了我手里,所谓是祖传,也都没有了以前的说道。我娘说,这个东西让我将来有妻子之后,要放在她手里,这是传承的意思。将来有孩子就给孩子。” “这个,是给未来你妻子的,你给我不好吧。”…… “我现在还小,没有办法保护这个,公子你就当是为我保存,等我长大了,有妻子了,你就将这个送还给我就好了。”…… “好,我帮你收着,将来有了妻子,我就亲自交到她手里。你快起来吧。”……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怕公子以后不来找我,所以拿着这个放在公子手里,也是不想公子忘记我。” “怎么会,你是我弟弟嘛。”…… 弗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慕挽城发现自己特别对不起尹弗渊,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看他。可是这些年自己颠沛流离,也多亏自己当初的决定将尹弗渊留在了虎耀门。 慕挽城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完好无损,也算是放了一份心。 慕挽城对南凤国有各样的情绪,仇恨是最深的一种,最心疼难过的是曲浓,最惋惜的就是落在那里尹弗渊给自己保管的坠子。 如今失而复得,慕挽城多少有些庆幸。 啪嗒。 一个白色如羽毛的物体落在了慕挽城的腿上。 慕挽城捡起来看了一下,那是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如果不仔细去看,会以为那一个杂物。这谁给自己的东西? 慕挽城慢慢的卷开来看,只见上面写了两行字。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在北裔珩这里一切小心。’ 慕挽城以为是尹弗渊留给自己的,还很责怪自己没有仔细去检查,等了五年才看见。可是这两句话明显就是风悬写给自己的。 慕挽城知道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北裔珩检查过目,才会到自己的手里。 所以,这样细小的纸条,这样的隐蔽,应该是防止北裔珩发现。 慕挽城先在的心突然软了起来,对于风悬的厌恶也不再那么深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仇恨她可以忍耐等待时机,面对厌恶的人道歉,也会心地善良的原谅。 圣龙国。 福祥客栈,二层天字房。 “……我不想听过程,给我结果。”月漪冷声的说道。 只见跪在地上一片人,低着头不敢言语,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心里都盘算着该如何说,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为首的一个人,颤颤抖抖的作揖道:“月姑娘,我们已经翻找了整个京城,而且也到各个大地方去打听了,连监狱我们……” “我说了,我只要结果。”月漪绷着脸,厉声道。 “我们没找到晚晚姑娘。”为首的低着头,低声说道。 当为首的说完这句话,屋里的空气瞬间冰冻起来。月漪扭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台旁看风景的卿络,忍不住闪过一丝的惧怕,连忙的转头看着跪下的人说着。 “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赶快去找,要是再没有一点半点消息拿回来,就提头来见。”月漪皱起眉头,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摆手。 跪着的人如临大赦,都快速的跑掉了。 第228章 安和公主,慕挽城(四) 卿络站在窗户前看着圣龙国的风景。 远处,是高矮地错的楼阁仙宇,近处,是吵闹繁华的街道小贩。卿络现在不断的想着,如果当初自己阻止她来到这里为自己打探情报,是否现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主人。”月漪湛在卿络身后,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只知道卿络先在的心情十分的低沉,应该给他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可是月漪就不愿意看见卿络这样,他的难过,也是她的难过。 “你先出去吧。”卿络看着风景对月漪说道。 “是。”月漪应声离开。##67356 走出房间,月漪并没有出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她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便感觉不对劲。这是常年在千尘楼那样的地方锻炼出来的敏锐。 “出来。”月漪关门,慢慢地往屋里走,冷语道。 “月姑娘,好内力。”一个带有赞美的话语,在一旁的屏风后飘了出来。 那是一个面相冷峻的男子,不苟言笑的模样略微带有仙气,然而这样的一个面孔却是月漪熟悉的人。他就是千尘楼被送去监督荣亲王的探子,风悬。 “你怎么在这”月漪忍不住触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风悬一边走向月漪一边笑着将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递了过去,然后走到与月漪并肩的时候,低声道:“我知道慕挽城在哪里。” “你”月漪快速的看向风悬。 “先看看。”风悬对着月漪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月漪打开盒子。 月漪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风悬,然后慢慢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珠花,样式很简单,看起来也很普通,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门道,那其实是一个做工十分复杂的珠花。 一般人看见,会以为这是风悬送给月漪的。 但是月漪却不这么想,因为这个珠花的前一任主人,名叫慕挽城。这是离殇从米阿婆的化妆盒里拿出来送给慕挽城的,是慕挽城最珍贵的首饰,一直带在身边,不曾丢弃。 现在,却在风悬的手里。 “她在哪”月漪下意识的问道。 “月姑娘,这么着急问她,为何不想想,如果她就此失踪楼主会不会回心转意”风悬用十分低的声音对月漪说道。 他们都知道卿络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内功深厚耳朵也特别灵敏的,所以就算隔着墙壁,也恐防卿络会听见对话,所以都劲量的压低声线。 月漪被风悬的话弄得一怔,再次看去忍不住触眉,低声道:“我对他是光明正大的,从不掩饰,也不屑用这种手段分开他俩。”#6.7356 啪啪啪。 风悬忍不住拍起手来。 “呵呵,没想到月姑娘居然如此深明大义,让风悬实在是佩服,那么风悬也不好再说什么,”风悬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到了月漪的手里,然后道:“这里是她的地址,至于如何处理,就看你的了。” 月漪刚要打开纸条,却被风悬阻止了。 “有的时候,不能盲目遵从,你觉得慕挽城喜欢卿络么如果喜欢为什么还要自荐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跟卿络在一起,独享那荣华富贵而且,你觉得他们在一起,如果慕挽城不是像你那么喜欢卿络,你觉得卿络会过得好么”风悬低声道。 月漪听得很清楚,而且却无力还嘴。 她喜欢卿络,从不掩饰。可是,卿络去喜欢了一个是非颇多的慕挽城,而慕挽城却总是对卿络忽远忽近,弄得卿络神情恍惚。 也许真像风悬所说,他们在一起不一定会那么幸福,也许,慕挽城不一定深爱着卿络。 “如果改变想法,明日午时,城外三十里坡的雀归亭细谈。”风悬说完,便推开门潇洒离去。 月漪想了很多,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最后慢慢地摊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道:辰王私宅,欲婚封妃,身份未揭,暂时安全。 当当当。 “月姑娘,楼主找您。”门外传来了一个传告声。 月漪被喊醒,拿着手里的纸条和珠花慌乱起来。这个东西,月漪还不想让卿络发现,于是垫脚飞上横梁,将盒子放在了横梁的隐蔽位置,然后将风悬给自己的纸条直接吞了下去。 作为暗杀人员的第一条,誓死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月漪处理好手里的东西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向卿络的房间走去。 当当当。 “月漪。”月漪报着自己的姓名。 “进来。”卿络在屋里应声。 月漪暗自的深呼吸了一下,稳住自己慌乱的神情,然后推开门,走进了屋里,对着坐在桌前的卿络半跪着作揖道:“主人,有何吩咐” “我们现在去紫云楼,你打点一下。”卿络看叶没看月漪一眼,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茶。 “是。”月漪应声离开。 紫云楼。 卿络和男装的月漪走下了马车,想紫云楼走去。 “哎呦,两位爷,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紫云楼吧。”一个面粉很厚的女子眼尖一眼就看出二人的穿着不普通,便上前献媚道。 月漪直接在女子接近卿络的那半米处截住了女子,然后笑着道:“麻烦去把容妈妈叫来。” 女子刚要触眉,便感觉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一看是一锭金子,忍不住裂开了嘴道:“谢谢大爷,我这就,这就去。” 月漪一直护着卿络走进了紫云楼。 卿络站在紫云楼的中央,听着琴声笑语,看着轻纱曼舞,而且到处都是喝多的客人,和那嬉笑不断的女子,你推我往的半依半就,忍不住开始想象慕挽城在这里的生活。 卿络突然有种想要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冲动。 “哎呦,是这位客官找我嘛。”迎面而来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挥着手绢谄媚的问道。 “你就是容妈妈”月漪在一旁问道。 “是的,是的,”容妈妈十分热情的点着头,然后打量了一下卿络和月漪,笑着问道:“看两位客官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紫云楼,要不要妈妈我介绍几个姿色上等的姑娘给” “妈妈,我们想去烟雨阁坐坐。”月漪笑着打断了容妈妈的话。 “烟雨阁”容妈妈直接愣住了,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卿络和月漪。 “妈妈,我们以前的晚晚姑娘的常客,她走了,我们想去她的屋子坐坐。”月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塞给了容妈妈。 容妈妈是一个财迷,见钱就什么都忘记,连忙点着头应着声。 一路上,容妈妈不断的说着晚晚的好话,说什么她最喜欢的女儿,希望她出去能享福之类的话语。这也赚得了月漪不少的银两,谁让卿络爱听关于慕挽城的话题呢。 烟雨阁。 容妈妈领着卿络和月漪走到门口,刚要推门,便听见一旁的人惊讶的说道:“容妈妈,这里面已经有客人了。” “有客人”容妈妈一惊,害怕身后这两位大爷生气,连忙拉着一旁说话的小斯走到一旁,低声问道:“谁领进去的” “我刚刚看见是李妈妈领了一个客人进去的。”小斯也看出不对,在一旁低声道。 容妈妈一听,忍不住皱眉,心里不断的暗骂着李妈妈的越权行为。但是,里面有客人了,只能是跟这两位客人解释一下了。于是谴下去小斯,转头时,却发现那两个客人已经推开了烟雨阁的门。 吱嘎。 月漪为卿络推开烟雨阁的门,之间一个黑衣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沉思。 那是一个具有王者气息的男子,身上无处不散发着强势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而且男子还长了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那股冷酷无情,却又是伤了多少女人的心。 不过卿络和月漪却认得他,他就是离殇。 “哎呀,这这这不好意思啊,”容妈妈一看事情不好,连忙上前解释,道:“这里面已经有客人了,要不两位客官改日再来” 这要是说不好,在打起来,那还不得闹翻天啊。自己一个管人妈妈,虽然平日里对姑娘们能指手画脚的,但是要是真砸了这里,容妈妈可是担待不起的。 “谢谢容妈妈,这个人我们认识。”月漪笑着对容妈妈说道,然后又拿出两张银票塞给了容妈妈。 . 首发 “哦,哦,认识好,认识好,呵呵,你们聊。”容妈妈一看两方是认识的,便放下了心,说着便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卿络来到离殇的旁边,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酒到了一杯。 “你说她以前是不是也坐在这里,喝酒”卿络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她先在在哪。”离殇叹了一口气,也到这一杯酒和了起来,道:“你说这个屋子里,她会不会给我们留下线索” “不会。”卿络直接否定。 “为何这样说”离殇忍不住看向卿络,问道。 “她是一个不会把灾难带给朋友的人。”卿络忍不住叹气。67356 第229章 安和公主,慕挽城(五) 翌日。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个骑马的女子直奔而去,去在城外的雀归亭停了马。 那是一个面容很好看的女子,一身白衣飘雪,如幻如仙。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眉眼有些灰暗有失光泽,而去还夹杂着犹豫的神采。 女子便是卿络身边的侍女,月漪。 月漪将缰绳栓好后,便向雀归亭里走去,而且路途中还四处的张望着,仿佛在找什么人一样。最后站在凉亭里,忍不住皱起眉头。 “月姑娘,很准时啊。”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在一侧响起。#_#67356 月漪立马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想也没想,抽出手里的宝剑直接回头挥去。 只见风悬此刻正站在凉亭的门口,剑刃刚好落在了他的脖颈,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眼睛直直的看着剑刃的下一步动态。 “月姑娘,这样……不好吧。”风悬看着剑刃,疑问道。 “如果,我先在杀了你,是不是这件事情就没有人知道?”月漪没有收手,而是侧目看着风悬,冷声的问道。 “嗯……对。”风悬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月漪拿着宝剑再次上前了一步,那剑刃离着风悬的脖子更近了一步,冷笑道:“你这么说,是同意我现在取你性命了?” 风悬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可是笑容却挂在了脸上。 风悬是很害怕月漪现在杀了自己,但是自从月漪问自己那句话后,风悬就知道月漪不会杀自己。因为要杀自己的话,她刚刚就直接动手了,不会再问自己这些话。 更何况,风悬很确定,月漪需要自己手里头的消息。 “怎么不说话?以为我不敢吗?”月漪见风悬不说话,将剑刃又提近了一些,微微的割破了风悬脖颈的皮肤。 “月姑娘的胆色,我是见识过的,没有月姑娘不敢的事情。”风悬继续笑着说道,然后这次却直对了月漪的目光,道:“只不过,月姑娘现在好舍不得杀我。” “你——”月漪皱眉。 “不是么?”风悬笑着问道。 “哼,”月漪冷哼着,将手里的剑刃测了下来,收回了剑鞘。 “月姑娘,稍安勿躁,不如坐下来听我细说。”风悬见月漪收了剑,便慢慢地走向凉亭坐了下去,犹如便魔法一般,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道:“请。” 月漪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比较她还不是很确定风悬给自己消息的准确性。#6.7356 “说吧。”月漪做了下去,冷着脸道。 “喝茶。”风悬将倒满的茶杯推到了月漪的面前,礼貌的说道。 “不喝,”月漪直接拒绝,然后转过身子看着风悬道:“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喝茶,你最好把慕挽城的消息仔仔细细的告诉我,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个是当然,不过这却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应对千尘楼里那群找的人,”风悬说着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道:“总有有本事是,万一查出了慕挽城的位置,岂不是浪费了我为月姑娘布下的局。” “布下的局?”月漪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再次问道:“是你把慕挽城藏起了的?” “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我只不过是牵线了一下而已。”风悬摇了摇头,否定了月漪的说法。 “你说,慕挽城先在辰王北裔珩的手里,那么……你被辰王收买了?”月漪皱着眉头问道,看着风悬那毫不躲避的眼神,连忙拍案而起,道:“你背叛了千尘楼?” “背叛千尘楼?呵呵。”风悬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月漪那嫉恶如仇的眼神,又道:“千尘楼本来就是一个人鱼混杂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为了权势为了利益而去的,也就是你把千尘楼当做神圣的地方了。” 风悬的这句话,是说的实话,可是却让月漪听着不舒服。 “荣亲王跟辰王早些年在战场上认识的,二人一直私下联系,互相的利用。辰王这些年一直暗地里培养一个能帮助他登上皇位的王妃,可是却没有人选……”风悬说到这对着月漪笑了起来。 “于是你把慕挽城送给了他?”月漪接着风悬的话问道。 “没错,我利用荣亲王这边的身份,把慕挽城介绍给了北裔珩,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傻到把把慕挽城的身份告诉北裔珩,这样我也很危险。”风悬接过话道。 “算你聪明。”月漪冷语道。 “北裔珩对慕挽城很满意,可是他却不知道慕挽城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是一个青楼女子。而且,他找到了荣亲王,却是要把慕挽城当做荣亲王的女儿,安和公主下嫁给自己。”风悬说完笑了起来。 “可那……”月漪忍不住皱眉。 “以真换假,真真假假都是她。”风悬点着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坐?而且你之前跟慕挽城是认识的,在千尘楼你们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月漪想知道为什么风悬会把慕挽城卖出去。 风悬收起了笑容,看着月漪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把慕挽城的消息压制住,你我都是双赢的局面,你可以得到卿络,而我也有我的利益。” “你这样不清不白的,我是不会帮你的。”月漪直接摇头。 “你就不怕,卿络知道你知道慕挽城的消息没有第一个告诉他,而是来我这跟我商量对策来了?”风悬看着月漪笑着问道。 月漪没想的风悬居然会这么问自己,当即心里十分的厌烦。 “你敢。”月漪厉声的说道。 “我敢不敢,还是看月姑娘怎么做。”风悬倒是不害怕月漪的怒火,而是风轻云淡的说着。 “好,你这么说,那么我们就这么办,但是我要你永远不要让慕挽城出现在卿络的面前,”月漪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但是却觉得卿络离自己近了,便也什么都顾不上,对着风悬道:“你做得到么?” “只要你能帮助我掩盖消息,那么我就能办到,而且我不希望卿络找到慕挽城。”风悬点着头说道,这最后一句话却是他的真心话,很多年的真心话。 深宅。 慕挽城依在床上看着书,总觉得自己的心不是很好受,可是却又不知道为何难受。 “启禀公主,王爷让公主去一趟别枫居。”一个丫鬟走进来低着头对慕挽城作揖道。 慕挽城正在看书,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差点把书撕了。现在自己已经下不了地了,还让自己去他那,这不明摆着为难自己么? “不去。”慕挽城直接拒绝。 “这……”丫鬟为难,这王爷了命令可是不能违抗的。 “你告诉他,他找我有事,就来我这里跟我说,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那么就改天说,反正我是不会去他那里的。”慕挽城端起手里的手,继续看了起来。 “是。”丫鬟得令后,便快速的退下了。 别枫居。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北裔珩对着丫鬟摆手。 “呵呵,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敢直面的反抗你的命令,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好玩。”叶修忍不住笑着问道,可是语气里略微带了些酸气。 北裔珩倒是没有心情挺叶修的话,而是看着一旁的老妪道:“你先下去,过一会儿本王会让管家带你去。” “是,王爷,老奴告退。”老妪应声离开。 “我很好奇,你从来都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而且也很厌烦别人违抗你的命令。可是自从这个女人来,就打破了你一切的规矩,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太有魅力,还是你对她有了好感。”叶修感叹着说道。 北裔珩突然觉得叶修说的话很有道理。 这些时日,慕挽城一再是触犯自己的禁地,而且总是做最出格的事情,这本来就应该让北裔珩厌恶。可是北裔珩先想想,却发现那个慕挽城居然不是那么讨厌。 “你想多了。”北裔珩随意的回了一句。 “是吗。”叶修也淡淡的会了一句。 北裔珩不想跟叶修在讨论这个问题,而是对着对着门外喊道:“李忠。” “王爷。”管家李忠快速的走了进来,对着北裔珩作揖。 “让带着王嬷嬷去公主那里,让王嬷嬷好好教一下公主宫里的规矩,最好是一切都学会。”北裔珩说着忍不住顿了一下,又道:“可以先从语言上交起,动作上等公主好一些再教,必须在这半个月内学会。知道了吗?” “是,王爷,老奴这就去办。”管家李忠领命而去。 慕挽城那里…… “什么?”慕挽城不可思议的看着管家李忠和李忠旁边的王嬷嬷,疑问着。 “王爷说了,公主身体不好,可以从语言上先学习学习,等身体好些动作上的,而王爷希望公主能在半个月内学会宫中的礼仪。”管家李忠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慕挽城知道责难管家没有,毕竟这是北裔珩的命令。 “是。”管理应声离开。 管家走后,屋里就剩下了王嬷嬷。 “公主,我们……”王嬷嬷知道王爷时间紧迫,于是上前开口,想要现在教起。 “哎呀,头好疼……” 第230章 慕挽城和亲(一) 翌日。 圣龙国,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裔珩走进御书房对着桌签批阅奏章的皇上作揖行礼。 皇上放低了手里的奏折,抬眼看了一下北裔珩,发现他是自己来的,暗声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可是却忍不住问道:“自己来的?” “回父皇,儿臣自己来的。”北裔珩应声。 皇上一听自己的儿子这么说,便觉得北裔珩一定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这次来也一定是同意要娶傅演家的外孙女。#_#67356 皇上一直觉得北裔珩说三日之内找到自己的心仪对象,是个谎称。哪有人会在三日之内找到结婚的对象,那除了一见钟情,要么就是日久生情。 一见钟情是个小概率,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日久生情的话虽说有可能,可是自己逼迫他娶妻已经不是三两回了,要是早有内定的人选,为何要等在现在?所以说,也不是很可能。 所以皇上觉得,北裔珩一定会回心转意娶自己为他安排的人选。 别看皇上忙于国家大事,可是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上心,更何况北裔珩是那么优秀的儿子。自那天下午,皇上就让皇后明日去把傅演家的外孙女叫来看看,好参谋参谋。 皇后见到了,说傅演家的外孙女是个极其乖巧的孩子,不仅知书达理还善解人意。惹得太后也都好高兴,说是太后很喜欢那个孩子。 昨个儿还在皇后那里见过傅演的外孙女,的确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心里也不禁得,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娶了那么优秀的女子,也是良配了。 “起来吧。看来,你是想好了,”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北裔珩,道:“昨日朕看了那个傅演家的外孙女,确实不错,以后会是个贤妻良母的。” 北裔珩一听,便知道皇上的想法有错了。 “父皇,儿臣已经有了人选。”北裔珩没有起身,继续作揖说道。 “有了人选?”皇上忍不住皱眉,起身来到北裔珩身边看着北裔珩。最后心想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理想人选也算是正常,又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啊,今儿个怎么没领来让朕瞧瞧?” “父皇请过目。”北裔珩从袖口里掏出奏折,递了上去。 皇上看着北裔珩手里的奏折,有些狐疑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北裔珩那股子郑重其事,便拿着奏折回到座位上,慢慢地看了起来。 这个奏折,不是北裔珩写的,皇上一眼就看出是和亲的文书,上面有南凤国的玉玺印章,而且字里条纹写的十分清楚,说是和亲缓解战时,和好圣龙国,共同发展之类的话。 “南凤国,安和公主,慕挽城?”皇上忍不住念出了奏折上的名字。 “是的,这个就是儿臣的人选。”北裔珩跪在地上应声。#6.7356 “你可知道,这一个和亲的文书。”皇上合上奏折仍在了座子上,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北裔珩,心里开始客官的算计起来。 “知道。”北裔珩没有掩饰。 “和亲是两国交涉,虽然不知道南凤国这次为什么主动和亲,但是却又很大的阴谋在里面。而是你却要娶这个女子?”皇上最后一句话,冷了起来。 “前几年南凤国派出荣亲王镇守边疆,为了鼓舞士气。可是荣亲王是个庸才,根本不懂领兵打仗,节节败退我圣龙国,如今沿北关危危在即,荣亲王维保沿北关,所以决定提出和亲。”北裔珩作揖说道。 这个说法,北裔珩没有信心皇上能听得进去,心里不断的打鼓。 “是你一直在负责这个战事吧。”皇上突然轻描淡写的问了这么一句。 “回父皇,是的,战事未吃紧,沿北关先在是魏有成在攻打。”北裔珩应声说道,但是北裔珩却听得出皇上对这件事情的猜疑,为了消除猜疑,北裔珩又道:“南凤国兵弱又地处富饶,一举攻下来不是难事,可是一定要攻打下来却是会屠杀数百,就算是地处富饶也不会全部收入我圣龙国的国库。到时候会有小波的起义军,损失是小,但是却犯不上。” “再说。”皇上点了点头,道。 “南凤国已经是我圣龙国的囊中之物,与其损兵折将的攻打下来,还不如让南凤国成为圣龙国的附属国,每年上供,直到压榨干净再攻打也不迟。”北裔珩再次说道。 “呵,你是为了这个慕挽城才这么说的吧。”皇上忍不住点了点奏折,笑着问道。 “回父皇,安和公主是南凤国荣亲王的女儿,早些年儿臣去往南凤国边界查探消息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双方并不认识对方的身份,言谈几句,深有话语。儿臣对她一见倾心,也是儿臣这些年未曾娶妻的原因所在。”北裔珩说完大的方面,又开始说小方面了。 “好了,不管你为了什么,但是一定要记住你是圣龙国的皇子。”皇上认真的说道。 “我姓北,我叫北裔珩。”北裔珩拍着胸口说道。 皇上叹了口气,道:“算了,就和你的意思吧,正好也让宁妃看看自己的熟人,让她开心下。” “谢父皇。”北裔珩连忙磕头。 “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许让南凤国的奸细混入,知道了吗?”皇上再次警告的说道。 “就算奸细混入,儿臣也一定能让她有去无回。父皇您尽管放心,儿臣一定以报效国家守护圣龙国为第一己任,有儿臣在,绝不会让敌人染指一下。”北裔珩保证道。 “好,记住你的话。”皇上笑的很开心,然后叹了口气,道:“下去吧,去看看太后,她这几日总是念叨你。” “儿臣告退。”北裔珩作揖后,便下去了。 北裔珩走出御书房,心里十分高兴,千算万算,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成功。 也不禁感叹着,看来父皇是对自己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同意这门和亲。要知道古往今来,和亲的公主,很少有下嫁给皇子大臣的,一般都是嫁给皇上和太子的。 如今,自己要是娶了慕挽城,那么日后就……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又叹了口气,对外喊道:“明英。” 只见一个穿戴十分好的中年太监走了进来,对着皇上作揖待命。他就是圣龙国的总管太监,李明英。是皇上的心腹,无论在外遇见那个大臣皇子,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毕竟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有时候他的话就像是圣旨一般。 “去沿北关查看一下,把这个折子也查一下。”皇上说着把奏折递给了李明英。 “是,奴才遵命。”李明英领旨退下。 十日后…… 别枫居。 “她这几天学的怎么样了?”北裔珩坐在茶桌上品着茶,轻描淡写的问道站在一旁的王嬷嬷。 “公主学习的很好,已经胜过老奴了。”王嬷嬷低声恭敬的回答道。 这句话是王嬷嬷的实话。 她之前在宫里是有带过一些小皇子小公主,可是没有哪一个是能像慕挽城学习的这么快的,而且她有些地方居然比自己还懂,有时候会弄得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教什么规矩。 王嬷嬷曾经深思,是不是慕挽城曾经就在皇城里待过。 “哦,这么说她学的很好了?”叶修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着慕挽城学规矩居然学的那么好,突然有些惊讶慕挽城的学习能力。 “是的,公主学习的很好。”王嬷嬷再次点头。 “嗯,不错,本王知道你老家有一处老宅年久失修,本王已经让李忠派人给你重新修葺了,还给你买了一块田地让你后半生有保障。”北裔珩看着王嬷嬷轻飘飘的说道。 这些对于北裔珩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王嬷嬷却是十分贵重了。 “老奴谢王爷赏赐。”王嬷嬷快速的跪在地上给北裔珩磕着头。 “这些是小事,但是……王嬷嬷本王不喜欢闲言碎语的人,如果哪天本王知道你在外传出那么一星半点的风声……”北裔珩说着忍不住皱起眉头,眼光带了冷色。 “老奴一定守口如瓶,不,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王嬷嬷快速的反应过来。 王嬷嬷在皇宫待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肮脏事情她没加过,多少的主子在皇宫里勾心斗角,为了得到那么一点点的权势,可是到头来死的死,废的废,这里面就牵扯了主子什么的奴才,聪明的就明哲保身,不聪明的就会被杖毙。 她活力那么多年,运气是有的,最多的是明理是非,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死也不说。 “好了,你下去吧。”北裔珩谴下了王嬷嬷。 “才十天,就学会了宫里所以的规矩,真是难得。”叶修忍不住赞扬着,然后看着北裔珩不说话,便知道他又不爱听这些话,于是又道:“前些日子,李明英手下的人去了沿北关,查了一下你的消息。” “这个我知道。“北裔珩点了点头。 第231章 慕挽城和亲(二) “哦。二五八中雯z”叶修应了一声。 叶修听见北裔珩知道这个消息,倒也不惊讶,以北裔珩的势力范围,这间小事情根本逃不出他的法眼。不过是自己多操了一份心而已。 “估计他派去的人,今日能到京城。”北裔珩玩弄着手里的紫砂杯,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明英一向是跟睿王交好,而且前些日子睿王还娶了李明英的养女为夫人,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睿王是跟李明英内外勾结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那个位子。”叶修叹着气说道。 “那个位子,每个人都惦记,有胆色的很多,有计谋的人也不少,但是既有胆色又有计谋的在我们这一圈皇子中也不少。可是唯独老六和老八,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我们的最大的绊脚石。李明英在父皇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也看的清谁有没有出息,他选择老六,就说明,父皇的意向偏向老六多一些。”北裔珩将皇子圈的局势说了一下,仿佛跟自己无关一样。 “这个我知道,睿王和端王一向不和,明里暗里的斗争了那么多年却也没个结果。睿王是个极其圆滑的人,逢场作戏是个高手,能把皇上哄得开开心心的也算是不易。母亲过世的淑妃,地位算是可以,而且娘家的亲戚也都大部分都是朝廷里当官的,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端王,没有睿王那么圆滑。不过他却有一个强大的后盾,那就是当今的皇后。朝廷虽然没有那么多的大臣支持,可是却有很多亲戚投身军队,就算直攻京师,也不是不可能的。”叶修也分析着六皇子睿王和八皇子端王的事情。 “都是不重要的,我们只需渔网之利。”北裔珩端起茶水在此抿了起来。 “我知道,不过……”叶修看着北裔珩,忍不住担忧起来,道:“不久前,睿王曾经拉拢过你,但是被你拒绝……” “你是怕什么?”北裔珩转过头看着叶修,轻问道。二五八中雯z “我倒是知道李明英查不出什么,怕就怕睿王那边,给你来一个……空穴来风。”叶修忍不住皱眉。 北裔珩想过这个可能性。 自己一直都是低调行事,让人看不出任何想挣皇位的端倪,在父皇那边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在兄弟面前装作一个甘为臣子的兄弟,就算睿王恼自己没有应了他的事情,也不会那么没有脑子来管自己的事情。 比较拉拢自己的不止睿王,还有端王。 这些事情倒是不可怕,北裔珩最担心的是慕挽城。 自己这次迎娶慕挽城,动作有些大,破坏掉了之前的维和现象。会让端王和睿王同时对自己产生疑惑,那样到时候就不太好办了。 也许,睿王会心里产生疑惑,对自己下手。 皇宫。 御花园,荷月亭。 一个粉衣锦缎的女子正坐在凉亭里,托腮沉思。长发挽起,妆容秀丽,眼看就是已经为人妇,可是在这个深宫里,却也可以说又是一位可怜人。 一排宫女从主道走了过来,直奔荷月亭而去。 “宁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直到荷月亭门口停下,对着女子行宫礼。 “嗯。”宁妃转身看去,应了一声。 不过,那些宫女却捧着绸缎,宁妃忍不住微微触眉,看着宫女没有说话,却抛出了疑问的目光。 “宁妃娘娘,这是今年新来的云秀锦缎,是皇后娘娘特意为宁妃娘娘挑选的几匹花色,让奴婢拿来给宁妃娘娘过目,看宁妃娘娘是否喜欢。”为首的宫女对宁妃说 第232章 慕挽城和亲(三) 月漪一心光想着要不要带离卿络,没有发现离殇的走进。 这转身的遇见,让月漪有些措手不及,看着离殇那疑问的眼神,月漪连忙将握有珠花的手背了过去,低着头轻语道:“没什么。” 离殇的眼睛很尖,如果不是月漪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他还不会注意月漪的手。 但是,那一刻的移动,离殇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件很熟悉的东西,但是动作太快没有看清,这让离殇对月漪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然而也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离殇问道。 这一句,让月漪假装镇定的脸此刻更加的紧张起来,这要是被离殇发现,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心里不断的默念:不要让他看见,不要让他看见。#_#67356 “没,没什么。”也许是做贼心虚,月漪有些语结道。 离殇忍不住触眉,仔细的盯着月漪发现月漪十分的紧张,也让离殇对月漪手里藏着的东西更加感兴趣。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抢,这刚一抬手,便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吱嘎—— 只见月漪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淡蓝色衣着的长相极美的男子走了出来,不知何事眉宇中有些阴郁,但却又显现出他另一侧的美感。 “什么事?”卿络起声问道。 月漪听见卿络的声音,当下更加的慌乱起来,连忙转过身对着卿络低头。 也是这个时候,离殇如愿以偿的看见了月漪背后握着的东西,那本来带有玩味的兴趣,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原因只是那个珠花的主人,让离殇惊心。 离殇快速的从月漪手里夺过珠花,握在手里仔细的观看。 月漪感觉手里一空,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珠花,样式十分的简朴,但是做工却是极其复杂而有内涵的,若不是眼尖是看不出那珠花的含义,但是看得出来,就会觉得这个珠花的别具匠心。 是她的,自己送给她的。 离殇上前拉扯着月漪,拿着珠花质问道:“这个珠花,是你从哪弄来的?” 月漪看着离殇那紧张的神情,低下头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是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说,还是要再找出一个理由。 卿络看着离殇那么质问月漪,目光无意中落在了离殇手里的珠花上。 这个…… 卿络那原本沉着的心一下子跳动了起来,无数的猜想在脑海里翻动,最好的最坏的无一个放过。#6.7356 “这个……你从哪来的?”卿络走到月漪身前指着离殇手里的珠花,一字一句的说着,生怕哪个字没说清楚,让月漪没有明白。 “这个是……”月漪现在的脑海空白一片,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编造谎言。”离殇紧锁着眉头,看着月漪冷声的问道。 离殇现在已经顾不得多年的友谊了,因为现在关系到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如果月漪说了什么假话谎话的语言,也许慕挽城会因此而丧命。 “月漪,我们主仆多年,我没有特别要求过你什么,但是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怕我难过,我想听真话。”卿络看着月漪那惊愕的面孔,轻语着又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 月漪看着卿络那疑问的表情,心里不断的翻腾着。 也许,自己真的争不过她。就算自己使出了那卑劣的手段,到时候自己就算得到卿络也不过是一具空壳,一具没有心的空壳,一具只有怀念慕挽城的空壳。 “我知道她在哪。”月漪低着头说道。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最后的希望破碎了,但是那沉重的负担却是落下了。如果,让自己最喜欢的人伤心难过,还不如看着他幸福快乐,让悲伤留给自己。 “她在哪?”卿络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十分高兴。 “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但是据消息传来,她是被圣龙国的辰王带走的,现在藏了起来。”月漪低着头,十分干练的回答道。 “辰王……” 屋里。 卿络站在窗口看着风景,但是心情却大好,不管如何,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寻找她的目标,那就是辰王。 离殇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这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喝着茶水,而且喝得有滋有味。每当抿起一口,就会想起跟慕挽城的之前的拌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月漪低着头站在屋里说着风悬给自己说的话,说完后便跪了下去,对着卿络作揖道:“月漪自知罪恶深重,请主人发落。” 卿络转身看着月漪,慢慢走上前轻声道:“起来吧。” 月漪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左右手,你做错了事情,就相当于我的左右手出了状况,那里有人会因此斩断自己的双手?”卿络看着月漪,十分温和的说道。 “主人……”月漪眼圈红了起来。 “起来吧。”卿络看着月漪点了点头。 月漪慢慢起身,此刻对卿络的感激胜过一切,尤其是那句左右手的话,更是让月漪对卿络死心塌地。也觉得自己通过这件事情,对卿络从新定义。 也许陪伴比爱情更加长久。 “主人,要不要奴婢现在去辰王那里查探挽城姑娘的消息?”月漪起身后,再次作揖说道。虽然说卿络原谅了她,可是她还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建功赎罪的机会。 “能在所有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带走慕挽城,而且还藏得那么严实……”卿络分析的说道,然后走到离殇是身边坐下,又道:“他不是普通的人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挽城姑娘……”月漪忍不住担心慕挽城。 “辰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卿络问道。 “九皇子,人送常胜将军,为人十分低调,在皇子中处于中立状态。”月漪快速的回答道,然后看了一眼离殇,又道:“据消息传说,辰王一直在暗自挑选人才,条件极其苛刻……” “风悬现在在哪?”离殇开口打断了月漪的话。 “他已经随着荣亲王回了沿北关。”月漪回答道。 “开个悬赏,缉拿风悬的人头,五十万两黄金。”离殇再次说道,眼神里飘出了一丝的阴狠。 “是。”月漪点头。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凝固。 “主人,有一个消息,从皇宫传出,但是不是很准确。”月漪作揖说道。 “什么事?”卿络抬眸问道。 “消息是说,荣亲王战败圣龙国,再次提出和亲的要求,而且这次和亲的是荣亲王自己的女儿。”月漪回复道。 “嗯?”卿络忍不住皱眉。 “荣亲王名义上是又两个女儿,一个是护春公主慕初城,但是慕初城已经下嫁给振国将军钟传一的二儿子钟子齐了。但是另一个是挽城姑娘,可是挽城姑娘已经在南凤国被问斩了,已经是没有……”月漪说道最后没有说下去,毕竟这个问题设计慕挽城。 “难道……”离殇突然皱起眉头。 “怎么说?”卿络看着离殇的反应,问道。 “前些日子,荣亲王混入圣龙国,消息很隐蔽,我也没当回事,现在又传出和亲。难道说……北裔珩是要拿慕挽城来和亲给自己的?”离殇猜测道。 “这个不可能吧,北裔珩现在并不知道慕挽城的身份。”月漪回答道。 那日风悬跟自己说的时候,很认真。自己也完全看不出风悬在跟自己撒谎,所以她还是很确信慕挽城先的身份并没有曝光。 “以假乱真?”卿络下意识的说道。 “这下又好看的了。”离殇笑了起来。 月漪又道:“慕挽城被当做慕挽城来和请给北裔珩,但是皇宫里的那个之前和亲的金凤公主,却是知道慕挽城已经被问斩,他们不怕穿帮?” “他们在赌。”离殇暗自舒了口气。 这样的判断,卿络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却知道慕挽城现在没有危险的。毕竟她在北裔珩的手里还是有价值的。 “看来圣龙国的江山,马上就要跟新换代了。”卿络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是说,端王很有潜力么,我们跟端王……”月漪不太明白的说道。 “端王不过是身份高贵,有着一定的军权,但是北裔珩不一样。”卿络摇着头说道,突然发现北裔珩居然如此的有城府,这么多年一直隐忍。 月漪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是要娶假冒的慕挽城哪里不一样? “他现在在圣龙国的口碑很好,常年的胜仗让百姓对他十分爱戴。就算是东窗事发,也会有人拥护他登上皇位,况且他的出身也不低,是妃子所生,又是太后抚养。他所掌握的兵权是端王无法比的,他握有直接的权利,而端王却是间接性的。”离殇说道。 “那睿王……”月漪觉得穿了端王就是睿王,怎么也不会轮到辰王北裔珩。 “睿王那些都是墙头草,文官在太平盛世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可是先在是乱世,武将才是真正握有决定权的。”卿络叹着气道。 第233章 慕挽城和亲(四) 月漪现在并不关心圣龙国以后会是谁的天下,她现在只想快速的把慕挽城找回来当面道歉,虽然自己的自私还未造成大错,可是自己能到卿络的原谅,已经是很万幸了。 她先在只想要卿络开心,开心的方法就是快速的找到慕挽城。 “那我们如何去救挽城姑娘?”月漪切断了离殇和卿络的话题,再次转到慕挽城的身上。 “这些日子你先派人暗自查探北裔珩的底子,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如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汇报。”离殇开口说道,然后看了一眼窗外,又道:“最近听说古宁塔在这边有动静,你可以明着跟古宁塔的人打游击战,暗地里去试探一下北裔珩的实力。” “是。”月漪点头,然后快速的退出房间。 月漪走后,屋里就剩下了卿络和离殇二人。#_#67356 “你真的就这么放过她?”离殇看着门口月漪离去的方向,问道卿络。 “还能如何?她的心思并不坏,只不过……”卿络说到这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看向离殇道:“她是我一手栽培的,说是奴仆,却像是妹妹,更何况她能回头。” “你不杀她,不怕慕挽城回来知道会生气?”离殇看着卿络,没有表情的问道。 “我若杀她,那么慕挽城会一辈子不再理我。”卿络说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再次说道:“如果我当时要杀了她,你会让我出手么?” “她也是我的妹妹。”离殇收起玩笑,长叹一口气。 “只希望风悬给月漪的信息是真确的。”卿络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怕这也是一个阴谋?”离殇再次问道。 “阴谋?呵,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无非是为了那么一点关于自己的利益。月漪在如何也不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她有着自己的判断力。而且她的品性我是全然了解的,我相信她对我忠诚。”卿络很自信的说道。 “你是相信自己的魅力吧,”离殇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坐在一旁的卿络,玩味的说道:“她对你的心思,在千尘楼好像是没有人不知道,底层的人会认为她已经是你的女人,高层的人却知道她爱你胜过自己。” “如何?”卿络干笑了一下,问道。 “难道你对她一点心思没有么?”离殇皱眉问道。 “当初救回她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可是她日益的长大而且对我无微不至,说是不动心也不是绝对的。我曾经想过,以后的某个日子就纳了她,就算是为了她对我的好,也算是为了千尘楼所以人的期待,可是……”卿络说到这站了起来,走到窗口。 “可是遇见慕挽城?”离殇接着话猜疑道。 “我先在的心现在很小,只能住下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慕挽城。”卿络指着自己的胸口,略带苦笑着说道。 离殇没想到卿络会对自己这样说,心里忍不住酸了起来。 自己对慕挽城是深爱着的,听着别人说爱慕挽城,自己会生气。可是,对面说着的人是自己的今生的挚交,忍不住觉得自己应该退让。#6.7356 可是,自己一想到退让,想到要离开慕挽城,心就会疼痛起来。 “我们都一样。”离殇干笑了一下,可是眸子里却是认真的。 “我们不是都一直在看她的选择么?”卿络微微弯起嘴角,可是心里也不是很高兴。 “这样吧,这次我们都凭着自己的本事去救她,如果谁能救出她,那么另一方就直接退出,好不好?”离殇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觉得这是结束二人折磨的最佳选择。 “好。”卿络点了点头。 门外。 月漪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门后,压制内力藏身不让屋里的卿络和离殇发现。 他们在自己走后的对话,让月漪再次红了眼圈。不是说自己被卿络当做妹妹而惋惜,而是二人对自己的宽容大度让月漪觉得自己并不再是一个下人。 原来,他们从未把自己当做下人。 抹去眼泪,月漪对天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到慕挽城,来弥补过错。 四日后。 夜里,微凉如水,可是深宅里面却灯火通天。 “凤冠霞帔都带好没?” “带好了,带好了,就差九凤璎珞同心锁了。” “是不是胭脂不够红啊,再补一补?” “……” 丫鬟婆子们很是忙碌,里里外外不断的走着跑着,也都互相交涉着看看哪里有不足之处,快速的填补上来,不给一丝误差的出现。 屋里的梳妆台前,端坐着一名女子。 身着绯红大色的凤凰霞披,长及拖地,上面的主绣是栩栩如生的彩凤舞天,旁边的副修是牡丹芙蓉。在灯光的照耀下,牡丹和芙蓉仿佛在争艳夺彩的绽开着,那精致的凤穿牡丹足以让任何人惊叹。 细腰紧束,将整个人的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将衣着的上下拉开了主次的分界。 长发挽起,纯金打造的凤冠将挽起的长发扣住,那凤冠上的金凤仿佛活了一般在那里展翅遨游,迎着那瓷面娇婼,显得富贵华丽万种风情。 粉黛略施,将盛装下的清冷美人变得犹如桃花。可是,美人那双犹如深潭古井的双眸,仿佛如局外人一样在看着这一切,仿佛看透了什么,有仿佛看穿了什么。 如果,认识这位美人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她是如此的绝美倾城。 她是慕挽城,是南凤国被诛杀的公主,现在却用着青楼女子的身份被替代成自己原本的身份,来和亲。这一桩笑话,让慕挽城独自嘲讽。 现在的装束,是圣婚的装束,是皇宫里公主出家的装束。可是这个屋里除了慕挽城身上的衣着很据喜气色彩,其他的都是冷清一片,连个喜字都没有。 “公主,王爷让奴婢问公主可否准备妥当。”这时走进来一个丫鬟,对着慕挽城作揖。 慕挽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看旁边的茉儿。 “回公主,已经准备妥当了。”茉儿看着慕挽城那询问的眼神,当即开口说道。 “告诉王爷,已经准备好了。”慕挽城看着那进来的丫鬟,低声说道。 “是。”丫鬟应声离去。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慕挽城看着周围忙碌的丫鬟说道,又看了一眼茉儿,道:“你去把王爷请来。” “是。” 屋里,退去吵闹,现在只剩下烛火明亮了。 慕挽城慢慢起身,因为头上的凤冠很重,比自己当时在南凤国那个公主的装扮还重,只能小心翼翼,怕一个不慎脖子会被拗断。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慕挽城发现自己很可笑。 当初的自己就是要和亲来到圣龙国,可是自己却没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和亲,用着青楼女子的身份来顶替自己之前的身份来和亲。 那么自己到底是紫云楼的花魁,还是南凤国被问斩的公主? 造化弄人,自己脱离了那个地方,却又绕了一大圈回到原点。但是这次的风险更大,因为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这个身份是真的。 当当当。 敲门声传来,不禁打断了慕挽城胡思乱想,有惊扰了她的心弦。 “进来。”慕挽城暗自清了一下嗓子,应声道。 吱嘎—— 门被推开,只见一个深紫色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的装束很整齐,没有一丝的尘染,显得干净大气。只不过男子那俊朗的面容上,略微带有一丝的深邃愁丝,将整个人带入了阴郁的气愤,和这个夜空很配。 “都弄好了吧,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北裔珩走进来,看着那鲜红的背影说道。 慕挽城慢慢地转过身,向北裔珩走了两步,然后微微行礼道:“谢王爷挂记,一切安好。”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转过身子,看着那张脸,突然想起了另一张脸。 这些日子,北裔珩都没怎么见过慕挽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慕挽城的面容跟瓷心实在是太想了。有些时候,北裔珩都会对慕挽城产生错觉,误认为她就是瓷心。 然而现在,慕挽城穿着凤冠霞帔对自己作揖,那思绪再次乱转…… “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瘸子?”北裔珩带着军队将正在游街的花轿拦下,拉开帷帐,一把将轿子里的新娘拉了出来,质问道。 “是的。”新娘被刚刚的阵容惊吓了一下,但是看见握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苦等多年的人,心里原本的怨恨一下子变成了气愤。 “我不许,我不许。”北裔珩强硬的环住新娘,冷声的命令道。 “我心意已决,谁也动摇不了。”新娘对上北裔珩的眼睛,红着眼圈道。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么?瓷心。”北裔珩突然软了下来。 “你是皇子,我只不过是一个村姑,我配不上你,放我走吧。”新娘微微哀求道。可是这一刻,新娘的心在流血,她多么希望北裔珩现在带自己离开这里,过着隐居的生活。 “跟我走。”北裔珩拉扯着新娘就要离开。 “北裔珩,你不要那么强势,我不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要嫁人了,你能不能看着以前的事情上放过我,给我一条活路?”新娘挣扎出北裔珩的手掌,哭喊道。 第234章 劫持(一) “北裔珩……北裔珩……你不要……不要那么强势,我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我现在要嫁人了……嫁人了,你能不能看着以前的事情上放过我……放过我,给我一条活路……活路?” 北裔珩的脑袋里全部都是这句话的回音,不断重复,不断重申。 画面再次出现,却是现在的场景,北裔珩看着面前的人儿,记忆却跟以前的事件联系了起来,也许是长得太像,他最终把她当做她了。 疾步上前,北裔珩抓住慕挽城的衣衫,双目通红的怒吼道:“你说,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慕挽城被北裔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来是能躲开,可是头上的凤冠太重真的是给自己的身法加了负担,也怕自己没躲好,伤了脖子,只能任由北裔珩抓着自己摇晃。 只不过,慕挽城却不知道北裔珩那怒吼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什么为什么?#_#67356 “别摇啊,我的头很重的。”慕挽城现在后悔,还不如当时躲开,现在被北裔珩摇晃着更是要了命。 画面再次扭转。 “裔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孩子弄掉的,不是故意的……”床榻上,一个一脸苍白的女子躺在那里,哭诉着。 “没事,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北裔珩握着女子的手,安慰道。 “你走了以后,我本想安稳的生下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爹因为烂赌把我卖给了高家为小妾,我已经怀孕六个月,我爹怕高家不要我,便逼着我喝掉了堕胎药……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也不要怨恨我爹,他再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爹……”女子见北裔珩眼神生冷起来,连忙求情的说道。 “不会的,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北裔珩宽解的说道。 “谢谢你。”女子躺在床上,流着眼泪点着头。 “跟我还客气?你只需养好身体,作为惩罚,再给我生个孩子就好了。”北裔珩摸着女子的额头,弯起嘴角暖心的开着玩笑。 “裔北,你是我永远的裔北。” 画面再次串动,可是这次北裔珩却长叹了气息,抓着慕挽城的手没有摇晃。 面前的盛喜红妆的女子,终究再像她,却也少了一份对自己至深的爱慕眷恋,却多了一份那陌生抗拒的异样神情。 北裔珩慢慢地将慕挽城搂入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 她不是她,没有她的灵魂,只有她的样貌,这样的她,北裔珩还是愿意感受她的爱意,顾往旧忆的美好来重温,毕竟自己终究能触碰到实物,而非记忆。 慕挽城看着反差很大北裔珩,现在紧紧地抱着自己,心里不断的猜疑着北裔珩是不是有病。 慕挽城不断的用力推阻着北裔珩,因为她并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可以征服北裔珩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地下,有的只能是北裔珩在计谋着什么,或者再算计着什么。 “别动,让我安静的抱你一下。”北裔珩在慕挽城耳畔轻语道。#6.7356 “可是……”慕挽城有些不情愿。 “嘘。”北裔珩打断了慕挽城话,深深的拥抱着,不再给慕挽城说话的机会。 清晨。 圣龙国,烟雨朦胧。 皇上三日前下旨,南凤国和亲的安和公主,下嫁给辰王北裔珩。三日后,公主和亲队伍进入京师,便即日成亲,成就良缘佳偶。 京城内无不欢灯结彩,等待着和亲的部队来临。 京师主道,千里红妆,十二抬的鎏金漆木的轿撵锤着厚重的红色帷帐,看不清楚轿撵里端坐的是何人。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轿撵里的人是南凤国的和亲公主,却无人知其面容。 轿撵里,慕挽城端坐在里面,心里十分的紧张。 有些时候,事情想得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比如现在慕挽城。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情,慕挽城为了走上复仇的道路,让自己嫁给圣龙国的九皇子辰王北裔珩。目的是有的,可是却没有感情,未来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会一帆风顺。 慕挽城现在的心思,没有复仇,只想着自己要嫁人了。 日后的时候是怎样的,慕挽城不敢去想,不过却做好了打算,帮助北裔珩幕后事情,然后达到目的攻破南凤国,最后日夜诵佛安稳度日。 突然间。 轿撵猛烈的晃动,而周围的人不断的尖叫起来。 “啊——”轿撵晃悠的太厉害了,让头顶着三十来斤的凤冠的慕挽城,把着头来稳住身形,可是自己却不断的在轿撵里来回晃悠。 啪嗒。 轿撵一下子摔了下去,慕挽城在里面摔了一下,不过却是不摇晃了。 只见从四面八方,快速的飞出百余号人,将和亲的队伍为了起来,而且各个眼神凶狠。 而另一侧的楼阁的屋顶上,一袭黑衣的男子,拿着巨刃站在那里,披靡着整个迎亲队伍,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下,所有人都改臣服在他的脚下。 “千尘楼办事,无关人员速速撤离,否则杀——无——赦——。”一句沉重的声音极其的响亮,完全可以看得出那个人的深厚内力。 “啊……” “跑啊……” “……” “大胆……” “啊……” 接下里是那杂乱的吵叫声,和那反抗被杀的声音,一时间圣龙国京师陷入混乱。 半刻钟。 声音再无,整个街道除了横尸倒地的卫兵,还有那孤零零的马车,以及那戾气很重的上百号黑衣人了。其他人早已不知踪影。 突然,一个白衣身影飞跃而来。 身形停住,站在了马车前方,看着周围的黑衣人一眼,然后目光看着楼阁上的黑衣男子,笑着问道:“这么喜庆的日子,大开杀戒,好么?” “你是何人,千尘楼办事,速速离开。”一旁的黑衣人,看着马车前的叶修质问道。 “狗就做好狗的本分,我和你主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叶修突然运起内力,将说话的那个人吸了过来,下一秒便是一生‘咔嚓’。 叶修松开那瘫软的身体,然后看着离殇,又道:“在下,叶修。” 离殇一听,忍不住再次打量起这个白衣男子。 慕挽城当时来书说,叶修就是古宁塔的现任塔主,修公子。而且这个修公子凭着一己之力,灭了朱家满门,功力是不容小窥的。 离殇飞跃而下,站在了叶修的不远方看着叶修,低沉的说道:“千尘楼,离殇。” 二人之后便不再言语,而是看着对方戒备着,准备随时一招致命。 可是还未等二人动手,就只见一个深紫色的身影慢慢地从马车后走了出来,那种自然而然撒发出来的王者气息,让人忍不住低头。 “好久未见啊,老十。”北裔珩看着离殇,轻蔑着笑着。 老十没想到北裔珩会亲自来,看着许久未见的北裔珩,离殇忍不住打量起来,发现他和以前的他不太一样了。虽然之前二人关系不是很亲密,但是也必将是异母同父的皇子,有些血缘关系。 北裔珩看着离殇不说话,慢慢地走到二人旁边,看了马车一眼,又道:“今日是我大婚,你如此方式是来恭贺我的吧。还是说,你对你的九皇嫂有其他的兴趣?” “她还不是九皇嫂。”离殇看着北裔珩,冷笑道。 “这么说,你是对她有别的兴趣咯?”北裔珩突然笑了起来,又道:“原先我还以为她一个孤弱女子为什么能到紫云楼里去,还当上了头牌,现在看来,应该是你和风悬设的局吧。” “这是我们千尘楼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你管。”有一个声音而起。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轿撵抬着一个深红的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的容貌完美到极致,若不是横尸满街,那么他一定是最美的风景。 北裔珩和叶修忍不住皱眉。 “人人都道千尘楼的楼主惊艳天下,现在看来果然是传闻不如一见啊。”叶修忍不住赞扬着卿络的美貌,这句话是由心而发的。 慕挽城坐在轿撵里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忍不住想出来,可是脖颈上的匕首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安静的在这里待着就好,王爷会办妥一切的。”茉儿看着慕挽城,命令道。 慕挽城知道茉儿是北裔珩派给自己的眼线,可是没想到茉儿居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也忍不住想着北裔珩下手的本钱很重。 “我能不能把头上这个摘下来,很重的。”慕挽城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凤冠,看着茉儿又道:“你也知道你的武功那么高,我打不过你,就让我摘下来吧。” 茉儿看着慕挽城那哀求的眼神,忍不住皱眉道:“别耍花样啊。” “嗯嗯。”慕挽城连忙点头。 慕挽城慢慢地抬起手,将固定凤冠的金钗慢慢地一个个摘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将凤冠从头上摘了下来,动作很慢,是为了让茉儿看清自己的动作,让她撤掉戒心。 第235章 劫持(二) 只见慕挽城拿着手里的凤冠,快速的向茉儿砸去。 茉儿不是没有戒备心的,看着凤冠向自己袭来,连忙用手肘挡住慕挽城的攻势,下一秒,快速的拿起匕首向慕挽城刺去。 慕挽城知道茉儿不可能被凤冠砸倒,这一下不过是虚张声势,在茉儿挡住凤冠的时候,慕挽城从袖口里快速捏出一把粉末,快速的向茉儿散去。 茉儿刚要刺伤慕挽城,却被这粉末迷伤眼睛,下一秒,便躺在了轿撵里不得动弹。 这个粉末,是慕挽城当初在米阿婆那里拿来的,为了是防身而用,没想到现在还真的能用上。这个粉末叫做软筋散,作用就是让人神志清醒却不能动弹。 慕挽城看了看茉儿,然后从茉儿手里拿出匕首。 茉儿一直盯着慕挽城看,以为慕挽城会拿着匕首刺杀自己,可是没想到慕挽城却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将匕首揣在袖口里,然后转身离开。 轿撵外。 北裔珩,叶修,卿络,离殇。四人相继的打了起来,没有谁胜谁负,只有那不断演变的节奏和动作,和那变化莫测的招式,偶尔还时不时的更换一下对手。 卿络一直想跟北裔珩打,而北裔珩却想着试探一下离殇,而离殇不想跟北裔珩打,叶修则是想要看看千尘楼楼主的功底,战争一触即发。 可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卿络想跟北裔珩打,是因为北裔珩要娶慕挽城,卿络是容忍不了别的男人对慕挽城动歪心思的,所以处处都在针对着北裔珩。 而北裔珩想跟离殇打,是因为离殇是他的同父异母的皇弟,他想试探他的功夫底子,来判断未来的君王路上是否有着绊脚石。 离殇不想跟北裔珩纠缠,比较离殇没有想过要回到这个地方,来争夺所谓的权势,他只想一个人笑傲江湖,当然有慕挽城作陪,更是锦上添花。 叶修对卿络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一直神秘莫测的千尘楼楼主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容颜姿态都是人间极品,这样一个武功高手却有着极美的容颜,叶修想要试探试探。 拉开帷帐,慕挽城走出轿撵,却被眼前的阵容吓了一跳。 前面是上百个黑衣人站在那里蓄势待发,其中包含着很多自己熟悉的人员,比如雨婷,比如月漪。而后面则是有着大批的军队,高马竖旗,样子很是威武。 可是,动手的却只有四个人,卿络,离殇,北裔珩,叶修。 “姑娘。”一声带有哭腔的声音,在一旁穿了过来。 只见在黑衣人的战队中,跑出一个绿衣少女,面容秀婉却是梨花带雨,直奔着轿撵上的慕挽城而去。 “雨婷。”慕挽城轻呼了一声。 而四个打斗的人却都纷纷的停下了战斗,转头看着轿撵上的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绯红大色的喜服霞披的女子,逶迤拉长垂地的裙摆,绣着那金光闪闪的凤舞九天的图案。旁边的暗花修饰,是那富贵的牡丹和艳丽的芙蓉,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正在绽放夺彩。 女子的妆容更是精致。 略施粉黛,朱唇由红。长发却有些混乱的半挽半散,微风吹拂,撩起那青丝万缕,那股子万种风情足以让世间的男儿为此痴迷一生。 女子那双犹如古潭的深邃眸子,现在正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四人。 “姑娘,你没事吧。”雨婷那哭哭啼啼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安静的场面。 慕挽城低下头看着不断抹泪装坚强的雨婷,忍不住蹲下来抹去雨婷的眼泪,笑着说道:“没事,你看我这不很好么?” “我好后悔那日没有留下来陪你,呜呜……”雨婷说着又抹起眼泪。 “傻丫头,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的。”慕挽城再次抹去雨婷的眼泪,换着话题说道。 “我担心姑娘。”雨婷深呼吸了两下,转头看了一眼卿络和离殇,然后对着慕挽城安慰道:“姑娘,你别害怕,楼主和公子都来就你了,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北裔珩现在有些转不过弯。 慕挽城的面容是自己给易容过的,之前的是妖娆清冷的柳晚晚,可是千尘楼的人却都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被易容过的柳晚晚,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风悬给自己是柳晚晚的真容,而不是慕挽城的真容?还是说……北裔珩不敢想。 “你是千尘楼的人?”北裔珩看着慕挽城,冷声问道。 “对,我是千尘楼的人。”慕挽城毫无避讳的说道。 这句话让卿络感觉心里很暖,虽然她本来就是千尘楼的人,可是由慕挽城亲自说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让卿络感觉慕挽城就在自己的身边。 “你们……拉楼了荣亲王?”北裔珩说着转头看向了卿络和离殇。 慕挽城看的出北裔珩在猜疑什么。 在雨婷的搀扶下,慕挽城下了轿撵,然后慢慢地走到卿络和离殇的身边,对着北裔珩说道:“其实,有件事情你还是知道的好……” 啪啪啪。 三声拍掌的声音,打断了慕挽城的话。 所有人都去看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在另一旁走出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面容细嫩十分俊朗,而且最让人触眉的人,他和站在北裔珩身边的叶修,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眉,包括叶修。 “多亏没提前走,要不然还真是遇不上这么好看的节目。”叶羽慢悠悠的走到五人身前不远处,然后目光落在慕挽城身上,忍不住道:“这么美丽的新娘,不如嫁给我好了。” “他叫叶羽,他才是古宁塔的塔主,修公子。”慕挽城压低声音对着卿络和离殇说道。 “原来,你是古宁塔的人。”离殇听完慕挽城的话后,转头看向北裔珩讽刺性的说道。 其实,慕挽城的那句话所有人都听见,包括被说的叶羽。他们都是内力雄厚的人,哪里会听不见慕挽城的小声呢喃,只不过都是各怀心思罢了。 叶修看着叶羽,忍不住皱眉。 这么多年没见,叶修发现叶羽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仿佛是死亡战场上归来的死神,那股子杀气和啸肃让人总觉得不那么自然。 北裔珩看了叶修和叶羽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是啊,我们彼此彼此嘛。” “我们今天只想带走她。”离殇没有跟北裔珩斗嘴,而是指着慕挽城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千尘楼没有教你一些好的么?抢人家娘子,而是还是你未来的皇嫂,这要是传出去,好像不太好听吧。”北裔珩说着上前就拉扯着慕挽城来到自己身边。 慕挽城当然是不同意的,反抗着,可是却又抵挡不住北裔珩的力气。 卿络一把拉住慕挽城的另一只手,往回拉扯,阻止北裔珩将慕挽城在自己身边带走。 慕挽城现在顿时站在中间,成了北裔珩和卿络的拉扯工具了。那双臂上生拉硬拽的疼痛,让慕挽城忍不住小声的苦叫着。 “我不介意娶一个无臂的女人。”北裔珩一边拉扯着,一边看着卿络道。 卿络面色一怔,松开了慕挽城。卿络没有放弃慕挽城,而是快速的向北裔珩开掌而去,可是慕挽城由于惯性直接拉入了北裔珩的怀里,卿络落掌之时刚要对上慕挽城的后背。 在那千分之一秒时,卿络收了掌,他不可能伤害慕挽城一分一毫。 北裔珩拉着慕挽城起飞而去,卿络也随之跟了过去。 而离殇也动了起来,可是却被叶修挡在外面,无法插手北裔珩和卿络的事情。叶羽也是没有闲着,跟随着叶修一起在攻打离殇,毕竟叶羽才找到叶修,他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叶修。 月漪也动了起来,加入了离殇的战斗。 野外。 北裔珩和卿络,打斗再起。 卿络每每攻击北裔珩的时候,北裔珩都会用慕挽城当做抵挡牌来挡住卿络的任何攻势,然后等卿络收掌的时候,却遭到北裔珩的攻击,难以防范。 北裔珩知道这样打下去自己并不会吃亏,可是自己拿着慕挽城却也有些缩手缩脚,当即点了慕挽城的穴道,将慕挽城仍在了一旁的地上,和卿络实打实的打了起来。 慕挽城躺在草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天空的风轻云淡。 然而,下一秒,慕挽城失去了意识。 夜,漆黑。 慕挽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可是身上却动弹不得。 “有人吗?”慕挽城张开嘴问道,这也是她先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可是却没有回答她的问声,而慕挽城借助着声音的巡回,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地方十分狭窄的地方。可是,眼前实在是太黑了,睁开和闭着完全没区别。 “有人吗?”慕挽城再次问道,声音却提高了很多。 然而,依旧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有没有人?”慕挽城心里有些恐慌起来,无论是谁,慕挽城都觉得不是那自己熟悉的四个人,因为没有人会这样对自己。 哒哒哒。 一个十分缓慢的脚步声,拉近了距离。 第236章 霸占(一) 脚步声很沉重,但是却很缓慢,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一样。 慕挽城本来想用声音将这个脚步声吸引过来,可是很强烈的危机感让慕挽城闭了嘴。甚至,每当那脚步声临近一下,慕挽城的心就会狂躁不安的跳动不停。 近了,更近了…… 慕挽城感觉那个人就在自己身前,可是太黑了慕挽城什么也看不见。 哗——哗—— 慕挽城感觉有人在自己上方推动着什么。 睁开眼睛,发现一丝的光亮慢慢地渗入进来,而且那光亮随着声音的拉长,光亮也越来越足。最后,慕挽城却毛骨悚然,因为她发现她正躺在一具棺材里。 快速闭上眼睛,慕挽城假装自己还未醒。 一缕陌生的视线在慕挽城的身上不断的扫描着,让慕挽城浑身不自在。最后,慕挽城明显感觉一个粗糙如树皮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脸。 “多美好的皮囊啊。”一个苍老的声线传了出来。 慕挽城不断的感受着脸上枯燥的手,它抚摸在自己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只是让你带她回来,没让你亵渎她。”另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然而这个声音却依旧沧桑,不过慕挽城却觉得耳熟。 慕挽城正在搜索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听到另一个脚步声靠近。 突然间,慕挽城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点了两下,身上顿时恢复了自由,连忙睁开眼睛蜷缩起来。 只见米阿婆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而在另一旁的地方,是一个更加苍老的老者,脸上的沟渠已经让慕挽城无法数的清楚,这个人慕挽城却没见过。 “米阿婆?”慕挽城惊愕的看着米阿婆。 “把她带过去吧。“米阿婆根本没有理会慕挽城,而是对着一侧的老者说道,语毕后,米阿婆转身咯开了这里。 待米阿婆走后,那个老者一脸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着慕挽城,用着一股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慕挽城的周身,然后狞笑道:“走吧。” 下一秒,慕挽城便再次陷入昏迷。 ……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放过玉绵,让他跟我远走他乡。” “好,等这件事情差不多了,本王就去让他离开这里,陪你远走他乡。” “……” 声音琐碎,让慕挽城听得迷迷糊糊的,听得真切可是却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只是感觉熟悉而已。 慢慢地睁开眼睛,慕挽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床榻上,锦绸的棉被、精雕的檀木床,花色纯正的帷帐,这一切在宣告着这个卧室主人的讲究品味。 慕挽城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可是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也不是很真切。 不过这个屋里的摆放却是十分的独具一格,就算看不真切,慕挽城也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极其讲究的人住的地方,而且还很有钱。 “你下去吧。”声音再起。 这个声音让慕挽城忍不住看去,可是却看不见,快速的下地却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时候,慕挽城才看见主厅里坐着的是北裔珩,而米阿婆却恭敬的站在地。 “是。”米阿婆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可是,慕挽城的目光却让米阿婆减缓了离开的身形。 米阿婆看着倒在地上的慕挽城,眼神里很是复杂,有些愧疚却又是十分坚决。最后想到了玉绵能脱离这个苦海,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北裔珩走了过来,却没有搀扶慕挽城。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回到了我这里。”北裔珩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嘲讽着笑着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撑起那软弱无力的身子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看着北裔珩,也笑着说道:“你的手段太卑鄙,想不回来都难。” “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要跟随我,怎么?”北裔珩说到这看了慕挽城一眼,嘲讽着笑着又道:“看见你以前的老情人,就这么快忘了我这个夫君了?” “权宜之计,何来认真?”慕挽城养着下颚道,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又道:“再说他们不是不的老情人,而你——也不是我夫君。” “也对,毕竟没有拜堂成亲。”北裔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坐到一旁椅子上。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北裔珩的动作。 慕挽城之前是想要利用北裔珩来帮自己完成复仇,可是今天看来,自己的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愚蠢。也让卿络把千尘楼差点毁掉在救自己的行动上。 “对了,你到底是谁?”北裔珩抬起眼眸看着撑着桌子而站的慕挽城。 慕挽城忍不住皱眉。 北裔珩是在玩自己么?难道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紫云楼,柳晚晚。”慕挽城笑了起来,笑靥如花。 “我没心情陪你猜谜语,你最好快点说出你的身份。”北裔珩一改刚才的语气,变得霸道起来。 “你好像是离殇的哥哥?难道说离殇也是皇子?”慕挽城答非所问的说着,然后又自顾自的猜疑起来,道:“怪不得你们身上有着一样的蛮不讲理。” “这么说你是他的女人了?”北裔珩忍不住皱眉。 北裔珩现在完全掌握了端王和睿王的所以行踪,就算皇上传位给他们俩任何人,北裔珩都能能力让江山回归到自己的手里,但是他,却是北裔珩没有意料之中的人。 “我是柳晚晚,是你在紫云楼里买来的花魁王妃。”慕挽城也笑着说道。 慕挽城现在的看起来在跟北裔珩打游击战,可是却不断的想着办法离开这里,回到千尘楼去。可是,北裔珩在这里,却让慕挽城走不了,所以只能先是气走他。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桀骜不驯的表情,很是生气,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上前而去,北裔珩抓着慕挽城的衣衫不断的晃动起来,厉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能让千尘楼全部出马?是不是你们在计谋着什么?” 慕挽城本来就有些发软的身子,在北裔珩的晃悠下,更加站不住了。 北裔珩一气之下,松开了手,然而慕挽城却没如愿的站在那里,而是向后扬去。 北裔珩现在还不想让慕挽城受伤,见慕挽城没有站住,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力气太大,便伸手要拉住慕挽城。可是,那毕竟慢了一步。 撕拉—— 北裔珩拉住了慕挽城的衣衫,可是慕挽城根本没有力气借力而稳住摔倒的身子。 现在的状况是,只见慕挽城身子停在了半空,而北裔珩一手拉着慕挽城的衣衫,将慕挽城的衣衫扯开了大半,露出了那里面的大片苏白,和那耀眼的红色龙凤呈祥的肚兜。 北裔珩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眼睛却无法从慕挽城的苏白上撤离。 慕挽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样的披露让一个男人猛盯着看,如何让还未经历人世的她能承受的住? “看够没?是不是该松开了?”慕挽城故作冷静的玩味说道。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轻蔑的眼神,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十分强烈的征服感。这种征服感,是在瓷心过世之后的第一次出现,而且越发的控制不住。 “你在挑衅我?”北裔珩对上慕挽城眼眸,笑中含怒的问道。 慕挽城根本虽然很聪明,但是有些时候,越发的强硬态度却是更加会惹祸上身。比如现在,慕挽城觉得北裔珩在生气,还想再气他一下,让他离开。 “挑衅你?我可是紫云楼的姑娘,那样的客人没见过?”慕挽城特意笑的很大声。 北裔珩的冷静,却在慕挽城的这句话后被吞灭了。 北裔珩一掌将慕挽城打到了床沿,慕挽城摔在床沿上,疼痛难忍。可是还没等慕挽城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大手将自己的上身死死的按在了床塌上,而下半身却还在地上跪着。 撕拉——,撕拉—— 北裔珩快速的将慕挽城的衣衫撕碎,露出了那耀人眼球的白肌,北裔珩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对着那慕挽城的后背,北裔珩毫不客气的上前咬了一口。 “啊——” 慕挽城没料到北裔珩会咬自己,那疼痛让慕挽城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北裔珩感觉到嘴里的血腥,慢慢地回复理智,北裔珩松了口。只见那完美的美背,在肩膀上多出了一个牙印,而且此时不断的流着血。 “你是属狗的么?”慕挽城忍不住咬着牙,咒骂道。 北裔珩的某根神经已经临近边界线,不过他却想起了曾经在瓷心的病床上发过的誓言…… ‘从今以后,我北裔珩生命里就你一个女人,如有……” ‘裔北,你是我的裔北。所以裔北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至于北裔珩……那不归我管,咳咳……’ …… “北裔珩,你松开我,你这样压着我真的很疼。”慕挽城的声音打破了北裔珩的思绪。 是啊,我先在是北裔珩,那个裔北早就已经随着瓷心而埋葬了。 所以…… 北裔珩最终爆发了,将慕挽城推到了床榻上,不顾慕挽城的挣扎呐喊,开始所求起来。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繁衍生息。 第237章 霸占(二) 睁眼,闭眼,再睁眼,再闭眼…… 慕挽城无论如何脑袋都是清醒,昨晚那恐慌的记忆不断的在脑海里翻转,让慕挽城不敢去触摸,甚至觉得那就是一场噩梦。 但是,枕边的那均匀的呼吸声,却是将慕挽城的妄想破灭掉了。 侧过头,北裔珩近临咫尺。 如刀切分割的五官,安置在了那张英俊的脸庞,如论那种角度看过去,都是那种无可挑剔的俊朗。阳光洒在北裔珩的脸上,仿佛镀金一般,温煦神圣。 慕挽城不了解,这样一张好看的面孔,为何包含着一颗野兽的心。 慕挽城想下地穿衣服,可是大腿上的疼痛让慕挽城皱眉,她知道这是昨夜北裔珩疯狂过后的结果,也是自己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撑起身子,慕挽城拿起一旁被撕得破烂不堪的衣衫捂住胸口,慢慢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接触到了地面,本想慢慢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可是最终是不如人愿的。 扑通。 双腿传来的酸疼,直接让慕挽城站不稳倒地。 慕挽城趴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睛不禁红了起来,因为现在没有人能帮助她站起来,有得只是床上那只酣睡的野兽而已。 却不知,床榻上的野兽,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连站都站不稳?”北裔珩坐了起来,看着光着身子趴在地上的慕挽城,皱眉问道。 慕挽城听到这个身影,身体不由的一抖,毕竟昨晚的记忆尽在眼前,他那凶狠戾气的眼眸也不断的在慕挽城的脑海中闪烁着,让慕挽城感到来自灵魂的惧怕。 可是,慕挽城就是不想示弱,不想服输。 “还不是你昨晚……”慕挽城刚想埋怨着北裔珩昨晚的作为,可是一想到昨晚给她的不仅是惊悚还有那面红耳赤的画面,于是连忙改了话语,道:“要你管。” 提到了昨晚,北裔珩眼里忍不住画面从启。 昨晚的自己本来只是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是紫云楼的头牌,可是对于房事却一窍不通,尤其是那一抹鲜红,让北裔珩更加惊讶她的本事。 能在紫云楼那种地方,当上头牌,却还保持身子完洁的,身份不容小窥。 也是这样,北裔珩昨晚对于那原始的欲望更加一发不可收拾,那种欲拒还迎的女子,征服感爆棚于顶,根本不是男人能把持住的诱惑。 当然了,不是慕挽城在诱惑北裔珩,而是慕挽城想要反抗,却是没有力气。 北裔珩穿上裘裤后,便走下了床榻来到正在挣扎起身的慕挽城身边,想要从地上的搀扶起慕挽城,将她带回床榻上。 可是慕挽城根本不领情。 “松开,别碰我。”慕挽城不断扭捏着身子,想要挣脱出北裔珩的双手。 “你能不能乖乖的?”北裔珩忍不住皱眉,对于慕挽城的反抗和不领情,有些恼怒。 “你别碰我。”慕挽城扭头看着蹲在一旁的北裔珩,冷哼哼的说道。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红润的眼眶,那一丝的怒气快速的烟消云散,但是却霸道的一把将慕挽城从地面上拉起,环抱在怀里,不顾慕挽城的挣扎,仍在了床上。 慕挽城上了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被子遮着自己的身子。 “该看的我都看了,不该看的我也没有落下一个地方。”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苍茫盖被子的动作,忍不住嘲讽道。 慕挽城被北裔珩说的脸在发烧,怒气横生的对上北裔珩眼睛,却是很快的败了下来。 “好好的休息休息,过两日我们举办婚礼。”北裔珩一边穿着散落在一旁的衣服,一边对蜷缩在床角上的慕挽城说着。 “我不会嫁给你。”慕挽城直接否定的说道。 “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了,怎么?你还想带着你那被我糟蹋过后的身子,嫁给你那两个老情人?”北裔珩带着嘲讽看着慕挽城,轻蔑的说道。 “你是禽兽。”慕挽城被说的无话可说,只能拿起一旁的枕头对着北裔珩砸了过去。 北裔珩一把推开抛过来的枕头,然后上下开始打量着慕挽城那再次裸露出来的身躯,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原来,在白天看你的身子,居然别有一番风情。”北裔珩忍不住说道。 “流氓啊。”慕挽城这擦发现自己光顾着发货,居然围起来的被子再次滑落,露出了慕挽城一直想要掩盖的地方。 北裔珩被慕挽城的话逗笑了,忍不住走到床榻前,看着慕挽城道:“如果我再流氓一次的呢?” 慕挽城看着北裔珩走过来忍不住往里缩了缩,可是北裔珩的话却是让慕挽城又害怕又生气,拉紧被子看着北裔珩那似笑非笑的面孔,道:“你快走,我要休息。” 北裔珩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福祥客栈。 “还没有找到么?”卿络看着跪在地上的月漪,失望的问道。 “还没有。”月漪跪在地上不敢去看卿络的眼睛,因为她很怕看见卿络难过。 “嗯,下去吧。”卿络摆了摆手,回到窗台继续看着外面的风景。 月漪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从屋里退了出去。 “还没找到?”有是一句问话,音色不同可是声音了却透漏着一样的失望。 月漪转过身子看着问话的人,突然发现离殇现在十分的堕落,仿佛他的全世界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可是却还是要装作坚强撑起一片天空。 “嗯,还没有。”月漪慢慢地说道。 离殇转身就要离开,可是那股子气息让月漪感觉离殇要做傻事,忍不住跟前两步,阻拦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北裔珩。”离殇回答道。 “你现在在圣龙国露面……会不会……会不会……”月漪担忧的说道,看着离殇那决然毅然的态度,不敢相信离殇去见北裔珩后的结果,阻拦着说道:“你还是别去了。” “怎么?你不想让我找到慕挽城?还是说着都是你的计划里的一部分?”离殇现在是红眼状态,看谁都不顺眼,语句里当然是带着刺的。 “离殇,你不要血口喷人。”月漪有些生气的反驳道。 “既然不是,那就请你让开。”离殇看着月漪冷漠的说道。 “我不让,我不会让你去的。”月漪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拦住了离殇的去路,阻止的说道。 离殇眯起眼睛看着月漪那阻拦的手臂,怒火再次燃烧,对着月漪怒吼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好,既然你要去,那么我陪你去。”月漪不怕离殇回对自己出手,而是怕离殇此去会有不测,比较北裔珩的功夫月漪是看见过的。 “我不需要你跟着我。”离殇说完,推开月漪,起身而去。 离殇虽然不领情,但是月漪却还是跟了上去。 辰王府邸。 北裔珩早朝过后,刚刚将昨天的事情压了下来,让皇上将注意力放在了乱党邪教身上。而且,向皇上请求三日后,从新迎娶慕挽城为妃。 刚到家坐下,端起一杯茶盏抿了起来。 嗖—— 只见一个飞刀快速的而来。 屋里的丫鬟还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北裔珩抬手一夹,将飞来的飞刀夹住了。 “王爷。”一旁的管家走上来询问着。 “没事。”北裔珩摆了下手,示意没事,然后摊开飞刀上的纸条,看了起来。看完后,北裔珩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将纸条碾碎成灰,起身便向外走去。 郊外。 “你叫我来,所为何事?”北裔珩看着站在那里等待自己的离殇,忍不住问道。 “慕挽城呢?”离殇皱眉,直接开口问道。 “慕挽城?”北裔珩看着离殇说出来的名字有些不解,然后笑着说道:“你说的是南凤国的公主慕挽城,还是紫云楼的柳晚晚?” “你别在这里给我卖关子。”离殇皱眉道。 离殇并不知道,北裔珩还不知道慕挽城的真实身份,看着北裔珩的话,离殇有些厌烦北裔珩的卖关子。总是明知故问的在跟自己说话,完全是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你问的哪一个,怎么回答你?”北裔珩笑着说道。 “明知故问。”离殇白了一眼北裔珩,冷声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慕挽城是真的慕挽城吧?”北裔珩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会不会是,你喜欢的是南凤国的公主慕挽城,而你们的楼主喜欢的是紫云楼的柳晚晚?” 没等离殇再次说话,北裔珩接着说道:“是不是我给柳晚晚画的太像慕挽城了,你们认错了?” “你是在耍我么?慕挽城就是柳晚晚,你不会不知道?”离殇说完,带有狐疑的目光看向北裔珩,发现北裔珩的眼眸里有些惊讶。 “怎么会,我当然知道了。”北裔珩快速的缓和神情,笑着说道。 可是,北裔珩现在心里开始对家里的那个女人从新定位了,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质问她,到底是谁。 第238章 月漪消失 “不要装模作样,”离殇说着便快速的伸展手臂向北裔珩攻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可是北裔珩也不是简单人物,抬起手臂挡住了离殇的攻击,二人对持,离殇再道:“把她交出来。” 北裔珩眉目一皱,用内力推开离殇,整理了下衣袍,道:“你怎知她在我这?” 离殇看着北裔珩没有说话,而是暗中运足了内力,准备一招制敌。 “就算她在我这,也轮不到你来跟我要她。”北裔珩见离殇不说话,当即笑了笑道。可是语句里却喊着那股子霸道的气味。 离殇最终控制不住对北裔珩的憎恨,二人打了起来。 二人都是不弱的高手,内力深厚无人抵挡,所以二人所交手的地方都会发出一道挤压过后的内力,向两侧的土地、树干而去,造成一道道深坑和划痕。 月漪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的对决,却插不上手。 二人打了很久,也都快筋疲力尽,可是这个时候却更是看得出谁的武功更上一层。 北裔珩感觉离殇的攻击逐渐减速,于是便在最后一个关头,一拳将离殇从空中达到地面。离殇摔地之后,快速的翻转身子,只见他刚刚到底的地方,北裔珩正用内力打了一个深坑。 “就这两下子?”北裔珩看着滚落一旁的离殇,轻蔑的说道。 离殇本想说话,可是嘴里忍不住流出一股血腥的味道,让他第一时间快速的抹去血丝。 “你知道,为什么父皇对外说我夭折了么?”离殇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北裔珩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嘲讽的意味。 “为什么?”北裔珩一愣,忍不住问道。 “太子自幼便身体薄弱,父皇也知道他最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这些皇子中,却无一人能入他的眼睛。而我自幼被偷偷送出宫,也是为了我怕在皇宫里遭歹人陷害,所以我才是父皇的最终人选。”离殇说完扬着下颚,霸气十足的说道。 “你胡说。”北裔珩眯起眼睛,反驳道。 “那你觉得,太子已经是奄奄一息,而父皇年事已高,却仍然不更改太子之位的用意,到底为何?”离殇将问句跑向了北裔珩。 “你乃贵人所出,身份底下,得不到皇权,却跟我说着皇位的事情,你不觉得很好笑么?”北裔珩说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生母虽为贵人,可是你却忘了我生母是如何成为贵人的,而且虽然为贵人,却吃穿用度都与贵妃相同,就连我母亲薨世,却也是打着贵妃的殡葬入了皇家之穴。”离殇说着也笑了起来。 北裔珩感觉离殇说的越来越像是真的。 父皇这么多年虽然对各个皇子疼爱不同,却仍然未废掉那个病秧子,而且也无意偏向那个皇子簇拥皇位。这样事情,北裔珩想过却没有想到答案,如今离殇这样说,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了。 离殇的话,半真半假。 他的生母虽然为贵人,却是在后宫有着超凡的地位。不过,他被送出宫却不是为了安稳养命,以待时机回宫登位,而是当年他母亲怕他长不大,求皇上将他送出皇宫,平稳一生的。 不过,离殇这样说却是在炸北裔珩的话,最终是让北裔珩恼怒。 北裔珩的确怒了,他从未觉得那个皇位会是别人的。现在离殇的出现,发现那个位子对于自己岌岌可危了,所以北裔珩现在想的唯一办法,就是让离殇消失。 他消失了,那么皇位就不再会危险。 想着,北裔珩便出手向离殇而去,这回北裔珩下手却是处处对离殇痛下杀手。 离殇之前已经是有些疲惫,再加上受了北裔珩一拳,现在已经是有些措手不及了,更何况,北裔珩现在是处处要置自己于死地。 “怎么,恼了吗?”离殇一边躲避着北裔珩的攻击,一边嘲讽道。 北裔珩并不着急说话,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离殇打败,如有可能,打死是最好的措施。斩草,必须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离殇节节败退,最后却到了无法还手的余地。 北裔珩见状,连忙加快攻势,一举将离殇打出好几米。在离殇停顿的时候,北裔珩觉得时机尚好,运足内力对着离殇开掌而去。 “小心——”一声尖叫。 离殇看着北裔珩的攻势,却依旧是无法躲开,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北裔珩由小放大,也想好挨过那一掌后的结果。 可是,当北裔珩靠近的时候,离殇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额——” 月漪本来想以掌对掌消化掉北裔珩的攻击,可是自己终究是小看北裔珩的内力了,当对完掌的那一刻,自己直接飞了出去,口中忍不住吐出一股鲜血。 北裔珩向后退了几步,虽然没有大碍,却也振了一下子。 他没想到半路还能杀出个程咬金,稳住身形后,看着那个为离殇挡住自己的女子,忍不住皱眉嘲讽着对离殇道:“看来,你的红颜还真多啊。” 离殇看着被北裔珩打飞的月漪,连忙起身向月漪跑去,拉起月漪查看着伤势。 “你……”离殇一边关心着,一边皱眉。 “我没事。”月漪在离殇的拉扯下,站稳了身躯,然后快速的挡在离殇的身前,对离殇道:“你先走,我帮你挡着。” “你拿我当什么?”离殇觉得自己被月漪看扁了,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拿你当哥哥。”月漪头也没回的说道。 这个回答,让离殇觉得自己一下子的怒火全部熄灭了,而且很后悔当时在楼阁里对月漪说的那些狠话。尤其是月漪为自己挡了那么一下,心里觉得对月漪更加的愧疚起来。 “既然你拿我当哥哥,哪有妹妹挡在哥哥面前的道理。”离殇说完推开月漪走到了月漪身前。 “你是想死在这里吗?”月漪知道离殇在逞能,而且也知道离殇根本已经打不过北裔珩了,当即拉着离殇向后退去,对着离殇说道:“我让你走,你就快走,如果你硬是要留在这里,那么好,我陪你一起死。” “你……”离殇再次语结。 “你先走,我为你挡着他,你留在这里会给我留下负担。”月漪对着离殇说道,然后看着离殇那紧皱的眉头,又道:“我能在千尘楼里主事,不只是因为主人的原因,我有自己的手段。” “可是……”离殇还是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你就当我为了慕挽城赎罪吧。”月漪说完挡在了离殇的神情,被对着离殇道:“快走,我会紧随其后的。” “你们倒是商量的不错,可是走不走还是要看我的心情。”北裔珩看着离殇和月漪的对话,忍不住笑着说道。 离殇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要离开。 北裔珩哪里会让离殇离开的这么容易,更何况离殇现在是北裔珩心里最大的障碍。北裔珩再次袭来,可是月漪却挡在了离殇的身前,跟北裔珩打了起来。 月漪根本不是北裔珩的对手,可是却还不至于被北裔珩三两下就打败的人。 离殇在月漪的掩护下,离开了。 可是,月漪却没有跟之前说的一样,紧随其后。 噗—— 月漪再次从嘴里吐出鲜血,可是身子却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倒下,她在为离殇争取更多的离开时间。而且,她也没有要奢望离开这里。 千尘楼,不能少了离殇,这样卿络的实力就会单薄起来。 “没想到你仙资秀逸,却有着这样的功夫,当真是难得一见啊。”北裔珩看着月漪,忍不住赞扬着月漪的美貌和实力。 “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月漪看着北裔珩冷声道。 “我北裔珩向来是杀人无数,而且从来没有男女老幼之说,”北裔珩看着月漪轻描淡写的说道,却知道离殇已经是走远了,就算杀了月漪也不可能追回离殇,叹了口气道:“不过,我最看重人品和气度。你能为他这样拼命,却也是少见,今日,我便放过你,下不为例。” 不是说北裔珩没有实力追回离殇,只是离殇走的太远,自己追过去万一碰见了卿络,那接下来死的就是自己了。自己跟离殇对战已经消耗的大半的内力,所以卿络打自己,自己根本不会是对手了。 北裔珩说完起身飞了回去。 看着北裔珩离开,月漪最终是瘫软在了地上。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刚刚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现在却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月漪看着天空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自己的命,天还舍不得收回去。 “哎呀呀,多美的皮囊啊,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月漪的耳畔响起。 只见一个满脸沟渠的老者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眼睛里冒着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宝藏一样,带着期待。 “你是什么……”月漪刚要其实,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连话都不能说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上好的皮囊了,却没想到在两天之内遇见了两个。嘿嘿,上一个是烫手山芋要不得,这个嘛……嘿嘿,嘿嘿嘿……” 第239章 定下协议 深宅。 慕挽城坐在梳妆台上,犹如木偶一样,任由身下的丫鬟们摆布着。 吱嘎—— 慕挽城透过镜子看的见门被推开,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正笔直的站在那里守卫,慕挽城很清楚自己现在挣脱丫鬟们的束缚跑出去,也会被门口的侍卫拦截住。 与其那样消耗体力,不如休养生息。 正当慕挽城想着事情,就见门口处走进来一个黄衣少女,步履温和模样也俏丽多姿,这个面孔却多少有些让慕挽城感觉熟悉的不自在。 “都下去吧。”进来的少女对屋里的丫鬟说道。 “是。”丫鬟们都福身而退。 慕挽城看着茉儿走了进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那样的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可是现在却完全颠覆了以往的状态,也真是难为她了。 “公主。”茉儿来到慕挽城身边作揖。 慕挽城没想到茉儿还在演戏,当下也随着茉儿的意思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茉儿接下来道没有说什么,而是像以往一样收拾着屋子,帮自己摆弄着头饰和衣衫,唯一不同的是那示弱的气息不见了。 夜晚。 慕挽城正是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再次推开。 “王爷。”茉儿对着来人作揖。 慕挽城扭头看去,只见北裔珩正怒目着看着自己,一副要吃掉自己的样子。早上的时候还没有这样,怎么出去一天就变了模样? “下去吧。”北裔珩压着怒气对茉儿说道。 “是。”茉儿乖巧的应声离开。 屋里瞬间再次回复安静,却只剩下北裔珩和慕挽城两个人而已。 “你是谁?”北裔珩站在厅里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慕挽城,冷声的问道。 “很重要吗?”慕挽城没有在乎北裔珩的态度,而是一边卸着首饰一边用梳妆镜看着北裔珩那张快扭曲的脸,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北裔珩说着忍不住散发着戾气,让屋子的温度降了下来。 “慕挽城。”慕挽城淡淡的回答道。 并不是慕挽城想要隐瞒什么,或者是害怕了什么。自己的身份,慕挽城没有那么真的看重,之前也打算要告诉北裔珩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却被叶羽打断了话语。 “不打算说真话嘛?”北裔珩冷笑了起来。 “已经是最真的话了,难道你喜欢听假话?”慕挽城卸完收拾,转过身看着北裔珩道。 北裔珩自然是对慕挽城不相信的,他有着很多的怀疑,最重的就是自己带回来的慕挽城就是真的慕挽城,可是当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北裔珩却不相信了。 走上前来,北裔珩一把扯住慕挽城那如墨的长发,便仔细的盯着慕挽城脸看了起来。 慕挽城被北裔珩拉的很痛,可是却没有说一句话。 北裔珩在慕挽城的脸上找了很久却没有找到半点易容的痕迹,难道是自己送她的易容皮囊太好,还是说她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也很可能是风悬给自己下的陷阱,可是当时荣亲王也在场看见了那副画。难道说风悬控制了荣亲王?还是说柳晚晚就是慕挽城? “哼。”北裔珩一把甩开慕挽城,独自的走到了一边。 慕挽城摸了摸被北裔珩抓疼的头发,慢慢地起身来到一旁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向北裔珩走了过去。 “你是在找这个?”慕挽城说完将盒子打开给北裔珩看。 北裔珩闻声看过去,却觉得一瞬间整个世界观都毁于一旦,原来她真的是慕挽城?南凤国安和公主,慕挽城! “你真的是……慕挽城?”北裔珩抓着慕挽城的肩膀皱眉问道。 “嗯,我是慕挽城。”慕挽城挣脱出北裔珩的魔爪,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做了下去,毕竟自己的双腿之间的疼痛还没有好的那么利索。 “荣亲王的女儿,慕挽城?”北裔珩不相信的再次问道。 “谁的女儿不重要,我就是你费尽心机要娶的南凤国公主,慕挽城。”慕挽城抿了下嘴道,然后看着北裔珩那微微惊讶的面孔,又道:“只不过,你写的那本慕挽城大全,我却又很多的不符合。” 北裔珩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慕挽城眼眸里多了些什么。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紫云楼嘛?”慕挽城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北裔珩问道。 “造化弄人,当初我是要被派来和亲的,可是你们的皇帝却要娶皇上亲生的女儿,本来要我顶替慕凤瑶的,可是却误伤了太子,被剥夺了封号,被问斩。”慕挽城说完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又道:“我是被千尘楼的人所救的,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会有人救我。” “有人花了很多钱?”北裔珩猜测道。 “是的,可是却不是荣亲王,也不是风悬。”慕挽城点了点头,又道:“我一直流浪在江湖,不敢露面,我怕被抓回去处死,最后逃到了圣龙国,本来打算在紫云楼安稳手脚,度过余生,却被风悬拉去做了眼线。” 北裔珩没有说话,而是皱起眉头。 “我只能说,当时你买我回来,我也很惊讶,尤其是你让我看那本慕挽城大全的时候,我更是心惊胆战。”慕挽城说着又笑了起来。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怜悯。 是她长得太想她,还是自己真的见不得她在哭? “三日后,我会在举行婚礼,”北裔珩说着顿了一下,见慕挽城没有抢话又道:“防止意外发生,我会撤掉游街环列,自己进去皇宫成亲和礼。” 慕挽城转过身,看着北裔珩,发现他突然没有了戾气,感觉温柔了很多。 “你就这么想娶慕挽城?”慕挽城问道。 “我曾经在我娘的坟前发过誓的,我必须要成为圣龙国的皇帝,无论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北裔珩这句话是最内心的话,根本没有人知道,包括叶修。 “那我嫁给你,也不会让你直接成为太子啊?”慕挽城忍不住皱眉不解的问道。 “你的身份虽然是公主,但是和亲而来的公主只有嫁给皇上和太子的,你嫁给我,会让我的地位更加优越,如果你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表现的更好,那么我的几率会更大一些,当然这只是说的和平方式。”北裔珩说着叹了一口气。 慕挽城没想到北裔珩想的那么多,就连这么渺小的几率都不放过,也真是心思缜密了。 “我嫁给你可以,我也可以尽量表现出一个你满意的王妃,但是……”慕挽城说到这,慢慢走到北裔珩的身边,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履行之前的我所提出的条件,灭掉南凤国。” 北裔珩没想到慕挽城居然在答应自己,可是条件和那时候的一样。 她本就是南凤国的公主,就算是被问斩的公主,怎么会那么痛恨南凤国,要知道灭国不知道要灭掉南凤国的皇帝,还有很多的皇亲国戚和文武大臣的。 她恨皇上,可是荣亲王她也恨吗?那可是她的父亲。 “你真的这么恨南凤国?”北裔珩再次皱眉。 “我不想说原因,但是我是真的想要灭掉南凤国,就当是给圣龙国添加领土了。”慕挽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冒着浓郁的恨意。 “那你是老情人……”北裔珩忍不住想起离殇和卿络。 “你相信我嘛?”慕挽城消散恨意,看着北裔珩问道。 “怎么?”北裔珩下意识的问道。 “你放我回去,给我自由,我跟他们解释然他们离开,但是你也不许再伤害千尘楼的人,尤其是不准让古宁塔的人伤害千尘楼的人。”慕挽城提着条件。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北裔珩反问道。 “与其你娶个随时爆炸的傀儡,不如放手相信一下自己的眼光,更何况,我们是互相利用,谁也离不开谁的。”慕挽城笑着说道,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好,我可以不让我的手下伤害千尘楼的人,但是,那个古宁塔却不是我的门下,我无权管理。”北裔珩点了点头,妥协道。 “古宁塔不是你的……那日你可是……”慕挽城忍不住皱眉。 “随口一说罢了,古宁塔背后的身份是叶羽,叶修跟他是兄弟,可是叶修却不是古宁塔的人,他是我的人。”北裔珩解释道,说道叶修的时候,眼睛里忍不住闪出愧疚。 慕挽城觉得北裔珩说的是真的,可是却不太相信叶修,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是这他和叶羽毕竟是亲兄弟,怎么可能会没关系? “我明日要出去,你不放心可以让精心安排的茉儿跟着我。”慕挽城撇了撇嘴道。 “嗯,可以,但是日落之前必须回来。”北裔珩点着头,看着慕挽城认真的说道。 “还有,你不许在碰我。”慕挽城看着北裔珩,噘着嘴道。 “我们……不是……马上就是夫妻了么?”北裔珩本来也没想今晚碰慕挽城,可是慕挽城这么说,却让北裔珩感到一丝的情趣。 第240章 我要嫁给北裔珩 翌日。 福祥客栈。 卿络他们找到慕挽城却是很难,可是慕挽城要找到卿络他们却是十分容易,圣龙国的京师到处都是北裔珩的眼线,更何况卿络本就无心隐藏自己的是位置。 “对不起,这位姑娘,我们这个客栈已经被人包下了。”老板见有人走入,连忙客气的迎上前说道。 慕挽城上线打量了一下这个福祥客栈,虽然比不上那知名的客栈富贵华丽,可是装修的却别具一格,连花盆的摆放方式都有独特的讲究。 “我是来找人的。”慕挽城对着老板客气的点了点头。 “招人?”老板眉头一皱。 包楼的客人一直都没有说会有人来,而且也没有说自己的姓名,就算这个眼前的姑娘来找人,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她找的到底是不是楼上的包楼的人。 “不知道……”老板犯难的问道。 “请问你找谁?”突然一个声音从楼梯上穿了下来,紧接着是那下楼梯的脚步声。 慕挽城抬头看去,认识这个说话的男子,正是自己在紫云楼交接信息的千尘楼在圣龙国驻扎的小头目郭赖。可是慕挽城现在没有易容成柳晚晚,所以这个郭赖是认不得自己的。 “卿络。”慕挽城直接喊出了千尘楼楼主的名讳。 “你是……”郭赖走下楼梯,上下打量着慕挽城,有些看不出身份。 “你就说一个叫挽城的姑娘找他,他自然会见我。”慕挽城没有跟郭赖提起之前的身份,毕竟也没必要去说这些事情。 “你是……慕挽城?”郭赖一听眼睛一亮。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慕姑娘快请随我上楼。”郭赖当即为慕挽城开路上楼而去。 当当当。 郭赖敲响了卿络的房门。 “何事?”慕挽城听得出那是卿络的声音。 “回楼主,属下郭赖,我已经……”郭赖正在说着却被里面的声音打断了。 “有事去找月漪,不要来吵我。”卿络切断了郭赖的话。 郭赖本来还想说什么,慕挽城抬起手摆了摆,道:“你下去吧,让我自己来。” “是。”郭赖应声下去了。 “你站在门口等我。”慕挽城倒是没着急进去,而是看着陪同自己而来的茉儿,嘱咐道。 “是。”茉儿点了点头,早上的时候北裔珩已经嘱咐过茉儿要一切听从慕挽城的安排,所以也不敢对慕挽城造次什么。 吱嘎—— 慕挽城推开了门,然后又将们关了上去。 “还没有消息么?”卿络站在窗口,感觉身后站着是一个女子,所以认定是月漪。可是,卿络总感觉今天月漪的内力好像不见了,有些怪怪的。 “络哥哥。”慕挽城想了很久,才这样开口。 她知道卿络不喜欢让自己叫他络哥哥,说是将两个人的感情切出了分割线。然而,慕挽城知道自己现在只有将卿络当做哥哥,切断那个跟模糊不清的感情线,才是真的。 更何况,自己已经不完整,已经是北裔珩的女人了。 卿络闻声,快速的回头,只见自己日思夜盼的人儿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笑靥如花。这一刻,卿络明显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这样开心过。 急速上前,卿络一把将慕挽城搂住,亲昵着慕挽城的秀发,道:“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慕挽城没有急着说话,任由卿络拥抱着。 半晌。 “你在这么抱下去,我会窒息的。”慕挽城以为过一会儿卿络会松开自己,可是这一炷香都过去了,卿络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怕你会离开。”卿络慢慢的推开慕挽城,轻声的说道。 慕挽城这一刻很想就答应卿络跟他度过一生,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一起看夕阳,一起朝夕晚归,一起耕田织布,一起饮酒诉情长。 可是,那个美好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啪—— 门被狠狠的推开了,打断了卿络和慕挽城的亲昵时光。 “你……回来了?”离殇推开门,果然看见了慕挽城就站在那里,快速上前一把拉过慕挽城,上下打量着,压低声线道。 “回来了。”慕挽城看着有些红眼圈的离殇,心里很是愧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离殇点了点头,松开了慕挽城。 其实,这并不断离殇的原意的,他现在很像跟慕挽城狠狠地来个拥抱,诉说着这些时日的相思,可是自己已经决定放手慕挽城,让卿络跟慕挽城在一起,所以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 慕挽城感觉离殇突然对自己冷淡了很多,虽然有些怀念他以前的横行霸道,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两天你去了哪里?”离殇忍不住问道。 “我被一个怪人送到了北裔珩的私宅里。”慕挽城撇了撇嘴道。 慕挽城并不想把米阿婆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米阿婆现在也无心回到千尘楼里,只想陪着她的‘女儿’在一起。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离殇有些紧张兮兮的说道。 离殇说着忍不住再次打量着慕挽城,看看慕挽城身上有没有伤口和内伤什么的。天知道那个北裔珩会对慕挽城做什么,见慕挽城没什么事情,离殇也算是放心。 这句话是关心的话语,却让慕挽城再次想起那日的不堪回首。 “没有。”慕挽城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回来的?”卿络看着慕挽城,有些担心的问道。 离殇也想起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又看见一个眼生的女子站在门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跟着卿络的话问道:“门口的那个女子是你带来的?” 慕挽城见离殇和北裔珩都在问自己这个那个,自己说谎话也不好,不说谎他们还会问下去。 “我这次来是跟你们辞别的。”慕挽城说着退后一步。 卿络忍不住皱眉,感觉慕挽城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 “为什么?”离殇倒是不藏着掖着的问道。 “因为……因为……”慕挽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卿络和离殇放心自己,才能让他们乖乖的返回千尘楼。 “因为,北裔珩?”卿络皱眉问道。 “因为我自己。”慕挽城摇了摇头道,然后走到一旁的窗前透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卿络和离殇那惊讶的表情,道:“我要嫁给北裔珩。” “为什么?”离殇再次问道。 “因为我想用北裔珩的手来灭掉南凤国。”慕挽城没等卿络和离殇说话,抢话说道:“我知道卿络你跟南凤国的皇室有瓜葛,而且我也不想利用你。” “我会帮你灭掉南凤国,你不要嫁他。”卿络很认真的说道。 他没想过慕挽城会有着这样的心里,慕挽城的一切卿络知道,也知道慕挽城为什么会很南凤国的所有人,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仇恨会让慕挽城出卖自己。 “对啊,如果你想要灭掉南凤国,我会帮你的。”离殇也跟着说道。 “怎么帮?你是圣龙国的第十皇子,是人们所知道的夭折的小皇子,难道要你一个人屠杀南凤国上百万人么?”慕挽城看着离殇,忍不住道。 “你是为了权势?”离殇很伤心的说道。 “我是为了复仇,”慕挽城更正了离殇的说法,然后看着卿络和离殇再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为了我甚至动用了千尘楼整个楼层的人物,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杀掉南凤国的皇帝,对于你们很简单,但是我要的是南凤国灭国,难道你们觉得你们那些千尘楼的人会为你们出力么?” “挽城……”卿络感觉慕挽城现在很市侩。 “什么都不用说了,络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就像当初一样。”慕挽城看着卿络温和的说道,然后又转向离殇道:“离殇,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有种想跟快马江湖一辈子的冲动,可是太多的事情阻止我的步伐,让我停滞。” “原来是这样。”卿络一下子苦笑了起来。 慕挽城的话,让卿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原来慕挽城最想嫁给的人竟然是离殇,而不是自己。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络哥哥而已。 “我们现在也可以啊。”离殇有些小兴奋,对着慕挽城说道。 “不可能了,我已经要嫁给北裔珩了,我要成为辰王妃,帮助他占领圣龙国的皇位。”慕挽城摇着头拒绝道,然后看向了窗外。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卿络点了点头。 “卿络,你……”离殇看着卿络忍不住皱眉。 “既然你尊重我的选择,那么就带着千尘楼的兄弟姐妹离开这里吧,就权当是为了我,好吗?”慕挽城偷偷的抹掉眼泪,转过身和颜悦色的说道。 “好。”卿络再次点了点头,却没有去看慕挽城的脸。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慕挽城说着顿了一下,掩盖那即将崩溃的悲伤,又道:“此去一别,不是何时再叙,也许一年半载,也许十年八年,也许终身不得相见,但是我会记住你们的。” 说完慕挽城就想门口走去。 “如果,有需要,尽管联系这里的千尘楼的人,我不一定会出面,但是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卿络看着慕挽城的背影,忍着悲伤说道。 “好。” 第241章 叶修往事 三日后。 辰王府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灯笼,双喜字,彩色布条无一落下。那新婚的气息让整个辰王府都喜气洋洋的,佣人们也都到处忙忙碌碌。 礼毕后,宾客就坐,开始了嘱咐言语和那高谈论阔。 慕挽城端坐在新房内,心里总觉得空牢牢的。没有害怕,没有失落,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仿佛今天并不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就连复仇的欲望,慕挽城也淡然无存。 她现在只想着一个名字——卿络。 她不知道自己不顾一切的嫁给北裔珩,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复仇,是否正确。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没有选择,如果当初自己不来圣龙国,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吱嘎—— 门被推开了,可是慕挽城却看不见来人,因为头上那厚重的喜帕还未退下。 “你真的要嫁给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让慕挽城本来游离的神经,再次的飘入了整个问题当中。慕挽城想了一下,没有答案。但是慕挽城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因为说话的这个人,让慕挽城戒备。 “不然呢?”慕挽城反问了一句,有些伤感。 哗—— 慕挽城感觉眼前一亮,突然袭来的亮光让慕挽城忍不住皱眉,她发现叶修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一手拿着自己头上的喜帕,一边往嘴里倒着酒。 “你喝了多少酒?”慕挽城闻道了叶修身上那浓浓酒气,忍不住皱眉道。 “你怎么不怨我摘掉了你头上的喜帕,反而问的喝多少酒?”叶修看着慕挽城也皱着眉头问道,但是最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又道:“也对,你并不爱他,当然不在乎这个喜帕被谁摘掉。” 慕挽城知道叶修是个放荡不羁的性格,可是这样的叶修却是慕挽城从未见过的。 “你喝多了。”慕挽城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左右摇摆的叶修淡定的说道。 “还没多,这些酒还没多,”叶修说着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许多的酒,然后看着慕挽城苦涩的说道:“你知道我现在多想醉死嘛?因为醉死心就不会那么痛。” 叶修的话,在慕挽城听来稀里糊涂的,总是不知道叶修在对自己表达什么。 “心为什么会痛?”慕挽城问道。 “心为什么会痛,呵,心为什么会痛,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现,我的心才会痛,而且痛入骨髓,痛彻心扉。”叶修突然很安静,看着慕挽城由笑转恨。 那股子犀利的目光,慕挽城感觉到了叶修的浓浓恨意。 还没等慕挽城问话,只见叶修急速上来,一跃而起直接骑到了慕挽城的身上将慕挽城按到在床上,双手直接抠出慕挽城的手和脖子,让慕挽城不得反抗。 “……叶修你疯了,你放开我。”慕挽城不断的挣扎着,却是无果。 叶修掐着慕挽城的脖子,阻止慕挽城的反抗。看着慕挽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叶修恨不得现在就想掐死她,也许没有她的出现…… 就算是没有她的出现,北裔珩还是会去第二个慕挽城,第三个慕挽城…… “你为什么要嫁给北裔珩?”叶修质问道。 慕挽城被叶修掐着脖子,可是却还是能说话的,因为叶修并没有下很重的手,而是为了要制服自己的挣扎。到最后,慕挽城也不挣扎了,看着叶修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叶修皱眉问道。 “我不嫁给北裔珩,难道嫁给你?”慕挽城笑着说道。 “我的问题很认真,你为什么要嫁给北裔珩?”叶修没有理会慕挽城的玩笑,而是十分正经的问道。 “因为复仇,我要用北裔珩的势力灭掉南凤国,端掉南凤国的所有皇亲国戚。”慕挽城收起笑容,看着叶修的脸,很认真的说道。 慕挽城的这个答案,叶修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想为了北裔珩再为一边,看看慕挽城是否别有它图。如果有,叶修会立马杀了慕挽城以除后患。 但是,当慕挽城再一次这样说出,叶修很失落,他希望她有,这样他就不会娶她了,自己也有了杀她的理由。这也是叶修在北裔珩那么多妻妾中,最吃醋的一个人,因为慕挽城以后会是北裔珩光明正大的王妃。 而自己,却还只是他的好友,或者什么也不是。 “你爱他吗?”叶修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敢看慕挽城,他怕她说‘爱’,又怕她说‘不爱’。 慕挽城看着叶修悲伤了起来,那种悲伤就像是那日离殇看自己,卿络看自己一样。自己刚认识叶修,他不可能对自己存有爱慕,所以……他爱的人是——北裔珩。 “那……你爱他么?”慕挽城反问道。 “你早就看出来了,是吗?”叶修哑然失笑,松开了钳制住慕挽城的手,随着倒在了慕挽城旁边,和慕挽城一同看着床上的红色帷帐。 “没有,刚刚而已。”慕挽城回答的很真诚。 “我和叶羽小的时候关系并不好,因为我们之间太像了,人们总是会把我们认错,所以他做得坏事很多都被我承担了。我讨厌他,恨他,可是我却看不过别人欺负他。”叶修慢慢的聊起了自己的往事。 慕挽城没有插话,因为她知道叶修现在需要的是一双聆听的耳朵。 “我门山庄后山有一个瀑布,我和叶羽经常到哪里去玩。那一年我十三岁,我正在后山的水里洗澡,就听见我的师叔伯喊我,说叶羽掉入了陷阱里,让我陪他去救他。 你说我有多傻,在我们山庄里的人,都是人人会武功的,掉进陷阱里,哪里会用我这么一个小毛头? 我还是去了,心里很着急,担心他是否出事。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已经上了我师叔伯的道。他将我带到一个干枯的深井里,对我凌虐,我很小,无力反抗。 事后,他威胁我不许将事情说出去,否则就杀掉我和叶羽,我很害怕,所以没有说,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导致我在他的手里被虐五年之久。 那五年我过得生不如死,我一直很顺从他,因为我不怕他杀了我,我怕他去找叶羽,害怕叶羽也同我一样被他伤害,所以我一直不断的练习武功,等到时机成熟,找他决一死战。 后来,我发现很恐怖的事情,我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弟弟。 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我虽然很想杀他,可是却不得不相信他把我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认知。我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的对叶羽讲述着那种关系,最后也如愿以偿的跟叶羽在了一起。” 慕挽城听着叶修的话,就想是在听恐怖故事一样,听得毛骨悚然。 不禁怜惜叶修和叶羽的遭遇,还痛恨那个带入他们到歧途的师叔伯。慕挽城从来不知道世界还这样黑暗,要知道那时候的叶修还是个孩子。 “有一天,我发现叶羽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无论我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说。 然而在之后的某一天,我跟踪了他,发现他去了那个人的房间。我当时的世界是崩溃的,我很想一走了之,可是去却还是没走,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事情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于是我杀了那个师叔伯,给叶羽留下来狠话,离开了山庄。 后来我才知道,叶羽是受了那个禽兽的蛊惑,把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叶羽怕他将事情说给山庄的别人听,所以就妥协了他的威胁。 我离开山庄后的第五年,才认识了北裔珩。”叶修说完,叹了口气。 “我并不爱他,我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益,就如他娶慕挽城一样。”慕挽城慢慢地说出这句,说的很认真,是为了让叶修心里好受一些。 “我知道,就算他今天不娶你,也会娶第二个慕挽城,第三个慕挽城……他有着他的野心。”叶修说着笑了起来。 “你在他身边不害怕嘛?”慕挽城忍不住问道。 “怕什么?怕他杀了我,还是吃了我?我爱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将生命置之度外,就算他现在没有任何理由的让我立马死去,我也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只因为我就是他的,随他拿捏毁灭。”叶修说道。 叶修的话,让慕挽城说不出话来。 原来爱居然这么简单,只要不顾一起,就可以抛去世俗的眼光。只要爱的人高兴幸福,自己的结果无论是怎么样,都会为爱的人鼓掌加油。 自己没有勇气学叶修,因为学不来他的洒脱。 吱嘎—— 门被推开,慕挽城和叶修同时做了起来,只见一个穿着新郎礼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们?”北裔珩看着叶修和慕挽城躺在床上,忍不住皱眉。 “我们什么也没干。”也许是被北裔珩抓个现行,慕挽城有些慌张的说出这些话,想让北裔珩不要误会自己跟叶修怎么样。 但是这句话却起了反作用,北裔珩本来没那么多想法,现在却多想了。 第242章 请安 “什么也没干?”北裔珩皱起眉头看着慕挽城和叶修。 叶修看着北裔珩的眉头,本来就难受的心里此时更加的难过。他怀疑慕挽城不要紧,可是北裔珩却也在怀疑自己对慕挽城做了什么事情。 起身而来,叶修慢慢地走到北裔珩面前,仰着下颚看着北裔珩道:“你在怀疑我嘛?” 北裔珩看着叶修那眼圈里的悲伤,突然发现自己居然错的离谱,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要利用的女人去质疑叶修?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 北裔珩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因为这最简单的思维转变,却是自己最不想承认的事情。慕挽城在自己的心底发生了不可想象的变化,变化到自己都不敢去想。 “没有。”北裔珩否认道,可是目光却闪烁其词。 “我找他,说了我们的事。”叶修将北裔珩的反应全部看着眼里,眼里的悲伤再次外涌,最后叶修特意将自己跟慕挽城说的话,告诉了北裔珩。因为他想看看他的反应,是不是真的那么在乎她。 北裔珩眼神一紧,可是却散开了,走到慕挽城面前道:“今晚,我不能陪你。” 慕挽城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北裔珩的意思。却看见北裔珩转身走到叶修的身边,一把将叶修报了起来,向外走去,这种壮举,让慕挽城惊骇。 屋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慕挽城想都没想到,自己活脱脱的一个新娘子,居然比不上一个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头上的喜帕还没有被新郎官摘掉,这会不会……不吉利? 结婚结到她这个模样,是不是也是历史上的头一遭? 当然了,慕挽城也只是想了一想。 清晨。 慕挽城被门外的丫鬟叫醒了,洗漱完毕后就带去了主厅。 “随我来吧,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北裔珩见慕挽城走来,便迎上前去说话,没等慕挽城问为什么,北裔珩再次说道:“今日我们要进宫请安。” “哦。”慕挽城还没踏入主厅,就随着北裔珩去了院子门口。 马车上,慕挽城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拉开帷帐看着道路上忙碌的人群,感受着清早的新鲜空气。最主要的是,慕挽城不知道该如何跟北裔珩说话,尤其昨晚北裔珩的举动让慕挽城还没回神。 北裔珩一直看着慕挽城,发现慕挽城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 他想跟她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如何解释。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解释,他只不过想要慕挽城不要误会什么,当然了,自己做的她一定会误会。 太复杂的思绪,让北裔珩皱眉。 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裔珩跪在地上,对着坐在书桌前的黄色龙袍的男子请安磕头。 “嗯。”皇上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北裔珩请玩安,就该轮到慕挽城请安,慕挽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怎么请安。最后感受到北裔珩那杀人的目光,慕挽城连忙也磕起头。 “儿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慕挽城磕头的说道。 “诶,已经是我皇家的媳妇了,称呼就要改一改了。”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媳妇,感觉到她有些紧张,笑着说道。 “嗯?”慕挽城一愣,没太明白。 “要叫父皇。”北裔珩低声在慕挽城的耳畔说道。 “哦,”慕挽城连忙再次磕头道:“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起来吧。”皇上被慕挽城憨厚拘态逗笑了,一边站了起来走到二人面前,一边笑着说道。 “谢父皇。”慕挽城和北裔珩应声,慢慢起身。 皇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挽城,点了点头,道:“珩儿一直都不肯让朕看你,说先娶进门再看也不迟,你也知道作为皇家的媳妇,品貌德才都要样样出众,今日一见……” 皇上说到这,突然断了话,让慕挽城和北裔珩忍不住冒冷汗。 “今日一见,样貌到底不错,就是有些拙态。”皇上笑着说道。 这句话,半贬半褒。夸赞着慕挽城的美貌,却说慕挽城不聪明,当然皇上不是要说慕挽城刚刚的反应,而是特意那这句话在贬低南凤国。表示,南凤国空有其表,却是败絮其中。 “父皇,说的是。”慕挽城没等北裔珩说话,先低了头应声。 皇上以为慕挽城会不悦色,也可能不出声,但是却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毫无表情的在对自己作揖,仿佛自己在说的话就像是真理一样。 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聪慧,还是太聪明。 “你们快去凝心宫请安吧,太后她老人家估计早就在等你们了。”皇上也没有想要难为慕挽城什么,只是忍不住借机贬低一下南凤国,让慕挽城从事低调。 “是,父皇,孩儿这就去。”北裔珩应声后,带着慕挽城离开了。 看着北裔珩和慕挽城背影,皇上忍不住皱眉。这个慕挽城,自己居然看不透,看起来像是玻璃一样透明纯洁,可是她也很可能是一面镜子,反射着自己想看的一切,背面却是黑暗的。 走出御书房,北裔珩缓缓地拉过慕挽城,表示出新婚的亲昵,可是却是要找机会跟慕挽城说话。 “你刚刚那样,是故意的吧。”北裔珩低声道,音色里很是不悦。 “嗯。”慕挽城应了一声。 “你给自己找难看我不管,但是你这却是在给我找难看。”北裔珩说着语句却重了起来,表现出对慕挽城的极其不满。 “我不是普通的女子,也不应该在他面前表现出机敏。我是和亲来的,代表着整个南凤国,我太机敏反而会让他猜疑,也会让你以后难以在他面前得到信任。表现出笨拙,是在消掉他对我戒心,也是在消掉他看南凤国的戒心,当然了也是在为了保全你的地位。”慕挽城低声道,态度很平稳。 北裔珩皱眉,看着慕挽城仿佛在看怪物一样。 “你娶我,轰动整个圣龙国,你的所以兄弟都会猜疑你的用意,把你放入皇位的威胁者。可是他们却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条老龙,他虽然年岁大,却不是傻子,你说的两情相悦,谁信?他如果真的信了,那么他也不会坐到整个位子,而且那么多年。”慕挽城再次说道,这次却说的很客观。 “你这样,他就不会有戒心?”北裔珩问道。 “会有的,我只不过在消除他对南凤国对你的心思,怕你被我利用,如果是你利用我,那么就另当别论了。”慕挽城说着笑了起来,因为对面迎来了一群宫女在请安。 北裔珩没有说话,拉了拉慕挽城的衣衫表示亲昵。 凝心宫。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给母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北裔珩跪在地上对着首座的皇太后请安。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给母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慕挽城在北裔珩落声后,也跟着说了起来。 “嗯。抬起头让让哀家瞧瞧。”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慕挽城道。 慕挽城顺从的抬起头,却是不敢抬高,目光看着皇太后的鼻子,却不能对视,这个角度让皇太后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自己也没有冒犯她的威严。这是皇宫最重要的礼仪,慕挽城做的十分到位。 “嗯,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迷得我们珩儿非你不娶。”皇太后说着蹦起脸,可是笑意却尽在眼中。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听着皇太后说话。 这时候,只见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走到了皇后身边,拿着一个帕子在皇后面前慢慢摊开,慕挽城也跟着看了去,发现那是一个白色的绣花的帕子,跟昨晚自己床上铺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帕子中央有些血迹而已。 皇后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慕挽城的目光顿时柔和了很多,然后低声在皇太后耳畔低语了一句。皇太后也看了去,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挽城却不明白这个带血的帕子有什么用处,居然让皇太后和皇后那么高兴。 “起来吧,地上怪凉的。”皇太后这才应了声让北裔珩和慕挽城起身。 赐了座后,慕挽城坐在那里如坐针毡。甚至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因为慕挽城明显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仿佛要把自己看成筛子一样。 屋里在皇太后开话以后,开始了热闹起来。当然所有的话题都是在讨论着慕挽城和北裔珩二人,各个说的都是金玉良言,而且各个说的都是赞美的话语,让慕挽城好不自在。 突然话题陨落,屋里再次安静。 “诶,最近哀家怎么不见宁妃来请安了?今儿个也没来嘛?”皇太后突然看了一眼周围,问道皇后。 “回母后,宁妃有喜了,皇上为了让宁妃安心养胎就免去了所有的请安。昨个宁妃突然肚子疼,皇上今早特意派人跟臣妾说,让宁妃安心养病,免去了这个场合。”皇后温和的回复道。 第243章 小话 慕挽城知道这个宁妃,她是南凤国和亲而来的公主,慕凤瑶。 慕凤瑶和亲而来已经快六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如今却有了身孕,虽然当初慕凤瑶对慕挽城很苛刻,慕挽城也不是很喜欢慕凤瑶,也许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缘故,慕挽城不免有些为慕凤瑶高兴。 “也对,有了身孕就不要折腾了,好好休息是应该的。”皇太后点了点头,倒是没有什么其他表情,然后目光看向慕挽城,问道:“你跟宁妃都是来自南凤国,按理是表亲,你初来没去处,可以常去她那坐坐。也好让宁妃高兴高兴,毕竟你们都是自家的人。” 太后说这话,慕挽城有些感激,不管初衷是什么,也不管慕挽城爱不爱与慕凤瑶交际什么,但是却说得慕挽城心里暖和,而且太后也没有说是地方自己探测什么情报什么的。 当然了,太后说的还是含蓄。 自己跟慕凤瑶是表姐妹,一个嫁给了圣龙国的皇上,一个嫁给了圣龙国的皇子。姐妹同嫁两人,却是分子关系,在外人看起来多少有些乱了辈分,但是皇室里不就是这样么。 “谢皇祖母关心,孙媳感激涕零。”慕挽城快速的站了起来,对着太后作揖。 “你瞧瞧这,知书达理,珩儿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怪不得一直不立妃。”太后指着慕挽城对一旁的皇后说道,看似埋怨着北裔珩的隐藏,却是在夸奖慕挽城的礼节。 众妃子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是啊,是一个难得的端秀人儿。”皇后点着头,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这请安也就是这样的聊天,赞扬着北裔珩和慕挽城,也开着北裔珩和慕挽城的玩笑。慕挽城在这种场景里表现的特别好,不显山不漏水,处理的极其妥当,让众人为她点头。 走出凝心宫,慕挽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怎么,里面呆的不舒服?”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深吸气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北裔珩很满意慕挽城在太后和皇后,以及众多娘娘面前表现出的温婉大气,这不禁给北裔珩挣了面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让太后满意,这是北裔珩最在乎的此行。 “没有,只是这个衣服太紧绷了,有些累得慌。”慕挽城摇了摇头,温和的说道。 “等回去再给你做一件大一些的。”北裔珩宠溺的说道。 北裔珩与慕挽城表现出的恩爱亲昵,让路过的太监和宫女都看在眼里,都忍不住羡慕二人新婚燕尔的恩爱。当然了,这也是北裔珩和慕挽城给他们看到,为了就是让这些个眼线传递给他们的主子。 二人请完安,便坐着马车往回走。 马车里,慕挽城还是一样的看着马车外的风景。这回不是慕挽城要躲着北裔珩,而是慕挽城感觉自己真的快成仙儿了,许久为见到这么热闹的街道,慕挽城感觉自己之前的一个月太过孤单。 “在看什么?”北裔珩这回忍不住问道。 “看人。”慕挽城头也不回的答道。 “看人?什么人?”北裔珩说着顺着慕挽城方向看去,发现除了街道两旁的叫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 慕挽城放下帷帐,转过身看着北裔珩,低声问道:“之前在凝心宫里,一个宫女那个一个帕子给太后和皇后看……” 这是慕挽城一直想问的问题,现在旁人的情况下,慕挽城终于问了出来。 “怎么?”北裔珩笑着皱眉。 他真的不知道慕挽城在跟自己没话找话,还是故意说着那个事情来挑逗自己,还是说……她真的不知道那个是干什么用的。 “感觉太后和皇后看完后,都对我笑,那是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慕挽城眨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问道北裔珩。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天真的傻样,真的很怀疑刚刚在皇宫里那个运筹帷幄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 “哈哈哈……”北裔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慕挽城被北裔珩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觉那个手帕一定有问题,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那个手帕是干什么用的。 一路上,北裔珩都没有回答慕挽城的问题,而是大笑不止。 翌日。 辰王府。 慕挽城一早起来收拾的妥当,坐在梳妆台前照了一下,慕挽城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长发被挽起,居然……多了一道妩媚成熟的气息。 “都退下吧。”慕挽城对着身后的丫鬟道。 “是,王妃。”丫鬟们应声,离开。 可是这句‘王妃’,却让慕挽城久久回味。用了那么多的称呼,什么‘公子’‘少爷’‘小姐’‘公主’的,这句‘王妃’却是新鲜,也让慕挽城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自己已经嫁人了,而且是那么优秀的男人,不过…… 慕挽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丈夫却喜欢的是男人,而且对自己半分爱慕都没有,有的只有那无限的利用。也许,哪天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 当当当。 三声叩门,打断了慕挽城的唉声叹气。 “进来。”慕挽城应声。 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少女走了进来,对着慕挽城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子,道:“启禀王妃,王爷已经在主厅等候,请王妃过去。” “嗯,我们这就走。”慕挽城点了点头。 慕挽城照了一下镜子,确认自己的装束无误后。站起身子,手搭在了一旁茉儿的手臂上,步履莲花的向外走去。那一步一步的姿态,满满的全是贵族妇人的傲气,扬起下颚,更是显出那王妃该有的厉仞和冷漠。 茉儿看着慕挽城,突然肃然起敬。 慕挽城之前那表面上的软弱和那骨子里的坚韧完全都不见了,仿佛在一夜之间,面前的这个女子换了芯子。无论里外都透漏着那股子狠劲儿,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向披靡。 而且,北裔珩现在对慕挽城极其的好,还特意嘱咐茉儿照顾好慕挽城。所以茉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侍奉好慕挽城的一切,比如现在,弯身的搀扶着慕挽城去前厅。 路上,所以的丫鬟和家丁都对慕挽城行礼,慕挽城目不斜视口不应的往前走。 “诶,你看王妃好气势呢。” “气势再好有什么用,你不知道新婚夜,她独守空房了么?” “真的假的?王爷呢?” “王爷还能去哪,去了墨竹轩陪叶公子了呗。” “……” 这样的话,慕挽城完全入耳,步调慢了下来。 “王妃,要不要奴婢去……”茉儿是有武功的人耳力也是极好的,所以对于这样的对话,茉儿是听得真切的。 “不必,不要耽误了早安的时间。”慕挽城说完又恢复了刚刚的速度,可是嘴角却挂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主厅。 “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主厅里前排站了三个女子,后排站了五个女子,齐刷刷的对着首座上的北裔珩和慕挽城请安,都低着眉头,表示恭敬。 “都起来吧。”北裔珩应声。 “谢王爷,谢王妃。”众人再次齐声,语毕后才慢慢起身。 “都是自家姐妹,请安不过是个排场,不必拘谨。”慕挽城微微一笑,表现出王府该有的大度,然后看着一旁的空座道:“都坐下吧。” “谢王妃。” 慕挽城看着这八个人,三个夫人,两个妾室,三个侍妾。这八个人,各有不同,而且也都各怀心思的坐在那里,慕挽城不是神,看不穿她们每个人的品性,但是慕挽城却想在今日立威。 毕竟,自己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没时间跟她们争风吃醋。 突然,屋里再刺激涌入一批人,大约二十来个丫鬟和家丁,屋外也站了一些丫鬟和家丁,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对慕挽城和北裔珩磕着头。 “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这次的声音却比之前响动。 “嗯,起来吧。”北裔珩再次应声。 “谢王爷,谢王妃。”声音再起,很是洪亮。 慕挽城却站了起来,在这些下人中穿梭,仿佛在找什么人一样,最后指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对一旁的管家道:“让她们俩留下,其余的都散去吧。” “是。”管家应声。 所以人都不知道慕挽城为何要留下两个丫鬟,心里不断的猜测着慕挽城用意。就连北裔珩也不知道慕挽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了只有茉儿知道为什么。 那两个丫鬟却生生的走了上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跪下。”慕挽城返回作为,然后看着这两个丫鬟,冷声道。 那两个丫鬟很识趣的跪了下去,心里不断的打鼓这个王妃要干什么,但是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对慕挽城的十分的惧怕,也不断的祈祷慕挽城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 “你们是哪个房的?”慕挽城起声问道,却是很温和。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二人没有回答慕挽城的话,直接磕起头喊着‘恕罪’的话语。 第244章 交权 北裔珩看着这两个丫鬟完全被慕挽城的气势吓到,跪在那里喊着‘恕罪’,忍不住看向慕挽城询问缘由。可是慕挽城却不去看北裔珩,而是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起来。 “你们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了么?”慕挽城轻瞟着跪在那里的丫鬟,冷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其中一个低着头,壮着胆子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再次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猛地将茶杯摔倒了桌面上,任由茶杯里的茶水倾撒在桌面上。这一下,让屋里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慕挽城。 “来人,掌嘴,一直打到她们认错为止。”慕挽城指着跪在那里的那个丫鬟,冷声道。 管家上前一步,看了北裔珩一眼,见北裔珩没有说话,便也没有动作什么。 哗啦—— 慕挽城一扫桌上的茶杯,稀碎一片。 “怎么?我这个王妃还使唤不动你们了?”慕挽城说着站了起来,看着管家冷声道。 管家再次抬头看向北裔珩,这次北裔珩给了指示,微微的点了点头。管家立马走上前,弯身对着慕挽城道:“奴才不敢,王妃恕罪。” “来人,掌嘴。”管家对外喊道。 走进来两个婆子,对着北裔珩和慕挽城福了福身子,然后走到哪两个丫鬟身前,开始左右开弓。 掌嘴声很响,夹杂着哭喊和饶恕的话语,在大厅里显得极其残忍。可是慕挽城却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个两个丫鬟,仿佛跟没事人一样。 “王妃,王妃,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饶恕。”其中一个忍受不住掌嘴,爬了过来对着慕挽城哭喊道,嘴角的血丝和脸上的红肿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停。”慕挽城对着那两个婆子说道,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看着那两个丫鬟,道:“说,错在哪了?” “奴婢……奴婢不该背后嚼舌根。”丫鬟一边摸着泪水,一边道。 “不该嚼谁的舌根?”慕挽城再次问道。 “不该,不该……不该嚼王爷和王妃的舌根。”丫鬟再次说道,然后明显感到一束凌厉的目光袭来,快速的磕着头,道:“王爷恕罪,王妃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北裔珩没想到这个两个丫鬟还真的是有错,一开始还以为慕挽城在无缘无故的发疯。可是,现在听来,北裔珩忍不住看向那两个丫鬟,目中有着厌恶。 “说什么了?”北裔珩低声道,声音很轻仿佛没有分量一样。 “算了,她们已经知道错了,就饶恕她们吧。”慕挽城转过头看着北裔珩为二人求情道。 慕挽城知道,如果这两个丫鬟说出刚刚的话,依着北裔珩的脾气,那么她们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慕挽城只是想在这些夫人妾室和下人面前树立威严,并不想真的要惩罚她们什么。 然而慕挽城突然转变的宽宏大量,让屋里的人都忍不住再次看向慕挽城。 北裔珩没有说话,转着头看向慕挽城,抛出疑问。 起头的是慕挽城,现在不让自己追究的还是慕挽城。北裔珩不明白慕挽城为何这样,她知道她在树立威信,也可以现在杀鸡儆猴,这个时机很是完美。 “王爷日夜操劳大事,家里的事情王爷就不要再费心神了,臣妾愿意为王爷分担。”慕挽城微笑的对着北裔珩点头,语句里关怀关怀之色。 北裔珩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来这么一手,点了点头。 “从今以后,辰王府的大大小小事情都交给王妃来处理,任何人不得歧义,更不得违反王妃的命令。”北裔珩站了起来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说道。 “奴才遵命。”管家连忙抛过来应声。 “把她两送去后厨吧,找些苦力让她们干,以免闲着无事再起事端。”慕挽城指着跪在那里的俩个丫鬟对管家道。 “是。” 这一个多月,慕挽城过得很舒心。王府里的人都对慕挽城又敬又怕,那几个夫人侍妾也都每天的准时给慕挽城请安。倒是北裔珩,却从来没有在慕挽城的房间里过夜。 慕挽城也是难得舒服,不过这独守空房也让慕挽城心里不太舒服。 夜,一样的夜。 入了伏天,天很热,慕挽城洗漱完毕后,睡不着便来到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星星。 突然间,慕挽城感觉自己有些恶心,干呕了几下后,却没有呕吐物。让慕挽城看星星的心情顿时全无,慕挽城忍不住搜刮今日吃的东西,觉得没什么误差,最后悻悻的返回屋里睡觉去了。 刚躺下,慕挽城就听见有人推门。 “谁?”慕挽城连忙坐起,冷声问道。要是丫鬟的话是不可能直接进来,别人更是不可能的。 没有回答,紧接着有序的脚步声,一步步的向屋里走来。 慕挽城的夜视能力很好,看向门口逐渐靠近的黑影。最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让慕挽城虚惊一场,连忙下地点燃了蜡烛。 “怎么想着过来了?”慕挽城点着蜡烛,然后问道。 这句话,在北裔珩的耳朵里听来,多少有些吃醋的意味。北裔珩忍不住弯起嘴角来到慕挽城的身侧将慕挽城一把抱了起来。 “干什么?”慕挽城整点着蜡烛,被北裔珩突然抱起,忍不住尖叫。 “干,夫妻该干的事情。”北裔珩说着将慕挽城扔到了床上。 翌日。 慕挽城坐在软坐上品着茶水,忍不住想起昨晚北裔珩的到来,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慕挽城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吃叶修的醋。本来自己是利用北裔珩的,却没想到沾染了小女人家的气息,每天盼着丈夫的到来,成了怨妇。 “王妃,您的书信。”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对慕挽城福了福身子。 “嗯。”慕挽城回神,将茶水放下,等茉儿接过书信地给自己的时候,慕挽城忍不住看了一眼,发现那信封上的笔记十分熟悉。 那是几个漂亮的小楷,写着‘慕挽城亲启’。这样漂亮的小楷,让慕挽城的脑海中第一个想起了名字就是——封婉音。 慕挽城慢慢打开书信,发现里面就写了一行字。 ‘旧忆难寻,偶知公主加入王府,可否有时间来云雀楼一续?’落款是两个字,婉音。 慕挽城很激动,打翻了一旁的茶水也没有察觉。她不知道封婉音是如何来到圣龙国的,但是相隔快六年的时间,慕挽城再次见到自己的小时候的玩伴,犹如亲人一般的玩伴,甚是心悦。 “可否看清送信的人?”慕挽城问向送信来的丫鬟。 “奴婢不知道,是门口的侍卫送进来的,说是一个孩子送到侍卫手里的。”丫鬟如实的回答道。 “嗯,下去吧。”慕挽城收起那喜悦的眼眸,对着丫鬟摆手。 也对,封婉音也是不方便露面的,让一个孩子送来是保险一些。但是,慕挽城现在完全不想信是如何来的,是在想着五年封婉音的变化。 五年之久,封婉音也嫁人了吧,说不定嫁给了商人,所以才来的圣龙国。不知道封伯父和封伯母还有封毅都好不好,自从离开那里,再也没见过他们。 “茉儿,给我梳个便捷的装束,我一会儿要出去一下。”慕挽城说着下了软塌来到梳妆台。 “是。”茉儿应声而来。 “对了,走了的时候告诉王爷一声,我出去了,免得他担心。”慕挽城有嘱咐了一句。这句话,慕挽城不是要做戏什么,而是真的担心北裔珩回来找自己,发现自己不见了会着急。 “是。”茉儿再次应声。 云雀楼。 慕挽城的装束很简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富裕家族里的少奶奶一样,长发挽起,温婉动人。衣料都是上乘的品色,款式也是最新颖的,不过却略微保守一些,显得大气端庄。 “哟,这位夫人几位啊?”眼尖的小二连忙跑了上来。 “这里有没有一位姓封的女子?”茉儿从袖口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小二,然后慢声的问道。 “有有有,客官楼上请。”小二看见钱连忙殷勤起来,带着慕挽城和茉儿向二楼走去。 楼上都是有着隔断的雅间,不过这个雅间的门却不是木门,而是珠帘。看起来十分的精湛和漂亮,让吃饭的人也都赏心悦目。 一旁的角落,是卖唱的艺女,唱着那悲伤的歌曲。 慕挽城在小二的带路下,扫描着整个二楼的雅间,发现二楼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像是封婉音的身影,忍不住皱起眉头。 最后小二指着一处的雅间,对慕挽城点头。 慕挽城转身看着茉儿让她站在门口,然后自己拉开珠帘走了进去。 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浑身撒发着阴冷的气息,背后的巨剑格外的显眼。不过男子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一旁的女子身上。而那个女子,一身白衣轻纱,看起来飘飘如仙,不过眉眼之间却露着一股子看破红尘的决绝。 他们就是,凛风和封婉音。 第245章 封婉音和凛风 “婉音。”慕挽城看着那个冷漠如仙的女子,轻唤道。 封婉音看见了慕挽城的进来,不断的打量着慕挽城的周身,本来以为自己对慕挽城的恨会让自己冷静,可是当听见慕挽城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封婉音不断的颤抖了起来。 凛风见封婉音很激动,连忙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 “婉音。”慕挽城也很激动,上前走到封婉音的面前将其拥入了怀里,流着眼泪,轻语道:“好些年没见到你了,这些年……过得好吗?” 封婉音任由慕挽城抱着没有说话,而是已经泣不成声。 凛风知道封婉音对慕挽城又爱又恨,可是她伤害的封婉音是自己所不能原谅的。凛风上前一把将封婉音从慕挽城的怀里拉了回来,然后将慕挽城挡在了身后。 慕挽城看着凛风的敌意忍不住皱眉。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可以碰她。”凛风敌意浓厚的看着慕挽城,冷声道。 慕挽城听见凛风的话,看着凛风将封婉音视若珍宝的模样,对凛风刚刚的动作的厌恶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很庆幸,封婉音找到了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为她欣慰。 “好。”慕挽城回了一个字,却是带着笑容。 封婉音看着慕挽城,心里不断的翻涛骇浪,最后挣脱出凛风的遮挡跑到慕挽城的身前一把将慕挽城搂入怀里,开始哭诉起来。 “这些年你一直音信全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有你问斩的时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你要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封婉音一边哭诉一边捶打着慕挽城的后背。 这些话,让凛风听起来有些吃醋,也知道她的心还是有她的。 “乖,不哭了,我这不好好的么?”慕挽城一边安抚着封婉音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封婉音的长发。 哭诉了好一会儿,封婉音才停下来。 “他,对你,好吗?”封婉音知道慕挽城已经结婚了,也知道她嫁给了圣龙国的辰王。但是看着慕挽城的长发挽起,心里总是有些感伤。 “很好。”慕挽城点了点头。 “那就好。”封婉音也点了点头,二人陷入了沉默。 慕挽城看着凛风对封婉音的在乎,而封婉音对凛风封依赖便知道这些年封婉音一定是跟凛风在一起。可是凛风的千尘楼的杀手,她跟他在一起很危险,而且真的好嘛? “这些年没见封伯父和封伯母还有封毅,他们都好嘛?”慕挽城特意问起封婉音的家人。 “很好。”封婉音点了点头,可是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听说你们搬家了,是吗?”慕挽城笑着问道,却是在试探着封婉音这些年是否在家里,还是跟着凛风跑江湖去了。 “嗯,搬了。”封婉音点了点头,其实她这些年也没回过家。 “搬哪里去?”慕挽城再次问道。可是心里却对封婉音的谎话有了谱,这很明显封婉音这些年都没回过家,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吞吐? “城西的老庄家。”封婉音随便的编了一个位置。 “不错,是个好地方。”慕挽城笑了笑没再说其他的。 然而屋里再次陷入安静。 “婉音,这些年,你都没回过家吧。”慕挽城看着封婉音,冷不丁的问道。 封婉音一震,被人拆穿的感觉十分不好。她忍不住看向凛风,仿佛在求救一般,然而封婉音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慕挽城的这句话,是怕她生气,还是怕她知道自己跟凛风在一起。 “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凛风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爱她嘛?”慕挽城皱眉问道。 “爱,深入骨髓。”凛风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娶她?”慕挽城说着撩起封婉音的长发。 “与你无关。”凛风皱眉。 “我猜是你给不了她幸福,多有才没要娶她吧。还是你怕得不到她的同意或者她家人的同意?”慕挽城轻蔑的看着凛风,嘲笑着问道。 凛风拍案而起,却转身拉开珠帘离开了这里。 “凛风?”封婉音忍不住喊着凛风。 “不要叫他,我想跟你聊聊知心话。”慕挽城拉着了封婉音,然后笑着对封婉音道:“婉音,说实话你爱他吗?” 封婉音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我相信他是很想娶你的,可是怕自己太过漂泊娶不了你,给不了你一个安稳的家。”慕挽城淡淡地说道,然后看着封婉音那哀愁的眼眸,慕挽城再次说道:“不过,你放心,你是我妹妹,我一定会帮他娶你的。” “怎么帮?”封婉音忍不住问道。 “这个不要问了,我自有办法。”慕挽城笑着拍着封婉音的肩膀。 “清风,不,挽城,我带了一个人给见,但是现在他还没有时间,等三天后,他约你在云祥客栈见面。”封婉音看着慕挽城笑了笑,然后又叹了口气,道:“明儿个我们就要离开,因为这里我们不安全。” 慕挽城完全知道这个原因。并不是凛风不安全,而是封婉音不安全。千尘楼的人都是以实力说话的,当然也有背后的小人,那对方的家室威胁他,所以凛风要把封婉音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以至于他们不断的漂泊。 “嗯,你等等。”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外面道:“茉儿,去准备纸笔。” “是。”茉儿应声离去。 不一会儿,茉儿就将纸笔送了进来,慕挽城开始写起字。 慕挽城写字的速度很快,还没等封婉音看明白,慕挽城就写完了。然后将纸折了起来放在一个信封里,上面写了三个字‘卿络亲启’。 “把这个给凛风,让凛风亲手交给卿络,就是千尘楼的楼主。知道嘛?一定要凛风亲手交给他。然后你们就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过日子就可以了。”慕挽城将信封交给封婉音,嘱咐道。 “这个……”封婉音有些诧异。 “这个就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记得要凛风亲手交给卿络。”慕挽城再次嘱咐道。 “嗯。”封婉音点了点头,虽然她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一些小名气,但是却不得不说,封婉音依旧崇拜着慕挽城。 “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早走早安全。”慕挽城说着便起身。 “可是,我还……”封婉音还不想离开,因为她还没跟慕挽城好好的聊上一聊。 封婉音多次幻想着跟慕挽城见面,以为一定是双方都在怒火中,向对方吼着拼搏着。自己也想了一大堆要质问的话语,可是真的见了面,封婉音却只想安静的和慕挽城待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说不想问。 送走封婉音和凛风,慕挽城便随着茉儿回了府里。 夜晚,一样的安静。 慕挽城在院子里独饮了起来,也许是今天的事情让慕挽城高兴,让她喝的有些高。 封婉音是个值得拥有的好女人,凛风那样的爱她护着她,是封婉音这辈子修来的福气,而凛风娶了封婉音这个一个温婉如玉的女人,也是凛风上辈子攒下的阴德。 可是慕挽城却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 自己嫁人了,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圣龙国的辰王。是多少人的羡慕和注视下,红妆千里,全呼后拥,顶着荣耀和赞美,嫁给了北裔珩。 然而自己是个真公主,却用着假和亲嫁到圣龙国。自己的丈夫,却是爱着别人,最惨的是自己居然争不过一个男人,如此的悲催让慕挽城又痛饮了两杯。 “王爷呢?”慕挽城抬起头看着茉儿,问道。 “回王妃,王爷在墨竹轩。”茉儿回答道。 “好,墨竹轩,墨竹轩。”慕挽城嘲讽着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再次倒满一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对茉儿道:“我们去墨竹轩‘请’王爷去。” 茉儿一怔,觉得慕挽城喝多了,连忙道:“王妃,您先进屋休息吧,奴婢去墨竹轩请王爷。” 要知道,王爷在墨竹轩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怎么?你害怕了?”慕挽城看着茉儿,笑着问道,然后一把推开茉儿,向外走去。 墨竹轩。 “今儿个,你不用去那里么?”叶修躺在北裔珩的手臂上,歪着头问道。 “怎么?你想让我去?”北裔珩开着玩笑道。 “你去好了,反正那里的你的王妃,我又不是你的王妃,你没必要陪着我。”叶修说着假装生气的转过了身子。 “昨儿个可是你让我去的,怎么你还生气了?”北裔珩笑着捋着叶修的长发。 叶修无话,昨天的确是自己让北裔珩去的。毕竟慕挽城和北裔珩新婚不久,北裔珩天天来这里陪着自己,多少是冷落了慕挽城。不管他们双方的感情如何,总归是不好看。 当当当。 三声抠门,让屋里的北裔珩和叶修都是一震。 北裔珩最讨厌自己在墨竹轩的时候,下人来打扰,除了重大事情。 “什么事?”北裔珩冷声问道。 “启禀王爷,王妃正朝着墨竹轩而来。”外面传来了回应声。 第246章 小产 慕挽城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墨竹轩。 不顾丫鬟和家丁的阻拦,慕挽城直奔主屋而去。仿佛有一根绳索牵引着慕挽城而去,慕挽城只是顺势而行而已。 吱嘎—— 慕挽城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北裔珩正穿着衣服,而叶修则躺在床上跟北裔珩聊着什么。看见慕挽城进来,都忍不住皱眉,眼神里闪过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北裔珩没想到慕挽城居然胆大包天的闯了进来,冷声的对着跟进来的丫鬟和家丁道:“都出去吧。” “是。”丫鬟家丁见事不好,连忙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屋里此时就三个人,醉酒的慕挽城,正穿着衣服的北裔珩和躺在床上裸露胸膛的叶修。 “你来干什么?”北裔珩皱着眉头,质问慕挽城道。 慕挽城摇晃着随时要倒地的身子,笑嘻嘻的看着北裔珩道:“我来找我的夫君,你看见我的夫君了没有?他不见了。” “本王没工夫和你胡闹,赶紧回自己的屋子去。”北裔珩冷声道。 “我是来找我的夫君的,找不到,我就不回去。”慕挽城说着便摇摇晃晃的上前了两步。 “我让你,赶紧回自己的屋去。”北裔珩再次重申了一遍,语气比上次的强横了许多。 慕挽城倒是不怕北裔珩凶自己,笑嘻嘻的指着躺在床上的叶修,道:“你好大的本事,居然抢了我的夫君,还让我夫君冷落我这个新婚燕尔。” 北裔珩没等叶修说话,直接走上前,掐住慕挽城的肩膀,冷声警告道:“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还是你要惹我不高兴?” “哈,原来你也是这种男人,为了别的女人来凶自己的娘子。”慕挽城轻蔑的笑了一句,然后又道:“北裔珩,你说我悲哀不悲哀,我堂堂一个南凤国的公主,居然要跟一个男人抢丈夫……” 啪—— 北裔珩用了两分力气,狠狠地打了慕挽城一个耳光。 北裔珩是有深厚内力的人,就算是一个好人,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被北裔珩这一下子也会被打在地上。慕挽城本来就是摇摇坠坠的身子,这一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血丝缓缓地从慕挽城的嘴角流出。 这一下,屋里安静了很多。北裔珩实在是太生气了,慕挽城的咄咄逼人让北裔珩怒气横生,所以才会下这么重的手。叶修躺在床上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毕竟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疼。”慕挽城在地上挣身子,呢喃了一句。 北裔珩当然知道自己那一巴掌会打的她很疼,谁让她这么不懂事。可是,北裔珩毕竟还是觉得对不起慕挽城,皱眉看去,发现慕挽城的左脸已经完全红肿起来。 “呵,真奇怪。”慕挽城没有被打哭而是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皱紧眉头,对北裔珩笑着说道:“你打的是我的脸,可是……我为什么会肚子疼?” 这一句话,让北裔珩不解,也让叶修不解。 “你这地上有水么?怎么那么湿漉漉的呢?”慕挽城皱着眉头,拉开了裙摆。 血,鲜红的血,沾染了慕挽城的白色裘裤,也沾染了慕挽城的裙层,此时的鲜血仿佛流不尽一般,在地面上不断加剧,颜色殷红。 慕挽城感觉自己的头很晕,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了北裔珩的怒吼声,接下里眼前一黑,就再也听不到了。 两天后。 慕挽城感觉自己很累,可是却没有了睡意。 慢慢地睁开眼睛,慕挽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屋里。也没多想,慕挽城转身就想起身下地喝点水,因为她现在真的很渴,很渴。 但是,腹部突然传来的疼痛,差点让她窒息。 哗啦—— 碗筷摔地的声音,慕挽城想要问问怎么回事,可是肚子太疼让自己无暇顾及。 “醒了,醒了,王妃醒了,王妃醒了……”紧接着是高声的呐喊,由近到远的传播着。 不一会儿,慕挽城就听见一群复杂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跑了过来。还没等慕挽城去看,北裔珩的面孔就出现在了慕挽城的眼前。 北裔珩什么话都没说,而是上下打量着慕挽城是否完好。 “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慕挽城看着北裔珩,忍不住问道。 北裔珩的眼睛的确是很红,但是却不是因为要流泪而红肿,而像是怒气充血又像是睡眠不足的那种。慕挽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已经断片了。 北裔珩本来还想质问慕挽城几句,可是慕挽城这没由的关心,让北裔珩心里的一丝怒气也没有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大夫,北裔珩让了位置。 大夫好了一下脉,然后起身走到北裔珩身边道:“回王爷,王妃的既然已经醒了,就证明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调理好身体就好。我这有两张方子,只要按时吃药,一定会痊愈的。” “嗯。”北裔珩点了点头。 慕挽城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小腹上的疼痛让自己皱眉,可是自己到底是什么病,自己根本不清楚。 大夫送走后,北裔珩再次来到慕挽城的床边,坐了下来。 “好好休息,会好的。”北裔珩轻轻的摸了摸慕挽城的额头,然后温柔的说道。 叶修站在门口看着北裔珩对慕挽城的动作,那样的温柔,是北裔珩极其少有的态度。这也说明,北裔珩对慕挽城很亏欠,产生亏欠的前提是,慕挽城已经走进了北裔珩的心里。 叶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我……那个……”慕挽城想要问自己到底什么病,可是肚子又疼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捂住肚子来缓解疼痛。 “对不起。”北裔珩拉着慕挽城的手,道着歉。 这一刻,北裔珩突然想起了瓷心,当年瓷心也是躺在床上这样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北裔珩突然发现,慕挽城居然在自己的心里不再是瓷心的影子,因为自己很久都没有想起瓷心了。 这种恐慌让北裔珩转身离去。 北裔珩的突然的道歉,和突然的离开,让慕挽城摸不到头脑。 下午。 慕挽城午睡了一会儿,可是肚子又疼了起来让自己清醒。 靠在床侧,慕挽城正一口一口的喝着茉儿亲手喂过来的药。药很苦,可是慕挽城却知道这是能让自己不肚子疼的最好方法,只能皱着眉头去喝。 “我睡了很久么?”慕挽城喝着药,问道茉儿。 “回王妃,您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茉儿如实的回答道。 “这么久?”慕挽城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可是自己实在是想不起昏睡之前的事情了,只记得自己在喝酒,然后……不记得了。 “王妃昏睡的时候,王爷一直守在身边,这两天也都没合过眼,很王妃很是心疼。”茉儿想着这两天辰王对王妃的态度,让茉儿对慕挽城更加尊敬了。 北裔珩一直在照顾自己?这怎么可能! “我到底是什么病?”慕挽城忍不住问道。 茉儿被慕挽城的话一下子问楞了,可是看着慕挽城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知道慕挽城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王妃,奴婢说出来,希望王妃不要伤心。”茉儿放下药碗,低声道。 “嗯,你说。”慕挽城聚精会神的听着答案。 “王妃,您怀孕了。”茉儿说着抿了一下嘴,然后叹了口气,又道:“那日你喝醉了酒,去了墨竹轩找王爷,在屋里的事情我们奴婢不知道,只知道王妃好像咄咄逼人,让王爷打了你……” 怀孕了,我怀孕了?慕挽城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似笑非笑着。 “王妃,孩子已经没有了。”茉儿看着王妃那弯起的嘴角,实在不愿意打击,可是由不得不说。 “我怀孕了?”慕挽城看着茉儿,笑着问道。 “王妃……”茉儿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北裔珩进来,连忙起身对着北裔珩做福道:“王爷。” “下去吧。”北裔珩点了点头。 北裔珩本来不想来看慕挽城,可是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慕挽城的院子,最后走了进来。 慕挽城看见北裔珩走到自己的床边,连忙伸出手拉着北裔珩的手,兴高采烈的对着北裔珩道:“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北裔珩眉头一皱,这个词眼让北裔珩负罪更深。 “嗯,你怀孕了,但是现在没有了。”北裔珩低声道。 “是我们的孩子,是吗?我们的孩子。”慕挽城拉着北裔珩,再次问道。 “你是想让我负罪感更深么?”北裔珩抽出在慕挽城手里的手,然后起身背对着慕挽城道:“你已经成功了,我现在心里负罪感很足。” 慕挽城不是没有听见孩子没有了事情,而是她不愿意去想。 “我不是让你负罪,而是说,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只不过他睡着了而已。”慕挽城收起笑容,摸着自己的肚子,叹着气道。 北裔珩没想到慕挽城会这么说,又道:“你不怨我么?” 第247章 再遇尹弗渊 月半。 “这个粥很不错。”北裔珩指着慕挽城面前的粥,温柔的说道。 北裔珩的温柔让屋里的丫鬟和家丁们,惊讶无比。在他们的脑海中,北裔珩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板着脸的冷漠。这样的温柔,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也都才发现北裔珩居然可以这样温柔。 慕挽城点了点头,慢慢地用小勺喝了起来。 很甜,而且很香。 慕挽城修养了很长时间,北裔珩才允许她下地。这半个月,慕挽城总觉得自己在做梦,北裔珩对自己的无微不至让慕挽城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说不敢去触碰。她不敢去相信是因为她害怕这是个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她也在想,北裔珩对自己的关心,是不是出于亏欠。 此刻的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怨不怨恨他。 “最近怎么不见叶修?”慕挽城一边慢慢地吃着,一边问道。 叶修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在慕挽城这修养的半个月,慕挽城都没见过叶修的出现。这让慕挽城有些好奇,毕竟以前叶修跟北裔珩是形影不离的。 “他……他出去了。”北裔珩没想到慕挽城会提起叶修,当下放下筷子,随便敷衍道。 “去哪了?”慕挽城接着问道。 “怎么了?怎么想起他来了?”北裔珩反问道,语句里有些疑惑和隐瞒的态度。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还怪别扭的。”慕挽城说着瞥了一下嘴,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在墨竹轩。”北裔珩见慕挽城没有别的原因,便告诉了慕挽城有些的位置。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觉得奇怪。他在墨竹轩为何不出来?而且这半个月自己都没看见他,是自己总躺着床上的问题,还是他把自己困在屋里的问题。 “今儿个,我想出去一趟。”慕挽城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起音。 “再过几天吧,现在的身体让我放心不下。”北裔珩婉转的否决了慕挽城的提议。 饭后,慕挽城来到了院子里的软塌上,晒着太阳。 半个月前,封婉音让自己三天后去祥云客栈见一个人,可是却没有说让自己见谁。但是自己突然来的变故,让自己无法去那个祥云客栈。不是不觉得重要,而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今天自己想要出去,去祥云客栈,可是却被北裔珩拒绝了。 不是说,北裔珩拒绝自己出去,自己就不出去了。而是北裔珩说的话让自己无法反驳他的善意,再说这么长时间了,要见自己的人也都离开了吧。 现在,叶修的事情,慕挽城很想去看看,想要看看叶修为何要躲着自己。 慕挽城想着就起身,丫鬟们赶紧跑过来搀扶,可是慕挽城却只搭在了茉儿一个人的手臂上,道:“我们去墨竹轩看看去。” 茉儿顺从的跟着慕挽城向外走去,却道:“回王妃,叶公子现在正在主厅跟王爷会客呢。” “哦?”慕挽城停下脚步,然后问道:“是什么客人?” 慕挽城有些好奇,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北裔珩都没有提起有客到,怎么现在却去会客了呢?难道这个客人很重要要隐蔽自己,还是不重要无需跟自己说? “回王妃,是叶公子带来的客人,说是来自南凤国的虎耀门。”茉儿回答道。 虎耀门,虎耀门…… 慕挽城感觉自己的头嗡一下子,差点栽倒在地。多亏茉儿在一旁搀扶,要不然慕挽城现在一定在地上躺着。不是慕挽城身体不好,而是整个消息让慕挽城激动。 会不会是…… 封婉音让自己见的人,会不会是……尹弗渊? 慕挽城当即抛下茉儿,疯狂的向主厅跑去,任由茉儿如何呼喊,慕挽城现在都是充耳不闻。她现在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想对不对,尹弗渊是不是就在圣龙国。 主厅。 “王爷待的地方,果然不一样。”一个少女在屋里踱步,看着屋里的布置忍不住赞扬道。 少女一身红色的侠客衣衫,腰间的红色鞭子绝对是少女最显眼的标志。不过女子长得十分的秀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仿佛会说话一样。而且少女身上不断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让人入目朝气。 “绮薇。”一旁的少年连忙拉了一下少女,给了一个眼神。 这个地方的圣龙国辰王的地方,少年不想让少女显得过于没有礼节。少女看了少年一眼,撅了噘嘴倒是没说什么,随着少年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少年则是一身白色的衣着,眉宇间有着不可磨灭的坚韧之气,尤其是长相更是十分的英俊,尤其是身上散发着与年龄不同的成熟,让人不敢小觑他的未来。 “辰王,在下尹弗渊。”尹弗渊站在那里对着首座上的辰王抱拳作揖。 “果然是一代俊杰,怪不得萧门主会极力的推荐你来。”北裔珩点了点头,示意尹弗渊坐下,然后看着玩弄自己手腕上的手链的萧绮薇,笑着道:“这位就是萧门主的千金?” 萧绮薇抬头看着北裔珩,快速的弯了一下嘴,然后继续弄着手腕上的手链。 尹弗渊觉得萧绮薇没有礼貌,怕因此得罪了北裔珩,连忙再次起身,对北裔珩道:“她叫萧绮薇,是我们虎耀门的二小姐。” 北裔珩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门主这次让你们来可否有什么交代?”叶修坐在一旁问道。 尹弗渊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口的衣衫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北裔珩,然后道:“门主说先让王爷看完这封信,然后再做决定。” 北裔珩结果书信,看了起来。 慕挽城此刻已经悄悄的来到了主厅,躲在了屏风的后面,看着屋里坐落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人背影,忍不住在猜测他们的身份。 当少年介绍自己和旁边那个少女的时候,慕挽城内心崩溃了。 她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见尹弗渊,也没想到封婉音让自己的见得人就是尹弗渊。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过,慕挽城忍不住红了眼圈。 尹弗渊,是慕挽城当做弟弟的人,而且是那种非血脉却难以割舍的弟弟。 当初,尹家将尹弗渊交给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为了自己的事情,将尹弗渊抛下,将他丢在了那个虎耀门里不闻不问。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会不会怨恨自己没有去看他。 “萧门主……呵,尹公子,你是来送信的,还是说……”北裔珩将看完的书信放在了一旁,看着尹弗渊笑里藏刀的问道。 “我是代表虎耀门来的。”尹弗渊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看来萧门主很器重你么。”北裔珩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书信对尹弗渊道:“信里的内容,想必你都知道的吧,有些条件是我们之前讲好的,后加的几个也无所谓,但是……那个封侯割地,是不是有些过了?” “辰王,何须在乎那点土地?”尹弗渊站了起来,对着北裔珩再次作揖道:“圣龙国本就是泱泱大国,临旁也有很多附属国。我们虎耀门只不过是想在南凤国的土地上划分一小块土地而已,再说,这也好为辰王占领南凤国后,帮辰王看守土地,产出余孽。相互得益,何乐而不为呢?” “只怕是,余孽未除,再起新义。”北裔珩嘲讽的笑了一下。 “王爷是怕自己的势力不过强横么?”尹弗渊反问道。 “尹公子,你说这句话就有些挑衅了。”北裔珩看着尹弗渊,上下打量着。 慕挽城站在屏风后,听着二人的对话,也猜测着八九不离十。虎耀门是南凤国内的大帮派,南凤国的皇帝愚钝,对虎耀门一直不器重,这却让北裔珩占了便宜。 不过,看样子好像二人在条件上有分歧。 慕挽城从袖口里拿出个红色小荷包递给了茉儿,道:“把这个送给那个尹公子。” “这个……”茉儿随着慕挽城而来,就有些担心北裔珩发现,现在慕挽城居然让自己给尹公子送东西,这不明显在告诉北裔珩,慕挽城在偷听么。 “去吧。”慕挽城给了茉儿一个肯定的眼神。 茉儿是个下人,而且北裔珩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自己要伺候好慕挽城,而且对慕挽城是言听必从。茉儿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个红色小荷包,向前提走去。 “王爷。”茉儿对着北裔珩作揖。 北裔珩在和尹弗渊谈事情,茉儿的突然而来,让北裔珩皱眉。 “怎么了?”北裔珩冷声问道,然后心里突然想起慕挽城,觉得会不会是慕挽城出了意外,当即站了起来,快速的问道:“是不是王妃……” “回王爷,王妃无事。”茉儿也连忙说道,让北裔珩放心。 “那你来所谓何事?”北裔珩一听慕挽城无事,当即是放了心。 “回王爷,王妃让奴婢把这个交给尹公子。”茉儿说着将手里的红色小荷包交给了尹弗渊。 第248章 再遇尹弗渊(二) 尹弗渊一直都是在看北裔珩在处理家事,可是怎么突然转向了自己,让他有些惊讶。 慢慢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红色荷包,在北裔珩和绮薇的注目下,尹弗渊半信半疑的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尹弗渊此刻心里突然沉了下去,因为他已经猜测到一大半了。 那是一个质地古朴的扳指,可是扳指的质地却是上好的羊脂玉,尤其是扳指里面还有刻录的字体,更是让扳指染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尹弗渊握着这个扳指,原本随和的面目,一下子紧皱了起来。 北裔珩见过这个东西,是当初风悬留给慕挽城的东西,只不过为什么为何要将这个东西送给尹弗渊,北裔珩就不懂了,难道说尹弗渊是千尘楼的,或者尹弗渊跟风悬有关系? 绮薇感觉尹弗渊的不对,看着尹弗渊拿着的扳指也没什么特殊,忍不住走上前拍了拍尹弗渊的肩膀。 “弗渊?”绮薇轻声唤了一下尹弗渊。 尹弗渊此刻的心情是惊涛骇浪,这个戒指当初是自己亲手送给自己主人的东西。为了不是让他保管,而是为了他能记得起还有自己这个人,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他都一直了无音讯。 曾几何时,尹弗渊都觉得自己的主人已经死在了外面,可是没有亲眼看见自己总是不愿意相信。 而现在,自己这个传家之宝却突然的出现在了圣龙国的辰王家里,还是是辰王的王妃手里。这个事情很奇怪,是主人送给辰王妃的么?还是说自己的主人就在辰王府? “辰王,在下还有事,告辞。”尹弗渊对着北裔珩作揖,然后拉着绮薇转身离去。 “诶……”叶修没想到尹弗渊居然敢放北裔珩的鸽子。 北裔珩对着叶修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尹弗渊为何看见这个东西那么激动,但是这个东西一定是跟慕挽城有关系。再说,就算谈下去,尹弗渊也是没有心情的。 尹弗渊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辰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辰王明日安排在下见一见这个东西的持有者,”尹弗渊走到门口对着辰王抱拳,然后又道:“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嗯,好。”北裔珩应声。 “在下告辞。”尹弗渊带着绮薇离去。 夜晚。 慕挽城经过上午的事情,心情一直处于愧疚的状态。 睡不着,慕挽城便在院子里的小凉亭里吹起了夜风。思绪不断的翻转在自己认识尹弗渊和尹弗渊分离的那些场景,慕挽城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有进过责任。 自己随手一扔,就将尹弗渊留在了虎耀门。不过,今日只见,尹弗渊长大了,也比小时候随和了很多。也许他在虎耀门生活的很好,根本不需要自己。 “夜里凉。”一个温柔的话语在慕挽城的耳畔响起。 紧接着慕挽城感觉到身上多了一层衣衫,转头看去,发现北裔珩正给自己披着披风,然后温和的对着自己笑了起来。 “怎么还没睡?”慕挽城侧头问道。 “你不也没睡么。”北裔珩说着便随着慕挽城坐在了凉亭里。 慕挽城笑了笑,没有说话。北裔珩见慕挽城没说话,也没有说话。二人就坐在那里,吹着夜风,细听夜里的风吹草动。 “你没有想问我的么?”慕挽城感觉北裔珩太安静,忍不住先开了口。 “问什么?”北裔珩随口说了一句。 “今天白天的事情。”慕挽城没有装傻,而是接了话语。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你是我的王妃,是我千挑万选的王妃,我怎么能不信任你?”北裔珩说着抓起了慕挽城的手,温柔的说道。 慕挽城异样的看着北裔珩,她发现北裔珩变了,变得如此模样,自己差点都认不出来。 可是,慕挽城却在此刻得到了满足,不管北裔珩是装假的也好,是真心的也好。慕挽城都很感激北裔珩没有问自己,就算他问了,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问,自己也愿意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慕挽城这一刻对北裔珩好感急速上升。 “明儿个,你安排我和他见面,你与虎耀门合作的事情,我来帮你办。”慕挽城慢慢地靠在了北裔珩的肩膀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北裔珩是很想问白天的事情,可是他却面对慕挽城的时候无语了。 他不想让整个事情伤害了自己和慕挽城刚刚营造起来的感情,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但是慕挽城突然说她能跟虎耀门谈判,这让北裔珩突然刮目相看。 虎耀门是一块肥肉。不过这个肥肉是可吃可不吃的,它地处南凤国多少对于自己有些偏远,但是却吃之费力,不吃可惜。 慕挽城说她能搞定虎耀门,北裔珩突然觉得自己娶了不是一个招牌,还是一个宝贝。 “我不想让你太辛苦。”北裔珩说着拍了拍慕挽城肩膀,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毕竟这是慕挽城主动要帮助自己,而不是自己所迫。 “我只不过希望你能安稳一些,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你一个人操劳。”慕挽城说着笑了笑。 慕挽城的想要帮北裔珩搞定虎耀门,不仅仅是因为北裔珩的原因。主要的是想让北裔珩快速登基,虎耀门是南凤国的大门派,这样到时候攻打南凤国的时候,会里应外合。 翌日。 慕挽城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梳妆。 不想过于妖艳,不想过于富贵,不想过于傲人,也不想过于清淡。这是慕挽城第一次这样的挑剔装束,让丫鬟们都措手不及,忙忙碌碌一上午才梳了妆一个让慕挽城满意的装束。 慕挽城对着镜子照了照,清秀雅致,却不失温柔。 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向准备好的客房走去,等待着北裔珩让人将尹弗渊送来。 尹弗渊坐在大厅里,有些沉不住气。连喝茶水的心情都没有,一脑子想得全是见到主人的时候,该说什么,该问什么。这样的焦躁也是绮薇认识尹弗渊第一次看见。 茉儿走了进来,来到北裔珩身侧,对着北裔珩耳语了几句。 北裔珩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尹弗渊道:“尹公子,随着这个丫鬟去客房吧,你想见的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了。” 尹弗渊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北裔珩点了点头,便随着茉儿向客房走去。 绮薇二话没说也跟着尹弗渊离开。 “你真的相信她?”叶修看着尹弗渊和绮薇走远,便问道北裔珩。 “信她。”北裔珩点了点头。 叶修没想到北裔珩对慕挽城居然开始由利用转变了信任,这样的速度比当初自己认识北裔珩的时候,快了不知几倍。这让叶修忍不住嫉妒起慕挽城来。 可是,叶修想来想去,却觉得自己愚钝。自己什么都不是,而慕挽城却是北裔珩的妻子。 路上,尹弗渊脸色很沉静。他不断的想着自己一个月前见到封婉音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已经是来往圣龙国要跟北裔珩谈判。 来到圣龙国的时候,封婉音说让自己在祥云客栈等着,三日后会有人找自己。 那个时候,尹弗渊知道封婉音让自己见的一定是自己的主人。可是三日已经过了,却没有人来找自己,甚至半个月都过了,依旧没人来找自己。 没想到,自己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却在辰王府点燃了希望。 当当当。 茉儿轻轻的敲了敲门。 “启禀王妃,尹公子和萧小姐已经带到。”茉儿轻微的呼喊了一声。 “嗯,进来吧。”慕挽城应了声。 尹弗渊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见王妃?也许屋里还有主人,王妃只是陪坐的而已。尹弗渊这一刻不断的转动脑瓜,想着接下来的对话。 吱嘎—— 门被推开,茉儿带着尹弗渊和绮薇走了进去。 屋里端坐着一个女子,长发挽起代表了她已经为人妇。可是,这个女子的面容十分的绝艳,倾国倾城之姿也不过如此,而且身上散发着那股知性成熟的味道,更加是万种风情。 尹弗渊的这第一眼,便已经深入骨髓。 女子的美丽是不可忽略的因素,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子长得和一个人很像,相像到尹弗渊不得不去考虑他们就是一个人。 “弗渊。”慕挽城起身,看着尹弗渊忍住激动,用着温和音色说道。 尹弗渊没有应话,而是转过身对着绮薇道:“你先上外面等我。” 绮薇看着慕挽城,心里不断的翻腾起醋意来。当初自己是见过尹弗渊的主人,那时候他是一个男子,还骗了自己。很多年,绮薇都觉得尹弗渊的主人是个骗子,却是个自己感激的骗子,让自己遇见了尹弗渊,让自己爱上了尹弗渊。 可是,绮薇的记忆力很好,她记得尹弗渊的主人的样子。 如今看来,尹弗渊的主人居然是个女子,还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绝世美人。尹弗渊本来就对他的那个主人有着不可磨灭的感情,现在换了身份,绮薇觉得危机感很重。尽管她已经是嫁为人妇,当了王妃。 绮薇有些不愿,可是还是照做了。 第249章 慕挽城的请求 此刻,屋里就剩下尹弗渊和慕挽城二人。 “沐清风?”尹弗渊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地开了口,却是一个疑问句子。 慕挽城知道尹弗渊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心里的愧疚更加深了。但是还是愿意笑着看着尹弗渊,温和的说道:“我现在叫慕挽城,是辰王北裔珩的王妃。” 尹弗渊最终受不了心里的感情波动,红了眼圈。 “主人。”尹弗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慕挽城猛然的磕起头来。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慕挽城连忙上前搀扶尹弗渊,可是尹弗渊的力气太大,硬是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站起来。 看着尹弗渊那额头上微红的痕迹,慕挽城心里更加难过。然而,慕挽城也发现曾经的孩子,此刻已经长成了大男孩,因为自己不再是低头跟他说话,而是要仰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慕挽城不知道要问什么,可是眼圈却红了起来。 “不好。”尹弗渊低头看着慕挽城,红着眼眶清冷的回答道。 这句话,是尹弗渊特意说出来的,他是在埋怨慕挽城这些年的音信全无,也在埋怨慕挽城这些年的不管不问。他此刻就是想让慕挽城难过,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些年的痛苦。 慕挽城听完这句话,忍不住别过头走到一旁,偷偷地抹起眼泪。 她不怨恨尹弗渊的不玩转,这些是自己应该承受的内疚。谁让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心的仇恨让自己蒙蔽了双眼,忘记了那些曾经关心自己的人。 尹弗渊是想让慕挽城不好受,可是当慕挽城抹泪的时候,尹弗渊又后悔了。 “对不起,”尹弗渊走到慕挽城的身侧,想要拍一拍慕挽城的肩膀却最终没有去拍,而是在一旁轻语道:“这些年我不断的学习武功,只为了能打过你,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可是当我已经小有成就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慕挽城最终是受不住尹弗渊的道歉,转过身一把抱住尹弗渊,将头埋在了尹弗渊的胸口。 这一下,让尹弗渊措手不及。 尹弗渊现在犹如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任由慕挽城抱着哭着。因为,尹弗渊从来没有跟任何女孩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就算是绮薇,也只是停留在牵手过而已。 慕挽城哭了一会儿,然后缓解了心情,二人坐在那里谈论着这些年的事情。 “弗渊。”慕挽城收起笑容,很认真的叫了一声。 “主人。”尹弗渊连忙坐了起来,对着慕挽城作揖。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主人,”慕挽城说到这却看见了尹弗渊的锁眉,知道尹弗渊对那件事情很看重,于是缓了口气道:“要是真的原意,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姐。”尹弗渊顺从的改了口,没有说其他的。 “姐想求你一件事。”慕挽城点了点头,拉过尹弗渊坐下。 “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姐有什么话尽管说就可以了,弗渊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尹弗渊郑重其事的对着慕挽城说道,就如他心里所想一样。 “那好,姐问你一件事,”慕挽城说着忍不住看了看门口,然后又道:“你对绮薇怎么看?” “绮薇?”尹弗渊不知道慕挽城为何提起绮薇,然后又问道:“她是门主的女儿,我们关系还可以,这些年在虎耀门里,她帮了我很多忙,要不是有她,我想我现在还是一个门外人。” 慕挽城一听,才知道尹弗渊已经进入了虎耀门的内部。跟北裔珩谈判,绮薇的个性是不适合的。所以说虎耀门是安排了尹弗渊来谈,虽说只是带话而已,但是这已经是很受器重了。 “你喜欢她么?”慕挽城再次问道。 “额……”尹弗渊语塞。 尹弗渊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绮薇,在虎耀门里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跟绮薇关系匪浅。而且也有人曾经说过,自己会是虎耀门的上门女婿,当然还有很多难听的话语。可是尹弗渊自己却不这么想,甚至有些时候刻意跟绮薇保持距离,怕人说闲话。 他们都不知道,尹弗渊能有今日的成就虽然跟绮薇离不开,但是很大部分都是尹弗渊自己的努力。就算没有绮薇,尹弗渊也只不过是晚几年才会进入内部。 “姐现在很需要后盾,我跟北裔珩结婚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的身份,我利用他的权势。虽然你听起来我很贪权,但是我却有着自己的目的,我想要灭掉南凤国,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圣龙国的君主。”慕挽城说的很直接,没有一丝的拐弯抹角。 “姐是想让辰王登基?”尹弗渊下意识的说道。 “不要是我想,而是他必须要成为圣龙国的君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慕挽城点着头十分坚韧的说道。 “姐,你是想让虎耀门归在他的旗下?”尹弗渊再次问道。 “不,归在我的旗下。”慕挽城直接开口说道。 “可是……”尹弗渊皱眉,他不知道慕挽城在想什么,她无权无势,只不过是北裔珩的王妃,以后充其量是圣龙国的皇后,根本没有实权,也不可能让虎耀门选择依附她啊。 “有问题,尽管问。”慕挽城看着尹弗渊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问道。 “姐,不是我……姐,现在虎耀门想要的东西很高,姐你现在没权没势,虎耀门是不会答应跟姐合作的。他们要的是北裔珩这样的老虎,而且虎耀门只想做个狐狸。”尹弗渊开始说的很直接,最后怕慕挽城心里不好受,便改了比喻。 “我有你。”慕挽城笑着看着尹弗渊道。 “我?我只不过是虎耀门的一只小虾米,起不了作用的。”尹弗渊摇着头,说道。不是尹弗渊不想帮助慕挽城,而是尹弗渊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慕挽城看着尹弗渊,叹了口气。 她现在将事情都算计到了尹弗渊的头上,她不知道自己居然为了复仇,居然开始算计自己身边的人。可是尽管这样,慕挽城还是愿意充当坏人,利用尹弗渊。 “姐?”尹弗渊看着慕挽城叹气,忍不住关心道。 “姐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慕挽城站了起来,直接的跪了下去,尹弗渊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慕挽城跪在地上,对尹弗渊道:“姐想让你娶绮薇。” “啊?”尹弗渊没想到慕挽城居然让自己娶绮薇,可是这跟虎耀门依附她有什么关系,自己就算娶了绮薇,也不过是上门女婿而已。 “绮薇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配得上你。而我也想利用你在虎耀门的关系,说白了,我想让你和北裔珩这次谈和条件,你要求的那些我自然会在中间帮助你。你回去后复命,也会有功绩,这次你来也是萧门主给你的机会,白送你的功绩,但是我会让你更加出彩。你若再娶了绮薇,身份在虎耀门可以说是不会再动摇,我也会帮助你成为虎耀门的下任门主候选人。”慕挽城说道。 “姐是想……”尹弗渊再次语塞。 “姐求你帮帮姐,姐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绮薇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慕挽城跪在那里哀求道。 “姐,你不该将心思动在我身上。”尹弗渊没有再去拉慕挽城起来,而是转过身,再次说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那样的干净透明,在古阳城的时候你嫉恶如仇。那时候我很崇拜你。” “弗渊……”慕挽城眼泪流了下来。 “而现在你却利益熏心,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是现在的你,我已经不认识了。”尹弗渊说着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慕挽城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她真的很需要虎耀门这个势力。 慕挽城曾经想过,自己帮助北裔珩的只是一些小忙,实质上的却什么也没有,就算没有自己,北裔珩也一样会是圣龙国的皇帝。 如果当北裔珩成为了南凤国的皇帝,自己却不一定会是皇后。因为自己背后没有附属的力量,当时候北裔珩不去攻打南凤国,自己也是无话可说的。 所以慕挽城在为自己图谋。 “你是你对不起,而是我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尹弗渊说着便开门而去。 绮薇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象着尹弗渊和那个王妃在谈论什么。本来是很吃醋的事情,却发现自己根本也不是尹弗渊的什么人,就算吃醋也是多余。 可是看见门被推开,尹弗渊气呼呼的走了出来,绮薇回头看来一眼屋里,那个王妃趴在地上哭泣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绮薇却觉得二人一定是吵架了。 一路上,绮薇都很乖,没有去问尹弗渊什么,因为她知道此刻她的安静才是最好的陪伴。 而,尹弗渊则是不断想着慕挽城的事情,他发现慕挽城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要不是一张脸一个信物,自己一定不会相信那个就是自己日思夜盼的主人。 可是,尹弗渊却后悔了,后悔不该对慕挽城如此。 第250章 挑战尹弗渊 两日后。 慕挽城这两天被那无限的负担压得快喘不上气了。对复仇的渴望,对权利的痴迷,对尹弗渊的歉意,对卿络的歉意,等等等等,让慕挽城觉得快窒息了。 今天刚好十五,慕挽城跟北裔珩说自己想去上香祈福,其实是为了透透气。 马车上,慕挽城闭目养神,随着马车的晃动,慕挽城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是否真的变了? 慕挽城觉得自己很无助,尤其是以前的种种事情,让慕挽城更加觉得权利是一切的行动力。所以慕挽城想让自己拥有无限的权利,为此会付出很多,可是也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如果那时候自己有权利,有后盾,那么沐平就不会死,曲浓也不会深陷那里,自己也不会流离失所,母亲也不会收人虐待,而自己也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会伤了一个又一个。 所以,慕挽城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巅峰的路途中,总有牺牲。 自己如果可以利用尹弗渊揽下虎耀门这头老虎,那么就有说话权,要是千尘楼…… 慕挽城忍不住动气千尘楼的心思,她记得自己在跟卿络分离的时候,卿络说过会帮助自己。而自己手里还有八层的牌子,足可以号令千尘楼的一些人为自己做事。 牌子……对了,牌子还在米阿婆的手里。 吁—— 惊马声震耳欲绝,马车也随着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慕挽城还没想到如何去找米阿婆,就已经被这个马叫和震动打破了思绪。还没等慕挽城问驾车的家丁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家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诶,你这个少年是怎么回事,知道这是谁的马车么,你就敢拦。”家丁高呼恐吓着。 茉儿坐在马车里,听见声音忍不住起身,欲要向外走去。茉儿不仅是慕挽城的丫鬟,也是北裔珩安排在慕挽城的护卫,这个时候,就需要茉儿出手了。 可是,慕挽城却觉得不对劲,拉住茉儿摇了摇头。 茉儿坐下后,看着慕挽城抛弃询问的眼神。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拉开了帷帐,只见尹弗渊此刻正环着手臂站在马车的前面,手里的宝剑显得极其耀眼。 若不是现在正在城外的郊区,一定会有很多人围观。 慕挽城走下马车,来到尹弗渊的面前,弯起嘴角道:“弗渊,有什么事么?” “你随我来。”尹弗渊面无表情的对慕挽城说道,然后转身向一旁的小路而去。 茉儿此时也下了马车,听到了尹弗渊对慕挽城的话,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王妃,要不要奴婢陪你去?” 慕挽城摇了摇头,道:“不用,你跟着马车去前面的庙里等我。” “可是……”茉儿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慕挽城拍了拍茉儿的手臂,给了茉儿一个定心丸。然后随着尹弗渊的步伐本着那条小路而去。 慕挽城不知道尹弗渊找自己要干嘛,也许是说好也许是分别。 不论哪种的情况,慕挽城这两天都已经是想好了。慕挽城从未觉得自己是神,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自己所做的就只是抉择而已。 尹弗渊没有走的很快,走走停停等着慕挽城。 慕挽城今日穿的并不复杂,可贵族的女装却依旧是沉重紧绷,让人不能随心所欲的运动。尤其是两旁的高草,更是减缓了慕挽城速度。 终于,尹弗渊在一片空地下停了下来,慕挽城也慢慢地随后而至。 “今日我们就来履行当初你的诺言。”尹弗渊看着站在自己的三米开外的慕挽城,冷声的说道,然后将手里的宝剑一甩。 那把宝剑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斜着插入了土里,剑身微微一晃,仿佛感受到了敌意一般要从里面里面挣脱出去。 慕挽城忍不住瞩目了那个宝剑,她不是很懂武器,但是也觉得那是一定是一个上好的武器。 “它叫铸龙,是绮薇在虎耀门的仓库里帮我找的武器。”尹弗渊见慕挽城关注着自己的宝剑,慢慢地开了口,解释道。 “很不错的武器。”慕挽城点了点头,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尹弗渊没有接话茬,而是走到一旁,撅了两个枯木枝,一个甩到了慕挽城的身下,一个自己握在了手里,然后看着慕挽城道:“当初,你说我能碰到你的身体一下就算我赢,也说过,等我能打败你的时候你会回来。拿起木枝,今天就是你验证结果的时候。” 慕挽城没想到尹弗渊还记得那个事情,慢慢地蹲下捡了起来。 “今日,如果你能碰到我的身体一下,就算你赢,如果你赢了,那么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照办,而且也会将虎耀门的实力附属在你的身下。如果,你输了,那么……那么我们就分道扬镳,而且你必须要满足的一个要求,至于什么要求,想到的时候会告诉你。”尹弗渊说道。 慕挽城握着木枝,心里很复杂。 她记得那日自己让尹弗渊入虎耀门的时候,也知道尹弗渊是在说真的。所以自己一定要赢了才能有机会,可是自己真的能打过他么? 答案是否定的。 “好。”慕挽城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赢。 疾步上前,慕挽城拿着木枝向尹弗渊而去。可是尹弗渊却没动地方,而是用手里的木枝挡住了自己攻势。慕挽城不死心,收回木枝,再次发动进攻。 几回合下来,慕挽城都没有碰到尹弗渊一下,而尹弗渊连地方都没动。 慕挽城的招数都是沐平所教,而沐平所学都是虎耀门的功夫,还是个外门的基础功夫。可是,尹弗渊已经是虎耀门内部的成员,这些功夫早就是滚瓜乱熟,自己什么招数他一眼就能看破。 自己改如何赢了他呢?慕挽城开始动起脑筋。 这样的对打,尹弗渊在入虎耀门的一年就开始了,不断的找人切磋,然后伤痕累累回来了。轻伤的时候,尹弗渊会在第二天继续找人过招,伤重的时候就是修养几天,也还是去找人过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尹弗渊都是这样过来的。 当初是为了加快自己的实战能力,为了早日的打败自己的主人。可是,后来却慢慢地养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现在尹弗渊还是愿意去找内部的人来挑战。 所以对于慕挽城招数一清二楚,更何况她学的也都是经过她自己改良的虎耀门的功夫。 啪。 尹弗渊打到了慕挽城后背,想让慕挽城因为疼痛而丢掉手里的木枝。 那一下,很疼。可是慕挽城却没有丢掉手里的木棍,而是握得更紧。不断的攻击,不断的被挡回,慕挽城就犹如那打不死的小强一般,韧性极高。 而尹弗渊也时不时的抽打一下慕挽城的手背,让她放弃,可是她已经紧握着木管。 慕挽城此刻感觉自己的手背已经是麻木了。先不说尹弗渊的抽打,当然他是想让慕挽城因为疼痛而松手,力气用的很小却很到位,但是那也是一道红印子,更何况被抽打了很多下,慕挽城的手早已红肿不堪。 这一刻,尹弗渊觉得自己是归于的强大,以前一直举得慕挽城是无敌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一个会些防身的娇柔女子。 慕挽城无敌的形象在心里崩塌,也很快的再次树立了新的形象。尹弗渊觉得慕挽城太过于倔强,倔强到自己都忍不住触眉。 尹弗渊也从未见过那个人会有这样的坚韧,慕挽城是第一个。 慕挽城知道自己的这样下去是白费力气,所以只能想着在千尘楼里卿络教自己的那个招数。可是,那时候自己都没有认真去学,都忘记了一大半。 再次与尹弗渊对峙,慕挽城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木枝,然后快速的转身向尹弗渊而去。 尹弗渊不知道慕挽城为何变了路数,连忙向后退去,可是慕挽城抓着自己的木枝步步紧逼。尹弗渊现在有百种的方法让慕挽城不靠近,可是却没有一种方法不让慕挽城受伤。 慕挽城见机会差不多,伸出手掌就向尹弗渊而去。 尹弗渊很自然的伸出手掌跟慕挽城对掌,可是慕挽城是没有内力了,而尹弗渊却是有内力的。尹弗渊没有想那么多,看见慕挽城伸掌,便对了上去。 慕挽城一下子被尹弗渊击退,连续退了五六步,慕挽城才稳住身形,可是胃里忍不住一呕,一股血腥的气味从嘴里吐了出来。 慕挽城随之没了力气,瘫软了下去。 尹弗渊不知道慕挽城居然是没有内力,刚刚自己才用了三成而已,目的只是击退她,而不是打伤她。看着慕挽城瘫软的身躯,尹弗渊快速上前一把环住了慕挽城腰,让她没有倒下。 可是这个姿势,却是那样的暧昧。 本来尹弗渊对慕挽城就是日思夜想,现在知道慕挽城是个女子后,那种崇拜的心思早已转化了成了爱慕。而现在,尹弗渊抱着慕挽城的腰肢,看着俯视着慕挽城的面孔。 心绪飞扬。 第251章 绮薇的挑衅 “我赢了。”慕挽城看着自己面孔上的尹弗渊,笑着说道。 可是笑容却让慕挽城牵扯到了胸口,疼的她人不皱眉。刚刚尹弗渊跟自己对掌,的确伤到了慕挽城的内脏,疼痛是有的,不过却不是很严重。 她没想到尹弗渊居然已经有这样的功夫,这让慕挽城对尹弗渊的愧疚少了很多,最起码他以后走在江湖不会是让人小觑的人物。 尹弗渊被慕挽城的话打断了思绪,连忙扶起慕挽城,低着头暗自整理心情。 “……弗渊。”慕挽城叫了几声尹弗渊都没有回答,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尹弗渊的肩膀。 尹弗渊一直都觉得慕挽城是个神一般的存在,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一个人,一个娇柔的女人。以前自己觉得在慕挽城的身下,就会无比的安全,所以才会那么舍不得离开慕挽城的身边。 到了今天才知道,慕挽城根本不堪一击,她在自己眼里的形象小了很多,却越发的让尹弗渊觉得慕挽城需要自己的保护,不顾一起的保护。 尹弗渊一把拉过慕挽城,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慕挽城一震,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了尹弗渊那砰然心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让慕挽城开始检讨自己的行为,毕竟尹弗渊已经不是孩子了,自己跟他的年龄也不是差别贴别打,以后一定要注意尺度。 尹弗渊知道自己对慕挽城之前的崇拜色彩已经产生了升华,变成了爱慕。 他知道这样不对,因为慕挽城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主人,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个越发爱慕慕挽城的心。然而,慕挽城已经是结婚了,她是圣龙国辰王北裔珩的王妃。 “姐姐。”尹弗渊轻唤了这么一声,其实他想叫她‘挽城’,却不敢越了礼数。 慕挽城也打开手臂环住了尹弗渊的腰肢,轻语道:“弗渊,对不起。” 这一幕却让站在不远处的绮薇看的一清二楚。 绮薇听不见他们二人的对话,本来还在为慕挽城感到心疼,埋怨尹弗渊出手太重,可是现在绮薇满脑子都是嫉妒,因为尹弗渊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自己,还主动的。最多是拉拉手,却还是自己主动。 绮薇现在恨不得杀了慕挽城的心思都有。 最后绮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抽出腰间的鞭子,一边挥舞着鞭子打草,一边呢喃着离开了。 “你真的就那么想要权势么?”尹弗渊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问道一旁的慕挽城。 “我想要我爱的人平安,”慕挽城跟尹弗渊并排躺在地上,她知道尹弗渊想问什么,又道:“我一直举得平安是个简单的东西,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道,不是自己想要平安就会平安,总会有这个那个的事情发生,让我措手不及。” “姐姐,你找到伯父了么?”尹弗渊一直想问这句话,但是那日太匆忙忘记了。 “找到了。”慕挽城点了点头。 “那他人呢?”尹弗渊连忙侧头看去,发现慕挽城的侧脸居然这么美,让尹弗渊不敢去直视,连忙回过头不去看慕挽城,因为自己心已经乱飞了。 “被荣亲王凌迟了。”慕挽城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什么?”尹弗渊一听连忙坐了起来,看着慕挽城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又问道:“那姐姐,你不是荣亲王失散多年的女儿么,那伯父应该是恩人啊。” 尹弗渊听说了慕挽城的故事,那时候安和公主的事迹谁人不知呢?就连尹弗渊不喜欢八卦的人,也都在这些讨论中耳濡目染了。 “他不是我的生父。”慕挽城回答道。 “那……那你怎么成了公主?是冒牌的?”尹弗渊口无遮拦的问道,问完又有些后悔。 “冒牌的,呵,”慕挽城冷笑了一下,也坐了起来,看着那白云飘过,再次轻语道:“当初我真的以为自己是荣亲王的女儿,还一直埋怨荣亲王把拿我替代护春郡主去和亲,可是后来事情发展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圣龙国指名道姓的要金凤公主和亲,所以我被踢下来了。” “我记得,姐姐好像是被凌迟了啊。”尹弗渊想起那个时候的流言蜚语。 “那你一定也听说很多版本吧,比如被高人所救?”慕挽城苦笑着问道。 “嗯。”尹弗渊点了点头。 “我当初伤了南凤国唯一的皇子慕稚,被问斩,但是却被人所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一件事情,原来我不是荣亲王的女儿,而是南凤国皇帝的女儿,一个舞女所生的蒙尘公主。”蒙尘说完笑了起来,可是泪珠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那姐姐有是如何嫁给北裔珩的呢?我在南凤国并能更没有听到和亲的风声,但到圣龙国的地面却听到了安和公主和亲圣龙国辰王的话题。”尹弗渊再次问道。 轻轻地抹去眼泪,慕挽城笑了一下道:“因为我是假和亲,我在南凤国已经是个死人了,而北裔珩缺少一位公主的王妃来提升位置,所以才选择我来假和亲。” “这……姐姐你这是在玩火啊。”尹弗渊一下子站了起来。 “呵,圣龙国的皇帝年岁已经大了,没有几年也就快了,只要北裔珩登基,是不是假和亲就不重要了。”慕挽城叹了口气。 “姐姐是想利用北裔珩的权势达到南凤国?”尹弗渊记得慕挽城说过的话。 “是的,他利用我来撑起身份,而我利用他攻打南凤国,我们是互相利用。但是我怕他登基以后会食言,所以想扩展自己的势力,让他不敢小觑。”慕挽城说道。 尹弗渊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有这么多复杂的事情,看来慕挽城内心的烦躁已经不是折磨她一两年了。忍不住心疼慕挽城的负担。 “姐姐,我会帮你的。”尹弗渊说着从手里拿出一个红色荷包带给了慕挽城,再次说道:“姐姐,这个就当是弟弟送给姐姐的,也可以是姐姐帮我我保管着,好吗?” “嗯。”慕挽城没有拒绝,而是接下来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尹弗渊才送慕挽城去城郊的寺庙。 慕挽城跟茉儿碰面后,尹弗渊就离开了。茉儿看着尹弗渊离去后,上下打量着慕挽城,看看有没有受伤,慕挽城表现的很好没有被茉儿发现自己受了内伤,手背也是藏着掖着没有被茉儿看见。 茉儿三两次询问,慕挽城都摇着头说没事。 最后,慕挽城犹如从未出去过一样,来到寺庙内,上香祈福。 由于慕挽城给的香火钱有些多,让主持发现了,想要找慕挽城私下聊聊重铸地藏王金身的问题,想让慕挽城出钱。 慕挽城跟着小和尚走到了后院,发现后院很多屋子都已经破旧了,连地面也都是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慕挽城有些诧异,这天子脚下的寺庙应该是烟火鼎盛啊,为何如此败落? 小和尚去请师傅去了,慕挽城站在后院看着周围的建筑,心里感叹着。 啪。 一声摔鞭,在慕挽城身前想起。 慕挽城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发现自己不远前站了一个红衣少女,模样可爱秀美,就是眉宇间的怒气让她的美感走了样,不过还是那么英姿飒爽。 “绮薇?”慕挽城忍不住叫道。 茉儿此刻已经是站在了慕挽城身前,看着绮薇满心敌意。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绮薇正在气头上,听见慕挽城叫自己绮薇,嘲讽道。 “那好,萧姑娘。”慕挽城虽然不知道绮薇为何这么生气,但是她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让慕挽城生气,因为慕挽城已经将绮薇看成了自己的弟媳妇。 “你是叫沐清风吧,却摇身一变成了公主,看来你的骗术很高明,不禁骗了我,还骗出来一个公主。”绮薇冷哼道,对于慕挽城当年骗自己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骗了是你是真的,但是你没有想过,我虽然骗了你,但是你却认识了弗渊?”慕挽城笑了笑,看着绮薇那怒气横生面孔,又道:“你说是我骗你的分量重要,还是你认识弗渊这么优秀的人重要?你是不是应该要感谢我才对?” “你……哼。”绮薇本来在虎耀门口才很好,可是却发现自己说不过慕挽城。 啪。 绮薇怒气之下再次甩了一记响鞭子。 “我不管你是沐清风也好,是慕挽城也好,是男也好,是女也好,但是我告诉你,离弗渊远一些,不要骚扰他。”绮薇示威的说道。 慕挽城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茉儿,对她摇了摇头没事,然后看向绮薇道:“这个我做不到,他是我的弟弟,你怎么能让姐姐和弟弟分离?” “你不要脸,你勾引别人我不管,但是你已经是北裔珩的娘子了,还是个王妃,就请你不要打弗渊的主意了。难道你不知道姐弟恋是江湖很是被人耻笑的么?”绮薇怒目瞪着慕挽城道。 慕挽城这才听出绮薇为何生气,估计她觉得自己勾引了尹弗渊。 “你不让我打尹弗渊的主意,那么请问你是尹弗渊的什么人?”慕挽城抿嘴一笑,特意逗着绮薇说道。 第252章 绮薇的挑衅(二) 绮薇你再次语塞。 她没想到慕挽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吵起架来还这么不饶人。不过绮薇却被慕挽城说的有些自卑,自己的确是算不上是慕挽城的什么人,充其量是个同门师姐。 一开始绮薇只是对尹弗渊感到亏欠,后来却慢慢地喜欢上他了。尤其是他身上的发光点,帅气,沉静,毅力,坚韧,等等等等,让绮薇已经到无法自拔。可是,自己喜欢他已经是虎耀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秘密,唯独他从未表态,自己是女儿家也不能由自己开口不是? “他是我虎耀门的人,就是不许你勾引他。”绮薇找了一个借口,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没有震慑力。 慕挽城看着绮薇那生气的模样,就知道绮薇对尹弗渊喜欢的程度。 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绮薇,发现绮薇真的很不错,身姿婀娜,眉清目秀,犹如那出水芙蓉,清丽中透着秀婉,是不可多得一个美人儿。 “我想是你弄错了,我和他就只是姐弟的关系。”慕挽城见小和尚带着主持刚刚拐过来,便不想跟绮薇吵下去,让外人看了笑话。 “姐弟?就是你想勾引他,我看见他抱着你了。”绮薇没想到慕挽城嘴硬,连忙指出刚刚在草丛里的所见。 “我们改天聊。”慕挽城说完就向主持那里走去。 “休要走。”绮薇见慕挽城腰离开,以为慕挽城理亏说不过自己了,扬起鞭子就向慕挽城挥去。 啪。 鞭子很响,若不是慕挽城向后退一步,那鞭子一定会抽到自己的身上。 “萧小姐,你有完没完?”茉儿有些生气,站了出来质问着绮薇。 “我在跟你的主人说话,哪来的狗插嘴的地方?”绮薇说着再次挥舞者鞭子而来,直奔茉儿而去。 茉儿是有功夫的,而去她的水准慕挽城并不知道。所以没有阻拦,是想看看茉儿的功夫底子是有多少,也正好看看绮薇的功夫如何。 绮薇和茉儿,一战即发。 绮薇手里的鞭子不断的挥舞,而茉儿却不知道何时从腰里抽出一把软剑,跟绮薇打了起来。二人如同水火,各不相让,你一下我一下的在院内打了起来。 慕挽城见主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绮薇和茉儿的打架,想要劝阻却不知道任何说。 慕挽城上前,对着主持微微点了点头,道:“主持。” 小和尚连忙对着主持道:“主持,这位就是那个香客。” “阿弥陀佛,夫人功德无量。”主持对着慕挽城完了弯身,感谢着慕挽城的捐赠。 “主持,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有点事情要处理,”慕挽城说着指了指茉儿和绮薇,然后又道:“主持要不你先回屋里,等我处理完就去找您,好吗?” “阿弥陀佛,佛门乃清净之地,不过却也是渡人之地,若能解决恩怨,也是功德一件。”主持说完,转身就向一旁的房间走去。 慕挽城没想到主持居然这么好说话,也没多想,便再次转身去看二人的打斗。 茉儿最终是败了下来。 绮薇虽然年幼嚣张,但是她却又嚣张的资本,她可是虎耀门的二小姐,什么武功秘籍不是可着她先来?如果尹弗渊能娶了她,也算是娶了一个宝贝。 茉儿虽然败了下来,但是却还在坚持。 最后,茉儿刚刚躲过一记鞭子,可是绮薇再次挥来却让茉儿措手不及。慕挽城上前一把拉过茉儿的手臂,让茉儿躲过那一记鞭子,可是那鞭子却生生的落在了慕挽城的身上。 “额……”慕挽城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你……”绮薇没想到会达到慕挽城,虽然自己很想抽她,可是真的抽到了慕挽城,绮薇却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夫人,流血了。”茉儿站在一旁,忍不住惊呼。 只见慕挽城的左侧肩膀的衣服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皮肤也如婴儿的小嘴一般裂开了。血,顺势而流,缓缓地暖暖的在手臂上下滑,最后顺着指尖滴落在了地上。 “没事。”慕挽城看着茉儿摇了摇头。 茉儿现在的心狂跳,她没想到慕挽城居然会为了自己挨鞭子,自己一直都是将慕挽城当做自己的任务来看,没有什么真的去想什么,但是现在却对慕挽城改了观。 “你这样的脾气,若不是有着虎耀门撑腰,却不是要吃很多亏?”慕挽城看着绮薇,皱眉道。 “要你管?”绮薇噘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开朗率真的女孩子,但是却没想到你却是如此的任性嚣张。”慕挽城真的有些忍不住责怪绮薇。 啪。 绮薇很不爱听,于是摔了一记响鞭。 “你先管好你自己,不要仗着自己如何,来勾引自己的弟弟。”绮薇冷哼道。 慕挽城这次真的生气了,她没想到绮薇是个不动脑子的,而且还这么的冲动,以后若真的是弗渊娶了她,那还不是一天天为她操碎了心? “姐?”一声关系的急促声。 尹弗渊一直是找绮薇,却没想到绮薇和慕挽城在一起,走进而来,发现慕挽城的手臂在流血,连忙上前查看着慕挽城的手臂。 “没事。”慕挽城摇了摇头。 “绮薇,你怎么能这样?”尹弗渊连忙侧头看去绮薇,皱眉问道。 “我怎么了?她受伤是她的报应,谁让她勾引你的。还是南凤国的公主呢,居然这么不知廉耻。”绮薇见尹弗渊而来,却直奔慕挽城而去,还责备自己,忍不住撅起嘴口不择言的说道。 “勾引?”尹弗渊看着绮薇,再次皱眉,然后冷语道:“绮薇,我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说,你伤害我不要紧,但你不应该攻击她。” “怎么了?我就是攻击她,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你见到她魂都丢了,难道不是她勾引你的么?”绮薇指着慕挽城,对尹弗渊大吼道。 “你……”尹弗渊没想到绮薇居然这么不讲道理。 慕挽城是生气绮薇,但是却没想让绮薇和尹弗渊因为自己吵架,连忙拉住尹弗渊的手臂,道:“没事,她就是太关心你了。” “姐。”尹弗渊没想到慕挽城居然如此大度。 “贱人,我用不到你为我说话。”绮薇听到了慕挽城的话,认为慕挽城是故意在尹弗渊面前示弱,来证明自己的不对,说着便挥舞了鞭子,想慕挽城而来。 啪,啪。 鞭子落下,可是慕挽城却没敢打疼痛。 慕挽城发现尹弗渊居然站在了自己面前,只见尹弗渊手里正紧握着绮薇的鞭子,而左面的侧脸上却多了一道血痕。 “弗渊?”慕挽城连忙喊叫。 绮薇没想到尹弗渊居然第一下没躲,这第二下接住自己的鞭子,让自己稳定下来,却发现尹弗渊的侧脸居然多了一道疤痕,心疼不已。 “弗渊。”绮薇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了很多,皱着眉头亏欠的看着尹弗渊。 “蛮不讲理。”尹弗渊一把甩开鞭子,转身离去。 “弗渊,弗渊?”绮薇见尹弗渊离开,连忙要跟上去道歉。却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转头看去是慕挽城,二话没说就要挥鞭而去。 啪。 绮薇没有心思真的去打慕挽城,只是要让慕挽城放手,好让自己去追尹弗渊。 慕挽城侧身多开绮薇的鞭子,然后对着绮薇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尹弗渊是怎么看待你和我的么?” 客房。 绮薇站在那里很不定性,一直都想出去找尹弗渊,看着慕挽城的眼神也多半是憎恶。 慕挽城则是坐在那里让茉儿为自己简单的包扎着,看着绮薇那对尹弗渊望眼欲穿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绮薇冷声的来了一句。 慕挽城见伤口包扎完,便示意让茉儿出去。然后等茉儿出去后,慕挽城看着绮薇的侧身,笑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绮薇快速的回了一句,却是没有好气。 “嗯,好年纪。你这个年纪早就应该谈婚论嫁了,怎么……”慕挽城点了点头,故意拉长音,然后问道:“难道眼光太高没有合适的,还是萧门主舍不得你出嫁?” “要你管?”绮薇白了一眼慕挽城。 “你比弗渊大三岁呢。”慕挽城叹了口气。 这个年龄的问题,一直是绮薇的心病。很多次二娘都劝说自己不要等着尹弗渊,因为年龄相差,尹弗渊不会懂得珍惜自己。而老爹也是为自己婚事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自己真的喜欢尹弗渊,可是尹弗渊却从未说过喜欢自己,哪怕是一个动作都没有表现出来喜欢自己。 绮薇这些年一直等的就是尹弗渊的一句话,不管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绮薇都有着心里准备。 “我在圣龙国听到这么一句话,女大三抱金砖。”慕挽城看着绮薇那眼神里的哀愁特意这样说,果然绮薇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慕挽城接着又道:“你跟弗渊很合适啊。” “你……真的这么觉得?”绮薇转过身看着慕挽城,认真的问道。 第253章 绮薇的挑衅(三) 慕挽城看着绮薇那喜悦的眼神,故意没有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水倒了起来。 绮薇是个急性子,见慕挽城没有说话连忙走了过来,坐在了慕挽城的对面,端起慕挽城倒完的茶水,一口饮了下去。可是茶水有些烫,绮薇又直接的吐了出来。 “好烫,好烫。”绮薇连忙站了起来吐出舌头,用手扇着。 慕挽城看着绮薇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绮薇所以的行为也都不计较了。绮薇就是一个爽朗的女孩子,有些鲁莽有些可爱,却依旧是那么的无心机。 “绮薇,你喜欢弗渊么?”慕挽城又拿了一个的水杯,又倒了一杯问道。 绮薇正忙着扇风,听到慕挽城的这句话,突然脸红了起来。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慕挽城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嘴。 说不说呢?万一被慕挽城堵回来,又得不偿失。可是不说,又怕慕挽城将尹弗渊抢去。 “我喜欢他。”绮薇当即拍着桌子说道,像是在示威一样。 慕挽城看着绮薇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笑什么?”绮薇皱着眉头看着慕挽城的笑容,很是不解。 “我很喜欢你的率真。”慕挽城拿过绮薇面前的杯子给绮薇倒了一杯,然后将茶壶放下,上下打量了一下绮薇,道:“弗渊也很喜欢你。” “真的?他真的这么跟你说的?”绮薇双眸瞬间光芒四射。 “没有。”慕挽城摇了摇头,见绮薇一下子又叹气起来,笑着道:“我们很多年没见,可是他跟我说的最后的话题就是你,这就可以真没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绮薇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我是尹弗渊的姐姐,虽然是异性姐弟,但是他的婚事我有做主权。”慕挽城说着端起茶水抿了起来,然后又道:“他的父亲当初是把他全权托付给我了,所以他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真的?”绮薇带着惊讶和崇拜的目光看着慕挽城,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真的。”慕挽城点了点头。 “那……那……”绮薇想要说什么,可却是没有说。脸上犹如红苹果一样,红红的惹人喜爱。 “我想让尹弗渊娶你过门,不知道……”慕挽城故意拉长音,看着绮薇那完全愣住的模样,然后十分温和的问道:“你同意么?” “同意,同意。”绮薇在慕挽城刚说完的时候,连忙接话。 慕挽城看着绮薇没有说话,而是飘去了带有善意的笑容。 绮薇也觉得自己太直白了,当即站了起来转过了过去,走到一旁暗自的叹了口气,道:“我是真的很喜欢弗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很讨厌他,可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粘着他,尽管他并不爱理我。” “他是一个比较慢热的人。”慕挽城点了点头道。 “后来又一次,我跟三长老的侄子发生的争执,他居然为了我接下了那个人的挑战,尽管他那时候武功很菜,最后被打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对我笑着说,他没事。”绮薇说到这的时候,笑了起来,因为画面再次回忆,这句话是绮薇对尹弗渊的最重要的起点。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听着绮薇说。 “后来,我们的关系慢慢的融洽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他很喜欢我,才为了我去接那个挑战,可是……后来他却说是因为挑战自我,并不是为了我,还让离他远一些之类是话。”绮薇说到这又撅起嘴。 “他一定是听到了一些让他难看的字眼。”慕挽城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绮薇连忙转身看着慕挽城,然后又道:“的确是,帮里很多人都私论我和他的关系,我无所谓,因为我不想藏着自己的感情,他们知道又如何?可是说他的却不是很好听。” 慕挽城看着绮薇,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本来是很伤心,赌气不跟他接触,可是我发现自己一天不跟他说话不粘着他,我就睡不着觉,而且茶不思饭不想的。”绮薇说到这叹了口气,又道:“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了。” “你是一个好姑娘。”慕挽城慢慢地说了一句。 “他到现在还是这样,对我忽远忽近的,我有危险他第一个过来,可是当我走近的时候他又推开我,这次来圣龙国也是我偷偷跟着来的,我父亲根本不知道。”绮薇说着再次叹了口气,然后做了下来。 慕挽城没想到绮薇居然是如此的喜欢尹弗渊,心里也对尹弗渊跟绮薇的婚事有了很足的把握。 “绮薇,你来。”慕挽城看着气馁的绮薇,微微一下道。 “嗯?”绮薇抛出了疑问声,可是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慕挽城身边,然后问道:“怎么了?”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红色荷包,在绮薇的注目下,慢慢地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扳指,却被慕挽城穿了红绳。 慕挽城将红绳打开,站了起来,慢慢地挂在了绮薇的脖子上。 绮薇看着胸前的扳指,然后看了看慕挽城,好奇的问道:“这个就是那天你给弗渊的那个?”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绮薇好奇的拿起这个扳指,左右的看了一下,除了雕刻和材质好一些,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色,忍不住问道:“也没什么特色啊,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慕挽城慢慢地坐下,然后看着绮薇,道:“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弗渊的,只不过当初是他寄放在我这里的。” “哦。”绮薇应了一声,然后又好奇的问道:“那天我不是见你给弗渊了么,怎么现在又回到了你的手上?” “是弗渊给我,让我帮他再次保管的。”慕挽城说着笑了一下,然后又道:“这个扳指是尹家的传家宝,而且是而且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幼,所以这个东西就传到了尹弗渊的手里。” “那怎么……”绮薇忍不住想问为什么尹弗渊会把这个东西给慕挽城保管。 “尹家家道没落,尹家就把这个东西当成了订婚之物。这个东西是给尹弗渊的妻子的,以后有孩子就给孩子。”慕挽城说到这,看了一眼绮薇,道:“我想把这个东西给你保管。” “我……真的给我嘛?”绮薇握着这个扳指,心乱跳。 “嗯,因为我觉得你是最适合弗渊的人,而且我在这有个请求。”慕挽城看着兴高采烈的绮薇,突然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 “你说。”绮薇完全被喜悦包围,看着慕挽城也顿时觉得她可爱起来。 “我想让你珍惜弗渊,一辈子都不离不弃。”慕挽城说的很认真。 绮薇突然发现自己居然错怪了慕挽城,一直以为慕挽城要跟自己抢尹弗渊,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误想。现在想想,真的是自己太盲目,居然得罪了尹弗渊的姐姐。 “我能叫你姐姐么?”绮薇看着慕挽城,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可以。”慕挽城点了点头。 “姐姐,你真的想让……弗渊娶我么?”绮薇很小声的问道,然后看着慕挽城有些惧怕的感觉,仿佛害怕在慕挽城的嘴里说出否定的答案。 “嗯。”慕挽城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啊——”绮薇一下子蹦了起来,在屋里蹦蹦跳跳的像个兔子一样,欢快的不得了。 慕挽城看着绮薇的喜怒哀乐表现的这么的纯粹,慕挽城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太压抑了。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像绮薇一样,喜怒随意。 “你的家里人会答应么?”慕挽城弱弱的问了一句。 “没有事,我家老头很宠我的,而且他们都知道我的心思。”绮薇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慕挽城,然后突然皱起眉头又道:“但是……” “什么?”慕挽城问道。 “弗渊会答应么?”绮薇噘着嘴问道,然后想着尹弗渊以前对自己的忽远忽近,心里没有底。 “没事,我会让那个死心眼对你说的。”慕挽城微微一笑,然后又道:“你这样吧,先跟我回王府,他到时候自然回来找你的。” “嗯。”绮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绮薇应了慕挽城的请求,上了马车,而慕挽城则去找主持谈事情。 慕挽城介于刚刚的事情,找主持稍微谈了一下,然后又给了一些香油钱,还约了主持改日再叙。便匆匆的向马车而去,却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人。 “挽城。” 慕挽城面前突然出来一个人影,然后轻声这叫着。 慕挽城皱眉看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悬。风悬的衣着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只不过却少了那时候的风姿怡然,多了一份简朴紧练。 “是你?”慕挽城忍不住皱眉。 “你来,我有话跟你说。”风悬说着上前就要拉着慕挽城离去。 “你放开。”慕挽城挣扎着,因为她不想跟风悬说话。尤其是上一次的阴影,慕挽城还没有过去。这次慕挽城更加对风悬的接触有所抵抗。 第254章 弗渊受伤 风悬的力气很大,不管慕挽城如何挣扎,都被风悬拉扯到了角落。 “挽城,挽城,你听我说。”风悬将慕挽城控制在自己的小方寸里,皱着眉头看着慕挽城,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急切。 “说什么?”慕挽城停止挣扎,看着风悬心里七上八下的。 “跟我走吧。”风悬直接开口,这是他来的目的,见慕挽城不说话又道:“跟我走吧,我会带你去一个只属于我们两的地方,好好生活,男耕女织的生活,好不好?” 风悬现在的生活很紧迫,千尘楼的人不断的追杀他,他连一个地方都不敢多做停留,怕千尘楼的人会找来。荣亲王府更是风悬最不能去的地方,因为已经有很多人埋伏在那里。 风悬能在千尘楼占有一席之地,也是有着自己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的事迹败漏了,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带着慕挽城离开,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跟慕挽城独闯天涯而去。 “我已经嫁人。”慕挽城婉转的回绝道。 “我不在乎,只有你现在跟我走,哪怕天涯海角任你挑选。”风悬说着双手放在了慕挽城肩膀上,晃悠着。 “我哪也不去,如果你要逃命的话,尽管离开好了,我就当从来没见过你。”慕挽城再次回绝,这次依旧是婉转,可语气却生冷了起来。 “挽城,挽城,你听我说,北裔珩和卿络他们都不是你的真命天子,我才是,我才是……”风悬见慕挽城不肯跟自己走,当即癫狂了起来。 “放开我。”慕挽城挣扎着。 “挽城,挽城……”风悬依旧困住慕挽城的身躯,不断的晃着。 “诶,你没听见她说‘放开’么?”一个带有玩味的命令语气,在风悬和慕挽城二人的一侧响起。 慕挽城抬头看去,只见尹弗渊此刻正站在风悬的身后,环着手臂冷冷的看着风悬。如果,风悬硬是要带自己走,慕挽城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她不知道尹弗渊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慕挽城却觉得自己的救命稻草来了。 风悬转过身将慕挽城挡在身后,看着尹弗渊,冷声道:“是你谁?如果想活命,就不要多管闲事。” “真不巧,我还就是一个管闲事的人。”尹弗渊的语气很平淡。 “那你是找死。”风悬说着就对着尹弗渊开掌而去。 风悬是有些小觑尹弗渊了,因为尹弗渊看起来并不大,而且身上的内力总是若有若无的,让风悬觉得尹弗渊还处于在内力的最初阶段,而且他不过是一个爱逞英雄毛头小子罢了。 可是,当风悬真的对着尹弗渊而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 尹弗渊一直没有抽刀,不断的躲着风悬的攻势,然后给慕挽城递了一个‘快走’的眼神。 慕挽城是想跑,可是尹弗渊还在这里,她哪能跑?也不是说慕挽城非要当尹弗渊的累赘,只不过她在想着万全之策。 走到一旁,慕挽城偷偷地看着尹弗渊和风悬打架。 这才发现尹弗渊的功夫居然可以跟风悬抗衡了。风悬的连续攻击让尹弗渊不得不还手,最后拔出了手里的宝剑铸龙。 这一打便不可收拾。 慕挽城的心很着急,她怕尹弗渊会吃亏。虽然尹弗渊现在是虎耀门的内部人员,可是还是很年轻,有些功夫没有学的透彻,而且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而风悬不同,他在千尘楼已经做事很久,有着自己的保命秘诀。 额—— 只见尹弗渊的宝剑刺到了风悬的左肩,而风悬一掌将尹弗渊打退。 “哼,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功夫如此了得,”风悬捂住自己的左肩上的伤口冷笑着,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尹弗渊,又道:“你今日赢也就赢在了你的这把剑上,但是我风悬是一个记仇的人,我已经记住你了,以后我会千百倍讨回的。” 尹弗渊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风悬不远处,毫无畏惧的看着风悬。 风悬转头看了一眼藏在角落的慕挽城,冷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用轻功转眼就离去。 “噗——” 尹弗渊等着风悬走后,才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风悬的那一掌打在尹弗渊的身上,是很重的。可是尹弗渊却为了吓唬住风悬,才硬是挺着没有动作,若是风悬再晚走一会儿,估计也会露馅。 “弗渊……”慕挽城连忙上前搀扶着尹弗渊,心疼的不得了。 “没事,姐。”尹弗渊看着慕挽城笑了笑,然后又道:“姐,你可认识他?” “嗯,之前认识的人。”慕挽城点了点头没有说的太详细,然后拉着尹弗渊有些微晃的身躯,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绮薇的。”尹弗渊笑了一下。 “她跟我在一起,你随我来。”慕挽城拉着搀扶着尹弗渊向寺庙外的马车走去。 马上上绮薇正掀开帷帐,看着寺庙里的人来人往,无聊的很。可是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当即一跃而下,速度的向那个人影跑去。 “弗渊?”绮薇见尹弗渊被慕挽城搀扶着,而且还受了伤,当即心疼的要命。 茉儿也看见了,跑了过来,询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先上马车回王府。”慕挽城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绮薇道:“绮薇,别哭,等回到王府就好了。” “弗渊,你没事吧,弗渊?”绮薇哪里还能听得见慕挽城的话,一股脑的全部都是尹弗渊的伤势。 “傻丫头,我没事的。”尹弗渊笑着摸了摸绮薇的脑袋。 马车,直奔京城辰王府,飞驰而去。 王府。 慕挽城下了马车就喊人将尹弗渊抬到了客房,然后又请了大夫诊治了一下,可是大夫却摇着头无能无力。这让慕挽城当即傻了眼,在门口踱步,心里没了底子。 “王爷呢?”慕挽城随机抓来一个家丁问道。 “回王妃,王爷被皇上招去宫里了。”家丁恭敬的回复道。 慕挽城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想找北裔珩商量,可是北裔珩却没在身边。屋里面绮薇的哭声,缓缓地融入了慕挽城的耳朵,让慕挽城将内疚无限放大。 若不是因为自己,尹弗渊也不会受伤。慕挽城现在将风悬划入了一个黑名单。 “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个询问声在慕挽城的身前响起。 慕挽城抬头看去,只见叶修正路过这里,侧着身跟自己打招呼。叶修本来是听说慕挽城带回了尹公子和萧小姐,所以才过来看看,他还听说尹公子受伤很重。 “叶修,叶修。”慕挽城连忙上前拉住了叶修,然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叶修,你会看病么?你是不是有内力啊?” “我不会看病,但是内力还是有的。”叶修差异的看着慕挽城。 “求求你帮我看看弗渊吧,求求你,只要你能治好他,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慕挽城哀求着叶修,就差点给叶修跪下了。 “真的?”叶修看着慕挽城,问道。 “真的,你只要能救下弗渊,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可以随便提都没关系的。”慕挽城伸出手发誓一样的说道。 “那我要你离开北裔珩的呢?”叶修再次问道。 “只要你能救好弗渊,我马上离开。”慕挽城点着头说道。 “好,我去看看。”叶修点了点头,然后向屋里走去。他只是试探一下慕挽城所说的条件,没想到慕挽城真的答应了自己,他忍不住想到,这个尹弗渊跟慕挽城关系。 房间里,绮薇趴在床上哭着跟尹弗渊说话,而尹弗渊则是看着绮薇安慰着。 慕挽城上前拉起绮薇,给叶修让了地方。 叶修微微试探了一下尹弗渊的脉象,发现很乱,是受了内伤所致。然后将尹弗渊拉起,自己也上了床盘膝而坐,对着尹弗渊开掌而去。 绮薇知道叶修在给尹弗渊用内力疗伤,所以没有打扰什么。 可是,尹弗渊受伤太蹊跷了,让绮薇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跟慕挽城有关,当即拉着慕挽城向外走去。 “姐,弗渊他是怎么受伤的?”绮薇抹去眼角的泪水,问道。 “因为我。”慕挽城知道绮薇一定会问自己,这也是自己逃不掉的责任,叹了口气直接将责任拦在了自己身上。 “为什么?”绮薇红着眼圈问道。 “有点复杂,但是是弗渊为了救我跟别人打了起来,弗渊刺伤了那个人,而那个也打伤了弗渊。”慕挽城只能简化而说,看着绮薇,内疚的说道:“对不起,是因为我。” “姐,别这么说,你是弗渊的姐姐,你受难,他怎么会不帮?”绮薇给了慕挽城一个笑容,然后又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在乎的人不惜牺牲姓名保护。这个才是我认识的弗渊。” “绮薇……”这些话让慕挽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以为绮薇会哭会闹,可是绮薇居然如此的明白事理,而且十分的大度。这个点,让慕挽城不禁去看绮薇的未来,虽然直爽,但是却骨子怀有大智慧,让人不得小觑。 第255章 皇帝病危(一) “姐,你说弗渊会有事么?”绮薇坐在石阶上,看着前方出了神。 “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慕挽城也随着绮薇坐了下去,然后一边帮着绮薇整理着秀发,一边安慰道:“弗渊福大命大,不会有事情的。” “姐,我好害怕。”绮薇说着忍不住钻入了慕挽城的怀里。 “有我在,别怕。”慕挽城安抚着绮薇。 “从小到大,我都很孤独,没有人陪我玩。我爹很宠我,可是他每天都很忙,忙着练武忙着交际,我娘死得早,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倒是三娘对我关心还好一些,可是她也是很忙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我姐姐每天就知道美啊美啊的,都不理我。 后来我发现我调皮惹祸的时候,才有人来跟我说话,训斥我。然而那却成为了一种病,也就是你们说我刁蛮任性之类的。 自从遇见了弗渊,我的生命里仿佛多了一颗启明星,指引我回到了正轨。我不想他有事,我害怕我的生命里就此失去了他,这样我会疯掉的。”绮薇哭诉着自己的事情。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绮薇的话,发现原来不仅仅是皇宫的公主们如此,原来江湖也有这样的例子。 大人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最爱的人。总觉得自己在为他们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却不知道他们只想要的是陪伴是呵护。 慕挽城也很庆幸自己的童年很安稳,虽然没有娘疼,但是有沐平这个爱自己的爹,慕挽城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当慕挽城想起沐平的时候,对荣亲王的恨意,对南凤国的恨意更加深刻了。让原本来犹豫难抉的心,此时定下了钉子,复仇的心瞬间完整。 “去看看吧。”一个声音在慕挽城和绮薇的身后想起。 二人同时转头,发现叶修正从屋里走出来。 绮薇当即向屋里跑去,去查看尹弗渊的伤势。而慕挽城则是站了站起来,看着叶修那疲倦的面容,忍不住感激道:“谢谢你。”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叶修给了慕挽城一个微笑,说得。 “我答应你,等弗渊好一好,我就离开北裔珩。”慕挽城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很感激叶修为弗渊做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应该履行承诺,所以她无怨无悔。 “我当时只是比喻一下,我还没想好让你如何,这笔账我们先记下,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讨回。”叶修说着仰起头,看着慕挽城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玩味。 慕挽城没想到叶修居然不是让自己离开北裔珩,有些诧异。本来慕挽城觉得自己离开北裔珩,是最不好的决策,因为自己所以的筹码都赌在了北裔珩身上,这样离去,慕挽城是又不甘心的。 然而没想到叶修居然没有说让自己离开,让慕挽城很惊讶。 叶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谢谢。”慕挽城看着叶修离去的背影,很深重的道了一声谢。 这句谢谢不仅是包含了叶修对尹弗渊的帮助,也同时在感谢叶修没有让自己离开北裔珩。 夜,很深。 慕挽城白天又请了大夫给尹弗渊诊治,大夫开了方子说养个十天半月尹弗渊就会没事。绮薇则是对着尹弗渊不离不弃,一直守护在身边。 慕挽城也是到黑了天才从尹弗渊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夜色朦胧,慕挽城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妃,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王妃沐浴一下再休息吧。”茉儿走了过来,帮着慕挽城卸妆。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屋内。 慕挽城浸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 她想着今天的事情,想着风悬的事情,心里很疲惫。风悬在慕挽城的最初的记忆里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权利小人。 不知道是自己看走眼,还是世道磨人,慕挽城都不愿意去想他为何如此。 吱嘎—— 门被推开,一个脚步声逐渐拉近。 “茉儿,不用热水了,你也休息休息吧。”慕挽城的脸上盖着毛巾,闭目养神的对着来人说道。 可是,慕挽城却没听到茉儿的声音,而且那个脚步声逐渐的拉近,没有离开的意思。慕挽城突然感觉不对劲,当即一把拿下脸上的毛巾,转头看去。 那是一个一身黑衣锦袍的男子,身上无处不在的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尤其是那张俊朗刚毅的面容,更是为身上的气息添加更多的霸气。 “离殇?”慕挽城忍不住皱眉喊道。 “你还好吗?”离殇一边走向慕挽城,一边深情款款的问道。 慕挽城一见来人不是茉儿,连忙蜷缩了起来将身体埋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在水外面。这样的尴尬,让慕挽城的脸红热了起来,她不知道离殇是不是故意的,为何每次都要出现在自己洗澡的地方。 “我很好,你呢?”慕挽城应了声。 “我很想你。”离殇来到慕挽城的旁边,看着水里的慕挽城,低声说道。 “我也很想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们这样说话很不方便啊。”慕挽城看着离殇,尴尬的笑着说道。 “我身上还有事情,看一眼你就走。”离殇也弯了弯嘴角。 “什么事情?”慕挽城好奇的问道。 “老爷子病危了。”离殇说着叹了口气。 老爷子病危了?慕挽城一开始没懂,但是却知道老爷子一定是离殇的父亲。突然,慕挽城想起一件事情,离殇跟北裔珩是兄弟,而且北裔珩去皇宫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也就是在说…… 皇上病危了? 这个事情很重要啊,皇上身边就一个病秧子太子,这太子根本不会当皇上太久的,也只怕这些皇子们根本不给这个太子机会。 所以……那到时候一定会大乱的。 慕挽城一下子从水里站了起来,那一丝不挂的身躯,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离殇的眼前,让离殇应接不暇。离殇没想到慕挽城会如此,那美妙的婀娜身姿,让离殇不敢直视。 “你这……不怕我……”离殇低着头,可是目光却还停留在慕挽城的身上。 “你想当皇帝么?”慕挽城一边走出沐浴的桶,一边来到离殇身前问道。 离殇看着慕挽城如此,便知道慕挽城在想些什么。当即忍不住皱起眉头,嘲讽的问道:“你是打算为他牺牲么?” “是。”慕挽城应了声。 “如果我当皇帝,一样可以为你灭了南凤国。”离殇皱眉道。 “你当不长远的,而且我不想让你冒险去做那个威胁你生命的位子。”慕挽城这句话很真切,不是说她瞧不起离殇,而是北裔珩的实力真的很庞大,如果谁挡住了北裔珩当皇帝的路,那么那个人一定死无全尸。 “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么?”离殇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慕挽城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得不好听,但是慕挽城真的这么想,其实谁当皇帝慕挽城无所谓,只想有人能灭掉南凤国就好。但是离殇当皇上,慕挽城真的觉得离殇有危险,而且慕挽城不想让离殇有危险。 “不是,我不想你有事。”慕挽城摇了摇头,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着身子。 慕挽城的身姿太诱人了,离殇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动心?更何况慕挽城是离殇心底的人,而现在慕挽城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离殇感觉自己要失控。 “我走了。”离殇说着就向外走去。 “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在京城多做停留,看一眼就好。”慕挽城看着离殇的背影说道,然后又想着什么,补充了一句:“不出现最好。” “你就真的这么想?”离殇停下身子,背对着慕挽城问道。 “逍遥一些有什么不好?”慕挽城皱眉问道。 离殇转过身,上前一把将慕挽城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不顾慕挽城的挣扎,整个身体压了过去。那最原始的欲望一触即发。 “你干什么?”慕挽城挣扎的问道。 “你不是为了让他当皇上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么?那么我来收账。”离殇说着便在慕挽城的身上吻了起来。 是啊,慕挽城最初的想法是这样,但是真的到来的时候,慕挽城却觉得有些后悔。 当当当。 三声敲门,震慑了慕挽城的心。 “王妃,我是茉儿,还要热水么?”茉儿在门外喊了起来。 慕挽城连忙拍打着离殇的肩膀道:“来人了,来人了。” 离殇也听到了声音,停了下来看着那娇艳欲滴的慕挽城,笑着问道:“我们这算是偷情么?” 慕挽城白了一眼离殇,没有说话。 “你放心,你的这笔账我迟早会收下的。”离殇在慕挽城的耳畔小声的说道,然后站了起来,从后窗直接离开了。 “王妃,王妃?”茉儿再次敲门喊道。 “进来吧。”慕挽城来到一旁穿起裘衣,然而心里的火热却是无法退去。刚刚不仅是离殇动了情,慕挽城也动了情。 第256章 皇帝病危(二) 清晨,阳光明媚。 慕挽城起的很早,也可以说是一夜没睡。她一直在北裔珩的消息,可是却迟迟没有消息。她排了小斯去宫里打探递信,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茉儿一早把饭弄好了,可是慕挽城却没有胃口。 “王妃,多少吃一口吧。”茉儿有些心疼的看着慕挽城,劝说道。 “我吃不下。”慕挽城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门口,那耀阳的阳光刺痛慕挽城的双眼,却让慕挽城想了很多,然后直接向外走去,道:“我们先去墨竹轩。” 墨竹轩。 叶修昨天给尹弗渊输了内力,确实损伤不少,不过一夜的打坐休息也让叶修回复了大半。 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去了皇宫还未回来的北裔珩。他听得到一些风声,可是却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他最讨厌这样的等待和那即将来袭的阴谋,却无能为力的坐等消息的到来。 “环境不错啊。”一个带着讽刺的褒奖话语,在叶修的一侧响起。 叶修不用去看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然而他也不得不去看,因为这个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那是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身上的白色衣衫整齐而雅致,尤其是那白色的肤质有些油头小生的感觉。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叶修看见看着男子就仿佛照镜子一般,因为二人一模一样。 “你怎么有空跑来了?”叶修没有起身,而是坐在那里到起茶水。 “我听说皇帝老儿要死了,就过来看看。”叶羽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宫廷事么?怎么?又转了性子?还是感觉江湖事情不好玩了,要换换?”叶修一边轻轻地笑着,一边抿着茶水。 叶羽倒是没急着说话,而是走到叶修的身旁,抢过叶修手里的茶水,走到一旁坐了下去,品了起来。 “启禀叶公子,王妃来了。”一个小斯走了进来,看着屋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叶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回复道。 “嗯。”叶修点了点头。 小斯退下后,叶羽倒是开了口,道:“是那个柳晚晚?” “是,其实她就是慕挽城,柳晚晚只不过是她混迹的名字罢了。”叶修解释道。 慕挽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却看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叶修坐在那里,而且没有分差。让慕挽城一阵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是谁。 “叶羽也来了?”慕挽城低眸说道。 “我这可是检查你王妃做的如何,要是做得不好,我就带你私奔去。”叶羽笑眯眯的看着慕挽城,说着一些暧昧的话语。 慕挽城这才分清,穿白色衣服的才是叶羽,而叶修则是暗灰色的衣着。 “你来有什么事么?”叶修见慕挽城没有开口,然后轻声的问道。 “我想进宫去,看看情况。”慕挽城直截了当的说道,她知道叶修也一定知道皇帝病危的消息,所以也没有瞒着掖着的意思。 “你要以身犯险?”叶修皱眉。 “是。”慕挽城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尹弗渊和绮薇,如果尹弗渊好一些后,就让他们速速离开这里。” “你跟他们关系匪浅啊。”叶修笑了一下,饱含深意。 “我已经特王爷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也提了额外的条件,是对应的,我们谁也不吃亏。”慕挽城说着走到一旁坐了下去,又道:“虽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却能让我们更加稳一些。” “你觉得他会同意?”叶修表现出一副惕君担忧的表情。 “会的,北裔珩如果聪明他会答应的,而且虎耀门也一定会答应的,这可是让他们洗白的最好办法。”慕挽城点着头,信誓旦旦。 叶修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为北裔珩坐起决定。也突然发现,这个女人不可小觑,这样的事情她都敢揽到身边去处理。 看来北裔珩没有看错人,自己一直都是很在乎北裔珩的看法,所以从不为他做决定,也是自己优柔寡断的一面,这个女人真的是北裔珩的助力。 “好,我答应你。”叶修点了点头。 慕挽城见叶修点头,然后起身笑了一下,道:“那我就先走了。” “请慢步,我跟你一起去。”叶羽突然站了起来,来到慕挽城身边说道。 叶修和慕挽城都楞了一下,没明白叶羽的意思。这是宫廷的事情,他一个江湖人看热闹好了,插一脚是什么意思? “我是不能带陌生人进入皇宫的。”慕挽城说道。 “我知道,我就当你的下人就好。”叶羽笑着回答道。 “我是女眷,男人是不能跟着我进入皇宫的。”慕挽城再次说道。 “哦,这样啊,那好,我去换个女装,扮演你个丫鬟总没错了吧。”叶羽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进皇宫干什么?”叶修忍不住问道。 “我还没见过皇宫什么样呢,以前只是在皇宫的楼顶看了一下,不过瘾的。”叶羽回答着。 “不要胡闹。”叶修站了起来,触眉。 “我哪里胡闹,”叶羽白了一眼叶修,然后又道:“再说我有我的目的,我一不伤害谁,二不捣乱,我就进去看看怎么了?” 慕挽城突然明白叶羽的意思,然后没等叶修说话,便道:“好,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 “好啊。”叶羽点头。 “那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换女装。”慕挽城说着就向外走去。 叶修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不解。慕挽城为何要答应叶羽的无理取闹,而且那也不是儿戏,万一穿帮,这可是会牵连深广的。 屋内。 慕挽城在书桌上写着信,而叶羽则是坐在梳妆镜前,让茉儿给他化着妆。 “好了。”茉儿将最后一根朱钗插入叶羽的头发里的时候,便再次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挽城也刚好写完书信,将信装进了信封里,然后抬头看去,发现叶羽居然办起女人来是这么好看,白如凝玉,明眸皓齿,怎看都是一代美人。只不过胸是小了些,个头也高了些。 “怎么了?”叶羽看着慕挽城盯着自己看,忍不住低头打量着自己看看有什么误差没。 “没什么,你都弄好了?”慕挽城摇了摇头,问道。 “衣服有些小,不过还凑活,只不过这丫鬟的装束太简单了。倒是你的很隆重,穿金戴银的,富贵无比。”叶羽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换了正装的慕挽城,撇嘴着道。 “我这个头可以有二三十斤重,要不要我们换换?”慕挽城开玩笑的问道。 “这么沉?”叶羽不信,然后走过来摸了摸,那纯金打造的金钗满头都是,的确是分量不轻,笑着道:“你们女人这是找罪受啊,那么重的东西往头上戴,万一没站好脖子咔嚓了,岂不是死的很冤?” 慕挽城突然在这一刻,发现叶羽居然很孩子气,也不是之前那样传闻的冷血杀手。 “还不是为了让你们男人看上眼。”慕挽城叹了口气,又道:“我们走吧,别误了时辰,早去早回。” “好。”叶羽点了点头。 “茉儿,你就不要去了,我跟他去就行,你把这封信给绮薇,让绮薇转交给尹弗渊。”慕挽城嘱咐道。 “真的不用我去?”茉儿接过信,有些不放心。 “嗯,不用。”慕挽城点了点头。 “好。”茉儿点了点头,而且却不是很看好叶羽。 叶羽根本不管别人的眼光,完全是独断独行。起步向外走去,却发现自己的衣着很复杂,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身体向下摔去。 所有人都以为叶羽会摔在地上,然而,叶羽一个垫脚直接用轻功飞出了屋里,在院子内站稳了身姿,然后满意的笑了一下。 “你这轻功倒是漂亮,可是进了皇宫却不能展示出来的。”慕挽城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这个裙子绊脚啊。”叶羽指着裙角说道。 “那你慢点走啊,走那么快干什么,而且你应该改口叫我王妃,回答前要说回王妃,见人要行礼,也要自称奴婢。”慕挽城叹着气说道,感觉带着叶羽进皇宫是个错误。 “马车在哪?”叶羽回避了慕挽城的话,转身拉着裙子,向外走去。 慕挽城摇了摇头,也要跟上去,却看见叶修站在一旁的树下看着叶羽的背影,叹着气。 “怎么了?”慕挽城来到叶修身边,问道。 “我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你也明白,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他会闯祸。”叶修摇着头说道,看着慕挽城的眼神担忧起来。 “没事,有我在,他只要听话不乱走就好了。”慕挽城也勉强的笑了笑。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叶修叹了口气,看向慕挽城嘱咐道。 这突然来袭的关心,让慕挽城有些不自在。叶修让自己照顾好北裔珩或者叶羽都没问题,他却让自己照顾自己,这让慕挽城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都有逃命的本事,你没有。这个你拿着,有必要的时候能用上。”叶修看着慕挽城的异样,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了慕挽城。 第257章 进宫(一) 马车上,慕挽城不断的教着叶羽一些注意的事项。然而没想到的是,叶羽一个江湖风云人物,居然肯悉心听自己的话。而且偶尔还会发出疑问之类的。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叶羽的女装很美。 皇宫。 慕挽城身为王妃,自然是通融的,只不过叶羽有些过高,难免让门口的侍卫多看了两眼,却没有意外发生,顺利通行。 然而,慕挽城却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进来,便再也出不去了。 进了皇宫,慕挽城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很多详细的事情。比如,皇上已经命在旦夕,此刻正躺在乾呈宫的床榻上半昏半醒,御医也都不知道掉了多少颗脑袋。比如,皇子大臣们都彻夜跪在乾呈宫的门外,等待着皇上最后的遗嘱,江水赋予谁的问题。 女眷们则是在偏殿等待着,等待着被传召,或者死亡的信息。 慕挽城想要去乾呈宫找到北裔珩,跟他交接一下事情,看看要准备什么。然而却没想到,遇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 乾呈宫,门外。 慕挽城正向着乾呈而去,只见一个轿撵快速的越过自己。 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孔,美人如玉却略显臃肿,但是穿戴十分的华贵,金枝玉钗满头都是却不显突兀,衣服有些素白,这也是正常,毕竟皇上病危,谁人能穿那过艳的装束呢? 可是,这个人,慕挽城却认识。 轿撵上的人,不禁回眸了一下,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慕挽城。 “停轿。”女子连忙叫停了轿子。 慕挽城没想要跟这个熟人打招呼,可是她却停了轿出现在自己面前,让慕挽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应对这个女子。 “不知是那个府里夫人,这位是我们的宁妃娘娘。”一旁的太监夹着嗓子说道。 慕挽城是不能回话的,因为对方说话的是太监,自己应声是会掉了身份,所以这个时候是应该身边的丫鬟应答,可是叶羽却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慕挽城低着头不断的传递眼神,叶羽也算是聪明,一开始没明白,最后也是会意了。 “我们是辰王府的来的,这位就是我们的辰王妃。”叶羽故意轻声说道,用内力缩小了声带,听起来有些尖细。 “宁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慕挽城对着女子福了福身子。 面前的这位女子,就是南凤国和亲而来的金凤公主,慕凤瑶,也是现在的宁妃。 慕凤瑶一直都听说南凤国又送来了一个和亲的人,慕凤瑶一直纳闷会是宫廷的哪个女子,也在诸侯里想了一圈,却万万没想到会所慕挽城,一个已经被问斩的人。 “起来吧。”慕凤瑶应了声。 慕挽城慢慢地起身,看着慕凤瑶的时候,却发现,慕凤瑶的衣着十分的宽松,尤其是小腹上凸起的那一个包,极其显眼。 慕挽城突然想起,自己进宫请安的时候,就听说了慕凤瑶已经怀有身孕了。 人们都说母凭子贵,慕凤瑶现在的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让慕凤瑶好过些,毕竟是诞下了子嗣。若是没有孩子,她是和亲而来的所以不会殉葬,却说不定慕凤瑶会被打入冷宫。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凤瑶轻声问道。 还是这样的霸道的语气,可是慕挽城却发现慕凤瑶眉宇间的骄横却少了很多。也许是这些年吃了亏,也学会了收敛了吧。 “臣妾是来找王爷的。”慕挽城回答道。 “你先随我来,很久未见,本宫还有些想你呢。”慕凤瑶说着掩嘴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身后的宫女和太监说道:“绕梅陪着我就好,你们不要跟的太近,本宫要跟我这个妹妹好好聊聊。” “是。”宫女和太监们集体应声。 御花园。 “你是怎么骗的了辰王的?”慕凤瑶开门见山的问道。 还好凉亭里就四个人,慕挽城,叶羽,慕凤瑶,孔绕梅。要不然这句话被旁人听去,指定会加以利用什么,到时候慕凤瑶和慕挽城都将被连累。 “什么?”慕挽城皱眉。 “你已经被剥掉了公主的称号,而且还被问斩,这可是南凤国都知道的事情,不过你还被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救走,算是你的运气了。”慕凤瑶直接剥开了婉转,直达要害。 “的确是运气,不过我依旧是公主。”慕挽城没有客气,也直接回了慕凤瑶。 “公主?呵呵,你不过是我皇叔在外的野种罢了,还公主。”慕凤瑶真的想笑,看着慕挽城如此天真的把自己比喻成公主,慕凤瑶再次打击道:“南凤国就只要一个公主,就是我,慕凤瑶。” “你真的觉得我是荣亲王的女儿,呵呵,看来你在皇宫深院也不一定知道那么多啊。”慕挽城也笑了起来,然后又道:“你的母后一直追杀我,十七年我都是在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你知道为什么么?” 慕凤瑶皱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居然跟慕挽城有关系。 “因为,我是南凤国皇上的另一个女儿,是他醉酒在荣王府看中了舞姬,也就是我的生母,所以,南凤国的公主不止你一个,我也是。”慕挽城笑着说道。 “你胡说。”慕凤瑶连忙拍案而起。 “我胡说?你自己的父亲什么品性你不知道,年年的选秀,是为了什么?其实皇上有很多的子嗣,只不过都被你的母后给抹杀在了摇篮里,所以南凤国名义上就只有一个皇子和公主。”慕挽城割破了那张纸,让慕凤瑶看的更真切。 “那你也是野种。”慕凤瑶眯着眼睛说道。 “我是不是野种,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公主。一个剁掉了狠心皇后的公主。”慕挽城心态很平稳。 “你这么招摇的嫁过来,就不怕我拆穿你?”慕凤瑶又坐了下去,看着慕挽城冷面的笑着。她在威胁她,而且她很不喜欢她。 “不会的,你能拉我过来聊天,摈退左右,也是怕我的事情被暴露。”慕挽城也笑着说道,看着一眼周围,又道:“而且,你也不会笨到拉我下水,你的和亲目的的维持和平,而我的和亲跟你一样,你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让南凤国陷入危机,更何况我的文书都是正式的,只是南凤国的皇上不知道罢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慕凤瑶不禁从新审视慕挽城。 “把我很足,就算你不担心南凤国会不会再次迎来战争,你也会害怕因为我的事情,而把你牵扯在里面,要知道欺君是很大罪过的。”慕挽城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抿。 “我恨你。”慕凤瑶被说的无力还击,看着慕挽城冷声道。 “我知道。”慕挽城点了点头。 “你伤了钟子齐,你也伤了我哥哥,你让南凤国再无君主,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慕凤瑶看着慕挽城,再次冷声的说道。 慕凤瑶的确恨慕挽城,而且她想置慕挽城于死地,已经不是三两天了。尤其是在和气的路上,慕凤瑶想了很多,慕挽城就像是一个腥鱼,坏了南凤国这么好的一锅汤。 要不是为了南凤国的和平,慕凤瑶早就将慕挽城拉下水了。 所以,慕凤瑶想了很久,才决定要跟六皇子睿王合作,一举绊倒端王和苗头正起的辰王。慕凤瑶权衡利弊很久后,知道自己一个和亲的公主是不能做太后的,所以要用手段,而且自己没有子嗣也是很大的问题。 如果自己选择端王,那么自己最多是一个太妃。因为端王是皇后所生,也就是说自己怎么努力都比不了皇后,最后没准也落不下好下场。 所以慕凤瑶选择了睿王。 睿王已经应允了自己要给自己太后的位置,因为办到端王就是搬到皇后,这样的话自己在后宫有了一席之地后,那么自己的安稳也就是南凤国的安稳。 至于辰王,睿王只是觉得辰王娶了和亲公主有些苗头,但是铲草除根是必须,任何一个火苗都要灭掉。所以,慕凤瑶也是会趁机除掉慕挽城这个扎在心里刺。 也许,这次皇上病危就是好预兆,到时候,自己拿慕挽城说事情,支持辰王的也都纷纷散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已经选择了睿王,是么?”慕挽城轻声问道。 慕凤瑶被慕挽城问住了,她不知道慕挽城是如何听到风声的,但是她说的没错。而且慕凤瑶也不打算在慕挽城的面前演绎什么。 “端王是个空架子,没有睿王圆和是个皇帝料。你若是聪明,就劝说辰王臣服睿王,也好保住他的王爷位置。”慕凤瑶笑着说道。 “你若聪明,就不该插手这些事情,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慕挽城说着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慕凤瑶道:“你知道我嫁给辰王的原因是什么么?” “什么?”慕凤瑶皱眉问道。 “不怕告诉你,辰王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而且我嫁给他,是因为他答应我,要帮我灭掉南凤国。”慕挽城说着就下了台阶,想乾呈宫而去。 第258章 进宫(二) 慕凤瑶看着慕挽城离去的身影,恨得牙根痒痒。 她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有胆色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慕凤瑶还打算留慕挽城半条命逃命去,而现在慕凤瑶已经决定将慕挽城从这个世界铲除。 长廊上。 “你为何非要惹怒她?”叶羽轻声的问道。 慕挽城也知道自己今日说的话有些过火,而且将自己和北裔珩全部暴露出来,但是皇上病危已经是事待必行了,所以早说晚说都是一个事情。 而且,慕凤瑶让慕挽城已经勾起了以往不愉快的回忆。 再加上慕凤瑶说着慕挽城的这个那个,让慕挽城觉得慕凤瑶太主观的判断事情,让自己心凉。伤了钟子齐是为了要去和亲,要保护南凤国的安危;伤了慕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也保护慕稚的名誉,而且她们实际上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就算当时不知道,但也是有着同一血缘的宗亲。 慕凤瑶如此的看待事情,让慕挽城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 而且慕凤瑶这样的语句,也让慕挽城想起了荣亲王,他们都是一个样子。总是用着自己的身份压制着别人,让所有人都应该逆来顺受的接受他们的摆布。 慕挽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慕挽城了,她要为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抗争。 “这样容易动胎气。”慕挽城说着笑了一下。 叶羽没想到慕挽城会说这么一句,但是慕凤瑶刚刚的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慕挽城的话却让叶羽吃惊,本来一直以为慕挽城是个温柔知礼的女子,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叶羽也知道慕挽城说的气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慕挽城扭头看着叶羽的笑容问道。 “你是公主?”叶羽收起笑容,停下脚步看着慕挽城,认真的问道。 “我的公主封号是安和,却是为了替嫁和亲,而然后来我才知道我本就是公主,然而没有人愿意承认我的存在,呵。”慕挽城也停下脚步苦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会跟千尘楼混在一起,还自降身份去紫云楼当妓女。”叶羽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伤了要辱我的南凤国的太子,被问斩,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我却在刑场被救了。”慕挽城说的有些悲伤,看着天空的阴霾,又道:“我欠了千尘楼的债,我的命是卿络给的,而且……我这个公主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也没有什么自降身份。” “值么?”叶羽问道,看着慕挽城用着另类的目光看去。 “你为了叶修做这些,值么?”慕挽城反问道。 叶羽没说话,而是起身向前走去。 他不想说,他委屈自己来皇宫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保护北裔珩,因为他知道叶修爱北裔珩,所以自己便不能让北裔珩出事。 乾呈宫。 慕挽城站在偏殿的一个房间里,等待着太监去叫北裔珩来。 吱嘎—— 北裔珩如期而来,然而却是面色难看,看着慕挽城仿佛有很多的负气,冷着脸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然而他却发现叶修居然穿了女装也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北裔珩问道叶羽。 “他是叶羽。”慕挽城解释道。 “趁乱,我来皇宫逛逛,”叶羽说着笑了起来,在屋里转悠了一圈,笑着道:“皇宫就是皇宫,这么一个房间装修的都这么辉煌。” 北裔珩皱了皱眉,看着慕挽城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皇帝病危,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办,但是我排了小斯都没有你的消息传来,我只能亲自来找你。”慕挽城真切的说道。 “你知道这里被封闭了么?”北裔珩听到慕挽城的话,忍不住心软了。 “封闭?”慕挽城不解。 “皇帝病危,但是却没有传出消息,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派了那么多小斯没探测我的消息,你就不没想到这里被封闭了?”北裔珩这几句话有些带有怒气。 慕挽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里已经被太后封闭了,只许进不许出,怕内乱,毁了圣龙国的大好繁荣,也防止子嗣之间的互相厮杀。”北裔珩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又说道:“父皇一直昏迷,太后用着所有办法想让父皇回光返照,下旨传位。” “你们不是有太子么?”叶羽插了句话,然后看着北裔珩那杀人的目光,笑着又道:“也对,这么大好江山,不能交给一个半死鬼。” “你既然来了,就不要乱走动了,现在表面上是平稳安静,但是已经有人开始被暗杀了。”北裔珩嘱咐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一天的时间,慕挽城都在这个偏殿里等待着,看着一个个太医进进出出的,偶尔还有哭叫呐喊的求饶声,让皇宫瞬间变成了一个冷漠的地方。 夜晚。 皇上病危了已经两天两夜了。太后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连分药的医士都拉去看病了,慕挽城虽然不知道里面如何,但是却知道皇上已经是不行了。 慕挽城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时间越长,就越不利。 毕竟,北裔珩是一直都是一个温和的人。太后在这个情况下,一定不会去仔细分析,没准就把圣龙国的江山随手丢给了睿王和端王,更何况太后也是年岁太大,万一跟着皇上去了,那么皇后不就是这个皇宫的主事人了么。 慕挽城想起了叶修给自己的东西,那是一个小瓶,里面装着迷幻粉。是叶修让自己防身的,不伤人,但是却能暂时摆布别人的心思。 然而,慕挽城却想了另一个事情。 咨询了叶羽之后,慕挽城决定今晚的便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皇上的命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不顾叶羽的询问,慕挽城夺门而去。 乾呈宫。 太后坐在厅里的软榻上,用手撑着头,眯着眼叹着气。 皇后则是不断的让丫鬟们去做个各种各样的进补汤药给太后食用,可是一桌的汤药,太后却是一滴未动。皇后现在做的只有陪伴太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端王继位,这样自己才能成为太后。 “启禀太后……”一个宫女跑了进来,对着太后说道。 皇后连忙给了宫女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宫女不要打扰太后休息。 “什么事?”太后依旧在那撑着头,眯着眼睛,可是声音却是穿了问句。 皇后白了一眼宫女,吓得宫女颤抖了起来,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启……启禀太后,辰王府的辰王妃有事求见。” “不见。”太后回了两个字。 “可是,辰王妃说……”宫女还要回复,却被皇后打断了话。 “哪个宫里出来的,这么没规矩?太后已经不见了,你个奴才居然没大没小的在那说话,来人拉出去掌脸五十。”皇后冷面的说道。 门口的太监走了进来,拉着宫女向外走去。 宫女是收了慕挽城的红包才进来,而且还说了很多的好话,而现在宫女却后悔自己贪财。 “太后,奴婢不是有意冒犯,辰王妃说能治好皇上的……唔,唔……”宫女喊叫着却被捂了嘴,拉了出去。 太后听到了宫女最后的那句话,快速的抬起了头,指着被拉出去的宫女道:“放开她,让她进来说。” 太后的话当然是很好使的,宫女被松开放了进来。 “说,辰王妃让你传什么消息了?”太后皱眉,冷声问道。 “回太后,辰王妃说她能让皇上回光返照。”宫女颤颤惊惊的说道。其实,宫女也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太后高兴,所以当时才答应辰王妃来送信。 “下去吧。”太后对着宫女摆手,然后对着门口喊道:“传,辰王妃。” 乾呈宫门口。 大臣皇子跪了一地,尽管膝盖疼痛,却还是要跪在那等待着皇上的话。 “太后有旨,传辰王妃——”太监用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这一声让大臣们都不断的看去前方的北裔珩,连周围跪着的皇子也都忍不住去看北裔珩。北裔珩一下子成为了焦点,然而北裔珩自己也纳闷,太后她老人家这个时候传召慕挽城干什么。 慕挽城也是在众人瞩目下,走进了乾呈宫。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慕挽城走进屋里,十分端庄的对着太后和皇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对着慕挽城摆了一下手。 “谢太后,谢皇后娘娘。”慕挽城说完,便起身而立。 “你能让皇上好起来?”皇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慕挽城,发现慕挽城也没什么特别的,便忍不住问道,却是十分的不看好。 “回皇后娘娘,臣妾医不好皇上,但是却能让皇上回光返照。”慕挽城福身作答。 “什么办法?”太后接过话问道。 “金针刺穴。”慕挽城简单的回答道,不过慕挽城见太后和皇后有些不太懂,便再次说道:“这个方法在我们南凤国很常用,一般都是用给一些高手,来刺激他们的潜力,让他们更有效的发挥才能保护南凤国。但是这个是有弊端的。” 第259章 金针刺穴(一) “什么弊端?”太后坐正身姿,问道。 “金针刺穴是大夫们很常用的手法,但是臣妾所谓的金针刺穴手法相同,却位置不同,需要针灸几大死穴来刺激身体,对于一般人来说会激发潜能,但是却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减短寿命。”慕挽城说道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后和皇后,发现他们都等着自己之后的话语。 “那对于皇上呢?”皇后忍不住问道。 “回皇后娘娘,皇上现在已经是重度昏迷,金针刺穴如果这能唤醒皇上的话,却能如以前一样行走站立,但是皇上年岁已经过于六十,也没有学过高深的武功,只怕……只怕回光返照也是昙花一现。”慕挽城说到这,连忙低了头。 “胡说,皇上是万尊之体,岂能由你所说的如此不堪?”皇后皱起眉头,冷声高喊着教育着慕挽城。 “臣妾恕罪。”慕挽城连忙跪在了地上。 太后则是坐在那里想着慕挽城的话,她知道慕挽城已经很婉转了,但是却还是不愿意相信皇上就这么去了。自己这个白发人还有送黑发人,实在是有些残忍,但是却已经是没有办法。 “辰王妃,用你的办法,皇上他能苏醒多久?”太后问道。 “回太后,若是成功,皇上可苏醒半柱香的时间,但是半柱香过后就……就……”慕挽城不想说那三个大不敬的话。 “就怎么样?”皇后皱眉问道。 其实,谁都明白慕挽城的话,但是就是都不愿意捅破那张纸,因为这是关系到江山社稷,谁也不敢说着这样的话,来惹怒太后。 慕挽城如果能唤醒皇上,那么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太后一定会对慕挽城另眼相看,说不定也会对辰王另眼相看,到时候皇上醒了,也对辰王府看好。那么这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皇后如此问,是想让慕挽城来当枪使,为了不让慕挽城光辉太盛。 “臣妾不敢说。”慕挽城跪在地上,低着头,表现出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 皇后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拒绝回答,忍不住举得慕挽城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可是皇后却不打算这么放过慕挽城,还想继续问道。 太后没有给皇后机会,而是先声夺人的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三分。”慕挽城回答道。 “三分?你是说笑么?就三分把握你也敢让宫女传话进来?你当皇上是什么?让你随意摆弄?”皇后冷笑了起来,指着慕挽城刻薄的问道。 太后也犹豫起来,哪怕是五分,她都能让整个辰王府试一试。 而且,太后想的更加复杂,辰王妃是和亲而来的公主,是南凤国的人。在现在的时刻,她的动机是有很大嫌疑的。说不定,是想让圣龙国内乱,让南凤国坐收渔翁之利。 也说不定,珩儿已经与南凤国通敌叛变了。整个事情,太后不愿意去想,因为北裔珩一直是自己一手培养的,每每幻想到此处就会痛心疾首。 “来人,将辰王带去偏殿看守起来。”太后对着门口喊道。 “是。” 慕挽城没明白太后的意思,为何要把北裔珩监视起来。但是突然一想,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鲁莽了,本是想要让皇上回光返照,用些迷幻粉让皇上把皇位传给北裔珩,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却不好办了。 太后能把北裔珩监视起来,那么就一定不会给自己下手的机会。 那么,皇上真的回光返照了,岂不是自己给他人做嫁衣? 皇上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死了也就死了。如果自己万一弄不醒皇上,更是得不偿失。自己说不定会被问斩,覆盖上谋害皇上的罪名,而北裔珩也一定会受牵连。 慕挽城现在后悔万分。 “哀家给你找个机会,你最好有十成的把握。若是皇上醒了,那是万事大吉,哀家论功行赏,若是不然,那么你也别想走出这个乾呈宫了。”太后冷着脸,严肃的说道。 “臣妾,尽力而为。”慕挽城低着头应道。 “不是尽力而为,是全力以赴。”太后更正道。 “臣妾,遵旨。”慕挽城再次应声。 “好了,随哀家去给皇上看病吧。”太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外面说道:“让那些皇子们都进来,为皇上祈福。”说着便起身向屋里走去,皇后紧随而至。 慕挽城站了起来,跟着后面走进了屋里。 屋里。 卧室很大,而且金碧辉煌。 慕挽城站在床侧,看着轻纱垂帘下的皇上,双眸紧闭,仿佛已经睡去,若不是嘴唇还有些血色,慕挽城一定以为皇上死了很久了。 地上跪了十七八个皇子,有的已经封王,有的还在襁褓。就连那个病入膏肓的太子也被抬了进来,躺在椅子上猛劲的咳嗽。 慕挽城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北裔珩,心里很难过。她知道北裔珩是因为自己没能来。 太后坐在一旁,见人齐后,便对慕挽城道:“你可以开始了。” “是。”慕挽城应声。 在所以人的注目下,慕挽城走到了床边,拉开帷帐将皇上的身躯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慕挽城也看的仔细了,她发现皇上现在真的如死去了一样。 忍不住摸了摸皇上的脉搏,很长很慢,偶尔的蹦一下,证明着他还活着。 “帮我把皇上扶坐起来,将上衣褪去。”慕挽城对着一旁的李明英说道。 李明英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是太监总管。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随意听候慕挽城的安排,不是因为慕挽城的身份,而是这个时候只有太后说的算。 李明英看去太后,太后微微的对他点了点头。 李明英这才上前慢慢搀扶起皇上的身体,便慢慢地去解开皇上的衣衫。 “辰王妃,你是皇上的儿媳,是不是应该轻纱隔断,才有礼数?”皇后见李明英脱皇上的衣服,忍不住问道。 这句话,让李明英停了手,慕挽城连忙转过身看去皇后,没有说话。 “都什么时候,你还计较这些?”太后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皇后,责怨道。 “可是,这和礼数……”皇后还想说,却被太后的眼神给吓到了。 “没事,你弄你的,医病无男女之分,哀家是懂的。”太后对着慕挽城点了点头,让慕挽城放心的去做。然后也看着跪在床下的众皇子,道:“皇上的身体,相信你们已经有所耳闻,现在是关乎我大国未来,你们要为你们的父皇祈祷,知道么?” “儿臣知道。”众皇子集体应声。 慕挽城转过身对李明英点了点头,示意李明英将皇上的衣服褪去。李明英这才慢慢褪去了皇上的上衣,漏出了那臃肿的身躯。 这样看去,慕挽城发现皇上的有几个不起眼的小红点,倒是不多,却分散在各个地方。慕挽城不知道那是为何,也许是年老的问题,慕挽城也没在意。 不过,慕挽城现在最犯愁的是,穴位。 慕挽城虽然以前学习过一段医术,是因为沐平说让慕挽城以后当大夫养家糊口的手段。但是慕挽城学了三个月,就学不下去,上千种药材,上百种穴位,就算慕挽城记忆再好也觉得当大夫实在是乏味。 慕挽城知道叶羽行走江湖有很多秘方激发潜能,于是刚刚就跟叶羽学了江湖秘术,刺激人体穴位,根本不是什么南凤国秘方。 慕挽城不是大夫,穴位不能拿捏的很准,更何况皇上还这么臃肿。 一时间,慕挽城犯愁了起来。 看着旁边的银针,各个细如毛发,而且纤长无比,慕挽城拿起一根却不知道在皇上的哪里下手。时间一点点过去,慕挽城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 “太后,臣妾能不能要求换个银针?”慕挽城连忙想了一个理由,转身对太后说道。 “可以。”太后点了点头。 “谢太后。”慕挽城感激的看了一眼太后,然后转身对李明英道:“李公公,麻烦你去找一些如正常缝纫针一样粗的银针来,长度如食指一般长就好。” “是,老奴这就去。”李明英应声,转身离去。 这一段时间,慕挽城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想,就想着叶羽刚刚告诉自己的那个穴位,然后在皇上身上大致找的方向。 慕挽城之所以要那样的银针,是因为慕挽城怕自己扎不准,粗一点估计会好点。 当然了这时慕挽城自己的想法,其实根本一点医学理论都没有。在平时被正经的大夫听去一定是被耻笑的,但是现在慕挽城的要求却让太医们深思了起来。 银针很快便送到了。 慕挽城拿起那个银针,看了一眼,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也不禁暗自赞扬着皇宫的无奇不有。 走到床头,慕挽城坐了下去,拿着银针在叶羽教自己的穴位上在皇上的背后下了针。这一针下去,鲜血快速而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找错了穴位。 “怎么出血了?”皇后尖叫了一声。 众皇子也都纷纷的指着慕挽城细声的说了起来,太后更是锁住了眉头。 第260章 金针刺穴(二) 皇后的尖叫声不大,却吸引了所以人目光。 慕挽城的心顿时快速的跳动了起来,然而这时候她却不能慌乱手脚,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拿取一根银针向下方两指处扎去,这次依然是出血,但是却比刚刚的少了一些。 这次的穴位是对的,但是银针太粗刺破皮肤出血是正常的。 慕挽城看着所以异样的目光,故作镇定的道:“我的针法与别人不同,出血是正常的事情,所以请皇子们为皇上祈祷,切勿在做声音。” 太后见慕挽城如此镇定自若,便对慕挽城也是放了心。 毕竟皇上现在是昏迷不醒,一群太医也都束手无策,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皇后本来是个温和的性子,但是在权利的面前她也顾不得庄重体面了,每每慕挽城用针刺破皇上的皮肤出血的时候,都是忍不住惊呼的。 她不想慕挽城立功太过显眼,这样辰王府会受益匪浅的。 一共需要刺激九个穴位,慕挽城硬是在皇上的背后刺破了十五地方。八个穴位已经找到了,不过却是有十五个银针在那里竖立。 最后一道穴位,慕挽城有些犹豫。 她知道是在哪里,也不怕扎错,只是当时叶羽说最重要的就是第九个穴位。前面的都是为最后一针做铺垫,而且最后一根银针需要进入皮肤二指宽才能达到效果。 而慕挽城现在最怕这最后一针下去皇上没反应,那么自己真就是前功尽弃了。 拿着那根银针,慕挽城在皇上的腰椎定好了穴位,此时的她已经是满头密汗。 银针,慢慢地刺破了皇上的皮肤,血慢慢的溢出。慕挽城一点点的往里渗透,她想如果这个穴位不对,再来一针也是迫在眉睫的。 银针刚刚没入一指宽的时候,皇上突然咳嗽了一声,顿时吓坏了所有人。 慕挽城顿时喜上眉梢,这么看这个金针刺穴是有效果的。如果自己再扎一指宽说不定会醒,要不就将银针全部没入皇上的穴位里,估计苏醒的时间会更长。 然而,这个时候,皇后的心里突然忐忑了起来。 皇后很怕皇上醒了后,知道是慕挽城唤醒了他,对她论功行赏倒是没什么,只怕会将辰王府列入了候选的名单。一个睿王已经够难缠的了,再来一个辰王,皇后满心担忧。 她不知道为何,希望皇上现在马上死去,这样辰王府会就背锅。 看着往日躺在自己床榻是皇上,皇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悲伤,因为后宫不需要感情,要的只是冷漠。更何况当初自己嫁给他,也不是因为爱他。自己小产的时候,他嘘寒问暖过后却躺在了别的女人的床榻。这一切切的小事情在皇后的面前上演。 最后,皇后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端王,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个眼神,皇后是跟端王交流过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用那份力量的。但是现在却是最佳的时机,因为一切看起来都是未知数,而自己也不能等待这个未知数的最终结果。 太后早已站了起来。 她盯着皇上的反应,不敢眨眼。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辰王妃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却能将皇上唤醒。 本来,辰王妃唤不醒皇上,太后也没有打算严厉的责罚,毕竟谁都想尽一份心。 而现在最紧张的是慕挽城,她怕皇上只是昙花一现,那么自己所做的所以准备都是徒然了。 慕挽城拿着已经没入一指宽的银针,一咬牙将银针全部的推入了皇上的穴位了。心里不断的祈祷皇上能苏醒,因为胜败就在此一举了。 就算皇上醒了不将皇位传给北裔珩,那么辰王府也不会有难。 银针,没入了,可是皇上却没有反应。 慕挽城看着盘子上的银针,想再拿一根,可是却不知道拿起来要往哪里扎了。 也许是苍天真的不给自己机会,也许自己注定就是一个祸害,也许自己就该命归至此,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也许…… “咳咳……咳咳……” 慕挽城此刻想了很多,可是却被咳嗽声震醒了思绪。 皇上有了反应,不过却在猛力的咳嗦,慕挽城连忙将皇上后背所以的银针都拔掉了,就留下了那最后一针没入了穴位。 慕挽城拔完银针后,连忙走下床榻,来到一旁对着皇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句,便让鸦雀无声的屋里一下子再次活跃了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屋里所以的宫女和太监都跪了下来,跟同众皇子一起喊着万岁。 太后连忙在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床榻,看着活过来的皇上,眼泪不禁流下,摸着皇上的脸,老泪纵横的说道:“皇儿啊,你终于醒了。” 皇上用了好久才稳住咳嗦,只见自己的母后正哭着看着自己。转头看去地上跪着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儿子,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很久很久。 “朕,睡着了?”皇上挑着眉头问道。 “是啊,皇上睡着了,睡了很久了。”太后慢慢地抹去眼泪,笑着说道。 皇上转头看去,发现一旁站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妙龄女子,而这个女子自己有见过,而且关系匪浅。她就是自己的九儿媳,南凤国和亲而来的辰王妃。 只不过,她一个女眷为何站在这里? 太后见皇上看着慕挽城皱眉,连忙说道:“是辰王妃唤醒了你,该论功行赏的。” “哦?”皇上有些惊讶,慕挽城的身份特殊,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救醒自己也是让自己出奇,不过看着慕挽城却少了戒备,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说,要什么朕都赏给你。” “儿媳惶恐,儿媳所做只是分内之事,不敢奢求其他。”慕挽城连忙再次作揖,低着头说道。 皇上没有说话,而是在众皇子中看了一圈,然后触眉问道:“怎么不见老九?” “她为你施针,哀家便将珩儿安置在了偏殿等候。”太后婉转的说道。但是这句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是怕慕挽城对皇上做手脚,所以囚禁了北裔珩。 “哦。”皇上点了点头。 “启禀皇上,儿媳虽然唤醒了皇上,但是儿媳还想斗胆嘱咐一句。”慕挽城说着此话时,手里一句捏好了叶修给自己的迷幻粉。 果然自己靠近皇上,自己就撒上这个迷幻粉,将皇上将皇位传给北裔珩。 然而,慕挽城却只是痴心妄想。 “这个事情哀家说就好,你下去休息吧。”太后看着慕挽城,冷面的说道。 太后知道慕挽城要说什么,但是这个事情却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更何况皇上刚醒,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慕挽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说什么,应了声,便离去了。 走出乾呈宫,慕挽城看着灯火通亮的院子,忍不住去看天上的那轮弯月。而跪在院子里议论纷纷的大臣们,见慕挽城走了出来,顿时鸦雀无声,集体看着慕挽城抛去询问和异样的目光。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跟着旁边领路的太监向一旁的房间走去。 门打开,慕挽城走了进去,本以为太后会让自己跟北裔珩见面,但是却没有,而是让自己回了自己之前的房间。 “你回来了?”叶羽正坐在那里吃点心,看见慕挽城回来当即跑了过来,可是自己的语言太匆忙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一旁的太监忍不住触眉。叶羽连忙改了语态,细声说道:“王妃,您回来了。” “你下去吧。”慕挽城看着身后领路的太监说道。 “是。”太监离去。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天都快亮了。”叶羽看着慕挽城问道。 慕挽城现在不想说话,慢慢地走到桌前做了下去,然后用手撑着头,开始苦思。 而叶羽根本没打算放过慕挽城,而是跟着慕挽城来到桌前也坐了下去,也用手撑着头,侧头问道:“怎么样,皇上醒了没醒?我教你办法有没有效果?” “嗯。”慕挽城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是醒了,还是没醒啊?”叶羽皱眉问道。 “醒了。”慕挽城再次回复了一句。 叶羽当即眉笑眼开,拿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水推到了慕挽城的面前,道:“这么说我是立了大功了,要是皇上知道是我的方法,说不定会封我个大将军之类的官职,哈哈哈。不过,没想到你还很聪明啊,我就那么一说,你就全记下来了。” “我扎了十六针。”慕挽城说着叹了口气。 “啊?我不是告诉你九针么,你怎么扎了十六针?”叶羽惊讶的问道。 “我之前是在医馆学过一些日子,根本没有实际操作过。扎错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他很胖,穴位很难找,十六针已经是不错了。”慕挽城说着端起茶杯喝起水来。 “高手。”叶羽笑着对慕挽城输了大拇指,然后又问道:“不过那皇帝老儿醒了,没一高兴给你点什么啊?” “哎呀,你别烦我了。”慕挽城噘着嘴站了起来,走到床榻一下子趴上上去,低声道:“我这步走错了,给他人做嫁衣了。” 第261章 叶羽的用刑 叶羽没有说什么,看着慕挽城那疲惫的状态,自己等慕挽城睡着后,便推开门出去了。 慕挽城没有睡得很踏实,一晚上都是做恶梦。最后却被那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慕挽城实在是太疲惫了,翻来覆去的不想起,可是敲门声却一直不断。 最后,慕挽城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再次去听的时候,却发现敲门声不见了。 然而外面混乱杂吵的声音缓缓入耳,听来听去,慕挽城发现他们好像在打架,有的是哭喊声,有的是叫骂声,有的是刀剑声,有的是挣扎声。 看着周围的环境,慕挽城才发现自己现在在皇宫里。 那外面的混乱声是…… 慕挽城感觉不好,连忙走到窗前,偷偷地掀开了一个缝隙,眼前的场景让慕挽城咋舌。 到处都是厮杀声,满地的血迹已经不知道混合了多少人的血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宫女太监和那侍卫,有的是闭眸深睡,有的是死不瞑目。 然而,将士们还在互相厮杀,而慕挽城却不知道谁在和谁打。 慕挽城悄悄地关上窗户,心里不断的合计着自己改如何出去。 她知道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一定是皇上驾崩了,而传位的人不是那个人,所以才会发动兵权,来个逼君让位。 慕挽城倒是不担心北裔珩和叶羽,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点打打杀杀跟不是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只不过自己到底是在屋里待着,还是应该出去找机会离开皇宫? 突然,慕挽城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推开门就离开了。 凝心宫。 太后坐在软榻上,冷冰冰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皇后,一句话也不说。 她没想到自己最中意的儿媳妇,居然胆大包天到谋朝串位,而且不惜杀掉那么多官员,还血洗了乾呈宫。以往的温和端庄完全没了踪影,这样的毒妇,当真是自己瞎了眼。 皇后站在那里知道太后在生气,也没说什么,嘱咐了一旁的宫女去给太后做了一碗粥。 粥很快做好,宫女端到皇后面前示意。 皇后很生气皇上没有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端王,她是没有办法才调用了军队。不过皇上死了,还有太后在,她想让太后支持自己,支持自己的儿子端王,这样端王才能稳坐江山。 拿起宫女手里的粥,皇后慢慢走上前,盛了一勺,轻轻地吹了一吹,像往常一样和颜悦色的递到了太后的嘴旁,道:“母后,吃点东西吧。” “哀家不吃蛇蝎心肠的人的东西。”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啪—— 太后一把推开皇后递过来的粥,将其打翻在地。 皇后惊呼一声,然后退后两步看向自己被烫红的手,然后听着太后如此说自己,当即也拉下了脸面,冷声道:“母后,你不要不是抬举。” “大胆,你居然敢跟哀家这么说话?”太后猛拍着桌子。 “呵,臣妾叫你一声母后,是因为还尊重你,如果不叫了,那么你也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皇后说着走到一旁坐下,接着道:“不怕告诉你,太子已经跟皇上去了,那样的病秧子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你……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太后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指着皇后怒骂道。 “这个南凤国本就应该是游儿的,是皇上非要传位给别人,臣妾不过是纠正了皇上的错误。”皇后笑着说道。 “你必遭天谴。”太后指着皇后诅咒道。 “天谴?呵呵,臣妾当时皇后的那一日,就不知道什么是天谴了。太后你可知道你的天谴什么时候到么?当年的越妃和郝美人,还有那个被毒死的皇后,诶呀呀,数都数不完啊。”皇后说着狂笑了起来。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气疯了,拿着桌上的果盘向皇后砸去。 皇后倒是躲得快,不过却收起了笑声,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太后因皇上驾崩得了失心疯,还不将太后扶到床上休息?” “是。”宫女们应声,拉着太后去了床榻。 “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们皇家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让你这种女人当了皇后,……”太后被宫女们硬是拉倒了床榻,强行的卸了妆,按在了床上。 皇后听着那太后的叫骂声,抿着嘴冷笑了起来。 另一侧…… 慕挽城躲躲藏藏的来到了御花园,此时的御花园也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让慕挽城忍不住触眉。 这时,只见一个宫女急匆匆的向另一侧走去,而是观察着周围,躲藏着侍卫。 慕挽城悄悄地跟了上去,然而却在拐外的时候跟丢了。正当慕挽城走顾右看的时候,一把匕首冷冷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一个女声在慕挽城身后响起。 “我没有跟踪你。”慕挽城故作镇定的回答道。 其实,慕挽城很害怕,就算自己会写功夫,但是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自己速度再快也快不了她手抖一下啊。 “辰王妃,对不起了。”宫女说着就要将慕挽城抹脖。 可是,宫女在抹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里的匕首居然定在那不懂,自己怎么用力都是分毫未动。再次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此刻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她的命,是我的,还轮不到你来收割。”一个男声冷哼道。 慕挽城也听见了,但是她却不用看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冲动,但是他来了,自己的命就保住了。 他就是跟自己自己混进皇宫里的叶羽。 叶羽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刀尖一点点的从慕挽城的脖子移开,然后看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一掌将宫女打翻在十米开外。 “谢谢。”慕挽城回复了自由,看着身边的叶羽感激道。 “别谢我,你的命只能我收。”叶羽说着扬起了嘴角,那坏坏的笑容,霸气十足。 地上的宫女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才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看了看叶羽和慕挽城,连忙转身就向一旁跑去。 “别让她走。”慕挽城连忙上前。 可是叶羽的速度更是惊人,没等慕挽城说完话,就已经站在了宫女的身边抓住了宫女的手臂,让她停在了那里。 慕挽城看着宫女,冷声道:“你是谁的人?”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有眼不识泰山……”那宫女连忙跪了下去,对着慕挽城磕头。 “我在皇宫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认识我的宫女很少很少,而你却已经叫出了我的身份,就说明你是见过我。”慕挽城说着看向地上的宫女,道“你是哪个宫的?” “我可是皇后的人。”那宫女顿时变了脸,说着就要站起来,但是却被叶羽按了下去。 这个宫女居然自称‘我’,那么就说明她进宫的时日尚短,而且说不定是皇后请来保护自己的人。可是,这个内宫厮杀是跟皇后有关,而且这个宫女刚刚那个阴狠劲儿,也不是普通角色。 “怎么办?杀了她吧。”叶羽看着慕挽城问道。 “不要,她一定有我们要的情报。”慕挽城摇头,然后上前拉起宫女的脸,问道:“你是要跟皇后报信么?” “呵呵,你到是聪明啊,不过你却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一个消息。”宫女说着嘴里不点的蠕动了起来。 慕挽城倒是不太注意,但是叶羽是常年走江湖的人,自然之道这个宫女是要自杀。可是,叶羽哪能如了她的愿望,当即对着宫女就是一记耳光。 啪。 声音响亮。 只见宫女嘴里直接吐出一颗黑色药丸,滚到了一旁。 慕挽城惊讶的看着叶羽,叶羽倒是很镇定自若的笑了笑,道:“你果然没看出,她的确不简单啊,居然能牙里藏药,是经过训练的。” “那……我们是不是问不出来了?”慕挽城皱眉。 这个女子是经过训练的,那么自己根本无法问出东西,就算拷打她们的忍耐力也是非常人,这让慕挽城感到困难。 “这个事情,交给我啊。我最喜欢折磨人了。”叶羽说着低头阴险的笑了起来。 “那你让她说出有用的情报。”慕挽城也是没办法,对着叶羽说道。 “好嘞。”叶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拉起女子,问道:“你是先说,还是我先用刑呢?” “杀了我吧。”女子冷面的说道。 “杀了你可惜了。”叶羽说着点了女子两个穴道,让女子不得动弹,然后从地上捡起女子刚刚的那把匕首,然后慢慢地拉起女子的小手。 “真的不说?”叶羽再次问道。 女子不再说话,而是别过头不去看叶羽。 接下来的,便是女子一阵阵痛苦的叫声,和叶羽那变态的笑声。 慕挽城看不下去了,转身回避了,但是那个声音实在是太惨了,让慕挽城忍不住环住了手臂。她知道叶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是他逼供的手法,更是让慕挽城不寒而栗。 第262章 凝心宫救太后(一) 那惨叫声不绝于耳,慕挽城最后无奈走到了一旁,避开了那段声音。 不一会儿,叶羽便慢慢地走了过来。慕挽城看着叶羽那兴奋的眼神,有些触眉,作出那样的事情,居然还在兴奋状态,真的让慕挽城不敢想象。 而且,叶羽的衣着却依旧干净整洁,没有沾染一丝的血迹。 “问出来了?”慕挽城皱着眉头看着叶羽问道。 “嗯,问出来了,她是皇后雇来的杀手,不过看她那两下子杀手倒是真的有些抬举她了。”叶羽说着忍不住撇了撇嘴。 “说重点。”慕挽城打断了叶羽的自恋。 “你猜她刚刚从哪回来?”叶羽故作神秘的说道。 慕挽城那里有心思却猜这些事情,看着叶羽忍不住翻去白眼。 “她是从东宫的修福殿来的,因为她刚刚结束了圣龙国太子的姓名,也就是你的大伯。”叶羽说着还不让调侃一下慕挽城。 “什么?”慕挽城十分惊讶。 她没想到皇后居然派人要了太子的姓名,那么就是说皇上传位的人一定不是端王,那么很可能是太子或者睿王了。 “这宫里的士兵,是不是皇后和端王的人?”慕挽城问道。 “嗯,是皇后的人,而皇后还挟持了太后,正在凝心宫,她就是去凝心宫报信的。”叶羽点着头说道,然后看着慕挽城那焦急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很担心北裔珩?” 慕挽城又白了一眼叶羽道:“我是担心皇上。” “他都死了你担心什么?”叶羽笑着问道。 “你知道皇上把皇位传给谁了么?”慕挽城皱着眉头问道。因为叶羽之前是出去的,也许他会知道皇位传给谁,如果传给太子,那么也没什么,如果传给睿王,那么就要有下一步计划。 “你不知道啊?”叶羽反问道。 “我知道还用问你?”慕挽城真是快被叶羽气死了。 “我今早看见北裔珩了,他好的不了的,而且气焰还是那么的嚣张,不对,是更加的嚣张了。”叶羽说着撇着嘴,然后又道:“是他让来找你,带你出去,我们出去吧。” 慕挽城没想到北裔珩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关心自己,内心忍不住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你还没说皇上传位给谁了呢。”慕挽城再次问道。 “你真不知道?”叶羽又问。 “你……”慕挽城转身就要离开,叶羽这样的卖弄关子,还不如找个太监宫女去问问来的容易。 叶羽见慕挽城真的生气,便也不打算开玩笑了,连忙追上慕挽城将她拉住,然后和颜悦色的对慕挽城道:“不跟你开玩笑了,皇上已经把皇位传给了辰王北裔珩,也就是说你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啊?”消息来的太快,慕挽城反应慢了半分。 “都是你的功劳,让皇上看重了北裔珩,当然了也是北裔珩多年的装模作样,才让那个老皇上看重北裔珩,再加上你的什么还魂秘术,所以就顺理成章了。”叶羽说道。 慕挽城一直觉得自己这次是为他人做嫁衣,却没想到嫁衣依旧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说完你,你也知道了,我们走吧。”叶羽见慕挽城不说话,便再次说道。 “不了,你先回去吧,让辰王府戒备起来,以防端王和睿王勾结偷袭,”慕挽城说到这就感觉叶羽抛来了异样的目光,又道:“我去凝心宫,这时候太后可是最关键的人物。” “那里都是皇后的人……”叶羽皱眉。 “你个武林高手,还怕那些人么?”慕挽城上下打量着女装的叶羽。 “开玩笑,我怕过谁?只不过你让我回辰王府,你自己以身犯险,万一死翘翘了,我岂不是得被叶修和北裔珩埋怨一辈子?”叶羽反着白眼道。 慕挽城没想到叶羽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看着叶羽想着他之前的事情还是有些毛骨悚然,不过他的性子却是很可爱。 “没事,我会功夫的。我就怕端王和睿王请门客去伤害辰王府的人,叶修万一……”慕挽城说到这便不说了,看着叶羽抿起嘴角。 “那你小心。”叶羽对着慕挽城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叶羽的飞檐走壁,慕挽城觉得叶羽对叶修的爱是那么真挚。叶修就算打不过别人,也不可能受伤,而自己这么一提,叶羽却不想抱有任何可能性。 凝心宫。 慕挽城找了一个宫女换了衣服,装成了宫女的装扮,然后又将随身携带的皮囊敷在了自己的脸上,若是走出去,那么一定会让所有人认识,可是在宫里却无人识别。 因为,慕挽城此刻已经变成了柳晚晚的模样,走向了凝心宫。 “什么人?这里不得擅自闯入。”门口的侍卫将慕挽城拦了下来,用着戒备而严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慕挽城。 慕挽城低着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牌子亮了出来。 侍卫二话没说就让开路。 这个牌子,是慕挽城从刚刚那个杀手宫女身上找的,而且慕挽城回去找的时候,吐得眼泪都出来,因为那个杀手宫女已经被叶羽肢解了,身体的各个骨节都零散的落在地上,血液染红了整个地面。 那刺鼻的血腥味,让慕挽城现在都感觉若隐若现。 慕挽城走进了凝心宫。 屋里站了七八个宫女,各个都低着头不说话。而一侧的软榻上,皇后娘娘正坐在那里品着茶水。慕挽城低着头走了过去,对着皇后娘娘福身道:“娘娘。” “你是……”皇后看着慕挽城感觉有些面生,忍不住皱眉。 “回禀娘娘,我叫柳儿,修福殿的事情已经办妥,不过师姐她已经不在了。”慕挽城随便编了一个姓名,也随意编了一个身份。 “紫绘不在了?”皇后十分惊讶的说道。 “回娘娘,是的。”慕挽城应声。 “你叫柳儿,你叫紫绘师姐,那么你是……”皇后再次打量着慕挽城,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一点的小误差都能酿成大祸,忍不住问道:“本宫怎么没听紫绘提起过你?” “主人觉得此事重大,便派了我来。”慕挽城回答道,而且特意说的是‘我’,而不是‘奴婢’。 因为,刚刚慕挽城遇见那个宫女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宫女总是在说‘我’,而不是‘奴婢’。慕挽城毕竟要抓住这个共同点,更何况这个半路而来的师妹。 “你的主人是谁?”皇后挑起眉角,问道。 慕挽城顿时惊慌失措,可是表面上却纹丝不动。她没想到皇后的警觉性这么高,居然向自己提问题,如果自己答不上来,那么就会被戳穿。 “娘娘,主人的姓名是奴婢不敢提起的。”慕挽城抱拳作揖道。 皇后刚要说话,就看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皇后皱眉问道。 “回皇后娘娘,侍卫们已经抓住了睿王,端王请娘娘前去商量对策。”那侍卫半跪在地上,对着皇后抱拳作揖说道。 “好,本宫这就去。”皇后连忙放下茶杯,匆匆走下软塌向外走去。 慕挽城顿时感觉整个侍卫就是自己的救醒,如果他不及时赶到,自己一定会被戳穿的。到时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后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转头看着慕挽城道:“柳儿。” 慕挽城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连忙对着皇后作揖道:“在。” “本宫要出去一趟,这里你看守着,有什么事情你做主好了,但是别让太后跑了,还有,如果有可疑人员,就杀无赦。”皇后嘱咐道。 “是,皇后娘娘。”慕挽城连忙作揖。 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慕挽城叹了口气,刚刚真的太惊险了。 不过,这倒好,凝心宫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天地。慕挽城不过却没有玩的心态,连忙向屋内走去,只见床榻上拉着轻纱的帷帐,太后的身躯若隐若现的躺在那里,而床边却站着两个如吊死鬼一般老嬷嬷看守着。 “你们先出去吧,这个我看守着,如果有什么事情,立马回报。”慕挽城说着便亮出腰牌。 “是。”老嬷嬷一见腰牌便应声离去。 慕挽城见这里四下无人,便慢慢地向床榻上走去,拉开帷帐,却看见了太后此刻已经被绑在了床榻上,嘴里还塞了手帕。 慕挽城忍不住感叹着皇后的心狠,这个老太太可是她伺候了一辈子的人,还是自己的婆婆,却这样的对待,而且这个老太太已经九十高龄的人了。 :(.*)☆\\/☆= 慢慢地拿下太后嘴里的手绢,慕挽城轻声道:“嘘,别喊。” 太后被捂了很长时间,而且老人家的呼吸本来就不好,拿下手绢忍不住深呼吸着,不过看着慕挽城的面孔却是满眼的恨意。 “你是谁?”太后冷声的问道。 “我的辰王的人。”慕挽城小声的说道。 “哼。”太后根本不相信慕挽城的话,冷哼着别过头。 慕挽城忍不住撕下了自己的皮囊,然后对着太后道:“你再看看我是谁?” 太后回头看去,忍不住惊呼道:“怎么是是你?” 第263章 凝心宫救太后(二) 凝心宫。 慕挽城将太后扶了起来,将其扶到了梳妆台前,慢慢地给她梳起装来。 “你好大的胆子,那你可是让她躺在床上的。”门帘拉开,一个嬷嬷走来进来,看见太后竟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指着慕挽城指责道。 啪。 慕挽城上前就对着那个嬷嬷扇了一耳光。 “你怎敢对‘太后’称呼为‘她’?是谁给你的胆子?”慕挽城严声厉色的问道。 “可是……可是……”嬷嬷捂着脸,显然是被慕挽城这一下子打蒙了。 啪。 慕挽城对着嬷嬷又是一耳光。 “你个奴才不赶紧磕头认错,还‘可是’?”慕挽城冷哼了一下,又道:“尽管娘娘囚禁了太后,但是却没有要了太后的性命,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嬷嬷捂着脸倒退了一步。 “因为太后就是太后,娘娘成功关键不可缺少的筹码,说不定哪天太后成了太皇太后,你这个小奴才对太皇太后如此不敬,就算当时形势所迫,娘娘那时候已经是太后,你觉得她会听你的,还是听太皇太后的?”慕挽城一步步上前,说道。 “那,那……”嬷嬷一步步退后。 “就算你是对的,可是你一个奴才怎能和太皇太后比?哼,到时候,估计诛九族也是轻罪了吧。”慕挽城停了下来,看着嬷嬷冷笑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嬷嬷一下子吓得跪了下去,对着自己的脸扇了起来。 太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这一切的事情,不由得对慕挽城心存好感。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后本以为是要委曲求全,可是却硬是被这个慕挽城再次强势夺人。 自己看着慕挽城的眼神,一下子慈爱了起来。 “滚出去吧,别惹太后心烦。”慕挽城看着嬷嬷扇了差不多,便谴了出去。 回到梳妆台,慕挽城拿起木梳开始为太后梳妆,而只字未提刚刚的事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即没有邀功,也没说事。 太后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镜子里的慕挽城,多了一份异样的目光。 凤羽宫。 “别推我,你可知道本宫是什么人,当心你们的脑袋。”一个女子被推推拖拖的带到了大厅,嘴里满是怒骂。 女子的衣着很华丽,但是却很宽松,面容很是绝美,只不过却有些浮肿的样子。尤其是肚子上的微微鼓起的小腹格外的显眼。 她就是南凤国和亲的金凤公主,宁妃,慕凤瑶。 “呵呵。”侧坐上的皇后看着慕凤瑶,冷笑了一下,也让慕凤瑶挣扎的身躯停了下来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慕凤瑶惊讶的说道。 皇后抬起眉角,道:“宁妃,近来可好啊?” 慕凤瑶看着侧坐上的皇后,又看了看主坐上的端王,心里顿时失了神。她将一切都赌在了睿王的身上,可是自己在宫殿里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消息,却被抓来了这里。 她以为皇宫内乱是睿王的兵马,却没想到是端王的,心里不由得打起颤来。 “回,回皇后娘娘,臣妾很好。”慕凤瑶连忙卑谦的说道。 端王坐在那里看着慕凤瑶的肚子,眉头紧锁,他不想慕凤瑶生个皇子,就算自己当了皇上,也不想让自己的皇位出现危机。于是,端王看向了皇后。 皇后自然之道端王的想法,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慕凤瑶的肚子,而是担心慕凤瑶的人。 她是南凤国的公主,现在皇宫正出现内乱,南凤国一举反攻圣龙国,也会让圣龙国来个措手不及。所以她不能让慕凤瑶将消息传递出去。 “宁妃,你说肚子里的是龙子还是公主啊?”皇后轻飘飘的问道。 慕凤瑶眉头一皱,连忙摸向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对着皇后作揖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不知。” “哦,不知?”皇后说着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下了台阶,看着慕挽城道:“本宫可是听说你肚子里的是龙子呢。” “臣妾不敢,臣妾怀得是公主,是公主。”慕凤瑶连忙再次作揖说道。 “是公主?”皇后走到慕凤瑶的身侧看着慕凤瑶的肚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起来,道:“当初,本宫怀端王的时候,好像也跟你现在一样呢,圆圆的,鼓鼓的。” “臣妾,臣妾惶恐。”慕凤瑶连忙作揖。 “别怕,呵呵,本宫没别的意思。”皇后说着走向了台阶,然后走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去,道:“本宫记得,你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皇上日日留恋你那里,后来却不去了。然而半年前又开始去你那里,而且王太医说皇上的身体早已亏损多年……” 慕凤瑶眼眸一阵紧缩。 当初自己的母后给自己留的东西就有房中秘术,自己能快速的在后宫得到宠爱也是有这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母后给自己的那个迷魂香,让皇上日日留恋。 但是慕挽城却发现自己如何也怀不上孩子,最后找到原因,是因为用了那个迷魂香。 自己停止用后,皇上便不来自己这里了。然而没想到却在半年前皇上又再次上门,而自己也万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怀了身孕。 而皇上病危,却是慕凤瑶自己一手造成。 因为,她想让皇上留心自己这里,便将绕梅送给了皇上,还用了迷魂香,这让自己房里的女子取悦皇上,那么自己上位会更快。 却没想到,皇上一病不起。 这个事情是鲜有人知的,因为孔绕梅也是自己秘密送过去给皇上的,所以一切都看似皇上在御书房昏迷,却不知道这里的秘密。 如今皇后这么问,慕凤瑶的确怕这件事情被戳穿。 “臣妾惶恐。”慕凤瑶连忙再次作揖。 “母后,儿臣想看看宁妃肚子里的孩子,想知道儿臣到底是会多个皇弟还是皇妹。”端王突然抢了话语,站了起来。 皇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说这话,然而没想到的还有慕凤瑶。 “来人,宁妃要生产,还不去找人给宁妃接生。”端王扬着声音对外面的人说道。 这句话却是吓到了皇后和慕凤瑶,皇后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在说笑,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要取慕凤瑶肚子里的孩子,要知道宁妃才怀孕四五个月。 “是。”侍卫走了进来,拉着慕凤瑶向外走去。 “皇后娘娘救命啊,臣妾知错了,端王饶命,饶命啊……你们别碰我,本宫是宁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宁妃,你们好大胆子……”慕凤瑶被拉了出去。 哭叫声持续了一会儿,皇后忍不住皱了眉头。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对着端王道:“启禀王爷,宁妃肚子里的公主。” “哦,是公主啊。本王还以为是皇子呢,”端王叹了口气,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道:“将宁妃送去冷宫。” “是。” 皇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是如此的残忍,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灭绝人性,不由的担心起来,他是否能做好江山。不过,皇后却想着,每个皇帝都有血腥,也许这样也并不是什么不好。 “母后,你怎么了?”端王看向皇后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不是听说皇儿抓到了睿王么?”皇后摇了摇头,没有让端王看出端倪,然后问道。 “嗯,是的。”端王点了点头,然后对外喊道:“将本王的哥哥带进来。” “是。” 侍卫不一会儿就将睿王带了进来,身材有些臃肿的睿王被侍卫五花大绑的抬了进来,而嘴里还塞了布条,模样很是狼狈,完全没有了睿王以前该有的高雅。 能抓住睿王,也是端王的运气。 端王先发制人的在宫中内乱,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睿王,睿王当时想返回自己的王府,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然后东躲西藏了很久,却被端王抓个正着。 侍卫将睿王的嘴里的布条拿下,睿王躺在地上看着端王坐在那里,皱眉冷笑道:“你个反贼,居然趁着父皇病危发动兵变,你对得起父皇,对着起圣龙国?”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成王者都要走上血腥路。”端王冷笑道。 “我呸,你就是一个反贼,一个叛国贼,你想做皇帝,门都没有。”睿王破口大骂,然而却被侍卫上前乱踢了一顿,咳着血道:“……有本事你也杀了我。” “你当本王不敢么?”端王被睿王激怒,冷语道。 “皇儿,不可。”皇后连忙叫住了端王,然后对着睿王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而且总有人要为今天的事情买账,我们暂时需要他。” 端王看着皇后,有些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把睿王带下去,看管好。”皇后对着侍卫道。 “是。” “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成功了,为何还要留着他的性命,而且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们的,我马上就是皇上了,你就是太后了。”端王看着皇后皱眉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屋里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们,连忙对着端王磕头作揖。 这一下又让端王享受了荣耀权利的滋味,忍不住张开双臂,闭目享受。 第264章 诛杀乱臣贼子(一) 侧殿。 睿王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屋里,不得动弹。 他本有骄傲,可是现在去被人欺凌,忍不住想起自己王府里的门客。他们个个都说自己是绝世高手,可是在这个时候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睿王是个变通的人,如果自己的大势真的已去,他会向端王低头,祈求留一条性命。 “啊——”“啊——” 门口突然传来了惨叫声,让睿王摈住呼吸去听。 吱嘎—— 门突然被推开,吓了睿王身体一嘚瑟,还没看清就感觉有人拿着剑向自己走来。寒光一闪,睿王以为自己死翘翘了,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却回复了自由。 “睿王,属下来迟。”一个声音在睿王的耳畔响起。 这句话,成了睿王至今为止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睁开眼,睿王看着来救自己的人,差点热泪盈眶。被搀扶起来后,睿王看着自己的门客道:“你怎么才来救本王?” “属下该死,得知皇宫内乱后,便想方设法进来,进来后才知道王爷被抓……”那个门客抱拳作揖道。 “没事,没事,快带本王出宫。”睿王急忙忙的说道。 其实,他哪里有心思追究谁的责任,他现在恨不得自己长上十来个腿,一步就回到自己的睿王府。而且这些个门客也是为了救下自己,才会以身犯险的,以后用的地方多了,所以这些小事情根本不能追究。 睿王带着这些门客出去,却被赶过来的侍卫拦住了。 “王爷别怕,待我们收拾了这群挡路狗。”门客们挡在了睿王的面前。 门客有八个人,但是侍卫却有十来个,不过睿王却不担心,这些门客的身法还是很不错的,这些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宁妃,你们看见没?”睿王忍不住问道。 “回王爷,宁妃已经被端王抛开了肚子送去了冷宫,我们要一起救下她?”门客回答道。 睿王眉头一紧,他刚刚听见了女子的叫骂声和痛苦的尖叫声,以为是哪个宫女在受刑,现在想想应该是宁妃。但是睿王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还是真是狠心,居然能将孩子扼杀在摇篮里。 “她已经没有价值,我们先撤出皇宫。”睿王说道。 “是。” 辰王府。 北裔珩坐在大厅里,看着下人们正在清理着院子里的横尸遍野,心思沉重。 这院子里的尸体,有的是自己的护卫,有的是自己家丁,也有的是自己的丫鬟,但是更多的是那些侵入自己王府的士兵,和那些将领。 他刚刚返回王府,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王爷。”叶修这时从门口走进来。 叶修是个干净的人,也知道北裔珩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刚刚杀了那么多人,身上沐浴着他们的血,叶修便在完事后去清理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才来见北裔珩。 北裔珩见叶修走进来,连忙上前把住叶修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查看着是否有恙。 “我没事,王爷。”叶修给了北裔珩一个温和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北裔珩却感觉有些有些痛苦的表情,虽然很细微,但是却没有逃过北裔珩的眼睛。北裔珩示意的拍了拍叶修的肩膀和手臂,发现叶修有些躲避的意思。 “你受伤了?”北裔珩连忙皱紧眉头,查看着叶修的手臂。 “没事,小伤而已。”叶修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北裔珩却不肯放下,拉开叶修的袖子,发现在叶修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而且绷带还透着血红。北裔珩连忙撤下绷带,发现这个伤口很长,而且很深,一看就知道是剑伤。如果再微微用力,估计现在都能看见了叶修的骨头。 不过伤口却是简单的处理了,但是这样却是没用的。 “来人,请大夫。”北裔珩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的,不用这么夸张。”叶修连忙要撤掉北裔珩手里自己的手,却比北裔珩抓的死死的,没用抽出来。 “听话。”北裔珩就说了两个字,然后拉着叶修做到了一旁。 大夫很快就感到了,为叶修处理了伤口,缝了那么几针。那缝针的痛苦让叶修频频皱眉,却没有喊出一声的哭叫声,而北裔珩看着大夫却带去了杀人的眼光。 大夫也是很害怕,满头的汗珠滚滚而下,缝好后开了方子便离开了。 “你们的眼珠子都长在后脑勺了么?看不清楚本公子是谁么?”一个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身材高挑的宫女,此刻正抓着一个侍卫的头发往大厅走去,任由那侍卫惨叫而不松手,宫女身后也跟着十来个护卫,虎视眈眈的看着宫女,准备随时下手刺杀。 这个宫女,就是男扮女装的叶羽。 北裔珩看了一眼这个叶羽,便对身后的侍卫做了手势让他们下去。 “真不知道,你养的一群是什么玩意。”叶羽说着松开手,然后走进屋里坐了下去。 “我不是让你去找王妃么?怎么没带她回来?”北裔珩皱着眉头看着叶羽问道。 “我是找到她了,可她不跟我回来,说是去救什么太后。”叶羽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这刚吃一口就看见了叶修手臂上的绷带,一个高就蹦了起来。 “你受伤了?”叶羽蹲在叶修的身下,握着叶修的手臂问道。 “没事,小伤口而已。”叶修摇着头说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叶羽说着眼眸中透漏着杀意。 “那个不长眼的已经被我杀死了,你要是想要找,可以去看看后院他们没处理的尸体。”叶修知道叶羽对自己看重,但是却不想让叶羽担心,开玩笑的说是。 叶羽白了叶修一眼,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说去找太后?没说为什么么?”北裔珩再次问道。 这个时候,惊险万分,慕挽城居然还有心思去保护别人,真让北裔珩有些不解。而且,据消息说,太后是被皇后带走的,她这么去也是有危险的。 皇后是不会杀了太后的,但是会杀掉慕挽城的。 “没有啊,能说啥,还不是为了你的皇位,为了讨好你那个皇祖母么,不管她救没救那个太后,最后皇宫被你拿下,这也是你荣登皇位的一段佳话。”叶羽说道。 这些话的道理,北裔珩是知道的。只是他想不明白,慕挽城为何如此拼命。 她本可以跟着叶羽回来,自己登上皇位也会为她灭掉南凤国的,她这一步走的让自己有些看不透,但是却很感动。 太后是北裔珩最重视的人,从小自己就在太后身边长大,慕挽城做这些,北裔珩记在了心里。 “启禀王爷,据消息说,端王抓住了睿王。”管家走了进来,对着北裔珩作揖。 “嗯。”北裔珩点了点头。 “那个睿王岂不是已经成为尸体了?”叶羽说道。 北裔珩和叶修都忍不住看向叶羽,有些不太明白叶羽的话。也不知道叶羽为何推理出这个结论。 “看着我干嘛,端王崇尚武力,而且嗜杀成性,据说还是个小心眼的男人。睿王在他手里岂不是死的很惨,要我说,如果皇位非要在睿王和端王两个人选,我选择睿王,虽然有些花花心肠,最起码他是个聪明人,不会滥杀无辜。”叶羽毫无畏惧的说道。 这样的话也就叶羽能说,换做别人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 皇上将皇位传给北裔珩,这是皇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而叶羽却在北裔珩的面前大肆谈论皇位的问题,这不是在触碰北裔珩的逆鳞么。 “还不赶紧去换衣服,看你这身打扮,真是的。”叶修怕北裔珩生气,当即给了叶羽两句。 叶羽倒是识趣,起身就离开了。 “王爷,叶羽他……”见叶羽走后,叶修站了起来,想为叶羽道歉。 “不碍。”北裔珩倒是没往心里去。 叶修见北裔珩没说什么,也没有再去提那个事情,倒是院子里的尸体被清理干净,血腥味还是那么浓厚,让人作呕。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叶修问道。 “诛杀乱臣贼子。”北裔珩简单是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却看着叶修道:“你不要跟我去,辰王府需要你看守,我不想别人给我釜底抽薪。” “是。” 凤羽宫。 “什么,让睿王跑了?”端王拍案而起,指着台阶下的侍卫怒吼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侍卫对着端王磕头认错。 现在整个凤羽宫的人都不在叫端王为王爷,而是叫他为皇上。这是满足端王的虚荣心,也是在为自己以后的路找出口。 皇后坐在那里心思却很沉重。 好不容易抓住了睿王,却被救走,然而她突然想起了凝心宫的太后,现在他们就剩下这最后一个资本,不能也让太后整个资本断掉。 皇后起身就下了台阶。 “母后,你这是何去?”端王问道。 “回凝心宫,照看太皇太后,皇儿你在这里把守好,派人到处找找睿王,要将皇宫整个控制起来,这样我们才能有胜算,到时候等你舅父也好赶来,你的皇位就无可动摇了。”皇后转身对着端王说道。 “嗯。”端王点了点头。 第265章 胁迫端王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门口传来了声音,让慕挽城忍不住皱眉,连坐在梳妆台前的太后也忍不住皱眉,甚至眼神里闪过厌恶和憎恨的色彩。 “我扶您到那里就坐吧。”慕挽城说着便弯下身,伸出手臂。 太后倒是没有直接搭在慕挽城的手臂上,而是看着慕挽城,道:“这样……她会不会为你?要不哀家就去躺着吧。” 这句话居然差点让慕挽城掉眼泪。 她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关心自己,而且自从露了身份后也没有质疑自己,甚至连个过问都没听提起。自己是南凤国的人,她应该对自己的疑心是最重的,她应该很难保证自己是不是皇后的人。 慕挽城不知道太后是太精明学会了以静制动,还是压根就打算赌一把相信自己。 无论是那样的,慕挽城觉得自己得到一个算上是陌生人的关心,心里某块突然软了下去。就算太后不说这个话,就算质疑自己,自己也会救下她的。 “不会的。”慕挽城给了太后一个没事的表情,然后搀扶着太后走向了软榻上。 “哀家信任你,是因为哀家信任珩儿,珩儿是哀家从小看到大的,什么品性哀家知道,哀家信任他的眼光。”太后慢慢地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直至将太后安置在了软塌上后,才说道:“太后,您明哲保身就好,剩下的就交给辰王吧。” “嗯。”太后点了点头。 这时候,皇后刚巧走了进来。 看见太后居然着装坐在软榻上,而屋里就只有那个柳儿一个人,当即脸色十分难看。本来自己对这个柳儿就感觉有些不放心,而自己走开的这段时间,她居然胆大包天的将太后弄到了软榻上。 “谁叫你把她弄起来的?”皇后簇拥着走到慕挽城面前,冷语的问道。 “是因为……”慕挽城低头回答道。 啪。 皇后当即对着慕挽城的脸甩了一耳光,本来睿王被救走皇后心里就有气,这下算是抓住了撒气桶。 慕挽城的话被这记耳光打断了,本来是能躲的,但是慕挽城却是不能躲。皇后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是却扇得慕挽城耳畔嗡嗡直响。 “你不知道说话前要加上‘回皇后’三个字么?”皇后冷声的问道。 这个礼仪的问题慕挽城是知道的,可是为了迎合自己这个身份,刚来皇宫初来乍到,哪里是那么面面俱到?更何况自己是派来的杀手,而不是真正的宫女。 “回皇后,我刚刚看见……”慕挽城再次低着头回答道。 啪。 皇后对着慕挽城有是一耳光,也许感觉自己刚才用力不大,这次下重了手。 慕挽城的话再次被皇后打断,这一下让慕挽城向后踉跄了一步,看着皇后眼眸里多了一些不该表现出来的东西。 “你是奴才,你居然敢用‘我’字?”皇后再次冷语道。 慕挽城这次倒是抬起头,没有再低下去。 “你看什么看?”皇后被慕挽城的目光吓了一跳,当即微微向后一下,质问道。 慕挽城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可是这个皇后真的是太过分,而且这个大鱼也是可有可无的。况且她如此的不尊重太后,这也是她应该的报应。 当即上前,慕挽城一把抓住了皇后的脖子。 “啊——”皇后被这一下子,吓得尖叫起来。 而皇后身后的宫女也都是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可是却都纷纷退后一步,有的直接退后好几步,也有的打算跃跃欲试。 “你疯了么,你敢这么对本宫,本宫……咳咳……本宫一定会……”皇后不断拍打着慕挽城的手,想要缓解呼吸,可慕挽城的手却越来越紧。 “是告诉我主人,还是告诉我师姐?”慕挽城笑着问道。 “你放手,放手,本宫要喘不上气了……”皇后不断张开嘴,眼睛向上翻。 慕挽城觉得现在皇后还不能死,当即将皇后甩了出去。皇后摔倒在地,浑身疼痛,但是呼吸却得到缓解,此刻正趴在地上快速的呼吸着。 皇后没想到这个柳儿居然胆大的要杀自己,当即回过头道:“你……” 皇后突然语塞了。 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柳儿,正在慢慢地从脸上撕掉一层皮,再次看去,皇后顿时目瞪口呆。那哪里是什么柳儿,分明就是辰王妃慕挽城。 “我什么?”慕挽城一步步走到皇后身边,问道。 “来人,快抓住她,谁抓住她,本宫赏她黄金千两。”皇后不断的向后爬起,然后对着周围宫女嬷嬷指着慕挽城叫吼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些宫女和嬷嬷听到赏金,当即蜂拥而至。 这些人根本不是慕挽城的对手,别看慕挽城是个半吊子,但是对付这些根本一点都不会武功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三下五除二,慕挽城就将这些宫女嬷嬷打翻在地。 看着皇后就要爬出屋里,当即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皇后的头发,蹲了下去,冷声道:“皇后娘娘,你要去哪里啊?” 这时候,侍卫蜂拥而至。 看着皇后趴在地上,而辰王妃正拉着皇后的头发,当即纷纷抽刀。 “救命……救命……”皇后痛苦的喊道。 “哟哟哟,皇后娘娘你现在还没明白局势,你觉得他们抓住我的动作快,还未的先杀了你的动作快?”慕挽城说着从皇后头上抽出一根金钗,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上。 “别过来,别过来。”皇后当即对着侍卫们摆手。 慕挽城拉起皇后,然后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侍卫,道:“我估计你们还没明白局势,端王血洗皇宫,虽然看着皇位稳坐,可是你们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侍卫看着慕挽城毫无表情,甚至不明白慕挽城在说什么,都在趁机找机会救下皇后。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都是一群莽夫。”慕挽城说着拉着皇后向后退去。 “你慢点,别扎到我。”皇后走的很慢,很担心慕挽城一个不小心刺伤自己。 “怎么不是本宫了?”慕挽城拉着皇后将她安置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然后笑着问道:“我是不会扎到你的,不过你胆敢逃走,那我就说不定了。” “不敢,不敢。”皇后连忙摆手。 慕挽城也知道皇后不敢反抗自己,然后看着门口的侍卫,道:“去告诉端王,说辰王妃抓住了皇后娘娘,如果想让他的这个母后活命,就卸甲投降。” 哪里还用慕挽城吩咐,侍卫早早地就已经去给端王捎信儿了。 夕阳西下。 慕挽城坐在屋里伺候着太后,而皇后早就被慕挽城绑在了太师椅上。无论皇后说什么好话狠话,软话硬话,慕挽城就是不再搭理皇后,而是关心着太后的安危。 “你这个儿子不是很孝顺啊,这都快三个时辰了,他都没来,估计是想放弃你了。”慕挽城看着天色不早,然后对着皇后挖苦道。 “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他是君王,不会因小失大。”皇后反驳道。 “因小失大?你是他的母后,难道还有人比你还大么?”慕挽城被皇后的话逗笑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的匆忙的脚步声,慕挽城走到窗前,拉开窗户一看是端王。 “你儿子来了。”慕挽城转头看着皇后道。 皇后其实也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不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断的咒骂着自己的儿子没良心。而听到自己儿子来了,当即放了心。 哐。 屋内的门被猛力的推开。 慕挽城快速的移动到了皇后身后,用金钗抵住皇后的脖子,看着门口即将走进来的人。 端王一身盔甲,银白透亮,干净的如同新作出来的一样,不惹尘埃。慕挽城仔细打量过去,发现这个端王长得很像皇上,不过皇上却是臃肿,而端王是结实。 “贱人,还不快放开朕的母后。”端王开口的第一句话,十分凶狠。 慕挽城眨了眨眼睛,听着端王的话,忍不住皱着眉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端王看着慕挽城在那里笑,忍不住问道。 “你居然自称‘朕’?是哪个封你当皇上了?”慕挽城笑着问道。 “贱人,休得无礼,朕没控与你纠缠,你若乖乖放开朕的母后,朕可留你全尸。”端王说着便拔起腰间的宝剑,指着慕挽城道。 慕挽城不知道端王是没脑子,还是太自信。 自己手里拿捏皇后,端王却对自己拔剑,真就不怕自己的威胁?还是根本就不在乎皇后的性命?无论哪一个,慕挽城都觉得这个端王不适合做皇上。 “该放下剑的是你,皇后现在在我手里,你若在乎皇后的性命就该卸甲投降,迎接辰王登位。你若不在乎,那么皇后就会死,因你而死。”慕挽城说着,将金钗微微扎进了皇后的皮肤。 “你……”端王用剑指着慕挽城,语结。 “选择权,在你,不在我。”慕挽城仰着头,说道。 端王眉头一皱一皱的,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方面是自己即将可得的江山,一方面是自己的母后。一方面是无上的权利,一方面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权衡利弊,让端王难以选择。 第266章 威胁 “来人,将辰王妃拿下。”端王叹了口气后,指着慕挽城对身后的侍卫道。 慕挽城皱眉。 她现在手里拿捏着皇后的性命,而端王却对侍卫下令缉拿自己,这明显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没有将皇后的性命放在眼里。 端王的这句话,也让皇后心里颤悠。皇后自己想过的结果是,自己的儿子会为了自己放下武器,而自己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让自己的儿子放弃皇位,自己会咬舌自尽。 可是,结果是一样的是时候,方法不同,让皇后心里十分难过。 太后生气皇后的所作所为,也觉得皇后是应该绞刑而死。但是,端王的做法让太后更加气愤,皇后是端王的生母,他居然为了皇位而不顾自己母亲的性命。 侍卫们向前走了两步,可是谁都没有动,毕竟这威胁者皇后的性命。 “皇儿……”皇后忍不住流下眼泪,呼喊着端王。 “母后,是儿子不孝,但是成大事者,必定有所牺牲。”端王也很难抉择,选择放弃母后,端王也很难过,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母后懂,母后懂。”皇后点着头,可是心头却在流血。 端王说着就从身后的侍卫手里夺过弓箭,架上弓箭拉开满弓对准了慕挽城。这一刻,端王很想一箭杀死慕挽城,这样母后就能活命。 然而,慕挽城看见端王对向自己后,连忙蹲下,躲在了皇后的身后。 “端王,你真的不顾皇后的性命了么?”慕挽城躲在皇后的身后,提高声调问道。 端王没有说话,而是用袖口抹去了眼泪。将弓箭的方向对准了皇后的胸口,他想,以后自己坐上皇位,一定会让慕挽城千刀万剐,来为母后报仇…… 嗖—— 弓箭很快,直入皇后的胸口。 下一秒,端王身后的侍卫便急匆匆的想慕挽城而去。 慕挽城傻眼了,她没想到端王居然会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后。如果端王刚刚硬是走过来抓自己,自己也不会真的刺杀皇后,一定会束手就擒的。 然而,她没想到权利的欲望,居然可以让人泯灭人性。 慕挽城没有挣扎,任由侍卫将自己捆绑起来,可是慕挽城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了端王的脸上,有震惊,有不解,有愤恨,有埋怨,更多的是失望。 端王一步步走到慕挽城面前,用着带泪的目光看着慕挽城,憎恨十足。 啪,啪。 端王对着慕挽城的脸,猛劲的扇了两个耳光。 慕挽城有些被打晕了,毕竟端王的力气是皇后无法比拟,更何况端王现在是怒火中烧,下手自然是用了最大力气。 血丝流出嘴角,慕挽城却没哭没喊没求饶,而是对着端王弯起了嘴角。 “把她给我绑在院子里。”端王看着慕挽城,咬牙切齿的对着侍卫说道。 “是。”侍卫应声后,便拉着慕挽城向外走去。 端王此刻连忙蹲在了皇后的旁边,皇后此刻躺在太师椅上,身体上还有慕挽城捆绑的绳索,但是这些绳索已经被鲜血染了颜色。 端王连忙帮皇后松绑,然后哭着喊叫道:“儿臣对不起,儿臣对不起……” 皇后的眼神迷离,看着端王想要说话,可是却没有力气,只是能微微的摇着头。她现在很累,想要休息,可是端王的哭叫声,让皇后挣扎困意。 然而,那困意还是强势了将皇后湮灭,皇后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闭上了眼睛。 端王趴在了皇后的身上哭了好一会儿。 太后也想去看看皇后,可是却被侍卫架住了脖子,让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软了下去,听着端王那痛苦的喊叫声。 夜幕降临。 慕挽城被绑在了院内的柱子上,她知道接下来自己面临的结果,但是却发现自己真的不那么畏惧死亡。仰头看着星空,慕挽城发现今晚的夜色很美。 她想了很多,回顾过往,却发现自己的一生真的很精彩。 但是,慕挽城却觉得这个精彩的人生有些残忍,如果能从来,她想选择当一个普度的女子,就好像是渔家女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突然,铁甲相错的声音,逐渐靠近。 慕挽城知道,端王来了,自己的命应该会结束了。 端王拿着火把走进了慕挽城,然后将火把靠近了慕挽城脸,仔细的端详着慕挽城容貌。不错,慕挽城长得的确很美,但是端王看慕挽城,却是为了记住自己的敌人模样。 “你是打算烧死我,还砍死我?”慕挽城将脸微微向后退去,毕竟那火焰很灼热。 端王将火把递给了一旁的侍卫,然后抓着慕挽城衣襟,冷声道:“我现在还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你来威胁辰王就范。” 慕挽城没想到,端王居然学聪明,忍不住另眼相看。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快,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端王继续说着狠话。 “你的如意算盘有些打错了,我的命好像还不如皇后值钱。”慕挽城看着端王冷笑道。 啪。 端王对着慕挽城就是一耳光。 “将她掉在城门上。”端王没有跟慕挽城说话,而是吩咐身后的侍卫,然后转身离去。 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慕挽城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吊在那里,慕挽城感觉自己的手臂早已脱臼,那疼痛的袭来,让慕挽城一阵昏迷一阵清醒。如今沐浴在这个阳光下,慕挽城突然觉得自己还活着。 然而,慕挽城却发现,一群黑压压的人,此刻正在自己脚下的不远方整列的排着。 而为首的一个男子,样貌十分英俊,身上的黑色衣着将整个人提升了到了神秘的氛围,尤其是身上散发着王者的气息,更是让人着迷,只是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冰冷。 他就是圣龙国的辰王,人口里的常胜将军,慕挽城的夫君,北裔珩。 慕挽城看着北裔珩,想要对着北裔珩的眼眸告诉自己没事,可是距离太远,让慕挽城无计可施。但是慕挽城依旧感觉得到,北裔珩是为自己而来的。 微微抬起头,发现城墙上四面八方都是弓箭手,而且弓箭对着的方向不是北裔珩的大军,而是自己。 原来,北裔珩没有直接攻打,是因为端王威胁着自己的性命,让北裔珩望而止步。慕挽城发现,自己跟北裔珩的关系好像早已经不是互相利用,而是互相信任和理解。 “我,慕挽城,南凤国皇帝的女儿,十七岁前,蒙尘民间,十七岁后,重返荣耀。我是圣龙国辰王的妻子,是圣龙国的辰王妃。 我慕挽城是凤凰降世,我的夫君就是真命天子。 我的夫君是真龙降世,是圣龙国的帝王,也将是世界上唯一的帝王。 我慕挽城也会是唯一的皇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无人可以动摇我的位置。 我的夫君英勇无比,胜利所往。他将带领千万生灵,图灭所以反抗之人。所到之处,投降者将获得永生,反抗者将罪入地狱,背叛者将死无全尸。” 慕挽城扬着嗓子喊道,她想让所有人都听见,让所有人都畏惧北裔珩,畏惧自己。 就算自己死后,自己的荣耀是在的,她也相信北裔珩会遵照自己的遗愿来灭掉南凤国。自己也会去那里跟父亲沐平相聚。 …… 然而,这一喊,就是两天两夜。 慕挽城早就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自己被吊在这里已经两天三夜了。一开始的扬声呐喊,现在变成了低声呢喃,她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哑掉了,因为自己无论怎么说话都听不到声音。 可是,她还是要喊,要所有人听见。 嘴唇干裂,神情恍惚,慕挽城感觉自己的大限就要到此了。 她很感激,北裔珩为了自己在大门外等了这两天两夜,自己就算现在死掉也是无憾了。他相信自己死后,北裔珩会帮自己报仇,也会给自己荣耀。 北裔珩坐在高架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吊在那里的慕挽城。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慕挽城救下来,可是他知道自己救下来的也是慕挽城尸体,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这里等了两天两夜。 他听见了慕挽城的喊叫,一声声震撼着北裔珩的心里。 他明白慕挽城的心思,也知道慕挽城用意,这让北裔珩对慕挽城的心意更加深厚。他发誓一定要让端王血债血偿,也发誓让慕挽城成为自己的唯一的皇后。 “王爷。”叶修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对北裔珩说道:“稍微吃些东西吧,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本王不饿。”北裔珩摆了摆手。 “那休息一下也好啊,我们还有仗要打,需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才行。”叶修说着便看向挂着城门上的慕挽城,然后又道:“南边的部队已经快到京城了,要不要……” “拦住他们。”北裔珩开口道。 “嗯。”叶修点了点头。 不过,叶修看北裔珩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也不好再说第二次,便退了下去。 第267章 攻城 艳阳高照。 北裔珩的军队里出现了一阵骚动。叶修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易打扰北裔珩的,便匆匆而去,查看着骚动的来源,也会尽自己最大力量来稳住军心。 然而,只见在军队里七八个人逐渐走来。 越来越近,最后叶修的眼眸忍不住收缩,因为来的人正是千尘楼的楼主北裔珩和离殇公子等人。此刻他们正踩踏着阻拦者的尸体,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都住手,他们是我们的客人。”叶修对着侍卫们呐喊着。 侍卫们都举着长矛看向这些不速之客,然而却听到叶修说他们是客人,都纷纷放下武器。不过他们是有疑问的,既然是客人为何要反抗,为何要杀人,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小兵,还轮不到自己来质问。 卿络走上高台,看也没看叶修一眼,直接本着前座的北裔珩而去。 “你来干什么?”北裔珩看见卿络的出现,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惊讶,随后被冰冷代替了,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问着卿络,“如果是找本王打架的话,本王没控。” “你就任由她吊在城门上,不理不睬?”卿络看了一眼吊着的慕挽城,满眼心疼。 “我不理不睬?呵,”北裔珩站了起来,指着慕挽城对卿络吼道:“要不是为了她,我早在两天前就可以攻进去了,还有你在这跟我指手画脚?” “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哪来那么多借口?”卿络冷笑道。 “我没本事?好,你有本事,那你去救她啊。”北裔珩一边踱步一边指着慕挽城道。 “你纵有那么高深的武艺,却是一个贪恋生死之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你千方百计娶进门的发妻,却指望我来救她。”卿络再次冷笑道。 北裔珩看着卿络,皱了皱眉,道:“你是觉得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你为何还要来此?” “我会救下她,但是救下她后,她就不再是你的女人了。”卿络说着转身离去。 “是不是我的女人,还由不得你说了算……”北裔珩怒吼着,可是卿络却已经想部队的前方走去,没有转身,没有止步,没有回话,只是那么走着。 北裔珩突然害怕起来,他怕卿络真的救下慕挽城后,慕挽城会跟他走。 然而,自己却也是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慕挽城死后自己能攻进皇宫,为她复仇,给她荣耀,可是却给不了她生命。 北裔珩的躁动,让叶修看着眼里,却埋在心里。 自从叶修认识北裔珩那天开始,叶修就觉得北裔珩是一个冷漠的人,永远不会失控,永远不会微笑,永远不会愤怒,永远不会开心,有的只是那张冰冷的表情。 可是,叶修却在今时今日看见了另一面的北裔珩,却是为了一个他嘴里说着利用的女人。 卿络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城墙的人拉满弓准备下一步射杀慕挽城的时候,卿络才停下。他仰着头看着慕挽城,发现她此刻低着头,长发遮挡了脸颊,看不清她的容貌。 不过,卿络却知道这个就是慕挽城,因为自己的心在怦然跳动。 他很渴望慕挽城现在能抬起头看自己一眼,就只是一眼就好,让她知道自己来救她,也让自己知道她还活着。 然而,慕挽城却早已昏迷不醒。 “我们掩护你。”离殇走上前,对着卿络说道。 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了慕挽城的身上,他此刻心疼的感觉并不比卿络少半分,他却知道光凭着自己是救不了慕挽城的,救她的只有卿络。 “如果我同她一起去了,我希望你能接管千尘楼。”卿络没有道谢,而是说着临终嘱托的话语。 “好。”离殇没有废话,郑重的点了点头。 卿络看着离殇点头,便将心理最后的障碍也打破了。此刻的他,就一心想要救下慕挽城,哪怕自己的生命随之终结,自己也在所不惜。 起身,点步,卿络直奔慕挽城而去。 城墙上的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对着慕挽城而去。 而离殇等人都纷纷的将准备好的暗器想城墙上的弓箭手散去,一时间厮杀声在围墙上接踵而至。端王早已在卿络没动手之前就已经在城墙上观看了,但是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胆大包天的要就慕挽城。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是却没想到他们的武艺居然如此高超。 “来人,放箭,谁杀死一个,赏金一万两,杀死辰王妃,赏金十万两。”端王挥舞着手臂对着手下的人吼道。 弓箭手一听有赏金都纷纷拉弓射箭,就连不会射箭的侍卫也想跃跃欲试。 一时间,从城墙上的弓箭,犹如雨下。 卿络的身手很快,一跃而上,抱住了慕挽城的身体,可是绑着慕挽城的绳索并非草绳,而上铁链。卿络不断的用内力去打这个铁链,可是铁链却是用千年寒铁铸造的,并非内力所能打开。 卿络一度都弃用武器,觉得那都是莽夫所用,而现在却很想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快刀斩断铁链。 箭雨一直下,离殇等众人不断的保护卿络的身侧,也不断的用暗器打着城墙上的弓箭手。可是弓箭手就像是天上的繁星一样,灭了一波,还有一波。 离殇本想问卿络为何不带着慕挽城下来,却发现卿络此刻正用内力打着铁链。 眉头深锁,离殇知道卿络的内力是如何的惊人,但是卿络却打不开那铁链,也就是说铁链并非一般铁打造而成的。 北裔珩坐在那里看着箭如雨下,本来他可以转移视线,可他却没有下令。 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卿络等人在那里忙碌。他不想让慕挽城死,可是却想让卿络和离殇死,他妒忌卿络爱慕挽城,也顾忌离殇的皇子身份。 这一刻,他很矛盾。 离殇想上去帮助卿络的忙,可是箭雨看似无力,可是多如牛毛的时候,它却是强大无比。离殇所做的就只能是不让卿络中箭,保护慕挽城和卿络的安全。 卿络的手掌,血肉崩开,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他依旧在那里用内力拍打着铁链。 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飞入而来。 卿络忙于慕挽城的铁链,无暇顾及。而离殇等人也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再次看去,便看见这个人直奔卿络而去。 卿络厉目而望,那人却挥刀北奔慕挽城而去。 在这一刹那间,卿络将慕挽城死死地抱入了怀里,打算替慕挽城抵挡这个人的攻击,这一刻,卿络的脑海是空白的,他只想慕挽城活着。 哗啦。 铁链断开。 北裔珩感觉自己和慕挽城身体直坠而下,再次垫脚,卿络带着慕挽城稳稳落下。他看着前来之人,没有说话,没有道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慕挽城消失在了城门前。 而离殇等人本想杀了城楼上的人,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慕挽城和卿络,所以也跟随而去。 北裔珩站了起来,看着慕挽城消失的方向,弯起嘴角。卿络和离殇没有死,让北裔珩心里不舒服,但是慕挽城被救下来,却让北裔珩欣喜。 甚至觉得,卿络和离殇的性命不那么重要。 北裔珩忍不住暗想,也不知道,卿络会不会救活她。现在自己要攻下这个皇宫,第一个就是派人去给慕挽城治病,无论任何代价。 叶修看出北裔珩的矛盾,却是没有说话。 他知道北裔珩的为人,也知道北裔珩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里,可是那块玉必须是北裔珩看上的玉才算数。然而,慕挽城就是北裔珩的心里的玉,无可挑剔。 叶修见过北裔珩之前深爱的女人瓷心,她的容貌跟慕挽城几乎一模一样。自己当初还为北裔珩爱慕慕挽城而吃醋,怕他再度爱上瓷心的面孔。 可是现在却发现,最可怕的不是爱上复制品,而是爱上一个人。 慕挽城就是那个人,她早已经在北裔珩的心里不是替代品,不是利用品,而是他视为妻子的人,一个圣龙国的辰王妃,一个只属于北裔珩的女人。 “王爷。”叶修上前看着北裔珩,低声询问。 “本王要你最先进去保护太后安危,至于皇后和端王……本王要活捉。”北裔珩扭头看着叶修,吩咐道。 “是。”叶修点头。 北裔珩此刻并不知道皇后以及被杀,他现在只想抓住皇后和端王,以叛国的罪名诛杀他们,来巩固自己的皇位,至于皇后请来的救兵,那么归顺便留,反之必诛。 至于,睿王。 北裔珩的打算剥睿王所以的权利,让他去南边的偏壤当个逍遥王爷孤老终生。当然前提是要睿王臣服自己,也要让睿王的儿子留在自己身边作为人质。 毕竟,那么多年,睿王的心腹还是有很多的,一时半会儿也是消不掉的。 与其杀那么多人来移除祸患,还不如囚禁起来,给自己的喘口气。等到坐稳江山,其余的那都将化为尘土。 北裔珩骑上自己的战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挥了挥手,对身后的侍卫道:“攻城。” 第268章 选择 很痛,真的很痛。 慕挽城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的手臂没有了,每当自己想抬起手臂的时候,都瞬间感觉到蚀骨的疼痛袭来,让自己倒吸凉气,然而下一秒,意识在模糊。 辗转很多次,慕挽城不知道自己睡了都将,可是每一次清醒的时候,没等睁开眼,又再次昏迷。 阳光温煦。 慕挽城感觉到脸上的阳光,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的事物却并不熟悉。 慕挽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救下来的,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手臂的痛楚告诉她,还活着。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发现还是可以动弹的,只是那阵阵的疼痛却是实在难以多次试验。 疼痛就说明手臂没有废掉,废掉的话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慕挽城万幸上天没有夺取她的双臂。 “醒了?”一句轻声的问候,在慕挽城侧畔响起。 慕挽城扭头看去,只见北裔珩一袭白衣站在那里,长发如墨披散在身后,此刻的他正端坐在桌前,举止优雅的品着茶水,看着慕挽城面容十分温和,这是慕挽城从未见过的场景,如梦如幻。 “这是哪里?”慕挽城轻声问道。 她想要坐起,可是手臂却根本不听自己使唤,撑不起身体,只能躺在那里侧头看着北裔珩。 “这是我们的家啊。”北裔珩歪着头,温柔的说道。 “我们的家……”慕挽城忍不住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的陌生根本让自己无法想象这里会是自己的家,慕挽城又想起皇宫的事情,连忙皱眉问道:“皇宫那里……” “嘘,你听。”只见北裔珩站了起来,用手指做了禁声,然后慢慢地向慕挽城走来。 慕挽城感觉那桌子离自己很近,三四步就能走到床边,可是北裔珩却一直在走,怎么都没发现他离自己靠近,仿佛他没有动一样,可是他的动作却告诉慕挽城,他在走。 哗啦啦,哗啦啦。 慕挽城听见了铁甲相错的声音,这个声音十分的耳熟。 记忆再起,慕挽城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因为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端王。当慕挽城再次看向北裔珩的时候,发现北裔珩身后多了一个人,一个面目狰狞的人。 尽管面貌凶狠,慕挽城还是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端王。 “额——”北裔珩的嘴里突然吐出了鲜血。 慕挽城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再次看去,只见在北裔珩的腰间多出一把长剑,而站着北裔珩身后的端王,正缓缓地向后抽剑。 “王爷——”慕挽城惊声尖叫。 “哈哈哈,哈哈哈,本王说过,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端王奸佞的笑着,然后拿着那带血的长剑,逐渐的退出了屋里。 看着北裔珩逐渐的瘫软,慕挽城很想上前搀扶着北裔珩,可是自己的手臂却不听使唤,根本无法支撑着自己做起来,支撑着自己下地。 “北裔珩,你不要死,不要死……”慕挽城哭喊着。 转身翻滚着,就算双手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她还是有双腿的,从床上摔倒地上,慕挽城没有疼痛。一心只想去看看北裔珩,她想要就他。 突然间,慕挽城感觉自己的手有了知觉,慢慢地爬向躺在地上的北裔珩。 慕挽城抱着北裔珩不断的晃动着,可是北裔珩却是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生命已经远走了。慕挽城不敢相信北裔珩就这么死去,眉头深锁着。 “北裔珩,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慕挽城深锁着眉头,哀求道。 “咳咳,咳咳。”突然,北裔珩咳嗦起来。 慕挽城连忙晃动着手臂,看着北裔珩,喜上眉梢。 然而这时候,北裔珩的面貌却突然变成了钟子齐,慕挽城一瞬间后背冰凉,抱着钟子齐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看错了人? “你爱上了别人,是吗?”钟子齐躺在慕挽城的怀里,用着微弱是声线质问道。 “子齐……”慕挽城语塞。 “你嫁给了圣龙国的辰王,你是辰王妃,呵呵,无比荣耀,是我钟子齐给不了的。”钟子齐苦笑着说道,鲜血不断的从嘴里冒出。 “子齐,你怎么了,子齐。”慕挽城害怕的不断的顺着钟子齐的胸口。 “你爱过我么?”钟子齐迷离着眼眸,问道。 “嗯。”慕挽城点着头。 “那你现在不爱我了,是吗?”钟子齐再次问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别过头看着一旁。她的确是不爱钟子齐了,钟子齐已经在慕挽城的心里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这样的话却让慕挽城无法说出来。 突然,慕挽城感觉钟子齐的头沉了一下,再次看去,钟子齐已经闭目了。 “子齐,子齐……”慕挽城摇着头,低声的呼喊着。 然而,慕挽城发现自己怀里的人,突然变了一个模样,居然变成了离殇。慕挽城看着穿着白色衣着的离殇,感觉他少了一份神秘的霸气,多了一份独特的仙气。 “我要死了,呵呵。”离殇捂住腹部的伤口,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我一定会救你的。”慕挽城摇着头,帮着离殇捂住伤口,安慰的说道。 “救我,呵呵,怎么救我?”离殇笑着伸出手,捏了捏慕挽城鼻子,然后突然严肃的问道:“我送你的朱钗呢?” 慕挽城连忙抹去头上,一个个拿下首饰,却发现没有一个是离殇送自己的朱钗,顿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看见那个朱钗了。 “怎么?”离殇皱眉问道。 “我放起来,怕丢了。”慕挽城哄骗着离殇说道。 “放起来了?”离殇说着从袖口里慢慢拿出一个朱钗,慕挽城看去,这个朱钗正是离殇送自己的那个,顿时无语。离殇却苦笑着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不会不知道,然而我送你朱钗,你却丢弃在了那里。看来,我终究是比不上他。” “离殇,不是……”慕挽城想要解释。 “不是什么?你已经嫁给北裔珩,是他的女人了,我的东西是留不下的,我知道。呵呵,我终究是比不上我的皇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离殇越说越烈。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慕挽城连忙否认。 慕挽城却发现自己听不懂离殇的声音了,再次看去离殇,发现离殇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慕挽城手也不断的抖了起来。 “挽城。”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在慕挽城怀里传来。 慕挽城低下头看去,只见一个极其美丽的男子躺在自己的怀里,此刻他的眉头微皱,可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是十分的温柔。 “卿……络哥哥。”慕挽城低头说道。 “不要叫我络哥哥,叫我卿络,我想听你这样叫我。”卿络微笑着说道。 “卿络。”慕挽城顺从的叫着。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有没有想起我?”卿络说着伸出手,捋了捋慕挽城散碎的细发,温柔的笑着问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因为这一阵子真的太忙了。 “傻丫头,不要自责,你没有想起我,我很高兴,这证明你过的很开心,开心的忘记了不愉快。我希望你开心。”卿络微笑着说道。 “我……” “没事的,我能在死前看你最后一眼,我就满足了,我也无所求了。”卿络笑着说道。 慕挽城低头看去,发现卿络的腹部已经变得深红,那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衣裳,慕挽城仿佛闻到了血腥的气味,甚至闻到了死神的味道。 “别这么说,我不想让你死。”慕挽城锁住眉头,摇着头。 “我这辈子没有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我没有修道与你的缘分,下一辈子,我发誓我一定要娶你,无论什么代价。”卿络说着微微皱起的眉头,问道:“挽城,你的下一辈子,不要许给别人,留给我,好不好?” “我……”慕挽城别去目光,不知该说什么。 然而,慕挽城再次感觉手里一沉,发现卿络已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不要死……”慕挽城不断的摇晃着卿络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心里十分的难过,眼泪不断的涌了出来。 突然慕挽城感觉自己的手里一空,再次抬头看去,面前站了四个人。 北裔珩,钟子齐,离殇,卿络。 而慕挽城的心里有一个潜在的声音告诉慕挽城,她自由了,她可以选择自己最爱的人,跟他共度一生。无关恩怨,无关生死,无关他人。 北裔珩:“挽城,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跟我走吧。” 钟子齐:“挽城,你忘记我们的诗词了么?忘记我们的默契了么?” 离殇:“挽城,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是我的女人。” 卿络:“挽城,你是我今生的挚爱,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尊重你。” 慕挽城看着这四个人,这四个跟自己有所牵绊的人。这四个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都对自己是伸着手,每一个都是自己的一段故事。 可是,慕挽城却发现自己最爱的那个已经根深蒂固,于是慢慢地走向了…… 第269章 北裔珩登基 突然,手臂传来刺痛。 慕挽城的意识瞬间清醒,连忙睁开眼睛,而自己的眼睛上方有两个人头。这两个人头,慕挽城都十分的熟悉,只不过却是许久未见。 一个有着绝世之容颜,一个有着俊朗的冷毅,他们就是卿络和离殇。 “醒了。”卿络看着慕挽城的眼眸睁开,连忙用手里的毛巾擦拭着慕挽城那汗水浸湿的额头,给予一个和煦的微笑。 “我去交大夫。”离殇的眼眸里满是喜悦,确认慕挽城醒了后,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慕挽城一直处于不理解的状态,任由卿络将自己慢慢地扶起。慕挽城靠在床头,看着卿络为自己擦拭着额头,眼睛里满是感激。 然而,慕挽城却发现卿络的眼眸,发现他总是避开自己的视线,总有那么一股股淡淡的悲伤。 “卿络。”慕挽城轻轻地叫着卿络的名字。 “嗯?”卿络抬起眼眸看着自己,装作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慕挽城轻声的问道,本来她想问卿络为何这么悲伤,但是却止住了那句话,改了问题。不过,慕挽城却没问自己在哪里,而是问卿络为何在这里。 “来救你。”卿络简单的回了那么一句话。 然后,卿络拿着毛巾转身离开,走到一旁的洗脸盆旁细细的洗着毛巾,仿佛要避开慕挽城的问题,又仿佛害怕着面对慕挽城。 “谢谢你。”慕挽城看着卿络的背影,轻声的道谢。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总是感觉卿络在避开自己,自己跟他仿佛多了那么多的陌生感,让自己无法向以前一样,无话不谈。 “你刚刚在说了梦话。”卿络将毛巾洗好后,走到慕挽城身边帮慕挽城擦拭着手掌。 “梦话?什么梦话?”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 “你在喊一个人,不,是一群人的名字。”卿络继续说着。 慕挽城顿时一愣,想起了刚刚自己做梦的场面。跟自己有着感情羁绊的人,都在自己的怀里死去,那股噬心的疼痛依旧萦绕在自己心口。 还犹新记得刚刚自己面前的四个选择题,北裔珩、钟子齐、离殇、卿络。 “我都说了谁?”慕挽城红着脸问道。 “北裔珩。钟子齐。离殇。”卿络低着眉眼回答道。 慕挽城皱了皱眉,好像是少了一个名字,然后又问道:“没有了么?” “嗯。”卿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慕挽城感觉不对在,明明记得是四个人在自己怀里死去,每一个都是让自己撕心裂肺的叫着,怎么会没有了呢? 突然,慕挽城想起了,好像在卿络死后自己没有喊他的名字,而是流了眼泪。 “我梦见了四个人,”慕挽城说着便忍着疼痛抓住了卿络的手,然后看着卿络认真的说道:“有辰王北裔珩,有南凤国的钟子齐,有离殇,还有你。” 卿络那悲伤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可是刚刚自己明明没有听见慕挽城喊自己的名字,喊着北裔珩,钟子齐,离殇,就是没有自己。而喊得最多的是北裔珩。 “我梦见你们四个一一在我怀里死去。”慕挽城说着叹了口气。 卿络皱眉,不语。 “在我的梦里,仿佛有人给我出了一道选择题,让我在你们四个里选择一个人,”慕挽城说道这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说,让我选择其中一个人,相约白头,相扶到老。” “嗯。”卿络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可是,卿络很想问慕挽城选的谁,可是喉头里的突然干哑起来,让卿络说不出。然而,卿络也仿佛恐惧着慕挽城的答案,想要逃离。 “我……”慕挽城刚要说话,却被打断了。 急忙而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离殇拉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大夫满头大汗却不敢说一声‘不’字。此刻,大夫正不断的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对着离殇点头哈腰。 “大夫,你快去给她看看。”离殇催促着大夫向慕挽城而去。 卿络没有听见答案,他有些怨恨离殇的匆匆而至,又感激着离殇的匆匆而至,因为他怕听到的答案,让自己承受不了。 五天后…… 慕挽城的手臂已经大体好利索了,但是手臂和后背的淤青还没有退去,看着有些吓人。但是,慕挽城却已经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北裔珩那边的事情自己还要去办。 慕挽城听说了很多事情。 那日,卿络和离殇救下了自己,北裔珩并没有出手,反倒是一个蒙面人出现帮忙。至于蒙面人是谁,慕挽城就不清楚了。 而,自己被救后,北裔珩就率领大军攻打了皇宫。没出半柱香,北裔珩就拿下了皇宫,擒拿了端王等余孽。北裔珩在慕挽城被救走后的第二天就被群臣簇拥登基了。 北裔珩登位后,将端王的余孽都斩首示众,将端王囚禁在了水牢。然后办理了之前皇帝的葬礼,葬礼过后,又封了太后为太皇太后,封前太子为惠王安葬了皇陵。 之前的睿王,将兵权全部上交给了北裔珩,提出做个逍遥王。北裔珩倒是应允了睿王的提议,然后在南方某郡给睿王建了行宫,还给了睿王的封号,为息王。 至于前皇后,据说北裔珩听从了太皇太后的意见,将前皇后封为安怡皇后葬在了皇陵。这一举动,不仅让北裔珩的名声大悦,还得到了很多民心。 不过,慕挽城还听说,北裔珩破格提拔了一个草民为丞相。 之前,辰王府里的夫人和侍妾也都封了嫔妃和美人之类的,也所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至于,慕挽城自己,慕挽城还未听到消息。 慕挽城现实回了之前的辰王府,刚一进府,就被管家安排了马车送入皇宫。 马车上,慕挽城的心思很重。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前方的路是什么。就连自己从群里那里离开,慕挽城都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这不是梦,而是命。 马车在御书房停了下来。 慕挽城的衣着还是在卿络那里的衣着,青衣如仙,无任何点缀。不过这样的衣服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却显得格格不入。 慕挽城顿时在这里成为了视线的焦点。 “什么人?御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门口的侍卫将慕挽城挡在了门外。 慕挽城没有说话,而是退了一步,看着侍卫微笑的点了点头。 倒是驾车的小斯急匆匆的上前,皱眉说道:“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人,你们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么?当你们的脑袋。” 哗啦。 侍卫根本没有害怕,而是抽出长剑指着小斯,准备击杀。 “什么事?”一个质问的声音在院里传了出来。 慕挽城仰头看去,只见茉儿此时正是穿着布料十分好的宫装走了出来,不过这个茉儿的装束,并非美人嫔妃,而是一个宫女的装束,不过却高于宫女。 “茉儿。”慕挽城笑了笑。 “还不快退下。”茉儿一看是慕挽城,当即呵斥着门口的侍卫,然后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对着慕挽城做福道:“王妃。”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茉儿现在叫自己这个称号,也是没有疑问了,虽然北裔珩做了皇上,但是慕挽城却还没有得到册封。也可以说并非一个妃子,但却高于妃子。 “王妃,里面请。”茉儿当即给慕挽城开了路。 慕挽城走了进去,环视着四周,发现御书房还是跟以前自己记忆中的一样,没有多一份熟悉,也没多一份亲切,还是那么的冰冷。 茉儿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对着慕挽城恭敬的道:“王妃,等奴婢去通报。”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慕挽城看着周围,却发现了门口的女子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宫女,路过御书房的门口,长衣拖地,步履优雅。而自己身边却什么都有,只有自己,慕挽城忍不住想起了曲浓。 “王妃。”茉儿喊叫了一声慕挽城。 慕挽城转过头,只见北裔珩此刻穿着黄色龙袍站在门口,眼睛里闪过所有的思念,然而这股思念却没有被北裔珩遮掩,任由思念闪现。 慕挽城心里是对北裔珩有些怨恨的,自己被挂在城门上,北裔珩没有进宫,慕挽城明白。但是卿络和离殇救自己的时候,他却没有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挽城走到北裔珩的面前,然后对着北裔珩行了大礼。 北裔珩连忙上前搀扶着慕挽城,然后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在慕挽城的耳畔,轻语道:“你知道嘛,朕很想你,朕很怕你不回来了。” “皇上……”慕挽城感受到了北裔珩的思念,心里的怨恨也化为乌有。 慕挽城也突然对自己的那个梦,产生了负罪感。自己已经是北裔珩的女人,为何还要有那样的梦,就算自己自由了,但是自己已经嫁给北裔珩,就不应该有别的选择。 “答应朕,永远不要离开,好嘛?”北裔珩轻声问道。 慕挽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第270章 太皇太后的反对 慕挽城仰起头看着天上的骄阳,一直看到眼睛昏花。 “夫人,这里就是栖凤宫。”一个带着恭敬而掺杂着喜悦的声音在慕挽城耳畔响起,打断了慕挽城继续看阳光的思绪。 慕挽城还没有被册封,茉儿之前的‘王妃’称呼已经是不合时宜了。不会特意让下人们称呼慕挽城为‘夫人’,等待册封后再该称呼。 慕挽城一直都在想,自己这次回来是不是对的?没有跟卿络打招呼就离开,会不会表现的太过不礼貌?如果自己不回来,自己能否给自己的仇恨一个交代?自己没了仇恨,又该怎么活下去? 尤其是北裔珩刚刚那句不让自己在离开的话,让慕挽城的心里满满蠢动。 慕挽城眼前花白,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来缓解。 画面清晰,逐渐呈现在慕挽城面前的是建筑很好的楼宇,广阔的庭院里摆设很华丽,却又有着雅致的别致。慕挽城对于这里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知道这个庭院之前的主人一定不一般。 “这里之前是哪里?”慕挽城侧目看着茉儿问道。 “回夫人,这里之前是安怡太后的凤羽宫,这里的风水很好,皇上还特意为夫人翻新了一下,还改了名字,现在叫栖凤宫。”茉儿尊敬的说道。 慕挽城看着这个栖凤宫,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 “夫人。过些日子,皇上就会册封您了吧,那时候您就是圣龙国的国母了。”茉儿看着栖凤宫的牌匾,忍不住羡慕的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她也猜得到,不会是要册封自己为皇后。这个消息慕挽城很高兴,不过这也是慕挽城应该得到的回报,也是慕挽城渴望的位置。 “我们进去看看吧。”慕挽城说着便走了进去。 接下里的半个月,慕挽城过得很安逸,而且安逸到慕挽城有些恐惧。一天天,无论慕挽城到哪都有一大群跟着她,而且慕挽城这半个月也没有看见北裔珩。 慕挽城没有被册封,却也不敢在皇宫内乱走,有些事情,也不是慕挽城现在能管的。 至于太皇太后那里,慕挽城每次去请安的时候,都被推辞了出来,下人们都说太皇太后身体不好,任何人都不见。 阳光明媚。 已经是立秋的季节,下了一场雨,多了一份凉爽。 慕挽城此刻正在院子里修建花枝,却不小心扎了手,连忙用嘴吸允了一下。而心里也突然感觉不好,仿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夫人。”一个宫女走了过来,对着慕挽城做福。 慕挽城扭头看去,是绣染。 这是北裔珩赐给自己的四个丫鬟之一,剩下的三个分别是云络、止蔓、千依。这四个人的名字,是慕挽城闲来无事给她们取的。 “怎么了?”慕挽城放下园艺剪刀,然后看着绣染。 “回夫人,奴婢去冷宫打听了,关于宁妃的事情……”绣染说着忍不住看了看周围。 慕挽城顿时明白绣染的估计,然后看着身后的服侍的宫女,道:“都下去吧,她们四个服侍我就可以了。” “是。” 慕挽城谴下去后,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夫人,关于宁妃的事情,奴婢打探清楚了。”绣染等慕挽城坐下后,便福了福身子,又道:“大半个月前,皇宫内乱的时候,的确送来一个年轻的妃子,但是送去冷宫的时候,没有半个时辰就已经死了。” 慕挽城忍不住皱眉。 “当时很混乱,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妃子是谁,但是最后被定下来后是宁妃。”绣染说着忍不住皱了眉头,又道:“宁妃送去的时候,据说浑身是血,肚子还被豁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最后是失血过多死了,死的时候,嘴里一直说着话。” “什么话?”慕挽城皱眉问道。 “声音很模糊,那些人也没听清楚,不过有人好像说是什么子齐什么的,还是棋子什么,不是很真切,所以那些人也不是很确定。”绣染不理解的说道。 慕挽城自然知道宁妃慕凤瑶说的是谁,没想到她却是一个如此钟情的女人。 “知不知道,宁妃之事是何人所为?”慕挽城冷声的问道。 “回王妃,是端王……是反贼……”绣染说着感觉自己说出了话,连忙更正,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端王的称谓。 “你说就可以,不必忌口。”慕挽城摆了摆手,宽释了绣染的惧怕。 “是,夫人。”绣染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当时据说端王想要知道宁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便命人豁开了宁妃的……肚子,最后将宁妃送去了冷宫自生自灭。” 慕挽城的双目失神。 她如何也没想到端王是个如此残忍的人,之前他杀掉皇后,自己还很自责自己。但是现在看来,端王就是一个疯子,居然可以做出这样非人的事情。 不过,宁妃死了,为何没人为她安葬,更何况北裔珩知道宁妃跟自己是同一个娘家。 就算自己想要灭掉南凤国,可是北裔珩这样的不作为,是不是有些过意不去…… 慕挽城现在只是想想,却是不敢评判北裔珩的所作所为,而且慕挽城也知道北裔珩现在正为皇后娘家的事情犯愁,收回兵权也非易事。 慕挽城此刻却想起了慕凤瑶的贴身侍女,好像叫……孔绕梅,还是钟子齐之前的未婚妻。 “绣染,你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儿个再去打听一下一个叫孔绕梅的宫女,带她来见我。”慕挽城对着绣染道。 “是,夫人。”绣染应声后便离开了。 慕挽城知道端王现在还没有处以死刑,现在还被关在水牢里。 端王一日不死,慕挽城就感觉有个人在威胁着自己,而且他的所作所为也是应该处死的。北裔珩迟迟没有宣判端王死刑,慕挽城不知道北裔珩在等什么,但是自己必须加以推动。 “来人,我们去找皇上。”慕挽城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凝心宫。 “不行,哀家不同意。”太皇太后冷着脸,决绝的说道。 北裔珩站在一旁看着太皇太后那决绝的模样有些为难,他很想忤逆太皇太后的话,可是太皇太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北裔珩对太皇太后的尊重,远比先皇尊重的多。 如今,太皇太后这样的坚决,北裔珩真的不找该说什么好。 “皇祖母,你知道孙儿对慕挽城的心,而且她是南凤国的公主,身份尊贵,对于皇后的位置,她无可挑剔……”北裔珩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你可知道,哀家并不是对慕挽城有什么私心的看法,哀家不想让她当皇后,就是因为她是南凤国的人,如果她随便是哪个大臣的女儿,就算是我圣龙国的平民的女儿,哀家都会同意,可她是南凤国的人,就是不行。”太皇太后猛劲儿的摇着头。 北裔珩这些日子一直在劝说太皇太后同意自己封慕挽城为皇后,可是太皇太后就是不同意。 “皇祖母,她可是救了您啊,要不是……”北裔珩说到这里就没说,怕接下里的话语会不好听,惹怒了太皇太后的心情。 “皇上,你是说哀家忘恩负义了,是吗?”太皇太后说着拍案而起。 “孙儿不敢。”北裔珩连忙低头。 “你可知道她居然会易术,会变脸,而且她还逼死了皇后,这样的女人不管行为是向着谁,但是动机却大有可疑,我们皇家绝不会立这样的女人为后。”太皇太后想起那日的事情,便眉头深锁。 “慕挽城的所作所为,圣龙国的百万人都是知道的,现在在民间还有赞美她的歌谣。”北裔珩再次哀求着。 “皇上,您是皇上,不是普通的人。你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心,是为了圣龙国的千秋万代。”太皇太后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就算她是真的将心都给了你,不是另有所谋,但是我们赌不起。” 北裔珩深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哀家知道你喜欢她,哀家只是不同意你立她为后,你随便封她个妃子,贵妃也好,只要你喜欢封什么都行,就是立后不行。”太皇太后最后软了下来,安抚着说道。 “皇祖母,孙儿……”北裔珩深吸一口气,看着太皇太后,道:“就当孙儿不孝,孙儿一定要立她为后。” “你……你……”太皇太后当即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宫女们眼疾手快的扶助了太皇太后的身体,连忙呼喊着。北裔珩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被自己气倒了,当即也快速的走了进来。 “皇祖母,皇祖母……”北裔珩连忙呼喊着太皇太后,然后对着周围的宫女扬声道:“快去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是。”宫女急忙的离开了。 慕挽城此刻正站在门口,屋里的对话,慕挽城一字不漏的全部收进了耳朵里。她不明白自己当初不顾一切救下的人,此刻却是最反对自己的人。 当即,没有进去,转身向自己的宫殿走去。 第271章 册封德妃,酗酒解忧(一) 太皇太后一连病了两天才醒过来。 北裔珩一直守在太皇太后的身边不曾离开,就算是早朝也是匆匆而至,下朝后也第一时间都在凝心宫里看守着太皇太后,最后连同奏折也搬到了凝心宫来批阅。 太皇太后醒来,对北裔珩来说是减少负罪感,同时也提升了补偿的心里。 尤其是太医说太皇太后的年岁太大,受不得过大的刺激后,北裔珩决定从今日起一定要顺从她老人家的一切心愿,让她安享晚年。 北裔珩慢慢地走到床榻,看着睁开眼睛的太皇太后,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然而,北裔珩跪下了,屋里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孙儿不孝。”北裔珩低头认错。 太皇太后本来还是有些生气,但是看见北裔珩如此举动,连忙焦急的摆手道:“快起来,快起来,你如今是皇上,怎么能说跪就跪。” 北裔珩站了起来,看着太皇太后眼圈有些红润,他很害怕太皇太后就这么走了。 “你来。”太皇太后对着北裔珩招了招手。 北裔珩走上前去,搀扶起太皇太后的身体,将其靠在了床榻上,然后才坐在了床边看着太皇太后,满眼的亏欠,没有掩饰。 “皇上,不是哀家此刻就要谈论那件事,但是今日哀家给你说句到家的话。”太皇太后拉着北裔珩的手,郑重其事的道:“在哀家有生之年,就坚决反对皇上立她为后。” “皇祖母……”北裔珩皱眉。 “你如何宠她放纵她,哀家不管,但是就是不可以立她为后,她日后生下公主,如何宠溺都行,若是她日后诞下的是龙子,永远不可立为太子。”太皇太后也深锁着眉头说道。 “皇祖母,孙儿可以答应您不立她为后,但是关于立太子一事,孙儿不能应允。”北裔珩说着站了起来。 “你是想让圣龙国的江山拱手送人么?”太皇太后厉声的问道,见北裔珩不说话,太皇太后不得不再次说着狠话,道:“还是你想她日后都无法生育?” “您是太皇太后,怎可说这样的话?”北裔珩眯起了眼。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而是对着北裔珩的眼睛,样子很坚决。 北裔珩现在越来越不能理解太皇太后的无理取闹了,之前说不立慕挽城为后的理由还算牵强,现在居然连子嗣都掺和了起来,让北裔珩很生气。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哀家么?好,哀家这就去了,也省得你嫌弃哀家的忠言逆耳。”太皇太后说着便不断的捶胸呐喊。 北裔珩一想起太医的话,当即害怕太皇太后再次昏迷,连忙上前阻止。 “你放手啊,让哀家去死好了,你个不孝的子孙……”太皇太后哭喊着,推开北裔珩的手。 “皇祖母,别这样,皇祖母……皇祖母。”北裔珩拉住了太皇太后手,大声的喊住了太皇太后的哭闹,然后红着眼圈,对太皇太后道:“孙儿答应你。” “你答应了?”太皇太后有些惊讶。 “朕是皇上,一言既出便是圣旨。”北裔珩点着头,然后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朕答应皇祖母,在皇祖母的有生之年不会立慕挽城为后,但是朕也不会立任何人为后。朕会暂封她的妃子,但是朕会让她执掌后宫凤印。” 太皇太后皱眉。 皇上居然会为了那个慕挽城不立后,还让她执掌凤印? 不过,这一切也不算什么,太皇太后知道这已经是很为难北裔珩了,当即也点了点头,应允了北裔珩的话,然后仔细听着北裔珩的后半句。 “皇祖母,您满意了么?”北裔珩看着太皇太后质问道。 “这不是哀家满不满意的事情,这是关系到整个圣龙国的事情。”太皇太后不是很爱听北裔珩的这句话,仿佛自己故意为难他们一样。 “朕,还有事,朕先走了。”北裔珩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皇上,慢步。”太皇太后叫住了北裔珩,然后看着北裔珩的背影皱眉问去,“皇上,是不是忘记了还有日后太子的事情?” “太皇太后,您是想让朕不立她生下的皇子为太子么?”北裔珩转过身,眼睛通红的问道。 “这不是大事么?关系着圣龙国的命脉啊……”太皇太后有些不理解北裔珩,自己所说的事情都是为了北裔珩好,更是为了圣龙国好,却被北裔珩当做自己故意的刁难。 “皇祖母,朕只想说,整个皇宫后院,只有她能生皇子,若是皇祖母不让朕立太子,那么圣龙国将无储君。”北裔珩说着拂袖而去。 三日后。 慕挽城这几天一直都为那天的事情所困扰,她不断的责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太皇太后这样的对待自己。慕挽城也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皇后了。 她对北裔珩已经有了感情,而且慕挽城也觉得为北裔珩卖命。 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慕挽城甚至会觉得,北裔珩会忘记当初跟自己的约定,不会去为了自己灭掉南凤国。 酒,一杯接着一杯,可是慕挽城却觉得自己还不够醉,因为那种心痛,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圣旨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慕挽城坐在那里没有动,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倒着酒饮了起来。 宫女千依见状连忙来到慕挽城的身边,对慕挽城小声的说道:“夫人,圣旨来了。” 慕挽城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动作。 宣旨的公公走到了院子,见慕挽城没有起身的意思,连忙清了清嗓子,装作恭敬的说道:“夫人,圣旨到了,请夫人接旨。” “公公直接读就好了。”慕挽城宣旨的公公一眼,继续饮酒。 宣旨的公公皱了皱眉,放眼这皇宫,还真就没有人敢这样公然的抗旨。要知道抗旨可是死罪一条啊,这就相当于藐视皇权,藐视皇上。 “公公,请读就好。”宫女云络走上前,对公公说道。 宣旨的公公见慕挽城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当即脸色很难看,但是还打开了圣旨,开始读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也都跪了下去,除了正在饮酒的慕挽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王妃慕挽城,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德妃,朕念其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故将凤印暂放于此,管理后宫。钦此!” 宣旨的公公读完后,便走掉了。 这样的圣旨,看起来殊荣无限,可是栖凤宫的人却觉得有些不解。栖凤宫本是皇后居住的位置,如今却只是封了慕挽城为德妃,听起来是让慕挽城掌管后宫,权利如同皇后,可这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夫人……”止蔓看着慕挽城,有些心疼。 云落拉了拉止蔓的衣衫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绣染,云络、止蔓、千依四人便谴去了所以服侍的宫女和太监,自己则站在慕挽城身后,等待侍奉。 慕挽城何尝没有听清圣旨,她机会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完。 一杯又一杯,慕挽城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感觉喝起来仿佛水一样,清淡无味。 北裔珩在御书房听了宣旨公公的告状,知道慕挽城没有接听圣旨,而在那里喝酒,不过北裔珩却没计较什么。他这几日也听下人们说,慕挽城日日都在饮酒,心里有些微疼。 早早的批阅完奏折,北裔珩便去了栖凤宫。 栖凤宫。 慕挽城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喝着酒。嘴里不断的呢喃着什么话语,时而哭时而笑,仿佛着了魔一样,可是绣染,云络、止蔓、千依四人却无人敢劝。 北裔珩走了进来,绣染,云络、止蔓、千依四个宫女连忙行礼却被北裔珩谴退了。 慢慢地走向慕挽城,北裔珩越发的问道了慕挽城身上的酒气。那刺鼻的酒味,让北裔珩忍不住皱眉,他不知道慕挽城喝了多少,却知道她一定喝了不少。 “你喝了很多了吧。”北裔珩走到慕挽城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慕挽城,皱眉问道。 慕挽城发现自己背后多了一个人,然后仰头看去,果然看见了人,而且慕挽城没有认错,她就是自己的夫君,圣龙国的皇帝,北裔珩。 “皇上,金安。”慕挽城坐在那里用手象征性的做福。 北裔珩皱眉,不语。 “诶,你怎么不说话?”慕挽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依着梳妆台看着北裔珩,噘着嘴问道。 “挽……”北裔珩皱着眉头刚要说教,却看见慕挽城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酒,对着饮了起来。当即,一把夺下酒瓶,面色生冷。 慕挽城被抢了酒瓶,笑着看着北裔珩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挽……晚晚?” 北裔珩没有说话,眉头深锁。 “我现在是晚晚?”慕挽城说着转过身,弯下腰对着镜子照着,然后摸着自己的脸,自问自的说道:“我现在没有用柳晚晚的皮囊啊。” “你喝多了。”北裔珩皱着眉头说道。 第272章 册封德妃,酗酒解忧(二) “喝多?我没喝多。”慕挽城说着从不会的手里夺过酒瓶,又对着喝了起来,可是眼泪却是掩盖不住心内的心情,流了出来,灼烧了慕挽城的脸。 “够了。”北裔珩一把扇掉慕挽城手里的酒瓶,冷语道。 “呵呵,哈哈,是够了。”慕挽城大笑起来,看着那破碎在地上的酒瓶眼眸失神,然而却用着最冷静的语调说道:“让我放纵一下吧,就今天一晚上,就好。” 北裔珩生气归生气,看着慕挽城如此的悲伤,也知道这是自己所造成的。 一把抱住慕挽城的腰肢,北裔珩将慕挽城搂入了怀里。慕挽城没有反抗而是顺从的将头抵到北裔珩的怀里,细声啼哭。北裔珩则抚摸着慕挽城的长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夜未语。 清晨,慕挽城醒来,发现在自己正躺在北裔珩的怀里,而二人的衣着却都未退去。慕挽城知道北裔珩搂了自己一个晚上,虽然未说过什么话,但是他的心,慕挽城感受的到。 伸出手臂,慢慢地攀上了北裔珩的脸颊,慕挽城觉得其实也没那么糟。 “醒了?”北裔珩睁开了眼睛,看着慕挽城那温柔似水的眼眸,也报以温柔的态度询问道。 “你该上早朝了。”慕挽城没有躲避北裔珩的眼眸,轻声的说道。 北裔珩扭头看了看窗外透进来的光亮,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起身下地,宫女们早就在屋外准备好洗漱,此刻正快速的为北裔珩穿装梳洗。 慕挽城没有起床,而是躺在床上看着北裔珩穿装。 一切准备好的时候,北裔珩转身走到床榻,对着慕挽城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这让屋里的宫女嬷嬷们无不惊讶羡慕。 “下了早朝朕要处理一些事情,晚上还要批阅奏章,你若是困了,便不必等朕。”北裔珩直起身子,看着慕挽城温柔的说道。 “我等你。”慕挽城撑起身子,满眼的幸福。 一连两个月,慕挽城都独揽北裔珩,这让皇宫里的人无一不敢对慕挽城不尊敬。一时间,慕挽城也一跃成为北裔珩的独宠后妃。 上门巴结慕挽城的多只甚多,有的大臣还排女眷来跟慕挽城拉拢关系,希望得到慕挽城的照顾。更有甚者,将自家的女儿送来皇宫来伺候慕挽城。 不过,慕挽城处理的极其好。 慕挽城不能不去收礼物,如果不收,倒是能证明自己清廉什么,却招来一些人的生冷,甚至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可交,而以后慕挽城也说不定会用上他们谁。收下礼物,慕挽城也不是说要为这些人办事,只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回向着他们就好,真的出了事情,慕挽城也会明哲保身。 所以,送来的礼物慕挽城全部都接纳,但是却转手送给了国库。 北裔珩知道慕挽城的做法,也询问过,可是却被慕挽城的说辞逗笑了,再也没有问过这些事情。至于送进来的女儿,慕挽城却没有收下,因为慕挽城还不想被监视。 重阳节的那天,慕挽城因为身体原因缺席了宴会。 慕挽城已经是德高望重,是后宫的代表,虽然未出席显得有些不好看,但是慕挽城却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就是有了身孕。 北裔珩从此对慕挽城更加的恩爱有加。 夜里,北裔珩下了宴席来到慕挽城的寝宫,趴在了慕挽城的肚子上听着慕挽城肚子里的动静,样子很滑稽,可是却充满的父爱。 “现在孩子还小,才两个月,皇上……”慕挽城看着北裔珩的动作,笑着说道。 “嘘——。”北裔珩对着慕挽城作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抬起头看着慕挽城,笑着说道:“朕正在跟这个小家伙聊天呢。” 慕挽城不禁掩嘴嗤笑。 “挽城,你说你是给朕生个皇子好,还是公主好?”北裔珩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慕挽城,语气里却是轻描淡写。 这句话,是北裔珩故意问的,他想知道慕挽城的答案。 “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慕挽城看着北裔珩没有发现北裔珩的端倪,不过慕挽城自己确实很认真的问道。 “自然是真话。”北裔珩点着头。 慕挽城喝了一口水,将茶杯房子了一旁,然后摸着自己那还未鼓起的肚子,十分慈爱的说道:“臣妾想生个女儿。” “为何?”北裔珩皱眉。 “臣妾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参与皇室的战争,就像是安怡皇后一样,之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女人,为了自己儿子,作出了那样的举动。”慕挽城说着感叹起来,然后又道:“生个女儿多好,贵为公主,找一个心爱的人儿嫁过去,作为人妇,生儿育女。” “朕可以封我们的皇儿为太子啊。”北裔珩再次说道。 慕挽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两步,然后转身笑着问道北裔珩:“皇上难道不喜欢臣妾生的女儿?” “哪有。”北裔珩摇了摇头从后背搂住慕挽城,在慕挽城的耳畔轻语道:“只要是你生的,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因为是你生的。” 慕挽城没有说话,却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霜降。 天气寒冷,慕挽城一直都穿的很厚,怕自己得了风寒伤了肚子里的胎儿。不过慕挽城却坚持每天去御花园逛逛,她怕自己光待在屋里会生锈。 万花都已经凋谢,不过菊花却开得正旺。 “娘娘,要不要奴婢摘几朵放置屋里?”止蔓见慕挽城喜欢,便开口问道。 “不要了。”慕挽城摇了摇头。 “为什么?”止蔓不解。 “你傻啊,娘娘是怕菊花对我们的小小殿下不好呗。”千依故作聪明的说道。 “你才傻,菊花哪里对我们的小殿下不好,菊花都可以喝水的啊。”止蔓不认同千依的说法,反嘴顶撞的说道。 “你说的……”千依还要还嘴。 “你们别闹了,当心饶了娘娘。”云络打断了千依的话,然后看了看慕挽城一眼,笑着对止蔓和千依说道:“娘娘是个惜花之人,便知道万花皆有生命,娘娘不想为了自己的一时私欲而断送了花儿们仅剩下的生命。” 慕挽城听见云络的话忍不住眼眸亮了起来。 她不想摘花,是因为不想自己独揽花的美好,毕竟后宫那么多人,而现在仅剩下的花就只有菊花了。然而,云络的话却是话中有话,表面是夸奖着自己的心慈,又在告诉自己要珍惜生命。 “云络。”慕挽城轻声叫着云络。 “是,娘娘。”云络连忙走到慕挽城身边,作揖。 “有些时候,聪明是一件好事,但是故作聪明却不一定是好事,说得对自然得到褒奖,说的错便万劫不复。而且对错却没有界限,只是主子们的一念之间。尤其是深宫这样的地方,切记锋芒太漏。”慕挽城温和的说道。 “娘娘恕罪。”云络连忙跪地。 “起来吧,本宫不是要责怨你,而是在劝你。”慕挽城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旁边的三个人,对着云络又道:“你们四个各有各的特点,而你是你们四个里最聪明的一个,你若能忍耐,必定日后有所作为。” “多谢娘娘教诲。”云络连忙磕头起身。 “绣染。”慕挽城侧头喊道。 “奴婢在。”绣染走过来对着慕挽城作揖。 “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慕挽城询问道。 这些日子,慕挽城的确忙于很多事情,自从醉酒后的第二天,慕挽城便不再酗酒,可是执掌后宫听着荣耀无比,可是却是个累人的活。 干得少,自然乐得清闲,却让后宫的矛盾更加复杂。干得多,却忙碌无暇,后宫却能得到洗涤,晴朗一片。慕挽城选择第二条,所以忙碌了这么久,也忘记了让绣染差的事情了。 “回娘娘,已经查探清楚。”绣染回复道。 “那带她来见本宫吧。”慕挽城点了点头,很满意绣染的效率。 “回娘娘,恐怕不行,”绣染否定道,怕慕挽城误会,连忙再次说道:“因为那个孔绕梅得了失心疯,现在正被关在冷宫里,若不是之前娘娘让奴婢去查探,恐怕她已经被处死了。” “失心疯……。”慕挽城皱眉。 她知道失心疯在后宫尚未流行,也知道多半人是装疯卖傻得以保全,可是这也只是流行在妃子之间。而宫女们的失心疯,除非必要的留下,剩下的都会被秘密处死。 那个孔绕梅,慕挽城记得是个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之前自己并不知道慕凤瑶和亲的时候带她来了,自己也是看了慕凤瑶的和亲名单才看见了孔绕梅的名字。 “带本宫去冷宫。”慕挽城说着便起身。 “奴婢不敢。”绣染连忙跪地。 “请娘娘三思。”其余的宫女也都跪了下来,对着慕挽城哀求道。 要知道,冷宫之所以被称为冷宫,不是因为它冷,是因为那个地方无人回去,在那里的人都是被遗弃的妃子,或者得病的女眷。 慕挽城现在正是得宠的最高潮,而且还怀了龙子,这是万万去不得的。 第273章 绮薇的婚事(一) 冷宫。 “……娘娘要生气了……收拾屋子,收拾屋子……屋里脏了,娘娘要生气了……要生气了……”冷宫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宫女正在拿着稻草擦着地,嘴里碎碎叨叨的念叨不清。 女子正是孔绕梅。她的样貌虽然脏乱但是也是看得出其样貌的清秀,身上是一套标准的宫女的服装。她是慕凤瑶和亲过来的宫女,也就是说她是慕凤瑶特深的宫女,如此穿着让慕挽城忍不住皱眉。 “娘娘,我们回去吧。”千依看着孔绕梅的状态,忍不住劝说道。 “你们先退下吧。”慕挽城眼睛盯着孔绕梅对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们说道。慕挽城想试探一下孔绕梅,虽然有些危险,可是慕挽城有话要问孔绕梅。 宫女们和太监们虽然不放心,但是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屋里顿时就剩下慕挽城和孔绕梅二人,而孔绕梅却在那里不断的拿着稻草作出擦桌子擦凳子的姿势,慕挽城则是站在屋里的中央看着孔绕梅,一眼不眨。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不用装了。”慕挽城对着孔绕梅轻声的说道。 孔绕梅没有回话,嘴里还说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琐碎的语言,而动作也没有一刻停止下来。 “我跟慕凤瑶虽然关系不好,但是我们都是来自圣龙国,而你也是和我们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没能及时救下慕凤瑶,我的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你……我不想让你过得太难。”慕挽城看着孔绕梅,细声的说道。 孔绕梅背对着慕挽城,眼神不断的收缩。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被慕凤瑶训斥,只是因为你跟钟子齐说了一句话而已。慕凤瑶的醋意很大,她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触钟子齐,我当年也受了她的裹掌。”慕挽城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一旁,又道:“我讨厌慕凤瑶,我以为你也很憎恨她,可是我却没想到你会跟她来和亲。” 孔绕梅还是没有说话,却是停下了动作去看慕挽城,发现慕挽城正背对着自己。 “我的事情,你知道的不多也不少,我其实也不怕跟你说,我的和亲是假的,不过现在又有谁会在乎我的和亲真假?”慕挽城说着苦笑了一下。 “你比她幸运很多。”孔绕梅慢慢地回了一句。 慕挽城转过身,果然看见孔绕梅正用着审核的目光看着自己,慕挽城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孔绕梅没有疯,只是在明哲保身,但是这种明哲保身却也是自杀是一种。 “不是我的幸运多,而她的幸运都被她用光了。”慕挽城仰着头,弯了一下嘴角。 “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跟我诉苦,还是为了跟我打探什么?”孔绕梅冷声的质问道,见慕挽城不说话,眯起眼睛又道:“还是说你是来拆穿我的,要杀死我?” “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聪明还是假聪明,”慕挽城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想起慕凤瑶,又感叹式的开玩笑说道:“但是你比慕凤瑶聪明。” 孔绕梅没有说话。 “你的装疯本来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没有我派的婢女来,估计你早就已经被仍在了乱葬岗。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命是我给的。”慕挽城说着开始审核孔绕梅。 “我本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你浪费铺张。”孔绕梅嘲讽的笑了一下。 “你的命的确不值钱,我也没打算用你帮我命。”慕挽城看着孔绕梅的模样,也随着嘲讽的笑了一下,然后又道:“这个红墙高院,虽然华贵无比,但是也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如果你想离开,我自然会帮你。” “你要帮我离开这里?”孔绕梅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会在任何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送你回南凤国,也给你一笔钱度余生。”慕挽城点了点头。 “什么条件?”孔绕梅侧目。 “帮我查探一个人。”慕挽城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人?”孔绕梅下意识的问道,但是却觉得自己仿佛中了什么圈套一样,连忙板着脸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怕我拿着你的钱远走高飞?” “不怕。”慕挽城笑着摇了摇头。 孔绕梅不明白慕挽城为何如此胆大,她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自己太信任?还是说她会找人监视自己?孔绕梅有些弄不懂。 “我不是在要求你办事,而是在恳求你,就像是朋友间的互相信任,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会怪你什么。”慕挽城说的很诚恳。 孔绕梅在屋里不断的踱步,然后听着慕挽城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孔绕梅却没有选择,自己不去答应慕挽城的要求,自己就会烂死在这个冷宫里,也许那也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条出路。 “我答应。”孔绕梅点着头说道。 “就是你口是心非,我也会送你出去的。”慕挽城说完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道:“这几日你不必装疯了,我会在三日后,安排你出宫。” 吱嘎—— 慕挽城说完便推门而去,门口的宫女和太监无一不打量着慕挽城的上下是否周全,见慕挽城无事也都开始‘阿弥陀佛’起来。 三日后…… 深夜。 孔绕梅被偷偷的送出了宫,虽然知道慕挽城的是后宫之主,但是还是有些惊悚夜晚的行动。走出皇宫后,孔绕梅换了一身慕挽城为她准备好平民装束后,便跟着人上了一辆马车。 “孔小姐,这是娘娘给你的盘缠。”小太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了孔绕梅的手里,然后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塞给了孔绕梅,道:“这是娘娘嘱托。” “谢谢。”孔绕梅感觉的对着小太监点着头,然后从慕挽城给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一小锭银子塞给小太监。 “孔小姐不必客气,这个车夫会送你,你想去的地方,趁着夜深就赶紧出城吧。”小太监谢绝了孔绕梅的银子,然后嘱咐道。 “嗯,谢谢你。”孔绕梅再次感谢道。 小太监辞别后,孔绕梅掂量着那个小钱包,感觉分量很足忍不住感激着慕挽城的慷慨。然后,没有再做拖拉,直接上了马车。 “师傅,送我去南凤国京师。”孔绕梅对着车夫吩咐道。 “好嘞。”驾车的马夫应声后便扬起了鞭子。 马车晃晃悠悠,孔绕梅忍不住打开了慕挽城留给自己的字条,借助马车里的油灯,孔绕梅仔细的看了起来。 字条上的字迹很简短,只写了两个字,曲浓。 南凤国,虎耀门。 当当当。 三声叩门,敲响了绮薇的房门。 哗啦…… “滚啦,我谁也不想见,都给我滚开,别惹我。”紧接着是绮薇那焦躁的怒气声。 当当当。 又是三声叩门,再次敲响了绮薇的房门。 “你听不懂我说话的意思么?我谁也不想见,都给走开,我不渴不饿,都走开。”依旧是绮薇那带着怒气的嚎叫声。 当当当。 依旧是三声叩门。 绮薇怒气上升,当即扯出自己腰间的鞭子,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就打,不管对方是谁。谁让他在自己最生气的时候,来招惹自己。 吱嘎—— 啪—— 门刚刚被绮薇打开,绮薇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鞭子抽了过去,可是这一下却扑了空。 当绮薇再次扬起鞭子的时候,便听到了三娘华问章的声音,“绮薇,不得胡闹,你都不看看是谁来看你了么?” 绮薇倒是给华问章的面子,收了手势,可是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面容很严肃,可是身材有些魁梧,不过身上倒是有些正气凛然的气息。 他便是虎耀门的门主,萧振。 “爹?”绮薇惊讶的叫道。 “怎么,你现在欢迎爹的方式都是甩鞭子了么?”萧振故意皱起眉头,打量着面容憔悴的绮薇,眼神里有些心疼。 “哼。”绮薇当即生气的转身离去。 萧振走了进去,华问章也跟着走了进来。绮薇的屋里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而且也有不少青铜器倒在地上,可以看得出绮薇的怒气有多么高涨。 “你都七八天没怎么过吃东西了,光让孝义给你偷来那些,怎么够?”萧振叹着气说道。 绮薇不说话,而是扭着头不去看萧振。 看着萧振叹气,华问章知道萧振管理帮派的事情还算可以,对于家里的事情却是有些笨拙。华问章走到绮薇的身边,拉着绮薇坐了下去,然后轻声的问道:“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弗渊?” “嗯。”绮薇深深地点了点头。 “我说你看上他什么了?长得还算英俊,武艺倒是有那么点天赋。可是他要家世没家世,要底牌没底牌……”萧振说着见绮薇瞪着自己,叹了口气又道:“绮薇啊,姓尹的那小子还是配不上你啊,你是我萧振的女儿,不嫁龙,也要嫁虎啊,可你得要选择哪个江湖小虾米。” “那怎么得,你非要我像姐姐那样比武招亲么?”绮薇站了起来,气呼呼的道:“姐姐貌美如花,对那个负心汉一心一意,可是那个负心汉还不是骗了姐姐,他在娶姐姐之前就已经成家了。” 第274章 绮薇的婚事(二) “绮薇。”华问章给了绮薇一个眼神。 这绮薇所说的事情,是萧振最忌讳的话题。当年萧振给自己自己长女萧绮荟选择夫婿,在江湖上弄得声势浩大,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历经一个半月才选的东**快婿,却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骗子。 他名叫杨衍,力缆狂澜所有侠客赢得头彩。而且杨衍的样貌也十分的英俊,文采也是一流的好,武功更是不弱,如此的俊朗才子深得萧振所喜。 而且当日就让长女萧绮荟跟杨衍结婚了。 三年,结婚三年,杨衍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代大侠的风范,萧振无子,却让萧振有意将虎耀门寄托在杨衍的身上。 可是,杨衍的妻子找上了门,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那时候,自己的女儿萧绮荟已经身怀有孕六个月了。萧振盘问之后,杨衍供认不讳。 萧振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强行夺得别人的丈夫,更何况萧振看不起这嫌贫爱富、抛妻弃子之人。便打了杨衍二十鞭后,任他离去。 萧绮荟诞下儿子,却因为杨衍的欺骗而无心抚养孩子。而华问章却知道孩子虽说是杨衍的种,却也是萧绮荟的血脉,便将孩子收留了在自己身边。萧振也倒是明义,对杨衍憎恨却没有加在孩子身上。只不过,萧振将孩子取名为萧无欺。 名字为无欺,是萧振不想让杨衍的品性落在孩子身上,提醒鸣钟。 而,萧绮荟自己将自己封锁房门深居简出,然而却是每日以泪洗面。萧振更是在虎耀门传令任何人不得提起杨衍之事,如今绮薇提起却让萧振有些生气。 绮薇自然知道父亲不喜欢听这些,可是她就是要说,毕竟是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万一父亲给自己找了一个像是杨衍一样的人渣,自己还不得抹脖啊。 “不让我说,我也要说,父亲你对我和姐姐的心意是好的,也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是爹爹就是看错了人,让姐姐整日以泪洗面,我萧绮薇不想做第二个萧绮荟。”绮薇毫无畏惧的职责着萧振的不是,她知道萧振会生气,可是她就是要说。 “你……”萧振眉目一横,怒气瞬间升起。 华问章知道绮薇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可是这公然的顶撞萧振却非好事。连忙上前拉住萧振,给绮薇一个责怪的眼神。 萧绮薇没有说话,而是噘着嘴一脸不服输的表情。 萧振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公然的反对自己,心里生气却又觉得绮薇的敢作敢当有勇无畏的心性所佩服,长叹一口气,萧振走到了一旁坐了下去。 “你呀,脾气跟我一样的臭,就不知道拐个弯。”萧振指着绮薇,叹气着气道。 “我是实话实说而已。”绮薇小声的嘀咕着。 华问章没想到萧振居然没有责怪绮薇,便也放了心。绮荟的事情,虎耀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却没有人敢向今天绮薇这样指责萧振,就连绮荟也没有这样。 “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像你娘一样温柔,没事绣个花抚个琴什么的?”萧振笑着看着绮薇,然后又道:“你这样成天跟门里的人打打闹闹,还动不动就比武,哪里像个姑娘家。” “有姐姐像娘就好了,我怎么也要像着爹才好,这样才公平啊。”绮薇歪着头眼珠子看着横梁,低声的说道:“再说了我是虎耀门门主萧振的女儿,留着你的血,所以才应该像你一样。没准我应该是个男孩子,投胎的时候错过了什么时辰,生了一个女儿身。” “我看也是。”萧振点头道。 华问章看着绮薇能和萧振这样谈论,便也拉着绮薇走到萧振的身边坐了下去。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壶到起茶水来。 “爹,你没有儿子,只有我跟姐姐,要不让三娘给你生个儿子吧。好歹咱们虎耀门也要有个候选人啊,你百年之后,难道将虎耀门这么大的基业拱手让人么?”绮薇看着华问章又看了看萧振,下意识的说道。 “你呀。”华问章摇着头将水分别递到了萧振和绮薇的手里。 “你三娘当初跟我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我有两个女儿,你和你姐姐。”萧振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三娘当时就说会对你和你姐姐想亲生女儿一样,而且怕我不放心,便对我说,她这辈子不给我生任何子嗣,这样就不会有偏心之说。” 绮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华问章,她没想到三娘居然为了自己和姐姐,不给父亲生孩子。这样的举动让绮薇感到无比的震撼,她突然对华问章更加的尊敬起来。 “三娘,其实你不必这样的……”绮薇皱着眉头说道。 “你到是有闲心操心我们的事情,”华问章笑了一下,看了萧振一眼,又道:“你该跟你父亲说说你和弗渊的事情。” “我哪有事情,就是想嫁给他嘛,只要父亲点头,就没事啦。”绮薇噘着嘴说道。 “你听听,这哪是一个女孩子家应该说的话,”萧振指着绮薇问向华问章,然后站了起来,背着手又道:“你到是说说怎么跟尹弗渊去了一趟圣龙国就要嫁给他呢?是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还不知道呢?” “爹爹休要羞辱弗渊,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我跟他前去圣龙国是我偷偷去的,更何况我对他的心整个虎耀门都知道,好像就爹爹不知道一样。”绮薇不服气的说道。 “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为他说话了?”萧振皱着眉头苦笑道。 “反正爹爹同不同意我都嫁给他,你若再逼我,我就跟他私奔到天涯海角去,让爹爹一辈子都找不到我。”绮薇说着别过头,抱着手臂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萧振真是快被这个女儿气死了,但是也知道绮薇能说出这些也一定能做得到。 “你要嫁给他,爹也不是完全反对,但是你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家里都有谁,祖上是做什么的,现在有什么朋友。”萧振皱眉问道。 “他的人品你问我还不如问虎耀门的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弗渊的人品。而且他是来自偏远的古阳城,家里有一个爷爷和一个娘。”绮薇快速的说道。 “那他祖上做什么的呢?”萧振又问。 “他祖上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他祖上是个皇帝,现在也不是平民么。再说他祖上都死了那么多年,谁知道他祖上到底是干什么的。”绮薇很不在意这一点。 “你……这孩子。”萧振真是越来越觉得管不了绮薇了,可是女儿越是这样就说明女儿的决心越大,自己也听闻了尹弗渊这小子的人品,而且也多番的试探了,是个优秀的孩子。 绮薇是铁了心要嫁给尹弗渊,尤其是在慕挽城跟自己谈话之后,就更加确信自己是尹弗渊的娘子。 “那你还知道他什么?”萧振再次问道。 “跟你知道一样多。而且我要嫁给是他的人,也不是他的家产身世,”绮薇感觉自己总是使横也不是解决的办法,便上前拉住萧振,道:“爹,女儿真的看上他了。” 萧振其实也是拿绮薇没办法,虽然尹弗渊什么都没有,品性倒是不坏,依了绮薇的心愿也不是未尝不可,只不过这结婚哪里那么简单,总要三书六聘啊。 “好好好,爹答应你。”萧振拍了拍绮薇的手背,点着头。 “真的?”绮薇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爹还能骗你不成?”萧振皱着眉头反问道。 “谢谢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了。”绮薇一蹦一蹦的直跳,那高兴的模样,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萧振看见绮薇那高兴的模样,也跟着摇头笑了起来,他心里很担心,可是自己女儿喜欢也是没办法。华问章没想到萧振会同意,这些天在萧振耳畔说尽了尹弗渊的好话,看来也是起了作用。 “你倒是高兴,不过你是我萧振的女儿,娶你怎么也要三书六聘,而且也要能撑得过我萧振十招而不倒的,才可以。”萧振说道。 “啊?还有比试?”绮薇停了下来,皱眉问道。 “这个你再说情可不好使了,这是必须的程序。”萧振说着就向外走去。 “爹,能不能改成三招?爹,爹?爹……”绮薇看着萧振离去的背影,不断的喊道,可是萧振却没有回头,直至消失不见。 “绮薇,你来。”华问章对着绮薇招手。 “三娘。”绮薇噘着嘴走了过来。 “你爹也是为你好,既然他都同意了,你就该高兴,再说了做我们虎耀门的女婿,总不能是个三九流的莽夫吧。”华问章劝说道。 “那倒是,可是十招……”绮薇噘着嘴有些担忧,看着华问章连忙又道:“三娘,谢谢你,我知道一点是你在我爹面前说了好话。” “三娘希望你开心。”华问章笑着说道。 而,华问章没想到绮薇居然能这样感谢自己,也知道绮薇是个品性纯善的孩子。不过,绮薇的聪明是华问章一直都知道事情,她估计,这个虎耀门日后的掌门人会是绮薇。 第275章 绮薇的婚事(三) 绮薇的婚事,一时间在江湖上传开。 虎耀门六年之前的比武招亲,就已经是声势浩大,尤其是在杨衍的事情过后,虎耀门就已经是议论纷纷。这次绮薇大婚,江湖客无一不纷纷评判,好话坏话各自参半。 而,虎耀门的内部到处都是张灯结彩。 对于正常婚事,最担心的却不是绮薇,而萧振。 萧振是个要脸面的人,之前的比武招亲,而现在确实直接迎娶。但是尹弗渊的家庭实在是拿不出手,到时候自然会被江湖人议论非非。 夜晚。 萧振来到了尹弗渊的住处。 “门主。”尹弗渊尊敬的对着萧振抱拳作揖。 “嗯。陪我出去走走吧。”萧振点了点头,然后向外走去。 尹弗渊有些惊讶,但是还是遵命的跟在萧振身后。但是尹弗渊知道萧振来找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自己跟绮薇的婚事。 萧振一直走到院内花园的安静地带才停下,然后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 “你也坐。”萧振指着自己对面的石凳对尹弗渊道。 “谢门主。”尹弗渊作揖后便坐了下来。尹弗渊虽然不畏天不畏地,但是自己面前坐的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怎么也让尹弗渊感到一丝的敬畏。 “你跟绮薇的婚事我算了一下,这两个月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日子,而且很多江湖上的朋友也都太远,我打算两个月后,也就是十一月初三。”萧振温和的说道。 “一切仅凭门主安排。”尹弗渊连忙站了起来,对着萧振抱拳作揖。 “诶,别这么死板了,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也该改口了。”萧振一边示意尹弗渊坐下,一边笑着说道。 “岳父。”尹弗渊对着萧振抱拳叫了一句,才坐下。 “我这个女儿啊,是我从小惯到大的,她娘死得早,我又忙门中事情对她很少关系。所以就养成了一副臭脾气,不过这孩子心善,随她娘。”萧振看着月亮,谈论着家常。 尹弗渊不会说客套话,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要说什么,只能闭嘴不言。 “我虽不知你心里有没有她,但是她心里是有你的,她对你的喜欢是真心的。”萧振说到这便看着尹弗渊,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娶她是真心的,而且也要保护她,爱护她,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 尹弗渊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抱拳作揖道:“我尹弗渊发誓,从今以后萧绮薇是我尹弗渊生命中最爱的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否则……” “好啦,好啦,你们年轻人真是的,动不动就发誓,这话你跟绮薇说还行,跟我这个老头子发什么誓?我知道绮薇那臭脾气,我现在倒是怕你受委屈。”萧振摇着头笑着说道。 尹弗渊顿时脸红,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坐下,坐下,没必要那么紧张。”萧振笑着对尹弗渊示意坐下。 “嗯。”尹弗渊点头坐了下去。 “弗渊啊,这次你跟绮薇的婚礼是虎耀门的大事,各方英豪都会到场,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是看我和你的热闹的,尤其是我跟你的那场比试。”萧振感叹道。 尹弗渊皱眉,他也知道那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对虎耀门会很名声的。 “弗渊,我你知道我萧振无子,就那么两个宝贝女儿,我也有百年之天,却无人继承我衣钵,我也舍不得送给外人。”萧振说着看向尹弗渊,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弗渊,我想让你入赘。” “入赘?”尹弗渊有些不解。 “是,我想让你入赘我萧家,这样可以免去很多复杂的事情。”萧振点着头说道。 “门主。”尹弗渊连忙站了起来,对着萧振尊敬的作揖道:“我是尹家的唯一的男丁,如果我入赘萧家,虽然得得到无上荣耀和权势,但是我尹家的香火也就从我这代断了,我也将成为尹家的不肖子孙。所以,门主想要弗渊入赘,那么尹弗渊只能推掉这门亲事了。” 尹弗渊说完转身便要转身离去。 “你……”萧振只是提一下,并没有真的要尹弗渊入赘,但是尹弗渊如果真的答应了,也免去很多烦心事,不答应萧振也没打算强求,可是尹弗渊却反映在这么大,出乎现在的意料。看着尹弗渊转身要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道:“你给我站住。” 尹弗渊止住步伐,转过身看着萧振,满眼的抵抗之意。 “我就是提议一下,嗨——”萧振叹了口气,然后背着手走到尹弗渊身边,道:“你明日就赶回家去,准备三书六聘,给绮薇下聘礼,钱我会让账房支给你。” “门主,我娶绮薇是真心的,这……”尹弗渊皱眉。 “真心,我知道你真心,但是表面的形式你得给我走明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让我女儿白嫁给你是怎么的?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我萧振的热闹呢。”萧振白了尹弗渊一眼。 他真不明白,这个尹弗渊一点变通都不懂,绮薇却是个鬼灵精,她怎么就能看似这个顽石的呢? “门主,那弗渊也不能要,我会三书六聘娶回绮薇的,但是我要用我自己的钱。”尹弗渊还是拒绝了萧振的好意。 “你的钱,你哪来的钱?”萧振皱眉问道。 “我会有我的方法的,门主且放心,我尹弗渊不偷不抢,不盗不劫,一定会用最正当的方式来挣钱娶绮薇的,也当时门主给弗渊的一个测试吧。”尹弗渊作揖道。 萧振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有这样的骨气,而且倔劲儿一点不比绮薇少,估计绮薇看上这个小子,也多半是因为这个小子脑子不转弯。 第276章 寻找月漪 筹备彩礼? 绮薇停下了脚步,她转头看着萧振满眼的不解。 “前两天,我找过他,我要给他钱筹备彩礼,可着小子太宁了,不肯要,说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为你筹备彩礼,可能是出去筹备彩礼了。”萧振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没跟我说?”绮薇皱眉问道,然而也是满眼血丝。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他那性子,也不是多话的人。”萧振叹着气说道,然后看着绮薇满脸猜疑,又道:“你放心好了,他会回来的。” “那我找了他两天……你怎么没早跟我说?”绮薇上前,质问道。 “我哪知道这小子没跟你说。”萧振叹了口气,又道:“你也是,这一刻不见就发疯啊,再说这结婚之前,男女是不能相见的,有违礼数的。” 绮薇的心情顿时大好,一切阴霾也都烟消云散了。 “还不去跟你三娘准备去。”萧振埋怨道。 “嗯。”绮薇应声,便一蹦一跳的跑去了华问章身边。 看着绮薇和华问章离开,萧振叹了口气。这个女儿真是风一阵雨一阵的,根本就是个孩子,这马上就要结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放心。 圣龙国。 慕挽城这些日子,过得很清闲,北裔珩刚刚等级后宫的女人很少,所以麻烦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不过慕挽城却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会长久,因为皇上充裕后宫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必须的事情。 “太皇太后口谕,传德妃前去凝心宫会面。”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慕挽城眉头一皱,然后转身入了屋子。 换装打扮,慕挽城凝心宫是要郑重着装的。可是慕挽城却觉得太皇太后的突然传召有些心理不安,因为自从那件事后,太皇太后便下旨免了慕挽城的请安。 说是免去慕挽城的请安怕慕挽城累,却是不想见慕挽城找的理由。 慕挽城倒是也不在乎这些,不去就不去也乐得清闲。可是,这突然传来的旨意却是让慕挽城有些猜测不到太皇太后的用意。 凝心宫。 “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叩请太皇太后圣安。”慕挽城对着太皇太后福身作揖。 “嗯。”太皇太后得到慕挽城请安完后才点了点头,要知道慕挽城身怀有孕,皇上早已免除了慕挽城的所有请安。 慕挽城站直身后,便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不知道德妃身怀我皇家子嗣,还不快给德妃赐坐。”太皇太后皱着眉头指着一旁的宫女,冷声的埋怨道,可是目光却是瞄着慕挽城的那没有隆起的肚子。 “娘娘。”宫女搬着凳子走来。 “谢太皇太后。”慕挽城温和的道了声谢,便坐了下去。 “这几日哀家身体不好,也懒得出去走动了,况且天气还这么时冷时热的,哀家身体也受不了。”太皇太后说着忍不住眯着眼睛摇着头,然后看着慕挽城道:“倒是你,哀家听说你前些日子却冷宫,那个地方晦气,而你又怀有身孕,应注意才是。” “太皇太后教训的是,臣妾以后定当注意。”慕挽城点头,虚心接受了太皇太后的教育。 其实,慕挽城却是听得出太皇太后的话里的意思,说自己怀有身孕就不要乱走,伤了自己没事,伤了孩子却是大事。不过,慕挽城还是愿意相信,太皇太后是在关心自己。 “皇上最宠的就是你,可是你现在怀有身孕,已经不能侍奉皇上了,而皇上的后宫,人实在是少了点,也没有几个能为你分忧的。”太皇太后说着叹气起来。 慕挽城一下子就听到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可是慕挽城却知道这一天也是迟早就要来的。 “太皇太后说的是,臣妾已经在为是安排秀女了,等着一开春,就会入宫待选。”慕挽城点着头,对太皇太后说道。 太皇太后没想到慕挽城居然没什么反应,而且已经在筹备,当即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慕挽城。其实,太皇太后也并不是真的讨厌慕挽城,只是不会太护着她,让太皇太后对慕挽城戒心很重。 “开春啊,那不是还要等上三个月么。”太皇太后说着皱起了眉头,看着慕挽城弯起嘴角道:“哀家知道你是聪慧的孩子,但是此后皇上光靠着你,却是难为你了,选秀的事情赶早不赶晚,十月份就开始吧。也让这帮新人在这里过个年,热闹热闹皇宫也是好事。” “一切谨遵太皇太后懿旨。”慕挽城点头。 “嗯,下去吧,哀家也该休息休息了。”太皇太后见慕挽城乖巧的答应,便也不做为难,当即对着慕挽城说完,便起身向屋里走去。 “臣妾恭送太皇太后。”慕挽城连忙起身对着太皇太后作揖。 “嗯。”太皇太后应着声走了进去。 回来的路上,慕挽城的心思不断的飘在了太皇太后的身上,虽然也知道这个选秀势在必行,可是太皇太后却来提醒自己,看来她对自己的肚子并不看好。 关于选秀,慕挽城心里有些小小的难过,不过也就是这一路便消退了。 回到栖凤宫,慕挽城就开始筹备了选秀的事情,让各个地方的人将年龄适合的女子都上报,准备入宫待选,截止到十月份初。 忙碌了一天,慕挽城便早早休息了。 慕挽城正在睡觉,突然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要知道这皇宫之内可是戒备森严的,而自己的栖凤宫更是被北裔珩戒备最严的地方。 如果能进来的那必定是绝顶高手,如果不是绝顶高手,慕挽城想到便是鬼了。 慕挽城不怕鬼,更不怕人,当即睁开眼睛看去。 只见离殇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侧,伸着手摸着自己的脸。离殇看着慕挽城睁开眼睛,然后弯起了那好看的嘴角,满眼的思念之情。 “你……”慕挽城有些惊讶。 “你怀孕了。”离殇打断了慕挽城的话,然后温和的问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坐了起来。 “是皇子,还是公主?”离殇看着慕挽城的肚子,眼神闪过忧伤。他知道这是必定发生的事情,慕挽城会生子,可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还是这么难过。 “还不知道。”慕挽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着头,然后看向离殇,问道:“你怎么会来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嗯。”离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慕挽城深锁着眉头看着离殇,等待着离殇开口说话。 “虎耀门正在筹备婚礼,这次弄得声势很是浩大,整个武林的人都知道了。”离殇说着便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步。 “这么快?”慕挽城惊讶。 “我知道你跟新浪有交情,现在你身居深宫也不便走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好了。”离殇停了下来,看着慕挽城贴心的说道。 “谢谢你。”慕挽城感激的道谢。 “我来此处还有一件别的事情,我需要你帮忙。”离殇再次说道。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慕挽城郑重其事的说道。 “月漪不见了。”离殇叹了口气说道。 “啊?月漪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慕挽城当即惊讶的合不拢嘴。 要知道,月漪的功夫很高深,几乎没人会是她的对手,再加上她的心思很缜密,就算执行任务也不会轻易被抓。虽然慕挽城知道月漪不喜欢自己,但是慕挽城却很敬重月漪。 “很久了。”离殇再次叹了口气道。 “那这么久,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找?”慕挽城皱眉。 “找了,我们几乎翻遍了整个武林都没有发现月漪的踪迹,而且她的消失我们最后判断到你跟北裔珩结婚的那几日。”离殇分析道。 慕挽城皱眉,她知道那几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月漪也来圣龙国。 “我那日去找北裔珩放了你,月漪不放心也跟着我去了,我与北裔珩相对负了伤,月漪为了让我走,便独自对抗北裔珩,从那后,我们再也没见过月漪了。”离殇说道。 这么说的话,那么月漪的失踪很可能是跟北裔珩有关…… “你是想让我帮你在北裔珩身边查找?”慕挽城问道。 “嗯。”离殇点头。 “好,我会帮你的,在千尘楼的时候,月漪虽然不喜欢我,但是对我也算是无微不至了,我很敬佩她的,而且我也是千尘楼的人,千尘楼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慕挽城认知的说道。 慕挽城那一句‘我也是千尘楼的人’让离殇突然觉得慕挽城离自己没那没远。 他一直觉得,慕挽城嫁给北裔珩就已经脱离他们的范围,以后都是北裔珩的人,可是这一句话,却让离殇觉得慕挽城很近,心里很暖。 “我们千尘楼的人在皇宫已经安插了眼线很多年了,”离殇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慕挽城,又道:“这个你拿着,犹如有人跟你说‘千尘雨荷’那么她就是我们的人。” “千尘雨荷?”慕挽城默默记住。 “对,你有什么需要就要她传递消息就好,切记不要让北裔珩的眼线发现了。”离殇嘱咐道。 “嗯。”慕挽城点头。 第277章 倾诉(一) 慕挽城最近很忙,因为现在手里头有三件事情是势在必行的。 第一个就是尹弗渊的婚礼,第二个是月漪的事情,第三个是北裔珩选秀的事情。这三件事情相对来说,慕挽城最在意的是第一个,尹弗渊的婚礼。 尹弗渊的婚礼,的确没出乎慕挽城意料,在年内就要举行。慕挽城是打算亲自参加尹弗渊和绮薇的婚礼,一来是嘱咐尹弗渊,而来是要跟虎耀门达成协议。 只是没想到,慕挽城却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御书房,门口。 慕挽城今日特意做了红豆膳粥送了过来,却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正往外走的叶修。 “德妃娘娘。”叶修见到慕挽城,当即笑颜对着慕挽城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啊。”这叶修的行礼让慕挽城感到惊讶,要知道叶修是个江湖人,根本对这些礼仪不在乎的。不过现在自己和北裔珩的身份不同,叶修这样也算说得过去,慕挽城收拾惊讶,对着叶修轻声问道:“没想到叶公子也在这里,真是好久未见了呢。” “是好久未见了,娘娘现在身份不同往日了,又深居后宫,与往日不能而与了。”叶修笑着说道。 “是啊,不知道叶公子现在在做什么呢?”慕挽城点了点头,不过慕挽城还是很好奇叶修这些时日在干什么,平日里总是跟北裔珩在一起,现在北裔珩登基,叶修也不能像以往一样粘着北裔珩,所以慕挽城才好奇。 “我啊,最近忙得很,在处理抚北的案子。”叶修叹了口气道。 “嗯?”慕挽城有些不懂。 这抚北的案子,慕挽城略有耳闻,是一桩牵连甚广的案子,主要是的人还是端王,现在端王被关押,北裔珩在极力打掉段的残余势力,抚北就是一桩难事。 “你是江湖的人,这是朝廷的案子,这……”慕挽城担忧的问道。 “你不知道么?我现在已经是圣龙国的丞相了。”叶修笑着说道,虽然看起来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可是慕挽城却抓住了一下那眼底的厌倦。 “哦,原来是这样啊。”慕挽城恍然大悟。 “什么这样那样的。”叶修没明白。 “很久之前就听说皇上破格提拔了一个草民为丞相,原来是你啊,真没想到。”慕挽城笑着摇头,她没想到北裔珩居然提拔叶修为丞相,这估计是苦了叶修那潇洒的本性了。 慕挽城也才知道自己的消息来源实在太慢,以前慕挽城只是想着为了北裔珩登基就行,其他什么事情根本没有想管。而现在看来,慕挽城才觉得,这当皇帝很累,在皇帝身边更累。 而现在,慕挽城最急迫的就是扩张人脉,要不然自己消息不灵通,是在这个后果活不下去的。 “没想到吧,那晚他……皇上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叶修叹着气道。 “丞相的官职很大,几乎是朝内的梁柱,皇上跟你做也是对你信任,毕竟现在看起来端王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我们都知道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慕挽城安抚道。 “是啊。”叶修点着头,然后看着慕挽城身后的宫女端着食盒,便作揖道:“臣还有事,请娘娘见谅,臣先告辞了。” “嗯。”慕挽城看着叶修对自己作揖,慕挽城也礼貌的点了点头。 二人别过,慕挽城却站在那里看着叶修离开的方向,心里不禁感叹着叶修的苦楚,也想起了叶羽这个人,不知他最近在干什么。 慕挽城突然觉得,自那一日过后,很多人都失去了联系。 御书房。 “臣妾参见皇上。”慕挽城走上前,对着北裔珩作揖。 北裔珩正在批阅奏折,见慕挽城正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请安,连忙起身上前拉住慕挽城,皱着眉头嗔怒道:“朕不是说过了么,礼仪全免。” 慕挽城微微一笑,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北裔珩亲自搀扶着慕挽城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去。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小心,生怕慕挽城磕了碰了的,让慕挽城心生暖意,更让下人们对慕挽城更加敬重。 “千依,把粥端上来。”慕挽城坐稳后,对着身后的千依说道。 等千依将粥端上来后,慕挽城将粥接了过来放在了小桌上,推到北裔珩的面前,轻声道:“皇上,这是臣妾亲手为皇上做的粥,请皇上尝一尝。” “亲手做的?”北裔珩有些惊讶。 话说,北裔珩认识慕挽城开始,就没吃过慕挽城亲手做的东西,虽然现在不同往日,恩爱也更加茂盛,但是俗语有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慕挽城送粥来,明显是有目的的。 “嗯,想必皇上还未吃过臣妾做过的东西吧。”慕挽城点了点头,见北裔珩没有动手要吃的样子,便端了起来,用小匙倒了倒,吹去热气。 “是未吃过。”北裔珩点着头。 “来。”慕挽城盛了一勺递到了北裔珩的面前。 “不劳你啦,朕自己来。”北裔珩说着便接过了慕挽城手里的粥,开始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慕挽城倒是没急着说话,只是看着北裔珩喝粥。等北裔珩喝完后,拿着手绢帮北裔珩擦了擦嘴角,然后便起身对北裔珩作揖了一下。 “怎么?”北裔珩看着慕挽城架势,感觉慕挽城要对自己说什么事。 “皇上日理万机,应当当心身子才是,臣妾也是听闻了皇上这几日早上都为进食,有些担忧,便自己做了一些粥送来,看着皇上喝完了,臣妾也放心了。”慕挽城轻声道。 “还是你对朕好啊。”北裔珩感叹道。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慕挽城低声说道。 慕挽城的这句话多少有些违逆的味道,可是北裔珩却听着觉得十分舒坦,看着慕挽城目光也多了一些感激的温柔。 “皇上,臣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臣妾就先告退了。”慕挽城见北裔珩不说话,对着北裔珩作揖了一下,然后说道。 “嗯……好,多注意休息,少走动。”北裔珩点了点头。 “是。”慕挽城应声后,便退去了。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里去的背影,有些不解,总感觉慕挽城有事情跟自己说,可是这粥也吃完了,话也说完了,怎么就没提事情呢? 不过,北裔珩倒也不着急,毕竟慕挽城没说就是不着急。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慕挽城只是关心自己,为自己来送一碗粥而已。当然了北裔珩知道这个不可能,但是还是愿意相信是这样的。 栖凤宫。 一路上路上,千依一直不明白娘娘为何没有跟皇上谈那件事情,一直回到了栖凤宫后,千依才最终是忍不住了。 “娘娘,为何刚刚没有……”千依端了一杯茶过来,低声的询问着。 “为何没有谈事情?”慕挽城看着千依,笑着问道。 “是啊,刚刚皇上的心情很好,估计娘娘刚刚说的话,皇上一定会同意的。”千依站在了一旁,想着皇上刚刚的笑容,忍不住羡慕。 “本宫就是看皇上太高兴了,才没有说。”慕挽城叹了口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又道:“本宫嫁给皇上这么就,这还是第一次亲手给皇上做东西吃,舍不得利用。” “娘娘心慈。”云络拿着暖炉走了过来。 慕挽城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北裔珩是个什么态度,但是却早已经不是利用的关系,她一直到告诉自己已经嫁给了北裔珩,就是北裔珩的女人。 可是,慕挽城的某处,居然还有一丝的残留,让慕挽城心有空隙。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想想北裔珩对自己的这一切,是越来越好,好得慕挽城感觉自己的空隙是一种罪,一种不贞。 夜晚。 北裔珩如期而至。 慕挽城与北裔珩吃了晚饭后,便一同休息了。中间之说了那么一些平时的话语,倒是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直到二人同时躺在床榻上后,才开始了谈话。 “挽城。”北裔珩搂着慕挽城,轻声的喊道。 “嗯?怎么了,皇上?”慕挽城询问道。 “你跟着朕时间不长,却是一路艰险,不管你和朕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朕现在已经把你当做是朕最贴心的人了。”北裔珩感叹着说道。 “皇上……”慕挽城看着北裔珩的侧脸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私下里,你还是叫朕裔珩吧。”北裔珩打断了慕挽城话。 “挽城不敢,虽然知道皇上疼爱挽城,可是您已经是皇上了,我们就算在不估计,也不应该乱了这最基本的礼仪。”慕挽城轻声的说道。 “你呀。”北裔珩刮了一下慕挽城鼻子,叹了口气又道:“有的时候,聪明的要命,可是有的时候,又傻得可爱。” 慕挽城弯起嘴角,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最初的时候,朕很怕见你,因为你长得跟瓷心太像了。”北裔珩叹着气道,然后转头看了看慕挽城那丝毫没有变化的脸,道:“你不吃醋?” 第278章 倾诉(二) 慕挽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北裔珩见慕挽城没有顺势推舟的开玩笑,觉得有些无趣,叹了口气,道:“你的和她的样貌很像,我一度认为自己对你喜欢是因为你像她。可是,我却知道你们的并不一样。” “她一定是皇上最爱的人吧。”慕挽城贴在了北裔珩的胸口,轻问道。 “她是朕今生最爱的女人,也是朕最愧对的女人。”北裔珩感叹着,手却不断的抚摸着慕挽城的长发,心里对于瓷心感慨怀念。 慕挽城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北裔珩对瓷心的感情,也知道北裔珩对自己好是处于瓷心,可是当北裔珩这样的说出来,慕挽城觉得自己很可怜。因为北裔珩将慕挽城最后一丝痴心妄想也破灭了。 “皇上,臣妾想问你个问题。”慕挽城轻语道。 “嗯?”北裔珩正怀缅着瓷心,对于慕挽城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那份回忆,心思依旧在瓷心身上的北裔珩,三心二意的道:“怎么了?” “臣妾想问皇上一个事情,在皇上未登基之前,离殇是否单独找过您?”慕挽城小心翼翼的问道,慕挽城知道北裔珩不喜欢离殇这两个字,但是为了月漪还是忍不住问。 “怎么?”北裔珩一下子回了神,皱着眉头问道。 “皇上可记得那日离殇找过您,在离殇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皇上可记得?”慕挽城再次问道。 “你问得,可是……那个叫做月漪的女子?”北裔珩思虑了一下,然后问道。可是突然想起慕挽城那日并未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当即转过头看见慕挽城,冷声问道:“他来找过你?” “没有,是他们送进来的信给臣妾,说是月漪自那日便失踪了,让臣妾问问皇上可知道她的下落。”慕挽城说的不算婉转,但是也不直接。 北裔珩明白慕挽城的意思,不过北裔珩却在意的是慕挽城有没有跟离殇见过面。听着慕挽城说没有,北裔珩便仔细端详慕挽城脸,发现慕挽城没有闪躲,便不再去猜疑。 千尘楼是江湖的第一刺杀门派,在皇宫安插人手也是常事。 北裔珩也知道,就算自己现在问慕挽城那个传告信息的是谁,慕挽城告诉了自己,自己也杀之而后快,但是第二个人还是会混入皇宫,而且更加隐秘。 “我那日打伤了那个女人,然后就离开。”北裔珩简单的说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你可以告诉离殇,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朕,朕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也不是小人,做了的事情朕不会否认。”北裔珩冷声道。 “嗯。”慕挽城已经是点了点头。 慕挽城知道北裔珩这句话是在说给自己听,不过慕挽城只是问那么一句,北裔珩的为人慕挽城很清楚,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是一个不畏撒谎的小人。 “睡吧。”北裔珩推掉慕挽城头,然后转过身睡觉。 慕挽城看着北裔珩的后背,她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件事,她怕自己没有说服力,可是这件事情慕挽城却很想去。 “睡不着么?”北裔珩没有回头,却知道慕挽城在看着自己出神。 “皇上,臣妾想去虎啸城。”慕挽城最终是忍不住了,将用最直接的语言表达现在的心情。 北裔珩没有说话,他知道慕挽城的心思,也听闻了虎耀门萧振要为小女儿举办的婚礼。可是,慕挽城现在的地位不一样,而且北裔珩也有自己的顾虑。 **未语。 接下来的时日,慕挽城便再也没见过北裔珩。 慕挽城知道北裔珩在有意的避开自己,她也知道北裔珩是不想让自己去参加尹弗渊的婚礼。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怀孕有所不变,但是慕挽城知道北裔珩怕自己去了虎耀门,会不安全。 毕竟,慕挽城跟北裔珩的这段婚姻是假的。 慕挽城也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自己要去虎耀门参加婚礼的事情。 近些日子,慕挽城都在忙于各个州城带来的选秀名册,个别的大臣女儿慕挽城都要细看,当然不只是看这些小美人的脸蛋,最主要看的是她们背后的势力涉及。 十月初一。 天气冷了起来,早晚出门都要披着披风才能出门。 慕挽城的屋里更是早早地就架起了火炉来供暖,慕挽城的身孕也有三个半月了,肚子也有些鼓了起来,当然不仔细看却还是很难发现。 慕挽城的孕期是没有反应的,除了几个个别的食物有些厌倦,但是其他的都能吃的进去,而且也没有恶心的状态。这个样子让慕挽城总感觉半好半坏。 不吐是好的,可是慕挽城却不知道哪个怀孕的女人是不吐的,当然了,御医也来诊断过,说孩子很健康,并无大事。 “娘娘,太后娘娘来了。”慕挽城正在看画册,便听到了止蔓的声音。 太后? 这个词汇慕挽城并不陌生,只不过太后却是慕挽城在这个后宫最少见的人。除了那一日自己的册封大典上的匆匆一瞥后,慕挽城便再也没见过。 当然也不是慕挽城不去请安,只是这个太后一直身体不好,从不见外人。 慕挽城知道太皇太后称病只是为了不见自己,其余的妃嫔还是见得,这个太后却是谁都不见,就连太皇太后的安她都没去请过。 这样的一个隐藏在深宫的女人,慕挽城对她的神秘充满了好奇。 当初北裔珩立她为太后的时候,她只不过是后宫的伊妃,然而也是一个极其不受**的妃子,她封妃也只因为她生下了十九皇子北裔琅。 到目前为止,慕挽城也不知道北裔珩为何立她为后。 “快请。”慕挽城说着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管这个太后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毕竟现在太后,是自己的婆婆。 “是。”止蔓连忙去相迎。 门帘拉开,慕挽城连忙走上前,对着太后作揖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快起来,哀家也是路过这里,顺路看看而已。”太后连忙拉起慕挽城的身子。 “太后请上座。”慕挽城说着便拉着慕挽城走到了软塌坐下,然后命人将最好的茶奉上后,便看着太后道:“太后为何不让奴才们通穿一声?” “若是平时,哀家自然会让人通传,但是你现在有了身孕,哀家怎么舍得。”太后温和的说道。 慕挽城忍不住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太后。 也就三十二岁的年纪,脸上却无一丝的褶皱,而且也丝滑如玉白如瓷器。若不在慕挽城早已知道这个太后的年纪,估计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纪。然而她却痴心与佛堂,日日诵经念佛。 她十六岁入宫,二十二岁生北裔琅,如今三十二岁。而她跟北裔珩的年龄差距很小,北裔珩却执意立她为后,这让慕挽城忍不住去想她和北裔珩的关系。 “太后厚爱了。”慕挽城低着头感谢着。 “今年是皇上第一选秀,而且这个重任就落在你一个人身上,”太后说着低了一下头,微微的叹了口气,又道:“估计今年会很热闹。” “嗯,是会很热闹的。”慕挽城点了点头,却没看明白太后的意思。 “听说秦家今年有两位姑娘都已经及笄了,而且都如花似玉。”太后弯起嘴角笑着说道,见慕挽城一脸茫然,太后又道:“齐家也有一位应了年纪的女儿,若是都入了宫想必一定……” 太后说到最后却不说了。 “娘娘的意思?”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 “哀家就是感慨一下这如花的年纪罢了。”太后说着便站了起来,然后看着随之站起来的慕挽城,又道:“哀家该去念佛了,就不打扰了。” “臣妾恭送太后。”慕挽城带着疑虑对着太后作揖。 太后走后,慕挽城开始思索太后的话。 慕挽城知道她并不是路过此地,而特意来此。自己与她并无交往,而她今日却跟自己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若是旁人说这些,慕挽城觉得是闲聊,可是这个太后并不一样。 慕挽城连忙走去这今日所报的名单,翻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太后所谓的秦氏姐妹和齐家女子。 秦如葭,秦如芙,齐宝媞。 这三个人,慕挽城看画像并无什么异样,而且上面的人物也是很干净,与太后并未瓜葛涟漪。慕挽城想不明白这个太后的话,是让自己提点她们,还是阻止她们。 不过,慕挽城却觉得自己没必要戒备什么。 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而且现在自己并不缺**爱,将来也不怕失去**爱,只要独善其身便可安好下半辈子。所谓独占和痴情,慕挽城并不再去奢求。 慕挽城又将这三个人的画像又放了里面,没有打算如何。 然而,慕挽城却不知道,太后今日的此意却是让自己阻挡着三个人进宫。她是想帮助慕挽城一把,可是慕挽城的一心纯善,最后换来的是…… 第279章 眼线 十月初五。 圣龙国大肆选秀。各地前来的秀女早已准备就绪等待着皇上的待选,之前的验身教导就已经刷下去一大批秀女,所剩下来的都是可以安心选择的。 慕挽城忙碌了这一个多月,却最终被留在了栖凤宫。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怀孕。太皇太后说德妃身怀有孕,出入不便恐伤皇儿,便将慕挽城留在了栖凤宫休息。其实是不想让慕挽城参与这次的选秀。 栖凤宫。 慕挽城坐在软榻上细数着清单。 这个清单是慕挽城为尹弗渊准备的聘礼,每一样都是慕挽城用心选的,既不太过奢华也不失典雅,如果送过去,会给足了虎耀门的面子。 慕挽城知道尹弗渊家里的情况,所以便早已准备一封信要给尹弗渊,可是慕挽城却迟迟等不来离殇所谓的那个眼线,这让慕挽城只能暗里着急。 “启禀娘娘,御膳房送来了点心。”止蔓走了过来,对着慕挽城作揖道。 “什么点心?”慕挽城眼不抬的问道。 不过慕挽城还是有些惊讶,为了保证饮食问题,慕挽城的栖凤宫就有自己的小厨房,所以很少吃御膳房送来的食物。 而现在既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先送来点心,多少让慕挽城有些戒备的心里。 “回娘娘,御膳房的人说了,是新作的点心,有些小花样,送给各宫的娘娘们尝尝。”止蔓回复道。 慕挽城放下手里的清单,想了一下。这多半是皇上的心思,是让自己安心才命人送来点心安慰,毕竟今天是选秀的日子,后宫里的娘娘任谁都不好受。 “嗯,让她进来吧。”慕挽城点了点头。 “是。”止蔓福身出去了。 紧接着,一个为首的公公带着一群宫女端着各式各样的点心走了进来,对着慕挽城磕头作揖道:“奴才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金安。” “嗯,起来吧。”慕挽城应声。 “这是御膳房新研制出来的几个点心,请娘娘品茶。”公公弯着身子十分恭敬的慕挽城说道。 “有劳公公了,”慕挽城弯了一下嘴角,然后指着一旁的空桌道:“东西放在那里吧,等本宫饿些的时候再吃。” 慕挽城说完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起来。 “是。”公公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那些端着点心的宫女道:“把东西放过去吧。” 宫女们连忙低着头将点心一一放置在桌上,但是最后一个宫女却频频的看向慕挽城,可是慕挽城却没有注意到她。最后,这个宫女将手里的点心没有放在桌子上,而是端向了慕挽城。 “德妃娘娘,这是点心名叫千尘雨荷,请娘娘品茶。”宫女跪在慕挽城身前,快速的说道。 慕挽城一开始还未有反应,但是感觉这个点心的名字很熟悉,突然想起来离殇那晚跟自己说的事情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水,看向这个宫女。 公公没想到这个宫女居然胆大包天自作主张的去献殷勤,想要得到主子的赏赐固然是好事,可是万一主子生气那就是殃及鱼池了。 “你个贱婢,怎么能惊扰德妃娘娘,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公公一脚踹在了宫女的腰上,一边偷瞄着慕挽城的反应,一边怒骂这宫女。 宫女被踹到在地,手里的点心散落一地,可是目光却落在了慕挽城的身上不曾离去。 “公公,这是干什么。”慕挽城直了直身子,然后走下软塌来到宫女的身旁看了一眼,然后看着那个公公,低眉浅笑道:“难道这个宫女做错了什么?” “娘娘,她……”公公没太明白慕挽城的意思。 “公公,这里不是你的御膳房,这里是德妃娘娘的栖凤宫,就算奴才有什么不对,也由不得你在娘娘面前教育,在这里娘娘的是最大的,难不成你要越权?”云络走过来冷着脸对着公公说道。 千依倒是也想说话,可是最后想了想还是搀扶了那个被踹倒的宫女。 “娘娘恕罪,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公公连忙跪地,对着慕挽城磕头赔罪。 “下去吧,这个宫女留下,本宫倒想听听这些个点心的名字。”慕挽城并没有真的要为难这个公公的意思,返回软塌坐了下去。 “谢娘娘,谢娘娘。”公公连忙起身带着剩余的宫女离开了。 慕挽城看着那个宫女,然后对身旁的贴身宫女道:“你们也都下去个忙个的吧,本宫想单独听听这个宫女报这些点心名。” “是。”宫女们都撤去了。 “你刚刚的那个点心叫什么来着?”慕挽城见人都走后,便开口问道,以便确认自己是否听错有误。毕竟慕挽城知道北裔珩对千尘楼很讨厌,让他知道自己跟千尘楼还有,估计多半会生气。 “千尘雨荷。”宫女作揖的回答道。 “哦。”慕挽城点了点头,心里便有数了。 “娘娘,公子让奴婢问您月姑娘可否有信了?”宫女低声的问道。 “没有,她不在北裔珩的手里,”慕挽城说着便从软塌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信,然后将桌上的清单也塞了进去,递给了这个宫女,道:“将这个信送给离殇公子,或者楼主也行。” “是。”宫女福身,然后又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么。” “没有了,你下次小心一些,别再这么莽撞了。”慕挽城嘱咐道。 “多想娘娘关心。”宫女作揖。 “下去吧。”慕挽城点了点头。 “是。” 慕挽城现在的心里多少有些踏实了,见到了传信的人,自己的最难办的事实也都办妥了。剩下来的事情就要靠尹弗渊自己了,这条路自己铺了那么久,多少也该有所收获了。 然而,慕挽城却在此刻想起了曲浓,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不知道她好不好。 自己放孔绕梅回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为自己找到曲浓,还是她已经拿钱跑路了。慕挽城对曲浓的事情一直都没有麻烦千尘楼,不过,慕挽城打算在下一次让千尘楼的人传递曲浓的消息。 夜幕降临。 慕挽城准备休息的时候,绣染走了进来。 “怎么样?”慕挽城看见绣染进来,便直接开口问道。 “回娘娘,那个秦氏姐妹秦如葭,秦如芙,已经入选,此时正在显秀宫安顿。而那个齐宝媞直接被太皇太后破格提升为采女了,入住了华西宫。”绣染回答道。 “哦?”慕挽城眉头微皱了一下。 秦如葭,秦如芙,慕挽城倒是有些听说她们姐妹是太皇太后的远房外甥女,就算提拔也是她们提拔。可是太皇太后却提拔了齐宝媞,这让慕挽城很诧异,慕挽城也并未听说这个齐宝媞跟太皇太后的关系。 “皇上呢?”慕挽城问道。 “皇上目前尚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绣染回复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一旁的止蔓道:“你去将今晚的桂花莲子羹给皇上送一碗去,如果皇上不问,你就不用说,问了,你就说我已经歇息了。” “是,娘娘。”止蔓应声离去。 “绣染你下去休息吧,”慕挽城看着绣染道。 “谢娘娘。”绣染应声离去。 慕挽城见绣染走后,思索了半天然后又对着云络道:“这两天你西华宫打听一下那个齐宝媞,有机会试探一下她。明白吗?” “奴婢明白。”云络应声。 止蔓将桂花莲子羹送去了,皇上果然问了慕挽城是否休息,止蔓如慕挽城告诉的一样,说慕挽城休息了。北裔珩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喝掉了桂花莲子羹,便谴下去了止蔓。 慕挽城躺在**榻上,细数着时辰。 吱嘎—— 门被推开。 慕挽城连忙闭上了眼睛,因为慕挽城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来。正在大半夜里还从正面走进来而不惊扰自己的,那一定是北裔珩了。 衣衫窸窣的声音,在慕挽城的耳边响起。 北裔珩自己悄悄地褪去衣衫,慢慢地躺在了慕挽城身旁。轻轻地捋了捋慕挽城长发,将头埋在了慕挽城的长发里,低声道:“想朕了没有?” “没有。”慕挽城简介的回复道。 在北裔珩的耳朵里听来,慕挽城是有些生气的意思,伸出手臂抱着慕挽城的身躯,又道:“这可是你让朕选秀的,怎么还吃醋了呢?” 慕挽城没有说话,反倒是睁开了眼睛。 北裔珩拉过慕挽城的身躯,看慕挽城那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道:“你不是在怨朕选秀,是……是在怨太皇太后没让你去吧。” “那可是臣妾费了一个月的功夫呢。”慕挽城噘着嘴道。 “朕知道,朕知道,委屈你了。”北裔珩说着摸了摸慕挽城的脸,然后闭上了眼睛。 “封册的事情臣妾管不了,但是以后有事情不能皇上可不能再避开臣妾了。”慕挽城侧过脸,看着闭着眼睛的北裔珩,轻声道。 “好好好,都依你,朕都依你。”北裔珩弯起嘴角,温柔的回答道。 慕挽城也不再说话,将被子拉了拉为北裔珩盖好,然后也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开始计算着别的事情。 第280章 离殇寻得弗渊 千尘楼。 卿络坐在桌前拿着从圣龙国带来的信,看了一遍又是一遍。不是卿络不明白信上的内容,而是因为卿络正在睹物思人,思索着写信人。 离殇则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她说月漪没有在北裔珩的手里,而且我们的人也查探了整个京城都没有发现叶羽的踪迹,估计月漪是真的不在京城里。”离殇轻声的说道。 “嗯,她信上说了。”卿络点了点头。 “你信他?”离殇转过身问道。 “我是信她。”卿络纠正了话语。 “她让我们为尹弗渊准备的聘礼,我已经派人送去了,估计十天内就能送到。”离殇说着走到桌前喝了一口酒,又道:“她心里说让我们找到尹弗渊,我也派人去寻了。” 卿络放下手里的信,看着离殇,发现离殇与以前大有不同。 “我记得你是一个不管俗世之人。”卿络笑着问道。 离殇被卿络的这句话说得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暗想,自己以前的确懒得管理这些俗世,心里只有武功和酒,其他的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而现在卿络的这句话,让离殇觉得自己的确是变了。 “事不同而已,关于她,我总想亲力亲为。”离殇倒是没有掩饰什么,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然而却是用酒掩饰悲伤之色。 “萧振将这次的婚礼,做的声势很浩大。”卿络转移了话题。 “他是想撇掉之前的杨衍的事情,让虎耀门重新光辉,不过却是一个赌局。”离殇笑了一下,又道:“虎耀门在江湖上是个极大的帮派,很多与它齐立的帮派都想吞并它,可是却知道虎耀门是个难以下咽的硬骨头,所以很多门派想在这次婚礼上灭掉虎耀门。” “这次的婚礼千尘楼也该备一份厚礼了。”卿络笑着抿了一下嘴。 “是啊,我们是该准备厚礼了,毕竟这个虎耀门可是一个难得的名门正派,萧振虽然为人古怪,但是身上却是有难得的大义大气,是个君子。”离殇点着头。 十月二十。 尹弗渊坐在一个江湖的酒楼里喝茶。 他已经出来了很久,可是却没有真的挣到什么钱。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功夫,挣钱将是轻而易举,然而真的出来后才发现江湖险恶,钱更难挣。 尹弗渊也遇见很多的挣钱的机会,可是不是让他去杀人,就是去偷盗,要么劫镖。 这些都是小人只为,尹弗渊根本不屑于此,再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己挣钱是要娶绮薇的,那些钱必须是干净的,他怎么会用那些方式去挣钱呢? 尹弗渊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 突然,一个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原本热闹的酒楼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尹弗渊也不禁看去,发现此人长得很好就是有些冷峻,身上散发着强劲的霸气,让人不敢小觑。 然而,这个男子却直奔自己而来。 尹弗渊不知这来者是敌是友,忍不住握了握桌上的宝剑铸龙,满身的戒备。 屋里的人全部再次回到了刚刚的热闹,不再去管这个来者是谁。有说有笑的仿佛从未来过人一样,江湖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离殇直奔尹弗渊而去,看着尹弗渊对着自己的戒备,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做到尹弗渊的对面,然后从腰间拿出酒壶往桌上一放。 “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谄媚的问道。 离殇看着尹弗渊不曾挪移,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道:“把我的酒壶装满,记住,我只要陈年密封的九阳花雕。” “是,是,是。”店小二一看这么大一锭银子,乐坏了,连忙点头哈腰的拿着酒壶走掉了。 尹弗渊看着离殇,离殇看着尹弗渊,二人四目相对。 “客官,酒来了。”店小二将装满的酒壶拿了过来,发现这两个客官居然还在那里互相看,满心的不解,但是却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放下酒壶,店小二便离去了。 离殇拿起酒壶,便不再去看尹弗渊,而是对着酒壶独饮起来。 而尹弗渊却还是盯着离殇去看,他很紧张,虽然自己的武功不弱,但是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自己和他对视那么久,他却从未发出敌视,反倒是看着自己发出玩味的意思。 “你还打算看多久?”离殇笑着问道。 “你是何人?”尹弗渊冷声问道。 “陌生人。”离殇回答道。 尹弗渊皱起眉头,看着离殇发现怎么也看不透他的来意。 “不过,你是我故人的弟弟,那么我们就是朋友。”离殇说着,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尹弗渊一愣,这个人尹弗渊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他却说自己是故人的弟弟,可是自己并无哥哥姐姐啊。尹弗渊一时陷入混沌,忍不住深锁。 难道……难道…… 尹弗渊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离殇,忍不住问道:“你是……你是……姐姐的人?” “姐姐?你所谓的姐姐,是什么人呢?”离殇玩味的问道。 “沐……慕挽城。”尹弗渊本来脱口而出的是‘沐清风’,可是一想‘沐清风’这个名字她已经不用了,便连忙改口了‘慕挽城’。 “还有些聪明。”离殇点了点头。 “那……你是谁?”尹弗渊又坐了下去,看着离殇没有之前那么敌意,戒备倒是有的。 “离殇。”离殇笑着解释道。 “离殇?”尹弗渊诧异。 这个名字很陌生,根本没有听到慕挽城提起过。不过好像在虎耀门的时候,听说一个人叫离殇。他是千尘楼的顶峰,人称离殇公子。 他不会是……应该不可能。 “吃完了么?”离殇看着尹弗渊那满脸的猜疑,见尹弗渊不说话,然后起身向外走去,道:“吃完了,就跟我来。” 尹弗渊拿起桌上的铸龙,连忙跟了上去。 林间。 “什么?聘……聘礼都送过去了?”尹弗渊瞪着眼睛问道。 “嗯,都已经送过去了,这些聘礼可都是你姐姐亲自挑选的。用苦良心,你可要感恩啊。”离殇看着尹弗渊,感叹道。 “是姐姐的意思?”尹弗渊上前一步,问道。 “是。”离殇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我不能要,我娶绮薇是我的事情,这样……”尹弗渊感觉这样不好,自己娶绮薇是自己的事情,现在却让慕挽城出彩礼,多少感觉自己没用。 “什么这样那样的,我告诉你,你姐姐说你是她的弟弟,未成家之前就是孩子,所以一切用品都要她这个做姐姐出,你就坐享其成好了。”离殇看着尹弗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可是……”尹弗渊还是皱眉。 “可是什么可是,你就老实的结婚生子好了,一切有我们呢,再说了你姐姐交代你的事情你努力办好就可以了,其余的你都放心,一定会让你的婚礼风风光光,让你的老丈人对你赏心悦目。”离殇上前拍了拍尹弗渊的肩膀道。 尹弗渊现在是没有办法,要是凭借自己也是娶不了绮薇,可是这样却又感觉麻烦了慕挽城。 “谢谢。”尹弗渊对着离殇抱了一下拳。 “谢我干什么,谢你姐姐才是真的。”离殇白了一眼尹弗渊,又道:“现在你的事情就是回古阳城去接你的家人去虎啸城去住,以后你们也就在虎啸城生活了。” “嗯?”尹弗渊有些不明白。 “怎么,你打算娶绮薇回你那个破烂的古阳城去住啊,你要知道你可是虎耀门的女婿,虎耀门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也会造小人妒忌,完全可以胁迫你的家人威胁你,到时候让你忠孝两难……”离殇笑着说道。 “那……”尹弗渊深锁眉头。 “我说你姐姐聪明过了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离殇说着叹了口气,看着尹弗渊那满脸的不解,解释道:“让你接你就接,那那么多这这那那的,你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 “是姐姐的意思?”尹弗渊再次问道。 “是,是,是。”离殇不耐烦的应声。 “那弗渊这就去接爷爷和家母。”尹弗渊说着就转身向外走去。 “我在虎啸城等你,你十月末之前务必赶到虎啸城,知道了吗?”离殇看着尹弗渊的离去的背影,高声喊道。 “知道了。”尹弗渊转身对着离殇再次抱拳说道,然后离去。 离殇叹了口气,看着尹弗渊离去的背影,心里感慨着尹弗渊的笨拙,想着慕挽城的聪慧。他真不明白慕挽城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笨弟弟,眼光一定有问题。 不过,想归想,离殇还是会按照慕挽城的嘱咐去办事。 本来这次的事情,随便吩咐一个千尘楼的人去办就可以了,可是离殇怕这些人做不好,便亲自来做。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想为慕挽城出一份力,让她放心。 慕挽城虽然嫁人,离殇也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可是心里就是放不下。 这一切寻得一个慕挽城的安心,也是让自己安心。 第281章 弗渊回家(一) 古阳城。 尹弗渊策马奔腾赶到了古阳城。然而这么多年的离乡背井,返回来的那一刻,尹弗渊感觉到处都是亲切,但是也到处都是陌生。 现在的古阳城有很多的地方都变了,不过主街道的某些店面还是在的。 尹弗渊顺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家。 然而尹弗渊走到大门前却止步了,自己面前的大门和围墙显然是已经翻修。尹弗渊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当时已经穷的卖掉了所以的东西,这样的翻修是不可能的。 抬头看着那漆红的大门,尹弗渊发现门牌上写着两个字,张府。 尹弗渊看着周围,而且是看了又看,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这个院落就是自己原先的家,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什么张府。怎么会这样的呢? 那种不好的感觉瞬间上升。 当当当。 尹弗渊敲响了这个大门,也许是满心的担忧,敲起门来有些重了。 “谁呀,这么用力敲门?”一个带着满意的声音在门内响起,随之大门边打开了一条缝,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开着小缝,上下瞄着尹弗渊道:“你找谁啊。” “对不起,我打听一下,这里原先不是姓尹的人家么?”尹弗渊稳住心情,冷静的问道。 “早就卖掉了好多年了,这房子都倒了好几手了。”那人不耐烦的回答道。 “什么,买了好几手了?”尹弗渊一愣,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没回来,爷爷和娘早就将这里卖掉了,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回来找不到他们么? “是啊,你是他们什么人啊?”那人看着尹弗渊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人跟尹家有关系,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是他们的远房亲戚,是来投奔他们的,”尹弗渊随口变了一个身份,感觉这个人好像知道爷爷和娘的消息,连忙恭敬的又道:“请问一下,您知道他们现在住哪么?” “投奔的亲戚?呵。”那人看着尹弗渊冷笑了一下。 “怎么了?”尹弗渊有些不解。 “没什么,你要想找他们就去城西的弯子巷吧。”那人不爱多语什么,轻蔑的打量了一下尹弗渊,说了地址便‘咣’的一下将大门关上了。 尹弗渊还想问个清楚,可是大门被关上,也不好再打扰什么。 不过,这个弯子巷尹弗渊却是知道的,那里是整个古阳城最穷的地方,一般都是乞丐逃荒的临时安身之所,那里常年出现盗匪,治安贴别不好,一般人是不回去的。 现在,尹弗渊却听见自己的爷爷和娘亲在那里安身,当即心里便咯噔一下。 尹弗渊骑上马,快速的向弯子巷而去。 弯子巷。 一个四十来岁衣衫褴褛的妇人,端着一碗清粥走进了破漏的屋子,屋子里的房顶坏了一大半,直接可以看见天上的太阳。 屋里的挨着墙边的床榻上,一个年迈的老人证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去了。只见在老者的脸颊上有着几摸淤青,看样子是最近才出的伤。 “爹,喝点粥吧。”妇人走到床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轻声的招呼着老者。 然而老者却没有回答,一直闭着眼睛不曾动弹。 “爹,喝点粥吧。”妇人加重的语气。 老人依旧没有回答。 妇人顿时感觉不好,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一个不敢想象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里,身体不断的抖了起来。妇人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轻声道:“爹,爹?” “嗯……”老人半天,发出了一个带着痛苦的应答声。 妇人顿时深舒了一口气,那最可怕的结果没有到来,让妇人的心稳定了下来。 老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面前的妇人正是她的儿媳。自己的夫人难产死了,而儿子死得又早,这个家多亏有这个儿媳一直撑起,无怨无悔的伺候着自己这么多年。 妇人慢慢地扶起老人的身躯,让他安稳的坐靠在了床上。 “爹,喝点粥吧。”妇人轻声道。 老人看看粥,又看看面黄肌瘦嘴唇干裂的儿媳,也知道家里早已揭不开锅,这碗粥估计儿媳从外讨要回来的。自己是个要骨气的人,也说过从不食嗟来之食。 可是真的到这个份上,老人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还不能死呢。 “我不饿,你吃吧。”老人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饿也要吃点,吃饱了伤才能好些。”妇人知道老人的用意,于是将粥盛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了老人的嘴边。 老人看着儿媳送来的粥,眼泪突然的留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这个泪却是为儿媳掉的,为自己的无用掉的。自己年轻时征战沙场,身边骸骨无数,没有畏惧过,可是老人现在却畏惧着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媳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老人将碗接了过来,却不曾动一下。 妇人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也偷偷地抹起眼泪来。因为今天是她最后一天陪伴自己的公公了,因为她已经答应下嫁给贾家的三老爷为续房了。 老人和妇人因为困苦接过贾家的钱,可是却无力偿还。 贾家的三老爷是个傻子,年轻的时候有个媳妇,却被他打死了。如今已经八十七岁的高龄了,贾家的人想买个续房,便相中了妇人,想拿妇人抵债。 老人的伤就是贾家的人打的。 哐当。 大门被人踹开了,妇人吓得一嘚瑟,老人也吓了一跳,二人不断的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带着一群家丁走了进来,老人和妇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他们是贾家的管家和家丁,来的目的却不言而喻。 “你来干什么?”老人将粥放下,指着管家皱着眉头道。 “你说我干什么,接新娘呀。”管家轻蔑的看着让老人说道,然后走到妇人旁边,又道:“你这粥也喝了,话也说了,该跟我回去了吧。” 妇人低着头倚着墙不说话,身上却不断的发抖。 “她是的家媳妇,你要带她上哪去?”老人说着便要下地,可是身上的伤还未好,好几处骨折都没有得到医治,下地是根本不可能的。 “上哪去,老头子你这可是明知故问啊。”管家歪着头冷哼道。然后看了一眼发抖的妇人,对着身后的家丁道:“把她给我带回去。” “是。”家丁说着便上前拉着妇人。 “放手,你们放手,我不去……”妇人见人向她走来,当即不断的挣扎着。 “你们这群强盗,居然强抢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老人见状当即就要起身,可是左腿已经骨折,根本没有医治,现在根本走不了道,但是儿媳却被人拉扯着,身子往前使劲,可是腿却跟不上,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老不死的,”管家看老人趴在地上,冷笑了一下,然后带着妇人向外走去。 “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去……”妇人哭着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放开她,你们这帮畜生,放开她……”老人在地上爬行向前。 尹弗渊在弯子巷走了三四圈,都没有找到人,弯子巷不是很大,乐死错综复杂的路线有些难找。尹弗渊也问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人知道爷爷和娘住在哪里。 当尹弗渊走到一户破旧的门前,准备敲门问的时候,却听见了哭叫声。 那声音十分的耳熟,让尹弗渊倒吸凉气。 管家不断的回头看着挣扎的妇人,满眼的鄙夷又带着满眼的轻蔑,他就是负责将这个妇人带回去给三老爷子成亲,不过这上下看了看,这个妇人还是有些韵味的。 管家光顾回头看妇人了,却不小气撞到了什么。 一回头,管家还未看清自己撞到的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提了起来,再次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样。 “救命啊,放我下来。”管家尖叫着。 家丁们也看见管家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拎了起来,当即也都吓了一跳,作出了防备的动作,准备蓄势待发救下管家。 “你们这群废物,快就我啊。”管家看着身后那群家丁,恨得牙根痒痒。 家丁们当即松开妇人,一拥而上。 尹弗渊一手拎着管家,一只手阻挡着家丁们的攻势,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家丁打到一片。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管家,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哎呀,摔死我了。”管家闭着眼睛哀嚎着。 哗。 管家再次睁眼的时候,就见一把长剑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管家当即便不敢动弹,对着尹弗渊不断的哀求着。 妇人一直坐在地上,吓得不敢抬头,当家丁都被打到的时候,才慢慢地看去,只见一个英俊的少年正用长剑架着恶霸管家的脖子,一脸愤恨。 这个少年的模样,妇人熟悉的要命,是日思夜盼的面孔,此时却不敢相认。 “弗渊?”妇人试探的问道。 第282章 弗渊回家(二) 管家自然不认识这个半露出来的程咬金,看着自己脖子前的长剑冒着寒光,管家满身的颤抖,可是却不敢挪动一寸,他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掉。 妇人看着尹弗渊,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一点消息,这猛然的出现让妇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曾几何时,妇人心里暗自埋怨过自己公公,将自己的儿子送给别人当奴仆,而且一去那么多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妇人也一度的觉得自己儿子已经死在了外面,可能今生都不会再见到他。 而他,现在就在眼前。 尹弗渊看着自己母亲的面容,已经没有当初的秀丽,轮廓还是如此,但是却已经添上的岁月的痕迹,和那生活所迫的憔悴。 “你们是打算带她去哪?”尹弗渊冷声的问道趴在地上的管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她欠了我们主子贾家的钱,贾家让她嫁给贾三老爷当填房,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管家哀求着。 尹弗渊眉头紧锁,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贾家,尹弗渊原先在古阳城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贾家,是古阳城的大户之一,至于人品如何尹弗渊却不知道,不过这个贾三爷尹弗渊却是知道的,是个傻子,年轻的事情娶个媳妇被打死了。 如今,贾家的人要那自己的娘亲去给这个傻子贾三爷当填房? 尹弗渊恨不得想要屠杀贾家全门。 可是,尹弗渊也知道自己刚回来,不能在自己的娘亲面前杀人,所以这些家丁只能放任他们了。 “告诉贾家的人,说我是尹家的儿子,如果想娶我娘亲,就要先经过我的同意。”尹弗渊冷眉怒眼的看着管家,冷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连忙点头。 “滚。”尹弗渊将剑收起,对着管家和家丁怒骂了一句。 家丁和管家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生怕自己跑慢一步,这个尹家的儿子会返回,再杀了他们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些人走后,尹弗渊走到了娘亲的面前,扑通一下的跪了下去。 “娘,孩儿回来了。”尹弗渊仰着头看着妇人道。 “……这么……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啊,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呢。”妇人有很多的话要跟尹弗渊说,可是到头来却是挑了这么一句,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最后带着哭腔说道:“你知不知道,娘都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了……” “娘,是孩儿的错。”尹弗渊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妇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想到刚刚倒在地上的公公,连忙转身向屋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对尹弗渊道:“快跟我进去,看你爷爷。” 尹弗渊连忙站了起来,跟着妇人跑去。 一进屋,尹弗渊便看见爷爷躺在趴在地上,而母亲正在搀扶着爷爷起身。在自己的印象里,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好,如今却趴在地上寸步难行。 尹弗渊连忙上前搀扶着爷爷做到了**榻上。 没等爷爷说话,尹弗渊便跪在了爷爷面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不孝孙儿弗渊回来了。”尹弗渊忍着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坚韧着说道。 老人看见了尹弗渊进来,可是却没有敢认他,直到自己坐在了**榻上看着尹弗渊对着自己磕了三个响头,老人才确认这个就是自己久未归家的孙儿。 这么多年,老人也害怕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也许是害了尹弗渊的一辈子。 如今尹弗渊回来了,老人却不在期盼着尹弗渊如何扬名立万,只要能活着就好。老人也曾经想过自己的自私,自己家族的破败,却将重担交给尹弗渊来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点着头,眼泪却也涌了上来。 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上磕头,眼泪再次外涌。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现在涨了很多个子,而且那面容也越来越像自己夫君,尤其是没每间的坚毅更加与尹家的男儿想象。 “爷爷,弗渊这些年在外面,一直未归家,是孙儿的错。”尹弗渊主动承认错误,然后看着爷爷和娘亲又道:“如今孙儿回来,就是回来接爷爷和娘亲跟弗渊走的。” “走?”妇人皱眉不解。 老人也满脸的疑惑。 “孙儿这么多年未归是因为孙儿一直在虎耀门修习武功,来接爷爷和娘亲就是跟弗渊一起去虎耀门的。”尹弗渊解释道。 “虎耀门?那可是个名门正派。”老人点头。 这个虎耀门老人是听过的,是个名门正派的大帮派,而且里面的人各个武功都不弱,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号。自己的孙儿能在那里,老人很欣慰。 虽然老人不太喜欢江湖,但是现在朝廷是一堆腐肉,还不如江湖来的快意。 “是姐姐送我进去的。”尹弗渊回答道。 “姐姐?娘记得你走的时候是跟着一个公子走的,怎么又来一个姐姐?”妇人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少侠?”老人下意识的问道。 当初那个少侠救下他们的时候,老人就觉得那个少侠少了一份阳刚多了一份阴柔,如今想想很可能是男扮女装。 “是,爷爷,那个少侠就是姐姐,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的。”尹弗渊回答道。 老人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女子却能行侠仗义也是少见,而且举止动作也有着大家风范。最主要的她把尹弗渊送去虎耀门,这么说明她并没有教尹弗渊什么。 估计她也是知道尹弗渊带在自己身边比不过去虎耀门。 “那她也跟你进了虎耀门?”老人问道。 “没有,她把我送进去就走了,我们也是最近才上的,她现在在圣龙国,是……”尹弗渊本想说是王妃,可是最近的消息却是说慕挽城是当了妃子,“她现在是圣龙国的德妃。” “她嫁给圣龙国的皇帝?”妇人惊讶。 “是的。南凤国的安和公主估计你们也都听闻了,整个安和公主就是她。”尹弗渊解释道,“她没有被斩杀,被高人所救,去了圣龙国,当了德妃。” 老人听闻了安和公主,这个公主可是南凤国的大新闻。 然而,如今想想,当初那个少侠却是南凤国的安和公主,现在有事圣龙国的德妃娘娘,这样的女人注定不平凡,也很确定当初自己没有看走眼,这样的女人是不简单的。 “那她现在好吗?”老人再次问道。 “孙儿在两三个月前见过她,她很好。”尹弗渊回复道。 “嗯。”老人点了点头。 “爷爷,娘,弗渊要结婚了。”尹弗渊说到了重点,看着爷爷和娘亲的惊讶,又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接爷爷和娘参加弗渊的婚礼,然后接爷爷和娘去虎啸城去住。” “结婚?”妇人当即走了过来。 “是的,弗渊要结婚了,新娘子是虎耀门的二小姐,名字叫萧绮薇。”尹弗渊说道。 “弗渊啊,男人成大事是第一步,但是成大事却不能寄托在女人的身上,这样的男人永远成不了大事,更不是君子所为。”老人皱着眉头道。 老人一听,以为尹弗渊是要借助娶妻来上位,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尹家的作风。 “爷爷,我和绮薇是真心喜欢的,孙儿并不是贪图权贵之人。”尹弗渊连忙解释,而且语气里也满是正义之词,虽然知道自己结婚多少是跟虎耀门的实力有关。 “嗯。”老人上下打量着尹弗渊,见尹弗渊没有躲避,便信了。 “那我们男方娶妻为何要去虎耀门?还有聘礼你下了么?”老人一下子就想到了结婚的流程,可是放眼看去,自己已经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给尹弗渊娶妻。 也许,尹弗渊会是虎耀门的上门女婿。 “爷爷,放心,聘礼姐姐已经派人送过去了,而且姐姐也派人在虎啸城里给我们买了一个宅子,爷爷和娘亲跟弗渊去就好。”尹弗渊回答道。 “什么,这怎么行?”老人当即着急了起来。 “是啊,我们怎么……”妇人顿时高兴,可是一想自己跟那个女扮男装的少侠非亲非故,她这么帮助弗渊,是图什么呢? “爷爷,娘,姐姐那边我会去说,而且姐姐就是那么一个人,看起来柔弱却很霸道。她说弗渊是她的弟弟,那么弗渊的婚事她就是主事人。爷爷和娘安心就好,一切她都会办理好的。”尹弗渊回答道。 “这……”老人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现在也不敢多想,也不想多想。也许是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让尹家遇见了贵人,也许她是有利可图,可是放眼看去尹家落魄这么多年,已经是一穷二白。 也许,那个女扮男装的少侠就是复兴尹家的恩人。 “弗渊,爷爷让你以后对你的那个姐姐一定要像恩人一样,她如此大德,我们尹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你知道吗?”老人郑重其事的说道。 “是,弗渊明白。” 第283章 弗渊回家(三) 尹弗渊当天就将尹老爷子和尹夫人接到了古阳城的客栈去住了,还请了古阳城最好的大夫为尹老爷子和尹夫人看病。 这不看病不要紧,这看了病尹弗渊对贾家的人恨之入骨。 尹老爷子身上多处骨折,新伤旧伤的到处都是,尹弗渊虽然不知道爷爷之前的伤,可是那旧伤未愈还填新伤,这怎么能让尹弗渊沉得住气。 尹夫人身上也有淤青,由于常年给人家洗衣服,尹夫人的手已经粗糙起茧,而且多出手指都又红又肿,尹弗渊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娘亲是洗了成千上万件衣服,才会如此。 他不记得自己的父亲,也不记得自己家以前的昌盛,虽然记事起就已经穷困潦倒,但是毕竟苦难还没真没剧烈,现在来看爷爷和娘亲这些年吃了的苦,不比常人。 夜晚。 尹弗渊,尹老爷子和尹夫人三人围桌而坐。 桌子上尽是山珍海味,是尹弗渊特意让厨子做的爷爷和娘亲爱吃的饭菜,可是他们坐在这里的时候,却只是看着,不曾动筷。 “爷爷,娘,快吃吧,都是你们爱吃的饭菜。”尹弗渊指着桌上的菜对尹老爷子和尹夫人道。 “嗯嗯。”尹夫人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偷偷地抹着眼泪。 “嗨,”尹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这样的饭菜是他们多少年都不曾碰过的,眼看着这桌美味佳肴,尹老爷子却不知道从何下口,也不禁感叹道:“这么多年我一直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可是现在想想,也多亏让你跟着她走了,免了跟我们在这里吃苦。” “是啊,我也曾经怨恨过爹,不过想着我们这些年的苦,你也多亏没跟我们在一起。”尹夫人愧疚的看了尹老爷子一眼,又看向自己那英俊的儿子,道:“你现在的长大了,也快成家了,娘很欣慰。” 尹夫人说完,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娘,爷爷,这些年你们受苦了。”尹弗渊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论家常,我们吃饭吃饭。”尹老爷子又长叹一口气,看着尹弗渊和儿媳又要哭,连忙改了话题。 三人便开始动了筷子。 尹弗渊为了缓解气氛,将这些年自己在虎耀门的事情都将给爷爷和娘亲听,好的就多讲了一些,坏的干脆不讲,爷爷也时长的查问一句慕挽城的问题,尹弗渊也如实回答。 一晚上,三人有说有笑的,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屋休息。 天亮了。 尹弗渊一早就备好了马车,准备带着爷爷和娘亲离开,毕竟马上就要到大婚之日,虽然什么事情都让慕挽城帮自己办了,但是自己这个准新郎却不能缺席。 尹弗渊知道爷爷和娘亲早就穷的什么都不剩,所以也没有行囊,一切就等去虎啸城给二人添置衣物就好,至于贾家,尹弗渊问过爷爷,爷爷却缄口不言。 “爷爷,娘,慢些。”尹弗渊跟尹老爷子和尹夫人吃过早饭便带着人走出了客栈。 尹老爷子看着客站门口的马车,不禁问道:“这是……” “爷爷,我们今天就走。”尹弗渊开口解释道,见爷爷深深皱着眉头,尹弗渊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便问道:“爷爷,还有什么要带的么?” “有。”尹老爷子点了点头,看着尹弗渊道:“我们尹家的列祖列宗,我们要一起带走。” 尹弗渊没有说话,可是却没有听懂爷爷的意思。 “你爷爷是说尹家祖宗的排位,你爷爷和娘,这些年过得不好,上一次那些人将排位砸烂了几个,爷爷很伤心,便将排位全部藏了起来,你去带回来,我们便走。”尹夫人解释道。 “在什么地方?弗渊这就去。”尹弗渊点了点头,对贾家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在院子里那颗树下埋着。”尹夫人告诉了确切的地址,然后拉着尹弗渊走到了一旁,悄声的又道:“在屋里的西墙柜子后面,有一个包裹,里面的是来封信是你爹当年写给娘的信,里面还有一件新月羽衣,是你爹当年在胡莎国给娘买的,这么多年再穷娘也没舍得当掉,你帮娘拿回来,好吗?” “娘放心,这些东西,弗渊都会原封带回来的。”尹弗渊郑重的点了点头。 弯子巷。 尹弗渊赶了回来,先找到了娘亲的包裹,打开来看的确是十余封信,里面还有一套保存完好的衣服,看着布料便知道这件衣服是上等货色。 将包裹背在了身上,尹弗渊找了一个铁锹便来到了院里的树前。 挖了一会儿,尹弗渊便感到了有东西在,放下铁锹,尹弗渊便用手开始挖,的确是一个大箱子。尹弗渊忍不住去想,爷爷和娘花费了多久才埋进去的。 还没等尹弗渊将箱子拉上来,便听到了一群窸窣的脚步声走来。 “老爷,就是他。”管家昨晚回去就将事情说给了贾家当家的贾五爷听,贾五爷一听便怒火训斥了管家,这一早便让管家带着自己来这里。 贾五爷一向是嚣张惯了,再说这户尹家欠钱,没钱还那人抵债不是天经地义么? 不过听管家说那个尹家的儿子会武功,贾五爷便找了两三个会功夫的来。准备教训一下这个黄毛小子,让他知道跟他贾五爷作对的厉害。 如今这走进来一看,这个尹家的儿子的确不大,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倒是俊朗的很。 “你就是尹家的儿子?”贾五爷看着蹲在地上的尹弗渊,皱眉道。 不过,贾五爷却也看见了尹弗渊身前的大坑,里面是一个箱子。贾五爷瞬间猜测,也许这个是贾家的宝物,贪欲瞬间升起。 尹弗渊看着走进来的一群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看了看为首的中年男子和旁边见过的贾家的管家,皱着眉头道:“你是贾家的人?” “不错,我就是贾家的主事人,贾五爷。”贾五爷仰着脖子嚣张的点着头。 尹弗渊看着贾五爷,累计的仇恨一瞬间用上心头,握着的拳头发出响声。 贾五爷见这个少年不少话,没有恭维也没有怒骂,这让贾五爷很无趣,贾五爷打量着尹弗渊上下,然后又道:“你爷爷和你娘欠我们贾家的钱,你可知道?” “多少?”尹弗渊开口问道。 “三百两纹银。”贾五爷伸出手比划道。 “三百两纹银?”尹弗渊皱眉。 “当然不是一下子接借了这么多,一开始借了十两银子,但是我们是收利息的,日积月累的,三百两纹银都是给你们打了折的。”贾五爷仰着眉毛道。 尹弗渊浑身上下也就十来两银子,如果有那三百两银子,尹弗渊还何愁给绮薇下不了聘礼? 这个贾五爷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三百两纹银也是真的敢要。尹弗渊是没有,就算尹弗渊有,他也不会将钱给这个贾五爷的。 “还钱啊。”贾五爷见尹弗渊又不说话,然后伸出手要钱。 “没有。”尹弗渊冷冷的回复道。 “没有?那么就不能怪我贾五爷无情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不起就要拿你娘顶债,”贾五爷冷笑了一下,然后四下观看,问道:“你娘的,让我们带走,你们和贾家的债就一笔勾销了。” 尹弗渊二话不说,当即便抽出长剑铸龙,指着贾五爷。 “诶,你这……”贾五爷看着面前的长剑,皱着眉头,然后侧头对着身后自己带来的高手道:“还不快给我把这个不识时务的臭小子拿下。” “是。”那三个人应声便向尹弗渊而去。 尹弗渊想虎耀门早已经不是外门弟子,在内门修炼的多年,武功已经得到了造诣。放眼江湖一般人根本不是尹弗渊的对手,更别说这个三个三脚猫的功夫了。 尹弗渊本想杀人,可是想了又想,收起长剑,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三个直奔过来的人打翻在地。 “这,这……”贾五爷没想到这个小子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自己请来的人可是会武功的,但是现在看到这个结局,贾五爷当即吓坏了,“好,好,好,好小子,你等着,我贾五爷在找人来的。” 贾五爷说着就要逃命。 尹弗渊满心的怒火,那里会这么轻松的放过贾五爷,当即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子,甩向了贾五爷。尹弗渊甩出了五个石子,分别在贾五爷的侧肋,两只小腿,两个手臂打去 “哎呀——”贾五爷当即倒在了地上。 那些家丁已经吃过尹弗渊的亏,当即都跑到了门口,丢下了贾五爷一个人在院子里。 尹弗渊看着贾五爷那哀叫的声音,冷声道:“这些只是你打我娘亲和我爷爷的利息,剩下的,我会再来找你还的。” “哎呀,哎呀,你这群白眼狼,快扶我走啊,快点。”贾五爷指着管家和家丁,怒骂道。 管家和家丁看了看贾五爷,又看了看尹弗渊,见尹弗渊没有动作,便快速的上前,拉起贾五爷就往外跑。 第284章 尹府(一) 尹弗渊打伤贾五爷也是实在怒火中烧,可是尹弗渊却又不是烂杀之人,而且他们都不会武功,让尹弗渊去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尹弗渊觉得自己做不到。 打伤贾五爷,也就是为爷爷出一口恶气。 尹弗渊拉出箱子后,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满满的全是牌位,有几个的已经碎了,尹弗渊对着这些排位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便拉着箱子向客栈走去。 客栈。 尹老爷子打开箱子,确认无误后,便长舒了一口气。这些是尹家的列祖列宗,虽然在他这一辈已经萧条,但是人不能忘祖,尹老爷子觉得自己现在最后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些排位。 尹夫人看着尹弗渊拿回自己的包裹,不禁潸然泪下。可是又不敢哭出声,只能偷偷地抹去几个眼泪。这些是她一直存活的慰藉。她一度认为自己的儿子弗渊已经死了,每日都是靠着这些东西勉强支撑,若不然她早就投井自尽,她一个出身大家的小姐又怎会让贾家人那样侮辱自己。 尹弗渊见爷爷和娘亲的态度,便知道自己没有拿错东西。 又等了一会儿,吃了午饭后,尹弗渊便背着爷爷扶着娘亲上了马车,自己驾车一路直奔虎啸城而去。至于这个从小生活的古阳城,尹弗渊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来了。 十一月初一。 尹弗渊终于到了虎啸城。 去的时候,尹弗渊快马加鞭用了三天的时间到了古阳城,中途并没有加以歇息。而带着爷爷和娘亲回来的时候却用了六天的时间。 尹弗渊很想加快,可是又怕车上的爷爷和娘亲受不了。不过这也是很快了,要是不急不慢的到虎啸城估计的要半个月。 虎啸城。 尹弗渊一进城门就看到了很多的陌生人,虎啸城本来人就不少,如今已经是寸步难行了。尹弗渊知道他们是萧振请来的各路英豪,是为了参加自己的婚礼。 在街道上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个小斯走了过来,说是离殇的人。他让尹弗渊上马车里面,说是离殇怕尹弗渊这样的突然露面,会不好。然后小斯驾车带着尹弗渊去找离殇。 马车一直到一个大门前才停下。 尹弗渊下了马车,左右看去,这里地处虎啸城的繁华边上,而且挨着虎耀门很近,可是却难得的安静,人流很少,是个极佳的地带。 然而,这个大门上的牌匾,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尹府。 尹弗渊服下爷爷和娘亲,然后背着爷爷带着娘亲同小斯一起进入了府邸,越过壁影,府邸的大致轮廓尽显眼底,房屋整齐,摆设别致,左有花园湖水,右有长廊幽静,这样的府邸真的是难得雅致。 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见尹弗渊打量了一下。 “这位就是尹弗渊尹公子吧。”中年男子试探的问了一下,但是答案已经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心中,只不过怕有误差,象征的问了一下而已。 “嗯。”尹弗渊点了点头。 “我叫李怀忠,是这座府邸的管家,也就是您的管家,以后有事情尽管吩咐就好。”李怀忠对着尹弗渊低头作揖了一下,然后转身喊道:“还不快来见过公子。” 这一声下去,只见从院落的各个地方跑出来一群人,然后尽然有序的排列站在了管家的身后。尹弗渊略微的看了一下,男子十来人,女子十来人。 “奴才们,见过公子。” “奴婢们,见过公子。” 尹弗渊何事受过这样的膜拜,从小家里就只有爷爷,娘亲和自己三人过日子,到了虎耀门认识很多,不过却是每日的练武,根本也享受不到什么。 如今这样的阵势,倒是下了尹弗渊一跳。 “这里家丁十八人,丫鬟十人,后厨做饭的有三人,分别是面案主食的王嫂,煎炒主菜何嫂,蒸煮熬汤赵嫂。”管家解说道,见尹弗渊一脸愣神,便又道:“公子想必也是日夜赶路,有些累了,剩下的事情,怀忠明日再找公子汇报。” “嗯。”尹弗渊点了下头。 “敢问公子,这两位可是,老爷和夫人?”李怀忠看着尹弗渊身后的尹老爷子和旁边站着的尹夫人,对着尹弗渊问道。 “是。”尹弗渊还是点了点头。 “还不将老爷和夫人搀扶回房歇息?”管家对着身后的丫鬟家丁,命令道。 “是。”“是。” 家丁快速的上前将尹弗渊身后的尹老爷子搀扶了下来,然后一个家丁背着,两个家丁在两旁搀扶着走向了后院。丫鬟也搀扶着尹夫人走了了后院。 “马车里还有行礼。”尹弗渊指着门口的马车道。 “是,公子。公子里面请。”管家点了点头,身后的家丁连忙向马车而去。管家见尹老爷子和尹夫人都走后,便示意尹弗渊向主厅走去。 尹弗渊点了点头,因为他现在孩子梦境里一样,而且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倒是没有敌意也没有戒备,因为在尹弗渊的潜意识里,认为这都是姐姐慕挽城给自己安排的,没有危险。 主厅里。 尹弗渊一进屋便看见了离殇坐在那里喝酒。 “回来了?”离殇看着尹弗渊走了进来,抿上一口酒,然后笑着问道。 “嗯。”尹弗渊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离殇的一旁,看着主厅的布置十分的雅致,然后问道:“这些都是你弄得?” “嗯,满意吗?”离殇反问道。 “这些要花费……”尹弗渊想着自己的口袋,那里根本没什么钱。先不说这个府邸是慕挽城送给自己的,可是这些家丁和丫鬟的每月开销,自己就接受不了。 “你说什么呢?”离殇打断了尹弗渊的话,然后给管家示意了一个眼神,管家离去,离殇便对尹弗渊道:“你姐姐可是圣龙国的德妃,她会差你那么点钱?” “可是……”尹弗渊深锁眉头。 “好了,收起你的疑心和什么君子心。”离殇白了一眼尹弗渊。 这时候只见管家走了进来,身后的家丁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尹弗渊看着那两个个大箱子,忍不住看向离殇,离殇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 “打开。”管家命令道。 家丁将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将其打开。 这不打开不要紧,一打开尹弗渊直接站了起来。只见那两个箱子里面,左面的是满箱的玉器珠宝,右边是整整一箱的白银。 不用说这两个箱子,只要拿出一小部分,尹弗渊就可以跟爷爷和娘亲安稳的过下半辈子。 “这些是你姐姐给你的生活费。”离殇看着尹弗渊那傻样,笑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这太多了吧。”尹弗渊指着那两个箱子皱眉问道。 “呵,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嫌钱多的。”离殇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那两个箱子面前,示意管家收拾起来。然后转身看着尹弗渊道:“这些是你就花好了,你可知道你娶的可是名震江湖的虎耀门的女儿,家里哪能那么寒酸?” “他们是知道我的家境的啊。”尹弗渊讨厌这样用钱压人的感觉。 “小子,你不嫌弃丢脸,我还为你姐姐丢脸呢。你可知道你姐姐是圣龙国的德妃,你是她的弟弟,你结婚那么寒酸,不是给她丢脸是什么?”离殇快被尹弗渊气死了,又道:“再说,你岳父不喜欢你娶她女儿风风光光的么?” 尹弗渊不说话,但是面色却很难看。 “我真是……”离殇看着尹弗渊,叹了口气,缓声说道:“你就安心好了,一切都有你姐姐呢,再说你也不想绮薇跟着你受苦吧。” 尹弗渊还是不说话,脸色却是缓和了。 “而且,你看你爷爷和你娘,吃了那么多的苦,你难道还想他们跟着你继续吃苦?”离殇反问道。 尹弗渊想了想,的确是这个事情。 自己回到了古阳城,看见爷爷和娘亲那面黄肌瘦的模样,看着他们住的房屋,看着他们因为欠钱造人欺凌,这一切的一切,尹弗渊都印入了眼底。 爷爷现在年岁已高,娘亲的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不应该跟着自己遭罪。 “弗渊明白了,今后弗渊就是姐姐的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尹弗渊说着便跪了下去,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姐姐哪里会舍得你刀山火海,倒是我们这些跑腿的,老去刀山火海了。”离殇看着尹弗渊满脸的嘲讽,想着慕挽城对尹弗渊的关爱,还有些嫉妒。 这时,尹老爷子和尹夫人走了过来。 尹老爷子是被带轮子的椅子推了过来,身上之前的破衣服早已换掉了,而且面目整洁完全是已经洗澡修剪了一番,现在看去,整个一个身体硬朗的威严祖父。 尹夫人被扶了进来,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模样,也是洗了澡修整了一番。身上的绸缎都是上好的,朱钗发髻也都是主流的夫人模样,现在看去,尹弗渊发现自己的娘亲少了一份柔弱的憔悴,多了一份当家主母的大方贤德。 “爷爷,娘亲。”尹弗渊上前迎接着。 第285章 尹家往事(一) 下人们将尹老爷子和尹夫人都扶到了首座,然后站在一旁等待吩咐。管家走了过来对着尹老爷子恭敬的说道:“老爷,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那些牌位,怀忠已经命人从新粉刷了漆,坏掉的那几个也重新制作了,现在已经安放在了祠堂里。” “嗯,好,好。”尹老爷子满意的点着头。 “夫人,您的屋里也都已经开始布置了,估计到了下午就能将菩萨像安放好,到晚上的时候夫人您诵佛念经,并不会耽误。”管家转身有对尹夫人道。 “有劳了。”尹夫人点着头。 尹弗渊看着这一切,有些纳闷,这个管家不是在主厅里么,怎么会帮着爷爷弄排位又帮着娘亲立菩萨。这管家难道是三头六臂? 尹老爷子在一进府的时候就看得出这个宅子的深远雅致,尤其是那个管家李怀忠,看起来敦厚可是却精明干练,尤其是那些家丁和丫鬟,让尹老爷子又找到了当年的尹家。 当年的尹家是何等昌盛,文武百官谁人不给尹家薄面三分,就连皇上都对尹家十分尊敬。那时候的尹家可是大家户,府邸连着府邸,丫鬟家丁上百人,门口还有重兵把守。虽然现在这个院落只有二十来个下人,比不得那时候的尹家,可是这已经很好了,尹老爷子曾几何时都认为尹家会就此败落。 尹老爷子现在很为自己的孙儿骄傲。 尹夫人是出身大家,丈夫早死,尹家败落,都没有让尹夫人低头。娘家一度让自己回去跟尹家断绝关系,可是尹夫人却不肯,让娘家人一气之下便跟尹夫人断绝了关系。这些年的苦难硬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现在,尹夫人都觉得这些是如梦幻影,很不真切。 离殇看着尹老爷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他倒是不生气,只不过却是有些惦记尹老爷子旁边的酒壶,那可是离殇的宝贝。 最终还是就因犯了,离殇走到尹老爷子身边,伸出手拿起酒壶,当离殇再去拿桌上的杯子时,却被尹老爷子止住了。 尹老爷子扣住酒杯,看着离殇微微一笑,然后从离殇手里夺过酒壶,倒了一杯,然后饮了起来。 离殇看着尹老爷子的动作,满心的玩味。 尹弗渊对于这个离殇却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他的脾气,而且更不知道他的底细。尹弗渊只知道他是姐姐的朋友,而且这么看去,尹弗渊发现这个离殇神通广大,这些金银和府邸,姐姐身在圣龙国哪里会管得到这些,应该都是出自离殇的手。 看着爷爷跟离殇抢酒杯,尹弗渊担心起来。 尹老爷子看得出这个宅子是离殇送得,而且离殇身上有股帝王的风范,跟当年的征战沙场时的某人很像。这让尹老爷子忍不住想起以前的朋友,端起酒杯也想品上一品。 微微抿了一口,尹老爷子笑了起来。 “如何?”离殇看着尹老爷子的笑脸,忍不住问道。 “醇厚干香,入口微辣,过喉则甜,不错不错,这个百年的古道春果然名不虚传。”尹老爷子一边点着头,一边品味着。 离殇对于尹老爷子的抢酒是有些厌恶,要知道离殇这辈子还真就没被人抢酒。不过,听着尹老爷子的评断,而且还品出了酒的种类,让离殇顿时将厌恶抛之脑后,看着尹老爷子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 “没想到,尹老爷居然是个品酒的高手。”离殇忍不住赞扬道。 离殇很少夸人,因为离殇一直都是自以为是,要是让千尘楼的人知道,一定会对尹老爷子刮目相看。不过这些尹老爷子他们是不知道的。 尹老爷子看着离殇,又看了看尹弗渊,因为尹老爷子还不知道离殇的身份。 尹弗渊也光顾着二人的对话,怕有什么不妥,忘记了跟爷爷和娘亲解释离殇了。看着爷爷跑来的目光,尹弗渊连忙道:“爷爷,娘亲,这位是离殇公子,是姐姐的朋友。” “在下离殇,是慕挽城的挚交。”离殇接过话对着尹老爷子和尹夫人点头。 “哦,离殇公子。”尹老爷子点着头。 尹夫人没话说也是点着头,报以好的态度。 “这位是我爷爷,这位是我娘亲。”尹弗渊接着又解释了自己的爷爷和娘亲给离殇认识,这些步骤是礼貌的表现,虽然尹弗渊知道离殇已经知道了。 “老朽尹……”尹老爷子也点头,介绍着自己。 “尹康正,前南凤国振国将军,接成世袭一品侯。”离殇说着便起酒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在桌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品了起来。 尹弗渊眨了眨眼睛,这些尹弗渊并不知道。 尹老爷子倒是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腿上骨折,估计现在他早就拿起剑逼问离殇是如何知道。而尹夫人却是站了起来,一脸的恐慌。 “尹家先祖尹宏是南凤国开国皇帝慕奎的拜把兄弟,助起打下江山位封王爷,可尹宏怕慕奎多疑自己拥兵自重,便交出兵权辞退王爷身份隐退朝堂。慕奎贤明收取一部分兵权后,撤掉尹宏王爷身份,册封一品侯爷,成世袭制。”离殇继续说道。 “你……你……”尹老爷子用着颤抖的手指着离殇,说不出话来。 “到了尹卢已这一代,也就是尹老爷子的父亲,攻打了南部的蛮族,为南凤国扩张了大量的土地,皇帝为了挽住尹家的心,将当时最受宠的凝心公主下嫁了尹卢已,尹家再度辉煌。可是,尹卢已是个莽夫,不知道皇帝权术,一片忠心也落得一败涂地。”离殇说着却笑了起来。 这些事情听得尹弗渊一愣一愣的,这些名字尹弗渊是知道,就在尹家的列祖列宗的排位上写着呢。不过这些事情,尹弗渊却是不知道。 从小尹弗渊知道自己尹家是个大家庭,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败落了。 就知道爷爷和娘亲每日都担惊受怕,尤其是官府的人,爷爷和娘亲每次都是告诉自己,如果官府的人抓了他们,就让自己跑。 “凝心公主生子却难产而死,尚在襁褓的婴孩也因体弱而死去,皇帝当时已经对尹家疑心重重,尹家便开始走向衰败。尹卢已死后,尹老爷子身为长子便继承了一品侯,可是皇帝却不肯让尹老爷子接触军营。直至北部圣龙国侵犯边界,皇帝无方便再度用了尹家人。”离殇说着又品了一下。 屋里现在很安静,尹弗渊看着爷爷和娘亲的态度,便知道离殇说的是真事。 “我记得尹向元就是战死的吧,不过事情的真像好像不是战死沙场的,是说当时的副官杀敌的时候一不小心错杀了尹向元。当时皇帝为了安抚尹家人,便对外说是战死沙场,也秘密的处决了那个副官。可是,那个副官是尹向元的副官,他怎么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将军,错杀一词……”离殇说道这却看向了尹老爷子。 尹弗渊听到这,便知道离殇在说自己的父亲,尹向元。 尹老爷子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之前的事情,离殇知道尹老爷子倒是没那么危机,可是越说越让尹老爷子感到心惊,这些可是尹家和朝廷的秘史,他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尹老爷子冷声的问道。 “我记得那时候尹向元刚刚娶了南州巡抚的千金阮灵心,也就是现在尹夫人。而且那个时候尹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吧。”离殇说着便问向了尹夫人。 尹夫人一下子做到了椅子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外掉。 “你知道向元的死因?”尹夫人哭声的问道。 这么多年,尹夫人都不相信自己的夫君是战死沙场的,因为夫君当时可是南凤国的第一少将,武功也是所有将军望尘莫及的。 但是,公公却对自己说丈夫是战死沙场的,一开始她信了,可是流言蜚语又让她起了疑心。她在弗渊生下来的时候,又再次问了公公丈夫的死因,可是答案却是与之前的一样,而且多一句解释都没有。 “知道是知道,不过……”离殇却看向了尹老爷子。 尹老爷子深皱着眉头,不说话,感觉到儿媳那冰冷的目光,让尹老爷子低下了头。 “离殇公子,说便是。”尹夫人见自己的公公不说话,便抹去眼泪,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最清醒的态度去听丈夫的真正死因。 “尹向元是被南凤国的上一任皇帝慕达所杀,那个副官是慕达让太监总管辉公公买通的人。杀掉尹向元是为了抹掉尹家的独苗,这个尹老爷子是知道的,不过却畏于皇帝,不敢出声。”离殇说着叹了口气,又道:“自古那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死了多少忠良?” “你是知道,你是知道……”尹夫人看着尹老爷子,不断的摇着头。 “尹老爷子是知道的,至于尹家的衰败,却是因为尹公子的出生。”离殇说着便看向了尹弗渊。 “我?”尹弗渊一脸茫然。 第286章 尹家往事(二) “对,就是因为你。”离殇点着头,见尹老爷子满面忧愁,又道:“尹公子的出生,代表着尹家再度继承一品侯的。皇上早已对于尹家有所忌讳,以为尹向元的死会结束尹家之后的继承,然而尹夫人却生下了男丁,这就说明尹家还有传承。” 尹老爷子不说话,尹夫人却在那里抹泪,尹弗渊则是一脸茫然。 “与圣龙国的战事一触即发,尹老爷子在关水那一战打败,原因却是因为有人讲计划通报了圣龙国当时的大将胡立,五万大军全军覆没。皇上大怒,彻查军营,却在尹老爷子的房内搜查到了与圣龙国胡立的通信,尹老爷子当即便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离殇说着摇了摇头。 “爷爷不是那样的人。”尹弗渊争辩道。 “是,尹老爷子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有人却看得出皇上的心意,特意诬陷尹家,在尹老爷子的军帐中安放罪证,让尹家败落灭亡。”离殇赞同尹弗渊封话,可是却说出了内情。 尹老爷子被人道出了当年的事情,又惊又怕,可是到了最后却也淡然了。如果这个离殇公子要是真的想要尹家灭亡,那么也不会废话这么多,直接找官兵来就可以了。 再说尹弗渊说离殇是慕挽城的朋友,而且他还送了尹弗渊府邸,包办尹弗渊的婚事。 所以,离殇的这些话不是要灭掉尹家,但是尹老爷子却也感觉有别的事情。至于这些事情,尹老爷子想过跟尹弗渊说,可是又怕尹弗渊嫉恶如仇,去报仇。所以打算带入土里,让尹家沉默下去。 如今说出来,也就算是天意如此。 “那后来呢?”尹弗渊急切的想知道后果。 “后来?尹家一门三百零八口灭门,九族连衣皆是,满岁男丁处斩,女子发配。不过尹家虽然昌盛多年,子嗣却少得可怜,在尹老爷,尹向元,你,都是单传。”离殇说着又倒满一杯酒,抿了起来。 “死了,都死了?”尹弗渊满脸的憎愤和惊讶。 “你不是还活着么?”离殇笑着看向尹弗渊,然后看着尹老爷子,叹了口气,“你活着就代表有一个婴儿为你死去,尹家的管家,就是为你将自己的儿子送入了鬼门关,尹夫人也是管家的媳妇代替,至于尹老爷子应该是牢头帮忙逃脱的。” “嗨。”尹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尹老爷子没想到这个离殇知道这么多,而且那么详细。这个人不简单,可是却又看不出他哪里坏,这些陈年往事,尹老爷子一直封锁心田,这次被翻出来,却发现这些年压抑的胸口,一下子坦然了很多。 “爷爷。”尹弗渊走到了爷爷身边,满眼通红。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就是我们尹家的故事,小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问你爹爹是谁么?问我们尹家为何败落么,这就是答案,我们尹家一代忠良,却难道劫数。”尹老爷子叹着气。 “爷爷,当年那个陷害你的人是谁?”尹弗渊咬着牙问道。 尹老爷子摇着头,不说话。 尹弗渊转头看向离殇,离殇却是笑了笑,道:“我是知道,不过我想尹老爷子不想让你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知道,而且那家人现在已经败落,没有什么可以报仇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弗渊,我们应该活在当下,你现在的这一切是别人所赐,我们能做的便是尽忠尽责。爷爷不想尹家的子孙再次踏入官途,你现在身寄江湖,若是有一番作为,能将尹家再度带回昌盛时代,爷爷就算死也是瞑目的。”尹老爷子拍着胸口道。 “爷爷,你放心,弗渊一定会的。”尹弗渊郑重的点着头。 “离殇公子,老朽想问你一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虽然尹家的事情有些人是知道的,但是公子你所知道的却是十分细致,难道你是……”尹老爷子有些激动。 离殇笑了一下,道:“我并不是尹家后人,我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这只是我知道的事情的一小部分。我说这些,不是要威胁尹家什么,只是让你们知道,我是友非敌。而且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交朋友,必须知根知底,否则免谈。” 尹弗渊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你别想太多,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姐姐,我想交的朋友却是尹老爷子。”离殇说着看向了尹老爷子,然后见尹老爷子有些不明白,又道:“我离殇一生最爱饮酒,你能品出我的酒,我就认定你是我离殇的朋友。我说这些,就是要跟尹老爷子交朋友。” “老朽与公子交友,深感荣幸。”尹老爷子有些惊讶。 这个离殇尹老爷子摸不着,说了那么多尹家的秘史,却是为了刚刚自己品的那一口酒,也是那么一口酒就要跟自己交朋友,这样的乖张自我,尹老爷子却觉得能跟离殇交友,会获益良多。 “荣幸?尹老爷子这话却是不对,我们交友是评心不评人,我离殇的朋友少之又少,但是交起来确是无话不谈,而且我敬重尹老爷子是个英雄,而且还是个会喝酒的英雄。”离殇说着又品了一口。 “姐姐也知道么?”尹弗渊红着眼睛问道。 “知道什么?你家的事情?”离殇一听到慕挽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她一天的烦心事都是围绕着自己的那点破事,明明自身难保,还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哪里会知道这些。” “姐姐有什么难事么?”尹弗渊问道。 “很多,不过你都帮不上忙,谁也帮不上忙。你所做的就是在虎耀门安稳,将你姐姐的交代的事情办好,她有了后备力量,也算是好过一些。”离殇感叹着。 “我会的。”尹弗渊点着头。 “不说那么多烦心事儿了,怀忠,你来。”离殇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旁的管家李怀忠说道:“你告诉他们你的身份。” “是。”李怀忠点着头。 尹老爷子和尹弗渊都好奇着这个李怀忠的有什么神秘,仔细看去李怀忠是一个忠厚的人,而且还能干能言。这样的管家若是忠心,那件事尹家的福分。 “老爷,夫人,公子,我是于守兴的远房表弟,我知道尹家的是忠烈一门,也知道表哥当初的决定。怀忠能为尹家的人再次服务,怀忠很荣幸。”李怀忠拍着胸口道。 尹老爷子和尹夫人都很惊讶,于守兴可是尹家的管家,若不是他,尹夫人和尹弗渊都将死于那场诛杀。而现在李怀忠却是于守兴的表弟,让他们怎能不惊讶。 尹弗渊倒是不知道这个于守兴的事情,不过也能猜个大概。 之后,便是尹老爷子,尹夫人和尹弗渊,还有管家李怀忠的互相倾诉的时间。有争吵有感动,哭哭笑笑倒是很热闹。 离殇却是不太喜欢这样聚会场面,早已离去。 夜晚。 虎耀门。 还有两天就要嫁给尹弗渊了,绮薇现在的心总是飘忽不定,她不是在想要不要嫁给尹弗渊,而是尹弗渊一直未露面,这两个月过去,绮薇害怕结婚那天他也不会出现。 月如银钩,星光璀璨。 绮薇坐在凉亭的栏杆上,面朝着湖水,背靠着凉亭的支柱,拿着手里的馒头不断的往湖里扔着,月光照着湖面,依稀可见那湖水里的鲤鱼来回游动。 嗖—— 绮薇感觉身后有动静,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阴暗一片。 再度回头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坐站在了绮薇的面前,绮薇看去忍不住红了眼圈。面前的这个人是绮薇日日夜夜思念之人,也就只有这个人能让绮薇心情如此浮动。 “你死哪去了啊。”绮薇眼泪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用着那粉拳不断的捶打着面前的人,哭腔的质问问道。 尹弗渊没想到绮薇会哭,这么晚来也是为了看看绮薇,毕竟自己消失了太长的时间。来看看,是为了给绮薇一个定心丸。 可是,绮薇一哭,尹弗渊却有些心疼。 尹弗渊拉过绮薇,搂入了怀里,没有说话,就是那么紧紧地搂着。 绮薇从来没有被尹弗渊这样抱过,而且还是尹弗渊主动拉自己入怀。那本来满心的埋怨,也变得甜蜜如糖。头靠在尹弗渊的肩膀上,脸色微红,心跳如鹿。 “你走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绮薇小声的埋怨着。 尹弗渊想了一下,自己自从来到虎耀门认识绮薇开始,好像真就没有离开过绮薇这么长时间。以前长老们给自己派任务,绮薇也会偷偷的跟着自己。 如此一想,绮薇为自己付出的,自己是如何也回馈不了的,也许有的只能是疼爱了。 “你是我尹弗渊的娘子,我怎么会不回来。”尹弗渊深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 绮薇抬起头看着尹弗渊,在月光下,尹弗渊的那英俊的面孔此时如同镀银,身上散发着让绮薇着迷的光晕。然而,尹弗渊说的这句话,却也是绮薇至今为止,尹弗渊对自己说的最深情的话。 第287章 尹弗渊的姐姐(一) 绮薇一直的看着尹弗渊,感觉一直看不够。 尹弗渊看着绮薇,感觉绮薇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的灼热。尹弗渊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从不知道绮薇居然是如此的美丽,尤其是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清新脱俗。 “娶我,是你真心的么?”绮薇轻声的问道。 这句话绮薇一直想问,因为绮薇一直在慕挽城的阴影下,她害怕是慕挽城的命令,让弗渊娶自己。而且这次回来,绮薇也是主动提出要跟尹弗渊结婚,而尹弗渊却从未正面的表态。 “你,萧绮薇,是我尹弗渊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此生终老,决不移心。”尹弗渊没有发誓,可是却是郑重其事的对着绮薇说。 尹弗渊不是没有想过慕挽城,他喜欢她,是因为崇拜和向往。 可是,慕挽城毕竟是缥缈而不可及的。就心而论,尹弗渊对绮薇是喜欢的,如果说没有一点心动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绮薇,是尹弗渊最好的娘子。 “我萧绮薇,此生非君不嫁。”萧绮薇也认真的说道。 尹弗渊看着绮薇那可爱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暗痒起来。上前拉过绮薇,近邻咫尺,仔细的看着绮薇的容貌,心里蠢蠢欲动,想要亲泽一番。可是,内心的道德,却让尹弗渊忘却止步。 绮薇被尹弗渊猛然的拉近距离,心脏几乎的跳动的快蹦了出来。 可是尹弗渊却只是那么近邻咫尺的看着绮薇,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让绮薇感到了一丝的伤心。 绮薇不知道是自不够漂亮,还是不够吸引尹弗渊。绮薇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尹弗渊却没有了动作,这让绮薇感到了自卑。 不过,绮薇却不是那样顺从乖巧的女子。 尹弗渊没有动作,不代表绮薇也会这样跟尹弗渊对视下去。绮薇微微上前,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尹弗渊的薄唇,那一下,绮薇感到了尹弗渊的一阵颤抖,让绮薇瞬间感觉自信。 尹弗渊没想到绮薇会这样,那一下的触碰,犹如闪电劈中。 绮薇慢慢地向后退去,可是那笑脸却是写满的慢慢地幸福。她知道自己对尹弗渊是有吸引力的,这个消息让绮薇找到了无比的幸福。 尹弗渊还没有感受到什么,绮薇离开了自己的,看着绮薇的脸渐渐变小,尹弗渊的某根神经一下子锁住了绮薇,他不想就这样让绮薇离开。 尹弗渊再次猛地拉过绮薇,看了一眼那娇艳欲滴的朱唇,尹弗渊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样的粗暴动作,让绮薇措手不及。前一秒绮薇还处于愣神的状态,后一秒便感到了尹弗渊那独有的气息。绮薇慢慢地环住了尹弗渊的身躯,那一秒,就是一片空白。 是酥软,是香甜,是迷恋,是神往。 尹弗渊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停止,可是这一切的美好让他舍不得停下。 “咳咳。”一个咳嗦声在不远处响起。 这一下,让尹弗渊和绮薇犹如凉水灌浇,瞬间离开了彼此,也同时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站在凉亭下,侧着身子看风景。 “三娘。”绮薇叫了一声,可是刚刚的事情又让她害羞的低下了头。 “夫人。”尹弗渊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华问章的身躯抱拳行礼。 “回来了?”华问章冷着脸看着尹弗渊问道。 “回来了。”尹弗渊应声回答道。 “你不声不响的离开,让我们绮薇好为你担心。”华问章指责的说道,不过也知道尹弗渊的去向是何意,语气有缓和了下来,道:“你到是走的潇洒,害得我们差点被绮薇乱鞭打死。” “三娘,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绮薇噘着嘴说道。 “没有?要不是你爹告诉你尹弗渊为何而去,你还不得将虎耀门给拆了?”华问章假意嗔怒的问向绮薇,可是眼里却全是笑意。 “哎呀,不跟你说了。”绮薇站了起来,噘着嘴跑开了。 绮薇一走,华问章看着绮薇离去的背影收起了笑容,看着尹弗渊却是一副家长的味道。 “弗渊,你应该知道我们绮薇是真心待你的。”华问章温和的说道,可是眼神里却是看着尹弗渊满是疑问和猜疑的问道。 “我知道。”尹弗渊点了点头。 “你是绮薇看中的人,也就是我们虎耀门的女婿,你的家我派人粗鲁的查了一查,是为了看你的家庭和人品,为了绮薇的终身幸福,我们不得已这样。”华问章说道。 其实,华问章话里有话。因为杨衍的事情,已经让萧振和华问章感到了害怕,害怕绮薇会想绮荟一样找了一个那样的人。 “我知道。”尹弗渊心里不高兴,可是又不能说‘不’字。 “你家住在古阳城,家境贫苦,而且也备受欺凌,这次想必家里更是穷苦不堪。”华问章说着不断的看向尹弗渊的面相,没发现什么端倪。 “是。”尹弗渊点了点头。 尹弗渊很害怕自己的家庭会被查出来。毕竟爷爷、娘亲和自己都是朝廷的侵犯,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如果被发现,也许会葬送自己一家,就算他们不报官,估计自己和绮薇的婚事也会告吹。 尹弗渊是不想隐瞒什么,可是却又不敢说。 “你可知你送来的聘礼都是何物?”华问章再次问去。 华问章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尹弗渊家境困苦,可是送来的聘礼却是连虎耀门都送不出的。那些聘礼虽然不是真金白银,可是各个都是价值连城,而且都是千里挑一。 像尹弗渊这样的穷小子,哪里会有这样的财力? 华问章不禁想,尹弗渊这些聘礼的来源,是黑钱还是他有隐私。无论是哪种,尹弗渊都没有透漏半句,这样不知根底的人,绮薇怎能嫁他? “不知。”尹弗渊愣愣的摇了摇头。 这些聘礼,尹弗渊的确不知道。都是离殇告诉自己是姐姐将聘礼送来了虎耀门,估计也是离殇送来的。那些聘礼尹弗渊没有过眼,所以并不知道。 尹弗渊也看出华问章的怀疑,毕竟自己是个穷小子,而且听华问章的意思那些聘礼很贵重,她猜疑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尹弗渊却不知道如何说。 “不知?”华问章皱眉。 看着尹弗渊那毫无掩饰的表情,华问章确定尹弗渊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聘礼里的东西。可是这是以尹弗渊的名义送来的,也许尹弗渊认识了什么权贵,也说不定。 “夫人,那些聘礼是我姐姐送来的,”尹弗渊解释道,可是又不想全说,便大略的说了一下,“我姐姐是我在未尽虎耀门之前认的姐姐,我家境贫苦,她得知我娶亲,便为我操劳了婚事。” “那你姐姐是何许人?”华问章开门见山的问道。 绮薇的事情,华问章是很上心的。毕竟有个前车之鉴,让华问章已经够伤神的了,心里愧疚却无从补偿。现在轮到绮薇,华问章不想再犯错误。 “我不能说。”尹弗渊拒绝道。 “你若是普通的虎耀门弟子,我便不管,但是你后日就要迎娶绮薇,也就是说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是想带着自己秘密跟我们在一起?”华问章质问道。 “夫人,我……”尹弗渊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什么人物,让虎耀门承担不起的?”华问章再次质问道。 尹弗渊知道虎耀门现在已经跟圣龙国的北裔珩打成了协议,而北裔珩现在圣龙国的皇帝,虎耀门马上就将是北裔珩攻打南凤国的内部势力。 可是慕挽城让自己接替虎耀门,那是让尹弗渊很难做出的决定。 而现在华问章这样的质问,没有错。可是,尹弗渊却不想让华问章和萧振知道就将的身份,怕他们会认为自己娶绮薇是为了虎耀门,当然这是一个原因。 做贼心虚,也许就是如此。 “慕挽城。”尹弗渊最终说出了慕挽城的名字。 “什么?”华问章没有听清楚,其实是怕自己没有听清楚,再问了一遍。 “慕挽城,南凤国的安和公主,现在圣龙国的德妃娘娘。”尹弗渊叹着气说道。 尹弗渊现在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如果华问章置疑自己娶绮薇的目的,而阻止自己娶绮薇,尹弗渊也会尊重他们的选择。毕竟,尹弗渊一开始就不想接管虎耀门,更何况要利用绮薇。 华问章知道慕挽城。 当初的安和公主响遍整个南凤国,可是没多久就问斩了。这些贵族恩怨跟虎耀门无关,也无需多探听。而圣龙国的北裔珩是虎耀门现在的合作君主,这个事情,华问章是隐瞒不了的。 对于圣龙国的事情,虎耀门一直很上心,那个德妃娘娘是北裔珩身边的宠妃,至于来历却是众说纷纭,又说是神山的仙女,有的是说是江湖的女客,也有的说是神秘贵族的娇女,也有说是南凤国的安和公主。 现在尹弗渊说出来,却连带了两个秘密。 那就是慕挽城没有有死,还有就是德妃就是慕挽城。 第288章 尹弗渊的姐姐(二) “你是……你姐姐是慕挽城?”华问章有些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尹弗渊本来是不想说,可是想了又想,自己以后就是虎耀门的女婿了。他又不想骗什么,可是最怕华问章会因为自己是因为虎耀门的势力娶绮薇。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点点违背心里的原则,就会压力很大。 看着华问章的再次想问,尹弗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华问章倒是没想那么多。 慕挽城的北裔珩的人,虎耀门本来是有底气跟北裔珩合作,臣服北裔珩的脚下,等待北裔珩打入南凤国的时候,里应外合,最后虎耀门能走上一条好路,称霸一方。 这也是华问章给萧振做了多年的工作,才让萧振定下的决心。 最初的原本是让萧振投靠南凤国,可是南凤国的君主昏庸无德,而且最受宠的荣亲王也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屑于江湖合作,让华问章费煞苦心。 最后,华问章不得不看准圣龙国的局势,让萧振臣服最有前途的北裔珩,坐地封侯。 而,没想到,尹弗渊这个傻小子居然跟北裔珩最宠爱的妃子有关系。不关别的,也许虎耀门这次真的是鸿运当头了,没准借助尹弗渊的关系,虎耀门的仕途会更进一步。 “你明知道虎耀门现在跟圣龙国的合作关系,你还偷偷摸摸的干嘛。”华问章看着尹弗渊那一脸警惕的模样,忍不住埋怨道。 尹弗渊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动华问章的意思。 不过,倒是知道华问章没有往那方面想,也让尹弗渊暗自的舒了一口气。尹弗渊是个正直的人,最怕别人说自己有利所图,那样比杀了他还难受。 “夫人,我是怕惹您和门主不高兴。”尹弗渊低着头说道。 “哪里会不高兴?你是觉得我们会认为你娶绮薇是为了虎耀门的权利?”华问章笑着问道,见尹弗渊一下子红了脸,又道:“绮薇喜欢你也不是一两天了,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跟圣龙国谈合作,而且那时候……” 华问章突然停止了说话,因为她想了一个问题。 她记得那时候尹弗渊被绮薇打伤的原因很特殊,好像是什么人跟绮薇说尹弗渊会特异功能之类的,当时觉得很可笑,倒是没感觉别的。 可是那时候正好是绮荟的择婿的日子,虎耀门虽然当时在江湖发了帖子,而且也广招弟子,可是真正进入内院的却是没有,而且尹弗渊也是个刚刚入选的弟子。 那时候,好像有个年轻的男子被扣押了进来,原因是因为未入虎耀门却会虎耀门的功夫。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沐清风的人?”华问章的记性很好,那个名字她还记得,她突然觉得尹弗渊可能跟那个男子有关系。 尹弗渊一怔,没有说话。 华问章当即便看出尹弗渊是认识那个沐清风的,忍不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感觉虎耀门好像被算计了什么。 “你和沐清风的什么关系?他是什么人?”华问章问道。 尹弗渊到了这个时候,感觉瞒不下去,可是由不敢说。他很怕自己的无意的言行伤害了慕挽城,当时候后悔都晚了。 他不了解华问章的为人,但是却知道她是个精明的女人。 虎耀门现在的发展多半是因为华问章,萧振是个大侠,一心只想着练武仗义,可是却不懂得变通和交涉。华问章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懂得发展,虎耀门如今的昌盛功劳大半是华问章的。 “怎么,又说不得?”华问章见尹弗渊不说话,挑着眉毛问道。 “嗯。”尹弗渊倒是实在,点着头。 “是不是跟你那个姐姐,慕挽城有关啊。”华问章试探的问道。 尹弗渊的眼神再次收缩,他不知道华问章这么厉害居然能猜到这么多。他突然发现华问章有些可怕,自己未说半句,她却知道能一一猜到。 “夫人,弗渊还有事情,先行离开了。”尹弗渊没等华问章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华问章看着尹弗渊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想着慕挽城,尹弗渊,沐清风三者之间的关系,然而有些事情却想不通,不过那些倒是无关紧要。 最重要是尹弗渊跟慕挽城的关系。 尹弗渊一路逃离,虽然不远,可是尹弗渊却用了轻功。他发现华问章不会武功,却是那么让人害怕。他甚至感觉华问章还在身后,犹如魔鬼,让自己想要逃离。 没有敲门,尹弗渊翻墙而入。 也许是满心对华问章的忌惮,进入院子并未警惕,脚底还未沾地,尹弗渊就感觉一个石子打在了自己的脚脖处,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是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翻墙玩呢?”一个带有讽刺的浑厚声音在尹弗渊的头上响起。 尹弗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声音,可是还是本能性的一边起身,一边抬头看去,看着离殇正站在自己面前饮着酒,冷声道:“你管我。” “呵,我这辛辛苦苦的保护你尹家安全,你却说我多管闲事?”离殇讽刺的声音再次想起,这次却是带了一些冰冷。 尹弗渊这才反应过来,白天的时候,离殇的确说过虎啸城现在不太安全。 各式各样的人都齐聚虎啸城来参加萧振女儿的婚礼,有名门正派,有真人君子,更有邪派魔教,和梁上小人。所以,虎啸城这个时候并不安全。 离殇怕在婚礼前,有人使坏来骚扰尹家人,便坐在房梁上看守房门。 尹弗渊没想到离殇居然这样,对于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后悔。虽然知道离殇是为了慕挽城才对自己做这些,可是还是很感激。 “谢谢。”尹弗渊对着离殇抱拳。 “这还差不多。”离殇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饮酒。 尹弗渊看着离殇,忍不住想问一个问题。离殇知道的很多,也许离殇知道华问章的身份,这么对年尹弗渊一直都有所耳闻华问章的出现,虽然他来的时候华问章已经在了,可是门派的老人还是对于华问章的来历有所猜疑。 “你认识华问章么?”尹弗渊冷不丁的问道。 “嗯?你说的是你未来的丈母娘,虎耀门萧振的夫人,华问章?”离殇转过头看着尹弗渊,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尹弗渊点着头。 “不认识。”离殇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院里走去。 “不认识?”尹弗渊皱眉,这不认识离殇还说了华问章那么多,这明摆着认识么,然后看着离殇的背影,尹弗渊再次问道:“那说的那么清楚?” 离殇站住了,转过身看着尹弗渊,邪魅的笑了一下,道:“因为我知道她的来历。” 尹弗渊没想到离殇居然在这里跟自己咬文嚼字,当即十分无奈。不过尹弗渊还是想知道华问章的身份,但是却不太好意思去问离殇。 离殇见尹弗渊不说话,然后垫脚飞上房顶,然后继续喝酒。 尹弗渊也是无趣,拖动着那被打伤的脚,一瘸一瘸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屋内。 尹弗渊拉开自己的裤脚和鞋袜,只见自己的脚腕有一块拇指大的淤青,摸起来很疼,不过却没有伤筋动骨。看来离殇也没有下狠手,要是下狠手,估计现在自己的脚腕已经废掉了。 自己还有两天就结婚,总不至于变成瘸子娶绮薇吧。 平时这些小伤,尹弗渊不在乎,休息两天就好了。如今却不得不拿出跌打膏涂抹,对于离殇尹弗渊没有什么埋怨,倒是华问章,尹弗渊想得很多。 第二日。 尹弗渊听到了脚步声,便醒来了。洗漱完毕后,走入院内,发现府邸焕然一新,而且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每个窗户和门都贴满了喜字,那些家丁和丫鬟也穿的很喜庆。 这尽然是一副喜乐融融的状态。 “公子,醒了。”管家李怀忠走了过来,对着尹弗渊作揖。 尹弗渊看着李怀忠和离殇走了过来,对着李怀忠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离殇指着来回忙碌的家丁和丫鬟,不解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结婚啊。”离殇回复道。 “结婚?”尹弗渊倒是知道自己结婚,可是结婚不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吧,而且上次绮荟结婚也不过如此。而且,上次绮荟结婚是在虎耀门办理的,忍不住在问道:“不是应该在虎耀门结婚么?” “你还真想倒插门啊?”离殇冷笑的问道。 “不是,上次大小姐结婚的时候……”尹弗渊被离殇说的有些脸红,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起萧绮荟结婚的时候,婚礼是在虎耀门办理的。 “那是虎耀门择婿,也就是倒插门。你是娶妻,是给尹家娶进媳妇,能一样么?”离殇翻着白眼问道。 “可是……”尹弗渊还是不解。 “什么可是,”离殇白了一眼尹弗渊,然后看着管家道:“怀忠,拉着你家公子去量裁衣服去。今晚必须做出来。” “是。”李怀忠点着头,然后拉着尹弗渊走开了。 第289章 尹弗渊大婚(一) 婚礼如期举行。 天刚刚泛起鱼肚白,尹弗渊便起了床,在下人的梳洗下换然一新。大红色的婚服穿置身上,却并不显得妖艳,然而多的一方的喜气,和那一股悠然而然的古典幽雅、庄重肃穆。 一切准备就绪,尹弗渊骑上大马,向后面迎亲而去。 尹弗渊坐在白马上,心里却不断的在想这一切是否真实。自己的结婚,可是一切都是别人出力,从定日下聘,到安宅置家,再到迎娶礼仪,就连现在眼前的这些迎亲队伍都不是自己亲自动手的。 看到这些,尹弗渊忍不住感激慕挽城和离殇。 没有他们,估计光凭着自己一定会焦头烂额,说不定还会出现很多笑话。 虎耀门。 绮薇坐在梳妆镜前,由丫鬟和嬷嬷们为自己上装净面。 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一身的大红色霞披衣衫,上面修满了龙凤呈祥和富贵红开。而衣裙逶迤半尺,束腰也紧紧封锁,真个人就感觉被绑架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若是平时,绮薇定会厌烦穿这样的正式装束,可是现在绮薇却觉得一切都是满满的幸福。 倒是头上的凤冠有些压头,让绮薇频频皱眉。记得姐姐绮荟结婚的时候,绮薇还曾笑话绮荟头上的东西太沉说自己结婚定不会带,可是现在却怕不够庄重,再带一些。 华问章很忙,一直在绮薇的屋里看着丫鬟给绮薇梳妆。 她很害怕丫鬟们粗手粗脚的落了什么,到时候伤了花轿就难以补足了。本来她是女方的娘亲,本事应该在前厅迎客,可是华问章却不愿理睬那些人,因为绮薇才是最重要的。 “三娘,你觉得我好看吗?”绮薇看着梳妆镜,忍不住问向身后的华问章。 华问章一听绮薇的话,连忙放下紧张的心情,走到绮薇的面前,看着梳妆镜里的绮薇,微微一笑,轻声的说道:“好看,每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出嫁的那天,所以你现在是最美的。” 绮薇红了脸,低着头,脑海里忍不住想起尹弗渊。 “本来我和你爹想留你在虎耀门,可是尹弗渊却派人来说迎娶你去他的家。”华问章说着眼神里有些伤心的神色,“我们都知道他的家境并不好,而且至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你那未来的婆婆和他的爷爷,怕你去了受委屈,可是……” 绮薇见华问章叹着气,忍不住侧头看着华问章,抛去了询问的眼神。 “可是,你已经长大了,是要嫁人的,三娘和你爹是留不住的,住在娘家多少有些失了尹弗渊和虎耀门的面子。”华问章叹着气道。 “三娘,我不怕苦。”绮薇认真的说道。 “你呀,都被尹弗渊那小子迷坏了。”华问章假意的嗔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我昨日也派人去看了,尹弗渊买了一个宅子,地点和装置都不错,离家也很近,你去了应该不会太委屈。” “谢谢你,三娘。”绮薇感激的说道。 华问章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木梳,为绮薇梳着长发。 华问章自从那晚跟尹弗渊说完话,便暗中派人打听了尹弗渊的家,之前的打听也知道略微的,可是嘴角这几天的尹弗渊的转变,让华问章刮目相看。 尹弗渊买了新的新的府邸,那个府邸华问章是知道的,一度是虎啸城最贵的地段,而且那个府邸之前的人抬得价位很高,让虎啸城的很多达官贵人望尘莫及。 而且居回探来说,那也并非尹弗渊所买,是一个叫李怀忠的人买下的,而且还着了很多的丫鬟和家丁,一切的布置都是上的货。 华问章如果没问尹弗渊之前,会很好奇,不过值得他跟慕挽城有关系,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所以查探是因为怕绮薇嫁过去受委屈,最让华问章放下不下的是尹弗渊的爷爷和娘亲。他们的为人华问章还不清楚,万一是个刁难的婆婆,依绮薇的脾气不会吃亏,但是却会受气。 尹弗渊的迎亲队伍来到了虎耀门的大门。 虎耀门是江湖门派,跟普通的嫁娶是不一样的,这里坐满的客人,而且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尹弗渊这刚刚进门,就被同门师兄拉去了演武场。 刚刚进去,便看见了周围的坐满了人,萧振坐在主位上上对着各方英雄敬酒。 尹弗渊虽然不知道结婚的细节,可是流程却是知道的,这没让自己接绮薇,却拉着自己来演武场,让尹弗渊有些不明所以。 萧振见尹弗渊走来,便起身上前拉着尹弗渊走上了主台。 “各位英雄,这位就是我萧振的女婿,尹弗渊。”萧振对在场的各位介绍着尹弗渊,声音不大却带了内功,而且身上散发着磅礴的气势。 尹弗渊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还是对着各位点着头。 “萧门主,您的女婿果然俊朗英姿,气质不凡啊。”一个大汉对着萧振抱拳恭维道。 “是啊,听说这个尹少侠是个才资聪允,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入了你们虎耀门的内部,看来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另一个男子也抱拳恭维着。 一时间恭维声四起,让尹弗渊倍感羞涩。 萧振知道这些都是恭维的话,听听就好,看着尹弗渊对这些有些害羞,便小声的对尹弗渊说道:“今天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你随机应变就好,莫要丢了虎耀门的脸。” 尹弗渊侧头看着萧振,郑重的点了点头。 “萧门主,不知道这次的女婿会不会与之前的一样啊。”突然一个声音在一旁想起,声音是男性,可是却带了讽刺的音效。 众人齐聚看去,之前一个阴阳头的男子,正摇着扇子一脸讽刺的看着萧振和尹弗渊。 “呵呵,各位英雄,我萧振是虎耀门的门主,我门中自然无庸人之辈。”萧振没有特别的理会这个男子,而是对着各个英豪说道:“我说过,在结婚当日会与我这位女婿过上十招而不倒,那么他就有资格娶我的女儿。各位英雄,可以为我见证。” 尹弗渊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有些没有准备。 “萧门主,你这意思,是谁能接住你十招就能娶令千金了?”那个阴阳头的人,冷笑的问道。 “这位英雄,此话就不对了,尹少侠可是萧门主千挑万选的女婿,人品相貌才德都是上品,说是过招也是为了让我们看看萧门主的女婿的功夫,就你这样的还想娶萧门主的女儿,真是笑话。”其中一个看不惯,便直接站起来回击道。 “就是……” “今日是萧门主的嫁女的日子,你来捣乱,赶紧出去吧。” 旁人也都议论纷纷。 那人自讨没趣便坐了下去,也不再说话。 “来者都是我萧振的客人,”萧振安抚着周围人,然后带着尹弗渊走上前来到演武场的中心,对着旁边人抱拳道:“今日,就请各位英雄见证。” 尹弗渊和萧振各退三米,准备开打。 “萧门主,你亲自试探,未免有些不妥吧。”有是一个声音再起,可是声音却略显苍老。 众人再次看去,只见一群人从侧面而出,虎耀门的子弟都围着这十来个人,戒备着。这些人明显就没有请帖硬闯而入的。 “吴老怪,你来干什么。”一个大汉站起指着来人,咒骂道。 这个吴老怪,就是江湖上的邪派魔教人士,人送外号,青面鬼吴任。只见吴老怪并不以为然,直接走到萧振面前,冷笑道:“萧门主嫁女,岂有我吴任不来的道理?不过萧门主,你这请柬可没送到我无天帮啊。” “下去吧。”萧振对着门派弟子说道,然后看向吴老怪,抱了下拳,道:“呵呵,请坐,请坐。” 吴任见萧振没有搭话,便看向尹弗渊一眼,笑着道:“萧门主果然好眼力,这样的才俊当女婿,也算是千挑万选了,不过,就怕与那个……那个杨衍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哈哈哈。” 萧振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场合吴任的出现本来就让萧振厌恶,更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杨衍。 “吴前辈,今日是我尹弗渊的大婚,请吴前辈自重。”尹弗渊自然知道这个吴任是谁,他这样公然的挑衅,让尹弗渊很生气。 “这还没入门,就知道护着老丈人了啊,呵呵。”吴任继续讽刺道,不过也知道今日来不是只来讽刺萧振的,这伤疤揭的差不多,吴任便看着萧振道:“你不是说要与你这女婿打上十招么?你是说着好听呢,还是打算真的药过招?” “自然是真的药过招。”萧振皱眉。 “可是你是他未来的丈人,我们怎么知道你包庇不包庇,放水不放水啊。”吴任挑衅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周围,又道:“不如,我来帮你试探一下如何。” “你……”萧振指着吴任。 “怎么,难道你这女婿真的是空有其表么?还是你不敢呢?看来还不如上一个,那毕竟还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吴任再次挑衅。 第290章 尹弗渊大婚(二) 尹弗渊哪里能让整个吴任这样说萧振,当即便走上前,冷声道:“我愿意接受吴前辈的考验。” 萧振知道这是吴任特意涌出来的激将法,为了就是让尹弗渊受伤,让婚礼无法完成,从而将虎耀门的声誉坠落千丈。但是没想到尹弗渊居然没人住气,不禁担心。 吴任要的就是尹弗渊沉不住气,笑着点了点头,称赞道:“萧门主的女婿果然是有气魄,请。” 吴任说完便摈弃自己的手下底子,走到空旷的地方,对着尹弗渊微微一笑,作出了请的姿势。尹弗渊受邀上前,可是却被萧振伸出手拦了下来。 “门主。”尹弗渊不解的问道。 “你打不过他的,去了也是徒然,依他的性子定然会对你使出阴招。”萧振低声对尹弗渊说道。 其实,萧振说的没错,这个吴任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且武功并不弱。萧振虽然没有直面的与吴任对过手,但是光是听闻那些武功高强的大侠都败在了吴任的手里,就知道这个吴任不简单。 尹弗渊如果与他对招,那不死也是重伤。 “我不怕。”尹弗渊坚毅的说道。 尹弗渊现在完全是为了虎耀门的名声和门主萧振的名誉而战,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个吴任这样点着门主说话,让尹弗渊很气愤,所以这一战尹弗渊已经豁出去了。 “你不怕,难到你就不顾绮薇了么?”萧振严肃的质问道。 萧振知道尹弗渊想法,可是这样的莽撞却是萧振不愿看见的。况且今日是尹弗渊和自己女儿绮薇的大喜日子,万一尹弗渊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自己改如何向绮薇交代? 尹弗渊被萧振说的闭上了嘴,低着头不再说话。 吴任见尹弗渊没有走过来,看着萧振在跟尹弗渊说话倒是没有打扰,可是尹弗渊现在去是低着头一副不想过来跟自己打的样子,让吴任再次抓住了话语。 “怎么?尹公子,想在这么多英雄面前出尔反尔?”吴任嘲讽着问道。 “吴帮主,今日是小女大婚,你在此挑衅我女婿,到底是何意?”萧振站出来,对着吴任反问道。 “萧门主,你不是要试探你这小女婿的功夫么,你们一个丈人一个女婿,能试探出什么?难道只是给我们这些人作秀看?”吴任也反问着,看着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又道:“我吴任好心好意帮你,萧门主好像不领情啊。” 啪,啪,啪。 三个拍掌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众人皆想那声音看去,也都快速的让出了一个道路。只见一个黑色缎绸的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向吴任走去,众人不禁纷纷探看,可是却无人认识。 这个男子的衣着很华丽可是却很精致,就连手里的酒壶都是上等的玉瓷。尤其是那张面孔俊朗冷峻,散发着无法形容的王者霸气,让人不敢小觑。 “离……”尹弗渊看着离殇,忍不住叫道。 离殇抬起手对着尹弗渊做禁止动作,然后来到吴任的面前,笑着说道:“吴老怪,你不就是想要打一场么?我陪你如何?” 吴任看着这个半路出来的程咬金,忍不住皱眉。 “是你谁啊?这是我跟萧门主的事情,无名小卒一边站去。”吴任冷声的苛责道。 “哦,那你在干什么呢?”离殇倒是没生气,反问道吴任。 “我在为萧门主试探新郎官的功夫,你懂什么。”吴任冷笑道。 “你是虎耀门的什么人,为什么要为萧门主试探?”离殇也笑着问道,然后看向尹弗渊和一脸猜疑的萧振,又道:“这是人家虎耀门的事情,打不打得过你,这位尹公子都会是虎耀门的女婿。你在这参合什么,难道你嫉妒萧门主找了一个好女婿?” “你……我不跟无名之人浪费唇舌。”吴任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有些说不来道理,便再次对向尹弗渊道:“尹公子,难道你怕了?” “诶,吴老怪,我是无名之人,但是你连一个无名之人的邀请都拒绝,难道是怕败在我这个无名之人的手上?”离殇再次挑衅。 “这是萧家的事情……”吴任冷声道。 “萧家我不管,但是尹公子的事情我就要管,尹公子是萧家的女婿,那么萧家的事情也是我这个无名之人的事情。”离殇再次说道。 “好,今日我就拿你开刀。”吴任很生气,便放了狠话。 离殇和吴任慢慢地各退三步,让出位置,都准备蓄势待发。 这里的英雄都知道吴任是来找萧振的麻烦,可是一句古语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参加婚礼是应酬,但是出头,可是无人愿意多管闲事。 不过,这个突然出来的黑衣男子让众人不禁猜疑他的身份。 萧振倒是很感激这个黑衣男子,不过却不知道这个黑衣男子的身份,但是听他的话却是在说与尹弗渊有关。想要问尹弗渊这个黑衣男子的身份,却看见了华问章从远处走来。 “这是?”华问章看着吴任和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站在那里,忍不住问道。 萧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问道绮薇的情况。 “吉时都已经过了,都不见弗渊来,我便过来看看。”华问章叹着气说道,听萧振说那黑衣男子是为尹弗渊出头,便问道:“弗渊,那个是你朋友?” “不是。”尹弗渊摇了摇头,又道:“是我姐姐的朋友。” 华问章怔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看向黑衣男子。 “你用什么武器,尽管拿出来。”吴任从弟子那里拿过自己的刀,然后问向离殇。 离殇摇了摇头。 “我这个铸龙给你用。”尹弗渊说着便从一旁拿出自己的宝剑走上前。 “不用,对付他,还不至于动用武器。”离殇拒绝道,可是那句话却充分的将吴任藐视了下去,身上的霸气顿然散发。 吴任见离殇这样说自己,便也将武器扔到了一旁,道:“你不用,我也不用,省的说我赢了你不光彩。” “随你。”离殇说着饮了一口酒。 离殇这样嚣张的语言让吴任愤怒了起来,扔掉武器后,便向正在喝酒的离殇而去。 疾步上前,吴任伸出鹰爪直奔离殇的喉咙而去,打算一击锁喉。吴任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到离殇的面前,可是离殇的那口酒还未喝完。 众人不禁开始惋惜这个黑衣男子生命,仿佛下一秒被吴任击中,这场打斗就完事了。 就在电击雷光间,离殇快速的侧身向后微微弯去,躲开了吴任的锁喉,让周围的人舒了一口气。可是,吴任哪能就这样放弃,第一击没有锁住离殇的喉咙,吴任接着反手化为虎爪向离殇的胸口抓去。 战斗正式开始。 萧振,华问章,尹弗渊和周围的人都眼不眨的看着打斗。 尹弗渊知道离殇会武功,可是却没有正式的看见过,如今看来,这个离殇十分的不简单,而且不禁想象如果自己跟离殇打,估计是会败掉的。 “门主,门口来了一群带着贺礼的人,说是千尘楼的。”一个门徒跑了过来,对着萧振说道。 “没有请柬的一律不见。”萧振正看着离殇和吴任的打斗,挥手说道,可是却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身喊道:“站住,你说是谁?” 那个刚刚要离开的门徒又跑了回来,道:“回门主,门口的那些人说是千尘楼的人。” “千尘楼?”萧振忍不住深思。 那个千尘楼是个十分神秘的地方,而且他并不属于江湖门派,却属于江湖。他们不问世事,不问恩怨,不问对错,只顾杀人赚钱。 千尘楼很估计,与江湖门派没有往来关系,属于鹤立鸡群,可是江湖却无人敢招惹千尘楼。 自己女儿的婚礼,萧振的确办得很大,几乎整个武林的各方势力都已经到齐,可是这个千尘楼与虎耀门无来往,萧振自然也没有给千尘楼下请帖。 “夫人,你看。”萧振忍不住问向华问章。 华问章自然也是惊讶无比,可是却要表现出镇静自若,对着萧振说道:“来者是客,更何况我们与千尘楼无怨,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情。” “嗯。”萧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让门徒请千尘楼的进来。 萧振不一会儿就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而且为首的人作者一个轻纱围绕的轿撵,四个倾国倾城的少女正从容的抬着了过来。 轿撵走到一旁停下,只听见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萧门主,恭喜,恭喜。” “谢谢,不知这位是?”萧振试探的问道。 “在下千尘楼,卿络。”那个声音报出了自己姓名。 然而,卿络的进来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眼球,但是这句自我介绍却让所有看比武的人都看向了那个轻纱围绕的轿撵,不禁瞠目结舌。 要知道千尘楼的楼主,就是卿络。 所有人开始看向萧振,要知道千尘楼是个绝对中立的地方,而且一向不屑于凡尘俗世。如今却来参加萧振女儿的婚礼,这就已经是让人刮目相待了。 第291章 尹弗渊大婚(三) “卿楼主。”萧振对着卿轻纱轿里的卿络抱拳,但是萧振不知道卿络的来意是善是恶,便忍不住再次抱拳问道:“不知卿楼主来虎耀门……” 华问章是个聪明人,萧振的这句问话自然是会让这个千尘楼的楼主不悦,当即轻轻地杵了萧振一下。萧振与华问章夫妻多年,自然知道这是华问章让自己禁声。 可是,萧振却没明白为何。 卿络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萧振说道:“萧门主,您的女儿大婚,请便了天南海北的英雄侠客,我千尘楼虽然不算名门正派,但是也是在江湖立足,我来参加婚宴,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卿楼主,没有递上请柬是我们的疏忽,不过,卿楼主是个隐世之人,我们贸然送去请柬也怕叨扰卿楼主的清修。”华问章开了口,说的婉转也说的卿络无话可说。 “萧夫人,您多虑了。”卿络回了一句,再无变得话语。 吴任和离殇的战斗依旧在继续,吴任想尽办法想要取离殇的性命,可是离殇却每次都能在最紧要的关头躲避,然而对吴任也并不出手。 所有人都感觉离殇打不过吴任。 可是,时间越久,有些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运气好也不能总是躲避吴任的招招致命吧。有些人已经看出了苗头,不禁对离殇的功夫表示惊讶。 尹弗渊很担心离殇,毕竟他是姐姐的朋友,而且对自己尹家也是无微不至。 如果,离殇出了事情,尹弗渊真的不好向姐姐交代。 “离殇,差不多救可以了,别让新娘子等着急了。”卿络坐在轻纱的轿撵里,对着离殇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用了内力,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离殇本来还想玩一会儿,可是听见卿络的话,也觉得差不多了。 吴任再次开掌而来,这次离殇却没有再次躲避,而是伸出掌直接迎上吴任的掌。所有人开始期盼离殇的这一掌的效果,卿络倒是无心去看,反而看去尹弗渊。 碰。 掌对掌,是内力对内力的较量。 吴任感觉自己仿佛打在了一堵厚厚的墙上,还未觉得如何,就感觉自己瞬间腾空,下一秒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麻木不堪,内脏更是如交割。 “吴帮主,承让,承让。”离殇走到吴任的面前,笑着抱拳。 吴任的手下快速的跑到吴任面前将吴任挡在身后,看着离殇满脸的恐惧。 按照往常,离殇定然会杀了吴任,可是今日是尹弗渊的大喜日子,自己知道分寸,总不能在尹弗渊的大喜日子上见血吧。 尹弗渊迎了上去,看着离殇满脸的喜悦和敬仰。 离殇拍了拍尹弗渊的肩膀,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直接走向卿络的面前,然后踩着卿络轿撵的副手上,隔着轻纱看着离殇。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虽然知道离殇的武功深不可测,可是那毕竟是千尘楼的楼主。 萧振和华问章更是吓得不行,怕千尘楼的卿络和这个黑衣男子闹得不和,再打一架,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尹弗渊更是打算伸手拉回离殇,想要保全离殇的性命。 “这位公子,这里面坐的是千尘楼的楼主。”华问章轻声的提醒道。 离殇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是听到华问章的话,便反应过来了。看着周围看自己的目光,便知道他们还不清楚自己跟卿络的关系,忍不住笑了起来。 “弗渊,你过来。”离殇对着一旁的尹弗渊摆手。 “嗯。”尹弗渊准备随时要和离殇站在同一条线上。 “干什么绷着脸,你得笑,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离殇看着一脸严肃而戒备的尹弗渊,忍不住调侃道。 “嗯。”尹弗渊点了点头。 “你看你跟人家吓得,要是吓坏了,当心他姐姐找上你千尘楼,要你好看。”离殇看着轻纱下的卿络,忍不住翻着白眼。 “尹公子,今日是你大婚,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卿络无心跟离殇拌嘴,便开口对尹弗渊说道。 尹弗渊还在愣神的功夫,就看见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走了过来,为自己地上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让无数人猜疑,尹弗渊接过盒子,慢慢地打开。 只见里面非金非银,而是一本质地古朴的书籍。 尹弗渊拿出那一本书籍,只见书籍上面写着七个大字:追鱼一百零三式。 “《追鱼……一百零三式》?”尹弗渊皱着眉头念出了书籍上的名字。 这不念不要紧,当尹弗渊念出书籍上的名字,顿时哗然一片,那些知道这本书的英豪都不禁都出了羡慕,也有不少漏出的贪欲。 萧振自然是知道这个书籍,二话没说,当即从尹弗渊的手里夺过书籍,放入了箱子里面。 “卿楼主的大礼,恐怕小婿不敢接纳。”萧振说着便递了上去。 华问章不知道这本书,但是看萧振和各位英雄的反应,便知道这本书一定不同凡响,听名字好像是渔民捕鱼的玩意,但是千尘楼送来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萧门主,这是我送给尹公子的。”卿络笑着说道。 但是谁人都听得出来,卿络是在跟萧振说,他送给尹公子的,又不是送给你的,不要多管闲事。 萧振有些脸红,来到尹弗渊跟前,对着尹弗渊耳畔轻语的几句。尹弗渊当即双目失神,看着萧振手里的箱子,有些仿佛烫手山芋一般。 “卿楼主,弗渊不敢收。”尹弗渊拿过萧振手里的盒子,送到卿络的面前。 离殇自然知道卿络送给尹弗渊的《追鱼一百零三式》是什么,忍不住感叹着卿络的大手笔,不过想一下,卿络送这个也不为过,毕竟全部都是出于慕挽城的面子。 “你倒是慷慨啊,你就不怕他拿着变成了怀璧其罪?”离殇叹了口气,然后来到尹弗渊的面前,叹着气道:“收下吧,人家一番好意,别辜负了。” “不可以,我不能收。”尹弗渊摇着头。 这时只见一群人簇拥而来,虎耀门的弟子抽出长剑和大刀对着硬闯进来的人。然而却无人敢动一分一毫,因为一个为首的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直步向前,身后还有一个鎏金的轿撵。 这个男子长相英俊,却是有些过于白皙失去了男子的冷毅,多了一份阴柔,不过那眼底的杀意却让然不敢上前招惹,更何况他怀里抱着的正是萧振大女儿绮荟的儿子,萧无欺。 “无欺。”华问章忍不住尖叫。 “这位英雄,为何要要挟我孙儿。”萧振连忙上前站在,质问道。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要挟了?”那个男子一脸的不愿意,然后看着萧振和华问章,又看了看离殇和不远处轻纱轿撵,道:“我古宁塔不算大帮派,好歹也上千人,萧门主的女儿大婚,邀请了千尘楼,为何不邀请我们古宁塔,难道我们古宁塔不如他们千尘楼?” 萧振眨了眨眼睛,当即便知道男子的是谁。 “这位难道是修公子?”萧振问道。 “没错,在下叶羽,人送外号,修公子。”叶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来干什么?”离殇走上前,皱着眉头问道。 “你都能来,我为何不来?”叶羽看着离殇反问道,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鎏金轿撵,又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参加婚礼的也是我,我只不过是保镖而已。” 叶羽这么一说,所有人有再次看向叶羽身后的鎏金轿撵。 “请下来吧。”叶羽对着身后的护卫说道。 “是。” 只见丫鬟簇拥,护卫围守,慢慢地拉开轿撵,一个女子从轿撵上走了下来。 女子面容清秀脱俗,猛然看去是个美人,不过看的时间越久越觉得女子的面容所震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吧。 女子的衣着有些肥硕,不过穿戴的绸缎却是上品中的上品,头上那简单的饰品看似朴质却是十分的精致,甚至挑不出一点瑕疵,不过女子的长发却挽了起来,尽然是已经嫁为人妇。 女子从轿撵走出,来到叶羽身前。 所有人再次自己打量,发现女子的衣着尽管很宽松,不过那鼓起的腹部却难以掩盖。所有英雄不禁对娶这个女人的男子羡慕,然而羡慕的目光却落在了叶羽身上。 “姐姐?”尹弗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不管三七二十一,尹弗渊直接跑到了女子身边,上下打量着,这不正是自己的姐姐慕挽城么?尹弗渊没想到自己结婚,姐姐能来参加。 尹弗渊一直想慕挽城回来,可是却知道圣龙国离这里千山万水,来也很费力,毕竟慕挽城是圣龙国的人了,在南凤国很不安全。 今日看见慕挽城挺着肚子,尹弗渊更加感动,姐姐居然怀孕都能来,让尹弗渊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姐姐?”萧振有些不明所以。 华问章却是知道尹弗渊的姐姐是谁,不过今日一见,才发现,尹弗渊的姐姐果然贵气十足。 第292章 尹弗渊大婚(四) “弗渊。”慕挽城看着尹弗渊抛过来,温和的点了点头。 慕挽城也没想过自己回来参加尹弗渊的婚礼,一直觉得那晚过后北裔珩已经是拒绝了。可是没想到,尹弗渊却招来了叶羽,让叶羽带着自己出宫,然后扮成商队来到南凤国。 然而,自己这一来就看见这么多英雄。 虽然没有真是的见过面,但是这些人的长相和喜好在千尘楼的万人册上是记载的。慕挽城读过一些,也就记得一些人的特征。 “这个人是谁?”萧振侧目看着华问章,满脸的不解。 萧振从未听到过尹弗渊有个姐姐,倒是知道尹弗渊有个爷爷和娘亲。萧振打量着尹弗渊的这个姐姐,国色天香的相貌与尹弗渊却无半点相像。 “尹弗渊的姐姐,慕挽城。”华问章轻声的说道。 “慕挽城?”萧振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就是在南凤国闹得风风雨雨安和公主,不过她现在是圣龙国北裔珩的宠妃。”华问章简单的解释着慕挽城的身份。 “就是那个德妃……”萧振问道。 华问章点了点头。 慕挽城的侍女的搀扶下来到萧振和华问章的面前,对着二人点了点头,道:“萧门主,萧夫人。” “嗯嗯。”萧振本来想叫‘德妃娘娘’可是却被华问章暗中的掐了一下,连忙闭上嘴点着头,对着慕挽城抱了一下拳。 “我是尹弗渊的义姐,很抱歉来晚了。”慕挽城说着便对萧振和华问章微微作揖。 “没事,没事,婚礼还没开始呢。”萧振连忙摆手。 “你跑来干什么?”离殇倒是直率的走上了前对着慕挽城有些嗔怒。 慕挽城倒也不生气,看着离殇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我本以为会是别人采办这些,没想到你亲自动手,而且每一样都事无巨细。” 离殇白了一眼慕挽城,然后便不说话了。 “里信,带各位英雄入席吧,婚礼马上开始了。”华问章觉得所有人站在这看慕挽城并不好,万一慕挽城身份泄露,那就不好了。 里信应声之后,便带着这些英雄撤离的演武场。 然而,卿络却没有跟着那些人走开,叶羽自然是不会离开慕挽城,因为他在带着慕挽城来虎耀门之前就被叶修下了死命令,必须保护慕挽城周全。 “卿楼主,请就席。”里信上前恭敬的请着卿络。 卿络现在的心全部都放在了慕挽城的身上,他知道慕挽城怀孕了,心里自然是伤神的。可是,当他亲眼看见慕挽城的肚子,心里就不再是滋味了。 慕挽城转头看着那个轻纱的轿撵,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地走上前去,慕挽城在萧振和华问章,以及尹弗渊还有旁边的虎耀门弟子的惊讶下,慕挽城拉开了卿络所坐的轻纱轿撵。 卿络坐在那里,看着拉开帷帐的慕挽城。 没有了轻纱,卿络看的慕挽城更加真切,脸上依旧是恒久不变的温和,面容也依旧是那恒古不变的惊艳,只不过那眼神里的惊喜和伤心掺杂着,看起来让人心疼。 “你也来了。”慕挽城看着依旧美丽不可方物的卿络,惊讶的问道。 “嗯。”卿络站了起来,可是手却落在了慕挽城拉开帷帐的手上。 卿络不是为了要占慕挽城的便宜来解相思,而是卿络在探测着慕挽城的脉象。他很担心从圣龙国的都城到虎啸城的路途,伤了慕挽城,伤了慕挽城的孩子。 “卿楼主,你和……”萧振惊讶着慕挽城和卿络的关系。 “我和她是朋友。”卿络回答道,然而也测得慕挽城出了有些心焦便无其他大碍也放心的松开了手。 “萧门主,其实我是千尘楼的人。”慕挽城上前了一步,对萧振解释道。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包括卿络。 卿络没想到慕挽城会这么说,以为慕挽城已经离自己远去,可是慕挽城却在说自己是千尘楼的人。要知道慕挽城要说以前这样说,别人会以为是为了攀上千尘楼的关系。然而慕挽城现在的身份却是尊贵无比,是圣龙国的最受宠的德妃,比千尘楼的成员要高得多。 “姐姐……”尹弗渊也愣在了当场。 “没想到……北夫人居然是千尘楼的人。”华问章想了半天才给慕挽城定了一个称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这个是什么?”慕挽城看着尹弗渊手里抱着箱子,忍不住问道。 慕挽城参加过婚礼,但是新郎官抱着箱子却是慕挽城没见过的。也不禁猜疑着这可能是虎啸城的风俗而已,所以忍不住问了一下。 “这个……”尹弗渊看了手里的箱子,连忙递给慕挽城道:“这是卿楼主送给我的,但是太珍贵,弗渊不敢收。” 慕挽城接过箱子,看了看一脸歉意又谨慎的尹弗渊,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卿络。 慢慢地打开箱子,慕挽城发现里面是一本书。将书拿了出来,慕挽城仔细看了一眼,书名是《追鱼一百零三式》。 暗自的回想了一下,慕挽城再次看向卿络,眼睛里满是疑问和惊讶。 “这是我送给他的新婚礼。”卿络笑着说道。 “会不会有些太珍贵了?”慕挽城微微皱着眉问道。 “他是你的弟弟。”卿络简练的说道。 慕挽城看着卿络,也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便叹了一口气,拉住尹弗渊手将《追鱼一百零三式》放在了尹弗渊的手里。 “姐姐?”尹弗渊看着手里的书籍,感觉如烫手山芋。 “收下吧,这是卿楼主的好意,你记住这份人情就好,但是你不用还,有我在呢。”慕挽城微笑着说道,然后又看了看萧振,慕挽城又道:“希望萧门主别介意。” “不会,不会。”萧振连忙摇头。 “谢谢,萧门主。”慕挽城点了点头。 “我们开始婚礼吧,要不然那个小祖宗又要发飙了。”华问章开口说道,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婚礼进行。 尹弗渊如愿的将绮薇接到了家里,拜礼过后,尹弗渊拉着红绸带将绮薇带入了房内。然后,尹弗渊便走了出来,开始接待来客。 宾客退去,尹弗渊喝的迷迷糊糊,被人推入了婚房。 绮薇坐在床上,头上戴着盖头,心里不断的打鼓。她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尤其是自己眼底下的大红色锦衣,根本不是自己穿衣的风格。 当门被推开的时候,绮薇的心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尹弗渊走到绮薇的面前,看着被红盖头遮住脸的绮薇,又看了看周围,感觉自己今天很满足。自己一直到不知道自己对绮薇的感觉,可是现在尹弗渊却发现,绮薇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请新郎用秤杆挑起新娘的盖头。”一旁的喜娘说着便递上来一个称杆。 尹弗渊拿过称杆,秤杆本身并没有什么重量,可是尹弗渊却觉得它重如千金。慢慢地挑起红盖头,绮薇那娇羞的脸庞慢慢地漏了出来,最后尹弗渊干脆直接都揭了下去。 “称心如意。”喜娘在一旁喊着。 喜娘拿过红剪刀分别在尹弗渊和绮薇的头发上减掉一绺头发用红绳绑在了一起,然后放在了盒里。接下里是几个流程的嘱咐和特定的动作,卸掉了绮薇的妆后,最后尹弗渊给了红包就走了出去。 尹弗渊和绮薇并排坐着,各自心里都不禁快速的跳动。 “你怎么不说话?”绮薇最终是憋不住了,扭头看着尹弗渊。 尹弗渊离绮薇这般近,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低下头,轻声道:“你今后就是我尹弗渊的娘子了,也就是尹萧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和你心意,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么?” 绮薇当即皱了眉头。 “尹弗渊,我萧绮薇是个敢说敢做的人,我嫁给你是我的心愿,只要你在真心待我,无论是困苦贫穷还是疾病流离失所,我都会陪着你,但是……”绮薇说着扬起了头,抓着尹弗渊的脖领子道:“你有一天做了对不起的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尹弗渊看着绮薇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绮薇皱眉。 “你是我尹弗渊的娘子,今天是,明天是,一辈子都是,我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尹弗渊深情的说道。 “你说到做到喔。”绮薇歪着头,绷着脸道。 “一定。”尹弗渊点着头。 “还有,你不许纳妾,就算我生不出孩子,你也不许纳妾。”绮薇板着脸说道。 尹弗渊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看着绮薇道:“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啊,你是我尹弗渊的女人,是唯一的女人,我不会纳妾,还生不出孩子,你要给我生一大堆孩子,生五六个?十来个?” “你当我是猪么?生那么多?”绮薇噘着嘴道。 尹弗渊微笑着吻上了绮薇的唇,绮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嘴都被堵上了也就说不了话了。慢慢地便迷失在了尹弗渊的亲吻里。 第293章 华问章的深夜探访 深夜。 慕挽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夜以继日的赶路,让她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本来想早些休息,可是肚子的小家伙却不断的在肚子里面窜动,让本来就很疲惫的慕挽城得不到休息。 当当当。 三声叩门。 “谁啊?”慕挽城试探的问了一下。 “北夫人还没休息嘛?我是萧振的内人,华问章。”门外穿了一句关心的话语,声音很细是女声。 慕挽城眉目挑了一下,想着这个华问章为何深夜到访。不过,却也知道华问章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因为当时那句‘北夫人’就足以证明。 慕挽城走上前拉开门,只见华问章带着食盒站在门口。 “萧夫人,请进。”慕挽城温和的让了门口。 华问章点着头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慢慢地从食盒里拿出一个保温盅,又拿出一个空碗。轻轻地用汤匙从保温盅里将汤盛了出来。 “这是?”慕挽城走了过来,看着华问章小心翼翼的弄着。 “这是安神汤,是我的独门秘方,以前啊,绮荟怀孕的时候,无欺在肚子里闹得厉害,绮荟一直都睡不好觉,我便寻了很多方子才都不管用,最后我自己便自己研究自己喝,直到感觉差不多,又找了郎中问了一下没有冲突,便给绮荟喝了。”华问章一边盛着,一边说着。 慕挽城看着华问章,忍不住感觉她的辛苦和贤惠。 “绮荟喝了之后,便不再心焦,也倒是睡得安稳了。”华问章盛完后便端到慕挽城的身边。 慕挽城看着华问章递过来的安神汤,有些戒备。毕竟自己的身份是特殊的,而且华问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的身体让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自己不能半点掉以轻心。 华问章见慕挽城不肯接,便轻轻地盛出一勺,自己喝了下去,然后再次递到慕挽城面前。 慕挽城看着华问章的亲自尝试,便觉得自己刚刚有些不好,可是慕挽城却觉得自己虽然做的不好,但是做的是对的。 接过汤碗,慕挽城在华问章的注目下,慢慢地喝了起来。 其实,慕挽城也觉得华问章不会害自己,私面上讲,自己于她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公面上讲,自己是尹弗渊的姐姐,更是北裔珩的妃子,虎耀门没理由会侵害自己。 “居然不苦,还有些桂花的香气。”慕挽城惊讶华问章的安神汤。 “这并非纯汤药,是膳食和中药的结合。绮荟最怕苦,随意我才想得找个方子。”华问章说着看向慕挽城,又道:“希望娘娘不要介意。” 华问章的那句‘娘娘’让慕挽城收起了笑容。 慕挽城知道华问章知道自己的身份,白天叫自己‘北夫人’现在却叫自己‘娘娘’,很明显是想拿出自己的身份,要与自己谈事情。 “萧夫人,多虑了。”慕挽城放下汤碗,再次展开笑容。 “娘娘的身份是弗渊告诉我的,一开始这个孩子还怕我会对你不利,一直隐隐藏藏。”华问章说着便笑了起来,又道:“你倒是有个会保护你的好弟弟,当然了,弗渊也很有福气有你这么个姐姐。” “萧夫人说笑了。”慕挽城温和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旁坐下,又道:“萧夫人定是知道弗渊的家里情况,才会问他的吧。” 华问章看着慕挽城没有说话。 “弗渊的家里穷,而且他也是尹他家的单传。如此的聘礼和宅邸定然是他这个穷小子所负担不起的,而萧夫人爱女心切,便想知道来源,逼问下去倒也是正常。”慕挽城继续温和的说道。 其实,慕挽城在跟华问章对话的时候,便知道华问章定然是查了尹弗渊,然后逼问了尹弗渊。 慕挽城倒不是很介意,毕竟华问章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千尘楼的时候,慕挽城就对这个华问章多有探究,所以便知道虎耀门现在的荣耀多亏了这个叫华问章的女人。 只不过,华问章的身份却让慕挽城有所顾忌。 “娘娘错怪我的,我并没有逼问弗渊。”华问章也收起那和蔼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 “萧门主是个豪杰,不过却是一介武夫,虎耀门没有萧夫人,也不会如此的昌盛。而且,萧夫人嫁与萧门主便无所出,对绮荟和绮薇犹如亲生,实乃是武林一段佳话。”慕挽城赞扬着。 “娘娘谬赞了。”华问章笑了一下道。 “没有谬赞,我这个人很实际的,萧夫人的才德我是看着眼里的,就算萧夫人今日不来寻我,我也定会在这几日登门拜访的。”慕挽城摇着头道。 华问章没有说话,看向慕挽城有些不解。 “萧夫人,今日你来了,而且还为了亲自熬了一碗汤,那么我便对你聊聊弗渊吧。”慕挽城开口示好的说道。 “娘娘请讲。”华问章说着便做到桌前,看着慕挽城很是认真。 “我先给萧夫人说几个名字吧,以萧夫人的聪明定然会知道是谁,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说,萧夫人也定然会知道尹家的故事。”慕挽城笑着说道。 华问章感觉慕挽城话里有话,一个名字就让自己知道尹弗渊的身份。 尹弗渊……尹……尹家? 华问章突然感觉,这个尹家会不会就是那个尹家?看着慕挽城的眼神,不断的闪出惊讶和疑问,但是更多的是震撼和惋惜。 “尹家先祖叫尹宏,尹弗渊的爷爷父亲叫尹卢已,而尹弗渊的爷爷叫尹康正,尹弗渊的父亲叫尹向元,尹弗渊的娘亲叫阮……”慕挽城不断的说着尹家人的名字,而华问章的眼睛不断的放大。 “阮灵心。”华问章下意识的说道。 “嗯,萧夫人未嫁给萧门主之前,应该不是华问章这个名字吧。”慕挽城笑着说道。 华问章站了起来,不断的想着尹弗渊的面容,发现尹弗渊跟尹向元是很相像的,而且尹弗渊就在虎耀门,而自己却没有认出他来。 “娘娘,你是来为尹家讨债的么?”华问章看着慕挽城,苦笑着问道。 “不,你的身份我永远不会让尹弗渊知道的。”慕挽城摇着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华问章再次问道。 “你虽然手无寸铁,但是我却相信你杀尹弗渊却是没有障碍,而且会毫不留痕迹。不过,我却相信你不会杀了他。”慕挽城很自信的说道。 “为何?”华问章皱起眉头问道。 “因为绮薇,因为尹弗渊是绮薇夫君,而且,萧夫人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个错误,你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你的仁善,嫁给萧振是你的预谋,不过我想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漏出痕迹……”慕挽城说到这变不说了,看着华问章叹了口气。 华问章没有说话,而是坐了下去。 “你爱上了现在生活,爱上了那两个可爱是丫头,爱上了虎耀门,爱上了唯你是从的萧振。”慕挽城说道,这句话并不是千尘楼的记载,而是慕挽城自己的推论。 “是啊,我本红心壮志,奈何我是女儿之身,注定无法睥睨。”华问章叹着气道。 慕挽城也不说话了,看着华问章突然觉得她真的有些可怜。 “娘娘,我能问你一个事情么?”华问章突然转过头问道慕挽城。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当初你就是绮荟选婿的时候,那个偷学虎耀门功夫的人?”华问章问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难道那时候就预测到了现在?”华问章皱着眉问道。如果是这样,华问章不得不觉得慕挽城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居然在那个时候就计划好了。 “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女扮男装到处逃避的小丫头。”慕挽城摇着头道。 “那……”华问章听到了慕挽城的否认,却觉得有些不明白。 “一切都是巧合,我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命大,你看着我的人生风光无限,可是却没人知道我在生死之间的搏斗,就算现在你看我是圣龙国的娘娘,而且是最受宠的德妃娘娘,却不知道我步步危机。”慕挽城叹着气道。 “北裔珩对你不好么?”华问章问道。 “很好,可是我却不能生孩子,尤其是皇子。”慕挽城苦笑着说道。 慕挽城也不知道为何,会对华问章说这些,可是话语就在嘴边,如果不说出来,慕挽城会觉得自己会憋死。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活着为了什么,可是却还是要活下去。 “为何?”华问章再次问道。 “为何?我也想知道为何,我付出的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我真的是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这些光纤的背后,没人知道哪个心酸。我若生下皇子,估计也活不过满月。”慕挽城说着眼睛红了起来。 “娘娘……”华问章感觉慕挽城也不很很容易。 “萧夫人,我想收下虎耀门,我荣一天,你虎耀门必当荣耀一天,我会将虎耀门推到你想要的位置。”慕挽城转过头,对着华问章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294章 慕挽城礼物(一) 清晨。 慕挽城今日有些贪睡,到了辰时才起。 这些天的旅途劳顿让慕挽城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今日睡得足,倒是很感谢昨天的喝了华问章的安神汤,不得不说是那个安神汤让自己睡了一个好觉。 收拾妥当后,慕挽城便被请去了堂内。 只见尹老爷和尹夫人早就高坐,就连卿络和离殇也都到齐了,正在喝着茶水,不过慕挽城却是没有看见叶羽的面。 “慕姑娘。”尹夫人见慕挽城被丫鬟搀扶进来,连忙起身迎接着。 慕挽城帮了尹弗渊,可以说是尹家那么大的忙,也就是尹家的大恩人。尹夫人十分客气而且十分尊敬慕挽城,为慕挽城带路。 尹夫人很想握着慕挽城的手,说一些感谢的话,可是又害怕自己身份低微,被慕挽城嫌弃。 “义母。”慕挽城上前拉住尹夫人的手,很亲切的称呼着。 尹夫人听到了这么一个生涩的称呼,楞在了当场,看着慕挽城眼神里有些复杂的神情。 慕挽城见尹夫人不说话,当即尴尬的微笑道:“我与弗渊已经是姐弟相称,虽然没有拜天磕地,但是我们的关系却堪比亲生姐弟,我叫夫人一声义母,希望夫人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尹夫人连忙摇头。 尹夫人的愣神却不是因为对慕挽城这一声的‘义母’有意见,而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应答。甚至可以说是尹夫人有些受宠若惊。 “慕姑娘,灵心是高兴过了头,没有别的想法。”尹老爷子也站了起来,为尹夫人解释。 “是,是,我从未有过女儿,这还有些不适应。”尹夫人尴尬的笑着。 “爷爷,义母,如果你们接受我这个半路而来的孙女女儿,就叫我挽城吧。”慕挽城拉着尹夫人的手,看着尹老爷子和尹夫人说道。 “恩恩。”尹夫人连忙点头。 “挽城啊,我们家能有你这么一个孙女,是我们尹家的荣幸。”尹老爷子说着忍不住有些泪花。 “我自出生便被追杀,我义父为了救我隐姓埋名数十载,却也难逃一死,我的生母被我叔父囚禁了一生,我的生身父亲却还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慕挽城说着忍不住低下了头,但是却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然后仰起头笑着道:“义母,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娘亲吧。” “这……”尹夫人忍不住看向尹老爷子。 “这可委屈了你啊。”尹老爷子也惊讶的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其实我也很害怕,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详的人,很怕与谁太过亲近,因为关心我的人都遭到了苦难,甚至是颠沛流离死无葬身……”慕挽城说着却偷偷地看向了卿络。 “我们不怕,我尹家顶天地里,而且就算苦难来临我们尹家也绝不向恶势力低头,你那日救下我们尹家,就说明你是与我们尹家有缘,也注定你是我们尹家遗失的女儿。”尹老爷子说的正气凛然。 “爷爷,娘亲。”慕挽城说着便退后一步,慢慢跪下,向二人磕着头。 “哎呀,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尹夫人连忙上前拉起。 尹老爷子也连忙上前。 “这是怎么了?”一个疑问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场面。 三人皆回头看去,只见尹弗渊领着绮薇走了进来,尹弗渊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绮薇则是低头娇羞小鸟依人。 “我们上座吧。”尹老爷子说着便走上楼去。 尹老爷子坐在了主位,另一个主位尹夫人没有坐,因为她想让给慕挽城来坐,毕竟慕挽城对尹家的恩德堪比天大。 “你坐吧。”尹夫人指着主坐,对慕挽城道。 “娘亲,这个位置应该是坐的,你不能刚刚认下我这个女儿,就让我这个女儿作出越礼的吧。”慕挽城说着便拉着尹夫人的手,将其按在了主坐上,自己则坐在了尹夫人的下侧。 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是要敬茶的。 绮薇对着尹老爷子和尹夫人都敬了茶,尹老爷子和尹夫人都是和蔼的人,自然不会是乱找事的婆家人,和蔼的应了绮薇的称呼,也给了绮薇红包。 “弗渊啊,你应该向你姐姐敬茶。”尹老爷子对着尹弗渊道。 “不用,爷爷。”慕挽城连忙摆手。 “是。”尹弗渊应了声。 然后从一旁端起一杯茶走到慕挽城的面前,然后全跪了下去,按理来说敬茶就好,半跪都是庄重,这全跪却是一个大礼。 绮薇也端了一杯茶走到尹弗渊的旁边对着慕挽城跪了下去。 “弗渊,绮薇,你们这是干嘛。”慕挽城连忙站了起来。 “姐姐,弗渊在你身边也就不过两三个月,你对弗渊的恩情却已经不是滴水之恩了。第一次见面,你救了我们尹家一家,让爷爷娘亲和弗渊免受皮肉之苦。再次见面,你带着弗渊走进了虎耀门,让弗渊习武强身,还有机会认识了绮薇。三次见面,你帮着弗渊完成了门主的嘱托,让弗渊一跃而上。第四次见面,你身怀有孕不惜颠簸伤身来参加弗渊的婚礼,还未弗渊抚平坎坷。最重要的是,你在弗渊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雪中送炭,让离殇公子为我下聘,还置了府邸,让尹弗渊风风光光的娶了绮薇。弗渊,感激上苍让弗渊了认识姐姐,在此,弗渊敬姐姐一杯。”尹弗渊说着忍不住红了眼圈。 “弗渊,你长大了,姐姐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慕挽城接过了茶水,忍不住摸了摸尹弗渊的脸。 “姐姐,弗渊发誓,你慕挽城永远是我尹弗渊的姐姐,此生不变。姐姐的恩德,弗渊愿意牺牲性命去偿还,只要姐姐一句话,弗渊愿意肝脑涂地。”尹弗渊再次抱拳。 “你看看,说说话就要说这些,你刚刚新婚,姐姐怎么舍得让你肝脑涂地,你只要孝顺爷爷和娘亲,好好疼爱绮薇,姐姐就满足了。”慕挽城笑着说道,然后抿了一口茶水。 “姐姐,你是尹弗渊的姐姐,也就是我萧绮薇的姐姐,虽然当初你骗了我,但是我却感觉你骗了我,让我认识这么好的男人,也让我嫁给了这个男人。昨晚,弗渊跟我说了姐姐的事情,还有尹家的所有事情,我绮薇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以后用得到我绮薇的事情,就请姐姐说一声,绮薇愿意听姐姐差遣。”绮薇说着也端着茶递了上去。 “你任务可不是听我差遣,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为弗渊生儿育女。”慕挽城接过茶,说完便抿了一口。 “姐姐,老是拿我开玩笑。”绮薇撒娇的噘着嘴,然后见慕挽城喝完茶,变身出手道:“姐姐,红包呢?” 慕挽城被绮薇这一下问的有些懵了。 慕挽城没想到尹弗渊和绮薇会对自己磕头,这个红包慕挽城根本没有准备,有些捉肘见襟了。 “绮薇。”尹弗渊站了起来,对着绮薇暗自的摇头。 “啊,姐姐要给红包的,不给绮薇就不起。”绮薇再次撒娇的说道,然而可爱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呀。”慕挽城轻轻地戳了一下绮薇的小鼻子,笑着摇头。然后转头对身后的随着跟来的云络和千依轻语了几句。 “娘娘,您确定?”千依忍不住皱眉问道。 “嗯,去拿吧。”慕挽城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云络和千依便各自带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慕挽城首先拿过那个小盒子,递给了尹弗渊道:“这个是给你。” “姐姐已经给弗渊够多了,弗渊不敢再次收取姐姐的东西了,实在是……”尹弗渊连忙推辞,心里对慕挽城更加的亏欠。 “长辈赐岂敢辞?”绮薇跪在地上侧着头对尹弗渊道。 “听到了吧。”慕挽城顺着绮薇的话对尹弗渊道。 尹弗渊埋怨的看了一眼绮薇,然后结果盒子,对慕挽城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个是给你的。”慕挽城拿过那个大一点的盒子送给了绮薇,然后又道:“快起来吧,别跪在地上着了凉。” “嗯。”绮薇美美的站了起来。 绮薇是个急性子,当即便打开了慕挽城给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淡蓝色的绸缎,也可以确切的说是一件淡蓝色的衣裳。 绮薇当即便有些失望,以为慕挽城会送自己新奇的东西,然而没想到却是一件衣服。 忍不住的拉了起来,绮薇却发现这个款式更是自己不喜欢的贵族装,这要是穿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成了束缚自己的小监牢。 尹老爷子和尹夫人也看见了慕挽城送给绮薇的东西,是一件衣服,看料子倒是不错。就连尹弗渊和离殇也看见了那件衣服,不过他们却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然而,坐在一旁的卿络却是迷了眼。 “龙绡?”卿络看着绮薇手里拉起的衣服,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屋里所有人也都随着卿络的话看着那件衣服,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看卿络的表情就知道那件衣服不止那么简单。 第295章 慕挽城的礼物(二) 绮薇看了一眼这个说话的男子,发现感觉这个男子美得惊为天人,在进屋的时候绮薇就看见坐在一旁的男子,只不过却并不熟悉他是谁。不过绮薇只是欣赏而已,在绮薇的心里尹弗渊是无可替代的。 “龙绡?龙绡是什么?”绮薇再次看向自己手里的衣服,没发现什么异常。 尹老爷子也是微微的摇着头,尹弗渊更是一头雾水。不过离殇却不断的卿络和衣服之间来回看,而坐在一旁的尹夫人却站了起来,走向绮薇。 尹夫人轻轻地从绮薇的手中拿回衣服,轻轻地抚摸着,然后从一旁的端起茶水看了慕挽城一眼,见慕挽城微微点头,尹夫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茶水泼在了衣服上。 “啊,娘……”绮薇连忙去抢衣服。 “娘,你这是干什么?”尹弗渊也连忙上前。 毕竟,这件衣服再不好,也是慕挽城给的,绮薇和尹弗渊的想法一致。所以对于尹夫人的行为感到惊讶,连忙上前打算补救。 这个时候,只见衣服上泼上的水珠犹如珍珠散落,一个个犹如朝露,犹如盘珠,犹如水晶,颗颗晶莹饱满,不过却透漏着茶水的棕黄色。 “这……”绮薇轻轻地触碰着这些水珠,水珠湿润了自己指尖却未浸湿这件衣衫。 “真的是龙绡?”尹夫人再次看向慕挽城。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千依站在一旁却有些站不住了,看着屋里这群不识货的人,忍不住开口解释道:“这件衣服的料子是鲛绡也就是龙绡,出自南海领域,据说是南海的鲛人所织。一寸千金,且万金难得,轻柔无力,入水不濡。” “怪不得。”绮薇再次看向那个衣服上的水珠,依旧晶莹剔透。 “你是从何得来的?”离殇皱着眉头看向慕挽城。 慕挽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但是者却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衣服是北裔珩送给慕挽城的。要知道北裔珩为了这件衣服,可是煞费苦心,本来北裔珩是为了瓷心而不惜费时费力费钱寻来的,最后却因慕挽城怀孕送给了慕挽城。 慕挽城知道北裔珩是心里有自己的,不过却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替代瓷心。 所以,这件衣服慕挽城一直都没穿,每个女人女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将前妻的衣物送给自己,所以便想着送给绮薇,这次便是水到渠成。 不过,慕挽城却是没有埋怨过北裔珩,毕竟自己的心里不止北裔珩一个人。 “这么珍贵啊。”绮薇再次拿起这件衣服,拎了出来的确没感到重量,而上面的茶水也顺落下来,散碎一地。 本来是没打算觉得这件衣服是什么好宝贝,而且绮薇并不好穿戴,若是个武功秘籍什么的,绮薇还是乐呵的,却没想到这个衣服这么珍贵,几乎能买下整个虎啸城,甚至可以说都能买下一个王国。 “是啊,太过珍贵了。”尹弗渊也皱着眉头道。 “长辈赐,岂敢辞?”慕挽城借用了绮薇的话反驳了绮薇和尹弗渊。 “那……那……那我就谢谢姐姐了,”绮薇笑了下,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放入了盒子里,然后转身交给了尹夫人道:“娘,还是给您穿吧,我穿着也挥不动鞭子,而且我粗心大意惯了,万一扯坏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傻孩子,娘都这么老了,穿上才是暴殄天物,你若不穿就留着吧,给未来你跟弗渊的女儿穿。”尹夫人推辞着,不过却很高兴绮薇能想到自己。 “那也是娘您收着,我怕我到时候弄丢了。”绮薇再次递给了尹夫人。 “好吧。”尹夫人接了过来。 “不过,娘您怎么知道我跟弗渊会生女儿,万一是个儿子呢?”绮薇突然感觉尹夫人的话有些病句,便笑呵呵的问道。 绮薇的这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绮薇突然感觉不对,连忙羞涩的低着头,犟着鼻子。 “那就留给我们的儿媳穿,或者我们的孙女,或者孙媳妇。”尹弗渊拉过绮薇入怀,笑呵呵的为绮薇圆了场。 笑了一阵子,绮薇看着尹弗渊手里的盒子便夺了去。 “我看看姐姐给你的礼物。”绮薇说着便打开了慕挽城给尹弗渊的盒子。 绮薇是这样想的,慕挽城送给自己的价值连城的衣裙,那么送给尹弗渊的也必定是极品。然而等绮薇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啊,仙丹么?”绮薇拿出这个瓶子,不解的问道。 “这个时候是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仙丹。”云络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仙丹?”尹弗渊也上前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然后打开了这个瓶子,里面居然就只有三粒小指肚大小的黑色药丸。 “这个是皇……上给娘娘的保身子用的,怕着旅途颠簸伤了身子什么的,它的功效可是救人生死之间,之前的眠王几次生死都是用这个调回性命。如今整个圣龙国一共就剩下五颗,给娘娘带了三颗。”千依倒是不管哪个,直接说了出来。 本来慕挽城要把那个衣服送给绮薇的时候,千依就有些肉疼,不过那毕竟是娘娘的东西,想送谁自然是由娘娘决定。至于这个保命的东西,千依就真的不高兴了,所以在慕挽城说的时候,千依再次问了一下。 至于眠王,所以人都知道这是北裔珩未登基之前的那个圣龙国病秧子太子。他的性命可是用药补回来的,听到这个事情,所有人便知道这个弹药的珍贵。 衣服虽然珍贵,毕竟是身外之物,但是性命没了,也就是什么都没了。 “姐姐这个弗渊是真的不能收,请姐姐收回去。”尹弗渊说着便半跪在地上,递上药瓶。 “弗渊……”慕挽城倒是没觉得什么。 “姐姐若是不肯收回去,那么弗渊就不起,弗渊也不想听姐姐说什么‘长辈赐岂敢辞’的话。”尹弗渊再次坚定的说道。 “是啊,姐姐这个……我们真的不能要。”绮薇也觉得这个太珍贵了。 慕挽城接过那个黑色的瓶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然后将瓶子再次塞入尹弗渊的手中,道:“我一个人用一颗便好了,剩下的两颗,你务必收下,以免不时之需。” “姐姐,弗渊不能要。”尹弗渊还是跪地不起。 “怎么,嫌弃姐姐送你的不合心意?”慕挽城当即绷着脸问道。 “没有,弗渊是……”尹弗渊连忙解释。 “弗渊,收下吧。”尹老爷子看出慕挽城是真心对待尹弗渊的,心里便对慕挽城更加提升位置。看着慕挽城有些生气,便让尹弗渊收下。 “爷爷都说了,还不快收下?”慕挽城接着尹老爷子的话说道。 “谢谢,姐姐。”尹弗渊说着便站了起来。 慕挽城送给尹弗渊和绮薇的礼物,让屋里的人都忍不住羡慕。不过慕挽城出手这样的豪气,也让别人忍不住去猜疑慕挽城真正的财力。 然而,这些,卿络和离殇却是知道一些的,慕挽城其实根本没有表面是这么风光。 夜晚。 慕挽城依旧是睡不着,然而今晚却没有人来给慕挽城送安神汤了。 实在是睡不着,慕挽城便起了床穿上了衣服,在云络的搀扶下走到了院子。慕挽城看着昏暗的天色,月光朦胧,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人。 “云络,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慕挽城对着云络道。 “娘娘,这么晚,还是奴婢陪着你吧。”云络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这里是虎啸城是虎耀门的地界,没有人敢在这里造次的,再说这里都被高手包围了,估计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吧。”慕挽城轻声的说着。 “那娘娘注意安全,奴婢回去了。”云络说着便倒退了几步。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等待云络消失在夜幕里,慕挽城便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当当当。 卿络正盘膝练功,因为这几日的事情让卿络心烦意乱,每每看到慕挽城的肚子,又担心又难过,而且今日里看见慕挽城送给尹弗渊的东西,全部都跟北裔珩有关,让卿络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 听到敲门声,卿络便散去功力然后轻声的问道:“谁。” “是我,慕挽城。”门外传来了慕挽城的声音,让卿络忍不住一震。 卿络连忙将拉住点燃,快速的来到房门前将门打开,只见慕挽城正站在门外等候着。看着慕挽城站在门口,卿络连忙让了路。 慕挽城一边走了进来一边问道:“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希望没打扰到你。” 这句话,让卿络的心很暖。 因为慕挽城在居然能想到来找自己,而且自己屋里已经熄灯,慕挽城却还是敲响了房门,明显就是在让自己起床为她开门,这样的小霸道,却让卿络感觉一丝的甜意。 “我已经睡下了。”卿络故意的说道。 “我想你了。”慕挽城直接开口道。 卿络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慕挽城,发现慕挽城的目光很火热。 第296章 谈判(一) 卿络听到这个话有些感动,不过感动归感动,毕竟慕挽城现在已经是北裔珩的妻子了,而且还是圣龙国的德妃。自己就算再喜欢慕挽城,也不应该逾越这层关系,况且她还怀了孕。 怀孕的女子多少有些喜怒无常,慕挽城的这句话,自己是不应该当真的。 “你来是找我有事的么?”卿络别看视线,转身向一旁走去。 “有。”慕挽城郑重的点着头。 “什么事情?”卿络轻声的问道,然后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 还未等卿络将茶杯送给慕挽城,就听到了‘扑通’一声,连忙转头看去慕挽城是否有恙,却发现慕挽城此刻正规在地上,满眼的哀求。 “这是干什么?”卿络眉目一调,问道。 “我想求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慕挽城说着便红了眼圈。 卿络当即皱了眉头。 慕挽城说让自己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知道她怀得是北裔珩的孩子,也就是说是圣龙国的皇子或者公主,可是看慕挽城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难道有人要杀她?还是说……北裔珩不想让慕挽城生下他的孩子? “是北裔珩么?”卿络冷声的问道。 “不是。”慕挽城摇了摇头。 不是北裔珩,那么难道是慕挽城或者北裔珩的旧敌?可是北裔珩是圣龙国的帝王,掌管着天下所有的生杀大权,保护慕挽城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身边还有古宁塔帮衬着…… “是谁?”卿络再次问道,声音却缓和了很多。 “太皇太后。”慕挽城回复着。 “北裔珩的皇祖母?她为何要为难你……为难你肚子里的孩子?”卿络有些没懂慕挽城话里的意思。 “他要立我为后,可是太皇太后却因为我是南凤国的公主而否决,她害怕我是你南凤国的奸细,会对圣龙国造成不利……”慕挽城低着头道。 “北裔珩不是皇上么?”卿络打断了慕挽城的话,再次皱眉问道。 “他管了,可是却气倒了太皇太后,最后太皇太后以生命逼迫他,他不得不从。但是他却说不立我为后,圣龙国便无皇后,又执意要立我腹中孩子为太子……”慕挽城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卿络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太皇太后的确是碍眼,可是北裔珩从小便在太皇太后手里长大,所以不得不听。听着慕挽城的话,卿络知道北裔珩的确对慕挽城很好,也让北裔珩很放心。 “我想有他在,你应该不会有事吧。”卿络笑了一下,道。 “只保一时的平安又如何,在他成长的岁月里总归会有无尽的埋伏,我不想让他生活在担惊受怕的世界里,而且我也不想他当太子。”慕挽城轻声的说道。 “老太太终究会死的,你怕什么?”卿络看着慕挽城,再次问道。 “我并不惧怕她,我怕的是对我有意见的大臣,太皇太后的一支很强大,支撑着大半个圣龙国,我该如何能防得了?”慕挽城爱怨着说道。 “杀了不就行了?”卿络轻描淡写的说道。 慕挽城没有说话看着卿络,苦笑着。 “你让我帮你什么?”卿络看着慕挽城那苦笑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 “我知道你在圣龙国的皇宫下了眼线,我想等我分娩的时候,若我生下男孩,希望你能命人将其送出皇宫,让他远离危险,远离纷争。”慕挽城请求着。 卿络不太明白慕挽城的心思,其实慕挽城有北裔珩的保护,她与北裔珩的儿子应该不会有危险。就算请求自己也应该是暗中保护,却让自己送孩子出宫? “送去哪?”卿络再次问道。 “尹家,交给尹弗渊。”慕挽城说道。 这个想法在慕挽城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若自己肚子里的真的是个男丁,那么他就会有无尽的苦难,北裔珩的性情并不稳定,宠得了自己一时,却宠不了自己一世。 与其在皇宫里担惊受怕,还不如送出皇宫。 “放在我这里,不好么?”卿络侧目问道。 “如果北裔珩发现孩子丢了,估计第一个会找到你,我不希望他被发现,我会在做计划的,只需要你的人配合我,若是我生了女儿,那边不需要了。”慕挽城说着忍不住深舒了一口气。 “好。”卿络点了点头。 慕挽城见卿络点头,便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卿络,慕挽城发现卿络总是故意的躲避着自己,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卿络这样却也是好的,省的自己分心分神。 二人相互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慕挽城说完便转身向外。 “就这么走了?”卿络轻声的问道。 “还有事么?”慕挽城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北裔珩。 “没有,我送你吧。“卿络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慕挽城身边。 北裔珩总觉得自己跟慕挽城有的是话要说,可是真的见到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突然发现自己跟慕挽城已经很远了,以前在千尘楼的时光早已不复存在。 接下来的几天,慕挽城都安稳的尹家活动,虎耀门那里慕挽城一直没去。 然而,今日却收到了华问章的邀请函。 慕挽城收拾了一番,随着便去了虎耀门做客,但是也知道这次去会成功收下虎耀门,所以便让云络备下了厚礼。 虎耀门。 慕挽城被带到了一个大厅,开门进去的时候,便发现里面坐了十来个人。萧振坐在了主坐,华问章站在萧振一侧,接下来的两边各坐了六个人,但是年纪都很大,最小看上去也四五十的样子,在每个座位后面还各站了两个虎耀门的弟子,慕挽城感觉应该是坐着的随身护卫或者大弟子之类的。 “萧门主,萧夫人。”慕挽城走到中央,对着萧振和华问章微微点头。 “德妃娘娘。”萧振站了起来,对着慕挽城抱拳道。然后又对着一旁的弟子,道:“快为德妃娘娘搬坐。” 慕挽城没想到现在直接称呼自己的身份,看着一个弟子抱着一个红木椅子走来,放在了自己身后。要知道慕挽城站的可是大厅的中央,这个椅子也就放在了中央。 慕挽城在云络和千依的搀扶下坐了下去。 萧振见慕挽城坐下,自己也坐了下去,看了一眼周围,便开口道:“德妃娘娘,我萧振是个粗人,虽然读了几年书,可是却对官场的事情并不是很懂。有些话或轻或重,希望娘娘担待。” “萧门主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慕挽城点了下头。 这样的开头,让慕挽城感觉萧振是在跟自己谈条件。不过,慕挽城就是喜欢萧振跟自己谈条件,只有谈条件才能说明他们动了心,自己才能趁机掌握虎耀门。 “我之前派弗渊去圣龙国,跟皇上谈条件,听说是娘娘在中帮了忙,萧振在此感谢。”萧振说着便对慕挽城抱了下拳。 “萧门主客气。”慕挽城微微的点了下头。 “德妃娘娘,那么我就直接说了,你帮弗渊估计不是因为弗渊跟你关系吧,”萧振看着慕挽城开口问道,见慕挽城不说话,又道:“娘娘是想吞掉我们虎耀门,是么?” “萧门主,我只想想跟虎耀门合作而已,至于萧门主说的‘吞并’一词有些严重了,更何况我也无实力吞并贵帮派,我只想我们互利互惠,我助你虎耀门兴旺,你做我坚韧后盾而已。”慕挽城微笑着说道。 “如何互利?”萧振再次问道。 “尹弗渊是我弟弟,而尹弗渊现在也是虎耀门的女婿,我想说虎耀门是我的娘家,应该……”慕挽城说到这看着萧振的眼神闪烁,然后又笑着道:“当然是要萧门主同意才行。” “我虎耀门只是江湖门派,娘娘不怕我们给娘娘拖后腿么?”萧振再次问道。 “不怕,因为北裔珩想要的就是你们在南凤国的势力,希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南凤国,到时候封侯拜相或者说萧门主无心做官,北裔珩也会善待虎耀门。我想当初你们就是这么协定的吧?”慕挽城问道。 “不错。“萧振是个直率的人,当即承认。 “我能给的,自然比北裔珩给你的条件要好,首先虎耀门必须听从于我,而非北裔珩。我会将虎耀门作为的娘家,虽然我们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以我现在风光,估计虎耀门会少奋斗十年吧。”慕挽城再次笑着说道。 萧振不说话,看着周围的人,寻找他们的意见。 其中一个老者坐不住了,开口问道:“娘娘,我没记错你应该南凤国的公主,为何要帮着外人攻打南凤国呢?”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让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慕挽城的回答。 “南凤国的皇帝昏庸无能,常年选秀征兵,而且肆意挥霍,民不聊生。”慕挽城说着站了起来,在大厅的中央踱步了几下,又道:“我相信所有人对我的身份知道的很多,可是我却不想多说。” 第297章 谈判(二) 慕挽城的这句话却让在座的人很不满意。 交涉谈判,必须要知根知底。更何况这次是虎耀门的重大变革,若是对效忠的人都不清楚底细,那么何来效忠之说? “德妃娘娘,你固然有自己的秘密,但是我们虎耀门并非小帮小派,这里承载着上千人的性命,我们不想因为一时之差,而葬送虎耀门所有人的性命。”另一个老者开口道。 慕挽城是不想说,毕竟每次提起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事。 “现在圣龙国虽然新帝登位,但是实力并不薄弱,再缓上个三五年,攻打南凤国并不成问题。北裔珩之所以想用虎耀门,是想攻打的时候减少损失,没有虎耀门,我想南凤国也一定会败在圣龙国的手里。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慕挽城说着便坐了下去。 所有人没说话,都互相看着。 “里应外合,往往最吃亏的是里面的人,如果外面的人撤掉,里面的将被抹吃干净。”慕挽城说着笑了起来,又道:“我不过是想要虎耀门成为我娘家的后盾,巩固我在圣龙国的地位,我也会保护虎耀门的实力不受创世,毕竟我们合作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若是只是这样,我们虎耀门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利益。”华问章开了口。 慕挽城等了这么久,就是要等华问章开口。 “萧夫人所虑,其实没必要担心。”慕挽城笑着看着华问章。 所有人再次看向慕挽城,等待着慕挽城开口的条件,等待着将虎耀门的利益最大化。 “我本想说,不过我像现在也不得不说了,我本就是南凤国的公主,是南凤国皇帝的女儿,并非荣亲王之女。北裔珩想要的是南凤国的土地,而我想要的是南凤国的皇位。”慕挽城说着便严肃了起来。 慕挽城说完这些话,屋里一片哗然。 “你们都想知道当时我荣宠一时,为何却沦落问斩,而南凤国唯一的太子,也是南凤国唯一的皇子,却被将为慎王。而南凤国的金凤公主也一度外嫁,现在的南凤国并未继承人……”慕挽城问着周围的人。 这些秘密,早已在南凤国不成秘密。 “我想借助北裔珩的手,攻打南凤国,自拥为王。”慕挽城说着再次站了起来,又道:“虎耀门如果助我荣登皇位,那么我会给虎耀门的,将不止是封侯拜将了。” 所有人都感觉慕挽城在痴人说梦。 这个女子的确不简单,想法也很大胆,可是想要登上南凤国的皇位却是荒谬之言。而且,虎耀门跟圣龙国的合作,怎么会允许慕挽城从中作梗,更何况慕挽城并无一兵一卒,何来守卫? “其实,这些是我的初步计算,也计算了多年,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莽撞行事,因为我也不是莽撞之人,否则我也活不到今天。”慕挽城胸有成竹的说道。 “德妃娘娘,我们在考虑考虑。”萧振眨了眨眼,然后站起来对慕挽城道。 “好,三天时间给我答复。”慕挽城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在座各位的点了点头,又道:“我先告辞了。” 慕挽城说完便带着云络和千依离开了。 出了大厅,慕挽城深舒一口气,看着那明媚的阳光,慕挽城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已经不像自己,就连最后那无妄的谎话,说的都是那么趾高气昂。 “娘娘,您真的想……”云络侧目看着慕挽城。 慕挽城扭过头看着云络,不知道云络在说什么。 其实,慕挽城的话在被云络和千依都听到了耳朵里,千依知道云络在问什么,见慕挽城没有听懂的样子,当即开了口道:“娘娘您想当女王?” 慕挽城笑了笑。 慕挽城看着云络和千依那两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笑着道:“当女王,何来那么容易,况且我现在只是一个受宠的傀儡,还是个假傀儡,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后盾而已。” “那娘娘您……”千依不解的问道。 “虎耀门的志向很大,我若不说得大一些,他们不会妥协于我,毕竟投靠北裔珩要比投靠我更实际一些。”慕挽城解释道。 “娘娘说的这样浮夸,不怕虎耀门觉得娘娘异想天开不跟娘娘合作么?”云络皱眉问道。 “不会,他们是逼着我说的那些话,他们知道那些话是大逆不道的话,无论是南凤国还是圣龙国,听去都是灭族的。我与尹弗渊挂钩,所以必定株连虎耀门。”慕挽城笑着道。 “娘娘的意思是,娘娘您是故意说的?”千依有些惊讶。 “那他们举报娘娘怎么办?”云络开始担心。 “娘娘不是说会株连么,怎么会举报?”千依反问道。 “举报者不会株连的。”云络说着看向慕挽城。 “是不会株连,也许会得到褒奖,但是每个帝王都有自己的算盘,没有哪个帝王喜欢用谋反者的涟漪,就算会对虎耀门任用却不会重用,说不定虎耀门也就此覆灭。”慕挽城轻声道。 “娘娘英明。”云络和千依齐声道。 英明? 慕挽城感觉好笑,她最初的目的就算想跟义父和母亲好好的生活,可是义父被杀,母亲现在毫无消息,自己在千尘楼的时候,曾派人多次去荣亲王府打听都无果。 而跟自己一起出来的曲浓现在还被囚困在南凤国的皇宫,不知所踪。 一切事情都将自己推了上来,让自己不得不攀附权势。北裔珩对自己的宠爱,慕挽城感觉并不太好。不是慕挽城觉得北裔珩的宠爱不到位,而是北裔珩过度的宠爱让自己备受孤立。 而且,北裔珩对自己态度也是时好时坏,时而真心时而假意。 慕挽城有时候曾经想一度就跟北裔珩死心塌地的过一辈子,可是北裔珩不经意露出对自己的厌烦和防备让自己迷茫不清。 有的时候慕挽城想不明白,自己无权无势无靠山,北裔珩为何要讨好自己。 但是,那一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加上时而在北裔珩睡梦中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慕挽城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自己有一张名叫瓷心的脸。 这张脸会老会变,所以慕挽城必须为自己谋取一条出路,毕竟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哎呀,你小子居然敢打老子的头?”一个尖叫让慕挽城快速回神。 因为这个声音正是叶羽的声音,要知道叶羽可是个喜怒无常之人,慕挽城倒是不担心叶羽会被人欺负,最害怕的是叶羽不知轻重的伤害别人,更快自己还未走出虎耀门。 在虎耀门的里,叶羽伤了谁都不好,毕竟叶羽是跟自己来的人。 慕挽城连忙提裙向叶羽声音的方向而去。 走了一个拱门,只见叶羽此刻正蹲在地上,手里正抱着一个竹质的镂空球,上面挤满了铃铛,每当晃荡一下都能听到哗啦啦的响声。 而站在叶羽身前的人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这个孩童正跟叶羽抢铃铛球,抢不过叶羽便气哼哼的用那肥嘟嘟的小手敲打叶羽的头。 这个孩童,慕挽城没记错应该是虎耀门的小少爷,绮荟的儿子,萧无欺。 “啊……”萧无欺不会太会说话,只能咧着嘴叫唤。 叶羽仿佛也成了孩子气,死活就是不肯松手,不过却还挨着萧无欺的无敌小粉拳。 慕挽城看了一眼,叶羽对萧无欺没有敌意,而且对萧无欺满眼的关爱之色,让慕挽城顿时放了心。再次看见哄萧无欺的奶娘和丫鬟,此刻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过却都跟僵尸一般站的绷直。 “你在干嘛?”慕挽城开口问道。 叶羽听到了慕挽城的声音,转头看去,笑了笑道:“你没看见我跟萧公子正玩的开心呢,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是问你没事来虎耀门干嘛?”慕挽城上前一把夺过叶羽手里铃铛球,然后转身递给萧无欺,道:“玩去吧。” “玩呗。”叶羽撇了撇嘴。 “哼。”萧无欺倒是不领情,拿着手里的铃铛球塞到了叶羽的手里,然后跟叶羽继续抢球的动作。 “看见没,多管闲事。”叶羽白了一眼慕挽城道。 “没想到,你倒是会收买人心啊。”慕挽城叹了口气道,然后指着一旁的奶妈和丫鬟,对叶羽道:“不过,叶塔主,你倒是解释一下,那两个是怎么回事?” “哈哈,她们在看风景。”叶羽笑着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子,甩向了一旁站立的奶妈和丫鬟。 奶妈和丫鬟解脱后,快速的走到萧无欺的身边,恐惧的看着叶羽,见叶羽没反应,当即抱着萧无欺便跑开了,仿佛叶羽如洪水猛兽一般。 一连三天。 慕挽城都在尹家,不曾出门。 不过慕挽城却感觉,自从自己跟卿络说完那件事后,慕挽城感觉每晚都有人在门外守护自己的安全,慕挽城去查看过一次,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安全感却依旧存在。 北裔珩送书催促慕挽城回去,慕挽城不得不收拾行囊。 然而,虎耀门的事情慕挽城还未办妥,让慕挽城有些着急,但着急只能在心里藏着,却不能表现的太过焦急让虎耀门的人怀疑。 坐上马车,慕挽城向圣龙国走去。卿络和离殇也开始返程会千尘楼。 第298章 谈判(三) 慕挽城走出虎啸城的时候,忍不住拉开帷帐看着虎耀门的方向。 慕挽城知道也许这一走,自己跟虎耀门将不复往来。也许自己的某一天会败在虎耀门的手里,不过,慕挽城却不是那么害怕,毕竟她还有尹弗渊这颗棋子镶嵌在虎耀门。 马车走了很远,慕挽城坐在马车里心情很糟。 吁—— 马鸣声在车外嘶叫,马车也停了下来。 慕挽城本来就心烦意乱,感觉马车停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云络拉开帷帐看去,忍不住对着前面驾车的车夫问道:“前面什么事情?怎么停了下来?” “云络姑娘,前面有一群人挡住了去路,叶公子正在跟他们交谈。”车夫连忙跑了下来,对着云络恭敬的说道。 “是什么人?”云络皱眉问道。 “好像是虎耀门的萧门主。”车夫再次作揖道。 慕挽城连忙站了起来,拉开帷帐走了出去,只见萧振和华问章还有那天几个老者,正站在马车的前方跟叶羽交谈着什么。 “娘娘。”千依跟了过来。 “扶我下去。”慕挽城对着千依道。 “是。”云络和千依都站扶着慕挽城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慕挽城在云络和千依的搀扶下走到了马车前面,只见叶羽这骑着马歪着脖子看着华问章,道:“……你不把他交出来,我就不让你见慕挽城。” “叶羽?”慕挽城叫了一声叶羽,然后看向萧振和华问章,微微点了点头,客气的道:“萧门主,萧夫人。” 叶羽白了慕挽城一眼,骑着马向马车后面走去。 “萧门主,萧夫人有什么事么?”慕挽城现在故作镇定的问道。 萧振看了看左右,然后一步上前,对着慕挽城半跪了下来,身后的华问章福身和老者也都半跪做礼,对着慕挽城恭恭敬敬。 “我萧振,代表虎耀门所以门徒愿意效忠德妃娘娘。”萧振十分严肃而恭敬的说道。 “萧门主,快起来。”慕挽城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拉起萧振。 “谢谢娘娘。”萧振站了起来,身后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萧门主,你们是互相依靠互相扶持,虽然公上来讲我为大,但是私下来说我还要听从萧门主的意见。也感谢萧门主对我慕挽城如此信任,我定当会全力扶持虎耀门为圣龙国的主力军队。“慕挽城客气的说道。 慕挽城现在面上是十分温和,宠辱不惊的模样,心里却是已经开了花。 “娘娘说得好,我萧振不会说客气话,但是我萧振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萧振郑重的说道。 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侧头对着云络呢喃了几句。 云络连忙翻身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慕挽城拿过盒子递到了萧振的面前,温和的说道:“萧门主,这是我送给虎耀门的礼物,虽然并不贵重,但是我想着应该是整个圣龙国和南凤国,甚至可以说是所有国家里唯一的一份。” “这么贵重,萧振岂敢收?”萧振拒绝道。 “萧门主,整个并不是奢侈品,也可以确切的说是送给萧门主的信物,请萧门主无比收下。”慕挽城说着再次递上。 萧振接了过来,在慕挽城面前慢慢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一半的黑色如铁一半的长方形小牌子,而且上面好像雕刻着虎头的模样……萧振再次看了看,发现这个小牌子居然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可是却是铁的手感。 “这个是我亲自为虎耀门做的虎符,你一半我一半,二者合二为一之时便可调动虎耀门所有成员。”慕挽城说着便从身上拿出另一半,递到了萧振的手里。 萧振接过来,发现两个小牌子靠近的时候居然有一定的吸引力,合二为一,小牌子顿时成了一个正常的正方形玉佩模样,上面还刻着一个完整的虎形。 “我希望萧门主广招门徒,扩大虎耀门的力量,但是注意不要让南凤国的人知道,毕竟你们是江湖门派,不易私藏过多人。我建议扩张到十万人,这十万人,你也不要让北裔珩全部知道,只需要让北裔珩知道你有两万人即可,人员不要聚集,注意分散,也可以在别的国家安插分舵。”慕挽城说道。 “好,我会照办的。”萧振点了点头。 “萧门主辛苦了。”慕挽城对着萧振点了点头。 萧振将两个虎符掰开,将慕挽城的那一份还给了慕挽城,道:“我会让虎耀门所有人都听命于这个虎符,而非我萧振,但是希望娘娘善人善用。”萧振认真的说道。 “萧门主,不必多虑,我并非弑杀之人,更何况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后备力量,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慕挽城点了点头。 “无欺?”华问章突然打断了慕挽城和萧振的对话。 慕挽城连忙看向华问章,只见华问章看向自己的身后,慕挽城扭头看去,只见叶羽此刻正骑着马身前是一个孩童,仔细看去,这个孩童不是别人,正是萧无欺。 叶羽直奔慕挽城而来,停了马,抱着萧无欺下了马。 “叶塔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振连忙作出戒备的姿势。 “叶羽,你这是干什么?”慕挽城皱着眉头问道叶羽。 叶羽看了看萧振,看了看华问章,看了看慕挽城,然后笑着说道:“我就是想让萧公子送送我而已,我在虎啸城虎耀门没有熟人,就一个好友,你们却没有给我带来,我只能自取了。” “叶塔主,您是不是说笑了,无欺他才三岁多谢,怎么会与叶塔主为友?”华问章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我叶羽交朋友不看年纪的,看的是眼缘。”叶羽邪魅的笑了一下。 慕挽城看得出来,叶羽的确喜欢这个萧无欺,因为上一次就能看得出叶羽对萧无欺的疼爱。不过,叶羽毕竟是个外人,这样贸然的从虎耀门将萧无欺接出来,的确有些过分。 “叶羽,不要拿孩子开玩笑。”慕挽城上前从叶羽的身前抱下萧无欺,然后带到了华问章的面前,有些不好意的笑着说道:“他的确是对萧公子很喜欢,希望萧门主不要生气。” 华问章检查了萧无欺一番,见萧无欺身上无伤无害,便也放了心。 萧振倒也没说什么,跟慕挽城谈论了一番,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慕挽城看着蹲在一旁的叶羽,便走了过来,道:“你喜欢孩子啊。” “要你管。”叶羽白了一眼慕挽城,站了起来。 慕挽城倒是不生气,也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是管不着,但是我就是问问而已。” 叶羽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挽城,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跟叶修的事情,不过物是人非,我却留守原地踏不出来,我也不想走出来,我想等着,当然了就算我等到了也不可能跟他有后……” 慕挽城眨了眨眼睛,看着叶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痴情。 “不说了,我们感觉回去吧,省的那个死人脸埋怨我。”叶羽说着叹了口气上了马。 慕挽城走到马前,看着叶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叶羽,如果我生了女儿,定当给你和叶修做干女儿。” 叶羽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慕挽城说完话便转身上了马车。 叶羽感觉慕挽城的话里有毛病,为什么非要生女儿给自己做干女儿,难道她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女儿?不过,叶羽倒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叹了口气,开始想着如何跟这个慕挽城肚子里的干女儿交涉,也想着要给这个干女儿一份礼物之类的。 马车走的缓慢,没有来的时候急忙,慕挽城与叶羽等人化成商人,也省去了麻烦。 一路上,慕挽城游山玩水,心情特别好,偶尔跟叶羽打几句嘴仗,成为了每日的必备品。叶羽也对慕挽城独自越来越关心了,弄得一些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慕挽城吃。 如果慕挽城不吃,那么叶羽就会说这是给干女儿的,又不是给慕挽城的之类的话。 慕挽城倒是没想到这个叶羽看似玩世不恭,却是一个难得的细心人。不过,那性情乖张的性格,还是让慕挽城有些顾虑。 回去的路程,慕挽城用了一个半月,加上来时的半个月,慕挽城已经离开了两个月有余。 最终是到了圣龙国的京都,在外面游玩的日子让慕挽城发现自己居然不想回皇宫那个冰冷的地方,不过不想是不想,回去是必然的。 刚进京都门口,慕挽城便被北裔珩派来的人接近了宫里。 慕挽城现在肚子已经鼓起了很高,毕竟是七个月的身孕,行走都很小心。一进宫,慕挽城就被安排回了栖凤宫,不过慕挽城的身子不便,倒也没有换衣服收拾装扮什么的。 在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堵截之人。 “这边是皇上新册封的玉婕妤。”轿撵的那一头喊着名号。 要知道在皇宫的长廊和横道里总有两个轿撵相撞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就要各自的奴才报着名号,看看谁的辈分大,谁的辈分小,辈分小的是要让路给辈分大的。 第299章 回宫偶遇玉婕妤 慕挽城是执掌后宫的凤印之人,后宫有什么娘娘妃子之类的,慕挽城是全部都知道的,这个玉婕妤慕挽城是没有听说过的。 而且,刚刚报名号的太监,也是是皇上新册封的。 慕挽城虽然知道北裔珩心里并不是对自己从一而终,也知道他是皇上不可能不封妃选秀之类的,但是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北裔珩封的妃,却让,慕挽城感觉有些被威胁的感觉。 迎接慕挽城的小太监自然是要上前报着慕挽城的名号,却被慕挽城喊了过来。 “这个玉婕妤是哪位?”慕挽城侧头问道。 小太监连忙回复道:“回娘娘,是十月选秀入宫的被太皇太后亲子册封的齐贵人。” “可曾侍寝?”慕挽城低眸问道。 “回德妃娘娘,已经侍寝。”小太监这次弯身更加低了。 慕挽城倒是不少很惊讶这个齐贵人侍寝,因为太皇太后的关系,估计在自己走的这段时间这侍寝也是安排最紧密的,倒是这连升几品,成了婕妤,还赐了封号,倒是让慕挽城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算荣宠,也太过了。 “可曾呈露?”慕挽城再次问道。 “不曾。”小太监回复着。 慕挽城叹了口气,也算是放心了。若是呈露,一不小心怀了北裔珩的孩子,估计自己这份北裔珩挣来的宠爱,会被无情的剥削。 “哟,是哪家的夫人,迟迟不肯报名啊,难道是第一次入宫,不懂的规矩?”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慕挽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打扮很端庄的女子正被宫女搀扶着,摇摆着走了过来。 慕挽城仔细打量,女子的穿着很好,都是上等的贡品衣料,头上戴的也都是最新的款式,不过那仰着头的模样,倒是让慕挽城想起了一个人,慕凤瑶。 慕挽城身边的小太监见玉婕妤下撵走了过来,语气带有讽刺,当即要上前报告慕挽城的名号,让玉婕妤加以收敛,省的徒生是非。 啪。 小太监刚刚上前还未说话,便被玉婕妤删了耳光。 “你是宫里的人,她不知道报名号,难道你也不知道么?”玉婕妤一脸的微怒,目光却不断的在慕挽城身上来回飘动。 慕挽城这时却让人落了轿撵,下了地。 小太监捂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低声道:“玉婕妤,这位是……” 慕挽城拉过小太监,给了对着小太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来到玉婕妤面前,弯起嘴角,用着最温和的声音说道:“这位就是玉婕妤吧。” 玉婕妤见这个女子长得倒是标志的很,那鼓起的肚子和那挽起的发髻,便知道已经是嫁为人人妇。转念想了想,现在能进夫人倒是有那么几个,品级比自大的自己都认识,这个却有些面生,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更何况自己现在是最受宠的玉婕妤。 “你是哪家的夫人,见到我,不应该行礼么?”玉婕妤仰着头道。 慕挽城眨了眨眼睛,微微拿起秀娟笑了起来。 “就算是小户出身也懂得规矩的,怎么,难道你是村野之人,懂不得这些规矩?”玉婕妤再次轻蔑的质问着慕挽城。 慕挽城现在有些不知道这个玉婕妤是否出身大家,难道她在说话之前都不问问宫女或者太监对方的底细么?这样的横冲直撞,太皇太后怎么会选中她的。 也许是真的出身大家,自小娇生惯养,又被送入宫中扶摇直上,傲气也是应该的。 “玉婕妤说的是,”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玉婕妤,又道:“不过,玉婕妤,我若对你行礼,恐怕……你现在还承受不起。” 慕挽城说着这句话镇静自若,身上散发着尊贵无比的气息,让玉婕妤迷了眼。 玉婕妤突然感觉不是很好,看着慕挽城那不卑不亢的模样,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封号和身份,却不低头不行礼,难道说……她的辈分比自己大? “……在这里。”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 慕挽城和玉婕妤都转头看去,只见十来个宫女和十来个太监纷纷向这里跑来。 “什么事?”玉婕妤看着这些奴才忍不住皱眉问道。 这些奴才倒是没有跟玉婕妤半分面子,直奔慕挽城而去,列队整齐后宫女们福身作揖作道:“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监们也都跪地作揖道:“奴才们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婕妤听到这人的叫喊,当即乱了阵脚。 德妃可是圣龙国后宫最有权的人,她执掌着凤印,宠冠后宫。自己刚刚的言行对她是在太不礼貌,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 “臣妾该死,不知是德妃娘娘,口出狂言,请娘娘恕罪。”玉婕妤连忙跪了下去哀求道。 慕挽城这次倒是对这个玉婕妤刮目相看,反应倒是很机敏,不过就是有些傲气。在深入了慕挽城还不了解,毕竟选完秀没多久,自己就离开了皇宫。 “起来吧”慕挽城对着宫女和太监们道,没有去管玉婕妤。 “启禀娘娘,皇上已经在栖凤宫等候多时,请娘娘前去接驾。”为首的宫女对着慕挽城再次福身作揖说道。 “嗯。我们走吧。“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伤了轿撵。 这次的轿撵阵容顿时庞大了很多。 “玉婕妤,起来吧,地上很凉的。”慕挽城坐在轿撵上看着跪在那里玉婕妤开口道。 “谢谢德妃娘娘。”玉婕妤回声后,便站了起来。 慕挽城收回目光,不再去管玉婕妤。对着身边的太监点了点头,太监会意后便走到轿前扬着嗓子高喊道:“起轿——” 慕挽城离去,玉婕妤却是愤恨不已。 “不就是有了身孕么?在风光也是个妃子,等我也有了身孕,等当压下你的威风。”玉婕妤咬牙切齿的对着慕挽城离去的方向,发着狠话。 栖凤宫。 慕挽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侧殿,在止蔓和绣染的置办下,慕挽城换了宫装梳了发髻,一时间又成了那个独坐深宫的德妃娘娘。 一切弄好后,慕挽城被搀扶到了主殿。 一进门,便看见了北裔珩正背着手站在软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慕挽城对着北裔珩的后背,福身做礼。 北裔珩正在想事情,听到慕挽城的声音当即回了身,连忙上前拉住要对自己行礼的慕挽城,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说了多少次,不要行礼。” “嗯。”慕挽城低着头,应了一声。 北裔珩拉着慕挽城走到了软塌坐了下去,止蔓上了茶水后便示意屋里的宫女离开,留给了慕挽城和皇上独处的时间。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问道。 “去的时间紧忙,有些吃不消,而且月份越老越大,回来的时候慢了些,也贪玩了一些。”慕挽城低着头含羞的说道。 “你开心就好。”北裔珩点了下头。 然而屋里再无话语声,北裔珩看着慕挽城,慕挽城看着北裔珩,二人都不再说话,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可是二人都知道,他们并无话说。 之前的恩爱,都是拼凑的,那些小别胜新婚自然是说给互相相爱的人说的,向他们这样的互相装出来的恩爱,只会生疏,不会更爱。 当然,这是慕挽城的想法。 “皇上,请用茶。”慕挽城端起茶水递到皇上面前。 “不了,朕刚下早朝,有些奏折还未批阅,见到你无恙,朕便安心了。”北裔珩说着站了起来,看着慕挽城又道:“想必旅途你也疲惫,找个太医把下脉,开个方子,再好好休息一下。” “谢皇上关心,臣妾知道了。”慕挽城也站了起来,对着北裔珩点头。 北裔珩离开了房间。 慕挽城站在那里,感觉自己跟北裔珩生疏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北裔珩跟自己生疏,还是自己跟北裔珩生疏了,反正慕挽城感觉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 御书房。 北裔珩坐在那里不断的批阅奏章,连茶水都没有时间喝。 可是,北裔珩的心思没有在奏折身上,全部都是在慕挽城的身上。他感觉慕挽城总是在抗拒自己什么,而且语言中多了些客气的成分,让自己听起来很难受。 北裔珩在慕挽城离开的这段时间总结了一下。 自己对慕挽城真的不再是替代瓷心的爱,而是对慕挽城的爱。但是,北裔珩却知道,帝王是没有权利说爱的,能说的只有权术和宠信,逼不得已的时候,会拿最爱的人去牺牲。 “启禀皇上,玉婕妤在门外求见。”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说道。 “你去说,朕忙,不见。”北裔珩对着旁边侍奉的太监总管李全道。 李全是皇上新任的贴身太监,得了皇上的命令便走了出去。然而,不一会儿李全就回来了,来到北裔珩的身边,低声道:“奴才说了,可是玉婕妤在门外哭得厉害,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第300章 恶人先告状 北裔珩放下奏折,看了看李全。 “皇上,要不要奴才请玉婕妤进来?”李全看着北裔珩的脸色试探的问道,见北裔珩没有回话,便再次试探性的问道:“那奴才再去转告玉婕妤,让玉婕妤先回去……” “让她进来吧。”北裔珩叹了口气道。 “是。”李全应声后,连忙走到门口吩咐门口待命想小太监传召玉婕妤。 玉婕妤正在御书房门口抹泪,她知道自己跟德妃娘娘的初次见面不愉快。也很害怕德妃跟皇上来个恶人先告状,到时候自己这刚刚坐稳的婕妤位子,岂不是不保? 得知皇上从栖凤宫匆匆而归,玉婕妤觉得定当是德妃惹怒了皇上。 一连上午过去,皇上都没有跟德妃再次见面,玉婕妤更加对皇上跟德妃之间定当是不愉快加以肯定,收拾好衣衫,玉婕妤便来到了御书房,打算倾诉自己的委屈。 德妃? 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传玉婕妤——”尖锐的细声在门口喊来。 玉婕妤喜出望外,却还是要抹着眼角的泪水跟着太监走入御书房。心里对付德妃的语言早已准备的妥当,就等这一次的诉苦。当然,这也是一种争宠的较量,看看到底是谁才是最皇上最宠爱的人。 玉婕妤很有信心,如果这次的事情让皇上讨厌德妃,那么自己在皇宫的地位定当无人能及。 进入御书房,玉婕妤先是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步步生莲的走到厅内的中央,对着坐在桌前批阅奏章的北裔珩福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嗯,起来吧。”北裔珩应了声,手里却不断的在写着什么。 玉婕妤慢慢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右手不断的捏着左手的食指肚,眸子里再次迎上那层雾气。玉婕妤装出来的紧张和委屈,整个一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北裔珩见玉婕妤不说话,抬去看去,只见玉婕妤在那里低眸抹泪,便放下了手里的毛笔。 “这是怎么了?”北裔珩微微皱了眉头。 “皇上,臣妾是来请罪的。”玉婕妤说着便跪了下去,暗自发出了哭声。 北裔珩走下龙椅来到玉婕妤是面前,拉起玉婕妤,看着美人我见犹怜的模样,北裔珩便用手抹去了玉婕妤脸上的泪水。 “犯了什么事,这么委屈还要请罪?”北裔珩用着温和的声音问道。 玉婕妤听到皇上的安慰的语言当即再次涌出眼泪,最后直接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北裔珩拉着玉婕妤走到一旁的软塌坐了下去,将玉婕妤搂入怀里,安抚着。 玉婕妤哭了好一会儿才安稳了情绪。 “说吧,受了什么委屈,哭成这个样子?”北裔珩见安稳了情绪的玉婕妤,再次问道。 玉婕妤当即又抹起泪水,不过却不哭的那么厉害,开始诉苦道:“臣妾今日亲自做了点心,本给想去太皇太后送去些尝尝,可是轿撵半路却遇到了德妃娘娘。” 北裔珩一听当即皱了眉,问道:“德妃?” “嗯,臣妾自选秀进宫便得知德妃娘娘有了身孕要静养,所以我们这些新入宫的并未真正的见过德妃娘娘,然而德妃娘娘远去静安寺祈福,便更是再无见面。”玉婕妤说着抹着眼泪。 北裔珩没说话,等着玉婕妤接下来的话。 “今日遇见,两轿相遇,必定退让一放,臣妾自然是报了,可是德妃娘娘却没有相报。臣妾以为是宫外的夫人,不懂的规矩,便下轿相告。而德妃娘娘并非穿着正装,臣妾自然是不认得德妃娘娘,好心告诉了几句。”玉婕妤说着抽泣了几下。 “她说你了?”北裔珩轻声的问道。 “一开始还没有,她当时说出了臣妾的称号,臣妾当时以为她的身份定当大于臣妾,臣妾便连忙恭谦应声,可是德妃娘娘却冷言冷语讽刺臣妾。若不是皇上派来的人,臣妾还蒙在鼓里。”玉婕妤说着再次哭了起来。 北裔珩倒是知道一些。 慕挽城早些便回了皇宫,自己从御书房到栖凤宫也有段时间,而且在自己在栖凤宫也等了很长时间,所以才派人去看看。 原来,她回宫遇见了她。 “她本是执掌着后宫,严厉一些也是应当的。”北裔珩安抚着玉婕妤道。 “臣妾知道,德妃娘娘是我们的表率。臣妾当时知道是德妃娘娘,便连忙跪地请罪。”玉婕妤听到北裔珩为慕挽城说好话,心里忍不住泛起嫉妒。 “这不就是好了么。”北裔珩笑着道。 不过,北裔珩的确没见过慕挽城在后宫的作为,不过倒是在辰王府的时候见过慕挽城的厉害,想必玉婕妤是受了气。 “德妃娘娘生臣妾的气,臣妾知道,臣妾也是一直跪道德妃娘娘走远才敢起身的。”玉婕妤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表示疼痛的样子。 “她没唤你起来?”北裔珩看着玉婕妤揉腿,忍不住问道。 玉婕妤没有说话,倒是点了点头。 “这倒是她有些不对了,这样的美人居然不知怜香惜玉。”北裔珩说着,便伸出手挑起玉婕妤的下颚仔细的欣赏着。 “皇上。”玉婕妤当即娇羞的别过头。 北裔珩倒是没有继续对玉婕妤撩起,而是笑着别过头双目失了神。此刻他倒是想看看慕挽城对玉婕妤的彪悍的模样,想着当时的场景。 “皇上,德妃娘娘现在身孕已经七个月了吧。”玉婕妤试探的问道。 “嗯,好像是七个月足了。”北裔珩点了点头。 北裔珩暗自的算了算,的确是七个月了。北裔珩没想到自己再有两个月就当爹了,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准备。 “皇上,臣妾听说怀孕的女人性情都有些不稳定……”玉婕妤说着便看着北裔珩的脸色,见北裔珩没有什么反应,又道:“德妃娘娘现在已经怀孕七个月了,眼看就要为皇上诞下皇儿,而后宫这些繁琐的事情,实在不宜扰德妃娘娘的心。” 北裔珩倒是听着玉婕妤的话,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 不过,北裔珩却是知道玉婕妤的意思。 玉婕妤明面上是在为慕挽城着想,实际是想让自己剥掉慕挽城的权限。如果依着玉婕妤的意思,自己剥掉慕挽城的权限,那么这场后宫德妃和玉婕妤的战争,告捷的便是玉婕妤。 夜晚。 慕挽城正在整理着自己在回来路上买的小物件。 这些小物件在民间是便宜的东西,在皇宫也是不入眼的弃物,不过在慕挽城的眼中这些小物件却是新奇的小宝贝。 然而,慕挽城却是出了神。 她这次出行最大的赢事便是虎耀门的归顺。而自己的私人事情,慕挽城觉得也安排的差不多了。自己的肚子,慕挽城不断摸着,心里却想着北裔珩的是是非非。 慕挽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之前想好的跟北裔珩生生世世,可是却又不断的想着瓷心。 如果自己生下皇儿,慕挽城便让千尘楼把他送走,送去尹弗渊那里寄养。如果自己生下公主,那么自己便已经为她寻了义父来保护。 这双份的保险,想必到时候太皇太后也不会有机会下手。 “皇上驾到——” 一声高喊,唤醒了慕挽城的沉思。 慕挽城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等待迎接着北裔珩的到来,不一会儿,门被拉开北裔珩走了进来。 “皇上。”慕挽城对着北裔珩轻声叫着。 “朕看你还没休息,便过来看看。”北裔珩说着上前拉住了慕挽城的手,却发现屋里有两个箱子,便走上前指着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臣妾在民间买的小玩意。”慕挽城说着走了过来,示意宫女将箱子打开给北裔珩看。 箱子打开了,里面装地的确是小玩意。 北裔珩看了看,有几个北裔珩是认识的,比如拨浪鼓,风筝和小摇马,剩下的很多都是北裔珩不曾见过的东西。北裔珩随手拿起一个铁打的小玩意,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殊。 “这是什么?”北裔珩拿着手里东西问道。 “九连环。”慕挽城轻声道。 “九连环?这个……这个朕小时候好像是见过,不过你也知道这样的东西鲜少在皇宫内出现。”北裔珩说着便拿着九连环坐到了软榻上,又道:“你买来这些东西,不怕旁人说你这个德妃娘娘粗野无贵?” 慕挽城听着北裔珩的话,感觉北裔珩话里有话。 “只要是皇上不介意,臣妾便不介意。”慕挽城笑着说道,然后对宫女示意将箱子抬下去,便走到软塌的另一旁坐了下去。 宫女们将箱子抬了下去,然后快速的备了糕点和清茶上来。 “今日可曾看了御医?”北裔珩关心的问道。 “看了,还是那个陈御医,说臣妾只是有些疲劳,其他一切安好。”慕挽城回复着。 北裔珩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九连环,走到慕挽城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慕挽城那鼓起很高的肚子,眼底满是喜悦。 第301章 慕挽城的回应 北裔珩只想摸一下,可是却摸着摸着越发的不想放手,于是便蹲了下来将头贴在了慕挽城肚子上,听着肚子里面的声音。 慕挽城突然感觉北裔珩很好,开始检讨自己对北裔珩的戒心和猜疑。 然而,慕挽城却不知道她这一阵子的反常思维,却是因为妊娠期的反应。她怀了孕,本来就神经质多一些,时而想好时而想坏,所以对北裔珩也是时而冷时而热。 伸出手,慕挽城摸着北裔珩的头,轻轻地说道:“皇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还会履行当初对我承诺么?” 北裔珩抬起头看着慕挽城,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坐了下去。 慕挽城看着北裔珩的反应,心里突然有感觉北裔珩不可靠。 “你是我北裔珩的妻子,你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郑重其事的说道。 慕挽城仔细的盯着北裔珩的脸看去,发现北裔珩没有躲闪,说的那么真挚,那么郑重,让慕挽城刚刚对北裔珩产生的不好心思,也都一扫而空。 深夜。 北裔珩躺在床上看着书,慕挽城则躺在北裔珩的怀里闭目养神。 “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麻烦事?”北裔珩突然想起今日玉婕妤的事情,便用余光瞄着慕挽城,轻声的问道。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慕挽城闭着眼睛,摇着头。 慕挽城的回答,让北裔珩忍不住有些诧异。按照玉婕妤的话来说,慕挽城可是对玉婕妤进行了教诲,玉婕妤都对自己诉了苦,慕挽城却没有主动提。而自己问她,她也没有说…… “朕是你问你在回皇宫的路上。”北裔珩再次问道,这次却是很明显。 “没有。”慕挽城再次摇了摇头。 “没有?”北裔珩侧过头看着慕挽城,提高了声调,再次问道。 慕挽城感觉北裔珩问的有些问题,忍不住想着今日的事情,一切还算顺利。只不过在路上遇见了玉婕妤,难道……难道北裔珩是在问玉婕妤的事情? “皇上,您是在问臣妾玉婕妤的事情么?”慕挽城睁开了眼,仰头问去。 “朕听说,你和玉婕妤撞了面,有没有什么故事发生啊。”北裔珩笑着问道,一脸的好奇模样。 慕挽城不知道为何北裔珩对这件事情如此感兴趣,不过慕挽城却觉得八九不离十是玉婕妤恶人先告状了。不过,慕挽城却不害怕,既然北裔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自己也不主动去谈。 “只是撞了轿子,玉婕妤很好,臣妾这还未报名,她那边就让了位置给我过。”慕挽城赞扬着玉婕妤的品性。 “哦?”北裔珩眉目一挑笑着问道。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北裔珩见慕挽城不想谈,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这件事情北裔珩没有亲身经历,再问下去还不如问当时的宫女太监来的真实些。然后收起书籍,安置好慕挽城后,便也躺下休息了。 清晨。 北裔珩天未亮便起了,准备早朝。 慕挽城躺在床上看着宫女们给北裔珩穿戴衣着,然后想着昨晚的事情,慕挽城忍不住低眸笑了起来,弯起两只眼睛如月亮一般。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北裔珩一边穿戴着衣服,一边问道。 “没什么。”慕挽城摇了摇头,收起笑容,看着北裔珩道:“臣妾有个事情想问皇上,为何要为玉婕妤赐字为‘玉’?” “怎么说?”北裔珩没想到慕挽城会这么问。 “臣妾昨日见过玉婕妤,面容清秀,举止优雅,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慕挽城赞美着,然后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自古以来红颜本薄命,更何况配上个一个玉字?” “那德妃说,为玉婕妤赐什么字好?”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问道。 “这是皇上的事情,臣妾怎么能插嘴?”慕挽城摇了摇头。 “但说无妨。”北裔珩给了慕挽城一个权限。 “依臣妾来看,不如为‘谨’。谨,慎也。她短短几月便荣升为婕妤,可见皇上的宠爱。而且身为婕妤仅此嫔之下,言行举止应当为后宫表率,这字便可诠释。”慕挽城笑着说道。 “嗯。”北裔珩点了点头。 “这是只是臣妾的愚见,皇上切不当真。”慕挽城再次开口。 北裔珩没有说话,倒是看着慕挽城笑了笑。穿戴好衣着,走到慕挽城面前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慕挽城的额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御书房。 “皇上,昨天那个迎接德妃娘娘的太监已经传召过来了。”李全走了过来,站在北裔珩的身侧,对着北裔珩恭敬的说道。 “传。”北裔珩点了点头,应声。 “传——小于子。”李全走到门口扬声道。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便快速的走了过来,对着北裔珩快速的跪了下去:“奴才小于子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北裔珩应声。 “谢皇上。”小于子叩谢后,便站了起来,低着头想着皇上为何传召自己。 北裔珩放下手里的奏折,看着小于子问道:“昨天是你去迎的德妃吧。” “回皇上,昨天的确是奴才迎的德妃娘娘入宫。”小于子快速的回答道。不过小于子却知道皇上找来自己为何事,应该是昨天德妃和玉婕妤两轿相撞的事情。 “把昨天的经过说一下,不许欺瞒。”北裔珩说着,警告了一下小于子。 “奴才不敢。”小于子说着便跪了下去,然后又道:“昨日,奴才奉命去城门外迎接德妃娘娘入宫,一切都很顺利,不过在西长廊却与玉婕妤的轿撵相撞,玉婕妤那边先报了姓名,等到德妃娘娘这边,奴才本想也报姓名,却被德妃娘娘拉住了。” “哦?”北裔珩有些好奇,想了一下问道:“玉婕妤那边是如何报的?” 北裔珩知道,慕挽城不是爱找事的人,而且也不是故弄玄虚的人。定当是语言里有什么话,让慕挽城产生了疑虑,才会没让小于子报名的。 “回皇上,玉婕妤那边是这样喊的。”小于子说着清了清嗓子,“这边是皇上新册封的玉婕妤。” 北裔珩听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慕挽城为何要质疑呢? “那然后呢?”北裔珩接着问道。 “回皇上,当时娘娘阻挡了奴才报名,然后问道奴才这位玉婕妤是谁,奴才便恢复德妃娘娘道:是十月选秀入宫的被太皇太后亲子册封的齐贵人。”小于子如实的禀告着。 北裔珩想了一下,站了起来。 慕挽城出门了两个月,这个玉婕妤是自己山个月册封的,慕挽城不知道也不为过。不过这却又什么好质疑的,封个婕妤而已。 然而,北裔珩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玉婕妤齐宝媞跟太皇太后有关系,估计是慕挽城心里不好受,才对她有所责难的。 “继续说。”北裔珩道。 “然后,德妃娘娘又问了奴才玉婕妤可曾侍寝,奴才回答侍寝了,接着德妃娘娘又问奴才,玉婕妤可曾呈露,奴才回答:不曾。”小于子又道。 “哦?”北裔珩打断了小于子的话,皱着眉头笑了起来。 慕挽城这么问,难道是在吃醋?北裔珩忍不住侧想着,也许是慕挽城因为吃醋才责难的玉婕妤。北裔珩想到这里,眼睛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的喜悦。 “接着说。”北裔珩急促的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玉婕妤便走了过来,对着德妃娘娘大吼,奴才见玉婕妤对德妃娘娘训斥,便猜想着玉婕妤不知道德妃娘娘的身份。奴才本想提醒玉婕妤,却被玉婕妤侧了耳光训斥。”小于子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奴才本想再次提醒,可是德妃娘娘却拉住了奴才,跟玉婕妤……” “等等,你是说玉婕妤先开的口?”北裔珩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小于子点着头。 北裔珩知道的玉婕妤是个知书达理身娇柔弱的女子,好像不太会主动找事,这次却让北裔珩大为惊讶,看着小于子道:“你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学一下,玉婕妤说了什么?” “是,皇上。玉婕妤当时下了轿撵是这么说的,”小于子说着再次清了清嗓子,道:“哟,是哪家的夫人,迟迟不肯报名啊,难道是第一次入宫,不懂的规矩?” 北裔珩听着小于子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脑海中安插在玉婕妤的身上,感觉有些违和。 “然后奴才本想提醒,却让玉婕妤删了耳光,说:你是宫里的人,她不知道报名号,难道你也不知道么?”小于子说着又再次学起了玉婕妤当时的话。 李全站在一旁听着小于子的学话,忍不住嘴角抽动,想笑却不敢笑。 “奴才还想提醒,却被德妃娘娘拉了回来,德妃娘娘当时便问玉婕妤:这位就是玉婕妤吧。玉婕妤回答道:你是哪家的夫人,见到我,不应该行礼么?”小于子说着还不忘学着玉婕妤当时的表情。 第302章 年底 “要笑就笑,别憋着跟要哭了似得。”北裔珩看着身旁的李全,白了一眼道。 李全一听当即吓出了冷汗,心里埋怨着小于子逗自己笑,却又连忙弯身对着北裔珩道:“皇上恕罪,奴才不敢。” “当时德妃娘娘没有说话,玉婕妤又道:就算是小户出身也懂得规矩的,怎么,难道你是村野之人,懂不得这些规矩?”小于子学完玉婕妤,又开始学着慕挽城道:“这时德妃娘娘才回话道:玉婕妤说的是,不过,玉婕妤,我若对你行礼,恐怕你现在还承受不起。” 北裔珩听着小于子的话,想着当时的场面,感觉有些对不起慕挽城的感觉。 “之后,皇上派的人来了,对着德妃娘娘请安,玉婕妤也知道了德妃娘娘的身份,便跪地谢罪。德妃娘娘上了轿撵后,便对玉婕妤说道:玉婕妤,起来吧,地上很凉的。”小于子再次学着慕挽城的语气道学完后又道:“然后奴才便跟着德妃娘娘离开了。” “没了?”北裔珩见小于子不说话了,便问道。 “回皇上,没了。”小于子点着头。 北裔珩没想到昨天是这么个事情,自己昨天在栖凤宫见到慕挽城,慕挽城并没有跟自己诉苦什么,甚至连个字都没提,倒是这个玉婕妤先跑到这里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下去吧。”皇上谴下去了小于子,便做到了桌前。 昨天下午,玉婕妤跑来诉苦告状,让自己剥掉慕挽城统治六宫的权利。而昨晚自己问向慕挽城,慕挽城却什么都没说,就连自己都问道根上了,慕挽城都没吐漏一个字。 今天早上,慕挽城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北裔珩忍不住感觉慕挽城是知道自己在试探她,她却变着法子在自己面前跟玉婕妤争宠。 北裔珩嘴角弯起笑容,开始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华西宫。 “玉婕妤接旨——”一个拿着圣旨的公公走了进来。 玉婕妤正在屋里练习身段,准备等皇上来的时候为皇上舞上一段。却听到宫女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婕妤,皇上来了圣旨,请娘娘前去接旨。” 玉婕妤当即向外走来。 “看来娘娘又要得赏赐了。” “是啊,自从皇上来过两次,娘娘这个月都得了四次赏赐了。” “那加上这次,就五次了啊。” “……” 玉婕妤走到院子跪了下去,看着公公手里拿着的圣旨,心里不断的猜想着皇上这次赏赐的东西。不知道是器皿还是身份,不过是什么不重要,只要是赏赐就好,那就证明自己皇上心里的位置,在这后宫的地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感叹红颜薄命,玉字不详,顾将玉婕妤齐宝媞,撤掉‘玉’字封号,改为‘谨’字,希望不负朕心,敬慎居心,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谨婕妤,钦此!” 太监扬着嗓子喊着圣旨。 而玉婕妤却没明白这次圣旨的意思,只是改个封号而已。可是,皇上为何要将‘玉’字收回,又赐自己为‘谨’? “谨婕妤接旨吧。”公公合起圣旨递到了谨婕妤的面前。 谨婕妤刚刚改了封号,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接了圣旨,给了刚刚一些银两打发走了,便拿着圣旨进了屋里仔细观看。 看了一下午,谨婕妤也没看懂什么意思。 “启禀娘娘。”一个宫女跑了过来。 谨婕妤正仔细的看着圣旨,寻找皇上的意思,听到宫女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说。” “奴婢刚刚为娘娘取裁置的新衣,听到了一些风声。”宫女低头有些为难的样子,道:“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跟了我这么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么?”谨婕妤皱着眉头说道。 “是,娘娘。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德妃娘娘今早在皇上更衣早朝的时候,说婕妤本为红颜不堪薄命,为‘玉’更为易碎之意。皇上问何故。德妃娘娘说……德妃娘娘说……”宫女说到这感觉谨婕妤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当即闭了口。 “说什么?”谨婕妤冷声问道。 “说……玉不如为‘谨’。谨,慎也。婕妤短短几月便荣升为婕妤,可见皇上的宠爱。而且身为婕妤仅此嫔之下,言行举止应当为后宫表率,这字便可诠释。”宫女说着便跪了下去。 谨婕妤对着宫女将手里的圣旨扔了过去,又将桌前的茶杯点心一扫而光。 她生气,她怎能不生气? 昨天自己跟皇上说了那么多,却不敌那慕挽城的一句话。看来这场后宫的宠爱较量,自己的确不如慕挽城。当然慕挽城现在怀有身孕,金贵的多,可是她毕竟比自己年纪大,自己有的是时间。 “找顶轿子,我们去凝心宫。” 谨婕妤本想找太皇太后诉苦,却没想到受到了太皇太后的一番教育,硬着头皮听完教诲后,回到西华宫哭了好几天。 慕挽城知道北裔珩对谨婕妤下了旨,但是却没有过问。 年底。 年底的事情很多,尤其是后宫的添置和各个小主妃子的用品,以及守岁夜和新年的置办。 慕挽城现在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行动有很多的不便,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北裔珩多有心疼。可是慕挽城却说无碍,硬是坐在栖凤宫将整个后宫都布置的差不多了。 谨婕妤倒是安稳了许多,不过太皇太后却以慕挽城怀孕不便为由,将秦如葭和秦如芙派给了慕挽城,说是帮助慕挽城布置新年。 秦如葭和秦如芙现在已经不是秀女了,早就被太皇太后册封了贵人。 “娘娘,葭贵人和芙贵人来了。”千依走了进来对着慕挽城作揖道。 “嗯,请进来吧。”慕挽城放下手里的毛笔,点了点头。 门被打开,风雪先入。 只见两个长相相似的姐妹花走了进来,那白色的披风上沾满了雪花,带给宫女们退去她们的披风后,二人便走了过来。 “如葭,如芙,参见德妃娘娘。”秦如葭和亲如芙对着慕挽城做福。 “快起来吧,先去烤烤火暖暖身子我们再谈。”慕挽城点了下头,然后指着屋里的火炉对二人说道。 “谢娘娘。”二人应了声,便去烤火。 慕挽城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二人,毕竟她们是太皇太后硬派给自己的人,也是想着她们帮完自己后得到皇上的认可,给予她们册封和一些权势,来瓜分自己。 不过,经过这一段是时间,慕挽城倒是发现二人都还是天真的孩子。 年纪都并不很大,而且也很有教养,笑不露齿举止优雅,而且特别听话,慕挽城布置给她们的任务她们都完成的很好,让慕挽城对她们有所改观。 “你们都多大了。”慕挽城先开了口。 “回娘娘,姐姐过了新年便双十,臣妾比姐姐小两岁。”秦如芙转过身,对着慕挽城作揖道。 “哦,都是妙龄的年纪。”慕挽城点了点头。 看着秦如葭和秦如芙二人的衣裳,慕挽城觉得有些过于简朴,知道她们是怕在自己面前穿的太过艳丽让自己反感,可是慕挽城却并不在意这些。 “今儿回去便前去量裁新衣去吧。”慕挽城对着姐妹花说道。 “臣妾谢娘娘恩赐,臣妾和妹妹已经量裁过了新衣,不必再量裁了。”秦如葭转过身对着慕挽城福身低头说道。 “那些衣料到你们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慕挽城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对绣染道:“你去将皇上前几天命人送来的金玉棉缎拿取上两匹,记得要新鲜一些的颜色。” “是。“绣染应声离去。 那个金玉棉缎是贡品,一共也就那么十来匹,太后那里送去了四匹,德妃这里送来四匹,剩下的便给了几个妃子和嫔,谨婕妤倒是也混上一匹。 秦如葭和秦如芙听到慕挽城将皇上送给她的金玉棉缎送给自己,当即叩谢了慕挽城。 “都是如何的年纪,你们穿的也太朴素了,”慕挽城指着二人的衣着说道,然后站了起来走到软塌又道:“皇上常来这里,你们穿的太朴素是惹不起皇上的注意的。” “臣妾不敢。”秦如葭当即跪在了地上。 秦如芙倒是没有姐姐反应那么快,倒是也跪了下去。 “我们都是后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虽然各有辈分却也都是伺候皇上人。你们不必怕本宫生气,毕竟皇上不是本宫一个人的丈夫,也是你们的丈夫,你们用心引起皇上的注意也是应该的。”慕挽城说着忍不住推开木窗看了看窗外的飞雪。 “娘娘说的是。”秦如芙点着头。 不过,秦如葭倒是白了一眼秦如芙,这些话可以让德妃娘娘说,但是自己身为贵人,等级低下是不能这样真的认同,最起码不能在德妃娘娘面前认同。 “起来吧,本宫这里你们不要动不动就跪,不要太严肃了,放纵一些没事的。”慕挽城关上窗子,看着二人还跪在地上,轻声的说道。 第303章 新年 不一会儿,绣染就抱了两个金玉棉缎走了进来。 慕挽城看着绣染抱回来的颜色,一个水粉色,一个淡黄色,都十分鲜嫩。这两个颜色都适合秦如葭和秦如芙二人穿戴,于是便让绣染将棉缎放在桌上,让二人挑选。 秦如葭倒是有些扭捏,不过看着那淡黄色的金玉棉缎却离不开了眸子。 “娘娘我想要这个……”秦如芙毕竟年纪还小,指着那个淡黄色的金玉棉缎说道,不过却感觉自己说话太随意,当即改口道:“娘娘,臣妾……” 慕挽城看着秦如芙压抑自己本性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芙,你并不适合这个淡黄色的金玉棉缎,你肤色白皙,那个水粉色的倒是跟你蛮配的,可以显出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句子。”慕挽城指着那个水粉色的金玉棉缎说道。 “真的?”秦如芙指着那个水粉色的金玉棉缎问道。 慕挽城点了点头,弯起了嘴角。 秦如芙当即抱着那个水粉色的金玉棉缎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那样子是个十足的孩子气。那样的天真无邪,慕挽城感觉这个深宫并不适合她,让慕挽城产生对秦如芙的保护欲望。 秦如葭如愿的得到那个淡黄色的金玉棉缎,也抱了起来仔细摸着。 “臣妾谢谢娘娘赏赐。”秦如葭对着慕挽城做福。 “臣妾谢谢娘娘赏赐。”秦如芙见姐姐叩谢,自己也抱着水粉色的金玉棉段叩谢着。 “都下去吧。”慕挽城点了点头,谴下了这对姐妹花。 夜晚。 北裔珩如期而至。 慕挽城发现自己现在很喜欢躺在北裔珩的怀里睡去,而北裔珩也顺着慕挽城意思,看着书直到慕挽城睡去才躺下。 “皇上,你为何不接秦氏姐妹的牌子?”慕挽城低声问道。 “这么晚还不睡,就是问这事儿?”北裔珩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慕挽城,反问道。 “臣妾觉得她们都很好,秦如葭温婉有礼,秦如芙天真可爱。不过,这里并不是她们憧憬的地方,不知道在多少年后,现在的她们已经不复存在。”慕挽城叹着气道。 “那你变了么?”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问道。 “变了。”慕挽城回答道。 “哦?变成什么了?”北裔珩合上书问道。 “母亲。”慕挽城简洁的回答道。 不过这连个字在慕挽城和北裔珩眼里却是两个概念。慕挽城想的是自己变得坚强和自私,觉得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任何不择手段的事情。而北裔珩却觉得慕挽城在说自己老了,反而又觉得慕挽城更值得宠爱,因为她在为自己延绵子嗣。 “那你刚刚是说,让朕宠幸她们还是不宠幸?”北裔珩笑着问道。 “臣妾的内心自然是想让皇上只属于臣妾一个人的,可是你是皇上,就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妻子,而且她们自从踏入皇宫,便已经不可能在走出去了,她们的希望就只有皇上你而已。”慕挽城睁开了眼睛,却闪过一丝悲伤。 “朕只想宠幸你。”北裔珩说着便抱紧了慕挽城。 “你的身不由己臣妾知道,但是臣妾却已经满足了。臣妾不能总是独占着皇上一个人,也要给这后宫深院的女人一次机会。”慕挽城弯起嘴角勉强着笑着。 “好。”北裔珩应了声却没有说别的话语。 又是一个夜晚。 风雪已经停了,千依站在门口不断的向两旁看去,眉头深皱。 “千依,你站在这干什么呢?”云络看着千依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忍不住上前问道。 “云络,你说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没来?你看风雪都停了。”千依皱着眉头说道,语句里有些着急的意味。 “皇上今日不回来了,娘娘都已经休息,你也去休息吧。”云络拉着千依向院内走去。 “为什么啊?”千依站在那里不肯上前,噘着嘴问道。 “因为皇上今晚去了锦兰宫。”云络叹着气说道。 “啊?皇上去了锦兰宫?”千依站在那里有些惊讶,然后再次皱紧眉头道:“皇上为什么回去那个锦兰宫?难道皇上不喜欢娘娘了?” 云络当即捂住了千依的嘴,拉着她去休息了。 一连两天,北裔珩都去了锦兰宫,分别宠幸了秦如葭和秦如芙两姐妹,两姐妹顿时在后宫成了小红人,而且北裔珩还赏赐了很多东西送来,让锦兰宫一度成为了后宫的话题。 这秦如葭和秦如芙倒是不笨,知道是德妃娘娘的好话才让自己接近了皇上。 宠幸后,二人便都来对德妃娘娘道了谢。 可是北裔珩却也只去了那两日,之后又回到了栖凤宫陪伴慕挽城。而慕挽城却也没有再次撵走北裔珩,因为那两日,慕挽城感觉自己的心空了。 这样的恩宠,一度再次让慕挽城风光无限。 清晨。 慕挽城这几日总是很小心,因为自己已经八个多月了身孕了,话说是十月怀胎,可是御医却告诉自己,过了年,就会诞下龙子,多则不超过正月。 北裔珩为了慕挽城的安全,提前便找好了稳婆,又派了很多宫女和太监伺候着。 慕挽城倒是没觉得那么重要,反而对自己生男生女比较累心。慕挽城希望自己生下女儿,这样便可以看着女儿长大。若是生了儿子,便要狠心送走。 “止蔓,准备纸笔。”慕挽城叹了口气道。 “是。” 不一会儿,止蔓便将文房四宝送了上来,慕挽城拿起笔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她想,若是生了儿子会被送走,可是送走却不知道何年再能见面,如果儿子长大,那么他会不会恨自己? 慕挽城想着便提笔开写。 慕挽城足足用了三个时辰写了两封信,然后放在了锦盒里让云络收了起来。 除夕。 慕挽城虽然是后宫的主事人,可是现在她行动不便,便都交给秦氏姐妹,其他的几个妃子也都帮衬着一些,年夜也算是热闹。 慕挽城坐在了皇上的右侧,太皇太后坐在了左侧,太后倒是病了没有来。 然后便是一些歌舞节目,慕挽城没敢呆得太晚,吃些东西便告退了这个场合。然而,慕挽城去而不是真的疲惫,而是想起了沐平。 每年的除夕,慕挽城都会想起沐平,想起以前的日子。 回到栖凤宫,慕挽城便谴下了所有人,独自的喝起酒来。慕挽城知道喝酒对胎儿不好,可是情绪就是控制不住,让慕挽城也顾不上那么多。 不过长时间不喝酒的慕挽城,喝了两三杯便入睡了。 新年。 慕挽城清晨起得很早,毕竟是新的一年,是要倒太皇太后那里请安的。请了安,慕挽城便离开了凝心宫,回到栖凤宫,等着各个院子的人来请安。 给栖凤宫的宫女和太监分发了红包,也给来人一些新年的红包,慕挽城倒是发现有一人迟迟不见。 能让慕挽城留心的人,自然不是无名之辈,是西华宫的谨婕妤。 慕挽城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谨婕妤,要知道新年的始出是最重要的一天。平时不请安并不算什么,这新年的第一天,不来请安,却是不可原谅的。 慕挽城派绣染去打听了谨婕妤,得到的消息却是谨婕妤得了严重的风寒已经起不来床,而新年新气象,前三天天宫内是不允许吃药就医的。 所以谨婕妤便只能等着三天后就诊。 初二。 慕挽城倒是有些关心谨婕妤的病情,二绣染却说,谨婕妤已经快不行了,可是却无人敢去请太医。慕挽城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何不去帮帮谨婕妤,要知道谨婕妤可是太皇太后一手捧上去的,这样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我们起驾西华宫。”慕挽城倒是坐不住了,起驾去了西华宫。 西华宫里面住了三家,一个是谭嫔,一个是蔡美人,还有一个便是谨婕妤。 谨婕妤这一病,顿时成了众人避讳的地方,谭嫔不断的说着恶言恶语,而蔡美人却是绕道走。慕挽城来带谨婕妤这里倒是成了稀奇事。 “德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宫女连忙跪在了慕挽城身前,磕头。 “你们婕妤可在里面?”千依开口问道。 “娘娘在里面。”为首的宫女回答道。 千依看着宫女当道便知道里面一定有不可见人的秘密,当家拉开宫女,给慕挽城让了道。 “德妃娘娘不可……”千依拉着那个宫女不断的喊着。 慕挽城倒是也很稀奇,自己病成这样,却守在外面不让自己进去。难不成,这个谨婕妤是在装病?还是里面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 一进屋,慕挽城就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在床侧为谨婕妤施针。 那个白衣女子听见开门声,当即吓了一跳,当即快速的收起了银针。 慕挽城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穿戴还算好,看起来并不是个宫女,但是这个皇宫除了宫女就是妃子,这个女子难道是……轻功飞进来的? “你是谁?”慕挽城开口问道。 “额……啊……参加德妃娘娘。”女子语结了一下,当即对着慕挽城做福。 第304章 白衣女子陈雪莲 慕挽城看着白衣女子对自己作揖,便知道她是认得自己的。 “起来吧。”慕挽城对着白衣女子说道。 然后走到谨婕妤的床前看了一眼,谨婕妤此时双眸紧闭嘴唇苍白,脸色更是难看的蜡黄,而且浑身发抖不止,仅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在为谨婕妤施针?”慕挽城看着谨婕妤问道身后的白衣女子。 “……是。”白衣女子颤颤抖抖的回答道。 “云络,将谨婕妤带上,我们回宫。”慕挽城说着边往外走,然后感觉这个女子居然在年初最紧的几天敢为谨婕妤施针,便产生了好奇,走到门口停下又道:“把她也带上。” “是。”云络应声。 “千依,你去派人去找陈御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请他务必来栖凤宫为本宫诊治。”慕挽城说到这,便转身离去。 而站在那里的白衣女子低眸用余光看着这个宠冠六宫的德妃娘娘,突然发现她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酷无情,然而觉得她仁善纯正。 栖凤宫。 慕挽城坐在软榻上喝着茶水,目光却不断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女子。 这是皇宫的年初,每个人都为了粘些喜气除去晦气,打扮的花枝招展。尤其穿的衣着更是鲜艳,就连宫女都着了新红的装束,填了色彩。 可是这个女子却穿了一身的白色衣着,这在宫里是不允许的,太素了。 女子的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的样子,面容很好,可以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但是脸色却差的难看,白皙中透着青黄色,显得有些过于年龄的沧桑。 “娘娘,陈太医来了。”千依走了过来对慕挽城福了福身子。 “嗯,请他进来。”慕挽城点了点头,收回了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快速的走了进来,不顾风雪堆积,连忙走到慕挽城面前,跪拜在地道:“臣,陈保书参加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千岁。” “陈太医快请起。”慕挽城对着陈保书温和的说道,然后对着一旁的宫女道:“还不快为陈太医退去风雪,再奉上暖茶?” “臣,谢过娘娘。”陈保书退去风衣,然后再次对慕挽城道:“娘娘身子不适,不能耽搁,臣还是为娘娘先诊治一下吧。” “不急。”慕挽城摇了摇头。 云络端上茶水在一旁道:“陈大人,请用茶。” 陈保书是个御医,听闻慕挽城身子不适,便快速赶来。医术讲究望闻问切,所以一进屋便仔细观看慕挽城的脸色,出了孕期的浮肿,并没有什么别的病症。 接过茶水,陈保书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 不过,陈太医却发现一旁的一个人很熟悉,侧目瞄了一眼,发现自己旁边站了一个白衣女子,目光顿时闪烁着惊讶,但是却不敢说话。 陈保书是认识这个白衣女子的,而且关系匪浅。 而白衣女子见到陈宝书更是连忙低头,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可是心里却不断七上八下。生怕被德妃发现自己跟陈宝书认识。 “陈太医,本宫叫你来并非真的身子不适,而是想让陈太医为本宫诊治一个人。”慕挽城见陈御医喝了茶水,便开口说道。 陈保书顿了一下,心里不断合计着。 在年初最忌讳看病,尤其是皇宫中。当然德妃娘娘是外例,身怀有孕是喜事,所以这一类的就诊是无碍的。可是德妃娘娘却谎称自己不适,让自己来诊治别人,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臣,斗胆问一句,不知娘娘让臣诊治何人?”陈保书作为太医院院判自然是有资格问一声的。 “谨婕妤。”慕挽城倒是没想隐瞒。 慕挽城之所以说自己身子不适,是因为自己有身孕有特权。皇宫最忌讳年初前三天就诊,要不然谨婕妤病了还几天为何没有御医去诊治? 所以,借用自己的特权将陈太医叫了来。 “谨婕妤?”陈保书惊讶了一下。 要知道皇宫的战争,朝堂也是知道的。德妃娘娘和谨婕妤的撞轿事情,已经人尽皆知,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赢家是德妃娘娘。 谨婕妤病了,病的不是时候,所以明知道谨婕妤病重,太医院却无人敢去诊治,毕竟辈分在那里摆着。就连一直捧着谨婕妤的太皇太后也没有特设,所以谨婕妤也就那么拖着。 若是病死只能说红颜薄命,命大一些,等的着初四。 可是慕挽城现在却说让自己诊治谨婕妤,要知道谨婕妤跟德妃是闹过矛盾的,而德妃却还冒险让自己来诊治谨婕妤,所以让陈保书惊讶。 “千依,带陈太医去给谨婕妤那里。”慕挽城见陈保书不说话,便对千依说道。 “是。”千依作揖了一下,然后对着陈保书道:“陈大人请。” “臣先告退。”陈保书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听从德妃的吩咐。不过陈保书倒是不害怕,毕竟这是德妃的意思,追究起来,自己也是被迫而已。 当然了,首先是德妃是不能得罪的。 陈保书退去,慕挽城端起一旁的茶抿了起来,目光再次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身上。只见白衣女子也偷瞄着自己,对上自己的目光连忙撤去。 “你叫什么名字?”慕挽城放下茶水问道。 “陈雪莲。”白衣女子轻声的回答道。 慕挽城听着女子的声音,而且白衣女子的福身也有些不到位,明显家境并不甚优越。因为礼教没有到位,只能说是没有花钱请人教导,不过能进来的最起码也是小家之户。 让慕挽城最好奇的是这个女子居然懂得医术,而且对自己也不自称‘奴婢’。 “陈雪莲?”慕挽城倒是名听过这个名字,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绣染。 绣染是慕挽城在皇宫的百科全书,因为绣染知道皇宫大半部分的主子和奴才,而且对他们的身份也都略知一二,所以慕挽城每次想去打探事情,都让绣染去。 绣染想了一下,突然对着名字是有些印象的。 “娘娘,她好像是新进宫的秀女。”绣染走到慕挽城耳畔,低声道。 慕挽城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陈雪莲没有说自己是‘奴婢’原来是个小主。慕挽城知道十月份的选秀,入宫一千多人,入选了二百多人,有些封了位份,也有些还没有得到皇上的宠幸,更有些甚至到现在都未见过皇上的面。 “你是秀女?”慕挽城提声问道。 “回娘娘,是。”陈雪莲应声。 “那你是谁家的女儿?”慕挽城说着站了起来。 “家父是钧县知县陈保延,雪莲家中姐弟三人,雪莲排行第二,上有一姐下有一弟。”陈雪莲低着头回答道。 “陈……陈什么延?”慕挽城没有听清楚。 “陈保延。”陈雪莲更正道。 “陈保延?”慕挽城感觉这个名字很熟,然后看着一旁的绣染,皱眉问道:“陈太医……他好像就叫陈保延吧,这么巧同名了?” “回娘娘,陈太医名叫陈保书。”绣染回复道。 “陈保书?陈保延……”慕挽城不断的嘴里嘀咕着,目光却落在了陈雪莲的身上,然后感觉陈雪莲在躲避着什么,便笑着问道:“刚刚的陈太医是你什么人?” 陈雪莲当即打了一个冷颤。 她知道被德妃带来就难逃自己跟陈保书的关系,可是平时的时候,陈雪莲并不害怕别人知道陈保书的关系,可是自己在为谨婕妤施针被德妃抓个正着。 要知道,历来医女是不得入宫选秀为妃的。 自己会医术别人是不知道的,可是自己听闻谨婕妤病重,却无人敢问,陈雪莲出身医术世家,本着善人善心的原则,偷偷地跑去西华宫给谨婕妤诊治。 可是,不巧的却是,被德妃撞个正着。 若是自己医女的身份被曝光,那么就是欺君之罪,罪责当斩倒是痛快,可是要是株连陈家,那么自己岂不是陈家的千古罪人?而且陈保书是陈家百年来最有成就的人。 陈雪莲自幼学医便知道不可能参加选秀,自己来选秀并非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是自己根本不是陈雪莲,陈雪莲是自己妹妹,自己是陈保延的大女儿,陈雪茹。 陈家子嗣单薄,到了父亲这一辈就只剩下,父亲陈保延和伯父陈保书。 陈保书是自己的伯父,伯父在太医院熬了那么多年终于熬上了太医院的院判,可是院判的位置却并不是坐的很稳。自古皇宫与朝堂并不分家,伯父想要陈家的人入宫为妃,稳固自己的位置。 刚巧去年皇上选秀,可伯父身边只有一子,伯父便寻得了父亲。 自己自幼跟爷爷学医,伯父便略过了自己,选到了自己的妹妹陈雪莲。雪莲自幼跟马家的公子便定了婚约,而且二人的感情很好,再等一年就要完婚。可是伯父却硬是要让雪莲参加选秀,以光耀门族为由将雪莲的婚事告吹。 妹妹每日以泪洗面,甚至绝食抗议。 奈何,父亲心疼却无法反抗伯父,只好硬着心每日强行喂妹妹吃饭,还说了一些狠话,比如:你是陈家的女儿,就要为陈家着想,就算死也要死在皇宫里,而不是家里。 第305章 替妹入宫陈雪茹 自己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地顶替了妹妹踏上了选秀的路程。 入宫后,家人来信指责自己,不过自己已经身在皇宫,他们只能认命。伯父找到了自己,严厉的批评了自己,然后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在皇宫施展医术, 可是自己却因为好心,将家人送上了断头台。 “怎么不说话?”慕挽城见陈雪莲不说话,便再次问道。 扑通。 陈雪莲当即便跪了下去,对慕挽城磕着头,道:“德妃娘娘饶命,雪莲自知罪孽深重。请娘娘网开一面,不要将事情怪罪父亲,怪罪伯父,雪莲在这为您磕头了…… 陈雪莲说完,磕头更猛了,眼见着额头快速的殷红了一片。 “快拉起来。”慕挽城皱着眉头,吩咐一旁的止蔓道。 止蔓走上前拉起陈雪莲,可是陈雪莲感觉自己已经是无活路了,不肯起来,应是要磕头,仿佛感觉自己磕头磕死了,家人就不会受牵连。 “快起来吧,娘娘人很好的,你若如实相告,娘娘想必不会怪罪。”止蔓低声在陈雪莲的耳畔轻声的说道。 这一下陈雪莲倒是不磕了,跟随着止蔓站了起来。 “原来你是陈太医的侄女啊,陈太医人有些古板脾气也倔,不过医术却是很高超,人也不错懂得进退。”慕挽城感叹着,然后走到陈雪莲的身边,又道:“你明知秀女的规定为何还要冒险呢?” 陈雪莲看着慕挽城,眼圈红了起来。 “有难言之隐?”慕挽城再次问道。 “娘娘,”陈雪莲再次跪了下去,道:“我并非陈雪莲,陈雪莲是我家妹,我名叫陈雪茹,是家中长女,去年十月皇上选秀,伯父为了稳固位置,也想让陈家发扬光大,可是伯父却只有一子,便寻得家父商讨秀女事情。而我又自幼跟爷爷学医自然是不行的,便选中了家妹。” 慕挽城听着陈雪茹的话,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个陈雪莲见到自己惊惶不安,原来她根本不是陈雪莲,而代妹入宫的陈雪茹。再加上被自己抓住了她为谨婕妤诊治,所以内心是十分惧怕的。 不过她为何要对自己说自己替代的事情? 自己抓住她本可不说这些事情的,难道是说她觉得自己不会处置她?还是说她想用这些事情来让自己心软可怜她? “家妹在家那里已经有了心上人,便绝食抗议,最后我不得不冒险替代妹妹入宫。”陈雪茹说着对慕挽城磕了个头,又道:“娘娘,罪女陈雪茹求德妃娘娘开恩饶恕罪女的家人。” “那你明知道不可施展医术为何要为谨婕妤冒险?”慕挽城再次问道。 “罪女自小从医,医者父母心,谨婕妤与罪女并不相识,可是谨婕妤病重宫内无人敢为谨婕妤请御医诊治……”陈雪茹说到这便不说了。 “然后你冒着杀头株连的危险,来为谨婕妤医治?”慕挽城接过话问道。 “娘娘恕罪。”陈雪茹当即又磕起头。 “本宫问你,你替代陈雪莲入宫,是否有想过得到宠幸,光荣陈家?”慕挽城说着转身回到软塌,端起茶水抿了起来。 “罪女不敢奢望,只求安稳保身。”陈雪茹连忙摇头。 门突然被推开。 “启禀娘娘,陈大人已经诊治完了。”一个声音在门口想起。 慕挽城本来还想问一些这个陈雪茹一些事情,但是却被打断了话语。知道陈保书和陈雪茹是认识的,便并不打算让二人交流。 “止蔓,带她下去好好梳洗一番,换一身好一些衣服,这么素,不用施展医术就会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慕挽城瞟了一眼陈雪茹的衣着道。 “是。”止蔓应声便带陈雪茹离去。 走出门口,陈雪茹看见站在门口等待陈保书,感觉陈保书那质问的目光,陈雪茹没敢看去,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告诉陈保书自己已经全部招供了。 陈保书当即内心大乱。 “陈大人,里面请。”一个声音吓了陈保书一跳。 陈保书感觉屋里坐的不再是德妃娘娘,而是洪水猛兽,估计自己进去也许就出不来了,也许陈家就败在了自己的手里。 屋内。 “臣……”陈保书对着德妃娘娘作揖。 “免了。”慕挽城没等陈保书作揖完,便开口免了陈保书的行礼,然后放下手里的茶水,道:“陈大人,谨婕妤如何了?” 陈保书暗舒了一口气,道:“回德妃娘娘,谨婕妤高烧烧的厉害,臣已经为谨婕妤施了针,稳住了心脉,方子已经被娘娘的人拿去抓药了。谨婕妤若能度过今晚,那便无恙了。” 慕挽城没想到谨婕妤高烧的那么厉害,看了今晚便是谨婕妤的生死关头了。 突然感觉太皇太后并非表面上那么和善。而且自古能坐上皇后的并不为奇,但是能当上太后的,却不一定是皇后,所以能当太后的一定非比常人。 太皇太后辅佐了三代君王,可见她并非常人。 谨婕妤刚刚入宫,倍加疼爱,可是却因一次失利,而连病重都没开设恩赐。看来她也真的是恨的了心来弃卒,不免有些为身为棋子的谨婕妤惋惜。 “谢谢你陈太医。”慕挽城感谢道。 “臣惶恐。”陈太医连忙作揖。 “陈太医,本宫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你为本宫也把下脉吧。”慕挽城说着便推开茶杯,伸出手腕等待陈太医号脉。 陈太医连忙从医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在了慕挽城的手腕下,然后坐在一旁,静心的为慕挽城号脉。可是陈太医根本没有以往的静心,心思全部都在门口跟陈雪茹的点头。 “怎么样?”慕挽城见陈太医撤去手,便问道。 陈太医走下软塌,作揖道:“娘娘麦序平稳,并无大恙。” “哦?”慕挽城眉目一挑,看向陈太医发出疑问声。 而陈太医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心里不断的盘旋着慕挽城如果问起陈雪茹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办。可是想来想去,陈太医都不知道怎么办。 “有劳陈太医了,不过本宫不想今日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毕竟年初风声紧,被人知道不好。”慕挽城轻声的说道。 “臣知道。”陈太医点着头。 其实,就算慕挽城不说,就算慕挽城没见过陈雪茹,自己也不会说。就算事情传出去,依着慕挽城的宠爱,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下去吧。”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云络道:“云络,送送陈太医。” 云络看了一眼慕挽城,只见慕挽城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云络当即会意。走到陈保书的面前,恭敬的说道:“陈大人请。” 陈保书现在满心的疑问,慕挽城居然没问自己陈雪茹的事情,难道说陈雪茹在门口的点头是告诉自己她没事?难道是自己会意错了? 不过疑虑归疑虑,心里还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臣,告退。”陈保书对慕挽城作揖后,便跟着云络离开了。 云络拉开门帘,带着陈保书向外走去。 雪很大,云络和陈保书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而陈保书全部都思索着慕挽城的心思,而云络却是等着到门口的时候,为慕挽城传达意思,在组织语言。 “云络姑娘送到这就可以了。”陈保书走到门口对着云络点头。 云络虽然为宫女,可是她却是德妃身边的宫女,身份自然是不一般,有些时候是传达德妃娘娘的意思。甚至可以在其他的小主身边,趾高气扬。 “陈大人,且慢。”云络对着陈保书微微做福。 “云络姑娘有何事?”陈保书现在恨不得想快速离开栖凤宫,见云络喊住自己,心里不免有些不愿的色彩掺杂。 “陈大人,奴婢听说这次选秀,有一个秀女是陈大人的人。”云络试探的问道。 陈保书当即黑了脸,严肃的问道:“云络姑娘,这是何意?” “奴婢不敢,只是陈大人是娘娘最亲近的御医,您也知道皇宫内的主子们有个放心的御医守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娘娘听闻陈大人有亲人入宫,想着看看而已。”云络十分客气的说道。 在这寒冷的冬日,陈保书忍不住身后一身冷汗细出。 “你也知道,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云络说到这,干脆放弃了客套,又道:“奴婢就实话实说了吧,娘娘是想帮陈大人一把,当然了陈大人也要保护娘娘的安全。这样看来,陈大人您好像不吃亏,毕竟娘娘现在可是这后宫的主人,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云络姑娘说的是。”陈保书点着头。 “其实娘娘知道刚刚那个姑娘跟陈大人是相识的,不过娘娘却不想戳破,因为是想保护陈大人而已,但是那个姑娘违反了一些事情……这让娘娘很不好办呢。”云络说着便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娘娘知……知道了?”陈保书顿时惊愕。 “嗯。”云络点了点头,“不过陈大人您放心,娘娘是个温厚的人,陈大人对娘娘尽职尽责,娘娘自然是亏待不了陈大人,陈大人放心便可。” “云络姑娘,请你转告娘娘,臣日后定当对娘娘忠心不二。”陈保书说着便对着主屋作了一下揖。 第306章 雪茹降为宫女 夜晚。 慕挽城正坐在桌前跟陈雪茹对弈。 陈雪茹已经不再是白天的陈雪茹了,经过止蔓的打扮,退去那素白的衣着,现在看来已经是一代温婉美人了。陈雪茹的底子并不差,不过脸色却已经很苍白。 “不要让着本宫,否则本宫就将你送去皇上身边。”慕挽城说着再次下了一个黑子。 陈雪茹跟德妃下棋,哪里敢赢她? 可是听到德妃这样说,心里有些小惧怕,可又不敢赢,只能奔着和棋的路线而去。而且每一个棋子都下的十分用心。 慕挽城的围棋并不是很精湛,但是却懂得一些而已。 啪嗒。 陈雪茹将将白子落下后,开心的一笑道:“娘娘,和棋了。” “和棋?”慕挽城看了看,的确是和棋了,因为自己已经是没有地方可以下了。看着陈雪茹那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想着陈雪茹那根自己下棋的内心活动。 “嗯。”陈雪茹弯着嘴角点了点头。 慕挽城也笑了起来,不过却看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抬头看去,只见北裔珩正在门口退去披风,而李全却悄声悄息的为北裔珩整理衣着。 慕挽城知道,北裔珩是怕惊到自己,所以才不让通穿的。 “你来了。”慕挽城微笑着说道。 “嗯,刚忙完。”北裔珩点了点头,走向慕挽城这里看见桌上的棋盘,笑了笑道:“心情不错啊,还下了棋?” 陈雪茹听到声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从自己身后走过来。 这个男子一身的华服,模样年轻却很稳重,尤其是那精致的无关有些威严的感觉,可是透过威严却写满了俊朗,让陈雪茹那颗平静的心,怦然心动。 不过,陈雪茹却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穿成这样,应该身份很显贵。陈雪茹下了地,乖乖的站在一旁,又傻傻的站着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闲来无事而已。”慕挽城笑着说道。 “这是和棋了啊。”北裔珩看了一眼道,然后看着慕挽城那仰头的模样道:“是哪个臭棋篓子让你碰上了?” 北裔珩说着便坐到了软榻上,看着棋局。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臣妾下的不好是不好,但是皇上你不能说人家雪茹下的不好,她可是有着精湛的棋术的。”慕挽城说着也做到了软榻上。 慕挽城跟北裔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没大没小。 “雪茹?雪茹是谁?”北裔珩皱眉问道,可是目光却还在桌上棋局中。 “雪茹,还傻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参见皇上。”慕挽城看着雪茹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受惊吓的小鸟一般让人怜惜,忍不住喊道。 雪茹正弥漫在北裔珩的幻想里,听到慕挽城的话当即走了过来。 “雪茹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雪茹做福道。然而陈雪茹没想到,这个英俊而威严的男子居然是当今的皇上。 “嗯,起来吧。”北裔珩侧头看了一眼陈雪茹,然后接着回头看着棋局。 “谢皇上。”陈雪茹叩谢起身。 然后屋里再无话语,慕挽城倒是一子一子的捡着桌上的黑白子,而北裔珩也正在喝着宫女递上来的茶水,而陈雪茹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上,你可知她是谁?”慕挽城侧目看了一眼陈雪茹,问道北裔珩。 北裔珩这才再次看向陈雪茹,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陈雪茹有些微微发抖,完全是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北裔珩是不喜欢这样没胆魄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被慕挽城将自己从瓷心的世界拉出来。 “新来的宫女?”北裔珩问道。 陈雪茹听到二人的对话,但是听到北裔珩的话,心里有些失落。 “她是显秀宫的秀女,是你北裔珩的女人。”慕挽城直呼了北裔珩的名字。 要知道北裔珩现在是圣龙国的皇帝,就连太皇太后都不能直呼北裔珩的名字,而慕挽城却胆大到如此地步。而北裔珩也不生气,伸出手挑着慕挽城下颚,道:“照你这么说,这后宫里除了那些太皇太后这些长辈,其他的都是朕的女人咯?” “那是自然,不过只怕皇上忙不过来。”慕挽城被北裔珩挑着下颚,不服输的说道。 “呵呵,你倒是敢说话。”北裔珩笑了起来,然后看向站在那里的陈雪茹,道:“你叫雪茹?” “嗯。”陈雪茹点了点头。 “下去吧。”北裔珩说着便转头看向自己手里挑起的慕挽城。 “是。”陈雪茹应声,就要离开。 慕挽城倒是不想陈雪茹离开,从北裔珩的魔爪中撤出下颚,看着陈雪茹道:“你先等等。” 陈雪茹闻声停了下来。 “皇上,臣妾想求您一件事情。”慕挽城说着便下了地,对着北裔珩作揖。 “这是干什么?”北裔珩连忙拉起慕挽城,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何必这样行礼,若是伤了腹中孩儿,朕可是要治你罪的。” 慕挽城站了起来,被北裔珩扶到了软榻上,道:“雪茹是个医女。” “医女?”北裔珩不解。 突然想起来慕挽城刚刚说这个雪茹是显秀宫的秀女,便知道慕挽城的意思了。转头看去雪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医女是不可入宫为秀女的,你不知道?” “罪女知道,求皇上恕罪。”陈雪茹连忙跪在地上。 可是陈雪茹却不明白慕挽城为何要当着皇上的面来戳穿自己的身份,要知道那可是杀头株连的罪过。难道自己看错了人,慕挽城根本并不是善良之辈? “你想为她求情?”北裔珩转头看向慕挽城。 “嗯。”慕挽城点了点头。 “那明日就将她逐出宫去吧。”北裔珩轻描淡写的说着。 慕挽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想到陈保书的苦心,又看着陈雪茹有些不甘心的意思。按理来说陈雪茹应该开心,可是为何又不甘?慕挽城不知道。 “皇上,臣妾现在马上就要生产了,雪茹是个医女,臣妾生产的时候,她也好在身边为臣妾就诊,总比陈太医来的要好。”慕挽城请求道。 “陈保书是御医。”北裔珩更正道。 “但是他是男的,总有些不便的。”慕挽城噘着嘴道,然后指着陈雪茹又道:“雪茹的医术也是可以的,而且心地善良,臣妾相信她。”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北裔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雪茹。还不叩谢皇上开恩?”慕挽城提醒道。 “雪茹叩谢皇上圣恩。”陈雪茹对着北裔珩磕头道。 “从明日起,抹去你秀女的身份,降为宫女,念你怀有医术,就到德妃这里伺候吧。”北裔珩对着陈雪茹说道,看了一眼慕挽城,又道:“下去吧。” “是。”陈雪茹应声离去。 走在长廊里。 陈雪茹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慕挽城为何要拆穿她。 虽然她本来没有想跟慕挽城挣皇上,也不得不承认刚刚的惊鸿一瞥让陈雪茹对皇上一见倾情。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让皇上注意。 但是皇上撵自己出宫,自己已经甘愿为此,虽然心里有些不甘。 只不过,慕挽城却让自己留在她身边为她保胎。从秀女降到宫女,也就是说这辈子不可能在成为皇上的女人了。被派去别的宫殿陈雪茹也觉得自己死了心,可是却留在栖凤宫,每日看着皇上进进出出,难道慕挽城是在羞辱自己么? 还是说,她只是在显示自己权威? 一夜过去了。 谨婕妤脱离了危险,也苏醒了过来,得知自己被慕挽城相救,心里有些不甘,起身要走。却被慕挽城留了下来,说是命令。 陈雪茹一早便接到了圣旨,换了宫女的装束,在众目睽睽下走向了栖凤宫。 陈雪茹的事情,倒是流传了一些。但是这不如谨婕妤被德妃带去栖凤宫就诊而让人津津乐道,太皇太后得知后,怒骂慕挽城不守规矩,却也只是怒骂了几句,没有再说别的。 皇上那边更是连问都没问,时间却就那么过去了。 谨婕妤在栖凤宫呆了好久,因为伤了元神,让谨婕妤一直没有好利索,慕挽城也下令说等到谨婕妤身子完全康复,才可离开。变向是让谨婕妤按时吃药。 陈雪茹倒是安稳在慕挽城身边,每日为慕挽城把脉,偶尔也煮一些小药膳给慕挽城吃。 陈保书也来过几次,叩谢了慕挽城恩德。也暗中找到陈雪茹,告诉陈雪茹要对慕挽城报恩。可是陈雪茹却是一直别不过来这个弯。 云络这些日子很忙,一天天看不见人影。 千依很清闲,带着陈雪茹熟悉栖凤宫的环境。 绣染则是不断的打听‘千尘雨荷’这个吃的,为了满足慕挽城的食欲。 止蔓便还是每日为慕挽城打点起居。 各自分工,都等着慕挽城临盆的那一日。每个人的心思不一样,不过却都希望慕挽城平安,毕竟慕挽城的身份不一般,要是慕挽城出了事情,估计栖凤宫的所有人也就不再风光。 第307章 龙凤胎 二月初。 慕挽城这几日都很注意,因为陈保书说这几日便会临盆。 本来陈保书说慕挽城应该是不出正月,可是慕挽城却硬是到了二月初都没要生的意思,但是陈保书却说这几日会马上生。 天气还是那么冷,不过院子里开了梅花,让慕挽城每日都去观看。 为了安全,慕挽城看梅花的时间只有半柱香。 清晨。 慕挽城今日有些慵懒,感觉浑身不是很舒服,陈雪茹给慕挽城号了脉却没有问题。 起身换了衣服,正在梳妆的时候,慕挽城却感觉自己的裤子湿了,紧接着便是阵阵的腹痛让慕挽城皱紧眉头。 “娘娘,怎么了?不舒服么?”止蔓放下木梳,急切的问道。 “本宫感觉要生了,你快去喊人。”慕挽城把着梳妆台脸色苍白。 止蔓当即快速的跑到门口却不敢开门,怕寒风伤了慕挽城。只能在屋内大喊大叫道:“德妃娘娘要临盆了,快去找稳婆。” 院子里的当值的太监闻声,便再次传达着意思。 这一切都尽然有序,因为这一切在正月末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分别去找皇上、稳婆、太医、准备工具,挖喜坑,准备膳食,催产汤等等。 止蔓锁上门栓,跑到慕挽城身边,将慕挽城扶到床上,盖上被,拉上了帷帐,然后将屏风当上了。再添了许多煤球,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开门。 稳婆和宫女们都在门口等了多时,见门打开,快速的贯穿而入。 慕挽城的肚子时而疼痛难忍,时而又恢复平静。 止蔓和云络在慕挽城不疼的时候,退掉了慕挽城外衣。稳婆将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时机一到迎接皇子的降临。 夜幕降临。 栖凤宫里外通亮一片。 北裔珩院子中央,不断的望着主屋,他想进去陪慕挽城。可是,自古以来女子生产男子不能进入的,怕不吉利。 北裔珩正在上早朝的时候,就听说慕挽城临盆,当即结束了早朝跑来了栖凤宫。然而这一等就一天,北裔珩这一天只是喝了一些茶水,便再也没有进食。 太皇太后也赶来了,坐在偏殿等着慕挽城消息。 几乎后宫所有的人都跑来了,来迎接圣龙国的第一个孩子。 偏殿。 “太皇太后,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老嬷嬷站在太皇太后的耳畔轻声道。 “估计也差不多了,”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太监道:“嗯,你去把皇上叫来,就说哀家想跟他谈谈太子的事情。” “是。” 主屋。 慕挽城白天的时候还一阵一阵的疼,现在几乎是没有间隔的疼,稳婆不断的为慕挽城鼓气,可是慕挽城却就是生不出来。 当然,慕挽城也有一些别的原因。 “云络。”慕挽城忍着疼痛喊着云络。 云络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慕挽城传递的颜色,便点了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吧,就留下稳婆就行,这么多人在这,娘娘都喘不上气了。” “是。”所有人都退到了屏风外。 里面只剩下云络和稳婆,慕挽城三人。 慕挽城当即便一把抓住稳婆的衣领,咬着牙满头是汗的小声问道:“你是谁派来的?可曾……可曾……” 疼痛再次涌上来,让慕挽城说不出话来。 稳婆看着慕挽城,又看了看云络,道:“千尘雨荷。” 慕挽城安心的放了手,然后便疼昏死了过去。云络吓坏了,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断的喊着慕挽城。 稳婆指着一旁的茶水,快速的说道:“娘娘只是昏过去,你赶紧用茶水泼上去。” 云络不解,要知道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娘娘昏死就生不了孩子了,到时候大人孩子都难保了。快点。”稳婆催促着云络,声音里带了命令。 云络一听吓了一跳,当即拿起茶水,试了试温度,便向慕挽城脸上泼去。 慕挽城一下子醒了过来。 “娘娘,用力,再不生孩子就保不住了。”稳婆对着慕挽城严肃的说道。 慕挽城躺在那里浑身用力,在稳婆的帮助下,慕挽城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然而感觉一下子轻松,再次看去,只见稳婆手里抱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婴儿。 慕挽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眼神不断的看着这个婴儿想分辨你男女。 云络上前看去,只见稳婆到抓着婴儿照着屁股猛力的拍着,突然从婴儿的嘴里吐出一些东西,便听到了婴儿哭泣声。 稳婆将孩子放到了云络的手里。 云络将孩子包裹上,带到慕挽城身边,轻声的说道:“娘娘是个皇子。” 慕挽城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这一声的哭诉,让慕挽城预料不及,本来打算如果生了儿子边说是死胎,让北裔珩死心,可是这哭声却无法解释了。 “带他走。”慕挽城别过头,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 “娘娘,您不看一眼么?”云络皱紧眉头问道。 慕挽城不想看,怕看了就放不下了。可是,这天涯海角的,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他也不知道,慕挽城接过孩子,搂在了怀里,婴儿突然不哭了。 眼泪忍不住外涌。 突然,慕挽城感觉腹部再次疼痛难忍。 稳婆都已经开始洗手,却发现慕挽城表情十分痛苦,当即再次来到慕挽城身边,只见慕挽城居然腹里还有一个。 “娘娘,快用力,还有一个孩子。”稳婆咬着牙低声道。 慕挽城不敢相信,不过还是咬着牙,用着刚才的力气再次运用着。这一次,慕挽城没有什么贴别的感觉,便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稳婆见慕挽城没力了,快速的拉出了婴儿,看了一眼,轻声道:“娘娘,是公主。” 慕挽城当即便笑了起来。 “带他走,按照之前的计划。”慕挽城对着云络说道。 云络点了点头,然后将孩子快速的装入一个食盒里,盖好后,拿着慕挽城准好的信封塞入了里面,然后交给稳婆。 这一切的速度很快,稳婆也拍出了另一个婴儿的胎液,哭声再次传来。 这连续两次的哭诉,让屏风外的宫女都唏嘘不已,不过却不知道为何,里面迟迟不肯报信,让外面知道。当然了,她们是奴才是没有权利问得。 稳婆清洗了一下公主,然后包好后,便带着食盒走出了出去。 云络将公主放在慕挽城身边,便走出屏风,高喊着:“德妃娘娘,顺产,为皇上诞下公主。” 偏殿。 “启禀太皇太后,皇上不肯来。”太监跑了回来,禀告道。 太皇太后忍不住皱眉。 这时,却听到门外高喊着,德妃顺产,诞下公主的消息。让太皇太后本来内疚的心一下子安稳了,这样她就不必在为除掉慕挽城而担心了。 北裔珩是第一个闯进来的,正好与稳婆擦肩而过。 北裔珩没时间管稳婆什么,快速的跑到了慕挽城身边,只见慕挽城的脸色很苍白,而且旁边躺着一个十分小巧的小婴儿。 北裔珩小心翼翼的抱起婴儿,看着虚弱的慕挽城,道:“辛苦了。” “皇上,臣妾无能,不能为皇上诞下麟儿。”慕挽城说着便流出了眼泪。 慕挽城哭的很真诚,因为她哭的是自己被送走的儿子,可是却不能说。慕挽城本来不忍心送走自己的儿子,可是太皇太后在自己周围布置的东西,让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说的哪里的话,你无论为朕生下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北裔珩说着吻上了慕挽城额头。 慕挽城泪水再次外涌。 第二天。 慕挽城正躺在床上歇息,便听到了一阵骚动,只见李全拿着圣旨走了过来。 “德妃娘娘金安。”李全对着慕挽城作揖后,便打开圣旨开始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慕挽城,才德兼备,美德淑娴,贤良淑德,不辞万苦为朕诞下公主。朕决定封为贵妃,用品仪仗如同副后。特赐黄金一千两,珠宝首饰二十四件,绫罗绸缎十二匹。钦此。” 慕挽城起不了身,却感谢的说道:“臣妾谢皇上赏赐。” 晌午。 北裔珩下了早朝,批阅了几个重要的奏章后,便来到栖凤宫。 慕挽城坐在床侧,北裔珩亲手为慕挽城吃药,那浓甜蜜意的模样,让屋里的宫女无不羡慕慕挽城得到皇上如此的照顾,这样的殊荣实在难得。 慕挽城在北裔珩亲手喂药后,喝完了。 北裔珩拿过一个蜜枣放在了慕挽城嘴里,道:“我们的女儿,你想好名字了没?” 慕挽城摇了摇头,道:“臣妾不敢擅作主张,一切由皇上定段便是。” “诶,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若是皇子,便由朕起,若是公主,便是你起。”北裔珩摇着头,抹去慕挽城散落下来的碎发。 “那好,那臣妾就不客气了。”慕挽城说着狡黠的笑了一下。 止蔓从一旁拿过一张纸递到了北裔珩的手里,北裔珩结果看了一眼,上面写了十来个名字,而且都是女儿名字。 再次看向慕挽城,忍不住嗔道:“你到是淘气。” 第308章 火灾 北裔珩看着慕挽城整理的几个名字,都还不错。 “皇上看看哪几个比较好?”慕挽城看着北裔珩那认真的模样,发现北裔珩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整齐的无关格外的耐看。 “都还不错,”北裔珩放下那张纸,看着慕挽城道:“还是你起吧,小公主是个女儿家,长大了也是跟娘亲最亲近,而且你起的必定比朕要好听。” “皇上。”慕挽城满眼的幸福。 这时,只见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对着皇上作揖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身子突感不适,请皇上过去一趟。” “请太医了么?”北裔珩连忙问道。 “请了,李太医和王太医正在凝心宫为太皇太后诊脉。”小太监应声回答道。 北裔珩转头看了看慕挽城,眼神里写满了歉意。太皇太后身体不适,北裔珩必然是要到场的,而且太皇太后年纪已经很大了,北裔珩总要做到尽孝。 慕挽城知道北裔珩要走,弯起嘴角温和的道:“皇上,快去看看太皇太后吧,臣妾……” “你刚刚为朕生了公主,安心休养便好。太皇太后那里朕会带到的。”北裔珩摸着慕挽城的脸庞,然后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止蔓道:“好好照顾贵妃。” “是,皇上。”止蔓做福。 北裔珩说完便离开了。 慕挽城看着北裔珩离开的背影,心里很开心。北裔珩对自己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自从自己怀孕开始,北裔珩几乎每天都陪伴着自己,这一点就让很多君王汗颜。 慕挽城生完孩子身体大伤,北裔珩走后便休息了。 深夜。 迷迷糊糊之间,慕挽城突然听到了喊叫声。 张开眼睛,慕挽城感觉身子很乏,可是屋里却无一人。然而慕挽城却问道了一些焦糊的味道,这个味道慕挽城感觉很熟悉。 突然,慕挽城想起了在古阳城那场大火…… 难道? “来人,来人?”慕挽城对门口喊着。 可是慕挽城喊着却没有向往常迎来止蔓千依绣染云络她们的身影,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人一般。可是屋外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慕挽城的心里感觉很不好,空牢牢的难受。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生命中抽离,就跟当初父亲失踪,昨晚送走儿子的时候一样。 慕挽城拉开被子,扶着床侧站了起来。身体现在还很虚,尤其是双腿的疼痛让慕挽城使不上力气。可是慕挽城却还是咬着牙,一路扶着椅子走到了门口。 吱嘎—— 慕挽城推开了门。 寒风瞬间袭击了单薄的慕挽城,那一瞬间慕挽城感觉自己快被冻成了雪人。 然而,慕挽城首先入眼的是满院子的奴才,他们正不断的拿着手里的器皿向一旁泼着水。慕挽城顺势看去,只见东面的房屋此时正红透半边天,火焰如修罗一样吞噬者房屋。 慕挽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事谁的房间。 脑海浮现了两个字,公主。 慕挽城当即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慕挽城快速的跑向那间房屋,可是双腿却如同上锈了一般,不听使唤。 “娘娘。” “娘娘……” 止蔓和绣染走了过来,快速的搀扶着慕挽城。而千依则将自己外套退了下来批到了慕挽城身上,然而她们手上很湿,袖口都结了冰碴。 “里面有人么?”慕挽城强迫自己冷静的问道。 四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话,里面是不是还有人?”慕挽城冷声的质问道,看着四人的表情各自不一的躲避着自己,当即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犹如坠入深渊一样,红着眼睛怒气的问道:“是不是公主在里面?” “娘娘,火势太大,我们根本进不去。”千依第一个哭了起来。 慕挽城快速的推开四人,向里面跑去。 可是,她们又如何能让慕挽城冒险呢?都跪在慕挽城的身前死命的拉着慕挽城。慕挽城现在如同疯了一般,对着四人不断的推阻,最后伸出手打了起来。 千依、止蔓、绣染、云络,四人就是不肯松手,任由慕挽城发疯。 “我的女儿,你们松开我,我要救我的女儿……”慕挽城不断的打骂着四人,可是身体虚弱的她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哭喊着。 “娘娘,不能去啊……” “娘娘恕罪。” 太监宫女们不断的泼着水,可是在这干燥的冬季,火势根本灭不下去,反而燃的更旺了。慕挽城看着那灭不掉的火势,心里已经死了。 人生惨烈,也不过如此吧。 自己从小被父亲抛弃,母亲被囚禁,义父带着自己四处逃窜。然后自己成了表姐的替代品,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欺凌,被生父问斩,养父为自己而死。 不敢爱自己喜欢的人,却被迫嫁给一个利用自己的人。 如今也算是安稳了一些,自己也认命了一些,有着疼爱自己的丈夫。可是却遭到太皇太后的阻挠,怀有身孕却担惊受怕,为了保全儿子,将其送走,如今还要自己亲眼看着刚刚出世不到两天的女儿,被活活烧死…… 慕挽城感觉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了。 谨婕妤站在暗处看着依旧哭喊着道嗓子都哑的慕挽城,心里感觉很痛快。可是痛快归痛快,谨婕妤还是觉得自己欠慕挽城一条命。 看着火势逼人的房屋。 谨婕妤将浸湿好的被单披在了身上,看着慕挽城又看着那火势很大的门,咬了咬牙走到慕挽城身边。低眸看着慕挽城,冷声道:“别哭了。” 慕挽城已经哭喊的嗓子都哑了,看着谨婕妤冷着脸走来。 慕挽城第一个想法,这个火是谨婕妤放的。因为自己让她备受冷落,成为了皇宫里的笑话。可是自己救了她,为何还要如此对自己? 难道自己的好心真的捂不热人心? “是你……”慕挽城的嗓子很疼,但是还是指着谨婕妤质问道。 “我齐宝媞平生最恨欠人家人情,你救了我一命,那么我就还你一命,如果我救出公主,我们从此两清。如果我救不出,就算我将命还给你了。”谨婕妤冷声的说道。 慕挽城看着谨婕妤,现在脑子好乱,已经分不清什么跟什么了。 谨婕妤说完便跑向了着火的房子。 “谨婕妤……”止蔓忍不住喊道。 “谨婕妤——”千依也喊着。 “谨婕妤。” 所有人都看见一个人披着被单跑了进去,但是听到有人喊了谨婕妤,便知道跑进去的是谨婕妤。都纷纷上前想要拉住送死的谨婕妤,可是谨婕妤却跑的很快,最后没入了着火的房子。 谨婕妤跑了进来,里面已经着差不多了。 谨婕妤没有来过这个房间,不断的寻找着婴儿身影,可是屋里到处都是火舌四窜。 但是,谨婕妤发现了一个事情,屋里有两具烧焦的尸体。再往里走,烟熏火燎的让谨婕妤看得不是很清晰,眼睛也受到烟熏而疼痛难忍,最后忍不住蹲了下来。 却发现在一个柜子后面有一个宫女。 谨婕妤跑了过去,发现柜子后面居然不止一个宫女,有的已经燃烧了一半有的却没有被烧。谨婕妤摇晃了一下没烧死宫女,却发现她已经断了气。 “救……咳咳……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了谨婕妤的耳朵里。 谨婕妤连忙跑去,只见在床底下躺着一个宫女,宫女此时用被褥捂着鼻子,用着微弱的声音喊着救命。谨婕妤将其拉了出来,只见这个宫女怀里有一个婴儿,婴儿的脸上捂着一个带有血迹的手绢。 “救救……公主。”那个宫女已经眼睛昏花了,但是感觉有人进来了,忍不住推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公主,哀求着。 谨婕妤抱过公主,却发现宫女的手臂上全部都是牙印。 谨婕妤顿时明白了,火势来的很猛让她们没有防备,宫女用自己的血沾染了秀娟捂住了公主的口鼻来保护公主不受烟火熏扰。 “你们怎么不抛出来?”谨婕妤皱着眉头问道。 “跑……跑不了,门锁住了……”宫女说着便哭了起来,最后又道:“……杀了很多人……都死了……都死了……” 谨婕妤顿时感觉汗毛耸立。 原来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谨婕妤还想再问那个宫女,可是宫女已经断了气。谨婕妤抱着公主再次走到了衣柜后面,发现这些宫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圆孔。 时间急迫,谨婕妤不能多待,抱着公主向外跑去。 火很旺,谨婕妤快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外面了完全都是大火立墙挡住了去路。谨婕妤咬了咬牙,抱紧了怀里的小公主,准备奋死一战。 拉紧被单,谨婕妤向外猛跑。 眼看就要到门口,却看到一个梁柱本着自己砸了过来。谨婕妤只能抬手去挡,来保护怀里的公主。但是那火柱不比寻常,直接灼烧了谨婕妤的手臂。 谨婕妤感觉自己皮肤发出了烧猪毛的味道,而且疼痛让自己留下了眼泪。 最后用力甩开手臂上的火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第309章 谨婕妤的报恩 慕挽城看着火堆里跑出一个人,当即瞪大了眼睛。 宫女太监们都纷纷撇下手里的器皿跑上前去,只见谨婕妤紧紧地抱着一个婴儿躺在雪地里。手臂还不断的往雪地里蹭着着火的衣服。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找太医?”谨婕妤冷声喊着。 众人快速的将谨婕妤抬了起来,宫女也将公主抱了起来向慕挽城而去。 慕挽城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努力的振作精神,可是那无限的困意侵扰着脑海,眼睛也开始昏花了起来,只见有人抱着婴儿想自己走来。 “是谨婕妤。” “是公主……” “快传御医来,谨婕妤和公主都受伤了……” 慕挽城最后看不不见了,只能听着宫女和太监的叫喊声,都没能看的自己女儿是否还活着,便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这一睡,慕挽城就睡了三天三夜。 慕挽城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明媚,而自己躺在自己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是突然瞬间袭来的记忆,让慕挽城一下子坐了起来,可是身体却无力刚刚起来一半便又躺了下去。脑子里不断的问着自己,那个火灾难道是自己的梦? 转过头去,发现北裔珩正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慕挽城轻轻地摸了摸北裔珩。 “醒了?”北裔珩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慕挽城,眼神里闪着喜悦。 “快去传陈太医,就说娘娘醒了。”云络见慕挽城睁开眼,喜上眉梢,连忙向外跑去吩咐着门口的太监说道。 “怎……”慕挽城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疼的难以忍受。 “回娘娘,皇上为了娘娘都免去了早朝,已经在这里陪了娘娘三天三夜了。”云络说着便看向了北裔珩,眼里闪着怜惜。 慕挽城想要说话,可是却说不出。 北裔珩连忙走到一旁倒着茶水,走过来,抱起慕挽城,微微的往慕挽城的嘴里倒着。 慕挽城喝着北裔珩喂得茶水,茶水入喉犹如火烧一般。可是却暂时缓解了嗓子的干哑,看着云络,慢慢地试探着说这话道:“公主呢?” “回娘娘,公主很好,正在奶娘那里睡觉呢。”云络快速的回复着。 慕挽城听着云络这样说,便觉得那场火灾根本就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慕挽城突然紧紧地抓着北裔珩的衣袖,眼圈红了起来,拿着北裔珩手里的茶水喝了两口,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是谁?” 北裔珩知道那场火灾,自己在御书房深夜批阅奏章,听到栖凤宫着火便快速的跑来。 可是,当北裔珩到来的时候,慕挽城已经昏死过去了。而公主也被御医们诊治这,还有被火烧伤的谨婕妤也昏了过去。 一晚上下来,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少量的吸了一些烟气。 谨婕妤冒死救下公主,身上有烧伤,不过倒也不是致命的伤。 倒是没有外伤的慕挽城,却成了太医皱眉摇头的束手无策。 陈太医说,慕挽城刚刚生完孩子,元气大伤,身上的各个骨节都还未封闭最忌讳受风,很容易得产后风死亡。而慕挽城却跑了出去,身着单薄,寒气入体,昏死过去便已经是束手无策。 北裔珩最后找来了曾经救过眠王的仙丹给慕挽城吃了下去,再用人参吊命,保住了慕挽城的心脉。 陈保书说慕挽城现在是昏迷状态,也许几天就醒来了,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也醒不过来。这句话把北裔珩吓坏了,当即便免了早朝陪伴慕挽城。 太皇太后曾经传话让北裔珩上朝,不要为女人误了国事。 北裔珩却发现自己奋力争取的江山,却不如慕挽城的命值钱,恨不得撇掉江山,来换取慕挽城的命。 慕挽城的苏醒,让北裔珩感觉这一切犹如天赐。 一连几天,慕挽城都说不了话,但是却固执的每晚要搂着公主入睡。而北裔珩也哪也不去,就在床边陪着慕挽城休息。 最后慕挽城,下了逐客令,北裔珩才得以休息。 半个月后。 北裔珩在这半个月不断的追查这火灾的原意,却得到了一个让北裔珩无法想象的结果。 慕挽城一直都在问北裔珩凶手是谁,可是北裔珩却说这是意外。慕挽城有些不相信,但是却不得不相信,因为慕挽城找不到原因,毕竟栖凤宫戒备森严,无人能入。 慕挽城现在倒是能坐着吃饭了,可是身体却差的很,就连抱公主的时辰连一刻都到不了就无力了。 有是一个清晨。 “德妃娘娘,谨婕妤求见。”千依走了进来对慕挽城道。 慕挽城正拍着公主睡觉,听到谨婕妤求见便让奶娘将公主抱走了。 谨婕妤走了进来对着慕挽城做福后,看着云络和千依,便不再说话。慕挽城感觉谨婕妤有话要跟自己说,而慕挽城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谁也不相信。 谴下去屋里所有人。 “说吧。”慕挽城温和的说道。 “火灾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谨婕妤开口便说了慕挽城疑虑很久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慕挽城皱起眉头问道。 “我进去的时候,屋里的宫女都已经死了,可是并不是熏死的,也不是烧死的,而是在着火之前就死了。抱着公主的宫女说有人杀了她们,然后将门锁了起来,放了火。”谨婕妤说的很简练。 谨婕妤的这些话让慕挽城深思。 自己问过北裔珩,北裔珩却说是意外,自己也将信就信了。可是如今谨婕妤却说是人为?难道北裔珩没有查找出凶手? “本宫为何相信你?”慕挽城冷声问道。 “我齐宝媞是个恩仇必报的人,但是我却不是卑鄙的小人。我虽然恨你,但是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动手,而且还是这么卑鄙的手段,就算我要复仇,我也会面对面找你。”谨婕妤扬着眉头说道。 慕挽城的确看得出谨婕妤是个有傲骨的人,更何况她为何冒死救下公主。 “你救了本宫的女儿,本宫不会亏待你的。”慕挽城低眸说道。 “我说了,我们之间两清,说也不欠谁。”谨婕妤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根本没有经过慕挽城的同意。慕挽城却发现这个齐宝媞固执的可爱。 “云络。”慕挽城坐在起床上喊道。 云络快速的跑了进来对着慕挽城作揖道:“娘娘。” “你却查这次的火灾。无比查出一个结果。”慕挽城冷声道。 “是。”云络应声离去。 接下里的日子,慕挽城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北裔珩也每天都来看慕挽城,不过北裔珩却发现慕挽城再也没问自己火灾的事情了。 北裔珩以为慕挽城已经相信了自己,却不知道慕挽城在背后调查着。 有是一个月过去了。 慕挽城身体美好,北裔珩应了慕挽城的意思没有办满月宴。 这一个月,慕挽城能下地了走动了。调查的事情也慢慢的进行着,最后云络却消失不见了,而且慕挽城也发现自己自从醒来的那一刻,止蔓也不曾出现。 自己曾经问过止蔓,绣染千依云络她们都说止蔓在外面忙。 然而,这一转眼,慕挽城却发现根本没见过止蔓。 这一下子,栖凤宫的四大宫女一下子就少了两个。这让慕挽城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因为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 这一切,慕挽城却不敢在做什么动作,只能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夜晚。 慕挽城如往常一样亲自哄着公主入睡,哼着自己编的歌曲。 “我干女儿呢?”一个放荡不羁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慕挽城吓了一跳,快速的回头,只见一个男子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千依和绣染连忙上前阻止,却被来人点了穴道,不得动弹。 “叶羽。”慕挽城看见叶羽喜出望外。 “快让我看看我的干女儿。”叶羽说着便上前抱起了睡得香甜的公主。 慕挽城倒是放心叶羽抱着公主,因为慕挽城知道叶羽的为人。而且叶羽是个怪脾气,喜欢的东西不允许别人说不好,就算再不好也不许别人说。 “让她们下去吧。”慕挽城指着千依和绣染,对叶羽道。 叶羽抱着公主走到千依和绣染面前点了下穴道,千依和绣染顿时可以动弹了,她们虽然不能动,却听得见慕挽城和这个男子的对话,被解穴后看着慕挽城抛出的问号。 “下去吧。”慕挽城道。 二人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这么久都不见你,上哪去了。”慕挽城轻声的问道。 “怎么?想我了?”叶羽小心翼翼的抱着公主,然后侧头看着慕挽城开着玩笑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知道么?你差点看不见你的干女儿了。”慕挽城叹了口气,哀声说道。 “什么?”叶羽当即皱起了眉头。 “看见东面的房子了么,有人为了报复我想要烧死你干女儿。”慕挽城说着红了眼圈,道:“我派去的人在快要查到消息的时候,失踪了。” 第310章 止蔓之死 四月中旬。 慕挽城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不过体质却比以往差得很多,尤其是最近雨水过多。每当变天的时候,慕挽城浑身都疼痛难忍,陈保书说是月子里做下的病根。 小公主如今已经四十多天了,很健康,长得很像北裔珩。 叶羽经过那一晚闯入栖凤宫,被北裔珩知道后,便寻了叶修去。可是慕挽城却出面说是自己答应了叶羽将公主给他当干女儿,最后北裔珩特意给了叶羽一个职位,御前侍卫,专门保护栖凤宫慕挽城的安危,也是为了给叶羽进宫的方便。 叶羽倒是没推辞,隔三差五的就跑过来看小公主。 火灾的事情过去了,皇宫中也无人问津了,一起也开始了新一年的气象。北裔珩最近特别忙无暇顾及慕挽城,上栖凤宫的是日子也逐渐的少了起来。 不过,慕挽城却对于火灾的事情却越来越堆积了心头。 叶羽说要为小公主准备一份厚礼,慕挽城却说物质的厚礼只能是外在的,若想给小公主厚礼不如给小公主一个公道。 叶羽考虑的很久说,他答应了叶修不参与皇宫的内的纷争。 慕挽城却说,不需要叶羽查找纵火的凶手,只需要将云络找回来便可。 夜,雨很大。 慕挽城坐在屋里,浑身疼的不行。 “娘娘要不奴婢去找陈太医来吧。”千依看着慕挽城那难受的模样,忍不住心疼的问道。 陈雪茹此时正和绣染烤着小石子,将差不多的小石子用夹子夹出来放入口袋里,然后放在慕挽城的各个关节上,来缓解慕挽城的疼痛。 “不用了,看了也是无方的。”慕挽城摇了摇头。 千依还想劝说,可是却知道娘娘是个倔脾气,说多了只会填惹娘娘心烦而已。 慕挽城对于云络的消失,心里满是猜疑。一定是云络查出了什么事情,被纵火的人发现了,便将云络撸了去,是生是死慕挽城却是不知道了。 慕挽城希望云络活着,只有这样,叶羽找到云络的时候,自己才能得知真相。 可是,慕挽城却发现云络的消失,千依和绣染都没有问过一句,就好像云络从未出现过一样。而止蔓的消失,千依和绣染也从来不问。 止蔓?慕挽城却发现自己这一段时间真的忽略了她。 “千依。”慕挽城轻声的唤道。 “娘娘。”千依走了过来,顺便替换了慕挽城身上热袋。 “本宫想休息了。”慕挽城说着便下了地。 千依连忙上前为慕挽城穿了鞋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慕挽城走向梳妆台,撤去慕挽城的发髻,换下衣衫,便扶着慕挽城走向了床榻。 慕挽城的卧室自从生完公主,那个屏风就没撤下过,此时,绣染和陈雪茹正在屏风后面烤着石子。而千依正在扶着慕挽城躺下。 给慕挽城盖上被子,千依便要转身去取石子给慕挽城暖身。 慕挽城快速的抓住了千依的衣袖,阻止千依离开。千依被止住了脚步,连忙回头要询问慕挽城有何吩咐,便看见慕挽城对自己作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本宫问你一个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慕挽城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 千依当即便弯下了身在慕挽城床头,快速的点了点头。 “止蔓去哪里了?”慕挽城再次压低声音问道。 千依没想到慕挽城会问自己止蔓的事情,当即有些发怔。要知道止蔓的事情,皇上可是嘱咐过不许跟娘娘提起的。 “止蔓去哪里了?”慕挽城再次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说。”千依当即跪了下去,红着眼圈你,一副受了胁迫的样子。 慕挽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千依是个活泼的性子,直来直去没什么歪歪的心眼儿。一般人是不可能拿捏的住她,能让她缄口不言的,一定是主子级别的,而且大于自己的级别。 “是皇上不让你说的?”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 千依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止蔓的消失跟北裔珩有关?难道说止蔓做了什么错事,让北裔珩生气了? 止蔓是个温柔的性子,柔情似水止蔓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她在栖凤宫,也可以说是整个皇宫都没有什么敌人,主要的是她还是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北裔珩应该会给自己一些面子。 “雪茹,你先回去休息吧,绣染你过来。”慕挽城扬着声对屏风外喊道。 陈雪茹应声便离开了,绣染快速的来到屏风内,看见千依跪在地上,当即心里感觉有些不好。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作揖道:“娘娘。” “本宫问你,止蔓去哪了?”慕挽城开口问道。 绣染眨了眨眼睛,偷偷的看向千依,只见千依正偷偷的抹着眼泪不理自己。 “奴婢不知。”绣染现在只能是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慕挽城当即坐了起来,拍着床榻扬声吼道:“你们可是本宫的贴身宫女,止蔓与你们更是亲如姐妹,她消失了这么就,你们一句都没问过本宫,明显就是知道她的事情,却还要瞒着本宫?是不是本宫平日里太待见你们了,翅膀硬了,敢忤逆本宫了?” 绣染当即跪了下去,连忙磕头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敢说啊。” 又是不敢说,看来北裔珩下得命令足以让她们闻风丧胆。只不过,北裔珩为何要处置止蔓,止蔓到底犯了什么错?而这些时日北裔珩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破绽啊…… “你们太让本宫失望了。”慕挽城说着叹了一口气。 “娘娘,娘娘您别生气,奴婢说便是,奴婢说便是……”千依哭着说道。 “说。”慕挽城眉目一挑。 “止蔓……止蔓她……她投井自杀了。”千依说完便哭得不成样子了。 慕挽城感觉自己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止蔓投井自尽了?这样刚烈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身上,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陷害? “原因。”慕挽城深锁着眉头,问道。 绣染见千依说了出来,便觉得自己在隐瞒着真的对不起止蔓了。原本都是关系如同姐妹的四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 “娘娘,着火的那一日,皇上白天来过看望娘娘,临走的时候嘱咐止蔓说好好照顾你,可是晚上却着起了大火,所有人都忙着扑救。娘娘身边无人照顾,使得娘娘从房屋出来染了寒风,昏迷不醒。”绣染说到这忍不住抹去眼泪。 慕挽城想着那天的事情,的确是这样。 “娘娘昏迷不醒,陈太医又说娘娘不一定能醒来,娘娘您也知道,娘娘的起居都是止蔓服侍,娘娘病重我们姐妹几个也忍不住多加言语。皇上更是找到了止蔓严厉的职责了一番,并赏了五十大板,还说娘娘要是醒不过来,就株连止蔓九族。”绣染说到这,眼里闪过愧疚,低声道:“在娘娘昏迷的第二日夜晚,止蔓便投井自尽了。” 慕挽城没想到止蔓居然是为自己死的,这让慕挽城心难受了起来。 “止蔓姐……止蔓姐临死的时候,在屋里留了一个血书,是给娘娘的。可是皇上却不让给娘娘看,说娘娘刚刚醒不能让娘娘知道止蔓的事情而受刺激,皇上还下旨说任何人不许在皇宫内提起止蔓,违令者斩。”千依接过话说了起来。 “止蔓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慕挽城悲伤的问道。 “是李公公处理的,火化了止蔓,将止蔓的骨灰送回了止蔓的老家,李公公还自掏腰包给了止蔓家人一些金银。”绣染回复道。 “都下去吧。”慕挽城对着二人摆了摆手,独自的躺下了。 千依为慕挽城盖好被,便跟着绣染走了出去。 慕挽城躺在床上想着止蔓的事情。原来止蔓死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慕挽城想象得到北裔珩当时的怒火,没有直接斩杀止蔓也算是格外开恩了,只是这个傻丫头为何要想不开呢。 是害怕北裔珩的那句株连,还是对于自己照顾不周的愧疚? 无论是那一种,都让慕挽城感到心疼。这样一个如花年纪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与世长辞。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慕挽城满心的悲伤。 突然,慕挽城想到云络,云络会不会…… 乱葬岗。 云络睁眼闭眼,再睁眼,天色黑胧胧的看不清方向,只有那寥寥无几的星,无精打采的闪烁着。 慢慢的坐了起来,云络感觉自己的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自己的胸口更加疼的专心。思绪回转,云络最后的记忆是在心得宫的外面听到了一些话,紧接着感觉自己的胸口一凉,一把长剑从自己胸口伸出。 看来自己没死,也是命大。手撑着地面,云络突然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 仔细的触摸了一下,云络感觉那是人的头发。 云络顿时毛骨悚然,连忙向周围看去,发现自己身边到处都是死人,而且他们死的形状各有不同,很多人的身上都有浓厚的脓包。 “啊——” 云络惊声尖叫着。 在乱葬岗的天空顿时激起一群惊鸟。 第311章 火灾的背后真相 四月末。 小公主已经快两个月了,却还没有起名字。 北裔珩催促着慕挽城给公主起名,慕挽城却一直都缄口不言。慕挽城心里有坎,对于止蔓的事情只是起因,最主要的是慕挽城敢北裔珩隐瞒了火灾的实情,所以对北裔珩越加冷淡。 北裔珩并不是一个热于贴冷屁股的人,慕挽城的不理睬,北裔珩也就更加不去栖凤宫了。 “娘娘,叶侍卫求见。”千依走过来福了福身子道。 慕挽城知道叶羽是来看公主的,放下手里的书籍便要让绣染将公主抱过来。可是还没等慕挽城说话,就只见一个身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你今天跟我出去一下,我带你见个人。”叶羽进屋便开口说道。 对于叶羽的没有规矩的行为在栖凤宫已经是常事了,知道娘娘和叶羽有话要说,千依上了一杯茶盏便于绣染离开房间。 “什么人?”慕挽城下意识的问道。 “云络。”叶羽肢解说道。 慕挽城顿时来了精神。叶羽找到了云络,可是却让自己出宫去见,难道是叶羽救出去的还是云络跑出去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络还活着,和她口中的信息。 “好。”慕挽城没有多余的问话,当即点了点头。 慕挽城换了一身便衣,将公主安顿好后,便去往御书房跟北裔珩求了出行,这才上了马车跟着叶羽走出了宫去。 马车上。 “你这娘娘当得怎么跟牢笼的金丝雀似得,出门还要请示?”叶羽坐在马车上侧目看着慕挽城。 慕挽城笑了笑,叶羽的这个比喻虽然不恰当,可是却还无差别。自己现在贵为德贵妃,身份在后宫是超然的,可是却没有自由,连杀自己女儿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也算是失败至极。 马车走了很久,最后走到了京城外的一个破庙。 慕挽城下了马车,知道云络一定在这个破庙里,便直奔着破庙而去。叶羽却拦住了慕挽城的去路,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从小瓶里倒出一个黑色的小丹粒,递给了慕挽城。 “含在舌下。”叶羽嘱咐道。 慕挽城接过按照吩咐放在了舌下,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你是贵妃,天天锦衣玉食的,当然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叶羽叹着气装模作样的说道,见慕挽城对自己翻着白眼,便笑呵呵的说道:“最近有一股瘟疫在京外流行,北裔珩已经严令控制了京城的来往人员,所以才没传到京城里面去。” “瘟疫?”慕挽城很吃惊。 怪不得北裔珩这一阵子忙碌的要紧,原来是出了瘟疫。 “你这个药好使么?”慕挽城指着自己的最问道。 “只能预防,不能治病。”叶羽摇了摇头,说着也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颗,拿出两个白布一个给了慕挽城,另一个便系在了自己的脸上,道:“带上,我们进去。” 慕挽城将脸蒙了起来,心里却感觉很不好。 叶羽带着慕挽城走入了破面,更刚进门,慕挽城便看见了门口躺了很多人,这些人的脸上都长满了脓疮,发出哎哎呀呀的苦叫声。 慕挽城忍不住往庙里面看去,发现庙里面躺满了人,大人孩子遍地都是,每个人都长着脓疮。 叶羽并没有带着慕挽城进入破庙,而是绕道了破庙的后面,进入了深林。林间的路上也依稀的躺着几个长满脓疮的人,可见这次瘟疫的厉害。 “这个就是。”叶羽停了下来,指着路旁的一个人说道。 慕挽城低头看去,只见树下靠着一个人,蓬头垢面,不过衣服的布料倒是不错,而且还是宫装。慕挽城顿时发觉,这不就是自己宫里的人么。 “云络?”慕挽城连忙蹲下身子,喊道。 云络感觉有人在叫她,靠在树上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却看不清晰。慕挽城见云络在动,当即便要伸出手要为云络剥开那琐碎的秀发。 “哎,你不想活了,别碰她。”叶羽当即拉住了慕挽城,责怨道。 云络眨了眨眼,发现自己面前蹲的人很想一个人,然后仔细的看去,这不正是娘娘么。眼睛里顿时发出光彩,可是一想到自己得了瘟疫,连忙蜷缩起了身子。 “娘娘别过来,会传染的。”云络一边说着一边向后缩着。 “云络,你怎么会在这里?”慕挽城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自己让云络查事情,却害了云络。看着云络原本清秀的小脸上长满了脓疮,而且这些脓疮不断的侵蚀着云络的生命,慕挽城满心愧疚。 “娘娘,云络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在等娘娘。”云络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慢慢拉出了一个手绢,然后慢慢地放在了地上,道:“纵火的人是凝心宫的李嬷嬷,这个就是李嬷嬷身上掉下来的耳坠。” “凝心宫李嬷嬷?”慕挽城皱眉。 自己跟这个李嬷嬷无冤无仇,为何她要害自己,害公主呢? “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云络说着感觉眼花,连忙闭上了眼睛休息了一下,又道:“太皇太后不知从何得知产房内有两次哭声,便派了李嬷嬷去查看。我们栖凤宫戒备森严,李嬷嬷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紧,所以李嬷嬷边找了一个会功夫的太监。” 慕挽城听到这感觉浑身不舒服,原来那个哭声到底是隐藏不住的祸根。 “那个太监夜晚偷偷的进入了侧殿,却惊扰里面的宫女,所以便大开杀戒,因为没有找到公主的行踪,来确认身份,最后烧了侧殿。”云络说着忍不住咳嗦了起来。 慕挽城这才明白,怪不得谨婕妤当时说进去的时候,宫女并非烟熏死的,而是被一击致命死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的阴谋,这罪魁祸首就是太皇太后。原来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放下戒心,自己为了她,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儿子,可她却还不放过自己。 怪不得北裔珩隐瞒了事实,是怕难以选择。 “娘娘,云络七岁就入宫当宫女,遇上娘娘是云络最大的福气,云络知道自己不能跟千依止蔓绣染她们一起伺候娘娘了,但是云络希望娘娘答应云络一个事。”云络慢慢的跪了下去,磕着头道。 “云络,不要这样说,你说什么娘娘都答应你。”慕挽城哭着说道。 “求娘娘现在回宫,云络不想让娘娘看见云络这个样子,就让云络自生自灭吧。”云络说着便再次磕头。 “云络……”慕挽城舍不得离开。 “云络求娘娘回宫……云络求娘娘回宫……”云络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马车上。 慕挽城摸着泪水,目光一直看着那个破庙,心里疼痛难忍。 “你打算怎么办,杀了那个老妖婆?”叶羽看着慕挽城,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她是我动摇不了的位置。”慕挽城抹去泪水,叹着气道。 “也是,含辛茹苦的把北裔珩抚养成人,让北裔珩抢了我的叶修,还霸占了我干女儿她娘,反到头来残害她自己的重孙女,”叶羽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又叹着气道:“不都是说虎毒不食子,隔辈亲又亲么。” 慕挽城不说话,心里想着别的事情,眉头深锁。 “额,好像也不对,她跟我干女儿隔了好几辈了,估计也没亲了。”叶羽倒是不管慕挽城说不说话,自己反到是在那里说上了话。 “这一阵子,你就不要来看她了。”慕挽城低眸说道。 “怎么了?难道你反悔了?”叶羽挑着眉毛问道。 “没有,你来的太频繁了,会让别人所闲话的。”慕挽城轻声的说道。 “啊?说闲话?”叶羽皱着眉头,看着慕挽城道:“是他不让我来的?还是那个老妖妇说什么了?还是你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是这一阵子,你不要来栖凤宫了。”慕挽城摇着头,厉声道。 叶羽看了看慕挽城,当即拉开帷帐而去。 马车上,就剩下了慕挽城一个,慕挽城再次的哭了起来,这次却苦出了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哭的值不值得,可是那种悲伤让慕挽城没有办法选择。 慕挽城知道自己扳不倒太皇太后,而自己又唾弃小人之为。 所以,为女儿能做的,就是杀了那个李嬷嬷和那个杀人的太监。 慕挽城手里紧紧地握着云络给自己的东西,是李嬷嬷的耳坠子,这个东西是最重要的证据。慕挽城相信自己讲东西放到北裔珩的手里,他就算不想处置也不行了。 这样确凿的证据,没有人会反抗。 夕阳西下,慕挽城回到了皇宫,一进屋就让千依将自己传出去的衣服焚烧了,又让绣染烧了很多热水洗身子,又放了很多杀毒的药材泡身子。 慕挽城不是嫌弃云络什么,而是那个瘟疫太可怕了,慕挽城不怕死,却不想自己女儿就此夭折。 洗完后,慕挽城依旧不敢去触碰女儿,一直等了三天无恙才抱起了女儿。 第312章 决裂 清晨。 慕挽城起的很早。 收拾了一下便让绣染去御膳房取了一些食材回来,然后慕挽城便将自己塞入了栖凤宫的小灶里,亲力亲为的为北裔珩煲汤。 做了一上午,包好烫,便让千依将汤送给下了早朝的北裔珩。 而慕挽城也挑选了一件新衣裳,让绣染花了最美的装束,等待北裔珩今晚的到来。 这是慕挽城自怀孕一来最用心的一天。 慕挽城生了孩子,身材却未曾走样,本来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装扮起来更是美丽而不可方物。盛装下的慕挽城少了以前的一份青雉初雅,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娇羞。 千依和绣染都很高兴慕挽城用心装扮。 毕竟,皇上已经十多天不曾来栖凤宫看望娘娘了。 夜晚。 北裔珩如慕挽城所料一样,如期而至。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慕挽城对着走进来的北裔珩,弯身做福。 北裔珩看着迎上来的慕挽城,发现她今日有些与众不同,这样用心的装束让北裔珩感觉很暖心。毕竟慕挽城这样装扮自己,就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 这让北裔珩对慕挽城之前的冷淡和疏远,也既往不提了。 “起来吧。”北裔珩笑着拉起了慕挽城。 慕挽城起身后,便随着北裔珩走到了软塌旁,亲自接过绣染递上来的茶水放到了北裔珩的身前,有让千依上了几个自己的小点心。 “坐吧,别忙了。”北裔珩拉着慕挽城坐下,心里却是很满意。 “谢皇上。”慕挽城做福了一下,便也软到了软榻上,然后温和的说道:“公主近几日长了好多,他们都说,公主越发的长得像皇上了。” “哦?快带来让朕看看。”北裔珩一听,来了兴趣。 慕挽城对着绣染微微点了点头,绣染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奶娘就抱着公主走了进来。 慕挽城下地将女儿抱了过来,走到北裔珩的身边,让北裔珩看女儿的长相,那温柔体贴的模样是个十足的贤妻良母模范。 北裔珩小心翼翼的接过公主,看了看,道:“哈哈,的确长得像朕。” 北裔珩逗了小公主一会儿,便被慕挽城抱了回来,说小公主该歇息了,让奶娘将其抱了下去。北裔珩虽然有些没有抱够,但是却知道不能耽误了孩子歇息。 慕挽城再次为北裔珩添了新茶。 “爱妃,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北裔珩总感觉慕挽城的殷勤有些不对劲。 慕挽城知道差不多了,便走到北裔珩的身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爱妃,这是为何?”北裔珩坐在软榻上,皱起了眉头。 “求皇上,重审栖凤宫火灾一事。”慕挽城说着便对北裔珩磕了一个头,表情十分的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可怜在里头。 北裔珩看了看慕挽城,扭过头看着桌上的点心道:“朕不是说过么,调查说是个意外。” “臣妾有证据,火灾并非意外。”慕挽城跪在地上,认真的说道。 慕挽城的话,让北裔珩有些反感。 北裔珩当初调查的结果,是不如人意,可是自己却又不能真的去审判什么。所以只能对慕挽城说是意外事故,本以为慕挽城放下了,没想到慕挽城却暗中查了案子。 慕挽城既然查了案子,就该知道那个人谁也动不了。 而她却还在这里不识抬举的说着这件事情,这不是让自己背上骂名么。 “朕,说是意外。”北裔珩冷了脸,又说了一遍。 慕挽城眉头深锁,她没想到北裔珩居然如此态度,不过慕挽城也知道,太皇太后是北裔珩不可触犯的人物。而慕挽城也没想把太皇太后如何,只想让皇上审判李嬷嬷和那个纵火的太监,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慕挽城从袖口拿出一个手绢,慢慢打开,然后举到头上。 “皇上,这个就是臣妾的证据,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李嬷嬷所有,如果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去问,臣妾没有说谎。”慕挽城一字一句的说道。 北裔珩站了起来,一把打掉慕挽城手里的耳坠。 “朕,说了,是意外。”北裔珩再次冷声道,身上顿时散发了王者的气息。 “臣妾知道皇上的顾虑,但是臣妾就是想找个公道,”慕挽城跪在地上,哭诉道:“所有的事情起因是什么,臣妾不想追究,也不敢追究,但是臣妾请求皇上,为公主找回公道,处审李嬷嬷和那个纵火的太监。” 北裔珩听到慕挽城说是要处理李嬷嬷和那个太监,便也降了怒火。 “那个太监已经死了。”北裔珩背过身,冷声道。 “还有李嬷嬷呢?皇上这样处死那个太监,没有将事情公于表面,对公主对臣妾是不公平的啊,”慕挽城说着便再次磕了一个头,道:“臣妾求皇上重申纵火案。” “重审?怎么审?是交给大理寺,还是交给你来审?”北裔珩转过身看着慕挽城,冷声问道。 “臣妾不敢,求皇上交给大理寺处审。”慕挽城哀求道。 “你知道李嬷嬷是太皇太后的人,但是你知道李嬷嬷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了多少年么?她的身份虽然是个嬷嬷,但是她的地位却比低于你,你让朕处理她,岂不就是让朕在宣告天下,太皇太后要谋杀重孙么?”北裔珩冷声道。 “求皇上给公主一个公道。”慕挽城再次哀求着。 北裔珩看着顽固不化的慕挽城,突然觉得她真的是让自己**坏了,平时自己对她千依百顺,身子忤逆了太皇太后。没想到她却不为自己着想。 “不要说了,朕说过,这就是一个意外。”北裔珩说着拂袖离去。 慕挽城没想到北裔珩如此决绝,就连一个老嬷嬷都比他的亲生女儿来的尊贵。原来帝王无情,不只是书上的言辞,而是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慕挽城站了起来,跑到了院子追上了北裔珩。 “北裔珩,你真的如此决绝么?”慕挽城抹去泪水,冷声的问道。 “来人,将贵妃扶进屋里。”北裔珩对着一旁的太监下着命令。 太监连忙上前拉住了慕挽城,可是慕挽城却已经是红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嫁给的人,竟然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怪兽,居然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来保全皇家的名声。 “放开我,放开我……”慕挽城挣扎着。 “哎呀,娘娘别生气,快回屋里休息吧。”李全走上来,劝说着慕挽城。 慕挽城已经红了眼睛,而且她已经不是那个怀孕的时候,现在的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那两把刷子还是有的,摔打拉着自己的小太监,从头上拔出银簪子,直奔北裔珩而去。 北裔珩并不是普通人,他有着绝对的功力。 感觉身后有人奔着自己而来,连忙转过身,只见慕挽城拿着银簪子奔着自己而来,仿佛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一般。 一抬手,北裔珩将慕挽城摔倒在地,可是手背却被慕挽城的银簪子划了一道口子。 “哎呀呀,皇上受伤了,快请御医。”李全看着手背流血的北裔珩,当即尖叫了起来,对着旁边的小太监高喊着。 侍卫也快速的跑了过来。 “朕没事,都下去。”北裔珩看着赶过来的侍卫,冷声道。 侍卫看见了北裔珩的手在流血,而德贵妃正躺在地上用着杀人的目光看着北裔珩,若不是旁边的太监压着德贵妃,真不知道德贵妃现在会不会再次行刺皇上。 当然了,皇上说没事,侍卫只能下去。 “带贵妃进去,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那双仇恨的双眸,深吸一口气,下了命令。 一时间,德贵妃行刺皇上的事情,在皇宫传开了。 行刺皇上可是株连的死罪,北裔珩却不想杀了慕挽城,因为她知道慕挽城内心的痛苦。然而太皇太后知道了此时,找到北裔珩加以压迫,北裔珩不得不对慕挽城下旨责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贵妃慕挽城,久在宫闱,德行有亏,废慕氏贵妃之位,降为嫔位,褫夺封号,收回凤印,去六宫之权,禁足三月,望日后修德修行,重立德行。钦此!” 慕挽城的德贵妃被抹去了,一下子降为了慕嫔。 这在后宫瞬间成了众矢之地。 慕挽城被降嫔后,一切用度也减掉了许多,宫女太监更是撤掉了一大半,有些太监宫女见慕挽城失事便主动离开,另谋高就。 原来辉煌的栖凤宫一下子变成的冷冷清清。 就剩下千依,绣染,陈雪茹,和四个小太监。 慕挽城倒是无心理睬这些,她现在很伤心,没想到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会是这样的人。这也让慕挽城对北裔珩的心,划了一个狠狠的伤疤。 更是慕挽城日后离开北裔珩的,最大的助力。 小公主的百日宴,慕挽城没有参加,倒是北裔珩置办的很热闹。百日宴后,慕挽城为小公主,起了名字。 北寒心。 第313章 挽城失事,雪茹上位 七月中旬。 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两个多月了,慕挽城一直都深居简出。没有的往日的荣耀,上门的人也少了起来,最后干脆没人来访,慕挽城倒是不介意,图个清静。 秦如葭和秦如芙因为过年的事情,快速的荣生了婕妤。 而谨婕妤自从那次事情过后,就不再得太皇太后喜爱。慕挽城冒着不敬的风险救下谨婕妤,又让谨婕妤在栖凤宫住了几个月,而谨婕妤在大火中又冒死救下公主,所以她早已算上慕挽城那一支。 慕挽城倒下了,所以就算谨婕妤救人有功,却只是简单得了些赏赐,依旧是备受冷落。 谨婕妤是个傲娇的性子,总是爱出言不逊,有一次因为布料而开罪了夫人继位的兰妃,被裹了掌。太皇太后正巧路过,得知后,便降了谨婕妤的位子,为贵人。 当然,不止是齐宝媞,连太医院的陈保书也一同被降了职位,为普通的御医。 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人,至于千依和绣染也备受欺凌。 至于陈雪茹则是选择了离开,因为北裔珩身边缺一个值班侍奉的宫女,陈雪茹打通了很多关系,有暗自说自己跟慕挽城脱离关系,才选了进去。 这一度让千依和绣染愤恨怒骂。 慕挽城虽然只想安稳度日,这种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自己而死的感觉,让慕挽城备受烦心。尤其是,每隔日见千依和绣染身上带着伤痕,更是满心的自责。 夜晚。 蕴染池。 雾气氤氲,屋里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你真的这么狠心?”一个白皙俊秀的男子从池中走了出来,拿起一旁的长巾围上了下半身,一边走向一旁的软塌,另一边轻声的问道。 男子的样貌很好,不过就是有些过于俊秀,若是朝中的人看见,定会道一声叶修大人。当然若是在栖凤宫中出现,千依和绣染也会做福叫一声叶羽大人。 “问题在她。”北裔珩也慢慢地走上了池上。 “叶羽这一阵子总是在我耳畔叨叨,看来啊,他对慕挽城的印象,确实不错。”叶修笑了一下,感慨道:“这个慕挽城也的确有能耐,居然用小公主就将他这个桀骜不驯的个性拿下了。” “她收买人心,自有一套。”北裔珩也感慨着。 北裔珩对慕挽城的确有些佩服,跟她大吵的齐宝媞为了她能进火场,一向孤芳自赏的陈保书也站在她的这一方,有时候北裔珩还真的有些吃醋慕挽城,不动声色就能将人心感化。 “话说小公主也是真的可爱,像极了你。”叶修低眸说道。 叶修不似叶羽,见到小公主只是在百日宴上那匆匆一瞥,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对于小公主的样貌,叶修却谨记于心。 他吃醋与慕挽城,可是却也恨自己。 北裔珩笑了笑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是小公主那可爱的模样。 “寒心,北寒心。看来她真的是有些寒心了。”叶修说着拿起一旁的葡萄吃了起来。 “你不会也想为她不平吧。”北裔珩走到叶修身边,从叶修手里夺过葡萄也吃了起来。 “为她,我永远不会,无论事情的对错,我只站在你的身边,就算遗臭万年,我也毫无畏惧。”叶修说着站了起来,身上的长巾滑落,露出那淋漓尽致的身材。 北裔珩心中的浴火再次升起,一把拦过叶修,近邻咫尺的看着。 “如果可以,我也想为你生……”叶修也动了情。 北裔珩没有等叶修说完话,当即吻上了叶修的唇,二人再次**在了一起。 扑通。 水花四溅。 叶修突然一把将北裔珩推入了水里。 北裔珩没入池中,然后又破水而出,看着台上的叶修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生气。 “你是我的男人,也只能是我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将你从我身旁带走,因为我,不许。”叶修站在台上,霸气凛然的说道。 “你也是。”北裔珩笑了起来,同样漏出了霸气。 扑通。 水花再次四溅。 叶修没入了水中,紧接着也从水中涌出,跟北裔珩再次**在了一起。 门外。 陈雪茹贴在门口听着,可是却什么都听不清。 在民间的时候,陈雪茹就听闻北裔珩喜欢男人,不过娶了慕挽城之后,谣言便沉了下去。那时候的陈雪茹是唾弃北裔珩的。 可是,自从栖凤宫那惊鸿一瞥,陈雪茹便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北裔珩。 为了能接近北裔珩,陈雪茹不惜在北裔珩出现的任何路上而观望,每次去栖凤宫也都抢着奉茶。最后慕挽城失事,陈雪茹也不惜一切与慕挽城断绝关系,来到御前伺候。 今日,并不是陈雪茹当班,可是为了能多看北裔珩一眼,陈雪茹甘愿替班。 北裔珩进入蕴染池,就谴下了门口所以的侍卫和宫女,陈雪茹偷偷的躲在了一旁准备等待北裔珩出来的时候能看上一眼,却发现叶羽大人居然在没人的时候也进了去。 这么长时间,里面却没有动静,陈雪茹不禁猜疑着各自可能。 叶羽大人难道是深夜找皇上商议国事?还是叶羽大人要谋杀皇上?还是说皇上如民间传闻一样,跟叶羽大人…… 陈雪茹等了很久,都没动静,所以心里有些着急起来。 然而,里面突然传出猛烈的落水声音,让陈雪茹更加按耐不住了,担心皇上的安。 吱嘎—— 陈雪茹悄悄地推开了蕴染池的门。 轻纱飞舞,陈雪茹隐约的看着池内有两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叶羽大人正站在北裔珩的身后,用手压着北裔珩的身子往水里按。 这一下吓坏了陈雪茹。 陈雪茹当即尖叫着往池内跑去,准备救北裔珩。 而北裔珩和叶修正在最火热的时候,听到了尖叫声,当即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宫女跑了过来。叶修更是满腔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 陈雪茹跑进了才看见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一样,眼前的场面顿时让陈雪茹面红耳赤。 尖叫声,惊动了侍卫。 紧接着一系列沉重的脚步声直逼蕴染池。 陈雪茹知道自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可是侍卫的脚步声逐渐拉近,陈雪茹顿时觉得如果让侍卫看去,皇上的名声一定备受难看。 陈雪茹当即跳入了池内,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走向北裔珩。 叶修也知道侍卫快进来了,当即没入了水中。 陈雪茹走到北裔珩的身边,衣服已经寥寥无几了,然后湿着身子贴在了北裔珩的裸露的胸膛。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而且北裔珩是陈雪茹喜欢的人,这样的接触,让陈雪茹娇羞如花。 侍卫跑了进来。 “皇上。”侍卫们齐声作揖。 只见皇上一丝不挂的跟一个宫女在一起,当即都别过了头。 “都给朕滚出去。”北裔珩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话。现在他是满腔怒火,感觉掐死这个宫女都不得解气,可是却不能暴露叶修,只能忍下来。 侍卫连忙跑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了上来。 北裔珩见侍卫走掉,门关了上来,当即对着陈雪茹开掌而去,将陈雪茹打到了池边上。 陈雪茹那里承受得住北裔珩这样一掌,腰肢撞到了池边,胸口更是一阵刺痛,当即忍不住一口吐出了鲜血。 “贱婢。”北裔珩说着变向陈雪茹走去。 “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陈雪茹快速的求饶着,可是看着北裔珩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中充满的杀意,当即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北裔珩走到陈雪茹身前,伸出手,掐住了陈雪茹的脖颈。 “慢着。”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你要留她?”北裔珩转头看向从水中冒出来的叶修。 “那么多人撞见,你临幸了她,而你现在杀了她,岂不是让人多疑?”叶修说着走向了北裔珩,然后伸出手将掐着陈雪茹的手,撤了下来。 陈雪茹当即大口的喘气,感觉自己从死门关走了过来。 “谢谢皇上不杀之恩,谢谢叶羽大人。”陈雪茹当即对北裔珩和叶修道着谢,感觉自己身上有两束警告的目光,陈雪茹连忙道:“奴婢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没看见。” “滚出去。”北裔珩冷声道。 陈雪茹如临大赦,连忙趴上了池台,对着北裔珩不断的道谢,然后离去。 翌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女陈雪茹,温婉得体,深得朕心,特封为贵人,赐字慎。望陈氏谨慎言行,恪守宫规。钦此。” 陈雪茹一跃从宫女成为了慎贵人。 消息很快的传入了慕挽城的耳朵里。 “她是昨晚在蕴染池受了皇上的临幸。”绣染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慕挽城。 “她倒是一跃枝头当了凤凰,怪不得之前在这里的时候,皇上一来都抢着奉茶,现在娘娘失事,又急忙与娘娘脱离关系,原来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千依愤恨不平的说道。 “随她吧,捂不热的人心,本宫不需要。” 第314章 重得圣心,封后 七月末。 慕挽城收到了来自南凤国的一封信。 这封信,北裔珩看过之后才让下人**给了慕挽城。慕挽城收到信后,发现信上写得很乱,表面上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可是实际的内容,只有慕挽城看得懂。 是尹弗渊的信。 信上说:孩子已经在尹家了,一切安全。 慕挽城在送走孩子的时候带了一封信是给尹弗渊的,上面写了很多事情,包括暗语。而且慕挽城也特意为了自己的儿子取了名字,现在想想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过,慕挽城却让尹弗渊将自己的儿子当做他的儿子,跟尹弗渊同姓。 尹弗渊的信上又说了一个事情,让慕挽城决定重返北裔珩身边。 那就是,北裔珩决定要暗中除去虎耀门,因为虎耀门曾来书让北裔珩原来慕挽城。让本性多疑的北裔珩对虎耀门起了疑心,所以虎耀门现在岌岌可危。 慕挽城以为自己只是一株草,可是没想到现在是一株树。自己倒了,一切跟自己有关的人也都倒了。为了这些人,慕挽城决定重新来过。 九月初。 小公主病了。 慕挽城请了所有的御医为小公主看病,可是来的却那么几个,肯为小公主认真诊治的只有也只有陈保书一个人而已。 御书房。 “皇上,慕嫔求见。”李全走了过来,对着北裔珩轻声道。 “慕嫔?”北裔珩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字眼在耳朵里很陌生,好像从未听到过,抬起头看着李全,轻声问道:“朕怎么不记得,难道是太皇太后封的嫔位?” 李全看了一眼北裔珩,感觉北裔珩并非明知故问。 “回皇上,慕嫔就是德贵妃。”李全将后几个字用着很轻的语气说道。 原来是慕挽城? 北裔珩笑了起来。慕挽城在自己耳畔消失了很久,一开始自己还有些不习惯,可是时间长了却习惯了。‘慕嫔’二字,好像从未在耳畔出现过,有的只是‘慕挽城’三字。 仿佛在那一晚,慕挽城就像消失了一样,宫里的所有人都避讳不谈。 只有自己私下里跟叶修的时候,叶修才会说上那么几句‘慕挽城’,而非‘慕嫔’。 “不见。”北裔珩摇了摇头。 北裔珩对于慕挽城的事情,有些心结。一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亏欠了她。可是那一日她对自己动手,语句里说着那样决绝的话语在北裔珩耳朵里环绕,让北裔珩也铁了心。 对那件事情,北裔珩便不再去触碰。 今日,慕挽城来找自己,北裔珩害怕慕挽城旧事重提,让自己扰心,所以选择了不见。 李全又看了一眼北裔珩,然后慢慢地走了出来。李全没有让门口的小太监传话,而是打算自己亲自走到门口对慕挽城说。 “慕嫔,皇上最近国事烦忧,娘娘还是先行告退吧。”李全婉转的说道。 “李公公,公主病了。”慕挽城看着李全,轻声的说道。 “这……”李全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公公,有些事情,别人看不懂,但李公公你应该懂。事情并非有绝对,我今日倒下,不代表我就此长眠,皇上对我心,公公应该明白。”慕挽城认真的说道。 “奴才明白。”李全连忙点头。 “我慕挽城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公公今日若帮了我,他日公公有事,我定当全力以赴。”慕挽城说着,身上散发了前所未有的贵气。 殿内。 “皇上,慕嫔不肯走。”李全走了进来,对着北裔珩轻声道。 “怎么?”北裔珩看着李全皱起了眉头。 “小公主病了。”李全再次说道。 北裔珩当即眉目一挑,心里有些不舒服。北裔珩对人对慕挽城有气,可是小公主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己因为慕挽城的事情也好久没有去看小公主了,心里有些愧疚。 “小公主病了就去传太医,她来找朕有什么用。”北裔珩冷声的说道。 “皇上,奴才听说小公主昨夜就病了,慕嫔寻了好多御医,可是却没有人去,好像就陈太医去看了看,您也知道陈太医是主管后宫娘娘的妊娠,这婴孩的病,多半是李太医最拿手。”李全轻声的说道。 “什么?没人去?”北裔珩将折子摔倒了桌上。 李全见差不多了,便走到一旁,在北裔珩的身侧说道:“皇上,有句话,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北裔珩现在满心怒气。 “这深宫的战争皇上是应该知道一些的,之前慕嫔贵为贵妃的时候,皇上自然不用为这些操心,可是现在皇上冷落了慕嫔,而太皇太后又不喜欢慕嫔,所以慕嫔便在后宫成了众矢之地。前几天,奴才还听说,栖凤宫的那两个丫头又被御膳房的管事给打了。”李全说到这变不说了。 北裔珩并不知道这些。 本来只是觉得慕挽城太不知好歹,所以才故意冷落。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冷落,却成了小公主的催命符。不过,北裔珩却知道这就是后宫的生存守则,自己只想是想惩罚慕挽城,却没想让小公主也受惩罚。 所以,北裔珩决定抛开往事,去见慕挽城。 北裔珩想着便起了身,向外走去,而一旁的李全也跟了上去,不过最近却微微了扬了扬。 北裔珩走出御书房,来到门口却不见慕挽城的身影,心里忍不住有些落空的感觉。然后看向李全抛出了疑问的眼神。 “慕嫔呢?”李全走上前,问道门口的侍卫。 “刚刚来人说小公主快不行了,慕嫔便返了回去。”门口的侍卫恭敬的说道。 北裔珩当即傻了眼,抬起腿快速的向栖凤宫跑去。 栖凤宫。 北裔珩刚进门的时候,便觉得这里好冷清,没有往日的热闹。走过壁影来到院里,却看见两个小太监正在院子里挖坑。 而慕挽城则抱着小公主站在坑钱,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 而千依和绣染两个宫女正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一旁的陈保书也在那里唉声叹气,时不时的打上自己一个耳光。 “娘娘,挖完了。”小太监走到慕挽城身边说道。 慕挽城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怀里的小公主走到了坑前,将小公主轻轻地放在了坑里,从一旁捧起一把土,盖在了小公主的身上。 “住手。”北裔珩高喊一声。 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慕挽城,将小公主从坑里抱了起来。可是小公主的脸色特别难看,北裔珩轻轻地摸了摸,小公主的额头烫的吓人。 “皇上……” “皇上,你可来了……” 千依和绣染当即跪了下去,哭诉着。 慕挽城被北裔珩推到在一旁,便躺在那里不动弹,眼角不断的留着泪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北裔珩抱着小公主走到慕挽城身边,皱紧了眉头。 “你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北裔珩冷声的问道。 “呵,呵呵。”慕挽城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那副模样让北裔珩又生气,有怜爱,最后干脆别过头不去看慕挽城。 “来人,传太医。”北裔珩大声的喊道。 夜晚。 栖凤宫院内跪满了太医。 屋内,李太医再次试探了一下小公主的额头,感觉无碍后,便转身来到软榻上,对着北裔珩弯身作揖道:“皇上,公主已经退烧了,估计睡一晚便可痊愈。” “嗯。”北裔珩应了一声。 李太医站在那里看着北裔珩的脸色难看,便知道这次太医院的人都闯了大祸。 “慕嫔呢?”北裔珩抬头问道陈保书。 “回皇上,慕嫔……”陈保书有些不敢说。 北裔珩看着陈保书忍不住皱了眉头,站了起来向外走去。院内跪了五十多个人,太医院从上到下,没有缺席。 “今后,若有人敢玩忽职守,当斩不律。”北裔珩冷声说道,见无人敢应话,甩了甩袖子道:“都滚下去吧。” “谢皇上宽恕。” 北裔珩走出偏殿,来到了主殿。 屋内,千依正为慕挽城擦拭着手掌,绣染则为慕挽城燃起了火炉。 “这么热的天,怎么燃火?”北裔珩走了过来,忍不住问道。要知道这可是夏季,不中暑已经是万幸,可是栖凤宫却燃起了火炉,这让北裔珩很诧异。 “回皇上,娘娘自生下公主,身子变不好,最怕受风潮气,即便是烈日炎炎也不敢开窗。”绣染走到北裔珩身边,作揖说道。 “都下去吧。”北裔珩叹了口气。 “是。” 屋内就剩下北裔珩和慕挽城了。 北裔珩走到慕挽城身边,发现原本灵动的双眸,此时变得昏暗无比。忍不住放下心中的心结,拉起了慕挽城手,轻声的问道:“还在生气么?” 慕挽城慢慢地抬了起头,看着北裔珩,眼睛红了起来。 “别哭啊。”北裔珩轻声的说道。 慕挽城当即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北裔珩的胸口,哭诉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再见我了。” 北裔珩被砸这么一下,突然感觉心里又暖又疼。 那一晚,北裔珩留在了栖凤宫。 慕挽城重得北裔珩的**爱,回复了德贵妃的身份,凤印再次落入了慕挽城的手中。之前一些倾向倒戈的人也都傻了眼,再次对慕挽城开始献媚。 慕挽城复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谨贵人接到了栖凤宫同住。 在慕挽城的安排下,谨贵为北裔珩侍寝了几次,快速的荣升了嫔位。慕挽城也撤掉了齐宝媞封号里面的‘谨’字,改为了‘瑾’字。 没多久,陈保书也回复了院判的位置。 虎耀门也在慕挽城的撮合下,让北裔珩再次信任了虎耀门。 十一月初三。 太皇太后病危,北裔珩在窗前守护了三天三夜,最后太皇太后还是薨世了。北裔珩将太皇太后大葬后,举国同丧。谥号为圣天庄懿皇后。 新年。 皇上沉痛于太皇太后,慕挽城便简单的置办了一下。北裔珩那一晚在栖凤宫与慕挽城下了**的围棋,只为心中的哀痛。 有是一年。 慕挽城再度怀孕,皇上不顾大臣反对,册封慕挽城为皇后。 三年后。 北裔珩起兵攻打了南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