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出轨有理 作者:葫芦瓢 文案: 结婚的头一晚,丈夫便因急事出了差,丁古妮一觉醒来发现她莫名的出轨了。 出轨对象还是她们那里最多金的容大少。 她不得不愁着如何告诉丈夫他被莫名戴绿帽的事,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原来那是个梦。 美滋滋过了一天,再一觉醒来,她发现,她又出轨了。她告诉自己这是个梦,还笑说原来她最想出轨的男人居然是容大少。那个男人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这次丁古妮没打算补救,她等着晚上再睡一觉。 果然,第二天醒来,又是一场梦。 再再醒来,她已经很淡定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是梦。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同于前两次,而是突然翻身扑过来...... 第二天醒来,哦,还是梦。 再再再再再再见到那个男人,居然是在白天,他丢了一沓文件过来,只说:“你可以离婚了,然后跟我一起。”而那个男人不是她认为的容大少!!!!! 看了那文件,她果断跟丈夫离了婚,只是跟他? “还是算了,天天做恶梦已经够惨了。” 可这不是她说了算,这男人居然打算强抢民女,扛了她就回家,还说谁让你叫尼古丁的,吸了会上瘾。(百度搜索“魔爪小说阅读器”或登录 mozhua8.com 下载最新版本)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丁古妮 ┃ 配角:龙君,太上老君 ┃ 其它:鱼虾蟹 第1章 婚后出轨 不知从何时开始,东海与西海打了起来,个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两家没日没夜的斗,从东海打到西海又从西海打到东海,不知就里的老百姓最近都不敢出海,皆因海风暴是一日强过一日,看得令人胆颤心惊。 直到东海老龙君与西海老龙君因此而相继陨落,海面终是风平浪静了一阵子。 可东海家的鱼虾蟹贝们心里门清,这只是更凶猛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果然,不出三日,新上任的东龙君带着他的那些虾兵蟹将攻入了西海,将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西海捣了个底朝天。 自这一仗,两家明面上的输赢算是拉开了一点距离。 再说这一位东龙君,自小就被私下称作混世大魔王,从来都只有他横就没有你横的份,招惹了他更是觉得摊上大事啦。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东海的子民对当时这位未来的小龙君包容心也极强大,甚至怜惜。所以他们敢说,这位小霸王不是他们一手宠成? 谁让未来小龙君从一出生就没了娘呢。放平常这很不应该,龙的寿命本来就长,更何况是龙娘娘,可偏偏这位龙娘娘在怀小龙其间就意外伤了身子,又坚持要把小龙生下来,这才在产子过程中难产而丢下了未来得及看她一眼的小龙。 老龙君又终日忙碌,对未来小龙君根本无暇顾及,对他的痞性大多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没翻天,他要翻江倒海随他去。 老龙君虽然不大管小龙君,可毕竟也是小龙君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老龙君这一走,小龙君可不乐意了。 别看他平时无法无天,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实侧还是很重视这难得的亲情。是以,当他得知自己的父王因西海而亡,这可不得了了,兵器一戳地,誓要拆了西龙宫。 那位西龙君也不是什么善茬,第二日就带着剩下的精兵打了回来,连西龙宫的重建都丢在了一边。 这一打可是打了五日五夜,两位新龙君从海底打上陆地,再飞上了天,那片天已经黑了两日,附近的土地公公瞧着水没上了他的腰,那可是一个愁字了得。 这日,眼见就要分出胜负,东龙君已经一矛枪戳到了西龙君要害处。 大家马上便可以收工。 只是突然,一道流星从东龙君手中滑出。 东龙君眉头一皱,滑出的可是他戴在手上的一枚戒指。表面普通,却是他那个未来得及见面的娘留给他的重要物品。 就跟他刚出生那会,死死抓在小胖手里,无论是谁也不能从他手中把这枚戒指抢下来。 然后正等着他补刀的西龙君便傻愣着看他追着那流星冲了下去。 “啊!!”只愣了几秒的西龙君怎么也没想到,他庆幸着让他逃过一劫的流星会再次突然反光,一股猛烈的漩涡吸力将他抽向了那还在追着流星的家伙。 “你倒是用点法力啊,没看到咱俩脱不了身了?”一向自持淡定的西龙君忍不住对那个分不出轻重的家伙咆哮。 “嗤,我要能还轮得到你在这吼?”首先他就要戳了这杀父仇人的儿子。 东龙君其实更纳闷,他居然连自己的戒指都追不上,说出去可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只希望一会有了法力,先把这个看见自己糗事的仇人一刀了结。 仅仅几分钟,风不刮了,雨停了,天也亮了,海面更平静了,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海的外面皆大欢喜。 只有东西海知道,事情搞大发了,他们的新龙君不知道被漩涡卷到哪里去,又要去哪里找。 丁古妮一觉醒来,发现她的世界要变天了。她居然在婚礼的第二天便出了轨。 床上躺着的男人明显不是她的新婚丈夫何北,那个男人在昨天婚礼一完便接了个加急电话,到B市出差了。 善解人意的她自然不会阻拦。 何北没在身边,她不想一人睡在陌生的婚房内,便让司机把她送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可好,住处不陌生了,倒进来一名陌生的男人。 还,还...... 丁古妮瞧着自己正□□,床上床下凌乱地丢着她的内衣与婚纱,很是刺眼。 如果床上的男人是何北,她觉得一早醒来是这种情况那再正常不过。 可偏偏不是。 她虽然没有了昨晚的记忆,可身上的酸痛却时刻提醒着她,她昨晚一定背着新婚丈夫做了可耻的事。 啊啊啊!要死了。 她正要狂躁的抓头,那个男人蓦地转了个身,醒了! “......”似乎男人的反应比她还大,猛的坐了起来,被子顺势滑落,露出了他异常性感的身材。 纵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的裸体,没少惊吓的丁古妮还是忍不住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这妖孽到底怎么进她家的? 不单身材好,这张脸更是如雕刻般深邃完美,看了还想多看一眼。 只可惜了他此时的神情,怎么像吞了屎一样的嫌弃,再联想到自己初醒来时也如同吃了苍蝇般的心情...... 卧槽,这人半夜爬了她的床,害她婚内出轨,现在还敢嫌弃她? “呵,女人?”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只是说出的话语却还是像吞过屎再吐出的口气一样,臭得要死,“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爬我床的?”都无需多看,男人也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他在想,是不是他太过纵容他那帮下属了,赢了一仗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在外头玩够了居然敢找个女人回来再放上他床。 淡定如丁古妮此时也不淡定了,她把头拧了一圈,看到房间内所有熟悉的东西,包括男人身上只遮了一块的被子也是她熟悉的,她放心了。 “呵呵,男人?”她学着男人目中无人,态度恶劣的说:“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床!我有权报警告你私闯民宅,骚扰妇女。”还是已婚妇女! 这才是最糟糕的,她还没那胆子报警。让人知道她刚结婚就给老公戴绿帽,她还要不要活啊? “嗤,”男人环顾一圈,眼神微闪,面上却很是不屑的开始打量着她,“女人,还是没二两肉的女人!” 哎呀,这人嘴巴不是一般的臭。丁古妮恼羞的把还遮在他身上的被子扯了过来,并盖到自己身上。 “男人,管不住那二两肉的男人,无耻。”此时的她甚至忘记去怀疑这么一位美男子是如何进入她的房间然后再跟她那啥那啥的。 她家防盗措施极好,小区治安更是好得没得说。 而那二两肉没了被子的遮掩,甚是老实的回应着丁古尼的话。 管不住呀。 第2章 结婚礼物 而它的主人,确实没法反驳。哦,也是有的,他无奈的瞥了一眼那里,很想说,肯定不止二两! 但他管不住,最好什么也别说。 他有一瞬的尴尬,但也只是一瞬。 他抿抿唇,懒得跟她顶嘴,然后从从容容的在她那越瞪越大的眼神下下了床,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穿好。 他得去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古妮后知后觉的发现,自这人醒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有这么幼稚的对白? 啊啊啊,看来今天她得疯。 “站住,你不许走!” 当她要告诉自己淡定的时候,那人已经非常淡定的出了房门,丁古妮想也没想包着被子追了出来。 男人像没听到她的叫喊一般,眼瞥到客厅的茶具,很自然的走了过去,拿起旁边倒挂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便喝。 就像在自家一样的随便。 “你不许走,你得说清楚。”以为他要走的丁古妮瞧见他拿自己刚洗干净的杯子喝水,心又一塞,谁允许这大爷把这里当家了? 说什么?男人看她一眼,挑眉。他要是能说清楚就好了!至于让他负责什么的?不好意思,他从没想过。 “我今天必须走。”刚打了胜仗,后续处理的事还不少,他没空跟她玩过家家。谁知道这是谁给他找来的女人或陷阱,他还怕得病呢。 虽然他刚才有点记忆,还有刚才床上稍瞥到的一点红,无不在证明这女人应该是第一次。 照理,不会得病,这下,他有点放心,却不知放心的点子在哪。 男人说完便大步踱到了门口,开门,出去,关门。 那行动,那速度! 包着被子的丁古妮望尘莫及。 男人这波操作骚了,如果被黑对象不是自己,丁古妮怕要给他拍手。 被留下的丁古妮只得站在门口傻眼进而石化,她这是被动出轨外加被出轨对象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 有谁私闯民宅占了便宜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 是打定主意她不会报警? 对了,她为什么不报警?仅是怕何北知道?要知道她刚刚可是失身又失名誉。 还是她从心底里就没把那男人当采花大盗看待?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心理呢? 丁古妮从没这样的纠结过,纠结到她就傻傻站了很久而不觉。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丁古妮住在她妈妈留下的老式别墅区内,小区不大也不小,只有二十来套小别墅。 两层的小别墅相当有些年代,好在拥有它的年限也相当的长,加之总是翻新,小区内环境又好,住在这里的人一般没打算将别墅再转手他人。 丁古妮的邻居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婆婆,看着她从小长到大,久了,也就把她当成自家孙女一样。 老婆婆有一子,长居在国外,一年到头也不回一次家。自她的老伴在前年丢下她后,她便越发的孤单了。 唯一的乐趣恐怕便是早起给她老伴曾经栽下的一院子花花草草浇水,以及, “李婆婆,我今早发现那卖老米酒的老头儿又来了,看,我把你最爱喝的老米酒带回来了。”丁古妮早已收拾起早上那份令人苦恼的事,朝李婆婆晃晃手中一大瓶散发着酒香的酿米酒,笑得不比院中开得灿烂的花朵差。 那件事也着实苦恼,她去找物业调看昨晚到今早这个时间段她家门外的监控情况,看了半天,居然没可疑人物出现过。不甘心的她又看了昨天,甚至前天的监控也看了,居然没那个男人的影子。 更甚,早上她明明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出了她家门,监控上却没有一人经过。 她表示,她绝对不是出现幻觉。那难道那男人是鬼? 别逗了,丁古妮不信有灵异事件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对了,就是这个早便没了妈的小女伢儿,每日早上都要给她带一份早点,陪她吃早饭,说说笑,很是有趣。李老婆婆放下手中的花洒,笑眯眯的接过米酒,带着丁古妮走到院子中的石桌边,坐下。 “妮妮,你今天早上怎么有空回来,是何北一大早就送你回了?那孩子,真是体贴。”李老婆婆见着丁古妮,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从李老先生走后,看到李老婆婆一边浇花一边流眼泪,丁古妮看着那刚升起的一缕阳光,想着这才是一天最好的开始,婆婆却是如此的难过。 丁古妮想,阳光这份温暖也是可以分享的。于是,她又折回去多买了一份早餐,敲了敲那没有她半身高的栏杆。 自此,在美美的一院子花丛中吃早餐成了她的习惯。 谁说她没有收获,可不是谁都有这么幸福,被几千上万朵花簇拥。 “嘿嘿,我也体贴。”丁古妮没反驳婆婆的话,仍旧笑着帮婆婆把一次性筷子打开,递给她,“婆婆给,这也是你最喜欢吃的伦滘糕。” “对对对,妮妮是最体贴的,何北娶到你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李老婆婆可不否认丁古妮的好,如果不是她每日必来报到,怕是自己早便随老爷子走了。 “......”怕是三生造来的孽吧,结婚第二日就被妻子戴了顶绿帽。 丁古妮想这天还要不要聊了,三句不离何北,她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何北这个名字。 要她如何面对他?说好的不婚前性行为,他做到了,而她呢?却将洞房花烛夜给了别人。 想到那个男人,那好看得离谱,却一眼看出并不好相与的男人,她突然就没了胃口。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她家监控没有他的痕迹。 李老婆婆却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妥,继续叨唠,并在不经意看到她手腕上那只玉手镯时眼一亮。 “唔,我就说妮妮带上它一定很美。” 可不是,这个手镯质地细腻通透,颜色鲜明纯正,戴在丁古妮手上更是衬得她温婉动人。 “还没谢谢婆婆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呢,我很喜欢。”丁古妮知道这个镯子是李老先生年轻时和婆婆出游时看中并下重金拍下送与婆婆的礼物。拍下之时看着还好,可婆婆拿到手一试,却是怎么也戴不进,总是小了那么一丢丢。 戴不了婆婆便将它放着,这一放就放了二三十年,直到丁古妮要结婚,婆婆才想起这不过份美丽又大方高贵的镯子。 于是在昨天早上送到了丁古妮手上,并叮嘱她一定要戴上看看,瞧瞧合不合适。 婆婆的一番好意,丁古妮哪有辜负的道理,当即便拿出来戴到了手上。 当时她也是满心的欢喜这份礼物。 只是后来悲催的是,她摘不下来了,这镯子居然刚刚好卡在手腕上,下不来了!!! 第3章 爱人朋友 她用尽了办法,最后只得无奈的继续戴着。幸好,它看着很赏心悦目。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婆婆的。 “喜欢就好,婆婆都找不到比它更适合的礼物了......”老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而丁古妮总有无限的耐心听她把话慢慢说完,然后回家背上她的那把古典吉他,出去坐公交车。 而她妈妈留下来的那辆车依然被保护得好好的躺在车库中。 问她为什么不开车? 答:没驾照。 从丁家到七弦八弦琴行有直达公交,只是站数有点多,不堵车情况下也得半个小时。 更何况早上正是上班高峰期,她一般都得坐足一小时。其间她只有玩手机打发这种磨人的时光。 只是今天她没了玩的心思,特别是听着何北一大早发来的语音。 “宝贝,起床没,我可真想你。” “快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何北是丁古妮那个不靠谱的父亲介绍给她认识的,能被她父亲看上眼的男人,估计跟他也好不到哪里。一开始,她打算应付应付便过。 须知,丁古妮的父亲在丁古妮五岁时便被丁母发现他出轨,最后离婚,他娶了小三,到她八岁时小三又绿了他。在丁古妮拍手称快的时候,他又跑回来求丁母原谅复合,幸而丁母看透了他本质,坚持不搭理他。 得不到回应,不多久,这人又娶了个老婆。也不知是谁的问题,他再婚又婚都没有再生下一儿半女。 仅有的孩子便是丁古妮,是以,他偶有空便会关心关心一下他这唯一的女儿。 大人有错,错不祸及小孩。在丁母的呵护下,丁父偶尔的关怀下,丁古妮一直都活得洒脱,也从不去干扰父母的一切。 丁父对她好,她受着,丁父不好,她也不强求。 父亲要给她介绍对象,她本心上拒绝,但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见见面又不用真的嫁,她还是乐意让日渐老去的父亲笑一笑。 哪料,她这一见面,还真把自己给嫁了。 何北家境不错,独子的他修完学业便回家继承家族公司,四年下来更是将公司管理得有声有色。 何北曾和丁父商业上有过合作,得知他还有个宝贝女儿,便开玩笑说给他当女婿怎样? 丁父还真把这话听了进去,当天便去找女儿说这个事。 那时丁古妮刚刚大学毕业,而何北比她大了三岁半,年龄上其实挺般配。 何北长得白净帅气,气质出众,还是众多女人倾慕的对象。 不过开始他给丁古妮的感觉也就是不反感不排斥,无奈一直对女人挑剔的何北却对丁古妮一见钟情。 这也是为什么丁父从没想过女儿不被喜欢的原由,他的女儿不是他自卖自夸,长得那真叫美,五官不管是拆开看还是合在一起看,都叫精致。 何北见识过的女人不少,可没有哪一个能像丁古妮一样令他看着自然,舒心。 当然,她的美少不了那修长匀称的双腿为她加分,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试问这样的尤物何北怎能放过。 他也知道丁古妮对他不感冒,可有什么关系,她一天没被人牵走,他便有机会,这一追便是一年。各种厚脸皮,各种耍赖皮,外加各种的对她好。 便是个石头,被这样追求也捂热了。更何况丁古妮还是个时有软糥的女孩,认识一年,丁古妮成了何北的女友。 认识一周年半,何北向她求婚。 她答应了。 反正都是要结婚的,再且,何北对她不差,也不像是花心的男人。 在丁古妮眼里,何北对她是真的好。而这个时候,听着他的话,她一时内疚不已。 她又不善于撒谎,再说,有那么一天,何北总会知道,知道她出轨。 那时又怎么办? “想。”她打了一字回去,这样不算撒谎,她有想过他的。 想他昨晚为什么跑掉。 不跑掉就不会有她莫名出轨的事发生。 “古妮,新婚快乐!昨天没亲自去给你送上祝福,真的抱歉,你不会怪我吧?” “对了,昨晚过得怎样?当新娘子的感觉不错吧?” 跟着手机又蹦出了两条信息,是她的朋友米圈,米圈因公司有事,没出席婚礼。 确切来说,米圈是何北的朋友,是他的商业对手,也是合作人。 和何北认识的时候,她也同时认识了米圈。米圈比何北还大一岁,成熟稳重,性格爽朗大气,关键是她以非常强硬的姿态成为了丁古妮的朋友。 朋友并不多的丁古妮算是默认了这种关系。 听米圈的语气,这是想着八卦丁古妮的夫妻床事呢。 丁古妮不由叹了一口气,在昨天前,她也很期待那刻的到来,甚至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哪料,被人吃了也罢了,连个回味的感觉都没有。 有的是弄不清白的神秘男人,还有不知如何面对老公的心。 见她好一会都不回话,米圈发了个脸红的表情,并说:“哎呀,你俩不会还搞在一起吧,都太阳晒屁股了~~~”长长的尾音就像在说,你俩知不知羞。 “何北昨晚就出差了。”无奈,丁古妮回了一句。 “呵!你认真的?他说出差你就给他出差?” “宝贝,说得那么勉强,是不是怪我昨晚没在家陪你?” 两个人两条信息一起进来,古丁妮不暗想,这两人其实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其他上,都很合拍来着。 “老婆,搂紧我,小心车晃。” 这时车停站,上来两名青春洋溢的年轻人,走到了丁古妮的跟前。两人太过亲昵,刚站稳脚就开始你亲我亲,丁古妮一时感觉很尴尬。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好爱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非常肉麻的话,丁古妮听得一笑,何北也老这样对她说爱,可回忆一下,她几乎每次都答,“嗯,我知道你爱我。” 她心里清楚得很,何北很爱她,而他们的爱并不对等。可能是她的性格就那样,对什么都懒懒散散,觉得适合了就一起。 爱得不浓烈,却不是她出轨的理由。 不对不对,她立刻否认这个说法,她这叫哪门子出轨,她完全还在懵圈中。 她跟前的两名年轻人实在秀恩爱秀过得份了,丁古妮只得目不斜视盯着手机看。 “没呢,我在公车上,人多,不方便看手机。”她回了何北一条信息。 跟着又回米圈,“有急事出个差很正常的。你不也一样急忙忙就出了差。对了,你现在在哪?”丁古妮心里有事,想着米圈也同为女人,问问她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当然,她不会傻到说自己就是那位主人公。 第4章 再次见到 “M国呀,最近忙死老娘了,还盼着回去跟你喝两杯呢。” 跑那么远了,丁古妮心想,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本来还计划着到H国度蜜月,何北这一忙,又不知道要等到哪天了。 “姐姐,我一喝就醉。”看了看何北没再回信息,她专心的跟米圈聊天。 “跟你说个事啊,我今早听李婆婆说起她一个亲戚,那人刚刚结婚就跟别人意外发生了关系,虽然不是他本意要出轨,可也觉对他的妻子愧疚,他不知道他该不该跟妻子坦白,也不知道坦白后后果如何,当然他对妻子有感情。” “李婆婆问我该怎么办,把我难倒了。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好?”她特意将她换了他,只希望聪明的米圈不会往她身上想。 那头沉默了好久,久到丁古妮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么怪的问题。 “你不会怀疑你家何北出轨了吧?”那头试探着问。 “呃,天地良心,没那回事。就是婆婆的亲戚,你觉得他妻子会原谅他吗?或者是他已经不忠诚于婚姻,这婚姻还值得维持下去吗?” “这可不好说,有些人呢,即便不忠诚于婚姻,也会死死瞒着,想方设法只为维持这段他认为有爱的婚姻。” 是吗?她要一直瞒着何北这事吗?她能做到吗? “这对另一方不公平。”丁古妮越想越心虚。 “哈,这就是男人。那我问你,和他出轨的女人呢?不爱她又跟她睡觉,对她公平吗?” 米圈有点激动,远到电话的这一头丁古妮都能感觉得到。 可丁古妮此时心里只有早上那只拽得要死的男人,他们俩这样,对谁公平?吃亏的明显不是他吧? 哎,乱了乱了。 “好啦,我还有事,回头找你。”不等丁古妮想到怎么回复,那头已经停止了话题。 丁古妮轻呼一口气,信息又来。 “宝贝,我会尽快忙完回去陪你的,以后我天天负责送你到琴行,哪用得着你坐公车,要不我给你配个司机?” 这个配司机的事何北提过不止一次。 只是丁古妮觉得没必要。 “你别只顾着忙,也要合理休息。好了,我到站了,晚点聊。” 车刚好到站,面前的一对小情侣早便挤下了车。 由于这个站是在市中心步行街,下车的人特别多。等人下得差不多时,丁古妮才慢悠悠背起古典吉他下车。 七弦八弦琴行位于步行街里头的乐韵风情街,公交站进去会经过一个喷泉广场。广场上大多是一对对逛街逛累了的情侣休息地。 那个地方纵是美好,可对走过无数次的丁古妮来说,那里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只是她绝没有想到,她走过十多年的广场,一直都平静又温馨的地方,在这一个早上伴着一声尖叫响彻了整条步行街。 接连的尖叫声,以及保安上前制止的声音。 丁古妮回过头,眼睛越过不大敢靠近的人群,正好看到保安摁住的那个人的样子,狰狞又疯狂。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她记得。 “老婆,我爱你!”这人不久前还这么甜蜜的说着。 而那个回应着他的女孩,就在他的旁边,他的脚旁,整个人沐浴在血泊中。 丁古妮的心不由一紧,这人怎么能这么恐怖。上一分还甜蜜蜜说爱,下一刻就举起了刀。 “她该死,她该死,她脚踏两船,玩弄感情......”那个年轻男孩似乎并不觉做了这种事后后悔,任由保安摁住的同时还不停大声叫着,叫出他的委屈,他的心酸。 这样的事新闻上报道过不少,只不过现在是亲眼所见。 丁古妮愣愣地看着周围人聚起再走散,也无法衡量别人的对与错,但肯定是由爱生恨,爱之深恨之切。 想到自己的处境,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等何北回来,还是坦白从宽吧。 她下了决定。 “古妮!” 一声轻唤,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没事吧?”早前便得知何北出差,小妮子没地方去,这个点肯定会回琴行。刚又得知广场出了事,程想担心丁古妮会被波及,便急匆匆出来接应她。 脸色不大好,该不会被吓着了? “师兄。” 七弦八弦琴行主营卖乐器,还附带乐器教学,规模不算小,在A市音乐培训机构中很有一席之地。 它由丁古妮的母亲一手创办,现在转到了丁古妮手上,可她并不擅长琴行的管理,说到底经手人还是她的这位师兄程想。 但丁古妮认为,程想屈在琴行那是大材小用。虽然他从小就跟在丁母身边学艺,但在丁母车祸离世前,他便一直在澳国深造。 前途本该无可限量,可他却回了国,三年来呆在琴行赶不走了。用丁古妮的话来说,他那是吃不惯澳国的饭,睡不惯那里的床,更是看不惯那里的美女,怕会误了终身。虽说他到现在也是单着。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那是放心不下我唯一的师妹,怕琴行被你坐吃山空。”丁古妮是不大认可前半句的,但琴行确实在他手中越办越好。 好到丁古妮每每都想把琴行卖给他,偏人家不稀罕。 丁古妮也不真是米虫,她在琴行也是一名小小的古典吉他老师。 古典吉他不同于民摇吉他,它适合于独奏,但由于音色没有钢琴响亮以及曲目等等其他各种因素,使得这门乐器很小众。 而这小众中,丁古妮是其一。 因为小众,学生自然也少,所以琴行那么多老师中,就她最空闲。 统共才十几名学生,课程分分开,平均一天两节课那也是多的。 “师兄,你看,小黑长得越来越像你了。”琴行的一楼卖乐器,二楼是琴室,在一楼拐角楼梯处,程想养了三只异国短毛肥猫,分别叫大花、小黑、白白,它们都长得圆乎乎的像汤圆一样很萌很可爱。 丁古妮每次进来都要逗一逗肥猫,几日没见,发觉几只猫又长肥了,“师兄,你该刮胡子了。” 程想就知道,所以他先前才没接她的话。 见过程想不留胡子的人都知道,程想其实很帅,一米九的大个子,性格温柔。可惜这两年越发的往文艺范靠边了,头发过耳而不剪,胡子多得吃饭时能把胡子塞嘴里。 看得丁古妮难受。 “哦,我知道你有空的,帮我喂猫。” “......”因为排期去蜜月,她把这半个月的课全改期了。 回来也是晃日子。 “古妮,有人要买古典吉他,顾客要求演奏一段试听一下,你快过去瞧瞧。” 不玩乐器而又懂的人真不多。遇上不懂的顾客,正犹豫买不买的时候,她这位闲散人士就被派上了用场。 因为她师兄直接跟这些营业员交待过,遇到这种情况就让古妮上。 呵,卖艺不行还有卖色上来凑!! 丁古妮其实也乐意为想买古典吉他的顾客讲解一番,毕竟来买古典吉他的人就少。 有人喜欢古典吉他,她开心,就像遇到了同道中人。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终于在时隔几小时后再次见到了那个神秘男。 或者说是渣男。 第5章 想疯了吧 “容先生这边请。” 丁古妮听到导购员如此称呼他,一时觉得这个姓氏好熟,像在哪里听过。 那人此时换上了一套成熟稳重的西装,瞧着比早上穿着那件皱巴巴的黑衬衫显得人模人样多了。 慢慢走近,他还礼貌的朝丁古妮笑了笑,这一笑估计已经令在场的所有女性心肝呯呯。 经历过早上的事,丁古妮可不认为这人是在对她释放善意。 再有,这人出现在琴行,估摸着也查过她吧,要不怎么这般凑巧就要来买吉他。 想想也不对,昨晚那人可是凭空出现在她家,别告诉她,他是走错门。 她可是记得昨晚进门前确定过门锁了的。 除非? 不会吧,有这么厉害的贼吗?可以完全避开监控而不被拍到? 只是贼敢公然再跑她跟前吗?他来干什么? “古妮,古妮。”导购员笑着轻唤。 丁古妮这才发现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在胡思乱想,想的还是没油没盐的事。 可在外人眼里,她这是看美男看得出神,还是花痴式的出神。特别是接触到男人那似笑非笑玩味的眼神,她顿觉脸一热,非常的尴尬了。 “嗯?这位先生想要听什么曲子?”不自在令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未必懂什么曲子。 “你随意弹一首我听听。” 带着微笑的声音飘进丁古妮的耳里,就像一道和风拂过,令人身心舒畅。 丁古妮就不懂了,两次见面,这人的反差怎会如此大。还是这人有双重性格,人前人后各一套。 有人在,丁古妮也不敢直接找男人问早上的事,而据她观察,这男人似乎也装不认识她呢。 拎不准他是真来买吉他还是别有用意,丁古妮拨了拨他所选的那把古典吉他——□□allman(小男人)2007。她这里珍藏的最贵的一把琴,可以买一辆宝马X2。 小男人的手工古典吉他可遇不可求,便是有钱预订到收货估计也要好几年。 而她这里这一把还是当初丁父为了讨好她不知从谁手中高价弄来的琴,被她放在店里当镇店之宝。 不是没有人看上这把琴,只是几年来一直没有卖出去罢了。 她也不止一次在人前弹奏这把琴。 不得不说,这是一把非常好的琴,只是一直认为技术不到家,丁古妮觉得配不上这把琴,用在她手上着实可惜。 “想不到吉他也能弹奏出这么优美的曲子!” 一曲终了,容夕难得由衷的发出赞叹。当时只是听助理说一位朋友女儿在学吉他,正想买一把好点儿的琴。 恰好他今日开车经过这,便顺便巡一巡这块容家资产中最繁华的地头,不巧广场还发生了点意外事件,他有点不悦,多转了一圈。 转到这家店,想起那位朋友,顺带给他一个惊喜也不错。 在容夕的眼里,吉他就是电视里乐队弹奏的那种,进了店才知道,吉他也分很多很多种。然后她们告诉他,小孩要弹吉他就选古典吉他,他被不伤手这个理由说动,要了这里最贵的那把。 哪料,吉他原来也能弹出不一样的味道,不知道是琴好,还是这人美。 当然,他的感观也就停留在人美琴好上了。 付了钱,给了送货地址,他还得赶回公司呢。 见他很爽脆的付钱走人,只除了开始赞了句曲子好听,还不是赞她,是赞吉他,丁古妮微微错愕。 能眼都不眨就买下这把放了有些年头的吉他,要说这人没钱没能力,那是鬼话。 可是,这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就为了买吉他? 还有他是谁?她倒是想通了,也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别人的家中。 这人姓容,她这家琴行的房东姓容,甚至是她家小区的开发商也姓容。 答案呼之欲出,她招呼都没打,追着男人冲出了店门。 她必须要弄明白,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便是吃亏也不是那么的吃法。 砰~ 车门关上,容夕那微带的笑容收敛起来,不善的盯着不经他同意便钻上了副驾驶座的女人。 诚然,她很美,弹曲子也十分动听。 可不代表她就能随便的上男人的车,特别是他的。 他可没有那么随便。 这一刻眼神对上,丁古妮才又开始觉得,这人不好相与且看不透。 “这位美女可是有事?”对他心动的女人可海了去,可也没有哪位敢公然的缠上来,所以此刻的他很是悦。 但他又是有着良好教养的人,这不允许他对一名女子随意的无礼。 步行街的停车场很大,他们所在的位置此时就得他们二人。 丁古妮也不怕有人听到,板起小脸,瞪着眼,恶狠狠的质问他,“你老实说,你昨晚为什么会在我家,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她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个要什么没有的男人为什么就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 呸呸!她不是鸡狗。 她不知道的是,她再如何瞪着眼,她那双总透着慵懒的桃花眼外加如泉水细流般的声音令她霸气不起来。 看得容夕想笑,如果不是她说出的话太过,唔唔,太过不真实。 “美女,你今天吃药没?”这女人该不会想他想疯了,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还是想以另类入他眼球? 第6章 原来是梦 呀,想装无赖,还敢骂她有病,看来这人穿上衣服也只是说话方式变了。 丁古妮气炸,“想不到有头有面的容先生也会敢做而不敢当。” 她说得咬牙切齿,看着倒不像作假,容夕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只是心下有个猜测,她该不会是认错人了?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说法,以他的了解,那人在这个时间点绝不可能出现在A市。 “关键是我没有做。”要容大少被冤枉,那是不存在的事,“你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去查。”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别说容夕这个听众,便是丁古妮这个说者也是越说越古怪。 怪到最后,她不得不将矛头又指向了容夕,“除了你不承认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容夕却觉得,这姑娘分明是得了失心疯吧,想他想到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 他不觉同情起丁古妮,也原谅她对他无意的侵犯。 虽然被人在梦中YY,那滋味真的~~一言难尽。 但他还得安抚好这个可怜的姑娘,免得闹出更严重的问题来,谁知道她一个疯起来,跑去告诉所有人——他容夕半夜偷入民宅qj少女,还不承认! 她不要脸,他要! “这个如你所说,确实难以解释,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让人去查,到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着还给她递上了一张名片。 要知道,不是谁都能从容大少手中拿到名片。 丁古妮却没多想,接过名片看也没看一眼,顺手放进了裤袋,反正她不愁找不到这个人。 既然人家不承认又愿意去调查,她也不能一时逼急了人,逼了也没用不是吗? 再说,就是他承认了是他,那又能怎样?难道她要跟何北离婚然后赖上这块金子? 不。 她只是想弄明白真相。 这样,她跟何北也能说个清楚明白,至于以后他们的婚姻如何,就端看他们各自的态度了。 “那你最好别拖着,也别想着拿钱来压人!”关上车门时,丁古妮又威胁了一句。鉴于有钱人的习惯,总以为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好。”容夕面上应着,心里却在想,他会让人去仔细查一查这姑娘,再让人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病。 早上那烦心的事有了点眉目,丁古妮心情好了不少,只等着容夕的答案。 不过她失身却是事实,虽然没了昨晚的记忆,可女人的直觉,她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真的做了。 她还得抽个空去医院做个检查,别搞上了病而不自知。 由于发生了早上那件事,丁古妮有点小郁结,她既不想回那个陌生的新家,也怕半夜家里凭空出现陌生人。 “奇了怪了,锁居然好好的?”便是物业,她的父亲,甚至于她的丈夫何北也没有这里的钥匙,她更没有遗失过钥匙的历史。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找人来换了锁以及在屋里各个角落装上了监控。 拎着被换下的锁,听着换锁师父说这锁从没被外力破坏过,也不存在除了钥匙投机取巧能打开它。 丁古妮除了纳闷还是纳闷,不过家里装了针孔监控她放心多了。 确定家里的门都锁好,忧心了一天的她躺床上不多会便累得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早上七点,她准时的醒了过来。 呼!怎么回事?摸着身上未换下来的婚纱,丁古妮惊得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她记得清楚,昨天睡觉前穿的可是一套非常保守的冰蓝色睡衣。 又是谁帮她穿上的婚纱?真是活见鬼。 想到昨天,她蓦的奔下床,打开电脑,查看她昨天装的监控。 可是,找了半天她也没有找到监控那个软件。 “他该不会牛X到连我装了监控也一清二楚吧?”她心里这么想,不经意瞥到电脑上的时间——2018年9月10日。 “咦,怎么时间没更新?”她觉得莫名其妙,点开那个时间,却是现时最标准,最新的。 瞧着身上刺眼的婚纱,她回头找出手机,一看,也是9月10日。 如果是9月10日,也就是她新婚的第二天,她穿着婚纱醒来这个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如果她没记错,9月9日晚何北提前走人,她应付完所有亲戚朋友回来,已经累得不能动,还想着躺一会便去洗澡,最后却因为床实在太舒服而睡着。 这么说,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她忙翻开手机,昨天和何北以及所有人的聊天记录消失一空,都还停留在9号晚上。 她在柜里放着的容夕的名片没找到。 再看门,锁还是原来的那把锁,家里更没装有监控。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没有做梦,她迅速洗漱,出门买早餐,然后找李婆婆。 李婆婆也如昨天一般和她说了很多话,丁古妮听得乐滋滋,便是早餐盐放过了她也没所觉。 “妮妮今天可比往常都要快乐,看来何北那小子对你不错,这婆婆就放心了。” 可不是,当她知道昨天那不可思议的事都是她做的一场梦,她现在看什么都特别的顺眼。 终于没有解释不了的玄幻的事出现。 可一切的正常也在那对小情侣出现时打破了,他们如同她梦中所见一样,不停的秀恩爱。 丁古妮听着那句你爱我我爱你,不知是觉得讽刺,还是觉得这不过是巧合。 或许这两人不会出事呢。 她也如同昨天一样收到了米圈和何北的信息。只不同的是丁古妮没有问关于出轨的事。 “我在F市呢,不如你过来找我喝一杯?”米圈如是说。 丁古妮挑眉,果然不一样,之前米圈说的是在M国,现在是在F市,她确实可以坐车过去,也就两个小时。 但她没想过去找米圈,米圈估计也是逗她玩的。 “宝贝,我现在到M国了,有点忙,回头一定补偿你。”是何北发过来的信息。 丁古妮觉得奇怪,他怎么一下子从B市飞到了M国? 不过无所谓了,那是他的自由。 没了昨天那个话题,她和米圈的对话很快结束,车不久也到站了。 鬼使神差,她没有慢慢走,而是跟上了那对情侣。 第7章 做梦吧你 那两人果然走到了喷泉广场,早上的人并不算多,但由于这里本就是供游人休息的地方,丁古妮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也不会令人觉得突兀。 两人站在喷泉边上又开始亲热,丁古妮就坐在喷泉边的石椅上,她也不敢盯得太紧,眼睛时不时扫过去。 她也不确定他们会如梦中一样出事,或者人家就是一对恩爱小情侣,所以为了不贸贸然,她只好暗暗观察着男生的一切举动。 比如他会不会突然就抽刀。 那两人吻得起劲,丁古妮觉得有点辣眼,想移开洗洗眼,却见那男生的手伸到了女生肩上挎着的黑色大包包。 她心咯噔,很怕他真的抽刀。她立即站了起来,装着来玩水的游客,走到他们身边,像小孩一样用手捧起水又洒出去,眼睛却不敢看放过一秒那男生的手。 “老婆,手机响了。”不料,男生从包里拿出了一台手机。 丁古妮松了一口气,就说梦怎么会靠谱。 女生接起了电话,男生就乖乖等在一旁,丁古妮正想着她居然将梦当真了,下一刻,她看到了那男生接过了女生的包包。 手伸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居然有道光反照过来! 不是小刀是什么! 呵!她又倒吸了口冷气,随手就把背上的吉他包拿下来,狠狠的甩到了男孩身上。 男生没料这一出,一个不着摔到了地上,手中的刀也摔到了旁边。 但男生的行动很敏捷,只眨下眼就爬了起来,并拾起了小刀。 “小心!”丁古妮还想再挥一次吉他包,哪想她整个人落在一个宽厚的怀抱内。 只见一只擦得亮堂的皮鞋一脚踹在了那男生身上,男生这次的目标却是丁古妮,约莫是嫌她多事了。 那人只是将丁古妮抱开,自己迎上了逞凶的男生。 看清来人,正是容夕,也真是巧了! 梦中见过的人在现实中也出现了,不知怎么说的好。 容夕个头大,似乎也练过些防身的技巧,三两下就将人制服。 而正在打电话的女生这才发现,自己的男友在叫嚷叫骂,还被人摁住。 她立即冲过来朝人大声吼,“快放开他,你们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快放开我老公,听到没有!” 她倒是一时没注意到容夕的样子。 等她看到,声音恰然而止。 由于动静不少,周围已围了不少人,保安更是来得迅速。 “把他交给警察吧,他想对这位女士行凶。”他指着地上的小刀,“先别动这刀。” 他又看了眼丁古妮,笑了下,“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他想行凶的人并不是我,是她!”丁古妮修长好看的手指向了那名想嚷不敢嚷的女生。 女生一听,瞪大了眼,“你乱说什么呢!” “你自己到时问他吧。”丁古妮不想多说,不过警察来了肯定也得去录口供。 可能由于容夕的关系,警察来了并没有让丁古妮去警局,只现场问了一些话,她照实说了。 “我送你回家吧?”容夕来到她跟前,礼物的说。 丁古妮心想,这男人跟梦里出入真大,现实版绝对是个好好男人,长得好更是不容说。 如果她不是已婚,估计也会小小心动一把,谁让人家刚刚还帮了她。 “也行,谢谢了。”他好像还要买吉他的吧,所以丁古妮没拒绝,带着他一起回了琴行。 果然,进了门,他说,他还想买把吉他。 他还是看中了那把小男人古典吉他,丁古妮为表谢意,特意给他打了八折。 这折打下来,她不但没赚到钱,还让丁父亏了不少! 丁古妮却打得一点不心疼。 没了梦中的烦心事,现实中却是事事如意,丁古妮这晚上睡得更香甜。 以至她一觉醒来感觉到有人搂着她的腰时,反应也慢了半拍。 呵!他又来了。只不知是梦还是真实,这梦也真切得可怕,揪个大腿也是痛的。 日期也来到了9月11日。 她已经傻傻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哪个才是真。 因为她在电脑监控上看到了男人,男人真的就是那么空降到她的床上。 啊啊啊啊!监控上将他们那啥那啥的全拍了下来,一清二楚。 她有那么饥不择食吗?那肯定不是她!! “删了它。”不知什么时候,男人醒了,还站到了她后面,跟着她一起看完了视频。 男人声音很冷,应该说带了点怒火。 呵!该死的,这男人肯定以为她是有意为之,是她有意将他们一起的画画拍下来,然后谁知道她会用来干什么,谁让她刚才看得那叫一个出神。 “不用你叫我也会删!”穿上了衣服有了遮羞布,丁古妮理直气壮来得莫名其妙。 当着那男人越发鄙视的眼神,她干脆将软件一起删掉,不留下一点痕迹。 开玩笑,被人看到这样的她,她还要不要活。还是删了好。 不过她也肯定了,这是梦。 如果不是梦,这男人怎么莫名其妙就躺到了她的床上,也解释了为什么门好好的,这人能进来。 皆是梦。 “也是醉了,想不到我梦里yy的男人居然是容夕,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极品?”怎么就不是何北呢?丁古妮叽咕着,也是纳闷。 毕竟在梦之前,她敢肯定,她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你刚说什么?”男人手里还在扣着衣扣,突然就来到了她跟前,眼神微眯,凌厉得她瞧着他好像又要鄙视她了。 不,还带了点恼火。 真是一言难尽。 “你耳朵吃什么长的?”小得比蚊子发出的声音还要小,丁古妮却肯定他听到了,她不暗要怀疑,这男人不想她提他的身份。 那她便装不认识。 “哼。”男人轻哼,越过她向门外走去。 丁古妮忙站起来,跟上。凭什么每次完事,他都能潇洒走人,当没事发生? “喂,你知不知道你在做梦?”她问。 “知道。”他头也不回,径直出了丁家。 他还知道,只要他出了这个门,便会回到他的房间,他的床上。 “喂,你不许走。” 他刚要踏出门,她的手伸了过来,扯住了他的黑衬衫。 “为什么?”他转身,唇邪邪的勾起,痞笑,“你都说做梦了,难道还要我负责不成?” 丁古妮气一结,一时也不知道她怎就脑抽了不许他走。但不知道是一回事,可他这话听着就令人不爽了。直接点就像在说:要我负责,你做梦吧? “要你负责怎么啦?”反正都说了是梦了,她干脆不要脸赖皮一点,抓住他衣服的手更用了点劲,为防他突然甩手走人。 “不怎样,没空。”如同上一次一样,他利落的出了门。 只是丁古妮的手还拉扯着他的衣服,当他整个人出了门,一股吸力冲出,连带着丁古妮一起卷了进去。 第8章 会上瘾的 “CAO!”男人一眼发现他回到了他的地盘,再看,自己正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压在了丁古妮身上,他咒骂一声,爬了起来。 后知后觉的丁古妮还处在懵懂中,这到底是在穿越还是还在做梦?特别是这个房间。 此时应该是晚上,老旧的办公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忽明忽暗,配合着边上的土墙,给周围的气氛添了一份诡异。 特别是她躺着的这张床,整洁倒是整洁,却只能躺得下一人。 “这是哪里?”她跟着这男人穿越了吗?穿到了还没有电灯的世界? 别了吧! 她才要感叹,就见那男人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 且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看完手机就到衣柜里取衣服,换衣服。 “喂,你换衣服不懂避嫌?”对上他足以让人流鼻血的身材,她立即掉过了头。 话又说,油灯也这么亮吗? 这人好像做什么都速度很快,她才扭过头,就听得他走到门口那换鞋。 丁古妮条件反射的下了床,他又要走了呢! 她跟着他出了门,他只是不悦的瞥了她一眼,没作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吵到别人。 外面很黑,男人似乎很适应这种环境,走得异常稳,可丁古妮不行,她厚着面皮走到他跟前,一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很好,没甩开,她安心的跟着他走。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辆吉普车前,他才用另一只手干脆的扳开她,然后独自上了车。 那怎么可以!丁古妮可不想在陌生的地方呆着,又一把拽住他,并迅速的爬到了驾驶座坐到他身上。 “干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不是不想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只是为了小事对女人出手并不是男人所为。 “能干什么,你把我带到这种地方,不跟着你跟着谁?”不过当她发现他们二人所处的位置而及姿势时。 她的老脸一热,哽着脖子说:“快让开!” “呵呵!”男人却笑了,不怀好意的捏了一把她的屁股,非常流氓,“小妞,需要车震吗?” “混蛋!”丁古妮终于爬到了副驾驶座,发现座位上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只得把手握成拳,猛的朝他的脸狠揍了过去。 “嘶!”男人顾着发动车,没防着她会来这一手,生生的受了一拳。 车灯照着的那张俊脸,全是不可思议与错愕。 恐怕,也就只有她敢打他了。 很好很好! 丁古妮往车座后缩了缩,眼睛却勇敢的迎上了男人那凶神恶煞的眼神。 男人这才看清,女人披头散发,穿着一条八分裙,黑色T恤,就得双休闲鞋顺眼点。 他没好气的道:“居然穿裙子出来,还要是橘红色,下车吧。”别跟着碍事。 “你瞎呀,这是裤子,阔腿裤懂不懂?”丁古妮终于能嘲笑他一番了,扯了扯裤子,告诉他,看清楚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一身黑不溜秋。” “下车!”他冷声道,显然,耐心到了极限。 “不下。”鬼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跟着他就对。即便是在梦里,也不能拿自己人身安全开玩笑。 “呵呵!”他又冷笑,“不下是吧?一会别哭。” 说完,他狠踩下了油门,车飞速而去。 “啊!你能不能开慢点!”车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两百码,丁古妮紧紧抓住扶手,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自从三年前发生过车祸,她就很少坐私家车了,便是要坐,她也会要求车速一定要慢要稳。 可眼前的司机毫无怜香惜玉的心,她越是叫他越是要加速。 丁古妮的头发不短,在极速中往后飞散开来,偶尔坐不稳的时候,整个人往男人的身边靠,丝丝缕缕头发缠上了男人的脸颊和耳朵。 刮得痒痒的。 此时天色已大亮,男人顺着发丝侧过头,望向她全无血色的小脸,那平时有点点诱人的朱唇同样跟着失了色,淡乌淡乌的。 他不知怎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呼!”随着车速减慢,丁古妮整个人不好的摊死在座位上,眼睛了无神气地盯着前方,她这才发现,他们来的地方有点偏僻吧? 周围都是光秃秃的黄泥山,偶有两棵植物那也是半干不死。在丁古妮以为要进入沙漠地带的时候,峰回路转,眼前突然转了风景,一棵棵大青树遍布,田头绿植生机怏然。 但不管环境如何变,也不能否认这一路上少有人烟。 “我们要去哪?”她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只是话刚落,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何北。 她想也没多想便接起。 “宝贝老婆,在干嘛呢?”何北甜腻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丁古妮直觉的捂了下话筒,不想让那个耳力极好的男人听着。 其实还真有点尴尬。 老公打电话过来,而自己正和‘情况’在一起。 “练琴。”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恰当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他再不回来,她怕她真会天天做梦,梦里都是别的男人。 “嗯,”那边想了一下,似乎还不确定,“应该快了——” “何北,帮我拿件睡——” “嘟嘟——” 丁古妮懵懵的拿着已断线的电话,耳里好像还响着那个女中音。她这梦是不是做得有点怪? “呵,并不是谁都有我识趣。”开着车的男人此时又有了说笑的劲,多少有些幸灾落祸的意味。 “你最好现在也识趣点。” 任谁知道自己被绿都不会开心,既便这是在梦中,以及梦中的她也同样给对方绿。 丁古妮收起手机,侧过脸看向窗外,不想再说一句话。 一路沉默,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山里头的村子。下车前,男人找出了两顶帽子,刚好将他们出色的脸蛋遮了遮。 听男人说这个村子也时不时有外来人,多数是来购买烟草。丁古妮这才想起村外那一片片望不到头的大叶绿植,原来是村民种植的烟草。 “它跟你挺配的。”男人挥了挥手中那片大叶子,又仔细的闻了闻,“抽了会上瘾。” 显然这两句话是停顿过后说的,并没关联,丁古妮很识趣没多想。 “丁古妮,尼古丁......”他喃喃自语。 丁古妮听了却想,这人原来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也公平,她同样知道他是谁。 第9章 出卖皮相 下车又行了一段小羊肠路才到的村头,据目测,村民们要出去,首要交通公具便是拖拉机,或者是自行车。这里没有早六晚十的公交车,也许一到夜里所有人都会早早休息,过着标准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也就是说,自己没有车子,想走出这片山村那是在做梦。除非你碰巧遇到出城的拖拉机,而人家又愿意顺带。 村里的房子大多是泥土房,那种上了年代的瓦片房,偶有几间水泥平房夹在其中,甚是显眼与豪华。 “卖麦芽糖勒,卖砵仔糕勒!!!”村口巷子旁一中年人站在自行车旁卖力地叫喊着。 倒是迎来了不少小顾客。 那一根根金色透明的麦芽糖被一帮小孩接连接过,小孩拿在手里不停地搅动着糖,变换着形状。 居然能看到这么古老的糖,丁古妮嘴有点谗,摸摸口袋,发现她忘记带钱出门。 一块钱就能买一份麦芽糖。 而显然在这里,用不了网络付款。 她扯了扯身边的男人,伸出了手,“那个,借我点钱。”生平第一次问人借钱,有点不好意思。 男人也看到她嘴谗的源头,讽刺道:“幼稚。”却又难得的往裤兜里掏了掏。 呃!只有一块钱。还是被水泡过又晒干掉了色的一块钱。 他扬高头将钱随意的丢到她手上,不想她看到他略尴尬的表情。 “......”只能买一根。 要说丁古妮该知足的。 只是那巷子的墙角还站着一名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衣着破旧,一头干枯的头发乱糟糟,双眼却有神地盯着那一根根金灿灿的麦芽糖。 许是看得到却吃不到,他把一根食指塞到了嘴里,就像那根手指就是一根美味的搅搅糖。 丁古妮把钱摊平,走过去要了一根麦芽糖。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再瞅了眼手中散发着甜蜜清香的糖,她不舍的吞了吞口水,快步走到了靠在墙角同样眼针针看着她的小男孩跟前。 递上了她此刻能买到的唯一一根糖。 “多事。”当她追上男人的脚步,男人是不悦的。纵是这村子有不少外来人员,他们也不能太惹人注目。 丁古妮装没听见,她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知道来这里要干嘛。但肯定不是带她来玩,因为这男人该死的只带了一块钱,看样子还是上一次忘了从裤子里头拿出来。 村子巷子不少,只是每条巷子的边上都晒满了东西。丁古妮刚先看过他们弄这个东西,一个人把用竹篾编成的长方桌般大的网子铺在地上,两个人不停地在上面铺一种很宽大的叶子,直到铺满,而另一个人便在上面再铺上一个竹网子将叶子夹住,再加上几根竹子固定住竹网。 “哈,想不到烟叶是这样晒的。”丁古妮还是第一次看,好奇感很重,“你该不会也想开一个烟草加工场吧?”容家的产业多,丁古妮想的却是,他该不会是来巡查自家的烟草加工场吧。 男人没表示,如果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烟草,而是添加加了害人的物质,估计她不会这样开心了。 铺好的烟叶被两两靠着形成一个三角形晒在地上,地上就像铺上了很多三角帐篷,让人想钻一钻。 村子不大,他就带着她转完了一圈,然后转到了村里唯一一间小士多店前。 店门前坐了不少年轻人,估计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人,见到稍有点姿色的女人经过都要吹上几下口哨。 丁古妮以为他想买东西,还吐槽着这人有钱却不想借她。 却不想这男人拉过她耳语。 “帮我把这几个混混引开一下,我进店里瞧瞧。”男人的目的一直都不是外面的烟草,在烟草最大产植区的掩饰下,这里有一个最大的地下军火制造基地,最主要是走私边境。 就是有了这个基地,才使得他们这场仗持续了两年,一直都没有突破口。 而这里他们曾收到过风,却不敢贸贸然来打草惊蛇。 如果没有这场梦,或许他此刻也不敢来。也只有趁着在梦中,他好打探清楚里头的实情,方便他作出详细的计划。 “为什么?你就这样进去不行吗?”瞧着那几名混混就不是好人,丁古妮可不想惹火上身。 男人冷眼瞪了过来,不说为什么,只威胁道:“你如果不把那几个引开,别想着我会把你带离这里。” 没有车子,丁古妮还真别想逃离这大山。她脸色一变,也回瞪他,“谁知道你进去了还会不会出来带我走?” “你不做就真的没机会离开,做了兴许还有百分这五十机会回去。”男人皮笑肉不笑掀了掀唇角,那样子别提有多衰。 丁古妮又转头瞄向那几个混混,男人却不等她答应,直接扯开挡住了她容颜的帽子。 顺便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风吹起了她的秀发,她惊呆的样子确实风情万种,男人有点不舍的抬步离开,朝士多店走近。 那几名混混早过厌了村里头没滋没味的日子,早想着什么时候村里出点有意思有搞头的事。 这不,村里居然来了位美得令人不舍得移眼的妞儿呢! 太好看了,哥儿们都舔舔唇,擦擦手,笑嘻嘻的冲了上来。 “嗨!”就这么被卖了的丁古妮一口气卡在心口,艰难的呼出,弱弱的朝眼前几位‘爷’媚媚的笑。 笑的时候还学着电视上骚首弄姿的女人拨了拨头发。 这可把那几个小混混迷得好一阵混乱,搞得远远看着的士多老板也跟着出来瞧热闹。 世上真没有不爱美人儿的男人! 相信我。男人轻松的进了士多店的后门,拐下了地下室。 “美人儿,哪儿来的呀?”混混们几乎要忘记,能进入他们村的都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还进不来。 可能太久的安逸令他们忘记了他们的职责,要时刻死守自己的岗位。 “迷路了~”丁古妮佩服自己,卷起大舌头嗲声嗲气的样子还学得有模有样。 “这位小哥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呀?”在男人那里得不到答案,丁古妮只好自己找。 “这你都不知道,这里叫宝塔村,全H国最大的烟草制造村。”说话的小哥嘴里还叼着根烟,说完还得瑟的在丁古妮脸上吐了一个烟圈。 第10章 不可忍的 丁古妮扯扯唇角,往后退了一步。 实在不喜抽烟的男人。 “既然迷路了就别走啦,来伺候哥,哥什么都能满足你,怎样?妞儿?” “切,滚滚滚,妞儿是我先看到的,要跟也是跟我先。” “吵毛啊你俩,妞是我们大家的。” “你也滚,这还轮不到你说话。哥看上的妞只能哥包着。” “......” 几人吵了起来。为了女人。 “都说红颜多祸水。”丁古妮正松一口气,冷不丁的,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声,就像那种,烟抽多了坏了嗓子那种。 她忙回头看,是一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吸了一半的烟,见到丁古妮,便随手扔到地上,狠狠踩灭。 “丫头,告诉我,谁带你来的?”中年男人显然不相信她迷路的话,越过她,他还看到士多店里一个站岗的人都没有,面色骤然一变。 “干什么,不用干活?都给我回去!”中年男人这一吼,气氛随即冷却。 不到三秒,那几名混混全都回到了士多店前。 “阿勇,给我站住。”那个似是士多店老板的男人被叫停,来不及走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转身。 “村长。”他低着头,不敢看人。 “你个混账,别人看美女,你也看,这是你能看的吗?看个店你也看不住,干脆别看,回去跟你妈种烟去!”这村长很是恼火了。 丁古妮这个美女很是尴尬,想悄悄的溜走。 “舅舅,别啊,我看得不是挺好嘛。”士多老板忙抬头,还整个人凑到了村长跟前,哀求着。 “丫头,去哪呢?”这个村长并未被老板吵得昏了头,还记得丁古妮这个祸端。 “想回家了。”丁古妮嘴一瘪,异常的可怜兮兮。 “走,回家。”突地,一只大手扯过她的手臂,拉着她就跑。 正是进了士多又出来的男人。 后面叫骂声汹涌而来。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追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路也没有别人熟悉,很快,他们便被围了起来。 “抓紧我。”男人淡声说。 废话,不抓紧他,她会死得异常惨。 “啊!”她被抱起用力的朝前面想靠近的人甩去,她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脚狠狠的蹬了过去,将那两人蹬到了地上。 “很好。”男人不忘赞一句。 “啊!” 又几人要上来抓他们,她除了尖叫声,已经发不出其他的声音了。 眼看一棍子要敲过来,她以为她的头肯定要开花。 结果只听一声闷哼,男人搂住她转过了身,用后背接了那一棍棒。 她来不及说声多谢,又是被他狠狠的抛了出去,将那拿棍的男人的脸蹬出了几个鞋印。 “不错。”复仇了。 不错个毛线,她难得的想骂人,这么刺激的事以后不要再找她。 不过她也发现了,打人的就她上,被揍的就他后背上。 这个男人啊,她不知怎么评价。 好一阵努力,他们打出了一条通道,冲出了包围圈,男人本来可以跑得更快。 只是手上还多了一个拖后腿的。 丁古妮终于明白他叫她下车时说的叫她等会别哭的话了。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喘着气,她也不忘问他。 “闭嘴。” “姐姐,这,这!”突然,拐角处探出了一只乱糟糟的脑袋,是那个吃了麦芽糖的小男孩。 他朝丁古妮挥了挥手,“这里,我带你们走。” 很快,他们闪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小男孩居然带着他们钻入了那架起来晒着的烟叶,就是丁古妮先前还想钻一钻的‘帐篷’。 “就在这里躲一躲,我去看风。”小男孩说完钻了出去。 小‘帐篷’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丁古妮很想质问他,他都招惹了什么,可又怕外面有人听到发现他们在这里。 两人紧贴着彼此,男人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二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丁古妮发现只有她的呼吸一点也不平稳,还是越来越不平稳。 “小伢,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女没?”外面,有人询问着在那晒烟叶的小男孩。 “没有哦,什么男女?” 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丁古妮的口鼻,她瞪大了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他们身旁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在外面无目的地找他们。下一刻,脚步停了。 1秒,2秒....... 这脚步再不动,丁古妮怕她就要窒息而死。 “杰哥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还是那个小男孩,他小步跑了过来,扯住了那人的衣袖。 “要钱干嘛?你爸又把钱全拿去赌了。”那人似乎跟小男孩挺熟悉。 “我想吃搅搅糖,杰哥哥借我一块钱呗?上头收了烟发钱了,我再还你。”小男孩哀求道,却是扯着那人越走越远。 丁古妮深深吸气,眼里全是对男人的哀怨。 想捂死她呢。 “哥哥,我们去买糖啦!” 这时,小男孩大声的叫嚷声传了过来,明着像是跟那人去买糖,听着却是告诉丁古妮他们,人都走了。 男人带着丁古妮左拐右拐好不容易出了村头,却也料了村口会有人等着他们。 远远的,不等那些人发现,男人便拉着丁古妮跳下了没人把守的小河。 幸而,丁古妮会游泳。 不知游了多久,直到再听不到叫嚷声,男人上了岸,丁古妮跟上。 她揪着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以为再也不会被追了,男人却顿住了脚步,疑神在听着什么。 “躲起来,快。”他突然说。 躲哪?往河边跑?丁古妮一阵无措。 男人瞥了眼他们不远的一个乱葬岗,那里有一个不知是被随意丢弃的还是被人挖了出来的棺材。 他拉起她快步走了过去。 淡定的拉开了棺材的盖子,里面一阵恶臭传了出来。丁古妮吓得捂紧了口鼻,却又见他低头往里看,里面只有几块烂布,并没有传说中恐怖的死尸。 她不知道他想干嘛。 该不是? 她正想严厉拒绝,那男人却抱起她直接扔了进去,然后自己迅速压到她身上,合上了盖子。 “闭嘴。” 她还想顶回去,却远远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村长说了,今天不把那两人抓回来,我们也别想活了。” “都怪勇伢,见个美女就走不动路了,连妈是谁都不知道。” “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现在最重要是赶紧找出那两人。刚才杰杰已经在村口不远找到了一辆吉普车,这车还在,人肯定走不远。” “......”丁古妮觉得今天真是悲催得很,现在连车都被扣留,他们怎么回去? 躲棺材里的滋味委实说不上好,腐臭冲天就不说了,两人更是亲密无间。 且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中,这男人居然,居然, 还有了冲动!! 这是不可忍的。 第11章 可找到了 但她又不能推开他,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就不知道这么黑,他能不能看到。 他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独属于她的味道,还有那嘴唇的大概轮廓。 情不自禁的。 他吻了下去。 冰凉冰凉,软软糥糥,甚是可口,比他吃起的任何食物都要诱人。 “......”她可不可以给他一巴?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听不到。 被人狠狠啃够的丁古妮愤愤的踏出了棺材,反手就给了那男人一巴。 下了重劲。 男人没还手,好看的脸上顶着又红又黑的一只手印跟在了她后面。 他刚才也不想的,只是肚子有点饿了,就多啃了一会。 说实在,丁古妮也饿了,肚子咕噜好一阵叫,他听得清楚,却没点出来。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片地。丁古妮认得那个农作物,是红薯。 “我小时候可喜欢吃烤红薯了。”可惜他们身上湿淋淋的,别说生火烤吃的。 又走了一阵,男人却说休息下吧,然后自己走开了。 丁古妮不敢自己走,便坐在草地上抱着腿,闻上身上散发出的恶臭。 想到那个吻——亏他不嫌臭。 好一会,男人回来了,手上还多了几条红薯。 然后在她目瞪口呆中,不知从哪变出了防水火机,很熟练地生火烤起了红薯。 丁古妮差点就要感动一番,如果不是这人带她来这种鬼地方。 “看你那么傻,还是好心提点下你吧,回去多留心自己的老公,你会有意外收获的。” 瞧着她将红薯也吃出了龙肉的感觉,男人难得没嘲笑她。 “?”丁古妮抬头,他这是告诉她,她老公不安份? 可是现实中的何北的确很爱她,她找不出他的任何不好。 “你不觉得这话由你说出来特别的怪异么?”如果何北有问题,那她这算什么?况且现在还跟着个男人就地吃红薯。 “嗤!”男人轻哼,什么也没说,站起来,继续走。 没有车回去,男人也不急,慢悠悠走在田梗上,拔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边,也没看后面的人有没跟上。 丁古妮自然要跟上的,只是由于心里装了些事,总是落后他几步。 “这是庙吗?” “不知道。” 沿着田地走了个把小时,一山坡边突兀地出现了一间小小的寺庙,上面还有瓜果供奉着。 瞧着附近应该有村落。 庙建得有点简陋,堆砌的泥砖也甚是粗糙,可见周围人的生活水平亦高不出哪里去。 男人抬头看了眼连门牌都没有的寺庙,跟着丁古妮走了进去,却又越过她,走到供台跟前,一手拿起了一只火龙果。 供奉的东西应该没毒,他这样想便双手一掰,火龙果的汁水四弹,被他分成了两半。 他看也没看供台上方供的是什么神,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口啃着味道尚可的火龙果。 刚才那烤红薯他可一个没吃。 “咦,这是条龙吗?这里供奉的是龙王么?”丁古妮可能并不饿的原因,没有拿上面的东西来吃,只是看了看供台上的神像。 那神像是用一块石头刻成,雕工似乎不怎么样,不仔细看就是一块奇形怪石。仔细看了会慢慢觉得这盘起来的应该是龙身,龙头上也有龙须,龙角。 男人闻言只是分了一丝眼光过去,随即皱起了眉,“丑死了。” 四不像也比它好看! “砰!!”他话才落,那尊丑死了的神像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地朝右侧摔了下去,发出了重重的巨响。 吓得丁古妮一蹦三丈远。 好险,这神像怎能说倒就倒?虽说没倒向他们,可也太儿戏了吧? “我,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丁古妮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出了寺庙,谁知道这泥巴墙会不会也突然轰隆倒地。 男人站起来好奇的走过去瞧了眼神像底座,只见底座四平八稳的,正常情况下,便是他使劲推也未必能推倒。 所以?神像真有灵性?被他说的话刺激到了? 他抿抿唇,不置可否的顺手又拿了一个苹果一把香蕉,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上丁古妮。 继续这样晃下去也不是办法,男人提议往大路走,看找不找得到交通工具回去。 “我有手机,可不可以叫个的士进来?”丁古妮甩了甩被水泡过也能将就用的手机,奈何那个定位从上了男人的车后到现在都打不开,别说定位,便是网络也时有时无。 但男人肯定认识这片地方,报得出地名。 男人定了几秒,突然就拉着她跑,“他们追来了。” 这一次追来的是装备精良的雇佣兵,男人没料那帮人的通信设备与后备力量会如此强劲,心开始不安。他不该带着她来的,即便是梦。 头上的日头还猛然照着,想要梦醒估计不大可能。 正当他不知道往哪跑又如何带着她逃出生天的时候,头上的日头突地被一大片乌云笼罩住,天黑得极太,快得所有人都感到了匪夷所思。 随即便是大风刮过,在他们所有人的中心卷起了龙卷风。 “牵紧我,别怕。”也不知是他怕还是她怕,他紧紧的拉住她,想冲出那风的中心地带。 “不行啊,走不动。”风太大,刮到脸上生疼生疼,说出的话也被风吹散飞向四面八方,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丁古妮拼了劲,才被他拉动了两步。 眼看那渐渐壮大的龙卷风就要将他们卷走。这时,风的旁边跳下了三个人,没错,是三个人。 轻轻松松就跑到了他们跟前。 他们第一反应就以为是敌人要过来,男人艰难地将丁古妮拉到了自己身后,冷厉的盯着那三个在强风中还笑嘻嘻的家伙。 他在他们身上没察觉出雇佣兵的味道。 “老大,我们终于找到您啦!”他们中一个圆润点的突然朝着男人哭唧唧起来。 丁古妮听了却以为这三人是男人的手下。 男人听了却是狠皱了下眉头,他可没有这么,这么,这么犄角旮旯的手下。 不过神奇的是,在这三个犄角旮旯来了后,他们周围的风速是不是在递减? “老大,您不知道我们找了您多久,金蟹将军下令,如果我们找不到您回去,那我们也不许回去......”那个大块头似乎是个话唠,说一堆也总说不到点子上。他还想扑过去抱一抱他口中老大的大腿,结果那条大长腿灵活得很,他扑通跪到了地上。他似乎也不介意,还笑嘻嘻的行了个大礼,“老大在真好。” 丁古妮却看得、听得一头雾水。 当然,也包括男人。 “好了,这不找到了。”那剩下的瘦高的半天才插上一句话。 第12章 鱼虾蟹将 不管他们在说什么,男人却发现,这风似乎是这三个犄角旮旯带出来的。 他想果然是梦,梦里一切皆奇幻。 为防这三个又要长篇大论,仗着被称为老大,他咳了咳,淡声说:“我不想再呆在这山坑旮旯里了,你们可有办法?” “有!”瘦高个男子马上应声,还立成了一条竹杆子,毕恭毕敬。 令丁古妮看得想笑。 大块头这才发现丁古妮的存在,他推了推瘦高个,示意他,这里还有外人,别露馅了。 不能露馅,大块头只得让他们在一旁稍等,自己去偷了一辆雇佣兵开来的悍马。 由于从来没开过车,大块头靠着他异于常人的能力指挥着车自己开到了男人的跟前。 男人似乎也看出了他不会驾驶,二话没说坐上了驾驶座,并将三个犄角旮旯丢到了车后座。 上了车,轻松的避开了那还在风中凌乱的雇佣兵,丁古妮才知道救了他们的那三位的名字。 瘦高的叫虾皮,大块头叫蟹黄,圆滑的叫鱼仔。 丁古妮忍不住乐了,“你们的名字也太逗了吧,我没问你们的小名,我是说大名,你们大名叫什么?” 三人却不约而同地摇头,这就是他们的大名。 她还知道这三人是男人的部下,男人没表示,丁古妮只好脑补容先生总该是有保镖的,只是这请的保镖总觉哪里怪怪的。 比如为什么他们不怕龙卷风?为什么突然就能出现? 不过想到男人也是空降在她面前的,想到这都是梦,一切便好解释得多。 走了不知多久,路经一繁华小镇,丁古妮提议吃饭,她饿了。 男人却怪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这小镇能网络付款?” “你三个保镖都找来了,你没带钱就算了,他们会没钱?” 男人眼神轻飘飘落到后座。 后座三个犄角旮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定格在虾皮身上。 虾皮在裤袋掏了半天掏出了三粒拇指头般大的珍珠,尴尬一笑,“这个换顿饭吃总行吧?” 然后虾皮被赶下了车,去找餐馆。 连走了几家,他才回来朝众人挥手,进了一间海鲜店。 用虾皮的话说的是,前面几家老板不懂行,这家海鲜店老板懂珍珠,说他们可以进来随意吃,吃到满意为止。 这下丁古妮心满意足了,鱼虾蟹可是她的最爱。 只是瞧着丁古妮叫上桌的菜,花珍珠请客的那三位脸都要黑了。 清蒸螃蟹,油焖大虾,糖醋鱼,姜葱炒螃蟹,白灼基围虾,红烧鲈鱼...... 便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也皱了皱眉,开口道:“我很讨厌人吃鱼虾蟹。” “怎么,你海鲜过敏?” 不,他吃了身体反而倍儿好,只是就是说不清的不喜欢。 “老大都说讨厌,我们就不吃了吧。”虾皮立即接上了话,在同伴无言的谴责中。 “可来海鲜店不吃海鲜像话么?”丁古妮早饿得反胃,好不容得来这么一大桌丰盛又诱人的鱼虾蟹,说什么她都不愿意放弃的。 管他们讨厌不讨厌,她不讨厌便行。 虾皮要下手将海鲜移走,丁古妮一手护着,男人看得眼皮直跳,在二人争夺中,他的视线慢慢转到了虾皮身上。 管他讨厌不讨厌,她要吃为何不给她吃? 旁边的蟹黄和鱼仔吓得大抽了一口气,马上阻止虾皮要抢大虾的手,并示意虾皮看对面。 对面的眼神凉咻咻。 “......”老大,可是你说你讨厌人家吃鱼虾蟹的。 还死死护着食物的丁古妮没发现旁边的四人已经来了两回合的眼神,见没人抢,便美滋滋的开吃。 只是,为什么她的闹铃一直响过不停,吵死人了! 她不耐烦的伸出手去找手机,嗯?嗯? 她又回到床上了,在她想美美大吃一顿的时候。 她猛的坐起,盯着身上的睡衣看了半天,转到手机上,日期还是9月11日。 也就是说她从梦中醒过来了。 还好,她的时间是正常的,并没有徘徊在一天永远也走不出去,那该多吓人。 至于总是做梦,或许她该找点安神的药磕一磕。 坐上公交车,想起梦中何北突然中断的那个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 远在M国的何北吓得一把将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坐起来,靠到了床沿,并起了电话。 “宝贝,今天这么早打我电话,想我了?”算了下时间,丁古妮那里还是早上。 “嗯,你在干什么?”她没有正面说想他,虽说他们已经结婚,可丁古妮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或者跟他新婚夜就出差有关吧。 “嗯~”何北正要说还在处理公事,身边的女人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舒服的□□声钻进了话筒。 何北吓得猛咳,好一会才说:“宝贝,我突然,咳,咳,有点不舒服,晚点咳,咳,找你。” 说完便不由分收线。 丁古妮却怔怔地拿着电话出神,梦里的女中音,刚刚的那不同于男人的□□声。 到底是他骗了她么? 车什么时候到站,她如何回到琴行,她一概忘了,晃晃忽忽,脑里尽是那道女中音。 “叫你们老板出来见我,赶紧,别跟我来一套套的说!”刚踏入琴行门,她被一声怒吼震回了现实。 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背对着她,手拿着一把古典吉他气势汹汹的朝她家导购员吼。 关键的是这把古典吉他已经被从琴颈处折断,琴头正在男子另一只手上。 丁古妮心头肉瞬间抽了抽,肉疼啊! 怎么它才送出去不到一天,就变成这样了?那个暴遣天物也不是这样的吧。 想到她都舍不得用的琴就这么报废,丁古妮后悔得肠都青。 “这破质量的琴你们也敢卖,还敢卖天价,cao他奶奶的,就几片薄木板子,坑人还敢坑老子头上。”男子还在继续骂,毫不知道那卖琴的也在心里骂着他不懂珍惜。 丁古妮走了进去,走到了男子跟前,抢过了他手中的破琴,从容的说:“我记得我昨天并没有把它卖给你。” 她那是觉得那人看着靠谱才把琴卖了的。 他们卖琴的也不都是只看钱,要不它也不会呆在琴行那么多年。 它值得被人珍惜。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拿着出门一天不到的琴回来了,还敢说它的质量不好,说它不值这个价。 这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它断成两半了,再不能被弹出优美的曲子了。 第13章 傻了吧唧 男子许是被她的气势慑了一下,懵了有一刻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琴确实不是他买的。 但琴是送到他家的,没错吧? “哦,琴是你卖的吧?那你来得正好,你倒是看看,你们卖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质量就那样了,还敢收几十万。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赔法,不把那吞进去的钱吐出来,老子让你们这店明天就开不了门!” 男子此刻的情绪是愤怒又激动的,别看他一身行头不错,那撸袖子的动作却不像作假。 他就是想揍人来着,甭管眼前是不是女人或是美女。 店里的两名导购员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忙闪身挡在了丁古妮跟前。偏能力达人程想今天又有事,最早也得下午才能赶回来。 “先生,请冷静,冷静。” “冷静?你们告诉我,怎么个冷静法?还是你们愿意赔了?” “我把钱赔给你双倍,你把琴给我还回来。”丁古妮那不霸气如泉水细流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在那咆哮声中却毫不逊色,甚至隐隐有压过之势。 谁说声音大就有理了? 男子瞪大了眼,盯着她手中那把根本不可能修补的琴,一时没转过来,他这琴还没过包换包退包修的三包期吧? 这店太他妈的黑了。 他今天就要让这黑店见鬼去,“琴我是给你还回来了,就这质量,还敢拿出来天价卖,坑老子不懂行是吧?等着瞧,老子现在就打电话给工商局。” “先生,”丁古妮一手挡住了男子打电话的动作,“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您这把琴是人为破坏,不在三包之列。” 便是工商局的来,他们也不怕。 男子又瞪向丁古妮,眼神凶恶。丁古妮仰头回视这个暴躁男,一点不担心下一刻他会对她动拳头。 暴躁男确实不打女人,他被这勇气可嘉的女人气笑了,还从没有一个女人敢这般对他呢,他盯着她漂亮的脸蛋看了好一会。 这才想到另一种可能,那个最看重钱财的人居然舍得花重金买这么一把破烂,该不会是中了眼前女人的邪吧?他越想越对劲。 “你这货要质量过关,人为破坏得了吗?”可惜他不是容夕,对她不感冒。他在意的还是那28.8万块钱,就那么被他女儿轻轻一摔没了。 他心疼。 “我给块铁你,你要摔它也是会烂的。”砸了她的琴还想她赔钱,没门。丁古妮不是执拗,而是理就在她这边。 “行了,说不通,我还是找工商部门来解决。”男人突然就不想凶了,这显得他多没教养,人对手可是在跟他吵都说话懒洋洋的。 “哎,老曾。”他刚要拨电话,一个人从大门走了进来,看样子刚才跑过。 “你还真来这了。”这人明显是来找他的。 丁古妮却在看到来人时不觉松一口气,买琴的正主来了,这才好说话。 “你还好意思来,还笑,平常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傻了吧唧买这么一把破琴。”男子见容夕还对那卖家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抢回那破琴一下砸到了他的怀里。 容夕接住,看了看琴,又把琴头往断层面拼一拼,然后突然横了一眼男子。先前在车里听秘书说这琴断了,他就料了这人会来找店家。 “老实说,你是把这琴当棒槌揍欣欣了吧?”欣欣是老曾的女儿,十一二岁,便是她要学吉他。 “滚滚滚,我揍你还差不多。”容夕毫不留情面,上来就说是他把琴弄断的,老曾心塞塞,果然是见色忘友的没人性。 “那是欣欣砸的?”容夕跟着又问。 “......”这下老曾撇撇嘴,什么也没得反驳了。 可不就是他的宝贝女人砸的。开始她还有三分热情,吵着一定要好好学琴,结果这才学了一节课,她就嫌找弦分音麻烦,练了不多会就开始脾气来了。 还嚷嚷着这琴音色不好,没老师那琴弹出的音听着舒服。哪知,这是弹奏的效果。 教她的老师还笑了句,你才学就是给你天价琴你也不可能弹出天价的曲子。 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小孩脾气可火爆了,当即就把琴甩开,并嚷嚷,“我不学了,不学啦,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一脾气不打紧,老师一看那把名贵琴居然被砸到桌子上裂成了两半。 这得下多大劲才能把琴砸断?从没把琴用断过的老师惊呆了。 “一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一砸就断,你敢说不是质量问题?”半晌,老曾还是要为自己找回点场子的。 “你家孩子有乃父风范。”丁古妮心说。然后默默地接过容夕手中的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家中的熊孩子砸断的,家长心疼觉得这琴不值就来找他们算帐。 再看这家长,也是熊。 “不是我说,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孩子都有样学样,今天能砸琴,明天稍一不顺估计能把你给砸了。”容夕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好友了,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说教。 但一针见血。 “嘿嘿嘿,”曾先生不满了,忙让他打住,“现在不是讨论那个的时候,是讨论这琴为毛要卖天价,为毛天价琴还要像豆腐。” “先生,把你孩子砸了行不行?伤了是不是也能说她像块豆腐不经砸?还有你小孩这般不经砸值不值钱?”丁古妮平常对她的琴就像对待孩子一般,听得他要讨论价值问题,当即反驳回去。 “老子家宝贝能跟琴比吗?”老曾当即就撸起了袖子,他这躁脾气啊,今天真能被这说话温和的女人气死。 从不知道温声细语也能呛死人。 “噗~”容夕要被这两人逗笑,忙一把拉过老曾,无奈的说:“好啦,我不傻,买的时候肯定有看琴的价值。”且他肯定卖家还亏了。 这琴几年前就不止这价了。 第14章 请客不成 “还是容先生有眼光。”丁古妮毫不吝啬的称赞这位明事理的卖家。 既然人家都不顾朋友面子帮自己了,丁古妮也不想他为难,接着便说:“卖这琴的时候确实是我疏忽了,并没有事先询问一下容先生买这琴是要送给谁。如果我知道是买给初学琴的小朋友,我想我会推荐其他更适合她用的琴。” 能这般不爱惜琴的也就只有刚接触它并且不懂它的人。 “也由于我的疏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为表达我的歉意,我们可以再选一把适合新手用的琴赠送与曾先生,这样,不知容先生可满意?” 说完她便说了个型号让导购员去拿琴。 曾先生可不想事情就这样,他一口气还没哽下去呢,再说,新手用的琴能值几块钱? “当然,曾先生的小孩如果愿意,可以来我这里学琴,免费一年。”在曾先生还要开口前,丁古妮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还只是看在那个男人的份上。 哦,还有昨晚梦里他用后背护着自己的那份情。 容夕看着这个从从容容面对一切的女孩,不自觉一笑,心下像有种柔柔的东西在拂啊拂。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 琴很快被拿了出来,表面看着和那把天价琴也没多大差别。 “这琴是国内一大师做的全单手工琴,音色效果各方面都很不错,在圈中的口碑也非常好,别说是新手,便是我用也绰绰有余。”别说,她一直用着的那把琴还没有这把贵呢。 “不如再来一曲?”容夕脑里还有昨日残留的余音,难得机会来得如此快,还不赶紧的争取。 试琴,弹曲子。这是丁古妮最常做的事。 可看在别人眼里,古典音乐配古典美人,那是相当的赏心悦目。一曲终了,便是曾先生听了看了也没了声气,那心头火也蹭蹭蹭的灭了,甚至考虑着回去让小孩来这里学吉他。 用他的话说,免费的不学白不学,即便他一点不缺那点钱。 解决完了老曾的事,容夕并不急着走,而是站一旁看着丁古妮拿着那把已经不能修补的吉他在那摸了又摸甚是婉惜的样子。 “那个,抱歉。”他还是忍不住打扰了一下她。 她懵懵地抬头,见他还在,又不知他想说什么。 “你把它交给我,我却没好好珍惜它,那个,对不起了。”他解释了一通,但这在他的人生中,真的是第一次。 第一次向人道歉,是以,他有点尴尬。 “没事,又不关你事。”被道歉的那位也是莫名。 “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为表歉意?”容夕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有那种冲动,想再多看一会这个女孩儿。 拿着新吉他刚走出琴行门口的老曾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吓得呛了一口口水,却不敢咳出声,他惊奇地往里瞄。 果然,从来不对女人感兴趣的容夕中邪了! 丁古妮也对容夕的行为表示不能理解,这男人跟梦里的那位除了样子像,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再有,他与她不同,回到现实,他不记得梦中发生的事。 因为他似乎忘了她已婚的事实,要不他怎么可能不顾声誉想请她吃饭? “不用了,这歉来歉去的也麻烦。”虽然梦中那顿海鲜大餐也没吃成。 但她还是知道管束自己的行为。 见她拒绝得果断,容夕笑笑也不强求,或许他也只是试探一下这女孩的态度罢了。 “那下次。”容夕拿出一张名片不由分地塞到了她手中,“这是我联系方式。” 门外的老曾眼睛突得不能再突了。 惊悚好么?这女孩怕是要登天变凤凰了。 丁古妮看着那人塞完名片匆匆离开,不禁挑眉,到底,这名片还是落到她手中。 谁说梦里的事不真实? 就不知,是她梦里绿了何北,还是何北现实中绿了她。 不想了不想了,顺其自然。丁古妮如此告诉自己,并顺手就把名片塞到了离她最近的那名导购员手中。 “喏,你们的最爱。”可不是,自昨天开始,这帮家伙就不停的在议论容先生,容先生,容先生...... 只希望那男人不介意她把他的名片如此用了。 得了名片,那两名导购员也就热闹了一会,不多大一会,她们好像又被另一些事吸引住。 还在试图将琴粘合的丁古妮听得她们开始在议论什么新闻。 宝塔村,边境,烟草,等等字眼飘入她的耳朵,她的神经一紧。 也拿出了手机开始打开新闻连接,头条都是关于边境的宝塔村。官方报道只有简短的一点,今晨警方收到热心市民的报料,于是深入调查,结果当场便查获出这个主种植烟草的村庄生产的烟草都含有大量危害人体的物质,不得不对之查封,将有关人员抓获。 丁古妮想这位热心市民该不会是容先生吧? 够热心的。当然丁古妮还坏心的想了想,是不是那烟草商在哪方面与容家产业有利益冲突,才得罪了容家? 而除了官方报道,其他各方猜测就有意思得多了。还有一名匿名的人士说,宝塔村被突袭并不是因为烟草有问题,而是因为村里还藏了个军火基地。 可由于这话不能乱说,很快那个话题便被删除。 丁古妮回忆起那男人进入士多店后引来的追杀,不禁打了个冷颤,那男人分明就是去捣乱人家的大贼窝,莫怪人家要拼了命追他们。 然后还是有人接着那话题说,只有把那军火基地剿毁,他们方战斗胜利的机会便会大大提高。 “打仗?”国家什么时候打仗了?丁古妮从前从不在意这些,可现在想找一找那方面的消息,却毫无所获。 也是,官方只会报喜不报忧。 再联系那男人做的事,她又对容先生有了不同的想法,难不成这位还是个爱国人士? “古妮,古妮?”她想得有点多,有点乱,直到导购员唤了她好几遍她也没有听到。 “嗯?” “刚有个自称是容先生派来的人送了一份请柬过来。”导购员将一张印刷精良的彩色卡片递到了她面前。 请客不成,不死心?丁古妮盯着那份请柬有点无语。 丁古妮本来不想去,正要找容夕电话拒绝,突然一张手写字条从请柬里头掉了出来,飘到地上。 “我劝你最好去,难道你不想念你那位老公?” 字是用钢笔写的,不说不漂亮,只是感觉不出写它的人有用了心。 第15章 谁绿了谁 “看你那么傻,还是好心提点下你吧,回去多留心自己的老公,你会有意外收获的。”相同的语气突兀地浮上丁古妮的心头,他在梦中也是这般的和她说。 这请柬是何用意? 她猛的翻开那张请柬,邀请方不是容家,也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 而是一名叫贺先生的生日趴,时间居然就是今天晚上,地点在市中心一间私人会所,入场需带请柬。 晚上七点,揣着怀疑的心,丁古妮站到了私人会所大门的对面。她先是打通了何北的电话,确认了他人还在M国,她这才踏进了那间豪华的会所。 里面人很多,但看三两群三两群聚在一起的样子,那些人都相熟。 唯独打扮不显眼的丁古妮是孤身一人。 她没有心思跟人搭讪,她很清楚来此的目的,仅是找一找她那位据说还在M国的丈夫,会不会背着她来了此。 她拿了杯侍者端来的果汁,拐进了最热闹的那片区域。 那里聚了可不止十人,男男女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偏偏她还听到了最熟悉的声音。 “我马上就要奔三啦,你们就没有什么好的介绍一下吗?瞧我当剩女很有意思是吧?”那人一如既往的瞎说大话。 “哎呀,你是看他上洗手间了吧,他要在不跟你急?”一名吃味的女声马上加入。 “拉倒吧,人都迫不及待的结婚了,你们觉得还有什么奢想?” 丁古妮低下头装着喝果汁,心里想的却是,“上洗手间啊,那不马上得出来。” “美女,你好面善。”冷不丁,她的旁边走来一位男士,丁古妮一看他,忙将头压得更低。 可不是面善,两天前她还跟他敬过酒,何北的狗肉朋友。 “嘶,突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等我想想......”那位男士挠头死想。 丁古妮想溜。 “古妮?” “啊!对对,古妮,何北的那位美娇娘!” 他这话一出,全场轰炸。 而那个最先叫出名字的人已经急急来到了丁古妮的跟前,眼里全是恐慌与不知所措。 丁古妮单手捂了捂脸,立即抬步离开。 “等我。”何北从没这么的慌张过,脑里已经管不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更是懒得弄不明白丁古妮是如何入得了这个会所。 “老婆,你听我说。”他只想追上丁古妮,可这小妮子跑起来却一点不含糊,速度跟百米冲刺有一拼。 而丁古妮也是懵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急着跑,心虚的不该是她。只是等她想停下,却一把被人拉上了车。 何北看着丁古妮跟人上了车,气得一脚踢向了路边的栏杆,心道,肯定是米圈把丁古妮叫来的,一定是。 他气乎乎地往会所走。 “你是谁?”莫名被强拉上车,丁古妮浑身充满了戒备。 “丁小姐,请安心。”那名和她坐在后座,也就是拉她上车的人很年轻,腼腆的样子就像名大学生。 不像坏人。丁古妮如是想。 “容先生下了令,让我们在会所外面等着丁小姐,看到丁小姐出来,一定要把丁小姐拉上车,并安全送回家。”他中规中矩眼观鼻鼻观眼地说。 丁古妮没在意他的用词,是下令而不是简单的吩咐。她在意的是容先生,那个男人是料了她会冲出来么? 真是的,料事如神了不起啊?还帮她安排好一切。 不过她还是安全地被送回了她那个小别墅,其间何北打了几个电话,丁古妮没有接,她得理一理思路再跟他好好谈谈。 她先是翻出那本结婚证,回忆了一些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实在找不出何北的不好,也没有发现他的爱哪里掺了假。 可梦里那个女中音,会所里她们说的话,何北的欺瞒,那男人的好心提醒,这些都在一一告诉她,何北有问题。 而她一直活在自以为是中。 自以为自己出了轨,实则是被出了轨。 当何北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没给他长篇大论解释的机会,而是直接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结婚当晚你是去找了米圈吧?”他接的那个电话不是公司打来的,而是米圈。 那个表面跟她特别要好,成熟稳重性格又大气的女人,关键是她有一把女中音。 电话那头似乎没料她开口就是如此劲爆的话。 沉默了很久,也不知怎么回答。 “瞎说什么呢。你在家是吗?我去找你。今天的是意外,我可以解释的。”他想,这种事他不说,米圈不说,他不认,谁也没办法说他们有什么。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认,只有这样才还有得商量。 “我在朋友家,明天再见吧。”虽说他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可经过今天,她不敢也不愿再跟他深夜共住一室。 至于他死咬不认,她又死无对证,那就等等吧。 不急的。 “你别相信别人的片面之词,要相信我,我爱你,老婆。”何北知道她不想见他,他再如何结果都一样,“我真的很爱你,老婆,别瞎猜瞎想,别让有心人破坏了我们的婚姻。” “我知道你爱我。”如同每一次一般,丁古妮从不怀疑他的爱,只是这份爱掺不掺杂质呢? “顺其自然吧,事实是怎样的,总会解开。今天我累了,想来你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她确实有点累,她也不相信何北,她相信自己所见所想。不是不难过,只是不是特别的重。 只是有点懊恼,自己怎么会相信丁父那种人介绍的对象,还结婚了? 要知道丁母一直都叮嘱她,相信谁都不要去相信自己的父亲,那是个大号不靠谱。 果然么。 她还想了很多,想当时交换戒指时,她还计划着她要生一儿一女,儿子继承他的家业去,女儿跟她学琴...... 现在一切都变得有点可笑。 她睡着的时候,唇边还带着可笑的翘意。男人醒来的时候,看着她的蠢样,一脸的嫌弃。 他都醒来很久了,这女人居然还敢睡。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拉扯她的头发,一边是舍不得吵醒她,一边是想她快点醒。 再不醒,他要走了。 经过昨天那个试验,他今天还要去干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可他又在犹豫要不要带着她。 一边怕她危险,一边又想有个伴。 很为难。 第16章 谁吃亏了 揪了又揪,某人揪头发揪上了瘾。 “......” “你这什么眼神,睡够了就赶紧起床。”丁古妮醒来后的眼神太过幽怨,以至于某人扯头发的手生生停在半空。 “昨天的事谢谢你了。”丁古妮揉揉被扯痛的头皮,纵是不爽,也还记得这人曾帮过她。 “嗯~”他拉了个尾音,在以为他没有下文的时候,又蹦了几个字,“应该的。”为自己以后谋取福利很应该的。 丁古妮不懂自己做的什么梦,为什么每次醒来都要□□,实在反感得很。她摁着被子抓过一旁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自言自语,“我也不懂容大少你,一会像没有梦中的记忆,一会又像什么都知道。” “你再说一遍,你刚喊我什么?”男人本来还想揪一揪她的头发,听到她再次提到容大少,一把扯过了她正在穿的衣服。 “容大少?”店里那几个小姐姐不都这样称呼他的。 对方太过安静,丁古妮抬头望他,只见他正用那黑曜石般的眼瞳深深看着她。 看得她头皮有点发麻,不得不改了口,“容夕?”她记得名片上是这个名字。 有哪不对? 难不成在梦中要叫他甜心?小情人? 呕!!她要吐。 “我看你欠打。”男人凶巴巴的声音中含着火,顺手将她的衣服丢开,掀开被子,侧了个身,将半坐着的她压了回去,动作快得丁古妮来不及反应。 他已经...... “你??”她反应过来脸暴热,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懵懂,有点难为情。 总之,一言难尽。 “我.....”他,他也不知道就这么撞了进来,他真的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拎不清的小妮子。 哪料就真的...... 额,虽然紧得他那发痛。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样子并不比不知所措的她好到哪里去。 他低着头,她的一双桃花眼朦胧,似羞似怒,正瞪得他一阵的心慌意乱。 “你能不能别脸红?”他看得越发的难受,这该死的女人红起脸来更加的挠心挠肺。 “那你倒快点出——!”话未完,发觉他要动,丁古妮一巴拍上了他的脸。居然敢吼她让她别脸红,这脸红是她能控制的吗? 这下好了,丁古妮这一气,脸是一阵青一阵白。 反过来,男人气笑了,“我动都不能动,我怎么出?你倒是教我怎么出,你不是已婚妇女吗?” 显然,两人牛头不搭马嘴。 他这一气,反真的动了几下。 “滚开,我叫你滚出去,你听不懂人话。”丁古妮后知后觉她先前的话有误,脸更是火烧般热。 两人在床上动起了手。 二十分钟后...... 力量不足吃了亏的丁古妮恨恨地下了床,顺带把被子全抱在怀里。 男人无所谓地翘了翘唇,痞痞的,甚至还欣赏了下自己那绝对拿得出手的身材。 “我怎么都觉得吃亏的是我。”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见丁古妮又拿出一条裙子,便大步走了过去,不容置疑地把裙子塞了回去,并随手在里面找出了一套运动服。 “穿这个。” “?” “叫你穿就穿。”男人应该是发号施令惯了,既懒得解释,又不许别人不服从。 “我后天晚上有演出,今天要排练,必须穿这套演出衣服。”这男人现实中看着是谦谦公子,梦里头就是自大狂妄不讲理的衣冠禽兽。 丁古妮算是看透这男人了。 “我看你梦里和现实都分不清了。”男人手撑到衣柜后,将她圈到了怀里,痞痞地笑着看她,“本来呢,我还不想你跟着我的。现在嘛,你要是不想去我便留下来陪你了。”说着还无赖般用下巴在她脸上蹭了蹭,极不怀好意,“呆房间里做一天运动感觉应该不错。” 丁古妮用手推开他那张过份好看的脸,不知为何,就是知道这男人说了肯定会做,只有她吃亏没有他找不着便宜的时候。 男人被没形象的扒开脸,也不恼,只是笑,一只手却是极快的摸入了被单,顺着她的腰一路摸索。 丁古妮浑身一颤,随即一脚踹到了男人身上。 “混蛋,滚开。” 这一脚劲不小,男人虽然纹丝不动,却也是吃了痛,只见他瞬间黑了脸,转过身背过她,语气冷冷,“给你一分钟换衣服。” “否则,”否则什么他没说。 被威胁的滋味非常不好,丁古妮不情不愿地换上那套米色运动服,“你又要带我去边境那些鬼地方冒险是吧,我不想去。况且去了也只是拖后腿。”在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人钱多了吃饱了便没事干,净爱折腾。 一分钟到。 男人的时间观念很强。 不管她说什么,他回过头,瞥见她算穿戴整齐,便将她一把扛上了肩头,像扛米一样出了房门。 “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 男人像没听到,只管走路。 也只有男人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想扛一扛自家女人这种感觉。 还是那个泥土墙房间,还是只有一盏油灯。男人趴在她身上一时半会并不想下来,只是看向窗外,天色微微发白。 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 在她还没愣过神的功夫,他低头吻了她一口,迅速的下床换衣服,在房间角落拎起一只帆布包背到身上。 丁古妮想推开窗看看窗外的风景,或者想看看他们这是在哪里。明显的,这个房间是男人的。 他却不给她机会,拉过她便出了门。 这时,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房间在最后一间,而周围一排的临时搭建的活动房,房的一边停放着一排吉普车,再便是空旷的场地,没草没树...... 瞧着环境...很恶劣。 容夕还不至于住这样的地方吧? 那么,这是哪里?他又为什么住这里? 她有很多疑问,她想问他,又心知他不会回答,问了也是白问。 他这次没有往吉普车那边走,而是拉着她拐了个弯。 那里有几辆机动摩托车。 他坐上了一辆黑色大码机动车,示意她速度上车。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坐,毕竟她从没坐过这玩意。 电视上看有人是跨腿坐,有人是侧身坐。 不过想到这人开吉普车的速度,她抖了抖身,腿一跨,坐了上去。 还是这样保险。 他一直回头看着她傻傻的上车,然后傻傻的找到后头的扶把,抿抿唇,不耐烦的又扯过她的双手,圈到了他的腰上。 “不想摔死就抓紧。” “......” “这是梦!”她突然强调。 再一想,既然是梦,为什么要听他的? 第17章 哪来的蛇 “我怕梦里死了你醒不来。” 他的话总带着满满的恶意,令人想跟他对着干,可那呼啸着的摩托车却使她不敢也不能。 只得死死抱着他,甚至整个人都趴到他后背。 “我那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你这种人。”经过一轮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的车程,车速终于慢了下来。 天色大亮,车正行驶在一条只有半米宽的山路上,左侧是过不去的高山,右侧是倾斜的滑坡。 稍一不着,便会连人带车一起滚下去。 许是不喜她的话,一路开得稳稳当当的车子前轮突地左右晃了一下。 “啊!”她吓得闭上了眼,预了摔成肉饼。 “呵呵~”面前却传来他爽朗的笑声,“知道怕就闭嘴。” “你故意的?”她气得自此闭了嘴。 虽然丁古妮人不聪明,但平时绝少跟人脸红,可自梦里碰上这个男人,她几乎对自己的脾气失去了控制。 在这种山路行走,除了艺高胆大,还不能分心,偏男人时不时还要逗几句不愿再开口的丁古妮。 比如,“你什么时候跟那男人离婚?” “下次给你安排个现场捉奸吧?” “你眼光那么差,人那么蠢,嘴巴又不甜,长得也就够看,我那是倒了几辈子霉才会遇着你这种人呢?” 她的话他原原本本还了回来。 “哦,还是有优点的,够听话,叫闭嘴就真的闭嘴了。” 气死人不偿命恐怕就是这种人了。 车开过寥无人烟的大山,进入丛林,直达一弯弯的大峡谷,再无车的去路。 他不得不把车丢在了一边。 抬头望,烟雾萦绕的山头白茫茫,像是终年积雪不化。 他看看山,看看身边女人那娇小的身板。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或者说一般人还不敢进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片未经开发过的峡谷内有什么。 曾经也派过人来探路,但都只有入而无回。 明知机会渺茫,可他还是想趁着这个无法解释的梦来探探实情,它到底有多难攀越,又或者可以找出一条相对易走的路。 如果顺利,他可以带一队精英越过这座山,直剿敌人后方。如此这般,他们这帮离家近两年的人便可以早日回家,嗯~娶媳妇。 娶媳妇是大事。 “走吧,这种景点不是花钱就能看到的,要珍惜。” 丢下这话,背上背包的他率先入了那最原始的峡谷。 开头的路尚算平坦,只是越往上,气温越冻不说,那声声兽叫却真实得吓人。 “穿上。”他从包里拿出早备好的衣服丢给她,并站那喝了一口水,耳朵却没闲过,静静地听着脚下草丛里嘶嘶嘶嘶的声响。 那是一件男式夹克羽绒服,穿到丁古妮身上并不显臃肿,反多了些帅气。 “走。”不等她把拉链拉上,他抓过她的手臂便跑。 “嘶~” 随着咻的一声,他们的跟前冲出了一条水管粗足有三米长的银蛇,正吐着红丝,冰冷的双眼紧紧盯着他们。 就像他们是板上钉钉的猎物。 “是,是,是蟒蛇吗?”丁古妮只知蟒蛇才会这般的大,也知道蟒蛇没有毒。 “不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蛇,但肯定不是蟒蛇。 男人说话的当儿,手中已多了一支枪,他将丁古妮往身后推,示意她走远点。 “啊!!”却不想,她刚退了一步,身后斜侧窜出了一头猛兽。 那只有在小时候,丁母带她去动物园隔着笼子才能看到的老虎!长满了斑纹的老虎。 她的瞳孔倒映出来的只有那两只利爪。 以及,以及, 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男人一只手挡在了老虎的下巴处,一刀插到了它的后颈处,而,那差点就落在丁古妮脸上的利爪狠狠地刮到了他的手臂上。 听得她呼喊,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就上来护着她,根本就没想过将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鲜血淋漓。 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它的。 “嗷!!”兽的本能,遇到袭击,只会狠狠的反击。 人与虎肉搏,那需得多大的劲,男人还记得后面还有一条虎视眈眈的蛇。他反手就将枪丢到了丁古妮的手上,吼了个词,“打蛇。” 丁古妮哪里碰过这种场面,刚从惊吓中缓神,就见那条巨大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飞窜而来。 眼看蛇就要扑到男人身上。 她想也不想她根本就不会开枪,却坚定地勾下了扳机。如果她不做的话,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这个念头一起,她知道她没有了退路,他死了,她也得死。 蛇那双阴毒的眼睛忽然就机灵了起来,不再顾着它的猎物,而是猛的发现,有一个黑黑的洞口对准了自己。 好像,那是人类的武器,枪吧?听说打了会死人的。不,蛇也会死。 “啊啊啊!!!别打我,别打我。”蛇突然爆发出了一长串的声音,浑厚浑厚的,还带了点颤抖。 丁古妮已经扳动了扳机。 砰!! 一声,在山林间刺耳得很。 死鸟!蛇眼一翻,它想它要死了。怎么这么倒霉催,还没来得及喊一声老大,不,还没来得及扑过去狠狠的亲一口老大。哦,还没帮老大解决掉那只蠢虎。 说到底,它就不能逞能偷偷来见老大。 呜呜呜~~ 尾巴好痛,它要死鸟。 “蛇,蛇,蛇,”一连几个蛇她都没有说出来,蛇他妈的怎么能说话,她一定是吓得玄幻了,“蛇也流眼泪!!” “嗷嗷!!”身后的老虎又狠狠的叫了起来,丁古妮一个转身,正好迎上了男人满是血污的脸。 眼角还肿肿的,已分不出他曾经帅气的样子。 男人身后的老虎躺在地上,肚皮被划开,膛满了恶心的内脏,它嗷嗷叫着,声音越叫越小。 “你没事吧?”她忘了道谢,脑里只有这个男人战斗力好强这么一个念头,也忘了刚才她可是会怕他死去。 “这条蛇刚说话了?”他踢了踢尾巴破了点皮的大白蛇,蛇已经合上了眼睛,晕了过去,“法海知道它逃出来了吗?” 在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幽默一句。 “你也听到了?”原来不是幻觉,丁古妮把枪递还给他,“不过白素贞不是女的吗?”这蛇的声音浑厚得可以唱男高音。 关键点不在这好吗?啊喂!是蛇会说话才是重点啊。 她站到他旁边,瞥到他的手臂,血估计还在直冒,渗湿了他黑色的衣袖,他却浑然不顾。 “先别管它,把你的伤包扎一下。” 她踮起脚,要拿他背着的包。 她这样一踮一落间,他转过头,眼里蓦的出现了一幕记忆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送你。”他说。 “那你倒是给我啊。”她踮起脚,想要抢他手中那只玉色极好的手镯。 “那得你自己拿,拿到了才算你的。”他笑着逗她,看她上蹦下跳,就是拿在她够得着的高度还要再高一丁点。 “那算了,不要了。”被逗得恼了,她转过身继续忙自己的事。 第18章 先预订着 他还是他,她也是她,只是他们的衣着打扮却是不一样的。那影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想抓着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抓着。 只得将背包拿下放到了她的手中。 衣袖其实已经被抓得稀巴烂,只是因为血和布粘在一起而分不清楚。她把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拉起,露出的手臂血肉模糊一片,说是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跑来这鬼地方?运气好是受点伤,不好呢说不定已经进了老虎肚子里。”她一边用药水给他清洗一边为刚才的胆颤心惊发发牢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挡了,说不定我整块脸都要被老虎撕下来。” 脸没了该多吓人。 她不自觉地抖抖身子,再看他,整个人坐在那只是淡淡地盯着她上药的手,自己就像不知疼痛的样子,不由有点气,“你这人是没痛觉么?整个手臂都烂了也没点反应。”说着还用药棉在那烂肉上用力按了一下。 “嘶,”男人当即就皱了眉,且对她的话回击道:“你早上就没用心吧?下次做那个时给我用点心。” “?”丁古妮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男人觉得不说□□点她是不会明白了。 “......” “?”她更不懂了,这是哪跟哪。 男人接着说,“你要是稍用点心,不会看不见我背上随便找个旧伤都比这个严重。” 就手上这点伤他还要哭着嚷着痛吗? “所以,下次记得用点心。”他用另一只手挑起了丁古妮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像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 这让他非常不满,他可记得当时他整个身心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 丁古妮愣了半晌,手上的劲比先前还重了两倍,死死按下去,并咬牙切齿道:“你确定你没毛病?” 她那时整个人都因为他的突然侵入而不好,哪里顾得上这男人身上有痣没痣。 还有,他身上有什么关她什么事? 她一边气恼的想,一边用力的帮他包扎,才不管他死活。 她的动作有点大,左手带着的手镯偶尔会碰上他的手背,冰凉冰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他的目光很快移到了那只玉镯上,镯子随着她的手一动一晃,他的思绪又有点恍惚。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她。 她背过他不再搭理他,他反倒有点没意思,拿着那只玉镯无奈一笑。于是,他走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她转了过来,抓起她的左手,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那只手镯戴到了她手腕上。 “唔,挺配你的。”他满意的笑了。 “那,”她低头用手指转了一圈那只玉镯,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欢喜,“谢谢你送的手镯了,我很喜欢。”应该说她做梦也想要一份他送的礼物。 “什么手镯,那是戒指。”他半真半假地笑着说。 “别当我是傻子糊弄。”她白了他一眼,却心满意足地转过身继续忙她的事——给炼丹炉添火。 “呵呵”他看着她愉悦的笑了起来,心里却清楚的在说:傻瓜,这就是我用来下娉的戒指。只是时机未到,不便说与你听,先预订着。不慌,不慌。 戒指? 影像蓦地消失不见,男人眼突然微眯,没伤的那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手镯问:“你哪来的手镯?” 丁古妮手腕被抓得有点痛,不明白他又是怎么了,还是这手镯怎么了,“我隔壁婆婆送的结婚礼物。”但她还是照实回答,也不怕这手镯会是他们容家丢失的,毕竟李婆婆说了,这手镯是李老先生二十几年前高价拍卖而来。 “一老婆婆送的?”他自言自语,不像在问她,而后放开了她的手,却不再多问。 “嗯。”她应声。 再顺手把绷带绑紧。 “好了,我们去看看那条蛇吧。”丁古妮还记得那条老吓人的大白蛇,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会被醒来的大蛇反袭。 虽然她已经知道男人的战斗力不是一般强。 男人注意力一直都不是很集中,待他回头,不得不骂了一声,“cao!” 蛇早已不知去向,甚至旁边草丛没有被压出的痕迹。 而在某个地方,那条又肥又粗的大白蛇正在慢慢移动着,它的眼睛合着并没有睁开过,显然没有醒来。 又过了一会,它的蛇皮下才钻出一只海碗大的螃蟹,螃蟹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流利,却不妨碍它对大蛇伸出大钳子。 “你这,蠢货海蛇,不知道这样出来,会把,老大吓到?”大钳子一下一下戳过去,大白蛇就是不动一下,“蠢货,蠢货。” 居然还把自己吓晕了。 没用的蠢货!! “走吧,我们最好赶在天黑前完成任务下山。”男人把背包背起,拉起想半途退缩的丁古妮。 “太危险了,我想回家。”没冒险精神的丁古妮脚步被拖一下得一下。 “要回自己回。”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打算放开她的手。 她也不敢。 当他们爬上山顶的时候,天色就渐渐暗下,丁古妮以为终于可以原路回去。 至于山顶的风景,不外乎就是山下小得像蚂蚁的房子。 “原来背山这边还有人住。”丁古妮记得来的那条路人影都没一个。 “嗯,他们自以为靠山安全。”男人说着拿出了一副望远镜,从远到近,从下到上,一路望着。 “......”人家还有准备。 丁古妮并没有要抢过来欣赏一下望远镜下的风景,只是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手机打算拍几张照片意思一下。 至于留念?在梦里是不存在的。 手机自入了这大山开始便一直显示无可用信号,她甚至想,如果他们被困在山上,紧急求救电话也打不出去,这可如何好? 却不知她愣神的功夫,男人早放下望远镜,而是把一把缆绳找了个地方把一头固定。 然后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她顺着缆绳跳下了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她想叫,他却一手将她的头按到了怀里,冷声警告,“别乱动。” 惊吓就这么被生生逼回了肚子,直到他们下了那处垂直的山坡,密密麻麻的树丛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从现在开始不要出声。”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提醒,拉着她尽可能走没有荆棘的路。 她以为这样做是为了不引来山中的野兽。 可在他们走到了半坡的时候,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躲在丛林里的丁古妮听得分明,分明就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同时,她也隐隐明白,为什么男人要拉着她躲起来。 透过丛叶那点点星光,她看到了那两人头上戴着的绿色大军帽,还有那腰侧的□□。 这是巡逻兵? 也不知蹲了多久,直到脚麻,天黑了下来。男人才慢慢站起来,开口,“走吧。” 路是通的。 只是山里有老虎,有蛇,或许还有其他。 而明显,以前派来的那队队人马,不是被吃了就是被吃了。 一队人还打不过一只老虎?他有点不信。 两人沿着缆绳往回走,这时的山顶刮起了大风,凛冽又刺骨。丁古妮不自觉缩起了肩,把脸埋进了衣服里。 天黑的山路说不恐怖那是假的,天上别说月亮,星星都没一颗,只有一支亮白的手电照着,更是为周遭环境添了几分诡异,本该害怕的丁古妮却因为男人紧牵着她的手而稍稍淡定。 倒是冷得她有点啰嗦。 估计太冷,两人没有谁想开口说话,耳边只有山里飞禽走兽的声音时近时远,吵吵杂杂,好不热闹。 “cao”男人突然突兀的爆了句粗。 停下了脚步,丁古妮挨着他不明所以。 “我们在绕圈。”他淡声说,手电也随着他的手绕了一圈。 白天还好,找准大致方向一路往上绝不会出错。由于山里的地形根本不可能拉直线走,遇到灌木丛或荆棘他们还得绕路,有时一绕就绕远了,方向就有偏差。 “那怎么办?”丁古妮本来就是个路痴,这也是她除了因为母亲出的车祸造成心理怕的原因外的另一个原因,她方向感极差。 “找个地方躲躲,天亮了再下山。”这也是他考虑过的,一直这样走下去只会造成迷路越来越严重。都说冷天不怕,就怕刮风。加之风越刮越大,他们还没走出去可能就会被风吹冻僵。 再说,这山里估计不止一头老虎,一条蛇。天黑了,总会影响他的战斗力。 丁古妮还想问躲哪里呢?别躲到人家的狼窝里去。 “啊!!!”话还没问出,稍动一下的脚却踏了个空,她整个人跟着滑了下去。 男人还牵着她的手。 两人被重力牵引,一直的往下摔。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这个时候丁古妮还有心思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扑过来将她护在了怀里。 还算有点男人的自觉。 第19章 恶梦过去 他们滚落的速度不比刚才吊缆绳时的速度慢,丁古妮觉得她今天惊叫的次数有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浪费精力。且她想,这坠落的时间之久,绝不是刚才那圈缆绳的长度能比。 而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是个乌鸦嘴,说什么躲狼窝去,这不刚刚送到了狼窝里。 他们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男人的手电往上打了一圈,照不到头,周围却都是黄泥土。 “居然掉天坑——”男人话未完便刹然而止,他的眼睛对上了一个个明亮的灯盏,不,那是在黑夜里如同灯盏的狼眼。 一双双。 少说也有十几双。 丁古妮察觉得他的不对劲,抬头一看,双手不自然就揪紧了男人,却是一声不敢吭。 据说狼不会在你不知情的状况下突然攻击你。 她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记起书中看过的一句话,真是,她可不可以装着什么也没看到。 男人在给枪上膛。 “你能一箭几雕啊?”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电往‘灯盏’右侧晃了晃。 那里散落着不少阴森森的白骨,以及白骨头。 她吓得退到了他身后,不敢再发一声。他的意思是,那些骨头就是他们的下场吗? 狼有很强戒备心,它们不敢一步冲上来,它们在观察,慢慢试探,再慢慢靠近。 而男人拿着枪,拿着手电,坚定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要有一只狼敢动一步,他就用手电打过去,照着它...... 丁古妮大气不敢出,眼前已经想得到被狼撕咬的场景。 “呵!”丁古妮从床上猛的坐起,面前没有狼,有的是她熟悉的被子,她这才大大喘一口气,恶梦终于过去了。 抹掉惊吓过度的冷汗,她有气无力地下床,心想,下次做梦一定不要跟着那姓容的男人走。 绝不。 “宝贝,这里。” 丁古妮无精打彩出了门,熟悉的声音从李婆婆家院子里传了出来。 是何北。 由于梦太过真实太过耗心神,她几乎要忘记她还有个正待处理的丈夫。 何北本来还坐着和李婆婆说说笑笑,见得丁古妮出来,一下子冲到了门口,笑着深情的看着她。 “我买好你喜欢吃的海鲜粥和刀切馒头了。”他小心翼翼地献着殷勤。 丁古妮不想卖他的帐,但对上里头李婆婆热切的眼神,她抿抿唇,大步踏进了院子。 不得不说,何北是个很有心思的男人,他知道直接去敲丁古妮的门会吃闭门羹,不如买好早餐在李婆婆家等着,这般还能拉到一票有力的帮手,也如愿等到了丁古妮。 果然,李婆婆一见丁古妮就笑着嚷开了,“你瞧何北这小伙呀多有心,一大早就来给我这老婆子送早点,还怕来早了吵到你,便一直在这等着你出来。来来来,快点吃了,别耽搁人家上班时间呐。” 说到最后,李婆婆这是完全的向着了何北,也不知道他先前给李婆婆抹了什么蜜。 “依我看呀,这样的男人可不多得了,你呀,一定要珍惜。” “自家的男人要自己疼,别只顾着享受不付出。” “这婚姻呀,都是靠两人好好经营,你让让我我让让你才能长久。” 李婆婆就怕丁古妮什么也不懂一样,把自己一辈子实践出来的经验全拿出来倒给两个新婚的夫妇。 丁古妮纵是有话反驳也不忍打断,默默听着,默默吃她的早餐。 而何北则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时不时应几声,就像是在对丁古妮说:听到老人家说什么没,自家男人要自家疼。 好不容易吃完,告别李婆婆,上了何北的车。 “喜欢婆婆家那院子里的花是吗?”他慢慢启动车,侧过头问系着安全带的丁古妮。 她低头的样子也这么美。 他想,这么美好的人儿,他怎么能让她离开呢。 丁古妮没答理他,他继续说:“我让人在家里也栽上一院子的花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何北,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丁古妮抬头,用一种极认真的语气说道,以表示她不觉得逃避就能解决问题。 “那该说什么?”半晌,他无奈的放弃挣扎。 “你知道的。”她不悦他的态度。 “昨晚的事吗?”他将车速放到最慢,也尽量将语气调到最平常,“我说是意外你肯定不信。” “我其实在下午就回了,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你打电话我时我撒了个小谎。我本来就打算给那朋友过完生日就回去找你的,哪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昨晚他回去问过所有人,没一人承认有邀请过丁古妮,且他们找出那张请柬,确是出自主人之手。 可主人却否认了这事,而他们最后的结论只有那张请柬是伪造的,只不过那伪造的技术高超得主人自己也分辨不出真与假。 “何北,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的。你还是先想好后果,再跟我说吧。”他说的不是没可能,可偏偏丁古妮已认定了他没说真话,她始终记得电话里头那个中性的女音。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知道的,我那么爱你,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娶回家,我他妈是有病才会刚结婚就在外面瞎搞。”他恼得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丁古妮装没看见,他不承认,她也没证据,说再多也没用。 “对了,你那张请柬是谁给你的?”她的沉默让他心慌,他不得不找话说,而这也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 “朋友。” “哪个朋友?你这朋友也是能耐。”何北有点吃味。 既然能刻意的给一张请柬她,想必那个朋友对他的事还是知道一二的,想到这,何北心里不由来的一阵后怕。 “可不是。”她用何北的语气嘲讽回,那可是能在A市说一不二的人,一张请柬算得了什么。 但丁古妮自己都不明白,她怎么就有那能耐做跟他有关的梦。 如果说何北和丁父是A市的富豪,那容家还得高好几个级别,是丁古妮这种小女子望尘莫及的存在。 当然,她也从来没这么望过就是了。 “老婆,我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好么?”车内静了一会,何北耐不住,又开口哄她,“我跟下面交待过,明天开始就有时间陪你了,不如我们明天就出去度蜜月吧?” 第20章 心里清楚 “等等吧。”丁古妮不认为最近还有心情去度蜜月,不单是因为何北的问题,还有她每晚上近乎逼真的梦。 她总有种感觉,她和梦里那个男人有扯不清的关系。 “等什么时候?”何北的心思很敏感,自昨晚后丁古妮对待他的态度就清淡了很多,她这个等等,恐怕是没有下文了。 “不知道。”谁知道呢,如果要说何北本身没问题,丁古妮说服不了自己,可如果他真有问题,她想,这个婚姻也到头了。 吱一声,车被何北紧急停了下来。 他不悦的看着她,她正不慌不忙地理着因急刹而抛乱的头发,完全没看他一眼。 “你到底想怎样?非要我承认我跟别人有什么你才满意是吗?可我没有,我怎么承认?”因她不咸不淡的态度,他的语气有点冲。 丁古妮听得却是猛地抬头,可不是吗?她不就是等着他承认吗?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非认定了他有问题。 看来是最近梦做多了,魔怔了。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了。”她与他定定对视。 半晌,他先败下阵来,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他又缓缓转起方向盘,像说给她听也像说给他自己听,“我没有,我这辈子只爱上那么一个你,你要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她没答声,一路无语。 直到了琴行对面的马路,何北将车停下,见她利索地下车,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有点不舍,“老婆,下班我来接你回家。” 她轻轻抽出他的手,往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入门票,递给他,“我师兄主办的音乐会,明晚七点,你要有空了来听听。” “晚上我要排练,不用来接我了。”她又加了句。 何北对这些古典音乐着实没兴趣,每次去看也都是得个看,如果不是有丁古妮在,他恐怕会直接趴桌上睡觉。 但他不能在丁古妮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接过入场票,“那我就晚点来接你。” 她摇摇头,关上车门,走了。 按原计划,音乐会本来没有丁古妮的事,可她的蜜月又泡了汤,师兄程想怕她闷坏,硬是给她添了个节目上去。 丁古妮回琴行首先就给那三只大脸猫喂食,谁让它们的主人最近忙得影子都没在琴行留一片呢。 “妮妮,小妮妮,”一声声亲腻得发毛的声音从琴行门口一路传了过来。 丁古妮被吓得给猫倒水的手抖了几下,水晃湿了猫窝,惹得猫连喵了几声以抱怨。 “妮妮,你还真在这里呢。”丁父人过中年,看着就跟三十几岁的人一样,一身休闲西装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细看,还有跟丁古妮一样的一双桃花眼。 所以每每看到这双眼,丁古妮都有种嫌弃感——专惹桃花的眼。 丁父手上还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个迷你芝士蛋糕,他知道自家女儿喜欢吃这个,每次来定要带一个来哄哄女儿。 而他倒忘了,这是曾经才几岁的丁古妮的最爱。 “你吃早饭没?”丁古妮还是一手接过了那盒小蛋糕,转身上了楼。 丁父自然的跟上。 “吃了。”再没有什么比女儿一声问候来得舒心,丁父笑眯眯的,“刚路上遇到何北,他跟我说抱歉来着。” “为什么要抱歉?”丁古妮不解。 “啊,今天是三天回门,乖乖,今天晚上回爸那吃顿饭怎样?”丁父不自在的搓搓手,原以为她那娘走后,他们的关系会更亲一点,奈何自家女儿对他的态度就是:你是老子我不能无视,但要我多孝顺,那没有。 从她从来不跟他吃饭这点就看得出来。 她不稀罕他的一切。 “阿姨看到我会尴尬吧?你说她会不会想,你这老不死的有女儿,我却没有。她这气能顺吗?” “你这孩子怎说话的呢?咒你爸老不死的?我还没五十岁呢。”丁父瞪了一眼刚落座的丁古妮,没好气的说她几句。 “嗯,还年轻,还可以给我添两弟妹。”有这样的父亲,丁古妮说话也是没个正型。 “你要气死我。”丁父气乎乎的喝了一口她递来的茶,心里想的却是她那个娘,那个女人狠啊,离婚就算了,还要他承诺不能再跟别人生孩子。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自愿的,他如果想要孩子,谁也阻不了他。 “正好,去给我妈做伴。” “呵呵!”丁父却冷笑出声,“我去给她做伴,她估计会气得从地底下钻上来。” 丁古妮怪怪的回看了一眼她老头。 “是何北让你来的吧?我说了,我晚上没空,你可以回去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们又不去度蜜月,今天得回娘家吃饭。” “我娘不在了。所以不存在回娘家。哦,我天天晚上回去的不就是我娘家吗?” “......”丁父默默喝了口茶,他不能被自己孩子气死。 “我跟你阿姨正在办离婚手续,她不住我那了。”离婚理由居然是他孩子结婚那天没给她敬酒。 她奶奶的,又不是他孩子妈,敬个毛酒。 “那恭喜你又重获自由。”丁古妮没心没肺地给了他那么一句。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 “没空。” “何北欺负你了?” “没有。” “肯定有问题,我自己去找答案。” 这是一大早他们父女俩没油没盐的对话。丁古妮瞧着她老父气哼哼的出了琴行,不知道是去找何北还是去找人私下查何北。 丁父婚姻上不靠谱,可不代表他对孩子不靠谱,一个男人能在婚礼头晚上就溜,别说是公事,他妈就是天塌下来,他认为也不该丢了新婚妻子开溜。 不省心的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古妮,我一朋友想要订一架三角钢琴,你给介绍介绍。” 米圈这人做了多年公司高层,见过大场面,做事稳当。便是昨晚有些话被丁古妮听个正着,她今天依然能淡淡定定地出现在丁古妮跟前,就像她们还是好朋友一般。 丁古妮也扬唇笑着迎了上去,甚至还扯了扯她长至下巴的头发,“哟,米圈姐这是打算把头发留起来了。” 认识米圈一年多,她的头发一直都是利落的过耳短发,并不比男人的长一寸。 想不到隔了一阵没见,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 米圈今日化了个浓妆,她比何北还要老一岁,已经没有那自信素面迎人。 瞧着丁古妮那一头自然不经烫染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还有那不施脂粉也赏心悦目的脸蛋,她不由得嫉妒起面前的女人。 “因为有人喜欢长头发。”她意味深长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何意。 可丁古妮瞬间就明白。 第21章 一夜无梦 因为有个男人曾经也对她说过,他喜欢有一头长发的女孩。 她抿抿唇,转过头的时候,又扬起了笑脸,“米圈姐这是喜事接近了?” “远着呢,他对我无意。”米圈往口袋摸了下,抽出根烟往嘴里一塞。 想抽,却没有点。 “来,我带你去看看钢琴。”丁古妮不想绕着这个话题转,适时的岔开。 米圈意不在看钢琴,丁古妮瞧得清楚,说了不一会,米圈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她问:“你觉得何北能托付终身吗?” 这话问得,就有点长远了。 “这个可得把日子过了才知道。”他们俩结婚到今日为止,也就同吃了一个早餐,要说能不能的话,实在不敢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米圈似笑非笑,米圈心瞅瞅,她不知道丁古妮知道了什么,或者知道了多少。 但丁古妮昨晚莫名出现在他们的朋友圈里,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而今日,她来,只是想看看他们两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吵架。 而现在看丁古妮的样子,倒像没事发生一样。 凭那男人的口舌,哄个女人确实容易。只是她多少有点不甘,很不甘。 丁古妮见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一动,“何北说晚上来接我,和我一起去我爸那吃饭,算是回门。然后再一起回家。”她把回家那两字咬重了一点。 “是吗?”米圈愣愣地反问。 “是啊,我还有点担心呢,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还没那,那啥过。”丁古妮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米圈,看她的反应,“你说,那第一次会不会很疼?” “?”米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她心里闷得不想说一句话。 “米圈姐有过经验吗?要不要来点私货?” “咳咳,那个你试过就知道了。” “......”她就是没试过,梦里那个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当然她也不真的要讨经验,她对这个还真的不大感兴趣。 “好了,我得回公司了。把你这本给我,我给朋友看看,看上了我打你电话。”米圈走得有点急,抢过丁古妮手中那本钢琴型号介绍,囫囵挥挥手就跑。 丁古妮看着她走远,坐到钢琴前伸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白键黑键。 就这么急着来看她笑话么?所谓的姐妹朋友情也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吧。 但她想,今晚何北是没空来找她了,她乐得自在。 果然,下午六点不到,何北就来电不停的解释公司又出了点小意外,但明天一定有空陪她。 他没空,丁古妮也没心思留下排练,早早回去休息。虽说白天没干什么事,可晚上的她却没消停,别以为是做梦,她却觉得她从来没有睡过。 至少脑子没睡过。 而她也打定了主意,今晚再做梦,一定一定不要跟着那男人出这个房门,不管他如何威胁。 可惜,她的主意打浪费了,居然一夜无梦。 醒来的身边也没有那可恶的男人,有的是何北早早发来的信息。 “老婆,我晚点去找你吃午饭。” “不用,你忙。中午我师兄请大伙吃饭,我得出席。”她回了信息,快速的下了床。 真的没有做梦。她还有点不习惯的同时,又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就停了。 难道上一次他们在梦里被狼生撕,然后game over了吗? 琴行作为音乐会的主办方,这一天特别的忙。程想拉着丁古妮见完这位见那位,说这是什么大师,那又是什么大师。 丁古妮只要全程带笑便可。 “你到底有没记住这些人?”出了酒店电梯,私下,程想恨铁不成钢的一戳她的脑门。 “嘿嘿,师兄搞定就行了。”丁古妮脸皮厚,坦荡地承认,她一个没记住。 她从来就没打算揽过琴行的事务,她早就想弃之弃之。 “你真没救了。” “我不要你救。”她笑嘿嘿的顶嘴,却在回头的瞬间撞上了一双内敛却隐隐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人就是高贵与优雅的象征。 见她看过来,他自然地朝她点了点头。 她笑笑,又暗暗猜测着那人会否和她一样有梦里的记忆,还只是那仅是她一个人的梦。 两人打过招呼侧身而过。 “容先生。” 她忍不住叫停他,他回头,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那天真的谢谢你了。” “那个本来就是我朋友无理取闹,他脾气不好,人倒挺好的,所以你别介意。”难得的,他开口解释了一通。 他以为她说的是吉他那事。 “还是谢谢你出面。”她说的可不是那件事,只是她没有再多说,而是拿了一张音乐会入场票递给他。 “我看容先生挺喜欢听古典音乐的,这个是我们琴行举办的音乐会,如果容先生今晚有空可否赏个脸?” “好。”容夕很自然地接过她递出的请贴,并说:“我会准时到的。”本来上一次,他就有意想请她吃个饭。 “那晚上见。”他看了看后面等着的助理,对她再次点点头。 “好。”丁古妮挥挥手,还是不能理解,那个人在她的梦里性格差别如此大。 “小妮子,老实交待,你怎么就攀上那位大爷了?”一直被晾一旁的程想等人进了电梯,这才皱着眉敲丁古妮的头。 “上次那把琴就这位大爷弄砸的吧?” “是他朋友家小孩弄坏的。哦,他说准时到估计也是因为人家心有愧吧。” “呵,别逗。”程想不是丁古妮,坏了一把琴就能让一位在商界打遍无敌手的男人心有愧。 呵呵~别不是安的别的心? 他看了一眼自家师妹那张脸,不是很想说话。 何北终于是在音乐会场上见到了忙碌的丁古妮,她去给乐器调音,他也跟着。 “老婆,晚上跟我回家,我爸和我妈想见见你。” “音乐会十点半才散场,我至少十一点半才能离开。”她头也没回,跟一学生模样的女孩指了几下乐谱。 十一点半去见老人家,确实说不过去。 “那回我们家。”他们那个新家,她一天都没住过。 “米圈昨天来找过我。” 冷不丁,她来了这么一句。 何北不由来的一慌,他默了默,不敢大意地答话。 “然后我猜,昨晚她应该会去找你。”这次,她转过了身,与他面对面。 第22章 别逗我了 “你有什么把柄在她那是吗?”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会顺她的意一而再的没空。 “你们昨晚谈妥了没有?”如果不谈妥,他此时也不可能有时间来找她回家。 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得何北不敢正面的看着丁古妮。 “你说的我一句没听懂。”两人此时站在了更衣室里,即使旁边没人,何北还是不自在的看了看周围。 “老婆,你最近在疑神疑鬼什么,就因为我那晚丢下你不管是吗?还是因为我回来没有及时的告你知?你心里对我有意见我知道,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行为。” 他伸出双手想像以往一样将她拥入怀里,她却快他一步躲了开。 “享齐人之美的感觉其实也不好受吧?”她最后瞪了他一眼,拿着衣服进了更衣间。 留下何北在外面一脸的颓败,双手更是狠狠的抓了抓头发。 谁他妈的喜欢享齐人之美了,一个就够呛。他在心里骂着恼着。 一个都搞不定,而他只想搞定这一个。 “老婆,你要怎样才不怀疑我?”门一打开,他就扑了上去,将她圈到了更衣间里面。 “我没怀疑你,你先放开,我要登场了。”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 她也不怕何北会敢在这里乱来。 何北自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喊声,他无奈的放开她,不舍的抓了抓她的手。 “宝贝去吧,我等你。” 不是第一次登台,也不是第一次演奏,丁古妮很淡定的弹出了第一个音。 也就一个音,她听到了来自底下观众始起彼伏的惊呼声,她有点莫名,只是莫名还没消去,她便被一个人高高的扛了起来,托到了肩上。 她条件反射的想呼喊。 “别叫。”熟悉的又臭臭的警告声。 那个啊字被她生生的吞了回去,居然很听话的没再叫一声。 也明白了台下的惊呼声来自什么,路过后台时还顺手把吉他递给了旁边想说话又被人挡住的后台工作人员。 “放开她。”只一会,程想就越过了那些人,与那一排扛着枪硬是控出一条道的不知道是不是大兵的家伙起了冲突。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丁古妮知道这男人不会对她怎样。于是很轻松的回了一句程想,“师兄放心,我去去就回。” 虽然被人扛着走,排场上就像是被抢劫。 但她也明白了,她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人。这个她倒着看都看得出是穿了黑色特种服的男人不是容夕。 他还有一头与容夕那商务头不一样的军人特有的短寸头,是她之前一直都忽略的。 他就那么扛着她,并很顺利无阻碍地出了音乐会场,上了一辆吉普车。 男人粗鲁地将她推上了副驾驶座,自己反身上了驾驶座,然后将车门锁上。 坐定后他先是仔细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的她上了妆,与平时略有不同。 他微皱眉,不客气的说:“谁给你化的妆,真丑。” “......”还想仔细看一下他的丁古妮瞬间想打人。 “赶紧看,我只有半个钟。”不等她开口,他又丢过来两份文件夹,还不耐地看了下手表。 昨天开始部署,一天一夜过去,没有睡觉,也没有做梦,他开始有些微的想这个蠢女人。想着还有点时间,干脆赶回来看看她,顺便把她的事情了结了。 “什么?”她不明,却打开了第一份文件夹。里面第一张照片便是何北,还有挽住他手的米圈,上面写着的时间是昨晚。 再看,还有不少他们一起的照片,他们在M国一起开房的记录,在本市某高级寓所开房的记录。有最近的,还有更久远的,远到三年前。 呵,丁古妮一边看一边冷笑,原来早在她和何北认识前,他们就在一起了,原来她才是插足者,米圈还是个受害者呢。 而身边这个男人居然将人家的事查得一清二楚,还要整理好给她,这是想干什么? 她刚有这个念头,男人便一手将那份文件夹合上,翻起另一份。 打开,指了指上面,“拿着刚那份资料你可以马上离婚了,然后跟我。” “记得,我叫容挠。”他特别的强调了一遍他的名字。 上面是一份打好稿子的结婚申请书,申请人叫容挠。而他要申请结婚的另一半的名字叫丁古妮。 到此时,她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容挠。 倒是挺配他的,能随时都挠人的男人。 不过她也猜得到他和容家肯定有关系,和容夕长得又像,恐怕是兄弟。 “我离不离婚是我的事,而且,就是离了婚,我也不会嫁你。”她真想学着程想说一句,别逗了。 “为什么?你已经跟我睡过。”他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再亲密不过,她不嫁他还想嫁谁? 其实容挠想得更简单,他不擅谈恋爱,也懒得去找女人。而她又恰好被他看上,就不是她想与不想的问题了。 “那是梦!”她将一份文件丢回给他,对这事就一个态度,荒唐。 “这样的梦你不觉得很神奇吗?”他拿开文件,眼睛瞥了一眼她手腕上那只玉镯。 想着,能不能再来一点提示,比如,这玉镯怎么变戒指。 这话问得她哑口,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他此刻没有站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他,与她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她或许可以骗自己,那真的是个普通的梦。 “相信我,我俩肯定有前世今生一说。虽然我从来都相信科学。”男人看着她痞痞一笑,手还闲不住地揪起她的头发。 “我不管什么前世今生。”她想骂他狗屁,说话都不怕矛盾,“我只知道,我今天才认识你,我对你一无所知,更别说有感情了,所以你那申请书可以作废了。唔,你应该是军人吧?你还应该是驻外的军人吧?一年到头估计也回不了一次家。” “所以呢?你是对我的职业有什么意见?”见她越说越有意思,他突然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眼里多了几分凌厉。 “不敢,那是大罪。”她也答得飞快。 “我是就事而论,你想啊,嫁给你的话,我每日的基本功估计就是独守空房与担扰,这样的人生我想想挺悲催的,还是不要了。”她一边说一边数手指,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男人在梦里都可以折腾死她,可又不会跟她说话有交流,她觉得这才是令人郁闷的。 “你在担心独守空房?”容挠坏坏地扬起了唇,一手捏住了她的脸颊,“还有点时间,我们抓紧来一回?”他说着整个人都朝她身上靠拢,大有就地解决的意思。 “你有病吧,我说的那么明白,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答应在文件上签名和按手印。”她用力的推开他,认真的看着他。 别第一次见面就给她来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没要你今天签,你至少得先离婚。”他的头还是抵在她脖子侧,轻声的说:“我想要的,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 “你又威胁我?有意思吗?” “不是威胁,是告诉你这是事实。你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跟我,要么去当个小尼姑。我可告诉你,小尼姑可是得独守空房一辈子,你忍得了吗?”反正,她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那我还是选择找个小尼姑庵度日算了。”男人的气息洒在她的脖子上,她难受得很,想推开他又推不动。 “哦,忘了说。现在选晚了,你已经收了我的娉礼。”容挠打算放过她也放过自己,自觉地坐回原位,散散热量。 但心情却是有些微妙。 这个女人居然敢拒绝得那么彻底,还是说她在得知他并不是容夕后她失望了? 这样一想,他不觉有点恼。容夕那厮除了会装外,就没一笔让人瞧着顺眼。 “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娉礼?”丁古妮却是乍起,便是她那不靠谱老头也不会乱收礼。 “喏,这个。”他指了指她手上那只玉镯。 第23章 无法释怀 他也不知为何,就凭那点点虚无的映象,却笃定了这个手镯便是他送她的。 也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做了出乎他自己都意料的事,要跟一个在梦中见过三次面的女人结婚。 要说他真的爱这个女人吧,也太夸张了,就如她说的,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就是一见钟情也说不上爱。 可他偏偏就是认定了她。 这次丁古妮要暴起,她握着自己手中那只玉镯,气极而笑,“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镯子是我邻居婆婆送的。” “不,这镯子真的是我送你的,很久很久以前,下娉用的,嗯,因为,因为你没有父母,礼自然是你收的。”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丁古妮听来极荒唐的话。 “嗯,你说的,前世今生?去你的前世今生,你该不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吧?”还很久很久以前,还说她没有父母。 她爹还好好的呆在家里呢。 “你够了啊。”容挠没想到他堂堂的将会被怀疑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遂冷声的警告她,别上面,别踩他的底线。 “你才够了,莫名其妙的出来打乱我人生。”丁古妮也是心情不爽,开始拨弄手腕的玉镯,“你要是觉得这手镯是你的,我可以送你。” 也是奇了,她的手不胖,可就是不能将这玉镯脱下来。 她如是脱了很久。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不由得想笑。 “我要走了,还五分钟,我送你回家。”看吧,这是天意。 想他从不迷信的一个人就因为这几场梦,想不信冥冥中早注定的事都不行。 就在丁古妮不停的折腾玉镯这期间,他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走前还对不在状态的她耳语了一句,“如果我能好好的回来,我会娶你的。” 什么意思?待她反应过来,那辆吉普车早已扬长而去。 而也不由她多想一下那句话,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喂,古妮你没事吧?”是程想,估计是急坏了。 “没事,我回家了,告诉大家,我没事。”丁古妮这才想起,那人玩大发了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摇大摆地扛着她走。 她明天会不会上头条? “没事就好。” 又说了一会,程想这才收线。 而丁古妮一看手机,居然好几个来电转接。 她可没有来电转接的习惯,时间还就前半个小时。看来,那男人可以通天了。 再看手中的文件夹,哦,居然还记得拿。 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找何北算帐,她慢悠悠的往家走,拿着手机上网搜一搜这个叫容挠的男人。 可惜,网上对他知之甚少,除了得出容家大少为何叫大少,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孖生弟弟,容二少。 据说容家二少自小性格二样,别人乖乖学习,他便只爱打架闹事,别人乖乖工作,他偏无所事事。 丁古妮想这个别人多半是指容大少了,她不禁要同情这个别人身边的可怜的娃。 翻了半天,也就找出了一条有点用的信息,容二少嫌容老爹管得烦,自愿入了部队。 不过按先前阵容来看,那人在部队混得相当不错,至少是个能说事的。 回到家又打开电脑搜索一番,依然只有那么两条信息。她还发现这个时候她很容易就分得出哪个是容夕哪个是容挠,且网上容夕的照片不少,就没有一张那个人的。 因为那个人笑与不笑的时候都有一种痞相,眼里有股狠劲,与容夕那种沉稳内敛不同。 丁古妮暂时不想找何北,可不代表何北不着急着找她。他可是急上了火,话一句句的发过来。 “你在哪里?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丁古妮你倒是回个话,那个男人是谁?” “这几天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丁古妮你快给我滚出来。” “......” 丁古妮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分,时间还早,足够她和何北谈完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积落的冤孽。 于是当她和何北发完一条楼下咖啡店见的信息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洗了脑,然后咒了声,去他大爷的前世今生。 何北来得很快很迅速,甚至是气势汹汹,当见到咖啡店里只有丁古妮一个人时,他还神经质地瞥了几眼周围,就像不相信只有她一个人来一般。 “老婆?”他站到她面前,气势弱了下来,只怔怔的叫了她一声,不坐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要盯出一朵花来。 “坐下来吧,我们谈谈。”她一只手指指对面的座位,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了抓桌面上的文件夹。 “老婆,那个男人是谁?”何北坐下来伸手就要抓丁古妮放在桌面上的手,迫不及待地质问音乐会上旁若无人地将她扛走的男人。 这换作哪个当丈夫的也会对此揪住不放。 丁古妮手缩得特别快,对于他的碰触从心底里的抗拒。却不知这动作瞬间戳到了何北的某条神经,他脸立时黑了下去。 双眼又死死盯着她的手,想发脾气,却顾于脸面而没有在公众场所即时发作。 “朋友。”丁古妮只能这么的回答。 “什么朋友?”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那么将她扛走了,如果他没猜错,那男人还是个相当有能耐的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队的武装分子。 “你上次说的有能耐的朋友。” 显然何北是记得他说过的话的,就在昨天早上。 他眼微闪,侧了侧头,抬手扬了扬叫了服务生过来点餐。 原来她那张请柬是那个大有来头的男人弄的,那就不出奇了,但他心里更是发虚。 谁知道这男人会不会有更劲爆的资料抖给丁古妮。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何北想了想决定先发制人,毕竟他可是亲眼见到那男人将自家老婆扛走。 “据说很久很久前就认识了。”她按着容挠那前世今生的说法瞎扯着,“至于你问关系,自然是朋友关系了。哦,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你大可以放心,我人每天都在琴行,你可以去问也可以去看店里的监控。且你应该了解我,路痴一个,除了家和琴行,本市大门都没踏出过一步。” 说完这话她却无语的喝了口服务生刚送过来的果汁,说她在梦中就出了轨,要谁信?是以,她居然还能把话说得坦坦荡荡。 “是吗?”何北搅了搅杯中的咖啡,面露为难,心情有点矛盾,据他所知,丁古妮确实就跟从前一样,两点一线生活,单调又泛味。 “可他为什么会扛走你,而你还乖乖的由着他?”这个让他如鲠在喉。 丁古妮艰难地吞下了那口果汁,对这个实在无法辩解,因为她当时确实乖乖就范。 一是因为被那人突然出然吓愣了,习惯性的听了他的话。二是有点懵,懵于想男人到底是谁。 “这个你得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么让人注目的事。”丁古妮手指碰了碰一直未被掀开的文件夹,想着他们这闲话过多了,于是也不等他继续发难,直接说:“他找我给了我一份惊喜。” 她把这份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推到了何北的面前,何北疑惑不定地看着,却突然有点不敢打开。 他莫名的有点怕,总像有不好的事在等着他。 丁古妮也不急,也不催着他快看,手指弓起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 想不到在这种和老公摊牌的时刻上,她还有这种心情。 真是,活该被骗被出轨!! 她的眼睛她的心恐怕就没怎么放在他的身上吧,但她也明白了这是一个教训,是对自己对婚姻的一种不负责的行为。 知道逃避也没用,加之心里也好奇那个男人会给丁古妮什么样的惊喜,又关于他的?他做的事他自己清楚,够隐蔽了。 何北打开了那份文件夹,才看到第一页,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说不出的难看。 这些丁古妮都看过了?他猛的抬头看她,那真的是惊慌到了极点。 他极力隐藏极努力掩饰的东西就那么被人翻出来晒在了他最爱的那个女人面前,这叫他如何是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不一拳将这个女人敲晕,然后找个厉害的医生把她的脑壳改造一番,弄个失忆什么的。 “我......” “你别告诉我这些照片都是P的,内容是虚构的。”以丁古妮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又想极力的否认,她便淡淡的出声把他想说的话先说了。 “不是,我......”他是想问问她就不怀疑这些都是作假的吗。可被她那么直直点出来,他的脸色又灰上了一层。 “这不是怕你知道后的后果吗?”被她定定看着,他觉得他再苦苦挣扎也是徒劳,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的男人既能查得这般清楚,就肯定有更实在的证据。 后果真不堪设想。 “离婚吧。”她说得从容。 一点都不留恋。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样。 “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他扫开那本全是他黑记录的文件夹,眼睛通红,似要暴怒却又不敢公然发泄。 “对,我没在意你,可我也没多在意我自己,可以拿自己的一生来赌你这个男人。”都傻到跟他结婚了,才知道自己对他一点不了解,“所以你心里平衡了没?” 何北被她一咽,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是的,她有什么错,她可是开开心心的跟他领了结婚证,为他披上了婚纱,甚至等着他一起回他们那个新家。 可他却...... “我是迫不得已的。”那个晚上要不是被威胁着,他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她跑掉。 “嗯,我相信。”丁古妮一口喝掉杯里的果汁,甜甜的果汁却没有流进心里,“我也有错。可是你要知道,离婚可以是两个人的错,出轨却是一个人的错。”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做梦,以为自己出了轨,想着老老实实交待。 结果等发现,出轨的是何北,他还死死瞒着她,不知道要瞒到何年何月。 她就无法释怀,更无法再将这婚姻进行下去。同时也知道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双标,想着只要对方愿意,大家还是可以继续的。 此时才知道,被打脸的感觉有点痛。 不管是哪方出了轨,那都是一道无法跨过的坎。这对此刻的丁古妮来说。 她跨不过了。不管是现实中出轨的他,还是梦中被动出轨的她。 “你以为我想出轨吗,我根本就身不由已。”何北痛苦的双手抹脸,“你听我好好说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要追求婚前不性行为,我至于骗你吗?” 这,还怨上她了? 第24章 那个男人 “你意思是怪我没跟你那啥,你就可以去找别人?”丁古妮声音淡了下去,放在杯上的指甲尖掐进了食指而不自知。 “还是在新婚夜?还是你觉得我不能满足你?” “哼!!!”何北嗤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抬头看她的眼神里满是炽热,“你觉得是我不够迷恋你呢还是你不够自信,还是你认为我比较迷恋老女人?” 如果不迷恋她,他会苦苦追在她身边近两年吗?他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讨她回家当摆设? 不好意思,他没有那个闲情。 “老女人?如果米圈听到你这么称呼她,不知该作何想。”不知为何,丁古妮突然就同情起了那个在他们的婚姻中定位不详的女人。 那个时时搂着她肩膀称姐妹的女人。 “你们一起三年多了吧?她也算是跟着你从脆生生的女人耗到了老女人。我在想,如果我没发现这事,等哪天你嫌我老了,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估计也是这么的称呼我吧?” 丁古妮笑了,“哦,对了,其实在她眼中,我还是个第三者呢。” “你要知道,我特别的痛恨第三者这个称号。”她的妈妈时时过得不痛快,就因为她的爸爸给妈妈带来了不少的第三者。 “我要早知道你,早点认识你,还有她什么事?更不会有这后面的一连串事。”何北暴躁了,明显的,眼前的女人已经给他下了死刑。 “我是个男人,我有那个需求,可这跟爱无关。我当时跟她就是各取所需,也说好的各不干涉各自的感情。”他双手握拳放在桌面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捶翻这张碍眼的桌子。 “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想过我有一天会喜欢上你,在我眼里,其实女人瞧着都一样,至少在你之前,我没对任何人动心过,包括米圈。” 他越说越激动,却不知还能以哪种理由留住眼前的女人,他们才结婚没几天,他还没好好享受一下婚后生活,甚至都没来得及碰过女人一次。 他怎么能甘心。 “可有人不乐意了不是?”任谁跟了一个男人几年,如果说只是为了满足生理要求,谁信。 何北被岔得一下熄了火,一口灌下了整杯苦涩的咖啡,就是那个女人坏了他的事,坏了他的所有。 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都娶回家了。 她为何就不愿放过他。 “她那天威胁我,如果我不出去找她,她会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事都告诉你。我知道,她做得出来,我怕,我怕你知道。”都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何北重重的将杯子磕了磕。 “哦,那之前呢?我是说你追我的期间,也是他威胁你的?”他有无数次机会告诉她,可他没有。 “是的,因为我一直怕你知道。”他这么说。 倒是她的错了。 她气笑,“你就确定我在知道你们有不正常关系时会看不上你?” “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直接无语的摇头。 “那抱歉了,我没有处男情结。但是我讨厌别人瞒我和背着我做一些我认为不能愿谅的事。”在认识她之前,他怎么样是他的事,可和她在一起后,专一却是必须的条件。 “呵,那还是我不了解你了?”见她要站起来,他猛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想将她拉入怀,奈何她不如他意,“老婆,我保证,我以后再不犯这样的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说一句假话。” “她知道我的弱点就是你,所以她才能那样的威胁着我,现在你知道了,我再不用怕她会告诉你什么。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我以后会做得更好的。” “你别把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踮起了脚凑到他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我可知道,如果男人不想□□,那个可是起不来的。” “没人能逼得了你。” 他一愣,脸又一黑,她说得的确没错,是他没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怪得了谁。 “我说过,我是个男人我有那需求,可你呢?你连碰都不给我碰,我总不能天天晚上洗冷水澡吧?”幸好这个晚上咖啡店没两个客,他倒把心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行了,这就是我俩不能在一起的问题。”她没急着挣开,反拍了拍他的背,“明天把离婚手续办了。很简单,就签个字行了。”他们没有财产分配问题,没有孩子来纠结。 “你觉得离婚就那么容易吗?才结婚几天又离婚,别人怎么看我们?”何北是一百个不愿意离婚,他是打定了主意,拖着。 他想,他总有办法令她消气的。 这个女人有时软糥糥,又不爱计较,他可以等等再戳戳她的心。 “你要是不愿意我会拿着这些你出轨的证据上法庭,等判决。” 却不料她是真打定了主意,语气是不容忽略的坚定,“还有,别以为我爸会帮你。”她爸再不靠谱也是个护短的主。 “真的一丝机会也不留?”他痛苦的皱着眉,厉声质问,“那么,一直以来都是闹着好玩的吗?我们之间的感情都被狗吃了?” “还是因为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他放松的手又突然抓了过来,不顾因他太过大声而吸引过来的目光。 手吃痛,丁古妮想这人的脾气还是被激了出来,只好更加的淡定,又踮脚在他耳边细语。 “你没看到他的长相吗?跟容大少像不像?” 这话让丁古妮顺利的推开了他,出了咖啡店。 在A市,还没有人敢跟容家对着来,特别是还得在容家手下讨食的何家。 只要稍提起来,何北自然猜得出那是谁。 估计他回去还确认了一番,并权衡过得与失。第二天,丁古妮很顺利的跟何北离了婚。 她收到了三条祝福,一条是自家师兄,一条是自家老头,一条是米圈。 又一夜无梦的丁古妮神清气爽,猜测着可能是由于见到了本尊,所以不用再在梦中相见了。 真是太好了! 于是她很好心情的回了她老头一条信息,说晚点去他家陪他吃饭。 这老头也离婚了。 他们家算是双喜临门,该喝可乐庆祝庆祝。 下班后,丁古妮拎着一大瓶百事可乐敲响了丁爸爸的家门,那从不下厨的人居然系了条围裙来开门。 丁古妮挑了挑眉,不由嘴欠的问,“今晚你做饭?能不能吃。” 丁爸爸笑眯眯的脸瞬间丧下来,“我就只做一个番茄炒蛋。 然后他抹抹手接过那大瓶可乐,又乐了,“你小的时候我做过一次,你还把一整盘都吃光光了。” “......”丁古妮一头黑线,她可记得她老娘曾说过她因吃番茄炒蛋吃得要住院。 敢情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位。 可能这位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便一拍可乐瓶,换个话题,气哼哼的说:“何北那臭小子居然敢坑老子,老子慢慢帮你报仇。”骂完又看看丁古妮的神情,见她像没事一样,便放柔声,“妮妮啊,过些天爸爸再给你找个比何北还好一百倍的小伙,咱现在好好的休息几天。” “行了,还让不让我进去坐了。”丁古妮没好气地越过这个啰里啰嗦的老男人,径自进了屋。 屋里还放着电视,估计是怕她来了闷,便先开着。 她坐到沙发上,舒舒双腿,这才应答他刚才说的话,“你别给我介绍男人,留着你自用吧。” “你真会聊天。”丁爸爸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进了厨房。 电视上正在放着新闻,丁古妮最不爱看的便是新闻,但她也没兴趣看其他,便也懒得换台,头抵在沙发上,眯着眼等饭吃。 “我方边境军队今凌晨三点从大白山、高檐边境两个方向1000多公里的边界线上对E国发动全面进攻,正式拉开了对E自卫反击战......” “并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 不知哪句话戳到了丁古妮的神经线,她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画面,听着里面的报音员不停地说着她半懂半不懂的话。 可能不单她,包括很多人,也都是此时才知道,H国与E国之间早就撕破了脸面,拉锯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看着那在烟火中忙忙碌碌的武装大兵中,寻找着那不算陌生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在每一身同样的军装下找到那个人,反正她就是想看看那个人。 可直到画面再次转开,她也没有找到。不过她也没有失望,转入的画面眼熟得简直让她蹦起来。 飞在半空中的飞机正在搜索着什么,下面是一座很大很高很阴森的大山,山尖上露出一片白茫茫的雪。 报道里只说有几名士兵因躲开敌人的追赶而误入了大白山深处,搜救行动已持续了近十个小时,里面的人生死未卜。 可他们这般大规模的搜寻,有人就猜,走丢的可不仅仅是几名普通士兵。 丁古妮当即便想到了那个男人,想到梦中那一盏盏发出幽绿的灯光。 那一头头虎视眈眈的狼。 该不会是误入狼窝被狼撕了吧?她不由得为那人担忧起来。 以至于她后来食不知味,连带着把她最不想起筷的番茄炒蛋全拌进饭里吃了个精光。 惹得丁父直说,他的宝贝女儿又回来了,又回来了!! 第25章 跟他很熟 回到家后,她也不忘刷着手机,时刻关注着搜寻大白山这个新闻。 只是无一例外,没结果。 随着时间的过去,搜寻的难度越加大,里面的人生还的希望也越渺小。 进入大白山冒险过的丁古妮再清楚不过,里面危险重重不说,越到晚上气温也越低,如果没有充份的准备,单靠他们那身军装根本就不可能熬得过半宿。 而军方如此大规模搜寻都搜不到他们的身影,也没有来自他们的呼叫。他们要么是已经遇害,要么是躲在了哪个山洞里而一时不被搜寻到。 越想越不淡定的丁古妮此时才懊恼自己这两晚上为什么就没有做梦呢。 于是她又早早的躺上了床,强逼着自己入梦。 可惜,依然是一夜无梦。 她醒来第一时间就是看手机,关于大白山的最新消息,关于那几名大兵,仍然无下落,军方已有放弃的打算。 丁古妮脑里徘徊着那人临走前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能好好的回来,我会娶你的。 原来他早预了。 但她不相信那个人真的会死在了大白山上。 她想起那个一直摔不到底的天坑,急急的出了门,回到琴行,找那个导购员要容夕的名片。 “古妮,那天晚上的那位是谁啊?” “古妮,你真的离婚了?” “是因为那个人吗?” 导购员却因为她昨天没来琴行而一大堆的问题。 “嗯,我离婚了,不是因为别人。”丁古妮接过名片,随意答了句就上了二楼休息室。 她此刻能找的人只有容夕了,且那人是他的弟弟,只怕他们也在焦急等待中吧。 电话很快接通,是容夕本人。容夕像知道是她的电话号码,第一句就问丁小姐找他有什么事吗? 当她说明来意的时候,那边沉默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确定他们是掉到了一个军方都搜寻不到的天坑里?还有,你怎么会认识他的?”那时在音乐会上见到容挠,容夕比谁都要惊讶,可惊讶过后却是一阵的不是味儿。 而这个女人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为的也是容挠。虽说他们是胞生兄弟,可从小他们的关系就不好,感情更是淡。说实话,那人出事,除了他父母会紧张一下,他一点不在意。 他也说不清为何会这样,反正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她不可能说他们是在梦中认识这么一个玄幻的理由,没有人会信她,她便随便编了个理由,“他前天有跟我说过,他去大白山探过路的一些事,还提到了那里有一个天坑的事。” “你认为我会相信并去救他?” “你是他哥哥。”她说。 本来容夕还想说点什么,比如拒绝之类的,可在女人紧张的语气里,他又脑抽的放弃了那个念头,鬼使神差的应了声,“我们只能自己去找,至于军方那边,如果我们给了假消息,最后只会惹来麻烦。” 丁古妮就是想过这种可能,才会来找容夕,容家有实力带人上大白山。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时间紧急。不到半小时,容夕带着二十几个保镖,找上了丁古妮。 “容挠他,”车上无聊,容夕忍不住开口,“我是说我弟弟他,他喜欢你?”在容夕的记忆中,那个人除了目中无人外就是目中无人,眼里又怎么可能放得下一个女人。 可偏偏近两年没回过一次家的人难得的出现在了那个小小的音乐会上,还是在他出战的前一晚这么关键的时刻。 说他不重视这个女人谁信?反正他容夕不信。 可他容夕此刻又在干什么? 他爸都没有做的事,自己居然做了,就因为这女人一个电话。 这个世界玄幻了。 “啊?”丁古妮被这么直白的问话问得一愣,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又摇摇头,不确定的说:“不见得他有喜欢我。” “不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发觉好像说错了话,丁古妮又忙调强了一句。 当说完,她发觉她越说越错。 最后在容夕那意味不明的神色下,她懊恼的捂住额头,“他喜欢不喜欢我这事,你得问他呀。” “哦。”容夕心里沉沉,也不打算为难她了。 两人一路无言。 H市到大白山没有直达的飞机,算下来耗费的时间不如开车。所以他们是驱车直达大白山,到的时候已是下午。 容夕早已联系过当地的朋友。 先得到官方应答,那个朋友带着他们坐上了私人直升飞机。 丁古妮第一次坐这种飞机,可心急早已代替了她的害怕。她记得那晚上容挠说迷路后,他的手电随意一晃时,她看到的一块大石,很大很突兀,且令她印象深刻的是这块大石中间还空了一个洞,就像一个心形环。 当时那电筒光线一打上,就像一个泛着金光的超级大桃心环。 再然后她便摔了下去。 这么大一个心形石环确实是个好找的标志,不管是在晚上还是白天。 很快,容夕的朋友就指挥着飞机靠近,近了看,那里果真突兀地立着一个心形大石环。石环的旁边是茂密的丛林。 由于下过雨的原因,已看不出那里到底有没有人走过或是摔过的痕迹。 容夕那个朋友对做什么都很有计划,人还没下飞机,就指挥着手下在周围用工具开始试探周围的环境。 约过了二十分钟,有人大呼了一声,“这有一大片地方是探测不到深度的。” 也就是这个地方没错了。 那片遮得密密麻麻的草丛很快被人为割开。 丁古妮站在大坑边上心里慌,很怕看到里面白骨深深的场面。可她又忍不住伸出头去看那见光之后的天坑,到底有没有一大群恐怖的狼,还是狼被人都屠宰干净。 毕竟她看过男人削老虎。 光线照进来的密度越来越多,坑下面的人不由得捂了捂眼睛,而只有那个还靠着匕首撑在泥壁上的男人猛的抬起了头,目光落在了那个披头散发扒在坑边的女人。 傻不傻? 不管他觉得她多傻,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丝,不想为人知的甜。 她还是把他们的一切都记到了心里去,还会想着来救他。 虽然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救缓。 “小心点。” 他的耳力好,一下就听到了不喜欢的人的声音,果然,那女人后面声音的主人正把一只手伸到了女人肩膀上,让她别靠太出去以免摔下去。 那丝甜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道火堵在心口。 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坑下面的人也一一被救了上来。也就是这时丁古妮才知道自己这是多此一举,白操心了。 这一队大兵共十人,完成任务被追往回赶的时候不出意料掉进了这个高得无法出去也无法靠声音呼喊得救的大天坑。 天坑里有同样掉下去的一群狼,狼靠着意外掉进里面的人的尸体熬过了不少日夜,直到这帮人掉下去,那些狼早饿得肚皮贴肚皮。 想吃了这帮人,还反被一枪一个毙了。 狼好解决,可要出去就有点麻烦,那几乎垂直的泥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摔下来居然没死上一两个,抬眼看都看不到头,别说靠着那带来的两扎缆绳能爬上去。 于是他们的老大,只好拿着两把匕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将一个一个可以攀扶的小阶梯砍出来。累了就换人上去继续挖坑,直到挖到顶,他们才能顺利出去。 这一天一夜过去,他们歇了又歇,也才挖出了三分之二的天路。 但总会挖完便是了。 大兵们能提前出去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地对老大大哥道谢,当然还有大哥身边那名大美女。 只是他们老大像很不爽的样子,众人摸不着头脑,也不敢上前找不痛快。 直到回了大本营,老大却执意要留下大哥身边那名大美女。 “容夕你先回去,她,我会送回去。”他揪着丁古妮,只淡淡对容夕说一句便头也不回走了。 大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这美女不是大哥的朋友,而是跟老大关系不浅的样子。 只是,他们认识老大两年,日日夜夜一起,可从没见他出去混过。包括他们有时耐不住去出面鬼混一下,怎么劝老大同去,他都是直接就躺床上,眼一闭,睡觉。 那么,这会是他曾经的马子吗?藏得也够深的。 “你主动找的容夕?”门啪的合上,丁古妮看清了房间的摆设,一张单人床,一个办公桌,一个衣柜,一盏未点的油灯,再多,好像没有了。 “我问你话你耳聋了?”男人明显不悦,因她心不在焉,眼睛不知在看什么,就是没有看他。 “看我。”他霸道地将她的脸扳正,让她看着自己,“他为什么会答应来这里?告诉我。” “他是你哥,他来找你不应该?”丁古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对上他略凌厉的眼神,不懂他的火气从哪里来。 即便他们可以自救,可他们也算是帮了一个大忙了,这人怎么从一开始就绷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了他什么一样。 “呵。”他都不想再骂她蠢了,再看她遣责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拎清,容夕是在帮她,而不是他。 是为了她! 凭什么呢? “你跟他很熟?”每次都听她提起容夕这个名字,甚至她一直就把他当成那人。 “不熟。”她答得理所当然。 “唔?”怎么说着说着就来事呢?双手还要被人用劲抵在了墙上,丁古妮只得瞪着那不由她拒绝就吻下来的人。 容挠却是在想,反正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做自己想做的事。 再说,他要的谁敢抢?便是容夕也得靠边站。 “别动。” 第26章 男女不分 不动才怪,这又不是梦。 丁古妮感觉出他的动作越来越没下限,慌得一口咬到了他脸上。 他恼得舔了舔嘴角,却是不再乱来,“我倒是忘了,你不喜欢婚前性行为。” “你......”此时却到丁古妮恼羞成怒,这人居然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不过是她拿来忽悠何北的借口。 当然,现在用来倒是一个更好的借口。 “这么说,梦里那次还是你第一次?”突然,他又靠过来,说得异常的暧昧,顺便还咬回了一口。 “说得好像自己是老司机一样。”即便没经历过,她同样看得出那个男人在梦里笨拙的样子。 “噗”被发现他却一点不尴尬,反好玩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反正大家一样,要不要试试。” 他还是试图哄她来一次。 那个梦着实没做够。 “滚。”她并不想当个歇斯底里的人。 可能几日没休息好,累的感觉浓浓扑来,他还是放弃了要一次的念头,一把搂过她将她带到了床上,只说:“我不碰你,陪我睡一会。” “我不困。”再困也不想和他睡一起,更别说这床就容不下两个人。 “别吵。” 丁古妮还想吵的,奈何他的力量不容她挣扎,还有这人说睡就睡,完全不管她说什么。 就那么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 既不会掉下床,也不会让她不舒服。 但也别想起床。 等晚上起床吃宵夜,听那送小食的士兵的意思,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老大带嫂子出去作正式介绍呢。 都一起睡了,她还能拍着胸口解释,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吗? 谁特么的会信。 大兵们平时的生活比较枯燥,这难得的胜利让他们在空旷的场地上架起了边境特有的火堆。 火堆中间烤着羊及牛,战士们围在周边玩乐,很是热闹。 可这热闹却与丁古妮无关。皆因她身边这个气场特别的男人。 他既不融入周围,也不离开,只带着她远远的坐在一边看他们玩。 其实不如说看那些人在时不时偷偷看他们。 容挠很满意她没有张口就反对她是他女人,似乎她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 “那个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感觉了很多次,丁古妮还是忍不住跟容挠说。 “哪个?”他不甚在意。这不是很正常吗?她长得好看,又是他的女人,谁不好奇,谁没多看几眼。 “穿着军医,特别高的那位。”她没有指向那人,那人在一堆人群里也甚是显眼,或者说在一堆男人堆里的女人都比较显眼。 “哦,她惯了被男人众星拱月,而你的出现抢她风头了。”男人还是随意的答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头发,甚至将她的头发放到鼻下闻一闻。 只不知这香味是她头发上带的,还是他自己想象的,香到了他的心里去。 “是吗?”丁古妮不是很相信他的说法,又多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正在一帮男人的帮助下吃起了羊腿。 还时不时有人递上纸巾,确实是个得宠的宠儿。 “噗。”不知为何她却突然笑了起来。 惹得男人多看了她一眼。 “我可能眼花了,总觉得你们捧着的那个女人不是女人。” 丁古妮又仔细看了眼那个长着长发却身材不矮的女人,不胖不瘦,第一眼看去身材还算可以。 只是,越是看越是看不出任何的女人曲线。 在丁古妮眼里,不管是老还是年轻还是瘦还是胖,总之女人的身段都与男人不一样。 这个军医女人除了胸不平外,无一处不显得违和。 当然,她可不敢想这女人其实是男人,谁吃饱了撑着来个男扮女装,更何况是在这个部队里。 容挠却因为她的话而认真的审视起了那个军医,如果她不说,或许他会一直都不知道军里唯一的女兵长什么样子。 这么一看,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没喉结。”那人脖子不短,吃东西时火光打过去,瞧得一清二楚。 “嗯,她说话也温柔可人。”丁古妮不否认,可这才是她觉得违和的地方,“你瞧她的身材比例,虽然她前面是比较,呃,就是比较吸引人。可你们能不能别只看那里,看她的腰以下,还有肩膀。反正就是比例怪怪的,要不你拿两个同样是大胖子的男女来对比,穿同样的衣服,你肯定会一眼就看出哪位是男士,哪位是女士。” 她的声音很轻,拂过了他的心,他懵懵的,却自然地看向了她的胸。 唔,她的也很吸引人。 不过丁古妮也没在意他听没听,反正就是无聊找点事聊,且在背后议人长短确实不好。 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我等会给你另外安排一个房间。”他突然这么的说。 那再好不过,丁古妮懒得想其他,反正这个决定很好,她不要自己自寻烦恼。 夜深了,大家散了后她被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 房间离容挠那还有点远,丁古妮很满意。 只是她不知道,这么夜深了,她也吃过夜宵了,为什么还有人敲开她的门,说是给她送睡前甜点。 一碗看着还算诱人的红豆沙。 她都已经刷牙上床了,可是看着那位军医殷切的眼神,她还是没有拒绝出口。 “李军医,谢谢你的甜点了,那个,我等会吃。”丁古妮没有打算让她进来的意思。 可这位李军医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端着那碗红豆沙硬是越过了丁古妮进了房间。 然后她放下了红豆沙。 丁古妮以为她是好心帮端进来,见她转身,便跟着过去锁门。 哪料她却是走过去迅速地将门锁上。 丁古妮心咯噔一下,出于反应往后退了几步。李军医转过身就要去抓丁古妮。 丁古妮一急,却退到了一个怀抱里。 “我想过了,你还是跟我睡一个房间安全点。”身后男人痞痞地揪了她的腰一把。 丁古妮立刻就知道,这是个坑,大坑。 面前的李军医脸却吓得一白,手一抖抖出了一把枪,却还未来得及拿正,已经被人一脚踹开顺带连人跟着趴到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被人踩在地上,李军医还不忘问出他的疑问。 容挠一脚踩着人,手撑到脚上,低头略带鄙视地看着她。 哦,该是他。 如果不是丁古妮突然说这人不男不女,容挠也不会怀疑,他们在攻打大白山下的敌方阵营时,那边突然就发现了他们。 如果不如此,他们也不至于在伏击后躲进了天坑。 这肯定有内奸。可容挠又最清楚他的这帮下属,那就只有这帮下属不知对谁说漏了嘴。而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天晚上去找军医要医药准备的下属说多了嘴,能让一个守口如瓶的男人说多一句的,肯定就只有得人心的女人了。 偏他们这里只有一名女人。 就是这个假扮成女人的军医。谁会想到,费尽心思的男扮女装只为得到一丝丝有用的信息呢。 也不知是哪位有能力的人能让这人妖混进来。 不过想了想他倒也理解,如果这真的是位女人,在这军营里确实不好办事。 “你以为我真的跟大非出去了?”容挠想通了那些事,想起丁古妮说的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别说他看上了丁古妮,即使她长得好,也没有那个人敢当着他容挠的面对她上心。 可见这人对丁古妮‘心怀不轨’。 “你不知道这房间窗户被大非踹烂了两条栏杆?”也就是说他早就从窗这边溜进来等着。 “你们早知道了是吗?不可能,不可能的。”李军医叫了起来,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身份。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此时配在他过于粗糙的身材上听着令人想起鸡皮疙瘩。 “不知道,不过明天肯定能知道,还有你的顶头上司也别想跑。”容挠用脚踩了踩他有前面,懒洋洋的说着,一边还有疑问,“我很好奇你这声音这喉咙是怎么弄出来的,还有前面这两块肉。我媳妇儿不说我还不知道男女身材差别这大呢。” 什么媳妇儿,分明是被拉仇恨的炮灰。丁古妮默默地往容挠身后靠,不大想看地上的人。 李军医没再吭声,只恨恨的盯着那还在往后躲的女人。 她怎么能明白他这个变性人的痛苦,再怎么折腾,就是无法拥有女人那如水般的身段。 “不说是吧,我让大非他们去看就知道了。”于是容挠一手拎起了这个不算矮的男人,打开门将他丢给了早在门外等着的几名下属。 门再次合上,世界一下安静。 丁古妮没好气的转身,不想答理这个拿她当蚯蚓的男人。 “我明天就给这家伙送回去,顺带一枚深水鱼雷轰回去。”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容挠觉得不把那帮人收拾了他不解气。 丁古妮对他们的事不清楚,也不好乱说话。 “你们不是打胜仗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听她这么一问,他的眼睛冒光,刚躺下床又坐了起来,看着她,好笑,“你想我快点回家娶你?” “......”没得聊,他一下把话说死了。 丁古妮推推他,“我要睡了。”意思是让他赶快走。 “还得阵子,这次只是把他们主要的基地轰了,并没完全打胜仗,还有,把他们逼到了穷途末路,他们还会反弹一波的。你明天先回去,耐心等等,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他难得的没有用不可一世的语调说话,她却像听了安眠曲,他话未完,她已睡着。 第二日,容挠将丁古妮送到了容夕跟前,并说:“把你弟媳妇看好。” 这话明显是认主的意思。 回去路上就如来时一样,两人话不多,容夕也只是说了两句自个儿的弟弟,“他呀,从小就狂妄自大,谁也管不着他,他以为他就是天,想干嘛就干嘛。” 看来,对弟弟是没一点好评。 “我倒觉得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要不他怎么能当好兵?”想了一会,丁古妮还是出声为那人说了一句好话。 当然,这话听在容夕耳里,那是一万个不爽。只是,他惯于收敛他的情绪。 回到H城后,丁古妮照样过着她两点一线的生活,似乎先前那些都没有发生过。特别是那些梦,她再也没有做过有关于那个叫容挠的男人的梦。 只是每当何北来找她复合时,她会想起那个男人,想起他那句,“你可以离婚了。” 何北这人贵在脸皮厚兼有耐心,不管丁古妮如何的不理不睬,他依然能第二天又来找她。 就跟他们结婚前那样,再执着的追一次。 “你跟容二少根本就没有在一起。”他是这么的说,也是这么的认为。 是呢,都三个多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丁古妮依然单着,每日一个人早早的坐公车来琴行,偶尔教教学生,大多时间就是自己在那练琴。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单身狗。 “我从来没有说我要跟谁在一起,且这跟我要和你离婚没关系。”丁古妮停下弹琴的手,抱着琴看着这个在琴行坐了半天的男人,“我们不可能的了,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这里。” 男人跟几个月前瘦了一圈。 可不妨碍他还是一位帅气的男士,他要找女伴,手一挥就能招来一窝蜂。 “古妮,你别等他了。”何北不忍她一直的等下去,斟酌地劝道。昨天事时新闻就报道过他们这边军方打了胜仗,驻边境的兵今天便要回来。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等谁?”丁古妮知道何北说的是谁,可她从不认为她在等,她觉得顺其自然便好。 有缘份的话他们自然会走到一起。 “他不会回来了,他今天不会回来了。”何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要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在这刻说出来,他忽然有种快意。 原来,他还是很在意离婚这件事的,特别是让他不敢抗拒地签了离婚书的那个男人。 “应该说,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又重复强调了一次。 突然嘣的一声,丁古妮手中的一根琴弦被她一个用力拉断成了两截。 “你刚才说的他是指容挠吗?”她用手心抚了抚被弦弹痛的指尖,不大确定的想向何北确定,“他为什么不会再回来了?难道他要一直守在边境?” 她这个样子在何北眼里就是强作镇定,他又有点懊恼自己冲动了,“古妮,你还有我,只要你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鬼要你的多情表白啊。丁古妮皱眉,“不是,你还没说清楚,容挠不回来是哪种意思?” “还能有哪种意思?容家早收到消息,就在前天最后一役中,容家二少牺牲了,而他的遗体随军队回来,估计过两天官方会公布消息,到时会举行送别仪式吧。”何北见她一点不在意他的安抚,也懒得理会她的心情,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反正他不说,过两天她照样会知道。 第27章 是生是死 “遗体啊?”丁古妮这一瞬脑里全是空白,既然遗体都回来了,这事假不了了。 可是,可是那人那么厉害,怎么就会出事了?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让耐心等等。那人的痞笑戏谑至今还像在眼前一般。 “抱歉,我得回家去一趟,有事。”她蓦的站起来,丢开琴转身就跑了下楼。 她想睡一觉,那人许还在她的梦中呢。 “哎,古妮,等我,我送你。”何北在后面追着,追出去时她已经上了出租车。 而那个被质疑那么厉害居然会挂了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海边,盯着面前几只动也不敢动的鱼虾蟹,还有一条白胖胖的蛇,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瞪了半晌,男人才无奈的踢了踢那只缩在小鱼仔后面的螃蟹,“谁给你胆安排我死的?” 他不就是想去会一会敌方头领,居然杀了头领的同时自己无声的断气了。 他奶奶的。 他还答应了那个女人很快就回去了。 这下好了,他的遗体都被运回去了,那女人得怎么想他? “龙老大,那时是您回来的最佳时机,错过了就得,就得......”瞥到那冷咻咻的视线,傻着胆上前说话的海蛇抖了抖尾巴,“得您八十岁后。” “那不正好?寿终正寝,还能和老婆一生到老。”容挠早就计划好打胜仗就回去娶老婆,生小孩,然后过被老婆小孩团团转的生活。 特别是他现在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真恨不得踩死这几个属下,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人,怎么也得和她先过完凡人的一生,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老大,您不能和人类通婚,您知道的。”旁边的鱼虾蟹齐齐在心里给这条傻大蛇一个大拇指,居然敢这么跟老大说话。 看来它有一段时间没呆老大身边,忘了老大这人设,只有他横就没你横的份。 “滚回海里去。”果然,只见容挠一脚将海蛇踢回了海水里,站起来拍拍并没沾一点泥沙的青衣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 “老大,等等我们。”好不容易老大的戒指发出了微弱的信息,他们这才能把老大弄回来,鱼虾蟹可不敢大意再把老大弄丢了。 “回去。”容挠回头眼一瞪,那三只齐齐止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去把西海龙君找回来。” 是他的戒指将那人弄下凡,他有责任把那人弄回来。 丁古妮回到家就钻进了被窝,她强迫着自己入睡,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困,甚至更清醒。 她开始数绵羊,一边数一边侧来侧去。 直到有人告诉她,“数错了,是两百九十一,不是三百,数数都不会,蠢。” 这声音很熟悉,丁古妮没听错。 可她还没睡着呢,“我还没睡着吧,还是我睡着了还在数?难怪会数错。” 她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寻找那个人,生怕自己听错了。 只见床边坐了个人,他撑着下巴,玩味地看着她。丁古妮被看得一阵不自在,可又不敢确定这个人便是那个容挠。 他们的样子,声音并无差别。 衣着打扮却天差地别,他有一头及腰长发,被一支碧绿的发簪别着,长发披散在绿色长袍下,分外的好看。 这样的容挠似乎更有仙味。 “看样子你更喜欢我现在的模样。”好一会,他下了定论。 “你,你,变成鬼了吗?还是鬼就是这个样子?”不否认他现在的样子更得丁古妮的心,可是她能想到的情况只有这么一种。 “......”鬼有什么好看的? 容挠没好气的捏了她脸蛋一把,“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我成仙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作出过贡献的人。” “哦,那你是真的死了。”不管是鬼还是仙,反正他不是人了。 她的情绪突然低落,容挠想揪她头发的手顿了下,转而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这是在为我难过?”他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发,骂道:“傻瓜。” 心里却是将那只自把自为的螃蟹踩了又踩,只差没将它碎尸。 “等会去吃海鲜大餐怎样?” 而此刻被勒令留在海边的螃蟹狠狠的打了几大喷嚏,它揉揉钳子,内心不安地对鱼仔和虾皮说:“我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你是摊上大事啦。”鱼仔没一点同情心。 “谁让你得罪老大了。”虾皮落井下石。 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要让龙君回来的,蟹黄恨得把钳子挥得咔咔响,看来这两只是皮痒了。 “我要吃大闸蟹。”上次没吃成,后来丁爸爸请她吃过一次可总觉得没有梦里那种食欲。 他这么说她自然就答了。只是待反应过来,她又觉哪里不对,“你都成鬼了,该不会请我吃的都是鬼货吧?” “我得告诉你,一,你现在没在做梦。二,我不是鬼。”不想看她愁巴巴的脸,容挠将她的脸抬起,亲了一口,这才说正经的。 “那你是什么?”仙?丁古妮还是懵的,不是梦,他又怎么来的? “哎,”真没意思,只有自己有曾经的记忆,容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她的记忆唤回来,可惜这玉镯还牵着个多余的,得把多余的踢走才能用。 “我是龙,你信不信?” “???” 一看就知不信,他抿抿唇,无奈,“我真的是龙,我在这的凡体死了,我就变回龙了。是不是很玄幻?可你都能在梦里认识我了,难道那个就不玄幻?” 好像是这个理。 “哦,你没事就好。”她半懵不懵的点头,“那还得祝贺你恢复真身。”电视里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不过,丁古妮像想到什么一样,猛的从他身上下来,连鞋都忘了穿,赤着脚跑到了床的另一边沙发上。 离他远远的。 “???”这时到容挠不解了。 “听说龙性淫邪,要是没事,你还是别老在我家神出鬼没了。”她突然郑重地,远远的看着他说。 “放屁!”愣了又愣,容挠愣是爆了粗。 “老子专一得很,上万年来老子就喜欢过一个女人,偏那女人还是个傻冒,白白浪费几千年,要不老子现在孙子孙孙孙子恐怕都有了。” 丁古妮没想这人会跳脚,不过想当然也是,自己刚才是在骂他吧,“龙不是生了九子吗?要是上万年过去,自然是孙子生孙子又生孙子了。” “没得聊。”容挠就知道,这人即便忘了前尘往事,性子一样的。 蠢。 “你说的龙我不认识,也没见过,不知道是谁造出来诬蔑我们的。” “那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呢?”她这才听出他话中的女人,他说他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呢。 不知怎的,心空了空。 她自然也听出了那女人不会是她,都说了浪费了几千年。 他们才认识几个月吧。 “她.......”刚想说她不就在这里吗,然后他抬眼看她,算了,他为什么要对她表白? 她却什么都不记得。 更不记得自己做的蠢事。 “她蠢死了。”在她眼针针下,他憋出了那么一句。 “????” “就是被蠢害死了呗。”他无奈的躺到了床上,床上有属于她的味道,怪舒服的,他都不想动了,“你不是想吃海鲜大餐吗?你网上订购,我给你做。” “哦。”那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难过一会开心一会又失落,总之是一言难尽。 可总算吃了一顿味道特别正,却不知男人怎么做出来的海鲜大餐。 可吃完了,也到晚上了,男人却还是不愿离开。 她有意见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没地方去。”谁说他要走了,男人无赖地躺在沙发上,要求道:“我还没听过你弹琴,弹我听听如何?” 本来就要练琴,也已经抱着琴的丁古妮已经不好意思再把琴放回琴盒。 只是她才弹了一首曲子,沙发上的男人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睡得像只猪。 丁古妮有点无语,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弹的曲子有助眠的成份。 她找来薄被给他搭了肚子,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白天一直不来的困意却突然袭来,她想,原来这人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心安。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洗漱一番便也上床睡觉。 到了半夜,那在沙发上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眼锁上的房门,抿抿唇,眼一眨,进了房间。 丁古妮以为她不会再做梦,睡了一会却被男人揪醒,他笑了笑,说:“带你去别人梦里。” 这个别人正是容夕。 他们到的时候容夕正在守夜,为他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年纪轻轻就走了的弟弟。 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丁古妮知道别人都看不到她,她慢慢走近灵台前,那个玻璃棺下,正躺着个男人。 男人安静又美好,就像睡过了一样。 “那么难看,别看。”容挠一把将她的头扳了过来,免得自己的形象在她眼里被破坏。 “哪里难看了,他很好看。”丁古妮扭过头还想再看一眼,可惜男人的手挡得死死。 “想看我变回这模样给你看。” “......”是她魔障了,还以为他们不是同一人呢。 她也就愣神了几秒,在这几秒内,容挠一手抓起她的手镯对着容夕的头敲了下去。 “你干什么?”她想说他疯了,只见她的手镯将容夕敲得晕了过去。 太狠了。 “我得把他变回原样。”说着就在他身上拉扯起来,拉了一会,他那酷似容挠的脸上突出了一个影子。 慢慢的影子变大。 第28章 我是龙吗 当那影子站了起来,丁古妮才看清,那个人衣着打扮与容挠差不多,就是脸不再是同一张脸,而是俊美得少了点霸气。 就是更适合容夕本人的性格,沉稳文雅。 “容挠,你回东海了?”见拉他出来的是容挠,他开口在意的还是他们失踪前的战事,既然容挠先回去,恐怕。 恐怕东海已没救。 “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龙吗?”容挠好笑的反问。 那肯定是,西龙君懒得跟这个无赖兼小痞子计较。 如果不是他不声不响的突袭西海,恐怕此时他还不会被牵扯进了凡人的身体。成了凡人就算了,样貌用的居然还是容挠的。 “咳,”见他有种想翻白眼的意思,容挠只好自己再次说,“把你拉进这凡胎是我的戒指,哦,这也不能怪我的戒指,怪只怪你有执念。你一天不消了这执念,我这戒指也一天不得解脱,你也别想回西海。” “我不能回西海不正如你意?”西龙君冷冷地说,眼神还瞟到了一旁的丁古妮。 丁古妮扯了扯唇想打个招呼,毕竟还是认识的。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这位应是容夕没错。 “别,一点不合我意。”容挠在意的只是那只戒指以及他身边这个女人。 至于东西海的战争。 实在是有点误会。 “这样吧,你自己看,看看当年发生了什么。”他那只被恨着的戒指也很无辜的好么。 当然,和这些有关的都算无辜吧。 此时的容挠不再单是小东海龙君,而是上万年前那个老老老老龙君,他的实力可以一脚将这小西龙君踩在脚底,可他没有那个以老欺小的坏习惯。 让当年的事重现对容挠更是挥挥手的事。 那时,西龙王娘娘和东龙王娘娘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她们最爱结伴游玩,即便后来怀了龙胎仍然不改这个习惯。 两位娘娘爱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两位龙王自然是放任她们,她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凭两位的身份也没人敢招惹她们。 可再怎样,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又有一次,西海龙王娘娘怕是临生产心情不大爽利,便约了东海龙王娘娘出门游山玩水散散心。 东海龙王娘娘自是乐意奉陪。哪料,她们在一深山歇脚的时候遇到了一条恶蛟,恶蛟只知自己见到了龙,又是百年难得一见,再之它想着若果它吞下这两条龙,法力一定会陪增,说不定马上便可化作龙。 贪婪令它忘记了它的敌人是两条龙,又或者两位娘娘化作人的模样太过纯良无害。 恶蛟只想了一圈,便悄无声息地上前去偷袭。两位娘娘可能由于怀孕的原因,实力有些下降,一个不察让恶蛟袭了个成功。但她们又怎么可能会怕一条恶蛟呢,于是联手上前要将恶蛟收服。 不出意外的话,恶蛟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奈何西海龙王娘娘先前被突袭受了点惊吓,动了胎气,这越打她便越是难受,不到几分钟便痛得倒在了地上。 这可急坏了东海龙王娘娘,一边恶蛟像个疯子一样的缠得不死不休,一边西海龙王娘娘地上打滚痛呼...... 东海龙王娘娘自身也怀了龙胎,与不要命般的恶蛟斗也异常吃力,再且这恶蛟看中了西海龙王娘娘情况不妙,一味的想去袭击她。东海龙王娘娘只得出尽了力护着西海龙王娘娘不受到一点伤害,并艰难地将恶蛟劈倒在地上。 这时候西海龙娘娘已经要生了,也来不及送回海里,西海龙娘娘哭着让东海娘娘救救她未出生的小龙。到了最后,东海龙王娘娘已经尽全力,也只保住了小东海龙太子。 好好出来散个心,却只能收个尸回去,东海龙娘娘内心是悲愤的,她看着躺地上的恶蛟,恨不能将它碎尸万段。 而她也是这么的做了,狠狠的狂剁了那本已无声息的恶蛟,直到化为肉饼。 而就在恶蛟被碎开的同时,一枚泛着碧绿的戒指从恶蛟身上飞了出来,在东海龙娘娘跟前转了一圈。东海龙娘娘想伸手出去拿来看看,可那戒指却迅速的没入了东海龙王娘娘的肚子里。 东海龙王娘娘摸着无知觉的肚子,倒也受了不小惊吓。速速回了东海,并将事情都跟自家龙王一五一十的说了。 东海龙王查看过龙娘娘的身体,除了耗损厉害,并未发现那只玉戒对她和龙胎造成伤害,只是奇于这只戒指被护于胎中而取不得出来。 当然,龙王忧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龙娘娘耗损的身体。 还有因痛失妻子而怀了心病的西龙王。当时的西龙王想法有点偏激,他认为为什么他的妻子会有事,而东海龙王家的却没事,再且还听说东海龙娘娘得了什么宝物,她该不会是为了宝物而谋害了自家的妻子。 但他没证没据,一时又没法打得过比他稍强了一点的东海龙王,于是便处心积虑着,等着时机。 再说东海娘娘,因损了身子,不管东海龙王如何的给妻子最好的,她还是在不久的一天因难产而死,丢下了小龙太子。 这小龙太子出生的时候手中抓着一只玉戒指,任由龙王怎么哄,他就是不愿意放开那只玉戒指。 东海龙王看过那枚戒指,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别,于是也随了小龙。只告诉他,这是他娘留给他的。 当然,许多年后的小龙知道,那枚戒指本来就属于他的,只是出了点意外而被那恶蛟吞入了肚。而他,其实一直附在戒指上,并随着戒指进入了东龙娘娘的胎腹中。 后来西海小龙慢慢长大,西海龙王觉得那东海小龙除了是个海中恶霸外,一无是处,根本不能跟自家什么都好的儿子可比。又认为东海其实已没有多大的能耐,便又找东海龙王重提当年事,说是东海龙娘娘害了西海龙娘娘。 不由西海龙王先发起战争,东海龙王就大发雷霆,他由不得别人诬蔑他已经死去的妻子,当场便跟西海龙王打了起来。 这一打起来,都是不管不顾,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两位小龙君也失踪。 “你不是容挠。”看完一切,东海龙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会怀疑他所看到的真实性,而是眼前的容挠实力实在太强大。 那种力量的压制深入了他的骨髓,他不得不再次仔细的看向那淡然站着的男人。 “是也不是。”容挠没多解释,只又抓起丁古妮的手腕,在那只玉镯上抹了抹。 如果留心,还能看到一抹亮光没入了玉镯。 “不管怎样,我们东海没有对不起你们西海,我也不打算追究过往。而你,也随时可以回西海。” 突然,他又瞥了一眼门口,两名中年男女正相携而来,面容说不出的悲伤。 顿了下,他又对西龙君说:“哦,我看你还是在这呆多几十年吧,对你而言,几十年也就弹指间的事,并不影响你日后回西海。” 西龙君也看到了那对中年夫妇,眼微闪,并未答话。 容挠却不管他应不应,也只当他应了。 “走吧,我们回去睡觉。”容挠拉起还怔愣的丁古妮消失在了容家大宅。 丁古妮此时的脑里只有戒指和手镯。她记得容挠曾说过,这个手镯是他的,他给的订亲礼。 “我曾经也是龙吗?”也不怪她有此一问,既然这两兄弟都是龙,那她这个收过龙君订亲礼的,也应该是龙吧。 “噗!”容挠却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弯腰就将她扛到了肩上。 “我们睡觉,睡完觉做个梦醒来你可能就会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我现在不是在梦中?” “......”好像是。 丁古妮没觉得她这是在做梦,她觉得她成了另一个人。不,应该是太上老君手下的烧火工。 老君沉迷炼丹,空荡荡的仙殿里除了老君,还有两名日夜换班的烧火工,其余就是炼丹炉和丹药丹药丹药丹药。 丁古妮就是那白日里烧火兼看火炉的烧火工。 老君贵人事务多,并不一直都围在炼丹炉旁,是以,大部份时间,炼丹室里都只有丁古妮一人。 如果说这工作不无聊估计没人信,但习惯了,也就那样。 一天,老君带回来个客,那客长得极其的帅,可以说上天入地也找不出一二。 听老君说这位是东海龙王,上天来参加宴会,顺便来拜访下交好的老君。 只是丁古妮总觉得这位长得好看的龙王人并不大好,有点吊儿郎当且没正经。 就好比说,老君沉迷他的丹药去了,这龙王便一直在炼丹炉里转悠,看无聊了就来逗丁古妮。 他会一手扯住她的头发把玩,一边说,“妞,你长得挺好看的,不如别做烧火工了,到我龙宫去当龙王娘娘如何?” 第一次被个长得好的男子如此直白的撩拨,丁古妮当场就不淡定了,这绝对是,“流氓。” 她如是这般轻轻骂了句。 “呀,好大的胆子,小小女工也敢骂我龙王,嗯?太君给你吃了什么龙虎豹胆?还是什么神奇的丹药。” 一辈子都呆在炼丹房的丁古妮这才知道,除了在炼丹房,她哪里都不能横着来。 男人好看的脸就那么逼近到她的脸颊,她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吓人,脸一下熟成了虾色。 “不敢。”她小声认低。 他却痞痞的笑了起来,顺带还用手揪了揪她的脸蛋。 “哟,害羞了?是不是没见过像我这般的美男子?” “喜欢吗?喜欢的话我有空多来给你瞧瞧,瞧过够。” 好不容易等这位比她还要无聊透顶的大人离开,丁古妮想着,还好他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海底,估计能见的机会不多。 要不如果天天见,她估计会被这条龙骚疯。 可惜她还是打错算盘了,这条龙居然说真的,三天两头就往炼丹室里转,说是给她瞧瞧他。 开始她觉得烦不胜烦,后来慢慢又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丰富了不少,且无聊的日子好打发得多。 许是被他撩得多,说得多,到了后来,她的心不由自主就跟着他的话走,连什么时候走丢了都不知道。 第29章 还得等等 她会期待他的到来,期待他每次带来的小礼物,期待他说喜欢她。 直到有一天,他给她送了一只玉镯,却非要说那是只戒指。她又没眼花,那明明是一只玉镯,但不管是什么,她还是很喜欢的。 也是那一天,他跟她说,他们东海和西海为了点小事打起来了,而他也算出了自己将会有一场劫难,神魂恐怕会消散于天地。他不怕劫难,却怕到时没了他守护,东海会被西海侵占,他舍不得东海的子民受苦。 “当然了,我最舍不得就是你了。我还没来得及将你骗回东海呢。”他最后是这么说的。 那时,太上老君刚好炼出了一枚可以护仙魂的仙丹。因为仅有一枚,老君可是当宝一般的供奉着,谁想讨要他都把头摇成拨浪鼓。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老资历烧火工丁古妮知道那枚仙丹放在哪里,且她要拿也毫无阻碍。 得知东海龙王将有劫难,她想也没想就把丹取出来给了龙王。 还说这丹出来得太及时了。 龙王得了仙丹,不舍的离开,并承诺,事情一过,他一定会来向太君求娶她。 让她等着。 龙王一走,丁古妮可是惆怅起来。她心知这仙丹是太君的宝贝,她私自给了龙王,那可是得受重罚的。再说,龙王恐怕不知道,作为太君手下的烧火工,不能谈婚论嫁,也不能谈情说爱。 也就是说她和龙王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更别提他拿走了太君的宝贝还想着来求娶烧火工了。 与其等一个不可能的结果,与其大家受罪,她不如自己先认罪受罚。 她总是听说人间好,人间可以有情有爱,人间的生活多姿多彩...... 哦,好像还是听那条龙说的呢。 于是她突然就向往起了人间的生活,她给太君留了一封信,说自己不知怎么懵懵的就把太君那枚护仙魂的丹药弄丢了,既然犯了错,她愿意受惩罚。并自愿跳下剥仙台,永世为人。 这是仙家最重的惩罚了。 谁都没想到她就那般轻轻巧巧的就跳了下去。 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少有点难过自己那一关。明知道那男人接近她讨好她送她东西都只是为了一枚仙丹,一枚可以让他避开劫难而守住自己的族人的仙丹。 丁古妮一觉醒来惊出了一身汗,摸了摸手腕的玉镯,为什么还会在她这里。 她记得她把玉镯留给了太君,让太君帮忙还给那条龙。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说该不该打?”旁边还是那欠揍的男人,那副嘴脸真是几千上万年都没变过。 “我记得我最后跳下仙台的时候用我毕生的仙力为自己写了一页人生。”虽然那人生只有寥寥几字:有缘自会来相聚。 说的是他和她。 “我为什么能给自己谱写人生?”她没有追究那些过往,似乎也已经不值一提。 又或者她特别的怕他说她是蠢货。 男人眼神微闪,没立即答话,只是轻轻的将她手腕上她自己取不下来的玉镯取了下来,而在他的手中,那只玉镯慢慢的缩小,变成了一只精致的戒指。 “我说过了,我送你的是戒指,是娶你的凭证。不过也不怪你,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娶你。也不敢说得太明白。”他认真而不容抗拒地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一开始我想要那枚丹确实是为了自己,后来想活下来,更多的是为了你,我想和你一起。”心动了,自然就想永永远远一起。 “不过我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怎么那么蠢,居然蠢得要跳下剥仙台,你不知道,你这一跳,让我好找。” 没有谁比东海龙君更清楚,那个小小的烧火工其实是历劫失败被太上老君捡回来的司命。虽然她在那当烧火工,可太上老君是绝对不会为难她的,即便她拿了老君那枚宝贝仙丹。老君这人是宝贝仙丹,谁想从他拿仙丹都有点难,可并不代表他最在意的就是仙丹,他最在意的其实是炼丹的过程。所以没有了仙丹他最多就是发发脾气,然后最后还是默默地再炼上一炉。这也是龙君一开始找上烧火工哄要仙丹的原因,他知道烧火工最多就是被老君骂一顿,顶多就是扣点工资。更别说是司命的烧火工,估计骂他都懒得骂。 哪想这么简单的事,被她自己想成极复杂的,说跳剥仙台就跳剥仙台,说不当神仙就不当神仙。 老君回来得知事情已无法挽回,气得直接将玉镯掷到了龙君的身上。 “混帐,在海里你无法无天就算了,还把水搅到我老君府,滚滚滚,以后别再上来了。” 当时龙君特别的难过,拿着玉镯就想去找她,却不承想这个前司命居然给自己谱了个人生。 什么都没有,他怎么找,去哪找? 他一边应劫,一边治理着东海,一边还不停的找她。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新的司命都上任了,他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后来,他又预感到自己有劫。心有不甘,便把龙君位让了出来,带着那枚戒指独自下到人间去找她。 可惜人没找到,自己的劫倒是来了,且来得极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就走到了一片幻境中,可能他确实是思念过度,在那幻境中总是不得法,到了最后,为了保住自己的魂,他脱离龙身,将自己封进了戒指里。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这枚装着沉睡中的龙君的戒指被一蛟蛇误食进了肚子。 可能就像她自己写的,有缘自会来相聚。 不管过程怎样,他终还不是来找她了。 “你找我干什么?我是人,你是龙,物种不同,不能通婚。”丁古妮说着就要去摘手指上那只玉戒指,却是如何都摘不下来。 一如当初那只玉镯。 “哦,忘了告诉你,自从你那次敢把这个还回给我,我就把它稍稍改了改,没有我的允许,谁也摘不下来。当然,你要是真那么决绝,大可以把手指切下来。” 说这话时,他的声调特别的平淡无所谓,可要是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他心里早不定已经把这事记下了,并且一定会将把他气得不爽的人报复回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真学不会与人商量吗?”她没有答应要他的东西,他就硬塞过来。 特别是这种戴在无名指上的东西,能随意戴的吗? “商量能当饭吃吗?能让我讨到媳妇吗?”他不看她瞪人的眼神,抱起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这么几千年了,我想你了,让我好好抱抱。”他的头发很长,垂下来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他看得特别的舒心,“你知道吗?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宁愿不要那颗丹药,宁愿消失的那一个是我,我很自私,我宁愿那个饱受相思之苦的是你,而不是我。”他真的不想再受那种明知她在却找不到的滋味。 “说得好听,你要死没人阻止得了你,你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丁古妮毫不留情地泼着冷水。 “......”难得有心思说个情话,就这么难么? 这么不给面子。 “你他妈走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写上一句惨兮兮的有缘自会来相聚?”也就是说,你不叫我来找你相聚,我他妈才懒得管。 “是吗?”丁古妮反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我点名道姓了吗?我写上了容挠的名字了吗?你别自作多情了。” “哎,别揪耳朵,说得好好的,别揪。”容挠一副怕怕状蹭到了她的身上,手却怎么也不肯放,死死搂着她。 “媳妇儿,别揪,是我自愿的,我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 “哎,说什么不能跟人类通婚?我现在就去找太上老君要一颗不老仙丹。” “你不死,我不死,我俩就是同类,然后物以类聚。” “脸皮真厚。” “脸皮不厚不霸道一点是娶不到媳妇儿的,脸算什么,还不如媳妇儿一个笑。”眼看她憋不住笑,容挠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容挠果真去找老君要不老仙丹,老君几千上万年的气还没消,硬是没点头给他。 不给是吧,容挠也不急,他每日就趁着老君不在时溜进炼丹室,这不故意多放一味药,那不小心多放了点杂物。 还防不胜防,这家伙实力强,你还拦不住他。太君怕了他,一瓶药将他赶出了太君仙殿。 得了药这还不够,他觉得还要去找一找地下的冥王。他还没下到地,半途就被得了消息的冥王派人拦截,说他们不管这事,他媳妇想不死没人敢让她死。 好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领媳妇儿回家了。 这个准媳妇儿却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他,“你容挠已经死了,我爸是不会让我嫁一只鬼的。” 容挠当即就想把那只蟹黄揪出来踩个稀巴烂,谁让他在人间就那么死的? 亏大发了啊。 他还得等几十年,等到他那在人间的岳父正常挂掉。 是谁说几十年就如弹指间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堂堂一龙王娶个媳妇居然娶了几千上万年也没娶到手。 还得等。 等等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完结了,发现我就是个短小君。 下本我一定要搞个长的,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