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尽在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风之星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出轨的婚姻》作者:鹦鹉晒月 内容介绍: 财貌双全的庄少娶了温柔平凡的苏家姑娘,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父母说:安宁,你要惜福,好好对庄严,女婿人不错。 苏安宁坚定点点头:她会一直对他好的,若是对他不好,天打五雷轰! 【王子与灰姑娘婚后的特色生活】 他在外面有女人,不多。 她在外面养了男人,更不多。 他认为她温柔、任性、可爱、好脾气,让他爱的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是位贤妻良母。 她也觉得她的确温柔、任性、可爱、好脾气,是个值得人爱的好人。 直到有一天。 庄严难以置信的看着爱妻挽着一个比他年轻很多男人逛街时,觉得五雷轰顶! 苏安宁回去后哭着道:我爱你,我爱的是你,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我爱的只有你! (当年你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不能生气哦,当年我都没生你的气。) 苏安宁觉得,这下该离婚了。好可惜啊,这是一份她不想放弃的婚姻! 收拾东西,赶紧找房子!哦!解放了!儿子,来,亲一下!孩子有了,后半生的生活有了!做女人的任务完成了,还踹了自家男人,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谁知,庄严竟然咽下这口血!愿意当一次瞎子:我爱你,我们以后好好的! 靠!这都还要过! 【孟子曰】白手起家的火凤集团当家人,内附豪门世家的父母两位。年轻有为,就是太年轻了,火气重!天天盼着庄严离婚,你不离?行!我天天去闹你! 【陆镇海】职位不便,所以不说,他也希望庄严赶紧离,更是建议庄严不要委屈了,苏安宁这样的女人就该甩了!放心,她离婚后要是敢烦你,跟你要生活费,就是我管教不严。 【多情】别把庄严惹急了,谁又比谁差到哪里去。 女主不v1。男主必须v1。 引子 两年前。 温上鸡汤,肌肤如水的苏安宁随意地拢拢长发,温和、娴静的面容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不成调的歌曲怡然自得的从她口中出来,因为跑调的不成样子,逗笑了厨房里的自己。 “夫人,胡萝卜切丁还是切片?” 苏安宁走过去,人与她的名字一样安静恬淡,围裙上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眼睛睁的大大的十分讨喜:“我来吧,你去花房里摘些玫瑰花瓣。” 案板放下,胡萝卜丝均匀的快速成片:“爱吃萝卜爱吃……” 嗡嗡——嗡—— 苏安宁放下刀,拿出口袋里的电话:“喂……” …… 半个小时候后。 海天医院是区勇市规模最大、设备最齐全的省级甲等医院,拥有专家百余人,收录过疑难杂症无数,更是区勇市上流社会理想的养生之地。 苏安宁下了银灰色的跑车,黑色如缎的长发挽起,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用银白色的细链缀着一颗浅灰色的海珠,娴静的容颜上除了有着女子的温柔妩媚,还带着一丝职业女性的精明干练。 白色衬衫的胸口处别了一枚蓝色的蜻蜓,下身是同色的职业裙,修身严谨。 关上车门,苏安宁边打电话边向里面走:“是,让吴叔叔操心了……一个下属的家属……吴叔叔真会说笑,改天我和小庄做东请您吃饭……只要吴叔有空,庄严就是飞也得给您飞过去。” 苏安宁挂了电话,人已经进了肿瘤科大楼。 纪辞苦见了她,神色颇为尴尬的站在她面前,刚才母亲已经被送了手术室,医院最有权威的专家正在带领学生们给他母亲做手术,一天没有吃东西的姐姐、妹妹由父亲带着去了医院的食堂。 一时间,不善言辞的纪辞苦不知道要跟帮助了他这么多的女士说什么。 苏安宁看他一眼,穿着朴素的大男生拘谨的垂着头,寸长的头发整齐干净,五官生的及其分明、帅气,是让人一眼能想到阳光的少年。 纪辞苦无所适从的卷着洗的发白的T恤:“谢……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找谁……” 他出生农村,能来这座大城市上大学,已经耗尽了家里的积蓄,母亲突发疾病,家乡的医院无法救治,父亲不远万里把母亲送过来,鞋子都磨破了,妹妹更是哭的厉害,他怎么会不心疼,可他却无能为力…… 从没有一刻,让他觉得,即便考上大学也这样没用。 苏安宁对他的身外物没有兴趣,她看到的是这个年轻人的骄傲和努力:“不客气,谁没有为难的时候。” 纪辞苦更尴尬了,他是在替室友打工的时候认识安老板的。 灯红酒绿中安小姐是会让人第一眼注意到她的人,因为她无论谈吐和举止都不像是会来那种地方消费的人。 当时包房里十几位男公关站成一排被女客人挑拣,很多人对她送去了秋波,他那时候别提多不自在了,哪还敢看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他被叫进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室友是做这种工作的。 最后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的安姐却选中了他。 他当时恨不得转头就走,但碍于这是室友的工作,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但没料到对方比他还守规矩,甚至一杯酒都没让他倒过,还主动点了几瓶贵的,单是提成他当晚就拿了一千,够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熟练的给了他一张名片,他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奢靡、不务正业,而他也亲眼见证了人跟人的差距原来如此之大。 那之后,他并没有把这小小的意外放在心上,谁知道今天…… 苏安宁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淡淡的一笑,她不否认她对他印象很好,那晚一众男孩站开,都挣着表现,只有他仿佛被刺一样,拘谨的想逃走。 熟不知,那晚如果不是她提前点了他,他可没那么容易被小迪那女人放过:“好几天没休息了吧,注意身体。 这里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和主治医生通了电话,虽然是恶性肿瘤但感染面积不大,发现的及时,手术后复发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也要注意调养,出院后过三个月来复查,平日不要操劳,多给伯母吃些营养品。”说着递过去一张不起眼的建行卡。 纪辞苦恨不得把自己的指头掰断。 “拿着吧,你父亲和家人都在这里,你母亲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出院,用钱的时候多着。好了,哭什么,大不了你以后还我。” 这么一大笔钱,他什么时候能还得上。 苏安宁看看手表:“我公司还有事,你自己注意休息。” 窗边的阳光下青涩的男生闻言顿时抬起头,转瞬又有些难以启齿:“安,安姐——” 苏安宁因为他的称呼回头,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安静纯美。 纪辞苦撇开头,如果不是故作老成的打扮,他总觉得她会更显年轻:“是……是风海庭院的房子吗?”他们那晚说过……安老板会找公关在那里放松休息…… 纪辞苦说完看也不敢看安姐一眼,觉得自己很丢人很没用,他怎么说也是男人,却…… 苏安宁笑笑,并不意外,就像那些给她打电话,说庄严怎么喜欢她们的女生一样,有时候不过是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她们愿意付出的报答却很多。 “第七栋、三单元,三十九号,钥匙放在物业了,这几天你可以带你家人过去休息。” 苏安宁说完转身,五十万住院费她已经打给了医院,如果纪辞苦入驻风海庭院,每个月还有两万零花钱。 他要做的就是,随传随到。 ------题外话------ 新文开坑,姐妹篇《厨妃之王爷请纳妾》已完结,欢迎移步 001回国 两年后。 飞机行驶过浓密的云层。 一位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解开安全扣悄悄离开座位,蹑手蹑脚的靠近睡在沙发上的女人,然后蹲下身,认真的把女人垂下的长发和沙发上的穗绳绑在一起:“嘿嘿,这回看你怎么凶我。” 坐在隔壁位的男人,不赞同的摇摇头,严厉、俊美的五官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小男孩却不怕,得意的向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男人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不认同的光芒。 小男孩瞥了瞥嘴,漏风的牙齿得意的笑着,转而提起女士另一撮长发在她鼻子处扫一下、再扫一下。 女人突然睁开眼向男孩扑去,头发顿时被扯的一阵疼:“包汤!你找揍!” 小男孩顿时开心又害怕地跳到男人腿上:“爸爸!爸爸!妈妈不能打我,我有爸爸保护,哈哈,妈妈好好笑。” 庄严无奈的拍两下他的小屁股,故作严厉的训斥:“胡闹。”然后放下儿子,高大的身体站起来,嘴角带着笑,软化了他过分严肃的容貌,优雅从容的走过去,蹲下身,为妻子解开绑住的头发:“真生气了?” 苏安宁瞪他一眼,柔和的目光温柔的面容,整个动作下来却没什么杀伤力:“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看我一会怎么揍他。” 小包汤顿时委屈的缩在座位上:“爸爸救我……” 庄严揽住妻子:“好了,好了,哪有跟孩子一般见识的,庄逸阳,再有下次,不用你妈打你,我直接揍你!” “爸爸被美色所迷,处事不公也。” …… 从洛杉矶飞往区勇市的航班已经……请接机友的朋友…… 贵宾通道前,一身运动服,简单的梳着马尾的苏安宁把行礼递给来接机的随从,转身抱起等待已久的儿子:“沉死了,减肥,多大的孩子还让抱,你羞不羞。” “我怎么可能需要减肥。”帅气可爱的小包汤揽住妈妈的脖子,故意秀秀自己的尖下巴:“如果不粘着妈妈,让坏人抱走了我这么可爱的孩子,你得多心疼。” 苏安宁嘴角的笑容无限的扩大,温温柔柔的脸颊上都是慈爱的笑意:“自大,本美女恨不得你现在就丢了,也好换一个更听话懂事的。” “爸爸!你老婆欺负你儿子!” 另一边,三五男人已经接过庄总手里的行礼,拥簇着男人说些什么,男人的面容肃穆神色沉稳,不时回复一二,在听到孩子的声音时,方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听我老婆的,必定儿子是给其他女人养的。” 小包汤顿时露出受到重大打击的神情,捂着自己心脏,唱作俱佳的道:“我的心好痛。” “庄总,世华集团的朱总正在公司等您。” 忙碌是庄严永不褪色的色彩,成功是妆点在他身上该有的收获。 苏安宁知道,无论在哪里他都是聚光灯下,让人无法忽视的那道光,而他也当得起世人用在他身上的评价,无论多么华丽的辞藻也不为过。 庄逸阳不乐意了:“爸爸,你不陪我们回家吗?” 庄严走过来吻了一下女人和孩子:“现在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不能陪你们了。” 苏安宁揉揉儿子的头发,故作不悦的捏捏他又打算抱怨的嘴:“跟爸爸说再见。” 小包汤怎么敢违逆妈妈,不如意的嘟着嘴道“爸爸再见,记得不要被狐狸精勾走哦。” 庄严狠狠的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小东西,哪学的那么多话,不要总是让妈妈抱,累到妈妈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这是必要的提醒,免得你犯阶级主义错误,你该谢谢我。” “是,是,感恩戴德行了吧。” 苏安宁放下儿子,为老公整理整理衣领:“去忙吧,晚上等你吃饭。” 002天目 超宇科技是业内数一数二的电子产品研制、开发公司,从上个世纪引进的第一台电子设备,到现在整装的电脑、手机;分包的芯片、软件;以及航空航天的微科和远航感应设备,都是超宇的营业范围。 上至卫星探宇技术,下至深海解密护航,没有一处少了超宇的影子。 直观来说,超宇现在多么成功很难说,因为他们自己从来不说。 微观来说,超宇单单一个杂物后勤部,就分了十个区,第一区的木具更迭管理、第二区的电器维修管理、第三区的文字销毁管理、第四区的保洁人员管理,等等。 其中第三区文字管理区又有五个室,分为中文销毁室、英文销毁室、德文销毁室、日文销毁室、其它文字处理室。 超宇在业界从不盲目的扩张,用庄家先祖的话来说,‘我们用无可匹敌的团队技术,占领无人可取代的商机’。 ‘我们不怕被复制,因为我们就是尖端’。 说来容易,要做到这两句话,庄家的每位继承人都付出了百倍的努力。 庄严从回来开始就没有一刻停下,见了世华的老总,与那老狐狸谈妥了最后一项技术共享的价钱; 审核了开发部刚刚完成的深海探测缓冲区域的数据值;听了关于下个季度的计划安排; 驳斥了新提交的游戏开发方案,理由就是毫无新意,没有灵魂的东西,超宇宁愿不赚那份钱。 开完会,庄严疲惫的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揉着紧绷的额头。 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代替了他的手指,用独有的中医手法有规律的按压着他的太阳穴,缓解他一天来的不适。 自信、优雅、知性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还带有一丝小小的顽皮:“有没有给我带礼物,我可为你做牛做马了整整一个月,怎么也有苦劳的。”柔媚似水的眼睛如烈火中肆意起舞的精灵,浓烈、多情的看着心中的英雄。 庄严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多出的文件,看了一眼,签了字:“辛苦你了,这个季度的成绩做的很漂亮。” 陆美夕骄傲的一笑,纵然她在超宇做了这么些年,从毕业便跟在师兄庄严的身边,但能得到他的认同,业界第一美人的陆美夕还是觉得十分高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陆美夕像个孩子一样的笑,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火红的春色多情、美丽:“既然如此……庄总今晚……” 庄严抬起头,推开她放在头上的手,肃穆的眼中带着发怒的前兆:“这里是公司。” 陆美夕跺跺脚,顿时气馁,不解风情,但她知道,有时候他是怎样火热,而她也早已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她不是没想过结束这段感情,以她的成就,配谁不是轻而易举,但尝过了最好了,谁又能再入她的眼。 陆美夕俏皮一笑,年已二十有八的她做起这个动作丝毫不觉得卖老:“没劲,时间不早了大忙人,记得别太晚,我会心疼的,先走了。”说完送出个飞吻,姿态优雅的离开。 不纠缠、不恼人,她亦有她的洒脱和矜持。 陆美夕是他的得力属下,懂事、美丽,成熟,两人开始的顺其自然,在他看来仅此而已。 庄严看眼时间,拿起电话,平时严肃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水煮饭我可不吃。” 苏安宁合上图片资料,靠在沙发上嘴角浅浅的笑着:“放心,郭嫂亲自下厨,都是你爱吃的菜,包你满意。” “是吗,我可有口福了,十五分钟到家,准备恭迎圣驾。” 苏安宁噗嗤一笑:“就你,小庄子给本宫捶背还……” “是爸爸吗?我要跟爸爸说话,要跟爸爸说话。” 苏安宁伸出两根手指,抵在儿子的额头上:“玩你的去,一根电话线也敢跟本宫抢。” “爸爸……爸爸……” “在呢。”庄严听着无奈的笑,心里早已被温暖取代,几乎可以想象儿子、老婆因为电话战在一起的盛况:“夫人,要不要亲自为本少爷煲碗汤,本少爷一定赏脸喝光。” “美的你。” 苏安宁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为他亲自下过厨,以前她每天的生活重心就是儿子和老公,在工作的空隙,为他们添置衣物、给他们制造惊喜,或则还有一碗亲自料理的汤汁。 但现在,她已经没兴趣了,除了眼前调皮有余可爱有余的儿子,她并不认为跟庄严之间还需要那样多余的甜腻。 可相处这么些年,即便爱情上的羁绊已经不存在,可人和人相处中产生的感情,还是让她希望他好,就犹如希望父母安康一样:“赶紧回来吧。” “遵命,夫人。” 男人总认为万无一失的事,殊不知在女人这里早已漏洞百出。五年前,她还会对着他哭,他认错,到现在,她已经没有探知的欲望。 他爱着他的孩子,她也爱着包汤,这就够了。 “妈妈,妈妈,我和大黄出去给爸爸惊喜。” 苏安宁重新翻开现今博物馆内珍藏的木叶天目碗画册:“是惊吓吧,你老爸不喜欢毛柔柔的动物,偏偏你喜欢,冤孽。” “我不是爸爸的冤孽,我是爸爸的聪明小可爱。”包汤那个得意啊,七岁的他已经知道离婚是什么,他最得意的不是他家有多大的房子多少辆车,他得意的是他爸爸妈妈相爱,还爱着如此可爱的他。 “少见这么自恋的,竟然说自己是小宝贝,羞不羞。” “我愿意,我愿意。”小包汤拽着结实雄壮的大黑背跑了。 苏安宁转手翻着吉州窑的资料,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明天她要为客户竞标。 苏安宁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出身历史系的她对古玩、古人都有浓厚的兴趣,现如今即便是数以万计的古玩字画,她也已经能凭借简单的工具,一眼看出真伪。没人追究她背后下的功夫,人们只在乎她的眼光。 苏安宁喜欢这种感觉,简单,充实。 …… 区勇市著名的电子工程学院外。 一辆外观低调,体型流畅的银灰色跑车停在后门处,乍一看并不显然的跑车,造价超过七位数。 苏安宁坐在驾驶位上,想着拍卖会上那活灵活现的一碗游叶,心里无限轻快,工艺品美到了极致,无论跨越几个世纪,也依然绽放着属于它的价值。 一位穿着低调,气质俊朗,浑身上下都充满青春阳光气息的男生打开车门坐进去:“我以为你还没回国。” ------题外话------ 003礼物 “那我现在还回飞机上去?”苏安宁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笑笑,这么些年她多少有点明白庄研身边为什么一直不缺美女。 如此清纯朝气的孩子在身旁,自己都会觉得很年轻:“你右侧的抽屉里,打开。” “什么?”纪辞苦心情非常好,眼睛里揉着细细亮亮的星光掩都掩盖不住,他今天有话对她说,疑惑的打开弹屉。 苏安宁先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找到女朋友了?”车子滑出停车带,开向机动车道。 纪辞苦闻言迫不及待的抬起头,帅气阳光的脸上带灿烂的笑意和在亲人面前想得到认同的愉悦:“有家公司看中了我的设计,明天签约,安宁,等我拿到钱,我请你吃饭,给你买你喜欢吃的蛋糕。” 纪辞苦说着,狭长的眼睛里带着年轻人的骄傲和‘夸我呀’的意图。 苏安宁失笑,小孩子:“你今年才大三吧,我当年都没有你现在厉害,毕业了岂不是更棒。” 纪辞苦闻言,向来稳重的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他喜欢与她分享他心底的骄傲和秘密,他想让他看到他的改变,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我想现在就开始实习,等我毕业了有经验了,再熬一年就试着进超宇,安宁,我一定可以进超宇的。”这是承诺,进入电子界梦寐以求的神殿,他就能在她面前站直尊严说话! 车子平稳的开过一个十字路口,她的口气淡淡,并没有纪辞苦话语里隐藏的激动,纪辞苦却没有发现。 “以你现在的成绩,为什么不直接对超宇投简历?”她对超宇每年招新知道一些,至少辞苦的成绩完全没有问题。 纪辞苦靠在座椅上,他从在她每辆车里的无所适从,到现在坦然自若,经历了谋长的心里压力,他不否认,他现在养出的眼界和能力,有一半来源与安宁。 纪辞苦的神色异常认真,他摇摇头,那是他人生的方向,他怎么会不重视不再三分析:“超宇人才济济,我现在进去也挺多是个新人,超宇每年都不缺有才华的新人,多我一个,也不过是一滴水落入海里,溅不起一点浪花,更不会受到重视。 如果我在外面做出成就,再跳槽去超宇就不一样了,那时候我会有很大的自主权,不管进入哪个部门,部长都会重视我的意见和建议,你说是不是?” 苏安宁挑眉一笑,看着他认认真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小家伙是不是长大了,果然,男人身上还是需要事业的加持才显得成熟。 苏安宁一时间有些惋惜,是不是到了换一个的时候? 纪辞苦悄悄地看安宁一眼:“安宁,你赞成我这么做吗?”与所有想得到认同的迷惘者一样,他需要安宁的意见。 苏安宁点点头:“很好啊,从别的公司挖过去的,总是香一点。” 纪辞苦心瞬间落了一半,压抑着巨大的高兴,打开手里深褐色的盒子,表情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这是一款造价不菲的手表,看着外围一圈碎钻他绝对不会认为是假的,至少把他卖了也买不起:“我……” 苏安宁先一步开口:“生日快乐。” 纪辞苦瞬间回头,看着她开车的侧脸,肌肤细软红润,五官漂亮从容,当你觉得她很冷漠时,她也会挽住你的手臂撒娇,当你觉得她也是个孩子时,她眼里的冷漠界限又那样明显。 纪辞苦看着她,突然大着胆子上前,快速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又快速分开:“谢谢。”他很感激当年走投无路时她伸出援手,非常感激。 苏安宁宠溺的看他一眼:“怎么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过生日是好事,笑一个给姐姐看看。” 纪辞苦故意冲她一笑,又立即收起,他一直是不擅言辞的人,他其实还想在她面前表现的成熟点,但那不是他说了能算的。 这两年来,安宁对他真的很好,他觉得两年前不管遇到谁,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好了。 她会把世界各地的科技赛事和电子新品展览的门票寄给他,会关注他家人的生活,必要时给予帮助,比如他姐姐的工作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在他们家那样闭塞的大山村里,出一位在县城买了房子和工作的人多么不容易。 他想过无数种报答她的方式,但最后都表明他想多了,或者说他……还不配…… 安宁很自律,从不让他陪着过夜,就算偶尔睡在一张床上,她也不允许他靠得太近。 不是她矜持,而是他感觉的出来她是真不喜欢,不喜欢与男人接触。 有时候他忍不住吻了她。她会含笑的拿起桌子上的毛巾,认认真真的擦擦掉他留下的痕迹,然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对着他宠溺温柔的笑,“说到哪里了?”仿佛前一刻的尴尬不存在。 纪辞苦从来没觉得自己那样脏过,他甚至轻易不敢再随便亲她, 有一段时间,纪辞苦觉得自己就是脸皮再厚,也无法继续这样下去,但两年了,他们竟然在一起两年了。 他学会厨艺,在她有空时给她做饭,想让她觉得他是有用的;再后来他学了钢琴,在风海庭院弹给她听,希望她多来几次,多留几晚;再后来,知道她喜欢推拿,他也学了,他喜欢她坐在泳池旁毫不设防的把后背交给他,会让他不自觉的想到四个字‘美人如玉’。 偶然安宁高兴了,也会让他吻她,但也仅此而已。 他觉得他就是她养的一个随时能逗她开心的宠物,所以他连笑话都能随手拈来。但却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那种感觉,这几个月来尤其让他不自在,他想极力的证明,他已经长大,他有养她的能力,他是个男人,她不能总拿他当只阿猫阿狗。 所以他今天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他的成功,即便这样他也是压抑了很久,到了签约的时候才跟他说,就怕搞砸了显得他急切不成熟。 004教练 苏安宁拍拍他本该朝气蓬勃的小脑袋:“好了,打起精神来,今天你生日,我在明月轩定了包房,你带着朋友们去聚聚,也算提前跟朋友庆祝你签约。”车子饶了一圈,重新滑入刚才接他的地方,停稳:“明天见。” 纪辞苦苦笑,才发现又绕回来,而她的‘再见’是不容拒绝的‘离开’,纪辞苦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了,握着手里的礼物,倔强的没话找话道:“这只表很贵吧,礼物的钱……” “抽奖的奖品,不值什么钱。”话落,苏安宁的手机响了。 纪辞苦骤然倾过身,亲她一下,快速打开车门:“再见,小安。”微小的改变,从名字开始。 苏安宁莫名其妙的看那孩子一眼,接起了电话:“你打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半小时到,有完没完了。” “你还有理了!”另一头传来迪女中气十足的吼声:“半个小时?你自己看看多长时间了!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是不是去会你家波斯猫了! 我说你有点追求好不好,就你家那小软脚虾,能让你舒服了,来,姐这里新到了几批货色,保准让你美的眼泪掉下来!不对,是甜水横溢。” “闭嘴!”苏安宁翻个白眼,果然跟她看男人的基调就不在一条线上:“哪里?” “假正经,忍不住了……靠!”迪女立即恼了:“你呀的刚才都没听吗!你给老娘等着,华北路健身房这里,快点,给你二十分钟,否则你就给我等着!” “马上到。”车子重新上路。 引来学校门口三五成群的莘莘学子回头。 “刚才的那辆车五百多万吧?” “钱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限量。” “哇!我要是能有一辆就好了!泡妞还不是手到擒来。” “兄弟,先想想油钱在哪里吧。” “你找死!” “哈哈!” 三五个大男孩结伴闹开! 纪辞苦神色冷静的握着手里的礼物,慢慢的向宿舍走去,他知道她有钱,但一辆她一个月才开两次的车就五百多万,他什么时候才能…… “纪辞苦你的信。”室友骑着自行车停在纪辞苦面前,布满青春疙瘩豆的脸上,洋溢着这个年纪挡也挡不住的热情,他把放在车篮你的信交给他:“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有课吗?走,哥们带上你!我的热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烧着整个沙漠!” 纪辞苦坐在车后面,疑惑谁会给他写信,自从姐姐搬进了县城,他跟父母每个星期通话一次,早已经不用信了。 纪辞苦打开信,先看的署名,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给他写信的是谁,他们高中时班里的女班长,已经想不起来具体的样子,只记得她十分要强,做事特别干脆。 但那年高考她出了车祸,虽然不严重但到底是错过了高考。 本以为她就那样了,想不到她竟然复读了两年,今年秋天开学时她们就要是校友了。 青春疙瘩豆同学回头看眼兄弟:“谁啊,小情人?还是我们纪大才人另辟蹊径、回归原始,有笔友了。” 纪辞苦没有回应好友的调侃,他从心里为每个能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高兴,他们班长这样的女生更是难得:“是同乡,她秋天就是我们校友了,跟我探探咱们学校的情况。” 骑车的男生顿时两眼放光:“男的、女的?漂亮吗?像我们这种光棍学校,出入几乎都是和尚,若是男的,让他赶紧换专业,喂!你手里拿的什么?” “手表。” “哇!表中至尊,限量都抢不到啊,来!款爷!让小弟戴戴!别那么客气,咱兄弟谁跟谁啊!” 苏安宁下了车,钥匙交给迎宾,便有经理迎了出来:“苏总,付小姐在三楼等您,请。” “小安子,这里!”健身器材的噹噹声中,传来不和谐却畅快洒脱的喊声。 苏安宁走过去,看到跑步机上的迪女旁边站着一位肌肉漂亮、年纪不大的男教练。 对方也很有礼貌,声音跟身材不同,带着涉世未深的软甜:“姐姐好。” 苏安宁含笑的看着他,在看看付迪,转头和蔼的对男孩一笑:“叫阿姨。” 年轻的小伙子立即红了脸,不管红的真假,反正是红了,充分发挥着自己年龄的优势:“姐姐真爱开玩笑,姐姐看着比我都小,我还想妹妹呢,就怕姐姐不高兴。” 付迪从跑步机上下来:“行了,知道你嘴甜,不过对她不好使,她口味刁钻你应付不来,那套训练方案一会拿过来,我签字。” “谢谢迪姐。”提成到手了,被摸了两下胸肌算什么:“我马上去为迪姐完善最后的训练计划,安姐、迪姐一会见。” 苏安宁跟着长发甩下,长相偏于稳中求胜的好友找个位置坐下:“很会享受吗?这么一会,你也等不及找一个,小心家里的那一群闹的你不得安宁。” 付迪打开矿泉水瓶,抬起来往嘴里倒,随后瓶子一扔,靠在椅背上:“我说你龟不龟毛,不就没有顺着叫你一句阿姨,就开罪你了!真是难伺候!老娘给你介绍了多少个,就治不好你龟毛的毛病。” “是你口味太重。”苏安宁不喜欢喝清水:“来杯橙汁。” 迪女满血复活的舔舔嘴,锲而不舍的教育她:“你懂什么!瞧见那一身肌肉没有,啧啧,那腿、那胳膊,若是动起来,滋滋……那感觉……你什么表情,我告诉你,就你家庄严也不见得有那幅度!” 苏安宁道过谢,浅尝了一口:“你别说,我家庄严真有!” 迪女翻个白眼,染满寇色的指甲拿出一包烟,想起前面坐的女人多麻烦后,又甩了回去:“是,是,你家庄严什么都好,不知道的以为庄严是你儿子,什么都护着他,德性!” 儿子不至于,兄长是可以的,所以只要那些女人能哄庄严开心,在他繁忙的工作之余能让他放松,当妈的都开心。 “变态!”但她付迪喜欢,当心理叛逆的因子被勾起后就会勇往直前,再不回头! 而且面对挫折和梦碎的打击、生活中不可逆的意外,会立即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后,就不会再有幻想。 因为只要不是自己的错,别人都是不可控的意外,既然是不可控的意外,还不如重新关爱自己,把可控制的控制起来。 谁也不该有自信,相信自己有让别人——按照自己想法生活的能力。 005相片(修) 付迪和苏安宁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从青涩无知的年纪一起玩泥巴、一起揪落单小男生的吉吉,到青涩懵懂时喜欢同一个流鼻涕的男孩。 到最后,老天开眼,彼此幸福的走进爱情的甜蜜,收获过满满的幸福,有过谁也无法取代的另一半。 结果,老天真的很开眼,让两人在同一年被现实打的支离破碎。 付迪挣扎无效后,选择离婚,自己带着女儿在区勇市经营着一家很有名的酒吧。 苏安宁深吸熟虑后,觉得日子还是可以过,于是继续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付迪说苏安宁变态,不是没有道理。她就是没见过像苏安宁这样的,把爱情和婚姻分的清清楚楚。 付迪甚至莫名的反过来检讨自己,莫非是自己爱那个人爱的不够深刻,所以悟不出苏安宁高人一等的人生境界? 最后苏安宁说:“我们女人的婚姻就好比修炼成仙的过程,我家庄严,那就是极品灵石,能快速让人入道,即便有点瑕疵,也不影响使用。而你家的那块就是一块路上随处可见的石头,不过,是一块处在风化边缘要坍塌的石块,已经不适合停留,所以还不紧换地方,难道还要等摔死了再挪。” 最后,付迪承认自己遇人不淑,对方没有资格让她参悟人生:“今天不是你家波斯猫生日吗?晚上有什么安排?带我一个。” 苏安宁慢慢地嗅嗅果汁,拿起来又摇了摇:“你去凑什么热闹,我都不去,人家波斯猫过生日,当然要跟同种一块过才玩的高兴,放你一直饿了半个月的老鼠去,扰乱了生态平衡怎么办。” 付迪拢拢头发随便梳在脑后,五官毫无阻隔的显露出来,每一样拿出来都长的很努力,凑在一起也很努力,是位中等姿色的女人,但因为懂得生活,收拾出了八分颜色:“也是,老鼠还是该务本,认认真真生小老鼠,防止被天敌吃光。” 付迪说着,取出背包,拿出一个档案袋,笑容猥琐的看着苏安宁,说不尽的风流下流:“别说本鼠王不照顾你,店里新到的货色,一水的新,保证让你眼睛掉进去。 记住了,这是姐优待你,才让你先挑,就算你是半个老板回头也得记得给银子。” 苏安宁嗤之以鼻喝着果汁,懒得看她。她手里的新,无非那几样,尚不如三层的装修吸引人。 付迪不管她有没有兴趣,热情洋溢的摆开美男阵,一张张相片摊开在苏安宁跟前,尽职尽责,她身为这一行的一姐,怎么能不先把她的龟毛治了。 其实付迪更好奇,如果庄严知道风韵的另一个老板是苏安宁会怎么想:“喂,你干嘛?我这么辛苦,你看一眼啊!那边有花啊?”付迪顺着苏安宁的眼光看过去,立即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号,可不是有花吗?还是一朵风雨中开的很别致的花。 男人对苏安宁一笑,穿着白色的运动背心、灰色的运动裤走过来,当他一靠近,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顿时熏染了两位女性的空间,自然而然的引发异性之间最易得的好感。 男人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苏安宁的椅背上,手臂上漂亮的肌肉带着沐浴后的香味,他的眼睛十分漂亮,单眼皮,带着深邃内敛的成熟,五官很有味道,不是刚才年轻小伙的青嫩,是成熟男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的温暖、安定气息。 总之是很吸引小女孩和大龄妇女的味道。 付迪已谁分陶醉的看了过去。 男人只看着苏安宁笑出八颗白牙:“是苏总吧?刚才付姐提的很大声,不小心听到了,还请苏总不要介意。” 付迪赏他个白眼,快速将桌子上的‘货’收起来,司马昭之心,也不怕庄严拍死你! 苏安宁微微一笑,很给面子:“没关系,名字不就是让人来称呼的。” 付迪送苏安宁两个字:虚伪! 男人继续笑:“苏总真会说话。”说着蹲下身与坐着的苏安宁持平。 这个动作是某些行业的人特定的温柔攻略,尤其对女人,基本很有用,因为付迪身边的男性都是这么干的:“姐身材保养的真好,平日在哪里做锻炼?” 健身房里说身材并不显得冒昧,不说才奇怪。 付迪翻个白眼,等着他碰钉子。 苏安宁看眼付迪:还行吧?要不要争取到你名下。 付迪当没看见,再好的男人没有看中她,她也不要,人家既然看上你了,你发展呗。这样的极品,办张两万的健身卡能睡一个星期,赶紧领回去试试体力。 苏安宁没兴趣,刚才看他是觉得背影眼熟,不是有那种心思,但毕竟是她先看他的,引起误会也在所难免,笑着婉拒到:“抱歉,我家里离这里有些远平时不太方便过来。” 就是说不可能在这里办卡、签健身计划,你可以走了。 付迪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活该了吧,不会挑女人的男人。不过,姐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无知,现在讨好我还来得及。 付迪拨弄下背后的长发,尽显妩媚风情。 男人好似没看见,继续对着苏安宁施展他的魅力:“没关系,我不是那个意思,姐可以帮我试试我们这里新到的健身设备,给点意见,毕竟不是专业人士用,可能我们的考虑有些不周,如果苏总能帮我试试,我会十分感激。” 付迪收回自己喂狗的荷尔蒙,大大的白眼送给苏安宁:看到没,这是不要钱也想跟你发展的意思,还不快去。试着试着,不就贴在一起了。 苏安宁起身:“好,只是我也不常接触这些,可能懂得不多。”你什么眼神,人家只是希望让她帮忙试试,好像要怎么着一样,思想龌龊。 付迪回视,怎么能是她龌龊,健身房这种地方,每一种器材都有一千种办法向你做到那种暗示,但凡女方也有意,每个健身器材都是一个暧昧的契点。 付迪笑十分荡漾。 苏安宁踩着付迪的脚面,跟着来人向第三排的腹肌板走去:“希望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006毛巾 “姐再向后靠靠。”男人的手自然的放在苏安宁的腰上,稳定、有力,不参杂任何私心,仿佛他只是在尽责的做一个他该做的动作:“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李磊。” “姐先别笑,如果笑了可就暴露姐的年龄了。哎,说来哀怨,我用的是那个版本的教材,整整被同学笑了八年,死的心都有。”李磊不刻意,但很绅士的扶着苏安宁的腰在腹肌板上做了一个来回 苏安宁眼里带着笑,顺着他的力量向后,不反感他拉近人与人距离的方式:“这个名字很有特色,容易让人记住。” “姐说的也对。”李磊改为拖住苏安宁的头,声音沙哑好听:“姐感觉拉伸度怎么样?” 苏安宁不动生的避开他的手,下来:“挺好,我不太懂这些,但绝对很不错。” 李磊感觉到她的避让,自动退开一步距离:“其实我们卖的无非就是服务,姐如果可以在这方面给我们点意见,那才是我们的荣幸了。不如这样,姐如果愿意多说两句,今天的训练计划免费送给付小姐如何?” 苏安宁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你认识我?”有事想求庄严,所以先给好处。 “哪能。”李磊顺手给苏安宁递过一条绣着山水的毛巾:“只是看着姐面善。” 面善?苏安宁接过毛巾,上面绣的是一副明清时代的山水图,绣工十分精美,连落款都没有省去,是她最擅长鉴定的文学作品,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骑着沙发打妖怪,世界第一小—— 李磊把手机递给安宁,眼睛都未扫一下:“我去给你倒杯酸奶。” 苏安宁看眼手机,拿着毛巾,向付迪走去:“怎么了?” 负三层的地下车库内,庄严一身休闲服,高挑的身材俊朗非凡,额前的头发微微盖住一双锐利沉稳的眼睛,下巴的线条时刻给人冷漠、厚重之感,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让大部分男人望尘莫及。 他搭在车门上的手腕上露出手表褐色的腕带,虽然不起眼,但却是白领阶层十年的工资,少见的开着玩笑:“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不被期待一样。” 苏安宁翻个白眼,八年的夫妻,无需刻意,也能相知,他这是没事了:“你真相了,说吧庄总,你有什么计划要宣布,这个时间不先发短信,你也不想想我是不是在开会。” “难道我连在你开会时,让你分心的能力都没有?” “得了吧,你是要现在回来吗?正好一起去接包汤,顺便带他去看看牙医,他昨晚嚷着牙疼。” “牙疼?”庄严打开车门:“跟他说过多少次,让他晚上睡觉前不能吃糖,他偏偏藏在枕头下面,活该他疼,我一会过去,你在哪里,顺便接上你。” 苏安宁把毛巾扔给付迪:“华北路这边的健身房。” 庄严温和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跟谁在一起?” “付迪啊。”能跟谁。 付迪听到自己的名字看过去,用口型道:庄严? 苏安宁点点头。 付迪嗤之以鼻:跟她在一起怎么了,切! 庄严神色放松一些,坐入驾驶座:“别工作结束了跟那些人一起吃饭,等着,一回到。” “也不着急,他还有一个小时放学。你慢慢开。” 付迪冷哼:“以己度人。” 庄严挂了手机,刚要系安全带,窗外一张笑容灿烂的脸映入他的视线。 庄严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不动。 陆美夕从另一边坐入驾驶座上,脸上的笑容灿烂的犹如一幅画,红色束腰短裙完美的展示着主人凸凹有致的好身材,那带笑又不失妩媚的脸上竟有几分少女的天真娇嗔:“干嘛,干嘛,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就打算开溜,被我逮住了吧。” “下去。”庄严目光严厉。 陆美夕嘟嘟嘴:“又凶我。”但她就是好喜欢他啊没办法,从上学时就喜欢跟在他后面跑。 陆美夕调皮的用葱白的手指勾着他的领结,美丽妖娆的眼睛对着他撒娇的笑:“人家想你啦。”这里的停车位是庄严专属的,周围二十辆车,都归庄严一人使用,地理位置比较高,陆美夕并不担心别人看到。 陆美夕对着庄严时不是纯碎的妖娆美,还有几分孩子气的依赖:“你都不想我吗?”说着取出雨衣放在一旁,一双手向下伸了进入,眼睛紧紧的盯着庄严,见庄严没有拒绝,便大着胆子抬起头吻上他冷硬的唇。 副驾驶位慢慢放平,不一会便响起陆美夕享受的声音。 她爱庄严,很爱很爱,不管有没有名分她都想跟他在一起,只想跟他在一起。 陆美夕的手紧紧的抱着庄严的腰,一声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仿佛要把他此刻的热情当成他的爱永远的沉沦进去。 半个小时后,庄严衣衫整齐的起身,脸上神色仿佛没动。 陆美夕躺在副驾驶座上,水润的眉眼妖娆美丽不可方物,带着雨后彩虹的绝色娇艳。可看着此时的庄严,刚刚满足后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他都不说给自己盖件外套吗?好像自尊心都tan露在他面前一样。 庄严爱她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陆美夕随意的、抱怨的,故意瞪着他扯下他的外套,盖在身上,凭什么她都不穿了,他还那么整齐,讨厌死了! 陆美夕把手臂盖在额头上,不想他看到此刻眼里的脆弱。 庄严直接扔给她外套,打开车门,向电梯走去。 陆美夕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突然肆无忌惮的哭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上去洗澡,换一套一样的衣服,然后开另一辆车回家。而她就像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娃娃,连情人都不算,用完后更不再具备任何用处,还得藏好了不能被人发现。 她何苦呢!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她也有父母疼爱,有无数人追去,他就看不见嘛! 陆美夕擦擦眼泪坐起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明明不是对她没感觉,可为什么…… 明明她什么都不输给苏安宁那女人,凭什么光明正大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 陆美夕心里的恶意一起,顿时拿出手机不甘心的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起时,陆美夕心里的火气、不甘瞬间无力的消失殆尽。她算什么,她敢闹吗!闹到她那里,难看的只能是自己,庄严若是知道了更会掐死她。 陆美夕倔强的擦擦眼泪,她又不是那些年轻小姑娘,自己的行为就要自己受着,她跟着庄严的时间最长,比谁都明白,庄严是爱着苏安宁的,苏安宁更是骄傲的庄严第一次用卑鄙的手段从别人手里抢东西。 007耳钉 “喂?美夕?” 陆美夕听到到苏安宁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顿时恢复过来,压住心里的哽咽,声音故作如常:“嫂子,打扰你了,我就是想问问庄总是不是回去了?刚才去办公室找他没看见人,手边有一份刚到的紧急文件。” 苏安宁护住手边的果汁,示意不用添杯:“这样啊?说是往这边走呢,应该还没有走远,要不你打她电话,看看能不能拦住他。” 付迪喝口帅哥献了殷勤的酸奶,表情古里古怪的学着电话里的声音:嫂子,庄总是不是回去了?吐! 苏安宁被付迪的样子逗笑:“恩,那好,你给他打一个电话,再见。”苏安宁含笑的瞪她一眼:“你有意思吗,不就是嫉妒人家比你长的好看,随时不忘给人家找茬。” “是我给他找茬吗?现在上班时间,她的庄总不在了,却立即给你打电话,秘书和各部门的总管都是摆设吗!她呀,不定在庄严那受了什么鸟气,想从你身上报复回来。” 付迪突然放下酸奶,凑近苏安宁得意的笑道:“不会是欲求不满吧。哈哈哈!” 苏安宁无奈的把她推开:“嘴巴积点德。” 付迪立即正经的坐定:“是老大,以后绝对不怀疑你家庄严的能力!哈哈哈!你说她们两个谁主动的多……” …… 下午四点多,省城各大主干道路况较好,畅通无阻,庄严开车很稳,即便驾龄多年,双手从不离方向盘,车内不会放音乐,也不会开手机,基本是他这个年龄惜命的男人都会很注意的做派。 往前推十年,他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年少气盛时,车子想飙多少迈就飙多少迈。 结婚后,苏安宁娇贵,但凡速度快一些就喊头晕,怀孕后更了,她能托着两个月的肚子,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瞪着你,连同孩子的一起控诉。 庄严想到过往,忍不住笑了,苏安宁……表面一本正经,可她若是有心,能哄的你高兴一个月,若是不如意了,一口雪白的小尖牙咬死你。 庄严想着,后背不觉刮过一阵冷风,现在还留着疤呢,庄严打了变道,车子顺势靠了过去。 ——哐!—— 庄严往前一栽,车子下意识停住! 庄严脸色铁青,熟悉他的人走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前兆。 背后,一辆展翅而飞的枚红色跑车戳到了奥迪的尾巴:“说!说!说!你烦不烦!对!我就是听不懂!——什么声音?撞车的声音听不出来吗!——每天都撞几次,有什么好稀奇的!——” 庄严下了车,拿起电话:“富华路这里,送一辆车过——”来。 ——哐!—— 庄严看着后尾全部凹陷进去的车,再看看后面只是剐蹭了油漆的跑车,不动声色。很狂妄的改装,这样的硬度,防弹只是附加价值。 “不好意思!再撞一下也没有把我撞死!是不是很另您老人家失望——”车里面打电话的声音,外面都听到到!可见车主的火气。 哐的一声跑车再次撞上前面的车:“是不是很爽!听着声音刺不刺激!——我是让你记住了,免得你下次忘了这是什么声音!——” 车里的年轻人突然邪恶的一笑,笑意又立即消失无踪:“哦!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受刺激!那您老抬抬手,让秘书来处理肇事!拜拜——不必谢我体察圣心——” 孟子约烦躁的挂了手机,哐的一声甩上车门,妖异、漂亮、俊美、年轻的脸瞬间沐浴在阳光之下,如半月的眼睛微眯,耳朵上七个耳钉熠熠生辉,他嘴角不笑,却自带三分嘲讽。狂妄!叛逆!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身诡异的装束,从头难看到脚,到不是说真的难看。 只是庄严已经欣赏不了这种风格,首先那一排耳钉看的他便十分眼晕,更别提那张臭脸了! 年轻人虽然没有爆炸头,但两缕紫色的头发顺着耳鬓搭在脸颊上,手指上带着八枚骷颅头,脖子上银色的粗链子应该是最抢眼的装饰,层层叠叠,仿佛阴间鬼差手里的xing具! 他个头很高,跟庄严站在一起毫不逊色,但却气质迥异。 孟子曰看眼站在一旁的‘受害者’,不耐烦的挠挠头发,语气没有打电话的不耐烦,但也不善,明显是心情不好:“等着吧,一会就有人来处理。”孟子曰说完,外套搭在肩上转身就走。 庄严站在路边上,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 孟子曰突然折返,把手机放道几车顶上:“放心,有问题打我电话。”然后走人。 庄严手里的动作一顿,在想要不要替他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他。 …… 庄逸阳气愤的靠在爸爸身边,看眼开车的妈妈,眼里燃烧着压不住的火焰:“怎么可以撞我爸爸!撞了我爸爸他赔的起吗!” 苏安宁也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一会也去拍个片?” “爸爸你告诉我是谁!我给你报仇!” 苏安宁从镜子里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庄严严肃的把儿子往身边带带:“没事,别听包汤一惊一乍的,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耳朵上能打七个耳钉,撞了人,就跟吃饭一样,哭笑不得。 苏安宁与庄严接儿子的时候已经确定过他没事:“以后上路小心点。” 庄逸阳前一秒还义愤填膺的为父打抱不平当看到医院的十字图案时,拉着车把就不要下车:“我牙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爸爸救命啊!” 008态度 庄逸阳面色凄苦的捂着嘴从医院里出来,小眼睛水润润的可怜:“妈妈不爱我了!爸爸,妈妈怎么可以把我推上去——” 苏安宁边系安全带边好心提醒:“小祖宗,我是把你抱上去的。” 庄逸阳不听,大声道:“明明是推,我今天不爱妈妈了!” 苏安宁一踩油门,随便:“妈的荣幸。” 庄逸阳闻言,嘴巴一瞥哇的一声开哭!“坏妈妈……坏妈妈……” 苏安宁满头黑线。 …… “少爷回来了。”孟姨接过少爷手里的外套。 里面传来热情洋溢的恩啊声,女人的声音高亢、享受,男人的声音发狠、有耐性。 孟子曰踩在价值连城的地摊上,平静的向楼梯走去:“关键时候不能停,继续。” 孟子曰甩上卧室的门,整个人觉得很累,有意思吗?他不止一次问过爸爸妈妈,他们这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孟子曰把衬衫扣解开,扑在深蓝色的大床上。 他的房间占据整个别墅的二层,卧室、书房、健身房、游戏室、更衣室打通,整个空间没有任何阻隔,站在门口,二楼房间一目了然。 左面半块墙壁上镶着一百多平的镜子,游戏空间内站在两个仿真的魔鬼和战士,窗户旁有一架阻击枪,客厅是坦克模型中间的入口处趴着一个硕大的骷髅头,表情狰狞,牙齿上布满血迹。 整个二楼空间,压抑、张扬、肆意的叫器着主任的叛逆。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孟子曰听了很长时间,拍下床头中间的按钮。 房门打开,一位四十多岁保养得宜,头发高贵的挽起,踩着这季度的新品,扑鼻的优雅香水味让孟子曰把连整个埋在被子里,他不喜欢妈妈身上这种味道,妈妈从来没有记住过。 王珍芬站在床前,此刻的她面容精致,妆容一丝不苟,目光强硬,一看便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你今天去哪了?都处理干净了没有,那个女人的孩子绝对不能留,我告诉你,我和你爸的钱必须是你的,不单要是你的,你还必须是唯一合法继承人!那个女人想生你爸的孩子做梦!” 孟子曰觉得耳边有无数蜜蜂在飞。 王珍芬见儿子蒙上头,赶紧坐下来哄:“子曰,你听到妈妈的话了吗?子曰宝贝,这事本就是你爸爸不对,你只是在维护你的权益。是不是你爸爸跟你生气了?反了他了!”王珍芬的脸色顿变。 孟子曰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妈你烦不烦,天天说这个问题,让她生,生了就是老头子的吗!”她有没有听到他和朋友开的公司上市了,知不知道他在今年的设计大赛拿了一等奖!这个奖项在全世界都很有价值!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王珍芬脸色顿时狰狞:“她生个屁,屎都别想给老娘拉出来。”说完气愤的走出儿子房间。 孟子曰疲惫的坐到床上,手上的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个比一个亮。 孟子曰觉得可笑,这两口子这样过日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强强联合生出他!还真是委屈他们了。 孟子曰下楼。 王珍芬立即探出头:“喂,你刚回来又去哪里?不准去你爸爸那知不知道。啊……讨厌了,我跟儿子说话呢。” 孟子曰看眼母亲背后的男人:“肌肉很漂亮。”转身离开。他们不是不爱他,只是他们更爱他们自己。 这没什么不好,孟子曰很多时候觉得只要父母生活的如意,真的,没什么不好! 他都这么大了,父母不应再为他操心。 风韵酒吧的装修很别致,大概因为老板娘是位女人,风韵的整个风格中除了都市迷惘的放纵气息还有细腻的让你心灵放松的安逸。 付迪把人聚到后台,看着新到的这批货,一个一个的拍过去,目光落到孟子曰身上时,眼睛顿时停住,真漂亮:“名字?” 孟子曰有些不耐烦!问什么问:“孟子曰!” 付迪看着他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眼睛忍不住瞪大,你这是做服务业的态度:“以前在哪里做?” 孟子曰烦躁:“不知道!” 付迪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这一出场不让人投诉才怪:“多大了?” 孟子曰拿上东西准备走人。 付迪立即追过去,这样漂亮的孩子,她是觉得他这样狂下去可惜了,还不能问了:“你脾气怎么这么大,如果客人说你两句,你也转身就走。” “不然呢!留下来被继续说!” 付迪火了,把名单甩在吧台上:“你有没有诚意做这一行。” “废话!没诚意我站在这里!” “迪姐,息怒,息怒,他就这脾气,还偏就有客人吃他这一套,迪姐就别担心了。” “砸了我牌子怎么办!” “您看他长得这张脸,来这里的姐姐们谁忍心怪他。” 付迪上下又扫孟子曰几眼,的确好看,浑身上下有种让人忍不住想扑灭他这个团火的冲动,既然客人有可能喜欢,试用两天也不是不可以:“多大了?” “还不放下东西,迪姐问你话呢。” 孟子曰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扔出一句:“断奶了!”然后拍下一组电话号码:“让我来就给我打电话。”转身拽上手机走了。 迪女气的七窍生烟,什么态度!你们确定这种态度有人喜欢看:“我就没……没见过这么有病的人!” ------题外话------ 本章节进行了轻微的修订,你懂的。其实就两句话,未修订见群内,就两句话,无所谓的 009多多 付迪气的威势全开,冷着脸对在场所有人道:“都给我先掂清自己的性质!你们是想从客人身上捞到钱还是想给客人赔钱!有个性不可怕!但有个性的忘了根本就是蠢!” 这么个拽的二五八万的货色哪家稀罕哪家领走!再漂亮的也不够添堵!“名字!?” 男人声音好听之极的开口:“多情。” 付迪瞬间抬头,第一次有男人的声音让她想到‘如沐春风’四个字,但下一刻,付迪平静的鼓励道:“好好做。”可惜了一副好嗓子,人长的实在没什么特色,但勉强算有一技之长。 多情礼貌一笑,他习惯人们对他的第一烦反应,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在这一行不是谁都有运气靠脸吃饭。 如今,他不过是想找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养老,风韵酒吧无论是整体风格还是来往的客人都符合他对养老的定义。 付迪没有注意,当多情提完名字后,人群中至少有五个工作经验三年以上的男鸭惊讶的看向他? 多情不是红灯酒绿的头牌!?怎么跑到风韵这小地方来了!他现在的身价上亿吧! 不止,听说他名下的不动产就过亿了?曾经有位富婆,感谢他陪了一夜,就送了一架飞机和一艘游艇。 真的假的? 无风不起浪,他火的时候,咱们还没入行呢。 现在他也一样不过气啊,怎么想不开,自降升价来风韵了?你看风韵老板娘听都没听过他的名字? 你懂什么,风韵又不是做这一行,她们主要经营还是酒吧生意。听说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招咱们这批人的。 是吗? “叽歪什么!想个性,跟刚才紫毛一样滚蛋!”付迪刚往前走了两步。 秘书拿来电话,谨慎又小心的开口:“迪姐,学校打来的。” 付迪脸色一变,急忙接过电话绕出去,三分钟后,付迪换了衣服出们了。 “好了,都散了,一会有人带你们熟悉熟悉环境。” 付迪看到女儿脸色青紫,头发散乱,缩在老师办公室桌子后面小手紧紧的扣着桌角一动不动的样子,心瞬间就揪了起来:“多多。” 六岁的小女孩闻言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一下:“妈……妈妈……”她没有……打架…… 付迪顿时看向一旁哄着女儿的小老师,火气腾腾往上窜:“怎么回事!” “那个,您是多多的妈妈吧,不好意思,这事是我们女儿不对,我跟您道歉。” 付迪瞬间看过去,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位衣着光鲜的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裙子工整,头发不乱,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一双眼睛高高吊着,毫无悔过之意。 但付迪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何况对方的妈妈都认错了。可这事让任何家长看了也不能宽宏大量的说出句‘我原谅你’。 付迪冷冷的恩了一声算应付过去:“多多,过来。”把女儿护到身侧后,付迪满腔怒火对幼儿园开炮:“怎么能让两孩子打成这样,你们老师当时在做什么!每个月六千六的育宝费,喂狗了吗!” 多多害怕的拉拉妈妈袖子,老师很好的,不要骂老师。 付迪回头,心疼的看着被打的女儿!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她家多多性格乖巧,从来不惹是生非,怎么就有人忍心把她打成这个样子。 小老师面薄,处理这种事经验不足,刚才还在这里主任接了个电话紧急出去了,派来接应的老前辈还没有过来:“我……我以为孩子们在午睡……” “可事实上呢!”付迪感觉女儿瞬间往她左侧一躲,她快速向右边看去,边看打人的小女孩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吓唬她的宝贝。 对方母亲见状,赶紧将女儿拉到身后:“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转身拿着腔调冲女儿道:“打了小妹妹还有理了,回去看你爸怎么打你,对不起啊,小孩子还小……” 还小……还小是免死金牌吗!但小,还真是,至少她现在气成这样,对那眼睛看天的小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方妈妈对着付迪友善的笑着,反正自家女儿没有吃亏,笑两声也没什么。 付迪无语,说的好听,回去打不打她又看不见!你女儿把我女儿打成这样,你不该当着我的面真心教训你家女儿两句,再在你女儿屁股上来两下意思意思! “呵呵……” “她活该!我叫了她好几声她都不理我!没礼貌!没爸爸教的孩子就是笨!” 对方母亲瞬间捂住女儿的嘴,小声道:“纯纯——” 然后……没有然后了,付迪真是见识了,对方母亲连瞪那没教养的孩子一眼都不曾,若是自己不再这里,她是不是就让她女儿骂了,还要再回头问问她女儿骂的尽不尽兴。 付迪皮笑脸不笑的提醒纯纯:“没听见老师说吗,你们在午睡,午睡时不可以说话。” 对放母亲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已经陪不是了,你教训我女儿做什么!我女儿我自会教育:“多多妈妈,小孩子而已,何必跟小孩子较真。” 付迪闻言憋着气,看着多多脸上青肿的痕迹,脸色臭到了水沟里。 小老师委屈的垂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付迪突然笑着抬起头:“你看,孩子伤的这么严重,我也是急了,表面上看着就这些伤,也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我想还是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说呢纯纯妈妈?” 纯纯妈妈闻言心里冷哼,不就是想她家掏钱,只要孩子不受委屈,谁差那点钱,纯纯妈背起小包包,脸色不愉但姿态高贵,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行啊,检查检查也好。” 付迪立即抱起女儿:“走” 小老师如蒙大赦,太好了,终于要走了。 付迪突然回头:“你跟上,你们学校总要跟个人当见证吧。” “啊……好……” 付迪什么人,心里不痛快了,也不会让别人痛快,她开车载着那一对母女和老师直接进了海天医院。 纯纯妈脸色更不好了:“在哪里不能看看,怎么非要到这里来。”海天的消费在区勇市有目共睹。 付迪笑容不变:“这不是为了免除您的后顾之忧,以后我们多多有什么不对,也赖不到你家纯纯身上不是吗。”好话谁不会说,断看说的戳不戳心! 010 三五个脑科专家,一整套高端设备,半个小时内把小多多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纯纯妈妈的脸早就黑了:“不就打了她两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你有必要连脚趾头都扫了。” 付迪和气的开口,笑容更加慈善:“你不知道中医有种说法叫穴位吗,指头也能连着心肺,更何况是脑袋,当然要全身检查检查才放心,好让你女儿把责任摘的干净一点。” “你——”两个孩子起了摩擦,她至于吗! 打的不是你家孩子!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多多的检查费用,一万零一千八。” 纯纯妈妈咬着牙看着账单,甩手就不干了:“你这人是不是心里有问题!你想要钱你明说,我给!你要多少!” 付迪神色平静:“小点声,不是我要钱,是医院要钱。”用眼神指指窗口:“去吧,我特意为你开通的VIP通道。”让你出点小血便宜你了! 纯纯妈也不是拿不出这一万!就是心里火大,可为了女儿她这口气也得甩出去,一边从包里拿卡一边道:“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她先动手的,花钱打你家女儿值了!下次我准备十万,随便你查!” 付迪脸色顿时难看。 小老师满头都是汗,小声的拉拉纯纯妈妈的袖子:“小声点……” “你说谁呢?你女儿没有教养你也没有吗!难怪小小年纪就打架!原来有你当榜样!” 纯纯妈牵起女儿,趾高气昂:“反正被打的不是我女儿!你榜样好,教你女儿离婚去!”说着拉着女儿就走。 小老师快要哭了,她就是在孩子睡觉的时候走开倒了杯水,连聊天都没有,她才工作了一个月,不敢说眼睛不离孩子,但绝对不敢放松,就那么一会功夫,就一会功夫,她以后再也不敢倒水了…… 付迪气不过,但追着人打不是她性格,再看眼那小老师,大学刚刚毕业的年龄,长得很好,肩上的包包不是上班族能支付的,可见家境优越,也是被捧着长大的,何况,她能把人家一小女孩怎么样:“下次注意一点。” “是,是,我一定不错眼的看着孩子,一定……谢谢多多妈妈,谢谢多多妈妈……”终于结束了吧…… 付迪心里不甘,既心疼女儿被打又心疼孩子傻乎乎的不反击:“你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好,好,多多妈妈慢走。” 多多乖巧的靠在妈妈肩上进了电梯,陪妈妈去儿童诊区取最后一项检查的结果。 两人经过儿童病区的时候,多多突然眼睛一亮:“爸爸!”欢快激动的声音掩都掩不住。 付迪诧异的抬起头看了过去,旁边的门诊输液区内,于兴华抱着四岁的儿子,他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人。 女人闻言下意识的站起来,拉起于兴华就要走! 于兴华怀里四岁的儿子,好奇的问爸爸:“那个姐姐也病了吗?怎么随便叫别人的爸爸?” 女儿不客气的道:“谁知道,反正不关我们的事,你不是说想去小象滑梯那玩吗,走,爸爸妈妈带你去。” 多多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回头紧紧的抱着妈妈的脖子,她又给妈妈丢脸了,她又丢脸了…… 付迪气的几乎吐血,看着于兴华屁都没放的抱着那贱人生的儿子没骨气的转身就走,气的脸都白了。 曾经对她耍横时的威风呢!曾经女儿有个头疼脑热他都嫌麻烦不来医院的大男子作风呢!换了女人连骨头都软了是不是! 如果他他娘的换个比她温柔比她各方面都强的,比她更对他好的女人,她付迪自认没本事,转身让路,还愿意则怪自己不体贴不周到! 因为那至少也证明你于兴华有眼光有抱负甩了糟糠妻,攀上了高枝! 可于兴华弄了个什么货色!保姆?她瞎了眼当初觉得这个来市里打的女孩可怜! 更瞎了眼认为当年大学里风度翩翩的篮球王子,至少眼光不错看中她,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眼光! 什么叫她还小,怀了孕,我们离婚吧! 她他妈的没有小过!没有怀过孕没有需要人照顾、可怜过是不是! 她当年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一个怂货!良心都被狗吃了! “妈妈……妈妈……” 付迪猛然转身,结果也不要了:“我们走!”那种爸爸要来干什么! 但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对多多……她付迪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让他那样对她们母女! 多多见妈妈哭了,下意识的缩在后位上,沉默的扣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从来不用修剪,却永远长不长。 付迪直奔苏安宁家,见到苏安宁时踢了鞋子,冲过去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就下来了,她心里委屈啊……委屈……“于兴华那王八蛋!王八蛋!” 苏安宁穿着围裙,手里都是奶油,她正给儿子做牛奶布丁,看眼已经吓住的多多,向楼上喊道:“包汤!是不是又在打游戏!你多多妹妹来了,带你妹妹去外面玩。” 包汤一身篮球10号,光着脚兴奋的从楼上冲上来,惊喜的大叫:“多多妹妹!你来啦!你好久没来我家玩了!走!我爸爸新给我建的火车道,带你去玩!”说着牵着多多跑去了后院! 保姆立即追上。 苏安宁叹口气,包汤不小了,还如此没眼色。 “于兴华什么东西!我也是蠢!我为他哭什么!我现在过的也没什么不好!更不爱那个王八蛋!可!安宁我心里好痛!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出不去! 为什么啊!他也不想想他当年求着老娘嫁给他的时候他有什么!房子?车子!我不是一样嫁了!现在呢!他若是没有那些!那个女人跟他吗! 他眼瞎了吗!瞎了吗! 安宁!安宁!我怎么这么难受!我的多多不就想让他抱抱——安宁!呜呜——” 苏安宁拍拍她的肩膀:“都多长时间了,心里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怨气!刚才你也是,也不看看还有孩子,就开骂,你这个样子,孩子怎么想!” 付迪顿时恼了:“你还说我!我心里多难受啊!”然后趴着苏安宁继续哭。 “心里难受还离婚!”当时非争一口气!事后后悔什么! 付迪抬起哭花的脸,哽咽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当年但凡哄哄我!但凡甩那女儿两巴掌!让那女人滚出去!打掉那个所谓的儿子!求着我说些好听的!任我打任我骂!你看我会不会离婚! 安宁,你家庄严真好!真好!那个五年前在你面前跳腾的女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是植物人吧!庄严当年是想撞死她给你出气的对不对! 我怎么就没遇到庄严这样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我不对我无理取闹,我阻挡人家真爱了! 安宁!安宁!现在想想庄严真他妈男人!那女孩当年多漂亮多可爱多有才,多爱庄严。 可就在你面前晃了一下,让你哭了,他一巴掌能甩在那女孩趾高气昂的脸上,他还求了你那么长时间,让你撕让你咬的!不管他当时多渣!多不是东西!当他把你放在一旁,为了让你解气,撞上那女表子时,是不是很解气!是不是!” 011傻缺 苏安宁很长时间没有回忆过那时候的心情了。 付迪拽着苏安宁,哭的眼睛红肿,怨气浓厚,不断的追问:“是不是?!是不是!” 苏安宁摘下手套,安抚的拉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想了想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早已平稳的心境,依着她的话,肯定的点点头。 付迪不顾形象的哭着:“我就说是吧!我告诉你……如果一开始婚姻的背叛让你觉得天塌地陷的是感情,是没有了爱情就会绝望到死的五雷轰顶!那么到最后憋在心里的就是一口气!你知道吗!就是一口气!就是一口气!你说话啊!” “是,是一口气!” 付迪恶狠狠的擦擦眼泪,脸上的妆瞬间花了:“哪他娘的有那么多爱情!可我连个爱情没有了,能维持婚姻的男人都没有找到!你说我眼睛多瞎!多蠢啊!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看上了那么个怂货!呜呜——” 苏安宁拍着她的背。 “不就是睡了个女人!还被女人睡到了家里,被外面的女人牵着鼻子走!他智商低还是弱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苏安宁见她哭的气氛,道:“行了,你不就是想气顺吗,我让你气顺了!” 付迪抬起晕染的乱七八糟的眼线,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可怜兮兮的看着好友:“怎么……气顺……” 苏安宁拿起电话拨号:“当然是让别人的痛苦就是你的快乐,你忘了他的工作是怎么得来的,这些年你不开口也无非看在他是孩子爸的面子上,想给孩子一个衣食无忧的爸,指望他回头多看孩子一眼,现在没戏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苏安宁把手机放在耳边。 付迪急忙握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给庄严打电话,让他告诉于兴华的老板,庄严突然不认识于兴华了。” 还有这种事?付迪瞬间放开苏安宁的手:“你怎么这么坏!坏死了!快点打,快点!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他的工作还是我找你让庄严出面的! 你以为我为了孩子,纯碎是老娘忘记了!我真是蠢死了!合着那贱男人贱女人花了我四年的钱!啊啊啊!我疯了我!” 苏安宁无语,难道真不是为了女儿?怎么唯一的优点也没了,但想想付迪的性格,她还真不会为了谁委屈自己,或许当时真气糊涂忘了。 “怎么了老婆,呼唤我回去吃饭。”庄严小声的捂着电话。 苏安宁翻个白眼,你开会关机好吗!多大的人了,不在会议室接两次电话显示不出你蠢是不是,别人的时间就因为你付了钱,就要等着你吗:“是付迪,在家里哭呢,刚才在医院碰到了于兴华,挽着他的小娇妻看都没看多多一眼,这不,气的都要跳楼了!” 庄严嗤笑:“于兴华那种也叫人——” 付迪听了使劲点头! “当年我就说不要跟他在一起,她不听。” 付迪脸冷了下来:“庄严你够了,多少年了你总提,信不信我给你吹床边风。” “你在旁边呢?”庄严坐正,微微严肃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放心。” 付迪气氛的抽张纸巾,小心的擦着眼线:“算你识相!” 苏安宁挂了电话。 付迪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把擦黑的纸巾扔进纸篓里:“呸!我看那对狗男女没有了钱是不是也恩爱的傻缺傻缺的。” 苏安宁无语的拿起苹果削着:“行了,没完没了了,回头你别因为他哭两声,再让我帮他找工作就行。” “我缺心眼吗我!我现在恨不得他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倒霉死他!让他从老娘这吃了的,都给老娘吐出来!等他一无所有了,都没资格跟老娘站在一条线上时。等老娘高兴了就施舍她两眼,再愿意了,就悲怜的同情同情那一对狗男女,发挥下老娘身上天生善良的光环,哇!老娘多圣母!多温柔!” 苏安宁笑着撇她一眼:“得性!吃苹果!”就怕人家贫苦了依然相爱,可惜,苏安宁觉得那对不可能。 “真甜。” 苏安宁看着平静下来的付迪,帮她把哭湿的头发别到耳后,语重心长的开口:“我不理解为什么你每年都能这么哭一次,其实你想过没有,你没有资格骂于兴华不爱你,因为你也不爱她,如果你真的爱他,他现在有儿子向父母交差,有人爱他,有了更和谐的家庭生活,你不该为他高兴?” “靠!我疯了!他那样对我,我还爱他!还高兴!” “所以你的爱是有前提的,是有因果关系的东西,凡是有因果的,你都不能指望它长久不变的保存。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在走入婚姻当初就想到这种因果,还要一味的沉寂在他给的爱情为前提的婚姻中,还不负责任的生了孩子,爱情没了,便不依不饶的先惩罚婚姻! 是谁给你的错误观点,认为爱情才是婚姻的根本,你忘了吗,婚姻最稳固的不是爱情,是感情。” 付迪茫然:“你这……这是在批评我吧,是吧!”他有感情? 苏安宁看着她现在还不思考的样子,摇摇头:“所以爱情可以随便谈,但结婚的时候,别忘了找一个与你价值观、人生观、婚姻观相同的男人喜欢着,然后走入婚姻。只有三观一样,婚姻才能从长久,才能让你在老了之后说一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些不小心落在你们两人之间的意外,才能被轻描淡写的都当做意外。” 咔嚓!付迪咬下一口苹果,这个变态是不是在灌输她变态的观念?“屁话!老娘爱憎分明!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行呀!“那你就只谈恋爱呗。”有什么。 付迪想她是不是被嫌弃了:“喂!你别以为你咽的气顺,你就高高在上的看我。” “不敢,不敢,我也是俗人,现在我也很得意自己圣母光环照耀,当年还有功夫为那个女的求情。” “哈哈!” 苏安宁笑着回忆:“你不知道她当时多惨,一张脸从温柔解意到深受打击,最后跟疯了一样捂着满是血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庄严。虽然我当时恨不得她去死,但还是拉了庄严一下。 啧啧,我多伟大啊,我还拉了一下,那女人的脸,当时就更精彩了,现在想想如果是现在的我遇到当年的事,我估计还会再跟她说一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汉不要介怀!” 付迪笑的更开心了,忍不住靠在她身上:“苏安宁你个变态!” 苏安宁故作高深的鄙视她:“开心了吧!等你以后看到那对倒霉了的贱人,也会很变态的。” 苏安宁重新拿起一个苹果,神色平静的削着:“说来你或许不信,我真的挺感激庄严的,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在你伤心绝望的时候安抚你,给你时间去恢复去沉淀,让你有机会和平的结束年少时爱情的冲动回归人性更沉着的睿智。 让你有可能更平和的看待婚姻,真爱婚姻本身;有更平和的心境细看生活除了爱情以外,更美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带着怨恨仓促的结束一场没有了爱情的婚姻。 因为男人换来换去,本质是不变的,变的是我们不再期待的心情,既然第二个可以容忍,为什么不就把原来的当做第二次婚姻对待呢。 当你的眼睛不在局限于爱情的得失,你会试着以男人的角度宽容的看待他们偶然犯错,包容这种生物进化时的缺陷和兽性,你想啊,他们多可怜,小心翼翼地裹着人的皮,却不能像野兽一样群P!” “哈哈哈!苏安宁!你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苏安宁揉揉她的头发:“开心完了给我收拾厨房去!这些话啊,自己心里yy一下就行,做人,还是要回归现实。” 012 付迪蹭进厨房里,委屈的任安宁给她穿上围裙,眼睛红红的:“你有没有点同情心,我现在还伤心呢?” “苹果都吃完了,还伤心什么。我的布丁全糊了,赶紧洗了,我再做一份。” 付迪瞪眼苏安宁。 “眼都能去拍恐怖片了,别随便吓人。”苏安宁转身去取新的牛奶和椰粉。 付迪看着水龙头的里的水,突然不确定的问苏安宁:“我……是不是不该离婚……” 苏安宁叹口气,付迪火热、没心眼为人又过于仗义:“你后悔了?” “不后悔!” 不后悔不就行了:“赶紧洗碗。”于兴华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女人为他停留的资本。 付迪的眼泪再次流下来,哭的毫不压力,嚎叫的很带感:“可我的多多……若我没离,我的多多还是他法律上的女儿,那个孩子就是私生子!私生子!他敢那么瞧不上我的多多,我的多多也不会那么伤心……” 苏安宁冷冷的一笑:“以于兴华的为人,和你的性格,你们离了婚还好,若是没有离婚,你天天逼着他对多多好,他觉得你阻碍了他的幸福。呵呵,精彩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出手,多多非被你们吓死不可!” “你——” “还不准我说实话!离不离婚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家他根本不是能让你考虑那种问题的人! 再说多多,你说咱们当年的朋友圈内,有几对离异后没有怨的,这些怨恨或多或少会影响孩子。 离了婚的孩子就相当于无土栽培的小树,你要付出更多的心力在她身上,培养她积极乐观的心态,活泼可爱的性格,不失健全的人性,而不是再考虑给她个父亲。 本质要抓准了,别缺爹就给爹,缺妈给个妈,多多缺的是一份坚强和自信,这些都需要你先端正态度,才能栽培好多多,跟他爹有什么关系! 不是离婚了孩子就性格有问题,你也别把多多遇事就缩的性格算在他没有爹上,是你的问题,是你对他爹的言论影响了她,是周围的环境影响了她,你该给她添加的营养是对环境的宽容和内心的坚强。 有婚姻的孩子是长在地上的树,你不管它,它或许长歪,但长死是少数,但无土栽培不一样,但凡你忘了给它添加任何一样,它就一定会歪,会长死! 知道吗,我不反对离婚,我只是可惜你们事后一般人抓错了本质,对了……” 苏安宁狡黠的一笑:“我不离婚是我不想无土栽培我儿子,心累啊!让开,你洗好了没有?” 付迪真为庄严不值,不禁叉着腰对兄弟抱打不平:“庄严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一个混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 苏安宁把她挤开:“再骂我不给你女儿吃布丁喽。” “活该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庄严心无怨恨的跟你离婚,你也别想庄严无土栽培你儿子,你前脚如果跟他离,他后脚的所作所为就能吓哭你儿子!” 苏安宁闻言,这回真心实意的叹口气,下一刻又精神饱满的握着勺子,唱作俱佳的道:“没事,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多安慰他几句,也甩那男的两巴掌。 然后深情的望着庄严,哀怨的凄婉的哭的梨花带雨,真心的大声宣布我爱你!我只爱你! 若是还不行,大不了我再给他跪了!在雨中慢慢的跪下去,哭着喊着再次对天发誓,庄严我爱你!我只爱你!我这辈子怎么可以爱上别人!那些——那些都是野草而已!我的灵魂我的忠诚都是你的!啊——都是你的!” 苏安宁说着用勺子快速搅拌着小桶里的混合物:“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一个浑身背圣光普照的人,我这么优秀你可怎么办才好。” 付迪看着好友,柔柔弱弱的长相,成熟妩媚的魅力,娇俏可人的声音,走到哪里都能让人想到贤妻良母四个字,就连一起唱个歌都有男人小心翼翼的护着唯恐她被占了便宜!真是瞎了眼的世界:“我要去拯救庄严,然后娶了他。” “我支持你!不过,给你句忠告,先去整整容。” 付迪转而靠在苏安宁身上笑得不行:“姐,每次看看你,听听你说话,就觉得生活好幸福啊。” “是吧,走的时候记得付钱,我也是按小时收费的。” 付迪突然站起来,掏出苏安宁放在围裙里不断震动的手机。 苏安宁看付迪手里一眼:“关了。” 付迪也知道这事不能开玩笑,果断关机,小心的凑近安宁,在她耳边小声的问:“谁啊?波斯猫?胆够肥的,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这是庄严没在家,若是在……波斯猫想怎么死? 苏安宁把布丁放入冰箱,神色如常:“他最近签了公司,我还一直没有没见他,大概是有事,等星期一包汤上学了,上午公司没事去再去看看。”一般她回家也不带这个手机,这次是有事拿了回来。 付迪把假睫毛摘下来,对她家波斯猫毫无进展的印象从来没有好分数:“公司一水的新货,我给你挑两个嫩的。”真怕庄严知道了会掐死她啊!付迪自认妩媚的抓抓自己卷曲的头发。 苏安宁看的惊心动魄:“卸妆去。”星期一上午……她记得是没有行程的。 013 上午,苏安宁临时接待了一位抱琴而来的富商,说是唐朝著名音者董庭兰用过的古琴,还附带一份古代琴谱,让她给看看。 苏安宁立即放下包,把人迎入鉴定室,心里也有些激动,董庭兰在唐代享有很高的声誉,常人或许对他的名字比较陌生,但高适有一首《别董大》世人比较熟悉。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的琴艺很高,其徒弟郑宥也很优秀。 只是董庭兰一生清贫,苏安宁在看到这把琴的第一眼,眉头皱了一下,但并没有先入为主,直到看到落款。 苏安宁便摘了手套,对富商说道:“天宝末年,董庭兰应宰相房琯之请,在其门下做清客,这件事,有是有,但……” 富商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安宁看着琴谱:“但不管他们二人之后是被贬官还是被诬告,董庭兰一个老人,声韵动鬼神,言不事王侯的老者,会怨愤喜爱他音律的房琯? 唐代有这样一首诗: 七条弦上五音寒,此了求之自古难。唯有开元房太尉,始终留得董庭兰。 课件他们之间是彼此赏识的,董庭兰确实整理过琴谱,是武则天时,凤州参军陈怀古善长沈家声、祝家声,以弹《胡笳》曲著名,陈怀古传授给董庭兰,董庭兰将其整理为琴谱,赞善大夫李翰作序。” 富商不敢置信:“我这个是假的,这是我花五百万买来的,说是唐家的后……你行不行啊,就这样看两年,用那个简单的机器拨两下,就说我的东西是假的,你靠不靠谱!我不找你看了!” 说着,包上他的琴和谱子甩下支票气冲冲的走了。 苏安宁挑挑眉,脱了手套,一抬头看向门口,可能是眼光太烈,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门口的男人很高,给人的感觉非常严肃,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如一把入鞘的绝世好剑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不俊美甚至眉眼微皱时会让人觉得害怕,目光过于冷冽,气质过于刻板,就比如他现在站在那里,就犹如在万千陆军面前站军姿,威武不屈,一眼便知是不好相处的人。 苏安宁嘴角一笑,瞬间敬了个军礼:“将军!” 陆镇海转身。 苏安宁急忙跟上,像个孩子看到了最喜欢的玩具,脸上的笑甜的挡都挡不住,灿烂欢喜:“陆镇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喂子弹吗?喂完了?!哇,又黑了呢!” 陆镇海脸瞬间阴下来,忍不住就想损她:“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我出生入死为了谁。” 苏安宁立即检讨:“为了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嘿嘿。” 陆镇海看到她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就来气,叔叔阿姨那样严肃的学者,怎么就养出了安宁这样不讲究的女儿。 苏安宁看着陆镇海,目光痴迷的望着他深有感慨:“我有四年没有见你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发育迟缓啊,三十一了还长个,我怎么不就长长。” 陆镇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鄙视的扫她一眼,由衷劝谏:“你最该长的是脑子。” 苏安宁见四下无人,赶紧踹他一脚:“说谁呢你!陆镇海!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从小到大都这么讨厌人!转而又有些担心的道:“没有受伤吧?” ------题外话------ 家里有些事,今日不更《厨妃》。 014心瑶 陆镇海的眉毛一动,嘴角诡异的扬起,右手认命的放在脖颈的扣子上微微解开,深邃如弓的眼睛一本正经:“真想知道?” 苏安宁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二十年的形影不离可不是说假的。 安宁眼睛里绽放着巨大的光彩,期待的双手合十,眉目弯弯都是笑意,无比渴望的。 “哥,有能耐别单摆架势,脱,我拼着被庄严淹死的危险,舍命欣赏与你荣辱与共了三十一年的身体,快点。” 陆镇海瞬间伸出手,有力的手指敲上她的脑壳,笑了:“学坏了。” “你笑起来越来越恐怖了,在部队是不是要求你们天天冷着脸,你看你面部表情都僵化了,以后可怎么办呢?算工伤吧?” 陆镇海按下电梯一层键,不理会她无意义的问题:“喝杯咖啡的时间有吗?” “你都把我绑架到这里了,你说呢?”好可怜。 电梯门关上,这个时间也没什么人,苏安宁悄悄转身偷偷捏上他笔直的手臂,惊讶道:“真的有这么硬?假的吧!” 陆镇海顺着手臂整个人僵了一下,肃穆的眼睛瞬间瞪过去,不怒自威! 苏安宁撇撇嘴:“小气。”但吓不过,转身又拍拍被她捏皱的衣服,心里腹诽,越来越凶了,以前明明很阳光。 陆镇海面容镇定,声音却有些不自然,是他自己的问题:“叔叔、阿姨的身体还好吗?” 安宁点点头:“还行,伯父、伯母呢?” “老样子。” 苏安宁跟他出了电梯,看着他这些年依然孤单的侧影,心里有些疼,忍不住道:“哥,要不咱别等了,就算她回国……” 陆镇海骤然掐上她的脸:“闲的你!” “啊!都不让我掐你,你还掐我!官僚主义啊!放手!真是的,多大的人了没脸没皮的还学年轻人这一套,让庄严看见,看庄严不跟你急!” “你让他来!”陆镇海早就想找他练练了。 苏安宁笑笑赶紧赔不是:“走啦,我请你喝咖啡。” 庄严曾经和陆镇海是情敌,她可不敢让两个人凑到一起。 本来上大学时庄严、陆镇海是一个宿舍的,两人关系还行,她每次溜进去找陆镇海,庄严在还会给她倒杯水。后来因为姜心瑶,关系闹的很僵。 他们三人的故事说来挺浪漫的,至少在当时很多人看来就羡慕嫉妒的不得了。 姜心瑶漂亮、学习好、家世好,样样都好,庄严和陆镇海都暗恋她,可谓轰轰烈烈。 当时谁不想成为姜心瑶,来一场浪漫到极致的青春名曲。 陆镇海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父母都是高官,是二代还没有开始流行时,妥妥的二代。 庄严更不用说,超宇科技如闪亮的金子招牌,砸下来就是狂风暴雨,加上他有才有貌,点燃了大部分校园女孩的浪漫情怀。 那个时候她和付迪就是姜瑶和陆镇海的小跟班,姜心瑶的漂亮已经脱离了大部分美女的范畴,向着仙女的境界一去不复返。 陆镇海喜欢姜心瑶,苏安宁一点也不奇怪,就连她也喜欢姜心瑶,还因此偷偷地不给她买过一次早餐,谁让她对陆镇海发脾气的,陆镇海不就是忘了给她买生日礼物。 哎,好似忘了这事,确实很严重。 “想什么呢?笑的那么贼。” 苏安宁扬扬眉没说,‘曾经’对如今这个年纪的她来说,遥远又幼稚,却又那么的与众不同,还有些捂住脸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小羞怯。 “先生、女士需要点些什么?”女服务员笑的温柔大方,八颗牙齿完美洁白。 苏安宁拖着下巴,装嫩的看着她:“我要草莓味的咖啡。” 咖啡还有草莓味的?姐姐你又欺负我。 陆镇海接口:“给她来杯速溶的。” 女服务员笑容越加好看:“对不起先生、女士,我们这里没有速溶的。” 苏安宁顿时惊讶的道:“连速溶的都没有,隔壁超市都有。” 女服务员赶紧求饶:“苏总,您饶了我吧,我今天可没有笑的不美,你看看,八颗,不信苏总数数。” 每次都欺负她,但她还是喜欢每次抢着给苏总点单:“我按老规矩给苏总上吧,只是这位先生……” 苏安宁帮她整整领结:“给他来杯清水。” “是,苏总。”领结没有粘好,该换成别针。 陆镇海收回目光,严肃刻板的他不慎理解刚才那一幕,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吧。 苏安宁搅了一包奶精,又一包奶精:“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 “恩。” “什么时候就不走了。” “一年半后。” 苏安宁笑了:“太好了!等你回来了,我给你介绍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保证你喜欢。” 苏安宁感慨的道:“幸好你当初没有匆忙给我找位嫂子,要不,你出去一趟,老婆变老一次,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发现老婆还没见几次呢老了。哎,连我这么可爱的都是孩子的妈妈的,也是青春的画卷还没有展开已经长皱纹了,你看!眼角都有两条呢!” 苏安宁说着又撕开一包奶精。 陆镇海看着她,面容红润,性格依旧,耳朵旁垂下几缕碎发,柔顺无害,她除了更爱笑了以外、年龄大了点以外,她还是她。 让人一看便知道她过的很好,庄严把她照顾的很幸福,衣食无忧、精神豁达。 从医学上来说,苏安宁有很强的自我心理保护意识,但凡有一点好,也可以被她放大无数倍,不悦是过眼就忘了的人。 她总是先埋怨自己,然后体贴别人,哪怕是她受了委屈,她也能从中悟出积极乐观的态度,这样的她,就是书里写的:岁月静好,心底柔光。 让你连伤害她都做不到。 陆镇海移开目光,整个人冷了下来。 庄严说:对付苏安宁就要让她急,治治她被惯坏的小性子和不如意了就不依不饶的劲。 当时他有多蠢觉得万花从中过的庄严说的有道理。竟然没有发现,庄严一句话就总结了苏安宁全部的性格。 他是观察了苏安宁多久,才能发现苏安宁那么能装温柔的人,使起性子来会气性高的谁也拉不住! 是他,当年蠢得看不清追姜心瑶最厉害的庄严,目标从来就不是姜心瑶。 ------题外话------ 我今天看《出轨》的章节题目,突然有种看几十年代的小说题目感觉——老旧。 啊啊啊!我明明青春无敌,走在时尚的前沿,这章不该叫‘捏胸’,上一章不该叫‘外遇’吗!要充满浓重的现代感! 015咖啡 庄严放了一个烟雾弹给所有人,可笑的是所有人都信了。 而最不该信的他,信的最彻底,那样还不够,还信了庄严的哥们情,借姜心瑶给他追追刺激苏安宁跟她闹时,他竟然觉得可以一试。 庄严还说:放心,有我在,姜心瑶看不上你,放心用。 他当时得多傻,才觉得苏安宁是会闹的人,本来就没有多非他不可的苏安宁,转身就不见了。 开始以为她生气,后来发现她是没时间,她大部分的时间已经被庄严强制带走,去看海、去看花,去观景,去图书馆、去自习室。 不管刚开始苏安宁多么不愿意,后来庄严成功了。 陆镇海想到曾经,周身的气场更冷,转着手里的水杯,面色阴冷,如此费尽心机的庄严不成功才奇怪吧! 当他觉得不对时,苏安宁已经会跟庄严撒娇,不高兴就甩庄严送她的礼物,高兴了踩庄严的脚,疼的庄严一句话都不会说。 平日总在宿舍里高谈他每任女朋友的庄严,从来不谈安宁。向来不给女生送多余东西的庄严,会一大早排队给安宁买早餐,这早餐苏安宁还不一定吃。 送早了她没睡醒,劈头盖脸在手机里对庄严一顿骂,自己一个人提着冷了的回来吃,吃完了再去买;送晚了她又饿,对庄严更没好脾气的使性子。 他觉得庄严坚持不了几天,他太了解苏安宁,苏安宁若是享受惯了是绝对不会反哺的,庄严不一定受得了苏安宁的性子。 可事实证明。他陆镇海成了多余的人,再不用寒暑假为她收拾东西督促她回家,也不用在她想吃一碗米线时,不管几点要从宿舍里溜出去送到她宿舍窗边系出的篮子。 就算苏安宁脾气不算好,庄严依旧天天像个傻子,每个人都在等庄严这一次意外的恋爱什么时候结束,但庄严坚持到了现在。 坚持?陆镇海可不用庄严‘坚持’。 可小到她的发圈颜色,大到她的鞋子款式,庄严再不让他有机会插手,所有都说庄严眼瞎了,放弃姜心瑶那样的美女屈就苏安宁。 可陆镇海知道,他小心翼翼护在身边,认为藏着很好的人,不见了,他丢了最不该丢的人。 苏安宁脾气再骄纵,她也是个非常柔软的人,见人总是三分笑,小的时候她就小小的一团,把自己的糖果偷偷留给小伙伴,说话的时候傻傻的圆圆的,眼睛里总透着一股蠢笨的气息,他一天不揪她三次小辫子都睡不着觉。 “你放几袋了?!” “才六袋?”大惊小怪! 陆镇海夺过她手里第七袋:“奶精都比咖啡多了,你干脆喝牛奶。” 切,管的比庄严都多,讨厌。以为你拿了我就没有了?苏安宁得意的从旁边的小盘子里再拿一袋,撕开。 陆镇海冷着脸把装奶精的小盘子拉自己范围内。 苏安宁再拿时,咦?不见了:“还给我?” “喝你的咖啡。” “不要,我要奶精。”苏安宁伸手去拿。 陆镇海不给。 苏安宁拽住陆镇海的胳膊,下手飞抢。 陆镇海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还治不了她?! 哼! 咖啡店的角落里,陆美夕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愣了很久,才慌忙拿出手机,咔嚓! 照完后,想都没想,直接发给庄严!竟然是陆镇海?陆镇海回来了?! 陆美夕隐隐有些莫名的激动,陆镇海、苏安宁?她们两人之间就算真没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谁又比的了。 会不会呢?有没有可能?陆美夕紧紧地握着手机,心里翻江倒海?她们结婚八年了,七年之痒也到时间了,曾经再怎么爱,现在也是左手牵右手,若是一点刺激,庄严会不会离婚? 陆美夕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都有点坐不住,恨不得跑去看看庄严看到照片后的表情,自己的老婆背着自己跟另一个男人打闹,任哪个男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庄严那样高傲的人。 对面的男人见状,向前看了看,没看到什么,温文尔雅的问:“怎么了?看到喜欢明星了?” 陆美夕妩媚笑,今天她穿了一件米色短裙,腰间一条细细的腰带,卷曲的长发垂下,妩媚漂亮又不失干练。 她心情非常不错,因为对面的自认事业有成的男人,压抑了一上午的心情瞬间绽放着五彩缤纷的光彩。 虽然这位据说跟她很配的相亲对象她不甚满意,可选的地方真不错,才让她有机会看到这样一幕,还拍下一组再好不过的相片。 真是想不到,陆镇海竟然回来了?而像陆镇海这样常年出任务的大将,回来一次非常困难,假期最多四五天,可他却出现在安宁身边,怎么能不让人乱想。 陆美夕恍惚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如果苏安宁跟陆镇海有什么……不信庄严不跟她离婚,到时候她不就有机会了。 陆美夕心情好,看对面的男人也顺眼三分:“要不要再来一杯?” 男人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他以为没希望了:“好。” 苏安宁收回手,好笑的看着陆镇海,从下面狠狠踢了陆镇海一脚,确定自己胜利后才虚伪的感慨的道:“你看你,闹的我都不端庄了。要是刚才摸你那几下传进庄严耳朵里,非让我跪搓板不可。” 苏安宁笑着拉回两人正常的距离,惋惜道:“看到你就手痒,不愧我曾经的男神,就是魅力非凡。” 陆镇海不痛不痒,不接明显不会有后续的话:“你真想喝浓的不会用牛奶兑咖啡?” 苏安宁搅着浓浓的一杯咖啡:“那多没意思。” 陆镇海看不出这样哪里有意思! 庄严看到手机里的相片,冷静的放下手边所有东西,缓缓地靠在座椅上,深深的吸口气慢慢的吐出来,没有动。 苏安宁绝对不会跟陆镇海有什么! 可因为是陆镇海,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婚多年,若是吃这种飞醋,才不应该。但他和陆镇海确实早已经不再联系,除了苏安宁在场时,彼此粉饰太平的打声招呼,他们两人再没有交集。 陆镇海看不上他。 他同样看不上明显对他女人有企图的陆镇海!现在三十好几都还没有结婚?真是的太忙? 这么多年了。 016狮子 若是平时陆镇海看苏安宁,庄严就算不愿意也不说什么,人情来往,谁见谁都正常。 但目前不一样,陆镇海是特战部队的人,在前线做国际支援,哪里有战哪里调。 他会有时间做人际交往!可如今他回来了,却不是跟着调令,只能说他是从前线回来修整,修整能有几天的假?弄不好还是机密回归,撑死三四天。 有了假期,不回首都看你爸妈,却来安宁? 庄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一个一直在暗处窥视你女人的男人,谁也不会觉得他无害。 庄严按下遥控器,锁上房门,整理下情绪给安宁打电话。 但拨了一半又停下了,他要证明什么? 庄严能有今天绝对不止父荫,更不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外面的女人贴上来他如果正好有空,可以玩,但绝对不会让她们左右他的情绪和决定,即便他现在确实很担心也不行。 庄严慢慢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狮子,沉默了片刻,按下第一个键。 苏安宁笑着瞪陆镇海一眼,接起电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又怎么了?” 庄严闻言顿时从脚底升起一阵委屈,他每次给她电话了,她都是问这句话,好似他多烦人一样,尤其想到她对面坐着的人,庄严觉得自己更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没事,想你了。”庄严语气绵绵,提醒她,他老公还活着。 苏安宁搅着咖啡,对陆镇海笑,示意他先喝着,她应付电话:“收到,我也想你。” “忙着呢吗,如果忙我就不打扰老婆了。”庄严说完,整个人散发着与语气不同的冷硬和谨慎,犹如一只趴在草丛里盯着猎物的饿豹,紧张忐忑着他活命的午饭。 苏安宁笑的,笑的调皮开心:“你猜?” 庄严顿时有种被一击锁喉的错觉,手里的玉狮子停了一下,又继续把玩,语气越加温柔:“笑的这样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子考了一百分?” 苏安宁抬头望天:“这辈子你别想了。” 陆镇海看着她,因为她眼里的笑太过耀眼,不一会目光落在水杯上,心若浮萍无依,人心里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希望她幸福,却又不希望她的幸福不是因为你。 陆镇海暗笑自己无趣,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再是曾经年轻无知的孩子,更是见惯了生死离别,还有这样的想法,远不是他期望的。 别说他和苏安宁以前就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就以庄严对她的好,他也不会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她了,来看看就可。 苏安宁笑的更开心了:“你绝对猜不到,就连我见了都惊讶的不行……行啊,你要是猜对了,我今晚下厨。” 陆美夕看苏安宁还笑的出来,也难得对相亲对象笑得大方得体。 陆美夕料定苏安宁不敢说陆镇海的事,苏安宁喜欢过陆镇海不瞎的人都知道,她不心虚才怪,而且陆美夕还觉得,陆镇海一定不会让苏安宁告诉庄严,这是一种直觉。 骗了庄严怎么会有好下场!陆美夕的眼睛越加闪亮,看对面的男人越加顺眼,这地方挑的太好了。 “是陆镇海啦!想不到吧!”哦,好像不该这么高兴,他们两个不太对付:“没什么啦,他回来看他奶奶,路过这里……恩……知道……我问问吧……” 苏安宁捂着电话,讨好的看着陆镇海:“庄严中午要请你吃饭?”这么多年了,再大的仇恨也消磨的差不多,庄严肯先递出橄榄枝,苏安宁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她和陆镇海是好朋友。 陆镇海喝口水:“不用了,我下午两点的飞机,一会要去机场。” 苏安宁转告给庄严。 庄严气的砸了手里的玉狮子,他不恼安宁,在安宁说出陆镇海时,庄严所有的情绪都服帖了,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但陆镇海的用心实在让他厌恶,看来他想象中三四天的假都说多了,撑死陆镇海只有一天的假,就这么一天还来看苏安宁? 庄严除了冷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惜了,当初宿舍里的几个好几年没聚到一起了,那你替我向他问好,下次一定要出来坐坐。” 陆镇海听了安宁的转达,表现的也十分大方:“下次有机会一定坐坐,包汤上一年级了吧?” 苏安宁说起儿子,犹如所有母亲一样,满口抱怨,但细细琢磨都是痛苦的快乐,暗含的意思更是对自家孩子满意的不得了、调皮着的小可爱。 陆镇海很满意这个话题:“听你说的,我也想当爸爸了。” “赶紧的,不过,长大了一定要告诉他,不要欺负小女生,很惹人讨厌的。” 两人说着忍不住笑了。 不一会苏安宁的电话又响了。 陆镇海笑哼一声:“够忙了。” “谁说不是。”苏安宁看了一眼名字,关机。 “谁啊?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知道耽误我工作还来。”等晚上再去看他吧:“说到哪了……” 纪辞苦看眼手里第二次被挂断的手机,她中午会回风海庭院吗? “纪辞苦快点来帮忙,这么多文件累死我了。” “来了。”纪辞苦赶紧跑过去,接过一半:“张经理刚才没有看到你,让你一会去他办公室。” “还让不让人活了,看不见了就挨训,我还不能离开他视线了,变态的上司!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老板小舅子吗!这些你看一下,都是咱们公司这些年做的项目,我去聆听圣训。” 临近中午,陆美夕见苏安宁跟着陆镇海离开,也急忙告辞。 “陆小姐,你还没说你的手机号。” 陆美夕哪有时间应付他,唯恐把人跟丢了:“下次吧。”他们要去干什么?吃饭?开房? 陆美夕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追上,直到跟上了机场路,才不悦的叫停,又不死心的拍了一张高速上的照片发给庄严。 嘀咕道:“看你老婆多热情,人要走了,还要送去机场,你平时出差都不见她如此依依不舍,就你还捧在手里当个宝一样,不知道看看身边的人,傻子,活该被陆镇海惦记你的草。” 司机听着这话不对啊,不是捉奸的! 017明达 靠!早知道拒载! 陆美夕没好气的收起手机:“回去!” 庄严收到第二条信息后,神色平静的关了手机,继续开会。 明达实业的业务大楼内。 于兴华吃完午饭,意气风发的在三五个属下的恭维下红光满面的回到公司。 以他目前的年薪,也算事业有成的男人,跟同龄的比起来,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资产阶级,世界调查报告中最幸福的阶层。 于兴华也觉得自己不错,事业有成、有车有房有娇妻,儿女双全,有什么不好的。 “于经理看起来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有什么高兴的,到是你,要结婚了恭喜。” “谢谢于经理,到时候可要给红包啊。” “一定。” “于经理这条领带是今年的新款吧,于太太真有品味,我一直想给老公买的,可惜交完房贷车贷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啊。” 于兴华谦虚的看自己领带一眼,眉毛一挑,故作和善又不失身份的开口:“是吗?我平时不关注这些。” 于兴华下了电梯,直接回了办公室。刚坐下,助力小张兴奋的跑了进来。 于兴华微微皱眉,但小张是他的心腹,他没有责怪:“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小张眼睛发亮:“于经理,肯定是好事,大好事,听说咱们公司要拿下火凤集团这次的案子,总经理让您过去,肯定是想把这件事交给您,于经理,到时候可别忘了小弟。” 于兴华神色顿时有些激动,火凤的事他听说了,招标案在业界影响很大,甚至明达实业能不能更进一步,全看这次能不能拿下火凤这次招标,好几个部门的总经理都盯着这个案子!谬总会想到他。 “你说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谬总经理刚开会回来就让经理你过去,不是好事落到了咱们部门头上是什么!” 于兴华难掩兴奋,若是能为公司办成这件事,他在明达将更上三层楼。但还是压着喜悦,克制的道:“别瞎说,这事还有待商椎。” 小张还不知道于兴华,立即道:“论资历,于经理或许不够,但于经理年少有为,能力卓越,当年为公司拿下过多少棘手的案子,这次攸关咱们公司荣耀的大事,当然不能少了于经理的参与!” 于兴华也忍不住笑了:“行了,忙你的去,有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于兴华整理整理领结,敲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明达实业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公司规模不算小,说句话也能在区勇市砸个坑,但远远比不上超宇一栋大厦的盈利。 明达的业务部总经理也就是于兴华的顶头上司,是位戴着眼镜的秃顶中年人,在明达没什么大的成就。 但资历高,稳扎稳打,属于开拓不行但守城有功的人,最重要的是人长的很温和,很和善。 于兴华谦逊的进来:“总经理找我。” 谬总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资料示意他坐,思索了片刻,有些为难的开口:“兴华,你来明达也有六七年了吧。” 于兴华憨厚的一笑:“七年零六个月。” 谬总点点头:“都这么长时间了。”然后又拿起手里的资料:“我刚才看了一下,你最近几年,做的似乎不太理想。” 于兴华没料到谬总经理突然说这些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身体坐正,有些紧张:“这……几年的业务不好做……” “是啊,但是跟你一起的赵经理却做的很好,而且,一年比一年好。”谬总经理把于兴华这几年的业绩单推给他:“这是你的。” 于兴华看着空荡荡的业绩直线,心中忐忑。 谬总不再废话,神色平静的道:“总部的意思是调你去下面。” 于兴华顿时站起来:“谬总!我在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以前我为公司做了很多事不是吗!公司不能这样对我!” 谬总表示很为难:“是,你以前确实给公司拿下很多案子,但,兴华,这几年你怎么样,你也看到了。 四年了,公司也想看看你有没有可塑性,可你自己看看,你自从离婚后,没有一起上百万的单子,你现在的位置已经不止有一个人找我抱怨了,我也没有办法。 大家都是明白人,做咱们这一行,能不能拿到大案子,人脉是很重要的。收拾收拾东西,去下面吧,公司的任命晚上就出来了。” “谬总……” “出去!”一个没有用的人!如果不是担心也许有一天会复婚,直接就开了! 于兴华不敢相信这是平日和善的谬总会说的话,他这些年在公司,就连总裁对他和声细语的,区区一个谬总竟然! 谬总见他不走,直接打电话让外面的人给他收拾东西。 于兴华顿时急了:“谬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应该怎么对你!”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 谬总还是喜欢热脸:“小于,不是哥不帮你!可你让我怎么给你求情,业绩业绩你没有,成绩成绩你没有,就连你的副手也比你强! 以前你拿到的单子,昨天突然都说以后不跟我们合作了!也就是说,你现在不能为公司牟一分利益,公司没有开除你,已经仁至义尽! 行了,去给于兴华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把他的东西搬出办公室,上面的任命就要下来。” “是,谬总。” 于兴华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就不合作了!他昨天还跟康成公司的老总喝酒,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不合作了! 于兴华不相信!但人已经被推出办公室。 外面的人收到了撤职信息。 刚才还恭维着他的人,现在都在窃窃私语。 “想不到还是开除了。” “我四年前就想,没了他老婆当靠山,他什么时候会倒台。” “关于经理老婆什么事?”她是去年才来的公司,不知道。 “你知道咱们于经理的前妻是什么人吗?” “前妻?于经理离过婚?” 另一个人疑惑的凑过来:“于经理的前妻我见过,经营了一家酒吧,没什么啊?” “什么没什么!于经理前妻的闺蜜是超宇科技总裁的夫人,那能叫没什么!你们也不看看于兴华几年前的单子哪一个没有他前妻的功劳,我当时就想这男人疯了才离婚。 谁想果然疯了,现在好了吧,旧单子停了,新单子没有,经理的位置怎么可能还是他的。” 018一餐 “怎么可能!” “对啊,我听都没听过!”三五个人瞬间凑到一起,议论这滔天的八卦。 更有年龄小的员工,梦幻般的好奇道:“超宇科技耶!我当初想进都没有进去,它的夫人竟然是咱们于经理的前妻?!”就跟做梦一样。 “什么于经理,现在不是了!” 对啊,不是了。 但那不重要,超宇科技耶!区勇市最高大上的存在。 “不知道庄总裁的夫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特别漂亮?” “听说庄总很爱他老婆的。” “好羡慕啊,我也想当总裁夫人,听说他们是在上大学时认识的,听着就好浪漫啊!” “想不到咱们于兴华竟然曾经接触过那个阶层,难怪他以前可以轻松谈成那么多大案子,最近几年却一点成绩都没有。” “活该。” “脑子被们挤了呗!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追求下半身的享受,想必他的小媳妇床上功夫了得,伺候的舒服。” 一群人瞬间夸张的笑了:“副理,说话就不能含蓄点!” 于兴华听着这些话脸涨的通红!目光阴霾! 他的成绩跟付迪有什么关系,那都是他自己跑下来的!是他辛苦的成果! 这些人以前就盯着他的身份!他已经离婚这么久了这些人依然如此!就没有人看到他的努力吗! 后面的推推他,带着看笑话的幸灾乐祸:“走了,谬总让我们把你送到楼下,快点,别耽误我们时间,你知道今天我们很忙的。” “就是啊,于经理快点。”于经理三个字咬的很清晰。 小张匆匆从电梯里出来,乍然看到收拾好东西的于兴华,不等于兴华开口,急忙从旁边绕过与他划清界限! 于兴华气了一肚子火!势利眼的东西!以前巴结的嘴脸去哪了:“不用你们送!我自己会走!” 两人状似为难:“不好意思啊于经理,你该明白的公司的规矩,公司毕竟有很多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的文件,我们必须确保你只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的。” 欺人太甚!于兴华把所有东西甩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和蔼可亲的谬总经理见状,急忙从办公室出来:“别啊,这都是规定,有机会咱们还是可以出来喝……”杯酒的。 谬总看着于兴华很有‘骨气’离开,没什么表情的回了办公室,觉得他前妻应该不会跟于兴华这种男人复婚,没什么可争取的。 何况,就算真复婚了也没关系,他的位置让出来让给于兴华,只要于兴华有让他们求着回来的价值! 不过现在吗,哼:“什么东西!”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苏安宁给纪辞苦打电话,说晚上过去。 纪辞苦整个人瞬间精神就不一样了,下班的时候,更是高兴的跟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打了招呼,骑上车子直奔菜市场。 连菜市场熟悉他的大叔大妈们都忍不住打趣:“小纪啊,今天女朋友过来?瞧你高兴的牙都要笑出来了。” “小纪,过来送你已经猪腰好好补补。” “没个正经,跟小纪开什么玩笑,小纪,别听你叔胡说,婶给你加两斤骨头,多给女朋友补补啊。” 惹的皮薄的纪辞苦闹了个大红脸。 但今天在他心中的确不同,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所得让安宁吃饭,他想做的比平日更好。 纪辞苦换上围裙进了厨房,温上汤后开始收拾房间,把本就不多的脏衣服洗了挂在阳台上,鱼缸换了干净的水,地板擦的一丝不染。 窗帘换了藏蓝色横条纹的落地款,沙发上放上安宁最喜欢的抱枕,换好后觉得与窗帘颜色不搭,又收起来换成了今天他昨天买的洗过的抱枕。 他这次的设计图卖了六万,寄给父母三万、给了上学的妹妹五千,夜给安宁买了一条在他能力范围内的手链。 纪辞苦打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手链,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期待,不知道安宁会不会喜欢。 纪辞苦收起盒子,擦拭完游泳池,又钻进厨房。 他不习惯用保姆,很多事他喜欢亲力亲为,甚至洗衣机、遥控器都不太喜欢,他更喜欢自己按键,一来是习惯触摸,二是他不喜欢依靠。 尽管有些事事与愿违,但他是男人! 苏安宁心情也不错,陆镇海给她带了很多礼物,虽然这不稀奇,但她喜欢拆礼物的感觉,难得陆镇海还寄得,并把每份礼物包的十分精美,拆起来非常不错。 今天包汤要去他奶奶家,庄严打电话说临时要出差,下班后,苏安宁扔下一地拆的开心的礼物,踩着愉快的步伐,去了风海庭院。 刚进门,便被温暖的散发着阳光朝气的气息抱住,仿佛身体中每个细胞都沐浴在他带来的阳光下,十分舒服。 苏安宁从他怀抱中抬起头,温柔的看着他:“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纪辞苦没有放手,依然就这么抱着她,干净、清新的吻落在她发丝上:“想你了,让我抱一会。” 苏安宁笑了,反手环住他的腰:“嘴甜。” 纪辞苦真的想她,虽然他觉得安宁不见得信,但这几天联系不上她,他确实有些紧张,此刻见了就想多抱抱她,这里是他们的私人空间,他喜欢在这里抱她。 纪辞苦抱了好一会才松开手。 苏安宁把散下的发丝别耳后。 纪辞苦为她换了鞋:“去洗洗,饭菜马上上桌。”说着亲了她脸颊一下,进了厨房。 苏安宁看着他还带着围裙的背影,嘴角洋溢着温柔慈祥的笑。 她喜欢纪辞苦,这个男孩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阳光、沉稳,细碎的发丝比曾经的板寸长了一点,洗了之后会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最近两年还长高了一些,应该有一米八三了。 五官越加趋近男人的有棱有角,比以前更加好看、俊美,不同于她接触的其它同龄人,可能因为他的经历,他给人的整体感觉很儒雅很安静,却又有让自己锋利的能力! 不出十年,他定能独当一面,走出他的光彩。 纪辞苦一直在给安宁夹菜。 “都要撑死了。” 纪辞苦忍不住捏捏她嘟嘴时的小模样:“撑不死你。”随后从一旁拿出一盒消食片,他喜欢她心情好时冲她撒娇的样子,软软的很挠人。 苏安宁见状,笑的不行,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怎么可能不招她喜欢。 ------题外话------ 说到三观,我真心觉得自己是三观底线最正的一个。(挥开我漂亮的羽毛,飞走!) 019盒子 候机室内,庄严神色冷漠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忍不住想:走了吗?机场路这边可有很多酒店、温泉、山庄。 虽然陆镇海没那个胆子做什么,但是两人也可以找个不错的地方看看风景也不失一个好去处,不是吗? 庄严想到他们或许在哪家饭店里,从高空欣赏整个城市的夜色,或许苏安宁那没心没肺的女人还会对着她笑,庄严心里就跟针扎一样! “总裁,该登机了。” 庄严没动,过了一会,缓缓地站起来出了机场。 男秘书惊讶不已:“总裁,总裁!” 吃完饭,苏安宁穿着睡衣舒的靠在暖紫色的沙发上边看着电视边消食。 纪辞苦擦擦手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抬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部苦情戏有一百多集?” “这个你也知道。” 纪辞苦喂她一粒草莓,他还买了她喜欢吃的橙子蛋糕:“听公司里同时说的,最近这部电视剧很火。” “听起来,跟同事关系不错。” “还行。”纪道有些心不在焉,左手悄悄的放在沙发上,从侧面看像是半揽着他一样,右手放在口袋里一直没有拿出来,手掌上的汗渍让他更加忐忑。 买的时候觉得很漂亮的手链,现在让他心里没底,刚才他注意道,安宁手上戴着的手链比他买的好很多。 纪辞苦握着自己的礼物,犹豫着怎么给她。 苏安宁悠闲的依在他身上,伸手拿了一颗草莓喂给他:“好吃吗?” 纪辞苦微微一笑:“好吃。” 苏安宁开心的一笑,手指头点在他的鲜艳的唇瓣上,看着他干净的容貌突然间有了那么点兴致。 纪辞苦见状,脸颊微红,安静的垂下头,颤颤的吻上安宁的柔软。 两人吻了很久,直到苏安宁觉得身下有些不正常的反应才放开血气方刚的男人。 纪辞苦尴尬的不好意思:“我——”每每如此,尴尬的他都快要练成厚脸皮了。 苏安宁又喂了他一颗草莓。 纪辞苦笑着吃了,明白,那个吻像往常一样只是一个吻,如今已经结束。 纪辞苦平静了片刻,握着口袋里的礼物,轻轻的开口:“安宁——” 苏安宁悠悠的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喜欢付迪趁她睡觉时涂在指甲上的颜色。 “我……” 苏安宁的电话响了,她从纪辞苦身上坐正:“喂。” 纪辞苦急忙放了电视的声音,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 “……我在外面呢……”苏安宁站起来:“……你们都没在家,我也没意思,就出来逛街了……恩……你不是说出差吗?没有去?” 纪辞苦看着苏安宁走到了门口,心里涌出一丝无力感,她今天不在这里过夜。 纪辞苦无奈的走进更衣室,帮她去拿衣服,目光在一排属于她的衣服上掠过时,最后停在未拆包的盒子上,犹豫了一秒,毅然走过去,拿出了里面他新买的衣服。 苏安宁还在打电话,笑容可掬,突然揶揄的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跟陆镇海在一起——”绕着弯问了这么久,也不嫌累! 纪辞苦心里咯噔一下,问她?是她男朋友吗?纪辞苦解开安宁睡衣的扣子,习惯的帮她换衣服。 苏安宁伸伸手臂,睡衣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保养得宜的肌肤,但该遮着的地方穿着里衣。 纪辞苦脸红的移开目光,不一会,又看回来,认真的给她穿上粉紫色满天星的连衣裙,他挑了很久的,一定适合她。 苏安宁眉头皱了一下,少女款?但还是穿了:“没有,他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呵呵——我就是觉得你旁敲侧击有意思——好了,没有笑话你。” 庄严也颇为尴尬,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很少有这种情绪,但在安宁口中,好似不管他成就如何,站的多高,都是大学里那个几句话就能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庄严。 仿佛曾经的时光,从来就没有变过,无所做什么,都会被她的情绪、话语、神态左右。 庄严冷哼一声,势必挽回面子:“我就是问问,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我在乎!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 纪辞苦剪掉外面小坎的牌子,给安宁穿上,朝气蓬勃的粉紫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他一时竟然看呆了。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好看,让她看起来就像……就像他的同学一样,笑着的样子更是漂亮。 纪辞苦只愣了一顺,急忙蹲下身无声的帮苏安宁穿上袜子、换好鞋,条件反射的把包拿给她。 苏安宁打开门:“那行,你先去接,我现在往回走。” 纪辞苦闻言突然拉住安宁把藏了很久的礼物塞到她另一只手里,然后失礼的把她推到门上温热的唇吻了上去,闯开她的贝齿,交缠索取,久久才放开。 苏安宁眼睛睁的大大的! 纪辞苦失礼过后,站在玄关,低着头不敢看她。 苏安宁赶紧重新接起电话:“啊?卖羊肉串的,你吃吗,给你来两串……行了,还没有入口呢就唠叨,致癌的东西你别吃。”苏安宁没有再看纪辞苦,进了电梯。 纪辞苦看着电梯门关上后,失望的站在门外,神色失落,她没有留下。 那个男人一定很优秀,这个时间打电话能惊动她的、能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点自信和本事,谁能做到。 盯着自己的脚尖,纪辞苦转身进了书房,他也能做到!一定能!谁也不会再半夜从他这里把安宁叫走。 …… 苏安宁上了车,打开手里的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放进了车橱里。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 郭姨好奇的看眼夫人的打扮,忍不住夸了句:“夫人这样穿真好看,就像回到了夫人和先生刚结婚的时候,看着就喜欢。” “是吗?”苏安宁穿上了还没有照过镜子,但能感觉的出来这件衣服不是什么顶级名牌,但布料和版型也都很不错,应该在两千左右。 这些年她没有穿过这样鲜嫩的颜色和款式,不是她刻意回避,是年龄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会再看如此孩子气的衣服一眼,因为已经不是她的审美品位了。 “恩,好看,夫人多这么穿几次,先生都要花眼了,不知道的以为先生草牛吃嫩草金屋藏娇呢。” 苏安宁笑了,与所有被别人真心赞美的女人一样,安宁也很高兴:“先生呢?回来了吗?” “先生和包汤在球场。” 见后院的球场亮着灯,苏安宁走了过去。 020 庄严在她怀孕的时候重建了别墅的后院,划分了两座游乐场,翻修了运动场,把花房移到了前院。 现在羽毛球场的四个角灯亮着,照的整个操场犹如白昼一般, 苏安宁站在球场外面,靠在栏杆上,欣赏着争斗中的两人。 庄严明显技高一筹,脚步几乎不动,已经让弱小的包汤跑累了半条命,追球追的十分辛苦。 苏安宁笑着摇头,庄严当年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操场上所有运动都是他吸引人的点缀,包汤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包汤第六次战败后,小孩好胜的心里,终于让娇气的包汤生气的扔了球拍,转头告状:“妈妈你看他,看他!我又输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小孩子!我的腿都要跑断了!” 苏安宁把毛巾递给走过来的庄严:“你赢了才奇怪吧。” 庄严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目光在她的穿戴上掠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什么时候买的?”装嫩。 “刚才逛街随便试的,懒得脱就带回来了。” 庄严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很漂亮。” 苏安宁嫣然一笑,漂亮的转个圈圈,脸上掩不住的得意:“是吗?” 庄严受不了的抱抱她:“是啊,我的大美女。” 苏安宁眨眨眼突然道:“你不怕是陆镇海送给我的?或者是我特意穿给陆镇海看的?” 庄严脸立即黑了。 包汤快蔫死的精神骤然活力四射:“陆叔叔回来了吗?我要跟陆叔叔学打枪!” “先赢了你爸爸再说,连羽毛球都不打不好还打枪。” 包汤与所有孩子一样,在掌声与夸赞下长大,有些输不起。刚才被扔的球拍他绝对不会捡回来,相比与他奶奶和他姑姑对他的纵容,安宁可不会助涨他的气焰。 包汤生气的扭开身,看向爸爸:“你说给我买真的变形金刚的。” 庄严揽着安宁的肩往前走着:“我说只要你赢了。” 安宁哼一声:“你赢了吗?” 包汤追着妈妈的脚步,小脸充分被不满代替,怕爸爸妈妈看不到他的小脾气,凑的很近:“可我想要变形金刚。” 苏安宁拉下庄严的手,揽着他的胳膊,看着包汤:“我想要宇宙飞船。” 包汤沉下脸,特别生气,爸爸妈妈都欺负他:“我不是就要个变形金刚吗!妈妈每次都这个样子最讨厌了。” 苏安宁看着他:“一百多万给你买个变形金刚,然后呢?放在家里两天,等你玩腻了我就当废铁卖了?那我建议你不如要个宇宙飞船,还以飞出地球冲向宇宙呢,将来你不喜欢了,我也开创宇宙旅游项目不是吗?” “妈妈——” 苏安宁指指操场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只庞大的蜘蛛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看到没,这么多年风吹日晒都能演恐怖片了,若是没有心理准备进来,非被那庞然大物吓死不可!” 高三米,长六米,还是高仿真,可不吓死人! 庄逸阳顿时有些小心虚,那是他五岁时缠着爸爸买的,那时候他以为蜘蛛可以变成蜘蛛侠,谁知道那个蜘蛛那么不争气。 气馁的庄逸阳忍下打击转向好说话的爸爸:“爸爸你看妈妈,她又欺负我,她不让我买变形金刚” “我没说不让你买,我只问你赢了吗,你要是赢了你就买呗,我以后当看骷颅,反正有蜘蛛在前我身经百战!可你没赢啊。” “我,我还小,怎么可以赢爸爸。” “那你还赌,莫不是一开始就坐好了不认账的准备,输了找借口,是你身为孩子的优势,不是你要挟我们的武器。” 包汤真是要哭了,这是他妈妈吗,一定是后妈! 庄严没说话,打击和现实,是每个离开父母的孩子都要承担的第一步。 安宁天天打击他,不过是希望他抗压性好一点,将来忍耐性好一点,却也不想想他庄严的儿子,谁敢让他受委屈!就今天的比赛,换做谁也不敢如此赢他的儿子! 苏安宁警告的看向庄严:“我要是在家里看见杵着一块铁,你就跟他搬出去。” 庄严低着头哄着:“那不是铁,是艺术。” 包汤颓丧的垂下头:“爸爸不走,我不要了。” 苏安宁才不管他委屈的小样子,对于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忠诚的忠犬,她一天不踢他一下,再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讨好,会浑身不舒服:“妈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说是看中了一个什么砚台,怕被别人买走,连夜出国做贡献去了。”三人上了代步电车。 这么大岁数还如此激情四射不容易,只要婆婆高兴,他们做儿女的怎么也行:“写完作业没有?” “写完了。”包汤得意的蹭到妈妈身边。 “回房间后我检查。” “是,妈,我们班今天新来了位同学,他连加减法都算错了,笨死了!” 看吧,变形金刚的事早忘天边去了:“算错可能是对方没有学过,也可能是对方粗心。 你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同学往最不堪的地方想,是你想尽快给自己排除一位学习上的对手,还是过高的估计自己的智商——认为你的想法就是真理。” 庄逸阳茫然,他就是随便说说,何况他真的算错了。 苏安宁揉揉儿子的头发:“不要因为一件事就对同学下恶毒的结论,你的这句‘笨死了’,可能会给新同学带来心里上的伤害,让他在本就陌生的环境里局促不安,导致一个本来可以跟你成为好朋友的朋友,真的‘笨死’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不要童言无忌就行,你是小孩子,但也不能做出伤害别人尊严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他说你‘笨死了’你高兴吗?” “他敢——” “那好,现在将心比心,想好了告诉我。” 庄严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抱下他深爱的两个人,忍不住在安宁脸上亲了一下:“他无意的。” 苏安宁扫开庄严的嘴瞪过去:“无意是借口吗!” 庄严立即心虚的转头抱起儿子:“走喽。” “啊——爸爸放我下来,我长大了——哈哈——爸!再来一个,要更高的——” “汪汪!汪汪汪——” 学习固然不是全部,但它永远是个严肃的事情,你可以因为吃力和天生的智商而饮恨止步,但觉不可丧失对它的重视。 所以不管多忙,她会抽出一个小时与包汤谈这个严肃的话题,不会在打开课本时跟他开玩笑,不会当着他的面,议论任何一道题的变态和出题人的愚昧。 庄严看着两个人进了书房,靠在门边含笑的听了很久才去了浴室,今晚他一定要给儿子弄出个弟弟妹妹。 陆镇海什么的!只会是一股烟! ------题外话------ 昨日评论已全部回复,可翻阅。 平日我只要回,基本都是全部回,最近发现有时候在翻页时会漏掉几个评论,若是不小心漏了你的,记住不是鸟故意的,是在夹页里没有显示出来,哦哦! 021吹风 苏安宁从浴室出来,墨蓝色提花大床上庄严穿着同色的睡衣靠在床头看书。 “不是忙吗?”怎么没在书房,书房里设备一应俱全,开完会在那边睡。 苏安宁坐在梳妆台前,解开包在头上的浴巾,梳理头发。 庄严见了放下书,拿出吹风机。 苏安宁不等他拿出来已经开口:“我不用,伤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反感他的亲昵,距离进了都会让她无名火乍起,何况吹头发这样的举动,她宁愿湿着也不想两个人腻歪那么长时间。 庄严没听,已经调好了吹风机的温度:“湿着睡不好,过来,我帮你吹。” “把我头发吹坏了怎么办,不吹,” 庄严直接抱起人放在床边:“赔你还不行,越来越小气,别噘嘴了,都能掉瓶子了。” 庄严的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长发,细细软软的一丛丛,在热风的作用下越来越软绵顺畅,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苏安宁很擅长保养,她每个星期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浪费在她自己身上,一头长发定期营养,养生会馆也是常客,每天一个小时的瑜伽、太极,活的十分讲究。 苏安宁感受着头发上的力道,静静的沉默着。 不一会,一头长发散在肩上,恍惚了庄严的目光。 苏安宁刚要站起来,庄严已经满眼欲望的把人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情绪没控制好,满眼的厌恶,但立即收敛,带了三分弱势者的娇气:“别闹了,我还没有收拾浴室呢,快点让开啊,我看看包汤睡了没有。” 庄严不要:“越挣扎越有趣,你再动。” 苏安宁撇他一眼:“闲的你!做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嫌腻歪,让开,我去看看包汤。”说着不动声色的想从他身下溜走。 庄严瞬间压下,把人压在床与他之间:“我竟然让娘子觉得与我运动腻歪了,实在不应该。”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多喝几晚虎鞭去——”苏安宁还打算推。 庄严已经热烈的吻上她的唇,手向下迫不及待的伸了进去。 苏安宁不动了,早死早超生。 庄严云雨过后抱着安宁躺在被子里,床头橘黄色的灯早已灭了,窗外的月光在窗帘的阻隔下根本进不来:“还腻歪吗?” “不腻歪,你厉害,你最厉害,折腾死我了。” 庄严亲亲她的脸颊:“算你会说话,安宁,我们给包汤生个弟弟妹妹吧。” “行啊,你生呗。”下一瞬忧心的看向庄严:“但你怀孕真的好吗?” 庄严一巴掌拍在她的柔软上,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情动的气息漂浮在她的耳边:“反了你了。” 苏安宁钻在他怀里笑着,丝毫不担心他会来第二次,成婚多年,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庄严绝不轻易再来,远不似刚结婚的时候像饿了一辈子的狼。 庄严看着她的发顶,心底莫名的柔软,垂下头亲亲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耳唇,即便没有欲望他也想这样抱抱她亲亲她,只要她在怀里,这样开心的作怪,他便觉得生活都变得安静、纯美起来。 苏安宁从他怀里钻出来,小小的脸裹在老公和床被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想什么呢?那么开心,不会是左拥右抱吧。” “我敢吗!有你一个还不够我累的。” “哎呀,那你现在不行啦,一个都喂不饱,我觉得刚才还没感觉呢。” “苏安宁!没感觉是不是!刚才谁叫的讨饶了,看我怎么治你!” “我错了还不行吗,啊——你干嘛呀——不来了,腿还疼着呢——”软软的撒着娇、讨着饶,可惜用错了地方,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一会,一场云涌过后,苏安宁暗恼自己没事找事,盖被子睡觉。 庄严把‘蚕蛹’移到自己的庇护下,渐渐呼吸均匀。 唯一遗憾的是——雨衣碍事了。 ------题外话------ 我一定要写写她们曾经新婚的时,甜蜜如梦的日子! 就吃就吃!庄严加油啊!再不吃你以后就吃不到了!我是你亲妈,给你多吃几次!不用谢我! 022雄鹰 纪辞苦开完会,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安宁发短信:昨天的蛋糕没有吃,晚上要不要尝尝。 “小纪!压深的数据出来没有。” 纪辞苦慌忙收起手机,镇定的回到座位抽出坐好的测试:“这。” 来人笑着拍拍他的肩:“好样的,我让经理给你记一功,先走了,上面急着要数据。” 纪辞苦笑了笑,坐下,又拿出手机:手链喜欢吗?我挑了很久。要是不喜欢,我带你再去选…… 想了想,又把后面这句话删了,他还没有让安宁随便挑的实力。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吻了你。 想了想,删了。只发了:手链喜欢吗,我挑了很久。 没有注意距离他不远处的茶水间,三两位女同事正在议论他。 “小纪绝对是上面某个总经理的儿子,最不禁也是亲戚。” 年轻的女同事不以为意:“就他,平时也不说话,成天坐在那里敲打键盘,碰他一下惊慌惊恐的,除了长的好看,身上可没有有钱人的气质!看我干嘛,我眼睛可毒了,一看一个准!” “永意,你这次走眼了,你看见他身上的T恤了没有,别看不起眼,就左肩上那片雄鹰绣,就是你三个月的工资。” “红姐,你吹的吧,就那个跟路边摊也没什么区别的衣服。” “这你就不懂了,仿品总要有可仿的对象吧,他身上那件就是原版,你看那只鹰的眼睛,是黑曜石的。” “不会吧。” “我也是距离近了无意中发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撞在他身上试试,说不定不用你在那些个老头子身上下功夫,也能嫁入豪门呢。” “红姐。” “我只是说实话,小纪虽然来了没几天,但这孩子沉稳、有能力,配你这个大美女不亏的。” 两人说着离开了茶水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永意经过纪道身边时,忍不住往他肩上的雄鹰绣的眼睛上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凌厉非常,吓的移开了目光,脸颊绯红。 苏安宁上午有些忙,下午的时候给他回了信息:星期六有空。 纪辞苦急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她至少星期六有时间。 纪辞苦忍不住又想起昨天晚上把她叫走的电话,他们晚上去了哪了,在一起了吗? 纪辞苦越想脸色越难看,手机握的死紧,心里憋的难受,安宁绝对有在一起的男朋友,以安宁的身份,没有男朋友才奇怪。 但安宁却不让他碰她,他既有些着急,又有些为她的洁身自好而倾心,她自律、不会被盅惑,不管他做的多好,也不会动摇她分毫,她会玩但从来不过分,每个月除了偶然两次在他这里过夜,其他时候都不会。 他知道安宁除了他之外没有养其他男人,这种感觉很强烈,除了她没时间,大概还有她不喜欢。 他小心翼翼的伺候了安宁一年后,开始对她感觉不一样的,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把欲望控制的如此谨慎,她也不会给他该乱想的机会。 安宁矜持也不允许他越雷池一步的冷漠,这些年他竟然跟着她也练出了,可这些也让他知道他是个玩偶,永远都是。 纪辞苦想走进她的心里,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出现在她除了现今朋友圈以外的地方。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她逛街,可以半夜带她吃东西看电影。可以…… “小纪我们晚上聚餐你来不来。”周永意靠在他的桌框上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周永意很漂亮,漂亮在她的气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惹人怜爱的美。 纪辞苦摇摇头:“谢谢周姐,我下班有事。”他没有那么多钱出去聚餐,平日尽管有什么杂事都替同事做,他也不会在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上,彰显自己的合群。 周永意越看他肩膀上的雄鹰,越觉得不一般,听他说不去也没刻薄:“你这件衣服从哪里买的真好看。” 纪辞苦诧异了一下:“不知道。”安宁喜欢的东西很另类,也喜欢买了让他传给她看,他还有三件绣满桃花瓣和百合花的T恤,安宁说很漂亮,他觉得有些娘气。 但安宁喜欢,每次他穿了,她都会看很久很久,所以如果她在家,他才会穿。 周永意没有失望,反而笑了:“下次没事了,要记得赏光,否则我们可要怪你嫌弃我们吃的档次低了。” 纪辞苦急忙说不是,下次一定去。 待周永意走了,纪辞苦松口气,吃什么吃!都吃了,他怎么把钱寄回去!想到买手链时,隔壁放着的一条满天星的手链后面的五个零,他只能苦笑,更让他觉的无力的是,那条是安宁去年戴在手上一个月换下的。 如果不是看到了价格,他还不知道平日她戴在手腕上不起眼但看着很舒心的装饰品有那么贵。 纪辞苦顿时趴在桌子上,想到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觉得没脸见人了,竟然还问她喜不喜欢。 …… 于兴华回到家,见卓琴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电视,心里便有几分不耐烦。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拍着脸上的面膜,说话不甚清楚。 于兴华心里更烦,今天出去找工作,一个都不理想,只有一家有意向用他,却问他为什么辞职。 这个圈就这么大,说了谎,不久也会被人知道。所以他今天一无所获。 “公司最近不忙?你这两天回来都很早。” 于兴华有点累,这套楼上楼下的房子,他还在还贷,当初买的时候是他选中的,虽然是贵了些,但是贷款也不吃力,可现在:“小琴,月初把保姆辞退了。” 卓琴坐正,看向他:“为什么!”做饭、收拾家务、带孩子,哪个不是事,没了保姆这么大的家怎么办! 于兴华闻言更加不耐烦,直接起身上楼:“让你辞退就辞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另外给西西换家幼儿园。” 卓琴急忙揭了脸上的面膜:“于兴华,到底出什么事了!”说着跟着追上楼:“是不是你们公司破产了!对你有没有影响?还不赶紧重新找一份工作!这可怎么办!好好的怎么就破产了!” 022名画 于兴华站住,看着他往日捧在手心的女人,但这不包括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还在一旁无意义的指手画脚:“让开!” 卓琴年轻水嫩的脸也冷了下来,一双眼睛十分勾人,染了怒气更别有一番韵味,最近几年保养的好,颜色越发了不得。 卓琴脾气犟,于兴华何曾跟她这么横过,她比于兴华小了七岁,哪天不是被于兴华放在手心捧着,再说,他在她身上享受的少吗,他想怎么着不都依了他。 她还给他生了儿子!他凭什么对自己发脾气! 男人的这种气焰绝对不能助长,否则,他以后还不像欺负付迪一样欺负她,她可不是付迪那老女人,任这个男人捏扁搓圆:“你冲我喊什么,心里不如意对女人发火,就本事了。” 于兴华想到她年纪小,不想跟争论,转身就要回房。 卓琴立即软下脾气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小意的跟他进屋:“刚才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公司破产跟你也没关系不是吗,咱再找份工作就是了,何必要辞退保姆,西西刚熟悉了幼儿园的老师、朋友,现在换他又要哭闹,到时候病了,还不是咱们心疼。” 说着温柔靠在于兴华怀里,一副任揉搓的乖巧样。 她是没有付迪有本事懂生活,但她会伺候男人,伺候的好了,当然就好拿捏他们。 于兴华在外碰了一鼻子灰,见卓琴靠在她怀里勾人的样子,也没客气,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那事上,甚至都没有把人放在床上就作践卓琴的把事办了。 事完后,卓琴也无所谓,尊严是做什么用的,她没有,她就靠这身本身上位,怎么了! 卓琴温柔的靠在于兴华怀里:“先别辞退保姆了行不行。” 于兴华想着手头还有点钱,刚才又尽了兴:“你看着办吧。”说不定明天他就找到工作了呢。 卓琴又高兴的给了他一次。 苏安宁的工作不忙,工作室里又有几个她亲自带出来的徒弟,现在都能上手了,除了一些大客户和谁都拿不定真假的事物会找她,总体来说,苏安宁不算忙。 付迪更闲,这不约了她来风韵打球。 风韵一共占了整个大楼的六层,前五层是酒吧,最上一层是健身房,保龄球、台球、泳池、器材,一应俱全。 付迪线条流畅的身体伏在台球桌上,轻轻出杆,打出几个好球:“陆游的画像?就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陆游。” 付迪说着冷冷一笑:“死前遗言也如此大气,真是难为他了。” 苏安宁拿着球杆站在一旁,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讽刺:“行啊,小学知识挺扎实,提起陆游就想起这么一句。” “怎么!我还要记得他老人家娶了几方小妾不成。”一杆进洞!完美!付迪施舍的看苏安宁一眼:“让你来一杆!上吧!” 苏安宁也不客气,上前找着位置:“他还有一首,‘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心怀家国,心高气远。”苏安宁觉得她哪个球也打不进去。 付迪不以为意,再气势磅礴的诗,也不是她的菜:“他傲气他的,反正我不嫁一个临死还给我送这种遗言的男人,他若是真的心高气远,自我仰望到那种地步,还让一群猫啊狸啊的进他的身,还不是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行了,行了,天下男人都给你有仇了。”好好的历史名家,到你嘴里都没有好话了。 付迪可不是跟他们有仇:“错,不单天下的男人,横贯古今的男人都给我有仇。” 苏安宁把球放在洞口的位置,嗯!这样就能打进去了:“曹先生临死前到是写了封腻歪的遗言,就差没有告诉他几个老婆锅碗瓢盆怎么分了,莫非你看着喜欢?”OK!一杆进洞。 付迪真是服她了:“你那样打球有意思吗!怎么不用手把台球扔洞里去。曹先生怎么了,曹先生也能写出‘周公吐脯,天下归心’的文章。” 苏安宁认同的点点头;“所以说此人情商很高。”知道怎么收拢人心。 苏安宁俯下身,出杆!三五个球齐飞,哪个都没进去,顿时有些懈气,果然不作弊不行:“明知道我平衡感不好,还让我玩这个,居心何在。” 付迪把她拎到一边去:“想碾压你找存在感呗,那幅画是不是真的?” “不是,上面的落款直接就写了不是,但也有一百年历史了,是清末一位秀才所画,可惜清王朝不争气,没有给这位秀才名垂千古的机会,否则这幅画就值钱了。 在我看来,这幅画的手法和用笔都不俗,可见这位秀才不单文章了得,琴棋书画也应该不错,可惜时代没给他出名的机会,让这幅画的价值直线下降了。” 但凡古物,出自哪里很重要;但凡古字画,出自谁手很重要,所以再好的画作,没有一个身价不俗的主人也意义不大。 “既然评价这么高,怎么不买了收藏?”付迪连进两球,都不忍心刺激安宁撇脚的运动细胞了。 苏安宁瞪她一眼:“你没兴趣我会有兴趣,收集美人还行,男人的画像就省了吧,画的再优美,也挡不住掩盖在衣服下的本质!” 陆大人,对不起,当今女子多彪悍,不论才,只讲情爱专一,目光短浅了些,请见谅,以您老人家的胸怀,大概都懒得看我们一眼。 “还教训我呢,你说话也没比我客气到哪里去。”付迪觉得这项目选的不错,那家伙除了作弊,一个球都没进。 苏安宁看她赢那么兴高采烈,颇为不耻,以己之矛攻我之弱,很有成就感吗:“错,我很客气,陆先生至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时代对他们的约束更比现在要严禁的多。 属于明确告你,有大本事可以娶多个媳妇,有小本事可以娶几个媳妇,没有本事就娶一个媳妇,所以那个时代的男人,是以劳动获得报酬,也没什么不可。 只是延续到现在,被人曲解了本质,只剩下些香艳而已,却让他们想当然的认为,他们男人就该如此!失了老祖宗的气魄胸襟,平白增添了女人的怨气!抱着古人争取来的男尊天下,就像财主抱着没有钱的储钱罐,认为还有以前的价值,而从来不想里面是不是太空了。” 付迪沉默片刻,笑了,你想娶妾,也可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来,来,快点打球,今天约了武舞过来唱歌。”至少你家庄严,里面装的很实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被你虐死! 苏安宁闻言微微皱眉,武舞是她们大学时一个寝室的同学,关系没有多亲密,但还行:“你约她干什么,她忙你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才约啊,看她天天那么累,让她放松放松,你平时对她挺好的啊,怎么,生气啦?” 苏安宁不知道怎么说。 024王榻 但请都请了,总之是付迪的心意:“行,那就咱们三个好好坐坐,别叫乱七八糟的人闹腾。”她还不了解付迪,肯定觉得小舞寂寞,准备让她多开开荤:“你好了没有,我来一杆。” 付迪挑眉,这怎么行,她还指望把手里的几个极品介绍给安宁,安宁虽然闲,但每天都着急回家当‘贤妻良母’不好约,她能不抓紧时间! “不行。”付迪让开位置,觉得庄严不喜欢他老婆跟她鬼混果然是对的,否则早晚撬了庄严的墙角,不愧是首屈一指的成功企业家,看人的眼光就是歹毒:“我还约了茗艺呢,不请人作陪,她可不干。” 苏安宁顿时头疼。 王茗艺,地地地道道的富三代,与所有富商背后都有七八个红颜、无数伴侣一样。 她睡过的男人没有一卡车也有半卡车,最近更是玩的高调,把手伸进了娱乐圈,凡是有点名气的男星,只要入了她的眼,没有不被她祸害过的。 最近更是热闹,迷上了一位演古装剧的新人,对方也上道,卖力了陪了王茗艺几天后,说动王茗艺投资拍摄他新接的玄幻大剧,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苏安宁一杆打空,叹口气,王茗艺比付迪会玩的多,也更有资本:“……随你吧。”让武舞跟王茗艺遇上,不知道付迪是真没想过,还是想不通。 王茗艺的美丽来自她火热的情怀和洒脱不羁的气场,那份商场女强人的气势和铁血手腕,只比男人强,不比男人弱。 庄严曾经评价王茗艺是一匹长残了的老虎,长残的就是性别。 苏安宁和王茗艺是因为庄严认识的,庄家和王家是世交,可惜这两个小辈不来电。 王茗艺嫌弃庄严阴险。 庄严看不上王茗艺见肉就撒鹰的作风。 难得的是王茗艺喜欢苏安宁,两人相处的好了自然就跟付迪认识了,再后来,付迪反而和茗艺来往最多,因为这两个把天下男人当玩伴的女人有共同的时间和兴趣。 但王茗艺和付迪看男人又不一样。 付迪被伤过,看男人带了几分情绪。 王茗艺是真的把他们当做放在身边的玩具,疼的时候真疼,不要的时候扔的十分洒脱,完全没有女性心思的细腻和感情中擅感的情绪。 这也难怪,她从小身居高位,没有兄弟的她是王爷爷一手培养的接班人,见识作风都不俗,十六七岁就滚了一手好床单,这人家爷爷还嫌晚了,嫌弃伺候的人没让孙女尽兴。 完全用男人的思想养大的女儿,可不是就是庄严口中,长残了的猛虎。 王茗艺进入包房的时候,整个房间因为她亮了,通身的气场和气派即便是苏安宁也比不上,举手投足间的帝王范,让在场所有人不得不敬一句,大人安好。 王茗艺年已三十,保养的十分到位,散发着女性这个年纪最耀眼的光辉,能力的沉淀、见识的不俗还有万帆皆过的气势。 如果苏安宁活的是精致。 她活的则是自我,没有人能动摇她已经毒入五脏的生活观、价值观、男人观。 王茗艺今天穿了一身小西装,脖子上系了一条纱巾,其它再无一丝装饰,但仅此简单的装扮,也无法让人忽略她眼睛里睥睨群生的高贵。 王茗艺大笑的向苏安宁冲去:“安宁,姐的宝贝!姐可想死你了!庄严那死猪,竟然在门上写着,狗与老娘不准进入,我看他是想死了!” 付迪在点歌台前回头:“他真敢!?”庄严看不上她,都没那么作死! 苏安宁回抱住王茗艺,在她光滑的脸上亲了一口:“姐也想死你了。” “他有什么不敢的!”王茗艺提到庄严就有气,立即委屈的靠在安宁肩膀:“嫂子,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庄严下手太狠了,我还没来得及跟诺耳公司接触,他已经把订单抢走了!” 王茗艺提到这件事就一肚子火:“你说他是不是闲的要破产了!连那么小的单子也接!回去之后一个月别让他上床!我看他还敢不敢给我添堵!真是要气死我!” 苏安宁抚着王茗艺靠在自己肩上的毛,疑惑道:“你们两家公司经营的项目不同呀,他抢你的干什么?” “谁知道他去便宜哪个狐狸精!”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嘴太快:“其实……也是超宇能运行的一个项目……” “行了,别替他瞒了,说说看,便宜狐狸精总不如便宜了你。” 王茗艺立即钻苏安宁怀里撒娇:“嫂子,我有没有说过你特像我妈。” “你见过你妈吗!” 王茗艺翻个白眼,爷爷果然说的对,女人黑心的最高境界应该安宁这种外表看不出的。 王茗艺坐正,散了刚才玩闹的心态,神色非常严肃:“你别总那样想我哥,他也不容易。” 苏安宁知道,犹如当年那件事发生,是如山般的老公公刚刚去世,公司的事、婆婆的事,小姑还为情闹自杀,他会转到外面,她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她不是男人,无法体会那时候压在他肩上的重担。 但她看的到,他从一个儿子怎么长成父亲,到如今巍峨如山的庇护着她们。 王茗艺挨着苏安宁,幽暗迷蒙的灯光下,让两人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柔和:“我也是猜的,康成公司最近运转不良,康老不死把他宝贝女儿献了上去。庄严在业界可谓呼风唤雨,有他的帮忙,康成不单能转危为安,说不定还能再上一层楼。 康老不死的虽然长的像头猪一样,听说她女儿非常漂亮,二十岁,在校大学生,照片我都给你带来了,仙里仙气的小女生。” 付迪蒙圈:“王茗艺!你这是劝和呢还是让安宁回去大家!不会是他抢了你生意你下不去,要让庄严爆发家庭战争吧!” “你懂什么,我是帮里不帮亲。”何况那姑娘是真的漂亮。 不但漂亮,她十岁之前一直跟着她的小三妈在外面生活,后来康成的原配死了,才把这个三接回来,在外面长大的女孩子,总是少了些天真、可爱,多了分生活的历练,难保庄严不会看上眼。 “总要让安宁先知道,知道了才不会被人打个错手不急。”她是真担心,这种事,说不准的。再说她见过康果儿,非常特别的女孩子,如果她真上了榻,她绝对比大多数庄严的女人走的远。 ------题外话------ 没把多情、子曰写出来,哎。 025深埋 苏安宁明白王茗艺的好意。 王茗艺拿做生意的态度分析生活,讲究‘先下手为强’。 所以庄严有什么异动都会先提醒她,防止她被庄严在外面的女人逼到眼前时像个傻子一样无知,甚至被奚落了也听不懂。 苏安宁无数次为王茗艺美好的想法叹气,的确不适合做女人啊,完全不能用女人的眼光看世界。就她的热心劲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不定拆散了多少对夫妻。 王茗艺见她无动于衷,急了:“你听到没有?给个反应?这件事你最好重视一下,别当没听见。” 万一最后触犯了安宁的利益,到时候再闹得不偿失,还不如把这种可能掐死在萌芽里,一劳永逸。否则以后谁都送女儿,庄严能保证不发生意外:“你听到没有。”那些个小妖精,哪只都不是省油的灯。 苏安宁赶紧配合的点点头。 王茗艺看她不痛不痒的样子就来气;“你到是行动啊。” “我在这里陪你,怎么行动。”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给庄严打电话,看他是不是见那个女人了!”若尔案子对她很重要,绝对不能便宜了康成:“我帮你拨。” 庄严穿着翻领的长袖T恤,下身是运动装,头发服帖的盖在额前,盘坐在客厅的游戏机旁,正在陪儿子打游戏。 听到手机响了,把手机夹在耳旁,一边按着游戏键盘,一边说话,语气温和:“去接你吗?” 苏安宁听到那边的声音,恍然想起让他接儿子放学,怎可能跟什么小仙女在一起,顿时汗颜:“没事,看看你们吃饭了吗?” 王茗艺见她不质问,赶紧凑过去听。 “吃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还没开始呢,接什么,包汤写完作业了吗?别只纵着他玩游戏。” “写了,不信你亲自问他。” 庄严把手机拿到儿子耳边:“你妈。” “妈妈。”庄逸阳不分神的按着键盘:“我今天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爸爸奖励我玩游戏!回来给你看奖状!” “包汤真棒,都得奖状了。” “哎呀,又不是没得过,你夸的虚不虚伪。”小表情却得意的不得了。 庄严笑着捏捏他的脸。 苏安宁挑眉,是你先说的那么兴奋的,否则谁接你的话:“作业写完了没有?” “写了!写了!”每天都问一遍,他又不是小孩子:“爸爸你快点,都要死了,妈妈你放心啦,我会看着爸爸的,再见!爸爸快点啦!死啦死啦!” 庄严可不敢这样敷衍老婆,但也不敷衍儿子,拿起键盘,十指翻飞,片刻扭转了儿子的败局:“放心,他写完作业我才让他玩的。” 另一边,王茗艺看的着急,早已把电话抢了过去,她的目的就是诺尔的单子,势在必得,不惜扯上安宁:“庄严,庄大总裁我呀,嘻嘻,听说你拿到了诺尔的案子。” 庄严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苏安宁揉揉额头,有种被王茗艺这家伙卖了的感觉。 庄严神色阴郁,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口吻严厉:“你跟安宁在一起。” “这不是明摆的事。”王茗艺把手搭在安宁肩上,神色自然的欣赏着自己饱满粉嫩的指甲,庄严的死穴就是安宁,真真是让人羡慕的女人:“对啊,我们正好坐在一起,是不是很激动,我也很激动呢,我可好久没见安宁。”也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甚是想掐死他呢! 当年她和儿子意外被绑架与绑匪谈判时,自认坚强的她首次明白了什么是害怕、软弱,而赶来的他那样坚定的站在她面前,仿佛枪口对准的不是他。 虽然无缘的儿子还是死了,可庄严抱着中枪的儿子跳水的一幕深深的印在她心底。 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如果他面对的是包汤,是不是他死了也不会让包汤受一点伤害。如果出事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是不是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不过,她儿子又不是他儿子,他肯舍身已经是仗义,还能舍命吗, 可惜,在她意识到他是值得依靠的男人时,他已经有了相伴的人。不过无所谓,她王茗艺不屑捡错过的人、物。 王茗艺又笑了,她从不纠结儿女情长的得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何况她真心喜欢安宁:“看管的这么严,见她一次可真不容易呀,庄总,你最近很幸福吗,诺尔的案子——” 庄严脸色依旧:“明天来超宇签约,你的了。” 王茗艺立即喜笑颜开,笑容掩盖了心底的失落,果然安宁能左右他不变的决定:“谢谢庄总,庄总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别——乱——说话!” “您放心,您知道的,只要有好处,我嘴最严,亲爱的庄总明天不见不散哦,么么……”哒——“切,挂的真快。” 王茗艺失望的看眼手机,转而高兴的抱住安宁:“我的小救星,谢谢了,亲一下。” 能让庄严那么宝贝的捧着,真是好命,不过老娘也不差,老娘虽然不能成为他的唯一,但也是不可替代的哥们不是,他爱着安宁,她便爱屋及乌好了。 苏安宁赶紧把她的脑袋推开:“心意收到,提成别忘了我。” “怎么会忘了嫂子呢,风韵要不要装修一下,小的掏银子。” 付迪立即接话:“你说的啊。” “废话!刚落音,你没听见吗!” 庄严挂了电话后,脸色十分难看,静了一会,起身去阳台打电话:“去看看康成是不是还不死心!让他把他女儿带走!否则他就不是一年后破产!” “是,庄总。” 希望王茗艺那个大嘴巴不会把康成打算用女儿贿赂他的事说出去,别说他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有,吃相也不会这么难看。 若尔的合约他的确有用,只是有用的部分不多,现在卖给王茗艺也没什么。王茗艺虽然缺点多,但还算有信用,她答应不乱说的话就不会说。 庄逸阳在门后冒头:“爸,你给谁打电话呢?” “公司的事。” 他刚才听到了,走过去与爸爸站在一起,小脸认真的问:“是不是王阿姨和妈妈在一起,又用妈妈要挟你了。” “要挟?!记住,除非真对你没用,否则任何要挟都当没听见,因为把柄这种东西,只多不少。明白吗?” “王阿姨手里有爸爸什么把柄?” “她话多。” “那是毛病吧,爸爸,我们班又有小朋友的父母离婚了。” “你们班事真多。” “你不会做了错事,被王阿姨那唯利是图的女人逮到,跟妈妈离婚吧?” “想什么呢?”庄严揉揉儿子的脑袋:“做梦没醒吗,自己玩去,回头给你买变形金刚。” “你敢吗?”切,他已经不肖想了。 “买的小的没有问题。” 庄逸阳敷衍的给他个笑容:“爸爸好棒哦,我等爸爸的好消息,去洗澡了,爸爸忙吧。” 他的确要忙一会,让公司现在就把诺尔的核心技术拷下来,明天再高价卖给王茗艺。他需要的,正好是王茗艺不用的,双赢。 最重要的是还能堵住她的嘴!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处处提防她,还能让她钻了空子!看来是她最近男人不多,嘴欠! ------题外话------ 回复今天的留言哦,请翻阅 026灯光 付迪瞥眼王茗艺:“以为那点钱就够了,人家庄严可是二十四孝,在家带孩子,你成天没事找事,有意思吗!是不是别人都跟你一样单身,祸害全天下的男人,你就高兴了。 再说!我请你出来是让你走后门的吗,最不济把下次出游的钱付了。” 王茗艺赶紧讨饶:“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你说的极品呢,上两个我尝尝。” “尝什么尝!一个单子不足以让你吃撑。” “撑死了行了吧,快点上人,我尝尝嫩不嫩。” “你急什么,看不见人还没有到齐。”这首不错。怎么选了半天才七首:“快点报,想唱什么!” “还约了谁?”王茗艺看向苏安宁,解开脖子上名贵的丝巾,扔在一旁。 苏安宁喝口苹果汁:“武舞。付迪!你跟我有仇吗!橙汁呢。” “你有意思吗,我没给你上酒已经对得住你了。” 王茗艺闻言眉毛一挑,竟然是她,付迪那傻家伙还没看出‘门道’。 苏安宁用眼神道:她能看出什么门道。 也是。王茗艺无所谓,她闲了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付迪一腔热情铁了冷屁股,她替付迪不值。 武舞是直接从饭店过来的,可能忙了一天非常累,眼睛下的乌青掩都掩不住,脸色蜡黄,没有任何妆容。 穿着简单的牛仔裤,上身是从早市上买来的条纹褂子,三十的年纪,眼角已经布满皱纹,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但毕竟才三十岁,也没有显得多么苍老,看与包房内坐的三人差距很大,有些像误入王后王国的路人甲。 武舞长相更是一般,硬要找一个优点,大概就是白,所以五官有什么缺憾,也被白遮挡了过去,总体看来便是很令人舒服的人。 可如今半个夏天过去了,人晒黑了几分,看着更显憔悴。 不过也在所难免,武舞的老公两年前生病去了,家里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她身上,除了生病的婆婆,还有去年上一年级的一儿一女。儿女的学校还是庄严帮忙找的。 她本身除了一份工作外,晚上还在外兼职。这会是才从饭店后勤上请假过来。 武舞推门进来,被灯光打的一阵刺眼。 付迪立即热情的打着招呼:“小舞,想死你了,么么。”说完转身继续选歌:“还是咱们的老歌曲怎么样!知道你擅长!对了,吃饭了吗?本酒吧只为您提供晚饭服务。”说完贱歪歪的对武舞笑着。 “不饿。”武舞不怎么热情的略过付迪,直接向苏安宁走去,她不喜欢付迪,上学时就不喜欢!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感觉不同,天生相处不到一家。 王茗艺见状起身:“我看看付迪都选了怎么鬼哭狼嚎的曲子。”这个武舞,心比天高! 武舞把破了皮的包放在沙发上,眼睛从付迪和王茗艺身上扫过,眉头顿时皱在一起,忍不住靠近安宁小声的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跟她们在一起?” 苏安宁本想开口的话,立即吞回肚子里。 武舞给自己倒杯开水,颇为不认同:“付迪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上学时一样,风风火火,她女儿呢?有人带吗?这都几点了,还有雅兴唱什么歌!” 更别提,她换男人的速度了:“你说她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你以后少跟她们在一起,她们是什么人,又没有家庭,你可有家庭,女人啊还是要以家庭为重,外面乱七八的少接触,免得把心带野了。” 苏安宁突然想回家看儿子了。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怎么了,哪像我们当初,牵一下手都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动不动就攀比谁不是chu女,简直……” 苏安宁赶紧道:“先喝杯果汁,刚才付迪问你吃什么?”武舞这人唠叨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武舞捏了一块小糕点放进嘴里,恩,真好吃:“随便,孩子还在家里的,婆婆身体不好,我坐一会就回去,这些我带回去点啊。” 苏安宁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腕,笑着道:“一会让付迪给你打包,付迪早给孩子们准备好了。” 武舞收回手,但还是忍不住道:“亏她有心。”武舞话落。 包房的门被推开,依次走进来六个光满万丈的男人,瞬间旖旎了房内美丽的灯光,渲染了奢靡浮华的气氛:“迪姐好。” 苏安宁见状,隐隐觉得太阳穴有点疼。 果然。 下一刻,武舞的脸都绿了,小声嘀咕着:“像什么话!又来这一套,女人点男人,到底谁嫖谁。”说完,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 付迪没注意沙发那边,得意的给王茗艺一个眼神:怎么样,不敢说环肥燕瘦,但是夏商西周各有千秋。 迪女热情的招招手:“都真好,叫安姐和王姐,那边是武姐,都是我朋友,你们可都把她们伺候好了,谁伺候的好奖金翻倍。行了,随便坐,剩两个给我就行了。” 说完又回头提醒:“多情,你坐到安姐旁边去,另外再随便坐过去一个。”孟子曰那个暴脾气就省了,免得惹恼了安宁谁都别想好。 王茗艺听到多情的名义,抬头看了一眼,诧异了一瞬,笑着对他打了声招呼,这男人以温柔出名。 多情也怔了一下,随后礼貌的对王总颔首,想不到王总竟然和付迪人事。 做这一行的也有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客人不点名要谁,就是前辈先挑,挑剩下的小辈自动补上其他人,说白了就是前辈挑了好的,没人要的谁都不愿意伺候的就是剩下那些人的。 苏安宁刚才只顾着头疼,没注意看进来的人,听到付迪点名,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她不知道谁是多情,但六个衣着打扮帅气的男人站在灯光下,期中一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十分出挑,要高出另外五个人三个音符的高度。 苏安宁甚至注意到,刚才还抱怨不断的武舞都看愣了。 他很年轻,撑死不会超过二十岁,个子很高,风韵那暗红色的工装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难看,更不显得风情,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气质,他的皮肤很嫩,灯光一打,看着更加娇贵一些。 小小年纪如此妖异却不显风情,目光偶然一扫,反而凌厉、霸道。 但只是整个人的精神有些怏怏的,仿佛被刚刚驱逐狼群的幼崽,有着暴露在外的焦躁和精神。 面对老板付迪的嘱咐,他也没什么精神,更谈不上积极,仿佛赚不赚这份钱,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竟让人觉得有些随遇而安的平静。 只是耳朵上一排闪瞎人眼的耳钉,让苏安宁失笑,年轻人啊—— 027 孟子曰无所谓坐在谁身边,形形色色、醉生梦死,男人沉寂于欲望、女人也不逞多让,这个男人要解放、女人要解放,谁也不当自己是人的浪潮中,有什么干净的东西! 人都选完了。 孟子曰距离武舞一肩的位置坐下,没人要的,他勉强当日行一善。 孟子曰神色淡淡的,坐下也不说话,跟一个能当他妈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武舞本来想走,她不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感觉,但又隐隐有点小虚荣,这个最漂亮的小家伙竟然选了她,她也不是没有女人味。 不过她是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胡来,远远的看会儿就已经是给这个男人面子,虽然右手边的年轻人的确很好看,灯光下更显得像个孩子,但那一排排耳钉过去,她都替他耳朵疼。 武舞忍不住的嘀咕道:“戴那么多也不怕把耳朵打穿了。” 孟子曰侧头,凤眼历目,脸颊上连毛细孔都显不出。 武舞顿时撇开头,被这孩子的颜色晃得眼疼。 孟子曰一本恩正经的指指左边:“七个。”指指右边:“八个。因为两耳朵长的一样,我只能用数量来区分它们,你要不要试试?” 苏安宁一口橙汁险些没喷出来! 多情和另一位年龄大约二十五六的同行坐在安宁身边。 “小孟永远这么风趣。” 安宁瞬间抬头,然后又慢慢垂下,微微颔首:很好听的声音,如果她是昏君,一定让他天天念奏折。 王茗艺已经一手一个,不偏不倚的赏了一口,虽然两个货,都不是她喜欢的菜,她最近也有固定的玩伴,但朋友的面子她必须卖! 王茗艺拿过话筒,威严的声音在灯光下响起:“非常难得我们能聚在一起,五湖四海、宇宙内外,得以擦肩是五百年的情分,得以握手是千年的修行,得以共座我想没有万年也有九千,好,让我们先用一首歌,作为我们九千年相遇的心声!付迪!音乐!朋友们,唱吧!”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 家里盘着两条龙是长江与黄河啊 还有珠穆朗玛峰是最高上坡 …… 苏安宁听两活宝喊完,彻底对这首歌曲丧失了以前的印象。 “下一首有我和我家两朵花,为大家带来……” “为了大家的耳朵,下一首有我这个东道主和我身边的两只小恐龙为大家……” “喂!客随主便知不知道。” “谦让是中华民族永远的美德。” 多情规整的穿着风韵世纪不出彩的工作服,算不上好看的五官无法让人惊艳,但给人一种别让的安静和沉淀的稳重。 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香料味,甚至洗发水和洗面乳的味道都很淡,清清爽爽的,让不习惯香水刺鼻味道的苏安宁对他的第一印象十分友善。 多情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安宁,做这一行,看人是关键,不同于男客能第一时间接受女服务者近身,对于女客人,只要不是老顾客,他一般都十分谨慎的选择慢慢接近。 多情温柔的看着她,十分和善:“安女士吧,我叫多情,经常听迪姐提起你,迪姐念叨的我对您的印象都要先入为主了。您是做古物生意的?” 多情貌似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喜欢收集一些小东西,但不专业更谈不上名贵,只是看到喜欢的乱玩而已。” 苏安宁很满意他的风度,以她擅长的入题,也不想的唐突,重要的是,对方声音真的很好听:“如今能像你这样想的人很少了,不以收藏为目的的喜欢更值得推崇,希望你能遇到一件让你一见钟情的时空之爱。” “谢谢肯定,我将十分期待未来某一刻跨越时空的相遇。上个月有位朋友送我一个战国时期的‘竽’非说是齐宣王当年的宫中乐人用过的,我就想着,那竽保存至今还不风化了,应该,风化了吧?” 旁边坐的人靠近安静一拳的距离,笑道:“就算不风华,您能找个齐宣王那样的昏君,去混乐队。小心跟着昏君讨生活,一下昏了头把你拉出去当了太监,那可就是惨了,是不是?” 是不是三个字是问安宁的。 安宁笑了笑:“若是齐宣王的吹竽人,是可以做到寿终正寝的。” “哦,昏到那个地步了?”旁边的人又靠近了安宁三分。 苏安宁神色不变:“这倒不是,人们多记得滥竽充数,其实齐宣王有个老婆你们应该更不陌生,钟无艳。” “啊,那个无颜女,不是很有才华吗,还嫁了个明君的,不会吧,滥竽充数的皇帝是明君?”难得遇到这样的客人,希望今晚…… 苏安宁可没这么说,但也实事求是:“他总体来说是个不错的人,不过是听个竽,谁吹的如何,会不会吹,对一国君主而言,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不过这人也很虚伪,沾染了点,‘为何不食肉糜’的尊贵但也不失怜悯之心。 多情温和的点点头,也不为下面的人搭话心生不悦,笑着道:“或许齐宣王老人家是喜欢看他摇头晃脑的姿势呢,听安女士衣说,回头不管真假我也买了它,就当对故事的纪念了。” 三人正聊着,就听旁边道。 “就叫孟子曰。” 武舞不屑,觉得他们这种人辱没圣贤、道貌岸然!越是那种人越给自己取不伦不类的名字“真敢给自己取名,怎么不叫孔子说。” 孟子曰平静陈述:“叫圣人训不是更好。” 武舞的脸色顿时难看,看着她好欺负,连他们这种人都敢顶嘴是不是! 苏安宁见状,急忙道:“他年龄小,看着也是刚来不懂规矩,多情你坐过去,这位……孟子曰是不是,到我这里来。” 孟子曰懒得再看那怨妇一眼,自恋不可怕,认为所有人都有病就她健康就有点过了,本来还觉得是个懂分寸的,结果一开口浓浓的反人类怨气。 孟子曰直接起身,提了提同行的脚向多情走去。 多情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到了武舞那边:“您肤色真好看,用的什么保养品,我最近皮肤总是干,一直想换一种没有找到合适的。” 武舞闻言,脸色下意识的好了点,刚才就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近距离一听,更是觉得悦耳。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钻石鲜花。 尽管我不常提起,但一眼望去,除了五六个人我不太熟悉之外,我们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名字。 窦子说:你就天天清高吧。 我说:不是,我真的真的记着呢!只会怕大家破费而已。 温馨小提示: 本文下个月入v,记得签到哦,为了你我的下个月,看看兜里有什么,比如评价票啊、月票啊,如果有,试着投一下,看看是不是绑定邮箱了,是否激活了vip账户(没有不投,因为本月不v) 028开酒 虽然长相一般,但看着莫名觉得舒服,比刚才那空有皮囊的东西好多了。 孟子曰换过来也是老样子,傲慢支撑的风骨,剩下的血肉都是闲散,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不耐烦,他不明白这样的逢场作戏有什么意思,男男女女你形形色色,好好的谈场恋爱,真爱一下自己就那么难吗,非要来这种地方让这么多人伺候! 他不理解,所以无从理解他的父母游戏人生的心态,难道站的高是他们肆无忌惮的理由?难道什么都不欠缺是他们肆意放纵寻找人生的方法? 那他们的方法还真是不适合他。 孟子曰坐在多情的位置上,神色怏怏的,看也不看要伺候的人一眼。 苏安宁也不在意,做这一行难免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何况她也不需要从他们身上证明自己的价值。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小杜,想不到迪姐口中的您这么漂亮的,我都要看花眼了。听安姐说话,想来安姐不单对古物有研究,对古人也有研究。” 孟子曰觉得这样的恭维十分可笑:“难道作古的只有物没有人?” 小杜闻言眼色暗了一下,喝口水压住自己的脾气。 苏安宁暗笑,这孩子说话还真是噎人啊,如此脾气,做一行能赚到钱? 不过,还好皮囊不错,加上年纪小,看着也别有一番风情,想必饿不死他。 孟子曰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在称述事实,何况从不用看人脸色的他,也从来不练那份技能。 小杜缓过来后,靠近安宁几分,笑道:“安姐别介意,子曰就是这脾气,他最近家里也有点有事。” 在客人面人若是丢了脸,不管谁的错都是他们的错,他可不想再被孟子曰这个毒嘴连累的坐冷板凳。 若是再像上次一样当众被孟子曰踩在脚底下,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齐宣王还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真难以想象,听竽像昏君的人,竟然是钟无艳的丈夫,钟无艳的丈夫算历史上少有的明君吧,怎么想都跟听竽没有关系才对,齐宣王还有其他英明的事迹吗?” 苏安宁看眼身旁一直没动的孟子曰,和蔼的转向小杜:“他跟孟子曾经有一段对话,齐宣公问孟子:道德怎么样可以一统天下? 孟子说:一切为让百姓安居乐业为前提,这样统一天下就没有什么可以去阻挡的了。 齐宣公又问:我可以一统天下吗? 孟子说……” 孟子曰嘴动脸不动的冷声道:“可以。” 苏安宁靠在沙发上,神色淡淡:“凭何以推测?” 孟子曰嘴角讽刺的一扬,似笑似不笑的样子美轮美奂,眼睛明明那样漂亮此时却透着说不出的厌世和对世人的鄙视:“尚有仁心,且还有眼不见心不思的伪善,难道不足以一统天下!?” 苏安宁闻言,笑了,真是有趣的孩子,小小年纪能读下枯燥的著作的人可不多。 孟子当年的原话,是讲述了齐宣王不忍心杀牛取血祭钟,改杀羊,孟子因此拍了段小马屁,说齐宣王有仁爱之心,从此有了流传至今的君子远庖厨方的典故。 孟子曰刚才的说话只是总结了听到那段话后对齐宣王此人的评价。但也可以听出他对孟子没什么感慨,毕竟身为人臣马屁不拍才有毛病,比如那个就很有毛病的李先生。 “你们在说什么?”小杜不太很懂。 孟子曰嘴角一笑,说不出的天真可爱、俊美妖娆:“耳熟能详的典故都没听过吗,书都没读几本就出来劳动,国富民强的gdp你拖累的完全没有负担呀。” 小杜脸色顿时就黑了!这口气若是忍了,他以后怎么混! 多情见状,柔和的声音立即响起:“小杜,去开了迪姐橱柜里的好酒,今天我请安女士和武女士试试味道,请两位女士不要嫌弃。” 小杜忍着脾气走了。 苏安宁没什么情绪,脚下的阿猫阿狗逗逗蟋蟀而已。 付迪快被这个嘴毒的不会看人眼色的东西折磨疯了,狠狠的瞪了岸边一眼,撕心裂肺的吼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 王茗艺觉得那小孩有意思,这样的品性混这一行也很奇葩了,更何况长的这样好看,可不是只有这顿饭可以吃。 王茗艺莫名的喜欢那个孩子,倔强的小模样,桀骜不驯的眼神,可不是怎么看怎么像等着用锁链栓起来的小豹子。 王茗艺凑近嘶吼的付迪耳边:“那个——出场吗?” 付迪把话筒递给旁边的男人,凑近王茗艺耳边,在高昂的歌声中说话:“哪个?” “长的很漂亮的那个。” 付迪看了一眼:“他啊!”提起来就来气! 他一个月内上了四天班,得罪了八位客人,有一位女客只是看他漂亮摸了一下他的手。 他竟然说人家是迫不及待的想在众人面前重新出生一次,思想、矜持、修养都给了妈,放纵欲望、赤身luo体,学婴儿一样再钻一次。 她当时险些气死,转身就把他开了,结果他后天又来了,让保镖扔出去,他自己后面跟了两个一看就渗人的。骂他吧,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都快要把她整疯了! 报警都没人收他,警察叔叔还好心告诉她,他是成片状犯案,就是这个月每天都进去,下一个月一次不进去,所以让她为警局做点贡献,别激起了他想吃牢饭的心,否则谁也担不起! 靠!她一个好好纳税的公民,还不能寻求庇护了! 付迪非常大度道:“你要是看着喜欢,赶紧弄走,不用跟我客气,一分钱不要,你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弄怎么弄,随你开心。”倒贴钱都行! “迪姐,你的歌。” “来了!——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美丽的像童话——” “你叫安宁?” 苏安宁看着不远处唱的投入的付迪跟着哼唱:“想起那年初夏我为你牵挂,在一起就犯傻——”至于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孟子曰上下打量眼她一眼,二十五六的年纪,养尊处优的条件,不似王茗艺的张扬过头,更不像隔壁钻进道德的胡同想绑架一切的极端分子。 她给人的感觉很安静,让人忍不住想到四个字——贤妻良母。 孟子曰冷哼,道貌岸然的人多了:“问你个问题” “咱们结婚吧,好像跟你拥有一个家,这一生最美的梦啊,有你陪伴我同闯天涯——什么?” 孟子曰声音冷了三分,除了他妈,没有人敢让他把一句话说两遍:“耳朵聋了吗?” 029克星 苏安宁没听见,温和的目光欣悦的看着唱得开心的付迪等人,悠然的神色温柔闲适,声音细弱,仿佛不闻:“哦MyLove咱们结婚吧,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的,我愿把一切都放下,给你幸福的家——” 孟子曰脸色像冰一样,耐着极大的性子才没有把这女人扔出去:“听不见就去治病!买不起助听器我送你!” 苏安宁笑着转头,眉眼弯弯,目光里都是放松的暖意,合着拍子听着世间美丽的旋律,有朋友、有生活、有未来、有希望,心情优雅飞扬,笑容说不出的甜美柔和、满足和乐:“你在跟我说话吗?怎么了?” 孟子曰愣了一下,看向她,对上她笑的仿若世界大同的眼睛,火气刹那间熄灭,温和如暖风的询问,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不安。 孟子曰沉默的垂下头,刚才她笑容里的漫天星光、和平宁静,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世间竟然还真有此纯傻的人,笑容里不识人间疾苦、不懂风云万变,那样单纯那样纯净。 付迪调皮又故作娇羞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下面这一首,由我的好哥们献给大家!——有请安宁小姐为我们献上一曲,败家的娘们!” “哦!哦!” 苏安宁睁大眼睛,有这首歌吗!我都没有听说过!这是什么歌! 话筒推到苏安宁面前,苏安宁笑着闪躲,故意摆着脸训斥:“乱来!一句都不会!啊!付迪,你敢挠我!” 欢快的音乐响起,付迪拨开小杜,趴到苏安宁身上:“来,来,快唱,我给你点的。” 小杜心情平静的坐到付迪身边,放下酒,拿起话筒,唱起男音。 男:刚给你买了iPhone5你就要5s 看别人有了iPhone6你又要plus 汗珠子掉地摔八瓣我攒钱过日子 你却嫌弃我是穷光蛋没钱没本事 女:你看看人家乔布斯再看看比尔盖茨 同样是俩腿支个肚子五尺高的汉子 我没有吵着换房子没有嚷着换车子 你不说自己太不争气 说我是败家子儿。 你个败家娘们,败家的老娘们—— 苏安宁笑的不行,其实一句都没有听过,但不妨碍她听小杜付迪对唱的开心、笑的开怀:“你从哪里找的这么有意思的曲子,天天闲的你。” 付迪趁着音乐的空挡,得意的揽着安宁的肩膀,不屑的道:“你那点存储量哪跟哪,没有我和茗艺给你科普,你早落伍了。” “对,对,谢主隆恩。” “免了!—— 你个败家娘们,败家娘们,败家的老娘们 就爱哼着小曲儿擦胭抹粉儿穿着那红裙子儿 既然娶我进家门儿啊 我就是你的媳妇儿 你要让你的媳妇儿越来越迷人儿 你这惹不起 我也躲不起的人儿都是你的理儿——” 苏安宁靠在付迪身上笑容莹莹发亮,就算一句也不会,也羞涩的跟着扯了两句。 孟子曰看她笑,就是单纯的看着,看到她跟着哼‘败家娘们’几个字时钻到付迪怀里,娇羞的红颜,心猛然被扯了一下。 说不上什么感觉,跟爱情也没有关系,就是这一刻觉得她就是他脑海里的一个人,入了那个坑对了那个味。 孟子曰安静了,没有再看左边的人不顺眼也没有觉得右边的人说话像放屁,他安静的坐在那里脑海里回放着里刚刚笑的纯傻的面容。 傻白的他都不想回放第二次。 下一首,英文摇滚,高亢的音乐刚刚响起,付迪已经重新站回舞台中央,唱得更加撕心裂肺。 苏安宁被音乐震的发蒙,可不影响她笑的开心,何况身边还有一位极力讨好她的小杜同志。 小杜为安宁倒了一杯,火红的颜色装在透亮的玻璃杯里非常漂亮:“安姐,试试,多情哥可不是谁来都给开这瓶的。” 苏安宁柔和的笑着,声音细细的,带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优雅,也有出来放松的闲适随意:“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去,所有付迪柜子里的酒,但凡你们喜欢的,都开了。” 孟子曰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区勇市所有姓安的名流巨商、高官暗礁,一串串的人名从脑海里闪过,最后锁定了几位有女儿二十四五岁的名流。 小杜早高兴的叫了服务生,这都是钱啊。别说想开几瓶开几瓶,就是开一瓶,小费也不容小觑,何况他身边人还随便他开。 多情正在跟武舞说话,在小杜点了三瓶还不停后,眉头皱了一下,转向武舞的声音温和依旧:“女人总是不容易一些,可也正因为有你们,美好的品德才得以延续,武女士是位值得我们学习的人。” 武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多情神色严肃:“不是恭维,是真的,我特别敬佩你这样的人,有所坚持有所相守,追求的是精神的境界,而不是物质享乐,能做到您这几点的太难得。” 孟子曰觉得多情屈才了,真的,他应该去殡仪馆,估计能少很多冤魂。 孟子曰直接拒绝,一瓶不点。 爱点不点,苏安宁又不会求着他们点。 多情象征性的点了一瓶,向安宁颔首道谢。 小杜更加热情了:“来,我敬安姐一杯。” 安宁歉意的摆摆手:“说句惭愧的话,我不会喝酒,哎,错失了人生一大乐趣。” ——要怪就怪那一场大雪 让你迷了回来的路 爱叫人想的两眼模糊 我竟然不知你停在何处 要恨就恨那一次赌注—— 孟子曰不觉得意外,她本就不该是酒肉穿肠过的人。 小杜也不尴尬,放下酒杯又往安宁旁边凑凑,有钱有貌,他愿意! 安宁淡淡的一笑:“我觉得距离产生美,你看这位孟先生多美,对不对?” 小杜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眼两个人快挨在一起衣服,笑着退了一个拳头:“哈哈,安女士真风趣,安女士除了古董字画,还有什么别的爱好?” 安宁想了想,她确实有一个爱好,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庄严都不知道:“恩?——还喜欢探墓。” “啊!——” 苏安宁见状笑了,不是她多么爱笑,只是说话三分笑已经成习惯了:“骗你的啦,竟然真信了,好单——”纯——“唔——”苏安宁猛然睁大眼睛。 孟子曰用嘴堵住她的嘴,把她整个人扑在沙发上,青涩稚嫩的吻长驱直入,探取她散发的柔和信息!用力吸允,缠绵啃噬。 果然!甜的!清冽甘醇! 苏安宁的拇指瞬间掐住手心,提醒自己静心,静心——才没有一巴掌甩他脸上。 孟子曰吻的十分投入,没什么章法,啃得很认真,他觉得,她笑的那样无知,还说他美,难到不是勾引他?他今天又有雅兴、正好也不讨厌她,共度一夜又能如何! 正好,他很想知道,随便抓个人就在一起的畜生行为到底有什么值得追求的,能让那两个人沉迷于此二十多年无法自拔。 付迪懵了!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她就知道!就知道孟子曰这个蠢驴是她的克星! 030方正 你亲谁不好! 隔壁武舞?!这边的王茗艺!?随便你亲!你亲的不爽了,我给加油助威! 但你亲什么苏安宁!那个珍爱她自己,不惜从头发尖到脚后跟,珍爱到变态的女人!你亲她干什么! 纪辞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靠近她,半年的时间牵牵手,一年才亲的!更别提庄严当年追的多辛苦才把她哄上床!那也是小心捧着供着不敢下嘴的! 你孟子曰什么东西!一只嘎嘎叫的鸭子,你那双嘴多少人亲过!脏手抱过多少女人!有没有乱七八糟的病!是几手货!竟然亲她的安宁! 王茗艺脑袋一热,提起酒瓶向孟子曰冲去!庄严捧在手心的女人!他妈的你也配碰!你把庄严当什么! 多情见状急忙向王茗艺冲去,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王茗艺有个缺点,脾气上来的时候跟耍酒疯的男人做派无二:“王总,王总,您冷静点,小孟不懂事,我回去收拾他,绝对不让他好过。” 苏安宁安静的不容分说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姿势优雅、作风淑女,推完了人还不忘看看自己指甲受伤了吗。 孟子曰惊喜的回味着口中的触感,软软的甜甜的没有任何现代色素添加剂的味道,像一片还没有做成纸的麦田,散发着光阳、谷物的清香。 孟子曰首次没有恶心的想吐,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他眼里顿时迸发出灼眼的惊喜!也就是说,他可以用她试试床上的感觉!领略一下别人口中的欲仙欲死的滋味! 付迪瞪着活剐了孟子曰的眼睛,手中不停的抽出一片片湿巾‘恭敬的’递给苏安宁:大祖宗,我错了!我就该把孟子曰这蠢货闷死!您老别生气! 苏安宁葱白的手指,修养坚硬的接过付迪手里的湿巾,目光沉静、温柔,看不出任何一丝不妥。 她认真的打开折叠的偏长的湿巾,耐心的重新叠起,叠的方方正正的,然后湿巾放在嘴唇上先慢慢的蘸蘸,蘸过后放在一旁。 随后再拿起一张,依旧是打开,叠起,叠的四四方方的,边对边、角对角,整整齐齐犹如军被,然后十分讲究的擦一下——扔掉。 再换下一张,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工序一刀不差,不急不慢,小心翼翼,犹如修复一幅受损的名画。 付迪看的毛骨悚然,太阳穴直跳: 这祖宗是真恼了啊,为防止她一气之下杀了他!在养心啊!这心养的当真是讲究! 孟子曰把恶意的激动压在心里,施恩又高傲的看向苏安宁。 苏安宁正眨巴着气的水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付迪:都是你,你看,我在你的地盘受委屈了,你得陪我。 心里又不禁想,我要不要用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呢?古人不是常说美人哭的时候最动人心魄,她怎么也算半个美人呀。 付迪翻个白眼:好吧,一个月不给你介绍男人!这妥协够久了吧!祖宗!咱别作了行吗?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多老了,装什么少女情怀! 呀!?你还嫌弃我!我哭给你看! 孟子曰刚好看到这一幕,见她难过的欲哭不哭的样子,想到自己刚才算得上唐突的举动,难得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可,这不多见的情绪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有很多理论知识告诉他怎么安抚自己的愧疚,但没有实践过。 孟子曰看她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或许、的确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欺负了人家姑娘。 也是,她本来看起来就傻傻的,想必来这里夜是被那两位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女人带的,在她这样的年龄该是憧憬着一个相爱的男人在花前月下拥她入怀,然后两情相悦的吻她。 真是麻烦! 但想到她刚才惊愕的样子,和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敢找他发脾气的胆小性子,决定,让他享受自己难得的愧疚。 孟子曰难得严肃的正经的施恩道:“你放心,我会负责的。”这是他孟子曰给出的承诺,一经开口,绝不反悔!何况她傻瓜一个,以后爷保护你,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苏安宁正跟付迪作的粉红泡泡直冒,隔壁突然神来这么一句十分不适应。 噗嗤—— 苏安宁突然笑了,明显还是小孩子吗,亲了一下就要负责,谁教给他的,真是单纯的好宝宝,可惜就是行为过于特立独行。 但也不是大错,在这种地方,他顶多算是唐突,够不上要喊打喊杀的地步,只可惜想法这样单纯的人却也来了这种地方。 来这种地方的男人,无非那几个理由,家贫、有难! 想来他这么小也不容易,她又何必为难他、跟他一般见识。 苏安宁安抚的对他一笑:“没事。”一个吻而已又不是没亲过。 只是刚才太过突然,她又被人捧习惯了,难免有点被违逆后就想发脾气的坏作风。 ------题外话------ 为感谢本月所有钻石鲜花、打赏、评价票、月票,下午二更! O(∩_∩)O~,看到你的要求了! 032洁癖 付迪闻言,悄悄的松口气,不生气了就好。 苏安宁的烂脾气这么多年已经被优越的生活养成了。庄严不敢让她受委屈,庄逸阳更没胆子在家称王称霸,婆婆小姑更是和善,可不就剩安宁一个人作吗。 最近几年更是颇有种,稍不如意,就要把谁谁谁拉出去砍了的架势。偏偏庄严还以雄厚的资本在旁边助纣为虐。 好在苏安宁本性善良,否则就跟养孩子一样,非让庄严养坏了不可! 孟子曰神色莫名的看着反过来安慰他的女人,忍不住嗤笑她傻的还有救吗?别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刚才是他占了她便宜!是他趁人之危!她也明明急的都要哭了,他就说了一句好听的,她却反过来安慰人。 真是傻的——傻得—— 这样的傻子——都不多见了! 可她做来,却不令人觉得软弱的讨厌,反而说不出的安静祥和,让人也跟着她觉得…… 觉得世界和平! 如果付迪知道他想什么,肯定会告诉她,女人百炼成妖时才能做到安宁这样的境界,而时间的沉淀,永远是女人通身气质养成的必要条件,比如苏安宁这样的作格。 王茗艺耻笑不已,听他说要娶安宁,连笑都省了!无知无畏啊!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一个鸭而已!也不怕污了安宁的耳朵! 王茗艺突然坐到孟子曰身边,姿势轻挑,语言鄙视:“想负责是不是,行,我对你负责。”说着就要按住孟子曰试试着嫩货的口感,是不是像他说的话一样蠢! 孟子曰目光一黯!猛然一推,把扑过来的王茗艺整个人推到地上!赶紧用刚才安宁叠的整整齐齐的湿巾用力擦擦手,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嫌弃不已:“不要用你浸泡了上万年福尔马林的手碰我!” 苏安宁惊讶的睁大眼睛。 付迪也懵了!这小子肯定是疯了!疯傻了!王茗艺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你tm若是只有职业道德的鸭,就该一心扑上去,承人恩宠! 孟子也推完人后,除了嫌弃,什么感觉都没有,回过头猛然看被吓着的安宁,神色难得温和些,虽然那温和可有可无:“吓到你了?没事,我只是有轻微的洁癖。” 你他娘的有洁癖,你做这一行个鬼啊! 付迪、安宁回过神来,快速去扶地上的王茗艺:“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打120!法医鉴定做不做!” “我一定开了他,让他滚出我们风韵!茗艺,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王茗艺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份侮辱,论身份论地位,论社会反馈给她的人格待遇,今天这事就不可能这样算了! 多情在一旁劝着。 武舞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王茗艺竟然被打了!被一只鸭!真是花钱找罪受!活该!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王茗艺扶起来。 一排跟孟子曰有仇的人在多情的示意下,为孟子曰求情,替他认错。 孟子曰坐在一旁,完全无所谓,不就是一个王茗艺? 王氏集团第二代接棒人,公司总资产一百三十亿人民币,主营健身器材,承办了本市学校、公共设施以及健身会所的所有项目,公司员工一万三千人,与超宇科技的总裁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所以业内看在超宇的面子上也十分给王茗艺面子。 私生活混乱,目前包养一位男明星。说她那双手被福尔马林泡过都是给她颜面!不知道摸过多少男人竟然来摸他! 孟子曰顿时觉得一阵反胃! 多情安抚好王茗艺,不禁看向孟子曰让他过来道歉,做他们这一行,不能得罪王茗艺。 孟子曰都要吐了,还跟那个女人道歉!不行,再看到她说不定真吐了。 孟子曰优雅的站起来,整个人犹如灯光下最亮的光环,勉强走到安宁身边赏下一句:“下次找你。”走了! 付迪气的抄起酒瓶向门砸去,酒瓶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徒留下空旷的声音和闪烁的灯光在门边混乱的交织。 王茗艺回不过神来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有意思!她就不信收复不了这只小豹子:“付迪!这只,我定下了。” 付迪傻眼片刻,一下刻回神:“啊?啊!”拿走!赶紧拿走!哪跟哪啊! 武舞目光闪烁的喝口水,掩下看热闹的心思,刚才酒瓶爆开的一瞬险些吓死她,这都是什么事,打架、叫男人、喝酒,真是世风日下!简直—— 服务生含笑的推车餐车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不明所以的疑惑,但立即恢复微笑:“客人,您们点的餐,牛肉焖饭。” 武舞挥手:“这里。”真有点饿了。 多情回神,赶紧让人收拾了酒瓶,带着兄弟们炒热气氛,一首荡气回肠的《大男人》他唱出来十分够味。 033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灯光悠然闪烁,王茗艺揽着付迪对孟子曰好奇的不得了,摔了一下虽然生气,但想着小豹子那样,真是恨不得撕了他的皮,尽情的蹂躏之。 所以她暂且可以不碾死他,她要好好的玩,玩死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从哪挖来的。” 付迪心里叫苦,她神经病了才挖那种货色:“他自己来的,赶都赶不走。”不过还是第一次看他接近女客? 付迪立即收回心神,谁知道他以前是不是见女人都行!虽然不得不说,孟子曰的皮囊的确好看,但性格实在糟糕,就他这样的性格足以看出,他人品也肯定有大问题! 如今盯上了安宁真的好吗? 付迪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向安宁,万一孟子曰精神症状发作,随便乱咬,对着安宁要死要活的负责任可怎么办? 看来,最近还是不要再叫安宁出来了,他见不到安宁,等新鲜劲过去了,自然就没事了。 付迪无语,安宁果真是招蜂引蝶的,难怪每次出门庄严都不放心,连孟子曰这样脑子没长全的都能盯上她。 但要说起来,苏安宁并不是一眼看去多令人惊艳的女人,远不如姜心瑶漂亮,若说她最吸引人的,应该是——她给人一种可任人捏圆捏扁的错觉!对!绝对是错觉! 若不是安宁不好说服,她都想让安宁耍完孟子曰那混账再扔掉,让孟子曰知道什么是‘礼貌’!什么是‘屈就’! 孟子曰心情不错,此时夜半明月更让人心情愉快,所以收到好友的电话时,毫不犹豫的应了。 孔家语吃惊的对着电话久久会不过神来,就这样?他准备的长篇大论还没有开始? 一间装修豪华,三室齐全的病房内,孟子曰穿着病人服,神色安详的躺在定制的养护病床上,整个头部被一台巨大的纯白色的ct机吞噬。 床边站着七八位脑科专家在不影响病人休息的前提下,窃窃私语,后面的学生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岁,时不时用笔纪录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 这里的人不时交流着什么,隔壁的桌子上摆放着配置好的一根根试管。 此刻正是在不伤及孟子曰大脑的情况,对其进行脑部养护,让大脑最大程度的获得休息时间,稍有偏差,那些营养液便会注入进纯白机器的凹槽内。 过目不忘的本事人人想得,但真正得到的人未必就有好下场,孟子曰六岁时因为风掀开了一本世界大辞典,脑容量对一个孩子来说刺激过渡导致他呕吐、昏睡,险些丧命。 后来,他成了医院的常客,到不是有病,只是定期来这里进行脑部护理,毕竟人所见太多,大脑更需要充分的休息。 富贵人家生的病向来奇特,王珍芬年轻时,因为精神高度活跃睡不着觉,曾在医院接受了为期一年的打坐治疗。 轮到她儿子了,这位父亲手握半壁江山的女儿,对儿子自然更是精心养育。 别说一个月一次的脑部养护,她恨不得连她儿子的指甲盖也给护理了,可惜医院只治疗病理性指甲病,说什么养护是美容院的事,护甲是清政府的事! 大小姐脾气的她没掀了他们医院是给超宇总裁面子! 只是她还不知道每年都有专业的人员游说孟子曰死后捐献大脑,否则谁的面子都不卖! 但有得必有失!尤其以孟子曰的生活环境和他异于常人的知识接受能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病,医学界专门研究后告诉王珍芬女士,她儿子有沟通性障碍症。 王珍芬的身份让她当场就怒了! 你可以把孟子曰的话理解成目中无人,也可以说成他不理解普通人生活,或者承认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什么叫沟通障碍!大多数不懂就是障碍吗!那这世界上有沟通障碍的人太多了! 王珍芬觉得,她儿子这样高贵的人,跟你们这些蝼蚁有什么好沟通的,她家子曰真跟你们沟通,你们的脑子跟着上转吗! 所以,她家子曰只是脾气不好,脾气不好是病吗! 不是! 所以她儿子没病! 何况王珍芬对孟子曰是绝对的维护,谁敢对不起她儿子,她就让谁后悔来这个世界上投胎,让其父亲那样作风严谨的人,险些把王珍芬赶出王家。 所以王珍芬对孟子曰性格的养成在很大程度上起了决定性作用。 孔祥国,年已五十有五,身材保养的再好也没有年轻人的线条,但已自成风采,半白的头发整齐精神,睿智的目光慈爱深沉,休闲装加身,更添男人的韵味。 这样的他不比出身政治世家的妻子少宠独子,尽管独子立志气死他,那也没什么,人吗,总不能一帆风顺,有人气气也好。 所以在一家二甲医院内,此时灯光大亮,孔祥国带着外面怀孕的女人打掉了瞒了他六个月的孩子!他孔祥国会有很多女人,但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孩子! 别人生的孩子再好,能有他的子曰优秀,生出来平白给人类增添垃圾而已! 女人从手术室出来后,脸色惨白,楚楚可怜,单年纪都快能喊他爸爸加上半个哥哥。 孔祥国握住女人的手,心痛不已:“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王珍芬那毒妇!我不会放过她。” “国祥……我信你……你要给我们孩子报仇。” …… 庄严穿着条纹格子的睡衣躺在床头,看到桌子上的红灯亮起,不禁放下书,掀开被子走下床。 他在玄关处等了一会,见安宁打开房门进来,心疼不已:“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怕路上不安全,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也好过这个时间你自己开车。”接过她的衣服,把包挂起来:“饿了吗?厨房里温着红薯粥。” 苏安宁笑的眼睛眉毛弯弯的伸手搂住庄严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左脚撒娇的翘起,声音软软地发甜:“怕吵到你吗,吃了一肚子焖饭撑死了,怎么还没睡?” 庄严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一身酒味。”她不喝,付迪和王茗艺都很能喝:“洗洗去。” “嫌弃我?”苏安宁嘟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庄严,神情委屈的不得了,正打算唱作俱佳的来一段无理取闹,又觉得没劲:“我马上去洗还不行吗。”踮起脚不怎么认真的亲了他一下,转身打算上楼。 庄严瞬间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在玄关的墙上,吻上她的唇,手自然而然的解开她领口探进去。 苏安宁不怎么认真的挣扎:“也不看看地方,让郭姨和包汤看见多不好……” ------题外话------ 竞猜:孟子曰为什么姓孟?(答对的朋友,可以获得20个潇湘币哦,看谁有如此智慧的细胞) 另,今天和明天禁止兔兔、叶子、乐乐等留言,因为庄严要开餐,你们都不要出来喷小庄了,我家小庄也不容易,哈哈哈!说的就是你!禁言!禁言! 034新鲜 我的小祖宗,也不看看几点了,郭姨和孩子早睡了,要不然也轮不到他等门! 庄严压着她细腻小心的吻着,唇角印在她的肌肤上,声音带着情动的黯哑:“今天很高兴?……没有我跟着你,玩的很尽兴是不是……” 他就是知道,她刚才每个小动作和她勾人的小表情,无一不展示着女主人愉悦的心情。 看的他牙痒痒的想给她点教训。 苏安宁羞涩的推推他:“别闹……” 庄严更想闹了,呼吸凝重的吻着她的锁骨:“小宁……” 苏安宁模模糊糊的声音出来:“恩……”他的技术真的很好,不是吹的。 “我爱你……” “恩……” 就这么一句?庄严神色哀怨有些不满足,诱哄道:“……说爱我,要不然在这里让你好看……” 苏安宁闻言突然妩媚的笑了,头向后仰着躲着他的吻,笑的非常开心:“来啊,来啊,让我瞧瞧你怎么让我好看,不过,这里多没意思,去院子里,不,我们去山顶,星星、草地,还有我家亲爱的男人,天雷地火……啊——” 庄严忍不住咬上她的耳朵:“说不说,说不说——” 苏安宁痒痒的求饶:“说,说,我爱你庄严,你永远爱你庄严,不要再转了痒痒——啊!” 庄严再不由她分说,激烈的任两人交战。 苏安宁逞能过后,也懒得穿衣服,光着脚踩在卧室的地毯上,心情不错的提着手里的浴巾嘴里哼着不成调歌向浴室走去,庄严说对了她心情不错:“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麻烦老婆大人把调唱准了好不好。”庄严笔直的站在浴室门口,衣襟全开,神色慵懒的看她冲澡。 听着不在调上的歌,就犹如听了一半的古诗,不对上下一句浑身不舒服。偏偏安宁一句都不在调上。 苏安宁回头,目光猥琐的看着他,多帅,她家小庄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宝贝,哎呦,萌死个人。 苏安宁越想越坏,扔下挤了一半的沐浴露,蹦蹦跳跳的又挂在他身上:“好帅啊,口水都流下来了,你看你看,这可怎么办呀……”最后一个字拖得绵长妩媚。 庄严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忍不住含笑的捧住他珍爱的小脸,恨不得一嘴把她吞到肚子里,但他吃不下,只能聊表相思的吻住她的唇:“宝贝,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你天天这样逗。” 苏安宁闻言揽着庄严的脖子,紧贴在他身上,疑惑的看着他,眼睛笑意盈盈的眯着:“这可怎么办,我才食髓知味就没有,要不,你再给我纳个妾,天天先伺候你——啊!哈哈哈哈——不说,不说,痒死了!庄严你不想活了!你再挠我一下试试!” 庄严立即停手,赶紧投降,否则安宁能掐死他。 苏安宁如意了,蹦蹦跳跳的回到花洒下,冲庄严羞涩一笑:“骗你啦,我最喜欢你了,你要真给我纳妾,我抽死他!——”最后一句说的掷地有声,杀气尽显。 下一刻又哼出诡异的小调:“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庄严忍不住在花洒的水声中开口:“小宁,我唱给你听吧。” “啊?”泡泡进眼睛了,水一冲,没了:“好啊,好啊,我要听小鸡小鸡。” …… 夏天在初秋的时节不依不饶贪恋着最后一丝时光,不愿离去。 一大早,苏安宁挽了长发,洗了昨晚的面膜,半睁半眯的拾掇了自己一个小时。 神采飞扬的下了楼,黑色半身长裙加打底,脖子上是一圈细细的水钻,不细看几乎看那不见,整个人看起来只剩精明干练。 苏安宁坐在餐桌上。 庄逸阳舀了一勺花生牛奶,送到妈妈嘴里。 安宁品了品,咽下。 庄严盛了一勺自己的小米粥,喂给安宁。 安宁皱着,随后对厨房道:“我要杯香蕉酸奶。” “知道了,夫人。” 包汤切她一声,校服穿在身上,非常帅气:“花生牛奶多好喝,天天吃酸不拉几的东西,小心骨头软。”包汤夹了一口菜,合着手里的馒头吃下去,最看不惯她妈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做派。 苏安宁会理他?“你懂什么,花生吃多了长芽。”女人的减肥大业他一个小屁孩怎么懂得。 包汤已经大了,不是小时候他妈妈说他肚子里会长出苹果树就吓的一晚上不敢睡觉要把小树苗困死的思想:“你吃香蕉多了,岂不是要长猴子。” “对呀再长出三个猴子,就把你卖了。”苏安宁得意的咬一口面包卷。 包汤嘿嘿一笑,油乎乎的小嘴亲妈妈一口,骄傲的问:“我是不是妈妈最喜欢的猴子。” 苏安宁嘴角僵硬的看着儿子的嘴,可怜着自己收拾了半个小时的脸。 “夫人,您的早餐。” 安宁把咬了一口的面包扔回庄严盘子里,吃自己的水果餐:“我接了一个国外的单子,你帮我找一些十八世纪欧洲制造业的文件,不拘什么产品。” 庄严拿起她咬了一口的面包重新卷起来:“你不熟悉的领域?为什么还接。” “银嵌珐琅彩。” “妈,给我二十块钱,今天学教交材料费。” “把那个蜘蛛腿拉走卖了去。” 庄严给了他二十,伺候儿子出了门,回来继续吃:“王茗艺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很多,她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桃子有点不新鲜,要不要甩勺子呢?看看手里她去年才买回来的餐具,到底心疼自己的心意,算了。 庄严神色不动,因为无法从安宁的神色推断那件事她是不是知道,但也没什么,他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担心王茗艺那张嘴乱说话:“快点吃,吃完送你上班。” “糟了,我先去补妆。” 庄严见安宁上了楼,看眼她的餐盘,尝了几口切丁的水果,然后冷着脸叫来小郭。 小郭是郭姨的远亲,小姑娘二十三四岁,看起来很老实,负责照顾后山的瓜果蔬菜,她在外面干活的,平时很少接触夫人先生。 突然被叫道前面,心里顿时有些紧张,又见先生不高兴,便更有几分害怕:“先,先生,您叫我……” 庄严一身西装,脸色阴霾,神色严肃:“如果你每天不能多起一个小时去后山摘新鲜的,我可以给你请个秘书。” ------题外话------ 昨日奖品以颁发,竟然真有答对的哈哈。 035邀约 小郭吓的一怔:“我……我……”这些都是昨天下午摘的,很新鲜,她,他今早还尝了一个,很脆的,怎么会被吃出来…… 庄严脸色更加难看:“夫人的饭菜,三次不动,你和你姑姑另谋高就。” 郭姨听到动静赶紧过来,一见夫人的餐盘里除了酸奶,其它没动,心里一凸:“先生,您别生气,是我嘱咐不到位,她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好好教她,先生您别生气。” 庄严看了郭姨一眼,他不在意换下谁,应下的工作环境就要做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糊弄谁:“郭姨是个细心的,夫人向来喜欢你做的饭菜,下不为例。” 郭姨松口气:“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庄严苏安宁走后,小郭拿着手里的两个苹果,一样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姑,你能吃出这两个苹果有什么不一样吗?” 郭嫂瞪了她一眼:“不能又怎么样,只要夫人能你就别想偷懒,我告诉,再有下次你就卷铺盖走人。” “嘴真叼,以为自己是杨贵妃呢?还新鲜的!” “夫人是不是杨贵妃我不知道,但你没有杨贵妃的命,不想没了报酬丰厚的工作,就每天早起一个小时。” 小郭瞪两个苹果一眼:“知道了,我还不如两个苹果。”——咔嚓—— 付迪上了班,例行每星期一次的卫生检查,完事后,去后面接了一车货,回来后经理道:“迪姐,他就在车道上不走,怎么劝都不听。” 付迪出来的时候,孟子曰坐在驾驶座上,车就停在门口左侧的车道,十分炸眼。 付迪见状恨不得戳死他,昨天闹成那样还赶来,没有眼力界吗。 付迪走过去敲敲窗户。 窗户应声落下,尚算青涩的声音传来:“她在哪里?什么时候过来?” 付迪愣了一下后突然笑了,顿时有种自家猫抓了大老鼠的畅快感,付迪趴在车窗户上,笑的特别嘚瑟:“孟圣人问什么呢?不是来上班的?” 孟子曰回去找了姓安的所有资料,没有她,所以来这里碰运气,孟子曰看付迪一眼,又冷淡的看向前方:“你知道。” 付迪嗤笑:“小弟弟,姐姐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笑什么!天生有疾?” 付迪脑子有病来才过来跟这位脑子有疾的人说话:“那慢慢等,千万别错眼,小心女神跑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孟子曰烦躁的握着方向盘,他找不到人,但现在很想见她,付迪不愿意说,孟子曰忍者被忽视后想发怒的脾气,施恩般的开口说了一句软化:“迪姐——” “呦,原来知道我叫什么呀,真是三生有幸。” “她什么时候来?” 又来?!付迪就算再想安宁把庄严甩了,也不会挑上他,所以回答没有边际:“你懂得,不管是女人呀还是男人呀,这种地方都不能多来,否则腰肾容易不好,我估摸着,怎么三四个月才会再来一次。 要不要我给咱们小孟同学留个专属的车位,也好让你装门面的时候不被招牌砸死。”这辆车租一次不便宜吧,三个月还不穷死你! 孟子曰听不太懂,也没有人会跟他讲这些笑话,只是觉得三四个月出来玩一次不算多的,但三四个才能等到她,他等不了,他想试试人人都想试的感觉。 孟子曰拿出手机,抬手给付迪照了一张相片。 “你做什么!” 孟子曰皱眉,手机库、网络库对这个女人没有过多的介绍,连接她的私人账户,也没有安宁的影子,通讯设备的好友没有安宁这个人,她所有好友的相册中也没有安宁的样子。 她们难道不认识?“她叫什么名字?” 付迪忍者怒火,笑的口不对心:“安宁是艺名,她真名叫小甜甜。” 孟子曰刚想搜,脸顿时冷了下来。 付迪被他逗的不行:“好了,别在这里闹了,赶紧去上学,她是茗艺带来的客人,我不认识。”说完付迪转身,直觉告诉她,不要让安宁再接触这个孩子。 都说无论男女,对异性的初次爱情都抱着海枯石烂的心,她不觉得苏安宁有功夫跟这个孩子海枯石烂,不是浪费安宁的时间吗。 纪辞苦到了公司打了卡,发了信息过去:星晴六你没有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纪早。” 纪辞苦礼貌生疏的开口:“红姐早。” 两人上了电梯,里面挤满了人:“听说经理对你提交的编程很满意,月底有奖金拿了?”目光在他衬衫的标志上扫了一眼,心里赞道,有品位,无论是选的款式还是搭配,都很有眼光,重要的是——够贵! 纪辞苦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依旧安静淡然:“哪里,不过是修改了几处指令的序列,红姐才厉害,是这一行的老编骨。” 红姐被说的心里不免得意,更喜欢纪辞苦几分,年轻人谦虚、有耐性,不焦躁,可不多见了!现在有几个有钱的小年轻不拽上天,他这样的就是国宝了。 可惜她儿子都十五了,没跟他生来一个时代,只能看看解解搀:“那也不是随便谁能改的。” 纪辞苦不在意,在超宇,这样的手法人人具备,真不算什么,不过是算法的不同罢了,他若想在超宇有一席之地,还需要努力。 “你们要开学了吧?” “恩。”电梯到了,纪辞苦护住开合门让红姐先行。 苏安宁不喜欢发短信,她跟庄严已经很少发短信,有按字母的功夫她宁愿打电话,但纪辞苦很喜欢发短信,每天一开机,多则十几少则三四往外跳。 ——‘没什么了,下个星期去看你’——最近忙,何况他要开学了,应该会忙。 “苏总您要的资料送来了。” “放边上。”她上次去商场看了一款年轻人的秋装觉得很适合他,但当时没号,便预定这两天送到,估计就要到了,正赶上上学穿。 苏安宁想像他穿上的样子,长袖T恤上大大的猫头鹰图案,毛茸茸的两个球球,一定非常可爱。 ——嗡——‘明天中午能请你吃饭吗?’—— 036十万 明天中午?不是没有时间只是麻烦,不过,算了,吃顿饭而已——‘好,明天中午去学校附近接你’—— 纪辞苦手指翻飞——‘不用,我坐地铁,在步行街等你’—— 苏安宁的表情有点为难,步行街?她走百米会腰酸背痛,走千米想休克,逛超市都想坐小推车上,年轻人的约会方式不适合她——‘去富华广场吧’——咖啡馆、休闲餐厅一体化服务,坐着吃饭聊天的好地方。 但过了一会,没人回,苏安宁不禁失笑,一般十分钟不回信息,就说明他在闹脾气了,这种时候很少,但不是没有。 苏安宁叹口气,耐着性子哄过去——‘好吧,步行街’—— 这此回复的非常快——‘十一点半我在步行街等你’——富华广场的消费他承担不起,他这次想请她吃饭,用自己的实力。 苏安宁把手机扔到一边,她得准备一双平底鞋,再换一身可以被各种味道熏染的衣服。 说到衣服,苏安宁突然想到上次她穿回来的衣服放在哪里了?好像脱到衣架上就再没有见过? 翻开十八世纪欧洲制造业资料,把那条裙子和步行街抛到脑后。 片刻—— “喂,你最好有天大的事!”苏安宁的目光没有离开文献资料。 付迪手执一杯鸡尾酒,从这个方向可以清晰的看向孟子曰的车:“你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我爸?” 付迪冷哼一声,“你庄爸爸,旁敲侧击的问我昨晚怎么招待您了让您老如此开心,要赏赐我点珍珠、玛瑙什么的以示感谢。” “那你还不赶紧入库。” “我当然想,但请问苏姑娘,你昨晚开心什么?很开心吗?”她怎么没有感觉? 安宁喝口柠檬汁,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资料:“昨晚有小家伙对我表白,我不该高兴吗?” “我呸!” 这就好比遇到火山喷发,当时吓的要死,但不影响事后拿来作为谈资,娱乐自己:“礼物分我一半。” “我呸你一脸!”这理由送出去,庄严不剥了她的皮! 付迪放下手机,再看眼没有动的大众牌车,不屑的哼了一声懒得看他!脾气暴躁的小毛孩子,真如了你的意,是让你伺候安宁还是让安宁迁就您,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混什么! “对不起于先生,我们这里只招出货工,管理阶层真的不缺人——您就是经验丰富也不行,我们公司一共就两个经理,副经理还是总经理的太太。”你能代替谁? “于老弟你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手热情的握在一起:“工作啊!这事我真没办法做主,回头我给你去人事部问问。不好意思,您还有事吗,我赶着出去,真不好意思啊——” “兴华啊?我在外面呢!行,回去咱兄弟聚聚,等我电话。” 于兴华走在大街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真用到了,一个个躲的比谁都快!连份工作也推三阻四!当初找他办事时,哪个不跟孙子一样! 手机连续响了一上午,于兴华心情不好的取出来,看见手机短信里一串的消费提示,气的脸色铁青,转身回家! 他辛辛苦苦在外找工作,受了多少气,为了维持家里的所有开销,他卖了车挤公交填补家里的支出!卓琴可好!出趟门十万就没了,十万块够他坐多少年公交! ——哐!—— “先……先生您回……” “卓琴呢!” “夫人还没回来。”保姆见先生脸色不好,赶紧进了厨房。 卓琴逛一上午,像往常一样在外吃了饭才回来,烫染了一头棕色的卷发,换了一身当季新品,唇色明艳、肌肤赛雪,给嫂子买了一颗小的钻石戒指,嫂子别提多羡慕了,直夸她当初嫁的好,夸的卓琴心情愉快。 她当然嫁的好了,如果没有她,她们能搬到城里来住,能开上小车。 于兴华看着她妖里妖气的样子气的肥疼:“你还知道回来!” 卓琴不明所以,只是见于兴华竟然在家,赶紧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地上,飞扑了过去,撒娇道:“怎么又这么早回来了?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于兴华看着她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样子,想想那十万块,心里一肚子气,他省吃俭用的为了家,她就使劲往外糟,就这么一身加上她身上的东西就十万块!她出趟门她竟然刷了他十万! 卓琴不明所以,怎么了!她今天什么都没做啊! 至于花钱,她平时也是这么花的,这次还花的少了呢,只是办了一张美容卡,买了一些衣服。 虽然美容卡贵了些,但那家美容院一年只收三十个会员,她好不容易才排上的,别人想办还办不了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涂的金光闪闪的手指抚上于兴华的额头。 于兴华挥开她的手,没有像往常一样觉得温香暖玉,只觉得烦躁,目光停在堆积如山的纸袋上,讽刺她竟然能拿回来:“把这些东西退回去!”气死他了,这么一堆花花绿绿的什么玩意! 于兴华出身一般,当初也是节俭的人,只是这些年顺风顺水才不怎么在意吃穿用度的花费。 卓琴闻言不高兴了,年轻飞扬的脸庞也冷了几分,这些可是她选了一上午的东西,都是她想要的退什么退:“你神经什么!乱发脾气!”三天没给他摆脸色,就蹬鼻子上脸!反了! 于兴华见她不高兴,没有哄往日疼爱的脸,只觉得心里更烦:“让你退回去就退回去,把钱拿回来!”公司前段时间追究他在职期间挪用流动基金,冻结了他户头的资金。 现在他私人存款仅有五十万,还不够明年的房贷,她转手就花了他五分之一的身价他怎么能不火! “你干什么!不就是一点东西,你让我退回去!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我不!” “我不管你以后怎么见人!总之现在给我把东西退回去!把钱拿回来!” “你有病啊!不过是一点东西!又不是只有我的!你们难道不吃不喝!” 037起因 卓琴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是一点钱,花了再赚就有了!放着生虫子吗! 于兴华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的无名火乱窜,他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出门一次十万!她多出去几次他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还如此不知悔改的反驳他!她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没有工作! 败家的东西! 卓琴见于兴华气的团团转,没有像平常一样顺服,心里有些发虚,可她以前出门也不是没有一次十几万的时候,他生什么气嘛。 不过到底自己不对,让他一次,卓琴神色哀怨的凑过去,身体贴近:“别生气了吗,下次再也不了还不行吗,我给你买了一副国际象棋,你不是最喜欢那些东西。”说着解着他领口的扣子。 于兴华哪有心情跟他胡闹,一把扫开她的手!把卓琴甩在一堆纸袋上!国际象棋!?他从来不稀罕!他现在只想要回头他的钱。 “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你现在给我把东西退回去!钱拿回来!钱拿不回来你就给我滚!还有西西的幼儿园,家里的保姆,统统滚蛋!”于兴华转身要走! 卓琴抄起一袋子衣服砸在于兴华背上:“你凭什么打我!”卓琴恼了!我给你生儿育女!孝敬长辈,花一样的年纪跟了你!现在连花点钱的资格都没了! 卓琴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开始哭闹:“我倒了什么霉!遇到你这么没良心的!不就是一点钱!你每个月赚那么多,给我们母子花点怎么了,我一心在家给你操劳,给你拉扯西西,你竟然这么对我——” 于兴华觉得可笑:“一点钱!你说的轻巧!你去赚!你赚的回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现在没有了!每一分都要捏着! 卓琴见他真的恼了,没有上前哄他吗,顿时能屈能伸的软下来,跳过退货这个话题,站起来,如解语花般,为丈夫担心道:“还没有找到工作?” 卓琴见他不吭声,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让她猜中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咱家还剩多少钱?”就算没找到工作,她今天花项也不过分,他何至于生怎么大的气! 除非家里没钱了?但怎么可能! 于兴华想到这个就烦躁:“你少管!” 卓琴没听他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家里不会没钱,于兴华就算一年不工作,也不至于连十万块的零花也没有。 卓琴算着于兴华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家里怎么着也存着三百多万,加上这套房子市值五百多万,于兴华怎么可能没有钱! 可看他这幅样子,莫非是便宜了哪个小妖精!卓琴想到自己当初怎么勾搭上于兴华的,再想想现在他竟然管自己的花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魂。 卓琴想通这点,没有像大部分女人一样闹,反而冷静下来:“好了,知道你现在不容易,给西西换幼儿园就换幼儿园。”没说保姆的事!哼!敢从她卓琴手里抢男人不想活了! 于兴华火气平静了一些,这套房子也不见得保得住,以后卓琴和你日子跟着自己受苦,到底是他有所亏欠,想想以后,于兴华觉得这次也不是不能忍她。 卓琴却心思转的飞快,她突然觉得嫂子说的对!钱啊还是要在自己手里,不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也要给自己想好退路,这男人就没有可靠的! 当初爸妈大哥嫂子搬来市里,她给了六十万买房子,只是付了首付,现在房子还欠银行四十万,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压力很重。 嫂子说,如果以后有个万一,她们就是想帮助她,想把她接到家里去,单是房贷还的就够累了,还有什么余钱花销。 而且如果现在还清,只要给银行三十五万,足足便宜十多万。 嫂子的意思是,与其每个月她们累死累活的还,还不如让她跟于兴华要点,直接还清,这样她以后也有个干干净净的地方。 卓琴现在觉得太有必要了,虽然她不会让于兴华便宜了哪个狐狸精,但也不能不给自己留好后路。 这件事卓琴没想告诉于兴华,打不了等他发现后发一通脾气又什么,这样想着卓琴越加殷勤:“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于兴华心烦气躁的靠在沙发上,看来这一行他做不下去了,可是像刚毕业的小伙子一样满市场的跑,以他现在的年龄和曾经的资历他还拉不下脸,只能期待明天或许有转机。 秋高气爽,天气宜人,葡色满紫,早长鹰飞。 苏安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再三,梳成了马尾,一身粉蓝相间的运动服,脚上穿一双平底鞋,拿起桌上的双肩包出了门,趁现在还在迷人眼的年纪,进可攻退可守,不错。 区勇市最繁华的步行街,莫过于大学城这边的雪山路,全长万米,禁车通行,整条街从街头到街尾,小吃、百货、古玩、花鸟应有尽有。 淘货的、压马路的、情侣间消磨时间的,为自己的小家添置迷你饰品的,人流攒动,不拘年龄。 但放学高峰期的时候还是以学生居多。 苏安宁站在雪山路口,深吸一口气,喧闹的气氛,嘈杂的环境,四面八方的声音让你觉得心态也热闹起来。 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己当初在这里傻不隆冬的所有故事,还有后面跟着的小尾巴,一晃眼十多年都过去了…… 十年前觉得这条路很长、很神奇,逛这条街是学生生涯最开心的事,因为可以买到很多很多好东西,有吃不完的小零食; 十年后,觉得这条路很闹,摊位占道,门帘杂乱,卖面的大叔从不洗手,叫嚷的最大声的阿姨刚才从麻辣烫里捞出了一块抹布。 但可能是年少的记忆太清晰,反而让安宁倍觉亲切,看着身边吹糖人的老爷爷孤孤单单的样子,便上前买了一个。 隔壁看似精美的工艺品小店里播放着时下的曲子。 如果生命 没有遗憾 没有波澜 你会不会 永远没有 说再见的一天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 经不起风,经不起浪—— 一对小情侣从她面前经过。 女孩穿着格子裙,长发垂肩,不高兴的抱怨:“多老的歌还在放,太落伍了。” 男孩的脖子上挂着白色的耳机,年轻朝气:“越老越香,就像你,老了后我更喜欢。” 038省大 女孩顿时笑了:“你才老呢,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个人笑闹着跑开。 卖糖人的老爷爷也跟着笑:“是个会说话的小伙子。小姑娘是那所学校的?” 苏安宁闻言却不会真觉得自己就是小姑娘,无非是第一眼不好判断年龄,老伯伯捡了最讨人喜欢的说:“省大的。” “省大?!了不起!我孙子说以后就考省——” 纪辞苦跑过来,有些小喘:“来晚了,公司突然有点事。”说着要接过安宁肩上的包。 “不重,我来吧,才迟到一分钟而已,跑什么。”她当年动不动就放庄严鸽子,更别提迟到了,从来不给理由,爱等不等。 纪辞苦笑了笑没坚持,目光停在安宁身上,觉得安宁今天穿的很舒服:“前面有家刀削面馆,开了十多年了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纪辞苦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我经常吃,肉料很足,鸡蛋卤的很有味道,待会给你加两个。” “不行,三个。”很久没为加几个鸡蛋满足过了。 “行,三个。你吃饼吗?” 苏安宁摇头,在校最后一年她从喜欢的摊位前买了一张没熟的饼,就再也不吃了。 “肉夹馍?煎饼?烤串?” 苏安宁一律拒绝,这些昔日的零嘴,都让她从曾经见了走不动,到现在吃一口就不想再咬第二口的。 到不是她不爱吃了,而是她喜欢肉夹馍外面的饼软绵酥脆;希望煎饼本身是细粮不要剌嗓子,烤串一定软,一口下去不用咀嚼,肉质留香。 这些要求,小摊主往往听了就当没听见,有时候因为太忙绝对不会给她多加一勺酱,所以这些东西她现在只吃百年老店,徒有其表的已不再浪费胃。 纪辞苦有些预料中的挫败,她果然不喜欢这里,但看到左侧不远的小摊位,眼睛一亮:“你等会,我给你买点别的。” “好啊。”苏安宁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心让他扫兴,宠溺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她不远处正好是一个木质工艺品摊位,便走过去看看。 当她拿起一个根雕小笔筒时。 有人站在她的左侧,声音隐隐有些激动:“夫……夫人?!真的是您!”西装笔挺,五十多岁带着金色眼睛,威严不凡,若不是声音过于谄媚激动,很难把他的形象和人联系起来。 苏安宁诧异的转头,更惊讶在这里会遇到庄严手下认识她的员工,他们不都动不动就空运就水路:“许经理?” 庄严手下不算大将的将领,可即便这样放在外面也是一方领域的霸主,多少人请也是请不来的。 许志成有点激动:“夫人认得我?”许志成这么大年纪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只是超宇科技一个小小的经理,虽然在外看来他风光无限,但自家人明白自家的情况,超宇科技像他这样的部门经理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更别提还有分布在世界各地的被誉为各项大能的总经理级别。 许志成道:“我女儿考了省大,今天开学,请了假送她过来。”说着赶紧把自家女儿拉到安宁旁边:“这是小女,叫许满,十九了,有点笨,重考了一年才考上省大,让夫人见笑了,夫人这是在淘货?” 许满被自家老爸突然推到人前,非常尴尬,但更知道能被他父亲这样小心对待,就不是她能随便评论的,虽然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气,可不会没脑子。 许满甜甜的一笑,非常有礼貌:“姐姐好。” 许志成闻言顿时吓了一头冷汗,跟谁论姐妹呢!要叫夫人!“小……小孩子不懂事,夫人别见怪。” “哪里,你女儿长的很漂亮,即便是复读一年也不是谁都能考上省大的,小姑娘有前途。”说完见许志成还很紧张,不得不安抚般伸出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发。 许满长得很清秀,眼睛像她父亲,狭长漂亮,穿的中规中矩的很安静很可爱,头上毛柔柔的小卡子尤其点睛。 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可父亲不介绍她又不敢乱问,虽然她在家里也会跟爸妈置气,稍微一噘嘴,爸妈就愁的不得了,但不妨碍她懂事。 他父亲可是校长请了六次,才答应来学校做一次讲座的,这还看在她考上的面子上,若是她考不上,她亲爱的爸爸还不屑于来呢! 她爸爸最棒了!想着不禁有些为爸爸难过,她还是第一次见爸爸对谁如此小心客气。 苏安宁知道她获得的尊重来自庄严的能力,他们敬着庄严,自然就会高看她十分:“随便看看而已。”安宁放下手里的根雕。 许志成心理十分激动,总裁夫人甚少出现在下面,他们只所以记得是因为必须记得:“不知……总裁……” “我带着下面的人过来随便看看,他应该在公司吧。”她不想在庄严的神圣上蒙羞,所以不想多谈,更不想他们遇到纪辞苦。 平时不管她看庄严多不顺眼,多想撕了他那张天天幸福的脸,把他的脸埋在被子里踩呀踩,但都不想其他人伤害到他!甚至异样的眼光也不愿意! 许志成微微松口气,面对庄严他会有压力:“这样啊,不如我请夫人吃饭?” 苏安宁客气道:“不必,不是只有我自己,还有公司的几个同事,一起来找些小东西,不敢劳烦许经理,看小姑娘的脸都晒红了,你们快去忙吧。” 许志成闻言隐隐有些失望,但立即调整自己,想到他夫人也不在,招呼庄夫人难免就会有疏漏的地方,所以不再强求:“打扰夫人了,下次有时间夫人务必让我请夫人和总裁吃饭,夫人再见。” “许经理慢走。” 汗““夫人再见。” 礼貌颔首:“慢走。” 夫人的话怎么能不回:“夫人再见。” “……”苏安宁满头黑线的看他们走远,大大的舒口气,累死她了,这犹如下臣拜见太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两人走出很远,小姑娘有些生气的推推父亲:“爸,你也太谄媚了吧!” 许志成神色严肃,气质天成,隐藏在金边眼镜下的眼睛深邃沉稳,完全是金字塔顶端的气势,哪有刚才卑躬屈膝的影子:“你懂什么。” 人人都道庄严善谋,却不知道他还是最优秀的编程师,经他过手的东西就如镀了金一样,各国争抢,焕然一新,就连他也不得不说个‘服’字。 那小子当得起他们的卑躬屈膝! ------题外话------ 我看见有亲问《小鸡小鸡》是什么歌,是王蓉的《小鸡小鸡》格格吱!哈哈 039妥协 “我不懂什么?我都这么大了。”许满嘀咕完好奇的问:“你的大客户?” “超宇科技当家女主人。” 许满惊讶的睁大眼睛:“庄先生的夫人!?”写在书本上的庄先生的夫人! 刚才——刚才她怎么没有多看两眼,还忘了拍照,天啊!能征服庄先生的女神耶!刚才还摸她的头发了,那可是摸过庄先生的手,她竟然没有把脸凑上去,让她摸摸,好可惜啊—— 她现在还能不能再回去求抚摸! “别丢人了!” 刚才谁丢的毫无压力! 苏安宁没再让纪辞苦牵她的手,甚至不动声色的拒绝他再靠近她三步的范围,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许志成能来送女儿,就不能保证别人不会。 其实最不可能的地方果然不合适约会。 纪辞苦天生敏感,何况安宁不动生的拒绝有很多次,纪辞苦察觉后,心里苦笑片刻,不敢说什么,自己拿着有些烫手的红豆饼默默地跟在身后。 苏安宁没有改变行程,也没有刻意避开谁,按照原定计划去吃了刀削面。对不小心飘落在碗里的叶子,她当绿色食品般小心的放在一旁珍藏,没有如庄严在身边一般,砸筷子摔碗。 纪辞苦小心翼翼的伺候,不知道刚才一会她怎么了,慢慢的吃下一口面,纪辞苦尽量找话题:“省大请了超宇科技开发部的许先生来校讲座,一票难求。” “恩。”咝——肉塞牙缝了!怎么都咬不动的!苏安宁脸有点阴。 “我有两张,你要听吗?” 别逗了,她一点都不想听他说话:“跟别人去吧,我听什么电子产品开发。” “不是讲那些,是讲一些话题和他的工作经验。” 那就更不要听了。 纪辞苦见她没兴趣埋头吃饭。 吃饱喝足。 纪辞苦是知道她兴趣不高,肯定要走:“你等我一下。”说完跑开了,那条丝巾很漂亮,本来他是想着两人吃完饭去逛逛,买给她,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但好在店面距离这里很近。 苏安宁错愕的站在原地不动,说一声就能跑?!她已经很久不知道等是什么感觉。 苏安宁看看蔚蓝天空下喧闹的人群,想想刚才碰到的人,或许有些事情也该结束了,毕竟只是无关痛痒的人,范不着因为他们,伤了她的心头肉。 苏安宁正想的出神,猛然觉得肩上一轻,一回头,一个身影快速冲开人群跑远。 苏安宁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对方逃跑的身影若有所思,好辛苦啊! 周围人见她不动,着急的提醒:“美女,你还不追!你的包被抢了!” “快点!快点!就是那小子!” “赶紧的!” 追什么追,她连一百米都跑不了。 纪辞苦回来见安宁周围有很多人:“怎么了?” 周围的人很热情:“那个人抢了这个小姑娘的包。” “跑了,就在那边!” 一个仓惶而逃的人影刚刚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 纪辞苦把手里的东西往安宁手里一塞,快速跑了出去! 苏安宁想抓都抓不住,看着空落落的手,苏安宁眉头一皱,怀里过重的东西掉在地上,皱着眉沉默。 “世风日下,失主竟然一点反映都没有,报警啊!” “吓傻了吧!” “不知道小偷有没有刀。” “刚才那小伙子跑的真快!小姑娘,如果小伙子抓住了小偷,你可要给小伙子作证啊!” “失主不会是哑巴吧。” “没良心的,别小伙子回来她跑了就行!” 苏安宁的脑子停在有没有刀上,心里拧巴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她想大喊一句:不就是一个包你追什么! 追上了有钱拿吗! 她刚刚先说:不必了,然后回头可怜兮兮的给庄严打个电话,对方不单要赔他包,说不定一个月都别想下床。 你跟着瞎参合什么! 万一有刀呢! 苏安宁心里揪痛!觉得她等了很久,紧张着!担心害怕!比庄逸阳小时候爬到楼顶时也不逞多让。 久的身边的声音渐渐散去,别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久的苏安宁没有听到杀人的喊叫,没有听到救护车警车的声音,没有了周围的颜色。 苏安宁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手一直发抖,害怕的要打给庄严! 她有什么办法!她他妈的又没有刀又不能搏斗! 你就是死庄严手里也别怪我没救你! 蠢材! 就在苏安宁要按下一字键时。 纪辞苦气喘嘘嘘的跑回来,把包放在她手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力喘气,头发上的汗珠一点点的落下,他捂着肚子,跑的有些岔气。 苏安宁突然觉得周围静悄悄的。 她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力竭的他,汗珠落在地上,湿了一小片,身上的衣服有点脏,鞋子满是泥,脸上的肌肉无法维持他平日憨厚爱笑的表情,写满了疲惫。 “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一句话轰的苏安宁突然眼睛发热,眼前的他不同于两年前白净羞涩的少年,现在的他肤色偏暗红,短发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他更高,胳膊上跳动的肌肉从未有一次如此直观的告诉安宁他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男人! 一个已经开始顶天立地!肩挑责任的男人! 一个能追歹徒的男人! 纪辞苦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动,但下一刻尽量一笑:“吓傻了,我没事,就是追的有些累,休息一会就好了。” 只是有些累吗! 不是对方不咬死你就不妥协的追! 这么长时间!得多远的距离,多少体力、耐性! 就不怕对方有同伙、不怕对方把你引到什么地方砍了你! 砍不死你不妥协是吧! 040宠物 苏安宁心里非常难受。 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与她并肩的位置上想过,他不过是她在恰当的时间正好的天气里捡来养的宠物。 他还小,在他还不具备撑起忧伤的时候,她帮他一把,就像春巢里的雏燕,等你具备远飞的能力时,就可离开,我们之间没有除了投食外,任何牵扯。 可现在,纪辞苦眼里极力掩饰的光芒让她惊慌! 在最好的年纪不该是遇到一位真心对你的女孩,谈一起不算轰轰烈烈但对你来说却足以温暖你生命的恋爱,不管这份爱情能不能持续到天荒地老,在你将来回味它时,都会心一笑,感恩年少。而她,在恩人的位置上过两年,然后烟消云散。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全部意义。 可纪辞苦的话语和行为让苏安宁不安。 她不是一个喜爱宠物的人,更谈不上旧楼里与宠物相依为命的老人。宠物之于她不具备任何意义,甚至连带出去炫耀身份的价值都没有。 她没想过对它们付出奢侈的感情,也没想过让它们回报,灾难降临时你尽情的先跑;危害在身边时,你先保命;世界末日了,你可以把我推下若亚方舟踩着我的头跳上安全的堡垒,难道我还跟一只宠物计较这些。 可现在这只宠物在向前冲,想用它单薄的力量在冰裂严寒时推她上船,想用它竭尽全力也跳不起的四肢给她撑起一片天,想叼来最后一块腐食告诉她活着的意义。 尽管这很可笑,可她笑不出来,沉重的压力压在她肩上,惶恐的不敢看她的眼睛。 因为失去过,她知道人的感情有多可贵、多值得被得到的人小心呵护,捧着它让它长大,让主人学会感恩,让他相信物欲横流的世界中还有一片称之为爱情的心灵的绿洲。 不管风雨多大、不管机械文明淹没了多少无情,它都是你值得信服的美丽,是你弥留时可以托孤、是你闭眼时可以无怨死亡的勇气,是你面对纷争无惧、无畏的力量。 而这些她给不起,她不单给不起,她还险些毁了他,毁了他十多年来的日夜不缀得来的智慧。 如果刚才她报警了,如果庄严见到了他,纪辞苦,你以后还能凭什么在这个你憧憬的城市立足,用你的所得创造财富。 这一行得罪过庄严谁会要你,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如何,你羽翼未丰、你新手上路…… 苏安宁叹口气。 她打扮的再年轻也不是二十岁时义无反顾的苏安宁,时间也不允许她晚生十年伸出手拉起这一刻的他。 所以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走完这个秋天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苏安宁认真的拍拍背包上的土,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里的角落,回去后她会把风海庭院的房子过户到纪辞苦名下,祝未来,他有一场泡泡雨般的爱情。 苏安宁对他粲然一笑,转身。 纪辞苦不得不站起来:“这么快就走。” 苏安宁抱着背包,声音如常:“下午有个会,谢谢你呀,这都能拿回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包包。”至少以后会是:“以后上山捉兔子不用撒鹰了。” 纪辞苦憨厚阳光的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走吧,我陪你去取车。”不知可不可以回去销假。 苏安宁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歪着头想,同样是追回东西,她喜欢庄严的方式还是纪辞苦的方式? 绿灯亮,苏安宁轻踩油门,打了左转,不禁而笑,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份对她的心。 …… “怎么累的半死的样子,被瞎猫追了?” “不……不是,有个傻B追了老子十条街,靠!翻栏杆比老子还快!他妈的有那功夫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累死老子了!老子歇会——” …… 庄严强硬的扯下陆美夕试图为他捏肩的手,冷着脸问:“有事。”说着按下开关,百叶窗外,十几位秘书忙碌的身影一目了然。 陆美夕见状倔强的站在一旁,眼里隐隐有泪光闪过,自从上次以后,他从来没有找过她,平时见了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就那么惹他厌吗!她一没有要求做庄夫人,二没有闹过他,这些年来她都安于自己的位置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是希望他累了可以想到她的乖巧懂事,他心情不好时,想到她的呵护爱意,进而可以把她放在心上,甚至看到这些多年来,她无怨无悔的付出。 可近一年来,就是她送上门他也不见得让她留宿,甚至颇为不耐烦。 陆美夕不敢表现出来,还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打趣:“怕我抢你的清白吗!开这么大的窗户。” 庄严看着手里的资料,头也没有抬:“我无所谓,对你名声不好,你也不小了,差不多该结婚了。” 陆美夕的指甲瞬间掐进肉里,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好看火辣:“我怕我前脚结婚,后脚就有一众人上吊,我可舍不得。” 陆美夕眼睛一转,俏皮明艳,说不出的蛊惑人心:“庄总,康总的女儿是不是很漂亮?” 庄严依旧,声音都没有变:“没见过。”突然抬起头:“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可以出去了。” 陆美夕一跺脚,咬着牙转身就走! 甩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后,陆美夕忍不住哭了,转手砸了她最喜欢的相框,她惹不起苏安宁,难道还会输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别以为她不知道,明达、世华几个总裁最近常约庄严去高尔夫球场有什么目的! 齐又灵是白鹭山休闲山庄高尔夫球场的员工,两个月前,球场扩建招了一批暑期工,如今做的好的几位,开学后可以破格留下来做小时工。 齐又灵人如其名,是一位看起来特别有灵气的小姑娘,不上妆样子也可爱。 但,只是看起来,其实人有点傻,也不知道要小费,捡球的时候很卖力,跑的很快,球也不会打,一竿子过去,她飞出去球也出不去。 如果不是长的干净好看,经理绝对不会用她,但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傻孩子,得了几位爷的眼,说是看着她逗乐的样子很解乏。 何况来这里的人,谁也不是真要怎么着,不就是图一乐呵,看着这么一个小丫头换换口味也挺好。 庄严谈不上喜欢看她那股傻劲,只是一个无时无刻不想贴上来的球童和一个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当布景的球童之间选一个,他选择后者。 ------题外话------ 同样是拿回东西,你喜欢谁的方式? (《出轨》十月八日入v,入v当天乘潇湘首定快车,有幸运小礼物相赠) 041白鹭 如果可以,请来一位男球童。 …… 白鹭山的白鹭水道十分出名,白鹭于飞,水流潺潺,落日与山暮同色,清泉与人文共赢。 白鹭山上除了保有国内甲级白鹭生态园林,还有闻名世界的白鹭书院,书院内珍藏着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的书信古词,字画玩物。 是原生态保留最完美的省级园林地,鸟语花香,十分清幽,可毫不留情的撕开这座古山,并在半山腰建造了一家奢华、烧钱的休闲山庄的也是白鹭山原生态投资人孔祥国。 孔家与王家联姻后第一项投资就是白鹭山,时至今日三十多年,也不在乎赚不赚钱,孔祥国就是喜欢在圣地放放屁的调调,他老丈人不喜欢他也管不着,反正地方是他的。 但这些年追求健康的人多了,白鹭山一反前十五年的亏空,这些年的营业额直线上升,让孔祥国十分不喜。 所以这几年如果度假已经不来白鹭山,在他眼里,白鹭山过多的人潮已经让它失去了意义。 白羽高尔夫球场就坐落在白鹭休闲山庄内,占地广袤,环境绝伦,以球飞若鸟,闻名世界,会收齐又灵这样的实习生,真的是给特殊爱好给准备的,否则她的专业素养,给白羽提鞋都不行。 一望无际的草坪山,十位球童拥簇着四位尊贵的贵人宾客尽欢。 齐又灵站在一旁休息区,垂着头,哭的十分伤心,她刚才去捡球,怎么就捡错了,还被客人骂的那么难听。 没有人过问她,她的位置很快被后面的人顶上,那个骂了她的人已经在打第三局。 孟子曰一身白色运动服,站在人群中,神色慵懒,姿势散漫,从头到脚除了手里握着黑色的球杆,再无装饰物,修身如玉的站在蓝天白云之中,顿时让万物失色。 “孟总,再来一杆?” 孟子曰闲闲的看眼长期合作人,把球杆扔给一旁的经理:“你来。”无趣,转身向休息区走去。 吕德本见状赶紧恭维的跟上:“是挺无趣的,不如我请孟总去山上坐坐,喝喝茶看看演出,再俯瞰整个白鹭山,别有一番滋味。” 早看腻了。 后面的人跟上,上面的人不玩了,哪有他们打球的道理。 “不如去泡温泉,白鹭温泉有上百种汤池,孟总可以试试。” 没功夫。 吕德本见孟子曰没反应有些着急,明达承包了火凤旗下水路线上所有货物交易,若两家的能再进一步,拿下火凤陆路的货物,明达进一步指日可待。 孟子曰喝口水,听见某个听不懂人话的人还站在那里发出烦人的噪音。 孟子曰看向领班:“你们经理今天出殡?所以这么个晦气的东西还站在这里,等着让我替他哄孩子?” 领班一愣,赶紧上前:“对不起孟总,是我们服务不周,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孟总见谅。” 说完转身怒道:“还不把眼泪擦干,在客人面前哭什么哭!” 齐又灵闻言眼睛更红了,忍着巨大的委屈,咬着牙垂下头:“对不起。”说完,在眼泪没有冲出眼眶前转身就跑!刚才明明是客人说让捡球,他明明说了! 她也知道当着客人的面哭不对,但任谁被这样说也会忍不住,齐又灵跑回休息室,趴着自己的更衣柜,哭的更加伤心。 同事见了,赶紧过来看看。 “怎么了?不是有客人吗?怎么哭着回来了,那个长的不错的男人道貌岸然占你便宜了?”这种事她们见的多了! “切!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对方长的又好、又有钱,莫不是她上赶着贴,人家不要吧!” 齐又灵哭的更伤心了,她就是心里委屈,非常委屈,若是她错了,她任骂,可明明不是。 资历最长的大姐怒道:“行了!少说两句!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跟齐又灵一起进来的康果儿束起长发,温柔可人的笑脸毫无瑕疵的靠近小灵疑惑道:“那些人在外面对你动手动脚了?”不是没有这样变态的客人,只是很少,除非球童自己不检点。 但看着那个客人不像啊!本来该她去伺候这批客人,她家里有事晚到了一个小时,可不希望顶班的小灵出什么事。 齐又灵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红肿的看着果儿:“不……是……” 资历长的道:“那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我们找经理去!让经理替你做主!就因为他们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哦!你清高,这份钱你别赚,走人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女孩换好衣服,甩上衣柜,扭着腰走了出去。 康果儿拉过她赶紧道:“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哎,好不容易妈妈结婚了,结果没两年那个男人又面临破产,她也不得不出来养活自己。 听说在这里能接触到偶然来玩的庄总,她想问问他有没有帮父亲的可能,即使那个男人曾想用她换取康成的未来,但也是她的父亲,如果可以不用出卖自己,她……也是愿意帮他的。 着急的大姐最烦这样腻歪的人:“你倒是说话啊!”如果不是她知道小灵的性子,她才不会管! 齐又灵抽噎的道:“没……没事,就是被客人骂了。”骂的很难听,她想装听不见都不可能。 门边传来一声喊声:“都做什么呢!出来,世华的总裁和超宇科技的总裁来了,齐又灵呢?赶紧过去。” 齐又灵自己擦擦眼泪:“来了。”庄总人不错,给他当球童,轻松、悠闲,重要的是人也没有架子很好说话,才不像刚才的客人,想到刚才的人又忍不住想哭。 康果儿听到超宇科技四个字,激动不已,不禁嘱咐齐又灵:“别哭了,小心被看出来。”常客都有固定的球童,不指你不能轻易去。 庄严的球童却不是指定的,自有好事者自以为是的送上他们认为好的。 庄严不说,只是懒得说了,走到哪里都会有这样的试探,就算吃个饭,服务生都可能把菜倒他身上,一群人起哄让他去更衣。 有些事不理会,比你总强调,更容易让他们失了兴趣。 以庄严的经验,如果他再没有表示,朱世华就会觉得没劲不玩了。 ------题外话------ 042 朱世华看着像小媳妇一样跟在庄严身后的小姑娘,找准机会,笑容不羁的开口:“我们的小灵儿这是怎么了?” 齐又灵惭愧,瞬间脑袋垂的很低,不想被人看到她哭的红肿的眼睛。 朱世华偏偏低下头,想看个仔细;“我瞅瞅,真受了委屈?谁忍心让我们可爱的小灵儿这么……”真哭过? 朱世华没什么感觉,但,怜香惜玉一下的雅兴还是有的:“小灵儿是沙子眯了眼?还是被人抢了爱吃的红烧排骨?” 齐又灵噗嗤一笑:“朱总才爱吃红烧排骨。” 朱世华无所谓,谁让小姑娘笑的好看,如果不是想送给庄严的,他都想逗逗,就是这性子,恐怕不好甩手:“我可不爱吃红烧排骨,我爱吃多汁的……” 齐又灵认真的探着头,眼睛红红的听着。 朱世华见状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这孩子有股傻劲。 其实朱世华与庄严年龄差不多,长的也不差,就是矮了点,但金钱补齐,前仆后继的人多了去了。 重要的是他未婚,不像庄严早早锁死,孩子都七八岁了。他们这帮伙伴里,当初早婚的当属庄严,谁也没想到家世最好的庄严却是最迫不及待结婚的一个,就怕销不出去一样。 “我说你好歹问一句,瞧人家小姑娘眼睛红的。”说着下了揽着,伸手扶了下小姑娘。 庄严提着东西走向球场:“你不是问了。”蓝天绿草,和风煦煦,庄严忍不住想起当年安宁缠着陆镇海给她伐木做船,非要去生态保护区捉白鹭,真是—— “想什么呢?自己傻笑,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打你的球吧。” 齐又灵递给庄严一瓶水。 庄严没有接,走向球场:“几局。” 齐又灵心想,有钱人的毛病就是奇怪,还怕她下毒害他啊。 朱世华刚要开口,撇头看到另一边的一行人,笑了:“是吕德本吧,喂!老吕!” 嗓门够亮! 吕德本也看到了朱世华:“孟总,是世华集团的朱副总和……超宇科技的庄总。” 孟子曰闻言,寒月带勾目光向那边看一眼:“庄严?” “是。” 孟子曰转身,形如松竹:“过去看看。” 业界论实力孟子曰最欣赏的当属庄严,庄老先生过世后,他一手撑起了超宇科技的兴衰,七年多来稳扎稳打。 时至今日,在众多企业撒网广投的时候,超宇依然坚守本心,不急不躁,越做越大,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定信心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超宇有今天的成就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它有一个自我价值很明确的领导者。 孟子曰还有一点私心没说,他很欣赏庄严为人父的态度,当初庄严的资料摊开,一叠不同时间不同天气接儿子放学的照片从文件夹里滑出来,骤然让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猛然合上所有资料,一个字没敢看下去。 那个孩子的笑容莫名的刺的他眼疼,如今再想想自己四五年前的心情,孟子曰也不惭愧,他那一刻确实感动于庄严身为父亲的责任。 “孟子曰。”他率先伸出手,有礼的目光落在庄严的身上。 他欣赏便会恭敬,在场的人中,只有庄严是科技界重要参与方,没有他,六项国际成就就会作废,他所做的努力是任何人不可替代的,另两个,不提也罢。 庄严显然记起了他,但换个场合,曾经的那点不愉快不算什么:“庄严。”不过是握个手,他给晚辈机会,只要晚辈有实力。 至于庄严背后站着的齐又灵,这时候谁有工夫看她。 齐又灵咬着牙,怕那个人发难,但发现对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时,那感觉竟然比骂她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吕德本赶紧向庄严介绍道:“庄总可能还不认识,孟总是火凤集团的总经理,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庄严点点头,脑海里过了一遍火凤集团,最近新窜起的一家中型公司,没有明确的营业项目,但掌舵者很有眼光,目前所做的投资都很赚钱,还敢于投资实业。 要知道实业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没有一定的实力,谁敢做实业,但他一口气投资了三家,家家还是不同的行业。 听到时,他还纳闷谁敢这样做投资,要知道一个人穷其一生能做通一行便很难得,火凤却一次三家。 现在见了火凤的掌舵人,他大概明白了,太年轻,还是不够定性,碰几次壁磨几年就稳了。也不失一位可打磨的好玉。 虽然庄严对他第一印象不好,但不可否认孟子曰今天的打扮很入他眼,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装扮,至少有个企业家的样子:“孟总年纪轻轻已有今天的身价,前途不可限量。” 孟子曰没说话,他认可庄严的能力,就认可他长辈似的态度,不想出言讽刺:“一起打一场。” “好。” 四个人换了场地,有眼色的领班带了七八个专业的球童跟上,女球童全部留下。 …… 宾客尽欢。 四个人都很尽兴,吕德本往回走的脚步带着心想事成的的风。 朱世华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打球这么厉害,专业的啊?”就是有点没眼色,赢庄严算怎么回事,不想在区勇市混了。 孟子曰神色如常,甚至有些冷漠:“随便打打。” 庄严接过毛巾擦擦手:“年轻人多运动是应该的,世华,你回头可该减减了,才走了几圈就受不了了。” 庄严既然不介意,他也不会得罪人:“是,是,我回去就制定个训练计划。” 孟子曰停下脚步:“我们的东西在那边,先走一步。” 庄严颔首:“恩,有空再聚。” 庄严回到休息处,刚拿起一瓶水。 旁边站着的齐又灵笑的甜甜的开口:“庄总,刚才您夫人给您打电话,让您有空了给她回一个。” 庄严本无所谓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场顿变:“你接了?” 齐又灵吓的后退一步:“手……手机总是响,我就帮您接了……” 朱世华不明所以的走过来:“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领班的脸瞬间绿了,齐又灵想害死他吗!客人的电话响就响着,你老几啊!你去接:“庄总息怒,她不懂事,她——” 043只要你想 “不懂事弄过来打发我!” “庄总,不是,我们怎么敢……” 齐又灵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听手机总是响总是响,似乎有急事,她才…… 领班顿时骂过去:“你还有脸哭!员工守则从来没有看过吗!客人的东西是你能随便碰的!” 齐又灵知道,可那电话……万一有急事呢,万一是出事了呢。 她开始也没想接,但那电话不停的响不停的响,锲而不舍,她心里紧张就…… 齐又灵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哽咽着擦擦眼泪:“我错了,我不该——” “一句错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以为你是几岁的孩子,犯了错就有脸说对不起!是不是哪天杀了你,一句错了,都用追究!”庄严脸色难看的拿起电话立即回拨回去:“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庄严的脸色更黑了,安宁那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一气的毛病,这会不定在想什么!他最不喜欢看她缩在角落里一个人孤零零的瞎琢磨,最后琢磨一个气死人的结论。 齐又灵委屈的泪如雨下。 “让她滚!”庄严打开定位。 齐又灵哭的更加难受,她也是好心。 领班怎么看不出齐又灵闯祸了,接了人家夫人的电话,不是害人吗:“还不走!” 朱世华也有些心虚,人是他推荐的,现在得罪了正主,肯定要被迁怒了:“嫂子她……要不我给嫂子打个电话……不就是一个电……”看着庄严的脸色,朱世华立即噤声。 庄严拿起外套:“先走了——” …… 领班回去把哭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齐又灵推进办公室:“你有理是不是!庄总夫人的电话你也敢接!你安的什么心! 你给我闭嘴!你没有任何理由哭!人家夫人天榻下来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看见写着老婆两字你还接就是没脑子!人家两人在恩恩爱爱,稀罕你过去床边扶一下!你当你是谁!通房丫头嘛! 没有职业操守不可怕,没有脑子才可怕!听张领班说孟总那里你就哭过了!客人对不对不重要,客人绕了一圈回里你还站在原地哭,你想干嘛!示威!” “我没有,我……”领班说的好恶心,什么‘扶一下’,她怎么可能那么做:“我就是怕有事……” “他死了爹妈也不管你的事!你是殡仪馆的厂长还是卖圈的老板娘!关你屁事!” 齐又灵无话可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你不服气是不是!你的所作所为就是狗不吃屎你非去舔!” “哇!哇——” “哭什么哭!如果山庄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失去了庄总这个客户你赔的起吗!” “我……我……”还,还要赔…… 咔嚓!门打开,女经理走进来:“怎么回事?” 领班冷着脸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女经理脸色很沉:“是庄夫人的电话?” “恩。” “让她收拾东西现在就滚!” “经理,经理,我……” …… 华灯初上,写字楼外的喷泉内亮起了五彩缤纷的彩灯。 庄严坐回车里,一个一个电话拨过去都是关机,儿子和她的定位显示在公司,可她公司没人。 庄严心里七上八下,这是又去哪里钻牛角尖了。她不高兴的时候不会回娘家,报喜不报忧是她的准则,事后她或许会跟岳父岳母唠叨,但发生中的不愉快她从来不回家说。 想到这一点庄严恨不得把那个记不清名字的女人挫骨扬灰!还有他自己的考虑不周。 她也不太可能去他母亲那,她心里有脾气,定要发泄一半,不会委屈自己去婆婆面前献殷勤。 庄严思虑再三,拿起电话打给付迪。 付迪一看名字,把剪指甲刀放在一边,看眼分心的女儿:“赶紧写作业。”睡衣滑落,转身去一旁接电话:“庄总?稀客,有事?” 庄严不喜她每次阴阳怪气的调调,离过婚后更是越来越离经叛道的想法,不担心她带坏安宁不可能,但她和安宁之间,比他感情深厚是事实:“安宁在你那吗?” 付迪一听:“安宁?!你们吵架了!?” 庄严闻言立即把电话挂了,人不在她那儿,会去哪里? 庄严把车开进停车场,带上小黑,一一过滤游乐场,包括这个时间,适合孩子们去的所有地方…… 付迪看眼莫名挂上的电话:“神经病。”想了想,给安宁拨过去:“对不起,您拨的电话——” 付迪了然的笑了笑,突然有种自己才是真爱的优越感,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拨另一个号。 游乐场内,苏安宁一个人坐在等候区看着黑黝黝的隧道,不知道在想什么,电话响了,她也不急,等到字幕闪了一圈,才慢慢接起来,声音优雅:“干嘛?” 付迪咬着指甲,斟酌着小心翼翼的开口:“跟庄严吵架了?” 安宁悠然一笑,表情无波:“想什么呢,吵什么架,这叫无聊了,调剂一下生活。”不调剂一下,怎么给自己继续的动力。 “请问尊敬的苏女士,你打算调剂多久?” “看情况。”安宁拨了一下长发,手机上还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信息,都是纪辞苦发来的,她最近没有给他任何消息,他会这样急切的联系她,她现在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他一个小时内找到我们,就调剂两天,如果两个小时,就调剂一个星期,看情况。” “闲的你。” “是啊。”苏安宁看看周围迷幻的灯光:“要不然谁有心情逗他玩。”她望着隧道快车项目的牌子,就那么望着,语气轻松,心有怅然,加点油而已。 付迪想想也是,可:“为什么啊?他怎么得罪你了。” 以她对庄严的了解,庄严不可能让安宁抓到大事,他也不可能有大错,至少从未闹出过人命,更没有让任何捕风捉影的消息上过封面给安宁没脸,就更不可能有风流韵事了。 安宁把玩着手机穗,不怎么认真的道:“没什么,就是闲了一遍一遍的打电话玩,一个没接,忍了,二个没接,恼了,三个没接,生气了。 后来就自己跟自己较劲一直打一直打,想着他接起来就骂他,消消我心中的火气,顺便巩固一下本太后在他心目中的权威地位,结果想想中的声音和接电话的不一样,瞬间给我泼了盆冷火,所以我冷静冷静。” 044不作不死 “我靠!你真闲的!女的?” “雌性。” 付迪无语,只觉得庄严的灾难无奇不有,简直祸从天降:“等了多长时间了?” 安宁看看表:“一个小时。” 付迪突然有点为庄严担心,虽然她一直想看庄严倒霉,想让出轨的男人都死绝!但心里清楚庄严对安宁那是真不错,像安宁这样虐人家无数次,还能被十年如一日的对待着,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付迪想了想,本着劝和不劝离的心,日行一善的开口:“你差不多就行了,也许就是个意外。” “如果不是意外,我就开心的去抓奸了好不好。谁还在这里墨迹。”安宁观赏着自己的手指,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付迪仰头望天,顿悟:“懒得理你,我看女儿写作业去。” “替我向女儿问好。”安宁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懒懒的看着呼啸而过的隧道快车,掀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一动没动。 其实有点心虚,她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何必呢?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能不能收到新婚时的效果?万一收不到岂不是自己打脸?多尴尬? 苏安宁搓搓脸,要不找个台阶自己下了? 仅仅一圈快车的时间,几声兴奋的狗吠换回了安宁胡思乱想的不安。 她心神一惊,提起的心顷刻间落地,一时间心里五味参杂,傲娇、不悦、高兴、怒火、心疼,一瞬间涌向脑海。但她却一动没动,坐在等候区,低头把玩乱了的长发。 庄严牵着小黑站在门口,看着暗淡的等候区一排排的座椅上只有她一个家长,突然间心里说出的自责心疼,他竟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坐在这里。 庄严牵着小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因为有退役军犬证,它可以出入的地方很多。 庄严蹲在她脚边,谨慎的握住她的手,用生恐惊了她的音量道:“我和世华几个人打球,外套和手机放在休息区,球童不懂事接了。” 苏安宁眼睛突然有点疼:“你说是就是!话都是你说的!”苏安宁抽回手。 庄严紧抓着不放,强硬的不容她挣开,把她略微冰些的手放在脸颊上,抬着头,看着她,目光虔诚:“生气了?” “不敢!” 庄严闻言,心虚的伸出另一只手,温柔摩擦着她的脸:“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怎么说话。” “哼!”安宁不屑,但夫妻八年,还能听到一些话,她知道该珍惜:“你现在说的不是挺溜!” 庄严没敢反驳,他不喜欢安宁不高兴,说不上这种感觉来自哪里,她一沉默,他便有种无处安放的焦躁:“不一样,组织不了语言。” 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告诉她,想安慰她,想让她消气,想让她高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苏安宁闻言慢慢回头,他蹲在那里,高大的身材在狭小的范围内并不合适,可他就那么蹲着,为了一个她都不确定是不是无理取闹的理由,认真的道歉。 他把一颗心摊开,从不介意暴露他的无措,虔诚的奉上,只要她高兴,她可随意扎。 她就是知道她可以随便的扎!并且会扎的他很疼! 而她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会无差别的刺他,更多的时候舍不得下手。 也许她是在不高兴,不高兴他总有本事下一刻让你舍不得他;总是爱的比她浓烈,反衬出她种种冷漠无情。 纵然他们某些观念上不一致,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对婚姻的尊重一样,他站在那里,不用任何承诺,已比太多人做的优秀。 是她苛求了,但,就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观念有偏差,这一点,足以让她在心里否定庄严所有的付出,这对庄严不公平。 所以庄严,换个能让你更幸福的人吧。 只是!他妈的,她调教好的男人拱手送给别人用,怎么想都舍不得。 她的庄严,爱情里最会修补感情的庄严,那也是因为他爱着她,愿意一次次的包容。 送给别人,真真舍不得啊。 安宁叹口气,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庄严如蒙大赦,她若是冷着脸,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就怕那点做错了,她一气之下甩他脸色看,反正就是很怕,也说不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本能的在她的怒火下退缩已经形成习惯:“不生气了,我真没料到她们敢动我手机。” “你那只眼看到我不生气了!” 庄严立即闭嘴。 “去!车到站了!看他还要不要坐!” “恩。”庄严松口气,起身,她不气着自己就行:“我去看包汤,你别乱走——”说完不放心,又叮嘱一句:“别乱走!” 庄严的身影进入驾驶区后。 苏安宁牵过身边的小黑,拍拍它的脑袋:“辛苦了。” “嗯——” 安宁含笑着蹭蹭它的小脑袋:“难为你男主人那么讨厌你的毛还让你坐车,他没半路打你吧。”安宁揉着小黑的头,看到它脖子上的名牌时,不禁想起她和庄严的曾经。 他单方面追她的时候,她很不耐烦,就庄严这个花心大萝卜怎么看都不是她的菜,后来就觉得很有成就感,想怎么捉弄他就怎么捉弄他,养只乌龟也没有这么好脾气啊。 久而久之她也觉得理所当然,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闹腾就闹腾,反正她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才不管贴上来的是谁,她先高兴了再说。 在她第无数次乱发脾气加作死的时候,不小心甩了庄严一巴掌! 当时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是吓的! 庄严是完全回不过神来! 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真蠢,庄严什么身份,谁敢那样给他没脸,他没有条件反射的打回来是他修养好!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那一刻的滔天怒火! 她转身就跑了,吓的躲在宿舍里两天不敢出来。感情上没什么负担,反正她又不稀罕他总是跟在后面!但身体上怕,就怕她当众打回来,自己没脸! 虽然她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音乐教师,但也知道庄严那个群体是她们惹不起的,爸爸妈妈在这件事上,护不住她。 可第三天他依旧提着早餐温顺的等在楼下,仿佛那天他突然爆发的气场只是幻觉。 她首次没敢拿乔,乖乖的换了衣服下楼,两人正式确立了双方恋爱关系。 ------题外话------ 现在才发现,奇葩的孩子都不是咱家的。 我妹妹家的宝贝:不吃冰激凌、不吃蛋糕、不吃糖,凡事甜食都不吃,有一次问我妹妹吃的巧克力多少钱,我说七块,他说好贵啊!(我蒙圈了,去!为什么这孩子这么梦幻) 还有同事家一个:全国大明星(具体不提了,提了你们太有代入感)人家那孩子五岁通读古著,不喜欢看电视,玩泥巴,全额奖学金复旦毕业,在某某节目中为校争光。 就更别提隔壁家说学习不行的那孩子,今年奖学金走的香港心理学,已经开始半工半读,根本不存在书呆子一说! 反看我家这个!成天就是:妈妈我吃糖!妈妈买碎碎冰!妈妈我要游泳!妈妈—— 你妈没在家。 你们家孩子奇葩吗? 045 但现在,她从他脑袋上踩过去也没有心理压力,还不是他教导有方。 安宁握着手里的牵引,心理知道,在婚姻里,她享受多于付出,得到多过给予。 就是结束,也论不到她过多的怨恨什么。 她的那点爱情刚刚开始,就受伤的退缩了,像个胆小鬼一样,跑的那样快!怨恨的那样久! 如果受伤的爱情变的胆怯,那么付出的爱情呢? 她都没办法十年如一日的包容别人,难道庄严就活该十年如一日的包容她? 她当自己是什么!?他的全部吗?她尚且没有勇气让别人成为她的全部,又凭什么要求庄严! 所以客观的看,她不怨庄严,甚至敬重他,所以她敬重又不放心不下的庄大先生,赶紧找个毕生真爱,双宿双飞去吧! 赶紧的!拦你我不姓苏! “——爸爸!你开的好快!啊啊——真刺激!——妈!——” 风呼啸而过!再次吹乱安宁的头发。 因为驾驶者的不同,安宁瞬间想剁了庄严的手! 想着想着就笑了!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只欺负她能欺负的! 不过,苏安宁神色平静:她如此善解人意的表达了醋意,庄先生不该出点血? 庄严带着儿子走来。 包汤兴奋的叫道:“妈妈!刚才你看到没有!一百八十迈急速大转弯!爸爸真棒!我爸怎么这么厉害!小黑!?你怎么来了?” 小黑庞大的身体跑过去,像小猫一样窝在小主人脚边蹭着。 “哎呀,别闹。”包汤摸摸它的脑袋:“爸爸,我们去玩翻滚云霄吧!一定很刺激!” 一千三百米的过山车,当然刺激,安宁站起身:“半夜三更的,谁给你开过山车!” 包汤立即求救:“爸——” 庄严谨慎的看眼安宁,见她起身向外走,赶紧抱起没准备的儿子追上:“星期天再带你来玩,现在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包汤撇撇嘴,不情愿:“好吧。” 一路无话,回了家。 安宁突然进了门,把门猛地关上——哐!—— 庄严摸着撞疼的鼻子。 包汤顿时浑身紧绷,紧张的看着爸爸:“爸……我妈怎么了……” 庄严见状,把今天的事跟儿子说了一遍,没有因为他小故意隐瞒。 庄逸阳如释重负,那就好,心放下后立即出言教训:“你怎么能这样,现在好了倒霉了吧,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妈妈心眼那么小,你别没事惹她,她一定不会绕过你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困了,你自己揉鼻子吧!” 庄逸阳刷了门卡进去,哐——学妈妈的姿态把爸爸关在外面。 郭姨招呼了包汤,看眼外面,笑了笑陪着包汤上楼。 包汤洗了澡,换好睡衣,悄悄的打开爸妈卧室的门,伸出他圆圆的脑袋,见妈妈敷着面膜,开着音乐做瑜伽,又悄悄的关上,安心睡觉去了。 半夜,庄严衣衫狼狈的翻窗进来,扑在隆起的床上,压着安宁讨说法。 安宁挣扎的捶他的脑袋。 两个人不依不饶的扭打着,一个脱一个打,折腾道后半夜,才疲倦的睡去…… …… “早,妈妈,我今天是椰果布丁加荷包蛋。”说着挖了一大口给妈妈。 安宁尝了尝一脸嫌弃:“布丁太甜。” “哼!” 庄严送上自己的:“红枣豆浆、土豆丝。”目光在她带了粉色丝巾的脖子上略过,笑的很有深意,甜的,神爪子的时候最销魂! 安宁见状,狠狠的踩在庄严的脚上!弄不死你! 庄严倒抽一口冷气,高跟鞋的尖。 安宁笑容甜美的尝了一口,恩,豆浆丝滑醇厚,红枣味很香:“郭姨!来份跟先生一样的。” “是,马上来。” 庄严揉着脚,疼的脸色扭曲。 庄逸阳闻言,小眼一瞪,不高兴的咬着自己的荷包蛋:“我的最有营养啦!”昨天还在吵架,今天就腻在一起,瞧不起你们! ——嗡—— 苏安宁眉毛一挑,咬了一口包子,这个时间,谁啊?“美夕,有事?” “嫂子,你今天有空吗,我妈又让我去相亲,我都挑花眼了,想让嫂子帮我看看。” “恩……上午不行,下午有时间。” “那我约下午,谢谢嫂子。” 挂了电话,安宁喝一口豆浆:“美夕今年二十八了吧?” 庄严看着报纸:“我怎么知道。她的事少参合,尤其这种事,好不好了将来怨你。” “我又不傻,我就是奇怪,你们业内追她的人应该不少,青年才俊更多,怎么就没有合适的。” “眼光高,这个也不好那个也好,就她自己好的这种女人谁愿意伺候。” “人家长的漂亮,多挑挑也是应该的。” “要说漂亮,谁有我家宁宁漂亮,就我家安宁最需要好好挑,还好挑中了我。”庄严捏捏她的脸。 包汤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上学去了。” 安宁挥开他自恋的手:“对,挑挑拣拣把你筛出去。” 庄严刚上车手机响了。 陆美夕可怜兮兮的坐在沙发上捂着脚:“刚出门时不小心把脚崴了,可疼了,你能来看看我吗?我想你了……” 庄严联想到她刚才打的电话,语气阴冷、嘲弄:“打120怎么样?” “我……” “别让我再知道你给她打电话!否则你连打120的机会都没有。我还是那句话,你该结婚了。”庄严挂了电话,上路。 陆美夕嘭的一声摔了手机!“庄严!你想甩了我!没门!”冷静下来后,擦擦眼泪,跳着脚捡起手机。 …… 付迪刚到公司,现在的时间,酒吧门口还很清冷,见那辆大众车还停在老位置,她若有所思的从车旁经过,走出不远,又折回来,敲敲窗。 车窗降下,一张漂亮的面孔朦胧的睁开眼,清澈冷静的声音不情愿的传来:“有事?”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安宁弃了纪辞苦,她身边岂不是没人了,虽然有纪辞苦的时候也跟没有没什么区别,但总还是有。 孟子曰这人缺点虽多,但又不是找老公,不过是个逗乐的人,再说孟子曰还有张脸能看呢,比纪辞苦漂亮多了。 046不要吵闹 付迪见他没动,颇为不耐烦:“你走不走。”若不是看你心诚,谁搭理你:“机会只有一次。” “可以见到她?” “废话。” 孟子曰起身。 付迪看着午后的秋光中腼腆、干净、年轻的脸,一阵赏心悦目,这么好看的孩子看着也心情愉快不是吗。 但!就是脾气太坏了!万一惹毛了安宁……还是先培训培训再上岗吧,免得得不偿失,不过男孩中长这么好看的,她也是第一次见,不给好友去祸害祸害,都对不起孟子曰的长相:“放心,只要你伺候好了,这几天的租车钱成倍回来。” 付迪笑的十分奸诈,想到那天孟子曰吻了她,她的样子,就好想笑,不知道孟子曰能不能把安宁气死,非治治她那唯我独尊的毛病不可! 孟子曰看着付迪给他列出的条条框框,这都什么东西,吃软饭也不至如此:“安宁呢?” 付迪沉寂在自己的想象里:“着什么急,等你把这上面的内容记住了咱再提安宁,乖。” 孟子曰冷静的放下《铭记条例》:“记住了。” “啊!?”付迪看着他水嫩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想摸摸,她二十岁的时候手指也没有这么漂亮:“你说什么!记住了!?”付迪瞬间想翻脸,这么一会儿功夫你能记住个屁。 孟子曰也不恼,在他有求与人时向来脾气很好:“你指,我背。” 付迪没好气的开口:“第三章六条。”狗改不了吃屎!弃了! “时刻保持所在环境清洁整齐,让雇主身心愉悦、舒畅。” “十章,八条!” “在未经雇主允许的条件下,不可做多余的身体接触。”什么是多余的身体接触? 这也行:“第一章,第一条!” “雇主永无措,不可对上帝无理。” 付迪不信了,来条长的:“第三章,十九条。” “雇主喜欢吃易嚼碎易消化的食物,投食时,饭菜需九分熟,六分色,八分饱,若雇主不用餐,不可督促不可劝解不可强求,雇主不让菜工用餐,菜工不可逾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付迪看眼孟子曰,不自觉的合上《铭记条例》,轻声软语的问了句:“都记心上了?” 记脑子里了。 付迪深有感触的道:“只要你不触犯这些条例,跟她两年应该不成问题,只要忍下来,到时候要什么没有,下去吧,记得啊,随传随到。”这么漂亮、神奇的小东西,若不是落了难,怎么会沦落至此,安宁要怎么谢她。 “她现在哪里?”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刚顺眼三分,就敲落六两:“你要知道你以后是靠别人吃饭的!把你那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少爷脾气收一收!随传随到没听没!” …… 李磊一直在忙新店开业的事,好不容易忙完了还要被母亲逼着相亲,别提多烦了。 李磊刚进家门,便忍不住抱怨道:“妈,你着什么急,你儿子才多大你就急着当奶奶,你就那么想被孙子孙女糟蹋。” 一位雍容和蔼的夫人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说什么呢!这次是你姑姑介绍的,女方人不错,事业有成,模样也好,你去见见,难道你姑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 李磊闻言顿时有些蔫气,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有气无力的道:“妈,你想害死我吗,姑姑介绍的不就跟姑姑一样,成天板着脸,这样——这样——除了她的法律条纹就是她的大法官准则。”日子过的跟开庭一样。 “站好!有你那样说你姑姑的吗。” 说的都是轻的,表哥都受不了姑姑的脸,说到表哥想起见事,李磊立即打起精神:“妈,你还记得我在表哥的抽屉里看到的女生照片吗?” “就是你表哥塞了一钱包的那个女孩。”少见那么奇怪的,钱包里装得都是一个女孩的照片,你说放一张是爱情,放两张是想念,你放一百张是要干嘛,倒卖女生照片。 “我前段时间在华北路新开的健身房那边见到真人了。”恩,确定是真人。 “真的?!”李夫人眼里顿时闪烁出八卦的精光:“漂亮吗?多大了?结婚没有?是不是还在等你表哥?说起来你表哥也该复员了吧。” “要明年初。” “你要那姑娘联系方式了没有,让我也去见见。”如果能给大姑姐说定镇海的婚事,大姑姐也是去了一个心病。 “我当时只是看着像,哪能问那么多,回头我给你找找。”付小姐的资料他有:“妈,相亲的事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虽然不是你姑父那边正经的亲戚,但你姑姑开口了,面子总要做到。” “真烦。” …… 苏安宁一路听着陆美夕唠唠叨的话,什么庄总太严厉啊,庄总在泰国出差时去了什么地方啊,庄总又力排众议推出了什么项目啊,庄总真了不起不愧是大众偶像啊。 苏安宁平静的笑容下终于不耐烦的‘惊奇’开口:“你手上的镯子还带着?” 陆美夕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用左手扣住右手的镯子:“这个啊……”这是庄严在她完成第一次谈判时,她闹着庄严送她的,突然被安宁提起,陆美夕有些心虚,她害怕跟安宁撞上! 陆美夕谨慎又担忧的开口:“看着喜欢就一直带着了。”不过她又不知道这镯子怎么来的!怕什么! 陆美夕下一刻又恢复完美的笑容,但潜意识里还是扣着镯子尽量不显在人前,暗恼自己怎么就忘了摘下来! 苏安宁点点头:“难为你喜欢,当初还是我选的呢,他选的那款式哪里适合女孩子带,你第一次谈判成功,礼物怎么能随随便便将就,我找了三家珠宝店才选中了它,当时买了三条,我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汤翻出来戴到小黑爪子上了,害的我想起来就心痛,现在看看你这个,果然好看,我眼光不错吧。” 陆美夕表情顿时有些扭曲:“是……是啊,嫂子眼光最好。”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个镯子扔出去砸了!苏安宁的给狗戴了,她的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苏安宁吐出一口气:总算清净了。 047买没不成仁义在 到了饭店,想多了的陆美夕还没恢复过来,神色怏怏的,总觉得自己矮了安宁好几头。 她自认在职场上不敢说不往不利,但也迎刃有余,听多了恭维的话,觉得自己跟学长不是不可能,只要她努力,只要安宁退出,超宇的总裁夫人就是她! 可刚刚—— 陆美夕压下心里说不出的羞耻和酸涩,看向很久没见的安宁,一身剪裁修身的蓝色长裙,脖子上一条细细的水钻,面容精致温婉,她眼睛并不耀眼,五官哪样也不凸出,可看着就是非常舒服。 尤其见人总是带着三分笑意,气质优雅,整个人喜气洋洋的精美,让人看了,忍不住还想看,想知道什么事惹的她如此开怀。 陆美夕看着她淡淡的样子,心里暗恨不已,这样一幅不知愁滋味的面孔,还不是庄严看重她的结果,让人就是想动她,也忍不住想想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陆美夕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包,一时间不明白她有没有多想,或者,更本不屑于多想。 想到后者,陆美夕心里非常压抑,忍不住想冲破压在头上无形的沉重压力,大声告诉她,‘你老公在我身上一样热情’‘他最喜欢浴室里一遍一遍的开始’。 但又不敢,怕身后的人不拉她一把,还会把她退出去,让她跌于众人面前丑态出尽!惹人笑话! 何况她却吼不出一句‘他爱的是我’,庄严从不给她这样的错觉,交易的公平性永远放在前面,让她觉得自己低贱的根本不配走在安宁身边叫器。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靠近,想更像安宁,想庄严多看她一眼。 苏安宁入座,心情不错,西餐厅的饭菜不管到不到位,至少环境清幽:“怎么了?担心相亲对象长的太帅?来杯柠檬汁。” 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惜了……庄严没在最初时欲罢不能,之后希望更不大。 服务员笑容可掬:“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柠檬汁。” 苏安宁有些失望,没有一家餐厅纯碎为客人说一句:对不起女士,我们餐厅不提供柠檬汁,但如果女士想品尝,我们餐厅将为顾客的要求竭尽全力:“来杯咖啡吧。你呢?” 陆美夕回神:“一样。” 苏安宁见她还魂不守舍,好心安慰道:“别担心,你这么漂亮,该担心的一定是对方。” 陆美夕娇羞的点点头:“希望嫂子不是安慰我。”依她的能力,她会担心一个男人是不是看上她!只有她选择别人的份!就让你见见,她陆美夕的魅力。 此刻一道灰色的身影不好意思的入座;“抱歉,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安宁翻看的菜单,头也没抬:“时间还充裕,是我们两个来早了。” 李磊一身西装,从头到脚均展示着不俗的家世带出的深厚底蕴,模样更不说,虽然没有陆镇海过硬的男人长相,但也学了三分气势。 他看清安宁的一瞬,眼睛一亮,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的点头。 安宁也认出了他,微微点头。 “我是李磊。” 陆美夕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不住道:“你们认识?” 安宁谢过咖啡:“跟这位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陆美夕一时间有些不好接话,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见过?“好巧,我嫂子可不是谁都那么好见的,你运气不错。”以职场的语言魅力,委婉的问两人认识的经过。 李磊没听懂,他的关注点是另一句:“好可惜。”嫂子就是结婚了,难道表哥是单相思?!想不到表哥那样的人会单相思? 但有什么关系,以表哥的家世、地位什么不能抢过来,只要表哥愿意等,哪个女人不会感动的摇摆不定。 李磊想到表哥抽屉里、橱柜里锁的严实的相片,心中自有看法:“陆小姐在超宇工作,超宇的工作压力有目共睹,以为你会很忙,所以夜郎自大的掐点到了,惭愧。” “哪里,是我太闲了。”对方是家里很有实力的一位远亲介绍的,她自然要给三分面子。 苏安宁会心一笑:“这咖啡太苦了,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好喝的,慢慢聊。”说着悄悄在陆美夕耳边道:“人不错,挺帅的,加油。”然后离开。 陆美夕神色僵了一下面对李磊时又恢复如常:“还没有请教李先生在哪里高就。” 李磊看着安宁离开,笑道:“高就不敢当,只是一些兴趣爱好中的小生意,你叫刚才的苏女士嫂子,你哥是——” 陆美夕笑容越发灿烂的看着他,直觉告诉他,他对苏安宁的兴趣远远大于她,这隐隐让她不快:“对我哥有兴趣。” “陆小姐说笑了,你看我这身板敢对男人有兴趣。” …… 安宁出了门想,要不要给庄严打个电话呢?他的小情人落入别人的魔掌,他就不紧张? 想了想,算了,何必拿着他给的利器再三要挟。 买卖不成仁义在。 …… “这房子是我买的!我怎么不能住在这里!吕美丽!你别欺人太甚!” “你买的!这房子写的是你哥的名字,怎么就成了你买的!你们一家人赖在这里还要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卓琴快被气死了,当初求着她说好话的人是谁:“有本事你滚!” 吕美丽才不吃她那一套,没钱了,谁还围着你们一大家子转:“我滚!这是我家!该滚的是谁,谁心里不清楚吗!” 卓母见他们吵的不像话:“都少说一句!”转而好商好量的问女儿:“小琴,你看,一大家里挤在一起确实不方便,你跟女婿商量商量,是不是找个房子搬出去住,实在不行,他爸妈那不是还有住的地方?” “妈,你说什么呢?他妈什么人你不清楚!再说,这房子是谁买的嫂子糊涂你还不知道!这是我家!我就住在这里!哪也不去!” ------题外话------ 八月十五之日,瞅瞅评论区,哎,都是犹如月饼一般我看了百遍的亲们。来几个陌生的面孔同乐一下!(说的就是你!太熟了!不要出来过节!) 048左七右八 吕美丽不干了,他们一家子搬过来半个月了,一来就霸占了两个房间,她和老公现在睡客厅,他们一家还不领情,现在竟然还要霸占她的房子! 她吕美丽也不是好欺负的:“卓琴!你别不识好人心!是你说没地方住在我们这里凑合两天!我才让你进门的!你现在什么意思!赖着不走了!” “谁赖着不走!这房子银行贷款谁还的!”卓琴都要毁死了,她怎么知道于兴华成了穷光蛋,房子被没收,工作一直找不到,最后的几十万还被她偷偷给了嫂子,于兴华险些打死她。 投奔婆婆时,婆婆连门都没开,直接提醒她们亲家的房子不是有地方。 于兴华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和儿子过来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一句不愿意,于兴华就私下里打她! 现在这么多人挤在小小的三室两厅里,三个个孩子动不动就打架,于兴华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都快不认识那个男人了! 吕美丽嗤笑:“你还?谁看见了!这房子白纸黑色写的你是大哥和我的名字!你要再不走我就报警!咱们看看谁有理!” 没见过世面的卓母一听报警,顿时紧张:“这——这——小琴啊!你嫂子她也不容易!我和你爸爸年纪也大了,还有你的侄子侄女,你忍心让我们睡大街吗。房子你买的我们领情,但你再这样闹下去,真的一点情分都没了!” 卓琴气急:“妈!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一点情分都没了!妈的意思是我和兴华如果不搬你就要轰我们离开! 妈!你老糊涂了吗!这房子是我买的!是于兴华的钱!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真一点情分都没了咱们就上法庭,我倒要看看最后这房子是谁的!” “白纸黑色还能有假!” “你们没有偿是事实,法院一鉴定房子就有一半是我们的!” “你胡说!” 门开了,于兴华满身酒气的回来,屡次碰壁,他已经懒得收拾自己,西装还是以前的,领带和衬衣也不搭,怎么也是失败,他已经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以后他真要朝五晚六,做最辛苦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度日,还要躲着以前的朋友,唯恐被人看到他现在的狼狈! 卓琴急忙上前扶住她,不敢像以前一样托大:“怎么喝了这么多。” 于兴华闻言,眼睛一厉,没有像以前一样给她面子,瞬间把她推开:“哪来那么多话!倒水!” 卓琴忍者心里的不痛快从地上起来。 卓母有些心疼但女婿喝成那样,万一也退她一把可怎么办,她女婿现在可每钱让她住院。 卓母一想,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回房间。 吕美丽见丈夫没在家,如果这时候跟于兴华对上她也没好果子吃,转身跟婆婆进了屋,让这对夫妻去闹吧,她得先找律师问问房子的事。 卓琴心里憋屈,她倒了什么霉要忍着于兴华作践,但想想那四十万她顿时没了底气,怨恨的去给于兴华倒水! 当初她怎么就眼瞎,选了这么一个没有担当又没有本事的男人!连工作都能丢! 于兴华仰躺在沙发上,呼出参杂大量酒气的臭气,伸手扯开领带,突然觉得胃里难受,弯腰,全吐在沙发上。 卓琴端着水,脸色难看的看着一地狼藉,恨不得摔了手里的杯子! …… 秋风落叶,扫过一片片熟透的金黄,在沉寂中孕育,在等待中新生,艳阳高照,焦躁繁荣。 苏安宁今天上午鉴赏了一副岳阳楼图,画作中水势滔天、惊涛拍案,水面上战船赫赫,旗帜翻飞,云雾缭绕的水面一派恢弘的气势。 苏安宁喜欢以意境见长的古画作,不似写实那样刻板;也没有现在技术的清晰明朗。 但水雾漫漫,气蒸云泽,烟气缭绕的水势,让你的视线久久的停在画作上,仿佛能看到那翻滚的浪潮,不容忽视的水威,在虚实处见大章,在微末时见隐忍。 用不真实,表现一种风骨。用夸张,告诉领略吴国时期水师的魅力。 苏安宁坐在拍卖行旁的水吧内,回味着范先生十足能侃的《岳阳楼记》,仅凭一幅画写一篇千古文章,他老人家不能侃谁能侃。 不知他初接此画时,是怎样的心境,不知他提笔时,是否临窗而立,笔握于指尖,怎样的才思泉涌付诸笔上,以胸中文墨为刀,杀伐出这样一篇文章。 苏安宁握着手里的橙汁,目光飘渺,如此男子……藏于丘壑,融入世俗…… 安宁随着一道虚幻的身影微微抬起眼帘,眼如勾月,眉目如墨,身形俊朗,一身休闲服,俊美的不像话的样子仿佛虚无的一样。 他坐下来,清爽、干净年轻有隐隐带着翻滚的火浪:“我是孟子曰,我们以前见过。” 安宁淡淡一笑,悠闲的抿口吸管里的橙汁,已经想起对方是谁,左七右八:“安宁。”但想起又有什么,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安宁望着窗外,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 孟子曰靠在椅背上,顺着她的视线,看眼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觉得没什么,又把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付迪说,你应该在这里。”她和那天比,看起来更安静。 安宁闻言诧异的看向孟子曰,眼里多了丝玩味,付迪介绍的,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打量眼他的装扮,很清爽,耳朵上没有再戴七八个耳钉,衣服中规中矩,面容更加立体好看,少了那晚的烦躁秋气,到是多了他这个年龄男孩子的柔软可亲。 这幅明显按照她的审美做的打扮,也就是说,不是她多心,这位孟子曰小朋友是付迪送给她的。 苏安宁淡淡一笑,无甚兴趣,她没有要养个男人跟庄严打擂台的心里,当初纪辞苦只是意外,相处的不错更是出乎意料,没有了就没有了无所谓,她不喜欢这些。 更不会为了谁,把自己沉入泥沼。她的意愿,跟外界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力没有关系。 049初接触 “来杯水。”孟子曰不在意安宁的不满,神态自若,风采依然:“清水含有人体所需的十三种营养素,要不要来一杯,我请你。” 苏安宁莞尔:“何止,不喝水还会死人呢。”付迪约了她来这里坐坐,当然会很准:“学业不忙吗?大一还是大二?” 孟子曰觉得刚才他被讽刺了,应该是讽刺了吧?还是他太多心?“大一。”因为一直没去过,所以一直是大一。 大一?他上学够晚的,但做那一行,会有不幸也在所难免,苏安宁喝着果汁 孟子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月如诗,目光如画,忍不住想静静的多看两眼,她比第一次见更合他的眼缘,纯美优雅,就像诗经里的文字有灵化成了形,宜家宜室、坚贞果勇,不拘泥于形式,不烦恼与生活,自成气韵。 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她跟母亲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她如果有家,一定会是一位贤妻良母,孝敬公婆、教育子嗣,友敬邻里。 女人或多或少有很多毛病,但只要具备这三点,其她的都是可修复的小问题。 孟子曰喜欢安宁给他的这种感觉,这是母亲身上绝对不会有的,更是他认识的女强人身上没有了的最简单的优点。 孟子曰随心的欣赏、静静的观摩,毫不掩饰眼里的认同喜欢,一双透彻如玉的眼睛散发着灼灼的气浪热情的放在苏安宁身上,没想过唐不唐突要不要收敛。 苏安宁无奈一笑,到底还是学生,肆无忌惮的资本运用的得天独厚,也不管被看的人愿不愿意,是不是恼了。不过被这样一个美人如此看着,泥性子的人也能被看出花来。 安宁无甚兴趣,转着玻璃杯,态度散漫:“你没有课。”逐客令说的委婉。 委婉的孟子曰根本听不懂,他不是纪辞苦,纪辞苦因为生活环境的关系善于照顾别人的心情,能从对方细微的动作和情绪,修正自己对人的态度。 孟子曰不行,生活上,一直是别人迁就他,所以很多话在他耳朵里不具备话语身外的意思。 孟子曰摇头:“没有。” 可能长的好看,安宁觉得他孩子气的摇头动作说不出的可爱,不闹脾气的时候像只高贵的小白猫,团在哪里,温柔漂亮,以至于一瞬间的氛围,让安宁忘了追究她问话时的本意。 回神后想想孟子曰的回答,苏安宁失笑,还带点没眼色。 “你在这附近上班?”孟子曰想知道她的资料。 苏安宁不负责任的敷衍:“恩。” 孟子曰了然,难怪他没有她的资料,原就不是一个团体,这附近没有能放在他办公室的企业资料:“你的手机号。” 苏安宁觉得他没人点台一点都不奇怪了,付迪不会是推销不出去怕砸在手里想让她收了吧?那为什么不推销给王茗艺:“没有带。”她确实没有带外用手机,因为纪辞苦锲而不舍,电话里都是他的未接和短信。 房屋转让协议他也没有签,但也不算骚扰,他还是固定时间给她信息、电话,还是会在星期五问她星期六要不要去坐坐,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子曰愣了一下,还会有人没带手机!下一秒,孟子曰利落的把自己的手机推过去:“给你了。” 苏安宁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使劲吸了口果汁,难得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见那被美容过头的男性手机还放在桌子上,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孟子曰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不禁想,她笑起来的样子跟他想的一模一样,但看真人比想象中生动。 苏安宁把手机推回去,从包里拿出纸和笔,算给他台阶下:“你的号码,我回去后加你。”年龄大了,总是不想让另一方难堪,如果她拿了他的赠与,他回去后恐怕要紧衣缩食很久。 孟子曰收回来,她不要就是不要,需要理由? 孟子曰报出一串号码,然后打了安宁写来的号码,确认关机,真奇怪,竟然还关机?“我以后给你打电话。” 苏安宁没说话,搅动着手里的果汁,享受自己难得清静的下午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孟子曰也不介意,面前的水没有动过,他并不觉得眼前的人沉闷,女孩子不就是该有这样的休闲方式,难道像他妈一样,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没有男人就不能过。 她看窗外,他就看她,看的累了,就摆弄自己的手机处理些业务,然后抬起头继续看她。 两个人这样没有章法的坐了两个小时,谁也没有试图多说什么。 安宁是因为没兴趣。 孟子曰没有冷场的自觉,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他不喜欢女人吵吵闹闹,高谈阔论,彰显自我。 苏安宁看看时间见他竟然还在,嘴角温柔的笑意有些撑不住了,不懂事的见得多了,这么不懂事的很少见:“等着我请你吃饭?”语气有些不客气。 要吃饭,好:“吃蒸虾丸还是百鲜游?”孟子曰起身,把椅子放好,准备去吃饭。 苏安宁彻底不笑了,但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私家厨里这两道菜,一个鲜嫩可口,一个家常焖煮,都是她喜欢吃的,仿佛飘着香钻进了她有点饿的肚子里,下意识的开始考虑这道菜的可行性,是吃名人坊的蒸虾丸还是吃私家厨的百鲜游? 孟子曰站在一旁,身形如玉的等着,一身随意的休闲服,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温暖着整个环境的色调。 050一家人 收回思绪,苏安宁有病才顺着他的话想,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对比起,都不符合我的胃口,再见。”苏安宁刚要迈步。 孟子曰身形倾斜,犹豫片刻后试探的开口:“要不……我会做麻婆豆腐?”《条例》上不是写着她喜欢前面那两道菜?怎么又不喜欢了? 苏安宁猛然抬头,他站在灯光下希翼的看过来,目光透彻,颊如凝脂,偏偏傲然与天地,只余赏心悦目的动容和眼里不解的询问,仿佛被人说出了什么无理要求,他事后在茫然的弥补中不明所以。 苏安宁突然冷哼一声,无知但不讨厌:“你想吃?” 才五点不是很饿。“还行。” 苏安宁看眼他背后放回原位的椅子,除了一杯水,好似没有人来过:“好,我请你。” 眼前的人漂亮的不娘气,眼睛菱角分明如勾似刀,就像闪亮的初月迫乌斩夜,怎么能不好看,只是年纪小,没有时间沉淀的沧桑、世故练达,像是随时能冲出火山口的岩浆,跃跃如火海,铺天盖地的年少不羁。 “那我想吃川菜。”她说的,请他,孟子曰迫不及待的跟上。 …… 下午五点半,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庄严接了包汤回来,半山腰的大门打开,百年梧桐路旁的路灯亮起,车子一路开过,绕过喷泉池,左转停进庞大的地下车库。 包汤揉着鼻子,坐在副驾驶上乱叫:“爸,流鼻涕了,快,纸,都弄手上了!” 庄严急忙解下安全带给包汤找纸,后座没有,他身上也没有,庄严右倾打开车上的储物箱,几经翻找,一包纸巾和一个藏蓝色的小盒子入了庄严的眼睛。 “爸!” 庄严把纸巾给了儿子,目光停在那个小盒子上,鬼使神差的他把藏蓝色的盒子拿起来,打开,一条并不上档次但不算难看的手链静静的躺在红色的绒布上。 庄严左右看看,觉得不像是安宁的眼光?安宁不戴直径超过50毫米的饰品,这条链子起吗七十毫米。 庄严挑起手链,前前后后把盒子拆开,连劣质的绒布包装都没有放过,盒底赫然有几个字‘那年夏天’,字镶嵌在盒底,好似是盒子本身自带的装饰,看不出什么不妥。 庄严几下把东西放回原位:“你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买。”莫非细腻的看烦了,换了胃口? 庄严仔仔细细的把这条手链又看了一遍,发现除了做工粗糙、镶嵌很假,材质不佳,样子的确漂亮,庄子把链子挑出来放进口袋里,已经想好送她什么礼物。 包汤才不管她妈买什么,擦完鼻涕跳下车:“小黑!小黑!我回来了!” 庄严捏起鼻涕纸,下车,扔进旁边的垃圾箱:“跑慢点。” 安宁六点回来的,天已经黑了。川菜险些让她回不来。 庄严正穿着一身家居服在客厅看书。 包汤跪在沙发旁摆弄它的玩具:“妈妈,吃饭了吗?”包汤安装着小火车,旁边放满了钳子、螺丝刀,没有抬头。 别提饭了:“吃过了。”安宁踢了鞋,上楼换装。 庄严眼睛没有离开书,脚却精准的踢向儿子手里的操控盘:“制动按钮安错了。” 包汤停下来看说明书。 待包汤完成火车头内部衔接。 安宁一身橘粉色的家居装,有气无力的坐在庄严旁边。 庄严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半揽着她:“晚饭吃的什么。” 安宁有点撑,靠在庄严身上:“别提了,吃了一肚子火,包汤,你以后就不能去你的房间摆弄的东西。”三两下给他把东西踢乱! 庄逸阳赶紧挽救:“不要。” 安宁在庄严的‘帮助’下被迫收回脚,放他一码:“记得睡觉的时候自己收拾好,你看看你弄的地毯上,那些渣渣碎碎的粉末最难清理,你想过郭姨很累吗?” 包汤不理她,抢救完东西,兀自打开磨具,打磨不合适的零件。 安宁靠在庄严身上养神。 庄严严肃的不时指正包汤的错误。 安宁看眼地上仿真的火车零件,仿真的意思就是说不是假的,包汤这一套,估计就是一辆火车头的缩小版,除了小了点,材料都不差:“好好装,以后不会做程序了,当个火车修理工也许行。” 庄严放下书:“我在教他认识火车内部的接受器装置,你想什么呢。” 安宁嘿嘿一笑:“想你啦。” 庄严措手不及,严肃的脸忍不住带了三分笑,一只耳朵有些红,背着包汤的视线,偷偷捏捏她的鼻子,再看向包汤时又一副严肃的样子:“第六号和八号错了。” 庄逸阳又是一番忙碌。 三个人各得其所的待在客厅里。庄严一手看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安宁的手指。 安宁靠着庄严,咬着他时刻修剪整齐的指甲,看电视:“呵呵,又掉水里了。” 庄逸阳认真的折腾他的火车,呲呲咔咔的敲打声不断。 但奇迹的谁也没影响谁。 051简单相处 庄逸阳把火车顶盖上,眼睛闪亮的看向老爸。 庄严点点头:“很好。” 包汤瞬间跳到爸爸妈妈中间,半个身体扑向他妈:“妈妈,给我生个妹妹吧。” 安宁看眼庄严。 庄严茫然:我不知情,我没教。 安宁招招手。 包汤窝到爸爸妈妈中间,左脚踩爸爸腿上,大脑袋压妈妈身上。在长辈身边尽情的撒娇。 安宁把电视声音调小:“为什么突然想要个妹妹了。”安宁梳理着他短短的头发,目光含笑。 “赵小明都有妹妹,就是加减法都不会的那个同学。”他跟他道歉后,他们就成了好朋友:“赵小明每天都要去幼儿园接她妹妹。” 安宁手指缓慢,声音柔和道:“天天去接妹妹的同学多了,包汤以前也没说要妹妹啊,我们包汤突然来的这个想法让妈妈有些好奇,具体是那一瞬间让我们包汤突然想要个妹妹呢。” “恩……” “慢慢想,想想是哪一幕让你羡慕赵小明有妹妹的。” 包汤不太明白,哪一瞬间他突然也想要个妹妹呢?满嘴没牙的小不点哭着跑向赵小明吵着他哥哥要帮她打抢了午饭的小不点;还是她把舍不得吃的冰激凌痛彻心扉的给了哥哥?或者,两个冲天辫跟在赵小明身后,赵小明边照顾妹妹边介绍‘这是我妹妹,在家可不听话了’。 包汤说完。 安宁抚着他的头发,想了想,亲亲包汤的额头,解释到:“那是兄妹亲情,是同辈间与你相处最久的感情,也是父母离开你后,与你最亲近的人。 它不同于爸爸妈妈,是与你的幸福也有负担,它源于你的心意,成长于你的经营,你要保护她不受欺负,要教导她是非大义,你要正身、齐家成为她的榜样、她高兴的力量。 要像你爸爸羽翼下的姑姑,尽你所能,保她平安。是非常难完成难做好的一项重大的长期任务,偶尔看着她不领情和犯蠢时,你觉得累,觉得心疼,觉得受伤,明白吗?” 庄严拍拍儿子的腿。 包汤茫然,觉得:“好像不是很明白。”突然觉得一个妹妹是一个非常非常伟大还有漫长的过程,还很严肃,会很难,不像看到的一样。 安宁亲亲他沮丧的笑脸:“我们包汤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都想往肩上放责任了,这说明啊,我们包汤心思柔软、善良可爱,又长大了一步。” “真的?!” “真的。”安宁摸摸儿子的头:“好好想想,准备准备,翻翻你爸爸小时候跟姑姑的相片,当你觉得你可以像爸爸小时候一样勇敢有担当时,就来告诉妈妈。” “像爸爸一样!。” “当然。” 包汤突然兴奋的站起来:“我去看爸爸和姑姑的相片。”爸爸是他骄傲的榜样,爸爸能做到他就能做到,他要像爸爸一样,养出个温柔善良的姑姑。 安宁靠在庄严肩上不负责任的鼓励:“ok。” “爸爸妈妈再见。” 终于打发走了,你爸又不怀,生什么生。 庄严揽着她的肩,含情脉脉:“真的觉得我是一位好哥哥?” 安宁点头,数着指头;“如兄、如父、如夫,如神,嘻嘻。” 庄严紧紧地揽了她一下,心里服帖,有什么比心中的光芒夸奖更觉得意义深重的,这比他最初接手超宇拿下第一个意义非凡的单子都要身心舒畅:“嘴上那一套都用我身上了。” 安宁双手捂脸:“嘴上的一套不用你身上,我用别人身上你得答应啊。” 庄严顿时捏住她的小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安宁拍开他的手:“疼死我了。”眉眼一挑,又得意洋洋:“爱我吗?” “爱,爱,我不爱谁也得爱我的命。” “那我是你的大命还是小命。” 庄严低着头,看进她不认真的眼睛里:“你是我的生命。” 安宁翻个白眼:“命题太大了吧,我是你的心肝肺肺就行了。” 庄严抱着她坐在腿上:“你何止是我的心肝肺啊,我只求我的心肝肺消停一点,别没事就戳心窝的跟我急。” 052 安宁不乐意了,拧住他的耳朵、眼睛一瞪:“谁跟你急了,谁戳你心窝了,谁——” “疼——”庄严赶紧按住她:“我还没说话呢——啊,真疼,快放手——我的祖宗,放手——” ——嗡——安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庄严得以揉揉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或者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来得及在安宁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所以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安宁改靠在沙发上,嘿嘿一笑,语气小心讨好却没什么良心:“严严,帮本宫接一下。”真拧疼啦? 庄严瞪她一眼,接过手机:“喂?——喂。——” 安宁翻个白眼,拿起指甲锉,敢瞪她,活的不耐烦了:“谁啊?” 片刻,庄严放下电话:“说是打错了。” “哦。”安宁低着头,修着指甲,打错的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何况这个号码联系客户,难免有拨错的时候。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安宁不在意的推推庄严:“再接。”继续认真的修着指甲。 片刻,庄严挂了,态度礼貌,语气严厉:“你打错了。” 他对谁不严厉,安宁觉得他温柔才古怪。 安宁还没来得及把锉放在脚上,电话又响了,安宁顿时恼了,把锉刀给了庄严,抓起电话,只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安宁的脸色瞬间比刚才更平静,声音都没有变一毫,还带着前一刻的不耐烦:“喂——” 纪辞苦闻言,沉默,这次是她的声音,说明他刚才没有拨错,那——接电话的是他男朋友吗?各方面比他更好的人,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不会被轻易遗弃、不用随传随到。 纪辞苦下意识的垂下头看着脚面,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泄气。 安宁觉得自己非常冷静,你看,她还依照上面的态度,又吼了一声:“喂——”这声是必须的,安宁的声音和心境一样,很稳很稳。 “风海庭院的房子,我不要。”纪辞苦站在阳台上,声音轻犟的说着。 但心里觉得他自己第一次这么不懂事不依不饶的找她,在她不联系他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打听她的联系方式;在疑似她男朋友的人接了电话后还不懂事的打了第二次;甚至说完也不挂,就这么等着,好像,好像等到了,就能不一样一样。 安宁坐在沙发上,觉得她表情一定没动,还恰到时机的皱了皱眉,颇为不耐烦的提醒了句:“打错了吧。”然后使劲挂掉,手机随意的扔回茶几上,加了一句:“莫名其妙。” 随后平稳的从庄严手里夺过指甲锉,低下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认真的、又漫不经心的磨。 磨了两下后还吹吹她的脚,伸开,声音带着三分得意炫耀:“小严,看我剪的好看吗?” 庄严回头看了一眼:“好看。”揽着她,继续看书,关于那个电话,他没有多想,他怎么可能多想,不是打错了还能是什么?只能是打错。 何况那是安宁,他了解的安宁。 过了好一会儿,静谧温馨的气氛在两人间流淌。 苏安宁如释重负的修完十个脚趾甲,从庄严放在她腰上的手里钻出来:“我去洗洗。”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她动也没动。 庄严更加不会再想起手机,想起那通电话。 安宁上了楼,关上洗手间的门,踩在铺着地毯的浴室中,冷静的把另一个电话开机,看也不看的处理完所有未接电话和短信,然后翻到她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时,纪辞苦吓的心一颤,非常心虚,半个小时前她说他打错了?就说明她身边有不能知道他存在的人。 那么……纪辞苦看着闪烁不停的电话,她生气了吗?他几乎可以想象,她现在肯定在一个背着人的环境里,脸上笑也不笑的给他打电话,他就像见不得人的虫子,只能被她这样放在角落里处理掉。 像……像这繁华都市中衍生的另一种令人不耻的存在——第三者。 但除了这个身份,他此刻更怕她,怕她用生冷的声音说:以后再也不要打来;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纪辞苦斗争了一瞬,还是急切的拿起电话,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听,他已经好久没见她了,虽然难以启齿,但他有点想她……即便他的立场不配说这个字。 安宁轻轻的叹口气,坐在庄严去年装的烤瓷浴缸上,声音轻柔:“我星期六去你那。” 纪辞苦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忘了该说什么。 安宁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待纪辞苦回过神来想说点什么时,电话已经切断。 纪辞苦猛然想到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是星期六,赶紧把放乱的书收拾整齐,茶几上乱七八糟的文件规整,洗衣机里的两件衣服洗掉,昨天擦过的地板再擦一遍,她最喜欢的抱枕拿出来热烘,厨房里要备好新鲜的食材…… 打完电话,安宁没什么感觉,她跟纪辞苦说有什么太牵强,就算庄严知道了,她也不心虚,她根本就不觉得她需要心虚,虽然刚才在楼下,她的心态确实有一瞬间的不稳。 安宁打开花洒,刚要解开衣服,突然想到手机没有关机,刚拿起来,手机响了,一组陌生的电话号码和一张脸不其然的闯进脑海里。 苏安宁无语,来的真是时候:“喂。”语气非常敷衍。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白鹭牧场。”孟子曰有些兴奋,他弓着腿躺在偌大的银灰色床上,两百平方米内的房间中四面空间墙上滚动播放着白鹭马场的每匹马的健康状况,蓝天、白云、马场、马舍,每个空间都没有落下。 他要挑选最完美的送给他。 孟子曰手指动动放在膝盖上的电脑,四周的电子屏幕上,各种品种的宝马在饲养员的照料下,展现着自己的英姿。 安宁解着衣服:“好。”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下午还要去纪辞苦那里,两个人一起解决了。 孟子曰修长的手指一敲,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动,荧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落在不远处仿真的塔克上,各种各样的大型游戏机上,显得房间内窝在床上的男子,像生活在浮华中处在叛逆期的孩子。 庄严动动手柄,而后挽着毛巾含笑的靠在门边,敲敲门:“你在干什么还锁门……” “干见不得人的事。”安宁关了手机。 “行,做完了就出来,毛巾放在外面了,记得出来拿。”浴室的毛巾他放包汤房里了,忘了跟安宁说。 苏安宁脱了衣服,打开花洒,虽然没觉得有什么,但好像又有什么?安宁洗着洗着笑了。今天她的私人领地被侵犯,尤其是不该出现在另一部手机上的电话!让她微恼! 门再次敲响,庄严笑的不怀好意:“小安,要不要我帮忙?我现在很闲?” 安宁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挽在浴帽了,几滴水落在脖颈上,锁骨的光隐隐可见:“让路。” 庄严把眼睛黏上去:“你裹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庄严侧开身。 “废话,你知道冷啊。” 庄严无话可说。 安宁坐在梳妆台前,摆弄她的瓶瓶罐罐。 庄严看着她,见她的手抚过粉白的脖子,扬起的颈项修长美丽,落到胸口时,让他呼吸骤然急促。 就像那些年的午后,她迎着太阳光从观众席的位置跑来,汗水流过脸颊散发着淡淡青草香,却依旧没所觉的跳到陆镇海面前,一遍一遍的夸着陆镇海糟糕的球技。 她的眼里永远不会注意到站在陆镇海身边明明更加耀眼的他,住在陆镇海下铺,为她两次扑空,倒了两杯水给她等人的他;已经在学校的各个场所,偶遇过无数次,还没被她记在心上的他。 庄严突然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她的肩,温热的唇落在安宁露在外面的肩上,呼吸越加热烈,手急切的从胸前伸进去,他想他想:“安……” 门骤然被拍响:“爸!爸爸!我的台灯不亮了,你过来看看。” 庄严脸色骤黑:“臭小子,根本就没想要妹妹,来了!别叫了。”庄严忍者欲望,站直。就算修理工不在,最不济也有管家,在他这里喊什么! 安宁僵直的身体恢复正常,整理好被弄乱的浴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涂涂抹抹。 父子两的对话隐隐约约从门缝传进来。 “爸,你打我干嘛?” “愿意。” 庄逸阳立马傲娇的嘟着嘴:“我给你告诉我妈你随便欺负我!” 庄严冷哼一声,但威胁也不是没有用,严肃的讨价还价:“爸给你修灯,你说修成什么形状就修成什么形状,明天的钢琴课,还可以上一半。” 庄逸阳闻言有戏:“星期日我也可以不去公司吗?”他根本什么也不懂,爸爸却让他穿的一本正经的在他旁边跟一天,像个傻瓜一样。 庄严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包汤赶紧挺直背脊,如宣誓一般道:“那是我的责任,我永不推脱。”说完又蔫了,他就知道,他爸怎么是好说话的人,那都是错觉啦! 彪悍的妈妈是怎么做到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他的,桑心。 …… ------题外话------ 月票,月票要留着,8号《出轨》v 首定活动正在加紧出台。孟子曰也在赶紧出台。 053 星期六。 庄严一早出差,包汤由司机带着去学钢琴。 一般苏安宁星期六的时间可随意安排。 王家位于世纪大楼的六层豪宅内,孟子曰起了个大早,脸上丝毫没有年轻人晨起的慵懒,整个人神采奕奕。 他跳下床,在六米外的浴室里对着牛魔王嘴的洗涑台洗了脸,为镜子里的男人刮了没长出来的胡子,心情不错的跑上三楼,推开可媲美男装衣柜的私人衣橱,选中了一身土黄色的夹克衫,上个月新买的运动鞋,一条没有骷髅的皮带。 对着镜子照了照,风华绝代的打个响指,意气风发的下楼:“孟姨,我中午不回来吃饭。” 孟姨赶紧走厨房出来:“少爷!少爷——夫人说——” 孟子曰环顾了一圈自己的车库,发现没有一个符合合约精神,最后决定打车。 虽然他觉得付迪的嘱咐很有病,但他第一次约会,有点紧张,更重要的是提醒自己要谨慎小心,不要出错,留下完美的第一印象。 另一边,八点半。 苏安宁朦朦胧胧的从被子里探出头,厚重的窗帘透不过一缕光,分辨不清什么时候了。 开了手机,跳出七八个未接提示。 苏安宁没有在意,缩回手预备再睡个回笼觉。 手机在床边嗡嗡的响起。 苏安宁皱皱眉,玉白色的手臂从粉黄色的被子里探出来,声音没有一丝刚睡醒的味道:“喂。” 孟子曰有些着急,确切点说是=兴奋,约会,这能不令没试过的人期待:“我快到了,问问你到哪了?怎么才开机?” “要出门了。”真是闲的,才几点,大好的周末不睡觉,赶着去投胎吗。趴在枕头上不禁又感叹,小孩子就是精神好啊! “用不用我去接你?”孟子曰跃跃欲试。 “不用了。” 挂了电话,苏安宁窝回去又睡了一会,一刻钟后探出头,起身洗涑,美国睡眠专家研究表明,睁开眼五分钟再起床,有利于身体健康。 苏安宁出门时已经九点,精神焕发,笑容甜美。 白鹭休闲山庄很大,确定的说整座山都是它的山庄,水面上停驻的白鹭,白鹭山下的广袤湿地还有山上的各类设施。 清晨的白鹭山十分幽静,露水、远山、清泉、飞鸟,瞬间远离了都市喧嚣,仿佛看到了世外桃源。 农家牧场与高尔夫球场一样,都是白鹭山对外营业休闲项目之一。 走在绿荫环绕,高木耸天的仿真小道上,苏安宁的心也随着山林中的鸟鸣,平静祥和起来。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头发放下来披在肩上,垂直的发丝加上她的长相,只要不细细追究,还有一份能骗人的资本,就算较真的人见了,充其量心里腹诽一句,比实际年龄显老一二。 豁然开朗的农家牧场内。 苏安宁一身T恤长裤站在跑马场外,蓝天白云之下,大片大片的菜园花圃中,一位俊美的男子骑着棕色的骏马踏步而来。 苏安宁站在菜谱旁,看着这一幕,赏心悦目的笑了。 孟子曰快速驱马上前,脾气到底不怎么好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等人的不耐烦:“怎么这么晚。” “塞车。” 孟子曰点头,星期六谁不出行,塞车可以理解,为试床对象找到理由的孟子曰立即下马。 苏安宁歪着头看着他,修长的腿从马身上下来,身形如玉,颜色灿烂,就像一位贵族的小王爷,穿着精美的王服,开始还发着小脾气,这么一会的功夫又露出良好的修养。 “怎么?”苏安宁疑惑,因为小王爷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花色的小包,神秘的放进她手里:“给你。” 苏安宁下意识的看向手心,余光中瞥见无甚惊奇的小东西,因为眼前人的认真神秘,仿佛也变的有意思,变的需要期待。 苏安宁笑着打开糖纸,含入嘴里:“西瓜味的。” 孟子曰在朦胧的期盼下骤然笑了。 苏安宁猝不及防的也跟着笑,单纯的为了这张脸,觉得自己能逗笑他,是做了一件能让世界散发光和热的事。 孟子曰心里高兴,她竟然猜对了,猜对了! 心里真正高兴的孩子,不自觉的就有几分腼腆,为了掩盖自己被触到的满意,他说:“我再去骑一圈。” 甜死了:“恩。”他走了就吐了! 孟子曰转身而去,他小的时候就期盼着,哪天回家,爸爸妈妈会在手心里藏一颗糖,奖励给表现好的他,然后他一定能凭借自己敏感的味蕾尝出是什么味。 此时此刻他做了他一直想的事情,而她的表现让他惊异,就像,就像一瞬间让他回到了孤孤单单的小时候,被分享了属于他的秘密,他选中的人果然有一颗柔软的心。 苏安宁只是年龄大了,已经从以自我为中心,学会照顾他人的情绪。比如不喜欢吃的东西在必要的场合会在主人的期待下勉强吃两口;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不在公众场合扫兴,不随意表示自己的喜好等等。 孟子曰心里非常高兴:“驾——”驱赶着他钟爱的座驾饶了偌大的跑马场一圈后,嗒嗒的走来:“我带你跑一圈。” ------题外话------ 国庆节玩的开心点啊。 开心之余要赞票。 054另一个(生日快乐) 苏安宁摆手,她不喜欢,也没兴趣,从三年前开始,好似年轻时的好奇心都用完了一样,但凡没必要的事都不喜欢去做,能坐着绝对不站着,更别提主动运动了:“你自己玩吧,我去那边喝杯水。”玩完了快点送你回家。 孟子曰夹马追上几步,俯下身,伸出手:“坐着多无聊,就跑一圈,我带你,没有多长时间的,回来再喝也一样。” 苏安宁闻言,冷笑着看眼那匹马,打针了吗?有毛病吗?这畜生听话吗?会不会跑到半路把她甩出去?百分百能控制吗? 如果不能,骑什么骑!万一把她摔下来怎么办!你赔的起吗! 苏安宁温和的笑笑:“我不会骑马。” “我会,我带你。”孟子曰赶紧再追两步,他准备了惊喜给她,怎么能不骑马! 苏安宁哼然,孟子曰白瞎了他那张脸,如果胸大无脑是说女人的,那么脸上没毛做事不牢就是说孟子曰:“我真的不会。” 孟子曰完全无所觉:“来吧,来吧,相信我,我以前经常骑,我技术很好,真的!来吧!” 苏安宁看着他伸出的手,老家是蒙古大草原吗,经常骑。 孟子曰勾勾手:“来吗,你看这里的山多好看,跑到那边就是白鹭水区,一大片白鹭从青海上飞起来非常漂亮,我带你去看看,很近的。” 苏安宁有些心动,想到刚才这匹马的速度、再看看它温顺的样子,好像就算发生意外摔下来也不会死人,何况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 “好吧。”苏安宁伸出手。 孟子曰扶她上去,自己调整好位置,把她圈在身前,一瞬间笑的十分诡异:“你坐好了,抱紧我。” 苏安宁不耐烦:“赶紧的。”最烦坐自行车后座抱男生腰的戏码。 “真的坐好了?” “好了,好了。” “你说的!驾——”综云飞速而出,如云似电急速前进。 苏安宁吓得瞬间返身抱住孟子曰的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声音支离破碎:“你干什么呀!” “抓紧了!” 狂猎的风鼓吹着耳膜,速度越来越快,慢慢就像风如刀般飞过耳畔,苏安宁魂都要吓妃了:“太快——了!停下来!停——下——来——” 孟子曰充耳不闻,这才哪到哪!飞马走鹰,速度堪比八百里加急,翻山踏海才是马的真谛:“一会就到了!驾——驾!——” 综云飞马不断加速,越来越快,前方转弯处四蹄飞跃,踏在丛林秘草间,竟能与急鸟比速! 苏安宁快要吓死了,前一刻不是还鸟语花香,、菜圃、花丛,怎么现在跟进了原始森林一样!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堪堪滑过耳际的都是些什么:“啊!——有蛇!你干什么!停下来!” “驾——” 综云速度提到极致,四蹄一跃飞过一片泥沼。 苏安宁紧紧的抱着孟子曰,尖叫着把脑袋埋在孟子曰怀里,刚才的空隙她看到了不是路的路旁标志,这马不是迷路,跑的是另一条冲击线路啊:“孟子曰!” “恩——” 声音被风快速吹散! 苏安宁觉得眼前一片苍茫,耳畔除了风声还是风声,激流涌动,耳鼓膜被鼓吹到最大,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脸根本无法从孟子曰胸前离开,否则风带动头发打在脸上,疼的如火鞭。 “孟子曰!孟子曰——我不想死!不想死——” “啊?——” 综云跑上山崖间的索道,马踏飞燕,快如云间穿梭,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们两个人的安微全系在一匹马身上。 苏安宁脸色发白的抱紧孟子曰,手掌死死的攥着他的腰,忍不住想尖叫想发疯,冷风凌冽,吓的半死!刚才那点不屑早忘到云霄天外,只知道死死的扒着孟子曰,绝对不能掉下去!不能掉下去! 孟子曰脸上都是笑意:“驾——驾——”他十分热衷此类冒险,还觉得身下的马不够快!尚且没到飞跃急速的零界点,不能飞越瀑布与飞石落崖共天。 综云如一支箭,从起点离弓,一路向山顶飞驰!速如闪电!转弯!飞崖!踏石!毫无减速! 苏安宁在综云四蹄离地飞过一处峭壁时,手脚顿时发软。 孟子曰一手穿过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身上:“抱好!快到了!” 破碎的声音传入苏安宁的耳朵,苏安宁堪堪从惊讶中回神,快速抓紧孟子曰,牙齿磕着牙齿不自觉的打颤、打颤。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告诉庄严!让庄严弄死他!弄死他个混蛋! 手却不敢再放松孟子曰分毫,紧紧地抓住他,恨不得而钻进他的胸腔里,力求马脱轨了摔死他也不会摔了她。 综云一个飞转!苏安宁死死的抓着孟子曰才没有被甩下去。 综云慢慢减速,最终在白鹭山最高处停下。 孟子曰扶着吓傻的苏安宁下来,笑的十分欠扁。 苏安宁直接软在孟子曰身上。 孟子曰抱着她笑着:“你胆子真小,这才哪到哪,快看,白鹭飞上来了。” 周围云雾缭绕,群山环绕,如坠仙境。 苏安宁下意识的抓着孟子曰的衣襟,以为死过去了,哪里有白鹭飞上了,但白云如飞,层云环绕,青山绿水,仿佛世间仙地,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脑海里只有眼前一片美景。 “好漂亮。” 莫名的脑海里浮现一首诗: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从白鹭山顶往下望,就是世间仙境。 苏安宁虽然来过好多次白鹭山,但还是第一次站在它的制高点俯瞰整座山连着山的白鹭之地,青山白云,深不见底,百年树妖般的绿色,飞流而下的瀑布,美的好像到了圣地。 吓的半死的苏安宁甚至忘了先追究她此刻的况状,再次忍不住赞叹:“好漂亮。” 孟子曰环着她的腰,让她靠在怀中,两个人一匹马站在忘仙亭,眺望着远方。 这是他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很美,很美。 两个人,安静的过了很长时间。 苏安宁笑了,笑容平静心悦,伸开手臂环抱自然,心中豁达。 她从来不坐过山车,不是不喜欢,只是怕成为一万中的万一,呼啸而过的车轮夹杂着尖叫时候她也想上去过瘾,上学时没成功是因为真的怕,后俩就是身为人女身为人母不敢让自己冒险,也拒绝出入任何危险的地方。 想不到突然而而然的就来了一次,没有给她乱七八糟的准备,不用担心有什么事,重要的最后安全落地了,还苦尽甘来,迎来了这等美景,像假的一样。 “安宁。” “恩。”细细想想,冒险过后,就像经历了一次没有退路的逃跑,惊险过去,全身的毛细孔都有种舒畅的贪婪感,幸福突然降临,冒险因子得到满足,通身舒畅。 苏安宁回头再看孟子曰,白鹭山顶的他比山下更加好看,俊美非凡,像个小神仙。 “看我做什么?” 苏安宁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为了奖励他让她尝试了一把自己不敢的事,收了,但:“不能有下次。” “啊?” “付迪给了你什么地方的钥匙。” 孟子曰想起来了:“明光大厦。” “……”那里啊。 孟子曰有些小紧张,他还没准备好陪她过夜,是不是太快了,他虽然抱有那样的目的,但是他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而且,怎么可以才见了三次就急忙忙的上……“你……今晚去……” “啊?不去,你如果觉得距离学校近,住在那里也行。” 孟子曰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那么乐意,虽然快了点吧,但也不是天长地久的,上就上了,他也不是说不可以,毕竟找一个他看着顺眼的人不容易。 想到她刚才紧紧抱着她的热气,刚才被依赖的感觉,柔软的身体……越想越觉可以接受,迫不及待道:“你要是没事,今晚可以去坐坐。” “我下午有事。” 孟子曰脸上的笑意顿减,有点不爽,伸手把离开他范围的安宁重新抱回怀里:“怎么样,白鹭山没有令你失望吧。” 安宁靠在他身上:“好看。” 孟子曰闻言低下头看了她一眼,骤然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下去—— “唔——”这个神经病又来!但,甜的…… 孟子曰吻完抬起头,脸上酡红一片,刚才,刚才她把舌头伸进来了,软软的,樱桃?不对,水蜜桃,也不对,管她呢,总之…… 孟子曰脸颊更红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下意识的看着她的脸道:“付迪说了,忍不住了可以亲一下。” 苏安宁闻言,靠在他身上笑弯了腰,真是会说话的孩子。 孟子曰见她高兴,心里也笑了,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享受着周围的美景,气息吹拂在安宁耳畔:“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是吗?” “恩。觉得很温暖。”就像想象中任何时期的女人,懵懂时的妈妈,少年时坐在前面的女同学,回家时缠着撒娇的女朋友,或者现在怀里该存在的她。 苏安宁抬起头摸摸他的脸,真是个孩子,眼睛干净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喜欢这匹马吗?” “恩。”这是老头子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送她的。 “你的了。”当他逗她开心的礼物。 本来就是他的,孟子曰开始没有听懂,但片刻后难得懂了,然后笑,才想起来他现在是被她养着的男人,孟子曰也不恼,反而觉得她是喜欢他才送他的:“谢谢,我收下了。”不是谁送礼物他都要的,你,特设! 苏安宁回过头,肉疼的想,跑这么快不会很贵吧,不知道能不能看在庄严的面子上打个折,她的钱也没有庄严那么多。 果然美色误人,这么一会就让她送了一匹马。 哎。 ------题外话------ 下午刚听说肥狐九今天生日,此章送你生日快乐,还有乐乐,要好好养病 055用心感受 午饭都是安宁喜欢吃的。 吃完饭,端着一盘水果倒在淡紫色的沙发消食。 纪辞苦一个人在厨房里收拾东西。 她进来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以后不会了’,说完就那么站着,目光看向他处,有些无措。 苏安宁还能说什么,纪辞苦一直以来都很懂事,更知道他自己什么都不是,大多时候恭敬的有些谦卑,两年来没跟她要过什么,也没有被浮华迷眼,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给她的感觉很好,不自以为是,不擅自主张,除了那通电话,他一直以来听话懂事,最懂她的心思。 苏安宁叹口气,何况他所营造的氛围总让人莫名的舒心,平日不吵不闹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让他忘了这个人,他厨艺很好,人更懂事。 想必上次的事,他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既然他懂了,还要继续,她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谁也没提一个月前的事,也没人说昨天的电话,苏安宁半躺在沙发上吃水果。 纪辞苦看了她一眼,拿了一条印着小熊维尼的毯子盖在她脚上,确定她可能什么都不缺后,拿出电脑,在她三米之外忙碌着,一条条编程从他指下而出,还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的诉求。 两人谁也不会打扰谁,纪辞苦与孟子曰不一样的是,他还时刻注意着安宁的所需,并第一时间送上,是个非常细腻且不认为屈尊不对的人。 苏安宁舒心的窝在他这里过了个闲散的下午。 走的时候纪辞苦把她到楼下,为她开了车门,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走。 苏安宁从后车镜看着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最终叹口气,倒回来:“别乱想,有空我就过来。” 纪辞苦闻言惊讶的抬起头,安安静静的笑了:“好。” 苏安宁把车开走,为庄严每次能从温柔乡毫不犹豫的抽身,心生敬意! …… 傍晚的机场内,一位狼狈可爱的小姑娘,背着双肩包拖着行礼,穿过层层人群,气喘吁吁的追上庄严一行人的脚步:“谢谢你啊,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庄严看也没看她,径自向前。 秘书见状道:“举手之劳,钟小姐客气,任谁在异地他乡遇到那种事,我们老板都会出手,钟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钟杨善摇摇头,这怎么能一样,她得还他钱呢:“怎么好要死,您告诉我地址,等我赚够了钱给你送过去。”话是对着庄严说的。 庄严不耐烦的声音冷硬的响起:“不用。” 钟杨善心里顿时因为他的严厉退却,但他帮了他,说明他是一个心思柔软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不,不,先生好意,我怎么能……” 不远处走来七八位西装笔挺的人,恭敬向前走来,训练有素:“庄总。” 庄严脚步未停,把公文包递过去:“直接去海盗湾。” “是,庄总。” 七八辆车直接从专用通道开走,无人过问追上的小姑娘是谁。 钟杨善傻愣愣的站在贵宾通道外,看着最后一辆车消失在转角,忍不住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好有派头……”庄总?谁啊? 钟杨善低头看看手表,急忙拎着行礼飞奔:“啊!要赶不上公交车了!” 与此同时,窝在付迪家的安宁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已回。 信息是手机自动发送,只要庄严有出境记录,当他再次回国时,手机便会自动往安宁手机上发送一条信息,告知他的旅程动向。 这还是他们刚结婚时,庄严捣鼓出软件功能,最先是提醒安宁他回来,后来就是告知对方自己平安,再后来,已经是习惯,走到哪里都会习惯开着这项功能。 安宁放下手机,在沙发上磕着瓜子,包汤和多多满房间跑着玩。 付迪倒杯水回来,头上卷着发卷,盘着腿坐到沙发上继续磕:“也就是说,那小子还算听话,没有给你找麻烦。” 安宁嫌弄的手脏,拿起个小钳子夹:“还行吧,至少看着除了有点不懂事,也没什么毛病。” “不懂事还是小毛病。”付迪把瓜子壳吐出来,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形象可守:“但愿他这次是脑子开窍了,你都不知道他那张嘴多可恶,得罪了多少人,我前段时间因为他焦头烂额的,你就当行行好,多忍他两天,别让他回来再来祸害我。” 安宁吃的很精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付迪往嘴里送的瓜子送了一半,想起件事,冷哼了一声,哼的颇为解气:“前两天我去看风韵的广告定片,你猜我看到谁了?! 于兴华!他找了小广告公司做后期助力,正好想接一个角的图纸去找人接洽,遇到了我,见了我转身就走了,不过,就他那样子,我会认错!算他跑的快,否则我一定上前问问他过的很么样!” 安宁停下手里小钳子:“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庄严前段时间告诉我,事情解决了,一分钱也没让他带走。” 付迪呵呵一笑,心情不错的孟点头:“帮我回去谢谢庄严!庄严万岁! 哼!他也有今天,刚结婚的时候挑三拣四、眼高手低就不喜欢做后期,总觉得大材小用,又没有多少钱拿,还累死累活的。现在还不是捂着脸做,以他的性格,估计见到熟人都会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见人,想想就好笑。” 安宁好笑的看她一眼,吃了一颗辛苦包的瓜子仁:“现在心情好了。” “那当然!他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之一,我倒要看看那个见钱眼开的卓琴以后怎跟他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咔嚓——咔嚓—— “说不定人家以后相互扶持呢?”安宁夹的很小心很认真。 噗:“你别做梦了,卓琴就不是那种人!这男人啊,找第二春不可怕,可怕是第二春眼瞎,很显然于兴华没看女人的眼光,第二春绝对眼瞎,否则他会真我离婚!”得意洋洋的看安宁一眼:“我说你吃个瓜子至于吗,你干脆放水里洗洗更干净。” 安宁捶捶胳膊,剥瓜子快累死她了,还说风凉话:“分析精准到位,跟你离婚是他活着的错错误!” 付迪漏齿一笑,捅捅安宁:“喂,话说你就不希望庄严破产,少那么几个狐狸精缠着他,以后过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安宁看眼付迪,像看个小傻子:“你真敢想,别说不可能。就说以后我真跟他离了,我也希望他事业如日中天,儿孙满堂、夫贤子孝。你少给我乌鸦嘴!若是真不幸破产了,我怎么舍得扔下他一个人受罪,你少给我乱说。”呸!他就不可能破产! 付迪觉得庄严爱安宁不是没有道理的,安宁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身上具备我国几千年来的优秀品德,心软,心善又有同情心,被伤害了也念着别人的好,甩琼瑶剧里女主角十条街的善良。 哈哈,可不甩出十条街! 付迪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又扯了扯,扔下手里瓜子,瞬间抱住她的脑袋:“让我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安宁赶紧笑着躲开:“别闹。”整整自己乱了的头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善良可爱,对他爱的毫无保留。” “信!我能不信你!信你得永生!包汤,看着点妹妹别让她碰着了。” “知道了。” 付迪磕着瓜子:“陆镇海年前能复原吗?好久没见他了,以前我们三个,不对四个。”还有姜心瑶:“多铁,现在就剩咱两还腻歪着,他们一个追求个人理想去了,一个追求家国大义,好像就咱们两个没什么追求,成天吃喝等死。” “你不把多多追求的挺好,迫不及待的就生了。” “废话。”当初不是你吵着嚷着为庄严生儿育女的时候了,怀上后,碰都不让碰一下肚子,就怕给庄严碰坏了,庄严心疼。 安宁知道点:“陆镇海上次说明年夏天复员,估计回来就不走了,欸,心瑶结婚了吗?” 付迪跟心瑶感情凑合:“没听说,去年就和那外国佬就分了,最近几年国外也不好混,不知道陆镇海复员时她会不会回来。” “就是啊,他们两个男未娶女未嫁,凑成一对多合适。” 付迪忍不住冷笑:“你别逗了,陆镇海什么人,分分钟钟找个小姑娘没有压力。” “心瑶很不差啊。”漂漂亮亮的。 付迪可不那样认为:“再不差也三十好几了,能有几年青春可耗。”人家是身世安宁脑子里就没形成概念,总认为陆镇海就是小区里隔壁老奶奶家的孩子。 也不想想人家老奶奶是死了上战场的司令老公,心灰意冷带着金孙回会老家颐养天年的。 “三十好几怎么了,技术纯熟,思想有深度,不会无理取闹又有包容之心。我告诉你,也就是咱们女人太专一,如果不然,年轻小姑娘去追求三四十的男人,三四十的女人去抚慰二十几小男生,这才是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你走什么!我不渴!” “我知道你不渴,我渴!姐姐啊,你以后记住了,我喜欢成熟有形的男人,没有母爱之心,你这轮调千万别成型,否则我可怎么嫁人。” …… 于兴华看卓琴越来越不顺眼,有钱前段时间遇到付迪,更是觉得卓琴没办事,连份像样的工作也没有,毫无用处。 晚饭还没吃饭,一大家子又因为最后一个鸡腿的归属开始吵闹,喝了点酒的于兴华,一把摔了手里的碗筷:“吵!吵!就知道吵!不愿意住都滚出去!” “滚出去!”吕美丽就奇怪了:“你谁啊!谁给的你脸让我们出去!于兴华我告诉你,我咨询过律师了,这房子是你赠与我们的!充其量让我们还你们钱,少在这里给我摆威风,惹急了我!你们统统滚蛋!” 于兴华顿时站起来:“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行!”吕美丽才不怕他,现在她老公在家呢,若论打架,于兴华可不是天天做农活,如今在工地干活卓丰耕的对手。 056抱怨 卓丰耕矮胖壮实的身形立即站起来,凶神恶煞的指着妹夫的鼻子:“想干嘛!打俺媳妇,看俺弄不死你!” 于兴华见状反身甩了卓琴一巴掌:“看你做的好事!吃里扒外!好心都喂狗了!现在遭报应了吧!”说完气冲冲的回了房间。 卓琴委屈的捂着脸,眼里蹦出一丝怨毒,打!打!就知道打! 西西放声大哭:“妈妈!妈妈——” 吕美丽无所谓的掀起桌布擦擦手,瞪眼哭个不停的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扫把星!” 卓琴瞬间瞪眼吕美丽,抱紧自己的儿子:“你说谁扫把星!” “我说谁你心里不清楚!他不是扫把星是什么!于兴华还没离婚就怀上他了,婚外情的私生子!还有脸成天当宝贝一样养着!现眼!” “你家的才现眼!吕美丽!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过分就不会让你们住在这里!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卓琴闻言放下儿子!扑过去就要撕了吕美丽。 吕美丽放下碗筷,瞬间扯住卓琴的头发,两个人骂的难听的纠缠在一起。 卓父卓母看不下去,他们懒得再管一对不争气的子女,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吧,拉着三个吓坏了的孩子进了屋。 “妈妈!姥姥,你快救救我妈妈——” 卓琴被打的鼻青脸肿,一早,带着墨镜,掩盖着自己的样子,送儿子去幼儿园。 这家幼儿园的环境糟糕透了,仅仅只有一个院子的大小,吃的也乱七八糟,幼儿园里的老师还是校长的儿媳妇,说不定连幼师证都没有。 一日三餐都不知道吃的什么东西,中间连杯牛奶都没有,也不学什么东西,就是几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玩,把孩子往房间里一锁,她们就能在一旁聊天侃地。 但她现在有什么办法,家里没什么钱,于兴华每个月还不到三千,吃吃饭,教教学费,买买生活必需品什么也剩不下。 窝囊废! 卓琴把儿子给了小老师,一脸怨气的去超市给母亲买电热毯,她母亲老了,受不得晚秋的凉,现在就得用上! 怎么不让你儿媳妇去买! 卓琴不乐意的往超市骑,专门挑了一家大型超市,顺便也给自己买些东西,怎么能都便宜了别人!她也看出来了!于兴华没指望了,她得为什么打算。 当初真是眼瞎,怎么就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跟了他,现在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没本事不说就知道拿她撒野!什么东西! 卓琴放下自行车,往里面走,迎面出来一对母女,那对母女的样子让她下意识的拉好脸上的纱巾,往旁边靠去。 付迪穿着时下限量版秋装牵着女儿的手,不时为女儿整整衣领:“你要多笑,我们多多,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你说是不是。” 穿着红色裙子的多多,温柔的牵着妈妈的手点点头,腼腆、可爱。 付迪叹口气,女儿的性子不像她,但自家女儿就是性格不合她的意思,也是爱的跟什么似的:“要听老师的话。”她们小老师虽然弱了点,但还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迪姐。”助理接过老板手里买的东西,打开停好的车门。 付迪带着女儿坐上车,扬长而去。 卓琴从边角里出来,脸色难看!离了婚她到是越过越好了!想到脸上被于兴华打的伤,再看看付迪跟她女儿!心里无名火乍起! 一个手下败将罢了!丫头片子上什么好学校,有那些钱还不如给了她儿子!卓琴想着刚才看到的助理和车,觉得于兴华离婚时一定给了那婆娘很多钱!那些钱该是她和她儿子的。 卓琴脑子里立即有了主意,想到能把付迪手里的钱弄到自己家里,脸上的伤都不疼了,仰起头挺起胸,嘴角挂上冷笑,该是她的都要吐出来! 她可不能跟着于兴华受苦,她还年轻,怎么能受罪! 卓琴没有告诉于兴华她遇到付迪的事,她傻了疯了,才让于兴华见现在的付迪,反衬自己现在的下场吗! 卓琴把这件事告诉了卓丰耕和吕美丽,两家吵归吵,利益一致就行。 再说要闹付迪,还得他们帮忙:“只要钱要回来,谁还跟你们挤在一起!这也是为你们好,再说了,看付迪现在的样子,大小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咱们去的多了,她多少不给咱们点钱花,比你在工地里累死累活的强多了。” 吕美丽虽然看不上卓琴,但谁跟钱有仇:“你确定于兴华当年离婚给了她很多钱。” 他敢给:“当然了,何况没给又如何,多多可是于兴华的女儿,女儿见见爸爸,给爸爸点生活费有什么。” 这倒是。吕美丽跟卓琴想的一样,纵然当初你受了委屈又怎么了,那也是你要为于兴华生的女儿,现在她们没有钱了,自然要寻个来钱的源头,卓琴靠不住,相比付迪应该有一手本事赚钱。 吕美丽想到她的好日子,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又可以买金银珠宝,又可以放心给儿子女儿添东西。 这么一想,看卓琴一家子也顺眼了几分:“小琴,来来,咱们仔细商量商量。” …… 他们没敢去付迪公司恼,怕那里保安多他们打不过,就连进小区,都是他们蹲了一个小时跟着出入的人摸进来的。 吕美丽和卓琴按照商量好‘办法’,带着卓丰耕和一桶油漆泼了付迪的家门! “付迪!你给我出来!” “付迪!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勾三搭四还卷走前夫的钱,心安理得的住着前夫的房子!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 吕美丽立即叉着腰接口:“何止不要脸!简直是丢女人的脸!把钱交出来!付迪你个狐狸精把于兴华的钱吐出来!” “吐出来!” 隔壁的房门被一对双胞胎小孩子打开,偷偷的探出头。 卓琴瞬间骂的更起劲了,他们要的就是周围人给付迪的压力,迫使她给钱消灾:“付迪!你给我出来——还要不要脸了!谁男人踹了没本事的老公!还拿走老公辛辛苦苦赚的钱!” “你不要脸!付迪!出来——” “关门,看什么,记住了不可以看热闹,那是不礼貌的行为。”隔壁的母亲把两个孩子带开,关上门,对自家隔壁发生了什么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卓琴愣了一下。 吕美丽也愣了一下:“我说她们是不是有病啊!这么有意思的事就不看看热闹?” 其实不是隔壁邻居不想看热闹,而是空间太狭小,这一层一共住了三户,都出来也才七个人,以她们的‘素养’如此‘大张旗鼓’的看隔壁的笑话还不够丢人的。 若是走在大街上,遇到这种原配、小三、财产之类的戏码,若是不赶时间跟着大伙一起看就看了,在自家门口还是算了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是朋友也不能成了仇人。 卓丰耕看眼老婆:“怎么办?”不能施压,怎么拿钱,这桶油漆还要钱呢。 吕美丽看眼卓琴。 卓琴一咬牙:“骂!就不信她不出来。” “付迪!你给我滚出来!” 付迪从猫眼里往外开了一眼,拿起手机,心情不错的直接报警,放下电话,似乎有点理解安宁的心情了,也忍不住怜悯道:“于兴华碰到这样的女人,真是糟蹋了他的人。”今天选个什么颜色的指甲油呢? 效率很高的民警带走了闹事的卓琴三人。 “警察叔叔,我们什么都没干。” “就是,就是,这是我老公的前妻家,我们是认识的。” “对,对!警察叔叔你不能带走我们。” “上车,回警局再说。” 吕美丽心里害怕,她可是良民,什么时候跟警察打过交道,见警察叔叔不买账,把心里的怨气都对准了卓琴,一路上骂卓琴骂的很难听! 骂着骂着,同样忐忑不安的卓琴跟吕美丽打了起来,卓丰耕在一旁拉偏架,卓琴等于被两个人打了一顿。 警察叔叔能说什么,劝也劝了,制止也制止了,本着服务为民的作风,也不好强硬的治他们个藐视警车的罪行。 最后录了笔录,折腾到半夜,受害者不追究,放她们走了。 …… 吕美丽一身狼狈,瞪着卓琴的眼仿佛要吃人:“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你哪只眼看付迪那个女人好欺负了!”钱没要找,她们还搭了一部分进去!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告诉你,今天进局子的钱和油漆的钱都要算你的!” 卓琴哪里有钱,瞬间急红了眼:“钱钱钱!就知道钱!还想不想要付迪的大钱了!你现在嚷我干什么!难道要了钱都是我的吗!这点损失算什么,只要我们见到付迪那贱女人,十倍百倍的给你讨回来!” “你说的轻巧!怎么讨!如今我们连人都没有见到就这个下场!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卓琴目光怨毒,付迪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可担心的!以前她能让她灰溜溜的走人,现在就能让她把钱吐出来:“你喊什么!这次是我们大意,下次我们一定能成功!” …… 第二天,卓琴翻出最好的一套秋装,带着墨镜,租了一辆车去了多多的幼儿园接孩子。 小花朵幼儿园的小老师笑的十分可爱,脸颊上一对诱人的小酒窝无论是低头认错还是对人微笑都十分尽责:“对不起卓女士,您要接走多多小朋友,必须出示接送卡。” 卓琴笑容也十分高贵:“她妈妈忙,没来得及给我,这不我就先来接了,省的她妈妈再绕路,我是她阿姨,不信你问问多多,多多跟我可亲了。” 小老师笑的依旧腼腆:“对不起,卓女士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我们幼儿园有规定,每个孩子以出入卡和孩子对接送人的熟悉度作为孩子出园的标准,我不能违背院方的规定。”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是谁你知道吗!得罪了我以后多多还来不来你们幼儿园上学!再说!哪来那么多规矩!你们不与人方便,还定制那么多条规矩,是不是把卡丢了,孩子都不能接了。” 小老师闻言赶紧摆手解释:“不是,不是的,如果卡丢了,有一下几种办法。第一,平日若是妈妈长期接送孩子的,可以由爸爸妈妈一起把孩子接走;第二,如果是爷爷奶奶长期接送孩子,则有四位家长把孩子接走,第三……” “行了,行了,你就说我这种,就当把卡丢了只是孩子的熟面孔,怎么接走多多。” 小老师很好心,温温柔柔的提醒:“女士,像您这样的其实很简单,可以在隔壁公安局备案后,把多多接走。公安局不远的,就走两步路,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给警察打电话,他们平时很好说话的……”的。 看着卓女士的眼神,小老师惭愧的低下头,但,她们真的是很人性话的。 卓琴气了一肚子火,油盐不进的东西。 小老师也没有办法,她不是不知道规定有些不近人情,尤其是家长丢了接送卡,往往都要冲她们发脾气。 但她们也没有办法,她们是贵族幼儿园,说白了就是孩子家庭关系往往复杂,爹不能接了娘不能送了,不熟悉的叔叔阿姨更不能把人接走,她们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没办法的事。 卓琴铩羽而归!气的回了家踹了桌子踢凳子,整张脸都绿了! “孩子呢!?” “孩子呢!” “别吵了!我自有办法!” 她家多多竟然还能上得起幼儿园,凭什么她儿子就得在不入流的地方窝着!门都没有!她一定让付迪知道她的厉害! …… ------题外话------ 明天一睁开眼,亲爱的你就能看到更新,(*^__^*) 入v倒计时中… 057蠢春雨动 最近几天连着下了几场雨,天气更冷了,总觉得秋天还没有怎么过,冬天已经开始冒头。 苏安宁穿上了保暖,外面套了一件薄羽绒服,比大多数人多穿一个季节与秀美腿的付迪闲着无事逛商场。 “我说你热不热啊,也不怕中央空调让你中暑。” “是有点。”谁知道今天不下雨了,她还不是怕自己感冒了,喝药会胃疼的:“明天减两件。” “减三件也不少,这件好看吗?”付迪选了一件看的顺眼的在身上比比。 不等美丽的服务员开口,安宁摇摇头:“不好看,领子太大了,这要是一阵风吹来,你的小脖子上一圈冰,没听医生说吗,护住自己的脖子就护住了你的健康。” 付迪扫兴的看她一眼,继续下一家:“难怪庄严的衣服都是高领的。” “他脖子长,穿高领的好看。”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吐。” 不一会,安宁站在男柜前,手里拿着两条围巾:“哪条好看?” 付迪停下脚步,姿态高贵的扫了这家柜台一眼,拿着腔调道:“这话可不适合你问,你应该说,除了这两条,其它的给我包起来。” 苏安宁瞥她一眼:“别闹,快看哪条好看。” 付迪把头放在安宁肩上认真的看着:“两条都不错,这套蓝白相间活波又不失大方的适合你家波斯猫,这条火红卡通图形风格夸张的适合你家火恐龙,这样,一人一条,也别说你偏向谁。” “你在想什么!我给庄严挑的。” “那完戏,哪条也不适合他。” “是吗?”安宁认真的看看两条围巾,在自己脖子上比一比,发现付迪说的有道理,蓝白适合辞苦,火热又不失可爱的适合子曰,她家庄严偏向庄重、奢华的:“那就先买给辞苦和子曰,庄严的以后再说。” “这枚胸针好看吗?”付迪比划着。 “好看,叶子的颜色很衬你的衣服。” “给我包起来,连同那两条领带。” 两个人悠闲的逛着,没有什么目的,看到喜欢了就买回去,没有喜欢的就当打发时间。 “他们最近没有再找你麻烦。” “不找我麻烦才怪,不过,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付迪十分不屑:“卓琴也许除了会伺候男人估计什么本事都没有,脑子都用到男人床上了,我都不想说她,前段时间去做头发又碰到于兴华了,差点没恶心死我,这件好看吗?” “好看。” “我进去试试。” 苏安宁扛住付迪扔来的包,找了个沙发坐着看杂志,没有把卓琴和于兴华的事放在心上。 不过是两个没什么威胁性还有点莫名其妙的人,连点手段都没有,若是庄严,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女人。 只能说苍蝇粪便,什么人招什么人。 “女士请喝茶。” 付迪出来:“怎么样?” 苏安宁欣赏一圈:“恩,还行。” “就这件。” 转了两层,安宁终于找了件入眼的:“我进去试试。” “赶紧。”不是嫌弃人家衣服露的多,就是面料不合心意,再不然是人家设计太幼稚,别想穿什么样的。 付迪翻看其他的款式,不时想象穿在安宁身上的样子,都不太如意的摇摇头,继续找。 突然一对男女冲过上来,毫无预警的照着付迪就打。 付迪吓的捂住头。 服务员尖叫的后退。 “你个狐狸精!勾引于兴华的!你觉得你有有钱有貌是不是!老女人一个!冲我老公笑什么笑!笑话你脸上眼角纹多!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我老公!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卓丰耕跳扑上去,按住付迪就打,他是男人有力气,抓着付迪还想揩点油,妹夫那小白脸的前妻长的真不赖。 卓琴下死劲的掐她!什么叫她不如付迪体贴温柔!她卓琴是二十出头的女人,付迪算什么东西!“让你勾引于兴华!让你耍贱!” “啊——” 吕美丽从电梯里跑过来,眼尖的加入战局,勾引妹夫,得付出钱的代价! “贱人!贱人!” 付迪有卓丰耕按着,动都没有办法动一下,头发被扯着身上哪里都痛,只能尽量抱着头不被伤及要害。 穿着得体的服务员立即打电话叫保安,边打边不忘大叫:“别打了!快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苏安宁听到叫喊出来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熨烫机,照着她们抡过去! 吕美丽背部被打,眼睛发红的过来抓敢出手的人。 苏安宁立即闪开,大喊:“听着!这三个人恶意攻击你们的客人,谁要帮我出手,我买你名下现有的所有的商品,即便打了人保证你们老板不敢炒你们!若是不小心被人打伤了我出双倍医药费!压上我超宇科技总裁夫人的头衔!” 瞬间七八个事不关己远远躲避的服务员互相看了一眼,惊喜的加入了战局! 压着付迪的卓琴被两个小姑娘拽开,撕头发扯衣服、咬人,女人的天赋技能全开。 吕美丽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三个女人截住按着打。 安宁转身拿着烫干敲了监控探求,回头喊道:“用棍子抡他!抡惨了算我的!” 剩下的抄着家伙向卓丰耕打去! 一时间混乱一片,衣架!手包!鞋子摔的到处都是! 安宁毫不留手的开踹!敢打付迪!当她死了吗!一脚把卓丰耕踹下付迪的身上!烫杆往他身上砸! 安宁的格斗跟陆镇海学的,打遍小区无敌手! 付迪鼻青脸肿的爬起来,抓住椅子反手打卓丰耕凑卓琴!靠!当了婊子立牌坊的多了,不长脑子的还是第一次见! 安宁平时挺淑女的,她的叛逆期只维持了半个月便受艺术家妈妈的影响觉得不好停止了,从骨子里她是觉得女生应该淑女,遇事应该讲道理。 但,保不齐碰上不讲道理的蠢货,还被人打到门口了,文明淑女给狗看啊!不管怎么着,打回来再说! 场面瞬间逆转,三个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商场的效率很高,不一会,一群保安围住了打的一片混乱的人:“住手!再不住手我们要动家伙了!” 经理也慌慌张张的赶过来:“你们都干什么!不想干了吗!还敢打架!都住手!住手!” 保安队长闻言急忙介入,救下三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人,最严重的卓丰耕躺在地上嘴角鼻子都是血,根本起不来。 “打120快打120。” 服务员闻言见经理发火,赶紧停了手,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刚才喊话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假的—— 安宁气喘吁吁的放下烫杆,她出手有分寸,挺多让他在病床上躺两个月,就是好久没抡拳头了,手骨头有些疼。 付迪一惊:“安宁,你的脸。” “脸怎么了?”安宁接过付迪慌慌张张递上的小镜子,就见里面的人脸上有一道红色的抓痕,也不太很严重,扑些粉应该就能盖住,大惊小怪的。 付迪见状,已经开始同情地上的三个了,打了安宁,还给安宁在脸上挂了彩,安宁就是好心不告诉庄严,庄严也不是瞎子! 想着又趁人不注意恶狠狠的踹了卓琴一脚! “贱人!” 安宁赶紧整理好自己,她还有承诺要兑现,更不能让帮忙的孩子们受了委屈。 苏安宁两分钟装扮好自己,又是一位和蔼不失威严的夫人,亲自走向经理,语气不急不慢:“你好,我姓苏,是我请她们帮忙的,都是见义勇为的好孩子经理回头多夸夸她们,说了这么多,我可能你不熟悉,不知庄严,经理是否认识,我老公。” 年轻的男经理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业界都知道庄总有位深爱的夫人,但庄夫人向来低调,别说他们这里见一面了,就是奢侈品店也没见过庄夫人的尊荣。 ------题外话------ 是不是一睁开眼(*^__^*) 八日首定活动盛装开启。 抢楼第一名,第一百名,第一千名,有本鸟亲自送出的‘鹦鹉书签’‘鹦鹉礼盒’两份。 第500名,第380名,第1500名,第2000名,获得99潇湘币。 问楼层有礼活动同步上线(简称,普亲同庆试运奖):若是亲想知道自己是几楼,并且在评论区询问自己的楼层,经查证,正好尾数为‘8’‘5’‘0’将获得10潇湘币。(人数不限,只要你想试运气) 还有,嘿嘿,250层奖励250潇湘币!这个需要亲们问出来哦。 八日倒计时,盛装开启—— 058练胆壮魂 年轻的男经理顿时有些紧张,手在半路几个来回,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握手。 但大商场的女装营销部的经理,心里再激动,一瞬间的失礼平复后,面对这样的局面,也立刻有了成算:“庄夫人身为我们的客人在逛商场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我们很抱歉。” “没事,只是她们……” “见义勇为,有侠义之心是我们员工的基本操守。” “谢谢了,她们柜台所有的东西,麻烦宋经理回头送到我家。”胸牌写着姓宋。 “不敢,不敢,为客人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当我给几位姑娘压惊了。” “真的是庄夫人?” “真的吧?” “庄夫人言重。”转头对员工和颜悦的开口:“赶紧收拾收拾,放你们一天假回去修整。” 看向地上三个人,面色难看:“我们商场将会以破坏公共安全罪起诉你们。” 接下来到了局子怎么说,不言而喻,而监控只拍到卓琴等打人,下面的可就被安宁敲了!商场不会再有第二个探头乱照。 付迪身上有伤。 安宁‘急忙’扶住她:“先去医院做鉴定。” …… 忙了一下回到家,安宁对着镜子看了看又看了看,经过了几个小时,划痕已经淡了,心里乐观的想,说不定明天睡一觉就没有了。 付迪伤的也不重,卓琴一家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能不能从医院出来还是问题。 安宁哼着歌整理自己买回来的战利品。 庄严下午回来的有些早,他一般下午没事就会回来接儿子放学。进了房间见安宁在家,小小的惊讶的一下:“没有跟付迪去逛街?” “去了呀。”安宁直起身:“给你买了一条裤子,试试合不合身。” 庄严转头:“你买的还能不……”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脸上怎么弄的?” 苏安宁有点兴奋:“哈哈,有人撞我枪口上了呗! 我跟你说,卓琴你还记得吗,就是抢付迪前夫的那个,她竟然带着一大家子大庭广众之下找付迪麻烦,当时我们就在逛商场,我们能放过她,打的他们爹妈都认不出——” 安宁发现庄严脸色不对,立即改口:“就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小小的,真没下黑手。 庄严肃穆的走过去,冷着脸扶安宁坐到床上,抬起她的下巴,左右不放心的看看她脸上的痕迹:“什么时候的事。” 安宁开心抱住他的腰:“心疼啦,我没事,不疼的,都没有破,只是划了层皮。” 划层皮还不严重!庄严可没有她那么大方,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老婆出手,还伤了她,就是他,也不敢:“什么时候?” 安宁松开手,翻个白眼:“干嘛那么较真,我都报仇,好啦好啦,下午在商场,他们突然冲过来的,开始不设防时不知道被什么蹭到了,不过我也没让他们讨到便宜。”说着又忍不住炫耀:“完胜。” 庄严的脸更黑了。 安宁低下头赶紧随便抱了几件衣服溜去洗衣房。 庄严冷着脸出去打电话。 …… 夫人闯了‘祸’,身为丈夫,自然要担起责任,并且要用最真诚的心问候伤患。 卓丰耕在医院打着石膏,脚部多处骨折要动手术,卓琴、吕美丽也因为有伤住院输液。 于兴华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后,觉得丢人现眼,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问也不问一声,一直是年迈的卓父卓母忙进忙出的伺候。 这天再庄严没事,安宁也不认为他会再做什么的日子,带着自己的两位秘书,几个医生打扮的人提着箱子,进入了三个人的专属病房。 不同的病症能住在一起,庄严功不可没,他也是体恤他们一家人辛苦,不方面走来走去照顾病人。 “你们是谁?”卓父卓母担心的看向来人。 庄严抬头瞥了一眼,平静的对后面的人道:“请两位老人家出去。” “我……” 卓琴双眼放光:“爸,妈,你们先出去,他我们认识!”怎么能不认识,财经杂志上经常见到,想不到真人比杂志上更有型,更帅,最重要的是钱多的她几辈子都花不完。 “啊——”卓琴兴奋的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但有金矿在前,这点疼痛算什么:“庄先生?你来是因为——”他怎么来了?他们认识。 庄严语气温和:“于夫人认识我就好了,关于我夫人出手太重惊吓了几位,我深表歉意。” “你夫人?” “打了半天不知道打的是谁,付迪跟内子是朋友,你们在商场交流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 卓琴、吕美丽看着他看过来的神色和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浑身发寒:“我们……我不知道……” 卓丰耕不知道什么庄先生,他就知道他腿很疼,浑身上下都疼,一定要打他的人付出代价:“小妹!这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付迪那混蛋给我们道歉的!你告诉他想和谈,门都没有,除非那两娘们也各自打断一条腿。” 庄严闻言笑着看向卓丰耕:“这位就是卓先生了,看来卓先生对事件的定责有些误会,还要提醒卓先生,不管是公安部门还是实际情况,均表明是三位突然冲出来对付小姐出手,我太太见义勇为,而你不慎落的这样的下场。” 卓丰耕大怒:“你说什么!啊——”好疼! 卓琴心里一紧,突然有点害怕! 庄严不疼不痒:“卓先生急什么,卓先生和于夫人按理还要赔偿付小姐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以及商场的各项财务损失。” “怎么可能!受伤的可是我们!” “但先出手的是你们,我来,是鉴于听说于夫人和卓先生一家要控告付小姐、庄夫人对三位造成的身体损伤和精神惊吓。对此我深表歉意和悲痛。” 庄严说着深深的对三位举了一躬:“悲痛你们至今没有深刻反思,歉意你们精神上的虚弱,为了更好的弥补三位认为的心里创伤,庄某决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三位练胆壮魂。来呀。” 六位医生打扮的人分别站在三个人的病床前。 059又怎么了 人高马大,气质迥然。 卓丰耕这才觉得来人表现谦和,但行为根本不是来道歉的。 他吓的想往后退,可腿上打着石膏怎么也动不了:“你想干什么!现在是文明社会!不能乱来!打,打人是犯法的,你……你陪我们点钱就好了……不用给我们治病……” 庄严闻言看向他神色很认真:“这怎么行,治标治本是我一贯的坚持。打开!” 三个箱子同时打开,三只活波可爱雪白如玉的小兔子跃然而出。 “哈,哈,这是什么?” 吓死人了,以为是一窝蛇,原来是几只小兔子,就说现在是文明社会,量他也不敢做什么,吓唬人的而已! 卓丰耕立即嚣张起来:“只要你现在赔钱,我们可以对你老婆的事既往不咎。” “这怎么行,做错了事,一定要勇于弥补。”庄严一脸严肃,圣洁有光,:“听闻你们既然胆小,容易受惊吓,庄某想这样实在不好,便自作主张先给三位练练胆子,也好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不至于被内子吓的不会说话。来啊!动手!” 噗——三只雪兔当场毙命,血管里的血飞溅而出,喷了‘观看’的人一脸! 胆子小的卓琴、吕美丽立即尖叫。 卓丰耕要从床上跳起来,被距离他最近的另一位高大兽医瞬间按住! 庄严神色不动:“解剖了,给三位病人见识见识,以后这种场面见的多了,自然就不怕了,三位放心,你们不用担心这么好的事情只有一次,以后我会叮嘱他们,每天都陪三位病人练练胆子,直到你们喜欢上这类活动。” 送进了精神病院为止:“我便可以功成身退。还有这位卓先生的腿,两位更不用担心,以后他半个月一次手术,有没有止疼药就要看医院方不方便了。 古有关羽刮骨,今有卓先生忍痛,实在是人类可载入史册的壮举,庄某佩服。”、 死透了的兔子,快速被兽医拔毛,入一个刚出生的透明婴儿缩卷在了高热的盆子里,一刀下去还散着热气。 吕美丽随着兔子的展开,不断的尖叫尖叫! 另一个兽医压着她的脑袋让她好好的看,仔细的瞄,不够了再来第二只。 卓琴吓的身体打颤,浑身冒汗:“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不找付迪麻烦!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卓丰耕一个大老爷们也被吓着了:“我不告了……我真的不告了,你让这些人们走!让他们走——” 庄严神色悠然,不听不闻。空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呕吐的味道,他也怡然不动。 都说安宁脾气大,在庄严看来安宁不过是些小大小闹罢了,她本性纯善,发脾气的时候最多砸个碗摔个筷子,最后残渣还不见得砸到谁,气狠了,摔上门在屋里自己生闷气。 殊不知他们这个圈子,能避开法律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的是,只是她不接触也不过问。 想到安宁脸上的痕迹庄严便一肚子火,不知所谓的一群人,他平时嫣舍得动她一下!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进精神病院住几天,怎么对得住你们的凶猛! 他早已过了年少轻狂、一怒为红颜的年纪,但不包括动了安宁他也会好脾气。 …… 安宁听说卓家人转院已经是她炫耀了自己武力值三天后。 苏安宁推了手上的案子,晃晃悠悠的去庙里上了注香,围着一颗千年老树转了一圈,没有敢进入庙里,她始终觉得,万物有灵,心有敬意时从不轻易踏足,更不敢与之合影。 夜里,庄严穿着睡衣,头发柔软的盖住额头,身姿慵懒神色安详的靠在床头整理电脑里的文件。 安宁抹完脸,掀开被子,爬过去抱住庄严的腰,头靠在他腹部扣鼻屎。 庄严见状瞬间捉住她的手,举高,目光严肃的盯向她:“你能不能把这个毛病改了,上床扣鼻屎,还不拿纸,你想往那里抹。” 安宁闻言笑的一脸无辜的举着才沾了一点的手指:“你吃不?” “苏安宁!” 苏安宁笑的越加开心,一脸神秘的嘚瑟:“猜猜看它是什么味道的,咸的、甜的,猜对了奖励香吻一个——啊——你干嘛啊,我洗澡了,我不去浴室,庄严!你少拽我!” 庄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拖进浴室里,让她踩着自己的脚面,在洗涑台前强硬的洗了洗她的手指,随后拿出一包纸,把她抱回去:“给,扣完了擦擦。” 苏安宁不高兴的把纸扔下去,盼着腿坐好,噘着嘴,把强调拿足了,要多恶就有多恶的开口:“你不爱我了,不就是吃个鼻屎,你都不干,我还怎么指望你为我生为我死。 我告诉你庄严,你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吃,吃了还得给我心里思考好是什么味道的。 如果味道是甜的,那说明你用爱我的心情吃的,你很爱很爱我; 如果是咸的,就是你爱我已经浅了多,没有以前那么爱了; 如果你敢说恶心,说明你已经不爱我了!庄严你已经不爱我了!你——” 庄严无奈的合上电脑,说来说去,就没有不吃这个选项,庄严看着她,神色温和:“别闹了行不行,我明天开会要用的。” 安宁眼睛凌厉的一眯:“你开会用不上我,我就不值得你费心了是不是!你的会重要你跟你的会过去!我算什么!我不就是一个放在家里随传随到的保姆!”说着,葱白如玉的手指头从鼻子里滚出一个来说,冷着脸瞪着他:“你吃不吃!你就说你吃不吃!” 庄严转身就想下床,下一刻又坐回来讲条件:“只闻闻味行不行。” “不行。”脑袋仰的颇高:“要是包汤的,你肯定吃。” “这能比吗祖宗。” “你就说你吃不吃。” 庄严一脸无奈的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吃了就不闹了是不是。 安宁见状,赶紧把手指缩回来,笑的要多开心就多开心:“不给吃,琼浆玉露们都是我的。” 庄严无奈的弯身捡起地上的纸,放在枕头边上,知道这事是过去了,重新打开电脑,整理文件。 安宁头靠在他小腿上,一会伸伸脚,感概下自己的脚趾头不够圆润,一会批评下自己的腿为什么不是直的,一会又举得两腿,大呼不一边长。 最后突然坐起来爬进庄严胸前:“庄严,我们离婚吧。”那件事总要画上一个句话后,才好让我们两个重新开始,我给你一个没有前尘负担,重新让我爱上你的机会。 庄严头也没抬,熟练的用大手把她脑袋按在床上:“不要闹,哥哥已经老了,经不起你天天吓。” 苏安宁突然火了,从床上跳起来:“今天也老!明天也老!老是你的万能药吗!我要一个老头子干嘛!” 庄严茫然的抬起头,这又怎么了! ------题外话------ 谁干过安宁这种不说理的事!出来招了! 明日,盛装凯奇。八日首定抢楼活动奖励不变。 解释一下什么是试验运气奖:是说八号当天v订阅后,后台会有楼层。只要你订阅结束后,在留言区留言询问你的楼层数,尾号为‘3’‘8’‘0’‘5’分别奖励,13潇湘币,18潇湘币、20潇湘币、15潇湘币。 (此奖励灵感来自:我去年过年,在商场消费后有八次抽奖机会,我想着这次怎么也能来个倒数第二个奖项,结果五个空号,三个末等卷纸,年年如此;近的说,八月十五促销砸金蛋,我竟然砸了只有一个的末等五块钱) 我看看谁跟我一样,这样十分之四的几率也不中。 期待明天,大家今天不用给我过生日,送给明天的首定吧,谢谢!(*^__^*) 060都是(求票) 苏安宁抱起枕头要去书房! 庄严瞬间扑过去抱住她手里的枕头,赶紧跟着她下**:“怎么了?哪句话得罪你了,好好的,半夜三更别闹了行不行,有话好好说。给 力 文 学 网”说着把枕头放回**上。 苏安宁心里烦躁的转身就走,每次都这样! 庄严赶紧抛弃枕头拉住她,抱在怀里当宝贝一样哄着:“好了,判死刑也得给个理由,咱不闹了行吗,文件不看了,陪你聊天行不行,刚才说什么,两条腿不一边齐?我看看,哪跟哪不齐,是不是生病了。” 弄的安宁更加心烦,她觉得,有些事他们该正视,该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庄严的努力她看到了,为什么不能让婚姻结束,让我们重新认识婚姻的责任。 谁都要为谁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不是吗! 可在庄严看来,她这个观点根本不成立,一如当年,他的坚持。 烦死人了,抱什么抱:“放开!”碰你的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去! 庄严不为所动,抱着她摇:“安宁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是我不好,原来我们安宁想找人聊天,我没有第一时间领会我错了,好了,不生气了,我赔罪。” 安宁当真无语。 “你都多大了,孩子都七八岁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走,陪我们安宁睡觉去。” “我没有跟你闹!”苏安宁挣着他怀抱,撑着脾气!她有个缺点,受不了别人说好话,不习惯不给人面子,尤其是庄严,还容易原谅他:“我严肃的!” “是,是,我们安宁严肃的,非常严肃,让我看看腿,那条腿短,这条?还是这条?” “痒——”忍不住在他的攻击下,笑了,险些没把自己恨死! 庄严微微松口气,总算哄回来了,转身把人抱回**上,搂着她两条腿陪她腻歪了会儿,才问:“接了棘手的案子。”所以心情不好,在家里撒气? “我又不是刑警队队长,接什么棘手案子。”她是有点生自己的气。 “是我不会说话,珐琅彩的望远镜鉴定出来了?是不是真的?” 苏安宁拿过被子盖上,踢开他的手:“假的。”其实是真的,已经移交博物馆。 庄严陪着她躺下来,转暗了**头灯:“睡了?” 苏安宁背过身不理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痛快,懒得搭理他。 庄严也不敢上去触她眉头,他傻了这时候找不自在,反正明天她自己就好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安宁觉得背后的人快睡觉了,心里更不舒服,于是转过身把快睡着的庄严推醒,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睡:“我说真的,你给我起来,我们离婚吧。” 庄严把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严肃,在黑暗中响起尤其震慑人心:“安宁,有些话就是开玩笑也不能乱说,说了会伤我的心。” 伤你的心!苏安宁一口气没憋死,你的所作所为不伤心!忍不住在黑暗中把手放在庄严胸口问:“伤了吗?” 庄严握住她的手:“睡吧。” 安宁睁着眼睛,有些话她知道不能说的过分、做的过分,她是女方,她妥协就能让两人间得过且过很多事情。 何况那件事早就早就过去了,不能记得,更不能没事拿出来当谈资。 可,心里有一根刺、一根刺! 明明每件事都那么好了,她也过来了,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让她贪心,让她觉得有些事还能回到最初,这段感情、那件事还能有一个结局。 安宁闷闷的声音不甘心的从他胸口传来:“离婚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信心再追我一次,还是你不爱我了,想找个新鲜的! 你说那么多话都是借口,你就是对你爱我没信心!” 庄严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低落:“我对你爱我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再追上你,就像当年他也没想过她能答应他的求婚。 所以他不敢赌第二次,何况能让他赌第二次的本钱不多,如此一输到底的事,他为什么要赌!赌输媳妇还把媳妇送出去,他傻吗! 安宁闻言狠狠踹了他一脚,使劲掐了她一下,翻过身,闭眼。 庄严死乞白赖的从背后抱住她,希望明天雨过天晴。 在爱情里他是怎么做的,安宁是怎么做的,他脑子有病才觉得安宁还会义无反顾的投入他怀抱。 不过他的安宁肯定是爱他的,就是比他少了点。 黑暗中,安宁闭上眼,她不需要庄严为她生为她死,否则她心里还不被戳个大洞。只是这样淡淡的、平静的给予,已经让她再次心有所感多了奢求。 可是她心太冷,怕时间久了,又淡忘了他的好,只记得他的糟糕。 何其不公。 …… “妈,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包汤咬着油条喝着豆浆。 “被你气的。” 庄逸阳立即辩解:“我昨晚喝了牛奶就睡觉了,也没有偷玩游戏机!”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安宁立即道:“庄严,去给我查查他昨晚有没有动游戏机!”反了! 庄包汤赶紧拉住自家好爸爸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把零花钱都给你还不行吗?” 还有零用钱?你的零用钱难道准备再给我买个野猪跟那只死蜘蛛作伴!“跟你爸一样,阴奉阳违,不要知道背着我都在做些什么!” “我没有!” “我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表情都不差的。 庄逸阳噘着嘴低下头:那些说孩子都是小皇帝的文章都是骗人的!就算有,也不是他们家。 …… “我要妈妈!西西我要找妈妈!我不要爸爸!我不吃饭!不吃!西西生病了!西西找妈妈!哇!哇哇!” 于兴华气的把勺子扔进碗里:“找妈妈找妈妈!你那个丢人现眼的妈妈有什么好找的!赶紧吃饭,吃完饭去看医生!” “我不看医生!我要找妈妈!哇哇哇!” 于兴华要上班,哪有功夫管他,强硬的塞到幼儿园几天,因为哭闹上火,今天一早发烧感冒,闹腾的更厉害了:“别哭了,烦不烦!” “哇哇!我要妈妈!要妈妈——” “闭嘴!跟你妈一样惹人厌!”竟然有能耐的嘴庄严真是小瞧她了!这下他一辈子别想升迁了!“还不闭嘴!” 卓母看着心疼:“小孩子懂什么,你哄哄他一会就好了……”她要照顾她的一对孙子孙女,还要去那种医院隔着玻璃看望哭喊的子女,实在没办法分心照顾小外孙。 “不用你管!”于兴华眼看上班要迟到了,脾气更糟糕!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如果没有了,他连汤都喝不着还有工夫哭。 但孩子生病,还发着烧,幼儿园根本不接手。 于兴华没办法,拎上孩子,顺路扔给了自家爸妈,赶紧上班走了。 于母可不是好相处的,孙子来了只有就骂骂咧咧的,没有以前殷勤,她也不是骂孩子,毕竟孩子是她们家的,她骂卓琴那个狐狸精! 以前她儿子有本事,卓琴那小保姆又为他们家生了一个孙子,她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反正付迪也不生二胎。 谁知道于兴华下来了,还从她这里拿了几十万填补银行的亏空,卓琴又是个没本事工作的,现在还在医院里花着钱,还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发的病! 不会遗传她孙子吧! 于母怎么想怎么觉得卓琴不顺眼,还带衰了她儿子,连带着连个小讨债鬼也不怎么喜欢了。 “唔唔——我要妈妈,奶奶我要妈妈——唔唔——” “哭,就知道哭。”没骂一声扫把星,是看在孙子姓于的份上。 于父看不下去:“行了,你少说一句,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赶紧换衣服去医院。” “要去你去,儿科挤都能把人挤死,万一把我摔了什么办,跟你妈一样晦气。” “你再说他也不可能听懂,最后还不是你去,走吧,越等人越多。” 于母不情愿的出了门,突然问:“老于,付迪这些年干嘛呢?” “你还有脸提付迪,我没那脸。卓琴不讲理的去打了人家,就是路上遇到我都不敢上前说话,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你想都别想,我带西西去看医生。” “你个死老头子!” …… 孟子曰出了会议室,拿起电话沉着脸往外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 孟子曰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孟子曰阴沉着脸,恨上了她那个只有接听功能的破手机! …… “安宁?!你怎么过来了?她这孩子纯熟活该,就欠把她打改了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 付迪躺在病**上打着点滴,吃着水果:“妈,你说什么呢,我受伤了,安宁不来看我,还不把我闷死。” “闷死也活该。”付母给安宁搬个板凳:“吃苹果吗?” “阿姨,哪能让你忙,我自己来。” 付母很热情,平时就住在一个小区,看着她跟看自家闺女一样:“哪能让你来,这件事还没有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傻孩子不定怎么倒霉,活该!白养这么大被人打了还傻着呢!” 付迪炸毛的提醒:“妈!我也没放过他们好不好!他们身上的伤一半是我打的。” “本来就该打!有什么可显摆的!你现在进来吊水了就什么可得意的。” 付迪小声嘀咕句:“你怎么不说他们更倒霉,吊**上都起不来。” “你还有脸顶嘴!”付母抬巴掌就想抽她,但看向安宁又是和蔼可亲的笑脸:“我去隔壁疗养院看了看她们,半疯半傻的还挺好玩。 听说每天还给她们安排了思想教育课,提醒她们要爱护花花草草,保护公务,友爱老人、长点廉耻心。 真好,就该让他们好好上上课!可是麻烦你家庄严了,付迪的病房还有事件后期处理,回去替阿姨谢谢他,是个好孩子,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阿姨给你们做一桌菜。小庄人好,人好啊——” 安宁点着头,付母人热情,大嗓门,有什么说什么,跟她妈妈很不一样,她小时候就非常喜欢粘着阿姨:“阿姨被放在心上,那是他该做的。” “怎么能是该做的,小庄啊他——” “妈!你不是不放心我爸一个人在家要去看看吗,赶紧去。” “嫌我烦了,你让我留下我还不稀罕呢,走了,自己吊完水自己回去,安宁,随便坐,想吃什么吃什么,阿姨中午给你带饭。” “谢谢阿姨。” “赶紧的走!” 付迪终于松口气:“从来唠叨到走,都怀疑我是不是她亲女儿。” 付迪坐正:“卓琴那事真谢谢你家庄严!你没见卓丰耕现在成什么样了,我看他精神没问题也快有问题了!活该!压的老娘疼死了!恨不得弄死他!怎么了?蔫蔫的。” “能有什么,跟你一样,觉得他辛苦,想犒劳犒劳他呗。” “庄严确实辛苦了,值得你温柔两个月,吃苹果。” “不吃你咬过的,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你能值钱,我很欣慰,我咬过的你吃的少吗。” 安宁瞪她一眼:“忘恩负义。” “中午吃什么?我请你,我妈如果请你,估计看一眼就饱了。” “我中午有安排。” “干嘛?” “能干嘛,为了你献殷勤去呗。” “哎呦,那辛苦你了,太后娘娘为小的事委曲求全、承欢与仇人膝下,果真义薄云天、舍生忘死,小的感激涕零定誓死追随。” “给本宫闭嘴吧!你这还要吊多久?”安宁拿出手机,开机。 “一个小时。” “正好中午,我等你吊完再——”走。嗡——嗡嗡——“喂?” “你在做什么!飞机上!国家机密机构!太平间!我打了几个电话你自己看!手机不开,你要手机干什么!”孟子曰率先走入办公室,关上了企图跟进来的人。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后把手机放在耳边,语气平静,情绪无波:“在忙。” “你比我还忙。”孟子曰漂亮的脸上都是怒色。 安宁不解释:“找我有事?” 孟子曰靠在办公桌上施恩道:“请你吃饭。” “中午不行,我约了人。” “付迪?我和她也认识,一起。” 你哪来那么厚的脸皮:“我真有事,先挂了。”安宁二话不说挂断。 孟子曰傻眼再三,摔了手里的手机! 咔嚓,苹果味道很浓:“谁?” “孟子曰。” “挺粘人啊,一开机就跟进。” 苏安宁数数他的未接,正色道:“他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才来的咱们风韵。” “那还用说,整个一破坏力惊人的小恐龙。他的味道你尝过了没有,嫩不嫩?” “你觉得我跟他,谁嫖谁?我都有一种他想嫖我的感觉。” “显而易见,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见面就献吻,哈哈!你完全可以把那当成殊荣,他可不是见谁都亲的,证明你魅力非凡。” “荣幸死我了,下次你一定要试试。” 苏安宁中午约了庄严吃饭,在他办公室,三菜一汤,郭姨亲手做的,她只是动动手拿上去。 十二点一刻,苏安宁坐在庄严椅子上一边帮他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咬着韭菜盒子。 庄严把她挑出的蔬菜又给她挑进去:“不要挑食。付迪身体好点了吗?”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淤青的地方多,回去抹点药膏就行了。我刚才进来时看到林秘书了,他怎么还是老样子,那张面瘫脸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老婆。” “他那张脸怎么了,前赴后继的女人多了,从顶层排到一楼,哪层没有他的爱慕者,就是他眼光高,看不上。” 安宁美美哒一笑:“还想找个我这样的。” 庄严附和:“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切,上学时他就不喜欢我。不过,男人三十一还小,倒是不用着急,反正他又不用生孩子。” “我不那样认为,男人和女人一样,应该也有孕育孩子的最佳年龄,四十岁生出来的孩子跟二十多岁能一样。” “你这是要一棒子拍死你们业界一帮人?”再说四十岁生出来的小天才多了。 “不,我是自己生的早,找找优越感。” “这个可以有。” “过来,吃口菜。” “不,我现在是肉食主义者。” 办公室的门被敲开。 陆美夕端着一盘红烧肉探探头:“登登登。”笑容甜美大方:“知道嫂子来了,林秘书特意吩咐食堂做了一盘红烧肉,正巧让我遇到了,抢了个先,给嫂子和师兄送过来买个好。” 苏安宁抬起头笑了:“麻烦你了,我带了韭菜盒子,你来一个。”早知道,跟孟子曰去吃,倒胃口。果然来这次培养感情什么的就找错了地方。 庄严神色严肃的为安宁捡着菜花,头也没抬一下。 陆美夕在庄严这里讨了个没趣放下菜,对向安宁,笑的更甜:“谢谢嫂子,我在下面吃过了,还有事,先走了。 嫂子和师兄慢用,真羡慕师兄,有嫂子这么好的老婆,嫉妒死公司一群单身汗。”说完笑着离开了。 庄严夹菜的手猛然一惊,想到昨晚安宁的反常,再加上陆美夕刚走的心虚,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庄严急切的抬起头看向安宁。 安宁神色如常,一边用油乎乎的手乱写,一边道:“美夕是越来越漂亮了,她上次相亲的事怎么样了,我看男方的那孩子不错。” “不理清楚。” “你是她学长又是老板,就没有听说。” “我闲着没事了天天听说她的事。” 安宁点点头,签下庄严的名字:“你天天挺忙的呀,就是不过文件的内容,单是写你的名字也很很累的,你下次弄个复印机,咔咔咔全印过去。” 话题跳的好快,庄严松口气,是他草木皆兵了,安宁若是知道了,还不搅的天昏地暗,看来有些事要速战速决:“过来喝点汤,你别用你油乎乎的手乱摸了。” “我摸哪了。” “过来,喝汤。” “恩。”油乎乎的爪子抓了一页,盖个特殊的章。 庄严送走安宁后把陆美夕叫进来。 陆美夕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倔强的看着庄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在食堂碰到了,真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林秘书给嫂子叫了菜。” “看来你是真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陆美夕有些着急,忙着辩解:“我怎了,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不过是送了一盘菜,这菜是林秘书点的,不信你问林秘书。 我做什么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乱说过话,做过出格的事,你这样怀疑我,我要是想闹,早闹了,你竟然那么像我。” 庄严面容不屑:“你闹!你有什么资格闹!我就算让你去闹,你敢吗!陆美夕你最好知道什么是第三者风度。” “不,我爱你,庄严……” 庄严突然问:“你这次相亲怎么样?” “相亲?”陆美夕没有回过神来:“什么相亲?你生气了?还不是你说那样的话,我才……我以后不去……” “据我所知,他再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吧,难道你还没有正视这个问题?公司里以前喜欢你的,都已经有家室了,正在喜欢你的都不如你。 这位跟你相亲的李先生,年少有为,事业有成,家室也不错,跟你见过后却没有再联系过你。 陆美夕这说明你的青春和本钱已经用完了,够不上很多人的标准,所以即便是一位你看不上的李先生都把你摒除在择偶之外。 所以你凭什么还有勇气还站在我面前,认为我还想要你,难道我连那位李先生的眼光也不如?” 陆美夕急了,心惊不已,她……:“不是的!不是那个原因!是我不理他,他不敢联系我!庄严你是想甩了我才胡乱说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想多了,这是事实而已,当年你不要脸的往上贴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是现在的下场,年老色衰,还有什么滋味,你若是有职业素养,不是该懂事的自动让贤,难道还指望我给你开家养老院,把你扔进去。” 陆美夕的眼泪唰的就下来,她一直那么爱他,一直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怎么能:“你胡说!胡说!我还年轻我比安宁年轻,你是喜欢我的。” 庄严都想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还跟安宁比:“当年不要脸的劲儿哪里去了,去东京时什么都不穿的跑我房间里,你能是什么善男信女值得我多费一点心思,开头就奔着不入流的位置去的,还想换换?” 陆美夕受不了的捂住耳朵,不是的,不是的!庄严怎么能那么想她。 “年纪不小了,别等什么都没有才看清自己的位置,任性也该有个头,什么都不求的跟着别人,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女儿,生出来就掐死。” 陆美夕打开办公室的门,努力镇定的擦擦眼泪不让人看笑话,扑会自己办公室后锁上门,趴在办公桌上哭。 庄严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东西! 可除了骂,她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庄严不喜欢她,自始至终都不喜欢!甚至骂他无耻的机会都没有!是她爬的**,是她! 可那也事因为爱他啊,不知不觉她跟了他三年了,不新鲜了,又吵人了,所以不要了吗! 陆美夕咬着牙,就连这一点她都不能说话。是她当年主动伺候了一个心冷情硬的畜生! 陆美夕不断的哭着,心像被人锤了一拳,疼的骨头痛,他怎么能那么想她,如果不喜欢当初别碰她啊,难道他连得到那点尊重的权利也没有! 在他眼里她跟送来们来的所有人都一样! 陆美夕不愿意接受,她一直认为她是不一样的,她追了他那么多年了,甚至跟进了超宇,他心里就一点没有她的位置—— 哭够了,静下心来想想现状,庄严的话又令人心惊的事实,当年追的轻男才俊都成家了,就算有几个想跟她保持友好关系的,图的是什么大家有目共睹。 还有上次相亲的人,分手后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真的是她没有本钱了吗! 陆美夕迫切的打开镜子。看着化妆镜里哭的泪眼模糊的人,哪还有平日美丽的样子,吓的赶紧合上镜子。 恍惚间,在自己一定要握住庄严和还是赶紧找个人嫁了吧间,摇摆晃悠。 她到底没胆子一辈子这样无名无分,甚至没有**爱的跟着她,她也是要脸的人。 陆美夕趴在桌子上:“庄严!你欺人太甚!”三年啊!养只猫狗也有感情啊。 庄严没功夫想无关紧要的人,坐在椅子上,左右想不出最近哪里得罪了安宁,不对! 庄严突然想到三天前那一家子,随后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这是不高兴他下手了,来闹他。 庄严想通后,把桌子上被她翻乱的东西归档,只要不是他的错,他就不怕哄她高兴。 …… 风越来越凉,最近报着有雪,虽然还没有下,但冷风吹进衣服里非常冷。 纪辞苦跺着脚刚回宿舍,扑鼻的热气驱散了赶回来的冷意。 兄弟们见他回来,赶紧围过去:“纪先生,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纪辞苦搓搓手,脱了外套:“说。” “我们想相应党的号召,自主创业,前期做一些小规模的游戏制作和个人开发的小游戏,以后争取做电脑特效,我们都有技术,你觉得这想法怎么样?” “很好啊,现在这一行空间很大,做啊,看我干嘛!?” “那纪大才子觉得如此好要不要参与?” “我……”纪辞苦被热气冲的脸红红的,十分绅士腼腆。 “对,没有纪大才子给予技术支持我们没有信心啊,纪大才子忍心让我们的想法胎死腹中,你想啊老江有人脉,小孙懂市场,不亏你的,纪才子可怜可怜兄弟们吧,兄弟们需要你的技术支援。” “对!老纪,为了兄弟们两肋插刀吧!” “此时不插刀何时插刀!” 纪辞苦看他们这架势就明白是有备而来,坐在**头,伸出手:“策划书给我。”脸上的红晕荡开,越加温温如玉。 “快给大才子呈上。” 纪辞苦看完兄弟几个写的策划书,抬头:“行啊,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可不是便宜吗,我出二十万,技术方面的事由我和老朱先撑着。” “纪以万岁!纪以,公司以后就靠你鬼斧神工、一个当三的神之手了,你一定不要客气,放心大胆的用。” “纪以兄弟们的房子、车子、美人终于有着落了!” 纪以是安宁认为他要就业走向社会时,给他换的名字,意思是辞苦已经过去,只是他还不习惯用。 但因为证件的改动,平时书写,他都用纪以,宿舍的兄弟们觉得这个名字比辞苦好,早已经换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创业,是因为生活环境习惯让他稳扎稳打,给别人打工卖的只是技术不用担心赔钱。 何况他现在需要的是经验,但朋友们盛情相邀,他以后也有那意思,手头还有不少钱,在这一行业,早一步确实比晚一步好,他以后会努力做到最好,这二十万当安宁入股了。 再说,有时候给人打工,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脸上青春痘还没有落完的老朱离开电脑游戏道:“小纪,你那个同学老乡找你很多次了,你都不在,不是我说,你那个老友可真够‘老’的。” 活波的老孙接道:“对,对,何止老啊,我还第一次看现在有女同学穿那种小碎花的大衣,不过,也许人家喜欢返古。” “哈哈。对返古,老纪,你从哪认识的那么极品老乡。” 纪辞苦放书的动作一顿,开学三个月,天气已经有点冷,他当年不在意被人的眼光,是他真觉得他有无数的东西要学,没有功夫想那么多。 后来他已经认识了安宁,很多事还没有开始,安宁已经为他设想周全,可小梨呢?她——“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还来宿舍找你了,但别说,你这个学妹如果打扮打扮肯定挺有姿色的。” “长的还行。” “何止还行,在僧多肉少的我校,她就是天仙。” 纪辞苦清楚,对于即将步入社会,面临各种压力的舍友眼里,说句有些姿色,却不会有任何绯色的想法。 他不止一次听过他们对婚姻利益的衡量,因为知道工作不易、事业有成更不易,他们比女人还能估价,不肯轻易恋爱,更不会在走向社会的日子里,找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助力,甚至一看就会拖后腿的女朋友。 都说女人功力,其实辞苦觉得现在的男人更功力,他们女方的条件比女人看男人还挑拣。 “我出去一趟。” “纪兄出去啊。”赶紧谄媚:“顺便帮小弟从食堂买份饭。” “纪兄给我带两个包子。” “打个,我要一份酸辣粉。” 纪辞苦穿好外套,围上围巾:“知道了。” 女生宿舍楼下。 纪小梨穿的厚厚的棉服呼着冷气跑下来,脸上有常年风霜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但眼睛亮亮的非常好看;“冷死了!终于见到你了,除了第一天在开学典礼上见了你发言,就没有见过你!” 纪辞苦笑了,还跟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看来没什么影响:“吃饭了吗。” “还没有,月底有模拟,正在加紧奋战。” 纪辞苦明白她不会放弃好不容易考来的机会,也不会拿自己大学生涯开玩笑,好成绩、奖学金是他们不多的出路:“你开学后还没有来看你,走,请您去食堂。” “好啊,那我可要吃两份米饭。” “三碗也行。” 他们那里一个村子嫌少有第二个姓,几乎都是几百年前的本家组成的村子。 纪小梨跟着他的脚步,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你很忙吗?学校里几乎见不到你。”纪小梨搓搓手哈着气,抚平乍然见到他的惊喜后,细细的打量这位高中时远近闻名的大才子。 他当年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埋在书海了,或许当年他们都是那么过来的,知道自己比不上城里的孩子优越,只能不断的学习学习,祈祷有奇迹发生凭自己的本事走出来。 但那一年一鸣惊人的不是她,是辞苦,曾经瘦瘦弱弱不显眼的人,也是坐在她后面会借给她一切学习用品的他。 平日纪辞苦放假回家,她也跑到他家里去见他,感觉他还跟以前一样,不爱说话,见人先笑。 但开学时代表老生讲话的他,非常不一样,白色T恤加长裤,明明没什么的装扮,在台下看着却觉得光芒万丈,惊呆了她周围很多女同学,一点也不像回家后能挽起裤管下地干活的他。 他就像,就像当下所有的城里年轻人一样,不,比他们更自信更优秀更棒还更好看。 当时她非常骄傲,看吧,他们是一个地方来的,以后她也会像辞苦一样做一个能让身边人竖起大拇指的人。 此刻再打量他,他更不一样,穿的很整齐,虽然她看不懂那些什么牌子,什么奢侈品,但就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很好看,鞋子很漂亮,围巾也很漂亮。 纪小梨一时间有些害怕,觉得自己的这个样子不适合站在他旁边,就是不适合。 但这两年她是为了他才一定要考上大学的,好像事与愿违,觉得自己更糟糕了。 纪辞苦点头:“公司最近忙刚做了一个项目,这几个月都没有在学校,不过教授手里有个研究课题要开了我报名了助理,可能以后会在学校的时间多一点。” “你都工作了。”工作是每个入学新生的最大憧憬:“好羡慕你啊,你平时都住员工宿舍。” “恩。”纪辞苦不习惯说谎,说谎每每只有一个字。 “一个人住,可以摆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令人憧憬啊,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 在他们家乡,这样的问题并不失礼,纪辞苦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基本工资五千,做好了有提成,每半年有奖金。” “五千?”难怪他穿的这么好看,好多钱,纪小梨一笔恩正经的决定:“我要吃三碗米饭。” 纪辞苦笑了:“只要你吃的下。”高中时她学习比他好,她却耽误了两年,否则,他不会是那年的状元。 纪小梨的饭量很好,胃口也好,从来不减肥,脸色因为地理位置和长期劳作的原因有些微黑,但眼睛亮亮的,对饥饿了几个世纪的她来说,信息工程大学的食堂太美味了,宿舍也亮堂。 “辞苦,你这个围巾真好看。” 纪辞苦笑笑,安宁向来很有眼光。 纪小梨放下筷子:“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吗。” 纪辞苦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纪小梨伸手去扯,他才赶紧抢回:“我给你摘。” 纪小梨拿在手里。 纪辞苦把她盘子往后拉一下,尾部都要掉汤里了,安宁给他的东西,潜意识里不想弄坏弄脏。 纪小梨见他紧张转手扔给他:“小气劲,女朋友送的。”说完不自觉的低下头,耳朵却竖起来等他的答案你。 纪辞苦苦笑,如果她不嫌弃,男孩又天生没有女孩的敏锐:“算是吧。” 纪小梨顿时没了胃口:“这座城市的?” “恩。” 纪小梨心里立即有点小黑暗,哼,她的家人一定不会看上你的。 但是想想辞苦现在的工作很不错,未必就不会。 纪小梨有点丧气,扒着盘子里的菜全倒进嘴里。 纪辞苦不觉得她吃相有问题,其实他一直觉得食堂的饭很好吃:“小梨,开学三个月了觉得如何。”他是过来人,有时候那些人无意识的话和做的事很伤人。 纪小梨垂着头,不想抬起头看他;“就那样。” 纪辞苦松口气,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她:“你不要多想,别人的某些行为是无心的,何况我们是来学习的,有些生活中的习惯与别人不一样,我们也没办法,你别放在心上就行。” “我怎么可能跟那些连做饭、洗衣服、喂猪、下地都不会的人一般见识,我家有薄田,兄妹齐全,爹妈和美,吵架嗓门都比她们的父母高,我跟她们一般见识干什么,你想多了。”但语气活泼,很高兴纪辞苦为她想了这么多。 纪辞苦点点头,跟他想的一样,何况当初来了大城市就想到会面临怎样的局面,这点小打小闹,和包容一些被**坏的孩子都没什么:“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最朴实的几个字。 “知道,知道,跟我妈一样,我吃饱了,你怎么都没有动。” 他吃过了,只是不习惯浪费,决定打包回去,明天吃。 “真浪费,我帮你吃了。”这可是鸡腿肉,过了几年城里生活,都被纸醉金迷的社会腐蚀了,说完拿过来往嘴里扒饭。 纪辞苦见状,嘴角牵强的扯了一下,到底没好意思跟她说他吃过的。 纪小梨摸着鼓鼓的肚子和拿着一堆友爱晚餐的纪辞苦走在学校的小路上:“你宿舍关系很好。” “挺好的。”被人要求带东西,虽然累了点,但也挺友爱的。 她们宿舍有好几个公主,好像被她碰了她们的东西就会死一样,都不明白她们的优越感来自哪里。 也因为不明白所以谈不上嫉妒和不高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谁也不用试图了解谁。 纪小梨不纠结她的宿舍关系,但她纠结一样……忍来忍去,纪小梨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女朋友跟你一届的吗?” “不是。”汤有点洒出来了。 “咱们学校的?” “不是。” “工作地方的?” 纪辞苦勉强道:“恩。” 纪小梨冷哼一声:“我劝你擦亮眼睛,外面的女人哪有学校里的知根知底,小心被人骗,我虽然还没有参加工作,但是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什么骗婚啊,什么专挑咱们这种人下手啊,总之你小心点。” 纪辞苦笑了:“我知道,谢谢关心。” 纪小梨小脑袋一样,朦胧的灯光下十分好看:“不客气。” 不一会,纪小梨停在女生宿舍楼下:“我上去了,谢谢你的晚餐,围巾很漂亮,拜拜。”纪小梨转身,哼!不懂欣赏的男人,肯定被外面娇娇弱弱的小美女们**了。 但祝福你,有被人看中的闪光点你值得的,能看中你,更是对方眼睛好,我的初恋,就这样终结了,还有点伤感呢。 纪小梨跑上楼,呼呼地喘着气,在宿舍门外平静了一会,拍拍胸口进去。 还是来晚了,好想哭。 …… 孟子曰拍着桌子,怒火中烧:“你今天也没空!明天也没空!你什么时候有空!上次约你你在忙!今天你还忙!在全球经济才刚开始复苏的今天,你一个做副业的哪有那么多业务忙!” 苏安宁把电话拿的远远的,等他喊完了拿回来,平静的边翻资料边道;“说完了。” “没有!我不管!你今天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孟总发什么脾气呢?看他拍桌子很长时间了,谁这么倒霉,被骂这么长时间。” “你应该问谁能如此有幸能被骂这么长时间。” 苏安宁快烦死了,她是养了一只咬人的猫吗:“我真的很忙。” “什么时候忙完!六点!九点!半夜十二点!没事,我有时间!我等的起!” 安宁深深的吸口气,没好气的道:“我下班后过去你那里。” 孟子曰心情不错的挂上电话,转身拨了桌子上的内线:“让明达的人进来。” …… 苏安宁位于明光大厦的房产是很多年轻为了方便爸爸做一场学术交流置下的,多年不用了,现在给了孟子曰住。 苏安宁刷了卡,电梯直接上楼,数字停在二十九楼后电梯门打开,安宁拍拍脸,镇定镇定脾气,上前按门铃。 孟子曰打开门口,手里的游戏柄还没有放下:“等一下,我过了这一关。” 苏安宁走进去,震惊的扫眼里面的布置,转身就想走,但体谅体谅他的年龄,和交给他随心意装修的话,苏安宁没说什么进去了。 孟子曰心情不错,穿着家具服,耳朵上只有三个耳钉,头发刚刚洗过,坐在游戏机前手法飞快;“你要吃什么,我叫外卖。” 叫外卖?“随便。”苏安宁站在玄关,拖鞋都是男士的,她随便穿了一个,旁边随便扔着他拖下来的外套,房间里的摆设他应该都换了新,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风格扑鼻而来。 满屋子里的血灰色,天花板上如原始森林般交织着密集的植被,左右的墙壁上确实海洋图景,美轮美奂,脚下踩着银河宇宙大气磅礴。 还有一句没提,都是3d版的。 苏安宁踏了一步,下意识的怕掉下去缩了一下,最后鼓起勇气,踩上去,还没有走两步,隔着第一次性拖鞋脚心一阵疼,低头一看,是他戴在耳朵上的一副耳钉随手扔在了地上。 苏安宁疼的想掉泪,她是花钱买罪受吗?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苏安宁把他的耳钉捡起来放在茶几上,跳着脚坐在沙发上,坐下的一瞬间,吓的赶紧捉好扶臂,她怎么觉得这沙发在摇?周围鱼儿齐游,上面葛天蔽日,脚下是无底深渊。 苏安宁觉得哪里都在晃。 孟子曰关了游戏,坐她旁边抱住她:“好看吗?有没有一种置身大自然的感觉。” “有。” 孟子曰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如果关掉上面和下面……” 突然间,鱼儿像活了一下,从四面八方像她又来,蔚蓝色的海水瞬间想她胸腔挤压而来,让她一瞬间呼吸困难,痛苦不已。 孟子曰急忙扮起她的下颚,往她嘴里度气:“放松,放松,只是视觉幻觉都是假的。”孟子曰又吻上去。 “我关了,你试着呼吸。” 苏安宁咬着牙平息下恐惧后,脸色苍白,就想打人。 但看着孟子曰愧疚、柔软的一张脸,她除了怪自己不争气还能有什么! “你喝什么?”孟子曰悄悄的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走向吧台冰箱,她的唇软的,很好闻。 在一片原始森林,海洋世界、太空美景中,安宁捂着胸口实在不知道该看哪里:“随便吧。”喝了赶紧走,眼花;三景结合,让人眼晕。 不一会一个矮挫胖的机器小管家端着一杯水转过来:“主人,喝水。” 苏安宁不动声色的接过来。 孟子曰怯生生的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坐到安宁对面,擦的差不多了把毛巾往沙发上一扔:“一会饭就送来了,要不要打回游戏。” “不,看会电视吧。” 孟子曰闻言惊讶的看向她:“我没有装电视!不过有电脑,你等等我给你拿。” 苏安宁急忙道:“不用——”了。连电视都没有装吗? 孟子曰已经抱着电脑出来了,坐到苏安宁身边,紧紧挨着她,她今天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很温暖的感觉,让人想亲近:“看什么?电视剧,电影,我给你播。” 竟然还有人喜欢看电视机,少见! 苏安宁已然没了兴趣,她想看落水,不过刚才一下,以后再也不想了;想看电脑上不怎么播放的益智节目,喜欢电视营造出来的慢节奏氛围:“随便。” 孟子曰兴致勃勃的找着:“这个吧,你们女人很喜欢看的。”韩剧。 苏安宁瞄了一眼:“我不看外国片,瞧字幕累。” 孟子曰一脸无辜:“我给你翻译啊。” 拜托,你会配音吗,读台词有感情吗:“随便来个国内的。” 孟子曰千辛万苦选的电视剧没有被**幸,不禁有些小失望,靠着安宁嘀咕:“真麻烦。”但还是兴致勃勃的继续搜:“看这个——爱情闪闪亮。” “恩。”随便吧,你能不能别靠过来,沉死了! 孟子曰缩在安宁旁边与她靠在一起,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觉得特别温馨,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很暖他,就像一家人一样。 一家人坐在一起,是不是该吐槽电视剧:“你不觉得这电视剧幼稚吗?爱的死去活来的,还是他们父母的爱情还比较现实。” “他们父母的爱情?” “恩,就是搞了半天她跟她是姐妹,他跟他可能一个爹,谁家也不是谁家的,乱搞。” 苏安宁看眼孟子曰,嘴角扯了扯,悟出来的都是什么:“有道理。” “他这辆车有五十万吗?——这花瓶也太次了——这房子是xxx小区的样品房——这款手表是假的——” 苏安宁无聊的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摆设,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换新了这里的装修。 第一个月的‘工资’都倒进去了吗,即便都进去也不够这里的一面墙吧:“你那匹马还在吗?” “在啊?你想去白鹭山,我明天没时间后天怎么样?” 没卖了换钱应该不是坏孩子,可以理解成他会享受,懂享受就不会涉及别的事,银货两吃,也好:“再说吧。” “我后天真的有空,明天真的不行,没有骗你。” ------题外话------ 求月票!辛苦大家刷到现在!求月票!求各种什么的! 订阅后,评论区问楼有奖滴,百分之四的几率。 说五万字的,那是谣言,谣言!我的鸣声啊,魔妈说了,是‘鸣声’。 061是她 叮咚—— “饭来了。” 苏安宁别的不说,孟子曰很会吃,饭菜口味挑的不错,让不打算吃的安宁,吃完了才走。 “你不留下来多坐会。” “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 “改天就是改天。”电梯门关上,苏安宁不自觉的松口气。 走出小区门口,举目望去的万家灯火,竟发现这里距离风海庭院不远。 今天包汤去了奶奶家,庄严出差,苏安宁摸着肚子,吃的有点饱,悠闲的向风海庭院走去。 纪辞苦是个非常细腻的人,不管安宁来不来,他习惯性的把自己的空间收拾的很整洁,安宁的拖鞋永远放在她抬脚就能穿进去的位置,整个房间的格调全以温馨舒适为主。 苏安宁打开房门,顿时觉得放松,也不用胆子触动了什么机关从角落里冒出只什么。 纪辞苦听见声音,戴着眼镜从书房出来,看到安宁的一刻心里非常激动:“吃饭了吗?怎么过来了,不走了吗?先换睡衣吧。” 安宁道:“吃过了,你忙你的,我没事坐坐就走。” 纪辞苦有些尴尬,停下了往更衣室走的脚步:“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忙完了。”新公司开张,手里有两个程序要完成,纪辞苦回了书房,手下的速度明显加快。 苏安宁窝在暖紫色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纪辞苦百忙之中给她削了一盘水果,又进了书房。 等纪辞苦忙完出来的死后,苏安宁已经关了电视离开,水果动了一半。 纪辞苦从阳台向下看了一会,发现早已没有人,静了好一会进了书房。 苏安宁回了家,除了郭姨留的灯,空荡荡的,若不是隔壁住着十几位佣人,整个别墅看起来阴气森森。 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何况保全措施做的十分到位。 安宁推开卧室的门,洗完澡,换了衣服,打开音乐,舒缓的乐曲悠扬的响起。 安宁坐在软垫上,轻柔的舒缓腰肢。 一曲结束,喝杯牛奶睡觉。 半夜被庄严折腾醒了。 朦朦胧胧的安宁没有推动他,喃喃的声音让他更加兴趣高涨。 安宁仰起头:“这么晚了还回来……” “想你了……” “……恩……” …… 一大早孟子曰心情良好,把妈拉到桌前:“你们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王珍芬闻言慈爱的捏捏儿子可爱美丽的脸颊:“当然是我儿子这样的,有气质懂生活,有原则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帅。”小曰不闹脾气的时候可不最好看。 孟子曰拿开母亲的手:“妈,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答的也很正经啊。”等等,王珍芬非常认真的看向儿子:“你有喜欢的女生了。” “算……是吧。” “所有昨晚那么晚才回来。” “这跟多晚回来有什么关系。”以为是你跟爸爸吗,想问题总那么直接。 “妈妈提醒你,你还小,办事一定戴套,还有现在外面的女孩子什么样子的没有,你可千万别被骗了,不行,她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认识的?喜欢她什么?还是找个时间一起坐坐,妈妈替你参谋参谋。”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你懂什么,我儿子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不是谁家的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不回答不问了。” 王珍芬赶紧拽住儿子:“女孩子呢都喜欢有责任心,专一,对爱情不离不弃的,信奉,我虐上你千百遍,你还待我如初恋。” “……” “很无理取闹是不是,骗你的啦,其实女孩子包容心很强的,只要你不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左拥右抱,都会喜欢你的。” “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 “你不会是将心比心的自我揣测吧。” “对,就是以己度人。” 孟子曰转身就走。 王珍芬不禁感概,一转眼,儿子都要谈恋爱了,她们长辈却把日子过的乱七八糟。 上午九点,苏安宁穿着一身立领小西装坐在雇主身边,悄悄的用手示意他不要进行第三次报价。 雇主垂下头,不解:“为什么,你说了这是真迹,又不是假的,我拍下来也不会吃亏。” “一百多万拍副扇面对你来说没有必要,你竟然请我过来跟拍,自然不只是为了鉴定一件藏品的真假,我刚才翻看过所有拍卖品,这件扇面这个价位你拿不下来就可以放弃了。” “一百五十万一次!还有高于一百五十万的吗!” 雇主有些不愿放弃:“我有用,我若是没用,我花一百多万买副破扇子干嘛!你看看,二百万内,咱们拿了?” “一百五十万两次!” 安宁看着手里的存档:“这个价位不说你买的值不值,就是对你要做的事也不能事半功倍。”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了解每个雇主的诉求是我们的职业要求。” 五十多岁的雇主放下手里的牌子:“希望不会被你搞砸,否则我会申请你们工作室赔偿我的损失。” “那是您应该做的。” 三十分钟后,一副对联被推上来。 倾心拍卖行是家特立独行的机构,他们往往对商品没有介绍,真假也不说,买家想收藏就出售,不想要停牌,拍真了转手能十几倍的卖出去,拍假了就是输。 主不吹、客赌眼,当真是任性,能经营这么多年没倒闭也是奇了。 安宁看眼商品:“抬价。” 雇主闻言有点不在状态,这幅对联的作者他都没听过,第一次加价五千。 “出价五万五,一次。” “这人是谁啊,陈冕我都没有听说过?” “六万。” 安宁示意。 “六万五。” “六万五一次。” “六万五两次。” 雇主急了,都两次了:“苏小姐,这人谁啊,你看都没人给价,别砸我手里啊。” “陈冕是清代的状元,文采裴然,见识不俗,而清代是对文人字迹要求最高的时期,更何况是状元,状元字好是最基本的要求,这幅字本身就很有鉴赏兼职。 重要的是状元彩头好,如果我没有想错,你应该是买一副画送给明达实业的老总,明达实业老总家的小儿子明年高考,你把这幅字送过去讨个吉利,比你买副扇面要好的多。” “真的是状元?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陈冕活的岁月不常,没有来得及做出功绩,所以你捡个漏,只取状元的吉祥和字迹本身的价值就够你此次永了。” “六万五千三次,成交!” 雇主有些云里雾里,若真是状元又是真迹,可不能讨个好彩头:“如果我这单生意成了,我再给你提成。” “米老板客气。” “下面是最后一件藏片,木叶天目——” 二十分钟后,苏安宁穿好羽绒服从拍卖行出来,跺跺脚,去旁边地边摊买了一个红薯啃着。 人群陆陆续续的从拍卖行出来,有来捡漏的专家、有碰运气的商人、还有业界的资深古迷、也有被邀请的顶端人士。 安宁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一口一口的吹着滚烫的红薯。 一道相拥的身影从台阶上下来,说说笑笑的从她身边经过。 苏安宁转过身,目光思索的落在红格子上衣的女士身上,好眼熟啊,哪里见过? “苏小姐,怎么在这里站着,我送你回去。”米老板挺着不明显的肚子一派绅士风度的走俩。 苏安宁先笑:“米老板客气,我就是感受下冬季的气氛。” 米老板手里夹着燃气的雪茄:“苏小姐真有雅兴,是个秒人。刚才见苏小姐盯着华夫人的背影看,苏小姐认识华夫人?” “华夫人?”不认识。 “就是刚才过去的夫妻,这位华老板很宠这位夫人,现在很多人走华先生的门路走不通的,都是找这位华夫人,有华夫人说话很好办事,我还以为苏小姐认识华夫人。” 只是看着背影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米老板说的华先生,是不是在中东开发石油发财的那位。” “对,就是他,走运了,就被他的团队挖出石油了,现在资产上亿,比我们这些累死累活还不赚钱的人好多了。” “米老板谦虚,您的生意才是越做越大让我们小老百姓羡慕。” “苏小姐寻我开心。” 车子停下:“一起。” “不了,我一会还要再吃一个,米老板再见。” “再见。” 苏安宁看着不远处相携上车的人,突然恍然大悟,她想起来,施文颜,小姑子曾经的情敌。 不过想想,都多少年的事情了,现在小姑和妹夫生活和睦,施文颜看起来也非常幸福,曾经的事,两人都不记得了吧。 哎,细说起来,还是庄严介入,成全了小姑逼着施文颜出国深造,结束了她跟妹夫的五年的感情,想不到她会另有机缘,这样也好,都幸幸福福的。 嗡嗡——嗡嗡—— 安宁听到手机响都心颤,一看号码果然又是他,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就能看出优劣来。 至少纪辞苦从来不轻易给她打电话,他要是有事会以短信的形式告知,既让你知道又不叨扰你的生活 孟子曰完全没有这种自觉,他没事就打电话,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接。 “去滑冰去不去。” “不去。”白茫茫一片,看着就胆怯。 “滑冰时你戴不戴耳套?你在哪?我去接你。” “下星期再说吧。”关了电话,把红薯皮投进垃圾箱,车子开入公路。 孟子曰再打,除了机械的女音,什么也没有,孟子曰的脸不看场合的拉了下来,冷了一桌子的人。 …… 苏安宁摘下手套,把这幅南北朝时期地图修缮数据交给后面的人做最后的资料分析,然后移交博物馆。 苏安宁进了资料室,跟几个属下找着那个时代的资料:“阿木,南齐的部分你来整理。” “知道了。” “阿木可有的忙了,南齐换皇帝跟吃饭一样。” 阿木憨厚,学术功底扎实,有什么重要的事,苏安宁一般都委托她。 “我最近也没事,正好当修身养性。” 苏安宁拿下六本积灰的书籍,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拿来小刷子,清除上面的灰尘:“忙完了手头的事请你们吃饭,阿木特批一盘龙虾。” “苏姐,你偏心。” “南齐送你,请吃两盘。” “我还是别吃虾了。” …… 卓丰耕在手术台上疼的汗如雨下,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手术过程。 旁观的卓琴捂住耳朵。 吕美丽心疼的跟着哭叫:“都是你的错!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还非要逞强瞎出头,现在好了!落得这个下场,我们也跟着倒霉。” “如果不是你见钱眼开我会那么做!你才是罪魁祸首!” “说这些都没用,你快求求你老公的前妻,让她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你以为我不想,可我也得出的去。” “吵什么吵!手术中安静点!” 第二天,疗养院的时针刚指向九点。 “探视的时间到了!排好队!” “妈,求你了你,跟付小姐说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不懂事,是我们贪心,让她放了我们吧。” “妈,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付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去给她磕头,她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爸,妈,你们不想看儿子死在这里吧。” 卓父卓母满脸惊愕:“你们不是生病了吗,医生说你们必须接受治疗,要再住半个月才能院了。 听话,再住半个月,别乱想,好好养好身体,钱的事不用担心,至于付小姐那边,根本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案子都已经撤了,放心养病。” “什么?撤了……” “听到了吗?付迪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卓丰耕闻言死死的抓着母亲的手,眼睛吐出:“妈!我没病我没病!你救我啊——你救救你儿子——” 卓琴披头散发,脸颊凹陷,狼狈不堪:“爸!我们错了,你带我们回去吧,你们跟医生说说,就说我们好了,我们真的好了。” “爸妈——” 卓父想到医生的嘱托,忍者心疼强硬的拉住老伴,医生交代过,她们病情特殊,要彻底治愈不复发,还有半个月。 “爸——妈——爸——”不是已经不追究了吗? 总算是有个盼头…… 刚下了一场小雪,地表浅浅的湿了一层,大街上的人一时间都穿上了冬衣,爱美的女士也在外加了件羽绒服。 付迪身体好了七七八八,叫上安宁,买了些东西要去谢庄严。 安宁关上办公室的门,有些无奈:“就不能回家去谢非去公司。” “那多没意思,我这不是带着老板娘去过过狐假虎威的隐,对了,你别给庄严打电话,咱们现在突击检查,看看他是不是表里如一听你的话嘿嘿。” “无聊。” “怎么无聊了,若是逮住点什么,你不是就扬眉吐气了吗。” 安宁哈着气:“他怎么可能在办公室乱来,也太狗血了。” “所以要突击检查,走了走了。”付迪打开车门。 安宁上去:“恩将仇报,如果庄严知道有今天,肯定不管你。”系上安全带。 付迪贼贼一笑:“这一说我好像确实挺忘恩负义的,要不咱们先打个电话让他处理处理痕迹?” “走你的吧。” 付迪开着车,没什么心里负担的安慰安宁:“放心,我相信你家庄严,洁身自好,正义天使,否则我敢带你突然查他的岗。” 安宁擦擦玻璃:“别解释了,不相信他的只有你。” “我觉得男人狗忘不了吃屎。” 安宁无奈:“好男人多的是,我妹夫、林秘书、陆镇海还有小舞的老公多了去了。” 安宁带付迪走的直达,五十九层钢化玻璃,环视整个区勇市上空的美景。 “哇!真漂亮——五十九层不停歇,带感!——你说庄严每坐一次会不会就有一种区勇市都在脚下的感觉——” “本来就在脚下,超宇一年的利润总之要大于区勇好不好。” 付迪撇撇嘴。 电梯门打开,正好看到一行七人从不远处的会议室出来,庄严打头,林秘书随后,各部门经理在侧。 其中走在林秘书身边的女士非常漂亮,长发、蜂腰重要的是她与其她女人不同,神色自带风情,多了几分让人看了心痒痒的感觉。 付迪眉毛一挑,悄然在安宁耳边道:“正点。” “恩不错。” “你说庄严跟那女的有没有一腿。” 安宁翻个白眼。 付迪锲而不舍:“有没有吗?有没有?” 安宁衡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行家吗?有没有吗?” “自己问去。” “安宁,好安宁,最好的安宁。”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他们经过的时候,你走她前面走,绊她一下。” 付迪恍然大悟:“让她摔个狗吃屎,如果庄严扶呢,就是有一腿,如果不服,就是我冤枉他了?OK,就这么决定。” 智商真简单。 庄严看了电梯口一眼,对安宁一笑,继续和开发部经理说着什么,示意她们后面跟上。 夫人好。 好。 付迪迫不及待的加入队伍,走路的时候,故作不小心绊了背后的大美人一下。 美人一个踉跄,资料洒了一地,其中一个夹子不小心砸在安宁的脚面上。 苏安宁细软的声音响起:“没事吧?”说着弯下腰帮她捡文件。 周围的人见状,赶紧帮忙,哪能让夫人动手。 庄严听到声音回头,不悦的扶住安宁,冷着脸看向开发部带上来的秘书:“怎么做事的,注意点。” 安宁赶紧道:“是付迪不好,不管人家的事。”事实。 付迪不好意思的站到一边,歉意的到:“不小心……” 庄严瞪她一样,两次了!亲自把安宁护到身边,继续向前,边走边与开发部的人继续刚才的问题。 付迪用眼神示意安宁:怎么样?怎么样? 安宁没有理会,等各部门的经理散了,临近庄严办公室的门口时候,安宁摇摇头,表示她们两人之间没什么。 付迪对上庄严堆了满脸笑意,递上水果:“庄严谢谢你,还有,不好意思让安宁跟着受伤了。” “你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 付迪自知理亏,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一直这么不好意思啊。” “刚才砸到脚了吗?疼不疼,刚开完会,每个文件夹都不轻,如果底部砸到了更疼,你坐到沙发上去,我看看。” 付迪探探头。 庄严有些担心,蹲下身:“别淤青了。” 付迪对安宁撇撇嘴:别淤青了。砸那么一小下至于吗? “没事的,不疼。” 付迪耗了一会,看不得他和安宁腻歪,拉着安宁走了。 出了超宇的双子大厦,付迪迫不及待的问:“你怎么就肯定他们没有,我看了那位前凸后翘的美秘书都有感觉,庄严能把持住?你凭什么觉得他们没事?” “漂亮女人他们见到多了好不好。”安宁拿出车钥匙:“何况这很好理解,如果庄严跟她有什么,文件砸到我的时候庄严就会多想,怀疑她是不是趁机给我难看,会把这位包藏祸心的女人当下调走; 如果庄严跟她没什么,文件砸到我在他看来就是意外,意外是可以被谅解的,庄严轻描淡写的放过她,就是没有多想,所以他们之间没什么。” 付迪敬仰的点点头:“真厉害,不愧是久炼成精的老油条,我们走走吧,不开了。” “恩,生活在一起久了,有些事能推测出来罢了。”苏安宁打开包看眼响个不停的手机,接起来:“我警告你!你最好想想你错在哪里,否则请你搬出明光大厦!” 说完,关机! 付迪一听明光大厦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三个分贝,人可是她介绍过去免灾的:“他?得罪你了?” “没什么?”放回风韵也是麻烦,晾着他吧。 “茗艺最近在打听他,要不你把他给了茗艺,省的他一天到晚的吵你。” “那也要茗艺和他搭上线,你以为咱们在中间撮合孟子曰能受得了。” “倒霉,怎么风韵就被他盯上了。” “好欺负呗。” 孟子曰挂了电话,他怎么了!一直关心她!有好吃的好玩的想着她!担心她忙的太累想办法让她放松!他怎么了! 竟然让他想想哪里错了!他哪里错了! 孟子曰再次把电话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 孟子曰再拨,机械的回复听得他耳朵长茧。 付迪晃着手里的包包,围巾被安宁扯了扯,护在嘴巴的位置。 付迪小跑两步:“把每个人弄的都跟你一样,我热。天气还早我们去哪里坐坐,要不去看电影,最近新上映的片子都不错。” “好啊,要片场两个小时候的,看完去接包汤和多多。” “叫上武舞怎么样。” 安宁立即看向别处。 付迪退后两步:“怎么又不说话了?每次说到小舞你都这表情,你是不是跟小舞有不愉快,还是小舞说话不对呛你了?你真该改改你的太后脾气。” 安宁看向付迪,叹口气,付迪有时候脑子就转不过来,总想着拉小舞一把,有好东西也记着她,出来玩也想算小舞一个,不是不好而是…… 安宁忍不住问:“你觉得小舞可怜吗?”热心过度,以己之心揣测别人,要不得。 付迪转过身,踢着脚上毛茸茸的球球:“我就是觉得她很不容易,没有了老公,还得养两个孩子和公公婆婆,生活的重担都在她身上,没事就想问问她。” “只是这样?” “还能有什么吗?” 安宁跟上她的脚步,裹着围巾的脸平静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刨开她不愿意示人的新:“当然有,你是羡慕她老公对她好,总觉得自己没有,她有,就想靠近一点,想让自己成为她,就是他!感受她愿意为一个人不计得失的伟大。” 付迪的脚步一顿。 安宁跟着停下来,声音平静的响起:“你是想的,只是现实没有给你机会。她虽然生活不富足,但她有比我们都丰盈的感情世界,在那里,有个人是属于她的,且只属于她谁也夺不走! 她的! 至死方休!” 付迪心情微怏的低着头,重新起步。 安宁也跟着走:“反观我们,我们是生活的比她好,比她会享受生活,甚至可以高高在上的去怜悯去救济,甚至有人当谈资嘲笑她的某些行为。 但我们感情世界一片匮乏,如果我还轮不到羡慕武舞的话,你,就是最该羡慕她的群体,她的老公只有她一个,他的老公留给了她最美丽的爱情,她有一个永不会被背叛的婚姻。 而你的他,就像个可以被引诱的毒蛇,轻易的被人勾走,枉费了你宝贝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付迪骤然反身抱住安宁,想起来心里就难受:“对!我捧了一个白乎乎的小娃娃,我那么喜欢他,那么珍爱他,他竟然随便让一个乱起八遭的女人咬了,他不自爱!不自爱! 连小舞的丈夫也不如!我宁愿他没有出轨的时候就死了!我不会比武舞做得差!你信不信!” “信。” 付迪擦擦眼泪,转头继续向前:“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恨!反正你一定舍不得让你家庄严去死。” 安宁沉默着走着,无法否认,因为她就是舍不得…… 付迪眼睛红红的看向她:“说吧,是不是她说什么了,要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些。” “我只是在想,生活循规蹈矩、思想保守的人理解你的生活吗?” “这有什么,她过她的,我过我的,什么理解不理解的不都是过。” “不,不兔子和鹰永远不是朋友。” “哈哈,我们又不是物种不一样。” “思想不一样就是物种不一样,比物种不一样更恐怖的是信仰不一样,信仰不一样就会有流血有战争。” 付迪撇撇嘴:“你至于如此危言耸听吗。” “在有爱的人眼里,你我就是掉进锅里的老鼠屎,是别人眼里打着女性解放口号,还没人爱的可怜虫。 甚至还有点给女性抹黑,你看小舞有几分同情,小舞看你就有几分可怜。” 付迪好笑的看向安宁:“我可怜,这怎么可能!我承认我爱情失败给我爸妈抹黑,给社会增加负担,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瞧不起我,我怎么就老鼠屎了!” “你勾三搭四,有很多男人啊,自家男人跑了,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破罐子破摔自我感觉良好,带着个孩子不找个男人嫁了,提倡女权,不是反人类是什么,你不是老鼠屎谁是老鼠屎!。” 付迪傻眼:“简直——简直——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那么想我!” “因为人家有一份完美的画上了句号的爱情,这份爱情给了她支撑一切的力量,且永远用不完。” 付迪无言以对,如果以此评判,她就是老鼠屎,还是屎透了的。 “女人要的不是男人有多少钱,不是男人多么功成名就,要的是他的贴心,他的忠诚,她的不离不弃。 她有,你没有,何况人家身上具备贤妻良母的所有优秀品质,说不定五年后还能评选全国道德模范奖,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成天跟人家贞洁烈妇混在一起。 搁在古代,你就是贴着人家牌坊走的败类。” 安宁指指自己又指指自己:“又不是我愿意的!我败类,她敢那么看不起我!” 安宁深有感触:“这还真不好说,就好似全社会都提倡信仰自由、又告诫我们要尊重别人的信仰,可有宗教信仰的人却可以向无宗教信仰者兜售他们的宗教信仰,却没有人告诉他们尊重无宗教信仰者。明白。” 付迪晕了:“还是不要看电影了,找个地方让我坐坐。我不就在你老公面前说你老公可能勾搭身边的美人,你就急着出来报仇。” 安宁漏齿一笑:“知道就好,下次不要随便怀疑他。” “我怀疑我自己。” 苏安宁连续三天没有开机。 孟子曰一肚子火,才发现除了一座房子,一个名字,一个号码,他们之间的了解寥寥无几,所有搜索系统里,单是叫安宁的名字就能刷出一千多页。 一早,孟子曰从医院醒来,没有直接回公司,想了想,折回了孔家语办公室。 孔家语换了长袍出来看见他,吓的心脏多跳了一拍:“你怎么在这里?脑子出问题了!” 孟子曰赶紧挥开他几乎按到他头上的手:“我就不能来坐坐。” “当然能,就是少见。昨晚睡的不好?还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到底会不会说话。” 被一个不会说话的人问这个问题,是他失职:“孟少爷有什么问题想咨询我。” 孟子曰想了想,妞妞捏捏的道:“你们……曾经说我有沟通障碍是不是?”既然不是他的错,肯定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 孔家语实事求是:“也不算,毕竟谁与谁的想法不一样,有这样那样的沟通差异很正常。”你只是差异比较大:“怎么突然这么问,有什么困恼吗?” 孟子曰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硬币,心情非常不好:“我认识了位朋友。” “恩?” “……” “恩?” “……” 孔家语又等了一会:“然后呢?” 孟子曰瞬间急了:“你急什么!”他难以启齿看不懂吗! 孔家语低下头,摆摆手,你随便,求医的又不是他。 过来好一会,孔家语以为他不会说了,就听到孟子曰的声音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她让我想想哪里做错了?我想了两天,想不出来。” 孔家语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谁啊?女的?” “你哪来难免多问题!你就说我是不是跟人沟通是不是有障碍!” 孔家语赶紧安抚他:“别急,别急,冷静一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例行询问,不是窥探你的隐私!” 孟子曰这才好点,又过一会没好气的道:“她最近不愿意理我。” 孔家语老毛病又犯了:“女的?” “你到底懂不懂会不会治!不会我赶紧找别人!” 孔家语赶紧按住他:“真的例行问话,男人跟男人交流,男人跟女人交流是不一样的,有些话男人跟男人交流能说,男人跟女人交流就不能说,尤其是实话女人都不喜欢听。” 孟子曰别扭的坐下来:“实话就是实话,还有喜不喜欢听的?女人真麻烦。” 孔家语觉得有戏?女的?他们孔家一直担任孔氏一系的家庭医生,孟子曰还是他母亲帮着接生的。 他自从升任孟子曰的专用顾问以来,孟子曰从来都把他当空气,大脑养护都不让他做,说他是学艺不精,他堂堂巴黎医科大的高材生,这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说什了,让你很困扰?” 孟子曰眼睛一瞪:“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就告诉我怎么跟女人相处,你说,我急着用。” 孔家语语重心长道:“少爷,我是医生,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要坐下来慢慢谈,开诚布公。 首先我不会随便泄露病人的隐私;第二,我必须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对症下药针对性的解决你的问题;第三,请相信我的职业操守和专业知识,好吗?” 孟子曰觉的他真腻歪,实在不想搭理他,但他想了两天都没有结果,要多烦有多烦。 孔家语诱惑道:“相信我,我很专业,说不定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你真的不会告诉别人?” “我以我的职业起誓。” 孟子曰闻言,扭捏了半天不情愿的把他和安宁认识和后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掷地有声的谴责:“我哪里做错了!你说我哪里做错了!竟然让我好好想想!我什么不想着她!哪件事不是为了她!不识好人心!” 孔家语赶紧后退一步,嘴角抽了又抽,借着整理病例的动作掩盖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对方没有直接把孟大少仍出乎已经很仁慈了,他还问哪里做错了,哪里都错了好不好! 孟子曰脸已经丢出去,反而放开了:“她是不是太傻了,看不到我的努力!本来我是生气的,想凉她一个月不理她,刚才说了说,反而没那么气了,算了,我是男人,大人有大量,这次原谅她! 你说说,我以后跟她怎么相处。 我说你干嘛呢!低着头干什么!地上有银子吗!你说话庸医!” 孔家语一脸严肃的坐正,看着对面想甩桌子发怒的病号,实在难以想象他竟然还玩这一套,可这时候绝对不能笑,笑了就死定了:“你要听实话。” “废话!” “那你没一点做对的,你不但不能心声怨恨还要感谢你的雇主对你格外开恩、无限包容,如果不是少爷你长的真的好看,我估计那位姑娘,已经让您走人了。” “为什么?”孟子曰很虚心,为什么之后找出结症解决了才是当务之急。 孔家语一本正经的说常识,教少爷基本的处事道理:“听你的意思那位小姐是雇主,她养着你,就像你养着你的属下,不对,就像你手里的游戏。 身为游戏的你所有的价值就是逗你的雇主也就是那位姑娘开心,让姑娘觉得你温柔体贴、听话懂事、善解人意,进而让姑娘喜欢亲近你,给你更多的机会让你于她在一起对不对?” “显而易见。” “可你呢,你以自我为中心,把自己认为好的给人,你认为好的只是你认为的,人家姑娘喜欢吗?人家姑娘在接你电话的时是不是在忙啊?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人不方便啊?是不是频繁的打电话让她觉得吵啊。你不能以为所有人都跟大少爷您一样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呀! 或许人家就是一个高级打工的,忙得焦头烂额还要应付呢,皇上料理完一天的国务就像找个知心的在被子里聊聊天,你是那个能让人安心聊天的解语花吗? 还有,你自己决定一件事只是通知人的态度,就更不对了。她是你的雇主,她的诉求才是你该考虑问题,比如她想去哪里?她喜欢什么东西?她想要什么? 而不是你喜欢什么,你想给什么,是她——主体是她明白吗?” ------题外话------ 继续求月票!翻翻兜啊求月票!票票多多有动力! 没有抢到楼的亲,跟我走,都是游行大军中的一员,我们抗议去:运气我们也需要! 昨天截止十八点整,鸟处理了四百条留言,鸟毛都掉没了!掉没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首定第一名:雨天我在路上。第一百名:乐乐爱鸟3号。第一千名:18286723667(请三位朋友,联系验证群魔由心生提供地址,鸟的鹦鹉礼盒将在半个月内送上)验证群号:339074820 062 孟子曰鄙视的赏他一眼,又有点被批评的不要意思,左耳红的:“你说的那么明白我能不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 孔家语心想,何止还有,就你那样没有被那位姑娘弃了肯定是因为那张脸具有欺骗性:“你在她面前扮演的是一个需要救助的人、需要依附她生存,难道不该是一个懦弱听话,爱财如命却取之有道的角色,或者对金钱消耗很有计划的形象? 最不济,也不该装修个房子就花上百万啊少爷!你给人留下的印象太糟糕了,就像奔着人家钱去的傻瓜一样,有了就知道怎么花,很难看的好不好!” 孟子曰茫然:“我觉都好看,不对,我觉得她能在那里放松。” 孔家语立即反问:“她放松了吗?” 孟子曰闭嘴。 “所以说,你不能想当然,你要多以她为中心想,说句难听的话,你是男人,你是择偶方,在没有择偶成功时,难道不是该尽情所有的讨好对方?听对方的话,为对方着想,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孔家语说完,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样说对吗?孟子曰单纯,万一被骗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他稍微动动脑子都能在语言上占上风,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细无声的感情,万一少爷真这样对一位居心叵测的姑娘动了心,他岂不是玩死了孟少不自知! 她想什么?孟子曰声音闷闷的:“她就想在一个地方发呆,然后吃饱了看电视,你觉得这两样是什么好习惯吗。” 孔家语闻言默默的松口气,看来不是位性格夸张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习惯,说明她性格喜静,为人谦逊偏向柔和。”如今只能这样期待。 孟子曰笑了,她可不就那个性子:“我就是觉得她太没脾气,软绵绵的谁都能捏。” 哥们!是谁让你检讨的,她好脾气! 孔家语调侃的看眼孟子曰:“你捏过了?”猛然发现孟子曰脸色不对赶紧补救:“你这是心疼他、担心她,是好现象,该让她知道,她一定会高兴的。” 孟子曰有些气馁:“我说过很多次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觉得他很烦。 孔家语看着孟少爷的样子,少根弦的他心里一顿,心理隐隐有种不好的揣测:他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了?以孟少的性格若是不在意肯定不会想那么多? 孔家语推推眼镜,组织好语言:“冒昧的问一句,她多大了?” “二十五六。” “二十五还是二十六。”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看她身份证。” 孔家语无语,你可以问的好不好:“有没有可能让我见见。”他要确定女方是不是值得少爷喜欢,万一一根筋的少爷真把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他就死定了。 孟子曰闻言立即炸毛:“你看什么!” 孔家语坦然道:“我当然要见见,见了才能分析她的性格,你以后也不至于得罪了她还不知道。” “你当我傻!你见了不等于全家都见了,我妈威胁你一下,那个糟老头威胁你一下,你这个软骨头还不什么都招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诚信可言!我告诉你孔家语,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被第三方知道,你就别想再行医!我说到做到!” 孟子曰拿起外套向外走去!走了一半又退回来:“她性格比较软,你多想想这种女孩喜欢什么东西,回头我在再来找你!” 嘭—— 孔家语看着关上门,有苦难言,就,就这么走了。前面傻乎乎的看着还挺可爱,后面怎么这么精明。 孔家语想,既然他这么精明,应该不会被女孩子骗。 再说,他始终认为孟子曰别看思想简单,趋利避害的本事有着比正常更敏感的天性。 他若是想靠近一个人,品性应该不会太差,还能包养的起小三,家世应该不错! 靠!包养小白脸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 孔家语立即拿起外套,追出去:“孟少!等等。”他觉得他非常有必要见对方一面。 孟子曰傻了才让他见,不单不让他见,该用的时候还的用。 反正他都已经知道了,以孔家语适合沟通的智商,指导他在安宁身边扮演的角色应该易如反掌。如果安宁不如意还让他滚,他就吊销他行医资格证! 孔家语觉得真他娘倒霉,他非要追出来做什么! 苏安宁再见到孟子曰是一个星期后。 孟子曰依照孔家语的要求选了一件白色卡通图案的毛衣,低着头乖顺的坐在苏安宁对面,表情都是孔家语反复坚定好ok了的。 一张小小的檀木茶几隔开两人的距离。 苏安宁穿着简单的针织衫,曲线窈窕,纤细柔美,他提着紫砂壶,翠绿的液体烫过一遍小小的茶碗,又放下烹煮,一个动作重复三遍之后,方停下来,声音低哑平静无波:“说吧。咳咳——” 转手,苏安宁倒掉了一壶烫好的茶。 孟子曰怯生生的抬起头,孔家语说了他这张脸做这个表情得天独厚可以为他省下不少麻烦。 孟子曰虽然不耻,但在只有两个人的包房里,他也不介意无耻一次:“你感冒了……” 苏安宁重新沏壶茶:“恩。”小檀木的茶几上,一方紫檀木的茶盘,精雕碧玉的蟾娃仰着头玉雪可爱,紫砂壶小巧轻便,正在温煮的水是井里的甘泉,茶叶虽然不是多么顶尖的好茶。 但在这件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熏着飘渺的古香,望着窗外的竹林,品着名茶,多了一丝追忆古人的悠闲韵味。 孟子曰这次选的场地很合苏安宁的心意。 孟子曰见她脸色不变,完全不为他的美色动容的样子,心里怪她不懂欣赏的同时又为她不为外表所动高兴。 孟子曰帮她往壶里加了一勺清水,加完立即放下木勺,乖巧的在一旁坐好。 苏安宁瞄眼他恭顺的样子,没有把他添过水的茶壶倒了。 能学来这份认命,就不是无药可救,非带着刺玩那张脸,那是无知。就是茗艺以后收了他也不可能喜欢他多久:“有话就说,像个小媳妇一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 孟子曰心想,还不是你欺负我了:“前段时间我错了,我不该不分场合给你打电话,不该总是缠着你,但我解释一下,我是因为想你才……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总是忙,电话经常打不通,想跟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不在,我就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哪里没有让你满意你才不喜欢接我电话,不喜欢看我。我也会不安的,所以就想给你打电话……” 孟子曰说着不自觉地垂下头,这词不是别人教的,他自己说着说着不好意思,自动垂下头:“我就是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苏安宁看着他,新沏的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语气柔和了一些:“我有我的事忙,你不用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多找点别的事情做。 学业不忙吗?不忙的话想想未来想做什么,报个班,多充实自己,如果有什么兴趣爱好,也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师傅带你,先人一步,不至于让你以后走向社会茫然,这一行毕竟不能长久。” 孟子曰点着头,也知道她是好心:“房子的事,还有打电话,我以后会收敛的,不吵你,那……”孟子曰偷偷的看安宁一眼,声音怯怯:“你……能不能以后尽量开着机。” 苏安宁闻言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茶壶,别的不提,就说孟子曰这得天独厚的脸,只是谦虚的提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让人觉得心都融化了。 瞧瞧他委曲求全的样子,欲语还休的神色,新月如勾的眼睛看着人时,犹如一望弦月映照在心湖上,让人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还唯恐给的不够多,想看他肆意张扬的笑容。 但苏安宁不欣赏美色,诱惑,对于女人来说具有天生的顶抗力:“我说过我很忙……”安宁拿起茶杯,尝了一口。 孟子曰垂着头,告诫自己是买来的!买来的!谁喜欢买的东西不听话:“那我早中晚给你发短信你不能不回。”神态不自觉的傲然、主导。 苏安宁觉得有些事要慢慢来,他能这样想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换了雇主也不至于就饿死:“恩,只要我方便。” 孟子曰闻言笑了,在飘香的茶香、在袅袅升起的薰烟中犹如初月破日,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安宁急忙低下头吗,声音尽量放稳:“有没有人说过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我妈。”孟子曰天真的开口! 安宁不自觉的笑了,对,妈妈都认为孩子好看,即便妖娆了些也是好看:“你会弹古琴吗?” 孟子曰见她高兴心里就高兴,也说不上为什么,他看眼一米外摆放在案上的古琴:“听过。”只能复制听过的,弹不出感情。 安宁自嘲的想,也是,看他也不是能坐的住弹琴的性格,竟然觉得他适合这样安静的兴趣爱好:“茶怎么样?” 啊?“好喝,你倒的茶好喝。”因为加了安宁给人的感觉,就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安宁笑的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清水才止住,脸颊咳的红红的,笑容越发温柔:“谢谢。”他的夸奖总让人觉得是无意识的说出来,听着就像真的一样。 孟子曰递给她一张纸,也感染了她几分笑意:“你不喜欢滑雪吗?” “恩,总觉的搜救困难,咳咳。” 这与搜救有什么关系,想法太悲观了,按照安宁的意思,什么也别做还有可能寿终正寝:“恩……我们去泡温泉!” 安宁张口想来句‘再说’,最终莞尔一笑:“这个星期天吧。” 孟子曰闻言异常兴奋,不小心有点原形毕露:“好,我知道一条世纪滑道,泉底冲浪很有挑战性,高压——”突然想起上次在家里吓到她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怕水。” 安宁不怕水,就是她心目中安安静静泡在那里喝着果汁看看书的休闲的活动,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刺激运动了:“没事,忽然的压力感我没有准备而已。” “我下次会注意的。”乖顺的像只小猫。 安宁也忍不住哄孩子:“恩,相信你。” 孟子曰说完,盘算着还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干脆一次性都认错了,再让他有下一次,他不保证还有这样的好脾气:“你……还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吗?” 安宁看着他越发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他的头:“没有,你做都很好。” 孟子曰心里顿时如五彩礼花绽放,看吧,看吧,他就知道他做的好!安宁怎么会不领情!他怎么可能做错了。 不禁站起身道:“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吧,这时候完飞鹰腾空那才叫刺——”孟子曰立即羞涩耳的改口:“圣诞节快到了,街上的人都带着帽子挺好玩的,呵呵,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冷,咳咳——” 孟子曰过去拍拍她的背,歉意的开口:“忘了你感冒了,看医生了吗?是不是工作太辛苦,要不……”脱口的话立即收回来:“钱是赚不完的,要注意身体。” “都快好了,没事,阿秋——” 孟子曰赶紧拿纸。 但小小的空间里,坐了没一会孟子曰就觉得无聊:“不如我弹琴给你听吧。” “啊?”不是不会吗:“好。”安宁把纸扔进纸篓里,鼻子红红的。 一曲《望斜阳》孟子曰弹了八分神韵,夕阳西下,江水瑟瑟,英雄故里金戈铁马,虽然落日孤寂但他弹出了辽阔千里老骥伏枥的情怀。 这,这叫只是听过,苏安宁听完都忘了把憋住的咳嗽倒出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孟子曰被他看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想再表演点什么:“我还会舞剑。” 孟子曰舞剑更有一套,他姥爷当年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怕孩子弱养不活,送进清幽小村庄、走入百年古刹的拳法、剑法传承世家,说尽了好话、陪尽了小心,做了关门弟子。 孟子曰的武当剑在师兄弟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一段龙华剑法舞的步,形、神意,尽在。 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 安宁也是半个行家,她跟陆镇海比划的是拳法。 苏安宁还是第一次见真人舞剑如此眼花缭乱,竟然比电视上还好看,尤其那身法、剑招的高度,身体跃起时如风般的飘忽,都让苏安宁激动不已。 就像,就像见了内家高手一样不可思议,如果有人现在跑来跟她说‘长生不死’她也信,就像现在,即便明知道是表演,子曰竟然也能腾气身体三分二的高度,精准、凌厉好厉害。 武当剑法,飘渺柔和,柔软刚劲,主张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不失演义的优美又深藏破敌的机锋,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敬佩不已。 孟子曰收剑,擦擦头上的汗,看向安宁。 安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忍不住鼓掌。 内家剑法,武当是不外传的,传来传去那么几个人,何况这年头不是谁都能下功夫受这份罪学一门将来还不知道用不用的上的本事。 孟子曰也没料到他学来的东西有朝一日会用在这里。 “你真厉害。”武当自恃门派,又有千年的功底,一般人根本不买账,太极剑、太极拳降血脂血压一套打下来医学检测就能见效,不服都不行,哎呀,一不小心俗了。 苏安宁站起来:“来,来,你把毛衣掀起来,我看看你是不是有肌肉!哇,你练多少年了?” 孟子曰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再看看那只有两个人的包房,非常委婉的边脱边问:“不好吧,让人看见多尴尬,这里有没有摄像头,你别乱捏。”孟子曰满脸通红。 苏安宁啧啧称奇:“你说你这一身本事怎么就流落到这种地步了,你不会是住在张三丰的茅草屋隔壁,偷学了点东西的农家子弟吧。” 身材真漂亮。 孟子曰胳膊上的肌肉并不明显,但线条特别好看,比例匀称,年轻漂亮。可能是看他练了一套剑法的关系,怎么看怎么觉的他真的犹如一只年少的雪豹,漂亮、优雅、慵懒,重要的是具有杀伤力! 苏安宁少女的心砰砰直跳,小激动的就想捏一下揉一下,武林高手啊,好赞!小时候最喜欢了。 孟子曰里面只穿着黑色的背心,撇过头,耳朵红红。 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肩上、胳膊上、胸膛上,痒痒的麻麻的,孟子曰心里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舒服,左耳红如血滴。 最后忍不住,赶紧套上衣服;“不让看了!” 安宁立即安抚他:“好,好,不看了。”男人都这样不给看,不过太赞了,重要的是还比陆镇海听话。 死陆镇海那个龟毛的男人,以前就小气吧啦的不给看,大夏天都好像担心谁强了他一样,成天穿着半袖,恨不得再罩个衬衫热不死他。 还是孟子曰听话懂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长的还如此文文弱弱多有欺骗性。 苏安宁手欠的又摸摸他穿上衣服后的胸膛。 孟子曰的左耳更红了,突然抱了安宁一下又赶紧放开,眼睛笑眯眯的看向他处:“就想抱抱你。” 安宁闻言笑着反手抱住他,摇呀摇,这个小家伙,不闹脾气的时候要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孟子曰开心的回抱,两个人没有技术含量的就这样抱着,袅袅香薰、悠悠茶香都成了摆设。 忘了初衷。 孟子曰送安宁上车后,洋洋得意的钻进孔家语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 孔家语从镜子看眼少爷的表情:“旗开得胜?”上路。 孟子曰腼腆的笑道:“她本来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刚才她主动亲了他一下。 孔家语心里哼一声,也是,以孟少爷的姿色什么女人哄不住:“恭喜孟大少爷。”语气颇为不耻。 孟子曰向来是位好老板:“都是你的功劳,你的主意不错,年底奖金翻倍。” 孔家语立即换张脸:“只要老板心想事成,小的们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 傍晚的校园外,孩子们闹哄哄的一涌而出,接孩子的家长们忙拉住要去小伙伴家打两盘游戏的儿女回家;五六年级的大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 包汤一出校门眼尖的看到了爸爸妈妈,圆圆的眼睛一亮,继而又装腔作势的掐着事娘的小嗓子:“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来一个就行了吗还两个都来接我,爸爸都要没有神秘感了。” 说着一个小手拉了一个,回头,对自己只有奶奶或者妈妈接的小朋友们使劲挥手。 如果有挨得近的小朋友,他还直接上前跟朋友的家长打招呼,阿姨、奶奶的叫的十分亲热,顺便还把他口中不神秘的爸妈拉到哪里,颇为小人得志。 苏安宁=尴尬,用眼神瞪庄严:你家好儿子。 庄严挑眉:我有什么办法,难得他高兴。给儿子站台难免的事。 苏安宁无奈的陪着儿子饶了小半圈门口后,赶紧把他塞上车。 包汤上车后显得很活跃,也不系安全带:“妈,星期五呢,我们是不是要去奶奶家。” 安宁用手机回了条信息:好,下一次一起吃。 孟子曰对着手机一笑,让人把办公室摆着看的饭菜撤下去,转头就开骂:“眼睛不好使吗!利润后面能多一个零!你怎么不多三个零我看着更高兴!” 安宁收起手机:“恩。” “我们给奶奶买个圣诞果吧,马上就要圣诞节了,祝愿奶奶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我的小宝贝,你哪里那么多吉祥话。” “爱奶奶所以就有啦,包汤最爱奶奶了。” “严严听到没,你我中弹了。” 庄严笑笑,打了左转:“最近忙吗,这两天回来每天回来都看手机,他爱不爱我,我无所谓,我老婆爱我就够了。” “爸爸羞。” “还不是那幅地图的事,我等确定锁保险柜了才能关机。” 庄严知道她有个办公电话,平时不往回拿,她一直不喜欢让工作侵入她休息时间:“忙完这段时间休息一个月,带你去旅行。” “我也去。” “哪都有你的事。” 小包汤穿着可爱的校服胖嘟嘟的脸压在妈妈肩上:“妈妈我口渴,想吃冰激凌。” “口渴要吃冰淇淋吗?” 小包汤在妈妈怀里拱啊拱的:“妈妈,妈妈,妈妈……” 苏安宁被他拱的什么脾气也撑不起来:“吃完饭如果你奶奶说可以就吃。” “妈妈真棒。” 每个孩子都喜欢去奶奶家,包汤也不例外,下了车撒开腿就往里面跑:“奶奶!奶奶!我给你买了我最喜欢喝的酸奶,三十二种益生菌发酵,肠胃好,牙齿亮。” “吃嘛嘛香!”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士富态的接了一口台词。 “奶奶,想我没。” “昨天才见了我们小乖孙。”嘴上说着包汤奶奶还是小心肝小宝贝的亲了个便,脸上早乐开了花:“我家包汤都会给奶奶买东西啦,奶奶好开心啊。” 负责照顾庄老夫人的福婶立即从厨房里探出头笑道:“敏姐好福气,包汤孝顺,以后你呀就享福吧。” 包汤奶奶很不谦虚的应下:“是,是。”腻歪了会孙子看到儿子和儿媳,突然道:“哎呦,对了!我上次买的魏晋紫砂壶小宁还没有给我看看,这回一定要给我看看,等着,妈去拿!阿昌!跟我去趟阁楼。” “来人,老夫人。先生,夫人。” 安宁脱了大衣,婆婆是位生活很讲究的女士,她的讲究不同于大多数人,婆婆祖上是军阀,曾经逃亡过台湾,后来嫁了公公回国,用那个年代的话说,婆婆是一位上流名媛,非常优雅的大家小姐。 后来下嫁公公后活的更是福气,公公去世后,婆婆在医院躺了一年整个人都少了光彩,除了给伺候的媳妇几分薄面,其他人都不见。 所以因为那一年的情谊,安宁和婆婆的关系很好。 把买的菜和水果交给福婶,安宁回来坐在庄严身边:“妈还记得她的壶呢?魏晋的?前几次回来她没说,我以为她没买。” 庄严冷笑:“她不买?她就是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买她的宝贝,你告诉她实话,每十件有九件是假的。” 安宁瞥他一眼:“要说你说。” 傅敏捧着包装精美的古董挤到儿媳身边,笑的小心翼翼:“小宁,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才花了五百万,千年前的东西值了。” 庄严喝到嘴里的茶险些喷了,问妈:“多少?” 安宁偷偷踢他一下,让他克制点开口道:“五百万买魏晋的东西可不贵,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呢?你想想能跨越一千年摸到那个时代的人碰过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敬意,对不对妈。” 傅敏瞪儿子一眼,对着儿媳妇笑:“还是小宁理解我。” 可不理解你,两败家子。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安宁把放在盒子里的脏兮兮的茶壶拿起来,入手感觉了一下,眉头微皱,放在茶几上,倒过来看落款,没有,手指抚向它的壶身。 庄严见她摸急了:“哪里的东西你也乱——” 安宁一脚踩住他,摸了摸壶身,看向婆婆:“妈,我不服你都不行啊,这东西真被你淘着了,你看啊,魏晋时期刚出现瓷器,一些手法并不纯熟,造型也是趋于保守,保留下的非常少。 你买的这个壶没有落款,也就不好辩真假,但是看它的造型,它的壶嘴是鸡头状,这是魏晋时期瓷器的一大特点。 魏晋时期,由于茶饼的广泛使用,又出现了炙茶、研磨的工具,茶具的种类逐渐丰富起来。具有很高的时代科研价值。” 包汤奶奶闻言非常高兴:“真的?你可别骗我,我知道我眼光不好。” “妈以前眼光也许不好,但这次绝对是真东西,不过不是紫砂的,魏晋初期刚不烧陶哪里给您制紫砂啊,紫砂最早的残片出自北宋,您啊,想要紫砂的话还得再往后淘几百年。” 只要是股东包汤奶奶往后淘多少年都行,重要的是她买了个真东西:“真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傅敏不禁看眼儿子:“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能有什么话说,他不说。 小包汤从背后扑到奶奶身上:“什么东西呀黑乎乎的一片,我看看。” 奶奶赶紧阻止:“我的小祖宗,你还小可不能碰,碰坏了怎么办,奶奶给你收起来,等你学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奶奶拿个你看。” 苏安宁闻言柔和的一笑,婆婆喜欢乱买东西,但她跟别的收藏家不一样,她是为了她的小孙子。 婆婆觉得每段历史都智慧,包汤将来不可不敬历史,所以总淘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想告诉包汤曾经的人们多么厉害,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发明对他的生活影响多大。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次是,婆婆还买了十七世界的一座大型农田水利灌溉车落在了她家后山,至今发挥着送水的作用。 包汤那天后再没说过‘古时候的人好可怜啊,生活好艰苦啊’。 机关淫巧、奇门遁甲,庄家能兴盛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他们的理由。 至少防火墙演算天干地支的,超宇科技是第一家。 庄严见妈走了踢踢安宁:“真的?” “应该不假,你找人问问,如果没猜错不是哪里又挖出了古墓就是盗的,别给妈添麻烦。” 这都是小事:“没买亏?!” “怎么可能会不亏,不要一听古董就以为很值钱,就刚才那壶,不定是哪家不在孝廉之列的酸儒用的,或者就是田间地头的老汉装文雅的器具,一万人民币都没人要,妈年纪大了,你又不是没钱让她买个开心,别总说她,惹她不高兴。” 安宁觉得她和婆婆关系不错,也许真的是因为她们有相同的爱好。 庄严咬住她的手:“是,是,就你体贴孝顺,我是不孝子。” “爸爸是不孝子。” 房门打开,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欢快的响起:“哥、嫂子,你们挺早啊,让我看看我们小包汤,想姑姑了没有啊,姑姑买了你喜欢吃的巧克力,酸酸甜甜就是我。” 终于明白包汤喜欢念广告词的毛病遗传谁了。 包汤开心的扑过去,扒着姑姑提的袋子不放,脸上一本正经:“我妈说了,不能总吃巧克力,黑色素沉淀长黑点。” 庄肃肃一袭酒红色羊绒连衣裙,腰间一条镶钻米色腰带,及肩的头发,看起来干练不失活泼。 她笑着捏住包汤越来越可爱的脸:“亏你妈妈想的出这个文雅的词还黑点,放心我们包汤就是长了黑点也是小帅哥。 嫂子,我前天看中了一件衣服特漂亮,大摆尾超有气质的一定适合你,说好了明天送你工作室,你看看喜不喜欢。” 庄严立即回头:“你什么意思,送衣服不送到家里,我不过眼,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哥,你眼光out了,像你小妹我这么年轻时尚的眼光才适合包装嫂子。” 卫承业一身同色的上衣陪西装裤,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温雅绅士,他把手里的东西给她:“别炫耀品味了,拿去厨房。” 庄肃肃接过来,娇嗔的不服气:“怎么能是炫耀,我这叫提醒,提醒老哥他落伍了。”说着拉着包汤蹦去了厨房:“走,吃好吃的去。” “嫂子好。”卫承业坐在大哥对面:“哥。” “最近忙吗?” “还行,美国最近临床试验出了一套新的手术设备,操作简单、画面清晰,目前还在临床试验阶段,没有对外出售,哥如果有机会帮我打听打听。”尖端的设备比的上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 卫承业身为海天医院的院长,从来不放松对设备的更新。 “哪个型号。” 苏安宁见他们在他谈工作,去了厨房:“福嫂要不要我们帮忙。” “少奶奶,你要是把大小姐和包汤弄出去,就是帮我大忙了。” 庄肃肃用手捏了一片土豆片,酷似庄严的眼睛充满小女生的狡黠:“婶,你又嫌弃我,我这是给您捧场。” 包汤跟上:“我也吃,我也吃。” 福婶夹一片放包汤嘴里。 庄肃肃环顾一圈:“妈呢?” “放宝贝去了。” 庄肃肃不敢苟同:“她什么时候买过真的,嫂子就惯着她吧,她天天就盼着你回来,买衣服找你、逛街找你,不就是你不质疑她的品味,嫂子辛苦了。”庄肃肃把脑袋放安宁肩头蹭蹭:“我最喜欢嫂子了。” 安宁把她推开:“洗头了吗。” “洗了,洗了,不信你闻闻。” 苏安宁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那天看到的事决定不说了,而且施文颜看起来过的很好。她也让人打听过了华董非常喜欢她,宠的不行,名下一半财产都在爱妻名下,这份宠总做不得假。 何况说不定施文颜早忘了卫承业是谁了,她何必再提:“教坏孩子。”小姑和妹夫唯一的遗憾就是差个孩子,哪里都检查过了都说没有问题,试管两次失败。 卫承业心疼她受罪,差点去做绝育。 卫承业这么多年怎么对肃肃她们有目共睹,说没有感情跟本不可能。 小姑能一直这么没心没肺的自然是生活顺遂。 “嫂子,你看我干吗,我脸上长花啦,还是又变漂亮了。” 包汤奶奶一过来就听到女儿吹牛:“你再漂亮也是大饼脸,不如我们安宁美丽聪明。” 庄肃肃鼓着脸颇为不屑:“谁有你家媳妇好看,你家儿媳妇就是天仙。” “你算是说对了。” “我有点恶心。” “有啦。” “妈,有你那样的吗,往人家的痛脚上戳。”庄肃肃不乐意的回到老公身边挽着承业的手,有点伤心,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就是没有吗,她有什么办法。 卫承业拍拍她的肩,低着头摸摸她额头:“怎么了?发烧了,哥和嫂子都看着呢。”卫承业天生内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与人亲热。 而肃肃是风风火火的性了:“哎呀,我又没发烧,你职业病了!” 庄严看不得肃肃张扬:“怎么说话呢?承业是关心你。” 庄肃肃立即对上庄严:“你闲了,别人夫妻怎么相处你也管,我就愿意说,我愿意我家承业愿意,你管的找吗!” “我抽你。” “你打你打!看我让嫂子怎么收拾你。” 卫承业不好说话,看向他处:“开始大冲关了,嫂子喜欢看,去叫嫂子。” “要叫你去,我不去,我就是小透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嫂子招人喜欢。”说着用老公的袖子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可怜我的玻璃心。” 安宁端着水果过来:“承业吃。” “看吧,女人都不帮女——” 卫承业拿起一块苹果塞她嘴里。 吃了饭也没有走,肃肃被拉去房间前还要跟她妈妈撕一架。 包汤穿着睡衣在床上跳来跳去:“爸爸睡左边,妈妈睡右边,本少爷睡中间,哎,我都长大了还跟爸爸妈妈睡好惭愧。 如果不是我的房间里福奶奶忘了给我晒被子,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理由非常充分。 苏安宁拍拍脸上的润肤精油,异常配合:“委屈你了。” “为了妈妈我愿意。”包汤从床上滚起来:“爸,奶奶刚才让你过去。” 傅敏是位生活很用心的人,因为用心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希望孩子们都快快乐乐的。 “妈,你找我。” “外面的女人你看不完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心里有个数,儿媳妇人不错,我不想换一个,出去吧,我要睡了。” “妈,要不我已爸爸的名义开个基金,省的你没事乱想。” “是我乱想更好,走吧,我睡了。” “晚安。” 苏安宁不反对跟着婆婆住,甚至有些喜欢陪着老人家,谁没有爸爸妈妈,她体谅。 但婆婆坚持,婆婆用自己的心理解着年轻人不方便,没有一个月就把他们赶走了。 但房间里的东西都备的足足的,小姑的房间里依着她的习惯每天清扫换新不管她来不来。 婆婆做的好,她领情,老人家寂寞,她便每个星期回来住两天,陪老家说说话。 庄严回去后把包汤往旁边踢踢:“找你奶奶去。” 小家伙赶紧抓紧被子:“我奶奶说我跟她睡了两天了觉得我烦让我来烦你们。” 安宁掀开被子:“妈找你做什么?” “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怕你说那个壶的事是安慰她,特意把我叫过去安安心,现在不定怎么高兴呢。” 安宁挨着包汤躺下:“睡觉,困了。” 包汤赶紧钻进去,怕被赶走:“妈妈困了我也困了,我睡着了。” 安宁确定包汤真睡着了转过身对着庄严枕着手臂道:“我前些天碰到施文颜了。” “恩。” “我说我前两天碰到施文颜了。” “恩!” 安宁忍不住推推他:“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说,前两天碰到施文颜了!” 庄严含笑的捉住她的手:“别引诱我,素了好几天了,区勇市就这么大,碰到谁有什么奇怪的。” 安宁才懒得引诱他,抽回手望着天花板:“你说她和承业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能有什么,久你们女人想的多,七八年过去了,再不离不弃的感情也淡了,就算非要留下点什么,也只是多余的惆怅罢了。” “这么说,当年我如果没有嫁给你,我也是你惆怅罢了。” 庄严闻言把睡成死猪的儿子拨到一边,抱住明显要炸毛的老婆:“生气了?就知道说了实话你会这个态度,我们跟他们怎么一样,我爱你,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安宁赶紧推他:“行了,行了,酸不酸。” “不酸……” “别闹,包汤在呢。” “我不闹,抱着我的宝贝睡,怕她半夜跑了。” 安宁听多了,免疫,就是望着天花板还是担心:“他们真的没什么了?” 庄严肯定道:“没什么了,就算有什么,也是施什么的有什么,这一点上,你们女人有个错误毛病,总认为一个男人会记你们一辈子,离开了你们不能活,其实男人对所有过去的女人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执着。” ------题外话------ 月票200二更。╮(╯▽╰)╭ 063二更 苏安宁想,易感动是女人的天性,或许真的是女人想的多。 不记得也好,以后都能过的好好的,苏安宁翻过身睡觉。 庄严等了一会,不见安宁闹,忍不住摇摇她。 “干嘛?” “你不说点什么?”他刚才发表了那么一段不妥当的言论,他已经准备好安抚的词了,就拿‘过去’两个字辩解。 “说什么,睡觉。” 不行,庄严晃晃她,总觉得安宁不说点什么就是不重视他。 安宁被晃的脾气暴躁,压着声音急道:“你到底要不要睡了!” 庄严见她生气,拉不下脸来要安慰,不怎么舒心的搂紧她睡了。 另一边,王珍芬看眼穿着背心半夜跑上跑下的儿子,忍不住放开新男友提醒他:“你半夜不睡干嘛呢?精力旺盛就去找个小姑娘。” 孟子曰像看不见角落里脱的只剩内裤的男人,问妈妈:“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看。”说着忍不住有露了两下。 “那还用说,当然好看,傻乎乎的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妈,虽然家里暖和但在餐厅还是不好,万一中风了怎么办带着你的新欢回卧室吧。”说完高兴的向楼上走。 “不用你——”操心,等下:“子曰你还小,做的时候记得戴套!一定要戴套知不知道!” 新欢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气浪吹拂在她耳边,火辣的吻落在她耳背上:“咱们还戴不戴——” 两人情意正欢的时候,外面的房门打开孔祥国一马当先要上楼。 王珍芬顿时像进入战斗状态的公鸡把新欢推下来随便找件衣服套上,冲上去,一把把他拉下来:“你做什么!这里是我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你是贼吗!” 年已五十,更具魅力的孔祥国扫眼衣衫不整脖子上吻痕未落情欲未消的原配:“娼妇!王孔两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珍芬闻言突然笑了:“被我丢尽!你好像长了脸一样,你这条共用的木棍原来也是个人!” “我是男人,你呢——我都不想看你第二眼!” “好像我稀罕看你一样,自己的老婆都满足不了,还有脸当自己是男人。” “你——” 王珍芬目光讽刺的向下:“寸板长的东西,若不是还有几个臭钱谁买你的账。” 孔祥国气的脸色涨红:“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站街的女人都比你像个良家妇女。” “难怪你只能跟站街的女人混。” 两人从简单的口舌之争不知怎么就上升到武力,王珍芬拿盘子勺子砸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孔祥国用客厅的台灯、烟灰缸、花瓶砸不要脸的女人。 两个人就像跟彼此有深仇大恨一样,弄不死对方不想罢手! 误伤的血更是打出了火气,两个人毫不保留的上演全武行。 孟子曰穿好衣服拉开门——哐!——的一声消失。 孔祥国这才想起来此的正事:“小曰!子曰!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他交不交女朋友关你什么事!怕成了你这么一个贱种!” “你骂谁!王珍芬!你这种女人活该没人要!” “你在外面找女人你有脸了!” “别拿受害者的嘴脸说话!在外找女人的男人多了,像你这么不依不饶!自甘堕落的不多!” “是!老娘自甘堕落怎么了,感情都他妈没有了,我还要为一个连gao潮都没有让我享受过的男人守寡,你也配!” “王珍芬你欺人太甚!” 两个人兵兵乓乓又打了起来。 孟子曰在外转了一圈去了明光大厦,一个人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想你了。 发完把手机放在床头,枕着手臂等着,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信。 孟子曰才想起他把三条回复早用光了,而且这个时间她肯定睡了,说不定已经关机,怎么会看到他发的信息。 孟子曰把手机拿过来放在心口的位置,觉得若是她,一定不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如此难堪。 …… 圣诞节过后的第一天,冬季飘起了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白茫茫的一片,许多人宁愿穿成球形也要去雪中感受下浪漫温馨的气氛。 雪落在肩上,身边的他轻轻拂去,浪漫温馨。 女生仰起头,长发垂下,雪花飘飞。 “姑娘。你的发圈掉了。” 来一段懵懵懂懂的爱情。 纪小梨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冷的冻死人,一件件衣服裹在身上还是觉得好冷好冷,恨不得躲在宿舍里不要出来,但是她要打工,不得不在大冷天了街上站着发传单。 苏安宁答应包汤今天出来玩,牵着包汤的手向音乐广场走去。 包汤一路高兴的用手接着雪,完全不觉得冷:“妈妈我接住了,变身——” 苏安宁穿着大衣,脸埋在毛柔柔的围巾里,脚下是一双大衣同色的雪地靴:“把手缩进来。” “欧诗漫打折促销,女士看一看,欧诗漫打折促销。” 苏安宁挥手拒绝,因为用不着,与其随手扔掉那张漂亮的纸还不如给需要的人,所以苏安宁从来不接广告。 纪小梨看着那对漂亮的母子离开,失望的垂下肩,本来因为下雪就没有多少人出门,好不容易遇到位,结果还不接。 怎么办呢?发不完没有工钱。 纪小梨灵机一动,快到中午了,去美食街。 纪小梨冒着雪向美食城跑去。 苏安宁牵着蹦蹦跳跳的包汤走向音乐广场附近的必胜客:“不可以松开妈妈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出来都念叨。”包汤突然捧着自己可爱的脸道:“妈妈!我是不是有一个好妈妈……” 苏安宁见状本想绷着脸,最终忍不住看向他处笑了:“只准吃半个冰激凌。” “yes。”包汤摇摇晃晃的走着:“我的妈妈太好了,包汤怎么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呢。” 苏安宁捏住他的脸,满心都是粉红色的泡泡:“别恶心我了小祖宗。” “亲一下妈妈。” “苏安宁?!真的是你苏安宁!好久没见了吧,至少有五六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不对,是更漂亮,哇!这是你儿子!”发型新潮的女士拦住苏安宁,满脸热情。 来人脖子上带着一条金链子,手上至少三枚钻戒,指甲镶嵌着不同的颜色,细高的靴子把她的身材无限拉长,让人看着虽然略显浮夸,但是也不难看,只是跟美女也挂不上边。 苏安宁想啊想啊,想不起谁来:“呵呵,是啊,好久没见了,包汤叫阿姨。” “阿姨好。”包汤很安静。 来人仿若遇到什么名贵品种,夸张的热情道:“叫包汤啊,名字取的好,长的也好看,基因好就是好,还是你当年会挑! 但这孩子长的不像你,像陆镇海多些有陆镇海当年的精神劲,对了,你家陆镇海现在怎么样,转业了吗,在哪个单位工作?” 苏安宁心想不是五六年不见,是十五六年没见了吧。 苏安宁撩撩头发非常委婉的提醒:“我也不知道,我们好几年没见了。” “啊?!”来人非常惊讶,好似有点接受无能,脸上的笑容先写龟裂:“不可能吧!”你和陆镇海那么好没有在一起! 不是,不是,陆镇海喜欢苏安宁,苏安宁喜欢陆镇海谁都知道啊,怎么会没有在一起。 来人不接受之后,就是妥妥的接受,真是造化无常,这女人啊,能不能嫁的好,真的要看命的,安宁看来没那个命。 苏安宁明显觉得对面的人换了一张不一样的面孔。 她笑的明显客气了:“我老公在公安局工作,我想着看看你们家老陆,瞧我不会说话,见谅,你也知道他有门路,我…… 别放在心上啊,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男人来来回回,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你……都怪我不会说话!” 苏安宁笑着应:“没事没事,确实聚聚散散就那么回事,可惜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帮不上你什么忙。” 来人很大度,不在意:“也没什么事,不过,你结婚多久了?孩子怎么都这么大了?”语气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客气。 安宁保持着风度:“八年。” “八年?”她很惊讶:“大学刚毕业就结婚生孩了! 不过你看着就是非常传统的女人,早晚的事。赶早不赶晚吗,你像我现在,孩子才两岁,公公婆婆在机关工作又还没退休,带孩子都成问题,成天在家快烦死了!” 苏安宁笑容不变:“是挺不方便。”到底是谁呢?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包汤安静的牵着妈妈的手。 “谁说不是。”来人还想说什么,不远处有人叫她:“来了,来了。”依依不舍的拿出张名片:“有空找我玩,咱们坐坐。” 边走边自己小声嘀咕:“怎么就没和陆镇海在一起呢?失策。” “阿姨再见。”真有礼貌。 来人赶紧回头:“再见。”在转过去彻底冷了下来,爸爸不是陆镇海再可爱懂事都没用。 包汤回头装可爱的问妈妈:“我长的很像陆叔叔吗?” 安宁心想你如果像陆镇海,你爸就得去给你整容:“错误判断下错误的幻觉而已。” “其实我觉得陆叔叔很好啊,至少很男人!哇哈!像李小龙一样。” 安宁揉揉他的头发:“这话别让你爸知道。”非劈了你不可! 估量精怪的小家伙贼笑:“我懂的,爸爸和陆叔叔是情敌,我不能偏向陆叔叔。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演你就信,安宁帮他拉好拉链:“你觉得妈妈有那么好的行情?” 包汤思索的想象:“对哦,妈妈看起来也不是多漂——妈妈冰激凌船,你答应过的。”什么陆叔叔、爸爸全抛到脑后。 苏安宁回了家也没有想起遇到了谁,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纪辞苦穿着羊绒风衣等在回校门口。 半个小时候见纪小梨提着两碗麻辣烫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给,我今天发了工资,来请你吃饭,你等多久了肩上那么多雪。”她没有失礼的伸手去拍:“不约会吗?” “她在上班,谢谢。” “不客气,上次你请我了,好冷好冷,走去食堂吃吧,没耽误你的事吧,听说你们教授很严的。” “不会,吃饭的功夫还是有的。” 纪小梨进了食堂跺跺脚,热气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个哆嗦,抱紧自己往里面走去, 纪辞苦看向她,裹在几件旧了的棉服里脸冻的通红,手上连年的冻疮一到冬天又犯了,她不时抓两下,看着就很触目惊心,头发上薄薄的一层雪已经化了。 “你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啊,你帮我看着,我去买两碗米饭。” 纪辞苦说不上什么心情,他自知没有资格同情她,同样是来这座陌生的城市,他的境遇跟她有什么差别,就因为他现在因为来自比人的馈赠过的比她好。 “怎么了?盯着我的麻辣烫看,觉的我的比你的好吃,跟你换。” “谢谢。” “我们宿舍的舍友开了一家公司,目前缺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工资不高,才两千八,但距离学校比较近,是在室内。” 纪小梨闻言眼睛发亮:“真的?有怎么好的事?不对不对,你的舍友真厉害自主创业。”想来家庭条件都很好。 纪辞苦怎么就能和这些王子少爷的说到一起,她根本听不懂同宿舍的舍友聊的那些品牌是什么。 纪小梨忍不住调皮的冒出一句:“你也很厉害,吃,如果我有幸被录取了豁出去再请你一顿麻辣烫。” 纪辞苦吃口菜:“放心,你一定会被录取的。” 纪小梨开心的道:“借你吉言。” 纪辞苦刚吃了一口牛肉丸,手机响了,看眼名字,纪辞苦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接起来先笑:“安宁?!” ------题外话------ O(∩_∩)O谢谢所有月票 064 苏安宁穿了身粉白色的中款羊绒衣站在公司楼下:“在哪呢?” 纪辞苦闻言站起来,走到一边,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在学校,最近报名了教授的助理工作,公司那边每天半天假,所以来学校的时候比较多。 你现在在哪?我有时间,你稍等一会我马上——” 安宁也没什么事:“不用了,也就一个小时,你赶过来不方便,学校的事情重要,你忙吧多多享受在校的时光,毕业了就没有在你和同窗在一起的好心情了,再见。” 苏安宁收起手机看看天气决定回家,突然被叫过来处理突发情况,孩子就送去了奶奶家,不如先去接包汤,买一份大火锅,回家窝着吃。 纪辞苦神色微恙的坐回来,拨弄着碗里的饭菜没了胃口,早知道就不应为下雪回学校这么早了。 最近她不知道在忙什么,很少去他哪里,就算过去坐坐,也已经吃了饭,就好像从哪里顺便路过,想起他来才上来坐坐。 纪辞苦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准不准,以前她不是也会偶然来坐坐吗,但她最近会问他。 “你怎么这么喜欢干净。” “你不觉得跟我待在一起很无聊吗?” “像你这年龄的男孩子不是都喜欢玩游戏,为什么你不玩?” 除了他,她还认识其他和他一样年龄的人? 纪小梨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停下筷子小心翼翼的问:“女朋友?” “恩。”纪辞苦低下头吃饭,告诫自己别乱想了,那是安宁,怎么会又养一个人。 “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们了?” 纪辞苦吃着米饭:“没有,学校距离工作单位有点远,我不方便过去。” “哦。”有点远啊。 纪小梨想纪辞苦一定很喜欢他的女朋友,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偏不了人的。 纪小梨心里苦涩,立即拿话掩盖她的情绪:“你知道吗,我们宿舍的女生说,这年头不单女大学生会被包养,就连男大学生也会。 省大的表演系男生你知道,很多背后都有女老板,只是女明星和男明星不一样,男明星不会自己往外报丑事。 你说她们城里人兴的事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经常呼吸劣质的空气、吃大批量种出来的粮食、蔬菜想法都跟咱们不一样。” 纪辞苦低着头,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 他想说又没偷又没抢,有什么丢人的,谁有办法会去做那种事。 但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他和安宁如果前期是她帮他的感恩,可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又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傍晚也没有停的迹象,地上厚厚的积了一层。 庄严受邀一场开幕式还没有回来。 安宁和包汤吃了火锅,穿着树袋熊图案的睡衣靠在沙发上看包汤装飞机,背后帽子上的两只大耳朵搭在肩上,又加了一层保暖的功效。 因为加的多,所以——有点热。 安宁手里拿着手机首次没有怎么注意看她喜欢的落水节目:不是,我喜欢蓝色。 不一会手机上传来一张彩信,孟子曰穿着一套蓝色的西装,口袋里折了一方粉白色的手帕,内附留言:跟您今天的衣服是不是很配。 安宁看着他比着剪刀手萌萌哒的脸失笑:做什么呢?随便换衣服? 信息来的有点快:我给自己找了个模特的工作,很适合我吧。 孟子曰发完,指挥者一众服务员换下来,对刚才为他博得好印象的衣服看也不看第二眼:“都说了不要三个扣的!聋子吗!” 孔家语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闻言咳了咳上前:“三个扣显得工整。” 心想,白瞎了他刚才指导的可爱形象,真刚让刚刚被你骗了的人看看你现在难伺候的样子,看她还要你吗! “难怪没有生意!如此没有颜色怎么做生意!” 拜托,少爷整栋商场因为你大少爷光临要歇业,你现在指责人家没生意,你是国家元首吗!就是元首也不能这样啊! 安宁发回——‘适合你。’ 孟子曰边走边低着头发信息——‘你在夸我形象好吗?’孟子曰随手挑了一条领带,外公的生日宴他必须正装出席。 安宁含笑的附和——‘是啊,你形象最好了。’ 孟子曰也这么觉得,头也不抬的踢翻碍路的垃圾桶,刚走一步撞墙了,赶紧退回来,发短信——‘刚才那几套衣服,你觉得那套适合我’——让她选好了。 孔家语想笑不敢笑:少爷,脚疼吗? 安宁思考片刻——‘刚才那件格子条纹的不错’——适合他的年龄,显得年轻又不失稳重。 孟子曰突然回头:“跟着我干什么!自己没长脚吗!看了我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尺寸你们的执照是蒙来的!把那件格子条纹的拿过来,其它的配饰你们看着办!别来烦我。” 孟子曰往前两步,在休闲区坐下来,趴在餐桌上又不要脸的弄了张自拍发过去,附带内容——‘好看吗,想你了。’ 孟子曰发完盯着手机屏幕,仿佛看向她收到这条信息后微笑的样子,这两天,他爸妈在医院又打一次,不是嫌他看谁多了就是看谁少了,一言不合就开战,吵的能翻天! 孟子曰越发想安宁,他觉得安宁生气也不吵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那么觉得,安宁安安静静的像她的名字一样,让人待在她身边就觉很舒服很温暖,很…… 总之不会像他爸妈。 安宁回复——‘恩。’—— 孟子曰有点失望,但比起以往她不回信息已经好多了。 孟子曰立即打起精神发送——‘你今晚过来陪我好不好。’—— 安宁低下头对了一下机舱的说明书:“包汤,你安对了吗?”她怎么看着造型这么古怪。 包汤颇为不屑:“真笨,要是爸爸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是在考验你爸爸的眼力,还是质疑妈妈的水平,不过,随便你,反正你爸说了如果他回来发现你摆错了,你手里这个型号的机型,从里到外所有零件默画二十遍。” 包汤顿时惊骇的看向老妈:“啊?你怎么不早说!”手法快速的拆开,急忙重新安装。 安宁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动作,气的半死:“你以为你爸不在,你就可以闭着眼安了是不是!” “别吵。”包汤急的不行,安不好他就死定了,明天要跟爸爸去公司,老爸非让他站一天不可! 苏安宁看他身姿笔直,认真看说明书,小心翼翼摆弄零件的样子,心想,我还治不了你! 安宁打开手机回复——‘明天不想要了’——明天答应了他去泡温泉。 孟子曰趴在桌子上,纠结着,两个都想要,都想要!完全没有把这条短信想歪。 孟子曰退而求其次——‘你发张相片给我。’ 安宁照了一张只有脸的给他发过去。 包汤突然道:“妈,你在和付迪阿姨聊天吗?多多妹妹明天需不需要我陪啊!啊?啊!” 安宁闻言愣了一下,转而关了手机,抵着额头发呆。 联系太频繁了。 什么开幕式需要弄到这么晚,不过是活动结束后另一种活动才刚开始。 美轮美奂的异域风情包厢内,成群的椰子林伴随着潺潺的流水犹如置身海南的国家园林,原野气派。 左边角落的沙发上,两位不服老的老板已经把腿上的服务员压在身下,非要比出个结果。 不远处的牌桌上,一叠叠的点数被推出去,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动作优雅、利落绅士。 “吕董,跟不跟。” 吕德本将眼前的圆盘全扔出去,目光频频看向独自坐在椰子树下的庄严:“快点,快点,赶紧输完不玩了。” “吕董还是如此豪爽。” 麻将桌上就没有这边这么正经,八位衣着暴露的小姑娘坐在四位老板身边,一口一个叔叔叫的好像亲的一样。 甜腻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摸牌还是在摸什么。 娇软的声音酥到骨头里:“许经理,该您了,打不打吗?” “大!非常大!——”回神后急忙出牌。 椰子树下庄严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眼旁边一动没动的手机。 其实他是有感觉的,只是这种感觉往往不敢去感觉。 五年前他出门,她便会追电话,问他到了没有,问他有没有忘了带东西,问他是不是安全。到了,就问他饭菜好不好吃,服务员好不好看,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晚上六点没到家,她会半个小时打一次电话,语言闪闪烁烁,说只是不小心想他了。 那时候他故作不耐烦,其实心里很高兴接到她的电话。 至少。 是在乎他。 她怀着逸阳时最娇气,很多应酬直接不让他参加,那时候有种窒息又愉悦的快乐。 后来父亲去世后,她好似突然长大了,娇气的她学着照顾妈,照顾他,还有妹妹,努力想用自己撑起一个家。 他父亲,心中如山的父亲突然倒了,他悲伤痛苦,她尽所能的包容,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因为悲伤有一切任性的资本。偶然凶她一句,她也不反击,喝多了也不嚷人,尽情的让他宣泄突然失去父亲的痛苦。 可最后…… 庄严苦笑,他那时候傻了才认为她好欺负,觉的她对他有理可循的包容没有底线,于是得寸进尺、固态萌发。 那女人什么样子早已经不记得,何况他以前又不是没玩过,比那时候过分的,有的是。 她闹开的时他毫无准备,她哭着要离婚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了!怎么可以离婚!她怎么轻易说出那两个字! 他何止想杀了那个找事的女人! 可他更不敢的是回家面对安宁,但不回家她一定会走,他只能去面对她的怒火她的脾气她语言中毫不保留的杀伤力。 那件事平息后他们相安无事,她如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所有妻子一样接受他的认错,哭过、闹过后一切都恢复如常。 但她的恢复如常不一样,她还关心他、也很正常,可能有些事忘了,比如偶然没事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何况五六年了,什么破事不能过去。 她的开心不是做假,担心他的时候眼泪是咸的,为了他讨好婆婆担心妹妹,发脾气的时候瞪她。比依赖岳母还依赖他。 怎么可能不爱。 他乱想什么。 庄严讽刺的一笑,果然这种气氛容易让人乱想,但不来就他,他不会就山。 可,为什么手机从来不响!有时候他觉得,他像被她遗弃在外的路人,丢在哪里主人根本不会在意。 庄严不是悲壮的人,拿起电话拨过去。 苏安宁漫不经心的接起来:“恩?” “干嘛呢?” “吃薯片,看儿子,看电视。” 庄严听到她的声音,略显紧张的声音放松,果然是他多心:“垃圾食品,都几点了包汤还不睡觉。” “拜托,九点不到,你什么时候回来。”安宁眼睛盯着电视,在一群狮子捕猎的时候,她勾勾抱枕挡住儿子的位置。 包汤为了不罚站,在摆弄飞机,哪有功夫看电视。 庄严舒心的靠在沙发上,果然是他多想,只怪刚才的新贵是被新婚老婆叫回去的:“过一会吧,半个小时候后回去。” “哦。” “挂了。” “恩。”手机扔脚边,继续看激烈角逐的动物世界。 挂了?庄严听着忙音的电话,心里诋毁她无数遍,缺那点电话费吗,收线堪比急救。 吕德本终于从牌局中抽身,急忙想庄严走去:“庄总,有件事我想——” 庄严站起来:“下次再说吧,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半秃的吕德本接受无能:“这么早?!庄总不再玩会,现在才九点,何况夜场还没有开始庄总怎么能先走了。” 庄严面色无奈:“你刚才也看到了,这才几点就打电话让回去,你也知道家里的得罪不起,先走了,替我跟他们再见。” 庄严离席,就是低调的从后门溜,也有人盯着送行,更何况这个时间他光明正的离开。 包房内所有活动瞬间鸦雀无声,均站起来身来客气、恭敬的送区勇商业界的泰山北斗离开。 庄严回到家,安宁正在为被柴狗围攻的美洲豹伤心。 庄严趴在沙发上,问题:“怎么了?” “英雄末路、虎落平原、阴沟翻船、狗改不了吃屎。” 庄严上去换衣服,走了两步折回来:“庄逸阳好好看看说明书!” 苏安宁心想一百多万个零件,你让他看十遍说明书都于事无补。 …… 白鹭山温泉山庄位于雪山之顶,汩汩白烟伴随着皑皑白雪,雾气缭绕,云飞水动,丛林飞鸟犹如世外桃源。 1993年圈建后除了一部分因为地理位置还保留着原始的地貌,如今汤池宫殿林立,已经找不到以前的影子。 孟子曰穿了一件套头的白灰色卫衣,下身牛仔裤,小平头,看起来清爽、年轻、无害,重要的是还很可爱。 苏安宁进入大厅,一眼就看到了他,看着他安安静静的样子,掠过他身边不禁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拿了房间的号码牌进去。 孟子曰放下杂志跟上,心中神采风扬。 觉得这次见她跟其他任何时候又不一样了,觉得她比以前更漂亮更有气质,圆领的米色蕾丝羊绒衫她穿着又温馨又好看。 苏安宁进了包房。 孟子曰就缠了上:“别动,先让我抱抱。”家里那两只太闹人:“你觉得我新发型好看吗?新理的。” 理发了?没发现:“好看,一进来就看到你了。”得天独厚、光彩照人,越发漂亮了,尤其是故作乖巧时的样子,最好看。 苏安宁险些没认出他,这两次见面,他给人的变化太大了,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个双胞胎,被掉包了。 孟子曰非常庆幸他请了一位还算有用的性格规划师:“约了哪号汤池。”孟子曰接过她手里的号码,没有拿错。 苏安宁到的时候怀疑错了,此号温泉池正好在一处斜坡上,泉水从上涌下流入大池,这都没有问题,周围的摆设也没有问题,露天是什么意思? 孟子曰立即察觉到她的情绪:“你不喜欢。”对,安宁保守。 “你等着,我去把顶部关上。”说着给安宁披上毯子,自己换了衣服亲自出去。 孟子曰走的匆忙,半路碰到一行人正面过来,孟子曰没注意直接撞过去。 “孟总?”吕德本还是不甘心今天又约了庄严出来来打球,想不到会碰到孟总,可喜可贺:“孟总可有时间?” 不过今天孟总穿的…… 高考刚结束吗? 孟子曰颇为不耐烦:“没有!” 吕德本习以为常,跟孟子曰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孟子曰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庄董也在呢,孟总一块玩玩。” 庄严不会有失身份的叫孟子曰,印象不错只是印象不错。 065男师傅(求票) 后生可畏的多了,但不是每个都能笑到最后! 在庄严心里,孟子曰最后能不能立起来,还要看他自己有没有大浪淘金的本事! 孟子曰回头,奔跑时上下跳动的小熊帽子停下,像一只健美的美洲豹啪的一声拍了下慵懒的尾巴。 他对庄严印象好,心里更敬重两分,见了不打声招呼不好,忍者要走的脚步停下来返回,收起脸上求安宁抚摸的神色,严肃、自持的伸出手:“庄总好。” 庄严颔首,伸出手,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不定性,第一次见他恨不得脸上写着不良青年;第二次见他时庄重傲气,虽然年龄不大但通身良心企业家的风度尽显; 第三次干脆就成了孩子,背个书包上学都有人信,尤其看着一脸畜生无害的样子,给人感觉连驾驭火凤集团印章的能力都没有。 “好。” 孟子曰还惦记着关罩顶,觉得关的不及时安宁一定要生气:“我有点事,改天如果庄总有时间,我另约。” 吕德本闻言赶紧腆着肚子道:“孟总干嘛改天,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巧碰到了,说明今天咱们有这个缘分。 况且庄总和孟总都是日理万机的人时间哪那么合适,不如趁此一起坐坐,就当给我和庄总面子。” 孟子曰不耐烦,口气冷了下来:“我约了人。” 吕德本立即道:“孟总约了谁?一起呀,庄总大度不会介意的是不是庄总?” 如果庄严点头,身为晚辈的孟子曰不到就是不把庄严放在眼里、不识抬举,吕德本不可不说耍了花腔。 庄严闻言没有接话,先不说孟子曰现在的一身打扮如果跟着他们像误入狼群的羊,就看他刚才跑的这么急,也应该是真的有事。 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庄严对他印象不错,没想让孟子曰为难,所以没有接话。 吕德本见庄严不接口,脸上有些尴尬,笑容变的勉强他脑残了才敢继续拿庄严做文章。 商场门道,谁不懂。 孟子曰看向吕德本的目光更冷了,刚才畜生无害的样子,立即换上冷酷不近人情的脸,看着吕德本轻蔑、肆意,就差没在吕德本脑门上刻‘你个傻瓜’四字了。 吕德本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暗怪刚才一定是眼花觉得这个小霸王畜生无害才忘了他平日什么作风气派:“孟总,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孟总的事情要紧,孟总……”忙吧。 孟子曰转身走了! 吕德本傻眼,真走了!但转眼头冒冷汗的看向庄严:“庄总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您也看到了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让他连客气都省了。 庄严语气平和的向更衣间走去:“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怪你的。” 吕德本很急:“庄总,您是不了解这位小孟总的脾气!那性格——别说我刚才不顾他的立场说错话了,就是我不说错话他也鼻孔朝天看人的,平日明达说错了轻了大发脾气,重了就不跟你做生意,一点也不考虑公司利益,完全是他自己高兴,随性处事! 您说这样的人我得罪了,我的业务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庄总你可要帮帮我。庄总赌不赌,孟总回去就得不顾天价赔偿费,跟我解约。” 吕德本说完谨慎的看着庄严。 庄严打开更衣柜,顺手拨弄下一旁的球杆:“挑一个,还是用你带来的。”话题揭过。 吕德本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本想让庄总替他说句话的,孟总那小霸王看着对庄总还算恭敬。 如今看来没指望了…… 吕德本立即调整策略,已经得罪了一个,实在不适合得罪第二个,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机会请庄总帮忙说和,哪怕多出点血,他顿时道:“经理,球童,来一个新——” 庄严不等他说完:“来个男的。” 孟子曰关了罩顶,匆忙跑回去。 苏安宁已经换下泳衣,穿戴整齐准备离开,等人她向来没有耐心。 孟子曰见状着急的推着她往回抱:“我就耽误了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遇到了一个不能不打招呼的人,我是跑着去的,不信你看都出汗了……” 安宁往外走,她没有生气,只是突然不想泡温泉。 孟子曰拉着她,迫切的开口:“下次不会了,真的下次不会了,就一小会,你别走啊——” “放手——” 孟子曰着急的看着她不为所动的神色,冷静温柔中错综复杂的冷漠气质,让没有跟女人接触过的他完全没有应对经验。 急的抓耳挠腮的揪揪头,忽然急切的道:“要不这样,你把我关里面等你二十分钟。”说着拉开隔间温泉池的门不等安宁回答情急的把自己锁进去。 苏安宁看着他傻乎乎的举动,开始不明所以、继而莞尔一笑,放下了提包,重新换上了泳衣,长发挽起,露出优长的颈项,一条细碎的水钻如星光环绕般落下,衬托着她的锁骨更加迷人光洁。 庄严每次情难自禁的时候啃的最严重,好在这些天她没有任他胡来。 梳理整齐。 苏安宁无奈的推开相隔的门,就好似突然从房间走到了世外桃林,闭合的罩顶枝桠密集,丛林间偶有关在其中的麻雀嬉戏其上,蜿蜒而下的温泉水道冒着热气显得蒸腾慵懒,中央空调的热风,让人仿佛置身在夏天。 但如此美景,苏安宁的目光还是一瞬间落在抱着膝盖百无聊赖蹲在水岸上的他。 委屈、可怜。 孟子曰见她出现,眼睛顿时迸射出灼目的光,倾慕、傻愣的看着她,她不生气了! 苏安宁一个漂亮的跃入,三秒钟后在中间出水。 孟子曰傻愣愣的看来,刚才的一幕安宁在他心里犹如一条美人鱼,让完全没有和女性如此坦诚相见过的他,傻了,顿时左耳红艳如火。 苏安宁从水里冒出头,滑到石崖齐腰的地方坐定,水没过肩膀处,随意撩着:“傻愣着干什么,去换衣服。” 孟子曰急忙站起来转身——碰——的一声撞到门上,耳朵更加娇艳。 他不敢回头,暗恼自己不争气赶紧拉开相隔的门出去。 苏安宁眉毛不明所以的挑了一下,搞什么。 孟子曰换好泳装,比苏安宁还不好意思的磨蹭进来。 他不是不好意思他自己,他是不好意思即将要见到的安宁,觉得跟安宁如此坦诚相待他还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准备好。 苏安宁很坦然,她银灰色的泳装比夏装还保守,背部漏一指,下身媲美短裤,除了设计师要求的曲线美,这件事整体看相当保守:“下来啊,在哪里站着做什么。” “哦。”孟子曰噗通跳下去。 苏安宁觉得孟子曰好看,是年轻人的那种好看,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又有偏向成熟的气韵又有孩子气的幼稚,干净纯透,偶然还做点傻里傻气的事。 比如像现在一样,缩在温泉水里竟然不出来,也不怕憋死你。“报名参加潜水运动了吗,出来。” 孟子曰的脑袋突然从她眼前冒出来。 苏安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孟子曰已经游开,右耳朵也开始红了。 苏安宁被她溅了一脸水,看来莫名其妙的他一眼拿起一旁纯白色的毛巾擦擦,靠在温暖的石壁上,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孟子曰尴尬的在一旁发泄着多余的精力,刚才他好看撞到什么了?身姿如剑畅游似鱼。 安宁偶然看他两眼,见他自己玩的开心也便随他去了。 孟子曰突然在三米外冒出头,确实撞到了软软的:“我去滑一圈!” 安宁茫然,什么滑一圈? 这才发现,这座从二十米的山上引下来曲曲绕绕的泉水道,所有的内部都是磨光的,就如一道速度如飞的滑到,用最光滑的界面和水流的速度形成了白鹭上的急速冲击盛景。 安宁没有来过这间场地,当然不知道它内有乾坤。 孟子曰从最高处滑落总长三百米,他只用了两分钟,这样的速度若是两石相撞,都能擦出火花。 孟子曰神色如常,好似刚玩了一圈滑滑梯。 孟子曰用这样的神态玩了三次后。 安宁忍不出道:“我来一次吧。”看起立也没什么一点也不危险。 孟子曰回头:“好啊。我带你上去。”手不自然的扶着她,想着刚才不小心之下的触感。 孟子曰真的是好心带她上去,臀部为她绑上专用的滑具,滑到上的水流速不均开始是缓冲区,但缓冲区后就是六十度的斜坡、然后七十度七十五度,最后八十度。 安宁开始不停尖叫的时候。 孟子曰心想毁了!赶紧抄进去跳进水里,准备捞落水后吓的回不神来的她。 而且明白了一件事,她的胆子真的很小。 噗通——安宁在水里挣扎,头昏脑胀,刚才她没有冲出滑到一定是这些年积德行善感动了上苍。 孟子曰迅速捞起她,扣在怀里,避免被水呛到。 苏安宁有气无力的死死攀在他身上,腿软的只想死过去。 温香暖玉再坏,胳膊上软软的两团棉花,红晕悄悄爬上孟子曰的左耳。 孟子曰左顾右盼的看了半天。 最后声音有丝黯哑:“我扶你休息区去坐。” 苏安宁脸色发白,有点身虚,有气无力的道:“好……”她脑子烧坏了才觉得孟子曰玩的运动很无害。 孟子曰扶她坐好,调整好自己的位置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的随便道:“我不知道你害怕。就这点速度这个弯度,实在不应该,大型的水流漩涡和吞没黑海,那才是体验海南逃生的刺激运动,九十度直线撞击落体,漩涡中心能达到幽闭的速度。 白鹭山这样的真的只是小打小闹,主要还是休闲娱乐为主。” 苏安宁见他说的轻描淡写,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不是服老而是服懒,懒着懒着身体就受不了刺激了。 其实身体平复后想想刚才真的挺过瘾的,连嗓子和心肺也觉得打开了天窗十分舒畅。 孟子曰搂着她,入手的部分不管哪里都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这样简单的控制着她跌下去,一只手就行,孟子曰突然觉得原来女孩子真的和写的一样对男人来说又小又软又可爱。 孟子曰想着想着,垂下的头更低了,两只耳朵红红的。 安宁心境平息后靠回石崖上,水没在胸口以上并不憋闷,她浅浅的喝口水:“好多了,谢谢。” 孟子曰看眼突然少了人的臂弯,直觉相问:“还玩不玩!” 安宁摇头没有多想,人家孟子曰一看就不是会缺女人的男人好不好:“一会再说。”她再平息一下。 孟子曰小声道:“其实滑道是可以升降的,我给你把难度系数调小一点。”他有点不自在 啊? 孟子曰起身,水从他身上离开,男人刚毅流畅的线条柔软不失魅力。 非常好看。 反正安宁不喜欢肌肉太突出的男人,孟子曰这样刚刚好。 因这幅美景,孟子曰原谅他刚才未告知的过错。 孟子曰回来,在安宁身边徘徊了半天,想靠近又找不到理由,孟子曰突然道:“安宁,我给你练套剑法吧。” “在这里。” “没事,有防滑鞋。”上次……她好像很喜欢,还摸了他…… “恩。” 孟子曰兴致勃勃的开始了。 安宁当看表演了,还是高难度的。 孟子曰一套练完见她没反应,立即来第二套。 安宁只觉得孟子曰怎么这么闲不住总要动着才是他,三套剑法打下来还不累,还要反复跳进水里消耗体力,很有意思吗? 纪辞苦可没有他这么闹腾。 何况安宁喜静,受过刺激后尤其喜欢得来不易的平静,她端来一盘糕点,一口一个吃了两。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看着玻璃杯中艳艳流转的诱惑之波。 如果是辞苦这时候会为她再准备一份糕点,然后打着热风推着油眯一觉。 孟子曰表演了半天,见安宁还是没有要摸摸他的意思,失望的拿了滑板去一旁玩自己的了。 安宁享受的一个人趴在石台上,听着音乐,吃着美食,泡着温泉,又力气了还顺便看着孟子曰玩那些她想都想不到的运动,或者吓的闭眼,或者给他鼓掌助威,最不济也会眯着眼睛咬着糕点,赞赏他年轻朝气的体魄。 安宁熏熏然快睡着的时候。 孟子曰抱着滑板过来,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入水坐下来,戳戳她的脸。 苏安宁软软的“恩……”了一声。 孟子曰的手指陡然僵住,觉得有一股热浪直冲腹部,让他觉得很难受、很痛,想…… 靠近…… 再靠近…… 孟子曰的脸不自觉的摩擦着苏安宁的脸,手环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唇映在她脸上脖子上胳膊上,身体紧紧地贴着她,每一丝缝隙都不想留下。 安宁一惊。 孟子曰就像个孩子,茫然无知:“……安宁……难受……” 苏安宁他妈的突然想骂人,一把推开他。 孟子曰撞到了一旁的石头上,水漾漾如勾的眼睛里犹如撞开了满天星辰——璀璨醒目,他直;愣愣又茫然的看着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说清自己想要什么,就是想靠近她。 还是靠近他。 他眼里更多的甚至是他对他这种不自觉的行为的恐慌,比安宁看他更加茫然。 苏安宁已经想砸碎孟子曰的眼睛:孩子你几岁了,十五有了吧,没有梦中那个过。 苏安宁顿时头大,可就是一个二十多岁没有来过月事的女人来了也没有这么蠢吧,这时候做人的基本常识,常识总该有吧。 孩子,你有常识吗? 孟子曰当然有,他见到多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孟子曰眼睛朦朦胧胧又晶亮无比还有些胆怯小心的靠近安宁,抱住她,蹭着蹭着…… 火热的吻落在她脸上,脖子上,久久流连不去,他身体的反应通过两人无缝的接触直接传递给她。 苏安宁顿觉脖子一痛,惊吓的条件反射让她毫不犹豫的拧住他耳朵:“你不想活了!” “啊。” 孟子曰蹭着,细小的声音像个孩子:“安宁,我难受,难受……”因为怕她生气,他只是蹭不敢吻了。 他这时候不是对安宁有欲望,现在陌生的感觉只让他觉得不舒服。如果他有过那种事,或许此刻有强烈的想吃安宁的感觉。但因为没有过,这种感觉便变成了茫然和纯粹的一件事。 所以此刻他的求助,大于求偶。 安宁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水里,但又对这个孩子说不出的怜爱加欣赏,就像付迪对武舞,自己没有但欣赏某些干净的过分的东西,有时候想保护,有时候恶意的想弄坏。 安宁不想弄坏他,但今天之后他怎么也会坏了,谁弄坏的不过是个形式,都说女人有第一次情结,男人应该没有。 安宁在水下伸出手……再次询问:“你满十八岁了吧!满了吧!”辞苦那没上过网没接触过灯红酒绿的男孩刚来这座城市时候也没有你这么蠢啊! 一刻钟后,孟子曰舒服的靠在安宁肩上,头埋在她肩膀上怎么也不抬起来。 安宁擦擦手,任她靠着,突然就有种,来支烟的冲动。 安宁想着想着噗嗤一笑,不知道该说害羞的他什么。 孟子曰脸红透了,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出了国界,隐藏的尊严嚣张狂傲就要轻体而出掩盖他这次丢人现眼不合时宜的行为。 安宁拍拍他的肩,柔声安抚:“都要长大的,你这样很好。”虽然熟的晚了点,可这种事本来也不用急,急了影响智力:“以后如果遇到想过一辈子的人,再真的在一起,你这么好,相信你选的人会珍惜你的。” 这台词怎么这么不对。 孟子曰刚要乍起的毛被安抚,心情舒畅了那么一点,安宁的意思是说他好,他听懂了,于是被安抚的炸窝鸡决定继续走他淘来的路线,反正他是别夸的,而且他看的出来安宁眼里的真诚。 也就是说安宁不觉得他今日有什么不妥。 孟子曰想通后立即调转身份,坐好,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平静刚才的余波,声音小小的很嫩:“谢谢。” 安宁听着还是不忍不住笑了,这算什么,雏鸟情节? “你嘲笑我?”孟子曰的眼睛突然很精明。 可能有刚才的乌龙,苏安宁对他的印象改观不少,也不觉得他那些小脾气不能忍了,拍怕他头:“听话,我是高兴。”这样看来大错没有,小错有一些,就不起眼了。 孟子曰心想,你当我傻瓜,但因为羞涩多一些,不敢起来闹事。 可能是帮了他一次,安宁莫名的觉得他亲近不少,甚至快要赶上辞苦跟了她两年的情谊。 孟子曰也有种感觉,我丢人你都见过了,羞耻的地方也摸过了,咱们就是有共同的不可见人的关系的人。很多事情究竟可以随意一些了。 生理上的亲近和精神上的不一般瞬间建立了更深一步的关系,因为有比普通朋友更紧密的接触,就有了比普通朋友更多的基本。 安宁让他靠了会后,觉得时间耗的挺长了,拍拍他起身:“走吧,去做护理,泡久了对皮肤不好。” 孟子曰立即恃宠而骄:“就不能再待会。” 安宁揪住他的耳朵:“给我起来。” 另一边,庄严打完球,带着浩浩荡荡队伍的回来,来白鹭山就是为了休闲放松,刚才休闲了,走前都要放松一下。 洗洗澡做做护理,然后神清气爽的离开。 安宁要的双人房,中间用帘幕隔开,安宁舒服的趴在榻上道:“麻烦给隔壁的先生找位男师傅过来。” 孟子曰突然掀开帘子,见她只在腰间盖了条白色的毯子,又赶紧面色通红的拉上:“给她找个女师傅。”心里忍不住高兴安宁肯定吃醋了。 对面的女服务员窃笑:“知道了。” 服务员打开门出去,正巧一行人路过。 ------题外话------ 求票!在这值得纪念的一刻是不是来张月票,犒劳下? 你看啊,咱家还有《厨妃》还有《太子》还有《毒后》还有刚流行月票榜时,一直在前面的《低调少奶奶》随便一个你瞅瞅喜欢不,喜欢的话就有票票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066顺眼 朱世华的大嗓门不逞多让:“华贵的人脉虽然一般,但保不齐是石油这类稳赚不赔的生意,只要别傻了疯了来国内销售成品,他的辉煌就不是神话。” 吕德本加一句:“国内市场饱和,要是原料还是可以进来。” 许经理感概:“进来赚微薄的利润,还是在中东有市场,一些国家没有严格的规定,而且那地方现在乱着,你懂的。” “出来还说这么无趣的事,包房准备好了没有,五三四,快点。”看似吊儿郎当的二世祖看着经理笑,但能和明达、世华的老总站在一起的,即便是二代也是实力不俗的二代。 理疗馆的经理也很有眼色,委屈的可怜道:“对不起了张先生,534今天整修,我为您约521怎么样,五——二——一。” 朱世华看眼经过的漂亮推油师,故作口水直流道:“好,就521。”最后的房间号念的别有深意。 朱世华突然回头:“庄严?庄严,你说是不是,你在那站着干嘛,过来啊,咱们约了五二一。” 五三四是孟子曰约的。 但人家服务员会说话,不会说有客,那会驳了别人的面子。何况五二一这个数字好听。 庄严跟上,只是惊鸿一瞥,何况一瞥都没瞥清,因为门很快关上了,纱帘也很快落下,即便门第二次开启他也已经看不到无端让他想回头第二眼的身影:“来了。” “看到什么大美女了,竟然这么慢,让我也看看。” 庄严神色严肃:“没有,以为遇到了熟人,没看清太快了。” 朱世华立即来了兴趣,他最喜欢看美人了:“哪呢,哪呢?没看清再看啊,看清为止,万一错过了杨贵妃呢。” 吕德本哈哈大笑:“你喜欢杨贵妃那位美丽的小胖子。” “别闹,打扰人隐私。” “哪个包间?” “534。” 朱世华不说话了,刚才懂事的经理没有因为他们一行人得罪里面的人,说明里面的人来头不小,或者跟他们不逞多让。 “走了走了,五二一。” 孟子曰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说话,用老头子的话说他不是一个不合格的企业家,他不喜欢跟他们说废话,也不觉得人脉值得拉拢,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的事,他不参与。 真让他选,他也选安宁躺在这里,而不是他们不知所谓的外人。 苏安宁听到庄严的名字神色如常,精致的眉眼动都没有动一下,脸上温和的笑容如旧,好似刚刚一墙之外的根本不是她的枕边人。 苏安宁抬抬红润的手臂,示意推拿师拉开一点帘子让彼此是能交流。 “刚才经过的大概是明达、世华、超宇的三位总裁和他们背后的高管,这三家行业各有所长,虽然有优劣之分,但都是不错的选择。你收收心,好好想想将来,男人不求功成名就,也要有该追求的梦想。” 孟子曰嗤之以鼻:“明达的老色痞。”刚才就是他敢拦他反了!不过下一刻想到自己在汤池里好像不比吕德本好到哪里去,顿时脸红的闭嘴。 “别总是盯着人的缺点看。”苏安宁让推拿师轻些,不是用惯的到底不舒服,辞苦的推拿力度最合她心意,还是回去让辞苦做吧:“色也是人家有那本事,能让女人趋之若鹜。就看人家的缺点了。 何况,人家色怎么了,吕德本这人至少拉的下脸、扮的了丑,很能把握机遇,就说他对上火凤,谁当初有他的眼光和韧性,他连火凤集团的董事长都是接触长达三年,这人就不简单。” 孟子曰的把头埋在白色的枕头上,那是他从来不搭理他,工作而已看什么人品。 “你们男人别一看女人跟了有钱人,就觉得女人一定是看上人家的钱,吕德本能做上现在的位置,他就一定有他的闪光点,身上一定具备大多数人没有的野心和努力,有时候这些比钱更迷惑女人的心。 我尤其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男人总认为女人看中的一定是有钱人的钱,还在损人家一晚上没有几次,你就说刚才过去的庄董,智商好、家世好、勤奋、努力,给谁谁不要,你要吗?”安宁问背后的女推拿师。 推拿师傅很敢说:“我跪舔,只要庄董让我服务。” “我也要。”安宁符合,为推拿师的好眼光。 孟子曰闻言有点不高兴。 帘子后的男推拿师道:“肤浅,那种有钱的男人会对你真心?他们只是玩玩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女人。” “我们愿意,能被庄董点谋,还不一定谁嫖谁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让你去搞软件开发你知道电脑怎么用吗。”女推拿师毫不留情。 安宁笑着。 “你去啊,庄董也看的上你。” “这你句真戳到我们女人的痛处了,你说庄董夫人怎么那么命好,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不赌不嫖不抽,对老婆又好,全世界的好运都给他老婆了。” 孟子曰突然有那么点不欣赏庄严了。 “你撇开头做什么?” “你们夸别人了!”孟子曰的声音闷闷的。 苏安宁身后的女推拿时闻言不自觉的莞尔一笑,真可爱的小少年:“你最好了,比庄总都帅,姐,你瞧他吃醋了。” 安宁莞尔:“还小。” “谁小了?”小鸡炸毛。 安宁笑,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孟子曰气的不行,他刚才一定说了一句很丢人的话。 但没有人告诉他错在哪里。 回去后孟子曰的邪火都发在吕德本的明达实业上,撤出了六个在谈项目,解约三个常年合作条约! 以后火凤的门都别想进,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跟他合作还成全了吕德本的名声! 苏安宁回去后又去做了次头发养护,换了孔雀蓝的羽绒服和普通的牛仔裤,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健康又柔顺。 下午两点到家的时候正在接电话:“回来了……就做做脸,做完不回来做什么……没什么事啊……你要不忙你就回来,浪费什么电话费,这么一会你给我几次电话了,你不麻烦我都麻烦,好了,好了到家了,挂了。” 郭姨提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夫人,我刚榨了果汁,你要不要来一杯。” “香橙的。” “好。” 一杯果汁安宁还没有喝完,婆婆打电话来说要去做头发,不知道去哪一家好。安宁一口喝:“等一下,我去接您。” 傅敏很有童心,两指长的头发硬是做了烟花烫。 傍晚安宁开车回来,见雪地场的灯亮着,把车开进车库,兴冲冲的跑到型滑雪场晃动着手机:“庄严,庄严,过来看!妈今天做的新发型好不好看!?” 庄严赶紧滑到栏杆处,细细的看着安宁的神色,小号的孔雀蓝羽绒服,粉色的羊绒围巾,一双腿裹在笔直的牛仔裤里就像当年他初次见他一样娇俏可爱、热情矜贵。 庄严凑过去,舒口气,心想一定是太想她了,才会觉得上午那一瞥的背影像她,简直可笑!今晚他必须好好温习温她的身体,告诫自己不能再看错。 安宁不高兴了:“你到是说话啊!好不好看。” 庄严穿着黑色羽绒服靠过去,拿过老婆手机看看照片,里面安宁和婆婆笑的很开心,在美颜功能的作用下,几乎可以说是一对亲密的姐妹。 庄严莫名的心安,转而冷哼了一声:“妈还挺有勇气,这把年纪了玩烟花烫,她也不怕自己先灿烂了。” “怎么说话呢,你不觉的妈弄这个发型显得很年轻很好看吗?我看着就很好,颜色也很好,葡萄红加什么金光紫,反而很好看了,衬得妈又精神又白。” “蓬的像爆米花,脸都看不见了。” “我说你——” 包汤从雪堆上快速滑下来,扔了滑板跳两人中间:“我看看,我看看!奶奶换什么发型了?” 安宁搂着儿子递过去:“好看吗?” 包汤夸张的哇一声:“好看。” 庄严不耻两人狗腿的行为:“你懂什么是好看,照片都有迷惑性,保证你见了真人跑的比谁都快。” “才不会,我奶奶怎么都好看。” 安宁突然拽住包汤:“小子,这么晚了还敢拉着你爸爸过来滑雪,皮痒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次是爸爸非要让我滑的。” 庄严严肃拿起撑杆:“你觉得有可能吗。” 安宁开始训包汤。 包汤不一会就蔫了。 “走,再划一圈吃饭。你来不来。”庄严回头看安宁。 苏安宁跺跺脚收起手机:“不了,我回屋,冷。” 第二天,苏安宁也去做了个烟花烫,她本身脸小柔和,此刻头发蓬松松的趁着她的肌肤粉白可爱。 庄严回到家,刚脱下外套,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安宁和儿子,愣了好一会一动不动。 苏安宁拨拉着头顶上毛绒绒的两只小球球:“好看吗?” 庄严突然间十分恼火:“苏安宁!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我昨天说了难看你今天就去烫!” 苏安宁好像没察觉到他爆发出的小宇宙,平时稍微冷个眼也没人敢望其项背的庄严对上安宁没有一丝作用。 苏安宁嘟着嘴,不解的继续拨拉着毛茸茸的发卡表情像个小姑娘一样纯情可爱:“想的真多,烫个头发也能联想到昨天。” 郭嫂见先生发火,直接缩回厨房。 包汤僵在餐桌上,动也不敢动。 苏安宁觉得这样很好看,付迪也说好看。 庄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踩的每一下都仿佛落在人心上,神圣肃穆,语气更是沉稳阴沉:“直发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换造型。”她多少年没有换过造型了她自己知道吗! 她这个样子——她现在这个样子毛茸茸,就像当年他追她时一样,一样会打扮自己,一样善于展现她的美丽。 苏安宁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扫他一眼都是对他的恩德。 “你说过让你在理发店待一天都是对你的折磨!” 苏安宁看白痴一样的看他:“见妈弄着好看就弄了需要什么理由,再说了女人青春有限,要在有限的青春在尝试不同的美。”转而又没心没肺的问:“你觉得我的新发型好看吗?”说着拨拨她的毛球球。 庄严顿时有种有气无处出的感觉,他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他思想阴暗因为那天不确定的一个背影开始忐忑,却不敢问,见她突然给自己换发型,注意自己的形象,他突然就有一种云雾罩顶的危机感。 安宁摆弄着她新得来的发型,声音如常甚至可以说轻柔:“我告诉你庄严,想好了回答我,如果再阴阳怪气的,别怪我扑过去咬死你!” 庄严闻言身体莫名一酥,顿时气逆,揪着她的头发恨铁不成钢的撕扯:“苏安宁你是要气死我,气死我才高兴。”却不敢使劲。 安宁靠在他身上笑:“是不是很好看,好看的你都生气了,那一定是因为我太美你太丑,你心态扭曲进而引起的你面容扭曲导致出口狂言。” 庄严有气无力的做在桌子上,直接自己把自己当笑话了:“我的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 看着你可口的样子,竟然会心里不爽。 都说女人比男人老的快,有历史根据吗!他们男人在外累死累活养家,头秃的比岁月还长,身体垮的比豆腐渣还快。 反观安宁,吃喝睡觉美容养颜,三十了一样光彩照人,加上岁月锤炼的那点精气神,她都要成精了她!如今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让他死的快点吗! 苏安宁很大度:“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原谅你了,左右两边,你选一边,赏你亲一下。” 庄严低头亲了左边。 安宁笑了。 庄严无奈的跟着笑。 包汤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爸爸发火真吓人,妈妈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真厉害! 安宁换了发型,心情很好,什么都好,才不会跟更年期的庄严一般见识:“好看吗?”还不忘找刺的炫耀。 “好看,好看。” 包汤的手忍不住摸摸妈妈头上的小球球,真心实意的道:“妈妈的发型比奶奶的好看。” “谢谢包汤,不过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 “yes!” 庄严心意有阴影,就是看安宁的新发型不顺眼,觉得安宁应该不计较刚才他的失礼了,直接道:“在家里别带那么夸张了,摘了。”说着把那两团黑乎乎的球球取下来直接扔垃圾桶。 安宁顿时急了:“你干嘛!我和付迪找了好几家店买的!捡去。” 庄严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把怎么扔出去的东西怎么捡回来,这种事做的多了,他没觉得有什么拉不下脸,就是不喜欢她弄的新发型。 庄严吃了两口饭,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的自己头发少了,皮肤干,坐久了腰疼,开一天会受不了,何况男人三十再会保养也神秃的嫌疑! 相比此刻的安宁,别人会怀疑他养了小的,庄严沉着连,故作不在意的开口:“怎么突然想到换发型了,以前的样子多好看。” “试试不同的感觉呗,而且理发师推荐的说这样好看。” 庄严冷笑:“给妈推荐这个发型,给你也推荐这个发型,莫非他只会做这个发行。” “那有什么不好,术业有专攻,去,给我倒杯酸奶。” 庄严转身跑腿。 包汤偷偷的道:“妈妈,你这样子非常好看,就好像我活泼可爱变小了一样。” “真的?我一直以为烫了会变老。”安宁把包汤当女生一样商量着这个严肃的话题。 包汤坚决拥簇妈妈,没看到爸爸都败下阵了,他傻了才倒戈:“妈妈好看。”见爸爸折返回来,包汤急忙低下头吃饭。 庄严坐下里不情不愿的小声嘀咕:“一天的时间就花头发上了……” “物超所值。”苏安宁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 夜晚,躺在床上,庄严往安宁身边蹭蹭。 安宁指指自己的头发:“弄乱了。” 庄严傻了才相信真的会弄乱:“昨晚你说累,今天你又乱,哪有那么巧,安宁,咱们好久没……” “上个星期不是刚饱了,何况,你说你老了不行了,再说男人一定要节制。” 庄严闻言不怎么高兴的躺在另一侧:“小宁,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吸引你了。” “对,对,看了十几年了,早看腻了,惹恼我了换了你。还餐厅那会反了你了是不是,敢对我大小声,如果不是包汤和郭姨在给你几分脸面,你看我当时怎么收拾你。” 庄严赶紧揭过:“我错了,我不懂事行了吧。”说着蹭过去:“都起来了,安宁。” “你起来了关我什么事。” “那你都不主动亲近我。” 安宁无奈:“严严,上次是谁求着不来第三次的。” “你。”庄严突然抱住她不容分说的把她压在身下,头埋在她耳边声音诱惑:“今天特别想,过了今晚让你休息半个月还不行吗。” 一番不容拒绝的翻云覆雨后,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张稚嫩的求救的脸,安宁突然笑了…… 快入睡的庄严听到声音立即警醒:“你笑什么。”笑他老了,技术不好,还是…… 安宁赶紧安抚他:“睡觉,睡觉,我笑今天做头发的时候理发师讲的笑话。” “讲的什么。” “真要听?” “恩。” “前男友碰到前女友和现任逛街。 前男友不愤上前说:我不用的二手货,送你了。 女的说:放心,除了外面一块是旧的,里面都是新的。” 安宁说完忍不住笑了两下,此女机智、善变,不管怎么样,这话出去,现男友心里肯定没刺了。 庄严笑不出来,他刚刚做完,老婆就想起这个笑话来,是说他不行呢,还是能力不足? 安宁打个哈欠:“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庄严睡不着,翻过身忍不住推推安宁,又覆了上去。 安宁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小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这种情况除了新婚前几年和偶然她主动勾引会出现,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一来她身体没那么娇弱,二来,始终觉得这事累死的是男人。 但现在她觉得好累啊。 清晨庄严西装笔挺的打开窗帘,神清气爽,谁说他老了的:“醒了。” 庄严坐在床边温湿了毛巾一根根的帮她手指头,认认真真的掰开,一点痕迹也不放过:“不是说今天忙吗,要不要帮你请半天假?”语气中说不出的得意洋洋。 安宁一动不动让他伺候,蓬松的新发型盖着骄软的脸,有气无力的睁睁眼又闭上:“你今天不上班。” “陪你。” 庄严最后用毛巾捂住她柔软的手,过了一会拿开,又认认真真的给她擦了脸。 擦好后,找来她常用的乳霜均匀的为她涂在脸上,弄好之后,搭配好她要穿的衣服,掀开被子。 零乱的睡衣乱七八糟的穿在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还在。 庄严心情更加明媚,扶起没有骨头的女人,帮她脱了睡衣,像照顾重症的病人一样一点点的帮她穿好然后抱到洗手间刷牙,语气轻松欢快:“我说你怎么也动一下。懒。”他就说是他想多了,看他的安宁还是真好。 “不要!” 庄严捏捏她的脸,挤好牙膏,让她靠在胸前:“龇牙。”开始帮她唰,边刷边自恋的看着镜子:“我家安宁越来越漂亮了,一对金童玉玉。” 安宁撇撇嘴角,喝口水,咕咕,吐掉,然后继续装死:“夸谁呢。” “当然是老婆大人。”拿起毛巾给她擦擦嘴,抱她去梳妆台前梳梳头发,还别说毛绒绒的就是可爱:“下楼吃饭。” 安宁能不动为什么要动,手顺势揽住他的脖子,被抱着:“郭姨呢?” “给她放了一天假,今天本大厨特意为你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安宁刚坐上椅子顺势倒在餐桌上:“你做的。” “对呀。” 苏娘娘酝酿下情绪,抬起头开拍:“我不吃,我要郭姨,我要郭姨!我要郭姨——我要我的郭姨——” “一样的,我的手艺——”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郭姨。”安宁不依不饶,坚决不吃他煮的东西。 庄严没办法,赶紧解了围裙:“好,好,咱们出去吃,岳家私房菜,走。”说着拿小发卡给安宁带上,抱她上楼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门时庄严本高兴的脸有那么点不不悦,他有时候觉得安宁真不用这么可爱,要那么可爱做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长花了。” “长狗尾巴花了。” “可不是把你长后面了吗——” 庄严闭嘴,印象中就没有说赢过她,也不差这一次:“赶紧走。” …… “安宁,安宁,你觉不觉得我穿这个格子的西装像个大叔一样。” 明光大厦内,安宁带着眼睛半靠在诡异色调的床上滑着娱乐新闻,听见他的话仰起头,顺势再看看他的脸,忍不住摇头失笑,继续摆弄电脑:“你还真看得起自己的脸,大叔。” 孟子曰闻言立即扔了衣服,满脸傲娇:“我这张脸怎么了,我怎么看得起自己了,本来我都长大了,马上就二十一了!” “二十一好大哦。” 孟子曰听不懂有色笑话,一,没人跟他说,二,他不往那方面想。 孟子曰不一会就换了一套,不太自信,其实对自己身材又很自信的在床边晃:“这套白色的是不是又太娘了。” 安宁依旧头也每抬:“上次给你选的蓝色格子的呢?” 孟子曰想起来就有气:“被一帮蠢猪不小心送洗坏了!你说这件白色的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你看都没有看我!”孟子曰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安宁,电脑甩到一边,揉揉她乱蓬蓬软萌萌的头发,继而把头放在她的肚子拱着玩:“你敷衍我,敷衍我!”她的新发型很好看。 安宁揉揉他的头发,偶然辞苦也会这样粘着她,但感觉不一样。 孟子曰温柔中有主见,还有那么点叛逆,有时候他在你面前表现的很听话,其实背后没那么听话。 她就不止一次见他满脸嫌弃的扔她给他买的东西,又怕她发现,回头买了他自己喜欢的品牌装在原来的盒子里,她是认为她多傻所以看不出来。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因为这些事跟他谈谈,最不济也让他反省反省。 但如今没有那个意思,反而觉得他某些行为很调皮。 果然若是看某个人顺眼那他怎么也顺眼,看他不顺眼的时候做什么也不顺眼。 人啊! ------题外话------ 今天无二更哦,么么哒(づ ̄3 ̄)づ 067冰山雪莲 安宁和蔼的拍拍他的头,笑容温婉:“没有敷衍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 孟子曰闻言颇为自傲的翻个身仰躺在安宁腿上:“我也觉得还行。”他是谁,从小到大被人夸好看长大的,没有自信怎么行。 安宁失笑,拿过一旁的电脑。 孟子曰反手给她盖上:“有什么好看的,陪我说说话。” 安宁捏捏他的鼻子,松开:“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去,玩游戏去别打扰我。” “今天不想玩。”就想这样躺着挨着她,如果可以他也接受她对他一些羞耻的事,孟子曰又想到那天,左耳忍不住范红:“安宁……” “恩。”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看着她觉得很舒心,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依如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感觉,在那么喧闹的地方也觉得她自成世界,不骄不躁,温柔甜美有吸引他最重要的理由:“安宁……” 安宁把玩着他的头发低头看他,神色悠然:“恩。” 孟子曰嘴角含笑,他幻想过这样的情景很久了,一个相伴的对象,一个什么都不做就躺在床上聊天的家人,将来还会有个孩子,不拘男孩女孩,重要的是一定要安静。 然后三个人谁也不交流,彼此忙彼此的事,孩子玩玩具,相伴的她抱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就不理她自己玩游戏,直到把她生气关了他的游戏机。 苏安宁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角嘴,忍不住拍拍他的脑门:“傻笑什么。”即便傻笑也很帅。 孟子曰厚颜无耻的指指脸颊,傲慢的道:“亲我一下。” 苏安宁低下头亲他一下:“好了,起来,压疼我了。” “才一会。” “一会也疼。” 孟子曰带笑的脸故意冷下来,撇过脸,就不动。 “别撒娇。我该走了。” “才几点,天还没黑呢!” 安宁拿起床头闹钟,他不装电视竟然买了闹钟,虽然这只闹钟是个吸血蝙蝠:“已经八点了,五点半天就黑了,快让开,后天陪你去花鸟市场,你不是一直想买一盆仙人掌?” 孟子曰那也不动,他可以不买仙人掌。 安宁脾气好,耐心的哄他:“听话,时候不早了,你要是睡不着找朋友们出去玩。”说着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想吃什么算我的。” “什么也不想吃!” 安宁无奈一笑,最后低下头吻上他如桃花瓣一样的唇色,味道就犹如他的颜色,冷冽清甜甘醇。 孟子曰不自觉的揽住她的脖子,跪起来本能的加深这个吻。 安宁犹豫了片刻,抱住他的腰。 过了好一会,在他不懂的技巧又不满足的状态下直接开咬,手本能乱伸。 苏安宁不容拒绝的扣住他的手腕,她今天穿的高领,除了手和脸什么都没漏,因为身上的痕迹太醒目,没有一个星期根本下不去:“好了!乱闹。” 孟子曰羞涩,这种事真的羞涩,尤其不善于的时候被拒绝,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技术不好?或者让她不满意了:“我……” 安宁没有怪他,他的这点段数就是没有段数,吻了半天只知道吻外面,最后开咬估计也不懂为什么:“真要走了,自己玩。”安宁拍开他。 苏安宁该去辞苦那,孟子曰这,是顺道来看看他。 孟子曰很没眼色,不知道她穿衣服的要递,更不会主动拿鞋子。 开玩笑,他大少爷平时都是别人伺候他。 所以没有那个意识。 苏安宁也不介意,穿戴整齐,警告他不许跟出来后,走了。 孟子曰百无聊赖的打了两盘游戏,被从医院回来的妈叫了回去。 “我跟你说!你不能去看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去看你爸爸!” 孟子曰看了眼围着妈妈转的七八个男人,还有后面因为站的地方距离他母亲太远跟前面的人打架的男人,敷衍的应付:“知道了。” 王珍芬余怒未消:“敢打我!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更不想谈旅游区那块地了,混蛋!他以后连看你一眼都别想!” 孟子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出一个游戏机。 “孔祥国!咱们没完!你们说那个老头子最近跟哪个狐狸精好着呢?” “我知道,是一个小明星。” “什么小明星,明明是一个模特,十九岁,才出道,孔祥国一路捧起来的,特别够味。” “够味!你上去过!” 说的人急了:“我爱的是小芬!说话那么难听是你想吧。” “你说谁想!” 王珍芬怒道:“行了,吵什么吵,吵的我头都疼!给我把人找出来,看看孔祥国在不在挖了他墙角,恶心不死他!” “就是恶心死他,他睡过的女人随随便便就跟别人睡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玩女人!” “就是,就是!” 王珍芬的神色一变。 下面的人立即缩头无言。 王珍芬看着他们就来气,一圈笨蛋:“出去,都出去。”想了想又道:“吴天留下。” 吴天跟了王珍芬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孟子曰长大的,他和王珍芬一个月也不见得联系一次,这次王珍芬住院,他去看了,两人又有点藕断丝连的意思。 吴天身份普通,跟了王珍芬这么多年也依然普通,不换工作,不接触商业圈,也不跟着王珍芬认识她那个圈子的人。 他是位中学老师,热爱他的行业,十几年来还是一直是位老师,主任都没捞着,总体来说是位只知道奉献不会钻营的一个普通人。 这才不算,就连长相也没有凸出的地方,反而因为天天宅在家里,看起来有些迂腐。也不知道他当初怎就和明艳照人的王珍芬好上了。 王珍芬不服气的坐在孟子曰身边骂骂咧咧的告孔祥国的状:“两个泼妇在病房里就打了起来!也不害臊!一把老骨头还找小年轻的玩他也不知道行不行!” 孟子曰快速按着键盘,还差一点过关。 “我跟你说,你别跟你爸一样好像没有见过女人似的!老色鬼!没脸没皮!也不怕他祖先从坟里爬出来埋了他!还有脸过来要你,让他找外面的女人生去!看他能生出一个破烂货来!” 吴天闻言不急不慢的提醒:“你不是不准他在外面生!” “你给我闭嘴!”王珍芬立即喊回去:“我刚才脑子进水让你留下来!我不准他做的事多了,他哪样没有做!” “至少他就没有弄出私生子来,你就不能别这么大火气,多少年了,你管他做什么!” “有你什么事!闭嘴!没用的东西。” 吴天也不跟她计较,干脆不说了。 孟子曰开始下一局。 王珍芬继续开炮:“小曰,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 …… 夜色越来越黑,不一会飘起了小雪,万家灯火,往家赶的人步伐匆匆。 纪辞苦做饭很好吃,摆盘也讲究,可能做程序的人天生心思细腻、吹毛求疵,每个细节他都处理的很认真。 “排骨乱炖你最喜欢吃的,怎么不动筷子,今天的排骨不软乎?” “小葱拌豆腐好吃,都塞嘴里了,吃不下。” 纪辞苦失笑:“你呀,喜欢吃的非要一次性吃过瘾,吃完就打入冷宫,何必呢。” 安宁可怜兮兮的开口:“我怕我惦记它,我得看腻吃腻,然后换菜。” “那我呢。” “嗯……你是一盘让你看不腻吃不腻的绝顶好菜。” “谢安宁夸奖,不胜感激,喝口汤别总是吃饭。” “不要,顾不着。” 纪辞苦闻言,习惯的找来勺子趁她换口的空挡喂她:“想起什么换发型了,挺好看。” 安宁一笑,算是回答。 纪辞苦喂她一口鸡蛋汤。 雪下的有点大,纪辞苦知道安宁是不走了,这个时间过来一般不走:“你先歇会,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要不热不凉的。” “是,给你又温又暖的。” 安宁靠在沙发上,没有饭后运动的自觉,她更喜欢吃饱了窝着,把享受放到最大化,至于会不会长胖,过了这一会再说。 不知不是最近看孟子曰的脸看多了,有些审美疲劳,也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凑着能用。 于是可怜的纪辞苦就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安宁躺了一个苹果的时间,纪辞苦喊她去洗澡。 “我帮你脱。” 安宁快速躲开:“我自己来,出去出去啦,空间都被你沾满了。” 纪辞苦缩回手:“那好,我在书房,有事喊我。”纪辞苦出来,站在浴室外,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最近安宁很不一样。 以前她也有说有笑,但除了这些会捡一些工作中生活中有意思的事与他分享,问问他最近学业怎样、公司里的人关系如何? 但最近没有,她好像已经问完了一样,吃吃饭,然后睡觉。说些话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说过了。 纪辞苦听到水声,进了书房,门开着,方便安宁喊他。 等纪辞苦忙完,早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雪好像已经停了,关了所有的灯进了卧室。 安宁早已经睡着,呼吸浅浅的,新发型蓬蓬软软衬得脸小小的,现在这样窝在粉段的被子里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戳戳看。 纪辞苦伸出手含笑的戳了一下,皮肤自动弹起,更显红润。 纪辞苦这样看着她,用手撩起她一根烫发。 可,她没有跟他提起新发型,好像换了很久不值得提一样,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 纪辞苦躺倒她身侧,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用最温和的方式给了他一切,却想在他长成时离开。 两年来,他们最紧密的举动是在这里接吻,且只有一次,她如果拒绝时,扣人的力度很精准,让你觉得根本不能挪动一下。 难怪她敢如此放肆,是她有不让人越雷池一步的资本:“这么自信,也不怕我来阴的。” 纪辞苦伸出手,撩撩她的头发,微有弹性的发丝打着圈从指端滑落,纪辞苦想,她一定不喜欢他,甚至连从他身上找征服感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那么巧的落入了她的视线,然后走到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偶然越矩,却不会有其他。 他应该高兴的,身为男人,在他有能力撑起一片天的时候,身边让你觉得羞耻的恩主转身离开,只要他抹平这段过去,谁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多么的不堪,表面的浮华不干净的来源。 但,纪辞苦的手伸了一半缩回来,枕着胳膊忧伤的看着她,她为什么不爱他呢?两年多了,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 而且最近…… 她是有别的男人能代替他了吗? 纪辞苦闭眼上,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苏安宁在睡梦中有些不舒服,动了动,翻个身离开了辞苦的视线。 纪辞苦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这套房子里每一处都有她的痕迹…… 天色初晴,阳光显得迷人的一天,苏安宁把头发洗直了,怕纯色的黑显得沉闷,让发型师用黑色加少量的粉紫色又染了一遍,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付迪坐在理发馆的专用隔间讽刺苏安宁:“你没事找事啊,刚烫了才几天,新鲜劲还没有过吧,朋友圈也没有见完,怎就洗回来了,又不是不好看,你这样多折腾几次,好好的一头长发都被你折腾枯了。” 首席设计师站在一边,半边的垂柳发,漂了一缕明紫,非常时尚,不管人家长的怎么样,至少发型很别致。 说话低沉温和:“姐,迪姐说的有道理,原来多好看,我花了一天时间给你做的,为此试了多少颜色,配了多少方案,怎么就不喜欢了,姐,浪费我的心血,我很伤心。” 苏安宁躺在高椅上,闭着眼睛做护理,负责养护的小帅哥手法很轻非常舒服:“过两天隐就好了,我这个专业顶着这么个发型,别说以后有考古不找我,我也不敢弄成这样子下去见先人不是,万一吓到他们了怎么办。” “吓没吓到他们不知道,反正吓到我了。” 造型师附和:“我也很心塞,心血付出东流,我的一腔热情,昨天的它们得多想昨天的你。” “念诗啊。”安宁微微一笑:“越来越会说话了,去忙吧,在这里蹲着也没你的事。” “我要伤心我的杰作。” 付迪失笑:“你是要看美女吧。” “迪姐真理了,苏姐可不喜欢我们这个地方,能来几次我还不多看几眼,这么一说我得感谢苏姐洗了头,因为苏姐以后要做半年的营养,我岂不是每个月都能看到苏姐了。” “知道你嘴甜,赶紧去忙,小心赚少了,你老婆不饶你。”恭维客人也是他们生存手段的一种,没有必要不给面子。 造型师不闲,能给苏安宁做造型的设计师更不闲,但如果是苏安宁和付迪,他一天不干活陪着两个大主顾都是应该的。 苏安宁前两天的发型,可以让他的客人量翻倍,如果他服务的好,以后那些客人回头,他什么也不用愁了。 “苏姐,现在市级实验小学好进吗?我姑家的孩子该上小学了,不知道选哪家。” 最容易贴近彼此关系的是孩子的内容。 庄严正在处理刚从海外接收回来的一批数据,以他的身份,很多年没有亲自做程序删选,但这组数据很重要,他要自己过一遍,然后对比开发部的数据,谁的更精准用谁的。 他不认为自己能媲美整个开发部,否则他要开发部做什么。但重要的内容他还是要自己心里有数。 庄严坐在副手台的电脑前,眼睛盯着电脑,手指速度飞快,一组数据的拆装快速精准。 苏安宁缕缕自己的长发,悄悄的打门,探出头,穿着昨天的孔雀蓝——咚咚—— 庄严没有抬头:“有急事联系林秘书,不是急事放桌子上,没有事出去。” 安宁撇撇嘴,德行!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歪着头看着他如变魔术般把一个个密集的数字从里面抠出来再填充上新的数字。 苏安宁只觉得头昏眼花,她一直认为这工作只有神人才做,太有耐性了。 “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庄严回头,见到安宁的一刻,险些从平稳的椅子上摔下来。 安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笑,还显摆了显摆新发型。 庄严慢慢的握住她的手,神色肃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看傻了。出息。” 傻了:“其实……我就是说说……那样挺好看的。” 安宁瞪她一眼:“那我再去蓬回来。”只要她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惹彼此不开心,这是道义,是她的准则。 不离婚,恼什么都是虚的,智慧平白抹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添了不必要的烦恼,甚至有可能分财产上吃亏。 “安宁。”庄严抱住他,用很严肃的神情说着肉麻的话:“我发现不爱你都不行……” “废话,你还想爱别人吗!” “不想。”庄严拉着她坐下,不想她离开:“等我一小时,下班一起接逸阳。”庄严回过头,目光落在电脑时他又是超宇科技不可跨越的顶梁柱。 安宁坐在旁边看着忙碌的庄严,她是喜欢他的,认真、严谨、有能力,这样的他无需回馈爱情,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如果当初不相爱,就好了,婚姻安好,没有烦恼。 呸,消极! 应该说:庄严,不好意思,姐图的不是钱。 安宁觉得屁股被手摸了一下,一脚踩在庄严的脚上:“赶紧的!要不然不等你!” 他的安宁…… 他果然想多了,哈哈!庄严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 星期六,安宁依约陪着孟子曰走了大半个花鸟市场,可他还没有选中他中意的仙人掌。 安宁见状,穿着米蓝色的中款羽绒服找了家炸鸡店不走了。 孟子曰一回头,人呢?赶紧跟进去:“怎么了?还没有一半呢?你不会累了吧。” 安宁点了杯橙汁:“显而易见。”坐在秋千般的长椅上静静的坐着。 孟子曰不高兴,他才刚开始:“你说陪我来的,这些都不好看也不满意,仙人掌上的刺软趴趴的,一掐都能出水,我还指望它能做什么。” 安宁咬住吸管,蜜色的唇角一吸,甜甜的鲜橙汁入口,非常解乏:“你想干什么!当暗器。” 孟子曰不自觉的咽口吐沫,招手:“给我也来一杯。” “你不是不喝这些东西?” “偶然尝尝。就算不那样,也该一样威风凛凛。让人望向生漠吧!” “哼哼。” 孟子曰退一步:“最不济也应该是银灰色,质地坚硬的。” “去沙漠里挖一株比较现实。”花鸟市场的仙人掌恨不得能开出花,你还想要刺能见血封喉的,做梦,活在幻想里的吧。 孟子曰喝一口,难喝,推开,厚颜无耻的伸伸头:“我尝尝你那个。” 苏安宁把自己的退给他,拿起他的。 孟子曰尝了一口,抬手:“来杯清水,你为什么把头发洗直了还不告诉我。” “蓬蓬着不方便,这样多好看,回头绑个马尾穿身校服,去高考去。” 孟子曰一口喝了一小杯水:“那不行,你看起来没有那么小。” 苏安宁闻言眼睛一撇,吸管放下不喝了,你会不会说话!没眼色的毛病改不了是不是,几年级了。 “我什么都没说?” “你只是补刀了。” 孟子曰茫然:“补刀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买仙人掌吗,赶紧去看看,我累了,休息会,腿都要断了。” 孟子曰看着她真的很累的样子,又想拉着她走,又不忍心她太累:“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依如苏安宁所料,开出各种花样的仙人掌比比皆是,身上的保护色能达到孟子曰要求的没有。 在孟子曰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回来时。 安宁良心安慰:“你可以把它养成那个样子,只晒太阳不喝水。” “恩……”受打击挺大。 “走吧,瞧你那点出息。” “恩……”孟子曰没有来时那么欢脱。 “回头陪你去沙漠挖一株。”也不拘破坏生态平衡了。 “真的!”他高兴她陪他去旅行。 “真的,真的,赶紧回家,我饿了。”苏安宁带孟子曰离开。 纪辞苦正好带着纪小梨从隔壁的鲜花店出来。 安宁为孟子曰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不等他开口先一步道:“知道你不冷,但我看着冷。” 孟子曰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追着她跟上:“你再帮我拉一下吧。” “不是都拉好了。” “再拉一遍。” “厕所再那边。” 纪辞苦站在茂盛的葫芦藤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慢慢走远的两个人。 纪小梨拿着几根长势破好的文竹兴高采烈的出来,见他不动道:“你看什么呢?”纪小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纪辞苦手握着最近的葫芦藤觉得难受的不好呼吸,自己的声音在脑子里不知所的回响:“你先回去,我有点事。”他说了什么! 纪小梨不察:“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这里距离学校很远的,我们是因为正事出来的回去可以打车报销,你若不一起走,就要自己挤公交了。” 说完想想他好像不用挤公交:“那也不用花两份……”纪小梨见纪辞苦脸色不对,赶紧闭嘴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人来人往的什么也看不见:“你——” “让你先走——” 纪小梨吓了一跳:“那……我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纪辞苦过了好一会,才找到点力气,慢慢的往外走,刚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是那个人的样子还是看清了,比他各方面条件都好。 他是怎么认识安宁的?也跟他一样有个生病的爹,有段必须依靠人的家世,还是图这样来钱快? 他对安宁好吗?比他能逗安宁高兴,比他做饭好吃,甚至比他会的东西多? 纪辞苦一步一步的走着,撞到了谁完全没有所觉,只是觉得没有走几步就走不动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踉跄的坐在雪迹未干的路边长椅上,脑子里都是安宁给他拉拉链的样子。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多长时间了?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妈? 纪辞苦自我嘲讽的一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算什么,一个被她养着的人罢了,他还有资格质问她。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唯一。 可。 纪辞苦抱着头:为什么不看到她和她正牌男朋友!那个男人一看就—— 她明明不喜欢这个样子,明明不喜欢跟人有牵扯,为什么又多了一个,还是他没有资格让她有超越朋友更高的接触她换了人! 纪辞苦埋下头,紧紧地握着握拳,无声的悲痛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那个男人……的样子……他……连上前比一比谁更受宠的勇气也没有…… 纪辞苦坐了很久,觉得身上有点力气,精神恢复了一点,才慢慢的站起来往回走,他现在想回去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有看见,他还是她,她也还是她…… 或许,他眼花了…… 孟子曰的目的没有达到,脾气谈不上好。 安宁走的腿疼,不用想也别指望孟子曰这没眼色的自动看出点什么。 所以安宁没跟她浪费时间,吃了中午饭后甩了孟子曰去了辞苦那。 纪辞苦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吃了一惊。 苏安宁不解:“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感冒了?吃药了吗?我不知道你不舒服,那你休息我改天再——” 纪辞苦面色苍白的抓住她胳膊:“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就是天气凉,还要回复两天,你进来,看见你我好得快。” 安宁莞尔:“我成药了。”虽然有些累想回去休息,可他生病了,照顾一下也罢:“吃饭了吗?” “没有。” “我给你熬点粥。” “我……好。” 苏安宁进了厨房。 纪辞苦靠在吧台上看着她,她带着围裙的样子依然好看,洗手作羹,她很少……到底不忍她辛劳。 纪辞苦咳嗽两声后,走进去:“我来吧。” “去躺着去,我大厨,今天你有口福了,快去躺着。” 纪辞苦吃了饭,心里知道她逛了一上午累了,自动坐在沙发上,让她把腿放在他腿上捏着。 安宁赶紧缩回来:“不用,你生病了去睡觉。” “我没事,刚才看你走路总是揉,今天星期六也很忙吗?” 安宁没有说话,见他吃了粥脸色果然看起来不错,也就随他去了。 安宁很累,又是中午吃了饭,热气熏一熏再有人按着腿,不一会安宁就睡了过去。 纪辞苦把人抱回床上,她只是睁了一下眼睛又睡着了。 纪辞苦看着她,心想她一定很累,她很喜欢那个人吗? 但他一定没有好好照顾她,要不然她不会现在还过来。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孩子气、张扬,长的好,怎么会照顾别人的心思。 纪辞苦心里竟然觉得隐隐窃喜,这样她就还是需要他的,以安宁的性格,时间长了,看腻了那个人的新鲜感,很快就会结束。 而他纪辞苦才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人。 纪辞苦为自己这点小心思苦笑,他竟然会有如此不要脸的想法,他的爸妈枉费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 纪辞苦蹲在床边,但她对人好的时候真的好,好的让人不想记得开始的理由…… 庄严最近心情不错。 林秘书找他签字的时候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庄总有什么喜庆的事吗?尊夫人有孕了。”最后一句他用的评述。 庄严心情好也只是少板了两次脸,声音依旧严肃的清冷:“怎么称呼如此生疏,你和她也是同学叫安宁就行了。” 林秘书收起文件,没接他的话:“明达实业的吕总又来了,见不见。” 庄严思索片刻:“火凤一点余地也没有留给他?” “据我所知没有。” “火凤现在商品是谁在运输?” “好像是一家名不转经传的小企业,为了火凤这块肉,对方投入了血本,目前正在跟吕德本接洽,貌似想联合明达吃下火凤现在的所有业务。” “临时找马,到底会影响火凤的生意,预定的时间客户没有拿到货,火凤也会受影响,孟子曰有什么说法。” “据我说知都按期抵达了,偶然几家没有按时到的,火凤提出了赔偿方案,但对方没要,貌似火凤以前做的很好,所以对方没有追究这次微小的失误。” 庄严失笑:“想不到他人不大还挺会来事,不过为了一件小事就直接跟明达解约性格到是令人不敢恭维。 想必他这样性格的人做事之前已经想到了各种应对的可能,如今已经找好了下家,吕德本是没有机会了。你告诉他,如果还想做火凤的生意就见找他接洽的人让他吃点亏赚薄利,否则火凤可真没他什么事了,人我就不见了。” “好,庄总。” “先别走,查查我四点以后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吗?” “没有。” “那就帮我取消所有行程,定三张一家人看着轻松的电影。” “好。” 苏安宁精神不错,只是这么冷的天气不在家里窝着,看什么电影吗!冻死她了! 包汤带着毛柔柔的帽子蹦跳着要喊爆米花。 苏安宁答的很干脆:“我不吃。” “我吃。” 安宁坐在等候区,搓搓手,后悔没有戴手套“你吃你去买,凭什么你吃的东西要让我排队。开场没有,进去吧。” 庄严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又给她裹了一圈,这里已经有冷气了,只是大门开着,有点冷,但也没那么冷好不好,肯定故意的。围巾是出门时她必须看着他戴的,摘给她,他没事:“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是多久?” 庄逸阳买了爆米花,还买了三杯果汁。 苏安宁撇他一眼:“你是吃爆米花还是看电影,看电影的时候不能发出咀嚼的声音,尤其不能让我听见你牙齿咬玉米皮的摩擦音,否则——” “爸爸,我不要跟她挨在一起。” 安宁点头:“这是一个愉快的决定。” 突然一定小姑娘惊喜的蹦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大一小面前风度翩翩、颜值不俗的庄大帅哥:“真的是你!我刚才还有点不敢相信!我啊,钟杨善!你帮过我的,不记得了?” 说着钟杨善不好意思的捧着手里的热橙缩在她毛球形的围巾里,神色调皮中带着羞怯:“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金。” 庄严脸色不好的看着安宁。 苏安宁懒懒的靠在庄逸阳身上,神情不屑,勉强抬起眼皮瞄眼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不爽的斜眼庄严,闭眼装死。 庄严苦笑,赶紧低下头轻声解释:“我跟她不认识,就是上个月在日本出差时碰上了,她钱包被偷……” “然后你就正好解围?”安宁帮他续上。 “不算,她挡在我们前面,浪费时间。” 苏安宁闻言才看向一旁的小姑娘。 钟杨善好似现在才看到长椅上坐着的一大一小。 庄逸阳故意给他妈嚼着爆米花,就吃给她听,没有看来人的样子,笑话,谁都值得他庄小少爷看吗。 钟杨善见状不好意思的笑笑,神色有些轻微的尴尬:“阿……”这样叫据说年龄敏感期的人会不高兴:“姐姐好。” “好。”安宁性格天生好:“欠他多少钱?” 钟杨善悄悄的看眼庄严,有些不好意思,好似让他的家人误会了什么:“三千,姐,你别生气,庄先生是……” “想多了。”苏安宁声音平静,除了觉得等候区不和暖有点小情绪,其它都好:“生什么气,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家逸阳碰到地铁上的乞丐也会施舍两块钱,带着卡呢吗?” “啊?带着呢。”她又不是乞丐,说话真过分! “去取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什么!”钟杨善看眼不远处同宿舍的朋友再看看时间,电影马上就要开场了:“我们……” “没带钱、有卡不取就是完全没有还钱的诚意。 而且在看到对方带着老婆孩子的情况下还不先体谅女性嫉妒的心里,先跟救命恩人的上司打招呼,然后让我向我先生告知你有还钱的诚意,只是这次不方便。 结果上来就看帅哥,还表现有些多余的动作表示自己贼可爱,摆脱,不瞎的谁也会误会姑娘你的居心的,你说是不是?啊?小姑娘。”什么断句。 钟杨善闻言咬咬下唇,眼里有些不高兴:她怎么了!她不就是打个招呼你至于这样吗?你要担心你老公别让你老公出门啊! 苏安宁见状叹口气:“还是个不服气的,逸阳你要记住,以后你长大了,如果有个漂亮的姑娘帮了你,再遇到漂亮姑娘和她的老公孩子时,你记得先有礼貌的与你同性别的人打招呼,真诚的赞美其优质的眼光,否则就是恩将仇报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经常被恩将仇报。” 钟杨善眼睛红红的都要哭了。 安宁看看表:“呀,到点了。快。快,冻死我了。” “妈妈热气开的很足的。” “那也不行,保不齐有人扮演冰山雪莲想冻死你妈!”安宁拉上包汤快走。 庄严赶紧拿起长椅上的三杯果汁跟上,自始至终没有看钟杨善一眼。 钟杨善转过头,赶紧用袖子擦擦眼泪,委屈的不得了,她怎么了! 卖弄风情、不懂事算不算。不过奢求一位还在自认美丽年轻能解决一切的孩子懂事似乎牵强了点,就像让一个小朋友不要肆无忌惮的喊叫别人的缺点一样困难。 “妈妈,你不喜欢那个阿姨吗?” “叫姐姐,我跟她有代沟!有代沟的你都能叫姐姐。” “哦。” 庄严坐在一旁,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宁愿当时报警。 这场电影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让庄严在家做了几天孙子,剪指甲、搓澡工外加催眠师,催不着,安宁还要打他。 “林秘书,你去!找找上个月咱们在日本碰到的白痴,给我盯着她一张张的把钱还给你,求她以后见到我了当不认识,我那天错了,我该报警的。” 068 “恩。”林秘书冷着脸一点也不意外,庄严的条件好,只要不是瞎子、只要有正常的审美观趋之若鹜很正常。 这次如此生气大概是被夫人撞上了且闹的很不愉快,确切点说是老总自己看来很不愉快,夫人应该没什么愉不愉快的,估计早忘完了。 庄严见他不动,转身怒道:“现在就去!”安宁打人多疼他又不是不知道! 林秘书不急不慢的收拾着文件:“我现在有事,忙完了再去。不要打扰我!文件排序很重要!” “你竟然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活着!” “我也很意外。” …… 安宁不喜欢深颜色,也不喜欢太浅的颜色,因为她驾驭不起来:“藕荷色的那件驼绒的给我拿三件。” 付迪不雅的吃着牛奶玉米:“你批发。” “不是啊,小曰两件,辞苦一件。” 付迪闻言立即鄙视:“小曰?!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成小曰了,不是让人家滚回家反思的时候了。” 安宁又选了两件v领的羊毛衫:“他只是年纪小,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跟他好好的说话,他挺讲理的。” “呦,还不让我说话了,孟子曰那个类型的我告诉你狗改不了吃屎,自以为是、自命清高、妄自尊大还有点唯我独尊,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好似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倒贴他一样。”付迪咬口玉米突然道:“你不会也看上他那张脸了吧。” 含笑的服务员拿着一个漂亮的袋子上前:“女士,如果您拿着食物不方便可以装在这里面。”随后还递上了一方湿巾。 付迪看看自己手里的玉米再看看周围‘价值非凡’的衣物,明白了她隐含的意思。 付迪接过来装上,擦擦手:“随便来一件我能穿的。” 尽责的服务员立即给她选了一件秋装长裙:“如果女士喜欢可以试试,试衣间在那边。” “给我包起来。”然后凑近安宁:“你不会真看上他那张脸了吧?你可不能犯这种错误,他那种人……” 苏安宁解围道:“给她包起来,她会付账的。长的好看也是他的资本,还不许人家长的好看了。左边的双肩包给我拿一下,送到这个地址。” 苏安宁放下名片出来。 “得,真说不得了,让我数数你刚才给孟子曰那小崽子买了多少东西,三条裤子,两条围巾,还有一件夹克衫,你怎么不可我买一个。” “你的还少吗。”安宁说完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按掉。 庄严老老实实的再打第二遍,孙子要装到低。 安宁随手挑了一套耳钉:“好看吗?” “还行,不过要买七对,正好跟你家小恐龙配对。” 安宁失笑:“想什么呢!” 庄严再打,打到第十一个。 安宁接了起来:“干嘛?” 庄严靠在椅背上,声音严肃:“想问问你中午吃什么。” “公司忙,不吃了。” “怎么能不吃呢,要不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没事我挂了。” 庄严赶紧道:“那件事我真的——” “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呢,你还没完没了的道歉了,我还有事,你忙吧,对了衬衣要什么颜色的?” 庄严不自觉地松口气,这是雨过天晴了,终于不再阴阳怪气的了,拿起电话打出去:“帮我定明月轩的包间,全家餐。” 今年冬天雨雪不多,如今一转眼都要立春了,才下了两场雪。 在这不起眼的日子,发生一间不大不小的事。 纪辞苦凭借庄严参与的数据清算,入了超宇科技开发部总经理战百胜的眼。 这位程序界的一方诸侯没想到在一家小公司的小地方,竟然也有人看到了‘生活渗透计划’的价值,还能先于他们进行数据剥离。虽然数据有微差,但这份前瞻性十分可贵。 只是枉费了他的才干,他所在任的公司并没有看出这套方案的价值。 也就让战百胜有机会对他抛出橄榄枝,如此又前瞻性又能独立成体系的人才,他战百胜的团队需要。 纪辞苦在一年中天最冷的日子收到战百胜挖角的信函时心里十分激动!几竟然是战百胜!是战百胜!如果不是他性格天生沉稳他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没有电脑程序员不愿意进入超宇科技,而进入超宇科技后的人没有人不因为在攻无不克的开发部骄傲! 战百胜率领的超宇开发部是超宇科技的灵魂动力,层出不穷的跨时代研究都出自这个神秘的团队,传闻超宇历届总裁都要在这个部门待够五年。 除了它丰厚报酬和名望,还有它在业界超乎寻常的地位,没有在超宇开发部历练过的人才不算真正的高手。 而能进入超宇开发部等于人生迈进了一个不一样的天地! 以超宇每位总经理堪比一方诸侯而言,诸侯亲自提拔的‘新臣’地位可想而知! 而这次又是战百胜亲自挖角,瞬间让纪以这个名字在这个冬天闪耀整个区勇市。 纪辞苦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安宁!这是他的梦想!是他的理念出发的第一步,想不到就这样不期而至,他怎么能不高兴! 电话拨通,他难得失态的躲在厕所隔间压抑的兴奋道:“我成功了!安宁!超宇的战百胜邀请我进入超宇!你知道战百胜吗!就是号称业界第一大魔头的战百胜!” 苏安宁想想,身边跟着性感秘书的那个:“恭喜!” 纪辞苦非常激动:“我现在都不敢相信竟然是我!”幸福来的太突然,想不到他竟然等来了,以后他就能站在她身边做一位堂堂正正的男朋友:“安宁——”纪辞苦很激动:“谢谢你。” 安宁满手泥浆,修复室的桌子旁边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瓦罐:“跟我客气什么,我为你高兴。” 纪辞苦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卫生间外有人喊:“纪以!你进去多长时间了!便溺吗!快点总裁找你!行啊!不声不响的竟然惊动了战百胜!” 纪辞苦赶紧捂着电话低声道:“不跟你说了,晚上打给你,安宁,我喜欢你!真的非常喜欢!”可能是激动他说的很快,说完就挂了。 安宁莞尔,我也喜欢你。让助手拿开手机,安宁蹲下身小心的拿起木镊,把做好的贴片一点一点的覆盖上去。 公司的总裁破天荒的带着一众他以前见都见不到的高层请他吃中午饭,直夸他年少有为,踏实努力,隐晦的多次提醒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照顾老东家。 几乎同一时间,他和同学合伙开的工作室也被人挖出来,他们甚至还没有见过风行工作室的规模,已经送来了许多业务单,这都是因为他即将和超宇的关系得来的便利。 纪辞苦没有往外推,风行工作室不是他一个人的,而风行工作室需要这些大单子,确立自己稳定的生存地位。 纪辞苦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天下来所有的好意,下班后,匆忙钻进超市,给安宁打电话:“我晚上准备你喜欢吃的菜,一起吃。” 安宁就这助理的手听着电话,手上满是干涸的泥浆,这种泥浆凝结很快,她看眼未完成的作品,有些为难:“我这里走……” 纪辞苦首次任性的没有让她说完:“我明天就要去换公司了,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更是他的梦想,何况…… 纪辞苦没有好意思说,他以后就可以养她了,不管安宁什么身份有多么雄厚的家世,只要他进入超宇,他就有可能得到她家人的认可,所以纪辞苦没有让步:“我想在这一天有你陪着我一起分享。”分享他的成绩,分享她们不再黑暗的未来。 苏安宁看眼已经干裂的试验,叹口气:“好吧,不过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纪辞苦闻言兴奋不已,挑螃蟹的时候特别认真:“你想吃清蒸鲜蟹还是爆炒。” “我现在只想爆炒了你。”她的样品啊:“你手艺我信得过,随你心意,不跟你说了,我先收拾东西,如果收拾不好蟹也不用吃。” 纪辞苦脸上的笑容依旧:“知道了,你快点忙,我等你。” 纪以心情好,就连那件事的阴霾也隐隐消散,时间反而成了他的有事,他独立了,有了竞争的资格,而另一个人现在恐怕还没断奶。 这就是他无与伦比的优势。 纪以推着车去选购排骨。 此时孟子曰一身休闲中款夹克,如入鞘的长鞭,欣然而立在红酒区观察着每瓶红酒的颜色,他发现安宁不喝酒但安宁喜欢看,如果装盘漂亮她也会会心一笑,所以红酒落在玻璃杯中的颜色尤其重要。 孟子曰选中一个还算顺眼的,无所聊赖的推着车子往日用品区走去,红酒有了,杯子的品质也不能差。 纪辞苦从海鲜去绕去蔬菜区。 两个人不期然间擦身而过。 纪辞苦直视前方,仿若不识。 孟子曰怎么可能看一个路人甲,坦然的从对方身边侧过。 “好帅啊,目测一米八以上。” “问题是好有型。” “快拍照发朋友圈,让她们见识见识美男子。” 孟子曰凌厉的目光阴沉的看过去。 好心欣赏的两个小姑娘立即愧疚的放下手机。 孟子曰走过。 纪辞苦走过。 住的本就不远,这一片区域只有这么一家大型超市,遇上并不是难事。 孟子曰点着每一个货架,推着车绕了好几圈才过了毛巾区。 纪辞苦熟练的去了蔬菜区。 拿起一个卷心菜,想到刚才对方经过时给人意料之外的压力,纪辞苦放下有些烦闷,近看他比那天更好看,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整个人也不似那天看起来好接近,面部线条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 这样的人……会是靠女人吃饭的人。 纪辞苦没想到,不足一刻钟他和他又在零食区外碰上了。 他在隔一个货架的洗涑品前站着打电话。 纪辞苦推车而过,不用刻意听就能听见他打电话时不悦的口气。 “为什么不过来!” 纪辞苦心瞬间紧绷。 “不是说了再晚点就没事……”孟子曰很不高兴:“我已经订好餐了……如果我说不同意呢!……你摆明就是决定了只是告诉我……” 纪辞苦走过他身边,紧绷的心悄悄落地,她还是选择了他,这让他心中窃喜。 孟子曰冷着脸挂了电话,直接对跟上来没眼色的推销自己家洗发水的服务员开炮:“买什么买!我说买了吗!就算我买轮得到你操心!超市难道不是让人享受自选乐趣的地方,这个也介绍那个也推销!卖不出去是不是!” 孟子曰嗓门很大,顿时把那有年岁的老阿姨说的不痛快了:“你爱买不买,喊叫什么,不会好好说话!” 孟子曰正不痛快,现在更不痛快:“不会!天生没学会说话!找你们经理过来!说你一句就一边待着去,咋呼什么!咋呼回家吗!” “你还有理了,推荐商品是我们的工作!不想买你好好的说句话我还能缠着你,你上来就喷人,你有理!” “我不管我又没有理!你在我没有询问的时候跟我废话是事实!总之让你们的经理过来!” “没有!”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不就是长的能看了点!傻了吧唧的都不知道超市是分批承包的,你站在洗发产品区,不问你需要什么问谁!每个人都知道,这很正常好不好! “没有你怎么出来的!”老子就不想看见你跟屁虫一样也很正常! 孟子曰不走了,干脆跟她喊起来! 对方又不是小姑娘,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吵架不逞多让。 不一会周围站了一圈人。 纪辞苦根本走不出去,只是傻眼的都不知道要说那年轻人什么,这么一会功夫竟然跟人吵起来了! 虽然身为客人有时候觉得不停推销的人很烦,有的甚至说了不需要后她也后面跟着你。 但也不至于跟人闹这么僵,何况,你说一句不用了,她也不会总缠着你,就真多跟了你几步,你至于…… 孟子曰心情不好!执意让这个说话不客气的老女人走人! 经理来的有点慢。 孟子曰冷着脸对上穿的人模人样的经理:“告诉你们能说话的,以后只要我在她必须消失!” “你让我消失!你当你是谁!霸主吗!” “你能不能做主!不能做主换个能做主的!” 经理什么人,一看对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不是善茬,可你再有身份也不能干‘我爸了不起我就了不起的事’,何况这年头曝光你就是坑爹了。 孟子曰花自己的钱办自己的事,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你看着我干嘛!还是说这里我买了我才能说了算。” 刚才还大声嚷嚷的阿姨突然不出声了,她不是小孩子,脾气是一会是生存是另一回事,跟把她赶出去了,这个年轻人时候怎么被人谴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摸爬滚打了大码立即变脸比翻书都快,笑的上前:“你看这事闹的,我就是嘴欠,小伙子对不住,阿姨给你赔个不是。 阿姨就是看你头发好,又站在这里问问你要什么,你就原谅阿姨吧。” 孟子曰扫她一眼。 这片是他儿子包的,每年收入颇丰,没有了地方,就没有来源,跟衣食父母过不去的事她没那么没脑子:“刚才听你跟你女朋友打电话,我这里卖一种对头发护理特备好的洗发水,平时别人来我都不推荐,就有十瓶,给你两瓶,回头让女朋友用用,如果用的好,阿姨再送。” 说着从货架的底部拿了两瓶小的不起眼的瓶子,名字是晦涩的品牌。 “别看这样,内行都知道好用,不信让你女朋友试试。” 经理见状也赶紧搭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我们员工不好,以后我们会约束她们的行为,这位客人就放过这位阿姨一次,工作也不容易不是吗?” 孟子曰没有那么不讲理,何况‘女朋友’三个字用的不错:“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我们家经营化妆品生意这么多年,我的眼光你完全可以放心。” 孟子曰扔进车篮里,推着去了隔壁零食区。 没一回不多的几瓶洗发露被抢完了。 服务员阿姨苦笑不已:“四十多一小瓶,以为卖不出去的。”但确实好用。 纪辞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无语的跟着绕开,好奇他那么能闹的底气来自什么,如此给安宁添麻烦,难道安宁还能为了他买下这个超市。 这样的性格长的再好看也有限。 不足为惧。 充其量只事看看脸的时间。 纪辞苦心情更加不错,给她买了一堆零食,又多加了一盘酱香花肘。 “干杯!恭喜辞苦得偿所愿,战百胜可不是轻易下招贴的人,能被他选中,说明我们辞苦能力卓绝,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不过是巧合而已。” “这样的巧合可只有你抓住了,恭喜恭喜。”安宁喝口果汁真心为他高兴:“以后在战百胜手下做事,记得要多看少说,他那人凶巴巴的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脾气,而且吹毛求疵!脾气火爆! 尤其不喜欢下面的人浮夸,做事情一板一眼,多说一个字都怀疑你不够严肃,总之你去了你会发现他的部门根本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每个人累的跟孙子一样,气氛更是沉闷的像一滩死水。不过!技术过硬是他们的招牌。” “你怎么知道?” “有过几次合作。”那位秘书就是他放在他们科室为了破冰的,不过可能受他长年累岁的影响,一群技术宅男看到美女全没有站动力,估计把美女同化只是时间问题。 “谢谢你为我打听这些,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纪辞苦给她加块肉,酥软q弹入口即化:“安宁,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安宁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的我跟你妈一样,是你自己肯努力,做你们这一行的人多了,但只有你看到了与超宇同等的价值,所有不要妄自菲薄,你值得,而且我都有点佩服你。” 纪辞苦被夸的非常不好意思。 安宁放下果汁:“请老东家吃饭了吗?” “王总中午请老我。” “你再找个时间带上你们工作室的同僚回请王总,他看在你即将入驻超宇会给你这个面子,以后他手头上有什么活分给你们工作室一点,你们就可以换办公室了。” “这个我考虑过了。” “呵,长大了。西兰花炒的很好吃,你即便不做程序了去开饭店也一定高朋满座。” “要是到时候客人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办。” “就我一个人你还能不做了。为了纪念这伟大的日子,让我们未来的新贵纪以先生为我们说两句……登登登……” “别闹。” 开发部多个人在超宇科技只是人事部和开发部的事。 站百胜出面已经是给纪辞苦莫大的肯定,幻想超宇科技的庄总亲自接待一下,别妄想了,就是你技术真的过硬,也得让战百胜刮目相看了,让会让他带在身边有几乎让庄严过目。 但这也不影响纪以的价值和他引起的业界轰动。 学校里高大的朱麻豆一把抱住回寝的纪以尖叫:“男神,快给我签个名,战百胜亲自看中的大才子一定能轰动咱们学校几千年。” 孙眼镜也不写策划了围着纪以庆功:“我最近接单子接到手软,咱们工作室的发展计划跨越了两三年向着二等工作室迈进!这就叫明星效应,纪以,不服不行啊,你怎么会想到‘生活渗透计划’里有有价值的东西。” 纪辞苦笑的实在:“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所以进行了程序续写,想不到超宇也在做这个项目。” 姜书生从电脑前抬起头,斯温锐利:“看到了吧这就是实力,纪以回头你多推荐推荐我,说不定战大总经理哪天就看上我了。” “是,是,现在没有发现你,一定是你珍珠蒙尘。” 朱同学豪爽一笑:“走,今天哥请客,我们去吃麻辣小龙虾,喝扎啤!” “猪哥万岁!叫上小梨,小梨最近忙的可是脚不沾地,等几项工作交工了一定给她涨工资。” “还别说,小师妹吃苦耐劳,我都要心动了,大才子,真不是你相好的,我怎么觉得她说起你很不一般。” “眼镜,别乱说,纪以有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怪我们纪大才子太优秀,走到哪里都有女生追,想当年隔壁的系花哭的两眼昏花不也铩羽而归,有机会把你那神秘的女朋友带出来我们见见呗,还担心兄弟们抢了不行。” 纪辞苦腼腆:“她工作忙,有机会一定吃个饭,走吧,今天我请客。” “哦哦哦!” 几个临近毕业的半大社会人士喝到很开,一直畅饮到半夜十二点。 这是纪小梨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这么开心,几个朋友,还有老乡,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喝酒,突然就有种融入了这个城市的感觉。 现在她也知道纪辞苦做成了一件他们这个行业神话一般的跳板,借此机会,他们几个人也都水涨船高,就连她寝室里一直没对她有过好脸色的人也开始旁敲侧击的问她工作的地方还缺不缺人。 纪小梨虽然没有小人得志的感觉,但真的很高兴:“让我们为纪以干杯!” 这个名字真好听,比纪辞苦好听多了! 几人喝完,学校早已经关门,宿舍也进不去了。 喝的有点高的同学们彼此搀扶着:“纪以……去……去你那里怎么样……” 还算清醒的朱麻豆有些理智:“还是随便找个宾馆吧。”虽然很多事他们没印象,但纪以的女朋友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他记得纪以刚入校的时候…… 烦!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很佩服纪以的踏实,其他的不重要! 纪辞苦很大方,态度坦然:“去我那里吧。”他突然发现有时候我们隐藏的自己,只是自己不够自信罢了。 高大的朱麻豆趁人不注意问了句:“方便吗?” 纪辞苦微笑:“没事。” 纪小梨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房子,带阳台、小花园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房子装修特备漂亮,颜色柔和、干净整洁,厨房旁边还有小吧台,单这一小块结构就比她家还大。 还有绿色的花草,看着都那么圆萌可爱,沙发上的小抱枕也好暖和的样子。 “好漂亮的房子。” 朱麻豆这等大汉也没想到纪辞苦住的地方如此讲究,竟然是风海庭院:“靠!你小子行啊,你知道这里的房子多少钱一平吗。” 他当然知道,安宁早期购入时候也在一万左右,现在三万也不见得有房源。 “干净的老子都舍得下脚,我先扶这几个醉鬼去客房。” “我帮你。” 纪小梨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座房子,就是幻想中也没有想象中这么漂亮的房子,她想过她和纪以有差距,但没想到车距这么大。 桌台上摆放的小台灯也好漂亮。 “我用一下洗手间。” 纪辞苦去厨房给他们倒水:“那边。” 纪小梨看着洗手间成对的用品和那些她曾经没有机会卖的牌子,一时间心里五味参杂,有些人天生命好,不用怎么努力就可以享受所有最好的东西;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也不见得有那样的好命。 她不是抱怨什么,只是尴尬命运最初的不公平。 纪以家的卫生间一尘不染,干净温暖的风格让人看了亲切又不失设计感,纪小梨心想,那个女孩一定很幸福好,天生就被人捧着的。 不像她……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奋斗来这么一套房子。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本来是高兴的事,可堂堂省大的钟杨善被人当众索取了三千块,还被告知当事人嫌她烦,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钟杨善心再宽,也忍不住诅咒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被离婚了才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话那么难听!男人犯了错你不去找男人算账,弄着她欺负算什么本事! 就算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可也不至于如此给她难看! 钟杨善回到寝室爬到床上就哭,什么人嘛!竟然追着她还钱!她又没有说不给!“呜呜呜……” 百叶下课回来见好友趴在床上哭,急忙放下课本去看她:“怎么了杨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被狗咬了!唔唔——气死我了!” “怎么回事,你别哭啊。” 百叶听了前因后果,漂亮的眼睛难以置信,白色的仙女长裙配上惊讶的表情,更添楚楚可怜的美丽:“你说的是超宇科技的庄大总裁!经济概论里总提到的那位。” “应该是吧,反正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前簇后拥的。” 她只听说过他的手下在省大讲座的盛况,何曾见过传说中活在云彩上的神。 百叶觉得不太可能:“或许是弄错了,只是正好也性庄。” 钟杨善反而急了:“没有!他一定就是庄严!我有看杂志的!他一定是庄严!” 百叶不跟她较真:“好,好,那你说庄总帅不帅。” 钟杨善闻言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帅,从来没见过那么有型的男人,你知道吗他帮我时候就像……就像电影里演的让你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主角,非常非常浪漫……” 百叶噗嗤一笑,这么一会就换成夸男人了:“可不是吗,有钱有势有威信的男人,看着气质就不一样,性格沉稳,事业有成,当然会看花咱们的眼。” 谁说不是,钟杨善一直知道不可能:“超宇科技啊……”听着就很……可怕! “你别惋惜了,如果是庄总,他太太那么敏感也情有可原,庄总那样的人她不看紧点怎么行,她为难你,至少说明你漂亮又可爱,是不是。” “谢谢百叶,你最好了。”钟杨善擦擦眼泪坐起来:“对了,你找到工作了吗?” 百叶不禁一笑,充满活力:“恩,在明月轩做服务员。”终于要有收入啦! “你去做服务员!?” 百叶安抚的摸摸好友的头:“咱们还没有毕业证,很多地方不要大二大三的实习生,不做服务员难道去那些地方跳舞吗?我又没有靠山,万一发生点什么,连反抗的……” 钟杨善明白,因为明白才更无奈。 百叶见状,笑道:“别垂头丧气的明月轩的服务员小费很高的,做一个月弄不好就赚足学费了。” 百叶没觉得工作不好,她学的舞蹈专业,久而久之也知道自己长的算别人眼里的好看,偶然给文工团跳几场,每次下来都有人拉着她做这种暗示。 尽管心里恶心,可她可没有背景,不得不忍者某些小动作努力。就这样同班很多人还截了她很多机会。 今年寒假更是失了文工团谈好的两场演出,而有些地方她不敢去,怕自己抽不了身,收入自然就不理想,可她满上就要有工作了,怎么能不高兴。 临近年关,安宁搬回了婆婆那,陪婆婆张罗张罗年事,写写对联、再蒸些奇怪形状的馒头,自家动手扎个灯笼。 包汤玩的别提多开心了。 安宁是只要婆婆儿子开心她无所谓,到了她这个年龄,过年不就是图个孩子开心、老人舒畅。 一家人开开心心,彼此互相体谅包容,她和庄严再怎么样,婆婆没有亏待过她,她明白。 庄严最近也很舒心,只要安宁好好的,天天开开心心他就高兴。 另一边这个腊月里,百叶很漂亮,是真的青春洋溢又知足认命的漂亮,优雅有亲和力。 所以她在明珠工作后人员很好,也很得某些去吃饭的老板欢心,一身工作装的她站在一众服务员之中只会更突出更水嫩,偶然因为表演哪里缺班也会顶个缺,闪耀了整个明月轩的小世界。 但她没有背景,一点都没有。没有背景的人有时候注定很悲剧,即便她躲着,可有些事不是你躲着就不去找你。 这个年里,明月轩因为征地问题求助到了庄严身上。 但求救之前不得先给点好处,明月轩的大老板私底下选中了清纯可人又洁身自好的百叶。 他根本不会问你答不答应,何况你答不答应也没什么重要的,他只关心明月轩能不保住,即便亏待了谁!也只能亏待了!你得认命! 一壶加了料的茶。 明月轩的老总把这位平日笑容甜甜的小姑娘送给了在明月轩下榻的商场泰斗庄严。 百叶当晚的热情是不是来自药物跟庄严有什么关系。 对庄严来说,不过是恰好下一场自然而然的事。 完事后,套子拿下,去洗澡。 清醒的百叶坐在床头,瑟瑟发抖,哭过后的痕迹带着苦笑,身体传递的不适让她紧紧的抱着自己,恨不得她已经死了! 怎么可以这样! 躲了这么久!她不过是想找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踏踏实实的走一段路为什么就这么难! 百叶恨,但她的恨值几个钱!就是现在报警,她又能得到几分安慰。 电话打出去,她得罪了人不说,还要担惊受怕比人报复! 百叶搂着自己的肩膀,胸口疼的撕心裂肺,单薄的衣服不闭体的穿在身上露出很多暧昧的痕迹。 让她恨不得杀了此刻懦弱的自己。 庄严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 百叶害怕的往后缩,……怯弱害怕的目光看清面前男人时,她呆了一下,自嘲的想,她是不是该庆幸不是一个大肚男! 等等! 百叶再次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系上领带的人,眼角的泪还没有擦干,被轻薄后的样子楚楚动人!他是——他是—— 百叶冷笑,明月轩真看得起自己,竟然把她送给如此人物。 庄严没有说话开门离开。 百叶一瞬间软在床上:哈哈!她怎么翻的过这座山!他是超宇科技的总裁!区勇市首屈一指的商业北斗,她竟然伺候的是他!她何德何能竟然伺候的是他! 百叶趴在床上尽情的哭着!哭诉无门!申诉无路就是她现在这样的下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公道!她若是闹开能讨回公道,她这条命豁出去又何妨! 她能同时得罪了明月轩的老板和超宇科技的总裁生存的下去:“呜呜……呜呜……”哭声悲切,闻着落泪。 咔嚓,门打开。 明月轩老板的态度对百叶立即不同了,给庄总送女人的人多了,但庄总可不是谁都接受的,如今不管什么理由看的上她,就是这姑娘有造化。 庄严喜欢的阿猫阿狗讨好好了也有好处不是。何况枕边风的威力谁敢小看。 “好姑娘,快别哭了,这是好事——” 好事你她妈怎么不做! 他如果硬件条件够他做! 明月轩的老总口气前所未有的客气:“小姑娘,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没办法。你是个好女孩,没有想攀附谁。 但你们这一行有近路走何必非走远路,你可能不知道,那可是超宇科技的庄总,从他指缝里露出一点权力金钱也够你混的风生水起了。 再说,跟了庄总你也不亏,你说你有什么,就是那一层膜,那层膜让你换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几率有多大,还是你嫁给谁有能好过你现在的样子。论长相你看到了,论能力,几个人能比的了庄总,就更不要说虚的了。 除了一个户口本的位置不能给你,你若是让庄总高兴了,你什么没有! 小姑娘想开点,如果你按我说的做,不管以后庄总给你多少,我再给你每个月加一万。 你别哭了,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想干什么,外面想代替你的人多了。” 明月轩的老总见她还哭,不禁有些恼:“既然你还在哭,那就哭吧,等你哭够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反正某些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想开点。” 明月轩的老板把房子的钥匙留下:“看好她,如果敢报警,你们知道怎么做。” “是。” 看吧看吧!最后还成了她不识好歹! 百叶是个识时务的女孩,她不识时务能怎么样! 何况他说的对,庄总至少不是一个让人时刻觉得恶心的人。 庄严回到家,见安宁、儿子和妈妈包裹的严严的清扫阁楼。 包汤拿着笤帚当机关枪玩的高兴。 安宁爬在梯子上擦玻璃:“回来了。” 傅珍每拿起一样东西都要追忆的跟安宁讲一遍曾经。 尽管安宁听过很多遍,但每一年还当新鲜事附和,回头见庄严走过来道:“别过来了,这里脏。” 庄严在下面看着梯子上的安宁,突然心里一紧,急忙捉住一道裂痕,脸顿时冷了下来,语气夹杂着隐怒:“下来!打扫的人都死哪里去了竟然让夫人一人上去!” “你喊什么!还有一点就好了,缺什么让福婶给你找。”安宁从来不拿他的火当火。 庄严都要吓死了:“你给我下来!” 傅珍探出头,看儿子心急火燎的握着梯子动也不敢动,心想,坏了!这梯子是她从阁楼搬下去给儿媳妇的,不会是梯子年久失修出问题了吧! 傅珍急忙跑下去,一看,可不是,一道旧线裂开,若是谁不小心撞一下这个梯子就散架了。 傅珍吓的半死:“小宁快下来,让严严给你扶着,这个梯子坏了妈不知道,小心点,下来。” “不会吧。”安宁往下看,见两个人神色都不对,八成是真的,但庄严在,怎么也已经没事了,不禁苦了脸:“妈,你这是要害我啊。” “快下来,慢慢的,小严给你扶着稳当,下来。” 庄严快被气死了!他妈干的什么事!什么年代的梯子了她不劈了当柴烧,竟然拿出来给安宁爬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万一摔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庄严抬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安宁:“慢慢的,左边不要踩,靠右边落脚,对,慢点,慢点!你要吓死我!给我慢点!” 包汤走过来,紧张的看着妈妈。 傅珍愧疚的不得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一会三个司机赶来,帮着先生扶住梯子。 庄严也不敢放松看着她从十米多高的梯子上往下爬,见她爬的慢,心里急,立即让人搬了另一架梯子,要从右边接应。 昌伯突然道:“不行,阁楼经不起两个梯子的重量!” 庄严忍不住想骂人。 包汤急急的看着奶奶。 ------题外话------ 为了让大家开心,给大家个预告,陆镇海过年回来啦,早半年复员! 怕大家被庄严和他的新三恶心飞了。 069此章止恶 下也看着心惊,不下更心惊:“去拿垫子!快去拿!”他必须看着她才能安心点,目测好她可能落下的位置站在下面:“小心着,慢慢的下。” 傅敏赶紧站过去:“我来,我来,” 庄严怒道:“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安宁觉得他担心多余,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她站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不过是看见了,才觉得恐怖。 安宁向下看了一眼,一步一步稳定的往下挪。 在还有五个隔木落地时。 庄严急忙捉住她的脚,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严厉、心疼,着急,还有点如释重负。 安宁无语:“你抓着我干嘛,我怎么下!” 不行,他就要抓着,刚才差点掉下来没看见吗!掉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你放手!”安宁恨不得踩他的爪子,你这样杵着我怎么下。 林司机也看着不妥:“先生,您放手,这都这么近了,摔着也不会有……”见先生脸色不对,立即闭嘴。 傅敏上前:“让小宁下来,庄严,让小宁下来。” 片刻,苏安宁落地。 庄严立即把人拉自己怀里,怒道:“给我把阁楼拆了!立刻!马上!” 包汤扑到妈妈另一边,伤心的摸摸妈妈,妈妈刚才差点就摔着了。 傅敏听到儿子这么说虽然有些伤心,但想到刚才因为自己的错差点……:“拆就拆吧,这么多年了,阁楼也老了,万一哪天刮阵风再倒了压到人……拆了吧。” 傅敏落寞的转身,这座阁楼承载了她太多回忆…… 安宁见状不高兴的拉拉庄严的袖子:“你喊什么,这次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妈也不知道这个梯子坏了,上个星期妈自己还用了呢。 再说里面的东西你以为妈舍得拿出来用,不过是凑巧了,回头让人加固一下阁楼,里面的东西时间长了,让福婶检查一下,看看哪些东西不能用了,贴上标签,别让妈拿的时候有危险。 大过年的一回来你就嚷嚷,你是舔砖了还是加瓦了,本事的你,等过完年你找人把阁楼修了。妈,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脾气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庄严敢说什么。 傅敏叹口气,听了媳妇的hauler,觉得阁楼就是被拆也没有那么伤心,儿媳妇和孙子是现有的,曾经的再好也只是回忆。 庄严这些天很忙,过年回国的老兄弟,各种数不清的聚会,还有年终放假的很多事。 忙碌中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庆祝过年的方式百花齐放、热闹蒸腾,春节联欢晚会拉开序幕时把年味推向了高潮。 安宁陪着婆婆坐在电视机前,端上一盘水果,准备看出点门道。 虽然现在春晚没有了安宁最喜欢听的雄壮骄傲的‘这里是中共中央电视台’的开幕,和一连串不间断的贺电,但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也好。 傅敏吃着安宁剥的石榴子,突然对着电视冷哼一声:“没有人念贺电吗?” 安宁惊恐,妈,我不会跟你一个时代的欣赏眼光吧。 庄严在厨房里帮福婶煮饺子,下饺子的空挡,带着围裙出来:“包汤,不准用脏手给你妈拨葡萄。” 包汤穿着红艳艳的立领小唐装,就拨。 “你听到了没有包汤!” 安宁摸摸包汤的头:“听到了,赶紧煮,破了的你都吃了。” 安宁喜欢吃葡萄但不能忍受中间的葡萄籽磕到牙的声音,又不想自己拨,所以吃前要有人取子,小包汤做的不错,虽然有的看起来脏兮兮的,说不定还滴了他吃糖的口水。 “哎呦,给奶奶也来一颗——恩。真甜。” 庄严看眼他们,无奈的回去煮饺子。 年三十的晚宴很丰盛,但守岁真不行。 包汤早早的陪奶奶去睡了。 安宁也顶不住睡了。 庄严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守岁,群发了些祝福的话,然后挑选一些重要的,再亲自问好一遍。 眼看要过十二点了,庄严起身去卧室洗涑。 洗完澡出来,刚好十二点整,安宁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好几下,但,是短信。 庄严擦着头发随手拿起来,大年初一第一天抢短信抢到各大通讯平台死机是常有的事。 十一点半的来自付迪,顶不住去睡了给了她个去年最后的问好;还有一条是王茗艺,祝福安宁越来越漂亮,包汤越来越可爱,非常没有营养的内容。 第三条,是陆镇海。 看到陆镇海三个字,庄严忍不住冷笑,人不定在不在国内,还记得招呼她早点睡:“闲的你。” 最后卡着十二点时间的是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且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新年好,再无多余的内容。 庄严敏感的看着这条短信,目光突然冷冽,卡着十二点给祝福,而且只给这三个字…… 一般群发是常态,群发的内容多诗情画意,二般亲密点是乱七八糟加一堆后缀,就算陆镇海那种类型的,还有一句‘多吃饺子身体好’的废话。 但这条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三个字,而且没有署名。 庄严神情一肃,整个人蓄势待发,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喂。” 庄严紧绷的心落地,他想多了。 纪小梨看眼没声的电话:“喂。” “喂,喂!喂?喂喂!神经病。”纪小梨挂了,然后看眼欢闹的人群:“谁看到纪以了。” “去洗手间了吧。” “哦。”抱着瓜子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纪以家的沙发也这么舒服。 庄严掀起被子,小心翼翼的守到安宁身边,找准姿势慢慢的抱住她,为自己的神经病好笑:“晚安,小宁。” 初一一大早,地上盖了薄薄的一层雪,早起的规定怎么来的已经没什么在意,可实际上即便你睡到九点也没人说什么。 但家里有老人,大年初一六点半安宁睁开眼,因为七点就要让早已等待的老人看到你。 安宁醒来后拿起手机。 庄严神经一绷,在一旁边穿衣服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安宁敷衍的回了几个。 到陆镇海时,嘀咕道:“多大了,还不回来结婚,再加上他的高危行业,伯父伯母得多担心,我就给你回一个:早——生——贵——子。”发送,大恩不言谢。 安宁翻到最后一个:“咦?这个号码是谁?没有标注。”她困倦的坐起来,撩撩头发,反拨回去。 庄严在一旁松口气。 “喂。” 纪辞苦打开窗帘:“恩。” 安宁声音含笑:“是你呀,我以为是谁呢,这是你的号码?——” “新年好,安宁。” “我记下了,新年好,新年好,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安宁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子上,重新缩回被子里:“让我再躺两分钟。”舍不得我的窝。 庄严心情不错,他最近一定是太忙,总是胡思乱想,走过去吻吻她的额头:“两分钟后起来,衣服给你放好了,我去看看包汤好了没有。” 两分钟后,安宁迷迷糊糊的起来,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刷刷牙,洗洗脸,十分钟后神采奕奕的坐在客厅里向婆婆问好。 傅敏光彩照人的看着儿子、媳妇孙子别提多开心了,烟花烫的头发更显得精神:“吃饭,吃饭。” 喜气洋洋的吃了早饭,她老人家又回房整理了整理发型,出来等小辈们拜年。 安宁陪着庄严同样去一些长辈家拜年。 每年这种时候安宁都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生意场上、世家大族,几家关系不错的小辈互相走动很正常,三五成群的碰上,然后一起坐坐聊聊那就更正常了。 好在,这种场合因为庄严的身份,安宁往往是女人中的中心,所谓中心,就是不用应付某些话题大家也不会说你不合群。 到不是安宁装清高,而是别人聚在一起实在说的很开。她们大多数都比安宁年长,说的内容五彩缤纷能比昨晚的礼花还复杂。 “还不是又生了一个女儿,野心不足蛇吞象,你家的呢,外面那个还在闹。”费姐年已四十,这种事应付过几十件,轻车熟路,所以喜欢传授姐妹们奴夫的经验。 魏夫人三十六岁,长的很有气质,说出的话此刻跟气质毫不搭调:“学聪明了,不吵着要开公司了,说要先开个美发店,我觉得她就是故意降低要求回头捞大的,狼子野心。” “何必为了她们费心,闹来闹去还不是途那点东西,时间长了男人们自己就知道了。”说话的是搞房地长发开的夫人,家里很有来头。 一道悠然闲适的声音响起:“她们也是没办法,没名没分的只能靠东西,如果有名分谁没事愿意不捞男人总捞钱。” 费姐有点恼:“白夫人,你到底向着谁呢。” “这都听不出来,这不是摆明夸咱们站着位置好,看戏不腰疼。” 顿时几个人都笑了。 “老白你的嘴是越来越损了。” 费姐说了半天想起个人来:“安宁,安宁,别发呆了过来说会话,他们在里面还有好一会呢,来王家这里老爷子什么时候不得下个三四盘。” 安宁坐过来:“王老爷子这点爱好根深蒂固,看来戒不了了。” “谁说不是。” “安宁,我跟你说,你得把庄严看紧了,现在的小年轻的要钱不要脸的多了。” “小年轻的算什么,最要命的是那些带着孩子还能勾搭男人的。”她老公新搞到手的那位,据说是离异有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鄂妃不就是二婚,这男人啊,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跑题了,安宁,你一定要拉下脸先制住他,总之要拉下脸,不要端着姿态,免得以后后悔。” “你说的什么话,庄严跟咱们家这些能一样,人家庄严和安宁是有感情基础后结婚的,婚后恩恩爱爱的,你少在那里说是非。” “我这是未雨绸缪,你说是不是安宁。” 安宁笑容安静:“费姐说,我听着,取取经。” 费姐就喜欢听安宁这话,这男人,尤其还是庄严那样的男人,如今才三十出头,黄金时间刚到,谁敢保证他以后不走错路,何况,又不是没走过,没结婚时更是碎一地玻璃心不带自责的。 身为他的老婆,怎么能活在‘我老公不是那种人’‘你们嫉妒我幸福’的白痴心里。 “安宁,虽然庄严好,不让你费心,但就是这样我才怕她背着你来什么致命一击,往往这种男人最容易让女人受伤,还不如我家这个,就是爱玩,然后也不约束我,一起玩。 你家庄严太容易让女人心动,我看着都心动,不说人家到底有没有,人家没有闹的满城风雨,更是处处维护你就够意思了。 所以你要把握住,不要被外面那些狐狸精、蜘蛛精乱七八糟什么精的扰乱了你的心神,让你失了本心,跟庄严闹的没了情分,继而失去了家庭,知道吗?” 安宁赶紧点头。 “我到不觉得安宁是笨的。”白夫人说话依旧慢悠悠的。虽然五年前那件事恼的很傻,哭着闹着要离婚,什么财产也不要只图离个痛快,但这几年见她成熟多了,应该不会再恼那么没脑子的事,何况庄严对她没的说。 费姐不认同:“她还不笨!爱情最容易冲昏头脑,万一一昏头不就离了。” “你们能不能盼安宁点好,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嫉妒。” 安宁附和着。知道她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心给她点经验。 “行,行我不说了,安宁,你这条手链从哪里买的,没见过啊,挺漂亮。” 安宁很不要意思:“庄严送的。” 费姐说不酸是假的:“庄严就是会来事!恐怕还是亲自挑的吧。” 安宁只是笑,是照着纪辞苦的礼物定制的。 未免被安宁家的庄严虐死,几个人果断换话题:“王老司令的女儿最近又跟那个穷老师好上了,你们听说没?” “在老司令家这呢,别瞎说。” “就是,怎么这也得等人回了首都,咱们再畅所欲言。” “摸两盘吧,等着也是等着。” “来,来。” 孟子曰发了一通短信没人回,电话没人接,一脚踢翻游戏机,开车出去。 王珍芬追出来找,他早跑远了:“这个孩子,正月初一他出去干什么!” 正月的行程刻板,都是规定好了的,照着做就行了。 初二安宁回她爸爸妈妈那。 一大早,庄严和包汤在下面停车,她自己光杆司令一样的上楼,按了门铃她迷迷糊糊的等着。 实在是昨晚那些人恼的太晚,她没有睡好,有些困,早些上来眯一会。 苏爸爸苏妈妈住的是老小区,说老也不是很老,六层标准没有电梯,楼距开阔,质量保证,属于那种适合老人家修身养性的公寓,房子是单位的,三室两厅,一百多平,两位老人住空间刚刚好。 安宁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的长衫,脖子上围着驼毛围巾,爬到三楼更让她觉得委屈,垂着头想点地。 ——咔嚓——隔壁的门缓缓打开。 苏安宁漫不经心的回头,本懒洋洋的还有点困的目光刹那间充满惊喜,张嘴刚要说话。 ——哐——陆镇海关上门,隔绝了苏安宁的目光。 苏安宁气的半死,转过身就去踹门:“陆镇海!你什么意思!看到我看到鬼啦!给老娘开门——” 苏父打开房门就见女儿在踢隔壁的门,赶紧把她拉过来:“你干嘛,刚回来就和小海闹事,赶紧进来,庄严呢?包汤呢?” “下面停车呢。”可恶!陆镇海你别让我看见你!拿起包再砸两下。 “安宁!” 苏安宁不情不愿的收回包:“好啦,好啦,听你的,大过年的就凶我讨厌。” 苏爸爸无语,看眼楼下还不见女婿,开始抱怨女儿:“停车你不等一会,怎么一点东西都不拿?你这孩子,自私自利只想你自己,你是不是以为庄严能把所有东西一个人抱了,哎,上辈子欠你的。” 苏父赶紧穿件外套下去为女儿的性子买单,走时不忘回头:“你别砸陆奶奶家的门,大过年的消停点。” “知道,知道。”苏安宁瞪眼陆镇海刚刚关上的门:“你给我等着。”转身回家。 门的另一边,陆镇海靠在门上嘴角无奈含笑。 陆奶奶从厨房出来,见去倒垃圾的小孙还在哪里:“你做什么呢?垃圾呢?怎么还提着?我刚才好像听见小宁的声音了,是不是小宁来了。” 陆镇海赶紧到:“没有,你听错了,我一会就去。” 年迈的陆奶奶不解:“那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奶奶,你眼花。”她知不知道她刚才看他那一眼多么亮,没心没肺的东西! 陆镇海捂住胸口,跳的还有些快,决定缓一缓再出去!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心悦之。 庄严抬着一堆东西上来。 包汤拎着一箱土特产。 苏父抱着钟爱的二锅头。 庄严给他的二锅头当然不是普通的二锅头,那是地藏里面新开封的百年陈酿,勾兑七八次才能入口的佳品,美的他一次抱一坛。 苏母围着围裙,身材保持的很好,是位舞蹈老师,她看眼女婿没说什么。 苏父是历史系教授,两个人…… 呵呵。 只是苏母进厨房一会,又出来了,见女儿到了家,鞋子一踢,衣服甩开,人五人六的往沙发盘腿一坐,拿着小刷子刷瓜子上的灰尘。 苏母都想用手上的擀面杖敲她,死性不改:“庄严啊,你别弄了,我一会帮她收拾。”苏母说着没有动。 “我来吧,习惯了。” 苏母转过身数落女儿:“你就懒吧,可是到家了,平时都怪你爸太惯你。”说完进了厨房,又探出头:“庄严,小剪子在书房的八宝隔里,给小宁拿一下。” “知道了。” 苏母又警告的看她一眼:“就知道吃,包汤,想吃什么?姥姥给你做。” 苏爸爸喜欢女婿,不说别的,女婿最会送东西,不夸张又是心头好,书房里的王羲之真迹可是他现在在朋友圈混的镇山之宝。 当然了陆镇海送的文征明字画也喜欢,但到底不是女婿给的,拿出去不好:“丫头啊,丫头。” “姥爷,新年好,刚才我跟姥姥说新年好,姥姥给我了我一个大红包。” 苏爸爸点点小外孙的脑袋:“姥爷也有红包,等着给我们包汤拿去。” 包汤人小鬼大的道:“姥爷,现在已经不流行送那个了,我们流行网上红包,姥姥就是微信上给的。” “你姥姥会,姥爷不会啊。”历史系没有接受新事物的能力。 庄严找到小剪子,过来坐在安宁身边给她剥瓜子:“妈,少弄点菜。我叫了外卖。” 苏妈妈一听:“那行,我不弄了。”她的金手指都糟蹋到她女儿身上了,死丫头。 安宁确实是她妈妈的死丫头,边吃现成的边道:“你让妈弄呗,妈一年也不见得下几次厨,这会正是妈妈表现的时候。” “给你机会你表现吧。” 苏爸爸把手机拿给小外孙,问女儿:“你刚才在门口跟镇海喊什么,镇海昨晚才回来,就听你大嗓门的嚷嚷,多大的人了,都是孩子的妈妈了,还这么不稳重。” 安宁不服气:“你没见他给我关门,好像我是什么细菌一样,咚的一声就关上了,我是细菌吗!我是吗!” “你说你是不是,镇海从小就乖无缘无故的会给你关门,肯定是你又做什么事了。” “这段短的时候我能做什么事啊?揪下头发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好。” “陆镇海回来了?” 苏母看眼在旁边剥瓜子的女婿,再看看拎不清的苏爸爸,都不知道说这老头子什么,他是真看不出什么还是假不看不出来,陆镇海当初和安宁…… 虽说是过去的事了,可你能不当着女婿的面提,就别提,没见两人结婚后,庄严就没跟陆镇海一起出现过。 以前好的跟哥们似的还一起回家过年呢。 苏爸爸心宽想不到:“恩,回来了。”然后继续教训女儿:“总之你别去没事找事,镇海刚下飞机,让他休息会,镇海这孩子舍小家为大家,可是你们这辈年轻人的榜样。” 安宁冷哼一声,点头如装蒜:“是,是,榜样,人民的好榜样。” 庄严拨着瓜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恩,凌晨两点到的家,也没提前打招呼,没什么准备,她陆奶奶半夜过来借被子,我们才知道。” “什么被子?”一口把瓜子仁吃完。 包汤趴在沙发上弄红包。 苏爸爸道:“你妈怕你回来住,给你买的新的,晾晒过的,你陆奶奶见了,所以过来拿,说回头给你个新的。” “他不给我新的我也得盖啊。”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苏妈妈鄙视一眼老公:“庄严,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和小宁在家里住两天。” 住两天遇到陆镇海吗:“好啊,没事我就陪她过来,正月里也不忙。” “镇海和庄严还是同学呢,我看镇海刚才也醒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你去看看他家做了没。” 苏妈妈瞪他的力气都省了:“大年初二,你喊人家,人家也得理你?给包汤弄你的红包吧。” 庄宅内。 庄严晚上临睡前问安宁:“他什么时候走?” “我怎么知道。”安宁盖好被子。 “早上跟他嚷什么。” “我哪嚷了,爸那人夸张,但凡高个音量都认为我不淑女,谁知道他抽什么疯,给我关门。哦!我想起来了,嘿嘿……呵呵……哈哈……” “你笑什么?” “睡觉。” “你到底笑什么啊?” 笑他的衣服!哈哈哈! 时间脚步飞快,尤其是休息、假期,更是达到如梭的速度。 初五过后,一切秩序恢复如初,上班、上岗,开始了新的一年。 孟子曰终于打通了他该打通的电话。 安宁看眼笑话接起来:“喂。” 孟子曰瞬间挂断,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竟然通了!竟然他娘的通了!孟子曰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被忽视了这么久,她还知道他还活着啊! 孟子曰委屈的不行,感伤了片刻。重新拿出手机拨过去。 安宁边翻资料边接起来:“喂。” “……”孟子曰不说话。 安宁把手机夹在耳朵上,拿起笔画出一些内容:“怎么了?又闹情绪了,过年事多,再说我不喜欢电话你不是不知道,没事吗?没事我挂——” 孟子曰急忙道:“有事。” 安宁嘴角微微扬起:“说。” “三天两夜游,年前说好了的,我定了初七的票。” 安宁看看台历:“初七不行,初十吧,初十我有空。”初十包汤和他奶奶去美国看他姨奶奶。 “我说初七!” “初十。” “初七!” “……” “好,初十。” 孟子曰讨价还价结束,心情舒畅的下楼:“爷爷,你来晚了。” “子曰啊,还是亲家会带孩子,子曰都显得听话了。”八十多岁的孔老爷拄着拐杖热情的与王家老爷紧紧的握在一起:“老朋友,好几年没聚了,我是没想到你会在区勇过年!否则我早就来拜访您,失礼失礼。” 王老司令满头白发,但精神很好,鹤发童颜一派威严:“哪里,我该去看你,小曰懂事,我也跟着高兴两天,里面请。” 两个忘年交绝口不提闹心孩子的事,孙子是共同的,他们曾经的友情也在,孩子们的事早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理她们做什么! “子曰,给你爷爷倒杯茶。” “知道了。” 王老司令纳闷:子曰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不会是喜欢他爷爷不喜欢他,所以整个正月才给他甩脸子。 王老司令的嗓门立即鼓上一个台阶:“孟子曰!你也给我泡一壶。” “知道了。” 待遇一样?王老司令立即堆满笑脸跟老友上楼:“咱们下一盘去。” …… 才是初七,省大学院里人丁稀少,除了值班的教授和个别学生,没有什么人。 百叶从教务处出来,一袭千鸟格的外套,青春靓丽的容颜,加上她微微惊讶迷惘的样子,说不出的动人好看。 此刻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邀请函。 等久了的钟杨善赶紧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的邀请的你!”看到好友手里的邀请函,钟杨善恨不得尖叫:“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那可是国内一流的演出,又是新年的黄金档想不到真的会选上,百叶,你太棒了!” 百叶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是啊,竟然选上了,以前这种好事,轮也轮不到她,每次都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一轮也会刷下来。 想不到今年只是报了个名,都没有去预赛,竟然寄来了邀请函。 钟杨善疑惑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 百叶赶紧道:“没有,昨天感冒了,而且我不是不高兴,是难以置信,想不到我终于能登那样大的舞台。” 钟杨善见状不疑有他,心中充满了憧憬:“是啊,即将不能一鸣惊人,有了这段经历对你以后发展也很有好处,百叶,你一定会成为未来最有名的舞蹈家的!” 百叶莞尔:“借你吉言。”她终于要登台了,缺不是以自己努力的方式,这个机会是谁给她的,明月轩的老总,还是他? 坐上这个位置才发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是她说了算,明老板给了她一栋房子,不如说是给了她一个伺候庄总的地方。 想到昨天他的秘书过来跟她说的话,她便无地自容。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安于本分、也不要歧途用孩子勒索什么,他还加了一句,‘套都是庄总备你应该也没机会动手脚。’ 让她尴尬的不敢抬头看他。 百叶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恶心。 但她做了她不最不耻的小三是事实!她也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怀疑的品性,怀疑她…… “你最近怎么了?又走神了,这是好事,怎么魂不守舍的,高兴疯了?还是跳舞和工作太累,你要不别做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可比工作重要多了,学费的事……” “学费已经差不多了,我把工作辞了,跳完这一场舞,也就够了。”百叶有些心里压抑,她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对另一个女人的伤害,她…… 百叶犹豫再三,愧疚、尴尬,又心虚的开口:“你说……你见过庄总的夫……”不,不能问!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庄夫人不好,她就能理所当然的扮演她现在的角色,心里就能少一分愧疚? 她不应该那样想,何况,她算什么人,她一定会被当成污点藏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可能遇到被原配打这种事,如果真遇到了她估计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何况是她自己自作孽! 希望不会被庄夫人发现吧。 钟杨善提起这个人就来气:“你说庄严庄董事长的老婆?哼!那也能当贵夫人!? 庄总肯定是其他方面太好,所以老婆品次才差!你都不知道他老婆多刻薄,那张嘴,得理不饶人。 至于长的,也就一般吧,眼高于顶的样子,富贵人的气焰,还好意思把所有女人当公敌,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样子,庄总看上她,她就该感谢她祖坟冒烟了!” 百叶苦笑,那又怎么样,人家也是庄总明媒正娶的夫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钟杨善掰着指头数着:“那个女人自命不凡、态度恶劣,自以为是,狗仗人势,不知道庄总看中她什么!”突然,钟杨善讽刺挑眉:“内秀吗?” “哈哈哈。” 百叶忍不住笑了:“有你那么说话的吗。” “我就是过过嘴瘾,得不到不还不能嫉妒一下,但说实话他老婆长的也就真一般还不如你漂亮,性格真的也很糟糕,只能说命好吧。” “是吗?” 钟杨善又想起什么道:“你听说了没,信息工程学院的纪以被超宇科技的大魔头战百胜看中收入麾下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位钻石级技术宅,不知道人长的帅不帅,如果帅的话…… 你想什么呢?未来的潜力股大帅哥,你不敢兴趣。” 百叶发现,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很好奇,能被超宇高层另眼相待的同龄人是什么人。 但现在她发现,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和他有那层关系,反而觉得在他的陪衬下,那些她以前需要仰望的人都一般般了。 …… 陆美夕什么人,她被甩了不要紧,庄严不喜欢她又不是没有说过,伤心两天后,也明白她自己也该为自己考虑了,这个男人不会给她感情她可以找一个给她感情的,要拿得起放的下。 输给安宁她无话可说,人家是原配,何况人确实不错。 但现在是鬼情况!林秘书昨天去哪了,庄严什么意思,觉她老了不新鲜了换一个更新鲜的! 陆美夕讽刺大笑,她陆美夕可以容忍不玩她的男人回家找老婆,但再找一个人顶替她的位置请恕她没有那样的度量。 陆美夕把林秘书堵到茶水间,浓妆艳抹又美丽四射的眼睛孤傲的看着他:“什么人?多大了?住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 林秘书扶扶眼镜,泰然自若的给自己倒杯咖啡:“现在是上班时间。” 陆美夕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神色戏谑:“林密,别以为你的事就没人知道,你喜欢苏安宁多久了? 让我猜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比庄严还早吧,我说你那段时间怎么那么高兴,也不怕撇坏你万年不变的脸。 让我想想,是那次她帮你出头送你去医院的时候?还是她说你的名字再加个书字就完美的时候。不对,现在已经完美了。 林密你够懦弱的啊,你每天睡觉起来有勇气面对你的脸吗!知道庄严喜欢她后,连追都不敢就退缩了,不愧是跟了庄家几十年的走狗跟班,你爸给庄家当了一辈子的司机,你过来给庄严当牛做马一百年,挺尽职尽责啊。” 林密神色淡淡的喝口咖啡:“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还有工作。” “林密!” “你也说了是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深的牵绊都会消失,更何况我跟她没有牵绊。” 陆美夕闻言嗤之以鼻:“没有?林密你骗得了别人骗的了我吗!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这几年你怕有人动摇女主人的位置,再发生六年前那样的事,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你都操心够了,就连我有一次扎了避孕套你也给我准备了事后药,你行啊。” “你可以理解成我喜欢你,怕你对身体造成伤害。” “狗屁!”陆美夕瞬间把欲走的他推到墙上:“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的资料,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庄严,你该知道,他对安宁多敏感,若是让他知道你……” 林密看看手表:“要说快去,庄总十分钟后要开晨会。” 陆美夕暴跳如雷:“林密!” 林密不容拒绝的推开她的手:“陆总,人贵自重而人重之。” 陆美夕气的忍不住跳脚,林密你个——你个,陆美夕都要气哭了:“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就不能告诉我吗?” 林密回头,神色冷漠、衣冠楚楚;“能,她是省大舞蹈系大二的学生,叫百叶。”说完林密离开。 陆美夕哭笑不得的看着林密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咬死他!“活该你这种人一辈子嫁不出去!” 下了班,天黑沉沉的,觉得欠了这个冬天雪的老天爷又下起了雪。 陆美夕拿了地址,踩着细细的尖嘴高跟鞋悠闲的走在这座适合包养三的小区里,窸窸窣窣的雪落下,不可能形成气候。 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她不敢得罪安宁不假,但别人吗,呵呵,陆美夕高傲的仰起头,她从不认为她不能动。 何况她已经被踢下来了,就算闹出点什么来,也无非还是今天这样的下场,她怕什么。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狐狸精顶替了她的位置。 至于对方是不是有能力威胁到安宁?别逗了,庄严不会,林密不许,她十几年没有成功,对方再美成天仙,还能真是天仙,就算是天仙,庄严也见多了。 陆美夕本来想走狂野性感路线来会会这位虎口夺食的,不过,那样未免太看得起这个毛头孩子,所以她今天穿的很正规,想是去谈判,而不是找茬。 ——叮咚—— 百叶刚做好饭准备吃,听到门铃声心不自觉的沉了一下,立即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的去开门。 百叶穿了一件白毛巾,下身牛仔裤,身上别无装饰也没有化妆品的味道,给人的感觉特别青春、提别舒服、还特别…… 陆美夕该怎么说呢,应该是特别林家女孩,不对,不对,比林家女孩漂亮,应该是林家林妹妹。 陆美夕挑着眉,挑剔的看着她,从头审视到脚,再从脚审视到头,然后细致的过着她每根头发,每个细节,犹如做飞机前的安检,事无巨细。 百叶一开门看到是女人时,就变的紧张,微微颤抖的僵直着,犹如小兔子一样,想跑又不敢。 她能往哪里跑,跑了又能如何!她竟然已经被找到,就没有刻意躲藏的地上。 是他的夫人吗?想不到这么快,对方也没有钟杨善说的那么难看,但气焰明显比杨善说的张扬。 陆美夕看着看着,突然杨一手,啪——的一巴掌打下去! 百叶一个踉跄撞到玄关的衣架上。 陆美夕吹吹手掌;“刚才那副样子,就是想尝尝这个的滋味的,怎么样喂饱你了吗?不饱的话再给你一份,我多的事。” 百叶捂着脸站起来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陆美夕啧啧有声的走进来:“真是可怜啊,我看着都要动心了,更何况男人。” 陆美夕走了两步,突然折回来,她傻了才进入敌人的地盘,见她还在原地站着,突然火不大一处来,甩手又给她一巴掌,把毫无预警的她打到了墙上。 陆美夕笑了。 百叶脸上满意屈辱和隐忍,这个人实在是—— “瞪我干什么!谢谢我替你妈教育了你,不客气,举手之劳,祝你玩的愉快。” 陆美夕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笑的十分张扬美艳:“放心,我没事就会来看看你的,可不能告诉庄严哦,否则……呵呵,你懂得。” 陆美夕走了。 百叶赶紧关上门,靠着门缓缓的蹲下身抱住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难道就是她的错吗! 她怎么能那样不讲理,问都不问一声! 可百叶也知道她自己理亏,被原配找上门来打两下,她无话可说,她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能争辩的。 只希望她出了气,不要牵扯到她的家人、她的学校…… 外面下着雪,不远处红色的弥红灯上蒙了一层薄薄的冰,灯光幽暗,不如往日夜里看着明亮。 客厅里,安宁穿着丝绒睡衣拉过庄严的手:“给我揉揉,今天穿了一天的东珠发钗,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都要死了。” 庄严双手搭她肩上:“年还没过完呢,注意点用词。” 安宁把头发撩到一边,看眼新闻:“你天天真有雅兴,雷达不住看新闻。” 庄严给她揉着:“你以为我想看,耳须目染给包汤看的,虽然有点报喜不报忧,但对包汤性格养成和国之印象的培养以及他未来十年的政治敏感度十足重要。” 包汤抱着他的雪地战靴在二楼大喊:“妈!我拿这个行吗!美国也很冷的!” 安宁不好抬头;“行,行。” 不一会包汤又拿出一柄玩具枪:“妈,这个也拿上吧,送给小表弟。” 安宁翻个白眼:“人家他们玩真的,你别弄个假的丢人了,让你小表弟笑死你。”安宁赶紧拍下嘴:“笑傻,笑傻。” 包汤失望的跑回房间,不一会又兴奋的跑出来,站在栏杆处大喊:“妈,看我这个帽子好看吗?” “帽子是论顶,一顶帽子。好看,好看。”安宁往后撞撞庄严:“这就是你熏陶的政治敏感度?他连看都不看。” “这几天情况特殊。”庄严给她捏这:“管用吗?不管用趴下,我给漏两手。” “漏什么,去给我倒杯红枣酸奶。” “遵命,老婆。” 安宁立即拿起遥控换台,开玩笑,谁陪你看新闻。 ——嗡—— 安宁拿起手机:那天的事跟我道歉。 安宁嗤之以鼻,回复:你想得美,不就是看到你穿短裤,小气的。 陆镇海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你妈给我介绍了位亲戚家的女儿,你有什么没有长歪的亲戚还没有嫁出去的。 安宁想了想回复:真有,特贤惠的女孩,她的房间一尘不染的,我都没见过那么勤快的小姑娘。 陆镇海见状,冷哼一声:是你那么懒的太多!不去。 安宁靠在回来的庄严身上回复:挑挑拣拣的成了剩男谁要你,哎,如果可以娶两个老公就好了,这样姐就当处理世界垃圾把你—— 安宁还没有编完。 庄严突然抽走她手机的手机,删除。 安宁也没有恼,这条就算庄严不删,她再看一遍也会删除。安宁拿会来,一看没有了哎后面的内容,于是点击发送。 发完嘿嘿的笑了:“好可惜哦,大帅哥也要结婚了,世界又少了一个单身……咦?不对啊,他怎么还在家里,初五都过完了。” 安宁给他发过去——‘没回去。’ 陆镇海发过来——‘不走了’ 苏安宁开心的仰起头看着背后的庄严:“陆镇海说他不走了。” 庄严捏肩的动作停了一下,突然道:“你说谁不走了!陆镇海。” “恩。”苏安宁喝口牛奶,靠着庄严继续编辑短信。 但这条送出去后,陆镇海没有再回。 安宁也就不看了,若是庄严不回她举着锅也得去跟他谈谈,但陆镇海吗,很正常。 庄严神色隐怒,气的不轻,竟然不走了! “你干嘛不捏了,捏啊。” 庄严继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但想了想又担心,没忍住道:“你没事别总跟他联系,他老大不小了,总缠着你干什么。” 安宁回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发笑:“你想什么呢,还缠着,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庄严没好气的用力。 安宁疼的不行,拿起一旁的枕头按住他就打。 包汤穿着自己的雪地服兴冲冲的出来,见老妈在打老爸,悄悄的溜了回去。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骑着—— 安宁气喘嘘嘘的收手:“费姐……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我手气不好……没什么,庄严……费姐玩的开心,再见。”安宁挂了电话。 庄严狼狈的从沙发下爬起来:“你打人时能不能轻点,迟早被你破相。” 安宁大义凌然:“破相好啊,破相了有疤了本宫养你一辈子。” “没疤你也养我一辈子。” “看表现!包汤!~包汤!你别给我把衣服翻乱了!” 一场雪后,初十转眼而至。 傅敏带包汤去了美国。 庄严因为刚开始工作也有密集的出国安排。 剩下安宁一个人忙里偷闲陪孟子曰度假去了。 苏安宁有时候觉得也挺无聊的,总弄着这些小孩子闹什么,说实话,她有些不喜欢孟子曰了。 纪辞苦那会是纪辞苦真的听话,一个月不去看他,他也不吭声,有时候偶然想起来都三四个月了,付迪有事正好没人出来吃饭时,她会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 孟子曰这是什么事! 没有什么耐心的苏安宁其实有点厌烦他了,这次度假回来跟付迪商量商量,让他回风韵去吧,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被人投诉了。 孟子曰能跟安宁出来特别高兴,虽然才十来天没见,但他觉得像半年没见过一样,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刚上飞机,孟子曰就靠在安宁肩上,忍不住蹭蹭她蹭蹭她。 旁边坐着人忍不住笑话他。 孟子曰也不生气。 安宁笑笑:“出来玩这么高兴。” “跟你出来玩特别高兴。” 苏安宁不高兴,她要早知道是这个行程她都不出来。 第一天,蹦极。悬崖深海千米挑战。 苏安宁穿着羽绒服被孟子曰通过索道拉到千米高的陡峰上要往下跳时。 苏安宁直接往下跑。 孟子曰笑着向前抱住她,冷冽的风从他们耳畔吹过,一个觉得刺激,一个两腿打颤。 苏安宁不顾形象的在众多嫌命长的游客中大喊:“我不去!我不玩。要蹦你自己蹦!” “小伙子,你女朋友胆子挺小的。” “姐,你试一次吧,第一次我蹦我也怕,但第二次就不怕了。” 还有第二次?苏安宁都不敢往悬崖一米处站。 零件突然坏了怎么办?绳子太长了怎么办?刺激过重她半路昏迷了怎么办?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超宇科技总裁夫人与小情人玩心跳时不幸坠海? 史上最大丑闻,庄夫人竟然有小情人? 寒风凌冽,积雪颇深,苏安宁的反抗虽然夸张,但工作人员见的多了。 快轮到他们的时候,苏安宁转身。 孟子曰从后面抱住她,赶紧道:“情侣跳,有我呢,我保护你。就是我掉下去也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温热的呼吸落在苏安宁耳边。 苏安宁心想,让你说话呢?你说不让我掉下去我就不掉下去,你还说让我幸福百年呢,我能活一百岁。 不过安宁心里也蠢蠢欲动,她其实最怕的还是半路晕倒,可如果有孟子曰的话…… 两个人一起跳…… 就是真怎么了,也有个垫背的。 希望庄严看到新闻,心脏顶着住。 叫喊了半天被拉住的安宁,如愿以偿的玩了次心跳,两个人从插ru云霄的悬崖峭壁上跳下去,呼啸的风声,高飞的苍鹰,还有对面气定神闲,连尖叫都没有开始的漂亮帅哥。 苏安宁再次被颜值欺骗,觉得,也许跳崖真的没有那么恐怖。 一次成功的跳跃后,苏安宁拉着孟子曰来第二次,到玩出点味道,最后成了她吵着要玩,孟子曰不想了。 第二天的安排很正常,滑雪。 但只是苏安宁眼里的正常。 孟子曰玩的是刺激,那速度那高度,让安宁不忍直视。 安宁捂着眼睛不看。 孟子曰掰开她带着手套的手就让她看。两个人滚来滚去,滚来滚去,一不小心从你=陡坡上滚了下去,惊动了搜救队,半夜才回了下榻的酒店。 苏安宁恨死孟子曰了,决定不搭理她,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两天丢人,关上房间的门,决定明天就走。 孟子曰睡不着,确切点说是知道自己闹的过火惹急了安宁,有点怕。 孟子曰穿上衣服,去隔壁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 半夜三更的孟子曰下了楼,左右看看后,哈口气,搓搓手,顺着下水道往上爬。 苏安宁差点吓死,赶紧给他开了窗户,忍不住开训:“你这知道这里是几楼吗?你不要命了!我看今天搜救队就不该救你!冻死你活该!” 孟子曰一把抱住安宁,修长的眉毛上站着点点冰渣:“我怕你生气,安宁我真的怕你不理我明天一个人走了,安宁,安宁我喜欢你。” 苏安宁叹口气,回抱住他;“早晚被你折腾死。” 孟子曰舒心一笑,紧紧地抱着她,心里一瞬间特备踏实:“不会的,我舍不得。” 孟子曰就这样抱着。 苏安宁回抱着他。 夜越来越静,风偶然吹动定制的窗帘,却没有惊动房间里的男女。 孟子曰开始只是想抱抱,真的只是抱抱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但抱着抱着,血气方刚的孟子曰低下头摸索着吻上她的唇。 苏安宁被动的承受。 孟子曰吻非常认真、投入、热情,呼吸微喘的紧紧抱着她,无师自通的撬开贝齿,想要更多。 难受的感觉再次浮现,让他更加抱紧安宁。 他以前不懂,但那次之后他懂他想要什么,所以不自觉的摩擦安宁,想她也有那个意思。 苏安宁怎么可能有那个意思,就现在吻着也很清醒,反而觉得接吻很傻,吻来吻去的一脸口水。 只是孟子曰看起来如此投入,她不好意思打击他男人的自尊。 孟子曰情难自禁的凭着本能把安宁扑倒床上时。 安宁终于握住他的手:“刚才喝酒店送来的姜汤了吗?” 孟子曰忍不住,不愿动,趴下去继续吻。 “我给你再叫一壶。” 孟子曰把手人进去。 苏安宁瞬间揽住他的腰,她不介意帮帮他止住这个毛病。 孟子曰突然发现不能动了,腰上的力量很重。 孟子曰苦笑的趴在安宁身上,知道他不能继续,无奈、可怜、还有点对自己的质疑:“我……我去洗手间。” 孟子曰出来,怨气横生的打了一通电话,然后躺在安宁身边抱住她,虽然没有趁人之危成功,但…… 也喜欢。 床上,孟子曰搂着她,突然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合照。 安宁措手不及愣了一下。 “好看吗。”孟子曰傻萌傻萌的。 回去后,就让他走吧:“好看。” 孟子曰放下手机,抱住她:“时候不早了,睡觉,明天还有行程。” 第三天孟子曰带着安宁出来逛街,虽然世界一体化什么东西不能在家里买到,但走入一家家很小的门市里,看着里面林良满目、各种各样的小饰品时,安宁还是心动了。 异域风情的、简约大方的、造型奇特的还有古里古怪的。 安宁依着性子买了一大推。 孟子曰在后面大包小包的提着。 第三天的上午是让安宁最满意的旅行部分。 下午,孟子曰安排了空中窥海岛。 整个扇州上的扇子岛像一把打开的扇子,从空中看,森林植被、城市布局就像扇子上的水墨画,意境悠远,海阔天空。 飞行在绿水青州云端的直升飞机上眺望下方,更是说不出的好看。 苏安宁陶醉的看着下面的美景:“好漂亮。你怎么发现的这么多漂亮地方。” 孟子曰在一旁穿着什么,恬不知耻的开口:“我有善于发现美的智慧。” “我呸。” 孟子曰穿好安全服,回手给安宁也穿了一件:“以防万一。” 苏安宁感动不已:“你终于长大了。” 孟子曰笑都很有深意:“当然,我长大了……” 孟子曰在安宁贴着玻璃向下望的时候,突然给驾驶员打个手势。 孟子曰心里开始默数,一、二、三。 “啊!——救——”凄凉的叫声穿越人的鼓膜!苏安宁眼里充满恐惧的绝望,刚才那上窗突然打开她直接掉下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只有一片空白。 孟子曰与她没有间隔的跳下,自由落体五百米后,他追上安宁的速度,打开了背后的降落伞。 安宁什么也听不见。 风声、没有。 说话声,没有。 飞机的轰鸣声,没有。 什么都没有。 脑海里,思想里,灵魂里,都是空白—— 她要死了,要死了! 孟子曰笑的十分肆意!这样的恶作剧他十五岁就开始玩,精确的计算,速度、重量、风力、阻力,从来不会出错,怎么样,他果然捉到她了。 安宁落在一片温暖的草地上,三米外,承载生命的降落伞摊开,完成了它的使命。 孟子曰笑的骄傲:“开心吗!刺激吗!吓到了吧——” 何止吓到了,安宁茫然的看向孟子曰,或者她在看谁,脑海里一点成像的能力都没有。 孟子曰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样子,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放的手,她眼里浓重的交付了生命的依赖,孟子曰突然吻上她的唇。 苏安宁无知,热烈的回应,比身上的人更热列的回应! 她要死了—— 生命没有结束的无边恐惧—— 大喜过望的悲哀! 或许还有急于发泄的呐喊! 不一会,干枯的草地上,两人赤诚相待。 孟子曰突破防线的时候安宁紧紧的抱着他,紧紧地仿佛他是唯一的稻草唯一的港湾,想弄死他、也要去依靠才不会死去。 一切结束后,孟子曰激动的、难以相信的抱着她,左耳通红的赶紧为她盖上她的衣服,小声音羞涩的都不行:“你不要担心有人看见,这里是私人农场,今天我包了的。”好开心,说不出的兴奋感觉,安宁是他的了——他的了—— 余韵退后,苏安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坐起来,有些吃力的穿好外套,看向一旁的孟子曰。 孟子曰后知后觉的赶紧找衣服穿裤子,冷!现在才发现好冷! 苏安宁被冻得很清醒!揉揉头想劈死他!刚才,她以为她真的会死。 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题外话------ 为此跨时代的意义,求票,求票,打滚求票。昨日的逃之小妖生日快乐。 广而告之:如果是现实中,请切记,女方不要出轨,因为代价重。十个男人出轨,也许有一个会离,但十个女人出轨,九个会果断离婚,另一个也是怨偶。切记!切记!这是忠告! 求票求票! 070药已过期 苏安宁捧着热茶坐在火焰旺盛的壁炉旁,身体轻轻歪斜,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跳跃的火焰。 孟子曰忙上的忙下的帮她收拾湿了的衣物,上楼前,还给她把毯子裹好:“乖,我去烘干衣服。”说完唱着安宁没听过的歌、抱着衣服、嘴角含笑、贤惠的样子止都止不住的跑开了。 苏安宁低头喝口香浓的麦香茶,缓解了身体的冷意。 对于那件事,她没什么情绪。 若是必须有就是厌恶。 但现在,苏安宁除了觉得面对死亡超乎她想象的恐惧和胆怯,其它并没有什么,虽然在她的观念,不希望发生那种事,用五十步去笑百步当真是违背她做人的准则。 可,这些都是其次,在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后,她现在只为还能回去抱抱她的宝贝包汤,看眼父母、照顾她养的花草,每天可以盼着太阳晚点升起来已经很幸福。 孟子曰心情超美的跑下来,看眼坐在火炉旁的安宁,心里说不出的幸福,脸上的笑容自动带出来,他幻想着做到安宁身边,安宁会对他羞涩的一笑,靠过来,然后再…… 孟子曰试探的、心情缤纷的坐在安宁对面,小心是伸出手勾勾安宁身上的毯子,目光含笑、情绪艳艳,脸颊突然还红的,刚才放进小洗衣机里的有安宁的贴身衣物。 像她的人一样,保守不失可爱:“咳咳,你……饿了吗?……我……会煮……应该有泡面。”孟子曰扼腕:“我还可以叫晚饭。” 苏安宁转着手里的茶杯,因为他的窘迫微微低着头笑了:“不用,时候不早了,再晚赶不上回去的车,坐一会暖和过来了就离开。” “哦。”孟子曰鼓起勇气往她身边蹭蹭。 安宁没有说话,在他蹭过来的时候,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 孟子曰见状豁出去的挪过去,把安宁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让安宁靠着她:“我……总之我喜欢你……”不为那件事道歉。 苏安宁闻言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孟子曰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刚开了荤,没一会就扭扭捏捏的把安宁压在身下:“不许你没事就笑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孟子曰很投入,乐死不疲,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小心还弄出了两道痕迹,完事后不敢让安宁知道。 苏安宁还行吧,其实……有那么点没感觉,还有不喜欢。与另一个人无关,只是婚姻两个字不该是摆设,里面另一方人怎么样她不管,她怎么样她管的了。 这种错误,也不会因为另一个人,变得就该存在。 完事后,安宁穿好衣服,戴好围巾,确定只露出一双眼睛不会被冷风吹到。跟着嘴角含笑、兴致勃勃的孟子曰赶回酒店。 原定晚上六点的飞机,孟子曰回到酒店后赶紧去邮寄行李。 苏安宁拿着包去了药店,买了药、一瓶水吃了,瓶子扔掉、剩下的药扔掉,把脑袋往衣服里索索,溜达着往回走。 路过一家木质装修的礼品店时,见门口挂着的风铃十分别致,月亮上坐着的小娃娃十分可爱,忍不住顺手买了一个。 药店内,老板匆忙把三号柜台六号格子的药全部装箱,预备进行销毁处理。 刚才拿药的小服务员,赶紧收起手机,走过去:“老板,你做什么。” 老板搂起大箱子:“昨晚整理出来的,早过期了、要不然就是受了潮,你没有从上面卖药吧。” “没有,没有。”小服务员不禁想,她刚才从哪里拿的药?到底从哪里啊! 老板想想也不可能,他才离开这么一会,这些药物还是刚开张时积存下来的,被说管用了,估计还不如一把淀粉管饱。 安宁走回酒店,孟子曰正好叫了车带了行李下来,见她手里拿着小东西,立即大男子主义的揽过她接过来。 她微微不悦。 孟子曰也没有放手,笑话,安宁是他的了,保护他是他最该做的事,声音抱怨但绝对甜蜜的到:“这么一会功夫也不忘增加我的负担,我都快提不动了。” 安宁才不搭理他撒娇,要揽一下就揽吧:“好看吗?” 孟子曰抬起手,看眼月亮上坐着的小娃娃,憨态可掬的咬着小指头,一脸蠢萌的小表情,再看看问话的人,点点头:“好看,你最好看。” “德性。” “我德性怎了,最爱你的德性,上车。”孟子曰亲自打开车门,手挡住车沿;“小心点。” 可能是两人有了那层关系,或者是孟子曰天生不是软甜的人,他一路转换位置,隐隐有与她并驾齐驱之感。 苏安宁对他的变化没有说话,有什么好说的,回去后就不要再见了。 孟子曰拿着飞机上提供的房产杂志看的津津有味:“你喜欢哪里的房子,靠海、靠山,还是距离医院学校比较近的?” 安宁昏昏欲睡,见他问的殷勤,敷衍的看一眼:“都好。” 孟子曰也觉得都好,不禁看的更认真了。买哪里的呢?如果结婚的话不能离她工作的地方太远,也不能离他的公司太远否则回家太耗时间:“你的工作室开在哪里?” “你住的附近。” 这样啊,离火凤也不远,两人上班都挺方便的,只是住在女方那里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然他把楼上买了然后打通?或者把楼下买了都打通? 房子结构是不是就不理想了?不好不好! 孟子曰继续翻着,最好是复试的这样孩子多了也住的开:“你喜欢带庭院的还是带楼中花园的?” “都好。” “要欧式结构的还是中式,或者你喜欢那种伟人住过的老宅子,庭院深深又清净,也挺好。” “恩……”苏安宁昏昏欲睡。 安宁下了飞机,打发了粘人的孟子曰直接回家。 郭姨见夫人回来,赶紧接过行礼,心疼的道:“夫人您都忙什么呢,先生又不是没有钱,您还这样忙,累到了怎么办?先生还不心疼坏了。快点歇着,我给你倒杯水果汁。”说完把食物放好,上去给夫人放水。 安宁三口喝完,上楼,旅行回来除了累还是累:“先生回来过吗?”活动活动僵直的脖子。 “前天下午回来了一趟,接了一个电话都走了,你说说你们,这都碰不上。” “刚过完年,忙完这一阵子就好了。” 安宁进更衣间换上睡衣,她没有想过再婚,也就无所谓这段结不结束,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没事找事吗? 就算不是火坑,她也不认为再婚是有必要的事,人人认为女人都该做的事,她做过了、尝了鲜就行了,完成了改完成的事,她更希望某些事情结束后她能做自己。 “夫人,水好了。” “谢谢郭姨。” “赶紧泡泡。” 安宁从浴室出来,直接累的上床睡了,睡到凌晨三点醒了,吃了点东西又睡了。 早晨起来后,手机里有一条彩信。 安宁从床上爬起来:“谁啊?” 打开。 是一位学生模样的小姑娘站在一个豪华小区等车的照片,长的很漂亮,穿了一件米白色长款羽绒服,脚上是同款的靴子,看起来非常可爱。 安宁思索的看完删除,琢磨着这是哪个小三得罪了哪个小三,让哪个小三报复到她这里了。 安宁刷了牙,簌簌口,精神好了很多,下楼吃饭的时候,郭姨准备了她最喜欢喝的红薯粥,红薯切的碎碎的,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只取中间最香最甜的部分,特别好吃。 “郭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比不上福姐,我就怕你们都被她的手艺养叼了胃口,回头吃什么都不香。” “怎么会,郭姨的粥最好了。” 这句郭姨爱听,她烹煮是比不上福姐,但做粥她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 安宁赶紧喝口粥,撩起头发接起来;“付迪?” 付迪打开办公室的门,摘下帽子:“回来啦,我算着你昨天到家,怎么样扇州的风景是不是特别得天独厚,比咱们区勇市美多了。” 安宁吹凉:“你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意思呢?”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两人嘚瑟完,安宁道:“就那样,你想去的话下次姐陪你一起去。” 付迪脱了大衣:“我可不需要你,我要是去的话,怎么也要左手一个帅哥右手一个帅哥才行,哎,你可逍遥了,过年过的我都快散架了。” “过年的时候你不忙你才改散架了,这两天好些了吗?” “马上要十五了,你以为我能多清闲,好在过了十五年也过完了,我一定要自己放个假出去歇两天。” 苏安宁吃口小咸菜,道:“忙不过来让子曰帮帮你,本来就是你编制内的人,你忙了他怎么能闲着。” “对啊?”付迪才想起来,但立即道:“不行,不行!他那脾气,我忙得的不可开交时还得替他给客人道歉。” 安宁喝了一大口:“只是陪着唱唱歌点点酒应该没有问题,他现在脾气挺好的。” “真的挺好?” “真的还行。” 付迪有些心动,安宁这么挑剔的人说还行应该就是真的还行,何况最近风韵真的很忙:“要不,我先让他来做两天服务员端端酒试试?” “那也行。” 付迪并不意外安宁的提议,那么能折腾的孟子曰能跟安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奇迹了,现在把他踢掉,已经很了不起了:“把他电话给我。”那个电话早打不通了。 付迪想了想给孟子曰打电话,笑容满面,客气有礼:“孟子曰啊,我,付迪……你管我怎么拿到的你电话!”死性不改!“我是通知你,这两天风韵很忙,你过来帮……嘟嘟嘟嘟嘟嘟……” 付迪看着手机,气的火冒三丈,这就是他听话、他懂事、他脾气好了是吧!死小子忘了你现在美好的日子是谁给你的,竟然敢挂老娘电话! 付迪再拨。 孟子曰坐在办公室,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不理会。 付迪继续拨! 孟子曰已经驳回了房地产开发提案,改在纺织品开发那栏画了对勾。 付迪使劲拨。 孟子曰把手机扔进抽屉里锁起来:脑子有病让他去风韵端酒。 孟子曰想到他已经找到他需要的,谁还有功夫搭理你。想到安宁,孟子曰觉得工作都有动力了,赚点钱,生个孩子,给孩子买吃的买喝的买用的,还得养媳妇哪样不需要钱。 需要钱就要努力工作。 孟子曰最近很忙,忙着赚钱。 王珍芬觉得儿子这些天很不同,比如,他下班后会用很和平的声音说‘妈我回来了’。 看,就像现在一样,说完脚步轻快的上楼,有的时候哼着曲子还叮嘱阿姨几句他想吃什么,衣服穿的也很利落,至少不左边一条链子右边别个黑花。 晚饭前,王珍芬坐在客厅里,看着平日‘叛逆’的儿子心情愉快的上楼,忍不住放下手里的瓜子来到厨房:“小孔,你说子曰是不是真谈恋爱了?” 孔嫂把盘子摆好,头发盘的整整齐齐,笑着道:“谈恋爱也是好事,少爷长大了,也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儿孙自有儿孙福,夫人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王珍芬忧心忡忡的看楼上一眼:“你看他最近,穿衣服挑三拣四,动不动就不回家,脸上还总是笑,他若不是模样没变,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儿子,你说他多长时间没嫌饭菜难吃摔盘子了?” “看夫人说的,好似少爷摔盘子对一样。这说明少爷是长大了,自己有担当是好事。” “我当然知道是好事。”但就是不放心,她家子曰什么性格她最清楚,除了身上的光环绝对不招女孩子喜欢,还有点思想简单、脾气暴躁、傻蠢无知。 总之她虽然不想承认儿子有缺陷,但也清楚她儿子真有缺陷:“我是怕他只顾着享受恋爱,忘了把握自己。” 孔嫂炒好鸡蛋拨盘,孟少爷吃东西单一,什么都喜欢单一的炒,比如土豆不能加西红柿,牛肉不能炖土豆,豆角不能放葱头:“少爷就是性子直了点,该明白的事都明白,再说了少爷长的多好看,看上少爷人的那是有眼光,看上少爷钱的也不会因为少爷的脾气不好轻易离开他,夫人说是不是?” 王珍芬想想也对,这么一说她反而希望女方是看上儿子钱了,至少这样儿子就有选择权,可千万别是看上人啊。 若是看上人,热情过了就容易理智看待,到时候可就知道她儿子不是良人了。 王珍芬转身:“不行,我得去问问。”实在是这两天他高兴的不像话。 “进来。” 王珍芬推开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儿子竟然没有玩游戏,竟然在看书?看书! 不是,等等,他什么时候把游戏区改成了图书馆!这一排排顶到房顶的书架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辆僵尸横卧的血色坦克车呢?窗口的阻击枪呢?这……床单都换了图案。 望着几乎快认不出的房间和快不认识的儿子,王珍芬觉得有些事必须谈谈:“子曰。” 虽然改变是好事! 但她一点也不希望儿子改变!她宁愿儿子身边来来去去有不同的女人,他还是他,至少…… 至少那样她不担心。 王珍芬挑了把自己看着舒心的椅子坐下来,那些造型正常的不敢坐。 孟子曰摘下眼镜:“恩。” 王珍芬被儿子萌萌可爱的样子哄了一脸汗,应……应该是她多虑了,谁会忍心伤害她儿子:“子曰啊,跟女朋友进展的怎么样了?” 孟子曰嘴角含笑,目光璀璨,羞涩的的笑不说话。 王珍芬扼腕,你笑什么!说话啊!这个表情妈心情承受不住啊,王珍芬心里咯噔一下:“子曰,趁着过节,把人带回来吃顿饭怎么样,这女孩子谈恋爱很没安全感的,但如果你把人带回来见见家长就不一样了,她们会觉得你是真心的、会安心。” “真的。”孟子曰对这些不懂:“可是……”虽然一开始不是奔着结婚去的,但相处下来他觉得安宁很好,如果两个人结婚是该带回来见见:“好吧。” “这就对了。”她倒要看看什么狐狸精勾引走走了他儿子。 “我找时间问问她,看看她那天方便。” 还她那天方便?她那天也得方便!王珍芬点点头:“应该的。” 孟子曰回头见妈妈还在:“妈还有事吗?” 王珍芬心想当然有事:“姑娘人品不错吧?” “那当然了,妈!你想什么呢,她人很好的,见了你就知道了。”孟子曰说着又笑了。 王珍芬都不忍心看儿子,只希望女方真的真的很好吧,临走又不忘提醒:“记得,做的时候一定要戴——” 孟子曰左耳通红的急着喊:“妈——” 王珍芬不好的预感成真,不会是真做了吧,儿子,我清纯可爱的儿子就这么别人糟蹋了。她很想问一句女方第一次吗,对得住儿子的守候、对得住儿子的好性格吗,儿子第一次有没有什么不适,有没有让女的欲罢不能? 但是在问不出口。 王珍芬出来后来来回回在外面徘徊了半天,突然想起勉强称得上儿子闺蜜的孔家语,急忙给他打电话:“我不问你别的,你知道他有个女朋友的事吧……你给我盯紧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 回来后的这几天,孟子曰经常给安宁打电话,只要安宁开机,安宁都接,说话也很和气只是不见面。 孟子曰虽然不高兴,但他们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他没有多做它想。 安宁已经在从每天接他一个电话,改为两天接他一次电话,不出半个月应该可以谈分手费的事了。 刚过了十五。 苏安宁处在不闲不忙的状态,因为过年了走亲戚的人多,互相攀比自己的收藏品的也多,然后就会出现收藏品易主或者交换什么的,工作室的人工作量会很大。 但苏安宁个人并不忙,不忙的时候她喜欢去各大古玩市场走走,或者找个自己喜欢的小店,喝一杯果汁看一天各代制艺。 苏安宁选中的这一家咖啡厅很别致,在闹市区一家百年老树对面,它本身也做了老槐树造型,枝繁叶茂看起来很有意思。 咖啡小店里过年的优惠还没有扯下,一杯果汁赠送一份薯条。 苏安宁找了个不起眼的隔断坐下来品味时间在翻书中走过的悠闲。 柔和的灯光、轻柔的音乐,舒缓的节奏,在这相对幽闭的小空间内,有时候薯条消失的快一点,有时候书页翻的多一些。 苏安宁被宋朝的曲词发展吸引时,她前方坐下了一男一女。 “想不到在这条街上还有这么一家咖啡店,装修好有意思,桌椅也是仿照的年轮设计的,哇!内部的枝干也弄的和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好不好,安宁喝口果汁,翻页书。宋曲流传下来的寥寥无几,否则我国古乐的水平不知要跳几个台阶,甚至对现今音乐的发展也会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可惜了那么美的词都没有了曲。 “杯子也好可爱啊,小舌头粉粉的。” 安宁竖起耳朵,音声好甜啊,虽然说的内容没什么营养,但她喜欢听这类酥到骨头里的声音,带感, “还有这个吸管,你看,盘绕在木娃娃的小脑袋上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苏安宁听着面容含笑,撒娇、耍痴、扮无知是女人的武器,谁也有权利拿起来。 “对不起啊,我说话是不是很无聊。”话语特别沮丧,但尾音特别勾人,仿佛在说‘哄我啊,哄我啊’:“让你见笑了,我妈也常说没智商,但我有的。哎呀,不是,我是说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要不然我也考不上省师大是不是。” 安宁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可不是吗,好可爱的小女生啊,声音可爱、说话也可爱,如此语无伦次的表现,可见她对面的男人让她有多么满意。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笨啊?”都不理我。 安宁也觉得对面的人不妥,人家小姑娘说了半天了,你也回一句啊。 “没有。” 低沉、漫不经心、无所谓又吝啬的声音响起。 安宁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背椅太高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借着挪动果汁的动作,她微微侧头,然后惊讶的赶紧缩回来,好眼熟啊,再联系联系耳熟的声音。 安宁立即定案:表妹?很贤惠的那一个!想不到小时候蠢笨的样子长大了竟然这么蠢萌。 真的周颖小的时候要多讨厌有多讨厌,虽然她们就见过几次面,但她那副‘别人都欺负我我知道的样子’分分钟让她想打她。 苏安宁赶紧塞口薯条,掩下心里的惊讶。 小表妹得到回应后声音更加悦耳:“谢谢,想不到你会选咖啡厅,我以为你会去茶馆啊、私人会所啊或者四合院什么的,路边摊我也想过,但……想不到会是咖啡厅。”他的职业好严肃,听表姨说他还是很会过日子的人,所以…… 男音没有回应。 小表妹也不介意,频频想引对方说话:“那些地方你去过吗?是不是真的像电视上演的一样,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只有属于你们圈子的才能来,甚至还有进门暗号和卡什么的?” “……” “我说话是不是很无聊?” 陆镇海声音淡淡的:“还行。” 小表妹露齿一笑也不恼,表姨说了,对方不爱说话、性子高冷,天生使然让她不要介意,要适着放下姿态,只要嫁进陆家,这种男人通常会很宠老婆,让她忍耐。 她怎么会不懂,表姐嫁的好她羡慕很久了,想不到她竟然有机会跟表姐都没有征服的男人相亲,想想她就很有成就感了,怎么会介意对方如此男人的脾气。 小表妹柔软羞涩的一笑,试着转变话题:“我以前常听我表姐和表姨提起你。” 陆镇海神色依旧,但这次回的比较快:“你表姐说我什么?”脾气不好、自以为是,外加龟毛!左右不过这几句话。 “说你可……”小表妹赶紧止住,挑了能说的说:“我表姐说话你知道的,有时候喜欢夸张,但她也有说你好话的时候,真的,说你孝顺、人好、打架棒、嘴巴够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表姐不是那个意思,我表姐的意思是你很会说话。”对,很会说话。 小表妹气馁,本想用表姐拉近关系的,完了。 陆镇海也不意外:“想喝什么?”这些话委婉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说过他多少坏话根本数不过来、各种杀伤力的都有。 小表妹再次淑女羞涩的一笑:“咖啡。” 竟然出卖我? 苏安宁悄悄的挪过来靠在陆镇海一边的靠背椅上,光明正大的偷听。 她妈妈行啊,下手这么快,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位这么娇嫩的小表妹,恩,如果陆镇海娶了她这位表远了一些的表妹,她就是他表姐了,那就是她们家的人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要一杯水。”陆镇海收起餐单。 “你喝水啊?”短短一句话都是崇拜。 苏安宁嗤之以鼻,龟毛的男人都喝水,孟子曰也喝水,喝水就说明这类人不好相处太有个性。这都不懂。 咖啡上来,陆镇海见她端起来喝,直觉问:“不加糖吗?” 小表妹摇摇头,惊喜异常,果然是因为闷骚才不说话的:“不,我喜欢喝原味的。” 陆镇海下意识的道:“你表姐喜欢加糖。” 周颖立即又点燃了说话的热情,她挺擅长自言自语的,这是小时候练就的天赋:“她不吃苦的。” 虽然她们见面不多,但她表姐很烦人的,一大推毛病:“她何止吃不了苦,她简直必须吃双份糖,她的性格还是那种死性不改的,你跟她一起长大应该比我感触深,她呀——” 小表妹可爱的拍拍小嘴巴,又变为小淑女:“表姐性格很好的,要不然表姐夫也不会那么喜欢她,陆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 苏安宁不服气,你见过我几次,十六岁后我就没见过你,说的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喜欢爬山吗?游泳?极限挑战?还是喜欢睡觉?呵呵——呵——呵——”好闷的男人啊,要不然又好看家室又好又又魅力谁理他:“或者……喜欢集邮……”这个爱好高冷适合他。 “我家里有很多邮票,我奶奶和我爷爷通信时候的,我爸爸和我妈妈通信时候的,好多种类型,都是绝版的,你要是喜欢我可——” “没什么爱好。” 小表妹没有回过神来,啊? 安宁翻个白眼,陆镇海,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 小表妹尴尬的扯扯嘴角,忍者摔桌子走人和嫁入豪门让子女都能再升一个台阶的选择,她优雅大方的忍下来,立即再换话题:“陆先生以后就回来工作了?” “应该吧。”敷衍。 周颖深吸一口气,陪着笑脸:“是在区勇市还是在你爸爸妈妈的城市。” “看情况。” 她快忍不住啦:“这,这样啊?” 苏安宁撇撇嘴,臭德行,她亲爱的表没有什么不满吗?她表妹毛病虽然不好,但瞧人家可爱、懂事软绵的小性子,你都三头四十了还想找个什么样的。 苏小表妹突然笑了,笑的那个可爱:“其实你跟我表姐口中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亏她小的时候跟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接近你。结果今天一接触发现她根本不用防着我们,你挺难相处的。” 终于说出来,眼睛朝天看云呢! 果然男神神马的根本不好捕获,要不然她那尖酸刻薄的表姐当年也不会铩羽而归! 安宁想起自己以前霸着陆镇海的样子,忍不住惭愧的笑了,血泪史啊,还被表妹当着昔日爱慕对象曝光了一遍。 哎,陆镇海还是不要跟进她们家族的门了,否则曾经丢人的举动还不得天天被人拿出来当谈资。 陆镇海闻言嘴角扯了一下,没有接话。 苏表妹尽管讨厌自己不被理会,但血泪史教育众多女人,越是这样的男人,征服后越是听话。 何况抛弃他冷淡的性子不谈,他这样的男人才让女人更有征服欲。 何况对方的家室很好,本身又是那种身份,职业还那么高冷,这样一看,冷她一下也情有可原:“我也没有什么爱好,平时给孩子们上课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批改作业,能休息的时候也是尽量休息。” “恩。” “现在的孩子啊跟咱们那时候可不一样,大人的一套学的非常快,又天天接触网络什么的,做的事让你觉得幼稚又哭笑不得,当真是学的太杂傻劲就大。” “……” “都说他们还小要好好教育,还小?都初一了,还小!何况小孩子就可以藏着手机威胁老师了,五十多个孩子今天这个问题明天那个问题,作业写的五花八门,跟他们说错了,他们还有一串的借口,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镇海突然道:“你可以不做。” 安宁闻言觉得陆镇海完了,你才第几次跟表妹见面说话就这么难听。 苏表妹没有听懂,羞涩的道:“哪能不做,还要吃饭养家的……” 安宁扼腕:表妹你心多宽啊,他是说你竟然抱怨这么多,干脆别做了,让喜欢这一行的人去做!他按时你又想拿它养家又说它的坏话不地道! 苏小表妹看看时间:“陆先生中午想吃什么?” “不饿。” “这样啊,才十点半确实不该饿。”这个该死的男人!她是女生、娇小可爱的女孩…… 苏安宁想踹死陆镇海,你这是仗着你自己人帅、命好,在这里欺负我表妹是不是! 周颖的声音还是甜甜的:“那陆先生喜欢吃什么?” “……” “海鲜、斋饭、肉食动物?满汉全席?”苏表妹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尴尬,破罐子破摔道:“我觉得狮子头挺好吃的——” 苏安宁抚抚额,从陆镇海背后冒出头:“嗨,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周颖表妹,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表姐!?” 陆镇海惊讶的回头:“你怎么在这里?” 苏安宁从他身边经过,咬牙切齿的给他一眼:欺负我表妹是吧!听你半天了!陆镇海,别以为你为民除害我就不能替天行道! 陆镇海看看天外:你行啊,别单说。 苏安宁坐过来:“周颖当老师啦,真想不到你竟然做了老师。” 周颖心想,我也想不到你竟然成了考古学家,一直觉得你该去当火鸡的,她给安宁挪开位置,谦虚道:“随便混口饭吃。” 苏安宁坐下后先给了陆镇海一脚:你欺负我妹很久了。 陆镇海踩住她的脚:什么妹?你们多长时间没有见了。 苏安宁疼的不行,表面笑的很高兴:“小颖用的什么香,真好闻。”不想活了! 周颖不算苏安宁正经的表妹,她是小姨的小叔子的女儿,当年小姨的小叔子未婚有孕,把女儿寄养在小姨哪里,长到九岁大,她亲生父母就把她带走了,她们后来并没有怎么见过:“小颖越长越漂亮了。” 周颖心想当年谁说她是矮冬瓜来的,明明比自己大六岁却总是欺负她,她当时特别讨厌伯母带她去安宁家。 “哪里,姐姐才越来越好看了呢,不过,姐夫对姐姐那么好,不操心生活人越来越漂亮也是应该的。” 不会说话,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可能是有过寄养经历,小时候安宁总是觉得她性格怪怪的,还经常话里有话,总是一副‘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看不起我’的样子。 但刚才听了一会反而觉得她变好了,不过怎么还这么喜欢找事,你刚才对陆镇海的知书达理劲去哪了:“还没有开学,你们应该不忙吧。” “忙,怎么不忙,开会啊、学习啊,事情多了。”周颖优雅的喝口咖啡。 忙还相亲:“人民教师,榜样。” 周颖羞涩的一笑;“姐又笑话人,我妈说我只是位小老师,再找一个有公职的也只是凑合着过,不比姐,穿的好戴的好。” 小样!天生讨厌我看你是改不了了,苏安宁呵呵一笑:“这些都是虚的,两人好就好。” 周颖笑容越加腼腆:“还不知道陆先生想从事哪一行,选哪个单位。”以陆镇海的级别和功绩应该很多部门随便他挑。 陆镇海兴趣缺缺:“还没有决定。” 苏安宁又踢了他一脚:“应该是行政部门吧,小颖喜欢哪个部门?” 周颖对姐姐一笑,她其实挺喜欢她的,只是小时候的记忆让她忍不住就想捅她这个火药桶:“当然是行政部门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陆镇海一眼。 “行政部门啊,陆先生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镇海看眼苏安宁:你哪只眼觉得我应该进行政部门。 周颖羞涩一笑:“姐怎么在这里?我和姐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小时候没少去打扰姐姐。” 别提了,咱两小时候对彼此都没有美好的回忆:“我是不经意间走进来的比你们早了一个小时,你呢,没来过这里?” “没有,这里好有意思,像进了树洞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 接下来两位好几年没有见过的女人聊得异常火热。 一个是怕对方冷场,一个是被冷场怕了想找人救场。所以两人‘情投意合’越聊越起劲。 陆镇海偏于无聊,听着安宁苍蝇嗡嗡的声音,兑的水喝下去。 半个小时候周颖被一通分班电话不情不愿的叫走,走之前幽怨、可怜、憧憬的看了陆镇海好几眼,比被拆散的爱侣也不逞多让。 ------题外话------ O(∩_∩)O 岁月不知愁滋味(上) 这可是她考上的,很了不起,她一直觉得她会上个三流大专的,想不到竟然考上了省大,还是跟陆镇海一个学校。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滴。 “嘿嘿。小迪,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过来坐下来歇会。” 付迪回头,青春活泼的额头上有两颗不影响美观的小豆豆:“都到校门口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阻碍交通吗?” 苏安宁穿着粉色的T恤,下身是明蓝色的八分裤,长发束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天真无知中透着可爱的甜美:“你着什么急,我们上学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得给陆镇海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刚才发短信说他快到校门口了,让咱们等着,所以咱们要让他帮我们提到宿舍去。”说着拿出挂着小宝剑的手机比了了剪刀手,给自己来了张自拍。 付迪坐在来,对着校门也来了一张:“真不可思议,我们四个又是同学了。” “那是,咱们聪明可爱,考上这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别吹了,谁天天被按在书桌上逼着学习的,要不是陆镇海催着你,你现在不定在哪呢,说不定就是不良少女了。”付迪嘟着嘴摆出可爱的样子,得意道:“反而是我们三个,分分钟的聪明,再来一张。” 苏安宁瞪她一眼:“嫉妒我。” “陆镇海来了。” “哪呢?哪呢!”苏安宁赶紧看过去,本闪亮的眼睛顿时干瘪,认命的自己站起来,拎上行礼:“走啦,自己提。” 付迪也那么觉得:“还是自己提吧。” 陆镇海穿着简单的衬衫,步伐稳健、目光沉稳,看见苏安宁的时候勉强扯出意思笑容,稍纵即逝:“跑那么快。” 安宁甜甜的一笑:“我在练力气,争取做个女汉子!”你竟然提心瑶的东西!你个见色忘友的东西!你个白痴!以后都不搭理你了! 陆镇海面色不动,嘴角在谁也没注意的时候扬起,又生气了,不错,下次如果能说出来就更好了。 苏安宁讨厌陆镇海给姜心瑶献殷勤,可也知道这人家美美的心瑶姑娘没关系,是这是男人啦。 姜心瑶跟在陆镇海背后探出头,一袭天蓝色的碎花长裙,长长的头发,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小酒窝,五官细致旖旎,肤色如玉,说话的声音更是轻柔可爱的不行,小小抱怨的声音更是软绵:“让你们在火车站等,我们下飞机直接去接你们,结果害我们扑个空。” “不忍心你劳累吗。”安宁心塞啊,既生瑜何生亮,想她十七岁以前把付迪的脸打扁后就是小区一枝花,心瑶搬来后就不一样了,她就成了花下面的草,连妈妈都喜欢懂事听话又美美哒心瑶。 她的心啊,那个该死的陆镇海以前信誓旦旦的发誓不会倒戈,但现在呢,恐怕都不记得他曾经说过什么,哼!以貌取人的混蛋!害的她现在都要没有自信了。 不过好在心瑶没有喜欢陆镇海,只要她大度的原谅他三心二意后,陆镇海还有可能是她的。 恩,原谅他吧。等以后结婚了看她怎么收拾陆镇海! 只是跟心瑶这样的美人做朋友好有压力啊,一身压力!“心瑶,你的箱子是米奇的?”她当时也想买的那款耶:“好漂亮?” 姜心瑶柔和的一笑,省大的余光也逊色退让:“你要喜欢的话送给你了。” “好啊,好啊。” 陆镇海恨铁不成钢的拍安宁拍脑上,你乞丐啊!从小到大谁给的雪糕也吃,要不然他看着紧,早被人抱走了。 苏安宁委屈的不得了:“你打我干嘛?”不给她提箱子还打她,陆镇海!小心老子不喜欢你了。 心瑶跟她们不一样,心瑶漂亮、家里有钱,安宁付迪两个小中产阶层,只能说心瑶属于偶然带着她们两个小鬼玩。 陆镇海都忍心看她丢人现眼的样子,少了你吃了短了你穿了,为了一个箱子就眼开。 陆镇海硬抢过安宁手里的行礼:“还不去快走。” 苏安宁心情立即美美哒:“是你非要拿的,可不是我欺负你让你负重。”苏安宁开心的去帮付迪提包。 付迪瞪她一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心瑶这身裙子也漂亮,你要不要也来一套。” 苏安宁眯着小眼看过去,这样好吗?算了啦,心瑶穿什么不漂亮,她的嫉妒心根本不够用,干脆也不嫉妒了,只要她不抢她的陆镇海,什么都美啊。 姜心瑶淡淡一笑,笑容绽放在阳光下光彩夺目,从她搬来的第二天她就发现她融入不进她们的群体,相反安宁很好对付,但陆镇海却不允许她靠近。 她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开始只是想把付迪排除在外让傻乎乎的安宁跟她玩,似乎因此得罪了陆镇海,陆镇海很防着她,而安宁听陆镇海的话,全小区都知道。 姜心瑶有时候觉得苏安宁挺无聊的,但想想她那个阶层除了爸爸就是妈妈,最多就是邻居的哥哥喜不喜欢她,难养出什么想法和心机。 她不讨厌安宁,只是有时候看多了她卖蠢,也会感慨下自己,金钱、名望、地位和单纯的生活比,哪个地方,想不了两天,她还是会果断的选择前者。 一辆跑车擦着安宁的提包开过。 果不出塑料安宁立即跳脚。 “有毛病啊,陆镇海你给我开坦克碾压他!压他!” 陆镇海瞬间把她拽开,紧张的审视她:“碰到你了没有?” “碰到我了我分分钟报警肇事逃逸。” 生龙活虎就是没事,陆镇海嫌弃的放手。 付迪仰头看天,竟然没有飞机。 姜心瑶拍拍她的肩:“走吧。”那辆跑车五百多万,还是先想想包包剐蹭了怎么陪吧,她分分钟为她爸爸妈妈着急。 坐在庄大少爷跑车上的女生带着墨镜,被庄大少爷亲自送来学校。 十八九岁的苏安宁没什么追求,如果追求陆镇海也不算的话,她之于这个世界分分钟可以删除。 开学之初,她考来的成绩垫底的,盛大的开学典礼上,她只能负责在下面鼓掌,但那表情跟能代表新生发言也不逞多让,因为代表新生讲话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帅出宇宙的陆镇海。 另一个? 另一个没注意,男的女的? 付迪注意力:“瓦刺!安宁,安宁你看到没有!竟然有那么帅那么有型的男人。” “看到了看到了!”镇海哥哥。 “好迷人啊,好有气质啊,低头看稿子的样子也好迷人啊,重要的是帅的贵气。” 苏安宁眼睛危险的一眯;“你说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迷恋陆镇海。”啪叽!打一下脑袋! 付迪立即踹过去:“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让你丢人现眼。” “哎呀!哎呀!别打了给你看啦!给你看!” 姜心瑶鼓着掌看着台上的两个男人,完全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气质,却同样都是优秀的任务,陆家的陆镇海,另一个应该是超宇科技大少爷庄严吧,超宇科技啊…… 苏安宁觉得开学没两天,就传出她心中的女神和学校里公认的什么王子在交往,或者说那个什么王子在追求她的女神。 安宁觉得生活好美好哦,大学真是缤纷多彩,看,立即有人发现女神的美开始采取行动了。 这样她的陆镇海就安全了,可以放心慢慢追求啦,等到几年后等陆镇海突然发现身边还有她的后,跟她表白,她会说‘我也喜欢你好久了’。 心智全完被恋爱冲昏头脑的苏安宁真没什么智商可言,否则她爸爸妈妈也不会不放心她自己出去上学,非要让她跟付迪、陆镇海考一家学校。如果不然,爱女成痴的那对夫妻,也不忍心让女儿死那么多脑细胞备考。 新生开学一个月中都是新鲜期,新生里的帅哥、美女也会第一时间被人关注,然后疯抢。 陆镇海也是被众多人抛出橄榄枝的一个,但从未见他有过回应。 庄严对这些事应付的迎刃有余,只要看的顺眼的他都交往,同时拥有三个以上女朋友,吃饭的时候凑一桌麻烦很正常。 你不喜欢? 你想只宠爱你一个? 好,你可以不来,他庄严会缺女朋友约会。 庄严的名字在新生中迅速鹊起,在被人私下里骂花花公子的同时,依然有前仆后继的女生想成为他的唯一。 上至助力讲师,下至食堂阿姨,没有人不喜欢出身名门,身份贵重长相更是不俗的庄家大少爷。 何况人家能力非凡,名下现有的产业已经让普通人奋斗二十年还望尘莫及。 庄严和姜心瑶传出绯闻来的蹊跷,只是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只能说她们两位新生中的翘楚被按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有人说看到两人站在学校湖心的凉亭里看书。 有人说姜心瑶给庄严写了情书。 有人说庄严主动开着跑车拉姜女神去买了一个笔记本。 总之传闻很多,两位当事人却没有出来说话。 姜心瑶在宿舍里每次都只笑不答。 付迪追问的多了,姜心瑶笑的很神秘:“你说呢。” 可能是姜心瑶跟庄严有绯闻。 苏安宁明显觉得她们三个被同宿舍的另外三个排挤了,或者反过来,反正关系不太好啦。 不过,苏安宁觉得没什么,本来谁也不可能和谁成为朋友,大家表面上过的去就行了。 何况自从知道姜心瑶可能喜欢那位记不清长相的新生时,苏安宁觉得姜心瑶太可爱了,太漂亮了,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让其她女人这么好看呢,还让不让普通女生活了。 一大早,苏安宁顶着蓬松的脑袋下了床,随便梳洗整齐后,想找个袜子套上,结果哪里都找不到她需要长腿袜,把床下的柜都翻遍了也没有:“咦?我的袜子呢?明明记得拿了的。”挠挠头,继续找。 姜心瑶铺好面霜,穿戴整齐她还没有找到。 付迪拿双自己的:“要不要。” 对面的三位看眼把自己的位置翻的乱七八糟的同学,低下头自己忙自己的。 苏安宁突然想到:“等下,我打个电话。” “苏安宁,你把袜子放哪了我怎么知道。” 安宁炸毛:“你给我收的,你死活要给我放东西,就是蓝色的那个袋子。” 陆镇海闻言赶紧捂着电话想一想:“柜子最上面左角边上那个?” “哦……找到了!好了。” 陆镇海松口气,他的一世英名啊、 同学套上昨天的臭袜子,笑的一脸奸诈:“镇海,谁的电话,什么袜子,我可听见了,听着像是位女孩子。”说着掐着嗓子学了一遍:“我的袜子你放哪了?” 陆镇海无奈苦笑:“一个朋友,丢三落四的,她妈妈让我看着点她。” 庄严穿戴整齐在床头玩游戏机。柔软的头发改在额头上,帅气、干净。 “怎么就没有女孩子的妈妈让我看着点?” 宿舍里的大哥大闻言冷笑:“你?你就省了吧!女孩子妈妈还不得急死。” 从床上下来的林密给庄严倒杯水,整理他上课需要的东西。 “庄大帅哥,你没长手啊。” 陆镇海对这对组合没有任何看法,何况也很常见:“羡慕吗?学学庄严,什么都不用做,女朋友前仆后继。” “庄严不是人,他现在是男神!你也是神,只有我们可怜兮兮没人要,兄弟们你们什么时候拉我们一把啊!” 陆镇海刚要开口,电话又响了。 “陆镇海,我的英语书不见了,我明明记得——” 陆镇海捂着电话对着门:“在我这里,我不是说了吗,怕你忘了我给你整理好送过去。” “哦,谢谢,嘿嘿。” 姜心瑶带上耳机看眼她无忧无虑的样子,失笑:“走了。” “恩,来了。” 不出几天,男生438寝室都知道陆镇海有位小尾巴,人迷迷糊糊的经常给陆镇海打电话,不是今天丢了一个发卡,就是明天不知道把最重要的试题放哪了,活着教学楼内部太复杂,跑了几个圈找不到上课的教室。 最要人命的是打电话不分时间,比如那小姑娘半夜做了噩梦,也得打来,陆镇海陪聊的非常细心,就差没有说‘老子保护你’。 好在陆镇海有良心调了震动,否则整个寝室都得起来群殴他。 438寝室的老大哥熊皮终于忍不住问:“你女朋友?绝对的?承不承认!” 陆镇海镇定的笑道:“不是。”她还没有开口,今年或者明年吧让她开口,想到她平时畏畏缩缩跟踪他的样子,陆镇海脸上忍不住又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熊大立即揽住他的肩膀:“还说没有,笑的如此淫荡,说,是不是暗恋人家很久了。” 细瘦的猴子立即附和着扑上:“还用说,你看他天天接电话的勤快劲。” 庄严在床铺上不动声色的滑动着屏幕,处理信息的手指比平常人快出三倍:“也可能是新鲜感还没有退去。” 猴子立即喊道:“大情圣,说具体点。” “就是他对那位女同学产生的刺激的比较强烈的心里反应和动作流露还在持续。” 猴子和熊大懵懂的看着他。 “不懂?等你们时候别刺激了又消亡了就知道了。” 陆镇海挣脱两人站好,似是而非的回答:“我和她从小认识。”是指不会消亡,她也一样。 庄严扣上平板,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他:“就是说你预计让两人的关系突破刺激,上升到由主观意识产生却高于主观意思的爱情?” 林密又给他倒杯水。 庄严没有接:“劝你一句,这种刺激都是有期限的,别一开始就给承诺,否则脱不开身的就是你。” 陆镇海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他和苏安宁不一样,想到苏安宁的样子陆镇海忍不住想笑。 ——玲玲玲玲—— 熊大立即捂上耳朵:“大海,你的夺目连环扣。” 陆镇海赶紧接起来去了阳台。 庄严收到了一条短信,跳下床,整理整理自己出门应付那些时刻在刺激中的生物。 庄严刚刚下楼,就见到一位同学抱着一捧鲜花背对着他站在楼下。 庄严冷哼一声,嘴角讽刺的扬起,施恩的走过去,从后面抽手她手里的花:“我收到了,花很漂亮,但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女生。”说完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转身走人。 苏安宁气的跳脚:“你个神经病!”骂完赶紧抢救她的花,花啊!她第一次收到花,想显摆给陆镇海看的,现在好了乱七八糟的,陆镇海见了还以为她从路边捡了自己拼了拼呢:“气死人了。” 庄严被骂的多了,几颗玻璃心而已,不被接受就恼羞成怒的数不胜数。 一分钟后,帅气俊朗阳光的陆镇海下来:“小宁,在垃圾箱里翻什么?” 安宁赶紧把他推开:“没有啦。”都淹进去了。 陆镇海不看,心里宠溺眼睛含笑的叹口气毛病真多:“叫我下来看什么?” “看我!吃饭,走吃饭去!”讨厌的人!别让我下次碰到你! …… 苏安宁对庄严的名字如雷贯耳但人还没怎么注意过,只是今天听说他甩了哪位学姐,昨天告白了哪位女神,明天哪个哪个女人为他约架,甚至还传他睡了隔壁学校的模特,模特还坠胎了,总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样一比,她的陆镇海简直完美。 不过,苏安宁有点替姜心瑶担心,她觉得姜心瑶应该是喜欢庄严的,要不然不会允许他的名字和她放在一起,别怀疑,姜心瑶就是这样高傲的人:“你真跟他好啦?”其实……喜欢陆镇海也比喜欢那什么…… 姜心瑶把玩着手里的笔等课间时间过去:“不算。”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不算就有转圜的余地,他换女朋友的次数太频繁了,想着就不是能过日子的人,姜心瑶值得更好的。 这么一想,陆镇海还是不是她的啊。 除了历史课,苏安宁觉得所有课程都很复杂,学起来十分吃力,没事就喜欢撒撒娇的她隔三差五往回打电话秀智商。 “妈妈,我可以不可以走读啊,我要走读,我要走读。” “爸爸,课程好难啊,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就要吃就要吃啦。”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我想你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人家要回家吗!” 她的行为除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付迪觉得习以为常,所有人对此嗤之以鼻。 装、秀、显摆。 就你有爸妈,别人都没有是吗? 就你想家别人都不想是吧? 说话声音嗲的都能出奶,你从小吃糖吃多了? 这种女人最恶心了。 苏安宁也觉得好恶心啊,但她喜欢啊,她爸爸妈妈最喜欢她了,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爸爸妈妈不乐意听也得听着,她就喜欢被二老这么捧着的感觉,觉得自己可以找到无限存在感。 苏安宁这么作了两天。 宿舍里的同学突然觉得长的漂亮的姜心瑶不讨厌了。 姜心瑶虽然长的漂亮,但她不娇气,更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人,相反,她很独立,人也好说话,做事雷厉风行,说话温柔但不装嗲,不像某个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还叫叠音的人。 拜托你多大了,还叫爸爸、妈妈,你哪个地区的,她们平时都叫爸!妈! 苏安宁发现自己被孤立后坐在位置上斜着眼看左边的付迪。 付迪就住她旁边,省大的宿舍六人间,左边三排右边三排,每一张床都在上铺,下面是配对的桌椅柜子。非常方便。 付迪看回去:你现在才发现,活该,让你作。 安宁翻个白眼:给爸妈打个电话而已? 付迪冷哼:你故意撒娇就不对了。 安宁怒瞪:靠,不撒娇哪来的钱。 付迪点点头:也是,但认命吧,有得必有失。 安宁无奈,只能这么愉快的想了。 转而秋天到了,苏安宁这位没事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有事给陆镇海打电话,天天去盯陆镇海行程的舍友成功被除了付迪、心瑶意外的大部分同学遗弃了。 前者也就罢了,后者实在丢人,矜持懂不懂,陆镇海打球你递毛巾,陆镇海下课你接人,陆镇海生病你请假,陆镇海换发型,你给意见;就差陆镇海上厕所喊你递纸了。 你这么不要脸的追着陆镇海跑,你想过我们这些不敢追着跑的人的感受吗! 谁有苏安宁那么脸皮厚,成天粘着人家陆同学,陆同学就是脾气好不忍心拒绝她。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苏安宁也不太注意别人说她什么,笑话!那是陆镇海啊,她天天盯着都怕别人抢走了,不盯着还了得!还不分分钟就不是他的了。 “陆帅哥被人追的很辛苦吧。” “不会。” “陆帅哥,人家小姑娘挺勇敢的我看着都感动了。” 陆镇海腼腆的笑笑,没用的,你前进一步她就会退缩,胆子小不自信,有时候他也不知道她护犊子的勇气哪里来。 但你靠近她,她就开始拿乔,看她平时在家里怎么心理折磨她父母的便可想而知。她这个毛病必须治! “陆同学,你那个追求着某某某,别让她总在上课时间在教室外面露头,影响全班的学习态度。” 你不拖堂她用的着等那么久。 …… 庄严注意她是偶然的一次机会,自己跑着跑着摔倒了,站起来拍拍土继续跑,跑了两步才想起什么,突然撤回来最有看看有没有发现她出丑。 他当时站在二楼看到这一幕突然笑出声,傻! 第二次见也很快,貌似你对一个人面部产生认识的之后就会发现她时不时的出现在你周围。 庄严摆脱了两个烦躁女人的纠缠,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躲浮闲。 苏安宁抱着餐盒往宿舍走,每次都这样,每次都不买饭,她都成跑腿的了,但是…… 今天的总督豆腐好香啊。 苏安宁左右看看没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开餐盒,一个人盒子里夹两片放自己里面:看你们以后还偷不偷懒。 不过,看着好好吃哦。 苏安宁蹲下来,直接开吃:让她们等着吧。 一个人影从大树背后走出来,庄严第一时间认出她。 苏安宁抬起头,赶紧鼓捣鼓捣嘴里的豆腐,咽了。 庄严站在暮光中站定,背影的光打在他身上影影绰绰,他就这么看了她一会,然后笑着提醒:“记住了,我不喜欢吃软绵绵的东西,下次换份粥食。”庄严说完心情不错的愉悦离开。 苏安宁擦擦嘴!想起来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你不喜欢!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安宁赶紧又夹了两块放自己食盒里,盖上盖子,溜。 苏安宁学习成绩一般,她妈妈的那点本事她学不来,就学爸爸的,祈求将来找工作的时候有捷径可循,以后最好做一名历史老师,又有星期六日又可以放寒暑假,多好。 不好,不好,陆镇海去哪里工作她就去哪里,嘿嘿。 曾经的苏安宁脑残的无聊,生活跟所有米虫的方式一样,期待软绵绵的无所事事天上就能掉下银子和男人。 好在她还知道男人不能掉下来要靠自己勇敢的追。 “加油!加油!陆镇海加油!你要输了天理不容!陆镇海加油啊!冲啊!” 付迪捂着连觉得丢人:“你小点声,要不然你就喊03界必胜!单叫一个人的名字好丢人啊”这么这么多女人,哪个不是奔着陆镇海和庄严去了,但像你这么不要面子喊的没有啊。 苏安宁小心的看眼周围,好像是哦,安宁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一会又忍不住站起来大吼。 姜心瑶在一旁吃着零食,老神在在,不禁道:“庄严今天发挥不好。” 苏安宁闻言指着场中挪动的像乌龟一样的男的:“你说的是他?” 姜心瑶点头。 苏安宁终于知道名字了,嫌弃的大叫:“姓庄的你会不会打球啊!你拖累陆镇海都赢不了了!不会就下来!下来!下——” 苏安宁以为周围会得到一片符合,因为她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对方打的太烂了,那哪里是打球啊。 结果她发现周围的人瞬间想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更有甚者,有人开始喊:“庄严不用被某些喷子影响!我们相信你!” 可能是被安宁的喊声和后来的喊声影响,观众席上的女生不再矜持,一个个豁出命去为庄严加油,为刚才庄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尖叫。 “庄严!你是最棒的!” “庄严!拿出你的状态!” “庄严!庄严!庄严!我爱你——” 苏安宁赶紧站起来反击:“陆镇海!陆镇海!我——”爱你。好羞涩色,坐下来吧。 姜心瑶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苏安宁有贼心没贼胆,她有点不想先说,别扭相信谁先说谁就输了,幻想这陆镇海先说,但姜心瑶不明白他明明很喜欢她,为什么也不说,安宁本来就是位被宠坏的孩子,还是被中产阶级宠坏的没有心眼就有浪漫,他犹豫什么? 姜心瑶想到这里,不禁看向场中跑的最活跃的身影,陆家的陆镇海,她第一次见时候他冷着脸从她身边经过,看都没有看她; 第二见他站在苏安宁身边,笑容灿烂温暖,仿佛她就是全世界,那感觉让人嫉妒的毫无征兆,但那个男生从来没有看过她,不管她跟在安宁身边多长时间。 有时候还故意拿她气安宁,后者她所有的价值就是气安宁。 她姜心瑶竟然不知道自己就这点用处。 她甚至不想回忆她勾引过他:“没眼光。” “你说什么?”周围太吵了听不清。 “没有。” “陆镇海加油!加油——” 陆镇海跑到场中,拍怕庄严的肩,汗流浃背:“怎么了?状态不好?” “没事。”庄严觉得开始的声音真烦人,想用追陆镇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笑话。庄严用背心擦擦头上的汗。 引起一大片尖叫声。 陆镇海突然低下头道:“刚才的话你不要介意,她不是有心的。” 庄严猛然回道:“你认识她?” 陆镇海与有荣焉的笑了:“你们口中的小跟班,她就是心急没有恶意的。好了!赶紧回防。” 庄严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那家伙不是为了故意吸引他,他偶遇她好几次了,次次都那么巧想让他看到她,陆镇海你确定不是说错人! 周围喊话的人这么多!我说的是哪一个! 友谊赛结束。 庄严不用找陆镇海确定了。 那个傻子正在向陆镇海扑去,在至关紧要的一步刹车的能力看的人提心吊胆。 “水、毛巾。” 陆镇海无奈一笑,接过来:“别咋咋呼呼的,喊那么卖力对嗓子不好。” “又是她,那个同学到底知不知道谦让啊,每次都跑那么快,谁放她进去的?” “她说是陆镇海的妹妹你们就信,我还是庄严的姐姐呢?” “对不起,庄同学没同意让人进去。” 庄严就坐在陆镇海身边。 苏安宁站在陆镇海旁边,陆镇海有水喝,他没有。陆镇海有毛巾,他没有。 苏安宁想了想,示意陆镇海把他喝过的谁给他身边的兄弟,刚才最后一刻他的三分球拯救全局让陆镇海赢了,所以赏赐他一口。 陆镇海把瓶子给一旁不说话的庄严。 庄严接过来灌了两口。 苏安宁立即把自己喝了两口的手递给陆镇海,眼睛贼贼的盯着他,间接接吻间接接吻。 陆镇海被她赤果果的眼神看的咳嗽一声接过水看着庄严喝下。 苏安宁心里满是粉色的泡泡:这就是亲密关系的证明,陆镇海肯定是喜欢她的!肯定的! 庄严站起来:“走了。” 苏安宁立即狗腿的拿好毛巾捡起两个空了的瓶子追上。 付迪扼腕:“哇靠,两个!安宁带回来一个带回来一个!姐相信你。” “同学让一让,你挡住路了。” 付迪仰起头,目光被闪了一下,羞涩让开。 …… 庄严觉得挺没劲的,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是他看着还算顺眼,准备好逗逗的女生喜欢的是别人。 喜欢就喜欢,他又不缺让他解闷的人。 …… 转而暑假,438寝室有活动,庄严让林密去了,他没去,决定提前回去。 寝室门口露出一个带着毛茸茸帽子的小脑袋,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陆镇海住这里吗?” 庄严看过去,一眼认出了她圆鼓鼓的眼睛,傻气带着自己的聪明皎洁,一看便是活在自我的世界里且活的只以为很美:“是。” 苏安宁赶紧进来:“终于找到了,你们寝室的好吗好吉利,好冷,陆镇海是哪个床铺?” 庄严指指他对面。 苏安宁闻言兴致勃勃的坐下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对着陆镇海的书桌,嘴角笑容与有荣焉,仿佛在说:看吧,看吧谁说男生宿舍都是乱糟糟的,陆镇海就好爱干净。 庄严很想提醒她,他们所有人的桌子都很干净整洁,你不用那么自豪:“喝杯水?” “啊,好。” 苏安宁结果一次性水杯,突然惊讶的道:“我想起你是谁了?庄严!” 庄严满头黑线,心想我要谢谢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无名火莫名乍起,他一眼就能认出她,他竟然没有在她心里形成任何印象,他还是第一次发觉他的魅力值如此可悲。 庄严皮笑肉不笑的忍着:“是吗?” 苏安宁呵呵一笑,拘谨的坐在陆镇海的位置上,庄严的传闻不好,还是不要接触了。 苏安宁不记人,因为进门有陆镇海、出门有陆镇海、没有陆镇海的时候打电话可以找到陆镇海,所以她理直气壮的让脑袋放空,能不动就不动全部依靠陆镇海。 不记得庄严很正常啦。 庄严坐在位置上不急着走了:“等人挺无聊的,要不要玩会游戏?” 苏安宁客气疏离的摇摇头,非常淑女:“不用了,我不会。”对不熟悉的男人,安静是基本的礼貌。 庄严低着头,打开游戏机,声音平静无波;“不会打游戏的人不多了。” 苏安宁客气的笑笑。 “我们见过好几次你没有印象吗?”庄严抬起头,目光微带嘲讽的看眼安宁,又立即掩盖。 苏安宁看向他,不明所以:“是吗?”静了一息猛然道:“竟然跟陆镇海打球的那个。” 庄严嘭的一声扔了游戏机,他成陆镇海的跟班了! 苏安宁察觉到他可能不高兴,立即闭嘴,感觉到房间里气压不对,空间也渐渐的不对。 苏安宁没骨气的放下水杯,不好意思的起身:“楼,楼下还有同学等我,我先走了。” 庄严头也没太。 苏安宁一溜烟快跑,跑下了楼才感拍拍胸口嘀咕:“神经病啊,吓人。” 苏安宁无聊的往回走,付迪去约会了,陆镇海也不在,心瑶要集训舞蹈,就她一个人好无聊啊!好无聊啊!本来想在有陆镇海味道的地方等陆镇海的,扫兴,白白浪费了可以进入男生宿舍的机会! 林密跟同寝的同学晚上聚餐回来,见少爷竟然还在:“不是四点的飞机。” 庄严敲着电脑神色淡定:“想起有点事。” 陆镇海看眼他的位置,嘴角含笑:“庄严,有人来找我?”已经放寒假了,学校宿舍管的送,而下午安宁问了他寝室号。 “恩。” 陆镇海转身去阳台给安宁打电话。 “恩……付迪呢?付迪也不再寝室?……我又不能去你寝室……你怕什么到处是人……你来我寝室你开什么玩笑。”陆镇海先忍不住笑了,知道她故意的:“好了好了,十分钟后你下楼……” 陆镇海从阳台出来,把围巾重新圈脖子上:“猴子,你那张酒店打折卡呢,给我用一下。” 猴子立即从洗手间出来,笑的好不猥琐。 陆镇海忍不住给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她晚上不敢一个人在寝室。” “所以适合去酒店看恐怖片。陆镇海你行啊,平时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刻放大招。” “乱想什么,走了,不用等我回来。” 猴子和熊大异口同声道:“我们懂得!” 庄严在陆镇海走后,嘭!的一声关了电脑,拎上,走人。 林密赶紧卷着裤腿追上去:“庄严!庄严!你——” “出去走走。” 林密疑惑的看着他,觉的他今天怪怪的,被女人烦的?林密没做它想。 ------题外话------ 我本来想一天更新完的!但,哎。 咱们换个词:万更不易\\(^o^)/~ 大家记得夸,记得夸。 岁月已知愁滋味(下) 002 她睡沙发。 他睡床。 平时叔叔、阿姨不在也是这样,不是他不宠着她。从小到大,谁不宠着她,宠的她的性格,都要不能看了。 有一点小伤小痛都要嚎叫半天,生病了去医院检查,扒着叔叔阿姨的手不放,旁边的小朋友都要笑话她半天;回来后药也不吃,得一圈对她来说重要的人去哄、顺毛缕,她才‘勉为其难’的咽下去。 少一个人都不行。 陆镇海决定不那么惯着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这个傻乎乎不动脑子纯任性的样子必须改,还得从头到尾的改! 喜欢她的事先放下,性格一定要正,若是有一天他们都不在了她是不是连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没有。 寒假苏安宁过的最开心,有一次冲进陆镇海房间,竟然碰到他在换衣服!哇!艳福来的如此突然她竟然傻呆了忘了扑上去,回过神来,陆镇海已经把她踢出来。 “开门!陆镇海你开门!陆镇海你不要脸,当着我的面——” 陆奶奶步履蹒跚的出来:“小宁啊,怎么了……是不是你镇海哥哥欺负你了,奶奶给你收拾他……” 苏安宁赶紧收回脚,脸颊通红,羞涩搓手:“没有,我和陆镇海闹着玩呢,就是闹着玩。” “那好,如果你镇海哥哥欺负你,告诉奶奶。” 苏安宁趴在门框上,好可惜啊,没有摸到,竟然没有摸到。 从此苏安宁十分热衷突击陆镇海的房间,当然了陆镇海不能锁门,锁门就是你不自信、你乱来、你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想让我知道! 你再锁!你锁我哭给你看! 苏安宁真的会哭,她会觉得陆镇海讨厌她了,不给她看,根本没有喜欢她一点点,这样的大事还不值得哭吗! 陆镇海怕了她,不锁、不锁!你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来,真看到什么你到时别哭。 苏安宁早上六点冲进去过,下午三点冲进去过、晚上九点冲进去过,总之她只要没事就冲进去吓陆镇海。 陆镇海从前期的战战兢兢,换衣服都要左顾右盼,到后来轻车熟路神态自若,干脆一直开着房门,免得她再把头撞到门上。 在苏安宁强烈的抗议和付迪频繁的与另一方的电话交流中,开学了。 付迪很期待。 苏安宁觉得很无聊。陆镇海这次和付迪、安宁坐火车。姜心瑶不适应火车的拥挤,选择了飞机。 各得其所。 开学后姜心瑶意外的和庄严确定了恋爱关系,两人来往特别频繁,羡煞几车颜值不如心瑶又想追庄大财子的女生。 姜心瑶坦然自若,并不被外在影响,泰山崩于眼前而临危不变的气质,渐渐的人们反而觉得姜心瑶和庄严很般配,姜心瑶美的不止心,她聪明、学习好,舞蹈演出时更是为校争光。重要的是人家家世也好。 这样的女孩跟庄严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不少人为姜心瑶抱不平,经常告状庄严又跟某某系的系花吃饭了,看到庄严跟谁谁谁看电影了。 可姜心瑶只是笑笑,大度、雍容、不屑于其她女生的样子表达的淋漓尽致。 心瑶的风度一时成为女生竞相学习、模仿的榜样。 姜心瑶是庄严的正牌女朋友,其她的都是开胃小菜。庄严找姜心瑶的次数最多。 陆镇海有时候因为实验室忙,就会让去文学院接人的庄严带话。 “你和她说中午别来了但让她记得吃饭,别总躺在床上玩游戏。玩游戏那事我说,你记得让她中午别来了。” 庄严穿上外套:“她会玩游戏?” “精通着呢?”为了第二天逛街买她喜欢的东西,她前一天的方式就是快速游戏让时间前进,游戏玩累了一歪、一睁眼就天亮了,让你哭笑不得。 庄严嘴角嘲讽的扬起又落下:“知道了。” 姜心瑶的确跟苏安宁在一起,庄严远远的就看到那个没眼光的傻子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眼睛亮亮的、笑容从未从她脸上消失过,活的非常自我,笑的时候温暖如风、说话的时候就是说话不会有话语外的第二层意思,小心思不算心思,却自己耍弄的很开心。 “你说陆镇海会喜欢我的新手套吗?他说过不能买只有大拇指的,但我觉得这双好漂亮,熊熊耳朵的,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 安宁非常开心:“陆镇海也一定会说好看的。” 庄严很想戳破她脸上的傻笑,就她的那点智商和生活追求有什么值得笑的,如果不是陆镇海,这个世界随时让她知道什么是阶层差异,无知。 庄严走过来,身形如玉,器宇不凡:“你,就是你,陆镇海说让你中午不用去找他吃饭。” 苏安宁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为什么?”她准备了小熊手套,你不会是假传圣旨,随口乱说的吧! 庄严更加烦躁,原来不笑这么简单:“他很忙,实验室最近离不开人。” 苏安宁松口气,外力是不可抗拒的:“谢谢你。”安宁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因为不好撒娇、卖痴。 姜心瑶也知道她这个毛病,对着外人很正常,甚至还有点腼腆拘谨的淑女气质,对着陆镇海和她爸妈、付迪和小区一群宠爱她的叔叔阿姨完全就是魔头。 苏安宁失望的转身,准备回宿舍。 姜心瑶赶紧叫住她:“反正陆镇海和付迪没空,一起。” “不了,我不饿。”去突击陆镇海?!对啊!苏安宁立即又生龙活虎。 姜心瑶漫不经心的道:“你想好了,我们去吃秘制牛排配酸奶冰激凌还有七味小蛋糕。”| 苏安宁忍不住回头,眯着眼睛盯着姜心瑶:“你约会呢,少引诱我,否则你们会有一个大灯泡,并且很没眼色的照着你们。” “走吧,人不会跑掉,吃的可会。” 苏安宁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去吃,大帅哥,我保证不说话。” 庄严一盘牛排还没有切好,对面的她已经塞嘴里一半,优雅讲究的庄严顿时没了食欲。 姜心瑶慢悠悠的切着手里的牛排,声音十分好听:“慢点,牛排要慢慢的吃,汤汁要均匀。” “我可不可以再加点汤汁。” “当然。”姜心瑶叫了服务员,又给安宁的牛排淋了一层酱汁。 如果单看姜心瑶你会觉得她美丽、漂亮,但如果再加上苏安宁你会觉得心瑶不但漂亮还很知性、懂礼、优雅甚至带着成熟的妩媚。 庄严自认是一个很有欣赏眼光的人,这时候他该看到的绝对该是姜心瑶。而不是一位脱了外套就不像该坐在这里吃饭的人。 陆镇海听说姜心瑶和庄严带苏安宁去吃西餐后,赶紧脱了白大褂,让同学帮他守着实验室跑了出去。 开玩笑,安宁没什么就餐礼仪,姜心瑶那人居心叵测,庄严又是挑剔的说话还不留情面,万一—— 陆镇海火急火燎的赶到。 安宁已经开始吃饭后甜点了:“陆镇海?!这里!” 陆镇海松口气赶紧坐过去,见安宁表情还好,庄严和姜心瑶看起来也不错,心想,还好来得及。 安宁吃着小巧精致的糕点:“你吃吗?不是说没有空。” 陆镇海点了一份餐,他还没有吃饭:“突然有点急事要办,找人替会,吃第几个了。” 安宁举起三个指头。 陆镇海歉意的看眼对面在喝咖啡的两只:“抱歉,如果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会送她回去。” 姜心瑶心里冷冷一笑,来的这么快,难不成以为她会吃了她。姜心瑶刚要说话。 庄严先开口了:“没事,一会一起回去。” 陆镇海点点头:又给安宁点了两份,还加了一个冰淇淋。 姜心瑶好心提醒:“她已经吃了一个了。”你确定要让她吃第二个冰淇淋? 陆镇海见苏安宁已经把香蕉船护自己胳膊下面,一副不准抢的样子,赶紧道:“再吃一个,忌口一个月。” 姜心瑶嗤之以鼻,你的原则呢?陆镇海你对人很不公平。 庄严在一旁喝着咖啡不说话。 陆镇海吃的很慢。 苏安宁解决完六份糕点一个冰淇淋他刚刚好吃完:“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反正也无聊。”看她吃饭也挺有感觉,至少觉得世界上的食物都很美味,毕竟吞那么香又肆无忌惮的人少见不是吗?姜心瑶给了陆镇海一个挑衅的眼神。 陆镇海没有理会,牵了吃饱喝足的安宁离开。 “你怎么跟她们在一起?” “心瑶说一起吃饭,她邀请的很真心不是客气。”苏安宁系上安全带,这点她还听的出来。 陆镇海讽刺的一笑,是很真心,衬托她的各种好,庄严没有给安宁难堪让他松口气:“走吧。”只是衬托她一下也无妨,能让安宁吃的高兴玩的开心随便她用。 姜心瑶坐在庄严车上突然一笑:“是不是觉得陆镇海很无聊?” 庄严开着车,不在意:“就那样。” 姜心瑶好似说给自己听也好似说给他听:“一惊一乍好似我会吃了苏安宁一样,我就算真有那个心也得估量下陆家的家世不是吗,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蠢的人。” “陆镇海的眼光还真是……” “人家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谁知道他看中她什么,说不定就是养成的那点护犊心理。” 庄严状似不经意的问:“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太亲密。” 姜心瑶嘴角淡淡的一笑:“没看出来吗,陆镇海在做最后的调教,安宁傻乎乎的,性格娇气,现在才想到给她改晚了,所以拼命的想掰正,结果还一点委屈都不想她受,我看他们最后怎么掰正。” 庄严看着红灯变为绿灯,上路:“是吗?”还没好…… 姜心瑶是何等精明的人,庄严一次肯带上苏安宁吃饭,两次肯带上苏安宁一起约会,次数多了姜心瑶不禁冷笑。 又一个眼瞎的,是不是庄大少爷大鱼大肉吃多了也想试试清粥小菜的味道,可惜,这盘小菜你可咽不下去,别的不敢说,安宁脑子里除了陆镇海没有别人,可以说她睁开两眼吃了她爸妈的就往陆家跑,任你庄严腰缠万贯也不行。 姜心瑶知道庄严不可取后,心里不是没有不痛快,毕竟庄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如果求而不得她也不会死缠烂打,所谓与人方便就是于自己方便,今天她给他掩护以后就是交情,谁也不能保证她们姜家没有求到庄严的一天。 何况,如果庄严真抢走了安宁,陆镇海不就空下来了。 虽然姜心瑶并不认为庄严有那个实力让安宁转了心意,但有所期盼总比没有好,何况两个总会空一个不是吗? 苏安宁和庄严火速的熟悉起来,这种熟悉在安宁眼里就是‘他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的那种熟悉,比点头之交多一点点的说话之交。 何况陆镇海又不是天天忙,安宁更舍不得放弃盯着陆镇海跟他们当电灯泡,所以那样的机会并不多。 夜里的男寝谈话尺度很开。 说着说着,瘦猴就忍不住了:“庄大财子,漂亮女人和不漂亮的女人关了灯是不是真的一样?” 同寝的所有人不禁发出淫荡的笑容,都期待的屏息以对。 庄严老神在在的枕着手臂:“怎么不问陆镇海,不觉得他的意见更有参考价值。” 熊大的声音在黑幕中响起:“他?他就是个妻管严,别说女生了,我都怀疑他跟他家那位那个过没,要不然怎么还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庄严呼吸微顿。 陆镇海一脚踹向他前面的熊大:“说什么呢!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大海你下黑手。” 猴子锲而不舍:“财子,到底一不一样。” 庄严一听就知道没有,陆镇海那个人,不禁神色放松:“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触感不一样,有的皮肤松软有的细腻,大小更不一样,明白吧。” “庄严你他妈禽兽!” “那心瑶女神呢?”猴子屏息以待,庄严向来大方,描述这些女人时,有时候让你觉得身临其境,爽了一把。 “姜同学啊,她……比她所呈现的颜值次了一等……” 猴子咽口吐沫:“庄大,详细点详细点,给兄弟们来个现场直播。” 庄严真没什么节操可言,女人而已:“她的,听过就好,你们得罪不起。” “庄神求直播。” 陆镇海听的头大,庄严这个人实在是—— 后来庄严才知道投入的感觉不一样,女人和女人会有很大的区别,至少她什么都不做,你都觉得她在邀请你,稍微一个回应已经觉得到了极致。 …… 苏安宁给人的印象软绵绵傻呵呵的再加上点没脑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陆镇海看那么牢的架势。 就这么一个处处没有优点的货色,她自己还是事多,不跟陌生男人单独吃饭。 庄严冷笑后还是冷笑,偶然遇到了,他好心看在陆镇海和姜心瑶的份上,请她和她旁边的付同学共进午餐,她竟然说‘她们还有事,谢谢不用了’。 你们有什么事,这里就是商业圈,买衣服、吃零食、说闲话,你能有什么事! 不单如此,庄严发现如果是两人单独遇到,她礼貌的打完招呼就走,绝对不多说一句话,背后挖姐妹墙角的事或者享受与男同学暧昧的感觉,她从不做。 让庄严屡屡觉得一定是苏安宁的生长方式不对,跟他们不在一个星球。 尤其是不经意听见她傲娇的跟付迪说。 “我不能跟他吃饭,万一他喜欢上我怎么办!” “暧昧也不行,我这么金贵他配的上我吗?” “万一陆镇海因此误会,不暗恋我了怎么办?” 庄严站在不远处的转角哭笑不得,你以为你是谁!笑完又觉得空荡荡的。 让庄严觉得苏安宁这个人更无趣,甚至无趣到让他觉得无从下手的,是林密险些代替他被绑架。 很狗血的戏码,苏安宁英雄救美了,美的一方就是林密。 那小姑娘在医院说话损的:“你竟然打不过几个男人!亏你还是校辩论队的。” “你从小到大吃的饭都养地了吧。” “你真瘦,如果是我,我也绑架你,看着就好欺负。” “你家很有钱吗,如果有我救了你,你得表示表示吗?如果没有,你也得给我写个锦旗,上报给学校,表扬表扬我,我好回家给我爸爸妈妈看。” 陆镇海瞬间撞开挡在门口的庄严:“安宁!安宁!” 苏安宁挂着绷带回头,眼睛璀璨生辉:“陆镇海,你怎么来了!这么快!跑的啊!” 陆镇海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惊吓的心才恢复如常,竟然去斗绑匪!那可是绑架超宇科技少东家的绑匪你以为是校门口的六十岁保安! 陆镇海忍不住想骂她,但看着她求表扬的眼神又骂不下去,干脆转过头看向林密:“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报警了吗?” 苏安宁失望的扣着病床上的病历夹子,试图把自己擦破皮表的却像重症患者一样的胳膊伸到陆镇海眼前。 林密微不可查的垂下眼睑:“我没事,多谢安宁,警察已经录过笔录了。” 庄严走过来,看眼一旁自哀自怜的苏安宁,很难想象刚才警务人员让他看到的模糊视频,见她显摆伤口显摆的辛苦,忍不住问了句:“受伤了?” 安宁赶紧点头,眼睛看着陆镇海:“护士说不能碰水。” 陆镇海气的不轻:“怎么刚才护士跟我说只是擦破了皮,你行啊,你还想夺刀。” 安宁赶紧否认:“我没有我——” 陆镇海看向同宿舍的两位好友:“我还有事我先把她带走了,你好好休息,庄严再见。”说着拉上苏安宁就走。 苏安宁扒着床不放:“不要,我没事了,一点都不疼!陆镇海!你敢凶我你试试!” 陆镇海把她拦腰抱起不费吹灰之力走了。 庄严看着她刚才扒过的地方,再看看移动的床,力气够大。 陆镇海把她甩到她自己的病床上,气的在床前走来走去:“你本事啊!敢一个人去斗歹徒!你不会喊人吗!不会先报警!” 苏安宁觉得很冤枉:“我喊了!但她们跑的太快!我也报警了!但是那些人都要把林秘书装上车了我不能不去,再说,他也是你朋友吗人家才……”最后一句低着头说的很小声。 陆镇海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最终没忍心说下去,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你记得下次有事,不管是谁,都不能往上冲,知道吗?” 苏安宁突然得意的笑了,反手抓住陆镇海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担心我吗!我以后会注——” “安宁!安宁!”付迪跑进来,直接坐到床上,掰过她的肩,上下看看,怒道:“你怎么去跟歹徒搏斗了!傻了!” 姜心瑶穿着褐色的裙子走进来把花篮和水果放在床头,看眼手臂包的严实的安宁:“受伤了?”心里猜着是没有问题,否则能容忍她包成这样。 苏安宁摇摇头:“没有,就是擦了一点。”然后看向担心的付迪:“我没事,就是那位秘书有点倒霉,用手去夺刀的时候伤了一点,也是他笨,他竟然不会怎么夺,直接用手就去抓,像我,一脚踢过去还夺个——”屁。 苏安宁在头顶目光的压力下闭嘴;“呵呵,呵呵……” 于兴华进来,带着眼镜,身材很瘦,但穿着利落,给人很阳光的感觉,手里拿着付迪的包:“你跑的太快,我找了半天。”说完向陆镇海和姜心瑶微微颔首。 陆镇海没有理会他。 姜心瑶摆弄着花篮,一眼都没有看过去。 于兴华也不尴尬,本来嘛,陆镇海什么身份,在盛大能让他侧目的只有床上‘装病’的人,反而是付迪,傻呵呵的竟然看不出这些人的高傲、冷淡。 安宁看到于兴华贼贼的对付迪一笑。 付迪撞她一笑:“乱想。” “啊——” 陆镇海立即紧张的扑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撞疼了!医生?我去叫医生。” 苏安宁赶紧拉住他,脸颊通红,声音很低:“我没事,我吓付迪的。” 付迪一听瞬间火大:“好啊!你敢吓我!” 安宁赶紧往陆镇海背后躲:“不敢了不敢了。” 姜心瑶冷笑的看眼紧张到生闷气的陆镇海,心想:活该! 姜心瑶就这么看着陆镇海,他和安宁之间其实是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的,他对安宁的好显而易见,安宁敢欺负他自然是知道陆镇海无限包容。 在姜心瑶看来,她们之间根本不用表白,时间到了,他会娶她,她也一定会嫁,至于她们两人之间谁吃定谁?还用说吗,安宁玩的陆镇海团团转,陆镇海说过什么。 庄严的路根本不可能走的通,苏安宁知道你是哪坨狗屎! 庄严走过来。 苏安宁正摇着陆镇海的胳膊撒娇加服软:“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削一个吗?削一个吗?” 陆镇海不动。 苏安宁持续撒娇。 付迪不忍面对苏安宁的狗腿样子。 庄严突然觉的陆镇海真恶心,她吃个苹果你削一下会死! 陆镇海不忍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伏低做小,但又怕她不长记性,在她说第四遍时忍不住站起来认命的削苹果:“怎么过来了。” “看看救了林密的大英雄。”走过众人看向床上肤色红润,丝毫看不出教训的女生,看起来软绵绵的傻乎乎的:“锦旗想要几幅,上面写什么字?救苦救难还是巾帼英雄或者起死回生。” 苏安宁愉快的笑了:“笨啦,是见义勇为。” 庄严见她笑,也跟着笑了。 姜心瑶忍不住想骂脏字,但她是绝对不允许嫉妒冲昏头脑,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你休息吧,我有些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庄严忍不住揉揉安宁的头:“我送你。” 庄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付迪在里面咋呼的声音:“你干什么!他不就摸了你一下你还要洗三遍啊!” “我辛辛苦苦长的竟然就被陆镇海以外的摸了,我不活了,不活了,我要剪了重新长长。” 姜心瑶忍不住扑哧一笑,笑容美丽炫目,她忘了说了,安宁还有个大毛病,总觉得别人看她一眼、碰她一下,她就吃了大亏,夏天从来不挤公交车,她让陆镇海骑自行车。说她只是小美人很多人垂涎,笑死人好不好! 庄严阴沉着脸,肃杀含怒! 姜心瑶看他一眼,把耳机塞到耳朵里:“这才哪到哪,她活的全部信仰就是陆镇海,你——刚才没剁了你的手让你给陆镇海道歉都是她看在陆镇海的面子上。” 庄严以为没几天最近朦胧在他身上的情绪就会消散,毕竟一个不喜欢她的女生还是他颇为欣赏的陆镇海内定的人,实在没必要降低他的人格,何况女人而已,随处都是。 十天后,在宿舍楼下碰到等陆镇海的苏安宁时,他很想一块砖把苏安宁那张脸拍扁。 但见她迫切的看过来,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忍不住走过去告诉她:“陆镇海不在教室里,你也是,他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让你跟着于兴华和付迪出去,你还敢彻夜不归,你就不怕于兴华把你卖了。” 苏安宁自知理亏,对着陆镇海不敢大小声,但你庄严谁啊,也敢在她这里扎刺:“你们怎么把人想那么坏,他虽然是有点那个,但付迪还在呢,再说于兴华只是不喜欢接近你们,并不是坏人。” 庄严心想,是他们不喜欢他靠近行不行:“那你就彻夜不归!” “说了没有车了!学校关了门,我才和付迪在外面住的!” 庄严连冷笑都省了,恨不得戳破她的脑袋瓜:“所以于兴华睡沙发,你和付迪睡床。” “我靠!这有什么关系!凑合一晚而已,那时候都凌晨一点了,何必多花一份钱。” “你还会骂人。” “废话,谁不会骂人,你谁啊!你在这里教训我,他不在寝室就算了,走了。”苏安宁转身就走,神经病。 庄严气的警告:“你给我站住!苏安宁你给我站住!” 我跑! 庄严见她跑瞬间去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小路上拽:“你跑什么!你还有理了!你差那一份开房间的钱。” “你个神经病!一间一百三,我们都能再去吃一次龙虾了!不对,陆镇海不会是生气我和其他男生睡一个房间吧。”苏安宁的表情瞬间装满粉色的泡泡, 庄严看着她完全的蠢样,直觉开口道:“你想的美,他是嫌你不听话,自以为是。” 苏安宁闻言不高兴了:“你才自以为是!不跟你说话!”说完转身就跑。 庄严急忙去拉也没有拉住:“苏安宁你给我回来!苏安宁——” 不出一天,陆镇海原谅了各种神出鬼没的苏安宁,尽管心里还是生气,但已经决定等放了暑假回去后再收拾她一顿。 庄严看着他每天接苏安宁的电话,吃着苏安宁送来的早中晚三餐,还有他没事就陪着苏安宁那傻缺办傻事的样子。 庄严终于忍不住约了姜心瑶:“你的,我的,合作。” 姜心瑶惊讶的看向庄严,一双美目充满不敢相信的惊恐:“庄严你疯了!” 庄严转身就走,他也觉得他疯了。 姜心瑶简直,简直,苏安宁有什么好,如果她不傻乎乎的是错的话,还有没有天理。庄严什么人,竟然拉下脸抢别人手里的东西!他真是——真是—— 三天后,姜心瑶给庄严答案:“合作。”她想过的,也许她和庄严能一直走下去,毕竟庄严这人很不错,背后的实力也不错,可惜…… 姜心瑶没事会让陆镇海顺道买些东西,比如陆镇海在东楼上课时,她会打电话让他从东楼的商店捎带一些板栗回来,然后投桃报李给苏安宁买些小玩意,在她兴高采烈时候提醒她‘谢谢你家陆镇海昨天买的板栗’。 姜心瑶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带了点被讨好后转身告状的不耐烦,意思是,我对你家陆镇海没有感觉,请你看好他。 苏安宁心里非常不高兴,既为自己伤心,又为陆镇海抱不平,陆镇海买的东西多难得,给你是你的福气!你嫌弃什么! 但也知道人家没错,人家长的漂亮人家学习好有气质是人家的错吗! 苏安宁转身就不高兴的对陆镇海耍痴,不忍伤了他的自尊心又不愿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嫉妒:“你不要给她买东西啦,那是人家庄严的事。” “知道了。”又闹什么脾气,不过是帮忙买点东西。 几次三番后,付迪也忍不住觉得陆镇海是不是看安宁看腻了终于发现姜心瑶这样快被庄严抢走的美人才是他的最爱,或者不是爱只是为自己背后的人被别人抢走单纯的占有欲和暧昧。 付迪不忍心跟安宁说。 安宁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的出来,他们四个多少年了,姜心瑶不喜欢陆镇海是事实,陆镇海还总是接近人家,不会真的才发现是真爱吧。 安宁对付迪哭诉的时候。 付迪忍不住道晾晾陆镇海,别理他,让他知道你的重要性,别让他总觉得你时刻都会追着他跑,要让他具有危机感。 苏安宁哭的很伤心:“万一,万一……他不理我了呢……”安宁追着陆镇海跑也很忙。 “你有没有出息!他如果因此不理你,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在一起的!” “那不行——” 付迪绝倒:“你清醒点,你得让他追着你跑,让他时刻想着你,让他离不开你,这女人啊,就该谁对你好跟着谁,不能你上赶着找啊。” 苏安宁抽泣着擦擦眼泪:“自己追来的香吗,何况……何况……姜心瑶多好看啊,万一我没有看牢他跑了怎么办。” 付迪戳着她的额头:“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这样追着他就看不到姜心瑶的好了。” “戳什么戳呀!至少他会不忍心啦。说不定看我可怜就可怜可怜我跟我好了。” 付迪想想也有道理:“但我不止一次看到陆镇海跟姜心瑶走在一起,这说明陆镇海已经意识到姜心瑶对他的重要性,你现在还继续追就是惹人心烦,凉凉他!听我的凉凉他!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感觉到身边少了你是多么的不可饶恕!” 苏安宁不那么自信:“真,真的!” “当然。”陆镇海对安宁才是真爱,现在顶多是一时间被姜心瑶迷惑,等他想好就行了,毕竟姜心瑶那样的美人要跟庄严走了,他能不恍惚着看两眼解解馋,男人都这样。 苏安宁擦擦眼泪道:“付迪,如果不是那么回事,我就让你甩了于兴华。” 付迪当下拍板:“好,甩两天。” …… 陆镇海明显感觉到最近苏安宁很不对劲,什么事情都懒洋洋的,有活动也不去给他加油。问她怎么了,她说心累! 你心累什么,这又是什么病,急的陆镇海不行:“你到底怎了?那里不舒服?我们去看医生?” “医生也治不好。” 陆镇海无奈一笑,看出来了,傲娇病犯了,治这个他在行,陆镇海弯下腰熟练的逗她:“请你去吃冰激凌怎么样。” “好呀,好呀!” 付迪很铁不成钢的踢她:死性不改。 付迪拉着苏安宁几次夜不归宿后,把陆镇海惹急了。 猴子开始出馊主意:“你家小跟班又叛逆了!管孩子得打!” 熊大道:“对,棍棒底下出孝子。你家小跟班最近多嚣张,你自己数数她几次在外面通宵游戏不回来了,这就是要学坏的节奏,你看人家姜心瑶,你再看看她。” 庄严坐在阳台上拨弄断网后的信号。 猴子觉得有些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其实小跟班做的已经够好了,这年头有几个女朋友像你家她一样听话的。” 陆镇海坐在椅子上,心情烦躁,他到不是顾忌她出去玩,而是跟她说了利害关系后她竟然还不听话! 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面危险,知不知道他担心她!总之仗着别人容忍她就欺负谁!她这个毛病实在要不得! 林密合上书看眼阳台上的少爷,见猴子和熊大还在说,又抽出一本英语看着。 “真生气了,要不你跟她谈谈,她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就是啊,平时多粘你,兄弟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虽然这年头女生的脸皮都厚,你掐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陆镇海抬起头:“看着我干嘛,你们两个今天选修课?” “啊,忘了!” 姜心瑶见付迪又要带着苏安宁出去,阻止道:“付迪,这么晚了,你做什么?你不知道最近陆镇海很担心安宁,让你省点心别总带安宁出去。” 苏安宁心里很不自在!很不自在:“我不去了!”去了也得挨训,她不想陆镇海生气! 陆镇海这两天要晾着她,什么时候认识到是她自己错了,什么时候为止! 苏安宁上完课就跟着付迪,要不然就自己一个人在水亭发呆。 庄严走过去拿个树枝捅捅她:“还生气呢?” 苏安宁回头见是他没有理会,学校里都说他和陆镇海并驾齐驱,别逗了好不好,他也能跟陆镇海站在一起。 庄严见她这样,叹口气,也不怪她冷脸,坐到她旁边:“多大的事,你道个歉什么事都没了。” “凭什么是我道歉!我又没有错!”苏安宁喊完好想哭,陆镇海又给姜心瑶带东西,还去她的舞场给她提鞋!她都没有勇气追着他了!她也是女生啊! 庄严见她眼睛突然红红的,一时间噤口不言。 过了一会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安宁起身:“不去。”走了。谁跟你去什么地方,万一你想趁虚而入怎么办!万一你想把我卖了怎么办!女人伤心的时候最脆弱了。 庄严什么人,刚才苏安宁转身的绝对瞧不起他了,绝对的! 庄严应该生气,但他发现没有,相反他觉得她的性格越来越好,越来越完美,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不夸张的认同自己的魅力,甚至谨慎理智的不去接近她觉得不好的人。 而他现在明显被排斥了,看来安慰博得好感这条走不通。 想不到,万金油竟然会走不通。 庄严后来也没跟陆镇海说什么,只是最近更频繁的交往女朋友。在猴子问他怎么敲掉女生的刺让女生顺服听话时,他说了‘拿走她最在乎的,威胁她,让她知道不听话就没有想要的’。 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 他和姜心瑶都在极力的规避成为他们中间的兴风作浪的哪一个。 但每天看着苏安宁追着陆镇海认错,庄严就他妈气一肚子火,你多白痴多需要他!要那么没尊严的追着陆镇海跑!像陆镇海那样的,你稍微转头,他吓的立即跪求你!你至于那么让着他! 庄严被苏安宁气的心肺疼,更为她不看自己可悲,现在他忍不住会对着镜子问他自己哪里不好?为什么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猴子在一次晚上言论上提议让陆镇海去追姜心瑶:“庄严,你忍忍,大海就是用用,你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知道吗?” 庄严心想有什么可插的,安宁哪里不好,她自己喜欢惯着自己有什么错,她又没有胡乱惯着,又没有得罪谁,你要是不乐意惯着你别惯,他很乐意。 每次想到她是开开心心的向自己跑来,乐呵呵的跟她炫耀一天的丰功伟绩,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能看见的范围,庄严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庄严,你听到没有。” “放心追,怎么追心瑶也不会喜欢他的。” 猴子立即对陆镇海道:“听到没,人家庄严自信着呢,何况又不是让你追,就是用用,你的小跟班一定会被刺激到的。” 陆镇海没想刺激她,只是吓唬吓唬让她以后别总是把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要学会保护自己。 但他做了一分。 姜心瑶不经意中就做了两分,姜心瑶的很多东西都是她自己争取的。比如拿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离开姜家大院;比如接近陆镇海;比如认识庄严;比如这次争取得到一份爱情。 姜心瑶为苏安宁表演了一位,从开始不喜欢陆镇海的殷勤到后来迷惘,再到后来会因为知道安宁喜欢镇海所以不敢踏入一步的善良朋友角色。 姜心瑶的隐忍、她的苦涩、她的退让、甚至她为了安宁对陆镇海不假辞色。 姜心瑶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是用叹息用看向安宁越来越温柔的目光表达着她的意思。 让苏安宁愧疚的不得了,可也舍不得放手陆镇海。 整件事跨过了一个暑假,毫无进展。 庄严都忍不住想骂娘了,苏安宁你个白痴,你是多爱陆镇海!多舍不得放手!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 庄严气的心疼的同时,更加坚定了把她弄过来自己疼的心理。 所以庄严出马攻入暑假,来找姜心瑶度假。 庄严过来自然住到了陆镇海家,发现陆镇海和苏安宁住对门时险些没吐血,但也非常拘谨,因为对面住着她爸妈。、 庄严也仿佛有点理解陆镇海为什么要治治她了,她就差没有一睁开眼喊:妈妈,快喂我! 不过,这又什么不好? 庄严在陆镇海家,姜心瑶就可以出入陆镇海家,在有限的空间里制造点小小的误会什么的很正常。 而且庄严和姜心瑶都很会把握时间,挑选的是八月底临近开学的那几天。 开学时,庄严拉陆镇海一起归校。 苏安宁和付迪。 苏安宁整个人怏怏的,经常走神。 付迪早已察觉出她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相当不对劲,她觉得安宁都没有以前那么自恋的那股劲了:“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苏安宁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没睡醒。”她那天看到……看到……陆镇海险些吻了姜心瑶,姜心瑶正要推开他。 她当时想跑进去问的! 但庄严突然进来,她吓了一跳,直觉躲在了门口,她现在非常后悔没有冲进去给自己当头一棒。 其实也有点冲进去和不冲进去都那样的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她有些怀疑自己,觉得……觉得……自己的追求是不是真的给他带来了什么负担。 虽然她不想承认,虽然她觉得自己能给他更好的,可给的就是他想要的吗? 她喜欢了他十年,从来没有怀疑过一天会不用喜欢,反反复复的想象力都该是他牵着她的手,眼睛看着玩闹的孩子。 庄严改变了攻略,他没有以安慰者的形象出现,而是同是受害者。 庄严问:“你说,两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安宁张口就来:“没有第三者,只要是两个人的事就永远不是事!”说的咬牙切齿! 庄严觉得若是她知道真相,现在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定是在分食自己时发出的吱吱声,“呵……呵呵……” 苏安宁回头冷笑的看着他:“怎么?大情圣把自己的战利品弄丢了!被抢了!是不是男人!追回来啊!”你追回来陆镇海就是她的!她原谅陆镇海!还是会在陆镇海向她求婚时答应他的! 苏安宁突然趴在路边的长椅上哭了!嚎啕大哭! 庄严措手不及,你这是要干嘛——要干嘛——“你别哭啊,你……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一个男人……” 庄严蹲下身,第一次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得到她和看她哭之间就那么的……但……她不能对着别人笑绝对不能! 苏安宁很爷们的擦着眼泪:“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怎么了!我虽然任性了点,但我很听他的话啊!”说完又补充一句:“偶然不听话也是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嘛……哇哇……呜呜……呜呜……” 庄严见状,心疼的慢慢的挪过去想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哭。 谁知道苏安宁突然跳起来,眼泪鼻子混着着吼道:“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你是不是想抱我!你个色狼!活该你的心瑶跟别人跑了!”骂完踹了他一脚,赶紧跑了! 庄严疼的想追都站不起来:死丫头你踢哪! …… 苏安宁是位好姑娘,知道昨天闯祸了,悄悄的溜到庄严上课的地方,趁教授不注意从后门麻溜溜的溜进去,溜到特别显眼的庄严身边。 因为他身边竟然空了一排。 苏安宁猫着腰从他桌子底下钻出来。 庄严吓了一跳!险些没把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毁在课堂上。 庄严面上一派严肃的伸出手拉住她,指引着她坐好,但见她眼睛还有点肿,心里没来由的恼火,想着她昨晚回去后哭的时间一定不短。 苏安宁坐正,找了本书挡住自己的脸:“昨天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心情不好迁怒你了,抱歉啊。” 庄严高冷的看她一眼。 苏安宁歉意的一笑:“我知道……你也心情不好,我还……总之对不起啊……”苏安宁见对方不回答,想了想又小声的道:“要不这样,我知道一家小店不错,请你吃,吃了心情会好点。” 苏安宁说完歉意的认真的看着他,她自己知道她那一脚多疼。 庄严闻言看向她,见她那双滴溜溜圆鼓鼓的眼睛终于看向他,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天知道他下了多大心力她才终于看向他。 庄严慢慢的缓缓的摆正头,认真的听着课然后在苏安宁快沮丧的移开目光时,突然点头。 庄严想,原谅她让他追了这么久,他会比陆镇海对她好。 苏安宁松口气,接受道歉就好。 打成吃饭意向后,苏安宁往桌子下面一缩想跑。 庄严赶紧把他拉上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你干嘛?”吓人吗。 苏安宁回答的理所当然:“走啊?”说完了不走我在这里听课吗,一句都听不懂好不好。 庄严把她按在座位上:“下课再走。” “你有病啊,弄疼我了。” 磕了你一下哪里疼了:“总之下课再走。” 她疯了才听天书,苏安宁趁庄严不注意——跐溜!——溜走了!气的庄严回去就不想跟她去吃饭。 可当苏安宁来找他的时候,用那双眼睛看着他,然后跟招呼宠物似的勾勾手,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然后穿着一身可以买下整个小吃点五十次的衣服,吃了一碗拉面。 苏安宁吃的很认真,一根条面,不揪不揪的从头吸到尾,嘴里塞得满满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你吃啊。” 庄严吃了一口,本来不想吃的,对着她接受的心情会好的食物更是鄙视,但一碗吃下来也没有那么讨厌。 但庄严看的出安宁心情不好,除了说了那三个字就没有再说过话,近距离看才发现她除了哭过还有浓浓的黑眼圈。 庄严不敢触她霉头,更不敢轻易用对付其他人那一套对付她,总觉得一定不会收到预期的效果。 酒足饭饱。 苏安宁吃完饭,放下碗,抽点纸擦擦嘴,扔掉。 庄严立即放下碗筷。 “你不吃啦?” “饱了。”学着她的样子,抽点纸擦擦嘴,扔掉,不过没有他的准没有投进垃圾筐:“呵呵,不好意思。” 苏安宁见他没有捡起来再扔一下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张纸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张纸一眼,最后,亲自捡起来扔了进去。 庄严见状顿时尴尬的不行,刚才那几眼原来是在说他小学品德没学好? 苏安宁很淡定:“想不到你竟然会吃完,我以为——” “很好吃,我也是人,怎么会不需要吃。” 苏安宁怏怏的点点头:“也对,是我肤浅了。走吧。” 苏安宁付了钱。 庄严抢着要给的,但老板接二十的不接一百的,直接无视庄严,管你们什么不让女孩子付钱的说法,哪个方便他要哪个。 庄严第一次被女孩子请吃了一碗面。 …… 不是没有人问‘陆镇海的小跟班找你做什么,移情别恋’。 庄严非常严肃的回答‘她和陆镇海在闹别扭你们不知道吗?她跟我打听陆镇海的事’。 众人不疑有它。 姜心瑶和陆镇海走的近时。 苏安宁和庄严走的也很近,虽然都是庄严主动凑上去的。 渐渐地苏安宁觉得庄严很无聊,别人口中的王子也说脏话、也扣鼻屎、也会发呆,他也不是非要开跑车,也不是必须吃牛排海鲜,他其实很简单,受伤了一样会哭。 “你怎么不去追姜心瑶啊!你快去追姜心瑶啊!你去追啊!”喊着喊着不小心小手重了,又打了他。 苏安宁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前面陆镇海和姜心瑶站在一起,心情不痛快才下手了,谁知道他没有躲。 苏安宁式道歉很简单:“我请你吃好吃的……” 这次苏安宁没上去问,是因为陆镇海说姜心瑶至少比你懂事!她不会像你一样无理取闹! 苏安宁也很干脆:好啊好啊!你喜欢她去好了!不对,是你就喜欢她。 陆镇海也很生气,你那只眼看到我喜欢她了,我喜欢谁别人不清楚你也是瞎子!实在不像话!你就成天自己作死吧!这次非治治你! 苏安宁这次请庄严吃的是十元火锅,还不准他另加菜和肉,因为另加要另外算钱。 庄严没觉得不好,也不觉得委屈,一口没剩吃完了。 苏安宁也没觉得不好,不觉得他委屈,心里想其实想说:你可以不来的。 苏安宁慢慢觉得庄严找打,她发脾气明显就要动手时,征兆都那么明显了你不会跑吗,或者你别总往跟前凑。 庄严不,庄严专挑那个时候往前凑,因为苏安宁打了他有饭吃,会跟他耗时间,否则根本就不搭理他。 苏安宁觉得庄严真没意思,干脆躲着他,笑话,万一哪天打残了让她陪怎么办。 何况她心情很糟糕,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可以不理会陆镇海,她好想陆镇海,想无耻的跟陆镇海说一句‘你喜欢她我喜欢你,我们三个愉快的互相喜欢吧’。 但苏安宁到底是小女生还有点矜持,说不出口。 只能趴在陆镇海和姜心瑶经过的地方,不甘心的看着。 庄严知道后,就专门凑过去找打,苏安宁不生气时,他就挑拨两句,有时候被冷嘲热讽两句,有时候欺软怕硬的的苏安宁知道他不反抗,就上赶着打两下。 有点不打白不打了,打了也白打。 不对,她请他吃饭了,所以两不相欠。 吃着吃着,苏安宁和庄严真正的熟悉起来。 可能是觉得同病相连,可能是有共同的话题,可能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一方,总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了。 相反庄严人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会叫上她,散散心、笑笑闹闹心情也好一些。 只是安宁觉得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心好痛,好痛,陆镇海竟然一次都没有找过她。 陆镇海也在等,他没有跟姜心瑶怎么样,追都没有,只是主动去过两次,她就再没有出现过。 他不知道是姜心瑶在安宁面前展现的情绪太多。 有一天庄严刚回宿舍。 陆镇海忍不住问道:“她最近总找你,说什么了吗?想知道我什么你就告诉她。” 庄严脸上的笑容一顿,脱着外套对着床的方向,声音低沉无波:“恩。” 就没有话了。 陆镇海等了一会还是没有,想想也是,庄严有自己的事情,怎么能没事就让安宁缠着。 苏安宁又不喜欢庄严,没一个月就不想搭理他了,何况总欺负人家也不对,她又不是小孩子,懂这个道理,差不多就行了,庄严也不是亲哥哥亲弟弟更不是自己爸妈。 但庄严来就她啊。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追求她也变得可以理解。 苏安宁觉得庄严太搞笑,笑完冷下脸:“我不喜欢你。”转身走人。 庄严也不气馁,积极主动,锲而不舍,笑话他好不容易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我喜欢你’没有被她一脚踢下楼就是进步。 虽然安宁还没有对他笑、为他笑、因他笑,但只要有机会他有耐心慢慢来,他相信安宁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一定会愿意接受他。 庄严说了喜欢她会追求她后,就开始像孙子一样前仆后继,按照以前苏安宁给陆镇海打电话的时间,他给苏安宁打电话。 一天十个电话里,早餐有时候会被拒绝、上课的那个不接,午餐有时候会答应、下午课堂上的不接,放学的不接,但他亲自到达现场;晚上她会直接冷笑,半夜的她会骂人。 庄严也很愧疚,但他怕她做噩梦,以前她经常给陆镇海打电话说做噩梦了,万一被吓到了她一个脑抽打给最近天天看电话的陆镇海怎么办。 在苏安宁眼里,庄严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你天天打电话、时时打电话你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 同宿舍的姜心瑶见了神色莫名,想不到庄严竟然也会是如此粘人的人。 但庄严没有陆镇海的待遇,苏安宁看不上他,轻则训、重则打!真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所以没几天,自知有愧的安宁三天早餐也接他两次。 再一次时候打了天天笑呵呵的庄严一巴掌后。 苏安宁怯怯的答应了做他女朋友。 她其实知道,打人不打脸,人家肯让你打了,你就得领情,不能无动于衷。 而庄严不就是想让她当女朋友吗,当就当,反正她现在正好没人要,等以后他腻了自己再单身好了。 为此苏安宁恨死了她的爪子和她的烂脾气,真被陆镇海料对了她得改。看,才这么两个多月把自己搭进去了!就是因为你忍不住想欺负别人,欺负的对方赖着不走了! 活该! 苏安宁成了庄严的女朋友。 苏安宁对他很不耐烦。每天就几句话的应付他‘知道了知道了’‘记着呢’‘你烦不烦’‘再说我挂了’。 陆镇海回过头准备把苏安宁拉来谈谈时,就看到庄严鞍前马后的跟着她。 庄严看到他,而安宁没有的时候,庄严突然拉过苏安宁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角,那一刻庄严忘了前一刻只是想表演给某个人看,忍不住在她下牙齿咬的时候还是多亲了一会。 苏安宁瞪着庄严,然后笑,反正疼的不是她,而且她咬的力气很大,她怕对方反击,所以想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苏安宁还没想完。 陆镇海一拳打庄严脑袋上:你个畜生!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庄严笑笑,没有反击。 这件事他卑鄙,但他不承认做错。 苏安宁眼睛一闭:打去吧,反正被打的又不是她的陆镇海。 …… 438的氛围很诡异,自从陆镇海的小跟班成了庄严的女朋友,438已经没人敢大声说话了。 陆镇海跟庄严彻底决裂,有时候在宿舍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打起来。 庄严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躲在厕所给安宁打电话叫了声‘宝贝’。 陆镇海听见了,进来就打! “我叫我的管你屁事!你打电话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陆镇海我忍你很久了!看平时她追着你跑的时候你的嘚瑟样,她凭什么追着你跑! 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东西是你的问题!你以为一个人只有你喜欢,别人也会喜欢的,这时候各凭本事,你输了就要认!”庄严把他叫了她没应的火全发在陆镇海上。 陆镇海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他的安宁一直都是他的,他不过想让她懂事一点、让她更成熟听话一点,试着理解他们一点,怎么一转身就是别人的了,他的安宁明明是他的,他们…… 但更多的他更责怪自己,他怎么会放任什么都不懂的安宁那么长时间,怎么忍心去不理她,怎么可以不问问她身边最近都有谁,怎么可以让她一转眼就不见了…… 怎么可以…… 他为什么非要她改变,为什么!她那个样子有什么不好! 陆镇海把头撞在卫生间的墙上一下下的撞!他弄丢了最不该弄丢的人!他十恶不赦!他活该—— 那天两人打的十分难看。学校直接给予最高处分,两人同时搬出宿舍。 陆镇海、庄严从此再没有互相给过对方好脸色。 438也再没有夜谈过。 对于出过主意的人来说,这也是一道伤,一道刻在陆镇海心上不可磨灭的伤。 本来两人好好的一对…… …… 后来安宁是喜欢庄严的,甚至可以说爱。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对她好,她知道,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也会爱上。 爱上他的体贴、他的包容、他因为她的每句话每个动作或欢喜或失落的神情。 嫁给他时,她是爱他的,相信他的誓言里的一生一世,她准备了一生一世的热情,怕自己一闭上眼不会醒来看不够他,怕自己做的不好他厌弃了她,怕自己不如外面的女人漂亮,因此乱来。 所以她准备了所有的热情投入她家庭,依着他顺从他对他温柔一点,学着做饭煮汤,从一开始到一个新家不适应,连多吃一口菜都拘谨,到跟婆婆相处融洽,只希望他看到她的付出对她好一点,让她有继续下去的力量。 她要做一个贤妻良母让庄严好喜欢她好喜欢她。 …… 后来失望时确实觉得天塌地陷,因为怎么可能,那可是庄严,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抛弃她,但庄严绝对不会扔下她和孩子! 怎么可能!这些人一定是在说笑,那个找上门来漂亮的不得了的小妹妹也在说笑。 怎么可能是庄严!你们搞错了,一定搞错了!她家包汤哭了,她家包汤饿了不跟你们聊了。 苏安宁躲在房间里也跟儿子一起哭,很伤心,觉得心缺了一块,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她们会着急,不可以告诉婆婆,人家儿子就算错最终也是对的,徒惹的家庭关系糟糕。 苏安宁抱着儿子,跟儿子说,说完两个人一起哭。 这时候她彻底明白陆镇海说的是对的,她一直活在别人的宠爱中,没有别人的宠爱她就什么也不是,她就什么也不会,她就什么也没有! 可现在不是晚了吗?她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这么一个爹是坏蛋的孩子,她什么都没有…… 她闹,但她只跟庄严闹,她要离婚,要回家,但只有第一天闹的坚定。 第二天又不坚定了,回家干什么?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什么用、有什么帮助、有什么了不得,回了家以后呢?还不是过日子,还得让疼她的爸爸妈妈叹气。 …… 后来她是自己独立了,学会了摔倒了站起来、碰出血了拿绷带缠上、有问题了先独立思考,不能只思考家庭还要思考未来。 让自己具备离婚后父母不着急的基本能力,如果孩子判给自己也要能潇洒的带走,感情在时珍惜,感情没了感恩。 何况,庄严对她不错,在事情发生时更是照顾了她的情绪,以她为中心极力安抚她,这个缓冲期他给了,她感恩,所以心中无恨,只怪自己懂的太晚。 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理解庄严,世界如此大,对他们又是如此宽容,怎么会没有诱惑,所以你面对诱惑放弃我,只是选择,并不是十恶不赦,甚至你并没有放弃我。 而我面对诱惑我能否怡然不动呢…… 苏安宁站在女人人生的另一个路口——启程出发,做一位独立、自主、温柔又不失自我的苏安宁。 ------题外话------ 都过来,使劲摇你们的肩膀:咱们月票前进一名吧,前进一名吧!((*^__^*)没有就算,咱们继续攒) 071关机 苏安宁啧啧有声的收回目光:“真是闻者伤心、看者流泪啊,感人肺腑、有情有义。喂,你给点反应啊,你看人家刚才走的多抒情,眼睛多么哀怨,你好歹也不舍一下。” 陆镇海冷笑:“她叫什么我都不清楚,你让我怎么抒情。” “我知道啊?你没见我喊了那么多声。”说着趴在桌上眨巴着眼睛看着陆镇海:“要不要我现在把她的生平给你简介一遍,让你知己知彼,快速拿下。” “人还没死呢,简介什么生平。” 苏安宁顿时冷下联:“我说你说话损不损!什么叫没死!刚才就想说你了,你什么态度!人家小颖说五句你也不回一句,你是谁啊!皇帝啊! 陆同学,现在不流行高冷、阴沉的肌肉男了,你市场不好好不好,现在小姑娘都喜欢奶油小生越奶声奶气的越好,你都发柴了差不多找一个赶紧把自己嫁了吧。” 陆镇海低下头,喝口水。 苏安宁顿时拍桌子:“你什么表情啊!你这个人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多说一句会死啊会死啊!小颖多乖巧的性格,声音多甜,我听着都浑身酥软。 这年头这么萌宠又不嫌弃你老的妹子不好找了,碰到了就赶紧抓住,这叫机遇你懂吗?” “……” “你,你,还想找个什么样子的,能跟你并肩上战场的?你怎么不在中东战场虏个地方妹子跟你直接天长地久了!” “你渴不渴。” “啊?”回过神来后,苏安宁直接从地下踢了他一脚:“你既然出来相亲,拿出点相亲的诚意行不行。” 陆镇海把安宁的果汁拿过来推她面前,露出黑色西装下面的睡衣。 苏安宁嘿嘿的闭嘴。 陆镇海不屑的让她给自己倒水:“现在知道错了,真是上辈子欠你跟阿姨的,你回去说说阿姨,求她给我留点面子。早上七点,我刚躲你妈回来躺下,就被你妈逮住了,随便可套了件拎上车,我敢不来?” 苏安宁笑着,立即改变口风:“哎呀,你要理解她吗,她多少年没有机会给人做媒了,现在手里好不容易有你这样优秀的拿的出手的黄金单身汗,还不在同事朋友面前使劲显摆,当然会不予余力把你推出去给她赚面子。 你信不信,除非你结了婚,否则以后她一直会乐死不疲的给你介绍对象,不求你成,只求以后各家有姑娘都追着她问‘你手里的那个帅哥娶了没’‘还单身不给我某某某家的闺女介绍介绍’。” 陆镇海揉揉额头,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在安宁眼里陆镇海是非常男人的长相,方正、刚毅、严厉,是那种惊堂木一拍就能威风八面上堂的黑猫警长:“别揉了,再揉你也摆脱不了她。” 陆镇海下定决定:“我还是搬出去吧。” 苏安宁好心安慰:“她还有你电话啊,哈哈哈!” “笑什么!我不会换号吗。” 苏安宁把杯子王桌子上一砸不高兴了:“你至于吗!又不是让你去送死!镇海哥哥呀,你换个角度想呀,每天都有不同的小姑娘为了见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话嗲嗲多有成就感,是不是。” “你现在的爱好真是特殊,信不信,不出两天,你妈在那个圈也就没有好名声了。” 苏安宁想想也是,总是不点头,也不好看,回头还得怀疑陆镇海是不是在战场受了伤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陆镇海瘆的慌:“又笑什么。” “没什么。”立即停下,能让你知道:“要不你跟我表妹好了?你看我表妹啊长的好看,声音够甜,打扮很有品味,重要的是人家是老师,以后教育孩子还不是妥妥的,是不是。” 陆镇海双手放在桌子上,两手交叉,看着苏安宁:“你真的不是你妈派来的间谍?” 苏安宁撇他一眼:“想什么呢,我要是出手得要成功率的好不好。” “大恩不言谢,让您和阿姨操心了,喝你的果汁。” “哎呀!“苏安宁放下吸管突然兴奋的道:“我怎么忘了!陆镇海你可以跟付迪一起过啊,你看啊,你都老大不小了,娶了媳妇还得生孩子,生了孩子还得买房子,还要考虑女方性格好不好啊、能不能生? 你跟了付迪这些都省啦,孩子有了,媳妇有了,还给你养到五岁,少奋斗十几年好不好。” 陆镇海神色如常:“中午想吃什么?” “现在才十一点,你早饭没有吃?陆镇海你敢转移话题!”苏安宁眼睛贼贼的瞄着他:“你不会嫌弃付迪吧! 结过婚怎么了,我告诉你结过婚的女人才知冷知热!更加成熟,技术还好呢!再说了,你们还知根知底彼此熟悉,她那点事你什么不清楚,最重要的是,于兴华够无耻反而能衬托出你的珍贵,是不是。” 陆镇海深吸一口气:“你现在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安宁装无辜:“我说什么了。”技术好可不算。 陆镇海给自己倒杯水:“无聊不在家里待着,出来乱转什么,也不怕你这智商让别人着急。” “我还不能出来了,我得出来,否则你怎么产生优越感。” “多谢女侠舍命。” “客气,咱们谁跟谁,你真不考虑付迪,说真的除了结过婚人家真没什么不好,结过婚也不算不好。” “我没说她不好。” 苏安宁立即冷下脸:“那就是嫌弃她年龄大了!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样,最好找一个面容十八实际二十,美丽可爱聪明无敌会各种撒娇的,哼!跟那些小年轻的过去吧,榨干了你们一个色鬼才好!” 陆镇海无言以对:“你说话客气点行不行。” “不行,我们现在是老妇女,说话都是这样的,不比小姑娘含蓄。”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以前年轻的时候骂老女人我知道。” 陆镇海说不住她,死搅蛮缠的时候谁也别想说住她:“我没想娶个年轻的,不是跟你说过,我没那么多精力,更不想哄孩子,也没兴趣找个什么都不懂的除了消费就知道刷卡。” 苏安宁闻言立即笑逐颜开:“就知道你是个有眼光的,这女人啊就该找二十七八的,既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又有自己的想法重要的是贴心。 我们工作室,有位同事叫阿木,别听名字不怎么样,但人很——” 陆镇海叫来服务员:“你们这里有冰激凌、糕点类的小吃吗,不拘什么,只要好吃,都来一份。” 苏安宁让他打住,冰激凌是她儿子的最爱,她好久没吃了,现在甚至受不了那份凉:“我现在呢要养生,万一以后要给包汤生妹妹怎么办。” 陆镇海突然安静的沉默。 苏安宁知道他这人闷:“不给你介绍了还不行吗,小气劲,我还害怕给你介绍了人家守活寡呢。”苏安宁突然扑过去:“扒开!让我看看肌肉让我看——” 陆镇海赶紧扣住她的手,两个人你来我往毫无章法的过了二十招。 苏安宁不爽的坐回位置上:“捂着吧!”吸口果汁,眼睛贼贼的瞄着陆镇海宽阔的胸膛:“你以后真的不走了。” 陆镇海盯着她,目光不怒而威,眼如鹰目,声音低沉:“恩。” 安宁切了一声,心思回到她的果汁上:“想好进哪个部门了吗?你成绩那么好,一定挑花眼了吧?服务员,糕点还是要要的,谢谢。” 陆镇海毫不迟疑的开口:“刑警。” 苏安宁瞬间抬起头看向他:“啊?!” 陆镇海平静的再重复一次:“公安部门刑侦大队,已经做好了交接。” “你疯了!做了十年危险工作还不过瘾还要再来一个终身的!你想让伯父伯母急死吗!”十年来她最不喜欢接陆奶奶的电话,就怕她说陆镇海再也回不来了,现在可好…… 陆镇海很平静:“什么工作都要有人做,正好我有这样的经验,正合适。” “合适什么!刑警又不是文职,什么危险都要往前冲,还是越危险越需要你们,你是不是觉得你贡献的还不够,要一辈子贡献。战争了为国捐躯,和平了为人类幸福拼命,你挺高尚啊!”陆镇海绝对是那种时刻要冲锋在一线的人! 她没有那么伟大,思想觉悟没有那么高,她只希望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 陆镇海赶紧安抚她:“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何况我又没有家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想,危险工作岂不是没人做了。” 苏安宁起身,眼睛红红的,为了他一句‘没有家累’:“你为国奉献吧,我小市民一个走了!” 陆镇海急忙追过去拉住她,把她按在位置上,自己坐在她身边:“安宁,刑警工作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我们国家禁止枪支买卖你知道,大部分工作都在有保障的情况下进行,你想那种情况很少。” 苏安宁眼睛红红的:“很少是多少,每年的伤亡率都是那个很少!” 陆镇海叹口气,心中感激又是无奈:“安宁,我没想过结婚。”犹如他走的时候也是深吸熟虑的:“也没想过拖累谁,所以这一行很适合我。” 苏安宁闻言转身趴在桌子上大哭,死陆镇海!不要命的陆镇海!好好结个婚娶个媳妇有什么不好!等你有了媳妇生了孩子让你死你也不死了!后悔死你! 陆镇海在一旁坐着看着她,再亲密入以往的关系,有些事也不一样了,比如她不会再趴在他肩上哭。 陆镇海听着她伤心的声音,看着她起起伏伏纤细如初的背脊,忍不住伸出手拍上她的肩膀声音习惯的温柔:“好了,多大了。” 苏安宁一把扯掉他的大手:“要你管!”趴下继续哭。现在那些小妖精们都死哪去了,情趣商店有那么多,这样的男人还不直接强上了,让他知道家的好省的他嫌弃自己命长! 陆镇海见她哭的没完没了,忍不住低下头,凑近她:“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苏安宁闻言眼泪婆娑的抬起头,眼睛红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真的?” 陆镇海心疼的抬起手想为她擦擦,又生生放下:“恩……考虑考虑。” 就知道是这样!苏安宁又趴下继续哭!现在就把他哭死,省了他发讣告心疼! 陆镇海皱着眉,如千百次她一哭他就没有主意一样,心疼却没有办法,让他做一个文职,成天酒肉一番看文件他做不了,也不能那么嫌,胡思乱想是最可怕的。 “安宁……” “死了——” 陆镇海闻言声音忍不住严厉:“安宁!”太多人回不来他怎么能不恼。 苏安宁没胆,他强她就肉,何况她这样要求人家确实很过分,想到这里,苏安宁死鸭子嘴硬的坐好,抽出面巾纸擦擦自己珍贵的眼泪:“我就是说说,你凶什么!” 陆镇海见她肯起来,悄悄松口气。 “女士、先生,你们的蛋糕。” 陆镇海给她推过去,实在是怕了她:“吃点甜的心情好。” “血糖高!” 行,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安宁擦擦眼泪,示意陆镇海递给她对面的包包,拿出小镜子整理下头发,又是优雅美丽的她。 陆镇海谨慎小心的问道:“中午吃什么?我请客,吃什么都行,这些年的工资我都没有动过。” 苏安宁无不鄙视:“你们能有几个钱!” 陆镇海闭嘴,忍不住头疼,战争是敛财最快的方式,傻子。 苏安宁想,她要吃什么才能把自己的眼泪补回来,太可怜了:“人参、鹿茸、熊掌、虎骨?” “我可不想任职第一个案子就是抓捕你。” “那行,我也不挑了,你脱吧,脱完了我看看割你哪合适。” 陆镇海闻言拿起刀叉,戳了他最不喜欢的甜食,慢慢的吃着。 苏安宁瞪他一眼:“走啦,吃排骨莊去。” 安宁刚起身手机便响了:“喂?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 陆镇海听了一耳朵,神色平静的转身去驱车。 “我刚才碰到陆镇海了,跟他一起吃。” 庄严立即站起来,关上对外的百合窗帘和办公室房门,神色冷硬肃杀:“你说碰到谁了?” “陆镇海啊?他正好相亲,就遇到了。” 庄严恨不得通过电话线飞过去把他们掰开。 当初安宁多粘陆镇海陆镇海对她怎样他亲眼见过,他相信安宁不会对陆镇海再有什么,可不相信陆镇海对安宁没什么,谁知道他会不会卑鄙无耻用什么卑劣手段。 庄严声音尽量柔和的开口:“再哪吃,我一会过去。” “你过来干嘛,这里距离超宇挺远的,你自己吃吧。我挂了。” “等一下,安——嘟、嘟、嘟——” 庄严啪的一声把手机仍在桌子上,随脚踢翻了最近的椅子:“陆镇海!你是真不打算走了是吧!首都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部门装不下你你竟然还在区勇市!” 庄严很烦他在有安宁的地方出现,就算知道安宁不会跟他有什么,也很烦他! 在他们三人这样的关系下,陆镇海如果转业不该去他父母的城市避开这样的相遇,他竟然选择留在这里? 庄严不想多想,但陆镇海现在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 庄严沉着脸坐在办公桌上给安宁打电话,语气亲昵:“吃什么呢?发张图片让我羡慕一下。” 苏安宁心里冷笑一二,聚起手机拍了一张小吃店里自己和对面陆镇海的相片发过去。 陆镇海神色如常的给她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让你难做了?” “哎呀没事,他你还不知道吗,管的宽。” 庄严不是对谁都管的宽,他历届女朋友他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你也别太过,男人都喜欢听话的女人。” 苏安宁闻言眯眯一笑下一刻就瞪他一眼:“吃你的吧,还教训我!” 扫兴,不吃了。 陆镇海见状顿时紧张不已:“生气了!我就是说说你——” “不是你的事。”苏安宁话落,信息果然到了——‘看起来很好吃,我也想吃,求吃’—— 苏安宁快速打下几个字——‘回去给你打包一份’—— ——‘打包?太没诚意了,我要现在吃’——庄严果断的发过去,想着对面陆镇海的神色。 陆镇海能有什么神色,人家夫妻聊天他算哪根葱,又有什么不高兴的资本。 苏安宁一边夹排骨吃掉,一边抽空回两个字——‘呵呵’—— 庄严信息立即追来——‘笑什么,你喂我’—— 苏安宁对着屏幕冷笑一会,不理他,翻找着尖嘴小铜锅里她喜欢吃的米粉。 ——‘你不理我’——庄严发完冷着脸在一旁等着。 苏安宁吹一吹,吃掉,咯吱咯吱的真好吃。 庄严等了三分钟,面色难看的拿起手机再发一条——‘我还没有吃饭’—— 苏安宁继续吃,大冬天的吃一锅排骨莊太有必要了。 陆镇海嗤之以鼻的看眼不断闪动的手机,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卑鄙无耻吗:“你不看看吗?他好像有急事。” 苏安宁不耐烦的放下筷子,看完所有的信息,直接打过去:“怎么了?赶紧去吃啊,我正吃着呢,啊,要凉了,我挂了—— 苏安宁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心的继续吃。 庄严盯着再次被挂断的手机,气的脸色发青,陆镇海!你回来做什么! 陆镇海看着苏安宁的样子,无奈又无力的叹口气,她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以庄严的性格……不过他们夫妻这么多年都已经走过来了,想来是没有问题,庄严对她更是没的说。 陆镇海也不知道该苦涩还是高兴,手里没注意夹到了她喜欢吃的粉丸,瞬间被对面的筷子敲掉。 陆镇海宠溺的笑了,夹她不喜欢吃的。 另一边,冷着脸的庄严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忍了十分钟,立即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苏安宁喝口果汁:“我还没吃完呢?……你十分钟给我吃完一个我看看莫名其妙……知道了知道了,吃完就回去……真的吃完就回去……恩……爱你爱你不爱你爱谁!爱小黑吗。” 庄严有点安心的放下电话,他的安宁果然最爱他,有陆镇海什么事,别说陆镇海赖在区勇市不走,他就是住他们家,苏安宁也不会看山他! 庄严从桌子上下来,尽量平稳住不爽的情绪,站在落地窗前打开向外的窗户,从五十楼向下,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付迪赶到的时候超级不高兴:“你们两个竟然吃独食?!要不是我给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打电话,你们是不是都想不起我来!哇!好久没吃排骨莊了!再来一份虾球。” 苏安宁赶紧从下面踢付迪一下,示意她:你淑女点。 付迪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刚为你给对面的男士说了媒,你就上赶着来暴露你的缺点,就是没成,你也要给我高贵起来,让他懊悔三分钟。 付迪不明所以,也懒得理苏安宁,又再加了一份排骨,放下豪言:“我一定要吃到撑!” 苏安宁见状,心想,算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老板,给我再加一份粉丸!” 两个穿着很时尚的女士在一家烟雾缭绕的排骨内很没形象的开吃,反而是对面的男士优雅从容,一派气度。 付迪就喜欢这种气氛:“老板!来一扎啤酒,冰的!” 苏安宁不赞同的看向付迪:“大冬天你喝冰的!” 陆镇海瞬间看向苏安宁,盯着她的眼睛锋利、冰冷:你敢要热的试试。 付迪理直气壮:“不要冰的要热的吗!你见谁喝热啤!” 那不是重点好不好,苏安宁觉得完了,你这形象别说找陆镇海这样的了,找庄严那样的也危险! “吃啥,总看我干什么!” “你美。” 付迪看向陆镇海:“你真回来了?以后就不走了?待在区勇市?型男,说实话你现在比以前更有型了,散发着那么一股——一股……安宁什么来着?对!男人味!能迷死一片女人的那种。”说着别有深意的用胳膊撞撞安宁:“是不是?” 苏安宁汗颜,私底下一般付迪这样撞她,就是问她‘要不要上’:“呵呵,陆镇海长的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安宁立即回头瞪向付迪:开什么玩笑,也不看场合! 付迪咬一口虾丸:怎么了?玩玩嘛,又没有老婆,睡一下又不少块肉,你不想知道他长的这么禁欲脱了是不是也一样禁欲吗。想想就带感!哦哦哦! 付迪已经想象凌乱,安宁出手陆镇海肯定从头脱到尾,不对,还得多脱一层皮哈哈哈! 苏安宁无语的看向窗外:“好热啊!” 陆镇海多精明的人:“你们是不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她们两个关系到是越来越好了,不过也是两人都没心眼凑一眼正合适。 付迪诡异的一笑:“哪敢,你可是陆镇海!我们的偶像!祖国的英雄,英雄问一下,你们捡肥皂吗?” 苏安宁闻言想钻到桌子下面装死。 付迪不满意的看向苏安宁:“你掐我干嘛?我说什么了,你不纯洁,我就是问问他捡不捡肥皂,对不对陆大型男。”付迪故作纯真的眨巴眨巴眼。 陆镇海心想果然没跟于兴华学好,还把学到的痞气都教给了苏安宁,倒是没有浪费:“老板,来杯酸奶。” 苏安宁立即道:“我要喝果汁。” 陆镇海声音沉稳有力:“不能总喝果汁,果汁并不营养,吃点酸奶。” 付迪的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飘了一会落到安宁手边的酸奶上然后诡异的发笑,桌子下面付迪悄悄的踩下安宁的脚面:行啊,下手够快。 苏安宁立即返踩回去:吃你的饭。 付迪忍不住想,陆镇海当年绝对肯定是对安宁有好感的,虽然心瑶漂亮打乱了他心神不假,但陆镇海和安宁青梅竹马的感情那也不是说没就没有的。 尤其是年纪到了现在的份上,回想一下从前,甚至觉得陆镇海应该不止一点的喜欢苏安宁,甚至…… 不过哪来那么多似是而非和恍然大悟,那些费脑袋的事就不往浪漫的边上靠了,靠来靠去也无趣。 就说这男人这么禁欲这么man,苏安宁你就真不想试试!真不想试!放着多浪费啊!啊啊啊! …… 庄严把经过修改的文案交给开发部的战百胜,转身给安宁打电话。 安宁这个时间应该吃完了,庄严神色轻松,按下一号键。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 庄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 庄严骤然放下手机! 战百胜还没有走,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总裁了,怎么了?突然这么紧张。 庄严立即收起失态的神色,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要胡思乱想,或许正好没电了,或许陆镇海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关了,就是在这等着他,这都有可能。 苏安宁绝对不会主动关机,更不会在跟陆镇海在一起的情况下关机! 可就是这样,庄严也忍不住想骂娘,手里紧紧握着完全挂断的手机,胸口突然发慌,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 战百胜疑惑?但超宇科技毅力同行百年不可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不知道,可庄总的神色:“庄,总?” 庄严闻言镇定的坐正,区区这点小事、区区这点小事、不过他妈的区区这点小事:“听说你们部门进了位新员工,怎么样用着顺手吗?” ------题外话------ 啦啦啦啦!爱你! 072第一次恋爱吗 战百胜五十出头,气质老练在这一行举足轻重,听庄总问无关紧要的事也就放心了:“很好,年轻人有想法做事很有一套,先让他在末等位置坐几个月,看看是不是沉得住气,再决定分他到什么位置。” 庄严看着手机:“如此看重他?” 战百胜模棱两可的道:“庄总以后见了他就知道了,是个很不错年轻人,现在年轻人多浮躁,总认为基本功不如人际关系重要,殊不知看本事的东西,功底才是硬道理,总裁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庄严随意点头:“恩。”关机? 庄严不信邪的又拨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庄严冷静的挂了电话,下一刻又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快速想到定位软件,紧接着又瞬间放下! 庄严烦躁的站起来,脑海里就一个想法,陆镇海喜欢安宁,陆镇海曾经很喜欢安宁,安宁曾经非陆镇海不可,她们会在一起说什么? 曾经?小时候? 他们去的那是什么地方吃饭?乱糟糟的毫无品味,碗筷说不定都没有刷干净,安宁却去了,就肯定是该死的有回忆的地方! 生活那么忙绿!有什么可回忆的! 纪以换了工作环境非常适应,跟同事间的关系也很好,这里没人在乎你家世如何,更不会你有意见价值连城的东西高看你一眼,也不在乎你因为谁进来的,在这里看的是技术。 开发部每位员工的工作都很自由,只要完成手头的工作,上班时间睡觉,上班时间不上班也没人管你。 纪以工作一个月来,就没见开发部的人到齐过,很多人临近十二点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到工作岗位,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早。” “早。” 像纪以这样按点来,还每天梳妆整齐的才另类。 但纪以不敢像他们一样,看着像乞丐的每个人手里的策划都非常棒,动画的画面呈现感强烈,即便是去年进来的小菜鸟,一个游戏做下来,每个人物都能有十个表情。 十个微表情是什么概念。 所以纪以丝毫不敢怠懈,这里的人随便一个拎出去都可以自立门户,背后身价更不可小事。 下午一点半,刚来公司洗涑完的同僚们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毫无自觉可言:“纪以吃饭了。” “食堂今天蒸螃蟹,蒙大厨的手艺想想都流口水,纪以,别做了,晚了就赶不上了。” 女同事戴着厚重的眼镜赶紧关了电脑:“哈哈!林秘书把这位国家级大厨挖过来太对了!林秘书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林秘书还是我的最爱!纪以,走了。别说姐姐不照顾你个小豆丁。” “纪以赶紧走!被这女魔头盯上,你怎么精尽人亡的都不知道!” “我来救你!” 纪辞苦冷汗直冒:兄弟,你刚上班五分钟就去吃免费午饭? “走啦,傻愣着干什么,等着被轮吗!” 刚出了电梯,小菜鸟的纪以第一次见识平时拽的二五八万处处要彰显性格的同僚瞬间鸦雀无声的闭嘴,恭敬的等另一边的人走过。 这也是纪以第一次看到超宇科技的掌舵者庄严,三十岁上下,比他想的要年轻的多,但给人感觉很有气势,那种上位者说一不二熏染的尊贵让他望尘莫及。 庄严目光轻微扫过,从开发部身边走远。 等庄严走出他们的视线。 纪以才觉得这群平日眼睛长在天上的人又重新点了复活键。 “我的大闸蟹啊,大闸蟹啊!美味的大闸蟹!” “把你闸了。” 纪以不禁多看了消失的转角两眼,心里感叹,原来真有一类男人天生站在高端、翻云覆雨,仅一个存在已经让很多人倍感压力。 “看什么呢?哦,忘了你第一次朝圣,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同样身为男人,怎么咱们矮挫穷人家就高大上的感觉。” “告诉你,落伍了,庄总不单能虐的你形象没自信,甚至能虐的你对自己活的产生怀疑,你现在做的那套方案,庄总给一个人干掉我们半个开发部,什么感念!每一秒都让你想死!” 眼睛女神诡异的一笑:“庄总的存在就是把世界三分之二的男性虐成渣,另三分之一在努力抵抗咱们庄总的光环!” “你怎么不追。”其实他觉得这位说话古怪的女同事打扮打扮应该挺清纯的。 周围的人瞬间都笑了。 “小子,连咱们超宇科技的女当家都不知道吧,庄总疼他老婆不是秘密,庄总很爱他老婆,别说小米这样的庄总看不上,就是部长办公室的那位小蜂腰老总也看不上。” “别夸张了,老张去抢蟹了!快追!” 纪以笑着跟上,他想,或许他以后走不到庄严那样的高度,但努力成为那样的人将是他以后奋斗目标。 …… 陆镇海付完账出来,见她们两人站在门口说着什么,目光扫过,便知道她们没有说他。 “你们要去哪里,送你们。” 付迪立即停下话题看向陆镇海,赶紧谄媚的笑道:“大帅哥,吃的好饱啊,想消消食,不如咱们去看电影怎么样?正好我也没事安宁也没事,就是不知道陆大剩男愿不愿意陪我们两个大美女呢?” 陆镇海无所谓,只要安宁的手机别总是响:“我去开车。” “谢谢大帅哥。”付迪见他走了继续说:“孟子曰不但不来店里,还让我以后不要给他打电话,我看他压根就不想再做这一行了,说不定就打算缠着你、吃到死。” 安宁神色平静:“不去风韵也好,省得再有什么麻烦事。” “我也这样想。”付迪看眼倒车的陆镇海,虽然不想承认,但男人三十,又是陆镇海这样经过枪林弹雨的熟男,那通身的气质看的就让人牙痒痒。 付迪不禁揽上安宁的肩:“真没想法啦?想当初你追他追的多心酸,多少年的感情,就不想弥补弥补遗憾?” 安宁看着他的车,已经会欣赏座驾的她,知道这辆车价值不菲:“遗憾不是让弥补的。何况他跟别人不同,我以后也许会跟任何人在一起,但不会是他。” “为什么?”不符合逻辑。 安宁淡淡一笑,因为我再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再也回不到小女儿的天性,再也不能给他我拥有的全部热情,也不是他记忆力的模样,这样的我怕去争取时耗尽了最后一丝可能,连那份遗憾都变的苍白成为干涸的伤痛被他随意丢弃。 既然如此,又何必把遗憾也弄的千疮百孔、恶心流脓,还不如就在那里,在错过的季节里默默绽放它的精彩:“因为怕没有了回忆。” 付迪若有所思的看着车开过来:“很自私的想法。” “是啊。” 陆镇海把车停两人面前。 付迪笑着上去:“谢谢陆帅哥了,回头给你介绍位肤白貌美的。” 安宁跟上,良心建议陆镇海:“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我们相处了,事实证明娶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是多么的重要。” “我们怎么了!怎么了!” “扑和被扑还不够恐怖的。” “陆镇海!你看安宁欺负人!” 陆镇海看着前方,他除了礼貌的笑,有什么立场说话。 电影是场喜剧,本来好好的喜剧非要向高大上靠拢,看的人瞎沉重。 “你喜剧就喜剧呗,讲什么人生大道理,烦死了。” “笑的像个蠢比似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导演和演员一样,就是为了圈钱!” 苏安宁立即把打算说的话咽下去,众口难调啊。 付迪舒服的伸伸懒腰,对着电影院外的太阳道:“真是舒服,有没有一种我们还是学生时代的感觉,看完一场电影一起再回学校。” 安宁冷笑的转头:“最讨厌感叹时光流逝的东西,闭上你惹祸的嘴。”安宁开机。 付迪不依不饶的看向陆镇海:“你看她那德行还不能让别人说话了!仗着有两臭钱了不起啊!” 陆镇海面色沉重,可惜再也回不到八年前。 安宁一看是个未接,赶紧去一旁打电话。 陆镇海看眼安宁的方向,神色漠然。 付迪习以为常,侧头看见陆镇海跟过去的目光,忍不住戳戳他,问:“想问你很久了,你当初为什么不喜欢安宁,她虽然粘人了一点,但也没什么不好啊,何况她上大学以前也粘你,也没见你生气啊!难道漂亮和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那人家庄严还不是娶了也没像你那么势利!” 陆镇海看向付迪没有说话,他不会对安宁说的话,更没有必要告诉一个外人。 “你干嘛那样看我。” 陆镇海收回目光,他当初不是没有想过挽回,但庄严和姜心瑶……多想无益,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任何借口在事实和时间面前都苍白无力! 付迪见他不说话心里有点怵他,陆镇海长的严肃,加上本就不是好相处的人,她从小就不怎么敢接近他:“呵呵……跟你说着玩呢,别生气,虽然好长时间没见,其欧式你比以前看着更有型更帅,以后肯定能心想事成,事业老婆双丰收。” 安宁站在柱子前解释:“刚看电影出来……我、付迪、陆镇海……” 安宁照了一张相片发过去:“看到了吧!三个人!……废话!……乱想什么,无聊又没事做,就看电影了……可能吧,一会就回去……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陆镇海突然看向喋喋不休的付迪:“她每次都这样和庄严说话?” 付迪心里正不爽他,直接道:“怎么了,看不得别人宠啊,都像你一样板着脸就好了,人家庄严对安宁可好了,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孩子都八岁了,依旧恩爱如初。” 陆镇海道:“我还有事,你们两个安排吧。”陆镇海转身离开。 至少他们两个有一个人很幸福就够了。 付迪赶紧捂嘴:不会被她说急眼走人了吧! 安宁回来:“人呢?” 付迪不屑道:“单身的看不得你秀恩爱走了。” 安宁也不在意,陆镇海刚回来应该很忙,能陪她们看完一场电影已经难能可贵:“咱们下面去哪?” “还能去哪,丰胸,看不见都被单身汉嫌弃了。” …… 半个小时候后,百叶紧张歉意的看眼被自己的电瓶车刮花的黑色越野,满脸绝望,她刚刚走神了,怎么就撞上了! 陆镇海不得不不耐烦的走下来。 百叶尽量微笑的看着从车里下来,非常严肃的男人,看清对放的样子后,怯怯的站在一旁,米色的长款羽绒服,漂亮的长相,看起来非常可亲柔和:“是我不小心,实在不好意思,我……会赔的……” 陆镇海不过是停车打个电话,刚要走,就听到后面咚的一声。 百叶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这辆车一看就很值钱,垂着头拿出诚意:“多少钱?”很可悲,她之所以有底气问这种话的钱来的不光明正大。 陆镇海看了车一眼,没什么兴趣为难别人:“你的手机号?” “啊?”怎么可以这样! 陆镇海耐心有限:“你的手机号,维修好了,让修理店给你打电话。” 百叶非常不好意思,刚才她竟然想歪了,实在是从小到大遇到这样的事情太多,百叶立即报上自己的电话,又好意思的看向他:“那个不好意思,能……说一下维修的大概数字吗?我好准备钱。” 陆镇海闻言停下输入号码的手,看眼对方的电瓶车,转身走:“不用了,我自己修。” 百叶闻言急忙追道,更为自己刚才误会对方的意思惭愧:“这怎么行,车是我撞的赔你理所当然……你估个数字,我赔的起,真的?” 百叶真诚的看着陆镇海,用力的点点头,确定自己真的赔的起。 陆镇海也不啰嗦,说了一个数字:“十万左右。” 百叶惊讶的睁大眼睛,十万?她就轻轻的小小的刮了那么一丁点,真的就一丁点,竟然要十万!你抢钱啊!“怎么可能十万!”她现在才有五万上哪陪十万! 陆镇海无意更人讲解这辆车的价值,多说无益,陆镇海越过她上车,准备走。 百叶急忙放下电瓶车,跑到陆镇海车钱:“先生……” 陆镇海降下车窗,隐隐有几分不耐烦,让本就严厉的神色越加严厉。 百叶看着有些怕他,但直觉相信他不是坏人:“我……现在没有十万……” “没有就算了,刚才说了不用赔,现在请你让一让好吗?” 百叶惭愧不已,赶紧让开:“我……”会赔你的。 陆镇海把车开走,这辆车他工作后不会再开,修不修也无所谓,何况这只是送来的三辆车之一,他谈不上喜欢。 百叶看着黑色的越野开走,惭愧的低下头,她以为她赔的起……想不到只剐蹭一下就要十万,到底什么吃吗!那个标志她根本没有见过,怎么要那么贵。 还有刚才的人,好凶,不过,总觉得是个好人,看着也很有安全感。 如果不是…… 百叶一看时间,赶紧骑上电瓶车向文工团冲去! 要迟到了! 百叶漂亮,本身条件好,真的怎么看怎么漂亮。 在专业上又肯下功夫,舞跳更是好看,古典舞的优美娴静在她的动作中展现的淋漓精致。 每每让台下观看的人,多少有些心猿意马。往往她一登台,私下里都会有人打听她可不可以喝一杯。 领舞的老师会笑着提醒:“明总的人。” 听的人多多少少给明月轩面子,不会动她。但之后还是会在吃饭的名单里加上她,不是为了做什么,出人美人本身好看外,也为了套套关系,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明月轩那样的大老板,谁也不敢说求不到百叶身上。 而其她陪客的同伴就没有那么简单,说好听了是吃顿饭,各种意思谁不明白。 但你情我愿的事,百叶只能自己吃自己的不发言。 百叶也察觉出这些人为什么对她不一样,同样是被人养,她背后的人明显要比这些人有地位,所以才会她客气有礼。 一时间百叶感概颇多,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极力的往上爬。 华灯初上,各家烟火。 庄严不耐烦的在客厅踱步,不会看看表,不一会又看看,安宁还没有回来。 ——叮—— 外面大门开启。 庄严立即等在玄关。 苏安宁提着两串糖葫芦,跟付迪疯的时间太久,忘了时间:“回来了。” 庄逸阳明天开学,回来后就在整理自己的作业和书籍,吵着要秒杀其他同学开学后的过年炫。 庄严赶紧抱住脱外套的安宁,紧绷了一下午的心才有点缓和,陆镇海实在让他没有安全感。 苏安宁动不了,无奈的苦笑:“成包汤了,一回来就粘人。” 庄严蹭蹭她的脸颊,怎么蹭都蹭不够:“就是想你了,安宁,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好肉麻啊。” “你敢说我肉麻!” 苏安宁笑着:“不肉麻,不肉麻,我也爱你,你先让我把外套脱了行不行,很难受的。” “不行,让我抱抱。”她根本不知道他担惊受怕多长时间。多想冲到陆镇海面前跟他说:陆镇海!她是我的!在我的家里,我的女人,以前不是你的,以后也不会是,有多远滚多远! “那你也得让我准备好啊。” 庄严不放手,声音哀怨:“下午一只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心里可难受了。” “是你太小心眼。” “我哪小心眼了,我都没有让你回来!天知道我多讨厌他。” 苏安宁无奈的让他蹭蹭:“知道,知道,我和陆镇海在一起没有理你,你心里不痛快了,小气劲。” “就小气。” 苏安宁似是而非的道:“我也很小气的,你记得我的你也不许别人碰,否则——” 庄严神色滞了一下,立即道:“我碰谁了,除了你我敢碰谁,以后谁也不碰,安宁,安宁,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你成全我吧,我嫉妒他就是嫉妒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安宁,安宁——” 包汤站在客厅里,眨巴着苦涩父亲的眼睛:“爸爸!你撒娇呢!你多大了!有意思吗!” 然后冲过去抱住爸爸妈妈的腿:“妈妈,我彩笔用完了,我要买彩笔,橡皮也小了拿不住了,还有新书要包上漂亮的花纸,妈妈我们去超市吧,去超市吧,妈妈——” 玻璃门外,小黑听到主人的声音,跑过来汪汪的叫着小主人。 包汤赶紧道:“你看也该给小黑买狗粮了,妈妈,妈妈,我的好妈妈——” 苏安宁无奈:“你们两个啊,都是魔星,刚回来就要妈妈出去,行,让爸爸去换身衣服带我们宝贝去超市好不好。” “谢谢妈妈。”跑了两步又回来:“谢谢爸爸,我去换衣服,最喜欢跟爸爸妈妈去超市了。” 苏安宁其实不喜欢养感情过于丰富的孩子,但包汤不知是接触的多还是见的多,显然是个很感性的孩子:“还不放手,包汤都你有样学样了。” 庄严依旧抱着安宁,想听她保证:“我就是受不了他……谁都行,但就是他不行……安宁……” “好,好,以后尽量避免跟他见面,你当他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吃饭,以后你就是想请他吃饭估计人家大刑警也没有功夫。” 庄严皱眉:“部门已经定下来了?真的就不走了!” “恩。” 烦:“为什么不回首都!没钱走不通关系说话。”我出,多少都没问题,只要他走! 安宁鄙视的看眼庄严:“人家跟你不一样好不好,人家是爱岗敬业奉献,去换衣服,带你儿子出门。” “那你以后不见他了?”庄严可怜的凑近安宁。 苏安宁无奈:“以后不单独见了,行了吧?” 庄严闻言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安宁你最好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 翌日,庄严一回公司就让林密把明总送来的女人遣回去,虽然安宁只是说说,但以防万一。 林密没问为什么:“知道了。”拿起文件,开始报告庄总一天的行程…… 一盏茶的功夫后,陆美夕堵在林秘书办公室门口把他拉进去:“庄严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道理她相片发过去了,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没收到? 林密整理整理自己衣襟,打开门,神色如常:“没有。你做什么了?” 陆美夕立即装无辜:“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关心一下昔日的情人,他真没什么异常。” “能有什么异常。” 陆美夕就是看不上那个小东西,长的一副清清纯纯的样子,还贤惠的做饭穿家居服,神经病,她看了就讨厌:“没什么就算了,走了。” 林密看着她气呼呼的离开,直觉告诉他,她肯定做了什么,但没有收到效果。 陆美夕觉得不能这么放过她,女人的嫉妒心是没有依据的,就不信苏安宁不想整治这只狐狸精:“走着瞧!” 林密处理百叶的事情很快。 百叶本来也没住在庄严的地方,处理了,也不过是林密把钥匙还给明总就行。 明总收到钥匙的时候不明所以,紧张万分:“林秘书你可要帮帮我,是不是百叶得罪了庄总,你看能不能……” 林密不等明总说完,道:“明总多心了,庄总只是最近有点忙而已,你的事不用担心,庄总已经替你向上面说话,基本问题不大,明总只要等好消息就行。” 明轩松口气,没事就好:“但……钥匙……” 林秘书的回答很官方:“可能是觉得不合适,明总的目的重要,这些事不提也罢。” 明轩赶紧点头:“对,对,不重要不重要。”明轩只是没料到庄严真不是爱玩的,那样一位清纯可人的小尤物他看了都怜惜,想不到没一个月呢就腻了,可见是个不争气的。 “告辞。” “林秘书慢走。” 林密从明月轩出来,舒口气,心想:应该不是她知道了,否则庄总不会如此气定神闲。 想必是陆镇海回来,让他压力倍增了吧,想来也是,陆镇海至今未婚,又是选择留在这个城市,让人不多想也难。 林密想到以前,对她没有愧疚,如果是陆镇海或许她…… “火凤集团的孟子曰谈恋爱了,知道吗?” “真的假的?那个暴君!有人要?” “人家有钱,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行不行,关键是看孟总瞧不瞧得上眼。” “这也是。” 最近商业圈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火凤集团的董事长恋爱了。 在火凤内部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孟总秀恩爱的方式不避讳人。 开会时打电话、散会了打电话、吃饭时打电话、喝茶时打电话、见客户时还要打电话,打通了就兴高采烈的去一旁接,打不通就一边打一边跟别人说话。 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在爱情里所处的弱势地位,丝毫不敢嫌弃对方不理他的做派。 但就是这样,你认为他心思不在你身上糊弄他时,他能对你的话倒背如流,你认为他心思在你身上时,他偏偏不鸟你。 可明明生意场上这么精明还有点冷血的人,谈个恋爱怎么那么争气,对方不理你,你也不甩她不就好了,以你孟总的身价,对方分分钟过来添你脚。 但他偏偏把自己弄的像个怨夫。 从前人们觉得火凤集团当家人年纪小、长的美、脾气烂,如今再加一条:谈恋爱时傻。 简直傻透了。 但仔细想想也释然,孟子曰才多大?二十一。 他们在二十一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就算装的再成熟也在为追不追隔壁的班花而辗转反侧。 这样看来,孟子曰的表现很正常。 就是有点太嫩,缺乏历练,所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以后谈的多了,就能举一反三,让对方追着他泡了。 孟子曰再次做完心理咨询后情绪不错。 孔家语心想,你当然情绪不错,睡了吗,能不高兴!但想到昨天孟子曰死活要跟火凤的律师顾问团干架的样子就十分想笑。 律师的话多么实在:对不起孟总,你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不能申请结婚。 哈哈哈!孟子曰当时那张脸,活像被人泼了硫酸一样,险些跟律师打起来,这如果是兴冲冲的准备好户口本去登记被来这么一句的话,他得在民政局哭天抢地的撒泼。 想不到孟子曰也有吃瘪说不出的什么。 孟子曰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顿时又一脸火,别以为他不知道孔家语笑什么:“你除了笑这辈子不想有其他情绪了是不是!” 孔家语极力忍者喷薄而出的笑意:“不,不敢。”但真的很好笑啊,竟然因为年龄小被拒绝结婚,看你还怎么得意,前些天吹自己就要结婚了那个嘚瑟劲。 “孔家语!” 孔家语立即一本正经的道:“其实你可以考虑张律师的建议,在男方满十八周岁,女方满十六周岁的情况下,让监护人同意代签,从而达到婚姻生效的目的——” 孟子曰瞬间瞪过去,他结婚要什么监护人同意,何况他两个监护人根本打不成协议,他们只会当着安宁的面带着各自的情人打起来:“该死的!结婚而已,为什么要规定年龄!” 孔家语赶紧点头:“就是,结婚是每个年满十八岁公民的自由,我们少爷满十八岁了噢。”然后坐着说话不腰疼的建议:“要不少爷写份材料提交上去,让他们改改年龄说不定您就如愿了。” 孟子曰有些犹豫:“行吗?但时间会不会太长?” 孔家语突然笑不下去了,孟子曰是认真的:“其实少爷可以考虑去其它地区注册,我国香港规定,男方满十六周岁女方十五周岁,就可结婚,少爷,您……”这个达标了,真是不容易啊! 孟子曰郁闷不易:“怎么就卡年龄了!该死的年龄规定,万一她有孩子了我们还没有结婚多不好,怎么办——难道还真让我申请香港居民证!” 孔家语闻言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心想,你想太多了,这才几天了就想有孩子了怎么办,你也不问问人家女方愿不愿意给你生:“孟少不是我说您,您想太多了,你还是想想搞定总是打不通的电话吧。”还想结婚?人家都不理你好不好。 想到他们少爷如此认真,对放却屡屡敷衍,让孔家语心里很不痛快。孟子曰虽然缺点多,但对人一片赤诚。 这样好的孩子哪里去找。 孟子曰没有想那么多,以前也经常打不通,不过他已经想好怎么解决这问题了:“没事,我弄了一批信鸽,以后打不通电话了可以写信。” 孔家语闻言惊愕的看向孟子曰! 孟子曰茫然:“你看我干吗!” 我看神呢!还弄了一批信鸽?多少只? 少爷,你怎么想到了。 “我本来想弄鹰的,但怕鹰没轻没重的伤了她。” “你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 孟子曰从知道自己年龄不够不能马上结婚,想结婚还要签一堆文件后,对安宁很是愧疚,连安宁少接他电话,他也没有发脾气,还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毕竟是他不对呀。 习惯性不抱希望的按着,竟然通了。 孟子曰赶紧站在医院的阳台上说话:“没事,我知道你忙……恩……恩……好……” 孟子曰收了手机:“我有事先走了。” 孔家语见状突然满满的心疼:希望一切不会太糟糕。 孟子曰回了公司,下午行程安排的很满。 “我知道我知道,没让你出来,就是想送你点小礼物……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真的……我保证……刚才忘说了……” 外面的人听着含蓄的一笑:“孟总真性情。” “孟总的女朋友真有福气。” “看来不久后就要给孟总包红包了。” 火凤的人对自家总裁最近不对劲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总归是喜事,若是成了,说不定还有不菲的奖金,自然是盼着老板快点结婚。 “就一会,真的就一会,时间地点你安排……” 苏安宁不太想见他,但提了一次让他别打来后,他情绪反弹很厉害,不是纪辞苦那样自我忍耐的不甘,他是真反弹! 苏安宁还真怕他把事情闹大,庄严那里没什么,但包汤脸上会很难看,她在这方面一直很克制,就是不想万一摊开,她的立场不会让包汤难做,毕竟她是母亲一方。 所以孟子曰这里,必须解决,且要快。 孟子曰虽然有时候不像话,但如果跟他好好说、慢慢解释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苏安宁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有些自信。 下午,在一家距离她工作室有点远的咖啡内,苏安宁看着得到的三只雪白的鸽子再看看对面几天不见的孟子曰,难以置信:“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说实在的,不过是三天没见,竟然觉得他又好了一点,异常让人惊艳,生的当真好看。 孟子曰心情不错的坐到安宁身边揽住她:“你不是用手机不方便,送给你的,我训练了很久以后你就可以用它们了,我给你写信你也能看见了。” 苏安宁哭笑不得,这跟手机有什么区别,我不想看的时候,我一样不看鸽子,竟然认为这样就能常联系了,脑回路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安宁。”孟子曰蹭蹭安宁,想她的不得了,自从上次后他已经好久没见她了,都快一个星期了:“安宁……” “别闹,痒痒……”苏安宁不动声色的躲开他。 孟子曰缠上去,没有自卑的意思,笑话他自卑别人还活吗:“安宁今晚去明光行不行。” 苏安宁也很无奈,似乎所有含蓄表达分手的方式他都不懂:“我最近忙,刚过完年积压了很多事情要处理。” 孟子曰立即道:“我替你忙!” 苏安宁笑了:“你能替我忙什么,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再去找你。”最好再幽闭的空间提,他砸东西的时候也不会人尽皆知。 “不行,我现在就想你,非常想。” 苏安宁没有理他逗着三只古老的通讯工具,心有戚戚焉,这宠物认地方,放在哪里好呢?付迪家? 孟子曰不甘心的抱着苏安宁,有些失落,但自己也挺不争气,竟然才二十一,还是考虑申请香港居民许可算了:“我妈妈想请你吃饭……” “可我最近有点忙,你看……” “又忙……” “真的忙——” 孟子曰不甘愿的道:“等你忙完。”正好他回去给父母一个心理准备,想来母亲不会反对他的婚事。 不对,苏安宁突然问:“你妈妈在区勇市?” “恩。”不在这里在哪里。 “你老家是哪的?” 孟子曰说了爷爷老家的城市,说完突然想到点什么,又好似没抓住重点,隐约觉得安宁应该不是只问她家的地址,但不问地址问什么。他又好像忘了最该说的话。 苏安宁已经开口:“等以后有时间吧。” 孟子曰抛开脑中一闪而过没有抓住的问题,拱拱安宁,羞涩的开口:“你如果怀孕了要告诉我,我会负责的。” 安宁失笑:“知道了。一定告诉你。” 孟子曰摸摸她肚子,说不定已经怀上了,结婚的事要住进,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古物鉴定。” 孟子曰顿时皱眉,这一行?他能为她做点什么:“你们平时要业绩吗,还是比谁找到的古物多。”孟子曰已经在回忆每个皇帝的老家,和挖开武皇墓的可能。 苏安宁逗着鸽子:“不需要,不过是兴趣所在的工作。” “那你还那么忙?”孟子曰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哎呀,忙完就不忙了,你烦不烦人。” 孟子曰看着安宁的样子,心里有点感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安宁喝口果汁:“一般吧。” 孟子曰无法相信的看着她。 “逗你玩的,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赶紧去上课小小年纪多学点本事别本末倒置胡思乱想,你才多大,成天问喜不喜欢。”我们都是问爱不爱。 孟子曰撇撇嘴,觉得苏安宁最近对他有点不好,还很敷衍,肯定是因为自己做过那种事后没有跟她求婚的原因让她生气了。 想想这还是自己的做,孟子曰有点颓丧,但下一刻突然抬起头,但他能订婚啊! 孟子曰想到就做,决定给安宁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地点就定在白鹭山,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肯定很有纪念意义! “走了。” “恩。” 接下来,孟子曰很积极的开始筹备他梦幻的求婚场景,查阅了众多资料和别人求婚的不知,融会贯通,来个有自己特色的。 白鹭山全力配合。 但白鹭山是孔祥国的家业,消息自然会通过众多渠道传到了孔祥国的耳朵里。 这些天吕德本同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又约到了火凤集团的小孟总。 孟子曰本不想见他,但想到安宁对他的评价,觉得也很有道理,人虽然没眼色了点,但不是没有本事,且舍得下脸面:“回他我明天下午有时间。” “是孟总。” 吕德本激动不已,回头又约上了庄严,实在是他怕一个人控不住孟子曰。火凤年前跟上京谈妥了一笔生意,正在找运输线路,明达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 虽然上次闹的很不愉快,但上次是上次,做生意不就为了生财,他自然要为了财继续求。 庄严也知道最近吕明德的难处,这么多年朋友,能帮忙自然不会不出手,何况孟子曰答应了他的邀约,想来也是那件事过去了,如今不过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告诉吕德本,我会到场。” “明白。” …… 付迪对苏安宁收到的信鸽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把年纪了还有小帅哥这样浪漫一下你,偷着笑去吧。” “这不是在笑吗,笑的都想哭了。现在终于明白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瓜田李下,一定不能相信自己能掌控一切。” “怎么了这么感慨,曝光了。” 苏安宁不想提那件事,最好就当没发生过,实在是丢人:“没什么,给我养着,缺什么补身子了,直接炖了。” “哦了。” 付迪调皮的抱住安宁:“有信的话我要不要替你回呢?” 苏安宁危险的看着付迪:“你说呢?” “小气。” 苏安宁对着三只鸽子叹口气,希望不会出问题吧,大不了多回几条信息。 …… 翌日下午,三位商业界首屈一指的巨头聚在球场,总体还不算太尴尬。 孟子曰因为有庄严在勉强给吕德本三分颜面。 吕德本伏低做小,孙态十足。 这形象让对自己也十分汗颜,他怎么说也一把年纪了,公司越小,说句话也有个坑,到头来却要跟一个小不点赔不是,跟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合作实在是……总之心酸啊! 孟子曰很爽快,既然绝对答应吕德本就不会故意拿乔,还没有走到球场,更不等吕德本开口问,孟子曰已经在看过他带来的文件后让他明天去找策划部签约。 吕德本难以相信他竟然答应了,他准备的一箩筐话还没有说呢,孙子的状态还没有开眼,就这样? 你确定? 庄严不禁也有些侧目,还没有开始就同意了?他以为最不济也会给吕德本几句难堪,否则吕德本也不会把他找来。 吕德本惊讶归惊讶,但心理更高兴:“孟总果然是痛快的人,让吕某新生佩服,吕某一定不会让孟总失望,孟总只管放心,以后只要有吕某一艘船就有孟总一批货,吕某——” 孟子曰不想听:“赶紧走。” 吕德本点头:“走,走,打球去。” 庄严看向穿着加厚运动衣的孟子曰,依如前几次见面一样,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好看,然后是年轻,非常年轻且有股说不出的热度,可能这就是年轻人身上的冲劲、 就是这样少年得志的年轻人,却能无视别人的讨好,甚至轻易去掉卖给他人情的机会,实在难得。 只是不高兴就不踹合伙人的行为,实在是—— 只能说人无完人吧。 吕德本心想事成后心情超好,一直想往孟子曰身边凑,表达下自己的感谢,但孟子曰不看他。 孟子曰没心思打球,心力都用在手机上,这也是他一开始就解决了吕德本的原因。 孟子曰没事就打打手机,发现通着就兴奋的发短信。 往往打出去一杆后,也不看打到哪了?把球杆往脚旁一放就开始发短信——‘真的不能出来吃饭’—— ——‘真的不方便’—— ——‘我生气了’—— 苏安宁看了一眼内容继续开会没有给他回。 吕德本自认潇洒的打出一杆,不禁用目光示意庄严看旁边低头发短信的小屁孩,低声凑近他身侧道:“听说交女朋友了?恋爱了。” 庄严闻言看向孟子曰,见他果然嘴角含笑,迫不及待回复短信的样子跟吕德本看法一致:“果然还是个孩子。” “谁说不是,想他平日对人不理不睬,谈生意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现在对着电话还不是像个孙子一样。” “你小心被他听到,生意又要泡汤。” 吕德本私下豪爽道:“我怕什么,他自己傻乎乎的谁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女朋友是哪家的千金,不过看他这么上心的样子应该不是谁家的大小姐,恐怕是遇到所谓的‘白月光’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谁没有爱谁爱的疯狂过,只不过是结局不同而已,有的迫于家族压力放弃、有的认识到肩上的责任放弃,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 当年庄严一意孤行娶了普通家庭出身的苏安宁也承担了很大的压力,不过事实证明,庄严有那样任性的资本,家庭生活更是让人羡慕。 但,敢这样的能有几个。 不过,或许很快会多一个,孟子曰的那样的性格,如果非要娶,谁敢不让他娶。 吕德本就是非常想知道让孟子曰那么脾气暴躁的人老实的跟孙子一样的人是谁,若能提前打好关系,以后在孟子曰面前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失去的单子还能拿回来! 吕德本想到这里问庄严:“庄总,听没听说过孟子曰的背景是谁?”两人说着去捡球,顺便还不忘提醒发短信魔怔的孟子曰:“你的球飞月球了,不去捡?” 孟子曰低着头示意球童去,自己找了把躺椅坐下来一心一意的聊天。 吕德本哭笑不得:“陷入感情里的孩子啊,纯傻的可怜。” “谁说不是,还发短信,小孩子。”庄严不禁想起他以前:“可这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难道庄总也曾这样追过谁?” “何止啊!”庄严心有戚戚,没有多谈,移开话题:“孟子曰绝对有背景,但没听他主动提过。”当时相撞的那辆车和那种打扮就不是辛苦爬上来的人该有的做派。 “我也那样想,但会是谁呢?姓孟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但肯定实力非凡,否则养不出他这种性子的脾气,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的爱恋有没有好处,看看他现在一脸开心的样子都替他的未来心酸。” 阻力得多大! “谁说不是。” 庄严和吕德本捡球回来,就见孟子曰嘴角含笑,正在打电话:“蒸虾丸和百鲜游你也不喜欢了吗……我可以给你送过去……恩,我现在在外面……有时间,你让我送吧……” 吕德本听的哭笑不得,姿态放的真低,你谈生意时有现在一半柔和,火凤起码再扩张一倍。 庄严也忍不住失笑,想不到孟子曰也会撒娇,以为他那种人一定高冷不理人,等着女人追着跑。 孟子曰扣着袖子上的扣子,可怜兮兮的:“就一次也不行吗?我真的没事,没事没事,我闲着呢……” 吕德本安慰的看眼庄严,堂堂庄大董事长,在小辈眼里成没事了。 庄严摊摊手,表示愿意为了晚辈的爱情牺牲。 “我不管,我就要去!” 庄严和吕德本失笑,也都坐了过去。 孩子一个。 孟子曰看眼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失望但已经习惯了也不生气,安静的收起手机。 吕德本惊讶不已,你刚才酝酿了那么一句气势十足的话,如今被挂了,竟然屁都不放,你平时可不是这么对我们的! 偏心! 爱情中的无知者! 庄严也觉得他太小了,竟然把姿态放的那样低,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以孟子曰的地位长相,实在不该是这样恋爱的态度。 庄严接过助力的水,忍不住道:“吵架了?”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吕德本点了几瓶酒:“让庄总给你支支招,保证你女朋友求着要见你。” “真的假的?” 庄严和吕德本被孟子曰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实在是太单纯了!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纯的人,而且还是他们这个群体! 谁家的奇葩! “孟总不会是第一次谈恋爱吧?”吕德本嘴欠! ------题外话------ 求票!求票!赶紧晃晃看看出票否,哦哦哦! 073受伤 “恋爱还要谈几次?” 吕德本哑口无言,恋爱的确不能谈几次,但被这么一个惹不起的小不点毫不留情的来一句戳心窝的话,吕德本觉得自己遍体鳞伤:显摆你自己年少能恋爱是吧!看你追不到了以后怎么猖狂。 庄严神色带笑看着湛蓝的天空:“恋爱的确不用谈很多次,只要有一次用心就够了。” 吕德本觉得心塞,庄总有位自己选的妻子,孟子曰正在选的路上,他老婆换到第二任反而想起第一任的好了,第一任却拿着钱嫁给了一位哪方面都不如他的‘穷人’,的确只有他心塞。 但成就到了吕德本的份上,再心塞也只是情绪,未来有更多好风景让他忘记一时的困惑:“庄总是过来人,庄总给孟总传授点经验。” “有什么经验可言,若是真喜欢就死缠烂打,不外乎就那点招式,烈女怕缠郎。” 吕德本赶紧狗腿附和:“孟总不知道吧?庄总夫人可是我们庄总的心头朱砂,当年结婚时闹的轰轰烈烈。” 孟子曰那时候还小,这种事他不会关心。 庄严无意炫耀他的爱情,但对能在晚辈身上看到曾经自己的影子心生怀念:“听她刚才的意思不想理你?” 孟子曰也躺在椅子上,感受初春难得的阳光,为安宁辩解:“没有,她工作有点忙。” 吕德本闻言,不禁戏弄的插话:“她做什么工作的那么忙?连陪您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比你火凤的孟大董事还重要。 孟子曰不喜欢吕德本说话的口气,不想搭理他。 庄严平静的道:“女人啊,说忙都是骗人的,不是对你的爱还不够,就是想对你撒娇,让你顺着她,再不然就是你最近有什么事得罪了对方,你是哪一种?” 孟子曰想了想,无奈的叹口气他确实得罪了对方,不过马上就不是问题了。 孟子曰想到自己的求婚安排,心中信心大增:“等我求婚成功请庄总喝喜酒。” 吕德本瞬间从躺椅上起来:“孟总要求婚!” “恩。” 庄严鼓励的颔首:“一定去。你同学?” “不是。” 吕德本立即插话:“庄总和庄总夫人就是同学,很令人羡慕的一对。” 孟子曰知道:“我以后也一定会很幸福。” 庄严失笑,幸福不是说的:“交往多长时间了?”不是庄严把现在的女生想的太坏,而是现在的人太功利,被熏染的五花八门,很难有安宁那样纯粹的人。 孟子曰并不避讳:“有一段时间了,她人很好,重要的是对我好,就他——”孟子曰指向吕德本迫切的显现安宁的好:“跟我说吕总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无耻了点但做事很有耐心有忍性,若是我有合作项目,可以找他。” 吕德本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该为‘无耻了点’生气,还是为对方的肯定感慨,他跟庄严他们不一样,他靠自己往上爬,对这些大人物怎么能不‘无耻’的巴结着,但中间付出的努力和勤奋也是很多人的千百倍。 所以对方的评价一时间不知道感慨对方的知遇之恩,还是说对方小小年纪真敢乱说, 庄严心想是个有见识的,对吕德本概括很精准,但孟子曰也是,当着人的面就说出来,哎。 “孟总是家里的独子?” 吕德本竖起耳朵。 孟子曰习惯的拿起手机,对着湛蓝的天空拍张照片发过去——‘漂亮吗?’—— 苏安宁觉得他真是闲啊,天空有什么好看的——‘很蓝’—— 孟子曰见她回了,连庄严都不搭理了,赶紧坐起来努力发短信——‘我照的,要不要出来看天空’—— 庄严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问出的话不作答。 吕德本不佩服对方不鸟庄严的样子都不行,那可是庄大总裁,谁敢这样给他没脸!小心把生意丢了,什么美人也不要你! 苏安宁这次没有回。 孟子曰等了半天失望不已,颇为无聊的又躺下去,失落和茫然全写在脸上,谁都能看见。 吕德本一时间有些惊讶,他女朋友不该粘着他唯恐孟总跑了。 不过想想也释然,孟子曰除了一张脸能看,哪都不能看,谁喜欢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还不得累死。 “庄总刚才问您话呢?您是家里的独子。” 孟子曰没什么精力的从鼻子里发出:“恩。”的声音。 庄严枕着手臂:“尊上我们认识吗?”对反是个有手段的,懂得对孟子曰一张一弛。 孟子曰没想瞒着,瞒着安宁是怕安宁一搜就能搜出他家那点事,他觉得安宁先见见他的母亲,或许不会先入为主:“认识,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还见我外公了,我外公夸你棋艺又进步了。” 庄严和吕德本闻言瞬间坐起来惊讶的看向孟子曰! 过年且爱下棋的除了王老司令还有谁?王老司令的女婿是商业圈最神秘的大财主孔祥国,比如这座白鹭上就是他的,他名下这样的产业绝对不少。 孔祥国有一个毛病,从来不估算明下财产,天知道这样的山头他有几座。 庄严不禁失笑,心有戚戚焉:“想不到你竟然是王老的外孙。”难怪如此张扬。 吕德本一头冷汗,孔祥国的儿子!哇靠!不服出身都不行! 孟子曰没什么心情说他的身份,实在令人烦躁,小时候谁看到他都恨不得展现母爱和父爱,他又不是没有爹妈。 吕德本的态度瞬间又恭敬十分,再也不觉得眼前的孩子是什么小屁孩、脾气暴了,孔老太爷和王老司令的孙子,孔祥国的独生子,脾气再暴躁十倍,求上门的人也不止千百。 对他这点态度,已经很仁慈了:“尊上最近可好?”问完赶紧打嘴,谁不知道他们家那点破事,孟子曰恐怕很长时间没见过他父亲了:“呵呵……孟总什么时候求婚?” 孟子曰喜欢说这个:“两天后,就在后面的农场趣,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已经开始布置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庄严皱眉,多不自信才会总说一些肯定的话,如果刚才只是觉得女方拿乔,那现在能和孔老先生和孟老先生的孙辈谈情说爱还如此拿高,就是那女人不识好歹! 吕德本也为孟子曰捏把汗:孩子你谈恋爱的方式不对吧。把家产一亮再不喜欢你也得犹豫。 庄严也这样觉得,何况爱情中必要的手段很重要,毕竟好女人不会放在原地等你追。 看孟子曰刚才打电话的态度实在丢他的身份:“她喜欢什么?” “不知道。” “喜欢什么颜色?” “不清楚。但她不挑剔。”孟子曰说的很急,也不知道在为谁辩解。 庄严换另一个:“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吃零食看电视算不算?” “喜欢什么牌子的包和衣服?” 孟子曰与有荣焉:“她不挑。” “在哪里工作?” 孟子曰也不在意:“不知道。”地址没问,但大概哪一片知道。 庄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家住哪里?” “不知道,她都是去我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就是她的。 庄严和吕德本顿时有种‘你不会被耍了的吧’的感觉。 孟子曰全然无所知,左耳红红的羞涩道:“她说有了孩子一定会跟我说的。” 吕德本一蹦三尺高:“还想用孩子绑住你!”靠!为什么他女儿不满十五岁,否则一定送给孟子曰做小,这白痴的家产不图谋对不起老天爷塑造的这个白痴! 庄严也一脸不认同,奔着钱去的女人多了,不是不好,银货两吃而已,但孟子曰看着可不像是玩的起的。 第一次谈恋爱碰上这样的女人,不知该说孟子曰运气好,还是命里的劫难。 如果孟子曰单是火凤集团的董事,他或许不会管,但王老司令的外孙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忍不住劝道:“你在爱情的处理上要谨慎,你确定她爱的是你?不是你的钱?” “当然不是我的钱!” 庄严和吕德本见他隐约要生气,都不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孟子曰现在的状态宜疏不宜堵。 “你先晾着她,三天不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 庄严表达的很委婉:“给她时间让她看到自己的心,你现在缠着她,她怎么知道需不需要你,你如果突然消失,她看不见你了,肯定会想你,这样她就知道你的重要性。” 孟子曰沉默。 吕德本看着孟子曰,突然有点同情孔祥国,他一定要让他儿子十岁开始谈恋爱,若是二十多岁了,弄成孟子曰这样他就可以撞墙了,否则一生的心血都得败在儿子手里。 庄严也不催他:“你自己想想。”已经拿定主意回去查查女方是什么人,顺便把这件事告诉王老司令。 孟子曰不理他们,继续发短信,小人之心,他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谁,而是不是他自己诽谤自己,他总觉得安宁不喜欢他。 吕德本眼见突然道:“孟总,你手机的屏保是不是你女朋友?”说着赶紧凑过去:“让我看——” 孟子曰把手机叩在胸口,当没听见。 吕德本呵呵一笑不敢得罪他,又屁颠屁颠的坐回去:“一定是位大美女。” 孟子曰勉强赏他一个笑脸:算你有眼光。 …… 庄严回去后衣服都没有换,上楼坐在地板上,忍不住跟安宁唠叨:“你说现在的孩子让人操不完的心,小时候怕早恋,长大了又怕恋爱晚了吃亏,如果再遇到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还不把父母急死。” 苏安宁穿着紧身绒衣,在瑜伽垫上伸展自己的双臂:“遇到什么事了这么感概,接你儿子的时候有小美女递情书了?”也太早了,给盒巧克力就行了。 庄严嗤之以鼻:“别把你儿子想的多单纯,不是他追着人家小女生剪头发的时候,你知道我今天跟谁去打球了?” 苏安宁趴在软垫上手臂向后伸双手握住脚裸,颈项前倾:“谁?” 庄严心有感慨:“你绝对想不到。” 苏安宁趴在垫子上,失败,再来一次:“想不到你说啊。” 庄严想跟安宁八卦,还有点自家孩子没到那时候的庆幸:“王老司令的小外孙,今年二十一,都二十一了竟然没有谈过爱恋! 不知道现在看上了一个什么女人,他连对方基本的资料都没有弄清楚就要跟对方聊结婚,是不是太无知了点,你说这不是要气死老司令吗?” 苏安宁觉得他明显在幸灾乐祸,在外面聊这个话题时不定怎么高冷,回来就这么事儿:“又不是气死你,你急什么,托我一下,坚持不住了——手托哪呢,托肚子——” 庄严笑容欠抽的手向下一点,看着老婆的美背,另一手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话虽如此,但你说孔祥国那么精明的人王姨那样雷厉风行的人怎就生出在感情上那么没脑子的儿子。” “你是想说他爸万众从中过,他妈身经百战,他怎么没有建个后宫吧。” “知我者老婆也。你真该见见王老司令的孙子,长的……虽然你老公我不愿意承认,但真不错,就是智商……” “顿时让你生出优越感是吗?” “哈哈哈,老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的小安宁。”忍不住就要上前蹭蹭。 “别闹,看不见我正做运动呢,有心瑶好看?” 庄严赶紧装孙子:“眼界狭窄,就认识心瑶——可我最爱我老婆——” “好腻啊。” 庄逸阳开门,小脸写满忧伤,萎靡晃悠进去,靠近妈妈:“妈妈,我们换班主任了。” 苏安宁闻言松手趴在垫在上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最近不知怎么了,很多动作做不到位还容易累:“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消息。” 包汤伸开脚做妈妈背上,趴下,脸贴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杨老师还有可能再教我们吗?” 安宁看向庄严。 庄严用口型道:怀孕了?起身去换衣服。 柔和的灯光照在卧室窗下的母子身上。庄严看了一眼,含笑的进了更衣室。 安宁坐起身把儿子抱在怀里,面容严肃,丝毫不认为这是一个小问题。 庄逸阳很喜欢他们班主任,这样好也不好,猛然一换就会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小孩子在这一方面处理不好,是大问题。 安宁耐心的抚着孩子的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或许有或许没有,你们杨老师年纪大了,一直想要一个和包汤一样可爱的宝宝,看着他长大,教给他知识,在你们都放学回家陪妈妈的时,也有人陪她,你难道不希望杨老师有人陪吗?” 包汤慢慢点点头:“希望,因为杨老师喜欢宝宝,可……” 安宁晃着他,“我知道你想杨老师,杨老师现在最放心不下和愧疚的一定也是你们,她一定在想,她一手带出来的你们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不听话呢,而忧伤呢,而心生伤感呢。 会不会因此就不喜欢新老师耽误了课程,会不会学习退步,会不会因为她的突然离去,让你们对学习产生其她的想法,辜负了她对你们的爱,让她不安心,我们包汤还让怀宝宝辛苦的杨老师不安心吗?” “不会的,包汤一定不让杨老师担心。” 好孩子,安宁抚摸着包汤的头:“等星期天妈妈带包汤去看杨老师好不好?” “好!” 庄严换完衣服出来,整理着袖口的扣子,目光柔和的落在她们身上。 安宁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谨慎:“新老师是新的开始,是不同于杨老师的来自另一个人的所得、感悟,她会传授你她生活的本领,教导你她对世界的理解和看法。 你们或许会不自觉的拿新老师和杨老师比较。 但你必须清楚那是没必要的,不要让你的主观想法屏蔽了另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就像你不能说苹果身上没有草莓的味道就说草莓不好对吗?” “恩。” “所以新老师在一年后就会称为旧老师,跟杨老师一样,她爱你们想你们每一个人学习优秀,奖状多多,包汤会不会让新老师失望呢……” “不会!” 庄严目光柔和的走过去,他爱安宁,以前爱她自我的快乐,对生活信仰的坚定和不动摇,现在爱她的温和,用善意的眼光传递每一份爱意。 其实杨老师哪有那么伟大,她年纪大了,发现自己怀孕后立即打了报告请假修养,弄的学校措手不及,急忙换上了不情愿接手的新老师,中间的门道曲曲折折,丝毫没有爱心。 但孩子不知道这些,你跟他说这些只会适得其反。 放学的时候他听到很多家长对突然换了班主任心生不满,有的直接带着去找校长要求调班,更多的是嘀嘀咕咕的带着孩子离开。 而他的安宁总是站在孩子的立场先想他们最爱意的问题,心思柔软、心中有爱,他怎么能不爱她。 庄严从不后悔因为安宁跟陆镇海决裂,只觉得当初下手不够狠,没能让他彻底在安宁面前消失。 这个星期天不管那杨老师基于什么心理,在包汤去的时候也必须是一位慈师形象:“别缠着你妈妈了,八岁的大孩子里还天天赖你妈妈怀里。” 包汤不理他,他正伤心呢:“英雄也有伤心的时候——” “你还有理了。”庄严坐下来,让安宁靠在他身上:“你自己称称你多重,也好意思压你妈妈。” 包汤哼了一声,人家伤心吗。 安宁拍拍儿子的肩,她这点不好,她是女性传递儿子的想法太感性,所以很多时候安宁会让庄严带他,塑造他的担当。 但偶然也允许他撒娇,比如这种时候:“让郭嫂给包汤做份布丁。”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说了。”庄严掏出手机,对着三个人拍了一张全家福,心情晴朗的换成屏保。 苏安宁赶紧看看:“好看吗?删了删了,傻不傻还放桌面上,很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婆不上妆不能看了。” “怎么会呢?我老婆天下第一好看。”说着搂紧安宁:“看镜头,再来一张……包汤呢?” 庄逸阳气呼呼的看着爸爸,刚才他软绵绵的样子难看死了。 包汤突然蹿到爸爸妈妈中间,笑:“再照。” 苏安宁没功夫跟他们玩:“记得把你们两个丑八怪美一下,我去看看郭嫂晚饭准备好没有。” …… 庄严心情不错,或者说他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心情好不好也没用,他在外面心情好和心情不好也看不出什么差别,在家里谁理他心情好还是不好,所以庄严的心情怎么样,只有在包汤要礼物的时候才会斟酌一二。 初春还有点冷,一大早捧着滚烫的茶水、咖啡、橘子水的员工比比皆是。 庄严神色肃穆的吩咐林密找人去跟孟子曰:“不要让他知道,只需要知道他最近跟什么女人走的进就行。” “为什么突然查他?” “知道他谁吗?王老司令的小外孙。” 林密那样严肃的人也忍不住惊愕了片刻,神色立即恢复如常:“知道了。” 吕德本知道孟子曰的身份但他不会乱说,开玩笑,他要看有没有人倒霉跟这位太子爷硬碰,不说王老司令和孔老爷子了,孔祥国和王珍芬就会给儿子出头。 但吕德本有一个秘密,不聊聊就嘴欠,忍不住给庄总打个电话。 庄严神色如常:“有事?” 吕德本十分兴奋,能不兴奋吗!他现在得孟太子女朋友的青眼前途大大的:“刚才花店给我打电话,就是昨天我介绍的那家,孟小爷。”呸,尊称叫出来了:“孟子曰定了三万朵玫瑰,这小子是要晚真的。”再次后悔女儿太小! 庄严头疼的柔柔额头。 吕德本自说自话:“不是我说,那女孩走狗屎运了,脑筋动到孟子曰这样的菜鸟头上,还给拿下了,扼腕!”想想都是泪,他奋斗一辈子最后可能还不如女方分到的财产。 “行了,他的事你盯的挺紧。” “不敢不敢,就是他要的货多,找我运一下。” “这么小的单子你什么时候也接了。” “蚂蚁虽小也是肉。”何况是孟太子是吧。 庄严怎么不知道吕德本想什么,此人最擅长钻营:“挂了。” “等一下庄总,你说孟总能成吗?”别成不了过来埋怨他,孟子曰绝对能做出那种事!那他岂不是没有功劳还要倒霉!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两个小孩子,家长都没有见,成什么成。” 吕德本不敢这么说。 “我还有事,再见。” 孟子曰不知道有人十分关心他的私事,一大早,他穿着家居服,往鸽子腿上绕上信,俊美的手指坐起细致的工作来十分美丽,然后把鸽子放出去。 拿起手机给安宁发信息。 苏安宁窝在在付迪这里看电视,见手机响了没有看。 付迪双脚放在茶几上:“孟子曰?” “除了他还有谁?” 苏安宁拿了一个芒果剥着皮。 付迪稀奇的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吃芒果?” 苏安宁也不在意:“偶然吃一个没问题,何况看着挺甜。” 付迪慌着脚丫抱着抱枕:“可你以前说它味道古怪。” “吃你个芒果而已,是不是不想让吃。” 付迪赶紧摊手:“你吃,你吃。”就是你这么龟毛的人变口味难得而已:“你是不是想把这小帅哥处理了,听,鸽子又多了一只,别哪天他抽风顺着鸽子找过来,发现是我家,打我一顿。” 苏安宁认认真真的剥着皮,语气缓慢:“怎么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付迪可不那么觉得,驻信的道:“他一定就是那种人,还是那种我打了你也是你活该的那种。”这几天风韵不忙,终于可以歇歇了,年过的快累死了:“想好怎么打发他了吗?” 苏安宁咬一口,真的很甜:“想好了。” 付迪很又兴趣,敢挂她电话就要看他倒霉:“怎么收拾他。” 苏安宁再咬一口:“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或者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主动放弃,上次他竟然要发我照片登报寻人,我现在心跳还不正常呢?” “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鬼了。” “我什么时候夜路走多了,真是倒霉,遇到这样一个不懂事的,我连续三天没回他信息,说话也从不应着他,他就不想想我是不是有其他意思,他为了生活赶紧找第二春? 看看你给我弄的麻烦人。” 付迪呵呵一笑:“是麻烦,要不让陆镇海出面给你处理他,免得他狗急跳墙,事后觉得你甩了他抱负你。” 苏安宁吓了一跳:“报复!”她还是别用纪辞苦刺激他了,万一……“好烦啊。” 付迪闯的祸,付迪赶紧转移话题:“中午在我这里吃,还是去辞苦那里。” “你做的饭能吃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辞苦的手艺你知道的。” 付迪敬谢不敏:“你好不容易去一次,他看我眼神还不跟刀一样。” “他不是那种人?” “他心里一定是那种人。” “爱去不去。” 苏安宁被孟子曰烦的可以,从她离开付迪家到风海庭院,手机里多了十条未接、三十五条短信。 苏安宁心想,孟子曰有多闲,生存的意义就是给她发短信?弄的苏安宁哭笑不得。 如果她在年轻十岁,又心里很喜欢他,估计会喜欢他紧迫盯人时刻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状态,但她们现在这种包养关系,还总这么样发,苏安宁对他的情商很不看好。 苏安宁到了辞苦那把自己放在紫色的沙发里,揉揉额头。 揉额头的这个功夫,手机又响了两下。不管你回不回复,他乐死不疲。 苏安宁对着电话,真的不知道该对孟子曰说点什么! 中午纪辞苦一般不回来,但今天不一样,他特意请了假,下午回来陪安宁。 算算安宁已经很久没有过来过了。 纪辞苦买了一条鱼,还有一些蔬菜,打开见安宁在了,赶紧进了厨房。 苏安宁的手机一直不断的响,一会响两声彩铃,一会滴滴两声短信,相互交替十分欢乐。 十分钟后,纪辞苦从厨房出来,见她不开电视也不管手机:“你接啊,或许是什么急事。” 苏安宁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做饭,饿了。 又十分钟后,纪辞苦探出头:“你接吧,这样响你听的不烦。” 苏安宁心想,我接了挂上后,它照样这样想,就算养个孩子也没有如此严重的粘人情结,而且距离两人度假回来快半个月了,他就没想出点什么……悟出点真谛……结果还变本加厉。 不一会,纪辞苦摘了围裙出来,换了鞋子。 苏安宁看过去:“你做什么?” “没有老抽了和调味酱了,我去买一点。” 苏安宁把抱枕拿开:“我也去。”手机没拿,这样的手机她想弃了它很久了,若不是怕他真丧心病狂的发寻人启事,她都懒得一天回他两个。 超市里。 苏安宁穿着灰色的A字长款棉服懒洋洋的跟在纪辞苦身后:“洗发水用完了吧。” “还有半瓶。” “不好用。”苏安宁停在洗涑品区,看过一个个牌子。 纪辞苦突然想起那天那个人在这里吵架带回去的洗发水,不知道她用了没有。 苏安宁突然眼睛一亮,从货架中下部选中一个小瓶子:“这个不错,就它了。”在孟子曰那用过两次,觉得还行。 纪辞苦神色僵了一下,但换种心情考虑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证明她还愿意来看他。 苏安宁奇怪的看纪辞苦一眼:“你怎么了?” 纪辞苦移开目光:“没什么,买完了吗?我记得家里的牙膏我也快用完了,帮我挑一些吧。” 苏安宁不疑有他,站在牙膏区对聆郎满目的牌子免疫,选了辞苦平时用的,换了个功效给他拿了两盒。 纪辞苦的心情骤然好了,看着安宁的背影目光含笑,她还记得他的习惯,何况她肯买她喜欢的牌子放在他哪里,就说明她心向着他。 有这些就够了,纪辞苦上前揽过她:“走了,你不是喜欢吃豆沙饼吗,买点豆沙,一会给你做。”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一说真有点想了。 “不会,我下午没有事。” “谢谢小以。”货比货要扔,人比人会死, 此时,孟子曰一派悠闲的在杂货区挑选图钉,遇到喜欢的带图案的还给安宁发了彩信——‘想不到图钉还有动物形状的’——求婚现场亲力亲为,力求一条绳子也是他亲自选的。 孟子曰选了一种,推着购物车出来。 苏安宁勾起一块羊肉得意洋洋的看着纪辞苦:“这个怎么样?看着新鲜。” 纪辞苦看了看:“换左边那块。”羊肉新不新鲜不单要看颜色还要看它有无粘连,而且你拿的这个是深红色,不易煮熟,为老羊肉,明白吗?” “不明白。”苏安宁不爽的给他把左上角的勾过来。 纪辞苦含笑的把头放在她肩上,看了一眼羊肉,呼吸落在她耳鬓:“装了吧。” “我看你回去难吃怎么办。” 纪辞苦非常自信:“我的手艺会难吃。” “得意什么。” “你说呢。” 苏安宁在纪辞苦的指引下挑选完羊肉,一转身就看到孟子曰站在不远处。 苏安宁脸上的笑容淡去。 纪辞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装作知道还是不知道,僵在那里, 孟子曰愣愣的,俊美无双的脸上面无表情,平日如钩的眼睛此刻毫无光辉的看着对面两个人,仿佛认识也仿佛不认识。 在看到她看过来的一刻,他下意识的想躲起来,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硬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嘴角努力想扯出一段话,却成了轻微的颤动,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苏安宁看着他,微微愧疚的松开纪辞苦的手:“你先回去。” 纪辞苦没有动,他觉得…… “先回去。” 纪辞苦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的样子看着真他妈让人心疼,可悲的他的样子不曾呈现在安宁面前:“我做了午饭等你。” 纪辞苦离开。 孟子曰就那么看着肉食品区的安宁,中午人不多,她们两人没有吵没有嚷,偶然有人多余的看他们一眼又不好意思总盯着看便移开目光。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他盈盈有水的目光,那透亮的颜色和悲戚让你忍不住心声罪恶。走过去握住他手里的购物车:“走吧,送你回去。” 孟子曰不动,不知道刚才哪错了,怎么就—— 苏安宁拉上他的胳膊。 孟子曰被动的跟着她,心里现在暴躁的不得了,恨不得砸了所有目光能见的东西发泄他现在心里的情绪,几乎要能理解父亲母亲为什么一见面就跟见了仇人一样要至对方与死地! 但他不愿意动她,刚才看到那一幕竟然还舍不得打她!他简直有病! 她怎么可以—— 苏安宁没有结账,直接把他拉回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哭。他也不发出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眼泪从新月般的眼里掉出来无声无息的看的人罪孽深重。 苏安宁尽管觉得这件事她没错,对着面前这张脸也不得不说一句:“对不起……” 你想用对不起弥补什么?你跟孔祥国一样想用对不起弥补什么!? 孟子曰憎恨的不甘的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是这种人,那个人有什么好!比他好吗! 他承认他某些事情可能做的不对,但他在改,也愿意听她的安排,他只是还在学,她怎么就可以否定了他! 苏安宁被他哭的慌乱不已,手帕这种东西她七个月后就不用了,进卫生间找来毛巾给他:“擦擦。” 孟子曰也觉得自己丢人,胡乱抹了抹,看向墙壁,忍不住眼泪又下来了。 他本身长的好看,哭的时候又没有声音,身姿笔直,神色傲慢,可他偏偏在哭。 苏安宁无奈,拉着他坐在对面沙发上。 孟子曰依旧不看她,他现在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平静一点,才能不那么难过,他怕忍不住想掐死她!她怎么可以那个样子,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背叛! 不能背叛懂不懂! 那是做人的基本底线!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本该有的最低承诺! 她—— 苏安宁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传来悲伤,暗中悲伤犹如受了伤的雏兽,快速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能的抗拒哀鸣。 苏安宁不愿意想那个高傲的孩子猛人扑倒自己又把王茗艺推到地上摔瓶子的人,现在为什么这个样子,这样一点也不像当初目光冷傲、目空一下还有点自以为是的他。 “对不起。”这一句苏安宁说的真心:“但你也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前——” 孟子曰陡然看向对面的她,目光凌厉,月眼入刀。 苏安宁闭嘴,隐约有点不耐烦。 “离开他!” 你开玩笑:“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 孟子曰一时间手足无措:“你——” 苏安宁没想瞒他:“在你之前,我一直养的是他。你和他一样在我身边的形式一样,但对于今天这样遇见那你反应这么大是我的过失,可我还是那句话,先想想你存在的前提再想想你有没有权利指责我。” 孟子曰扬手把茶几掀了!三字形的烤瓷茶几翻个身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前提!我为什么要考虑前提!” 孟子曰眼睛通红,刚才是委屈现在就是怒火中少,眼前的人不能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能砸! 孟子曰把吧台上所有的酒瓶和杯子都摔了。 苏安宁为防止碎片溅到自己手里拿着一个抱枕。 孟子曰喊的很大声,有点歇斯底里:“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养男人!” “你也是那么来的!” 孟子曰气的掀了餐厅的桌子:“除了他还有谁?!” 苏安宁声音平静:“我觉得你没有权利质问我!” “我问你除了他还有谁!” 苏安宁被他吼的心烦:“没有了。” 孟子曰一锤定音:“你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你开玩笑!凭什么,他会做饭、会弹琴、会推拿重要的是脾气好从不莫名其妙的跟我来这套!” “你——” “别那样看着我,花钱买的就是一份舒心,是你想多了。” 孟子曰暴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无耻!我们明明……明明……还是你跟谁都可以!你——你——”再难听的话孟子曰骂不出来只能砸东西,霹雳啪吧!响成一片! 苏安宁看着他的样子想起他那时候的反映,生涩、懵懂,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下意识的开口:“我们只是弄错了开端,爱情本身还是美丽的,你以后会遇到……” “你闭嘴!”孟子曰眼睛喷火的盯着她:“以后!你好意思说以后!是不是每个人后你都这样说!” 苏安宁不辩解,有什么可辩解的,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他能尽快冷静下来。 但这件事本身问她有多少错,她自己除了冷笑外,其它一概不论,别忘了他当初为什么在这里! 孟子曰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除了沙发上苏安宁的位置完好以外,一片狼藉。 孟子曰坐在地上,往日漂亮温顺的眼里此刻电闪雷鸣、狂傲野蛮:“你把我当什么!你看不出就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看出来了,所以我最近一直没有理你,只是没料到你根本不理解那层意思。” 苏安宁看着孟子曰。 孟子曰看着安宁。 一时间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前者目光平静,后者波涛汹涌。 孟子曰没料到自己认为天长地久的感情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几分之一的休息地,而且还是个不称职的!“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孟子曰眼睛冰冷的看着苏安宁。 苏安宁有些惭愧:“你对我来说还是个孩子,谈不上喜欢与否,但后来接触中觉得你人不错,现在——”苏安宁看向他;“我觉得你非常不错,不要因为我的这次错误做出盲目的决定,你值得更好的。” “你给我闭嘴!闭嘴!” 一个杯子从苏安宁耳边砸过。 孟子曰紧张的看着她,瞬间有撇开阴冷的目光:“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苏安宁起身,想了想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删除了他存在里面的相片! 孟子曰顿时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扑过去:“你干什么!你干了什么!安宁!你这个刻薄的女人干了什么!”孟子曰慌乱的找着,没了,没了……一张都没有了…… 苏安宁吓的后退好几步, 孟子曰跪在地上,又开始没有声音的掉眼泪,一共就有两张而已,一张都没有了。 苏安宁看着他,一时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忍不住想拿起来再给他照两张,但是:“你……你别哭啊……我承认我是觉得留着这些对我不好!但对你也未必就好!” “你走!你现在就走——你根本不是安宁……你不是我的安宁……”最后一句孟子曰说的很小声。 苏安宁心想这都什么事,我给钱最后还要看你脸色,但看他这么难过,安宁不想刺激他什么往外走,打开房门,关上! 哐!—— 孟子曰把最后一张完好的沙发砸在阳台的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 苏安宁靠在走廊的墙边,想了想,没有先走,最不济等他冷静下来吧,这件事是她考虑不周,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苏安宁刚刚站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影,一把拉进去,挤在玄关的墙上:“我再说一次!让那个人走!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孟子曰眼睛如血的钉在苏安宁身上。 “孟子曰,我们两个之间的结症不是他。” “我不管!”孟子曰按住她企图挣脱的手臂:“你只要答应我让他走!不!那个男人我来处理!总之你以后记住你跟他再没有一点关系!” 苏安宁转头咬住他的胳膊:“孟子曰你神经病!你凭什么处理我身边的人!”最后她悻悻然松开没有使劲。 “凭我是你男人!” 苏安宁很想回一句,‘是我男人的男人不止你一个’,但总觉得对孟子曰不好,于是没有跟他硬碰。 反而冷静下来,尽量放缓口气,跟他讲道理:“子曰,说句惭愧甚至让我没脸的话,你是个好孩子,现在看来你甚至不是想找一位恩主。 可,偏偏选错了人,我结婚了,已婚多年,度假时发生的事是个意外,一个我不喜欢的意外,我担心这种意外会让某些东西变质,所以……虽然这些话对你残忍,但这是事实,你很好,是遇错了我。” 苏安宁觉得身上的力道慢慢减小,他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孟子曰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无措的坐着。 苏安宁蹲下身:“子曰,你要是谈恋爱,不要去那种地方找,那是不对的,学校里,将来的工作中,有很多好女孩,知道吗?”我先走了。 苏安宁关上门,这次真的走了!带着几分自责和对自己行为的厌弃,直接去了付迪那里。 付迪敷着面膜躺在按摩椅上,嘚嘚瑟瑟的享受着:“干什么?霜打的茄子似的,手机响爆了炸到你了?还是吃饱了被蹂躏了一遍现在浑身苏爽,不过不是我说,波斯猫没那个胆子。” 苏安宁坐在一旁,有气无力,关于孟子曰这件事她处理的太失败了! 苏安宁把头靠在沙发上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付迪见状关了按摩椅,撕下脸上的面膜:“你怎么了?真跟波斯猫那个了?” 一个抱枕甩在付迪脸上。 付迪赶紧坐过去:“那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苏安宁说的很慢:“我觉得我们做了一件错事……” “我们做的错事多了,你指哪一件?”付迪再给自己敷上,轻轻的拍打着剩余的精油,帮助吸收。 苏安宁没有笑:“孟子曰,你知道他才多大?不是,年龄还不是他最主要的问题,他竟然觉我是可以爱的……这多么恐怖,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是可以爱的。” 付迪闻言又一把撕下来:“你不会是去纪辞苦哪里碰到孟子曰了吧!他有没有打你!有没有说你泡福尔马林泡多了!”说完赶紧把苏安宁摆弄了两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074孟子曰VS纪辞苦 “孟子曰那个人啊就是霸王龙一个!不是——他跟你闹什么!他跟纪辞苦比怎么也得低一头装孙子啊,人家纪辞苦比他资历深多了,再说,这件事怎么也该纪辞苦发难吧!” 苏安宁心烦:“这事跟资历有关系吗?” “当然了,纪辞苦的工作质量还比他好呢,他不该惭愧?” 苏安宁苦笑,看向付迪,有些无奈:“你知道吗?他可能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 付迪顿时坐正:“我去!看他平时拽的上天了的德性,又长的那么好看,我以为他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了过来咱们这里找女人养!娘的,结果他连技术都没有!还有脸来我这里凑热闹!赶紧分了,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带孩子。”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 “听了?他技术不好。哎呀,你不好意思什么,怎么也该是他惭愧自己技不如人,放心,男人在爱情里跌几次脚成不了同性恋。” 苏安宁看着付迪说的热闹的样子,何尝不想也那样附和两句,问题是:“他把我当女朋友喜欢了。” 付迪回的干脆:“他哪来的胆子,他忘了他自己值几个钱了!有没有职业操守。” 苏安宁彻底无语:“你没有跟他相处,你不了解。” “我再不了解也知道人该有基本的职业素养,三也一样!” 安宁赶紧妥协:“可能他想问题的方式出错了吧,但……出错后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谈恋爱谈到金主身上,有多缺心眼。 可不管怎么说,他身上难能可贵的东西让她叹息。她已经不可能拥有,可还是希望一切纯真的性情都能遇到对的人,然后不识人间疾苦的过一辈子,到老了,可以言不由衷的抱怨生活平淡无趣。 孟子曰,想法多单纯的孩子,怎么就想着跟恩主谈恋爱了:“回头你多给他一笔钱,把纪辞苦也处理了,我被刺激的不行现在看不得他们两个。事实证明呀,人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做坏事。” “错,是不能遇到错的人。”付迪想想孟子曰平时眼睛看天的样子,突然道:“你没怎么着他吧。”回头再狮子大开口要赔偿,她怎么验他的处膜。 苏安宁有些心虚:“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放心,交给我了。” …… 孟子曰也没想谈恋爱,他就是想找个人试试爸爸妈妈追求的感觉,后来喜欢安宁给他的感觉就认真对待。 何况都在一起了!怎么能不认真,怎么能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孟子曰眼睛通红的坐在台阶上,心里烦躁的看眼再没有打开过的门,气的摔了手边的鞋架:“你走!走了有本事别回来!” 吼完,孟子曰不甘心的确定她真的走了后,静了一会,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屏保已经不再是他拍的照片,看着空荡荡的页面,孟子曰手颤了颤,忍住想甩出去的冲动,搜索:‘女人有了丈夫之后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包养男人’。 “与男人包养女人不同,女人包养男人,并不把外貌放在第一位置。女人最爱包养的往往是那些充满情趣、温柔体贴的”情感“型男。由于包养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爱,她们比包养女人的男人更需要被包养者的忠贞不移。” 孟子曰紧紧地盯着那一句:‘由于包养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爱’。 孟子曰仿佛找到了问题的结症,身体缓慢的靠在墙上,脑子开始转动:就是说安宁的男人一定对她很不好、相当不好,动则打她不如意了就骂她,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难怪要再外面养一个! 孟子曰想着安宁平日柔柔弱弱又好脾气的样子,第一次见时也没有急色的姿态,何况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不是难相处的人。 他刚才闹了那么久,安宁都没有反击,更没有像母亲一样力求跟父亲分出个高下,可见她本性就是容忍的人,如果不是她老公不好,她怎么会在外面寻找慰寄。 既然不是安宁的错,所以肯定是她老公有问题! 孟子曰找到根源,整理好情绪,面色阴沉的打了个电话。 过后就想抽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何况,不好的就要换掉! 下午两点。 纪辞苦看着饭菜第三次冷掉,知道她不会来了,或者她正在安慰他,或者他还在闹,不管是哪一种,安宁现在想的一定是那个人。 纪辞苦从饭桌前起身,走到刚买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归为的日化品旁边,刚才忙着做饭,想她来了让她放,每次过来都往沙发上一歪不是好习惯,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 纪辞苦认真的把每样物品放在该放的位置,她换了品位的洗发水也被替换下。 不经意间看到镜子的自己,纪辞苦对着惊蛰苦涩一笑,他应该庆幸他最狼狈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否则连狼狈也不比上对方俊秀帅气得多可悲。 纪辞苦立即移开眼,不想承认,但也明白,同样的落寞,那个人看起来让人心生不忍,他什么也不事,闹的僵了说不定还会惹恼安宁。 纪辞苦摆放完,看着小瓶的洗发水,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拆封,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用到,如果那人闹的厉害她是不是以后就不来了,毕竟…… 他不如对方会长。 “太阳好大啊。”苏安宁很久没见大男人哭成那样了,一天的心情都有些闷,以后这样缺德的事就不能接触。 “要不要来杯牛奶放松一下。”付迪走过来靠在阳台的门窗上。 “不用。”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骑着沙—— 苏安宁看眼名字,顿时坐正,神色恢复一贯的冷静,哪还有刚才文艺女青年半点影子。 付迪见她如此,整个人也立即严肃三分: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安宁声音恭敬:“伯母好。” 陆夫人声音惯有的严肃,不高不低,却让人觉得很有威严:“是小宁啊,我和你陆伯伯来看陆奶奶,好久没见你了,想请你喝杯茶你有时间吗?” 对方说的虽然客气,但苏安宁就是能想象到她穿着正装面容威严的坐在国徽下,杀伐果决的样子,立即变的低头哈腰:“有,有,伯母来了怎么会没有时间,没能第一时间接您,是晚辈的不对。” “我也没事,请你喝茶。” “哪能让伯母请客,请伯母务必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伯母尝尝区勇的新茶……好,好……我没事,一会去接伯母,请伯父伯母务必赏光。 好,好……三点我过去…… 是……好的,伯母。” 祁法道:“你妈妈也在要不要跟你妈妈说会话。” “不,不,用了,前两天刚回去过。”她不要用祁伯母的电话跟妈妈讲话! “那好,咱们喝茶的事就不要跟镇海说了,你说呢?” “我知道,知道。” “一会见。” “一会见。” 苏安宁过了好一会捂着胸口舒口气:“吓死我了。” 付迪也赶紧河口水平复下心跳,全小区的孩子哪个不怕陆镇海的一对父母,那两人的样子往小区一站,就是镇魔神石,谁家的小孩子半夜都不敢哭。 付迪坐在安宁对面:“你够狗腿的。” 苏安宁接受:“这都唯恐不够殷勤。” “不过年不过节的他们怎么来区勇市了?还叫你陪茶,你又不是他们家媳妇,可怜的孩子,对着祁伯母几次,会吃不下饭的。” 苏安宁也很忐忑,很小的时候是单纯的觉得陆镇海的父母太严肃,长大点了是想在陆父陆母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战战兢兢想做到最好。 现在应该是惭愧,因为人家高大上的父母的确养出了同样肩负重任的儿子,就凭人家一家为国操劳的忠诚,已值得让很多人心生敬畏,更何况苏安宁这种不思上进的。 苏安宁有些紧张:“你说她跟我喝茶做什么?还不让陆镇海知道,不会是想让我劝陆镇海回首都吧。” “为什么不是让你劝陆镇海改行?” 苏安宁立马摇头:“伯母觉悟没咱们这么低。” 付迪不赞同:“再高她也是母亲啊,陆镇海又是那样喜欢冲的个性,我要是陆镇海的妈,我也不想无私奉献的儿子做刑警,辛亏我没儿子,否则我还不急死,我女儿绣绣花看看草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 “你儿子也不可能是奉献型的,商人重利,绝对跟他爸一个德性。” “不行。”苏安宁赶紧站起来:“你看看我穿这身衣服是不是不妥,换身小西装?是不是再上层淡妆?鞋子要不要换?要不贴个红旗?” “你朝圣啊?” “也差不多。” 付迪也那么觉得,陆镇海的一对爹妈吗,太高大上:“这样挺好,弄的那么严肃,小心她一进入状态真认为是在国徽下审你,你就完了。” “也对。”两人不禁一笑。 下午三点,苏安宁开车去接祁法女士,到了小区亲自为又威严三分的大法官下车,打开车门:“伯父呢?” 祁法穿的很简单,外面是浅灰色的大衣,里面是长裤、V领蓝色羊绒毛衣,头发盘子,脖子上带了一串色泽一般的珍珠,其它再无装饰,但看起来就是威武肃穆气质非凡。 祁法女士似乎知道自己张相严肃,说话尽量不让自己带出平时工作的神色:“你伯父还有事,就我们两个喝杯。” 这样啊?好残酷,如果伯父在,还能当作陆镇海解压。 祁法女士半开玩笑的开口:“不欢迎。” 听在苏安宁耳朵里犹如雷鸣:“哪能,能跟伯母单独喝茶荣幸之至。” 苏安宁带祁法女士去了上次孟子曰介绍的地方,这里环境很好,古色古香,看的出来祁法女士也很满意。 “伯母来看奶奶也不早说,我们也好去接机。” 祁法打量苏安宁片刻,收回目光。 她一开始对苏安宁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儿子对人家小姑娘热情的时候,她如每位婆婆一样挑剔的看过一段时间,但也不是多挑剔,无非就是每位婆婆看儿媳妇的矛盾心里,既觉得该热情一点又想端着架子让对方高看七分。 最终她还没有摆好姿态,她已经突兀的毕业后结婚,让她很无奈。 那段时间陆镇海的状态很不好,她的儿子她了解,对眼前的丫头,陆镇海是真心的,后来甚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去了部队,一年一年的没有音讯,因此心里不是没埋怨过苏安宁没眼光。 但庄严她也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真说苏安宁没眼光未免有迁怒的成分。 何况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也该过去。 再说眼前的女孩也没有以前活泼可爱,三十多岁的人,保养的再好也不是年轻女孩的样子;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给了儿子时间去看明白,结果他却还是选择了这座城市,她不是没有怒火!可也知道这件事怨他儿子,跟人小宁没有关系。 如今见了她,不禁有些怀疑,陆镇海真的是为她留在这里的?哪吸引人,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 但除了苏安宁一个因素,祁法女士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可曾经不管多么喜欢、宝贝的人、事,经过时间历练、沉淀不是都应该告于段落吗。 祁法尽量把声音放柔和:“你们年轻人忙,哪好打扰你们。” “看伯母说的,就等着您召唤接您呢?”苏安宁殷勤的笑。 祁法看她一眼,嘴角勉强扯了扯,不是她对对方不满意,而是不擅长热情,她对陆镇海和陆知青也想来如此。 “伯母是来看陆奶奶的吧,陆奶奶最近身体可硬朗了,一口气爬三楼不是问题,比我都厉害,呵呵……” 祁法微微颔首,如果以前有点不愿意苏安宁当儿媳妇,现在则无所谓,无非是陪儿子过日子,儿子喜欢就行,但现在看来这点也不太可能。 期望果然是一个不断降低再降低最后连缓刑都苍白的过程:“你儿子今年八岁了吧?” “是啊,八岁了。” “一晃眼都这么大了,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他满月,有空了带出来我看看。” “好,好。” “最近见过小海吗?” 安宁给伯母倒杯茶,小时候觉得别人家的妈妈能力是神奇的,脾气是她绝对不敢恭维的,现在依旧那么觉得:“见过。” 祁法声音中添着几分不习惯的柔和:“见过就好,他刚回国,我不放心,在区勇市人生地不熟的以后他在这里还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哪里,哪里。”您太谦虚了,您的学子遍天下,你不熟我就更不熟了。 祁法无法从苏安宁身上看到闪光点,但儿子给的当头一棒,让她又不得不正视她:“婚后过的好吗?” 啊?“还行。” 祁法微微皱眉,看来离婚是不可能了,哎。 苏安宁见大法官皱眉,立即正身定做,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开口:“伯母想让陆镇海回首都?” 祁法女士优雅的喝口茶,休闲装也能穿出威严的架势:“这不重要,我的想法早已经无法左右他,你就可不能乱插手了,只希望他还记得有个妈,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苏安宁点头哈腰:“会的,会的。” 祁法看着她听话的样子,心里不禁想,其实也是有闪光的,若是做了媳妇也不错,至少听话!哎。 你又叹什么气啊,苏安宁一头冷汗:“我记得伯母爱吃油酥饼,这里的油酥饼不错,我给伯母要一份?” “去吧。” 苏安宁如蒙大赦:“艾。” 苏安宁开着门出去了,一来透透气,二来吧,她跟陆镇海的妈妈有什么好说的,她和陆奶奶好,但陆伯母真没见过几次好吧。 苏安宁回来,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立即笑着打招呼:“王阿姨。” 王珍芬穿着奢华名贵,人更是矜贵优雅的点头,但笑容十分热情:“是安宁啊,安宁可是不好请的,还是祁姐姐面子大,能让她坐陪,你是不知道庄严多宝贝他老婆,很怕被咱们欺负了去,轻易不让人约的。” “是王阿姨贵人事多,我不敢打扰。” 王珍芬就是动动嘴,你忙不忙我们也不约你,王珍芬和祁法女士的圈子自有她们的金贵,真论起来不见得把庄严背后的女人放在眼里。 她们平日给庄严面子那是庄严的地位在哪里,但单独遇到了,王珍芬和祁法愿不愿意跟她打招呼,就看当日的心情。 “就你会说话。”王珍芬笑着说完,回头跟祁法说起谁谁家的孩子高升无望,谁谁家的孩子被双规,还有就是:“镇海还没结婚吧,北司家的孙女不是也才毕业回来看不看的上?” 高贵的祁大法官不动声色的看苏安宁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 祁法见她神色如常,无甚变化,心知儿子没戏:“再说吧。” “那就是看不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不急着抱孙子啊。” “他才三十一急什么。” 王珍芬想想也对:“风华正茂的,是不急。你怎么来区勇市也不说一声,我要不是在这里碰到都不知道你来了。” “来看看婆婆,今天下午刚到,还没来得及见见老朋友。” “我就说,你来了,周围的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说来我还赶了个巧。” 祁法但笑不语。 王珍芬又想起一个人:“你觉得邹处的女儿怎么样?我记得是学服装设计的吧,现在立即开了工作室,还被说咱们这一辈拿的出手的就是姐姐你的儿子。” 祁法不敢托大:“你家也很好。” 王珍芬笑的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他还小,还需要历练,回头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多跟他哥学学,长长本事” 王珍芬对祁法向来客气,不是家世不如的谄媚,是真心佩服祁法的能力为人,所以不介意祁法的脾气,愿意高看三分。 真论身份背影,两人平分秋色,只是王珍芬嫁的是大地主孔老爷的儿子所以财富上耀眼很多。 但祁法和陆知青从政又加了分,所以两家关系很好。 王珍芬这些年已经不在她们那个圈走动了,因为清高的那些人会说三道四,但遇到祁法还是愿意说两句,祁法这人不八卦。 两人说完孩子,开始聊八卦,所说的话题跟其她四五十岁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苏安宁觉得如果她们两位再有位孙子,此时一定会交流换尿布的经验。 苏安宁尽心尽力的给两位添水、倒茶,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冷落,恨不得她们两个都说完,省的她插话。 王珍芬也不会真冷落她,庄严的明媒正娶的心头宝,她不能不给面子:“祁姐,怎么想到请庄夫人喝茶,你可不是轻易会请客的人。” 祁法神色肃穆,比王珍芬多几分高冷的严谨:“瞧你说的,我怎么就不会了,安宁是我婆婆的邻居,能被请动还是我的荣幸呢,我要谢谢她们家这么多年对老人家的照顾。” “看不出来啊,你们两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谁说不是。如今镇海在区勇市工作,拜托他们多照顾一二。” “姐姐您开口,谁敢说个不字,是不是安宁。” “阿姨说的是。” “你别吓孩子。” 王珍芬立即道;“我敢吗,庄严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拼命。” 祁法叹口气,看来真没希望了。 这顿茶喝的苏安宁有些胃疼,五点半,赶紧溜去接儿子,准时准点不耽误。 庄逸阳跳上车:“我爸呢?” “前面路口。” “ok,我今天要吃炸鸡翅、炸酱面、炸鸡腿。” “做梦没有醒吗?” “我爸爸早上出门时答应我的,只要我完成两个程式转换背过六道公式,就让我吃。” 苏安宁点头:“好吧。”承诺必须兑现。 满足包汤要求的店面很多,随便进。 餐桌上,庄严看安宁脸色不好,给儿子挤了一包番茄酱看向她:“脸色那么差,工作室有搞不定的事?” 谁跟祁法和王珍芬喝茶脸色也不会好:“很差吗,在付迪那敷了一上午面膜还差啊。” “嗯。” “妈妈吃。” 苏安宁给了庄严:“不吃,看了没胃口。”最近范腻。 …… 陆知青洗了脚,陪着老婆和母亲看电视。 他是军旅出身,身材高大,目光锐利,活脱脱是陆镇海的放大版,他与妻子走在一起,祁法立即显得柔和多了。 老人家坐在正位上,耳朵不好使,电视声音特别大,老婆坐在边上,陆知青在她旁边:“去见安宁了?” “嗯。” “怎么样?”陆知青虽然觉得盼着别人离婚不好,但谁知道自家孩子竟然要在这里扎根。 祁法就事论事,今天安宁的笑容真挚、谈起儿子的目光柔和说起庄严也很骄傲,说明日子顺遂,心情开阔:“你家儿子基本没希望。” 陆知青皱眉,一皱眉更加严厉:“我明天让镇海跟我们走。” 祁法不看好,她不强求是因为孩子还小,再等等就过去了,等他看多了安宁不需要他,那点自尊心也会让他滚回家的。 老人家看向儿子:“说小海呢?小海今晚是不是不回来?” 这回耳朵挺好使,祁法坐过去点,大声道:“是!小海让你先睡,别等他了。” “我看完这集就睡,老了,觉不多。” 祁法看向陆知青:“今天遇到王珍芬了。” 陆知青冷哼一声,心里觉得王珍芬实在不像话,若不是王珍芬生了位好儿子,王老司令都不会认这个女儿:“王老司令在本市是不是?” “嗯。” “既然咱们到了,明天去拜访一下。” “应该的。” …… 纪辞苦,那是什么事物? 孟子曰不喜欢拖泥带水,第二天带着三位秘书,敲响了风海庭院七号楼三单元39室。 纪辞苦今天轮休,见到门外的他有片刻停顿,但还是打开门,让开一步。 孟子曰踢开门走进来,背后三位秘书各自提着两个箱子。 孟子曰站在玄关,打量眼房间的摆设,心里冷哼一声,奢侈!还有那么一点点被虐待的不甘心, 风海庭院是富人区,真正的半豪宅公寓,最低也有两百平米,更别提它还带一个露天游泳池。 这间房子占地面积更是大,房高四米,视野开阔大气,装修摆设都很温馨,一目望去,每一处都可见女主人的喜好。 阳台上茂盛的植被打理的整整齐齐,餐桌上一尘不染,隐约可见厨房的精致,女用拖鞋抱枕都是十分可爱的卡通形状,落地窗帘与沙发一样微微的淡紫色,风一吹,伴随着阳台上的薰衣草,仿佛都是隐隐的花香。 孟子曰嘴角讽刺的扬起,目光转而放在纪辞苦身上,行啊:“如此一比,我那就是狗窝。”如此偏心这个男人,住的都要优他一筹! 可那又怎么样!据他所知,安宁很少来看纪辞苦,一个月肯看他一次,他就要烧高香了! 忘了苏安宁也不去看他的事实。 纪辞苦闻言并不恼,给他倒杯水,心态平静,都是一样的人,难道因为你长的好看就觉得比别人高一头:“喝水。” 孟子曰看眼茶几上的水杯,转身做在沙发:“看不懂形式吗!我——不——喜欢——看到你!” 三位秘书不动声色的站在总裁身后。 纪辞苦觉得可笑:“我难道喜欢看到你。”你来我这里耍什么威风。 孟子曰目光看着他,不屑于顾,纪辞苦的祖宗八代他都知道:“她每个月给你多少我出双倍,再送你一套比这大两倍的房子。你!搬出这里!” 纪辞苦面色从容,看他,神色悲怜,他非常庆幸自己比他大了那么几岁:“我三个月前已经拒绝了她的账户转账,这栋房子也是她要送给我的,我愿意住到什么时候是我的自由。” “你也说了,是要送给你的!据我所致这栋房子还没有办过户手续。” 纪辞苦觉得好笑:“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住进来?” “有何不可!”孟子曰真不想把这种人放在眼里!还不够他一个指头玩的,安宁怎么会看向他!莫非受了伤害后饥不择食,这种货色也放身边? 但不管哪一种,以后由他来做,他会告诉她什么叫做优选。 孟子曰微微侧头。 三个箱子顿时放在茶几上,打开,整奎整奎的人民币。 “够不够,还是你要美金!” 纪辞苦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钱,随便拿起一叠又扔回箱子里,觉得他的行为简直可笑:“你在嘲笑我还是安宁?” “当然是你!” 后面扮演秘书的孔家语闻言简直想死,少爷,你一大清早弄了六箱子钱,以为你要去铺江,你竟然来砸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说什么你都回——瞎了这六箱钱! 纪辞苦对孟子曰表现了很大的包容:“抱歉,我最近不缺钱。” 孟子曰更讨厌这个人!那副欠扁的样子就让他讨厌,但他此刻表现的很冷静:“据我所知,安宁早在半年前就想让你走人了吧。” 纪辞苦不否认:“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不需要金钱交易。 孟子曰盯着纪辞瞬间扬起头:“我是她男朋友。” “她有一个男朋友但应该不是你。” 孟子曰气的把桌上的钱踢开。 孔子曰顿时汗颜! 纪辞苦神色更加平静:“都是她辛苦赚的,用的时候不该珍惜一点吗。”眼前的人跟了她才多久?竟然能拿到这么多,他一定很讨她喜欢,所以地址也给了他。 “总之你必须滚!” “这不是你说了算。” 孔家语冷笑,冷笑,再冷笑,忍不住低头在孟子曰耳旁说了什么。 孟子曰再看向纪辞苦:“战百胜老了,偶然老眼昏花看不清人是难免,不如我给庄严打个电话,让战百胜把你哪来的送哪去怎么样。” 纪辞苦面容微变的看向他,工作是他努力得来的,他凭什么说这句话威胁人:“你以为你是谁。” 孔家语不等少爷说话,先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年人请:“那我们要不要试试,我们少爷不缺电话费。”你老几!欺负我们少爷!哪路的阿猫阿狗,拽的二五八万! 纪辞苦闻言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人:“少爷?” 孔家语见孟少又要开口,手瞬间搭在少爷肩上,看向少爷的敌人:“火凤集团大当家,不才正是我家少家,不知这样的身份可否让纪先生高抬贵手,搬出这里。” 纪辞苦面色顿变。 孟子曰不爽的挥开孔家语的手,他的事他自己会解决,不听话了他自然有一万种方式让他听话。 孔家语立即微笑!当然了,未免你的手法太残忍,咱们还是以身份压人吧。 纪辞苦不甘心,但看看对面的人再看看他背后的三个人:“你是火凤集团的董事长孟子曰!”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只知道很年轻,是去年的十大新人,却没有去登台领奖。 孟子曰不想说这些:“你搬出这里的条件!” 纪辞苦觉得可笑,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某些事物时,生活偏偏给他开了个大玩笑:“火凤集团董事长,什么得不到……” 孔家语等着对面的人妥协。 纪辞苦没有跟对方硬碰的能力,他的出身、他现在的一切在对方眼里都不是个摆设,这种无力感,让他烦躁:“你跟她多久了?” “你离开这里的条件!” “我跟她三年了,你却来跟我说这个问题……据我所知你们在一起还不足三个月,你对她了解有多少?你把我支走,你能坚持多久,你会做饭吗?会弹琴?会收拾房间?会讲故事?” “她不需要保姆和故事机。” “可有些人连保姆和故事机都不是。”纪辞苦讽刺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可以在你在的时候退让。我也请你高抬贵手,毕竟,你的身份她的身份,你们不合适,请你离开的时候冷静!” “不管你的事,你走你的!” 纪辞苦看着他,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人!地位、权势!真他妈是好用的东西!“你以为你很高高在上,她根本不需要一个——” “你——” 孟子曰无所谓:“让他说,他可以继续废话,废话完我就打电话,他滚出风海庭院或者他滚出超宇科技。” 孔家语点头:“是。” 纪辞苦苦笑,张张嘴,茶几下面传来嗡嗡的声音。 孔家语看过去,低下头拿出手机,很老旧的款式。 孟子曰见状,瞬间抢过来狠狠地瞪了纪辞苦一眼,是没有名字的号码,里面有他再熟悉不过的短信和未接。 孟子曰脸色更加阴沉,看向纪辞苦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现在就让他滚!”竟然把手机也放在纪辞苦这里! 苏安宁挂了电话,疑惑,辞苦没在家?晚上再说吧,又没有什么用。 孟子曰手里的手机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他的、一个对面人的,他的未接和短信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纪辞苦的寥寥无几。 算你识相:“我找人帮你收拾东西!” 纪辞苦道:“你容我找到住的地方。” “超宇没有员工宿舍吗?没事,家语,给他提供房子。” “是,孟总。” 纪辞苦冷笑:“你是不是还要替我搬家。” 孟子曰很坦诚:“显而易见。”人都带来了。 纪辞苦没再说话,以为可以自己争取的事摆在眼前没有路,跟对面的硬抗,根本不可能。 纪辞苦起身。 孟子曰示意后面的人帮忙:“所有他的东西全清出去!” 纪辞苦猛然回头:“你别太过分!这里是我家。” “不,这里是安宁的财产。” 不一会,孔家语过来:“孟总,你女朋友的东西还打包吗?” 孟子曰口气不善:“打包给他带走吗?” 孔家语立即闭嘴,把纪辞苦的东西收拾妥当,让他走人。 孟子曰及其不喜欢这里,这里每一处都写着那个男人有多‘贤惠’,冰箱里的饭菜都是全的,东西摆放的十分整齐,花草的土壤湿乎乎的,叶子十分茂盛,家里没有一件不恰当的摆设,什么都中规中矩。 完全符合包养条例中‘好男人’标准。 所以,孟子曰中午之前就把人轰走了。 事情办妥后,孔家语让那两位秘书带着钱走人,迫不及待的作到孟子曰身边:“你干嘛,这个男人是谁,你女朋友的男朋友?不会是你女朋友养的另一个你吧。” 孟子曰看过去。 孔家语立即换个说辞:“这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孟少你想要怎么出气!”让那女的再也混不下去! “做好你的事,哪来那么多话。” 孔家语看着他觉得少爷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对方如此欺负你,你怎能不整死对方:“可……”你找的女朋友有问题还不让问了!想起夫人的威胁,孔家语决定这件事他必须有参与权:“孟少,你要冷静!对方有错那是对方有眼无——” “你不忙吗!以后不用上班了!” 孔家语当然还想上班,但:“少——” “再多说一句,你以后都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他的事他自己会解决。 孔家语闭嘴。 …… 纪辞苦没有去孔家语安排的地方,而是把东西放在员工宿舍,去了学校,想了想,用公用电话打给安宁。 苏安宁闻言,沉默了很久:“知道了,以后注意安全。” 纪辞苦站在电话旁,久久的沉默,没有挽留、没有安慰、没有安抚的话,她放弃了他。 苏安宁面色难看的坐在办公室,孟子曰想做什么!他怎么找上了纪辞苦! 对孟子曰来说很简单,找到超市的监控,刷一下纪辞苦的脸再刷一下安宁的脸,两个人的信息虽然少,但已经够了。 除了苏安宁的老公是庄严让他有些惊讶,纪辞苦是哪根葱并不重要。 但,是庄严才说的通。 ‘由于包养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爱’。 孟子曰看庄严和安宁的过去,如果以前只盯着庄严的责任和担当,他幸福美满的家庭,那位活泼可爱,让他羡慕的孩子!现在就只盯六年前他们两位闹离婚的过程。 其他的自动摒弃。 可孟子曰心里知道,他最想摒弃的是庄逸阳的部分,那位曾经让他羡慕嫉妒的幸福孩子。 让他本能的不敢去触碰,不想成为破坏这一切的凶手,如果没有庄逸阳,他现在一定冲上去跟庄严谈谈六年前。 因为有,所以他避开,换个方式谈! 至于庄严和庄夫人两位幸福的众多传言?哼!他不屑于顾!如果幸福他会被包养吗?那个纪辞苦能跟了苏安宁三年?庄严在外面会有女人? 既然他们要玩! 行,他加入! 王珍芬最近觉得儿子怪怪的,如果前些天是有点高兴过度,这两天就是有点过于沉默,而且回家很晚,一回来就钻到房间里,不跟她交流。 王珍芬让吴天先回去,走到厨房:“小王,子曰最近有跟你说什么吗?” 王嫂想了想:“没有啊。” “吃饭呢?有没有说过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 “没有。” “挑剔过你的饭菜吗?” “好像也没有,都是做什么吃什么?”对啊:“孟少最近怎么这么听话?” 王珍芬直接上楼。 “进来。” 王珍芬见孟子曰正在看办公,眼睛顿时睁大:“你在干什么?” 孟子曰抬头看母亲一眼,没有回答;“有事。”说完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翻资料。 王珍芬觉得这太恐怖了,前段时间的表现就更惊恐了,最近这是怎么了,缺钱花?不可能! 缺名誉和地位?更不可能? 而且她儿子的智商,什么事下班之前处理不了,文件翻一圈不用念的,就能签字,还用的着拿到家里来做。 王珍芬走过去:“子曰啊。” 孟子曰没有抬头:“嗯。” 王珍芬惊讶道:“你看超宇科技的发展史干什么?” “没什么,看看而已?” 王珍芬试探的道:“想进军电子领域?” “没兴趣。” 王珍芬松口气,换个话题:“女朋友的事怎么样了?” 孟子曰兴趣不高:“就那样。” “就那样是哪样?” 孟子曰放下笔:“妈,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忙了。” 王珍芬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和他眼里明显逐客的意味,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儿子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一时间很不适应:“恩……注意休息。” “谢谢。” 王珍芬关上门,觉得儿子都不是儿子了,竟然不想跟她交流!就是他前段时间交女朋友的时候高兴了不高兴的都愿意跟她分享,最近这是怎么了!孩子怎么突然就变了! 王珍芬瞬间想到孔详国身上,肯定是他跟子曰说了什么! 王珍芬火急火燎的下楼,给孔祥国打电话:“你跟孟子曰说什么了!我告诉你孔禽兽!子曰是我的!你想打抚养权早说!” 孔祥国很烦她这股尖酸刻薄劲:“什么是你的!孩子都快被你养成傻子了!” 这是王珍芬的痛脚:“被我养成傻子!孔祥国你放屁——你什么时候养过就来指责我——” 孟子曰穿件衣服下楼:“我出去一趟。” 王珍芬茫然的看着出门的孩子,电话里吼了什么都没有听见,直接挂了,追出去,但外面哪里还有孟子曰的影子。 王珍芬觉得一定出大事了,肯定的! 王珍芬立即给火凤的两位秘书打电话。 “夫人,总裁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 另一个回答:“夫人是不是您想多了,总裁最近接了三个项目,忙一点是肯定的。” 只是忙一点,王珍芬不那么觉得,身为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的母亲,孟子曰的变化绝对瞒不过她,她儿子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工作的人! …… “孟先生,您定的鲜花还要不要。” “再加三万朵,还是上次的地址。” “好的。” …… 火凤最近很忙,高层感觉的出来,下面的人更感觉的出来,平日已经很重的工作量再翻一倍,会死人的好不好。 孟子曰很大方,扩充了一倍人手继续忙,闲着也是闲着,不忙做什么! 吕德本对此十分开怀,能不开怀吗,孟子曰以前从他这里撤走的损失现在全部弥补上了。 因为孟小爷又开了三条线,他就厚着脸皮抢了两条半,另半条就当资源优化配置赏给别人了。 否则没有对比,小孟总怎么能看到他的努力和能力呢。 人走运的时候你挡都挡不住滴。 吕德本跟庄严几个老朋友吃饭的时候头发油亮很多,剔着牙,喝着酒,得意洋洋:“孟总这是要有大动作啊,听说他手里的几个原始股目前都在运作,不知道要干什么,庄总有什么内幕消息?”他也好跟着发一笔。 朱世华放下筷子,看不上吕德本的样子:“火凤不是一直标榜稳扎稳打,这次怎么变了,冒进?” 吕德本心想你才冒进!人家小孟总背后可有两座靠山,他即便这样动作一样是稳扎稳打,不对,是很稳扎稳打:“哈哈,朱总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小毛孩子啊,不知道稳的重要行,不过小孟总向来擅长投机,这次说不定也不例外。” 朱世华不屑:“你当然那样想,你从他手里吃的满嘴流油,当然希望他芝麻开花节节高。庄总怎么看?” 庄严看眼吕德本。 吕德本陪着笑,他不是不想说孟总的身份,这不是玩玩吗。 庄严也无意说:“火凤可能是想在这个圈再上一层楼,这样的动作加上火凤集团现在的资产并不为过,再跳一级的可能性也很高。” 吕德本顿时来劲:“听到了吧,庄总都这么说。”他的小孟总啊,一定要发财啊! 朱世华不喜欢那个年轻人,没礼貌,目中无人,上次碰见了他竟然招呼也不打一下,若不是下面的几家供应商看中火凤的产品,他绝对跟这种人老死不相往来:“我还是觉得他冒进。” 吕德本全当朱世华嫉妒。 朱世华看他们不认同的样子,直接道:“你们什么眼神,这人有问题,做事就可能不靠谱,你们不知道,就那位小孟总,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吕德本一口酒全喷到菜上:“你说什么!哪来的消息!?” 庄严也隐隐皱眉。 朱世华赶紧让服务员换菜。 吕德本赶紧坐过去拉着朱世华:“可靠吗!真的假的,他有那爱好?”只能说爱好了? 朱世华也只是听说,然后随口这么一说,吕德本干嘛反应这么强烈:“你至于吗,你好像没有跟有夫之妇怎么着过一样。” “我一把年纪了,喜欢换口味很正常,小孟总才多大,怎么可能……” “我也不清楚,传言说有人听到他在办公室嚷:‘有老公又怎么样!’就传出来了。具体怎么回事谁知道,又没有人敢去问。” 庄严皱眉。 吕德本若有所思,心想,若是真的,他能不能动作动作让对方离了婚跟小孟总,这样的话他岂不是…… 庄严不认同孟子曰的如此乱来,庄严严肃道:“前段时间见他很正常,跟女朋友聊天还一副孩子气。” 朱世华一针见血道:“跟比自己年级大的谈恋爱可不是孩子气,如果跟同龄人应该是爷们气!” 吕德本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孟总不会好那口吧。” 朱世华万分鄙视他:“他又没有在,你孟总孟总的叫给谁听,他又不是没有名字,你至于那么狗腿。” “我这是表里如一,平时不管庄总在不在,我也是庄总庄总的称呼。” “拉倒吧你。” “不过有夫之妇才够味,孟总好眼光!” 五天后,林密拿到了到手的资料,因为还有点时间,庄总还没有来上班,没有直接拿进去,于是不在意的打开看了一眼。 林密冷傲的身形突然一僵,赶紧把所有资料一收,转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放下百叶窗。 林密看着手里为数不多的相片和一些资料,向来无波的脸震惊不已,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光,锐利无比。 这里的相片有很多是明光大厦监控中的存档,而真正照到夫人和孟老板的只有区区五张,而且相片看似还都很正常。 可这已经是不正常!孟总笑就很不正常! 明光的监控里有一张是孟总在偷吻,材料上说因该是这一幕,才让侦探社确定他们两位有不正当行为开始跟拍,结果他们的确有,判断来自孟子曰的行为得出的结论。 敲门声骤然响起:“林秘书,庄总来了,叫你过去一趟。” 林密赶紧把相片收好,声音冷静:“知道了。” 林密反复的把袋子缠好,脑海里快速转过无数种可能,夫人的每张照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只是孟子曰,问题肯定是出在孟子曰身上,不可能是夫人! 夫人什么人他很清楚!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就算不是误会,也是某个人自作多情! 林密拿起电话直接打给苏安宁。 安宁刚到工作室,路过楼下烤鸭店觉得有些不舒服:“林密,庄严找我吗?” 林密听着她的声音神色有些不自然,像风刮过耳朵痒痒的,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和孟子曰有关系,唯独夫人不可能:“夫人。” “嗯。”苏安宁觉得有些恶心,但以前也有闹胃的毛病,吃的不对了或者莫名奇妙的也会这样,可能是前段时间吃的药,吃不对了。 林密说的很小心:“夫人,刚才我收到了一些相片想找夫人确定一下,夫人方便吗?” 苏安宁脱衣服的动作慢了一瞬:“什么相片?” 林密说的轻松:“一些恶作剧,但是庄总要的,所以想找夫人先确定一下。” “我在楼下咖啡店等你。” “好,夫人。” 苏安宁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不会是——但庄严找人查她根本不可能,会是什么事? 林密探纪辞苦身份的时候让林密怀疑了什么?还是纪辞苦无意中说了什么? 此刻笑容可爱的熟面孔跳在苏总身边:“姐,要草莓味的咖啡?” “姐要草莓味的你,给我来两杯水。” “姐真吝啬。” “谁说不是呢。” 苏安宁给林密准备了一杯水,有怪癖的男人都喝白开水,林密那位有着过分低调性格的人也不例外。 林密坐下来,一身西装,历练冷静,面无表情,他直接把手里的文件袋推过去,公事公办:“我跟下面交代要去明达查一批出错的货很急。” 苏安宁打开,看了一张,塞回去,神色如常:“你要怎么处理?” 林密苦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他认为她是一位很理智的人,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而他现在一样那么认为。 因为安宁不管怎么变,她始终是那个救了他还在夸夸其谈的女孩子。 会任性但不会闯祸。 会撒娇但不烦人。 林密收起来:“销毁,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苏安宁不自觉的看向窗外,她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其实我不介意你交给庄严。” “我知道。”林密来的路上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所以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但没有必要不是吗?”庄严对他家有恩,他不能不报。 的确没有必要,苏安宁搅拌着眼前的咖啡,桌子上放着一小碟糖包;“庄严怎么会想到查他。”不是查她,只能是另一方。 “夫人不知道他是谁?” “我有名有姓,你这人总这么死板。” 林密不喜欢叫她的名字,从她救了他,他却放任那件事那样发展,没有给她和陆镇海预警起,他决定自己没有资格叫她的名字。 “他是火凤集团创始人孟子曰,王老司令的外孙,地产大亨孔祥国的儿子。” 苏安宁手里的小勺落在咖啡杯里发出——咚——的一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密:“呵呵,你开玩笑的吧……” 林密反而有心情喝水压惊了:“看来夫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夫人打算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我跟他不熟。” 林密想到那张被吻的相片,无形中为夫人着急,孟子曰这个人,没跟他打过交道真不知道他性格能烂到什么地步。 林密忍不住提醒道:“夫人真的觉得不熟?夫人大概不知道,孟子曰在业界很难相处,脾气也不太好,几乎没有合作商见他笑过,而夫人您……” 苏安宁明白他的意思,可……她身边的孟子曰跟林密口中的孟子曰是一个人? “我先走了,夫人保重。”林密言尽于此,还是那句话,庄老爷子对他们家有恩,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题外话------ 亲们坐,商量个事! 鸟:咱们冲月票前几吧! 前几? 前三! 呵!呵呵——(参照孟子曰笑纪辞苦) 不要这么傲娇吗,乖!给票! (广而告之:看这篇文的亲,应该都有一定的阅历,不敢说知荣辱懂兴衰,但也知道最底本的做人道理,正版是对我辛苦的最低支持,因为本鸟明日回复,手握体验币零级的,和不订阅的,不要出来,误伤不负责!非要说自己和永夜之白一样十三四,也请看看人家永夜的等级) 其实我很好奇,十三四岁的到底看不看得懂? 075初试小刀 林密走出咖啡店,看眼车水马龙的喧闹,神色冷漠的融入人群,:庄总某些事是对不起夫人,但庄总对夫人的心有目共睹,相信夫人也感觉的到。 希望一切都平静如初。 苏安宁沉默的坐在位置上,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孟子曰?火凤集团?王珍芬。 苏安宁苦笑,难怪庄严那天回来发那么大感慨,谁能想到他们是一家子,孟子曰竟然是王珍芬的儿子? 想到昨天的那杯茶,苏安宁就觉得讽刺,王珍芬那个人若是知道了还不扑过来掐死她!她可是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的神人。 简直—— 简直—— 苏安宁扔了手里的勺子,平复心里突然窜上的无名火!她是不是该庆幸对方没有直接把她举报到庄严那里,该感激他隐瞒身份接近她的好意,还是谢皇上不杀之恩! 苏安宁起身,想到孟子曰背后众多阴冷的目光,脸色难看的直接离开,一辈子不要跟王珍芬那种爱儿成痴的相遇最好! 爱笑的年轻小姑娘不解的看眼离开的苏总:“苏总今天好像不高兴?”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赶紧去收拾。” 庄严抬头看眼进来的林密:“处理完了吗,让你查的事查清楚没有。” 林密神色如常:“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吃早饭去加了一杯豆浆而已,刚才打电话催过了,说下午会有消息。” 庄严放下文件:“拿到了给我送进来。”说完哼了一声:“听说还是个有夫之妇。” 林密盯着手上的行程表,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外界乱传而已,一会庄总要去策划部一趟,十点整开会,下午只有一个饭局。” “知道了。” 林密出了办公室,目光陡然锐利,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孟子曰知不知道夫人的身份!他什么意思! 想到孟子曰平日从不用脑子的样子,林密便觉得是个定时炸弹,他能跟正常人一样,知道这是一件丑事吗!如果知道,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怎么说! 以后让夫人又如何自处! 陆镇海上班没有几天,加上本身的资历和长相,跟下面的同事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办公室都是一帮男人,相处还算不错,桌上有杯豆浆包子也很正常。 陆镇海刚要收起来。 前面的技术骨干把凳子滑过来:“头,给你的!隔壁存档室的女警官亲自送来的,头慢慢享用。” 神枪手靠在椅子上,痛苦的道:“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怎么就没人给我来一个。” 眼镜技术男切他一眼:“先看看你那弱鸡的身板再说吧。” 唯一的干练女警官走过来:“羡慕啊!用不用我给你买一车,头,这是历年积压的旧案,都是一些潜逃的,悬案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家属不合作,另一个就是咱们区勇市的镇市悬案!” “老余女士,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是镇市悬案,你还镇山之宝呢?” “五十年前的案子,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形容?”然后恭敬的看向陆镇海:“区勇市没什么大案子,凶杀、缉毒、贩卖人口,前者缉凶并不困难,下面两个都是长线,相信陆头也明白。这是目前我们手里在跟的两个线。” “谢谢。” “陆队客气。” 余警官的目标是,城市和平,他们成猪。以后路不拾遗到撤了他们的部门更好。 刑警大队不忙的时候也一样废话,聊聊可能犯到手里的人,分析分析某某某的作案手法,探讨一下一条条犯罪链背后的种种道德无奈。 “上次那位才搞笑,你们女人难道不长脑子,就他那智商说自己是司令竟然真有女人信,还跟了他,其中还不乏有身份的女人,难道你们面对权势地位连基本的质疑能力都退化了?” “对啊,余女士,说说看,怎么就会想不到。” 余警官眉目爽朗神色自然:“不要以偏概全,更不要拿学历和地位说话,智商高和情商高是两回事,针对考试而言智商高就够了,对生活来说,情商才是根本。” 陆镇海点头:“很多知识只要你不从事那方面的工作都用不到,但情商不同,它是为人处事的基础,所以犯错看情商,智商是点缀。” “头,你倒戈小余!不体谅男同胞!” “就是,头你别看小余年级不大,相当能说的,上次那个谁谁谁的小情人就被小余说的头都不敢抬,谁来着,很有名的。” 技术骨干记性好:“超宇科技的庄大总裁。” 余警官冷哼一声:“怎么又想攻击庄严!女人看上他的贴着不放的才是有眼光,有钱有财有貌有理智,图财的女人不把目光第一时间放在他身上才有问题。” 陆镇海骤然抬头看着他们,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恶意期待:“你们说谁?” “说女人看人的眼——” 陆镇海直接道:“庄严因为女人问题进来过?” “怎么可能,只是突击的时候见到过,但是误报,不过那场面——有钱人真是会玩啊!” 陆镇海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心里平静的竟无涟漪,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他夫人知道吗?” 余警官不疑有他:“现在的应该不知道吧,庄总人不错,不怎么玩,很少见他参与一些事情。” 陆镇海觉得很讽刺,什么叫不经常玩,什么是应该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头,你问这些做什么,要让庄严后院起火啊。” “庄严肯定跟你急,商业圈谁不知道他宝贝爱妻的不得了。” 余警官回答陆队的问题:“六年前庄严闹的人尽皆知,庄夫人要跟他离婚,不过自那之后就没有再闹过,庄严还是个不错的老公,以庄严的身份,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在那个圈子里很少有人做到。” 剩下的两个大男人也不说话了,男人做成庄严这样真没得说。 陆镇海也没想到自己听到这些话后,竟然平静的转身去了办公室,然后打电话,声音小心翼翼如获至宝:“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苏安宁心想吃什么饭,吃了一肚子火:“想起什么了,请我吃饭。上午还没过半,就找午饭的点,又没吃早餐?”这个毛病不好,要改。 “不是,昨天你请我妈喝茶,今天回报你。” “能请到伯母是我的荣幸,来了——再说我有事要忙——” 陆镇海看着挂断的电话,心底惊涛骇浪,他宁愿一直没有机会,也不想她曾求助无门。 陆镇海冷静了好一会给付迪打电话。 付迪没想那么多,吃个饭有什么。 结果吃了一半,付迪就怂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安宁不提自然是过去了,你现在追着问以前做什么,难道还要把庄严揍一顿给安宁出气,安宁也得干啊。” 陆镇海没有动筷子:“就是说确有此事。” 很多人都知道她能说没有:“都过去了……” 陆镇海起身。 付迪赶紧道:“你做什么!饭还没吃呢?” “你自己吃!” “账!你记得付账!”付迪咬着筷子,心想自己没说什么吧,这些事有心探查的话也不是什么秘密,怪也怪不到她身上。 陆镇海没有心思吃饭,他甚至没脸站在安宁面前问她这个问题,当初他也没脸去跟面对庄严笑的她忏悔。 姜心瑶说的对,当年都是庄严的错吗?不是,是他看不清心瑶动的心思,是他一直让安宁不安心,是他给了安宁错误的信号,是他放任心瑶后来做的过分。 他有什么脸面后来再抢,姜心瑶的话纵然再自私她也没有说错,他没有资格! 庄严对安宁有多好就能看出他对安宁有多糟糕,他也想过庄严的品性不是安宁最后的归宿。 他想说的时候,安宁对庄严的三分心意也已经成了六分,他了解安宁,既定的事情纵然有时候自己不喜欢,她也会信守承诺。 他说不说只会让她笑笑,绝对不会有改变。 依安宁的性子爱一人一定全心全意,那时候她心里有多难过,有没有一个人躲起来哭,不敢告诉叔叔阿姨,认为她自己什么都能解决,她有没有承担不了的时候,有没有哭的不知道站起来该往哪走的时候。 陆镇海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为自己当初自以为的成全懊悔、惭愧,如果他当初不顾一切、违反她意志的介入,纵然当时她恼羞成怒,也不至于在她无助时他不在身边。 ——滴滴——滴!—— 陆镇海踩下油门!他的安宁,简单的只要一份幸福,这份幸福崩溃的不能诉说时,她对着谁哭,庄严吗!开始的她一定满心不情愿,最后也一定没办法的把自己的软弱摊开在庄严面前。 庄严懂吗!他他娘的懂吗! 陆镇海一路飙去安宁的工作室,二话不说拉起在修补室忙碌的安宁抱住她。 旁边帮忙的几位员工顿时傻住: 你谁啊? 闹哪样? 我们苏总也是你可以随便抱的,嫌命长了是不是! 苏安宁被他弄的一愣,手上的泥浆快速干涸,她茫然片刻,这幅她曾经垂涎,如今也有偶尔幻想的胸膛抱着她原来是这种感觉……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被凶案现场虐回来的警察吗,好啦好啦!再抱下去庄严都不请你吃饭了!你们都去吃饭,便宜你们了不让你们加班。” 几个人互相看一眼,心里都有点,一定有八卦的心理,但看着自家老板非常坦然的摘下一个手套,拍拍那个人的肩:“好啦,什么事啊,伯母骂你了,还是相亲遇到了个恐龙,终于发现我美了治愈一下。” 几个人顿时没了八卦的心思,脱了手套离开。 本来嘛。老板可是区勇市第一男神庄严的老婆,老板神经不正常了才会接受别人的暗恋。 就算退一万步,也是那个男的对老板有意思,老板对他没那个想法! 苏安宁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叹口气、放下手,今天真是多事之秋,那件事还没有解决完,不想被另一个人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她就说不要在一个城市,在一个城市没有秘密,这回丢脸丢大了。 “嗯……” 陆镇海紧紧地抱着她。 苏安宁勉强能从他肩膀上露出脑袋,她能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着她,让她看起来就和小鸡仔一样弱小,散发他独有气息的胸膛,依如她想像般能撑起全世界,温暖坚硬但不硌人。 陆镇海把头埋在她肩上,全然写满心疼,声音压抑:“如果我当初不放手……” 不是,这跟你放手不放手有什么关系,如果当初我不放手,死缠烂打你!誓死霸着你也许一切会不一样:“你……没事吧……” 陆镇海把手放在她肩上,推开她,两人直视,又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 苏安宁咬着指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声音轻快,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早不伤心了好不好,就是刚才被抱的突然有那么一点不完美,哈哈:“你要再抱我,我可要占你便宜啦。” “占吧。”只要你觉得我有便宜让你占。 苏安宁狡黠的眼珠一转,弄脏的手就要往他迷人的胸膛钻,在她试图解开他的扣子并且解开了一个时。 苏安宁见他没有躲悻悻然的收回手,用手指戳着他藏蓝色的格子衬衫:“喂,要献身啊?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早知道当初就告诉你,我还能赚一夜呢!” “你给我闭嘴!” 苏安宁闭嘴,安安静静的被他抱着,她也挺心烦的,因为心情不佳今天上午的修补进度并不理想,所以拖到中午加班。 陆镇海的意外,苏安宁觉得没什么,她们怎么说也是多年的邻居,知道她曾经受了委屈,心疼一下、怜惜一下很正常,就是没料到会被抱一下,这么一想她还是多拿了一份安慰奖的。 尚能抵消她今天一上午纷乱的心思。 现在想想,她为什么要不冷静,她不信孟子曰敢到处嚷嚷他被人包了的事实! 就算嚷出来,王珍芬、孔祥国不高兴,她们儿子也没有吃什么大亏,不太可能跟她打个你死我活,更不可能嚷嚷出去,除非她们不要儿子脸面了。 至于庄严那里。 根本不是事,既然王珍芬、孔祥国不会为儿子报仇雪恨,她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是一次阴差阳错的旅行。 陆镇海抱着她,久久不愿松开,抱过才知道她并不如她平时表现的那般看似坚强,小身板能撑起什么。 苏安宁撑的手臂有点累:“好了吗?被人看见不好。区勇市新任刑警队大队长强搂超宇科技总裁夫人,多难听。” 陆镇海声音低沉:“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身上,弄脏也没关系。” “我有关系。”苏安宁心领他的好意:“真没事了,很多年前了,当时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他对我也挺——”好! “别提他!” 苏安宁觉得有点热,但陆镇海不松手她推了好几下他也没反应:“别闹了,员工马上就要上班了,你还这么抱着说不过去了。” “换个地方抱!” 苏安宁一把掐上他腰间的软肉:“闹不够了是不是——”预想的尖叫和闪躲都没有出现,他依旧这样抱着他,只是肌肉紧绷,可见很疼。 苏安宁骤然松开手,心里突然有点害怕,试探性的小声开口:“陆镇海……” “嗯。” “我们……换个地方去抱吧……” “好。” 苏安宁敞开着办公室的门把人骗到办公室。 苏安静赶紧摘了手套,反反复复的洗洗手,泡沫在手上增多:“你吃午饭了吗?” 陆镇海坐在办公桌对面,神色莫名的看着她的身影,她变了,不哭不闹不撒娇不要挟,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觉得是大事。 “问你话呢,吃饭了吗?” “没有。”陆镇海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一直希望她是这样的通透、老练不用像他母亲一样但也要有几分靠近,可真的这样的她站在他面前,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想责怪生活为什么让她成长,笨一点、无知一点,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哭有什么不好,即便长大是个必须的过程,那不修行又如何。 苏安宁松开长发,拿小梳子简单通了两下,神色自然,甚至比刚才还轻快几份:“请你吃排骨莊?”刚才都担心会不会被王珍芬泼硫酸了。 陆镇海没动:“不想吃。” 苏安宁欲拿起外套的手一顿,看向椅子上严厉高大又不失俊美的陆镇海:“真的那么伤心。” “你别那么嬉皮笑脸的跟我说话。”心像被针扎一样,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再这样我怀疑你喜欢我了?”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终于悟了。” 苏安宁僵在原地,握着衣服边角的手抖了一下,眼泪不期然的滑落,她努力擦还是流,明明没想哭但就受不住。 陆镇海急忙冲过去,急的不得了:“怎么了?哭什么?肥皂进眼睛了?我惹你生气了。” 苏安宁哭的更加悲伤,什么叫她终于悟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跟她说终于悟了!知道这有多残忍吗!纵使她没有想过跟他怎么样都觉得他很残忍很残忍! 陆镇海手足无措,只能再次抱住她:“我不说了,你别哭,别哭啊!” 你他妈的时隔十几年后被男神告白会说‘我也喜欢你’你能不哭!她都这么大年级有家庭有孩子了! 不知道有句话叫覆水难收! 遇见你在最美的时光和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结果…… 苏安宁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梦想的青梅竹马,呜呜……你赔我……你赔的起吗,不负责任的就乱说!知不知道别人会很伤心! 我以前那么那么喜欢你!你就看姜心瑶了,现在来一句‘我悟了’!你是想让我哭死还是后悔死!或者干脆是你自己乱说!走开——呜呜——你个混蛋走开——” 陆镇海强硬的抱着他,她的力量落在他身上造不成任何威胁:“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别哭了。 我没有喜欢姜心瑶,你但凡有点智商也该知道我不喜欢姜心瑶,我怎么会喜欢姜心瑶——” 苏安宁不服气,泪眼朦朦又凶神恶煞的看着陆镇海:“她漂亮,你怎么会不喜欢她!”要死了,哭什么哭!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苏安宁吸着鼻涕:“那个,你别多想,就是突然被你一说,有点很伤心很伤心的感觉,其实没有前面铺垫的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真别多想。” 陆镇海看着她抽抽搭搭,还警告他别多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多想什么?” 苏安宁看眼他,总觉得他笑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当年是很喜欢你,但谁没有暗恋错几位男同学……” “知道。”陆镇海给她两张纸。 苏安宁擦擦眼睛,心想,幸好没有上装。 陆镇海则为她能哭,心有波浪涌起,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就像从前,即便没有从前那么多,但可以越积越多。 苏安宁被他看的转过头,不高兴的皱眉,哭什么哭!哭出问题了看你怎么死:“好了。” 陆镇海声音柔和:“我看看,嗯……越来越漂亮了,清水出芙蓉。” 苏安宁嘴角扯了一下,最终没有扯出一个微笑:“我……” 陆镇海先一步开口,笑容宠溺:“我知道,气氛太好,勾起你伤心事了,请你吃中午饭弥补一下怎么样?” 苏安宁沾沾眼角:“你真别乱想,要是让庄严知道我刚才那么失礼还跟你吃饭,他非气死不可。” 陆镇海没有接话:“走,吃饭。”苏安宁本质是哪种人没有人比他清楚,她当年既然忍下来了,就不会有其他想法,他就是现在做什么,安宁也不会动摇。 但,不是有句话吗,结婚了还有离的呢! 苏安宁穿上外套又从桌子上抽了两层纸,要死了,有没有哭丑啊,就出去吃饭,被人看到完蛋了。 陆镇海停在门口看她一眼,示意她躲在他后面。 算你识相。 陆镇海见她过来,嘴角含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走了。” 苏安宁才不信陆镇海的鬼话,就算信了也不会有几分放在心底,徒惹麻烦而已,而且不管是明恋也好暗恋也罢,都是过去式,反正事情过去了,怎么说也是对方说了算,天知道陆镇海喜没喜欢过她! 下午,林密重新拿了一份文件放在庄严的桌子上。 庄严吃饭回来打开,看了一眼介绍,放入粉碎机。 原来是住在楼上楼下的戏码,缺乏母爱又单纯的孩子果然容易被这样的那样的原因盅惑。 庄严不担心,这样的关系,往往来得浓烈去的也快,女方有家世,在女方不知道孟子曰身份的前提下,绝对不会跟他长久,无非是看孟子曰年轻好骗,闹着玩罢了。 孟子曰没有理智,对方是有的。 林密给庄严的资料做的半真半假,说的是孟子曰在明光有一处房产,住在他楼上的女士有一次让他帮忙看了一下孩子,女士见他一个单身男人,又不会做饭,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这处房产选的是苏安宁名下旁边的房号,而且她们楼上的确住着这样一位女士,丈夫常年在外忙碌,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但品行很好,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往往这类女人呈现在庄严面前才有说服力,否则孟子曰眼光也太差了。 庄严无奈失笑,为孟子曰诡异的口味和作风,不知道他最后收场后,会不会笑他自己当初蠢。 林密借着过来确定行程观察了庄总片刻,见他行为正常,一切照旧没有怀疑。 林密从办公室出来,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庄严想知道? 林密想过后,立即抛出脑后,庄总也幸福了这么多年了,倒不倒霉夫人都没有亏欠过他,听天由命。 …… 天气突然降温,到了傍晚竟下起冷雨还伴有两分钟的冰粒。 苏安宁接了庄逸阳回来,跺跺脚,解下围巾,好在屋里暖和。 庄逸阳把鞋一踢,扑到沙发上老爸的怀里:“爸爸,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庄严从后面拉住包汤的手:“此话从何说起。” 苏安宁上楼换衣服,走到楼梯上不忘嘱咐庄严:“先让他喝点热水,刚才一路往屋里跑,让戴围巾就不听话,感冒了看你怎么办。” 庄逸阳把脸埋老爸肩上,不听不听。 苏安宁懒得教训他。 庄严突然道:“别换衣服了,王老司令今晚做东请我们吃饭,一会过去。” 苏安宁闻言脚下险些没踩空,顿时有那么一点心虚和害怕:“王老司令……他想起什么请我们吃饭?” 郭嫂端来热牛奶让包汤喝。 庄严翻着杂志,说的有些不情愿:“陆夫妇不是来区勇市了吗?定了今晚见老司令,不知怎么听说起咱们的渊源,就说一块吃。”跟陆镇海的爸妈吃饭,哼,哼…… “爸爸你哼什么?” 庄严柔柔儿子的头发:“没哼什么,喝牛奶。” 苏安宁默默的上楼,关上门,靠在门上,暗笑自己自作孽,但老司令那里她也去过几次,从来没听说孟子曰出来待客,无论是孔家和王家都没有把他推出来的意思,想必这次也不会。 至于陆镇海是绝对不会去的,他今晚要出任务。 也就是说,只是几位长辈吃个饭? 如果只是吃个饭也没什么,苏安宁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笑:她已经跟孟子曰两清了,照片都删完了,她以后也绝对不会认账。 重要的是,这种事孟子曰不会跟他妈说的。 苏安宁想到这里神色恢复如初,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就是镜子里的人眼睛还是有些肿,敷了一下午鸡蛋也没用。 想到要见长辈,苏安宁用眉笔简单的扫了两下,头发重新通了一遍。 长辈相邀没有明确表示的情况,包汤一般都去奶奶家。 坐在车上包汤很不谦虚:“我奶奶一定想我了。妈妈,你今晚好漂亮啊?” 苏安宁含笑的捏捏他的鼻子:“说吧,有什么目的。”她穿的还是一样的衣服,围巾都没有换,哪里来的漂亮。 包汤开怀的一笑:“知我者妈妈也,我妈妈真了不起。妈妈,我让爸爸给我建个打猎场吧。” 苏安宁顿时捏住他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啊!爸!我妈妈打我!疼啊——爸——” 庄严从镜子里看她们一眼,忍不住道:“他就是那么一说我不是还没有答应吗,你别掐他了一会红了。” 苏安宁也舍不得真掐疼他:“建的那个训练基地就没有用过,还建个大猎场,里面是不是还要给你养几只老虎、狮子。” “不用,不用,有几只兔子和鹿就行了。” 包汤最后鬼哭狼嚎的向她奶奶冲去,发誓以后都不爱他妈妈了。 王老司令在区勇市的落脚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占地不小,还在黄金地段,警卫的配枪散发着寒光。 好在现在是晚上又阴天,看不到兵器的反光点,否则苏安宁眼疼。 庄严下车后牵起她的手,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安慰道:“一会有不如意了尽管冲我来,别憋着,饭菜不好吃了就一口别动,回家我给你煮,但是……”庄严忍不住柔声细语的提醒:“你不能跟祁法聊的太投机。” 苏安宁觉得他杞人忧天:“你觉得我和陆夫人能聊到一起。” “这是给你打预防针。” 苏安宁不担心那个,压低声音问:“她们家那位从不见人的外孙在不在?” 庄严揽着她:“想什么?王老司令请客,孔祥国的儿子怎么可能在,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那位金孙当真是有趣?” “呵呵……”没兴趣。 庄严说到这里还不过瘾,在安宁耳边道:“听说最近还和一位有夫之妇闹腾在一起。” 苏安宁反牵过庄严的手淡淡一笑,心中有愧:“走吧,总说别人家的事做什么。” 亮堂的客厅与这座宅院给人的感觉一样,古朴凝重韵味十足,摆设讲究有历史的厚重感,王老司令正在欧式的沙发旁和陆伯父对弈,见庄严到了,老司令立即让庄严赶紧坐。 “你可是来了。” 陆知青看了庄严一眼。 “伯父好。” 陆知青声音冷淡:“好。” 帮忙端水果的祁法女士穿着一身蓝紫色的旗袍高贵优雅的走来,端庄的对安宁点点头。 安宁立即送上四十五度诚意:“伯母好、伯父好,爷爷好。” “祁姐,刚才把刀放哪了?”王珍芬从厨房出来,肩上披着一条针织牡丹围巾十分高贵有气质,惊喜的道:“安宁和庄严来了,快坐,快坐,还有一盘马上就好。” 祁法怕安宁站着尴尬,把手里的托盘给她,示意她端过去:“就在餐盘旁边,我给你拿。”拍拍安宁的手:“我去看看。” 苏安宁的腰赶紧弯下去:“伯母忙。” “小苏啊,你可是稀客。”王老爷子忍者棋盘的诱惑,招呼者苏安宁。 苏安宁可不敢在他下棋时让他老人家分心,万一输了还了得:“我以后常来,爷爷赶紧的,小心伯母偷换你棋子。” 陆知青看安宁一眼。 安宁六十度诚意:“伯父……” 陆知青点头,比对庄严时多了几分诚意。 “小苏站着做什么?快坐。” “诶,爷爷。” 苏安宁小心翼翼的找了沙发上的角落坐下来,这套红木欧式家具,是古董吧。 穿着统一银灰色立领上衣制服的王家佣人,在苏安宁手边放了一盒竹签,无声的退下。 苏安宁再看看偌大的客厅里还站着四五位,不自觉的做了半块屁股装斯文。 在看到嫁出去的王珍芬在时,便知道是谁告诉老司令她们和陆夫人有交情了。想来王珍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凑巧了。 她本身很欣赏孔祥国赠给他岳丈的这处房产,此处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民国时期的风情和建筑风格,但被王老爷子一住后就是气氛太压抑。 苏安宁无论来几次,都觉得头顶有个锅盖已经叩下来。 “庄严棋艺精进不少呀。”陆知青赞了一声,不说以前的事跟庄严有几分关系,就凭这个年轻人本身的能力,他也不能不高看三分:“小庄棋艺高超,不如让小庄跟司令来一盘。” “这怎么行,你下完,下完。”王老司令正对陆知青这臭棋篓子正有兴致,哪舍得放开:“下完这一盘再找小庄。”跟小庄下棋太废脑子:“将军!哈哈!看好了,我又将军了!” 陆知青看眼老爷子下一步的‘死’炮,突然有些同情古时候陪皇帝下棋的大学士了,不进心有同感的看眼庄严。 庄严笑笑,在一旁坐下观战。 “哈哈,小陆你还是不行啊!还是要多练——” 陆知青严肃的脸努力摆出为难的样子,装死纠结了很久给老爷子送了个相,跑了将。 王老先生吃的很欢乐。 庄严看。 陆知青下。 偶然庄严会暗地里给个动作让陆知青不至于做的太明显。 陆知青也领着,依着他的办法走。 苏安宁小心翼翼的把果盘放下,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拿起旁边的牙签一根根插上,也算有点事做。 苏安宁猜着是王老爷子的儿子媳妇正好不在家,知道陆知青夫妇要来后,王老爷子想着王珍芬又和祁法关系好,便叫了王珍芬来作陪,王珍芬就提起了她们。 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 不一会,王珍芬端了一盘菠萝出来。 祁法捧着新茶。 两人从古色古香的屏风后走入客厅,居家富贵的打扮犹如让看的人穿越到了国民时期,美丽动人的大家名媛用独有的魅力展示着属于女性自己的风采和个性。 “看什么,眼睛那么亮。”王珍芬笑着坐在苏安宁对面。 苏安宁方才回神,觉得王珍芬长的真不错,孟子曰应该有百分之六十遗传自她,细想想其实王珍芬除了那些事,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爱憎分明,不拖泥带水,就是太真性情,罪人也很拿手。 苏安宁故意羞怯:“伯母和阿姨太好看。” “你个小丫头。”说着看见桌上的餐盘笑的更加肆意:“祁姐,你看安宁认真的,一块一块的加签,你给他们三个一人一个签让他们自己吃,哪用得着你在这里费功夫,也不嫌累。” “我以为都要弄上的……”长辈都喜欢这一套。 王珍芬掩嘴一笑:“实心眼,难怪庄严这么喜欢你,是不是祁姐。” 祁法嘴角动了一下又恢复原位。安宁是一位让人越看越喜欢的孩子,至少她现在看着又喜欢了一分:“你吃啊?” “我不饿。”苏安宁喜欢看着这样的祁法,穿着改良的旗袍,面容肃静,气势威仪锐利又大方,比之屋里的男人也不逊色。 祁法被她逗的不行:“莫非我们就俄。” 苏安宁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蠢话,赶紧拿起一块哈密瓜塞嘴里。 王珍芬赶紧催促厨房上菜:“可别把我们小实在人饿坏了,庄严要跳脚的。” 不一会,王珍芬从厨房出来:“吃饭了,别玩了!爸,都饿着肚子陪您呢?” “这怎么行,吃饭!吃饭!” 苏安宁明显感觉到陆伯父和庄严松口气,不禁淡淡一笑,活该,让你们放水,老爷子不见得看不出来。 庄严见状故意慢了几步,背着虽有人握一下安宁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再笑。” 苏安宁嘴角含笑,秀眉上挑:“又没有笑你。” 庄严捏捏她的鼻子:“你不笑我还能笑谁。” “我——” 王珍芬向后看来一眼先笑出声:“看这一对小年轻的,这么一会也要黏在一起,当真是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庄严先护:“让阿姨见笑了。” 王珍芬说的真诚:“我可不是见笑,我是真羡慕,希望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结婚后也能和你们一样恩恩爱爱的好早点给我生位像包汤一样懂事听话的孙子,省的傅敏天天眼馋着我。” 王老司令闻言颇为赞同的威严开口道:“你们几个。”看的是王珍芬和祁法:“谁也不如傅敏有福气,看人家儿子孙子,女儿女婿,各个孝顺有灵气,再看看你们,不是夫妻关系一塌糊涂就是儿子三十好几了不结婚。” 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祁法、陆知青这类很久没被人这么教训过的任务,高冷的点头应下随着老司令入座。 王珍芬也不恼,坐在父亲下手:“是,是,我们都不如傅敏,可惜了傅敏不是你女儿。” 王老爷子就不喜欢女儿说话时这混不吝的样子,但女儿是自己的,何况他有三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能不疼吗:“就你话多,小庄安宁快坐,过年的时候人多也没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好好尝尝小王的手艺跟你家的福姨比是不是退步了。” 庄严牵着安宁入座。 桌子上的菜罩依次掀开,样样都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说起福姐的手艺,就不得不提小郭的粥,那煲的一个绝,入口丝滑香软可口,我就是想在想起来还缠呢?” “就你贪吃。小王的手艺难道弱吗!” “是,是,我贪吃,我还记得陆家十年前过世的老伯做卤菜也是首都的翘楚。” 祁姐闻言有些动容:“现在是他的女儿陪着婆婆在这里掌厨,有时间珍芬可以随时去试试。” “真的!?” 几个人单论厨子,已经说的头头是道,苏安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请人去家里做客,吃的就是自家的厨子手艺,那叫体面。再推几百年,就叫做谁谁谁府上的私房菜。 苏安宁赶紧夹了一口最近的菜,低调的吃着,无法品尝出哪道跟哪道有什么区别。 庄严适当的出声谦虚下自家的厨子。 苏安宁慢慢的吃,还别说,名厨就是名厨,的确好吃,走哪带哪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老爷突然想起来,对安宁道:“我年前得了一套冰裂纹碗,等一会吃完饭,小苏帮我看看。” 苏安宁立即放下筷子,谦虚的道:“只要爷爷不嫌我眼拙,我就拿王爷爷的宝贝练练手了。” “好,给你练手,哈哈。” 王珍芬瞪她爸爸一眼:“爸,人家安宁是谦虚,安宁在这一行可是没人敢争锋的,你到是应的响亮。” 安宁笑:“是爷爷的东西好。” “你们就惯着他吧,少不得你们以后——” 王珍芬还没有说完,就听靠近楼梯高处的穿着银灰色立领装佣人恭敬的声音:“少爷好。” 苏安宁的睫毛跳了一下。 王珍芬早已放下筷子起身,笑逐颜开的迎上楼梯:“小曰,可睡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天气冷,晚上睡觉不能开窗户,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感冒了吧,看着真让人心疼。” 王老爷子见状立即大声道:“你上赶着去做什么!他多大的人了。”转而又声音温和不少的道:“子曰过来坐,身体好些了吗?跟你伯伯、伯母们还有你庄哥庄嫂打声招呼。” 孟子曰穿着咖啡色套头高龄毛衣,胸前的位置有两个显著的英文字母,脸色有些发白,但丝毫不掩他通身光华孤傲的气质,看人的新月眼眸中还有淡淡的嘲讽。 他的目光高傲的从苏安宁身上掠过,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又恢复他的矜贵,心想苏安宁、安宁,行为如此谨慎,名字只使用一半。真是讽刺。 苏安宁神色自然,在知道他是孔祥国的儿子时她对她唯一的愧疚也消散的所剩不多。 庄严见他下来,笑了:“没想到子曰也在,子曰感冒了?” 王老爷子闻言脸上咧开了花:“你们认识?”他外孙平常不喜欢跟人接触,怎么劝都没办法! 庄严笑着道:“嗯,虽然没有生意上的合作,但在白鹭山碰到过几次,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孟子曰这位青年才俊是您的外孙,我要是早知道,可要早认识几年。” “他呀。”提起外孙老爷子是真喜欢:“不合群,跟谁也合不来,我呀,怕他脾气上来得罪人,但不是我自夸,这孩子真的头脑好,就是太好了,成了事儿,我和他妈操不完的心,哈哈哈。” 祁法觉得这孩子真是好看,就是看人时候眼睛没放对水平线 “老爷子多虑了,子曰的能力有目共睹,现在是很多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王老爷子不谦虚的大笑:“是啊,是啊,子曰坐。” 孟子曰坐在最下手——苏安宁对面!抬起眼帘就这样看着她! 王珍芬赶紧在孟子曰旁边放了把椅子坐下:“想吃什么?” 庄严见孟子曰看着安宁,疑惑的看了孟子曰一眼。 苏安宁抬头微微对他一笑:“你好。” 孟子曰眼白一番,不说话。 庄严哭笑不得,你几岁了! 王珍芬见状赶紧小声的斥责孟子曰:“不许如此没礼貌,这是你庄嫂嫂,叫嫂子,安宁,你别介意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孟子曰收回目光,嘴角的笑容有些讽刺,她竟然对他出现在这里没有一点反应。 苏安宁需要有什么反映?堂堂孔家太子爷,需要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朝拜吗? 祁法没注意这边的动静,问老爷子:“子曰怎么姓孟,不该姓孔吗?” 老爷子闻言频频摇头,但脸上笑容不减:“别提了,你们忙不知道,他啊,九岁还没有姓,也怪珍芬和孔祥国胡闹,为了一个姓,成年打架,后来子曰大了,觉得他们两个太闹,就让自己姓孟了!” 祁法惊讶不矣,就这么随意的决定了…… 老爷子仿佛知道祁法想什么,没办法,每个人都这样想他早习惯了:“是说孔孟王道,所以正好缺孟,他就姓孟了。”老爷子与有荣焉的大笑! 祁法怎么想自己都笑不起来,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陆知青干脆低下头吃饭,不过王珍芬这儿子长的真是好,刚才从楼梯下走下来时,他都不敢认。 王珍芬给儿子加块土豆:“特意给你炖的,你感冒了要吃的清淡些。” 王老爷子等女儿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专门给他炖的,别人都不吃了。子曰,这是特意给你炖的,吃两口,要不然感冒怎么会好。” 王珍芬懒得搭理老糊涂:“子曰,你多少吃点,要不然先喝点粥?” 祁法吃饭。 陆知青也吃饭,早闻老司令疼小外孙,现在总算见识了。 庄严给安宁剥好虾放在她的餐盘里:“子曰是不是刚睡醒,还不想吃,先喝点水缓一缓。” 孟子曰眼睛突然盯着苏安宁盘子里的虾,肆无忌惮的,就那样盯着,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为那个光明正大的可以往她盘子里放食物的手。 王珍芬见儿子盯着人家的盘子,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又怎样,这里是她家,她儿子愿意看哪就看哪。 庄严不明所以,毕竟孟子曰行为一直很怪,这个盘子有什么好看的。 苏安宁见状大方的把盘子推出去:“他是不是想吃虾?” 不等庄严说话,王珍芬立即推却:“不,不,他现在不能吃海鲜,等感冒好了再吃。” 孟子曰闻言猛然烦躁的起身! 王珍芬见状赶紧把他按下来,紧张的道:“好!吃虾,吃虾!我给你剥!” 王老爷子看来外孙一眼,开嚷王珍芬:“你在干什么!他想吃虾你就给他吃虾!一个两个的能有什么事!死板!”说完看向旁边站着的银灰色立领女佣:“给少爷再来盘虾。” “是,老爷。” 祁法继续闷头吃饭。 陆知青一口一个炸花球,他能说什么,只能说人家女婿会来事,把老爷子养越来越像地主了。 孟子曰不干,目光如炬:“我要她盘里那个。” 庄严茫然的看向苏安宁? 苏安宁‘茫然’的回视庄严。 王珍芬赶紧起身给他拿,歉意对庄严道:“他就这脾气,你别介意,等他病好了我让他亲自登门给你道歉。” “不用。”庄严骤然有几分明白朱世华和吕德本以前为什么那么讨厌孟子曰了,当真是惹人烦。前些天觉得他是可造之材一定是自己没有看清,如此性格,实在—— 庄严给安宁夹箸菜。 祁法给知青盛了一勺汤。 王珍芬笑着道:“一个个的就你们有老公老婆是不是。” 孟子曰对着距离安宁最近的一道豆芽菜,声音柔软近似撒娇的道:“妈,我想吃豆芽,能让嫂子帮我夹过来点吗?” 王珍芬不疑有它:“好,好。” 庄严见他突然又软了,觉得息怒不定用他身上都小瞧了被形容人,但庄严还是本着做大哥的原则,给他夹了半盘。 孟子曰不想吃了,对背后的人说:“让孔姨给我盛份粥。” “是,少爷。” 苏安宁险些没被‘是’吐了。但看向孟子曰的目光沉静、淡然,无怒无泼,仿佛两个人真的不认识。 孟子曰见她如此,脚往前一伸提到她的脚踝。 苏安宁上身纹丝不动,一口一口吃着盘子里的饭菜,因为味道不错,所以吃的开怀。 孟子曰心里不痛快,连踢了她几下她不回应,干脆伸长腿压她脚上,桌子上铺着亮灰色提花长布,一层一层的压在上面,没人注意他们两位的动作。 孟子曰肯喝粥,王珍芬就高兴,像每位母亲一样,指责又无奈宠溺的说自家儿子:“一生病脾气就不好,更是不吃东西,现在肯喝一碗粥,肯定是喜欢看到你们,以后常来。” 祁法优雅的擦擦嘴角,因为老爷子没有吃完,所以她拿着汤勺一点一点的喝。 吃饱喝足后,对孔姐的手艺一通夸赞。 苏安宁想,如果真的在古代的话,他们说不定还要打赏对方。 孟子曰吃完没有上楼,坐下沙发上占据了角落的位置。 苏安宁脚面被压的有些不舒服,但因为不是穿的高跟鞋影响不大:“我去拿水果。” 孟子曰站起来。他也去。 老司令抓住庄严:“来,来,刚才还没下完,咱们边喝茶边继续!一定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苏安宁回头。孟子曰紧贴着她站在背后。 水果室和厨房做饭厅、洗碗厅都是分开的,理由是怕串味。 孟子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指着她盘子里一块:“绿色的那块,啊——快点我要吃——啊——” 苏安宁也不啰嗦,用牙签戳起来放进他嘴里。 孟子曰让开路:“好吃。” 苏安宁看也不看他,端着两个果盘出去。 祁法和王珍芬正在沙发上聊着天,见她过来赶紧把她拉过去:“小宁,你评鉴一下,我们两个谁保养的更年轻。” 苏安宁闻言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她觉得她还是回去给孟子曰投食去吧。 王珍芬已经道:“我就说祁姐你保养的好,一点都看不出五十多的痕迹,哪像我,快生出六十岁的皱纹了。” 祁法不擅长这个:“哪呀,你看着年轻,说你四十都有人信,小宁,你说是吧?” 苏安宁赶紧点头。 王珍芬还是不死心:“小宁,你倒是说说,我和你祁法伯母谁看着年轻?” 076有孕 苏安宁看看祁伯母又看看王阿姨,眼睛微微含笑,轻声道:“两位都——” “停。”王珍芬赶紧提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说官话,你尽管说,我就是看看我们两个谁的保养方式正确,人呀,老了就总想着年轻一点,明知道外貌没用也一样。” “哪里。”苏安宁僵硬的笑着,说的如此伤感,你想让我说什么,既然都不是外人了你还为难我一个晚辈。 “说话啊丫头。” 祁法道:“别为难小宁了。” “怎么能是为难呢,小宁我为难你了吗?” “没有,没有。”苏安宁状似认真的看看祁伯母,祁伯母气质好,工作顺遂,五十多岁看着不像,说四十多点也是有人信。 王阿姨平日无事,善于保养,最是讲究,虽说她生子曰时间晚,今年也五十多岁,但看着要年轻的多,再说两人风格不同,还真不好分出高下。 “谁呀?” 苏安宁的目光不自觉的像不远处的屏风后扫去。 王珍芬赶紧催她:“别看庄严,看他也没用,被我爸抓住下棋,没两个小时他们谁也别想走,快点,没人救你,说实话就行了。” “竟为难孩子。” 苏安宁纠结的看着两位泰山北斗,心想,如果得罪了事后不报复吧?她跟庄严离婚了也不给她穿小鞋? 孟子曰过来见苏安宁苦大仇深的样子,坐在她旁边:“怎么了?” 王珍芬当然觉得是在问她道:“你不去下棋在我们女人堆里混什么,去,去,跟庄严和你姥爷下棋去。” 这怎么行?苏安宁赶紧开口:“孟子曰不就是现成的裁判,阿姨,年轻与否、漂不漂亮这事男人最有发言权,孟子曰,你说祁伯母和王阿姨谁看着更年轻?”终于扔出去了。 孟子曰看了看安宁,接话:“问这些问题不觉得很无聊,再年轻还能当自己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过孩子今年十八吗。” “你这孩子——” 孟子曰还知道解决问题:“看着是不是年轻与本身的脸型和肤色有关系,保养是针对后天的气质,祁伯母气质好,妈你长的好看,两个人站在一起没有参照物,有什么可比的。” 王珍芬被儿子一夸,笑容顿时灿烂和蔼;“不知道收敛,哪有自己夸自己妈的。”然后赶紧道:“你也觉妈比你祁伯母好看是吧。” 祁法同志率先点头:“你年轻的时候就比我好看。”这是实话,否则换成老司令任何一个孩子敢和王珍芬一样,老司令一定与其老死不相往来。 “瞧你说的。”王珍芬笑容娇羞的跟祁法谦虚:“我年轻那会最喜欢你的气质,看着就让人觉得是做大事的人,果不其然你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我爸当年就说我撑不起事,让我……” 苏安宁悄悄松口气,逃过一劫。 孟子曰不听她们说什么,得意的看着苏安宁:怎么样?搞定了吧。示意安宁给他点好处,刚才他帮她解围了,有目共睹。 苏安宁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牙签挑了一根插在一小块哈密瓜上。 孟子曰立即张嘴。 苏安宁又拿了一根插在一块苹果上,连续摆弄了十小块后,拿起一次性碟子,给王珍芬三块,给祁伯母三块,给孟子曰四块。 孟子曰心情顿亮,他有四块,比她们都多,孟子曰心情不错的靠在沙发上吃的很顺心。没介意她忘恩负义的不喂。 “去年闹的全国皆知的荒野碎尸案真的就那么轻轻放下了,就算行凶者有精神疾病,他杀人的那一刻就一定犯病了?或许是他清醒的时候作案呢?” “法律对此由严格的界限,不是你想的那么……” “落网之鱼比比皆是。” “或许吧。” “还有校园闷死案,肯定是官官相护,互相包庇。” “你们想的都太简单了,司法介入的事,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话的,你以为几个监控,几个报告和买通几个人就能解决问题? 司法首先会逐个学生排查,然后逐个工作人员座谈,不可能所有人都说谎话,你们听到的都是自己的臆想,认为官官勾结,官商勾结,其实只要你有洗不清的嫌疑,司法是无法包庇个人的明白吗?”否则多少‘能人异士’也不用潜逃了。 “啊?假口供算不算?” “一座学校多少位学生,一层楼多少人在上课,一个教室多少孩子,假口供?死者有多可恶,上千人会给假口供?何况司法第一件事就是接触死者身边所有友人、亲朋,还有见过死者的任何人,包括他生前五天所有发生过的事,你觉得所有人都会说谎?” “那,可以磨灭证据。” 祁法都不知道要说王珍芬什么,别人这样怀疑,是不接触这些部门,你一个红二代,不知道什么。王老司令当年没让她入仕,实乃明智之举。 “你要记住,除非皇上亲自说,这件事赦免,否则司法是非常具有公平性的部门。请问现在有皇帝吗?就像某某视频案一样,是经过大量取证才下的结论,不是你说人家商家图谋宣传就是宣传,尽管它造成了既定的事实。” “我还是觉得司法有漏洞,比如说……” 苏安宁有些佩服祁法的耐心,她看起来是非常严肃的人,竟然如此心平气和的为王珍芬讲解幼儿园般的问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为自己说祁法是老妖婆致歉。 王珍芬被说急了:“啊呀,你衣服是从哪买的什么牌子?” 两人从衣服说到现在国内的所有牌子,从茶几上的水果聊现在的运输业。 祁法偶人插播一两个商业发展进程中的个案。 两人看似聊得十分投机。 孟子曰用手肘碰碰安宁的胳膊。 苏安宁看过去:? 孟子曰拿起遥控器:“看吗?” 苏安宁再觉的旁边的两个人无聊也不会开电视啊,做人的基本道理懂不懂,少说等她长到祁法的岁数才能想开就开,何况祁法说故意挺有意思的。 苏安宁摇头。 孟子曰看了旁边两人无聊的话题,自动打开,谁让苏安宁跟老太太样喜欢看电视机抠脚丫。正好他姥爷也跟老太太一样家里有电视机,为什么不看。 孟子曰不但开了,还找了个苏安宁喜欢的节目播着。 苏安宁顿时汗颜,后悔对着他们时放松警惕,拿自己最不能示人的一面见人,心里埋怨孟子曰:你好歹来个高大上的节目。 王珍芬瞄了电视一眼嫌吵:“子曰快关了。” 孟子曰当听不见,让旁边站着的佣人来包炒核桃。 王珍芬见状,立即改了话题笑容满面:“看看也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好的快,炒核桃有点咸少吃点。小宁帮我看着他,不听话了告诉我。” 苏安宁笑。 王珍芬拉着祁法往旁边挪了挪,两人继续说:“明达这两年快递不行,我上次买的扒糕,回来都糊了,还有上个月买的粉饼……” 祁法愿意看电视的,但也不烦王珍芬:“也不完全是明达的错,你买的东西都不适合……” 苏安宁低着头,戳水果。 孟子曰踢踢她:你看啊,还要给你拿个抱枕吗? 苏安宁赶紧摇头,把眼睛对向电视。哇!掉下去了! 孟子曰悄悄抓住她放在一旁的手:很好笑吧。 苏安宁赶紧看盘子,默不作声的拿开手。 “少爷,您要的核桃。” 苏安宁对这古老的称呼表示接受无能。 孟子曰心情不错,接过核桃,给安宁剥:“你吃几个?” 苏安宁闻言吓的半死,瞬间看眼王珍芬又赶紧移开视线,身体向前倾斜一点挡住孟子曰的手,你妈恨不得把水喂到你嘴里,你给我剥核桃,拉仇恨吗。 苏安宁小声道:“我——不——吃——” “为什么?”你前几天还喜欢吃我剥好的,孟子曰没有特意放低声音,但本身音量也不大。 苏安宁有些明白什么是‘猪一样的队友’:“今天胃口不好。” 孟子曰闻言放下核桃,胃口不好:“要不要喝点粥。” “不用。”苏安宁见他收手,心虚的坐定,给王珍芬和祁法又拨过去点水果。 孟子曰道:“那你想吃什么?” 苏安宁手一颤,恨不得把手边的果盘拍他脑袋上:“有榴莲吗?” 孟子曰闻言皱眉:“有。”但他不吃,一切有异味长的丑的水果都不吃,哈密瓜长的也丑。 苏安宁语气淡定,知道他不吃;“来一个怎么样。” 孟子曰眉头皱的更紧,他闻都不能闻:“只吃一口行吗?”他挨的这么近,万一—— “两口吧,你说呢?” “说什么呢?”庄严走过来坐在安宁身边,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安宁身后的沙发上,神色自如:“让我也听听?”下棋比上班都累:“子曰可不是谁都理的,你运气不错。” 苏安宁给他串了一块水果:“我也这么觉得,正说山核桃呢,孟子曰懂的很多,听他讲讲觉得很有必要一天吃一个。” 庄严看向孟子曰,语气亲近:“你可别乱介绍,回头我的手不用做别的就给你嫂子剥核桃了。” 孟子曰不高兴他过来,说话冷冷的:“手疼你可以聘个人专门剥,你出多少钱,人我给你找。” 庄严看向安宁:“喝茶吗?”亲自给安宁倒上,孟子曰再加一条,不会聊天。 “不喝。” “小庄!快点!你陆伯父要撑不下去了!” “小庄!过来救场,跑哪去了!这么一会也要跟媳妇腻歪没出息!” 王珍芬扯着嗓子插一句:“你有出息!把你媳妇留这里吧。” 庄严无奈的起身:“来了。”俯下身在安宁耳朵道:“有事喊我。” “去吧。” 孟子曰在他走后冷哼一声。 苏安宁没理他。 孟子曰又不爽的冷哼一声,顺便踢了她一下。 苏安宁开口:“感冒了就去休息。” 孟子曰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还知道关心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他:“我跟你说。”孟子曰靠近苏安宁一点:“庄严半个月前背着你在外面偷偷包养了一位女大学生,学舞蹈的,据我的两位秘书说身段很好、很漂亮,反正比你漂亮。” 苏安宁淡定咬一口牙签上的苹果:“我前段时间包养你,付迪也说你比庄严好看。吃吗。” 孟子曰冷下脸,下一刻拿出手机‘老婆对老公包养情人无动于衷为什么?’ 答案一:如果女人不爱老公,那么她对于他的出轨行为自然就会无动于衷。 如果她爱她的老公,那么自然就不能置之不理,但是如果她真的不想失去他或对他造成伤害,只会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答案二:屁话。忍!人是有感情的,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对老公的出轨无动于衷呢?这是不可能的。 答案三:要是我的话立即跳起来砸锅! 答案四:楼上一看就是屌丝,她老公肯定很有钱,是奔着钱去的好不好? 答案五:一群务实主义者们,她为什么不可能很爱她老公舍不得,爱情的最高境界是能包容另一方所有不对的。 答案六:楼上sb,不解释。 答案七:四楼的境界真高,有男朋友了吗?本人一米八三…… 答案八:一米八三是头发的长度还是吉吉。 孟子曰又找了自己想看到的内容:‘如果女人不爱他老公,自然对他的出轨行为无动于衷’。 孟子曰把手机收起来,心情贼好,主动用如新月一般的眼睛看着安宁还能带上几分笑意:“你真的要吃榴莲?” 苏安宁想回家:“突然不想吃了。” “小曰!过来跟你庄哥对弈一局。”老爷子笑容璀璨的对上陆知青和庄严:“不是我吹,你们两个绝对不是小曰的对手,快来,小曰,给姥爷报仇。” 孟子曰不想去。 老爷子站在古色生香的屏风边上叫的非常卖力:“子曰!你快点!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孟子曰喜欢这个词,主动扔了核桃,不介意离开安宁一小会,绕过沙发,走上台阶,来到一屏之隔的棋盘区。 老爷子与有荣焉的给外孙让地:“一会输的你们太惨,可别怪我没提醒。子曰啊,手下留情。”嘴上这么说,面上早已是旗开得胜的笑意。 陆知青对孟子曰的棋艺持三分保留态度:“孟子曰会下棋?”这名字叫的,跟谁家也不沾亲似的。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知青啊,给你个赢的机会,赌点彩头怎么样?” 老爷子的神色实在不想让人答应,但能被老爷子夸棋艺了得又实在无法推测对方的棋艺。 就当陪老爷子哄外孙了:“好,怎么不行,就老爷子那套冰裂纹碗怎么样。” 庄严也复议,脸色高冷的道:“也好,省了安宁拿来拿去不方便。” 老爷子屡屡白胡子:“你小子,真以为是你的了,先赢了子曰再说。” 孟子曰看向姥爷:“我也可以赌吗?” “可以,当然可以。” 孟子曰立即道:“谁输了一年不碰自己老婆?”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胡闹也不看场合。”自顾自赶紧开条件:“谁输了陪我下一年棋怎么样?哈哈哈。” 孟子曰一入场,陆知青和庄严终于明白老爷子的自信从哪里来了,实在是高人。。 十局‘轻松’过后,陆知青不玩了:“王老,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庄严也故作受不了的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幸亏没有赌一年老婆。” 三个人哈哈大笑。 只有孟子曰一个人觉得无趣。 陆知青对刚才不看好的孟子曰充满了兴趣:“王老,你外孙怎么这么厉害?” 王老爷子与有荣焉:“服气了吧。” “服,真服。” “走不下了喝茶去,我这外孙过目不忘,没见过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吧,我家这个就——” 几个人走过来来到沙发下坐下。 王珍芬立即收了和祁法的话,转向他们:“又吹什么呢,不下了,我以为你们要战到明天天亮呢。” 陆知青难得对王珍芬笑的开怀:“你儿子太厉害不给我们机会。” 祁法见老公不像说笑,不禁多看了孟子曰一眼。 苏安宁也站起来。 然后所有人依次坐下。 庄严挨着安宁,这是应该的。 陆知青坐老爷子旁边,是礼貌。 王珍芬和祁法一起,两人‘闺蜜’。 孟子曰按说怎么也该坐到老爷子另一边。 他没有,他走到他姥爷对面,坐在安宁左手边,还不是挨着庄严。 庄严下意识的多看孟子曰一眼。 孟子曰无动于衷。 王珍芬和王老爷子不觉得他坐的有什么不对。王珍芬对于她儿子知之甚深,坐哪不坐哪全屏兴趣爱好。 或者谁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毕竟,苏安宁根本没有见过孟子曰行不行?谁脑洞也不可能开那么大。 老爷子立即接着话题开吹外孙的本事。 陆知青听的目瞪口呆。 祁法也十分惊讶。 庄严简直没有想到,难怪王、孔两家都无意曝光孟子曰,这样的本事,曝不曝光他将来也有闪耀的前程。 苏安宁嘴角抽了抽,过目不忘啊…… 王珍芬恨不得来一句:儿子,表演一个。 几个人说的精彩。 孟子曰突然向后靠一点问安宁:“我挡住你了吗?” 你有病啊,我看你姥爷呢,你上哪挡我:“谢谢。没有。” 祁法见状笑容和蔼的道“子曰性格真不错,你还经常诋毁孩子,你看,这体贴人的性子我看着都喜欢。” 王珍芬怎么不喜欢有人夸儿子,还是从祁法嘴里夸出来,那就是金口玉言,就说明她儿子是真好:“别被他骗了,他呀一会一会的,说不定几分钟后又因为什么不高兴了,到时候你们呢可恼他,你们喝茶,我再去切点水果。” 苏安宁站起来:“我帮阿姨。” 孟子曰才不稀罕跟庄严坐一张沙发,安宁前脚走,他后脚起身上楼,他记得把庄严和那个女人的相片带过来了,必须给苏安宁一张,让她看清庄严是什么样的人。 “你慢点,上楼注意点。”王珍芬带着安宁进了厨房,正切着水果突然道:“忘了他还没有喝药,安宁啊,你倒杯水帮阿姨给子曰端上去行不行。” “?” 王珍芬赶紧解释:“他这孩子怕苦,阿姨去肯定被他轰下来,说不定你去了他会给你个面子呢?”虽然这样的几率很低,但聊胜于无。 苏安宁傻了才去:“阿姨,那是他对您撒娇呢,孩子生病了,不就这时候盼着你哄两句,我来切,您就容这他对你孩子气几次吧,以后有了媳妇可就不那么黏人了。” “也对。”王珍芬笑的开心的解了围裙:“切着,我去看看。” 王珍芬刚走,孟子曰推开厨房和水果房相连的门,端着半盘榴莲站在暗红色的古典门框旁,像定格在相片里的贵族男子。 苏安宁吓了一跳,好脾气的她忍不住像后看了一眼,低声斥责道:“你干什么!没听见你妈刚才说找你,赶紧上去。” 她找她的,孟子曰走过来,目光如水,清澈若泉,眼睛一眨若星辰璀璨:“你不是要吃榴莲,我掰的。”优雅尊贵的送到苏安宁面前。 苏安宁见状,刚想说话结果闻到榴莲的味忍不住扑倒水台上干呕。 “你怎么了?怎么了?” 苏安宁赶紧挥手:“拿开,快点拿开。” 孟子曰吓了一跳,赶紧大开门扔到厨房里,着急的凑过来:“你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想吃。”孟子曰抚着安宁的背,想让她看起来不那么难受:“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怎么了?” 苏安宁本来不抵触榴莲的味道,但刚才一闻之只觉得很难受,干呕的感觉止都止不住:“你小点声,让我缓一缓。” 苏安宁又干呕了好几次,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脸色看起来也不好,是不是很难受,我——我——”孟子曰赶紧给她倒杯水。 苏安宁打开水龙头,接过孟子曰水里的水喝了一口,才平复点胸口的恶心感。 孟子曰担心的看着她,靠的很近,没有想吓唬她给自己讨讨点公道的意思,他是真的担心:“好点了吗?没事吧?” 苏安宁脸色有些发白的把他推开:“让让,憋死我了。” 孟子曰赶紧后退两步:“要不要给你请医生,正好孔——” 苏安宁摆手:“行了。”还嫌不够烦人的:“把水果端出去。”外面的人正等着。。 孟子曰不敢耽误赶紧去端:“嗯。” 王珍芬正好急的四处找她儿子:“安宁你看见——子曰,你吓死我了——” 孟子曰端着果盘看向安宁:“妈,安宁好像不舒服?” “安宁是你叫的吗,叫嫂子。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哪不舒服?怎么这屋里臭臭的——” 孟子曰赶紧道:“我刚才拿了个榴莲——” 招供要死吗!“榴莲你可以随便拿吗?你自己又不吃,你拿榴莲干嘛!吓唬你嫂子吗!这孩子不省心的!安宁,没事吧,他一般不这样,就是有时候恶作剧了点,你别放在心上啊。” 苏安宁还是觉得胃里有点难受,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没事,孟先生只是路过,是我自己没料到闻不了那个味道。” 王珍芬心有歉意:“要不你去客房休息一会。” “没事,没事。” 孟子曰深知自己闯了祸,也不闹腾了:“要不我去把孔家语叫过来。” 王珍芬点头附和。 苏安宁瞪眼孟子曰:你敢去叫试试。 孟子曰老实的收回脚,出来后坐在安宁对面一直很听话。 王珍芬看的出安宁还是有些不舒服,让自家老爹少说几句,没一会就把庄严等人送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王珍芬给两人装了一堆过年收到的特产:“给安宁压惊,祁姐就别想了,你带回首都也不方便。” 有你这样的,带的人都没有说不方便。 庄严把车开远,脸色立即便的难看:“好点了吗,看起来很糟糕,不像话!多大的人了,王家还这么惯着,难怪孔祥国反感王珍芬,孔祥国现在没弄出第二个来气死王珍芬,她就烧高香吧。” 车上没有外人,庄严看着安宁心疼的不行:“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苏安宁本以为休息一下会好些,结果现在都还这么难受,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路过。” 庄严不认同,没去凑孟子曰是给两家交情面子,他如今站在的位置,已经多年没人敢不给安宁颜面:“他家厨房多少个门,就偏偏非要从水果间走!”庄严开出王家庭院。 苏安宁打开一点窗户,但也没有好受多少:“可能觉得近。” “能近到哪里去!”庄严脸色不善,有点要把欣赏的晚辈恨上的意思。 “行了,说破天他也不会少块肉。” “你不是对榴莲没有反应吗?” “谁知道,可能是刚吃饱饭。” 到了家,庄严从车上抱起安宁。 安宁赶紧让他松手:“总想着你会不会把我掉下来,还不如我自己走。” “可以吗?小心点。” “汪汪汪!汪汪!汪汪——” “你主人没回来,一边去。” 苏安宁把自己泡入浴缸的一刻,舒服的不得了,刚要在水里打个舒展,陡然一惊,她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庄严!庄严!把日历拿过来!” “来了。” 苏安宁翻了一下,根本不用翻,她以前没往那方面想,现在一想,她所有的症状都吻合,而且这种直觉让她觉得八九不离十,虽然她只是迟了一天,但…… 苏安宁手有点抖,可明明每次都有安全措施,就算那次没有她事后也吃了药,怎么可……能应该不会…… “你怎么了?”庄严涂上泡沫准备挂胡子。 ‘没有一项安全措施是真正安全的’。 苏安宁颓然的坐在浴缸里,脑子里轰鸣如电,意料之外的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怀孕? 她竟然怀孕了? 她怎么可以怀孕? 庄严从镜子里看着她:“脸色那么差?是不是不舒服?去看医生?” 苏安宁愣愣的看着庄严,听着他关切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却犹如梦幻般消散,主要的人物庄严似一道光影正在缤纷解体,苏安宁下意识的伸手,那光影却好似受了惊吓迅速消散。 庄严急忙握住她的手:“安宁!安宁!洗澡的时候你发什么呆掉进去了怎么办!”吓死他了,不自觉的抱着她安慰道:“放心,知道你心气高,孟子曰这事我定给你讨个公道!”庄严说的肃杀狠绝! 苏安宁恍然看向庄严,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男人,疼她爱她的庄严,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却给她最大委屈的庄严。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伤害你,明白了,因为伤害太痛,怕你也痛一次。 “安宁!安宁!你别吓我!我现在就给你宰了孟子曰那小子去!” 苏安宁拉住他衣角骤然笑了:“骗你啦!真的被吓到了?”说着歪着头逗逗他刮的干净的下巴:“好啦好啦,知道你关心我,水有点凉,不想泡了。” 庄严看着她,气的半死,但还是赶紧拿了毛毯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你就天天吓我吧,什么时候把我吓死了,你就立地成佛了!真不用叫医生。” “叫医生干嘛,给你扎一针。”苏安宁突然有那么点心烦,不敢看他的眼睛:“大半夜的以为跟谁家叫板呢,睡觉。”她要冷静冷静,必须冷静冷静。 庄严跟了上来,气的想跟小骗子好好理论理论,最好理论的她明天下不了床,但看着她脸色憔悴的样子,和今晚受的委屈。 庄严心疼,没舍得闹她。 苏安宁是有些胆怯和懒惰的,庄严对她很好,过了那段日子后,她便没有想再换过。遇到纪辞苦是意外,也没什么好赘述的,她也不怎么去,不过是给个理由帮助他一下。 不想报复谁,没想去追求。 婚姻少了期待,多了宽容,冷静理智的看,庄严除了那些事没有对不住他,什么都好,她不是不能理解。 甚至做好了有一天他人财两失、不能控制自己的让她为一个优秀的小姑娘让位。 但独独没有这样措手不及的方式……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消散了、心淡了就是不爱,前三十年的人生若让你觉得爱憎是分明的,那么如果有以后的以后的话,后面会告诉你,什么都是有两面的。 她选了两面里的另一面,庄严依旧是除了父母和包汤以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做事说话之前尽量第一个选择照顾的目标。 与爱情无关,也有感情上的亲疏,她一样想维护他的尊严、地位! 但现在—— 苏安宁翻过身背对着庄严,这样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意外,让她现在还有些无法思考,只觉得果真是人在做天在看,代价付出的如此快。 庄严靠过来,习惯性的挨着她。 苏安宁心中有愧,恨不得给自己两下,让你自信!最后还不是落得这种下场! 你还不如庄严擦的干净! 庄严因此恨死你,也是你活该、你有错!若是让庄严因此受伤无法弥补,就是你不仁道。想当初人家怎么为你做的,若是那个女人有身孕,也一定为了你做掉,现在反过来了,你舍得为他做掉肚子里的孽障! 你不舍的!苏安宁你不如庄严!你舍不得! 他七十岁了也能生,我能吗! 跑题了,拉回来。 庄严知道了!肯定会跟他离婚吧?若是再宣扬一把!丢人都能丢父母那里,绝对还不给她包汤的抚养权! 苏安宁自认争抚养权上不如庄严有‘优势’…… 不是,她现在已经有另一个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怜吧。 如果她不可怜了,包汤呢…… 想着想着没良心的苏安宁慢慢的睡着了。 庄严把她扶正,给她盖好被子,靠着她也睡了。 被主人遗忘在车上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短信。 孟子曰徘徊在房间的阳台上一个晚上没有睡着。没有接电话、也没有短信。 第二天一大早孟子曰开车来了超宇。 林密一身西装在总裁办公室看到他时,脚步停了一下,又尽量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过去:“孟总。这么早。”今天看他竟然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年轻,休闲居家的高龄套头毛衫,胸前有两个迥异的英文字母,下身牛仔裤,臂弯上搭着意见外套,青春逼人的丝毫不像能坐到他那个位置的人。 这样年轻有能力的人,是哪一点吸引了安宁?义无反顾的热情?还是他们身上渐渐淡去的锐利。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些都是他身上从来没有过的:“孟总!孟总?” “他几点过来?”孟子曰指着庄严办公室的门。 林密看看时间:“庄总应该快来了。”他来做什么?知道了吗? 孟子曰继续等着,不知道安宁昨天回去后怎么样了? 林密站在他一旁,见他有等的的意思:“孟总要不要去会客室?孟总是自己来的吗?据我所知今天没有孟总的拜访记录,我——” 孟子曰在想事情:“不用管我,你忙去吧。” “……”不管你现实吗:好,孟总有事叫我。” 林密步伐稳健的离开,心里并不认同,他到底过来做什么!跟庄总摊牌?不可能。那还能有什么事:“给孟总倒杯咖啡。” “是。” 十分钟后。 孟子曰迎上一身体面的庄严。 庄严脸色不好,不愿意搭理他。 “庄严!”他闪身追上! 庄严站定,目光不善:“有事!”如果不是老司令,他现在一拳揍上去! 孟子曰很识相:“对不起,我昨晚太莽撞了,我不知道她——” 庄严心里闻言,面上好受了一点,故意和非故意差别很大。 “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亲自向她道歉。” 庄严看他一眼,请他进来,语气也缓和一些:“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她怎么样,好些了吗?用不用去做个检查?” 庄严语气更加和善:“跟你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不用担心,不过是闻了一下味,昨晚就没事了,听说你跟明——” “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忙。”孟子曰下了电梯,直接开车去她工作室,没事就好,没事他就敢去了。 庄严无语——这都什么人! 庄家别业外。 陆镇海按下车笛。 安宁刚从门内出来,见到是他,停下,放下车窗:“怎么是你!昨晚不是还在忙,竟然还起个大早,修仙呢。” 陆镇海穿了一身黑色的夹克,本就高大结实的身形,看起来更是安全感十足。 苏安宁忍不住吹生口哨。 陆镇海懒得跟她计较:“送你上班,怎么能不早点。” 苏安宁笑容灿烂:“哦?”上身是亮粉色的短款薄羽绒服,下身牛仔裤,头发扎起,青春靓丽,她好似没为昨天想到的事情烦恼,还有心情闹:“我真是太荣幸了,可惜,我今天不去工作室,恐怕要丧失被帅哥献殷勤的机会。” 陆镇海平静的看着她:“去哪?” 苏安宁苦大仇深:“医院。” 陆镇海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好似对活着充满怀疑,又有点自我太过陶醉太过幸福,身上都是戳点,可让别人怎么活,哈哈哈,开玩笑啦,你赶紧去上班,我就是例行检查。” 陆镇海从车上下来,坐她车上:“走吧,我陪你。” 苏安宁看着他:“啧啧,人民公仆不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服务我个人做什么?” “昨晚职夜,单位没有那么没有人性,今天我休息。” 苏安宁叹口气:“真是中国好老板。”也就不客气的踩了油门上路:“车放在那里没有问题吗?”庄严给你扎轮胎我不管。 陆镇海神色淡漠:“一会有人开走。” 苏安宁闻言拍着方向盘:“腐败,真是腐败,小心有人举报你,比如说你面前的我,这种刁民。” 陆镇海上下打量她一眼:“用不用我给你提供举报电话?” “行啊!有恃无恐。” “好好开车。”什么时候都管不住你那张嘴! “你真的要陪我去做检查?” “真的。” “我真是太荣幸了,赚了位帅哥。” “闭上嘴。” 苏安宁挂了妇科,挂完得意洋洋的看着陆镇海,眼睛迷城一条缝:“没来过吧?” “还真没来过。” “要不要进去看看,今天我请客。” 陆镇海不太方便。 苏安宁故意看着他:“来啊,你不是要陪着我做检查,躲什么,医生都没有赶你,快点过来。”、 陆镇海掰开她的手:“你赶紧自己进去。” “切!” 不一会苏安宁和医生从里面出来,医生嘱咐道:“可以肯定是妊产期,回去以后注意休息,孩子很健康,恭喜,这位先生也恭喜了。” 陆镇海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伸手跟医生握,然后快速被安宁推出来。 “傻了你,小心她拉着你叮嘱孕妇一百八十二条注意事项。” “为什么?”陆镇海没有回神,只是下意识反应。 “海天医院的金牌,又贵又事多,加上年级大了,平时只要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或者学术讨论没人敢来找她,你要是被她拉住了,得了,你就准备背书吧。” 苏安宁看着单子上一连串看不懂的名词,把详细报告撕了撕仍垃圾桶,手里只拿着象征喜讯的那张:“你怎么走那么慢,高兴傻了,放心,看在你第一个知道的份上,认你当干爹。” 陆镇海赶紧上前几步追上,拿过她手上的单子看来一眼,才有点回过神来,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他还不知道?” 你在乎的重点是不是错了,苏安宁神色自若:“嗯,时间短我也不太确定,还没告诉他,等晚上回去给他个惊喜。”别是惊吓就好:“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陆镇海神色古怪的跟着上了车,看看安宁又看看车子:“你让让,我开。” “好啊,其实我挺不喜欢开车的,如果不是工作室和家之间车流量不大,我宁愿骑自行车。” 陆镇海坐在驾驶座上听着耳畔絮絮叨叨的话,开出医院后,突然问:“你什么时候离婚。” 苏安宁顿时炸毛:“你神经病啊,我过的好好的,又有了孩子,你会不会说点吉利话。”内心里不想他参与进来,这件事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且准备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陆镇海茫然的看着她:“我哪句不吉利了?句句为你着想,什么时候?” “神经病。”说着抚着肚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的像谁?像我就好了。来张自拍,怀孕确认第一天,喜气洋洋!” 陆镇海忍不住把车停在边上:“你还要跟他生活下去。”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为什么不跟他生活下去,不跟他过跟你过啊,自己不想生捡我的,你想的美!你到底开不开车,不开我打车了。” 陆镇海上路:“他——” 苏安宁有些心烦:“你有完没完了!你没回来之前不是也好好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总是提提,想让我们夫妻吵架离婚了你就高兴了是吧。” 陆镇海不否认:“是,你前面离婚我后面结婚。” 苏安宁心里一痛,已经太晚了:“你还是先找好肯跟你办本的人吧!” “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你好好开车行不行,顺便考虑下孕妇不能受刺激的心,再说你怎么不看看后来他对我多少,莫名其妙,还有赶着让人离婚的。” 陆镇海懒得跟她辩:“去工作室还是回家?”他决定的事跟她离不离婚也没多大关系。 苏安宁没好气:“工作室。” “你怀孕了?” “我怀孕又不是要生。”苏安宁秒懂他什么意思,嫌弃她怀孕了不养着工作呗。 陆镇海说不过她,开向她的工作室,车开入她的专属位置,神色自然:“中午我来带你吃饭。” “回家睡觉去吧,黑眼圈能绕地球两圈。” “吃红烧排骨还是糖醋排骨?” 苏安宁回头一笑:“换个行不行?” “不行,红烧的还是糖醋的。” “嘿嘿,糖醋的,记得让陆婶多放点番茄酱啊,一定要多放。” “知道了。” 苏安宁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淡去,左手放在小腹上,想着这个孩子的未来,微微叹口气。 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希望一切顺利,希望日子还是平静无波。 “苏总早。” “早。” “苏总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没办法,有喜事。” “苏总什么喜事,是不是要发奖金了?” “赶紧忙你们的,苏总,有人在办公室等您。” “好,知道了。”谁呢?是不是来送银子的大客户,比如有个百年玉镯成精、万年人参求助什么的? 苏安宁看到孟子曰的一刻,想转身就走!这他妈是怎么了?她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孩子载入世界的方式不对?还是世界经济危机,他们都没事做了!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来,来吧?我们一起聊聊你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不愤我没有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影响了你的男性魅力? 若是后者我强烈表示歉意,若是牵着,我强烈谴责你没有职业道德。 孟子曰站起来,眼里的傲慢散去,愧疚一点点的冒头:“我昨晚——你没事吧——” 你昨晚表现很好,不用道歉。 苏安宁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孟先生真是客气,坐,站着做什么?是我说了榴莲在先,你也是好意才拿过来,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孟子曰眼里闪亮一片:“你不怪我了,可你真的没事吗,我刚学了一手号脉,要不我——” 苏安宁干笑两声,接上面客气生疏的话:“想不到你竟然是王老司令的外孙,真是令我惊讶。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安宁,家里上不得台面的男人叫庄严,以后多多关照。” 孟子曰漂亮的眼睛顿时被不爽取代,看也不看她伸出的手,她根本就没有正视他。 苏安宁收回来,爱握不握,她现在心情好跟你嘚啵嘚,以后碰到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乱棍打出去:“孟总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我能效劳一定帮忙?” 孟子曰有些急:“安宁,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 苏安宁赶紧让他站住,疑惑:“我跟你之间还有其他的说话方式吗?” 孟子曰羞涩的垂下头:“难道你忘了一个月前我们——”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过目不忘我不敢比,但一个月的记性还是有的,就是后遗症太严重不好:“啊,问意见啊?技术有待提高,过程太过单一,后期动力不足,还需要我给予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我不敢说身经百战,但这种事庄严要求的颇多,所以也是半个行家。” “苏安宁!” “嗯?” 孟子曰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心烦意乱,她怎么能——怎么能—— 下一刻又有些自责,他没想对她吼,他明明很喜欢他,他就是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顺便……顺便问他什么时候去明光,可她……“你……” 苏安宁含笑的看着他,真还是个孩子,好心示意他先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子曰,你要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知道吗?” 孟子曰脸色顿时冷硬:“不知道!” 随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喜欢明光的房子,我会让人过到的名下,你要记住,我认识的是风韵里的孟子曰不是火凤集团的孟子曰。” “我不管你认识的是哪个孟子曰,我就是孟子曰!你就是你,你叫安宁也好,叫苏安宁也好,都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永远也改不了!我不会放手的,你要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给你告诉庄严……”他也看出来了安宁不喜欢他,那就威胁。 苏安宁觉得好笑:“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弥补你的损失,请便?或者我陪你去说,更有说服力。” 孟子曰闻言怒火腾腾的盯着她,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我喜欢的女人有老公还不想离婚怎么办?’ 楼一:做她情人!笨蛋! 楼二:犯贱!世界上女人多的是。多问一句,女的有钱吗? 楼三:自古二楼出怂货,男多女少知不知道,有的日就不错了,赶紧抓住,重要的是还不用娶又可以睡,有这等便宜事,怎么能不死死扒住,支持楼主当男三。 楼四:谁啊,谁啊,又是那位痴情的小白脸发楼了吗?围观!楼主你三维多少,有钱吗?如果资产过千万,我跟你怎么样? 楼五:围观+1 楼六:四楼人傻不解释,他要有钱!能找不到女人,却扒着一个有老婆的不放,摆明没钱好吧。 楼七:论楼主有没有钱? ------题外话------ 求票!求票! 楼八:论求票的正确姿势? 鸟:我给大家表演一圈飞上飞下怎么样! 077撞衫 楼八:是扒着有老公的不放!傻x! 孟子曰收起手机,看着苏安宁,银月如钩的眼睛锐利、委屈又可怜兮兮:“他到底有什么好!人品差!行为糟糕!长的还不好看!更不算最有钱!是!是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心!但是也有限行不行!安宁!” 苏安宁和蔼的看着孟子曰:“孩子,我也长的不好,行为更糟糕,更更是没有钱,你也有点公德心,别跟有夫之妇牵扯不清了行吗!” “不行!我不一样。” 是,你傻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子曰你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孩子,将来会有一位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 孟子曰不屑于顾:“你少骗我,难道我连这点分辨能力也有没有吗!” 苏安宁投降,仁至义尽! 孟子曰见她不说话了,又垂下头:“我……知道你怕我打扰你的生活,我……可以很听话的……” “够了!那不是你该做的事!出去!在我没有想把你扔出去之前!”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不可能不喜欢我!你以前对我的感觉不是假的!你只是不想我妨碍你的生活,那个纪辞苦还不是被你养了很多年!我也可以很听话可以不闹你可以——” 苏安宁拿起电话打到保安室:“上来一下!”然后看向孟子曰:“你要敢给我嚷嚷的谁都知道让彼此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咱们就鱼死网破!” 孟子曰看着苏安宁,心里不甘心的怕她,怕她因为有一个完美的婚姻不理他,怕她喜欢庄严超过他,怕在婚姻和外面不重要的男人里选择前者。 他觉得安宁一定会选择前者,所以不敢闹,不敢说!更不敢摊牌!“我真的可以做到!安宁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求!安宁你不能不守承诺,你说我们会——” 保安推门而入! 孟子曰立即闭嘴,垂着头不吭声! 苏安宁见状,单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心疼他,可你不是纪辞苦:“带他下去。” “等一下!” 孟子曰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安宁:“我还小,没这么早考虑人生大事,你可以尽情的……”再我身上玩:“不用愧疚……” 苏安宁神色淡定:“我知道,懂了,以后再说,你先去上班。” 以后再说?孟子也惊喜的抬起头:“好,我去上班了。” 不用保安动手,孟子曰不舍的看了安宁两眼,为了以后更好的前途,忍着不甘心离开! 孟子曰出门的时候想,在安宁工作室上面他也买个工作室,再在他家别墅旁边买个别墅,出门散步的时候也能见见,但庄严的住宅区附近好似只有五户,而且每户都有很长的距离。 他去当佣人,庄严也不会要,回去再想想! 出了写字楼的大门,孟子曰突然想,他对庄严好点,让庄严答应他做有没有可能,以前女人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大不了他比那些做小的女人对他这个不合格的正夫再好点? 苏安宁觉得有些头疼,荒谬!她日子过的好好的,他们一个个是从哪个角度看出不好了! 不过是拿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胡乱揣测罢了! “苏总,刚才签收处收到一套冰裂碗,上面指名是送您的,但是看着不像是仿古品,苏总要不要去看看。” “来了。” 陆镇海把排骨放到厨房,亲自过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水从排骨上流过,他觉得安宁有心事,安宁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很多话,认为谁都不知道的掩饰的很好。 但就像她说的怀孕是好事,怎么会不高兴?她不想生? 陆镇海过了一遍水,并不认同这个猜测,以安宁的性格能跟庄严过下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主动怀一个孩子? 她不是自愿的?这也说不过去,庄严应该对她是非常好,不到非要作出撕破脸的事的地步? 如果以上都不成立,那她为什么因为怀孕有心事? 陆镇海失笑,孩子不是庄严的? 陆镇海忍不住摇头,怎么可能! 等一下!陆镇海关掉水龙头,如果孩子不是庄严的?她确实会非常难做?以她的为人和不想出错的懒惰性格,她可能会想叛逆,但一定又没有胆子! 可若不是这一点,没有什么理由能说通她为什么有心事,若是庄严的,又是意外,她挺多是不愤,然后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自己跟自己抗议!回去后打庄严一顿都有可能! 她没有,她状似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肯定有问题! 小陆姨探出头:“镇海,你没有吃饭吗?这个时间在厨房做什么?” 陆镇海收起脸上的神色,急忙道:“麻烦陆姨帮忙做道糖醋排骨行吗,顺便再熬一锅排骨汤。” “好,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也不怕长胖了。” “我是男的,无所谓。谢谢阿姨。” 陆镇海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想着一路上安宁说过的话。 “你出去,沾你一身油。” “阿姨辛苦了。” …… 苏安宁看着医院开的确诊单,心中苦涩,ta来的太过意外,让她必须做出个选择。 如果她不要这个孩子,偷偷摸摸把ta做了,继续现在平静的生活。可她就能保证没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庄严如果知道她自作主张做了一个孩子,他怎么想?不想要?不说?为什么不想要不说?他多想再要一个宝宝她知道,她却在没有任何征兆和前提下违背他的本意,为什么? 这件事以后就是两人间关系的隐患,若是处理不好,感情都会失去光泽。 可若是生,她做不出颠倒黑白,说孩子就是他的,让他活在期盼里,除非这件事永远不会被他知道,否则他倾注在孩子身上的爱成了什么。 别说他以后无所适从,就是她也不忍心让他被刻骨的父子亲情伤害。 这样一来,无论这个孩子是存在还是不存在,都是一个定时炸弹,要搅乱她的平静,要让她付出代价。 苏安宁收起单子,叹口气,该来的来了,除了面对,已经没有第二条可走,如果每一步都是荆棘的话,过早不宜过晚。 苏安宁抚着肚子,靠在座椅上,喃喃自语;“算了,你活不活着我以后的路都一样,又何必剥夺你活着的权利。” 或许她选择海天妇产科时,就不想给自己返回的机会。 庄逸阳呢?他怎么想…… 苏安宁心烦,公司的事处理不下去,收拾收拾东西去学校找她妈妈歇着去了。 苏安宁无比庆幸她有妈妈,还有可以依靠放心依赖的地方,尽管她不想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尽管她希望她是他们一生的骄傲, 可骄傲出了错也是没办法的吗,妈妈一定能理解能理解加能理解的对不对。 苏妈妈这节没课,她自己在舞蹈室压腿,准备下节课为学生演示的独舞预热。 苏安宁看着穿着舞蹈服的妈妈,想起昨天的话题,其实若说年轻,她觉得还是她妈妈年轻,因为她妈妈无论身材还是尖酸刻薄她爸爸后养出的劲儿,都让她生活顺遂,青春永驻。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儿不让她操心。 所以偶然让她老人家操心一下,她是不会生气的,对吧,对吧。 苏安宁下定决心的事,第一个会先让最该知道的人知道,比如她的妈妈。就算被抽一顿,这件事她母亲也有第一获知权,因为她给予了她生命,给予了她存在的价值,这一至高无上的虽然也没啥意思的小命。 “妈——” “别吵。” 苏安宁盘腿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前面、后面大大的镜子照出好几位妈妈动作一致的优美姿势。 “哼!”苏安宁也伸伸脚,刚想来两个瑜伽姿势炫一下,想到肚子又悻悻然的盘腿坐好。 苏妈妈还没有做完拉伸,突然手机响了。 她立即冲过去,接起来:“啊?啊!……他就今天有时间……太可惜了……行,再找时间……孩子们的事说不清的,说不定就成了呢……是,可不是……好再见。” 苏安宁嘴角一扯:“妈,你还在给陆镇海相亲。” “相亲怎么了!我是为他好,过了年都三十一没有女人在身边怎么行,你看看你孩子都八岁了。” 苏妈妈把腿伸到扶管上。 苏安宁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心里都为她腰疼,安宁突然道:“妈,我宣布个消息,你要不要坐好,我怕你一会摔着。” “你爸有外遇了,还是女学生?” “妈——” “说吧,烦不烦,好不容易把你嫁走了,还天天来烦我。” “妈,我怀孕了?” “怀孕了是好事,跟庄严说去,保证他立即奖励你什么别墅啊游艇啊,前提是你喜欢。” 苏安宁看着妈妈:“孩子不是庄严的。” 苏妈妈顿时看向女儿,两双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眼睛互相看着。 苏妈妈收了腿冲过来:“你疯了!你简直——简直——”苏妈妈气的围着女儿走来走去!却不能打不能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都多大了——” 说着扶着自己的胸口舒口气:“忘了你都三十一了,你能对你的这次行为负责吗?!” 苏安宁认真的点头:“能。”她和庄严的事,在事发一年后她当玩笑话说给过妈妈听,希望妈妈别从别人嘴里听说后吓到。 苏妈妈心里没女儿想象的那么宽广,虽然她不耻庄严某些行为,但女婿对女儿还不错,男人嘛,这种错犯了又积极认错后你真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 既然女儿忍了,她身为母亲,自然尊重女儿的选择,这些年庄严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如今女儿不想过了,她纵然觉得婚姻动荡会不安,但也没什么想法,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她在做什么她心里有数,她相信她的小宝贝不是莽撞的人。 就是……“孩子的爸爸是谁?” “别问好不好?” “让我别问你别做!是不是坏人是不是看中了你的身份想骗你钱!我告诉你!就是身败名裂告到法院,他也别想用身份和你的知名度威胁你知道吗!” 说完又觉得没有说服力,补充道:“我和你爸爸都要退休了,提前也不打紧,如果真闹开了,小区的房子一卖,换个城市谁还知道你丢人现眼的事,别有心里压力,重要的是别让人威胁你知道吗!” 女儿若真被那种渣祸害了,是挺眼瞎的,但真发生了,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等安定好了,看她不打断她的腿! 苏安宁感动不已,暗怪自己不懂事;“妈——其实,其实我们可以栽赃到庄严头上的——” 苏妈妈一巴掌拍她头上:“你给我闭嘴!”女儿现在犯的错也许只是让庄严休了她的话,她若是栽赃,是个男人都想弄死她,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苏安宁冤枉死了,她就是为了逗妈妈开心随便一说,她傻了疯了吗敢那样做! 苏妈妈有些犯愁,忍不住戳戳女儿的额头:“到时候少为他不让看包汤哭,那也是你自己活该。” “呜呜,我知道,我知道。” 苏妈妈吓的手足无措:“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有弄疼你,你这孩子——” 苏安宁扑到妈妈怀里,抱着她开始哭。 苏妈妈抚着女儿的背安慰:“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有什么用,放心吧,你好好跟女婿认错,他不会不让你看包汤的,为了包汤他骂你时忍着点,凶你的时候就认了,谁让你不对。” 等等,苏妈妈立即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凭什么反过来当受害者!” 苏安宁抽抽搭搭的开口:“他没有闹出人命嘛。” “这么一说也确实是你不对,你说你玩玩就玩玩,怎么就——” “妈——” “好妈不说了,男方到底是谁?” 苏安宁擦擦眼泪,拧拧鼻子:“你别多想,不是坏人,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苏妈妈不信:“真的结束了?” “结束了!”真烦人!再问生气了! “结束了也好……需要我和你爸爸带你去跟庄严摊牌吗?” “不用,带上家长他以为我要打架呢,我跟他说。” 苏妈妈着急;“万一他打你呢!” “不……不会吧……” “说的清什么,男人不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我和你爸去确实不好,显得咱们欺负人一样,这样你说了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冲过去骂你一顿给女婿出气。” 苏安宁闻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妈你果然是我的好妈妈,骂时候轻一点,别忘了您是一位大学老师。” “我教舞蹈的又不是教语文的。”兜兜转转这个圈,哎:“走吧,我去请个假,你跟我回家。” 苏安宁不动。 “怎么了,走啊,等我去扶你。” 苏安宁无奈的躺在地板上:“不去,陆镇海在家呢。” “他在家关你什么事。” “他早上陪我做的检查,中午非要让我跟他吃饭,还问我什么时候离婚,你说我敢回去吗?我要不是确定你在学校,我也不回家找你。” 苏妈妈见鬼的看向自家女儿:“孩子的爸不会是陆镇海吧!” “妈——” 苏妈妈看着女儿的表情大松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以前她就看他们两个不和,如今陆镇海又没有结婚,这要是真的,两人还不得为了颜面打起来。 苏妈妈忍不住嘱咐道:“你要记住,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错误也有大有小知道吗!说白了就是陆镇海你不能碰!你就是离婚了也是二婚!二婚的你配不上对面的大少爷知道吗!” “嗯。” 苏妈妈松口气,就怕女儿被浮华迷了眼去追求更高更强,最后弄的自己狼狈不堪:“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跟我说就是报备一下。” “对,备案。” “我知道了,你自己给我清醒点,一定要清醒知道吗?” “嗯。” 苏妈妈忧心的道:“就不能给彼此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是能。” “哎。”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我是无敌—— “喂?” 庄肃肃声音有些萎靡:“嫂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翔云大厦a座。” 苏安宁坐起来:“有,你等我。” 苏妈妈赶紧拉住她:“你干什么,她哥你都不要了,你管她做什么。” “这不是还没有不要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是你教我的。” “去吧,去吧,上辈子肯定是个笨蛋。” 翔云大夏是区勇市最大的购物休闲中心,分为A/B两座,相隔甚远,A座建于三十年前,前十年乏人问津,后二十年成为区勇市标志性地标。 翔云大厦B座一样建于三十年前,一直人满为患,现今正在向多元化消费渠道扩张,网络、手机、团购,送货上门,什么新鲜玩什么,在中低档消费路上,走的风姿绰约无人能及。 苏安宁都忍不住要佩服孔祥国高瞻远瞩的目光,不管前期赚钱与否,他的战略眼光一直在那里,也无怪乎家里的佣人恭敬的说‘是’的时候,对方受得起。 庄肃肃的头发刚刚及肩,轻松活泼的波波头衬得她更加娇小可爱,此时她坐在糕点区,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目光忧郁神色慌张。见安宁过来更是急切的看过去,好像要哭。 苏安宁立即坐定:“怎么了?神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不是她吹,能惹的肃肃这样着急的事可不多。 庄肃肃握着嫂子的胳膊急的不行:“嫂子,我刚才看到施文颜了,是施文颜我没有看错。” 苏安宁也不意外,只是小心的问:“卫承业和施文颜?” 庄肃肃有点混乱:“不是,只有施文颜,她……她……” “只有施文颜你怕什么!事情已经做了!你能怎么样!当初死去活来要卫承业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 “我……”庄肃肃心里害怕,就是怕施文颜。 苏安宁握住她的手:“你就这样想,你是对不起卫承业,但没有对不起施文颜,撑死是卫承业辜负了她,是卫承业没有抗住你哥给的压力,是他对施文颜爱的不够浓烈,这样是不是好受点。” 庄肃肃苦笑的看着嫂子:“我知道……我已经霸占了承业这么多年,应该把承业还给她,可是嫂子这么多年了我舍不得……” “傻孩子,人家施文颜结婚了好不好!你还人家还不稀罕呢!她老公是去年在中东起家的新贵,华氏企业的掌舵者,也才三十来岁,对施女士非常好,人家现在生活富足、日子滋润,不会稀罕你的卫承业的。” 庄肃肃闻言紧紧的握着嫂子的手:“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能在a座看到她!” 庄肃肃终于笑了:“也是,也是,我一遇到她的事就手足无措,就怕……” 苏安宁真心劝慰道:“你也不小了,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施文颜没有想法,卫承业也没有吗?” 庄肃肃凄凉的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再任性了,这几年本来就是我偷来的,卫承业一直容忍着我,如果他真的……真的……” “对,如果他真的还恋着曾经的她,你就放手,反正那个男人你已经试过了,虽然适合过日子,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明白吗肃肃。” “我懂!我懂!嫂子,我就是舍不得,承业他——”眼泪从她精致的不是人间烟火的连上的滑落。 苏安宁递给她一张纸巾:“七年前你已经哭过了,不要再在他面前哭,知道吗?” 庄肃肃哽咽的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不要只明白,要做到,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和你哥,天大的事他给你压着,施文颜和卫承业还能跳出花来!没影的事也哭的跟受气包似的,赶紧擦擦。” 庄肃肃噗嗤一笑:“人家猛然见到她伤心吗?你们谁也没跟我说过她回来了。” “不就是怕你现在这样水漫金山。” 苏安宁觉得庄肃肃这件事可大可小,卫承业人不错,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很喜欢那个年轻人,后来证明那孩子确实不错,虽然结婚的方式有点见不得光,但婚后不管真假对肃肃没得说,这些年更好。 工作上勤勤恳恳,也不当自己工作是别人换来的心有怨恨,无论对庄严还是她这个嫂子,都很亲近,对婆婆更是孝顺,庄肃肃想不到的事情都是人家在做。 所以卫承业就是真的放手肃肃,肃肃和庄严也对人家挑不出错来。再说安宁觉得卫承业不是那样的人。 可能从小苦过的人,都喜欢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他应该是能理解庄肃肃的生活环境造就的她的性格,和庄严宠妹心切当年做下的事。 庄肃肃擦了眼泪又是最漂亮的庄家千金:“嫂子,你说他们见过了吗?” “他们见没见过你能怎么样?不要想着先一步去了解,你想去知道就已经让你落了下风。再说,睡了那么多年,你还没有腻、。” “那你跟我哥怎么不腻。” “最近正在找新鲜感。” “嫂子——” “不逗你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一叫我就来了,结果就听了半天子虚乌有的。” “人家怕嘛。” “放心,我们肃肃比她漂亮多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不瞎的卫承业也是这么想的。” “谢谢嫂子。” 苏安宁看着肃肃,突然越来越不喜欢最近的感觉,乱七八糟的事要接踵而来的预感,让她本能的排斥。 她还是喜欢喝完果汁就回家的感觉,平静无波,就算真有晴天霹雳她一个就能担下了,而不是周围的人总是提醒她你要做什么、做什么了? “中午去妈那吃饭怎么样?” “好。”可以摆脱陆镇海。 晚上回家时在别墅外碰到孟子曰,险些没把苏安宁吓死:“你干什么!”她把孩子放在婆婆那,是想回来跟庄严谈孩子的问题,你冒出来送死吗! 孟子曰依旧穿着上午的衣服,手里提了一条鱼,见安宁看到他好像不高兴的样子,顿时有点发蔫:“我……给你买了条鱼。” 苏安宁没好气:“看到了,然后呢!”她真是要疯了,公司打电话有人现在还等在公司楼下,跑会家吧,家门口还有一个! 苏安宁想笑都笑不出来,她现在需要安静!需要安静明白吗!尤其不需要孟子曰!你嫌你命长了,她害怕庄严因为她间接杀人! 孟子曰感觉出安宁的烦躁,退后一步:“我给了你鱼就走。”今晚不进去做客也没关系。 苏安宁一把夺过袋子:“嗯。我拿到了。” 孟子曰不情愿的后退:“我先走了。”留我呀、留我呀,我就喝杯水。 “再见。”王阿姨生他时,一定没有看黄历。 苏安宁换了衣服后想找个放诊断报告的地方。 不管说的多轻松,不紧张是假的? 他会怎么样生气? 他会不会拂袖而去? 给不给她谈判的机会? 还是什么情面都不留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苏安宁穿着家居服,最终把诊断书放在梳妆台上,也许她该换一身常服,被赶出去时不至于太难看。 苏安宁又回更衣室换了身常服,刚出来,庄严打电话回来说他人在美国,两天后回来。 苏安宁一瞬间有种被判死缓的恐慌,准备好面对最惨淡的心一瞬间干扁,瘫软的坐在床上,望着房间内所有她跟他的东西,一时间泪流满面。 是,是他错在先,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而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等你离开时候悲伤依旧会延续。 我们只是想错了彼此,用错了相守的方式,会觉得伤痛一样的痛,一样罪不可恕! 远在美国的庄严挂了电话看向林密,心里不安又给卫承业打了一个:“你带上医生去看看,尽早出来的时候她脸色虽然还不错,但我刚才听电话里她情绪不对,先去看看。” 卫承业来的很快,带着庄肃肃。 庄肃肃虽然年级不小了,装扮依旧偏向可爱甜美:“嫂子,是不是我叫你出来招风了,我哥回来非劈了我不可。” 卫承业打开医药箱,神色担忧,俊美斯文:“嫂子,我给你看看。” 苏安宁被他们两个自顾自的方式弄的哭笑不得:“我没事,还带全套用具,谁让你们来的。” “大哥啊,大哥说你生病了让我们来看看。” “我能生什么病,我就是嫌他先斩后奏的走了,冲他吼两嗓子。” 庄肃肃闻言喝口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让承业飙车过来的。” 卫承业收起听诊器:“没事就好,我和肃肃正好没事来看看嫂子。” “吃饭了吗?” “正吃着呢,大哥一个电话还不是扔下碗就扑过来了。” “行,看在你们扑过来的份上,我让郭嫂给你们蒸鱼、煲粥,等着。” “谢谢嫂子。” 翌日一大早,苏安宁就在监控里看到了门外走来走去的孟子曰。 郭嫂站在一旁担心的道:“这位小伙子在外面站了半天了,问他找谁他也不说话,我看着穿着也不像坏人,所以没有让门房报警,夫人,您看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我去看看。” “夫人?” “没事,前院不是有保安,不行了还有小黑。” “夫人小心点。” 孟子曰一大早又提着一条鱼站在安宁面前,他今天穿的很可爱,都是以前安宁依着自己的爱好给他买的衣服,安宁现在才有幸看到,觉得果真很适合他,阳光漂亮又不失温暖,只是高领和可爱的帽子,没了他火凤集团当家人的锐利,到底不好。 孟子曰伸出手,手上是鱼:“我要不要进去跟庄哥打声招呼,免得他误会。” “不会,他昨晚去了美国,过两天会来。” 孟子曰似乎有些失望:“这样啊,我昨晚学了做鱼,不如我进去做给你吃。” 苏安宁接过鱼,看着他,不说话。 不一会,孟子曰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不在我进去似乎不太好。” 苏安宁换个高冷的姿势,继续看着他。 孟子曰不自觉的垂下头:“等庄哥回来了我再来拜访……” 苏安宁就这么看着他。 孟子曰用手指摩擦着上衣下摆,过了很久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去我那?” “如果你十天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考虑一下。” 孟子曰闻言眼里顿时被惊喜取代:“真的!那你这几天要一天回我两条短信,不用不用,每天回复一条。” “这个可以考虑。” “好,我走了,走了。”孟子曰开心的倒退,不能操之过急,一定不能急,他还年轻,跟庄严耗得起。 孟子曰使劲挥着手:“再见!” “……” “再见。” 苏安宁回过身,手放在肚子上,生的时候一定要选好日子。 “早。” “早。” “早,苏总,有人在办公室等人?” 苏安宁愉快前行的脚步陡然顿住,心想,孟子曰?他没有那个胆子!而且答应过的事不轻易改变。 就只剩下另一个了。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对着身旁的玻璃整理下自己的笑脸,不发轻快的继续前进。 “苏总早。” “早。” 陆镇海把红枣羹放安宁办公桌上:“你先别说话!这是给你喝的不假,但我送完羹汤就走,你不用为了见我撑着你的脸,你愿意什么表情对我都没关系,你的事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我以后也只负责送饭送菜,尽量不让你用那张虚假的脸对我,免得我看了闹心,说完了,再见。” 陆镇海转身离开,潇洒的没有回头,安宁心情不好时不能盲目接近,渐渐的慢慢的,润物细无声最好。 苏安宁见他走了,跨下脸靠在椅背上,看着红色的保温壶,想起她每次嗓子不舒服,他也是提一个保温壶,下了课就送一杯过来。 那样细心的他怎么能说不喜欢她呢。 是她当时怨恨了,怨恨他竟然看了别人,年轻不懂事时又何尝没有想气死他的想法,特么想冲他吼一句。 ‘你看!老娘也不是没人要的!’ 事隔多年,他说了,但真的不一样了好吗?她不需要,他也在她的记忆里空白的时间太长。 苏安宁打开保温盖,红枣的香醇气息让她想起趴在陆奶奶家的厨房外,盼着起锅的日子。 苏安宁失笑,觉得心情莫名的好了一点。 ——我是无敌笑金刚,火眼晶晶本领高—— “妈,我知道……他没在家……嗯……估计三四天吧……” 三天时间过的飞快,苏安宁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拍卖行看样品,嘴角微微一笑,把手机收起来:“王总,这件是赝品,你看它的落款,哥窑和弟窑经证实应该只是故事,虽然有前身,但不会有瓷器上真的刻哥窑,还有……” 林密挂断手机。 庄严已经上了去世华集团的车:“怎么回事?” “百小姐打电话来,说,明老板选了几个舞女今晚去灯红酒绿喝酒,她觉得不好不想去,求你跟明老板说一声帮她推了,我已经自作主张处理好了。” 庄严面色不善:“怎么还给你打电话?没有说清楚?” “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明老板那个人您也知道,心狠手辣,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她自己跟明轩牵扯不清,怨的了谁!下不为例。” “明白庄总。” 朱世华感恩戴德的握住庄严的手:“想不到你一下飞机就来我这里,实在是荣幸之至,谈的怎么样,我有没有希望拿下他们的代理,庄总,您不忘让兄弟喝口汤,兄弟也定然不会令你失望。” 庄严刚要开口。 秘书推们而入。 朱世华对着娇娇弱弱的笑秘书吼道:“没看到有客人!进来不知道敲门!不想做了是不是!” 小秘书委屈的看着朱世华:“您下午三点约了火凤集团的孟总,他人已经到了。” 朱世华立即站起来:“你不早说!庄总,你等一下我去把他迎上来,咱们们什么交情是不是的,等一下。” 庄严让他快点滚去:“你的衣食父母真够多的。” “生存不易,生存不易!” 朱世华热情洋溢,点头哈腰的把孟子曰和他背后的团队迎上来,没办法,火风扩张跟着火凤后面的都市值猛翻,吕德本那老东西没少过来刺激他。 他虽然看不上孟子曰的为人,但生意头脑不得不佩服,反正都是为了前景,以后也很少跟他打交道,忍忍就过去了。 朱世华无比庆幸庄严在这里,真是天助他也:“孟总,庄总也在呢,请。” 孟子曰新月一般的眼睛闪着冷光看向朱世华:“他回来了?” 朱世华一头汗,你别用那双眼睛那样看我,嘴上无比恭敬:“孟总真是明察秋毫,连庄总去了美国都知道,刚回来刚下飞机,人还热乎着呢。还别说,孟总和庄总关系近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你们穿衣服的品位都一样,今天庄总穿的跟您一样的毛衫,就是颜色不一样。” 这是安宁给他买的。 孟子曰转身就往外走! 朱世华见状吓的赶紧拦上去:“孟总!您这是做什么!孟总?我的孟爷爷?您这是要干嘛啊,好好的怎么要走?” 撞衫万一惹他不高兴怎么办!如果安宁不离婚,他还想跟庄严打好关系呢!能因为你坏事了吗! ------题外话------ 本来想一万五过的,但星期六、日往往事多,哎。 078撞破 朱世华赶紧拽住他:“孟总,我们世华集团真心想跟您合作,没有你我吃肉也不香啊,如果我们世华平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我亲自向您道歉还不行吗。” 他爸特意用集团的名字给他起名,可不是让他墨守成规的!您老大人大量,开开恩,给点甜头行不行! 孟子曰不爽的回头:“你的道歉值几个钱?” “呵……呵呵……”我去!你个死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朱世华一咬牙一跺脚:“孟爷爷,我再出让百分之一的利益怎么样?” 孟子曰闻言停下脚步,向后退退,其实跟庄严见见也行,大不了他卑谦一点。 朱世华赶紧把人往电梯上拉;“孟总,我的祖宗,您快请吧。” 火凤的人神色淡然习以为常,默默的跟上。其实火凤至今没有破产他们比别人更不能理解,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庄总!您看谁来了,噔噔噔!小孟总。” 庄严一身黑色西装,稳重老练又不失气度的起身跟孟子曰握手:“这么长时间不上来,以为你不来了?” 孟子曰应对中莫名多了一股年轻人锐利的气势:“本来不想上来,听说你在就上来了。” 朱世华立即哈腰的开口:“还是庄总面子大,朱某佩服。”终于明白吕德本为什么对上孟子曰就像没脊梁骨一样了。 这样的恭维又是出自孟子曰之口,庄严也领情,拍怕孟子曰的胳膊:“你小子!坐!” 朱世华看庄严瞬间又高大上三分,不说别的,能让孟子曰收敛他一身狂霸拽的王八之气就很难得。 “庄总喝茶、孟总喝茶。” 林密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孟子曰西装里的毛衫上,又颇为冷淡的移开目光,夫人顶多是欣赏孟子曰某方面的纯粹,不可能再多。 朱世华赶紧做下来让人上了一套茶具,边亲自开火边道搭话:“还是两位相近,看到我都要嫉妒了,庄总是中流砥柱的老大哥,孟总是新起之秀,我呀,就图着以后跟着两位沾沾光,好能挤个生存之地!” 庄严道:“跟着我们就只是挤个生存之地?” 孟子曰补刀:“你也别挤了,我不做牙膏。” 朱世华赶紧讨饶:“两位就别一起挤兑我了,不过难怪两位聊的来,品位都一样,就说两位的毛衫,虽然款式一样,但庄总穿灰咖色,高端、档次。有品位; 孟总穿宝石蓝漂亮、俊美显温暖,两位能不约而同选中同一件衣服,实乃这件衣服的荣幸,回头我也买件穿穿,看看不能向庄总和孟总的境界靠近几步!” “如果一件衣服能说明问题,朱总确实要多买几件。” 朱世华看着孟子曰不冷不淡却吐剑的脸,赶紧不冷不淡的扯了扯嘴角。 林密站在庄总身后,淡然的开口:“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朱总言重了。” 庄严大方的给朱世华圆场:“都是你嫂子的眼光,我多少年没有去买过衣服了。” 孟子曰心想,我的也是安宁的眼光。她买衣服的时候都和你买一样的,说明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跟庄严一样。 孟子曰的心情突然不错:“我以后也尽量不去买。” 朱世华哈哈大笑:“孟总真幽默。”你老婆在哪呢你不买! 林密对孟子曰皱眉,你不买以后怎么穿,庄总是夫人的老公,当然可以不买,你还没有结婚,你不买,让你妈给你买? 孟子曰没有理任何人看向转眼:“哥前几天去美国了,管家老爷软件谈下来了吗?听说那边这些年不好合作,钱提的很高。” 朱世华腹诽,世界上最不好合作的人就是你。 庄严神态放松,只是有些疲惫:“没有那么糟,经济不景气的时哪家也脾气不好,现在好多了。” “你想怎么合作,代理还是买了版权自行开发?” 朱世华看他们跑题赶紧道:“你们两个别聊上呀,我呢?咱们这次来,我才是重点吗?” 孟子曰赏他一眼:“你有什么可谈的,让你秘书拿合约,确定无误后直接找小李签字。” “别呀孟总,您看分成上您能不能再——” “你刚才说的话想不算话?” 朱世华看着他的眼神,直接对身后道:“去拟新的合作,然后给李秘书过目。”哎,孟子曰这人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说定了的事不会拖泥带水。 …… 傅敏的小区内,包汤不依不饶的拽着妈妈:“我爸爸回来了,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爸爸了,我不要在奶奶家,我要见爸爸,爸爸肯定给我买了很多玩具的。”说着就往车上爬去。 苏安宁逮住他:“你就不怕是很多模型,让你拼的手都麻了!听话,你爸爸刚回来,等明天了妈妈再带你——” “不要。”包汤钻进车里:“奶奶再见。” 傅敏赶紧道:“算了,他几天没见庄严,想也是难免的,你就带他回去吧。” 苏安宁见包汤抱着车里的椅背对自己笑,无奈的对婆婆道:“那我们先走了。” “慢点。” 包汤显得很兴奋:“妈妈,爸爸真给我买了很多模型吗?那可怎么办。”嘴上如此说着,眼里的精光挡都挡不住。 苏安宁敏锐的道:“你爸爸是不是答应给你买了什么。” “没有!” 包汤。” “真的没有!” “你觉得爸爸和妈妈好吗?” “好啊,我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你放心啦,我不会不喜欢你们、嫌弃你们太相爱不爱我的的,来亲一个。” “坐好,开车呢。” “ok,女皇殿下。” 庄逸阳进了门,直接把钟爱的小黑拒之门外,踢了鞋就往楼上冲:“爸爸!爸爸——” 郭嫂急忙拉住包汤:“嘘,先生累了在楼上休息,小点声。” 包汤收回脚步:“哦。” 安宁挂好大衣:“先生说吃晚饭吗?” 郭嫂指指角落:“说等夫人回来让叫醒先生。” “让他休息吧。” 包汤赶紧冲过去,开始翻爸爸放在客厅里的行李:“我爸爸太辛苦了,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们两个吃白饭的不应该吵到爸爸。”哇!托马斯!呀?歼—20战斗机!妈呀?深海鱼雷! 爸爸肯定想虐死我。 安宁有些头疼的坐在沙发上转动下脖子:“我们不要吃你爸爸的白饭了好不好?” 包汤像看傻瓜一样看她一眼:“哼,你想吃什么,除了爸爸谁受得了你烂烂烂烂到底的脾气,你以为你还可以再谁家吃上山珍海味。”这都什么?宝石,他不要。 安宁看着包汤:“如果妈妈不需要任何养呢,妈妈已经长大了,妈妈想一个人烂着。” 包汤哈哈一笑,继续看自己的玩具:“那真是一个跨时代的想法,连我爸爸这样好的男人都装不下你了,你还想冲出宇宙吗!哇!我的变形金刚!” 包汤赶紧把大袋子拖出来,非常庞大的一个大大伙,手臂和他手臂一样粗,脑袋跟他脑袋一样大,高仿真浓缩精华版!耶!爸爸太棒了! “妈!你看!全金属质地,安装好了只有一米多高,酷炫的不得了!我的变形金刚,我的心肝宝贝。”边拆边得意的唱着:“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顶着妈妈压力买变形金刚的好爸爸、爸爸、爸爸——” 安宁冷笑的切两眼,喝口热奶:“你难道有一个坏妈妈。” “不是啦,就是差那么一米米。” 安宁放下刻花的杯子:“庄逸阳。” “嗯。” “如果我的某些行为伤害了你,请你相信,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伤害你并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但我对你的爱可以让你对我发泄你的不满,知道你心平气和为止。” 庄逸阳立即抱住变形精钢:“妈,你不会要给我扔出去吧!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倒不止于。”包汤,说句残忍的话,如果我放弃了你爸爸,我就不会奢求你不怨恨我,我既已选择,就承担所有因为我的选择出现的任何意外,包括你将来可能不孝不仁不悌。 你已经八岁其实还小,引导,还是你成长路上的重要的部分,我再这边为你准备的或许还不充分,但已经积攒多年,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却不奢求你会一点影响都没有。 “谢谢妈妈,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 “去洗手吃饭。” “好。” 当年我不是因为你原谅,是他值得我原谅。你不用觉得你牵绊住了任何人,你是你,独立自主强大;你也不要高看你!认为你可以合拢一个家庭! 我站在这里,你爸爸站在那里,我这里保证五年不动,让你接受事态无常、人生灰色的意外。 “夫人,要不要叫先生。” “不用。” 苏安宁吃完饭,陪着包汤完了一会、给他念了一篇幼稚的没什么意义的故事,听他问了一些是非简单的问题。然后关了灯,陪着他睡。 她不是想让他从这些故意里明白什么做人的意义,包汤小时候,她喜欢看他葡萄落了感伤,兔子妈妈离家时,为小兔子着急,美丽熊因为看不到妈妈不去幼儿落泪; 到现在,谴责美丽熊不懂事打扰了熊妈妈上班,为小兔子呐喊加油,明白秋收冬藏的意义,这样一个小小的过程。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听你加入个人想法的东西,他更喜欢自己看,自己理解然后不告诉你他在想什么。 安宁闭上眼,睡了。 庄严半夜醒来,到儿子房间看了一眼,给两个踢了被子的家伙盖上,去楼下喝一碗粥,进了书房整理明天开会的内容。 偌大的书房里,是他领地,也是他的权柄,更是他让儿子和老婆赖以生活更好的媒介,因为她们,也才觉得这一切都有意义。 早上七点半,包汤穿着整齐的校服,偷偷凑到父亲耳边:“爸爸,你实在太棒了,妈妈果然拿咱们没有办法,变形金刚送你条腿当酬谢怎么样?” “上你的学去吧。” “遵命将军。” 林师傅前脚把包汤带走,庄严塞了半块油条进嘴:“我也走了,刚回来,要忙一阵子。”说完亲了安宁脸颊一下:“忘了,包里有你的礼物,自己拿一下。” “嗯。” 庄严从会议室出来,林密立即跟上庄总的脚步:“刚才百小姐打电话过来说,昨晚去吃饭的同事里有一个跳楼了,人没死,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她想去看看,问问你行不行。” “她去不去问我做什么!” “我想,除了有我们替她解围的感激,应该是怕给您添麻烦。” 庄严推开办公室的门:“你告诉她,她的事自己决定,如果她去了,不是给我添麻烦,是给她自己添麻烦,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有引起媒体注意,如果她想出道之初就用这种方式扬名的话,随便她!对了,陆镇海呢,这件事他一定窜的比谁都快。” 什么是窜?“当事人还没醒,无法录口供,听说带走了几个人,还在初查阶段,明老板的几个属下和几个舞女被带走了,他现在正愁的四下找人疏通关系。” 庄严冷哼一声,觉得好笑:“疏通?落陆镇海手里他想走什么关系!他还是准备好钱给自己选个宽敞点的牢房实在一点。” 陆镇海什么人他最清楚!这个人刻板的有些死板,即便多年不接触,他应该也没什么变化。 林密也觉得如此,走通关系压陆镇海?明轩还是跑路更有前途!“这是陆镇海回来后第一个案子,应该不会赶尽杀绝?” 庄严遥遥手指:“他一定会赶尽杀绝!并且杀鸡儆猴!” “他岂不是要与整个区勇市为敌?” “他在乎吗?他可是一直在外面随便玩自己的命的,现在玩别人的,对他来说可是降低了标准,如果那些人还不领情不收手,不是找死是什么!” 庄严坐回办公桌前,突然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没空乱走了吧?” 林密怎么会不明白老总的意思:“肯定没有。” “行了,忙去吧。”终于可以放松两天了,出国都跟打仗一样,还不是担心他趁虚而入,这回有的他忙了。 林密出来后立即神色严肃的直接给百叶打电话,她如果去了落陆镇海手里,没有事也能生出事来。 林密语气冷淡道:“百小姐,我不建议你去,多少媒体和警察守在外面,你因为不是明月轩的员工,他们没有带走你,但你如果现在上赶着去的话,你自己知道后果。“ 百叶穿着拖鞋来来回回的在阳台走着,袖子盖住手背,长发垂下楚楚可怜,一大早她便心神不安,县里害怕才打给林密:“可……我心里不安。”她当初没有勇气…… “她代替你了吗?” 啊?“没……没有……” “你跟她亲如姐妹?” “不……不是……” “那你就今天该干嘛干嘛。” “……嗯……”百叶挂了电话,颓然的靠在阳台的玻璃上,不庆幸是假的,明老板这次招待的是几个外国人,她无意中在卫生间听到的,他们很会玩。 她不清楚那个很会玩是什么意思,只是明老板威胁她让她必须去,她不愿意,就打给了林密,林密果然帮她解决了这件事,想不到…… 百叶擦擦眼泪,她已经申请辞职了,庄严也答应帮她解约,以后她都不要见到恶心的明轩! “加油!你可以的——” …… 陆镇海很忙,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一直在案发现场和警局之间来回奔波,但他忙陆嫂不忙,送碗汤的时间没有落下。 陆镇海忙中偷闲发了条短信过去:记得喝。 苏安宁捧着银耳汤,一早也看了新闻,回过去:谢谢,辛苦了。 医院的重症监控室外,陆镇海把笔录交给一旁的警官,站在房间外的玻璃前看向里面:“医生说什么时候醒?” “难说,最早要到今天晚上。头,那边抓不抓。” 陆镇海一手放在玻璃上,面色冷酷:“已经去抓了。” “啊?证人还没醒。” “指望证人醒你还办案吗?医生呢,我进去看一眼。” “好。” 不一会两人出来。 技术系别的小警官一脸抽搐:“真是难以置信,她才多大……还伸张正义吗?”一手新旧交替的针孔。 陆镇海脱了防护服:“为什么不伸,身为公仆不就是让每位主人过的都好,不好了就需要你我!” 这行为在瘾君子眼里,就是多管闲事!“头,你昨晚封了明月轩,今天一早就下令抓人,是不是猜到了?” “还用猜吗,进门时你不觉得气氛就不对。” 小警官嘴角又抽了一下,有什么不对,挺多就是p的狠了一点。 陆镇海转身出去:“赶紧工作。”在边境和国外,这样的场合连演习都不在范围之内,别说五个小时,十个小时你也要看出来! 陆镇海看了一眼手机,笑了一下收起来。 “头,你笑什么?” “工作!” “是!” …… 省大院校内的艺术楼三层,一节形艺课刚结束,很多学生垂着肩,身体萎靡的从里面出来。 “要死了,竟然让我们站了四十分钟。” “知足吧,听说上届这老变态连堂,整整让学长学姐们头上顶着盘子站了一个小时,相比之下我们好多了。” 钟扬善见百叶脸色不好:“是不是练的太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百叶最近瘦了,显得眼睛更大更水灵,楚楚可怜的姿态妙曼。 百叶有气无力:“没事。” 钟扬善羡慕道:“你最近连着三场高强度演出,虽然是好事,但你也别太拼了,何必呢?” “机会难得,想让自己表现的更好一点。” “那也太拼了,你说你最近是不是走狗屎运了,一连好几个大型舞团找你,这些地方可是我们想进都进不去的,听说有导演看中你要你拍电视剧,你答应没有。” 百叶神色一般:“正在考虑,你也知道我除了跳舞没有学过表演,担心……” 钟扬善赶紧道:“有什么可担心的,舞跳的再好发展空间都有限,何况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有利于提高你的知名度,难道有那种镜头?” “没有,就是跳三场舞。” “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多好的机会。” 百叶叹口气:“考虑考虑吧。”对方虽然不是看在庄严的面子找的她,但听说庄严对圈子里的人没有好感,如果她去了,他会不会生气? 钟扬善八卦道:“对了,你以后恐怕不能去明月轩上班了,昨天晚上明月轩有位员工跳楼!网上说现在整个明月轩都被封了,老板也被带走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百叶不敢相信的看向钟扬善:“你说明轩被带走了!” “对啊,你没看新闻,上面的刑警大队长可帅了,太有型了,我决定了,以后除了庄严他就是我第二男神,有范。” 百叶突然有种活该他倒霉的兴奋感!他会不会被判死刑!会不会! 钟扬善疑惑的看向她;“你怎么那么高兴?” “你不高兴吗?像他那种人——” “也是,那种人,肯定没少做坏事 百叶还没说什么,突然接到林密的电话。 “你从现在住的地方搬出来。” 百叶二话不说:“好。” “你干什么去啊?” “舞场有事,让我确定一下衣服,你先回宿舍吧。” …… 林密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明轩进去了涉及面又太广,虽然这件事跟庄严没有关系,陆镇海更不会知道百叶是谁,但以防万一,他不希望陆镇海问道百叶身上。 毕竟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密给百叶提供了学区房的一套三室两厅,房产证上的名字是百叶,搬家速度很快,两个小时,她的所有东西入驻新宅。 林密把钥匙交给她,神色冷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不同明轩手下的房子,这里清清白白,且是你的只是你的。作为这次事件的回报,希望你明白,你跟庄总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管谁问,你们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是,没有关系,现在查的紧,她知道,但百叶不太明白的看向林密:“庄总,以后……也不来这里吗?” 林密神色不变:“明轩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林密再说一遍:“早在半个多月前,庄总已经在明轩那里解除了他跟你的关系,我之所以在你打电话时依旧帮你,是觉得你不是那样的女孩,且你跟庄总因为意外有过关系,所以力所能及的帮你一把,但仅此一次。” “我……” “还有,当时你们在一起时,你没有意识,但我们庄总也喝了酒,全程安排的人是明轩,我们庄宗对此十分愧疚,所以你如果答应万导进剧组拍戏,我们可以注资当作对您的赔偿,另外还有一百万的精神慰问金和这套房子,还承诺百小姐,在百小姐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帮百小姐一次,百小姐如果觉得合适,这件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百叶脸色苍白的看着林密。 林密神色坦然:“百小姐可以趁机向公安机关揭发明老板的罪行,我们超宇的律师团也随时奉陪为我们庄总辩护,庄总也将积极配合百小姐检举明老板,但上面说的内容还有这套房子,对不起,就都不是百小姐的了。” 百叶一时间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冷酷的男人,他竟然同意她告:“你们真的……真的会配合我……” “当人,配合公安机关伸张正义,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们庄总对百小姐的遭遇也十分同情,也是处处照顾,只是可怜百小姐要搭上自己的前途。” 百叶闻言脑中一片空白,揭发!不揭发! 林密似乎还嫌事不够大,诱惑道:“百小姐,这是扳倒明老板的好机会,百小姐难道不想报仇吗!只要你说,明老板就是罪加一等!说不定就把牢底坐穿了!你说呢!您不想让那个害了你的男人付出代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林密继续:“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说不定一辈子就这次机会!你真的要放弃!放弃报仇的大好机会!” 百叶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住口!住口……”已然泪流满面:“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能保证我不会再受到第二次伤害对不对……” “对不起,您自己作死的时候,我们还是无能为力的,假如你去酒吧买醉,我们就不能保证不出意外,比如你以后想在你的行业爬的更高,并付出众多代价,我们也不能保证你没有意外,再比如——” “你不要说了!我明白!我不告——” 林密拿出一份合约:“谢谢你的体谅。如果您看过这两份合同没有问题,请签字。” 上面有一份明确指出,百叶承认那晚是意外,庄总身上有酒气。”仅此而已,依旧让百叶有状告明轩的能力,也能牵扯出庄严,但有这一句,庄总同样是受害者。 百叶内心挣扎的拿着笔,看看合同的内容又看看林密,心里不自觉的松口气,至少合约并不让她难堪:“你会说到做到对吗……” “这点百小姐永远不用担心。” 百叶没有再犹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密收起来,放进公文包,刚要开口,门铃突然响了。 林密神经一绷,阻止百叶开门。 人才搬过来,钥匙还没有捂热,怎么可能有人拜访。 “有人吗!我是刚才搬家公司的,手机落在洗手间了。” 林密示意她去看一眼。 百叶因为林密的态度,不自觉的紧张,赶紧进洗手间看来一眼,不一会,拿了一个手机出来。 林密松口气,站姿笔直,点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百叶也松口气,打开门:是你! 陆镇海带着人穿着一身警服,左手一张传唤证,胸口是警官证。他站在门外并不惊讶的对里面的林密点头!早在一小时前,那些嗑的太多的为了减刑,供出了百小姐和庄严,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消息。 林密脸色陡然冰冷:动作够快! 路镇海脸色不善:“麻烦百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百叶闻言瞬间没了熟人相见的心情,顿时看向林密。 林密走过来,淡定的把百叶拨到一边,如今身经百战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不爱说话的林密:“陆警官,请问你有什么理由带走我的当事人。” “据我所知林秘书没有律师资格证吧?” “上个月刚考的,做人秘书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陆镇海冷笑:“林秘书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每个公民都有配合调查的义务,百小姐是明月轩的员工,我们现在例行问话。” “对不起陆警官,我的当事人只是明月轩一位临时外聘的实习生,对明月轩并不了解,您找错人了。” 陆镇海看着林密再看看他背后的百小姐:“不知道以为是你金屋藏娇呢。” “陆警官,我可以告你诽谤。” 陆镇海并没有跟林密废话的爱好:“行了,别浪费时间了,百小姐请。” 对方有传唤证,林密不能阻拦,淡定的回头对吓住的百叶道:“不要怕,你只是明月轩小小的员工,现在是例行问话,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你只要保持缄默,会有律师为你代劳。” 百叶点点头:“谢谢你。” 陆镇海纯私人的目光从对方脸上扫过,然后移开,让人带她走。 庄严的眼光自始至终只好过一次。 …… 市级答案,全国瞩目。 所有涉案嫌疑人一直被审到晚上。 自始至终百叶什么都没有说,坚称自己只是明月轩的外聘员工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再多问,她身后有律师团就会出来说话;再问百叶就会小声的哭,仿佛受了惊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每天只去两个小时,做完就走,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警官,我当时人的情绪不好,需要休息。” “又休息。” “对不起,我当时人只是配合你们调查并不是犯人,请您尊重一个合法公民对你们工作的支持。” 百叶在这件庞大的案子面前,只是渺小的一个,尚且论不到陆镇海亲自审她。 陆镇海也不会亲自来,最后例行询问的时候知道没有从她身上套出一句话,也不意外。 负责问讯的警官悄声在陆镇海耳边道:“大队,现在的证据送上去明轩也别想再出来,不差她一个,她这里恐怕不会有进展了。” 陆镇海把笔录放下,看向百叶背后的律师团。 百叶看着他,心里莫名发怵,他就是小时候吓人的那种警察叔叔,严肃、冷静,却也让人心安。 如果可以她也想帮他作证,但不行……这次不行…… 陆镇海道:“行了,让她回去吧。” “头?她……” “既然问也不会有结果,散了。”林密从来不是吃素的,这几年看来越发长进了。 “是,头。” 陆镇海收好资料带着人走出来。 百叶急忙追出来:“等一下,陆警官。” 陆镇海神色严肃:“有事?” “小姑娘不会爱慕咱们头吧。” “想什么呢?闭嘴!” 百叶扣着手指,垂下头,小声的问:“如果……如果……我不作证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判刑……” 陆镇海实事求是:“他私自持有枪支,聚众赌博吸du,外加诱拐威逼未成年少女,你说呢。” 百叶闻言非常兴奋:“他……他是不是死定了……” “跟你有关系吗?我国刑法网开一面,如果他能活到一百岁,应该能活着出来。” 百叶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最后感激涕零:“谢谢你!谢谢你陆警官!你是一位好警察!真的!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后面的小喽啰跟上:“我们大队当然是好警察,你是没见,今天我们大队长冲入枪林弹雨之中面不改色,解救出——” “少说两句,下班了。” “是,大队。”回头对小姑娘道:“我们大队就这样,做好事从不留名。” “小姑娘不用激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陆镇海换下警服,拿出手机,一手按的飞快:就算要倒掉,也先尝一碗,剩下的给你冲厕所。 安宁从浴室出来看眼梳妆台上的汤,拿起手机回过去:看到你的报道了,大英雄。 ——本分而已—— 安宁失笑:“德性。”放下毛巾,打开保温壶,嘴角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碗:“执拗。” “妈妈!”包汤冲过来抱住妈妈的腿:“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你小点劲,汤都被你撞洒了,你爸说公司有事,要很晚回来。” 包汤有点失望:“今天想跟爸爸一起组变形金刚的。” “我来怎么样?” “我还是自己来吧。” 公安厅内,灯光一直亮着,庄严等在大厅看眼出来的陆镇海,嘴角含笑:“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陆镇海扫他一眼,恩恩怨怨他们心里清楚:“你出来时没有看笔录,问没问出什么不该是我问你吗?” 庄严面漏歉意:“让陆警官白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怎么能说白跑一趟,庄总和明轩有接触,明月轩那块地庄总出力不少,被叫来问话理所当然,传闻中的事必定是传闻,就算传到安宁那里也是传闻。不过你放心,这点小事还不值得她费心,我也不希望她为此费心,再见。” “陆镇海!” “陆镇海这三个字,你没有资格叫。”陆镇海头也没回,心里想着,有闲情站在这里废话,没有拿出安宁怀孕的事打击他,就是不知道安宁怀孕了?而安宁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就是说,这个孩子绝对不是庄严的! 陆镇海踩下刹车,心情烦躁。 “头,怎么堵在这里。” “马上走。”陆镇海上路,他宁愿那孩子是庄严了,但,不是也没什么! 百叶眼睛红肿的带着五位律师从里面出来看到大厅的庄严。 庄严转身离开。 百叶刚想说话,突然想到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禁神色落寞的垂下头向外走。 已经凌晨一点,庄严没有回去,陆镇海抓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真不会告诉安宁?他有那么好心?“林密!你还睡得着,想办法!赶紧想办法!” 林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庄总,你担心什么?陆镇海既然已经说了不会说,就肯定不会说。”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说,但难保他不会有其他想法!如果自以为是的揣测安宁过的不好,生出什么下作心里他绝对有可能,难道我还要天天看他脸色!” 林密困的不行:“庄总,你还有庄逸阳呢,你如果没自信,庄逸阳该让你有自信吧,难到逸阳就会想要一个后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只要他站在你这边,你怕什么。” 对呀!庄严神色诡异的一笑,心里有了腹案,:“放心,少不了你好处。” 林密没有说话,他下个月会申请远调,希望一切顺利。 …… 一大早,苏安宁挂了电话赶紧洗涑。 苏爸爸拿着报纸从厕所出来看眼老伴:“你烦不烦,天天给她打电话,平日不让她回来耽误私人时间的是你,现在打电话的还是你,第二次更年期吗。” 苏妈妈放下电话:“你懂什么,治你的便溺吧。” ——叮咚—— 苏爸爸赶紧去开门。 苏妈妈转身往屋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老伴傻乎乎的笑声。 “镇海啊,你说你,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我这正好要下楼呢,你这就给我买回来了。” 陆镇海道:“我晨跑,正好路过,知道阿姨不做早饭,你又经常吃哪一家,就是不知道买的是不是平日叔叔阿姨的口味。” 苏老头正不愿意下去,收到早点开心的不行:“是,哪能不是,你是做什么的一眼就知道什么是叔叔想吃的,麻烦小海了呀,要不,你也吃点?” “不了,陆嫂已经做好了。” “也是,你有更好的。” 苏妈妈翻个白眼:怎么,你还想吃人家保姆的? “等着,叔叔给你拿钱。” 陆镇海赶紧开自家门:“不用,叔叔阿姨再见。” 苏阿姨看着他笑眯眯的消失,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苏爸爸心里特别美,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小海啊,真是好孩子,不知道谁那么好命当他的岳丈,都怪咱女儿没福气,如果当初女儿嫁给他,又是住对门,我还不是想怎么见我女儿就怎么见我女儿。” “现在你见的少了。” “我就是说那个意思,你哪来那么多话,吃人家小海的,怪过意不去的。” “知道过意不去还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爸爸不听她的:“下次要给小海钱。” “这么快就想下次了,也不怕吃人的嘴短。” “你真的又更年期了。” 苏妈妈心里装着事:要不要劝女儿再想想,听她的意思也不是要跟外面的野男人怎么样,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做掉…… 呸呸,想什么呢!不怕造孽, 但如果用药……也留不下什么案底吧…… “吃饭啊,想什么呢?“ “来了,来了。”女婿除了那点毛病,还真没什么不好。 …… 庄严今天回来的很早,接了包汤,两个人终于有时间摆弄他们的战利品。 安宁推开门。 一大一小异口同声;“回来了。” “恩。”包汤盼了很久跟他爸组着变形金刚的日子,等他去了奶奶家再说吧,毕竟她摸不准庄严的反应,万一打起来吓到包汤不好。 “我上去换衣服。” 庄严拿着改锥、螺丝陪着包汤安装他的机器人:“帮爸爸扶着它的腿。” “好。” 安宁从楼上下来,他们还在奋战那只腿:“例行问话怎么样?有问题吗?” “土地确权那里有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明轩本就是那种背景,平日洗的再白底子在那里,他这次被捕的理由和牵扯出的事,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惊讶,只是让从各种渠道得到消息的人目瞪口呆而已。 “没事就好。” 庄严闻言,揉揉安宁的头发笑道:“别担心,没事的。” 安宁回他一个笑脸:“知道。”然后起身:“洗洗手吃饭。” “不要吗,按完这只腿。” “好,再给你们半小时。”安宁坐在餐桌前,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一对父子,嘴角微微含笑,九年了,一轮义务教育的时间,再难懂的知识也足以灌输一个影子,更何况是生活在一起的人。 九年,他早已可以挤到任何人成为她生活的中心。 也早已不是对错就能定义的男人。 婚姻里,他是可以依靠的,如果她再卑微一点,如果她知道金钱的重要性,如果她生活不如意,如果她更珍惜现在的平静,如果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情结婚,或许……或许……她们能白头偕老吧。 可她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贫穷,她虽然不大富大贵,但有一个温暖普通的家庭,她根深蒂固的理解是小资的温暖,是相守一生的提携,是有磕磕绊绊的幸福,是一个小门小院里会因为楼道里有果皮纸屑就要絮絮叨叨很久的日子。 庄严我走出你建造的壁垒,跟里面的设施是否不够奢华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出我的生活,跟我是不是贤惠也没有关系。 所以我们两个只是走错了方向,却各自没有走错目的地。 对吗? “爸爸。妈妈好可怜的看着我们,肯定是想我们陪她吃饭,要不我们吃完饭再弄。” 庄严看眼安宁。 安宁下意识的看着他的脸笑,她曾想海枯石烂的颜色,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庄严被安宁笑的心痒痒,或许对着她,他从来没有觉得不痒的时候,所以怎么会放手:“爸爸带你去洗手。” “你们两个慢点,不要在家里跑!” …… 庄严今天心情不错,虽然昨天晚上没有吃到,但忙碌了好几天又因为陆镇海紧张了几天的情绪因为安安稳稳的抱着老婆睡一觉,心情骤然爽朗。 庄严心情好依旧不会写在脸上,但从会议的进度,他对出错的态度。能判断出他今天心情的确很好。 战百胜很会找时机介绍自己的新人:“不用紧张,庄总也是人,就是比你更优秀一些的人,待会进去你只是跟我去走过场,什么都不用说,如果庄总有什么话问你,你就答,明白了吗?” 纪以神色如常的点点头:“嗯,多谢战总提拔。” “是你表现好。”这位年轻人进步很大,虽然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最近连整个精神都变了很多,但这是好事,人生攀登的路上就是不断改变的过程。 不一会庄严跟战百胜聊完看向他身后的人:“叫什么来着?” 战百胜心想,庄总心情果然不错:“纪以,跟你一起想到生活渗透计划的那个年轻人。” “不错,好好做,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 战百胜是位好领导这句话不是只是说说:“还真有件事想让庄总批准,纪以和几个同学开了一家小公司,偶然会承接到一些大项目,他们公司的设备和数据都跟不上,所以我想,如果他在超额完成工作的前提下,可不可以让他们用用我们的设备。” 庄严很慷慨:“这事你看着办,如果需要技术上的指导,你的朋友也可以进开发部参观。” 纪以闻言惊讶的看向庄严。 战百胜咳嗽一声。 纪以方才回神:“谢谢庄总。” “不用,希望你在这一行越来越好,作出不俗的贡献。” “我一定不辜负庄总所托。” 战百胜把他带出来。 纪以感激的看向战百胜。 战百胜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样的人太多了,超宇除了技术一流,做人也一流,这是底蕴,是很多家公司不可能给员工展示的底蕴和底气:“好好干。” 纪以不可能不感动:“我会的。” …… “天天喝汤天天喝汤,我都快成汤了。” “苏总又有汤啊,闻着好香啊,苏总好福气。” 苏安宁殷勤道:“你要不要来一碗。”她刚才已经喝了一碗,但谁知道里面还剩这么多。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叫阿木过来,赏她喝两碗。” “苏总又开始偏心了。” 苏安宁笑着,手机发来一条短信:‘今天的汤喝了吗,出来时带多了,给身边的人来一碗,滋补气血的,男性就免了’。 你是不是心理学也学的杠杠的!——‘谢谢,这几天麻烦你了,明天就不用了’—— ——‘你所发的短信对方没有收到,请再发一次’—— 苏安宁失笑,百忙之中还记得她的汤,这份心,她心领了:“没事的都过来喝汤,今天不忙,又是愚人节,放假一下午,过节去吧。” “谢苏总慷慨,等下,苏总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信的可以继续留下来上班哦。” “我信!苏总我们都信。” “真是好骗的孩子。” “苏总——” 下午所有手头没有大案的员工放假。 苏安宁跟着付迪在翔云挑选多多的衣服:“猜我前两天碰到谁了?” “谁啊?” “卓琴。” 苏安宁看着婴儿区的小衣哪件看着也喜欢:“没有打起来吧?” “怎么可能,她跑的比兔子还快,人看着也憔悴不少,我真不该那样谢庄严,我应该拿上大礼,三拜九叩的谢主隆恩。” 苏安宁拿起一顶半个巴掌大的小帽子,圆圆的十分可爱:“我要不要再给你个机会。” 付迪想想,选了件红色的:“行啊,找一天带着多多去你那吃饭,算我正式谢谢他。你看那些小玩意做什么?有啦?” 苏安宁点点头。 付迪不敢相信的又看过去:“不会吧!”说着立即放下衣服,赶紧凑到她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她的肚子:“一点都看不出啊,多久了?” “一个月零十天。” “零的还真够吉祥的,不对!今天四月一呢!苏安宁你少骗我!你当我好骗啊!我才不会信你呢!”说完又去给女儿挑选衣服:“你说红色好看还是蓝色好看。” “我觉得粉色好看,你说我手里的小帽子那个好看。” 付迪看她一眼不屑的收回目光拿起粉色那件小裙:“你少想诓我,我虽然智商不高,但也不低,就这件红色的包起来。” 苏安宁赶紧让付迪结一顶小帽子。 “苏安宁,你为了过个节至于吗?” “你说呢?” “反正不是你付账,服务员,刚才她拿的那顶帽子,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颜色来一顶。” 苏安宁赶紧作揖:“谢谢付女士慷慨。” “你还真让我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啊。”付迪话落手机响了:“什么!……多情不是在店里吗?……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到……” 挂了手机付迪看向安宁:“什么也不说了,衣服你拿着等我去你那时再取,风韵有点事,我先走了。” “需不需要我去——” “不用,小事——” 苏安宁接过衣服和装有七顶帽子的袋子,一个人闲散的逛着。 翔云的婴幼儿区品牌很全,整层楼包括了孩子的吃穿住行,尤其小衣服看着可爱的不得了。 顶层之上,孟子曰非常不爽,一边走一边在发火:“我说不做就不做!你把我关在这里也一样!这不是我名下的产业我为什么要视察!” 孔祥国一张老脸低三下四的劝着:“子曰,你要是愿意,现在翔云就可以过到你名下。” “我对它的经营模式不了解!为什么要在我的名字!” “所以我们要了解了解呀,我们就从最小的翔云开始好不好!” “让开!” “子曰。” “让开!” 孔祥国深吸一口气让开:“孟子曰!你也不小了!别什么事都听你妈的!我承认有些事是我不对,但——” 孟子曰的手握在门柄上:“我明白,你们有你们的逼不得已,等我想好了,我会从第一层开始查,给我点时间,先走了,下次见。” 孔祥国惊讶的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刚才他儿子说什么?刚才子曰说话是不是没有喊?还特别柔和?刚才一定是他家子曰来过,一定是。 孔祥国竟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么多年了王珍芬霸占着儿子,成天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弄的他们像仇人一样,刚才儿子竟然说‘明白’,还说有机会会从第一层‘查’。 就是有要接收他名下财产的意思了。 从来不过愚人节的他相信孟子曰也从来不过。 孟子曰的确不过,他从父亲办公室出来,见左侧的专用电梯在日常维护,选了扶梯,下到第六层时,突然后退一步,然后立即往下跑,一分钟后,站在挑选婴儿车的苏安宁身后笑容欣喜腼腆。 “……全木质的,价格也很非常合理,无异味,它有三层面,配有音乐床,非常舒适。” 苏安宁有些犹豫,太大了:“有没有简单点,不用这么复杂。” 漂亮的服务员指引着她向前:“女士看看这边这张,偏小,实用,这位先生看的这么认真,也有什么要求吗?” 先生?苏安宁回头,被孟子曰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出声的。” 孟子曰赶紧解释:“我有出声。可能是出声的人太多,你没注意,我们是偶然遇见的,不算在十天之内。或者……你可以当没有看到我……” 可能看不到你吗,苏安宁转回目光继续看婴儿床。 她不讨厌他是事实,但,前提是他站在他的位置,她站在她的位置,两个人不要有交际,不要互相打扰,她才可以理智的欣赏他。 否则他就是对她造成了困扰。 “你看小车做什么?” “这叫婴儿床。”安宁跟着服务员向前。 “哦,你看婴儿床做什么?有朋友生了宝宝满月吗?” “对啊。就这张把,帮我送到这个地址。”她留了母亲的住址。 孟子曰看了一眼,看向它处:“还要别的吗?” “恩。”搬回家住的话,床单被罩窗帘都要换新的,不行,不行不能搬回家,工作室那边的公寓也很久没住人了,如果去那边,也得换新。 苏安宁向电梯走去。 孟子曰保持三步的距离在后面跟着,心情莫名雀跃。 儿童区再上两层,是床上用品区,可能这个时节选购的人不多。 “欢迎光临爱尚,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苏安宁看了好几家床上用品,在一床淡紫色的四件套和一床粉色提花四件套上摇摆了一会,最后选了灰色的。 孟子曰忍不住问:“为什么!你看起来明明不喜欢灰蓝色,而且这种颜色男士用的居多吧。”她不可能给纪什么的买,他已经被他轰走了。 “方便清洗懂不懂。”安宁付账。 孟子曰茫然:“不懂。” 苏安宁笑笑,心想,你当然不会懂了,你家奴仆成群,还是会说‘少爷,我给您洗吧’的那种。 服务员装好。 苏安宁看眼后面这位:“给他吧。”杵着也是杵着,是赶不走的。 孟子曰赶紧接过来,整个人都精神不少,看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来套粉色的。”她喜欢暖色清淡的他知道。 苏安宁闻言看他一眼,两套换着用,怎么也是他提,也没什么立场说他。 “等等我。” “正在三米之外等你。” “欢迎光临明媚,看看您需要什么?” 苏安宁在美轮美奂、一层又一层的窗帘区逛了很久,最后选了几块,给了地址。 孟子曰依旧看了地址一眼:“你要干什么,搬家吗?” “搬什么家啊,再布置一个金窝。” “又骗人。” 苏安宁走出来,在床品区摸着一张蚕丝被:“觉得怎么样?” 孟子曰不喜欢蚕丝:“不怎么样。” 苏安宁放下再选:“这床呢,棉花的,你嗅嗅有没有黑心棉。” “女士说笑了,我们公司的床品都是百分之百棉芯,我们主打的就是棉柔的感觉。” “我怎么嗅的出来?” 安宁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孟子曰见她笑,也跟着笑了,开口道:“没关系,我嗅不出来,但我爸可以,我爸现在就在楼上办公室,我区把他叫下来,让他给你选几张好——” 苏安宁赶紧拽住他,四下看看往外拖:“疯了!把他叫下来我还要不要活了!不准叫。” 孟子曰一本正经:“你不是要买好的,我没怎么来过这里,我这张脸不管用,我爸的脸管用。” “你爸脸太大,咱用不起,凭感觉来吧,我的床单呢,你放哪了?” “给送货部了,地址就是你刚才写的那个,对吗?” 苏安宁想起他记性好了:“算对吧。” 那边的脚垫什么的估计也早不能用了。 孟子曰反拉住她的手,刚才是她主动靠过来的? 苏安宁任他拉着,但好心提醒:“你爸不会突然看见你吧。” “不会,他不走这边,他有两部专用电梯。” 苏安宁点点头,抽手选中了几块脚垫。 刚空出手来,孟子曰又牵上了。 苏安宁嘴角抽了抽,这区人不多,随他吧。 “你要不要买凉席,我辨认竹子厉害。” “现在才春天。” “没事,没事,买了放着,走,我带你去买凉席。”他好不容易有个技能展示,棉花他真的不会闻:“我保证给你挑一个好的。” “这个季节,你会讲价吗?” “这里不准讲价。”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孟子曰闻言有点痛苦:“除非我爸过来讲。” “算了。”其实她也不擅长讲价,以后万一沦落到大卖场和菜市场再说吧:“哎呀——” 孟子曰赶紧扶住她:“你怎么样?没事吧?怎么放东西的!谁家的!出界了知不知道?商场守则没有背完是不是!”| “好了,也没有摔倒。”你再把你爸喊来,咱两一块倒霉。 一位小姑娘赶紧跑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太太,刚才我离开了一小会,实在对不起,我道歉。”平时没什么人,她就去了个厕所,让隔壁的同事帮忙照看,阿能同事有事也不再了,才…… 孟子曰目光微冷:“对不起?对不起万能的吗?对——” 安宁也赶紧拽住孟子曰:“走了,走了,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再说我生气了!” 孟子曰立即闭嘴,他脾气不好,但不是不讲理,对方认错态度良好,安宁也说不追究,那就不追究吧。 孟子曰‘扶着’安宁的腰,亲亲密密的陪着她逛。 苏安宁非常不自在:“放开。” “不要,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摔了。” “不要。” “我挽着你总行了吧。” “好呀。” 苏安宁把胳膊放孟子曰得意的臂弯里:“活该你一直找不到媳妇。” “欢迎光临一米之家。” “我已经有了,有竹席吗,都拿出来!” 苏安宁忍不住笑了:“好狂的口气。给本大爷包了。” 孟子曰冷哼一声看天:“我没有说错?” “对,对,你没有说错,我也没有说你说错了。” “可你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 “你就是有笑话我。” “没有。” “你有。”孟子曰逼近。 “没有。” “你有,你有你有。” “别闹,痒了。” “哈哈……都说了别闹。这种的啊,有竹块的吗,不要草席。” “安宁……” “孟子曰!” 不远处,庄严手里薄薄的床单滑落,眼前云里雾里模糊成一片,怎么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孟子曰?苏安宁?他们怎可能有关系! “先生,先生,是不是不合适?” 绝对不可能?他们年龄不合适?生活方式不同?孟子曰才多大?什么女人他找不到,不是,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安宁! 但他的手放在哪里?他怎么可以抱着安宁?他怎么可以随便碰安宁?他是什么东西,仗着年轻长的好,就以为什么女人能都能碰!这……不可能的…… 那两个人绝对不可能…… “先生?” 孟子曰突然偷亲了怀里的女人一下。 怀里的女人恼羞成怒的瞪他一眼,表情、神态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庄严整个傻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两个…… 亲吻! 庄严不敢相信的看着闹在一起的两个人,那张过分年轻张扬的脸没有平日孤傲冷漠的样子,反而笑的十分傻气,分明就是还没长的孩子,可就是那张不成熟却过分眩目的脸几乎贴在他熟悉的脸上! 他们挨的太近,近的他不敢上前! “先生……” 孟子曰才不情不愿的收了手,握住她的。 有夫之妇?你们不知道吗?孟总的女朋友是位有夫之妇! 口味真重! 不过是个孩子!这是他当时骄傲的话。 孟总恋爱了,看他那傻样?恨不得为女朋友掏心挖肺? 小孩子没有谈过恋爱。 听说是喊:你有老公又怎么样!多豪迈的宣言哈哈哈! 恋爱还可以谈几次吗? 有了孩子就结婚。 如果我赢了你们一年不碰老婆! 白鹭温泉那一抹他没看清的身影? 牧场里的六万朵玫瑰? 他不管走到哪来都在发送中的短信? 一模一样的衣服? 有了孩子就结婚! 有了孩子就结婚?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多久了! 庄严怒火攻心,眼睛充血,有孩子!你他妈都跟她做了什么! 庄严想冲上去,砸扁那张无耻的脸!你以为你家世好了不起吗!你年轻就有资本勾引有夫之妇!你不懂事就能下那样的‘豪言壮语’!还说给我听! 你笑的那么贱要笑给谁看?你故作可爱的那张脸跟讨好谄媚金主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畜生! 你年轻你就可以如此乱来……你年轻有资本你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你……算什么东西! 孟子曰突然对着安宁一笑,绚丽、灿烂如烟花绽放。 庄严觉得呼吸不过来,扶着一旁的床,大口喘气,心——心—— “先生!先生!你怎了?要不要叫救护——” 救护车?!不!不能叫!他太狼狈了!他拿什么跟孟子曰比!那个贱人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仗着一张清纯的脸!顶着天真无邪的头衔!用那双仿佛永远不会说谎的眼睛,说着最无耻的谎言! “先生——”服务员担心的蹲下身! 庄严茫然无措的拽着她,眼睛凸出血红一片。他想说——不要叫,不要——但发不出声音! 服务员吓的半死,张嘴就要喊。 庄严瞬间捂住她的嘴,死命捂着!你怎么可以叫,七年前……七年前他就绝了质问的可能!苏安宁那个女人!你不知道!她或许还愿意骗骗你!若是知道了——他—— 所以不能叫!绝对不能叫知道吗! 他怎么能跟孟子曰站在一起,被他那双可耻的眼睛看见! 服务员奋力挣扎着!唔!唔唔!但压在嘴上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庄严用力捂着,手上青筋暴露,不能叫!你绝对不能叫!手下的力道因为情绪失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服务员的脸色越来越白,鼻子和嘴一起被捂住,窒息的痛苦让她的双眼翻白,手掐在他手臂上,血淋淋一片。 “不要叫——”庄严一字一句的说着,血红的双眼如噩梦一般,他盯着一处,不断说服自己,现在还没有最糟,你还是她的丈夫,你还站在有利的一面! 庄严慢慢的找回点理智。 松手。 服务员瞬间瘫在地上大力呼吸,哪还有力气叫,只知道呼吸,呼吸,活着活着。 轻快的声音传来,如一阵魔咒。 “别买了,哪有现在买竹席的,他们家能拿出两张竹席给你看都不错了。” “总有有的,多问几家不就有了,我想给你买。我想给你买吗!” “买什么买!” 无耻! 庄严慌忙的四下找着,立即钻到了收银台下面,牙齿紧紧地嘴咬着手掌,强迫自己不要跳出去!不要去求证—— 安宁! 你! 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跟别的男人说话! “不买了!我说不买就买,去看看餐具什么的,也得换。” “你真不买了,我都准备好鼻子了。”声音可怜兮兮的。 “你以为你是熊猫吗?” “怎么也比熊猫珍贵点吧。”讨好的撒娇声,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庄严颓然的缩在狭小的范围里,目光呆滞,呵……呵呵…… 他们两个?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哥,我听说你在才上来的。 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你个无耻的畜生! …… “就是他!”险些被捂死的服务员快速叫来这一层的保安。 庄严已经一身爽利的站好,目光冷漠,器宇非凡,声音冷酷:“刚才的事对不起,我有哮喘,犯病的时候力气比较大,喝了药已经好了,刚才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为表歉意——” 庄严拿出支票:“这里是二十万,希望你收下。” 服务员有些蒙:“这……” “我真的有哮喘,刚才谢谢你。”庄严郑重的看着她:“没有你,说不定我已经死了。这只是一点心意。” 服务员真的懵:“不……不客气……” 支票放在桌子上:“谢谢,我先走了。” “先……先生你的床……”单。刚才不是说孩子不小心弄上了油,不能被妈妈看见要提前换了吗? 076你懂他懂他懂 庄严出了翔云,手指颤抖的把钥匙没入锁孔,急踩油门飞驰而出,仿若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 他目光冰冷的在一个岔道口停下,手指发白的拿出手机,语气如冰的打给朱世华:“你现在立即给孟子曰打电话,说上次的合同有问题,让他在公司等你!” “啊?” “快点!”庄严挂了电话!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 你们只是一时迷惑!你们什么也不是! 朱世华赶紧给孟子曰打电话,说了不到两句就被脾气暴躁的孟子曰挂了! 朱世华赶紧可怜兮兮的给庄严拨回去:“庄总,他说他没空。” “继续打,打到他有空为止!”庄严的声音越来越冰。 朱世华闻言立即苦下一张脸道,您就是老大您也不能这样害我:“庄总,您别啊,孟子曰那小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刚才说,‘一点小事都出问题,世华有什么合作价值!干脆换人好了’庄总,饶了我吧,我们世华现在需要这个案子,还是……还是……庄总找孟总有什么事。”朱世华问的小心翼翼:“如果庄总有事的话或许他……滴滴滴。” 朱世华叩上电话:“这都什么事!” 庄严阴着脸打给逸阳的新老师,声音冷漠:“恩,逸阳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没什么,他早上出门时说肚子疼……没事就好,不用了……再见。” 秦老师挂了手机,立即转身跟身边的同事:“看看人家,这么大公司的董事长人家就不忙吗,还不是天天接送孩子上下学,时刻关心孩子的身体健康,比当妈的照顾的都周到到。 我家里那个,回到家里一躺就开始喊饭好了没,活像饿死鬼投胎,就他这也累那也累,我们天天没事做一样。” “别抱怨了,人比人是会死的!你刚当他们班主任你还不了解,庄总这才哪到哪呀,等他二十四孝的时候,你恨不得回家掐死家里那只。” 对面的老师点头附和:“庄严可是咱们学校学生里为数不多的好爸爸,下雨、刮风、下雪,就没见他缺席过,家长会来的也比他老婆次数多,就更别提学校门口堵车的时候,他亲自打着伞走过来接孩子的,衣服都湿了呢。” 男老师不屑于顾:“好像别的家长都没湿一样。” “你懂什么,虽然很多家长都这样做,但这种事放在资产千亿的庄总裁身上意义就不一样。” “就是,你们这些屌丝不用实际行动弥补金钱上的不足以达到婚姻的收支平衡的目的,你们还有什么有点。” 旁边的老主任赶紧打住男同事要开口的话:“闭嘴吧,这间办公室女老师多。” 庄严挂了手机,呆滞的看着前方,他们两个买床上用品做什么? 她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庄严讽刺的哈哈一笑,‘怀孕’?孟子曰再傻再不开窍也应该知道怎么让女人怀孕! 庄严死命的握住方向盘,眼睛瞪的血红,他突然又拿起电话打给母亲:“您身体怎么样?……嗯……没事,我挂了!” 庄严恼恨的一脚踢在油门上!悍马陡然向前,碰!的一声巨响撞到路边的花坛上。 “神经病啊!往墙上开!” “吓死人了!不会精神不正常吧!” “酒后驾驶!” 庄严回过神,透过前窗看到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手下意识的摸上额头,脑海中骤然灵光一现。 庄严不顾被撞坏的前灯,瞬间倒车,把车开向公司的车道上开去,在临近公司时庄严然后选了个弯度较大的转弯,踩着油门向路灯杆碰去! ——嘭!——哐当!—— 庄严身体迅速反弹,安全带快速收缩回原样,庄严目光锋利的拿出手机:“恩,出了个小车祸——我去医院,你过来弄车。” “大哥!怎么回事?怎么出车祸了?” 卫承业赶紧带着众多医院骨干迎上去,人被抬上病床,所有检查设备已经准备就绪:“快!” “庄总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一边跟着病床跑一边按压他身体胸腔的位置:“疼吗?” 庄严恍惚的摇头。 再换另一个,疾步向前:“下肢有没有知觉。” 庄严点头。 一旁女医生急忙接上:“睁眼。”蓝色的灯光一照:“这样的力度疼不疼。” “不……” 庄严被推进监察室。 三位医生站在院长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接受检查的人:“初步检查没有问题。” “应该只是小伤,没有伤到要害。” 卫承业看着大哥松口气:“没事就好。” 一切检查都非常快,被推到病房也很神速。 卫承业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温润俊秀,身姿挺拔:“初步检查没有问题,大哥,你开车急什么还往路灯杆上撞。” 卫承业都不知道说这位佩服的长者什么:“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在医院先观察两天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患,如果让肃肃知道我把你放跑了她非跟我拼命。” 卫承业收起病例册:“哥刚才进去检查的时候我已经打给嫂子,估计嫂子也快到了。哥,不是我说你,赚钱再重要命也很重要,你要是出了事,嫂子和包汤怎么办,依你现在的脸色如果检查结果说你影响不良我都相 果说你影响不良我都相信。”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就是……” “庄严!庄严——”苏安宁急赶过来冲到床边拽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你做什么了怎么就出车祸了!” 目光急切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身上没有绷带腿上没有石膏也没有昏迷不醒,瞬间眼睛通红的给了他一拳:“你吓死我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开车小心点小心点!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庄严看着她目光痴迷,这是他的老婆,他儿子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她,他肯定是眼花了才会看错。 庄严缓缓地伸出手慢慢的强硬的把她抱进怀里:“都听着呢……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没有注意……”他声音很慢,像情人间的低语, 卫承业受不了的用病历单捂住眼睛:“哎呀,我是不是看见不该看的了,回头肃肃问起来我可是什么都会说的。” “你说什么!你说呀!’苏安宁这才看到卫承业也在,赶紧拉开庄严不情愿的手,对上承业:”你哥怎么样?有问题吗?不用打绷带,做个养护什么的。“ ”嫂子放心,我哥又不是轮胎怎么养护,目前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没有头昏呕吐的症状就可以出院了。“ 苏安宁紧张的看向庄严,下意识的翻翻他的眼皮:”有没有头昏、呕吐的感觉。“ 庄严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没有,没有。“目光温和欣喜的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把她跑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没事,承业大惊小怪,刚才检查说一点事都没有现在出院都没有问题。“ 卫承业赶紧提醒:”大哥疲劳驾驶,多危险的事。还说我大惊小怪,嫂子,你要好好劝劝大哥,钱是赚不完的,别太拼命。“ ”你们这些医生成天就会危言耸——“ ”你还有意见!“苏安宁看着庄严脸色拉下来,他这两天的确很忙,不禁想到什么,小心道:”是不是案子上的事……“ ”不是。“庄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在那个人亲过的地方慢慢摩擦:”没事,别乱想。“ 安宁拉下他的手,怎么能不乱想,明月轩牵扯出多少人,这里面的黑幕…… 庄严赶紧握紧她的手;”真的没事,要不然你现在可以陆镇海打电话,他的话总有可信度吧。“ 卫承业笑着转身:”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了,嫂子就是大哥的良药,这么一会功夫脸色都好了,。我还有事,想走了,这间病房随便用,别舍不得走就行了。“ ”赶紧走你的吧。“ 苏安宁不赞同的看向庄严,听到他出事的那一刻眼睛都糊,就怕他有三长两短:”你说说你!开车多少年了,都不看路吗?电线杆比你都高!“ 庄严讨饶:”我就走了一下神。“ ”你走两下神!你也得上去。“ 庄严低笑着听着她越渐拔高的音调,不自觉的又握住她放在床边的手,紧绷到现在的心渐渐安定,突然向前拦住她的头吻了一会,舍不得的放开:”真啰嗦,我就是再想不开,也舍不得离开你和包汤。“ 苏安宁眼里的情绪一闪而逝,没有接下面的话,换了一句:”你是在这里住着还是想回家?“ 庄严有些失望,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洁白的手指,嫩滑如玉,这些年她对自己从来不吝惜:”在这里住两天吧。“ ”也好。“ 庄严把玩着她的手指,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她不喜欢戴,刚结婚时她不习惯,后来也就忘了戴。 他开始很在意,但发现她平时做饭、洗涑真的不方便还刮了她一次、勾了一次衣服后,他就不再勉强,改为送她手链和项链。 戒指在他们的婚姻中没有太过特殊的意义,她不执着的追究任何款式的戒指他也慢慢的不在意。 可此刻看着她光滑无赘物的手指,庄严下意识的握紧:若是一直戴着,别人是不是就能一目了然。 ”弄疼我了,轻点。“ 轻点? 庄严动作僵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如初,她今天跟那个人说话也很随意,她不是轻易用那种口气跟人说话的人,更多的时候她礼貌让人觉得有距离,除非是跟她很亲近的人她说话才会多丝亲昵。 ”庄严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医——“ ”我头疼。“ 苏安宁立即站起来要按红色按钮:”我给你叫医——“ 庄严立即拉住她,目光严肃:”不是他们能治的,就是突然发现,出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说着环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面部在她发丝间摩擦:”如果没有你,可怎么办,安宁我爱你……“ 谁没有了谁也会慢慢习惯,我也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失去你,最后不还是放手了吗。 苏安宁想了想,环住他的腰。 庄严迫切的低下头找到她的唇急不可耐的吻下去,手掌不容拒绝的从衣领伸进,呼吸急促。 苏安宁慌忙握住他的手。 ——咔嚓—— 林密推开门,找了距离床最近的沙发坐下把水果篮放在茶几上,神色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撞到:”庄总,好些了吗?“ 苏安宁起身整理整理头发,等他一眼:”林密来了。“ ”夫人好。“没有起身。 安宁习以为常,”还是这么客气。“对上庄严:”我给你削个苹果。“ “ 庄严恨不得用目光林密戳死!他竟然骗了他! 庄严瞬间拉住安宁:”不用,我不想吃,你在这坐着,想多看看你,林密!你看什么看还不走,有没有眼色。“ 林密神色淡定:”你出这么‘大’的事,会来的不止我一个,我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林密话音刚落,超宇科技十几位重量级总经理带着各自的得意门生人群汹涌的敲开了病房的门。 林密神色无奈:”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发部。“ 偌大的病房瞬间被众多鲜花、果篮、人群包围,刚才还觉得跟总统套房一样宽敞的房间,瞬间变的拥挤。 ”庄总好,夫人好!“ ”夫人安!庄总洪福齐天!“ 战百胜大嗓门一呵:”都反了你们了,别以为人多庄总就听不出你们的声音,小心庄总秋后算账!“ ”老大饶命啊!“ 庄严心里虽然不愿看到这些人,但刚才他也明显感觉到安宁的不赞成,或许是因为他刚出了事,她担心他的身体。 不管是什么,这些人也算帮她解了围。 庄严神色恢复一贯的冷硬。 能站在前排的人也没胆子开老总的玩笑,就算平日闹腾一点,在庄严面前还是极力收敛,忍不住想正身定坐展现好的一面, 几位老资格的总经理相对比较随意,战百胜打量完庄总道:”庄总,不是有司机吗,你今天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出去了,还往路灯杆上撞,莫非上面有什么商机!“ 曾总大言不惭:”都听好了,回去都试试手不定你们也能相处什么好构思。“ ”是!曾总!“ 玩笑归玩笑,这些人也真的担心床上的头:”老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 林密冷情道:”扶持幼主。“ 六位老总这才看到角落里坐着的林密,这种话也就她敢说。 庄严果然不恼,神色严肃的拉过安宁:”加上太后垂帘听政,你们就是摄国大臣!到时候你们可别给我耍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战总、曾总见状赶紧作揖讨饶:”老板你饶了我们吧,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庄总您放心,您如果真有事我们几个老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庄总放心的去吧,夫人还年轻,我们一会让她晚年幸福,庄总可以明目了。“ 房间里的气压不自觉的越来越低。 苏安宁见状故意嗔两位元老一眼,笑着道:”回头太子长大了,再先把你们这些羽翼做大的砍了。“ 气氛回暖,也没人再敢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拿林密开涮, ”林密玩忽职守,监督不利,让他收拾包袱走人如何。“、 ”现在不流行包袱,流行压缩包,应该这样说,带上你U盘里的一百零八位美女消失!“ 纪以听着包围圈中熟悉的声音扬起头,继而不禁失笑,想多了,怎么可能,这种场合。 苏安宁打电话让承业要两位护工过来。 纪以和很多同僚站在门边不远处,按照资历来分,他们能过来探病,并有进入病房的一席之地已经实属难得。不会抱怨没有上前的机会。 ”看庄总的样子是没事,可以放几天假了。“ ”战总不用羡慕,我已经给庄总准备好了电脑,一会就给他送过来。“ ”林秘书你不会跟庄总有仇吧!“ ”肯定有,羡慕庄总有夫人照顾他没有老婆。“ 哈哈哈! 满屋的笑声里,庄严不禁想,他和林密没仇,林密会在那件事上瞒着他,可能是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比如那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应该在一起?或许安宁只是一时被孟子曰的新鲜感迷惑?或许是孟子曰威胁她,她没有办法?总之定是林密觉得他能解决才不会告诉他。 ”老战怎么走到哪还是带着你的秘书,就不能把位置让给年轻人,比如你那位现在还站在八米之外的得意门生纪以,否则再过不久你这张老脸快因为你的秘书耗尽了。“ ”我都是为了谁,自掏腰包带了位俗称的美女,结果办公室里的和尚没有一位想向表示求娶的意味。“ 庄严听着不带情绪,也配合着叫了战百胜身边另一位爱将:”你说说,为什么让你师父失望?“ 对方神色可怜:”老板,不是我们让师父失望,是师父找了这么漂亮的秘书,我们都以为他留着自己用的。 “臭小子不想活了!纪以!纪以呢!让他过来说!那小子靠谱!” 纪辞苦得到点招,瞬间从最后一排向前推进。 战百胜非常欣赏他;“你说,为什么不喜欢我们镇部之花。” 小姑娘被说的十分不好意思,垂下头,大着胆子向夫人求助:“夫人,也不救我,就看着他们一帮男人欺负我一个。” 苏安宁给庄严削着苹果,笑道:“不如这样,趁这次机会你随便点两,也圆了战总的梦。” “夫人!” “就是!” “点呀季姐姐!” 纪辞苦瞬间看向说话的源头!目光陡然一惊!迅速垂下!她身上永远比珠宝店精致的珠宝,她一辆换过一辆的座驾,她手中所有电子技术展没有位置的邀请票,她曾经给自己报的大师培训班。 一切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永远轻描淡写,她从不动怒也不夸张的快乐,生活简单却精致的不可思议,他一直想,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安宁过这样讲究的女人。 他一直想,他做到什么样才能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我爱你。” 原来…… 庄夫人?他无法企及,想都想不到的人! 纪辞苦盯着自己的脚尖,苦涩的笑,再他觉得可以进一步时,原来自始至终他在她面前都妄自尊大了。 纪辞苦收起自哀自怜的可悲,如果孟子曰给了他第一拳,庄严就给他致命一拳,只因身在其中更知道‘他’代表的意义。 感情? 庄严给的少吗? 金钱、名利? 他给的起什么? 纪辞苦低垂的头笑着。 战百胜一吼!喝住所有激烈的人:“先让小纪说说!为什么你们都看不上我选中的人。” 纪辞苦茫然的抬起头。 苏安宁看着他微笑,如看向在场所有人。 纪辞苦傻愣愣的看着她。 苏安宁削了一块苹果给庄严, 庄严见状,脸色阴沉的一口咬到苏安宁的手上,整块苹果吞进肚里。 纪辞苦掩下眼里的失落垂下头,声音慢慢:“我们这些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几乎跟宅男靠上边的技术宅怎么敢跟美女交流,怕死的早。” 曾老大笑:“哈哈哈哈,你从哪找的这么听话的孩子,死的早!这是誓死不跟美人交流违逆你呢!”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庄总——” 纪辞苦盯着自己的脚尖,别人说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一概概念都没有,只知道她就在她眼前,那么就没见的她,就在他身边,想到的豪言壮语和跟孟子曰抗衡的想法,还没有实施已经被打的支离破碎。 她竟然是庄严的妻子,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他竟然想着…… 微弱的声音从嘈杂中传来:“纪以,你怎么了?” “纪以?” 纪以是谁?他不叫纪以。 纪辞苦默默的退下去,站在角落里,依如刚来时一样默默的仿若透明。 人群散去,苏安宁没有看他,自始至终仿佛不认识,冷情也好不想他断送了前途也罢,她们之间已经结束。 纪辞苦首次翘班,初春的阳光明明该比上个月温暖,可他却觉得很冷,一个人走在街上,更冷。 纪辞苦走着走着,清淡的脸上不自觉的冷笑,他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竟然企图跟庄严抢女人!竟然觉得他有一天能改变什么! 何其可笑。 他说的对,他除了勤奋他有什么,一个没有打的电话都能让他退缩,更何况先走庄严站在他面前,他敢吗? 他连赶走孟子曰的勇气都没有,他又怎么敢再靠近她一步,如果前者让他不得不离开,后者什么都不用做,他必须马不停蹄的离开。 因为他需要钱,因为他玩不起,因为他连此刻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 他凭什么? 说的勇气都没有!还凭什么言喜欢、谈爱。 不过是更照应出他的丑陋他的无能,他再别人眼中光鲜实质可耻的一面而已。 纪辞苦狼狈的走到公用电话前,看着两两相对的电话亭,突然鬼使神差的拿起电话,拨通了三年来他早已烂熟于胸的电话号码。 手机一直在孟子曰手里,除了他就是那个男人打,有什么必要还给安宁。 孟子曰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顿时火气上涌,接起电话火气很冲:“你有病吗!都说了让你滚!听不懂是不是——” 纪辞苦笑,笑的十分肆意:“果然是你接的,接我的电话然后让我滚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我滚了,你就以为是你的的了。” 纪辞苦讽刺的开口:“我滚了你自己好跟庄严斗,呵呵,恭喜你,是不是就快斗赢了!”原来你也不是万能的!“拿出赶我的勇气去赶最赶的人!我等着恭喜你” 孟子曰脸色阴沉,从她扔下他走了,他一直心情不好:“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再说别人之前还是先看看你自己,你连站到那一步的资格都没有!别跟跳梁小丑一样转嫁你的悲哀!” “转嫁悲哀,不,我没有转嫁的资格,是你——有资格的是你——” “别让我觉得你掉价到需要给你报仇雪恨的地步!” “你以为你能赢!你以为安宁喜欢你!别天真了!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我了解安宁!安宁不可能爱上你这个自私自利年纪跟她孩子差不多的——滴滴滴——” 纪辞苦挂上电话懊悔不已,他打这通电话做什么! 他愤恨什么! 身份、家世、财富就是错吗!如果没有这些,他妈妈怎么可能活着,他姐姐怎么会有好工作,他又怎么有今天。 这个世界谁也不欠他,只是他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世界。 他不该打的! 就凭他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回老家从事祖祖辈辈的辛苦一生也走不出的大山,他就没有资格怨愤! 对不起! 任性了一次! 孟子曰挂了电话,立即拆了这张电话卡丢在绞碎机里绞的粉碎。 孟子曰做完这一切突然想起那个人在超宇上班,刚才又如此反常,不禁冷笑!活该自己找不自在上赶着去吃庄 赶着去吃庄严给的饭!落得这样的下场叫报应! 竟然说安宁不爱他! 不爱你还差不多! 孟子曰想到什么转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吕德本:“庄总出车祸了你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去,你就说你去不去——一个小时候后见。” 孟子曰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向外走。 天色微黑。 孟子曰、吕德本、朱世华三个人出现在病房。 三个人三个大大的花篮,孟子曰多提了一条鱼。 朱世华因此险些恨死他,三个人一起来,你为什么多条鱼,显摆你会做人吗! “庄总!” “庄总想不到您真出车祸了?我还以为孟子曰危言耸听!”朱世华先把多条鱼的气撒了! 庄严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目光从最末的孟子曰身上掠过,冷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转过头,张开嘴继续让安宁喂饭。 安宁无奈,他一天下来就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时时刻刻叫她,可能是突然出了事故心有感触,她也能理解。 “有点汤,我吹吹。” 吕德本脸色凄苦的走过来仿佛受伤的是他亲爸:“庄总怎么弄成这样了?连饭都不能吃?咋还手臂还不能动?哪里受伤了?谁撞的你!我弄死他!” 庄严被他的嗓门震的耳朵疼! 朱世华不能落后也赶紧上前道:“你这是哪里受伤了?怎么连个石膏都没有打?医院吃白饭的吗?” “庄总可是靠手指吃饭的?这要是不能动了……庄总,医生怎么说,有复原的可能吗?”吕德本关心不已。 庄严扫他们两个一眼:“我什么都没说,被你们两位全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我们也是关心你。” “就是,就是。” 孟子曰把鱼放在浴缸里。 一条草鱼,一堆五光十色的娃娃鱼,不知道它在里面是什么心情。 孟子曰走过来目光落在他们焦灼的手指上,实事求是道:“看着也没事?怎么就不能吃饭了?” 庄严垂下眼帘,冰冷的光芒一闪而逝,再次抬起头,又是平日的神色,只是要极力的忍耐才没有把碗叩他脸上! 多厚的脸皮才能站在这里来看他! ------题外话------ 如果有票就撒一下,如果没有就继续攒!哦哦! 080你竟然怀孕了! 他有什么脸面过来!“咳咳咳!” 苏安宁见状赶紧拍拍他的背,紧张的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吕德本、朱世华盯着他,看着也没事,不会真伤了吧, 孟子曰上前,欲接过安宁手里的粥,她这样拿着不方便:“我帮你拿——” “谢谢,不用了。”苏安宁转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担忧的看着庄严:“要不要紧。” 孟子曰无趣的后退一步,看着她有些自己不明白的不高兴。 庄严锐利冷硬的目光掩下,活该。骤然抓住安宁的手,神色如常:“没事,不就是呛了一下,别乱担心。” 苏安宁瞥他一眼:“你再呛一下试试。” 庄严立即嘚瑟的看向吕德本:“你看看她,连呛一下也要管,我真是倒霉呀,有个比老虎还凶残的老婆。” “哈哈,庄总好夫人。” “要不,我替你找个温柔的,我替你养嫂子几年!” 庄严作势要打朱世华。 朱世华赶紧讨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说的好像你们没有老婆关心一样。”苏安宁亲自给他们倒杯水。 吕德本现任太太是典型的富家太太,比吕德本小十岁,喜欢美容逛街,到处飞来飞去的度假,对吕德本很好,但不接触吕德本原配出的一双儿女,去年她也生了一个女儿,天天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息她的概念新品服饰。 除了有点奢华和喜欢钱,没什么不好,至少比费姐她们收敛。 但费姐她们的群体不喜欢小吕太太这种凭借加入豪门发家致富的群体,认为她们是一堆寄生虫,除了消耗还是消耗。 朱世华赶紧表态;“我没有!” 庄严让他闭嘴:“想关心你的人少吗!”擦擦手放在安宁手心,看向吕德本:“怎么过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没有说。” “没有说,满屋子的花。”朱世达觉得自己被摒弃庄严朋友圈了:“还是我们不值得被通知。” 吕德本使劲点头,十分认同。 “在公司楼下出的是,来了一些公司的人,告诉他们不要外传,林密是不想干了。” 吕德本给林密证明:“我是听孟总说的。” 朱世华接上:“我是听德本说的,孟总你听谁说的。” “我看见了。”孟子曰一个人站在窗边。 庄严额头微底,冷笑一闪而逝,他当时就在安宁身边吧!能不知道,就是不知哪来的勇气认为他可以进来看他。 仗着他长自己年轻安宁对他好?未免自我感觉太好了!他和安宁生活这么多年,就是陆镇海想回头也要掂量掂量分量,你算老几! 苏安宁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更不想看孟子曰和庄严同处一个空间,有违她做人的准则,但孟子曰和吕德本过来,她又不能妄自揣测他一定是故意的。 苏安宁起身:“你们歇着,我去卖点日用品,又想要的吗?” 庄严不情愿的放开她的手:“你回来就是我想要的。” 安宁柔和对他一笑。 孟子曰从窗户的影像里见状,心胸憋闷,见安宁要走,赶紧转头追上两步:“我跟你一快去,我买包糖。” “不用了,也不买什么东西。”说着进了洗手间。 吕德本没心没肺的一笑:“让孟总去,估计视觉都病房里闷,小孩子,闲不住,记得照顾好咱嫂子,嫂子若是少根毫毛,庄总直接不让你回来。” 说完对朱世华、庄严诡异的一笑:“让咱们小孟总提前体会一下,什么是陪女人逛超市,保证他以后都不敢跟女朋友逛街。不过,孟总!您知不知道超市门往那边开呀。” 孟子曰穿着外套,俊美冰冷的眼睛里溢出点点和善:“有什么关系。” 庄严立即看向朱世华道:“你不是找孟子曰有事!正好!你们两个说说。” 朱世华闻言,一脸茫然,我们说什么?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让他赶紧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但,心里又十分感激庄严时刻不忘让他跟孟子曰拉近关系。 可,这个孟子曰真的不好拉关系,把十张脸贴上去也没用,没看吕德本那样的脸皮都没有拿下来:“对,对!我有事找孟总。” 孟子曰的脸顿时冷下来:“有什么要说的!合同签了,一切流程照书!哪里有问题直接去找陈秘书!还是你们公司的大印是假的要换张纸重新盖!” 朱世华闻言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看向庄严,你看!他就是这么欠抽!还用眼神威胁我! 吕德本摸摸鼻子,如果倒霉的不是他,小孟总这张嘴真是一针见血呀,签了的合同能有什么问题!还想改不成! 苏安宁从洗手间出来。 孟子曰已经穿戴整齐,俊美无双的颜色,风流倜傥又不自知的气质,一双月如勾的眼睛即便面无表情时依旧风情万种:“我陪你去超市。” 吕德本和朱世华谁也没有多想!有什么可多想的! 前者怎么可能脑洞开那么大! 孟子曰和庄夫人?别逗了!八竿子打不着。孟子曰眼睛再瞎六百度也不会跟庄夫人有什么。 人家小孟总是要追求公主的,苏安宁?虽然不知道庄总为什么把她当宝,但差远了好吗!好吗!就是苏安宁勾引我们孟总,我们孟总 引我们孟总,我们孟总也不是那个品位! 朱世华的想法差不多,如果不是同在一个行当彼此认识,孟子曰叫苏安宁阿姨也可以!十岁,当然可以叫阿姨了! 苏安宁拿起围巾,礼貌的拒绝:“不用,也不远。” 孟子曰急切的上前两步,声音小小的:“我没事,而且我可以提袋子。” 庄严他妈的没病也被孟子曰气出病来!你他妈提什么袋子!你有什么资格! “庄总,庄总!你怎么了!庄总!” 苏安宁赶紧扔下围巾跑过去:“庄严,庄严——” 孟子曰站在外围:“叫医生!” 叫!——什么医生!你给我滚!滚!庄严胸口疼如刀绞!看到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庄严气的气的——呼吸喘不上来! 医生来的很快,急忙把人推进CT室,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闹的人心惶惶。 “庄总不会有事吧?” “应该是内伤。” 孟子曰看着里面:“他怎么就突然又生病了?” 不一会,机器停下,护士出来:“你们放心,检查显示没有大碍,可能是当时冲击太大,庄总现在还有些身体不适。” 朱世华、吕德本松口气。 孟子曰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帮庄严穿外套的安宁,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痛,他不太想看到安宁这样对别人。 吕德本看向孟子曰;“您看什么呢!羡慕吧,庄夫人很爱庄总,庄总也很爱庄夫人,两人在大学就认识,毕业后结婚,郎才女貌,我看着都羡慕呢。” 孟子曰回头!目光不善:“庄严既然很爱庄夫人那为什么还有其她女人!” 啥!吕德本嘴角抽了一下,笑,笑笑,这有什么好不解的, 朱世华闻言踮起脚揽住孟子曰的脖子:“这你就不懂了。” 吕德本见状也想揽,谁知道孟子曰有没有什么怪癖,万一看着高冷喜欢跟人肢体亲近呢。 孟子曰毫不客气的把朱世华的胳膊扔下来:“说话就说话。” 好,好,现在求着你,你是大爷,不跟你计较:“爱自己的老婆和外面有女人是两码事,家里的是用来爱的宠的,外面的是拿来用的,用,你懂吗?” 吕德本点头:“对,爱不爱老婆和外面的女人是两回事,就像出门喝杯酒有什么意义?所以孟总,你不用太执着。” “喝酒怎么没有意义,伤心的酒、高兴的酒,或者是爱好,怎么可能不需要理由。” 吕德本抬头看看天,没有被外星人入侵啊,不过人家是大爷,要哄,若不是惹不起,吕德本都想顶着压力问句,‘孟总,您喝过酒吗?’:“这种事你以后就知道了,爱情和性情是两个词语?明白?” “不明白!总要因为喜欢才接受?” “NO,是因为爱好而接受,再说再浓烈的爱情都有期限,这个期限一结束,外面的美如天仙在没有孩子没有婚姻的情况下,也培养不出感情,爱情归于平淡感情没有,自然就会分手,活着看开,懂了吗?” “……” 朱世华友善的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以后就懂了。” 吕德本却突然想到孟子曰的生活环境,心想,不会是被吓破了胆以后都不敢吧!“您跟您那位女朋友进展怎么样?” “很好。” “呵……呵呵……”有夫之妇能多好:“她没让你帮她开个服装店、美容店、什么店?” “她自己工作很忙?” 庄严靠着安宁走出来,脸色依旧有些白:“抱歉,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招待你们,让你们白袍一趟,等我好点了,咱们兄弟再好好聚。” 吕德本、朱世华见状,赶紧点头:“哪里,庄总身体不适,我们不便打扰才是真,那我们先走了。” “不送。” 孟子曰不动。 吕德本赶紧拉他,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我今晚没事,我多待一会再走。” 你脑子有病啊! 苏安宁扶着安宁淡淡的开口道:“庄严身体不好,照顾不到你,孟总如果喜欢玩,等庄严身体好些了,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你说呢?” 孟子曰闻言垂下头。 庄严看也不看他,心里冷哼!那个姿态做给谁看!没见过偷情还这么不要脸的:“走了。” 苏安宁赶紧扶着庄严向前走:“慢点,一会再不舒服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庄严揽着安宁的肩膀,半真半假的靠着。 孟子曰突然觉得十分刺眼。 吕德本赶紧拉上他:“走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羡慕,我给你介绍位这种类型的。” “我有女朋友!” “是,是,您老什么都有。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孟子曰不耐烦:“再说!” …… 苏安宁紧张的看着庄严躺到床上,拿了毛巾沾沾温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你没注意,要不把承业叫来再检查检查。” “我没事,刚才可能空气太闷,包汤呢?妈去接了?” “嗯。没说你的事,免得妈担心,也没人承业告诉肃肃,但你这样……要不我让妈过来看看?” “不用,再吓到她,这两天熬夜本就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还去 多了。还去买东西吗?我陪你一起去。” 苏安宁给他擦擦手:“不去,看他们在躲清静而已。” 庄严靠在安宁身上笑言:“出事就发现老婆真好,有个人依靠。” 苏安宁笑,夫妻的意义很深的一层就是相处扶持,在你老的不能动,我老的不能动,儿女也开始嫌弃时,还剩你我一起说说话,絮叨絮叨生活的不易,感叹感叹时光的流逝,那时候只有你我还把彼此当成世界的全部。 所以一直觉得婚姻尤其神圣,连死了也要在一起的沉重,因此尤其珍惜。 后来觉得我认为重要的,对你或许没有意义,你即便是晚年也定儿孙敬仰,商界传奇,你生病了,你的学生你的同僚还有各界媒体也不会让你感觉孤单; 甚至你真走了,你的讣告,也是文坛大家执笔,而愿意陪在你身边的也无需你全力争取,以有人排队等候。 是不是因此,你从不觉得这些重要,需要用心用忠诚去维护。 “想什么呢?是不是被我说的话感动了。” “是啊。” 你可以睡前不洗脚,可以吃了大蒜过来吻我,可以进门就把鞋甩在客厅的沙发上,你可以抱怨我做的饭菜难吃,你可以嫌弃我是不是太过虚荣,你可以抱怨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手不提肩不能挑的老婆,你甚至可以不心疼我,不接孩子。 但!你绝对不能不忠诚! 有钱也不可以!因为我不容忍! 决定离婚时,尤其要放大你的缺点,否则在收支平衡的婚姻里,我怕我会自我唾弃。 所以。 对不起,为了我牺牲你! “别闹,另一只手放哪了,先擦擦手。” …… 一大早睁开眼,庄严翻个身,本能的看向身边的安宁,她侧着身睡相很好,头发散在枕头上柔和的墙角灯照在被子上折射在她的脸上,安静祥和。 庄严下意识的伸出手,摩擦着她光滑的脸颊,心想,你一定不想背叛我,你善良、安逸,不用坏心思揣摩任何人,就算当年你那样生气甚至恨我,哭的那么伤心,也给我们留有余地。 你怎么忍心想要离开我们,怎么会以我的错误惩罚自己,平日连别人多看你一眼,也觉得不开心的你,与男人都保持这礼貌的距离和疏离。 所以你绝对没想过离开我、离开家,你,只是那天偶然遇见他,那么一次偶然而已,对不对。 庄严看着她、盯着她,脑海里不其然便是孟子曰牵着她的手,而她又没有拒绝的一幕一幕。 庄严的目光陡然冰冷,手中的力道陡然加重。 苏安宁纵然被疼醒。 庄严赶紧缩回手,脸上的恨已经被笑意取代:“你醒了,我都醒了你还睡。” 苏安宁觉得脸上特别疼,再看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皱眉:“你干嘛了!”说着起身走入浴室,打开灯在镜子前照了照,左脸通红:“庄严!你要死了!” 庄严可怜兮兮的站在浴室门口:“我不是故意的,我拍了你半天你也不醒。” “不醒你就掐我!” 庄严立即投降:“下次不会了。”嘴里低估着:“我在生病你还睡那么熟,心里不平衡。” “不平衡你就——”苏安宁看着他的病号服,生气的扭过头,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什么都没说:“走开!” 庄严掐完就后悔了,从下床到现在一直在给安宁献殷勤:“我给你削苹果?吃不吃栗子我给你拨?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别生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生气!”安宁把用过的被子收起来,整理好床铺和自己,暖红色的高龄T恤外面是一件冲锋衣,准备下楼。 庄严赶紧拉住她:“别走。” “我不走,要吃什么?” 庄严笑了:“等一下,我也下去。”庄严赶紧去换衣服。 安宁见他一早上身体都没有问题,想着总在病房里他也闷,施恩的点点头;“准了。”说完刚要给自己加条围巾,突然觉得一阵恶心,立即冲进厕所干呕。 庄严目光一愣,既而脚步恍惚的走进卫生间,呆愣愣的看着趴在洗涑台前干呕的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却细如蚊蝇:“你怎么了?” “说话!你怎么了!”庄严一拳砸在洗手间的门上,玻璃瞬间顺着受力点开裂,丝丝血红从拳头中部漫延,但这些都抵不上他眼中侵染的血恨! 他不可能不多想! 孟子曰的每句话和她现在的表现,冲垮了他最后一层理智!他就是再怂!再能忍!多能缩着当只龟!也受不了最亲近的人给他的当头一棒!“你说话!” 苏安宁打开水龙头,从镜子里看着站在门口的庄严,他盛怒的神色和他此刻想吃人的凶狠。恍惚间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 苏安宁以为她会胆怯、会害怕,却发现前所有的平静和伤感,对,平静过后是汹涌而出的伤感。 突然而来的一切和让她再觉得委屈的婚姻突然走到重点时,这种伤感几乎要超过伤害本身,让你觉得依旧是晴天霹雳。 不像想象中平静,也没有语言中表现的洒脱,只觉得压得喘不过起来,甚至还有对自身那次错误的厌恶和恨意。 让她的婚姻陷入彼此伤害的地步,让两个人都遍体鳞伤的离开! 何必! 何必! 安宁看着镜子里的他,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庄严突然大喊,眼睛凸出仿佛要瞪出来,血红一片:“你哭什么!孩子难道不是我的吗!你是我老婆,不可能不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你哭什么!苏安宁你哭什么! 这是喜事!你转过身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你说!你听到没有!你给我转过来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 苏安宁趴在水池上,泪眼模糊,泣不成声,对不起庄严!我没想到会这样!如果…… 如果可以回头,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们的关系…… 心口的痛怎么压也压不住,婚姻即将结束的痛苦和不舍,蓬勃而出,好像这些不舍不该是自己的! 本来就是,她怎么会不舍!怎么会!可不舍潜藏的很深很深!你甚至不知道它这一刻从你身体的个那个部位冲出来,毫不留情的给天真的你、给不尊重它的你致命一击! 也许它一直存在,成了空气、成了血液、成了基石,融入骨髓,不离不弃! 庄严笑,除了笑或许还有泪,或许吧他没注意,痛苦让他口不择言:“孟子曰的?还是陆镇海的?说不定还可能是我的?要不我们三个做个亲自鉴定看看是谁的!” 苏安宁无话可说,他有资格指责,他有立场发火,这跟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没有关系,单纯在这段婚姻里,他有资格! “多久了!”庄严的声音仿佛从几万米的冰层里涌出来:“孩子,多久了?” “一个多月。” “可不可能是我的。”庄严声音小心翼翼。 苏安宁张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关了水龙头,盯着洗涑台,摇摇头。 庄严一拳打碎了伤痕淋淋的玻璃。 门镜——哗!——的一声脱落! 敲门声突然响起,护士甜美的声音传来:“里面有事吗?有事吗?” “滚!” 庄严看着苏安宁,目光冰冷刺骨干涩如血:“我真没有想到,不对,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是你让我有今天!” 苏安宁的声音低低的,夹杂着即将分道扬镳的哭声:“我知道我不配!” “你也知道!”庄严冷笑:“我以为你什么也不知道!苏安宁我除了那件事哪点对不住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摘过月亮吗——” “我没有要过天上的星星。” 庄严一脚把门踢到墙上,反弹回的力道猛然砸中他脑门。 苏安宁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流血了!头晕不晕!” 庄严一把甩开她的手。 苏安宁收回手,默默的站在一边,看向它处。 庄严笑着后退,无力的靠在两米外的墙上,额头上被玻璃划开一道道的肉渗着血,凄惨、悲凉:“我一直认为该是陆镇海。” “他不是那种人。” “这种时候还不忘给他辩护,是不是指望他接收你!” 她当年口不择言时骂的更难听。 “苏安宁我真是小看你了!孟子曰那样的人你也能搞到手!是不是很带劲!他年轻,有貌,还有那么大的家世,离开我你一样是阔太太! 不!王珍芬可不是我妈,她可不喜欢破烂货和二手货!到时候你要是还想跟着他,说不定就会成为你自己都不屑的小三!放心,他若是不要你了,我也可以包!反正不就是钱,你知道,我有的是!” 苏安宁垂着头。 庄严抄起门边的衣架砸在苏安宁一米旁的墙上,面色狰狞:“你说话啊!我说我有的事!就他那死板到刻板的人有什么技术可言!跟他干什么!跟我怎么样!苏安宁你跟我怎么样!” 苏安宁蹲下身,抱着膝盖哭;“对不起……”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对不起!”庄严暴躁不矣,大声斥责:“你跟庄逸阳说去!就说你给她怀了个梦寐以求的妹妹!但不是他爸的!你说啊!你说的出口吗! 我是胡闹!可我从来没想散了家!从来没想让我儿子蒙羞,让你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可你呢!真是长脸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余地都不给彼此留! 你想让我怎么样!逼着你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然后我们两个想杀一辈子!还是让我看着ta出生,坐实了头上的帽子!甚至还要听ta喊我爸爸,时刻提醒我们这个孩子野种的身份! 苏安宁!你知道你给我出了一道怎样的难题!摆在我面前的路多么狭窄!你知道吗!” 庄严随便抹下眼泪,看向窗外,心乱如麻!恨不得打死面前的女人! 苏安宁抬头看他一眼,是从来没从他身上见过的狼狈和脆弱,那样无助!那样简单的伤心! 她仿佛懂了,懂了他面对她曾经的伤心时,付出的下意识行动。 因为心疼,看着他伤心会心疼,比自尊疼,比想象中疼,偏偏这种疼没有回头路。 苏安宁骤然起身,冲过去,抱住他:“我爱你——”七年来首次不虚伪的真心实意,因为摊开,因为无所顾忌,因为不能回头,反而真诚!“我爱你——” 庄严愣了一下,推开她:“滚!” 苏安宁又抱上去,知道这种感觉痛!知道你心里的伤,知道你的无助,知道你此刻的委屈,所以不想你独自痛,不想你孤单的撑,所以只要我能分担,只要你 担,只要你能平静,只要你好好的,踩几脚我的自尊又如何! 当年你让我踩,我就不能不让你碾压! “放手!” 苏安宁紧紧的抱着他,不断的摇头,不能的,你哭了!你怎么可以哭!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哭,独独你不可以!我心目中骄傲的你不可以!“庄严,我错了!庄严!庄严!爱你!”明白的太晚了。 庄严眼角的泪滑落,慢慢的紧紧地抱住她,两个人一起哭!“你怎么可能爱我——你如果爱我怎么会如此对我——”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庄严忍不住近乎变态的挤压着她的脑袋! 苏安宁点头,使劲点头,动不了也点头:“我知道,知道!”就像此刻,我的自信同样向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这种痛无法估量!不可传递! 痛苦…… 嘲笑着所有的不珍惜,所有的狂妄自大! “我要怎么办!苏安宁!你说我要怎么办!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你让我掐死你行不行!” “行!”苏安宁扬起脖子:“都是不值一提的外人而已!为了他们掐死我。”鬼使神差的安宁说了这句。 庄严闻言笑了,笑容凄凉,他抱着她抬头望着天花板:“不值一提……”这话真耳熟?“你在怨恨……”然后又缓慢的似乎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不怨恨……”他现在就恨不得宰了孟子曰那个畜生! 原谅!? 这就是一根刺,怎么原谅! 他当初多天真说出的这些话! 庄严突然放开安宁,一把把她推开:“你走!现在就走!” 苏安宁闻言看了他一会,擦擦眼泪,向外走。 庄严一把把她拉回来,甩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苏安宁哭,悲伤的,难过的,为自己当时让他滚的真心实意,为他此刻不该有的不确定。 卫承业拿着钥匙过来开门,但里面有插管根本打不开:“大哥!嫂子!你们在里面吗!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嫂子!嫂子!” 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院长,怎么办,我都听到里面有两次砸东西的声音了!会不会出事!” 卫承业更加担心,使劲拍门:“大哥!大哥你如果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撞了!大哥!” 庄严的声音很低,尽量平静:“我在,你不用进来。” “大哥!大哥!——” 庄严没有理会背后的声音,默默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神色要笑不笑:“过来,坐。” “……” “不用怕,你知道我从来不敢打你,只有你打我的份,因为我知道我有错,你怎么打我都是应该的,过来,坐。不管什么时候我可能都看不得你坐在地上。”庄严说完就笑,笑容诡异嘲讽。 苏安宁慢慢的走过去垂着头坐在他对面。 庄严从茶几下拿出绷带,随便给自己缠两下,拒绝了安宁帮忙,神色更加嘲讽:“说说看,当年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多少?最让你觉得侮辱,对你伤害最大的是哪句!都冲我来! 让我看看是,是我当年太轻描淡写还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打扰了你的生活让你下不去。不过,可笑,我竟然已经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安宁突然驻信的看着他:“但你一定记得她漂亮骄傲的脸。” “谁知道,对你来说重要的事,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影子。” 苏安宁垂下头;“是,所以我们不在一条线上。” 庄严笑,笑的非常可笑:“不在一条线上?什么是一条线?你给我讲讲?线是长的还是短的,让你记忆幽深到弄出个孽种!” 苏安宁沉默着。 庄严骤然摔了紫药凭站起来:“苏安宁!你少摆出这幅样子让我可怜你!你忘恩负义!你不是还想离婚!是不是一直想离婚都要想疯了!” 苏安宁闻言抬起头,说道离婚她目光坚定:“我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这么好。” “滚!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你但我经历过,我知道发生这种事后,你嘴上说着再不怨,多想放下,表面看起来再和谐,你心里都会有怨恨,我以后但凡有一点小错,你都会拿出这件事舔伤,否定我以后所有的付出和努力。 既然如此,修复这段婚姻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对我来说更是徒增伤感,所以,你不如重新开始下一段,没有裂痕,干净,纯粹,你对她好一点,对她认真一点,别犯在我身上重复过的错误,你会更幸福——” “你他妈给我闭嘴!”庄严看着她决绝的样子觉得心很痛很痛,她的话让他更痛!还没有让贤的老婆告诉他,他跟其她女人会很幸福!见鬼的幸福!没错他会很幸福:“苏安宁你无耻!” “我爱你!所以良心建议!” “爱我,爱我!”庄严闻言扭开头,痛苦的挠这头发,头骤然向后仰撞在墙上!然后反复撞!撞的清醒一点,活着撞傻!就听不到这个恶鬼一样的女人说出的话! 苏安宁见状赶紧跑过去抱住他的头;“你干什么!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撞了!庄严你别撞了!” 庄严眼睛通红的扒着安宁的胳膊痛苦的看着同样痛苦的她,声音悲哀:“你知道吗……我想打的是你!但 的是你!但我打了你一切都完了!我打了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自己! 外面的人有什么好,孟子曰有什么好,他年轻没错,长的好看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青春过,你竟然会觉得他好,还跟他…… 昨天你也看到了,他那种人连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竟然还要留下来陪你,自私自利,又没有定性,他对你能新鲜多久?你傻啊就一头栽进去,竟然还弄出个孽种! 我都不敢弄!你竟然做了!” 苏安宁抱着他,脸上泪痕未干:“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说不定我真该谢谢你,至少没让我像个怨妇,厮打着结束我憧憬的婚姻。 可你知道吗?这和敢不敢没有关系。我没有想过用它报复谁,我也不恨你,这么多年了我是怨,但算不上恨,甚至很多时候就真的忘了,只记得你的好,你对我的包容和忍让。 女人本就是记吃不记打的,尤其你这么好的人如此对我,我冷了你提醒我加衣服,我发脾气你从来都是听着,手脚冰凉时你不顾自己帮我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我下了你面子我都惶恐时你依旧对我笑,还说你就是爱我的脾气,这样的你,我怎么还会记得那么多。 但庄严,你知道吗,每次我觉得过去了,开开心心的想向你敞开怀抱时,就会有人跳出来提醒我,我有多蠢。 我深爱的人在别人手里,我深爱的他还曾经那样对别人,我深爱的人在嘲笑哦我的愚蠢,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回想,那些人有没有好好对你,有没有吃干抹净后让你不要难做。 可她们总是把一些照片发过来,炫耀从我这里拿走的战利品,抢走的你! 庄严,你知道吗,你不是战利品呀,你怎么能是战利品,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深爱着的人,是我放在枕边舍不得动舍不得碰,甚至舍不得睡的宝贝!别人怎么能那么折腾你!怎么可以那么不珍惜!怎么可以随便碰你! 而你!无耻的你怎么可以让别人那么折腾! 庄严,你说,这样的你我要来干什么!我连藏着自己看的私人空间都没有!我连独享你的资格都没有!连让你回头的本事都没有,连回到家想亲亲你多要想别人是不是亲过;连摸摸你都怕你太累不能应付我。 庄严是不是我不够好,不够温柔、不够漂亮不够新鲜,所以你总是看外面的人。 庄严,是不是?” 庄严紧紧的抱着她,摇着头,泪已无声,不是的!不是——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逼回咽喉的哽咽:“我的爱是自私的,是只要存在就长久没有期限的,不会因为三个月的热度而减退,反而会越加浓烈。 庄严,我的男人谁也不能碰!我的他谁也不能想、谁也不能多看一眼!就算天塌地陷他也只能人道主义的救我! 他可以不帅,可以不温柔但一定要在感情里自私自利不暧昧不多看,除了我不谦让任何女人! 可你的温柔你平时和我说的话,你让我觉得最幸福最安定的动作和亲昵,我那么珍惜着的一举一动,竟然打包让别人享用。 连最甜蜜的早安吻或许都不是我独有的!连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话都可能有第二个女人享受过,我一直想问,她们有没有问过你‘我漂亮还是你老婆漂亮’‘我在床上伺候的你舒服,还是你老婆舒服,你老婆肯定没有我舒服。’——” “不要说了!苏安宁不要说了!” 苏安宁兀自自语:“当然是她们舒服,我拿什么跟她们比,她们没有了你就没有了全部,自然用尽浑身解数,不介意被你肆意对待,甚至全力迎合,我会什么,在她们眼里我或许连伺候你都不合格! 庄严,你说我怎么能合格,我站在跟你相等的位置,极力迎合你,可我再迎合你也不会让我看到你卑劣的一面,我知道你家世好,有钱有地位,我也试着各种迎合你,不想让你被外人迷了眼,后来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有些灰暗面你甚至不想让我接触。 我感激的同时也茫然,你说我拿什么跟洋洋得意的要折腰伺候你的人比床技! 你说,你说我听着! 这曾经是我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安宁……安宁……” “我真的愿意的,不论你怎么玩,只要是玩我无所谓,但你偏偏觉得外人好!那些青青紫紫是她们炫耀成功的利器,戳多了,就不在意了,甚至厌恶这些事。 如果可以,连夫妻义务也不想尽。跟孟子曰是意外,说意外是借口,是我自己太自信,认为什么都不可能发生,结果,就像走到水边的渔夫,最后还是湿了鞋,孩子,我吃药了。 我想就算是要离婚,我也不要你难看,因为难堪太痛了,更厌恶有人问我你技术好还是他技术好,他们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洋洋得意! 你是我的庄严,是我的老公是我孩子的父亲,谁也没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以指指点点你的夫人伤害你! 这似乎是唯一能给你的骄傲,可连这点骄傲也没了,就像你说的,还把最可耻的打击给了你! 庄严,对不起……我让你难堪了;让别人觉得睡了你的女人了不起了!让他们从我这里有了攻击你骄傲的武器,他们甚至会肆意在公共场合谈资,我睡过某某的女 过某某的女人,不过如此。庄严,对不起……对不起……” 庄严慌成一片:“不,不是,不会,你还是你!孟子曰不会那样无耻!你别哭!别哭——” 眼泪滴在庄严的头顶上,苏安宁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发顶,下意识的安慰他,安慰他:“你不能受伤,你是我的庄严,是我敬重的、佩服的、曾经想托付终身的男人。” 庄严紧紧地抱着苏安宁,痛苦却无话可说! 苏安宁目光呆滞,那是她最在意的,在意自己让他蒙羞,在意那些女人的手段会被男人用在庄严身上,在意甚至厌恶孟子曰今天没事人一般出现的庄严面前。 他们把庄严当什么! 她那么宝贝着都怕他不够骄傲的男人,别人凭什么踩! “没事,你放心,孟子曰算什么!陆镇海又是谁!他们想什么我虽然不完全知道,但在感情里,他们走的太慢,而我走的太长,长的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们幼稚的脚步和方向! 我尊重却也觉得可笑!我羡慕,却觉得可耻! 他们的自信是不是就像绕在你身边的女人,每个都以为是救世主,都当专家一样品头论足别人的婚姻!觉得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一个! 殊不知,他们不过是路边长的茂盛的草,文艺的看是枝繁叶茂;务实的看,有点占地,你说是不是? 他们每个都没有婚姻史,那么干净的人不好好恋爱好好结婚,缠着我一个有夫之妇做什么! 如果,婚姻之后也会遇到更好的人,遇到俗称的爱情,遇到这样那样的美人,让人心动骚动忍不住要动,那么婚姻二字告诉我们的不该是抵抗诱惑,守住自我。 证明自己活了几十年后是个有道德的人,而不是一个被思想牵着走的畜生! 庄严,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可你跟别的女人上床时,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的尊严和骄傲!有没有!” 081 庄严痛苦的哽咽,大悲无声,撕心裂肺,我错了,我不是东西……庄严痛苦的看着苏安宁,灼伤的,悲哀的,无从下手的,觉得她这一刻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熟悉的是她的态度,陌生的也是她的态度。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一个不容易被不相干的人感动的人,孟子曰和陆镇海因为他的占位,就是她爱情里的不相干,当被划为‘不相干’,他们就什么也不是:“安宁……” 他也想给予全部骄傲和幸福的安宁,他想放在心里好好珍惜的安宁…… 苏安宁声音悠远:“恩……” “把孩子拿了吧。”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们都好好的…… 苏安宁目光冰冷:“你知道不可能!但我们离婚,只要我们离婚,他一样无法伤害你,是不是!”苏安宁的目光几乎癫狂,痴迷、执着的想让庄严好!即便是自己也不可么以让他难过!不可以让他蒙耻! 离婚!一定要离,我救你!让别人不拿我伤害你! 庄严突然有些心慌,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喊:“安宁,安宁……是我不对,不是你!是我!是我不争气被动摇!”庄严说着头埋在安宁怀里,克制不住的悲伤:“是我不是东西!” 苏安宁见状,安静的抚着他的头发,柔声安慰:“不是,你一直是你,是我期望太高,天真了而已,一切都会过去,平静无踪。” 庄严急切的攥着她的衣服:“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我不知道……我以为……我错了……” 怎么能是你错了,你若错了,岂不是我也错了:“你没有错,是我一直懒得去看,懒得去说,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不可宽恕,一次之后我就自私的收回了一切,不去指引,只是去看,所以这种事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我们两个的错。”现在拿出来说你更是不对,你怎么会错:“都会过去的,天大的事只要不见,都会过去。” 怎么可以不见!怎么可以过去:“安宁!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十年了!什么错不值得你放下!什么错不能原谅一次!我们好好过,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好好过!我一切都听你的再也不出门!” “好!我们离婚!看看以后有没有好好过的可能!” “不行!”庄严瞪着她:“离婚绝对不行!” 苏安宁摇头:“我不能承受你以后看我委屈的目光。”那会让我觉得看到了另一个我,表面成全内心鄙薄,与其那样,还不如分开! “不会!不会的安宁我不会的。”庄严迫切的找着理由:“我们还有包汤,我们就当为了他——我们——” 苏安宁抚着庄严什么都没说。 “我们会好好的。” 庄严心慌意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痛苦、埋怨、看不到未来的昏暗!压在心里无从喘息! 庄严砸着身上的沙发,一切都突然变的无力、变得让他找不到触点,嘴里下意识的低喃着一句话:“我爱你,我爱你呀……” 苏安宁神色茫然,我以为从那次之后的日子我不爱,其实我发现我应该也是爱你的,不离婚就是爱你的。只是这份爱腐烂的时间太长了,总要挖开,填充上新的记忆。 苏安宁抱紧他,女人说的再残酷,心里也是柔软的。 只是七年前我走的你的这一步,七年来我反复的推演、修整、幻想着今天,甚至你的表现都是想了好几种,洒脱的、不在乎的、悲伤的,我演算的时间的太长,以至于真的发生时,毫无准备的你怎么可能会有胜算。 但我宁愿你是洒脱的,然后我哭着离开,至少,至少这段婚姻里,你还是幸福的。 因为不爱的那一刻,就不再有怨恨;因为七年来你已经弥补我太多。所以亲爱的,你一定要幸福,我相信你也会幸福。 “别哭了,卫承业该着急了,我出去看看。” 庄严抓着她的手不放。 安宁安抚的拍拍他:“没事,我不走,你先去床上躺着,我让承业看看撞坏了没有。要不然他一会冲进来不好看。” 庄严不动,他怕,她会离开!很可笑,明明先走痛彻心扉的是他!是他! 苏安宁起身,牵起他的手:“来。”感谢你爱我,让我在这一刻也不会很难堪。 苏安宁把他放在床上,盖了一层薄杯:“一会我就过来。”苏安宁强硬的拉开他的手,吻了吻他的额头! 庄严突然间抱着被子缩卷成茧,哭声哽咽。 苏安宁眼里的酸意溢出,她曾爱若生命的男人,但她没有回头,打开门,对等在门外的护士柔声道:“进去收拾一下,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哦。” 苏安宁来到卫承业的办公室。 卫承业急忙站起来:“嫂子,怎么回事!大哥他——” “没事,他刚才情绪有点激动,擦破了头皮,不依不挠呢,你去看看,我下去给他买点粥,估计也饿了。” “好。”卫承业赶紧向外走!忘了说医院会送餐。 苏安宁走在街上,心里空荡荡的,十年了,他存在她的生活里,好的、不好的、悲伤的、快乐的,这座城市似乎处处都有欢笑的痕迹,让她感动的、微笑的不想怨恨的,却也累了的。 放下一个认为会永远在一起的人,心里的痛和悲伤能把人湮没,空荡荡的不得不挖掉,茫然 荡的不得不挖掉,茫然的未知让她感觉并不好。 就像生了病,明知道越拖越不坏,却还在幻想也许突然就没事了。 这样也好,总是个结果,痛着痛着就好了。 苏安宁买了两份粥,一个茶叶蛋,上学时吃经常这样吃,结婚后再没有吃过,以后恐怕她还会经常这样吃。 暖暖的把鸡蛋握在手里,在看看四月的天空,虽然还觉得悲伤但却也有一丝轻快。 从此我们无关紧要。 很让人不能理解的关系,明明前一刻是最亲近的人…… 苏安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庄严怎么可能需要吃她手里的这份早餐,这是买给自己的。 吃了一口八宝粥甜的腻心,八种食材混在一起除了甜还是甜,皮蛋粥白花花一片,清香吃不到、细腻吃不出来,还咸。 苏安宁放下筷子,还不如她做到好吃,鸡蛋剥开,可能没有腌制四十八小时,除了管饱什么都吃不出来。 苏安宁慢慢的吃着,吃了一半,拿起粥继续吃,她从此以后要把熟悉的生活一点点的找回来,融入平淡。 粗茶淡饭但开心。 病房里,卫承业给庄严包扎好伤口;“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就是看不见也不能摔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你跟嫂子打架了。” 庄严沉默着,看着自己的手默默发呆,他抓住的还有什么…… “好了,小伤,没什么大碍,但不要碰水,如果今天没有什么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开车小心点,晚上上厕所也小心点。” 庄严低哑的声音传来:“你嫂子呢?” “去买饭了,估计快上来了吧,来了——嫂子。” 苏安宁对卫承业笑笑,拿的是庄严的营养餐。 庄严的目光瞬间黏在苏安宁身上,没有看她的脸,因为不敢,怕看到她脸上的疏离,只是盯着她的手,看看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拿着餐盒过来时下意识的先抓住她的胳膊。 卫承业赶紧让位,笑着道:“我还忙着,先走了。”出了病房门,摇头失笑,哪对夫妻没有吵架的时候,他们怎么会例外,不过看来嫂子没有吃亏,想到大哥刚才的神色,卫承业摇头失笑,别人的家务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苏安宁让他握着,坐下来:“让他们又加了一份汤,尝尝看,卫承业挖的厨子不比你公司的差。” 庄严不想吃,摩擦着苏安宁的手,听着她轻声细语的说话,心里反而更难受更疼:“我是不是很不是东西……” 苏安宁一只手搅拌着滚烫的汤,目光静静的落在瓷碗上:“怎么会,你很好……” “我却让你……”庄严的头抵在苏安宁的肩上。 下一刻苏安宁被脖子上滚烫的热度惊的停下手上的动作。 庄严抱着她,紧紧地抱着:“我爱你……爱你呀……” 苏安宁不动,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除了安慰她什么都给不起。 “我怎么那么混蛋,我怎么……” “外面的美人美呗,我看着也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喜欢,让有钱有地位的人天天对着我,我说不定还诚惶诚恐呢。” “你闭嘴!苏安宁!你闭嘴!”你怎么可以把我摒除在心门之外,你怎么可以轻描淡写的原谅我,你怎么可以不怨恨! 怎么可以! “安宁,安宁,把孩子打掉吧,我们重新开始,这次,这次我再伤害你我就不是人,安宁,安宁……” “你值得更好的,完美的,她或许感情还不成熟、性格还像个孩子,但以你对人的好,如果再改了这个毛病,她会用心去爱你,无怨无悔的爱你,给你她的全部,而你甚至只要冷淡的享受就好了。 会越来越好的。” “安宁,我不,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我们好好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原谅我一次,安宁你原谅我一次……”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早晚也会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那时候我就老了,或者更安逸了,甚至会觉得你万事都是对的,外面的女人不跟你,我还要上去打她一顿,唯恐你因为不满意甩了我,那样太恐怖了,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你知道吗。” “不会!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安宁我真的不会了……” 七年啊,我用了七年修复的伤口,现在揭开还是痛的,你要用多久记恨我肚子里的孩子,何必呢,互相伤害。 如果我没错,也许就这样过了,至少我还可以伪装一下让你愧疚,但我有错啊!这种恨不得对方去死的错,怎么还能给彼此机会呢:“离婚吧,或许我哪一天在街上碰到你,看着你帅气英俊多金的样子,后悔今天的冲动,跑过去抱住你的腿要求你复婚,到时候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娶我,或者会携着新欢赶紧跑吧!” “你胡说,我愿意!愿意,我永远愿意娶你!我现在也愿意,是我有错……” “是我的问题……放心吧,你前脚离婚,后脚就是黄金单身汉,想靠上来的女人只多不少。” “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安宁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有包汤,还有我,你……” “吃饭吧,一会凉了。” “安宁……” “……” 庄严有些生气:“你就能保证孟子曰不是下一个我!” “ “他是不是下一个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为他夫人担心。” 庄严直起身看着她,目光凌厉:“陆镇海呢?他至今未婚!”再伤心他也是庄严!创造了超宇今天的商业北斗! “可能是没有碰到更好的。” 是吗?不是他们的关系他也有今天!他怎么觉得自己更可笑了!连情敌都没有的可笑:“安宁!” “恩。” “安宁!” “恩。” 庄严骤然吻住她,按着她的头,加重这个吻。 两人放开,庄严拿起碗:“我吃饭。” “好。” 一个小时后,庄严主动要求出院,颓废?那是什么!不对着安宁时他颓废给谁看,把伤口撕开在所有人面前让别人来谴责! 不需要! 庄严送安宁去工作后,没有上班,换了身西装,避开所有人,去了火凤集团。 孟子曰穿着白色衬衫坐在办公室,手里拿着手机随意点着,正在想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孟总,庄总来了。” “进来。” 秘书把人让进去,关上门。 庄严冲过去一拳打在孟子曰脸上,椅子和人瞬间向后滑到墙上! 孟子曰愣了一下,瞬间站起来!转手反击,照着脸打! 庄严想弄死他!让他去死!“你他妈是不是人!苏安宁也是你这个什么不懂脑子不全的畜生能碰的!” “你说谁脑子不全!看来你是知道了!你又好到哪里去!”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昨晚就想打你!你算什么!凭什么安宁对你那么好!凭什么! 孟子曰一拳捶过去,觉得昨晚积压了一天的心情都畅快了! 孟子曰练过! 庄严也经常健身,近距离搏斗下,十拳之后庄严多多少少落于下风。 庄严把孟子曰按在半开的玻璃窗上:“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孟子曰攻击刁钻,一脚踢过去,转身把庄严往窗外扔! 庄严在商海这么多年,早已不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这时候打起来,不一会已经带了伤:“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孟子曰脸上有伤!庄严脸上更严重! 孟子曰一拳把庄严打在沙发背上! 庄严回身攻过去!大笑:“你就这样的!安宁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随随便便介入别人生活跟你爹娘一样的东西!” 孟子曰二话不说打回去! 庄严反击:“被人说到痛脚不服气了!你就是跟你爹娘一样的货色,你爸喜欢找女人,你妈喜欢找男人,你也迫不及待的步他们的后尘,什么爹妈养什么儿子!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说的好像你没有找过一样,要不要我们找找证据,看看你养的是不是比我爸少!” 两个人剧烈的撕扯着,庄严恨不得砍死他!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仗着年少无知,什么龌龊的事都干的出来!“蠢才!” “你也好不到哪来去!蠢货!” 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庄严脸上挂了大彩,孟子曰脸上略少,庄严下了狠心要打残他。 孟子曰也不是好欺负的,但碍于安宁到底没舍得把庄严打死! “你早该让贤了!就你的行为!跟我爹妈到是一样!看了就令人恶心!” “你就不恶心!” “我就不恶心!我只喜欢她一个只爱她一个,只给她一个!” 庄严闻言气的双眼通红,抄起一旁的凳子对准他下体砸去!只有一个!一个!你个混蛋! 门外听到声音,赶紧敲门:“孟总!孟总!” 庄严力竭的坐在地上。 孟子曰气喘吁吁的等着他:“滚!喊什么喊!” 门外的秘书吓的赶紧离开! 庄严看着他,突然道:“你也配,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 “你长的齐!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老的生硬难啃!安宁说我技术好、年轻漂亮比你争气!” 庄严一口血堵在胸口,恨不得他去死!现在就去死! 孟子曰不惧,来!你打! 孟子曰看着他怂包的样子,拿出手机照张相欲给安宁发过去! 庄严猛然跳起扑过去:“你干什么!你这个蠢货!” 孟子曰躲开:“让她看看你有多怂!早点把你这种人甩了!” “你他妈——他妈——” 庄严被气的脑子缺氧。 孟子曰坦然以对,没觉得自己无耻! “你这么嚣张的奸夫!少见!” “正好让你见识见识!安宁凭什么照顾你,凭什么给你披衣服,凭什么对你好,她从来没有对我好过!你有什么资格让她对你好!我也要让她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 庄严闻言捂着胸口,看着眼前即便是生气也如此幼稚纯粹的人! 一时间无处安放!“怎么不去死!” “你先死一个我看看!滚出我的地方!” “以为我想看见你!警告你!以后不要接近苏安宁!否则我就以破坏婚姻罪起诉你!” “你告!你以为我手里没有捏着你的证据,大不了你和她一拍两散!” “你——你就没想过她的感受!” “当然是以后跟我生活。” “你还 “你还是先看看你妈吧蠢货!”庄严觉得来找他就是自己脑子进水!拉开门,甩上!直接出去! 孟子曰擦擦嘴角的血,急忙给安宁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 孟子曰随便拿起一件外套冲出去! …… 苏安宁下班回来,看着电视卧在苏妈妈这里吃零食。 苏妈妈拿开她的薯片。 她又拽过去吃。 苏妈妈怒道:“你就吃吧,吃的你嫁不出去活该!庄严放炮庆祝甩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妈!人家刚受了伤,你能不能少打击我。” 苏妈妈坐在女儿身边唉声叹气:“谁打击了。哎,怎么就这样了!”苏妈妈看眼女儿的肚子:“你以后在家里,三姑六婆的闲话都能淹死我。” 苏安宁小心的咬着薯片:“妈,你不是说不怪我,都想好搬家了吗?现在怎么又不干了。” “那是没有定论的时候!说大话安慰你,怕你想不开!先走看你吃的好睡的好,只有我一个人倒霉,我当然不乐意,我现在得想想怎么应付那些说三道四的烦人亲戚。” “你就说,我眼馋庄严的财产非常想分一半,你信不信,立即有人羡慕你,还有人给我介绍第二春,而且还不敢给我介绍不好的。” “你给我闭嘴,也不怕庄严一分钱都不给你。” “不至于,就是多少的问题,我出手,怎么可能最后一点都没有。” “说的好像你结婚就是为了婚后财产一样。” “你当那样。”苏安宁不想吃了,好久没吃零食,前两口新鲜劲过了,就觉得挺难吃的:“妈,你给我做个挂面汤。” “不会,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妈妈,我的好妈妈,财产到手了先分你一半怎么样。” 苏妈妈起身向厨房走去:“你不分我,我得让你住!看你爸回来怎么收拾你!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被休回来,还不能说一句,憋死我了!” 苏安宁闻言有些有些心虚:“妈,你说,我爸会不会被我气出个好歹。” “我这两天给他打着预防针呢,看效果吧,以后就在家里住?”到底是当妈的,再想打也舍不得! 房子小就是这点好处,厨房里说话客厅就能听见:“不,工作室附近的房子收拾好了。” “你怀着孕,怎么自己住,我搬过去跟你一起。” “好谢谢妈妈。” “上辈子欠你的,生儿育女,生了都是债,以前担心你学坏,现在还得担心你学坏,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没了老公就可以不负责任的天天换人睡。” 苏安宁赶紧投降,胸口突然不舒服,跑到洗手间吐了一会。 苏妈妈把挂面汤端出来。 苏安宁看了一眼,吃了一口,仰头往沙发上一趟:“妈,我又不想离了,没了郭嫂和福婶的手艺,我以后可怎么办。” 苏妈妈赶紧尝一口:“很难吃吗?不会啊,你以前很喜欢吃的?要不我让隔壁的小陆给你做一碗。”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说说。”苏安宁坐正,苦大仇深的看着茶几上的面:“我从小吃到大的,怎么可能吃不习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慢慢吞吞吃了半碗:“看……看来还得有个适应过程……我已昏厥,有事烧纸!” 苏妈妈拍下她的脑袋:“爱吃不吃,回你家去。”说着收了饭碗:“要不要我去楼下买点。” “饱了。” “我给你把被子拿出来,今晚先在这里睡。” “嗯。” 苏安宁靠在自家的沙发上,没有包汤没有庄严,一个人,三个人过后的一个,一点也不美,空荡荡的想包汤,想他爱着的家,想他的脸,想亲亲他。 但同时又因为不是生离死别,这种想,因为做好了准备,也不是那么那么的痛彻心扉,可能母爱一开始就不是要相守。 但痛,放在那里,不用谁说,永远存在,不可磨灭。 “回你房间睡觉去,看什么电视!看到你就头疼!” “哦。” 晚上六点,苏爸爸有说有笑的和庄严一起进了家门:“每次来都带酒,你妈可要生气了,老婆子,这可不是我要喝,盛情难却呀!”说完高兴的带着宝贝向书房走去。 苏妈妈从厨房出来看了女婿一眼,见他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嘴角眼角淤青一片,顿时冲着苏安宁的房间喊:“安宁!你给我出来!反了你了怎么能打人!”打恼了庄严,一分钱别想拿! “妈,喊什么,我好困啊!” 庄严赶紧道:“妈,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前天出了车祸。” “啊?严重吗!怎么那么不小心!”看她这丈母娘当的,是不是很关爱女婿,不过能撞成这样,哎。 苏安宁出来,看见门口的庄严,再看看从书房出来的父亲,又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 苏妈妈脸皮再厚,也不会劝女婿去哄哄女儿,女儿怀着孕,谁受得了这种事,只能怪有缘无份不能走到老:“在这吃吗?” 庄严神色自若:“麻烦妈了。” “你坐一会,马上好。”苏妈妈走进厨房。 苏爸爸从书房出来开始喊女儿:“安宁,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一声,幸好女婿没事,看这撞的,下次开车可要小心点。” 心点。” “让爸担心了。” “幸好没——” ——叮咚——叮咚—— 苏爸爸起身,眉开眼笑,:“肯定是小海,这孩子呀……”典型的吃人的嘴短。 苏妈妈突然从厨房冲出来:“老头子,你给我过来!” “等着,我先给小海开门。” 真是只蠢驴! 苏爸爸接过陆镇海手里的汤:“要不要进来坐坐,庄严也在。” “不了,局里今天值班,我还要过去,再见。” “再见,再见。” 苏爸爸提着汤进来:“小海这孩子呀,就是心眼好,知道你妈做饭难吃,没事就匀点给我们,呆会你们也尝尝小陆的手艺。” “小陆小陆!小陆是你叫的吗!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嫌弃我做饭难吃,跟她过去!”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不像话。” 庄严下意识的看着保温壶,突然心里更加烦躁,这种款式,他家里还有两个,以前不注意,原来竟然是他送的! 他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庄严气的心口闷疼! 苏爸爸坐会沙发上:“安宁呢安宁!庄严来了怎么也不出来!今晚还走不走啊!我的小外孙呢!” 安宁突然开门出来:“爸,我和他要离婚了!你别让庄先生难做!” 苏爸爸僵立在那里,不解的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最后什么都没说躲进厨房关上门偷偷问老婆:“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很多历史资料告诉我们,两口子吵架的时候父母的任何一方都不要出来说话,否则定没有转圜的余地。 苏妈妈瞪苏爸爸一眼:“你不是喜欢喝汤!喝啊?” “跟我喝汤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就是你喝陆镇海的汤,女婿觉得你女儿又问题,要跟你女儿离婚。” 苏爸爸吓的半死:“怎么能这样,我就是喝口汤,可千万别让女婿误会了,我不喝了!先走就送回去。”说着就要出去向女婿解释。 苏妈妈赶紧拉住他:“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他们自己的问题,你别去,不过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谁家邻居那么好心天天给你送饭,如果对你没点企图,对你家姑娘没点想法,他怎么不给楼上的老烈士家属送,楼上更需要照顾吧。” 苏爸爸有点懵:“你说什么呢!人家陆镇海什么人!眼瞎了也看不中你家闺女!庄严当那就眼瞎!” “你今天饿着,没给你做饭,有你那么说女儿的吗!” 苏爸爸把耳朵贴到厨房门上,心里到底关心女儿和女婿吵什么,他们结婚至今,可从来没有闹到家里来过。 苏爸爸突然道:“庄严脸上的伤,不会是女儿打的吧。” 苏妈妈择着菜:“谁知道,他不是说撞的吗!就是撞的!” “哎,可千万别是女儿打的。”否则我这张老脸都无法见人。 客厅里,庄严走过向安宁。 安宁站在房间门口不进去。 庄严声音很低:“怎么没有回家,包汤说,好几天没见我们了,想我们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安宁声音平静:“我明天把他接到这里来。” “安宁!” “你脸上怎么回事?” “没什么,擦碰了一下。”庄严轻描淡写:“既然你不走,我去把包汤带过来一起住一晚。” 苏安宁急忙喊住他:“庄严!没用的,孩子我不会打掉,如果真想重新开始,就离婚吧,离了说不定真有可能。” 庄严闻言不禁冷笑;“重新开始!一个孟子曰再加一个天天送饭的,你说我们怎么平静的重新开始!你说!” 苏安宁垂着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庄严站直身体:“跟我回去,回去随便你怎么对我,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苏安宁不动:“我以后都不会回去,我好像没说过,我不喜欢那个房子,太大。” “我们换一个。” “也不喜欢你说话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对我的伤害都无关痛痒一样。” 庄严压抑的道:“我呢!我就不痛!你突然给我这样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我现在脑子都嗡嗡的!” 苏安宁声音低低的道:“等你不嗡嗡了咱们再聊。” “安宁!” ——叮咚——叮咚—— 苏爸爸赶紧打开厨房门:“我去看看。” 苏妈妈扔着手里的菜:“又是谁,天天门铃响个不停!烦不烦!” 庄严和苏安宁本能闭嘴。 门外孟子曰不用对地址,一定不会找错,他在那边待了一下午,让楼下保安开了门,但除了装修一新她并不在。 但跟庄严闹开了,她肯定不会回庄严那,所有他知道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现在就剩这一个了。 苏爸爸打开门,看眼门口的小伙子,不小心就被灯光下的他刺了一下,不过这孩子嘴角、眼角在怎么也黑乎乎的,但这孩子真好看:“你找谁?是不是找三零二,我们是三零一,敲错门了吗?不过小海刚才上班去了。”热心的老爷爷。 孟子曰看着他,疑惑,皱眉,管家?苏安宁的资料并不多:“这里是苏安宁家吗?” “是啊?安宁是我女儿,你是——” 孟子曰闻言立即把放在口袋里 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脸上的表情收了一下,整个人显得礼貌谦虚:“我是安宁的朋友,我问问她在不在这里,我找了她一下午,都没有找到。” 苏爸爸不疑有他,这孩子看着就不讨人厌,而且很有品位的样子,应该是找女儿鉴定什么文物,这种事很多:“在呢,进来吧。” “谢谢叔叔。” “不客气。”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进来进来,安宁啊!有人找你。”这样就不吵架了! 庄严看到孟子曰的那一刻,火气顿时上涌!再好的修养在他没有离婚的情况下看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找来刺激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庄严二话不说上前就打! 孟子曰自然也不稀罕看到庄严!他打他就还手!两个人顿时撕扯在一起!霹雳哐啷!乱成一片! 善良儒雅的苏爸爸傻眼的看着地上两个人!“这是……这是怎么了……” 苏妈妈也赶紧跑出来:“干么呢!谁呀,什么东西跑家里来了!”拿起一旁的扫帚准备对准不认识的打,但两个人转的太快,也不好向谁下手! 苏爸爸气得脸色发白:“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打都给我滚出去!” 苏安宁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孟子曰脸上的伤,庄严脸上的伤,她觉得那么可笑和可悲。 庄严停下手。 孟子曰也停下手,停下就往苏安宁身后跑:“不是我先动手的,我也没想打他,他今天上午,不容分说的闯进我办公室就打!所以……我也打他了。” 庄严见他躲苏安宁身后,靠着沙发笑:“这就是你说的离婚重新开始!这就是你说的可能?苏安宁。你骗鬼呢!孟子曰!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 “该滚的事你!”| “闭嘴!”苏爸爸听到‘离婚’儿子,再看看那现在的场面还有什么想不到的,这个不懂事的小伙子是谁!是谁? 苏妈妈看看站在女儿身边的男孩,这也太小了吧,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怎么就是我!你打安宁怎么办!我告诉你,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有本事冲我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自己担责?笑话,安宁同意了吗!你算老几!你给我滚,滚出我岳父家!你若有脸把你现在见不得人的身份公开,你看岳父岳母打断谁的腿!” 孟子曰理亏不想说话,但:“他在外面有女人,被安宁抓了。还有脸在这里叫——”器! “你闭嘴!”苏安宁脸色铁青的把孟子曰推出身后:“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我——” “让你出去!你是不是要我当着我爸我妈的面揭出我这个不孝女都做了什么!” “我——” “出去!” “还不滚!” 孟子曰看看安宁,再看看站在门边的苏爸苏妈,不甘愿的转身离开:“我明天再来!” 苏爸爸闻言,捂着心脏:“药,给我药!” 苏妈妈、安宁、庄严吓得,赶紧给他找药。 “对不起,不对起,爸,你不能有事。” 吃了一粒救心丸,苏爸爸半躺再沙发上才觉得好多了,看着旁边的女婿歉意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今晚就不招待你了,先回去吧。” “爸——” “我知道,我会给你个说法,安宁从小到大都被我们惯坏了,是我们对不住你,你放心,如果离婚,她没脸跟你要家产,你先走吧。” 庄严闻言立即跪在老岳父面前:“爸,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但我真的爱安宁!爸我爱她!我什么也不要,我一定改,求你让安宁跟我走吧。我爸去了以后,我一直把您当亲爸,爸——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这次……”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刚才的一幕我实在没脸见你,先走吧,明天我尽量给你把人送过去。” “爸——” “走吧。” 苏妈妈也劝道:“先走吧,离婚哪有那么简单,以为是她一个小孩子家说说就算的过家家,先回去,明天再来。” “妈——” “嗳,妈支持你。” 庄严知道留不下了,站起身:“妈,我明天再来,安宁身体不好,吃上又挑剔,用上也挑三拣四,我一会让人把东西送来,客厅里砸坏的东西一会我让人换了。” 苏妈妈欣慰的点头:“你有心了。” “这是我该做的。”送走了庄严。 病歪歪的苏爸爸,骤然跳起来就要打苏安宁。 苏妈妈赶紧拉着女儿跑:“你干什么!上来就动手!不是你生的吗!打坏了你不心疼我可心疼!你不能犯病了吗!还跳的起来!” “我如果不犯病,就刚才那丢人显眼的场面她控制的住,真是长本事了,越来越本事了,让两个大男人为你打到家里来!一个还是你老公!若是我非打断你的腿!” 苏妈妈不干:“你打一个我看看,他庄严就是好东西了!女儿忍他很久了。” “所以她就再找一个,五十步笑百步,你看看她找的什么货色,脑子没长齐、闹到家里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拿什么跟庄严斗,就他那张脸!小毛孩子一个他能养家吗就大言不惭的闹!有没有家教!” 苏安宁躲在妈身后,扣着指甲不说话。 话。 “气死我了,你是要气死我啊。”苏爸爸扔了鸡毛毯子坐在沙发上:“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女儿外面养的男人追到家里来,想想都没脸。 苏妈妈见状,知道老爷子也心疼女儿,就是恨她不争气做了错事,苏妈妈坐过去安慰道:“你就当是女婿的错,本来就是他的错,你忍心女儿天天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追着,要不你在吃一粒我们再说!” “吃什么吃!我又没病!”指着女儿开训:“女婿怎么样我没有看见,我今天就看见她了!如果不是我女儿,我非——” “如果不是你女儿你也只能看!行了,我看离了也好,他家门第太高。” “还有人埋怨女婿门第高的!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都是你教的!” “是!是我教的!我女儿受了委屈就是不行!我就这么一个,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可不是让人作践的。他庄严有本事,有能力就可以养个七七八八气我女儿,我忍他好几年,还是你觉得应该的,就像你年轻的时候跟你那破学生一样……”说着苏妈妈就要抹泪。 苏爸见状,赶紧若下来:“你哭什么,都是你自己乱想,没影的事,你别哭啊!我又没有说……” 苏安宁怯怯的叫一声:“妈。” 苏妈妈悄悄的示意她闭嘴。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说了。”苏爸爸赶紧把老婆拎到房间哄:“我这不是给女婿个交代吗,你看把女婿气的,这要真跟咱家打官司,女儿的脸都丢尽了,我还不是为女儿好,咱们打两下,总比庄严心里不愤抢。” 苏妈抹着泪:“你懂什么,他有理吗,就算他有理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小宁,小宁心里就好受吗……” “行,行,我不说。” 苏安宁听着爸妈卧室里传出的声音,心里闷闷的向自己卧室走去,觉得对不起二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苏妈道:“你干什么!做饭去!” “哦。” 082真的假的? 苏爸爸见女儿走了,叹口气,坐在老婆身边:“行了,别哭了,只有本事对付我,我就愿意打她吗?这都是什么事,闹到家里来,就算要离也不能让庄严抓住把柄呀,现在闹得,有理也是没理……” 苏妈妈怎么不知道,想想刚才两个大男人打架就丢脸:“大不了不要抚养费。” “你就想着钱了,包汤呢?包汤你也不要了。”苏爸爸想点支烟,发现借了很多年! 苏妈妈顿时急了,压低声音咆哮道:“你开什么玩笑!包汤又不是女儿,你把他争到女儿名下,你想不开啊?超宇那是什么地方,谁不想要,包汤再蠢也明白那将来是他的!回头你把他弄安宁这里,庄严再娶个小的生窝带把的,你拿什么赔给包汤!你还能再造个超宇出来。” 苏爸爸不认同:“说的什么话!这能一样吗,成天就知道钱钱钱。” “没钱你吃什么!咱们是苦过来的,没有就没有了,包汤呢!他都不知道挤公车什么感觉,你就想让他拉粪车!你到敢想。” “粗俗。” “你不粗俗,你清高!我这叫务实!务实懂不懂!事已至此,就要往最坏的方面想,咱女儿不对还被抓着把柄,他庄严就好到哪里去了,顶多是半斤八两!真要打官司,还难说谁对谁错呢!” “可你别忘了如果真的闹开!女方总是比男人没脸!别人也只会谴责你女儿不懂事,可没人会说庄严不对。” “所以咱们不恼,咱们温和一点,让女婿把气撒了,顺顺当当的跟女儿离婚不就好了。” 苏爸爸何尝不知道,要不然他一个教授能去装病,可就是心里不安:“今天庄严的态度你也看见了,都给我跪了,恐怕没那么好说话。” 苏妈可不那么觉得,安宁肚子里还有个孽种呢,是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开始难免接受不了,可时间长了就知道拖着也没意思,他自己慢慢也就淡了。” “但愿如此。” 苏妈妈想起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想打死她,以后离了婚大着肚子,邻里街坊怎么想:“今天来的那孩子你看清了?” “别给我提他!闹到女方家里来,还和庄严动手,像什么话!”苏爸爸一肚子火! “是不像话,那是孩子还小吗?好好教导教导就改了!” “你还指望他改!你人老了脑子也不清楚是不是,那么一个毛头小子,吃咱们女儿的喝咱们女儿的吗?等丫头老了,他再找一个,你们还不如现在就把我这把老骨头气死!以后别让他进门,名不正言不顺的带到家里来像什么话!” “好像谁多稀罕你活着一样。”苏妈妈心里转着弯,她也不稀罕,但到底有个孩子!万一是儿子呢!又得养,再眼馋下包汤的家产,兄弟反目多的去了。 就算他们两兄弟感情好,娶了媳妇后,媳妇什么品行谁知道,万一看着包汤眼红使坏呢!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总之什么都得担心什么都要以防万一! ——叮咚—— “去开门!” “你去!”刚才开出的那个人,现在心里还膈应着,人模人样的偏偏靠长相吃饭!世风日下! 苏妈妈看在他表演了一粒速效救心丸上,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商家捧着一束花,非常有礼貌,脚上穿着鞋套:“请问是苏安宁苏女士家吗?” 啊?“是啊?” “这是孟先生让我们送来的家具,说是不好意思,给您二老添麻烦,让您二老见笑,他平时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苏妈表情诡异的接过捧花,看看他背后的众人和手里的东西:“不是,我家沙发也没坏呀。” “孟先生说了,碰了一下,他怕有隐患再摔着了苏小姐所以一起换了,另外还有一个花瓶一组鞋柜,和一套四季翡翠屏,如果我们没有走错门,麻烦女士让让,我们抬进去。” “我们家不需要。” “我们只是怂货的。” “那!进来吧。” 来人礼貌的带着人进来:“请问女士,原来的沙发是我们处理还是——” “抬书房里一个,卧室里两个。”都能用的好不好! “好。” 苏爸爸听到动静出来,太太黑框眼镜,看着忙忙碌碌的陌生人看向老伴:“怎么了?” 苏妈妈很不耐烦:“碰坏了东西给赔的。” 十几个人很快把东西装好,沙发的贴膜去掉,放好抱枕,尺寸刚刚好:“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问题,打电话,我们上门服务。” “不送。” 苏爸爸看眼新换的沙发,再看看门口的鞋厨:“大晚上的还有人送家具?” “月球还有人去呢!反正是他碰坏的。” 苏爸爸站在新换的大青花瓷瓶前,摸摸瓶口的做工,翻翻瓶底的落款,再看看上面的瓶花,突然一拍大腿喊道:“安宁!安宁!你快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品!康熙三年官窑!” 苏安宁不怎么情愿的站在厨房门口:“谁送来的?” 苏妈开口:“说是姓孟的先生。” 苏安宁嘴角一扯,看眼半人多高的鎏金花瓶:“放着吧,说不定过两天就不是你的了,这几天好好欣赏。”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怎么就不是我的了。”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瓶子两对共 记错,这个瓶子两对共四个,是古代官宦人家放在客厅正面上的装饰大瓶,前些天去王家做客的时候在客厅见了两对,现在他搬来一个?等王老司令发现少了,不找他拼命才怪。 但也难说,宅子是孔祥国的,里面的东西都是孔祥国的,说不定王老爷子就当送给外孙碰瓷了,她爹就能占一个大便宜。拿去卖还值几百万呢。 苏爸啧啧称奇:“这就算是仿的也要很多钱吧,瞧这色泽、这花纹、这笔触……仿的惟妙惟肖刚才险些骗过我去。” 苏安宁退回来提醒:“你可小心点,说不定就是真的,碎了心疼死你。妈,你抱着你捧花干嘛,我爸没送过吗?” 苏爸看向老婆:“我没送过吗。” 苏妈扔在茶几上:“谁稀罕。”起身后突然叫道:“换沙发不知道换个茶几吗!趁的咱家的茶几像小萝卜头似的。” 苏安宁进了厨房切着萝卜丁,低估句:“没给你换张呲牙咧嘴的就偷笑吧,幻想什么茶几。” ——叮咚—— “又谁啊!烦不烦!别看花瓶了去开门!” “你去你去,我再看看落款,”大清丁未年制“字体前期宽大,笔划粗重挺拔,顿捺明显,是康熙朝前期的风格,瓷器本身……” “赶紧去开门!” 苏爸赶紧放好花瓶,打开门。 “您好苏先生,我是阿昌,庄先生的管家,庄先生让我们送来一组鞋柜,一套屏风,还有些夫人平时习惯的用品,希望没有打扰先生休息。” 苏爸让开一条路,阿昌他见过,就是鞋柜刚换了新的,但此时不是驳女婿面子的时:“进来,快进来,辛苦了。喝杯水。” “不敢打扰。” 阿昌老管家先去厨房给安宁打招呼:“夫人,东西送来了。” “麻烦昌叔了。”然后低声道:“你怎么来了,我婆婆知道吗?” 阿昌叔也压低声音:“先生没说,只说您在这里住几天,出门时告诉我了。” 苏妈妈着急的喊道:“鞋柜别扔,放到……放到书房里去!墙上的翡翠屏也别扔也放到书房里去!哎呀!败家子!这个也不能扔,都放到书房里去。” 苏爸爸大喊:“我的花瓶!我的康熙三年!瓶子小心点,也给我放到书房里去,小心点啊!” 阿昌和安宁出来。 苏爸爸此时盯着新换上的大花瓶,琢磨,这个:“落款字体清秀,熙字四点多为直点或顺点,少逆点,年字三横前二横较短,第三横较长,且紧紧上靠,一竖较长。款字外饰有单圈、双圈、双正方框。” 苏爸爸顿时激动道:“这是康熙后期的官窑落款风格啊!,安宁!安宁!你来看看这是不是真的!不对不对!女婿送的肯定是真的!” 苏妈瞪他一眼,喊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喊也得等阿昌走了:“阿昌,喝杯水。” “谢谢,不用了,先生还等着我回话呢。” “那你慢走。” “打扰了,再见。” “再见。” 苏妈妈看着房间再次焕然一新的东西,和一旁对方的女儿洗涑用品,道:“幸好没再来一套沙发,否则我岂不是要换大房子,安宁,别切了,放你的东西去。” 苏爸爸研究着这个瓶子,觉得这个瓶子是真的,女婿送的当然是真的:“安宁,先别走,跟我抬进去,把那个仿制品抬出来。” 安宁良心建议:“两个都抬进去吧,你那个旧的又不是不能用。” 苏妈见女儿下手,赶紧跑过去:“老头子,我帮你抬。”拨拉拨拉安宁:“你去整理的东西去。” “哦。” 饭桌上,陆镇海家的汤都进了苏安宁的肚子,苏爸爸喝了一小碗:“你和妈做的饭一个比一个难吃。” 苏妈训着安宁:“以后少跟那个小白脸来往,看着就没有定性,做什么的?一点眼色都没有,庄严还在呢他跑来做什么!天呀!不会是女婿找来的专门给你下套的人吧!太恐怖了!” “庄严不是那种人。” “你知道什么!都要离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安宁,你说是不是他外面有了喜欢的,故意把自己弄成受害者不想分你家产。” “妈——”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我觉得十之八九,你可别傻的要孩子,万一这是个套呢?说明那女的连包汤的继承权都想要,太恐怖了,让我想想。” 苏安宁放下碗:“吃饱了,我先回房了,你慢慢想。” 苏爸爸看着女儿关上方面,碰碰老婆子,低声道:“别当着她的面乱说,看女儿的表情……” “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不是怕她跟庄严谈的时候犯傻!当妈的就是倒霉,心里窝着火还不能冲她撒,我想想她们离婚后,你那些不懂事的亲戚说三道四的嘴脸我就生气,不吃了。”苏妈甩下筷子:“自己吃吧!” 他得了两只大瓶子心里正舒心着:“我刷就我刷。”谁让没地位呢。 …… 一大早,苏安宁梳洗整齐,吃了早饭,出门上班。 “你小心点。” “知道了。” 陆镇海正好下班回来上楼,穿着便衣,头发有些乱,看到安宁的一刻下意识的站住,微笑:“送你?” 苏安宁故作嫌弃的扫他一眼:“算了吧,你这形象整体拉低我 整体拉低我的分数,不用了,赶紧休息,还指望你国泰民安呢。” 陆镇海揉揉她的脑袋:“等我一下,给你拿汤,正好车在楼下。” “不——” 陆镇海进了对面的门。 苏安宁赶紧拿出镜子顺顺自己的头发,她都多大了,还这样揉,搭理很费劲的知不知道?刚才她是往左边分的多还是右边?要死了! 陆镇海提出一个和昨晚一模一样的保温壶:“走。” 苏安宁笑笑:“那麻烦你了,到楼下就好了,我有开车,宝马5系不比你的差。” “是好太多,我现在的车不超过十万,但我有那么没风度吗让孕妇开车吗,今天送你,怎么回来住了,跟庄严吵架了还是摊牌了。” 苏安宁闻言,立即装作不解的看过去,眼睛还眨了两下装无故:“摊什么牌?” 庄严忍不住发笑:“你呀,也不看看我做哪一行的,装吧。” 苏安宁切他一眼,也笑了,丢人丢多了就百毒不侵:“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又不是什么好事,我还到处拿来炫耀不成。我现在就觉得好尴尬啊!你说你眼睛那么毒干嘛,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你,我贤妻良母的形象啊,都想哭了。” “行了,没正经,不想说话就别说,也没人强迫你。”陆镇海莫名的心疼。 苏安宁面色一板:“那我冷脸了!”说完忍不住自己笑自己。 “你这个性格还不如以前咋咋呼呼的劲儿。” “那我妈岂不是要愁死。” 陆镇海帮她打开车门,认真的看着她:“上来,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什么时候的你看着都让人喜欢。” 苏安宁尴尬的一笑:“我有车。”不回答前一个问题。 “我知道,给个献殷勤的机会。” 苏安宁不乐意,恼怒的看着他:“把我惹急了我会打你的!真的,别不信。”她不会打孟子曰,但一定会打陆镇海! “我知道!现在过两招?” “你讨不讨厌我孕妇!” 两人说完彼此一笑。 庄严哐的一声踹开车门,气的血气上涌,目光紧紧地盯着陆镇海,声音却异常平和:“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陆镇海,要不要给你腾个地方!” “如果你愿意。”陆镇海的目光从庄严脸上掠过,转向安宁:“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既然都被看到了,请吧,送你。” 庄严走过来,把安宁放到身后,看着陆镇海,两个人站在一起,很难说谁更胜谁一筹:“陆镇海你这种行为叫什么,警务人员的守则里没有告诉你们保护群众不等于接入别人的家庭生活。”庄严说话依旧很慢。 陆镇海关上车门,看着庄严:“庄先生,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你的私人时间就是这样支配的,我是不是要跟你的领导好好谈谈,或者跟陆叔叔谈谈,安宁,我来接你上班,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苏安宁含笑的看向陆镇海:“你上去休息吧,他送我。” 陆镇海看看安宁看看庄严,再看看这个时间开始出门上班的人,知道安宁不会喜欢他和庄严在这里发生冲突,点点头:“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恩。” 苏安宁提着汤上了庄严的车,打开盖子香喷喷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律师今天会送过去,如果没什么意见你签下字就可以了。”拿起旁边的勺子喝了一口,早餐不吃爸买的妈做的真是太明智了。 庄严冷着脸看了前面一会,侧过身给安宁系上安全带:“抬胳膊。” “哦。” 庄严坐好,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今天本想找她好好谈谈,结果一过来就是刚才那一幕!让他现在心情很糟,刚上车的这位,没有一分钟就谈离婚,他现在很烦很烦。 连控制语气都做不到:“我还不知道我庄严这么惹人厌,让前一刻还说爱我的老婆,迫不及待跟我离婚换下家。” “拖来拖去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你也看见了,他们两个什么态度,你跟他们总闹,你不觉得掉价吗,别理他们就好。”好香啊,再吃一口, 庄严踩下油门,心里极其不痛快,忍不住吼道:“你就不能不跟他们来往。” “磕到我了!” “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车上吃东西!你听不懂吗!” 苏安宁盖上盖子,语气平静:“今晚就不在这里住了。”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在家里住挺尴尬的,尤其这种不光彩的事被陆镇海拿来说,难道我就不需要脸吗。 庄严沉默下来,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钝痛,偏偏该撕了所有人的恨,对上她时候就像堵火山口的火山灰怎么也喷不出来。 庄严压下心里的憋闷,尽量温和道:“孩子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苏安宁改玩着手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回去过更尴尬,情分吵完还要黏在一起让你弥补心里缺憾吗。 但她似乎真该那么做,庄严给了她七年的适应期,她似乎……而她正好没有别的计划:“要不我们休婚?” “苏安宁!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嗯。”继续玩手机。 “今晚回去。” “好。” 庄严闻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又看看他,答应的太干脆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 安宁哈哈一笑:“傻样?后悔了!” 庄严看着她笑,心中什么滋味都有,好的坏的不要命的想死的,更为她笑的轻易心中隐痛,怎么就这样了,忍不住解释道:“我跟那些女人没什么,真没什么……” “恩,你们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庄严怒道:“你还是介意!” 苏安宁骤然喊道:“你不介意个我看看!” 庄严闭嘴,握着拳头砸方向盘,怎么样都差那么一点,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离婚?笑话,离了那两只还不觉得世界都是他们的!“你让我再想想。” “恩。” 庄严把她送进办公室,回去叫来林密:“我们跟火凤有什么合作?” 林密冷着脸,看眼老板的脸大概懂了,干脆道:“没有。” 庄严有些烦躁:“那有没有让他们倒霉的方式方法。” 林密实事求是:“庄总,超宇和火凤是两种运营模式,没有相交的业务,说白了,你弄不死他,他也弄不死你,除非你们不要钱的给彼此各自的合作商撒钱,否则,你们两者没有任何交集!” 庄严把文件砸在桌子上:“我看到他那张脸就够了!” 林密沉默,估计他也一样。 过了一会,庄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忙起来。” “火凤最近挺忙的。”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孟子曰最近在升级火凤,非常忙,升级个帮派也很忙啊。 庄严闻言把桌上的电话砸在地上:“你现在去白鹭山,把它们牧场园区的六万朵玫瑰给我除掉。” 林密恭敬的站在旁边:“白鹭山的牧场园区,半个月前已经不再对外开放。” 庄严烦躁的坐在椅子上,脾气暴躁。 林密翻开行程表。 庄严率先道:“今天什么也不干,你出去吧。” 林密合上本子,看向庄严,本打算走,但想了想还是道:“庄总,与其管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您的态度才是挽回夫人的关键,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恨不得孟子曰和陆镇海去死,但他会死吗,他只会越活越好,而如果您这样怨恨下去,他说不定还会心想事成。 因为人家不在乎、不生气你在乎你生气——” “他本来就是第三者,他有什么可在乎的!他又不会输了婚姻没了家!” 林密不想说,但现在不得不说:“庄总,您以前也没有,不也是从陆镇海手里抢的!” 庄严顿时瞪向林密。 林密垂着头:“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离婚,第二,做回以前抢人的你,忍、吞、当自己没有,手段用尽的争取,包容她对着其他男人笑的比你温和比你甜! 如果做不到就离婚,以夫人现在的性格说不定会觉得亏欠你,对你更好,那时候你说不定就占据了给她择偶的位置,可以自行在她旁边说孟总和陆镇海的坏话,让他们两个功败垂成,庄总,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滚!滚! 庄严抵着头冷笑,他怎么不知道!但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以前他没有,现在他有,而且苏安宁是他的老婆!竟然一口咬定不会拿掉孩子!她把他当什么! 庄严砸了手边的笔筒,心里犹不解气,想到昨天晚上孟子曰的脸和今早陆镇海的脸就觉得火气上涌,想好好跟她说话,低三下四一点的语气,瞬间就想骂脏字! 认谁看到也想骂! 孟子曰! 陆镇海! 女人都死绝了吗!盯着苏安宁不放! 庄严揉揉眉头,过了很久,心情稍微平静一些后,去拿办公室的电话,摸了半天没摸到,想起摔了,拿出手机打给安宁:“忙吗?” “不忙。” “我没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嗯。” 庄严:“……” 安宁:“……”整理着手边的资料。 “……” 拿起笔签下名字:“还有事吗?” “没有,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个案子不接,咱们不勘测没有被打开的古墓。苏安宁用电脑发过去这段话。 庄严听着对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道:“挂了吧,不打扰你了,下班去接你。” “嗯。” 苏安宁挂着了电话,再打入一行字:看好下面的人,谁也不能接。 助理打开房门:“苏总有人找您。” “没空。” “人已经进来了,先生,先生我们苏总说……” 苏安宁看眼孟子曰,让助理先出去:“没你的事了,以后去楼上和阿木对下朱砂的分量。” “知道了苏总。” 苏安宁看向孟子曰:“有事。” 孟子曰脸上的伤痕不多,但他肤色偏白,人长的孩子气,这样的伤痕在他脸上反而显得很重。 长的好看,伤貌似也能比庄严疼一些。 孟子曰笑着关上门,犹不自知自己脸的坐在安宁对面,还有那么一丁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昨天晚上第一次去你家表现不好,我也不知道他在,爸妈没有生气吧。他有没有打你——” 苏安宁神色一般:“你觉得可能吗?” “没打你就好,我——要不我跟他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我为什么会在一起?再给他详细讲讲整个过程。” 个过程。” 孟子曰笑:“你生气了。” “显而易见的事,孟子曰,你不小了,二十一岁不等于无知,如果有人站在你面前跟你解释和你太太不正当的关系,你会怎么想。” “我弄死他!” “好了,庄严现在也想弄死你。” “所以他打我我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自己打不住我,我总不能站着让他打吧。” 苏安宁看着眼前一脸我没错的孩子,忍不住放下资料问:“如果将来有人这么跟你说一样的话,介入你的家庭生活,你也能这么坦然。” “当然不会!” “所以不要这么无知的上门来,别人也会不高兴。” “不高兴解决问题啊!他按住我,或者我按住他,有人跟我抢,我也一定抢,抢不过我认。” “按你这么说,只要有人打的过你,就能把你夫人抢走?做你夫人够危险的。” 孟子曰垂下头,想了想了抬起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就是这个道理!” 苏安宁闻言恨不得把圆珠笔塞眼里,狗屁道理:“违背个人意志的有什么道理!” “但你技不如人你要承认啊!输了虽然是很难堪,但输了就是输了。” “你出去吧,我跟你说不到一起。” 孟子曰立即收起他理所当然的脸,有点小可怜的道:“你别生气,我不说了,我就是想问问,我走了以后叔叔和阿姨没有生气吧,他们对我的印象是不是特别不好,我需要做点什么挽回下,叔叔阿姨喜不喜欢我送的沙发,不喜欢我再——”换。 “瓶子你要不要拿回去。” 孟子曰不解,然后顿悟:“叔叔不喜欢,也是,都在姥爷家晾那么久了,我去我爸那找找,你知道我不常去,还要避着我妈,能不能过两天再换。” 苏安宁叹口气,觉得有点头晕:“不用了,那个挺好,我一会要开会,你先走吧。”活的平行空间不一样,怎么可能交流,王珍芬放自家儿子出来就那么放心,不怕被拐卖了。 孟子曰闻言拿出自己的行程表,翻翻手机:“我也没事,我陪你开吧。” 苏安宁敷衍的一笑:“不用,还有,我不喜欢你,所以,请孟先生以后不要再来了,也请你别打扰我的家人,谢谢。” 孟子曰闻言,看了她一会,笑容有些僵硬:“看多了就喜欢了。” 苏安宁冷下脸:“孟子曰,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我不喜欢你!我跟你之间不可能,而且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当初答应付迪养你,是因为你让付迪觉得很烦,直接影响了风韵的生意,所以她把你推给了我,你明白吗,你是很好,很干净,但不懂事很招人烦你知不知道。” 孟子曰闻言呆愣的看着苏安宁。 苏安宁不自觉的撇开头,她是不讨厌他,但总这样真的很令人心烦,她现在离婚,再愿意心里也不好受,你总出来一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 而且。 既然不可能,话不说明他也不会明白,虽然有点伤人但:“我跟你才认识多久?你理解我多少,就好像跟我生活了一辈子一样介入我的生活!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更谈不上爱你,就算我跟庄严离婚,你也不是我的选择。再见。” 孟子曰茫然:“可我们……” “那是意外,意外!” 孟子曰急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什么!苏安宁!你——” “非要我说吗!我替你补完,你这个贱人一个可以了吗!睡了你还不负责任简直不是人!是不是!我非常抱歉,而且那天我说的很清楚,找个合适你的人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我们之间相知太少,真不到你现在死缠烂打的地步,让我觉得很懵懂你知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缠着我干什么!一见钟情,别骗我了。想睡第三次?我现在没心情,而且你也不缺想陪你的人吧!” “你——你——” “用不用我再帮你把下半段补充完——你这个贱人!” 孟子曰闻言甩门就走,‘无耻’两个字没有骂出来。 苏安宁揉揉额头,这下得罪彻底了,但几个月的交情,见面的次数也不多,突然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就因为一次床事说爱你? 是她太开放,还是现在的孩子们变保守了! 孟子曰心里不痛快,脸上就表现出来,回了公司一个好脸色都没有摆。 “孟总怎么了?”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孟总脸上带伤也好有形啊。” “别跑题,孟总刚才状况不对吧。” “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高层,不过好庆幸啊,孟总发脾气的时候我们不是高层。” 王珍芬的眼线也不是摆设,儿子不回家,她不知道,但孟子曰一去公司,身边的各路‘英雄’就把照片发到了王珍芬手上。 王珍芬也不玩牌了,带上孔家语,直接去了火凤! 笑话,她儿子脸上怎么会有伤! 王珍芬的气场是跟着王老司令练出来的、跟孔祥国打出来的!眼睛如果上调一分,就是尖酸刻薄的坏女人代表。 但尊贵、奢华又不失军人硬朗的身姿,反而衬的她更有柔弱中刚硬的气质。 “夫人好!” “夫人来了!” “夫人。” 陈秘书 陈秘书收到消息,顶着巨大的压力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孟总,夫人来了?” 孟子曰头也没抬。 陈秘书默默地、习惯的回到原位。 不一会儿。 王珍芬满脸心疼的带着孔家语进来。 见到儿子脸上的伤痕时,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丝毫没有在外女强人的形象,完全是一位没有节制的母亲:“小曰啊,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反了天了敢打我儿子! 看把我们子曰打的,疼不疼!家语,家语!快点给子曰看看,有没有伤到脑子,眼睛看东西模不模糊,子曰,你告诉妈是谁打的!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孔家语小心的上前一步,今早刚处理了孟少的伤口他到不惊讶,只是,孟少不会认为是他告状的吧? 孟子曰低着头直接挥开孔家语的手,继续打游戏。 孔家语看眼王夫人。 王珍芬见状赶紧绕过桌子走过去:“儿子,让家语给你看看,看把你打的,你告诉妈,如此不长眼,谁打的。” 孟子曰把游戏键盘敲的叮叮当当不说话。 王珍芬看着儿子着急:“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不痛快跟妈说说,你别总打游戏!”不是都忌了吗:“家语,他怎么了?” “不知道,上午见少爷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上午见他了?” 孔家语立即垂下头:“少爷来找我处理伤口。” “你竟然没有告诉?!” 孔家语头垂的更低:“少爷让我不要告诉你。” 王珍芬转向儿子,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有些担心:“子曰啊,有什么事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总打游戏算什么事……”王珍芬说着眼里有了泪:“还不如把真人拉出来当游戏打了。” 孟子曰也不说话,一直打! 王珍芬擦擦眼泪,她一个人带孩子,有多大的压力,就怕带的不好,孔祥国上门来闹!说她自找苦吃,没资格当母亲,所以这么多年她不准任何人说他有沟通障碍也不让人有机会诋毁他。 可孩子现在在她眼皮底下被打成这样,让她怎么受得了:“去把陈秘书叫过来。” “是。” “孟总这样多长时间了?” “孟总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这样了,一直在打游戏,没有停过。” “这是什么游戏。” “一款升级闯关游戏,超宇科技名下的游戏类产品。” ——哐—— 陈秘书吓了一跳。 孟子曰把游戏机一扔,起身,拿上衣服出去。 王珍芬赶紧追出去:“子曰,子曰,心里不痛快找妈妈说说,子曰,子曰——” 电梯门关上,王珍芬使劲按着:“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也不说话呀!” 陈秘书真知道点什么,看夫人伤心主动坦白:“夫人,孟总这几天精神挺好的,但是今天一早回来就不对劲了,送进去的文件也不看,前些天明明工作非常认真,今天就没兴趣了一样,这几天各个集团的总裁来的也很频繁,其中庄总来的时候里面声音有点不正常,可庄总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王珍芬没有在意,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庄严跟孟子曰能有什么问题。 王珍芬突然灵光一闪道;“孟总的女朋友呢?” 陈秘书摇摇头:“我们没有见过,也没见她来公司找过孟总。” 王珍芬看向孔家语。 孔家语赶紧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你真没见过?” “真的没有,他好像怕我们吓到她了一样,不给看。” 王珍芬心想什么东西,还吓道,现在看她儿子这样子,估计也真不是什么好人,她儿子多好的孩子,性格好,对认定的人好,怎么就被欺负成这样吧。 王珍芬突然愤怒道:“不会是对方朝三暮四又找了一个,两人打起来了吧。” 孔家语看眼陈秘书。 陈秘书看眼孔家语。 谁愿意回答夫人的问题谁回答。 “问你们话呢!说!” “电话响了,我去接。” 孔家语顶着压力道:“这个……看着不是很严重……也可能是被女方打了……” “什么!什么女人那么不懂事能打自己男人——” 你不是天天打。 王珍芬气的半死。 陈秘书走过来:“前台说,孟总直接打车出去了,她没有拦住。” 王珍芬叹口气:“算了,算了,就是脸上的伤,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你们几个眼睛给我放亮点,别出了事什么都不知道!” 孔家语心想,我跟您有什么关系,出事就拿我们撒气,你是把自己当孔夫人呢,还是不当孔夫人呢。 …… 孟子曰心情不好,跑去白鹭山骑马去了!千刃高的悬崖在安全设施不完善的情况下跳伞,吓的所有预备工作人员赶紧给孔老板打电话。 “孟总,小少爷!您别再跳一次了,我们求你了行吗!” “哎呀,降落伞坏了不能跳了。” 孟子曰烦,又不会死!被总经理唠叨的烦了,拿着冲浪板去冲浪! 虽然现在天气回暖,但到底水凉好不好。 孔祥国赶到的时,周围围了很多人,有的在制造暖风,有的在向孟子曰喊话。 曰喊话。 “孔总来了!” “孔总好。” “孔总。” 孟子曰已经再冲第三波。 孔祥国扔下递过来的喇叭,冷冷的扫了所有在岸上喊的人一眼,威严肃穆的把外套一拖,冲下去:“子曰!子曰!回来!这里的设备都在建设阶段,你是要干什么!听话,回来! 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爸一把年纪了你还想让我爸再生个新的吗,爸也得生的出——” 孟子曰甩了冲浪板出来。 工作人员立即递上浴巾、拿来吹风机。 孟子曰心烦,甩下往回走。 孔祥国心里立即有了底气追上去,他家子曰果然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他喊两句也给他面子,以前理都不理他:“子曰啊,告诉爸爸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孟子曰躲开父亲的手,一脸不耐烦。 孔祥国赶紧收回手:“但你这伤?跟人打架了?跟谁?爸认识吗?” 孟子曰不理他,闷着声往回走。 孔祥国不恼,相比以前,孩子懂事多了,这些小事只要他再多些耐心,孩子早晚会理解他的:“你要是想玩,海滩景区那边设施齐全,爸带你过去?只是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子曰,子曰等等爸爸,你走太快了。” 孟子曰绕过层层修建中的建筑,走进各项设施的中央大厅。 吕德本第一眼看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孔祥国,激动的不得了,这位地产大亨手里可不是单有土地,个人经营的产业更是了不得,只是为人太过低调,从来不在圈子里露面,除了同辈为数不多的人,有些人经商十几年都没见过他。 想不到他今天有这样的好运气,竟然在白鹭山遇到了孔大爷。 吕德本立即扔下去厕所的朱世华冲过去,只是围绕在孔祥国身边的人太多,他根本纪不过去,只能在外围曲线救国:“孟总,孟总是我啊孟总。” 孟子曰当没听见,径自走向温泉区。五三四室 孔祥国后面跟着:“到底什么了?心情不好?也是,男人难免有心情不——” 嘭! 孟子曰关上门,从里面上锁,趴在按摩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孔祥国耐心的瞧! 周围站了一圈保镖和领导。 吕德本也不觉得没脸,赶紧腆着脸跑过去:“孔,孔先生,小的不才叫吕德本,明达实业不知您听说过吗,正是我的,孔先生是来见孟总的吧,我和孟总最近有些生意往来,关系不错。” 孔祥国看他一眼,继续敲门。 吕德本尴尬的笑笑,看看孔祥国孔大地主敲门的样子,觉得自己等在小孟总哪里吃瘪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子曰,子曰,有什么话出来说,子曰……” 见孔祥国这样紧张儿子,吕德本眼睛一亮,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道:“瞧我这记性,孟总还真是对五三四情有独钟啊,上次孟总带女朋友也是选的这间房间。” 孔祥国闻言终于施舍了他一眼:“你见过小曰的女朋友?” 吕德本惊讶能跟老祖级别的任务对话时,也蒙圈,资料首次准备不足,不过,谁见过啊?有夫之妇谁见过!“这,这。”吕德本笑的牙齿不见眼:“到是没有见过。” 孔祥国弃了他继续敲门。 经理带着大堆人马赶到:“孔总,锁匠找来了!” 孔祥国顿时怒道:“找锁匠来干嘛!子曰只是心情不好,开什么锁!” 经理瑟瑟的缩回去:“走错门了,走错门了。” 吕德本心想钱不好赚啊,哪家也一样:“哎呀!我想起来了,孟总在白鹭山的牧场区种了六万颗玫瑰,说是要给女朋友求婚的!不知求了没有,嘿嘿。”这个消息很可靠的。 孔祥国终于再次看向他。 吕德本顿时如蒙大赦,就算没有合作又怎么样,挂上号最重要:“真的,孟总亲自说的,花店还是我给介绍的呢,孟总真是浪漫啊。” “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啊?不知道?但,孟总非常喜欢,我们谈生意的时候孟总都要给对方发信息、发彩信呢,非常恩爱……”对,恩爱。 孔祥国知道儿子的脾气,门是敲不开的:“走!去牧场区转转。” 吕德本惊讶的指指自己,表情十分谄媚,他也可以去吗? 孔祥国皱眉:“想去就跟上。” “是嘞。” 朱世华站在高大的盆栽植物后都不想看吕德本的脸,这样拉的下脸面的,除了吕德本世上少见。 但跟着孔祥国走一圈的荣幸,他也想要,可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还是算了,他拉不下脸。 能与孔祥国在白鹭山走一圈,吕德本以后再来白鹭消费都会变的不一样。 孔祥国在偌大的牧场区站了一会,左右圈了一圈,冷着脸对身边的经理道:“再加六万颗,盖上花房,开了温室,一年四季全开。” 全开?吕德本心想好有钱!这得盖多大! “是,孔总。” 吕德本立即竖起大拇指:“孔总好气魄。” 孔祥国不在意这些事,这座山都是他弃了不管的:“吕德本是不是,把名片给了秘书,忙你的去吧,等等,以后子曰的女朋友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是,孔总,我一定为孔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孔总慢走,慢走啊。” 吕德本目送孔祥国走出很远,非常激动拿出手机打给庄严:“庄总,庄总,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保证你想不到,大咖!” 082包汤对你坦白 庄严正烦着,没有心情应付他:“有话就说!” 吕德本听出来了但也没什么,听了他的话一定激动:“是孔祥国!竟然是孔祥国啊!他还要了我的电话!肯定是看中我无往不利的才华,庄总啊,你看孟子曰给您关系那么好,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的事,透漏一点给兄弟,兄弟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庄严顿怒道:“什么女朋友!他能有什么像样女朋友!三分钟热度而已!以后不要跟那种人来往!”庄严挂了电话,烦躁的把头发拢到脑后。 孔祥国!他爸不就是走的早!谁稀罕那个孔祥国! 但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又不放心吕德本乱想,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打回去:“德本,刚才刚开完会,处理了几个棘手的事情,绪不好,你刚才说什么,碰到谁了?孔祥国?” 吕德本嘿嘿一笑,见台阶就下:“庄总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遇到不懂事的属下,是挺窝火的,对,是孔祥国和孟子曰,也不知道孟子曰怎么了,好似是生气了惊动了孔祥国,哎,世界上当爸的都一样,别看平日高高在上的,遇到子女的事都跟孙子似的。” “……” 吕德本本着安慰庄严的心爆料:“您还记得孟子曰想在牧场求婚吗?刚才孔总一出手又给孟子曰添了六万玫瑰,还要原地配置花房。等孟子曰浪漫完,白鹭山又要多个名字叫玫瑰园了,真是追女朋友与经济效益两不误!” “说完了吗!”他那种人,毛都没长齐追什么女朋友!闹着玩吗! 吕德本赶紧道:“庄总忙着,您没事了我们打球,再见。” 庄严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靠在座椅上:“孔祥国……”自从父亲去世后好久没听到过孔祥国的消息。 让孔祥国支持孟子曰跟安宁在一起?简直是开玩笑!但想让孔祥国阻碍孟子曰和安宁也不太可能。 孔祥国走到今天,岂是一个盲目的人。 孔祥国再宠孟子曰,让儿子娶个比他大十岁还有过孩子的女人,他也不会多支持,他大概会倾向于不赞成也不会反对,顶多是顺其自然,让孟子曰的热情渐渐淡去,然后再处理他们之间的关心。 这是孔祥国的精明之处,或者说,走到他那一步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作出棒打因缘的事,拖着不表态,就能耗完年轻人所有热情。 庄严想,根本不用指望从孔祥国和王珍芬那里入手。 他不如想想孟子曰的热情会持续多久,三个月?六个月?这是他等不起、赌不起的。 “庄总,后台的大数据有问题,战总让您亲自看一下。” “他的人在做什么!” “战总说务必让您亲自去一下。” 战百胜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庄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所以叫出来大家一起欣赏下他的脸。 但见到真人后,他又立即把人送回去,忧心忡忡的找上林密:“庄总怎么了?我看他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高兴吧。” “我看出来了?为什么?”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您觉得以庄总现在的状态会告诉我?” “这就奇怪了,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啊,莫非车祸对他造成了什么不良影响?” “您可以去问医生。” “你身为秘书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秘书,不是管家。” 庄严心里很烦,让他当作没有?怎么可能当作没有?九年的夫妻生活,说否定就否定! 另一边,孔祥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王珍芬,他缺席了孩子的成长,并不表示缺席他每次转变, 王珍芬回来看到他,立即竖起身上的刺:“你怎么在这里!” 孔祥国站起来,微显皱纹的脸更添魅力:“子曰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珍芬立即炸毛,那是她最不愿意让他看到的:“问我!出了事就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都是你这种人才害的子曰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 推卸责任:“我不想跟你吵,谁动的手!” “不知道!你闭嘴,如果你尽过一天责任孩子会这样!你——” 孔祥国向外走去。 王珍芬见状怒道:“站住!你干什么!不想听!回来没有一分钟就想走!你把这里当什么!” “我们之间除了子曰还有什么好说的!” “孔祥国!你不是人!”王珍芬愤怒的拿起台灯砸过去。 砸的孔祥国毫不客气的把手机砸她身上:“你这个女人!活该子曰被打了你连知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谁不知道!子曰什么都会告诉我——”王珍芬恼羞成怒的扑过去咬他! 孔祥国早受够她了!性格刁钻、不思悔改、推卸责任!哪里有一位母亲该有的样子! “你该推我!我打死你——” 孟子曰推门进来,看着乱成一片的客厅,再看看纠缠在一起扭打的父母,默默的关上门,客厅里要给多余的外人都没有,恐怕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孔祥国和王珍芬看到儿子,立即助手。 “子……子曰……” “你回来了……” 孟子曰神色平静:“别打脸,外 色平静:“别打脸,外人看了不好。”说完换了鞋,安安静静的回了房间。 王珍芬不可思议的看向孔祥国。 孔祥国若有所思。 以前,以前,孟子曰看到他们打架,肯定会生气,就算不生气,门也一定摔的啪啪响,气冲冲的上楼,刚才儿子竟然很平静。 王珍芬不自觉的看着楼梯道:“我今天去看他了,他情绪很不好,见了我就走了,现在又回来,是不是不想我为他担心……” 孔祥国起身,整理整理衣服:“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王珍芬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去楼上打扰儿子,心想,是感情不顺利吧,否则他不会…… 王珍芬思虑再三,拿起电话打给昔日的同学…… 下午五点半,庄严带着苏安宁去接儿子。 “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身体还好吗?” “恩。” “如果工作太累,就停一段时间在家里休息。” “恩、” ——嗡嗡—— 苏安宁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又放下。 庄严换了手动挡,转过弯道:“谁呀?” 苏安宁拿出手机,调出图片:“认识吗?” 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舞台上跳天鹅湖的小片段,只有三秒钟,但女孩子优美的姿势和不俗的舞技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庄严气的把车停在路边:“谁给你发的!” 苏安宁收起手机,平静的摇头:“不清楚,每次都是一次性号码,拨过去已经没有人用了。上次发的那张还漂亮,我喜欢她不化妆的生活照很漂亮。” “你喜欢她什么!你知道她——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 苏安宁看向庄严,看了一会后微微一笑:“我相信!” 庄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靠在车椅上十分无力:“多久了?” “第三张而已……要不我来开。” 庄严把手放在脸上,用力揉一揉重新上路:“她是明轩送的,见过四次。” “技术怎么样?看刚才的动作腰挺软的。” 庄严瞬间踩下刹车! 后面顿时鸣笛咒骂。 庄严觉得很累很累:“对不起……”然后毅然上路。 苏安宁看向窗外解释道:“你不用太往心里去,我的电话并不难弄到手,如果有心都能拿到,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女儿自己发的,你才见了她四次,她自己应该还没有意识到那么多,而且长的很腼腆不是那种人。” 庄严看着前方,沉默。 苏安宁对着镜子里他隐隐约约的侧脸,慢慢的靠在座椅上…… 包汤一出校门兴奋的向妈妈冲去,抱着妈妈的腰撒娇:“妈妈,我昨天一晚上没有见你,好想好想你呀,就像很久很久没有见一样,妈妈,我爱你。” 苏安宁把他脑子往人群中一侧:“看看,女同学中也没有说话像你这么腻歪的。” 包汤觉得也是,男子汉气质的站好:“妈,来接我放学吗?” “上车吧你。” 庄逸阳兴奋的钻进后座:“妈妈,你怎么自己去姥姥家住了,是不是爸爸这几天没在家你生气了,还是受不了你可爱的儿子帅气的脸。” 苏安宁冷笑一秒:“想多了,就是想试试一个人待着什么感觉。” “是什么感觉?” “很安静,虽然有点不适应但很放松。” 庄严关上车门,看了安宁一眼,上路。 庄逸阳不在意的瞥他妈一眼:“爸,我们晚上吃什么?” “饿了?” “嗯,学习很累。” 苏安宁拍下他脑袋;“那你好辛苦啊。” “为人民服务!妈,我想吃鸡腿。” “吃肉会长胖的。” “等我大了就减肥。” “好吧。”苏安宁打给郭嫂:“做个可乐鸡翅。” “谢谢妈妈,妈妈是我的最爱,赏你一个吻。”敷衍的抛了个飞吻,转头趴着玻璃看向窗外:“昨天好像新开了一家蛋糕店,妈妈要不要尝尝。” “我牙疼。” “好遗憾。” 苏安宁靠在他身边。 庄严‘认真’的开车。 一路无话。 下了车,庄逸阳很开心,书包也不拿奔着小黑去了。 庄严提着书包下车:“小心点。” 苏安宁走在前面。 他跟在后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进了门。 苏安宁去换衣。 庄严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深思。 郭嫂从厨房里出来看了先生一眼又看看没有动静的楼上和门口,转身又回了厨房。 安宁没有下来。 庄严没有上去。 包汤玩累了,躲着小黑进了房间,小脸微黑的向爸爸跑去;“我妈呢?” “楼上。” 包汤开心的去了厨房:“我的鸡翅,我最最亲爱的郭伯母,我的鸡翅好了吗?” “好了,好了,等会吃饭再吃。” “好期待!爸!妈吃饭了!两肉一素。” 郭嫂笑着纠正:“这叫两荤一素。” “妈!妈!两荤一素的大餐!你怎么还不下来!便溺吗!” 苏安宁穿着一套米奇睡衣下来,温柔 下来,温柔的目光放在儿子身上:“宝贝,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听听。” “妈妈,我嗓子疼,咳咳咳——我的鸡翅我可爱的鸡翅——” 庄严坐过来。 包汤盯着他的鸡翅,爬到距离鸡翅最近的椅子上:“好香,好香,我要吃三个。” 安宁看着桌子上的肉突然有点不舒服,转身进了洗手间。 包汤咬着鸡翅,看向爸爸:“妈妈怎么了?” 庄严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筷子:“郭嫂,给夫人倒杯水,我不饿,你们吃吧。” 郭嫂想问什么,但见先生兴致不高,好似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悻悻然的去倒水。 包汤不明所以:吵架了? 苏安宁从洗手间出来:“你爸呢?” “他说他不饿,上去了。” 包汤已经解决了一个鸡翅:“妈,你要不要吃。” 安宁挥挥手又有点想吐:“不吃……” “妈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中午吃坏东西了。”苏安宁起身:“你先自己吃吧,少吃两个鸡翅,妈妈上楼休息一会。” 包汤看着妈妈上了楼,开心的又拿起一个鸡翅,吃了两口后,左右看看空荡荡的桌子,问从厨房出来的郭嫂:“我爸我妈是不是吵架了?” 郭嫂也不确定:“应该没有吧……”先生和夫人很少吵架,更没怎么红过眼,不过两人的气氛……还有刚才夫人的反应……但,怎么可能,若是有了先生还不高兴坏,可能真是吃坏东西了吧,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吃吧,明天就没事了。” 庄逸阳眯着眼睛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苏安宁忍不住在卧室吐了一会,漱漱口,身体有些发虚,这次怀像似乎不好。 庄严一个人躺在书房的沙发榻上,手枕在头下面,神色愁苦。 昏暗的灯光照在阴暗的窗帘上,仿佛心里也蒙了一层阴影。 庄严想到刚才楼下的一幕,突然一阵喘不过气来,手放在胸口,心脏骤然加快的频率造成的心颤憋闷让他呼吸困难。 很快,不适过去。 庄严缩在榻上,心中越发压抑,有痛说不出的压抑,无能为力的压力,所有的一切脱离掌控的压抑,或许……或许……还有对自己的谴责…… 他到底抱着什么侥幸心里过了这么多年!安宁又私下收到过多少那种相片,还有,她为什么从来不说,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一直在旁观者的角度冷冷的看着,等着这一刻的来临。 不!他不能这样想!她每天的笑容不是假的,善良如安宁一定是想要给他机会,只是他错过了,第一次犯错被原谅之后的再犯,就错过了她再次会开口的机会……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罪该万死! 那些照片,就像一把刀横在两人之间,比那个孩子更加刺眼…… 庄严翻过身,觉得身体很痛,为自己那可笑的自以为是,还有自认为掌控在手里的一切,结果他却要输掉如今最在意的人,何其可笑。 离婚吗? 她给的唯一的一条路,让伤害过去,若是可以重新开始。 但……可以赌吗?能赌吗! 那个将来活蹦乱跳的孩子。 不确定的孟子曰和肯定不能确定的陆镇海! 他们之间…… 庄严紧紧地缩着自己,无助、痛恨、没有依靠。 如果生活里没有她…… 没有…… ——咚咚——咚咚—— 庄严缓缓地舒展身体:“进来。” 庄逸阳端着包子和一杯牛奶:“爸爸,你没有吃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庄严声音平静:“公司最近有些忙,又有你陆叔叔的案子要配合,熬了几天夜有些受不了所以休息一会,谢谢,爸爸正饿呢,放在桌子上,去写作业吧。” 庄逸阳守在爸爸身边,嘟着嘴道:“妈妈也没有吃。” 庄严闻言顿时看向包汤:“给妈妈送去了吗?” 包汤点点头:“恩。” 庄严微微一笑,揉揉儿子的头发:“很乖。” 庄逸阳蹲在沙发边上,看着父亲:“爸爸,你今晚不监督我背诵口诀了吗?” “我们包汤今天休息。” “爸爸。”包汤忧郁了一句还会问道:“您不是和妈妈吵架了?” “怎么可能,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 “那妈妈呢?” “你也看见了,你妈妈身体不舒服。” “你们真的没有吵架吗?” “真的没有。” 包汤想想也对:“我爸爸妈妈怎么可能吵架呢?没吵架我就放心了,我去写作业了,今晚还可以不被口诀太棒了,爸爸晚安。” “晚安。” 庄严看着包汤离开,心里空荡荡,翻过身对着黝黑的窗外缩卷着。 我是内,安宁坐在床上,手机放在耳边,频频点头:“我知道……庄严在书房,我爸呢……吃了……我明天搬去公司公寓……我知道,我总要给包汤个交代吧,否则我突然不回来他怎么想……知道知道!” 安宁挂了电话,起身拉上窗帘,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调低了床头灯,钻在被子里看书,不一会就困了。 一大早安宁醒来的时候,庄严正在卧室的阳台上吸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了烟头:“醒了。” 安宁点点头去了浴室。 庄严捻灭了烟头跟上,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看着苏安宁,沉默了一回道:“真的不能拿掉孩子。” 苏安宁拧开水龙头,声音很慢:“你知道的……” 庄严心情烦躁,挠挠头,目光疲惫:“你有什么打算。” “离婚。”水声没有掩盖她语气中的肯定。 庄严顿冷:“除了离婚!” “休婚!” 庄严闻言转身出去,甩上门! 安宁继续洗涑。 吃了早饭,庄严穿戴整齐,语气只是语气的生疏:“我带包汤去上学。” “好。” 郭嫂等先生走了忧心忡忡的看向夫人:“夫人,您和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苏安宁咬口包子,淡淡的道:“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郭嫂叹口气:“原来是真的,我还以后又什么误会,两个人也不说话,饭也不一起吃,五六年每件你们吵过架了,能是多大的事闹的这么生份,是不是先生又在外面……” “不是。” “你瞒不了我的,肯定是先生,但这种事,男人难免的,你怨过后可一定要自己想开,别把情分磨掉了,这夫妻一起过生活,重要的是互相包容,等这个坎过去了,以后再回来看,都不是什么事。 女人呀,不能总想着要现成的,男人更是女人一步步教导出来的,您可别为了这一件事否定了先生,要沉住气,拿住问题的关键,让先生自己认错,是夫人您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你可要想明白了!不要学现在小年轻的动不动就离婚,就是一件化妆品也得买啊!更何况一个好男人了,怎么能不经过打磨、扎手,到你手里就是好的,是不是。” “谢谢郭嫂。” “我知道说这些您也不认同我,但听老人家一句绝对没错,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管什么时候啊,男人都不可能是咱们肚子里的蛔虫,谁也不能从您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不唠叨了,厨房还忙着,夫人慢慢吃。” 苏安宁见郭嫂走过放下牛奶,心里何尝不懂,但伤痕在了,说什么都完了,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突然有点吃不下去:“郭嫂!你不用弄了。我上班去了。” 郭嫂赶紧追出来:“夫人,您还没吃呢?夫人——” 八点半,苏安宁没有去工作室,她打电话给包汤的班主任,接了包汤去肯德基。 因为不是周六日又是工作时间,这里的人并不多,二楼更是没有人。 庄逸阳穿着校服,简单的小平头,穿的整整齐齐,小脸酷似爸爸,只有下巴和嘴遗传了妈妈,因为基因不糟,八岁的庄逸阳白白净净的很好看。 但这次,他没有任何一次妈妈带他来吃冰激凌的高兴,他从妈妈把他带过来便低着头,也没嚷着要吃几个。 “怎么了?兴致不高啊?吃巧克力味的还是草莓。” 庄逸阳抬起头,声音闷闷的:“妈妈,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苏安宁嘴角尴尬的一笑:“恩。” “能不说吗?”庄逸阳的眼睛和眉毛顿时下拉,俊秀的小脸紧绷着努力克制着不要哭。 苏安宁心疼的看着孩子,心里万千的对不起,他平时一个无心的关心都能让她记很长时间,何况现在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让你恨不得吞会即将出口的话成全他所有愿望。 苏安宁轻柔的坐到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声音细小的问“猜到了什么?” 庄逸阳突然开始掉泪,声音哽咽:“你和爸爸昨天晚上吵架了。” 苏安宁紧紧地抱着他,眼里也有泪意:“恩……还有吗?”安宁慢慢的引导。 “吵的一定很严重,要不然妈妈今天不会特意把我从学校叫出来,妈妈,我能说我现在很难过很难过吗?” “可以。”我的宝贝。 庄逸阳心里突然很害怕:“妈妈,是我心里最坏的预感吗?” 苏安宁擦擦眼泪:“可以那么说!” 庄逸阳顿时放声大哭,情绪激动:“为什么!你们明明关系那么好,你爱爸爸,爸爸也爱妈妈,根本是不可能的!你们骗我的,骗我的!是不是爸爸犯了什么错,我让他改,爸爸一定会改的!你们怎么可以突然就离婚!是我不好吗?还是我调皮了?我——” 苏安宁握住他乱动的手,紧紧地把他抱紧怀里,眼泪落出眼眶,但又极力收回去擦干净,坚强果决:“不是!不是!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听话懂事,是爸爸妈妈的骄傲!这根本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爸爸的错。 是我和你爸爸在生活上一直有很大的分歧,经过我们商量,我们觉得分开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如果可以,妈妈甚至愿意为了你继续这段婚姻,但分歧很大,不能调和,唯有告诉你。” 庄逸阳伤心的哭着:“可我一直认为我爸爸妈妈是最不能离婚的爸爸妈妈,呜呜……” 苏安宁抚着他的短发:“对不起,让你的‘以为’蒙尘!” “什么大不了的事必须要离婚!就不能坐下来谈谈吗,你们明明很好很好的。”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它或许很残酷,或许你更接受不了,甚至你都想不到的不愉快。” 包汤擦擦眼泪很坚决,此刻的样子和苏安宁有八 苏安宁有八分相似:“你说,我听着。” 苏安宁想了想,认真的道:“因为你爸爸在外面有其他阿姨,而妈妈不小心有了一位叔叔,非常惭愧的原因,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你说的对,你有知道的权利。” “怎么可能!我爸爸——你更不可能——怎么会有别的叔叔阿姨呢!那都是别人父母才会有的!我爸爸不可能!” “你不是一直以为赵小明不聪明吗,其实他考试只低了你三分,别人没有展现的一面,也许是来不及展示,也许是你太小,还接触不到,但不表示没有。” “我不管!我不接受也不同意,我不接受你们不在一起!你们都不要我了,以后我就是多余的了是没人要的孩子了是不是,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爱我,你们都会觉得我碍事!” 苏安宁看着包汤,眼睛有一滴裂痕:“傻孩子,如果我不爱你,就不会告诉你,而且你怎么会那么想呢,正因为你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个宝贝,所以这件事,你是妈妈告诉的第三个人,除了爸爸妈妈意外,第三个知道的人,所以小声点,别让爸爸难做好吗?” 包汤下意识的放低声音,抹着眼泪:“什么事别让爸爸难做。” 苏安宁声音柔和:“爸爸工作很辛苦,每天要面对很多朋友和不认识的众人,我们在他的庇护下享受的太多,他让我们生活富足,让我们无忧,但他同时也有很多敌人,等着看他倒霉,等着他妻离子散,我们享受了爸爸这么多年的好,怎么能不为他着想呢。 所以他离不离婚的消息,有他对外说,我们不能先说出去,先去质疑,明白吗?” 包汤明白,他的爸爸很了不起他明白,有敌人他明白:“但……爸爸这么好,你们不该在一起吗?” “爱有很多种方式,我爱你是一种,我爱你姥姥和姥爷是一种,我对你爸爸是另外一种,我们有情,是十多年相处下来的亲情感情,就像你和我们在一起八年,对爸爸妈妈深切的依恋一样。 我们崇敬这份十年的感情,所以尤其不想让这份感情蒙尘,我们希望它干净一点、纯粹一点,但好似是期待过高,反而弄的很糟,我们想让它重新变的更美,所以就要打碎,重新开始,或许有一天这些裂痕会批凑在一起,组成新的工艺品;或许,发现成品太高,让碎了的瓷器归土。 我很惭愧,给你做了不算成功的婚姻示范。” 庄逸阳看着妈妈,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没有说爸爸不好,没有说她的婚姻很累,甚至没有像小明讲的一样两个人打架,然后拉着孩子非要选择一个。 可他,可幸福,可幸福的爸爸妈妈却要离婚了!他爸爸妈妈怎么可以离婚呢! “你是爸爸妈妈婚姻中最特殊的最珍贵的存在。”苏安宁抚摸着他的头:“没有你妈妈不会那么快融入你爸爸的家庭;没有你,亲爱的奶奶一定不每个星期都甜甜的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回去住;没有你,爸爸妈妈不会在同一个目标奋斗多年;没有你,妈妈现在一定遍体鳞伤觉得这段婚姻里失败的没有任何成功的地方,你爸爸也一样。 是因为你,这一切都那么美,即便失败也有我们最珍贵最珍贵的人在发芽成长,让他从男孩成为男人,由男人成为如今的父亲,让妈妈长大,让妈妈懂得感恩,是你让我们越发变的像个大人,越发懂得父母不易。 所以谢谢你,让我的婚姻这么美丽,也谢谢你承担妈妈和爸爸的失败、 所有今天甚至以后,你有抱怨我们的资格,我把这句话,这个足以伤害我们的利器交到你的手里,是因为,你值得。你成就了我们的最好,所以也有资格在你觉得受到伤害时,毫不留情的的反馈给我们,让我痛,因为,你,弥足珍贵。” 苏安宁抚摸着他的头,喊着泪轻轻一笑;“我要说的说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妈妈,只要妈妈知道,妈妈都会告诉你。” 庄逸阳怎么觉得越来越伤心了,而这种伤心隐隐有些责任重大,似乎举足轻重,似乎他要思考再思考才能和爸爸妈妈认真的平等的甚至重要的进行对话:“妈妈,爸爸爱那个狐狸精吗?” 苏安宁擦擦泪:“就会说让妈妈开心的话,我们包汤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她是阿姨,据你爸爸说,不爱。” “那你爱那个叔叔吗?” “不爱。” “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们做错了,我们在为彼此的错误和让对方伤心了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管我们的年龄处于什么阶段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那。你们可以不离婚吗?” 苏安宁非常认真的看着包汤:“你可以说一个时间期限,说一个真正的经过你深思熟虑的,并且让爸爸妈妈觉得都可以帮你的期限,在这个期限了我们不离婚,给你时间去适应,去消化,去看,去体会,好吗?” 庄逸阳闻言趴在桌子上:“妈妈最讨厌了,妈妈最讨厌了。” 苏安宁垂下头,摩擦他的短发:“谁说不是,妈妈也觉得让包汤难过是最错误的事,但你是爸爸妈妈的儿子,你就真希望我们瞒着你吗?看不见爸爸和妈妈我们包汤是不是更难过呢?” 怕你更难过,妈妈希望你只是有一定量的难过。 包汤扑倒妈妈怀里:“妈妈——妈 妈妈——妈妈一点也不讨厌,一点也不!呜呜……” “谢谢你……”我的宝贝。 “妈妈。”包汤抬起头泪眼婆娑:“你让我想一想我再给你答案好不好,我现在好伤心,除了伤心什么也想不出来,呜呜……” “好。”苏安宁心疼的抱着他:“今天我们不上学,包汤跟妈妈去工作室好不好。” 庄逸阳哭着点点头。 苏安宁带着他回了工作室,让不安的他守在自己身边,无论去做什么都会先看他一眼,告知他自己的动向。 包汤开始还在哭,不一会就安静了下来,然后跟着妈妈各部门走,神奇的鉴别工具,这一个个在他眼里没什么意义却早已知道对人类史重大的发明分去了部分注意力。 整整一天苏安宁都让他在身边不曾让他离开视线,也不忘仔细注意他的反应,见他只是伤心、不解、和偶然高兴,心里微微松口气。 此时,不要让他觉得被抛弃,比往日更重的在意和在乎会比较快速的安抚孩子被惊吓的心,尽管这并不能起决定作用,但苏安宁能给的,尽量做到最好。 “妈妈,这个好神奇呀,它真的能预测灾祸吗?” 苏安宁看眼儿子手里的天干地支仪:“这是古代钦天监专用的测量时运的仪器,叫罗盘,是纵观朝运国运的工具。基本上是管用的,就像你从小长到大的生活环境、所有经历,就能揣测出你长大后是怎样的人,而国之大运就像星罗密布也会有一定的规律。 跳出这个规律的人物,有的成为了开拓者、有的成为了罪犯,普通的也有自己独特的感悟。等以后你长大了,校对你的属相性格和星座性格,就会知道,它们取的就是大部分人,正常情况下都会有的规律性东西。 到时候不要惊讶,更不要觉得神奇或者迷恋,因为你的未来绝对不能操控在大部分的范畴,否则你无法超越你父亲,更无法领导超宇走向更美的未来。” 包汤看着手里小小的巴掌大的仪器:“好神奇呀——” “还有更神奇的人,对着它许愿,能召唤神龙哦。” 包汤小脸一板:“别想骗我!” “小东西。” 临近下午五点,包汤磨蹭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妈妈:“妈妈,你回家吗?” “妈妈距离这里一条街有一套房子,以后就是妈妈的家,要不要去看看。” 庄逸阳想了想,点点头。 苏安宁亲亲他的额头,笑道:“谢谢你。” 虽然这句很虚伪,但,这个时候给他自信,给他成长的标志,给他善解人后得到的重视和表扬尤其重要,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力量的人,他在用自己小小的手掌,见证或者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 这样不管什么时候他再想起来,他都是理解的,是觉得自己努力过的,是无可奈何下,不可逆的选择。 …… ------题外话------ 月底最后一天,如果有票,不投就过期喽!如果差一点没有票,就等着下个月第一天,咱们盛大鼓励。 广而告之: 这是唯一个,难写的小孩子,我忧郁再三,删减这点字。整个过程不能快速码,不能一气呵成,要反复的想这个时间段的孩子愿意怎样的去接受这样一个消息,他们希望父母是告知还是隐瞒,觉得自己是参与着还好旁观着更能让他们不懂却已经开始成长的记忆、心性做到平稳转变。 083 苏安宁带他回了公寓,普通的小区,一百平的房子,布置简单居家,没有大牌的家具,以大众常见的牌子为主,客厅里的布艺沙发是安宁自己选的,与客厅的窗帘颜色一致,厨房里的用具一应俱全,刚才回来的路上,路过菜市场,买了有些青菜。 这里就是这一点便利,靠近菜市场。 苏安宁脱了外套:“怎么样?房子感觉还行吗,你是妈妈把这里装修好后第一个招待的男性客人。” 长久的陪伴有利于突然面对打击的孩子,平复心态。 “妈妈小的时候住你姥姥家,就是住这样的小区和房子,简简单单的,你再这头喊一声,楼上都能听见,有时候半夜谁家吵架!新生的宝宝哭的大声,隐隐约约也有个声音,虽然前楼和后楼的人不认识,但一栋楼的邻居见面了都会打声招呼。 回来,这里换鞋,你的变形金刚牌。” 说着苏安宁放好东西系上围裙:“今晚给你漏一手,以前我跟郭嫂学过厨艺,但是你知道的很久没做过了,难免生疏。” “可以遇见。” 苏安宁刚突然道:“惨了!忘了给你爸爸打电话,他如果去学校接不到你,知道我早就节奏了还不得吓傻!” 好好像是哦。 说着,苏安宁拿出电话。 庄逸阳也紧张的跳到沙发上,坐到妈妈身边:“爸爸现在在学校了吗?爸爸不会等急了吧?” 庄严刚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瞬间甩上车门:“你什么意思!逸阳呢!逸阳——” 苏安宁掏掏耳朵没等庄严说完,声音温和道:“逸阳在我这里,解放路这边的房子,抱歉,我今天带他出来忘了告诉你,要不,我请你吃饭,正在做?” 庄严不自觉的靠着车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以为她带着包汤跑了,下意识的就想吼她! 听到声音的一刻,决定自己真是可笑,她是安宁,总是有办法让你哭笑不得、心碎了也无法怨恨的人:“好——”庄严声音低沉,还有不自觉的淡淡的祈求庆幸。 “过来的时候买点酱油,刚才发现忘买了,谢谢。” “好。”庄严慢慢的打开车门,坐进去靠在方向盘上喘息。 苏安宁挂了电话看向逸阳:“生气了。” 庄逸阳小嘴一撅:“我爸爸看不到我当然会生气了,他肯定以为你居心叵测把我拐走了!哼!” “真是聪明机智的包汤,你爸肯定那么想的。” “那当然,他是我爸爸!最爱我的爸爸!你夸我也没用,我还生气呢。” 苏安宁揉揉他的头:“哦,妈妈好伤心哦。坐着看电视,我去做饭,免得你爸爸来了没的吃。” 离异会让孩子没有安全感,会让孩子茫然,不埋怨对方,不把他心目中神圣的父母拉下神坛,不随意诋毁对方,是一定一定不能忘记的事。 半个小时候, ——叮咚——叮咚—— 苏安宁腾不开手:“包汤!去开门。” “知道了。” 庄严看到包汤,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叫爸爸!” 庄严生气的把他推开,翻身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庄严刚想过去。就听到厨房里有人叫:“庄严,酱油呢,快点,菜都下锅了。” “来了。” 苏安宁关上厨房门拿过他手里的酱油放在橱柜上,盖上锅盖:“上午的时候我告诉他了,你不要对他有什么不一样,他只是有些意外,心里极其不稳定的在找安全感,他现在应该是已经好了一点,之所以那样对你,是他拿不准你的态度。 一会出去,你抱抱他,安慰安慰他,不要骗他,不要试图哄他,如果可以至少美化一下部分情节。” 庄严压低声音:“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告诉包汤!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安宁!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招人闲!” 苏安宁转过身,往菜里加点谁:“早晚是这个结果,气氛已经不对了,等他自己感觉到害怕有什么好,庄严,不要太自私,他没有自己处理发现这个秘密后的能力。” 庄严一拳打在墙上,回头看她:“我除了——除了……是,我承认我有错,但——我们心平气和的,我也不是一定不让你生,你总要给我时间吧!我——我也是人我也有脾气有私心!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既然我们都不想这段——行!你想—— 你就不能等我想出一个两个人都能接受的方法。” 苏安宁关了火,装盘不说话。 “孩子……”庄严有些不想开口,但犹豫再三还是道:“你要是想生……” “还是不是我们的关键!” “但却是现在必须解决的问题!是不是如果我让你生,就可以再商量?” “……”加点香油。 庄严深吸一口气:“我同意休婚,在这个期间我们重新开始!不领离婚证。” “各自的生活也不干预,六个月后离婚。” 庄严不干了:“你想反悔!离婚离婚!就知道离婚!离婚能解决什么问题!离婚很光彩是不是!” “爸爸!妈妈!妈妈——” 庄严给儿子打开门。 苏安宁先一步道:“你们两个去收拾餐桌!马上就好。” 上就好。” 庄严抱起儿子出去。 包汤搂着爸爸的脖子:“你们吵架了?” “对,你妈妈那脾气不说重点就以为什么都是对的,离婚能随便说说吗!让她自己闹吧,闹够了就跟我们回去了!” 包汤不高兴的看着爸爸:“可你在外面有别的阿姨,你太过分了,妈妈那么生气,你还那样说话。” 庄严把他放下来:“正在检讨。” 饭菜摆好。 包汤不成熟不挑剔的味蕾吃不出什么不一样,庄严吃的很认真。 苏安宁自然很给自己面子,慢慢的吃着:“汤还是很好喝的。”因为汤不是她做的。 ——叮咚—— 苏安宁起身:“我去开门。” 孟子曰心想应该在家,他穿着白色的T恤,手里捧着一捧玫瑰花,等在外面。 苏安宁打开房门。 孟子曰立即展颜一笑:“我……” 苏安宁道:“我在陪儿子吃饭,今天比较重要,可以明天再说吗?” 孟子曰闻言把花给了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苏安宁微微一笑:“明天一起送吧,不方便放。” “哦。” “再见。” 孟子曰转身,心想,没关系还有明天,安宁说了明天可以。 “谁呀。”庄严看了眼回到座位上的安宁。 “查天然气的。” 庄严没有再说话。 吃了饭,庄严主动去洗碗。 安宁陪包汤看电视,看电视是很神奇的感觉有些明明不好看的电视剧,因为在电视机上播放都会显的好看,比如包汤看的这个真人版动画片,要多蠢有多蠢,但这样的氛围下看也很吸引人。 安宁手里拿着核桃,慢慢的摸着。 包汤盯着电视,看的很认真:“爸!给我拿杯酸奶。” “听见了。” 庄严把酸奶放在包汤面前,看了安宁一眼,忍不住拿过她手里的两个核桃——咔嚓——一声捏碎。 庄逸阳看了爸爸一眼,故意鼓鼓掌掌:“爸爸好棒。”然后看向妈妈。 苏安宁跟着拍,眼睛盯着电视:“恩,很棒。” 庄严陪着两人看了一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起身:“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 庄逸阳突然站起来:“我跟爸爸一起回去。” 苏安宁闻言不自觉的看向包汤。 包汤赶紧安慰道:“我没有不要你啦,我就是跟……爸爸回去……拿点东西……” 苏安宁婉儿:“回去给小明打电话问问作业。” “yes。” 苏安宁把两人送到门外:“开车慢一点。” 庄严带着儿子,心里隐隐欣慰,莫名有种全世界就剩下儿子还需要他的感觉,一路上抱着放在车上,还舍不得让孩子离开他的视线。 庄逸阳小大人般的叹口气:“爸爸,你是不是不想跟妈妈离婚?” 庄严摸摸儿子的头,坐在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开出地下车库;“爸爸很爱妈妈,如果可以,爸爸不想离婚,但……就如你说的,我对她的伤害太重,好似除了离婚我们之间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庄逸阳摸着胸前安全带,神色哀伤:“我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 “爸爸也不希望离婚。”孩子已经有了!就生!虽然不甘心,但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搞清楚了,其他的事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一时的不甘心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当没有得到、当做一切还是原来的起点。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庄严坚定的想着!反复的说服自己,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 庄逸阳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似乎信了爸爸对妈妈就不公平……可:“让我想想吧……” 庄严心想你有什么好想的,她绝对不会少给你一点关爱:“对你重要的是这个家的兴致还是爸爸妈妈本身,是你不想让你的朋友说你爸爸妈妈离婚了,还是自己心里的那点骄傲。 包汤,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什么都是虚的,只有你自己,你自己心底的声音才值得你关注,外界的话语永远不能成为你判断一件事情的唯一标准,否则你就永远长不成男子汉!” ------题外话------ 星期日忙!所以今天…。 有票的咳咳咳!那意思。 084 庄逸阳看爸爸一眼,又默默的移开目光,他,是不是在该被安慰的时候被训斥了! 庄严把车停好。 小黑早已兴奋的跑过来,兴奋的摇着尾巴,汪汪的围着车辆打转,就差把小爪子放在门上,呼叫主人。 庄严下车,给包汤打开车门。 小黑立即缩到一旁等待。 庄严目光冷傲的看着包汤:“自己玩,我有点身体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如果你觉得要放大你的悲伤来显示你的存在,一楼二楼的东西随便砸,如果只是安静的思考,我会十分感激。” 庄严转身,他不用想也能猜测安宁对包汤的照顾,安宁天生是那种喜欢用不同的方式理解别人的人,总是要站在别人的立场先想别人!再想别人,然后所有的不好还能领悟出三分好来。 这没什么不好,如果是被她站在立场上想的人,会觉得什么错误都能被包容被原谅,你就等于是她的全世界,画个圈,禁止外人进入。 但对付包汤,单软是不够的,身为男子汉再委屈也要先学会怎么立身,怎么脱离自己是中心的设定,先看清的是责任才是自己的脾气。 他纵然心里感激包汤今天选择了跟他回来,可也不会过多的向他表示自己的欣慰。 “先生。” “晚上不用叫我。”庄严上了楼,衣服随便一扔,把自己砸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安静的过度的房间里还留着她昨晚留下的香气,但空空如也,没有她的影子。 其实,还是有的,因为从来没有离开过,总觉得她应该是在的。 她凭什么不在! 庄严冷笑。 他自问,恨吗? 恨!谁TM不恨! 就算他怎么样他也是男人!是这个世界乃至现在的道德标准下不会被谴责的一方!你跟着闹什么! 离婚?离婚他能损失什么!房子!车!财产!这些东西他可以全部给她,下一个十年,他依然可以再次拥有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什么损失?! 她呢!庄严都不想预测她的无知!他的前妻是那么好当的! 名利、地位、甚至人品的影响,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即便再嫁,好了没人羡慕,不好了绝对很多去踩,远远不如她在现在的位置享受的尊重更多! 但就是这么一个白痴,放弃她现在拥有的所有的一切,跟他讲心里的那一口气! 那一口气,值几个钱! 他若是放手能让她好过!? 庄严捂着心脏的位置,高兴欣喜于被她那样爱的时候,又觉得她怎么可以那么傻,爱,当然不可或缺。 但,怎么能成为你的全部,为了它,为了一个你甚至不能说完全没有的东西,不能说没有感觉的婚姻!放弃你已经拥有的。 要有多傻,才认为这些东西是等值的! 庄严实在不想嘲笑她无知!因为上学的时候她就很无知!白痴!蠢傻!看不到身边既定的利益,又带点无知的愚蠢!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把思想长正!难怪陆镇海要对付她!活该! 庄严烦躁的翻过身! 想,他确实可以放手,果断的离婚!眼不见心不烦!像安宁说的那样,明天这里会换回一位更听话的,比安宁跟温顺,比安宁明白事理,甚至不敢埋怨他任何所作所为的女人。 可! 十年了! 他要的,他不是一个…… 更不能因为他看似能找更好的就否定他现在的付出,他也是一个人,一个不希望变动,一个用心爱想维护家庭的人。 可现在告诉他突然之间要散了!而且你还不能发火!因为你有错! 庄严把胳膊放在眼睛上,也会觉得人生失败,觉得痛苦不堪。 苏安宁。 他想过所有人会离开他,独独没有想到过她…… 不离婚,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离婚!他更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她心里不高兴。 他何尝高兴! 结束了心烦不结束也心烦的关系! 庄严现在只剩下心烦,烦躁的不得了!恨不得她现在死了干净! 庄逸阳偷偷的牵着小黑上楼:“……不要被爸爸听到,慢慢的……”他想今晚让小黑陪着他睡,小黑的窝一直放在他的床边,只用过一次,他悄悄的爸爸看不见的:“……不要叫……” 庄逸阳轻轻的走过爸爸房间,看了眼半开的门。想了想,放下小黑的牵引,慢慢的地走过去,透过开启的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见爸爸一个人躺在床上缩卷着。 平日看起来那样伟大骄傲的父亲,这个时候一个人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包汤突然觉得爸爸好可怜,包汤轻轻地关上门默默的回过身。 ——汪汪?—— 包汤吓的赶紧牵着小黑往房间跑:“让你别叫!傻瓜黑——” 庄严没有动,别说一只狗进了他的房子,就是十只狗爬到床上他也不想动。 第二天一大早,庄严穿戴整齐,黑色西装白衬衣,头发也精心搭理过,神采奕奕器宇不凡,他依旧是超宇集团值得被期待的业内泰斗,反而因为他眼中此刻不同寻常的沉默更添美丽。 “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庄严系上领带:“包汤今天就交给你了,郭嫂。” “先生。” “盯着包汤吃 “盯着包汤吃完饭再让他离开。” “是,先生。” 庄严打开门出去! 早七点二十分。 庄严带着三位律师,目光冷静的出现在安宁位于解放路的房门前,看向苏安宁的目光平静吴波:“我们谈谈。” 安宁把头发缕直,看看他背后的律师,打开门。 庄严直接越过她,坐在沙发上。 安宁简单的套了件大衣,坐在他对面,人已经清醒。 茶水也省了,因为没有佣人,这又是让人腾不出手来做其他事的话题。 庄严神色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眼身后左侧的律师。 律师抽出一份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庄严与每次谈判一样,依旧占有主动权:“这是超宇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你只享受分红权没有发言权,在你百年之后,这百分之十股权自动回归超宇名下。 若是我死在你前面,你将对这百分之十股权的完全支配权,你百年之后自动归于庄逸阳名下。如果我不死,对你来说这百分之十只是每年打入你银行的一笔钱。如果有野心,你可以盼着我早点死。” “……你死不死我也不懂这些。”安宁神色平静:“何况有你我还有钱拿,谢谢。”她不是不懂事,这百分之不是给她的,是给包汤的,不过是让她面子好看,离婚后也不至于被说的太难听。 庄严扫她一眼,不想搭理她,但而是语气晦涩的解释:“你知道,超宇要想发展,必须保证它的完整性,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多的股权。另为百分之四十股权移到庄逸阳名下,在他有完全行为能力后,他将实施自己的主动权。” 加上她这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这份合同等于把超宇归到了庄逸阳名下,因为超宇有祖制,除非一体,否则永不分割主权。 苏安宁捏着手里的纸,沉默的点点头。 庄严拿出第二份合约:“这是归于你名下的不动产,和现金,谈不上给你多少,但足以让你和爸妈不依靠任何男人富足的过一生。”重点是不依靠任何男人!你自甘坠落他管不着! “第三份,是休婚协议,这段期间内,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和我休婚的关系,否则包汤的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行使权将永久性取消,如果你认为他不在乎,也不在意将来有他只是拿钱,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们死了后,我们也看不见他多么纠结。” 安宁语气谦卑的开口:“休婚期限?” 庄严恨不得把纸甩她脸上!期限!期限!你什么意思!但出口的画依旧平静:“六个月。” 安宁疑惑的抬起头:“六个月之后自动离婚?” 庄严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不去死:“对,我们多年夫妻,你还是包汤的母亲,总是要给你后悔的机会。” “谢谢。” “不客气,签字吧。对了。还有一件事,孩子生下来,会在我的名下!” 安宁骤然抬起头:“不可能!庄严!可以把气往我身上撒,随便你怎么折腾!这是我该给你的!但这个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庄严火大的把钢笔砸在茶几上:“你tm的说跟我有什么关——” “啊!——”跳起的钢笔脆片溅到安宁的眼睛上,苏安宁立即捂住左眼!疼的心惊胆战!哽咽瞬间出口! 庄严吓了一跳,赶紧越过茶几冲过去,捂住她出血的手指:“快打120了!傻了吗!”说着一把抱起安静向楼下冲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不是要吼你!就是——”你总提离婚,心里不说服:“万千不能有事!安宁你要想包汤好好的就不要有事。 庄严快速往外冲,可还是觉得她手上的血越来越多!“我不离婚了!不离婚了!如果你成了瞎子我把眼睛还给你!照顾你一辈子!” 庄严越跑越快! 苏安宁刚才被吓傻了,突然的物体碰撞让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庄严行动又太快更让她不敢动一下,直觉想喊,她不要变成瞎子! 但现在平复一些后,除了眼角上的刺痛,眼珠是可以转动的,两边都可以,也就是说她或许、或许钢笔只是刺入了她眼睛旁边的肉里。 苏安宁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喜:“庄严!庄严!不要慌,我好想没事!眼睛能动!”就是好疼好疼! “你闭嘴!”钢笔芯扎在眼眶上,你还有闲情说没事!“哪里都不要动!”万一——万一—— 庄严的车和海天的专车在半路对接。 卫承业亲自坐诊,快速把安宁抬上来。 眼科医生叫道:“不要动!让庄先生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先为夫人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眼睛和视觉神经。” 苏安宁又疼又紧张。 庄严握住她的手不断的重复:“没事的……别怕……我在呢……别怕……” 好疼啊!这么多血!安宁回握着庄严本能的去找依靠。 “她怀孕了你轻点!你把她按疼了!你tm是不是医生!执照是买的吗!” 卫承业在一旁安抚他好不容挖过里的精英:“王医生,别介意,心平气和,病人家属情绪激动也难免的,你别往心里去。” 眼科医生纹丝不动,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这样的人见多了,你有时间安慰我,不如去安慰家属。” “谢谢理解。”卫承业转向大哥:“哥,你冷静点,嫂子没事的,王医生是海天最好的眼科医生,一定没事的,嫂子怀孕啦,恭喜恭喜。”卫承业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题外话------ 鲜花榜: 第一位,cindy19531981鲜花:7291朵。 第二位:coco100200鲜花:2874朵 第三位:fairy521314。鲜花:2315朵。 钻石榜: 第一位,fairy521314,钻石:322颗 第二位:skdidachung,钻石:212 第三位:metoo,钻石:101 月票榜: 第一:fairy521314,月票:27张 第二:ibo1155,月票:25张 第三:qquser10027683,月票:22张 请以上亲爱的们,把地址提交【魔由心生】处,验证群:339074820。直接联系魔妈,魔妈可随意调戏之。 奖励:由我寄出的精美小礼盒一份,有多精美呢?就是一包纸巾。 085羞辱 庄严看也不看卫承业,抱着安宁小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不是庸医……” 卫承业呵呵一笑,也无所谓,嫂子这种情况,大哥能有什么好心情,若是肃肃受伤他也一样:“嫂子这是怎么弄的?” 庄严神色疲倦的不断安慰:“没事的……一会就不疼了……取出来就不疼了……” 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刚才跟安宁谈判时撑着的那点气息早没了,现在后悔的不行,他怎么会去摔那根钢笔!就是要摔就不能离安宁远一点!“对不起……对不起……” 卫承业茫然:“大哥,嫂子的伤怎么弄的?”不是包汤不小心所以…… 庄严闻言眼睛通红的看卫承业一眼,目光又转到安宁身上:“今早在家里处理事情,冲员工发火的时候你嫂子在旁边。” 卫承业恍然,可又一心想,不对呀,救护车接的方向不对,既不是大哥的家也不是岳母那里,你在哪发脾气了?但碍于大哥现在心情不好,卫承业转向王医生:“怎么样?” 庄严紧张的看向医生,抱着疼哭的安宁,心拧了好几块! 王医生放下止血钳,他已经给安宁进行了初步止血:“以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没有伤到视觉神经,但还是要看CT片最后的结果,因为患者怀孕,术后很多药物不能用,家属事后要多注意照顾,尽量避免其它并发症。” “真的没有伤到眼睛!”庄严紧张不已! 卫承业相信王医生的诊断,他敢这样说,九成是没事:“大哥放心,嫂子吉人天相。” “太好了。”庄严抱着安宁,紧紧地抱着! “疼!疼——” 庄严赶紧松开一些:“别哭,别哭。”但看着安宁苍白着脸色忍痛的样子,心又揪了起来,他没想伤她……庄严抱着她,心中愧疚!“你一定会好的。” 车上的医生护士,忍不住移开目光,羡慕庄夫人的好运气。 王医生目光不动,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眼卫承业:你姐夫够腻歪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新婚。 卫承业无奈:我哥和嫂子感情好。 安宁感觉到庄严的不安,轻轻的回握了他一下,不再叫疼。 …… 安宁很快被抬入手术室。 庄严烦躁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垂着头,掩着面,沉默的等待。 卫承业站在一边,想跟他说点什么,放松大哥的情绪,但林密很快赶来了,他便退到一旁站着,什么都没说。 林密心里着急,夫人怎么样了?!眼睛有没有事?会不会失明!林密想到夫人可能失明!看向庄严的目光带着职责和不认同!庄总你心里有气动手也就动手了!怎么能—— 林密在手术室外徘徊了一圈,见有外人在场,站在庄严一旁什么都没有问!但脸色极其不好! 他是知道庄总今天的安排,三位律师也是他从事务所调去的,但没料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她! 希望她没事,希望没事。 ——叮—— 林密、庄严立即抬起头。 另一边手术室的灯灭了。 两人又无精打采的收回目光。林密开始给认识的眼科医生打电话。 卫承业忍不住道:“林先生,王医生已经是业内顶尖的了,而且我们医院还有十位眼科专家,林先生大可以放心。” 林密不情愿的收回手机。 孔家语从另一边的手术室出来,见院长在,下意识的看了眼患者家属,然后了然,走向院长身边,低声问:“怎么了?里面是?” 卫承业见是孔家语,也不是外人,两人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也因为他才能轻松孔家语在海天坐诊:“一早就有手术?” “嗯,小手术,已经结束了,庄总在,里面是庄老夫人?” 卫承业看了眼庄严道:“没事,是庄夫人,估计也快出来了。” 护士摘下口罩喊:“孔医生!病人家属找你。” “来了。”孔家语拍拍卫承业的肩膀:“我先过去了。” “去吧。” 孔家语和家属说完注意事项,去看孟子曰的情况,孟子曰这两天情绪不好,不爱说话,人似乎也更难相处,昨晚他来做大脑深度休眠,正好见见。 但无论孔家语问什么他都不吭声,即便是提他女朋友的问题他也很沉默, 孔家语见状,决定慢慢来,先聊些其它无关紧要的问题,便很自然而然的说起庄严:“刚才在手术外看到了超宇科技的庄总,也不知道他夫人怎么了,不过看卫承业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孟子曰下意识的抬起头,一双灼热的新月眼看着孔家语:“你说什么!你刚才在手术室外看到谁了?”孟子曰说着,人已经站起来,向外冲去,但下一刻又瞬间折返:“手术室在哪里?” 孔家语茫然的指指楼上:“七楼?”不是,你跑什么!说完急忙站起来赶紧追了上去:“孟子曰!孟少!你干什么!”孔家语着急的按着旁边的电梯! 孟子曰到了七楼,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庄严,二话不说冲过去给了庄严一拳:“你是不是家暴了!有什么不爽冲我来!冲我来!” 林密愣了一下,急忙拽住暴怒的庄总:“你算什么东西!” “你也不能打她!都是我的错!是我!” 是我的错!是我!” 孔家语冲出左侧的电梯,见了这一幕,吓立即上前抱住孟子曰:“孟少!你冷静点!对不起庄总,孟少这两天情绪不好,请您见谅,见谅!”转过身着急的看着孟总:“冷静!那是庄总!” 林密低声在庄严耳边道:“闹开了大家都难看。” 孟子曰不管,认准了是庄严在他这里讨不到便宜就去打安宁,还把安宁打进了手术室!他怎么能放过他! 孔家语栏他非常吃力! 卫承业回过神来,立即冲过去拦住孟总:“这里是医院!不准大声喧哗!请你冷静!再不然我叫保安了!” 庄严心里正憋着火无处发泄:“你们放开他,让他来!只要他敢!” “庄总!冷静!”低声道:“对夫人不好。” 庄严闻言暴怒的心稍微平复下来,当着这么多人闹的人尽皆知,孟子曰没事,安宁呢:“你是不是想让她连手术都不得安宁!” 孟子曰停下来:他没有! 庄严忍下心里的一口气,坐会作为,手烦躁的穿过头发,冲你来!你算老几! 孟子曰跑到手术室前,拍着门! 庄严纵然红着眼喊过去:“你想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是不是唯恐被人不知道你做下龌龊事!你想过暴露后她以后如何自处吗!自私自利!滚!” 孔家语心想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让孟少继续打你! 不对!什么龌龊! 孔家语惊讶的看向孟少! 卫承业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觉得太荒谬又放开,可能两人有什么工作上的纠纷,又或者出去喝酒的时候遇到了同一个女人?还是这样解释说的通。 但为什么他在手术室前晃!莫非听说了人! 他一直知道这位孔家少爷,但因为主管的方面不一样,他只见过他一面还是三年前,如今看他比三年前到是更加玉树临风了,孔祥国生出位这样的儿子也算死而无憾了,难怪两位早该离婚的人,一直这样戏剧性的过着。 卫承业不多想。 林密懒得看他! 孟子曰看了眼手术室默默的坐下来!心思暴躁!他肯定打安宁了!他怎么能打安宁!孟子曰忍不住想再打他一拳。 庄严忍不住道:“滚!” 孟子曰怒火中烧的看向庄严:“你少拿大义威胁我!我会娶!” 庄严大笑!算是见识了不要脸皮的男人什么样子:“你娶!她还没有离婚!你以为你娶是多大义凛然的事!你不过是个介入别人生活肮脏不堪、无耻的男人!” 卫承业心里一颤,震惊莫名的看向孟子曰! 孔家语完全傻了!这!怎么回事! 庄严把手放在脸上,无奈的苦笑,彻底把脸面丢了出去。 孟子曰又不傻,也隐约知道他似乎做了一件让安宁很难堪的事:“你们三个谁敢说出去我跟你们没完!” 庄严冷笑:“现在知道没脸了。” “就算她有错你就能打她!” “谁打她了!像你这种人懂什么!赶紧滚!” 孟子曰看向卫承业:“她怎么了?” 卫承业看眼庄严,心神还在震惊中,就算心平气和,也不会告诉孟子曰,先不说你那不正当的关系,庄严是他姐夫,里面的是他嫂子,他也不会把嫂子的事告诉外人。 林密决定真是够了,吵什么吵! 孔家语现在都难以相信,孟子也一直以来喜欢的人竟然庄夫人!这太——太—— ——叮—— 手术室的灯灭了。 王医生走出来。 庄严和孟子曰同时冲上去! 庄严感觉到他在身侧时,恶心的险些去吐! 王医生茫然,庄总家的儿子这么大了? 卫承业敏锐的示意王医生不要详述病人情况,只是简单交代了病人没事,便赶紧把人带去了办公室。 众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退出来的苏安宁身上,一句‘没事’已经众人失去了对王医生的兴趣。 …… 安宁醒来后疼的撕心裂肺,麻醉的剂量很少,现在已经过了,没有用止疼药,除了疼,安宁还是觉得疼。 孟子曰见她眼皮动了一下,立即冲过去,丝毫不比庄严慢:“醒了!安宁,是我!安宁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庄严气的烦躁不已,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压抑着痛苦恨的咬牙切齿,你凭什么冲上去!谁给你的资格冲上去!:“什么东西!” 卫承业和孔家语、林密早在安宁推出手术室时便觉得气氛不对,没人再进来。 孟子曰死活不走,两人一直针锋相对到安宁醒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身份老公的庄严不止一次想甩袖离开!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忍受这样的屈辱!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这样闹上门来!这简直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颜面扫地! 这么一个蠢货! 苏安宁朦胧的睁开一只眼,另一只眼球本能的跟着转动,稍微一动碰到了伤口便疼的要掉泪。 庄严紧张了一下,但看到孟子曰的神色顿时觉得恶心的不行! 孟子曰心疼的不得了,立即上前用袖子沾沾:“别动,别睁眼,你刚做了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等伤口好了就没事了!你别动——” 庄严骤然冷笑出声,忍不住道:“真 住道:“真是情深意切!我看着都要感动了,当着我这个正牌老公的面,这样是不是很有意思,觉得自己特深爱!不顾一切险阻也要在一起,我真是太感动了!也终于见识了,有人犯了错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这个正牌老公叫板!安宁,我是该佩服你会找呢!还是替你着急找了个这样的!” 孟子曰骤然吼过去:“你不用说安宁!是我的问题!” “那请问孟子曰孟先生,我是能杀了你呢!还是能让你去死!” 苏安宁听到他们的声音忍着疼痛骤然睁开一只眼。 疼痛瞬间袭满全身!痉挛! 孟子曰见状立即上前:“你觉得怎么样!” 庄严也想上前,但看到孟子曰就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的无处发泄。 苏安宁含着泪看到孟子曰时,第一次那么、那么后悔为什么是他!他在这里又把她陷入怎样不仁不义的境地! 他们是在离婚不假,但他们还有孩子,她希望他们彼此能和平一点、多为孩子想一点,尽可能心平气和的放手,孟子曰这样在这里,就像她看着当初的那个女人找上门有什么区别,或许还要更残忍,孟子曰还登堂入室,站在庄严面前,给庄严难堪。用庄严都没有用在她身上的不堪,孟子曰通通加注在庄严身上。 她还有什么资格埋怨—— 苏安宁目光愧疚的向右移动,看向庄严! 庄严瞬间移开目光! 苏安宁苦笑,又转向孟子曰,声音细如蚊丝:“出去……” “啊?” “出去……” 庄严吼道:“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滚出去!” 苏安宁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跟孟子曰说! 孟子曰看着病床上,一只眼睛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苏安宁,再看看她眼睛里的眼泪,似乎懂了什么,转身,擦擦眼里的眼泪!出去。 庄严过了一会,坐在床边不说话。 苏安宁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 苏安宁虚弱的开口:“百分之十的股权你拿回去……离婚协议书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你活该跟我签离婚协议书!”庄严觉得荒谬不已,他竟然跟那个傻蛋对坐了这么长时间!奸夫淫妇! “对不起……” 庄严异常烦躁,但这种烦躁偏偏不能将心比心!所以更加烦躁! “庄严——” 庄严摇摇头,什么也不想听;“不要说了,一会我让郭嫂来照顾你!”他现在一口气憋在胸口再看着她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庄严起身,走到门口又走回来:“我……算了,你自己保重……” 苏安宁理解的点头。 庄严看着她眼睛中的眼泪和想讨好他的愧疚,怕自己不忍心,果断转身!刚才的屈辱他在呢么咽的下去:“一会郭嫂就来。” 安宁在他走后,恨不得骂死孟子曰,这是多好的机会,她受伤、他愧疚,所有不能谈的事情也能谈一谈,孟子曰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 苏安宁苦笑,也许这就是报应! …… 孔家语看着孟子曰呆愣愣的走进来,什么都不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 孔家语把手边上的病人送走后,在部门挂了休诊的牌子,看着此刻的孟子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知道孟少有位女朋友,但没想到竟然是苏安宁,庄严多宠他夫人业界谁人不知,你竟然——说你什么好!你是有本事!家室好!但人家庄严也不差好不好!怎么就想到去喜欢她了! 当庄严却发现自家老婆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庄严能不恨! 人家十年的感情,只要没离婚,孟子曰上赶着去做什么!庄严没打死他,他要感谢他爸妈!孟子曰现在这样的申请孔家语一点也不奇怪,不说以前人家庄夫人就不搭理你,就是你现在去了,场面就很难堪! 但人有感情亲疏,道理纵然是道理,孔家语心里还是不愿意看到孟子曰如此,尤其平日眼高于顶、目光总是嘲讽别人的他,现在这样落寞沉静,让孔家语心里很不是滋味:“算了,我打听过了,不是家暴,而且……” ------题外话------ 明日八点准时更新 086陆镇海VS庄严 孔家语本不想说,但那是事实:“见到的人都说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在救护车上,庄严一直抱着庄夫人,庄夫人也很依赖庄总。少爷,不是我说,庄夫人不适合你,她儿子都多大了,你图什么……你” 孟子曰保持着进来的姿势,不说话。 孔家语看不见他这样的表情,近距离看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浓重的悲伤! 但你去就是找不自在,怎么拉你都拉不回来!刚才庄严没还给你一下,真的仁至义尽,要是他,当场跟对方不死不休! “子曰,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还小,以后慢慢的就淡了,想开点,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何况……你这个样子,也会让庄夫人很难做的,你要真为她好就放弃吧。” 孟子曰突然抬起头:“为什么!”眼睛通红。 孔家语吓了一跳,慌忙抽出纸巾给他,紧张的不行,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他还是第一次见孟子曰哭,真不是什么让人舒心的经历。 孟子曰的声音率先响起:“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难做!” 孔家语恍然,这有什么好问的,既而恍然,孟子曰虽然很狂,但到底年轻,生活范围小,接触的人更少,连学校都没有去过,除了他爸爸妈妈那点破事,他没有处理过任何问题,撑死是见过家里的保姆佣人为了更好的职位勾心斗角,但就是这样的经历也不多。 更没见过什么女人,他能了解什么!也难怪一个小小的庄夫人让他这样悲伤。 至于那些纸上谈兵?孟子曰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从来不用心,现在跟他解释什么是人之常情,还是在他最伤心的时候,似乎很伤人。 孔家语语气温和的劝道:“你现在状态不好,你先冷静冷静,回去睡一觉……” 孟子曰神色执着,目光坚定惯性带着威胁:“我问你为什么!” 孔家语忍不住心想,你冲我横什么,有本事你冲她们横去:“这……人家是夫妻……合法的夫妻,知道什么是合法吗,就是一方对另一方有很强的约束力甚至是私人占有权,如果一方违背,就是不道德不错误的是会被社会谴责的。 而你的存在就是让庄总得以攻击庄夫人的利器,甚至让世人谴责庄夫人的把柄,甚至会打扰她安逸的生活,她怎么会愿意看到你!况且,你这样介入……是……”孔家语一咬牙:“不道德的!” “……”难怪她让他出来,他做了一件让她难做的事。 孔家语见他不动,以为他不懂:“就和街上人人喊打的小三一样!你这样做也会让庄夫人很被动!让庄严恨庄夫人。” 孟子曰慢慢地垂下头。 孔家语略微欣慰,明白就好,子曰还小,错误犯了也没什么,以后慢慢忘了,也算是一场经验教训。 孟子曰骤然起身。 孔家语吓了一跳急忙道:“孟少,去哪里?” 孟子曰回头:“庄严现在一定很生气,我去道歉,顺便……看看他有没有骂安宁!” 孔家语吓的立即冲过去把他按在椅子上:“祖宗!你是嫌刚才的教训不够!”还是要把孟总气死,孟总也得稀罕你去道歉:“庄总要骂就让他骂两句!这种事他不骂才奇怪!” 孟子曰眼睛顿红:“他不能骂安宁,是我不好……” 孔家语赶紧让他坐好,不太适应这样的孟子曰,过于脆弱和偏执:“你去只会让情况更糟!是不是觉得就算他们闹的很难看,将来离婚了,你也可以娶她是不是! 但你也要想想,人家为什么要换!换给你有什么好处!你能给的一切人家庄总都可以!现在享受的生活更是不差,人家两人还有个可爱的孩子! 你说人家为什么要离婚跟你过,是,你很年轻,长的好看,但这些都是谈恋爱的资本,不是结婚的,对庄夫人来说,你太小了,就算你们结婚,又有什么好处,而且……” 孔家语觉得这就是一比糊涂账:“人家不见得想换!” 孟子曰似乎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更落寞了:“庄严他——” 孔家语知道他要说什么,郑重道:“那不是借口,我相信庄夫人能处理的很好,你最好就不要介入对方的生活,只要对方不离婚,你都是介入对方的生活明白吗! 你问过庄夫人吗?她想怎么样?她要不要你多管闲事,她愿不愿意放弃现在安逸的生活?而且你怎么能让他们离婚是因为你,你以后怎么面对庄逸阳!简直——简直——” 孔家语都不知道怎么说孟子曰;“你先冷静冷静。”冷静到放弃为止。 原谅他这件事上自私自利,他要先确保孟子曰的利益,不能让孟少陷入这样的境地! “我还是觉得我该去看看。” “回去睡一觉,等第二天你还这样想,我带你去看她。别忘了,是她不欢迎你去,想想,是不是……” …… 301病房外,郭嫂担心的跑过来:“怎么回事!夫人她——” 庄严直起身子:“照顾好夫人。”转身离开。 郭嫂不明所以:“先生!先生!——” 庄严没有回头,直接驱车离开,他心情很烦,憋在胸口的怒火发泄不出去,他没有去公司,随便找了家健身房,甩了一笔钱进去! 了一笔钱进去! 机械咣当的沉重声音在略显空旷的空间内响起,发泄着主人多余的精力! 举重机的声音混杂着重重的落地声铿锵作响! 连续半个小时后,庄严大汗淋漓的换上跑步机,企图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心! 离婚?! 庄严站在跑步机上,速度越来越快。 财产也不要了!百分之十都不要了! 庄严突然一笑,也是,何必要他这百分之十,想给她的人多去了!她当然不需要! 庄严擦擦汗,随后把毛巾甩在跑步机上。 天真!以为怀了孟子曰的孩子她就能拿到孔祥国手里的股份?想给孟子曰生孩子的多了,差她一个! 不,她想不到这么长远,这样想太看的起她!让他想想,她一定会带着孩子谁也不告诉,坚决不从他这个火坑再跳另一个火坑! 这才是苏安宁! 不声不响!给了他沉重一击的苏安宁! 庄严一拳砸在跑步机上!上面的数字晃悠的跳了两个格,又颤了一下,速度更快! “他做什么?不要命了?” “找死的吧!” “说不定人家是想吸引美女呢?” “不过,身材真赞,小米姐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等着,我去叫小米姐,保管让他今晚欲仙欲死。” 不一会。 一位穿着性感,裸出半个事业线的火爆美人压低身姿,站在跑步机面前,声音低沉性感:“这位先生,速度太快对身体不好的,用不用我帮你调慢一些。” 庄严见状烦躁的从跑步机上下来,去了力量组合区。 小米杏仁般的眼睛,看了一眼还在运行的跑步机,再看看不远处男人,伸出手关了跑步机,摇曳身姿的走过去:“很有个性吗!不如,我请你喝一杯!” 庄严哐当一声放下手里的器械:“经理人呢!什么神经病也往里面放!这就是你们VIP区的服务!” “神经病。”小米切了一声,转身就走:。 庄严躺在腹肌板上,目光茫然的望着天顶,片刻握住手柄,运动起来。 一个小时候。 有服务员过来问:“那边的客人,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多久了!” “没注意,快两个小时候了吧。” “这人是不是心情不好!” “去叫经理,这样的强度很容易出事!” “我马上去。” “先生,您好。” 庄严停下双臂训练器,目光不善:“有事?” 李磊看清他的脸时愣了一下,庄严?海哥的那位情敌!还别说,身材样貌身价,哪样都能和大哥比肩。 李磊收起胡思乱想的想法,温和道:“先生,您已经连续运动两个小时,而且都是超负荷运动,这样的强度对您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先生,您是不是休息一下,我们为vip服务区为客人准备了——” 庄严起身,直接走人! 服务员赶紧追上:“先生!先生!你的外套。” 李磊站在原地!无奈的苦笑,这位庄总脾气够大,可有钱就是大爷,也无所谓,或许最近心情不好呢。 镇海哥回来了,还是留在区勇市,传闻这位爱妻如命的庄总,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小米的半边球压在李磊的胳膊上,嘴里嚼着泡泡堂:那:“终于走了!” “怎么了?认识。” “就是遇到个神经病,我说请他喝一杯,他竟然要叫经理,你说我认不认识。” 李磊爽朗一笑,小米的父亲身份不俗但跟超宇科技那样的庞然大物比可是差远了:“你不认识他吗?” 小米喝口维C:“我什么要认识他!” 李磊呵呵一笑:“超宇科技懂事长庄严,你确实不用认识他!” 火爆的小米一口把果汁喷出来:“你说什么!” …… 苏安宁伤口很疼,不去想也疼。 郭嫂中午煮了粥。 安宁只喝了一点点就吃不下去了。 “夫人,您多少吃点,吃点才有力气,医生也说了,您要注意营养,肚子里还有孩子,先生也真是的,多急的事要去处理,也不过来看看夫人。” 苏安宁虚弱笑了笑。 郭嫂见状不再唠叨。 下午五点半。 陆镇海下班回来。 “先生回来了。”陆嫂探出头看了一眼,打算回厨房,又突然回身:“差点忘了,早上的汤和中午的汤都没有送出去,早上我去安宁工作室的时候她不在,中午也没有人,工作室里的人说好像是生病了住院,我也不知道安宁住哪里,所以就搁下了,我晚上煲了点排骨汤,你要不要亲自送过去。” 陆镇海拖鞋的举动停下:“住院?”为什么住院:“坏了!”陆镇海穿好鞋,拿上外套,向外冲去:“我不回来吃饭了!”忘了拿桌上的汤。 陆奶奶从厕所出来,疑惑的四下看看:“刚才是不是小海回来了?” “老夫人,又出去了。” 陆镇海开车直接去了海天,安宁若是身体不是,或者庄严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肯定去哪里,而他们的病房区也很固定,只要在前台问问,就能问出病房号。 陆镇海有些担心庄严真的会蠢到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出手! 陆镇海一路 陆镇海一路开的很快,到了医院直接去了VIP病区。 “我是她的朋友来看看她。”陆镇海展示着手里的花篮。 护士不疑有他:“您说的苏女士在九楼,三零一室。” “谢谢。” 陆镇海快速跑上去,直奔三零一室,打开门,就见一个陌生的妇人在照顾苏安宁下床,见她头上至左眼的大部分范围包着厚厚的绷带,陆镇海震惊不已,冲过去扶住她的手腕:“怎么回事?眼睛怎么了?严不严重!” 郭嫂看眼陆镇海,疑惑的看向夫人。 苏安宁神色平静的介绍道:“这位是我和先生的同学。” 陆镇海并不在意安宁怎么介绍他。 “哦,先生请坐!夫人躺了一天了想下来走走,您先坐。” 陆镇海面色阴霾,放心孩子安全之余,又怒火中烧:“庄严呢!他人在哪里!” 郭嫂立即道:“我们先生有些忙,或许一会就该来了。” 苏安宁道:“郭嫂,我又想吃晚饭了,想吃您亲自炖的紫薯粥。” 郭嫂看眼客人,但想想是夫人和先生两个人的同学,虽然看似关心的过了些,但再过,夫人也应该看的清楚:“行,我去食堂看看方不方便。” 陆镇海扶着她坐好。 苏安宁松开他的手:“我又不是不能动。” 陆镇海没说什么,面色阴沉的坐在她对面:“伤到眼睛了吗!用的什么药?疼不疼?”她现在情况用药必定十分小心,又不能止痛!陆镇海心疼的看着她,庄严那个——烂人!“他人呢!” 苏安宁叹口气:“别提了!尴尬的不行。” “别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疼的脸色都白了开什么玩笑,他是不是跟你发火!你就受了!” “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打回来吗!本来就够丢人了!你还过来看热闹!我愿意对你笑啊!出去!” 陆镇海掏出手帕递过去:“就有本事对我吼!” 苏安宁擦擦眼泪,宁宁鼻涕,又忍不住对着手绢上的兰花图案笑:“好龟毛!” “又不是第一次见,别笑了,扯得伤口疼了自找!他弄的?” “不小心,他要真打我,我能站着不动!” 陆镇海烦躁的走来走去,恨不得给庄严一拳:“你就不知道躲一躲!” “那速度多快!我就料到了!” “你还有理了!” 苏安宁擦好眼泪:“你可千万别打他,我已经够难为情了,想当初他对我多,好任打任骂的,现在轮到他了总是被人打,打的多了他还不恨死我。” “谁那么明智打他了!” “总之你不能——”、 陆镇海瞪她一眼:“用不用再替你说对不起!” 苏安宁庄重的点点头;“这个很有必要——斯——” “报应!” “哎呀!你那么凶干嘛!多大的事,他当初对我多好,要不然我也不能挺过来,说不定跟个怨妇似的诅咒你们早死。” “是呀!所以都差为他娶个小的让他生活顺遂了!” 安宁赶紧转移话题:“今天没有给我带汤?” “忘了!”陆镇海没好气道:“眼睛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到眼球?算了!想着也没有,要不然他敢不在!” 陆镇海重新坐下来:“没有告诉叔叔阿姨。” 苏安宁低着头:“等好点了再说。”确实有点没法见人,很怂的样子! “离婚的事谈了吗?” “……” “律师找好了吗?” “……” 陆镇海深吸一口气,很好,绝对不当着你的面打她:“遇事决断的干脆点!” “我知道!” 陆镇海看她一眼。 苏安宁沉默的低下头, 陆镇海放她一码:“的确,能做到这一步对你来说已经难能可贵。” “那可不。” “你还有理由了。” 苏安宁嘿嘿一笑:“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他们该着急了!” “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扯的安宁疼的不行。 陆镇海紧张的上前一步:“让你不要笑,不听。” “笑都笑了!你走吧!时间太长了不好,明天的汤让陆嫂送来就行了。” 陆镇海闻言忍不住弹了一下她脑门,猛然想起她的伤。 安宁已经呲牙咧嘴:“疼死了!你谋杀吗!” “我忘了!给你吹吹,吹吹总行了吧。” 庄严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笑的不行,干脆也不走了,靠在门边:“继续,别让我打扰了你们。” 陆镇海站定。 苏安宁背对着庄严沉默的踢着脚,倒霉催的。 庄严眉毛一挑:“继续啊!是不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这没办法,我就这个时间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安宁。” 苏安宁看眼陆镇海:“先走吧。” 庄严闻言率先开口:“别!千万别走!万一他走了再来个更不要脸的我岂不是要分开见,正好一起,不知陆镇海陆警官认不认识另一个人,干脆,一起叫来,凑桌麻将,养病期间也不会太寂寞。” 陆镇海看着庄严,目光严厉:“够了没有!” 庄严慢慢的走过来:“对,我不该说你,怎么说你也名正言顺来看看老同学,安宁他认不认识你的另一位 你的另一位,真该让他见见,看看他还有没有自信来看你!” 陆镇海把手搭在安宁肩上示意她不用动,又收回来开口道:“我知道她对不起你!非常抱歉她从小就被叔叔阿姨惯坏了!若是离婚后,你可以获得等量的补偿!” “补偿?!我给你补偿你能不能永远从我面前消失!” “不用,等你和安宁离婚,我永远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要对安宁的求情十分为难!” 庄严气氛的看向安宁的后脑勺!但目光一触即她头上的绷带又快速移开! 苏安宁才惭愧的不行,干脆也不来那些虚的离,反正都这样没脸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苏安宁往病床上一倒要睡觉:“啊——”疼死了!疼死了—— 陆镇海吓得赶紧扶她起来! 庄严检查她的伤口咆哮:“你傻呀!伤口没有止痛剂,你还敢那么躺!疼死你活该!” 苏安宁疼的不得了,但虽然疼,她还不忘现在尴尬到不行的局面,安宁背着庄严偷偷地给陆镇海做了个手势。 陆镇海看眼庄严,又看看装可怜的安宁,最后无奈的转身,出去。 庄严喊完回头没有看见陆镇海,一时间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如此识相,比孟子曰反而更令人厌恶! 陆镇海等在病房外!靠着墙看着。 过了好一会郭嫂回来时,乍然看到他站在门外愣了一下:“先生?” 陆镇海就是在等她:“郭嫂是不是?我好久没见庄严,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庄严聊聊,苏安宁在反而不方便,能麻烦你悄悄帮我叫下庄先生吗?” 郭嫂理解的点点头:“好。”这才对,可能这位看起来冷酷的先生对人很热情才会对夫人如此失礼,或者也可能是三人关系真的很好。 不一会庄严疑惑的出来。 陆镇海一拳打在庄严鼻子上。 庄严顿时脑袋一懵!鼻血瞬间流下来! 陆镇海不动声色的把拳头放回口袋里:“对不起,她处理问题让你为难了,对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陆镇海说完,转身,离开。 庄严扶着墙,缓了好一会脑子才清明一点,既而靠着墙苦笑,你TM老几! “大哥!”卫承业难以置信的看着嫂子病房外,血流了满嘴的大哥。 庄严神色待笑:“没什么,走,陪我换件衣服,我会很感激你的!” “大哥——” “放心不是孟子曰那混蛋!” 庄严换衣服回来,看着吃了晚饭,躺在病床上疼的掉泪的苏安宁,恍惚间疲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嫂担心不已:“要不还是吃点,量小一点,也没什么吧。” 庄严下意识的抓住安宁的手:“不用说了,她不会用的。” 郭嫂叹口气:“这女人呀为了孩子什么都做的出来,先生以后可要好好对夫人。” “我会的。” 卫承业在病房外徘徊了就不,最终没有敲门,走了。 晚上十点,外面已经很黑,但临近夏天这个时间人们的夜生活往往才刚刚开始。 郭嫂收拾好东西:“先生,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替你。” 庄严握着睡着了的安宁的手,目光盯着她睡着了也紧缩的眉头:“嗯。” 郭嫂看着叹口气,拿好东西离开。 庄严伸出手悄悄的碰了她一下,想让她舒服一些,发现她立即痛苦的皱的更紧,急忙收回手:“不动了,不动了,睡吧。” 睡吧,安宁。 这样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 他一个人的安宁。 上午十点多。 孔家语犹豫不定的在病房区的九楼徘徊着。 “孔医生好。” “好。” “孔医生查房吗?” “嗯。” 到底去不去看一看!子曰情况很不好!但这个时间庄严还没有走,他去,似乎有些。 孔家语犹豫不定的徘徊着。 三零一内有护士推着车出来。 孔家语上前一步,看眼小护士的胸牌微笑:“张护士。” 小护士一看是孔医生立即掩住嘴,忍住尖叫的冲动:“是孔医生!” 对:“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孔医生怎么有空过来了,查房时间不是过了吗?里面的病人啊?没事,就是非要忍疼看着怪心疼的。” “忍疼?为什么?”孔家语善意的帮她推着车。 小张护士更激动了,孔医生帮她推车呀,好幸福:“三零一的庄夫人怀孕了呀!为了孩子好,庄夫人当然不舍的用止疼药。不过有庄先生陪着,什么止疼药也不用了。”小护士满脸羡慕。 孔家语傻在原地,庄夫人怀孕了?等等,孔家语迫切的问:“庄夫人怀孕多久了?” 小护士想想:“一个多月?两个月?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还小容易流产,现在保胎药也不敢给庄夫人断了。” 然后忍不住八卦的啧啧有声道:“你说庄总多有钱,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好不容易夫人怀上另一个,怎么舍得不要,当然是让自己夫人受着疼了! 反正说什么的也有,但我觉得庄夫人一定很幸福才舍得这样委屈自己。”小张护士说着诧异的回头,孔医生人呢:“孔医生?” 孔家语震惊不矣!孟子曰是不是跟庄夫人那个过!是不是! ‘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儿子’ ‘一个多月?两个月’ 孟子曰什么时候吵闹着要结婚,还一个人动不动傻笑的! 孔家语简直不敢想! 先不说孩子可不可能是孟子曰的!那人可是庄夫人!是庄严的女人!是有主的!万一孩子是孟少的!? 孔家语简直不敢想象那悲惨的画面! ------题外话------ 求个月票! 钻石鲜花不要多送啊!白花花的银子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推荐简思的《专治各种不服》,大家是不是很久没有见简思大妈了,她还是第一次完结后休息了一个月开新文,目前新文已经有了厚度!赶紧去宰,记得去的时候要显摆一下是我推荐的啊!么么哒(我总觉得这三个字很销魂) 简思简思!现代文《专治各种不服》 087离婚 孟子曰会怎么做?根本不用想,他一定会闹的——闹得——天知道他会怎么做!弄不好他就以为庄夫人是他老婆了!想想那画面! “孔医生!孔医生!” 孔家语微微一笑:“护士的工作辛苦吗?” “不辛苦不辛苦。”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对医院的规章制度有更好的意见和建议可以随时向我反应。” 孔医生好帅啊:“我会的,定积极配合孔医生工作!” “谢谢。” 张护士含羞带怯的道:“不用客气。” …… “少爷,您不能不吃东西呀?人是铁饭是钢,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尝尝王婶做的秘制猪蹄?” 孟子曰躺在床上目光沉默着。 王婶看着都心疼:“少爷,您跟王婶说说怎么了?王婶绝对不告诉夫人?” “……” 王婶放下香喷喷的猪蹄:“少爷,你总这样别说夫人了,王婶看了也心疼啊?你跟王婶说说怎么回事,就算王婶帮不了你,不是还有……”王婶悄悄看眼门口小声道:“不是还有老爷吗!少爷什么愿望满足不了,何必在这里唉声叹气。” “……” 王婶叹口气:“好,好,婶不烦您,我给你倒了杯牛奶,记得一定要喝掉。” 王珍芬焦急的等在楼下,见小王小来赶紧上前几步:“吃了吗?” 王婶无奈的摇摇头。 王珍芬心疼的不得了,孩子不吃东西还总是去医院,去了什么也不做,还就在大门口对着住院区发呆,问孔家语,孔家语什么也不知道,急死她了! “你再去做完米粥,我一会上去。” “好,夫人。” …… 庄严今天去公司很早,对着睁开眼的安宁,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她不开口的时候病房里沉默到压抑,那种氛围让他……总之…… 庄严苦笑。 林密合上笔记本:“请问庄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庄严兴致不高:“没有。” “那好,我请半天假,所有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好了,庄总我先出去了。” 庄严靠在椅子上,轻笑:“去看安宁?” “是的庄总。” “还真是知恩图报!” “应该的。” 庄严看着林密,他从来没有怎么看过他,一直以来别人都在说‘庄总很有眼光,林秘书这样的忠臣可遇不可求’‘没有林秘书庄总会觉得缺个臂膀吧’‘林秘书可是超宇科技的大管家,你们谁也挖不走的,是不是庄总’。 庄严从来没想过他对安宁的态度,根本不用想,他们绝对不可能!但若是抛弃她身边的陆镇海和他呢?她们的生活环境,有什么不可以,甚至可以说门当户对。 林密任庄严打量,神色依旧。 庄严似乎自言自语的提醒:“她救过你。” “夫人仁善。” “你却恩将仇报,看着她和陆镇海越走越远。” “为庄总效力而已。” 庄严绝对可笑:“你为什么从来不叫她安宁,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们关系很好,你甚至给她买过一个小熊猫的手套,那时候你喊她安宁。” 林密表情不变:“学生时期正常的称呼和礼尚往来而已,现在不合适叫。” 庄严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的新笔筒:“你可是很少送别人礼物,还是那么用心的一副非常适合女孩子戴的手套。” “救命之恩不足为报,我应该再送一个帽子,凑成一套,可惜当时没有带够钱。” 庄严闻言无奈的自我嘲笑,他是怎么了?竟然想这么无聊的问题,安宁对他又救命之恩,他现在去看看人之常情。 但仔细想想偶然他出差没空,让林密挑给安宁的都很符合她的心意,甚至他还给她挑过一款围巾,至今她都很喜欢:“去吧。” “庄总保重,我先出去了。”林密心中无愧,何来动容,庄总虽然有他的问题,但庄严本身性格不坏,他当初没有提醒安宁,觉得庄严一定会好好待她,只是两人最终要求不一样而已。 林密刚换下常服,陆美夕踩着细细的恨天高进来,包臀的小短裙性感漂亮:“那个女人去哪了?” “何必掉了陆经理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庄总不在意的女人。” 陆美夕不解的看向林密。 林密打开门:“陆经理最近出差可能不知道,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林密!你给我说清——林密!——”混蛋! 林密买了一个果篮放在安宁的床头前:“身体好些了吗?” 安宁摇摇头:“继续凄惨着,我以前嘲笑你简直是鼠目寸光工,真的很疼很疼的!你当年竟然敢徒手去接,无知者无畏啊!” 林密微微一笑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他一贯的冷傲自信:“很久以前的事了,夫人又嘲笑我。” “我说你这人真的很没意思耶!你以前明明说句话也退一步,现在这张脸好似原子弹都打不穿似的,难怪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能为国防事业作出微薄的贡献我很欣慰。” 苏安宁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笑,结果扯到伤口又有些疼。 林密纹丝不动的看着她呲牙:“郭嫂呢?” “有点腰疼去药房买 “有点腰疼去药房买止痛贴了,放心,外面有护士,她交代了护士长每隔一会过来看看我。” 林密点点头:“我坐一会,她回来我就走。”说完转到沙发的位置,就那么坐着。 真的坐着,不看电视也不做其他小动作,犹如在超宇开会一般,纹丝不动。 苏安宁见状不断摇头,颇为惋惜:“嫁的出去才有鬼。”审美多奇葩的女人会爱上他。 …… 夕阳西下。 郭嫂刚走,一个小身影打开病房的门,喊道:“妈妈,妈妈!你怎么弄的?”包汤冲过来跑到床前,看到妈妈一只眼被绷带包裹着,心里好害怕好害怕:“妈妈。” 庄严把外套挂起来:“他吵这要见你,我就把他带来了。” 安宁赶紧解释道:“开罐头的时候不小心割了一下,事实证明没有我们小包汤和爸爸,日子过的好倒霉啊。”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可:“妈妈,你疼不疼啊?” “开始是时候很疼,现在不疼了,一开始没敢让你爸爸告诉你,就是怕我们小宝贝笑我呀。” “我才不笑妈妈呢?妈妈一定很疼吧。” “对呀,你给我吹吹。” “好。”包汤爬上床。 庄严看着橘黄色的余晖下有说有笑的母子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晚饭吃什么?” “郭嫂下去做了,房间里的厨房她用不习惯。” “嗯。林密来过了?” “对。” “要不要吃苹果,我给你削一个。” “不用了,谢谢。” 对人客气是她疏远一个人的第一步,他在她眼里又重新是曾经那个需要说‘谢谢’的人了吗? 庄严觉得怎么那么可悲呢?他早上从医院出去碰到站在楼下的孟子曰,晚上有时候回来早了会碰到陆镇海,碰到付迪的频率都没有两个人这么频繁。 “爸爸!我要吃。” “好,等一下。”想不到有一天他需要儿子给他台阶下。 ……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去,苏安宁眼眉上方的伤口已经好多了 王医生说她恢复的很好,孩子也很好。 “已经不疼了,医生说再过两天就能出院。”苏安宁实事求是,现在只是眉毛这里还贴着纱布,等拆了纱布,彻底就好了。 陆镇海看眼能吃能喝还胖了的苏安宁:“看咋活的确很好,当初扭着医生不做CT直接拔,你也不怕拔错了一辈子看不见。” “怎么会呢,我有感觉,没有扎到神经,肯定只是表皮,王医生肯定也那么觉得,否则他一定不会给我拔,只是他不能那么肯定罢了,但如果我坚持他自然不会反对。” “是,是,你最了不起!” “那当然。” “他呢?离婚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能不能不谈这个愉快的问题。” “我就是问问?” “律师来过了,已经签了附件,如果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了。” 什么叫没有问题了:“用不用介绍个律师给你。” “我又不是不识字。” 陆镇海看她一眼。 苏安宁神色自然:“放心吧,我不会成为怨妇的,也不会吃亏” “听见你说这句话,觉得你离吃亏不远了,自己待着吧,无聊了下去走走,局里还有事,我要去处理。”正好避开庄严回来的时间。 “好。” “叔叔阿姨问起你的情况,我说你去旅游散心了,打电话的时候别说漏嘴。” 安宁嘿嘿一笑,讨好道:“谢谢,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赞的理由呢。” “记得吃就不错了,走了。” “拜拜。”今天庄严不过来,星期五要家庭聚餐。 这么多年来庄严独自带着儿子回去吃饭的机会并不多。 傅敏听到门响看了儿子和宝贝孙子一眼,像往常一样捏捏孙子的小脸,向后看看:“我儿媳妇呢!怎么这两次都没来,莫非嫌弃阿福的手艺不好?完了,阿福要提前退休了。” 阿福婶把水果放下:“老夫人,我可是听见了,先生,夫人这两天怎么没有过来?” 庄逸阳心虚的看眼爸爸,爸爸警告过,不许说。 庄严道:“她这两天出差,如果她知道错过了福婶的手艺一定悲伤的想哭。” “先生这话我爱听,饭菜马上就好了,请先生和包汤稍等片刻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傅敏颇为失望:“怎么又去出差了,她一个女孩子,万一——” “工作室很多人跟着。”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说有个鼻烟壶让她看看呢?” 就知道有事,不过,用看吗,您老买过假货。 傅敏刚牵着包汤转身。 门再次被打开:“噔噔噔!”庄肃肃飞奔进来:“哥!哥!你跑的真快,我在路口看到你就一直喊!结果你竟然听不见!” “姑姑,姑父!” “哎呦,姑姑的小包汤,亲一个,你妈妈呢?” “妈妈出差去了。” “去哪出差了,我听听该地有没有什么特产给我们包汤买回来。” 庄逸阳下意识的看向爸爸。 卫承业接过妻子的礼物,放到楼梯下。 “你看你爸干嘛?” 庄严早已开口:“成天 口:“成天知道买,承业赚的供的上你的花销吗!” “哥呀,好像我多能花似的,我呀!勤俭持家,再说了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万一承业嫌弃我了呢!你这就是挑拨我们夫妻的婚姻关系,妈,你看那我哥,我嫂子不在就这么欺负我。” “谁能欺负你!包汤,走奶奶给你看好东西。” “妈,你偏心!哥,妈像不像诱拐小朋友的老巫婆!” 庄严心情不好,不想理她。 卫承业见老婆说话没人回应,赶紧给老婆解围:“肃肃,你过来看看相框摆哪里好看。” “哼。”边走边忍不住嘀咕道:“脾气这么糟,我嫂子不知道怎么受了你这么多年。” 庄严骤然反应敏感的回头:“我脾气怎么了?天天训你了!还是没有满足你什么想法!” 庄肃肃见状吓了一跳,在自家顶梁柱般的哥哥面前骤然有些胆怯:“怎……怎么了……我就是说说……” 卫承业赶紧揽住妻子的肩膀:“好了,大哥忙了一天心情不好,来,看看咱们的相片挂在哪里合适。” 庄肃肃跟着老公离开,在只有两个人时,忍不住小声抱怨:“他神经什么!我不就是随便说一句,好像踩到他尾巴似的。” 卫承业想到医院里的一幕,和长相不俗的孟子曰,觉得大哥现在没有崩溃已经不错了:“大哥工作忙,让大哥休息休息。” 庄肃肃闻言突然委屈的想哭,也不是埋怨大哥,就是娇气的和老公抱怨一下,老公还不向着她。 卫承业顿时着急:“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别哭呀!我赔罪,我错了。” 庄肃肃委屈的道:“我是那种人吗,人家是要安慰的你却凶我。” 卫承业闻言四下看了看,赶紧从背后抱住她:“好,好,是我不对,我没有领会大小姐的意思,我该罚,罚我回去给你洗脚行不行。” 庄肃肃娇嗔的一笑:“就你会说话,这次绕过你,。” 卫承业抱着老婆,想到大哥,心里怅然,婚姻不易,不管以什么形式走入婚姻,它都值得你好好经营用心去爱,本以为大哥和嫂子是最幸福的一对,想不到…… 可怎么就走到了那一步。 庄肃肃感觉到老公的低落:“怎么了?” “没事。”卫承业抱紧他:“我爱你。”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无怨无悔的陪在她身边,虽然那些痛苦是因为她哥。 庄肃肃闻言心里感动不已,卫承业对她很好很好,就是给她全世界她也不愿意把他还给施文颜。 庄肃肃反身抱住他:“我也爱你,我们都要幸幸福福的。” “好。”幸福的。 …… 孟子曰这些天除了早中晚各出去一个小时,就在家里窝着,也不说话,饭已经开始定时吃,但不玩游戏、文件不签,公司电话不接。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珍芬能代劳的事都给他做了,她名下的几家奢侈品店也不需要她坐镇,大部分的时候都留在家里,跟孟子曰一样不出门,为了避免他情绪失控不吃饭,却不跟这样的孟子曰接触。 ——叮咚—— “来了。”小王打开门,接过一叠文件,上楼交给夫人。 “出去吧。”王珍芬穿着真丝睡衣,放下时尚杂志,打开,首先掉出来的两张相片,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让她愣了一下,赶紧拿起来! 相片上的人单独看没什么违和感,女方温柔含笑,男方活泼俊美,两人就是站在一起也觉得是非常完美的形象。 但问题是女方的身份! 王珍芬顿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庄严的女人!她儿子怎么可能跟庄严的女人又什么! 王珍芬扶着桌沿,面色潮红!心绪不宁!胡闹!苏安宁那老女人对她儿子做了什么!趁人之危、教唆不懂事的子曰跟她交往!她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竟然是苏安宁!竟然是她! 王珍芬忍者莫大的怒火,呼吸深沉的把调查资料从头看到尾,里面有儿子和她认识的过程,交往的时间,酒吧的照片和出去旅行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苏安宁对孟子曰笑的勾引诱惑,眼睛动不动就直直的看着她儿子!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对那么小的孟子曰你怎么下的了手! 王珍芬忍者滔天的愤怒,继续往下看,竟然还有一次叫纪以的男人!简直!简直—— 最近的一份说明书上,是安宁住院的报告,还有一份孕检证明!和儿子的鼻青脸肿的照片!还有庄严! 王珍芬手指颤抖的看完,气愤不已! 苏安宁! 你欺人太甚!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天知道她怀了谁的孩子!生出来庄严一定要查查dna才行! 王珍芬心烦不矣。 她和庄严是一堆模范夫妻!她竟然在外面包养男人!她骄傲俊美的儿子竟然还为了她跟另一个男人谈判过!这简直荒谬!甚至脸上的伤口—— 王珍芬恨的咬牙切齿!她儿子年轻不懂事!你苏安宁都是八岁孩子的妈什么不懂!还想趁着青春的尾巴再来次第二春吗! 王珍芬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把这份调查资料甩苏安宁脸上问问她什么意思! 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儿子!让他这样尴尬! 王珍芬想到不久前 想到不久前她还和颜悦色的招待过那对不要脸的夫妻,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再想想那天儿子的反应,她更是自责的不行,她竟然没有发现儿子严重的异常,往常从不喜欢人多的他竟然一直坐在她旁边,还有厨房里? 王珍芬猛然抓住什么!她怀孕了! 王珍芬气的骤然起身冲上楼:“子曰!子曰!你给我处来!子曰!” 咚咚咚! 房门缓缓打开。 王珍芬看眼站在窗前的儿子,满腔怒火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反而尽量尽量温和一些的问:“你和她过夜了吗?” 孟子曰穿着戴帽子的体恤,背部画着一张可爱的叮当猫,他站在窗帘处不说话。 王珍芬见状,想再吼一遍,但忽然想到儿子的性格,反而什么都不敢问了,甚至不想这件事被他知道:“我就是问问……呵呵,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一会记得吃午饭。” 王珍芬急忙退出去,给他关上门,心跳飞快!不可能!孩子绝对不是孟子曰的!她家子曰虽然有些不好,但一定不会作出这种让人谴责的事! 孩子肯定是庄严的!肯定是! 她儿子根本不会犯错! 休想赖她儿子身上!谁也不能往她儿子身上泼上污点! 等她儿子将来结婚了,自然会有孙子、孙女叫她奶奶,根本不急于这一时,更不可能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 王珍芬可不稀罕什么孙子孙女,在不该发生事情的时候出事!她只觉得那孩子是莫大的惊吓,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的她措手不及! 如果庄严追究!他们处理的再好看,这都是子曰身上一辈子无法消除的污点。 王珍芬急忙下了楼,拿起电话紧张的打给孔祥国,这是大事!对方是庄严!她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直接劈了那女人可不行:“我要见你,现在!” 一个小时后,一楼的卧室里,孔祥国看完王珍芬给他的文件,神色依旧冷硬的把资料装起来,鬓角的白发趁的他更有男性魅力,他神色平静,声音低沉:“我知道。” 王珍芬闻言顿时恼羞成怒:“什么叫你知道了!”想到儿子在二楼又压低声音道:“发生这种事你就一句你知道了!” “难道还用说的别的吗!庄严是闹上门来了,还是这件事人尽皆知了,既然庄严都没有动,你紧张什么!” 她紧张什么!她能不紧张吗:“安宁怀孕了!万一是子曰的!” “你就确定一定是子曰的,就算是,是你养不起还是庄严养不起!”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王珍芬现在气的不行:“那个女人——算了!万一让子曰知道了,他一定会——” 孔祥国靠在座椅上:“你怕你儿子娶了她?” 王珍芬回不过神来,什么意思!“我怕我儿子难堪!她是个——是个有夫之妇!万一被爆出来咱们儿子和要给有夫之妇——” 孔祥国觉得王珍芬除了她的脸和身价,遇事的态度根本不配她的身份:“那又怎么样!我只听过有人骂女人是小三,还没听过有人骂男人! 如果他因此娶了苏安宁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跟一个手段高超的女人,以后不喜欢了不要了,也挺多是一段年轻不懂事的韵事,或许还是成熟的标志!于子曰有什么损失! 至于孩子,不嫌多也不嫌少,有了就养着没了就不要,是什么值得期盼和怨恨的?还是你还指望你的孙子辈将来养育你、懂得照顾你?你要求也太高了!” 我!我:“总之她没有资格生子曰的孩子!”王珍芬咆哮道! “资格!不过是一个孩子,一次激情,两颗不值钱的精子卵子!怕她挟子以令诸侯!你想多了,一个人的人品怎么样,你儿子还不至于眼瞎,再说她的庄逸阳就是现成的例子,养出问题了吗!孙子辈的一个孩子而已,谁生不是生。 问题的关键是儿子的态度和喜好,如果她能哄子曰开心,孔家不差她一顿饭;如果不能,你儿子也不会要。 所以你急匆匆的把我找来,就为了这么一个横竖都不是问题的问题!” 王珍芬被这么一说,好像觉得也许真的也就是那么回事!联姻?孔家不需要!子曰更不需要!孩子!你愿意生就生不愿意生不生! 可苏安宁到底是有夫之妇! 孔祥国站起来:“记住,遇事先要冷静,冷静之后才能想出问题的关键。” 孔祥国说着拿起放在床上的档案袋:“这个我拿走。” “你拿那个做什么?” “照着里面的女人,找几个让他见见。” 王珍芬闻言眼睛顿亮:“我怎么没想到呢!” 孔祥国看她一眼,不否认她很漂亮,尤其笑的真正开心的时候跟照片里的人有六分温柔的相似,可惜!孤傲自大!性格糟糕,这张脸长在她脸上浪费了。 “先走了。” “我送你。” 这是他们闹僵后,第一次和平接触。 …… 苏安宁是在左眼拆了绷带后签的离婚协议书,也就三天时间。 这份协议书上除了六个月的保密协议和五百万,什么都没有。 苏安宁看过后默默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庄严一身黑色西装站在病房区的窗前沉默的看着窗 默的看着窗外,偶然听着她和律师交涉。 没有据理力争没有要求之前的财产分割,甚至连争吵都没有,她只问了一句:“是在这里签字吗?”声音缓慢客气,带着一点点她习惯性的示弱和撒娇。 庄严的手放在窗户上,不知该很她不争气还是恨自己,这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要放弃庄逸阳抚养权的协议她竟然签了! 庄严觉得他该觉得痛快!至少也该是松了一口气,至少陆镇海那没有公德心的人再也没资格跟他叫器。 可是没有……心里空荡荡了……除了空,便是恨她签的毫不犹豫,哪怕是一个吹毛求疵的理由,哪怕是一套房子,这份协议就会被扔在茶几上,然后双方再谈。 他坚持不变动! 她坚持要属于她的那一份。 然后是长达一个月或者半年的财产分割,他一定一分钱也不会多加!再后来越加看清她的贪婪,发现婚姻中的她隐藏的不堪。 可是!都没有,五百万?他庄严在没有签婚前协议的前提下,竟然用五百万离婚了! 他——原来就值五百万?!他是不是该高兴自己还值点钱,否则他一分钱不出,岂不是自己一文不值! 或许他还真的是一文不值!在安宁心里他庄严一文不值! 庄严握紧双拳,更加茫然的看向窗外,九楼往下望,下面的一切显得那么小那么小,渺小的忙碌的一生,突然觉得有什么意义。 律师把文件放进公文包,走到庄严面前:“庄总,好了。” 庄严麻木的恩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头看!从此就是陌生人!他过一辈子的女人是陌生人!不是因为看厌了,没有争吵,突入其来的分开,让他非常茫然。 安宁坐在茶几旁安静盯着自己的手指。 庄严终于回头,惯性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也惋惜吗?如果如此,好像所有事也不是那么糟了,如果她求情、如果她说她错了、如果…… 他会原谅她。 庄严抬起脚步向外走。心里想着,只要她跑过来抱住他,所有的事他既往不咎。 庄严的脚步越过她时,想,只要她喊住他,他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庄严走过了洗手间,想,只要她哭,他就可以回头。 庄严的手落在门柄上,只要她看他一眼,他就可以做回她心目中最初的庄严。 庄严回头,安宁的盯着的自己的手指,苍白的,没有月牙的。 庄严毅然打开房门:“不要嫁给孟子曰!你玩不起!”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回头再看她第二眼! 门开的一刻,苏安宁抬头看向他的背影。 庄严的眼泪滑出眼眶。 苏安宁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依如她七年前想的那样,手中有粮,签的流畅。她不会成为爸爸妈妈的负担,不用过多的让两外老人家担心,尽力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 离婚了,悲伤不浓。 归根到底,就是自己有了生存于世的资本,有了自己认为对的该坚持的理想,可以真正的自己为自己决策一次! 苏安宁起身,着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出院!她没有想过嫁给孟子曰!嫁给他才很荒谬好不好! 如果她必须要有第二份婚姻,她喜欢是简单的,对方是淹没在人群里不会被人多看第二眼的人,简简单单的家,简简单单的生活。 不过!她目前为止,除了有点忧伤,就是微微的解放般的自由,只是这种自由在想到以后半夜不能看鬼故事,下水管堵了要打电话,以后记得交小区的各种物业费,更多的还是怅然若失吧。 苏安宁快速收拾着。 怀孕两个半月,补了一个月,胖了五公斤,惨不忍睹的数字。 外面,陆镇海从电梯里出来,庄严的电梯门关上。 庄严目光茫然!离婚? 陆镇海一身简单的T恤长裤站在外面敲门。 “进来。” 陆镇海疲惫的脸颊尽量微笑:“欢迎你结束旅行,再不回家叔叔阿姨要怀疑你为情自杀了。” “危言耸听!这么重的黑眼圈,都不好意思奴役你了。” “没办法!”陆镇海帮她收拾着东西:“到旁边看着,记住一会你开车,我现在的状态,驾驶很危险。” “哈哈!你以为是我上大学找你收拾行李啊!我现在厉害着呢!不过,谢谢……” 陆镇海手里动作没停,没有理她。 苏安宁惊讶的看着刚才自己刚才装了满满一箱子装不下的东西,在他手中全部塞了进去还整整齐齐,觉得好神奇啊:“不愧是曾经的军务小能手,宝刀未老啊!” “谢苏姑娘夸奖,让我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客气,客气!” “走了。” 苏安宁一路有些担心:“你说我妈会看出什么来吗?” “……” “我妈眼可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话呀!她会不会看出来!” 陆镇海睁开假寐的眼:“全猜出来不至于,但多少会知道一点,你们离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哎呀,正在办,别打扰我开车。” “刚才谁一直说话的。” “嘿嘿。” “虚假。” 苏爸苏妈今天没有去上班,看到女儿的一刻,提着的心总算放 的心总算放下来,没有被杀就好,但下一刻眼睛立即盯上她额头上的伤口。 但两位老人家能忍。 苏爸爸提过陆镇海手上的行李。 苏妈默契把陆镇海挡在门外:“谢谢镇海了,特意去接我们安宁,镇海昨晚是晚班吧,辛苦了,我家安宁麻烦你了,快去休息吧。”说完关上门,对上苏安宁:“他打你了?是不是!”气息瞬间彪悍! 苏安宁立即装模作样的跳后一步:“哇!太恐怖了。没有,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蹭的。” 苏妈上手指开始戳她脑门:“你还想骗我!你现在怀着孩子你自己有胆子爬山,就更不可能自己去旅游了。要不是陆镇海一本正经的说你确实去旅游了,确定你没有被庄严毁尸灭迹,我早冲到他家去了!” 说着苏妈妈心疼的摸摸女儿的伤口:“没事吧?还疼不疼?庄严那个挨千刀的!” “行了,女儿不是说了吗?不是庄严干的。” “不是他才怪!否则以咱们女儿的伸手不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说的你女儿好像土匪一样。” “土匪怎么了!土匪也是职业!” “好了妈,再说你就要被陆镇海抓走了。” “他没那胆子。”说完苏妈拍拍自己的嘴:“瞎说的。” 安宁也不在意,这是事实,看不出来才有问题,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知道骗不了老妈道:“就是不小心划了一下。爸,抽烟有害健康。” 苏爸爸赶紧放下:“帮她整理行李。” “去吧。”苏妈妈看着女儿,确定她还胖了,也没有什么要报仇的地方,一时间自己酝酿的气功有点发布出去的感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离了吗?” “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手续就全了。” “给了你多少?” 苏安宁垂下头。 “你这死孩子!不会范傻了吧!说话!” “五——五百万!” 苏妈妈的脸黑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总算还知道要点:“包汤的抚养权?” “他不放手。” “这还像那么回事,如果你生的孩子人家都不争着要那才是可悲!不招人待见呢!” “这个跟那个没关系,孩子如果还小,爸爸们带的又少感情低,自然就不要了。”然后小声嘀咕句:“第一眼看包汤我自己还没什么感情呢?不是养着养着喜欢了。” “给我闭嘴!还有脸说!你们这一辈的孩子自私自利,养育下一代也那个德行,不过,总算还有一点让人高兴的,这些天你就在家里住着,等伤彻底好了再搬去你的地方住。” “哦。对了,我离婚的事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们有协议六个月内不说!” 苏妈妈顿时炸毛;“他怎么不六年不说!说了怎么样?” “包汤永久性丧失去超宇的话语权。” “他敢!不过,还是别说了,你长点心眼!被自己说梦话说出去了!” “是你别说梦话说出去吧。” 反正不说就对了:“赶紧去民政局,免得夜长梦多。” “说的好像你女儿多受欢迎似的。” “也是,一把年纪还怀着孩子,谁稀罕你!” “生完我就相亲!你看我嫁不嫁的出去!” “有本事你怀着就去相,正好我有个同事不能生育,娶你回去白得一个孩子,正好凑一家子。” “多大了?” “三十七,比你大会心疼人,舞跳的也好。” “拜托妈,男人,跳舞?你饶了我吧,我喜欢我爸那个行业的,等我五十了给我留意一个。” ------题外话------ 昨天设定的八点,网站自动发送有滞后性,晚了十五分钟。 088斗殴 “等你五十了而我还活着再说吧!” “这太伤心了。” “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苏妈妈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还会有人照顾,例如我的包汤,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一个。”所以生吧,多个人陪你,反正不是我养。 苏安宁闻言动容的抱住妈妈:“我小时候不听你的话太不应该了。” 苏妈妈含笑的搂住女儿:“你小的时候也没少跟我说这句话,可惜你除了想哄得我们开心得到一块糖,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尽管觉得那时候小骗子一样的你聪明的不得了,唉,都不知道那时候在想什么! 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如果可以,妈妈希望你能跟我们住在一起,真的很希望很希望。”人越老越想跟儿女在一起,哪怕孩子闹心一点:“你可以当隔壁的人不存在。”他不应该成为我们一家子不在一起的理由。 苏安宁闻言看着妈妈,认真的点点头,她明白妈妈的意思。 “好了,达成协议,你可以享受我们的庇护了。” ——叮咚——叮咚—— 苏妈妈瞥了一眼赶紧去开门的苏爸,骤然问女儿:“你说他是不是想不开。” “爸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这人的人单纯,过日子不费心。” “所以你喜欢历史系的,那是每件历史系的风流过。” 陆镇海手臂上提着一个保温杯,手里端着两盘菜,已经在苏爸爸客气的笑容下走进来:“阿姨好。”解释道:“刚才我奶奶出去了,陆婶做好了饭,想到安宁才回来,阿姨一定顾不上,所以就端了过来。” 苏妈妈看他惯有的严肃中略微拘谨的样子,心里叹口气,多好的孩子,可惜就是太好了配二婚的女儿,实在牵强:“老头子,还不去拿盘子。” 苏爸爸早已拿了出来,但不对呀:“既然家里没人,小海一起坐下来吃吧。” 苏妈妈刚要说话。 陆镇海已经道:“好,打扰叔叔阿姨了。” 苏爸错愕了一瞬,以前不都是不吃。 苏妈看眼苏安宁去厨房准备碗筷。 陆镇海也看了苏安宁一眼去帮忙。 苏安宁从桌子上拿起核桃——咔嚓——毫不费力的捏碎,扔进嘴里慢慢的嚼。 “过来吃饭。”陆镇海帮她拉开椅子。 苏妈当看不见,免得看的越多越伤感。 入夏的五点半阳光依旧,人来人往的街上,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人们,尽情的打发着属于自己的时间。 喧闹仿佛刚刚开始。 司机开车往回走。 庄严看着周边混凝土的建筑、五彩缤纷的颜色神色冷漠,回家?!这个时间、这个词汇现在只能让他心浮气躁,或许,他以后再也不需要这句话了。 甚至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定时定点,刚才从饭局上下意识的回来,就跟个白痴一样! 林司机向后看了一眼:“先生,今天不接包汤吗?” 庄严闻言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带着三十度寒冰:“已经有人接了。”三天一接,他向来人性化:“在前面的路口停车。” 林司机诧异的看了先生一眼:“前面是酒吧街!”先生有十年没去过那种嘈杂的地方了。 那又怎么样!暗示他不再年轻玩不起刺激、激烈的运动,他才三十一,比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大不了几岁:“开过去!” “是。” 庄严下了车,习惯性的扣上西服扣子,让司机先走。 林司机看着三五成群拥簇着迫不及待冲进去的男情人,还有脚步沉重的的中年人,或许张扬的成就者偶然有沉稳的各界人士,可,这种地方跟哪些会所和灯红酒绿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 “庄总,我在外面等您。” “不用。” 庄严着装正经的走进去,说来可笑,十八九时觉得一辈子不会离开的地方,如今已经好久没来了。 “欢迎光临。” 五颜六色的灯光,刺耳的音乐,舞台中央扭动的人们,口哨声呼喊声,浓的好像最后的狂欢一样!当然也有坐在角落默默喝酒的交谈的男人,但在这种环境下莫名的偷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为什么以前他会觉得这种场合组成了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如今熟悉又陌生的让人无趣。 庄严坐在吧台前。 玩着花样调师,染着雪白的头发,吹着有节凑的口哨,二十来岁的样子:“先生,来杯什么?” 庄严看了他一眼:“随便。”只要不把你的头发掉进去。 “好的!紫色经典!马上就好!咚咚呛咚咚咚咚呛——” 左边情侣亲密的坐在一起,男人的手搭在女方的腰上,手指上下拂动。 女方笑的十分暧昧 右边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喝闷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仿佛他的忧伤就是全世界。 庄严接过酒杯,灌了一口,辛辣、微甜,突然而来的激烈刺激,呛的他不自觉的咳嗽,这么烈的酒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几乎忘了它的味道。 一位染着金黄色的头发,穿着一身热衣裤的女孩笑的前仰后合的坐过来:“你真有意思,第一次喝酒吗?” 庄严看过去,化妆品盖住所有能直视的东西,在涂涂抹抹的装扮下,大眼、美肌,漂亮,十分统一大众,机器若是按编号 大众,机器若是按编号都记不住她们的脸。 金色秀发的女孩哈哈一笑:“看我做什么?没有见过我这么漂亮的。”说着用手抵着下巴眨巴巴眨巴金灿灿的大眼睛,无辜又清纯:“你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了吧。”女孩用涂着蓝色指甲的手指去挑他的下巴。 庄严瞬间挥开她的手。 女孩也不恼,反而更感兴趣:“你看着不想是会喝闷酒的人啊?事业不得志?还是被上司刁难了?或者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别那样看我,来这里的人无非这几个理由,或许你想……” 女孩自发的一笑,单纯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知的诱惑:“玩更刺激的……不过,你看起来好正经啊!一点也不像来寻欢的。”女孩的目光落在庄严身上,笑的无故又大方:“宝贝,给这位客人来杯温和点的酒,可别把我们的新客人吓倒了。” 宝贝是调酒师的昵称。 金发女孩说完再次看到庄严:“我叫波恩,你呢?” 庄严一口饮尽剩下的紫色经典,曾经这样的酒他千杯不醉,谈婚论嫁后,安宁典型的爱唠叨,她也不说你别喝酒别抽烟,她只是很稀奇很稀奇的看着你。 “天呀!这竟然是让人喝的吗!我一直以为它们是用来清洗伤口的,清洗那种溃烂的流着黄脓然后还有蛆——你别放下啊!拿远点你熏到我了!” 庄严忍不住一笑,对,什么都是‘熏到她了’烟能熏到她,酒能熏到她,‘如果你觉得我可爱又深爱我怎么舍得熏我呢!’结婚之初她用小人得志的阳关看着你,仿佛你能给她全世界给他所有她想要的幸福。 突然扑过来的样子,耀眼你永远把持不住。 庄严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是,她故意的,她咬你的时候轻轻的痒痒的,仅仅一个动作已经让你觉得从头倒脚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他非常愿意配合,她看你的样子软软的、乖巧的,还有浓浓的依赖和爱恋。 可怎么就不爱了!怎么能就不爱了! 泼恩惊叹的捧着双颊,眼睛星星点点:“大叔,你笑的样子真好看,能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喝酒吗?” “大叔!”是,跟孟子曰比他都能当爷爷了,庄严心里不屑的冷哼! “跟我说说嘛,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把你的快乐拿出来于人分享你就能得到双倍快乐,把你的忧伤拿出来与人分享,你就不忧伤啦。” “跟你有什么关系。”庄严说着喝完了调酒师再次递过来的酒:“来第一次的,十杯。”不够烈,怎么能醉。 波恩闻言双手捧着下巴,脸色含笑,啧啧称奇:“好有个性啊,不过我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失意的人,你给人的感觉……很……怎么说呢?很有味道。” 宝贝吹声口哨:“被我们波恩小公主赞叹的男人可不多,先生要不要请在场的每个人喝一杯。” 穷死的安宁不剥了他的皮! 不过,现在不会了!他的钱他想什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庄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波恩修饰的漂亮的眉毛一挑,突然笑着凑近庄严,吐气如兰的诱惑道:“先生,你以为这里只有女人喝醉了危险吗?像你这么有味道的男人一样危险……” 庄严一把把她推开:“再来一杯。”呛人的香水味她身上从来没有! 波恩狼狈不矣,气的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 宝贝笑的前仰后合:“我们泼恩公主收到了什么样待遇!先生,你误会了波恩只是喜欢恶作剧,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儿。” 波恩闻言扯下脖子上的领巾砸过去:“调你的酒吧。”然后又看向一杯接一杯喝的庄严,笑容甜甜的:“先生,你是在诱惑我吗?” 宝贝摇摇头,不过,这位先生是有病,还是觉得这样很酷,波恩如此给他面子,他摆出这幅臭德行给谁看! 庄严冷冷的扫她一眼:“现在人说话都这么不懂矜持。” “别人我不知道,我是这样的,现在人,你是古代的,好萌啊,最流行的穿越”泼恩调皮的一笑。 庄严瞬间撇开头,她偶然也如此肆无忌惮,但是这些话只在家里对他一个人说,她说为减少犯罪,她以后只对他不文明,而他也只能对她不文明。不可以用各自的脸,引诱别人和被人引诱。 庄严苦涩的一笑,原来她都说过的!一开始就说过,他只顾着笑,她用笑着说,却忘了听里面真正的意思。 庄严灌下第六杯。 一个鸡冠子发型的男人走过来,揽住波恩:“美女,喝一杯怎么样?” 波恩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然后惋惜的嘟嘟嘴:“怎么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真恨自己没有早认识你这样的帅哥。” 年轻的鸡冠头,划过她的脸:“识相。”然后回头看眼喝酒的兄弟,伸手一揽:“哥们,好艳福啊。” 庄严烦躁的拉下他的手,勾肩搭背的行为尤其让他反感! 鸡冠头看着被挥开的手,火气顿时上涌:“靠!你有病啊!” 泼恩赶紧开口:“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他今天刚刚降职减薪。” “老子还心情不好呢!兄弟们!” 四五个与来人年龄相当穿的很新潮的男人走过来! 波恩立即道:“他真的心情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宝贝手里不停的看着,这种情况太常见,就是让泼恩如此护着的可没有过。 鸡冠头道:“行呀,你陪我们每人喝三杯我们就当没有这件事。” “幼稚!” “你说什么!” “不好好上课,出来装什么成年人!” 泼恩赶紧揽住庄严:“你少说两句,他们人多。” 庄严推开她,直接把椅子转过来面向他们:“来,一起上,正好疏松疏松筋骨!” “你TM的说什么——啊!——” 庄严一拳打上去,脚步都没抖一下,酒瓶子上手就砸! ——啊!打人了!—— 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穿出的范围十分有限,舞池中的音乐灯光依旧眩目的进行着! 七八人瞬间打在一起,周围一片狼藉。 ——快报警!—— ——报警!—— 波恩焦急的看着开始能一个人打三个,现在渐渐落入下风的男人,心里非常紧张:“别打了!别打了!警察来了!”拿起吧台上的铁棍,向人群中被围着打的庄严扔过去! 庄严不接,脑子清醒一下也好。 警察来的很快,把所有参与打架的人统统戳开。 波恩赶紧上前扶起摇摇晃晃的庄严:“你没事吧?先生,你没事吧。” 庄严不让她碰,身体摇摇晃晃的推开她。 波恩赶紧再上前扶助险些倒地的他:“先生,先生——” 五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有的被吓的缩在一起,有的依旧高傲。 “我们没有动手!是他!是他先动手的!” “警官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打架!” “都带走!回局子里再说!” 顿时有人哭道:“不要啊,我还在上学,会被学校处分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就在一旁看了!警官,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你手里的啤酒瓶是摆设吗!带走,统统带走!” 庄严靠在警车上,一身酒气,任警察问什么也不说话。 波恩着急的看着他,说起来好像真是他先动手的。 坐在最前面的年轻人恶狠狠的看着庄严:“你给我等着!竟然让老子因为你进了局子!你给老子等着!” “闭嘴!老实呆着。” 波恩看眼不说的庄严:“这下可怎么办。”对方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泼恩突然想到一个人:“警官,我想打个电话。” 进了局子,几个人被困在方寸之中轮流审着!能第一时间审他们就偷着乐吧! 遇到脾气的不好的警官直接上脚:“很有本事啊!打架斗殴!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在公共场合扰乱秩序的!惊吓到其他公民不用赔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是不是!” “刚才打架的尽头哪去了!” 公安系统本就是暴力执法机构,除了解决民事纠纷时,没人希望他们是软脚色。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一把年级了你还对着四五个人先动手,活腻歪了是不是!名字!报名字!” “……”庄严的头有点晕! 鸡冠头愤恨的看着他。 波恩非常紧张。 “问你话呢!名字!” “庄严。” “大点声没听清!” “庄严。” 警官咬下笔帽,庄严:“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三维空间大亨的名字。”不过,相当烂大街的姓氏和名。 “我说怎么这么耳熟!你们!名字!联系电话,挨个来。” 庄严下意识的报了苏安宁的电话,说完自嘲的一笑。 “联系他们家属!让各自的家属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得行!” “妈妈……我要我妈——呜呜——” 波恩拿起刚才警官姐姐给的棉签想给庄严擦擦。 庄严躲开吗,不让她碰:“滚!”然后对旁边的警务人员道:“不用联系我的家人,我要打电话。” 波恩顿时扔了棉签,好心当成驴肝肺!坐在隔壁的椅子上不理他了,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拿去!” 鸡冠头也立即道:“我也要打电话。” 旁边等级的警官立即道:“放心吧,不用急,你们的爹妈看到你们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定会拉下老脸求东告西的保你们出去,而你们,还可以自恋一下只进来了几分钟!” 一旁的女警官,赶紧拉拉他,小声道:“你又想被投诉了。” 不一会,公安局的办公室就成了菜市场,你家的他家的争着要带走自家的孩子。 波恩看眼还没有给她回电话的手机,微微有些失望,他不会过来了吧。 “都说了不是我们家孩子先动手,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带孩子走。” “就是,是那个男人挑事,我们家孩子是正当防卫!” “警官先生,你们可以调取现成视频。” 鸡冠子头的爸妈俨然是几个孩子父母的头,穿的更加时尚,更加有地位,对民警说话的口气掷地有声。 不远处的警官,低声对身边的同时道:“这时候就能理解隔壁刑警大队为什么要收位二世祖了。” “陆队可不只是二世祖。” “至少没犯罪嫌疑人的家属敢在他办公室这么闹。” “我们也可以强行禁止的。” “你试试,保证你 试,保证你明日被双规!什么暴力结构,权威机构,遇到大爷大妈就是菜市场,我该下班了,让毛警官头疼去吧。” “是那个家伙动手的!给局长打电话!我看你还说什么审讯!” “对!给局长打电话!” “我们还没有做完笔录,你们只需在等——” “等什么等!”你家孩子才留案底呢!“我们现在就要走!现在!马上!” 就在双方闹的不可开交时,林密一身黑色西装带着三位衣着整齐的律师和保释金,队伍整齐的出现在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我是林密,超宇科技的总裁秘书,保释我的当事人庄严先生!”说完看向在场的警务人员,态度恭敬:“非常抱歉,我当事人的行为对社会对纳税人造成了严重的资源浪费,让众位警务人员在辛苦之余还要处理这样的小事,你仅带表我的当时人,向众位致歉。” 说完林密带着三位律师郑重鞠躬。 然后起身,目光犀利:“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去,庄严呀!不会吧。” “你重点弄错了,你应该看的是人家的态度,对方能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瞧人家秘书的态度。” “你傻了,他们那是先礼后兵。” “至少讲理,听着舒服。还是你喜欢去接待那边几位家属。” 波恩呆愣的看向一旁坐着不吭声的男人:“庄严?” 鸡冠子头的父母也看向走来的几位律师。 一时间,林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拿到了所有主动权! 089你竟然来了 “您好,毛警官。” 毛警官不得不不情愿的伸出手,谁让人家是特亲纳税大户:“您好。” “这几位就是对方的家属?” “如果你说的是对打的另一方,没有错。” 林密不在乎他说话方式,同样给人工作,遇到不合理心时,有不悦是应该的,至少代表年轻人很有正义感:“我能跟家属谈谈吗?” “只要他们没意见。” “谢谢。” 鸡冠头父亲闻言,瞬间特别拘谨。 林密走过去,伸出手:“您好,我是林密,庄先生的秘书,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刚才还叫器的鸡冠头的母亲,下意识的站在老公身后。 鸡冠头的父亲立即激动的上前,伸出双手:“免贵姓常名良弼。” 林密神色冷静:“五金百货的老板?” 常良弼顿时更加激动:“想不到林秘书竟然认识我?实在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常夫人赶紧拽拽他,觉得他丢人。 常良弼果决的挥开老婆的手!妇人之见,懂什么!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全家再上一个台阶的机会,面子和里子能买来以后的面包,还是以后发达了,她们会少吃一碗肉:“都是我们家孩子不好!太不像话了!竟然敢对庄先生动手,我回去就打断他的腿!” 鸡冠头发傻的看着庄严,眼里早没了刚才的张扬,他就是再不懂事,也是半大的男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讨好。 但真难以想象,他竟然是庄严!他竟然还打了他! 常鸡冠犹豫再三慢慢的蹭过去,声音细小微弱:“庄总……对不起呀,我不知道……” “……” “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都是我莽撞,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庄总,都是我不对……” “……” 常鸡冠笑容尴尬:“要不您再打回来!我绝对不敢还手!” 波恩看看庄严又看看常鸡冠,觉得有些荒谬!就因为对方身份更高,打不过? 殊不知往往就是这样简单,对方强大到足够让你快速避让。 波恩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就那么看着庄严,不自觉的打量他,他竟然是超宇科技的董事长?似乎……好像……也没那么不能相信…… 波恩收起脸上的神色,安静的坐在一旁,突然看到桌上的一次性水杯,立即起身去给庄严倒杯水放在他触手可碰的地方,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正常起来:“您喝水。” 常鸡冠赶紧道:“庄总喝水,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喝水,喝水。” 波恩看着常鸡冠忍不住想笑,这人也太不收敛了。 收敛值几个钱。 林密很快和所有受害者家属达成一致决议,何况这种事还是你家孩子先挑头的。 “让庄总受惊了,回头一定让他登门道歉!实在抱歉!太对不起了!” “常先生您太客气了。” “哪里!哪里是我们家孩子不懂事!” “女士你往里闯!女士请问你找谁?” “请问庄严先生在吗,你们通知我过来的——” 庄严瞬间抬起头,看向匆忙进来的苏安宁,一直烦躁的心情骤然安静。 波恩见他竟然动了,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来人没有任何妆容,除了觉得是位很居家的女士,并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苏安宁已经看到林密,赶紧走过去:“刚才公安局给我打电话庄严——” “在那里。” 苏安宁看过去,他正看着她,眼角脸上都是伤痕,她微微一笑,松口气,见林密已经在处理,显然她已经没了过来的必要:“没事就好。” 庄严见她只是笑,停下不动,冷笑用手擦擦脸站起来。 波恩、常鸡冠也下意识的跟着站起来。 毛警官道:“刚才你说话的时候已经通知了联系人。” 联系人?马上就不是! 她现在不就是迫不及待的走出他的生活,这么几步的距离都要跟他避嫌! 庄严不介意的走到安宁身边,站定,声音压的很低:“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苏安宁,庄严从他们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没变过姿势,林密来了到现在他也没有招呼过,反而这位女士刚进来他怎么就动了? 苏安宁感觉到周围的眼光,想到两人间的协议,下意识的伸手扶助他:“喝酒了?怎么伤成这样,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常良弼闻言顿时慌了:“这……这……”万一有什么损伤:“不知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庄严低沉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我夫人。” 常良弼立即热情的深出双手:“原来是庄夫人,失敬失敬!都是我儿子不懂事,让夫人见笑了,不如我陪庄总和夫人一起去做检查。” 波恩惊讶的看向来人,她竟然就是庄夫人?也……没什么稀奇啊,除了长像温柔一点,都不算是大美人,就是气质看着很……怎么说呢,很不一样。能坐庄总的夫人多年,气质当然不一样了。 庄严看着安宁扶着他的手,嘴角含笑,下意识的靠过去。 苏安宁赶紧扶住他,扑鼻的酒气并没有让她觉得不适:“你没事吧?能不能动!” 常良弼非常紧张,冷汗直冒, 非常紧张,冷汗直冒,一直都忘了问庄先生伤的怎么样,乍眼一看,让他恨不得甩儿子两巴掌:“庄总是该检查一下!臭小子你给老子滚过来!” 常鸡冠哪敢上前。 苏安宁觉得肩膀上力道太重,道:“林密,你扶他一下。” 庄严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用了,我站的住。”庄严微微站直一点,面漏寒霜。 常良弼以为庄严不满意他刚才惺惺作态,立即冲过去要打儿子。 常夫人吓的赶紧去护。 毛警官顿时怒道:“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公安局,都老实点!” 苏安宁看了小毛警官一眼,问一旁的庄严:“要不要不看医生。” 庄严声音很低:“还死不了。” 苏安宁闻言,安静的不再说话。 林密觉得虽然庄严语气不好,但至少没了这几天里惯有的阴冷,不禁看了夫人一眼。 安宁站在庄严身边,静静地看着另几个人排队签字。 顷刻,所有警务人员的目光瞬间集中到门口。 “陆队!你怎么过来了!” “陆队,你今天不该你值班呀。” 苏安宁下意识的看过去。 陆镇海对安宁一笑,边向她走去边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处理清了吗?” “酒吧打架斗殴,已经在收尾阶段。” 陆镇海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把手臂上的衣服交给安宁:“出来也不说加件衣服。”然后看向庄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庄严顿时脸色不善,看着那件深红色黑点的风衣觉得异常可笑,原来还带了要给跟屁虫来给他解决问题,荣幸之至! 苏安宁神色自然,接过衣服:“谢谢。” 波恩早已开心都看着他:“陆对!你竟然来了!”不过他跟庄夫人认识? 陆镇海脸色冷硬的看过去:“抱歉,时间有点晚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他内线上人,处理一起酒吧杀人案的时候认识的,互相帮助是道义。 波恩看看他,有点小激动,陆队好帅的!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还很少笑?圈里的姐妹都在赌,谁能最先把这位高冷的警官拿下! 但,他看似跟这位了不起的庄先生和庄夫人很熟啊?比如那件披风,波恩下意识的问:“你们认识?” “大学同学。”然后看向庄严:“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要送这位苏女士回去,她身体不适,不适合这种嘈杂的场合。” 庄严身体站直,离开安宁的搀扶,他总算见识了,十年后的陆镇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庄严讽刺的看像安宁:“怎么,怕一个人处理不了,还把秘书带上。” 安宁把头发别到耳后,自然而然道:“我是自己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让你看着不舒服我很抱歉。” 陆镇海看眼安宁:“走了。”这里已经处理清了,留下来做什么,人已经回家了,离婚的事应该谈的差不多了,何必还要再相见。 庄严骤然握住安宁的手,看着陆陆镇海,态度和蔼:“大哥,麻烦你了,你先走吧,我一会和安宁一起回去。”说完庄严认真的看着安宁,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是不是,亲爱的。” 苏安宁看向陆镇海:“你先回去吧,谢谢。” 波恩立即道:“我,陆队,把我送回去。” 陆镇海回头看一眼:“小毛,你是不是也要下班了,正好,你们顺路,你吧这位姑娘送回去,我还有点事,辛苦了。” “好的,陆队。” 陆镇海看向安宁:“我在隔壁,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出去了。 “陆队慢走。” “陆队辛苦。” 波恩看眼站在庄先生身边的庄夫人,再看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一时间有些心里不舒服。 哼!为什么送她就有时间,自己就不行!还有这位庄总!什么眼光吗!老婆又不是美女! 苏安宁见这位姑娘看她,转头对她一笑:“头发颜色很漂亮。” 波恩闻言赶紧恭敬的点头。 苏安宁微微回礼。 庄严下意识的道:“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一起,这年头不要脸的女人多,你不是不知道。” 苏安宁微微一笑,知道他在映射什么。 波恩闻言眼里顿时含泪,尴尬委屈不矣,她不过是……她又米有别的意思,想不到他竟然这样说她,她也要脸的好不好。 苏安宁不太好对这位哭的委屈的姑娘说什么。 庄严更不可能搭理她。 还是小毛警官好心,喊了人姑娘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就是说你,过来!” 事情很快处理完毕。 苏安宁和庄严一起出来。 常良弼带着妻子儿子赶紧过来:“庄先生,庄先生,您看这是闹得!不如我请庄——” 庄严冷冷的看着他“你该走了。” 常良弼看眼庄先生的脸在看看跟在他们身后的林密,笑的谦恭的对庄夫人道:“再见。” “再见。” 庄严接过林密手里的车钥匙:“包汤呢?” “已经睡了。”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副样子。” 苏安宁不说话,能说什么。 庄严拿着车钥匙扔给她:“我喝了酒,送我回 酒,送我回去怎么样?” 苏安宁指指身后的林密:“他在呢?” 庄严神色平静的歪头看了他一眼:“他也该走了!年纪一大把不回去恋爱,怎么让自己在六十岁前当爹!” 安宁托着钥匙的手不动:“你可以找代驾。” 庄严看着她:“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没有一点爱心。” “我妈经常那么说。” 庄严看着神色平静、话语沉稳的她,她甚至再次用她过去那张对他无所谓的脸跟他说话,与十年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无所谓,一样不在乎! 庄严冷笑,怎么就能忘了她是怎样的人,只要你跟她没关系,她根本不在乎你是谁!不在乎你能给她什么!说好听了是不为利益所动说难听了是不识好歹!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让人不舒服! 苏安宁神色平静,她只是不想拖沓,离婚后是朋友,但不必相交。 庄严从她手心拿过钥匙上车:“如果你不介意包汤明天少个爹,我也无所谓。”庄严心情不好的上了车! 苏安宁看眼林密。 车子猛然开走。 林密走过来:“不用担心,这个时间路况很好,我会让律师在后面开车跟上他,就算被查了也会他吊销执照,跟您无所谓。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 “那好,你也不放心他赌气上路,我跟上去,等到家了给你发短信。” “谢谢你林密。” “夫人客气。” “别人这么叫也就罢了,你知道我们签字了。” “还没有正式生效,再见。” “再见。” 一辆捷达车在苏安宁身边停下,陆镇海降下车窗,无奈的看着她:“这次可以上车了吗?” “你吓死我了。”安宁笑了笑,坐进去:“你不是很忙。” “今天我休假。” 苏安宁系上安全带:“你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你出来的匆忙,阿姨在后面叫你你没听见,正好我下楼倒垃圾,就帮你送过来了。” 苏安宁笑了:“你这个垃圾倒的够长的。” “那是。”陆镇海把车倒出去:“庄严看起来很糟糕。” 苏安宁把玩着安全带,不想跟别人谈他。 “吃夜宵吗?” “章鱼烧可不可以?”好想吃。 垃圾小吃,不过看着她馋馋的样子,陆镇海拍板:“好!反正又不是我吃。” “话说的太狠了吧!” 庄严返回来,看着她上了他的车,骤然转头瞬间撞过去。 咣当! “没事吧!”陆镇海急忙下车,看眼后面的肇事者,再看看被追尾的保险杠,上车,开走! 090获知 苏安宁诧异的看眼陆镇海:“没事吗?不让保险公司过来看看?虽然你不是肇事逃逸,不过这走的也太土豪了。” 陆镇海神色谈定:“谁赚钱也不容易,能不找人麻烦就算了。” 苏安宁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也是。”然后对他一笑:“笑一个。”咔嚓:“真是人民好警察,公民好奴仆,赞一个。” “照的好不好,别乱发朋友圈。” “知道了,你的形象糟糕,不适合随便乱发,万一以前的仇人啊前女友什么的看到你,你不是惨了。” 陆镇海看着前方,下意识的强调:“我没有前女友。” 苏安宁给照片打上高光:“这么悲惨。”真帅,然后举起来给陆镇海看:“是不是特别像男神!” ——哐当!——两车撞上的声音。 ——咔嚓——手机落地的声音! “我的手机!” “买新的。”陆镇海从后车镜看一眼,车都没停直接往前开。 庄严一脚油门跟上去。 苏安宁向后看那了一眼,看到熟悉的越野不说话了,好尴尬! 陆镇海拿出电话:“有人酒驾,对,光明路这边,非常危险,为了市民的财产及人身安全请快速处理。” 苏安宁小声道:“太狠了吧。”直接吊销驾驶执照。 “为民除害。” 苏安宁一本正经的道:“不,你这是劝服子民一心向善。” 陆镇海忍不住揉揉她的头:“真会说话!” “小心!两手开车,我可是两个人呢?” “我就不是人了。” “这个需要医,鉴定。” 不出五分钟,庄严被带进去了交管局。 林密轻车熟路,再次去赎。 …… 一大早,安宁穿戴整齐牵着背着书包的包汤出来:“爸妈我们走了。” “姥姥、姥爷再见。” 陆镇海提着汤正好打开房门:“这么巧,一起。” 包汤眼睛顿亮:“陆叔叔!” “包汤!”陆镇海把汤给了安宁一把举起他高高的扬起:“我们包汤都长这么大了,小小男子汉。” 庄逸阳惊讶的笑的不行:“陆叔叔好棒!”他已经八岁了,三十七公斤,肉多的已经很难飞了,陆叔叔真厉害,轻轻松松就把他扔起来了:“再来!再来!好棒!陆叔叔真棒。” 苏安宁自发向楼下走:“快迟到了。” 苏妈看眼外孙和陆镇海,笑了笑,关上门。 陆镇海牵着高兴的包汤跟上安宁的脚步:“包汤上几年级了?” “二年级,叔叔,你以后真的不走了吗?原来你住妈妈隔壁啊?陆叔叔好高啊,是不是比我爸爸都高?” “恩,不走了,叔叔从小就住你妈妈隔壁,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上学,不过你妈妈可没有你这么听话,她呀,经常哭闹着不去学校。” “怎么可能!我妈妈不是这样教我的,我妈妈说小孩子只有上学才能学到本领、不会饿死,难道妈妈想饿死吗?” “你妈妈小时候也是那么骗我的!”不单他会饿死,害的连累她饿死:“但只有学些将来才可以像妈妈一样和叔叔一样。” “叔叔,你会打枪吗?” “当然!” “叔叔可不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这个星期天给你妈妈打电话约你怎么样!” “好!陆叔叔你真厉害!陆叔叔,你真的开过真枪吗?” “这是身为警务人员必须掌握的本领。” 庄逸阳兴奋的不行,没有男孩子不喜欢枪支器械:“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好酷好厉害,跟陆叔叔并肩作战!” “你饶了我吧。” “好!我们包汤从明天起跟陆叔叔锻炼身体!” “太好了!”说完,又有些落寞,明天他要跟爸爸一起住。 陆镇海帮他打开门:“怎么了?” 庄逸阳摇摇头:“你记得一定要给我妈妈打电话。” “一定。” 陆镇海把包汤抱上车,自己也坐上去。 苏安宁看他一眼,做入驾驶座:“你不上班?” “车昨天报废了,今天麻烦你送我。” 苏安宁指指不远处的停车位:“你那边不是还有两辆?” “你觉得我开那些去上班合适吗?” 苏安宁看着他给包汤系上安全带,再想想那些车的价位,倒车开出去:“不会招出租车呀。” “有免费的为什么要花钱。” “行,我当司机。” 庄逸阳开心的看着陆叔叔,得意道:“我妈妈开车可稳了!你今天找对司机了,我妈妈说你上过战场,打过坏人,真的吗?” 陆镇海勉强道:“正确意义上来说战争很少有好坏,但坏人打过。” “我朋友里面都没有呢,陆叔叔你喜欢变形金刚吗!” 苏安宁看眼陆镇海,现在的小孩子你都不知道他们在比什么。 “喜欢,还有大黄蜂!我家里有好几套,回头带你去看。” 这个安宁信:“你陆叔叔当初真的很迷恋那个钢铁,他的收藏或许不比你少。” “真的!陆叔叔你一定要带我去看!” “没问题。” 陆镇海看向安宁:“想不到现在的孩子也喜欢咱们那时候的玩具。 欢咱们那时候的玩具。” “我可不喜欢那东西,我的时代是熊出没。” “是,是,你熊出没,喜洋洋。” “他其实没有怎么看过变形金刚,可能觉得钢铁组成的人很炫很有男子气概,跟那个电影没有关系,所以很喜欢,每次庄严去美国、日本出差都不忘要两个。” 庄逸阳拽拽陆叔叔。 陆镇海看向他。 庄逸阳低声道:“我妈妈不喜欢变形金刚,别跟她说。” 苏安宁把车开出小区。 另一辆崭新的越野猛然开出夹道,跟着出了小区。 一家三口,够温馨啊!还没有离婚,后面的路已经平顺的看到幸福,果真本事! “庄总好。” “庄总早上好。” 庄严神色不太好,进了办公室没有出来。 偏偏还不有不长眼的过来:“庄总,今天星期五,下午是不是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要不然星期六日还要耽误两天。” 庄严顿时冷飕飕的看向林密。 林密在说事实:“庄总,您的驾照需要重新考,这几天三位司机都会随时待命,请您不要像今天早上一样私自开车离开。” “我跟你有仇吗。” “没有?” “你不想做了?” “如果庄总同意我的调职申请——” “出去!” “知道了。” 庄严靠在座椅上,想起早上的看见的那一幕,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是不是给谁让路了? 如果离婚了,他还有什么,包汤?没有安宁,怎么会有包汤?他就愿意看到以后她的生活再也没有她参与? 她的喜怒哀乐再也与她无关! 庄严想到昨晚她离开的样子,冷漠的态度、不靠近的梳理、客气的寒暄,他就能容忍成为她眼里的陌生人? 庄严捂住骤然憋闷的胸口!他不喜欢,他不喜欢她眼里的梳理、客气,不喜欢十年前她看他的神色!现在依旧不喜欢! 十年的夫妻,怎么眨眼就能成为陌生人!如果没有她……庄严不知道怎么说,觉得很空很空。 他的生活里早已充满了她的影子,他未来所有的计划都有她,哪怕吃顿饭他也习惯要知道她在哪里,怎么能没有她呢? 庄严头疼的捂住头,想到她对别人笑,对别人温柔,把所有对他说过的话对别人再说一遍,他便觉得有一万只蚂蚁在他心上爬!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安宁不能是任何人的! 什么错误不能修正,但绝对不能成为她眼里的陌生人。 那样…… 会让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无法呼吸。 回到家一切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 孟子曰几乎要砸了孔家语的办公室,目光喷血、怨恨的盯着孔家语:“安宁出院了!你竟然没有告诉我!你还每天给我带来她的消息和照片! 这就是你给我想的办法!让我在家待着这就是你给我想的办法!你他妈就是这样给我想办法的!”孟子曰拿着烟灰缸瞬间砸过去。 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加大:“孔医生!孔医生!你没事吧!” “住手!孔医生你快把门打开!修理室来人了吗!快点把门打开!孔医生要不行了!” “院长来了——” 孔家语早已经伤痕累累,扶着医用支架勉强残喘:“你别生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出院了!” “你少骗我!”孟子曰目光疯狂,恨不得生吃了他:“我去打听过了,她已经出院半个月!你这个半个月给我的消息都是假的!孔家语!你行啊!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敢骗我!”孟子曰拿起凳子,砸过去。 孔家语吓得赶紧钻到床下,疯了!孟子曰这个疯子:“少爷!你冷静一下!少爷!我不是有有意要骗——啊!——”巨大的响声震得孔家语耳朵一片轰鸣:“孟少!你冷静一下!” “你让我冷静!你骗了我你让我冷静!”孟子曰搬起一旁的储存柜哐当一声巨响砸在床上。 孔家语几乎要昏过去! “你有本事就一直缩在里面!”孟子曰四下看看,从水龙头里接了一盆水,哗啦一声泼进去:“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她出院了我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她一定觉得我抛弃她了!以后肯定更不喜欢我! 孔家语!你该死!你现在就去死好了!” 孔家语浑身淌着水从另一边爬出来!见状又赶紧爬进去:“少爷!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少爷!你冷静一下!”孟子曰的情绪是他的大伤!安宁现在阶段是他的死穴!他真他妈的死定了! 这次孟子曰手里的是热水,在零上二十五度的气温里冒着热气,精致的面孔看起来更加妖艳:“你这个骗子!你凭什么认为那是为我好!这次你最好想好编好理由,否则——”孟子曰看眼手里的热水。 孔家语顿时冷汗直冒,所有人都可能不泼但孟子曰绝对会真泼,他不单泼他还能计算好你的受伤面积。 孔家语虽然答应了夫人不说,但也分时候好不好!孟子曰现在正在气头上,摆明了是要弄死他,他怎么能不自保! 孔家语快速从床下钻出来,扶着墙,气喘吁吁的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您别冲动!是好消息,我没有告诉你……苏安宁怀孕了!” 孟子曰一开始没有听的太明白。 孔家语立即道:“她怀孕了!三个月!是不是很开心!孩子一直不稳没敢告诉你!本来想今天说的!” ——哐当!—— 水盆落在地上,孟子曰已经打开门跑了出去。 他要当爸爸了! 孔家语看着冒着热气的地面,瞬间跌坐在地上:“终于捡回一条命。” 外面的人蜂拥而入。 “孔医生,您没事吧?” “孔医生我们已经报警了!” 卫承业担心的看着他,冷静的道:“先做全身检查。” 孔家语摆摆手,擦擦冷汗,颤抖的扶着诊断床坐上去:“好险,我没事。” ------题外话------ 十二点前有二更! 求票!求票!求票(最好的事说三遍) 091我要当爸爸了 孟子曰整个人神采飞扬,他要当爸爸了!完全不理解孔家语要强调三个月是什么意思。 有了孩子当然就是他的! 对了,三个月之后是稳定期!就是说安宁肚子里的他的宝宝现在非常健康,以后也会非常健康的出生! 好开心!他要当爸爸了!他要当爸爸了!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五彩缤纷起来!这个神圣的曾经被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有了孩子怎么做爸爸的孟子曰,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太突然。 孟子曰撞下脑袋,在一边失望不能陪她度过最患得患失的前三个月,一边为自己当爸爸开心的不得了! 孟子曰整个人都美了,而安宁一定也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怎么会生他的宝宝呢! 以前果然都是太矜持才喜欢吼他,那他以后尽量不出现在庄严面前、尽量不让她难做,这样她是不是就开心了。 孟子曰觉得前一段的时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要当爸爸了! 当爸爸是什么样的?成熟!稳重?会讲人生哲理? 一句话就能让孩子崇拜的不得了。 绝对绝对!不能跟孩子妈妈打架! 孟子曰顿时觉得肩上责任重大!他要更努力才行!婴儿房也要尽快装修!求婚不用了,直接结婚! 年龄不够不是问题,出国就行了! 他要怎么抱宝宝呢?横着?竖着?什么姿势舒服?谁能告诉他? ——啊!——啊——我要当爸爸了!—— 司机看了旁边的乘客一眼,勉强笑了笑:“恭喜!” “同喜同喜!我要当爸爸,你说我的孩子长的像我还是像她妈妈?” 我知道像谁呀!出租车司机心想,你这个年龄不是该担心哪里的打胎机构不够保密吗:“像你吧,像你好看。” 孟子曰一本正经的纠正:“不,像妈妈,像妈妈最好看。” 出租车司机闻言,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不会是从某个地方跑出来的吧。 孟子曰下了车,兴奋的向她工作室旁的小区楼上冲去! 发现没有人,又向她的工作室冲去!也没有人! 孟子曰恍然,下班时间,她肯定回家了! 孟子曰又打了一辆车向苏爸苏妈的古董小区冲去,路上还不忘跟新司机显摆:“我要当爸爸了。” 这位出租司机比较健谈,顿时道:“真的!结婚了吗!怎么到手的,传授下经验!我现在还单身呢!” 孟子曰看他一眼不说话了!喜气洋洋的看着窗外,他要给孩子房间刷什么颜色?蓝色?是不是太忧郁了?粉色?太娘气了?绿色?生机盎然?宝宝会不会不喜欢? 放几张床呢?是要檀木的还是桃木的? 孟子曰突然想起,安宁前端时间买婴儿床了!原来安宁那个时候就告诉他了,是他没有听出来,太不应该了! 孟子曰觉得自己不对,太笨,以后一定要聪明点,他这么长时间没有去看安宁,安宁一定生气了! 一会见了面他多让让她,就过去了。 他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呢?喜欢吃什么呢?喜欢什么玩具?以后喜欢爸爸多还是妈妈多?想到他要做爸爸了,会有个软绵绵的小宝宝,孟子曰便觉得很神圣很怪异。 他要用什么表情迎接他的孩子呢,严肃的?显得有威严? 孟子曰顿时摆出一张冷脸。 是不是太严厉了,吓到孩子不好! 笑容可掬的? 孟子曰笑,会不会显得太随便?孩子没有安全感。 啊!别人都是什么表情! 反正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吵架,不要动不动就打,要和孩子的妈妈一样做一个好爸爸,让孩子开开心心的长大! 他要做爸爸了,他一定回是一个合格的好爸爸,如果稍微稍微笨手笨脚一点,他也会练习的。 差点忘了!他要先报一个准爸爸班,学习怎么照顾小宝宝! 小宝宝一定会喜欢他的! 孟子曰提着从楼下买的苹果、草莓、柠檬、西瓜、香蕉,爬到三楼,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按下门铃。 苏爸爸正和陆镇海下棋。 苏妈妈和安宁在厨房。 苏妈正在抱怨苏爸怎么又把他放进来了。 安宁摘着芹菜:“他跟在陆奶奶身后来的,爸能把他轰出去吗。” “就算没办法拒之门外,现在陆奶奶早走了,他怎么还不让陆镇海走。” “你去陪爸爸下棋,他就不总缠着陆镇海了。” “他还是缠着陆镇海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苏妈隔着厨房的窗户道:“听不到吗!去开门!催命呢,按多少下。” 苏安宁看眼妈妈,更年期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苏爸恋恋不舍盯着棋盘欲起身。 陆镇海道:“我去吧,叔叔再想想下一步走哪。” 苏爸赶紧坐下:“好,好,快去。” 陆镇海打开房门。 孟子曰站在门外,看了陆镇海一眼,不认识?朋友?邻居?叔叔、阿姨的学生,不管是什么都要问好:“你好。”心情非常好的打完招呼便提着东西往里走。 陆镇海被他过于诡异的长相弄的有点皱眉,你谁呀?你都不问问这是谁家?“等一下,请 是谁家?“等一下,请问你找谁?” 孟子曰已经走进来,非常无辜:“我找安宁!” 陆镇海被他随意的口气弄的有些不解?同事?还是实习生?也太年轻了这一行做的来吗“小宁!有人找你!” 苏爸爸下意识的看眼门口!顿时站起来:“怎么是你!出去!出去!镇海把他轰出去!” “啊?哦!”陆镇海只能拉住这个年轻人。 孟子曰赶紧笑着道:“叔叔——是我啊!我们见过的!你忘了——” 苏爸爸觉得真丢人还是在陆镇海在的时候:“赶紧让他出去!立刻马上!”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苏安宁从厨房出来:“怎么了?” 孟子曰看到安宁立即绕过陆镇海飞奔过去:“安宁!安宁!我来晚了,我不知道你出院了。” 孟子曰赶紧又看向叔叔:“叔叔,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太想她了,你不要生气,上次……是我不好……” 陆镇海看着,怎么觉得这画面这么喜剧? 苏爸爸死看不上他,毛头小子一个!还敢想他女儿。 孟子曰激动的看着安宁:“我要做爸爸了!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好高兴,我不知道你——都怪我不好,没有在医院里陪着你!我应该一直在的。” 苏爸震惊看着年轻人! 苏妈拿着勺子恨不得拍在小伙子身上。 苏安宁瞬间神色尴尬的看着苏爸! 陆镇海神色怪异的眼前的男人!他竟然是孩子的父亲! 苏爸气的捂住心脏。 孟子曰瞬间感觉出周围的低气压! 苏安宁、苏妈瞬间向苏爸冲去! 孟子曰愣愣的顺着安宁的目光看向气的神色冷硬的苏爸爸。 孟子也好似瞬间就明白了,赶紧跟过去,想了想跪在地上:“爸!你怎么了?你别担心,我会和安宁结婚的,我一定好好对她!你别担心。” 陆镇海骤然觉得十分可笑!你谁呀?谁需要你照顾?别这么快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好像没人要一样! 苏爸爸顿时气的脸色苍白!谁稀罕你娶! 苏妈急忙道:“让他出去。” 苏爸气的捂住心脏:“你给我滚!滚出去!滚出去!” 陆镇海赶紧扶住他:“叔叔,叔叔,你怎经一点。” 苏爸眼睛一番,昏了过去! 苏妈妈顿时急了:“药!药!我去拿药——” 苏安宁吓得赶紧把孟子曰拽起来推出门外:“求你了,别来了!这里是我父母家!算我求了!”苏安宁说完关上房门。 “我——”孟子曰傻愣愣的看着。 苏安宁赶紧来看爸爸;“爸爸,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爸爸,你不要吓我呀!” 陆镇海果断的掐上苏爸的人中,接过苏妈手里的药掰开苏叔叔的嘴,手法一动,让药滑下去。 苏妈顿时哭了:“这都什么事,什么事!” 陆镇海看着面色渐渐恢复正常的苏叔叔,悄悄地握住一旁安宁颤抖的手,低声道:“没事了,不要慌,没事了,有我在。” 苏安宁哭着摇头:“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她让爸爸蒙羞。 陆镇海见状心疼的拦了她一下,赶紧把叔叔扶到沙发上。 苏妈妈眼里含着泪扶住苏爸另一只手。 苏爸爸做到沙发上时就醒了。 陆镇海下意识的站起来挡住苏安宁:“叔叔,有话慢慢说,安宁已经长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告诉你,可能是安宁还没有找到机会开口,您知道,她一直想做您心目中听话的好女儿!怕让你失望!” 苏爸这次真恼了:“你少替她说话!让她站出来!我当你为什么要跟庄严离婚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你跟你妈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苏妈妈心疼的为老头子顺着胸口,口气忍不住责备:“还不是怕把你气出三长两短,你看你现在,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你们还有理了!一个个都不讲道理是不是!” 陆镇海握着安宁紧张的手,他知道她不怕这件事曝光,只是怕这件事让爸爸失望:“叔叔,安宁已经长大了!” “你给我闭嘴。” 苏妈顿时道:“你嚷他干什么!” 我不嚷他我嚷你们吗!一个怀着孕,一个从来没有说过重话!这是要气死他!气死他吗! 苏安宁推开路振海上前一步:“对不起爸爸!是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陆镇海看着她,心疼不已。 苏爸面色严肃:“你就是为了外边那个臭小子要跟庄严离婚!” 苏安宁垂着头:“不是!” 苏爸爸松口气,毛都没长齐就敢骗他女儿:“他怎么会说你怀了他的孩子!” 苏安宁尴尬的垂下头。 苏妈悄悄的拉拉苏爸爸。 苏爸爸看眼陆镇海觉得自己的问题似乎不太合适。 陆镇海怕下一句是让他出去,赶紧主动道:“这件事我知道,安宁不是故意的,离婚并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相信安宁经过深思熟虑,至于孩子,安宁喜欢,父亲是谁并不重要不是吗?”他也可以做孩子的父亲。 “不重要!你重要你怀一个!别忘了她还没有和庄严离婚!” 陆镇海垂下头小声道:“不是就快了,要不然安宁也不会住到家 不会住到家里来。” “你给我闭嘴!” 苏妈看眼陆镇海,想到刚才他给老头子实施急救,现在替安宁说话分担老头子的怒火,心里骤然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其实这个家里还是需要个男人,至少刚才如果是她们两个女的就会茫然失措。 陆镇海人不错。 苏安宁不好意思的开口:“他说的就是我要表达大意思,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 苏爸拿起背后的靠枕砸过去!听听!这是好人家的姑娘说出去的话吗! 陆镇海挡在她面前,棉花做的抱枕落在地上。 苏安宁看那眼父亲,从陆镇海身后探出头:“本想来挑个你心情好的日子告诉你的。” “我今天心情就很好!说!还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了,我发誓没有了!” “跟外面的男人什么关系!” 苏安宁看爸爸一眼,也不介意陆镇海知道她那点龌龊事,反正丢脸丢多了,又不可能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被知道的。苏安宁略过孟子曰的身份,把他们认识的过程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苏爸爸气的又想抄起抱枕砸她:“你长本事了!还学会了包养那一套!” 陆镇海听着,心里万分愧疚,每当她说一句他便想抱抱她,都是他不好,当初—— 苏妈一直盯陆镇海的反应,觉得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安宁说她自己的,你同情也好、理解、嫌弃也罢,你现在一副自己没尽责的样子什么意思!“哎呀,好了,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对错有什么意思。” “照你这么说!是人都可以犯错了!” “别人我不管,我女儿在我心里没有错……” 气死他了还有理了!“她就是被你惯坏的!” 苏安宁看着地板:“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出错也不知道挑个老实稳重!陆镇海这样的也比外面那样的好呀!外面那个成年了吗!” 这个安宁知道:“成年了,他今年二十一!” “二十一!”苏爸爸想再次昏死过去算了!他女儿二十一的时候对方还没小学毕业!流着鼻涕没有!想想那巨大的年龄差和对方比实际年龄还小的长相,便觉得女儿亏大发了:“以后别让我看到他到家里来!” “好!” 苏爸爸看眼女儿再看看陆镇海……行了……他算是彻底老了,伸出手交给老伴:“扶我进去躺会。” “好。” 苏安宁见状尴尬的道:“爸,你别乱想,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庄严,庄严早就知道。” 苏妈骤然回头:“你少说一句!” 苏安宁闭嘴。 苏妈又不放心的回头:“镇海,带她去你那吃饭吧,吃完了麻烦你再送回来。”家里这点破事反正也是知道了。 陆镇海恭敬的道:“知道了阿姨,阿姨放心。”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叔叔放心。” 苏安宁看着爸爸妈妈进去后,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自责不已:“这都什么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他的。”更不应该……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空的。 陆镇海坐下来,揽住她:“没事,叔叔只是一时惊吓到了,明天就好了,你知道他最疼你了。”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我应该先说的。” “已经后说了。” “可我……” “别乱想了,走,去吃饭,吃了饭带你去散步。” 安宁不动:“不想吃。” 陆镇海压低声音,指指卧室道:“不吃叔叔会担心的,走,哪怕让我陪你出去走走。” “麻烦你了,总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陆镇海觉得没什么,只是对刚才的男人想法颇多!的确!太年轻、长的好!让人喜欢不起来。 “走了。”陆镇海伸出手。 苏安宁看了他一会起身,没有搭理他的手。 两人打开房门,孟子曰带着孔家语站在门外。 苏安宁转身想回去! 孟子曰急忙道:“我请了医生过来,让他给叔叔看看!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气到叔叔。”孟子曰垂下头十分自责。 陆镇海看见他这幅姿态,额头低垂,头发半盖住他的脸,显得十分可怜,陆镇海直觉这人很讨厌,没有理由,就是这幅姿态非常惹人反感!你作给谁看!是不是男人! “真让,让家语看看,家语真的是医生。” 孔家语眼角有伤,但不影响他身为医生的技术, 苏安宁心里不乐意看到他,但看着他的样子,细想想,其实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站在他的立场表示自己的开心,迎接他认为的生命,虽然方式有些鲁莽,最起码心是好的,苏安宁冷哼,求婚吗。 但,苏安宁真的不能说喜欢他,鲁莽!任性!无拘无束!让早已被社会打磨的圆润的他们看来他显得过于分明和天然,所以自然而然招人厌。 就像是吵着要糖吃的孩子,即便是小也会有讨父母厌的时,更何况他并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孩子。 苏安宁看眼孔家语:“你是医生?”上次不是律师? 孔家语立即拿出自己的医生执照:“让您见笑了,我是海天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 苏安宁看了一眼他的证件把他请进来:“麻烦你了。” 你了。” 孟子曰松口气。 苏安宁瞧瞧父母的房门:“妈,孔医生来了,让医生给爸爸看看。” 苏妈妈打开门,看了眼远远站在门口的年轻人,把孔医生带进去。 不一会孔家语出来。 “我爸爸怎么样?” “老人家身体没有问题,平日注意休息,情绪不要波动太大。” 苏安宁松口气,没事就好。 陆镇海见状揽住她的肩膀:“叔叔身体一直很好,偶然被你气一下没事的,你小的时候就没少打坏他的宝贝,早被你练出来了。” 孟子也在门外盯着陆镇海落在安宁手臂上的手,脑海里自动搜索能跟这张脸对上的资料,然后心情不好的撇开头。 “走吧。”陆镇海把安宁带出来。 孟子曰立即黏上来,顺便嘱咐孔家语就在附近住一夜不要离开,免得苏爸有什么不舒服找不到他。 孔家语看陆镇海一眼,你谁呀!我们少爷要当爸爸了,想跟孩子妈亲近亲近,你怎么总挡在中间,庄严也没有你这么讨人厌的,庄严最起码名正言顺。 孔家语为主子出气道:“知道了,少爷!” 陆镇海看眼对方,少爷?那个行业的称呼什么时候如此泛滥。 其实心里明白不是这个意思,但,就是看他不顺眼,没有理由! 苏安宁心里再烦,礼貌还是有的,皮笑肉不笑的主动介绍:“这位是孟子曰,这是我朋友陆镇海。” 两人礼貌的伸出手,握了一下松开。 孟子曰握完下意识的抓住安宁的手:“对不起,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叔叔是不是恨死我了!你觉得我什么时候道歉合适。” 苏安宁抽出手,冷漠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也不合适,如果你真的为了我爸爸好,求你以后别在来了。” 孟子曰不解的抬起头,不敢说什么怕她心情不好,孕妇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他知道。 苏安宁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她连维护自己正当权利的资格都没有了?:“我爸爸身体不好,你也看到了他不想看到你,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好吗。”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孩子怎么办……结婚时怎么办!” 陆镇海算是见识了! 谁要跟你结婚!是,你很好,人品好,性格好,趁的她们品性低劣,但对不起小朋友,真的真的不合适。 孟子也急切道:“我们要结婚,要见逸阳让他接受我,还要出国登记见我的爸妈,然后双方家长见面,叔叔怎么可以不在……叔叔是不是很讨厌我!没关系我知道怎么做!我向叔叔认错。” 苏安宁真的要疯了:“孟子曰!你听道我说的重点了吗!我爸不想看我你,我也不太想再见到你,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出现了。” “可我的孩子呢?” 苏安宁冷血道:“你的孩子我生下来后给你还行吗!” 陆镇海闻言顿时把安宁推回房间:“说的什么话!冷静一下!”陆镇海关上门,不好意思的看向‘楚楚可怜’的孟子曰:“孟子曰是不是,对不起,我以前听母亲说朋友有个孩子叫王子曰的,你的名字很别致。 刚才叔叔病倒,所以安宁心情不好,如果她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有件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你脑回路是不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我没有别大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孟子曰不理他! 陆镇海见状说话依旧非常客气:“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与大多数人不一样,我相信你也感觉到了,我知道你来是好意,知道安宁怀孕了很高兴,但,你也看到了竟然是这个结果,你想过为什么吗? 因为在正常人看来,也就是叔叔看来,安宁还没有离婚,不可以有除了庄严意外第二个男人,更不可以怀上别人的孩子,如果这些事不小心发生了,那么因为委婉的,由你和安宁先私下商量后,找个时间找个恰当的时机说给苏叔叔听,可你呢…… 我是站在正常人的思维给你分析,你刚才的行为是站在你的立场为自己分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那个道理,你再仔细想想,别人不了解你,你是不是也不了解别人,你没有想过这件事叔叔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没有想过安宁的立场会很尴尬,没有想过苏妈的为难。 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说的是对的。 所以我建议你,可以适当的找个人,在人做事前先给你分析分析别人的想法,让后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要做,这样对你,对别人都有好处,你认为呢?” “你跟我说这么多什么意思!证明我脑子有问题!” “这是事实,不用谁证明!” 孟子曰不高兴的靠在墙上!你谁呀!谁稀罕听你说话!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陆镇海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叔叔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身为叔叔的女儿,她现在对叔叔非常愧疚,而这是你造成了,她今晚恐怕对你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如果有话对她说,我建议你可以明天再来,等她心情平静一点,能听进你的话,你们再谈,你知道,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是不是要回去先休息?” 孟子曰道:“不行,我要守着她,她怀孕了。” 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 关系,如果想要孩子给你做个试管怎么样:“孩子很健康,她前天去检查做了b超,小小的一团还分辨不是太清楚,但非常可爱。” 孟子曰顿时眼睛发亮:“真的吗?” “真的,等一下我拿给你。”陆镇海突然觉得自己像引诱白雪公主的老巫婆。 孟子曰看着进去的陆镇海,脸上的笑意消失,突然觉得更讨厌这个人了,比讨厌庄严还多。 陆镇海进来,见安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走过揉揉她的头:“别生闷气了,刚才那句还不解气。”说着进了她的房间,拿出她最近做的检查,向外走。 苏安宁急了:“陆镇海!你做什么。” “如果你想安静,就老实的在沙发上坐着。”陆镇海出去把孕检袋交给他。 孟子曰刚要接。 陆镇海赶紧收回来:“她现在需要休息,我希望你能拿着这个回去好好想想,给她点时间。”陆镇海把袋子交给他;“看完送回来,下次检查她还要用。” 孟子曰点着头非常宝贝的收回起来,他的宝宝!他的孩子!把袋子藏好后,脑袋忍不住向里看。 陆镇海关好门,笑容可掬:“她很好,你不用担心。”你真的是孩子父亲?安宁当初看上你哪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孟子曰立即拿出电话:“是我!你帮我现在立即马上,在丰收路小区第四栋,三单元三层,上下左右,随便给我腾出套房子!——对!两个小时后我要住进去!——行,你给三十分钟过来的时间!” 孟子曰挂了手机,宝贝的拍拍胸口,只要搞定了岳父大人,他们一家三口不对一家四口就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要怎么跟岳父道歉呢? 陆镇海觉得你有病吧,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你知道叔叔不想看到你!再说住在这里的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距离上班的地方又进,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而且你拿到了东西不是该走了吗! 孟子曰看看安宁家对门的房子:“这里有人住吗?”说着就要按门铃。 陆镇海立即奔过去拉开他准备按铃的手:“这里是我家!” 孟子曰又多了一个讨厌这个人的理由,这种感觉很怪异,就是觉得他会很惹人厌:“你卖房子吗?” 陆镇海要被他气笑了:“你买的起吗?” 孟子曰神色坦然,散发着于刚才范二时完全不一样的气势,背脊笔直,神色傲然!目光冷漠沉稳:“你要你肯出价!” 陆镇海怔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重视,他和安宁之间有一个孩子,以后免不了要打交道,他必须要冷静:“离开安宁,这套房子就是你的!” 孟子曰冷笑,嘴角微微上扬,神色说不出的冷傲,新月如勾的眼睛散发着点点寒意:“你再开玩笑。” 陆镇海神色镇定,如一根定海神针定在那里,不偏不倚:“你也在开玩笑!” ------题外话------ 求票!继续求票! 092常识秘书 孟子曰无所谓,上下左右这么多套房子,也不是非要这一套。 陆镇海看着他的神色良心建议:“你最好考虑下我刚才说的话,给自己秘个‘常识’秘书,否则你以后一定会很惹人厌!无论你本性多么无辜,都不是给别人造成困扰的理由,明白吗?” 孟子曰打量一眼陆镇海:“大伯,我也劝你一句,别人家的事少参合,你们之间再熟识也隔着一道门。”说完神色哀怨的转过头,趴在苏安宁家的门上,好想进去!摸摸他的孩子! 他的安宁?他的家! 陆镇海看着他变脸好似翻书的样子,觉得此人怎么如此恐怖,纵然是见多识广也不忍要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对手觉得莫名其妙!就他这副样子,安宁会嫁给他才有鬼! 简直有病! “我明天再来看你,我的两个小宝贝。”孟子曰还是走了!他现在是位父亲,是位肩上有担当,以后不能让儿女的朋友说儿子的爸爸是神经病的父亲。 所以纵然他自己不觉得,可所有人都这么说或许也有他们的道理,他决定听那个‘正常’人的建议给自己请个常识秘书!不能让孩子脸上蒙羞。 然后就用正常的人的办法先让岳父接纳自己,然后结婚,然后做一个丈夫一位好父亲。 他要做爸爸了! 有点期待,有点怕做不好的紧张。 他一定一定做一个大家眼中的好爸爸,不让孩子受委屈的!做安宁的好丈夫! 那个男人! 吓不死他! 路灯下合宜舒适的夜色中。 陆镇海陪着安宁到小区附近的小吃摊吃了一份麻辣烫,顺着夜色慢慢地往回走。 偶然遇到小区出来散步的人,还会停下和他们打声招呼。 邻居走远后忍不住跟身边的人道:“很好的两孩子,当初我们小区都以为他们两个会结婚的,结果没有。不过安宁嫁的也不错,不比这个孩子差。我刚才跟你说的我们小区的传奇就是刚才那男孩子,你家有合适的不,我帮着介绍介绍。” 另一位大妈颇为不屑的道:“我看着除了长的好看,穿着很普通啊,有你成天吹的那么有钱有权。” “我还能骗你吗?我们十几年的老邻居,他们家从来没有缺过保姆,他父母前端时间过来,那小车开的都是司机代步,要不要,亏不小你那边的女儿,排队的多了。” 女儿不争气前段时间更一穷小子跑了,懒得说她:“我姑家有个小子三十了没对象,海龟,那女儿……” 楼上大妈立即惊悚道:“别想了,人家她老公是富商,大富商,甩你那留洋回来的侄子好几条街。” “我侄子怎么了?富商怎么了,有我侄子年轻有为,那你富商行吗?哼!那女的也是见钱眼开的!”一方面嫌弃别人家的会找,一方面又嫌弃自己这边的女的不会找。 “年轻值几个钱!人家老公是超宇科技的庄总裁,两人同学,能老到那里去,吃不到葡萄酒说葡萄是酸的。”不愧是她们小区最让她们扬眉吐气的一对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臭德行!又不是你家的,你生一个,一把年级了生的出来吗! 苏安宁捧着手里的柠檬水笑:“看你刚才都没有胃口,跟他说话是不是很辛苦,劳烦你了。” 何止辛苦:“还行,他还小,说服教育路还长着。” 苏安宁笑!她还不知道孟子曰,打的交道多了,对孟子曰的性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听的懂别人在表达什么意思,尤其你说的如果太委婉,他只能理解表面。 “你笑什么!” “以后继续努力,争做他手下第一翻译。” 陆镇海也笑了,显然安宁也很了解他:“我就不明白了,你当初怎么就跟他在一起了。他看起来……” “长的好看呗,你不那样觉得吗,还是你见过比他长的更好看的。” 陆镇海不爽:“好看吗!没感觉出来!有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好看吗?” “不是一个味道行不行,你当时可是我的男神,有范、粗犷、高大、威猛、雄壮、威武、霸气……” “行了行了,再说一会我成鲁智深了!” 苏安宁笑的随意:“你那个时候真的很不一样,跟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然后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很大众,脑子不聪明学不来数理化,长的很一般。” 陆镇海突然看着她,认真的道:“在我眼里不是。” “好开心呀!”苏安宁顿时冷哼一声,神色怏怏的:“能有多不一样!”不过是年少无知的一点想法,我离开了你一样会爱上别人,你有朝一日也会是别人的老公,谁又真的是谁心里最不一样的,我们只是因为兜兜转又站在一起,才下意识的重新去捡拾以前的情绪回忆,然后根据现在的情况决定它是不是不一样而已。 “你说呢?” 苏安宁撇撇嘴:“最后还不是跟姜仙女跑了。” 陆镇海赶紧解释:“我没有跟她跑!自始至终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没见你为了我生不如死!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没事跟她亲近,庄严就从来没有过,背地里不算。你现在说给我听的说不定都是骗人的,弄不好人家姜仙女结婚了,你凑合着想起我了。” “是,是,你也就只能 “是,是,你也就只能让人凑合凑合,继续说——还有哪点让觉得不满的——” “多了好不好,当初我不喜欢她难道你不知道吗!亏我当初无怨无悔的对你好,你说说我当时表现的多明显你非跟她跑,我的青春喂了空气,好心塞!” “我看看塞你哪了。” “不要闹了!衣服穿的有点薄。” 稀罕看你一样!别人稍微对你好点就跟别人跑,让你长的心眼都长狗身上去了:“姜心瑶到底长什么样子来着?”他当时家里有事,不否认也有赌气她跟庄严在一起的成分,回来的时候太晚太晚了,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哪有她说的那么轻松,如果放的下早放下了。 苏安宁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婚?” “我不离婚?”不能说就不说。 陆镇海笑笑,没有在意,她这个人决定的事十头牛拉不回来,当初也一样:“喝你的果汁吧。真的决定生了?” “恩,庄严这一点挺好的,他不会四处去宣扬这个孩子是谁的。” 陆镇海明白,不过:“那位孟先生好像很喜欢孩子,以我的直觉何止喜欢那么简单,他不会放任他的子女给别人照顾。”直觉!虽然他看起来不是有责任感的年龄。 苏安宁望着夜色深思道:“如果我觉得他很爱很爱,我想我会让他照顾的!不过,这样一看我好惨呀!生了半天都是给别人的。” “小心脚下。”我的给你怎么样。 “谢谢,小的时候一定要捡起来回去砸你家门子。” “战功赫赫。” “你真的对孟子曰没有印象吗?他是——”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可爱—— 苏安宁接起电话:“付迪。” 付迪牵着女儿从商场出来,蹲下握着女儿的胳膊感慨:“哇!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我好像看到姜心瑶了?我带着多多不好追过去,追了一半已经不见了! 你现在不是在家住吗!问问你家对门,是不是姜心瑶回来了!他们肯定有联系!大美女就是大美女风采不减当年!我已经听到了我的心碎成渣渣的声音。” 苏安宁惊讶不矣:“真的!”若是在比美的路上,我的心也碎成渣渣了:“我刚才还说起她呢,陆镇海就在我旁边,我问问。”苏安宁看向陆镇海:“心瑶是不是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 苏安宁把手机放在耳边:“他说他不知道?” “不可能!那么一只大美女他会不知道!” “不会是你眼花了吧。” “你才眼花呢?我们和她几年没见了?十年?十一年?阔别了半个世纪了。” “你的半个世纪挺短,既然没有联系说不定真的是你眼花。” “哎呀,想起来了!你再问问庄严!庄严当年跟她——算了算了!问了庄严也不见得告诉你!不对啊,这么晚了你怎跟陆镇海在一起?干嘛!旧情复燃啊!” “复燃个屁。” “胎教,胎教。” “出来吃个饭,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 “好浪漫啊,我也好像找个人吃吃饭,聊聊天走到小区门口啊。” “妈妈,我不是刚陪你逛完超市。” 苏安宁笑了:“我们多多最棒了。” “不跟你说了人来人往的,回头心瑶联系你,记得叫我一起出来吃饭,看美女。” “ok。” 苏安宁回过头:“你——” 陆镇海先一步道:“你刚才说我对孟子曰没有印象?难道我们见过?”这名字不应该没有印象? 不聊孟子曰难道聊姜心瑶。 苏安宁收起手机:“他是王老司令的外孙,孔祥国的儿子。” 陆镇海闻言饶是镇定如他也不禁难以置信的看向安宁:“她是王珍芬的儿子!?” “惊讶吧!我当时险些休克了!”果然无奇不有!还有这么闲的大少爷,更诡异的是他再ktv里找真爱。 陆镇海尽量恢复镇定:“的确可以休克!王老司令家对这位外孙可宝贝的很。” “能不宝贝,过目不忘,你见过几个!” 陆镇海震惊的看着苏安宁。 “你看我做什么!这种情况不遗传!” “我只是有点惊讶,以前只听长辈们说起过,王老司令的女儿虽然婚姻不幸福,但有个好女婿和外孙,现在看来是有个好外孙导致有个好女婿。那就无怪乎他这个性格。” “为什么,有说法?” “他……”陆镇海看着安宁,突然不太想说了。 苏安宁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说呀?” “说了你不要乱想。” 苏安宁奇怪的道:“我能向什么。” 陆镇海深吸一口气:“你没听说吗?王阿姨的儿子有人际交往障碍,小时候因此经常住院,现在看来科学研究是正确的,一个人的大脑如果某一方面很厉害,其他方面的能力就会自动削弱。” “?” “王阿姨因为自己和儿子的双重因素从来不准他出门,我小时候有一次去他家拜年,看到他躲在二楼,那时候只是一个影子,保姆见到了立即拉上窗帘,所以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脾气暴躁,经常砸家里的佣人。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 没有那么糟,你不会同情他了吧?” “我哪有?就是觉得怪可怜的。”一个人的童年,两个人她都觉得少,十一岁了还跟妈妈同房。 陆镇海头疼的揉揉眉心:“我就知道!有点后悔了,你们女士往往最有同情心,尤其是你,你可千万别觉他可怜,他可是孔祥国的儿子,小的时候打了下人,从来都是下人的错。” “你的意思是我达不到同情他的高度。” “苏安宁你故意的!” 苏安宁笑了:“看把你紧张的,我有分寸。”他现在挺好,本性善良,人很活泼阳光,如果不是某些时候,他甚至是个不错的朋友。 陆镇海还有些惊讶:“想不到他都长这么大了?” “火凤集团当家大老板。” “不会吧!” “跟我当初表情一样!总感觉他还是个孩子。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甚至觉得他过于自我,觉得这孩子是哪个仡佬出来的,以至于突然来到大都市导致性格有问题,现在看来,完全是人家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而且摆的很正,反而是自己坐井观天了。” 还一失足,犯了个不能饶恕的错。 陆镇海听着心里怪怪:“你能不能别说了?我突然觉得心脏有些负重,有点你看着别人的玩具,讽刺我手里的不好一样。” “逗死了你。” 陆镇海笑,心想,看来他有时间该去拜会一下王老司令,。 …… 孟子曰心情特别好,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认认真真的在删选他未来的常识秘书。 王珍芬都要疯了,他这是要做什么?怎么突然就心情好了。 孔祥国坐在楼下,看着排着长队等着被儿子面试的人,不时拿出电脑处理一些小问题。 孟子曰一个晚上下来,已经面试了五十多位。 王珍芬扛不住去睡了。 孔祥国神经不错。 孟子曰的问题很简单,隔壁八十岁的老王家样了一只兔子,邻居小a同学很喜欢,就想要了自己养,但小兔子和老王相依为命多年,老王不卖给小a,问怎么办? 刚刚进来的是第五十八号,一位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穿的很老成但眼睛很干净,一眼就能被老鸟看出是雏鸟,她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不干看年轻老板的脸,只觉得他家好大啊,刚才客厅的沙发上坐的竟然是地产大亨孔祥国,这人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吗! 真幸福,会投胎,哪像她们,凌晨了还在等机会面试。, 陈秘书道:“你可以开始了。” 女学生拘谨的坐正,开口:“老王已经八十岁了,更是与小兔子相依为命多年,在他老人家眼里,小兔子不是一只单纯的兔子,它是老人的家人是孩子,而小a同学还小,对这只兔子只是一时的喜欢,没有定性,所以小a应该试着转移——” 孟子曰直接道:“下一个。” 女同学不名字自己哪里叙述错了,她分析的哪里不对吗?还是不够标新立异?还是没有体会小老板的精髓,她可以—— 陈秘书开口道:“感谢您的配合,你叙述的很好,很有爱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回去等我们消息。” 等消息就是没消息,女同学虽然失望,但这种错都不知道错在哪里的问题,也只能任命。 陈秘书面试了一晚上,什么稀奇古怪的面试人员没见过,还有觉得只一道题看人,觉得不公平当场大骂的!更有甚者让小a直接去偷老王的兔子,当然了也有建议小a和老王一起照顾兔子的,不过孟少似乎都不满意。 “五十九号。” “可以开始你的陈述了。” ------题外话------ 竞猜:孟少会选择一位怎么回答他的常识秘书?(你想成为小孟的秘书吗) 回答精彩的同学和回答对的两位同学,评论置顶一天,奖励100潇湘币(小曰在等你们哦) 明日八点不要刷新,明日更新大概在中午十二点左右。 093 “非常想要?其它兔子也不行?如果不行的话,为什么不和老王一起养?还能和老王作伴,这个过程中,老王也会对小a心生好感,如果老王没有其他子女,将来房产都是小a同学的,到时候何止是一只兔子,如果只是图一只兔子未免得不偿失。” 陈秘书看眼主位上的少爷,见少爷没有反应,对应征者道:“你说的很好,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来人很有礼貌的离开。 “下一个。” “人都是有感情的,对小a来说兔子只是一个玩具,对老爷爷来说兔子是全部,我们不可以因为一时私欲,作出对别人不利的事,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谓多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小a根本不该生出夺人所好这样的想法。” 陈秘书看向少爷,少爷低这头还在画的东西,陈秘书看向陈述者:“谢谢你的陈述,有消息会有人通知你的。” “下一个。” …… “下一个。” 门被推开,进来的应征者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崭新的西装,身形不低,但神色萎靡,目露嘲讽,可能来时喝了点酒,一路排过来轮到他时酒气还没有消散。 但总体感觉很有气质,想必以前也是一位半成功人士,可能年以中年受了什么打击,工作不顺,或许寻职也不顺,所以给人的感觉有些愤世嫉俗, 陈秘书顿时皱眉,谁把这样不修边幅的人弄进来的!赶紧看眼主位上的孟少,见孟少没有反应,也不敢私自决定来着的去留。 于是陈秘书示意把题目发给他,一分钟后道:“你可以陈述了?” 来人看着手里的题目,忍不住嘲讽的笑了,懒散的开口道:“很喜欢这只兔子?非常想要?为了一只兔子劳师动众,看来不止非常想要,还很闲,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考虑下个月睡在哪里,更不用担心老婆是不是嫌弃你没钱给别人跑了……” “请你认真回答问题,否则请你出去。” 出去?他可不能出去?这已经是他应征的第一百二十份工作,怎么能丢了! 他放下题目,神色更加疲惫,不能丢又怎么样,每一次应征前他力求做到最好,结果呢,可:“回答,我怎么能跟饭碗过不去。”心里这样明白着,但屡屡碰壁让他的脸色依旧很差,带着神行具疲的苍凉。 开口:“老王住小a隔壁,就是说两人可能有差不多等同的经济实力,小a还小,这年头有哪个孩子懂得分享,肯定想独占,老王呢又独居,不外乎就是小的不孝顺,老伴不在,甚至可能没有小的。 小a这个熊孩子要想这样等同的环境中得到隔壁老王的兔子,除了不顾忌老王的感受,偷、抢、骗以外,你们以为老王傻了把自己命根子给了小a。 当然了以上办法又很不耻,容易被主流道德诟病,那么就要达到双赢,让事件看似合理,什么是看似合理呢?就是其实当事人心里有创伤,但在外人眼里那点创伤和得到的利益比不算什么,如果对方抓着那点创伤不放,还会被人认为不识好歹。 那么我的办法是,让老王生病,老王不生病,小a不会下雨的时候总是去敲门吗?小a如果觉得自己敲不好,让水电工、修理工、社会救助人士或者爱心人士去可不可以,老王生病后,让小a的父母好心的介绍一位于老王年龄相当的境遇相同的老阿姨去照顾。 两人自然而然会有话题,会成为相处心灵上的扶持,有个说话的伴,减少对兔子的依赖,这时候如果小a觉得值得,小a妈觉得值得,平日照顾下这两个老人家,小a把兔子拿走,小a妈觉得不好,再送只可爱的受过训练的狗狗,他就是再爱兔子,也会成为,他没几天就去小a家看看兔子。 这是两人经济实力相同,打人情牌的前提。 如果两家经济情况不同呢?毕竟老王独居,养宠物还是一只兔子不是一只更亲近人类或者更稀有的物种,也可以推断出老王家比较贫困。 那么为了一只兔子不依不饶又性格熊的孩子,肯定是被家长溺爱,溺爱很大程度上是家长没时间管家,但有时间给钱。 这就好办了,这就相当好办了,好心的,还像上面一样用钱砸情,就是你可以把老阿姨找的更和老人家心意,可以让老人家后半生无忧,可以让他身心愉快,这个愉快不是给钱,而是小a用钱砸出的老人家的后半生愉悦度。” 他说着说着突然笑道:“钱这种东西好不好,全看你怎么用,你直接给老人家钱,固执清高的说你‘有钱了不起吗’,徒增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钱要会用,尤其用给固执的人,你投其所好的多在他身边放几个老头老太太,多送他几个比其它老头老太太厉害的手机、板凳、书籍,他在外吹的时候就会身心愉悦。 如果真的有钱到能让几个老人家陪他一个人玩,还为他准备了贴心的老来伴,那个兔子不是小a的,难道是隔壁翠花的! 如果反过来,小a没有经济实力,毕竟思想偏执的人也可能是环境不好养出的,他就别想了,老王会怀疑他是不是要吃肉。 当然了心地如果很善良的小a,跟老王一起爱着那只兔子想一起照顾我没意见,毕竟是人家的事。 就怕小a什么资本都没有还想要,哈哈!自认倒霉去吧!生说中谁不会失去点什么,得不到什么。” 来人抹抹脸:“我的陈述完了。” 陈秘书觉得,五讲四美三热爱,以上哪点也不沾边,通篇充斥着,势力、现实、金钱和小人物生存不易的老辣,面面俱到的退让和妥协进攻。 陈秘书刚想说回去洗洗脸睡吧。 坐在主位上的孟子曰开口了:“名字?” 陈述人闻言,瞬间打气精神,因为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这么坐,是值得的。 “孟总问你名字?” 陈述人神色激动,坐的更加笔直,甚至一扫刚才的不屑,恭敬谦虚:“冯……山……” 孟子曰打量了他一眼:“就他了。”然后起身拿着他画好的儿童房设计图稿兴奋的出去了。 陈秘书无法置信的看眼不知道酒醒了没醒的应征者,就这样决定了?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行不行?孟总不再看看后面的?你是不是为了早点拿着稿子走,才选了这个人! 孟子曰一去不回头。 旁边的员工看向陈秘书。 陈秘书能怎么样,外面还坐着大老板!孟少走了,他更没有做主的能力:“请你稍等一下。”如果没有意外就是以后常打交道的同事,不必把关系弄僵。 冯山紧张不矣。 孔祥国早已经看到孟子曰出去了,喊了一句,他笑着跑了,儿子冲他笑了一下,孔祥国到现在嘴角还有些收不住,现在听了陈秘书的话,调出刚才冯山的回答,想了想,道:“老孔。” 旁边一位身姿笔直,自始至终犹如影子的老管家上前:“老爷。” “他以后跟着子曰,你上去去嘱咐一下。” “是,老爷。” 陈秘书看眼大老板身边的老大,咽口涂抹谨慎的跟在大管家身后。 冯山恭敬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脸上没了刚才的颓废和无所谓,反而变的十分腼腆、谦卑,见到有人进来,立即站起身先见礼。 老孔管家西装笔挺,虽然已经六十好几,但看起来比冯山陈秘书更有气势,他上下打量了冯山一眼,对冲鼻的酒味神色不变,声音温和、老迈威严:“你是冯山。” “是的老先生,您好。” 孔老管家没有为难任何人的意思,他性格一贯的老好人但实事求是:“以后跟着孟少说好听了是做秘书,说正常了就是家奴,你明白员工和家奴的定义吗?” 冯山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家奴? 但看着眼前人的气场,不自觉的便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他早已走投无路了,不小心撞破上司的丑事,屡次被打压,老婆跟人走了,他死活握住了孩子的抚养权,却苦于现在的情况再也养不起,只好送去了乡下老妈哪里。 老妈年纪大了,爸爸身体不好,现在他急需一份要他的工作,如果那位年轻过度的不像老板的孟总要,只要给钱做什么都乐意!但家奴是什么真不懂:“不明白。但我会努力工作,努力达到目标,努力做到最好,一定让老板物有所值!超值享受。” “你不用紧张。”孔管家满意的点头,态度更加温和:“没关系,都是小事,这份工作你喜欢最重要。员工是可以随时辞职的个人,家奴是终身制,是要孔老板决定去留的员工,当然了待遇也是普通员工的两倍。 因为我们少爷这次招的是贴身秘书,跟着少爷的时间会很长,他一些私事和他身边人的私事你就接触的很多,这些都是不能外传的,所以你决定工作之前你要签一份终生保密协议,和一份承诺转让协议,如果您不愿意当我没有说过。”孔管家问的无动无波。 冯山赶紧道:“我愿意,我非常愿意!就是……我能问问我的老板是?” 无可厚非的问题:“你服务的老板是火凤集团董事长,孟子曰,孔祥国先生和王珍芬女士的独生子。” 啊! “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我们少爷不会选错人。” 冯山说话突然有点舌头打结:“我……我……一定,一定做到最……最好……” “以后共处愉快。” “愉……愉快……”冯山激动的握住孔管家的手,又觉得太失礼赶紧放开,火凤集团在业内是大公司!比他就职的小企业强了何止十倍,就更不要说孔祥国儿子名下的员工! 他——他——应聘上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工作! “这位是陈秘书,是孟少工作上的助手,跟了孟少五年了,让他给你讲解一下少爷的作息时间,你尽量对少爷有一个概念的了解,防止少爷一会就会联系你了,辛苦了。” 冯山立即道:“不辛苦,不辛苦……”他肯定喝多了还没醒?但却没胆子在这位老人家面前掐自己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似很和蔼,但你却觉得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做出那样失礼的行为。 老管家笑笑下了楼。 孔祥国看他一眼。 老管家道:“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这些都是不问题,以后慢慢教导就行了,重要是少爷觉得可以。” 孔祥国无奈道;“他怎么就和这种人观点一致。” “这也挺好,少爷性子单纯。” “就你们绝对他性子单纯!” …… 三个小时候后。 冯山匆忙上阵,根本没来得及休息,简单洗了把脸,刮了刮胡渣,陈秘书送来了他的衣服,他下意识的想问你从哪拿来的?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最终闭嘴没说。 走马上任后一个小时,冯山才算见识了什么是高端云层。 他八点和司机去孟总的新居接孟总,这片小区的房屋面积不大,甚至不是独立的小别墅,每栋楼三层,楼间距四十五米,但绿化面积是小区的三倍,买家每户均为地上停车位,没有车库,只是车位,车位面积非常大。 门口二十四小时保安,小区内三小队保安带犬巡逻。 推门进去,门上的雕花和高度便觉得非常气派,不是简单的气派是高贵,两扇相对的门,好似能通过高度给你无限的压力,房屋内部非常高,视野异常开口,孟总正在指挥员工按照他的意思装修他的房子。 司机走过去:“孟总,您让我八点半通知您上班。” “好。”然后所有人停工。孟子曰跟着他们离开。 火凤不是一个小公司,他门以前的企业甚至没有和火凤合作的能力。 “孟总早。” “孟总早。” 冯山更加不敢漏出什么表情,恭敬的跟在孟子曰身后。 直上午十点,冯山就这么一直坐着,孟子曰没有什么事用到他,若不是十万的试用双月工资已经打在他卡上,他会以为整个过程都是些骗子。 不过他有什么值得被骗的。 孟子曰心情非常好的处理完这些天挤压的工作,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闭上眼,过了一遍缺失,然后拿出一份苏爸的资料给了冯山:“看一下,一会我们去见他。”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喜欢他女儿,但他女儿还没有离婚,他觉得我很丢人,不想见我,昨天我去了,他似乎因为我受了点……刺激,他女儿让我今天不要去了,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要去,为什么?” 冯山闻言不确定的看着他的老板,谨慎的开口:“您确定……对方还没离婚……”你需要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对呀?!难道你听说庄严离婚了?”说这句的时候孟子曰眼睛发亮。 冯山手里的资料险些被下意识的撕裂! 孟子曰因此也很为难:“他以前的女婿并不差。”一个他曾经也认为很不错的男人,所以很难做。 冯山下意识的道:“庄总的女人你也抢!” 不对,不对他们现在一个阵营,他是他的员工,想的应该是怎么达到老板的目的,不是旁边者的惊讶,定然,定然:“抱歉孟总,我失礼了。” 孟总扫他一眼:“没关系,不好用了就换掉。” 冯山立即紧张道:“不要!刚才是我失礼了!孟总您既然那么决定,一定是深思熟虑……深思熟虑……” 孟子曰冷冷的看着他,慢慢地移开目光:你最好永远那么想。 冯山一头冷汗,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现在必须转变观念,孟总是能跟庄严比肩的人,对抢庄严个女人他并不觉得是问题,自己不能站在自己的经济建筑上想问题,要站在孟总的观念看! 冯山深吸一口气!郑重的打开手里的资料,觉得手上的这份资料很重,不知这是怎样一段豪门是非! ------题外话------ 瞧瞧评论区的答案去,今天后天打不开,现在刚能用。 094没有你 苏爸,原名苏牧场,名字的原因是苏牧场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孩,到了他孩子多的吃不上饭,而邻居家却养着鸡鸭吃香喝辣,苏牧场的爸爸气不过,随便取了个名字。 如今这个名字除了,证件上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 苏爸的一生除了一路的奖学金和就业后众多优秀学术教育奖励,没有作出什么对人类有重大意义的贡献,比如没有发现成吉思汗的墓穴,没有从自己家挖出古物,更没有发现人类进程的新纪元。 无非是和所有老师一样,拥有着一批一批对他记忆深刻或遗忘的学生。 若说他哪点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女儿嫁的好,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乏善可陈,甚至可以说无趣。从不学生拉帮结派,不积极钻营,说好听了是清风亮节,说难听了就是不思进取。 好在因为女儿嫁的好,无形中他这样的品性反而受学校器重。 但苏爸自己依然很普通,普通的你找不出一点他要翘尾巴的痕迹,但往往这种人也最难对付。 冯山摸着苏爸简单的生活经历,翻翻他现在的处事作风,处在一位父亲立场,冯山觉得他做的很好,安贫乐道,没有大的志向野心,对日子要求不高。 如果他有个女儿突然走到女儿安宁的高度他也会极力缩小自己,不给女儿添乱。 冯山看眼孟子曰。 孟子曰瞬间看过去:看完了? 冯山下意识的垂下头。 孟子曰皱眉:“说话!看着我说话!我可不可以去?为什么?” 冯山赶紧抬起头,神色非常紧张,这还用问吗? 孟子曰神色平静:“说!” 冯山咽口涂抹,努力摆正自己的身份,正色道:“如果我是苏牧场,我一定不想看到你,先不说我女婿一直不错,我女儿还没有完全离婚,不应该有你的存在,而且你本身就是我女儿的污点,是别人构陷我女儿的理由,我会下意识的不希望你存在,让我女儿的婚事就算失败也不是因为她的过失,自然不喜欢有人知道。” 孟子曰点点头:“还有吗?” “你不道德啊?” “还有吗?” 这两点还不够,然后恍然:“还有就是他们那一辈的人擅长自己修补东西,认为修补好的解释,秉持包容宽和,相信人性的本意是忍和等待。” “还有?”气倒应该理由很多。 冯山若有所思的打量看着孟子曰,仔细打量过突然问:“苏先生知道你是谁吗?” “这跟我是谁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好不好:“单看你这个人,我不会喜欢你,甚至觉得你不靠谱!”说完顿时扼腕:“我没说孟总您不好,相反您长的——” “你不用在乎我的想法,你继续说。” 冯山从他的神情看出他真的没有生气,松口气,有点明白臣子都希望君主英明什么感觉了:“苏小姐今年三十一了,而您还年轻,苏爸不会希望女儿有一位这么小的男朋友,一来不靠谱,二来构不成世俗眼中的良配,三,您长的真的太好了。” “嗯?”怎么了:“这些于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您目光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能抵消一些在苏爸眼里的看法,不是因为您有钱,而是您现在的成就,让苏爸觉得您是一位已经开始承担社会责任的人,是位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是位做事经过深思熟虑的人,而不是一个莽撞的年轻人。” 孟子曰想想,觉得有道理,能理解:“我是不是要把我的身份告诉老人家他就不生气了,就会坐下跟我谈,会认同我?” 想什么呢:“那样显得轻浮不稳重,像二世祖。”而且自己说总是不太好,不过,苏牧场是大学教授,冯山突然道:“孟总您多大了?” “二十一。” 大学的年龄:“不知孟总有没有兴趣成为苏先生的学生。” “为什么不是投资他现在的研究?” 冯山笑笑:“避免给人财大气粗的印象,而且……人家现任女婿也不差钱。上学期间不要妄想近水楼台,要只是单纯的去做个学生,是为了让苏先生看到你是位认真学习品性良好的人。” 上学?孟子曰顿时皱眉,他上过几天小学,记忆非常不愉快:“有其他的方法吗?” 冯山翻翻手里的纸:“我看到苏牧场最近要去参加一场慈善义卖做古物鉴定嘉宾,孟总不妨也可以出席,在这场宴会上隐晦的展示自己的地位,整个过程孟总都不必表现什么,只要看到苏先生时候,对他颔首就可。” “不用上前打招呼?” “绝对不行。” 孟子曰皱眉完全不能理解,不会觉得他不礼貌吗:“这样就会成功?” “不会,但至少会让您在他心中的印象改观,让他讲来给你说话的机会。” 孟子曰急躁,太慢了,他岂不是要错过很多跟宝宝跟安宁在一起的时间:“我家孩子都三个月了,不行,不行。有没有快点的!” 你家有孩子!?三个月?!哪里呢? 孟子曰神色不愉的看着他:“安宁怀孕了,三个月。” 我靠!你撬墙角还弄出了孩子!庄严知道吗!冯山赶紧把掉在地上的纸捡起来:“对……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关系,做不好不过是换个人而 做不好不过是换个人而已。” 冯山一头冷汗,把知道这种私密事的我换去哪里?人道毁灭吗:“这……让我想想,给点时间。” “好。”孟子曰等着:“你必须清楚,我要尽快以苏先生不讨厌的方式跟苏先生对话。” 冯山觉得让苏先生不讨厌孟总可能性不高,孟总没有什么不好,但跟庄严比差了十岁这就是最大的不好:“先刷慈善晚会的好感度,让苏先生客观的认识您,安木工作室是不是苏小姐工作的地方?”孟总中午的形成安排是那里。 “对。” “那您千万不能让苏先生知道您骚扰过她女儿!” “难道不是更能体现我在乎吗?” 冯山想怎么可能:“不是。” 行,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正常人。孟子曰翻翻桌子,但突然想起他从来不接邀请函,立即给小陈打电话。 小陈翻翻自己的桌子有点懵:“对……对不起……孟总……下面没有过滤上来……可,可能宴会级别太低……不过,孔先生立志慈善事业,大小慈善从来没有间断过,他老人家那里可能有,用不用我……”嘟嘟嘟嘟嘟。 孟子曰拿起电话打给孔祥国。 刚睡了两个小时的孔祥国立即从温香暖玉中起身:“子曰?怎么了?秘书用的不顺手,我把管家给你送过去?” “不是,你有没有最近的……”什么慈善晚会? 冯山立即把资料里苏牧场即将要参加的晚会名字指出来。 “天使慈善基金的邀请函。” 孔祥国道:“等下我问下秘书。”很快孔祥国道:“有,现在给你送过去?” “我一会让陈秘书去拿。” 孔祥国非常感动,儿子第一次肯代替他参加慈善晚会:“怎么想到要去参加慈善了?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就对爸爸说,另外这只是一个小活动,你不必紧张,用不要我陪你去。” “慈善无大小,随便。” 孔祥国兴奋的直接起身,刚要说话,发现电话挂断了,但这没什么,他儿子不介意跟他出席同一个场合,可是跨时代的意义。 天使慈善晚会是什么时间?他准备一套什么衣服,子曰那天会穿什么?激动过后,冷静的孔祥国立即沉稳下来,他为什么突然参加以前他从来不去的活动? …… 孟子曰拿着放大镜看着宝贝的b超图,一会笑笑一会笑笑。 冯山觉得背后瘆得慌?这位孟总不是有问题吧? “什么破技术,一张相片也照不好。我家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都照不清楚!” 冯山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一下,莫非……不是……真有病吧。 孟子曰突然把图收起来,起身出去。 冯山立即追出去。 孟子曰要去看真的,看安宁看孩子。 冯山抢坐在副驾驶上,不是什么宝马奔驰多少系,也不是林肯劳斯莱斯多少限量,而是改装后的强悍座驾,妥妥的限量无极限。 孟子曰下了车,兴奋的跑上去,电梯都没有坐,十七楼,一口气。 冯山有种要死的感觉,为什么他要跟着爬。 “苏总,有人找您。” 苏安宁拿着手里资料,为客户讲解着青铜器的小常识:“请他去办公室等我。直到商中期青铜器制品变得十分丰富,出现了花纹和铭刻,所以夏朝您说的精美刻纹理论上来讲事不存在的,但若是简单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孟子曰坐在她办公椅上,摸过她触手可及的任何小事物,目光停在她杂志反到的婴幼儿用品页面? 孟子曰想,她喜欢这个牌子吗? 冯山坐在门口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不一会,苏安宁推门进来。 孟子曰立即高兴的站起来,想想又觉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关系。”苏安宁乍然看到门后有人吓了一跳:“这位先生有事?……” 冯山立即站起来:“我是孟先生的秘书,苏小姐当我不存在,不存在。”这位就是超宇科技总裁庄先生的夫人?怎么就和孟子曰好上了?不是说孟子曰不好,而是不应该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孟子曰见她进来想粘上去,但想想开着的百叶窗,尽量站在一旁:“我看了宝宝的相片,很漂亮。” “我也那么觉得,谢谢您昨晚体谅。” 孟子曰不想听她这么说,愧疚的低下头:“那是我应该做到。” 苏安宁莞尔,他有人际交往障碍?小时候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看其他小朋友玩?于他平日的阳光和今日的‘善解人意’很不搭。 孟子曰真的羞愧的不行:“我……知道错了……” 冯山看他一眼,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 苏安宁坐下来示意孟子曰也坐:“你也是喜欢这个孩子才这样失礼,谢谢你很喜欢这个孩子。” “不用不用,应该的。” “但我们必须知道,让外人知道孩子为什么存在对孩子来说不是好事,,我希望ta能在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出生。” “我也那么希望,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安宁尴尬的一笑:“我还没离婚呢?” 哦:“你什么时候离婚?” 苏安宁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平和的道:“对不起,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们已经结束包养关系了是不是?”分手的那天就说的很清楚。 包养关系!?豪门秘闻!这些先放一边,他怎么听庄夫人不太可能喜欢孟先生?孟先生不会是一头热吧!而且还没热到点上! 孟子曰点点头,新月如钩的眼睛促璀璨生辉:“所以我在追求你,安宁我喜欢你,也喜欢我们的孩子,谢谢你。” 安宁头疼,完戏,说了半天还在最初的那个点:“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没事,慢慢就合适了。” “你心好大啊。” 孟子曰笑:“是吗?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我们去吃百鲜游?排骨莊?你最喜欢吃了?” 苏安宁尽量柔和的道:“我中午有约了?” 孟子曰立即警觉:“谁?”那个警官! 冯山觉得老板真是够了?咱们走行不行,不走也没人像您这样追有夫之妇的呀! 冯山立即警觉自己的心态! 办公室门敲了两下,推开:“苏总,刚送来一幅画,阿木让您去一下。” “马上来,抱歉我还有事。”苏安宁站起身:“走的时候帮我帮我关上。” 孟子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然后立即看向冯山。 冯山顿时觉得乌云罩顶,硬着头皮道:“您……想留下?”在对方明显不欢迎您的时候。 “对!” 冯山顿时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苏女士还没有离婚呢:“苏……苏小姐好……好像不喜欢……欢您!”| 孟子曰阴嗖嗖的看着他:“那很重要吗?” 那非常重要!冯山如坐针毡,忍着孟总突然给人的压迫感问:“庄……庄总知道您的存在吗?” “知道。” 冯山松口气,那就好。 “我怎样以她不讨厌的方式跟着她?” “不要说话。” “什么意思?” “就是只是跟着,比如您一会跟苏女士出去吃饭的时候,如果苏女士有约,您保持两个桌子的位置跟着她即可。” “为什么?” “给对方空间。即便是夫妻也彼此有彼此的私人空间,而且,跟着多了她慢慢会主动联系你。”可怜你天天辛苦。 孟子曰点头:“我现在呢。” “到会客室等着,退出她私人空间。” “好。” 庄严中午来接安宁,简单利索的短袖T恤,墨色墨镜,手指放在反向盘上,一直没有动。 苏安宁走过来礼貌的敲敲车窗:“就在楼下吃一点吧,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庄严说离婚协议书的内容进行了轻微改动,需要她重新签字。 庄严听到她的声音慢慢的转过头,近乡情怯的小心谨慎,三天了,生活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空荡荡的家,连工作也没有精神。 苏安宁莞尔。 独有眼睛里的疏离刺眼的灼目,庄严移开目光,拉动手刹,声音平缓:“上车吧。” “楼下的菜也挺好吃。”苏安宁坚持。 你以前从来不吃,庄严看向她,我们之间难道连吃一顿饭也让你觉得如此不舒服?庄严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疲倦,想到墨镜下的神色,最终没有摘下来,安宁我爱你,想给彼此机会?你呢? 苏安宁直起身:“我在里面等你。” 庄严静了一会,起身下车跟进去。 苏安宁点了一份意大利面。 庄严仿佛陌生的看着她,这些食物她以前从来不吃,他的目光放在她的手腕上,手链从不离身的她,此刻手腕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贵重物品。 庄严骤然有些慌,急忙看向她的颈项?没有!连她最喜欢银海之恋也没有?那条细细的碎钻组成的链子和上面银灰色的珍珠,是她最喜欢的饰品,五年来除了更换项链的吊坠,她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顺着项链,庄严立即注意到她的穿衣风格变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就是很不一样,更加……更加像以前的她,简单、没什么耀眼的亮点,平静,却异常的温暖。 庄严非常慌,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转变,以前不好吗?还是她觉得她给的抚养费太少,她穿不起了?为什么就不要了?那些东西都是她喜欢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了! “您的意大利面。” “谢谢。” 这样的路边小店里的快餐型意大利面她竟然会入口! 孟子曰推门进来,没有上前,找了距离她两个位置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她一样的面条。 苏安宁吃口面,诧异的看眼庄严:“你看什么?”然后扭头。 孟子曰低着头没有于她对视,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苏安宁转过头,低下,认真吃面。 庄严神色莫名的看了孟子曰片刻,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拿开她面前的餐盘:“这里主营咖啡,意大利面味道不好,我们去吃你经常去的那家。” 苏安宁不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认真道:“这里就很好吃。”她一直知道,某些事她一直不接触,不是不喜欢,而是知道未来这些是属于她的主旋律,并不用着急。 095她以前喜欢陆镇海 095 庄严被她看得心脏一抽,心疼的无以复加,起身,不自觉的坐在她身边,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姿态很低的靠近她道:“安宁,别这样,你不喜欢吃这些的,何必要强迫自己吃。” “我没有不喜欢。”安宁抽回手。 庄严急忙握住:“安宁,你别这样。”这样的她让他惊慌,好像已经无法回头一样:“我知道前几天是我态度不好,你生气应该的。” 苏安宁坚定的抽回手:“我想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一直不吝惜表现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可你还是一次次触犯我的底线,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必放低姿态徒增大家的烦恼。 “安宁。” “我想你当初那样做时就应该想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吗!还是你觉得那些都不是事。” “安宁!” “如果不是谈离婚协议书,我想我们以后没有必要见面。”苏安宁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冯山望着这一幕,惊讶的无以伦比,下意识的看向庄严,这位商业界无所不能的神话,缔造了电子空间半壁江山的男人,他竟然容忍一个女人在犯错的情况下用这样的神色对他? 怎么可能…… 庄严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冯山心里第一次重视一个女人。在姘头坐在隔壁,老公坐在对面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坐的比谁都稳?这样的女人就是未来他要攻略的目标? 冯山并不觉得他的智商能和庄严、孟子曰两位巨头比肩,他能攻略的下? 庄严强硬的握住她的手。 苏安宁甩了两下,最终因为旁边的人多,作罢。 庄严握着她的手,熟悉的触感和香气,让他微微心定:“你是不是怨我了……” “……” “我没有想过跟你离婚,前段时间我表现的很过分是我被气糊涂了!是,是我有错在先!但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可能是个圣人没有脾气!我现在道歉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 “你以为我只是在生气?” “我们还有包汤,非要闹到离婚那一步,想想孩子……让你签了那样一份离婚协议,是我不对。” “……”苏安宁看着窗外不说话。 庄严声音疲惫:“你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一直以来……是我没有注意你的感受,让你对这个家、对我,感到疲惫,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包汤没有错,他那么依赖我们,他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他……” “你不用拿逸阳来压我,七年前如果不是包汤,我们不会有后面的婚姻,因为他的存在我原谅了一次,但仅此一次,我怕多了他会不高兴成为我的负担。” 庄严皱着眉压低声音:“安宁!” 苏安宁看眼已经糊了的意大利面:“对不起,说话有点直。” 庄严深吸一口气,恢复平日的冷静自持,声音严肃:“今天回去吧。” “我以为我们说的很清楚。” 庄严静了一下,看着她:“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苏安宁平静的回视:“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平静的、激烈的、甚至让我们彼此都难堪的方式跟你闹过,后来我以为我们都不需要机会了。” “不是的安宁。”庄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里有愧疚有惯有的自持:“我没有……想到……”你都知道,如果我知道:“总之我不想没有你……” “谢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你,但当已经没有的时候我们只能接受,我相信你也会慢慢接受。” 庄严急忙道:“我已经知道错了。”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你如此郑重的跟我说这句话,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显得自己也变的可欺。” “不会,一定不会有第三次,安宁——” “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我第三次的机会,不想承认自己三次后遇人不淑,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天真!我们现在分开,没什么不好,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心里的我也不是不值得爱,非要闹到我年龄大了,失了这份心态,歇斯底里不依不饶,耗尽我所有在你心里的美好的回忆,那对我来说公平吗?” “安宁——” “我可以跟你争财产。只要你想让我们彼此闹到那一步,像第一次一样我泼妇般的指责和打砸,恨不得把心里的怨气加注你母亲和妹妹身上,让彼此的关系僵硬到极点,让你的母亲为了你说尽好话,你若觉得那样才可以放手,我可以不顾形象灭了最后一点情分。” “安宁!你不会的。” “所以,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是因为我好欺负?那实在不好意思让你有那样的误会。” “安宁——” “所以我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我们不吵架行不行。” “行,新的离婚方案我看看。” 庄严觉得可笑,她死不妥协的性子,决定了就不回头的个性,平和的给你面子却不给你机会。她一直这样,委婉的讨厌一个人,平和的看待陌生人,认真的抵触该抵触的,刻板的让你喜欢有些时候也让你无力。 庄严放开她的手,眼里的愧疚收了三分:“如果我坚持不离婚呢?” “分居两年后,我会向法院申请离婚 ,我会向法院申请离婚。” 庄严讽刺道:“不搜集些我的证据强制离婚?那不是更快!”他又看到了十年前的她,向他竖起坚固的堡垒。 安宁垂下头不说话。 庄严知道为什么!她不是激烈的人,就算她很讨厌一个人,也不会出口恶言,更何况是他,庄严不自觉的伸出手扶着她的背。 安宁躲了一下,可所在空间太窄,便一动不动。 他怎么会愿意放手:“我们年纪不小了,别闹了好吗?包汤这两天睡的不好,晚上经常做恶梦,好几次半夜醒了,抱着被子睡在我旁边;饭量也很少,老师打电话说他上课不集中,安宁,你不希望他这样的是不是?” 苏安宁冷笑:“我当然不愿意,可你都不在意,你为什么要求我在意。 你知不知道我七年前最恐慌的是什么?是你让我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你让我看到我到底多么爱你,为了爱你我到底变成了一个怎么样愚蠢至极的女人! 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是我可以豁出一切、出卖一切去爱的人,我可以不管我的父母可以不顾我的孩子,只要我的世界有你就足够了。 所以,那个女人走了,我跑上楼,我以为我会抱着包汤哭的撕心裂肺,结果不然,我竟然发现因为你带给我的恨,恨那个床上不到一岁的孩子!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他是你的! 我竟然因为你出轨恨你的同时恨我的孩子,我算什么!我有资格当一个母亲吗?难道他只是我生给你博宠的工具?他只是我因为爱你才愿意爱一点他的附加品,他只是一个在我眼中能让你多回家看我一眼的虚荣心?他再也不是我为深爱的人生下的孩子,他再也不是我的骄傲。 我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妈妈!你能想象我竟然是一个爱你爱到病态的女人吗,那样的我,我父母知道他们伤心吗?我有什么资格让他叫我妈妈!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我厌恶了他长达两个月,我反感他哭,觉的他跟他父亲一样讨厌;我不喜欢他笑,你害的我那么痛苦他为什么要笑! 我那段时间特别害怕,害怕我不高兴了把他关在房间里不去看他!我怕的不行,我走到那里都抱着他!我不断的亲吻他,接触他、了解他。你却用他来要挟那个时候的我。 我想生养了他的我都可以不爱他,更何况没有生他的你,如果没有我,他将来怎么办?爸爸不爱他,妈妈也不爱他,我怎么可以让我带到世界上的生命如此可悲。 我竟然是一个因为包汤是你的孩子,才会爱包汤的人,你敢让这样的我再爱你一次我也不敢!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包汤,因为我停下你猎艳的步伐,所以你永远永远不要用他来威胁我!我也从不认为我的孩子会让你愧疚,会让你停留!” 庄严慌了:“不是,我爱包汤,因为她是你的儿子我爱他!” 苏安宁冰冷的开口道:“你若是不爱他,也不配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我现在爱他,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任何人,所以你不用拿逸阳来要挟我,我爱他不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他是我的儿子,我只是爱他,他可以伤我,甚至因此颓废,我都会一直守着他,不管他变成任何样子,不管他以后是让我骄傲还是蒙羞。” “安宁不要这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珍惜,我们再爱一次行不行,你还像以前那样爱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不会,安宁——” 苏安宁沉默。 “我可以改,这次真的可以。” “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你没有带资料我先走了。”苏安宁起身。 庄严拉着她把她按回去;“不要,安宁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是夫妻,你曾经那么爱我,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你也一样爱我,还不是说找别人就找别人。” “你打我!你怎么我都行,你还是以前的安宁好不好,好不好!” “不要在外面做的这么难堪!” 冯山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姿态看到的到,庄严是在低三下四的求她回头吗!求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 冯山不自觉的看向孟子曰。 孟子曰的位置看不到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望着窗外发呆。 冯山却觉得他一定在透过玻璃的反光,看那两位坐在一起的男女,莫名的他就是那样觉得。 这是怎样一段关系,让孟总如此坚持,她又是怎样的人。 庄严靠在安宁身上,心里非常难受,为以前的对不起,为没有安慰那个时候那个惊恐的她,为她那一刻没有一个人可依赖,为自己错过了可能再也无法挽回的安宁,为那样爱他的她,他得到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庄严抚摸着她的肚子,第一次因为ta是她的孩子神情温柔,她是怎样爱着他的孩子的,他甚至知道如果他再没有认识她之前有个前妻的孩子,她也一定会因为他而爱那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几个月了?” “三个。” 三个月:“都这么大了?逸阳一直想要个妹妹。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安宁,我怎么有点不恨这个孩子了?安宁,我独一无二的安宁,谢谢你当初没有抛弃包汤,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一切,谢谢你为我生下他。 “所以不要让彼此难 要让彼此难做,也看在我们认知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和孩子一条好走的路。” “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像对待包汤一样对ta,ta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苏安宁闻言冷静的看看时间:“我真的很忙,你若是没事,我该走了。”因为愧疚产生的怜悯能维持多久。 庄严看着她,神色不似刚才冷硬,软和包容:“就那么想跟我离婚?” “只是时候到了,或者,你的理解是对的,我想离婚。” “觉得我能找到更好的?” “不是,感觉你需要适合你的婚姻。” 有什么比这句更伤人的,庄严讽刺的开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肯为我着想。” “……”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当初就不该嫁给我?” “不会,能嫁给你我很幸福。” “我却没有让你永远幸福,所以你句句要往我心上戳。”、 “事实而已。” “谢谢,真的!至少证明我还有好的一方面,我们都有缺点,我的多一点,安宁,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生活不就是互相磨合的过程,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我发誓。” 苏安宁认真的看着他:“有些事可以反复磨合,有些不可以。” 庄严立即道:“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我们重新开始,我现在就写遗书!我的一切都是包汤的!” “先生,只要你不去世,遗书是可以反复修改的!还有,庄逸阳就是庄逸阳,有没有你给的附加价值他也是他。 我的儿子不会因为别人的赠与而窃喜,也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而怨恨,如果他是那样的人,超宇在他手里也不会有什么成就,还不如拿着一点无权的股份,做一个闲散的人,你说呢?” 庄严下意识的转过头:“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敢回答,怕她眼里的坚定又该死的觉得那样耀眼!那样值得他不断给予。 安宁喝口水:“这是公共场合,我没有权利决定他在哪里?” “他经常来找你。” “这不关你的事。” 庄严闻言说的很委屈:“还没有离婚,我就不可以过问了。” “我认为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庄严不明着接话,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他来往,你记住了,他的家庭环境复杂,你们之间又没有感情基础,如果在一起,以后离婚你连五百万都拿不到。” “谢谢提醒。” “不客气!”庄严向左,看眼突然低下头的冯山:“那就是他的新秘书?” “可能吧。” “你不知道?” “那是他的事。” 庄严松口气,心里又有些得意,安宁就是安宁,纵然是美若天仙富如金矿,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且不羡慕不嫉妒还感谢你给国家税收作出的贡献,这就是他的安宁,你孟子曰出手也动不了的女人:“饿了,带你去吃饭。” “对不起,我真的很忙。” “再忙也要吃饭。”庄严起身,正要拉起安宁。 阿木带着两位员工下来吃饭,刚进咖啡馆就见老板和庄总都在,走过来招呼道:“庄总好。” “庄总好。” “庄总和老板好恩爱啊,好羡慕一切吃饭。” 苏安宁淡淡一笑:“就你会说话,今天的午餐让阿木请客。” “谢谢苏总,谢谢阿木。” 阿木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黑框眼镜,黑色外套,人很木纳,在校时成绩一流,八十度资深近视眼,笑的时候也死气沉沉的,但很得安宁看中。 阿木随意,刚要走,想道:“苏总,汤送来了,在楼上,记得喝,我们去那边了。” “嗯。” 庄严含笑的送她离开,然后笑:“我都忘了,还有一个,难怪不想去吃饭。”庄严坐下来:“那个怎么样,天天来?” “……” “你当初多喜欢陆镇海。”想想都觉得下不去:“现在他也没结婚还这么照顾你,你知道我心里压力有多大。” 苏安宁瞥他一眼,自寻没趣:“……”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杞人忧天,如果是三个月前,我也觉得杞人忧天,还等着看他以后怎么狼狈的逃回首都,但现在……”庄严看着安宁,手放在胸口:“我心里很怕,非常怕,你知道吗?” 庄严拿开口继续道:“现在想想,他回来后你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安宁,是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所以想试试他吗?” “你想多了。” “我绝对没有想多,你不是一个会轻易做什么决定的人,我自认是一个老了能跟你作伴的人,我也知道,你不幻不实际的东西,可你却想跟我离婚?咱们换一种方式想,孟子曰只是你离婚的垫脚石,你甚至可以把离婚的脏谁泼在他身上,陆镇海你想接纳尝试的男人,因为你们熟悉,你了解他。” “继续……” “我想错了?”庄严无辜的看着安宁,诉说着,快否认快否认。 安宁从他眼里读到了赤果果的信息,既而失笑:“我非常不理解离婚后嫁给前男友的人,甚至不明白大学聚会为什么能拆散那么多对夫妻,难道因为学历太高,都智商偏低?” 对!对!这才是她的安宁!只是……他弄丢了。 “ “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婚?” 庄严看着她。 “我告诉你,不是因为任何男人,是因为我将要有两个伴了,包汤一个,肚子里一个,两个,都是我的,说句自私的话,能陪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够多了,不会让我感到不安。” 庄严一时间觉得五雷轰顶!这是什么理由! 苏安宁笑笑:“真的没有带修改过的离婚协议书,那我要先走了。” 庄严骤然按住她:“如果我不让呢?”他为什么觉得非常沉重,这个理由到底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 “我不想从桌子上离开,让大家都很难看。” 庄严让开位置,在安宁经过他身边时,迫切的骤然低声道:“安宁,我们重新开始。”不会再有人抛弃你,你不用屈就两个注定会离开你高飞的孩子,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不珍惜你的感情,你不要因为怕了缩起来,选择一味的付出不敢再想要获取,安宁,你怎么可以觉得你后半生只有两个孩子…… 安宁…… 苏安宁提上包,脚步未停的离开。 庄严颓然的坐在位置上,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孟子曰喝着水看着她转入大厦,放心后,没有直接跟上。 冯山有点傻眼,这……是不是以庄严的失败而结束了……怎么可能…… 庄严骤然站起身,看眼傻乎乎的坐在位置上喝水的孟子曰,走过去,坐下来,没有一点刚才的讨好卑微,威严肃穆:“好久不见。” 冯山顿时紧张不矣,千万不要打起来!千万不要!他才第一天上班!第一天啊! 庄严看眼隔壁桌神色慌张的人,又转向孟子曰:“你的秘书好像很紧张。” “没见过市面而已。”孟子曰气势不逞多让:“以后就习惯了。” 庄严点点头:“对。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安宁离婚了,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她。” “你不离婚也不影响我追她。” 庄严笑了:“你这观点千万别被她听见!否则!”庄严冷然的挑眉:“她一定骂死像你这样不以破坏别人家庭为耻的男人!” “所以我没有当着她的面说。” 两人说完,目光灼热的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冯山擦擦冷汗,手心冰凉! 庄严不跟他一般见识,率先缓和气氛:“跟了她这么久,有没有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跟屁虫。” 孟子曰看着庄严:“你说的是那个向我推荐秘书的人?” 看来是知道了:“他叫陆镇海,说起来你外公家和他家是世交,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他,只是长大了变了样子。” “……” “想不想知道她和陆镇海什么关系?” “邻居?” 庄严冷笑:“愚昧。我当初是从他手里追的安宁。” “……?” “安宁非常喜欢他。”庄严想到当初,现在心里还不是滋味,孟子曰必须知道他背后有个怎样的劲敌:“有多喜欢呢?”感觉安宁想无怨无悔的给他全世界,以安宁那掩盖在无知外表下高傲易碎的心思,她没有在姜心瑶存在时候就退出,就说明她非常非常爱那个男人。 对,爱?非常碍眼的词汇:“喜欢到愿意为陆镇海做任何事,你见过安宁等人吗?她只要没课就去教室外等陆镇海,每场比赛一定到场为他加油,所有他喜欢吃的都记得,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坏话,把他放在心尖上爱。你看,他回来了,我离婚,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庄严起身,拍拍他的肩,离开! 孟子曰愣愣的! 冯山见鬼的看着这一幕!就是说你们两个是人家苏小姐不要的!不是,那个叫陆镇海到底的是谁啊! 冯山赶紧坐过去:“孟总你别乱想,孟总……庄总肯定是故意的!他自己碰了壁他就不想让你好过!孟总您千万别被庄总骗了。” 孟子曰回过神平静的看向冯山:“说的很好。” 冯山擦擦汗:“是吗?”老板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我就是没想到她曾经喜欢过她那位邻居,要接受一下。” 冯山疑惑道:“孟总……不生气?……” “没有,她以前又不是没喜欢过别人,听多了就习惯了!” 冯山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我靠!什么理由什么逻辑!庄总说你无耻绝对没有用错形容词!不过,你也真够有病的,她喜欢别人你上赶着追什么! 孟子曰顿时开口道:“你若想要最好的,难道不应该打败几个竞争者!最好的不会放在那里给你拿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真的:“孟总说的有道理……有道理……”无耻!卑鄙!强盗逻辑!都像您那样想,世界还有什么道德可言!冯山头垂的低低的,不要被看出来,不要看出来。 孟子曰才不管他想什么,识时务就行。 …… 苏安宁回了办公室,喝了一晚排骨汤,躺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假寐。 她不喜欢现在的感觉,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哪怕有来自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无所谓,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但现在这样不在掌控的事不喜欢,她不喜欢陆镇海自然而然的关心,不喜欢孟子曰的参与,也不喜欢庄严浪子回头,她的后半生都不该与这些人有任何关系。 可每个人都以关心她的名义存在着,拒绝谁就像她不识好歹一样!但她已经三十一里,不是小孩子,生活不需要任何人参与。 男人是不可或缺的生活的另一半,就算不是男女那点事也该还有些换灯泡、砸核桃的小事,她知道,所以前几年有父亲,后几年有包汤,她没觉得男人没必要,只是那三位都没必要。 ------题外话------ 求票!摇曳生姿的求票!求票啊! 096男三女三 别起变数才好。 陆美夕拨弄下卷发,硬币大小的耳环闪烁着点点银光,涂染着埃菲尔铁塔的手指放在修长的腿上,侧着身风情万种的坐在林密的办公桌上,迷茫如鹿的眼睛看着忙碌的林密:“你猜我在哪里见到她了?” “……” “那小妖精挺会做人吗?没有说她跟庄严有关系,但也没有否认别人说她跟庄严有关系,是不是只上台不付出的感觉让她觉得特别好。” “……”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林密抬起头:“谁都有谁的难处。” “所以她拿莫须有的理由唐塞那些想请她吃饭的人,也不看看庄严现在记得她是谁!她还应该了?” “她不是那种人。” 陆美夕不屑的一笑:“大帅哥!你很了解她吗!不过,她当然不是,只是别人提起时,她默认了罢了,小林子,跟我说说你们了解到什么地步了?是不是前脚庄严离开,你后脚就跟上去了,夜里聊的投不投机啊。” “请你自重。” “我哪点不自重了?还是说了你的小心肝,你不高兴了,她很行吗,能让庄严养她,还能让你这没情趣的替她说话,很内秀是不是!” 林密忙着手头的事,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美夕扬唇一笑,风姿绰约:“无趣。不过,你真的放着她不管,那小妖精到处败坏庄严的名声,拿着庄严当幌子,就不怕这事传到安宁耳朵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密看她一眼,目光又落在电脑上:“说的也无非是以前知道的人,慢慢的就知道真相了。” “挺怜香惜玉,不过,我可不喜欢她那张脸!既然吃了好了,就别想不付账,她不容易,好像我很容易一样!别人说她是某某富商家的,她不吭声,不就是要占便宜!”陆美夕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下一刻疑惑的道:“最近庄总怎么了?脾气那么暴。” “挺好的……” “好什么好!他是不是跟安宁吵架了?还是陆镇海回来了他觉得有压力?啊!不会是安宁和镇海死灰复燃庄严受了委屈吧!” “那是他们的事。” 陆美夕心里立即有了计较:“太过分了!庄总哪点对不住她!”如果苏安宁和陆镇海死灰复燃,她是不是…… 就有机会了! 陆美夕心里激动不已!快速从桌子上起身:“我先出去了!” 林密头抬了一下,又垂下,人为什么都喜欢自以为是。 陆美夕转身向庄严办公室走去。 庄严已经回来,预备做下定决心后的努力! 陆美夕站在庄严办公室前,下意识的整理下波浪卷发敲敲门。 “进!” 陆美夕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走进去,她好久没有勇气来见他了,陆美夕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眉眼一挑高傲的冷艳:“庄总够忙呀!我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请你出去。”庄严头也没抬。 陆美夕脸色一僵,看到他才知道心里多么想他,她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能说忘就忘,如果苏安宁不懂珍惜她来!哪怕爱的卑微一点,哪怕他在外面还有女人,只要他肯要她,她什么都能忍! 陆美夕豁出去的扬起头,走过去,手搭在庄严肩上,慢慢低下身,头几乎落在他肩上:“看什么呢?打算跟火凤合作?” 庄严扣住她的手腕瞬间把她扔出去:“再有下次,去人事部领你这几年的奖金。” 陆美夕惊慌的快速站定,霎时看向庄严:“庄严!陆镇海回来了!我们都知道他冲着谁来的!你心里有气冲着我来!我不介意!我愿意让你心里高兴了!但也请你给我点前进的勇气!” 庄严拿起电话打给会计部:“陆经理的辞职信我已经收到了,请给她结算未来三个月的公司和奖金。”庄严挂了电话。 陆美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庄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庄严!” 庄严面色冷静,头也没抬;“现在还是你辞职,一会就是我劝退,随便你怎么选。” 陆美夕吓的不敢再上前:“庄严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的,我们曾经那样亲密!我们是不一样的。” “跟我亲密过的人多了,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心灵更美,还是心思歹毒,你还有两分钟。” 陆美夕顿时口不择言的吼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苏安宁!” 庄严瞬间抬起头,目光阴沉的看着她,冰冷刺骨:“我正好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是谁发给她的!” 陆美夕闻言吓的转身就跑!她什么都没有做!你根本没有证据!不是她做的! 庄严重新看向页面,手指快速敲击,一串串指令形成数字,成为一张张网。 “辞苦,这么早。”战百胜出差回来,见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在,也不惊讶,欣赏的道:“一会跟我去庄总办公室。” 纪辞苦闻言,立即站起身低声道:“谢谢战总,我手边有活走不开,下次吧。”超宇的员工很自由,这样的话并不会开罪上司。 战百胜看他一眼,向办公室走去,想起下面的人反应纪以很排斥在庄总面前表现,就是在食堂遇上,他也会找理由避开的地步。 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低调的过分了吧! 么!低调的过分了吧!如今可不是只要努力就发光的年代,不在庄严面前露面以后谁记得你。 战百胜准备好资料从办公室出来:“真不去?” “谢谢战总,我真的走不开。” 战百胜看了他一会别有深意的道:“太傻可不好。行了,忙吧。” “谢谢战总。”如果可以纪辞苦甚至不想在这里工作,如果他有点骨气都该离开,但……他需要现在的工作,无论是人脉和技术,都是他要学习。 纪辞苦惭愧不矣,现实与梦想的骨感让他再不敢给她打电话,他有什么资格…… …… 下午六点,外面天色还很亮,太阳完全没有下山的迹象。 苏妈听着外面响个不停的门铃,再看看在客厅摆弄图片的女儿:“你听不见门铃响吗?去开门!” “听——不——见——”安宁的视线没有从图片上移开:“我爸有钥匙,你在家,包汤去了他奶奶那,我也在家,咱家还有别人吗?” “你这孩子!万一是陆镇海呢?” “他又不是咱家的人,天天来不好,按一会没有人开,他就会以为咱家没人就走了。” “你这孩子。”苏妈进了厨房,刚切了一会菜,忍不住放下刀,坐过去:“你真不考虑考虑陆镇海?虽然我也觉得不合适,你也看到了,他追的紧,咱就委屈一下吗,再说,那孩子也不错,又没有接过婚,不婚就不存在养老分割和旧儿女容不下你的情况,多好的事,我看你就凑合凑吧……” 苏安宁看着手里的众多图片:“凑合凑合?怎么凑合!结婚多累!不过!”苏安宁对妈妈一笑,又看向图片:“玩玩我就要,不用负责的那种!你问问他玩的起吗!” 苏妈一把掐住她的耳朵:“你再给老娘说一遍!你想玩谁!” “妈!妈!我就是说说!” “我警告你,你别以为离了婚就谁也约束不了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疼!老妈放手呀!” 苏妈放开她的耳朵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我是怕你以后年龄大了找不到合适了,以后你带着孩子,再找一个也带着孩子,对方的父母会不会觉得你偏心你自己的孩子呢,会不会因为教育多了说你后妈,教育少了说你不懂事! 你们现在呀,离的轻易,不就是仗着死了一亩三分地是用买的,其实,搁到以前,你二婚能不能入坟,还得看人家男方愿不愿收,如果娘家嫌弃你是回家的女儿,另嫁的如果有儿子又没处理好关系,可不就是孤魂野鬼了! 别总说我们的老旧、思想过时,我们考虑的东西多!我们那时候在乎我们过世后睡在哪里,有没有人给烧个纸,能像你们现在一样随便买个地,无行中没有了后顾之忧。不过,我现在是不愁了,女儿被休会来当儿子用,谁有我这样的好事。” “妈——” “怎么!说不得你了!这就是你们这一代人能想离就离的好处,也无非就是这一点,否则啊,你们哪有那个胆子!还不哭着喊着求男人给个地!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我自力门户,招赘!” “懒得管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苏妈边往厨房走边嘀咕:“这孩子,还真有耐心。”没有妈不希望孩子有个好的下家,虽然是高攀了。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 苏安宁接起来:“喂。” “听到你手机响了,开门。” “我很累,已经睡了?睡衣都在身上呢?” “没人愿意看你一个孕妇!还是让我从阳台上爬过去。” “等着!来了。” 苏安宁打开门,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又坐到沙发上整理资料。 陆镇海也不理她,提着食材进了厨房,挽起袖子道:“阿姨,我来吧。” 高大的身形往厨房里一站,空间都小了一半。 “小海啊!别,别,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没事,我以前在外面都是自己做饭,手艺还不错,阿姨给我个机会,又不是没做过,阿姨再尝尝我的手艺。” “不好吧。” “阿姨看不起我。”说着已经接过苏妈手里的勺子。 苏妈最讨厌做饭,身为爱美又很美的舞蹈老师,做饭的手艺真拿不出手,赶紧退后一步:“麻烦你了啊小海。” “我又不是外人。” 也是,三十多年的邻居了,小海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苏安宁看眼从厨房里退出来的妈,撇撇嘴:“还说爸呢,我爸至少只是在客厅下棋,没有去书房啊,你到好,直接把厨房让给他了。” “少说一句,若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做饭。” “是谁非让我在家里住的。” “我!怎么了?” “女儿的荣幸。” 苏妈趴在沙发背上,把女儿捞过来,低声道:“真还喜欢你呢?什么眼神呀。” 苏安宁捧着脸:“你女儿我不美吗?” “跟姜心瑶比差好几个加号。” “听说心瑶回来了。” 苏妈顿时紧张道:“真的假的,完了完了你没戏了!小海但凡不眼瞎都不会选你了,不过,心瑶还没有结婚吗!不会也离了吧!惨了,你要不要先出手,不行,不行,你还没离婚呢! 没离婚呢!赶紧离婚!”说完苏妈解下围裙,赶紧去涂点护手霜。 苏安宁继续看自己的图片。 苏爸回来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去厨房看了一眼,然后去放公文包,路过客厅时候,跟女儿说了句:“闻着也不是你妈的手艺。” “我妈可在呢。” 苏爸爸换了衣服出来,穿着老旧的背心、裤子,头发稀稀疏疏,挂着眼睛,哪像位教授,公园捡垃圾的老头子也不为过。 苏爸爸身心都放松的坐在女儿对面,拿起一旁的老扇子忽闪着:“看什么呢?” “几大瓷窑。” “我明晚有个宴会,邀请我去做鉴赏顾问,怎么样,你老爸了不起吧?” 苏安宁看爸爸一眼,然后呵呵一笑:“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鉴赏顾问是做什么的。” “当然知道,就是遇到他们不懂的,我要给出建议。” 苏安宁点点头:“很好,很好,你明晚可以安安静静的吃顿好的了。” “瞧不起你老爸。” “这跟你的实力没有任何关系,你参见的是宴会,不是拍卖会,如果我没猜错还是义卖慈善晚会,在那种场合,又几件古董,就算有,能是什么稀世珍宝,既然不是,价位就不很高,便没有人介意自己买的是真的假的,整个过程或许都没人需要用到你,请你去不过是一种装饰,就像……漂亮的盒子,明白否?不过,饭菜肯定好吃,爸有口福了。” 苏爸爸知道女儿去的这种场合多,既然女儿这么说:“我是不是不用拿工具了。” “我反正能一眼看出来,你吗——还是拿上吧,万一有人问呢。” “赶紧给我回去!赖在家里不走了,你跟我说说都有什么好吃的?” 她爸除了喜欢他的古文古物就喜欢吃,能跟她不会做饭的老妈凑合这么多年,多因隔壁陆家有个厨神,还有一个脸皮厚的她,隔三差五就去人家蹭:“以我看能请您这么庄重的盒子出场的宴会,级别应该不低,肯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就算不是顶级名厨掌勺,也该是四星以上级别的看家大厨,放心的吃吧。” “想想还有点流口水呢,有鲍鱼人参吗!” “爸!我没有让你吃过什么呀!” “我就是问问。” “安宁,准备吃饭!” 陆镇海带着围裙端出两个菜放在餐桌上,又进去。 苏安宁看眼他又看看爸:“你不觉得很违和?” “啊!是啊,换成庄严就好了。”苏爸站起身,赶紧去帮着摆盘:“蒸蟹黄粉!我的最爱!她妈!弄点酒来!” 苏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处来,这两天回来给女儿做饭,她都要成大妈了,真是悔不当初啊,可那也舍不得让女儿走:“就知道喝!”手里却拿着酒。 苏安宁心想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陆镇海你要知道,一切真爱的本质到最后就剩一张床,要不你试试,试完后赶紧走! 苏妈顿时看向她:“你在那里想什么坏注意呢!还不过来盛饭,人家小海多辛苦!镇海,你别介意!你知道的,这孩子从小到大看起来都傻乎乎的。” “哪里。” …… 另一边吃完饭,庄严喝着茶坐在沙发上不时看向陪奶奶剥花生的包汤,看着他认真的、耐心的样子,仿佛看到安宁平日对老人家的体贴,孝顺是她对包汤不说但一直言传身教的事。 庄严不禁想起安宁说今天中午说的话,‘我的儿子不会因为别人的赠与而窃喜,也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而怨恨’。 庄严第一次这样注意包汤,庄逸阳虽还是冰淇淋的年级但根基已经成型,善良、聪明却又不失庄家男人的豪气。 庄严突然想起一句话‘子凭母贵’,他或许真的可以考虑那份遗嘱,他不认为将来有谁会超过他的包汤。 就像那件事,他除了第一天晚上,忍不住抱着被子跑来跟他说了一会话,就把自己调整的很好,喜欢跟着谁就让谁去接他,一般情况下就是一人一天,今天还不忘来奶奶家。 他自认很爱包汤,非常爱,因为他是他的儿子,因为他是安宁的宝贝,但他真的站在庄逸阳不是孩子而是独立的个体上想过吗? 他身上的闪光点,他的骄傲、他的开心、他的行为,什么时候起,抛弃包汤这个小名,他已经长成了优秀的庄逸阳,一个初具模型,可以撑起责任的他。 他的儿子!未来定让他骄傲的儿子!安宁把他教导的很好很好:“包汤,过来。” 庄逸阳跑过去:“爸爸。”手里捏着剥开的花生。 庄严摸摸他的头“去给爸爸倒杯水。” 傅敏不高兴了:“你自己去!包汤我们不去!” “没事,我也给奶奶倒一杯。”爸爸没有妈妈了,好伤心的,先听他的话就对了。 傅敏看向庄严,金丝从眼镜上垂下,华贵雍容:“是不是跟安宁吵架了。” 庄严纹丝不动的坐着,现在再说安宁出差未免牵强,干脆不说。 傅敏放下手里的花生,声音沧桑:“我就知道!这都两个星期了,她没有打电话来问包汤也没有过来看我!你做了什么事被她抓住把柄了?” “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管,我今天下午给她打电话她竟然没有接,我这心里慌啊。”傅敏突然道: 敏突然道:“你们要离婚了?否则安宁不该不接我电话啊。”儿媳妇不是一个会把对儿子的不满放在她们关系上的人。 庄严心里不是滋味,强压下心里的焦躁道:“你想多了。” “庄严!我可不傻!若是你做错了事赶紧认错,这女人到底还是心软,安宁又有孩子,她舍不得的,多说点好话,别犟着,安宁不是一个会不给人面子的人,你把姿态放软了,什么求不回来,别烦傻!” “奶奶,你的酸奶。” 傅敏顿时乐了:“谢谢我的大乖孙,奶奶最爱你了。” 好得意的庄逸阳。 …… 冯山离婚了,孩子目前正在来回这里的路上,孔管家送了他一套房子,帮他儿子找好了小学,母亲和父亲还是孩子,都在一起来区勇市跟他团聚的火车上。 对一个奋斗一辈子或许在这座城市也买不上房,接不来父母的他来说,现在就一个真实的想法,为孟少爷生,为孟少爷死。 所以现在已经下班了,他也跟在孟少身边,以求尽快了解孟少,尽快对孟少身边的一切有一个自己的概念! 孟少似乎除了去看苏小姐,他好像没有交友圈呀?孟少的电话都没有响过!陈秘书都没有跟孟少说过几次话。 孟少似乎除了工作,除了苏小姐,身边乏善可陈。 冯山跟了一下午实在忍不住了问:“孟总,您这个姿势保持一个小时候了,敢问您在想什么?” 孟子曰看向他:“你觉得我和陆镇海比怎么样?” 冯山皱眉,这怎么比! 忘说了,下午的时候孟总和庄总分开后,去了一趟公安局,特意去找陆镇海打了个招呼,真的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回公司了。 “这……哪一方面……” “随便哪一方面?” 冯山觉得他一定做不长,您不跟路边奔走的落魄人士比,不跟抑郁不得志的求职者比,总跟那些人们比,这不是让他说实话后下岗的节奏:“这……少爷跟陆警官不是一个类型啊!论长相,你们两个也不是一个风格,论职业,陆警官的工资虽然低点,但人家职位高尚,不过!——” 冯山扬眉吐气道:“有一点他比不上孟总!孟总比他有钱!只要有钱,这个人就不是不能攻略的,无非就是费点时间。” 孟子曰看他一眼,提醒道:“你不知道他家跟我外公家是世交,他爸爸你肯定在电视上见过,名字你也很熟,阅兵走在前面的那个,陆知青!” 冯山猛然睁大眼睛!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又抽了一下,他刚才说什么了吗!尴尬的惊吓的笑:“是……是吗……” 孟子曰看着窗外,他是不是该换个秘书?想问题总想钱? 冯山擦擦汗,苏女士还有没有其他男朋友!一起吓了好了,免得他心痛! “去找人把陆镇海的资料给我,你也看看。” “为什么?”不是我看为什么,是,你看为什么。 “我看看安宁喜欢他什么,学学!” 冯山顿时有种要膜拜的感觉:孟总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美夕踹开百叶家的门,高傲的摇晃着走进去:“不错吗,这个房间是庄严买给你的!越来越有本事了。” 百叶现在才不怕她,站直身姿纤细柔美:“我跟庄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出去!” 陆美夕嘴角冷笑的打量着她,长长的头发,无辜的眼睛,穿了一间略显宽大的衬衫盖到大腿的位置,性感又清纯,当真是美呀,比她年轻的时候还漂亮:“没有关系?” 陆美夕带着酒气扑过去:“你敢说没有关系!我怎么在后台听见你的指导老师说你要回去见庄总,晚了庄总会不高兴。你让庄总不高兴一个我看看!狐狸精!”说着一把扯住百叶的头发,要把今天受的委屈全发泄在她身上! 百叶立即去抓她的手:“庄夫人你喝多了!放手!放手!” 陆美夕把她压在墙上,浓重的酒气喷在她鼻尖:“庄夫人!讽刺我是不是!贱人!”陆美夕拖下高跟鞋使劲砸她脑袋。 百叶现在无愧于她,她又没有跟庄严在一起,现在这是她的生活,她的家,百叶立即转身反击,天生柔软的身段占了优势,不一会她已经于陆美夕势均力敌!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贱人!还说你跟庄严没关系!你跟庄严关系那些人会说有!” “我们早已经分开了!难怪庄严不喜欢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样子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两人顿时开始撕扯、啃咬!抓挠!一时间惨烈无比! 散步回来的邻居门听到门内不断传来的尖叫声,立即打电话报警! ------题外话------ 月票满450二更! 除了先说的fairy生日是真的,后面的是凑热闹的吧,是吧,是吧,啊啊啊啊啊啊!看我眼神,o( ̄ヘ ̄o#) 097警局的美人 警局里突然多了两位狼狈不堪但依然不掩漂亮美丽的女人,引得值班的人频频侧目。 “谁呀?撕成这样,有什么国仇、家恨?” “傻了吧,一看就是原配和小三,我赌一顿夜宵。” “不会吧,哪个男人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的组合,艳福不浅呀。” 女警官走过来,手落在男警官肩上:“你想要?” 男警官立即缩头:“哪里哪里,我喜欢的是警姐您这样的,英姿飒爽!气宇不凡!” “都闭嘴!没见过女人吗!”毛警官随便找了两位同事的警服扔她们身上:“赶紧穿好。” 百叶立即穿上,垂下头,脸上的伤痕已经不太明显,茫然的抱着膝坐在凳子上,警服穿在身上更多了一种诱惑的美。 小警官走过来,凑近毛警官耳边低声道:“她们都不介意打的脱衣服了,你管她们干什么。” “该干嘛干嘛去!反了你们了!” 小警官笑着跑了。 陆美夕把警服一扔,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波浪般的长发落在桌上的文件上,妖娆的身姿曲线尽显,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香肩半漏魅惑鄙人,如此美人口里却骂骂咧咧的:“贱人!你这个贱人——”翻个身,闭着眼趴着,包臀裙上寮漏出一丝春光。 毛警官赶紧拎了个女警上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赶紧给她穿上。” 女警官撇撇嘴赶紧走过去,再看着桌子上如此狼狈也性感到流鼻血的女人,不得不佩服人家雄厚的资本:“女士,女士,我们穿上衣服。” 陆美夕顿时扯开:“走开!我热!热!庄严……庄严……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你个混蛋!” 女警官闻言顿时看向毛头!也惊讶也不惊讶,用口型道:庄严?那个庄严? 恐怕也只有那样功成名就的男人才能养的起这样漂亮的尤物。 毛警官才不管她喊谁!敲着档案喊:“赶紧给她穿上!名字!电话!家庭住址!” “庄严我爱你!”陆美夕推开女警官,一把向不远处的毛警官扑去。 毛警官瞬间退后。 陆美夕扑倒在桌子上抱着众多散落在桌子上的文件,吧唧吧唧嘴:“庄严,呵呵,我爱你……” 靠!毛警官气了一肚子火! 三四个警官捂着嘴看着毛警官偷笑。 毛警官顿时厉目看向在场唯一的女警官:“立刻给她穿上!” “是!是!” 毛警官气哄哄的拿出手机打给他秘书:“喝的烂醉,什么都问不出来!过来领人!” “对不起,她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并没有义务过去,但我会帮你联系她的父母,再见。” 毛警官见鬼的看着手机! 百叶不认同的看着闹的过分的陆美夕,默默的垂下头,女人最可怜的莫过于爱的人不爱自己,嫁给庄严是多少女人的梦想,但真正嫁给他的她却如此痛苦,又是谁的错。 如果她更通透一点,不要爱的这么深,说不定他们的婚姻会更加幸福。 毛警官顿时看向清醒的百叶:“名字!” “……百叶。” “年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 百叶神色尴尬的垂下头,小声道:“是她跑到我家来闹的,不是我的错,我……我可以不追究……” “现在不是你追不追究,是你们的行为惊吓到了依法纳税的良民,是你们的邻居打电话投诉你们斗殴、扰民,明白了吗?” 百叶更加尴尬,小声道:“我跟她老公没有任何关系。” 管你跟对方老公什么关系:“年龄,电话,家庭住址,快点!” “……” “说!” “毛头,你小点声,看你把人姑娘吓的!” “嫌我吓你来!”最烦这种案子! 陆美夕的母亲接到消息后不敢告诉她爸,但紧张之余也不是太怕,他们家上面有人,生活又优越,再说听说老公那了不起的亲戚家的儿子现在也在区勇市任职!不就是女儿进了局子,还不是小意思,陆母虽然担心可也没有失了分寸。 “是三姨啊,你上次说的姨父,表姨家的孩子,电话是多少来着……没事没事,这不是听说他再区勇市吗,我和她爸想请请他……谢谢呀……” 陆妈妈立即驱车去保女儿。 “庄严……我的爱……” 女警官一把把她按在桌子上,强制性给她穿衣服。 陆美夕不干,被弄疼后更不干,要把吊带背心也脱了。 女警赶紧去拦。 “放开我!庄严!庄严呢!都是你们这些贱人勾引他!庄严是我的,庄严爱的是我!” “是,是,爱的是你,既然爱你你更该注意身体健康,现在是夏天,这里开着空调,万一感冒了他该心疼了?”不过你好像不是庄夫人吧?不是吧?上次来的…… 陆美夕呵呵一笑:“他该心疼我了,他一定会心疼我的,我穿,我穿……” 抬手就开始脱。 “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女士!女士!” 百叶垂下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个女人真跟她没关系:“请问警察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对不起女士,必须让你的家人来接你。” “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她突然冲进我家里 ,是她突然冲进我家里来闹!也是她先动手打我,我跟她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跟她说了是她不听。” 毛警官不耐烦的看眼都没有进展的同事:“这跟你们谁先动手没有关系,让你们家人来保释。” 百叶闻言神色僵硬,再看看对面闹个不停的女人,神色越加尴尬,都说了她跟他先生没什么:“我……” 陆妈妈赶过来,一路上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打到了她要找的人,心里更有底气。 一进门看见一位女警把女儿按在桌子上,女儿奋力的挣扎着,二话不说气的顿时冲上去:“你干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儿!反了你们吗!” 说着上前大力扒开‘施暴’的女警官! 陆美夕没了女警的压制,立即挥开母亲,脱自己的T恤:“我们喝!喝——” 陆妈妈见状赶紧拉住女儿的手:“你干什么!快放下,放下!” “贱人!”陆美夕指着陆妈妈的鼻子,眼睛朦胧,身体摇摇晃晃:“你是庄严喜欢的小贱人!肯定是!我打你——我打你——” 陆妈慌乱不矣,赶紧让女儿住手:“美夕!美夕,我是妈妈。” “还敢冒充我妈妈!” 女警立即冲上去抱住陆美夕,看向陆妈:“你没事吧。” 陆妈妈脸色尴尬。 “她进来后一直这样,我们给她准备了衣服也不穿,只能这样按着她。” 毛警官走过来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看眼安静坐在角落里就是不叫家长的女孩:“受害者就是她,受害人表示不追究,所以你签完字就可以把你女儿带走了。” 陆妈妈顿时恼了:“她怎么就是受害人,她凭什么不追究!我女儿醉成这样样子,为什么不她趁机欺负我女儿醉酒!” 陆美夕大喊:“庄严!我爱你!” 陆妈妈羞愧不已:“你给我闭嘴!”太丢人了,女儿跟庄严的事她只是隐隐猜到一些,若说惊讶也不竟然,但女儿上赶着给人当小三,她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就是庄严再优秀再有钱,他也是有老婆的,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一分钱又分不到!还有脸说爱! 她女儿若是涂对方那点钱,她认了,总算图有所得,结果……爱什么爱!把好好的女儿弄成这样! “你们警察一定要好好查查,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是你女儿闯进了她家!” “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是这个女的不要脸先威胁我女儿,我女儿才气不过上门去打她,看她把握女儿打的!我女儿一根筋,被人骗了也不知道,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好好查的!这种女人仗着年轻有点姿色,不要脸的多了。” 百叶身为微怒,头垂的更低了。 陆妈妈犹不解气:“告诉你,我认识你们陆队长,这事你们可要好好查,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女儿。” “陆镇海!”陆美夕笑的更开心:“让他出来!他还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勾引庄严!陆镇海!你是男人就把苏安宁抢回去!陆镇海!你不是男人!哈哈哈!” 全局的人瞬间竖起耳朵,刑警队大头的八卦!千载难逢绝无仅有,怎么能够错过! 陆头有女人? 陆头不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吗? 陆头平日清心寡欲,怎么可能有这么劲爆的消息,认识这么火爆的美人,听着怎么还是被人撬了墙角? 警局里顿时鸦雀无声,等着听更劲爆的! 陆妈妈赶紧签了字,过去扶女儿:“你给我小点声!”丢不丢人,为了不是你男人的男人闹什么! 正巧陆镇海进来,见他那位表亲的表亲的表亲,太远了,根本不知道表到了哪里:“请问谁是郝女士?”他正从超市里出来,接了电话跟安宁直接过来了,安宁还在车里等他。 陆妈见状赶紧丢开女儿热情的道:“我,我,您就是陆镇海吧!果然一表人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您呢!这是我女儿……” 咦?女儿呢,陆妈妈赶紧把女儿从桌子上扶起来:“你们是大学同学有印象吗?这些人非说我女儿打架,我女儿是那种人吗,不过已经处理清楚了。走吧,去阿姨家坐坐,你叔叔新得的好茶。”决口不提刚才什么事。 陆美夕喝多了,她被庄严炒鱿鱼呀?庄严竟然把她给炒了!呵呵呵呵。眼睛晃晃悠悠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陆镇海?” 陆镇海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陆美夕嘿嘿一笑:“你是来抢安宁的是不是?” ------题外话------ 超出了我的预期!真心感谢!我没料到月票能涨上来,我想着昨天刚要了票,今天月票应该走不动。 中午打开的时候,心情是有很多的小激动!惊醒了很多下。 谢谢! 098曾经有光 陆妈赶紧把她往后拖:“你说什么呢!喝多了是不是,这是你陆表哥!陆先生别介意,这孩子喝多了是这样,她胡说的,胡说的,都别放在心上——” 陆美夕不耐烦的挥开妈妈的手:“我才没胡说,嘿嘿,被我猜中了吧?哥们!”陆美夕骤然向前扑去揽住陆镇海的肩膀,拍着胸脯道:“打个商量!我们联手!把他们两个掰散了!以后,苏安宁!你的!庄严!我的!哈哈哈!够不够哥们!” 陆镇海神色淡定的把她推给她母亲:“确实喝多了!既然已经处理好了,阿姨就先送她回去吧。” 苏安宁是谁? 跟庄严有什么关系!什么你的!我的!她的!你多说点啊!我们都等着呢! 谁是谁的! 庄严头什么关系! 陆妈尴尬不矣:“麻烦你了,麻烦你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我不走!”陆美夕挥开妈妈,指着陆镇海:“陆镇海!你是不是男人!你敢说你不喜欢苏安宁!你说喜不喜欢苏安宁!你说——” 陆镇海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和蔼的开口:“陆女士你想多了,安宁和我是多年的邻居,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她还没有离婚,有些话不适合说。 “吹!陆镇海你使劲吹!你喜欢苏安宁谁不知道!追究失败狼狈逃走的是谁!你们都看看,都来看看!就他——陆镇海——” 陆镇海示意小毛帮陆妈把她女儿拖出去! 小毛赶紧回身,去帮忙!大八卦!陆队爱情失败逃走过! 陆妈已经不敢看陆镇海脸色! 陆美夕使劲挣扎:“都不要碰我!我没有醉!没有醉!我还没有说完呢!就这个没种的男人,把苏安宁让给了我深爱的男人——就是他——他这个孬种!我的庄严——” 百叶看向闹得欢腾的人,苏安宁是谁?什么让?庄严的另一个女人? “我的庄严!如果不是你没用!不是你傻!蠢!笨!我何至于走到今天——” 苏安宁拿着陆镇海的手机往办公大厅走,长发落在肩上,神色柔和,一身简单的长裤和宽松T恤,脚上穿着平底鞋,因为脖子容易着凉,即便是夏天,她也习惯在脖子上放一条纱巾。 苏安宁推开门,谁也没有注意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爆料的陆美夕身上。 陆美夕越闹越起劲:“让开!要不是他我的庄严能娶了苏安宁!” 消息真劲爆,尤其发生在沉默寡言的陆队身上更劲爆。 毛警官也不能像对犯人一样钳制她,或者也有放水听八卦的意思。 陆妈卯足了劲要把这丢人现眼的闺女带走。 无奈陆美夕喝了酒自有一股蛮力:“陆镇海你但凡有点脑子!庄严也不会成功娶到她!庄严不娶她我不就有机会了吗——陆镇海我恨你!我恨你——”陆美夕哇哇的大哭:“我恨你——” 百叶一听不对?她难道不是庄夫人?别人才是庄夫人? 那她凭什么去闹她! 陆美夕哭的十分伤心:“都是他的错,都是他!被庄严骗的团团转,你以为你输在哪里!你不但遇人不淑、不但自信过度、不但自以为是,还眼瞎!你竟然不知道庄严一开始就盯上了苏安宁!他早盯你的女人很久了!就等着你们两个往里面跳!活该你被庄严撬了墙角! 傻瓜!庄严和姜心瑶合起伙来骗你们!安宁以为你喜欢姜心瑶!你以为姜心瑶喜欢庄严!姜心瑶一直在安宁面前制造众多你们两个暧昧的假象!哈哈哈哈!陆镇海你也有今天!” 说着说着陆美夕又哭了:“苏安宁肯定不知道庄严多么喜欢她……庄严那么爱她……她竟然还背着庄严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她是不是不要庄严了……庄严当年为了追她!费了多少力气,姜心瑶为了你又费了多少力!可惜,姜心瑶输了,庄严赢了! 我家庄严娶了苏安宁!嘿嘿,你们听见了吗!我的庄严终于赢了!我家庄严可高兴了!我也高兴,他幸福我就高兴!嘿嘿嘿——” 这女人疯了吧? 不过,陆队还有这样光辉灿烂又凄凉的过去!让庄总那样的大老板降尊纡贵的跟您抢?天仙美人还是蛇蝎美人? 百叶简直难以置信,你竟然不是庄总的夫人!你不是庄总的夫人你到我的地方闹什么!你算什么!我算什么—— 百叶委屈的眼泪立即就下来了,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委屈很委屈。 苏安宁站在门口看着挣扎大叫的美夕,听着她说出的话,神色平淡,当年姜心瑶刺入她心里的一举一动,打击着她毫无反击之力的自尊,敲在她心上的一言一语在另一些人眼里的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 自始至终都不是陆镇海不爱她了,是她缺少自信。真相来的晚,好似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但听听知道,总不是太坏! 陆镇海背对着安宁,握紧双拳,忍住问她姜心瑶都对安宁做了什么!声音威严:“听够了吗!听够了把她送走。”无非是一些让安宁丧气的事,他当初没有察觉正如陆美夕所说,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以为安宁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殊不知他的对手一直在身边,随时准备给他一击! 错了,一方面是别人的错,更多的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错!怨怪谁都无法弥补他错过的十年!和放她自己承受的愧疚!“让 自己承受的愧疚!“让我亲自动手吗?” 毛警官不敢再耽搁,赶紧钳制住陆美夕往外走。 苏安宁让开路。 陆镇海回头,愣了一下,下一刻对她淡淡一笑。 苏安宁莞尔。太久了,即便有些真相揭开,谁也没有资格怨恨责怪谁,因为当初她和他都选择了放手。 陆美夕看到门口的苏安宁整个都慌了,发疯般的挣脱开毛警官和她妈,吓的往办公大厅中跑,躲在宽大的桌子后面不敢出来:“我没有跟庄严在一起!我没有……我没有……不要杀我……不要……” 陆妈妈都要哭了,女儿你别这样!你还嫌不够丢人!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赶紧跑过去拉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闹得很厉害的人,现在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陆美夕吓的瑟缩着:“我没有和庄严再一起,我没有,嫂子我没有……”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刚才,陆美夕就是看到她才一副见鬼的样子? 陆镇海下意识的上前挡住所有人的视线:“都没事做了吗?” 百叶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苏安宁,她抬起头下意识的看着门口的她?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吗?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部电话,茫然的还有些对陆美夕行为的不知所谓。 因为她的视线太过炽热。 苏安宁顺着被注视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她,与照片上的样子相差无二,非常甜美非常可爱,即便脸上有些乌青也无损她的美丽。 苏安宁本能的颔首,神色温柔。不过,她们两个怎么都在警察局?再看看陆美夕脸上的伤?心想,她们两个不会打上了吧?为什么?分配不均匀? 百叶目光一愣,迅速低下头。 陆美夕如疯了一般冲向百叶,一把把百叶扯出来向安宁的方向拖:“嫂子!是她!狐狸精是她!就是她勾引庄总,庄总完全是被她骗的,嫂子不是我,她才是狐狸精……嫂子你不能愿望我——” 这—— 血口喷人! “放开我!放开我!——”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你也不过是个三! 除了陆妈妈悲伤的拖着自己的女儿,周围所有的人纹丝不动,如此劲爆的八卦,动的天打雷劈! 陆美夕痛哭流涕的拽着百叶往苏安宁身边拉:“真的……她才是狐狸精,嫂子你快告诉庄总,你快告诉庄总,您没在这里看到我,嫂子,我求你了,嫂子……她才是狐狸精啊……” “陆美夕!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陆美夕突然丢了百叶,神色一晃,直接对着苏安宁跪下:“嫂子!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苏安宁懵了一瞬,回神后转身就走! 陆美夕浑然不知:“别告诉庄严见过我!我没有跟庄总在一起,我什么都没有说!真的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你让庄总杀了她,不,不弄死她,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这个贱人还不给嫂子认错!”陆美夕按住百叶的脑袋,就要让她给安宁磕头:“嫂子,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百叶觉得她以后都没脸见人了,竟然被一个男人在外面的女人压着向男人的原配磕头。你个神经病:“你放开我!放开我!” 陆妈妈哭喊着赶紧去扶女儿:“美夕!美夕!你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不,我不能起来,嫂子不高兴了,庄严会生气的,他会杀了我们!他一定会杀了我们,还有你!”陆美夕突然看向百叶,目漏凶光:“都是你的错!你快求嫂子放过我们!快——” 陆美夕拽着百叶压着她的头让她磕头! “啊!” 毛警官一把把陆美夕揽住,两手别在身后! 陆镇海向后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去:“都别愣着,回头提神陆美夕话里的意思!” 百叶狼狈的倒在地上,看着空空的门口,哭的更加难过—— 那个女人才是庄总的正经夫人,她连看她们一眼的兴趣也没有,她竟然跟一个三闹了这么久。 女警官茫然的看着这一切,这……这年头小三挺自觉啊!跪原配跪的多干脆!这样的小三哪里找! 不是啊陆队,一个醉酒的话想提审出什么! 男警官们心跳现在还没有平复!惊心动魄的!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小三,还是两个!对大老婆恭敬成这个样子,是什么精神!都不知道夸那男人教导有方,还是陆美女识时务! 那位就是庄夫人吧!虽然没有这两位漂亮,但看着就有让男人娶回家的欲望,是一种很难说的宜家宜室的美人。 “陆队——” 苏安宁坐在车上等。 毛警官莂着陆美夕和哭的眼睛通红的陆妈出来。 陆镇海给陆妈叫了车把陆美夕母女送走,临走,陆美夕还拍着窗户大喊! “嫂子!嫂子!我什么都没有做!陆镇海你一定要告诉嫂子我从未想过取代她!让她放过我!” 毛警官看眼陆镇海,再看看陆头的座驾。 陆镇海看向他:“看什么!还不如想她为什么吓成那样!是不是庄严威胁过她!” 这……就算要提审也是提审把酒鬼吓成这样的庄夫人吧。 “还看!” 还看!” 毛警官立即收回目光:“什么都没看,没看!” “没看还不进去。” “哦。”毛警官带着抓心挠肺的八卦心思,赶紧进去,不一会又从门边探出头看着渐渐开出去的车,陆队跟庄夫人什么关系?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从区勇市的巨鳄嘴里抢女人,头你怎么想的! 果然强悍! “毛头,看出什么了?” “毛头,陆队车里坐的是不是庄夫人?” “陆队是故意把庄夫人带来的吧。” “太违背生物链了,‘嫂子我错了,不是我’你们见过这么识相的小三吗!庄夫人怎么调教这些三啊四啊的。” “世上没有最强悍只有更强悍!”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坏了!办公室还有一个四儿!” 片刻。 “你哭什么!谁也没有说你!你就这么一直哭有什么用,你想走,我们也想你走,你也得找个人保释你呀!” “你别哭了行不行,你看刚才你姐,多听话,妈领走了,你行行好,给个能带你走的联系方式?你也不能总浪费着我们警局这么多灯吧!” “她不是我姐——” 是,你前辈。 苏安宁坐在车上,天色已经很晚,路灯下的夜色飘起了小雨,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她看陆镇海一眼:“刚才你手机响,我看是奶奶怕有事就想给你送进去,你要不要给奶奶回个电话。” “估计是看咱们这么晚没回去问问。” “哦。” 陆美夕说出的多余的话,两人都没有要多谈的意思,因为,过去了,错过的最大错误是他们本身。太过久远,多追究无意义。 “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打电话时候说的模糊我不清楚是……” 苏安宁笑着摇头:“你还怕我受到打击呀!天真,另一个女孩的照片也见过,并不惊讶。不对,真人比照片漂亮,嘿嘿。” 陆镇海看她一眼,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 苏安宁拨开他的手:“别闹,幼稚!” 陆镇海收回手看着前方,突然道:“安宁,我回来是因为——” “哎呀!刚才忘了拍照了!两美女会晤,发博儿多少点赞的!” “安宁——” 安宁道:“刚才是不是忘了买咸菜,我妈不喜欢早上炒菜,就指望咸菜过了,肯定会生气的!再去一次超市吧,再买点……” 陆镇海突然踩下刹车:“安宁!我爱你,以前是现在是,我想跟你在一起!”陆镇海重新上路。有些话他从未说过,虽然晚了,但怕等着不说以后都没有机会! 他绝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 窗外的雨轻柔细腻,说白了,就是小气的不愿意下成磅礴大雨。 “我以前不说总以为有很多很多机会,早晚你会在我身边,听说我说很多次,说到你觉得厌烦,说到你半夜会从我家爬去你家。” 安静的车里没有一丝广播的声音,庄严车里没有,陆镇海车里也没有,寂寞蔓延出各自不同的味道。 苏安宁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开口道:“好尴尬!” 陆镇海一笑:“我也有点,毕竟你还没离婚!好像……做了件错事。” “是啊,今年的优秀劳没希望了,政治审核不过关,没事,我不介意,一三五他、二四六你吗!” “安宁!我没有开玩笑!”陆镇海神色异常严肃。 苏安宁摩擦着手里的安全带,心中平静、波澜的又极力压制下去后静谧的:“谢谢。”我心中曾经的甚至现在的,最美最神圣的你! 已经过去! 死灰复燃的结果只能是残喘挣扎的悲鸣! 099成长路上 …… 一大早,林密刚到公司。 前台捧出一个包裹:“林秘书,指明让庄总开的,给您吧。” “知道了。”林密接过来边向电梯走边拆包,庄总忙,过滤就是他们该做的事,什么人给的东西都让庄总过目,庄总每天不用做别的了。 林密拆了一路,到自己办公室时,一手能抱的盒子,仅剩一张薄薄的碟片:“真有雅兴。” 林密把碟盘放入电脑。 陆美夕、百叶的形象跃然而出,警局的画面很乱,人物影像不是很清晰,一看便是偷拍,陆美夕爱的宣言到是听的很清楚。 林密拿出今天的工作笔记,边书写边看,神色平淡,甚至不用考虑是哪个媒体或者要赚外快的个人,现在庄夫人摆明知道庄总的过去,两人又闹到这个地步,拿这个带子想威胁谁? 也许早半年,他或许会为这个带子付钱,现在吗?无所谓。 林密抬头,画面里正好出现陆镇海。 林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陆镇海也在?是巧合还很预谋?但陆镇海不是话多的人。 林密神色自然的继续写写画画,陆美夕大喊大叫的讲述曾经,林密微微皱眉,却没有抬头,十年前的旧事,重提又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有用,当事人这十年岂不是空洞的就指望曾经过了。 谁有那样的闲心。 林密翻过一页,继续写,神色自然,突然陆美夕尖叫的大喊嫂子!林密抬起头,一个身影一晃而过,林密立即放下纸笔,让画面快速倒退,安宁的形象出现了一秒,画面又切换到陆美夕,二十秒后,镜头又给了安宁一个特写,但下一刻,安宁已经转身离开。 林密神色微变立即退出光盘,起身拿去给庄严!陆镇海够心黑的竟然会带着庄夫人出现! 安宁看到陆美夕和百叶会怎么想?能不能因此威胁到庄总不想提婚的意思,庄夫人若是以此为武器……她会吗? “进来。” 林密推过去:“早上送来的,你看一下。” 庄严接过来,放进电脑:“今天有什么事?” “您先看。”看完有时间咱们再说! 庄严开始神色平静,陆镇海出来的时候嘴角微微冷笑,神色不屑,后面安宁出来的一瞬,庄严脸色难看的站起来:“谁给你的!” “不知道,早上放在前台,指明让您过目。” 庄严闻言神色冷漠,指明让他看?安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陆美夕怎么知道百叶的还闹的这么难看。 怎么就让安宁看见了!庄严十分烦躁。 林密淡然道:“我估计此人是倾向庄总的,否则这份资料真没必要落在您手里。” 庄严神色僵硬:“这些事你去处理!”安宁看到后在想什么?庄严既而冷笑,是不是对他更加失望了?陆美夕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属下,有太多的时间在一起,安宁心里怎么想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觉得他们肮脏不堪,从一开始就骗了她,是不是连最后一点信任也荡然无存了? 庄严烦躁的把钢笔砸出去!恨透了那两个白痴。 想到昨天他才说的话,今天就这样一巴掌轮到他脸上,何其可笑!若是这张光盘不落到他受伤,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还要去晚会,安宁是不是觉得他异常可笑! 陆镇海!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敢说你去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要带着安宁! 行啊!来阴的! 他还没有离婚呢,就不想他好,尽心尽力的很怕他离不成是吗!真是辛苦的可以! 林密道“庄总,给多少……” “出去!” 林密没什么:“那今天的安排!” “分派给各个部门。” “知道了。” 庄严直接拿上衣服出去了!除了他们,他就想离婚吗!放弃一段人人眼里他都能放弃的婚姻!好像他就没有人生追求所有的生活都是金钱堆砌的一样。 他也爱过,心动过,家庭的情分沉淀成现在的相守,为什么是他离婚不是那些人退让。 庄严惭愧的想,安宁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就是一个骗子!除了儿子父亲的身份,没有一点可信度。 庄严直接驱车去了安木工作室。 安木的员工十分热情,恨不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老板就是她们的老板,当然了,老板的老公也可以,难得庄大总裁见夫人的时候总是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她们也跟着沾了很多光。 “庄总来找夫人?夫人在器具室。” “就是楼上左转的最后一间。” “谢谢。” “不谢不谢。” “庄总好帅啊,不但帅还二十四孝,跟咱们苏总结婚这么多年还恩恩爱爱,好羡慕啊。” “我也好羡慕啊,年终奖就指望苏总发完,庄总再给点慰劳金了,庄总这样完美的人我们怎就遇不到,苏总好幸福。” “对呀,咱苏总就是太拼命了,要是我有这么好的老公就在家生孩子,生一个孩子一百万不怎了,生十个我就是千万富婆了。” 切:“你就不怕十个孩子打起来。” “也是哦。” “那生三个好了,哈哈哈。” 苏安宁从扶梯上下来:“进来。” 庄严隐隐皱眉:“怀着孕,还爬那么高,万 着孕,还爬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想找什么我帮你?” 怀老大的时候觉得怎么小心也不够小心翼翼,怀老二会发现,身边没有孩子父亲时,你也会变得坚定和平淡。 “有事?”苏安宁放下手里的宣纸。 庄严站在她身边,把爬梯收起来:“昨天……” “……” 庄严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安宁,我和陆美夕没什么,至少……没有你想的那么随便……” 苏安宁神色自然:“恩……” 庄严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就这么一句话?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比如我们什么时候开心的,在一起过多少次?” 苏安宁用手抚着桌上的宣纸:“三年前吧,三年前她来家里做客,那种感觉就很明显,有没有跟人亲密过,有没有那种关系,一些小表情小动作是能看出来的,我记得她当时替你倒掉了一杯你不喝的甜咖啡。” 庄严觉得他可以死了,靠在厚重的货架上,觉得那么荒谬:“呵呵!我竟然不知道……你既然什么都没有说!……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那么可笑……” 苏安宁沉默,太熟了,还是不要勉强在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我……” “爱情不是爹妈,那次后提醒自己少爱你一点,慢慢就不爱了,所以也无所谓。” “可苏安宁我爱你!那些人——我不知道怎么说!可——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我不爱她们……”庄严伸手抱住她:“……那些人我很抱歉,曾经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会只对你一个人好,只跟你一个人笑,只在你面前脱衣服,安宁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安宁……” “离婚的意思我不会变。”苏安宁剥开庄严的手:“我还有事,先去忙了。”苏安宁转身离开。 庄严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他庄严又他妈的…… “安宁。”庄严从器具室出来向她办公室走去,路过会客室的时候目光一变,突然退回来看向里面的孟子曰! 庄严真他妈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阿木从办公室出来,见庄总看向会客室道:“庄总认识吧?孟总最近有一份合同跟我们谈经常会过来,孟总做事非常认真,经常一坐就是一天,说是要分析我们工作室的综合实力。” “知道了。” 庄严推开会客室的门。 冯山抬头看了庄严一眼,压着自己有范的垂下头。 孟子曰头没台,正在开会,他不喜欢说话,轮到他的时候都是打字。 庄严神色自然的坐到他对面。 冯山顿时坐正,是他建议孟先生过来的,既能看到苏女士又不会打扰到她,其实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苏女士是领地意识非常强也十分尊重别人的人,只要不跟苏女士直接接触,她能不搭理你的时候都不会搭理你,冯山也不知道该为孟总高兴还是难过。 过了一会。 孟子曰敲下最后一个字合上电脑:“听说昨晚你的人闹的很高兴。” 庄严神色顿时冷漠,知道的挺快,怎么?跟陆镇海消息共享了,你们两个心挺大!庄严指指周围:“这里的环境怎么样?当初我找人装修的。” 孟子曰点头:“环境检测显示达标,没有污染,对宝宝的成长非常好,谢谢。” 庄严笑了:“她刚才在器具室爬扶梯。” “她肯定觉得可以,多运动对身体也有好处。” 庄严讽刺道:“你行啊!话也多了,” 孟子曰神色孤傲:“要当爸爸了,少说话总不太好。” 庄严的腿压在另一条腿上:“跟我这位正牌老公说这些,你不为你和你的孩子觉得羞愧!” “你随时可以因为羞愧离婚。” “孟子曰!” 孟子曰噗通一声把电脑仍在地上,人摔在地上。 庄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孟子曰姿势优雅的起身拍拍自己:“没事,我知道我不对,你发脾气应该的。” “苏总,也觉得成本太高吗?” 庄严突然看向门口,苏安宁正从门口经过,透过落地窗,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苏安宁脚步未停,带着人走远。 庄严见鬼的指着他:“孟子曰你变态!” 冯山赶紧拽拽孟总!脸都被你丢尽了! “别说我打你!就是弄死你也消不了我心头之恨!” 孟子曰神色毫无起伏,自顾自的照着剧本来:“没事,我会跟安宁解释是我自己摔的!” 冯山羞愧的垂下头,您老用着不觉得违和吗!这手段是女人用的! 100 冯山在孟总出来后赶紧上前提醒:“孟总,您不要自己看了什么东西后乱学,有些事您能做有些是不能做。” “我做什么了?” “您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比喻,比喻一下。我只是觉得事情分男女,有些事是打击女人用的,有些事打击男人用的。” “什么打击男人?” “男人呢,你只要比他更强、更优秀、各方面都比对方好,对方自然就会自乱阵脚。” 孟子曰觉得可笑:“你觉得我和庄严谁能比谁更优秀到哪里去。” “但至少现在来看,您比庄总占优势,庄总明显在别淘汰的阶段,您说是吗?” “是吗?” 您说呢:“您想想,您没有前科?你们都有孩子,女人不都喜欢没有前科的男人!你这一点做的非常好。如果要考虑孩子要和亲生父亲生活在一起,您是不是也要算一个,所以,您是有自己的资本,不要慌。”更不要逮住什么也学,太难看了! 孟子曰闻言神色有些愉悦:“真的?” “真的。” “她说她不喜欢我。” “她也不喜欢庄先生。” “还有一位陆先生呢?” 冯山想了想,认真的道:“我觉得苏小姐不是一位上段婚姻没结束就急着寻找下一段婚姻的人,所以少爷您不用多虑,当务之急是做您自己。”不是忙着算计别人。 孟子曰突然道:“我决定我还是要跟安宁解释一下,如果她觉得没有离婚认识我是种错误,这个错误我来背!” 冯山嘴角扯了一下,心想恐怕在苏女士心里犯错误的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少爷的想法真男人,您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的,苏女士假以时日一定会被您感动……” …… 庄严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稀稀疏疏的人群,怎么想怎么觉得烦躁,这算什么,一个男人?准备跟他打持久战?如此卑鄙的手段都用的出来,他就没觉得一点羞耻? 内心深处却十分不安,孟子曰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不安,这个人虽然不够成熟,远不该是他感情上的障碍,但他偏偏是了!安宁语言里把他撇的再干净,但又能多干净,定是不讨厌他才能跟他走到那一步,在不讨厌再上升一步是多么简单的事,而孟子曰能在她身边走到今天又其实没有自己想法的人。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孟子曰甚至不比陆镇海更好对付,相反,因为他太新,太年轻,反而不容易分辨他的行为,就像他刚才,见鬼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苏安宁会怎么想?他又打了他! 妈的! …… 眩目的灯光、热烈的鼓点,旖旎的舞蹈,拉开了政商两界觥筹交错慈善晚会,有政界发起,商业响应,捐献出无数商品进行拍卖的慈善晚会拉开了序幕。 走在人群中央的是来自各个阶层和各个商家的法人代表,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侃地,说的最近的政策,讲着国际的局势,也有人聊着女人还有人聊着家里不听话的孩子。 但不管事哪一种都衣着讲究,气质不俗。 在宴会的一脚聚集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不参与过会的义卖也没人注意他们,他们也自发的不乱走乱跑,便是宴会的高级特别服务人员,虽然不端盘子,但也是为在场的诸位富豪大亨服务。 各人有各人的圈子,能在这个圈子的人也是一种认可和威望。 “您是……苏老师?” “您是……李老师?”苏爸热情的伸出手,神色激动:“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对方也是五十多岁的燕子,蓄着长须,面色红润:“可不是二十多年了,都快不敢认了!” “现在在哪里任教。” “早不在学校里做了,我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时候做老师可没有现在的待遇,我家里又只有我一个男人,家母病的厉害,当年没有办法,你调走一年后,自己就从学校里出来了,办了个班,也不景气,后来出了国,托现在经济好的福,办办画展卖卖画,也凑合。” “哎。”当年都不容易,不过现在吗:“老李,你可别谦虚了,能被请到这里来,可不是单卖卖画吧。” “我说我是大画家你信吗?” “信,信!” 老李立即摆手:“差远了,差远了,勉强算小有名气,你呢现在在哪里任教,嫂子呢?” “省大,你嫂子也一样。” “你家有一个……女儿来着是吧……时间太长了,忘了。” “都一样我也不记得你家有几个了,对,一个女儿,现在都三十多了,可不咱们都老了吗。” 老李感概的叹口气:“孩子做什么呢?” 苏爸爸闻言颇为骄傲:“女承父业。” “好!好!我家那几个还不定呢!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讲究什么个性,你让他听你的,他还特不乐意,坐,反正也没人用的着我们。” “可不是。” “你女儿结婚了吗?” “结了,孩子都上二年级了。” 老李颇为惋惜的摇头:“还想着给两家孩子介绍介绍呢,还是女儿好,听话,该结婚结婚,让学什么学什么,我们家那两,现在……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这次晚宴有我学生的 …这次晚宴有我学生的几幅作品,回头你看看喜不喜欢,送你两幅。” “别,还有你学生的作品啊,了不起。” “都是噱头噱头,不过是还拿的出手,你那一行怎么也不可能有学生制造两件古物!” “哈哈哈!可不是。” 整个宴会的灯光一闪,所有小灯光完全关闭,大灯光瞬间打开:“有请火凤集团董事长孟子曰先生!本次宴会非常荣幸请到了火凤集团的当家人,火凤集团的孟子曰先生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但因为工作繁忙,从未曾出席过……” 苏爸神色动了一下,这人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这个名字很奇怪,想记不住很难。 老李头看他一眼:“听说过?”然后探出头:“这可是咱们区勇市最近几年的新秀,年龄不大,手腕不俗,我们画室很多学生与他下属的企业有联系,非常有魄力的年轻人,还别说,听说这个名字,从来没见过。” 从来没见过孟子曰的人多了,是一时间只要有空的都不自觉的看向门口,一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采。 孟子曰一身黑色的西装推门进来,背后跟着一路在叮嘱他微表情的冯山,突然霎那间的灯光让打在他的位置,周围一片欢迎的掌声和目光。 孟子曰下意识的想转身离开,人群中本能的搜索陈秘书。 冯山察觉到孟总的脚步顿住,下意识的扣住他的手臂,把他拽离灯光的最集中处,向两旁踱躲去。 掌声没有因为孟子曰离开而消失,反而因为他过分年轻和英俊的长相引得在场的女士为他送上更激烈的鼓动。 孟子曰冷着脸,很冷很冷,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握住温烫的水杯,在最角落的位置沉着脸坐着,因为不是公务他没有带陈秘书。 第一批打招呼的人上来,冯山还没有回过神来,但见孟总低着头就让人那么尴尬的站着,立即起身为孟少应付。 在场能高过火凤的人不多,有资格上前招呼不明白孟少为人的更少,见有人替招,自然也顺坡下驴。 苏爸恍然大悟,既而便是膈应,这小白脸还有这个来头?“火凤集团很有名吗?” “当然了?” “跟超宇科技比呢?” 老李瞪他一眼:“你搞学问搞傻了吧!这怎么比,问你毛巾有用还是香皂有用,你怎么回答,火凤和超宇是两个不同区域,不过如果你问他们各自的年度盈利的话,应该是超宇多些,毕竟超宇是近百年的老企业,火凤还是新成立的! 不过真没想到火凤的当家人如此年轻,有二十岁吗?” 有,二十一了。 老李头惊叹道:“火凤成立五年,他岂不是还未成年就自己开公司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了不得了,就这个绝对是个中翘楚,听说火凤选中的项目没有一个不赚钱的,业界称其未来的北斗。” “……”苏爸不知道要接什么,前些日子险些被他气死。苏爸想到这里,往里面挪挪,立求那熊孩子不要看见他,这么说条件也不差,怎么会缠上他女儿。 “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 “欢迎明达实业的总裁吕德本先生,吕德本先生的明达事业创建于……” 有名望的几大实力公司纷纷在榜,虽然没有对孟子曰热情,但依然可以看出吕德本的明达从一个物流小公司,到现在的卓越地位,他自然值得举办方为其宣扬。 吕德本一眼就看到了做到角落里的孟子曰,没办法,他小眼聚光,就是能一眼看到该看到的人。 孟子曰缓了一会才缓过来,脸色虽然还有些白,但神色已经很好,他垂着头低声问:“苏爸在哪里?” 冯山刚才已经找过了,立即道:“正四十五度西北角,但,他的周围没有任何偶遇的可能,您现在去太刻意了,再等等。”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喝口水,忍者心里因为人多产生的烦躁,看着窗外:“恩。” ------题外话------ 晚有二!fairy521314生日快乐! 别造谣怀老三呢!就是去医院治疗牙,连着要好几天! 去年就怀,今年还怀,怀哪吒呢! 101晚宴 冯山看了少爷一会,见他面色依旧蜡黄,瞬间盯向西北角,希望能尽快尽快完成任务让孟总回去休息。不过,苏先生现在对孟总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不知道他老人家心里怎么想。 孟子曰拿出手机,要不要给安宁发个信息? “你做什么?孟总您要想好,您和苏先生那是偶遇!偶遇……” 孟子曰把手机放进口袋。 冯山总口气,这些天与孟总相处下来,虽然不能说了解孟总,但也知道他肯定有问题,哪位正常人给自己请生活秘书的?但孟总同样是一个不委屈自己的人,在这样的场合这种地方他肯做到这一步对苏小姐用情自是不同,哎,人各有命,怎么就喜欢上苏小姐了?还是没有离婚的。 冯山祈祷着一切顺利,一定要一切顺利。 冯山突然发现他竟然越来越习惯站在孟总的立场想问题。 吕德本笑容热情谄媚的坐过来,见到孟子曰就犹如见到了亲爸妈:“孟总好,想不到竟然能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孟总,我说今天怎么一直有股力量督促我今天快点来,原来孟总在呢。庄总呢?” “……” “买来呀,庄总如果知道孟总在,肯定后悔今天没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打球了,改天,改天我做东请您和庄总,孟总到时候一定要善良啊。” “……” 冯山奇怪的看向来人,但想想也释然,这种事能有几个人知道,外界有传闻才奇怪。 吕德本立即注意到他,神色惊喜的看向不认识的人:“这位是……” 冯山立即起身握手,很礼貌,对方身份使然,吕德本他以亲同样见不到的人,以前在公司业务上跟明达有过合作,但都是下面的人小打小闹惊动不到高层:“吕总好,在下冯山,孟总的秘书。” 秘书怎么了?孟子曰一切对外活动走指望秘书呢,吕德本非常热情起身握手:“惭愧惭愧没有认出来,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以后多多关照,多多关照,不知冯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 啊?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晚上十点,主办方请出了本场慈善晚会的压轴孔祥国先生,一时间宴会的气氛达到高潮。 老李头对此人只有摇头叹息份:“别看了,同样是人,他就是让咱们同辈分出高低后最高的那个,不过……”老李头压低声音道:“没听说他有孩子,虽然女人很多,但从未见他带孩子出席过任何场合,真是可悲,可能不行吧,估计他老婆也是因此才跟他闹。” 苏爸不知,他对这个还真不清楚:“不会吧,不是说他有个儿子?” “真是听说,你见过吗?” “真没有,不过这位孔先生听的多。” “你没听的少才奇怪。” 他们这个辈分的人多是在孔祥国的阴影下成长的。 这位人人眼中的商业巨子从来很识相,自发离儿子很远的距离,但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儿子身上,秘书过来说子曰刚进来时脸色不好,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孔家语说可能是初次参加不习惯,会时刻注意少爷的身体状况。 孔祥国叹口气,既心疼又不得不让他成长,孟子曰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总要先经历一些,难道像王珍芬一样,成天把他关在家里! “欢迎今晚所有到来的嘉宾和朋友,我代表所有需要捐助的人们谢谢大家,我们基金会成立于……拍卖会正式开始!” 吕德本边鼓掌边看冯山,突然低声问:“孟总喜欢什么?” 冯山边觉得手里多了一张东西,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他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看向孟总。 孟子曰看着窗外,神色不动。 冯山瞬间看向吕德本。 吕德本笑容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笑话,待会万一跟孟总拍了一个东西,他岂不是傻眼了! “下面是我们晚会第四件拍卖品……” 冯山把手里的支票捏的紧紧地,低声道:“随便。” 吕德本又大气的塞了一张。 拍卖会很快落幕,主餐一一被推出来。 苏爸也算是明白了女儿那句不会用到你们的意思,可能对有钱人来说用二十几万买个善心的事根本不用鉴定是不是对得起那点钱,人家买的是良心。 既然如此,吃呗! 苏爸也不客气,该吃就吃,好在因为女婿的身份养的吃相十分从容。 冯山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既不会显得刻意,又恰到好处的矜持,最不会惹人反感:“少——”人呢? 孟子曰不等冯山说话已经端着空盘站起来。 冯山激动不已,下意识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又赶紧放下!他是男人!再说孟总都二十一了,成年人,加什么油! 吕德本不懂的看着他们,干什么?拿个餐点还用这样,冯山什么表情?不是秘书吗?不会是…… 吕德本为自己的猜测惊讶不已,孟总不是……不是…… 冯山看吕德本一眼:“吕老板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冯秘书和孟先生很熟啊。” “谢谢。”身为秘书应该的:“刚上任三天。” 三天就那么腻歪?吕德本靠的是高人一等的敏感度和厚脸皮,但让他这么大胆的猜测孔先生的儿子他又没那个胆子,可……:“哈哈!孟先生有位女朋友您知道吗?” 女朋友您知道吗?” 冯山顿时变得谨慎,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何况庄总还没有离婚:“您是指……” 不高兴了?可孟总对那位的表情也不是骗人的才对,那冯秘书这么紧张做什么:“当然是他女朋友了哈哈!孔先生为孟总求婚建的花房都要竣工了。” 冯山松口气:“哈哈哈!”知道?不知道?不管哪一种他不先提,他就不提:“是啊是啊……” 不回答?吕德本沉下心,吃醋了?不知道?可冯秘书总是看孟子曰做什么,当秘书至于当到这个份上? “吕先生我脸上有花吗?” 另一边,孟子曰穿着卡其色的衬衫,神色严肃,身形俊朗的站在取餐区,神色自然的夹着水果。 一些人见了立即想趁机过来打招呼。 孟子曰脸色顿冷,毫不留情的无声呵斥所有想上前丢人。 顷刻间以孟子曰为中心,三米内空荡荡的没有人靠近。 苏爸喜欢这里的海鲜,夹了两个海螺正考虑要不要再来片金枪鱼。 老李头正巧在旁边夹了两片馒头,提醒他:“少吃肉。” 苏爸想想也对,那就夹一片鱼,夹鱼的夹子呢? 苏爸抬头。 孟子曰抬头。 瞬间孟子曰心跳不自觉的变速,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孟子曰立即把握好表情,嘴角纹丝不动,目光依旧如初,额头微微垂下——颔首,然后抬起,移开目光,淡然从容有不失礼貌的转身。 苏爸顿时神色复杂,单纯的看这个人,真没什么好挑的,长的好、如今看身份也不错,怎么就……喜欢他女儿了。想起他两次冲进家里说话的样子和神态就很难把现在的他想到一起。 哎,苏爸摇摇头,拿起夹子要再夹一片鱼。 正巧与另一个夹子碰到一起,苏爸习惯性的微笑:“抱歉。” 孔祥国神色自然,亚麻色西装在这样的天气穿在身上夺了很多年轻人衬衫的光彩:“你也喜欢吃金枪鱼?” 苏爸被眼前的男人惊的晃了一下,但他怎么也是庄严的岳父,自身又有文人的傲骨,虽然孔祥国是很大咖,但他什么大牌没有见过,镇定的气场自带:“还好,偶然尝尝,孔先生请。” “您客气了,苏先生在省大任教?” 啊?怎么了?“对,想不到孔先生这样的忙人竟然记得我们学术界的这些鸡毛小事。” 孔祥国态度礼貌:“苏先生谦虚了,苏先生在业内很有名望,今天能请到苏先生,是我们的荣幸。”刚才子曰故意往这边靠,他已经找人问了此人的身份。子曰凭什么往这边靠不往他身上靠! 苏牧场见他客气,自己也很客气,你客气我客气都是相互的:“哪里,哪里,不及孔先生。”他是不是要转身走了。 孔祥国端着盘子已经开口:“苏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 苏先生顿时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心里对这位孔先生真是……“下棋。”隔壁陆知青的儿子陪下,也不差你一个上来凑近乎的,谁怕谁。 孔祥国笑了,十分爽朗可亲:“巧了,我也喜欢。”他儿子为什么跟这个没什么特点的老头子点头?礼貌?!开玩笑!他儿子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礼貌:“我那里还有几套残谱,我还以为像苏先生这样的人,一定喜欢下围棋呢。” “围棋也懂一些……” 冯山本想看看苏先生的反应,突然见苏先生竟然和孔先生站在原地聊天,吓了一跳,赶紧扯扯穿上外衣准备走的孟总:“不好了孟总!孔总过去了!孔——”人呢? 孟子曰早已经六神惊了七魄的冲过去!孔祥国他还不清楚!一个心里有病见不得他跟别人说话!见不得他有朋友的人!如果他聊过了觉得苏爸不好还会自作主张的冷嘲热讽一番,美其名曰为他不值! 值不值是他的事!谁也没有立场干涉! 但在苏爸面前开骂开打都不合适。 孟子曰首次温和的略带点尴尬的分开亲爹过分热情的脸,他怎么就忘了孔祥国也在这里! 孟子曰不好意思但脸色绷直的向苏爸爸介绍:“苏叔叔,抱歉家父打扰您了,这位是我父亲孔祥国。”他怕不绷着会跟孔祥国反目!然后勉强看眼孔祥国:“这位是安宁的父亲,苏教授。” 尊称?还教授!不过苏安宁,孔祥国瞬间懂了,难怪!孔祥国立即伸出手:“幸会幸会,久闻大名,犬子承蒙您不弃。” 苏爸目光惊讶的看着他们?孔祥国?孟子曰?父子!既然你们父子,你们两位在这里叽歪什么!憨厚的苏爸目光在不怎么像的脸上游荡了一圈,做了有生以来最酷的一件事,让孔祥国的手在半空悬着,夹上他的金枪鱼,转身,走了! 笑话!他能跟女儿外面男人的父亲在公共场合握手!庄严知道了怎么想他的女儿!以后怎么为女儿争取利益! 不过心里好紧张!心跳的飞快!过瘾! 孔祥国看着空荡荡的手。 孟子曰见苏爸走了松口气,转身压抑的看着孔祥国,月目如刀:“你干什么!我好好的事都被你弄砸了!”本来计划了很多天的事!都是因为他:“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就没好事!”说完转身就走。 孔祥国看着自己的手,这是儿子以儿子的身份正式向他这个父亲介绍的第一个人,竟然没有握上?真不是一个好开端。 要不要去握了!不对!刚才子曰是不是生气了!等等!我不知道他是苏安宁他爸啊!谁会注意看介绍栏上的老头子! ------题外话------ 生日快乐! 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更新!明天还要去医院,要说事也不大,就是等这个检查那个检查麻烦!千万不要生病,千万不要生病! 今天要感谢寿星,中午回来码了一更,下午回来立即又码了一更,小小心意,等本鸟不用去了给补上。生日快乐!(*^__^*) 102 孟子曰坐在回去的车上,心里很不高兴!他计划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和苏爸有一次平和的见面,孔祥国上去参合什么! 就不能给那种人好脸色! 冯山边开车边抽空从镜子里看孟总,心里知道孟总对今天多么在意,被孔祥国出来一搅合效果肯定不理想,急忙安抚道:“孟总,您别生气,您刚才表现很好,已经尽力了。” 不知道苏爸知道孟总是孔祥国的儿子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是萌祖荫?本身实力并不怎么样?他怎么就没想到孔祥国会那时候会跳出来坏事,前一刻的时候,明明距离孟总很远的:“是我考虑不周。” “跟你没有关系!”孟子曰脸色不善!孔祥国就是那种人!自自我为中心,先人后己!谁不如他的意谁就别想如意! 孟子曰挂断响个不停的电话。 还响! 直接关机! 另一边。 老李头激动的打断老苏的吃意:“别吃了?你竟然没有说你认识孔先生?还认识孟先生?藏的挺深?” 苏爸放下筷子,心里不愉:“你看我们像认识他们的人?” “难道不认识?我刚才看见孔先生跟你握手,很多人都看见了,你没发现在咱们周围吃饭的人突然多了?” 苏爸谨慎的四下看一眼,可不是,原本空荡荡的默认职工区现在突然没了空位。 老李头神秘的道:“信不信,都等着在恰当的时候跟你说话,问你和孔先生孟先生的关系!然后通过你认识孔先生。” 那还了得,苏爸随口扒了几勺饭,慌忙起身:“老李,我吃好了先走了,改天再聚。” “别呀,不去再聚聚!” 苏爸赶紧低着头往外走:“改天,改天。”千万别被认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吕德本看着慌忙离开的人,快速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然后问一旁的好友:“觉不觉得此人很眼熟。”虽然照片只有一个背影,可就是觉得眼熟,能让孟子曰上前打招呼的?他又看着眼熟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不应该忘记才对?怎么会没有印象?谁啊? “不觉得,” “不认识。” “没见过,工作区的人,吕哥难道认识?” 吕德本也不确定了:“也许是我记混了。”但真的很眼熟。 …… 苏爸匆忙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女儿房间里静悄悄的,苏妈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了?”然后钻进空调被里准备继续睡。 苏爸立即把苏妈拖出来:“你猜我在宴会上碰到谁了?” 苏妈一听顿时没好气的道:“初恋情人?” “你认真点行不行。” 苏妈坐起来火气很旺:“你都用‘猜’了,多另你期待,能不让我想歪,还‘猜’,多激动人心的人需要猜!”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苏爸想想也是:“是我用词不当。”然后道:“我在宴会上碰到那个孟子曰了。”这名字想让人忘记第二次很难。 苏妈睁大眼睛:“他去卖!” “你说什么!你都猜不到,他那个毛孩子竟然是个企业家,还来头不小,给了他某长的介绍,那掌声,好像欢迎领导人一样,以前的老李,就是咱们结婚的时候给了一块钱你嫌弃他很长时间的那个,他还说什么,这姓孟的小年轻跟庄严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说这都什么形容词,庄严又不是满地都是?” 苏妈闻言缩进空调被里准备睡觉。 “你给我出来。” “竟说梦话,没喝酒就开始瞎说,咱女婿是谁!”虽然可恶了点,但身价几人能超越:“就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苏妈神色不屑。 苏爸:“我也那么觉得,可你管不了人家有个好爹,他爸爸是谁你知道吗?” “我怎么就知道了?怎么也不能是孔祥国!” “你猜对了就是他!不对啊,姓对不上啊!但今天他明明介绍说孔祥国是他父亲?” 苏妈立即钻出来拽住苏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跟你说谁了?” “你拽什么,我今天不是参加邀请宴了吗,碰到孟子曰了,后来就碰到孔祥国了,正不知道为什么孔祥国过来跟我聊天呢,他过来介绍说孔祥国是他爸,我没搭理他们,你说,姓孟的真的是姓孔的儿子?那他们两个怎么不是一个姓呢?” “孟子曰是孔祥国的儿子?那个孔祥国!” “还有哪个?” 苏妈若有所思,这么一来就不是她女儿玩小白脸,是小白脸耍弄她女儿! 苏妈立即不干了:“这种始乱终弃,仗着有两钱就骗我女儿的东西!我非劈了他不可。” “你干什么!谁始乱终弃了!你没看他上赶着要负责,你还嫌不够乱的!” 苏妈想想也是,但……“不会是你听错了吧,如果是他儿子怎么会不一个姓呢?” “我怎么知道,睡觉睡觉。” “睡什么觉,你把我勾起来了你去睡觉!想的美,过来!”苏妈有点担心了:“如果他真是孔祥国的儿子就这样拽着咱们的女儿不放怎么办?”咱们还能真打真骂! “我怎么知道!” “女婿万一憋了一口气跟他打起来殃及到咱们女儿怎么办!” “谁说不是!” “这可怎么办?” “我怎么知 “我怎么知道。” 找个吃女儿的也麻烦,找个不吃的也麻烦!生儿育女做什么,左右不过一个麻烦。 “八字还没一瞥呢?瞎操心。” “我不操心她就长大了,真是孔祥国的儿子?” “问你女儿。” …… “女儿,女儿,醒了。” 安宁刷着牙:“啊!”摆明的。 苏妈妈乐呵呵的笑笑:“孟子曰是孔祥国儿子!” “咳!”安宁继续刷盯着镜子里的妈妈:“恩。” 苏妈妈转身出去把偷听的老头子推回卧室:“问了,是。” “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 “问为什么姓孟不姓孔、王了吗?” “我怎么知道!” “那你都问什么了!” …… 孔祥国在外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孟子曰从后门走了! 王珍芬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从里面出来:“你这是干嘛?做了什么事把他惹的那么不开心,回来后什么都没吃,早上也没见下楼直接走了,说说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你又怎么得罪他了。” 孔祥国很烦她说话的方式,当初娶她时一定是瞎了眼,才觉得她和长相一样温柔:“没吃饭。” “对,你快成功让他饿死了!” “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 “我不想跟你吵架,说吧,昨晚怎么了,我好对症给他做饭。” 孔祥国不耐烦的把昨晚在慈善晚会上的事说了一遍。 王珍芬笑的不行心里冷然:“你管他干什么?忍不住了,不是你跟我说沉默就是最好的阻止,你这上赶着去找麻烦。” “我又不知道他是苏安宁的爹!” 王珍芬笑笑:“也是,你知道什么,庄严也够窝囊的,这么多天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背着他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的女人还耗着呢?什么东西,真是男人中的废物,你说是不是孔先生。” 孔祥国看眼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样子,转身就走。 王珍芬也不想看见他:“活该!”一个德行!她就是有男人怎么了!有本事离婚! 孔祥国上车,脸冷下来,他表现的再无所谓刚刚和儿子缓和下来的关系又闹成这样他心里也不痛快。 孔祥国碰的一声关上车门:“开车!” …… 校外的咖啡馆里庄严神色忧郁:“爸,都是我不好,我有错,我改,您能不能帮我劝劝安宁,我爱她,我和庄逸阳都不能没有她。” 庄严从学院约了岳父出来喝咖啡,决定从岳父处入手。 苏爸穿着藏蓝色的短袖衬衫,神色尴尬的坐在位置上,他能说什么,他女儿怀着别人的孩子三个月,他能说什么! 复合?开玩笑,自己也是男人将心比心一下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是安宁对不住你。” “爸——您别这么说,是我,是我错在先,我知道妈和你因为这件事对我……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安宁好好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不是我的又怎么样,但只要是她的,爸我都喜欢,你相信我。” “我相信。”苏爸还是很喜欢庄严的,这孩子这么多年都不错,如果认识到自己错了能改更好,但,这不是女儿不争气吗,有什么办法,他气的都想打那不争气的东西:“你们年轻人的事其实我们做父母也不好表态,这件事我们家安宁错的多,你有肯挽回的心说实话爸很欣慰,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女儿。” “不是,爸,是我,那件事也不是安宁愿意的,都是孟子曰卑鄙无耻!他若不是心机深沉接近安宁,安宁怎么会认识他,安宁只是一时被迷惑,我了解安宁,安宁不是那种人,爸,您帮我劝劝安宁,陆镇海和孟子曰真的不适合安宁。” “是,是,我知道,你别误会,镇海只是邻居,至于那个孟子曰我虽然不了解,但我女儿也不是会为貌所动的人。” 什么意思,承认孟子曰长的好。 “恩……” ------题外话------ 明天中午十二点,这次不会推后了,Σ(°△°|||)︴,回来晚了 103谁该嫌弃谁 “你别着急,你有心,又肯原谅她,她心里也一定感激你,我回去再劝劝她。” “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别谢我,她那孩子犟你又不是不知道,决定的事几头牛拉不回来!做父母的,我和她妈能起什么作用。” 庄严愧疚的垂下头:“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她。” “怎么能是你的错,何必呢,婚姻走到你们这一步散了就散了,何必再强求。” “爸,我爱她,我给爸带了两瓶酒在车上,嘉庆陈酿,您尝尝,林秘书。” “不用,我那里还多着呢。” “没事,您放着。” 苏爸叹口气:“行吧,今晚你过来吃饭。”总还是自始至终在一起的人。 “谢谢爸。” …… “你觉得粉色的好看还是蓝色的。”孟子曰穿着T恤牛仔裤,拿着两件小衣服追着刚进医院的安宁显摆。 冯山远远的跟在后面。 苏安宁向后看了一眼,对穿在他身上画着卡通图案还有个帽子的T恤越法无感,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件T恤适合他,不稳重、孩子气、幼稚,看来她的品味有待提高:“蓝色的吧,粉色颜色糊成一片没什么意义。” 孟子曰乐呵呵的一笑;“我也觉得蓝色的好看,是不是太薄了ta出生的时候已经冬天了。” “恩,你要有时间,换个厚一些的。” 孟子曰高兴的点头,他当然有时间:“今天给宝宝检查什么?” “例行检查而已。” 冯山接过孟总手里的东西,送上苏小姐的检查袋。 孟子曰接过来,一瞬间觉得责任重大,整个人都变得紧张。 苏安宁看他一眼,觉得他反应过度至于,也知道他是因为在意:“你不用陪我的,现在也不麻烦,我自己可以。” “我怎么可以不来呢,宝宝知道会不高兴的。”孟子曰赶紧跟上。 或许吧,每年每个家庭出生很多宝宝,对你来说或许新鲜的事,对很多人来说无关痛痒,不用如此紧张的。 苏安宁已经约好了医生。 卫承业亲自指派的,本来他也一直在,但见孟子曰在场后,出去了,这种事,他不参合。 “就这样进去吗?会不会有辐射,不是说小宝宝不能被辐射?” “没事的。” “你轻点用力!你这样会压到我孩子的!” “没事,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说明ta有自我保护机制。” “腹围怎么才这么一点?是不是量错了?我家宝宝是不是偏小?” “不小,才三个多月,尺寸刚刚好。” “你还抻!” 所有检查很顺利,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孟子曰非常开心。 医生不开心。 “我平时需要注意什么?饮食上有什么忌讳?要给孩子补充点什么?母体呢?” 医生忍者心烦耐心的一一回答,最后说了句:“你不是她弟弟,这么紧张做什么?” 孟子曰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拉着苏安宁走了。 苏安宁本来想笑,最后没有,她对医生这样说没什么感觉,差了十岁,她最近又有些不修边幅,而二十出头的孟子曰正是最好看的时候,说句是弟弟都对她很仁慈了:“谢谢你陪我做检查,想吃什么我请客。” 孟子曰还有点小情绪,琢磨着回去染撮白头发,在脸上图点瑕疵,一抬头正好看到街道对面的面馆:“拉面!” “好啊。” 这家兰州小店开了很多年了,味道正宗、客流量很大。 苏安宁带着孟子曰坐下时,周围已经没有空闲的位置。 孟子曰为安宁倒杯水,想起还有件事没有跟安宁说,不知道说了安宁会不会生气:“昨晚我碰到苏叔叔了。” “恩……”难怪早上两位老人家会问。 “我不知道我爸爸跟叔叔说了什么,如果我爸爸说了过分的话我道歉。” 苏安宁瞬间看向孟子曰。 孟子曰顿时紧张:“是不是孔祥国说了什么!” 苏安宁神色僵硬的摇摇头:“没有。”她们的事孔祥国知道了?苏安宁突然没心情吃饭了,不过想想又可笑,本就是纸包不住火的事,别人知道早晚的事。 孟子曰敏感的察觉到安宁的情绪,整个人都变的谨慎:“你……生气了……” “没有。” “面来喽,加蛋多肉,吃的愉快。” 孟子曰赶紧给安宁拆开筷子:“你不高兴了?我能感觉的出来。” 安宁接过来,语气温和:“试问你想一下,你愿意自己的错误闹的人尽皆知吗?如果你结婚了,爆出这样的消息怎么想?” “谁胡说八道弄死他!” 苏安宁咬口面看向他:“呵呵,吃饭吧。” 孟子曰搅着面,原来她是因为这个生气了:“除了孔祥国应该没有人知道,你要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以后不说了,绝对不说了。” “你的事无非过问我的意见。”一直都不过问的。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我也隐瞒了你很多事。” 孟子曰闻言顿时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也不生气,如果粘的不紧她甚至不会理会他,今天做产检他硬要跟着来,她在婉 他硬要跟着来,她在婉拒无果后就不再说话。 好像他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一个胡闹的孩子,她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包容。 这种感觉…… 孟子曰很挫败,但他也不知道具体错在哪里?觉得十分烦躁,烦躁的他想发脾气,但看眼平静如初的她又觉得自己很幼稚。 孟子曰吃口面,可能不习惯这种大碗汤汁,呛了一下,赶紧拿纸擦擦嘴:“对不起,我会小心的。” “没事。” 孟子曰觉得自己又丢人了,他怎么就做不好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以后怎么陪孩子和安宁出来吃饭。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重新挑起一根,不知道是店家太实在还是面本身缠绕的太用力,他每次都能挑起一大片,然后只能找个下嘴的地方咬下去,反复几次后,想吃的他耐心用尽。 苏安宁见状,抬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个小碗,然后用另一双筷子帮他挑到小碗里倒上汤,放他面前:“这样会方便点。” 孟子曰尴尬的垂着头,吃着安宁给他弄的面,不敢再说话。 吃好后,孟子曰才找回点存在状态,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再见。” “再……再见。” 孟子曰不敢再追,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敢,孟子曰看着安宁走后心里更加烦躁,就像一团火横冲直撞找不到突破口弄的心里越加焦躁。 孟子曰坐进车里,不耐烦已经写在脸上。 冯山吓了一跳,开出这一区域:“孟总怎了?” “……” 生气了?安宁惹他了?不应该呀,苏小姐竟然请他吃饭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才对:“孟总,介意跟我说说吗?” “……” “孟总,您想不透的事情也许跟我说说,在诉说的过程中会有不一样的认识。” “……” 冯山语气更加小心:“孟总,您试试。” 孟子曰回过头看眼冯山,然后从遇到安宁,陪安宁产检开始说,说到吃饭结束,叙述的过程中脸色越来越那看,越来越僵硬。 冯山叹口气:“孟总,您不要心急,苏小姐比您知道的常识多是事实,就连孩子她已经二胎,不可能像您一样激动,进而乱了方寸显得急躁,这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也许苏小姐第一次怀孕时比您还紧张呢? 至于吃饭,少爷不习惯这样的吃法也无可厚非,而苏小姐尝试过这样的生活又知道庄先生的生活,她反过来时候更明白您刚才的窘迫,这种事……您不用放在心上。”这是硬伤! 孟子曰面色发冷,他觉得这样很窝囊,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不能撑起她的生活。 冯山也觉得奇怪,以孟少爷的为人和脾气,他跟安宁的相处不应该这样,他应该是高冷无知的,不应该急躁。遇到自己不懂的事冷处理,会站在那里执着的要个意见;吃饭不方便了就会立即放在筷子,然后盯着它,等人服务。 这才是符合他印象中的孟子曰,怎么孟子曰跟安宁在一起,就会显得急躁不安像个随时需要人安慰、照顾、包容的孩子,不应该啊? 年龄释然,不对不对! 孟子曰觉得错了,错的是他无知的行为:“绕回去。” “啊!——是。” 孟子曰重新点了一份面,他就不信他吃不了一份面! 冯山心想,你这一对一的却什么学什么几时是个头,重点不是这个,冯山见他来真的赶紧提醒:“搅一下,别烫到!孟总啊,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 “您是怎么跟安宁小姐成为朋友的。”按说你的性格不会招人喜欢,苏小姐更不可能跟你谈得来。 “……”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您也不想我拖了您后退不是吗?” “沉默。孔家语说的……”孟子曰卷着面条把孔家语的话重复了一遍。 冯山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你们相处是这个模式,您已经习惯了为了不惹她生气遇事退让,她已经习惯为你们之间的事做主,因为一开始就如此。 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孟总缺了历练一环,很多事跟不上苏女士的脚步,这不是你恶补就能行的。 就像孩子这件事,苏女士注定比你淡然,你也不可能当过一次爸爸找找经验,就别提感情了,苏女士谈过两场恋爱,一场她爱的,一场爱她的,孟少现在不管哪个阶段都离不开这两个可能,庄先生当初追苏女士时不见得比孟总下的功夫少,所以这也是硬伤。 还不如:“孟总,我觉得您的重点不是吃。”吃也没有用,再吃也不如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陆镇海会吃:“您总要给苏小姐表现的机会是不是?否则两个人相处也很无聊的。” “……” “孟总您想想,想想你的优势?女人也有母爱的,您的脸面算什么,目的最重要,何况结婚后男人的面子就是放在地上不断被踩压的过程。”虽然孟总不该是这个阶层,但总不会错。 “……” 冯山见他看过来急忙道:“我,虽然婚姻失败,但是在家里从来没有话语权,老婆说什么听什么,念什么信什么,让你往东不会往西,这都是基本的,孟少这婚后要过的好,老公就是草。” 这貌似也是没阶层的男人地位,人家吕德本那个阶层,都是老婆上赶着伺候:“总之,男人听话很重要,不会什么不重要,紧张孩子必须的,不能因为你觉得不男人就否定你的闪光点,不能你觉得没面子就不去做,她觉得有面子就好,是不是。” 孟子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吃你的面。” 谁该嫌弃谁! 104 孟子曰心里明白,只是那种烦躁感去不了,他也想更成熟,更有魅力的站在她身边,有陆镇海的年龄、有庄严与她相遇的时间,有那个时候初遇的可能,而不是差了这么多年,成为她理所当然拒绝他和本能不让靠近的屏障。 “你老婆很没眼光。” 冯山闻言嘴角扯了一下。 …… 下午的阵雨降低了空气里的燥热,温良舒适的初夏漏出了刚刚叶圆的舒适。 付迪刚洗了头,把头发包裹好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摸苏安宁不明显的小肚子:“哇噻!羡慕啊,又多一个。” “你也可以有。”苏安宁挫着指甲,越发不能容忍指甲长出一毫米:“我发现我竟然比怀包汤时候还严重,我怀他那时候最不济还能看着它长长,我现在只要看见它漏头就想挫了它。” “你这叫心里变态,把你指甲当庄严了。” “是吗?那我岂不是要把指甲全拔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孕期反应很正常,你只是比较麻烦而已,我那时候不能听泡沫摩擦的声音,一听就起鸡皮疙瘩,不像你,指甲不能长,剥瓜子的声音不能听,连洗面奶都不能塑料包装,神经病。” “剥瓜子不怪我,是我听那个女人说庄严给她剥过,我以后看到那东西就恶心,别说剥了,我恨不得烧了,他还偏喜欢给我用瓜子献殷勤,他是不是觉得那样特博爱。” “行了你。”付迪起身给安宁倒杯酸奶:“你就在我这里像个人,在男人那里装的贤惠的跟幅画似的。” “那当然,我能让不跟自己同物种的生物看到我真实的样子?我还指望让他们听话呢。” “我吐!你是怕你以后不能嘚瑟吧。”付迪把腿盘在沙发上:“喂!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人小孟长的好看才始乱终弃的。” “积点德吧,就他那样子,我还是喜欢我家陆镇海那模样的。嘿嘿。” “呸!真该把你这样子录下来让他们看看还追不追着你跑!”付迪吹吹自己漂亮的指甲:“说到这缺点啊,就会发现原配好,放个屁就放了,谁不知道谁!找个新的真麻烦,好得从怎么抠鼻屎好看开始。” “我始终觉得先从不洗脚开始。” 付迪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看她一眼:“说什么你都晚了,痛快过后多个小尾巴,你何止该从‘不洗脚’开始让他认识你。 你应该从你‘冷暴力’开始让他认识你,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公主病’升级版的‘太后病’,还要让他知道‘顺你着昌、逆你者亡’的本质性,不停老娘的都去死!不宠老娘的立即甩!我斗不过你就不嫁!这些都该让他认清,彻底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本来以为可怜的庄严能战斗到最后,想不到一个孩子就把你打下‘太后’的宝座,活该!” 苏安宁可怜的垂下脑袋:“谁说不是?年纪一大把了还有人追,你羡慕嫉妒也是应该的。” “圆润的轱辘走!怀了不该怀的男人的孩子还标榜自己爱情专家!” “这点真的失算,我那时候吃了药的,谁知道ta如此强韧、迫切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你知道成活一个宝宝多么如容易,就相当于三个两万五千里长征,我阻止的了吗。 想到ta如此辛苦不宜,心想算了,成全ta吧。” “呵……呵呵……”付迪一脸嫌弃:“看呀,看呀!都来看啊!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陆镇海!你当年逃过一劫,这次千万要守住!” 苏安宁赶紧让她住口,得意的撩拨下头发,掐着腔调道:“这就是做女人的技巧了,装也要装出一幅画的效果,至于以后吗,呵呵……” “卑鄙无耻!要不要来点音乐培养培养宝宝劲爆的乐感。” “研究表明,嘈杂的音乐会让宝宝表情痛苦。” “ta已经长脸了。” 苏安宁瞥她一眼。 付迪靠在沙发臂上,把脚搭在安宁腿上:“给大爷捶捶,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近一个月吧,他慢慢就好了。” “你就这样肯定?以己度人?我可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庄严不见得想跟你离婚,如果我是庄严我也不见得想跟你离,除了这个孩子你有什么不好,是,这个孩子很碍眼,但又不是养不起,只要你以后不再犯,而我想要一位一起生活又不讨厌的人,为什么不凑合着。” “我有这么好?” “哈,哈哈,庄严眼瞎又不是一年两年了,看看陆镇海一直瞎到现在的场面,啧啧,真是痴心啊,一等十多年。” 苏安宁突然一本正经道:“其实压力很大,如果他结过婚已经离了,我也离了,我未必会觉得我们不合适。 但因为他没有结过婚,我怕他对婚姻的想象太高,戳不破他心中的梦,以至于期待太高,爱情没有了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是,我们都从一个幻想恋爱的孩子,长成了如今的女人,经历了各种脱变,而我们不见得想成为另一个他心目中蜕变的存在。可,不觉得很矛盾吗!一个男人从头到脚不都该是你的,随便你调教有什么不好?” “不好,成熟和幼稚之间就是一个觉得可以调教任何人,一个已经束手束脚的不认为自己该成为让对方改变的哪一个。” “这么一个型男你放过他 这么一个型男你放过他不觉得心里……心里……跟猫抓一样,那热度,那身材、那犀利的眼睛、那酷到天的范,不觉得——” “我现在怀着身孕呢?” “不是都三个月了吗,过了危险期了!” “真敢想。” “那当然,!觉得我那天碰到的一定是姜心瑶,小心被她拱了!” “还是被我拱了吧。”苏安宁想到那天听到的话,神色有些淡淡。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 嘘,苏安宁一本正经的接起手机:“喂。” 付迪立即装腔作势的学,声音掐的很细:喂? 陆镇海把车开出来,雨已经停了,路上的积水并不多:“在哪,顺路过去接你。” 苏安宁看看窗外,外面阴天,五点已经很晚了:“谢谢,不方便,在付迪这里,一会还要去接包汤,你先走吧。” “没关系,下班了也没事,我去找你。” “不用我——滴滴滴滴——” 付迪别有深意的看着安宁:“怎么,太迷人的烦恼?” “别闹了。”安宁神色一般:“这都不是烦恼了,简直……” “……” 苏安宁起身,没了刚才的好心情:“走,你开车一起去接孩子。” “他不是说来接你吗?” 安宁拿着手机按着:“给他发个短信说跟你一起走了,不用来了。” “我无所谓。” …… “谢谢送我们回来。”苏安宁揉揉包汤的头:“谢谢叔叔。” “谢谢陆叔叔,陆叔叔你开车跟我爸爸一样稳当。” “谢谢包汤如此高品质的赞美。” “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记得带我去打枪,突突突——” 陆镇海感觉的出他今天做的过了,安宁情绪不太好,去学校接她和逸阳的行为惹恼她了,她觉得私人的领地被侵犯,若不是十几年的情面估计她该发火了,可他真的等的起。 陆镇海趁上楼的时候在她身侧道:“对不起,我今天鲁莽了。” 苏安宁情绪一般:“没关系。” 苏安宁拿出钥匙,刚要开门,门便从里面打开,庄严探出头:“回来了?” “爸爸!” “逸阳,宝贝儿子。”庄严抱起扑过来的包汤也看到了后面陆镇海。 庄严的笑容顿时有几份嘲弄:“陆镇海。” 陆镇海的神色也立即冷硬,相见两生厌,尤其这个人曾经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手段卑掠,形同夺妻,能给什么好脸色。 庄逸阳开心道:“是陆叔叔送我们的回来的,陆叔叔正好顺路,爸爸不要吃醋。” 庄严心想从公安厅到和平路小学是‘挺’顺路:“谢谢你,麻烦你了。” 陆镇海看也不看他转身进了家门。 庄严拍拍儿子:“你陆叔叔就是这么有个性,爸爸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进来吧。” “谢谢爸爸。” 苏安宁脸色不太好。 苏妈也看出来了。 苏爸全程沉默,从他内心里来说,能不离就不离。 庄严也没有自讨没趣,全程都在和儿子和爸妈说话,吃饭的时候也尽量不找麻烦的跟安宁互动。 苏安宁低着头吃饭。 ——叮咚,叮咚—— 苏爸赶紧起身:“我去开门!”哎,果然不该把庄严叫过来:“镇海?” 陆镇海神色坦然:“听说庄严过来了,我们好久没见了,我过来看看他有空吗?吃了饭一会出去打会球。” 苏爸纳闷了,不……不是说你们两个不对眼吗:“正吃饭呢?” “那我进去等他一会,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苏爸还能说什么,开门让陆镇海进来:“你坐沙发上等一会,马上就吃完了。” “谢谢,叔叔。” 陆镇海的视线和庄严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片刻,又相看两生厌的分开。 苏爸坐下来看眼庄严:“找你的,要跟你去打球。” “谢谢爸,我知道了。” 苏妈当哑巴,只管吃饭。打球?哼!他们那么说,你老头子就信! 105翅膀 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十年了,突然好的能一起打球了?苏安宁嘴角微微一冷,转瞬平静的吃着饭,顺便给儿子夹了一快鱼。 庄逸阳兴奋的道:“爸爸,我一会也要去打球。” 苏安宁揉揉他的脑袋:“陪妈妈看动画片。” “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看动画片!我要去打球!” 苏妈哎呦一声:“姥姥想起来了,姥姥冰箱里还有一个好吃的草莓冰激凌,待会谁在家里陪姥姥看电视,姥姥就给了谁。” 庄逸阳嘟着嘴,撇了姥姥好一会,不情不愿的低下头,边吃还不忘编排:“要是我奶奶肯定直接给我吃了。” 苏妈受伤的不行,当姥姥的最不喜欢听到外孙说‘奶奶好’!简直是往她胸口上撒盐啊! 苏爸赶紧安慰:吃饭,吃饭。 苏妈立即凶狠的瞪过去:你没有爷爷比着,你当然吃的下去! 我的心啊!一片一片的了! 陆镇海拘谨的坐着,心里很不好意思,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愤庄严还在这里吃饭,本来今天他不适合再急功近利惹安宁心烦,伤敌三千自损八百,对他实在不利! 但,思来想去,现在不是考虑对他有没有好处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他们必须离婚,如果不离,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安宁都会不高兴。 ——哐当——滋滋——咣当——吱吱吱吱—— “楼上干嘛呢?” “楼上新搬来一家住户,这两天装修呢,因为临近夏天,傍晚七点可以多加半个小时扰民时间。” 吃完饭,庄严把碗筷收拾进去。 苏妈赶紧让他和陆镇海走了!看着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杵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早知道闹成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女儿结婚!像什么样子!“你还吃!过来刷碗!” 苏安宁放下橙子,老实进屋。 庄严和陆镇海谁也不说话,下楼的空隙都当彼此是陌生人。 庄严因为曾经不喜欢陆镇海。 陆镇海有绝对的理由憎恨庄严,对这个男人,无疑就是深仇,如果不是他,他和安宁的孩子也包汤那么大了。 “让让——让让——谢谢——沙发比较沉——” 孟子曰手里拿着两个相框从停车场走出来。 陆镇海、庄严纷纷停下脚步,透过小区的路灯见鬼的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男人。 孟子曰也看到了他们,新月幽冷的眼睛从两人身上扫过,孤傲的看着他们:“散步?玩的愉快,再见。”孟子曰拿着相框离开。 庄严一脚踢向旁边的垃圾桶。 冯山提着两大袋东西跑过来跟着孟子曰的方向离开。 陆镇海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淡定。 庄严指指那两个人:“看到了没,安宁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以为你还是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唯一,就算我下台,也轮不到你上位。” 陆镇海声音如常:“只是孩子的父亲而已?” “何止是父亲,安宁不拒绝的必定是她喜欢的,你觉得你能比那个年轻人更讨她的喜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 “那是你的心里写照吧,对我来说无所谓!想必你跟我一样都不喜欢跟对方打球,既然如此我们谈正事,安宁决定跟你离婚绝对经过了深思熟虑,既然如此,你何必拖着有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当初不是你的现在也不会是你的,抢了也试了是你放手的时候了。” “哈哈!陆镇海你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安宁是我老婆。” “你知道我凭什么跟你这么说话!她接受了别人,就不会再接受你,你这样做也不能改变什么!” “既然不能改变什么你着什么急!” “你影响了我们接吻!” 庄严反身向陆镇海打去。 陆镇海瞬间躲开,反手一钩拳打在他肚子的软肋上! 庄严疼的直不起身。 陆镇海再补一拳:“这是替安宁打的!” ——啊!—— “你不配当初出手!” “啊!——”庄严疼的坐在地上,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一般。 陆镇海退后一步,整整衣衫:“不要企图跟我打!就那个孟子曰也不行!差不多闹够了就离婚!耗着也没有意思!” “陆镇海你做梦!你算——咳咳——” 陆镇海点头:“这样说的时候说明你已经知道离定了!” “就算我们离婚安宁也不会是你的,我们还有包汤,我跟她生活了十年,你以为你比我了解她,你知道她现在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知道她早上起床是先洗脸还是先刷牙。” “你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们未必没机会!未必!” “拭目以待!”陆镇海转身离开! 庄严气的一拳打在地上!深深地无力感! 苏爸拉上窗帘,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这一下打的,他看着都肚子疼!哎……镇海这孩子……如果当初…… 想什么呢,庄严这么多年也不是不懂事的,谁知道就…… 他女儿何尝不是不柔沙的人,嫁给庄严这样的男人还想着一心一意,她当初何尝不是太小太自以为是,哎,命罢了。 …… 半夜,陆镇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起身,身上的伤痕和肌肉经纬相交,随便穿了件衬衫,靠在床头拿出手机——睡了吗?—— 苏安宁哄儿子睡下了,一手圈着儿子,一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放下。 ——我知道你没睡?我只是今天有点不安,表现有些失礼,那天跟你说了以后,心里……是我的问题,总觉得缺点什么,我尽量调整自己—— 苏安宁关了灯,对着儿子,钻进空调被里。 ——我爱你—— 苏安宁看到屏幕上闪出的这三个字,不自觉的伸出手握住手机,静了好一会,关机。 我爱你! 在这个时候从他嘴里听到,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但亏欠你的太多,变的太多,身边的东西太多,现在我早已配不上你了!也没有了追求的勇气! 年少不懂事时连门第差距都不明白的我,那样迫切的想走入你身边。但历经十多年,为了结婚跟爸爸妈妈对峙的不是你,为我披荆斩棘的不是你。 陆镇海,从来不是你,这么多年都不是你,困苦的快乐的悲伤的明朗的,你曾经也那么容易放弃了那时候的我! 而现在,我已经不敢了!两个孩子不同的父亲,你要,我都不敢前进一步! 苏安宁闭上眼。 梦里第一次跟陆镇海说:‘从上大学开始我就讨厌你和姜心瑶!十分讨厌!’ …… “妈妈!快点,要不然你上班要迟到了!” “出来了!出来了!”安宁叼着包子出来。 孟子曰正从楼上下来。 陆镇海打开隔壁的门。 “陆叔叔好。”上面的那位不认识,不是平时的叔叔阿姨:“哥哥好。” 孟子曰向下的脚步微顿,既而恢复:“叫叔叔。”他就是庄逸阳,比照片上看着大了一倍,一样的笑脸一样的活泼可爱,会微笑,背着书包,阳光下的,永远微笑的脸,看起来那样令人羡慕…… 以后他的孩子也会这样吗?活泼的,有朋友的,笑起来让人羡慕的,每天爸爸妈妈轮流送去幼儿园,会抱怨一天的不开心,会撒娇装病不上学。 会吧。 孟子曰痴迷的看着庄逸阳,好像看到他的孩子也会像他一样,笑容漂亮勇敢聪明,真好…… “大哥哥,你总看我做做什么?” “是叔叔,看你当然是因为你可爱、好看。” “逸阳走了,快点。” “来了妈妈,再见大哥哥。” 陆镇海看眼孟子曰。 孟子曰颔首:“以后就是邻居了。” 陆镇海:“恩。”了一声,下楼跟上。 孟子曰看眼身后也下楼。 冯山才从四楼探出头,赶紧跟上。 “我送你。” “我送你。” 苏安宁打开车门让儿子进去:“谢谢,不用了,我有车。”上车,关上车门,把车倒出去、开走。 “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怎么会,看到我家宝贝我也会很开心的。” 庄逸阳放心了:“你开心妹妹才会开心。” 苏安宁从镜子里看着他,微笑:“爸爸告诉你的。” “恩,爸爸说你怕我不习惯没有说,妈妈!我很开心的,我要做哥哥了!” “小东西,坐好,系上安全带。” “哦,刚才的大哥哥很漂亮啊?他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是吧。” 陆镇海和孟子曰有什么好说的,各自上车,各自工作。 …… 冯山见孟总在位置上捣鼓了一上午,给他泡的柠檬水也没有喝?干嘛呢?这么认真?两个小时了。 冯山站在他身后,一口茶水险些喷在电脑屏幕上。 孟子曰见状猛然回头瞪了冯山一眼。 冯山赶紧走开,他能不走吗,闲的脑子疼了,孟子曰竟然用庄逸阳的相片结合他孩子的染色体,拼凑他孩子的样子,女孩的男孩的,dna像他的,染色体偏向她的,不是闲的蛋疼是什么! 简直是神经!但更没见过这么见鬼的,每个孩子的样子又相似又不相似,就好像电脑里那七长相片是真的一样!太逆天了! 冯山从办公室出来。 陈秘书正好吩咐完秘书区的工作。 冯山立即把他拽到茶水间:“说实话咱孟总这脑子……” 陈秘书早等他问了:“你跟了孟总好几天了现在才悟出来?” “不会吧!”他每次都那么觉得跟孟总的差距是身份上的。 陈秘书同情的拍拍冯山的肩膀:“放宽心,你以后会发现,咱们这些凡人永远不知道他想什么。”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了……”两个小时坐在那里捣鼓出三十多个孩子模样,鬼知道他想什么! …… “庄总来了!庄总来了!”朱世达带着餐厅里众多迎宾一字排开等在门口。 八辆轿车停下。 其中最低调不出彩的一辆停在正厅门口。 酒店经理亲自上前开门。 庄严一身黑色的西装俊朗沉稳的从里面下来。 后面的车上是超宇科技的三大总经理巨头。 “庄总好!” “庄总好!” 朱世达赶紧迎上:“您可来了,就差您了,您说这可怎么办,您可要给我们出出主意,我们不能白白损失——” “进去说。” “是,是。” 一行人走入酒店大堂,礼仪小姐早已一字排开。 “庄总好。” 角落不当值的员工拥簇的躲在休息区。 “哇,这么大排场,咱们总裁亲自接的吧,这谁啊,刚才吕胖子进去都没这待遇。” 百叶的脸色有些发白。 钟扬善看着此人有点面熟,这种男人不该忘了啊:“想起来了!庄严!超宇科技的庄总!”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去年在国外丢了钱包,还是他替我解围呢。” “哇!庄总耶,很有钱很有钱又有人格魅力的男神,好像扑过去啊!” “我也是,有钱也就罢了还那么帅!一米八的男神!还有这气场,已经醉了。” “小善呢,小善,你怎么没有跟他来一段异国情缘。” “庄总能看的上她!庄总这样的应该喜欢那种千年修炼万年吸人的狐狸精。” 钟扬善提起这件事还有气:“什么狐狸精,你们根本不知道他老婆是什么虎,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心高气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谁会跟她抢一样!” “当然有人跟她抢了,我现在就特别特别想跟她抢呢!好有范啊!男人果然要有身份有地位才有气场有担当,心胸都变得广阔一样。” “我也那么觉得!” 百叶神色苍白的站在角落里,想不到她们准备迎接了三天的客户是他。 百叶想到那天在警局看到的女人和陆美夕的样子,烦躁的转身进休息室换衣服准备下班。 “百叶,百叶过来,小芽有点不舒服,你上去顶替她,快!” “经理我——” “工资翻倍,快点!我都要忙翻了——” “经理不是钱的问题,我——” “快点啊。”经理已经慌忙离开! 百叶看眼衣橱里的衣服,咬咬牙关上,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二十多人的包房里,坐着区勇市十余位商家,加起来就是整个区勇市的经济。 “这根本不是原材料涨幅问题,强制性征收的不是我们的血汗钱吗!根源不在我们,却要让我们背负这样的差距,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是只拿钱不作为,难道我们赚的是大风刮来的!” “我坚决抵制政府这项强压的措施。” “我也不赞同。” 王茗艺喝杯果汁,看向庄严。 “庄总您说句话!” “庄总我们说的对不对!” 庄严放下茶杯:“这件事如果在场的众位说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夸大,但也没有大到需要承担全部责任的地步,如果砍一半,你们觉得怎么样?” “砍半!” 大部分人沉默着。 小部分的人交头接耳商量可行性。 “没有绝对的利益,也不能只享受对我们有利的政策,当初贷款政府的人,政府全部免单的时候怎不见你们跳出来说话。但在商言商,既然大家都说利益,那好,我们就来说利益。 你们现在这样闹,闹的最僵硬的时候难保政府不会一刀切,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既然我们求财,政府求稳求循环发展,这是必然的趋势,在这个去世下怎么样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就是商谈。 商谈是拖延时间最有力的方法,我们给他们希望,拿出我们的诚意,至于谈判进行多久,就不是我们能估量的,而大家趁谈判期转移目标、寻找新的能源材料或者开发新品,甚至可以趁这个缓冲器赚最后一笔散伙。” “庄总——” “不要说你们很难,开发新品得不到版权是一个问题,不积极进取是另一个问题,难倒你们损失的版权利益比我们超宇还多,重要的还是扎实自己的根本,看清客观形式,我们去适应它,不是让它适应我们——还是嫌赚的不够多,不够多就趁机赶紧转型!给你们的时间还不够多!” “不是庄总。” “我们来说新型产业,不要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一出问题就想着节约成本?成本是什么东西!你连成本都节约距离破产还有多久!” 百叶给距离最紧的老板倒了茶,退后两步站定,看着主位上的庄严,侃侃而谈的他,这样的庄严不是杂志上一个单薄的称呼,不是他背后的荣耀。 好像那些形容过他的词语都具象化了一样,魅力天成,浑然有韵,带着成功男人身上特有的挥斥方遒时的吸引力。 独属于这个人的魅力,他的风采,她仿佛看到了这位业界人人称颂的站在制高点的男人的翅膀。 ------题外话------ 求点票。 大家问我安宁的手机铃声了,想下载一个。哈哈! 温馨小提示,我的手机铃声是:我是可爱小金金啊,聪明美丽又大方,小鸡咯咯吱—— 懂没! 106离婚 百叶垂下头,心有戚戚,他很优秀,这种优秀足以让人迷惑心智,尤其想到曾经在一起,似乎都能穿透道德的最后一层枷锁,看到爱情不顾一切的盲目冲动。 百叶强迫自己不要想,庄严身上的只是女性天生对男性强势荷尔蒙的吸引力;更不要把曾经的金钱交易美化成在一起的男女爱情,那只是交易! 一场交易就足以说明,他们是不平等的男女,根本不会有爱情!百叶你要理智,你一直是个理智的人!不要丢了你引以为傲的骄傲。 百叶挺直背脊站姿笔直。 吕德本的视线正好对上他,在这场跟他关系不是很大商谈中,他偶然分心看对面一眼,心里忍不住想,这个姑娘长的不错,小巧、漂亮、水灵,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听听你们的计划……” 两个小时后,房间的气氛已经趋于缓和…… “庄总,那让吕总代替我们去?吕总能说善道,又擅长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他一定能马到成功,为我们拖延时间。” 吕德本立即坐正,说什么呢?到哪了? 庄严神色如旧:“以吕德本的明达实业,一句话能替你们做主,你们想一个月就谈下来?让——”庄严扫了一圈,指了中间一个:“就他,身份既不会太低让政府觉得咱们没有诚意,又不到为你们做主的高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要回来找你们座谈,一次座谈三天也够拖一年了。” “还是庄总考虑的周到。” “多谢庄总。” “庄总辛苦了。” “庄总出马总算让我们有主心骨了。”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吕德本,立即狗腿的上前:“庄总越发厉害了,一句话让我们茅塞顿开,吕某佩服佩服,这区勇市的商场若是没有庄总,我们可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没地方去了。” “对,对!庄总深谋远虑、心思开阔,十个我们也追不上。” “超宇也只有在庄总的带领上才能走到今天,无怪乎我们当中只有庄总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庄总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庄严听着讽刺:“行了,谈你们的正事。”‘榜样’?他是能让陆镇海滚回边疆还是能让孟子曰从世界上消失。 往小了说,他连打孟子曰和陆镇海一顿都做不到,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不说你们太无能! 庄严起身,隐隐作痛的腹部让周围恭维的话越发然可笑,顿时没了心情,以前他也觉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应该在一定范围内足以无所不能,可事实呢!可笑的讽刺! “庄总?您这是干嘛?” 庄严面色有点白:“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你们坐,有什么问题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庄总别呀!一起坐坐,午饭已经好了,都是新鲜的食材,刚刚空运回来。” “对庄总,为了招带您,我们酒店下了血本您可不能走啊。” “庄总!” 百叶立即垂着头。 庄严从她身边走过, “下次,我还有事。”庄严脚步未停。 百叶垂下眼帘。 “等等我们。”吕德本、朱世华急忙更上:“你们吃,吃好啊。” “庄总——吕总——” “朱总——” “庄总——” 所有人送到门口,叹口气,走了! 他们这些人随便呗,撑场面的都不在了。 “上菜,上菜!” 百叶和众多服务员依次出去布菜,他不适合她,他已经结婚了。 “庄总好有魅力!” “不准说话!” 庄严上了车。 朱世华、吕德本立即跳上去跟上。 朱世华系上安全带:“去哪里!泡泡澡?” 吕德本把肚子往回缩:“就知道泡澡,人要多运动,去骑马怎么样?要不去打羽毛球?” 庄严靠在后座上,有些心烦,莫名的心烦:“我怎么有种猪朋狗友的感觉。” “这您就感觉对了,天天正儿八经的要做什么。” “能成为庄总的猪朋狗友是我吕某人的荣幸。” 朱世华就看不上他这个德行:“你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喘怎么了? 庄严什么都不想做:“哪也不想去,就想安静的待会。”安静的让日子回到当初。 “行,去白鹭山庄看风景去。” 庄严立即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不去!” 朱世华、吕德本诧异的看他一眼:“怎么了?” 庄严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自然,声音如常:“太远了,去灯红酒绿坐坐吧。” “也行。” 吕德本说到这里想起件事来:“还记得小孟总的女朋友吗?” “怎么可能忘了!”朱世华相当有兴趣:“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好消息了?比如被捉奸在床!” “我呸!比那还劲爆。” “哦?” “我怀疑他还有个男朋友,就是他身边的那位男秘书,天天形影不离的。” 庄严觉得他们烦死了!他竟然没发现他们话那么多! “庄总您别不信啊,我当初旁敲侧击的问那男秘书孟总女朋友的事,他神色立即就变了!那楚楚可怜不愿相信的样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相当够味。他和孟子曰肯定有问题,你想 子曰肯定有问题,你想啊,小孟总从小没有父亲,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他母亲又是那样一个人,难道孟总长大了不可能喜欢男性吗!” 朱世华立即点头:“说的对!如果那样,得多劲爆!以后为了继承权孔家的几个旁支还不打的头破血流。” “错了,是王、孔两家疯狂攀咬!哈哈哈!” 庄严觉得这两个人疯了,同性恋?:“他要同性恋就好了。”最好安宁也这样以为。 “怎么说?” 庄严嗤之以鼻:“你就可以看见打架了。” “哈哈!庄总就喜欢开玩笑,不过怎么也就是说说,看他现在晕头转向的样子,应该还是喜欢那位有夫之妇。” “谁说不是,你们说孟总跟那位哦哦啊啊的时候就不怕撞到对方老公回来。” “怕什么,到时候孟总扔下几箱钱,她老公还不求着对方睡他老婆。” “够了!”庄严目光充血! 吕德本、朱世华吓了一跳! 庄严察觉自己过分了,尽量平复下情绪道:“我有些身体不适,到了前面你们先下去吧,玩的开心。”这些事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总觉得说开了,一切都完了! 吕德本察觉出庄严心清恶劣,虽然疑惑,但识相的立即闭嘴。 朱世华也不敢再继续。但他们说说孟子曰而已,您老不用反应这么大吧!知道孟子曰欣赏您,但您也不至于这么维护他,何况他确实有个有夫之妇女朋友呀! 庄总真是的,就会欺负他们。 庄严心情更加糟糕:“前面路口。” “是,庄总。” 司机在路口把两人放下,立即开走。 吕德本看眼朱世华。 朱世华看眼吕德本:“你看我干嘛!” “庄总……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吕德本努力想想:“咱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吧……就算说一下孟子曰也是开玩笑,应该……不至于发那么大火。” 吕德本心想坏了,他竟然对庄总最近的情绪反应一无所知!这是大忌:“我不去了!还有事先走了!” “喂!死胖子!——打个车也不说捎我一下!”算了,刚才酒店里的小美女不错…… 庄严回到家,把自己扔在床上,最近他回到家貌似只能这样,躺一会,换衣服,吃饭,继续躺着,书房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了,有什么意思! 庄严不止一次这样问!离婚?不愿意!不离婚?一直这样耗着,他惹人厌的地方更多,还不如干净利落了如了安宁的意,还有再在一起的可能! 拖的时间久了,她只会更不高兴…… 可……离婚…… 他为什么要离婚!——哐当!——庄严目光嗜血的把台灯砸下去!他庄严——哈哈哈——人人口中他不窝囊的庄严,不过就是这么个下场! 庄严坐起来,扯下领带随便一扔,又没有人念叨,没有人管—— 离婚! 庄严神色清醒的躺下,目光清明,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后一切都有可能,拖着只会让他最后一无所有! 离婚后争取是他现在最不惹她心烦,获得同情最多的一条路! 婚姻走到这一步,心里的伤痕谁又比谁的少,庄严躺在床上,心像撕裂了一样,他爱着的女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安宁,你戳的这一刀从未手下留情! …… 孟子曰开着车载着一车的儿童用品,想了想又给陈秘书打了个电话:“一个厨师,一个管家,从孔祥国那里调,让那些人闭上嘴,如果孔祥国乱参与!都走!” 孟子曰心情非常好,简单的T恤长裤,手指长的头发,新月如钩的眼睛,笑的时候带着青年人特有的阳光和朝气! “喂——我不去——”当爸爸的人怎么能参与危险项目!孟子曰把手机扔在一边,决定回去后把这些乱七八糟俱乐部的电话都拉黑。 孟子曰打开播放器: 爱我的人 你不要离开我 我的情人 我无法忘记你 我最爱的女人 请你抱紧我 爱你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事 我爱的人 我不…… 什么歌!换掉!想了想又切了回来:“我最爱的女人,请你抱紧我……” 冯山坐在后座,往下缩,现眼! 107嘴边的蛋糕 苏女士有什么好的,扒着不放。人家庄严、陆镇海和苏女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那些旧日恩怨,陆镇海因为执着不能忘记,争取有夫之妇无可厚非! 可你一个认识苏女士几个月的,到底喜欢苏女士什么?难道是因为王女士当母亲不合格,以至于孟总有恋母情节? “混蛋!”孟子曰快速打圈猛然掉头!哐当!——装在路旁的大树上,引得路人惊吓避让! “神经病!会不会开车!” “有病啊!疯子!” 冯山被甩出半个身子撞在左侧的门上。 孟子曰气的打开安全带!探出头看看红绿灯!开骂!:“嫌命长可以再往中间点!我乐于助人!让你死出一百零八种花样!” 百叶脸色苍白,惊慌不已,白色的连衣裙披散下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出眼眶! 为什么! 为什么! 孟子曰见鬼的看眼副驾驶位上自己做好的蛋糕全闪偏了,点缀上的小狗狗掉了下来! 孟子曰火气高涨的下车看看车头的刮痕,一脚揣在车上:“你有病吗!交通规则没有读过是不是!我辛辛苦苦做了一上午给我家宝宝!你她妈一出来全完了!扫把星吧你! 死的时候找个清净点的地方,不要祸害别人、不要污染空气、不要惊吓他人!你连这点基本操守都没有吗!在十字路口自杀!想过别人的感受!不要说你都要死了别人就该理解你!世界上每天死去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晦气!” “呜呜呜……呜呜……对……对不起……”她不想哭,可忍不住…… 冯山捂着头赶紧下车,见对方是个小妹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到自己的儿子,隐隐不忍。 冯山虽觉得对方闯红灯有错,但你车速也不慢啊,何况,一个蛋糕,重做一个不就好了:“小姑娘,别哭啊,我们孟总说话虽然严厉些,但你确实不对,怎么能闯红等呢,先不说你差点害死这么多人,你自己也不安全啊。” “我……我……”百叶哭的十分伤心,惊吓、恐惧、委屈但众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哭的泣不成声:“我……对……我……赔……” “赔我时间吗!”孟子曰气恼的转身上车,准备开走,结果转了半天钥匙没动静!“靠!” 孟子曰立即降下窗,火力全开!:“赔!赔!你拿什么赔!我的时间!还是蛋糕!用你愚蠢的智商!你道看得起你自己!” 冯山忍不住道:“孟总,您少说一句,还是个学生呢!” “难道我是大伯!” 有道理,冯山只好转向小姑娘:“你别哭,我们孟总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也在理,也没有冤枉你,你哭算怎么回事?” 百叶止不住:“我……知道……我不对……不……不是……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刚下班被老板训斥了两句忍不住想哭,不是要对着他哭,对不起…… 不止是训斥两句,去而复返的朱总想让她去倒酒,老板凭什么让她去陪酒。 早知道……早知道…… 百叶心里难受不矣,日子怎就这么难,她不过想像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她有房子有工作,再难能难到以前那样,所有的时间都在打工上、下顿永远没有着落,可,想不到—— 百叶擦擦眼泪,想到刚才掷地有声的辞职,百叶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少钱我赔……” “赔你个头!” 冯山赶紧让他少说一句,但看看孟总的车,好像……也确实该陪…… 孟子曰懒得搭理他们,在一旁打电话。 冯山见状轻声道:“不是我说啊,这辆车很贵的,我们孟总虽然声音大但人不错,你说两句好话,认真道歉,让他发完脾气,说不定就不用赔了……”孟总心不坏。 百叶摇摇头:“谢谢你,不用没关系,我……” 怎么就听不懂!“你赔不起,这车图个色你就倾家荡产了,更何况现在走不动你要全身维修。” 百叶闻言脸色凄苦,要笑不笑:“十万?”上次也是,她似乎总是不长眼,专挑值钱的麻烦! “你开什么玩笑!一百多万吧……”玻璃防弹的,一百万都是保守估计!至于车身,这个好像是什么什么材质来着,孔祥国就怕他儿子开车出事,恨不得装成坦克,你要理解一个父亲对老来子的心,不能怪他开着人民币上路。 再说,您认错时孙子一点,孟总也不会让你赔:“傻姑娘,听我的,别跟钱过不起。”看着你的样子也赔不起! 百叶闻言时间咬着嘴角,慢慢的垂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屁用!你是能把我的蛋糕扶正!还是让车继续上路!孙子!”孟子曰拿下他可怜的蛋糕,转变换车! 百叶心里一颤,尽量让自己对上他的怒火:“我……我……学过甜点,我可以帮您……”百叶说着要接他手里的蛋糕。 孟子曰转手全砸在地上!蛋糕的奶油和面包瞬间全粘成一片摊了一地:“好了!你拼!现在就拼!” “我……”百叶忍者委屈刚要蹲下身。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 冯山叹口气:“孟总,算了,她知道错了!” 她知道错了!” “还不给清洁工打电话!留在这里招苍蝇吗!” 冯山赶紧掏手机:“好!好——”你祖宗,你心情不好! 百叶倔强的抬起头突然道:“不用了!我收拾。”百叶蹲下身,徒手收拾地上碎了的蛋糕。 新车开来! 孟子曰看也不看一眼,上车就走! 冯山见状,赶紧追了几步,又回来看着孟总的车,蹲下身帮着一块收拾:“小姑娘,别弄了,小心脏了手,我来,我来。” 百叶闻言蹲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她刚才只看到对面已经是红灯,忘了五秒的误差,就遇到这样的事:“呜呜呜……” 冯山见状无可奈何,小姑娘遇见孟总这样脾气的人,也是可怜,尤其又小,自尊这种事很难说的,很多时候人或者似乎就为了它:“换个角度想,咱也没有经济损失是不是,受这点委屈还是值得的,人呀,有骨气纵然是好,但那是奢侈的东西,如果再不损伤原则的基础上,损失一点就损失了,何况这也挺值的!一百多万呢!” 百叶闻言扑哧一笑:“谢谢您,您真好,可我就是忍不住……呜呜……”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多,每件都让她想哭,一套房子一笔钱、演出的机会,对她来说都很重要。钱,她更知道有多重要! 上艺校的花销本就多,从上高中开始她已经在打工,如今已经成为了习惯了,那一百万她动都不敢动,有了房子她是可以轻松一些,本以为心里可以踏实,可以偶然去上班偶人不去,想不到还是:“呜呜呜……呜呜呜……” 希望不要连累了陪她的扬善。 冯山把蛋糕收拾好,站起身:“别哭了,等二十年后回头看,这些都不是事!” “……谢谢您……您是好人……” 拖车的来了,冯山看了小姑娘一眼走了。 百叶站在原地,看着被拖走的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日子有什么意思…… 孟子曰自己回了小区,什么礼物都没有带回来,心情非常不好,跟孔祥国对话更不会客气:“说了我不要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已经不要了!你不用把管家送过来!让姓孔的也别给我过来!” 孟子曰吼完挂了电话,回头突然看见楼道多出的人影,吓的立即让开一条道:“我……我不是……在跟我爸打电话……不是,我们有点误会。” 苏妈很善解人意:“没事,孩子们吗!不跟父母发脾气跟谁发脾气!”苏妈越过他上楼。 孟子曰尴尬的不行,孔祥国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打过来!专门跟他作对吗!这下好了!阿姨不定怎么想他,一定觉得他没有礼貌,不是好人! 孟子曰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今天就没有好事!” 苏妈开门的举动一愣,看向十几步台阶下的年轻人。 “不是,我……没有说您……”孟子曰赶紧低头哈腰的赔礼。 苏妈开门进去,心想,莫名其妙。 苏妈换好鞋子刚要进去。 ——叮咚叮咚叮咚—— 苏妈打开门:“?” 孟子曰不要意思的站在门外,玉树临风,年轻漂亮:“阿姨,我前端时间学了做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我可以帮您做饭。” 苏妈觉得好笑:“中午安宁不回来,你不用在我这里下功夫,你做了也没有人看到,再说,我招待你不合适。” 孟子曰立即道:“我明白,那我上楼给你做,做了给你端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做饭,等着。”孟子曰快速跑了上去。 苏妈探出头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关上门,就是太年轻,否则有个孩子也不是不能托付女儿。 孔祥国脸色阴沉的看眼管家。 孔管家垂着头不说话,怪谁呢,以前有事也必须汇报,但孔总和孟少关系不好,孔总不敢过问。等他把人送过去就行了,想知道什么就是打个电话的问题。 最近偏偏觉得自己跟小少爷关系好了,要打电话去问,把下少爷惹恼了!怨谁!急眼有什么用! 现在这两位管家是送还是不送? 孟子曰带着围裙,手法稳健的炒着青椒,对门铃声、手机声不闻不问。 冯山焦急了在外面徘徊不时按上两下,摸摸兜里就是忘了带钥匙!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孟子曰看着新鲜出炉的青椒炒肉,心情特别好,装盘整齐后,信心十足的炒西葫芦,至于门外那位,连该认识的人都没有认出来,还回来做什么!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 安木工作室内,苏安宁坐在会客室内理解的点点头:“是很难分辨,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确实不是,虽然东珠买错了,但东西的价值没有差异,您可以放心。” “听你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高兴了,只能安慰说总算是没有赔本,我们又不是搞珠宝收藏的,老公突然被别人骗这么一出,我都要吓出半条命了。” “我们明白,不要担心,虽然不是真的,但这个价格也值这点东西,出手的话也是等值。” “谢谢,谢谢。” “不客气,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只负责坚定。” 苏安宁送走客人,捶捶腰,起来回了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座机:“喂, 机:“喂,把敦煌拓下来的飞天图,给我拿进来一份。” 苏安宁刚放下电话,秘书推门进来:“苏总,庄先生身边的林秘书过来了。” 他?“让他进来。” 林密永远一身黑色的西装,不管外面什么温度,面容严肃不苟言笑,他带着两位律师,拿着庄严新拟定的离婚协议书进来:“庄夫人。” 苏安宁微微一笑:“坐。” 秘书端上茶,笑着看了林密一眼,羞涩的出去了。 苏安宁笑容亲切:“她还是一样喜欢看到你。” 林密颔首:“我的荣幸。”坐下来,直接拿出文件,面色沉稳的推过去:“庄总让您签的。” 苏安宁疑惑的打开档案袋,看完上面的内容,若有所思,是先前说好的百分十的股权,还有几处不动产,男方那里他已经签上了名字。 林密看着夫人,虽然不想转告,但他也有职业道德:“庄总让我转告,希望您说话算话。” 苏安宁闻言手顿了一下,给彼此机会吗!哪有那么多执着,换取新鲜的是每个人的本能。 苏安宁稳定下心神,签上自己的名字,推给林密:“他有说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如果夫人方便,庄总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苏安宁起身:“好,我现在有时间。” 林密一愣,又极其专业的起身:“我明白了,夫人稍等,我联系庄总。” 庄严挂断电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越来越红,眼泪忍不住落下——他的婚姻,竟然让她迫不及待的想结束。 庄严起身,擦擦眼泪,拿上衣服、车钥匙,面容已再次肃穆,离开! 庄严,离婚而已,不要漏出这副样子,让她更瞧不起你。 你说的离婚后可以重新开始! 安宁你说的,你不能骗人! 庄严深吸一口气,开车离开。 这是猝不及防的日子,几月几号安宁没有注意,庄严也没有注意,连时间都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两人抵达民政厅的离婚协议办,坐在等候区,谁也没说话。 苏安宁沉默的盯着地面。 庄严坐在距离她三个座位的位置旁,低头沉思。 前面一对刚离婚的夫妻正在吵架,大概这里的人见的多了,没有人看热闹,打起来时,保安仿佛算准了一般,立即赶到把他们拖出去。 “下一组。” 庄严看眼苏安宁,两人起身。 当值的公务人员看了他们一眼,把庄严叫进隔壁。 隔壁房间不大,只有两把椅子,几幅很有年纪却不值钱的涂鸦,一张大面积的中国地图。 谈话的政府女调解员五十来岁,临近退休的年龄:“离婚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选项只有那么几个。 “你们写了性格不合,两个人在一起不合就少说两句话,你是男方又是社会知名人士,她心里有压力是肯定的,如果脾气有什么不好的不对的,多想想她的好,怎么也是陪了你这么年别气上来就离婚。” “……” “是,离婚结婚很简单,来一趟能办两个本,可女人嘛,总是吵吵闹闹的那个好,再说句难听的,女人还不都一样,人家也给你生了孩子,你——” “不是我要离婚?” “啊?啊!那就更好了,她要是不爱你不在意你,不想你对她好,何必闹跟你离婚是不是?到底还是因为期许太高,有所期待,这样你服个软,一样过,女人就是心软。”想了想又道:“还想过吗?” 庄严看她一眼,想过吗?他从站在外面等,手就在发抖,恐惧、心慌,无所适从,到现在不按着还在抖。十年了,就为了一个本本消失,付出的感情岂是一个本的问题:“想。” “你出去吧,叫你夫人进来。” 苏安宁进去,知道会有例行问话,调节、劝解,心里也不好受。 “孩子,怎么非要离婚呢?你们不是还有个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为什么离婚?” “……” “他在外面有女人?” “……” “什么好的、完美的东西会落到咱们手里,不都是一个打磨的过程,难道你是上帝的宠儿,上帝都必须把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安排好了送到你面前,又要会赚钱、又要长的好、又要听话,孩子,我们不应该期许太高,我们要更相信我们可以打造,要在自爱的基础上理智的相信付出,我看他还是愿意为了你改的,您就原谅他一次?想想孩子。” “……” “是,我知道现在物质生活丰富,你不见得需要他的赠与,阿姨为你这一点很欣慰,至少不是一过来就让我想甩两巴掌的女人。 但女人要强归要强,但怎么也要看到,男女男女,是相辅相成的,不是我们过自己他们过他们,我们还是要承认他们构成了我们另一种形式的生存。 既然如此,何必不给他们个机会,在他们身上下点功夫呢,你买个漂亮的衣服还要打理呢,养只狗还要喂食呢、花花草草你要勤除草才会长的好,自行车也要润滑油,更何况一个大活人了。” 苏安宁眼睛里泪光点点:“我明白,是不是我们今天无法签字。” “你这孩子,理论上讲是不行,我们有劝导的义务,你们也需要冷静。” “ “谢谢您,下次再来打扰您。” 苏安宁和庄严站在民政局外,两人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苏安宁拦了一辆车离开。 庄严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微湿,重新开始,我准备好了…… 林司机把车停在庄总身边。 庄严上车离开—— …… “哇噻!陆叔叔好厉害!陆叔叔好棒!——” 七枪七中。 陆镇海穿着绿色的作战服,身姿笔直、气宇轩昂、带着杀场上独有的尊者气势。 “陆叔叔帅呆了!” 陆镇海放下枪抱起庄逸阳:“来,带上护腕。” “叔叔,我会不会像你一样厉害。” “当然了,我们逸阳最厉害了。” “我会不好意思的。” 陆镇海给逸阳戴上防具,右手握住他的小手,帮他瞄准:“用食指扣动扳机,不用怕,有我在——” 苏安宁坐在休息区看报纸,旁边放了一杯橙汁,枪支的声音对她来说有些吵! ——“哇!我开枪了!叔叔我开枪了。”—— “逸阳非常棒!我们逸阳是小小男子汉!” “不过……”庄逸阳顿时有些泄气:“是不是没有打中啊?” “我看看。”陆镇海按动叛变的按钮,靶子慢慢划过来,上面平整的人像完美无缺。 庄逸阳丧气的垂下头:“果然没有打中。” 陆镇海拍拍他的脑袋:“第一次打靶是这样,如果你一次就中,岂不是成了神枪手,叔叔第十次都没有打中。” “真的?”庄逸阳重新来了信心! “当然。” ------题外话------ 求票。 满1000二更! 108遇见 陆镇海想起小时候的苏安宁,小小的个子,圆圆的脑袋梳着两个小辫,可爱的不行,就是每次来她总是脱靶,三次之后就会甩手不玩,吵着嚷着要回去,你如果不依,她就嘟着嘴控诉。 如果同来的人说她打的不好,立即扭身冷哼,永远输不起的状态,如果他再嘴欠的批评了她,立即不依不饶的闹,小心眼、不听劝,但现在想想她也只有在他在的时候才会如此任性。 因为在乎,所以能感觉道关心,是自己忽略了…… “叔叔笑什么。” “想起你妈妈小时候,对自己不擅长的东西绝对不尝试!永远输不起。” 包汤立即来了兴趣:“叔叔还知道我妈妈小时候?” 陆镇海揉揉他的脑袋:“恩,我们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已经一起上小学,她跟你一样第一枪脱靶,立即发脾气不玩了,抢扔在地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差点让我们赔抢钱。” 庄逸阳闻言完全不能理解叔叔:“我妈妈……我妈妈她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 “那是现在。”陆镇海神色微恙,她以前有很严重的自我良好病态症!不如意了发脾气都是轻的…… “我妈妈小时候可爱吗?” 陆镇海笑笑,点点头:“当然,她小的时候总有生不完气。” 包汤也笑了:“我爸爸也喜欢看我妈妈小时候的照片,他说妈妈小时候一定是那种很会作死的小朋友。陆叔叔,什么是‘作死’,我爸爸说的对吗?” 陆镇海闻言神色暗了一下,从逸阳口中听到他提爸爸,对现在的他来说,再有心里建设也有负罪感,而庄严曾经无疑很喜欢她:“是,你爸爸真理了,作死就是‘没事找事’的意思。” 庄逸阳闻言十分得意:“妈妈小时候原来那么调皮,不过,我爸爸最了解妈妈了。”开心的转身枪身,瞬间,神色又有些沉默,可惜……他们就要离婚了,是不是大人的世界总是很难懂。 陆镇海见状,立即握住他的手:“来叔叔教你,我们逸阳一定比妈妈厉害!” “好啊好啊!” 苏安宁就不喜欢这里,小时候心里阴影,现在更听不得这些声音,总觉得治安都不安了。 “小苏吧,镇海呢?” 看吧,最讨厌的人就是这里的七大姑大大姨,以前他们最还喜欢说一句‘小苏又来给小海拖后腿了’,‘小海你家不会打枪的跟屁虫来了。’ 苏安宁立即站起来:“伯伯好,镇海在里面呢。” “我就说小海回来后,得经常过来,行了,你坐着,我进去看看。知道你也是二把刀。” 苏安宁怒怒鼻子,看吧看吧,永远不忘损她一句! 苏安宁微微一笑,这里有太多太多她的回忆,现在想想都觉得亲切。 苏安宁听到手机震动,打开——‘嫂子,刚才碰到施文颜了……她跟我打招呼,我觉得好狼狈。’ 苏安宁看见了,给她打过去。 庄肃肃接起来。 “你现在从厕所里出来。” “嫂……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厕所。”庄肃肃的声音带着哭声。 判断,但听到她的声音,还是软下口气:“是不是没有回她,还表现不好的慌忙走了。” 庄肃肃靠在门壁上点点头:“恩……” 苏安宁声音温柔慢慢引导:“别怕,是因为你觉得对她心有愧疚,但你不知道对她心里造成了多大伤害不敢盲目的说出‘对不起’怕冒犯了她,所以只能落荒而逃,肃肃,不用担心,她已经看到了你的慌张、愧疚的歉意。” “真的!”庄肃肃眼泪立即流下:“嫂子……我抢了她的,我这么幸福都是因为抢了她的……” 捅一刀说声对不起,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伤心就哭吧。” “呜呜……” 苏安宁沉默,听着庄肃肃哭,哭着说她们的曾经。 “是我,是我自私自利不懂事,是我强人所难,是我让卫承业忘恩负义,都是我……” “……”已经做了。 “嫂子,可我……我……好像怀孕了……我不能失去承业。” “怀孕了?” 庄肃肃立即慌了:“嫂子,您小点声,别让我哥听见,我……我怕像以前一样让承业空欢喜一场,我……” “不敢告诉他——” 庄肃肃哭着点头。 “你是因为施小姐怕看不见卫承业的心吧,怕他因为孩子跟你继续下去,失去了跟施文颜再在一起的机会。” “嫂子……” 苏安宁叹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肃肃也长大了,不再是想要什么就缠着哥哥要的孩子,学会为身边的人想想,为别人考虑,为承业想,想让别人幸福:“承业要是知道你这么不相信他,一定会生你的气。” 庄肃肃闻言擦擦眼泪:“会吗?” “当然,这么些年我看到的一直是努力做个好丈夫的他——” “可……那是因为我吗,他好的总是让我那样想,觉得就算不是我,他对其她人也一定那么好那好好……” 苏安宁笑了,又来:“你呀,就像皇上嫌弃嫔妃看重的是他的身份不是他一样,难道皇位不是你的?” 庄肃肃扑哧一笑:“嫂子你又笑我!” “我不笑你笑谁,天天像只小花 你笑谁,天天像只小花猫一样乱喵喵。” “嫂子——” “好了,不笑你了,记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嫂子不陪我去?” “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 庄肃肃声音娇嗔:“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嫂子了,嫂子今晚回妈妈那吃饭好不好。”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很忙不太方便,下次吧,下次等你好消息,放松心情,相信自己的感觉,你一定是个好妈妈,再见……” 庄肃肃挂了手机,觉得嫂子怪怪的,但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嫂子和大哥感情那么好,肯定是她情绪不稳,想多了。 “妈妈,我们中午吃什么。”庄逸阳牵着陆镇海的手蹦蹦跳跳的走过来。 苏安宁放下报纸,方看他们越走越进,曾经不止一次想过他牵着孩子的样子,后来就很少很少,以至于最后都忘了曾经她竟然想看陆镇海带孩子。 苏安宁起身:“中午回家吃,你姥姥做了蜂蜜芝麻饼。” 庄逸阳闻言立即失望的粘上去:“妈妈,我想吃意大利炒饭和披萨怎么办?” 安宁拍拍他的背:“你是想吃里面的冰激凌吧。” 嘿嘿:“陆叔叔已经答应买给我吃了。” 苏安宁戳着他的额头:“那是还问我的意见。” “嘻嘻,妈妈,好吗,好吗。” 苏安宁蹲下身给儿子擦擦汗:“妈妈可以请你吃披萨,但陆叔叔不行,陆叔叔昨晚值夜班,现在让他回去休息,妈妈陪你去好吗。” 陆镇海不等包汤说话快速道:“我没事,我们如果不出案子休息也是自由的,你不用担心我。” 苏安宁看他一眼,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再次重申:“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陆镇海看着她,同样认真:“我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退开!“尤其现在,我坚持!” “陆——镇——海……” 陆镇海转身:“我去开车,在外面等你们。” 包汤看着陆叔叔的背影悄悄的问妈妈:“妈妈,陆叔叔惹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跟你一样有时候不听话。” 庄逸阳笑了:“陆叔叔听到一定会伤心的,陆叔叔刚才还说妈妈小的时候不听话。” “你相信他?” “不,我妈妈小的时候一定是品学兼优、乐于助人、坚强不屈的好孩子。” “答对了,成语用的也不错。”数学经常不及格那是考题的问题。 必胜客的夏天十分美味,温暖舒心的环境,人流不多不少,舒心惬意之余少了肯德基的急躁。 至少在苏安宁的眼中如此。 庄逸阳大大的咬一口拉丝的披萨:“陆叔叔你也喜欢吃虾仁披萨吗?我妈妈最喜欢了。” 陆镇海给庄逸阳拌完饭递过去:“是,你妈只吃上面的虾,我只有吃披萨的命。” 庄逸阳赶紧点头:“我爸爸也是,我爸爸说自从娶了我妈妈,他再也没有吃过虾,因为虾都被妈妈吃了!” 陆镇海微微一笑。 苏安宁耸耸肩,看吧,你非要跟着的,他永远不会忘了他爸爸,不管你对他多细心多好,就像小的时候不管她怎么欺负他,他都会跑过来蹭蹭你喊妈妈一样。 自寻没趣。 陆镇海拿起一块披萨,咬一口,无所谓,逸阳说爸爸应该的。 苏安宁撇他一眼。 陆镇海让她瞥,不就一直那个样子:“逸阳,要不要喝杯果汁。” “不行,吃太多凉的会肚子疼。” 包汤眼里的光芒散去:“陆叔叔,你可以等妈妈出去了偷偷跟我说。” “吃你的。” “哎呀!陆镇海!苏安宁——真的是你们!” 陆镇海抬起头。 苏安宁诧异的跟上,谁? 一身粉色职业束身长裙,长发披散在肩上,漂亮可爱的温小雅眼睛睁得大大的,好看的双手掩盖着嘴巴,惊讶不已:“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们好幸福啊!高中的时候就好羡慕你们的!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我们还能见面!你说是不是缘分!” 温小雅说着兴奋的对身边的朋友道:“这就是……就是他们!相信爱情了吧!他们两位可是我们高中时候公认的金童玉女,非常非常欢喜的一对,想不到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们果然在一起的了呢,孩子都这么大了,真可爱。” “对很可爱。”朋友的目光从陆镇海身上扫过,男人也很有料。 苏安宁看眼陆镇海再看眼庄逸阳,很像吗?不过,谁啊? 庄逸阳吃着冰激凌看着那个奇怪的阿姨不说话、不否认,但似乎知道了点什么。 陆镇海知道她也没印象,介绍:“温小雅,我们高中时候的文艺代表。” 苏安宁恍然大悟,那个特别会唱歌会跳舞的文艺代表。 其实他们那时候会唱歌会跳舞可不是褒义词,多是跟学习不好的同学走的很近的事,不过那时候温同学给人的感觉很不友善,但现在看来非常温柔好相处的样子。笑容坦诚、保养的也很好,手上的戒指虽然不是名品,但小巧精致,可见婚姻生活中很幸福。 是个无忧无虑的人才对。 温小雅赞叹的看着陆镇海:“还是班长记性好,能被班长记得真是太幸福了。”说着对身边的朋友道:“我 友道:“我们那时候的男神,很帅吧,今天你有眼福了,可惜男神当时只看得见苏同学,恨死苏同学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吗……” 已经坐下来了。 苏安宁往里面挪一挪。 庄逸阳从缝隙里挤到陆镇海那一边。 苏安宁礼貌的开口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邻居……我结婚了。” 温小雅惊讶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安宁又看看陆镇海再看看坐在陆镇海身边吃冰激凌的小朋友,思维有些凌乱,不是那种关系? 旁边的女人立即看向陆镇海,眼睛里多了些什么!这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她看着顺眼,想认识,不能先下手为强吗。 温小雅没注意朋友呵呵一笑:“骗我的吧……”怎么可能不是,不是的话还吃的下饭? 陆镇海神色自然:“不是。” 温小雅有点凌乱,不是?还在一起吃饭?男女之间存在纯正的友谊? 因为温小姐的视线太露骨,苏安宁解释道:“他刚从国外回来几个月,还在适应期,所以一起吃个饭,这是我儿子庄逸阳。” 庄逸阳才放下勺子,甜甜一笑:“阿姨好。” 温小雅笑容有些尴尬:“好,好,真可爱。这位是我同事秀儿。” 苏安宁礼貌的一笑,秀儿?艺名?“您好。” “您好,常听小雅提起你们,想不到今天见到真的了。”说着看向陆镇海,笑容闪亮,温柔可亲:“您好,陆镇海,久闻大名。”说着伸出手。知性优雅,带着很多女性没有的自信骄傲和洒脱,很个性的一个女人。 陆镇海看了一眼,拿起刀叉割披萨:“对不起。不太方便。” 温小雅顿时笑了:“看吧,看吧,你魅力失效了,我们陆大男神为什么是男神呢,就是除了……”想想他们没有结婚、又有孩子在立即转移话题:“呵呵,总之男神都是高冷的。” ------题外话------ 本来今天能离的,女儿回来了,闹着要陪她,哎。 明天十二点更新哦 谢谢票票!爱死了 109 秀儿收回手,笑容别有深意:“没关系,我喜欢有个性的男人!” 温小雅对安宁嘿嘿一笑:“别介意,她喜欢开玩笑。” “没关系。” 陆镇海看眼苏安宁,转向温小雅:“我和她在你们眼里就……” “那当然,显而易见,你只对她说话,对她说教,看她的时间多过于任何东西,我们就是空气。”温小雅无比哀怨:“我的心已经碎成了沙粒。” 陆镇海看向安宁,显而易见的东西,有些人偏偏不那么认为。 苏安宁嚼着披萨,是啊,我眼瞎,只看触动我心最悲伤的事物,比如你对姜心瑶,比如你生气时候转身就跟她说话。如果你因此说我多心,那抱歉,我那时候所有的智商都在寻找你的错误。 看什么看! 陆镇海收回目光,惹不起她,给她把意大利面搅拌好,递过去。 苏安宁自然的拿起来吃,他只是消失了空白了十几年,有些事情做起来,在安宁看来并没有什么差距。 因为习惯,如果不是他一直不在,她结婚后恐怕第一个再不来往的就是他! 温小雅见状掩嘴嘿嘿的笑。 苏安宁把自己没动的果汁推过去道:“不用怀疑,我老公跟你的想法一样。” 温小雅赶紧点头:“那当然了,你想想,青梅竹马,关系又那么好,要是我,我没有勇气娶你呢,你老公肯定很爱你。” 苏安宁莞尔一笑:“我也那么认为。” 温小雅闻言瞬间诡异的看想陆镇海:完了,完了,安宁表白了,目标不是你,是不是很伤心。 陆镇海神色自然。 温小雅颇觉得无趣,又有那么一点理所当然,据说他们从幼儿园就在一起,一路到大学如果再结婚有了孩子还一直这么甜蜜黏糊,貌似也说不过去。 哎,温小雅又觉得有那么点可惜。 小包汤吃着饭,不理会他们。 但那又怎么样,又不是谁规定必须一成不变,温小雅双手抵着下巴,梦幻般的道:“好羡慕啊,如果我老公发现有人对我这么好,非打翻醋坛子不可。” “别误会,我们平时候并不联系。” 温小雅理解的点点头:“也是,否则还不天天爆发家庭战争。” 秀儿撩撩头发看着陆镇海。 陆镇海照顾着包汤吃东西,见他吃到嘴上了就帮他擦一擦。 “这里!我老公来接我了,我们先走了安宁、男神,拜拜。” “拜拜。” 秀儿起身别有深意的看眼陆镇海,踩着高跟鞋姿态优美的离开。 苏安宁含笑的看着温小雅挽住门口男子的手道:“她看着比以前温柔很多,女生做了女人果然会显得成熟温柔。”至于那什么秀儿对陆镇海的眼神,那是对方的自由。 陆镇海喝口不好下咽的咖啡:“大概是,不过她能不能永远开心,就要看她那位朋友怎肯不肯成全?” 苏安宁疑惑:“怎么说?” “温小雅介绍完后,她朋友第一眼看向我眉眼不收敛,这说明她朋友很有自信,坐下后有不正当行为,说明不把温同学放在眼里。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不把另一个女人放在眼里?就是觉得自己赢了,而让一个女人自任赢另一个女人最快的方式无疑是抢了对方男朋友或者老公。” 苏安宁闻言嘴角扯了一下,最反感朋友闺女之间撬墙角的事,难道世界男人都死光了,值得你放弃谈天聊地的朋友,吃的那样难看:“她朋友跟她老公有关系?” 陆镇海肯定的道:“没有。” “?” “很简单,他们之间没有掩饰行为。刚才温同学把手放在她老公臂膀的时候,他老公看了那位秀女士一眼,这是明显没有过密关系的表现。” “你刚才不说!” 陆镇海很无故,我为什么要说:“照那位秀儿女士对温同学的态度,她应该在跟不跟他老公发生关系间犹豫不定,很有肯定只是一种暧昧的吸引力,不想更进一步。” “为什么?” “对方条件一般,不够那位秀儿出手,刚才停在外面的车十五六万左右,温同学的穿着简单大方但不名贵,他老公手腕上的手表三千左右,皮鞋两百块左右。 而那位秀女士,她一个包一千左右,但看她的和温同学的表现应该是工作上认识的,说明她们条件相近,既然条件年龄相近,秀女士却能拿一千的包,就不难看出她有另一种外快来源! 如果我说了,或许不会发生的事就成了刺,如果我不说,或许那位秀女士永远不会选择温同学老公,我何必要说。” 苏安宁闻言垂下头,是啊,何必要说。 陆镇海见状有些后悔:“我是不是说了不太好的……” “不是你的问题。” 苏安宁只是反感婚姻中除了两家成员之外的这种状况:“不想吃了。” “再吃一点……”莫不是很久不接触群体,越来越不会聊天。 …… 华灯初上,庄逸阳下了车,开心的跑向爸爸:“爸爸!爸爸!今天妈妈和陆叔叔带我去阻击训练场,可好玩了。” 陆镇海给安宁打开车门。 庄严抱住庄逸阳,直接看向下车的安宁,不看陆镇海:“我来接包汤,先走了。” 苏安宁点头 苏安宁点头:“恩。” “妈妈再见。” 苏安宁挥挥手:“路上小心。” 苏安宁看着他们离开后,转向陆镇海:“今天谢谢你。” 陆镇海苦笑:“我知道你恨不得咬死我。” 苏安宁见状笑了:“哪有那么严重,开始时很讨厌,但你陪了他一下午,这是事实,谢谢。” 陆镇海不喜欢跟她客气:“是我谢谢你,我先上去了。” “恩。” 车子里。 庄逸阳坐在爸爸旁边,林爷爷在前面开车。 庄逸阳突然靠近爸爸道:“爸爸,陆叔叔是不是喜欢我妈妈?” 庄严想着刚才见到他们三个从车上下来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陆叔叔对我很好啊,如果他不喜欢妈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庄严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儿子。 包汤看着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感觉的出来。” 庄严用手揽住他,靠近自己,心中伤感,如果他早一点想到……他的包汤何需如此敏感:“你喜欢陆叔叔吗?” 庄逸阳乖顺的靠在爸爸肩上:“我不讨厌陆叔叔,但是我还是最喜欢爸爸,因为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 庄严闻言揽着他,心中动容:“爸爸也爱你。”你是我骄傲的儿子:“爸爸跟你保证,爸爸和妈妈只是暂时分开的,以后爸爸还是会争取和妈妈在一起。” 包汤闻言非常高兴:“真的吗?” “恩,我们一起努力。” “好!” …… “孟总,您该休息了。”冯山终于进了门,做事变得非常谨慎,唯恐再触怒了她,那辆车的维修费已经发过来了,他可不想替赔!早知道他就不多话了! 孟子曰穿着睡衣,垂着头在自己卧室里徘徊着。 “孟总……时候不走早了……” 怎么样才能离安宁更进呢? “孟总……” 孟子曰眼睛一辆,有了!把自己房间的地板和楼下安宁卧室房间之间打个洞,这样有事的话跳下去就是安宁的房间了! “孟总……” 孟子曰想到后觉得不错,立即来了精神:“冯山,丰收小区的建筑结构图给我一份。” “啊?”快二十年的老校区!能找到那个玩意。 孟子曰一锤定音:“两天后给我!否则你就替她赔我的车。” 冯山闻言,立即道:“是,是。”我不是不知道她跟苏女士有那样的恩怨吗……我要是知道,肯定一句话都不说。 孟子曰看着地面的地毯,笑了,如繁花盛开:不知道她看到我跳下去会不会吓一跳。 …… 星期一的天晴的特别蓝,小区外喊包子油条的声音比往常也越加明亮。 苏妈探出头。 苏爸把她拉回来关上窗户:“去打豆浆,安宁不能吃外面的买的。” 苏安宁扎好头发,梳洗整体嘴里叼着面包出来:“妈,我有点事先走了。” “你这孩子,喝点豆浆再走啊。” “不用。”早点走,免得碰到了尴尬。 苏安宁快速下楼,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倒出去,开过陆镇海的车旁时,隐约看见陆镇海蒙着脸在里面睡觉。 心愧疚的动了一下,但毅然果断离开。 苏安宁双手握着方向盘拨通了庄严的电话。 庄严正在客厅系领带,包汤在吃饭。 庄严看眼手机,手指在接听键上犹豫了片刻,又重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接。 苏安宁打给林密。 三分钟后,庄严的手机重新响起。 庄严深吸口气接起来:“你最好有大事。” “喂,庄总,夫人说在民政局等您……喂?……庄总,您在吗?……喂……” 庄严放下手机,一手拉着脖子上的领带,目光潮湿…… …… 苏安宁和庄严同一时间抵达民政局外。 苏安宁一身黑色的长裙,外面配了件白色的小坎,头发扎在脑后,脖子上是一条白金项链,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大方:“走吧。” 庄严没动。 苏安宁像里面走过。 庄严深吸一口气,抬步跟上。 今天离婚台前的执政者是位新人,看起来四十来岁,说话非常公式化还带着旁观的冷漠:“决定了?” 苏安宁喜欢这样的,点头:“决定了。” “不考虑了?”手里已经在着手打印离婚申请书。 庄严恨不得投诉她!你什么意思!敷衍谁呢?你问的内容和你作的事是一个意思吗! “不考虑。” “好的。”申请书,已经打印完毕,一人一份:“请按照内容填写。” 手续办的很快,跟结婚时候一样,两个本子,一样的速度,除了字不一样,讽刺的是程序都一样。 ------题外话------ 晚了,有没有在心里诅咒我牙多疼两天,嘻嘻。 110 “拿着!” 喊什么喊!背后没有带秘书,衣服没有换,难道我还不能刷脸!庄严拿过来,塞进口袋里,心里非常隐隐不舒服!离婚!他妈的离婚!他竟然离婚了! 隔壁的一对情侣刚领了结婚证开心的尖叫。 庄严转头看过去,更加心烦,想起他刚结婚的时候,笑的比他们还开心,在场所有人,见者分糖。 今天因为该死的这个女人的态度,他是不是该把糖收回来,因为这个好死不死的很敬业的上来就给他们离婚的‘公仆’。 庄严心里很乱、很不舒服、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口袋里的本像滚烫的水,浇在他心上,慌了神! 那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从身上剥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一瞬间像是像是……所有的情绪、表情无处安放。 他怎么会离婚了?一个小小的本子否定了他和她的一切,从此她就跟他无关了!为什么……为什么…… 庄严心里很乱,非常乱…… 苏安宁情绪镇定,把本放在包里,转身,抬步离开。 庄严见状,心慌的转身跟上,把早就写好的投诉信砸进意见箱。 “安宁……安宁——” 苏安宁当没听见上车,倒车,开走,看也没有看庄严。 “安宁!安宁!”庄严向前跑着,极力想追到她:“安宁——” 车子越开越远。 庄严狼狈的喘着气,汗流浃背,看着越开越远的车,庄严颓然站在原地,慌了神!苏安宁的冷漠,转身时候的冷淡,眼睛看不见他的恐惧,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不一样…… 庄严抱着头蹲在墙上:“不会的……不会的……”可偏偏另一个声音冷酷的看着他:你早应该想到了,她在骗你,目的没有达到前,说什么都给你留有余地,如今离婚了,她当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不会的……”庄严转过身,骤然见悲伤罩顶,心痛的眼泪无法蔓延。 为什么! 痛的超过悲伤底线的预期。 离婚,结束! 他的安宁一句话都不想给他:“苏安宁……苏安宁我爱你!我爱你……” 心痛的绞在一起,疼的不断下坠,让他摸不清悲伤的酸楚、无言的是什么,仿佛一瞬间支持你的力量瓦解、熟悉的世界崩溃、任你铜墙铁壁又怎样突然少了那个支持也只是放在臭水沟里等着腐朽的铁…… 庄严双目空洞的坐进车里,不开,不动,他现在不能动,怕手握不住方向盘,怕汹涌未停的悲伤将他吞没,怕不知道都从黑暗里冒出来的无错让他一无所有。 肯定是哪里错了!肯定是哪一环没有扣好。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 这一刻的痛,比预期的还要重,是悲伤和悲伤的不断叠加,超出了负荷,错估了事态对他的冲击,错估了离婚意味的失去,对他多么重要。 庄严靠在椅背上,手掌盖住眼睛,哭出声音…… 苏安宁非常平静,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属于她自己的,她的,新的世界,有解脱、有淡淡的伤感,还有从新开始的迷惘,但都无法掩盖,身份揭去后道德无法加在身上的轻松。 苏安宁推开大厦的门,看眼响个不停的手机,脚步未停,果断掐掉。 这已经不属于她需要参与的范围了,她只要顾忌她喜欢的就可,而她以后会有个新的嫂子,她们一样可以成为朋友。 而自己在离婚的那一刻就该完全让位,给别人腾出干净的空间,否则对即将上位的人不公平不是吗。 何况随便接触别人的家人也很不礼貌。 “苏总好。” “好。” “苏总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星期天休息的好吧。” 商场里,庄肃肃一身宽松的迪士尼限量T恤七分裤,疑惑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追上前面妈妈的脚步,不确定道:“嫂子没有接电话,可能……是在开会?” 傅敏提着精致的白色包,指甲上涂着天然保护色,三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家里,没有接肃肃的电话,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傅敏叹口气,脸上的神色看着慈祥之余带着些许伤怀,也瞬间没了逛街的心情,连钟爱的头发也不想去搭理了。 “妈?——” “给林密打电话问问你哥在哪里?” “这个时间我哥当然在上班。” “让你打你就打!”傅敏想了想,还是算了,或许是她多心,这几月都过来了,应该没有那么糟糕,孩子们的事该让孩子们自己处理,庄严那么爱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可能,也许安宁真的在接待大客户?还知道肃肃这孩子也没什么事所以没接呢? 傅敏尽量说服自己说没事,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右手颤抖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安宁的手机。 苏安宁关上办公室的们,包挂在衣架上,看眼来电显示,不好直接按掉长辈的电话,放在桌子上,任其响到自然断开。 傅敏听着一直想到结尾,最后机械的女声,慌忙给庄严打电话。 庄肃肃见状不明所以:“妈!你怎么了,脸色非常不好?” 傅敏有些急:“你给林密打电话问你哥在哪里!现在快!”千万别吓妈妈!别吓我! 庄严后悔了! 庄严后悔了!十分后悔!他为什么要离婚!他没有想过离婚的!安宁!他没有想过离婚! 他没有想过…… 庄严喝的大醉!锁上门,手机扔掉!尽情的释放! 林密满世界的找他。 卫承业也出动了。 傅敏赶到他们家时,看着满屋狼藉,和喝的烂醉躺在客厅唯一一张完好的沙发的儿子,潸然泪下。 郭嫂害怕的躲在外面:“老夫人,我根本没有办法,先生不听劝,我们全部轰了出来,先生又叫又砸,一直闹到现在,老夫人,您可来了,也不知道先生怎么了,什么也不说,急死人了……” 傅敏擦擦眼泪,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去拿钥匙把门打开。” “是老夫人。” “汪汪汪——汪汪汪——” 庄肃肃着急的围着落地窗叫:“哥!哥——” 门打开。 庄肃肃立即跑进去。 傅敏急忙道:“你小心点,地上有玻璃!你慢点!” 庄肃肃越过地上散落的乱七八糟的碎片,跑到沙发旁:“哥——哥——”她向来敬佩的大哥、无所不能的大哥,那样高大的大哥此刻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哥!哥!——” 庄严迷迷糊糊的挥手:“走开!走开!安宁……” 庄肃肃潸然泪下:“哥,哥我是肃肃,我是肃肃啊——” 傅敏走过去,整个客厅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但心瞬间安在原位,眼眶通红,人在就好,人在就好。 庄肃肃哭着看向妈妈:“妈,我哥他——”我哥他怎么这个样子,他是庄严啊!他受了什么委屈让他如此:“哥哥……” 傅敏的心已经平静不少,早晚的事,安宁的性子不揉沙,是他不思悔改,没有看透女人,女人的心就那么点,伤害的基础上再补一刀还能剩下什么!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但当妈的谁不自私,她怎么能不心疼,庄严在就好:“让你哥哥休息会儿。” “妈,哥他……嫂子……” 傅敏不想多说,那是他们的事,处理不好是庄严没本事:“你现在身体特殊,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着你哥。” “不,我也留下。” “让你回去就回去,你哥不会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回去吧。” “嫂子呢?嫂子和哥怎么了?大哥和大嫂的感情那么好,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傅敏着手收拾着沙发上散落的玻璃,把披肩盖在儿子身上:“我能知道什么,但想想也能知道,中间有什么惊讶的,你哥做了什么别人又不是瞎子,还能让别人看不见!”傅敏训斥着,但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捡的干干净净。 “妈——” 傅敏实事求是:“如果不是我儿子,我乐的在一旁看他现在的下场。” “妈——嫂子和哥还有包汤,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孩子怎么了?安宁和你哥都不是离了婚能以工作忙为借口忽略孩子的人,包汤是他们各自摸着良心该怎么对待的孩子,好不好,他心里有数,跟离婚与否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哥这些事做的就是个好父亲吗!” 傅敏蹲下身,把沙发下的玻璃渣也收拾干净! 庄肃肃茫然的看着哥哥,看看妈,蹲下身帮妈妈捡碎片。 “安宁……” 庄肃肃闻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为哥哥心疼。 “哭什么哭,你嫂子哪点对不住他,就是对不住他也是他做的不对。” “妈……我哥都这样了,你少说两句……”说着急忙拿出电话:“我给嫂子打电话,嫂子一定会原谅我哥的……”庄肃肃急忙拨号。 傅敏收拾着东西,不理会她。 庄肃肃徒劳无功的看着手机,眼泪流下来,为自己不懂事,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为自己的哥哥如此伤心,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没用,一直以来让哥哥操心,到头来什么都帮不了他! …… “干杯!庆祝我们公司本月实现第一次盈利,五百万!” “干杯!” “敬我们的大功臣纪以!” 包房里,纪辞苦勉强笑笑,喝了一杯啤酒。 “好!” “第二杯敬我们以后事业蒸蒸日上——” “哦!” 纪小梨坐在纪以旁边,看着他放下酒杯,另给自己倒了饮料。 纪以习惯了不喝酒,大概是以前的身份随时要等着什么,慢慢就养成了习惯,想喝的时候发现不适合。 纪以喝杯果汁以此代酒跟大家畅饮。 纪小梨看着他,觉他与庆功的氛围格格不入,说不上为什么,这些天纪以就是给她那样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高兴的事,他也没有笑过。 纪小梨放下酒杯,看向他,忍了忍,忍不住道:“纪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纪小梨说的非常快,怕自己会胆怯一样。 纪辞苦神色随意:“没有。” 纪小梨见状,不敢多问,纪以给她的感觉越来越陌生,各种陌生让她字形惭愧不敢多言。 可她就是忍不住猜测,因为纪以最近一直在工作,上班、实验室、公司三个地方连续跑,就像突然之间没有了私生活一样,可……他不是有个非常喜欢的女朋友吗?尽管他们谁都没有见过。 室 室友早已习惯纪以不喝酒的毛病,自顾自的斟起来,几个人玩的开心:“没有纪以就没有我们公司的今天,纪以兄弟们干杯!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 纪以放下果汁:“哪里,是大家提议在先才有了咱们公司,身为公司一份子我能出力很高兴。” “死小子!你就知道谦虚!” “还谦虚的不虚伪,哈哈!不管什么,干杯!” “干杯!” 纪以趁大家喧闹的空挡借口上洗手间的名义出去了,靠在洗手间隔出的木板上,纪以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给熟悉的号码发了条信息:公司实现了首个盈利。 纪以发完收起手机,等待着,他盼望的今天应该有她,如今没有,竟连该剩下一半的喜悦也找不到……“安宁……”我做到了,虽然对你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纪以苦笑,是啊,这并不算什么。 ——嗡嗡——嗡嗡—— 孟子曰打开抽屉看眼手机,转手又扔进抽屉里:“神经病!” 冯山诧异的看抽屉一眼,谁? 但不敢问。 孟子曰丈量着脚下的瓷砖,思索着下手的地方,是挖在中间呢?还是角落? 纪辞苦等了一会,苦笑,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她怎么会给他回呢,手机都不在她手里,那个人连庄总都打了,又怎么会归还她手机。 纪辞苦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转身出了洗手间。 …… “安宁……安宁……”庄严躺在床上翻个身,拧着眉头,嘴里嘀咕着她的名字。 111过目不忘 “安宁……”庄严翻过身:“安宁……”庄严伸手抱住旁边的枕头,紧紧地搂住,渐渐平静。 庄逸阳穿着睡衣跪在客厅的地板上在组装新型客轮。 傅敏不太懂这些,陪着孙子尽量看说明书:“这个是不是装错了……哦,没有……这个……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是发动机?” 庄逸阳没什么感觉:“装多了就知道,我们家的软件芯片,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该学几进制吗?最不济也该对着电脑啊。” “奶奶不懂这些……但我们包汤真棒,一会的功夫已经组装了一半多。” 庄逸阳笑笑:“千篇一律而已。”但知道自己做的并不算好,至少爸爸眼里不算好:“奶奶,以后我是不是就要跟着你了……” 傅敏怔了一下:“傻瓜,你爸爸妈妈咱们舍得。” 庄逸阳垂着头,手上动作未停,声音很低:“以后就舍得了……” “什么?” “我最爱奶奶了!” “奶奶也爱你。” …… 林司机看眼儿子上了楼,看眼看电视的老伴:“儿子今天心情不错。” “看不出来。”男主角怎么就认不出女主角呢!着急。 林老剔着褶皱的手上死皮:“庄总今天心情似乎不好,阿郭说他喝了很多酒,把客厅都砸了。” 林老夫人擦擦眼泪:“夫人三个多月没有回来,庄总这样不足为奇。” 林司机叹口气,好好的一家人,还有夫人,怎么就不能走完呢:“我先去睡了。” “恩……”好伤感的剧情……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 苏安宁看眼来电显示,关机。 苏妈一个优雅的旋转完成今天的晚客。 苏爸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谁啊?” 苏安宁看着电视:“包汤的爸。” 苏妈妈擦擦汗:“你这称呼把自己撇的挺干净。不对!”苏妈妈放下毛巾:“你离婚了!?”否则你不会拽的二五八万的不接电话,你没有那个胆子! 苏爸瞬间看向女儿。 苏安宁诧异的看着他们:“这么明显吗。” 苏妈妈闻言有点急:“你这个人……”善于诱骗,自知自明,知道自己不怎么样,知道把自己处于弱势的一方,打到目的后,你当然不屑再看让你讨厌的人一眼:“我说你今天怎么嚣张起来——” 苏安宁疑惑:“妈?你怎么了?” 苏妈转身哐当关上卧室的门,情绪有些崩溃。 苏安宁、苏爸吓的赶紧追过去,敲门:“妈,你开门,你锁住了,妈。” 苏妈妈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静一静就好……”女儿真离婚了?以后就是二婚,二婚啊?她怎么能不心疼,她一直想努力过好的女儿竟然离婚,努力维持到现在还是结束的。 以后憋在她手里,怎么想都不是让人开心的事。 苏安宁靠在门上:“妈妈……” “本以为把你打发走了,结果又回来了。” 苏爸见状,回去继续看电视,本来就是,从来都很无聊还多愁善感的一对母女。 “妈,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我上次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苏妈声音偏大,以此压抑她的心疼,安宁多么努力的想过下去,擅长遗忘不去追究,可…… 苏安宁无奈:“可你现在这样表演伤心,我也不能转身去复婚啊……” “你想复婚庄严也得要你啊!”苏妈的喊声从里面传来:“我忧伤以后我要接受谁当我女婿,那么多人我已经眼花缭乱了——” “我去睡觉了。” “赶紧走。” 苏安宁转身,她离婚了,除了松口气并没有太多忧伤。 …… 今天的天特别蓝,虽然有些热但对安宁来说并不这么觉得,可能是顺利离婚的原因,最近她越来越喜欢穿宽松的衣服,不吝惜展示自己的肚子,也有了对爸爸妈妈撒娇的心情,会拿着她的宝贝老二当回事,享受孕妇该享受的待遇,比如,公交车上的座位。 “苏总最近心情很好?” “观察真毒。” “苏总早上好。” “好。” 六月的最后一天,心情自然飞扬。 “白鹭上个月通过了游乐场计划,现在各项设施正在建设中,规划中的过山车全场一千五百多米,轨道高度距离地面两百六十米,如实建造成功,将成为世界前十大最恐怖的过山车项目之一,另外该游乐场还有摩天飞天和直坠天际项目,利用白鹭山天然的山体优势,蹦极、深林探险等设施都在——” 苏安宁从电视机前走过。 “苏总好。” “好。” “好期待啊,想不到白鹭山从中年人养生老山要向青年动力转动了,苏总是不是也很期待?” 苏安宁回头:“饶了我吧,单看过山车的模型已经要休克了,更别提那个海上惊魂。” 在场的人笑了:“苏总可以让庄总陪你啊。” 苏安宁笑笑,转身进了办公室。 苏安宁拿起今天的工作安排表,给秘书室打电话:“取消大学的演讲,帮我接区勇市博物馆的会面安排。” “是苏总。” …… 陆镇海这两天有些忙,酒店凶杀案,一 些忙,酒店凶杀案,一个外地来区勇市旅游的游客死在预订的酒店房间,酒店内部上锁,没有任何被侵入痕迹,男性。 服务员第二天例行打扫时发现尸体,家属已经感到,他这两天一直住在警局比对凶案现场的各项报告。 “陆队,现在家属不支持尸检,但要我们破案。” 陆镇海放下手里的照片,对此并不意外,起身,拿上衣服:“跟我去停尸房——” “啊?陆队——” “死者面色发青但不严重,胸部按压有回声,手指干净骨节均匀,下身比上身——你在干什么,手里的笔是摆设吗?我说你写。” “——”这事不是该法医上吗。 “死者是中毒……中毒……死者的背景简单,行程单一,平时没有密切来往的人……没有密切来往的人……酒店的检测录像显示死者死亡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出入……没有任何人……” 陆镇海突然道:“给我调出酒店门口凌晨四点到九点所有出入人员录像!” “头,录像我们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没有任何可疑!” “让你调就调,快!” “是,陆队。” 警局所有人跟着陆镇海把酒店门口不知道要看什么的录像又看了一遍,录像里内容跟昨天晚上看的一样,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出入,到底有什么不对? 陆镇海仔细看了带着帽子出入的人,立即给,给火凤集团打电话。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您是警察也一样,接我们孟总需要预约——” “实在对不起,我们孟总已经出去了,没有办法的事,今天孟总工作时间已经结束,我们不可能找的到他,如果可以,我也十分想为警局出力,您再打来也没有用,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但抱歉,我们孟总真的不在——” “陆队,您给火凤打电话做什么?难道你怀疑这次凶杀案跟他们有关系?” “对啊,头,十分钟内您已经打了十个了。” “跟他们没有关系。”陆镇海深吸一口气,时间上来不及了,想了想不甘心的打给苏安宁:“安宁,有孟子曰的电话吗?”如果可以他希望安宁说‘没有’、说‘没有’。 “有。”安宁喝着补血粥,小心翼翼的吹凉。 陆镇海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顺应本心沮丧,语气突然没了刚才的掷地有声,变得有气无力:“麻烦你可以给我发过来吗。”不用背,他已经有些浑身不舒服了。 “当然。”苏安宁给他发过去。她也背不过。 陆镇海收到后立即面容冷酷的打过去,可连续打了两个,没人接。 陆镇海顿时有种摔了手机的冲动。 “头,您怎么了?” “头——” 陆镇海深吸一口气,皱着眉,没有时间了,手机在手指间快速转动片刻,停住,陆镇海立即拨通安宁的电话。 苏安宁放下碗筷:“喂?” “抱歉,恐怕有件事需要你帮忙。”陆镇海有几分任命。 “尊敬的陆警官,很乐意为您服务。” 陆镇海闻言忍不住一笑,但立即察觉场合不合适,镇定的道:“昨天凌晨有一起凶杀案,监控录像显示孟子曰那个时间有出入过那里,我想找他合适一些情况,因为你说过他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应该那个时间在监控死角看到过犯人且是唯一一个能记住他样子的——但,他不接我电话。” “哦,懂了。”苏安宁并不意外,孟子曰就是那种性格,你把他手机打坏他不乐意接就是不乐意:“我打给他。” “谢谢。” “不客气,我也吃了你这么长时间的饭。” “这不是一回事。” “知道了,知道了。”苏安宁打给孟子曰。 特定的手机铃声,优雅的音乐,就像她给他的感觉。 孟子曰兴奋的摘下烤面包的手套,开心的趴在床上按下手机:“安宁你找我,是不是要去产检了,我马上下来——” “不是,恩……虽然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不适合,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去趟警察局,陆镇海说昨天你在凶杀案现场,他想请你帮忙跟你核对记忆里的人。” 孟子曰闻言整个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头发刚好盖住他的耳朵:“我——” “是啊,如果你要是不方便。” “不是,很方便。”就是当监控录像用也是第一次。 “谢谢,中午我请你吃饭。” 孟子曰高兴的跳起来:“真的!”那件事之后安宁还是第一次请他吃饭:“告诉他,我十分钟后到。” “谢谢,中国好公民。” 孟子曰笑了,打开衣柜,灿烂无比:“给我家宝宝做榜样吗,应该的。” 冯山路过见孟总换衣服,赶紧放下咖啡杯去准备,刚才做的那么认真,说话都不允许,这回是要去做什么。 孟子曰哼着歌,带着笑,对着镜子比划了好几件衣服哪件都不满意想让管家送时,突然想起先去警察局,电话放进兜里,随便拿了一件穿在身上,面色清冷的出去! 冯山已经等候多时。 “陆队,有位姓孟的先生来了,要找你。” 陆镇海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带他去放映室!” “好帅?新职员吗?” “小点声,陆队叫来的人。” “帮 “帮手?我们是文职看会帅哥怎么了?” “场合不合适。” 陆镇海打开门:“不管怎么说先谢谢你的合作。” “不客气。” 陆镇海打开播放器:“疑犯在这个时间内……”陆镇海从早晨五点开始播放:“到六点出入过大厅,因为酒店这个时间的火警突然响起,当时酒店内所有的人员都出来查看情况,他肯定也不例外,但避开了监控,大厅一共有六个监控死角,当时你站的位置——” “男性,带着一顶蓝色网帽,眉毛有点粗,三分之一处上扬,连眉,鼻头五公分蒜头,嘴唇比普通人厚零点五毫米,长七公分,眼睛——” 陆镇海坐在电脑前,开始描绘现场人物形象。 毛警官看着陆队,再看看描绘的人,不得不佩服这位身价很高空降下来的陆队,所有环节无所不能。 孟子曰看了一眼他拼凑出的人:“让开。” 陆镇海让出。 孟子曰手指在键盘在快速敲击,一张犹如相片样的人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与他脑海中的印象分毫不差。 毛警官惊叹的看着这位年轻的……警官?请来的专家? “你怎么确定是他?” “他的站位全在你说的死角。” “谢谢!通知各个路口、站台全力抓捕此人!不对!全部武装去酒店抓人!” “是!” “谢谢你!” “不用,安宁说了请我吃饭。”孟子曰突然笑的像个孩子。 在满身武装的特警面前在一片警服当中,在已经上膛的枪械间,在严肃死板的播放室,他的笑容一瞬间像开满了洛阳的牡丹,华贵、眩目、灿烂、迷醉的不容忽视。 陆镇海一瞬间讨厌上了他!似乎让你看到了百花衰败的颓然。 “出发!” 112一顿饭 孟子曰挑眉,起身。没他的事了,回家。 “好帅啊!” “近看更好看。” 孟子曰回身:“有好市民奖?” 围上来的人一哄而散的垂下头各自忙碌,剩下一个存档室的女警抱着文件拘谨的道:“有的,有的……等陆队回来评定了等级我们会通知你来取。” 这样吗?好像有点晚,孟子曰抬步向外走去,笑容温暖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机,本来想让安宁用好市民奖请吃饭的。 “哇!真的好帅。” “对啊,看他那娇嫩的样子,成年了吧?” 孟子曰开心的转个圈,特别高兴,安宁约他吃饭,整个人心情都飞起来:“冯山,给造型师打电话,我一会过去。”要打扮一样,修修边。 “是,孟总。” 孟子曰不想坐车,心情激动直接导致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在大街上走着,在他眼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变的很有意思,新月如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笑容掩都掩盖不住。 如果可以他想表演一段剑舞,或者跳首古典民乐,再或者去冲浪,给她表演摩托艇,想到她一定很惊叹的样子,孟子曰咬着指头羞涩的笑着。 冯山开着车远远的跟着:“孟总,您上车吗?” 孟子曰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出声,灿烂若光,普度人心。 …… 陆镇海把人抓回来,证据收录结束后立即给安宁打电话:“中午请你们的吃饭,谢谢他帮忙。”陆镇海解着警服的扣子,手指稳健、身形如磐迎风。 “不用,你那里肯定走不开。”苏安宁夹着电话,把笔帽咬开快速写着试验出的数据。 陆镇海把警服放在衣橱里,拿出短袖,从肩膀到腹部一条蜈蚣一样的伤疤触目惊心,散落在周围的小疤痕犹如带着孩子逛街的傲慢家长,尽管如此,他肌肉间隐藏的爆发力犹如一枚上好的枪弹,随时能置人于死地:“托他的福,已经处理好了,我一会去接你。” 黑色的T恤盖住他身上的痕迹,手臂上盘绕的蚯蚓若隐若现,陆镇海把T恤脱了换了长袖。 苏安宁离开显微镜,笑笑:“那我可有口福了,我要挑家最贵的酒店。”、 “随你喜欢。” …… “多个领结会不会看起来像个傻瓜。”孟子曰紧张的指着脖子上的东西。 “不会。” “领夹呢!闪成这个样子,似乎不太稳重。” “但孟总戴着十分好看。” 孟子曰照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就是不太满意,这个领结看起来就像酒店迎宾或者服务生,孟子曰把领结摘下来,领带夹拿下来,呼,这样舒服多了:“头发是不是太随意了,剪成平头。” 刮成光电好了:“孟总这样很帅气。” 造型符师赞美道:“可以迷倒万千少女。” “对成熟女人有没有吸引力?” 造型师愣了一下:“当然有。” Ok:“就这样。” 孟子曰一身黑色的正装,提着新做的奶油蛋糕身子笔挺的进了饭店。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七零三。” “先生这边请。” 孟子曰直接按下七楼的电梯,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还不忘在光亮的门前照了照,是不是不太成熟。 醉生梦死的包房是落地窗的镜面,大红色的垂帘盖了一半镜面,稀稀疏疏的非常喜庆,大红色的灯笼如一幅画在中间缓缓升起和降落。 “七零三。” “先生,这边请。” “你不发坏会死啊。”苏安宁冷着脸从陆镇海手里把头发夺回来:“明明你输了还揪我。” “是你表达方式有问题,输了就认,不能抵赖。” “要抵赖也是你抵赖,说好输了满足我一个愿望的,来,来,衬衫脱了让本大爷欣赏一下你孱弱的小身板。”苏安宁瞬间向陆镇海扑去! 陆镇海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别闹。” “啊!好疼啊!——” 陆镇海急忙松手。 苏安宁转身扑到陆镇海身上,手掐住他的腰趁他不备快速挠他痒痒:“输没输,输没输——” “苏安宁,你找收拾是不是。” “哎呀,好怕怕啊。” 陆镇海反身把闹腾的苏安宁压在桌子上:“老实点!” “哎呀,哎呀,疼了,真疼了。” 陆镇海不怎么相信她,他根本没有用力:“真疼?” “真的,真的。” 陆镇海闻言慢慢的收手。 苏安宁揉着肩膀耍脾气:“每次都这么小气,里面有金子啊!” 陆镇海见状赶紧给她揉揉:“你说呢。” “嘻嘻,你让我看看才知道。” 陆镇海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闹腾。” 孟子曰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就这样看着她们,那种相识多年的默契和苏安宁脸上舒适的笑容一瞬间击中了他的神经,让他非常不高兴,安宁从来没有对他那么放松的笑过。 “先生,先生……” 孟子曰回神,嘴角带笑的推开门,满目惊喜:“安宁,我来了——” 陆镇海见状扶安宁坐好:“来了,孟先生,坐。” 苏安宁急忙坐好,笑容客气疏离。 孟子曰笑容灿 孟子曰笑容灿烂的坐到苏安宁身边:“安宁,我做了蛋糕给孩子吃,让宝宝尝尝合不合胃口。” “谢谢。” 陆镇海起身欲给孟子曰倒杯水:“今天多亏了你,谢谢。” 孟子曰神色冷淡,扣住面前水杯:“不用,我跟你并不熟。” 苏安宁见状神色尴尬,不过还好,既然把陆镇海带来就有这样的准备,她跟孟子曰不合适:“谢谢,陆镇海听说要请你吃饭,非要出钱,你帮了他们大忙,理应他请,沾你的光,可以狠宰他一顿了。” 孟子曰看眼陆镇海:“是我告诉他的,早知道就不会告诉他,对此我并不高兴。” 陆镇海微笑:“是,你不高兴应该的。”早听说过火凤集团的孟少爷脾气不好,不好对付,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是我让安宁给你打电话的,怎么能让安宁掏钱,这是菜单,您看看。”陆镇海把单子递过去。 孟子曰闻言看着陆镇海不说话也不接。 陆镇海手这样伸着。 孟子曰坐着。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苏安宁见状接过来:“我看看。” 孟子曰看向安宁:“你喜欢他。” 苏安宁闻言措手不及的看着孟子曰,没注意他用的是肯定句:“说什么……呢……”苏安宁尴尬的翻着页面。 孟子曰看向陆镇海脸色不善:“我是因为安宁才去的,好市民与否跟我没有关系,安宁说请我吃饭,是向我表达谢意,我很高兴,而且我喜欢安宁,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用完之后,还不准我吃饭,陆警官觉得合适吗?” 陆镇海放下安宁手里的菜单,让服务员出去:“我——” 苏安宁突然开口道:“是我让他来的!除了谢谢你,是不想你有什么误会,以后楼上楼下的住着还有孩子,见面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但很抱歉,我不想你有任何想法,如果我自作多情了,我会很欣慰。” 孟子曰闻言看了安宁一会,起身拿起菜单,打开:“点你喜欢吃的怎么样?” 陆镇海看眼安宁、。孟子曰起身:“是我唐突了,孟先生,不管怎么说谢谢,我局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不送。” 陆镇海按住欲起身的苏安宁:“好好吃饭,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是他们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现在的年轻人,并不喜欢他们那一套。 苏安宁坐下,电话是她打的:“恩。” 孟子曰在陆镇海离开后,骤然合上菜单,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刚才是不是特别没有风度,对不起,又惹你不高兴了。” 苏安宁莞尔一笑:“是我考虑不周,想吃什么?”苏安宁打开菜单,端起茶杯。 “你不喜欢我?” “恩。” “为什么跟我上床。” 苏安宁嘴里的大麦茶顿时喷了出来。 孟子曰立即给她递上纸巾:“我貌似问过,换一种说法,跟我上床很讨厌吗?” 苏安宁擦擦嘴:“还……还好……”跟小孩子聊天很有压力。 “就说明你不讨厌我。” “显而易见。” “但比不上陆镇海。” “……”尽说废话,你们意义不一样。 孟子曰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短,还不太了解,那就从了解开始。孟子曰,笑了:“我叫孟子曰,火凤集团董事长,商业圈和高干圈两个名声不好的人的孩子,但我的理想是争取名声很好,今天二十一,很快要做爸爸了,很高兴认识你。” 苏安宁笑了,伸出手握住:“很高兴认识你。” 孟子曰顿时把脸贴在桌子上撒娇:“你笑的时候让我觉得特别放心。” “是吗?”小孩子。 “恩。我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特别喜欢扇州。” 呵呵:“服务员——点菜——”苏安宁随便点了几个菜,也顾忌了孟子曰的口味。 孟子曰见状一扫刚才的阴霾,安宁果然知道他喜欢什么,得意道:“我都不知道我的记忆力还可以从事这份工作,你说我以后退休了,去当协警怎么样?” 苏安宁瞄他一眼:“那时候你的脑子还管用吗?” “当然了,我天天都做保养的。” ------题外话------ 对了,离婚那个环节,我是拍政府马屁的,其实大多数离婚的公仆是象征性问话,大家千万别以为可以去了那里再考虑后悔什么的!很伤感情的,我就罪过了。 突然发现,我经常拍政府马屁,政府是不是应该表扬我! 113不可替代 够自信。 “说笑的,我不适合那个工作,我逻辑推理能力一般。” 苏安宁闻言含笑的点点头,能看到自己缺点的人,往往不好相处。 “先生、女士你们的餐点齐了——” “谢谢……” 孟子曰吃饭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新月如钩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道:“我想过了,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有什么,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不用可以避开我,我自己决定的事很少能改变。 我还希望你知道,我没有想过换女朋友,没有想过不要孩子的母亲,我希望将来我的家庭生活简单,有一个爱着的她,有几个孩子,孩子会非常喜欢我们,尽管他们小的时候或许不会珍惜我们的给予,但他们长大了,一定能想到我们为他们的付出,就这样,简单点的。” 孟子曰说完拿起筷子。 苏安宁吃口珍珠丸,淡淡一笑,她一直知道,孟子曰有很好的跟她一直的生活信仰,那些信仰本不该出现在这样年轻的人身上,即便有也该是不成熟的理论体系,但他不一样,他偏执的放大了他的成熟。 苏安宁能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坏事,只能似是而非的赞美:“你心思很细腻的。” “你呢?”对婚姻的看法?对未来的期待? “我?没有什么想法。”多大的人了,已经不喜欢过于细致的规划未来,有个大方向就行了。 孟子曰见她兴趣不高,猜测自己肯定又说了一个在对方心目中很幼稚的承诺,联想刚才自己不成熟的表现,肯定更惹她讨厌了:“我这样想你生气吗?我妈说我条条框框,情绪固执。” “不会。”苏安宁要掉筷子上的牛腩:“想法很好,只是别用错对象。” 孟子曰瞬间一笑。 壮观眩目的美让苏安宁的筷子停了一下。 孟子曰开心的给她夹口拔丝红薯:“是软的,我尝过。” 苏安宁赶紧移开目光:“谢谢。”如果真的有岁月恩赐的话,孟子曰就是造物者最偏爱的。 孟子曰心情很好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做产检?” “后天。” “我那天有时间?” “正好,一起。” 孟子曰更高兴了。 在苏安宁眼里眼前的男孩子眉眼弯弯的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纯净通透,但也仅此而已,犹如遇到美丽的事物,会驻足观赏,已经没有了占为己有的意思, 吃完饭,苏安宁出来。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还有点事。”苏安宁态度强硬语气委婉的拒绝了。 孟子曰决定成熟一点,毕竟他今天赶走了陆镇海:“再见。” “再见。” 孟子曰离开三分钟后。 陆镇海开车过来。 苏安宁坐上去。 陆镇海有感而发:“又时候决定所谓的成长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妥协,彰显着我们性情中懦弱的一面,更确切点说,我们用尽心思告诉年轻人,一定要顺应潮流抛弃我们的本性。” “难道你想肆意妄为,随意繁衍!老鼠还知道控制自己的数量呢。” “上岗上线,我又没说人生大义。” “本人更年期反感天真无邪,不行吗。” 陆镇海把车开出去,懒得理她:“你何止更年期,你还有孕期反应该好好治治。” “你找不自在是不是。” “我就是觉得我今天不该自以为事的过来,但也没什么后悔的,毕竟我再应该退让,也不该把不该退让的退让出去。” 苏安宁闻言故作疑惑的道:“你有不该退让的?” 陆镇海瞥她一眼,对她的讽刺不置可否:“你离婚了。” 苏安宁瞬间看向陆镇海,转而又故做不解的移回目光,没有开口问他怎么知道的,笑话,跟大侦探重新相处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他的办案模式她这十年的盐白吃了,才不会如了他的意。 陆镇海见状挑挑眉:变聪明了?懂得用沉默让人猜了:“吃饱了吗?” “盘子都舔干净了。”如果倒退十一年,她一定不会在孟子曰这样的帅哥面前毫不淑女的吃到撑。 陆镇海心情不错:“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 苏安宁看向窗外:“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前面路口停一下。” “前面是步行街不好停车。” 苏安宁闻言温柔的看向他。 陆镇海投降道:“好,前面停一下。” 苏安宁心情不错的望着窗外,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左手放在腹部,哼着变调的小曲:“我这辈子没有当作曲家屈才了。” 是拯救了万千人的耳朵,唱歌从来不在调上的你。 ……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 噢荡悠悠……” 灯红酒绿的顶级VIP包房内。吕德本手里搂着时下当红的模特缠缠绵绵的唱着《纤夫的爱》唱到情浓时还不忘他肥呼呼的嘴深情的亲吻一旁可爱的长腿小美人。 “你汗水洒一路啊 泪水在我心里流 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 让你亲 沟哇 让你亲个够 噢……噢……” 朱世华被吕德本的歌曲折磨的不行:“你们两个要不要现在就把衣服脱了!” 坐在他旁边的小名星委婉动人的一笑,伸出芊芊玉手掩住朱总的耳朵,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娇俏的道:“朱总清静清静。” 吕德本让模特坐在他的腿上吼的更加进行。 庄严坐在角落里,摇动着手里的酒杯,又放下,跟吕德本出来的决定就是错误的。 吐气如兰的小名星靠在朱世华的肩膀上,手指在朱总的手臂上划着,媚眼如丝的开口道:“庄总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 朱世华握住尤物的手,嘴放在她耳边,吻上她的耳朵:“怎么……心疼了……” “哪呀……我只心疼咱们朱总,就是见庄总孤零零的问问。” 朱世华收回头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告诉你,别打庄总的注意,庄总对你们这个圈异常反感。” “是吗?”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庄严的位置,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有吸引力,看着就好像扑上去尝尝味道,这就是禁欲的魅力。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习惯了女人这样的态度,他无所谓。 “人家喜欢的是朱总。”到嘴的肉最重要,虽然那位看起来更吸引人,但她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算你会说话。” 尤物般的小名星主动吻上朱世华的唇,趁着喘息的空挡撒娇道:“朱总,人家带资入组的事……” 朱世华体贴的捏捏她的小脸“我对你的这部电影十分有兴趣……”虽然说这个十分扫兴,但也没人指望靠她们尽兴,何况怀里这个太年轻还是急功近利了些,不如那些老油条。 吕德本搂着手里红晕连连的小美人坐回来,美女与野兽的组合表现的淋漓尽致。 吕德本混不自知,或许知道,但也不再介意,他得意的拍拍朱世华的腿:“怎么样,我的歌技是不是见涨。” “你的腰围见涨。” 娇嫩的模特温柔的环住吕总的腰身,仿佛要长在他身上,声音甜甜的道:“我可不那么觉得,我们吕总这是敛财腰,腰缠万贯的意思。” “就你会说话。” 吕德本看眼庄严又看向朱世华:怎么样? 朱世华搂着美人喝口酒:“一直这样,没说过话。” 吕德本纳闷,他问过了,超宇科技最近没有任何问题,事业蒸蒸日上,手里今年的开发项目让超宇这个季度超百亿妥妥的。 既然不是公司的事,能是什么事让他看起来这么糟糕? 家事?庄总能有什么家事?庄夫人性格腼腆、温柔,说话声音都没有高过,能出什么事?难道是庄总对养在外面的女人有了感情? 不可能不可能,七年前那个都没有让意气风发的庄严失态,现在更不可能。 那会是什么?明月轩事件的后遗症?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但明月轩的事不是处理完了吗?虽然庄总有帮过进去的明总,但违法犯罪的事可从来不干,所以好似也不至于影响太大。 那会是什么事呢? 朱世华带着小名星去唱歌了。 吕德本见状,把嫩模从腰上扒下来留在原来位置上,腆着脸坐到庄严身边:“庄总,最近看起来情绪不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看看兄弟能不能帮上忙。”说着圆润的肥手递上一根好烟。 庄严看了一眼,接过来。 吕德本愣了一下,赶紧给点上,庄严很少抽烟,在外面也很少,据说是夫人不喜欢。 庄严深吸一口尼古丁的物质,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吕德本灭了火,看眼庄总,心里突然没底了,看这样子十九八九是家庭问题,家庭问题外人插不上手,可总不能是庄夫人和庄总离婚吧! 想到此,笑容淫邪的道:“庄总要不要试试,灯红酒绿最近新来了一批——” “不用。”庄严没有让他说完。 “啊!哦!” 庄严看着手里的烟,又掐掉:“让她们都出去,听着声音心烦。” 吕德本立即会意,示意朱世华赶紧把人弄走。 朱世华恋恋不舍的跟两个小美人缠绵的告别后坐过来。 “庄总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一说,虽然也许我们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说出来多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只要兄弟能帮忙的兄弟们绝不含糊!” 庄严无聊的看眼吕德本,你能帮什么忙。他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跪在上天眷顾,原配离了,现在娶的那位听话懂事,从来没有给他添过乱,甚至还给他把外头的女人处理的妥妥当当、服服帖帖。 真说起来吕德本这个人看女人还是很在行的。 庄严这样一想,觉得这小子水平或许还不错,拍拍他的肩膀问:“你说……女人想要什么……”安定的家、不变的爱…… 吕德本闻言有点蒙,这……妥妥的家庭问题了,关于庄夫人的,这还真不好回来,庄夫人这个人平时存在感就有点偏低,就算真的出来玩,也很好说话。 让他这样善于交际的人想起庄夫人的印象就是专业知识很扎实、非常爱笑,其它的没有了。 而且众所周知庄总很爱他太太,随意就算这位庄太太存在感再低,也没人敢真不认识。万一自己说的不好,惹了庄 好,惹了庄夫人:“呵呵……不同的女人想要的都不一样…… 其实只要你给了她想要的,其它的都是小意思啦……比如我家那个。” 还是说自己家的稳妥:“目标明确,深知自己几斤几两,不闹事,懂进退,就是图钱,只要给钱,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辩解一句。” 说着不禁挠头一笑:“但也不否认她是真的脾气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对我,我看的见,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为了钱就能十年如一日的对我笑,机器还有告油的时候呢。 说实话她不比我的原配差,我怎么可能一直抱着我的初心帮原配的儿女对付她,人家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爱钱,又不是错事。 我觉得啊,这女人贪图你什么不要紧,难道钱不是我的,不要就一竿子把人打死,人家肯陪着咱们就不错了。现在我看到一对儿女说她是奔着钱才跟我在一起的,我就一肚子气,难道钱不是我用心血赚来的,不是有魅力的我获得的物质化形式!再说了好像他们就看不上我的钱一样,既然你们看不上,提什么提! 你们说是不是。” 朱世华未婚,不对这个变态表态:“我只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庄严笑了,是,以前吕德本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他对不起糟糠,前妻在他一无所有时跟了他,陪他挨过了最苦的日子,曾经一天只吃一个馒头,借钱给他开公司,跟前妻离婚是他重大的损失,他更不该在外面找女人。 哭的山崩地裂,对一对儿女十分愧疚,曾经跪地祈求过原配的原谅,但终究一拍两散。 这才几年就变了话头。 他现在的夫人是后来他们公司实习的新人,因为一次年会尾牙认识的,最后结婚。 结婚初期他对第二任妻子很无所谓,说的时候放的很开,连床技也不介意分享,原配的儿女跟二婚妻子发生了冲突永远站在儿女身边先跟第二任妻子动手。 如今事隔多年,二妻也给他生了位女儿,他现在回家的时间反而多了,对原配没了曾经的执着,反而是越来越喜欢现任的性格,有时候还会打电话追问妻子是不是又加班了提醒她赶紧回家。 欣赏现任妻子目标明确、知足而乐的心,和她对他们女儿的无微不至的为人母的责任。 据说吕德本已经动了变更遗嘱的想法,想分给现任妻子和女儿更多的股份,甚至预计让现任妻子再生一个孩子,他相信现任妻子的性格教育出的儿女不会差。 这就是任性,这就是吕德本,这就是感情,这就是原配的坚持留下的后遗症,你走了,不常在这个男人身边,再深的感情都没有陪伴给孩子带来的利益更多。 你说吕德本现任妻子功力。 她从来没有掩饰过她的功力,恪尽职守的扮演她的角色,对丈夫前妻的子女隐忍退让对自己的女儿呵护有佳。 所以感情是什么? 吕德本不能说不爱他的原配!曾经颓废时一度想到自杀。 可现在呢,估计原配的样子已经记不清了,也学再过几十年,他现任的妻子会填补他所有的遗憾,成为他生命中弥足轻重的女人。 所以爱情是什么? 失去是什么? 留下的痛苦和现在痛彻心扉的悔恨又是什么? 他是不是十几二十几年后跟吕德本一样,把安宁忘的一干二净,曾经也全部成了回忆。甚至也会有人代替她的位置,成为不可或缺!? 庄严苦笑,他竟然也会是被时间打败的人,用时间俘虏所有的伤痛。 凭什么! 他庄严凭什么让阿猫阿狗成为不可或缺!“你——变了——” 吕德本闻言,苦笑,心有戚戚焉,身有感概道:“都是一个过程,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不想再对不起另一个。” “刚才那小嫩模是空气。” “哈哈,男人吗!我家那个不介意,光说我了,庄总你放心,如果嫂子跟您生气了,您只要哄两句,以嫂子的性格立即跟您和好。” 她如果那么好说话就好了:“谁说我跟她生气了!” “不是,不是,我嘴笨!” 他不是吕德本,他不认为有些人可以被代替!即便是弥补了那份遗憾也是不一样的,他不向往平静!不认为要有一个多么包容他的人!如果让他付出没什么不好。 安宁是他千挑万选的老婆!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挑战,她脾气好也好,不好也好,他都愿意去驾驭去妥协! 因为她是她!不是可以代替的任何东西! 他认定的才是他想去争取深爱的!至于平淡无奇的,再合适也不是可以燃烧他生命的那一个! ------题外话------ 让我恢复一下,没实现承诺,明天继续努力! 114咸鱼初露 庄严想想,玩笑的自嘲道:“她若是生气了,机会都不给你。” 朱世华闻言没心没肺的笑了:“这个世界上不给庄总机会的女人还没出生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吕德本前妻那么没脑子。” “你说谁!” 朱世华赶紧道:“抱歉,我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吕德本对他前妻到底不一样。 吕德本更多的是愧疚,无可奈何的愧疚,他没有高人一等的身世、没有雄厚的背景,送女人、以女人为媒介成为他最快向上爬的工具,他用了,享受了最快速的成功,也就不抱怨他如今的下场:“……她是位很好的妻子,失去她是我的损失。” 朱世华叹口气,其实从心里不喜欢吕德本的前妻,男人追逐成功就像女人追求漂亮追求自身的吸引力,甚至是生存的本能,她的女人并不理解,甚至忘了那些钱那些股份吕德本好不吝啬的给她一半。 结果她离婚了,在享受了财富和在家就能发财的安逸后,扔下吕德本去追究什么精神世界去了,难道她眼瞎看不到吕德本奔波后的疲惫! 所以说女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她们永远能找到甩掉一个男人的理由,有钱了嫌弃你不自爱,没有钱嫌弃你没本事,总之所有的理由都长在她们脑子里,贪婪的想得到世间所有的美好。 照女人这么说,男人一样有理由想象红玫瑰和白玫瑰:“造物主就不该繁衍出感情这个古怪的词语。” 庄严道:“安宁曾经说过,高度发达的经济结构下,更需要明确的职业划分,所以德本,你现任妻子绝对是能跟你白头偕老的一个。”至于白头偕老后谁能拍着胸脯说一声不爱。 安宁说的时候在剪脚趾甲,初听起来就像开玩笑的无可奈何,现在想起来,她是已经想到了最好的打算,包括她的孩子退出他的事业竞争版图。 朱世华嗤之以鼻:“好似老子努力半辈子,活该没有真爱一样。” “放心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继的奉献爱情。” “哈哈哈!这到是。” 庄严心中越加苦涩,有些事,想的越多越觉得胆颤,他就算现在吼完心里的郁闷、骂了她的薄情,她也已经转身离开,平白凸显懦弱。 庄严站起身。 “庄总干嘛?” “别走啊,晚上的宴会还没有开始呢!不是说好一起去,还有两个小时,超宇这一会没有你也不会破产吧。” 庄严脚步未停:“出去走走。” …… 冯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眼站在小区的院子里,一身西装的孟总,认真的点点头:很好,就这样。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这是第二次跟不喜欢他的岳父打招呼,冯山说这样不惹人讨厌,次数多了反而容易被人看出诚意。 孟子曰看看时间,太过合身的西装让他有些不舒服,拘谨的拿着手里的小衣服和一个模型玩具,表面没有任何情绪的站在那里。 苏爸五点半下班,大概临近六点回家。 现在距离六点还有十分钟,冯山去买了瓶水,回来发现孟总一动不动的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拿东西的指头都没有变一下。 冯山心有所感的喝口水。 手机显示到五点五十五分,冯山坐进车里拿出望眼镜,车子停靠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小区外的大道,也能看到孟总所站的位置。 目标任务进入侦查范围后,冯山立即对孟子曰打个手势。 孟子曰纹丝不动的身形顷刻间挺直,犹豫等待检阅的军人,挺拔威武。 苏爸骑着女式的自行车哼着古曲小调悠闲的往回走。 孟子曰突然从角落里出来。 苏爸吓得险些把车子撞在缓冲带上!搞什么! 孟子曰见状嘴角歉意的扯开,脸色凄苦,他是不是又搞砸了:“抱歉,我……”紧张了。最后三个字他隐约觉得碍于自尊说不出口。 苏爸刹车及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看到他脾气自然而然的不好:“有事!”但安宁已经离婚也不是不能说话。 孟子曰闻言,急忙把手里的小衣服和玩具放在苏爸的车篮里:“给安宁和逸阳的。”说完怕苏爸不要转身赶紧跑了。 苏爸看眼车里的东西,再看看年轻人慌忙离开的样子,到底没有说什么骑车走了。 苏妈妈边做饭边念叨:“买那些东西做什么!你有钱了是吧!他爸又不是不会给他买?”说着盖上锅盖,在围裙上擦擦手,出来打开衣服看了一眼,顿时更恼了:“夏天的衣服你打算让宝宝什么时候穿,你怎么不直接买个你穿的给外孙备不时之需。” 苏爸爸从厕所里出来,不耐烦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了,从我进门一直唠叨到现在,二度更年期是不是,不是我买的,那小伙子买的,硬塞到我车子上,我能怎么办。”浪费不是他们这一代人的习惯。 苏妈妈闻言不说话了,东西放在一旁进了厨房。 苏爸爸做在沙发上抱怨:“不愿意做饭就让安宁出去住,非要让安宁跟着你,她不在家里你又念叨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你是什么性格!” “我什么性格,我性格怎么了,我让她在家里住我不对了是不是——我不就是不喜欢做饭吗——你看我的手——”苏妈说着委屈的不行。 苏爸闻言拿起报纸不说了。 闻言拿起报纸不说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苏安宁推开门进去,顿时觉得家里的气氛怪怪的,爸爸在客厅里,妈妈在厨房,这本身没什么,但是她回来,他们都不吭声就有什么了。 安宁试探的叫一声:“爸——” 苏爸看着报纸没动:“恩,回来了。” 这很正常,安宁松口气往卧室走。 苏妈举着勺子出来:“苏牧场你什么意思!甩脸子给谁看呢!安宁叫你不愿意说话出去!嫌弃我女儿离婚了是不是!嫌弃我没有给你生个儿子是不是!” 安宁停下脚步,茫然的看着他们,咋了咋了? 苏爸起身懒得搭理你,转身进了卧室。 “苏牧场你给我出来!我叫你出来你听见没有!苏牧场——” 苏安宁小心的绕开火药区,进房,父母吵架经常的事,大多是母亲挑事父亲不说话,老妈现在火气这么重,可能是这些天她在家里,终于惹来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闲话了,惹的老妈心里不痛快拿老爸撒气呢。 苏安宁把买的婴儿用品放在角落的箱子里,日常用品放进浴室。 妈妈还在砸门。 苏安宁退回来收拾着逸阳的衣服,就在安宁叠好一件衬衫时,房顶突然咔嚓一声缓缓下降。 安宁下意识的抬头,手边的剪刀触手可及。 孟子曰蹲着身露出整张脸时,苏安宁嘴角一扯,继续折衣服。 孟子曰高兴的不行:“怎么样,上午打通的,给你个惊喜。” “私闯民宅,我可以打电话报警。”把衣服收好,买的润肤油放在桌子上。 孟子曰当没听见,疑惑的指指外面:“爸妈吵架呢?” 显而易见。 孟子曰有些心虚,不会是因为他送的东西吧?孟子曰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内容。 苏安宁拿起手机:“喂,110吗?这里是丰收路小区,四栋三单元——” 孟子曰茫然的看着苏安宁,眼睛如水的看着她。 苏安宁见状把电话扔到一边:“逗你玩的,但——”指指这个三无的电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用这种方式下来!仅此一次。” 孟子曰站在门边,颇为无故的看着安宁:“如果我想孩子了怎么办?” 苏安宁不耐烦道:“又不是你怀的,你哪有那么多想念。” 孟子曰指指门外自动换个话题:“你爸妈好像因为你吵架呢?”不过段数有点低,如果是他爸妈现在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苏安宁指着这个电梯,重复一遍:“我以后不希望看到这个人为的个人工程。” “你不管管他们?” 苏安宁闻言看着他固执的指着用简易但非常漂亮的手法搭建的‘电梯’。 孟子曰站定:“我下次用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 “不是!我禁止你再试用它,因为侵犯了我的隐私。” “你爸嚷你妈了!” 苏安宁赶紧走到门边,趴着门听了一会,老爸好似摔上门出去了!苏安宁隐隐皱眉,妈妈嚷两嗓子没什么,爸爸很少跟妈妈呛声,看来是气急了。 孟子曰见她担心,想想外面吵的也不激烈:“你……不出去看看……” 她妈妈那里没有事,就是有股邪火发出去就好,反而是爸爸心里容易憋着事,但他离婚了是事实。 孟子曰见她精神不太好,主动道:“我去看看伯父,然后给你打电话。”说着乘坐他的专用‘电梯’走了。 苏安宁走出去,见妈妈已经在拾掇晚膳,立即走过去嘿嘿的笑了:“妈……” “叫什么叫,出来放马后炮,有本事跟你爸一样也走!” “真生气啦,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 苏妈妈放下碗,说起这个就来气:“还能有谁,他的好嫂子你的二伯母!什么,宁宁怎么在家住了那么多天不回去,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哎呀豪门媳妇不好当,有什么委屈一定要惹着谁让咱惹不起呢? 让宁宁听话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让她找她姐姐商量商量!你跟她商量的着吗!把我恶心的——你还吃——” 苏安宁赶紧收回捏菜的手,笑容越加谄媚:“让妈妈受委屈了。” 苏妈觉得她可不受委屈了吗,对着那帮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亲戚,受了一堆不能沟通的闲气,这气就得撒苏牧场身上,谁让都是他们老苏家的人:“就你爸那帮穷亲戚事多!” 苏安宁赶紧点头:“对,对。”她大伯二伯历来如此,小时候陆镇海陪她去他们家玩,弄的陆镇海特别尴尬,她也很尴尬,那时候虽然还小,但记忆却特别深,所以再没有带陆镇海去过。 长大后这些情绪反而淡了,人本是非,趋炎附势是天性,咱尽量避免,真管不到她们:“怎么就碰到了?”他们两家可住的远呢。 苏安宁坐下来,给自己盛碗米饭。 “什么碰上,她特意到我单位说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估计还惦记着让庄严给他儿子找工作的事,气死我了。” 苏妈说完转身去厨房端最后一道菜,一点没有要出去找苏爸的意思,明显的迁怒了除了女儿之外的全部苏家人。 苏安宁老老实实的吃着饭,避免让老妈的怒火再上一个台阶。 孟子曰带着医用口罩带着黑乎乎的墨镜赶在苏爸身后。 苏爸能去哪里,不就是在小区里转转,站在下棋的老同志们身后看会棋局,这么大岁数了,能生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气,做出离家出走的高难度决定。 “将军!将军!” “挪炮!老徐挪炮!” 观棋不语真君子都是浮云。 苏爸也急的不行:“撤马!马死了!” ------题外话------ 星期天呢,上午带女儿去游乐场了,平日游乐场人少,她一个人往往转一圈就出来了,小朋友多一点,她开心些。 记着万更的事+1。 115 “我将着军呢!你们先别喊!” “你不可能将到,你这是找死的行为。” “肯定输了。” “釜底抽薪还有一线生机。”孟子曰在苏爸身边道。 苏爸诧异的向后看一眼:“你会下棋?”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会下象棋,有品位的去下围棋了,时尚点的去学国际象棋,象棋的地位莫名其妙的变得尴尬。 孟子曰点点头:“看过一些。” “你带着口罩做什么?感冒了?还是有什么传染病?” 孟子曰闻言急忙把口罩摘下来:“没有,没有,就是戴戴……” “老苏,谁啊这么标志的孩子,你家亲戚。” 苏爸道:“不是,楼上新住户,刚搬过来。” “就是他啊,小伙子长的不错,毕业了吗?”热情的大爷们立即把目标对向这位新面孔。 孟子曰怎么让人以为他没毕业:“毕业了,博士学位。”他真考过,这样说决定年级更大。 “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这么了不起,我家那孙,现在还赶家教呢!” 孟子曰听到‘小小年纪’脸沉了下来,预期的目的没有达到。 “小伙子,有女朋友了吗?” 孟子曰没了回答的热情,但见苏爸在旁边想到要有礼貌,应付性的开口:“有。” 苏爸看他一眼。 孟子曰神色坦然。 “这么早就有了女朋友,以后可有的受了。” 接下来三着没事的大爷们转了话题说起谁谁家的孩子早恋,谁谁家的孩子不听话,谁谁家的孩子成绩下降,熟知程度,好似比对方的爷爷更像爷爷。 苏爸听了一会像小区外走去。想着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嘴里谁不定该议论他女儿住娘家了。 孟子曰立即更上。 苏爸出了小区。 孟子曰跟的更紧了。 苏爸回头看他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 “安宁……有些担心你,让我出来看看,她正陪着阿姨……” 苏爸继续往外走。 孟子曰亦步亦趋的跟着。 苏爸在不远处的菜市场买了两块烤地瓜往回走。 孟子曰跟着他往回走。 苏爸回了家,孟子曰上楼。 前一刻的争吵平淡的结束,苏爸当饭后甜点的食物给苏妈放在茶几上。 苏妈不再提苏爸家的是是非非。 苏安宁刷完牙,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妈,我们去我那里住吧。” “不去。” “让你妈考虑考虑。”毕竟在住了这么多年,又是老小区,邻里街坊都认识,谁家不知道谁家的状况换一个也好。 …… 庄严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 傅敏让司机把他扶上楼,督促包汤回房睡觉。 “安宁!安宁我的鞋子在哪里!放开我!安宁呢!安宁我的鞋我还没换鞋呢!” 傅敏看着司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儿子弄回屋,心中不是滋味。 第二天,傅敏买了些水果去了安宁的工作室。 苏安宁看到会客室的傅敏女士愣了一下,因为称呼上尴尬,苏安宁只是微笑,嘱咐秘书倒杯茶进来。 傅敏女士的烟花烫十分好看,保养得宜的她看起来雍容华贵,懂得生活品位的眼光让她散发着女士特有的高贵的成熟。 傅敏面带微笑起身。 苏安宁走进来。、 傅敏的目光停在安宁隆起的肚子上,疑惑的看向安宁。 苏安宁有些尴尬,但如实以告:“不是庄严的。” 傅敏慢了一拍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两个人闹到了如今的地步,指责曾经的儿媳吗,好像也没有立场,她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孩子闹你吗?” “还好,没什么反应。” 傅敏一时间不好接话。 苏安宁看出了她的尴尬:“包汤还好吗?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没有,没有,孩子很听话。”说着叹口气:“哎,没聊到是这个结果。” “……” “他昨天晚上喝多了,总喊你的名字……” “……” “你们就不能……我这样说有些冒昧,如果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哪里。你照顾包汤一定就很辛苦了。” “包汤很听话,他没什么让人操心的地方,就是庄严,正是适当的年级遇到这种事有些想不开。” “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以前就觉得他再这次下去无非就是这样,我没有跟你说过他爸的事,我们关系很好,他死的时候我一度想不开,其实年轻的时候他比庄严还过分……” 苏安宁能猜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比如她走过来,比如那个男人的悔恨他的大彻大悟,就像男人历经许多挫折的追求会让女人大彻大悟的爱上他;男人更是可以。 “我说这些你该笑话我了,毕竟你们现在的观念不同,会觉得我守旧,但孩子,咱不能不容易了就离婚是不是,谁不犯个错误,他有,咱教训他,你有,咱积极认错,婚姻不就是一直向一个方向努力的过程,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有过不去的侃。” 苏安宁抚摸着肚子:“不一样,我不想他以后的日子里在恨我又离不开的矛盾下生活,你经理过知道那是脆弱的过程。”因为你的忍耐,你可 ”因为你的忍耐,你可以用你的观点试着说服我,但很难。 “离婚结婚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再婚不如原配好。” “所以我深思熟虑后走出这一步,我没有想过再婚,我有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 “……” “我冒昧了。”傅敏把水果放下:“不知道你有孩子没有给孩子带什么。” “是我没有让他说。” “我先走了,有空回来吃饭。” “恩。” 傅敏临走前又回头道:“虽然说这些你可能不信,但庄严那孩子真的非常喜欢你,你再考虑考虑,跟谁过不是那么过。” “恩。” …… 庄肃肃坐在老公办公室里,齐肩的波波头穿着意见过膝的T恤下面是条打底裤,她神色犹豫若有所思:“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卫承业整理着投诉信箱,不好对这件事发表看法。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这是他们的私事。” “我不是一个好妹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卫承业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肩膀:“你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感情的事他们会处理好的。” 庄肃肃趴在卫承业肩上哭了:“还怎么处理,他们已经离婚了。” 卫承业有些惊讶:“离婚了?” 庄肃肃点点头:“不久前,我哥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不回家,回来就喝的大醉,喝多了就喊嫂子,我都不知道该帮理还是帮亲。” 卫承业叹口气,想不到真的离了,想到那天的孟子曰还真有些不能理解,但想来嫂子也不肯跟因为他跟大哥离婚:“大哥既然答应了,就肯定有大哥的考量,大哥现在只是一时无法适应,果断时间就好了,你别担心。” 庄肃肃抬起头看向老公:“你说是嫂子提出来的。” “这不难理解,以前他们两个人就闹过。” 庄肃肃抱着卫承业:“我知道,就是,就是……他是我哥我当然希望他永远幸福……” “我知道。” “而且前几天我才跟嫂子通了电话,一点征兆都没有她还安慰我,怎么一转眼……太可怕……怎么有人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分的如此清楚。” 因为不爱了:“她在跟你通话不好,以前你是她小姨子跟你处好关系是她对你们家的尊重。”因为出身差不错,他能理解嫂子的迁就,说什么嫂子脾气好都是虚的,她若是不想为了一个男人承担这个男人家庭里乱七八糟的事,就不会这么努力。 而且建立两个家庭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快的方式不就是另一方的妥协。 “可嫂子也不要包汤了吗?” “包汤都多大了。” “你们男人真没有同情心。” 怎么又说道男人身上了。 庄肃肃想到施文颜心里有些恐慌,紧紧地抱着卫承业:“你会离开我吗?” 卫承业揉揉她的头发:“不会。” 庄肃肃微微心安,嫂子和大哥毫无预警的离婚让她突然之间很有危机感,总觉得周围都不安全了一样,也正侵蚀着她的生活。 “用不用我去看看大哥。” “恩,他昨天又喝多了。” “放心,大哥不是一个轻易跟挑战拖鞋的人。” …… “干杯!” “cheers!” “庆祝你恢复单身。”付迪开了一间包房,陪着安宁胡闹:“我们要不要再叫几个帅哥,安抚一下咱们共同低落的心。” 安宁喝口果汁,弱光的包房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你心情低落?” “也是,我现在心情可好了,你不知道于兴华和那个狐狸精见到我怎么跑路的哈哈!还是你的方法赞,为咱们以后不能狐假虎威干杯!” 苏安宁勉强跟她碰碰:“是挺可怜的。” “王茗艺家的小猫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妈喜欢看娱乐新闻,看见了。” “笑死我了,你说他是喜欢王茗艺的身价还是从茗艺身上找到了真爱,竟然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宣布息影,不知道多少人骂他吃软饭呢。” “他从业这么多年身价不低吧。” “但转业最快的方式就是娶了茗艺,拿小生长的真好看,比茗艺小九岁,你说茗艺会娶他吗?” “我觉得那小猫挺好的,出道以来没什么绯闻,洁身自好,长的又好看,给自己找个有本事的女人说明人家有理想,难道都找一个好驾驭的女人才正常。” “也是,不过茗艺现在快被他闹疯了,茗艺可没想过这辈子跟着一个男人过,哈哈,你信不信他肯定以为茗艺跟大多数女人一样,需要一个安全的臂膀幸福的家。”那个孩子被撕票后第二天还在上班,回头就把绑匪也撕票的女人,需要一个幸福的家? “如果那小猫听话,说不准茗艺有再生一个的意思。” “不会吧。” “猜的。” “猜什么呢?” ------题外话------ 因本鸟更新不勤奋就不求票了,汗颜。 116 “猜你家的名星猫什么时候套上项圈。” 王名义一身职业套装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别提了,我最近手头正有一个,谁知道他突然宣布息影。” 付迪凑过去:“你就不感动,人家可是事业黄金期,长的又很大众情人,重要的是对你有情有义,你不想试试。” “对我有情有义的人多了,他挺多算有情有义里事业最成功的一个,他事业成不成功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会说他太优秀,怕驾驭不了呢!” 苏安宁笑了:“她永远不会说那句话,她会觉得那男人神经病,放着自己的大好事业不做要转行,不过我觉得那男名星不是没有成算的人,他既然决定息影,你可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真的有更好的去处。” “管他呢,不来烦我就行。”王茗艺看向安宁:“你跟我曾经的男偶像怎么了?虽然他有那么点花心,但对你还是百分百的,吵架了,前两天聚会喝的酩酊大醉,等一下,你怀孕啦,我严哥要当爹啦!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 付迪一把搂住王茗艺的脖子:“别拍庄严的马屁了,省省你那险恶的用心,来当和事佬的是不是?” 王茗艺反身把付迪按在茶几上,又松开:“老娘还没有来得及接受任务,就是看他昨天的宴会上不正常过来看看有没有赚外块的可能,现在看来没有了,估计他是又要当爹,高兴的疯了。” 苏安宁点点头。 付迪给她倒杯酒。 王茗艺虽然这样说但不这样认为,庄严在任何场合都是焦点,她就是那晚再顾着找猎艳的目标,也能从周围的声音里听到关于庄严情绪不高的声音。 惹的庄严情绪失常的只能是安宁:“唉,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差不多就行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就是一个陪咱解闷的玩意,弄的好像多重要非得一个换过一个找个对心,谁不是那么一回事。” 苏安宁笑了:“好!喜欢你这样的。” 付迪揽住王茗艺大大的给了她的香吻:“不愧是让影帝息影的女人,有见地。” “去!去!什么见地不见地,不过是看不起你们小家子气。”王茗艺回头拍拍安宁的肚子:“你家那有个不好处理的事,就是庄严情绪化,他一情绪化,放下一半事情不处理,我们很凄惨的行不行,大树底下好乘凉,他收一半养分对他来说没什么,对我们来说会很累的,当造福社会了。” 苏安宁靠在王茗艺肩膀上:“如果我为此牺牲,一小时候给我多少。” “我们收益集团千分之一的收入怎么样。” “那可好了,我在家里躺着就能来钱了。” “那是,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了!话虽这么说,不过你不会听话了,你这个家伙没有很有钱过,体会不到失去的痛苦,和权利交叠后的无奈,所以你肯定会和庄严吵架,所以我还是先计算计算我几个星期不去触霉头会活的长久一点。” “好好计算。” “我的小宝贝,你是个小公主还是小王子,你爸爸是不是特备喜欢你,说实话我也想要一个,就是不想生,你说男人为什么不能生孩子。” “据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耗材财力物力研究一项违背自然生理鸡肋,放心等女性的数量锐减到一定程度,男性繁衍将会飞速发展。” “哈哈哈!安宁!你缺德不缺德,男的真能生?” “当然,如果植入保护膜工程成功,还将会降低男性繁衍的高度死亡率,所以要我们何用,我们还是尽情的颓废,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滚!古往今来,所有物种、生物,没见过一种是先灭绝母性的,所以你别异想天开。” “人类这种生物可以开创一个先河呀!再说了,别忘了物种还有一个神奇的能力,在雄雌之间变化无压力,都是为了繁衍,所以物种为了繁衍是没有节操的!哈哈哈!” “我们三个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有意思吗!” 王茗艺道:“有,证明男女之间一切假象都是为了生下下一代,所以,再次基础上被一时迷惑了的感官系统都是狗屎,包括,婚姻、爱情、炮友!对不对?” 付迪戳她脑门:“疯子。” “安宁说对不对,她研究历史的,不同的历史期间婚姻法和婚姻的存在形式都是不一样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婚姻是为经济地位、上层建筑,人类所谓的发展服务的,跟感情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安宁。” “想洗脑我?” “对。” “你知道多少?” “看他那死样子,你应该虐的他挺惨,点赞。就怕他过几天那点感觉消失后,你少个金矿。” “为我损失的金矿干杯。” “喂!喂!你不会来真的吧!严哥那样的人品不好找了,你没见他为了朋友我勇往直前的时候太有男人味了,快赶上我了!” 苏安宁举着果汁对茗艺笑着:“我决定效仿蟑螂也给教授先生写封信,在交配过后我是怎么吃掉他更有美感更能减轻他的痛苦呢,是从头开始吃还是从脖子开始,请教授先生帮助我。” “110吗?你们那里精神科怎么样——” “哈哈哈!不跟你们闹了!三个女人有什么好聚的,来一沓男人解解闷。 ,来一沓男人解解闷。” “你也不怕卵尽人亡。” “老娘比男人厉害,就是厉害到可以控制排卵而他们不能控制排放量!” “安宁,把这个随时在制造语言污染的女人拉出去,还有我们这里的男人不能轮沓。” “那抱歉,没有一沓无法满足我。” 安宁笑道:“给她,我只是怀孕又不是要生了怕吓到他们。” “还是安宁了解你,付迪,我伤心了。” “你继续伤心,我去给你上两沓。” 王茗艺转向安宁:“上次那个小帅哥呢?” “没见过?” “我该见过吗?哪个剧捧出来的名星,还是男模?” “以后见了就知道了。” “玩过没。” 苏安宁把她的脑袋移开。 “看着他那样子就带劲,我如果不是这两天忙,一定试试触感,回头让付迪介绍给我。” “……” “你怎么不说话?吃醋了?” “我在想他下次说你泡了什么。” “安宁你太搞笑了。” “女士们,很高兴能为尊贵的您服务,我们深表荣幸。” 王茗艺立即把这个话题抛到脑后:“哦帅哥们,让姐抱抱。” 付迪进来关上门故意道:“好好伺候着,这样的贵客可不多见,做过一次说不定半年不用出来了。” “小气!谁今天让姐高兴,姐十年不用让他出门行不行。” 房间里的男人闻言真真假假的欢呼起来未在王茗艺身边极尽谄媚能事。 多情因为跟王茗艺熟,再来也不差王茗艺的阔绰,坐在苏安宁身边:“又见面了?” “你记得我?” “像您这样的客人,遇到一次很难让人不记得。” 真会说话,但苏安宁孕期,女人一怀孕容易神经病,比如反感听甜言蜜语也有可能是一个,所以苏安宁不但无感,还瞬间把此人的印象降到负值。 多情笑容依旧,好听的声音不受旁边喧闹的干涉也不受客人情绪的影响:“你怀孕了?恭喜,要做妈妈了,不知道他调皮不调皮。” 苏安宁闻言有了那么点说话的兴趣:“等他出来就知道了。” 多情没有顺势夸她肚子里的宝宝,因为刚才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惹恼了这位女士,那么以此可以推断,夸她肚子里的孩子只会让她觉得他虚伪,而身在其位,不应该让客人产生这样的情绪:“我朋友加上个月添了一个男孩,据他所说晚上总是哭,哭的他都想离家出走,当然了这是情绪一上来这样说的,言语见能感受到他对孩子的喜欢。” “怎么会晚上总是哭呢?足月出生吗?” 付迪见安宁跟多情聊天耸耸肩,别问为什么,多情一定有让女人开口的能力和欲望,哪怕是一个训斥他的点,他也不介意听你捣鼓他两个小时候,当然了,事后对方要付钱。 “早了两个多星期。” “哦,那就难怪了,一般小孩子早产会不好带,还会经常哭,可能是太小了,长的还不如足月的那么结实没有安全感或者更依赖人,抱多了之后就又会总是让抱,都是一个过程,不过好在我们现在都有时间,带孩子也不会耽误多少事。” 多情闻言立即认真的问道:“那有什么办法不让孩子哭吗?哭的他每天顶着黑眼圈,想想也挺可怜的。” 苏安宁喝口柠檬汁:“这……劝你不要说,谁家和谁家的孩子情况也不一样,万一人家孩子哭有原因呢,你总让人家孩子哭着不要管,孩子也会生病和心里性格障碍的,这种事都说不准的,所以还是等孩子大了,看看他是故意烦人还是真的有问题。 有时候我们辛苦一点,也不想耽误了孩子对安全感的营造。” “还有这样的机会啊?” “当然了,何况抱着孩子多看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促进大脑发育,虽然他们没有记忆将来这时候生长出的神经线也会不作用,但长一点应该还是有好处的吗,一个新鲜的触感说不定就能让他们多长一条触感神经,很神奇的。” 多情笑道:“说的我都想生了。” ------题外话------ 我点开潇湘,不看任何数据,心颤啊!评论区都不敢转。 深吸一口气,明天争取能有颜面去评论区和调出各个数据! 117 “肯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吧。”苏安宁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她听付迪说过,他在这一行做了很多年,每年生日会的收入能抵得上一家大公司,在笑贫不笑娼的如今,他不可能为金钱落寞。 “实话就是……”多情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找一个依附我的姑娘,然后生个宝宝很容易。” 苏安宁笑了,是真心实意的笑:“你这人说话挺有意思。”自立的女性都喜欢有追求的男人,他很懂把握人心,她也不否认喜欢男人身上特有的挑战性基因。 “实话而已。”说着给苏安宁倒好果汁:“比如王总那个级别,我要是追是追不上的。” “喜欢茗艺?” 多情被安宁疑问的样子看乐了:“我怎么敢,只是这么多年女人看的多了反而有些厌倦,不是不好,而是不知道追求的点该在那里。” 付迪见他们两个还在谈,放心的跟身边的男子唱起了情歌,苏安宁怀孕只会让她脾气更怪,难得有说到一起的。 王茗艺脱了一个男服务员的裤子,要当众表演一番牛是怎么累翻的。 付迪把茗艺按在沙发上:“出了我这再乱来。” “…… 离不开我爱的人 我知道爱需要缘分 放不下爱我的人 因为了解他多么认真 为什么最真的心 碰不到最好的人 …… 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 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 谁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 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 多情见她对放的曲子没有感觉,也没有听神凝听的意思,料想她没有这方面的感伤:“你老公一定对您很好。” 苏安宁点点头:“恩。” “婚姻幸福最重要,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婚姻幸福。” 苏安宁羞涩的微笑,女人最简单的幸福是婚姻幸福:“喜欢喝什么酒?” “不用,如果可以我很感谢客人不用让我饮酒,我不是他们,身体受不了高浓度的酒精了。” “那我今天赚了,来杯酸奶。” 王茗艺酒喝了一半,拦着一个模样很俊的年轻人出去了。 付迪让所有闹哄哄的人出去,叫服务员来收拾房间:“她就不能不那么饥渴,忍忍会死吗!” “……” “那她的影帝逮住她活该。” “王茗艺没心的,王家花那么多心里培养女皇能轻轻松松被某个男人牵着鼻子走?影帝先生还是现实点跟茗艺实现资源共赢才是当务之急!” “我说她跟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她是女的,还是一个女强人!哎呦,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自己盯着吧,我先走了。” 付迪赶紧起身:“真不舒服啊,我让多情送你。” “多情是你私人的啊,你让他送我,不用,我打个车,再说我可不想让一位闪闪发光的荷尔蒙送我回家,停,你不用送我下去,我自己有脚。”、 “那你慢点,正好我要忙了,不管你了。” “OK。” 下午五点,苏安宁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怀孕四个月,离婚满五天,除了不在一起生活少了一个说话任意抱怨的他,日子并没有太多变化。 只是事隔五天他没有发表任何声明、没有任何动作,或许他是忘了。 苏安宁在路口卖了五个猕猴桃,向和平路小学的方向走,遇到风景不错的长椅坐下来吃个猴桃,好像又回到了上学时不讲究的样子,嫁给庄严后很少在外面吃东西,更不可能边走边吃,毕竟要给庄严注意形象。 如今对着大马路在公交站台旁边的长椅上吃个猕猴桃再走,感觉相当不错。 苏安宁穿着宽大的孕妇装,脚上是一双平底凉鞋,走走停停觉得好累好累,才去去两站地,好似能要了她半条命。 “苏阿姨!”一个三岁的小女儿扎着漂亮的冲天辫穿着市面上不多见的小花裙,手里抱着一个小花球向安宁跑来。 苏安宁见状不自觉的笑了:“六六……”抬目望去果然见申清儿站在十米外看着她们。 申清儿一身香奈儿时尚女装,身材凸凹有致,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比例足够自信,没人会选择香奈儿最勾勒曲线的时尚。 但标榜女性性感的主题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显的热情火辣反而有着恰到好处的内敛和美丽。 “庄夫人好,六六,远远看着像您,想不到真的是你,六六不可以缠着苏阿姨,苏阿姨肚子里有小妹妹的,碰着了就不能陪着你玩了。” 吕六六开心的跑回妈妈怀里:“苏阿姨家不是有一个小哥哥了吗?” “苏阿姨也可以有其他孩子啊,一个小哥哥好孤单的,再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是不是i更热闹的。” 苏安宁走过来:“在附近开了店面。” “恩,正在装修,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几个月了,怎么见我们家那为提,天天说自己是百事通,这样的大事都没有说不知道他通什么。” “以前不显,他又不能女人当然不能一眼看出来,百事通的名号还是替很适合他的,恭喜你新店开张。” “你还不知道我,小打小闹罢了,今季新 小打小闹罢了,今季新到的新货,有空去看看。” 苏安宁指指自己的身材:“你觉得我现在还穿的下去。” 申清儿笑了。申清儿笑起来很好看,她模特出身,毕业后去明达应聘外模模特,每个月没多少钱,但只要被应聘上,等于有了一个稳定的长期收入,然后再向外发展也比较稳扎稳打,想不到造化弄人,她没有奋斗半年就嫁给了能当他爹的吕德本。 苏安宁是再一次服装展上认识她的,为她设计了那年超宇科技年会的服饰,后来才知道她就是吕总家被炒的热的妻子。 因为对这位眼睛闪亮,身高一米七三,当时年龄二十二的时尚女性很有好感,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至于外界一直再等她何时被吕德本前妻的一对儿女踢下堂,她觉得是无稽之谈,吕德本爱他老婆不假,但申清儿自有她独特的魅力,一种不清道不明的那个年纪的小女生没有的高瞻远瞩。 现在看来,申清儿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女儿三岁,坐稳了吕太太的位置,事业蒸蒸日上,对女儿照顾有佳,只要她自己有时间从不假手与保姆,重要的是,四年过去了,她没有改变对吕德本前妻一家的态度,便是避让,以前如此,现在稳如泰山的她依旧如此。 按说她是吕德本后来娶的,甚至不存在插足破坏他们的婚姻,但她始终不骄不躁,不管吕德本前妻的儿女举动如何不合理她从未争辩过。 苏安宁从欣赏她的才华,到敬佩她的处世哲学,不得不说这位二十五岁已为人母的姑娘,比她当年要强好多倍。 “庄夫人只要想穿,我亲自给你改,我的手艺庄夫人信得过。” 苏安宁牵住六六的另一只手,两人向前走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姐再不然叫名字,庄夫人庄夫人的把我都叫老了。” 申清儿笑了,散发着她那个年龄特有的美丽和吸引力:“我到是想,你不知道我们老吕天天回去怎么崇拜庄总,我还敢那么随便的叫你吗,让我家老吕知道了,非跟我拼命不可。” “你们家老吕也是奇葩。”这里的奇葩是赞美,安宁一直很欣赏这个男人,跟他家庭无关欣赏他在事业上作出的努力。 说到吕德本申清儿整个人都明媚起来:“可不是,怎么会有男人像他一样,有时候让我愁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嘴上如此说着,整个都放松下来,带着女性对幸福所有诠释。 但安宁知道她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故事,并且一直很感谢命运让她遇到吕德本的感恩,感激混合着爱情让她对吕德本更多的尊重和崇拜,而长久的相处让她爱上别人别人口中与她长相不配的男人。 她依旧在这个过程中保持着真我,不滚她展现的样子多么的随和,从她对吕德本前妻一家的态度安宁就能看出,清儿理智从来在线。 “阿姨,你吃糖葫芦吗?” 苏安宁看眼旁边的北京糖葫芦摊位:“小东西,跟你包汤哥哥一样鬼灵精,等着。” “庄夫人,别……” “小孩子,都这样。” 申清儿无奈。 吕六六开心的不得了:“哦哦!可以吃糖葫芦漏,妈妈是苏阿姨买给我的,你不可以说不准吃哦。” 申清儿捏捏她的脸:“就你鬼灵精,我的脸都被你这个小吃货丢没了。” “六六帮妈妈捡起来。” 苏安宁买了三个扁平的,一人一个:“好久没了。” “你能吃吗?对了,少吃一点没什么,庄总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走,他就不怕人群碰到你了,我可记得庄总平日宝贝着你不依不饶的样子。” 苏安宁也笑了:“见笑见笑,他那个喜欢夸张你知道的,正好接逸阳走到这里就想走走,不走不知道,一走才发现现在真是不中用,现在就累的不行了,想我怀逸阳的时候什么不能做,整个后院都是我打理的。” 申清儿想起老吕说过:“当时你拿着锄头翻地,庄总吓的显得把自己埋进地里是不是。” 两人笑着说了一路,到了申清儿的店面,苏安宁跟六六告别。 六六吃的满嘴留香:“谢谢我的阿姨,我下次去找包汤哥哥的时候一定给包汤哥哥买个大的。”然后大大的左眼一眨调皮的道:“用爸爸的钱,不让妈妈知道。” “你瞅这孩子,我都头疼——” “拜拜。” “跟阿姨拜拜。” 苏安宁接上包汤说什么也不走了,伸手打辆车:“我要累死了,从你付阿姨那里走过来的。”吃口糖葫芦补充补充能量。 包汤给妈妈捶捶腿:“啊——” 苏安宁塞他嘴里一口。 庄逸阳咯嘣咯嘣的嚼着,牙齿非常好:“你怎么没有开车。” “绿色环保,对了还碰到你六六小妹妹了,如果我开车能碰到。” 包汤整个眼睛都亮了:“六六!哇噻她玩激流勇进太酷了,你再哪里碰到她的,什么时候她再到咱家玩,你都不知道她能再水里闭起多长时间,赞。” 苏安宁决定还是吃自己的糖葫芦吧,对一个孩子一岁就已经给孩子请了游泳教练的妈她自愧不如。 不过清儿论调不是赢在起跑线,而是觉得全球变暖地球线上升后她女儿还能有这项生存技能。 “不跟她比水上运动就对了。” 庄逸阳点点头:“我喜欢六六妹妹比喜欢多多妹妹好多很多,多多动不动就——” “打住!晚上想吃什么?” “妈妈呢?” “兰州拉面?” “就这么决定了。” 司机抽空道:“你儿子真懂事。” 118誓不罢休 司机闻言抽空道:“你家孩子真懂事,我家那个小子,到了饭点就开始闹,不如意了闹的更是夸张,还不如小时候听话,给什么吃什么,。 现在长大了竟然说什么,期盼的饭与想像中不符,影响了味蕾的感觉!哈哈哈!八九岁的小孩子,哪来那么多感觉,还味蕾!搁我们小时候早被爸打的不成样子了。” 司机这样抱怨着,但言语中的宠爱和骄傲毫不掩饰,心里为孩子能说出这样完整的理由高兴。这说明孩子聪明。 “呵呵……挺好,有自己的主意。”能说什么。 庄逸阳给妈妈揉着腿。 司机说起自家孩子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可不说现在的孩子吗,跟咱们小时候可不一样了!一个个鬼灵精似的,都不知道是他们接触的太多变聪明了,还是变浮躁了,竟然还说的头头是道。” “是……比咱们小时候聪明……” “对,我儿子前一段时间看电视剧说导演是傻b,说某某物质和某某物质不能引起化学反应,我小时候都没有上过化学课……” 庄逸阳看着妈妈,就这样一路上司机叔叔都在说他的儿子,妈妈就那么听着,时而笑笑,时而听几句,然后揉揉他的脑袋。 好诡异的感觉。 下了车,庄逸阳牵着妈妈的手,疑惑道:“妈妈,你怎么不夸我,我比他儿子棒多了。” “在他心里他儿子永远是最棒的,就像在我心里,你无人能比得上。” 庄逸阳闻言开心的扭跳着,掩盖着心里的小羞涩:“我要多加三块肉。” 苏安宁捏捏儿子的脸蛋:“行,我的小宝贝。” 庄逸阳边走边道:“有时候我觉的你和爸爸离婚了也挺好的,我可以像这样陪妈妈出来吃这么古怪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妈妈喜欢吃这种面条呢,还有这么多的人陪着我们一起吃。” 庄逸阳推开拉面店的门:“做出租车也好玩,司机叔叔原来可以那么多话,唠唠叨叨的,不像林爷爷他们,总是扳着脸像随时开会一样,郭奶奶也是,天天说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一点自由也……” “你抱怨错方向了。”苏安宁走进去:“跟着妈妈的你,不需要承担太多的生活压力,享受不到生活过多的给予,所以不必承担很多规矩; 跟着爸爸的你,享受着超过社会的基本给予,吃着味道最纯正的巧克力,喝着最新鲜的牛奶,吃着最美味的糖果,所以要承担享受过的规矩,就是这么简单的。走,给我们宝贝加六片肉。” “哦!妈妈真棒。妈妈不用担心我,我知道的,老爸训斥过我了。” “他敢。” “他还骂我了呢!”好像不该告状:“我原谅他了。” 庄逸阳拍着小肚肚,吃的饱饱的,跟着妈妈往回走。 初夏的傍晚,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跟着妈妈散步,感觉好极了,庄逸阳扒着妈妈的手臂挽着手里的纸巾:“妈妈,今天怎么没有叔叔要来接我们?” 苏安宁拿出自己的手机晃晃:“我关机了。” “呀?!”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放心啦:“我刚才给爸爸打电话了,一会爸爸就会来接我们了,妈妈生气吗?” 苏安宁慢慢的走着:“怎么会,我正打算坐车呢,走的脚都累了。” “真的吗?” 苏安宁道:“真的真的,小孩子总是问真蛮烦。” 庄逸阳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反而有点失落:“早知道我就不打了,能跟妈妈多走一会了……” “妈妈好开心宝贝这么说啊——” “苏安宁!”温小雅手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挥舞着高兴的跑过来,还不忘对后面的人道:“我老同学。” 然后快追几步,热情的拉住安宁的手:“又见面了!以前很长时间都遇不到,现在才这么几天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嗨,小帅哥,还记得阿姨吗?” 温小雅穿着灰色的短袖,一条运动裤,非常温暖。 “温阿姨好。” “小朋友真聪明,还记得阿姨姓温。” 两个人也走了过来。 温小雅介绍道:“我朋友秀儿,我老公,你见过的。你们也来这样享受夜市的喧闹,陆镇海呢?”说着狡黠道:“不对,应该问你老公呢?” “我爸爸一会就来了。”不准提陆叔叔。 “哦。” 温小雅向后介绍道:“我同学苏安宁,上次必胜客遇到的。” 赵岩伸出手“听你提起过。”说着伸出手:“你好。”带着都市半成功男人都有的高人一等的傲气和对某某某一些情况的不屑。 苏安宁伸出手,想起陆镇海说的话,目光强忍着没有落到秀儿身上,眼前的男人,长的非常不错,很符合当下的审美观,只是目光中偶然的飘忽,出卖了他的心思不定:“你好。” “你好。” 但这种事,谁也没权利捅破,或许这个男的和那个秀儿永远不会开始。 苏安宁含笑的看向一旁比温小雅的打扮多了几分明艳的女人:“又见面了。”她和曾经高中的温小雅很像,锋芒毕露、善于展现美丽的一面。 “又见面了。”秀儿坚持的伸出手,想起了那天见到的男人,很帅,现在想着还有点心痒痒呢,有机会再认识下也不错。 温小雅挽住安宁的胳 温小雅挽住安宁的胳膊,两个走在前面:“带孩子出来看星星?” “是啊。” “安宁啊,我觉得见到以前的同学好亲切,就像……就像突然间能年轻好几岁一样。” “我看到你也很开心。”阳光退下、时间还早,周围的人慢慢多了几天。 “那有机会我约你出来喝酒,你可不能不答应啊,给你吃个靠串。” “哪能,不吃,不吃,我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喜欢吃肉,逸阳,你吃吗。” “刚才吃饱了。” 温小雅一口放自己嘴里:“那我不客气了,不过,你除了跟陆镇海有联系,跟咱们高中同学还有谁有联系?” 苏安宁想了想:“没有了吧,上学的时候都是自己的小圈子,后来就不怎么联系了,除了你还真没怎么碰到过曾经的同学。 哦!对了,有一次碰到了一位,问我陆镇海在哪个单位上班?说她老公有什么门路的,那时候陆镇海还没有回来,我怎么知道在哪里?结果她扭头就走了。我是后来才想到是高中同学,但叫不出名字了,就是坐在后排很劲儿的那位。” “哦——”温小雅想啊想:“我也忘叫什么了,不过,真有那样的人,真的好奇怪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哥哥长姐姐短的,下一刻看都不看你一眼!真神奇!” “人家管那叫效率。” 温小雅深有同感:“也是,经济社会吗。我跟高中同学也都没有联系了,还记得跟我玩的很好的几个同学吗?都不怎么联系了,好可惜,怪想她们的,哎!” 说着又立即转移话题:“你没有嫁给陆镇海好可惜啊,总觉得你们两个应该在一起,一定很般配很幸福,也很浪漫。”说完吐吐舌头:“我声音小点,免得被你儿子听见回家告诉你老公,你就惨了。” 苏安宁被她调皮的样子逗笑:“知道还不别说了,如果真那样,我可要找你麻烦的。” “来呀!来呀!尽情的找我麻烦,对了,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 “恩,158——” “我给你打过去你存一下。” 安宁刚输入完最后一个拼音,突然听后面哎呀一声。苏安宁和温小雅同时回头。 赵岩扶着秀儿,脸色紧张:“你没事吧?走路这么不小心,扭伤了没有。” 秀儿抱怨着:“我怎么知道穿高跟鞋这么倒霉,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来这种地方了,真是倒霉。” 温小雅快速过去,扶助她,面色担心:“现在觉得怎么样,还能走路吗?可别是扭伤了。” 秀儿坚定的从赵岩手里抽回手,对温小雅道:“没事,能动,就是崴了一下吧,还好没有伤筋动骨。” 赵岩看着空荡荡的手臂,无奈又烦躁的看着秀儿,他刚从不是故意的。 温小雅当机立断道:“知道出来逛街还穿成这样,活该你受罪,我去给你买双平底鞋。等着,安宁等我一下,阿岩你照顾一下秀儿。” “不如我去买吧。” 你知道鞋码?苏安宁看着儿子。 庄逸阳挑挑眉,就是那么回事,陆叔叔说过的,那个秀儿阿姨偷偷的勾了这个叔叔的手指,这个叔叔好似非常紧张,突然挥开让这个阿姨险些绊倒,但他又快速扶住了她,就是这样。 “你知道什么?秀儿喜欢什么样子你又不清楚,安宁等一下啊,我马上回来——” “前面不是夜市吗?” “她事多,不穿质量不好的鞋子容易有脚气,等我一下。”说着向旁边的商店走去。 苏安宁牵着庄逸阳在原地等着,没别的意思,尽所能的看着他们呗,却不得不虚伪的问候:“感觉好点了吗?疼不疼?” 秀儿急忙收回欲瞪赵岩的眼睛,笑着对安宁道:“没,没有什么事,小雅喜欢小题大做。” “呵呵……”温小雅看着挺精明的人啊,怎么现在就有点识人不清了。 “我服你一下。” “不用,让别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秀儿暗骂赵岩胆小鬼,平时温小雅不在就靠过来,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混蛋!没胆量。 赵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被她说的心痒痒,偷情本身就很刺激,但碍于外人在场道:“她们是好的朋友,有时候好的都让我羡慕,平时她们一起去看电影,甩下我一个人,这次还是我千求万求让我跟来的,你看她一出事小雅紧张的。”说的毫不委屈。 苏安宁笑笑:“是啊,闺蜜很重要的。”安宁看着秀儿。 秀儿没有看见,谁有心情看跟温小雅那个傻大姐一个级别大妈! 庄逸阳围着妈妈转着:“我爸爸怎么还不来呀,我爸爸怎么还不来!”这些人好无聊啊。 “你撞到我了!”秀儿赶紧往后躲,不小心撞到赵岩。 赵岩想伸手扶。 秀儿立即拍拍撞到赵岩的衣角,故意跟他保持距离,哼,男人就是犯贱!你躲着他,他反而会没脸没皮的自己黏上来! “庄逸阳。” 庄逸阳立即跑到妈妈怀里可怜兮兮的开口:“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活该,谁让你瞪我妈妈。 “乖,跟阿姨道歉。”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一件衣服吧。” 秀儿闻言道:“这件衣服很贵的,有钱也不好买,再说衣服能重复,但这 重复,但这件对我意义不一样,不用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说完眼睛似有似无的瞟眼赵岩。 赵岩当然听懂了,这件衣服是他给秀儿挑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没穿过,想不到今天穿了出来。 苏安宁赶紧道:“抱歉,这孩子被惯坏了……”你们两个行了,也不怕被小雅隔着玻璃看见。 秀儿道:“没关系,小孩子嘛都这样。” 庄逸阳才懒得理她,坏女人,破坏别人的家庭,就跟破坏他妈妈爸爸在一起的人一样可恶。 苏安宁拽着庄逸阳,尽量不让他再作出不好的事情。 赵岩觉得秀儿态度不好,道:“抱歉,秀儿她做表演的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 “是我们不对。” 温小雅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双彩色的平底鞋:“久等了。”这三个字对安宁说的:“快换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爱美。” “知道了,知道了,再唠叨你都快成我妈了。” “有我这么年轻的妈!” ——嘀铃铃嘀铃铃—— 温小雅回头:“谁啊,这么古老的铃声?进古董院了!”目光看着安宁,她记得安宁是做古董坚定的,肯定是她这么古老。 小小的庄逸阳神色平静的退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的手机,看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开心道:“爸爸!你过来了!?我和妈妈在开发路这边,妈妈这里是叫开发路吧?” “开发路与区勇河交叉路口。” “爸爸听见了吧!快点过来!” 温小雅不好意思的揉揉庄逸阳的小脑袋:“我以为你妈妈的,跟你妈妈开玩笑,你的手机铃声真有意思,手机也很有意思,这么一点点,有这么小的手机吗?” 庄逸阳挂了电话,放回书包了,傻瓜:“躲避老师检查的。” 温小雅笑的没心没肺:“现在的手机为了躲老师也是拼了。”说着看向苏安宁神秘的道:“待会看看你老公长什么样!竟然让你放弃了陆镇海,好期待。” 庄逸阳听见了接口道:“我爸爸可帅了。” 苏安宁拍他一下:“别停他,你也不知道谦虚点。”然后看向温小雅笑道:“我也觉得挺帅的,不知道你的眼光是不是跟我一样闪烁着智慧的穿透力。” “苏安宁!你行啊给我下套,还跟以前老样子随时不忘夸你身边的好东西,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会是长的不好看,你在这里先打预防针吧?” “看你说的!我像是那种人。” 秀儿穿好鞋,有些不耐烦,走不走了!天天跟个傻大姐一样对谁都那么没心没肺。 赵岩无所谓,今天就是陪老婆出来逛街,虽然他对秀儿也有好感,但男人吗谁不猎艳,还是老婆重要。 片刻,庄严的车停在几个人面前。 “哇!车好酷!一百多万吧。”温小雅对安宁眨眨眼睛。 赵岩神色一阵,整个人顿时如进入工作状态,蓄势待发,立即站直:“你什么眼光,三百多万。”温小雅同学的老公挺有钱啊?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如今社会拼的不就是人脉,如果真是一个系统的,倒是可以认识一下。 温小雅傻眼:“啊?!这么贵。” 秀儿眼睛微眯的看着这辆车。 庄逸阳兴奋的道:“爸爸,爸爸!”爸爸可以看到妈妈了,要谢谢他哦!他真是一个棒棒的好儿子! 庄严从车上下来,神色有些紧张,他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秀儿和温小雅的眼睛顿时一亮,做她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庄严!男神中的钱神!想都想不到的任务。 前者亮的非比寻常,后者亮则是单纯的见到名人的惊讶和震惊。 温小雅夸张的双手掩着嘴:“假的吧,老公,老公,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看到电视上的神了。” 赵岩也有点回不过神,庄严!超宇科技的神话? 秀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好帅!比杂志上还好看!近看更有男性的魅力,脸走路的姿势看起来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真都是他啊?” 她怎么会错认,她翻看过他很多杂志,只是她这个级别从来没想过会遇到他。 秀儿快速伸出手:“庄先生吧!我叫秀儿,我好似不该第一个打招呼,不过好兴奋啊,竟然能看到你,忍不住了。”说着吐吐小舌头,一个活泼可爱、没有心机的女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安宁心想,小雅如果你婚姻一直幸福到老,记得感谢我呀。 庄严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苏安宁身上。几天不见,她变了很多了,不是错觉,有种陌生的感觉是她向他传递的,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他不喜欢安宁抛弃他们曾经拥有的东西,做回她自己,那会让他手足无措。 “爸爸——” 庄严伸手牵过庄逸阳,没有敢碰她,怕她不给他机会,但心里高兴有个正当的理由见到她:“吃饭了吗?” 庄逸阳迫不及待道:“吃了,吃了,妈妈带我吃的拉面,可好吃了。” 傻小子,又没有让你说话! 秀儿的手尴尬的伸在空中停着,心里丢脸不矣,但又不甘心,那可是庄严,不是赵岩这种级别的男人,更不是经理那样为了几千块还要占她一次便宜的抠门鬼! 想到这里,秀儿深吸一口,把脸面踩到脚底下,尽量扬起笑容:“庄先生,您好。” 苏安宁撩撩头发:“吃的拉面。”她谈不上喜欢秀儿,自然不会提醒。 庄严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儿子和老婆,本能的笑:“我也好久没有吃拉面了,下次叫上我。” 秀儿难堪的要死! 温小雅察觉出不对劲看向秀儿?她做什么?什么意思?这是她朋友的老公,就算再崇拜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赵岩在裤子上擦擦手心的汗,随时准备跟庄总握手,如果能认识庄总……如果能…… 秀儿已经难堪到这种地步,更不会适可而止,她坚信,事在人为:“庄先生!我叫秀儿,你把我晾在这里好一会了。” 庄严闻言目光不情愿的往她身上扫了一眼。 秀儿立即露出自认灿烂的微笑。 庄严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然后温柔的看向安宁,习惯性的关心指责:“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都认识,这人一看就心机不对,以后少根这种人来往,抱歉我……” “没关系。”你这次说的对极了,不过:“她不是我朋友,我朋友是这位,温小雅我高中 同学,刚才碰到的。” ------题外话------ 鸟这两天晚上六点左右更啊! 万更继续记得中…。 魔妈:赶紧圆润的走开—— 119各方舞台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庄严伸出手:“你好,温女士我叫庄严。” 温小雅本能的伸出手,脑海里全都是秀儿刚刚的举动和庄严的话,整个人还有些回不过神,除了比秀儿更尴尬的立场,温小雅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秀儿的脸当场垮了下来,被人这样指责她怎么下的了台,秀儿倔强的收回手:“小雅!我们走。” 庄严对温小雅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是你朋友,所以出言……希望你理解……毕竟……是她那样无礼在前……”庄严看向安宁,觉得糟糕透了,他以为……以为刚才的人是她又从哪里认识的乱七八糟的朋友。 好吧,他刚才嘴欠,但欠对了安宁都不说话的,想不到这次没有看准目标,还是在他们离婚以后! 真他妈倒霉。 安宁温柔的看着温小雅,神色抱歉不好意思:“他……有时候说话是过分些,但请你理解他没有恶意的,要不……让他给你朋友赔着不是。”装吗,谁不会,秀儿姑娘还给你。 温小雅摇头:“不用,不用。”是秀儿做的太过分,当着自己朋友的面她……想没想过她的感受,上次不是安宁的老公她胡闹就胡闹可这次……“是我不好意思……” “你说的有道理!毕竟她刚才当我死了一样!可其实我还在旁边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温小雅震惊的看着安宁,亦觉尴尬不矣,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对这位说话从来如此朋友刮目相看了。 秀儿恼怒:“你们走不走!赵岩你走不走!” “对不起……” 庄严看向一旁的男人:“您是……”既然那个女人没有用,谁理她。 赵岩已经腆着脸上前伸出手:“我是温小雅的丈夫,我叫赵岩,庄总好,庄总好,想不到今天能遇到您,我说今天一切怎么就那么顺呢,真是幸运的一天,庄总,抽烟。” “你好,戒了。” “这……这样啊……要不要……一起逛逛……”赵岩心里依旧激动,这可是庄严,活的。 秀儿气的不行!温小雅竟然这样对她! 温小雅浑然不觉老公谄媚的状态,就那么看着温小雅,她那点对不住秀儿,让秀儿觉得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对她朋友的老公表示兴趣,让安宁以后怎么想她? 还有……刚才她喊什么?赵岩?为什么是赵岩不是她?为什么觉得赵岩会跟她走? 为什么? 此刻在温小雅的脑海里,庄严已经退去,只剩下她生活中全部的感情组成部分,她的老公和最重要的朋友。 温小雅让自己别多想,一定不要多想,或许……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苏安宁站在一旁,蹲下身,整理着儿子的书包,她知道,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非常敏感,一个眼神、一个不一样的动作,或许还有今天比昨天更追求时尚的一丝变化,都是问题的所在。 明说会破坏温小雅心里对家庭的渴望,不是没人都觉得离婚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既然如此,有些是还是不要知道,只是怀疑过然后消失,更幸福一点吧。 她能为温小雅做的就这么多,毕竟她已经不能要求庄严后期的行为让赵岩收敛,希望温小雅以后谨慎点,相信赵岩会因为今天这层朦胧的关系,还有秀儿刚才的表现,不会在本就谨慎犹豫的前提下迈出哪一步。 毕竟狼狈捕食,才是最谨慎的。 苏安宁站起身:“不好意思让你朋友为难了,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说着上前抱了抱有点回不过神的小雅,拍拍她的背,别担心,你老公现在还是你的:“包汤,跟阿姨说再见!” “温阿姨再见,温叔叔再见。” 赵岩赶紧点头:“再见……” 苏安宁带着庄逸阳上车。 赵岩挥着手,追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再见,有机会去拜访您……一定拜访您……小雅,挥手,小雅……”赵岩回头,见温小雅正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秀儿。 秀儿恼怒的转身就走:“看什么看,我丢脸你很高兴——” 你丢脸我怎么会高兴?所以我从来不让你丢脸。 赵岩心中一惊,虚的不行,赶紧抬手半抱住老婆的肩膀,开口道:“她太过分了,以为自己是谁,庄严说的对,就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也不想想庄总什么女人没有见过,怎么会看的上她。 我以前就像说你了,秀儿这种女人不安分,眼睛飘飘忽忽的,做事不认真就想着走捷径,她每次来咱家玩,我每次能躲在书房不出来就出来,就是讨厌她这种急功近利、没有本事的女人,她这是自取其辱——别伤心,乖,别伤心,你还有我——” 温小雅闻言心像瞬间安定了一般,靠在老公身上:“阿岩,秀儿她……” 赵岩赶紧道:“庄严说的对,以后不要跟这种人来往,她今天能看上别人的老公,明天就能看上你的,亲爱的,你难道想把我让出去……” 温小雅紧紧地抱住老公的腰:“我以前只是觉得她有些目标太明确容易受伤,没有想到……”她相信老公说的,为什么要怀疑呢? 她提醒自己必须相信他说的,他都说出那些话了,她没有必要怀疑。 何况,为什么要怀疑呢?“老公,你真好。” 赵岩松口气:“那 赵岩松口气:“那是因为你更好。” 庄严开着车,对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安宁笑道:“讨厌她?” “够不上我讨厌的名单。 我相信我就是我 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说话还是那么损……” “少唱一句吧,你才几天没有看到我,能变到哪里去。”庄严见她笑,心情莫名高兴:“刚才以为肯定完戏了,谢天谢地,回去不用跪牙刷了。”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们已经离婚了。 “多大的事。” 庄严缓和气氛道:“她跟你朋友的老公有一腿?”并不难猜。 苏安宁摇摇头:“还没有,正在暧昧的边缘,不过你一出现,连那点暧昧都没有了,赵先生好倒霉,这‘有一腿’将会遥遥无期,可怜! 我相信自由自在 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庄严赶紧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瓶有氧水,递给旁边的安宁:“喝点,润润嗓子。”唱歌难听的找不出第二个,一个字都不在调上! 庄逸阳突然从后座冒出来:“惨了,我刚才忘了赔那个阿姨衣服了!” “坐好。” “OK。” 庄严看着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嘴角含笑:“他在哪里工作,有机碰到他老板我跟他老板说一声多照顾他一下。” “心地还是这么善良。” “那是。” 苏安宁两眼一翻:“完了?!我没问。” “你吓死我。” “呵呵,下次碰到问了告诉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党会把你的好意铭记于心的。” “铭记于心不敢想,少来几次审查就谢天谢地了。” “你偷税漏税。” “把你的手指往外指。” “OK,不指了。”说正经的:“对你有没有影响吧。” “有什么影响,一句话的事能不能用上还是问题。” 庄逸阳在后座看着爸爸妈妈,有种爸爸妈妈还在一起的幸福感,庄逸阳孩子气的趴在座位上,声音暖暖的道:“爸爸,你刚才棒极了,你都不知道那个阿姨多可恶,她好坏的,妈妈和温阿姨在前面说话,她跟赵叔叔勾勾搭搭,不过温阿姨也是,不长脑子的。” 苏安宁闻言回头,伸出手抵住他的小脑袋推他下去:“系上安全带,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好坏,你怎么不说是敌人太狡猾。” “你戳他干嘛。包汤,疼不疼?” “疼死了,爸爸替我报酬!” 苏安宁座椅换换向后:“儿子,你再说一遍,妈妈保证不打你滴。” “一……点都不……疼……” 苏安宁把椅子转过来,对庄严耸耸肩,看吧,我没有欺负你儿子。 你呀你,庄严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回家。” 苏安宁摇摇头:“把我送到下个路口就行了,我做地铁,正好到公司那条街下,今天不回去。” 庄严神色僵了一下,他说的回家是……“你看起来不错。” “吃饱、睡好有什么不好的。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 ……” 庄严从镜子里看眼庄逸阳。 庄逸阳立即撒娇道:“妈妈,我想让你陪我睡啦?” “好,待会你和我一起下车。” 我还是回去睡我的大床吧。 庄严道:“你自己一个人方便吗?又有孩子,我晚上叫郭嫂来陪你。” “不用,才几个月啊,如果害怕了,我会打电话给我妈。” 庄严嘴角僵硬的笑笑,一点也不好笑,她最烦的是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星期天朱世华的爷爷八十大寿,我来接你。” “我们离婚了?” “那天过后我会宣布。” 苏安宁仰头望天,我又不傻,我们离婚了,谁理你什么时候宣布:“不太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能丢了情分。 “你以前就不喜欢陪我应酬,这是最后一次,当——见证一下你失去了一个怎样的我。或许就是你很久不参与社交互动,所以觉得甩了我就跟甩了个苍蝇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或许,参加完这次的宴会,我会给你一个与我复婚的机会。” “感激不尽。” 庄严把车停在指定的路口:“不是跟你开玩笑,星期天我来接你。” 苏安宁想了想,看向他:“说到做到。” 庄严点点头。 “星期天见,包汤拜拜。” “妈妈再见。” 庄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地铁站,才启动了车子。不应该失落的,至少相处不错不是吗。 包汤趴在驾驶座上看着爸爸:“爸爸,你伤心吗?” “坐好,系上安全带!” 苏安宁回到工作室那边的房子。 十分钟后迎来了两个客人,一通电话:“你们随便,我要去睡了,晚安。” “夫人晚安。” “苏小姐晚安。” 碰!安宁关上门。 郭嫂立即双手抱胸,看着穿的人五人六的老男人:“你谁啊?穿的这么古怪,拍十八世纪电视剧啊!还打个领结,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会做饭吗?会包汤吗?知道我们夫人喜欢 们夫人喜欢什么吗?” 孔小管家冷冷的开口道:“工作时间衣着合体是对别人的尊敬,来的时候少爷已经向我罗列了苏小姐的喜好,请你放心。” 郭嫂觉得奇了:“少爷?那你有没有主子?都什么年代了,还少爷!一夕回到解放前?” 孔小管家站姿笔直,说‘小’是针对孔老管家而言,其实他已经四十多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工作时间,我们不讲究自我。对不起,可不可以蛮烦你让让,你踩到我的左脚了,谢谢。还有,我会做饭,会包汤,知道苏女士喜欢什么,你是郭嫂吧,苏小姐以前的管家?” “管家?我们家先生和夫人可没有把我当作管家——” 孔小管家疑惑的歪着头,不是?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上来就挑衅的女人是做不成管家,性格太过暴躁,那,刚才她一直再说吃,又是妇女:“您是厨房大管家?” “你才厨房大管家!神经病!我是厨师总监,我爷爷是御厨,多少家餐厅聘请我我都不去!”屁管家:“你睡客厅,我睡客房!” 原来只是小厨娘,孔家也有很多这样的,若是没有厨房大总管压着每个脾气都很暴躁,如果他还想吃饭,现在至少不要得罪她,可:“这里有两个客房?” “这里是我夫人的家,我是夫人的佣人,呸,都被你传染了,我是夫人的郭嫂,跟了夫人八年了,你,听我的,睡客厅!” “对不起,我的主人没有说我需要听另一个人的?” “你还真有主人?进恐怖组织了吧!被洗脑了!那是你什么管家!管车的?管库房的?总不能是管金库的?不会是管厕所的吧。” “不是,您高抬我了,我级别不高,目前只是负责照顾先生第五十六个情人的日常小管家,业务并不纯熟,都需要练习,今天刚刚被大管家调到小少爷身边服务,是我的荣幸。” 郭嫂被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睡你的客厅。” “左边客房是我的,我明白了。” “我说你这人听不听得懂我说什——” “晚安。” …… 一大早,苏安宁穿着睡衣,头上插着梳子,歪着头夹着电话,站在厨房里,咬着包子:“起来了?睡的很好……我没有抛下你的意思……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呀?我这里距离你上班也不远……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回去……小区门口的大妈都已经开始问我怎么总住娘家了……我知道,我没有在意……”不是你在意吗?都跟老爸吵上了:“你过来跟我住也很方便,什么都不用拿,我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是,是很有诚意的……” 叮咚叮咚……叮咚…… “不跟你说了,我叫了外卖!——我没有总是吃外卖——”耳朵都被你震聋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一觉醒来有两份早餐,一份中式的一份西式的——你别喊,我乱什么了,好了,好了跟你实说,昨晚庄严把郭嫂送回来了——” 苏安宁打开门。 陆镇海提着早餐进来:“刚才在楼下碰见的想着是你叫的,一问真的是你。” 苏安宁关上门:“他就真的给你,有没有责任感了?……我不是跟你说话……陆镇海来了……喂喂喂……”什么叫这就放心了,直接就挂她电话,也太心大了。 郭嫂从洗手间出来:“夫人,衣服已经给您洗好了。陆先生吧,请坐,我去给您倒茶。” “苏小姐,洗手间我已经帮您擦干净了,您可以使用了。” 陆镇海看看安宁,再看看这两位。 苏安宁耸耸肩,坐在沙发上打开他拿来的小混沌:“今天就想吃什么,别看了,昨天不等你打完电话,这两位人已经到了。是不是用执照威胁快递员了?原来执照还可以这么用。” 陆镇海没管安宁说什么,看着站在洗手间旁边衣着过分整齐的男人,与王老司令家的佣人如出一辙,很有标志性,绝对不会认错:“孟子曰送来的?” “真理了。”苏安宁一口吃了一个,说话有点不清楚,真好吃,今天的口味尤其棒。 “不要舔手——” “你烦不烦。” “陆先生您的茶。” “谢谢。” “他怎么还没有公布你们离婚的事。” “我怎么知道。”真好吃:“弄不好是喜欢我,舍不得——” “吃你的混沌吧,脑子也一片混沌了。”陆镇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各自站在各自位置的两个佣人?他是不是也该弄来一个? …… 120出来混 “下面是第六件拍卖品,一把青铜剑,据考证,这把剑是越王时期的作品,是上流阶层配备的武器。 青铜剑始于商代,春秋晚期以后,青铜剑的制作达到成熟,此时的青铜剑……剑茎和剑身之间还有一块凸起来的隔板,叫做”格“。比较讲究的青铜剑,”格“的上…… 下面,请有兴趣的竞标者,近距离观赏十分钟,计时开始——” 拍卖场周围一圈大灯瞬间打开美,场下安静的看客纷纷低头私语,一些气势不俗的买主带着助理起身,三五个买家正在衡量。 坐在左侧偏后位置的韩先生四十多岁,没有时下男人发福的迹象,长的颇为斯文富贵,身材保养的相当不错,据说是国家冬泳协会的会员。 韩先生带着墨镜,居高临下的看眼身旁据说鉴宝界的才女:“会坚定青铜器吗?” “都有涉猎,但不精专。”汉前的收藏室很偏门的,除了家喻户晓的几样器皿,几乎没有人对它们有兴趣,因为大多谈不上美观。 “既然懂一些,走,去看看?我也开开眼。”韩先生绅士的扣着西装扣站起来。 苏安宁拿着手里的单子跟着站起来,歉意的开口:“韩先生的目标不是清代的双瓷瓶?” “有什么关系?双瓷瓶也不影响我看宝剑,走帮我看看?” 苏安宁郑重合上文案,看着他:“韩先生会参与竞标吗?” 韩老板向外走:“看心情。” “那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跟您一起去。” 韩老板闻言骤然回头。 韩先生的助理见状悄悄的碰碰苏女士,小声道:“去看看吧,韩先生会给你加钱的——” “我花钱,你一个做鉴定……你们老板没教过你怎么待客,我现在要求你跟我去看!” 苏安宁诚恳的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这一行的规定,承蒙大家给面子认为你签约的临时外聘眼光比较权威,所以我们少数几个人与拍卖行有规定,轻易不跟客户去看客户不参标的标品。 因为担心我们给其他竞标者一个错误的认识,而且合同里有条款,不解释、不观赏客户不竞标的所有标品,所以请韩先生理解一下。” 韩先生冷笑:“还有这条破规矩!” “如果韩先生实在相看,我也可以跟韩先生过去,但如果是真品,韩先生需要在这场竞标中有一轮出价。” 韩先生颇为讽刺的开口:“我是请了个鉴定呢,还是请了个祖宗,我出不出价还要听你的。” “实在抱歉,影响了您的心情,我本人非常抱歉。” “我看你一个孕妇照顾你工作,你还她妈这么多事。” “不好意思,对给你造成的困扰我深表歉意。”为防止这种事情发生,签约之初我们问过你的助理,是否请再请一个随观鉴定,您的助理说您目标明确果断拒绝了。 但这种时候跟客人讲道理就是服务人员不合格。 韩先生冷哼一声,勉强坐下来不跟她一般见识:“我一会倒要看看你们工作室有什么本事!如果让花钱让我买回一对假瓶子,我定让你们赔偿我所有损失!” 苏安宁刚坐下来,但一听这话不对,您的意思是错了让我们承担责任,可我们只是顾问,纵然是验钞机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正确率,合同里有说明。 “我将竭尽所能为您服务,尽量不让您有任何经济上的损失。但所有隔着防盗玻璃观赏的器皿都有误差,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但您放心,这种几率非常小。” 韩先生顿时怒了:“非常小,就是有!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这也不行,那个也不看,是不是我买了假的就是我活该!” “抱歉。”苏安宁垂下头:“我也是肉眼凡胎,没有百分之百的正确率,但我们安木工作室的正确率有百分之九十五之高,韩先生并不用过于担心。而我,身为您的聘请者,不承诺百分之百只是我的责任!” “狗屁!万一到我这里就是假的呢,还平白多花珍品千分之一的价格?!” “如果是我们鉴定的失误导致的您的损失,我们将如数退还我们的佣金!” “老子差你们那点钱!” 苏安宁垂下头,态度恭敬:“十分抱歉!” “要不是看你是个孕妇,老子立即让你滚蛋。” “谢谢韩先生体谅。” “什么玩意!” 主持人关闭左侧的通道:“请诸位老板各回各位,马上即将开始竞标——” 一身黑色牛仔裤T恤的俊美男子,带着一位女士坐过来。 女士翻看着档案介绍,神色颇为不满意。 “下面开始出价——” 女士随意的撞下身边的男子:“你不是说喜欢吗,怎么不出价了?” 男人的声音非常好听,看向女子时带着六分宠溺,伸手揽住她礼服外消瘦的肩膀:“现在看着不喜欢了。” “你呀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 “对你我是百分百热度。”说着亲昵的在女方脸颊印下一吻。 韩老板闻言侧头,顿时惊讶的小声道:“华总!真的是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咱们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想死老弟了!华夫人?”华夫人距离他更近。 苏安宁闻言在合理的视线范围内微微侧 理的视线范围内微微侧头。 施文颜颔首,华贵雍容。 苏安宁险些认不出她,她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坐在韩老板口中颇为亮眼的华先生面前,竟然看起来她更为出色,不愧是年纪轻轻时就敢站在庄家门前,敢于质问庄严的女孩子。 苏安宁一撇之后收回目光。 华青神色淡然的看向韩老板,趋于表面礼貌的寒暄:“好久不见。” 资产关系一目了然。 “华总折煞我了,小弟好长时间没看到韩总了实在想念,等拍卖会散了,华总一定要赏脸让我请您吃一顿,我们好多个朋友特别想您。” “哪里哪里。” 苏安宁非常熟悉这种交谈模式,回头看向手里的册子,不再关注。这位韩老板不是好说话的人,她最好不要有任何人为的过失,否则肯定打不完的官司。再预习一遍文案十分有必要。 韩先生非常热情的寒暄着:“……华哥今天看中了什么?嫂夫人越来越漂亮了,刚才险些认不出来。” 施文颜礼貌微笑,漂亮柔美:“谢谢。” 苏安宁却知道她是怎样一位外柔内刚的女孩。那一年她在楼上虽然没有下去,但从窗户里看着她,就那样指着庄严的鼻子骂。 可惜庄严脸皮厚,认定的事永远不会被说服,否则真的就难说了。 施文颜的目光诧异的落在一旁的苏安宁身上,看着她的衣服也不像韩先生的夫人,但却挺着肚子?有身孕还出来坚持工作的女人,一般不是女强人,就是非常有主见性格坚强的女子。 施文颜向来喜欢这样的女人,她身体微微前倾笑着道:“您好。” 苏安宁急忙抬头,主顾要巴结的对象,只要她下班就是要更加礼貌对待的对象:“您好。” 韩老板见状赶紧道:“这是我请的鉴定师,苏女士,据说在这一行非常厉害的,待会夫人有看中的东西,千万要请她去一观,保证您物超所值。” 苏安宁对施文颜微微颔首,没有接这个话。 施文颜收回目光,出于礼貌的对韩先生的话微笑。 韩先生还不忘追问:“华总是奔着什么来的?” 华青翻看着手里的册子:“不是我想买,是内人喜欢这次拍卖会的清代双瓷瓶,非要买回去放着,所以过来看看——” 韩先生有点傻眼,看中清代双瓷瓶了?呵……呵呵…… “你呢?” 苏安宁沉默的做自己的工作。 韩先生有些内伤:“我,呵呵,没什么就是随便来看看,刚才觉得那把青铜剑不错,但又觉得是凶器所以没有买,现在还不知道想要什么呢,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华青声音冷淡的道:“剑怎么会是凶器,镇宅辟邪的难道要用招财猫。” “华总高见,华总高见。” 施文颜偷偷的掐华青一下,使坏,没看到韩先生听到他说双瓷瓶时那脸变成什么样了,还出言调侃人家,越来越皮了! 华青骤然握住她的手,矜持冷傲的脸对着身侧柔情似水的女子笑,笑容非常温暖有爱。 韩先生立即把安宁推销出去:“巧了,这位苏女士就是明清专家,瓷器界的泰斗,听说她爸爸就是做一行的,瓷器世家,待会给华夫人用用正好。” 这会儿又觉得她拿得出走了。 施文颜温和看着苏安宁:“怎么好意思呢?” 苏安宁莞尔:“我听韩先生的,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韩先生突然这次请的鉴定师太满意了,识相,会说话!如果让华夫人满意了,奖金少不了她的。 施文颜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看她微笑,莫名的更喜欢她了,好像有种,怎么说呢,看到自己的感觉,很莫名奇妙的感觉,但就是给她那样的亲切感觉,忍不住介绍道:“这位是我先生华青。” 华青?瞬间让苏安宁想到了另一个人——申清儿。 ‘我的名字呢,是另一个人的‘水’,真是会说甜言蜜语呀,虽然没有修成正果,现在想想还是很浪漫的呢,可惜,都是很老的陈年旧事了,有我们家老吕在,就是以后谁说我是他的心,本小姐也没有一点感觉。’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神色颇为调皮,没有一丝对回忆的留恋。 苏安宁的神色没有任何波澜:“华先生好。” “您好。” 施文颜客气的道:“一会麻烦你了。” “华夫人客气。”她不是没有感觉出施文颜的亲切,但她们关系尴尬,实在没有必要过多接触。 双瓷瓶的拍卖圆满结束,没有任何悬念的归于华青之手,除了拍卖大厅,华青带着妻子主动伸出手:“多些苏女士,我夫人非常满意。” 韩先生在一旁点头哈腰,与有荣焉的等着跟华青握手。 华青没有让他失望。 “哪里,都要感谢韩先生和华夫人,是两位让我见到了两尊传说中的双瓷瓶,多谢。” 施文颜欣赏的看着苏安宁,甜美的微笑,她喜欢苏女士身上不骄不躁的气质:“苏女士对瓷器保养有心得吗?以后可能少不了麻烦你了。” 生意场上没有是非,苏安宁立即递上自己的名牌:“华夫人能有此一说是我的荣幸,如果华夫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给我们工作室打电话,我们工作室将竭诚为您服务。 为您服务。” “安木工作室?我记下了。” “华先生、华夫人、韩先生再见,希望未来有机会在于三位老板一起合作。” “要不我送你吧,你怀着孩子也不太方便。” 苏安宁挑眉:“多谢夫人,已经有人来接我了,谢谢,再见。” “再见。” 苏安宁走出很远拿出手机,打给助理:“从哪接了个傻缺,条款会读吗,认知字吗,嘚啵嘚啵得的还不算,转身就把我当礼品送出去了,当我是宠物啊,当老娘是地摊花三块钱雇来的,要不是现在钱难赚,我真要问问他条款第二十九条有没有认真看!有钱了不起啊!没见过市面的外星物种样!” 发泄完,聊了一会公司的安排道:“临近中午了我就不回去了,下午有点事,公司的事你让阿木看着安排……谢谢,回头请你吃布丁,再见。” 公司规定,遇到奇葩客人,打给专线秘书,二十四小时聆听您的抱怨。 这件事若是放在三年前她‘更年期’的时候,非把庄严叫来跟那位韩老板好好谈谈‘玩意’那两字的意思。 这几年果然脾气越来越好了,ok! 苏安宁打开车门:“抱歉,久等了。” 孟子曰摇摇他帅的过分的脑袋:“我也刚到。”对着苏安宁笑的十分阳光帅气。 苏安宁顿时被萌了一脸蠢样,没办法,任谁看了一上午拍卖大厅的老头子,回头再在看这样一张朝气十足的脸,顿时觉得冰火两重天,果然只有赏心悦目心情才会好。 苏安宁身心舒畅的坐在副驾驶上:“先吃饭,再去医院。”饿死我了。 121起始 “想吃什么?” “随便。”今天没要求。 孟子曰开动车子:“我选了?” “恩。” 挑一家近的,安宁也喜欢吃的,孟子曰心情晴朗如春,看着坐在身边的安宁,就像夏天空调吹的刚刚好,身侧还有一床空调被,手里的方向盘都能敲出情乐的节拍。 “新管家用的如何?合不合适?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为了不惊动孔祥国,我直接从他家门口劫的,但看那身衣服应该是管家那个级别的?”应该的。 “你没有用过!?”孟子曰开车很稳,苏安宁有点昏昏欲睡,不过听到这句彻底惊醒了:“没有用过也不熟悉你给我!” 孟子曰疑惑:“他是孔祥国家的?” 苏安宁闻言,慢慢的点点头:你有没有觉得你非常信任孔祥国。 “再说,我一个大男人用什么管家。不过你不用担心,孔祥国的管家基本不会出差,我还问过孔老管家了,说可以,他昨天表现如何,用不用再换一个?” 再劫一个吧:“不用,挺好的,郭嫂也在,他们两人正好作伴。” “郭嫂?”提到庄严那边的,孟子曰有些闹情绪不说话,哼。 “今天太阳真好。”苏安宁拿起眼罩盖上休息一下,太累了:“到了饭店叫我。” 孟子曰选的饭店,不会是路边摊,也不是高级隐蔽会所,他对那些不熟悉,只是选了一家均衡了两人口味的餐厅。 就是,这个在孟子曰眼里的只是,其实非常不错。 苏安宁刚下车走过来,就看到刚刚再见的人。 “华总,就是这里,这里的海鲜一绝,淡水鲜、海水鲜,应有尽有,那什么空运都弱爆了,人家在郊区后院占地十二亩,专业养殖各类水产,亲自监工生产,口味一级棒,华总和夫人试过后,定能知道我不是虚夸……” 苏安宁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不过酒店大门口,本身就没什么遮挡,如果退的明显反而不好看。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快速对身后的孟子曰说:“待会不管发生事不要开口说话,听着,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谢谢。” 孟子曰疑惑的向前看了一眼,思考片刻,然后点点头:“好。” 苏安宁放慢了脚步,尽量让他们先进去,看看能不能逃过一劫。 韩老板眼不尖但华夫人眼睛尖:“咦?那不是苏小姐吗?” 是啊。 韩老板回头、华青回头。 苏安宁不得不含笑的上前两步:“华总好,夫人好,韩老板好,这么巧。” 施文颜已经笑开:“可不是,这么巧?也是缘分,要不然怎么能碰到一起了,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吃啊?”省的韩先生的嘴停不下来,她耳朵都要长茧了。 苏安宁笑容热情的开口:“多谢夫人,恐怕要辜负夫人美意了,实在可惜。” 施文颜文颜向安宁背后看一眼:“这位是……”长的真好看,她还是第一次见男孩子长的这样俊秀又不失男子气概的,本来以为她家青哥就是最帅的了:“阿青,我可是见到有人比你长的好了啊。” 华青温柔的看着她:“比我长的好的人多了,你还能嫌弃我。” 孟子曰看着他们,莫名其妙? 苏安宁注意道,华青看谁都冷冷清清的,只有看着施文颜时非常柔和,一对神仙眷侣让人从心里赏心悦目:“华夫人缪赞,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约了一位这一行的老教授,已经定好的位置,所以……多谢华夫人盛情,恐怕要……” “是我唐突了,原来是你同事,看他的样子以为是你弟弟呢。” “就跟弟弟差不多……” 跟一个看瓷器有什么好说的:“华夫人、华总,时候不早了……” 安宁立即道:“华夫人、华总、韩老板请——” “再见,有机会一起吃饭。”施文颜挽着华青的胳膊跟着低头哈腰的韩老板走远。 孟子曰看向安宁:“我以为你会说我是司机?” “谁信。” 为什么不信:“你认识他们?不喜欢?新进石油界的华青一旁的是她夫人,青颜慈善基金创始人,姓韩的不用介绍,级别太低。 不过,他们眼睛长歪了还是不用长?韩小虫是五官都长错位置屁股飞脸上了吧,看你都不用眼睛的?”有庄严在前,他对谁横呢!庄严出门聚餐的时候不该把安宁贴胸口让这些不长眼的都认识到,免得出门长差了脑子:“不喜欢他们!眼高于顶的样子,看了是讨厌!” 原来她就是青颜基金的创始人,谁眼高于顶了:“问这么多回答你哪一个?没有不喜欢他们,就是那位夫人我见过,关系不好太过密切,至少现在不适合。” “不理解,解释?” 解释什么!“想吃什么?海鲜?原来这里的海鲜很好吃啊?” “不是,炒米,我觉得这里的炒米很好吃。” 孟子曰口中的炒米的确非常好吃,一千五百八十元人民币的炒米,敢做的不好吃分分钟举报了它。 苏安宁吃的满嘴生香,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米粒和几个都拼不成形的食材,凑到一起竟然有种吃到世间美味的感觉:“好吃……真好吃……以我的口味我都觉得非常好吃。” “你很难伺候?”孟子曰给她倒杯水,回头他也学学:“我觉得 头他也学学:“我觉得还行。” 何止还行:“非常非常好吃。” 孟子曰笑了,他选的,安宁喜欢还有比这更能让人开心的吗。 苏安宁见他笑不自觉的也笑了,真是容易满足的孩子,心情全写在脸上。 “我小时候有一次路过这里,当时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餐馆小小的,周围都是贫房,我有点饿就进来了,厨师见我一个人,就给我做了一份炒饭,我当时觉得特别特别好吃,后来孔祥国知道了就买下了这里,现在想想真是便宜他了,厨师大叔肯定恨死他了,不过还好,每次来他的手艺还是一绝,没有要毒死我的意思。” 苏安宁脸部僵硬的看着孟子曰嫩滑可人的脸,她敢保证刚才孟子曰的意思是给她讲了个笑话,但——笑点在哪里:“呵呵,是吗——”没有毒死你就对了,这家餐厅单凭一位厨师可经营不到这个地步:“我们是不是不用给钱了?” “啊?啊!”他从来没有给过钱。 苏安宁点点头:“再来一份。” …… 另一个包房里,韩老板正在侃侃而谈:“现在做学术的都了不得了,一个个比咱们都有钱会享受,不像以前踏踏实实勤勤恳恳。一个个都想着赚外快,都忘了学术才是他们的根本,真是一帮蛀虫。” 施文颜心想,人家吃个饭你哪来这多尴尬,文人就不能来这里吃饭了?这里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再说,如果对方没腰包,你又要说人家是穷做学问的一根筋了,施文颜看眼青哥,是不是? 华青对她无奈的一笑,给她剥了只虾。 “就是刚才那位苏小姐,年纪轻轻,请老教授就是来这里,想当年我像她那个年级还顶着太阳努力呢!当代中国把学术交道她们手里真是文化的悲哀,悲哀啊?” 悲哀你去啊,你是谁看朝代表呢,还是知道始皇陵往哪里开:“我觉得苏女士挺有真才实学的,对投标的把握也很精准,否则不会为我省下这么多钱。” “华夫人说到也是……也是……” …… 下午孕检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只是为了配合孟子曰,打印出的b超图像更加清晰而已:“我女儿的嘴巴真漂亮,像你一样。” 苏安宁向外走:“像你才好看。” “是吗?那就像我。”孟子曰拿着报告单傻呵呵的笑着,恨不得把每项数据都倒着背一遍。 因为看的太投入——砰——的一声撞在未开启的电梯门上。 苏安宁见状笑的不行,手放在腹部,还能不抻到她,突然间隐隐也有了几分怀孕的喜气和娇气,有人在乎里面的人嘛。 你笑什么?不过你笑了碰一下也挺值的,傻呵呵的也跟着笑了。 进了电梯,孟子曰嘟起嘴:“你看,你看,我像不像她?” “像。”苏安宁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试探性的问:“孔先生和王女士对你当爸爸怎么看?” 孟子曰疑惑看向她:“他们要怎么看?”说完又觉得不对,问安宁:“很重要吗?我回去问问?” “不重要,我就是说说。”非常好,这样跟她抢的几率降低了一半。 回去问问冯山:“我送你回去。你以后都不回叔叔阿姨那里住了吗?” “大概吧。” 孟子曰兴奋道:“我住哪个房间?” …… “一哒哒,抬腿,二哒哒,对,一百二十度回头,三哒哒,腰软下去,软下去,动作非常标准,百叶、顾如……收一点,好。再收一点。” 《征程》是首以人数拼气场的舞蹈,说白了就是群舞,需要配合,主要彰显的是群体呈现给观众的气势和宏大,不需要个人表演太有特色的成员。 百叶和顾如都是省大艺术二院送过来的尖子生,舞蹈成绩非常好,她昨天看了两人的舞蹈视频,非常好,苏妈从个人立场来说非常欣赏二人的表演。 但……有时候就是奇怪,太优秀动作太柔美反而成了弊端。 百叶身姿婀娜柔软,跳个人舞曲相当漂亮,引人入剩,领舞也十分合适,但在这样一首歌曲里她和顾如…… 课时结束的铃声响起,苏妈想了想道:“百叶、顾如,你们来一个我办公室。” ------题外话------ 一般如果鸟晚了,我会跟魔妈说一声,魔妈会在群里说,群里会发在评论区,如果到晚上六点我没有更新,大家看一下评论区,就会有更新时间了,嘿嘿。 122 “你们本身都很优秀,老师也很肯定你们的努力,但这场群舞表演不适合你们,你们觉得呢?” 顾如道:“老师,这场的加分很高,又是七一的表演,以后对我们的经历很重要。” “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不用来了。” “老师……你不可以这样的,我们比她们更努力,舞蹈比她们更好。” “这是场群演,我知道你们很优秀,但这次的演出对你们未必有好处,反而会让观众觉得你们两位的表演太过明白了?” “不明白。” 百叶看着顾如,据说她的家世很好,长的也非常漂亮。 苏妈拿起电话:“喂,秦老师吗?谢谢你的支持但真的不行,明天不用让她们来了,视频我发过去,你看一下跟两位同学解释,再见。” “老师,你不可以私自否定我们的努力,我们为了这次机会也练了很久。” “三天九个小时,试用期刚好过。”苏妈提上包走人,她要买菜回女儿的住处给女儿做饭谁有功夫跟带情绪的学生腻歪。 “这个老师怎么这样,不是说她是省院最优秀的舞蹈老师,什么态度吗,我要告诉校长。” 百叶神色失望,这是很好的机会,无论是历练的场合还是参加的曲目对她未来的发展都很重要。 旁边准备下班的美艳舞蹈老师走来:“告诉校长?对尤老师来说有什么损失,她正好有个理由退休,学校少要给优秀舞蹈教授,小姑娘们不要太天真,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们怎么了?我们不够优秀还是不够努力,这么快否定我们。” “那你们去告啊,不过提醒你们,她女婿是咱们区勇的庄严同志,你们如果决定得罪没什么别人更觉得没什么。” 百叶一惊抬起头,庄严?她是庄夫人的母亲? 顾如顿时有些气馁,但嘴上不饶人:“那又怎么样,难道学校是她能为所欲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位,我们的舞蹈怎么了?我们是不够勤快还是跳的不好,分明是她故意为难我们,嫌弃我们不是本院本部的。” “小姑娘你干脆说尤老师有私心好了。” “我……” 两人郁闷的走出教学楼,顾如心情非常不好:“什么吗,还权威的民族艺术家呢,分明是针对我们,我们跳的不好吗?根本是想给她名下的学生机会,要不然就是看我们不顺眼!讨厌死了!什么教授气度,不会有内幕,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一点也不考虑这次机会对我们的重要性!” “……” “就这样被退回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跳不好或者得罪了谁呢,不是让我们难看吗!” 难看?!百叶闻言突然有些紧张,小脸煞白,尤老师是不是知道她和……所有针对她…… 百叶心里担心的不得了,这次的机会对她来说比顾如还重要,顾如再怎么样还有家里顶着,她呢,自从舞团的经理知道她和庄严已经没有来往后,安排给她的演出越来越偏角,甚至很少再让她上台。 剧团里的竞争激烈,她急需这场演出拿到最平稳的提升,若是因为庄严的那层关系搞砸了…… 百叶几乎不敢想,如今看来可能还连累了顾如,真是不好意思。 “百叶,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发什么愣。” “啊?有——” “你说她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 “哼,后台硬了不起啊!” 百叶心里自有计较,回家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心里很累,好似她做什么都做不好,一个简单的事也会节外生枝,铁板钉钉的好机会也可能不是她的,怎么会这样…… “妈,你怎么过来了。” 苏妈坐在沙发上,看眼厨房里忙碌的两人继续打电话:“对,你解释一下,如果你觉得反弹太大,可以给同学们都看一下,她们两个人真的很优秀的,但就是太有个人的特色……恩,谢谢秦老师,多谢你这次支持,再见……” “妈,我爸呢?也过来吗?”苏安宁换了鞋子,解开头发走进来。 苏妈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打开电视。 “妈,听到我说话了吗?”安宁进了卧室换衣服。 “……” 安宁换好衣服出来:“妈,今晚在这里过夜?” “……” 苏安宁觉得气氛不对,后退一步看着她:“妈?” “……” “生气了?谁惹你了?”苏安宁赶紧走过去。 苏妈不高兴的看眼厨房:“我做饭还不如两个外人,客房都没有我的位置……我……”苏妈非常不高兴:“还说什么会跟我和你爸生活在一起,跟本就是骗人的。” 苏安宁叹口气,完了,得罪下了:“今晚他们就搬走了,妈要不要留下来。” “真走……” “真走。” 苏妈气色瞬间变好:“我住右边的房间,让做饭不错的留下,就这么说定了。” “妈妈,我回来了。” 苏爸提着两条鱼带着外孙进来:“楼下一个奇怪的人给了,包汤说他见过,我就接了,今晚加菜,你妈呢?” “收拾房间去了,包汤先写作业。” “恩。” …… 苏安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席淡蓝色的鱼线连衣裙, 淡蓝色的鱼线连衣裙,头发挽起,脖子里是一条同色的钻石,两颗小小的耳钉,因为肚子的部分隆起,设计师专门做了百褶蓝色花簇,遮挡曲线下的痕迹。 “苏夫人做,稍等一下,鞋子已经去取了,片刻就好。” 付迪对着化妆镜补着唇色:“好久没见你穿这么正经了,真的去,不怕他反悔。” “有什么可反悔的,再说我已经不是庄太太,成天还被别人叫,名不副实,有点顶着他的头衔招摇撞骗的感觉。” 付迪抿下嘴唇:“至少有他在可以省去你很多事情,别人也会给你几分薄面,工作啊也比较容易,自己混,哪个老板不是把脸面放在裤腰上的。” “好像我每次都在头顶是的。” 付迪故作冷笑的收起唇膏:“你还不是在头顶上,惹你一下试试,你看你会不会背后告状,庄严不知道的你也得通过包汤的嘴说出去。” 苏安宁笑了:“那时候更年期吗,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不怕你过两天又突然更年期?” “更年期也得有簇因啊,咱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得夹起尾巴做人,还什么更年期,这人啊,不必多会找事,但一定要有忍气吞声的本领。” “你有吗?” “从没有忘记。” 敲门声响起:“夫人,鞋子送来了,请您去挑选一双。” 苏安宁选了一双平底的,这鞋子啊不管做的多么漂亮,少了高度总会觉得少了什么。 好在苏安宁不用走出婀娜的步伐,也不是靠脸色吃饭,穿着上可以随意。 “你还不走去上班,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搭顺风车?” “不行吗?” “当然可以。” 付迪趴在椅子上看着安宁道:“其实你现在还可以天天更年期,有陆镇海啊?相信他会很乐意给你摆平的。” 苏安宁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一眼:“呵呵,知道了。” “走了,等着你的白马王子来接你吧,我这个命苦的灰姑娘去上班,拜——” “走你的——” 庄严来的很快,卡的五点半,他下班的时候,宴会一般在晚上七点七点半开幕,他去这么早,是不是太不压轴了一点:“现在就走……” 庄严看着一席蓝裙的她,闪耀的钻石贴着她的锁骨上,白皙细腻,结婚这么多年,她在他眼里与漂亮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觉得她温柔暖溢,美的安心,从不耀眼。 “看什么?这套衣服虽然是第一次穿,但款式很常见啊。”去年公司年会不就是类似。 庄严看着她:“就是觉得每次穿都不一样。来吧。”庄严一席黑色西装,撑起手臂。 苏安宁把手伸进去:“承蒙照顾。” 曾经天造地设的一堆佳偶,现在看起来依旧那么登对,只是物是人非而已。 “今天的客人多吗?” 庄严轻描淡写道:“就那样吧。” “我这次一定要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享受一盘美食。” “行,想吃什么叫我。” “叫了你我还怎么吃。” “郭嫂的饭吃的还习惯吗?陆镇海呢,还是每天三顿汤?” “还好。” 庄严打开车门,自己绕过车尾从另一边上去,指望她让个座位,平时很难,怀孕了更难。 苏安宁撑起的手又放下,不用挪了。 庄严坐进来关上车门:“昨天孟子曰去找我了?” “……”找就找? “给我看了孩子的相片。” “呵呵。”像他会做出来的事:“不是让你跟我离婚吧?” “没有说。”不过,他没有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他要感谢他真的很能打:“谢谢……” “恩?” “没有告诉他。” “呵呵……”这算什么理由。 “让我看着他围着我不停蹦达,多少心里平衡一点。”庄严没有想过孟子曰,他和安宁之间根本不可能,他在乎的是陆镇海,从来都不动声色的陆镇海,在安宁心里只有他是不一样的。 “陆镇海最近很忙吗?” “不清楚……”苏安宁看着窗外。 “肃肃怀孕了。” “恭喜。” “是啊,两人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是肃肃的遗憾,这次终于如愿了,承业很高兴肃肃也很高兴,承业最近不让肃肃去公司,肃肃还因此跟他闹着,不过肃肃到底知道以孩子为重,跟承业闹也无非是女孩子那点小心思。” “恩。” 庄严闻言,神色严肃,心中尴尬的把玩着手上的结婚戒指,继续没话找话:“最近见过施文颜吗?” 123问雪 苏安宁翻翻包包:“见过,前两天不是有场拍卖会吗?她和华先生一起参加的。” 庄严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不是,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了,她看起来也挺好的,庄肃肃也很幸运,卫承业不是惦记着过去朝三暮四的人。 庄严不怎么认真的开口:“现在想想,以前我的处理手法或许有些太激进,也许温和点对他们都好。” 但结果不能变。既然结果都一样还是激进点,多个别人恨你的理由,苏安宁看眼周围:“怎么走这条路,是不是远了。” “这么早去也没有什么事,绕一下而已。” 苏安宁合上包,随便你。 庄严整理下西装,让司机把冷风调高一点,问:“你看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苏安宁看向庄严:“……”让我怎没看,但这一眼,苏安宁看见庄严脸上的疲倦和神色萎靡的精气。 苏安宁垂下头捏着手里的皮包道:“还好吧,看上去挺幸福的,即便心里有怨气也不会真的作出不理智的事。” 庄严淡淡的道:“那就好,省的给华青添麻烦。” 苏安宁噎住,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庄严左手放在左腿上,两人间静谧了片刻,庄严看着窗外道:“这些日子你没有在家,我特别不习惯。” “……” 庄严随后又笑了:“或许吧,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呢?我不介意你后悔。” “呵呵……”是有点不习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身边少个人唠叨少个人供你发脾气,非常不习惯,但心里又莫名的轻松,不用再去想自己是不是神经病,成天乐呵呵不知道是不怪他自己神经病了,还是因为怪他彻底神经病了。 “笑是什么意思?那我为我十年来在婚姻中扮演的角色表示悲伤……” “替你哭一下?” 庄严突然回过头看着她道:“我不习惯,非常不习惯,安宁,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安宁看着他,眼角下被精致的粉也遮盖不了的痕迹,不自觉的有想点头的冲动,他很好,作为爸爸和老公都很合格,就算离婚还是觉得他人不错。 苏安宁抽回手看向窗外:“今晚不会下雨吧?” “不会吧。” “这条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庄严向外看去,脸色不佳的开口:“两年前孔祥国出资,去这里进行了人道主义改造,美其名曰不以盈利为目的,但隔壁整条繁花商区都是他的地盘,他这个慈善做的真是‘慈善’。” 苏安宁不接话,说什么?他摆明对孔祥国有意见。 …… 孔祥国的王国里,他屏退了设计师,坐在服装间给孟子曰打电话:“真的不来。” “不要再打给我!”孟子曰刚要挂。 孔祥国道:“庄夫人也会去,” 孟子曰握着手机没有动:“……” 孔祥国冷硬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会我让秘书把邀请函给你送过,你自己收拾一下,跟我一起……” 孟子曰挂了电话。 孔祥国看眼电话,习惯性的收起来,看着镜子里的的老者,他静了一会拿起电话:“喂,老朱,是我……你太客气了……是吗,年轻的人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就是我们家那孩子性格有点糟糕,希望到时候你多包涵……哪里哪里……” 朱老先生挂了电话,半边花白的头发严肃的看向身边的夫人:“女儿呢?还在闹?” 朱老夫人一身红色旗袍,头发盘起富态尊贵:“她怎么能不闹,她刚回国跟那只洋毛猴子还热乎着,你就逼着她认识新的男孩子,她怎么会不反弹,你女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你也多给她点时间让她适应适应。” 朱老先生脖子里挂着红色绸缎:“你以为我喜欢逼她,过了这次机会她以后再也没有可能,我听老孔那意思,就算不成,只要圆儿的表现到位,以后都少不得她的好处,这孩子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才是她以后路上的关键。” “可你也不能为了以后葬送她心目中的现在,你大可以让她慢慢来吗,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就是现在你突然跟她说,她年龄又小,当然会叛逆,既然你觉得机会那么好,为什么不给她时间让适应下。” “适应?!我到是希望她好好适应,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去看看她,让她注意点,就是不喜欢也要给我表现出喜欢来!” 朱老夫人站起来:“你嚷什么,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你脾气小点,我去给你看看她。” 朱圆儿在房间与朋友打理着自己的衣裙,不断抱怨:“你说那老顽固是不是疯了,竟然还包办我的婚姻,真是太好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商商联姻,现在什么有钱有势靠的住,不用经营什么都是百搭。 竟然让我像个礼物一样去供别人挑选,怎么也不想想万一他家破产了呢?” 韩问雪撩撩头发好笑的看着她:“破产,你说孔家会破产吗?”问雪在一旁帮圆儿拿着裙子。 朱圆儿比对了两身礼服短裙都不满意:“我就是说说嘛,也不是说他家真破产就是看不惯孔家那德行,以为自己是什么名门世家,一句话别人家就要送上女儿去摇尾乞怜一样,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比谁好到哪里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了不起的。” 韩问雪把手里的粉色礼服递过去,笑着道:“我觉得这件好看,衬的像位小公主一样,而且今晚你就是小公主啊。” 朱圆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也是:“真的好看。” 韩问雪点头,平心而论真的非常好看。 “那我去换。” 韩问雪站在试衣间外,她的美丽与圆儿不同,圆儿长相柔美虽然性格很刚烈,当时长相十分无害,问雪不一样,她的五官立体,是时下妖艳美丽的那种,但性格与圆儿恰恰相反,她随波逐流,不喜欢争论,跟圆儿做了十多年的好姐妹,她也多以包容和倾听的角色,扮演着大姐姐。 “你真的不喜欢那位孔家的小少爷。” 朱圆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当然不喜欢,难道你喜欢?莫名奇妙的被拉去选妃,但凡有骨气的人都不喜欢好不好。” 韩问雪靠在门边,嘴角含笑的道:“我也不喜欢,但有时候喜欢和不喜欢并不最重要的。你真的不喜欢?” 朱圆儿打开门:“不喜欢!不喜欢!”漂亮的旋转一圈:“好看吗?” “好看。”非常可爱,像个芭比娃娃一样,非常梦幻:“你要是不喜欢我可要下手了。” 朱圆儿坐在梳妆台前惊讶的看向问雪:“不会吧……你家有……经济问题……” 韩问雪帮她挑着口红的颜色,轻描淡写的道:“不是,就是觉得既然都是嫁人,如果所嫁的人能让父母少操劳一些,婚后的生活又不会太糟糕也没有什么不好。” 朱圆儿见鬼的摆弄着手里的指甲油:“可……难道没听过他父母的事情吗,他们两个年轻的时候是真打耶!说不定他小时候见多了,也有暴力倾向呢……” 韩问雪温柔的道:“也可能是恰好相反呢?他会非常尊重他的女朋友。” 朱圆儿接过好友选中的唇膏:“好像也有可能,但……” 韩问雪把她的脑袋转到镜子前:“但什么但,八字还没有一瞥呢,我就是说说你哪来那么多但,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我们呢?赶紧试试这个颜色,一定很好看。” 朱圆儿炸毛:“他敢不喜欢你,你这么好看又温柔怎么会不喜欢你吗。” 长相有什么用,她反而觉得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人不会在乎另一半的长相,更注重是不是合适。 朱圆儿从镜子里看着默默挑选指甲色的问雪,觉得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惊讶,好似她一直都是这么温柔这样没有主见的人,做事前总喜欢考虑父母的感受,虽然在圆儿看来她的父母很按个。 韩父韩母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有问雪这样乖巧的女儿。 朱圆儿涂好唇彩突然道:“好,我决定了,介绍你和他认识,将来我的好朋友就是孔氏集团的夫人了,想想都好有范啊。” 韩问雪笑着嗔她一眼:“竟乱说。”风华绝代的样子还带着少女未开的羞涩。 朱圆儿被她萌的不行:“问雪你好漂亮啊,我都要醉了——” “别闹,状都要花了,我帮你弄弄。” 晚上七点半,朱家别业灯火辉煌,宾客满棚,一辆辆车开进了朱家位于半山区的老宅。 来往的商界人士不胜枚举,名星模特云集,政界也有不少人到场祝贺,为了维持在场秩序,保证人物的人身安全,警局出了一个小分队在场待命。 宴会场上,已经摆满了酒席餐饮,三五成群的人们聊的热火朝天。 八点,朱老先生和夫人在门口亲自迎宾。 朱世华穿着西装,安静的陪在父母的身后,恭敬谦和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在外指点江山的激昂。 “朱老先生大喜!朱老先生万寿无疆!” 朱老客气的握手:“多些吉言多些吉言。” 按照规矩,这个时间来的人都值得他站在这里的,当然偶然也有几个不长眼的不用他上前,还瞎热情的,比如现在这位。 朱世华立即道:“先生,里面请。” 124 朱世华揽住好友的肩往里拽,低声道:“跟我爸那种人有什么好聊的。” “那还‘先生’请个屁,又不是揽客的。” “废话,看不见老子在那,赶紧进去哥没时间跟你浪费时间。” “华青,你小子可来晚了。” 朱世华赶紧站回原位,皮笑肉不笑的应付:最烦跟他年龄相仿,却携家带口的。 “不好意思朱老,实在抱歉,朱夫人好。”英俊不俗的华青挽着美丽可人的配有,笑容客套又不失年轻人的热情:“朱老先生松鹤延年,万寿无疆。” “借你吉言。世华,你看华青多好,该结婚结婚身边也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站在一起看着就让心里舒服,你看看你!成天就知道感慨什么没有对心的,那是你不长眼看,等施小姐这样的好姑娘都被人选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看吧,来了!“是,是,我已经哭了,后悔了,世界上再有一位施小姐苏女士和我妈这样的我一定卯足了劲,绝不给您放过行了吧。” 华青是这两年的新起之秀,面前来看私生活没有任何问题,听说他老家就在区勇市,现在带着大批资金衣锦还乡,盯着他想要这笔投资的人不胜枚举。 施文雅温柔含笑,温声细语:“朱老先生说笑,朱小先生风流倜傥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我们这些人老珠黄的不敢想了,祝朱老先生,万寿无疆。” “他这个死小子哪有——” 朱世华赶紧拉着华青往里面走:“多谢华总光临寒舍,尊夫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小弟内心那十分羡慕——”随即小声道:“快进去,多谢大侠救我一命,大恩不言谢。” 施文颜挽着华青的手臂走进,低声在老公耳边道:“这位小朱先生挺有意思的。” “谁说不是。” “华先生来了!” “华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四五个人见状快速围上来。 施文颜松开华青的手,在人群涌上来之前退出了喧闹的圈子。 华青明白她不想热闹的心,站在人群中用眼神示意她照顾好自己。 “你这个死小子!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稳重——” “哎呦,米叔叔你终于来了,我爸都念叨你很长时间了,说,您再不来,他可杀过去了——” 另一边, 距离朱家别业还有一条街的道路上。 吕德本趴在车头上,气的半死:“今天这样的日子它罢工!申清儿,你有没有检查好车就开出来。” 吕德本用短粗肥硕的身材发出高分贝的声音吼叫着,但一身低调的奢华,非常精准含蓄的衬托出他不俗的品位和在商场的地位,让他这一刻的咆哮多了份男人蛮不讲理的霸气。 申清儿平和下车打开引擎盖,真的没戏,全烧了:“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不要生气了。” “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 小六六趴在玻璃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妈妈。 申清儿笑着对她招招手,转身挽住老公的手臂:“好了,好了,当着孩子的面呢,别摆威风了。” 吕德本见她如此,不说话了。 申清儿笑着快速亲了他脸颊一下,看看手表道:“一会肯定有车经过,我们等会吧,六六,下来赏夜景了。” 吕德本肥硕的身形与模样娇媚身材出众的申清儿站在一起瞬间猥琐三分。 让人忍不住感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申清儿从未拿年龄跟他说过事。 林司机开着车过来。 吕德本‘咦’了一下。 申清儿有些意外:“庄总这个时间就来了?” 吕德本文颜,神色不禁有些肃穆骄傲:“你懂什么,我们什么交情,长辈过生日怎么可以晚到。” “是是,老公你最棒。” “爸爸最棒。” 林司机看到前面的人急忙把车停下:“庄总,是吕总。” 庄严闻言疑惑的打开窗:“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看风景啊!” 苏安宁透过前窗看去。 吕德本已经拉开她旁边的门:“夫人好。”让清儿挨着庄夫人坐好:“麻烦夫人了。” 吕德本抱着六六坐到副驾驶座:“开车。”回头道:“车坏了,庄哥,你说我到不倒霉,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 “苏阿姨好,庄叔叔好。” “六六好。” “六六好。”庄严的手放在车柄上:“这么近的距离你不能自己走过去,正好锻炼锻炼你脂肪过多的身体。” 吕德本赶紧讨饶:“庄哥,庄老大,您别开玩笑了,就我的身形,我还没有走到,就先趴下叫救护车了。” 苏安宁探身揉揉小六的头发“小六六越来越可爱了。” 申清儿无奈的道:“你可别夸她了,她现在可知道爱美了,这个小裙子就是她自己挑选的,不让穿就不出门,这么点就知道作怪。” “说明人家有审美观。” 六六开口道:“妈妈让人家穿裤裤啦,穿裤裤朱爷爷会不高兴的,是不是阿姨。” “是,我们小六六说什么就是什么。” 吕德本得意的亲女儿一口:“庄总,羡慕不。” 庄严瞥他一眼:“有什么可羡慕的,我又不是没有孩子。安宁怀孕了,是位女宝宝,你当只有你有女儿。” 当只有你有女儿。” “真的?!”吕德本惊喜的回头:“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庄总好福气,儿女双全。” “别虚伪了,你都快全两回了。” “阿姨,包汤哥哥呢?六六想包汤哥哥了。” 吕德本摸摸女儿的头发,真会说话,得他的真传。 “你包汤哥哥现在课业重,不可以经常出来完了,等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好不好。” “好。” 申清儿优雅的笑着:“我开始说你有喜了德本他还不信呢?” 能信吗?庄总那张死人脸:“我哪有不信,就是太惊讶。” 庄严的手默不作声的放在安宁手上。 苏安宁抽回来。 庄严急忙握住:“车子怎么坏了?” “别提了,申清不会选车!” “选车跟申清有什么关系,你不说你的司机们不注意保养。” “是,是,不注意保养。” “庄总,到了。” 朱世华已经快速迎了出去:“庄大总裁,庄夫人——妈呀!怎么还有你个死胖子!” “你个死瘦子!说谁呢?” “朱叔叔好,我是六六。” 朱世华立即收回到嘴边的脏话,萌萌哒的开口:“小六六。”朱世华抱过吕德本家可爱的小公主:“长的越来越好看了,叔叔都舍不得把你还给你爸爸——死胖子你干嘛!” “我的女儿能随便让你抱。” 六六立即追加罪名:“掐宝宝脸的不是好叔叔。” 庄严扶着安宁下来:“朱世华你也有今天。” “是这对父女欺负我孤家寡人好不好,。” 朱老先生一身紫黑色的唐装,脖子里的红绸垂在腰侧:“知道自己孤家寡人还不赶紧娶了生一个。” 申清儿见状,赶紧从吕德本手里抱过女儿,退到吕德本身后。 吕德本热情的扑过去,跪下就是一个大礼:“恭祝朱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福寿绵长活百岁,笑对人生意从容,重要的是三年抱两,把世华这个孝子踢出您老的子孙名单!” “我说你这个死胖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朱老爷子赶紧把他扶起来:“每年你不来这么一出我都像没有过寿一样。” 朱老夫人雍容的笑道:“连我的玩笑也敢开,小心过年我不给六六红包。” 庄严故作不耐烦的踢吕德本一脚:“一边去,就显摆你会说话了,我岂不是都拿不出手了,朱老万寿无疆,岁岁今朝,小的这厢有礼了。” “朱老,寿辰快乐。” 朱老哈哈大笑的握住庄严的手:“就你们皮,快乐快乐,看到你们都快乐,安宁是有喜了吧,几个月了?好事好事,你爸要是活着得挤兑我的下不来台。” 庄严笑着,多少年的事了:“可不是,我就这一点比世华强,他不跟您比这个比什么。” “你这孩子谦虚,不过,我看着真是羡慕呀,世华那个不孝子就不知道往回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急死我,有生之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分。” “爸,您说什么呢,您有生之年一定连曾孙都能抱上。” “单说有什么用,有本事现在就给我去娶,了了我的心愿,庄严啊,你一定要给我看住他,安宁看着有合适的了就给这臭小子介绍一位像你这样的,我就放心了。” “我夫人这样的可难找。”庄严得意的揽上安宁的肩膀,心跳骤然加快。 “说什么呢!信不信明儿就给你找一个。” “找什么!”一辆豪华的敞篷车停下,王茗艺带着自家的影帝帅哥下来,颜值瞬间达到一个高度:“我也帮你找,免得你眼神不好,我来的真巧,朱伯伯还亲自过来接我,我怎么好意思。” “你个丫头!那张嘴就没有合适的时候。”朱老眼里都是笑意却没有看向茗艺不介绍的男星;“你爸呢?他如果不来,我可是会户杀过去的。” “他怎么敢不来,就是老了走不动,又爱面子,非说自己是腕,要让你多等七小时。” “鬼丫头,又拿我开玩笑。” “是真的啦,阿姨,你看叔叔还不信,哎呦,六六宝,吕胖子,你们家姓吕的中,也就六六长的能看了。” “王姑姑好。” 吕德本不干了:“王茗艺,你缺不缺德。” “我说错了吗,你原配长的不好看是事实,生出的来的一对儿女又恨不得遗传你们脸上所有的特色,我有什么办法。”王茗艺这样说着却看都不看申清儿。 申清儿也很识相,从王茗艺出现就站到了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没有要露面的意思。 在场的人都了解王茗艺的性格,都见怪不怪,何况在场的没几个愿意给申清儿面子。 “怎么咱们都在站在这里做什么,挡着后面的人不让他们进来,朱叔叔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办呢,难道迟到了还想收他们一份迟到的贺礼!?” 朱夫人笑道:“就你话多,走,我们快给后面的人绕道,否则还不被念到天亮。” “好,这丫头嘴不饶人。”朱老爷子没有再等,热情的带着庄严、吕德本直接去了二楼:“你这个不孝子留下。” “我倒了什么霉了。” 王茗艺没有跟上,避开正门,拉着安宁从暗处进去找了个角落里坐着:“怎么?和好了?” “你说呢?” 庄严不放心,抽身回来叮嘱道:“别乱走,有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恩。” “你少在这里秀恩爱了,我是瞎子吗,不会看着她,走你的。” 125认识一下 “闭上你的嘴她就会轻松很多。” 苏安宁赶紧把他推走:“去陪朱伯伯吧,茗艺陪我坐坐。” “听到没有让你走呢。” 申清儿没有进去,带着六六在外面花园里玩。 王茗艺突然看向坐下来的男伴:“你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等着我一一给你介绍。” 家喻户晓的男子站起来,礼貌的对苏安宁点头后离开:“少喝点酒。” “知道了,啰嗦。” 苏安宁在他走后问:“真没指望跟他过吗?看样子人挺好的。” “我没说不好啊,就是他想转行不该自己走动,难道等在这里机会就会自动找他,他当他是谁。” “大名星呗,多的是人想投资他。” 王茗艺不耐烦道:“说他干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不吵架了?” 苏安宁想说以后都没有吵的必要了,毕竟她很喜欢王茗艺:“问你哥。” 王茗艺嗤之以鼻:“就他!现在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王茗艺左手拿过服务员盘子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右手放回去:“喝死老娘了,听说今天孔祥国也会来。他已经好多年没出席过朱老的寿宴了,几年难道不用死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 苏安宁喝口水:“总是缺席也不好,这么大年级了,估计孔先生也想跟朱先生多聚聚。” “他——只想跟美女多聚聚还差不多!你看看,我严哥跟孔祥国那鬼畜比简直是神。” “对,对,不对,你怎么能拿孔祥国跟庄严比,我庄严那是什么人,孔祥国能比吗。” “有道理!干杯。”王茗艺向后拿了一杯,一饮而尽。 施文颜疑惑的走过来,一身精美的白粉色绣花绸缎束身裙,衬托的她非常漂亮:“真的是你?苏小姐好,还记得我吗?” 苏安宁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四下查看,还好还好庄肃肃和卫承业还没有来,但想完又觉得自己神经病,来了又怎么样,都是成年人了,还能当场打起来,再说也没有必要:“华夫人好,怎么能忘记华夫人。” 苏安宁的笑容略微收敛,没办法,施小姐一会看到她和庄严站在一起,定会觉得遇人不淑,不要觉得她居心叵测就好了。 施文雅能见到一位自己认识又不讨厌的人特别开心。 没有办法她与华青回国的时间短,跟那些富太太们大多没有共同语言,在这样的场合能找到一位能聊天打发时间的朋友不容易。 施文颜自发的坐下来:“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 王茗艺没什么形象的用脚踢踢苏安宁:“谁啊?跟你熟的我没有见过的,不会又从哪弄了个奇葩吧。”比如武舞。 施文颜闻言看向王茗艺:“是王总吧,早就听说过你了,很想见一面,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王茗艺品着手里的酒,眼角代钩的审视着来人:“是穿的不男不女比较好认吧。” 施文颜笑了:“哪里,王女士性格洒脱,是女中豪杰,我好几次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慈善晚宴,你都非常忙才没有时间见一面,否则我一定能更早见识王总的风采。” 苏安宁向茗艺介绍道:“华青的夫人,施女士。”想了想又加了句:“原配,很有才气的女人。”免得茗艺又犯病。 王茗艺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主动伸出手:“你好。”没办法华青最近不错,手里又都是钱,总要给几分薄面。 “久仰。”施文颜笑着问:“两位认识?” 施文颜看着温柔腼腆,但本身善于交际,是位很有事业心的人。 王茗艺看着她再看看安宁,两人虽然外形相似但一看就是两种人,苏安宁没什么事业心,从七年前扑在她的小工作室上图温饱以来,七年后还是那个小工作室,那点员工连个副业都没有,不是蠢驴是什么! 而这位施女士,一看便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两人虽然同样笑的温柔,王茗艺还是一眼能看出苏安宁那种更没出息,当然了损朋友是她的爱好,没说安宁真蠢,也就是这样的安宁,庄严才不好下手。 王茗艺大脚踢向左顾右盼的苏安宁,眼眉一挑:“看不出来了吧,也难怪长的一副乡巴佬样,也难怪你觉得我跟她不该认识。” 苏安宁把她脚拨开:“你‘省’巴佬行了吧。” 王茗艺收回腿:“这位,超宇科技总裁,庄严庄大老板的老婆,是不是看不出来?你们什么场合认识的,工作中?还是她谦虚温顺低头哈腰的说‘谢谢您的邀请;我将竭诚为您服务’的时候?” 施文颜神色变了一下,但快速恢复正常:“原来是庄总的夫人,失敬失敬。”手指把跑出的碎发别到耳后。 时刻注意她神色的苏安宁还是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怔愣,和手指的颤动:“哪里,工作是工作,能在工作领域位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王茗艺赶紧道:“行了行了,别灌输你的奴才学了,你可千万别被她畜生无害的脸骗了,她要是工作上不容易了,谁也别想如——” “喝你的酒。”很怕施女士不明白她和庄严狼狈为奸的过往是不是。 苏安宁面对施文颜总有几分尴尬,毕竟庄严强迫她离开在先,如果再讲讲自己怎么仗势欺人,可不是‘狼狈配对,天生一 是‘狼狈配对,天生一对了’。 苏安宁以为施文雅接下来会找理由告辞,但是没有她笑容依旧美丽,谈起了双瓷瓶的保养。 苏安宁感叹她气度的同时,觉得她今天敢来或许也作好了应对这样局面的心里。 王茗艺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你们两位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趣,聊些别的,比如,男人啊、政倦什么的,再不然说说主席巡游也成——” 苏安宁斜她一眼:“对不起,我们下一个话题是首饰,衣服或者再来点生活琐事。” “我去!好吧,聊男人,你们觉得在场的男人谁的技术好,未婚的。” 苏安宁良心建议:“你去白姐和费姐那里,保证能找到共同语言。” “谁跟她们聊,都不玩圈内的。” “你小点声吧,当着两位贤妻良母呢!”苏安宁说着拍拍自己的肚子。 王茗艺把腿架在安宁的腿上,眉眼一抛:“难道你的孩子是盖着被子春聊天来的,不是我哥过人一等的腰力?” 施文颜见状笑着用水杯遮住自己的笑意:“你们真有意思?” 苏安宁见她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没有因此划开界线的意思,她更不会介意:“茗艺说话向来如此,你别介意才好。” “怎么会,我很佩服王总的。”说着调皮的一笑:“比如不远处的那位大明星,看着就好有让女人扑倒的冲动,性格又高冷,最后还不是被咱们王总拿下了,王总真了不起,女人的榜样。” 王茗艺靠在沙发上坦然接受,看向安宁:“怎么样?实力吧。” 苏安宁无奈的拍拍她的腿:“就不知道谦虚点,但若论在场的男子颜值……”安宁环顾一圈:“朱世华颜值也不错,当然不能跟华先生比,但华先生不是已婚的,嗳,茗艺,你怎么不跟朱世华凑合凑合?” “你才跟朱世华凑合!就他那德行,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下一对孔祥国、王珍芬你信不信,也不能这么说,算是下一对……”王茗艺扫视一圈:“费姐和她老公那样吧。”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施文颜和苏安宁的位置看不到什么事。 王茗艺向后看了一眼,立即挥挥手:“肃肃,这里!——” 她话音刚落,很多人瞬间看过来,其中有事相求庄严的,已经预备叫来自己的夫人过来探探。 苏安宁顿时无语,两种无语。 施文颜笑容僵了一下,立即又灿烂若花,她有什么可畏惧,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不起谁,没有以身世要挟什么,她不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见庄肃肃,更不觉得自己应该见了她绕行。 苏安宁赶紧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朱圆儿正好下楼看见庄肃肃,提着裙子像一只蜻蜓般天真浪漫的飞过去:“肃肃姐!”热情的握住庄肃肃的手:“肃肃姐好久不见了,刚才听严哥说你怀孕了,恭喜恭喜,真替肃肃姐开心,好羡慕啊。” 庄肃肃忍不住捏捏她苹果般的小脸:“你若是羡慕也赶紧结婚啊。” 卫承业扶着肃肃,谨防她被莽撞的朱圆儿撞伤。 “人家还是小孩子啦。” “是啊,是啊,我们圆儿还是小孩子。”在肃肃眼里,小了七八岁的她可不还是孩子:“这位就是韩姑娘了,你常挂在嘴边的好朋友。” 庄肃肃对韩问雪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让人一眼可见的惊艳。 朱圆儿得意的不行:“那当然了,我最好的朋友嘛。” 韩问雪见状,腼腆的打招呼道:“肃肃姐好,姐夫好。” 苏安宁真的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她还是肃肃的嫂子,还有立场介绍她和文颜重新认识,鼓励、开导她掀过这一篇,现在还是算了。 126波痕而已 施文颜坐姿笔直,温柔娴静,当年的事即便没有人说什么,她也不会低人一等。 王茗艺不耐烦的喊道:“墨迹什么!生孩呢。” “来了。”大嗓门一个,庄肃肃站的这个位置看刚好看不到角落里沙发挡住的施文颜。 朱圆儿嘟着嘴,她最渗王茗艺,但被茗艺姐逮到她也得不情愿的上前,并且笑的一脸灿烂:“王姐姐好。” 王茗艺立即伸手揽住小圆儿的脖子,勒自己怀里贼笑:“小丫头越长越水灵了,来让姐姐摸摸长大了没。” “姐——你怎么还这样!”朱圆儿奋力挣扎。 庄肃肃看着隔壁的施文颜身体僵硬。 卫承业面无表情的快速揽住肃肃,低沉的开口道:“我扶你去旁边休息。” 庄肃肃紧紧的抓着卫承业的衣袖,目光慌乱的看着他,极力想从他目光里看出些什么,可除了对她的担心,她什么也看不到。 庄肃肃眼里顿时蒙上一层水雾,怎么办,承业见到她了,承业还喜欢她吗?承业会不会抛弃她。 卫承业见庄肃肃身体发冷,急忙把她带走。 王茗艺莫名其妙的放开圆儿看着她们:“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我扶她去楼上休息一会。” 庄严快速从楼上下来,看也不看隔壁一眼:“什么都别说,你现在需要休息。”不动声色的带着目光柔弱的妹妹上楼。 苏安宁从楼梯上闪下去,叫庄严下来看看肃肃,到底还是不放心这位被哥哥保护的很好的妹妹。 苏安宁没有再回去,自己找了背脊发大的沙发,一个人坐着。 庄严安顿好妹妹,把承业叫出来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目光严厉:“你见到她了?” 卫承业神色坦然,黑色的镜框下目光带着锐利的坦荡和不容置疑的坦然:“区勇市就这么大,确切的说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 庄严一时间不知该问什么。 卫承业态度软和下来:“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对我家做的,没有你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大哥,见不见她都不是关键,肃肃是我的妻子,也将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人非草木,我没有道理这么多年的相处中不爱上她。 如果大哥没事我进去了,你知道的,她喜欢胡思乱想。”说完卫承业转身离开,他这一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就是施文颜,这是施文颜幸不幸福都无法弥补的他的罪孽。 他不准备享受了庄家的给予后,去弥补这个罪孽;也绝不允许去触碰曾经的遗憾,既然已经是遗憾,就让它保持那个状态。 苏安宁静静的看看灯火幽暗的窗外,偶然能看到孩子们跑过的身影,卫承业不会辜负庄肃肃的,就像她也从未想过为难庄严。 六六对着玻璃做了个鬼脸。 苏安宁笑着回了她一个,不禁想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这样活泼可爱。 “躲着我?”施文颜坐了过来。 苏安宁拉上半个窗帘淡淡一笑:“怕你不方便。” 施文颜的神色有些随意,带出与她长相不相符的淡淡骄傲和气势,手的红酒散发着柔和的色泽:“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因为你是庄严的夫人,知道你老公曾经在我的爱情里扮演过什么角色?” 苏安宁浅淡微笑:“是知道即便重来一次,也一样会这样做。” “你还真是诚实。”施文颜抿了一口红酒,目光洒然:“有些人天生命好,一出生就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缺,还有一堆为她想的亲人,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她不用追求不用努力甚至不用担心未来,她只要考虑周围的东西够不够好,是不是她想要的,或者好东西太多她要选择哪个,要怎么保存才不会坏掉,这样无聊的问题。”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是,可当跟这种人喜欢上同一样东西时,你会发现是多么的可悲,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意见一切厄运都降临在你身上,父母失业,一切威压,或许我该感谢他没有让我父亲去赌博,母亲去卖红薯?” 苏安宁也要了一杯红酒,只是看着里面的颜色没有喝,她觉得施文颜也并不需要她喝,她还是想找个人说说她这么多年压抑在心里的无法倾诉的委屈。 施文颜冷笑道:“那段日子,对十八九岁的我来说,简直他妈狗血,我为什么要如他的意,就因为他有钱有势?他以为这样我就要妥协?笑话!我施文颜是谁!我一定要让他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有钱没有什么了不起。 结果……”施文颜摊摊手:“我也十个俗人,甚至觉得有钱真他妈了不起,不对,是有钱人会使用钱更他妈了不起,庄严,你老公,其实现在我想想,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他真是一个好哥哥,承业绝对是值得他为妹妹争取的人,既然值得争取为什么不争取。 可!为什么要是我!因为我没有本事不会报复还是我比较任命,我那时候杀了她的心都有你知道吗?” 苏安宁道:“下一刻我也会杀了你。”拿时候她的世界不能没有他,但她也不希望他死在她无法失去,爱如骨髓的年纪。 施文颜笑了:“想不到他那样的人还有人爱,真是造化弄人,都说有钱得不到幸福,总觉得他们这点倒霉才能弥补我们这些人的阴暗心里,现在看来他们那一家 ,现在看来他们那一家人幸福的让人讨厌,卫承业现在一定在楼上表决心你信不信。” “你很了解他。”曾经一定也很爱他。 施文颜喝完了手里的酒:“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那种感觉……到我们相爱……你懂吗?” “懂。”美好的、全部的、能人定胜天的天真浪漫。 施文颜看着苏安宁,嘴角轻松的扬起:“你很奇怪,你一点也不像他们家的人。” 苏安宁笑道:“那是现在,以前我很仗势欺人的。” 施文颜一时间笑的十分开心,又慢慢的落寞趋于平静:“庄严真会看人。” “华青人不错。” 施文颜闻言目光渐渐温柔:“恩。” 苏安宁知道华青人怎么样跟曾经都没有关系,人家不爽是有人家道理的。 施文颜安静的笑了:“没有吓到你吧,非常奇怪,明明我也该避开你的,但就是觉得你不一样,让我有种,欺负不了他们,过来欺负欺负你也能赚回本钱的感觉。” “非常荣幸我还有这点作用。” “可能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说话的人吧,就像找一个知道过去的人,把我曾经的感觉说出来,现在痛快多了,庄肃肃怀孕了?” “恩。” “真是恶人没有恶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卫承业现在混的不错,有机会替我恭喜他。顺便提醒庄肃肃,被成天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样子博取同情,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很冤枉的好不好。” 苏安宁很没良心的笑着:“挺让你讨厌的是不是。” “对!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呸,别介意,其实我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不爽了就骂两句,反正华青又不是替我得罪不起,哎呦,想起来了,韩老板要倒霉了,他那天在拍卖会上没有少得罪你吧,哈哈哈。” 苏安宁也笑了:“一会我就把委屈全收回来了。” 施文颜也笑了:“即将遇见的他可怜的未来……我在这里坐着会不会影响你们姑嫂关系。” 苏安宁道:“肯定会。” “我为了你家庭幸福给你换个地。” “不用,说笑的,现在不用了,坐着吧。” 吕六六探出头:“哇!”吓了施文颜一跳,然后笑着跑开了。 苏安宁道:“吕德本的女儿,吕德本认识吗?” 施文颜点点头,瞬间又有点惊讶:“吕德本的女儿?!现任老婆申清儿的女儿?” 苏安宁笑容有些八卦:“知道?” 施文颜没什么不能说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远处:以前的那位,都是造化弄人吧,过去的事了。” 知道就好,苏安宁微微松口气。 庄严安顿好妹妹走过来,远远看见苏安宁跟施文颜说说笑笑的,冷下来快步走过去:“安宁,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施文颜不动声色的离开。 庄严坐下来,面色不愉:“跟她有什么好聊的,让肃肃看见了,肃肃会以为你背叛了她。” 苏安宁放下酒杯,建议道:“我要是她,我就什么都不想,反正都抢赢了。” “肃肃不是那种人,你知道的,她容易想多。” 关我什么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离婚了,也太公主病了:“卫承业不是安慰着她呢,差不多就行了,别给她连路边的杂草都铲除,也不怕保护过度。” 庄严看着她的神色便能猜出她不服气:“生气了?” “显而易见。” 庄严低下头,像往常一样逗她开心:“别气了,我就是说说,你愿意跟谁来往都可以行了吧。” “庄总?好久不见,能在这里碰到你太好了。” 庄严闻言不情愿的站起来:“费总也好久没联系了,听说去了海外投资,是不是太顺利不敢回来告诉老弟了。” “瞧你说的,我就是叫上老弟你,你也没有兴趣啊,如果你有兴趣我还用得着四处拉赞助。”说着低声在庄严耳边道:“听说你和孟子曰很熟?” 哪个人眼睛瞎了说出这句话:“一般。” 费总闻言非常高兴:“我就知道,没有你小子搞不定的愣头青,跟你商量个事。”费总小声道:“火凤手里现在有一笔资金等待投资,我这里有一个项目,你帮我说说。 他的秘书团队油盐不进,他那个人就更别说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一听跟他打交道我就脑子疼,听说你们关系不错,我来求求,老弟帮帮忙吧。” “我跟他不熟。” 苏安宁看着外面逗趣的小六六,一起扮鬼脸,自动忽略背后的声音。 费总哪里能信,肯定是推脱之词大家心里都知道:“庄严我真的非常急,你给想想办法,他就跟你有联系,你说偌大的商场全除了在他面前装孙子的吕德本谁能跟他坐到一起。 帮帮忙了,就指望你了,老弟,我知道他那人难说话,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哥说这话见外了,但,我跟他真的不熟。”何止不熟:“其实我觉得如果你把这项投资交给火凤做过评估,火凤既然拒绝了你,我建议你也不要再插手。” 费总怎么可能放弃:“我都忙活这么长时间了,何况这是稳赚的生意。” “火凤的投资眼光我还是信的过的。” “你的意思就是哥的眼光不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非让人把话说的那么清楚,看来费家的确如外界传闻的一样,有点急红眼了:“总之我是不建议,如果你还有其他说词,找别家谈吧。” “别,别,庄总,我不是那意思,哥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我不是介意,咱们什么关系,但火凤评估后给你退回来的,你就要看到里面的风险。” “那是那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若是你来做,这个项目肯定赚钱。” “问题是现在你来做。”放别人身上,庄严早敢人了。 “我们可以一起做!庄严你看啊,现在法国的优电改造是个难得的机会,这是多久才能等到的——” 苏安宁柔柔弱弱的抬头,细声细语的道:“严,我肚子有点疼。” 127 庄严立即俯下身:“不舒服?吃什么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管不住自己的嘴,冷饮不能喝,你简直——”想了想自己现在说多了她心里不定怎么不爽呢,干脆闭嘴扶着她起身。 费先生不情愿的对苏安宁点点头:“安宁啊,有孕了,恭喜恭喜。” 庄严不怎么用心的看眼费大哥:“安宁有点不舒服,我先扶她上去休息一会。” “慢点。” 苏安宁到了二楼松开庄严了手:“好了,看你都快被他烦急了,救你一命,大恩不言谢。” 庄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谢什么谢,桌子上放的柠檬汁不是你的!贪凉什么后果不知道是不是——” “真烦。” “我烦,酸性食物还是凉品,你胃好是不是,半夜叫的时候再后悔现在的任性,你这人贪嘴、不听话,脾气暴躁。” 苏安宁抬步就走:“烦死个人。” 庄严赶紧追上:“说你你就不听,好像身体是别人的一样。” “我就喝了一口。” “一口少吗?” “神经病,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说完两个人怔了一下,苏安宁继续走,庄严沉默的跟上。 庄严有些不痛快,其实这么多年她都这个脾气,不同是,她不耐烦的发泄完,他去道歉,顺便妥协她可以再喝一口,她才能笑。 以后他再也不用受这种鸟气了,他真该仰天长啸一辈子:“去哪里?”房间到了。 “洗手间。” 庄严跟上。 “你跟着我干嘛?” “怕你把马桶坐坏了。” “庄总好。” “庄夫人好。” “好。”苏安宁在人走远后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有病,一起上厕所。” 庄严斜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带笑:“走你的吧!” …… 孟子曰听着音乐,车开的不快,神色悠然。 冯山看着周围的环境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孟总咱们去不好吧。” “……” “庄总带着夫人,名正言顺,你去……你去也行,能不能少跟庄夫人说话,对庄夫人不好,对你也不好。” 孟子曰突然道:“你不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乖吗?安宁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庄严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有陆镇海,他那个人应该挺迂腐的,为什么他最近总是去找安宁,还是早晨和晚上这种敏感的时间?” “是啊……”冯山一想不对:“咱们现在说的事当下,朱先生的寿宴肯定有很多大咖,少爷,您可千万别意气用事、肆意妄为,否则……否则……” “否则安宁就会破罐破摔!” 你想的美:“觉得你幼稚可笑没救了还差多。” 孟子曰突然道:“放心,我在一旁不说话。” 冯山闻言松口气,孟子曰虽然不靠谱,但说出的话都会尽量执行,也不指望他全程听话,只要不在这样的场合闹出什么难听的绯闻就好了。 冯山往左边挪了挪,让手指避开车镜的观察范围,给孔祥国发了条信息:快到了。 孔祥国刚刚出门,在车前站定,打给老朱。 朱老先生挂了手机,心里有了计较,对老伴道:“你先带女儿下去。” 朱夫人心领神会:“来了?” “恩。” 朱老夫人去叫女儿。 朱圆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我一会就到还不行吗?……真的一会就到,我还能骗您吗?” 朱圆儿突然笑着看向身后的问雪女友:“给你个机会,这位优质二代小少爷送给你怎么样。” “要了。”韩问雪无所谓。 朱圆儿惊讶的看着她:“我说笑的,男女朋友又不是买件衣服,说要就要!” “反正我也没有,当为你两肋插刀了,再说,就算我们看重他,他也不见得喜欢我们,何况男女朋友又不是要结婚,你紧张什么;刚才在下面走了一圈你没发现吗?很多人都带着儿女来的,估计我们并不是对方的目标,你不用过于紧张。” 朱圆儿一想,对偶,问雪不说她还没有发现,现在想想,她一路走来确实碰到很多叔叔伯伯都带着自己的女儿。 朱圆儿顿时怒道:“他家这是要做什么!当我们家什么地方,想用就用!今天可是我爸爸过生日,他真当他孔家无法无天,没有人可以抗衡了,不是还有我严哥哥在。” 韩问雪安抚道:“好了,谁家有个什么事,不是向来如此吗,彼此没见过怎么可能认识,你就当见证一起华丽的扑孔盛宴不久好了。” 朱圆儿噗嗤一声笑了:“想想都好玩,他们那一辈分的人既然还那样迂腐,走,我们去见识见识那位兴师动众的少爷对不对得起这个场面。” “等一下,你的唇彩花了。” 苏安宁下了楼,疑惑的看眼身后的庄严:“觉不觉得今天来的女孩子特别多?” 庄严给她拿个食盘:“现在才发现?” “谢谢。” 庄严看他一眼,讽刺道:“这么客气,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朱老先生从另一旁下来,去了门口。 庄严打落安宁放在盘子冷食区的冰激凌球。 苏安宁的脚 苏安宁的脚悄悄的放在庄严脚面上,全身的重量瞬间偏移过去:踩不死你。 庄严面部改色的扶住她,早已习惯她的脾气模式,并没有什么表情。 苏安宁很也习惯,庄严很多时候是有些唠叨墨迹但没有脾气的人,不管你怎么挑衅他琐事上多么烦人,他都很少有情绪波动,不想她,一点就着。 苏安宁下来继续挑着美食:“谁要来了,寿星竟然亲自下来了。” 庄严给她夹块低糖的高点:“不知道?能让他下来接的人多了,把人工饱和奶制品放下。” “甩了你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是啊,恭喜。”庄严无所谓,不在意。 冯山从副驾驶座上下来。 站在灯火通明处的朱圆儿嘴角的‘切’还没有发出声。 孟子曰从驾驶座上下来。 微亮的灯光下,他如最闪耀的星辰,跳跃出漆黑的天目,瞬间照亮了幽静的苍宇。 朱圆儿的目光下意识的焦灼在他身上,白色的长衫,简单的西装裤,随意洒脱的气质,面色过于淡漠的嘴角,没有年长者的过度矜持又没有少年人的轻浮,他带着三分冷静的桀骜,七分沉稳的沉默,向这边走来,瞬间吸引了大半人的目光。 朱老夫人不自觉的开口道:“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想不到长大了这样挺直,我记得珍芬就是当年不可多得的美女。” 朱老爷子也被这孩子过于稚嫩的脸盘惊了片刻,但想想孔祥国近乎四十才生了他,也确实不能指望这孩子跟世华差不多。 朱世华见到他,默默脸,几乎要醉了,最烦他了,请帖谁发了,发了怎么就来了,他不是从来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最近是友情大放松!“孟子曰!哈哈哈!好久不见。” 孟子曰还差点玉树临风年纪的身板站在朱老先生面前,拧着眉,貌似非常痛苦的看着脖子里挂着红绸的老者。 冯山见状急忙拿出礼物道:“朱老先生寿辰愉快,这是我们孟总的一点心意,您知道的我们孟总口着,不善于人交道,让您老见笑了。” 朱老先生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没见过也听说过,孔祥国不让他出门是对的。 “哪里!哪里。”朱老先生说着欲上前亲昵的拍怕晚辈的胳膊。 孟子曰不动声色的躲开。 氛围顿时有些偏冷。 朱圆儿瞬间不爽了他那张脸,人模人样败絮其中!有什么来不起的,来祝贺长辈生日还摆个臭架子,给寿星添堵吗!还不如不来! 冯山赶紧赔笑:“恭祝朱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孟总开了一路的车有点累了,我先带孟总进去休息。” 朱老面子上挂不住也不会跟一个孩子见识,但脸上的热情多少有点掉,这种情况下,除了吕德本还笑的出来,鬼才笑的出来:“进去吧。” 孟子曰抬步,走过众人,直接从门口闪入人群,没有走那条引人注目的‘红毯’。 “什么人吗!拽成什么样子了,哥,你看见没,他看都没有看你这个妹妹一眼!” “少说一句,他脑子有病,你脑子也有病!” “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 韩问雪看着他离开的位置,若有所思。 朱圆儿拽了她一下。 韩问雪淡淡一笑。刚才他的目光不曾散开一下,这样人多目标坚定,所做的决定不容易被外界的环境干涉,可,他这样的人性格不应该这样才对。 “都傻站着干嘛?” “不站着干嘛,上赶着去贴啊。”朱圆儿娇嗔的看着老爸,用眼神控诉,这就是你让我见烂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可真够有礼貌的。 朱老爷子沉默一会,突然下定决心回头叫住想跑的圆儿:“你去看看,子曰对咱家不熟悉,看看他需要什么。” “爸——” “让你去就去。” 朱世华幸灾乐祸道:“快点去,也让你哥我少奋斗三十年。”不过那小子口味可重,人家喜欢有夫之妇,玩的是心跳刺激,你这样的嫩雏,人家不定放在眼里。 朱圆儿不高兴的一跺脚:“去就去,反正我去热脸贴冷脸丢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脸。” 韩问雪追上:“圆儿——” 128 “你有病吧,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萝卜。” 庄严再给她夹一块:“很有必要给你通通气。”庄严现在也想通了,那一张有什么作用,能否定他们十年来没打过没吵过的日子,苏安宁这人,其实没脾气,有脾气没一会也就怂了。 庄严发现离婚后他发现更了解这个货色了,当真是欺软怕硬、软弱可欺、脑子装水却时刻决定自己聪明的傻瓜。 “白痴!你再动我的盘子我不吃了!” “好怕呀。”又给她夹了一些胡萝卜:“炒的很好,你经常用眼多吃点让咱女儿长点眼。”孟子曰看见苏安宁后,自动过滤掉庄严,嘴角微扬的就近坐下。 冯山看眼食品‘相亲相爱’的一对佳偶,再看看面容无恙甚至莫名有些心安理得的孟子曰,音乐觉得孔祥国和王女士的相处模式多少还是影响了这个孩子,不知自己的婚姻是否也影响了他的孩子,想想自己成天不在家,他妈更不会去看他,身边只有年级大的爷爷奶奶。 但他放弃现在的工作去陪他?冯山忍不住冷笑,怎么可能…… 孟子曰面色柔和嘴角含笑,勾勒出女儿的样子趴在他膝盖上仰着头叫爸爸的样子,已经从心里笑了出来。 她今天的衣服真漂亮,怎么形容不好说,就是觉得很符合她身上的气质,简单又不失一种风情。 朱圆儿不情不愿的走过来,坐下,但再任性也知道孔祥国几个字怎么写,面子怎么给。 朱圆儿顿时连皮带肉的笑了:“孟子曰?嗨,我叫朱圆儿,朱世华的妹妹,经常听我哥哥提起你,还是第一次见呢,听说你比我还小一点,以后记得叫姐姐哦。” “……”孟子曰见苏安宁瞪庄严,嘴角下意识的笑了。 朱圆儿见状松口气,悄悄示意问雪坐下,再接再厉:“要喝杯红酒吗?我爸收集了很多红酒,喜欢喝什么,特批给你不一样的。” 韩问雪润物无声的看着他,目光简单,这个男还即便只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孟子曰慢慢的拉回目光,看向对面多出来的‘事物’。 朱圆儿笑容更盛。 韩问雪嘴角柔和。 在外人眼里这一方小天地的三个孩子,当真是好看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人,下意识的让人觉得轻松活泼、朝气蓬勃。 孟子曰开口道:“很闲吗?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不用招待,招待我也不会满足你哥在商业上傻瓜般的想法投资。”说完又看向远处,庄严跟在安宁身后正在讲电话。 朱圆儿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二十出头的年纪,被捧着长大的小公主,再恶言相向也会很文明的当代,既然被人这样呛声! 韩问雪也愣了一下,没料到这位好看的过分的男孩子竟然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 朱圆儿快速起身,转身就走。 韩问雪看了孟子曰一眼急忙跟上。 不远处的冯山垂着头,心想,他爸这不是没事找事让儿子树敌吗! 朱圆儿恨死他爸了,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样丢人过,她面目可憎吗!刚才笑容不够友好吗!实在太过分了。 韩问雪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孟子曰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好?我可以坐下吗?”女孩提着淡紫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这样的年纪无所谓长相如何,也透着女儿通透的灵性,她礼貌的坐下,矜持有礼。 孟子曰回过头目光犀利:“让你坐了吗?旁边没位置了?身子沉走不动?几个月?检查过没有?” 女孩的脸抽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现代人有这样说话的吗?她一时怀疑自己得了幻听?“你……在说我……” “我认识一位耳鼻喉科的教授,专业知识过硬,你放心的去,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女儿不愤的站起来,涨的脸儿通红:“你才需要去看病!留着自己用吧!”女儿转身就走。 孟子曰移开目光,小声的嘀咕着:自然是用过,才推荐的。”孟子曰的心骤然一惊,身体下意识的腾起。 庄严已经扶住她:“你走路看着点行不行,平底鞋!” 苏安宁觉得衰死了她哪只眼没有看路了,怎么会料到这里有摊水。 服务员拿着擦布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们,她就转身拿个擦布的功夫,这位夫人还孕了,会不会告到领班那里。 苏安宁扶着庄严的手压住他发火的征兆,柔声道:“赶紧擦吧,别把客人滑到了。”说着往坐位走去:“倒霉。” 孟子曰松口气,坐下来。 冯山的一口气终于落地了,周围都是少爷的同行,这若是冲过去了……冯山想想都觉得少爷会颜面尽失。 三楼上,韩老板激动的把女儿叫出来,声音带着颤抖:“你刚才是不是见到了孟子曰?” 韩问雪看着父亲,有种不意外的平和感:“恩。” 韩老板更加激动道:“你听着,他那人脾气不好,业界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但他再脾气不好那也是他,这是咱们的机会,女儿你懂吗?咱们的机会。” “爸爸觉得我没有脸面,可以拉的下脸。”韩问雪心里有些浅浅的伤心,虽然如果能帮到爸爸她不介意自己的感受,可以被爸爸这样要求心里还是会伤心,她希望爸爸以她骄傲,但当真的被退出去,还是觉得有些变味。 有些变味。 韩老板丝毫不在意女儿的态度,小孩子一个需要有什么态度,若是真嫁给了孟子曰她就知道什么是微不足道了。 “爸不是那个意思,但这确实是个机会,你想那些平日被娇惯的受不了委屈的千金小姐肯定受不了小孟总,这不是就给了我们机会吗?是不是?”韩老板的眼睛闪烁着浓浓的野心,心里的激动怎么也无法平息。 这简直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以他们家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被列入孟总的选美范围,但现在不一样,小孟总这人有缺憾,嘴又毒,别人拉不下脸,无心中就能轮到了他们。 韩老板想到刚才的电话现在都再激动:“孔总的秘书说了,不计脸面,能成功跟他认识,就不计得失提供一千万投资,女儿一千万啊——” 韩问雪闻言心也忍不住动了一下,一千万,对于圆儿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她来说,非常有什么。 韩问雪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你让我想想。” 韩老板有些急:“有什么好想的,你跟钱有仇吗。” 当然没有,只是想到孟子曰刚才对圆儿说话的态度,她纵然再有心里准备也是女生,孟子曰如果对着她来这么一句,她就这能无动于衷。 韩老板拍拍女儿的肩:“女儿,有得就有失,想想如果成功的未来,再说就算不成功咱也不少块肉,面子是时候,脸面又是怎么回事,能吃吗?爸爸需要你帮忙,问雪,爸爸辛辛苦苦一辈子输不起的。” 韩问雪神色犹豫、 韩父再接再厉:“问雪,只是认识认识有什么?想想吕老板,他曾经还不如父亲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又是怎么嘲笑我的,你难道想爸爸被嘲笑一辈子?” 韩父深知女儿孝顺,他这辈子最成功的无疑是生了个无论怎么对她不好都为家着想的女儿:“问雪……” 韩问雪皱着眉:“我知道了。” 韩父急忙问:“那你什么时候去?” “爸——” “我怎么能不急,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这是多好的机会,爸爸难道都是为了爸爸吗,爸爸是为了你,为了你将来——” “我知道我一会就去。” 韩父笑了,激动不已:“爸等你,爸现在就去下面等你,记得要快,否则就没有你的机会,不过你放心,我女儿长这么漂亮,没有男人会拒绝你的——”韩父激动的下去‘盯场’去了。 韩问雪没有父亲那么乐观,但父亲有一点又说的很对,如果人好相处轮的到她吗。 孟子曰突然站起身。 坐在对面的女孩眨着纯净的眼睛看着他:做什么?她还没有开始自我介绍呢? 孟子曰整理下西装扣,向苏安宁的方向走去。 女孩见状立即尴尬的站起来:“我还没——” 孟子曰已经走了。 冯山看也不敢看小姑娘尴尬的脸色,急忙跟上:祖宗,你这是要干嘛呀! 孟子曰走到庄严和苏安宁桌前时。 冯山恨不得一头撞死,完了,奖金别想拿了。 苏安宁抬起头看了孟子曰一眼,继续低头吃东西。 孟子曰自发坐在庄严身边,难道坐在安宁身边?安宁该生气了? 庄严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孟子曰状似浑然未觉,看着苏安宁:“好吃吗?” 苏安宁看眼庄严,暗示他不愿意理他可以先离开。 庄严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凭什么是他先离开,只要不是陆镇海,公共场合,安宁会先不给谁面子还用说吗! “挺好,晚上过来的太急没有吃饭。” 庄严翻着手里的杂志漫不经心的开口:“化妆间的半块蛋糕谁吃的。” 孟子曰立即道:“是我做的那个吗?我以为你不喜欢吃呢?好吃吗?奶油放的多吗?” 啪!——庄严把杂志合上。 孟子曰眼睛依旧闪亮的看着安宁:“下次我还做给你吃。” 129 苏安宁垂下头,模糊不清的开口:“再说吧……” 孟子曰笑了笑了,转头看向庄严,神色突然便换了温度,目光幽深:“有件事忘了跟庄总说,上次路上不小心撞了百小姐,见谅。” 庄严把杂志放下神色不动:“没什么,下次继续撞,角度对准点,安葬费我替你出。” “那我就放心了,本来还担心你不高兴。” “你太客气了。”两人互相看着,眼里对对方的厌恶毫不掩饰。 苏安宁起身—— 庄严、孟子曰立即看向她! “我……去再拿点吃的……” 庄严起身:“我陪你去。” 孟子曰骤然伸出脚,正好当着庄严的去路,仿佛没发觉的看着周围。他无法公共场合跟着安宁,庄严也不许。 苏安宁浅笑一二,示意庄严稍安勿躁,转身离开。 庄严忍者性子,不耐烦的坐下:“幼稚!” “没办法,还没长大,不及庄老先生人老珠黄,遇事练达。” “跟毛孩子比,但凡年长一些都能遭到对方的攻击,不就是自己长不大羡慕嫉妒的心里作祟——” “哎呦庄总!孟总!想不到两位关系这么好,能在朱老先生的生日会上,一次见到两位,庄总好、孟总好,我是京韵企业的韦经恒,上次聚会的时候见过庄总一面,庄总还有印象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记得! 韦经恒自发坐了下来,就在刚才安宁的位置:“庄总贵人事忙,不记得是应该的,我——” 孟子曰目光锋利的看过去:“跟你很熟吗!没听见我们在讨论不方便别人听的事,不知道与人方便。” 庄严闻言重新拿起放下的杂志,打开。 孟子曰就那么看着要坐未坐的来人。 四五十岁的韦经恒闻言尴尬的站起来:“抱歉,我失礼了,孟总和庄总忙着,韦某告辞,告辞。”转过身去便一脸漆黑:什么东西!小小年级性格乖戾!谁稀罕认识你!呸! 众人的目光随着韦经恒脸色偏臭的离开也快速移开,果然如此。 有的松口气、有的觉得本应如此、有的心有同情的摇头、有的纯碎幸灾乐祸。 几位刚才坐在过孟子曰面前的女孩子,则义愤填膺的骂着孟子曰:“什么玩意?以为自己是谁?” “长的和麻杆似的,还以为自己多帅。” “要不是我爸求我,谁愿意认识他,我难道没人追的,拽什么拽!” “不就是将来孔祥国的继承者吗,如果不是孔祥国谁理他。” “好了,气什么,他有位那样的爸还有那样的妈,这样的性格不难理解吗。” “还是你损。”几个漂亮的女孩掩嘴笑了。 苏安宁从议论纷纷的女孩中走过,认同的点点头,平静的拿了一杯布丁走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她傻了才回去。 孟子曰看着安宁坐下后突然问:“你们是不是离婚了?” “呵呵。”庄严无波的冷笑:“继续幻想,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确该时刻诚惶诚恐,毕竟你肖想的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孟子曰神色也很平静:“我只是合理的猜测,你们已经很久没见面,她也不回家,包汤在你们之间一家住两天,这不是离婚后的模式是什么?就算不是,也距离离婚不远了。” 庄严心里一团火,这都是谁害的!面上却更加宁静:“你没有结婚,当然不理解夫妻吵架的模式,发生那样的事如果我无动于衷,她才真的该生气了。 目前我们两个都需要静静。难道你跟安宁结婚以后,安宁怀了陆镇海的孩子,你能安静的当个绿头乌龟,打落牙齿肚子里吞!”庄严说完故作不经意的看向孟子曰。 “我弄死他——” 这不就得了,庄严不说话,继续看杂志。 孟子曰想想那种可能,越想越觉得有那种可能,那个陆镇海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看他的目光就像他和庄严都死了一样。 庄严从桌面的反射里看着孟子曰的表情,心中冷然,虽然这傻子不可能听出讽刺他的重点,但他该跟谁狗咬狗一定要清楚。 孟子曰心里有点急,庄严说的那种可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陆镇海,那个经常去找安宁,让安宁笑的很不一样的人? 庄严心想,果然脑子奇葩的人想法也奇葩,完全没有让人沟通的欲望。 吕德本肥硕的身材坐过来,立即吐着舌头招呼了一杯酒:“累死我了,终于脱身了,小孟总好。” 孟子曰看都没有看他。 吕德本见状悄悄的看眼庄总:这神经病怎么了? 庄严扫他一眼:脑子有病呗。 吕德本理解,孟子曰脑子有病是见过他的人的一致共识:“孟总想什么呢?”然后腆着脸贱笑道:“孟总发现没有,今天来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好有型,孟总什么哪一款?” “好让你回去告诉孔祥国?我有女朋友。” “哈哈哈——”臭小子越来越不可爱:“我当然知道孟总有女朋友,我是说孟总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跟孔总不熟不熟的……” “……” 吕德本摸摸鼻子,发现自己自讨没趣了,但没啥,这个话题走不通,咱换一个:“呵呵,还没问孟总向女朋友求婚了吗?成功了吗 友求婚了吗?成功了吗?以孟总的财貌,还不是手到擒来,女方感动的扑倒你怀里大喊嫁给你。” 孟子曰闻言嘴角含笑:“不太顺利。” 不太顺利你笑个屁:“怎么个顺利?”吕德本立即来了兴趣:“女朋友不喜欢玫瑰花,还是她觉得不够浪漫?白鹭山没有气氛?还是没有钻戒,我靠!不会是——”被对方老公撞见打起来了吧! 吕德本眼里闪烁着浓浓的窥探欲。 庄严烦躁的开口:“你有完没完,六六和六六妈在外面你不去看看,在这里胡诌什么!” “我哪里胡诌了,我这关心小孟总。”吕德本心大的继续:“孟总,为什么不顺利啊,不可能啊,但凡女人没有不喜欢六万朵玫瑰的,何况孟总您年少多金更是女人竞相追逐的目标,连我这样的都能找到你嫂子,你还不是能把你嫂子那样的迷的不认识我们这些腊肉——” “吕德本!没完没了是吗!” 吕德本立即惊慌的看向庄严,他才刚奔窥探的主题?他说什么了?哪里得罪庄严了?“我……我……” 孟子曰难得好心道:“他是说你的主意过时了,我应该直接求婚。” 庄严把杂志摔在桌子上。 吕德本的心肝直颤,见鬼的看向为庄严解围的孟子曰!比刚才话题本身的延展性还让他觉得惊悚:孟子曰替人圆场!?火星撞地球了吧! 庄严冷漠的垂下头。 吕德本心事重重的垂下头,不理解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孟子曰心情坦然的拿出手机,给安宁发条信息:我不会跟他吵架的,放心吧。 很快收到了一条回复——你爸爸来了。 吕德本诚惶诚恐的注视了他们两位片刻,见两位气氛缓和了,没话找话的对上今天看起来出奇温和的孟总。 “给女朋友发信息呢,孟总真浪漫,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女人心,没事发发信息,有事冲到前线,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女朋友、奋斗的目标都是爱情,真是让人羡慕的年龄。” 庄严阴森森的开口:“说的好像你没有老牛吃嫩草一样。” “我这不一样。”说着对庄严挤挤眼,他那是有夫之妇,我这能一样吗:“呵呵,清儿很爱我的。” 孟子曰道:“她也非常喜欢我,我就要当爸爸了。” 庄严嗤之以鼻。 吕德本一拍大腿,下意识的踢了庄严一下:“是吗!恭喜恭喜。”目光灿烂的看着庄严,声音好像忍不住要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谁头上的帽子绿的发光了倒霉催的给他养儿子。 庄严恨不得让吕德本滚蛋! 吕德本觉得他跟庄严一条路,嘲笑嘲笑这位尊贵的少根筋是多么卑微的快乐,怎么能不乐死不疲、弃而不舍。 吕德本还用脚示意庄严:是吧,是吧。 是你个头,庄严烦躁的收回脚:“刚才看到你老婆跟一个男人的去那边了,男人长的不错。” 吕德本顿时像炸毛一样:“你说什么!在哪里?” 庄严指了一个方向。 吕德本扔下孟子曰的八卦坑向外冲去!妈的,谁敢撬他的墙角,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庄严用眼神示意孟子曰看过去:“看到没,你就是人人厌恶的那只屎壳郎,只不过你自己没有示意识到而已。” “那也是你那锅汤先坏了!” “哈哈!强盗理论。” “恩,是的。”孟子曰又不傻,最近一段时间的频繁出门和冯山的某些话,让他觉得他自己是做了一件不怎么好的事,那又怎么样。 庄严一刻都不想跟这个不要脸的坐在一起:“让开。” “……”不。 庄严看看四下没人,欲从桌子上迈过去。 孟子曰开口道:“周围都是眼睛,如果被人看到,我是说不出来理由的。庄严厌恶陪着笑脸的孟子曰?庄严摆谱冷落火凤的孟总?孟子曰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是让庄总跨桌而逃也不愿跟他坐在一起?哪个标题好?” “你有意思吗,但我无所谓,就你这样的,来十个她也不放在心上。”庄严要了杯酒,干脆拿他当空气。 130 幼稚、遇事不想后果,凭一时情绪形事,拿着无知当浪漫,这样的人,苏安宁会看上,他才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孟子曰神色动了一下,可还是没有让开。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父亲的生日会,十分感谢众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的光临还有孔祥国先生——孔祥国先生特别忙,特备感谢孔——” 苏安宁品着鱼干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孔祥国的名字不意外的在别人的生日宴上再次占据了大量的篇幅。 如果不明所以的人路过,肯定以为是孔先生的个人表彰大会,更诡异的是下面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主持人再多报些孔先生最近的个人安排。 苏安宁一直不理解这种流程模式,但既然主人家都觉得与有荣焉,哪有外人开口余地。 但苏安宁还是觉得,更多的人大概只记住了孔先生。 “……下面有请我父亲母亲开第一场舞……” 音乐起,主灯暗淡,五彩的光芒伴随着音乐声悠然闪烁。 庄严快速从桌子上越过,孟子曰急忙伸手。 庄严直接把外套脱给他。 庄严趁着人群拥上舞池的时间来到安宁身边:“还吃,看看周围谁像你,你也不怕朱世华从人缝里看见。” 苏安宁忍不住笑了:“幸亏里面不是没有穿。” 庄严看着她笑,突然觉得,孟子曰或许真的不是问题,她还是她,无非是跟另一个男人有了什么,有了什么就有了什么,能少块肉,大概就像她后来想的,跟另一些女人有了什么又怎么样。 “赶紧起来,咱们该往里面站了。” 苏安宁的手挽入庄严的臂膀:“站孔祥国身边,糟嫌弃吗。” “也是,孔祥国可不喜欢你。” “说的好像喜欢你一样。” “他希望我跟你长长久久,白头偕老,放过他的宝贝儿子。” 孟子曰把衣服甩在座椅上,起身。 “朱老的脚步是不是不对劲。” “医生建议他最近少活动。” 苏安宁透过旋转人群看到了站在对面的吕德本和不断说着什么的申清儿。 施文颜叹口气想去解释什么。 申青快速抓住她,目光盯着舞池,神色仿佛不曾动一下。 苏安宁顿时看向庄严。 庄严好似没有看到对面的一切,跟着人群发出热烈的掌声。 “非常感谢大家的光临,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位能青史留名的老者,他也不是为人类作出不可磨灭贡献的大家,但在我心里,他是一位——” “不用担心,他们能解决。” 但苏安宁环顾一圈发现没有看到庄肃肃,反而是卫承业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听着朱世华的演讲,神色平静目光沉着。 庄严见状,下意识的解释道:“肃肃有点不舒服,你知道她怀孕了,又是第一胎也是难免的。” “……” 孟子曰挤过来站在庄严身侧。 庄严揽住安宁走向朱老先生:“讲话快结束了,去祝寿。” 孟子曰见状坦然的跟上。 此刻兼顾了多种功能的宴会拉开了喧哗的序幕,请来的各种文艺嘉宾为寿星献上一场场曲目。 庄严揽着安宁站在朱老先生身边为朱老先生撑场。 孔祥国早已被居心叵测的人围住,身边比寿星周围还要热闹。 孟子曰就跟着庄严乱窜,在别人眼里他是晚辈,跟着庄严不为过; 在了解孟子曰的人看来,都知道他跟庄总关系好,跟着庄严应该的,何况超宇科技不扩张,两人没有利益关系的交往,看似更能产生友谊。 和朱老先生打招呼的客人中,自然会跟庄严打招呼:“庄总好,庄夫人还是这么漂亮。” 该夫人也很温柔:“庄夫人又有了?庄总好福气。” 她身后的女儿不以为意,说话颇有几分口不对心:“庄总和夫人恩恩爱爱的谁不知道,我们几个同学每次见了都好羡慕呢,我要是将来也能找到一位像庄总一样疼老婆的男人就好了。”说着漂亮的眼睛落在庄严身上,闪耀着焦灼的炽热,展现着女孩子特有的柔美。 庄严礼貌的不耐烦的开口:“客气了。” 女孩似乎没听出来:“怎么是客气呢?我有好几位同学是学电子工程的,都拿您当偶像,毕业后的梦想就是进入超宇科技,到时候庄总可要给我的好姐妹个方便哦。” “你这个孩子,庄总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臭丫头,当着庄总的面你以为是在家里啊,没大没小。”眼里的笑意却没有退去。 “妈妈,我哪里有,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啦。” 孟子曰突然看向旁边的:“安宁,这只腰扭的跟条蛇一样的女人是不是当你死了。” 苏安宁顿时斥责道:“乱说什么!人家明明是当自己整过脸后成了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孟子曰恍然大悟:“哦,有道理——” 小姑娘的脸顿时青紫,眼睛顷刻间红了。 他父母的神色也顿时僵硬,女儿刻意讨好不是看不出来,但,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孩子下不来台! 可心里莫名的心虚,得罪了庄夫人,跟得罪庄总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为了前途只能把炮灰对准胡乱说话 能把炮灰对准胡乱说话的人。 女孩的母亲顿时刻薄的看向孟子曰:“你说谁呢?小小年纪说话那么刻薄,谁像蛇了,我女儿不过是闹着玩。 庄严赶紧拉过安宁,当没看见,主动招呼旁边一位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叫什么的人物:“你好,你好,谢谢你来参加朱叔叔的生日宴。” 苏安宁回头看孟子曰。 韩老板惊讶的不得了,没了到庄严竟然会主动跟他这样明不转经转的小人物打招呼,顿时激动的双手握住庄严,感激的不愿分开:“庄总好,庄总好。” 孟子曰觉得好笑:“我形容错了?闹着玩,你们家的业余活动挺丰富呀,没事是不是就这么她爸闹着玩!” 对方父亲立即不干了:“孟子曰!你别以为没人动得了火凤!你才在这个行业才立足几年!”庄严看情况也不会帮你!傻帽! 路过人的脚步顿时慢了下来,幸灾乐祸的等着孟子曰倒霉,没办法,孟子曰这人实在不招人喜欢。 孟子曰神色平静,诚恳开口:“你是指我用自己的名字,还是正式成立火凤?后者的话有四年了吧,那时候法定代表不是我,因为还小,所以用的妈妈的名字,最近几年才用自己的。 你呢?几年了,混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据说六个月后脑子就不发育了,你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好治疗,要不你再生一个孩子,看看能不能尽量不遗传你的智力。” 周围隐隐传来笑声,人群骤然发现,如果孟子曰的枪口不是对着自己,他说话蛮有意思的。 “你——你个毛走没长齐的小子!——” 孔祥国的手骤然搭在儿子肩上,威严的站在孟子曰身侧,面无表情的看着说话的人,声音透着他地位带给他的锋利:“怎么了?” 孟子曰瞬间把他的手扔下去:“烦!” 苏安宁忍不住一笑,放心的回过头,为他有个能撑起他那张嘴的父亲。 “孔总?!——” 孔祥国无所谓的收回手,转而看向对面一家人:“儿子还小,难免童言无忌,就跟你女儿一样,小孩子吗,说的无心的。” 女孩的父亲顿时觉得晴天霹雳:“孟子曰是您的儿子!” 周围的人顿时屏住呼吸。 孔祥国和蔼的道:“有那么像吗,哈哈哈,孩子长大了,儿大不由爹,被我惯坏了,还请众位以后遇到了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哪……哪里……” 孔祥国更加和蔼的拍拍对方的肩,语重心长的道:“以后出门管好自己孩子,虽然说者无心,但庄总毕竟是有夫人的人,就算想撬墙角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是不是。”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落井下石是人的天性。 孟子曰烦他,转身追着庄严去了。 韩老板看到庄夫人,顿时眼睛、鼻子、嘴巴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呵呵,他……是不是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庄严看着他的神情疑惑的问:“你们认识?见过?” 韩老板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苏安宁温和的点头:“最近第一次拍卖会上见过,合作非常愉快,有机会希望还能一起合作。” 韩老板闻言顿时感激不矣:“是,是,能跟庄夫人合作是我的荣幸,庄夫人博学多才、学识广博,帮了我很大的忙,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庄严不动声色的拉开他想握上的手。 韩老板一身冷汗,谁知道庄夫人竟然有那个爱好,而且根本看不出来好吧。 苏安宁态度更加和蔼,没办法,以后没了庄严她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当然是能多笑就多笑,能多么和蔼就多么和蔼,信奉,顾客就是上帝。 韩问雪已经习惯父亲谦卑的样子,从始至终一直安静的站在父亲身后,对庄严和庄夫人的神色更是十分礼貌,她即便不能成为父亲的助力也不想向刚才的那位女儿一样,成为父母的拖累。 ------题外话------ 我更新少了就有一个毛病,不开qq,不开潇湘,不参与任何让我心虚的互动,往往这样的后遗症就是留言急速减少,qq恢复安静。今天抱着怎么也是被k的心打开qq,竟然发现经常刷屏的还在,还是《厨妃》时候的你,还是曾经的味道。 突然之间感触良多:你能伤害的往往是没有理由的爱着你的人。 131 韩问雪见孟子曰过来,有礼的鞠躬示意:您好。 孟子曰粘着安宁站好,像个大一号的儿子。不明所以的人见了撑死会说:庄夫人保养的真不错。 庄严看着他站在安宁身后安静的尽量不捣乱的样子,那副过分年轻的身体,透着说不出的可笑比例。再看看不远处孔祥国造成的风暴,孟子曰的平静还有些父亲眼里无畏的冷清。 庄严突然心情异常不错,主动为这位看起来很识趣的韩姑娘介绍:“没见过吧,这位是小孟总,孟子曰,我一直觉得男人能长成孟子曰这样就是得天独厚、令人惊叹了,想不到女孩中韩姑娘更是闭月羞花。” 说着故意似不满的看向孟子曰:“子曰,过来,认识认识你小韩妹妹,省的你总觉得自己最好看,你们年龄相当,年轻人更容易相处到一起。” 韩老板立即狂喜的点头:“是啊,是啊,年轻人容易相处,容易相处,我女儿脾气好的不行,温柔、懂事、听话重要的是孝顺。” 韩问雪被父亲说的尴尬不矣,但依旧保持着微笑向孟子曰问好。 孟子曰看了她一眼,转向庄严:“我都要当爸爸了,你这样做好吗?”然后难得好脾气的看向韩老板:“我有女朋友,女朋友已经怀孕了。” 韩老板的笑容僵在嘴角,大起大落的心情无法立即平静下来:“呵呵……呵呵,孟总有女朋友啊……” 韩问雪闻言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追这个人就算她做好了不要脸的准备但还是觉得会在他的目光下怯场,这样也好,也好…… 韩问雪反而大方了:“恭喜孟总,想不到孟总不单事业有成还解决了自己的终身,恭喜,能做孟总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韩问雪神色坦荡,带着微弱的讨好。 孟子曰心情不错,终于觉得有个智商堪堪能交流的了:“是,我女儿出生后给你们发微博分享。” 韩问雪真心惊喜:“好啊,一定非常漂亮,像孟总一样。” 孟子曰像所有父亲一样,喜欢跟别人聊自家的孩子,而他更是难得抓住一个能聊的人。不同的是别人的父母用贬的方式含蓄赞美,他是用赞美的方式继续赞美:“像她妈妈更好看,我总觉得我脸长的有点不协调,他妈妈也只亲左边不亲右边。” 韩问雪突然真心真意的笑了,漂亮的宛如冰天雪地的两级开出来炫目的雪莲:“孟总一定非常爱您的妻子。”为他不攻击人时话语中毫无防备的诡异坦诚。 苏安宁满脸黑线,当时不亲是够不着好吗!好像……是觉得烦,想快点结束草草应付之下的偷懒…… 苏安宁突然发现她几乎要记不得有没有亲过他,和他的气息了,脑海里自动抵御的记忆力本能想从身体深处忘记那段不光彩的过往。 庄严烦躁的带着安宁离开。 孟子曰立即追上:“对啊,非常喜欢,回头再说——” 韩老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三位,刚才犹如过山车一样的心情也没有看到小孟总粘着庄总离开更诡异。 韩问雪含笑的看着孟总走远,对父亲道:“听说孟子曰不畏惧人群,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都喜欢跟最熟悉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想不到孟总这人挺有意思的。” 韩老板没好气的低声开口:“都要当爹了,说什么也晚了。” 孔祥国突然在韩姑娘背后开口:“你真的觉得犬子很有意思?” 韩问雪吓了一跳,一看是孔先生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我……我怎么敢评价孟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后面的部分问雪说的很快,紧张的手心冒汗。 孔祥国鼓励的微笑,严肃的脸上尽量展现着和蔼的痕迹:“不用紧张小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呀从小就不听话,难得听到你说觉得他有意思,他是不是说他有女朋友了?” 韩问雪不明所以的点头。 “有什么呀!最近看他庄严哥要当爹了,胡说呢!没大没小的孩子!” 韩老板立即听出其中结症,天大的好机会啊,至于孟总是不是要当爸爸了,那都不是事:“孔总说的有理,有理。” 孔祥国直接道:“让小姑娘随便玩着,咱们——更深入的谈谈——” “好啊!好啊——” 孔祥国临走打量的韩问雪那一眼,让韩问雪有特别不好的预感。 庄严带着安宁走到哪里,孟子曰跟到哪里。 每位跟庄严打招呼的人,都不会忘了刚被孔祥国打上儿子标签的男人,自然是极尽客气的问好。 “孟总年少英才,气宇不凡真是令人佩服。” “是啊,初见孟总就觉得孟总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果然孟总天资不凡、眼光精准有乃父之风。” 苏安宁惯性的笑着,笑了多少人她也记得了,除了关系好的抓着赶紧聊两句打发耳畔的噪音,剩下的就是笑。 吕德本带着申清儿趁着庄严和安宁躲出包围圈赶紧迎上去,哥们好的揽住庄严的肩膀贼笑的拐到一边,小声怪笑:“还是庄总厉害,能让咱们小孟总这样老实听话的可不就只有咱们庄总了。” “少来。”庄严心烦的看着跟在安宁身后跑的孟子曰!妈的!还是被这小子耍了! 吕德本看的特别接气:“对嫂子也这么恭敬,让我这种天天跟他打交代的人都忍不住要对 交代的人都忍不住要对他改观了。” “你哪只眼看到他对她恭敬了!” 吕德本一脸茫然:“当然是两只眼都看到了,你见他跟谁后面屁颠屁颠的装过孙子,刚才可跟着您老老实实的转了一圈,教教兄弟,怎么做到的,也好少让我受点气。” “你老婆不管了!”庄严看着几步外的三大一小,怎么看怎么碍眼。 吕德本顿时豪情万丈:“有什么事一惊一乍的,清儿我还不了解,她不会背着我乱来,刚才就是吓吓她,让她知道老子也是有家教的。” “拉倒吧,别最后连残渣都不剩。”庄严看着孟子曰抱起六六向安宁说着什么:“把你女儿抱回来。” “抱什么,孟总抱着呢?孟总抱我女儿我能抱回来吗?”说着得意的看眼逗弄自家女儿的孟总,突然觉得,自己拿不下孟总不要紧,说不定女儿可以啊。 庄严觉得此货真是可耻,坚持无下线!自己也是蠢,既然没想到那小子的险恶用心。 不远处,施文颜悄悄放开老公的手:“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 施文颜赶紧让他止步:“跟着我去像什么样子,你们聊。” 施文颜从二楼的洗手间出来,对着镜子搭理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的睫毛。 卫承业有些狼狈的进来,胸前有一小片红酒,猛然抬头看到镜子里的她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没有再前进一步。 施文颜目光停了一瞬,大方的收回欲补妆的唇彩。 卫承业垂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施文颜见状轻蔑的看着镜子里的人,然后又慢慢的歪着头对着镜子里的他温柔的笑,她曾经最喜欢的男人,托付了一片少女梦的所有,如今的样子,依旧没有让她失望。 施文颜下意识的伸出手,贴在镜子里他在的地方,白痴! 施文颜转身,踩着漂亮的高跟鞋,高傲优雅的从他身边离开。 算你识相没有跟老娘玩一笑泯恩仇,否则老娘一定让你妻子家知道什么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再见了,无缘无份的你。 卫承业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深吸一口气,靠在洗手间的墙上,静了一会,打开水龙头处理身上的酒渍。 庄肃肃担心的找过来,看到她胸前的痕迹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你冷静,是酒,红酒而已。” 庄肃肃闻言面容委屈的抱住卫承业:“吓死我了,承业你吓死我了。” 卫承业安抚的拍拍她的背,声音带着医生特有的轻柔:“别哭,我没事,对宝宝不好,乖别哭了……” “我将来要成为女强人!像宋美龄、吴仪,将来站在事业的巅峰,当然了我还会是一位温柔的妻子,每天都在凶孩子的母亲,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卫承业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好,好。” “承业,你们系里的老妖乖是不是更年期三重叠,天天不让你定时回寝室,今天不是这个研究就是那个研究,她是不是想独自攻坚世界五大烈性疾病。” “小点声,你就站在她办公室外。” “真的吗?你不早说!文教授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教授,快跑!” “承业啊,你看我脸上是不是长豆豆了,怎么办啊,你会不会不爱我呀。” “承业我爱你!我好爱你呀,承业,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看到的最美的一束晨光,现在的、未来的,以后永远埋在我心里的,肉不肉麻,感动吗?说话呀。” “感动,感动。” 她的笑容像四季的风,温柔的、炙热的、寒冷的走过他的生命,任他再去见时,无法用一个微笑,一个表情,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结束曾经、笑对现在。 她不需要、他也做不到。 132混球 华青见她回来不耐烦但依旧绅士的打发走又一个没创意的投资,揽着妻子的腰进入舞池:“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 “没有啊。”施文颜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痴迷的看着他:“就是看到你觉得心情非常好。” 华青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甜言蜜语。” 施文颜歪着头俏皮的看着他:“那你爱听吗?” 华青抵着她的额头:“爱,想听一辈子。” 施文颜娇嗔道:“美得你。” 朱世华端着酒杯走向庄严老吕,挺直的背脊顿时萎靡下来:“累死我了,谢谢两位捧场,我就不干了,你们随意。”说着看眼不远处,拍拍庄严大家肩:“佩服,能让他对嫂子也这么听话,这小子一定从心里敬佩大哥!” “这是咱庄总御下有方。” 庄严见苏安宁突然笑了,申清儿不知道说着什么,但孟子曰茫然的表情绝对取悦了这位‘吕夫人’,庄严突然喊道:“安宁!” 安宁看过去。 “来。” 庄严对世华道:“不好意思,肃肃有点不舒服,你嫂子又有身孕,包汤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先带她回去了,改天给老爷子再补一份礼。” “庄哥说的哪里话,嫂子和肃肃情况特殊应该的,我送你。” “不用,你们忙,免得惊动老爷子。” 庄严带着家人前一刻离开。 孟子曰后脚便从后门走了。 “少爷去哪?” 孟子曰脑海里想着刚才抱着六六的手感,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大明路那边。” 冯山诡异的回过头开心,正常人都不改是现在的这个反映吧,毕竟——你喜欢的人有问题,人家现在还跟着老公走了,你乐和什么? 有钱人的世界完全不能理解! 送完肃肃,已经接近凌晨,距离他们的家只有五分钟车程:“去家里睡吧,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就是郭嫂不在,新来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末了又补充一句:“包汤看见你一定很高兴,放心他不会误会什么的。” 苏安宁捏着手里的安全带看着他:“你说的话——” 庄严脸色十分平静:“宣布离婚的事?恩,记得呢,离婚后我也有好处,可以光明正的有女朋友了不是吗?” 苏安宁跟着他笑了:“恩。” 庄严突然侧过身抱抱她随机松开,仿佛动作中没有参杂任何多余的情绪:“走吧。”庄严发动车子。 苏安宁猝不及防,过后也没了询问的必要。 安宁转过头,看着灯光不断倒退的窗外,透过车窗玻璃模糊闪现的光亮是庄严开车的样子,严肃的、认真的,在她唠叨了三年,他的车速、驾驶技术、包括车身的稳定性,都符合她坐车的标准。 甚至这个男人的行为、爱好、状态、生活细节都是不断磨合后她现在满意的样子; 他个人的发型、品位,袜子的颜色,指甲的长度,前戏的深浅,被吼了后不敢言语的神态,说‘对不起’时的语气,忍辱负重时候可爱的性格,都是她们一点一滴在生活塑造而成的。 如今这位完美的,符合她所有生活标准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 安宁看着看着竟然真有些后悔了,甚至不理解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坚持离婚,认为离婚是解决那些问题的唯一途径。 其实生活、日子、再婚姻渐渐老去的我们,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问题,跟那些三啊四啊的有什么关系! 婚姻之中在乎的东西,在婚姻后,就像横着河流中的一棵树,你不理它冲冲也就走了。 安宁为此刻这一想法惊的恍惚,她现在竟然在质疑她以前坚信的婚姻观,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她竟在离开婚姻后,觉得那些个该死的曾经绝对不能忍受的三呀四呀的连尘埃都不是,重要的是生活,是两个人都想维系婚姻的诚意,而庄严无疑很有这个诚意。 苏安宁快速让自己冷静,不能想,绝对是空间和时间的问题是夜太深的问题,绝对不承认是自己这个人心思浅薄,记吃不记打,遗忘速度过快。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婚已经离了,懒得去复。 庄严忙前忙后的给她换床单:“小郭天天都有打扫你知道的,窗户也有通风不会有你不喜欢的味道,我给你换了主卧的被褥都是你用习惯的,也不会让你长疹子,你要是还觉得不好,可以睡主卧,但想想你也不会去。” 庄严前前后后给她铺拉整齐,又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有事打我电话,上去睡了。” 苏安宁开着空调带着被子躺在客房里,可能没有女主人、庄严又一如既往的原因,她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像她和他吵了架,她赖在客房里,他也是这样替她收拾一番,明明觉得她很无理取闹,却也不敢有怨言。 庄严睡在主卧想着刚才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冷静的永远不搭把手的看着他铺床的样子,好像每次生气后板着脸却还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服务的样子。 安宁这个人生气的时候不会让你觉得无从下手去哄,她只会在你不哄她的时候才会非常生气。 庄严翻过身,可能因为她就睡在隔壁,可能这个家里有她的气息,庄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失眠,相反很快便睡着了。 庄严起的很早 庄严起的很早,怕安宁不习惯新来的厨妈,自己亲自下厨做了六种早餐。 庄逸阳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爸,早。” 苏安宁穿着清爽的长T恤短裙在客厅做有氧瑜伽。 庄逸阳愣了一下,既而爆发出喜悦的呐喊向妈妈冲去:“妈妈!”身后搂住妈妈的脖子小眼睛幸福的眯着不肯松手:“妈妈,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呀,我都好久没有在家里跟妈妈睡了。” 庄严从厨房里探出头:“别压你妈妈。”赶紧回头把活调小,菜下锅。 庄逸阳当他爸爸的话事放屁,开心的窝在妈妈的怀里:“妈妈,你是不是来看我的呀。” 苏安宁觉得能让儿子这样开心,在哪里睡都值了,安宁抵着他的小脑袋亲亲她的脸:“是呀,妈妈好想你呀。” “包汤也好想妈妈呀。” “亲一个。” 庄严把食物一一端出来:“生离死别一样,过来吃饭。”回去厨房倒了六种酸奶。 煎荷包蛋、清粥、腌黄瓜、果蔬拼盘、灌汤包、豆浆、面包、甜品酥、油条、韭菜盒子。 都是庄严做的。 苏安宁又突然想起,他做的一手好菜、赚的一手好钱,无论是锅铲还是键盘,都能信手拈来。 果然分手后容易想对方的好。 “爸爸的厨艺真棒,好吃!” “马屁精。” 庄逸阳看着妈妈嘴里咬着韭菜盒子眯着眼笑的十分开心,今天就跟以前无数个早晨一样,妈妈永远这个德行,爸爸最忙最贤惠。 庄严把香蕉牛奶推到安宁手边。 手边自然而然的喝掉,灌汤包鲜滑的汤汁顺着口腔流入胃里,特别好吃,庄严擅长这个。 庄严喝着清粥,看着儿子和老婆,心里觉得非常安静,他发现他对生活或许没有太大的追究,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然后吵吵闹闹平稳的生活,虽然他老婆有点太吵闹。 安宁抬手。 庄严给她把花生牛奶推过去。 这好在她手落下的时候握住杯子送进嘴里,缓解了灌汤包的热气。 庄逸阳有些舍不得上学了,他妈妈虽然蓬头散发的,眼睛里还有眼屎,但是妈妈和爸爸怎么看都好漂亮好恩爱。 他觉得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不在一起了,以后也一定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们彼此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这样的一对夫妻,离婚不是很奇怪吗? 苏安宁好久没吃这么合胃口的食物,享受自己踢开不放回原位也不会找丢东西的日子了,在深度了解自己的两个男人面前她更不用保持形象什么的,包汤想吸多大声就吸多大声:“喂,包汤,注意时间。” 包汤突然好奇的问:“妈妈,你是不是因为喜欢吃汤包,所以我才叫包汤的?” 苏安宁闻言咽下嗓子里香喷喷的食物,不客气的笑了:“多心!生你的时候你爸被包子卡住了而已!” 包汤闻言嘟嘟嘴失望的看向爸爸,疑惑的开口:“是吗?” “不要听你妈胡说。吃饭,赶紧上学,要不然就晚了。” “哦!”包汤吃了两口突然抬起头惊喜道:“妈,你上次说我爸爸被饺子卡到的!” “是吗?忘了。”苏安宁手向下。 庄严把湿巾推过去。 苏安宁抽出来擦擦手夹了一个荷包蛋,外焦里嫩,蛋黄刚刚完全熟,均匀的撒了一米米盐。 这个‘均匀’二字,是她摔了好几次盘子,扬言让庄严滚出厨房后,他终于练会的。 那天早晨他显摆的站在她身后,得意的尾巴能翘到二楼。 那天她很不爽,不想夸他,吃了一半,什么都没有说。 鬼才想夸他!衣服上的香水味洗了几次啊!‘有空我们再聊’!她是哑巴吗,需要跟别的女人有空再聊! 现在想想他们那天有吵架吗? 有! 她爬到葡萄架上去摘葡萄!任他怎么叫唤都不下来,警告他,再让她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就跳下去砸死他个混球! 133相依 其实就是说说。 包汤开心的放下碗筷,亲亲爸爸和妈妈:“我去上学了。” “恩。”苏安宁吃着荷包蛋不怎么用心的挥挥手。 庄严起身送儿子出门。 庄严回来后,苏安宁酒足饭饱的坐在沙发上下食。 庄严拿来湿巾给她:“手不要乱摸。”转身去厨房收拾碗筷。 苏安宁耐心的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着手指,仿佛在打理心爱的玉质器皿,小心意义的当作事业的慢慢的擦拭。 房间里温馨的蓝黄色交织在一起,熟悉、慵懒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体内被压抑的‘富贵’细胞有些蠢蠢欲动的骚动,仿佛要重开她压上的封信,重新接受安逸的洗礼。 苏安宁把湿巾放下,宽大的棉质体恤落在米色的沙发上,晃着脱了拖鞋的脚趾看着地毯的颜色和脚趾的颜色,单是这普通的举动,因为熟悉的人、安心的环境,让紧绷了两个月的心奇迹的平缓。 苏安宁骤然抬起头,瞬目望去,庄严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场清晰,围裙上小熊的眼睛好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动过,有她挑选的有他挑选的,每一个角落她都十分熟悉,熟悉的让人不想再移动。 苏安宁突然站起来,回到楼上,换衣服,拎上东西走人。 庄严赶紧追出来:“安宁!安宁!等会,我送你!” 苏安宁恍若未闻。 庄严急忙脱了围裙,换了鞋,抓上钥匙,开着车追出去:“上来。” 苏安宁看他一眼,驾驶位上的他穿着蓝色的短袖,肌肉绷在里面呼之欲出,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比早上吃的包子还溺人。 苏安宁脚步未停,继续走。 “上来!” 苏安宁恍若未闻。 庄严习以为常,她就有本事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她理会街上的路人,响应吕德本那蠢货的呼唤,跟所有人没事般聊天,但总会当他的话是放屁:“上车!这里要走很远才有公车!别闹,上来!” 苏安宁瞬间停下。 庄严急忙刹车。 苏安宁打开车门,安静的坐上去,为自己的行为心惊不已。庄严,随时给她一种可随意欺负的感觉,从前是、结婚后更是、离婚后也是,他是婚姻中做的不够好,但他对她真不能说不好。 所以她还是习惯性的依赖他、靠近他,甚至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给予不觉得需要偿还,在他营造的环境稍不注意就会放下心房尽情的迷失。 苏安宁看着窗外,才想起,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顺从她、听她的话,跟在后面时也小心翼翼,她没有让他享受两年被爱的时光,已经尽情的黑化,再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她每天只在乎她过的痛不痛快,只在乎她高不高兴,在这些前提下,她还愿意伪装着她的善良。 庄严不知道她怎么了,看她神色不愉,尽量让自己不开口惹她不痛快,只是不知道,一大早起来一切都好好的,本还想带她去后山散步,人工沙滩也好,果园也好,怎么一眨眼又不高兴了。 “去公司。” “恩,正在路上。”祖宗!心里莫名的轻快,嘴角隐隐想笑…… 苏安宁推开车门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进了写字楼,点开电梯,她担心如果慢了会忍不住扑过去咬他一口,咬在唇上,像每次生气时给他一个痛的,然后原谅他。 狗屁!跑出来后绝对不自虐的原谅的你! 庄严探出半个身子喊她,她人已经不见了,看着连司机都不如的自己,本该鄙视他自甘犯贱的早晨四点起来忙了五个小时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安宁很温暖,没有拒之千里的意思。 庄严冷笑,觉得自己果然疯的不轻,开车绕回去,换衣服准备上班。 苏安宁送走一位大客户刚回办公室。 秘书开门进来:“苏总,有位小姑娘找您。” 苏安宁挑挑眉疑惑片刻? 秘书耸耸肩:“我也不清楚。” “请她进来?”小姑娘?非客户?谁啊? 百叶心里非常忐忑,她不知道来这里对不对,但她只能来这里,她手里所剩的资源你不多,最近那个人为了逼她就犯,压下了她很多演出。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谁动动手她也惹不起,她只能求她高抬贵手,尤老师的演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哪怕她会让她向她乞怜她也要换回那个机会。 “我们苏总请你进去。” 苏安宁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她肚子,怀孕了?摊牌的?分手费不足?还是诉说不离不弃的爱情?“快坐。”站的对孕妇不好。 百叶楚楚可怜的摇摇头,墨色的秀发飘在脸上,又被她小心的别到耳后。 苏安宁方看清她的样子,比照片上,比那天在警局看着更加漂亮更加惹人心恋,出于女性自私的那点心思,她希望眼前可爱的女孩子是坚强的,说不出‘他爱的是我’那样让人心疼的话。 女孩子幸福本就不易,哪怕手段残忍些也要多幸福一点。 “我……”百叶非常拘谨,怕对方一会雷霆大怒,毕竟她……她……” “没事,坐下,慢慢说。”苏安宁起身为她倒杯水,她喜欢长相柔软的女孩子,看这就让人怜爱三分。 百叶闻言, 百叶闻言,恍惚的抬起头,不认为她该用这样和善的声音跟自己说话。 可看到她含笑鼓励美丽耀眼的容貌和她隆起的腹部,百叶觉得羞愤不已,好像自尊瞬间被踩碎,恨不得转身就跑,不去看从眼前的女人身上隐射的她肮脏的内心,不去看她展现出的幸福。 可又有一个声音让她恨不得戳碎她幸福的表象,告诉她,她自认的生活多么的可笑,你老公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你其实是嫉妒是残忍的,所以才会害我们! 她到底不是那样的女人,只是更加畏缩的退后一部,楚楚可怜的开口:“庄夫人,我知道我……”眼泪顺着她的眼眶花落。 苏安宁急忙向外看看,庄严来了吗?我可没有欺负你,哭什么? 但虚伪的善心谁没有,尤其这么一个无法给她造成杀伤力的小孩子,安慰一下又何方:“别哭啊?有啦?没事,庄严养的起,别哭——” 百叶惊恐的后退一步。 苏安宁无辜的看着她,自动读取她内心,开口道:“别担心,我肚子里的是我肚子里的,正好,你生出来我们两个作伴,你还年轻,要是不愿意养也行,我记在我名下,就当生了双胞胎。” 百叶一点一点的后退,为她脸上和善的笑容惶恐不已,急切的道:“我不是自愿的,你不能因此讨厌我,我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是他是他们逼我的,我根本……根本……” “逼?”苏安宁皱眉,虽然她厌恶庄严某些事,但庄严应该不会做出逼女孩子什么什么的呀。 百叶赶紧点头,急切的表衷心:“我那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庄总就在我身边……” 苏安宁震惊道:“迷女支!”一股无名火骤然窜起:“报警——我给报,送那个混球去监狱!” 百叶骤然扑过去慌忙夺了苏安宁的电话:“不是,不是,不是那样,庄总也喝多了——” “喝多了不是接口,不报警也行,这种事你不愿意公开也是应该!你给我电话,我打给庄严!你想怎么弄死他就怎么弄死他——畜生!不是东西的混蛋!——” 百叶似乎不能理解她突然冲庄总而去的愤怒,但也猜到她想错了方向,急忙解释道:“不是庄总,不是,是明老板,明老板已经进去了!” 百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要解释这个:“你不要告诉庄总,不要!”虽然不明白陆美夕的恐惧,但她不傻,直觉觉得如果庄总知道她对他夫人说了什么,她的日子只会更凄惨:“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安宁反感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宁愿是阴货两吃的交易,或者对方处心积虑的上位,至少,至少女性不是弱势的一方。希望对方没有一点好处都没捞吧。 苏安宁心情有点不佳:“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 苏安宁突然觉得没劲,她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她喜欢施文颜或者陆美夕那样的,态度明确,精神气足。 百叶摇头:“我……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苏安宁松口气,否则孩子也挺尴尬:“那你——” 百叶快速道:“我想请庄夫人让您母亲不要针对我!” 苏安宁面色一变,前一刻的焦躁骤然而逝,然后冷下脸:“我妈知道你是谁。” 百叶万分紧张,不明白她态度为什么又变了:“尤……尤老师停了我……我的演出……” “为什么?” “因为我和庄……” “不会,我从来没有跟我母亲提过这件事,我母亲也不会过问我和庄先生的生活,我们平时没有这方面的交流,你是不是想差了……” “啊?”百叶踉跄一瞬:“没有提过……”她仿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苏安宁点点头:“对,一你不是跟庄严时间最长的;二没有给他生儿育女分财产了;三没有因为庄先生我打起来;四,我只是看过你的照片,根本都不认识你好吧,而且我看过很多人的照片,我妈怎么会知道你呀。” 百叶闻言狼狈的不行,慌张的四下看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不是针对她。 苏安宁突然有点不忍心说了,她悄悄拿回手机想给庄严打个电话把看似情况不好的她送回去,但想想庄严的脾气,和曾经那个女人的下场。 苏安宁打给了林密。 林密愣了一下:“不认识。”挂断。 苏安宁担心的看向摇摇晃晃往外走的女孩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朋友打电话来接你。” 百叶闻言骤然打开门哭着跑了出去,这么丢人的事,她怎么能让朋友知道,她竟然竟然……连被人针对的价值都没有…… 百叶跑出写字楼跑到公路上跑到公交站牌下,蹲下身哭的凄惨、悲凉,为什么她要这么倒霉,为什么……倒霉的连被人记得的价值都没有…… 红灯亮起。 一辆黑色的敞篷车先与公交车停在她身边,朱世华带着墨色的太阳镜,看着前方,入耳的哭声让他本能的转头看到了他最近求而不得的女孩子抱着膝盖,在公交站台下哭的凄凉悲伤。 朱世华顿时打开门冲过去,说不上为什么这一刻觉得心里十分急躁:“百叶,叶子!叶子你哭什么!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百叶抬头看他一眼,哭的更加伤心。 朱世 朱世华想到了什么,尴尬的不行:“抱歉,我就是——我不是——你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封了你所有的后路,我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我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了你明天就能回到舞台行了吧!” 朱世华觉得自己傻了疯了,跟一个他势在必得,就像逼到这个田地跟他妥协的女人啰嗦什么。 “喂!走不走!绿灯了!” “吵什么!旁边那么多条路你不会绕啊!” “神经病!” “你骂谁呢!”朱世华能想到一百种让他收回这句话的办法。 百叶骤然抓住他的袖子,抬起头。 朱世华顿时放弃逃走的车主,看向这些天他想了很多遍的容颜,他是不相信爱情的,本来也没想过这个女生跟他平时找的有什么不一样,但越接触越觉得她不一样,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一样:“百叶。” “你喜欢我。”她迫切的想抓住写些什么,证明……证明她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可怜虫,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她知道她能抓住什么,她不要能被人随意的践踏,不要再看到刚才庄夫人眼里想怜悯就怜悯想冷淡就冷淡的情绪。 如果她也不一样,如果她背后有个人,她们是不是就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对她为所欲为! 朱世华点点头。 百叶仰着哭的支离破碎的脸:“我答应你……”我答应跟你在一起。 朱世华闻言顿时灿烂的笑了!耶:“我送你回去!” …… 傍晚,陆镇海穿着整齐风风火火的拿了一些小区的资料过来给安宁选:“都在叔叔阿姨上学的路上,距离你公司也不远,七八个人住在一起也不会挤。 你知道的,阿姨不放心你,但阿姨又不喜欢做饭,怎么也是要请保姆的,不如换个大点的房子,既有郭嫂给你们做饭打扫卫生又有这位先生给你们站岗,阿姨也能多享受天伦之乐。” 苏安宁拿过他手里的资料,挨个翻开看着:“谢谢啊,本来还想着明天找中介呢。” “中介的房源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多。”陆镇海突然伸手摸向安宁的肚子。 苏安宁条件反射的一惊,但想到是他最终没有动:“羡慕啊,你赶紧娶一个就有啦。” 陆镇海冷静的道:“这不是就有了。”手掌多在她肚子上停留了片刻,严肃的道:“包汤的时候也这样?” 苏安宁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搞什么,像查案一样那么严肃,笑一个。” 陆镇海勉强给了个笑容:“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今天下午又一直在外面跑有些累。”陆镇海靠在沙发上,有些不想动。 苏安宁看着手里的房子,随意的问:“想吃什么?” 陆镇海靠在她身上,声音透着一丝疲惫,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吃。” 苏安宁身体骤然僵直的不动,两人两贴的部位传来滚烫的热度,不断升温,她…… 陆镇海仿佛没感觉到安宁的不自在,就这样靠着她,放了三分的力度一百的用心。 苏安宁尴尬了一瞬,骤然一笑,想不动声色的把他推开。 陆镇海仿佛看的见一样,骤然握住她的收,宽大粗糙的手掌握着她柔软轻巧的手掌,放在膝盖上,就这么握着。 苏安宁手心里都是汗,他的也是,只是两人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保持着此刻相依的姿势。 134离婚了 “昨晚上没有回来?”陆镇海的气息隐隐约约的漂浮在她耳畔。 苏安宁直挺挺的坐着,垂着头:“恩……” “不长脑子。”陆镇海起身穿好外套,神色自若:“汤给你放桌子上了,记得吃。明天我过来带你去看房子。”说着笑容宽厚的低下头捏捏她的脸颊:“走了。” 苏安宁娇嗔的抬头瞪他一眼。 陆镇海已经离开。 苏安宁默默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自我陶醉的咬着指甲发呆,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略快的心跳,好一会呵呵一笑,有种熟悉的悸动在胸口蔓延。 太久的不再动容,原来真是人不对的原因,可即便心跳,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早已不再期盼和憧憬,充其量不过是今天吃了一顿相当满意的晚餐,博得一笑罢了。 陆镇海开着车,想着她越来越傻的样子,冷硬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这次他没有放手的打算。 …… “庄总,火凤集团的孟总在家里等您。” 庄严立即停下脚步,目光不善的看向身后的林密。 跟林密有什么关系:“刚才小郭打来这样说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庄严冷笑,按下电梯,能为什么,看他笑话! 孟子曰只是想证明他们离婚了,要不然没有道理说的通,虽然他觉得他们离不离婚也没什么,但别人在意他可以就近获知。 庄严把车停在车库。 包汤带着小黑满头大汗的冲过来:“爸爸。” “去玩吧。” “爸爸不来?丛林狙击?小孟叔叔陪我玩很久了。” 庄严的脸色顿时冷下来,把儿子护在身后看向从傍晚的余辉下慢慢走来的男人,庄严承认即便光阴退后十年他也没有对方的脸耐看。 “庄总。” 庄严拍拍儿子的背:“你先去打扫战场,一会爸爸和孟叔叔去陪你玩。” 包汤在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一圈,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喽小黑。” 庄严和孟子曰站在余辉下,一冷一阴、一老一少都带着锋芒毕露的杀气。 庄严靠在车头上,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孟子曰没有伤口撒盐的意思:“你和她离婚了?我刚才转了一圈,她的物品少了一半,而且她昨晚睡的客房。” 庄严看着他:“她谁的哪里有没有离婚真那么重要?对你来说时间都不是问题,你觉得她的婚姻状况是问题?孟子曰你也太看的起你的人品了。” 孟子曰想想也对:“但知道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多谢您百忙之中还有功夫关系这些俗物,我现在就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们离婚了?可那又怎么样。” 孟子曰乍闻此事,想一想还真不怎么样,他该有什么反应吗,好似只是觉得安宁应该变一变对他的态度,但安宁变了吗?好似不曾,那他为什么要执着今天问的问题。 孟子曰真听到庄严的正面回答后,觉得冯山的疑虑都是胡扯! 孟子曰拎起手里的枪,转身:“走吧,包汤等着了。”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恕不招待。” 孟子曰回头,面色平静的想了想:“恩,你去休息,我陪包汤去玩。” 庄严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保安部。 十分钟后孟子曰被‘请’了出去。 包汤提着枪欢实的跑出来,看着孟叔叔就那样‘走了’,然后看看爸爸,耸耸肩:“我去跟爷爷伯伯他们玩了。” 庄严边走边漫步惊心的道:“慢点。” …… 孟子曰在车上思考了半天问冯山:“我如果去安宁家住,她会不会把我赶出来。” 冯山透过镜子看少爷一眼,他怎么知道。 孟子曰想想一定会,算了,再想想吧。 …… 仲夏的翻滚浪潮扑面而至,莘莘学子早已在家吹着空调享受着暑假剧的魅力。 庄严平静的跟再次问候他夫人的朋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离婚了。” 友人觉得是天太热出现了幻听,有那么一会甚至没有回神,莫名的又坐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好友:“你刚才说什么?” “我离婚了。” 友人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如丧考妣的手足无措了很久,浑然不知如何安慰这位爱妻如命,前两天的晚宴上还和妻子谈笑风生的男人:“那个……” 庄严神色如常,仿佛说了一个简单的话题:“我就不送你了。” 友人站起来浑浑噩噩:“恩……好……”走出超宇双子楼很长一段时间,友人才回过神来,立即拿出手机把这个惊天八卦散步出去。 明达实业的总裁办公室内,吕德本拿着点着跟朱世华拍着桌子:“你听说了没有!这……怎么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要说完全没有也不可能……可这也太草蛋了,庄严和安宁啊!而且安宁还怀着孩子,怎么就离婚了…… 你才傻!我就是脑子长成侦探也绝对想不到他会离婚,我离了我也不信他会离!……你省了,我们怎么办?安慰他?老子可不敢去……你他妈的去安慰一个我看看,低头哈腰管什么用……” 庄夫人那可是庄总的心头宝,护的跟什么去了,怎么他妈的就早就离婚了:“你他妈有胆子去问苏安宁!少让老子去——” 朱世华挂了电 朱世华挂了电话,再看面前辛辛苦苦追到的‘女神’也没什么激情了,实在太他妈狗血了,庄严离婚了?他们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圈子谁都能离婚,唯独不应该是那一对。 百叶戳着餐盘里的面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故作不经意的问:“怎么了?” 朱世华在思考这件事恶作剧的可能性,但除非庄严疯了拿这件事说话,朱世华越想越不对,起身道:“我先送你回去,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怎么了?” 没边的事乱说多了庄严还不打死他:“朋友开玩笑,我去看看,抱歉下次再请你吃饭。” 百叶起身,性情温柔依旧:“没关系,你的事要紧。” 半个小时后,朱世华把吕胖子推回办公室:“怎么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吕德本把朱世华迎进来,直接坐在朱世华手边的椅臂上:“今天他妈是放炮节。” “我爸生日的时候两人还恩恩爱爱的,不会孩子不是庄严的吧!靠!怎么可能!” 吕德本掏出烟扔给朱世华一支:“前些天庄严情绪就不对,会不会是这件事。” “你觉得生日宴上他们两个在秀恩爱?”苏安宁的家世有什么值得秀的。 吕德本想了想掐了烟,拿上外套:“走。” “找庄严?我可不去,他现在要是不痛快,我岂不是上赶上找不自在,虽然我很想为朋友两肋插——” 吕德本反身拽上他:“哪那么多废话找苏安宁去。” “靠!让庄严知道弄死你!等等我!” …… 孟子曰看着安宁桌子上的房产介绍,把她圈了的几处都拿出来看看,她要买房子? 苏安宁在办公室里开会,安木最近接了一个外省的大单子,正在安排人手,随便把他往办公室一放自己忙自己的取了。 孟子曰毫无违和感的坐在她位置上,随意的摆弄着她的东西。 “吕总好、朱总好、吕总和朱总大驾光临让我们安木蓬荜生辉,不巧的是我们苏总正在开会,两位可否去会客室稍等片刻?” 朱世华调笑的对小秘书道:“行,你还是那么客气,哥哥都不敢来了。”跟皇上夫人拿乔那是找死。 小秘书羞涩的垂下头:“朱总说笑了,这边请。” “安宁正忙着,咱们是不是下午再来。” “来都来了,现在打退堂鼓。” “我这不是怕庄严知道剥了咱两的皮。” “还喝了咱两的血呢!” “有可能。” 两个低声议论着,脚下却没停的向会客室走去。 路过苏安宁的办公室时,朱世华下意识的抬头,顿时整个人送要死的盯着办公室里面的人,急忙扯吕德本的袖子:“我是不是眼花了,你快掐我一下!” “别神经病!” “那你看那是谁!”我靠,还有来的比他们两个更快的,孟总那样冷情的人看不出来内心如此火热,这就是学术界说的‘闷骚’不成。 吕德本看到孟子曰的一刻,脸上立即挂上讨好的微笑,条件反射的奔过去谄媚:“孟总好!孟总好,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孟总实在是吕某三生有幸,不知孟总中午有没有时间,让吕某略尽地主之谊,请孟总小酌一杯。” 朱世华要疯了,你算哪门子地主,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孟总好。” 孟子曰抬头不怎么用心的看两人一眼:“有事?” 秘书小姐歉意的看眼里面的孟子曰:“不好意思孟总。”她没料到他们会直接进来。 “出去。”孟子曰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锐利看向两人:“你么两个怎么过来了,有事。” 朱世华懵了:我靠,这是谁的办公室! 吕德本直接低头哈腰道:“我这不是想孟总了,过来——”看看。 朱世华赶紧掐一把他的肥腰,看你的头,拍马屁不看地方,睁眼说瞎话,来安木工作室看孟子曰,你脑子进水了! 吕德本恍然回神,忘了,这里不是火凤,既然这里不是火凤孟总怎么在这里? 吕德本迷惑的看向孟总:“孟总这是……”帮庄严送东西?替庄严接老婆?就算如此,这样的好事也该落到他们这些更铁的人头上吧。 ------题外话------ 前两天请假了呀,只要六点没有刷出更新,看一眼评论区,会有实况转播的。 135 孟子曰不觉得有多说的必要,以主人翁的姿态开口:“两位有事?” 朱世华悄悄的拽下吕德本的衣袖,赶紧道:“没事,就是路过,上来看看,既然庄夫人在开会,我们先走了,等孟总有空我们再找孟总坐。” “你拉我干什么。”吕德本小声嘀咕。 孟子曰手里拿着苏安宁的车钥匙把玩着。 朱世华赶紧拉他走。 吕德本看着这一幕,心里涌出剧烈的违和感,怎么回事?还有朱世华拽什么!那个位置是庄总的吧,孟总就是跟庄总关系再好,也不能好到可以随便动人家夫人的东西吧。 “走了!”傻帽,此刻不走,想死在何时! 朱世华出了写字楼一头冷汗,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让他背脊发凉。 吕德本生性比朱世华敏感,但就是因为敏感才不会往那方面想,庄严不可能放弃苏安宁,这种感觉的不会有错:“你总拉我做什么!” 朱世华擦擦喊,觉得头顶的太阳都弱爆了:“你还问,你有没有觉得……觉得……” “什么?” “孟总的行为太诡异了,他坐的位置,手里拿着的东西,包括他说话的样子,和秘书对他的态度,好似他经常去,一点也没有不妥一样。” 吕德本一点就通,通了后吼道:“你tm疯了吧!那可是孟子曰身边什么女人没有!” “但他说过他有女朋友,女朋友怀孕了?”朱世华别有深意的看着吕德本。 吕德本见鬼的看着朱世华:“你tm真敢想,苏安宁怀的绝对是庄严的孩子。” 吕德本说完后觉得也不是那么自信,孟子曰各方面也不差啊!狗屁!苏安宁不是那样的人。 朱世华提醒胖子:“有夫之妇……” “靠!”吕德本想到什么,有种要疯的感觉:“世界上的女人死光了吗!他竟然吃窝边草!”还他娘的是庄总的! “你小点声,不想活了小心被人听见。”朱世华赶紧拽着他上车。 吕德本心里全是火气:“听见怎么了!他做到出来还不让别人说!是不是男人!兄弟的女人都下手!狗血!”吕德本最烦这种男人。 朱世华发动车子,知道吕德本是心里不舒服口头上逞能,见了面还不是对孟子曰低头哈腰的:“这孟子曰口味够刁,玩的够大!” “你还有闲情开玩笑!庄严怎么办!人家结发夫妻,他说介入就介入,是不是东西,想玩别人老婆世界上多的事,他他妈的到是最挑选刺激的!” “你气什么又不失你老婆,还有啊,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什么无缝的蛋,安宁不是那种人。”吕德本越想越担心庄严:“你说庄总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庄总心里会怎么想?成全那对狗男女!我靠!”他也有过爱人,知道那挖心挖肺的感觉:“简直tm不是东西!” “也许是咱们想错了也说不定。” 吕德本想了想摇头:“不会!”那种感觉,对,是感觉,错不了,他在庄夫人的地盘太随意,这种随意不是特别想参与表现不出来:“孟子曰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朱世华最惊悚的是:“他们三个人竟然在我父亲的生日宴上有说有笑的,苏安宁在想什么,把庄严甩了攀孔家的高枝,也不怕太高摔死。” 吕德本觉得兄弟实在太凄惨:“庄严这些年怎么对她的她心里不清楚!竟然这样对庄严——我想想都心痛的想让苏安宁那种女人滚出人类的范围。” “女人这种生物,从来都是谁给的食物多跟着谁跑,谁不定是人家孟总功夫好,咱们去超宇?” 吕德本闻言立即蔫了,他胆肥了赶现在撞上去:“走走走,回家。”从长计议。 …… “这片的房子怎么样,楼上楼下,独立成户,保全措施也很好。”陆镇海打开门让安宁进来看看。 苏安宁梳着马尾,穿着粉色长款棉T恤,左右看着:“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卖房的,推销的比谁都积极。” 中介小哥赶紧赔笑:“这位夫人,先生也是想让您满意,我们这片的房子已经售空了,你看格局再看看工程质量都是首屈一指的。 当时城建局是为了打造咱们区勇市的门面工程建的这一批两层独楼,有不一样的意义,目前我们手里也只剩三栋。 说实话,您要不要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夫人可以和先生随便看看。” 陆镇海扶着她的手上楼:“小心脚下。” “楼上楼下一共七间卧室,四个主卧室配备着卫生间,楼上楼下各两个书房,非常方便三代人共同居住,我们二楼还有宝宝房,两位这边请……” 陆镇海出来后问苏安宁:“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太贵了,每平方米六万,物业也高的离谱,我以后没了庄严给的股份,公司不接单子了,物业都交不起。” “你想问题能不能大气点。”陆镇海无奈的帮她打开后门:“才离婚多久,弄的好像已经揭不开锅一样,不是还有我。”陆镇海发动车子,仿佛说了一件再不普通不过的事情。 苏安宁呵呵一笑:“也是。” 陆镇海心情不错:“下一家是学区房,我觉得不太适合大家一起住,但如果两户打通也还可以,去看看?” “恩?” 苏安宁看着窗外。 苏安宁看着窗外。 陆镇海开着车,如果不是两人之间没有那种关系,这样的天气、这样普通的日子,一起打拼多年后去看看房子,别有一番情趣。 “我爸妈下个星期飞过来看奶奶,你来怎么样?” 苏安宁闻言看向他:“伯父?伯母?” “恩。” 苏安宁手肘放在手柄上,模棱两可的开口:“我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总是要见,我父母都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不一样啦,你……”苏安宁看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没有谈成恋爱有些遗憾?” “不会。” 不会就好。 “没有结婚是个遗憾。” 苏安宁呵呵一笑。 他们之间一直在谈恋爱,只是最后一步错了而已:“我妈看着严厉,但很好相处,我爸更不用说了,他对我的事从不干涉,即便以后咱们住在一起,他们在首都我们在区勇市,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不用担心他们。” “呵呵。”苏安宁看向他:“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都说完了。” 陆镇海闻言温柔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给你机会。” “我们……也许并不合适在一起,虽然我们彼此给彼此的感觉都很好,但如果一起生活极有可能耗尽我们彼此给彼此的唯一那点好。” 陆镇海闻言突然笑了。 苏安宁有点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印象。” “陆镇海!” “逗你的。”陆镇海含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陆镇海把车拐入小区:“到了。” “我还是觉得咱们不合适。” “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苏安宁跟在他身后一起往里面走:“不是,其实对我来说现在最好的选择也就是吊着你,然后找个合适的日子看看能不能谈个恋爱,等很久很久的未来某一天觉得还行了,会结婚也说不定。 但那无关乎爱情啊,就是觉得还凑合,或者是个离婚后不错的选择,跟你想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吧,总觉得很不好,像骗了小孩子一样,跟你想要的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想要什么感受?看着你那张脸和肚子我能想什么,恋爱?找回以前的感觉,看来你想问题这么多年都没有进步。”陆镇海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吊着吧,让你吊。” 苏安宁耳朵一热,赶紧躲开:“谁稀罕!” 陆镇海笑的不怀好意:“十七楼和十八楼,走吧。” 苏安宁斜着眼望着他的背影,跟着他与送出门的卖家一起出来。 陆镇海突然回头:“看什么。” “没什么,讨厌你而已。” 陆镇海揽住她的肩膀:“荣幸之至。” “神经病。” …… 超宇科技董事长庄严与爱妻突然结婚九年婚姻关系,内附独家揭秘。 豪门童话破灭纪。 是什么偷走了我们曾经触动的心。 一个标题比一个标题狗血的在不起眼的小地方尽量挽救着日渐下滑的商界杂志销售量。 就连今日夏晨难得下了的小雨,也因为这一则新闻,冲击的少了难得的清凉。 地铁上关注着豪门八卦的女学生用老学究的口吻阐述着:“就说豪门没有童话,庄严都离婚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男人有钱必定坏!” “我觉的是庄夫人不惜福,谁知道她是不是手上带着二十克拉的钻戒,指责着庄严事业太忙与她聚少离多,哭诉两人性格不和、生活习惯不和,最烦这种女人。” 形色匆匆的IT精英们看完觉得扯淡。 “假的吧,这种新闻都有人报,不怕庄总抽死他们报社。” “你们也看到报道了?太狗血了,庄严怎么可能和他夫人离婚,这要是被庄总看见还不让他们报社第二天立马关门大吉!不想发奖金了!” 超宇科技的双子楼内早已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咱们庄总离婚了?”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少拿我开涮。” “真的,真的!杂志上报纸上都有消息,是咱们庄总亲自承认的!” “我去!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敢瞎编!” “庄总离婚了!庄总离婚了!” “你也听说了!你们说因为什么呢?庄总怎么就和夫人离婚了,咱们庄总对夫人多好啊?” “谁先提出来的?庄总还是咱们夫人?” “已经不是咱们夫人了?” “夫人怎么会想跟咱们庄总离婚啊?咱们庄总什么身价!” “就是啊。” “看新闻没!庄总离婚了!” 纪辞苦闻言恍惚的抬起头,他昨晚加班今天还没走:“你说什么?” “咱们庄总离婚了?!” 纪辞苦想也没想站起来夺过小李手里的杂志:“我看看!” 苍头转身夺过来:“你们两个别疯了,看不得人好是不是!小心一会头把你们扔出去交给庄总法办!干活!” 小李不服气:“不是啊,咱庄总离婚也不是没有可能,庄夫人是不错,但咱们庄总是谁,能在一个女人头上吊死。” 纪辞苦神色恍惚满脑子都是安宁离婚了、安宁离婚了! 孟子曰竟然真的闹的安宁和庄总离婚了?! 纪辞苦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觉得他也有机会了,安宁和庄严离婚了,他为什么不可以追?他和安宁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他并不比孟子曰少了解她一点。 他想去找她,就现在—— “纪以!纪——以!——纪——” “啊!——” “战总让你进去。” 纪辞苦立即拿上外套:“我还有事,你帮我跟战总说一声我——” 战百胜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冷着脸吼道:“过来!不想做了是不是!” 纪辞苦被冲昏头的热浪顿时清醒。 ------题外话------ 我这两天更新可能都有点晚,晚了会在评论区说 136 “战总。” 战百胜冷着一张脸:“一个个不工作在干什么!上班时间是让你们废话的!” 开发部的气氛瞬间冷了下去。 “你到我办公室来!”砰! “见鬼,战总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嘘。” 早十点,庄严准时召开各部门会议,听取了各部门的意见后,庄严总结发言,承认报纸上的消息属实,神色自然,不减他平日果敢沉稳的风格。 “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和夫人是有一些生活上的问题需要各自处理,下面的人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随便议论但不要影响工作。我和我夫人的举动不会影响超宇科技的正常运转,散会。” 庄严离开后,各部门的大咖顿时涌向林密的办公室。 “对不起众位总经理,林秘书今天身体不适,已经请假回家了。” …… 中午,超宇科技餐厅内挤满了人,来的晚的连位置都没有。 “咱们庄总都有可能离婚,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米饭秀气的吃进嘴里,耳朵竖的高高的。 “可不是吗,平时咱们庄总和夫人关系多好,说分就分了。”售后部十年没有调动过位置的老油条。 “庄总和夫人出什么问题了?”秘书科的中流砥柱。 “夫人性格一向温和,庄总做事也很有分寸,两人怎么就突然离婚了,你们秘书部一点消息都没有?” “庄总前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这些天到是好些了,却突然爆出这样的问题。” 傅敏放下报纸,摘了眼镜,叹口气:“小福。” “老夫人。” “备车,我出去一趟。” 百叶拿着手里的杂志,确定了心里的猜想,他离婚了?百叶粉色的鱼嘴高跟鞋才在步行街被雨水浸湿的路面上,心中牵丝百绕,属于他的记忆因为这个消息似乎想倾巢而出占据她的思想。 他的沉稳、他的魅力、他说话时的样子,他在身边时呈现出的气场,让她想做点什么的心思,越加清晰。苏安宁能那样与她说话,背后不就是因为有个他。 苏妈对同事的‘问候’只回一句话:“孩子们的事我主张让他们自己解决,如果实在不合适,分开只会是更好的选择。” 弄的身边想看她倒霉的人颇觉无趣。 庄严今天接了儿子送到了妈妈那,倒转车头去接安宁下班。 陆镇海瞬间把苏安宁压在门框上,高大的身躯覆盖在她神傻姑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躲什么,员工都下班了,不想看了?!” 苏安宁挣扎片刻,发现他纹丝不动,不禁有点慌:“我就是说说,放开啦。” 陆镇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我好像……从来没有成全过你,不就是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是不是?”陆镇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笑的不怀好意。 苏安宁赶紧撇开头:“刚才不是跟安木开玩笑吗?不要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但我现在很有兴趣,怎么办?”陆镇海把她压在门和自己之间,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亲密暧昧。 “说了闹着玩的。” 陆镇海禁锢着她不放,声音在她耳边撩动:“我当真了。” 苏安宁闻言立即长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好啊!你不是当真了吗!快点脱,不脱是孙子。” 陆镇海看着她倔强的眼睛,缓缓地笑了。 苏安宁面红耳赤,但眼睛依旧火热的看着他,不信他敢,这种要求她没有跟他提过一百遍也有八十,他什么时候干脆过。 陆镇海见状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肩膀,笑容诡异的拉开两人一臂的距离:“我怎么忍心……”另一只手搭在纽扣上:“让你失望。”解开了脖子下面第一粒扣子。 苏安宁的胆量并不如她吼的声音大,陆镇海越不让她看她才越喜欢闹他,若是真看—— 陆镇海解开第二粒扣子。 苏安宁睁大眼睛看着陆镇海的眼睛,有本事你都解开。 陆镇海的手落在第三粒扣子上,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苏安宁信誓旦旦的看着他。 陆镇海突然解开了第三个扣子,奔着第四个而去,三下五除二你,所有扣子分离。 苏安宁本想调侃的话语落在他胸膛的一刻戛然而止,眼睛震惊的也有些意料之中的落在上面的疤痕上,下意识伸出手抚在他的伤疤上。 长长的无比狰狞的疤痕犹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横卧在上面,交错纵横看不出起始找不到方向:“你……” 陆镇海慢慢的靠近她,温柔的气息落在她的唇畔,眼里写满了无法诉说的太多东西,以至于没有表达不用表达。 陆镇海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瓣,情绪从四肢百骸瞬间向心脏蔓延。 因为本该如此、因为想的太久、因为时间跨越、或者因为不曾断过的想念,他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这一刻的相拥。 苏安宁愣了一下,放在他肋骨上的手慢慢上滑揽住他的肩,咬住他的唇。 陆镇海瞬间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在没有人的办公室深情拥抱亲吻。 陆镇海不想再等待。 苏安宁只是单纯的回应,理论再扎实,真碰到了某个人,也会忍不住想放纵。 电梯打开,庄严拿着钥匙打开密 ,庄严拿着钥匙打开密码锁进来,几步后僵直在相拥的人十步之外。 庄严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苏安宁、苏安宁,他觉得自己应该冲过去给陆镇海一拳然后质问苏安宁跟他离婚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男人!只有这样才能突然开了一刀的心愈合,才能给所有的悲鸣一个借口,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只觉得彻骨悲哀灭顶的灰暗,和戳心的疼,有种被生生挖了心肝的错觉。 陆镇海放开苏安宁,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满意吗?” 苏安宁的目光下垂,看着他幽深坚硬的皮肤上的痕迹,新有怜惜。 陆镇海喃喃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晦涩慌乱:“不回答就是想再试试。” 陆镇海吻住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加深彼此的牵扯。 庄严一步步的走过去,脚落在了地上又仿佛没有,耳边没有任何响动,目光穿过陆镇海看向他要找的人。 庄严在两人身边站定。 苏安宁感觉到有人,下意识的推开陆镇海,看到是他时深吸一口气,走路没有声音的。 陆镇海的手依旧禁锢着安宁,看了一眼庄严,又看向他出,他跟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庄严声音非常平静,连他都没有想到的平静,就是说出的话竟然在他耳边回响有些诡异:“安宁,回去了,你答应了包汤今天回去跟妈吃饭。” 苏安宁淡定的推离陆镇海:“才五点?”夏天的五点!? 陆镇海后退一步,转过身手指稳定的扣上扣子。 苏安宁的目光下意识的放在陆镇海身上,白蓝交加的线条掩盖了他不想为外人说的曾经。 “走不走。”庄严说完,站在原地,耐心的等着她回神。 陆镇海打理好自己回头:“麻烦你了,来接她。” 庄严看向陆镇海。 陆镇海平静以对。 苏安宁收回目光看向庄严,客气生疏的开口:“麻烦你了,你在楼下等我一下。” “好。”庄严却没有动,而是看向陆镇海。 陆镇海也看着他,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男人,即便现在见了,招呼的再平静也让他厌烦的人。 庄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复心里翻江倒海的怒浪,提起曾经提醒他曾经落荒而逃的狼狈;说说这十年自己扔了的人他再捡起来晚会他的脸面;或者问问他是真的还爱,还是纯粹的不甘心。 苏安宁转身去整理自己。 陆镇海看着庄严:“你不出去等。” 庄严站在他对面,声音平静:“在这里也一样。” 苏安宁坐在庄严车上。 陆镇海没有打扰她和包汤的时间。 一路上,庄严沉默的开车,第一个路口险些闯了红灯,但下面非常平顺。 苏安宁也不说话,他看到的是事实没什么好说的。 庄严不问,完全想不出这时候他能问什么。 庄严把车开入车库,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安宁,声音听不出起伏:“你先上去,我再去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 苏安宁打开安全带:“恩。” 庄严升上窗户锁上车门,从隐形抽屉里拿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大口,他的全部认为可以重新开始的今天,什么都没有了。 她骗了他,或者说她技术性的不伤彼此情面的离婚了,而他该是感恩她放手的人。 庄严一根接一根的抽着,车里弥漫着呛人的味道,庄严浑然未觉。 “哥——哥——”庄肃肃瞧着车窗,声音越来越大:“哥——” 车窗慢慢降下。 庄肃肃熏到立即后退:“哥!你干什么呢!呛死我了!嫂子说你买东西去了,但现在都几点了,家里却什么你又不知道,偏偏嫂子还行。包汤找你的,赶紧上去。” 庄严道:“知道了,你先上去吧。” 庄肃肃疑惑的看着烟雾缭绕中的大哥,她其实听不出大哥有什么不妥,但大哥很少抽烟现在更不会轻易抽烟才对:“哥……你怎了?” “没事,赶紧上去吧,承业该着急了,我抽完这根就上去。” 137吻感 庄严回来后坐在客厅里,也不说话。 傅敏看了他一眼,去了厨房。 卫承业打完招呼,见大哥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转身去厨房帮忙。 苏安宁陪着包汤在儿童区搭积木。 庄严突然想到了卫承业以前,他眼里的恨和闪过的愤怒,他那时候不以为意。 现在反而有些惊惧,有些人有些事再怎么好也有缺失…… 庄严突然起身,坐在儿子和苏安宁中间:“包汤,摆什么?” 包汤头也不回:“摩天大厦。” 庄眼没看安宁,什么情绪也不想从她眼里看到,温和的、疑惑的、愧疚的活着无所谓的都不想见:“爸爸帮你。” “好啊,爸爸最棒了。” “来喽!吃饭了!宫保鸡丁、香飘万里、碧野戏虾、蜉蝣于上,都是我们包汤和妈妈喜欢吃的对不对。” 包汤扔下积木急忙跑过去,垂怜的望着满桌子美食:“奶奶最好了,我要吃两碗米饭。” 傅敏摸着孙子的头笑容慈祥:“我们包汤吃几晚都没有问题。” “好香,福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福姨用围裙擦擦手,笑容敦厚;“当不的夫人夸奖。” 苏安宁闻言诧异的看向庄严。 庄严背脊顿时挺直,目光散漫的没有看向任何人,好似对着桌上的餐具开口:“我们离婚了,以后不要叫错。”不用亲眼所见,她恐怕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没有让他撞到那种事的尴尬好愧疚,进一步证明他自作多情而已。 福姨闻言有些发愣,夫人和先生离婚了?瞬间看向老夫人,她见老夫人神色淡淡示意她回头再说,便不敢相信的看了夫人一眼赶紧回了厨房。 先生怎么会和夫人离婚。 庄严想到她的态度,心瞬间刺痛,满桌的菜也没了胃口。 庄严起身:“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了。” “还没吃呢!多少吃点。” 庄肃肃坐下开口道:“让我哥上去吧,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下去找我哥的时候他正在车里抽烟,满车的烟味,差点没有熏死我,嫂——”想想不对。 但直呼其名庄肃肃又做不到,折中的采取了忽略的办法:“哥今天去接的你,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苏安宁淡淡一笑:“没有吧,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庄肃肃想想也对,他哥早过了跟嫂子离婚时颓废、自虐的状态,可能是如今刚公布离婚,工作上有些事情处理棘手而已:“咱们吃,反正饿不死她。” 以前坐在一起是一家人,说说这个、聊聊那个,时间过的很快,那些不能为外人知的私人评价,或者因为亲属关系随意交谈的琐事,甚至包括家人交往中迎合的技巧,都能让这场饭局显得温馨有爱。 但现在,好像,气氛变的古怪了。 卫承业不开口。 平日话最多的庄肃肃因为称呼的关系和莫名的一些情绪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安宁身为外人没道理没事找话题。 庄逸阳在古怪的气氛中突然抱怨道“奶奶我不吃葱!” 傅敏神色自若:“不吃葱就会长成小矮子。” “奶奶骗人。” “奶奶怎么会骗你,你看你爸爸和妈妈就是葱吃多了。” “真的?” 对,还有两个人没有影响,仿佛餐桌上大家的沉默都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安宁怀孕快六个月了吧。”傅敏夹了青菜放在安宁碗里:“多吃青菜,宝宝会长的很健康。” “谢谢,还有三天就满六个月。” “真好,眼看着就能见到面了。调皮吗?包汤小时候可没少折腾你。” 包汤立即申诉道:“我才没有,妈妈说小妹妹可乖了,小妹妹是女孩子,可爱温柔的小女生,所以不调皮。” 傅敏惊讶道:“是女孩?检查过了?” 苏安宁放下筷子,笑笑:“恩,去海天做的检查,大家都认识。” 傅敏随即笑逐颜开:“女孩好,女孩贴心,庄严那孩子回来竟然没有说,该打,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奶奶,我也是。” “赶紧吃饭,饭粒不要掉出来。”然后又温柔的看向安宁:“庄严对外宣布了你们离婚的消息,对你有影响吗,如果应付不来,尽管推给他解决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你呢?以后没事就来我这坐坐,你看你一离开,我都不知道怎么打理我这头发了,呵呵。” 苏安宁莞尔:“您本身头发就容易出形状,怎么打理都好看。” 傅敏女士笑了:“你呀,一张嘴就会哄我开心。” 庄肃肃切了老妈一眼:“好像我没有哄过你似的,周围四邻谁不知道您是时尚老太太您的发型最好看了。” “死丫头,有你后面吃苦的时候。” 庄肃肃开心的抚着肚子:“我乐意。”这是她和承业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 “妈妈再见,爸爸,你开车慢一点。”庄逸阳使劲挥着小手盯着爸爸妈妈走远。 傅敏拦着孙子的肩:“别看了,进来吧。” 庄逸阳颓然开口:“如果爸爸不和妈妈离婚就好了,有时候我想当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就不让爸爸妈妈分开,可爸爸一定会打我的,爸爸不喜欢以示弱的方式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小孩 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小孩子。” 傅敏叹口气,包汤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包汤还小呢,能做到不任性为大人着想奶奶觉得很了不起,但只要他们没有少爱你一点,那么他们两个人的事你便没有抱怨的权利。” 庄逸阳扬起头,月光照在他脸上印出他孩子气的略带忧伤的面孔:“我知道的奶奶。” 庄严带着安宁上路,晚市上的人已经要散了,但步行街区的人依旧很多。 庄严的车开的很慢,不经意的透过镜子看向后面的安宁,脑子里浮现出在她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相处当初面对她和陆镇海时愤怒不甘的心情。 那时候他非常喜欢她,不存在服不服气,用服气与否形容安宁给他的感觉无疑显得轻薄。 安宁性格好、虽然浮夸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镇海因为拥有,便想把自己有的,修饰的漂亮一点。 这是人的天性,更进一步的贪婪,得寸进尺的本性。 “安宁……”庄严的声音在寂寞的空间内响起。 “恩。”声音低低的,因为生活环境原因始终带着女孩子特有的软腻:“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如果不舒服,可以在下个路口放我下来。” 庄严沉默了片刻,那天他们在一起,除了没有睡一个房间,一切都像能回到以前的样子,为什么突然就—— 庄严冷静片刻,试探性的开口:“你跟陆镇海——” “恩?” 庄严匆忙道:“没什么,记得离孟子曰远点,最近孔祥国在给他介绍女朋友。” “谢谢。” 某长的沉默过后,庄严问:“消息放出去后对你有影响吗?” “还好,公司里相熟的同事问过后就没有表示了。” 庄严扯着自己不知道多牵强的微笑道:“我公司乱成一锅粥了,都等待着看我热闹呢,可惜他们要失望了。” “……”说什么:“呵呵……” “你说孟子曰如果知道他爸爸给他介绍女朋友,会不会当场跟他爸翻脸。”庄严说完从镜子里不错目的看着她。 苏安宁疑惑了片刻,然后懂了:“谢谢。”反击的孔祥国最有利的武器是孟子曰,庄严是提醒她如果有朝一日孔祥国对她出手可以放孟子曰。 庄严呵呵一笑:“这么一比较陆镇海家则平静的多。” “……” 庄严见她不回答,手指下意识的攥紧,看着前方心中钝痛。 安宁下了车。 庄严突然跟下:“安宁!” 苏安宁回头。 庄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唔——” 庄严乘胜追击,辗转了几个回合,放开,气息不稳的看着苏安宁,眼里闪耀着无法掩盖的激情:“安宁,我们重新开始。” 苏安宁闻言慢慢的推开他:“我先上去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庄严神色落寞的看着她离开,一拳砸在车头上,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庄严立即狼狈的上车,倒出,离开。 四楼的窗户一角。 孟子曰透过玻璃看着散去的男男女女,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知道在思什么。 冯山整体好去医院的东西,恭敬的上前:“少爷我们该走了,孔医生还等着您呢。” 孟子曰看着刚才越野开口的地方,身体一动不动,声音缓慢无波:“睡个觉,等不等不是都要睡……” 冯山闻言站在原地不敢再催促。 半个小时候后,苏安宁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抚摸着刚刚被亲吻过的地方若有所思,翻个身,眉头不禁微缩。 奇怪?竟没有重复以前的厌恶。 没有吧? 苏安宁再次翻过来,那感觉很平静,没有以往他碰触时迫切想离开的焦躁,反而因为这个男人本身的魅力,带着最原始的欲望和两性的冲动。 为什么?因为曾经的一切仅仅至于这一纸关系?! 哲学不好的她给不出任何意见建议。 如果厌恶已经不存在,那么重新接受就能有新的开始。 如果他们重新开始? 苏安宁慢慢的伸出手,关灭床头灯,眼睛在黑夜里亮着,过了好一会才闭眼,睡去…… 138绽放在心灵的无法抹去 138 “早。”陆镇海一大早走入警局。 毛警官犹豫的举起手:“早……”转而疑惑的看眼身边的人:“陆队今天……心情很好……”平日都冷着脸等别人打招呼,还不见得搭理人。 “显而易见。” “为什么?” “没听说吗,庄严离婚了,咱们陆队能不高兴。” “我——”靠,最后一个字急忙咽进肚子里,惊讶的看眼四周,揽住好友的肩拖向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咱们陆队参与了。” “谁知道,反正造就了已定的事实,以恩爱闻名商业圈的夫妻,他回来后火速离婚,有小道媒体扒出老大介入别人的夫妻生活,但——”同事摊摊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 “你觉得老大是那种人。” 同事耸耸肩:“不是,但你想想,事实太没想像力,谁回信,要是我,我肯定相信是两雄相争,老大获胜……” 毛警官烦躁的捶他一拳:“闭嘴!这种事能胡乱猜测。”他不相信老大是那种人。 …… 祁法的声音透过手机信号依旧带着天生的冷厉:“听说安宁离婚了?” 陆镇海闻言放下手里的卷宗:“妈,我很忙,如果你没有其他的……” “你急什么。”本应是妈妈和孩子开玩笑的话语,但祁法说来只剩下清冷:“我就是问问。” 陆镇海垂下头,又抬起:“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没做,没有人会报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妈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她将来怨恨你,如果不是当然是最好,我要开庭了,星期六见。” “再见。” 陆镇海处理完昨天遗留的问题,看看时间刚好十点半,想到昨天她在办公室迷茫的神色,不禁嘴角含笑,拿起手机,打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办理停机服务……对不起,您所……” 陆镇海立即打给苏叔叔。 “小海呀!……安宁?跟你阿姨出去旅游了。……可不是吗!想一出是一出,说走就走……不一定去哪里,你阿姨这些年早就想出去走走,圈出的地方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个……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事情挺多,哎,散散心也好……” “谢谢叔叔。”陆镇海挂了手机,迷茫了片刻,起身拿起外套出去,刚打开门,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陆队,紧急命案,区勇河区发现一具浮尸——” 陆镇海脚步犹豫了一瞬,退回来:“出警!”处理完这件事就tm辞职! “是!” …… “旅游?”孟子曰收起手机从医院出来,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年轻人朝气蓬勃面容和过于轻率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像努力装成熟的大学生:“旅游?” 已经念了四遍了,冯山距离三步外慢悠悠的跟着:“……也许……苏小姐是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毕竟这些天各方面的声音很多。” “……”可能会去哪里?孟子曰随手从报亭拿了一份旅游圣地杂志,脚步未停! 老大爷立即从报亭里探出头:“喂!给钱!你拿了东西还没有给——” “我。”冯山赶紧:“十块不用找了。” “你有病吗,十五!” 孟子曰看着手里的杂志。 扇州?去过了。 怀着宝宝她一定不去太远的地方,还要距离医院近,有不复杂的交通工具,绿色、养气充足又不至于太阴凉的地方,最好有海,再加上慢节奏的城市环境和怡然的风景。 孟子曰立即从地图上画出十三个满足这几个要求的小镇,其中六个太远去掉,两个是以刺激性活动著称的旅游乐园划掉。不远不近的距离,三个排出。 孟子曰看着地图上仅剩的两个位置,若有所思的走着。 碰! 孟子曰绕开路灯杆,继续向前,会是哪个…… …… 苏妈妈深吸一口气,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杨柳低垂,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散发着悠然自得的香甜。 苏妈妈姿态优美的走在林乡间路小路和护栏的路牙上,犹如走在悬空的钢丝上,风吹过时,她在有限的空间内翩翩起舞非常漂亮。 苏安宁跟在她身旁,倾听着周围鸟语花香的声音,炎热的夏天找这样一处优美的避暑胜地实属不易。 一曲完毕,苏妈妈跳下来,年以五十的她拥有比女儿更标准的身形:“想起什么带妈妈出来旅行了。” 苏安宁挽住妈妈的手,靠在妈妈肩上:“觉得你工作辛苦,想带你出来走走呗。” 苏妈妈笑着点点女儿的额头:“算你有心,天天对着你爸爸,我快觉得自己是抬留声机不是舞蹈师了。” “妄自菲薄。” 苏妈妈撇着女儿缓缓走着,曲径小路,一路的阴凉,鼻息间的空气散发着周围树木的甜香:“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安宁摇摇头,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零星的落在她脸上,光影随着她的步伐轻快的起起伏伏。闲适、幽静。 “还想瞒着妈妈。” 苏安宁把脑袋从妈妈肩膀上移开调皮一笑:“不算,就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苏妈妈看着她,一针见血:“因为陆镇海。” “……”为什么不是庄严 ……”为什么不是庄严?虽然真的不是他。 苏妈妈是谁,比她多吃二十多年盐:“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苏安宁捡起一截柳条,随意的摆弄着,长裙拂过碧绿的柳枝荡起层层涟漪:“都有吧,我对他……” 苏安宁歪着头想了想了:“没有要一起生活的冲动,但似乎……”因为没有了婚姻那一刻的束缚,加上他靠近时候残留在记忆里的本能心动,让她有时候可能……“懂吗?” “恩……还行。” 河边的八角亭内,对完了调,拉开了洪亮的唱腔: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苏妈妈打着节拍哼着附和的曲调:“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两人哼着戏文,悠闲的走过。 第二天,苏安宁束起长发,换了一身紫色的长裙,陪妈妈去不远处的道观参悟。 苏妈不信这些,只是喜欢道馆清净的氛围和各种檀香焚烧的香气。 淅沥沥的小雨落在青石砖路上,溅起轻轻浅浅的一层水雾,为这优美圣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更显清丽脱俗。 苏安宁打着伞,站在阁楼外的青石小路上等着里面的母亲,因为无聊眼睛随意的盯着脚下慢慢被打湿的鞋子,若有所感。 苏妈妈打着伞出来:“走了。” 苏安宁没有动。 苏妈妈见人没有跟上,回头看了发呆的女儿一眼,吼道:“看什么!等着我背你!”以为她是庄严她也得有那个气力啊! “哎呀!你吓到了。”苏安宁急忙追上。 “下雨了?”二十四岁的苏安宁抚摸着不显的小肚子,俏皮的伸出手,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的幸福朝气。 庄严给她穿好鞋,起身撑起伞:“是,今天报着有雨,走了别赶不上产检。” 苏安宁闻言眼睛闪亮的看眼地上的小水洼,再看看自己新买的漂亮鞋子,嘟着嘴,水漾漾的看着庄严。 庄严见状无奈的蹲下身:“上来。” 苏安宁立即笑着扑上去,全身的重量小心翼翼的压在他背上,声音穿过时光,洞悉着幸福的意义:“我来帮你打伞吧,我真是一位好太太。” “是呀,谁能有你好。”庄严几乎是咬牙切齿,但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 远在区勇市的双子大楼内。 庄严一身手工西装,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着阳台上打湿了的芭蕉叶子,淅沥沥的小雨在半片国土内嬉戏,试探的气息像一位刚刚降临人世的孩子带着好奇和润物无声的天真。 庄严看着那片碧绿的叶子,过了一会,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喝一杯牛奶多余咖啡百倍的咖啡,听一首舒缓的音乐,然后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他一个星期所有不是。 那感觉就像吃了两杯冰激凌后,对方给你加了一桶冰块。 在她武力全开的时候,如果不做一件让她觉得能转移注意力的事,很有可能再赏赐你一场暴风雨。 当然,在这样的天气如果碰到她开心,她会在你不注意时突然扑过来,慢慢的吻你,一点点,慢慢的轻轻的,从额头到手指…… 你不需要回应也无须兴奋,她似乎像动物一样只是在整理她喜欢的‘玩具’让你欲罢不能,偏偏还不能打扰她虔诚的圣礼。 庄严知道,那是她表达极致喜欢和愉悦的方式,不参杂情爱只有最单纯的抚触。他每次嘴上说着不要,其实非常享受她缠着人不放的娇嗔样子。 庄严想到她有一次把他按在厨房的琉璃台上,他因为太激动,不小心把整碟盘子扫下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庄严你这个败家子!这是我新买的,那什么奥地利宫廷皇家花纹,一个要150美元呢,你竟然给我摔了一整套!” 庄严忍不住笑出声,不知想到什么,慢慢变得哀伤,最后放开百叶窗,隔绝了外面淅沥沥的雨声,神色萎靡。 “庄总,客户到了已经在会议室。” 庄严立即整理好情绪打气精神,又是商场上沙发果决的他:“通知各部门去会议室开会!” 139不是每个偶遇都能成传说 雨已经停了。 苏妈妈一身民族风的服饰从道观出来,往日矜持的面上今日难得笑的合不拢嘴:“听到道长的话没有,上上签,这说明你下一个姻缘还是有盼头的。” 苏安宁微微一笑,长发扬在脸上拨到耳后:“恩。” “恩是什么意思?这是大喜事当吃二两肉。” “又不是我要出嫁。”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 星期六,祁法和陆知青依约回来看婆婆 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现在有孙子陪着,更见精神了,只是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会迷糊,但不影响老人的吃吃喝喝的高兴。 儿子一进门,老人家拉着便开始念叨:“隔壁小苏搬走了,怎么就搬走了也不跟我这老婆说一声。” 过了一会又说:“隔壁小苏家搬走了,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婆子烦啊。” “妈——你已经说过了。” 陆镇海从厨房探出头:“爸,准备吃饭。” 吃完饭陆奶奶想起来又开始念叨:“隔壁小苏呀搬走了,咱们这个楼啊住户本来就没有几家,我认识的都快搬完了——”说着陆奶奶就有些伤心。 陆父闻言赶紧做到母亲身边,握住母亲的手宽慰:“您别伤心,才走了两家而已。” 陆奶奶较真:“那也没有告诉我呀。” 陆父赶紧道:“告诉了,走的时候跟我说了,我见您在睡觉就没有忍心叫醒您,他们让我代他们向您问好。” 陆奶奶闻言眉眼有些舒缓:“好,我好着呢。” 陆镇海放下水果坐过来,低声道:“走的时候都跟奶奶打招呼了,奶奶忘了。” 陆奶奶埋怨着:“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耽误了事怎么办。”说着便开始念叨:“小苏是个好孩子,安宁也是好孩子。对了,镇海最喜欢跟安宁玩了,当时我就担心他长大了像个女孩子一样,小宁呢?对了,小宁结婚了,没有做成我的孙媳妇,知青啊,这件事你别跟镇海说,免得那孩子伤心。” “我知道了妈。”陆父决定下个月把妈接回去跟他们同住:“你奶奶这样多久了?” 陆镇海握着奶奶的手:“有一段时间了,医生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说是年龄大了难免的,喜欢总是重复一些问题,记忆力也多是我们小时候的样子,有时候要反应一会才想到现在。” 陆父松口气。 祁法削了块苹果,给婆婆切成丝送到面前,对上儿子,神色清冷:“你不是说让妈妈见个人?”祁法没有明说是谁,这种事儿子不说破她都不能先挑。 陆镇海看着电视:“哦?她出去旅行了,下次吧。”吃了瓣橘子。 祁法闻言给老公使个眼色,示意他开口问。 陆父心知肚明,他们这次来也有问问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一声看向儿子:“安宁离婚了?” 陆镇海看着电视:“恩。” “……”陆镇海看着他反应正常的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就一个‘恩’? 祁法瞪老公一眼。 这一眼下去陆父顿时有种腿软的感觉,张口就问:“镇海,你就没一点想法。” 陆镇海看眼老爸再看看装似没有听肯定在听的母亲:“恩,有,但也要人家同意才行。” 陆镇海没有把握她会同意,安宁较劲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住,何况他感觉到出来安宁对他的态度没有想再试试的意思,所幸她也没有跟别人试试的想法。 祁法转过头:“安宁怀孕了?二胎。” “恩。” 过了好一会祁法平静的叙述:“她有生老三的意思吗!” 陆父一直观察着儿子的脸色,见状赶紧率先斥责妻子:“问的什么话!八字还一撇!如果两人真结婚了,感情到了,孩子自然不就有了。” 祁法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有意思,儿子会在乎吗!她早就想通了能不问就不问,省的听到什么‘孤独终老’的意见。 陆镇海很平静:“你们想多了,以后再说吧。” 饭都不吃,就是你水平不行,现在还没有把人搞定,这婚都离了,你又想娶,不明白现在的人在等什么,再等下去她是不是又结婚了,你一急又跑了,她的儿媳妇孙子孙女什么都没有了! 祁法深吸口气,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并不是非要做奶奶的女人,虽然偶然见别人家抱了会想,但没有她也不强求,儿子身边有个对他自己心的人照顾,是什么样的女人她都没有意见。 而安宁她最近这几年是很满意的,如今又离了婚,祁法只是不明白儿子既然还坐得住:“我累了去睡觉了。” “晚安。” “晚安。” 陆奶奶由陆嫂子扶着也去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陆父不再避讳,身为父母有些事该过问还是要过问:“你怎么想的,她呢,有那层意思吗?怎么好好的就离婚了。” “性格不合。” 陆父顿时怒道:“骗鬼呢!” 身经百战的陆镇海吓了一跳,再次看向父亲时候眉宇间认真了几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真不清楚。我是喜欢她,但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问我这些我也不好回答你……” 陆父想了想深沉的道:“那就这样浪 沉的道:“那就这样浪费时间?你自己不小了。” “……” 陆父见他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行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义,别想那些有没有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去睡了。” 陆镇海看着父亲的背影,低声道:“晚安。”不是没有听进去,而是她想静,他已经进的够快…… …… 苏安宁旅行结束,关于她离婚的风波已经消散。宽松的长裤加上宽松的民族T恤,长发束起,拖着简易的小皮箱结束她的假期。 “苏总,庄总来找过您好多次,让您回来给她打电话。” “谢谢。” 苏安宁进了办公室摘下眼睛,放下行李,给庄严打电话。 “苏总真的和庄总离婚了吗?那庄总为什么还天天来。” “当然离婚了,你瞅这次苏总出门旅行他都不知道,肯定是离了,就是觉得吧……” “怎么了?” “新离婚的夫妇,还想相处到一起,不觉得很奇怪吗?” 苏安宁握着电话扭扭脖子:“……恩,我一会接他放学,谢谢,再见。” 苏安宁坐在椅子上,好累。 阿木路过见她回来了走进来:“回来了。” “对啊,累死了,给你的礼物。”苏安宁去翻包,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特意给她买的口红。 “谢谢。”然后看向地上的东西:“用不用给你叫家政。” 苏安宁耸耸肩。 啊木微微一笑:“你先忙,我出去了。” …… 孟子曰听着耳机,走在柏油小路上,杨柳低垂和风徐徐。 孟子曰拿出手机给自己闪了一张,发给苏安宁。 苏安宁拿起手机肯了一眼,微微一笑。 “苏总笑什么。” “没什么,就不想年轻真好,”能为了生命中并不是不可获取的爱情,如此努力。 孟子曰走在小路上,幻想着昨天的她和今天的他走在一起,风吹过她的裙摆,靠在他肩上,想想都心里喜欢。 孟子曰在咿咿呀呀唱着他听不词的八角亭里照了一张耶的造型,发给安宁。 “苏总,事业挺繁忙吗。” 苏安宁淡笑不语,小孩子闹着玩而已。 孟子曰往前走,看到迎面走来的人,身体下意识的靠在左侧,慢悠悠的走着。 韩问雪本想跟他迎面对上,这下看来不可能了。 林荫小路上,一对颜值佳丽偶遇,寒暄、熟识,为这座城是的这片美景增色。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男方先偏离的轨迹。 韩问雪见状忍不住苦笑,这下想不刻意都不行了,孔先生说过,对他不用什么技巧,只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孟先生,好巧。” 孟子曰看她一眼,拿出手机,继续边走边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孟先生!” 孟子曰脚步未停。 “孟先生。” 孟子曰已经转过弯走运了。 韩问雪无奈的止步,暗笑自己挺可笑的,问雪舒展舒展胳膊,深吸一口沁人心脾的倾向,怎么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一个人,踮着脚走在林荫小路上,脚步轻快、心情开朗。 苏安宁打开家门。 庄逸阳提着妈妈的行李箱。 ——嗡嗡—— 苏安宁打开手机,孟子曰与公寓外白色的小野花合了一张影发过来,下面写着——你是不是也见过了,我也看见了!真幸福—— 苏安宁只觉得这傻白甜的幸福真简单,同时也奢侈的幼稚。 包汤把行李交给那个奇怪的叔叔,趴在妈妈胳膊上:“谁啊?总是响?” 苏安宁把手机翻到相片一页交给包汤:“妈妈和姥姥的十日行,漂亮吧。”说完去卧室换衣服了。 手机又响了。 包汤打开。 背后是一座寺庙,是寺庙吧他也不太理解,发正就是有很多清修人的地方。 下面歇着,‘我今晚借住在这里’。 因为取景很好,又临近傍晚,周围雾蒙蒙的,仙气环绕。 庄逸阳立即兴奋的回过去:你是要出家吗!梯度?!会不会降龙十八掌、排山倒海和变变变! 140 孟子曰听到神奇的短信声音,新月如钩的眼睛一亮,心情顿时如外面滚烫的晚霞般火热,不顾脱了一半的衣服快速扑到床上,嘴角笑眯眯的透着闪烁的光。 打开手机,眉毛一挑,歪着头想了一会,测出是儿子后,也没有觉得多失望,趴在床上回信息——‘我会乾坤大挪移,你要不要学?’—— 收到回信的庄逸阳有些小纠结,拧着小眉头,果断回信——‘那是坏人练的呀’。 孟子曰拄着俊美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的键盘上快速敲击——‘不是张无忌练的吗?’ ——‘我妈不喜欢张无忌’——小孩子的语言里充满了无限怨念。 孟子曰躺平,手机举在头顶——‘为什么?’——不是很多人都喜欢! 庄逸阳一副小大人般的口吻——‘嫌弃他女朋友多呗,我妈说韦小宝放现在播肯定扑街,结果翻拍的作品果然扑街了,现在的女人太可怕了,她们喜欢什么才有可能成为经典’—— 孟子曰看完笑的不行——‘你才多大就感慨女人可怕,难道你妈妈也可怕吗!’—— 庄逸阳打小报告毫无压力——‘当然了,我妈最可怕,你是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我爸离开她,那是祖坟冒烟’——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真的这么想?—— 苏安宁拨弄着散开头发走出:“做什么呢?”脚步未停的向厨房走去。 庄逸阳神色自若,小小年纪已经练就了父亲的本事:“看图片呢?真难看,发了一张给老爸,告诉他你又肥了。” “富态都不懂,乡巴佬。”苏安宁已经进了厨房。 庄逸阳打开新收到的信息。酷似父亲的眼睛诡异的一笑——‘你们不就是希望我这么想,难道我不这么想你们就少骚扰我妈妈几天!自己做了,就不要想在我这里心安理得,在我心里你就是坏人大坏人——’ 发完,庄逸阳把所有的信息都删了,小孩子的脸上依旧是小孩子撒娇时的天真活泼。 “逸阳,去洗手。” “知道了。”庄逸阳开开心心的给爸爸发去一张妈妈的相片,标注:‘是不是又胖子’。 庄严围着浴巾,打开手机,目光在相片上停留了很久,嘴角不禁含笑,打过去:“吃饭了没有?” “没有呢?郭姨在做饭,爸爸吃了吗?” “一会约了你吕伯伯。” 庄逸阳眼睛一亮:“替我向六六问好。” 此时,孟子曰神色见鬼的躺在床上,他竟然被一个小鬼拉坑里了。手机随手抛在床上,起身嘴角不禁带笑,总结出一点心得:包汤这孩子学坏了,不过,坏的到位,他喜欢。 至于抱歉,一点没有,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要靠自己,年龄小不是生存的借口和理由,悲伤和幸福都不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给予上,父母也不行。 依赖是长辈错误的自我观点,每个人的成长都必须经过磕磕绊绊。没有这些,长成只能是平淡的简单幸福。 “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 “……今天吃什么?” …… “吃饭了。” “我正跟爸爸聊天呢。” 苏安宁小心的坐下来和郭嫂和小孔一起吃。 苏安宁接过郭嫂卷起的牛肉饼:“我们明天搬家。” 包汤回头:“搬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我爸爸知道吗?” 苏安宁喝口粥没有接话。 庄逸阳已经开始对着手机絮叨:“我妈妈要搬家了,你知道吗?” 庄严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流畅:“你哪来这么多话,刚才你妈是不是叫你吃饭,赶紧去。” “哼,去就去。”庄逸阳挂了电话,嘀咕的抱怨:好心没好报,我都是为了谁。 “妈妈我们搬去哪里?是陆叔叔帮忙还是孟叔叔。” 苏安宁给他带上餐巾:“都不是,地段是妈妈选的,吃饭。” 庄逸阳听完又觉得,为什么不让那两个劳工搬家,累死他们才好。 …… 新的一天总有新的心情,新的开端都是值得推敲的生活。 “苏总早。” “早。” 苏安宁不能理解孟子曰的爱情,她看眼响起的手机,上面的大男孩时刻充满着对探索生活的热爱,一杯可能相似的咖啡,一片她曾经呼吸的空气,一张重复的相片,都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 可这在苏安宁眼里,这些浪漫手段已经不知道和爱情有什么关系,曾经属于二十多岁需要的浪漫爱情早已被岁月侵蚀的不见踪影,改成了负责、责任,那些可以的追求反而成了幼稚、天真的符号。 这不是谁的爱情观对错的问题,这是时间拉出的人格魅力,无所谓对错,只是认识不同而已。 苏安宁找了几个人把办公室挪到了楼上,跟秘书交代:“以后有外人找我,就说我去跟单了。” 秘书小姑娘闻言有些惊讶:“如果是庄总呢?” 苏安宁莞尔:“一样。” 秘书小姑娘彻底惊愕,莫名觉得是苏总把庄总甩了,肯定是,八九不离十。 苏安宁上了电梯,看眼响起的电话,陆镇海三个字闪了一会后,掐掉。 办公室里陆镇海放下手机,不禁有一烦躁。他是不是弄 有一烦躁。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苏安宁懂陆镇海的坚持,只是觉得他没有继续的必要。 …… 新搬的房子是她自己选的,楼上楼下,采光很好与风海庭院的格局相似,还配置着现在看来很碍事的游泳池。 她搬进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地方宽敞一点方便父母孩子和自己一起住。 要说躲着谁还真的很鸡肋,也未免不现实,就是她换个城市想找到她的人一定会找到,除非她不要儿子不要父母。 但儿子和父母是她的全部,没必要为了谁放弃她自己的生活。 既然如此,自然不是为了他们,只是觉得这里合适,仅此而已。 庄逸阳非常喜欢这里,尤其喜欢小院里的游泳池虽然不如家里的沙滩海洋漂亮,但有不一样的惊喜感。 苏妈妈边收拾行李边唠叨着苏爸爸家的极品亲戚:“还复婚!他们当我女儿是什么?” 苏爸爸闻言什么都不敢说,老实的听着。 “他们的女儿去复一个去我看看,让宁宁别眼太高别耍脾气别真的惹恼了庄严!我告诉你,你要是八月十五敢把那群人邀请到家里来,我就敢跟你离婚!” 庄逸阳开心的在摇椅上躺着,耳朵丝毫不受姥姥影响:“妈妈,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吗?” “恩。” “我可以邀请我的朋友们来玩吗?” “当然。” “爸爸也是我的朋友哦?” 苏安宁无奈一笑,收了晾晒的衣服,路过他身边时揉了揉他的笑脸:“小心思。” 庄逸阳嘿嘿一笑,他其实没有什么心思,爸爸妈妈离婚这种事从最初的惊愕,到发现身边好多人如此,除了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其他的并没有改变。 他就是看不的陆叔叔和孟哥哥的样子,反正就是不喜欢啦! …… “早。”陆镇海从车里下来,车就停在她新买的房门旁边。 苏安宁莞尔,不觉得奇怪,礼貌的笑笑,公司的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不好意思,今早有场拍卖会要跟,先走了,再见。” 陆镇海有些意料之外,最近这几天明显他感觉到她的疏离,这种感觉让他无力,现在她身边有郭嫂照顾,苏叔叔和阿姨陪着,连汤也无法通过苏爸送过去。 那天傍晚的吻操之过急了吗? 现在这个样子也无非是回到从前,陆镇海坐进车里,深吸一口气,开走。 …… 孟子曰吃着不合胃口的海鲜,看着窗外海浪拍石的壮丽景色,仿佛海风的声音穿过玻璃在周身愉快的游荡。 孟子曰心情很好,因为从庄逸阳发来的相片里,安宁和阿姨也在这里用过餐。 韩问雪看完菜单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不远处的美男子,这次真的是偶遇。 孟子曰察觉到别人的目光但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从小到大都在这种目光下行走,也无所谓习不习惯。 一袭粉色长裙的韩问雪看着临窗而坐的他,俊美少年在这样的氛围里就像一副梦幻的画,海浪、咖啡,一位让你错不开眼睛的眼睛。 韩问雪觉得抛弃此人背后的身价,他一样是有魅力的人,虽然这种魅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韩问雪看了好一会,端着盘子起身坐过去,笑容甜美讨喜,带着三分俏皮:“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帅哥美女这样的小镇,这样的氛围,看着着实赏心悦目。 孟子曰回头:“能才到一点。” 韩问雪切了一小口牛排放入嘴里:“生气吗?” “无所谓的事情,谈不上生气。” 韩问雪虽然聊到是这个结果,但听到了还是有些小失望:“我不够漂亮?” 孟子曰重新看向窗外:“不是,你人应该不错,至少比你那个朋友识时务,但我不喜欢,你也不用感化我,我不喜欢的东西就是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也一样不喜欢。 对不起,但也请你理解,当你决定既然接受了孔祥国的建议时,你就已经只能被称之为‘东西’。” 141 韩问雪觉得这比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还让她颜面尽失,他用如此温和的语气向她讲述她就是个‘东西’。 孟子曰不习惯理会别人的心情,说完便给外面越加生动的海水照了一张留念照。 韩问雪笑容变得尴尬:“你……该知道讨好你家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我们只是为了生存罢了,何必把我们说的如此不堪。” “照你这么说,如果家里没有女儿的,儿子我也应该接受一下?还是孔祥国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让你们争取不正当利益。” 韩问雪突然抬起头,漂亮的面孔楚楚动人:“就不能是我们喜欢你这个人吗?” “抱歉,我这个人不喜欢你。” 韩问雪闻言不知道该哭还很该笑,但立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都谁你这个人讨厌,今日一接触还真是讨厌,放心,你既然没有那个意思,我不会再打扰你。” 孟子曰看向她,认真的开口:“现在已经打扰到了。” 韩问雪嘴角抽了抽,彻底明白无论你采用什么方式跟此人套关系,最后倒霉的都是自己:“我吃饱了,再会。”只是,温柔如她都忍不住诅咒孟子曰孤独老死。 孟子曰浑然不在意的把照片处理好给安宁发过去…… “纪以,晚上聚会早点来。”瘦子在电话那头大吼着。 纪以看着手里的地址:“我晚上有点事。” “你晚上能有什么破事,让你早点就早点。要不然小梨可就跟别人跑了。” 纪辞苦放下电话,依旧看着手里的地址,心里有些发慌,他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纪以?” 纪辞苦赶紧把地址收起来;“战总。” “下班了,还不走。” “马上。” 庄严一袭西装站在门口,看眼战百胜:“走了。” 战百胜看向纪以:“要不要一起。” 纪辞苦赶紧摇头,从心里不是觉得低了庄严一等而是安宁让他觉得他低了庄严好几等:“不,不了。” 战百胜也不强求:“你这小家伙,我先走了。” “战总慢走,庄总慢走。” 纪辞苦犹豫再三,下班后,还是按下了安木工作室的电梯,他就是看看她,只是去看看。 “先生,请问您有事吗?” “您好,请问苏总在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已经下班了,苏总刚走。” 纪辞苦“谢谢。” …… 夏天的热浪在一场暴风雨后再没有热出过新高度,萎靡的高温有点一蹶不振的成为了残喘的秋老虎。 安宁怀孕整整满八个月,最近的一次检查捕捉到的动态图让孟子曰激动的不行。 苏安宁淡淡一笑:“医生就那么一说,是不是眨眼睛好要问他自己。”真是个孩子,别人说的话绝不怀疑一下。 “真的?” 苏安宁整理好衣服,接过秘书递出的包:“推测。” 孟子曰依旧非常开心:“我不懂,我是第一次当爸爸。” 是啊,个体情绪最大化和总体指数规模化不同而已:“谢谢你,辛苦了。” 孟子曰不理会她这个二胎妈,幸福的拿着手里女儿眨眼睛的相片给冯山看。 冯山的狗腿除了来自工资还有对孟少的绝对信服:“少爷家的小小姐真好看,瞧那眼睛,睁开一定像妈妈。” 秘书诧异的看冯山一眼‘少爷’? 苏安宁淡笑不语,对孔家始终坚持自己特色路线百年不动摇的决心表示佩服,‘小小姐’‘少爷’‘老爷’。 如果在他家的特定环境下开口,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和深沉,说来她家包汤长这么大也没听叫声少爷。 到了楼下,苏安宁含笑转身:“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孟子曰本阳光灿烂的脸,顿时有些失望,她说走没有争取任何人意见的意思,只是告之一个结果,如果硬要求送,甚至不惜她的车胎扎破,她也然给你送,不过下次产检她可能会早一天,仅此而已。 孟子曰受了几次教训现在老实了:“再见。” 冯山看着自家少爷吃瘪的样子,心里跟着有些落寞。 孟子曰下一刻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冯山却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孟子曰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拿着b超下去找庄严玩了。 每次冯山面对这一行,都有中被林密从顶楼推下去的结果,更别提庄总冷着脸可能看都不会看孟总一样。 孟总却乐死不疲,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你看我女儿是不是又漂亮了。” 庄严低着头查看着手里的文件不说话。 孟子曰喝口清水,神态自若的坐在庄严的办公里,跟在他自己的地盘也没有什么区别。 庄严按下桌上的内线:“把水龙飞天的后期修改方案拿来。” 孟子曰恍然响起他很久没有玩游戏了,虽然这只是超宇科技一个小小的项目内容,但足以让孟子曰把这个忠爱的活动打入地域永不超生。 所以他如此平静对庄严没意见面?只有他自己知道:“安宁说给她准备了整套六身小衣服,我还要不要把我准备的拿过去。” 庄严深吸一口气,跟内心有问题的人永远不好沟通就是这么个原因,你永远不理解他 原因,你永远不理解他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 庄严不明白这个蠢蛋为什么每次产检结束都在来他这里聊聊,但现在竟然莫名的觉得这是对他和安宁关系的认同,至少在这么一个神经病眼里认为他对安宁是十分有影响力的。 庄严为这个推测的结果哭笑不得,他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还丝毫看不出自己有如此被仇视的必要。 庄严想到这几天碰闭门羹的次数,心情有些不好,听更心烦的人说即将出生的孩子,等于在头顶上点燃了一百发礼炮。 孟子曰自顾自的欣赏着,新月如钩的眼睛里折射着掩不住的光亮:“你把包汤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看,我看看他们两个哪里像。” “火凤还没有倒闭是不是风水特别好。” 孟子曰见他说话了仿佛特别兴奋:“你还在生气?我家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还气什么!” 庄严再次强调:“孩子是我的,婚姻期间内那宁怀孕,所以那是我的孩子,你搞清楚没有。” 孟子曰点点头,然后开口:“包汤小时候的相片。” 去死! 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庄总,朱总和吕总来了。” 孟子曰先一步开口:“不见。” 庄严神色还算正常的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孟子曰挑眉,随便,他无所谓:“相片。” 庄严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出去了。” 孟子曰如果能听懂庄严的逐客令,他就不会坐在这里:“相片。” 庄严翻着手里的文件沉默,话不投机半句多。 吕德本和朱世华一进来看到孟子曰时绝对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最近一段时间吕德本应该心里膈应那天见到的一幕,没有去过火凤集团。 其实也是因为生意已经上了轨道,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以往总是去那是为了套近乎,自从想到他可能跟庄夫人不清不楚,连庄总的夫人都动手,已经两个月没去了。 朱世华也吓了一跳!这两个人!莫非他们想错了!但—— 吕德本已经‘惊喜’‘狗腿’的冲过去:“孟总,想不到孟总在呢,失敬失敬。”吕德本这人再不乐意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但心里又忍不住好奇,孟子曰到底有没有给庄严戴绿帽子!有没有!如果戴了两人还能坐下来喝茶! 朱世华见状,暗骂一声老奸巨猾,但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比吕德本逊色:“孟总好,孟总和庄总在谈什么大生意,我们冒昧前来没有打扰两位吧。” 庄严冷酷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有什么话说。” 秘书放下咖啡关上门。 吕德本打个激灵,立即赔笑:“能有什么事,最近忙里偷闲,想邀庄总出去坐——” 庄严起身,拿上外套:“走——” 吕德本谄媚的看向沙发上屹然不动的小孟总。 “他不去,走了。” 孟子曰很合作:“我不去,我女儿要出生了,我回家给我女儿晒被子。” 庄严没有抽死他是因为听的太多,形成了自我免疫力。 吕德本眼里顿时冒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光,话语不经脑子的脱口而出:“孟总的女儿也要出生了,庄总家的也快了,说不定能是一天呢?” 吕德本说完就恨不得抽死自己的嘴,他是不是想死了,但人的好奇心掩都掩不住,这太tm狗血了,如果是孟总怎么还敢跟庄严坐在一起!简直——简直—— 孟子曰神色平静:“恩,说不准是一天。” 庄严也模棱两可的‘恩’了一声。 这下轮到吕德本傻眼了,这两天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是不是!吕德本百爪挠心,恨不得把话挑明了问了‘我们那天在安木见到孟总了’也要把朱世华拉下水。 可这个敏感的话题没有人敢明着说通,但不知道的人又恨不得知道,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心里爬,痒痒的浑身抽搐。 出了双子楼,吕德本都收不住:“嘿嘿,孟总经常来。” 142 “你烦不烦。”庄严有些不耐烦。 “我这是关心他一下,现在多少人想通过你走他的路子,我这不是帮忙大厅一下可行吗?” 庄严神色冷峻的开口:“我跟他不熟。” 车停在三人面前,庄严直接关上门阻止他跟进来。 吕德本只好上了朱世华的车。 朱世华率先声明:“我知道的还不如你多,反正他们确实坐在一起,莫非那天真的是咱们想多了?” 靠,吕德本都要这么觉得:“但……庄总看孟总很生疏啊?想想都扯淡,庄总以前还教导他怎么追女朋友,千万别那么狗血。” 朱世华想到那些也乐和了:“我觉得不太可能,真的是咱们想多了,也许他们表达友情的方式跟咱们不一样?” “你他妈的信?” …… “三位老总好久没来坐坐了,我们都要望穿秋水了,82年拉菲都给三位老总留着呢。” 吕德本捏捏风韵犹存的领班:“被扯那些有没有的,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们兄弟歇歇。” 领班风情万种的瞥了吕总一眼:“这还不好说,楼上请。” 这里并不是什么不干净的场所,相反,无论从装修还是排场都透着庄重、五星的享受,只是因为吕德本他们不一样,女人更愿意在他们面前撒娇卖痴而已。 但在不一样的地方,本质又有什么茶杯,无非就是包厢更有档次,服务人员要求更高。 庄严刚坐下。 为了给庄总散心的吕德本已一脸神秘的坐过来:“哥,来个妞怎么样,大学生,有见识,一起谈谈理想,宽慰下庄总的心情。” 朱世华打开电视。他比较喜欢这里的包厢,休闲区、就餐区非常居家。 庄严一只手挪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让朱世华找个轻松的节目等餐:“你有完没完,一天没有女人活不下去是不是,哥忌了,以后少搞这些有没有的。” 吕德本闻言有些惊讶,看着与朱世华商讨看什么电视节目的庄严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老婆不在了,不应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当什么善男信女:“庄总,您这可让兄弟为难了……” “行了,我真没兴趣,以后也少来这套,否则别怪我不顾交情跟你们急。” 朱世华闻言看向庄严:“哥,怎么了?嫂子……因此跟你离的?” 这话朱世华能问,吕德本不能问。 庄严神色有些凝重,疲倦的靠在沙发上揉揉眉心:“说这些做什么,你妹妹呢,听说跟老爷子闹的很不愉快。” 朱世华知道这是他不想说:“还能怎么样,从小就被我妈宠坏了,交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像流氓,你大概也听说了,孔祥国在给他儿子找老婆,我爸当然希望她积极一点,她说孟子曰眼高于顶,一别字孤独命她才不稀罕。” 庄严莞尔但也不得不说一句:“的确被惯坏了。” “也不想想孟子曰怎么可能看上她,她还在那废话,她的事我也懒得管,反正是嫁出去。” 吕德本没从庄严的神态中看出他对孟子曰的成见,但怎可能前段时间他的反常。 庄严感觉到吕德本的审视,但他并不在意,也没有把自己私生活摊开的意思。 朱世华把电视停在一挡娱乐节目:“你呢,就打算一直这么单身过下去,现在很多人可在打你的注意,我爸那么开明的人,都中意你。” 吕德本很想说他也中医,就是六六还小,大女儿长相目前拿不出手,哎,有一次生不逢时。庄严接过吕德本手里的烟:“跟你们没什么好官腔的,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各自的亲属赶紧结婚生子,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朱世华、吕德本并不例外,庄总对庄夫人怎么样他们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突然离婚,庄总能做到现在这样实属不易。 吕德本以过来人的姿态拍拍老兄的肩膀:“没有过不去的坎,过两年什么大风大浪回头看那也是洗澡堂里的水。” 朱世华把他推一边:“滚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庄哥能跟你一样。” 吕德本不服:“诶,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这是话操理不操!庄总放心,往前看,让苏安宁后悔去吧!” 庄严淡笑不语,也很给朋友面子:“是,是。催一下菜——”庄严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 庄严看眼名字,立即起身去一旁接电话:“喂,恩……有时间……行……下午两点是不是……知道了……”庄严又听了一会谨慎的问:“吃饭了。”语气很小心,没有平时给人的严肃冷持,带着三分小心翼翼。 吕德本、朱世华立即看过去,默契的对视一眼,觉得生活真他妈草淡,庄总这样的男人也有被女人整到这一步的一天。 她们到底想怎么样!想要什么!非什么都求,什么都是她们的她们就顺心了!也他妈不想想,你们算老几! 朱世华见吕德本心情不爽的抽烟,多少能理解兄弟们的郁闷。拍拍兄弟的肩膀。 吕德本吐出一口烟,趁机教育:“你可记好了,擦亮眼睛,别结婚的时候寻找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小心找来找去惯大她们的野心,以为好男人的标准都是她们定的。 你说庄总天天多忙,工作承受多大的压力,不就是找个女人放松一下,一没吸毒二没坠落,三没弄个小三小四 落,三没弄个小三小四动摇她的地位,更没有什么私生子跟她儿子争财产。 还他妈不知足!有本事让她处在庄总如今的位置试试,看她会不会分分钟精神抑郁,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 朱世华给自己点上:“行了,少说两句,人家庄总还没说话呢。” 吕德本脾气暴躁的一锤定音:“庄夫人的脾气就是他惯的!”他就是看不得累死累活回去了想安静的找个人嘘寒问暖,结果还要看女人脸色,说什么‘你不爱我’‘你不关心我’。 靠他是机器人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懂不懂! 朱世华把烟蒂摊开:“女人惹到你了,跟吃了枪药一样!” “别你现在听不进前人言,有你吃亏的时候。” 庄严打完电话回来,真好饭菜也上来了:“吃饭去。” “着什么急,来一圈斗地主。” 庄严已经向餐厅走去:“我下去给儿子开家长会,斗什么斗,快点。” 吕德本也就跟朱世华唠叨唠叨跟庄严他觉得也没有人家的高度,人家也犯不着听他啰嗦:“嫂夫人呢!没时间。” “她下去有会。” 吕德本心想:恩,庄总闲,庄总天天闲的吃咸菜玩,所以庄总百闲之中去开个家长会应该的。 …… 朱世华晚上和百叶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把吕德本的怨念当笑话讲给佳人听:“你是没在场!我看他都要把苏安宁烧成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庄总呢!” 百叶含蓄的笑着,柔顺的长发垂下,小心的和面前的牛排奋战:“他也是为庄总鸣不平。” 朱世华模棱两可的道:“人家夫妻间的事很难说的,何况当初是庄总非要娶,安宁本身就跟我们这个群体不一样,起初安宁没有要嫁给他的意愿,他不是不知道娶了会面临什么,既然这样……所以他也埋怨不到谁。” 百叶抬起头,水漾透明的眼睛里有丝不认同:“但既然结婚了,不是都该互相理解吗?能让你朋友有那么大怨念,肯定有她做的不对的地方。 结婚了又不是谈恋爱,庄总既然试着理解她,她也该试着去理解庄总啊?” 朱世华笑笑:“你说的也有道理。”然后看向百叶,目光别有深意。 百叶羞涩的的撇开头,心里对朱世华说庄总的话心有波澜。 是他要娶她的吗?可她却那样对他,他就不伤心,想想安宁的身世并不怎么样,但见面时通身养出的气质可不就是颐指气使吗!到头来却埋怨庄总,这样的女人偏偏还有人喜欢。 百叶只觉得好笑:“庄总跟她离婚了?她就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 朱世华喝口汤汁:“你说庄夫人?” 百叶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恩。” 朱世华笑了:“她有什么好悔过的,安宁这人你不了解,她是那种……”朱世华努力想想:“很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并且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百叶闻言语气有些好笑:“听你的意思你很欣赏她。” 朱世华大笑,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吃醋啦,放心我可没有那种心思,庄严还不劈了我,但她人真的不错,否则庄严也不会那么喜欢她,你知道吗,庄严这么多年在外面多少女人,跟他时间比较长的,没有一个不怕苏安宁。 曾经还有一个闹到苏安宁面前,庄严气的险些没有杀了她,在庄严心里外面的女人是玩的,安宁是唯一不一样的,所以若是她不好,庄严不可能这样对她。 只能说他们可能真的是性格不合适。” 百叶突然有些吃不下去,‘外面的女人都是玩的’她无非是庄严当初用来玩的,她甚至不可能构成对她的威胁,成为不了别人婚姻分开的理由! 百叶心里很不是滋味。 143新生 那种难受说不出来倒不出去,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衍生,让她堵在胸口,觉得闷的无法喘息。 朱世华什么感觉都没有自顾自的笑着说:“我觉得庄总最后肯定跟安宁复婚,吕德本现在说的多了倒霉的肯定是他,哈哈哈,想想那小子到时候低头哈腰的样子我就高兴!” 百叶皮笑肉不笑的勉强扯动嘴角:“以庄总的人格魅力还需要复婚。” 朱世华神秘的道:“这你就不动了,庄严那样的人不需要别人追求,他更迷恋自己第一眼见到了,就像我一样。” 百叶闻言淡淡一笑。 朱世华趁机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明天去我家吃饭。” “我……我……” “别担心,我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 苏安宁临近预产期,苏妈请了常家在家照顾女儿,说是照顾不如说是找个借口休息。 孟子曰请了两位妇产科医生全程在家看护,还神奇的从一些小地方请了一位据说很厉害的接生婆。 苏安宁心烦的能少见她们几眼就少看她们几眼,省的地放学术的碰撞和权威学术的撞击,拿她当了试验品。 苏妈没事便整理整理小衣服,最近傅敏也经常来坐坐,看看孩子,给苏妈出出主意,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苏妈本来就喜欢傅敏女士,现在更是喜欢,送走傅敏后就跟女儿唠叨:“你看看人家婆婆当的不管是不是人家儿子,人家是拿出复合的新在照顾你这一胎,我这当妈的看着就心里舒服。 你再看看那个真当奶奶,她可千万别踏入咱家的门,免得脏了她高贵的脚。” 苏安宁看着电视咬口苹果:“妈,你少说一句,三位医生不都是孟子曰找的,还想怎么样。” “孟子曰是孟子曰,王珍芬是当奶奶的吗。” 苏安宁无语:“孩子生下来姓苏好不好?有王女士什么事。” 这话苏妈妈爱听:“也对。面膜时间到了,自己乖乖看电视,有不舒服说话,我去妹妹我的皮肤,傅敏天天怎么保养的啊,你看她现在还水嫩嫩的,哎,人比人气死人。” “你身材比她好。” 苏妈妩媚的展现下她线条:“那是。” 苏安宁安静的看着电视。 孟子曰和包汤在小院里认真的挥动着羽毛球拍。 庄逸阳的吼声像个卖土豆的大喇叭,一会嫌弃孟子曰打高了,一会嫌弃他打低了,再不然训斥人家为什么打到他球拍上。 苏安宁让郭嫂赶紧拉上落地窗的帘子,免得忍不住想过去抽他。 苏安宁咔嚓咔嚓的咬着苹果,顺便跟付迪聊着电话:“没事……没反应呢,生了给你打电话。” 苏安宁挂了手机,继续咔嚓咔嚓的咬着。 最后一口还没有咬完,肚子毫无与其的突然抽痛。苏安宁放下苹果,会房间拿收拾好的东西让后让小孔叫车,还不忘告诉他提醒自家母亲敷完面膜来医院一趟。 苏安宁自己跟郭嫂到了医院,又吃了几颗葡萄,才被推入待产室。 手到消息的人奔来的时候完全懵了。 苏爸按住苏妈就开始数落:“让你在家干嘛呢!干嘛呢!你的脸比什么都重要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她突然要生!她没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 孟子曰在外面走来走去,错过了第一次时间跟进的申请书,现在也没有进去的必要,因为里面已经生了一半了,就是快结束呀,不值当的再全副武装。 庄严安静的靠在角落里,凝重的看着里面。 陆镇海站在一旁,很多时候他就像个外人。 庄逸阳跟爸爸站在一起,无法体会孟子曰突然而来的焦躁,也不理解父亲的沉默,小妹妹要出生了不是好事吗?但他知道姥姥姥爷为什么在吵什么!哈哈。 傅敏气喘吁吁的的赶到,声音都没有履平,头发扑在额头上,依旧非常时尚好看:“我走到时候还……” 产室的门突然打开。 所有的人毫无准备的看过去,这么……快。 护士小姐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出来,脸上笑容掩都掩不住,她认识院长的大舅子庄总和总是在海天做无所谓护理的孟总,以及匆忙感到的院长,小护士觉得这是喜事,难得开个玩笑:“谁是苏安宁女士的家属。” “我是。”孟子曰伸手就要抱,他没能第一个看见已经够郁闷了现在要第一个抱,必须抱。 “我是。”庄严上前,很多时候他没有不是安宁家属的自觉,更何况外面的人都认为安宁这一胎是他的。最重要的是,安宁的孩子他觉得就该他抱。 “我是。”苏妈很应该上前,她的女儿生的,还会姓苏,她不上前谁上前。 护士小姐闻言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脸色哀怨的看向院长。 卫承业头疼的抵着额头,暗示护士交给庄严。 孟子曰目光如炬的盯着护士,他想要必须要到,不给?不给你就试试。 小护士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庄严退一步:“我进去看看安宁。” 孟子曰上前一步:“我抱着孩子进去看看安宁。” 庄严心想那他还有什么进去看的必要,孩子给我吧。 小护士胆战心惊的看着两位向她靠近的男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苏妈妈温柔的向前:“小姑娘别怕,我是孩子的姥姥,来给我抱抱。” 小护士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把孩子塞入老人怀里:“给孩子喂一点葡萄糖水,一会儿会有护士给孩子进行基础保健!诶!你们不能进去!”小护士赶紧反身回来揽住两位往里闯的:“产房是无菌处理,两位不能进去,请在外稍等。” 小护士硬生生把两个神经病退出去,门落锁:“母亲目前来看没有事,观察一个小时候后会转入病房,请家长耐心等待。” 病房里,孟子曰抱着有些皱巴巴的小女儿,就那么抱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不出来,非常古怪的感觉,就是想揉进自己身体里这样护着,与高兴与否没有关系。 傅敏是位非常大度的婆婆,这时候看孟子曰也一样很随和:“看这孩子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抱了。” 说着把奶瓶给了这位也不过是位大男孩的孩子:“你来吧,不会了,有我们呢。” 苏妈妈闻言点点头,怎么能不喜欢傅敏,瞧人家的气度。 孟子曰双手僵硬的抱着女儿,看向傅女士的眼里带着一闪而逝的感动。 冯山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觉得少爷非常可怜,孟少的长女出生,孔家一个人不来,王女士也不露面,一个能给少爷顶上用的家人也没能让苏妈妈看到。 面对这样的局面,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不欢迎自己女儿的家庭。 反观庄总这边,人家只是前夫怎么了,傅敏女士最近一直忙前忙后的,亲奶奶也不过如此。 冯山越想越心疼少爷,看着少爷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喂葡萄糖,那样珍视、温柔的样子,谁又知道里面有没有他从小没得到的情分。 少爷怎么这么倒霉,有那样一对看着无比光鲜,其实一点用也不管的爸妈。 “麻烦让一让。” 冯山赶紧收敛情绪让开。 陆镇海扶着走路已不利索的陆奶奶进来:“尤丫头,小宁生啦,我来看看——” 苏妈妈赶紧上前:“您老怎么来了,路也不好走,回去了自然而然就看到了。” “没事,我在家也是闲着,过来看看小宁,放心。” 陆镇海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奶奶过来了,刚才陆嫂打电话说到医院门口了,我才知道,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自家奶奶虽然是好心,但毕竟年纪大了。 苏妈妈非常高兴:“说什么话呢,陆奶奶能来那是给我小外孙添寿,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孟子曰抱着女儿闻言,眼睛柔和的看向陆奶奶,他喜欢苏妈妈的那句话,所以这一刻喜欢所有来看他女儿出生的人,无论什么原因他都高兴。 傅敏不吝惜夸奖孟子曰:“瞧他,我还以为他肯定手忙脚乱没有耐心呢,想不到这么一会都喂下三口了,好了,别喂了,新生儿一出生喝两口就行了,以后不用喝,免得产生味觉依赖。” 孟子曰闻言立即放下,傻愣愣的看着在场围着的所有人。 庄严烦躁的转身出去,等在产科外摸摸儿子的头:“你怎么没有去病房,小妹妹非常可爱。” “我等妈妈呀,小妹妹一会再看,爸爸……”庄逸阳体贴的抱住爸爸的腿,善解人意的问:“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新出生的小妹妹?” 庄严神色苍白的扶着儿子生硬的短发,声音低沉:“怎么会,小妹妹出生爸爸很高兴。”只是烦孩子她爸,非常烦,那种烦躁扎根心底,想剔除他,却如跗骨之蛆。 “爸爸……” “爸爸没事,你说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好呢?”虽然知道孟子曰一定很在乎他女儿的名字,但他就是见不得他好。 刚才那么一会功夫,他变觉得自己烦躁的不能呼吸,万一以后孟子曰凭借孩子占据了安宁所有的注意力,甚至安宁也认同了他对女儿的爱,他呢……他还剩下什么? ------题外话------ 刚才竟然收到了阴毒妃嫔的058涉h牌,没看这一章的赶紧看,我去瞅瞅哪h了,一头雾水中。 关于新生儿第一口葡萄糖,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医学界它确实存在争议,争议的只是应不应该给新生儿喂一口,不争议的是,往后不要喂。就是新生儿摄入第一口,貌似是预防新生儿的一种出生不足,什么名字我也给忘了。 144满月宴 庄逸阳茫然的看向爸爸:“孟哥哥已经给妹妹取好名字了呀?孟小酥、孟酥酥,酥油饼,爸爸喜欢哪个。” 庄严皱着眉,姓孟:“你妈怎么说。” “我妈说苏酥很难听,要叫苏小猪啦。” 庄严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安宁的意思恐怕是不会跟孟子曰相争,想想孟子曰刚才的样子,苏安宁怎么可能与他争,不过是孩子的名字,大不了等他的新鲜劲过了换一个,也不会打击做爸爸的心。 庄逸阳拽拽爸爸的手:“爸爸,你又不高兴啦?” “没有。” 孟子曰走过来,靠在墙的另一边,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笑什么。 苏安宁出来的时候,先用被子捂住脸,没被的意思就是尴尬,除了那只小的,三只大的谁也没有看。 回去安顿好,安宁招呼儿子坐在身边:“热不热,等久了吧,辛苦了,爸妈,阿姨辛苦了,陆奶奶,你也来看我呀,我好开心呀。” “臭丫头哪是看你的,是看我外孙女的。” 孟子曰站在女儿身边笑着。 “看谁不得看我呀。” 陆奶奶笑的牙齿不见眼睛,喜庆的像座老佛爷:“对,看我们丫头的。” “看吧。” …… 王珍芬心里意见很大,又不能跟别人说,只能在家跟嫂子抱怨:“不就是生了吗,让我儿子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庄家的超宇都装不下她,她想干什么!” 王珍芬保养得宜的脸上此时狰狞暴躁,但依然不减她雍容华贵的气度:“活该庄严跟她离婚,现在只能扒着我儿子还不手段用尽。” 王家大少奶奶是位文艺兵,对王珍芬这位小姑子谈不上不好,刚结婚的时候也很喜欢她,只是相处久了发现这小姑子……实在……“你小点声,别被爸听到。” 王珍芬闻言谨慎的向楼梯的方向瞄了一眼,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但嘴里不饶人:“听到怎么了,她做的出来还不准我说!” 说着期期艾艾的擦擦眼睛里的悲伤:“多好的孩子,以前多听话,不随便出门,回家跟我讲心事,结果还不到一眼,就被那个狐狸精待坏了连我的这个妈都要不认了,嫂子,我能不伤心吗?嫂子,您说我该怎么办?” 王家大少奶奶能说什么,她又不是没跟苏安宁打过交道,挺和善的人,说话不急不慢的,这么多年看着也没有那些花花心思,怎么到了小姑子口中,就哪都不对了。 她怎么没听说过人家要进孔家的门,就算要紧,跟你王珍芬也米有关系吧,分的又不是你的财产。 “小芬,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听说安宁生产,人家傅阿姨和庄严可都在呢,傅阿姨可是伺候人出了院才回家,更别提庄严了……您是不是想多了!” 王珍芬闻言立即不干了:“我想多!她如果是好人能跟我儿子有牵扯!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多大岁数了!” “你也说多大岁数了,人家犯不着跟你儿子怎么着,庄严又不是对人不好,别是咱家小曰缠——” 王珍芬几乎炸了:“你这是当舅妈说的话吗!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不紧张是不是!咱家子曰——” “吵什么吵!一大清早就不让人安静,子曰怎么了!”王老司令从楼上下来。 王珍芬立即收敛情绪,低着头擦好不存在的眼泪,刚才的情绪说没有就没有了:“爸,子曰能怎么了,不就是那个样子,我看不惯而已。” 王老司令瞪女儿一眼:“你看谁能顺眼!别成天给子曰找事,没事搭理搭理你自己的修养越来越不像话。” “爸——有你那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我这样说你都是轻的。”王老司令坐到沙发上。 大儿媳妇亲自倒上一杯茶。 王老司令比较受用的点点头,对儿子媳妇他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儿子儿媳妇认识不错,但这座宅子更不错,要说他们没有一点自己心思他可不相信! 只是他年纪大了,图一个晚年安稳,能当看不见的时候就当看不见:“最近庄家添了丁,有时间了去走动走动,别成天没事坐在一起瞎说道!你们看看人家庄严再看看你们!行了行了,都该干嘛去干嘛去,别杵在这里碍眼。” 王珍芬从家里出来,直接坐车回去,让她去看那个孩子,门都没有,还不定是不是她家子曰的,要不然傅敏能那么积极! …… 苏妈妈整理的小孩子的衣服玩具还是乱七八糟的小型健身器材,额头上的青筋直蹦!还没满月的小孩子,要什么摄影机纪录生活,头上的那个圆东西能不能砸了! 小小的一团孩子还不够难看的! 苏妈妈推推快睡觉的女儿:“你就那么放心,让他把孩子抱走了,他会不会照顾呀!” 苏安宁有点困,不自觉的往床里面缩缩:“不是还跟着两位医生。” “那也不能抱走,孩子才多大,吹了风怎么办!” 苏安宁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出来:“他怎么会让孩子吹了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安宁的声音有些烦躁,她也很担心呢,别说这些吓人的呀:“那你别让他抱走!现在去抢回来!” 苏妈闻言顿时萎靡,心里不更加不顺,看着那孩子的样子 顺,看着那孩子的样子,怎么可能忍心不让他抱走熟悉熟悉他给外孙子归置的另一处家。 苏妈妈想起这些天孟子曰照顾外孙女的样子,心里微微动容,本以为他那么年轻就是喜欢也有个度,但孟子曰完全颠覆年轻人给他的印象,抱孩子的样子和喂孩子吃饭时的专业性,让她这位姥姥自愧不如。 苏妈妈不禁又捅捅女儿:“他不会精神有什么问题吧,哪有人像他那样喜欢孩子的!看着都不正常。” 苏安宁把头探出来,闭着眼睛:“你就当他不正常。” “什么叫我就当他不正常!喂,子曰那孩子是不是特别喜欢你。” 苏安宁的声音有些飘,昏昏沉沉在半睡的边缘徘徊:“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他对自己的孩子有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病态执着……大概跟他爸爸……妈妈……有关……系……吧……” 苏妈妈听着不自觉的放慢了手里的活,想想子曰那孩子,再想想他这些天对孩子的关心,小酥酥生下来半个月,她这当姥姥的除了在小床边逗了两次,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子曰一手包办。 苏安宁更别提了,除了定点起来照顾下小酥酥饮食,就是睡和做恢复运动,估计蒙上眼睛都不知道她女儿长什么样子! 唉……也挑不出人家什么不好…… …… “恭喜庄总喜得千金,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喝一杯满月酒啊。” “谢谢。”庄严示意大家坐,说起女儿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几位客气了,到时候一定通知各位。” “就等庄总的好消息了,说起城西那块地庄总有什么建议……” …… 吕德本吞云吐雾的靠在家里的沙发上。 申清儿帮他捏着腿,没觉得什么平等不平等的,她喜欢这样靠着他坐着。 吕德本脑海里都是孟子曰庄严和最近刚出生的小酥酥,孟子曰全程在陪,这tm还有什么好说的,靠! “别抽了,伤身。”申清儿说话细声细语的,没有指责的成分在里面,只是一个小建议罢了。 吕德本捻灭手里的烟,示意清儿坐过来:“你觉得小酥酥长的像谁?” 申清儿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修长的双腿并拢落在身侧:“不好说啊,毕竟太小了,安宁?庄严?像谁都好啊,庄逸阳就长的很好看呀。” 吕德本闻言有种独守秘密的暴躁感,但却不想说给老婆听,又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老婆不小心说出去,对清儿没有任何好处。 吕德本压下心里的感觉,想想庄严这些天不单为安宁做足面子,还决口不提孩子不是他的事。 对苏安宁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事。”吕德本想再点支烟,想想清儿在身边抽多了不好,就放下了。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超宇科技庄总喜得爱女的消息算的上区勇市商业圈的一个大喜事。 庄严这一天宴请百席。 孟子曰非常不高兴,相信不高兴。 陆镇海坐在他身边看着一个高兴一个不高兴:“算了,他出面总是比你名正言顺!” 孟子曰的眼睛犀利的瞪着该死的灯光该死的酒店,该死的百桌宴:“你喜欢你女儿叫别人爹!” “叫了吗!这不是还没有叫呢!”陆镇海西装革履,在门口的椅子上当迎宾。 孟子曰坐在陆镇海身边,同样西装革履,职位也是迎宾,客人来人还要收个份子,说声欢迎给面子。 孟子曰烦躁的扯扯领结,什么乱七八糟的穿法:“没有安宁没有小酥酥他到是会抢时间!” “他就是不抢也没你什么事。”陆镇海急忙起身:“欢迎,感谢您白忙之中参加小女的满月宴。” 对方客气的不得了:“哪里,哪里,是我们的荣幸荣幸。” 孟子曰摸摸礼金的厚度,发誓记住这对大肚子夫妻了!以后别从火凤集团门口过。 陆镇海在对方走后提醒后面暴跳如雷的孟子曰:“支票,别急着闹脾气!有点风度!欢迎欢迎,厅长客气了……哪里哪里,我就事一个门面,厅长客气客气。” 送走了厅长,孟子曰把红包往陆镇海脖子上甩甩,口气不善的开口:“看到没,你们那方的人,行呀,一分不少,两百块,他是想给我女儿买个什么?” 145我的了 陆镇海拿过来,以为是孟子曰夸张,结果翻来覆去的看完,真的只有两张,给一个暴走的父亲两张的女儿满月费?“你可以考虑让他以后见了你绕行。” “不是,我觉得他以后都不用走了,三年前的那快地投资商给了他多少钱,两年前来烂尾的工程他参与了多少,更别提去年提拔上去的那只猪了跟他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考虑查查他。”孟子曰无辜的看向陆镇海。 陆镇海闻言觉得有些头疼。 孟子曰和善的戳戳他肌肉紧绷的胳膊:“陆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我又不是纪检委的!” “你想去?”孟子曰新月如钩的眼睛万分温和,心里暴躁的一团火,想到庄严人模狗样的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浑身像涂满了炸药!谁惹他不如意他立即能从手指深邃到灵魂深处:“算了,他肯定很穷,以后就一直穷下去吧。” 吕德本带着妻子下车:“恭喜孟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孟子曰冷着脸恩了一声:“二楼。”恭喜他,他还不能收着,还不如不恭喜。 申清儿上了电梯才道:“刚才和孟总站在一起的人,是刑警大队的陆警官吧,庄总的门路挺广,能请到他和孟总在门口迎宾。” 庄严表面看着光鲜,心里能有多好受,安宁根本不知道他举办了女儿的满月宴,不过是撑起的最后一点脸面,孟子曰做东道主毕竟不好,孟子曰也知道所以在下面站着怨声载道也没有说不来。 老朋友们举着杯热情洋溢的走过来:“恭喜庄总喜得爱女,庄总和孟总关系真好,我还没见孟总给谁当过迎神。” 庄严语气客气:“他当然要在外面站着,谁让他是我女儿的干爹。” “哎呀!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我们竟然不知道,可喜可贺啊。” 吕德本上来看到这一幕,深吸一口气,不明白庄严这是要干什么。 庄严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安宁,他不介意孩子,不介意曾经的孟子曰,也尽力在包容理解孟子曰的存在,希望那段已经成为过去的过往,就让它过去。 满月宴主客尽欢,傅敏女士和苏家父母均有到场,虽然少了小主角但丝毫不影响宴会的主题。 苏妈坐苏爸的车回来的时候,无不感慨的开口:“庄严也算仁至义尽了,亲家对安宁的事一句话都没说,也挺有诚意的,两个人要是继续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 苏爸开车很慢很谨慎,慢悠悠的在慢车道的路灯下走着:“两人走到一起是没什么不好,酥酥呢,你看孟小子那样,他比安宁还离不开酥酥,他会让庄严抱走酥酥才怪。” 苏妈叹口气,过了一会突然来了句:“那也是喜欢酥酥多过安宁,何况嘴上没毛,年纪太轻,有什么可考虑的,小宁跟庄严可过了十年,什么事不能说开了磨合的!” “随便你怎么说。”他看安宁可没有任何意思。 …… 付迪捏捏来她这里蹭吃蹭喝的脸:“怎么,月子没让你胖两斤反而瘦了。” 苏安宁窝在付迪家的沙发上,播着小蜜桔:“减肥是一项事业,坚持不朽了一个月怎么会一点成就没有。” 付迪给她倒了杯酸奶,把随便绑起来的头发散开:“你的事业还真多,小酥呢,怎么不一起抱过来。” 苏安宁闻言心里都是泪,忍了一个月的话终于有地方发泄了;“我都不知道生了半天给谁生的,整整一个月我见小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隔三个小时候给我抱过来喂喂,然后就不见了你知道多恐怖吧,真的就不见了。” 付迪咬口橘子:“怕打扰你休息?别不知足了,躺着等孩子长大,不吵闹你有什么不好的。” “开始我也是那么想的,正是要养身体的时候少带一会就少带一会,结果现在,人家不需要我抱了。 你都猜不着孟子曰多闲,他竟然一直抱着酥酥睡觉的,除了在我怀里吃饭的时候,孟子曰就一直那么滴抱着,你说他除了有性格障碍,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苏安宁心烦的不行,偏偏还不能开口说他,谁家像他他那样带孩子,可人家乐死不疲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现在小酥酥如果看不见他就不睡觉一直哭一直闹,所以孟同学也很识趣,办公室安置在客厅,小苏苏安置在他腿上,干脆不让小酥酥下来了。 他不是有病是什么,可这样繁杂的带孩子模式,他竟然没有抱怨过一句,不管小酥酥几点把他吵醒,二话不说立即哄。 让耐心不足的安宁和苏妈说不出人家一点不是,而且看着他对小酥酥近乎粘人的呵护,变态的关心,也不忍心把孩子从他身边抱开,似乎……那样做了那个人一定会崩溃一样。 这都什么事! 付迪把腿放苏安宁腿上,知道她忧心什么:“打扰你计划了。” 苏安宁靠在沙发上:“已经崩溃了。”本想着每个月然他见见,让他和孩子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行了,又不指望他怎么这,现在好了,看来以后她能跟女儿保持适当的距离就不错了。 “小酥酥长大了肯定只会叫爸爸。” “这么快就认输了,酥酥是你生的,干掉一个孟子曰还不轻而易举。” “你去,你去给我干掉他要我天天叫您大爷都行!大爷,帮帮忙吧,我含辛茹苦 帮帮忙吧,我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不能就这样没了呀!” 付迪一脚把她踢开:“走开!活该!当初不让你生非生!” 苏安宁靠在另一头神色自若:“你以为我愿意生,不过现在想想意外下来的也许是给他的不是给我的!跟我真的只是一个生下来而已,太恐怖了!来到雷劈死我吧!” “行了,赶紧想想办法,总不能让他把你辛苦生的孩子就这么拐走吧。” 苏安宁这次真的叹口气,有些无奈也有些动容:“若是要抢还有不成功的吗……” 但孟子曰给她的感觉……怎么说呢,那种见了他和酥酥忍不住焦躁的情绪,仿佛自己怎么做都不会比孟子曰更称职一样。 而且……她没有任何正义的立场让他以后不要靠近他的女儿,对他来说现在唯一倾注了他所有目光的孩子…… 所以她让孟子曰带着酥酥搬出她的公寓,爸爸妈妈没有人一个人有意见,都觉得再理所当然不过,连她也那么觉得。 苏安宁焦躁的吃了一瓣没有经过处理的橘子;“风韵最近有没有听话、懂事还傻的新人给我留一个。” 付迪用脚挠挠她笑的风情万种:“怎么,忍不住了,戒色时间太长开始饥渴了,嘿嘿,放心,姐会用心给你选一个活好的技术佳的。” “你想问题难道就不能单纯点,我是那种人吗!记得,长的也要过的去,重要的是脾气要好。” 付迪打开电视:“陆镇海最近缠的有点狠?要不然这招都用上了?” “跟他没什么关系,按耐不住寂寞而已。” 付迪笑的不怀好意:“Ok,三天给你送到,不过,茗艺怀孕了你知道吗?” 苏安宁有些惊讶:“茗艺?!谁的!这是好事呀!” 付迪神色诡异的点点头:“的确是好事,还不忘高兴的大宴众姘头,感谢他们让她怀孕,这种事只有她才做的出出来。” 苏安宁嘴里的橘子险些吐出来:“不知道是谁的。” “恩,四十多个人开了两桌,她慷慨激昂的演讲三个小时,扬言等孩子生出来查过dna后是谁的,谁还可以拿到两百万的捐精费!” 苏安宁闻言笑的不行:“我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大事。” 付迪心有戚戚焉:“你没见那小影帝伤心欲绝的样子,一直默默的喝酒,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是抱着和茗艺过下去的冲动去的,结果……如果生下来孩子不是他的……他估计就能年度笑话了。 还有一帮记者会不厌其烦的提醒他,‘嫁入豪门失败的火鸡’‘放弃一起去追求结果成了笑料’,他身在那个圈子,又是在事业最成功的时候隐退,谁不是在等着看他笑话。 这次茗艺举办谢子宴已经让他处境相当尴尬,更别提未来半年了,如果他来下脸继续陪在茗艺身边,最后虽然不会什么都捞不着,但……什么脸面都没有了好不好。” 苏安宁叹口气:“谁也不容易。” “可不是吗,你呢,休息一段时间,还是工作,反正你也没有孩子了。”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噎人。”不过她可能真的没有了……想想都伤心。 …… 月亮挂在天上,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半,位于新湖区的别墅区内,一家二楼的窗口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孟子曰已经睡了一觉,丝毫没有困意,神采奕奕的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女儿,觉得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实。 时针指向三点,床上的小人准时把小手伸过头顶动一下。 孟子曰的心立即揪起来。 小人沉默几秒钟,然后皱眉微微一皱,满脑门折子,但这丝毫不影响有人觉得她是小美女。 小美女小嘴一瞥。 孟子曰已经欢天喜地的把心肝抱了起来:“小酥酥睡醒啦,爸爸在呢,爸爸喂小酥酥吃饭饭。” 146酥酥 “酥酥不哭。”孟子曰把女儿抱起来,食物已经准备好小心翼翼的放进女儿嘴里。 冯山朦朦胧胧的揉着眼睛起来,见少爷又抱着小主子神色陶醉的哄着,已从灵魂深处佩服的五体投地,少爷,现在凌晨三点了,您真有精神啊。 冯山重新倒下去,没办法,除了提前半小时开始每个五分钟准备一次奶粉,少爷不会让他碰小主子。 冯山有时候睡不着时也忍不住想,人和人的投胎就是不一样,这位小东西,出生的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凡,不像他的儿子,更不像孟少爷缺点什么。 她不用奔波生活,恐怕以后也不会羡慕别人的父母,何况她的小哥哥对她也一样喜欢,也许以后她需要伤脑筋的就是让她爸滚她远点。 冯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头一点又睡了过去。 …… 小酥酥非常听话,在妈妈肚子里得到了充足的营养和成长空间,出生后有爸爸照顾着,除了第一声啼哭,为数不多天的生活也没有给她哭的机会。 一个半月的小家伙已经不满足于吃了睡、睡了吃,小酥酥清醒的时候睁着软软的眼睛,左右漫不经心的转着,仿佛看着你,其实什么都没有。 看腻烦了,就用小手抓抓脸,发现抓不着了,哼哼啊啊的来两嗓子,听听爸爸说话。 得意于她的快速成长。小酥酥的睡眠变得不规律起来,想起来了就睡会,想不起来了就醒着,碍于她爸爸不强求她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间醒着,所以她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她就做什么,也不管几点几分。 孟子曰觉得没什么,女儿醒了就和女儿玩会,睡着了就陪女儿睡会,看着小不点这么短的时间像突然长大了一样,孟子曰心里兴奋的不得了。 没事就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频跟苏安宁显摆女儿的进步和变化。 苏安宁表现的很冷静,非常的冷静,已经半个月没有跟女儿生活在一起,想归想,喜欢归喜欢但又不是跟着外人,并没有强烈的非要抢在自己身边的冲动。 “晚上别给她盖多了,小脸红红的会起疹子。” 孟子曰笑的亲亲女儿茫然无知的脸:“我知道,你晚上过来?” “恩,跟包汤一起过去。” “我吩咐厨房做饭。”两个四十二寸电视机播放着安宁的画面。 酥油饼浑然未觉,一双没有‘开光’的眼睛执扭的趴在爸爸肩膀上,拒绝枕在胳膊上。 孟子曰也就这么长时间抱着,从儿童房慢慢的走到花房,再从花房溜达到动物世界,就这么溜达,速度掌握的非常棒,绝对不会让酥油饼产生别催眠的错觉。 这日,孟子曰像往常一样兴致高昂的带着女儿晃荡。 楼下响起一阵骚动。 不一会冯山上来:“少爷,夫人来了。” 孟子曰闻言新月如钩的眼睛顿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抱着女儿的手有感激有感动:“奶奶来看你喽,我们小宝贝终于要见到自己的奶奶了。”庄严家的假冒伪劣产品! 孟子曰神色动容的抱着女儿赶紧下楼,走了一半还不忘给女儿整理整理盖住额头的头发,笑着点点女儿的鼻尖:“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管怎么说,孟子曰绝对妈妈一定会喜欢他的小宝贝,酥酥这么可爱,眼睛亮亮的,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每次见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多喜欢她一点,妈妈怎么会不喜欢。 前端时间不过是太忙没有过来而已,或者是需要适应一下,现在适应好了不是就来了。 王珍芬穿着精挑细选的香格里拉风情长衫,妆容精致雍容,她本身已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子,无需多做修饰已经展现了属于她年龄的美丽从容。 “妈——”孟子曰抱着女儿下来,他两个月没有见王珍芬女士了,身为从未与母亲分开这么久的儿子,孟子曰怎么会不想妈妈。 孟子曰像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把自己最珍贵最喜欢最珍惜的礼物捧到母亲面前希望母亲也喜欢:“我女儿,酥酥,是不是很可爱。” 王珍芬眼里的激动在听到儿子的话时立即冷了一半,既而看也不看那难看的小不点一眼,拉着儿子苦着脸劝慰:“傻儿子,怎么还这么傻,替人养了孩子还这么高兴,你个死小子,但心死妈了。” 说着王珍芬擦擦眼泪,心里一百个一千个的想儿子,满眼都是儿子胖了瘦了,哪有心情理会那只不知道是不是儿子的种! 孟子曰闻言心里微微刺痛,下意识的把打算送出去给妈妈抱的女儿抱紧在自己怀里,庆幸小小的酥酥什么都听不懂,不会为奶奶的话伤心。 王珍芬见儿子这个样子,心里对儿子的担心此刻成了抱怨:“你那样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是,是,我不是我喜欢她。” 王珍芬见儿子有些抵触试着跟她讲道理:“但你总要先搞清楚她是不是你女儿呀?做过dna没有?血型呢对的上吗?就算这两个都没有,长的跟你像吗,还是跟咱家这边谁像?你不能莫名其妙的就……” 孟子曰沉默的抱着女儿转身,上楼。 王珍芬赶紧拉住儿子:“你干什么!我说这些都是为了……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哭呀……妈妈什么都没有……” 孟子曰没有想哭,就是……觉得……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孟子 滋味。 孟子曰立即收敛好情绪,声音平静无波:“小酥酥要睡觉了,妈如果没事就回去吧。” 说着不管王珍芬怎么拉他,依旧抬布上楼,感觉到母亲欲追上来的脚步后,孟子曰冷漠平静的回头:“你别上来了,免得脏了你的脚。” 王珍芬闻言脚步硬生生的停在那里,儿子的话中的梳理让她瞬间觉得茫然恐慌:“子曰!子曰!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就是担心你太小被骗,妈妈——” 王珍芬看着儿子的身影小时在二楼的楼梯上,突然恐慌的看向一旁的冯山,子曰没有讨厌她是不是? 冯山撇开头,心里对王女士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哪个母亲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但这些天来孟少是怎么对酥酥的他看在眼里,那是用心在爱在呵护,就像一株小树苗,孟少亲自给遮阳避雨,结果,王女士的话无疑当头给少爷当头一棒,还是最近亲的人嘲笑他。 这不是让少爷难看吗! 少爷多盼着王女士比傅女士更好,虽然孟少一直没说,可傅敏真的是一位好奶奶,手又巧,酥酥的小衣服合身又舒服,是人家一针一线缝了当着苏爸苏妈给送的。 孟总嘴上念叨让庄家的人有多远滚他女儿多远,可到底是喜欢傅敏对酥酥的喜欢,甚至满意庄严对他女儿无怨恨的关爱,这明显是只要疼爱他的宝贝,有些是可以不计较的节凑。 虽然少爷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计较别人的。 冯山为难的开口:“夫人,您还是先走吧——” 王珍芬闻言脸色顿时变了,一改贵妇人的雍容大度,对着冯山开始指嘀:“你让谁走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需要施舍的乞丐!还——” 孟子曰的身影出现在二楼,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每个字都仿佛敲在王珍芬心上:“别说了,你们打扰到我女儿休息了,都请出去。” 王珍芬几乎是落荒而逃,觉得儿子哪里不对了,子曰怎么会这样对她,可又隐隐约约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惹了儿子的心事。 王珍芬拒绝这样想,觉得肯定是苏安宁,肯定是她没有了庄严想抓着她儿子,所以给她儿子下套! 肯定是! 王珍芬立即找到了让她心里舒服的切入点,当真理一样供奉起来! 晚上,苏安宁带着包汤来看妹妹。 冯山早已等在门口。 庄逸阳一下车,便向里面跑去,那可是他盼望已久的小妹妹,在妹妹不多的年代,有个小妹妹是多么了不起的事:“酥油饼!哥哥来看你来了。” 苏安宁把婴儿用品交到冯山手里,神色无奈:“这孩子,越来越没形了。” 冯山陪着笑:“哪里,小少爷活泼可爱。”冯山突然想起,他跟了孟少将近一年,从来没见苏小姐急过眼。 想想下午王珍芬女士急匆匆的样子,也无怪乎孟少冒天下大不韪也不觉得自己错,虽然孟少自己三观不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苏女士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冯山想到这里,忍不住道:“苏女士,下午夫人来过一趟,孟少爷就很不对了,一直抱着酥酥小姐到现在,都没有松手过,一会……” 冯山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如果苏小姐方便,能不能看在少爷对酥酥小姐是真的关心的份上,适当的……给予肯定……当然了,如果苏小姐不方便,就当我没有说,呵呵。” 苏安宁看了一眼冯山,面上淡淡一笑,王珍芬来过了?话肯定不好听吧。 孟子曰早已经和包汤等在客厅。 庄逸阳小心翼翼的抱着妹妹,一本正经的教育者小不点:“酥油饼,你不可以挑食,多吃,才能像哥哥一样长高高。” 孟子曰在旁边谨慎的护着。 147偏心 “吃多了胖三斤吗!你最近体重严重超标没有人提醒你?”苏安宁走过去,抱过小女儿,满心的欢喜。 哪里可能不想,不愿带在身边,苏安宁温柔的看着女儿,满心都是对女儿的宠爱:“小酥酥你又长胖喽,瞧你肉嘟嘟的小脸,是不是在爸爸这边吃的比妈妈好呀。” 庄逸阳跟着妈妈坐在沙发上,上前拱拱小妹妹,以过来人的姿态郑重点头:“跟着爸爸当然吃的好啦,妈妈做饭超级难吃的。” 苏小酥突然咯咯的笑了,小爪子笨拙的向哥哥的方向挠去。 孟子曰、苏安宁见状,忍不住跟着笑了。 孟子曰看着女儿,眼里的喜爱溢满了一般散发出来。 苏安宁下意识的道:“小酥酥笑的真早,我记得包汤的时候的,四个月了也很少笑,偶然想起来了赏赐逗他的人一个笑脸,当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脸部表情没有发育健全,哈哈。” “妈妈!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我小时候笑的少吗?但我笑起来肯定特别可爱。” “是,是,你可爱,你妹妹笑起来和你一样可爱。” 孟子曰给女儿往下拽拽小袖子。 酥油饼的小手立即抓住爸爸的手指,扑腾这小腿,看着小哥哥的方向,眼睛开心的拧成一条缝。 孟子曰感受着手心里弱小的温度,心里盈满了为人父的骄傲,他家这么可爱的小乖乖的,怎么有人忍心用语言伤害她呢。 孟子曰不禁看向身旁哄女儿微笑的安宁,温馨的安逸随着傍晚的灯光从不知名的角落溢出,冲散了家里所有阴霾。 “孟哥哥,我妹妹晚上听不听话,妈妈说妹妹太吵了所以不愿意带,你会不会也嫌弃我妹妹太吵了?” 孟子曰坚定的提醒他:“叫叔叔。” “不要,孟哥哥就像我的哥哥一样,长的好帅的。” 孟子曰投降:“妹妹一点也不吵,妹妹很听话的,妈妈不是因为妹妹吵,是因为叔叔不好非要带着,所以妈妈没有跟叔叔抢,叔叔是要谢谢妈妈的。” 孟子曰说完看向苏安宁,他说的话真心实意,他也知道自己不对,总是想……安宁辛苦怀胎十月,他就这么抱在身边,安宁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他心里对她…… 苏安宁逗着女儿见他如此,对他笑笑:“我是真的嫌孩子们烦。”然后轻声道:“你把小苏苏照顾的很好,你看她,看她又要笑了。” 庄逸阳大眼睛翻了几翻,不懂孟子曰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说……想说…… 庄逸阳牵着妹妹的小胳膊,努力搜刮着脑袋,在语言储备好量好立即开口,生生拉回孟子曰的注意力:“我的意思是如果孟哥哥觉得我妹妹吵,我可以把妹妹抱回去自己照顾的。” 孟子曰捏捏小机灵鬼的小脸蛋,又对不起了他一件事,妹妹不能时刻跟他住在一起:“帮我谢谢你爸爸托人给我介绍的儿科医生。” 庄逸阳潇洒的开口:“不用客气!”心里又忍不住嘀咕,我爸爸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医生,爸爸是不是脑袋又秀逗了。 “少爷,苏女士,庄小少爷吃饭了。” 庄逸阳看眼叫他少爷的穿着非常奇怪的中年安逸,偷偷看妈妈一眼捂着掉了两颗牙的小嘴,笑的不行。 苏安宁心有戚戚焉,是吧,她也觉得他们孔孟之家的装修和人设没有关系时也叫的出来。 庄逸阳偷偷的开口道:“妈妈,她们穿的衣服好奇怪呀。”说完掩住嘴继续偷偷笑。 苏安宁无语:“吃你的饭去吧。” 晚饭非常丰盛,因为大部分迎合了庄逸阳的口味,庄逸阳都有点倒戈孟哥,觉得孟哥人品非常不错了。 苏安宁吃的很慢,就近的菜色浅尝辄止。 孟子曰的精力都在带孩子,偶然的间隙吃几口,并不热衷,还不如女儿一个微笑的举动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苏安宁看着他,表面温柔和谐,目光含笑,心里则是有些无语和苦闷,这都……什么跟什么!虽然爱孩子是好事,这也爱的太过了,就是她这个当妈的也不行。 庄逸阳吃完饭把酥油饼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喜欢的不得了,海底公主世界与粉色物语相结合,动态与静态相辅相成,五彩缤纷的蓝色海底世界内是粉色的泡泡沙发,海马桌椅,贝壳床铺,珊瑚岩的扶手装饰。 每一个件佩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块毛巾的大小颜色,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海底归属。 这哪里是一个儿童睡房,直接可以打开大门收门票了。 庄逸阳喜欢的不得了,在妹妹还没有用得上的时候,就当这里是自己家的踩了乱七八糟,吐着粉色珍珠的贝壳被他仍在地上。 张开了卡哇伊发型的乌贼被他配开了两个爪,好好的珊瑚上一会不见被他挂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苏安宁尴尬的拽了儿子好几次,也没有挡住儿子探索的热情。 苏安宁有些担心以孟子曰的用心程度,可能会不乐意别人破坏他成女儿的成果,更何况小酥酥还没有这样玩过。 却发现,孟子曰抱着女儿坐在床上看着庄逸阳踩着脏脏的脚丫子乱踩粉嫩的地毯,他竟然还笑的十分开心。 苏安宁知道孟子曰是高兴讨厌都不掩饰的人,并不觉得对方是谁需要给面子。 苏安宁看着 苏安宁看着孟子曰盯着庄逸阳笑的高兴的样子,微微的松口气,心里为他这一刻的体谅和坦然感动。 谁没有点私心,纵然是她也不敢说能看着别人的孩子这样玩自己家孩子没有动过的东西,这些东西又是做父亲的花了整整十个月为女儿寻来的宝贝。 孟子曰察觉到安宁看他,下意识的看过去,顿时红了脸庞撇开眼不敢再看苏安宁。 苏安宁被他这一举动弄的愣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 酥油饼还小,不一会就睡着了。 苏安宁亲亲女儿拉着儿子往外走:“谢谢。” 孟子曰看着手指尖,耳朵根都是红的,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苏安宁也是醉了,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类男生:“我们先走了,再见。” 庄逸阳抱着一颗大大的海螺,蓝白相交的颜色非常漂亮:“孟叔叔,我后天还来看妹妹,谢谢孟叔叔送我的礼物。” “恩……”孟子曰目送她们的车开出很远,才默默的转身、深吸一口气。 孟子曰脸上的红晕慢慢的降下去,脸色顿时冷下来,对站成一排送客的佣人开训:“拔丝苹果放了多少糖,没看到包汤一口都没有夹,早不失手晚不失手今天失手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本事了得独树一帜实施不同——” “少爷!酥酥小姐好像要醒——” 孟子曰闻言一本正经的越过低头沉思的众人,抛开他们后快步向楼上冲去。 …… 庄逸阳非常非常喜欢手里的大海螺,仿佛就这么看着都能看到宽广的海洋,飞跃而上的海鸥。 独自躺进了被子里,关了灯,还抱着心爱的玩具,不忘给爸爸打电话告状:“妈妈根本就是偏心。” 庄逸阳缩在棉绒绒的被子里,除了他眨动的大眼睛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在:“妹妹的房间里为什么可以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我就不可以,妈妈明显对你和孟叔叔差别待遇。 爸,你一定要竖立起你的威信不能被妈妈左右,你当初就应该给我也弄个变形金刚基地在给我来个空间站嫦娥号。” “嫦娥是卫星。”书房里,庄严带着耳机眼睛,手指在键盘上敲着,灯光照在一旁写满了程式的纸上密密麻麻。 “我不管,总之孟叔叔可以让妹妹你,你不能让我有,就是你不如孟叔叔厉害!就是妈妈偏心!” 庄严喝口手边的咖啡,手指继续敲击:“你是不是也要做个变性手术,成为小女生才是你妈妈没有偏心不把你生成女儿。” “这和我妈妈把我生成什么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和孟叔叔被差别待遇的重大问题,爸爸我真替你不值,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为儿子建造一个房间,你说是不是。” 庄严神色严肃,盯着电脑的目光非常专注:“是,我没有生个女儿,失去了随心所欲布置房间的机会,你为我不值是应该的,赶紧把你塞回去重新造一遍。” 庄逸阳觉得自己被狠狠的冤枉了:“爸爸——” 庄严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靠在座椅上,神色悠然的端起咖啡杯:“妈妈对你和妹妹的要求不同,给予的就不同而已,加上妹妹的爸爸不是你爸爸我,你妈妈因为是外人,不好干涉妹妹的爸爸怎么带妹妹,仅此而已。” 庄逸阳想了想,眼皮又翻了几翻,不确定的求证:“真的?” “能有多复杂,还是你以后长大了也要离开爸爸妈妈,所以爸爸妈妈需要现在把所有的宠爱都砸到你身上。” 庄逸阳立即跃起:“我怎么能离开爸爸妈妈呢!我——” “所以,请你老实的待在你的房间里,少幻想不切实的梦想。” 庄逸阳想想也是,妹妹长大后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是什么意思?反正为了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不把房间弄的那么趁自己的心意也能接受啦。 148给介绍个结婚对象呗 苏安宁坐在咖啡店的座椅上,神色悠然的望着每位形色匆匆的人,手里的咖啡伴着牛奶的香气,成为早上十点钟咖啡店唯一的异香。 付迪气喘嘘嘘的赶到,头上的汗还没有落下,推开门拒绝了服务员的话,径自向唯一的客人走去,一口喝完了她手里的咖啡,顿觉甜腻的让人受不了。 苏安宁眉毛轻柔一条:“渴死鬼投胎。” 付迪毫无形象的用手扇着风:“热死了,这里还开着暖风吗神经病,服务员来杯水,凉的。” 付迪把咖啡盘里装饰用的小果片丢在嘴里嚼的粉碎:“倒霉透了,前面路段两辆货车相撞,把路全堵死了,老娘穿着八九厘米高的鞋走了这么远的路,你自己想吧。” 苏安宁惊叹的看向她:“还活着。” 付迪没好气:“死不了,约的什么鬼地方,鸟不拉屎的偏僻区,绕道都不可能!” “呵呵。” 付迪斜她一眼:“说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要十八九的,要找跟你年龄相当的门当户对的,身价清白的品性老实的男人!想结婚了呀神经病!” 苏安宁看着窗外的街色,不觉得这里很幽静吗,竟然说‘鸟不拉屎’越来越不会欣赏。 苏安宁搅动着新上的咖啡,接近黑的则色让她嘟嘟嘴,拿起旁边的鲜奶和奶精,一点一点的倒着,口吻轻松:“对呀,觉得单身没意思,找个人过下半辈子。” 付迪闻言喝口冰凉的清水,不顾冰凉的舒爽冲到火浪中的清心,见鬼的看着苏安宁:“你疯了!” 苏安宁欣喜的搅动着令自己欣喜的颜色:“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孤独终老吗!” “你喊什么!”付迪四下打量一眼,还好没有客人:“你自己说说,你找个那样的怎么结婚,别说庄严了,就是你妈往他身边一站,他能五分钟内不腿软吗!到时候你就是想嫁,人家也得稀罕娶你呀。” 苏安宁闻言疑惑的看向付迪:“我结婚,当然要两看顺眼了,什么‘稀不稀罕’,如果顺眼了,怎么也稀罕。” “是,你看顺眼了,先不说庄严,就那个小变态知道了,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苏安宁闻言情绪突然有些急躁:“我结婚关他什么事,女儿都给他了他还想怎么着!”苏安宁吼完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盯着自己的咖啡杯慢慢的搅动。 付迪被苏安宁突然的情绪吓了一跳,苏安宁这些年修身养性,立志做一位有品位的贵族夫人,那脾气练的已经用神经质当正常了,今天怎么吼声了? 付迪立即探出身,压低声音道:“怎么了,他惹到你了?还是他强……咳咳,换一种说法,还是没有庄严当保护伞,他让你心灵和肉shen受到了伤害,所以想给他带顶绿帽子。” 苏安宁品口咖啡,觉得还是不够甜,又撕了一包奶精:“你那脑细胞不去读中文屈才了。” “是吧,现在弥补也不晚。” 苏安宁放下手里的奶精空带,看着那小东西笔直的落在桌子上,拿起小勺子慢慢的搅动着鹤发白的液体。 苏安宁自顾自的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人就该老老实实的走属于自己的路,结婚时嫁给该嫁的人,辛辛苦苦半生维持生计,奔波的享自己该享的福,在生活遇到挫折后跟老公歇斯底里的争夺抚养权,然后打死也不给他,这才是该过的日子。” 付迪闻言沉默的看着苏安宁。 苏安宁又撕了一包奶精:“比如你,拥有多多,于兴华敢废话一声试试,就算他以后没了孩子送终,也没有资格跟你争夺多多。” 付迪的目光突然有些苦涩,不自觉的伸出手,握住她继续撕糖的举动,心里有丝丝愧疚,她竟然没有发现。 她以为安宁是不在意的,习惯了她的好心,她的不以为意,和偶然的没心没肺,差点忘了她也是以为母亲,一位提醒自己让理智控制母爱的母亲,一个幼子不到两个月却不在自己身边的母亲。 付迪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心里为自己两个月来不曾真正看一眼她笑容下的苦涩心伤:“安宁,我……” 苏安宁见状,见鬼的看向快要哭的好友,焦急的道:“你怎了?我去,不会被我的乌鸦嘴说中,于兴华跟你争夺抚养权了吧!” 苏安宁顿时有些激愤:“他也敢,一定要请律师!打回去!” 付迪闻言忍不住踹她一脚:“神经病,我是在担心你啦!他算老几。”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苏安宁神色坦然,挥开她的手,不习惯过于甜腻的腻歪。 付迪又是一脚重踢:“你嫌弃谁呢!你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儿子生了半天是庄严那骚货的,女儿生了半天,是那只小变态的,你有什么!你自己说出了他们给你的钱,你有什么!” 苏安宁闻言淡定的摸摸自己的心:“我有上亿的存款,还有一颗即将飞升的心。” “滚!” 苏安宁忍者小腿的疼痛,悲壮的喝口咖啡,不禁为自己调出的美味喝彩:“哎呀,你多心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孩子的事情让我有点挫败,但我这是痛定思痛,觉得是自己找的男人有问题。” 颇为自信道:“咱这次找个正常的,生个没什么多事的,将来怎么着了,我也好像你一样打的对方满地找牙! 样打的对方满地找牙!” 付迪看着苏安宁的神色,觉得真他妈狗血,安宁是越来越邪乎了,她好像说的是真话,真的不是很在意一样。 苏安宁也是真的不在意,有什么可在意的,她是能跟庄严打四五年的官司争夺抚养权还是能跟孟子曰撕破脸扯会自家女儿。 前者闹僵了只会连儿子以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后者闹大了孔祥国定会让她知道欺负他儿子是什么下场。就如她现在就能遇见,当着孟子曰的面欺负他女儿会有什么下场一样。 所以何必呢,大家各退一步,她退她必须在强者面前退的,顺便用宽容大度包装一下,退的也漂亮点,总要估计孩子的脸面和以后见面的情分。 所以,这次她也是真心实意的想找个正常的人谈个柴米油盐的恋爱,然后平平淡淡的结婚。 至于陆镇海…… 苏安宁两眼一翻,除非她想再生一位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就是陆镇海心疼她不跟她抢孩子抚养权,难道她能看着陆伯父和伯母跪倒她面前说想带孩子去北京住半年的子孙情? 所以干脆也别费劲,找个平平淡淡的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其他的人想了也没用,平添烦恼罢了。 付迪看着好友的样子,心里下定了决心,坚定的点点头:“行,咱这次不嫁嫩模也不嫁高官,在就找个打的过的,以后敢在子女归属权上跟你说一句话,打死他呀的!” 苏安宁闻言一口咖啡没喷她脸上:“我好好的找个人结婚,你少咒我两句行不行!” 付迪非常义气:“行,说吧,喜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钟情什么职业,出租车司机还是it精英,或者跟叔叔阿姨一样人民教师。” “你想干什么?”苏安宁警惕的看向付迪:“我是说真的,是想让你找叔叔阿姨给我介绍靠谱的男朋友,你参合什么,你能给我介绍什么好的。” 付迪很受伤:“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相信,就是不相信你找人的质量,记得跟我好叔叔阿姨说一声哦,顺便让叔叔阿姨的同事也替我留意留意,你知道怎么说吧?” “废话,我怎么也不会说苏安宁耐不住寂寞想把自己嫁出去,当然是说我有位老同学比如武舞呀想再嫁什么的,正好你们两个一样都拖着两个孩子。” 苏安宁想想有道理,讨好的一笑:“谢谢啦,大恩不言谢。” “客气,你还想想庄严会不会老老实实的看着你改嫁更现实。”说着忍不住想到陆镇海,为从小长的朋友鸣不平:“人家陆镇海怎么了?小的时候是谁追人家屁股后面大喊不看门第一切为了感情,这才几年,就把说的话喂狗了。” “我想不喂狗,那我不成傻了吗!” 付迪想想也是,任谁现在也不敢一门心思钻陆镇海,尤其苏安宁,即便曾经有那么点心动的错觉,现在看看前车之鉴,估计一点旖旎也没有了。 付迪拍拍‘兄弟’的肩:“放心吧,姐一定会给你解决你的终身大事的。” “恩,姐也一定会给你留意的。” “滚,我有的是人疼。走,快中午了,请你这位孤家寡人吃饭。” “没功夫跟你吃,学校运动会,儿子诚约我去观战。” 付迪闻言忍不住戳着她脑门嘀咕:“活该你一辈子孤家寡人,死炫!我看庄严早知道你要落得今天的下场,使劲同情你,使劲给你找事做。” “我做月子呢,不工作。” 付迪留了安宁一个人品完她的咖啡,心情沉重的出来,哎…… 149庄严 付迪坐在车上时忍不住想,这下她可要彻底开罪庄严了。 倒霉催的! …… 有些事孟子曰年龄小不会想那么多,自己喜欢,自己照顾着是本能。 那庄严是过来人却深知安宁的脾气,小心眼,脾气娇,偏偏还知道惹不起的时候缩成乌龟,再低三下四的说声‘欢迎下次再来’,从小到打就这么一副孬种样子,偏偏就有胆子跟他闹! 庄严随手把衣服仍在沙发上,整个人疲倦的靠过去,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一丝归来后的舒适感。 最近几个月越来越生出种不知道自己忙活什么的错觉,以前回来了,尽管也累还有一个苏安宁张嘴让他拿鞋、闭嘴让她倒水,要把她伺候好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是他真正休息的时候。 庄严嘴角忍不住笑了,如今没有指使,浑身散了架一样没力气,可他这么想她,在没有她以后更知道有多想她。 她呢?回家后没有人忙前忙后的伺候着,没有人容忍她的烂脾气,不能不如意了就摔东西,有没有在这些时候想起他,哪怕是他‘捡碗片更干净’这样的小事。 庄严想到她可能在被她妈吼了以后,一甩头就走,却不能在自己这里再吼回来,想到她工作遇到了委屈,不能回家冲自己发脾气,桌子椅子碰了她,不能甩手就丢,便觉得她委屈的不行。 委屈的庄严心里慢慢收紧再收紧,恨不得现在跑过去抱住她,更她说‘咱再生一个,咱不哭’或者鱼死网破从孟子曰手里抢过来给她。 但庄严知道,他如果真去了、见了,他不过是会得到一个微笑,然后是她的客气礼貌,那让他更受不了,更不敢去见她,不想在明明该闹的时候看到她笑。 庄严骤然觉得肺里的空气供应不上心脏的收缩,慌忙掏出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平复自己的情绪。 庄逸阳不高兴的推开客厅的门,背后的司机帮他提着书包:“拿着!” 庄逸阳鞋的都没有换,奔到厨房的冰箱里开了一桶冰激凌,刚想来一口,一回头,乍然看到客厅的沙发里冒出的有烟气。 吓的顿时把冰淇凌塞回去,赶紧奔到玄关换鞋,从司机手里接过书包挂在书架上:“叔叔,你回去吧。” 司机退出去。 庄逸阳老老实实的挪到爸爸面前,垂下头认错:“对不起爸爸,我刚才不是故意凶司机叔叔的。”说完悄悄地抬抬眼皮偷偷的看爸爸的神色。 庄严坐起来,捻灭手里的烟,严肃冷漠的看着庄逸阳,一扫刚才的郁闷,又是庄氏企业人人称颂的骄傲:“人是我请的,你是我儿子,别说骂两句,若是惹了你打了也没什么。” 庄严悠然的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纳闷的是:“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这两天住妈妈那里。” 庄逸阳心想还是爸爸好,妈妈每次管的都好宽,爸爸不生气的时,妈妈偏偏上纲上线,如果爸爸知道他又被妈妈怎么吼出来了,肯定能理解他的。 庄逸阳底气颇足的开始告状,从不吸取以前屡败的经验:“哼!我本来在妈妈那里玩,跟小孔叔叔玩大战外星人的时候,不小心把厨房里的盘子酱油什么的弄洒了,这有什么呀,收拾了就好了吗。 妈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我,哼!还让我收拾,我才不要,不要去妈妈哪里,今晚我要回来睡。爸爸,好不好。”庄逸阳卖着乖,可怜巴巴的看着爸爸,希望得到统一战线的怜悯,以往这种事情每次都是爸爸护着他的。 庄严冷漠的看着他,声音更冷:“滚出去!” 庄逸阳吓的愣了一下,小孩子的眼睛里立即迎上慌乱:“爸——爸爸——” “滚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小郭,把他扔出去!” 小郭匆忙跑过来,这……这是:“先生,包汤还是孩子,做错了什么您说他就是——” 庄严抬起头,眼里带着细碎的冰渣:“你想跟他一起滚。” “爸爸!”庄逸阳突然大哭。 庄严毫无感觉:“你之余我的意义就是能让你妈妈高兴,让你妈妈记得多看你两眼的时候想想我,你既然不能讨她欢心,我要你干什么——滚出去!孩子如果我想要,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庄逸阳被爸爸眼中不同以往的冷漠震的止住了哭声,眼泪挂在眼角震惊害怕的看着爸爸,他总是很温柔虽然眼里但很疼他的爸爸却说他是—— 庄严说的是实话,也不去看庄逸阳的神色,就像他不理解孟子曰成天抱着酥油饼不给安宁是一个道理一样。 孩子他也爱,但如果这个孩子之余安宁没有意义的时候,他要来做什么,养着出白饭? “爸……爸爸,我不惹妈妈生……生气了……” 庄逸阳调皮、长不大,上二年级了还经常在家撒娇,这在他同辈中那些等着再爸爸妈妈面前争相表现极力维持自己唯一地位的少二代们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可庄逸阳也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更见识过很多父亲对众多孩子时的冷漠和蔑视,他不要,他——“我去找妈妈,我现在就去——”说着庄逸阳拿起书包跑了出去。 庄严拿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告诉他不该说的话闭嘴!睡觉前完成三套程式,做不完不准睡觉。” “是,庄总。” 是,庄总。” …… 庄逸阳是聪明的孩子,尤其在隐约觉得自己的表现能不能回家的时候更加聪明。 庄逸阳悄悄的溜回来,慢慢的静静的向客厅里的沙发上靠近,然后从另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眼妈妈。 苏安宁回头,瞥了他一眼。 庄逸阳立即笑了,磨蹭过去,扑在妈妈怀里:“妈妈,我下次一定听话,不在厨房里给郭姨添乱哦。” 苏安宁闻言捏住他的耳朵:“你还想有下次,本事啦,不高兴了学会跑了!” 庄逸阳觉得以前怎么会觉得妈妈掐的他小耳朵疼呢,相比爸爸的话,妈妈是担心他是他的妈妈教训孩子的小把戏罢了。 庄逸阳讨饶的钻进妈妈胳膊里,使劲蹭着,还不忘大喊:“姥姥!姥爷!妈妈打我了!妈妈坏!” 苏妈直接跑过来捏住女儿的耳朵:“反了你了,刚才发威还不算,这会孩子回来了,你还逞能。” 苏安宁肯定自己不是老娘生的,疼的要死:“我错了、粗了,放手。” 苏妈心疼的坐在旁边抱起宝贝孙子:“哎呦我的宝贝外孙,刚才被你妈妈吓到了吧,别理她,你妈神经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姥姥在呢,姥姥替你收拾她。” 包汤窝在姥姥怀里,觉得说不出的心安、平静高兴,连一旁妈妈萝莉巴索的声音也好听。 庄逸阳一晚上没有睡,他到底还小,这么多年都被爸爸妈妈护在羽翼下,平日虽然也忙活这些,但完不成也没什么,所以不太认真,会偷奸耍滑,当来真的时候他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第二天不敢让妈妈知道,只说玩游戏晚了,吃了饭匆匆去上学。 晚上回来,庄逸阳老老实实的站在爸爸面前,第一次生出惧意。 庄严看了他一眼:“恩,今晚随便你睡哪?” 庄逸阳如释重负,小小的身体顿时松软下来,这表示他昨晚表现不错得到了父亲的原谅吗:“我去……妈妈那里……” “林伯,把他送过去。” 庄严进了书房,还是被儿子眼里的疏离刺了一下,却也不担心他性格会有问题,安宁宠着,他心底是永远有温暖的,但能力上因为不下狠心,输了一大截是事实! 这样也好,幸福这种东西,小时候不碎一次,难道长大了交学费。 庄逸阳坐在车里,心里第一次恶劣的希望妈妈嫁给别的叔叔!永远不要搭理爸爸。 却没有想过希望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这样他又是有很多人爱的小孩子,那这年星期六日跟着在父亲身边的成果到底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跟他父亲本身一样的冷酷,就算被人破产失业,该下手的时候一样不能手软的冷漠。 …… 付迪简直要疯了,妈妈今天说有几个不错的让她过来商量商量见哪一个,可听完老妈的话,抓狂的心都有,这都是什么人啊:“妈!你就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亲戚嘛!这位大叔能当我爷爷了吧!” 付妈把相片拍不孝女头上:“你也不看看你给什么人说,你那位武同学拖家带口,还有两位床上的老人,是,她是咱们市的解除孝媳。 但你想想他们家现在最缺的是钱,这位李先生今年四十五,有正式工作,如果能成,对她家是很大的助力行不行。” “可,年龄也差的太大了。”这样的她看着都不过关,安宁就更被提了。 “大点有什么不好。你们这些孩子不懂,你跟小武说,小武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小武不见得不愿意,你尽管说去,放心吧,她应该会见。” 付迪心里腹诽:见个狗屎。 付妈提醒:“下次带上多多来,再不让我外孙女来看我,你就别来了,看到你自己来就来气,给这个介绍那个介绍,你怎么不给你自己介绍。” 付迪拿出一张看着还不错的男人:“妈,这个是谁?” ------题外话------ 温馨小提示: 死作者你是不是奔着复婚的。 切,想多了。我奔着女主三妻四妾去! 150你好 付迪妈夺过来:“是谁跟你没关系!一边去。” 付迪赶紧上前摇着老妈的手臂:“妈——你就跟我说说吗,再说,你留着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背着我爸——” 付妈忍不住发笑:“说什么呢!没正经,这是我给隔壁老上司家的孙女准备的人,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是一位科研人员,家庭简单,人又努力,就是研究着研究的人有点木,耽误了自己的大事,他妈托我给介绍介绍,还给了我一张孩子相片。” 付迪一听,这感情好,人家庭简单,人努力这不就是她要的,有家里老人把关的定是能看的。 付迪立即开始撒娇:“妈,电话给我吧,这种事情很难说的,万一人家老实人喜欢——” “一边去。”胡言乱语!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一嘴吃不成胖子。 “妈妈——”付迪缠着妈妈撒娇。 “你别成天想不靠谱的事,人家连你都看不上会看上武舞!”不是说武舞怎么样,实在是,长的也不怎么样啊好不好。 “妈你歧视人。” “我这是就事论事。”付妈起身,:“我去做饭,吃什么?”以金家的条件不可能让儿子娶个二婚,工作又不怎么样,还拖着四个累赘的妇人。 付迪把嘴一撅:“电话!” 付妈坚持:“一边去。”如果给老金儿子介绍了,她以后还要不要跟老金说话了! 付迪最后还是死缠烂打到了号码,她能输给她妈!当然了自动忽略了她妈追出来时,喉的那句,别让我看到你! …… 阳光明媚的午后,路上没有什么人,各自忙碌着生活的节奏。 苏安宁带着鸭舌帽,穿着牛仔裤白色长袖运动衫,在餐厅隔壁对面的必胜客转悠着。 付迪从对面餐厅的楼上看到她,拨了过去:“苏安宁,你瞎转悠什么呢!快过来。” 苏安宁压低帽子:“男方来了吗?” 付迪在芭蕉叶挡着的角落里向约定的桌位看看:“没有,约的下午三点,现在才两点半。” “那你让我两点来,你见谁约会女方先到的,对男方不尊重行不行,我现在披萨店坐会,三点一分准时到。”说完挂了手机进去。 付迪耸耸肩,想想也是。 下午三点一点,苏安宁清爽的出现在转角咖啡厅,坐在约定八号桌的男子穿着卡其色的长袖衬衫,侧面的身形在苏安宁看来非常好看,短寸的头发,带着一副黑框眼睛,眼睛真木木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安宁走过去,未语先笑,生了两个孩子,如今三十一的她第一次,正经的做她该做的事:“您好,是金先生吧?” 金腾转过头,长相非常斯文的科研人员,由于室内工作的关系,皮肤非常白皙,身形没有陆镇海和孟子曰等人长期健身的爆发力,但斯斯文文的看起来非常舒服。 金腾急忙起身,但没有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拘谨的站在一旁,又片刻的慌乱,可下一刻立即给自己找到事做,帮面前的女孩拉开座位:“坐,是,您是苏女士吧。” 金腾说着也坐下来,因为不好意思,嘴角一直带着拘谨的笑意。 “先生,女士点些什么?” 苏安宁没有看菜单,对眼前的男人第一印象非常满意,腼腆、老实,还有些不该他这类职业身上的憨厚,如今像这样腼腆的男人可不好找了,过了拜托付阿姨这种事是明智的:“一杯橙汁。” 金腾闻言下意识的开口:“我也要一杯橙汁。”说完记起出门前母亲的嘱咐,顿时有些尴尬,急忙装作不经意的改口:“来杯咖啡。” 苏安宁闻言目光思索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不单是‘老实’那么简单吧,因该…… 不过,没什么,人品好就行,只要工作认真,有口饭吃,为人何必太圆滑,就是有些老实过度的傻气也是人家会心疼人。 苏安宁不知道自己猜金腾猜准了,以近藤的工作条件和职位,就算他这个人再无趣也不该没有女朋友,事实就是他这个有点傻,不是那种傻,是除了科研项目之外对什么也不上心。 又因为小的时候家庭环境不好,性格比较怯弱,还有些心软和容易上当受骗,工作之后不是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但一个是打算拉着他上岸的酒吧老女人,一个是诈骗惯犯。 两个女人耗尽了他的青春,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 自然也有过圣母心的女人想拯救他,但一个正常女人,发现此人还不浪漫后,自然无法忍受毫无激情的恋爱日子,跟职位不如他但甜言蜜语的跑了。 两人慢慢的喝了半杯果汁,不时的抬头互相笑笑。 苏安宁抿下半杯的时候,付迪都要骂娘了,笑什么笑!说话呀! 苏安宁也很郁闷,相亲的时候让男方表演是风度,给别人示好的机会是必要的矜持,倾听、微笑和偶然的崇拜是增进交流的催化剂。 可这位是个什么意思,笑?再笑下去她就要喝完去洗手间了。 金腾还是笑,他不会讲话,出来的时候家里嘱咐他要开口,但……金腾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安宁忍下风度,微微的笑开,试着开口:“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苏安宁,上学的事后修的历史系,现在做古物鉴定,你呢?” 金腾闻言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 言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手摩擦在桌下的裤子上都是汗,他对面前的女孩非常喜欢,他非常想表达些什么,内心比他不知道存在的付迪还迫切,但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好了,女方开口了,他就知道了,金腾几乎是如释重负:“我……我叫金腾,是富安研究所的科研员,学的是生物化工,现在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呵呵,我非常喜欢。”说完又不好意思的握紧出汗的手,不想对方看出他的窘迫。 苏安宁点点头,这样啊,说话挺低调的,付迪说他现在已经是处级了,以同龄人来说这是非常好的成就,他提起来却没有要拿来炫耀的意思,可见应该是性格非常沉稳的人。 苏安宁这样想着,也便不介意对方木纳,何况木纳也没什么不好。 对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来说,男人只要事业能养家为人谦和,浪不浪漫都是其次。 “金先生在做什么研究呢?”引导对方知道的话题也是相亲的艺术。 金腾闻言眼睛顿时发亮,这个他擅长:“我现在的课题是蠕虫病研究,是一种肠道细菌,它们的繁殖速度非常快,只要感染这种病菌,它便能快速在你的肠胃中扎根,并迅速繁殖,平均每小时能生育一万三天条幼虫,但大部分幼虫会在出生三分钟内被肠道内自动分泌的灭活型防御液杀死。 剩下的幼虫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熟,长成显微镜下放大后蛆状病原体,这种幼虫能快速钻破分解肠道益生菌,破坏肠道生理环境,试肠道病态或者癌变。” 苏安宁惊叹的睁大眼睛:“这种病岂不是非常危险?” 金腾严肃的点点头,本来木纳紧张的脸色,立即被肃穆取代:“每年有千分之一的人无声感染,成虫寿命很长,会在交替繁衍一百代后出现致死性病变,现在已经发现就是死亡,所以我们在研究早期能针变这类菌体的仪器和药物。” 苏安宁忧心的点点头:“有进展了吗?” “现在已经作到第三步了,要等十个步骤昨晚,再反复千次以上,才能说有没有进展。” “辛苦了,生病是最可怕的事,如果能有医疗手段,就是人类的福音。” 金腾叹口气,做他们这一行,最难的是出成果,有时候打把的试验时间扔出去,不能给期盼的病人家属一个交代,是最沉重的事。 金腾突然想到什么,如释重负的笑道:“放心,这种病有一个有点,就是不疼,无声无息,只有在接近死亡时才会表现出来。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不然接近三十年的发病期,还不把人疼死。” 苏安宁本来想说,不疼你这么高兴!这难道算什么好消息吗!但见他神色认真,甚至是为此感激不已的激动神态。 苏安宁不禁收起了心里的不在意,眼前斯文到俊秀的男人,是真的觉得‘不疼’是这种疾病给予的如神般的恩赐,甚至应该为此顶礼膜拜,因为对这种疾病,即便是发现了也无法遏制。 苏安宁看着他的神色,觉得周围的空气也因为眼前的男子柔和起来。 金腾见她那样看着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是不是说的很无聊,对不起……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说着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苏安宁莞尔:“不会呀,反而觉得很安心,觉得有你们在生命就有保障一样。” “真的?” “当然。” 金腾显得非常激动,脸色有些薄红,语气非常真诚:“谢谢,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苏安宁笑着,心想能理解,开始听你将虫子,你没看见果汁都不喝了,但听你说的认真,方而觉得自己肤浅了。 151未婚!? 苏安宁微微的笑着,拿出六分真心,深吸一口气:“你家孩子多大了?”开启互相了解模式。 金腾闻言诧异的看着她:“我没有孩子。” 苏安宁更惊讶,但转瞬想想也有可能:“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要。” 金腾觉得是不是现在年轻人的女孩想法都很奇怪,可他对安宁的印象很好,看她问这个问题时没有轻浮的样子,让自己不要多想:“没有结婚,怎么要孩子。” 苏安宁顿时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你没有结过婚?!” 金腾十分茫然,这……这有什么不对吗! 苏安宁想把付迪拉出来抽一百二十个回合,没结过婚没有孩子给她介绍个屁呀,让她带孩子吗! 苏安宁喝口果汁对金先生笑笑:“没事,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家大儿子今年八岁了。” “你有孩子!”金腾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对方年纪小,不应该有位八岁的孩子。 苏安宁也很尴尬,见对方如此更尴尬:“不好意思,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耽误金先生时间了,希望金先生不要介意。” 金腾茫然,我不介意,有什么可介意的,金腾憨厚的挠挠头,想着或许是自己嘴笨,这次介绍人给他介绍了一位有孩子的,让对方宽容自己的缺点。 金腾觉得这样很好,而且……金腾低头笑笑,他挺喜欢对面的姑娘。 接下来苏安宁没了心情,对面的男人更不会主动说话,两个人做了一分钟,苏安宁主动告辞。 金腾待苏安宁走出咖啡馆也不明白对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后猛然想起忘了留对方的电话。 苏安宁拉上付迪就开始数落:“你有没有搞错,他一婚都没有婚!我离婚带两个孩子,我都没好意思说我有两个孩子,跟她坐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吗!不可能好不好。” 付迪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也很惊讶:“他没有结过婚?我妈说他三十五了,正常情况下不该是离异或者丧偶。” 苏安宁发动车子:“要被你害死了。” 付迪心想可不是吗,让人家金先生那样黄花大闺女和一个地痞流氓相亲是不太可能成:“那你买单没有?”再让对方失财那还了得。 “放心,我连他那杯的单也买了,太不靠谱了,下次问好其本情况,最好是带着一个孩子离异的那种。”那才是相互过日子。 付迪点点头也那样想,不过嘴上不饶:“没结婚怎么了,咱配不上啊!还看不上他那傻样呢!” “行了,再傻人家也是原装没有踏入过染缸的,婚姻史一片单纯,我去,谁说人家傻了,对方人不错,现在的女性怎么了,放着这么一个极品在大马路上走没有人下手!” 付迪想想,试探性的猜测:“你觉得他是不是太木了,我坐在你们对面只看到他傻笑了,一句正经的好听话没有。” 苏安宁等过一个红绿灯:“找老公又不是找男朋友,要会说话做什么,只要别三心二意又能赚点生活费就行了。” “也是。”说着无不感慨的看向窗外:“放着这么多好男人在大街上走没人抢真是暴殄天物,咱要年轻十岁,非得勾一个。” 付迪把母亲打算给武舞说的那位续弦给安宁讲了讲:“你觉得怎么样?” 苏安宁点点头:“挺好的呀,合适,就是对方会不会狗眼看人低。” 付迪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一个开车的‘老’女人,真心询问:“你是不是产后抑郁症了,说话粗俗,不修边幅,愤世嫉俗。” 苏安宁笑了:“我这不是回归自然吗?咱现在想拿强调也不好拿呀。” “是呀,背后没有站着‘保镖’还是低调一点好。”付迪颇为不屑。 苏安宁看看路况:“我在前面路口放你下来。” “你干嘛,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你把我扔在路口!你有没有良心!” “赶紧下来,接我儿子去,你前面两步去接多多。” “多多有保姆接。”说完有些诧异:“你昨天不是才接了?不是一人一天吗?” 苏安宁颇为得意:“我儿子最近粘我。” “切!” 付迪看着安宁把车开走,最终没有告诉她陆镇海找过她,问她安宁最近怎么了,察觉安宁最近对他的排斥特别明显,生疏的客气。 付迪也没好意思告诉他‘你被前面两位迁怒了’,只是良心建议他‘你要不要快速接个婚生个孩子,这样也许还有机会’。 陆镇海听完直接走了。 付迪耸耸肩,良心建议,你不停是自我放弃。 …… 最近的商业聚会女宾开始多起来,大多刚学成归来,身价不俗,知性、魅力、可爱、妖娆应有尽有。 庄严自从离婚后身边没有女伴,可对上来问好的人也一律不理会。 统筹交错间,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待一会给主家一分薄面便会匆匆离开,今天是费家做东。 庄严照旧在角落里品茶。 吕德本身为上宾,被一群同行拥簇着脱不开身。 孟子曰是抱着自家女儿来的,今晚当之无愧的宴会主角,整场宴会就为了他一个人,闹出了盛大的气势,甚至让准备了十几桌的费家临时又加了二十桌。 孟子曰抱着女儿,在众人的目光下脸色有些发白, 目光下脸色有些发白,可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向前,他来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喜欢面对人群,但女儿不可以那样,所以要从小练习,就来了。 至于电话里说的什么‘交流投资意向’他还没有看,心想来了再看也一样。 吕德本见状几乎崩溃,下意识的就往角落里看,孟子曰这样不要脸不避讳的抱着不正当途径得来的女儿乱窜就没人管他! 众人不明就里,但孔家的少东先有孩子不结婚有什么,正常。 众人在最初表示惊讶后,立即释然,就是奇怪孩子这么小他就光明正大的抱出来,不是嘲笑他厚脸皮,对,绝对不是想嘲笑他,只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被说断奶了,就是眼睛还没有焦距的孩子要做什么! 吕德本已经识相的坐过来:“孟小公主又长大了点,真漂亮,像孟总,长大了肯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孟子曰眉眼顿时舒张,耐心求教:“真的长大了点?她最近有点不好好吃东西,我怕她收了,你看她小胳膊上的皮,现在都没有退完,不是说两个半月就退净了,都要三个月了还没有。” 吕德本眼角抖了抖,努力搜索着为数不多的孩子回忆?小孩子蜕皮吗?呵呵、哈哈,嘿嘿:“有的……比较晚……”回去恶补新生儿知识。 费家老大也立即坐了过来,他做东,请了这位业界谁也不愿意接触当都想从他身上捞钱的人物,本也不认为他会答应,谁知道竟然答应了。 所以今天各凭本事,他能拿下投资款最好,不能也没什么,今天只要谁有幸谈成了,就要给费家提成,也赞成能让他度过这次危机。 因此费家老大万分热情:“孟总来了,孟总辛苦,孟总好。”费家老大伸出手。 冯山见状不敢怠慢,立即代表孟总握上去。 费家老大有些愕然,什么意思!但也立即握上去。 孟子曰神色自然:“坐,策划书拿来看看。” “唔……唔唔……”酥油饼在爸爸坐下时不高兴的在爸爸胸膛上挣扎。 孟子曰赶紧站起来。 酥油饼叼着安抚女乃嘴,安静的趴在爸爸肩头四下看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什么,反正哪里人多就盯哪里。 费老大、吕德本因为也赶紧站起来。 费老大让人去取策划书。 庄严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身笔挺的西装,人到中年的魅力,举手投足见无需多余的修饰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径自向小酥酥走去,抱过孟子曰手里的宝贝。 孟子曰一看是他,松手递过去。 庄严亲亲小东西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几天不见小苏苏又长大了,想爸爸了没有,爸爸带酥油饼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孟子曰赶紧道:“别总叫她那个名字,很难听。” 庄严冷笑:“芝麻酥好听?我带她去餐饮区,你们聊吧。” 孟子曰忍不住嘱咐:“别让她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出来的时候吃过了。” 吕德本一头冷汗,这都什么事!转而热情洋溢的追着庄严带孩子区了。 顺便趁人聚过去等孟小少爷临幸的时候,小声和庄哥抱怨:“他什么意思!嫂子也是,就把孩子给这种人,他自己也还是孩子,就不怕被他带出三长两短!” 庄严抱孩子很熟练,庄逸阳是他从小带大的。 庄严闻言看眼吕德本,声音平静没有任何隐怒:“安宁说过你人不错可努力,如果没有她的话,孟子曰不会把旗下的物流交给你。” 吕德本一愣,浑圆的身体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看着庄总抱着孩子忙碌的身影。握着水果叉的手有些冒汗,既而是深沉的叹息。 苏安宁没有评论过他的是,在所有人都以马屁精、见缝插针、趋炎附势的评价里,苏安宁从未曾那样说过他。 庄严是在警告他最近对苏安宁言语间嘲讽和敌意。 吕德本突然有些无地自容。 152损招 “庄总的女儿吗?好漂亮?”穿着鱼尾礼服的小姑娘天真浪漫的想逗逗小酥酥。 庄严冷漠的移开脚步:“不是。孟总在忙,我帮他带一会。” 对方淡淡一笑,两个小小的酒窝非常可爱:“庄总家的女儿也这样大了吧?” 庄严挑了一份芒果布丁转身。 波恩掩着嘴笑了:“好讨厌,庄总果然不记得我了。”说着娇嗔的看着庄严肩上吃着女乃嘴的洋娃娃。 庄严当没听见。 波恩见状撇撇嘴,歪着头,想,有魅力,她喜欢。 庄严抱着女儿坐会孟子曰身边,他倒是不想,可孟子曰总看过来,好像他会把他女儿怎么样一样。 孟子曰在一旁对别人的策划书随心所欲的抨击鞭挞,说一句‘浪费他的时间伤害他的眼睛’都是轻的,承受低年长的总们,恨不得买凶杀了他。 庄严在一旁陪女儿拍照,拍完了发给安宁。 安宁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过,遇见了只是礼貌的颔首,照片发过去的时候庄严既忐忑又期待。 果然,手机很快想起短信的铃声——‘在外面?’ 庄严握着手机,神色有些激动,转过头亲幸运酥一口,马上回过去:恩,孟子曰不去公司,但有些事总要见见,今天凑了个局,他带孩子过来了,他正在一旁忙呢? 发完又拍了一张能囊括他和女儿、孟子曰的照片发过去。 苏安宁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 庄逸阳立即接过妈妈的毛巾给妈妈擦。 苏安宁转身亲了宝贝儿子一口:“亲爱的谢谢。”然后发过去——‘注意别让她招风,有没有带薄纱的脖套,给她护住颈部,她还是太小,注意点总没错。’—— 庄逸阳探出头:“我妹妹?” “恩。”苏安宁享受着儿子的服务给他看看相片。 庄逸阳心里鄙视他爹,灵魂里十分敬重这位父亲,现在就是不愤他也不敢表现:“妹妹头上的花好漂亮。” 苏安宁笑了:“像个花瓶什么好看什么。”小小的脑袋,占据半个脑袋的花帖,造型师也够拼了。 庄严很快发了一张女儿戴了室内护颈的相片。顺便一条信息——‘要不要过来,他最快要三个小时没那么快走’——庄严隐隐期待着,他想见她。 苏安宁想想照片里的背景,她去不合适——‘不去了。’—— 苏安宁翻看着庄严不断传过来的相片,礼尚往来的给儿子照了一张,给他发过去。 庄严下意识的微笑。 孟子曰休息的空挡见庄严对着手机笑,不用想已经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每小时候固定发两张女儿的相片给她,偶然她也会回一条。 庄严收起手机,抱着女儿喂两口布丁。 小酥酥不怎么领情,抿抿嘴趴在庄严的肩上有些昏昏欲睡。 庄严拍着她的背,跟对面的人聊着天:“带她辛苦吗?” 孟子曰神色高冷:“还行。” “你带着也好,让安宁多休息休息,生完孩子本来就需要静养,何况她带孩子不行,以前逸阳小的时候也是我带的多一些。” 孟子曰放下水杯:“恩,我会告诉她你也是这么想的。” 庄严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转瞬即逝:“你忙着,她有点困,我抱她上楼睡会。” “不用,我抱着她睡。”他不喜欢酥酥离开他的视线。 庄严闻言坐好没有动:“我抱着,就在这里。”心里暗骂他神经病。 认识两个人的朋友坐过来时,看到庄严和他抱着的孩子都免不了寒暄两句:“庄总抱孩子真专业,说起来庄总家和孟总家的孩子差不多大吧?” 庄严不怎么感兴趣的回应:“比孟总家的大两天。” 不是没人怀疑过什么,但一来觉得不可能,二来就是这两个男人也不会允许,所以瞎说的也没人信。 晚上十一点,孟子曰抱着熟睡的小酥酥离开。 庄严看着孟子曰的车开走,神色阴冷,防备心这么重又如何,孩子你一直抱着是事实。 “庄总,车来了。” 孟子曰坐在车上想着庄严说过的话,除了对酥酥,他本能的觉得庄严不会跟他说有利的话,因为将心比心,他也巴不得庄严倒霉。 所以,庄严安居‘帮安宁带儿子’肯定不是好话。 孟子曰把女儿往怀里抱抱,亲亲她熟睡后的额头,不是好话又怎么样?仅这一件事他恐怕会对不起安宁。 …… 金妈见儿子最近有些魂不守舍欲言又止,很怕儿子又交了什么不三不四没个正经的女人。 金妈真是要愁死了,为了这个人外人看来很优秀的儿子她的头发都要完了,他也不是喜欢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是那些个女人一哭着要钱要物,他就本能的给。 如果不是他看的紧,不定被哪个女妖怪吃的血肉都不剩了。金妈耐心的问:“怎么了?工作上不顺利。” 金腾闻言腼腆的低下头,与他在研究所带人时的气场迥然不同:“不……不是,我……”金腾非常不好意思,这件事他犹豫好几天了,今天思想斗争尤其激烈,妈妈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金妈和金爸就这么一个儿子,做学问做傻了那也是疼到心里去的,再说她儿子多好,对那些缠着他以为有爱情的人百依百顺 为有爱情的人百依百顺,又不乱搞男女关系,怎么就遇不到好女人:“怎么了?” 金腾牙一咬决定说了:“上次付伯母给我介绍的女……朋友,我忘了要手机号码,我想……” 金妈闻言看了会儿子,笑了,这件事她有点印象:“喜欢?” “妈——”金腾脸色有些发红。 金妈那个高兴,付姐介绍的女孩一定靠谱,难得儿子看了也喜欢,就是不知道女方是不是能受得了儿子的性子,如果对方不喜欢,平白让儿子腆着脸去追,以儿子的性格,她难免心疼。 金妈试探性的问:“女方……”金妈找了个不伤害儿子的方式问:“愿意跟你说话吗?” “她……她挺好的,有说,还说我说的好……”金腾腼腆的乐了。 金妈觉得有谱,本来就是吗,怎么可能所有的女人都没有眼光,估计这次真是儿子太紧张忘了,女方又不好意思自动给。 金妈笑了,这就好,这就好,帮儿子问问这些小事她非常愿意做。 金妈回头便给付妈打了电话。 付妈妈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家该死的女儿拿了人家的联系方式,说不定还介绍给了武舞,哎,她不是对武舞有意见,就是觉得金腾没结过婚,人不错,怎么可能娶二婚还有孩子和拖累的人。 这是人都正常思维,不过,看对眼了自然也是好事:“好,好,我去找电话。” 付妈笑着把武舞的电话发了过去。 金腾有心相交,难得鼓起勇气打了个电话过去。 武舞名字很淑女,曾经也很淑女,但生活久了,压力大了,偶尔是不淑女的,尤其是面对对她有窥视心的男人她不得不彪悍的防伪自己。 本来前几年她也会很温柔的说,‘对不起,我没有再婚的意思’,可生活太累,情绪与梦想的碰撞让她这些年有些调整不过来的暴躁。 所以骂了过去:“神经病!谁要跟你吃饭!你什么意思!太过分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上次她被婆婆说的很难听,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败坏她的名声! 武舞捡着恶毒的词汇骂了即便不要脸的男人,啪的挂了手机。 金腾手足无措。 金妈见儿子情绪不对,问出缘由后,立即找付妈哭诉去了,这……这是给儿子介绍的什么人呀。 她儿子是不好是不对是有性格问题,但你不喜欢就不喜欢,谁家孩子不是妈心上的肉这样骂我儿子,你什么意思,介绍人什么意思! 付妈蒙圈了,想着自己可能被女儿坑了,赶紧给金妈赔不是,哄了好一会,说一定给金腾那孩子一个交代,才把气愤的哭个不停的金妈妈送走。 付妈暴跳如雷的给女儿打电话!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怒吼着:“……你是不是嫌我不够丢人!你到底给他介绍的谁!你现在立即给我滚回来!” 付迪妈受了委屈,全洒在赶回来的女儿身上。 付迪顶不住,把苏安宁卖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她自己小心翼翼唯恐说她耐不住寂寞,耐不住就耐不住呗。 苏安宁扔下手里的图纸,立即老实巴交的来救场。 两个人站成一排,低头哈腰的给受了无妄之灾的付妈赔不是。 付妈恨不得上去再拧拧苏安宁的耳朵,这两个小崽子,小时候就连在一起闯祸,一个比一个皮,好不容易安宁嫁了个高门,贵妇的气质还没有养两年巩固一下,怎么又和小时候一个德行了,一会不看着就出损招。 别说,付妈面上不高兴,心里其实挺乐和的,好久没这么训斥两个淘气包了!想不到年纪一大把了还能找回感觉。 付妈对安宁离婚没什么觉得可惜不可惜的,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安宁再嫁根本不是问题,又不像自家这个皮猴一样,玩的不像话。 苏安宁老实的捻着地上的土,陪着不是:“我们没想瞒您,就是……就是……这不是难以启齿吗……” 153选侍 付妈瞪了两孩子一会,想想对安宁来说确实难以启齿,虽然让金家很生气,但挡不住她更疼两孩子的心。 安宁没嫁人的时候两个孩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两家不分彼此让她们闹腾,安宁高嫁之后,虽然她们的心一样,可要避嫌,加上安宁被养出的那种说不出的气质,她是能避就避了。 现在看两孩子和小时候犯了错一样的神色,付妈恍惚觉得这样挺好,把她的两孩子又还给她了:“行了!这件事我记下了,给你张罗个合适的。” 苏安宁闻言羞涩的垂下头,软软的撒娇:“谢谢姨。” 付妈让她们坐下,有点不解:“金家小子不错呀,怎么了?看着不喜欢,以我们老人的眼光看,那孩子过日子踏实,和和美美也不错。” 付迪插嘴道:“我们没觉得他不好,但他没结过婚没有孩子,安宁配他是不是有点……”高攀,就算不高攀没有孩子就是硬伤不谈。 付妈闻言想了想后,点点头,在她眼里安宁嫁给老实巴交的金腾,未必是安宁高攀,但再婚这种事,可没有二婚女嫁一婚男的:“我知道怎么跟金家说了。留下来吃晚饭,我这就去做。” 付迪赶紧拉住妈:“别忙了,她一会去接包汤,我也去接多多。” 临走还不忘拍老妈马屁:“妈,麻烦你了,记得一定要找一个合适咱们安宁。”然后在老妈耳边小声嘀咕句:“在情感上和理论上都不会跟咱安宁争夺抚养权的。” 就安宁这种当了女表子还给自己立个大牌坊的个性,即便对方在权利上争不过她,如果对方在感情上给她出牌,她一样败下阵来。 付妈听了才抓住问题的结症,想着安宁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在她名下,也挺窝火的,但情感上也明白跟着安宁没什么出息,长大了孩子们也未必愿意跟着她:“明白了,走吧。” 付妈对安宁比对自己闺女还心疼三分,尤其在有对比的情况下,觉得自家闺女已经算幸福了。 付妈没有做晚饭,去金家走了一趟把女方两个孩子,大的快九岁了:“都是我不好,我那天没去,本来约了两桌,给你家阿腾介绍的是我们政委的孙女,谁知道做错了。” 付妈再三道歉。 金妈虽然心里不高兴可付妈态度诚恳,也戴了东西赔罪。 金妈也不满意对方孩子那么大了,怎么也是不能跟她儿子在一起的,也懒得跟儿子提,时间长了,只见过一面的印象估计也就淡了。 …… 苏妈当初不主张女儿争夺包汤的抚养权,现在态度也一样,就算感情上觉得亏欠女儿,可亏欠也没办法。 苏妈做完晚上的功课出来:“我们学校有位丧偶的数学副教授考虑吗?” “你们学校的?!” 庄逸阳本窝在妈妈怀里看动画片耳朵顿时集中在姥姥嘴上。 “你什么表情,我们学校怎么了?”苏妈走过去拿过桌子上的手油慢慢的涂着。 苏安宁放下遥控器,揽着儿子的胳膊摇头:“不行,不行,人多嘴杂,回头再不成,你们怎么相处。” “相处什么?你爸和他又不是一个院的。”该换了,味道不如上一瓶清香。 苏安宁把玩着儿子的手臂:“别操心了,不找你同行。”就算找也要不是一个学校的。 庄逸阳窝在妈妈怀里,小小的心思里想着,妈妈在和姥姥说的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意思,如果是,他透露给爸爸,爸爸会不会哭死。 庄逸阳想想便有些跃跃欲试,记仇的小心思里还无法忘怀他老爸让他‘滚出去’的伤心。 苏妈还是觉得这瓶油不好,进屋去了。 苏安宁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听出什么了?” “妈妈要找叔叔了?” 苏安宁思考了片刻,抱着儿子亲了一口:“有那个打算,但哪有那么快,相互了解了解相处个一年半载还早呢,有定论了告诉你。”所以要找二婚的,否则谁有功夫墨迹时间。 庄逸阳点点头,靠着妈妈目光回到动画片上,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对了,他最近觉得动画片也不是那么吸引人,远不足以让他为此跟妈妈斗法到不写作业,为什么他以前竟然觉得这愚蠢的东西好看。 苏安宁把玩着儿子的头发,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开口:“最近怎么都不回去,你老爸酗酒行凶了还是虐待你了。” 庄逸阳闻言城府未满的眼睛立即盈满了委屈的泪光。 长年作威作福的苏安宁下意识的就有要劈了庄严,甩他两巴掌,看他敢不敢给她儿子甩脸色。 但脚刚落地,感受着拖鞋里的毛茸茸的温暖却不是丝若鹅羽的飘然,理智瞬间回笼,他们离婚,彼此没有立场指责对方是生活方式和带孩子的手段。 苏安宁叹口气,缩回脚,重新揽住儿子,心里有点烦躁,离婚做什么!揍他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把脚踢过去让他讨饶:“用不用我打个电话跟你爸爸谈谈?”这种还是看包汤的意愿。 庄逸阳倔强的摇摇头;“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受了委屈让妈妈大人出手的。”想见他妈门都没有:“我已经长大了,会受委屈的。” 苏安宁闻言心里弥漫出说不出的心疼,把儿子抱在怀里就这么抱着。 抱了好一会才犹豫的开口道:“你爸挺不错,知 道:“你爸挺不错,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想让你多陪陪我,可能对你采取了让你不高兴的方式,别太放在心上记你爸爸的不好,你从小到大你爸爸可亏待过你?” 庄逸阳茫然的望着妈妈。 苏安宁笑笑:“你最近能陪着妈妈,妈妈很高兴,你妹妹不在我身边,你如果也不在我身边,我会在一个人的时候不自觉的生出孤独感,胡思乱想,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爸爸他或许……还是……” 苏安宁也不想自己如此自恋,但这样解释,逸阳应该喜欢听:“在乎妈妈感受的,怕妈妈有什么不好的变化,所以把你赶到这里来,如果他有段太激进了,原谅他好吗?”苏安宁捧着妈妈的脸。 庄逸阳拉下老妈的手,越大越不喜欢老妈像摸小狗一样摸他,偏偏老妈有这个毛病,没事也这样揉老爸,想到平日被揉搓着不敢反抗的爸爸。 庄逸阳心里的怨念不知怎么的便因为妈妈的话淡了一点:“妈妈没有妹妹很伤心吗?” 苏安宁也不好说:“应该是……有点失落吧。” 苏安宁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喜欢把孩子的脑子当成成年人,该说什么说什么,心情低落尤其明显:“看电视!有你在妈妈就很高兴!” 庄逸阳跳出来:“可我想妹妹。”说完直接打给孟子曰:“过来,我想酥油饼了。”庄逸阳就是知道这些叔叔们有讨好他的意味,说话偶然不尊重点也没什么。 苏安宁立即坐起来:“你让他过来做什么!”赶紧去房间换衣服梳头发,不是要维持形象,是这个样子见人,让彼此看起来太亲密。 孟子曰很快就来了,她家到他家十分钟的路程。 孟子曰年少到妖孽的脸笑着的时候更加吸引人,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酥油饼的各种保姆。 “安宁,你看酥酥会吐泡泡了!”孟子曰兴奋的炫耀着伟大的成就。 苏妈看到晃晃的人立即进屋散头发换衣服,然后优雅的出来抱小孙女招呼客人。 庄逸阳抱着妹妹在地毯上滚圈圈,小家伙毫无违和感的笑的十分开心。 孟子曰在沙发的一角坐着笑的开怀的看着两个小家伙。 苏安宁顿时有种,赶紧走,闹死人了,煮奶粉还用专门请一个秘书吗?!林林总总加起来,孟子曰背后跟了十个小尾巴,九个是酥油饼的。 苏安宁扼腕,心里默默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恨不得给孟子曰上十堂政治课! 苏妈也很无奈,主要是不喜欢这个阵势,偏偏人家爸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只能说境界不同,混闹不到一家。 孟子曰陪着他们玩了会,俊美妖孽的脸庞带着红扑扑的朝气更加美丽醉人。 熏的苏安宁本能的有些脑袋迟钝。 孟子曰唇红齿白的开口:“孔祥国想给酥酥身边选人。” 孟子曰的声音透着真诚的憨厚:“你身边有合适的人选吗?大个三岁左右最好,现在领过去教养,五年以后差不多了就可以在酥酥身边照顾了。”看吧孩子他爷爷也是有表示的。 孟子曰极力的想证明些什么,所以不拘孩子的奶奶爷爷为他家小酥酥做什么都想安宁知道,想安宁看到他家这边小小的努力。 苏安宁口里的果汁险些没喷出来。 苏妈也见鬼的沉默着低下头。 苏安宁故作疑惑的看向孟子曰:皇上觉得六部尚书家的都来怎么样;还是不好,选她的娘家人好了,将来孩子当了皇上,他们也有好的出路! “有吗?” 苏安宁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面部肌肉有些不可言说的僵硬。 苏妈拍拍女儿的肩,过去跟外孙为孙女玩了。 154好久不见 苏安宁不觉得自己的道理试用人家孔家,或许这种事上赶着送孩子的人家很多,阻止的过了,人家骂你毁未来都是轻的。 回头看看冯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位没有自由的秘书越做越伤心,没听说因为时间调配不过来辞职的意思。 苏安宁安静的道:“我这边亲戚家孩子不多,那么小的都当宝贝一样供着,不可能方便,劳烦孔先生看着办了。” 孟子曰闻言粲然一笑,如秋雨潇潇,风染江南。 苏安宁撇开头,扯了下自己的头发。 孟子曰带着女儿闹到十一点,两个孩子都睡下了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快速在安宁脸颊上印下一吻。 苏安宁关上门回来,努力回想孔家的发家史,发现毫无所知,嫁给庄严后也不曾关注过这些事情,应该只是教导下规矩,从小树立一种信念的问题,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苏安宁想想未曾在孟子曰身边见过奇怪的人。 苏安宁松口气,时下哪还有那么诡异的事,但苏安宁登上玄关,突然想起王茗艺,那姑娘可从未觉得自己该有什么情操可言,从小她爸爸和爷爷怎么培养这位独生女的,或者说,大多数到了她那个地步,教育男继承人和女继承人都是一样的! 再想想孔家比王家更诡异的氛围,苏安宁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她女儿长大了不会…… 苏妈从包汤房间出来,郭嫂好小孔已经把客厅收拾整齐:“怎么,无精打采的。” 苏妈跟着女儿进了房间,也有些心里没底:“小孟今天说的话什么意思,合起来一句没听懂,是我老的跟不上时代还是有了代沟,女儿啊,你可要想仔细了,他们家不会不干净吧!我的外孙女可不能成了土匪头子!” “没有,妈,你想多了,他们家管家多而已,不信你问小孔。” 小孔态度专业:“夫人,苏小姐说的对,我也是从七岁起进的孔家,从小培养一些生活技能,长大了也容易找到工作,我身边也有很小的一些孩子就进孔家,那样的话只要毕业职位都很高,我进去的时候已经算小了。” 苏妈和苏安宁听完同时闭嘴。 “我去睡了。” “晚安。” 苏安宁从此陷入了对女儿性格的无限担忧中。 …… “陆队,八点三十收到报警,因为上班高高峰期,我们到的事后八点四十,目前现场完好,目击证人是打扫的阿姨,现在情绪有些时空正在安抚。” “我去现场,你们去问问他和同事的相处情况,家属安抚一下,先别让人进来。” 陆镇海直接带人上了十二楼。 苏安宁被挡在门口的时候,疑惑的推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怎么都在甬道上站着,你们公司今天不上班?” 同事们一看是楼下的苏总,苏总今年初租用了十二楼的一间办公室,所以认识:“出事了?人命案,谋杀,不知道咱们这一个小小的公司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解决,小李平时人挺好的。” “一会要问话,苏总,小李你也认识的,就是杂物处天天跑来跑去的那个人。” 苏安宁有印象,很有活力的孩子,非常勤奋,谁让帮个什么忙总是笑嘻嘻的应下,前两天看那她搬的东西重还帮忙了,怎么突然就…… 不远处的哭声伤心欲绝,一直喊着孩子。 苏安宁听不得,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例行问话时安宁也有份。 陆镇海基本处理完该做的事,已经把现场转交给小毛,也许见多了这种事,或者还有些不问是非的惩处,陆镇海对此镇定的让普通人觉得冷血,甚至对家属也没有将心比心的理解。 因为知道这一点,他除了参与问案,不参与后续事物,避免不必要的警民矛盾。 苏安宁被问话的时,陆镇海正好经过她新办公室。 落地窗内的苏安宁看到陆镇海眼睛礼貌的打了招呼,继续回答民警的问题。 陆镇海站在窗外看着她,打量着这间多余的办公室,陆镇海一时间哭笑不得。 民警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吓了一跳:“陆队。” “陆队。” “去忙吧。”陆镇海说完推门进去。 小警官顿时张开八卦的探测器,但手下还有工作,只能离开。 苏安宁笑着让他坐。 陆镇海无奈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苏安宁这里没有秘书,自己起身给他倒杯水放在桌子上;“处理完了?” 陆镇海不说话。 苏安宁也很识相,还有点尴尬,她最近在躲他,还被堵在这里,有些……总之有些小心之心的感觉:“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合适,曾经不行,现在也不行。” “为什么?”陆镇海镇定的看着冒着白光的水杯,水杯里淡淡的映着她半边面容。 苏安宁很诚恳:“哪里都不行,我承认开始的时候被诱惑过,但那不是要跟你过下去,只是单纯的……”苏安宁垂下头:“以前没迟到,现在想试试。” 陆镇海笑了,忍不住发笑。 苏安宁也很尴尬,但就是这么个意思:“人是会变的,显然我没有变好,还有点——” “闭嘴。”陆镇海的声音平静,没有体现出两个字的气势,他是真的让她闭嘴,什么话!试试!他跟她有什么好试 试!他跟她有什么好试的! 苏安宁挺无耻的,她承认,可她能对孟子曰、庄严无耻的时候没有愧疚心,但陆镇海……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对彼此的记忆一直是干净的:“我没有想过跟你结婚,我也不需要一个处处比我优秀的丈夫,更不想要一个独生子的孩子爸,懂吗?”苏安宁说着对他眨巴眨巴眼。 说好听了是不想把关系弄僵,说难听了就是优柔寡断,天生不会冷脸对人,跟了庄严多年,半片皮毛没学到。 陆镇海对着眼前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就是觉得吧如果再来一次,他一样会让她长长记性,但看管的会更严一些:“你觉得可以几次?” 苏安宁领会意思很强悍,稍微一想就知道他的意思,答的很爽快:“如果不影响各自的私人空间,不牵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无所谓几次,毕竟我也不讨厌你!” 苏安宁话音刚落,陆镇海起身离开。 苏安宁耸耸肩,整理整体东西,下楼恢复心情。不是因为陆镇海,而是因为人命案。 女儿的事,如当头一棒敲醒了她所有的旖旎,她会跟陆镇海在一起才有鬼! 付迪约安宁出来,两人享受着儿女长大后悠然的自我时光,惬意的喝了杯茶,看了场电影,日暮时分进了风韵。 “心情好点了吗?”专用包房里,付迪给她倒杯茶。 苏安宁铺上自己的专用毛毯,桌面重新擦了一遍,悠闲的坐下来:“好多了,只见过一面不去想哭声情绪就很好。” 付地拿出手机打了个内部电话:“我妈那边删选还需要点时间,你自己挑个先解解闷,否则时间长了憋的饥不择食不好。”最后一句说的颇有几分猥琐。 苏安宁悠闲的笑着。 经理带来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一进门便拘谨的在门口站着。 “付总。” 付迪在心不在焉的安宁耳边道:“混这一行的我不敢保证我这里都是新人,但这两位孩子可以,学校里的新人,找钱用呢,老手介绍的,更入手,看看喜欢吗?” 苏安宁捏住好友的脸:“你嫌我事不多是不是,留着发财吧。”说完下意识的想起纪辞苦,那年午后的阳光下,他寸板长的头发和无助可人的样子。 苏安宁忍不住眯着眼笑了。 付迪拉下她的手:“玩玩而已,婚都离了别那么神经病,说不定过两年又结了,想玩都不行。” 付迪玩的疯,又有孩子,真不愿意再找一个被管着。 苏安宁最近没兴趣。 “你有意思吗!” 苏安宁轻轻一笑:“来个经验丰富的。” 付迪你大功告成,把两嫩的送出去,直接把多情叫了过了:“便宜了,最近他半隐,一个月一天班,正赶上你,不知道技术什么样,最近一年都没有出去过,不过以前能做到那种地方,应该……”付迪挑了挑眉,心照不宣。 苏安宁奇了:“你没有试试?” 付迪神色颇为尴尬,从今安宁耳边道:“总觉得还没有上,已经被他咳咳过了。” 苏安宁笑了。 多情依旧是风韵那身难看的工作装,他进来后淡淡一笑,虽不诱惑,但时间酝酿的醇厚沧桑便溢了出来,经久飘香。 付迪拍拍安宁的肩:“我去忙了,好好放松。” 多情距离安宁有段距离的坐在沙发上,无奈的笑了:“惭愧,一时间不知道要跟苏总说什么,见谅。” 苏安宁询问的看过去。 多情也不避讳:“做我们这一行久,不比小一辈,不敢什么钱都赚,庄总和孟总虽然都不玩男的,不代表我们不认识……” “孟子曰玩女的。”苏安宁语气平静,心里有股迫切,似乎想证明些什么打破他伪装的平静,把她重视的人抢回来。 多情摇摇头:“据我的周围来说没有见过孟总,但孔总可是常客,王夫人也经常带朋友们出门。” 苏安宁点点头,知道今天别想什么着。 多情开了瓶酒,礼貌的给安宁倒上:“让你看笑话了,我现在虽然有些资本但也是求稳,想把时间过的安静一些。” 苏安宁没有动酒,也没有说话。 多情神色依旧,挑选了一些有趣的事,天南地北和安宁聊着,也不拘客人是否理会他。 没办法,多情再没脑子也知道轮不到他往前凑,想找死的尽管来,这也就是在风韵若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苏小姐的行踪已经在庄总手机桌面上了。 苏安宁知道他很努力的讲笑话,有两个也真的逗乐了,好听悦耳的声音,磊落的开场白,偶然引人莞尔的笑话,他营造的气氛就犹如他的人:真诚、温润。 苏安宁最终拿起酒品了一口。 多情送了一口气:“好久没有用过新手这一套了,见笑见笑。”以他如今的功底,远不用自贬身价学新人这一套。 “多谢。” “是我该谢谢苏小姐,先干为敬。” 付迪正忙着。 苏安宁从风韵出来,竖起了身上淡蓝色的开襟羊毛领,漫无目的在马路上走着。 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边的店面里处处灯火,商场里也开始进入晚高峰。 今晚包汤回了庄宅,苏安宁从商店里卖了一条围巾,戴在脖子上继续走着。 一群刚聚餐完毕的同伴从饭店出来,没有喝酒的搀扶着喝多的硬推上车,累的无奈又欣慰。 叶小梨开心的跑向纪以:“我送你吧,你喝了一杯我看见了。”叶小梨调皮的笑着,笑着非常好看。 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她在追他,在他与女朋友分手后,光明正大的想试试,哪怕让人觉得她高攀。 纪以含笑的看着不远处‘漫步’的他,目光定在哪里,神色越加温柔。 纪小梨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脸上的笑容有些心酸的僵硬。 155纪以 她虽然没有见过她,但纪以的目光已经让她颤抖的溃败,那总是带着三分忧色七分自信优雅的人,此刻的目光温柔如水,顺从若光。 苏安宁的额头有些疼,被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用目光抚触的羞恼。 苏安宁转身,本就不该在交际的认识,让她的步伐依旧从容。 纪以推开突然拦在他面前的纪小梨,不顾一切的像剥开了层层雾泽的女人冲去:“安宁——安宁——” 纪小梨倔强的站在原地,就不用手擦狼狈到眼泪放肆的眼。 纪辞苦追上安宁的脚步,眼里的笑容从未有过的真挚、平和、灿烂、感恩,仿佛终于作出一个本来就该做的决定,仿佛重新获得了光明,仿佛让他不可跨越的魔障消除。 她就是她自己的,简单的、纯粹的站在他身边,不是光鲜亮丽的让人难以靠近,不是包裹着无法企及的微笑从容淡定。 现在的安宁,或者说现在的他,终于可以把心中触不可及的女神看作一位可以深爱的女人的动容和无所适从。 苏安宁听到他跑来的脚步,最终无奈的停下,任命的叹口气,侧头看他:“吃饭了吗?”你是觉得安逸的日子过颓废了,想尝试一无所有吗! 她就算和庄严离婚了,庄严弄不死孟子曰,可你呢!你这个孩子!追上来能说明什么,徒惹担心罢了。 纪辞苦摇头,眼里隐藏的惊喜、卑微、倾慕被热烈的内敛包裹,冲不出身体的至酷。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追上来,甚至知道他的行为或许会让她担心。 但,他想见她,一年半来无时无刻不想,他探听所有他能得到的她的消息,忍者心里的畏惧靠近庄严那样的男人,哪怕他偶然打给夫人的一个电话…… 知道她过的好时,既欣慰又不甘心,懦弱者也残忍的想她不幸福之余会在爱的夹缝里想起他。 哪怕是他为她追回提包时,嘲讽的烦躁,哪怕是她礼物送出时不在乎他悲喜的行为,哪怕是她无视他喜欢的一切凌驾在他灵魂之上的高高在上。 百炼成钢,已学会虚伪应付,以在自己的天地树立威信,成为一把手的他,此刻再次像个孩子,腼腆的作出挠头的傻动作:“没有呢?” 苏安宁看看身后的饭店,你没吃才有鬼吧。目光不经意的停在泪流满面的女孩脸上,神色静静的动荡,任何一份爱情都需要呵护,以前的辞苦如此,现在不远处的女孩未尝不是如此。 纪辞苦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毫无心虚,没有闪躲,只是疑惑,小梨哭什么。 苏安宁再看向茫然的纪辞苦,嘴角动了一下,漏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走吧,正好我也没有吃。”小姑娘看好了,对付这类傻人,需要热情直白的猛烈攻势。 苏安宁眼里的恶劣分子,忍不住让她想把纪辞苦拖到哭的伤心的女孩面前,然后揽住辞苦的头扒开他的衣服吻下去,再要求那个小姑娘照着做一遍,他就懂了。 可惜啊,小姑娘,你生不逢时,本女士最近离婚,所以,不能玩的太放肆,否则折一个就不好玩了, 纪小梨无声的蹲在地方,心痛的酸软无力。 苏安宁是真的没有吃,在风韵坐了一下午,喝了一杯红酒,又走了如此长时间的路,她已经非常饿了。 苏安宁坐在优雅的山竹流水中,打开菜单不优雅的一口气点了七个:“速度。” 服务员调皮的打个ok手势:“苏总饿急,小的立即去报。” “嘴滑。” 纪辞苦痴迷的看着她,一颦一笑,哪怕是现在对她来说不修精致的平静样子,在他看来已经让他沉迷。 纪辞苦感受到自己的热烈,下意识的避开安宁的眼,更多的是无所适从,她不爱他。 纪辞苦哭笑。 苏安宁纳闷:“你真没吃吗?跟同事在一起单喝酒了?不用勉强的。”刚才那个小姑娘一定很伤心吧。 苏安宁看着纪辞苦就想起她的样子,不是时下最流行的美女,她肤色有些黑,若是没有年轻这一无往不利的资本,她甚至算不上中姿。 但,虽然只是一眼,路灯的照耀上从她的角度看到的一行泪却充满了生命的朝气,热烈的渴望,是现在的她早已不存在有的激情。 陆镇海的爱情路上,便该被这样热烈的燃烧一次,才能算是完整。 纪辞苦笑,像往常一样,先给她布置餐具:“我到的晚,刚喝了一小杯,加上有同事的家属宣布怀了宝宝急招他回去,就散了。” “我说这个时间,怎么就出来了,替我恭喜你的同事。”说完又觉得无趣。 纪辞苦看着她,发现她跟以前比除了散漫了一些没有任何变化:“听……听说……你……” 苏安宁笑着:“听说我离婚了?哎,是挺可惜的,作威作福的日子突然高于段落有些适应不良的后遗症。”苏安宁说的哀怨轻松,却也真心实意。 纪辞苦笑了,觉得这就该是她,冷艳高贵着不经意的温柔,温柔豁达中犀利冷艳,他年少时曾敬仰她的那份冷艳,也迷恋她偶然的温柔,不能靠近的,远在外围的迷惘。 “我……” 苏安宁拿起筷子,笑的不行:“你别那个表情,离婚而已,又不是你的老婆跟情人跑了,嘿嘿,被误会没有诅咒你的意思。我和庄严是好聚好散, 我和庄严是好聚好散,别那副神色,好像我吃了亏一样。 你呢?做的怎么样?习惯了吗?毕业了吧……” 纪辞苦也笑了,是啊,不过是离婚,没有优越的光环的她更平易近人,纪辞苦发现他竟然欣喜这样的安宁,伸出手习惯性的给她剥虾:“早毕业了。”语气放松,带着一点点试探的以往的亲密。 苏安宁看着他的举动,淡然一笑:“现在只是工作?我记得你们教授是想让你……” “硕博连读,也在读,公司的股份一直给你留着,你从来没有结过分红,如果……”纪辞苦对即将出口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你哪天方便,我可以把你的那份拿给你看看。” 苏安宁喝口粥,温热的食物服帖了她的胃:“哦,多了一份额外收入!” 但一秒非常认真的开口:“那是你的,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觉得分红应该是我的,请帮我撤资,资金随便你仍在哪里,我对送出的钱没有想要回报的嗜好。” 纪辞苦陡然有种重新被她的锋利摒弃在外的感觉,而且鲜明不容错认。 即便此刻的她没有独一无二的定制衣着,没有一件让他望尘莫及的饰品,甚至摘下了她总是挂在脖子上细碎的钻石串联在尾端的灰色珍珠,也一样能击溃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纪以忍不住苦笑了,挺没用的,他在她面前不管怎么成熟都很没用的感觉。 长久以来纪以第二次想在她面前哭,第一次她交给他一张卡,里面是父亲的医药费和康庄前途,第二次是要挖掘出他那点心思,赤果果的敲碎拒绝。 苏安宁慢慢的吃着饭,浓如胭脂米搬的小米粥,她一直觉得能把粗糙的小米做的细腻如肤脂的大厨也一定是心思细腻的人。 “对不起。” 苏安宁笑,洒脱不以为然:“多大的事,别妄自菲薄自己,那就是你的,只属于独一无二的你,即便是我也不该去妄想触碰。”同样的资本换做其他人,未必有辞苦的成就。 就比如庄严给她众多,她依旧是现在这个德行一样。 纪辞苦看着他也突然笑了,笑中有泪,有没有开始就结束的苦涩,有贪恋有迷惘还有一点不甘心:“孟总他——” 苏安宁闻言放下勺子:“他那次没有打你吧,呵呵,一直向早点问的,但想着打扰你也不好,他那个人性格……” 纪以把剥好的虾坦然的推过去,坦然、认命:“可以遇见,庄总有段时间脸上一直有伤。” 苏安宁闻言忍不住笑了,对,他去打庄严了。 纪以忍不住摇头:“我其实非常不能立即他理直气壮的勇气来自哪里,若论跟你的时间长短,他排我后面几条街,要找也是我闹上他的门。” 说着有些无奈:“就算我比较容易被他踢出去,但庄总呢!庄总可是您的丈夫,他竟然也有立场去找庄总闹,还没事就去坐坐刺激庄总!” 这个安宁不知道,不禁有些稀奇:“真的?!” 纪以赶紧告状:“真的,他来过之后,我们这些苦命的员工,谁也不敢进庄总办公室,林秘书必下楼去视察,那一段时间简直是惨淡,后来……你们离婚,庄总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公司。不过……” 纪以不得不承认,杂志上的庄严和现实中的庄总一样,冷厉、自制、超越:“他回来后还是他,决策从没有错过……” 纪以仿佛陷入了回忆:“就算他看起来非常疲惫,也不允许自己出错,有短时间我们都觉得他会把无名火发在工作上,但没有,林秘书纵然躲着庄总走,但庄总从来没有对外人发泄过他的情绪。 经理组的几个头都知道他需要休息,但他坐在那里就是如定海神针稳定所有人的心,如果他不在,战总和许总都撑不起超宇。 他只能不带私人情绪的完成他的工作量,就算被孟总气的砸碎了办公室所有的东西,下一刻遇到公事不得不请示他,他也是温和冷冽的,这一点他和你很像,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苏安宁神奇的放下筷子,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喜欢上他了?!” 苏安宁说完笑了。 纪以也笑了:“苏安宁!——”第一次喊她的全名,以前他以为她叫安宁,呵呵。 “说笑啦,他人很好的,工作之外本身就很努力,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花名在外,但成绩永远让人望尘莫及。”她绝不承认曾经也被他震撼过,就好像零件型号对不上一样的违和。 纪以挠挠头:“其实……知道您是庄夫人的时候,我心里除了害怕还有愧疚和对你产生的敬畏,是不是很好笑,我决定不该碰庄总心中的圣地,不敢让你在庄总面前蒙尘。甚至不敢见你,总觉得他无时无刻不站在你背后,让我的自尊无处可逃。 相反我不怕孟子曰,即便现在知道他也能一根指头碾死我,我也绝不承认我输给过他。” 纪以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坦然无畏,即便是孟子曰站在他面前让他滚蛋,也不及庄总一个眼神更让他无地自容。 苏安宁笑,然后吃:“那个小姑娘是谁?” “?” “就是跟你一起送同事上车的小姑娘,眼睛很亮。” 眼睛很亮?但送车的知道:“她是我的老乡,学习非常努力,也很勤奋的小姑娘,觉得她……比我更勇敢。”纪辞苦说完腼腆的看眼安宁漏出心知肚明的笑意。 ------题外话------ 温馨小提示:书院是不是又开始举办掌门人票选活动了,如果大家谁手里有多余的票,就去给架空派的【瑾瑜】投一票吧。 《出轨》结束后,我会直接更新《太子》的番外。请要《太子》番外的亲不要急哦,不会坑了周天的。美男都到碗里来。 156凭什么 苏安宁闻言淡了探知的心:“人不错,要不你再喝点?” 纪以摇摇头:“不了。你……”纪以垂下头又抬起来苦笑:“跟他在一起?” 没。” 纪以松口气:“他人不好。” 苏安宁笑,辞苦不喜欢孟子曰背后打击一下应该的,想必当初对辞苦他也文明不到哪里去。 纪辞苦送安宁出来,看着她拦了一辆车,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没说出送送她,也许是她以前的车太好,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不敢送,也许是她语气和蔼,但举止间的冷漠,也许很多,但他后悔了,他后悔嘴不争气没有说松松她。 苏安宁上了车给付迪打电话破为感慨:“这女人啊,若是爱一个男人就要给这个男人名分。”看孟子曰可怜的,孩子都有了,纪辞苦说不尊重他还是不尊重他,“还是孟子曰没名分!” 付迪让送酒的下去,笑的不行:“恭喜姐的悟性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明日定去拜会。” “好说。” 苏安宁很喜欢跟付迪胡侃,不拘什么问题,想起来反复来两句,郁闷了出来走走,女人嘛,没几个知己共同排外怎么行。 …… 一大早,苏安宁把车开入工作室楼下的车库,刚要上电梯,看到他按下上键。 苏安宁本能的想退出去,想想又没有必要把彼此的关系弄个的太特殊。 苏安宁依照惯有的频率向前,等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电梯外已经又等了一个人。 “早。”苏安宁对着电梯。 “早。”陆镇海声音有些尴尬,没有回头,眼里有什么一闪而逝。 苏安宁从明亮的电梯门上捕捉到了,无所事事的心里无不得意:没料到我上班也会迟到吧?想想又很无聊。 电梯门打开。 陆镇海一时间不想上了。 苏安宁按了关么键,可能以前太熟悉她现在能清楚的才到陆镇海的心里活动,他现在一定很懊恼被自己碰到,而且想说的话没有准备好腹稿,还在琢磨阶段,估计就算到了自己办公室外可能转一圈也不会进去。 但天不随人愿被她在这里碰到了,以陆镇海脸皮薄,心思脆的性情,无论他表面装的多么不在意,心里已经没了注意。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犹豫那么一下又会若无其事的跟上来,所以苏安宁早日为他决断,按了关闭。 陆镇海还是站进来了,在电梯门刚刚要合并的时候一步进来。 苏安宁心里叹口气,站在最里面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他的背影,高大的身材,无形中冷漠安定的气场,不苟言笑其实很柔软的心。 凭心而论,她以前爱过他,离婚的时候也想顺从自己的欲望试试要不要开始,或者来点什么,不是什么期待第二份爱情什么的,就纯碎是欲望的吸引力,陆镇海是她会喜欢的那种男人。 就像孟子曰不是她的审美观一样没有理由,孟子曰就算现在三十多岁站在她面前,她也不喜欢他阴柔中带着鲜明个人情绪的性格,她喜欢陆镇海、庄严这样被时间打磨过的颜色。 孟子曰再打磨二十年,他眼里的个性和睥睨依旧不会散。 苏安宁看来好一会撇开头,脑海里过着他可能会说的话,和她到时候要怎么不要脸的回答。 离婚后不能轻易决定下次婚姻,要仔细想想自己要什么,从失败中总结一下,然后再冲淡一下,再决定第二次要什么,然后像着目标走才行。 五楼到时候,陌生人下去了,仅有两个人站在继续前行的电梯里,静默的气氛安静的蔓延。 突然陆镇海开口:“我想过了……” “跟我维持床伴关系!”苏安宁语气活泼。 陆镇海从光洁的钢板表面瞪了她一眼。 苏安宁嘿嘿一笑,气势挺足,可惜我知道你喜欢我,容易欺负:“想咬我呀——”苏安宁说的颇有痞气。 调节气氛吗!再说了万一达成了一致呢!要知道很多心里话都是通过玩笑形成了,这样的方式方便进可攻退可守。 苏安宁乱七八糟的想着,协议成了就吃一口,尊重身体需要吗,要怎么吃呢,找个酒店?从哪里下嘴?要不要直接限制级?太熟了会不会笑场?不过一定会做好各种措施的! 苏安宁对最后一条恶狠狠的发誓。 陆镇海对此免疫,以前听她乱说,觉得性情依旧欠收拾!现在听觉得自己挺失败。 陆镇海直接剥开现象看本质:“为什么……” 叮——电梯门打开。 陆镇海先下。 苏安宁跟上:“什么为什么?” “你最近心情不好为什么?还有什么事让你一脚把我踢出候选名单,且不留情面。” “哦,这件事啊。”苏安宁有那么点难以启齿。 陆镇海郑重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睛带着细细的温柔执着、莫名的伤感落在他身上,他需要知道为什么? 苏安宁垂下头:“你很好……” “我知道,换!” 苏安宁毛病很多,但有一条比较好,脸皮厚,敢张嘴:“实践经验带来的深刻领悟,我不希望跟你争抚养权的时候失败。” 陆镇海愕然:“你还想跟我离婚!?” 你这话说的,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未雨绸缪,综合评估,评估后发现……不太合适。” 发现……不太合适。” 陆镇海只咬住一点:“你以为我会跟你离婚!?” 大哥,我们还没有结:“什么都说不准。”苏安宁柔顺的垂下头,因为察觉到他语气不对劲,所以柔情攻势一下,发丝顺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显出三分柔弱。 陆镇海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字的道:“我绝对不会离婚!” 更糟糕了,万一生活不和谐她岂不是还要受着,苏安宁不考虑,继续低着头。 陆镇海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怎么烦躁、纵然有多少手段也使不出来,只能耐心道:“我们没有孩子,你不用想那么远。你不能因为前脚踩死了个蚯蚓,后脚就不走了,理论不成立。” 苏安宁闻言,神色多了几分不在意,还有嗤之以鼻:“好像结婚了会不要一样。” 陆镇海张张嘴又闭上,知道得罪她了,想想又开口:“是我妈会给压力,但如果真有什么,我不会跟争。”何况他绝对不会离婚。 苏安宁冷笑。 陆镇海看着她的样子想抽她,可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她天天这样:“是,我爸妈会干涉,你可以生两个。” 你才生四个…… 陆镇海无语,这也不高兴。 可又很无力,他不会斩钉截铁的说如果她们结婚不要孩子,苏安宁做不到,就算不看在他独生子,也会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如果他硬说誓死不要,徒增虚伪。 陆镇海叹口气,你可以让孩子跟你姓。 “苏小酥也姓苏。” 陆镇海沉默了一会:“时间不早了,进去忙吧。” 苏安宁转身。 …… 陆镇海面色阴沉的坐在孟子曰的两层别墅内。 佣人沉默的端上第三杯咖啡。 冯山不好意思的道歉:“陆队海涵,我们家姑奶奶今天有些不舒服,耽误了少爷些时间,您再坐一会。”其实是小姑奶奶嫌弃换了奶嘴,不如意的闹腾呢,但旧的已经坏了扔了,谁也没聊到她认旧,没有准备另一个一样的。 一刻钟后,孟子曰清爽自如的带着抽噎的女儿下来。 小小酥咬着新的奶嘴,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滴,胖嘟嘟的小脸粉扑扑的透着光,一身毛茸茸的熊猫套头装穿在身上,小屁屁上一个毛茸茸的圆球球随着孟子曰的动作小幅度摆动。 陆镇海看着他,一双手臂稳健的托着他怀里的珍宝,浑身上下散发着为人父的沉重骄傲。 陆镇海这么多年无波的心不禁有些酸楚的羡慕,孩子,虽然才三十一,但看着孟子曰抱着软软的小酥的一刻翻滚的欲望的让他明白苏安宁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那么不吉利的一天,他也不会把从毛球一般长大的女儿空手给人。 陆镇海泄气一般的放松了,无奈的靠在沙发上:“本来想劝你把酥酥给安宁送回去。” 孟子曰坐下来让女儿坐在腿上。 小姑娘还闹着情绪,提着小脚不喜欢被套进去的‘熊掌’。 孟子曰闻言脸上的愧疚一闪而逝:“她……” “看来你知道……” 孟子曰抱着女儿,帮女儿整理整理她不喜欢的小脚,似乎有几分自嘲:“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听她的……你不用来当说客。” 说完孟子曰又恢复他的冷硬有刺:“要不要和酥酥和个影给安宁发过去。” “……” 孟子曰逗哄着不耐烦的女儿,冷漠的开口:“不邀功?” 陆镇海闻言骤然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孟子曰无惧的回视。 小酥酥不如意的挺身,漂亮的五官拧在一起抗议身体上的不如意。 孟子曰站起来抱着她。 小酥酥安逸的趴在爸爸肩头,多云转晴。 陆镇海也不再跟他客气:“你喜欢酥酥难道安宁对孩子就没感觉?你现在这副作态给谁看,让安宁不舍得跟你要孩子? 还是你认定安宁好欺负一定会让着你。最后,你是不是还要说正因为她如此安静如此才喜欢她,因为她不像你母亲一样脾气暴躁、性格怪张!所以不会吵闹,可以任凭你想要什么拿什么!” 157靠谱的相亲 孟子曰目光变得阴寒,转手把女儿交给冯山。 两人间因为触碰了彼此禁忌的话题,剑拔弩张。 酥酥挣扎的恩呀着,小脸皱着一团要爸爸。 冯山抱着她赶紧往楼上跑。 ——“哇哇!哇哇!”—— 孟子曰三步追上去,抱过来,低三下四的哄住后,瞪着陆镇海,他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说难听的,但说了也没什么,早晚是要学。 孟子曰冷艳看着陆镇海,嘴角的笑容毫无温度:“你是在哪受了屈辱,让你口不择言的在我这里显漏你的教养。” 陆镇海看眼咕嘟着奶嘴,水灵灵的眼睛四下张望的酥酥,心思渐渐平静:“就事论事而已,不过想想也可悲,你竟然觉得她是好脾气的人,估计除了对你,他对我和庄严的确没必要客气。” 陆镇海语气释然,这或许也是他带着酥酥不放的理由,否则他还有什么,客气是最冷漠的疏离:“带孩子吧,今天是我莽撞了。”陆镇海转身离开。 孟子曰气的一脚踢翻沙发,哐当一声巨响。 酥酥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咕嘟咕嘟嘴里的奶嘴,又准回去,无神的趴在爸爸肩上养神。 …… 付迪一身蓝白相间的休闲服拿着眉笔坐在化妆间的桌子上,一只脚踩着另一边的凳子,一只脚搭在安宁腿上,细心的给凳子上的安宁修眉,边忙碌边提醒:“一会好好表现。” 苏安宁闭着眼睛,简单的A字中长群,中间系了一条细细的腰带,脖子上是一款普通的白金吊坠,大方朴素,又不失女性柔美:“知道了。” 付迪又拿软刷,给她扫了一下脸上的装:“我妈说了对方人还行,处级小干部。”这句是付迪加的:“说是性格好,哪个不拽的二五八万的,所谓的好,也就是多笑两下。” 苏安宁神色泱泱的抚着付迪的长腿:“不满意还介绍给我。” “谁知道你会不会看上眼,怎么!蔫了吧唧的,上次跟你的波斯猫吃饭,没有旧情复燃。” 苏安宁靠在座椅上,胡乱弄弄头发,一副不修边幅的懒散姿态:“我到是想,就怕火太旺盛把他烧没了。” 付迪收起眼影:“也是,就他那狗尾巴草的品种,一把寻常小火就能让万劫不复,你倒是日行一善了。那你今天这姿态是怎么了?被人堵了?还是——发浪没人接?” “去。”安宁想起上午见到陆镇海的事,可不是被人堵了:“你还真说对了。” 付迪双手抱胸靠在玻璃上,两条腿都架在安宁腿上,笑的不怀好意:“说说,冲谁?” “能是谁,陆镇海。酒店房间都订好了,死活拽不进去,魅力不行啦。” 付迪给她一脚:“说正经的,你跟他‘表白’了。” 安宁呵呵一笑,笑的没心没肺:“可不是,哭着求着抱着大腿想来个一夜情,你说他那身板,不吃都对不起我们相识一场是不是,是不是——” 付迪使劲点头,太对了:“直接扑,他那身材倒立、乾坤、挪移说不定漂移都不是问题的——” 两人突然间笑的毫无节操,也都知道是半玩笑半真的话。这个年纪又都离婚,对男人没那么矜持,反而懂得怎么欣赏他们床上的姿态了。 “还没告诉我相亲对象叫什么呢?他家有个儿子?” “恩,听说是性格不合离婚的,儿子六岁,奶奶带着,估计就算结婚了人家奶奶也不会把孩子给后妈带,月入两千半,当然了福利政策加一加饿不死人。他名字挺有个性,鲁智深,我没告诉你吗?” “什么名字!” “少最后一个字。我妈说人品靠谱,不过这年头性格不合离婚的,哼哼。”付迪颇为不屑:“你跟庄严什么理由?” “性格不合。” “狗血。”说完就笑了:“我当时也是性格不和,你说这位会不会也是出——” “乌鸦嘴。” 鲁智的事真被付迪一语道破,不过不是他出轨而是媳妇出了,说起来也是很无可奈何的事,鲁夫人比他小三岁,结婚早,生孩子早,心智还有些飘,加上外面的男人追的紧,就年少不懂事的出了。 也能说一时的荷尔蒙恍惚,和不了解男人和自我情感放大的必然结果,哪个男人能容忍这种事,尤其平日对老婆嘘寒问暖的老公。 鲁先生果断离婚,可人性格好,爹妈都在政府机关工作,从小对他家教严格,鲁父又颇有威严管教的住儿子,即便发生这种事,性格也没有变的偏激,觉得女人都水性杨花。 但刚背叛那两年,清纯的小鲁同志被打击的云里雾里,鲁父吸取教训,恨不得儿子能花天酒地,胡吃海喝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但也许是工作环境关机,也许是自制力好,也许人家乐观,颓废了两年,除了更沉默寡言外,反而有些对女人敬而远之的意思了。 鲁家父母能不着急吗?唯恐他心里流下阴影后去玩时髦的同性,所以赶紧给他张罗着再来一个。 结过婚有孩子,意味着能有漫长的时间让两人慢慢熟悉。 一家中低档的没有星级评定但环境不错的饭店开始了傍晚上客的人潮。 “苏女士?”鲁智站起来,国字脸,很高,沉稳刻板,不得不神色含笑,没有眼前一亮的无礼也没有相亲对象长的 礼也没有相亲对象长的不错的庆幸。 鲁智举止大方沉稳,三十四岁的男子因为婚姻中的不顺已经变得内敛沉静,带着被无情催熟的成熟,他对上刻意装扮的安宁,不拘谨不张扬,对自己的职位谈不上优越也不卑微,仿佛并不在意一场相亲成功与否。 苏安宁喜欢他开口的称呼,未语先笑,伸出手:“鲁先生,您好。” 鲁智也笑:“坐,不好意思这样见面唐突了。” “哪里。”苏安宁刚才已经打量完对方,不会让人第一眼记住的长相,甚至因为女性这方面的矜持没能把对方的面貌看的太清。 鲁智相过几次亲,对女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女方觉得能接受他的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长相、学历、工作都不是问题,只要别他工作她背后乱来,生活中什么坎不能原谅。 鲁智礼貌的让安宁点了菜,等着的空挡给安宁到了一杯水,有些郑重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可能我的问题有些冒昧,如果我说的话让苏女士觉得不高兴,请您见谅。” 苏安宁闻言抬头看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眼睛狭长,不是她讨厌的大眼睛男人,眉毛非常深,显得五官刻板,穿着清爽干净,整体一看便是一位对生活品位很认真很讲究的人。 鲁智见状迎着头皮开口:“介绍人跟我说苏女士三十一了?冒昧的问一句您真的……” 苏安宁点点头,不知为什么,没有被夸赞的高兴感。 果然,对面的男人松口气,那句话不是因为要夸奖而是询问。 “那就好,就怕相亲遇到二十三四的,你说我一个老男人带着孩子,介绍人总给我介绍二十多岁没结婚的,什么意思吗。”男人说完还夸张的擦擦汗。 苏安宁笑着,莫名的对这位长相没什么特色的男人印象很好。 鲁智开了头,也就不觉得为难了:“说来愧疚,苏小姐给我第一印象让我以为是走错位置了。” “我把这句话当恭维了。”苏安宁大方一笑。 鲁智闻言愣了一下也笑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是恭维,苏女士尽管收下。” 两人相视一笑,尴尬的气氛冲淡不少。 鲁智再次开口:“我对再婚比较谨慎,觉得互相了解的时间应该要长一点,如果苏女士觉得不方便可以——” 苏安宁笑:“我也那么觉得。” 鲁智招呼苏安宁吃饭:“我这人比较闷,平时没什么爱好,如果让苏女士觉得无聊了,还请苏女士包含。 我有个儿子,以后肯定是我带着,房子是父母的名字,车是单位配的,其实只是看着不错,没有介绍人说的条件那么好,我也不打算把房子过户我名下,因为是老人的。” 苏安宁懂了他大意思,是说跟他在一起其实得不到什么,是挺不划算的买卖,如果是为了钱为了房子就别想了,也别浪费时间,免得彼此耽误。 苏安宁想了想,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哦,这么说来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因外爱情?” 鲁智闻言愣愣的看着她。 苏安宁恨不得抽自己的嘴,不过想想又觉得真是那么回事,你先摆自己没有什么,是什么意思。 是,你是好心。 可好心背后呢?既然我嫁给你图你什么,不图你什么你敢娶吗! 房子不是我的,老人我给你照顾吧,家务我做吧,温声细语的孩子以后我身为后妈要照看吧,既然什么都是我做,你呢? 鲁智非常尴尬,为难的憋出心里话:“我会对……对她好的!”说完深吸一口气:“抱歉,我没有想空手怎么着大意思,就是怕你……哎呀,你看我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意思是……” 苏安宁给自己夹了菜:“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来两句,年纪大了有点愤世嫉俗,不是对你。”苏安宁笑。 鲁智表示理解:“你这样说我反而松口气,二婚本来就是要放在天平上称的,不称有点未免儿戏。以后如果处的好,会一起奋斗她的未来,如果她愿意再要个孩子也好。” 苏安宁安静了,他喜欢不夸耀的男人,不是说不能侃侃而谈,就是谈话的时候要稳。鲁智给她的印象很好,很稳重的一个男人。 苏安宁吃了一半抬起头:“我离婚是因为老公出轨,心里非常不平衡,在折磨他与接受他之间我踹了他。” 鲁智放下筷子,似乎很为难,但还是开口道:“我前妻……其实还好……可能是因为我太忙……不过,她过的不如一点,我会比较高兴。” 两人说完都笑了,心领神会的交流冲淡了两人间的陌生感。 下面的话题温和多了,鲁智关心了下她的两个孩子,他说了说他家的儿子,两人就离婚后孩子的表现做了深入交流,有讲了孩子上学的一些趣事。 最后鲁智委婉的要了苏安宁的电话,苏女士的称呼变成了苏安宁。 付迪等在车里,看着她系好安全带后,带着她绕到前门跟等着的男人再见,离开。 “怎么样?” 苏安宁点点头:“很好,恩——至少第一次印象不错,替我谢谢姨,这么不错的男人没有介绍给你。” “若是我出马还有你什么事!不过,是不是长的太老了点,人看着也太无趣了些。” “要那么有趣做什么,下班回家看电视睡觉,难道还能在家里表演相声杂技。” 付迪扫兴的挥挥手:“随便你,反正我不喜欢闷男人,这位一看就是很闷的那种人。下次约了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看电影。” “看什么?《两性之间》?” 苏安宁瞪她一眼:“你呀,你呀,浪费空气,污浊环境。喜剧片啊!新上映的那个。” “没劲。” 158相处 印象是说不清的感觉,感觉很好,便觉得通体舒畅。 或许她一直不适应突然拔高的生活方式,或许她其实并没有勇气,就像当初打了他心里无来由的惶恐,若不是感情后来找不到依附,她会一直仰视,心中敬慕。 离开了喧闹,周围的一切都静下来发现,平平淡淡的挺好,没有毫无理由的赞美,不用和根本不认识的人应酬,找一个与自己相同的人恋爱,如不如意都可肆意表达情绪。 安宁最近不太忙,长线的个人古董维护一直在做,跟标的单子照旧,好找上门的鉴定不问事物价值按规章办事,所有的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少了因为庄严故意找上门的生意,公司的人都变的更加努力更加认真,员工大多数觉得老板背后少了靠山,万一生意不景气必定裁员,又有谁愿意被裁掉。 所以工作环境莫名的变得和谐、奋进。 苏安宁摊开一副宋代的名画,找来一张拓纸,宋代山水画是传统山水画的高峰期,从技法和表达方式上都取得了突破的成果。 偃武修文的时代背景,注定了宋五彩斑斓的炫彩文化,山水画摒弃前朝的手法,开始更加注重意境的擦、点、染。 她手里的这幅,是宋代著名大家范宽的墨宝,今日上午八点半由武装押运送来,她需要在两个小时内,对此画进行初步拓印,拍下它的细节,然后用两个月的时间仿制它的真迹。 能找到这里的仿制,出的复制品必须达到百分之七十蒙蔽度。 当然了送来的人并不是为了造价,而是这幅画不能长期在外展示,所以造个复制品挂在馆中供导游讲解,或者供没有必要的鉴赏家传阅。 苏安宁亲自接的单子。 阿木、苏爸也换了衣服,进了拓展室,这幅画作将有她们三人自爱一个月内完成仿制。 两个小时候,安宁打开门,打开灯让他们的人把这幅价值连城的画装裱带走。 苏安宁接下来的变得非常忙,作息不规律是长有的事,有时候描到了关键部分,十几个小时不动地方是长有的事。 孟子曰抱着孩子几次没有见到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她接任务的这段时间去的少了,隔两天抱着孩子去看看妈妈。 庄严很少去找她,除非是孩子学校的事。 “你这几天都在家里?”庄严看眼在台灯下写作业的儿子。 庄逸阳抬头;“恩,我妈妈比较忙,有时候回来的很晚,妈妈让我陪陪你。” 庄严退出去,两杯酒的量只是微醺,她忙点也好。 庄逸阳继续写作业,想起昨天妈妈接了电话,出去吃饭的叔叔,耸耸肩,目光重新放在书本上。 月色正浓,秋色阴凉,华灯璀璨的区勇夜市热闹非凡,各家商场里迎来夜间高峰期。 苏安宁围着褐色的羊毛围巾,捧着红薯和鲁智走在热闹的夜市里:“好久没有逛过了,我记者前面有家小炒店的咸菜调的很好吃。” 鲁智笑了:“你也喜欢吃!我以前也常来,他家开在这里十五年了,老字号,口碑很好,一份肉夹馍一叠小咸菜一份米粥,早晨都变的不一样了。” 是啊:“可惜只有早上有。” 鲁智闻言看着旁边卖小玩意的摊位开口道:“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去……” “还是当场吃好,早上七点在路口等你,不会耽误你上班吧。” 鲁智笑着:“怎么会。” 苏安宁把红薯皮包好,放入垃圾箱。 鲁智递上一张餐巾纸。 “谢谢。”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夜市上走着,鲁智偶然看看摊位上卖的东西,但没有买的意思。 苏安宁随手摸摸,便放下了。 两人本来随口聊着近况自顾自的走着,不知什么时候鲁智牵上她的手,他护着她在人群中经过。 可能是刚才被几个跑过去的孩子撞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拉住了;可能是刚才有几个并排的电动车骑过险些靠到她身上。 鲁智握着她的手,软软的,指腹上因为职业影响留下的痕迹浅浅淡淡的附着在他的手上。 苏安宁的心很平静。 鲁智的心可能也很平静。 牵个手而已,又不是没有过,因为要当成有纪念意义的一幕。 苏安宁跟着他的脚步,心里分外安静,她和他见过六次了,看电影时的认真,吃饭打包时的适度,说起儿子时的无奈宠爱,看她时候偶然展现的羞涩。、 他不善言辞,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不习惯说,他不是浮夸的人,不怎么讲心事,但行为反非常温馨,一杯加热的果汁,一句嘱咐的话,偶然靠近时男性干干净净的侵略性。 还有他不急不躁的恋爱进程,他们认识半个月了,并没有二婚男女相见相恋的轻佻,就连今天也是两人第一次牵手。 鲁智拉着她停在一家儿童玩具店外:“进去看看?” 苏安宁点点头,温顺的跟着他进去。 最后鲁智给包汤买了一个车模,给他儿子买了一个铠甲勇士。 “还让你颇费。”两人提着东西牵着手慢悠悠的在路边走着。 鲁智握好她露在外面的手指,圈在掌心:“又不是别人。” 苏安宁一瞬间发现,她喜欢这种氛围,喜欢他说话的语气、样子,喜欢周围的一切 样子,喜欢周围的一切,喜欢这种平和缓慢的生活曲调,和跟着他后面走的感觉。 “你最近很忙?” “恩,接了一副古画的复制工作。” 鲁智颔首:“我们也是,上面又下来检查,不管大小事务都要伺候着,本来说好这两天走,可能觉得咱们市的小吃好吃,推到了十五号。” “挺有欣赏品味啊,我也决定咱们市的小吃好吃。” 鲁智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看着她:“想吃什么?”前面就是小吃一条街,应有尽有。 苏安宁努力思考着,除了跟辞苦的时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砂锅米线吧——”突然想尝尝它的味道。 鲁智选的这家砂锅米线也是老字号,楼上楼下三层,现已经九点多了,客人依旧很多,热气从翻滚着食物的砂锅里涌出,瞬间温暖了进来的人。 “好香。” 鲁智带着她上了二楼,拿餐巾纸给她重新擦了筷子桌椅,他做这些事并不让安宁觉得他挑剔,他只是想让对方坐的舒心而已。 苏安宁入座,看着他不拘自己的东西干净与否,一种阔被很久的情绪在心底荡漾开来。 米线很快上来,砂锅煮食的香气扑鼻而来,汤汁色泽清凉,青菜饱满青绿,不知是心境的原因还是什么,安宁决定这碗米线非常好吃,冒着热气的汤汁顺着喉咙留下顺暖了胃里的躁动。 米线卷在汤中,柔软不失任性,苏安宁斯文的吃了半碗。 鲁智那边几乎见地,他吃饭不讲究也不让人看着随意失了男性的风度魅力,他很认真,就是让你决定他对待他眼前这碗米线非常认真。 安宁觉得看着他吃饭也挺有意思的。 “智哥!——”一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青年带着一位妆容很漂亮的女孩别有深意的走过来。 安宁注意到,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撞了鲁智一下,眼里闪耀着男人都的光。 鲁智有些无奈:“别乱想,苏安宁我女朋友,这位是小高,我同事,没大没小的,别介意。” 小高自来熟,立即诚恳的展笑:“嫂子好。” “还闹!”鲁智的声音不温不火。 小高哀叹的看着安宁:“好好,嫌弃我电灯泡。”但立即热情的介绍:“嫂子,我女朋友,勤勤,这位是鲁哥,我的直属上司。” 勤勤的性格和她的妆容一样非常开朗大放:“鲁哥好,嫂子好。” 苏安宁笑着问好:“你们也来吃饭,吃了吗?” 勤勤已经开口:“吃了,刚才他一直说看着像鲁哥,但有说鲁哥这个时间一般都在家带孩子不可能,故意绕到前面看了很久确定的。” 小高开始给他上司增筹码:“嫂子,我哥非常顾家的,真的,别看我哥老实,那也是——” “吃饱了也堵不住你的嘴。” 苏安宁和勤勤莞尔。 这样的相处模式表明,虽然是上司,但应该没有特别明显的上下级关系,平日会像朋友一样经常开玩笑。 安宁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吕德本和朱世达算庄严最亲密的两个朋友,但他们开玩笑的事,就让人觉得很违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恭维和小心,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才能说出口一样。 虽然让人觉得亲切,但少了最根本的东西。 苏安宁心情疏朗的笑道:“我也觉得你鲁哥顾家。” 小高立即乐和了:“看吧,看吧,嫂子都开口了,你不好意思什么!不过老哥你不仁义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不告诉我们。” 勤勤立即道:“你以为是你呀,没有见面就恨不得昭告天下。” 鲁智拍拍小高的肩:“改天给你们吃饭。” “哥!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要吃油焖大虾!上三盘,一人一箱啤酒,喝不完不准走。” 勤勤的脚从桌子下面扫过去:“就知道喝。”然后对安宁粲然一笑:“嫂子见笑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简直给鲁哥丢人,赶紧走,别打扰鲁哥吃饭。” 159新的开始 鲁智把安宁送到楼下,看着她进了门,给她发信息到了晚安,开车离开。 安宁看着手机笑了,享受着重新恋爱的感觉。 她也喜欢庄严的朋友,也试图跟庄严的好友夫人们友好相处,可她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交流方式就是打麻将的时候对方输给自己,不管什么牌面,从来没有输过,久而久之她也不好意思总赢对方。 夜已经深了。 苏妈妈听见开门的声音穿着紧身衣从舞蹈房出来:“怎么样?” 苏安宁脱了外套,换上鞋子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杯水,一口喝掉:“挺好的。” 苏妈点点头,不管孩子多大,也忍不住这时候等门想听孩子说些什么:“不要急着下结论,再多接触接触。” “恩,我去休息了。”苏安宁没有说她喜欢鲁智跟她的感觉,与爱情关系不大,就是觉得挺好的,无论是生活的节凑还是平时的小相处,给她一种心境安静的平和感。 苏安宁洗完澡,刚趴在床上便模糊了神志。 庄逸阳穿着和妹妹一模一样的睡衣,抱着枕头磨蹭到妈妈房间,钻进妈妈被子里。 苏安宁模糊的拍拍他的头让他快睡。 庄逸阳窝在妈妈身边,眼睛亮亮的:“妈妈,那位叔叔好吗?你喜欢他吗?” 苏安宁困倦的恩了一声。 庄逸阳闻言点点头,再往妈妈怀里窝窝,妈妈喜欢就好…… 安宁忙,忙里偷闲也有空享受下生活,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向自己那点不要脸的过往和两个孩子两个爹的尴尬。 只是像万千离婚的女士一样,开始了另一段不如第一次好但很平和更简单的相处模式。 包汤对素未蒙面的叔叔送的礼物没有丝毫兴趣,但妈妈带回来时他对对方的心意每每表达了欣喜的接受。就是各种玩具的做工实在粗糙了些。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手里的作品已经收尾,闲下来的安宁有更多的时间培养她刚刚萌生了希望的新恋情。 付迪看的出来安宁真喜欢上这个沉闷的男人,就因为看着出来才觉得违和。 那人可是苏安宁,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苏安宁小时候追男人的劲和她后来嫁给庄严后鼻孔朝天的女王派头,现在居然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位男士身后做个小女人。 不是天塌了是什么! 付迪看安宁送走酥酥和孟子曰,随意的歪在沙发上让小孔伺候着吃水果,边吃边跟回来的安宁使眼色:“禁忌的诱惑,有没有?” 苏安宁看眼穿着立领黑色小西装的小孔管家再看看跟大爷一样外在沙发上等着被投食的女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歪在一边,媚眼如丝的笑了:“你无不无聊。” “找找生活乐趣吗,不喜欢这个调调?” “孟子曰送来的人。”心照不宣。 付迪拍拍再次投食的小孔手臂:“帅哥,不会向你主子告状吧。” “付女士说笑,我是苏总的管家,为苏总服务,哪里有主子需要告状。” 苏安宁给付迪个颜色。 付迪耸耸肩,庄严送来一个,孟子曰送来一个,陆振海呢?外面的保安不会是换新了吧,哎,在这三个货色的热情洋溢下,难怪想换口味了。 付迪自己接过盘子,大爷了一把:“去,下去吧,姐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小孔恭敬的退了下去,是真的退了下去。 付迪神采艳艳的看着这一幕,把手里的小苹果丢到安宁脸上:“行呀,够腐败,改天让霸王龙给我弄一个,我也享受享受被‘伺候’的待遇。” 安宁把苹果放在嘴里,嚼着吃了。 付迪侧过身看着她没什么形象的歪在那里,一件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脸色白白静静的,眼睛平和没有波折,也没有黑色深处还吞人的冷漠。 她就靠在那里,是她也不是她,但看在眼里非常舒心,依如她吃东西时秀气的样子:“安宁,你变了。” “恩,离婚让我深受打击,经过再三检讨后,性格大变。” 付迪点点头,应该的:“你真的很喜欢他?” 苏安宁闻言墨色的眼珠不好意思的闪了一下,却又故作漫不经心的道:“哪有,就是觉得人不错,喜不喜欢很庸俗的好不好。” 付迪了然,安宁是真喜欢对方了,刚才对着妖精振翅搬的孟子曰她也没有一丝娇羞矜持的女儿态,现在不过提提那个人她已经开始闪闪躲躲。 莫非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真会觉得清粥小菜不错? 付迪想想这样也挺好的,庄严再找个可人的小美人结婚时,至少不会觉得安宁孤孤单单的,至于陆振海,他们两个有缘无份吧,孟子曰不用考虑整个一个小毛孩,不在一个思想平面上,她都不考虑更别提一根筋的安宁了。 “庸俗你还买衣服赶着去会情郎,切,前天武舞说咱们出来聚聚,来不来?” “恩,好啊。” “好个屁,她小儿子在学校打架了,这次情节很严重,虽然是义务教育阶段,但再一再二又再三包容性再强的学校也守不住,你说她为什么让你出来聚聚。 你可考虑好了,你现在是不缺那点钱,可却那点关系,你就是想送钱保人,也要看人家卖不卖你的面子。” 苏安宁叹口气,怎么会不懂付迪的 气,怎么会不懂付迪的意思,过了一会,安宁开口道:“就不能换个学校?”换个学校还是好说的。毕竟在九年义务教育内。 “换?那可是市重点!你想换她未必想换,你说也是,老大处处争气,学习成绩一等一,怎么老二就这么混。” “男孩子吗,有时候压力更重。” “重个屁。” 不管两人怎么说,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 苏安宁最后道:“我只能建议她给二子换学校,留下我也没有关系。”、 “这话跟她说去。”当初校长因为庄严的介入,恨不得八抬大轿的把人耗进去,现在你说没有门路?武舞为了孩子不见得听的进去! 苏安宁把话说给武舞的时候。 武舞面色愁苦,饭都不吃了,直接哭了出来,边哭边哭着:“我知道孩子不争气,求你们是让你们难做,但这孩子本身就不上进,若是再去了那乱七八糟的学校,还不越学越坏,更是没有救了,安宁,你想想办法,你认识的人多,就这一次,二子说了这是最后一次。” 付迪很心疼武舞,知道她看不起自己也心疼她,就稀罕她身上那股自己没有的劲,有什么虽然愚昧了点,比如现在,但武舞人真不错。 武舞看着安宁哭的双眼红肿,因为儿子闯祸这些年心情沉重,显得沧桑老气:“安宁,你就帮帮孩子吧。” 苏安宁驾驭不了别人的攻势,但她真没办法:“小武,其实下面的学校也挺好,并不是教学质量差,只是人家某些设备不足而已,但学校少一两个计数机下个档次的事,跟教学质量没有关系的,而且现在都管的严,很少有孩子很皮的。” “安宁,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大学习再好将来也是家人的,老赵家唯一的骨血我怎么能不尽心,万一孩子有什么,我怎么跟死了的他交代。”武舞说着真心实意的哭了出来。 苏安宁看着她,心里同样不好受,可……“小武,其他学校也真的很好,要不然,我出资让他去私立学校。” 武舞摇头;“那都是有钱人去的,老二他怎么受得了那里的环境,还不得……” 付迪看着两个人,想着若是自己,为了孩子不会这样为难安宁。 苏安宁考虑了好一会问:“你给他打过电话了?” 武舞闻言有一刻呆愣,面容瞬间变得尴尬,双手局促的放在腿上摩擦着,色香味俱全的彩色变得有些嘲讽的扭曲:“那个……是……打过……” 付迪喝口果汁,静静的听着,心里有什么翻页而过。 安宁的声音很镇定:“他说什么。” 武舞神色尴尬:“他没有接我的电话……林秘书说他很忙……” 苏安宁松口气,心里因为她的尴尬也一样尴尬:“我不认识学校的人,老师也只是和包汤班主任有些交情,我现在帮你打电话问问。” “谢——” “不一定能成。”安宁给怀孕后高升教研组主任拨过去。 主任说话很温和,但表达的意思很坚决:不好办,这个孩子屡教不改,情节严重,干扰了周围同学的学习秩序,让学校的纪律屡次被家长质疑。 并且详细讲述了他三次犯错后的恶略影响,和学校秉持教育为主的指导宽容却没有受到任何成果,最后总结的告诉逸阳妈妈,这是通过教育局审批下来的板上钉钉的结果。 苏安宁心里不好受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孩子被勒令退学,会不会做到这一步,但:“武舞你听我说,给他换一个学校并不完全是坏事。 你想想,让他去一个对他过去一无所知的学校,是不是更能让他建立新的人际关系?你回去后说说他,说不定他还以呢,在市小他一直都是班机里的坏学生,多少人看着他呢,他未必愿意继续在那个环境里待着,小武,你回去跟孩子商量商量……” ------题外话------ 每过七天会修改一次错别字,前面的章节已修改,如果对错别字敏感的可以考虑滞后哦。 160爷孙 武舞面容立即变的萎靡,写满了无能为力、走投无路的愁苦。 付迪看来心里难受,撇开头自顾自的开吃,不吃能干什么。 苏安宁心里更难受,这是自己造成的她的苦涩,她甚至能遇见这件事会在她心里留下怎样的阴影,以至于影响彼此的关系。 安宁清晰的想起,刚离婚的时候武舞语重心长的劝说,武舞心很好,那时候她也没有很多人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她一个人过太苦让她不要轻易离了,钱不钱是小事,没个说话的人心里憋屈。 可现在…… 付迪见气氛彻底冷下来,放下筷子拍拍肚子:“吃饱了,我下午还有事,一帮小家伙们就等着我临幸呢,姐,我就先送小舞回去?别跟我抢呀。” 武舞一听急忙看向安宁,迫切的开口:“安宁!算我求你了,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你跟庄严不是和平分手吗,你让庄严帮老二想想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付迪捂着脸,掩住崩了的表情:没有离过婚不知道离婚后那点不平衡的心思是不是,安宁能向庄严低头吗求事吗! 付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孩子又不是没有学校上,这个不行,换那个,非把事情摊开到这个地步做什么,何况你儿子的事跟本不是还学校的问题—— “安宁——安宁——” 付迪直接把武舞拉起来:“走了!理她干什么,她离婚综合症。”总算把武舞托走了。 付迪把人送回家后给安宁打电话:“还好吧?” 苏安宁把围裙摘下来,把装裱好的画,给了秘书取走:“能有什么事,她呢,情绪好点了吗?” “好多了,跟我说了一路。你别介意,她没有别的意思。” 苏安宁靠在宽大的桌子上擦擦手:“我知道,小武接受儿子转学的建议了吗?” “估计过两天就想通了,毕竟再在市小上下去也没有意思,你不会真跟庄严说吧?”若是说真够狗血的。 苏安宁走出暗室关上门:“不去,我真决定没有必要再市小待下去,你回头劝劝她,让她多跟老二谈谈,我就不去了,免得她情绪激动。” “也好。” 苏安宁挂了电话,从电梯里出来,便看见陆镇海靠在办公室外,黑色的夹克,修长结实的身材,凝聚着爆发力的沉稳,就像三年前他突然回来时一样。 苏安宁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找我?” 陆镇海站定,用差了一头的身高看着她:“宾馆的房间你选好了?”声音低沉暗哑。 苏安宁看向他,近两个月没见心境是不一样的,当时她确实不介意怎么样,但现在不一样,她有了一份正在经营的感情有些玩笑话不该再言。 安宁歉意的看向陆镇海,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但真的不一样,她接过婚生了两个孩子,他婚姻干净的像一张纸,单凭这一点她已然不会选择:“对不起,我说话没分寸,让你难堪了。” 陆镇海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一刹那,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安宁真挚看着他:“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没有为你的将来担忧,总觉得你应该有更多的选择,是我错了,谢谢你肯来看我,但我现在正式拒绝,不是因为你优秀,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你。” 苏安宁说完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就这样看着他,不收回自己的话。 陆镇海笑了,笑容苦涩无错:“我是不是连答应无耻决定的机会都没有了……”在他下定决心,不介意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看低他的时候,连从最低机会开始的点都没有。 安宁没有说他很好,也没有再给两人之间留什么:“对不起——” 陆镇海骤然抓住要反身的她。 安宁察觉到手腕上的手臂每根指头的力道,灼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焦烤着她的皮肤。 但安宁已经学会坚定‘舍弃’的意义,心静无波。 陆镇海慢慢的松了手:“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但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你以前也不在意,你只是很烦我们介入你的生活,现在怎么反而介意了……” “恩,对不起……”陆镇海永远这样敏锐。 陆镇海后退一步;“我知道了,谢谢,没有再说那样无所谓的话,我爱你,曾经是,现在也是。虽然你越来越不稀罕这种喜欢,可我似乎走不出来,一直给你添麻烦……” “……” “先走了。” 电梯门开启又关上,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有的跟她打招呼有的不认识,那天的事已经没有痕迹,依如很多事情,很重要又不重要。 …… 庄严忙完手里的工作,按下内线:“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庄总没有。” 庄严重新拿出一份资料,他前天没接武舞的电话,但立即让林密去查了一下什么事,武舞的事并不难查,事也不是大事。 庄严没有主动伸手,有点等她开口,但又知道她一定不会开口的无意义等待。 这种事她怎么会找上他,别说她不会做这样让人误会想复合的事,她又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换个学校而已,不必非在市小就读。 但刚才那一会他还是不死心,想看看她有没有来,只要她说一声,他无所谓出头,甚至不会跟她提条件,一顿饭都 跟她提条件,一顿饭都不会有。 他都想好了,就当帮一个朋友的忙,她人过来,他请她喝杯茶,然后说自己工作忙不动声色的送客,不让她觉得自己有什么企图。 或者她打个电话过来,只用像以前一样,不用拜托他只询问一句能不能帮忙,他就会应下,并潇洒的说声‘不客气’挂断。 但没有,一天半了,什么都没有。 想想又不禁苦笑,怎么可能有。 庄严现在不急,他们这个年级反而有的是时间等,只能用时间看到的一些事只能用时间验证,他不急,他会慢慢的等,等她看到他的决心,等她心软,等她认同。 …… 苏安宁还是给赵老二转学了。并直言武舞,她的教育有问题,如果再这样下去,换几个学校也于事无补,必须管制他。 说的时候安宁心里很不情愿,她家也有孩子,都是这么大的时候,再说小孩子坏能坏到时候地步,她又不能保证自家的孩子会不会走上歧途,却要对另一位爱孩子的母亲冷言冷语的说她教育失败,她怎么有那个脸说。 或许人家孩子将来比自己的儿子还优秀。就更别,事对着觉得自己家孩子哪里都好的母亲侃侃而训了,对方不接受事一个问题,还有可能根本当你幸灾乐祸。 武舞绝对是可能那样想的人,但安宁又不得不说。 武舞不耐烦的应了。 安宁看到出她知道儿子有问题,但舍不得,还有些觉得心中有愧,她自己想必心里也苦。 安宁点到为止,然后离开。 一个小时候后庄严这里听到结果,面色如常,继续忙碌,没有任何波澜。 ……苏小酥、孟小酥、庄小酥,总之她有好几个难听的名字,她喜欢哥哥叫她芝麻酥,虽然阿姨说在她不懂事的时候,哥哥常叫自己酥油饼,那么难听的名字。 雪不认真的堆积着冬的温度,一粒一粒的落在地上,瞬间融化成水,第二天冻结成冰,薄薄的一层,连个雪球都纂不起来还谈什么堆雪人。 年节的红绸还在商场的屋顶上飘着,打折促销的再厉害客人寥寥无几。 五个月大的芝麻酥,口水横流的扒着爸爸手里的瓜子盘子不放手,肉嘟嘟的小手伸出手,就要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塞进小肚肚中。 孟子曰开怀的看着不断奋斗,笑脸憋着通红的女儿,黑鼓鼓的大眼睛,秀气的小鼻子,嘴巴红润润的,皮肤像剥了皮的鸡蛋皮,可人的不得了,平日一嗔一怒都牵动着年轻爸爸的心。 孔祥国对小孙女一开始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因为比王珍芬对做人,见儿子喜欢也给了几分敷衍的尊重,可孩子越来越大,卖着粗短的四肢笨拙的从儿子的方向爬向他的方向时。 孔祥国突然感觉地上的毯子在小孙女膝盖上先一步春暖花开。 孔祥国威严的看着儿子陪着孙女往他这里走,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坐到地毯上,距离小家伙近了一点。 小酥酥兴奋坏了,爷爷手里有好吃的,要快快的爬。 孔祥国扬手抱起趴到他腿上的孙女,把手里的芝麻酥放在小孙女嘴里舔着,脸上笑容密布开怀敞阔。 孔祥国不禁看向儿子:“辛苦你了。” 孟子曰整理着女儿的小围裙面无表情。 孔祥国不跟儿子一般见识,跟儿子介绍女儿和他喜欢孙女不起冲突:“叫爷爷,小酥酥叫爷爷……”孔祥国兴致勃勃的逗弄了好一会对孟子曰道:“我帮你养两天怎样。” 孟子曰抱过女儿,当没有听见他大言不惭的无理要求。 孔祥国也不强求:“你倒是跟我不一样。”只是溺爱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爱自己的孩子才让他发愁:“我找人验过dna她是你的女——” 孟子曰本面无表情的脸,立即变得阴冷,抱上女儿直接上楼。 161孙女 孔祥国看着突然给他摆脸色的儿子,猛然对上孔管家。 孔老先生看着地板。 孔祥国叹口气,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无奈,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谁?酥酥是婚内怀的,谁怀疑也很正常,子曰跟他之间的隔阂不知道有没有消除的时候。 孔祥国拿出烟,又放了回去。 “老爷,要不我去和少爷谈谈。” “不用了。”孔祥国起身:“回去。” “是,老爷。” …… 王珍芬不喜欢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以前是赌气窝着火不愿意认,现在儿子为了那小东西,连她的门也不入,让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儿子相依为命的她怎么受不了。 王珍芬哭哭啼啼的坐在老宅的沙发上,对着嫂子掉泪:“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他,现在竟然连我这个娘都不认了……” 王夫人耐着性子听着,从那边孩子出生,每个月都能听她唠叨一遍,谁有那个耐心:“你放宽心,咱不跟孩子较真,再说,不也是你的孙女,你多疼些有什么不好。” 王珍芬顿时怒了:“我疼!凭什么!她是有脸还是有皮!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怎么出去跟别人说!也就是我傻,教出的孩子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人坏人,谁都能欺负他。” 王大嫂不乐意听。 王珍芬义愤填膺:“从小到大,小曰跟我相依为命,我一天看不到他,我这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可为了那个孽子,她竟然不入我的门,也不让我去,他这是被狐狸精迷的不要我这个妈了呀——”、 王珍芬哭的双眼通红。 王大嫂心里翻着白眼,你去了跟孙女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子曰那么喜欢孩子,能融着你那样欺负他孩子,她这个小姑子,从小到老都不清楚,自私自利,什么都先为自己想。 王大嫂面上还算平和:“不如你放宽心,认下那孩子不就好了,据我说知,人家安宁也没有跟子曰在——”一起。 “她把孩子扔给我儿子,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带着孩子的男人,她心思之歹毒可见一般!别指望我认下那个孽种,子曰好骗,我可不好骗!” 王大嫂停不下去了:“人家骗你什么了,是子曰非要自己养——” “她就是看我儿子好欺负——” 简直无法沟通:“那你就这样吧,你这个态度子曰能喜欢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看我饶不绕得了那个贱女人!” 王珍芬的脾气和性格是地位、权利、长相三方合一的结果,她不在乎事件的过程,只看结果是不是对她有利。 这个无论是名分和出身都让她拿不出手的私生女,让她丢尽了脸面,甚至让她和儿子渐行渐远,在这个结果上,儿子总是不会错,错的只能是那个女人! 王珍芬今天美容也不去了,带着三四个保镖,带着墨镜直接去了安木工作室。 苏安宁正好下来送文件,看到他们一行人堵在门口,脚步停了一下,坦然上前把文件交给前台:“拿去给陈秘书。” 前台小妹妹闻言担忧的看眼老板和几个大汉,报警吗?她走了,苏总怎么一个人面对他们这么多人。 “去吧,没事。” 王珍芬看也不看她,目光矜贵的对着安木两个字,姿态拿捏的很是清高:“苏安宁吧?现在生意是不是冷清了,走投无路就什么都敢卖了?” 安宁看向王珍芬:“王阿姨,我敬您是长辈,不明白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王珍芬冷笑的看向苏安宁:“怎么,庄严不要你了,你就慌不择路的什么男人都往自己手里抓,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保全你的富贵!安宁,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王阿姨,脸面的事,不是我不要它就不在,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没有跟你儿子在一起的意思!” 王珍芬忍不住冷笑:“你说的轻巧,你不想跟我儿子在一起,却把你生的小贱种扔给我儿子养!” “王阿姨如果有办法,可以把孩子送回来,我很乐意养,至于你儿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恋母情结,但我对自己很了解,我不想照顾一个小弟弟,王阿姨如果有时间还是多想想什么时候让我接儿女回来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再见。” 苏安宁说完转身上楼。 王珍芬气的跺脚:“苏安宁你给我听着!你永远不可能进我孟家的门!” 苏安宁叹口气,电梯门缓慢的关上,连酥酥能不能进门她都管不了,她怎么能指望王珍芬有能力把孩子给她送出来。 可以说王珍芬不管在王家还是孔家都没有发言权,她这个唯一想着她要回孩子的人,她是一点不能指望。 王珍芬骂了几声气呼呼的去找庄严,优雅的坐在双子楼的总裁办公室,王珍芬同仇敌忾的跟庄严说着:“你真是太明智了,苏安宁那种女人就不能要!” 王珍芬擦擦被气出的眼泪,态度以软和可怜为主,丝毫不敢在庄严这里放肆,只能走怀柔策略:“你说她,心机何其之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勾引小曰还背着你生下小贱——”种。 庄严放下咖啡,手按下西装上第三颗扣子坐在他对面,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 和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阿姨说错了吧,据我说知,是子曰主动再前,才害的我婚姻走到这一步。” 王珍芬流出来的眼泪有些跟不上线:“?”回过神来后更加楚楚可怜:“阿姨知道你难做,可她那种女——” “我很爱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子曰接入,我想我们会白头偕老,我很鄙视你儿子的行为,也永远不能原谅。 阿姨如果有时间还是多开导开导小曰,让他多看看同龄的女孩,尽量快点把孩子还给我,我们都是做父母的,您应该理解孩子不在身边,做父母的心态。” 王珍芬瞬间跳起来,脸上眼泪都忘了维持:“庄严!你是不是魔怔了!她背着你和……和……” 庄严看着她,冷漠的目光不参杂任何温度。 王珍芬感觉难受的进行不下去了,但,过了好一会压出一句:“她和人苟且——” “我也在外跟人不清不楚,我想这点阿姨应该能理解,我们都没有立场议论任何人,何况,如果阿姨多关心一下您儿子,您应该能发现,是他当初做的太过分!我一直看在王老司令的面子上没有提过这件事,希望阿姨明白,我是给子曰留着颜面。” 王珍芬看着对面不复往日温和的孩子,顿时有些紧张,她……她…… 庄严起身送客:“阿姨脸色不好,回去多注意休息休息,好好想想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尽量不要往我身上插到,如果阿姨不喜欢孩子,请尽量把女儿还给我,请理解我母亲思念孙女,和我想念女儿的心,谢谢。” 庄严转身按下内线;“林秘书,进来送客。” 王珍芬简直不能相信这是庄严会说出的话,他竟然包庇那个女人,他竟然咽的下这种气,不顾颜面的让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从她这里离开。 庄严不想看他第二眼,孔祥国当年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孩子放在她哪里抚养。 王珍芬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是拒绝长大,在遭遇背叛后从未从自己身上找过原因,并偏执的压制幼年的子曰! 庄严甚至觉得就是王珍芬这种傻瓜才害的安宁跟孟子曰相识,让他落得今天的下场,她那得了便宜还有脸在他这里吹嘘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庄严在王珍芬那张恶心的嘴脸离开后,把办公室的有声监控截出来,直接发给孟子曰。 小酥酥捧着玩具小熊笑呵呵的在床上打滚。 孟子曰看着女儿,心里为她委屈的不行,放下电话,给小家伙穿好衣服,抱着孩子去找她奶奶。 王珍芬在庄严那里受了委屈,也不愿意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赖在父亲这里‘疗伤’。 孟子曰抱着孩子风尘仆仆的赶来,眼睛通红的看着坐在沙发上让人伺候着修指甲母亲。 王珍芬见状顿时心疼的看向儿子:“怎么了?子曰,您这是怎么了?” 正在客厅的一角挥笔泼墨的王老爷子抬起头,看向外孙手里不伦不类的‘装饰品’,这孩子,真不愧是他的好外孙,平日看着那么不靠谱抱孩子到有一套。 “妈——”孟子曰眼里的水汽机会要从眼里掉下来:“你把看成什么?你那么想我的女儿你你又怎么看我。” 王老爷子诧异的竖起耳朵?‘我的女儿’,怎么回事? 老爷子立即放下笔,身姿笔直气势十足的走过去。 王珍芬神色顿时有些慌乱:“小曰,你听妈妈说,您别着急,小曰别着急……” 孟子曰忍耐很久了:“我知道您不喜欢酥酥,从来不敢抱着她去看您,就怕她惹您生气!可酥酥是我的女儿,我想讨您喜欢,可我又怕看到你看她时厌恶的样子,就像自己也变得很讨厌一样。 妈,酥酥是我的女儿,我爱她就像您爱我一样,妈,其实是小曰让您蒙羞,您想怎么骂我都行,妈妈别在别人面前说酥酥不好了好吗?都是您儿子不孝,是小曰不好—— 小曰明知道您不喜欢酥酥,还是希望您有一天能像我喜欢酥酥一样喜欢她,我现在知道是我强求了,我以后不敢想了,但妈,您怎么说我都行,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说酥酥……” 162揭开 王珍芬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比被质问还要心疼,她从不低头的小曰怎么可以:“不是,不是,小曰你——” 王老爷子大怒:“闭嘴!怎么回事!谁的孩子,小曰怎么有两孩子竟然没有人告诉我。” 楼上的人听到动静急忙下来看,见外甥抱着孩子站在客厅,老爷子怒火冲天的样子。 王家长媳急忙下来平息老人家的怒火:“爸,您别气,不就是一个孩子,小曰年级也不小了,有个孩子也没什么,不都是您的孩子。” 王老爷子中气十足,火冒三丈:“这是一个孩子的事吗!我竟然不知道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是不是我老了!你们都不用把我当你们的长辈看了!” 孟子曰的眼睛从妈妈身上移开,开心的看向姥爷:“生什么气,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回头再自己生气,气出三长两短。” 王老爷子听到外孙的话,面色缓和了一点,但脸色依旧绷着:“现在就气不死我,知道抱给我看看了!我还是不是你姥爷,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姥爷!” 孟子曰走过去,赶紧安慰他老人家:“这不是抱来了,您有训斥我的时间,还不如留着待会生气。” 孟子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酥酥的母亲有些特殊,我怕说了您觉得我给您丢人,怕你不连带着不喜欢我家酥酥,所以……” 老爷子冷哼一声,看外孙太土还算老实的份上已经没那么大火气,何况他本身只是因为外孙瞒着他不高兴:“现在舍得说了!” “酥酥想您了。”孟子曰陪着笑。 老爷子看着外孙怀里可爱漂亮的小家伙,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像子曰,从小就可爱。 王珍芬见老爷子伸手要逗那个孩子,顿时吼道:“爸!你别被人骗人,这根本不是你外曾孙,她是庄严的女儿,你忘了咱们还受到了请帖,她姓庄!” 孟子曰哄着怀里受了惊吓的女儿,对姥爷开口:“她的母亲是安宁,您认识的,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孟子曰说的时候难得有点腼腆。 老爷子震惊的看着外孙,他外孙很奇怪,从小到大认知也和其他孩子不同,看东西也和别人看到的不同。 但——老爷子难以相信,他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来,那是庄严的老婆!庄严平日宝贝的不行的老婆,连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庄严是想和那个拿起来温温顺顺的女孩子白头偕老的,所以尽所能的宠着! 现在告诉他孩子的母亲是安宁,老爷子直觉反应式庄严没有把小曰打死! 老爷子现在无比庆幸,孔祥国没有疏于对小曰的教育,否则他就看不到他外孙了。 老爷子故作温和的拍拍曾外孙女:“安宁是位好女孩……”说完叹口气,再看看旁边忍耐着眼里的愤怒的儿子,他好像有那么点理解外孙为什么喜欢大他那么多的安宁了。 孟子曰松口气:“谢谢姥爷——” 王珍芬开口想说什么。 老爷子先一步吼道:“你还想说什么!你怎么一直长不大!小曰为了你什么时候给过孔祥国好脸色!你在没在乎过孩子对父亲的感受!想没想过他需要什么! 有本事现在就和孔祥国离婚!不要他的供给不给王家丢人! 你还有脸看不上安宁!你先看看你有脸看上你自己没有,我和你妈给的你这副皮囊,你都丢尽了,你是不是希望小曰的孩子将来跟小曰一样,只知道母亲是谁,都当父亲是鬼! 孔祥国是不喜欢你,可人家没有不喜欢儿子!你在中间霸占着,死都给他!你出去打听打听,谁稀罕你的儿子!” 王珍芬的眼泪直接掉下来,年纪一大把了哭起来依旧十分可怜好看。 王家大嫂焦急的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孟子曰抱着女儿,垂着头冷漠的开口:“她……说我女儿是贱种……” 老爷子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女儿说出来的话:“你——你——你自己就是好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孔祥国会看上你!你自己又算什么!” “爸——”王珍芬哭的凄哀可怜,歇斯底里:“我没有,是小曰……小曰为了孩子不理我……” “你当年为了小曰何曾顾念过孔祥国,小曰不理你是给你面子!要是我非让你滚不可!一把年纪了从来不董事,还得哄你是不是!” 孟子曰把孩子给了姥爷,蹲下身,目光温柔的看着妈妈:“妈,只有这一件事你要听我的,不可以说我女儿不好,不可以欺负她,妈妈怎么说我都行,好吗?” 王珍芬猛然抱住儿子:“小曰!小曰!” 老爷子哄着怀里挣扎的曾孙女,看着没少让他操心的女儿外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巴……粑粑……唔……” 孟子曰急忙从地上起来,抱过女儿。 王珍芬看着拍着女儿背部,不断诱哄女儿的小曰,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老爷子见状觉得头疼莫名,小曰是这样待孩子的吗!简直比珍芬那时候—— 他老子管不着了,下面的孩子愿意怎么样就怎样吧,安宁是位脾气温和的孩子,应该不至于让女儿性格有所偏差,想想逸阳那孩子,想来人家女方不见得喜欢小曰吧。 …… 苏安宁抱着女儿在工作室楼下的肯德基玩滑滑梯。 因为不是节假日,今天的客人不多 假日,今天的客人不多,偌大的儿童游乐设施上只有两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 孟子曰站在安宁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后又觉得这样不对,换上能撑起一个家的神色:“我妈的事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了。” 苏安宁拿着手里的玩具逗弄着小女儿,看着她一口吞到自己的手里,刚长出来的小牙摩擦着手上的肌肤痒痒的非常舒服:“没什么,她紧张你应该的,我妈不也是对你不客气。” “唔唔——” “不可以吃,脏脏的——”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 安宁把女儿抱到腿上,拿出手机,脸上的神色十分温和:“喂……恩,不忙,带女儿玩呢……好,中午一起吃饭……女儿可能没时间,一会他爸爸要带她回去……好,拜拜。” 苏安宁收起手机,逗着女儿。 孟子曰状似不经意的看着她,沉寂在她安宁温柔宁静的神色里:“谁呀?” 小酥酥咯咯的笑着,小身体钻在妈妈怀里费力的爬来爬去。 “朋友。”苏安宁没有多谈的意思:“她又长高了,小脸胖嘟嘟的,你把她照顾的这么好她都要不认我这个妈妈了。” 孟子曰笑着,心思都在刚才电话的事上,因为小酥酥的关系他非常心虚,除了掐着点带女儿跟她玩,他几乎不敢跟她说多余的事,怕她跟自己提女儿,也怕她说讨厌自己带走酥酥。 但刚才,他不禁有些心慌,她在给谁打电话,眼睛那样温和,笑容平静,朋友?什么朋友?陆振海?付迪或者公司的人? “唔——”酥酥伸开小胳膊扑向爸爸。 孟子曰惯性的把女儿抱起来。 苏安宁起身,从里面出来穿上鞋子:“时间不早了,她有些困了。”安宁见她拿脏脏的小手揉眼睛,急忙掏出湿巾给她擦擦小手:“谢谢你见天专程过来,辛苦了,小嘟嘟,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孟子曰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但如果是付迪或者陆振海她觉得她会直接说名字才对:“我先带酥酥回去睡觉。” “恩。” 孟子曰坐在车上越想刚才越不对,不可能是陆镇海,陆镇海前端时间不要命的工作状态就不可能是他,谁呢? 孟子曰觉得自己不该多想,能是谁,他隔一天带着孩子找她,包汤几乎天天跟她一起睡,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庄严不会不知道。 但孟子曰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那不同寻常的温柔不该是那么温和羞怯的样子。 羞涩!孟子曰一瞬间抓住了重点,温柔没有错,但低头说话时小女孩的神态就不对了。 “冯山,你派人跟着安宁,看她中午跟谁一起吃饭。” “啊?!是,少爷。” 孟子曰拿到手里的资料时震惊了,在他们眼皮底下,安宁竟然相亲了还在经营一份感情! 冯山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里紧张不已,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孟子曰无法形容心里的暴躁,那点因为酥酥产生的闪躲和愧疚被放在一边,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相片,盯着相片里两个人含笑和谐的样子。 什么狗屁男人! “陆镇海知道?”所以滚蛋放弃! 冯山急忙道:“我让人试探过了,应该是不知道。” “庄严呢?”什么能打击他的事都他不会忘了掺一脚,他会独独漏了这件事。 冯山庆幸自己为弥补过失,多付的那点资金:“回少爷,据我说知庄先生不见得知道,庄先生为了不惹苏女士厌烦,最近都没有和苏女士联系过。 但中午经常和儿子一起吃饭,我想他对苏小姐的了解应该都来自他的儿子,而庄逸阳还小,不见得知道这件事。” 孟子曰若有所思的翻看着所有的相片,声音阴寒冷漠;“这个人的资料,尽快给我一份!” “已经在查。” 163事出反常 孟子曰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静下来后感觉那么不对,他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他认为安宁应该在他和陆镇海之间选一位。 不是应该如此吗,就算他不好,陆镇海呢?虽然他从来没想过会输,觉得输赢意义不大,他自己认定的事会做到底。 但不应该是这么一位看不出任何优于陆镇海地方的男人。 孟子曰不懂,看向站在一旁打过几个电话的冯山。 冯山见状,垂下头思考片刻,可考虑再三后他也不甚明白,他也虐的苏小姐应该在三位对她都有意思的人之间选一位。 就算自家少爷不行,庄先生身为前夫,最近没有传出过任何不良行为,切对女儿对她的维护有目共睹,又有十多年的感情在,复婚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怎么就跟一个任何条件都不优于自己的男人吃饭了?女方高嫁,男方低娶是无形中认定的一个模式,跟过庄严的女人会屑于跟那么一个普通的男人谈恋爱。 可送回来的消息没有家,那张两人牵手的照片也不能装眼瞎看不见。 孟子曰站起身走到窗边,眉头紧锁。 冯山搜挂着脑袋,尽量解读跟过老虎的狐狸为什么会委身一只兔子:“苏……苏女士可能是觉得不费脑子吧……” 孟子曰没有会话,脑海里浮过她垂头微笑、撩发的神色,都那样静静的含笑的,还有些矜持的完美。 那样的神色不会觉得身边的男人无所谓,不在乎不会见过他之后又上了一层淡妆才去赴约。 孟子曰靠在落地窗上,觉得胸口堵着呼吸沉重,怎么会这样?是因为他带走了酥酥,她不喜欢他了,是他太自私她不高兴了,甚至闹都没有闹一个,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他这几月来一点征兆都没有发现,只庆幸她接受了酥酥不跟着她,心中无愧的接受她送来的微笑,送来的夸奖和两天见一次女儿的从容。 孟子曰的手放在胸口,陌生的你滚烫情绪让他憋闷不矣,刷的一声打开落地窗。 冯山吓了一跳,以为少爷要跳下去做些什么,见少爷只是静静地站着,冯山悄悄松了一口气。 资料送来的很快,对方是非常简单的人,除了毕业的学校出省外,所有的一切都能在本市找到相应的档案。 外出的四年求学正在调查中,没有人会因为对方资料简单疏于调查。 东西送来的时候,孟子曰正在喂睡醒的女儿喝牛奶。 酥酥抓过袋子,萌萌的小样子还没来得及逗笑周围的人,小肉手突然抓着带着往嘴里放。 孟子曰急忙夺过来,教育小家伙不可以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 孟子曰顺势打开文件,简历只是薄薄的几页纸,工作环境乏善可陈,一个油水不多的清水衙门,结过婚,有一个孩子,比安宁大三岁,休闲活动没有,烟酒也不多涉及,离婚原因是老婆跟人跑了。 后面涉及到安宁的时候字数多起来,很多照片是从摄像装备中截取的图片有些模糊,但从时间上看,她们交往至少三个月了。 三个月,热恋期的时间! 孟子曰抓住手里的袋子直接甩在地上。 酥酥咬着指头留着哈喇看看地上软啪啪的一片,小眼又平静的移回来,啊啊的要吃饭。 孟子曰默默温度,把奶瓶放在女儿口中,目光凌厉,三个月:“你们都是吃白饭的!” 冯山退后两步,诚恳认错。 酥酥喝的不亦乐乎,对老爸的声音毫无反应,只是圆鼓鼓的大眼睛偶然转过去看看低着头的叔叔,但又毫无焦距的捧着的奶瓶往上抬。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的刺痛,他们手牵着手过斑马线,夜晚一起逛小吃店,他都不知道苏安宁可以边走边吃从来不碰的食物,还可以笑容灿烂! 鲁智! 他记住了! 庄严回到家见司机站在门口,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不出劳累了一天的疲态,眉宇间深沉的忧色奇异的为奇添彩:“怎么回来了?”不是告诉包汤星期六让他休息。 林司机躬身道:“庄总,逸阳回来给妹妹拿玩具?” 庄严眉头微皱,停下来:“孟子曰在那边?” “没有,孟先生把酥酥放在夫人那就走了,说他有事让夫人看顾一晚上。” 庄严看向林司机,没有掩饰脸上的诧异,孟子曰会把酥酥给安宁带?怎么可能? 司机看出庄总的疑惑:“是的,别说庄总您不相信,苏老夫人也一直在念叨孟先生的脑子是不是错了回路线,但夫人还是很高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是肯让夫人带了。” 庄严闻言思索着,他会那么好心,他恨不得孩子不跟安宁一直跟着她,这么小的孩子对母亲有着天然的依赖,万一因为这一个晚上,酥酥不跟他走了……他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孟子曰今晚有事?” “我接包汤放学回去的时候孟先生已经和司机走了,没有听说。” 庄严直接打给林密:“今晚火凤有什么安排没有?” “没有听说。” 如果是大动作不可能经过不了林密,如果小打小闹没有必要把孩子交给安宁,他甚至不惜带着酥酥出席活动,带着回王家老宅,不可能有什么事是带着孩子不方便做的。 庄严甚至怀疑今晚如果没有酥酥 怀疑今晚如果没有酥酥在他旁边,他是不是睡的着。 莫非…… 庄严瞬间抓住问题的结症,他想等晚上孩子哭闹的时候被叫过去带孩子!但下一刻他又觉得很荒谬,可如果是孟子曰,作出多荒谬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庄逸阳拉着两个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爸爸。” 庄严点点头:“都拿好了吗,要不要把库房里你小时候玩过的都拿上我和司机一起送你。” 庄逸阳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的道:“不用了,那些时间太久都还没有清理,妹妹不可以玩,我和林爷爷先走了,再见。” 林司机立即提过行李箱,率先向车子走去。 庄严有点不放心:“包汤,你孟叔叔没说什么吧?” 包汤水亮的眼睛眨眨:“不知道呀,我回去的时候孟叔叔已经走了。” 庄严点点头:“恩,去吧,好好领妹妹玩。” “知道了。” 鲁智今晚约了安宁逛街,但九点多了还没有出门。 鲁妈妈不仅有些疑惑:“怎么还不换衣服,孩子我们带就行了,晚上也不用过来了。” 鲁智正在陪儿子写作业:“她有点事,今天不出去了。” 鲁妈妈点点头,鲁妈妈是一位很勤俭、普通的女性,年轻的时候喜欢缝缝补补,但后来经济条件好了,她除了孙子出生的时候给做了一次棉鞋,儿媳妇再没给过她一显身手的机会。 鲁妈妈坐在儿子旁边,笑着问:“也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觉得怎么样?” 鲁智不好意思的收起手机,笑笑不答。 鲁妈妈了然的点点头,儿子喜欢就好:“听说她那边有两个孩子,都判给父亲了?” 鲁智颔首,不怎么喜欢谈人的私事。 鲁妈妈又放心又不放心的问:“怎么离婚的时候没有要孩子,再说了有两个,总要一人判一个的,当妈妈的谁舍得不要孩子。” 鲁智闻言开口道:“她和她儿子相处的很好,儿子目前跟这她住,只是没有判给她儿子。” 鲁妈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嘛,哪有心狠的不要孩子当母亲:“你也早点睡。” 苏安宁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儿,怎么哄都没有成效。 苏妈、苏爸被吵的睡不着,披上衣服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郭嫂和小孔也都走出卧室下来看看。 酥酥哇哇的哭着,小脸通红,嗓子沙哑。 苏妈妈赶紧上前默默外孙女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我让医生看过了,说没有事,可能就是闹觉。” 苏爸开口:“这样闹的时间太长了,你也抱了一个小时了,她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郭嫂接话:“小孩子猛然换了陌生的环境是这样。” 安宁抱着小酥酥在客厅里转圈:“你们都去睡吧,估计再苦一会她也该睡了,乖,不哭了,大家都看着小你呢,我们睡觉觉听话。” 苏妈妈见女儿脸上略有疲态,知道女儿抱了快两个小时候了怎么受得了:“我给你抱会儿。” “不用了,再换个人她又要熟悉半天,去睡吧,明天不是还有个会要开,你跟爸爸都去睡吧。” 整个晚上小家伙都在闹,睡不到半个小时就醒了,醒来后就开始哭,哭个半个小时没力气了继续睡,反反复复,折腾的安宁整晚没有睡。 庄逸阳一大早起来,迷迷糊糊的穿着睡衣在洗手间刷牙。 苏安宁把他拱到一遍,用凉水敷敷脸,揉揉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点。 庄逸阳咕嘟咕嘟嘴吐掉,有气无力的道:“妈妈辛苦了……”他也没有睡好呀,今天可是星期六,他美好的早觉凌晨五点半就被妹妹吵醒了。 安宁亲口儿子:“洗完脸出来。” 酥酥的早饭吃的颇为艰难,哭闹了一晚上的小家伙食欲不振,根本不往嘴巴里塞,直到七点半孟子曰来接人。 164见面 孟子曰愣愣的看着眼睛红肿的酥酥,缓了半天,轻轻的把女儿抱进怀里,听着她委屈的抽噎,短短的小手臂试图抱紧自己,心如刀割:“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好……” 苏安宁听着,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带了笑:“可能是不习惯,昨晚上哭的久了,幸好你来了,她还没吃饭。” 安宁把奶瓶交给孟子曰。 酥酥顿时像刑满释放一样咬住奶嘴,咕嘟咕嘟灌牛奶。 苏安宁哭笑不得的看着。 孟子曰心疼的吻着女儿,嘴里不断的安抚着什么。 苏安宁觉得这样也好,总是要跟他多些,小时候有所依赖也是应该的,毕竟她也没怎么带过她。 庄逸阳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见小妹妹终于不哭了,不禁松口气,妹妹是很可爱,可哭起来非常吵人:“孟叔叔好。” 孟子曰点头应了医生,抱着女儿细声细语的哄着,在女儿边吃边哽咽的时候,孟子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向女儿证明不是不要她。 苏安宁给儿子夹片煎鸡蛋:“今天有什么安排?” “九点去少年宫,下午写作业,明天陪爸爸。” “恩,吃吧。” 孟子曰的脸旁若无人的贴着女儿,眼里写满了愧疚和歉意,低低的诱哄着。 冯山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不时从背后逗弄两下。 小酥酥又哭又笑的吃着早饭,情绪越见高扬。 八点半,安宁送孟子曰父女出门,顺便带包汤去少年宫。 孟子曰抱着女儿站在门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那么闹。” “说什么呢。”安宁给女儿整理着衣服:“她如果不闹你才该哭呢,再见。” “跟妈妈再见。” 小酥酥不会,肿呼呼的大眼睛看了妈妈的方向一眼,犹豫了片刻又依赖的靠向爸爸。 孟子曰抱好女儿:“先走了。” 安宁在他们的车出门后,带着包汤离开。 “妈妈,我最爱你了。” 苏安宁哭笑不得的揉揉儿子的脑袋:“那也不奖励你吃冰淇凌。” 庄逸阳嘟着嘴,嘀咕道:“早知道不说了,小气。” 孟子曰抱着睡着的女儿,手指抚过她贴在额头上的头发,轻轻的吻了吻她红扑扑的面颊,昨天晚上他怎么也没有做,不是不想,而是冯山说这件事谁都能出头,他最好不要。 孟子曰不理解为什么是他不能,他是酥酥的父亲,处理一个男人还没有资格!什么叫做渔翁得利,谁是渔翁!?他就该让那个男人滚蛋。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抱紧女儿。 冯山看眼车镜,含笑的开车:“少爷,今晚还送过来吗?” 孟子曰摇摇头,他舍不得,早知道女儿哭成这样,一晚上也舍不得:“再想办法!” 清水衙门的水相对来说空气充足,环境和谐,升上去一级和掉下来一级待遇相差不大。 “鲁哥,听说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请吃饭。” 小高赶紧凑上:“就是鲁哥,我可就等着你这顿江湖救急呢,临近月底你懂的,小弟已经三天未曾吃过一粒米了。” 鲁智从热水房出来:“那还没有饿死你。” 小高唱作俱佳的捂住胸口,瞬间倒在顶头的头身上,伤心的道:“鲁哥谋杀,为了一顿饭竟然让我去死。” “走开,别闹你鲁哥不知道他脸皮薄,回头吓倒了别说米粒了,水都喝不上。” “头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头端着茶水立即看向鲁智:“什么时候请吃饭,我好空出时间。” 小高立即作揖:“领导英明!” 鲁智当头给他一下,对领导道:“就这两天,我看看她什么时候方便。” “行,等你好消息。” 请同事吃饭,要调时间,尽量选一个大家都没什么事的时候做做,图个热闹,但有些聚会则不必这么麻烦,基本可以随时安排。 鲁智回到办公室给安宁打过去:“今晚可以吗,孩子们都没有课,带他们吃了饭,顺便带他们去游乐场玩儿,熟悉熟悉。” 苏安宁看看时间,笑着道:“好。” 鲁智下意识的看眼无人的办公室,低声柔语道:“晚上去接你。” 苏安宁把玩着电话线,笑容羞涩:“不用,你带孩子孩子也不方便,在餐厅等我就好,拜拜。” “拜拜。” 苏安宁放下电话后打给包汤:“晚上你鲁叔叔请你吃饭,一会我去少年宫接你。” “给我买飞机的那个?” “恩。” “好,我一会跟老师说一声,妈,他也有个儿子是不是,用不是我给你争气点,穿的帅帅的。” 苏安宁闻言温柔的笑了:“你不争气的穿也帅帅的,等着,半个小时候去接你。” 庄逸阳挂了手机,又融入到同学当中,没有汇报给任何人的意思。 晚上六点,正是晚高峰末尾的时段,街上的车已经不那么多,虽然拥挤但秩序井然,移动顺畅。 庄逸阳里面穿着意见方块羊毛衫,外面穿了意见蓝色的冲锋衣,运动鞋晃晃悠悠的摇摆着,在副驾驶坐上吃巧克力,一边剥开,一边问妈妈:“妈妈喜欢这位叔叔吗?” 苏安宁笑了笑,开过这个路口,他们约了下个路口餐 ,他们约了下个路口餐厅,主要是让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 庄逸阳不介意自顾自话:“就是喜欢了。”巧克力丝滑的感觉在口腔蔓延,甜甜的苦苦的,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吃:“比喜欢爸爸还喜欢?” 安宁看眼儿子:“不高兴了?” 庄逸阳歪着小脖子想想:“有点吧,毕竟去年我还生活在亲爸亲妈的关怀中,哎……” “今天你亲爸亲妈就不关怀你了?” “也是,如今妹妹还没有发言权,我的好好替妹妹相看相看新叔叔帅不帅。对了妈,他儿子以后不会叫你叫妈妈吧。”想想就有那么点不高兴。 安宁把车停下地下停车库:“应该不会,小弟弟已经七岁了,听说每两个月也和亲妈妈见一次,以后也是叫阿姨吧。” 庄逸阳松口气:“那就好。” 安宁牵着儿子下车,今天她特意把头发挽了起来,穿了一件秋水伊人的格子裙,外面是一件羽绒服。 没有夸张的牌子,也没有多余的饰品,想给孩子一个简单舒服的长辈形象。 庄逸阳殷勤的按下电梯。 安宁接了手机,对另一端付迪的问题笑的眼睛微眯:“别乱担心,包汤好着呢。……不是,就是两个孩子见见……” 安宁叹口气:“我到想抱上酥酥,别提了,前几天的内伤现在还没有好……你让包汤听电话干嘛,他一个孩子……好,好,给他听。” 安宁把手机给了庄逸阳:“你姨。” “喂。” 付迪啧啧有声的对着手机:“庄逸阳,你行呀,你还真赶来,不怕你爸扒你一层皮。” 庄逸阳茫然的眨眨眼:“啊?姨,什么意思?” “装傻,无所谓,反正倒霉的不是我。” “当初是谁给我妈妈介绍的男朋友。” 付迪顿时坐正:“死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付迪靠在沙发上:“这事你爸也管不着,男婚女嫁,他一个前夫,说好听了有个称号,说难听了谁管他是谁。” “希望你以后也是这么想的。” 付迪顿时觉得冷飕飕的:“没事,不是还有你这位太子爷垫背。” “哦?姨是位心情啊?没什么心情,姨要是给多多找位新爸爸就行动吧,我的意见是我们不反对!” “嘟嘟……嘟嘟……”付迪对着手机骂了两句三字经挂上,然后叹口气,她也没料到那两个能发展到这一步,不过,相亲不就是为了合适了一起生活。 说不定庄严早知道了,且并不在意,毕竟离婚后对他来说就是潇洒的未来生活,不用伺候安宁这位神经病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付迪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驻信的点点头,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定是大厅里的隔断,靠近左边的边角,往前两步有一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场地,因为临近情人节,场地外围了一圈彩色气球,每位进店的小朋友能得到一个气球做的小玩具。 安宁牵着包汤走去的时候。 鲁智已经到了,他正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坐在软垫上摆积木。看到安宁和她儿子,先对安宁笑笑,热情迎上孩子;“您好。” 庄逸阳顿时笑眯眯的露出八颗牙齿:“叔叔好。”从刚进门他就看到他了,不是他长的有特色,是唯一站在儿童区的爸爸就这么一位。 以庄逸阳的审美观,这位叔叔不如孟叔叔好看不如陆叔叔有味道,可妈妈带他见了呀,说明人家应该有可取之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那些人厉害。 安宁笑着揽着着儿子上前一步:“庄逸阳。” “逸阳真可爱。”鲁智急忙从座位上抱起一个旋风赛道:“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说着揉揉庄小朋友的脑袋,心里一直吊着的那点紧张感轻轻落地,刚才一直担心呢,想不到她儿子这么好相处。 庄逸阳看着手里的玩具,吐出两个字:“惨了——” 鲁智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弯身问:“怎么了?” 庄逸阳回头看向妈妈,眼睛里充满了控诉:“妈妈是不是忘了给弟弟买礼物?” ------题外话------ 在评论区互相戴花呢。O(∩_∩)O 165不信没有办法 “带了。” 庄逸阳松口气看向鲁叔叔,甜甜的一笑。 鲁智顿时感觉再没有孩子比这个小朋友可爱了,急忙从高椅背后的儿童场地把儿子抱出来:“我儿子,鲁文。”鲁爸爸有点高兴,没有止话:“本来想叫鲁迅的,怕他撑不起来。” 鲁文小朋友不高兴的从爸爸身上下来,极其不耐烦的看了对面的两个人一眼,对爸爸喊道:“我要玩,没看到我就要摆好了,你抱我出来干什么!讨厌!”说完转身要冲进去。 鲁智惊讶与儿子的言行,急忙抓住儿子的胳膊:“阿姨和哥哥在呢,你打声招呼。” “有什么好打招呼的,都见过了,不要。”鲁文一个闪身挣开爸爸的手跑进了积木区。 鲁智目光歉意的看向安宁,招呼她们坐下,两人认识的时间长了,有些尴尬的时候也算不上尴尬:“来的时候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平日在家也还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鲁智熟悉的给安宁点了杯果汁,这些话主要说给第一次见面的孩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庄逸阳乖巧懂事:“没事,妈妈没有出手的礼物就成我的了。” 苏安宁慈爱的伸出手指戳戳他的额头:“你那点志气。” 鲁智看着,脸上的笑容越加融合,潜意识里他也觉得安宁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叛逆,也不会对某些事反应过度,这种感觉他也觉得奇怪。 如今已见,这位小朋友乖巧的让人惊讶,按说这么大的孩子,正式敏感的时候,即便品性再好,一听说会有陌生的叔叔接任爸爸的角色活多或沙的会有逆反心里,他也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结果显得他很没风度的妄加揣测。 鲁智在侧面握住安宁的手。安抚道:“回去我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料想她也想给孩子留个好印象,结果那小子竟然不配合,儿子不是有脾气的人,只是昨天见了他的生母。 “我刚才问过了牛排是新鲜的,要不要来一份。” 安宁回握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算接受了他的道歉:“好。” 鲁智笑了,两人尽在不言中的收敛了彼此的甜蜜,拿着劲问孩子:“逸阳喜欢吃什么?叔叔帮你要。” 庄逸阳像个孩子一样想了想:“跟妈妈一样。” 鲁智闻言赞叹的看向安宁,你把他教的真好,惭愧。 安宁得意的会鲁智要眼神:那当人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行,你最行,好了吧。鲁智招手叫来服务员。 鲁文突然从高背椅一侧窜出来:“饿死我了,给我上薯条和汉堡。” 服务员笑容可人:“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只有薯条,还有小米粥非常适合孩子。” 鲁文嘟着嘴:“连汉堡都没有——”颇为不高兴。 安宁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汽车模型,长度就为十五厘米:“送给你,小文。” “我不稀罕,我家里多着呢,都是妈妈给我买的,我不需要别人给我买新玩具。” 鲁智闻言顿时恼了:“那是阿姨的一片心意!” 庄逸阳笑容可掬的看着这个小不点,目光阴森森的:“照你这么说,我不是应该你爸爸送给我的礼物扔垃圾桶里。” “小文!来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安宁握住儿子的说,亲了亲他的头发,离开的时候在他儿子说了句:“谢谢,乖,不说话。” 庄逸阳稀罕搭理他,小屁孩,敢对他妈妈不礼貌,七岁了是不是,马上要上一年级了,别让他在学校碰到! 庄逸阳给妈妈一个甜甜的笑容,低头看菜单。 鲁文显然很不高兴:“本来就是!他没有爸爸想找个新爸爸,花爸爸的钱住爸爸的房子,妈妈说的!她们要一起抢走爸爸。” 苏安宁礼貌的让服务员先回避一下,急忙揽住想上手打儿子的鲁智:“小事,小事,当着这么多人呢,回家再说。”苏安宁把鲁智按下,小声嗔怪一句:“当着我的面,不知道收敛收敛。” 鲁智握住她放在肩上的手,心里的怒气小了一些:“知道了,刚才没忍住。” 苏安宁笑了笑坐回去,这种情况才是应该的,小孩子都抵触一个叔叔阿姨。 鲁文小脸倔强的登着苏安宁:“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我最讨厌你了!占我妈妈的位置!” 鲁智反手想给他一巴掌。 安宁从侧面牵住鲁智的手,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儿子手里的菜单,好像没听到鲁文的话。 鲁智惭愧不已,他没料到前妻会和儿子说这些,昨天是小文和妈妈例行见面,这么多年都阿好好的,谁知道。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鲁智感激的回握着。 庄逸阳讨厌死这个小屁孩了!竟然屡次对他妈妈大小声,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谁稀罕住你爸爸的房子,你爸爸嫁给我妈妈不要你了还差不多,切。 庄逸阳面上很干净,简单的点了两个爱吃的菜把话语权交给了妈妈和叔叔,然后趁人两个大人不注意,轻蔑的扫了眼小不点。 鲁文被看的怒气森森,他年龄虽然不大,但不见得看不懂别人的敌视:“看什么看!” “我看看谁这么好运,因为爸爸的关系能跟我做在一起吃饭!”到底还是记仇了,且等不到他上一年级在校门口堵他 上一年级在校门口堵他。 安宁闻言看向鲁智:“看吧,两个小家伙谁也别说谁,就这么多吧,就我们四个不见得吃的完。” 鲁智还是觉得自家的更讨厌,小庄同学开始可没给他下不了台:“好,在给孩子们一个人点歌冰激凌。” 庄逸阳闻言立即冲叔叔一笑:“谢谢叔叔。” 鲁智被笑的心里服帖:“不客气。” 鲁文见状大大的哼了一声:“还说不是吃我爸爸的!是我爸爸给你买的冰激凌!” 庄逸阳友善的对狗尾巴笑:“用不用我请你吃?” 安宁顿时看向儿子,面容面对严肃:“逸阳!” 庄逸阳眼珠一挑,决定放过这个小混蛋,他是九岁的大孩子,不跟七岁的一般见识。 鲁文仿佛胜利了一般,得意的看着庄逸阳:“待会冰淇凌都是我的!” 鲁智汗颜不矣,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小子。 另一边,孟子曰待在家里烦躁的不行,连带着酥酥也感染了一丝焦躁。 冯山还是那句话:“少爷,您真不能去。” “我不能去难道还让我告诉庄严和陆镇海让他们去!他们就比我重要!比我对她有影响力!”这个认识简直让孟子曰无法忍受,若不是怀里抱着女人,他一定从二楼跳下去,冷静冷静。 冯山只能点头:“您真的不行——”您没有立场,酥酥这件事你还不对呢,您若是去了,只能给庄严和陆镇海做了好人。 但让孟子曰把消息透露给那两个,他坐收渔翁之利,他实在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这本该是他的家事凭什么要靠‘外人’解决,他怎么就成了没有立场的一个。 冯山垂着头安慰:“不就是吃顿饭,能有什么大不……” “吃顿饭用带上庄逸阳!姓鲁的有脸呀!” 冯山也知道带孩子是一种认同,可……“几个月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顿……耽误之急还是让庄总知道。” 他自己不谨慎,凭什么让他说!孟子曰抱着女儿来回徘徊着。 “唔唔——” 孟子曰立即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酥酥拉臭臭是不是,走拉臭臭——” 十分钟后,明都大酒店的老总收到了一个电话,顿时从繁华的酒桌上下来,带着人奔自己的的大本营而来。 明都执行总裁看到大老板的那一刻立即惊讶又恭敬的迎上去。 大老板没等对方献殷勤先问:“庄总的少爷在这里用膳?!” 执行总裁有点懵:“没有听说啊?”固定包厢没有人动:“我立即去查。” 大老板直接道:“不用,一楼大厅,一块跟我去看看。” 明都大酒店隔壁的背面是一座书城,虽然不是省图书馆,但规模十分可观,电话里的说了,庄少爷喜欢吃他们的饭菜,又喜欢背后的图书,就等儿子选一个最喜欢的,另一个被讨厌的,直接被庄少喜欢的吞掉。 或者打通成一家千万图书的国家级图书机构;或者成为一家美食航母。 他能不火急火燎的来慰问吗!范老板都想给这位小祖宗三拜请安让他高抬贵手! 范老板虽然不知道庄少爷喜欢吃什么,但不影响他让厨房把店里所有菜色做一遍,然后让服务员清空一楼除了庄少以外的所有客人,给庄少的大餐让路。 不过庄少长什么样子呢? 范老板立即又火急火燎的打了好几个电话,一层一层的托关系,最后哥们的哥们的哥们终于从朱世达那里得到一张相片。 让所有一楼的服务员确认过是哪一桌后,立即开始执行清空计划。 所有客人免单清空,实在不愿意走又较真的客人,免费移到二楼包房,总之要在不影响自家形象,不给庄少丢人的情况下清空。 166庄少 鲁文讨厌死面前吃的安宁的家伙了。 因为他的关系,他已经被爸爸瞪了好几次,大家都是小孩子,凭什么夸他,不夸奖他! 他们吃的是他爸爸买的,他们当然不心疼了,他们全家以后都指望爸爸过,当然不敢翘尾巴! 鲁文愤恨的看着那只拖油瓶!小三带的孩子和小三一样讨厌,趋炎附势、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庄逸阳不屑跟这种人过招,如果这小子以后敢给他妈妈脸色看,他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熊孩子的下场,不过现在他不能给妈妈丢脸,就让对面的白痴给他爸爸丢吧。 客厅的桌椅无形中摆成一张大型的圆桌。 一道道明都特色摆放在该放的位置。 安宁的位置偏僻,有是一人高的空间隔断区。 鲁智的忙着教训儿子跟安宁私下交流。 安宁说着最近工作中的趣事,转移鲁智的注意力:“……要说定海大师的作品真是巧夺天宫,就是我都忍不住想加工加工年份埋入地下,不出三十年被发掘后肯定是文物级别。” “那我赶紧买一份收藏,等着坐着去世后升值。” 苏安宁一本正经的点头:“可以。” 四十八九形象尚可的范老板一身正装带着办公室一干员工走到最后一桌,带头恭敬的弯身问好:“庄少晚上好,不知庄少大驾光临,范某有失远迎,还请庄少见谅。” 庄逸阳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优雅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擦扎染到嘴边的碎屑,神色陡然凌厉不少,声音带着庄严八分的淡漠沉默:“有事。” 苏安宁的目光在来人身上扫过,身体微微后撤,神色淡然的让出范某人和儿子的空间距离。 范某人如蒙大赦:“庄少肯赏光是我们明都的荣幸,听闻明都有幸招待过庄少几次,范某人欣喜不已,所以范某今日冒昧,明都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虽然不是业界的翘楚,当也有一批热爱此行业的人们。 这不,知道庄少在。托我来找庄少讨教讨教,谢谢您夸他们的手艺,再来庄少品菜一流,又明都的菜色曾经倾心。所有范某人豆单当请庄少品尝一下众位大厨的手艺,给明都做个指点。” 庄逸阳已经听出什么意思了,后面的图书馆曾经送过他一套说是孤本的传记。 庄逸阳神色不动,小小年纪,父亲的姿态学的十足:“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范老板看眼两旁的客人,赶紧道:“也好,也好,麻烦庄少了。”微笑的向苏安宁和对面不认识的先生打了招呼,赶紧带着人进退有度的退到一旁。 庄逸阳神色放松,低下头吃饭,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其实距离那件事已经很久了,当时不过是不怎么在意的一句话,爸也是随口一说,他没有当真,估计父亲也没有当真。 因为小孩子的心思就那么几分钟热度,何况单凭自己喜好就这么做,他妈知道了能把他和老爸打的不敢上床睡。 可如今……事隔这么久,怎么你会被人记起? 苏安宁见事情告于段落,神色自然的和鲁智继续刚才的话题:“真的要买,我有他瓷窑的一套图册,有几件物美价廉,送给老人家拜访在客厅的隔屉里最合适不过。” 鲁智的目光从庄逸阳身上掠过,那份镇定即便是他面对突来的局面也不能向这个孩子一样,理所当然的接受大自己那么多的人的礼数。 但片刻鲁智又转向安宁,安宁目光里的坦然和无所谓,又让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需要追问或者能影响什么的事情,这种奇怪的落差感,清晰的传递给了他,儿子是儿子,妈是妈。 按说该是非常违和的感觉,可鲁智却并不那么觉得,这样诡异的事情是冲着她儿子去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鲁智因为安宁的淡定,整个人也淡定下来:“好,回头带出来,正巧我妈——” 鲁文表情诡异的盯着的庄逸阳,他年龄小,但不见得不懂贫富概念,相反那种敏感比大人更容易受伤害:“喂——”鲁文的声音明显弱下来。 庄逸阳已经想到是不是他来这里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想到这种可能,庄逸阳觉得背脊发凉。 他能察觉到老爸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的话语都绕在老妈身上是在打探他妈的近况,而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跟你说话呢。”声音却因为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很多人,没什么底气。 庄逸阳抬头看向他,心想若是老爸知道,或许以后再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他爸怎么会允许母亲再嫁,哎:“恩。” 鲁文想到他刚从跟那些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人说话的神色,小小的心思里有那么几分隐隐的佩服和服气:“你认识他们——”哪个男孩子不向往成长。 “不熟。” “不熟他们请你吃饭?”说完觉得自己口气不好,又立即换了一个问法:“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您。” “不算。” 鲁文顿时不悦,这也不是,那也不熟,不就是比他大两岁有什么了不起的,但看眼眼前的人,又觉得不能发脾气。 苏安宁也趁势看过来:“要不要去看看,我看那位姓范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事,可能是他误会了什么。”真讨厌,好好吃顿饭遇到这种,恐怕就算他爸爸不知道,闹这么大动静,两个小时后也会知道他为 个小时后也会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吃饭! 庄逸阳心里完全没有表面上的平静,想到父亲那日的冷语,这次他会对他更加失望吧。 庄逸阳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这么做了,不想看到父亲对他失望的脸。 但做都做了,哪有后悔的道理,庄逸阳硬撑着现在的局面,告诫自己就算今晚被老爸一脚踢出家门他也一定要撑起庄家的骨气。 两位大人还订了晚间游乐场的门票。 吃完饭,安宁牵着儿子。鲁智牵着小文起身往外走。 鲁智才惊讶的发现外面还焕然一新的布置和空荡荡大厅,明明来的时候…… 鲁智正想着,范老板已经带着众人一起上前,恭送庄少慢走,且客气程度,让鲁智非常违和,即便对上安宁平静的神态也挡不住这一刻对她前夫是谁的揣测。 庄逸阳神色冷淡,他都自身难保了,谁有功夫惦记他家的餐厅,但也没因为自己情绪不佳,就殃及别人,冷着脸恩了一声,算了接受了范老板的送行,牵着妈妈上了鲁智的车。 鲁智再看庄逸阳,已知道这孩子不简单,刚见面时他活波可人,就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虽然更懂事一些但不突兀,可那群人来过后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有种…… 鲁智暗笑,自己是不是想差了,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小孩子,但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苏安宁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回头看着后座的两个孩子同时系上安全带,让鲁智开车。 安宁觉得应该说一点什么,不是觉得多么有必要,只是大家彼此对过去的那些事有点了解,以后遇到了不至于尴尬。 安宁以前没说不是要回避什么,更不是说怕对方为难,这种事有什么为难,难道在老虎的栅栏里长的蘑菇就不是蘑菇了:“他爸平日对他比较严厉,从上幼儿园大班开始已经让他接触他的工作范围,每个周六日只要他爸爸上班或者有应酬,他都到场。” 鲁智闻言突然笑了,从镜子看眼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庄逸阳,又看向安宁:“他爸对他挺严厉,也是为了望子成龙,他非常好,反而是我的教育……让你失望了……” “哪里,我喜欢小文这样的,逸阳有什么太沉默,更时候让你也受不了,前一刻还开开心心的在地上打滚,下一刻就一本正经的钻到车底下修车,你都不知道他爸在想什么,难道想让他儿子当修理工!” 鲁智笑的更加开怀:“一看你就不培养孩子的营生能力。” “是啊,什么都学,还能‘吃’成一个胖子。现在不是都主张术业有专攻,什么不得精而专,他倒好,下水道估计也会修。” 鲁智替人家逸阳他爸说话:“这你就不懂了,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不承认,这叫大局观念,不见得都要会,但一定要理解。” 苏安宁的‘范病’瞬间犯了:“你说谁头发长见识短了!鲁智你不自在是不是。”说着两根手指故作姿态的掐上鲁智的腿。 鲁智立即配合的求饶:“我,就是我,苏大才女我错了您就绕过小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气氛丝丝缕缕的在两人间蔓延,鲁智趁着红灯的时候握住了安宁的手。 安宁娇羞的垂着头把玩他的手指。 绿灯亮起,鲁智收回手,放开音乐,还没唱出一句,被安宁关了。 鲁智投降认命,祖宗大人说了,开车的时候不能听音乐,遵旨。 孟子曰听完属下的汇报,心里对鲁智脸皮的认识上升了一个新台阶,他就真没察觉出点什么! 冯山站在少爷身后,对这位鲁先生也很无语,一顿饭下来,他就没看出点什么? 167不可逆 这人得多无知!要不然就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孟子曰抱着女儿急躁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心里窝闷的透不过气来,她怎么能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吃完了一顿饭! 孟子曰心口一阵阵的收缩,难受的举棋不定。 酥酥不耐烦的从爸爸的怀抱里滑下来,顺着地毯爬到五颜六色的玩具旁边,挨个放在嘴里咬着玩。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平定些几乎冲破理智的焦躁,心中空洞的走到女儿身边,蹲下身,把女儿抱进怀里。 酥酥不乐意的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不好高高的举起手臂,吃力的把苹果小车放在嘴里使劲咬着。 孟子曰心里难受,脑袋窝在女儿怀里,心里都是安宁不要他跟别的男人跑了的画面,偏巧这个男人他还不能大卸八块! 冯山见状上前两步,蹲下身用手帕擦擦小小姐嘴角的口水,轻声道:“少爷,您不用着急,今晚的事庄总一定会知道,那个人离开苏小姐是早晚的事。” 孟子曰如今不在乎那个男人是谁处理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安宁抛弃他和女人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相亲,还相到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地步,他孟子曰哪里不够好,可他都每跟安宁好好的吃过几顿饭。 孟子曰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碍于外人在场,脑袋埋在女儿怀里不出来,免得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酥酥嫌弃他脑袋沉,撅着小嘴奋力拔了老爸几根头发,抓了个磨牙棒放在嘴里嚼着。 …… 夜晚的游乐场更富浪漫的光泽,即便部分设施已经关闭,智文小眼都在放光状态。 两位大人走累了,找了个座椅歇着。嘱咐逸阳照看好弟弟。 鲁智笑道:“竟然觉得逸阳一定会照看好他。” 安宁小脸颇为自以为是:“那是,这叫能力。” 鲁智笑着伸出手撩撩她的头发,心里挺受用她偶然不可一世的小表情。 远方的城堡笼罩在雾蒙蒙的灯光之下,璀璨的雪花装点着夜色,优美的仿若梦幻。 鲁智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童话王国,手放在安宁肩上轻轻揽着,声音坚定无甚波澜:“他爸爸一定是位特别优秀的人。” 安宁望着不远处的垃圾箱,努力猜测着是只蚁皇还是蜂后:“恩,还行。”终于看出来后,特得瑟的看向鲁智:“你猜对面的垃圾箱是什么动物,输了的人要背赢了绕场一圈,五秒钟时间,一、二、三……” 鲁智的目光瞬间看过去,结果五秒钟终不能破解两个相似的动物,只能看着身边的女人嘚瑟的笑个不停。 鲁智突然俯下头吻上她甜甜的笑脸。 安宁愣了一下,手渐渐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浓密的甜意霎时四散,温暖了初春的夜色下微凉的温度。 一刻钟后,鲁智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厚实的手指把她乱了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低哑:“我爱你。” 安宁抱住他,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开心的如烟花四散,其实开始她也不觉得会多么喜欢这个男人。 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喜欢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更不是自己认为不要喜欢就一定不可能。 这个男人让三十多岁安宁想就这样一直这样安静祥和的生活下去。 鲁智抱着她,心中温暖,他也不清楚第几次见面时爱上安宁的,想跟她一起生活,一起唠叨,一起做饭,一起晨练,他不是不拿自己跟她可能很了不得的老公比,只是过去了,放手的爱情,他何必太过在意的去比较。 他不如对方经济条件好又如何,安宁怎会在乎,安宁若是不在乎,他有何必去计较这些平白让她因此难做。 两个人腻歪了好一会,起身去找孩子。 鲁文正试探的黏着从下车后就情绪不高的哥哥,小孩子的崇拜来的很奇怪但真诚。 “你不喜欢海盗船?”鲁文小心翼翼的开口。 庄逸阳满脑子都是回去后老爸失望的样子,懵懂的发现就算爸爸在不好,也不想看到爸爸伤心,这大概就是妈妈说的孺慕之情,虽然他的孺慕之情对方肯定收不到。 庄逸阳趴在栏杆上,看都没有看他,有什么好看的,他不信他爸爸能干掉她妈身后那么多叔叔成功上位。 既然不可能,有何必浪费时间跟这个小鬼培养感情。 庄逸阳在老妈怎么不跟这位她喜欢的男人先斩后奏的结婚中徘徊时,又觉得老爸他们让她再离一次就是再交个手续费的事。 鲁文像他一样趴在栏杆上,歪过头试探性的开口:“哥……你以后就是我哥哥了吗?” 庄逸阳看着他在灯光中异常谦卑柔亮的眼睛,不自觉伸出手揉揉他的头,真天真!“想玩什么带您去?” 已经有一位长大后看起来不会靠谱的妹妹,可不想再教导一个很蠢的弟弟,妈妈不和那位叔叔一起也好。 “真的?”鲁文开心不已,这位哥哥从下车后就没理他,现在终于可以跟他说话了:“我想玩摩天轮,但晚上不开。” “走吧。” “哪里?” “摩天轮。” “啊——” 鲁文坐上去时,虽然旁边还有两位保安似的外人,但还是什开心很开心:“哥,你真厉害!让它转它就转,啊啊啊啊!好开心啊!挨,我批准你当我哥了 挨,我批准你当我哥了!”小样子还挺得意。 摩天轮看着壮观,坐起来挺没劲,若不是制高点的时候俯览整个区勇市壮观夜色,鲁文发誓再也不上这样慢悠悠的龟爬设施。 可又因为是自己的新哥为他一个人开转的,又觉得这摩天轮简直酷毙了,满心都是‘自己’的优越感。 人纯又容易满足是不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出生在他那样没有波澜没有阴谋的家庭,以至于他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理解为什么哥身边的朋友听到他喊哥时,要笑不要又眼睛哆嗦的看他。 靠,他怎么知道他们那个圈子是男女不忌的! 安宁找到他们很容易,哪个不该开的开着,一般应该有他儿子的影子。 两个孩子下来。 鲁文立即飞到老爸身边,激情四射的讲他哥多厉害,多了不得。 两位大人只听他们相处的很好,就满足的笑。 所以安宁怎么会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们身上甚至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 安宁不会因为鲁智的前妻比她年轻而且屡次给鲁智打电话而心生不悦,鲁智也不会因为她前夫可能位高权重便不自信的放弃。 因为他们都相信,彼此的另一半不会犯他们心里都不认同的错误。 …… 庄严看完林密送来的资料,静了十分钟,把已经攥皱的纸张随后摊平,扔放在床上,像往常一样进浴室洗澡,半个小时后穿上睡衣出来,又看了一遍,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一个人在床头坐着,就这样坐着。 如果现在庄逸阳的站在他面前,一定吓的再也不回来。 庄严坐了很长时间,等自己都冷静了,也不能想像她以后冲着另一个男人使性子,把对他做过的亲密事与另一个有法律认可意义的再做一遍。 即便只是想想她以后要死要活的跟另一个人闹,也仿若被噬骨之蛆啃食而死。 那是他的妻子,不如意了骂他,随后甩他一巴掌也没有心里负担的妻子,挑三拣四,如意不如意都抽疯的女人! 让打过他的手,打别人——他庄严就那样廉价! 庄严坐着,等着不理智的负面情绪沉淀,他必须理智,这种让他失去理智的情绪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办法,他要先冷静下来,然后分析事情该怎么处理。 庄严一个动作保持了一个晚上,起身的时候啷呛了一下,头撞在床头柜上。 他起身,不像安宁一样会把柜子砸了泄心头之愤。 庄严换了衣服下楼,甚至吃了早饭,去公司。 林密一天没有上去例行公务,他疯了跟另一个疯子汇报行程。 直到下午,庄严觉得自身冷静了少许,拿起电话打给孟子曰:“你是承认自己不行了?”如此迂回的战术,可不像孟子曰会做的事。 孟子曰心里一万个不如意,也不会表现不出:“有本事你忍着。” 庄严不跟他一般见识,孟子曰能力是可以,但年轻是他的致命伤,这种致命伤他短期内不可克服:“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带上酥酥。” “哪里。” “德馨路,不用谢。”庄严挂了电话打给庄逸阳。 孟子曰眼里闪过锋利的刀光,却难得不是针对庄严,而是德馨路上必须会遇到的另一个男人。 第二天中午,冯山看着在镜子前整理衣装的少爷,心中焦急:“少爷,您何必去趟浑水,庄总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拉上你一起倒霉。” 孟子曰扣上纽扣:“他何止拉了我一起倒霉。” 冯山不懂。 孟子曰也不解释,给女儿换好外出服,圆圆的脑袋上带上蔷薇花的抹额防止过风。 卡着时间带着女儿出发。 冯山不放心的开着车跟在后面。 陆镇海脱了警服,换上常服,一身平板无奇的夹克依旧衬托着这个男人无法撼动的冷厉。 168鲁先生请坐 “陆队出门?下午……” “已经移交。” 庄严带着垂着头的庄逸阳出现在德馨路。 孟子曰抱着酥酥也刚到:“你怎么他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庄逸阳面色僵硬的抬起头:“孟叔叔好。”又垂下。 陆镇海也停好车过来:“包汤怎么了?” 庄逸阳再次僵硬的抬起头:“陆叔叔好。”又垂下。 陆镇海揉揉他的头:“生病了?精神点,星期天带你去射击。” 庄逸阳勉强一笑,看向远方,一直小手自始至终牵着父亲不做任何多余的移动。 庄严逗逗孟子曰肩上的小酥酥:“叫爸爸。” 孟子曰面色阴冷的看着庄严:“你把他叫来做什么!” 庄严看眼陆镇海抱过女儿:“你说呢?”难道最后就剩他一个没有参与的‘好人’。 “粑粑——”小酥酥眨巴着水莹莹的眼睛,抓着爸爸的前襟。 庄严亲亲她的软乎乎的小脸:“乖。” 孟子曰接过来,擦擦女儿脸上被亲的部位:“你约了他出来了!”这个他不是陆镇海。 陆镇海皱眉,直觉这样做没有用,但他竟然站在这里跟这两位胡闹。 “没有。” 陆镇海不等孟子曰再问:“他每个星期四中午和同事来这是吃饭。” 陆镇海说完看看庄逸阳再看看孟小酥,觉得他不适合来,至少如果够理智的话,是让他们两个出手得罪了安宁,他才能有点呼吸空间。 安宁和这个人是个那天人是的吧?能让安宁断了所有有没有的玩笑,可见是想好好过,这个认识让陆镇海心里非常难受,他想不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以前不可以,现在也不可以。 庄严不动声色的拍拍庄逸阳的头。 庄逸阳顿时如临大敌,混身发颤,但下一刻,在父亲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往饭店走。 三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窝在一家尚算干净的饭店里。 小店老板也顿时觉得蓬荜生辉一般,亲自跑了两趟招呼这一桌客人。 庄严简单的点了几个菜。 孟子曰把桌子擦擦,把女儿抱上去坐着,逗弄的十分开心。 陆镇海沉默的坐着。 庄逸阳看着窗外,就这么没精神都看着一行人进来,还依旧这么看着,他似乎有些明白老妈为什么喜欢那位鲁叔叔,至少鲁叔叔不像这两位叔叔一位爸爸一样自以为事的讨厌。 随着饭点的时间临近,客人越来越多,小店彻底忙碌了起来,另一边该落座的人已经落座,只是谁也没有多看一眼。 鲁智他们是熟客,饭店开在文物局对过,自然是多照顾了这桌两道菜。 庄严吃着饭菜。 孟子曰给女儿要了一碗小米粥,一口一口的哄着女儿吃。 小酥酥不怎么买账,吃一口吐一口,像吐小泡泡一样,吐完了对着爸爸咯咯的笑。 孟子曰刮刮她的小鼻子,耐心的拿出手帕给女儿擦。 庄逸阳没有食欲,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饭菜,耳朵边闪过不远处的那一桌洪亮的笑声。 庄逸阳觉得人倒霉的时候拦都拦不住,这些人怎么就不去楼上的雅间,在大厅里凑什么热闹。 庄逸阳想到父亲接自己时冷淡沉默的样子,心里惊恐之余也注意到他眼底没睡的血丝。 所以他来了,也许他会是帮凶、也许妈妈会不高兴他也来了,不是为了让鲁叔叔跟妈妈分手,把位置留给爸爸,而是他身为人子,单纯在感情上必须过来。 饭菜半饱的时候,庄严放下筷子。 孟子曰看了庄严一眼,继续柔情蜜意的逗着女儿。 陆镇海的手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一下,又收回来继续吃。 庄逸阳坐正,过了一会,从座位上滑下来,当做要去厕所的样子,路过了‘海阔天空’的一桌,顿时故作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看过去:“鲁叔叔?” 鲁智也看过来:“逸阳?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妈呢?” “鲁哥谁呀。” 鲁智没有理会同事的笑闹:“一个人来的?” 庄逸阳活波可爱的笑着:“不是,跟我爸爸,爸爸来附近处理工作,我就想来试试叔叔前天介绍的水煮鱼,真好吃,爸爸也说好吃呢。” 如果没见过他冷静的不似这个年岁的成熟,鲁智都要以为这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了:“你爸爸?” 庄逸阳不失时机的点头,指指最左边靠窗的五人位置:“我爸爸就在那。” 鲁智看过去,这里并不是规格非常严肃的饭店,这里的座位没有隔断,鲁智顺目看过去,发觉逸阳指的是刚才他们还议论过几个人。 鲁智笑笑:“那好,去吧,下次叔叔再带你玩。” 庄逸阳闻言牵住鲁叔叔的手天真开口:“叔叔也去跟我们坐坐吧,我介绍我爸爸给你认识,我爸爸一直说谢谢你给我的礼物呢?” 鲁智闻言有些诧异,向不远处的一桌看了一眼,又看向庄逸阳,低下头小声解释:“逸阳,我跟你爸爸见面不好,你自己去吧。” 庄逸阳笑着,小眼睛特别亮:“为什么不好?又什么不好?刚才我跟爸爸说看到鲁叔叔了,爸爸还让我以后乖乖听叔叔的话呢。” 鲁智闻言又向那个位置看了一眼,但他和对方 看了一眼,但他和对方有好打招呼的,就像安宁遇到他前妻也没有什么值得一起坐的。 庄逸阳已经拉上鲁智:“叔叔走啦,走啦,我爸爸人可好了,走啦叔叔。” “鲁哥怎么了?” 鲁智赶紧摆手说没事,更不好当中驳庄逸阳的面子,可…… “走啦——” 鲁智已经被庄逸阳拉着走了,不忘跟同事交代:“我待会回来。”想到安宁说她和前夫是和平分手,心里略微有点平稳,哎,这什么事。 庄逸阳一开始就解了鲁智过来的尴尬,一扫刚才面对三座山的沉闷,开心的诈和:“爸,你看我把谁带过来了,这就是鲁叔叔,鲁叔叔人可好了。” 鲁智闻言不尴不尬的问好,脸上笑容客气,礼数周全,却不达心底,彼此明白都是应付孩子。何况他们两个见面就很古怪,能说什么能聊什么。 庄严起身,气势不开,但依然无损他的气质,伸出手:“你好鲁先生?” 鲁智的目光凭这么一瞬间把人扫了一遍,限量版的手表,他看不懂牌子的纽扣,气势威仪的男人,很符合那晚过后,他对她前夫的揣测,鲁智把手伸过去:“你好庄先生。” 语气中没有要比什么的意思,因为也没有必要,对方那样的人,他不用比也不觉得自己能优于对方什么。 “鲁先生坐。” “不——” 陆镇海已经把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鲁智跟他说谢谢,刚才他们先注意到的是这个男人,军人的气质又有那么点不以为意的随性,就在刚刚还一直再猜这个男人的经历和职业:“你好。” 陆镇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一刻比十年前的更累。 鲁智见状没有说什么,只想快跟这个人寒暄完,回他们那一桌去。 庄严接过话:“常听包汤提起你。” “哪里,包汤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那边还有——”事。 庄逸阳快速开口,指着旁边的妹妹:“叔叔还没见过吧,这是我妹妹孟小酥,我妈妈可偏心了,喜欢妹妹不喜欢我。”昧着良心说的。 鲁智这才看到一直背对着他,如今就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当他把孩子抱开的一刻,鲁智都不能说他是男人,年轻、锐利、过分漂亮艳丽。 鲁智不觉有种在大街上遇到皇亲贵族的感觉,这三个男人,哪个都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如果说真有阴谋,他是不是把自己想的也太…… 何况庄逸阳非常热情,鲁智觉得不能小人之心,注意力顿时放在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你妹妹真漂亮。”不是随口的恭维,他发现安宁的女儿真的很漂亮。 酥酥不喜欢这样坐着,她还要坐在桌子上:“粑粑——唔唔——”嫩黄的小身板努力向桌子上弯曲,想再爬上去。 孟子曰抱着女儿耐心的哄着:“乖,有客人在,酥酥不可以不礼貌,等我们回家了再坐桌桌好不好。” “唔唔——”不要。 “乖,听爸爸的话。” 鲁智闻言顿时惊讶的看向这位过分年轻的男人,爸爸?他多大?二十?干女儿?想想也是,现在流行干亲,有位干爹也不稀奇,只是这位干爹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 鲁智的目光温柔的在安宁的女儿身上停留片刻,又开口到:“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过去了。 “叔叔——”庄逸阳还没有说完。 孟子曰的电话响了。 通话视频,为了方便安宁看女儿,孟子曰缩在的位置,只能照到他和女儿还有晃动来的庄逸阳。 孟子曰把手机对着女儿:“叫妈妈——” 安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吃饭呢?” 孟子曰看她在收拾办公室的文件,预计着她准备下楼了:“恩,小米粥好像不喜欢喝。” “我怎么看到包汤了,他在你旁边。”安宁穿好大衣,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锁办公室的门。 169再谈谈机会给了 孟子曰新月如钩的眼睛荡漾着温柔的笑意,俊美无双的脸庞柔情似水的低着头逗着酥酥叫妈妈“恩,中午叫了他和酥酥一起吃饭,刚才还跟他说,晚上我去接他,一块去你那吃饭。” 苏安宁锁上门,淡蓝色的大衣外围着一条粉灰色的围巾:“好。”安宁看着手机里可爱的小东西笑道:“酥酥要听爸爸和哥哥的话,不可以和爸爸淘气,爸爸天天照顾你已经很辛苦了,乖,晚上见,包汤,拜拜。” 庄逸阳凑到镜头前挥手:“拜拜。” 孟子曰收起手机抱起扒着口袋还想看妈妈的女儿,宠爱道:“别动,晚上我们就见到妈妈和姥姥了。” 鲁智神经再粗,也察觉了点问题,但他并不打算从第三个人口中听出什么,尤其在已经感觉这三个人森森的恶意的时候:“我还有点,先走了。” 庄严神色自然的看向他:“不再坐会,还没有给你介绍完,这位是孟子曰,安宁女儿的父亲。” 鲁智闻言神色如常,口吻瞬间冷漠:“我真的有事,谢谢你的盛情,再见。” 鲁智转身,心里乍起众多猜测,倒不是说他怀疑安宁什么,只是觉得她女儿的父亲真年轻,难怪她没有选择他再婚,这样的年纪可塑性太多,又不是一个四十,一个三十,二十岁的男人有什么自己要什么都不清楚。 鲁智差异他竟然想的是这些,不禁苦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一会,便找了个理由告辞。 鲁智在接受到恶意后不会再天真以为是偶遇,但这三个男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更不是对他好奇,那就只剩给他下马威了。 鲁智想着逸阳刚才说出的名字,庄严?很熟悉但猛然间想不起是谁,鬼使神差的打开电脑,输入‘庄严’的名字。 一分钟后,鲁智果然如此的苦笑,有这样一个情敌,一般人恐怕都吃不消,尤其在对方余情未了的情况下。 鲁智删除庄严,输入孟子曰。 鲁智惊了一下,他认为小小年纪的他后面丝毫不必庄先生逊色,甚至因为如雷贯耳的孔祥国三个字,压住了他部分光彩,但依然掩盖不住他后面一连串赞美。 鲁智这次连苦笑都生了,直接变的僵硬,他貌似有两个了不起的情敌。 “鲁哥!”小高从后面拍上老大的肩膀,看到电脑上的图片不禁弯下腰:“这谁呀!你这么早回来就为了看另一个男人!老大,你不会新潮了吧!” “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鲁智说完刚打算关掉。 小高赶紧拦下,眼睛盯着电脑,发出赞叹的呼叫:“我去,太会投胎了,都来看呀,原来咱们区勇市的霸主是有儿子的。”然后又怀疑的盯着电脑看了看那相片,总结了句:“PS过度了吧。” 三三两两的同事进来,刚吃完饭,总老大端着茶水也在闲逛,看到让属下惊呼的人物后,眼睛也惊了一下:“他呀,还真没p图,一年前我跟市长调研一组墓群的可发性的时候见过他,比相片更冷三分,从吃饭到结束就每搭理过咱们市长。”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狂!” “人家爹可是孔祥国!眼睛看飞艇都行,当然不鸟咱们市长。” 总头威严的开口嘲笑这群小屁孩:“他个人能力也很强,他成名的时候谁都不知打他父亲是孔祥国,这人眼光很精准,敢于投资,头脑好,唯一的缺点是脾气糟糕,所有跟他打过教导的人都知道他脾气很糟!就你们这样的都不够他喷!” “头,不至于吧,我们可是你的得力收下,您就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总头很诚实:“是你们和他一比的确没有让我威风的资本,我不是指他的资金实力,而是单纯的跟他比古文物只是,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行。” “局长,您这么一说可就过了。” “那次饭局,从专业领域,从头到脚虐死我,我还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老局长说完,十分忧伤的走了。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会吧。 鲁智却知道局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样说就是认可对方在他这一领域的权威性。 鲁智若有所思的叹口气,让觉得两个人事不该对过去太多追究他,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驾驭心情,做到无视他们散发的敌意。 鲁智想到他哄他女儿时的样子和与安宁说话的语气,跟脾气暴躁丝毫沾不上边。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对呀?非常眼熟,在哪里见过吧?” 鲁智想说,刚才饭店里,就算没有看全,也应该见过一个侧影:“各回各位置去,也不看看几点了。” 下了班,安宁打电话给鲁智:“今晚我女儿过来,不配你了,自己玩,听话。” 鲁智刚出办公厅,看着纷纷乱乱的街道心里有那么点陡然升起的恶劣,想说,不行,你抱着女儿出来陪我吃饭,我今天心情不好? 或者把中午在他的工作范围内看到他前夫的事抖出来。 鲁智笑笑:“好,替我向宝贝问好,有机会希望能陪你和女儿一起吃饭。” 安宁愉快的声音出来:“放心吧,到时候你只会嫌弃三个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实在太烦了。” 鲁智收回手机,坐进车里,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大度,他其实很介意安宁和那么年 实很介意安宁和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待在一起。 鲁智苦笑的用手擦擦脸,振作下精神,开车!不要胡思乱想,一个已经离婚了,另一个被甩了,都是前任!前任都是浮云! 鲁智开车出了文物局。 安宁抱着女儿转个大圈圈还没来得及脱衣服。 苏妈妈不高兴的接过孩子,推她:“刚从外面回来就抱孩子,也不怕过了风,赶紧去换衣服。” 孟子曰从沙发上回头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眼安宁,然后回头继续陪儿子打游戏。 安宁心想这孩子越长越妖孽了,将来还了得。安宁亲亲女儿的脸,在老妈的呵斥声中,回房间换衣服。 庄逸阳趁着打游戏的空档看颜孟子曰叔叔,发现他在妈妈回来后没有一点今天见了鲁智叔叔的尴尬。 庄逸阳无语的看向电视屏幕,机械的按着攻击键,他爸至今还没有对他的叛变作出惩罚,只能说爸爸根本就没打算原谅他。 包汤想到这种可能,短时没了玩游戏的心情:“我去写作业了,叔叔自己玩。” 孟子曰赶紧放手,谁要自己玩,阿姨别听您外孙乱说,我不喜欢玩游戏。 苏妈妈抱着外孙女:“一会该吃饭了,等吃完饭再写。” “我想先看一看,写的时候心里有数。” 苏妈妈对外孙女夸奖着外孙,絮絮叨叨的让孙女以后长大了跟哥哥学习。 安宁换好衣服出来,开心的抱过女儿:“小妞妞,你怎么又长胖了,像个小肥猪一样。” 孟子曰闻言有那么点不高兴,他女儿这么可爱怎么能像小猪,但碍于是安宁说的,他不能反驳:“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事。”安宁抵着女儿的头,跟女儿玩拱猫猫,小丫头咯咯的笑着:“过几个月要出差几天。” “去哪?” “还没定。”定了也没必要告诉你:“酥酥,小酥酥,叫妈妈……妈妈……” 孟子曰看着她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妥,有些纳闷,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说? “孔祥国挑好了人,你要不要看看?” 安宁诧异了一瞬想起是什么事,赶紧推辞,笑话让她看一群屁大的孩子她能看出什么:“不用,你看着好就行了。” 安宁说完又忙着逗女儿:“酥酥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 …… 一天过去了,安宁没有反应。 两天过去了,安宁依旧没有反应。 第三天的时候,孟子曰、庄严喊了庄逸阳出来吃午饭。 庄包汤很没种,在校园里还称王称霸的他,这会耸拉着脑袋,问什么答什么:“妈妈这两天有跟姓鲁的出去吃饭,姓鲁的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庄逸阳说完,陆镇海才到:“成笑话了?” “现在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孟子曰看不上他,就觉得他讨厌。 庄严开口道:“你理他干什么,他这种人,说好听了是尊重对方,说难听了就是从来不争取。” 如果这么说陆镇海承认不如他们,拆散别人,让对方必须选择自己是爱的话,那不是他陆镇海的爱。 但陆镇海也没有离开。 庄严让他们在,不过是抱着风险平摊,然后三人竞争,陆镇海这个人他能干掉一次,也能让他滚回边疆以后再没脸回来; 孟子曰不用说,安宁不会喜欢他,至于安宁事后会不会再爱他,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最后跟他在一起生活就行。 庄严冷淡的继续:“他竟然自己不会知难而退,就让他不得不退。”温和的手段不接受非让来点激烈的,那就成全对方。 孟子曰把女儿让给庄逸阳稳定情绪:“他父母我来动。” 陆镇海看不惯他成天跟绑架一样带孩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来都带着她,外面多的风!他叔叔那边我动。” 庄严很平静帮女儿整理整理小脖套:“他有个儿子,我替他照顾两天。”稍微失手就遗臭万年的事他不介意做,他也更喜欢这种直戳死穴的解决方式。 170 这根本就是找死。 谁心里都知道,谁也不打算停住。 冯山回程的路上,苦口婆心的劝少爷:“咱们真的不能那么做,您想想,只要您不动,庄总陆队动了,您就是苏小姐最后一片净土。就算苏小姐不喜欢你,为了心底的一口气,说不定就选择少爷了,少爷,您可不能真动那位鲁先生的父母啊。” 孟子曰逗着女儿不说话。 冯山心里着急,其实他觉得:“庄总不见得没有最后的底牌,尤其他深知苏女士的性格,在你们都犯错的情况下,处于同一个面上,他肯定是最大的赢家。” 孟子曰顿时冷着脸看过去,眼睛里闪耀着不可一世的冷冽:“他可以试试!” 陆镇海心里烦乱,他非常不耻现在的行为,这完全感情面上赢不了对方在用优势去威胁,先不说这种行为背后就说明他们输的很难看的事实,安宁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可如果不做,看着他们结婚吗! 陆镇海买了一包烟,走了两步又扔进垃圾桶?心情更加烦躁。 …… 苏安宁觉得最近包汤怪怪的,放学回来后过分的听话、沉默。 苏安宁听到门响,拿下脸上的面膜:“包汤。” 庄逸阳兴趣不高,精神怏怏的:“妈……” “过来。” 庄逸阳不动:“我还要写作业。”说完垂下头,妈妈如果知道他也参与了,一定会讨厌他对他非常失望。 “过来。” 庄逸阳不想动,天真以为如果距离远一些或许妈妈就不会知道:“不要!”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庄逸阳不情不愿的过去,沉默的坐在妈妈身边。 安宁的声音柔和下来,摸着他垂下的头:“怎么了?学习退步了?跟同学有矛盾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庄逸阳闻言,看眼妈妈,又垂下:“没事,刚开学适应不了。” 这答案稀罕?你都开过多少次学了还适应不了:“因为爸爸妈妈离婚?”安宁问的很小心。 庄逸阳很洒脱:“你们那都不是事,我们班又不是只有你们。” “那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我敢吗!我爸还不抽我!”说完发现是以往的语气,现在他惹了妈妈生气,只要不说,他爸也不知道。 安宁闻言揉揉他头,神色柔和:“去写作业吧。” 庄逸阳想说他不是故意让妈妈想起爸爸的,他就是习惯了一时改不了这个习惯。 仿佛看出儿子的不适,安宁笑笑,面膜一点点的贴回脸上:“想什么呢,走你的。” 庄逸阳离开后,苏安宁小小的缅怀了一下曾经的过往。 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善解人意、他的宠溺热爱、还有他的阴奉阳为,总的来说庄逸阳还真不能惹她。 苏安宁叹口气摒除脑海里的杂念,千般好万般好,最该好的地方没有好,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过他了,估计再过一阵子,都要忘了曾经一起生活过了。 苏安宁懒散的颓废的躺在沙发上,用如今刚刚好的生活态度,享受着新生般的情感和生活。 一切都刚刚好。 鲁智不是丝毫不介意,他曾经半开玩笑的说过,恐怕以后不能供应你像以前生活。 安宁笑着说:那你惨了,吃不饱穿不暖我会心情不好的。 然后这根话题便结束了,就这么一点涟漪,一点话题,一点无伤大雅的沟通,在那个她过去可能像城堡一样的生活中,他不想去质问为什么两个孩子两个爸,因为有时候他也能理解,到了一定程度的阶级是有些变态的。 苏安宁以为是他从庄逸阳那里知道了什么,轻描淡写的把曾经过了一下,顺便给他普及了一下,几个局的酒量,听的鲁智频频点头,直夸她记性好。 冯山除了佩服人家大海般粗壮的神经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高尚情操’还能怎么样! 只能说不懂知难而退、想问题过于简单到贪恋爱情的人就是该倒霉。 活该! 冯山觉的他活该,因为他高估了小人物生存法则。 鲁爸已经是半退休状态,早在两年前就卸了职称只等年龄够了便回家照顾孙子。 本该是顺风顺水的完美答卷,突然被告知十年前的一件由他参与的小案子出了问题,让他协助调查。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谁在任的时候没有点小猫腻,何况十万的工程他就拿了五千,这都不能算什么吧,潜规则不怎么了,他也要生活的,二十万分之一的获取。 何况他还斟酌了很多家有资质的公司,验收工程的时候丝毫没有马虎。 这是谁也说不出错甚至要嘉奖的作风,他当年也的确因为被上级赏识又升了一级,怎么十几年后的今天那个绝对不算豆腐渣工程的学校食堂就塌了! 只能说该你倒霉的时候,躲都躲不过! 鲁家上下因此一片惨淡,这件可大可小,结果要全屏上面什么说的案子让他十分头疼,说他没有拿好处费吧,他的确拿了;可说他没有尽心吧,那绝对不可能! 重要的事,临退休出个这种事,总让人觉得颜面无存丢脸丢尽。 这件事鲁智并没有多想,这条路上谁也知道什么时候出些匪夷所思的事,自家摊上了自认倒霉就是。 但当他去找叔叔说 但当他去找叔叔说情时,叔叔被停职就有点不可思议了,理由竟然是执法过度? 什么是执法过度?就是当事人往地上扔了烟头,交警过来让你捡起来都属于执法过度,因为当事人说他仍在花池里了这是人家环保局的事。 鲁叔就是被这种诡异的问题停职的,他老人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顺风顺水的职业生涯怎么就这么诡异了。 鲁智感觉出点事情不寻常,当知道父亲所监督城建出的食堂如今是孔氏集团的产业;那天他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连叔叔都要礼遇时,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如果这些还让他想反抗,觉得己方不是没有机会通过正当途径讨回公道的话,那么母亲两次去学校接孩子,校方都说孩子已经被接走,成了压垮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尤其第二次被接走后没有被送回来,让他什么都不想想了。 鲁妈妈哭的十分伤心:“都怨我,我以为是她妈妈接走了就没有问……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鲁智安慰着妈妈,让她不要着急,小文不会出事:“必要胡思乱想。” 手机响起。 鲁智急忙接起来。 庄严的声音平静沉稳:“鲁先生。” 鲁智瞬间没了刚才的淡然,怒道:“你不怕我报警!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庄严笑了,笑声低沉优雅,带着高高在上的不以为然,他从二楼的窗户向外看去,庄逸阳正带着那个孩子在野战区体会摔、打、冲、跳的乐趣。 如果忽略那孩子从一米五的挡板上摔上下,在泥浆里跌个跟头,从悬桥上滚落,这的确是很好的游戏,至少包汤从小就喜欢。 “谢谢你的提醒,报警电话知道是多少吗?不要浪费时间,赶紧打,我也想问问郑局,孩子未来的哥哥跟孩子父亲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会不会犯罪。”伴随着鲁文的有一次惨叫,庄严挂了电话。 “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你这个混蛋——”鲁智摔了手里的电话!满脸的疲惫,这些天的焦头烂额、不眠不休让他近乎奔溃。 鲁妈听到孙子的惨叫,直接昏了过去。 鲁智慌忙带着老人去医院。 苏安宁只知道鲁爸工作上出了些问题,鲁智有些着急忙碌,没想到他妈着急到昏了过去。 安宁觉得她该去看看,身为对方的女朋友,虽然还没有正式见家长,但一切都已经提上议程。 而且他家出了这样的事,鲁智又要安慰两位老人,可能回忙不过来,觉得她应该去看看。 跟母亲商议过后,晚上七点,苏安宁换了衣服,决定去医院看看。 苏安宁提前打了电话。 鲁智一时间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告诉她,她前夫和她女儿的爸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都做了什么? 说了能解决什么问题,还是承认自己势不如人,想没有开始的争夺中就已经失败,曾经许诺过的不在意,现在不得不像现实低头。 他也是男人,有男人的尊严! 但他同样是别人的儿子,孩子的父亲,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他在刚刚开始的爱情里,不是因为爱情本身的理由,没有了竞争的勇气。 鲁妈已经醒了,握住儿子的手,混浊的双眼看着儿子憔悴的神态自责不已:“都怪我……都怪我……” “妈,不怪你,小文没事,小文没事的……您别担心……” 安宁买了果篮,穿了件浅灰色的大衣,头发散散的束着,散发着疏于她这个年龄的知性和温和:“伯母。” 鲁妈已经被儿子交代过,什么都别说,明天一早她就能看到孙子喊她奶奶了。 鲁妈第一次见儿子的女朋友,知道儿子喜欢她,也想好好表现自己的诚意,但想到孙子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中途哭了好多了,心想,恐怕没给女方留下好印象。 苏安宁没办法,只能退出来,看着送她到门口的鲁智,安宁心里很不适滋味:“好好照顾阿姨,我回去看看我爸爸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有一个学生是教育系统的,你让阿姨别着急,叔叔不会有事的。” 鲁智看着她,突然笑了,安慰的握住她的手,几乎想的到如果她爸爸的关系不行,她大概会给那些人打电话。 真是讽刺,他们动手,还要装出施恩的姿态让人感激,当真无耻。 鲁智摩擦着手里柔软的柔荑,垂下头,月光下,手里的柔软仿佛真的散发这光泽如月光相应熠熠生辉。 以前只觉得她保养的好,现在恐怕不止保养的好,她的过去足以让她保养出自己永不掉色的风采。 他何曾有幸握过出身高贵,本身简单的手掌,但他们的缘分也只能止步于此,因为缔造出她后半生的人,显然没有良好的修养,更不准备让与他人。 “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看傻了。”苏安宁踮起脚尖安抚的亲了亲他憔悴的脸颊,声音柔和的开口:“别担心,会没事的,进去吧,我看阿姨情绪不好,你多安慰安慰她。” 苏安宁刚要抽身离开。 鲁智突然握紧,抬起头,反而笑了:“你别担心,我爸已经没事了,我妈是因为别的事,过两天就好了,反而是你,晚上一个人回家,让我很不放心。” “叔叔真的没事了?” “恩。” 安宁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那阿姨——” “还不是我前妻,把孩子带走了,我妈受不了。” 安宁理解的点点头:“那怎么办?” 鲁智叹口气:“能怎么办,前妻说后悔了想要复婚,小文又喜欢她……”剩下的鲁智没有说,但放开了一直握着安宁的手。 苏安宁开始没有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他。 171在意不在意 鲁智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听不懂?” 苏安宁闻言有些惭愧,听的懂,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然不会承认心里一闪而过的无错和空洞。 她们这个年纪谈恋爱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分手轻易,还把此当作洒脱的表现。 鲁智被她看的垂下头:“你听好的——” 苏安宁能说什么,死缠烂打?年轻的时候不会,现在也没有学会,只能笑着道:“下一句是不是‘不适合我’,我常对别人说,你就别还回来了。” 鲁智看着她还是察觉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伤怀:“对不起……” 有时候明知这三个字单薄,可至今也没发明出代替这三个字的词语,说来说去好像也就只剩下这三个字了。 苏安宁握着手里的包,手指撩撩头发,笑容勉强:“太突然了,但我明白了,祝你和你前妻这次能好好的。”苏安宁向前走去。 鲁智回头看着她。 苏安宁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着他:“跟我分手不是应为别的事情?比如外界的干预?”不是她自恋,实在她觉得不甘心,她们两个好好的,彼此见过孩子,正准备见家长,怎么突然就…… 鲁智本来想说不是,但一想他有必要那么说吗,是对她好还是对他好,总不能以后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跟那三位相处,还要感恩戴德。 鲁智鬼使神差的开口:“相信你的直觉。” 苏安宁顿时怒气上涌,想立即撕了前夫的冲动! 苏安宁只是平淡的转身,没有挽留。 他也没有。 现在互相说不在意有什么用,互相表白能与世俗做斗争,总觉得像个傻瓜一样。 安宁不能拿他全家的前途,堵飘渺的可能;他也过了为了爱情与全世界为敌的年龄。 这件事解决的没有任何值得细说的地方,就是摊开,然后两个人分手。 苏安宁回了家,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就过去,那点后遗症在任何人眼里都觉得不应该大到什么程度,不就是谈个恋爱失败了,三十好几又离过婚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鲁智继续照顾父母,处理后续一切收尾工作,当他和安宁表明分手后。 父亲的调差结果即刻出来,肯定了鲁处曾经的表现,嘉奖了他的工作态度,但这个结果太不可逆,因为更深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型墓葬群。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局简直完美,就连喷子也不能在网上说官官相护。因为这墓葬时间久远,埋的太深,动用了很多仪器才勘测到的。 鲁叔的那点事不是事,处理的也很快,甚至还嘉奖了鲁数不拘一格、时刻为民的作风,非要对老先生这么大岁数受的委屈弥补个特殊贡献奖。 鲁文那天晚上就回来了,围在奶奶病床前,没眼色的惊叹着小哥哥的神勇。 鲁智坐在一旁给母亲削苹果,神色平静含笑,因为除了这样他也知道该怎么样。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仿佛那件事没有引起任何特殊的结果。 苏安宁没有去闹着堵庄严家的门。 庄严他们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忙的时候偶然还给前任丈母娘打个电话提醒接孩子。 安宁也很忙,除了当下的任务,出差了两天,又急着去参与新出土的文物救援工作。 苏安宁拿到颇有历史念头的古物时,也拿不准那坍塌的食堂下面,怎么就有埋的这样深的墓葬穴了。 彼此不见不代表就没有问题。 苏妈妈有些奇怪:“子曰怎么不带着酥酥上门了?”下一刻就恼了:“他不会是想以后都不来了,直接给孩子找个妈吧!” 苏爸被老伴一嗓子惊的毛笔都走错了线路,拉开书房的门,不悦的提醒:“小点声,在家里大喊大叫的像什么话。” 小孔赶紧过来给少爷刷好感:“老夫人您误会了,少爷怎么会是那层意……” “你叫谁老夫人!是不是想卷铺盖走人,好跟你少爷交代任务圆满完成!”苏妈妈真的很恼火,辛辛苦苦生了半天的外孙女以为是自家的,现在倒好,见都见不着了。 小孔赶紧赔不是,他是太急了,一时口误:“苏老师,您消消气,都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您看我蠢得,就会惹您老人家不高兴。 但我家少爷真的没有那种心思……少爷今早还打电话问我苏老师您想孩子吗?就想抱过来给您看看,这不是怕耽误你的功课所以才……” 苏妈妈听着,脾气好了那么一点,也知道小孔能代表那边的意思,何况就算那边真有那种想法,她除了能吼两声还能怎么着。 苏妈妈想到这一点,再看看不痛不痒的涂指甲的女儿就邪火上涌:“涂涂涂!就知道涂!活该你嫁不出去!” 苏安宁被骂的莫名其妙,她不图一层护甲早晚废了指甲光泽,她又不是为了工作不要‘手脸’的‘专业人士’。 郭嫂、小孔悄悄的看眼气哄哄的回房的苏妈妈,再看看继续做护理的苏女士,各自松口气,该忙什么该什么去了。 …… 庄严抽烟很厉害,最近越来越厉害。 傅敏劝过很多次,但孩子大了,怎么会听你的。 傅敏和福婶做好了晚饭,上来叫他,整个书房里一股呛人的烟气:“下来吃饭。” 庄严 饭。” 庄严从窗边转身,看了妈那还没有长平的烟花烫一眼,捻灭了手里的烟:“不了,你先去吃吧。” 傅敏闻言叹口气,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反而进来,看了一眼桌上没动的牛奶:“让包汤回来住两天吧,天天打扰安宁也不是事。” “不用,妈,你先出去吧,肃肃不是让你一会过去,她不会带孩子,又没有经验,你多住两天也行。” 傅敏看了看儿子,拢正肩上的披肩,没说是什么出去了。 庄严想到刚才郭嫂地电话里的话,心里摸不准安宁是什么态度,她是知道了,还是不在乎。 庄严越想越烦躁,手里有燃了一支烟,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对那个人也不是没有感情!但为什么不发作! 尼古丁的气息在四肢百骸沉淀,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让他想到脑子疼的问题中解脱片刻! 他宁愿安宁闹上来,他已经想好很多理由,甚至不惜刨开尊严给她看看,结果她连质问一声都不曾。 孟子曰没有庄严的耐性,一个星期后,挑了个下雨的天气抱着孩子去看姥姥和哥哥。 孟子曰进门时侯非常忐忑,虽然他不认为做错了,但他领教过安宁说话做事不给人留情面的时候,从感情层面来说,他比较怵她。 苏安宁高兴的接过孩子。 小家伙不舒服的动了两下后,立即被妈妈们柔软的拥抱征服,开心的找个乐子。 苏妈妈激动的不行,没等外孙女跟女儿亲近多久,就抱过来蹭着亲着,想的不行,对上孩子的爸爸时更是没了前些天的火气,无比温柔的询问:“怎么上个星期没有来?是不是有事呀?” 理由都给子曰想好了。 子曰顺势而为:“恩,酥酥上个星期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我怕安宁着急。”说完目光中与光明正大的落在安宁身上,准备迎接她可能对他厌恶、鄙视或者憎恨的所有神情。 但是没有,不单没有,安宁似乎并没有时间看他,她正和苏阿姨逗着女儿玩的十分开心。 六点,庄逸阳准时回来,看到客厅里围着的一圈人,愣了一下,便也过去了;“妈,姥姥,我回来了,妹妹看起来又长高了。”说完抓抓妹妹的手,笑着。 安宁赶紧让他去洗手。 庄逸阳笑着跑开了。 孟子曰见状,找了个时间溜进庄逸阳的房间。 庄逸阳换了衣服出来,看到他,脸上顿时没了眼色:“你来干什么!你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他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争抢的过程本来就应该充分调动身边的所有资源,他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跟你妈说了?” “我没那么长舌头!” 孟子曰依旧心里没底:“她肯定知道了。” “废话。” 孟子曰猛然看到庄逸阳:“她真的知道?!” 庄逸阳鄙视的看他一眼,不是敢作敢当、不觉做错了吗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不屑道:“我妈让我压力别太大,有些事情我本来就没有决断的能力,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说都与我无关,不用有心里负担,你说我妈知不知道,切。” 庄逸阳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安宁整个晚上战战兢兢的,当发现安宁偶然也会笑着跟他说话时,心里一阵激动,但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哄孩子,跟以前一样,以酥酥为主他只是附赠的陪客,对他的存在方式和方位没有任何要求。 孟子曰带着哭闹的女儿出来的时候,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震的力道反而让自己怎么做都觉得不舒服。 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陆镇海、庄严也在问,哪个环节出了错!反常的平静,让三个人心里不安。 但安宁没有再相亲,预期中的成果表明她只是不想过问,三个多月正式热恋期的一段感情她竟然不过问?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事。 172你心大 苏安宁下了班,换了一身蓝白相见的运动装,出现在风韵吧台,头发随意绑着,淡淡的眉线,显示着主人不认真的应付。 热烈的音乐轰爆人的耳朵,苏安宁脚步顿了一下,顶着堪比人山人海的噪音进去。 十分钟后,付迪甩着性感的波浪长发,身着一袭低胸黑色礼服,完美的身材勾魂迷眼的出现在昏昏沉沉的颓废中,媚眼不断向吧台的客人释放自己的饥渴。 苏安宁切她一眼。 付迪不以为意,直到走进了,曲线必现的身形柔若无骨的靠向安宁,手指轻薄的抬起她的下巴,小声音性感动人:“宝贝,干嘛呀,这个时间坐在这里,是等着被人钓还是想钓什么人?不过你这身衣服……” 付迪挑剔的上下打量她一眼,一把耗住安宁的脑袋压在自己胸上:“简直降低我们风韵的审美!不如让姐姐来满足满足你?” “闪开!”苏安宁挣扎着,脸被压的变形,憋的几乎窒息。 付迪胜利的向周围的看客打招呼。 口哨声瞬间此起彼伏,响亮的看着这一对女人卖腐。 “深v!” “鱼雷!再来一个!” “亲上!亲上!” “要死了——”苏安宁推着他,真的要死了! 付迪耸耸肩,娇笑的松开,斯文妖艳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还不忘放电:“瞧你那点肺活量,多少男人想死老娘身上,老娘都没给他们机会。”说着大方的向周围的男男女女挥手拜拜,以示谢幕礼毕,黑色的衣领又低了一分。 苏安宁赶紧拍打拍打面颊,深吸一口气:“你不会整了吧!怎么可能又大了一圈?” 付迪鄙视的拍上她的头:“你懂个p,小的们,给客人来杯‘牵缠’,先让客人开开脑,省的总是暴露自己的智商。”说完顺势坐在她旁边,撩撩墨红色的头发:“怎么过来了,嫌我这里没有倒闭,心里不痛快?” “您的酒。” 苏安宁接过来,欣赏着它柔亮的色泽,浅浅的尝了一口,感觉不错:“是呀。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想了,还是要为了事业大义献身?” 付迪没正经的冲她一笑:“你猜?”点支烟,淡金色的烟嘴在墨红色的唇彩间十分耀眼。 苏安宁看的心里直抽抽:“至于。” “当然至于!问你呀,你是不是真看这里不顺眼?” 苏安宁又喝了一口:“怎么可能?” 付迪想想也是,但:“鲁智怎么说也是小家碧玉,都是那种下场,你来这种地方,你想想我这里会有什么下场?说不定再过五分钟陆镇海带着那帮佛就会冲进我这个蜘蛛洞,把我吓的不要不要的。” “……”提他干什么,苏安宁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发呆。 付迪嘿嘿一笑,见她不说话,用手肘推推她:“干嘛呀!还不能在你面前提他了?真的用情颇深到拔不出来了?” 苏安宁苦笑,却看着她:“是不是如果如此你就不说了?” 付迪笑容璀璨:“不可能,我怎么能让我的宝贝心里有其他男人。” 苏安宁一口喝完,又点了一杯,不想提已经过去了的又无处不显示自己无能的过去, 付迪见状上下左右打量了打量好友:“现在才开始借酒浇愁?你这缓冲期够长呀!” “没有,觉得这酒味道不错而已。”苏安宁说的是实话,初尝的时候有橙子的香甜,中间又带着香醇的韵味,最后散发的那点酒气反而不重要了。 “那当然,也不看谁挑的。”付迪深知安宁的口味,给杯酒是想让她闻味的,谁知道安宁不争气竟然喝了:“还想着他呢?” “……” 付迪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没有喝过吧?” “很久以前喝过。”好像是喝过。 付迪闻言,认真的的思考着:“那我一会该给谁打电话把你拎回去才能让对方失身?嘿嘿。” 苏安宁一脚踢过去。可惜座椅纹丝不动:“滚。” 付迪趁机把脑袋放在安宁肩上:“真不高兴呢?” “没有,多长时间了哪有那么多不高兴,就是觉得不知道做些什么,又不想回家,来这里转转。” “那你也应该去包房呀?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你的,那才是你的范,你待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让周围乱七八糟的空气腐蚀你,你要干什么,想挑战上位者的能力看看他们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我说你的嘴能不能积点德。” 付迪很诚实:“不能。” 苏安宁懒得理她:“忙你的去吧。” 付迪不动,抵着下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安宁:“娘娘,你知道的,我也受阶级主义压迫,您老要是在我这里出点事,或者给那两位戴个有颜色的帽子,你懂的?”说完给自己脖子比了个杀无赦的姿势。 苏安宁笑的不行,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也不烦但也不高兴,就好像一片花生皮贴到了嗓子上,下不去上不来,医学上鉴定没什么大碍,可它就是哽在那里让你难受。 付迪见她兴致不高,修长有色的手指拨弄着把台上的小玩意:“在想他?” “于事无补的事我从来不做。” 付迪点点头,风格依旧:“在想怎么让他们不痛快以达到自己心里痛快?” 苏 痛快?” 苏安宁闻言品口酒,放下,转过头,眼睛柔和的看着她,把付迪微卷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她小巧的耳唇:“我有那么没有节操?” “哇去!姐,你有节操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安宁想想也是,她不好过了,也不想他们好过:“可又觉得浪费时间?”整来整去有什么意思,什么事也解决不了,最后还徒增烦恼,可是就这样放着不管? 苏安宁品着酒,无所事事的思索着。 付迪无语的趴在吧台上,确实,当你已经过了玩过家家的年纪对方还一直缠着你再来一局,并且你还惹不起,确实挺无奈:“他这些年是不是不行了?”说完眼睛眨眨,不文明的瞟酒保的那个部位。 小酒保矜持的一笑,扭着小蛮腰娇俏的道:“付姐我不出台,我喜欢有把的。” 付迪差点没被恶心到:“滚你,姐还瞧不上你那样子。” 苏安宁笑笑,非常认真的拍拍姐妹的肩:“还行。”持久力依旧。 那他傻呀!付迪闻言一锤定音:“那他就是抖m,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让你回去继续削他。要不然从了他们?” 苏安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付迪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忠心耿耿的看着安宁:“我可没有背叛你。” “姐知道。”苏安宁就是突然觉得付迪刚才那句话可以推敲。她这几天心里非常不痛快,她不痛快了也不喜欢别人痛快。 那份感情在她心里的分量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说给她斩断就给她斩断,他当他们是谁! 付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突然上头的脸:“怎么了?”醉了?阴森森的?想什么损招呢? 苏安宁不负她望的嘿嘿一笑:“觉得你说了至理名言。” “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死了,肯定不是好话,庄严你要懂得过滤敌人呀,小妹对你的崇拜与敬仰经久不衰!不过:“你都喝了两杯了怎么还没醉?”说没喝过都是骗人的吧!你这个小贱人,果然以前都是装的? 苏安宁赶紧压住想抽疯的付迪:“已经有点晕了。” 付迪赶紧拿出手机,诚恳的看着安宁,一脸懵懂:“我给谁打电话?” “庄逸阳说过,三个,一个没落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竟然他们那么离不开彼此,都打吧。”安宁想想又不行:“子曰就算了,这么晚了,还得带孩子吵了他不好,庄严和陆镇海,打过去。” 付迪闻言心虚的看着安宁:“真那么干!”会死的很惨的,这两个都一本正经的可玩不起三人行。 “让你打就打!赶紧的。”说着又要了一杯酒,没有喝,用纸巾沾了沾往身上弹了几滴。 付迪手指颤抖的拨过去,激动着,两个人会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呢,如果打起来了:“我可以让他们赔偿双份损失吗?” “瞧你那点志气,十倍。” “好嘞,就这么说定了。”付迪立即打过去。 “庄严?恩安宁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接她?……我靠!你爱来不来……”什么叫她喝多了你怎么会好心给我打电话?不过,想的真对,如果不是憋着坏事谁打给你。 付迪又打给陆镇海。 陆镇海沉默了一下,说十五分钟后道。 付迪挂了手机惊悚的看着安宁:“他没有问我地址!他竟然没有问我地址?!他怎么可以找人查我们风韵是不是想扫黄扫了我们的老窝?!” “冷静,冷静。” “我怎么冷静的了!”付迪喊完,看眼安宁还剩半杯的酒:“还喝不喝?再给你要一杯?” “不了,醉了不好控场。” 付迪隐隐有些兴奋:“一会演醉女?我呢我配合个什么角色?对好友失恋幸灾乐祸的知心姐姐?不对,我得先说,啊?我以为你不来呢?没想到竟然来了?你不是没有问地址吗?我以为你找不到地址所以又联系了他?不过,安宁,万一他们两个都不来呢?没事,没事,你心大,你肯定不在乎。” 173谁送 能说的话全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付迪点了一杯烈的,有点拿不定自己的猜测:“你说庄严会来吗?万一只有陆镇海来了你真跟他走?” “为什么不走?睡醒后再给庄严打电话,让他送我上班。” 付迪闻言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你行,找死不分时间,玩人不怕事大!”说完骤然掐住安宁的脖子:“你也不怕庄严和陆镇海一气之下弄死你!” “……” 付迪松开手反而有些担心了:“安宁,要不咱不玩了,就当认栽从他们三个中选一个嫁了算了?换了谁不是那么回事?”说完又有那么点不甘心,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他们三个:“万一,我是说万一呀,你给了他们难看,他们不受怎么办!?” 安宁要了一杯果汁:“撑死觉得所爱非人。”求之不得。 “希望如此吧,他们不玩了,你也好找个人嫁了。”付迪从椅子上下来。 “干嘛去?” “消失!你当我真傻呀等着遇到那两位。自己玩,玩坏了姐给你买个楠木的——不生虫。” 陆镇海先到的,风韵的氛围已经迷离如梦,相看顺眼的男男女女暧昧的试探着,激烈的音乐趋于舒缓挑逗,随处都弥漫着荷尔蒙的骚动。 陆镇海穿着墨蓝的夹克,脖子上的格子围巾拿在手上,环顾一圈,看到了坐在吧台旁的安宁,面容刚毅步伐沉稳的走过去,所过之处,自动有人给他让路。 苏安宁顺着人们诧异的目光看过去,神色微微的笑着,几分迷离几分随意,他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比夜色还黑的暗,却打着匡扶正义的旗,两相矛盾的特质,看着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蠢蠢欲动。 陆镇海坐过来。 苏安宁顺势靠在他肩上,眉眼真的已有三分醉意,嘴上的笑容柔顺讨喜。 付迪已经换了一身立领小西装走过来,一副职业经理的打扮,在柔和的音乐中急切的开口:“你终于来了!我这里忙的要死还得看着她,赶紧把她弄走!”说完,盯着手里的对讲机赶紧走了。 苏安宁笑的更加好看,手绕道陆镇海背后,微红的脸颊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蹭着,发出娇嗔的舒服低哼。 陆镇海伸手抱住她的腰,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但没有推开她突来的依赖,扶她下来:“走,回去。” “不要!”苏安宁笑着从头他怀里探出头,红红的脸颊在热气和灯光的渲染下吹弹可破:“再来一杯。” 阿呆立即给她换上一杯,他觉得付姐的客人真的醉了,因为付姐走后她又来了一杯,他看见她喝下去了。 苏安宁是醉,只是一半,远不止于作出这种没有理智的事情,却双眼迷离的看着陆镇海:“你喝不喝?”说完,身体一歪又靠了过去。 陆镇海急忙扶助她。 在陆镇海看不见的角落,付迪对安宁做了个加油的收拾:搞定他,就凭人家随传随到的来了,就不能错过! 苏安宁笑笑,一半的醉意若是放纵也就是醉了,想正经的扛也没什么,只看你想怎么样。 苏安宁想醉,便扒着陆镇海蹭着,只有他来也不错,开个房间去,让后给庄严和孟子曰发视频直播,让他们看看她苏安宁是个什么货色。 恶心不死他们! 苏安宁想着,自己先乐了,乐呵呵的又笑又闹陆镇海。 陆镇海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掰开她的手指拿过她手里的酒放在吧台上,扶着她准备走人。 庄严一身黑褐色的风衣进来,不等招待上前,直接向吧台走去,对上陆镇海:“人给我,麻烦你了。” 苏安宁对着庄严来了句:“你谁呀!”然后小脸温柔的窝进陆镇海怀里:“镇海哥哥还没有说话呢。” 陆镇海柔柔她乖顺的脑袋,上了大学之后她就很少这么卖嗲的叫了,安抚好怀里的人,陆镇海气势不减的看向庄严:“我送她回去,你忙你的吧。” 陆镇海刚要扶着安宁走。 苏安宁突然退出陆镇海的怀抱,笑呵呵的对上庄严,手指轻佻的抓住他的衣襟,小脸通红又含情脉脉的看着庄严,嘻嘻的笑:“我想起来,你是我老公阿严,嘿嘿,阿严。” 安宁说完开心的抱住老公大人,尽情的撒娇耍痴:“怎么这么久才来吗!人家等的都生气了……” 陆镇海瞬间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拽进怀里。 苏安宁的后脑勺撞在陆镇海怀里,疼的泪眼蒙蒙,你有病呀! 付迪心虚的躲在暗处的酒侍身后,心里又激动又担心,眼睛亮亮的看着在吧台前纠缠的三个人。 其实不止付迪,周围的人几乎都把目光放在这两位气质颇佳的男人身上,至于他们中间的女人,也就是看看而已。 “不劳你费心,人我会送回去。” 苏安宁不要,苏安宁现在要找老公,就找她家老公。 庄严被安宁叫的心软不矣,很久没听到她这么可怜兮兮的叫人了,三分任性两分赏赐般的欠揍口吻。 庄严心疼的瞬间抓住安宁的手臂,眼睛冷冷的盯着陆镇海,心里想着她潜意识里还是想他的,只是清醒时想着过去不愿意原谅,可十年的生活哪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她……心里有他就够了:“放手!” “你放手!”陆镇海毫不相让! 海毫不相让! 庄严冷笑:“你是谁?她现在找的是我!” “你又是谁,刚才安宁可还不知道你是谁!” 周围的人因为两位男士突来的剑拔弩张沉静着,仿佛除了低沉的音乐声,什么都听不见。 庄严突然喊道:“付迪!付迪你给我出来!” 付迪光荣上岗,用早已酝酿了几遍的语气和委屈的神色,不知所措的伸冤:“我以为您不来了,所以才给镇海哥打的电话……”瞧她多么可怜……多么无辜…… 庄严不吃她那一套:“谁让你给她喝酒的!这么晚了在酒吧喝醉像什么话!” 靠,你说谁呢!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当自己还是安宁老公了!“我……一直看顾着呢,镇海哥来了,我才离开,我打电话给镇海哥的时候,镇海哥直接说‘马上到’。”比你像话多了。 庄严阴冷的看付迪,从信任她说的每一句话:“你不会给苏叔叔打电话?最不济你还可以亲自送她回去。” 付迪立即跳脚:“我很忙的!你没看见我这里都是客人,我真的很忙很忙的!赶紧出去!要不然把人放下等我不忙了我自己送回去!”说着忍不住小声抱怨:“给你打电话你不相信人,现在耀武扬威的冲我使什么劲儿!” 庄严不为所动的看着付迪。 在付迪被看的快受不了的时候,庄严移开目光。 因为安宁趴在陆镇海怀里喊着‘镇海哥哥,我要回家,回家啦……’ 付迪立即在心里给姐妹点赞,好样的!庄严这种死德性就不能惯! 陆镇海要走。 庄严抓着安宁的手臂不放,就那么看着陆镇海。 陆镇海半抱着苏安宁看着庄严。 两个人互不相让的对峙着,谁从谁的眼中也看不到彼此阴沉的倒影。 付迪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要不……扶安宁去楼上坐坐,一会等她酒醒了让她自己……回去……” 庄严、陆镇海闻言同时看向付迪。 付迪谦虚的笑着,她知道她英明神武,不用这么崇拜啦,说着走上前扶住安宁:“呵呵,我来吧。” 十分钟后,陆镇海、庄严一左一右的坐在盖着毛毯被付迪哄着喝解酒汤的安宁身边。 安宁不喝,闹腾着,这时候已经有七分醉了,没喝过酒的人后劲上来有些控制不住,不依不饶的跟付迪对抗,对抗的过程中看到陆镇海,立即要安慰的扑过去,缩在他怀中不出来,不要喝难闻的东西。、 付迪鄙视她!占人便宜:“乖,喝啦,美容养颜的。” 苏安宁孩子气的搂着陆镇海往他怀里钻。 陆镇海温柔的抱住她不让她滑下去,满眼宠溺:“她不喝就算了,睡一下,一会就好了。” 庄严已经走到陆镇海背后,和善的看着安宁:“安宁,安宁,你看看我是谁?到我这来,咱们不喝了。” 苏安宁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庄严,然后伸开手比让庄严抱抱。 陆镇海瞬间压下安宁的手,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不松开。 庄严立即一拳打上去。 陆镇海头偏了一下,又立即回来,把安宁给了付迪,起身跟庄严打了起身。 安宁趴在付迪身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一通响。 付迪抱着安宁躲在角落里,恨不得掐醒怀里的扫把星:“快醒醒,真打起来了,出事了怎么办!快醒醒祖宗——” 安宁困了,上眼皮压着下眼皮根本睁不开,但还不忘高喊一声:“别打了!打坏了……心疼……” 陆镇海、庄严身上都挂了彩。倒霉的庄严多一点,脸上只有最初的两拳,下面的都打的隐晦。 陆镇海收拾庄严不用技巧完全碾压他,刚才也等于庄严单方面挨揍、闪避。 庄严心烦浮躁,也没让陆镇海多轻松。 两个人停下后,看向吼完彻底睡着的安宁,心里突然厌烦的不知道要怎么着! 174聪明伶俐 付迪偷偷松口气,绝了,醉成这样还知道‘心疼’。 付迪把安宁扔沙发上盖上毯子,再看眼各自占据一个角落的男人,非常识时务的不好意思道:“我女儿晚上看不见我睡不好觉,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付迪悄悄的退出来,关上门,又赶紧趴在门上听声音,想起自家的隔音措施不错,又站直,苦口婆心的开口:“安宁,这可是你自己作死,如果明天你发现跟两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承受住,大家都是熟人吗。” 说完轻轻的拍拍门,赶紧开溜。 陆镇海在榻上躺下,调高了房间的暖风,盖上毯子准备睡。 庄严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也不处理身上的淤青,闭上眼睛。 苏安宁睡的很沉,酒品很好,一觉醒来猛然看到两个大男人在穿外套惊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 头疼的拍拍脑袋,拿起茶几上的水一口喝下,喝完发现水温刚刚好,苏安宁平静的把水杯放下。 庄严已经换好了衣服,与昨天的款式相同颜色不同,都是她选的,但也是三年前的老款了,但不可否认庄严穿起来依旧很好看,甚至拉高了这件衣服本身的气质。 让安宁惊讶的是陆镇海,他也换了一身衣服,他也有家用秘书?那他们谁先用的洗手间? 安宁无聊的想了会,晨起的脑袋清洗了,看到对面的沙发上整齐的放着两套女用衣服。 左边那套橘粉色的大衣她嫌艳气放在庄严那里没有带走。 右边那套是放在家里衣柜的如今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陆镇海去她家让人带来的。 苏安宁想过后,深吸一口气,顶着晨起的脸笑笑,走到陆镇海身边,伸手拉低他的头,踮起脚触碰了他带着凉意的唇角:“早安。” 庄严傻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的冲击着叫器着,像一台被混乱的程序攻击的电脑,僵在那里。 安宁拿起从家里送来的衣服,绕过茶几,同样伸出手拉下呆滞的庄严,踮起脚尖吻过去:“早安。”径自去了休息室。 陆镇海回过神后,没扣上的手表瞬间砸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震响,吓了刚关上浴室门的安宁一跳。 庄严脸色铁青,恨不得打苏安宁一巴掌,让她现在就滚出去!她把他当什么!简直——简直—— 庄严最终没忍住,愤怒的冲进休息室,下一刻,又瞬间退出来,浴室是透明的玻璃茶窗没有窗帘,水雾中,他很久没有享受过的曲线雾蒙蒙的透出来,什么脾气都散了。 庄严一把捉住陆镇海欲开门的手臂:“你干什么!” 陆镇海也想起什么,把手收回来走到窗边抽烟。 庄严也很烦,摸摸了口袋,没有摸到烟,随便从茶几的抽屉里开了一盒,点燃。 浴室里,苏安宁正火急火燎的给付迪打电话:“你就把我自己扔在这里,你就不怕我……” 付迪刚送完女儿回来,把鞋子踢到一边换上拖鞋,没心没肺的笑着:“战况挺激烈呀!这个时间才醒,说说看,谁的实力更甚一筹。” 苏安宁败给她了,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有没有后门、秘道什么的!”以她对庄严、陆镇海的了解,等会一本正经又洁癖的陆镇海肯定要劈了她,更别提对老婆很古板的庄严! 她刚才一定是脑子犯抽才觉得那样很过瘾,不过想想确实挺过硬的。 付迪惊叫:“你干什么了竟然需要秘道,你不会真把人家两人怎么着了吧!太禽兽了!” 苏安宁可怜兮兮的对着浴室的冰墙,关了水龙头:“快来救我吧……” 付迪打开牛奶,把手机压在耳边:“大姐,你也要为我的生命财产着想呀,我上有老下有小,很可怜的行不行,要不这样,你再牺牲牺牲色相,把他们战到没有力气下床,然后你再走。” 苏安宁咬牙切齿道:“多谢女侠指教!” 付迪优雅敷衍:“客气!客气!咱们谁跟谁呀,不跟你说了,约了美容师,亲爱的拜拜。” 苏安宁边穿衣服边考虑窗户的高度,最后叹息一声,放弃。 可又想想理他们做甚,跟她有关系吗,她跟庄严已经离婚了,另一个充其量是前男友,一个吻而已,不喜欢的话,亲回来好了!她保证不反抗! 苏安宁神态自若的出来,诧异的看两人一眼:“还没走?”呛死人了!苏安宁有种掩鼻的冲动。 庄严灭了手里的烟起身,严肃的看着安宁:“你在生气。” 陆镇海比较干脆:“那件事是我不对,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不高兴是应该的。” 看你们客气的,多大的事呀还道歉:“你们不上班吗?不好意思,我快迟到了,不开张会饿死的,再见。”安宁拿起包,打开门,走出去,关山,松了一口气,ok,安全回垒。 苏安宁刚到工作室楼下,手机响了,看看上面的名字,安宁又放了回去,上了电梯。 很快短信追过来:接电话! 安宁没有看。 “苏总早。” “苏总早。” “早。” 安宁准备晨会,手机不断的响,安宁临去会议室的时候看了一眼有庄严的有陆镇海的,苏安宁冷冷一笑,手机没有拿,直接去了会议室。 开完会,陆镇海的短信安稳的放 陆镇海的短信安稳的放在收件箱里,开头几个字不用打开文本也能看见,‘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庄严的比较含蓄‘我爱你,那种事我以前不能容忍现在更不能,别做让自己后——’ 苏安宁直接清空收件箱,在十一点的时候接了孟子曰和酥酥的视频电话,小家伙又长大了一点,特别喜欢让人扶着在地上有路,安宁知道那样很辛苦,孟子曰却一直这样扶着她。 安宁笑着看着,抚摸着镜头里的孩子,把孩子交给孟子曰她一点也不后悔,孟子曰真的担的起,她陪包汤走路的时候也不敢说有这耐性。 所以,小酥是孟子曰的,她承认。但别的事呢?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苏安宁含笑着跟女儿再见。 庄严开着车停在了安宁工作室楼下,脑海里都是昨晚她依赖的神色和甜腻的发软的称呼。 她的老公只能是他。 陆镇海对上安宁有浓厚的教师情节,看她做的不妥或者是有违常理就喜欢进行说教,说到她自己认错为止,现在这个病情轻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陆镇海的车和庄严并排在车库,互相看到对方时,差点没恶心死! 不用说什么,大家来的目的昭然若揭! 安宁心情不错,恶心了别人恶心了自己,心情怎么能错了,中午特意犒劳同事,请吃大餐。 安宁带着阿木和众人有说有笑的下来,一楼的电梯打开。 庄严和陆镇海正好等在外面刚打算上去。 工作室的众人看到‘前夫’和一位经常来找苏总的男人,眼里顿时爆发出八卦的光芒,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退开,慢悠悠的撇着关系:“苏总,我们先走了在饭店等你。”移动速度却怎么也对不上口头表达的意思。 苏安宁顿时大方的伸开手臂,一把抱住两个男人,友好的拍拍两人的肩膀再放开,特别诚恳的问:“怎么现在过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空出世间等你们一会,这下好了,我约了同事吃饭。” 众人吐血,苏总果然是苏总,前夫和现男友都能相处的这样融洽:“苏总,不用了,您陪庄总吧,最后记得结账就行了,拜拜。” 阿木赶紧带着人离开。 庄严直接开口,掷地有声,不容决绝:“选个人,去吃饭!” 这个时间电梯门开开合合,被人看到,当然是一直出入这里的安宁受影响多一点。 苏安宁自然知道,可跟你有什么关系,好不好,我自己乐意?不需要你的施舍?从以前到现在就不喜欢他拽破天的风格! 我凭什么要选个人吃饭?!我跟你认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好不好?充其量中间还有个孩子的关系?你这是跟陌生人说话的态度,客气不会写吗! 还有陆镇海!你是不是觉得庄严说的特别对,都说你心眼去了,所以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哪里等一个结果! 当真是委屈你们两位了,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跟我这位不懂事的人探讨下生活,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俯伏在地,以示心里感激的诚意。 苏安宁非常大方道:“选什么?远来是客我都得招待,还是两位不肯赏光一起吃个饭?那就不好意思了。” 庄严看上她这样说话的德行。 陆镇海更看不上,站没站相,语气轻佻,像什么话,但更明白,她心情不好或者不愿意怎么样的时候就喜欢这个样子。 苏安宁静静等着,不停的看手表,心里有些不耐烦,到底吃不吃痛快点! 陆镇海看着她,平静的让步:“走吧。”她心里不痛快,他心里就好受。 庄严冷着脸跟上。 苏安宁随便选了一家饭店,对方一眼认出陆镇海,免费给开了舒适度很高的包间。 苏安宁闲着无聊的拆着手里的筷子,心里猜着筷子的提供商,结果一看,果然对了,不禁为自己的聪明伶俐点赞。 175尘埃落定(完) 认识陆镇海的和认识庄严的老板不是一个系统,当然就是不一样的提供商。 不过一看这家餐厅的级别就不够,筷子质量和设计都很一般,不如同级别里庄严那边的质量好,但陆镇海这边又容易出典藏版,只要地位够高,筷子都可以直接当文物收藏。 苏安宁自娱自乐的猜着盘子玩。 庄严、陆镇海因为又一左一右相差甚远的坐在一起,对苏安宁没有好脸色。 安宁还好啦,菜单上来后,点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又非常体贴的询问陆镇海:“想吃什么……照旧?!”点了两个镇海喜欢的。 想着不能冷落了庄严,温柔的看向对方:“你现在的口味变了吗……没有呀……”拿着菜单看了看,突然又转向庄严:“你喜欢吃什么来着?” 险些没把庄严气死。 苏安宁自顾自的乐着:“闹着玩的,看你脸黑的,我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吗。”点了几个庄严以前喜欢的。菜单一合,吩咐服务员可以了。 “好的,马上到。”服务员没有开脑洞,觉得可能是哥哥和老公,或者表兄妹什么的。 “咦?不喜欢吃吗?”都黑着脸? 庄严和陆镇海谁也不痛快,隐忍的自尊在爆发的边缘徘徊着,压抑着不要把盘子扣苏安宁脑袋上。 如果安宁知道他们怎么想,一定会伸冤的。她请两位朋友吃饭,自然要谁都顾忌到,怎么能有所偏颇,至于她们高不高兴?关她什么事。 苏安宁摸了几颗饱满香脆的西瓜子,放在青色花边的盘子里,拿起手边的刀叉,小心的戳开,然后用筷子把子夹出来放进嘴里。 恩,味道不错。 陆镇海懒得看她,什么毛病!“你心里不痛快我是有责任,说吧,你想怎么样?” 苏安宁有些惊讶:“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把你怎么样,见外了不是。”说的掷地有声,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对,还是为自己好,事后不原谅都是自己猪狗不如。不过不好意思,本人真好不如以上两种。 苏安宁和善的看看对方,笑了笑,继续用刀子文雅的划圆圆的瓜子。 “安宁!” 哺啾——圆润的瓜子蹦到了庄严脸上。 苏安宁见状,顿时恼了:“你喊什么!看你把瓜子吓的!庄严你没事吧?” 庄严冷冷的用餐巾纸擦擦被瓜子溅到的地方,放在桌子上,对苏安宁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安宁闻言有点不自在:“怎么都这么严肃,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会怪你吗。就是……以后不要总让我男朋友出事,次数多了,别人会怀疑我克夫的。” 庄严、陆镇海闻言险些没有被苏安宁气死! 这是不想妥协?!打算以后再换一个?! “安宁,你该知道我们对你的感情?” “知道呀,难道我就必须得从你们中间选一个?你们一个是我以前不要的,一个是试过后不要的,都是扔了的,捡起来很恶心耶!” 庄严顿时拍案而起:“捡别人扔的你就不恶心了!” “你喊什么喊!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被很多女人玩过的货色而已!” “你再说一遍!”庄严什么人,受的了她这么辱没,心里再喜欢,在她不是他老婆的时候也不能让她这样放肆辱骂! 庄严指着门口就想让她滚出去! 苏安宁冷哼:“我说错什么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是不是以为跟我有个孩子就进了一步?你别忘了孟子曰也有,你凭什么认为我不选别人了就该理所当然的选你!” “你还把丢人当真理了!” “所以我不是跟你离了吗!” 庄严一时间心里难受的不行,安宁毫不留情的把他的颜面放在脚下踩,踩完了还要碾两下。 苏安宁心里也不好受,那是庄严,她曾经最想捧在心上的人。 陆镇海见状,上前两步,想安慰她。 苏安宁一瞪,让她都不知道说陆镇海什么,跟着凑什么热闹,跟你有三分钱的关系吗!他们两个怎么说是现在进行时,还有一个孩子牵扯着也能说的过去,你呢?大好前途,家世清白,什么女人没有。 苏安宁很烦,可又知道自己没有头破血流冲出去的实力,所以安宁很大方,解决问题更是放在首位。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坐正:“免得越闹大家越难看,不如这样你们三个打一架,输的两个自动退出,我嫁给谁都无所谓。” “苏安宁!” “苏安宁!” 苏安宁很诚恳:“我真无所谓,我现在对你们三个一样看待,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嫁给你们谁都愿意,所以赶紧的,速战速决,免得闹的难看了成为别人的笑柄,等下我给孟子曰打个电——”话。 陆镇海一把打落苏安宁手里的手机,目光冷血的看着她。 手机凶残的落在,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苏安宁无所谓的看着他:“退出请便,我就是这种人,你们眼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陆镇海冷着脸盯着苏安宁,觉得她是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打一场是不是!赢了的娶你?!” 庄严把面前的盘子杯子全扫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响,服务员刚推开门想进来查看,就被他吼了出去:“ ,就被他吼了出去:“滚!” “安宁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 苏安宁恶狠狠的盯着庄严,凶残冷血视死如归:“就那一点就不行!你什么错误都可以犯!出轨就去死吧!我们当时杀了你弄死你,你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还有脸给我在这里嘚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情圣,你有脸睡完别人回来伺候我,我都没脸睡完别人回来伺候你!” 庄严颓然的坐在座位上,呆滞的看着乃安宁。 苏安宁看都不看他,直接对上陆镇海:“我以后想找合脚的,你这双鞋就不是我的菜!请你尽量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苏安宁说完转身。 陆镇海猛然拉住她,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唇,把她防抗的双手憋在背后,压向身边的餐桌。 庄严眼顿时血红,拿起椅子冲过去—— 陆镇海一脚把庄严和椅子一起踢远,抬起头盯着瞪着她的一双眼,比起总是笑的时候,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这双眼睛对他展现别的情绪,弥足珍贵的恨,不是路人甲乙的淡然应付。 陆镇海神色温柔的看着这双眼睛。 庄严站起来冲过去。 陆镇海一拍,抱着苏安宁转身,刀子从餐桌上跳起奔着庄严而去。 陆镇海看着安宁开口:“孩子的事我跟我爸妈商量过了,他们说都不觉得有儿子,谈什么孙子,包汤又可爱,酥酥也漂亮就挺好。安宁,你从来不给我机会去努力,从来没有。 你站在原地等待别人的施与,没什么不好,所以这次我主动一次,安宁,我们一起主动一次好不好?不适怎么知道不合适,怎么印证你的担心。” 刀子擦着庄严的鼻尖滑过,钉在铺满壁纸的墙上,一滴血珠跟着扎了进去。 庄严没有顾忌鼻子上的伤口,耳边都是陆镇海的话,心里的担忧让他近乎疯狂:“安宁!别听他的!我什么都可以改!安宁,我爱你!我们十年的婚姻,安宁,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你又何必去招惹一个新的。” 陆镇海顿时看向庄严,目光冷酷弑杀:“我们两个谁是新?” “陆镇海!你什么都不是!当初是你放弃她的,是你!” 陆镇海突然一笑,揽住怀里的人:“所以,这次我不放手。你想找打尽管来!” 庄严盯着陆镇海,突然可怜的看向一旁的安宁:“安宁……” 苏安宁烦躁推开陆镇海,又看看庄严,深吸一口气垂下头:“对不起,我还是谁也不喜欢,让你们费心了。” 苏安宁说完,三个人冷静的沉默着。 突然门咔嚓一声推开,孟子曰首次没有抱孩子,高挑年少的风气,瞬间冲散了房间里老男人老女人营造出的低劣氛围。 他如一股清风出现在众人面前,青灰色的休闲西装,牛仔裤,帅气无畏,不等外面有人窥视,他已经关上了门,神色如常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继续?不用理会我,” 地上碎盘子椅子的确实很热闹。 苏安宁看着他讽刺的开口:“你不表表忠心?”正好一起收拾了,省的改时间。 孟子曰不能理解,他还用表忠心,为什么要表忠心:“我无所谓你选择谁,其实你选择鲁智也没什么,就是他家太小,我担心如果去了他会嫌我占空间,相处上会不太好,所以才跟着他们一起胡来的,我能在你跟着庄严时跟你,也能在你跟着鲁智时跟你,只要他们不在意,我都无所谓。” 孟子曰说完坦诚的看着苏安宁,茶色的眼睛亮如星光。 苏安宁闻言诧异的一时间不知道说孟子曰什么好:“呵呵……” 孟子曰也回她一个笑脸,可爱的温和的,不参杂凶狠残暴。 苏安宁感概的开口:“你还真是没有什么节操观。”不以无耻当无耻,不以羞愧而羞愧,难怪能跟庄严相处那么好,女儿都随便叫爸。 孟子曰真诚的看着安宁:“有的,别总吵架还动手,解决不了问题。”你看他爸他妈,打了这么多年不也是没有结果,与其红眼睛的死破脸,还不如想在一起就在一起。 妈妈就是想和爸爸在一起,却拉不下脸,反而闹来闹去,闹成了笑柄。 他不,他也不学安宁胡来,他要什么他知道。 苏安宁好笑的看着孟子曰,这个孩子,越来越…… 安宁低头整理整理衣服顺便把乱了的头发抚平,又是风光无限的她:“既然这样,大家也不用这点事伤了和气,这样吧,庄严星期一二、陆镇海三四、孟子曰五六,星期日我休息,当然生活费是不能少的。”苏安宁开心的道:“大家觉得这个双赢的局面怎么样?” “苏安宁!你太不像话了!” “你把你自己当什么!把我们当什么!” 孟子曰嫌弃的看陆镇海、庄严一眼,恭敬的伸出手,含笑的看着安宁:“亲爱的,以后请您多多指教。” 苏安宁看了他好一会,在安静的几乎窒息的时候,苏安宁伸出手握住他的,然后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客气……” 孟子曰揽住她的肩膀,温柔的看着她:“我们走吧,酥酥看不见我会哭闹。”然后小声的安宁耳边道:“今天星期五,晚上我去你那里……” ------题外话------ 真诚温馨小提示: 明日会有番外,但对人物配偶比较较真的亲,就是很喜欢一对的亲,千万别看哦,因为番外我下手重。(*^__^*) ★━☆━★━☆━★━☆━★━☆━★━☆━★━☆━★━☆━★━☆━★━☆━★ 小说在线阅读尽在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风之星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