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判官梦 作者:笨鸟先飞 文案 受: 他从来没有被人真正的爱过,他爱的人不爱他, 又被另外的人这样的侵犯,以为死亡便可以遗忘一切,, 却没有想到,那个曾经侵犯过他的人,竟然当上了判官.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来? 他也可以被人爱吗?这样的人会爱他吗?明明是讨厌的,,什么时候^已经爱上了..... 攻:他不知道,自己放弃一切,放弃原来梦寐以求的一切, 只因为,黑暗之渊的500年,他早已也不能寝,只有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够安心. 为什么呢??明明只是替代品,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怅然若失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风缺,白千忆 ┃ 配角:小黑,小白 ┃ 其它:冥界,奈河居 第 1 章 阎王殿里来了一个孤魂,残存着仅剩的魄体。他一袭白衣,华美艳丽,那是浓装艳抹的美。 “就是他吗?”判官做在台上,冷眼问着身边的小鬼,双眼盯着下面的孤魂。“名字。”他说,目不斜视。 “风缺。”自有小鬼捧着生死簿回答。“大人,生死簿上并没有他的生死期。”小鬼满是诧异,怪异的五官也都扭曲了起来。 年老的判官也皱起了眉。“近来总是发生这样的事,凡间的术士越来越嚣张了,还有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有人死期未至就来了阎王殿,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风缺。” 风缺抬起眼,面前的判官早已年轻不再……即使位列仙班,长生不死,也终有老时吗?“是。”他回答。“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恶劣的游戏罢了,在凡间,总是会有无聊的时候,若什么也不做,岂不浪费了我的法术。” 老判官厉声道:“游戏?!在你眼里,生命如此廉价吗?他们的魂魄呢?说!去哪了?” “不知道。那是他们的事,我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他们作恶多端,本就是应有的报应。” “放肆!!这种事还轮不到你去管!” 风缺不再多说,只就一句话。“我要投胎。”投了胎,忘却了一切,就不会再爱他了,忘却了一切就不会在看到他和另一个人幸福的生活时受伤了。忘却一切,就不会再这么的痛苦了。 脑海里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重重的喘息声整夜正也的回响在脑海里。 “啊~~~~你放开我!!我不准你碰我!!呀啊!!” “闭嘴!你有资格和我这样说吗?”那是张俊逸无比的脸。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忘却了一切就也可以忘记你,还有……你给我带来的耻辱,和那个糜烂的夜。 “生死簿上没有你的生死期,你以为你可以轻松的投胎吗?” “我要投胎,忘却一切。” “不可能。”老判官头痛的皱着眉。那个人的儿子怎的就如此顽固?“你做了这样的事,是不可能投胎的。” “我要投胎!忘却一切。”风缺不闻不问,依旧重复着这两句话。 “闭嘴!你若不是他的儿子,先早已入四沟十壕之内,受着无尽的痛苦,能来这已是万幸,休得再得寸进尺。” “我要投胎,忘却一切。” 顽固不化的孤魂!老判官看了一眼下面美的异常的孤魂。“等你在这儿干完500年的工作,渡完500年的孤魂时,你方可洗请前世的罪过,转世投胎……现就留在这里做小鬼吧。” “……” “……” 风缺黯然,原来,忘却一切,亦不容易。不知,百年之后,在这里与他相遇时,他是否还能记起他。在这里的话,总是能相见的吧…… 一边的小鬼悄悄的附耳:“大人……生死簿上未有死至的孤魂是永远要在三界徘徊,不等转世,直至魂飞破散才能终止,大人你怎么……” 老判官皱眉。“他虽已死,但法力尚在,不可轻视。我如今年老,法力不及从前,恐不能降他。况他现只是魄体,冥界尚有鬼蜮之风,对魄体伤害甚是严重。我不发他职位令的话,出不了多久,他便自会魂飞魄散,也无需我来降他。近日,天庭很快就将派遣新的判官下来,等他接任我的职位之后,就由他来处理吧。” “……那他现在怎么办?” “恩……随便安排他一个职位便可。”话说完由看了一眼下面的风缺,他面容艳丽,神色多是让老判官不忍。他随即又补上一句道:“别太为难了他,毕竟他父亲与我有些交情。” “是!大人。” 弱水河畔,一方孤舟,河旁有一木屋,屋前彼岸之花盛开,花开满地,艳红一片。领路鬼在屋前停步,轻唤一声:“孟婆在吗?” 门扉开启,孟婆缓步而来,她一袭暗色的衣装,微微佝偻着背,面容苍老,却依旧能让风缺看出她年轻时美丽。“什么事啊?”她问。 “渡船的鬼到了。” “哦。到了啊。”孟婆上下打量了风缺一眼。“这么漂亮的一个娃儿,怎么来此渡船?这事这么繁重,他怎么能做得?” “他犯了过错,来此赎罪的,这是大人的命令。管不得他做得做不得。你只管差遣便可。” 孟婆无奈,只得点点头应允。 在冥界,渡船者是一个非常低贱的职位,仅仅是比背尸者的地位高了些许。凡间时,风缺虽不是王孙贵族,师门之中,虽不受宠爱,却是地位极高,即使任性挑剔,也无人怪罪,而今却是这样的一个下场,也算是报应了。 奈河居位于弱水河畔,风缺依阎魔花开而做,依阎魔花谢而息,就这样反复无休止。 在冥界,是没有阳光的,有的只是长墙和鬼邸上的幽幽鬼火。彼岸花开满了道路。郁郁葱葱的树上总是栖息着略带蓝色羽毛的知根鸟。 “河的彼岸,是什么地方?”有一日,风缺如此问孟婆。 孟婆老了,不在渡船,只是不断的栽种着彼岸花。 “河的彼岸是来生,只有赎清罪过的人,才能到达彼岸,到了彼岸,一切就都忘了。” “……倘若私自去了彼岸,也能转世吗?” “……”良久,孟婆轻轻的摇了摇头,有点怜惜的看着面前的风缺,她在奈河居居住了几千年,又怎会不知风缺的想法? “倘若未能赎清罪过,是过不了这这弱水之河的。” “……”风缺脸色如常,不见有什么反应。他早便知道,是不可能那么轻松便会让他能够解脱的。看了一眼周围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他问道:“为什么冥界会有这么多是树?” 孟婆的声音有些哀伤。 “……那是轻生者的灵魂,前世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魂魄便会化成这些柑贝树,永远都受着知根鸟的叼啄,这也是一种惩罚。” 阎魔花开,风缺起身。“知根鸟是什么?” “不知道……它们永远都只在柑贝树上栖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我想,也许是逝去者的亲人吧。不愿遗忘他们,或是不愿原谅他们的意念吧。” “……是吗……” 日复一日的工作,永远生活在冥界的底层,任何小鬼都可以使唤他。很忙的时候,身体会有些透明,翌日才会转好,原来,这便是鬼,而鬼,也是会累的。“ 在阎魔花开第30次的时候,孟婆带着风缺去了冥府,天庭派遣了新任的判官,冥界所有的鬼使都要去迎接,即使是像风缺这样低等的鬼使,也是如此。 风缺第一次见到冥界所有的鬼使,未想阵势如此强大。 身上的衣服脏了,已不再如以前半白净,鬼不受凡间一切的玷污,但在这里,却不尽然,该脏的终还是会脏的。这让风缺在这些鬼使里看着就象人间的乡巴老。 “新来的?”浑身黑装的男子这样问。 “……是。”低头。回答。 “叫什么?”浑身白装的,连同头发也是白色的男子贴在黑装男子的身后,接着问。 “……风缺。”依旧低头 “长的真好看,这么艳丽啊。有职位令吗?” “什么?”风缺抬起头,面有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白发鬼。 “低等级的呢?没有职位令的话,在冥界是没有实体的,只能称之为‘魄’罢了,恩……不算鬼使,而且随时会有魂飞魄散的的危险……”说了一会儿,他有突然不说了,眼眸转动了一下,边笑着说到:“风缺吗?黑白无常之一,小白。很高兴认识你哦。” 他这么说完,被他紧紧贴着的黑装男子也笑了。“我是小黑,……你要快点拿到职位令,成为鬼使。‘魄’在冥界很低等,被怨灵侵蚀了就不好了。” 原来,这便是传闻中的黑白无常。前世从未见过,倒是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你来这儿多久了?”小黑问道。 “花开30,约有一月之久了。” “一月?!”小白诧异的很。“怎么你不会消失?一般的‘魄’在阎魔花开20左右便会耗尽一切,归于虚无了。” 归于虚无?是故意的吗?不给他职位令,让他以‘魄‘的形式在冥界生存,让他耗尽一切。原来……那个老阎王一开始就是想让他消失了啊…… “……我是术士,想是法力尚未消散的缘故吧。”怎么自己不会难过呢?又被这样对待了……也是,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自己……不是一直都是这样被人对待的吗?一直都是这样的 ,都麻木了,又怎么会难过……永远,都不会有人真的爱自己…… “术士?你怎么死的?” “……”风缺无语。死是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死在他身下,也是自己的选择,他的死,是救他们唯一的方法。已经失去他了 ,自己又被另一个人如此的玷污,他自己,早就不想活了。 …… …… …… 气氛有点尴尬,小白立刻转首扯开话题的问道:“这次来的判官是什么身份?” “听说是东海龙王的幺孙,法力强大的让人害怕,但好像因为是龙王私生子的缘故,以前都未能入仙籍。” “哦?血统不纯?” “天庭是这么说的,能列仙籍是因这次斩杀北方妖异有功,天庭才准许他位列仙班的。” “北方妖异?!不简单啊!怎么只能当个判官?应该能进28星宿了。” 小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当判官是他自己要求的,谁知道呢。” …… …… …… 孟婆是第一个发现风缺有异常的人。他抖的特别的厉害,身体几近透明。 “缺?怎么了?抖成这样?” 风缺已经无法言语,只是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刚才黑白无常的话。龙子?北方妖异?!那些糜烂耻辱的夜,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都快速的闪过他的脑海。 一袭白衣出现在他的面前,前面的男子温润如玉,淡然的笑容,让人如春风拂面,长发半掩着 那双摄人心魄的碧绿色双眸。他在领路鬼的引领下,来到了冥界所有的鬼使面前。 风缺突然狂暴地吼叫了起来。叫声一瞬间吓到了所有的人。 “白千忆!!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是孟婆第一次看见,一向冷淡不语,总是挂着淡淡哀伤神色的风缺如此狂暴的表情。这究竟是怎么回是?她转头看着刚来的判官,寻求着答案。 白千忆像是没有看见这样狂暴的风缺一般,依旧是那副平淡温和的表情。身边的领路鬼倒是立刻出面阻截了风缺的话。“放肆!!你一个下等鬼使,竟敢这样对待判官!” “如若不是我死,他能位列仙班?他能斩杀北方妖异?!他能当上判官?!他到现在怕是还什么都不是!” 白千忆突然拂去了笑容。 “花开30,怎么你的魂魄还未散去?!拖着这样的魂魄,竟然还可以在冥界呆这么久。” 第 2 章 风缺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对他这样的不公平?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他只有一死,才能帮到他,以为可以就这样找到幸福,却终究还是不可以。 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错也没有,却要背负着别人的诅咒。明明……明明是什么错也没有的啊。而面前的人,他从未想过别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可以把无辜的人随意的当成商品献掉,可是,他却可以如此简单的就位列仙班,他高高在上,可是连命都被剥夺了的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却只能成为一个下等的鬼使,一个只有‘魄’,连实体也没有的鬼使,连投胎的资格也没有。有的只是,随时会耗尽一切,魂飞魄散的恐慌。 命运……为什么……你什么幸福也不愿意给我…… 判官还是继位了,一个下等的鬼使是无法干涉到他一丝一毫的,即使他是一个拥有法力的鬼使。 “听说阎王殿的那位判官是新来的。” “长的真好看。”渡船上只有三位乘客,在一旁闲闲地讨论着。风缺遥望着远方,轻摇船浆,慢慢的把船驶向彼岸。船上一位年轻的女孩突然抬起头,看着摇船的风缺,说道:“你长的……也很好看。” 风缺不语,只是依旧遥看着彼岸。再好看,也比不上那条鱼,再好看,他依旧还是选择了那条鱼,不是自己,虽然真的不想承认,但是,那条鱼,比他,美。 阎魔花谢的时候,风缺看见孟婆早就已经在奈河居前等待他了。她的身后,是开的正艳的彼岸花。远远的望去,只有无尽的艳红。杆贝树上的知根鸟已经栖息。只有孟婆佝偻着的身影,这样的等待着风缺。 前生,除了他,从未有人这样的等待过自己。 “孟婆,以后不必再等我了。” 孟婆笑笑。“弱水毒气这么盛,你没有职位令,又整日都在弱水之上,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风缺挂起了一个很浅的笑容。因为脸生的太艳丽,这抹笑,在他的脸上就变了味,多了些浓墨重彩。 孟婆突然忆起了生前的一些往事,她有些哀怨。看了一眼身边的风缺,不禁轻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和许多的鬼使一样啊,和她也一样,都是伤心之人,只是,他们已经淡忘了,但他却不能淡忘。 在门前,风缺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他俯身,摘下了开的正艳的彼岸花,俯身的那一瞬间,长发滑落,艳美到另孟婆无法言语。她面前的这个娃,应该是受尽宠爱的,而不是在这里经历艰难,她面前的这个娃,应该是桀骜不训的,而不该像现在这般,沧桑满面。 关上房间的木门,将彼岸话插进花瓶,身后突然传来了白千忆的声音。“阎魔花都谢了这么久了,你怎么才进来。动作真慢。” 风缺惊恐的猛然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桌前的白千忆,咬牙,愤然。“白千忆!?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左手一挥,瞬间张起了一张强力的结界,一步瞬移,就来到了风缺的面前。“我很就都没有做了。” 风缺立刻远离了白千忆,手中的灵气瞬间凝成了一把长剑。 “这次是比剑法吗?我说过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不管是比什么。” 白千忆也随之左手凝成长剑,两人很快便过起招来,你来我往,招招紧扣。但,不是很长的时间,风缺便被白千忆按在墙上。 被按在墙上的风缺愤怒的大叫:“白千忆!你放开我!!我们两不相欠。” “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讲这样的话。”白千忆拖起风缺就往床走去,将人扔在了床上,他扯下了风缺的白色长衣,用它将风缺绑在了床头。 “白千忆,你敢这样对我!?该还你的我已经都还清了,我不欠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身下的风缺挣扎着叫道。 “我做完了,自然会放了你。”他把风缺翻转过来,分开他的双腿。 “我没职位令,连实体也没有!你和一个‘魄’这样做,也会高兴吗?” “你已经有了。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魄’这样做?” 该死!他忘了,他现在已经是判官了,自然想何时给自己职位令都是可以的。 “啊啊啊啊啊……白千忆你……啊!你竟然这样对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啊啊啊啊啊……”在白千忆猛烈的抽动下,风缺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被衣服绑住的双手死死的握紧,身体也不由得的拱了起来。原来一旦有了实体,疼痛什么的,也就都有了。 “啊!!”因为有结界的缘故,外面的孟婆更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当阎魔花再次开放的时候,白千忆穿好衣服,放开结界,扔下了风缺,不留只字的回了冥王府。 风缺趴在床上,床上凌乱的不堪入目,后面遭受的袭击让他痛到无法动弹,身上很脏,不仅身体外面脏,里面也很脏,残留的东西在里面无法出来。这个样子,就像之前一样。当人质的时候,白千忆也这样对待过他。被救之后,不管怎么清洗,身体一直都很肮脏…… “白千忆,你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我,你可知我恨你,深入骨髓。” 在阎魔花第50次开放的时候,冥王府发来通知,调风缺过去了。孟婆在奈河居前送风缺起程。 “也好,这样的工作也不适合你,新来的大人,似乎很喜欢你,这在冥界是非常少见的事,你好好把握吧。” 风缺笑。喜欢?多可笑,白千忆不会喜欢谁,任何人都不会,白千忆只喜欢他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以牺牲任何的一切,即使是和他自己生活了100多年的精灵,他也会送人,又怎么会喜欢他风缺呢?他只不过是他发泄欲望的对象而已。若一定要说喜欢,唯一能勉强称得上的,也是那条鱼,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条鱼。因为那条鱼的出现,使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的温暖也没有了,本来以为能够抓住的,现在却也都成了奢望。 去冥府的路上,风缺遇见了黑白无常。 小白笑,“你已经得到职位令了吗?挺快的嘛。” 风缺紧握了双拳,职位令吗?这个职位令,是用身体,和耻辱换来的,这样的东西,还不如不要。 …… …… 白千忆新安排了风缺职位,那是类似于死神的职位,或许,那就是死神吧。他每日在凡间的子夜出发,前往判官所指定的地方。去带回不愿离开凡界的怨灵。 第一天上任,白千忆便下了命令,让他随同黑白无常前往南方。 “这次又是什么人不愿离开?”小白对于这样的事似是早已习惯的很。 “是一个府院的小姐,有了些许的灵力,比较难办,大人又下令不准动用武力。”小黑手上的斩魂钩在凡间月色的照射下,亮闪闪的,像是在发着光。 “耶?为什么啊。大人还想怜乡惜玉吗?” “……不知道……” 风缺依旧什么也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也不知道能说什么。黑白无常搭档如此之久,自是十分有默契了,他又能以什么身份插入其间? “为什么我们只能在子夜出发?”终于,到府宅门口的时候,风缺这样问。 黑无常笑了笑,道:“这是天庭的规定,鬼使在白日是不可以在人间走动的。” “那在白日里死去的人,该什么办?” “自有牛头马面引领,异面鬼使是可以在白日里行动的。” “是吗?”风缺不再多问只是遥看着这府宅,它的周围有层浓浓的,化不开的雾气。 黑无常朝着府宅之内高声唤道:“此府千金,还不速来报到!” 四周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动静。黑无常略微皱眉,斩魂钩猛力一挥,浓雾便渐渐的化开了。 烟雾里出现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看着屋内说道:“我不要离开这里。” 小白明显的有些不高兴。语气不是很和善。“你早就死了,去留岂可由你选择?!” “孤魂在凡间是要受艳日之苦的,冥界自有冥界的规定,你这样着实令我们为难,还是随我们回去吧,也免受这艳日之苦。”小黑比起小白冷静了许多,语气也没有怎么的不善。只是这样简单地说清理由。 女子转过身来,面容美丽之极,她哀怨地看着他们一行人。“他们想我我陪伴左右,他们这样的难过,我不要离开这里。” 小白皱眉,气急,“少废话,管你愿不愿意呢,别以为大人不让我们动用武力我们就会随了你!小黑,先捆了她再说。” 小白的话一说完,女子就惊恐的尖叫了起来。“不,不,不要!不要让我离开这里,不要让我离开我爹娘。”她激动的尖叫着,身体在空中不断的摆动。 “哎……”轻叹,“你这又是何苦?小姐,时辰快到了,对不起了。”小黑祭出了摄魂铃。 “铃……”摄魂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女子被摄住,难以动弹。 风缺突然挡在了即将打算以武力来解决问题的黑白无常面前。这让黑白无常有稍许的不解,小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干什么?再不快点就要误了时辰了。” 风缺淡然道:“也许我可以,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这句话说完之后,风缺并不理会黑白无常的反应,径自走到了女子的面前,牵起了她的手。 “风缺你……”小白暴跳。 “让他试试吧。”一边的小黑倒是冷静到让人难以置信。他制止住了暴跳的小白,说道:“也许可以不必使用武力。” 小白气急,罢手。在一边闲看。 “你叫什么名字。”风缺问。 手被他轻轻的牵起。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很冰冷,和自己的手一样的冰冷,原来这就是鬼使的温度,那是和鬼魂一样的冰冷。她有一点害怕,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被他这样握住。 “宝儿。”她回答。 风缺笑。“宝儿小姐……我带你进去,看你的爹娘。” 宝儿局促的喊道:“不,不可以,进,进不去的。有人在这里设了结界,我进不去。” “没事的。一定可以进去的。” 宝儿有点出神了。面前的鬼使,美艳异常。那么平静温和的笑容,好温柔的一个人。他以前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世界上,除了精怪,真的还有这样美艳的人吗? …… …… 屋内满是凄凉,哭声一阵接着一阵的传来,周围挂着的白菱惨白的没有温度,整个院落,似乎也变的阴森异常。 院落的中央,一个妇女趴在了地上,哭泣着不断的呢喃:“宝儿啊……宝儿……我苦命的孩子。” 宝儿突然大叫了起来。“娘!!娘!!” 很久很久的时间,没有人安慰,宝儿只是在这里不断的哭泣。 “时辰差不多了,你当真不愿意走吗?世间轮回自有他的道理,你若执意留在人间,自是要受到日晒之苦,倘若你爹娘知道你这样,定是比现在更加的痛苦,到时,他们想让你得以转世解脱,必是纠纠缠缠,怕是又会生出诸多的事端。” 宝儿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鬼使,他有一双很黑很黑的双眸,黑的很忧伤,好像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吸进去一般。他朝自己伸出了手,他说:“愿意跟我走吗?宝儿小姐。” 第 3 章 小白有些受挫,面前的这个下等鬼使就这么简单的就把人给带走了。难道他们不行了?哎呀哎呀……自己不适合当死神吗?不适合当招鬼使者?怎么自己当了几千年,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小白的脸变化无常,小黑自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有些宠溺地看着小白,轻笑着说道:“别乱想了,他有他的办法,我们自也有我们自己的办法,别拿来对比了。” “……哎……”小白哀怨“长的漂亮就是好啊。” 小黑笑,摸了摸面前这个人的一头白发。“你长得也不差啊,至少,我觉得你很好看。” 小白扭头,就笑了。 …… …… 弱水之滨,已经有新的渡船者了,孟婆依旧在奈河居种着彼岸花,见风缺带着宝儿前来,有些吃惊。 “怎么不是领路鬼使领来,到是你来了?” 风缺看了看依旧还牵着自己手的宝儿,轻笑了笑。“她害怕,就陪着一块儿来了。” “你也真是的,这样怎么能行呢?会影响到你的工作的,这样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赎清罪过?你啊,就是心软……” 风缺微笑,但却没有言语。 摆船的已经把船摇过来了,风缺放开宝儿的手。“你去吧,我不是做这个的,因为有罪过,所以是不能够上船的,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宝儿点头,乖乖的上了渡船。有点羞涩的轻声说道:“……你是一个很好的鬼使,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那是风缺哀伤的笑容。“……还是不见的好 ,见了的话,你就又死一回了,若是和我们鬼使的话,还是越不见越好。” 宝儿红着脸,最后,她还是轻声的说道:“你长的真好看,和刚才的判官一样,他也很好看。” “……好看吗?……可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船渐行渐远,只见船上的宝儿轻轻的摇头,然后,她又说道:“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最终,风缺还是没有听见宝儿最后的话。 孟婆笑。“阎魔花开始谢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他这次渡船回来,便也要回奈河居休息了。渡了这么久的船,他也该累了。” 风缺看了看似乎是没有边际的奈河,问到:“是新来的渡船者吗?” “是啊!憨厚的很。” “我回去了。” 孟婆笑,目送着风缺离开。 “这娃啊,真是一日比一日好看了。” 彼岸花开满了沿路,在冥界,这样的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无人会去理睬,这个冥界,也只有这一种花。风缺在冥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弯腰采拾了几株怒放的彼岸花。 一袭白影在风缺进了冥王府之后显现了出来,白千忆的脸沉着,一如既往的,神色似乎是在生气,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是,全然的漠不关心。他在风缺进了冥王府之后,也随之进了冥王府。 风缺的住处比以前好了很多,却没有以前的雅致,在人间的时候,他的房间总是华丽的很,而今在这里,一个下等的鬼使,能有这样的房间,也已是该庆幸了。 把彼岸花插完后,一转身,却看见白千忆早已倚在了窗旁,双眼直盯着他瞧。那眼神看的风缺一阵心慌,转身就想逃,却被一股强力的风拉回,扔在了床上。 “该死!白千忆!!!”风缺开始狂叫,不用问也知道接下来自己会被人做什么。挣扎,却难以动弹。 白千忆眯起了双眼。“那个宝儿,很漂亮,是不是?” 风缺猛然睁开眼。“你跟踪我?” “哼!跟踪?!”白千忆的步调很慢,他慢慢地靠近风缺,坐在了他的床边,他用手紧紧地捏住了风缺的下颚。“你有什么可以值得我跟踪你的?冥府有面阴阳镜,可知天下一切事,你不知道吗?” “白千忆!!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们早已两不相欠了,不是吗?” 白千忆俯身,欺近风缺。开始一件件地拖下他的衣服,衣服下的身体光滑白皙,身下的人眉头紧皱,却一动也未能动。他说道:“你认为在这冥界之内,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当我的玩具?” 风缺的胸口倏的一紧,拼命的想挣扎。“玩具?!你当我是你的玩具?!白千忆,你凭什么把我当成你玩具?!白千忆,你……啊!!不要!!白千忆……啊啊啊……” “这里可没有设下结界,你最好小声点,被其他的鬼使听到,对你不好吧?反正我的名声从未好过,我可是无所谓的。”他用手抬起了风缺的腰,贴近自己,不断的用力顶着。他是他的玩具,他是他的,他不会把他给任何人,这具身体,他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的,谁也不可以碰!这个玩具,这个玩具…… “啊……白……白千忆……啊……啊啊啊!!!”巨大的动作使风缺的头不断的撞击着枕头,但他早已无暇顾及,白千忆这次似乎比以往更加用力的折磨他。一次强过一次的朝着他的体内顶进,随着他的顶入,各种各样的感觉随之而来,风缺的意识很快就开始模糊了。 内心有强烈的不甘,但身体的感觉又难以抗拒。很想要,很想要他更加的深一点的进去,风缺因为这样的想法而羞愧难当。 “啊……啊!白……白千忆,白千忆……啊……我……我要……我……杀了你……啊呀!!白千忆!!!” 白千忆紧盯着身下的这个人,美艳的面容似比以前更加的艳丽了,迷离的双眼有一种蚀人心骨邪魅。他低头索住了他微张的双唇,真奇怪,有甜甜的味道。他的身体也是的,光滑柔软,是男人吗?他生前真的是男人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魅惑人心的男人? 手慢慢的往下滑,在触及禁忌处的时候,一下就用力握住了。 “啊!!”出来了,出来了!风缺羞愧的闭上了眼,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出来呢? “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有实体的感觉,很好吧?”唇瓣移开,白千忆俊美的脸上挂起了一抹不适宜的蔑笑。“‘魄’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风缺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看正骑在他身上的白千忆。“你还想怎么样?” “……哼!我还没够呢。你怎么可以睡?再来一次!” “什么?!”风缺瞪大眼看着身上的人大叫。“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根本不可能再来……啊!白千忆!!你……啊啊啊!!!!” 身上的法术被解除之后,风缺依旧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白千忆已经穿戴完整,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风缺恨的牙痒痒。他都成这样了,面前的人却依旧精神奕奕。 “你这个禽兽!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白千忆转首。“那你要好好努力了,就凭你现在的水平,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第 4 章 依凡间的时辰来计算的话,约是三日之后,风缺下床,开始继续与黑白无常合作。那该死的白千忆竟害的他三日都下不了床,这个仇他以后一定要报。 池瑕客栈是骨女在冥界开的,风缺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在冥界拥有实体的鬼使亦或是心愿未了,又拥有等候令的魂魄,都是可以去类似于池瑕客栈这样的场所的,其实冥界与凡间也有很多相同之处,鬼使也需要休息,冥币当然是冥界唯一的金钱,像这样,在凡间无亲人烧纸钱的鬼使或又拥有等候令不愿离开的魂魄,都是可以在冥界找一份工作,自立根生的。池瑕客栈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像池瑕客栈这样的地方自然不是你想进去便可以进去的。现在,由于黑白无常的关系,风缺这个下等的鬼使才得以进池瑕客栈。 “前些时怎么不见你出来?”发话问风缺的人是小白,小白一身白装,看上去安静的很,但他的性格却与之完的不头,暴躁的厉害。 “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休息了一阵。”……做的太厉害了,便连下床走动的能力也没有。“白千忆!”念及此,风缺暗自咬牙,在心中将其痛打。 “什么?”小白的双耳似乎特别的敏锐,纵使风缺已经叫的非常的轻了,但是,他还是听见了。 “我是在想我们下面的任务。”风缺随意的搪塞了过去。 小白皱眉。“这次的比较棘手,前几日我们也在抓他,但一直被他逃脱了,想来是修炼过的缘故。” 小黑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怨气很强,不小心的话,怕是会受伤。” “不会吧?!”小白大叫。“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还以为他只是会逃跑罢了。” “只会逃跑的话,能弄坏你的索魂链吗?那可是千年的宝器。” 小白无语。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风缺在一旁兀自摇晃着手中的茶杯。阎魔花开,人间,半是要子夜了吧? “呵呵……”有女子妩媚的笑声船了过来,风缺回头。 “什么事让黑白大使这么担忧?”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着一袭蓝红相间的衣服,头发绾起,柳腰轻摆,用衣袖挡在唇前,轻笑。 “是骨女啊?难得见你来招呼客人。”小白笑道。 “像黑白大使这样的贵客,骨女自是要来招呼的拉。” 风缺紧盯着面前的女子。怎么……是一具骨头啊 。 发现有人正盯着自己看,骨女转首,媚笑,“哦?呵呵……你看到我的原形了?生前定是术士吧?” 风缺点头。 “你能看到骨女的原形?”小黑挑眉。“不简单啊!你生前应是个相当厉害的术士了。” “很难得啊!”骨女依过来。“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更难得的还是竟能长了一张如此漂亮的脸,真是让人嫉妒啊……” 风缺无语。 “骨女啊!看见他漂亮也不能把我们两个扔在了一边啊!”小白皱起双眉,面容微怒。 骨女笑:“您都有黑无常在身边了,还不够吗?真需要我骨女来招呼?” “可我们才应该是你的长客吧……你……” “子时快到了,该走了,小白。”小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黑打断了,拉着出了池瑕客栈。路上,一袭白衣的小白依旧在一旁不胜满意的对小黑抱怨。风缺跟在他们的身后,双眼满是羡慕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的,他们也这样有过幸福的,他也曾这样牵起过自己的手。他也有为自己不眠不休三天三夜的时候。只是,现在都没有了,在那条鱼出现之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师兄……” …… …… 是一个义庄,大的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白色的灯笼挂满了墙。月夜下雾浓浓地弥漫在四周。 “就是这儿?”风缺问。 “恩!前几天被他溜了好几回,回去打探了许久,才得知这儿就是他的老巢。现在是子夜时分,他应该要出来了。”小白这样说着,摆弄着手中的索魂链,然后带着风缺隐在了一旁。 四周安静的出奇,连虫叫声也听不见。良久,隐在墙角处的小妖怪们不安的躁动了起来,偶尔有几只从这个墙角逃到了另一个墙角。 “来了……” “他要来了……” “嘘!好可怕……” “来了……” “来了……” 是一个很可怕的怨魂,这是风缺依现下的情况得出的结论 ,一团黑影以急快的速度自眼前拂过,瞬间,一旁的小白立刻起身。“小黑!快点!就在里面。别让他再跑了。”话音一落,白影便也随之消失了。 小黑皱眉。“真是鲁莽的家伙!”风缺紧跟在小黑的后面,径自穿过了紧闭着的义庄大门,进到了里面。 里面,除了义庄中央站着的小白以外,没有任何的动静。 “又被他逃掉了吗?” “应该没有,我是紧跟着他进来的,索魂链已经散布在这四周,他应该没这么容易逃脱。” “小白,你太鲁莽了。他的怨气很强,这样太危险了,以后不要了。” 小白笑。“知道了,以后不再了。” 左手气结成剑,风缺朝着一旁的偏门慢慢走去。 他这样的行径让小白很诧异。“风缺?” “他在那边,我天生对怨魂有一种特别的能力,他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感觉到。” 小白立刻就跟了上来。“真是不错的能力啊。” “谢谢。” 风一吹来,门便“吱悠”一声开了,风缺走在了最前面,小白没有这种能力,即使再着急,也只能跟在风缺的后面。穿过偏门之后,又是一个大院,院内灯火幽幽地亮着,屋子的正中停放了许多的棺材。 “你确定他在这里?” “恩!” “但他在这里做什么?” “很快我们就可以都知道了。”风缺这样说,话刚说完立刻就转身,最里面的一个棺材上渐渐的升起一团黑云,黑云慢慢地凝聚在了一起,然后,棺盖突然掀起,响声惊了风缺一行人。 “他出来了,大家小心!” 怨魂现形。出现在风缺面前的怨魂已经妖化,绿发红眼,身上的衣衫褴褛不堪。 “不要来阻止我!!”他大叫,声音鬼魅的令人发寒。 小白大喝:“他在棺材里做什么?!” 一边的小黑迅速化出了斩魂钩。“这些全是刚刚死去不久的人,应该未能够被其他的死神勾走魂魄,但现在他们的七魂六魄已经全数丧尽了。” “看来是靠吸食这些魂魄来提高自身的能力了。” 怨魂突然向风缺发起了攻击,被风缺险险的躲过了。 “该死!” 索魂链迅速从四周聚集起来,围住了整个大厅。 “这次你休想再逃!快随我回地府!” “不要来阻止我!!”四周的棺材开始不断的震动了起来,被吸去七魂六魄的死尸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向风缺他们进行攻击。 “真是麻烦!”小黑低叫,银光一山,斩魂钩已砍去了一个死尸的首级,这是风缺第一次看见,死神的弯钩。 手中气结而成的剑挥地极快,义庄里的死尸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朝他们攻过来。怨魂趁此逃逸,小白立刻携着索魂链追了上去。 “这么多的傀儡,子时快过了,不快点解决它们不行。”风缺咬牙。“该死!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一次性就解决这些东西?!” 一次性就解决这些吗?印象里似乎有人曾经教过他这个发术的,在他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缺儿,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咒语,你要牢牢的记住,他可以救你,这是很强大的咒语啊。” 闭眼,手虚空的画了一个符咒,低念:“四方诸神,哄嘛哩拂立……急急如御令。狱火!”来自地狱的红火烧尽了一切邪物,狱火退尽之时,烟烬消逝。 “地狱之火?”小黑惊叫。“你怎么会……”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教过我这些,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在那个人还没有把自己的母亲当成祭品,祭奠给那神器的时候。 “子时快过,速战速决!” “啊啊啊 !!!小黑!!”晃神的一瞬间,小白的尖叫声立刻从大厅的最西处传来,小黑闻声立刻就冲了过去。 第 5 章 立刻就展开了攻击,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由于吸食了太多‘魄’的缘故,妖力增强了许多,竟挣脱了索魂链的捆绑,抵御了斩魂钩的攻击。发现了在一边快速念动咒语的风缺,便迅速的朝着他冲了过来。 “什么?!”风缺惊。 狞笑。“这么强的灵气。吃了你,我就不用再怕他们了。” “风缺?!” 因为太过于突然,风缺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便硬生生的接下了他的这一撞击。不觉间倒退了好几步。虽然是勉强接住了这强烈的撞击,但却倒在了地上,完全爬不起来!没想那怨魂却还有能力再一次的向风缺发动攻击。 “完了!”完全动不了,那本就因为动用了地狱之火而疲惫的身体又接受了刚才的撞击,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风缺绝望的闭上了眼。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中了向风缺进攻的怨魂。天空中隐约有龙的影子出现,然后,风缺看见,狰狞着面目,因愤怒而红了双眼的白千忆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竟然敢动他!?” “什么?” “你竟敢动他!!??你找死!!” 那便是杀四北方妖异的能力吗?天空中突然响起了无数的响雷,白千忆周围的气场全都凝结在了一起。风灌满了他白色的长袍,白光一闪,风便凝成长剑,直穿了怨魂的内丹,瞬间,便灰飞湮灭了。 风缺难以言语,他们这么拼命要打倒的对象,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打散了他的内丹。这就是在黑暗之渊修炼了近500年成果吗?这就是忍气吞声近500年的成果吗? 风缺一直都认为自己很强,自己也确实很强,只是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他和白千忆之间的实力差距。原来,自己真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判官是不可以随意离开冥界的。”小白收回了索魂链问道。 风缺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抬起头,看着一边怒气还未平息的白千忆。脑海里不停的思考着种种的问题。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他为什么要打散那个怨魂的内丹?他又为什么要离开冥界?为什么要救自己?风缺想了良久,结果,无解。 “白千忆……你……”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千忆白也不回答小白的话,也没有在说什么,这是直径走到了风缺的面前,把他横抱了起来。“既然这里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就快回去吧。” “……??是……大人。”斩魂钩刀光一闪,四周的雾气便全都消散了。死神的狩猎结束,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一边的小白还是没有动。“小白?”小黑略有诧异的看着还在一边摸索的小白。 “等等,这尸体上还残留着些许的魂魄,既然都来了,就顺道一起勾走了吧。”索魂链一挥,便牵起了大大小小小的魂魄,一道同白千忆回了冥界。 一旁,小黑无奈的笑。 …… …… 被白千忆这样抱着,让风缺觉得极其的不舒服,不是他抱的姿势不舒服,而是自己的心里不舒服,记忆里只有一个人这么抱过他。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曾经这样抱着自己,去求那个人救他,可那个人,却未曾看自己一眼。 只是从未曾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被人这样的抱着。 “我抱你的时候,不准你去想别的人,尤其不准你去想他。”白千忆的语气有点冰冷。 “白千忆?”风缺不解的看着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你竟然敢动他?!你找死!”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打散了那个怨魂的内丹,但是为什么?他可以认为是为了自己吗?可以认为是在关系自己吗? “不要乱想了。”抱着他的人只是看着面前的路,未曾看他一眼。 原来,他也是一样的,不愿看自己一眼。为什么都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为什么都不愿意看他?他不好看吗?所以没有人愿意看他。风缺突然觉得好笑,自己又在幻想了,这个世上,不会有谁会关心他。更何况现在正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他怎么忘了?这个人,只关心自己,而唯一的特例,只是那条鱼而已。没事又怎么会关心他风缺? 风缺,风缺,残缺吗?原来,这个名字,亦不完整。 “我知道。我不会想任何人的。白千忆。”他闭上眼,怎么突然觉得有些累了?鬼使怎么也会觉得累了呢?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有人将自己放在了床上,风缺吃力的抬气眼,对着床边的白衣男子说道:“如果你今天也想要做,那真是对不住了,我可能是满足不了你了……” 白千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度了一道真气给风缺,开始仔细的看着他。他的身体开始有些通明了,明明已成实体。为什么还会这样呢?好看的眉皱起,白千忆躺在床上,反手从背后抱住了风缺,将他搂在了怀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他安静的入睡。 身边的人闭着眼,容貌越发比以前艳丽了,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吧?500年黑暗之渊的生活,让他夜不敢寐,他每天每天都来找他,甚至放弃了进入天庭的好机会,来这里找他,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只有搂着他的时候,才能安然入睡。 他突然用力搂紧了自己正抱着的人。怎么样都好,就是不会放你走。 …… …… 风缺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白千忆的怀里,当时自己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自己现在也记不清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奇怪……以前总是会做恶梦……怎么在他怀里就不会做了呢? 风缺开始仔细的观察着正抱着自己的白千忆,温润如玉的脸,好看的眉,有点淡,不是那种浓浓的剑眉。碧绿的双眸现在正闭着,很长很长的黑发似乎挡住了他的半张脸,这就是龙子吗?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五官,但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却能这样的好看。和那条鱼的空灵不同,和自己的艳丽不同,和他的俊逸凌厉也不同。是一种很干净的好看,在黑暗之渊近500年,为什么他还能有这么干净的脸?虽然,实质上……是一个混蛋。 自己是讨厌他的,在自己还爱着那个人的时候,就这样对待了自己,不顾自己的反抗,不顾自己的求饶,还是那样的侵犯了自己。曾经恨入骨髓的,为什么,在被他抱入怀里的时候,自己会感到安心?一点都不舒服,一点都温暖,与那个人完全的不同,却可以让自己很安心。 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受的伤已经都好了,不觉间看向白千忆,怎么回事?是他救了自己么?是他为自己度了真气吗?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喜欢的是那条鱼,不是吗? …… …… 白千忆突然间睁开了眼…… 第 6 章 “你干什么?”白千忆这样问他。 风缺涨红了双颊。“……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为什么?”白千忆的衣服白的耀眼,他下床,朝着后门走去,长发就这样垂在腰间。没有去正面看风缺。温润的声音这样飘来。“玩具的话,坏了不修好,就会失去玩他的兴致了。” 玩具?!胸口的一个地方突然间就很难受很难受。风缺终于接受了所谓的现实,就在前一刻,他甚至还沉浸在幻想中难以自拔,幻想着世上还有人会关心一无事处的自己。明明是一个低下的玩具,却还会幻想,幻想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自尊要来做什么?做什么呢?这样子,还不如就这样堕落下去的好…… “玩具吗?白千忆,你对我这个玩具还算满意吗?”风缺抬起头,他坐在床上的样子,让白千忆有一种幻觉,好象整个府宅都亮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艳丽的容颜呢?他确实没有小语那般惹人怜爱,可是,这样艳丽的绝代风华,单飞,你怎么能拒绝他的? “至少我还没有厌倦你。” “那么,我就当你的玩具吧,一个你爱怎么玩都可以的玩具。” 白千忆有那么一瞬间,惊异地只是看着风缺的面容,一直难以言语。 “……” “……想做我的玩具的话,就不可以反抗!!”他突然转身,瞬移到了风缺的面前,把他压倒在床上,蹙着双眉,语气蕴怒地道来,用手紧紧地捏住了风缺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 “你要怎么玩都可以,即使现在想玩,我也乐意奉陪,玩具,是绝对不会反抗自己主人的命令的。”风缺闭上眼,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由白千忆就这样扯下着自己的衣服。 “你闭眼做什么?我可不想和一具死尸做,不知道的配合吗? “啊恩……”风缺分开自己的双腿,把手环住了 白千忆的脖颈?主动的去吻着白千忆的唇。“恩……这样利用吗?白千忆!!!” “不够!!!继续!!!”白千忆快速的脱尽了风缺的衣服,霸道的开始索取。 “白千忆!!恩……啊……” …… …… “……”白千忆已经不知道了,此刻是什么时候了,阎魔花开的时候,还是阎魔花谢的时候。那已经不再有意义了,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子?玩具,玩具,明明如愿异常了,明明得到了这个玩具了,可是,白千忆却觉得,身下的这个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已经越来越无法抓住了。 “喊我的名字。”他叫道。 “白千忆……啊……白千忆……” “继续喊,不许停!” “白千忆……啊……白千忆……白千忆,白千忆。啊啊啊……”风缺泪眼朦胧地呼唤着,一遍又一遍,断断续续,不成言语。 “做我的玩具……”白千忆把他翻过来,啃咬着他白皙到不真实的背,留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做我的玩具……就不准想任何人,尤其是单飞!!” “恩!!恩!白千忆……白千忆……”就这样,就这样吧,当个玩具,也没什么不好的。 风缺不再渡船了,也不再去当死神了,原先的工作白千忆已经找人顶上了,自己只要呆在白千忆的身边,然后在有时间的时候,在冥府巡查,还有就是,乖乖的趴在白千忆的身下就可以了。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池瑕客栈—— “最近都忙死了,这些怨灵越来越多,能力也越来越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哎……这样的职位真是辛苦,干脆辞职算了。”小白那着茶杯,一脸的倦容。 骨女笑。“别说这样的傻话了,这一行白大人您可是干了有几千年了啊。” “哎……”叹气,一只纸鹤从客栈外面飞了近来,小白顺手抓住了它,小东西也没有做什么反抗,乖乖地任小白握在了手里 。 “这是什么?”风缺疑惑。 小白蹙起了双眉,道:“是小黑传来的式纸。人间又有怨灵出没了,近来妖异越来越多,残害生灵无数。啊啊!这样只能增加我们死神的负担。真烦!我要走了。”手上的纸鹤随即化成一团轻烟,消失无踪。小白拿起索魂链就往外冲,没跑几步突又回头对着依旧端做着的风缺道:“对了,虽然现在已经升职为书职员了,但近来冥府的死神人手远远不够,有时间的话,不防来我们这儿帮帮忙吧,我和小黑倒还挺怀念和你合作的日子呢。虽然时日不长。” 风缺淡笑。“好。”这样说,又不免担忧了起来,不知白千忆是否会允许他这样做。 小白挂起了阳光的笑。“那,有空回见。” 朝着小白摆了摆手,风缺便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不再言语。以前话很多,脾气也很烦躁,现在却安静了下来,不爱言语,便是骂人,也只是对着白千忆的时候才会了。是因为来了这里以后的缘故吗?……冥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风大人还是这么安静啊。”骨女坐在了风缺的对面,轻笑,掩唇。 风缺抬头,未承认,也未否认。 骨女倒是未被风缺的淡然气场影响到,继续说道:“这几日风大人每每都来,却都是一句话也不说,池瑕还未有过像风大人一般的客人呢。”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一个人啊,能和谁说呢? “呵呵。风大人还未习惯冥界的生活吧?” “……”轻笑,不语。 骨女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不过……风大人近来已经比前些时好很多了呢。” 好?风缺抬头。“……为什么这样说?‘ “前些时来时,风大人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近来风大人的笑容也增多了。有快乐的事吧?” “……”骨女的话让风缺不由得一怔,……高兴的事?有高兴的事吗?成为白千忆的玩具难道让自己感到很高兴吗?怎么……可能。 “是吗?可是,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说。 不可能,不可难高兴的,只是玩具而已,只是玩具而已,白千忆会在乎吗?白千忆怎么会在乎?自己,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手指抚摩着风缺白皙的脸颊,骨女挂出了一个魅惑的笑,“越来越媚了呢。原来就已经很艳丽了。” 风缺惊,不留余地地闪开了骨女的手。“冥府还有事,风缺要告辞了。” “那么,风大人把这些带给判官大人吧。”骨女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风缺的面前。笑道“判官大人有来过池瑕几次,很喜欢吃这种糕点,我想,如果是风大人送去的话,判官大人一定会更加高兴的。” 突然一阵心虚,风缺迟迟未伸出手。有一种什么都被人看穿的感觉。“您这样说,又是为什么?”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虽然只是一副破骨头,但毕竟以前还是女人啊。” 接过盒子,风缺看着骨女。“是一副很美的骨头。” 骨女就快乐的笑了。活着的时候,长的并不好看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夸赞过,死了之后,有了一副很好的容貌,但却已经麻木,不在乎这样的夸赞了。但不知为何,被面前的人这样的夸赞,却会觉得很高兴。 风缺接过骨女手上的盒子,走出池瑕客栈,客栈外面长墙鬼邸之上的灯笼依旧闪着幽幽的鬼火,栖息在柑贝树上的知根鸟停在了枝头,休息着,安静的看着缓步行走的风缺。 阎魔花开的正艳,人间此刻应是子夜刚过吧?小黑和小白应该已经到人间接班了。正想着,自己竟已走到了府宅前面。静站了很长的时间,风缺驻足,想着究竟要不要把手上的东西交给白千忆。 身边的彼岸花尽情的绽放着,将周围的一片都染成了艳红色,不自禁的,风缺弯下身体,去采那开的正艳的花。 白千忆在府宅门口站了许久,静静地看着面前站在一片艳红色之中的风缺,第三次了,第三次看到了,风缺俯身采那彼岸花的瞬间,飘渺的不似人间烟火。真的想把他拉到身边,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美丽的他。 风缺起身,转头便看到了站在了府宅前的白千忆,不知怎的,此时见他,竟有些心虚。……有什么好心虚的啊? 第 7 章 “你在这里干什么?”风缺扭头这样问,不去看白千忆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敢正视他的双眼。……对了……是自己成为玩具的那一刻开始的。 “手上的东西,是给我的吗?”白千忆避而不答。 “……”对了,他有阴阳镜,自然什么都知道。“是的,是池瑕客栈的骨女托我送来的。” “她为什么要托你送来这里?” 明知故问,风缺有点生气。“你不是在阴阳镜中看的一清二楚了吗?又何必再多问?” 瞬移到了风缺的面前,白千忆用手托起他的下颚。“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没有躲避,风缺直视着白千忆。“我拒绝。” 捏住下颚的手倏地用紧了手劲,声音冰冷地砸下来“你没有资格拒绝!” “凭什么?” “一个下贱的玩具,没有任何资格。” 又来了,现在也是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听到玩具这个词,胸口就会开始疼,然后,便不敢再直视白千忆的脸。玩具?对了。自己要求的,当一个下贱的玩具。 垂眼,有点自嘲地回答:“因为她说,若是我送来的话,你也许会更高兴,所以我就送来了,还有这些彼岸花。”他把手中握着的彼岸花拿到了白忆白的面前,继续说:“本是想采来送你的,不过这里全部都是,我想你也不会稀罕。”说话间就想这样把它们随手扔掉,却不想被白千忆抢了过去。 “我有说不稀罕吗?”他这样说,看着风缺艳丽的脸。“彼岸花沿路开放,一直到奈河居,的确冥府到处皆是,但,你送我的,却只有这几朵罢了。”白千忆突然扬起了一个笑容。这是风缺第一次看到白千忆这样的微笑,温和的让人想哭,原来,这样的人,也有这样好看的笑容。会对只是玩具的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 执起风缺的手,白千忆轻拉着还站在一边没有反应的人,回头说道:“骨女没有说错,你送来的话,我是比较高兴。” 莫名的红了脸,被拉着往前走的风缺羞赦的叫道:“白千忆,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曾经想过无数次,想这样牵起你的手,就这样拉着你往前走,却没想,这一天真的会来。 府宅—— 阎魔花谢,明黄色的灯光下,风缺看着依旧在窗前的白千忆,问道:“今天,不做吗?”若是平时,现在他们早就已经在床上了。 “你想?”抬头,这样问。 摇头。 “……那就睡吧,今天,我也不想。” “那要我离开吗?” “不用,你就睡这里。” “……”不再多说些什么,风缺兀自退下衣衫,躺在了床上。 不想了吗?是玩腻了他了吗?那……是不是很快,自己就要被扔掉了?又要了,被人随意的丢弃。 翻了个身,风缺随意的说道:“……冥府近来很忙,我又没有事,想去帮黑白无常……” “不用。”话被打断了。“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了。这种事轮不到你插手。 “……”风缺没有再说一句话,很长的时间之后,白千忆从窗旁走到他的床前,退下衣衫,睡在了他的身边,环手搂住了风缺的腰。 “我哪里,都不会让你去。”明明只是一个替代品,却不知何时,早已爱上。 …… …… 风缺醒来的时候,白千忆已经不在了,硕大的房间突然间变的空旷的难受,那是一种被丢弃的感觉。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风缺起身,沿路向奈河居走去。知根鸟哀伤的声音在整个冥界回响。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风缺转头。 小白挂出一个不错的表情。“去哪儿啊?”他问。 “没有去哪里,随意的走走罢了。” “这样的话。”小白塞了个令牌给他,说道:“天煞被派去别的地方了,他的位置空了下来,本想找地煞来帮忙的,既然你没事,就替他当班吧。” “……” “小白,这样不太好,还没有请示大人呢。”小黑双眉微蹙,略不赞同。 “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这小子也没事。” “我看还是……” “没关系的。”看小黑这样怕是不会同意了,风缺便出声打断,说道:“我本就无事,这个职位我还是比较熟悉的,这次的地点在哪里?” “玄台山。这次我们并不在一起行动。” “好。那我先出发了。”风缺笑。白千忆,你在看着吧?白千忆,白千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看着远去的风缺,小白转头看着小黑,疑惑道:“这小子,近来越来越媚了呢。” 小黑笑,轻拍了拍小白的头。“好了,要走了,媚不媚是他事,与我们无关,还是不管的好。” “也是。” “走吧,快子夜了。别是误了时辰的好。” “恩。” 第 8 章 凡间—— "鱼儿,累了吗?"单飞拉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头,朝做在里面的漂亮少年问道.满脸溢出尽是宠溺的神情。 少年挂出一个可爱秀气的笑容。精致到如同水墨画中人物一般的五官闪着在凡间难以找寻的灵气。薄唇轻启,盼若琉璃。他怀中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正安恬的睡着。 少年看着单飞俊逸的面容,笑道:“坐着好舒服呢,一点也不累,晰儿已经睡着了呢。” 单飞笑:“离玄台山不远了,累了的话就睡一觉,到了我再喊你。 少年放下一直都抱在怀里的婴儿,坐在了单飞的旁边,有点羞涩的亲了亲单飞的唇角。“晰儿已经睡着了,我不用哄他了,我陪你。”少年腰间的乾坤圈在明亮的月色下闪着夺目的光。 “那好,累了就进去。”单飞左手搂住了少年的细腰,一手驾着马车。车缓慢地前行着。月夜下,晚风轻拂,一切的安静的像一副画卷。突然,马匹一声长嘶,开始慌乱的挣扎着,少年被吓了一跳,单飞立刻开始安抚受惊了的马。 “怎么了?” 单飞皱眉。“有妖气。鱼儿,你躲到车里面,不要出来。” “恩。”少年乖乖地躲进车中。 拉起结界,右手稍有用力,便有气流在他的手中凝成利剑,单飞并不急于应敌,安静的坐在马车上,静待它们的出现。 月夜中黑影闪动,便有各型的妖异出现在了单飞的面前。 “好强的灵力……术师?……给我当晚餐吧,英俊的术师……” “食物……” “吃……” “吃……我要吃……” “……” “……” 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单飞挂起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没看那些模样怪异的妖类。略带轻蔑的笑。“想吃我吗?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在说完的一瞬间,所有的妖异全都向单飞攻了上来,月夜不再平静。利剑挥动的光影,窜动的妖异,还有一声声不堪入耳的惨叫声。崎岖的山路上立刻躺满了妖异的尸体,血腥气浓浓的弥漫在整个空气中。片刻之后,一切又归于安静,单飞站在满是尸体的路中,皱起了眉。 “烬!” 一声下去,所有妖异的尸体都燃烧了起来,很快就什么也没有剩下。地狱之火,燃尽一切。 “……好了吗?”少年怯怯的探出了头。 单飞温柔的笑道:“恩……都好了。”既而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已经有些发白了。 近来妖异数量突然猛增。人间的术师都无暇顾及,北方是妖气最凝重的地方。那里……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双眉紧蹙,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为了除掉北方妖异……他死了。 “缺……”单飞不禁低叫。为什么开启神之宝器的口诀会是你的生命呢……明明你什么错也没有…… “我……早就不想活了。”那时的话依旧在耳,缺,你那么想离开这个人世吗?缺……缺…… 吮吸的声音停止。怨气突然巨增。“该死的术师!!!”怨灵??!!!还有漏网之鱼?!方才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浓重的寒气从身边拂过,四周的万物顿时静止了下来,周身的一切都没有的色彩。单飞暗怪自己的粗心,竟然大意的掉进了怨灵布下的结界里。“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了吗?做梦!” 白影却略过单飞,直扑向马车。 难道?!目标是小语和晰儿?!单飞急忙回转身体,随即同怨灵一样扑向了马车那边。 !! “糟糕!!打斗时结界出现了漏洞!!小语!!晰儿!?”心脏突然间收紧了。 …… …… 一抹艳丽的笑挂上了唇角。远方,有冥府摄魂铃的音响。那是一枝无形的箭,离弦而去,结界瞬间破灭。箭直指冤灵。重创,冤灵被箭射伤,倒至车旁。 “死……死神。”怨恨无比的声音。 月夜重现,朦胧的月光下,是一袭白影,醒目的,还有那腰间的死神令。挂着的摄魂铃被放吹动,“铃……”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在寂静的月夜中格外的明显。 “……原来在这里啊,找了你如此之久。”这样的声音,柔媚,熟悉到难以忘记,单飞瞪大了双眼,惊异到简直难以置信,他猛然抬头,看着月下的白衣青年,长而黑的发,半遮了双眼,隐约看不真切。 “还想逃吗?”看着挣扎着似乎想逃走的怨灵,他张弓又是一箭。被惊了的马匹因这一箭冲破了单飞原先施的法术,现形回了老鼠,向四周的石缝急逃而去,很快便隐入其中不可见。 “……”“缚!怨灵收服。”咒语一出,射在怨灵身上的那似无形的箭瞬间变化成无形的锁链,牢牢地束缚住了怨灵。 少年终于抬头,同时,单飞惊呼。“缺?!!!!” 这声呼叫狠狠地冲撞了风缺几乎要被遗忘的记忆,往事便历历翻新,每回细想,依旧是撕心裂肺的痛。 转头,风缺轻唤:“……师兄。”面容,满是哀伤。 “……师兄,好久不见。” 一声“师兄”让单飞确定了面前的人,是了,除了他,世间还有谁。拥有如此艳丽无比的面容。可是,他是死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将他火化的。但,为什么…… “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 …… 时间似乎已经凝固。 小语一见风缺,便抱着晰儿躲到了单飞的身后,只敢露出小脑袋张望。风缺气恼。怎么?自己是妖怪吗?如此令他害怕?看他见了妖怪也没有那样怕过。 “……师兄,好久不见,真没想,竟会在凡间再见你。”声音里,有沧桑的味道,有悲凉的感觉,早已不再了,面前的风缺,早已不再是从前的,他那个张扬不可一世的师弟了。 单飞哀伤的唤道:“缺,我们都很想你,没想,你竟成了死神。” “……是吗?很多事,我们无法预计,那是命运啊……”牵了牵身边已收服的怨灵,风缺的目光却依然无法离开单飞俊逸的面容。 ……他好幸福的样子。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风缺直视他,小语依旧躲在他的身后,他怀中抱着一婴孩,婴孩正安稳的睡着。已经这么幸福了啊,师兄。他,又何必打扰?原本便是想让他能幸福的。所以,自己才会选择死在他的手下。 已经退出了,再留恋,也无法再上前。 “我来凡间,是为公事,现它既已收服,我也要走了。时辰,不可耽误。” “缺!” “师兄……你……幸福点吧。” “缺!!”在风缺即将离去的那一刻,单飞惊叫着出声喊道:“死神的职位……是不是很辛苦?你……过的好吗?” 风缺一震,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白千忆清澈干净的脸。为什么呢?会想起这样的面容。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不是。脑海里不断的重负着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骨女没有说错,你送来的话,我是比较高兴。” “……彼岸花沿路开放,一直到奈河居,的确冥府到处皆是,但,你送我的,却只有这几朵罢了” 明明和平相处的机会少的可怜,明明不伤害的话只有这两句。却,记住,不肯忘记。 “……好吗……”忽有有淡然的笑,风缺回答:“也许吧。还不错。”身形一晃,便不可寻觅,月夜下,就什么也不剩了。 “单哥哥。”小语抱着怀中的晰儿,从单飞的身后出来。“他变的好漂亮哦。” 单飞放柔了眉宇,抚摩了小语柔滑的发。“是啊。能再见到,真好啊……” “单哥哥,小语也想小白了,风缺不见了之后,小白也不见了。小语吹了很多次海螺,小白都没有来。”海螺,是白千忆送给他的。说好了,只要吹起海螺,无论在哪,他都会来找他,可是,现在却不管怎么吹,都不会来了。 单飞轻柔的笑。“走吧,别想了,师父还在玄台山等我们带着他的干儿子去帮他祝寿呢。别让其他仙者都久等了。” “恩。” 白千忆,这次的寿诞,你也会出席吗?杀死了北方妖异,你位列仙班了吧?风缺的死,……你也难逃责任,这样的神仙时日,你当的安心吗? 第 9 章 玄台山—— “这就是霰璃珠化成的娃儿吗?果然是与众不同啊!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法力了。”轩太台仙人的寿宴上聚集了很多的仙人,看到晰儿的出现都欣喜的很。这么说着,便有仙人俯身去逗弄着晰儿,晰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意思,毫无惧意的和他们玩,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小语甜甜的笑,安心的把他抱在了怀里。 “哈哈哈。”玄台仙人得意的地仰天大笑。“当时,我初是只为除去鲤鱼精对单家的诅咒才将霰璃珠送与单灵茹,没想那霰璃珠却被她植入了鲤鱼精的小儿子身体里,更没想竟促成了一段姻缘。” 单门与鲤鱼精的恩恩怨怨牵连实在太久,追溯起因,要从数十年前算起了,当初池小语的母亲为救丈夫杀死了除妖师单飞的父亲,后,单飞的母亲单灵茹为父夫报仇杀死了鲤鱼精的丈夫,鲤鱼精因怨恨对单门下了血咒,单家所有的男子都将断子绝孙,即便是有了孩子的,也会中途夭折,过早死去,当时单飞已出世,逃此一劫,但血咒却应在了单家的几位叔侄身上。对此,单灵茹毫无解咒方法,却因机缘得到了玄台仙人相助,留下了霰璃珠,只要将其植入鲤鱼精的一位女儿身上,结合生下孩子,便可破咒。没想单灵茹费尽心机,却也只抓到了鲤鱼精的小儿子。恼怒的单灵茹竟不顾一切的把霰璃珠植入了鲤鱼精的小儿子池小语的体内,于是便有了以后的恩恩怨怨,曲曲折折。 “师父。”单飞出声问道:“杀死北方妖异之事,西龙王五子白千忆占首功。应是位列仙班之前。怎么这次师父寿筵,连天庭的小仙都来了,却不见他?”没有来,怎么没有来?西海龙王与玄台仙人是故交,白千忆没理由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白?!”听到单飞的话,小语一惊,立刻急急地问道:“小白也要来吗?小白已经成仙了吗?” 单飞不语。 玄台仙人捋须,略有疑惑的说道:“白千忆吗?当日他杀死了北方妖异之后,天庭也确有安排了他一个颇为不错的职位,但他当时却拒绝了,也真是个奇怪的人。” “什么?拒绝?那他如今在哪?” “当日他要了判官一职,天庭就让他去了冥界。” “判官吗?”单飞沉思。白千忆,……你,是去找风缺了吗? “小白去了冥界,那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吗?”小语眨着眼问。 单飞温柔的笑了。“能的,肯定能。” 冥界—— 四沟八壕。 四处都是哀号的声音,一声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纵是在哀声遍地的八壕之内,也是尤为的具有穿透性。“死神!!放我出去!”怨灵的煞气渲染了整个狱邸。 风缺无神的看着他。“你犯了这么多的过错,至少要在这儿呆一千年,即便是那样,也已经算是对你开恩了,倘若不是,你早已被打散魂魄,哪还能在这儿叫嚣。” “死神!!!放我出去!死神!我要杀了你!!” “杀我?”一抹笑容挂起,极具讽刺。“八壕之内,无任何怨灵可以逃脱,一千年以后,你自会再见我。” 茫无目的地在走,凡间遇到的事让风缺心乱。 以为遇见时会依旧情不自禁,却不想遇见时有的只是震惊,却不再有当时的感觉。 …… …… 可是…… 他可以遇见单飞,那么,白千忆,他也可以遇见池小语,他一直都是喜欢那条鱼的,如果他们也相遇的话……心脏突然间便的还难受,鬼使虽然和人类一样有心脏,但却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不是吗?那么,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难受? …… 又要被抛弃了吗?一直,风缺,你一直都被人在抛弃。被父亲抛弃,被单飞抛弃,现在,也只不过再被抛弃而已。现在被抛弃反而更好,被抛弃了,才可以拥有自由,玩具玩腻了,被抛弃的话……原本就正常。 可是……可是…… “为什么违背我的命令?!”一阵凉凉的风,突然有身影一晃,白千忆一身白衣的站在风缺的面前,面有怒容。语气冷冽。 “??” “你去了凡间?” “天煞有事,我又正好清闲,便去了。” 冰冷的声音又再一次的砸来。“我说过,你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谁准你去凡间的?” 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把白千忆的话听进去一般,风缺抬头。直视着白千忆碧绿色的双眸,一眨不眨地说道:“我见到池小语了。” 白千忆一震,然后,面色突然就狰狞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你去见单飞了?!”池小语一直都和单飞在一起,见到池小语,就等于见到了单飞。 风缺扭头。“这有什么关系?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在收服怨灵的时候看到池小语了。如果你想见他的话……白千忆?!你干什么?!嗯!!痛!”下颚被紧紧地掐住,风缺吃痛地皱着眉宇。白千忆粗暴的转过风缺的脸。扭曲着面容叫道:“你去见单飞了??!!我问你是不是见单飞了?!!回答我!” 风缺挣脱。 “那重要吗??!!那重要吗??!!我已经说过了!重要的是我见到池小语了!!!那条鲤鱼精池小语!!陪伴你100多年的池小语!!!你喜欢的池小语!!我见不见单飞有什么重要的?!!有什么重要的?!!我凭什么向你汇报?!就算是见了,又怎么样?!!” “你去见他了?!!” “是!!我去见他了!!” 白千忆突然就把风缺扛了起来。风缺惊叫。“白千忆?!!你做什么?” 没有做任何的回答,依旧扛着风缺,直往冥府的住所走去。推开门后,他把风缺狠狠地往床上扔去。“啊!!!”背撞到了墙,风缺痛的叫了出声,待到自己调整好了姿势,才发现白千忆已经在前面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纤长有型的身材立刻展现在了风缺的面前。 “白,白千忆,你……”近来一直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突然间又开始了前些时时常做的事情,风缺竟感到害怕了起来。 “我现在很有兴致,……又想玩你这个玩具了。”褪尽衣衫,他把风缺按倒在床上。开始帮他脱起衣服。 玩具这个词突然砸中心头。明明是自己甘愿当玩具的,但却不想听,不想听见白千忆对自己说出这个词,那样,很难受。 “白千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突然想这么问他,却始终都开不了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玩具啊!玩具。自己,又在奢望着什么呢? 眼神突然间迷离了起来,风缺睁开眼,看着那个压制住自己的人,他有双美丽的琥珀色双眸,可是,他却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不曾看自己一眼。一样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自己于他们,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白千忆疯狂地在风缺的身上啃咬,全然不顾及对方的感觉。心里有火烧光了他仅剩的心智。他不断地挑逗着身下人的欲望,看着他艳丽的脸上挂满泪水,看着他清澄的双眼渐渐地迷离起来,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不准你想着别人!!!喊我的名字!!”他分开他的双腿,把手指探进了风缺的体内。 “啊!!!!”风缺倏地瞪大眼,抬起下颚,尖叫,双眼没有焦距。 白千忆狂暴 吻上了风缺的唇,舌尖扫过他的牙齿,寻觅则后风却躲避在里面的舌,然后交缠,不给对方任何逃避的机会。 “唔唔……嗯唔……”风缺开始变的呼吸困难,魂魄是不需要呼吸的,但这并不是说有了实体的鬼使也不需要呼吸,双唇相叠,舌与舌不断的交缠,身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渐渐的难受了起来,唾液已经开始从嘴里溢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淫靡的味道,想要,要。 白千忆离开了风却的唇,又加了一根手指,伸入了风缺的体内。 “啊!!!啊……” “我不准你想别人!!喊我的名字!!” 这样的声音迷惑了风缺的心智。他全无反抗地听从了白千忆的命令。唇间发出糜烂的声音。“白千忆!白千忆!白千忆!” 抽出手指,抬高腰间。“继续喊。” “白千忆,白千忆!白……啊啊啊啊!!!”顶入的瞬间,风缺魅惑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因为强力结界的缘故,外面无人听见。 “啊啊啊啊!!!!”似要被撕裂,被吞噬,被火燃烧全身的感觉让风缺难自禁的用双腿环紧了白千忆的腰,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深一点……再深一点……白千忆,白千忆。啊啊啊啊!!!!”已经被迷惑了,说出的话全都无发控制,只想要继续,继续。 “风缺……”亲吻的瞬间,白千忆呢喃,他知道身下迷离的人完全都听不见。可依旧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呼唤他的名字。 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你是我的,我哪里也不准你去!!!哪里也不准!!! “呀啊!!!”身下的人浑身一紧,然后全身都瘫软了下来。手握住的地方立刻有粘粘地感觉,什么话也不说,白千忆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和力道。顶的身下的人随着自己的律动了起来。最后用力一顶,便全泻在了风缺的身体里面。身下的人不停的撕叫,直到喊哑了声音。失去了知觉。 “不可以,不可以睡,醒来!我还没玩够!醒来!” 欲望似乎特别强烈,怎么也不够,把身下的人弄醒,又不断地继续着,反反复复。 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尤其是单飞!!你是我的,是我白千忆一个人的!! 第 10 章 *** *** 醒来。 已经不知第几次醒来了。不断地被弄醒。不断地不断地。所以记不清了。又是一个极尽淫糜的夜,如同第一次相遇时一般。他也被白千忆这样对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又要在这里躺多久了呢? 身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白千忆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因为是玩具,所以不需要有任何的留恋吗? 白千忆的身体并不温暖。因为是龙子的缘故吧。总是冰凉,但是,他走了之后,却觉得更加的寒冷。风缺抓起了被角,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在自己视线可及的地方,全都是一个个玫红色的斑点,像是开的极艳的花瓣。 突然间冷的受不了,风缺裸紧了被子,将身体蜷了起来。被单已经被换掉了。昨夜的交缠什么痕迹也没有剩下。惟有身体里依旧残存的液体,不断的想溢出来。风缺把头埋在身体里,难过的痛哭。只是知道,以前总是会睡在身边,睁开眼便可看见的人,而今却不在,徒留寂寞空虚。 已经玩腻了吗?所以不必留恋了,要被抛弃了吗?那是玩具必然的结果。可是……可是,以为至少还会有一点点的感情。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被抛弃便意味着自由。但是,得到了自由,才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快乐,以前总是说想要摆脱,难道那些竟都是自欺的吗?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自己…… “不要这么快就抛弃我……白千忆……求你……” 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借着玩具的名号留在他的身边? 于是,那天,风缺真的就哭了。真的是一个很特殊的鬼使,明明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但却还是拥有着人类的感觉。 白千忆再也没有找过他。 …… …… 阎魔花开,阎魔花谢。冥府迎接和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魂魄,幽幽的鬼火依旧在鬼邸上亮着,知根鸟依旧在柑贝树上哀鸣,叼啄。池瑕客栈依旧生意旺盛,只是风缺,已不知自己有多久未再去过。通往奈河居的道路旁,彼岸花到处盛开,嫣红一片。 风缺沿路静静地走,一袭白衣。阎魔花开过百次。风缺越发的艳丽妩媚。 奈河居前依旧满是彼岸花,红的耀眼。把整个奈河居都染成了深红色。渡船上又坐上了一批魂魄,被渡船者摇曳着去往了远方。风缺只是站立在花丛中,什么也不做,鬼域之风吹来,满头的青丝扬起。 孟婆摇摇晃晃地从奈河居里走出来,轻唤:“鬼域之风对身体伤害甚深,纵是术士,有了实体,也不是若你这般的吹啊。进来吧,他渡船去了,你陪孟婆说说话。” 风缺转头,艳丽的脸上却未挂出笑容。只是很听从地跟着孟婆进了奈河居。奈河居内依旧和以前一般,淡而朴素的装饰中透着温暖。风缺坐在窗旁,轻问:“孟婆还依旧在种植彼岸花吗?” 孟婆笑,轻点头。“孟婆老了,而今只能种植这些易生长的花草了。” 风缺看向窗外开的正艳的彼岸花,说道:“真是奇怪,为何这花草只有冥界开放,凡间,却不曾有过。” “凡间的杀气太多,彼岸花不易生长,这里虽然是冥界,死亡之域,但讽刺的是,却没有人间那般的有着浓重的杀气。”孟婆这样回答。其实,真正可怕的,不正是人吗? 风缺无语。很长时间的寂寞,孟婆轻叹,奈河居里似乎有了一种奇特的哀伤。 风缺不知孟婆所为何故,却也没有问,少时,还是孟婆开了口。 “你啊!也总是放不开。” “……”转首。“婆婆为什么这样说?” 孟婆沧桑的脸上显出了浓浓的哀伤,她淡淡地说道:“留在这里的人啊!都是有未完成之事,或心结不得解,便一直生活在这里,想要找到能够化解的方法,多数也都是伤心之人。你啊,和我们都一样。” “……婆婆也有哀伤之事吗?” “我啊……”孟婆轻叹。“……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人,一等便是上千年之久。” “还没有等到吗?那个人……” “许是错过了吧,我和他呀,兜兜转转的,却总是都在错过。” 风缺抬首看着孟婆,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见昔日的美貌。 “为什么,就是错过了呢?” “……是啊……为什么就是错过了?”孟婆不自禁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样的问着自己。最后才这样说道:“年少时很多话都不敢开口,明明喜欢,却总以为对方不会在乎自己,就这样总是笨拙的互相伤害着对方。到了失去了,才终于明白,然后寻寻觅觅,一晃光阴过去,却一直都在错过。原本想说的话也就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不知不觉,生命也就完结了,才知道,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只放在自己的心里的。” “……” 见风缺不语,孟婆进了里屋,兀自去挑选着优质的彼岸花种。只有微偻着的背,留下了一个孤单的影子,影映在紧闭的窗上。身影轻微地移动。沧桑的声音又再传来:“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我想,等在这样里的话,总会再见到他的。因为不想再这样无目的的寻寻觅觅了。所以想安静地等待。没想一等千年竟过,而今早已遗忘等待的初衷,徒留下等待下去的意念了。所以,如果真有什么的话,现在早日说清才好,别像我一样。” “……” “你啊!满脸都是不该拥有的沧桑,要让人如何相信你已放开?不过,有的事,还是放开的才好。有的话,还是要说清的,倘若和我一般,兜兜转转一生,却是真的悲哀了。” “……婆婆,倘若见到他……会说什么?做什么?” “……说什么吗?而今岁月流经千年。初时想说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了,即便想与他定下来生之约,想他也不会再记得我,而且,千年都不曾见,以后,怕也不可能再见了。” “……”风缺倚在窗前,闭眼。他和白千忆又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自己对白千忆是什么样的感觉?而白千忆,又是如何想他的呢?会若孟婆所说的一般吗? 很多事情,他从前从未想过,而今,却要细致的想想了。 …… …… 鬼域之风从微开的窗口吹进来,风缺原先及地的长发随风扬起。阎魔花暗自凋谢,在落下最后一片花瓣之时,门被轻轻推开,渡船者回来了。 “……”风缺艳丽的睡颜安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一时无措。 “他睡着了,别去打搅他了,就让他睡吧,他呀,也是一个放不开的人呢。”那是孟婆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嗯!好!”憨厚的渡船者点头答应。略显黑的脸上突有一抹微红,他把微开的窗关上,从里屋拿出了一件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从屋外采了几朵彼岸花,插在了房里。然后左右看看无事,便坐在了一旁,时不时地看着风缺艳丽的脸。 孟婆屋里的幽火已经灭掉了,但她沧桑的话语却依旧从屋内悠悠地传来。 “人间的习惯还没有忘掉吧?在冥界。没有冷暖之分,鬼域之风对他的冷暖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盖不盖那衣服,并没有什么差别。” 突然涨红了脸,他不敢再继续看风缺睡着的容颜。身体僵直的坐着。略有无措的回答:“那,那个,鬼域只之风对我们伤害还有,有一点的,而,而且,有,有了实体之后,应,应该能感受到冷暖的。” 孟婆轻笑。“但毕竟不再是凡人,感觉并不会有多少。” “这、这个……” “长的漂亮吧?这孩子。” “……”手无足措,慌乱。 “比刚来时漂亮了许多,虽不若女子阴柔,但却也妩媚尽极,更可贵的是,却不像女子般娇弱。” “是……是啊!在冥界初见时,还不若这般妩媚呢。”但也是艳丽无比了。他在心里悄悄补上这一句。 孟婆再也没有答话。 等待了很长的时间,确定孟婆已经睡着之后,方才又敢看着风缺的睡颜。 这么美丽的人,为什么会过早的来到这儿?他是否还记得,在凡尘,他曾救过他一命。虽然,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孩童,但是,那张容颜,他记到现在,他小时便是这样了,漂亮的不像是凡人。曾以为永远无法再看见他了。而今,却可以靠他那么近。他也许并不知道,他是他的梦想……虽然,那一开始就荒谬的好笑。 “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自己又回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吗?寻找可以去报答他的机会。 第 11 章 **** *** *** 阎魔花再次盛开的时候,风缺终于睁开了眼,渡船者早已离去了。 孟婆从奈河居外进来,见风缺醒来,便露出了一抹笑:“若是累极,就再睡片刻罢。” “不了。”轻笑。“我想我还有必要做的事情要去做。”把身上的外衣拿下来,放在一旁的桌上,风缺略低了头。 “该说了,某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也确是该到说的时刻了。” 临门之际,风缺驻足,轻语:“外衣……请帮我谢谢他。” …… …… 回到府宅的时候,白千忆已等在门外了。一见风缺,便蹙起了眉宇。不悦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向往日一般偷偷的回到他房间,却不见他的身影,害怕他又去了凡间,害怕他依旧想回到单飞的身边,狂乱地用阴阳镜找出了他的去处。知他只不过去了奈河居,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头。却止不住地想见,又不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找他。于是,只能等待,看着彼岸花艳红一片。连向了奈何居,看着阎魔花开,阎魔花谢,脑海里却全是他曾经在那彼岸花从中,弯身采摘时的那个画面,不敢问自己,这样的人,他又是否能将他留住,他,真的,太害怕失去。 “需要想很多事,那里很安静。所以多留了些时刻。”话语说的极其的平静,风缺抬首看着白千忆,猜想他是否又要对自己冷嘲热讽。可是,白千忆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轻牵了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面容平静到看不清感情。 风缺突然停下了脚步。白千忆回头,却没有放开他牵着的手。 “为什么不走?”他问。 “你……不要找别的玩具,可以吗?” “……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才会玩腻我?” “……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 风缺不语。 白千忆怒急。“说!” 轻语。“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就扔掉我?你……一直只要我一个玩具,好不好?”这是他唯一一次这么说话,唯一一次这么卑微地请求。如果拒绝,便永远不会有再次。如果拒绝,便不再相见,便不再渴望依靠。 白千忆,请不要拒绝我。 突然的拥抱,白千忆紧紧地抱住了风缺瘦弱的身体,话语轻柔地让风缺想哭。他说:“我永远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风缺牵起了温柔的笑。 这样,就可以在一起了吗?就不会只有一个人了吗?不会总是,被抛弃在角落里……了吗? …… …… 凡间—— 玄台山祝寿完毕,单飞带着小语回北方深海小筑。晰儿和前来的几位仙人都处的极好,临走时,玄台仙人挣扎了许久,才放晰儿走。因为前几日遇到了妖怪和怨灵的双重攻击,所以,回去的时候,单飞一路上都很小心。 小语从车内出来,依偎在单飞的的身边,把头靠在了单飞的肩上,闭眼什么也不说。 “前次就遇到了危险,况今日风又很大,还是进车内吧。”单飞轻柔的抚摩着小语柔顺的发,说道。 小语摇头。“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我知道你有很大的烦恼,小语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小语可以陪你,单哥哥想要做任何事,小语都一定会陪着你。“ “小语?”单飞觉得很温暖,小语,他的小语总是这样,柔柔地,让他感动,单飞低头,吻住了小雨微启的唇。 “单哥哥……” 一张式神纸从渐行渐远的马车里飘了出来,往武夷山风凌轩的居所飘去。 师父,缺的事,你也有权知道。 …… …… 冥界新开了一扇通道,就开在北方之处。 最近凡间不平之事众多,怨灵四溢,一个通道是不够的。于是白千忆便又增加了一个口。但是,北方之处,却缺少了一名领路鬼使,府内暂又人手不够,白千忆犯难。 风缺从外面进来,走至白千忆的身旁。 “近来新增加了一个通道……是在为这件事犯难吗?” “恩,缺少了一位适合的领路鬼使,冥府人手不够,但此事又等不得。” “那么让我去吧,近来我总是闲着。” “不行!”白千忆放下手中的公文。“你只要待在我的身边就可以 了。” “但是,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去的话,是最好的许选择啊。” 双拳握紧,风缺不悦到道:“纵然我法术比不得你,但对付怨灵却还是绰绰有余的,这点不用你担心。” “你生气了?”冷眼问。 “……”不语,他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白千忆提出的问题。 “唉……”轻叹,放轻了语气。“为什么这么想去?不想在我身边?” “当然不是!”急急回答。 满足的微微勾了勾嘴角。“那为什么??” “……”风缺扭头,本已窝紧的双拳握的更紧了些。半晌才别扭的开了口。“我不想……见你皱着眉宇烦恼……” “……”白千忆抬头,心突然被猛敲了一下,不疼,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想‘抱’你。”他说。 “呃?”风缺微愣,羞红了脸。“你好没有回答我的……唔唔!”双唇被紧紧的堵住了,舌尖被对方猛烈的交缠着,风缺双手攀住了白千忆的脖颈,低喃。 双手游移,白千忆放开风缺的唇,像是在品尝着糕点一般,不断的舔着他柔软的唇。 “好。我答应你,不过现在……”他轻笑,再次激烈的吻了上去。 第 12 章 黑色的长廊,长长的不见尽头,一缕淡光,半透明的魂体,悠悠地飘在半空中。渐渐近了,一袭长发,是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瞳孔中没有焦距。 没有目的的飘。 “……”空虚的长廊,寂静的可怕,女子停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蜷起了身体,嘤嘤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哭?”有声音传进女子的耳中,非常好听,她抬起头, 不远出处,有一袭白影。 “……你是谁?” 风缺走近,微笑。“‘接待者’” “‘接待者’?”面前的人艳丽的很,女子瞬时移不开了眼。 “接待无处可归的魄,或是心愿未了的魄。” “‘接待者’?是死神吗?” “不是,我只接受自己前来的魄,死神则是收服勾走那些魂魄或是怨灵。” “……是吗?”她低下了头。 “你有未了之事。”这么说,风缺靠近女子,单膝轻跪在了她的面前。 “我……没有等他,说好要等的,说好一定不会扔下对方的,但是我没有等他……又要怪我了……“ 纤长的手指轻挑了女子的发。虽然不断地在嘤嘤哭泣,她却从未有一滴泪水,没有实体的魄,是没有泪水的。 “不要哭了。”风缺轻牵了女子的手。“我带你进‘守侯之域’。” “‘守侯之域’?” “冥界,原本就是‘守侯之域’。” …… …… 长长的黑色长廊,两抹身影远去,渐渐地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踏入冥界的时候,女子问风缺。“进了‘守侯之域’之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冥界之内,你原本就可以随意走动,见我,自是可以。” 她挂起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只是,魄没有实体,很容易受怨灵吞噬,而且,若未有等候令,一般的魂魄,等候时日,也不过是花开20之久。”风缺没有看他,径自说道。虽未及职位令,等候令,也未必容易拿到。 女子轻笑。“我会等的,会拿到等候令。因为我还有未完成之事,我还要等他来找我。所以,我一定会拿到等候令,这一次,我不想再失约。” 风缺舒展了眉宇,这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 冥府,判官厅前,风缺驻足。便有形态怪异的半形兽出来迎接。 “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以后的事,便不在我职责之内。” “以后……哪里才能再见到你。” 往远处走的风缺回头,想了些许才说道:“池瑕客栈,我会去那里。” 在冥界,知根鸟啼鸣,哀伤决绝,风缺不禁有些哀伤。武夷山,凌轩居,他还好吗?自己的死,他会哀伤吗?在冥界停留如此之久,却从未在“守侯之域”见过自己的母亲,她去哪里了?转生了吗?那个人如此对她,她也可以这样没有怨恨的转生吗? 那自己对她来说,又究竟算是什么呢?自己一直耿耿于怀,这样恨着那个人,自己又在记恨他什么呢?这样记恨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阎魔花开,阎魔花谢,风却一直都在做着这个差事,不再变化,并不是冥界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是白千忆想给风缺一个职位,不想看到他每天空落落的在冥界游走。 当风缺再次去池瑕客栈的时候,按照凡间的时令来算,已经是一月之后的事了。小白和小黑依旧在老位子上品茗,见是风缺,小黑淡笑,小白朝他摇了摇手。 “好久都没见你了。在冥府听说你当了‘接待者’,看来那忙的很。” 风缺径自去到了小白的旁边,坐下。“近来北方之魂众多,有鬼使也汇报了,人间妖异四溢,残害生灵无数。我那边,便也忙了。” 小白皱眉。“这事我们也知道了些,近来大人也在考虑要去干涉一下,但现在天庭还未发下通告,现在便只好先等待一阵了。” 风缺皱眉。“冥府之事,定要天庭的通告吗?” “倒也不竟然。”小黑为风缺斟了一杯茶,说来:“一般都是有了通告才行动,但毕竟冥界也有自己的章法,若凡间之事给冥界造成了一定的不利影响,大人还是有权干涉的。就例如近来的事,大人怕是不久便会派出鬼使去凡间了,在此之前,怕是要先辛苦在人间的术师了。” “光靠人间的术师,是不够的,这次之事,大人怕是不那么容易处理。” 风缺沉思,半晌,才没边没际地问:“……怎么此次,都没有见到骨女……” 有骨头行走的声音,风缺不觉心寒,转头,骨女依旧用长长的衣袖掩唇,绿底红花的长裙轻摆,略有风尘味的调笑:“还当是几位大人在把骨女忘了呢。但却也只有这些个时刻才会想起骨女。” 小白软绵绵地趴在了桌上。“近来都很忙,难得有时间来了也总是见不着你,听说你也是忙的紧,怕是打扰了你,又哪会记不起呢。” “呵呵……白大人的嘴还在这么贫。有黑大人在身边,又怎会想到骨女?” 小黑就笑了。黑色的长发从肩上散落了下来,几许落在了桌上,小白看出了神,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白发,略显不高兴。不语。 骨女在小白身边坐下,自斟了盏茶,看着小白的脸,道:“怎的刚刚还挺好的,现又不高兴了?” 小白依旧不语,兀自品茗。 怕是觉得尴尬的很,风缺开口说道:“近日池瑕有什么事吗?这么繁忙?” “倒是也无什么大事,只是判官大人近来派来了一位女子,来我这儿当差,正忙着为她安排职位。” “白千忆?”风缺不禁又记上了心。他又在做什么? “说来这女子,像是认识风大人呢。” 风缺疑惑。 客栈内走出一名女子,穿着一身与风缺极为相似的白衣,脸上挂着清丽的笑。轻语。“总算等到您了呢。大人……” 风缺微愣。“怎么你会在这?你拿到了职位令了?白千忆竟给了你职位令?不是等候令吗?” 有白色的纸鹤从窗外飞来。小黑抬手便将它抓在了手中。纸鹤瞬间变成了一卷书纸。 “发生什么了吗?”风缺问。 “大人……要干涉了,人间之事。” 第 13 章 风缺并没有接到白千忆的命令,最先接到命令的是黑白无常和天地双煞,一接到命令,小黑便同小白离开了池瑕客栈,留下了风缺他们,命令的内容小黑并没有说,风缺有无心知道。 白千忆……会让他去吗?凡间…… 当池瑕客栈只剩下风缺一人的时候,风缺才又问对面的女子。“为什么……你要来池瑕……” 她安静地坐在风缺的身边。“我不想什么也不做。等待的话,只会觉得岁月会更加的漫长……”她突然微笑了起来。“你和大人,都是……很好的人……” “好……人吗?”风缺放下茶盏,起身,问:“一个随意就夺走人生命的人,会是好人吗?” …… 她怔惊了一下,继而放下了紧张的容颜。淡淡的笑了。“那是前世,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好人。” “好人吗?也许吧。” “那个……风大人……”她突然出口喊道。 “??什么事?” “风大人,……我叫化蝶。” “……化蝶吗?……我会记住的。” …… …… 白千忆迟迟没有再一次发出命令,风缺有些诧异,近来白千忆似乎总是很忙。想问原因,却终是没有机会开口。 为什么这么多的鬼使都去了凡间,却惟独他留在了冥界? 这样又拖了很长的时间,风缺终于忍不住去找了白千忆。自从接任了“接待者”一职,风缺便很少进冥府,这个时刻,自是从不去找白千忆。但是,这一次,他把孤魂送到了冥界之后,便随同了那魂魄一起进了冥府,所幸近日冥界忙的很,府外也无多的鬼使阻拦。他很顺利地进了大厅。却独不见白千忆的身影。 “为何大人不在?”他转头问一旁的小鬼。 “大人有事去了凡间,冥府之事暂由牛头马面打理。” “白千忆去了凡间?何时去的?” “阎魔花开之前便去了。” 风缺蹙眉,不由的握紧了双拳。“是吗?那这里的事就摆脱了。”将身边的几个魂魄交与对方,风缺出了冥府,白千忆去了反间?为什么却不和他说?不想他呆在他的旁边吗? 风缺担忧的沉思。不知道是为何事,会有危险吗? 自此以后,风缺便没有再见过白千忆。每每阎魔花谢的时候,风缺总能听到白千忆回来的声音,但白千忆却未曾再找过他。 …… …… 冥府来了式神,白千忆不在,风缺偷偷看了里面的内容,白色的书卷上,只写了六个端正的大字:武夷山,凌轩居。 风缺大惊。武夷山,凌轩居?!那是他的居所,为何他的式神会来到冥界?他与白千忆有来往? 疑云在心中越积越多,风缺在下一次阎魔花开之前偷偷地跟着白千忆去了凡间。 原本白千忆还与其他的鬼使同行,但到了凡间之后,白千忆便与其他的鬼使分开,独自朝武夷山的方向前去。 果然要去见他吗?风缺暗衬。但白千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和神之宝器有关吗?缚灵器自从杀死了北方妖异之后就不曾见白千忆再使用过。难道宝器又不能使用了吗?但自己已经祭上了自己的生命,破了宝器的死咒,既然死咒已破,为什么白千忆又不用呢? 白千忆瞬移,突然从风缺的面前消失了。 “……”被发现了吗?怎么可能,自己的能力虽不如他,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风缺略有慌乱,停留在刚刚白千忆消失的地方,寻找踪迹。 凡间此时正是月上枝头。风吹杨柳,河岸旁安静的紧,风缺停留在岸边,兀自计算了一番,这里离凌轩居尚有一段路程。 “会去那里吗?”分神片刻,有风吹来,风缺微寒,白千忆静静地站在风缺的身后,看着面前略显慌张的风缺。 “回去!”他说。 风缺急急回头,看见了白千忆不悦的俊脸,顿时无言。 “回去!”他又说,声音更显得不悦。 “不要!”风缺气急,大声反驳“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来?!” “我出来是有正事,你不用跟来。” “什么正事?!为什么不同我讲?” “你没必要知道。” “我为什么没必要知道?是风凌轩的事是不是?!白千忆!你凭什么瞒着我?” 风缺气得直抓住了白千忆的衣角,大叫着。 白千忆皱眉,又突的不禁笑了出来,有点宠溺。“果然啊!这种暴躁易怒的性格一到人间便又现形出来了。” “少扯开话题!回答我!” “我是去见他,缚灵器在我这儿已经很久了,那毕竟是他的东西,我必须要还给他。” 风缺语塞,许久,他又回。“……缚灵器,那次以后就没见你用过,血咒已经解开了,……你可以用的,为什么不用?” “我不需要那个了,有了神职之后,我被封印的法力已经都回来了,缚灵器没必要给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种祭了你生命的东西,我怎么会用?唯一的一次使用,已经足以令自己心痛到要裂开了。 风缺黯然。有一天,你也会抛弃我的吗?像抛弃那缚灵器一般。明明得到了肯定,但为什么,自己还是那样的不安?“我也要去。” “不行!” “为什么?我有自由!” “你没有!!你是我的!”白千忆欺近了风缺,扣住了他的下颚。“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都不准去。” “不要!白千忆!我……唔唔……” 风缺有些糜乱,身体毫无力气地依附在了白千忆的身上。长长的热吻之后,只能这样哈哈的喘着气。 “回去!”白千忆又说道:“你若去了,他便不会让你再回冥界的,你是他的儿子,他若想束缚你,我必要与他硬斗才能夺回。那样,怎么说都不好。” 风缺站稳了身体,握紧了双拳,努力克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气,生怕自己冲着面前的人发火。果然,一到凡间,自己的火暴脾气就全翻出来了。 “回去!”白千忆又说。 风缺转身。 “玲……玲……”摄魂铃震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白千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风缺的背影。 有一些不安,怕,很怕失去前面的人,所以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单飞,风凌轩,他们谁,他都不会给。 他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天上突有式神飞来,在白千忆面前“膨”的一声化成一张白纸,小团的白烟散去之后。落在了白千忆的手中。 白大人: 既然到了,何不进来小憩片刻? 风凌轩 燃了式纸,白千忆缓步走着,见不到有任何的焦急神色。 武夷山风景秀丽,纵然在深夜,也依旧迷人的紧,山的顶端有一房舍,闪着灯火。 门前,白千忆停步,庭院的门轻轻开启,便有四只小白兔各提着一只灯笼。出门迎接。白千忆什么也没表示,径自跟着它们进了庭院,四只小白兔一蹦一跳地在前面领路。 风凌轩便坐在庭院的中央,身旁有一只白兔托着一壶酒,站立一旁。风凌轩独自饮酒,神态悠闲。 “把这里弄的如同月宫一般,倒还真有‘意境’。”白千忆轻嘲。 “硕大的庭院独剩一人,不弄些小兔子在身边陪伴,那么,我也便真成了孤寡老人了。” “……”白千忆什么也不说,上前交上了手中的缚灵器。“白千忆来此,只为归还宝器。” 风凌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着白千忆。“已经来了,怎么也不陪我喝一杯?” “若是风缺之事,便也无需多谈了。” “……” 第 14 章 庭院之中,白千忆静坐在风凌轩的旁边,看着风凌轩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月色好的很,把整个庭院都照得亮堂堂的。那几只小白兔在一旁的树下嬉戏。晚风席席的吹。风凌轩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白千忆问到:“你认为我是要你归还缺儿的,是不是?” “你传式神给我,难道不是吗?” “……你不会归还。” “风缺已死,虽有了职位令,但躯体已经火化,在人间是受不了午时三刻的阳气的。你若执意把他留在人间的话,只会让他更加的痛苦。” “……”风凌轩轻嘲。“哼!他也不会回来,他恨我,恨我为了祭缚灵器杀死了他的母亲。又怎么会愿意回来,即便没有那些阻碍,他也不会回来。” “这种事,多说无意。” “……”风凌轩沉默了许久,才又道:“也是,再怎么说,再怎么忏悔,做过的事,终究是不能够改变的。那也真是很可笑的事,当时我拿到了缚灵器,便遭了天谴,一定要祭了我儿子的命,才能开启缚灵器……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妻子已经为了那个神器死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又怎么可以再杀死我的儿子?……单飞那小子是风缺的死劫,缺的命盘里便已注定,他定是会死在单飞的手里。这是我从缺出生时边已经知道的。缺和单飞从小一起,以前,我一心在法术之上,从来未把心放在缺的身上,我知他恨我,他小时,我把他的母亲祭了,少时我又把单飞赶出了师门,他便更恨我了,我虽知他对单飞有心,但却依旧硬是拆散了他们,妄想以此保住缺的性命。却没想,最终,缺还是未能逃过那个死劫。” “有些事,早知道,并不见的好,你以为可以改变,却不知自己也是命中注定的一环,倘若你不将单飞逐出师门,他又怎会认识小语?小语又怎会被北方妖异缠上,风缺便不会为了帮单飞而被北方妖异抓住,我便也不会遇见他。小语霰璃珠孕育成形时,没有天蚕丝将剖开的腹缝合便会要了他的命,若我不知你这里有缚灵器可以杀死那妖异,也不会拿天蚕丝威胁单飞,风缺也不至于为了祭那宝器而逼单飞杀死自己,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哼!”风凌轩冷哼。“是缺逼的单飞杀自己的吗?白千忆,你纵是能骗得了世人,但却休想骗我,缺在去桃源村找单飞时便早已被你杀死,靠着体内的内丹才能多活了那三月。这件事,你真当我毫不知情?” 白千忆心口处猛的一缩。 “……”那是他一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天庭封你神官是你为何拒绝?” 风凌轩这么说着,放下手中酒杯。继续道:“我和你父王也算相识一场,你的性格我自是相当的清楚,你那三位兄长被那妖异所杀,自己又被她囚困了500年,你本就陈腐深极,又报仇心切,如此心急,我也能理解,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现在缺儿已故,我便已经不想多做纠葛了。” “……那便多谢了。” “白千忆,我只想问你一事,当日你杀死了北方妖异,天庭封你神官,你为何不要?却要入冥界,当一个小小的判官?” “……”停顿了片刻,白千忆才回道:“恕我无可奉告。” “……” “子时过了许久,我要回府宅了,倘若无事,恕白千忆告辞。” “……缺那小子,我虽小时不关心他,但我也是爱他的……你若亏待了他,我定不会放过了你。” “……”…… …… “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也绝不会将他交还于你,而今我的法力已经复原,纵然你有缚灵器,想打败我,却也不易。” “哼!近来凡间妖异横生,冥府应是要派鬼使出来了吧?” 白千忆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风凌轩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留下。风凌轩不已为意,继续饮酒。 …… …… 风缺,你可知道,我甘愿入冥界,只因那里有你。 …… …… 风缺原是想听白千忆所说的,乖乖的回了冥界,谁知才想回去,便觉察到了浓厚的妖气,不禁双眉紧索,转身朝着妖气的浓厚之处跑去。 逢缘客栈大门紧闭着,客栈的四周张起了一张薄弱的结界。不段有妖异攻击着这张原本就已经很薄弱的结界,结界越来越弱,好似一碰即碎。客栈内,人群全都缩到了墙边,哆哆嗦嗦地话不成句,有个小鬼苦苦地撑着那张结界。 妖异仍旧在攻击着这张原本就很薄弱的结界,小鬼不禁在心里暗骂了起来。 该死,人间的术师都到哪里去了?现在这满客栈的人竟全都需要他这一个功力不到数十年的小鬼搭救,况,外面的那些妖异功力都比它强,而今子时虽已过,但离天明却还有相当长的时间,他勉强张开的结界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大,大仙。怎,怎么办?”人群中有人这样问道。 “什么大仙!”他不禁气急。“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你们面前现形的小鬼而已。你们最好赶快想好逃跑的方向,我怕这张结界最多只能再撑不到一刻时,到时,若无术师搭救,你们便都自求多福吧。” 客栈外的妖异见这张薄弱的结界竟久攻不下,不由得开始大骂。 “该死的小鬼!!休想来阻拦我!!”妖异们合力向着结界最薄弱的地方猛攻。 结界破裂。 “还不快逃!!“小鬼被震到了墙角,趴着动也不能动,但还在不忘朝着墙角里的人们大叫。 墙角里的人想逃,却是全然没有了气力,妖异瞬时涌进了了屋。 “铃……铃……铃……”突有摄魂铃的声音响起,妖异们被摄住了些许,残余的立刻被震开。 “铃铃铃铃铃……”摄魂铃声音狂响,妖异们纷纷逃散。 一袭白影。 风缺迅速地跑到客栈前,用手虚空画了一个五芒星。 “结!张!!”只是片刻的时间,周身迅速地张起了一张强力结界。 未被摄魂铃摄走的妖异立刻反攻了过来,不断地攻击着风缺张起的结界。 摄魂铃是冥界之物,死神一般用它收服各类不愿离开的魂魄,摄魂铃对收服魂魄、灵体有很强的作用,但对各类妖异却没有如此好的效果,所以这里一些道行较高的妖异便可逃脱摄魂铃的法力,幸而风缺早便料到了,及早的张好了结界。 一旁的小鬼倒地不起,伤势似比以前更加的严重了,风缺上前查看。 “大、大仙!那位大仙怎么样了?”死里逃生的人们终于有的反应,马上急急地追问。 “它的道行太浅,魂体被勾了大半,所以才会没有知觉。摄魂铃对它的伤害还是很大的。”风缺没想竟是这个道行浅薄的小鬼救了这里的人,蹙眉。摄魂铃怕是不可再用了。否则它仅剩的一魂一魄也会被摄魂铃收走的。 在它的眉心一点,风缺吩咐道:“看着它,然后躲好,别出客栈。” “……是。是大仙。”大仙?人类遇见什么都叫大仙,但他和那个小鬼却都只不过是“接待者”和小鬼而已。仙?仙真的会管你们这些平凡的人类吗? 手中幻化一把长剑。 “玄灭。异类必退!怯!”此言一出,大批妖异散去。 “你!是谁?”有妖异怒声说道:“术师?” “你有资格知道吗?”风缺反问,虚空又是一个驱魔阵。“四方诸神,缚!”空中瞬时又是一个驱魔阵,迅速的朝着妖异们攻去。 “啊!”妖异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大批的妖异被束缚在了阵中。 “该死的术师!我要吃了你!”喊这句话的妖异想是这里的首领,有了一定的道行,所以很轻松地避开了风缺的攻击,反身朝风缺扑来。 刚施完阵,风缺有些无暇顾及只是险险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刚一站稳,便又有各类小妖朝他扑来,风缺快速地挥动了手中的剑,打散了朝他攻来的小妖。 手点眉心,念动咒语。“雷电招来,急急如御令!攻!”瞬时有雷唤来,朝着妖异直攻而去。 两股力正面冲击,发出灼灼的光,天地间被照的犹如白日。客栈的门“哗哗”的直摇。窗也不断的抖动,客栈内的人们被光刺的睁不开眼。 不久之后,白光消散,周围凌乱一片。妖异重创,风缺左手立刻结出一团青色火焰,火焰越结越大,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朝着客栈外的妖异们攻去。 “地狱妖火!?”有妖异这样惨叫到。 地狱妖火,烧灭一切。 …… …… 首领未灭,挣脱妖火,转身欲逃。 一抹笑,挂上唇嘴。 风缺将手中的剑幻化成弓,拉弓至满。无形之箭,快速射出。空气中似有鬼哭之音。 妖异中箭,倒地不起,喘息不止。 风缺收起手中的弓箭,缓步到了妖异的面前。 “法师……求你,不要杀我……” “你杀气太盛,罪孽太重,天地间容不得你……” 风缺又是虚空画了一个符咒。 “魔?灭!” 一切归于虚无了。四周又安静了下来。结消。风缺转身走向被人们看管着的小鬼那里。 “大、大仙……” “他没事。”风缺在他的额前轻点,摄魂铃收走了他的六魂五魄,不快点还回去的话,它就真的会灰飞湮灭的。 一个小鬼竟能为了救人类而如此拼命抵抗妖异,这让风缺有些震惊。 魂魄还回去后不久,它便转醒。 “好了。”风缺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容,好看的让所有人都不敢呼吸,这是一个浓墨重彩的男子,拥有艳丽夺目的笑容。语言却宛如清风拂面般的干净。 小鬼醒了,睁大眼迷惑的看着风缺,却依旧不得动弹。风缺查看了一遍,用手在它的眉心度了一道气给他。“你道行太浅,法力又不够,因为命盘系在那棵樱树上,樱树阴气甚重,不断的传给你灵力才能让你在人间存活如此之久。但我劝你还是早些轮回的好,否则早晚有一日便会从这世上消失。……你不是术师,生前没有什么法力,是没有修炼的能力的,还是尽早离开人间的好。” 那小鬼低头不语,它额前的发遮住了它半个脸,让风缺难以判别它的神情。 “为什么一直在人间徘徊?” “哼!她还没死,我怎么可以比她先走?怎么可以让她和他这么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它开口了,风缺惊异的发现,它竟是一女子,但已看不清,面容,数十年的人间徘徊,已经让它与樱树结合起来,虽依是人形,但却明显与人不同,她,已经成了异类。 “那么,徘徊了这么久,你又得到了什么呢?何必执着地留在人间?终日的受着日晒之苦?倒不如重新开始一段生命,世间美好的事有很多,你因为执着在那件事上,才会都看不见。”风缺起身,看着依旧一语不发的小鬼,说道:“北方通道口,我会一直在那里。以‘接待者’的身份,欢迎你来冥界-----守侯之域。” 似有风吹过,待人们回神,白衣早已消失不见,刚才的一切宛如一场梦境,小鬼动了动身体,也隐身了起来。鬼魂倘若不想让人看见,只要隐起来,没有见鬼能力的人便不得看见了,而这里的人们中,是没有一个拥有见鬼之力的。 第 15 章 风缺回到冥界的时候,白千忆早已回来了,一脸怒容地站在府宅门前,等着他回来。“去哪了?我让你立刻就回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回来的途中遇到有妖异袭击人类,所以耽搁了些许的时间。” “以后这种事不用你管!” “有人遭受袭击,你现在是叫我要对这样的事袖手旁观吗?” “这种事自有术师去解决,你只要在冥界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以了。” “……我拒绝!” “你说什么?!”白千忆怒。 看似要生气了,风缺乖乖地没有继续说,但依旧没有想要答应白千忆前面说的话。四周是一片的寂静,只有知根鸟低低的哀鸣! …… …… 就在风缺以为白千忆一定会怒而转身,然后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时候,白千忆竟牵起了他的手。 白千忆拉着风缺也不进屋,只是沿着小路一步步到往前走,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随意的的走走。四周是怒放的彼岸花,远远望去,嫣红一片。这是风缺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里散步。这里,没有天界的辉煌,没有人界的秀丽多彩,甚至连阳光也没有,有的,也就只是这开满遍地彼岸花,一直都是这样的,幽暗幽暗。冥界,就是这样的地方啊……可是,为什么,反而会觉得比较快乐呢……? 鬼邸上的灯火依旧幽幽地照着,两袭白影缓慢地行走着,他们身边,是一片嫣红,怒放着的彼岸花。 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了,白千忆却依旧什么也不说,只是拉着风缺往前走,鬼域有风轻轻吹来,彼岸花轻轻地摇曳。怕鬼域之风伤到了风缺,白千忆抬手张起了结界,护住了风缺。 左手轻扣食指,满地的彼岸花便摇曳着,然后,一片片的花瓣慢慢的飘散了出来,很快,周围便全是肆意飘散的彼岸花花瓣。渐渐地,从柑贝树内飞出了一只只的萤火虫,它们围绕在了风缺的身旁,快乐的飞舞着,小小的,微弱的荧光,飞舞在四周,如同漫天的繁星。轻轻的,每一只的萤火虫都停留在了飘散着的彼岸花花瓣上,整个冥界,似乎都被这微弱的光照亮了,这个被所有人都恐惧着的地方……此刻,温暖的像情人的眼泪。连那鬼域吹来的风,似乎也是美丽的,温暖的。 风缺惊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突然暖暖的,暖的都想流泪了。 白千忆轻语:“冥界不似凡尘,没有美丽的夜景,终也是漫漫的黑暗,我们在溶洞相处的那段时间,曾偷进一只萤火虫,虽你什么也不曾说起,但你当时的神情,却是喜爱之极。这里没有时令之分,但按凡尘的时间算来……”他停下了言语,轻挑了风缺的发,才又说道:“生辰快乐……缺……这些萤火虫都是在凡间死掉了的,我小心的收集了起来,是我送你的礼物,缺……这里所有的萤火虫,全都送你。” 风缺看着那不断飞舞着的萤火虫,喃喃地,似是不敢相信地问:“全……全都送我吗?这些,真的,真的是送我风缺的吗?白千忆……是风缺,不是池小语,不是池小语吗?” 白千忆温柔的笑了起来:“是,送给你的,送给风缺的,不是池小语。若你喜欢,我便把全世界的萤火虫都送给你。” 风缺突然用手环住了白千忆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白千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了……白千忆,我喜欢你……”知道你不会爱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玩具,但是白千忆,原本很讨厌你的,却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你了。白千忆,你可知道?你是这世上,第一个记起我生辰的人。 在满满的彼岸花花瓣和萤火虫的包围中,白千忆抱住了风缺的腰,轻柔的吻着。 没有说出口,但却比世上任何人都爱你。原本只想把你做替代品的,却不曾想,在第一次看清你的容颜时,便已经迷恋了。 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之后,风缺移开了白千忆的唇,甜笑:“毁了孟婆这么多的彼岸花,她可不会饶了你……” 在阎魔花谢了之后,白千忆再次牵起了风缺的手。“走吧……回去了……” “……” 白色的身影并肩的走着,向冥府走去。终于……终于可以一起走,不再一前一后。 …… …… 那次的事之后,白千忆又把风缺拉回了自己的房间和自己同睡,原本怕风凌轩的事被风缺知道,白千忆最近一直没有让风缺和自己一起睡。 风缺依旧担任着“接待者”一职。白千忆依旧忙碌的很,人界之事也没有停歇的打算。 …… …… “人界之事,很严重,是不是?”见白千忆一直不来睡,风缺便下了床,拿着烛火,挨近了白千忆。 “是,人界近来妖异横生。那么多的妖异定是有一个在冥界的通道被打开了。人界的话,天煞和地煞已经去查了,并没有特别的气息,况且若是真的有的话,他们也会立刻就通知我的。鬼域的话,看来我要亲自去走一趟了。总觉得这与鬼域是脱不了关系的。”白千忆摊开了鬼域的地图,研究着内部的结构,思考着该从哪个地方进入才好。 风缺安静的倚着白千忆,隔了半晌,他看着白千忆的面容,说道:“鬼域……没有人手的话,我可以去的。” 有点不悦。 “你每次都这么说,‘接待者’是我让步才让你去的。鬼域没人管辖,那里危险的很,怨灵纵横,即使有了职位令的你,去那边的话,还是很危险的。到时倘若我不能够在你身边的话,你知道结果吗?” “可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应付的。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别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风缺也不肯让步,继续道:“这次冥界干涉,大小鬼使都派遣了任务,为什么单我没有?” “冥界暂时不需要人手了,你做好‘接待者’之事就可以了。” “……你骗我。倘若人手够了,你不需要亲自去鬼域。你又要办公还要在阎魔花谢的时候去鬼域,我……”风缺不语了。 白千忆转首看着风缺的脸。就俯身吻了下去。 “恩……”风缺轻声的呢喃,转而勾住了白千忆的脖颈,回吻了过去。 “你若当真想去,便和我一起去吧,但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他看着风缺迷离的样子,轻笑:“很久都没有做了。想不想要我抱你?” 风缺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更加的勾紧了白千忆的脖子,用力地回吻着。白千忆抱起了风缺,向里屋走去。 把风缺平放在床上,先轻吻着他的脸,然后是耳朵,脖子,锁骨,沿路亲吻了下去。双手不断的挑逗着他的欲望。 “啊……啊恩……白、白千忆……”风缺攀上了白千忆的身体。 “喜欢我这样对你?还是要我停手?”他把食指伸进风缺的嘴里,挑弄,让他含住。 “恩……啊,恩……”风缺呢喃,并不回答。 “回答我。”白千忆用手握紧了风缺的下身。 “啊啊啊啊啊!我……我……不……啊!!” “不?不要吗?”白千忆突然停手。 “唔……白、白千忆……白千忆……”白千忆突然间就停手了,事情正卡在弦上,这样不上不下的,让风缺难受的皱起了双眉,双手紧抓着白千忆的手臂。 “不要吗?”白千忆第二次这样问。 “白千忆……白千忆……”说出的话略带哭腔,风缺咬住了白千忆的耳朵,轻舔,然后学着白千忆刚才做的那个样子,开始亲吻着他的脖子,锁骨。可是,平常总是很快就喜欢进攻的今天为什么就是不动呢? 白千忆依旧不动。“不要?还是要?”他第三次这样问。 “……”风缺用力地咬住了白千忆的肩。 白千忆吃痛,略皱了眉。 “……” 把头埋在白千忆的怀里,良久,风缺点头,传来了他闷闷的声音:“……要,我要……求求你……快点……” 白千忆猛地把风缺压在了身下,带有侵略意味的啃咬着风缺的每一寸肌肤。逼的风缺不禁发出了吃痛的声音。他抬起风缺的双腿,用手直径地探入。 “痛!白千忆……好痛!”风缺叫了起来,双手抓着白千忆的背,连带着扯住了他微乱的发。 动作着的人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强硬地进入了他的身体,肆意的宣泄。 “痛!白千忆!”风缺朝着白千忆的手就一口啃了下去。 白千忆吃痛回神。看着身下的人。他由于自己粗暴的行经,紧紧地咬住了好看的下唇。身体也似有些透明,那是他难受时经常会出现的状况。 他忘了他已经有实体了,虽不比人类敏感,但却依旧会有疼痛之感。 “对不起……我有点克制不住了……”他说。 “……”风缺不语。 白千忆亲吻着风缺的唇,放轻了力道。 “请你……轻一点。” 第 16 章 白千忆醒来的时候,风缺还在睡,一夜的云雨让他疲累至极,就这样靠在白千忆的身上安静地睡着了。长长的发铺了一床。 白千忆吻了吻风缺的唇,他起身,长长的发垂在了身后,微有凌乱,更衣,他望了一眼床上的人,本已走到了门口,又走了回来,坐在了床边。 如果不告诉他就偷偷地去了鬼域的话,回来时他一定气的大叫,平时很温顺的人,生气的时候就暴躁的让人忍不住想笑。这样想着,白千忆不觉间便真的又笑了,俊逸的脸因这笑容变得温和的让人沉醉。 “既然你都起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反倒是在这里傻笑。”风缺的话幽幽的传来。 白千忆轻笑:“既然自己醒了,怎么不起来?还在这儿装睡做什么?” “……”风缺闭上眼,许久都没说什么话。 “又睡了吗?” “谁说的?只是略微休息罢了。”风缺起身,略带睡意,长发散在了什么也没穿的身上。白千忆依旧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风缺,欣赏着他的身躯。风缺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该去鬼域了吧?” 果然还记得这件事啊。 “阎魔花刚开,冥府尚有事处理,你先在府里吧,我回来便和你同去。” “……既是如此,我也要去通道处了。” 白千忆拉住起身想走的风缺,说道:“你等一下要去鬼域,现还是休息一下的好,那边我会另安排人代你去。” “你不曾休息,怎么我就一定要休息?原本鬼使就是不休息也是可以的。……上次去凡间认识了一个小鬼,它在凡尘已徘徊了数十年,我劝过它来,故而想去看看,不知这次他是否会来。” “你很关心它的事?”白千忆话语有些吃味。 “你不会生气吧?”风缺不答反问。 “哼!”冷哼!白千忆甩袖而去。 风缺在床上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起身,穿衣,然后出门。开门,白千忆静静地站在门口,略有不悦。 风缺笑,搂住了他的脖子,亲吻着白千忆的唇,白千忆反身把他按在门框上,强势的掠夺风缺的吻。许久之后,感觉风缺有些发软才放开他。 “若再说这样的话,我绝不轻饶了你!” 风缺轻喘,狠瞪了白千忆一眼。 那次,小鬼终究还是没有来,想是还在人界徘徊不肯离去。阎魔花快谢的时候,风缺回到了府宅,白千忆已经在那里等了,这是一个很闲的判官。风缺这样想。 …… …… 阎魔花开始凋谢的时候风缺和白千忆出发去了鬼域。 鬼域内不断有风吹出来,风阴阴的充满了邪魅之气。风缺张起了结界护住了自己。举目望去,荒凉一片,什么也没有。满目尽是黄土之色。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进了鬼域,风缺这样问白千忆。 “我研究过了,若有人打开了鬼域通向人间的大门,那应该是在鬼方,那是鬼域阴气最重的地方。我们先去那里。 “那就走吧。” “恩。” 徒步走在鬼域,四周安静的令人不安,风缺不禁向白千忆问道:“怎么鬼域这么安静?” “这就更加证明了我的推测,有人潜入了鬼域,打开了鬼域之门,大小恶鬼都流向了人界,所以鬼域才会这么安静。” 有浓浓的恶鬼气息。 一团鬼火突然向风缺和白千忆攻来。白千忆和风缺轻轻跳起,避开了攻击。 有恶鬼飘在了半空中。 “你们是什么人?”绿发,红眼,着黑衣,它双手环胸。 “冥界判官,白千忆。” “判官?判官的话,来这儿做什么?” “人界近来妖异恶鬼横生,特来鬼域调查。” “这里没什么好调查的,劝你们还是快回去吧,鬼域比不得别的地方,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就可以来的。” “我们怀疑有人打开了鬼域之门,若不查清楚的话,是不会回去的。”风缺替白千忆答道。 那恶鬼突的面目狰狞了起来,露出森森的地牙,朝在着风缺就攻了过去。 风缺虚空画符,抵住了它的攻击。恶鬼又弹了回去,依旧飘在了半空中,但神情却不似刚才般稳定了。 第 17 章 “术师?!”它的表情很不好看。 “你现在的反应告诉了我,的确是有人打开了鬼域之门。说!究竟是谁?!”白千忆站立好后,便冷冷的出声喝道。 “想知道,就要先打败了我!”它打出了一团鬼火,白千忆衣袖一拂,便把那鬼火辉开了。 “该死!!”恶鬼暴怒。 白千忆的语气更加的冰冷了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说出实话,否则我便打散你的魂魄。” “想知道?没那么容易。”话说完便又是一团鬼火,从它的掌心打出。威力比以往的更甚。 “哼!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无意义的,何况还是这样弱的招式。”白千忆依旧只是辉手。挡开了袭来的鬼火,却不料那恶鬼竟突然向他冲去。 “你太大意了!” “……”白千忆未能料到,急忙想避开。 “恶灵?缚!”风缺一声咒起,便有无形的锁链将恶鬼全全地束缚了起来,那恶鬼完全没有想到一旁的风缺,被牢牢的束缚了起来。想要挣扎,但越是挣扎,却越被束的更紧。 “啊!!术师!!”它狰狞着脸大叫。 “你若还不老实,我马上就灭了你的魂魄。”风缺非常不悦的说道。暴怒的脾气又显现了出来。 “术师!你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是谁打开了通道。” “是黑暗之渊的人吧?”白千忆突然这么说。 “什么?!”恶灵大惊。 “果然如此,当时追杀余党的时候,没有杀绝果然不该。早便应该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就放弃的。” “既然知道了,那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了。”风缺手中幻化出地狱妖火,作势要灭了它的魂魄。“别、别杀我!!”它突然尖叫。原本并不认为他们会杀自己的恶灵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必死无疑的时候,才开始害怕了起来。 “把它的名字报上来,我不灭你的魂魄。” “是、是黑鱼精,是它拿了一个宝贝来此,帮我们打开了鬼域之门。我们在鬼域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外面的世界于我们自是有无穷的吸引力。它说若是我们都出去了,之后不久定会有人前来阻止,便让我们轮流来此守镇。” “又是鱼精!”风缺皱眉,他对鱼精很没有好感。 “带我们去鬼方,那扇大门一定开在那里。”白千忆镇定地站在它面前,如是说到。 “不!不行!这种事我绝不能做!即使你要灭我的魂魄也不可以!”那恶鬼在这上面的态度却又突然间强硬了起来,死也不肯就范。风缺一时没了对策,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千忆。白千忆没做过多的表示,只是故意的轻叹了一声,才似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他说完便用左手拈了一个诀,直冲向那恶鬼。因为完全没有防备,那恶鬼硬生生地吃下了白千忆的这个攻击,立刻就失去了知觉,不过它又马上就醒了过来,只是双眼却空洞洞的,像深不见底的黑渊。 “白千忆,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是迷幻术,既然,他死也不愿就范,我便只好用这一招来对付它了。中了迷幻术的任何有意识体,都会完全听施术者的摆布。这样它不会反抗,我们也可以省下很多精力。有他,我们可以没有阻碍地进入鬼方。”白千忆拉起了风缺的手,对那恶鬼下了道命令,便帮它除去了锁链,任它带着他们前行。 …… …… 白千忆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有那恶鬼在前面帮他们开路,他们果然省去不少的精力。不用对付那迎面而来的恶鬼,也不必担心被看守的恶鬼拦住。很快就到了鬼域圣地——鬼方。那圣地有一条长长的甬道,蜿蜒的阶梯,长长的通向了远方,看不到终点。 被控制住心术的恶鬼到了甬道口便停止了前进,不再往前。 “它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走了?”风缺看了白千忆。 “鬼方是鬼域圣地,也是整个鬼域阴气最盛之地,那里恶鬼怨灵最多,积怨也最深,天庭怕那些恶鬼从鬼域逃到冥界,残害幽魂孤魄,便设有结界,阻止怨灵出入,就设在这鬼方的四周,所以说,鬼方虽是鬼域阴气最盛的地方,却也是克制着那些恶灵的存在。而今,结界虽已被闯入者破了,但余力尚存,它又被我控制住了心志,怨气减弱,便被挡在了外面。” “那前面的路要自己走了?”风缺说。结界留存的这点余力自然是无法阻止他们的,但没有人领路了,废的时间便会增加,这令风缺略感不悦。 白千忆扯起了风缺的发。 “走吧。”他说:“时辰不多了。” 鬼方里面阴气重的紧,但却一直不见有恶鬼出现,蜿蜒的阶梯看不到终点。 恶鬼都去了人间了吗?怪不得人间被闹的不得安宁了。那条黑鱼精应是法力极强了,若不如此,又岂能这样轻易的破了结界?还打开了鬼方之门。那么多的恶灵都涌向了人间,人间的术师定不能安宁了,师兄和他(风凌轩)能应付吗?不过也许他根本就没去对付那些恶灵,他一向不管这些,只管呆在武夷山里的凌轩居里,这些……应该影响不到他。 手被人牵了牵。风缺望着白千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准你想别的事情。” “??……”还想问些什么的,但见他有些不悦,风缺忙扯开了话题。“你的迷幻术这么厉害,对付恶鬼以外的,像术师之类的,也同样适用吧?” “我不会用来对付你的。”白千忆只是这样说。 “那便是有用了?” “这种招数,我一般不会用。” “……” “……以后不准你想单飞的事。” “我没想师兄。” “你还骗我。” 风缺有些焦急,扯紧了白千忆的手。“白千忆……我没……” “嘘!小心!有怨气靠近!”白千忆急忙地把风缺护在了身后。 “什么?!” 脑海里好象有什么东西突然一断,好像闪过了什么片段。眼前突然间全黑了,然后,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回到了与原先一样的情景。白千忆牵着风缺的手,站在没有尽头般的阶梯上,神情略有不悦。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准你想别的事情。” “呃?”风缺有点疑惑。 “……以后不准你想单飞的事。” “我没有。” “你还骗我。” 怎么?好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哪里不对了呢?哪里呢? 风缺抬头看着身边略高的白千忆。“白千忆……你……” “嘘!小心!有怨气靠近!”白千忆急忙地把风缺护在了身后。 但是,什么也没有,什么情况也没有。风缺静看着面前的白千忆。他没有了下面的动作,只是把风缺护在了身后。 很长时间,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周围安静的可怕,很长时间之后是风缺平淡,略有试探的声音,他又再次的说道:“……什么……” 同样的,脑海里好象有什么东西突然一断,像是什么片段闪过一样。眼前突然间全黑了,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回到了与原先一样的情景。白千忆牵着风缺的手,站在没有尽头般的阶梯上,神情略有不悦。 风缺看着白千忆,然后静静的等着白千忆开口,等着他说着自己预料中话。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准你想别的事情。” 果然……完全没有改变,这样的事和刚才发生的一模一样。被困在这里了吗?做着同样的事情。风缺拉起白千忆的手,想走,低头,才发现原来除了自己脚下的阶梯,早已没有了其他的阶梯。连走路都不可以了吗 ?被困在了这个地方不能走了。 …… …… 风缺环顾四周,没有,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转头看着白千忆。问到:“你是谁?” “……以后不准你想单飞的事。”白千忆依旧这样的说着。 答案是预定好的,只要他一开口,白千忆便会自行地说着下面的话。 风缺拈起了口诀,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试图打破周身的结界。“天离北火,结?消!”符咒在空中现形,迅速地变大,但很快便消失了,没了踪迹。 符咒被结界吸收了。 自己依旧站在了原先的地方。鬼打墙吗?若这算是的话,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竟然会被这鬼打墙给困住了。还真是让人皆笑非啼。 “你还骗我。”白千忆还在这样的说着,风缺没有理会白千忆的话,兀自说着:“既然你在这里,又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不敢出来的一见?” “嘘!小心!有怨气靠近!” “白千忆……你怎么了?你竟然会被……”眼前突然就黑了,风缺也已不再觉得诧异了,镇定的等着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原样。这样的事情又反复了很多次。风缺倒也很配合的陪着白千忆演下去。最后一次的时候,风缺看着白千忆,直接地说:“身上的鱼腥味都已经藏不住了,还想要在这里装下去吗?好好的回去修炼有何不好?偏要当个妖异为祸人间。” 面前的白千忆这一次没有再继续的说着与原先一模一样的话,脸色一沉,双眼直视着风缺,那双眼也不再是琥珀色,黑黑的眼珠,却有浊浊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后发现的?”他问。 “很早了,白千忆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简单的被你控制住?你制定了结界,便是想让我和他分开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最好别浪费时间,趁早地说了。”风缺气结成剑,直指着眼前的人,道:“别顶着这张面皮,现了原形吧!又不是不知道你是那黑鱼精。” 被风缺就这样拿剑指着,他非常的生气。“你竟拿剑指着我?当日老姆被白千忆所杀时传了我千年的功力,你一个小小的‘接待者’竟然敢拿剑指着我?”“白千忆”的脸形一化,面容变了,竟是一张十分秀气的脸。他站在那里,不屑地看着风缺。 风缺被他一气,原本火暴不驯的脾气全都出来了。他依旧拿剑指着那黑鱼精,似是嘲笑般地说道:“就凭你的脑子,即使是传了万年的功力,也不过尔尔。我劝你早日收手,躲回去修炼的好,或许还能有个正果。” 第 18 章 面前的黑鱼精不怒反笑,环臂看着风缺,这才说道:“你认为白千忆是喜欢你吗?”这话来的实在很突然,让风缺一时难以反应,只见那黑鱼精又继续对他说道:“池小语,你不会忘了吧?白千忆喜欢的池小语,你知道的,不是?” 风缺皱眉,被人说中了心中的痛处,语气不似先前的平静,急噪的说道:“他已经不喜欢池小语了,迟小语现在和我师兄在一起,也不会再和白千忆一起了。” “你又知道?”那黑鱼精反问。“白千忆和池小语相处了100多年,之间的事,他未曾向你提及吧?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很清楚的哦……100多年的感情,你和单飞又怎么能将此斩断?” “你住嘴!别想挑拨离间!”风缺举剑就朝着他砍去。却被黑鱼精躲过,反而到了他的身后,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在风缺的耳际略有调戏未地说道:“挑拨离间?还是原本就知道他喜欢的是池小语,只是不敢正视罢了……玩具……” 风缺浑身僵硬。玩具?玩具?对了,白千忆一直都只说他是他的玩具罢了。喜欢什么的,也只不过是自己认为的,喜欢……自己说过,可是 ,白千忆却从来都没有说过,白千忆,会喜欢他吗? 下颚被人托起,那黑鱼精挂起了一个邪魅的笑,话语轻佻又魅惑人心。“我让你看看如何?白千忆和池小语在那100多年里发生的事情。” 不容风缺拒绝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深海图。 ……那里是黑暗之渊吗?怎么?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那里明亮的很,想想自己也只听白千忆提及过黑暗之渊而已,却从为看见过,白千忆也确实从来都没有说过,黑暗之渊就一定是处处黑暗的。 珊瑚丛旁,白千忆依旧是一袭白衣,他手里拿着一只海螺,身边是一条小鲤鱼,灵巧地在珊瑚丛里穿梭,然后像嬉戏一般地绕着白千忆游弋。而白千忆眼里的宠溺,是风缺从未见过的温柔。 “小白,这里真漂亮,我以后也来玩,好不好?” “小语想来,当然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小白最近都没有去荷花池,姐姐和娘都不理我,小语总是一个人玩。” “最近小白都很忙,所以不能去陪小语,以后一定天天都去,小语先乖乖的,好不好?”白千忆突然微笑了起来,笑容温暖明媚的让风缺想哭。那样的笑容,他从来都没有对他笑过啊…… 池小语依恋的绕在白千忆的发间,画面美好的像传说中的天宫图。 画面很快又换了,画面中是一条小鲤鱼和一条白龙,它们尽情的游弋,缠缠绕绕,许久,白龙幻化成人形,白千忆坐在海里的岩石上,轻笑。 “小白,小语什么时候才能和小白一样能有人形?” 白千忆抬手,小鲤鱼便游到了他的身边。“你近来一直在吃灵果,也许用不了200年便可以幻化成人形了。” “小语会和小白一样好看吗?” “会的,小语会比小白更好看的。” “小白……小语好喜欢小白……” “……小白也喜欢小语。” 画面一个个地跳转,黑暗之渊的点点滴滴都一一跃入了风缺的眼中,最后的一个画面,池小语幻化成了人形。然后,白千忆把经常捧在手中的精致海螺送给了池小语。“以后小语只要吹这个海螺,小白就会立刻到小语的身边。” 池小语灿烂无比地笑,比风缺美丽许多许多的笑容,在黑暗之渊化开。然后,白千忆轻吻了池小语的唇,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捧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 冷眼、嘲讽、或是粗暴的言语、行为,好像,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白千忆……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像是珍惜着珍宝一样的对待过他。胸口的地方突然阵阵的刺痛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不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吗?好讨厌……好讨厌的感觉…… “怎么样?都看清楚了吗?你现在还认为白千忆是喜欢你的吗?”黑鱼精的话突然在风缺的耳畔响起。 “……”风缺垂首,无语。 “你还要呆在他的身边吗?还是永远都在这里吧,别走出去了。哼!你本来就只配被人抛弃……” 风缺突然出剑,身上的摄魂铃作响,黑鱼精不待反应,竟然受创。 “谁要在这里?白千忆和池小语的事又同有何干?我又何时对你说过了?说我风缺喜欢白千忆的?你别想用这种低级的法术来迷惑我。” “哦?那你走的出去吗?” “你只是给我设了一个幻境罢了。你没有能力让我移位。所以我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就在白千忆的身边。” 地域突然震动了起来。风缺勾起了一抹笑。 “你笑什么?” “你设下的幻境虽在里面难以攻破,可是外面的人却利用轻易将它攻破,你控制不了白千忆,他定能很快就攻破这个幻境。你刚才不慎中了我一剑,倘若此时白千忆破了结界,你有能力对付他吗?”剑锋再一次指向了黑鱼精。 “……”暂时的宁静。 “哼!风缺,刚才的幻境真的没有影响到你吗?”结界破碎的那一瞬,黑鱼精朝着风缺这样说道。他的脸上,笑容难以揣测。 突然有人拉住了风缺的手,风缺大惊,转身想甩脱,才发现是白千忆拉住了他。 “对不起,我现在才来,你有没有受伤?”白千忆手上握着印有龙图腾的剑,面色焦急的很。“ “我没这么弱。”风缺没有甩脱被白千忆牵住的手。只是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走吧,那黑鱼精已经逃走了,他的真身不在这里,我们是找不到他的。不要这这里浪费时间了。”在它逃走的那一刹,风缺原是想灭了它的原神的,但却并没有得手。 “你面色不好,它对你做什么了吗?”白千忆敏感的问道。 “没有,鬼方的阴气太盛,我一时不能适应罢了。”风缺这样回答。 黑鱼精的话突然在风缺身后响起。“风缺,你当真不喜欢白千忆吗?你骗的了世人,却骗不了我……” …… 没有回头,但却双手紧握。 第 19 章 鬼方之颠,大门打开着,有阴阴的风从里面吹出来。风缺突然后退,蜷缩着身体蹲下。 “缺?!”白千忆见状,焦急的在风缺的身边蹲下。询问,“你怎么样?你的身体很特殊,鬼域之风对你的伤害太大了。” “……我没事,只是略有些疲罢了。你快把门封上吧。” “……”白千忆快速的在风缺的周身设了几道结界,一重结界在鬼方便显得极其的脆弱,已经不足以保护他了。“必须立刻关上门。你在这里,千万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恩!知道了。”风缺咬呀,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呻吟声。 白千忆迅速转身,念动咒语。突有强光闪出,刺的风缺不禁闭上了眼。“怎么回事?!”意识,突然见什么也没有了。 …… …… “娘!娘!娘你不要离开缺儿。娘!你不要去!” “缺儿乖!娘也舍不得缺儿啊!但是对不起……娘,娘好像更爱你爹爹,缺儿,来生,娘一定最爱你一个,只爱我缺儿一个人。我们约定,好不好?” “不要!不要!缺儿不要娘死!娘你不爱缺儿了吗?” “缺儿,娘对不起你……答应我,缺儿,不要怨恨你爹,好不好?娘是自愿的……所以,不要怨恨他啊……缺儿。” “不要!娘,不要走!……骗人!!!全是骗人的!!!你根本就不爱我!!!” …… …… “师父!求求你救救师弟,否则,这次师弟一定会死的!” “他只是病了而已,这种事,自有山下的大夫做,宝器而今即将修炼完成,你休要拿这种小事来打搅我。” “师父!缺、缺是您的孩子啊!世上除了您,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那就让他死了吧……” “……什么!?师父!!” 这是什么?是什么呢?对了,他想起来了,那是六岁那年……自己中了妖异的致命一击,那时,师兄抱着迷糊不清的他跪在他的门前,苦苦相求,希望他可以救自己一命,一直跪了三天三夜,可是,那个人,为了宝器,却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之度外。自己,真的是他的孩子吗?骗人的吧? 那时自己的意识模糊不清,却深深的记住了那张脸,那真张冷漠无情的脸,那张脸,从来都,连一个笑容都不曾给过他。 母亲,你让我不要去怨恨他,母亲,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总是把我扔在黑屋子里,任凭怎么哭喊,也从未来看过我,这真的是父亲吗?母亲,我真的,很讨厌黑暗。 …… …… 他在哭!他从来都不哭,却在这个时候哭了。鬼使,竟然也会哭? 将风缺安置在柔软的床上,白千忆心疼的看着风缺。泪水不断的从风缺紧闭再的双眼里流出来,突然无比的心痛,痛的,快要死掉了。 白千忆俯下身子,轻吻着风缺不断流出是泪水。 “我要怎样做,才可以让你不难过?如果……可以在你一出世便认识你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无助到像现在一般,什么有做不了。 一定是的,一定是那黑鱼精对风缺做了手脚。“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醒?风缺。” …… ……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是泪水,怎么回事呢?怎么鬼,也会哭吗?鬼也会有泪水的吗? 想起身 ,才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身边的人似乎没有醒来的打算。风缺有些痴迷的看着熟睡着的白千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便总是被他抱在怀里入睡。原来,睡着的时候能有人拥着,是这样的温暖的呀。 “我一生的梦想便是可以得到一个拥抱,可是白千忆,我想过很多人,却没想到这样的拥抱,会是你给我的……” 白千忆,你不知道吧?第一次被你拥抱的时候,觉得恶心的想死,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便已经开始依恋这样的拥抱了。 但是……白千忆,你却并不只是拥抱我一个人…… “白千忆……”我可不可以,不再当玩具了? 风缺呢喃,靠近了拥着自己的白千忆,想要亲吻他的唇瓣。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又显现出了那些画面,那些白千忆同池小语在一起的岁月。……他送给他最美丽的海螺,他那样珍惜地亲吻着池小语的唇。可是,白千忆……却从来都没有那样对待过自己…… …… …… “花开30,怎么你的魂魄还未散去?!拖着这样的魂魄,竟然还可以在冥界呆这么久。” “闭嘴!低贱的玩具是没有资格拒绝的!” “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你没有资格清楚。” 有的只有这些冷漠到让自己难过的话语…… 一直都是玩具吗?自己……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白千忆……”风缺看着依旧睡着的白千忆,哀伤地说道:“白千忆……池小语喜欢单飞了……他不会再喜欢你了……白千忆……你没有喜欢池小语……对不对……” …… …… “风缺,你当真不喜欢白千忆吗?你骗的了世人,却骗不了我……” 不喜欢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明明之前都一直在讨厌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已经不再讨厌了,已经爱上身边的这个人了呢…… 白千忆睁开了眼。 “……” “你在哭。为什么你一直在哭?在鬼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开口问道。风缺吃了一惊,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说道:“什么也没有,即便是玩具,也该是有哭的权利的吧?” “……”玩具?很久了,他都没有说过这个词了,为什么现在就突然说了?“……你根本就不适合说谎。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他又皱起了眉。 “不是说了什么也没有吗?难道我便不能哭了吗?连哭的权利你也不给我?” 态度突然间生硬了起来,突然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疏远的态度。 白千忆突然把风缺按在了床上,也没有顾及他的身体情况,便扒光了他的衣服。开始啃噬着风缺的每一块肌肤。 风缺吃痛。“白千忆!不要!你放开我!” “……”紧捏了风缺的下颚,抬起,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霸占着的舌。 “啊……”风缺挣扎。 “别逼我对你使用定身术!聪明的就别动!”他把手指伸了进去。 “不要!!!我不要!!我不想要!!!白千忆!!呀!啊!!!呀啊啊啊啊……不要!白千忆!我不要!!!”风缺依旧拼命的挣扎,不愿服从。 “为什么突然这样?为什么突然不要了?!”白千忆按住风缺不断挥舞的双手,骑做在了他的身上,问。 “不要!不要当玩具!!!不要当玩具了!!!” “不是!!你不是玩具!!!”白千忆大喝一声!竟镇住了拼命挣扎的风缺。 “你骗我!!” “没有!从现在开始,你不是玩具了,再也不是了!” “……”风缺不再有任何的言语,却也不再挣扎。 白千忆吻着风缺的左耳,说道:“我想要你!缺!” “白……白千忆……”没有回答。风缺的双脚却环住了白千忆的腰。 “我要你!缺!”白千忆用手抬起了风缺的腰。 “啊啊啊啊啊……”一瞬间,风缺紧紧的攀着白千忆,双手拼命的抓着,在白千忆的背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呀啊!!!” 第 20 章 鬼方的大门被关上了,人间四溢的怨灵、恶鬼也很快就被处理了,事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风缺开始继续在通道处任职,冥界的生活又开始紧促的进行下去了。 以为会忘记的,但是,黑鱼精的话一直都在脑海里,难以消掉。 “你认为白千忆是喜欢你吗?” “白千忆和池小语相处了100多年,之间的事,他未曾向你提及吧?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很清楚的哦……100多年的感情,你和单飞又怎么能将此斩断?” 那些画面,一直一直的,在脑海里回放。 “你和大人去了鬼域,现在身体怎样了?听说那时你受了伤。” “呃?”风缺突然回神。怎么?这里是池瑕客栈?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池瑕客栈的? “怎么了?身体果然还是没有完全好吗?”一身素衣的化蝶担忧的问。 风缺浅笑。“不,在鬼域只是受了些侵蚀罢了,不是什么大伤,刚才只是想一些事。” “是吗?”化蝶放柔了神色,挂起一抹浅笑。 “这里的生活还适应吗?” “怎么会不适应呢?骨女待我也很好。” “……”风缺但笑不语。 “对了……”把茶杯放到了风缺的面前,化蝶笑着送了风缺一盒糕点。“这是骨女做的,我手拙,本也想试着做些的,但效果极差,便也不拿出来了。这几盒是打算给大人的,近来大人似是很忙,都见不着面,只得托您带去了。” 风缺接过糕点,看了一眼,问道:“是新做的品种吗?以前没见到过。” “恩!想让大人也品尝一下。风大人的也在这里。” “好!”将它们放好,才刚要接着品茗,便被急忙冲近来的人给打搅了。 小白一进来就大声的嚷嚷了起来。“你还有闲情在这边喝茶?大人呢?他跑到哪里去了?”白色的头发乱飞,看来是怒不可竭了。 风缺不解,看着激动不已的小白问:“到怎么了?白千忆不在吗?”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给我,整日不见身影,难得现今凡间之事平定,冥界的事情少了好多,他们都有假期了,只有我还要在冥府没日没夜的办公!!怎么可以这样?!!”已经摆出了一个推翻一切的姿势了,被压迫的太久了。 “好了好了,你冷静一点。”小黑突然间就出现了,在一旁安慰着处于崩溃边缘的小白。 风缺略有不安,黑鱼精的话又在脑海里回响。白千忆不在吗?他去哪里了? “怎么又不在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问。 “很早就不见了!”又摆出了一副寻求自由的姿势了。 “……我现在就帮你去找。”风缺起身,拿着糕点就往外走。 门外骨女正巧迎面走来,见风缺忙笑问道:“风大人要走了吗?” “恩!以后再来捧场。”瞬移,立刻便失去了人影。骨女有点担忧的蹙着双眉。 化蝶从店内迎了出来。“您回来了啊。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副忧虑的表情?” 骨女舒展了眉。“也没什么事,只是刚看见风大人的脸色很不好,不知出了什么事。” “约是判官大人的事吧,刚听白大人和黑大人说起,说是判官大人近日总不见人影,想是去寻了吧。” “这样吗?”怎么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呢? 放了糕点,风缺直径便往人间跑了,此刻人间天还未大亮,四周依旧暗暗的,近日妖异之事平定,人间平静了许多。算了一下深海小筑的方向,风缺便施起了时空转换术,用这个法术的话,很快就可以到那里了。 “夷?你不是当时的那位死神大人吗?”法术还没有成功,便被突然闯如的小鬼打断了。风缺无奈,罢手,看着它。 “你还在人间徘徊不去吗?”风缺看着他这样问到。(以前有讲到过的人物) 对方却笑了。“因为想了却一些生前未能了却的事,所以又在这里徘徊了许久。” “你在人间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倘若还执意不愿离去,便永远也不能够再转世投胎了。” “这我知道,如今该了却之事也都已经了却了,本就打算把所有的事了却之后便离开,何况天明便是我转世的最终时期,我也该离开了。” 风缺轻叹。“能这样自然是好,当初我说过会渡你,你既已想通,我自是不会失约,现就带你去冥界。”这样一来,找白千忆的事情一时间怕是不能做了,也只得往后推了。风缺带着那小鬼,不急不慢地走到通道里,约是通道实在太长,那小鬼闲闷了,便开始对风缺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以前的往事。自己的事讲的差不多了,他便对风缺讲了一个故事。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有一位脾气非常暴躁的国王,他最大的乐趣便是摧毁世间上所有美好的事物。所以他总是召集很多美好的东西,只要能给这个国王美好东西的人便可以得到国王的赏赐。有一个园丁,他为了讨好国王,便去找了世间最美丽的花种子,然后,他精心的培养着这朵花。因为对他来说,那朵花便是权利金钱的代表,只要他献给国王,他便可以借此得到那些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小鬼停下来,看着一旁的风缺不语。 “然后呢?”过了许久,风缺开口这样问道。 “然后,然后,那个园丁在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爱上这多美丽的花,他无法忍受自己看着这朵美丽的花被残忍的国王摧残,于是,他开始疯狂的找在代替品,找可以代替这朵他最珍爱的花的代替品,他要把那个代替品送给国王,来换取他原本想要的一切。而他,最终也终于找到了那个代替品。”故事讲完之后便是寂静。那小鬼不再说任何的话。只是安静的跟着风缺走,在最后那一刻,风缺终于又开口,问道:“那个故事里的园丁,便是白千忆,对不对?” 小鬼惊讶的很。“你怎么会知道的?” 风缺凄凉地笑了起来:“看来是没有错了,那里面的那朵花,便是池小语了吧。”而自己,就是那个最终被园丁送给了国王的代替品了。 “你?!这个故事,除了池小语,我从未对任何提及过!你又怎么会知道?” 风缺驻足,轻声道:“已经到了,接下来的路,便要你自己去走了。” “……”小鬼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问,只是呆呆地听着风缺的话往前走着。但走了不多远,他突然又回头了,停下了脚步,看着风缺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吗?……我便是那个故事里……可悲的替代品了。” 那个小鬼只来得及看清风缺最后的一抹笑。面前的人便再也没有了踪影。突然的,那小鬼感觉有些悲伤了…… 而风缺,则是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奈河居的道路上。究竟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不知道,不知道了……兜兜转转了半天,才明白,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可悲的替代品而已。以为不是玩具了,就可以得到喜欢,却不知,自己一开始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喜欢什么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是池小语的替代品。 对啊,从头到尾,白千忆也都没有对自己说过喜欢,原来,那又是自己的奢望……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要送他满世界的萤火虫? “孟婆……孟婆……你在吗?孟婆……”又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门“吱悠”的一声开了,孟婆从里面蹒跚的走来。见是风缺瘫坐在了地上,马上惊呼了起来。 “缺?!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孟婆佝偻着背,去扶起门前瘫坐着的风缺。他的身体透明的厉害,着实让孟婆担忧。“怎么回事?明明有了实体了,身体怎么还会这样?!” “孟……孟婆……”风缺抬起了疲惫的眼,见是孟婆又立刻的说道:“不要告诉白千忆,我在这里……” 第 21 章 奈河居旁,柑贝树郁郁葱葱,彼岸花花开满地,印的奈河居也一片的嫣红,孟婆手里捧着一身素净的衣服,从里屋走出,来到了后院。 奈河居的后院也是满地的彼岸花。在彼岸花的中央,有一个清澈的池塘。风缺就坐在这个池塘里。湿透了的长发贴在了后背上,轻垂的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哎……”孟婆轻叹,把衣服放在了岸边,朝着池中的风缺道:“衣服就在这儿,你洗完便去休息下吧。” “嗯!……谢谢孟婆……” “你啊……都这么久了,还叫我孟婆,随着阿若叫我婆婆吧。” “嗯!”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孟婆轻摇着头,又走了进去。刚才差点以为他要消失了,吓的她手足无措,但他却很快就又好了,嚷着要去后院的池子,闹的孟婆一时间都慌了手脚,好在现在也算平静了。 阎魔花谢了之后,渡船者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了,一进门就对着孟婆嚷嚷了起来。 “婆婆,刚才我看见风大人了,他……” “我怎么了?”风缺从后面走出来。轻接了对方的话。 “呃?!”语塞,一时间开不了口,瞬间涨红了脸。 风缺看了他啊若,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霸占了你的衣服,对不起……” “呃?!没、没有的事,那、那个,只、只要风大人不嫌弃就好了。”阿若有些痴迷的看着风缺现在的样子,宽大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风缺单薄的身体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柔媚。 “谢谢……” “……”拼命的摇头,身体站的笔直。紧张的脑内一片空白。 风缺轻笑,转首看着窗外。 孟婆略略吃惊,怎么回事?难道已经没有事了吗? “你出来了这么久未归,大人定会怪罪于你,还是快回去的好。” “没关系的,我设了结界,他的阴阳镜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何况他现在整日的不在,即便我不在府内,他也没那么容易发现的。”他又看了看一旁站的笔直的人。“阿若……吗?” “是!” “怕是今晚又要霸占你的床了。” 风缺蹲坐在花园里,不停的采着艳红的彼岸花,手里已经抱不下了,还在拼命的采着,没有停下的打算。 孟婆看了有些心疼。 “哎……即便这花在冥界遍地都是,好说也是我这老婆子一手栽种的,你至少要爱惜一点吧……” 听得这么说,风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抱着大束的彼岸花从花园里走出来。 “倘若每次难过都要采这么多,那怕是要再多一个孟婆才能种出那么多的彼岸花,让你去采了。”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又在说傻话了……” “孟婆,倘若你等的那个人一直都不出现,又或是,他已经喜欢上别的人了,那怎么办?”风缺突然这么问。 孟婆轻笑道:“那样的话……就一直都留在奈河居吧……其实等他也不过是想再见一面,然后把心里的话告诉他,爱不爱的,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只要记在心里就好了,不一定要谁在谁的身边。” 风缺抬起了头,望向了远处。远处是永远不见尽头的鬼邸,还有那郁郁葱葱的柑贝树。 “是这样吗?” “……去休息吧,虽然有了实体了,但是这里的鬼域之风吹多了,多少还是不好的,况你的体质本来就比较特殊。” 风缺起身,走进了奈河居。 …… …… 阿若缩在了墙角,一副可怜相的睡着。 风缺有点愧疚,占了他的床不说,还让主人睡墙角,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走过去,想叫他一起睡床上,却被身下的衣服拌了脚。 “什么?!”轻声的低叫,唇很快就亲在了阿若的唇角。风缺石化。僵硬着身体爬了起来,却也不睡床,而是自己缩到了另一个墙角。真是够可以的,偷看了一眼一边的阿若,风缺暗自呼了口气。幸好,什么反应也没有,看来是没醒呢。 阎魔花还没盛开的时候,风缺起身便回了冥王府,白千忆这次竟有呆在冥界,照例在府宅门前等他。 “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都不在府里?!”又是这种口气。出口的便是那样生硬冷淡。 “在奈河居。“这次风缺没有在白千忆的身边驻足,直径朝着府宅里面走去。 在即将错身的时候,白千忆反手拉住了风缺。“在奈河居,为什么我用阴阳镜找不到你?!” “ 不知道,你确定那东西没有坏吗?”冰冷的口气,突然就感觉,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什么事?从鬼域回来就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很不安很不安的感觉。难道那黑鱼精真又来冥界了吗? 白千忆突然用力的握紧了风缺的手,力气太大,让风缺不住地吃痛皱了眉。“白千忆……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鬼域回来以后你就很奇怪,果然不应该让你去那里。” “什么事也没有,白千忆,你这么久不在冥府,小白他们到处在找你,你现在既然回来了,还是快点去那吧。”风缺挣扎。 “什么意思?!你在躲我?!” “不是!” “明明就是,告诉我!那条黑鱼精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我想休息!你放开我!” “你不好好说清楚就别想我放开你。” “你别开玩笑了!”气氛越来越糟,风缺暴躁因子很快就出来了,他直视着白千忆,口气不善。“我让你放手。” “我要你说清楚。” “白千忆!”风缺虚空画符,不待白千忆反应便朝他攻了过去。“别以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突然间全都爆发了出来,鬼域时看到的画面,自己听到的那个故事,全都让风缺疯狂了起来。 “你竟然对我用法术?!”白千忆握紧了双拳,长发也都飘了起来,突然,风灌面了他的长袍,一瞬间,有利风想风缺直冲而去,风缺立刻设了结界护住了自己。 原来他是真的要杀自己。这一意识让风缺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他对池小语如此的珍惜,但对自己却可以如此决绝。 “白千忆……你真的想杀死我!池小语,你那么珍惜,可你,却真的想杀我……” “那是对你的惩罚!缚!” 咒语一出,风缺便完全无法动弹。身体被慢慢地升了上去,然后向白千忆靠近。 “你对我用了束缚咒?!接下来是什么?收回职位令,而后灭了我的魂魄?!” “我说过这只是惩罚,我不会灭了你。”狂风止了下来,白千忆扛着风缺往府宅里走,迎面关闭着的大门全都一扇扇地大开了。 “白千忆!我不准你这样对我!”被扔在床上的那一刻,风缺开始狂暴地叫。 白千忆兀自解了衣带,捏起了风缺的下颚。“又回到了起点了吗?又朝着我开始大叫,也好,就回顾一下吧。” “白千忆!不要!!放开我!!!”身体完全都不能动,风缺只能任由着白千忆拖下了他穿的衣服,任由着他把身体翻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情愿?” “白千忆……我不要,我不要了……” 耳边传来了白千忆愠怒的声音。“你在想单飞?是不是?” “……”…… “这是给你的惩罚!” “不要!啊……” 明明就不喜欢,却要这么做,这样,和□又有什么区别?那些画面又突然的全回到了风缺的脑海,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说什么不再是玩具了……全是骗我的…… 一切都结束之后,白千忆把风缺绑在了床头就消失不见了。风缺什么也没有穿,颓然的倒在地上,□着身体,长发凌乱地散了下来,粉色的斑点到处可见。 “明明……是你在挂念池小语……”动了动手脚,千年玄铁链随即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音。 “呵……连千年玄铁链都用上了啊……真是辛苦你了……白千忆。” 第 22 章 冥界—— 一张强力结张起,结界内呻吟声一声接着一声。铁链被人猛烈的拉扯着,“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断的在响。床被铁链牵动,剧烈的摇晃。 “啊……” 结界外幽暗的鬼火轻轻地摇曳,彼岸花盛开,柑贝树上,知根鸟哀伤的声音在冥界显得突兀的很。府宅的门被打开,结界退下,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屋内走出,他一挥衣袖,身后的门边自动的关上。 “大人……”有小鬼立刻跟在了白衣男子的身边。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靠近这里。” “是。” 屋内,风缺依旧是颓然的瘫坐在床脚,衣衫褪尽,不着半缕,长发散了一地,他半闭着眼,头倚靠着床脚,□的身上,到处可见粉红色的斑点。脚上和手上都被粗大的铁链烤着。整个房间都是淫靡的味道。 风缺抬手。 身体开始变的透明了,是累了吗?还是快要消失了?“哼!消失吗?那也不错……”现在是什么时候呢?是阎魔花开?还是阎魔花谢? 白千忆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这样去去回回也有很多次了,自己究竟在这里已经有多久了呢?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就不太了解时间这个东西了。但是……应该已经有很久了吧?要这样……打算关自己一辈子了吧……他讨厌……黑色的屋子…… 之前明明已经很好了,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的呢?是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搞成了这样的,但是,就这样一直当玩具,就这样看着白千忆和和池小语从前的快乐时光,然后把自己藏在黑色的阴影下面。自己真的不能忍受了。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告诉他呢?他和池小语间的事?为什么不愿意说呢? 粗暴的行为,他总是这样对待他的。为什么就不能像珍惜池小语一样的珍惜他呢?这样怎么会是爱呢?自己怎么能够欺骗自己说,即使是这样,白千忆也是爱着他的呢? “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吧?既然不爱,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白千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突有黑影在窗外晃动。 风缺抬起了埋在腿间的头。“谁?谁在那儿?” 门发出“吱悠吱悠”的声音。门外的人似乎很努力的想打开它。门不断的轻震着。风缺紧盯着那扇门,又再开口。“谁?你究竟是谁?” 依旧没有人回答,门开始猛烈的震动,过了很久,门外传来了声音。“风大人……” 风缺略惊。“阿若?是你吗?” “嗯!风大人……这门设有结界,我开不了它,风大人你可以帮我吗?” “白千忆栓我的铁链是千年玄铁做的。我施不了法。” “没关系的,风大人,你只要拿一样东西砸一下这扇门便可以了。” “只需如此吗?” “嗯……这个法术我以前见过,所以知道一些破解的方法,但是要人从里面帮我……” “……这样……我知道了。”风缺将信将疑的拿起了身旁的书册,朝着那扇门砸了过去。门略微的震动了一下,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阿若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风缺瘫坐在地上,□,忙脱下了身上的衣衫,裹在了风缺的身上。双脸立刻涨的通红。 “阿若,你不去渡船,来这做什么?”风缺有点乏,没有理会阿若的动作,坐着没动。 “……风大人……对不起,到现在才来,钥匙总在大人的手里,很难到手。” “阿若?”略想了一下,风缺猜到了他的意图,忙开口说道:“你快点走吧,别来管我,白千忆有面阴阳镜,可知一切事,我们……逃不掉的。你称现在他还不知道,快点离开这里。” 阿若俯身去开风缺手脚上的铁链,并没有停手的打算。“……天庭发下请贴,邀大人去赴晏,大人去有一段时间了,这是难得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救我?” “好了……”铁链一打开,阿若就扶起了在地上的风缺。“大人法力如此高强,铁链被开了必有感应,风大人还是快些吧。” 逃吗?他能去哪里?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去?“阿若你快走吧,现下白千忆还未能发觉,你快回去,他不会想到是你。” “……大人那么聪明,怎么不会想到是我?奈河居,就我和婆婆而已……风大人……我知道有一条通往人界的路,您有实体,应该是可以去人界的。” “……”风缺无语。原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即便是有了实体,冥界的人在人界也属不应存在,要在人界生存的话,岂是如此容易? 有鬼影窜动。风缺略惊。立刻便有惊叫声从外面传来。“有鬼使闯入府宅!快去通报大人!其他的跟我来!” “遭了!被发现了,阿若!我们从窗口逃出去。”风缺裹好身上的衣服,虚空画了一个符咒,紧闭着的窗便“嚯”的一声开了。“快点!” “哦!好!” 风缺后脚刚走,便立刻即有小鬼发现了房内的异常,一大群的小鬼马上便冲了进来。 玄铁链被丢置一旁,屋内空无一人,风缺不知去向! “风大人失踪了!立刻召集其他鬼使,封锁冥界重要各通道,全力搜查!” 奈河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倘若被白千忆知道了,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风缺的语气有些冲。听出来略略有些生气。 “……风大人……”阿若无言以答。 “好了好了,事以至此,再多说也无意。重要的是 以后的事该如何处理。”孟婆从里屋出来,手上捧着素净的衣服,对着风缺说道:“先换身衣服吧,总不能一直穿这些。” 风缺拿了衣服进了里屋。里屋立刻传出了他的声音。“我必须要马上离开,虽然我用法术暂时的隐去了自己的行踪,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白千忆这等聪明,定是很快就会找到此处,到时就不好了。” “冥界之内,又有何处,是不在大人的阴阳镜的掌控之中的?”孟婆忧心的说道。 “……”风缺穿好了衣服,从里屋走出来。“我自有我的打算。” “风大人……您这么快便要走了吗?”阿若一见风缺,便从椅子了跳了起来。 “在白千忆回来之前,我必须要尽快的离开这里……你说的那个通向人界的路……告诉我” 那么就去人界吧……即便是消失也好……白千忆,我消失的话,反正,你也不会怎么样,玩具,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不在乎一个。 999,你……会不会来人界找我…… …… …… …… 阿若望着奈河居后的池塘半日不语,池水已经平静了下来,但他还是出神的看着,似乎什么也不在想。却是孟婆先开了口。“你倒是细心,池中的通道我也是在这里住了近几百年之后才无意间发现的,没想你这么快便发现了。” 阿若终于有了反应,开口说道:“很早以前,便已经知道了,我……自己以前也是由这个到往人间的。” “数十年前曾听闻冥界有残魂私逃到了人界……” “……就是用这个的,当时我是趁您去照料花草时从这里逃出去的。” 孟婆像是早知道了一般,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池边,说:“既然已经逃到了人界,怎么就又回来了?你好不容易才到那边的吧?” “异类是不应在那边存在的,即便隐藏的再好,还是会被发现的……而且,而且……”而且,他都已经来这边了,自己呆在那边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孟婆“哎”的一声轻叹。“都是一群傻孩子……”话是这么说,可是自己又是如何呢?自己,不也是这样傻傻地等待着吗? 阿若不语,只是开始憨厚的笑了,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十几年前的那一幕,那时的你啊,还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第 23 章 村子里开始暴动,村名们拿着各式的农具围在了破落的旧宅前,有法师已经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只待擒了这只从冥界来的孤魂。 旧宅里,一只孤魂倒在樱花树下,疲惫虚弱的好象很快就要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全是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从冥界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凝聚了自己濒临破散的魂魄,他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可以附身在这花树之上,有了实体,可是为什么,这些术师便不肯放过他?他只想活在人间而已,哪怕只是以魂魄的身份。 这四周的结界很奇怪,会源源不断的吸食他法力,外面有村民的声音开始传进来了。 “怎么还不出来?干脆杀进去算了!” “是啊!反正法师也已经说过了,这个鬼魂没有多大的法力。” “还是再等等吧,毕竟也不是普通的人类,法师也说过了,他已经在周围施了法,那个鬼魂是不会从里面逃出来的,很快就会没有任何的法力了,到时候再进去杀它也不迟。” “既然村长这么说了……” 救救我,求求谁,来救救我! 他蜷缩着身体蹲在了花树下,法力开始不断的流失,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要消失了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若就这样消失了,还不如…… “不行哦!你是出不去的,会消失掉的。也绝对打不过外面的人。”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 “谁?”他惊恐万分地寻着声音望去。 真的只是一个孩子,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裳,手中拿着一面小镜子,五官生的极其艳丽,他笑着看着他。“倘若你这样出去,会消失的哦。”小孩的面容生得太艳丽,而那样的笑容又太震撼,以至在很多很多年后,阿若的脑中依旧清晰的刻出了他幼时的笑容,清晰无比。 “……”他看着他,突然大吼道:“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但他们却不愿放过我!!”吼完之后又觉得好笑,只是一个孩童罢了,自己这样对他大叫,有什么意义呢? 清澈的眼眸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看,良久良久之后,稚嫩的男孩这样说道:“大从冥界逃出来的魂魄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天地间。” 他倏地张大了眼,可以看见,这个孩子竟可以看见他身上带有的,极少的,冥界的阴气。 “可我只想留在这里而已,难道这样也不对吗?即便不应该,但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要如此狠决的对我?”全都说出来之后,突然就觉得好了很多,虽然面前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懂他在说什么。 “……”那孩子不语,只是睁着好看的眼睛看着他,手里依旧拿着那面镜子。 “……”果然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呢。“哎……你快走吧!这里很快就要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了,回家吧,小孩的话……不要总是乱跑。”他走近他,蹲下了身体,有点苦笑。原想用手摸摸那孩子的头,却没想他竟然说了一句:“你说的好像也没有错,那我就带你离开吧。”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什么?说……什么?”他问。 “我要走了哦,你快进到我的镜子里,如果你想从这里出去的话。” “……你想用这个办法来骗我吗?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你骗的。” 小孩不高兴的说道:“你要是不进来的话我就要走了哦,就让他们杀了你好了。你不是想要在呆在人界吗?” …… …… 他没有抱什么希望自己会逃掉的,可是那个孩子却真的帮他逃掉了,一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虽然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但他却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术师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六岁的孩子救了。 “如果以后你去伤害人类的话,我会来收服你的。”那是那个孩子最后的一句话。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以为他什么也不懂。但是,这个孩子却什么都懂,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呢? 他当时,就已经是这样的与众不同了呢…… 阎魔花谢,阿若收起了自己的回忆,离开了池塘。大人的话,很快就会知道是他放走了风大人的,会怎么样呢?自己……但是,也没有关系,本来就是要报恩的,所以怎么样都没有的关系。只是……真的只想报恩吗…… “风大人……” 人界—— 一大早的外面就吵吵闹闹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先还好的,不想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吵了,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小全子烦躁的翻了个身,吵成这个还让人怎么睡啊??难得少爷这次回来,怎么才回来第二天就吵成这样啊? 实在是不能睡了,他起身下床,快步的跑到庭院的外面,皱着眉头,推开门大叫道:“哎哎!!我说你们吵什么吵?这才几更天啊?一大早的就在别人家的院子门口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一大群的人原本是围在一起的,看见这个院子里终于有人出来了便立刻都朝着小全子看了过来。眼神盯的小全子有些发毛。“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 片刻之后,小全子的声音在整个大院回响。“少爷!!!!少爷不好了!!!风缺少爷回来了!!!风缺少爷回来了。” 房间的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单飞一脸惊讶的出现在门口,大叫道:“小全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便遍!!!” 小全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又再说了一遍:“风、风缺少爷回来了,现在就倒在我们院子的门口!!!” 单门原本就是世代除妖,这样的奇异事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全子自是不会到被吓的倒下的地步,但是,原本已经死了有一年的人突然就回来了,却还真是把他吓的够呛,他连碰都没敢碰那个人。况且,现在他也不确定他是不是风缺少爷。 “立刻带我去。”单飞连衣服都没有换,拉着小全子就朝着门口奔了过去,小语抱着小晰马上就跟在了单飞的身后。院子里的人陆续的醒了过来,也慌忙的跟了出去。很快,原本安静的院落就变的热闹了起来。 “小全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晚点起的人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都围着小全子打听。 “去去去,别来烦我!!!” “哎!!你真是……看我不……” 冲到门口,扒开了围着的人群,单飞立刻就看见了倒在人群中央的风缺。虽然早上的阳光并不是很强烈,但是,毕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鬼使是不可以在白天来人间的,因为 鬼使毕竟也是死去的人,即使有了实体,也并不就是说可以和人类一样在白日里肆意的出动。况且,若是没有命令私自来到人界,鬼使是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的。 “缺!!!!缺!!!!”单飞慌忙的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风缺,为他遮去了照来的阳光。旁边有人开始对他说道:“单公子原来认识他啊,他今天一早就已经倒在门口了,他好生的邪呼,我们都碰不得他呀!” “我们想是单院的人,但是喊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该不会是妖怪吧?” “他看样子虚弱的厉害,单公子还是快请大夫来为他诊治诊治吧。” “这事我会料理的,今天谢谢各位了……因为事急,在下先告辞了。”单飞抱着风缺连忙就往屋里赶,回头对外面的人道谢。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摇手,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哎……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单公子还是快去照顾这个小公子吧。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就是啊就是啊,他一动不动的,我们还以为他死掉了呢。” “……*—……¥%¥” “—*?#¥” “谢谢各位。”单飞急忙进了屋子,小全子和赶来的人连忙向着门外的人道谢,人群散去了之后,便立刻就关上了大门。 “这是怎么回事啊?风是少爷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就是啊,不是说是死了吗?” “小全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风少爷其实没有死吗?” 院内的每个下人都围在了小全子的身边打听。原本就很烦躁的小全子不耐烦的甩开众人。“我怎么知道?!少爷一直都没有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就马上发生这样的事,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啊?!现在夫人又不在……哎哟真是烦死了……” 第 24 章 …… …… …… …… 门被人轻轻的敲响。 “谁?”风缺轻声的问到。 “风少爷……厨房做了很多的糕点,少爷命我送些过来。” 风缺开门,见小全子站的门外,手上捧着一盒糕点,怕被阳光照到,风缺急忙的回到了里屋。幽幽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怎么今天师兄没有来?” 小全子把糕点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转身去关门。房间里立刻就又阴暗了起来。风缺坐在里屋的塌上,微闭了眼,原先的衣服已经换下了,而今穿了一件微蓝的衣服,长发随意的散落下来,本以为人间的事物像风缺这样是无法触及的,却没想并不如此。但是像这衣裳,要穿在他的身上,也的确费了他们很大的精力。 看着塌上的风缺,小全子有写怯怕的回道:“今日有人来访,托少爷出门降妖去了,少爷说晚些时刻便会过来的。”这个风大人还和以前一样,整天都粘着少爷。 “降妖?”反问,风缺睁开了眼,语气却平淡的出奇。“师兄难得回单门,就有人托他降妖去了吗??” “这、这个……是、是的呀!”其实是风凌轩大人来了,现在正和少爷讨论问题呢。但少爷吩咐绝对不可以向风少爷透露这一点。啊……怎么又要说谎了?因为一直都说谎遭到了报应,所以好不容易才决定以后都不说谎了。 “真的是去降妖了吗?” “是、是的,真的是去降妖了。”真、真的好讨厌风少爷啊…… “这样啊……现在是什时辰了?”风缺又闭上了眼,倚在塌上,问到。 “近傍晚了。” “……是这样啊……东西你拿回去吧,人界的东西我已经吃不大惯了,鬼的话,并不用吃东西的。 “这个……若是拿回去的话,定会被少爷骂的,风少爷……” “……”风缺倚着塌没有动静,过了半晌,他才又说道:“若是不想被骂,你就在这儿帮我吃掉它们吧。” “呃?”这句之后,里屋就再没了声音,小全字无奈地皱着眉,把桌上的糕点一一吃完,然后拿着空盒子出了风缺的房间,临门之际,却听风缺一声呢喃。 “……白千忆……” …… …… 一出风缺的房间,小全子就开始抱怨了起来,那些糕点虽然是很好吃,但实在是把他撑的难受的要命。 “真是讨厌的少爷,以前的脾气就暴躁又任性,除了脸漂亮以外就没见的有什么优点,现在更是阴阳怪气的。”边走边乱叫,没一刻停歇的,整个院子都是他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 ,小语一脸诧异的从房内走出来,见是小全子,便笑了起来 。“怎么生这么的大气?” 小全子“夷”了一声,见了小语马上又笑了起来。“吵到你了吗?” 摇头。“没有。” “少爷也真是的,明知以前我便和风少爷不和,却还偏让我侍侯他,原本侍侯你和小晰一直都挺好的,却要把我调了过去,那个风少爷,脾气阴阳怪气的,总是变着法整我,哎哟,今天这些糕点真是吃的我……” 小语“扑哧”的笑了。“我这次没怎么见他,以前见过一次,变的好漂亮哦。” 小全子一脸的不屑,不高兴的说道:“漂亮有什么用?还是让人看了就讨厌!幸好你不见他,他原本就见你不高兴,见了他你定是会被整的比我还惨。说来这都是少爷错。” “我什么错啊?见我不在就和小语乱告状啊?”单飞的声音突然从小全子的身后传来。他脸上的神情到是也没有什么不悦,看着小全子逗着他问道:“ 我又做什么惹您不高兴了啊?单全少爷。” 小全子腿软,陪笑道:“少爷怎么会让小全子不高兴呢?嘿嘿嘿嘿……呵呵……” “嗯?那怎么一见我不在就来向小语告状呢?” “都是那个风少爷啦,真是难侍侯的要命,小全子我被他整惨了,少爷您就发发慈悲吧,还是把我调到别处去吧!!”见小全子一脸的痛苦,单飞有点心软,就对他说道:“你先忍忍吧,明日我便把你调往别处去。” 眉开眼笑了起来。“真的吗?少爷?少爷您果然对小全子最好了。” “哦?那刚才谁在抱怨的呢?”单飞敲了敲小全子的脑袋,又对一边的池小语说道:“今晚是七夕,外面会很漂亮,想出去吗?”他宠溺地摸着池小语的头发。 “去!小语要去!”池小语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全子昏眩。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是那个脾气阴阳怪气的风少爷完全不能比的! 单飞看着一旁的小全子又说道:“小全子,你今晚就再忍忍吧,晚上的灯会你也跟着一起吧,我也想带着缺一起去看看。” “啊?!”带他去干什么啊?心里这样抱怨,却又不敢说出口。 单飞没理会一旁不满的小全子,转身去了风缺的房间。 房间里几乎是完全的没有光,暗的厉害,单飞进去的时候,风缺正倚在塌上睡觉,原本不想打搅他了,但风缺却自己醒来了,见是单飞,便轻笑了起来。“师兄。” 风缺的笑容让单飞心疼的厉害,他坐在了风缺的身边,笑着说道:“今天有事,所以到现在才来看你。我命小全子送来了糕点,你吃了吗?” “……吃了点……” “今天是七夕,晚上会有很漂亮的灯会,一起去吧,自从来这里后,你一直就没有出去过。” “……好……”已经是七夕了吗?时间过是真快…… 第 25 章 白千忆,白千忆,白千忆. 七夕的晚上果然是热闹的很,单府里也都到处张灯结彩的。一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了下来之后,风缺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身微蓝的衣服在月色下很醒目。 单飞、池小语和小全子早便已经在等在外面了。池小语依旧和以前一样,一见风缺便本能般的躲在了单飞的身后,风缺不悦的皱眉。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会吃了他不成?怎么一见他就拼命的往后躲?哼! “你躲我做什么?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以前的事,风缺到现在还是对池小语有点意见,现在一见他的这个躲躲藏藏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池小语支支吾吾的不成语句。 “算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因为不想让单飞为难,这次风缺并不想和池小语吵起来,便自己结束了对话。 “少爷。”从偏门里走出了一个小仆,送来了两顶帽子,交到了单飞的手上。风缺略有疑惑,不解的看着单飞轻柔的把帽子带在了池小语的头上。 “带这个做什么?”他这样问道。 单飞但笑不语,只是把另一顶送到了风缺的手上。 “给!缺。” 反问。“我也要带吗?” 单飞的表情严肃的很。“这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面容长的太好也是麻烦。” 风缺就忍不住笑了,一旁的小全子看见了,就这一瞬间,突然的就觉得,这个脾气阴阳怪气的风少爷笑起来的时候,原来真的……其实还蛮好看的。 街上人来人往的,灯笼挂的满街都是,河岸边全是正放着荷花灯的情侣,荷花灯挤的河道里满满的都是。笑声充斥着整条大街。单飞牵着池小语的手,走在了风缺的身边,小全子则黑了整张脸,表情抑郁的很。为什么这么好的场景却要他和这个风少爷走在一起呢?他真想和女人走在一起啊…… “公子,要买灯吗?若是把这灯拿到河里放的话,就一定能得到祝福的。”旁边的小贩招呼道。 风缺摇头。池小语却是一脸很想要的表情。但怕风缺会因此生气,又不敢开口要求。 “师兄,我有点累了,想休息片刻,你……和他去吧,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很想要。” “但是……”单飞有点为难,不想要看到池小语一副失落的表情,他很少见到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很想要,但是却又不想把风缺放在一边。 “我在那边的桥上看着你们吧,荷花是圣物,我不能碰的……”因为帽子遮住了脸,单飞看不见风缺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这样淡然的语气却让单飞心疼的难受。以前是傲慢乖张的少年,现在却如此平静的呆在他的身边,这样当然是好,但是,一个人要做出这样的改变,要经历什么才能做到呢…… 单飞伸手道:“我扶你去吧。” 风缺笑。“不用了,就在一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让小全子陪着你,若不是这样,我是决不能安心的。” 一旁的小全子听了单飞这样的话后立刻就拉起了一张脸,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面却已经泪流满面了。哀号:“不要啊少爷!!!我也想要去放灯啊!!我也想要得到祝福的呀!!!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我和风少爷两个单独的在一起啊!!!!!!!” 第 26 章 虽然已经接近子夜了,但是嬉闹的人群却依旧没有散去的意思,晚风席席的吹来,已经很挤了,但河面上的荷花灯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了开去,随着一阵微风,在河面上轻轻的摇曳。风缺倚在桥上,很安静的看着在不远处河岸边正放着荷花灯的两个人。眼里面满满的都是羡慕。 小全子尽职的站在风缺的身边,偷偷的打了个哈欠,真是,这么长的时间了,一句话也不说,真不知道这个少爷现在又在想些什么。真是无聊,好在明天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现在就只好忍耐一下下了。 今年的七夕过的可真无聊。 一阵风吹来,风缺的帽子被风吹落了下来,落到了河面上,长长的发瞬间就从头上滑落了下来,有点凌乱的落在了风缺的肩上,风缺略略的有些惊。 柔柔的月光,清澈的河水,远处各色的灯,轻扬的衣裳,微乱的长发,有一只萤火虫不知是从哪里飞了过来,轻轻的围绕着风缺飞舞,缠缠绕绕,不肯离去。风缺望着那小东西轻笑了起来,笑容有点哀伤,有点柔和。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美,所以不止是小全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此看呆了眼。片刻后,有惊艳声从四周响了起来。 “快看,桥上的那位公子,长的真好看。”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应该有很多人去提亲了吧?” “耶?难道你想……不会吧……” “难道你不想吗?” “我……” “好讨厌哦……” 越来越多的话随着晚风飘了过来,小全子突然生起气来了,站直了身体,左右的晃动,硬生生的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不满的声音也随着他现在的举动陆续的传了过来。 “啊……是家丁吗?真讨厌,走来走去的,都看不到了……” “怎么有那么让人讨厌的家丁的啊……” 啊啊啊!我就是讨厌,怎么样?怎么样?有本事你们也可以这样啊!!哼哼哼哼…… “怎么了?”风缺终于有了反应,看着一边的小全子问到。 “没,没什么,有蚊子,走走就好了……” “?” “呀啊啊!!!”桥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女子的惊叫。小全子一听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叫到。“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静止的河面突然泛起了滚滚的波涛,荷花灯也都被河水淹没了,席席的晚风渐渐地变大,乃至变成了狂风。街上的灯笼全都被这狂风吹灭了,尖叫声四起,街上开始混乱了起来。小全子完全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一瞬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事啊??!!!” 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旋涡,水从旋涡中翻腾而上,在空中迅速的形成了一个冲天的水柱。 “有妖气,快点离开这里!!!现在水上是最危险的地方。”风缺大吼一声,迅速的起身,拉着小全子就往桥头跑。 “但是,少爷他们……” “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去支开人群!这里有我!!”风缺一用力,便把小全子扔了出去,动作倒是豪爽的很,水流立刻就朝着原先他们站着的地方攻了过去。 “四方诸神,护。”结界阻隔了冲来的水柱。河水沸腾了起来,然后妖异纷纷从水中显现了出来,各自执着兵器,朝着街上的人攻来。场面一片混乱。 一声咒语起。“雷电风行?妖异必退!”妖异退散。惨叫声起。 “师兄?”见是单飞,风缺忙唤到。街上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大街顿时几乎就只剩下风缺他们一行人了。 水中依旧有妖异陆续的出来,很快就包围在了他们的四周。 风缺上前砍杀。“真是,每次都是这样……小喽罗多的没完没了。” 妖怪多的很,水柱也不断的袭击着他们,风缺的眉宇皱的越来越厉害。他朝着水柱大喊了起来:“我上次放你一命,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这次又藏头藏尾的做什么??!!” “缺?!”单飞完全不能理解风缺的行为。 “出来!!!” 水柱急旋而下,“风!”狂风起,与水柱缠绕在了一起。不久,风止,水面也恢复了平静,水面上方立了一个人。面容秀丽,眼神不屑的看着在岸上的风缺。“你放我一命?应该是你逃过了命吧……” “……” “怎么……白千忆没有和你在一起了吗?果然……还是被抛弃了呀……” “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既然是条鱼,就该好好的呆在水底,乖乖的等着被人吃掉!!!”所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鱼精了。 “啊!!单哥哥!!”小语的尖叫声突然就从风缺的身后传了出来。单飞急忙转头,小语被妖异劫持而去。 “该死的!!!”单飞处于两难,想立刻冲到小语的身边,但又不放心让风缺一个人对付这条鱼精。 风缺的话幽幽的传来:“你快去吧,他什么法力也没有,又笨的要命,你不去救他的话,就别指望他能够自己逃脱。这里有我在,我还没有那么弱,别看不起我啊……” “缺?” “走吧,他若有万一,你怕是要后悔一生的了。” “对不起……缺。”单飞急奔而去。风缺哀伤的笑了起来,还是一样的,无论是在谁的心里,他都永远都不可能占在第一位。 “利风疾!”熟悉的咒语在耳边响起,那是儿时总能听到的咒语,风缺回头,风凌轩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冷着眼。 是他?!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应该在武夷山上的吗? “风凌轩!!!” 黑鱼精突然就狰狞这面容,叫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风凌轩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这样的说了一句:“你我的法力相差不大,你若硬是要和我斗法,绝对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劝你还是立刻离开的好。” 一股水柱冲向了风凌轩,风缺暗自惊叫,却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左手用力的一挥,水柱便被改变了方向,刚想松口气的风缺却发现另有水柱正冲着站在一边的小全子攻去。 “快跑!” 一边的小全子完全就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吓的连声音的发不出来,腿脚也完全都动不了,只得睁大着眼睛看着水柱朝着他而来。 完了,这下要死在这里了,难道今天是他命里的劫数吗? “四方诸神,护。”水柱停了下来,就在离小全子不到一公尺的地方。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了起来,风缺站在小全子的面前,张开着结界,护住了他。 “风、风少爷……” “叫你快跑难道你没有听见吗?”风缺说完这句话后,脸便渐渐的透明了起来,最后变的几近透明,仿佛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小全子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救他呢?那个风少爷不是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人都不关心的吗?不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吗?为什么会救他的呢? 这样的人,现在却在救他,可是自己一直都在讨厌他…… …… …… “风缺……你以为白千忆会来找你吗……呵呵……被人抛弃,是不是很痛苦啊?”这是风缺失去意识前听见的唯一一句话,被抛弃吗?……原来,你真的不会来找我,其实,我依旧是希望你来找我的呀,你来找我的话……我就会和你回去的,即使你并不爱我…… “白千忆……白千忆……” 第 27 章 “白千忆……白千忆……” 风缺依旧在梦中呢喃,不停的喊着这个名字,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白千忆? 小全子坐在了风缺的床前,皱着眉宇。白千忆究竟是谁呢?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单飞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小全子还在这里,有点惊讶。“小全子?怎么还不回去?你不是不想侍侯缺吗?我已经把你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你现在可以不用留在这里了。” 耶?!!要走?!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风少爷还没有好,我现在走的话,他怎么办?” ???单飞有点诧异,这小全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缺的事了?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的吗?“会有人侍侯他的,这几天我都会来照顾他的,你可以放心。” “但是风少爷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我应该要照顾他的呀。就这样走的话,我会内疚的。” “??恩?你不想走了吗?”单飞试探的问到。却没想小全子竟然“刷”的涨红了脸,一时间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单飞调笑道:“恩……怎么单全少爷现在又不讨厌缺了啊?不是说他任性,脾气又坏,除了脸漂亮以外一无是处吗?” “少爷!请你不要再来取笑我了!!” “哦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风缺一声呢喃:“白千忆……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全子脸色难看了下来。白千忆白千忆的,一直都喊着这个人,白千忆究竟是谁啊。 …… …… 天气很晴朗的早晨,小全子急急忙忙的往风缺的房间赶。 扫地的下人们见了他又开始调笑道:“哟!小全子啊,今天也这么早啊,又去风少爷的那里吗?” 脚步停了停,回头答道:“是啊,没办法啊,少爷吩咐我要好生的照顾风少爷的嘛。” “我看是你自己鬼迷了心窍想粘着风少爷吧?” “是啊是啊,前几天还整天的抱怨呢,你看现在,每次去都乐的要死。” “我、我没有!” “啊啊!还害羞了呢。” “去去去!!!在敢乱说的话小心我奏你啊!!!”小全子作势扬起了拳头,但估摸了一下时间,怕去的晚了,便也没有和他们继续的吵闹下去,立刻头也不回的就去了风缺的房间,在门前的时候特意的放轻了脚步,探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过了好半天才动手敲了敲门,问道:“风少爷,你起床了吗?” 里面很快就传出了幽幽的回答声:“恩。” 小全子眉开眼笑的推门走了进去,一见风缺躺在塌上就开始絮絮念念的讲了起来。把自己看到的所有有意思的东西都讲了出来。 风缺轻笑。 小全子看呆了眼。真、真的好好看啊……比小语的笑容还要好看呢……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了?” “没、没什么……” “风凌轩是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的?”风缺突然这样问。 小全子一怔,忙回答道:“少爷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风老爷有一天突然就来了。” 风缺没有继续问,只是看着窗外又开始发起了呆。脸上的神情还是那样……有点的哀伤。 又在想那个叫白千忆的人了吗?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好的……既然都不来了,还想他做什么啊? “铃……铃……铃……”有铃铛的声音。小全子有点不解,外面怎么会有铃铛的声音?哪里来的?小全子皱起了眉,那铃铛的声音听起来就觉得邪呼。一旁的风缺突然跳了起来,这个动作把小全子下了一跳,连忙问道:“风少爷?!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听到什么了?” “摄魂铃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了摄魂铃的声音了。” 铃声吗??是那个铃声吗?“铃声吗?若是铃声的话,我也……” “你也听到了吗?”风缺反问。 …… …… “……” “……” “……不,没,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风大人,您大概是累了吧,所以才会听到铃声的,单府内并没有人带有铃铛,您还是好生休息吧……” “……”风缺黯然,也是,自己又在幻想了,自己,终究还是这样迫切的希望他来找他的吧,虽然不甘心。白千忆…… “那么风大人,小全子帮您铺床吧……”铃声是真的听到了,但是,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却知道这个铃声一定和那个叫白千忆的人有关,自己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若是把铃声的事告诉了风大人,那么大人就不会继续在单府了。他决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的…… …… …… 夜色下,单府。 风缺房门前的十几张符咒纸显得特别的显眼,在大院的中央,摆着一个阵,单飞,风凌轩,连小全子和池小语也都一起站在了风缺的房门口。 “单哥哥……我们不要这样对小白……好不好?”池小语有点难过的看着单飞,似是求饶的拉着他的衣角说道。他很喜欢小白啊,他不想让小白受伤的,但是现在这样……小白会很危险的。 单飞看着池小语轻笑:“若是他不来抢回缺的话,我绝对不会为难他的,小语可以放心。”但是,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了,白千忆是绝对不会放过了风缺的,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是会大打一场的。况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怕也不会是白千忆的对手。 安宁符贴满了整个门和窗,这些符咒是单飞特别制作的,把它们贴在门和窗上的话,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风缺都会什么也不知道。自从小全子第一次听见有摄魂铃的声音那天起,他们就开始一直这么做了,白千忆果然还是派人来到了这里,安稳的日子自然也就没有了。前几日来的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很显然,对方只是来让他们一探虚实的,并没有打算真正的动手,所以才能让他们轻松的取胜。但是按照时间来算,白千忆怕是不会再派出这些小角色了,也许今晚白千忆便会亲自上阵。 小语皱着眉,脸上的神情很不好看。虽然单飞已经对他说过很多遍了,他不会和白千忆真的动手,只是想要保住风缺而已,但是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自己真的懂的很少很少,但还是可以看的出来,风缺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单飞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要他们在一起呢?可是,小白又为什么要这样对风缺呢?小白不是一直都很温柔的吗?自己知道的小白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有鬼火朝着站在院落这边的单飞他们袭来,风凌轩快速的施起了法术,鬼火很快就被反弹了回去。单飞立刻就对着其他的弟子吩咐道:“敌人来了!立刻摆阵!全体进入警备状态!!” 一道白影掠过,停留在了人们的面前。紧接着,一道黑影也随之在人们的面前现了形。 单飞勾起了嘴角。 “连黑白无常都来了吗?白千忆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工夫啊,”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小白一生气,那雪白的发就全都扬了起来。手上的法器也开始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反观小黑则是很自然的站在了小白的面前,无声的护着他。镇定的要人抑郁。 单飞张扬的笑了起来:“哼!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若要与白千忆对抗,那么与他手上的冥将交手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单飞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至于天庭方面,那便是之后的事了。 第 28 章 双方很快就动起了手,瞬时间,原本皎洁的月亮早已被浓厚的黑云挡住了,风凌轩、单飞、还有黑白无常,展开了一对一的战斗。风缺的房门前依旧站着大批的单门弟子,紧紧的把守着摆好的阵。 小全子咬牙。 只要这个阵不破,便没有人能从外面进去,安宁符已经隔绝了里面和外面的联系,风缺是不会知道外面的情况的,自然也是不会从里面出来了。所以只要能守住这个阵,他们就不可能得手。 绝对不会把风少爷让给任何人的!!!!可恶!!! “地灵?冥缚!!” “天火!!” 索魂链布满了庭院,斩魂勾挥的飞快,刀光在月色下惨白惨白。风凌轩祭出了缚灵器。 “呀啊!!”小白受创! “白!!”小黑惊呼。 “你的对手在这里!!!”单飞突然一剑刺出。小黑急忙的躲闪。 “该死!!!太大意了!!” 风凌轩立刻施出了咒语。有焰火朝着小黑急攻而去。 “糟了!” “小黑!!??” 天空中突有一道雷电劈了下来,生生的阻止了风凌轩的攻击。有龙的形状在天空中若隐若现。又一道天雷下来,直朝着正在摆阵的单门弟子攻去。 单飞大叫:“危险!!!快走开!!” 巨大的声想过后,浓浓的烟也随之散去,原本摆阵的地方竟然生生的被天雷劈出了一个大坑。坑的中央,白千忆站在半空中,身上隐隐的闪着的光。白色的长袍灌满了风,长长的发轻轻发飘扬。 “把他还给我!!!” “那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再让缺受到任何的伤害!!!”单飞毫无惧意的与白千忆对峙。 “把他还给我!!!!” 风凌轩手执着缚灵器,对着白千忆说道:“你既然已经违背了我们间的约定……没有好好的照顾缺,我便决不会再把缺交给你!” 小白大喊:“大人!!请小心!!” 白千忆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说道:“把他还给我!!!” 单飞气急。“痴人说梦!!” “还给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很快就又动起了手来。当小全子和池小语清醒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又激烈的争斗了起来。单飞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法术,风凌轩更是把缚灵器发挥到了极点。白千忆控制着风、雨、雷、电。还有五行,强大的法术压倒着所有的人。 “小白!!!!不要这样小白!!!”池小语大声的唤到,试图阻止。奈何白千忆什么也听不见,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话。 “还给我!!!!!”天雷快速的朝着单飞劈去。池小语尖叫:“不要!!不要伤害单哥哥!!!” …… …… 原本在床上安睡的风缺突然睁开了眼。 “白千忆!!!” 房间的门被一股强大的法术撞开了,狱火以强势冲了出来,与天雷交锋,救了单飞一命。惊恐未定的人们立刻朝着风缺的房门望了过去。 “风少爷!!??!” “缺!??” “缺儿!!!” 风缺站在门前,许久,原本一直都哀伤的脸上竟展出了一丝笑,泪水很快就流了下来。终于,终于来找他了吗??终于还是来了吗?? “白千忆……”你……终于想起我了吗……虽然逃离了……但我依旧是希望的啊……希望你可以来找我…… 很想过去,但身体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和我回去!” “你放开他们……不准伤害他们……” “和我回去……” “我……” “小白……为什么……”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池小语?!是池小语吗?风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池小语抱着单飞,哀怨的看着白千忆。心里,突然的,就很难过。 “和我回去!” “你送他美丽的海螺……你和他有百年的情感……你为他随传随到,你会对着他那么温柔的笑……”风缺开始后退,渐渐的把自己的身影没入到黑暗的房间里。“……你却把我扔在了黑暗里……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是园丁为那多美丽的花所寻找的替代品而已……我一直都在被抛弃……你,看不见我的悲伤……” “缺……和我……回去……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 “求你……和我回去……” “你没有这样说的资格!!!”风凌轩突然施起的法术,自己则很快的挡在了白千忆和风缺的中间。 “走开!!!”咒起,青绿色的火蛇盘旋着向白千忆急冲而去。 “大人!!!”斩魂勾动,银光乍显。 “……”缚灵器起,索魂链出。 白千忆举手施咒,天雷从天而将,直朝着风凌轩而去。单飞惊呼。 “四方诸神,哄嘛哩拂立……急急如御令。狱火!”火蛇与天雷交缠。面前的白千忆脸色突然间变的难看至极。看着风缺说道:“你要帮他?!你要违抗我?!” 风缺垂目。“……他是我的父亲……出逃的是我……和他无关……请你……” “你和我回去,我便罢手。” “……”风缺无语。 白千忆一掌朝着风缺的方向打去,欲击破单飞和风凌轩所布下的结界,却被结界反弹了回来。 “……” 小全子突然挡在了风缺的面前,朝着白千忆大叫道:“你别白废力气了,这个结界只要是外面人就谁也进不去,除非风少爷自己从结界里出来!!!” …… …… …… ……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用法术逼你出来……” “我……白千忆……你……”你来找我,是因为喜欢我吗??还是,只是想找回出逃的玩具…… “我……白……白……???” 怎么……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了起来,渐渐的,便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白千忆…… 第 29 章 白千忆停止了攻击,只是直直的看着门口的风缺,就在众人都在疑惑他这样的举动的时候,风缺却慢慢的自己踏出了单飞和风凌轩所布下的结界,笔直的朝着白千忆所在的方向走去。 “风少爷!!?你是不可以走出这个结界的!!”小全子不解的大叫到。想要上前去拉住风缺,却被小白的索魂链拦住,不得上前。 单飞突然醒悟了过来。大叫不妙。“白千忆,你竟然对缺使用迷幻术!!” 白千忆忽略了单飞的话,对着风缺伸出了手。唤道:“过来!”一声令下,风缺便轻轻的跳起,跃到了白千忆的面前,被白千忆揽在了怀里。 看见这一情景的小全子泪流满面的朝着风缺喊道:“风少爷!!!!你不要去!!!”挣扎着身体,想要挣脱小白的索魂链。 白千忆一挥手。“目的已经达成,立刻撤退。” 一瞬间,风止,索魂链收回,斩魂勾也随之消失,天空中黑压压的云散去,皎洁的月亮又露了出来。庭院中,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有依旧泪流满面的小全子,扶着单飞的池小语,咬牙不甘的风凌轩,东倒西歪的单门弟子,而院落中的那个大坑,已经注满了一池的水,水面平静无波,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庭院中大树的倒影班班驳驳呈现在了水面上。 小全子突然朝着空落落的夜空大叫一声。 “风少爷!!!!”拼命拼命的努力,却依旧没有护住想要保护的人,为什么自己这么弱? …… …… 冥界?池瑕—— 阎魔花已经要开始凋谢了。 骨女看着化碟,道:“大人……回来了……” 化碟微愣。“那么风大人他……” “风大人也被带回来了……”风缺出逃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黑白无常,天地双煞,就只有池瑕的骨女、化碟,奈何的阿若和孟婆了。阿若现在已经被贬去了职位,关在了八壕之中,所幸的是,白千忆并没有对他动刑,原本,帮住神职人员出逃是绝对不能原谅的罪过,必是要受到冥界的各种惩罚的。但白千忆却意外的什么刑罚也没有对他施。对孟婆也意外的没有追究。至于她和化碟之所以能得知这件事也是在为大人送糕点的时候意外听到的。 化碟苦笑。“阿若做的,全都没有意义了……” “……”骨女不语。 “不知道大人把风大人抓回来后又要怎么对他……” “……现在只能从黑白大人那里得知情况了。” “要告知孟婆吗?” “……想来她也已经知道了……还是不要了吧……” 命黑白无常调人严力看守了各个可以通往人界的路口,以免风凌轩和单飞前往冥界,来强行的抢人。又在风缺的身上施了四重封印,以免他得以逃脱。白千忆带着风缺坐在了冥府发庭院中,大片的彼岸花不知疲倦的盛开着,紧紧的围绕着他们,幽幽的庭院中渐渐的飞起了无数的萤火虫,照的庭院都镀上了荧荧的光。 白千忆温柔的笑着,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人,指间滑过风缺白皙的脸,亲吻着他的额头,柔软的唇。宠溺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地方。 “好看吗?我说过要送你全世界的萤火虫的……这里的所有的萤火虫都是送给你的……”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喜欢海螺呢……只要你喜欢,我便把所有的海螺都送给你。” “以后……我只对你温柔的笑,好不好。” “我没有告诉你……其实很久很久以前,你便不再是替代品了……” “我没有惩罚那个渡船者,也没有怪罪孟婆……你不用担心……” “我把所有的萤火虫都给你,我把所有的海螺都给你,我以后只对你微笑,也不会再见池小语了,只要你不愿意,我便不会再碰你……所以,求你……不要离开我……缺……”被他搂在怀里的风缺睁着一双好看的双眼,但却没有焦距,没有神韵。只是像傀儡一样的被白千忆抱在了怀里。中了迷幻术的话,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也不会看见,不会听见任何的事,任何的声音。 …… …… 阎魔花开,阎魔花谢,知根鸟不停的啼鸣,哀伤的声音从不间断,鬼域的风一阵阵的吹来,彼岸花开满路,人界,日日月月,岁月匆匆而过。 白千忆依旧带着风缺随处的走,办公,入睡,从不离开。冥府的庭院里永远都有飞舞着的萤火虫,渐渐的,冥府的庭院里开始摆满了各色的海螺。 “不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缺。” 人界,小全子依旧不愿放弃的寻找着每一个可以通往冥界的通道。单飞和风凌轩依旧在努力的试图前往冥界。 单门的弟子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小全子,开始规劝道:“即使找到了,你也救不回他,你和他,毕竟生死有别,即便相间了,有能怎样呢?你又何必这样固执的不放开……” 小全子哀伤的声音淡然的响起:“我只想告诉他而已……其实我是真的喜欢的,只是后悔以前没有发现,后悔在眼前的时候没有珍惜,后悔这份喜欢来的太晚了,为什么快乐的事情,总是走的这么快呢。” 然后,随着黑鱼精攻入了冥界,渐渐地渐渐地,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了…… 第 30 章 鬼域出现了动荡,恶灵冤魂终日的徘徊在了通道口,试图冲破通道口的结界通往冥界。冥界内的大小魂魄整日的忧心重重,生怕遭受到恶灵的袭击。逐渐的,冥界萧条了起来。池瑕客栈的生意也开始渐渐的变的冷淡了。骨女和化碟开始为池瑕的未来担忧了起来,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持续多长的时间。 白千忆也曾多次的派鬼使出面去解决,但效果却一直不见好。 “大人……鬼域之事太过蹊跷,怕是和上次恶灵妖异横溢人间之事有所关联。”马面牛头双双报道。 白千忆沉思。不悦的道:“这我也知道,看来还是要到人界去一趟,关键有关就在人界吧。你们和天地双煞立刻去人界,把这件事调查清楚,顺便查一查黑鱼精的下落。”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了他。 “是!”刚一应到,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白千忆的面前。白千忆还没有回神过来,便见有式神从堂外飞了过来。静静的停落在了他前面的桌上。“砰!”的一声化成了一团轻烟,待烟散去,桌上便留下了一行小字。 子时,鬼域,黑鱼精。 白千忆和黑鱼精一起生活了几百年,他的字迹他自然是了如指掌,这当然是货真价实的黑鱼精的笔记。 “哼!”这样正好,也省去了他找他的时间。 阎魔花开的时候,白千忆便已经在等在了鬼域的出口处了,可是黑鱼精却迟迟不来,在过了很久才出现在白千忆的面前。 白千忆不悦。“约人出来,自己却迟到,这是你所谓的礼仪吗?” 黑鱼精挂出一抹笑,这让白千忆很不舒服,那是一种很让人讨厌的笑容。“恩??是吗……我以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已经都习惯了呢……看来你还不了解我啊……” “哼!!!”白千忆嘲讽道:“你竟然还敢约我出来……不过这样也好,也免的我找你花时间。这次……”白千忆突然就朝着黑鱼精攻了过去。“我一定要亲手解决了你!!!!” 寥寥数回之后,黑鱼精便被白千忆打倒在了地上。白千忆手中幻化出来的剑直指着黑鱼精的眉心。“你对风缺做了什么?” “……” “……” “呵呵……”几声轻笑从白千忆的身后放传了出来,紧接着是黑鱼精那魅惑人心的笑声:“果然……你真的很不了解我呢……虽然,我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几百年……” 白千忆猛然的回头,黑鱼精就站在白千忆的身后,而在他的怀里,搂着的人正是现在还依旧完全没有意识的风缺。而那个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人,则在一瞬间就变回了一条小鲤鱼。 白千忆大怒。“你马上给我放了他!!!” “放了他??他可是我的王牌呢,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放了他呢……不过……若不是你施的迷幻术,我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抓住他。那还是你的功劳呢……”黑鱼精看着面前的白千忆略有轻蔑的笑道:“你想要回他……就把缚灵器给我带来……然后,就在我的面前自行了断吧……” “什么?!”白千忆怒极。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带着缚灵器到黑暗之渊,若是办不到的话……虽然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不过……”他伸出了舌,轻轻的舔过风缺的脸,转而吻在了他的脖颈上。“他长的这么好看,若是不用的话,岂不是太浪费了?……现在,不管我对他做什么,他也不会反抗的吧?” 风狂暴的刮了起来,白千忆朝着黑鱼精大吼。“你敢动他??!!!” “哦?……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一阵水波过后,冥界,便再也找不到黑鱼精的身影了。 “……该死的!!!” …… …… “大人?你要出去吗?”小白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急着赶往人界的白千忆问道。 “是!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和黑无常了。”白千忆匆匆忙忙的回答到。 “可是大人……大人??”小白还想说什么呢,白千忆便已经没有了踪影。留着有站在那里一脸的无措。 人界·单门—— 风凌轩还没有回去,依旧在试图去寻找前往冥界的路,小全子现在更是整日的忧心,单飞在上次的事件里受了一点的伤,刚刚静养好,这天,天还没有黑,他们一行人便等来了一个很不手欢迎的客人——白千忆。 战斗的架势立刻就展开了。 白千忆皱眉。“长话短说,我不介意和你们打一场,但现在缺遇到可危险,风凌轩,我现在要你立刻就交出缚灵器。” “风少爷遇到危险了??!!”小全子第一个拔开人群,冲到了白千忆的面前,大声的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交出缚灵器,其他的你们不需要知道!!” 风凌轩和单飞并不似小全子一般的激动,稍做沉思后便看着白千忆开口问到:“哪里可以见到缺?” “缚灵器可以交给你……但我们要和你一起去救缺,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在路上告知我们。” “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单飞怒急,“若没有你,这所有的事就都不会发生,缺遇到了危险难道就和你没有关系吗?” 白千忆不语。 “怎么样?” “……那就快点。”白千忆看着风凌轩说道:“缚灵器你一直都带在身边吧?那就立刻动身吧。” 小全子突然拉住了单飞的衣角。犹豫着断断续续的说来。“少爷!!我……我……”想要一起去,但自己确实又没有什么能力,去的话,也只会成为包袱吧……但是,还是想要去的呀。 …… …… 单飞轻笑:“跟不上的话,我们不会等你的,所以要快点了……” “少爷!谢谢你!!” 第 31 章 为了保险起见,到了黑暗之渊的边界,白千忆他们便不再使用空间扭曲术了。在黑暗之渊,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黑鱼精管理的,就像是在冥界一样,现在只要白千忆他们一使用法术的话,黑鱼精便会察觉到。白千忆毕竟和黑鱼精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他的性格的,他当然不会认为只要他自行了断,交出了缚灵器,那黑鱼精就会放了风缺。所以一开始,他便是打算来除掉他的。所以他才会提前偷偷的来到了黑暗之渊。若是被发现了,风缺自然是非常的危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时间把所有的事都和风凌轩和单飞讲清楚。单飞说的并没有错,如若不是他对风缺施了迷幻术,风缺便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黑鱼精抓住。 小全子竟然一路都紧紧发跟在他们的身边,这倒让白千忆略感吃惊。但是他对白千忆的态度自然是差的厉害,他显然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了白千忆的身上。对白千忆始终都是绷着一张脸的,还抱有极大的戒心。 白千忆并不对此多做理会,只是继续说道:“等一下你们用缚灵器骗那黑鱼精出来,我潜入里面去救风缺。” 小全子不满。“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要是你不想听我的话,我马上就让你死在这里!你给我老实点!” 另外一边,黑鱼精还并未知道白千忆他们已经潜入进来的消息。戒备自然并不会很严厉。 “我让你乖乖呆在我的身边的,你就是不听,不过现在也不差,被白千忆设了四重封印,又被我设了四重封印的感觉怎么样?”他捧起了风缺的一撮黑发,放在唇前,然后又突然的掐住了风缺的脖子。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空洞的双眼。“你就永远都这样吧……这样才更像是玩具呢。” 门外渐渐的骚动了起来,喊叫声不断的传进了黑鱼精的耳朵,黑鱼精不悦的朝着外面叫道:“怎么回事?!外面的全都给我进来!!” 大小恶鬼全都及急忙忙的滚了进来,看见自己的主人一脸的怒容边忙跪在了地上回话道:“主人……外面有人突袭。” “突袭?!是白千忆吗?!” “好、好像不是的,小的们并不认识他们,但是有一个人的手中好像还拿着那个神器,所以……所以……” 黑鱼精一惊,连忙问到:“你说的那个神器是指缚灵器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白千忆的话,他们又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手上还会拿着缚灵器?难道是风凌轩? 底下的小鬼门被他吓的直哆嗦,“是、是的……” “该死,白千忆究竟在耍什么花样。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把风缺扔在了一边,黑鱼精立刻就往外面冲。 黑鱼精才走了没有多久,白千忆和小全子便潜入了院落,很麻利的就将看守的几个恶灵打倒在了地上。 “风少爷!”小全子的样子好象比白千忆还要着急,一打倒那些小鬼之后就立马大喊着冲进了风缺的房间。 风缺坐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只是睁着无神的双眼直视着前方。任凭小全子怎么呼喊,怎么摇晃,也没有反应。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风少爷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给我闭嘴!!”白千忆本就心烦的很,而小全子又总是在他的耳边不听的嚷嚷,一气之下竟把小全子扔了出去。“他中了我的迷幻术,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帮他把迷幻术解开,你给我到外面帮我守着!别在这里让我看着心烦。” “……”小全子无声,虽然很生气但还是乖乖的听白千忆的话跑到了院落中守好。 “开!”一声令下,原本在风缺身上的白光的确是不见了,但风缺的身上却又出现了一圈黑色的光。双眼依旧无神,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白千忆暴怒。“竟然对他设了四重结界!!!我要宰了你!!” “好了没有啊?解开了吗?”外面传来了小全子的声音。 “黑鱼精在我之后也对风缺施了咒,怕现在除了灭了他以外,也没有可以去救风缺的方法了,那个咒的话,若是施咒者不死,咒就不会消失。” “那现在要怎么办?” “先出去再说。”白千忆抗起风缺就往外面走,动作习惯的让小全子张目结舌。 外面应该已经打起来了,原本这次只想救出风缺,改日再找黑鱼精算帐的白千忆现在被怒火冲昏了脑袋,只想立刻就解决了他。所以没有多长的时间,便冲到了前面。 单飞、风凌轩和黑鱼精斗的正激烈,招招都快的惊人,而且又极具杀气。缚灵器频频被风凌轩祭出,但黑鱼精却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大的影响。见到白千忆来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这样漫不经心的微笑的看着他说道:“终于,最后一个也来了呢……那就一起做一个了断吧……白千忆。” “你竟然对风缺设了结界?!而且还设了四重!!”白千忆显然还处于愤怒之中,口气冲的厉害。 黑鱼精挂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若不是你,我会那么成功的对他设下结界吗?” “你找死!”一道雷电迅速召来。黑鱼精纵身一跃,避开了白千忆的攻击。风凌轩毫不迟疑,立刻就祭出了缚灵器。 黑鱼精的身影一闪就在风凌轩的面前消失了,等风凌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他的身后了。 风凌轩第一次感到吃惊。“好快……什么时候他……”原本一直认为他的实力也不过尔尔,怎么现在竟然一下子法力提升了那么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缚灵器,我就收下了……” “什么?” 只是眨眼的一瞬间,原本还在手中的缚灵器现在却已经到了黑鱼精的手上了。 “炎帝召来!”单飞召出了炎火。 黑鱼精避开。念起了咒语:“魔·风遁。”狂风卷袭着,带着熊熊的烈火朝着单飞反攻了回去。 单飞暗叫不妙,急急的避开。 风凌轩施咒。“术·水神,召来!”水灭了火,朝着黑鱼精又攻了过去。白千忆连忙配合着召来了雷电之术。雷电借由水遍布在了黑鱼精的四周。 “该死!”黑鱼精跃起。 白千忆笑,风灌满了他白色的长袍。 “风!” “什么?!”旋风从四周而来,将黑鱼精又逼回了刚才的水中。雷电迅速的就通遍了黑鱼精的全身。他痛苦的看着白千忆,怒不可竭。却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喊叫声。 “火!”白千忆毫无留情,完全没有迟疑的召来了焰火。火势借着旋风朝着黑鱼精急打而去。 “结!”黑鱼精张起了结界,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火势才刚过去,黑鱼精便立刻就拿着缚灵器,直对着白千忆,怨恨的喊到:“你去死吧!!白千忆!” 第 32 章 “结!”白千忆迅速的张起了三重结界,虽然他尽力的想要阻挡和逃脱缚灵器的他的攻击,但缚灵器的威力实在太大,硬是冲破了白千忆的三重结界,直朝着白千忆攻去。缚灵器一出,不灭魂魄,决不罢休。无论逃往何处,缚灵器都会紧紧的跟着那个人。直到灭了他的魂魄方会罢休。 “小心!白千忆!!”单飞的话刚一喊出来,便有一阵强光, 刺的大家都睁不开眼。只是很短的时间,当单飞和风凌轩睁开眼的时候,便看见白千忆一脸惊恐的抱着怀里的人。 “缺?!”看清了白千忆怀里的人是谁之后,单飞立刻惊呼了起来。 “风少爷!!!” 单薄的身体,依旧艳丽的五官,原本毫无神韵的双眸渐渐的有了生气,看着白千忆脸的双眼,很快就变的无比的哀伤了起来。风缺搂着白千忆,抬起了眼。 “白……白……我……我……”只是顷刻之间,刚才还被抱在怀里的人,就变成了无数的碎片,就像摔碎了的瓷器一般,然后,化成了轻烟,消失在了白千忆的面前。 突然有好多好多的画面都浮现了在白千忆的脑海里,第一次在溶洞看见被俘的他时,他傲慢地拿着手里的剑指着他,没有丝毫的惧意。然后,是那个夜晚,自己第一次对他出手强迫他接受自己的时候,那时,他只是把他当成了池小语的替代品。还有,还有他拿着宝器无处课文去,跑来找他时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当他掏空他身体时他看这自己的眼神。 …… …… “喂!!你是谁?!”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 …… “白千忆!你防开我!!我们两不相欠。” …… ……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就扔掉我?你……一直只要我一个玩具,好不好?” …… …… “白千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了……白千忆,我喜欢你……” …… …… “白……白……我……我……” 那些都是他吗?那些都是他吗?明明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的人,明明好不容易又找到了的人,明明好不容易才想要把自己的感觉全都告诉他了……现在却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世界突然间变得黑暗无比,他是他的全世界,可是他却让他的世界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是真正的绝望。 原来,一直在身边的人,其实是这么的脆弱,一碰便碎掉了,自己说要保护他的,却总是没有做到…… 倒在地上的黑鱼精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发生一切。“不可能……他竟然……可以挣脱我设下的四重结界……” 瞬时间,苍茫的黑暗之渊,就只有白千忆绝望般的喊叫声。“缺……不要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准离开我!!!!” 风急速的灌满了白色的长袍,明明已经到极限了,却依旧没有停止的打算。长发四处的飞扬。绝望的喊声长久的回荡。 白千忆暴走了。不明白……明明已经在身边了,为什么又失去了,明明只想要很平淡的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就是不可以…… 暴走的白千忆很快就化身成了一条巨大的白龙,狂卷着他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无法阻挡的破坏力几乎消灭了整个黑暗之渊,黑鱼精被打回了原形,各类的小鬼更是在片刻的时间便被白千忆消灭的干干净净的。单飞拉着小全子和风凌轩左躲右藏,才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单飞受不了的朝着风凌轩大叫:“师父!!!必须立刻要阻止他才可以……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说什么也没有用!” 一条龙尾扫了过来,小全子被白千忆的尾巴卷了过去。“少爷!!!” “小全子!师父!!!你快想想!!!你一定有办法的!!”眼看小全子被白千忆的尾巴死死的勒住,已经奄奄一息了,自己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单飞急的要命。朝着白千忆大喊:“喂!!!白千忆!!你醒醒!!!” 风凌轩突然朝着白千忆大喊一声道:“白千忆!!你以为缺真的死了吗?缚灵器是由缺的生命才可以启用的!!!它怎么可能会害死缺!!!你快点清醒一些,再不救缺的话,他就真的要死了!!!”这一声果然很具效果,面前的白龙果真停了下来,从白龙的嘴里依稀的传出了白千忆的声音,有点模糊。“你说的……是真的吗……” …… …… …… …… “真的。” 完结章 冥界—— 俊雅的判官微笑着坐在堂上,轻轻的松了口气。阎魔花谢了,终于可以休息了,白千忆放下了手中的笔,往堂下走去。 “大人……天庭发下请贴,邀请大人去赴宴。” 白千忆想了想,表情好像有点为难,但还是淡然的拒绝道:“不了,我不想他醒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我。” “……可是大人……” “宴会,你便替我去了吧。反正我的名声也不见得好,再继续下去也不过尔尔……”白千忆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刚出了门,便见骨女带着一包东西迎了过来。见了白千忆,骨女立刻行礼。 “大人……大人近来可好……” 白千忆点了点头。“很好……又新做了些点心吗?” 骨女媚笑:“是啊……这次可是化蝶做的哦。” “是吗……” “哦对了,大人……这是礼物……一个朋友送的,听说大人一直都在收集这些……”骨女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的东西,交到了白千忆的手上。白千忆轻笑。“谢谢……” 骨女掩唇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这不算什么……倒是大人……最近心情一直都很好呢……” “是……因为最近总有种感觉,感觉他快要醒过来了。” “是吗?!那便太好了,等了很久很久呢……若是风大人可以醒过来的话,便都值得了呢……”看了看白千忆,骨女又说道:“大人要去看望风大人了吧……那骨女也要告辞了,不耽误大人了。“ “……”白千忆不语。只是看着骨女远去的身影,然后转身朝着府宅走去。原本已经走的很远的骨女却又回过头来,看了眼正往府宅走去的白千忆,然后微笑了起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很多呢…… 白千忆来到风缺的床边,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摆放在架子上,架子上已经被摆的满满的了,全都是各色的,美丽的海螺,闪着各种的色彩。 放好了海螺,白千忆坐到了风缺的床边,轻轻的吻着他的唇。“缺……”他是他的珍宝,他是他的世界。 好不容易才用缚灵器凝结了他破散的魂魄,好不容易,才可以再这样的碰他的脸。 “等你醒来,我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最心动的时候,是第一次看见你直视我双眼的时候,我最后悔的时候,是把你当祭品献给宝器的时候,最快乐的时候,是在冥界终于又能再看见你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候,是你第一次牵起我的手的时候,最想哭的时候,是我在冥界第一次看见你弯腰采那彼岸花的那一瞬间,最绝望的时候,是你在我面前消失的那一瞬间,最感激的时候,便是现在,我还能碰到你的脸。我生命中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没有池小语,只有你。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每次看见你站在我面前时自己的的那份惊喜…… …… …… …… …… 然后的然后,终于,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看见面前的人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 …… “白千忆……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池小语,你可不可以喜欢我……不是代替品……你可不可以一直都对我说爱我……你可不可以珍惜我……不要把我扔在黑暗的角落……没有你……我真的很害怕。请你爱我……白千忆……”拥着面前的人,风缺亲吻了他的唇。耳边终于传来了声音,满满的,都是…… “缺!我爱你!缺!我爱你!缺!我爱你!缺!我爱你!缺!我爱你!缺!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要告诉你,我最心动的时候,是第一次看见你直视我双眼的时候……” 窗的外面,是盛开的艳红的彼岸花,还有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是谁说彼岸花只能代表了离别和悲伤? 两情若是相许时,即是‘彼岸’也动人。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