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怯》作者:梨衣不急 文案 一篇平平无奇的短篇小甜文啦~ 女主小太妹:男主天之骄子 雷点:女主以前混夜场。 内容标签: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被缠上就很难搞 立意:热爱生活,永远阳光。 第1章 …… A市,医院的急诊室。 阮软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她浑身疼得发抖,意识模糊,很累很困,她想叫旁边的人别吵了,奈何嘴巴张不开,终于用尽力气抬了抬眼皮子,刺目的白光刺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好疼…… 不堪重负,她丧失了意识。 护士站分诊台。 几名护士忙碌一阵过后,偷闲片刻,忍不住唠起闲话,“不是我说啊,现在的小孩儿都怎么了,这么爱打架,三天两头的,送来急诊的都是一些穿着校服的学生。” 另一名护士边整理手里的资料,查看病人的案例边给她答话,“还能怎么?青春叛逆期,难免有些小心思萌动,送来的大多数都是成绩不好,和学校外面的人鬼混,被人打了,你忘了?前几天送来的那个女孩子,洗了脸长得漂亮吧,眼睛又大又亮,我给她脱沾了血的校服的时候,她身上那些纹身,哎哟,真是乱七八糟的,花啊,名儿啊都纹上去,脸上那个烟熏妆,爆炸头,简直了!要我女儿这样子,我非要把她腿给打断。” “忘不了,印象深刻,听说是被人围殴打了,小小年纪谈恋爱……” “这几天好点没有,分哪个科室去了?” 护士朝骨科努努嘴,“大多数都是皮外伤,只有右腿骨折了,处理以后,转骨科去了,不知道醒没醒,造孽哦,不说了,你盯着点,我得去放射科拿片子……” “好好好……” “……” 阮软脑袋一片空白,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挂着的针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阮软盯着看了几秒钟,旁边传来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女声,“软软,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问着问着,蓬头垢面的中年女子小声哭了起来。 阮软嘴里罩着氧气,说不出话来,她脑子就像是一滩被搅乱的糊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坐在自己旁边的女人是谁? “软软,你别怕,妈已经报警了,打你的那些人,一定会找到的,你不用担心,腿没断只是骨折了,养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去上学了,听妈的话,好好读书,千万不要半途而废,你年龄还小,不读书以后能做什么呢,家里就算再怎么不济,只要你好好读书,妈砸锅卖铁也供你。” “饿了吗,妈给你煮了瘦肉粥,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你先将就一些,病好了妈给你炖鸡。” 袁静端着碗,就怕阮软把碗掀翻了,她脾气不好,对袁静大呼小叫,觉得她在饭馆打工很丢人,从很早开始已经不叫袁静做妈,要钱也是直呼其名,拿了钱就走。 阮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轻微摇了摇头,无声说不吃,袁静将粥盖起来放到旁边,忍不住又擦了一把眼泪,阮软最近昏睡着,整日靠挂营养液过日子,整个人越来越瘦了。 本来她身上就没有多少肉,此刻看起来更加赢弱,头发染成了暖茶棕,衬得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虽然没伤到骨头根本,但是整体的皮外伤,伤得也不轻,袁静接到消息跑到医院的时候,阮软整个人都是血,脑袋也被嗑出一个大口子,脸上身上全是被抓的痕迹。 校服上除了血还有脚印子,被人踢踩得够差,白嫩的皮肤上都是恐怖的青黑。 要不是检查没事,袁静就要跟着她去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白无故被人打成这样,当妈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今天办出院手续,阮软在这半个月大概摸清楚一些情况。 父母离婚后,她跟着母亲袁静一起生活,袁静身体不好,加上年纪大了,找不到什么好一点的工作,只好在一家小吃店打工,帮人端菜洗碗洗盘子。 在阮家没有没落之前,家境殷实,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不错,阮软的父亲经营着一家有规模的公司,后来赔了,公司倒卖,阮父整日酗酒,喝多就殴打袁静,刚开始袁静还能忍,谁知道阮父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看着叛逆不听话的阮软,对她也是拳打脚踢,袁静心疼女儿,心一横起诉法院,经过不少的波折,法院终于判定两人离婚,女儿的抚养权归袁静。 阮软是家里的独女娇生惯养,说衣来张口饭来伸手都不为过,养出一身的公主病,之前家里有钱还能惯着她,事事有保姆和袁静打点,破产以后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她嫌这儿嫌那儿,还和阮父顶嘴,骂他窝囊废,经常遭到阮父的打骂,邻居都看不下去了。 两人离婚后,之前一起住的小房子被阮父要了,袁静手里没钱,A市寸土寸金,买不起房,也租不起太好的房子,只能挤到A市有名的城中村,租了一小阁房子。 出租车不愿意开进来,停在城中村的外围,拿了车费,皱着眉头驱车离开,他的车刚洗的,这里面太脏了,实在不愿意进去滚一遭,否则车白洗了,洗车费也要不少钱呢。 里面的房子又老又旧,人声嘈杂,地上又脏又乱,好多家下水管堵塞水排不出去,洗菜洗衣服的水全都倒路上,这片区没有人打扫,脏水合着泥,地就更脏了。 楼梯逼仄,窄,黑,墙壁也烂,外面的乳胶漆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声控灯坏了,一次只能走一个人,胆子小一些的,只怕晚上不敢出门。 阮软拄着拐杖龟速爬上去,袁静在她的后面小心翼翼看护着,就怕她踩空摔下来。 阮软的身体没有好全,但是医院的住院费实在太贵了,家里没有多少积蓄袁静没有办法,等阮软的右脚拆了石膏,袁静买了一根拐杖,开一些口服药涂抹伤患处的药就带着她回家休养。 说一小阁都过于抬举,其实就是几块木板围成的一小块地方,挤得不得了,木板的隔壁就是房东家。 房东大姐见到袁静回来了,笑着和她打了一声招呼,目光瞥到阮软身上的时候从头到脚把她扫视一遍,笑意也收敛了起来,看来对阮软没有什么好印象。 房东大姐对阮软的厌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袁静最先开始领着阮软来到城中村租房的时候,房东大姐很喜欢她,小姑娘生得漂亮,看起来乖巧。 房东大姐过去帮她们娘两接东西,房东大姐家的小孩见到阮软很开心,跑过去和她玩,跑得太急不小心撞到她,阮软的衣服兜很浅,兜里的手机掉了下来,手机没坏,只是旁边蹭花了,阮软捡起手机,推了一把小孩,差点没把他推下楼梯去,张口骂道,“摔坏了,你陪得起吗?!” 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自那以后房东大姐就没给过阮软好脸色看,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脾气这么差劲,要不是有例子摆在这里,房东大姐还以为相由心生这个理儿。 阮软长得是真好看,谁知道相貌与脾性差这么多。 她搬到这里以后,嫌这儿太窄,坏境又差,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经常不回来睡,把她妈气哭好几次,书也不好好读,逃学和学校外面不务正业的混混在一起厮混,脸上化的妆啊比成年的女人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上的酒气重得熏人,看来也是经常泡在酒吧。 房东大姐看不起去,私底下说过袁静,叫她别管阮软了,也别给她钱花,让她在自生自灭一段时间,吃些苦头也好,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了。 阮软想不起面前的房东大姐,也忘记了曾经的过节,房东大姐的小孩藏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看着阮软,看他的样子像上前又不敢。 房东大姐已经习惯了没有礼貌的阮软,也懒得和她打招呼,领着自家的小孩儿进门看电视。 小孩又看了阮软好几眼,房东大姐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小孩那么想亲近阮软,一把抱起他,“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回去看电视,妈妈给你放熊出没。” 租的房子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摆下两张床,床上折叠放着两床薄薄的被子,床底下放着几双洗得泛白的鞋子,中间留出一条能站人的缝隙。 虽然很小,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左边那张床的木板上贴了清新绿的墙纸,被子旁边塞了一只崭新的小熊,看起来是阮软的床。 还有个小的只能站下一个人的阳台,一头放着锅碗瓢盆,桌上堆着几把面条,一袋小米,和几个土豆,焉坏的菜,阳台的另一头是水管,看起来是洗菜,洗衣裳用的地方,上面拴着一根线,挂着干透的衣裳。 袁静把床铺好,又垫了一层,避免床垫太硬,扶着呆愣一言不发的阮软坐下。 家里实在没什么吃的,袁静和房东大姐买了几个鸡蛋,给阮软煮了一碗面。 在她慢吞吞吃的时候,和她说,“软软,妈妈知道你不喜欢住家里,妈妈读书的时候有个好闺蜜,她在云湖苑有房子,妈妈和她说了你暂住她家,吃完面,妈妈送你去她家住,那儿安静舒适离学校近,你上下学也方便。” 原本还想叫她好好学习的袁静,生生住了口,就怕阮软摔碗走人,她历来就不喜欢听这些,还病着,袁静也不想和她怵眉头。 第2章 …… 两母女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好的氛围,阮软安静下来听袁静说话的时日屈指可数,她从来不听就对了,不是瞪眼指人,就是在门口站着进都不进来,处处数落。 她嫌家里小,说这里还没有公共厕所大,也很少吃袁静煮的饭菜,嫌弃没有味道,在家里不是点外卖,就是要拿钱出去吃。 看来这一顿打,是长了一点点记性了。 只是这顿打,有些过,大大小小的皮外伤。 医生说她脑震荡,而且近一年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要是再重一些,只怕下辈子要在床上度过。 鸡蛋面上头连点葱花都没有,她也能低着头乖乖的吃,大概是脸疼,吃得很小口,嚼得很慢,袁静看着她脖子后面露出来的伤疤,很红嫩,是刚结的疤。 阮软是在一条小巷子里被打的,那条街的监控都坏了,那是一条废弃的巷子,平时少有人走,里头没灯,还很黑,阮软能被发现,还是因为去那条街遛狗的人,手里牵着狗的绳子脱线了,狗闻见血腥味冲进去,才见到躺在血泊里的阮软。 旁边的血都干涸了,要不是有狗冲进来,过不了多久,她能死在这里,天知道,袁静看着倒在血泊里毫无生气的女儿,是何等的心碎。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生活的全部寄托,要是阮软死了,她还能活吗。 警方还没有找到人,她家没落了,该走的地方没走,那边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上心,半个月过去了,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压了下来。 “别怕,妈妈在。” 想起这件事情,袁静还是会哭,她有心摸摸阮软的头发,揉揉她的头顶,给她一点安抚,但看到她的头顶还有伤口,怕碰到疼,手伸出去又伸回来。 她的腿脚没好,头顶被人打破了,头皮青青紫紫,没一块好的地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脸上还好点,巴掌印退下去,相比之下,那张脸倒成了伤最轻的地方。 袁静哽在脖子里的话,最终化成一句,“多吃一些,面条还有,吃完了,妈妈再给你煮。” 说完,偏头躲着阮软擦眼泪。 只能躲着,阮软不喜欢她哭,每次看到她,都骂她窝囊,只会掉眼泪,家里成为这样,都和她的窝囊离不开关系,以前阮父打阮软的时候,袁静边拦边哭。 抛开以前的家庭和睦的色彩,阮软之所以这么叛逆,和后来家庭的转变有很大的关系。 整日酗酒的阮父,喝醉了摔锅砸碗,袁母痛苦的哭声,在她的记忆里添上一笔又一笔。 “嘟嘟嘟嘟……” 袁静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接,是饭馆的老板娘。 袁静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饭馆人多,压根忙不过来,要不是看她可怜,早就被辞退。 老板娘接通电话,话语很急,“袁婶,送你女儿到家没?你什么时候过来,这边人手不够...”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吵闹的声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点菜收钱的声音。 袁静也不好意思了,“到家了到家了,我马上过去帮忙,不好意思啊红姐,给我女儿煮了点吃的,耽搁了。” “行吧,你快点来,我这里忙不过来了。” “好好好……” 阮软停下吃面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袁静匆匆忙换上一套灰扑扑的衣裳,将头发全部裹起来,带上围裙袖套,从包包里掏出五十块钱给阮软,又拿手机给她转了一百块。 将充好电的手机放在旁边给她。 “妈妈要过去店里帮忙了,晚上过来给你送饭,要是来太晚了,你饿了就点外卖吃,在家待着啊,碗放在桌上,妈妈回来洗,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给她倒了杯热水,“记得吃药,擦药,碗放在桌上,妈妈晚上回来洗。” 交代完,袁静匆匆离开,找这份工作不容易,老板娘人也好,给的工资比其它地方还要高三百块,她不能把工作丢了。 没了工作,房租要怎么办,吃饭的钱要怎么办。 阮软上的学校,是当地的市一中,里面都是尖子生,家境富裕的也有,只要有钱就可以走路子,把孩子塞进去里面读书。 当时的阮软成绩一塌糊涂,非要吵着去市一中买读,不给去就自杀,绝食,还要撞墙,袁静没办法,只能舔着脸皮跟亲戚朋友借了一点点。 就为借钱这件事情,还受到了不少的冷嘲热讽,有些亲戚势利眼不借钱就算了,非要拐着弯说阮软是败类,跟着社会上的人早就坏了,送她读书也没有用,还不如去打工,说她没出息。 袁静一声不吭,空着手赔着脸离开。 可怜她一把年纪了,竟然到这种地步,被人奚落成这副模样。 阮软停下了吃面的动作,其实这个面条是真的难吃,就是碗里的鸡蛋有些味道,前些日子她一直在喝粥,闻见腥味实在饿了,低着头慢慢吃。 没几口就饱了,但是她不想抬头,不知道怎么面对袁静,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对于袁静的记忆还停留在半个月以前。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她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十句。 偶尔说自己要去上厕所,想喝水。 袁静好像很喜欢哭,喜欢偷着哭,背着自己哭。 一直等到热水冷却,阮软才动了动手脚,她从床上掏出医院开的药,扣出几片,合这水吃进肚子里。 手还是疼,扬起来都疼,脚也是,酸酸麻麻,像有虫子在咬。 她像是成了个废人,走路要靠拐杖,谁把她的打成这副模样,她都记不得了。 废了很大的劲,她才拧开云南白药的盖子,没拿稳,盖子掉到地上,一路滚到门边,阮软顺着看过去。 房东大姐的儿子,扒在门缝边偷偷看阮软,很好奇的打量。 阮软能感受到房东大姐的敌意,自然也不打算亲近她儿子,要是她叫小孩给她捡盖子过来,被房东大姐看到,指不定要怎么说她。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生是非,所以她摸床沿边,挪着脚走过去,其实她已经可以不用拄拐杖了,买拐杖也花了将近一百块,她在后头看得见,袁静已经没有什么钱,刚才掏给她的五十,是她身上所有的钱。 躺在医院里睡得半梦半醒的阮软,听到袁静的叹息,她在发愁医药费可怎么办。阮软手撑着床,慢慢站起来,走过去门边捡盖子。 房东的儿子见她过来,张口弱弱喊了声,“姐姐……” 他的嘴里塞了根棒棒糖,说话含糊不清,张口喊人的时候,哈喇子顺着糖管往外流,沾到他的衣服。 阮软勾了勾嘴角,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替他擦口水,还没碰到小孩儿呢,房东大姐一把将她儿子抱起来,一脸敌意看着阮软,“你想干什么啊,离我儿子远一点。” 阮软身上有不良的风气,看她锁骨处,手腕子上的纹身,和一头黄毛,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模样,这会被人打了也是活该,天天跟着外头不学好的人混,能有什么好下场,“离远点,别带坏我儿子。” “妈妈……”小孩子张着嘴呜呜喊,房东大姐,带着他离开,“我才离开一会,你怎么又跑出去了……” 阮软咽了一口水,润润喉咙,把纸装回去,给自己喷药。 她身上都是纹身,左腿腕子纹着一只猫,锁骨处纹了一串英文字母,分开看能看明白,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落款处是三个大写的ACY,像是人名又不是,手腕子的地方还有几朵花,乱七八糟的。 她的头发已经到腰间,焦黄枯燥。头顶是新长出来的黑色,黑黄相见有些丑,还好她皮肤白,看起来没有很low,算是能入眼。 “滴……”是放在包里的手机,袁静给她买的新买的手机,她之前的手机不知道去哪里了,袁静重新给她买了一部手机,置办了一张新卡。 原本以为是袁静给她发短信,掏出来一看,是网页推送的消息。 新注册的微信,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联系人是袁静,列表消息还停留着转账过来的信息,一百块。 阮软打开对话框没有收钱,袁静也没有钱,她身上还有五十,也不买什么,应该够用的,她不打算收钱了。 把面倒掉,把碗洗了。 阮软打算出去外面将头发剪掉。 出门要路过房东大姐家,听到声响,房东大姐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过头,嘀嘀咕咕说,“才送过来,又要出去了,一点都不会给做父母的省省心。” 话说完,她还摇摇头。 估计以为阮软又要出去外面玩,夜不归宿什么的。 阮软听到了半句话没接。 房东大姐都做好了她要是还嘴,就替她妈好好教育她一顿的话,顺道叫她离自己儿子远点,谁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阮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转眼就消失在拐角处。 这条楼梯是真的不好走,太窄了,每条台阶都不一样高宽,落脚要小心,否则肯定会摔。 阮软没吭声唤醒声控灯,摸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下挪,好在住的地方不算高,一下子就到门口。 第3章 …… 城中村虾鱼混杂,这里最多的就是素质不高,学识不高,家庭背景不高的人,外地人很多,社会底层的人最多。 阮软抬头看了看天,捏着包里的十五块钱,出门去了,她的腿还没好完,走得不快,只能在附近转悠,运气还好在一家附近找到一个理发店,就在房子的拐角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坐在圆角凳上帮人剪头发。 看不清脸,他的头发很长把他的眼睛都遮完了,奇怪的是,他理发理的很顺,一把梳子一把剪刀,剪得很快。 店里只有他一个人,有些忙,来剪头发的人已经在排队了,人不算很多,前头还有四个,阮软跟上队伍,慢慢排队,她出门的时候换了鞋子,鞋边沾了不少的稀泥巴。 低头看,前几个人都穿着拖鞋,脚底下也很干净,这些人好像是这层楼的住户,阮软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先前要去帮房中儿子擦鼻涕没用掉的纸。 把鞋边的泥巴一一擦干净,脚底擦不了,她退到门口的石头块上,搓了几下脚底板,戳出来一些泥。 脚还没好完,她使不上力,搓泥也是软绵绵的,费了好大的劲。 搓好泥继续排队,她才发现走开的一小会功夫,已经有人来了,前面的四个人变成了五个。 多一个又怎么样,再等等。 天气很热,日头又足,理发店地方小,只有前面几个,还能在里面遮遮太阳,恰好到阮软就在外边了,顶着太阳晒,她站不了多久,腿很麻,还有些酸疼。 周围都没有板凳之类的,想想,她做到了地上,用手举过头顶遮太阳。 理头发的,分心看她好一会了。 见她的裤子里头缠着纱布,用脚给她踢了一个凳子。 阮软愣了愣,好半会说了声谢谢。 好在前头的人都只是剪头发,修刘海,没等多久,就只还剩下一个了。 前面这个要麻烦一些,她要烫头发还要染颜色。 阮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要是等这个弄好头发,只怕要到六点钟,袁静回家送饭见到她不在肯定慌,楼梯说高不高,她拖着腿上去又麻烦。 明天再来剪吧。 想想她转身要回去,板凳很硬,她的腿长,屈久了发麻,捶着腿往回走。 前头的那个人喋喋不休说着自己想要的造型,理发师没在听,他的眼光一直流连在阮软的身上,见她要走,张口问,“你要去哪?” 阮软好半天没回神,她被打了以后,反应总是有些迟钝。 不理人,理发师迈开步子,扯着她的衣服领子,“说你呢,小孩儿,听不懂人话啊,喊了也不答应,没礼貌。” 她被人拽住了,这才意识到理发师是在跟她说话。 “没去哪。” “等着。” “你的发型明天再来做吧,我今天只剪头发,不染发也不烫。” 那个女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盯着阮软,吼理发师,“你玩我呢?我等了那么久,你他妈早说不做啊浪费老子时间,什么垃圾店。” 她骂完还没走,“我不管,今天你就要给我做!等都等了,我不能白等。” 城中村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张口满嘴生殖器跑火车,脏话能飞一箩筐,阮软听着人谩骂,十分不解,她有些感觉,这个人好像对她有很深的敌意,虽然她是在骂理发师。 这个叫住她,和她半点不熟的男人。 看起来很没有耐心,直接赶人,“你当谁老子?滚!” 看起来要打人,藏在头发下的一双眼,蹦出犀利的光。 那女的被吓住,看出对方不好惹。 骂骂咧咧走了,没敢太大声,明显是被眼前的人凶神恶煞的气质震怕了。 阮软这才抬眼认真看了他一眼,他的眼底有很深的乌青,那双眼睛被碎发挡全了,只能在细碎的发间,能看出煞人的光。 他没有好生气,“你还剪不剪头发了?” 阮软看他的脸色不太好,没敢说,迈着步子往里面走,坐在转椅上。 见她过来,这个人的脸色才缓了缓。 理给她披上围布,按住她的肩头,“要剪个什么样的?” “……”阮软的手还放在兜里,五十块钱被她捂得发热,声音很轻,“剪个便宜的。” 能省几块钱是几块钱。 拿着剪刀的手顿了,他从来没听过这个要求,可不是把他问住了。 “要多便宜?” “你这里最便宜的是多少?” “洗剪吹二十五块起,算便宜了吧。” “那我只剪不洗也不吹,能不能再少点?” 掉钱眼里,算得这么精?看她身上穿的这件卫衣也是牌子货,脚上也是潮牌,就算洗得泛白,好歹买的时候也贵,剪个头发也要讨价还价。 阮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算你十块吧,哥哥我今天心情好。” “……” 两个人没再说话了,只听见剪刀剪掉头发的声音在耳边呼呼,还有这个人身上传来的烟草味,有一点点熟悉。 她以前好像是会抽烟的,闻见这股味鼻子都在痒。 想抽。 好在她头顶长出来的黑头发已经及肩,理发师把所有枯黄染过色的头发全部都剪掉,剩下披肩的黑头发。 转了椅子,对着镜子看,“你还要不要再短点,剪个学生头,还是就这样可以扎起来。” “就这样吧。”阮软看了看,过两天热的话,学生头会很热的。 小孩儿长挺俊的,就是脸色苍白,身上还有股药水味,刚刚翻她的头皮,青青紫紫,好像被人打了。 城中村治安不好,被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被打傻了,所以才这么憨? 一双眼睛怎么看怎么憨,刚才被人插队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还站在太阳底下由着太阳晒,脚疼站不住也不知道借把椅子。 “你叫什么?”生平第一次多嘴,他之前帮别人剪头发,都不会多问的,甚至不耐烦,那些人从剪刀一动开始,目不转睛盯着镜子,生怕剪毁了,他剪着都烦。 这个小孩倒是奇怪,全程心不在焉,完全不担心自己会给她剪成什么样,刚刚他有心整整,吓吓她,一大剪刀下去,差点削到她耳朵,她眼睛都不眨,心思全在神游。 “姓阮。” 没说全名,对他有防备,他看起来像是坏人? “耳元阮。” 剪刀啸啸两声,收起来了,男人轻笑,想起刚才差点削到她的耳朵尖儿,那耳朵看起来挺软,“是个好姓。” 性子也怂包,姓氏跟对人了。 “冲你这个好姓,今儿个哥哥给你免单了。” 他收起剪刀,从柜台拿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拉下口罩,慢慢抽,味道飘过来。 是兰州,桥。 她闻到味道,顺着看了看他夹在指尖的烟,还在燃着。 这个烟她以前大概抽过,瘾是真的犯了。 闻着飘过的味道,她轻轻吸了一小口,表情一如既往的呆愣,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男人一直在观察她,吐出一口烟雾,拿起烟盒,问,“你会抽?来一根?” 阮软摇摇头,跟他说了声谢谢,揣着兜里的五十块转身出了这道门。 走的姿势比刚才要出的姿势好一点。 这么呆的小孩,还会抽烟。 刚刚看她展开的眉头,不像是装的,明明就是馋,还非要忍着。 阮软才走没多久,晴转阴,才一小会儿,小雨点飘飘扬扬洒下来。 理发店有隔层,二楼上下来一个没睡醒的女人,穿着吊带小短裤,身材很好,全身像是没骨头一样,从男人手里抢过烟盒,滑动打火机抽了一支,瘫在转椅上,吞云吐雾。 抽烟的模样很老练。 她和男人的关系很亲密,身上的半截裤显然不是合身的,款式张扬,重点还很大。 “高中生你也要泡?” 刚才的一幕,她在楼上都看见了。 在上面看不清脸,只看到阮软的头顶,第一印象,矮,话少,典型的学生妹。 这条巷里面有不少学生妹,她倚在楼上阳台的围栏看过,早上的时候,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帆布鞋子,身材又干又瘪,但是脸素的纯净。 有些妹妹的脸会杀人。 是那个十七八岁才会有的,她从来不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东西。 “你看她的样子像是会抽烟的吗?” “手把手教,才有意思。”现在的男人不都爱这一套。 刚刚她就应该下来看看,那个学生妹长的什么模样。 女人嗤笑一声,脸色不太好看,“黎河,我劝你老实点,没事儿别瞎打听,那些妹妹,和我们八杆子打不着干系,我跟了你六年了,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受委屈。” 这个节骨眼,是两个人快要结婚了。 黎河将抽了半截的兰州拿出来,好久没说话,直到烟烧尽,烫到他的手,他把烟头丢掉,语气非常的不耐,抬头看着她。 “别说的像是我辜负了你,至始至终,我有没有说过一句,叫你跟我?” 女人当即变了脸色,她从转椅上站起来,脸都气得变形,“你他妈耍我?” 男人不屑一顾,知道她要闹了。 “结婚之前,趁早认清我,不是更好?” 他拉了拉嘴角,没管震怒的女朋友,带上耳机,打开游戏界面,爱他妈气不气。 六年,说不清什么东西变味了,谁腻了。 第4章 …… 阮软回到家,已经是六点钟。 袁静提着饭在门口很焦急的等着她,见到她回来,一把冲上来把她抱住,声音都是焦灼和恐惧,“你跑哪里去了?妈妈不是叫你在家里等着吗?” 阮软被突如其来冲上来的拥抱,撞得踉跄,她没说话,只是眨巴眼。 等袁静冷静下来,她才说,“去剪了个头发。” 还好没有乱跑,袁静回家没见到她人,以为她由跑出去了,气的她冲下楼要去找人,幸好阮软没乱跑,只是去剪了个头发。 总算是把一头黄毛剪了,看起来顺眼不少。 “出门怎么不带拐杖,妈妈给你转的钱也不收,你是不是……” 是不是嫌少。 阮软停住脚步,袁静以为她要发飙,立马和她好好说话,“软软,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她手上确实没什么钱了,只给她赚了一百块,今天过去和老板娘又厚着脸皮借了一千五百块,打算明天送阮软过去云湖苑,给她当生活费用。 “我身上有五十,已经够了。” 她拿着钱也没什么用处,袁静在外面总比她要用的多。 她不是嫌少,而是嫌多。 见到阮软没跟以前一样,和她对着干,袁静松了一口气,她好像懂事了,知道为她考虑。 阮软松口气,不知道怎么说。 她和袁静以前没话说,现在好像也说不出什么。 刚刚犯的烟瘾还没下去,那股兰州的烟味在鼻尖打转转,痒得很。 袁静带回来的东西很清淡,是一盒鸡肉砂锅,比前两天吃的有滋味,好歹里面多了酱油醋,比中午吃的面条也还有滋味。 阮软吃了一半,吃不下。 袁静等她吃了饭吃药擦药,才收拾垃圾离开,小饭馆处于夜市街,晚上人很多,她要上夜班。 阮软倒在床上睡不着。 木板的隔音不好,还能听到房东大姐家传来的声音,能闻到阳台飘来炒菜的味道。 阮软躺了一会,实在睡不着。 下床穿鞋子,没点灯。 袁静帮她收好了东西明天要送她去那个什么闺蜜家寄宿,阮软不是很想去,但是袁静执意要送她去,没有办法。 东西都收拾好了,在医院的时候,整整一个行李箱。 阮软的瘾有点大,她估摸着她以前抽烟应该抽得很凶,这会子鼻子痒的很,实在睡不着,没办法,她伸出手指扣木板,想要转移注意力。 谁知道没刻意去想,该死的烟一直往脑子里钻。 没有办法,阮软决定出门,到四周转转。 房东大姐对她的敌意真的深,见到她要出去,斜眼看了,又在后头念叨,“现在的小孩,一点点的都不叫人省心,妈前脚刚走,后脚就要出去了。” 阮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理她。 巷子里有几家小卖部,还有人在打麻将抽烟,嘴里叫着八筒九条,麻将条子磕在桌上,发出的声音大得很。 她掐了掐兜里的五十块钱,看到一家亮着灯,但是门口没人的地方走过去。 是个老头在守店。 看见阮软过来,他笑着问,“小妹妹,要买点什么?” 透明的柜台,里面摆着好多烟。 都是一些便宜的。 指尖一动,想买,被他的称呼给噎住了,“要一包水果糖。” 这里没有口香糖买,五毛钱的零食很多。 五毛钱能买一包水果糖,里面有好多颗,颜色花花绿绿,是几年前才能吃到的东西。 老头给她拿了一包,“还要不要点别的?” “不要了。”捂了一天的五十块钱花出去了。 老头子给她找了一大把零钱,一张二十的,两张五块的,剩下的都是一块和五角的钱。 捏过来一大把。 阮软在数钱的间隙,旁边有个男人过来站到她旁边,手叩响透明柜,“给我买包红双喜。” “六块钱。” 男人掏了一张红色的大钞递过去,“再给我来包跟她一样的水果糖。” 老人这下子有零钱了,把刚才的阮软递过来的五十块补出去,“九十三块五,点清楚,离开了,钱不对,不负责啊。” 男人抽出绿色的五十块,递给阮软,将她手里的所有零钱全部抽走,“小孩儿,哥哥请你吃糖。” 阮软终于抬头,这时候才算是第一眼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薄嘴唇,高鼻梁,头发有点长。 那双眼睛有点凶,想起来了,是理发店的老板。 阮软踮着脚想把零钱拿回来,黎河把零钱扬高,“你的钱。” “哥哥从来不请人吃糖,头回买,你不给我面子?” 这句话话听起来像恶势力,威胁她拿。 “我不要。” “早些时候免费给你剪头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要。”黎河逗她。 她不想和人争执,把五十块接过来,转身走了,柜台上刚刚买的水果糖没有拿。 不理人,行啊,小妹妹脾气还挺臭。 黎河抄起水果糖,一路跟在她后面。 阮软能感觉出来,快到家门口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别跟着我。” 被人看见不好,要是有人看到,说闲话不好。 “少他妈自恋,谁跟着你。” 黎河扬起手里的糖,丢到她面前转身走了。 他走远了,阮软才把糖捡起来,有几颗糖摔碎了,里面还包着一把零钱。 收着呗,谁会跟钱过不去,本来她就缺钱。 黎河走远了,掂掂手里的水果糖,掏出一颗吃,是菠萝味。 可惜没多少,还不经嚼,嘴里过过味道就没了,这年头还有人卖这个,重点还有人买来吃,她真是缺钱缺到家了。 五十块钱捏得皱巴巴,一看就舍不得用。 看她的模样,明明就是去想去买烟,黎河吃饱了在这里转,不一会见到阮软从一条黑漆漆的巷口出来,见到她在门口观望,选了一家没人的小卖部,又看到她在烟柜上面流连。 明明就是想出来买烟。 最后还是选了包水果糖,掐着一把零钱数,生怕老板给她找少了一块或者是五毛。 阮软到家的时候,房东大姐不在,只有他儿子在看电视,见到她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糖,伸伸手,“姐姐……” 阮软掏出一颗刚刚在地上砸碎的剥开,喂给他,“不要噎下去哦。” 房东大姐回来了,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阮软,把她儿子嘴里的糖掏出来,“乖乖宝贝,别吃,吐出来,吐吐,张嘴,跟着妈妈啊啊……” 捣鼓好久,终于把糖掏出来了。 房东大姐指着已经站起来的阮软问,“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要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报警抓你!” 阮软平静拍掉裤子上的灰,给她看手里的水果糖,“是糖。” 房东大姐生气,一把扫掉她手里的糖。 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满地都是,阮软一颗颗去捡,房东大姐还在骂,她儿子被吓得哇哇大叫,她才收了声音,哄孩子。 阮软的糖也捡完了,一言不发回到自己家。 听着隔壁的吵闹声,安然入睡。 第二天,袁静很早就把阮软叫起来,给她的手机绑了卡,把钱给她转过去,提着大大的行李箱,送她去云湖苑。 出租车上,阮软闭目养神。 袁静有心叮嘱几句,见她闭着眼睛,以为她不想听。 最终还是没说,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 到时候发微信跟她说吧,万一阮软垮脸子在出租车上跟她吵架就不好了,医生也说过,她给阮软开的药里有镇定剂,她还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刺激她。 出租车停在云湖苑。 这里是有名的富人区。 阮软家还没落败的时候,她家也没能在云湖苑住。 每家每户都有专门的安保,24号,顺着牌号找过去就是了。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保安放了两人进来。 袁静还要忙上班,她送阮软到门口,“软软,你在家里这里要乖,有什么事儿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吗,记得按时吃药啊。” 阮软乖乖地点头,袁静又看了几眼,才钻进出租车里离开。 行李箱是29寸的,里面塞满了东西。 很重,阮软废了很大的劲才抬上去,她站在门口,盯着旁边的密码锁看,按响门铃,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按了大概有十分钟,也没人来开。 阮软估摸着家里没人,她蹲在门口给袁静发微信。 字打好了,还没发过去,门突然开了。 里面探出来一个头,“谁啊?”浓重的男鼻音。 一双白色的耐克拖鞋,再上去穿了一条短裤,松松垮垮套了件短袖。 头发很松软,有些乱,眯着眼睛看人。 他的五官,很好看。 少见的帅,是那种笑起来痞坏的渣男脸。 阮软从地上转起来,“我是阮软,哥哥好。” ? 噢,败落世交家女儿,还在上高中,听说是个小太妹。 嫌家里条件不好,来他家蹭住的。 “噢。” “进来吧。” 白屿扫了她一眼,脸上没化妆,皮肤白,眼神呆,脖子…… 他没看错的话,是纹身吧。 还知道装一装,不算无药可救。 可惜,若隐若现。 阮软将东西提进来,白屿从厨房拿了一瓶冰可乐,倚着吧台喝,“一楼的房间自个挑一间。” 有些警告要提前说的,“你的房间在一楼,没有事情,你的活动范围在一楼,平日里乖一些,少给我惹是生非,懂了吗?” 阮软点点头,“好。” “成。” 他妈叫他看着点,他就适当说两句呗。 现在答应了,要是转背就给他惹事情,看他怎么收拾人。 第5章 …… 白屿高考完,待不住出国浪了一圈,近两天回来的,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妈给他发了个邮件,叫他照顾一个世交家的女儿。 这么棘手的事情,叫他上商场厮杀拼酒还成,带小孩儿,没带过啊,就怕这个小孩子禁不起他带。 白屿不和白母白父住在一起,云湖苑这套房是他的名字,将人塞到他这里来,是打定主意要他管了。 高中生妹妹,脸蛋倒是挺嫩的,表面乖,私底下…… 白屿想起她锁骨处若影若现的纹身,就看看她能乖多久,装不下去,露出小狐狸尾巴。 “家里没有阿姨,只有你和我,要吃什么自己做,既然你住了一楼,卫生就要你自己搞。” 家里怎么可能没有阿姨,只不过被白屿刚刚给辞退了,想不劳而获住好的地方,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型的别墅,地方依旧很大,阮软看了一圈一楼,没做他想,点点头说,“好。” “你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周一。”袁静是叫她多休息几天的,但是她歇不住,还是去学校上课吧。 何况她们也才开学一个星期,她就请假了,今天是周天,也就是说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 “山脚下有公交直达你们学校,自己准备好零钱。” 云湖苑环山而建,脚下有公交车,总之,他不会另外负担。 “嗯。” 有几分做家长的模样了,寄人篱下不会那么舒服。 一楼只有一间房,其余的主卧次卧客卧,都在二楼,阮软的一楼房间是之前阿姨住的地方,没有独立的卫生间。 卫生间在旁边单独的一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连桌子也没有。 之前阿姨搬走,里面的东西都腾空了,袁静给她收拾的行李箱。 她身上还穿着之前的卫衣和宽松的直筒裤,箱子塞得太慢了,才拉开拉链,直接嘣的弹开。 里面有一半的化妆品,另外塞了几双鞋子。 衣服少的可怜,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吊带和暴露的高腰小短袖,各种短裙,蹦迪必备的墨镜套装。 阮软皱着眉头,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不该要的丢了,一瓶圆形的水乳罐,朝着门边滚,阮软还没来得及去捡,就被人一脚踩住了。 从脚看上去,是住在楼上的白屿,他刚刚不是交代完就上楼了吗。 “怎么?你是在撒气?”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来者不善,像是来收拾人的,寄住家的这个哥哥,看她好像不爽。 阮软开始不解,待看到满地的狼藉,她张着嘴巴解释,“我只是想理东西。” 白屿嗤了一声,明显不信,他就没见过,谁理东西,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到地上的,“别弄出那么大动静,吵到别人了。” 他掏掏耳朵,刚睡醒的倦还没散,刚刚白屿是抬脚上楼了,但是想到阮软,就顺着来看一眼,让她住阿姨的房间,看她有什么反应。 他在门口站一会,高中生妹妹依然没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没发现,上一秒还在沉思,下一秒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倒到地上,不是发火还是什么。 白屿脾气不好。 他直接放话说,“你要是不想住这里,就搬出去。” 饶是阮软再怎么反应慢,这一回也是真确定,白屿看她不顺眼了。 她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有些天生养成的脾气,霎时间没收住,反驳回去,“哥哥要是不喜欢我住在你家,我走就是了。” 说完,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往箱子里装。 之前袁静给她理得很整齐,拉链还能拉得上,这下子没边没角的,别说拉链,就是箱子就合不拢。 好在阮软不是个心急的,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理一遍,然后重新关箱子,拉链快要拉到最后,想起来还有一瓶水乳在白屿的脚下踩着。 她走过去,眼睛看着他,“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这一会不叫哥哥了。 她没爆粗口,神色很平静,在这个矮自己半截的小鬼身上,白屿竟然觉得他在欺负人。 “别只说假话。” 他把脚抬起来,阮软将地上的水乳捡起来,擦干净瓶身,推着箱子往外面走。 看样子是真的要出去,一人一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白屿才回神。 走了正好,他回房间睡觉,刚刚眯上眼,手机就响了。 他妈打电话来,小狐狸告状了。 “妈...” 洗耳恭听,小狐狸是怎么告状的。 “你接到妈妈朋友的孩子没有?” 他没去接,自己来的,鬼知道他妈说的那个地址,车都进不去,要怎么去接。 “到了。” 人自个来的,又自个走了。 “帮妈多看着点,人岁数小,你别欺负人家女孩子。” 白母对她家的混账儿子知根知底,脾气很臭,怪毛病又多。 当时袁静说她女儿脾气都不信,谁能比白屿还要混。 高考完,就出国玩了,在外头野得很,明明两边拉着时差,他竟然能做到和国内同时一样的活动路线,一看就是每天熬大夜。 接近大学开学,他才回来。 “知道了。” 没告状啊,是来不及告,还是要再等会。 看她家庭条件也不行,听白母之前的描述,是因为家庭落败了,所以才混成这个样子。 回想一下,今天早上,她好像也没什么招惹到他的地方。 接回来呗,给他妈个面子,阮软脚还没好全,拖着行李走不远。 白屿骑着他的雅马哈摩托,一下就追上去。 “阮软。” 什么怪名,喊起来半点气势都没有,跟个棉花似的,阮软停下来。 “真那么小气啊,说走就走了。” 混有混人的好处,溜着话弯子说话的时候,挺挠人的。 白屿下车,把她的行李箱扛起来放在后面,摩托车转个头,人已经不见了。 绕了一个圈子,阮软又回来了。 这一回,白屿没叫她住一楼,而是把她的东西提到二楼的次卧里。 隔壁就是白屿的房间,两人的屋子,就隔了一堵墙,阮软提着行李箱,又重新回到一楼。 白屿挑眉看着她,那模样虽然在笑,还是有几分瘆人,“不给哥哥面子?” 阮软留个后脑勺给他,“我觉得住一楼挺好的。” 爱住哪儿,住哪儿! 白屿砰地关上房门。 “……” 她好像又把人惹毛了,阮软提着东西往下走,里面的瓶瓶罐罐实在太重了。 她的东西不多,把衣服挂起来,鞋子拿出来。 化妆品实在多,29寸的行李箱,塞得满当当都是这些东西,难怪那么重,她拿个吊带裙,先去洗了个澡。 一流的卫生间里面有很大的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阮软真实的看见,她的脖子后面,后腰,还纹着两朵花,肚脐眼旁边也有。 自己以前还是个酷爱纹身的人,洗好了,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外走。 谁知道这个时候白屿从二楼下来了,她的吊带本来就是两根细绳拴着,遮也没遮住什么,就连凸起的地方也没遮住。 白屿看的清清楚楚。 真他妈大胆,他立马板着脸训,“卫生间没有浴巾吗,你他妈穿的什么鬼东西!” 阮软擦着头发,抬头看,白屿的脸色真的算不上好瞧。 “睡裙啊。” “家里还有人呢,你就不能注意一点?” 谁知道他这个时候下来。 “知道了。”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白屿看见她就来气,谁家小孩儿,像她一样。 幸好她先一步出来了,他还没开门,不然让人看见了,简直就是……没眼看。 现在的高中生妹妹,发育怎么那么好。 早上她套着宽宽大大的卫衣还看不出来,脱了卫衣换吊带,那弧度,啧,相当可观。 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他几个玩得来的狐朋狗友,今天约了来他家打牌。 因为家里有个不确定因素,人已经到门口了,他看了眼阮软没关上的房门,决定不当一次人。 捞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发了个今天不玩了,改天再说,直接放人鸽子,顺道把消息免打扰开起来,重新将手机塞到裤兜里。 他进来的时候,正准备敲门,谁知道这门就这么开了。 更让人欲言又止的是,阮软背对着他脱了睡裙正在换衣服。 白屿失声了…… 阮软也没有注意到突然进来个人,就这么全套脱了睡裙,直到她穿上一件高腰小短袖和撕边短裤,转过身,见到在门口站着的人。 反应速度极快,捞起床上的睡裙一把打在白屿的脸上。 她脾气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流氓!!!” 大踏步冲过来,“砰!”门重重关上了。 差点砸到白屿的鼻子。 他说掐着手里的睡裙,怒骂,“你他妈有病吧!” 神经,换衣服不关门! 鼻子尖还残留着一抹奶香味的沐浴乳,白屿的脸色又臭又难看。 当即摔了睡裙,上楼,关门,一气呵成,摔门的声音,比阮软刚才还要大一百倍。 这才第一天,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白屿倒在床上,神他妈的高中生妹妹,脖子后腰,腿腕子的纹身,多的要死,简直就是个社会小太妹! 社会小太妹,他妈用什么奶皂乳。 这味道,没断奶的娃娃才有吧。 第6章 小狐狸藏不住,要露尾巴了。…… 阮软被气得不行。 她是真的觉得白屿针对她,随时随地进她房间就算了,还不敲门,还偷看她换衣服。 色鬼! 白瞎了他那张脸。 气了一小会,头气得眩晕,缓了好一会,她才将心情平复下来,坐到床边揉腿。 刚刚逞能去关门,腿上没好,后劲上来了疼得发麻。 舒服一下,她才蹲下来,把所有的东西都全部整理好。 下载一个闲鱼,把她的不穿的衣服和多余的化妆品全部挂在上面,等着卖掉。 她以前都是什么品味,买一些这么短的衣裳。 还这么丑,太暴露了。 希望能有人看上,她转手出去也能回收一些钱。 好在以前可能是把钱都花在买衣服化妆品上面,没好好吃饭,所以她现在就只有八十斤。 短袖和短裤都太短了,明天要去学校总不能穿这个。 阮软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她要先去二楼,问白屿要大门密码,不然下午回来,按门铃,这位爷听不见,或者记仇她得在外边睡。 刚出门就看到她刚刚脱的睡裙,被白屿丢在地上,差点踩到。 她把睡裙捡起来,和着刚才的脏衣服,全部丢到卫生间里的全自动洗衣机里面洗。 白屿躺了没一会,等到心情好不容易回复一点点,他昨天晚上通宵打lol,闹了一小会,沾着床快迷迷糊糊睡着。 门响了。 “叩叩叩……” 白屿非常不耐烦睁开眼睛,第二回 。 他被吵醒,先是门铃就是敲门声。 烦不烦! 家里就只有两个人。 除了楼下的小鬼,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他的门。 白屿让她敲了一会,才慢吞吞去开门。 想要骂人的话,噎在脖子里。 要是门口站着的是个男的,他能直接把人丢出去。 白屿很烦,看他脸上的燥意就能看出来。 “什么事!” 高中生妹妹还是刚才的那套穿搭,头发扎起来了,脸蛋嫩的发光,没化妆,嘴巴是正常的浅红色。 衣服短,露出半截腰,肚脐眼上还纹着半朵花。 那双腿很直。 上面还嵌着一些青青紫紫的伤疤。 “哥哥,你能把大门密码告诉我吗?” 喊声哥哥,还声妹妹。 白屿想逗她玩玩,问,“妹妹高几了?” 问这个干什么? “高三。” 还有一个学期她就要高考了。 白屿的思路开了岔,本以为阮软顶多高一二,没想到高三了,她那张脸还小,是正当年龄入学的吗? 高三了,难怪身材这么有料。 “你几岁?” “今年刚成年。”她醒过来的时候,大部分东西都忘了,知道自己的年龄,还是在针水瓶上面写的。 阮软,十八。 “密码是初始的六个零。” 没心思逗人了,原本白屿想为难为难她,叫她自己破密码。 到了后头也说不出话来。 他跟一个刚成年的高中生妹妹计较什么。 “谢谢哥哥。” 阮软下楼。 白屿在后头问,多嘴问了一句,“你去哪?” “买点东西。” 买衣服啊,她的衣服没几件能穿出去的,唯独身上这件还被骂了。 白屿想到他刚刚在一楼看到的起伏曲线。 深觉得,为了补偿,有必要送她出个门。 毕竟叫了声哥哥,应都应了。 阮软走的不快,白屿人高腿长步子迈的宽,很快追上。 “我送你去。” “谢谢哥哥。” 她腿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还很疼,走不了多久的路,有人送不用走路,为什么要拒绝。 白屿的雅马哈摩托很好看,看起来就贵。 他将头盔递给阮软,嫌她接得慢,太磨叽,直接给她套头上。 上了车,“你坐好没有。” “好了。” 白屿手一转油门,速度极快,阮软脸色吓得苍白,由于惯性,一把缠住他的腰,差点都要吓死了。 想骂人。 白屿勾勾嘴,坏笑的弧度在脸上漾开。 到底是个妹妹,胆小。 他低头看看,腰前的两只手。 就这两只手赏心悦目点,和她的脸一样,上头没有东西。 风声呼啸。 等红绿灯的间隙,白屿的腿支地。 转头问她。 “你要去哪里?” 送人,总要有个目的地。 阮软不敢放手,白屿的车速快,刚刚被吓懵了,手不敢放下来查地址,一直捏着白屿的衣服。 痴呆了好一会,才冒出来一个声音。 “买衣服。” 阮软没把地名说出来,白屿带着她的往商场的牌子柜台去。 车停好了,妹妹脚跟入定了,半天不动。 “还不走?” 她抿抿嘴巴,没说话,这里都是名牌店。 她的身上只有一千五,买一件衣服,很有可能钱都不够。 还有一千是生活费。 五百块钱,在这里,可能一双鞋都不够买的。 “哥哥待会没事情吗,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白屿愣,“赶人走?” “没。” 阮软不想和他搭话。 他带着阮软来的这个地方,里面没有短的要死的衣服,他就不信,她还能在里面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阮软走到阴凉处,掏出手机搜索批发衣服的街道。 那一带的衣服比较便宜。 一百块都能买两件短袖,还能买靴子和短裤。 袁静给她的钱,一千块充当生活费,五百块能买东西。 还在批发街道离这条街不远。 阮软贴着墙根走,她的头皮还没好完全,要是顶着太阳晒会发炎的。 “你去哪儿?” 差点就忘记了,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买衣服啊。” 白屿指商场,“这里面不是衣服吗?” “太贵了,我买不起。” 所以? 她要去哪里买,白屿想喊人,阮软已经走开了。 直接把他丢在原地。 “……” 白屿又想骂人了,乱不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他犯困,既然阮软不领情,他也懒得理了。 赏了她一个白眼。 戴上头盔,转动车钥匙离开。 阮软绕过繁华的商场街道。 再穿过两条巷,这里是拿着大喇叭叫卖的衣服批发市场。 看到好几家货架上,都标着的五十块两件。 她笑了,短袖上面印着好看的卡通人物。 她要多买几件,去了学校也可以穿。 阮软回到云湖苑已经下午了。 她买了几条裤子,短袖和一件外套,花了四百多,这里的物价便宜,剩下的一半零头,买了一点菜。 打车回的云湖苑。 冰箱里一应俱全,从零食饮料到蔬菜瓜果。 厨房用具也洗得很干净,不像是没有人用,反而像是经常有人使用。 白屿看起来懒,没想到还经常做菜? 冰箱里面的东西是很多,但是阮软不敢胡拿胡用。 她不会做饭。 打算煮碗面条吃。 面条简单,水煮开,面放下去就行。 然而她实在是高估她自己了。 面煮的半生不熟,到嘴里过了两嘴,实在吃不下去,全倒了。 最后还不如一碗泡面来得实在。 她才泡着还没吃,白屿下来了。 他从回来以后一直在睡觉,睡了一下午,到现在才醒过来。 显然刚洗了澡,头发没吹干。 冠军牌子的短袖,短裤,拖鞋,头发湿哒哒还在滴着水。 他把头发全都捞到后面去,后背湿了好一块。 涿过水的五官,十分出众。 线条流畅的下颚弧线,是好看的骨头相。 裹着一张同样好看的皮。 阮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盯着泡面桶,心里走了神,寄宿家里的这个哥哥,长得挺好瞧的。 “……”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白屿口渴,他醒了,绕下来厨房找喝的。 没想到这个妹妹回来了。 他拿了饮料没走,说实在话他也有些饿了。 白屿靠在冰箱上倚着喝水。 在他面前,阮软背对着他坐着,她的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背影瘦削单薄。 一件薄薄的短袖。 曲着背能看见突出来的一条下来的脊椎骨。 真没礼貌,见到人也不会喊,看他一眼就把眼神挪开了,那桶泡面盖子有什么好瞧的。 阮软乖乖坐着,等了大概四分钟左右,泡面好了。 她才打开,正准备吃。 脸颊被一罐冰凉的饮料冻住,凉得脸瞬间变木,她转头,桌上的泡面已经被白屿夺走了。 白屿拉开椅子,坐下来。 搅搅泡面。 直接就吃了。 那罐冰凉的可乐,搁在桌上。 是从冰箱冰冻层拿出来的,罐身还有冰碴。 阮软看着他吃了好几口。 没等阮软说话。 他抬起头,语气非常大爷,欠揍,极其欺负人跟她说道。 “这桶泡面我拿了,你再去泡一桶。” 跟她欠他似的,使唤人。 阮软拧眉,她起身后退,捏着桌上的可乐罐。 白屿翘了嘴角。 小狐狸藏不住,要露尾巴了。 第7章 比如说喜欢逗妹妹,喜欢猎奇。…… 男人与身带来的劣性根子,大多数都习惯藏着掖着。 比如说喜欢逗妹妹,喜欢猎奇。 白屿随性得很,他从来不藏,坏得明明白白,所以他欺负小孩儿一点也没有负罪心理。 反而得心应手。 小狐狸不是藏纹身吗,不是调子软吗。 爱装? 逼一逼,尾巴就露了,在他的屋子底下,有些东西能藏有些东西不能藏着。 他倒要看看,小狐狸的尾巴能翘多高。 可是白屿没等到,阮软把冰可乐拿过来,她的手有伤,用力还是有些疼,很费劲地开罐,又非常贴心放到他的身边。 白屿,“?” “这个很冰,吃了泡面又喝的话,可能会拉肚子。” “……” 她很好心的提意见。 说完这句话就不吭声了,又乖乖地坐回去,双手交叠,端正的身板,看着很像一个小学生。 裹着个丸子头。 脖子后面露出来半截纹身,有一半藏住了,有一半露着。 这次白屿不仅看到她的纹身,还看到她耳朵上面一排排的耳洞。 好几个。 社会小太妹被挑衅了,没有以暴制暴,反而四两拨千斤,给他开了可乐罐子。 非常温柔提醒他太冰了,最好不要喝。 他看着她怎么就那么居心叵测呢。 屋内没开空调,有些冷。 说完这些话,阮软事不关己,擦掉她掌心沾上的水,接着一言不发。 白屿那点心思都没了。 敢情他揍了一拳棉花,早上的时候还会吼人,这一会乖得不像话。 “我说要喝了吗?” 语气不善,嫌弃阮软多管闲事的那种。 阮软看了他一眼,说,“哦。” 她心里还是没底的,袁静送她来的这里,家里虽然没有大人,但是这个哥哥也太难缠了。 随时随地拉脸,而且喜怒无常。 多说多错,她索性闭嘴。 “……” 白屿泡面也不吃了,直接撂面走人。 阮软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背影,话更不敢说了。 她明天回学校还是问问老师能不能寄宿吧,住家里讨房东嫌弃,住这里也还是讨房东的嫌弃。 胃口也没有了。 回去把洗衣机的衣服晒好,洗漱之后,吃药,关灯,上床睡觉。 药里有安神的分剂,阮软吃下去,很快入睡。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没想到白屿也起来了。 这时候才六点,他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阮软拉脸皮,笑着和他打招呼,喊,“哥哥早。” 白屿阴着脸,他有起床气。 阮软有点怵他,她身上穿的不算暴露,换了睡裙才出门的,应该没惹到他吧。 今天报道。 是在A市的重点一本,本来要慢点去的,谁知道他妈索命连环call。 不接不给安生了。 通了电话也不是为报道的事情,而是为了楼底下的妹妹。 今天要送她去上课。 敢情他还给人真当家长了。 每件事情都要顾着。 看她洗干净的脸蛋人畜无害,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水。 养眼,嫩,但是白屿心情不好。 看她很烦,开口像在吼人。 “你好了没?” 阮软懵了,“什么?” 听着白屿的语气,像是要送她去学校?不是说了不管人,叫她自己坐公交吗。 “我送你去。” 阮软不想麻烦他,摇头说,“哥哥睡觉,我自己去就行了。” 而且她不想再坐白屿的车了,她害怕,不想揪他的衣服。 车速太快,脑袋晕想吐。 她看着白屿没睡醒不情愿送,脸色很难看。 白屿也是这样跟他妈说的,那妹妹不是能耐吗。 自个走不成? 但是他妈不让啊,说什么小狐狸前两天住院了,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要让她自己折腾。 他看着今天她摔门的时候,力气大得很,差点没砸到他鼻子。 “少废话。” “弄快点。” “二十分钟,我下来的时候,你给我整好了。” 丢下三句话,白屿转身上楼换衣服。 阮软也不和他犟,不然她还得自己走下山脚。 腿走路屈着疼。 她没多余的钱打车啊。 起步价都要十块钱,山头到山脚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还好。 十块,有点亏。 校服不确定有没有。 在她的行李箱里,没找到。 阮软穿了一条浅色修身牛仔裤,上头穿件短袖,套件薄外套,踩着一双空军一号。 有点脏,她没洗。 但是还好,不过分脏。 本来不打算穿的,但是她正常的鞋子就只有这双白色的空军和之前的穿的一双。 剩下的就是恨天高之类的,不能穿出门的鞋。 总不能穿恨天高去学校吧。 书也没有。 没用二十分钟,兜里揣了手机,还有药。 在客厅坐着等白屿。 他很准时,说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一身耐克休闲运动装。 修身,腿长,行走的衣架子。 像是杂志上的模特。 巧的是,两个人身上的颜色是同色系的黑白。 白屿洗脸之后,来了点精神了。 他看着乖乖坐着在沙发上的阮软,乖巧挑不出错得很,见他来了,很快起身。 “哥哥。” “嗯。” 今天还算穿得规矩,衣服裤子都合体。 该遮的都遮了。 记得他妈说阮软之前住院了,白屿刷牙的时候记得,她昨儿个来敲他门的时候,那双腿上确实青青紫紫。 多得很密集。 社会小太妹跟人打架了。 他不信,摔能摔成那个样子? 白屿想着,眼睛下意识落到她的腿上。 “走了。” 他只看了一眼,拿着车钥匙出去。 阮软外套拉链拉到顶,半张脸埋在外套里,手也揣着,乖乖跟在白屿后面。 一前一后,白屿很高,她不到对方的肩膀。 抬头脖子酸,她也懒得抬头看了,闷着声跟在后面。 白屿顿在玄关处门口换鞋。 阮软没注意到他停下来,直接撞上去。 磕到了后背,白屿被她撞得踉跄,下意识扶住鞋架。 “……” “你故意的?” “走路不长眼?” 阮软抬头看他一眼,“对不起哥哥,我刚刚走神了,没注意。” 她没留神,忘了白屿还要换鞋子。 “下次看着点。” 一股脑上前差点没把他撞翻了,说话软绵绵的,身上一股牛力气。 “好的。” 因为这个茬,白屿拿了一双他都没留神的鞋子,同款的空军一号。 阮软以为他要骑车。 没想到白屿叫她等着,转了个弯从右边下去车库了,她走路不看四周,完全没留意到还有个地下车库。 白屿开车上来的,四个圈的奥迪。 阮软没做副驾驶,她绕到后排开门,没拉开。 没等她问,车窗降下来,露出来面色不善白哥哥的脸,可惜说的不是人话。 “妹妹?没看见前排空着?” 说罢,下巴超副驾驶的方向点了点。 阮软抿抿唇,回前面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前排不都是给对象坐的吗。 还是她太敏感多心了,白屿上大学了,大学都该有女朋友的。 “系好安全带。” “好了。” 白屿瞅了她一眼,确认好了,才驱车往市一中去。 阮软手揣兜里捏着手机,她找不到联系人,之前在医院很少吭声,袁静只当她身体不舒服话变少了,没想过她被人打失忆了。 她怕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袁静又要哭,她能感觉到做妈的心是好的,但是哭起来会没完没了,受不了。 这一会阮软懵,还有些不知所措,她记不得学校的任何事情,也记不得她在高三几班了。 这时候还不算早高峰,没堵车。 云湖苑离市一中不远,也就十五分钟到了。 这时候已经有好多学生过来。 走路的,骑车的,开车来的,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市一中学生身上都穿着校服。 蓝黑色相见的校服,女生的是半截裙。 白屿也留意到了,看了她身上的衣服,没说话,他不用问也知道,小太妹在学校大概率是不穿校服的。 车停在门口。 “谢谢哥哥。” “嗯。” “走了,在学校,别惹事。”白屿有心叮嘱了一句。 “好。” 好多学生都在看,首先是白屿的车很打眼,他的车牌号很顺,都是七。 这种车牌要拿下来,不仅家里要有钱,还得有关系。 其次下车来的阮软也很打眼。 没穿校服,埋了半张脸在衣裳里,露出来的眼睛看起来很干净好看。 白屿开车回去。 阮软陷入进校门的人.流里,她没穿校服在统一的人群里面很扎眼。 大家都在唧唧歪歪,交头接耳打量她。 苗条纤细的身材,还有不俗的样貌,从奥迪车上下来,这些都足以让人八卦。 她虽然之前也是市一中的‘风云’人物,但是大家对阮软这个人的形象,还停留在浓妆艳抹的阶段,基本都没见过她素颜的样子。 自然没有看出来。 “这是谁啊?新来的转校生?” “不知道。” “没穿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一大早来找人?” 没等阮软进去,就被门卫指着喊住了,“同学,你怎么不穿校服?” 拔尖的嗓门,学生都好奇,好多人都在看着她。 阮软走过去,解释说,“我的校服丢了。” “丢了?” 门卫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流里流气的,保不齐是真的丢了,就接着问,“你是哪个班的?来登记,学校这个星期刚发的通知,进出校门必须要穿校服,你不知道?” 阮软手心冒了汗。 正当她想不到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的,看着她的脸跑过来拉着她。 “阮软?!” 第8章 “又见面了,小孩儿。”…… 办公室内,老师在唾沫横飞。 阮软站在墙根处一言不发,听着他一直叨来叨去,没完没了,虽然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好话,但是他能浪费在她身上这点时间,也算是用心了吧,尽管语气非常不耐烦。 她早上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登记,她的班主任看见她,把她领进来了。 阮软能感觉到他尽职尽责当好一名班主任,而她的角色是一个坏学生,老师在劝她迷途知返,叫她好好学习。 “我说的这些,你都听进去没有?” 李德款终于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得空问了阮软一句。 “听进去了。” 三天两头就给他找事情,要不是学校德高望重,眼看着高三了,还有最后这半个学期就要高考,李德宽真要把她劝退了不可。 他好好的高三十四班,阮软就是里面最大的一颗老鼠屎,打架斗殴,谈恋爱惹事情,这次更牛逼,直接把公安局的人都给招来了。 多大的阵仗啊,刚成年的小姑娘也不嫌丢人,他快年近四十了都没进过局子。 “得了得了,赶快回去上课吧,自己规矩着点警醒点,这年头能读书多幸福啊,好好珍惜。” 看来她妈打电话来学校说,被人打成脑震荡的事情是真的,就训人这件事情搁在以前,他多说上几句,阮软能给他还上一箩筐。 今天一句话没有,倒是挺乖的。 脸上也不倒腾东西了,看起来顺眼。 “老师,我没有校服。” “最后一个学期了,校服这会子也买不到,你进去校门登记一下就行。” “好的。” “回去上课吧。” 阮软听完训就走了,之前在校门口喊住她的女生是她的同桌,这一会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连忙掺着她的手腕子。 “你可太牛逼了,竟然全程听完德宽叨叨。” 班主任,李德宽。 名如其人,那大道理宽得像条河,说起来没完没了,口水能给学生洗把脸。 班上的学生私底下给他起外号,就叫德宽,哥两好的那种调调。 “你叫什么?” “?” 女生愣了,这四个字放到以前说,阮软是不好的那种语气,大概是嫌她烦的那种,但是今天不算,像是在问她的名字? 女生试探问,“你?...记不得了?” 阮软点点头,“脑震荡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全。” 她这会也没什么好瞒的。 主要是瞒她妈就够了,在这边可能也瞒不住,她在学校好像没什么朋友。 “我是你同桌啊,许新月,你平时都叫我小月月。” “哦。” 许新月话多,吧嗒吧嗒,几个回合下来,阮软大概从她那张嘴里把情况都摸清楚。 她在高三十四班,吊车尾的班级,里面都是成绩不好混进来的学生,或者是拉关系进来的,或许是塞钱进来的,还有就是成绩垫底的。 她也在里面混日子。 “你太可怜了。” 许新月摸摸阮软的头,不小心揉到她的伤疤,有些酸麻,她侧头躲了一下。 “我之前就说叫你别打晏清学的主意,高雪那帮人看上他,天天盯着呢,好些给他送情书的人都被高雪带人收拾了,你偏不听,这下子好了,被打了,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报警抓高雪。” 阮软没吭声,从她醒过来,那会子在医院警察来过一两回,大多数都是袁静替她说话,她点头就行,别的不用多说。 “她太嚣张了,竟然把你打成这样,你不过是亲了晏清学一下,她竟然把你打进医院了,差不多一个月,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好想你啊软软。” 许新月捏着拳头,阮软听着她,这些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晏清学是谁,高雪又是谁。 眼下顾不得这些,许新月的动作大,她的头皮疼。 “你弄疼我了。” 许新月跳起来看,翻她的头皮,“天呐,还还没好呢?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 阮软拔开她的手,“我在家无聊。” “比学校好啊,学校上课玩手机还得防老师,在家做什么不行,何况风头还没过呢!我怕高雪又找你麻烦。” “你要不然再和老师请假吧,你翻你的头皮给他看,他肯定请给你,或者和你妈妈说说这件事情,叫你妈妈和德宽说说这件事情,我总感觉高雪不会放过你。” “她后面又找你麻烦怎么办。” 许新月很担心,她看着阮软不上心的样子,为她捏了一把汗。 之前阮软表白晏清学的事情闹挺大的,现在班上好多人都在传呢,都是一些不好听的话,说她癞。□□想吃天鹅肉。 之前阮软浓妆艳抹,天天都是不上心学习,喝酒蹦迪,跟人翻到外面去。 这一会洗干净脸了,又好看又乖巧,人看起来和名字一样,到底谁是癞.□□谁是天鹅都不知道。 “不用了吧。” 阮软不知道是谁打的她,差点没把她打死,这口气出了,如果再来,那就和她们道歉好了。 她现在还真想安静好好学习。 许新月说,“大概是我想多了。” 惹不起,那就躲起来好了,绕开不就行了。 阮软的位置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吊车尾的班级果然乱糟糟的,书堆得高,桌上都是一些化妆品,游戏机和零食,真正上心读书的没几个。 男人主要坐最后面,打游戏的也有,吹牛逼的更多,还有人在教室里面抽烟。 不是说市一中百年名校吗,这都没人管。 “哟,阮姐来了。” 前排的一个女生,眼影戳到太阳穴,看到阮软进来,冷嘲热讽喊了一声。 两人像有仇一样,顺道瞪了她好几眼。 阮软没接话,她变本加厉,冲着旁边的人说,“人阮姐今天没化妆呢,瞧瞧那脸白的,跟他妈马桶边一样。” 不是什么好话,周围的人都笑了。 许新月扶着阮软,冲前排的女生说了一句,“别太过了,杨茹含。” “软软又没招你。” 杨茹含不是善茬,许新月搭腔,她正愁没人搭腔呢,这一会更拽了,直接站起来,冲大姐大的模样,“你是阮软的狗腿子?她都没说话,你答什么啊。” “你!” 许新月眼睛都红了,她胆子小。 家里有钱混进来的,经常被人欺负,平时都是阮软罩着她,所以这一会她被人欺负了,也是下意识拉着阮软的手袖子。 她是为了阮软才出的头。 可惜当事人理也不理,她就觉得这里好闹,班上的人好吵。 牵着不情不愿的许新月走了,回到位置上坐好。 杨茹含在原地翻白眼,“怂.逼。” 周围的男生好些都在打量她,见她没化妆样子也好看,故意朝她吹口哨。 阮软翻开书看。 许新月在她旁边赌气,她也没顾得上。 还剩半个学期了,她要想办法抱抱佛脚,高考成绩别太难看。 英语课,翻开书,她的书还真是干净得很,名字都没写。 上午四节课,两节英语两节数学。 都是阮软不会的。 她可真是太垃圾了,认真听都听不懂。 许新月还在为上午她没出头的事情生气,拎着书包就走了。 阮软中午不打算回去,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打算留下来记单词,英语的单词是基础,没有积累都是白搭。 单词才过了第一遍。 窗子被人敲响,是一个扎脏辫的女生。 叫她,“出来。” 阮软不认识人,没理。 转头记单词,谁知道这女生来者不善,直接把她拖出来了,挟着人走侧门到了校外边的暗道上。 那时候侧门的保安不在,阮软没吭声,人就被带出去了。 那边早就等了好几个女的。 都长得好看,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身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 脏辫女生把阮软推向中间去。 那些人就围上来了。 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吊炸天,妆很浓。 为首的女生,脏辫女叫她。 “雪姐,人带来了。” 高雪,阮软脑中闪过这个人的名字,跟晏清学有关。 “阮软,我说你这个名字怎么就那么稀罕啊。” 高雪长得明丽漂亮。 就是口红的颜色好重,脏脏的,她看着想吐。 “我不是警告你,不准来学校了,别到晏清学眼皮子下晃,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马不停蹄来学校勾人了是吧!” 看她这张脸,高雪就不爽! 换着法子来? 前天还是浓妆艳抹,今天就是小白花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周围的人都在看戏,阮软心如止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反而有点好笑。 可惜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也不想和她们吵架。 “心高气傲呢,小白花的脸洗干净了弄给谁看。” 高雪说着就一巴掌甩下来,阮软的脸都被她打歪了,麻木的疼,这种痛感有点熟悉。 周围的女生看她挨打都在笑。 这条巷子不算深。 偶尔有一些在后面出来走侧门的,看见了都不敢多看,脚步加快很快离开,就怕惹祸上身。 “哑巴了!” 高雪揪她的头发。 阮软往后仰,头皮疼得厉害,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下意识骂了句脏话,她说,“操……” 你妈。 剩下的那两个字没说出来,被人救了。 一截黑手腕,上头有纹身,揪了高雪的领子,把人丢地上语气很冷很凶。 “滚!” 大概是来的人不好惹,高雪带来的人还都是学生,这气势真把人吓跑了。 阮软摔在地上。 她抬着头看,那个人同样叼着烟。 薄嘴唇,头发遮住眼睛,能分别出他的话。 “又见面了,小孩儿。” 第9章 …… “你怎么这么狼狈啊。” “每次被我遇见,都是在被人欺负,真是好可怜。” 黎河说完还笑了一下。 他的语气像是嘲笑,也不像是。 毕竟他刚刚出手吓跑了那些人,把她拉救出来了。 上次被人插队,这次就更牛逼了,直接被人围堵了扇巴掌。 黎河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摔在地上,浅色的牛仔裤沾上泥,脏了,好看的小脸上还挂着巴掌印。 这条巷子上头的屋檐遮不好,留着两条缝,下雨的时候,雨积下来,地上的泥都湿了,好久都没干。 不仅裤子脏了,她的手也蹭得很脏。 阮软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黎河到这边拿东西,学生太多了,正门堵,他走侧门,车速放得慢怕撞到人,谁知道往这边过呢,就听到有人说那边有事情。 他视力好,一眼就瞧见了这个妹妹。 怎么每次见都这么可怜。 “谢什么。” “谢谢你救我。” 阮软很有眼力见,顺着话眼子就给人接上了,她知道男人要听什么。 黎河伸了刚刚推人的那只手过来,要拉她起来。 阮软屁股被摔得发麻,她也想借力,手还没攀上去,另一个人给她捞起来了。 力道更大,直接把她扯起来,丢到身后。 “…………?……” 她愣了,白屿怎么会在这里。 “呵……” 白屿和黎河碰面,两人差不多高,年龄也差不多,心性差远了,身家打扮也差得远。 同样都是张狂气,又不一样。 前边来的黎河早出社会了,白屿不一样他还在上大学。 一个不压一个一头。 阮软在后面懵了,白屿捞她起来的力气大,她的腿疼。 这一会没站稳,下意识捞着他的手臂当杆子,这一幕落到黎河眼里,跟求他保护似的。 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白屿反手捞了她的手腕子一把,顺道把她遮后边,整个人都看不见。 黎河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 “男朋友?” 哥哥妹妹的,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谁,跟他妈护犊子似的。 白屿烦,“管得着?” 小太妹,上学第一天就给他惹事儿了。 真烦。 他想直接骂人,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 黎河似笑非笑,“得。” “多管闲事了。” 黎河走了,多管闲事不是瞎说的,他真是多管闲事了。 好久这边都没声音了,阮软都没有回过神,她在想她好想真的脑震荡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刚刚白屿在护着她。 白屿看着黎河离开。 那边车尾气都散好久了,他才把人从身后面提出来。 “长本事儿了,小太妹,第一天就给我打架。” 哦,他还说差了。 不仅如此还招了个男人,不学无术的男人。 什么品味。 那么老她也看得上。 他回家一趟去报道,顺道过来接阮软,在正门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以为她走了,随便逮了个人问,敢情在侧门这边呢。 “不吭气?” “敢给我惹事情,还怕这点收拾?” 阮软垂着头,这一会才抬着头说,“哥哥对不起。” 白屿刚刚没注意,这一会才留神到她的脸,上面的巴掌印,这一会是最肿的时候,高雪下手狠,半边脸都肿了。 “脸怎么了。”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阮软实话实说,“被人打了。” 小太妹混社会,身上不仅有不良的风气,本身还招惹了不少的事情,下课就被堵小箱子。 白屿睨着她。 “这会知道装怂包了?” 阮软觉得有必要说一下,“我没惹事情,她们是谁我都不知道,在教室记单词呢,突然就把我拉出来,话没说几句我就被打了。” 也不是告状,就是在解释。 白屿看着她的脸,被人扇红了都。 看起来是怪可怜的。 你说脱手不管吧,他妈又老烦他,管了就得负责。 带小孩可真逼头疼。 他蹲下来,看着她,“被人打了不知道打回去?” 白屿的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是她的纹身,阮软也意识到了,伸手挡了一下,叫他别看的意思。 她也觉得身上很不成体统。 “遮什么遮,看全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白屿喜怒无常,感觉不好惹。 她身上这些纹身,她现在也不想要的。 更记不清以前是怎么来的了。 “我叫你别惹事,不是叫你装怂包。” “前几天吼我摔门的时候,力气不是很大吗,这一会就被人扇巴掌了气都不敢吭,我说错你了,你低什么头。” “……” 她当时是气血上头了,这一会哪里还敢顶嘴。 白屿说她几句,本来以为她会还嘴,没想到装哑巴呢,还挺聪明的,等着他把火发完了,这件事情就过了。 不得不说,小狐狸很会打算盘。 哪里有这么容易,白屿要真叫她糊弄过去,他岂不就是傻逼了。 “过来。” 阮软身上脏,白屿把她从巷子里领出来先带去买了一身衣服换掉,在等阮软换衣服的时候,接了个电话。 是他好哥们打来的。 同一个高中,同一所大学。 “怎么还不过来,菜都上了。” “等不及先吃着,我这边还得一会。”小太妹磨磨蹭蹭,衣服还没换好。 “快快快,等你过来,先吃像什么话。” “行,等着。” 今天约了报道之后一起去吃饭,A市重点大学白屿在的那一所学校,恰好和市一中不太离得远,他有车。 顺道想着把阮软接过来,一起吃个饭。 这可倒好,他刚刚都怀疑他来晚了,这小屁孩能把手送到那个男人手上。 想想就来气,出门的时候还算乖的,在外边就不老实了。 白屿给她拿了运动套装。 和他身上的是同牌子的,同一个系列。 随手拿的,没想到还挺合身。 就是脸上的巴掌印怎么看怎么不景气,很是煞风景。 “哥哥,我好了。”阮软这一会不想当哑巴,不知道为什么,她到了白屿面前总感觉矮半截似的,莫名其妙。 “我没瞎。”他说。 她又多嘴了。 告着时间,现在已经一点钟了,阮软还记得她要上课的事情,提出想走。 “我想回去上课。” 白屿睥了她一眼,“走哪里?怕我把你吃了。” “一点钟,你上什么课?” * A市招牌连锁火锅店,这一会中午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阮软跟着白屿走,他去停车的功夫,怕她跑了,特地放了话。 “你给我老实在原地呆着。” “哦。” 预定好的二楼包厢,里面早就等着一群人,都是男的,年龄和白屿不相上下。 见他带着人来。 纷纷起哄问道,“屿哥带人来啦。” “等好一会了,连个头都不冒,原来是接人去了,不给介绍介绍?” “稀罕……” 白屿冷笑了一下,介绍个什么,社会小太妹,市一中的小混子?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阮软跟在他后面一句话都不说。 在她目前的记忆里,是没掺合到这种局里过的。 有点尴尬,但是又不能给白屿丢面子,喊了一声,“哥哥们好。” 周遭的人没看清她的脸,听着声线倒是挺嫩的。 未成年? 大家很给面子,纷纷回她的喊,“妹妹好。” “原来是妹妹啊。”意味深长的话。 有几个男的挤眉弄眼,没个正形打趣道,“阿屿从来不迟到,也不带妹子出面,今天破例了,不仅迟到,还带了人来,是什么时候藏的人?” 不怪大家起哄,阮软和白屿身上穿的同牌子套装就算了,脚上踩的还是同款的空军。 谁看了不想歪,何况两个人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 一个大一,一个也就高中生。 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他们跟在白屿身边混好几年了,谁不知道他是个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有一个得寸进尺,拿了个橘子递过来,放到阮软面前,问她的话。 “妹妹成年没有。” 白屿把橘子丢回去,冷着脸,他从旁边拿来个椅子放到阮软的身边。 “坐下。” 不敢冒头,她一边的头发散下来遮着脸上的巴掌印。 脸都不敢抬,白屿把她带来这里干什么。 包厢里面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是白屿在A市圈子里面的朋友。 跟他处了好几年,这一会早看出来,他拉脸了情绪不太对,没人在这个时候怵眉头,玩笑开开也就过了。 一时之间包间里都没人吭声,只有火锅在冒泡泡。 白屿去外面找冰袋,送过来给阮软敷脸。 接过冰袋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白屿这才在她旁边坐下来,没管她了,拿筷子,吆喝人吃饭。 “额?” 好歹给人拿双筷子不是? 前面染着红毛的男人是白屿的发小,之前给他打电话催的那位,也是在座里面唯一一个跟他上同一所大学的。 起先还摸不清关系。 不知道白屿往哪里带过来的人。 年龄看起来蛮小的,人小姑娘也害羞,看起来很胆怯。 “阿屿,人小姑娘还没筷子呢。” “让她饿着。”白屿往锅里下菜。 红毛男生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太好吧?” 一堆大老爷们吃得欢,留小妹妹自个拿个冰袋坐在角落里? 怎么想这个场景都不是人。 红毛男生招手叫服务员拿了一双碗筷过来,阮软先眼巴巴看了白屿一眼,有点不敢拆筷子和碗。 想要先得他的同意。 “妹妹别怕,放手吃就是了。” 红毛男生见怪不怪,他很了解白屿,要是真不给吃,这一会早就把人撵出去了,何必带进来,还给塞椅子,找冰袋。 阮软还是没敢动,讲真的,要是真被白屿丢出去,真丢人。 “你脸怎么了?” 红毛男生坐过来她旁边,亲自帮她拆碗筷。 白屿往锅里下菜,围桌坐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冷场,吆喝着放菜了。 冰袋很大,盖住了半张脸,巴掌印看不见。 阮软有心留面子。 “不小心摔了。” 白屿搁旁边听着,嗤笑一声,直接戳破。 “你哄鬼呢?” 第10章 丢我的脸,败我的面。 这句话出来,说实在话很是尴尬。 阮软捏着个冰袋子,脸都红了,她没想到白屿直接拆她台。 “……” 不得已,只能实话实说,“被人打了。” 红毛男生叫宋温州,人很高,皮肤是冷白皮,染个红毛一点也不土,还挺好看的。 跟白屿一样的阔家子弟。 低头看,他脚上那双鞋都是联名款的。 不仅阮软尴尬,宋温州也蛮尴尬的,但是人很会打圆场,连忙补了句,“阿屿你不行啊,妹妹被你护着还能挨打。” 说他不行,白屿嘴也不客气。 “欠收拾。” 也不知道在说谁,大概率是在讽刺她。 菜切得薄,下锅没煮多久就熟了,大家都招呼着吃饭。 白屿全程吃他的,直接不理人。 阮软想走,但是走不了,白屿的位置卡在出门的必经之路,他是故意的,就是要限制她。 一顿饭吃得一点也不愉快。 宋温州很会照顾人,自个没吃多少,一直在给阮软夹菜,阮软脸肿着疼,不敢嚼菜,慢吞吞没吃多少。 因为白屿带了人过来,再加上他今儿个情绪不对,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很快局就散了。 其余的人都走了。 宋温州也是开车来的,他回学校。 白屿这一会带着阮软回家。 知道两人住一块,局上的人个个眼神都带东西,阮软脸皮薄,被盯久了总觉得不舒服,白屿冷着的脸还没有温回去,车内开了空调,她穿着外套也觉得冷,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是不敢惹他。 “我想回学校。” 白屿当她的话是在放屁,直接不理,几脚油门带着人回到云湖苑了。 车停在门口,他把手机递过去,“把你们班主任号码给我。” 阮软手机里只有她妈的号码,所以她实话实说,“我没有班主任的号码。” “没有也给我搞来。” 他之前总说自己没礼貌,明明就是他自己不讲道理,满嘴说的话都是不文明的。 这些话,阮软也只敢在心中腹诽而已。 要是拿到台面上讲,她能被白屿挤兑死。 阮软捏着安全带,“哥哥要我班主任的号码做什么。” 白屿反问她,“你觉得我要你班主任的号码做什么?” 阮软脑子空缺,一时之间想不到,“我不知道。” 白屿掐她还肿着的脸,“你住我家就是我地盘上的人,我罩着的,就没有被人白白欺负的道理懂了吗。” 嫌她丢人了。 不要惹事,还是惹了事。 阮软的脸被他掐疼,龇牙咧嘴,半个字答不上来。 白屿这是在护着她? 还是看不得别人欺负她,只想要他自己欺负她。 她只觉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和那些人一样坏,不过不是同等性质的坏罢了。 见她难受,白屿心里堵着的气顺了一点点。 大发慈悲一样,“回家里去,厨房右边最下面的柜子底下有药箱。” “哦。” 阮软解开安全带,先回家了。 弄到阮软班主任的号码很容易,只需要多打几个电话问问就行了。 先给她请了个假,再问问在学校里面的情况。 白屿的脸色越听越黑,他本来以为阮软是装模作样的小狐狸,平时藏着尾巴糊弄人过日子,没想到前些日子真被人收拾了。 直接被人打进医院... 搞清楚来龙去脉,白屿手机转得很快,直接找人问是谁干的事情,他家在A市有关系,很快就弄清楚了。 真是高雪下的手笔,公安局那边已经查出来了,只是阮软得罪的那个人有些本事,找内部的人压下来。 这件事情给袁静母女的态度就是一拖再拖。 被人欺负上头了,白屿直接找人弄这件事情。 也就是几个电话下来,阮软悬了一个月的案,这下子结了,那边也会给高雪送去警告。 狗腿子的模样,还真是叫人作呕。 他有背景做的大,还算公正,直接把包弊的人举报了。 三两下解决这件事情。 白屿才从车里出来,回家里的时候,阮软跟今天早上出门一样,她擦好药了,乖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端正正。 小狐狸,原来不是没有尾巴,只是尾巴叫人切了。 难怪可怜的很。 他可能天生见不得这个妹妹好受。 这不,走过去直接推她,“过去点。” 沙发那么宽,非要挤? 阮软人在屋檐下,乖乖低头,挪屁股让位置。 “我听你们老师说,你成绩一塌糊涂,还总跟社会上的人来往?” 听听这语气,跟德宽有得一比拼了。 阮软成绩差,她认,之前的事情她都记不全了,所以可能做过,算了,认也就认了,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还要再让白屿认为她是在顶嘴。 “是……” “哥哥说的对。” 白屿翘二郎腿,跟大爷似的。 “妹妹,高三了,马上高考你混出个结果没有。” 什么结果,她如今活得不明不白,还能有什么结果,这波奚落,也只能接着,她还能怎么着。 “哥哥说的都对。” 白屿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训人,说明要开始管人了,走个过场而已。 “得了,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也不跟你小屁孩计较。” “事儿我给你摆平了,你给我好好读书,别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 “谢谢哥哥。” 阮软求之不得安安静静。 她上一秒还在庆幸呢,下一秒白屿脸色变得很快,他说谢,“小太妹,一点诚意都没有,两手空空跟哥哥谢什么?” 诚意? 大约是嫌她有些敷衍了,阮软是这样想的,于是乎,她站起来像小学生一样,工工整整朝白屿行了个鞠躬礼。 声音很清脆,“谢谢哥哥。” 白屿起先愣,后头又在心里骂她是小狐狸。 “装腔作势。” “把你这套好好收一收,心思都用到学习上。” 怎么做都不用满意,她哪里装腔作势了,真难伺候。 白屿拿了个水果丢到手里转。 他说阮软,“在家里软和点,去外头把你的刺给我竖起来,如今都知道你是我妹妹了,你还这样丢我的脸,败我的面子?” 第11章 …… 白屿冷下来脸,整个人都阴阴的,阮软虽然已经成年,但到底是个孩子,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多。 她再怎么早熟,心性也不算健全,实在是被白屿唬住了半天吭不出声。 窝在旁边坐着,整个人颇有点垂头丧气那味,捏着手握成拳,少女的线条是单薄的,尽管已经初熟,却还稚嫩,她用余光偷窥着白屿转橘子。 “…………” 丢他的脸,是她垃圾了,但是要她学成他这么凶的样子,阮软觉得,她估计要学上好几百年,大概也都学不会。 她烟熏妆,泡面头,顶出去大概也就是个小太妹,白屿这架势分明就是个土匪…… 那双眼睛倒是生得干净。 白屿可不会哄小孩,潜意识里他总觉得阮软还是不安分的,虽然看着她还是那副可怜兮兮被人扇了一巴掌的小模样,半点没有要哄的心思。 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叫阮软。 “看着,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在外面给我搞些幺蛾子,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 “……” 土匪,真没说错吧。 便说他还边做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把橘子皮撕了,然后把里面的果肉丢进嘴里。 阮软这一会看愣了,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她说:“我知道了哥哥。” 她开始来的时候,这人还能好说话一些,现在简直不敢接腔,凶成这个样子,难怪今天吃饭的那些人都怕他。 不等他来都不敢动筷子。 阮软觉得她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她妈还真是会挑地方。 白屿吃完橘子往后一躺,懒懒回了一声嗯。 下午的课白屿给她请假了,晚上的课阮软要去上的,她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好多,扑一层遮瑕什么都看不见。 白屿早上报道,下午睡了一觉,阮软听到他出门了,才敢从房间里面出来,她不想和白屿碰面。 好在他也要上课,每天都碰不着的。 许新月早上的时候单独走了,没和阮软打招呼,晚上见到她来,反而比早上更加热情了,甚至给她带了一盒小蛋糕。 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两个人也从来没有生过矛盾,“这是我妈妈烤的小蛋糕,好吃得很,我特地给你装了一盒,软软你尝尝喜不喜欢。” “要是吃了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带。” 许新月抱着她的手臂,要是她心里没留点底,或许她这次没被人打个半死,她们还是可以做好姐妹,好朋友。 她把手臂抽出来,阮软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弄疼我了。” 她好像不止一次和许新月说过,她的身上有伤口,要是真上心一点,也不应该像前次一样那么用力扒她的头皮,那么用力抱着她的手。 这两天不算热,教室里面有空调,阮软脱了外套,穿着一件小短袖,露在外面的手,上面还有没消下去的青青紫紫。 许新月很失落的看着她,“软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早上没等你。” “我只是……” 这一会还是在课间,十四班吵得要死。 周围的人都在打闹,她们两个说的话,基本上听不见。 “只是什么。” 她要计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情,许新月的心思留歪了。 “你这一会和我重归于好,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谊,而是因为学校公示栏贴着的大字报吧。” 高雪挨了处分,直接被带回去反思,刚刚她进门,早上挑衅阮软的杨茹含现在都不敢在她边上冒头,这些都是白屿解决的。 十四班的人现在都在私底下说了,阮软家里有背景,只不过之前没传出来。 甚至有人在猜测她是不是某官的什么女儿或者是表侄女,总之乱七八糟。 往坏处想也不少,不过心照不宣没有说出来,总之后台不小,毕竟高雪家有权有势,也不是吹牛逼的,毕竟之前她也在学校横行霸道好些时候了。 许新月的表情很无辜,“你在说什么啊,软软,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之前都在一块玩的,不就是因为我早上没等你,我都哄你了,你还和我翻脸。” 她站了起来,声音很尖锐,周围的好些人都听见许新月在吼,在质问,阮软跟个没事儿人一个,还在座位上坐着,就这么看着她咆哮,甚至不以为意翻了翻书。 她的表情比许新月更加无辜,那张脸本来就纯,这一小会,跟他妈清纯器一样,“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看起里她才是更加委屈的那个。 周围好多人都在指指点点,看戏的那种,叽叽喳喳说着。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啊,吵架了吧,看起来许新月在凶,她们不是连体婴吗,这都能吵。” “连体婴,看起来不那个吧,阮软这次被人打了,许新月还不是照常来上课,屁事儿没有。” “哎,正常了,人家阮软这次露后台了不得巴着一点点。” “之前有事儿就溜了,好处肯定要惦记着。” “…………” 好多话越说越难听,阮软置身事外,许新月听不得,她赌气坐回位置,等到上课了,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阮软听课听得认真,她下定了心思要好好学习,自然不能马虎。 听到一半,老师叫自己消化的时候,许新月给她塞了一张纸条,看背面满满当当,看来写很久了。 许新月以为她会看,谁知道阮软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一直到九点半,下了晚自习,阮软直接扯书走人。 蛋糕在桌洞里面,她没拿。 许新月带着写好的纸条跟在她后面出来。 追了她一路,出校门的时候,跑上去拉着她的手,“软软你真的生气了?你原谅我吧,别听班上的吹,她们无风不起浪,挑拨我和你的关系。” 真是好的坏的,都被她一张嘴说了。 要不是这次有白屿替她出头的事情,只怕许新月连个屁都不会跟她放了,更不会追出校门口来还要说这么多,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真正掰扯下来,该是她欠她才对,毕竟她还提自己出头了不是。 但不是,阮软今天没接她的纸条,现在就是要跟她说这句话,“许新月,我们做不成朋友了。” “你说什么?” 许新月有一瞬间的错愕,“就为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你要跟我绝交?” “我觉得你太假了。”阮软背着书包,看着她一字一句说。 “我可能真的很垃圾,没有什么所谓的好朋友,但我知道,好朋友一定不是你这样的。” 许新月还在说,“发生什么了,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只能往这块想。 “我是被人打成脑震荡了,但我不是被人打成傻子。” 好多事情不说,她记不得了,心里面也有底,班上的人都没传她和晏清学的事情,说明这件事情,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许新月这个大嘴巴,什么事情都到处说,在班主任门口出来一小截路都拦不住嘴巴。 她都二十岁了,装什么天真无辜青春无邪。 还有好多,她懒得计较。 * 白屿嘴巴上不饶人,阮软住他家没几天,前些时候他说什么事情都不管,这大概也就两三天,别说里里外外都给她治了,下课了,还来接人。 “哥哥,我自己坐公交可以回去的。” 白屿眼神都不给她,“你废什么话。” 好了,把人吼闭嘴了,他心里也不舒坦,过了两个红绿灯,这一会接孩子的人有点多,路上堵车,等了好久,车内好安静。 气氛有点诡异。 阮软想到早上的橘子皮,觉得她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 这时候土匪问话了,“今天老师讲的,听进去多少了?” 在打听学习,阮软没敢撒谎,她不觉得李德宽会把她的事情有所保留。 手握电话号码的男人,一串神秘号码就能把她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打听清楚,包括她是个资深学渣的事情。 “语文课还好,英语和学习有点吃力。” “你是文科生?” 阮软揪着书包,“不是,我是学理科的。” 白屿看了她一眼,“有种。” ? “……” 然后没下文了。 阮软大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就选上了理科,或许是因为她真的什么都差,然后就莫名其妙选了个更差的学,她的生物化更加一塌糊涂,三科加起来一百分都不到。 原本以为家里没人,谁知道热闹得很,好几个朋友都是阮软见过的,就今天一起吃饭。 宋温州也在,他们在打牌。 是麻将,阮软刚开门都被屋内的阵仗吓到了,全自动麻将机的声音刚刚歇下来,理牌的声音也不小,噼里啪啦。 阮软站在玄关处,呆看了好久,白屿停好车把她推进来,她才回过神。 宋温州嘴里叼着烟,见到玄关处站着的一男一女,连忙把嘴里的烟掐了,边看牌边和阮软打招呼。 “妹妹回来了呀,快过来,哥哥教你打牌,你们三个烟掐了,都掐了,家里孩子回来了。” 虽然年龄相差没多少,潜意识里大家还是会把高中生当成妹妹。 “呆着干什么,回屋去,不准出来了。” 宋温州哎一声,“阿屿你推妹妹干什么。” 前几天放了人鸽子,今天逮着空了,又聚到白屿家里打牌了。 屋内有吸烟味的,阮软路过的时候还是没藏住,吸了一鼻子的烟味,太犯瘾了,上头,她背着书包加快脚步回房间。 没把门关上,白屿也跟着进来。 她脸上的贪瘾的神情还没散,“哥哥?” 看起来像一只偷腥的猫儿,有点倦怠,忽然就闻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整个人都要活过来了。 白屿往后看了一眼,把门关上,把灯带打开。 “你那是什么神情?” 阮软顾左右而言他,装聋作哑谁不会,“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屿也是抽烟的,他会看不懂? “你该不会是想抽烟吧。” 阮软吊了一口气说,“我没有。” “没有最好。” “要是让我发现你抽烟,看我不抽你。” 第12章 “胆子这么小?” 他扬起来手,假意恐吓。 没想到的是阮软还真被唬住了,冒出头来的烟瘾都被他的气势掐灭,整个人倒退了一步。 俨然是被掐住气管炎的无知少女。 白屿忍不住取笑,“胆子这么小,纹身的时候有没有哭?” 他走过来,阮软手扶着桌椅,身上还背着书包,“哥哥...” 白屿过来提她的衣领子,往下拉了一点点,前面的英文纹身一点也遮不住。 “货真价实,不是贴上去的防水贴,全身都是,妹妹你以前混社会的时候,靠什么唬人?靠小脸蛋,还是随时要哭的表情。” 处处都在说矛盾话,阮软不敢和他对视,更加接不住问腔。 阮软不及白屿高,他的身形很是伟岸,整个人居高临下,罩过来的时候,从后面看,像是把面前的妹妹给抱住了。 在做坏事一样,可他是在恐吓。 “阿屿……” 门被打开了,两个看不顺眼的人同时转过身去。 临了的时候,白屿把她的衣服领子拉高了一点,遮住了她的纹身。 阮软听到笼罩在上方的人笑了一声,然后压迫的黑影消失了。 从她抬头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白屿的嘴角是勾着的,他好像在笑,整个人没有刚才那么凶了,很是散漫。 是一个女人,好看秀气的姐姐,化着淡淡的妆,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穿着家里的拖鞋,最重要的是她还围着厨房里的围裙。 是他的女朋友? 阮软没在玄关处换鞋子,她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女鞋。 人畜无害的笑,她端着水果进来的时候,像个女主人一样。 “妹妹回来了,上课累了吧,吃点水果,阿屿你怎么回事儿啊,去接妹妹也不说一声,我和你一起去啊。” 副驾驶的位置,是她的? 白屿不逗小孩了,他往外出去,拿了一块西瓜,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留下没关的门,还有两个年龄差了几岁的人在对视。 阮软先主动喊了一声,“姐姐好。” 这个女人走了进来,“你就是阮软吧?名字真好听啊,要吃什么水果,姐姐用签子戳给你。” 从头到脚的扫视,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这种感觉真叫人觉得轻视。 她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是嫌弃她脏吗,所以要拿签子,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比刚才白屿给的压迫更让人觉得难受多了。 “不用了。” “好吧,那你要吃的话自己出来拿哦。” 话说完,这个女人离开了。 她去了白屿在地方,凑到他的身边,还给他喂了一块橘子。 阮软把书包放下,她跟过来把门关上。 断绝门外的声音,然后把英语书掏出来记单词。 不知道他们的麻将要打到什么时候,她还要出去洗漱呢。 白屿没吃那块递到嘴边的橘子。 不留面子,直接推开。 他听到后面的关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继续盯着宋温州的牌。 “阿屿,你怎么不吃,我刚刚剥的。” 白屿还没说话呢,宋温州丢了一只四万,头也不抬,开始发酸啊,“哎哎哎,我说你们秀恩爱要注意场合。” 明明白白的打趣,女人是不请自来的,白屿给面子,宋温州肯定要逗来玩玩。 其他的几个人心照不宣,端着水果的女人脸都红了,含情脉脉看着白屿,又给他递来一瓣橘子。 “阿屿吃一块。” 白屿理都不理,他刚刚拿的西瓜没有吃,直接塞到宋温州的嘴里,把他摸出来要等杠的小幺鸡牌丢出去,然后直接放了对家的炮了。 “哟嚯,和了。” “屿哥威武!” 对面的男人赢了。 直接推牌,伸手出来,“来来来,过钱了。” 宋温州被西瓜呛了一口。 他把西瓜拿出来,“阿屿是不是兄弟啊,我今天输好几把了,再他妈放炮,我今晚上裤衩子都得递在这里。” 白屿很不给面子。 “输光了,就从我家滚出去。” 宋温州掏腰包过钱,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你要和妹子过二人世界,也不至于现在赶人吧,这他妈才几点,夜生活开始都够不到边。” “见鬼了,今天晚上是不是位置不好,一直输,来来来,转骰子我要换位置。” 其他的三个都没什么意见,今天晚上宋温州确实手气不好,除了刚才白屿故意丢他的鸡,他今天晚上也输了好几个千了。 大家也没打多大的牌,二十四十的而已,都是经常打的,也就同意换位置了,换去了旁边,白屿也跟着挪。 几个人把牌推下去,又开始一轮。 旁边被无视的妹子是白家的世交好友,林家最小的女儿,林路之,跟白屿一个大学,比他还要高一届,是音乐系的学姐。 就算是最小的女儿,还要比白屿大上两岁,她今年二十二了,白屿也就二十。 今天下午死皮赖脸跟着宋温州他们过来的,牛逼的很,还带了拖鞋。 仗着林家和白家的关系,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阿屿。” 声音放得妩媚,掐着调,好听得很。 打牌的人不动声色,宋温州也只是过过嘴瘾,白屿单身二十年,身边妹子不少,更别说没确立关系的,就是让他多看几眼的也没有。 要真跟林家的成了,不说以后,现在对他也还好。 作为他的好兄弟宋温州想要尝试性的帮一把,白屿不爽丢他的幺鸡,说明这人就是不想要了呗,所以这一会林路之再怎么使手段,他们都不搭腔。 “天黑了,早点回去吧。” 要不是世交家女儿,讲真的,他能直接把人丢出去,喷的什么香水,味道太浓了,站他旁边一小会,他都要香吐了。 用力过猛,那声阿屿也是。 相比之下,那小太妹的奶皂味好闻。 “阿屿,我才来一小会。” 不请自来白屿已经算是留面子了,他也不想和林路之多废话,直接给她妈打电话,还开了免提,林家家教严好面子,白屿电话都打到她家去了,林母直接叫林路之麻溜滚回去。 林路之脸色很难看。 在做都是男的,姑娘家脸皮薄,放下水果就走了,连围裙都没摘,白屿跟在她后面出来。 林路之以为是来挽留她的,刻意流着泪回头要跟他卖个惨,谁知道白屿真的面子不给,用脚把她的高跟鞋踢出来。 “下次我不一定看在林伯母的面子上,还会这么客气了。” 真的就一点所谓的绅士风度都没有,直接关上了门,又回来看他们打牌。 宋温州有点担心,“这么不给面子,不怕回头伯母训你?” 说的是白屿的妈。 刚刚他做的实在有点过分了,直接把电话打到人家里去,这不是明晃晃拂林家的面子吗。 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 白屿能担心什么,“管好你自己,你又要放炮了。” 话音未落,丢出去的八筒又放了旁边的炮,还是小七对,直接输通天。 宋温州抓头,“我靠,我他妈上厕所洗手了啊,手气这么差!!” “温州不行了。”收钱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说个鸡毛,再来。”他的声音很大。 白屿直接扣了一个牌,“声音再大一点,我把你丢出去和我的车一起过夜。” “阿屿,我没想到你对妹子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对好兄弟竟然也是随手就丢。” “滚。” 宋温州也就在外面人模人样,在白屿面前是不要脸的,什么话都骚的出来。 他还没停直接飙戏,“可怜我跟了你十多年了,浑身好处都给过你,不就是打了一把林妹妹的趣,你就丢我的鸡放我的炮,天,你就真不是个人。” 白屿烦他烦得不得了,直接赶人走。 “滚滚滚。” 大家也打了好久了,重要的是赢了钱,手里票子最多的也很大方,“走啊兄弟们,订卡座下池子玩。” 说白了去酒吧找妹子。 宋温州来搭白屿肩膀,“阿屿,林家妹妹不合你心意,兄弟再给你找别的妹子给你剥橘子,要什么样子的没有,别说剥橘子,剥香蕉都行。” 白屿不想和他没正形,他这两天气不顺,家里还有个小太妹呢,他下场子玩了,怕她在家不安分。 “我不去,要去快点。” 宋温州看他真不想去也没强求,只是临走的时候,好像想起了点什么,看了看一楼的门,“卧槽,人妹妹还没熟呢,你别辣手摧花啊。” 白屿从来没觉得宋温州这么欠过,直接踢门。 摔门声大得很,阮软都吓到了。 她探头探脑出来偷看,谁知道被白屿抓了个正着,他勾勾手,像逗小狗一样的,“过来。” 阮软觉得他不怀好意,把头缩回去。 想装视力不好没看见,直接关门。 谁知道白屿直接威胁,“你关个试试。” 她往后缩了,就露出来一双眼睛,水汪汪像小鹿一样的眼睛。 “…………” 白屿有心骂她,就开了口,没下嘴去骂。 不知道为什么不规矩的小太妹,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纯是纯了,怎么就那么叫人犯规呢。 操,他怎么觉得,不规矩的妹妹长得还挺好看。 眼睛瞎了,白屿。 第13章 不安分? 麻将机那边乱糟糟的,主要打麻将的人都抽烟,白屿走过来戳她的脑门瓜子。 “把头缩回去,这里烟味太重了,我收拾好了,你再出来。” 阮软也不打主意出去,她现下是不抽烟了,但是闻到那股子烟味,总是很会犯馋,绕在鼻子尖挥之不去,简直诱人犯罪。 这么大反应,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一个大烟囱,这玩意沾了,要戒还真鸡儿难,白屿发话了,当然是要乖乖照做,关上门大概十分钟不到。 门被敲响,阮软终于可以出去了。 客厅恼人心肺馋人的烟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香味,白屿做到沙发上喝果茶,看到阮软出来,他招招手叫她过来。 阮软还穿着早上他给买的衣服。 鞋子换了,是一双软趴趴耷拉着耳朵的兔子小拖鞋,看起来就好幼稚。 “哥哥,你叫我出来做什么,我想背单词。” 白屿往后仰过去,她的门还开着,书桌上摆着一些书。 “这么听话?” 白屿也很诧异,他没想到阮软竟然真的在记单词。 这不是废话吗,阮软在心里暗暗想着,都快最后一个学期了,过两天就要摸底月考,她脑袋空得很,好想什么都不会,这要是考不上大学日后可得怎么办啊。 阮软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她好像没有什么特长,选的科目也不是自己擅长的,好颓。 突然就垂头丧气了,白屿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阮软大概真觉得难受,也没顾及到太多,揪着手说道,“哥哥,我真的好菜啊。” 白屿乐了,他拿遥控打开电视,声音调小,放松她的警惕性,“嗯,还有呢。” “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成绩很差,人际关系也处理得不好,想要好好做,但是感觉时间不够了,还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我压根就忙不过来。” 是啊,考不上大学,她以后还能去做什么呢。 “哥哥,我是不是好菜啊。” 阮软想到这些事情都觉得她以前好混账,怎么一点基础都不帮现在的自己打,这种高空建楼的感觉,实在是无从下手。 白屿听了心里有些愣,他听完首先怀疑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小太妹从良了?不得不说他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只是不太相信而已。 毕竟阮软也就十八,这个年纪青春期都没过吧,对啊,她也只是个小孩子,这种情况之下,会不会是被打的那件事情,给打乖了。 白屿忽而回想起来,她当时好像真的被收拾得特别惨,听他妈说,阮家的小妹妹还在医院躺了好长时间。 “大概是菜的。” 白屿不会否认这种事实,她既然能够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高考迫在眉睫,说明也还不是无药可救的地步。 “虽然有点亡羊补牢那味道,但也算为时不晚。” “知道错了,改了就是,这个世界上好多机会都是留给你们这些小孩子。” “不是在给你灌输鸡汤,小孩子嘛,难免磕磕碰碰,摔了站起来就是,命还在,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白屿拧拧她的脸蛋,还真的挺软的。 “你也不全是缺点,至少你的名字真的起得挺好的。” 没长骨头的小孩子。 “得了,腰板挺直。”白屿看看时间,“十二点,你赶快去睡觉。” “不准熬夜。” “小孩子熬夜会掉头发,本来就丑,没头发更难看。” 阮软看着白屿的侧脸,头次觉得他要是不骂人的话,整个人还是可以充当成阳光哥哥那一款暖男来看看。 “站着干什么,还不走!” 突然急言厉色,阮软心中对他冒的那点泡泡都都被打破了,她在心里收回刚才那些话,白屿不张嘴的时候才算。 * 许新月和老师申请换位置成功,阮软只能一个人坐。 看到许新月那副得瑟的嘴脸,阮软从来没有觉得那么舒坦过,没想到的是垃圾还没等她过分清扫,就自己离开了呢。周围的空气都好了不少。 许新月当着阮软的面,把她妈烤的小蛋糕送给新同桌,还得瑟地看了她一眼,那种小人得志的眼神仿佛在说:有的是人要吃。 谁知道阮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脑中只有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字,如饥似渴的求学态度,向来看她不顺眼的老师眼神都欣慰了。 许新月的装腔作势送蛋糕被老师逮个正着,“上课蛋糕就收起来,你看看人家阮软都认真听讲,说明事态已经很严重,还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 男生暂且不论。 阮软是十四班里最混的女生,虽然别的女生也不听讲,但老师过来的时候好歹还故意看看黑板翻翻书,她直接理都不理,还经常和老师顶嘴。 用她前后360度转弯的我学习态度来打比方简直就是再好不过。 许新月有点羞,她从来没被老师骂过,以前老师经常在她那边转悠,骂的都是阮软,自从她被高雪打了以后,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她的头上,处处针对她。 这下子新同桌不仅没接她的新蛋糕,还像个烫手山芋一样,连老师都在骂她,班上好多人都在取笑她。 这笔帐,她记下了。 新生开学都很忙,白屿除了还要顾及学习那边,还要进他家的企业学习,有一个月没和家里安分的小狐狸碰过面。 恰好他回来的那天,小狐狸不在家。 他事先打电话问过她们班主任,她们老师说她很乖,在学校一直安分守己,不迟到不早退,更稀罕的是,这次摸底月考,竟然完完整整写完了所有的试卷,虽然成绩还是不太理想,但是态度非常好。 还经常去老师的办公室讨教题目。 最近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议论她这个事情。 白屿乐了,敢情不需要他操心是吧,为表奖励,再加上之前抢了她一桶泡面这件事情。 他抽空回了家,拐弯去隔壁的街道给她买了一盒甜点。 谁知道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别说人,就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白屿把小甜点放在茶几上。 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 “…………” 才发现他没有小狐狸的号码 OK,他不在家就不乖是吧。 十点半,这么晚了都还不回家,他记得这个点,她已经放晚自习了。 难不成还在等公交。 白屿想了想,还是拿了车钥匙,去云湖苑山脚下的公交站等了一圈。 这一圈等到了十二点,最后一班公交都过去了,人影都没见着半个。 想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发现十二点了不太合适,白屿绕不到地方,只能先回去等着,只是没想到这么等着竟然在沙发上等睡着了。 太阳照过落地窗把他搞醒。 八点半,那小狐狸还是没有回来。 白屿脸都没洗,正准备给他妈打电话打听找阮软的时候,门开了。 一身宽松短袖牛仔裤,高马尾的小屁孩不正是夜不归宿不安分的那个。 显然是没料到家里有人,站在门口愣了,好久都没叹出个屁。 白屿从沙发上下来,眉头皱得很深。 踩着步子过去捉人,“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夜不归宿?” 最近虽然天热,但在沙发上睡觉没盖被子,还是凉得很,这一会开口带了重重的鼻音,浓郁着散不开的倦,还有不耐烦。 小狐狸不安分,“我也就不在家一个月,你就敢不听话了!” 阮软真觉得哆嗦,白屿拉脸的时候吓人,她不是没有见识过,甚至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看起来脾气不好,要不然先等他冷静一下,于是乎她倒退了一步。 白屿一记眼刀飞过来,直落到她挪动的脚上。 “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腿了是吧。” 不对啊,她心虚什么,她又没有去做什么坏事儿。 “哥哥,你吓到我了。” 阮软在心中强行镇定,她怎么感觉这白屿跟她爹一样,不对啊,她爹她都没印象,说实话他实在是管太严格了。 白屿三步作两步,将阮软拎进来,把门关好锁死,阮软听到落锁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些慌怯。 “我问你,你昨天去哪了?” 两个人有一个月没见了,站到沙发面前,眼前这人跟土匪似的,阮软又觉得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就在前不久,两人见面的前一个晚上,她和白屿也是在沙发这里,她在和他吐苦水。 然后得到了一通不算安慰的安慰。 “我回家了。” 白屿首先没反应过来,“回家?” 阮软解释说,“去我妈妈那里,今天是周末,我去看看她。” 白屿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你出门不跟我说一声,不知道我回来见不着你,会找?” 这么不懂规矩。 这点是真的没想到,“哥哥没说出门要和你报备啊。” 白屿看她顶嘴的样子,唇红齿白,那张脸是好看的,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中听。 “小孩儿,你懂不懂规矩,在我的地盘上,你出门不和我报备,丢了怎么办?” “我只是去我妈那里。” 怎么会丢呢。 白屿站起来,屈指弹她的脑瓜子,“我也算你的半个家长,你丢了我怎么办?” 第14章 “你还敢顶嘴?” 丢了不是安心了吗,反正白屿也是很嫌弃她的,从她到这里的每一天对她都是极其的不耐烦,处于管教也是大概是因为她两家的关系。 而且这个关系一点也不对等。 这些话当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白屿不好惹,阮软深有体会,不仅她怕他,上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那些朋友好像都挺怕他的。 白屿的腿长,阮软看沙发上面的凹陷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貌似在这个上面睡的,就这么躺下去,整个沙发都是皱的,从头搭到脚。 “我知道了,我下次出门的时候,会和哥哥说我去哪里,不让哥哥担心。” 白屿看她不情不愿像是受了委屈和胁迫的样子,怒极反笑,“别憋着气来和哥哥说话,哥哥不会吃人。” 阮软在心中打小算盘,是的,你不会吃人,但是你会恐吓啊。 他是不知道那张脸冷起来有多吓人。 何况他刚刚睡醒,现下子他的头发有几根毛竖了起来,看起来才不安分,才是躁。 跟他妈要把人掐死一样,虽然不至于上手,但是满脸的霜,就不是吹,窗帘没拉上,太阳照进来,她穿短袖都觉得冷。 这位哥就是空气制冷器。 阮软把手机从书包里面拿出来,“哥哥,你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我以后出门发微信或者打电话和你说,这样子哥哥就不用担心我了,还有就是,我真的不会乱跑的,我会很乖,一开始的时候刚来,不太懂事给哥哥添加麻烦了,对不起。” 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的来和他道歉。 白屿可以清楚的明白,她说的是之前两人吵架的那一回,小狐狸不提,这件事情估计他也窜不到上回的事情去。 白屿看她乖乖的站着,指甲不长,显然刚刚修过,圆润适中,上面还有很好看的月牙。 “还有上回我被打的事,谢谢哥哥出手,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不仅事情水落石出,确定是高雪因爱生恨找人围堵巷子收拾她,后续她私底下找过袁静了,好在人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那边要求私了,袁静今天跟阮软说了这件事情。 同意私了,高家赔付了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前前后后大概有十来万。 还真是出手大方,更有封口费也在里面的意思,这世道有赔偿不拿是傻子,何况白家真的很缺钱。 阮软手中一空,白屿把她的手机抽过去,输入一串号码,拨响了两声,又挂断递过来给她。 起身离开沙发上二楼,过她旁边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手机号就是微信号。” “报答就免了,乖一点就好。” “还有,桌上的东西,是昨天回来扫码送的,你看着点吃。” 阮软的目光这才落到茶几上,“?” 这牌子的蛋糕好贵,一小块都要好几十,真的是扫码送的? 阮软点点头,不一会把白屿的微信加上去。 不需要验证,点了加,直接通过了。 他的头像是一片空白,至于朋友圈直接什么都没有,像是一个刚刚注册的新号,连点都点不进去。 楼上的白屿自然也收到了好友申请。 他精气神不太好,最近这个月忙得像狗,把家里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还好小狐狸姑且算省心。 虽然夜不归宿,但还是算听话的,没有乱跑。 备注:不安分的小狐狸。 本来想打小太妹,那妹妹面皮还挺乖乖嫩嫩,这三个字已经不合适她了。 是啊,用奶皂的小太妹,一开始貌似是他估算错了。 哪有小太妹用奶皂还这么乖的,简直奶里奶气。 他就离开一个月,家里沙发上都是一股奶皂味。 “用什么猫咪的头像,分明就是小狐狸。” 今天是周六,阮软回来还是要出门的,她昨天下课以后,直接去了袁静那里,听到她乖了好多,袁静见了阮软也是笑眯眯的,昨天晚上太晚了,只能在城中村那边休息。 她没想到的是白屿竟然在家里等她回来,感动是有,更多的是惊诧,他竟然会担心她的动向,这一个月他不是都没有回来吗。 说实在的他不回来,阮软都放松好多,她不仅可以呆在房间,还能去客厅活动,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本来还想在那边多睡一小会,但是袁静要上班,她只能回来复习。 可喜可贺的是。 之前挂在闲鱼上面的化妆品和衣服竟然被人拍走了,今天她要收拾收拾去把东西包装一下把快递发走。 终于能把这些不伦不类的衣服处理掉了,还能回收一笔小钱,到时候还能置办一点别的东西。 她估算了一下,那些东西都处理掉,大概能够回收一千块左右,买的时候不知道花了多少,能回收的金额虽然不多,也足够了。 袁静看她最近也懂事,把十万块钱置办成了一张卡,非要拿给阮软,叫她收下来,阮软不敢接,不得不说,袁静还真是心大。 要不是脑震荡转性了,那笔钱能被她很快挥霍得干干净净,一毛不剩,这也能说明,她真的很爱自己这个不怎么成大器女儿。 拿到钱不说是换个宽敞一点的地方,也没说要给自己添置点东西或者去看看医生,最近袁静的脸色不太好看,一直在咳嗽。 阮软叫她去看医生,她说已经看了,吃吃药就能好,上班那边一直在催,两个人没说多久的话,袁静就去上班了。 临走的时候她说卡她先拿着,密码已经告诉了阮软。 阮软在房间里面收拾了好久,她在闲鱼上面挂的是单链,所有的东西全都挂在一起,这一会拍下单的人,指明了所有的都要。 整整一个大箱子,抱起来好沉。 她力气不是很大,抱不动,把箱子推出来到门口。 刚关好门便注意到白屿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的那个档口看着她,手还扶着冰箱门。 显然是听到声音了,停下来看着她。 他今天要在家啊,土匪回窝了。 闲杂人等速速撤离。 没等白屿问,阮软站起来拍拍手,“哥哥,我要出门去寄点东西。” 白屿先听到一楼的动静,没看到人,就感到个移动的箱子,还要翘起来的屁股,露出来小半截细白的腰背。 直接被白晃眼了。 以为她又搞什么半截衣服来穿,还没说呢,阮软直起身子原来是因为推东西,衣服送下去半截了。 站起来还是正常的。 着地上被她推出来的箱子。 比她整个人还要大一点,抬不动都要靠推的,她要怎么把这个大家伙搞下去。 云湖苑距离公交站有很长的距离。 “寄什么?” 阮软只想着交待就行,没想到要交待得这么细致。 “就是一些不要的衣服和化妆品,我放在闲鱼上挂着,有人买了,我需要把它寄出去。” 白屿没想到她还挺勤俭持家? 不穿的衣服还想着二次转卖,不过就她那些半截半截的衣服裤子,谁要啊。 那玩意穿出去不能见人。 “过来,你吃饭了吗?” 白屿留意到桌上的的小甜点她也没有吃,不爱吃还是不想吃,还是什么,他第一次给女的买东西,就这么放着算什么回事儿。 “没吃。” 她从城中村过来就直接收东西了,还好时间不算晚,现在也就九点钟。 “我往家里买了这么多菜,你怎么都不吃,水果和蔬菜都坏掉了。” 垃圾桶里都是坏掉的蔬菜,有一些还发霉了,白屿摸摸台子就知道,阮软至少二十天没来过厨房,上面都是灰。 他之前回过家里一趟,往冰箱里面塞的东西原封不动,除了发霉烂掉。 现在他只想把不听话的小安分逮过来。 好好问问她,怎么不在家里做饭吃,他买的菜都坏掉了,不等着挨收拾还想出这道门。 “过来。” 平白无故的,阮软不太想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白屿有点凶啊,特别是那双眼睛,虽然在笑,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我不会做饭。” “所以菜才坏掉了。” 白屿不听,他嗯了一声,“继续编,小兔崽子。” 真的就,跟她隔壁邻居房东大姐骂她家流鼻涕的小孩子的口气是一模一样的。 特别是最后那四个字,是全国家长通用模版吗。 小兔崽子…… 不对啊,她虚什么,阮软壮了壮胆子,“哥哥不也是没吃吗?” 白屿捏了一根焉掉的葱走过去。 “你还敢顶嘴?” 听听听,她妈都没有这么凶,她妈都没他能管。 “哥哥不也是没管厨房吗?” 讲道理? 白屿走过来,阮软直接怕了,两个人直接揽了个箱子。 “我们两个谁长谁幼?” 阮软看了他拿着手里的葱,“我幼。” “长管幼。” “那就是我管你,不服气?” 阮软敢说什么啊?他那走过来的气势,简直就是妥妥的大爷,她敢说什么,她不敢,她怂得一批。 还不是要顶嘴了。 “没有。” 白屿接着问她,“为什么不做饭呢,家里的菜我都买了。” 是都买了,冰箱塞得满当当的,什么东西都有。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 硬的刚不过,那就软着了。 “哥哥管我,哥哥只买菜不做饭,我不知道怎么办。” 白屿被她气笑了。 他掂掂手里的葱,好一截软趴趴的葱,生生被他掂出小皮鞭的气势。 这个男人在咬文嚼字。 “哥哥只买菜不做饭,我不知道怎么办。” “挺押韵的,再多说一点。” 阮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呵呵呵呵……不用了吧。” 大哥,别过来了,后面就要抵门了。 算了,猫大点的胆子。 一点都不禁吓。 “你怕什么?” “哥哥太高了,我看着你,心里有点虚。” “哦。”白屿双手交叠,“虚?”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虚?” “没有。” “那你虚什么。” 阮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实话实说,也不怕白屿,“哥哥好凶啊。” “凶?” 白屿退了一步,“哥哥没对你笑吗。” 这就叫凶了,她以前是没被人冲过,声音大点估计都能把她吼没声。 “不会做饭就给我学。” “我以后买在厨房里面的菜,你都必须要吃掉。” 这么强势?这么牛? 阮软: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知道了。” “嗯。” “过来收拾厨房,收拾好了,我送你出去寄快递。” 白屿把身上的围裙取下来,给阮软穿上,他新买的小狐狸围裙,果然很合适。 之前买菜的时候,一眼相中的。 白屿靠过来给她系围裙带子,阮软吓得退了一大步,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猛地抬头,一下子撞到白屿的下巴,就真的很大力,差点没把他下巴整脱臼了。 疼的下颚线的骨头都在发麻。 “嘶……” 头怎么那么铁,妈的,牙齿都撞松了。 “小鬼,你是要整死我?” 第15章 被收拾了。 宣泄不满意,她还真会找时机。 阮软的带子没系好,从白屿伸过来的两只手当中脱身,看到他疼得扶下巴的动作搞笑了。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真的在幸灾乐祸,但是此情此景就真的很搞笑。 她还是头回见白屿吃瘪。 没藏住声音,一个气音先出来。 阮软被收拾了,这人掐她的耳朵,“你笑什么?” “很好笑是不是。” 下手不重,就是好冰,刚刚他的手一直放在冰箱里,这一会回来,指尖还凉着,碰过来跟半块化掉的冰有得一拼。 “我没有,我是疼的。” “哥哥撞到了下巴,你的牙齿疼,我的头顶也麻。” 白屿拧着她耳朵的手没有松。 “你说什么?” 这语气听起来真的很来者不善,阮软可不敢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上和他对着干,连忙服软,“我没有说什么呀。” 白屿不给她蒙混过关的机会,“上一句。” 不是好惹的,且顺他的意就好,“我没说什么啊。” “不是这句,上一句。” “哥哥撞到下巴了,你的牙齿疼,我的头顶也麻。” “不是。” “我...是疼的...” 白屿用力捏了她的耳朵一下,“是,是哥哥疼的,好好领悟。” 土!匪! 睚眦必报的性格实在一点都不讨喜,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女朋友,看着之前来家里的那个姐姐还是挺好看的,好看的人眼睛都瞎吗。 怎么没看到这个土匪的真实面目。 恐吓又加威胁,简直不给人半句话说。 惹了土匪的下场就是,白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阮软穿着围裙在打扫厨房。 白屿确实给她买了很多的菜,整个冰箱都堆满了,这一会烂了一大堆,丢在一起,发出难闻的味道。 上面还贴着超市的价格。 加下来好多钱,是她浪费了。 这个冰箱不小,阮软收拾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弄干净了,不是她说,之前白屿往里面放菜的时候理也不理,全都是塞到一起的。 坏一窝都怪他。 白屿目光落在电视上,身后像长了眼睛一样,阮软不过就是瞪了他一眼,他竟然知道,还出言讽刺。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阮软做了亏心事儿,连忙收回眼睛。 太吓人了。 说来完全是巧合,正好电视切换屏幕页,正好反光看到厨房那边的小狐狸在背后,擦冰箱很是不满意。 敢瞪他? 长本事了。 “不要玩把戏,我什么都知道。” 阮软擦厨台,有气无力的回了一身知道了。 她弄好厨房已经是十点钟,耽搁了这么久,正打算出门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脏了,一件白的短袖,蹭了好多灰,还出了不少汗,身上都脏的不得了。 没办法,她要先去洗个澡。 这个样子出门,实在不行,她把厨房收拾的一干二净,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重新去洗了一个澡。 出来的时候,又被白屿喊住了。 PanPan阮软擦着头发,脾气很好,“怎么了哥哥。” “过来吃东西。” 家里的菜都坏掉了,肉放一个月也臭了。 只有鸡蛋没坏,“鸡蛋面,葱花焉掉了。” 原来是给她煮面条了,没吃早餐真的饿,阮软没跟他客气,说了声谢谢,过去端着碗就吃。 她吃东西很秀气,吹凉了才吃。 白屿煮了两大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碗太好听了,这简直就是盆,比她的头还大,所以她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了。 停下筷子和白屿大眼瞪瞎眼。 白屿就是故意的,两个人的碗虽然大,但是装的面条不是对等的多。 他的是正常的分量,阮软的那边很多,鸡蛋也给她下了四个。 阮软看着他只剩下汤的盘。 苦笑道,“哥哥,我吃不下了。” 白屿拿纸擦嘴,“你才吃了多少?两筷子都没有吧,浪费食物,多吃一点。” 没有商量的余地,阮软埋头又吃了一点,到最后她都打嗝了,捂着嘴很难为情,“我...真的吃不下了……” 大哥,求放过。 男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这才多少?就吃这么一点,你自己掐你的腰,上头一点腰都没有,回去你妈会说我苛待你,吃!” 最后一个字,是冷呵出来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真的吃不下。” “你就是养猪也没有这种喂法。” 何况她回家,袁静还说她胖了。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白屿看着她那一幅受欺负的表情,差点没绷住,他真的没有在欺负小孩子。 “吃不下就收拾掉。” “去洗碗,搞好了我陪你出去寄快递。” 她能自己去吗,和白屿呆在一起实在太窒息了。 可是不行,土匪说一不二,她可不敢这么和他做对呢,耳朵都给你拧掉。 云湖苑下去没多远有个中通快递。 白屿开车出来的,俊男美女的组合,豪车美女副驾驶,自然是有人看,巧合的是,阮软开车下来,从云湖苑过去的那班公交里,正好有个往外看风景的前同桌许新月。 这下子不仅看见了阮软,还看到了白屿。 他在帮阮软从后备箱拿箱子出来。 “谢谢哥哥。” 阮软在填面单信息,白屿把箱子拿下来,眉头拧成一团,不是箱子重了难搬了拧眉,而是被阮软一身裤子搞的。 他刚刚没发现,她的牛仔裤后面小腿上面是坏的。 等到阮软把信息搞好,他站到旁边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没有裤子了?” “嗯?” “你裤子后面破了知道吗?” 白花花露出来的,再上去一截就是屁股。 他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白屿回想,裤子坏在后面他还真的没注意到。 阮软扭头看了一眼,“我知道啊。” 浅色牛仔裤,后面坏了一点,是她故意挑的,这样很好看啊,何况就一个小划口。 根本无伤大雅。 “知道还穿?再上去半点岂不是走光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周围拿快递的人都听见了! 气氛很是微妙。 “?” “哪里?” 第16章 “你是要我扛你?” 说他小题大做都给脸了,明明就是神经病。 分明就是一个正常的破洞裤,被他这么指出来一说,简直就是伤风败俗的不能见人的,跟她没穿或者是穿了什么不该穿的。 这真的只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裤子。 声音那么大做什么,喊得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眼下还是中午,她穿一条及腰的小短袖,下面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踩了一双白色的鞋子,压根就没有什么错,怎么一到他这里随便破个口子都是错的。 青春又阳光的打扮,明明就跟高中生,他一张嘴就不是人话。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们两个,四面八方集中而来的目光,让阮软觉得她有必要做点什么来缓解气氛挽救一下局面。 “哥哥,你头痛风又发作了?快递寄好了咱们先回去吧。” 我带你去看医生。 白屿眼睛一眯,只觉得阮软的皮痒了,他就是知道,小狐狸不安分,那裤子就是有问题,说出来她还不服气。 眼下好多人在看,他又不好直接训人。 “头痛风?” 白屿靠近她走过来,他整了整卫衣带子,就这么两边拉带绳,不说别的,就单说他走过来的气势,再加手上的动作就挺吓人的。 阮软眼皮子横跳,这个喜怒无常的老男人该不会抽卫衣带子充当绳子打她吧,妈妈,好吓人。 她快递也寄好了,要不然先跑路。 妈的,这大哥开车来的,两条腿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吗?这简直没有可比性。 “哥哥,我错了。” 就在白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收拾她的时候,阮软连忙道歉,只要她认错快,绳子就打不到她。 白屿没有做什么,他把身上的卫衣脱下来,直接套到阮软的身上。 他身上就还剩个耐克的白色短袖。 “…………” 他身高比阮软要高很多,再加上骨架的问题。 这衣服到她身上,简直就像是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孩子,只不过这爸爸的衣裳有点潮。 运动系的标,带着温热和清冽的松子香。 白屿早上没抽烟,他身上没有烟味。 是一种被罩着的姿态,然后她被大佬提走了,一把塞到车里,冷着脸的大佬转动钥匙,扬长而去。 拿快递的人都蒙圈了。 好久,车尾气都散了,才惊呼说,“天呐,这是爹牌男友吧,好占有欲好喜欢。” “会玩,很帅。” “…………” 这些话,阮软没听见,她现在听着车内非常非常小声的音乐,随后就是白屿的叭叭叭叭。 “回去就把裤子换掉。”他上车第一句话。 阮软觉得有必要抗争一下,说实在话她的裤子基本上都是这样子的,没什么区别,换了下一条不也是一样吗。 “裤子没有什么问题啊。” 老封建,企图讲讲道理呗。 白屿岂会听不出来,“你说我有问题?” “……我可没有这样说。” 白屿看她一眼,两只手都被藏在衣服里,低着头,睫毛很长,看不出眼神,但是嘴巴是瘪着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先把你那张对我不满意的脸藏一藏。”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欠打。” 二话不离抽,三话不离打,您还可以再土匪一点。 “现在好多人都这么穿。” 阮软抬头看前面,藏什么藏,她没必要藏,分明就是白屿审美有问题。 “是吗,我看别人都穿校服。” “就你搞特殊。”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好吧,她之前校服丢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回袁静那边也找不到,在学校也买不到。 “我的校服丢了。” “所以呢?这和你买不到好裤子有什么区别。” “哥哥说我露腿,你还不是露手臂了。” 白花花两只手臂,这也是伤风败俗,有本事您先帮自己裹严实。 “小孩儿,你敢管我。” “…………” “不敢。” 啊啊啊啊啊啊,说不通啊。 双标狗。 阮软在心里抓狂,之前不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吗,他现在是越来越牛逼了,管天管地管她管学习,还看不惯她的裤子破不破。 算了,和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计较什么。 “我回去就换掉。” “嗯。” 白屿满意了,看到小狐狸的表情不太好,垂头丧气但是很听话,嗯,他很满意。 自家孩子,当然是要管的。 阮软回家之后,首先回房间把裤子换了,她翻箱倒柜,实在没找到一条没有破损的裤子,基本上裤子都是有划痕的。 没有办法,她实在不想听白屿叨来叨去,跟个爹似的,好在她在角落里翻出来一小盒针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买不起新裤子,只能把裤子缝起来了。 白屿哪里也没去,他就在客厅等着阮软出来,要亲自看着她把裤子换掉,亲自督促她。 等了二十分钟,他的耐心都即将耗尽。 门响了,人出来了,还是早上那条颜色的裤子。 白屿拉脸了,“你逗我玩呢?” 很危险的语气,仿佛在说,你在找不痛快? 阮软可不敢和他较劲,她连忙转过来,把宽宽大大的卫衣撩起来,露后面给白屿看。 很正常的一个破口被她缝起来了。 缝得很……一言难尽。 看针线就很蹩脚,非常丑,就是蜈蚣的腿都被它整齐,都比它好看。 白屿:“?” “所以,你在里面折腾二十分钟,就是在缝裤子?” 二十分钟,白屿数了数她的针线,大概也就十个来回左右,穿这么十针,二十分钟? 敢情小狐狸本性是属乌龟的? 磨磨蹭蹭。 阮软很不满意,“满意了?” 她不会针线,当然缝得慢,还好这个口子不大,不然真要缝死。 修身的牛仔裤,这么缝上去虽然有点丑,但是终于能入白爹的眼了。 半点肉没露出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满意,满意个毛。” “你就不能宽松一点吗。” “?” 这会轮到阮软死亡问号?就这?确定不是成心挑刺。 修身的牛仔裤是真的很修身。 阮妹妹那双腿,又细又直,这么把卫衣拉上去,后面真的好圆翘。 要不是他的卫衣能遮一点,就这个弧度,走街上,十个有九个要盯着看。 就她妈的高中生,现在都这么有发育好了?他记得那会他们班都没个能看的。 “这是一条修身的裤子。” 阮软默默解释道,是她什么地方出了错,还是商家犯规了,小条划痕容不下就算了,至于还跟人的版型过不去? “还不到你修身的时候,不合适,换掉!” 爹,真是个爹,难伺候,她就不伺候了。 “不换。” 阮软负气不给脸。 白屿可不讲道理,他脾气上头的时候,好些人都怕,何况他这种上头的气还在商场里磨练过。 “不换?!” 冷着脸的时候,莫名地叫人打寒栗。 阮软压根就不敢和他对视,她结结巴巴,想说的话到嘴边换了好几回,终于说来一句话。 “我没有裤子了,我的裤子都是这样的。” 再翻,只有没转手出去的更加伤风败俗的夜店短裤风,基本上能当内裤衩子穿的那种。 那种裤子穿出来,她甚至可以想象白屿会在她的腿上扎出来好几个洞。 “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宽松的裤子,直筒裤也很修身。 “……” 白屿听完沉默片刻,随后上楼了。 阮软往楼上看了一眼,以为他自我反思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的时候,白屿很快又回来了,几乎没有三分钟,他手里抱着一身校服。 宽宽大大,蓝黑相见的颜色,市一中的校服,白屿怎么会有市一中的校服。 “穿!” 白屿把校服拿给阮软。 阮软没说话,她没记错的话,市一中的校服是个男女生的,女生的是裙子,她这跟什么回事儿。 “我之前也是市一中的学生,校服没扔,现在给你捡个便宜。” 还真是宽宽大大,长到拖地。 阮软听话去换了。 她一点也不想搞特殊,男生校服总比不穿校服要好,不穿校服真的就很显眼,她不想去门卫处登记了。 “哥哥,裤脚好长啊。” 白屿看了看,“换下来,我带你去改。” “好。” 阮软转头要回去换之前的裤子,想到玲珑有致的曲线,白屿浑身都不好了,“算了,就这样去吧。” 阮软愣了,“穿着去还怎么改?” 白屿不想听她废话,他把之前给阮软脱下来的卫衣套上,一股奶皂味,闻得他烦。 一如之前那样子,带着人往外面走。 腿脚没拉起来,实在是有点长,磕磕绊绊带住脚,阮软直接往前摔了好一个踉跄。 “我的鼻子……” 磕白爹后背去了。 白屿后背被她撞了,人停了一下,扭过头来问她。 “走个路都能摔?你是要我扛你?” 阮软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被他牵着,再说不出别的话,只能委屈看着他。 “得。” 白屿真的服逼了。 他直接把人抱起来,“走,小狐狸。” 身上没有几两肉,拎起来轻飘飘的,怎么就这么有曲线呢。 第17章 穿他的衣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原来不止女人会口是心非,男人比女人更会口是心非的厉害,比如白屿,他不是嘴欠,就非在这个关头给抱着的人赏了一句。 “你不吃饭怎么还这么重?两百斤还差不了一两斤吧?” 阮软:“…………” 幼稚鬼,神经病。 尽管觉得没有必要和这个幼稚鬼一般见识,阮软还是回了一句,“哥哥,我只有八十斤左右。” 是你太虚,抱不动人别逞能。 这些话,阮软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说真的,要是说了,她可能会被收拾得很惨。 “是吗,两百斤。” ? 新外号? 阮软不开口了,她呛不过白屿是其次,首先她也真的没本事,不敢正面和白屿刚了。 让让幼稚鬼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今天不太适合出门,倒也不是临时车在半路出什么抛锚事故,而是非常不巧合,白屿带阮软出来的时候撞见了熟人。 本来还好的,撞见熟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眼下的情况很难搞的就是,妹妹穿了哥哥的衣服。 哥哥的衣服呢,好多人都认识的。 刚好遇见的这波人,要死不死的正好是和阮软打过一波照面的人,在她心里落号白屿的狐朋狗友们。 之前火锅店里见到的人。 也不怪她实在没脸,主要这群人一直在起哄,口哨吹得很溜。 就好像她和白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大家难道没看懂这就是个难伺候的爹吗。 “阿屿,牛逼啊,叫你叫不出来,原来是回家哄妹妹去了。” 好些人跟着挤眉弄眼,还有几个在旁边跟着说,“阿屿不下池子玩,原来是嫌里面的妹妹不够乖嫩啊。” “是了是了,野花哪里比得过家花,家花哪里比得过自己亲手栽的花甜。” 宋温州很喜欢找白屿的乐子,不呛他几句直接过意不去。 真要把阮软和白屿的事情呛成了,那也挺可以的,两个人的年龄相差没多大,何况妹妹成年了。 “去哪啊,白哥哥。” 白屿带阮软来的地方是这边的大商场,他打算给阮软买几身衣服,她的衣服穿不出门,正好带着人来改校服,改小一点,车才停好,就碰到了宋温州他们。 白屿倒是没什么的,一到周末这条街很堵,车找不到停的地方,好多人都往商场底下的停车场塞。 A市也没多大地方,活动轨线也就那么几条,半道上碰见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觉得诡异的是。 阮软一直怂头怂脑,躲在后面连个头都不冒,白屿直接将人提出来,“你躲什么?”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穿他的衣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阮软的裤脚和衣服都大,就这么穿上去大得很滑稽,她本来就狼狈,听到那些荤话,这一下只觉得更加不好意思。 奈何人已经被提出来了,只能笑眯眯和在座的诸位打招呼,“各位哥哥好。” 一个二个地喊,她喊不过来。 主要她也只认识前面这个领队的,红毛男人,白屿的好哥们,之前在家里打牌的人,宋州温。 他好多面,感觉什么事都打回合,和什么样的人都能相处,身后那群嘻嘻哈哈的是,她面前这个爹也是。 白屿不说去哪,宋温州肯定要问阮软,不过他没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而是换了一种调子和她说话,“妹妹,你和你白哥哥去哪里?” 阮软两只手提着拖地的裤脚,“哥哥带我去改校服。” 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在他们嘴里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过一遍以后,就不那么正常了,好像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不很正常吗,阮软心里这么想,脸都红了,她不太好意思。 对方人手太多,她身边这位大佬,连句话都不帮她讲,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尊佛。 阮软心里吐槽了好一小会,跟前宋州温她们闹够了,白屿才冷着脸呵一声,“你瘟病犯了?” 敢情白爹骂人都不是留面子,原来不止对她一个人凶巴巴,阮软心里好受了那么一丁点。 “哥哥,要不然我们走吧。” 她扯扯白屿的卫衣,打算拉着他离开。 宋州温一行人本来是约着一起去网吧打lol的,他们过来这边是想着先去订位子,再打电话叫白屿过来。 这都碰上了,怎么要先走。 “哎,都出来碰着了,分什么道,走哥哥们陪你一起去改裤子。” 阮软,“…………” 是校服,不要说裤子…… 你们那么多的人,老板会以为她去打劫的,这么多人跟着去不太好吧。 “不用了……” 阮软想着话开口,“要不然哥哥和宋哥哥他们去玩,我自己去改,改好了我就回家,不用哥哥陪我了。” 白屿皱眉,不行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宋州温抢先,“不行,怎么可以让妹妹一个人去。” 阮软连忙摆手,“没什么事情。” 她巴不得自己一个人,身后要真的跟这么一群人,个个都是身高腿长的帅哥,那还不乍眼啊。 何况白爹不好惹,带着这么一群人从停车场出去,她别想低调了。 “我自己去。” 白屿拉住她的衣领子,“想走?” 不放人的语气,白屿把人拿住了,首先递了个眼神给宋温州。 后者非常有默契,和跟着来的好哥们打商量,“兄弟们先去来包房订机子,对了多订一台,给妹妹也留个位置。” 宋温州跟白屿好多年兄弟,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压根就不想放人了,只是当事人不察觉。 当然作为他的好兄弟,当然要给他添把火,多搞点机会。 这年头随便让你拎来拎去的妹妹,实在是太少见了。 跟着宋温州来的一堆人先去订位子了。 他和白屿陪着阮软去改裤腿,大商场里面什么没有,何况白屿对这一片很熟悉,他直接带着阮软去了一家常去的店。 里面的导购,见到白屿笑开花出来迎接,她乐得不得了。 “白少爷,要买点什么?” 分男女装区域的,白屿在这里面刷好多钱。 宋温州替他回答,“今天不是阿屿要,给她妹妹改校服。” 白屿点点头,“顺便给她挑几身保守的。” 来这里的客人说的最多的是,好看的贵的时尚的显白的,没人说保守的。 导购愣了,宋温州笑死。 “对对对,保守的。” 阮软脸都抽了,这年头买个保守的衣服还真他妈丢脸。 难怪白屿要带着她来,原来是嫌弃她的衣服破破旧旧。 “小妹妹的三围是多少?” 阮软想了想,还没等她说穿多大的,白屿直接给她报了个近似值。 在场所有人:“???” 第18章 好乖,也不乖。 六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不仅站着的人都惊了,阮软自己也懵逼,懵逼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三围,白屿怎么知道? 涉及到这种事情,导购员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缓解尴尬,毕竟她刚刚叫了阮软小妹妹,旁边这位是她男朋友? 虽然说也可以接受,但是未免有些? 宋温州一手搭上白屿的肩膀,生怕阮软脸皮薄不好意思,用手挡着到他的耳边说悄悄话。 他也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就这样做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啊!!!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白屿没点什么是不是,本来也没什么事情。 何况您老说就说了,眼神别那么讳莫如深啊!! “谢谢姐姐,我哥哥估计是瞎猜的,你给我拿S码的衣服就可以了。” 终于知道这位爹的脾气是怎么练出来的,分明就是在磨出来的厚脸皮。 在家里没事总收拾她就算了,到外面还就这样口无遮拦。 服了。 “好的好的。” 导购员领着阮软去找衣服,绕过各种区域,反正走了好长一截路,最后停留在童装区域的尽头,这里多的是保守的衣服。 反正就是裤子是裤子,导购员给她拿了一条修身的裤子,阮软没拿,自己挑了一条宽松的牛仔。 再拿个大码的卫衣。 她进去换衣服,另一个导购员把她换出来的校服拿去改。 白屿没管宋温州,眼睛就往里面看。 宋温州顺着他的视线往里面看进去,又凑到他的耳朵旁边说,“看上了吧,我跟你讲,妹妹现在还小,你啊有心有力就赶紧上,别磨叽,真到大学,就要被人顺走了。” 白屿抖肩膀,把他摔下去,“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 “啧,阿屿你别倔,这么凶,妹妹不会喜欢你的。” “虽然你的脸帅,你有钱你有优势。” 白屿冷笑,“宋温州我看你也是皮痒了吧。” 宋温州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您现在口是心非的,非要把人搞走了才开心。 “别别别,咱们说正经的事情,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是当局者迷,咱哥两个什么关系,我当然要替你拿主意了。” 明明已经开始活动心思了,还非要拎着,装不明白。 宋州温还想再和他说几句,这时候阮软换好衣服出来了,宽松的裤子卫衣,这么一搞,就露个丸子头,整张脸小小的,眼睛很大,看起来很水灵。 白屿左右看了好几遍,没露腿没露腰,很合适,掏卡给她买了好几套同类型的。 阮软像个乖宝宝跟在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后面出来,一米六的身高在他们后面跟条小尾巴似的。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白爹和宋妈人高腿长,走几步路上去,阮软有点跟不上,只能小跑着努力不掉队。 宋州温是故意没替阮软拿东西,他要是在这个地方绅士了,越发让妹妹觉得白屿不近人情怎么办。 所以停在电梯口,他故意说,“妹妹还在后面呢,我们要不然等等?” 游戏室在商场最顶楼。 阮软不想跟了,她提着东西停在半路,看前面那两个人是要去网吧玩游戏,掏出手机打算发消息给白屿,她先回家。 手机刚刚掏出来还没有打开微信,整个人都被笼罩了,抬头看那张好看的脸,不正是白屿还是谁。 来了也好,省得她在微信上面说。 “哥哥,你和宋哥哥去玩,我先回家了,我今天还有单词和作业没有写呢。” 白屿没理她,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貌似在打字,大概两分钟以后,宋温州先上去游戏室。 白屿带着人回家。 阮软刚把东西放好,白屿跟进来了,手抠扣桌面,“把你得作业收拾了,上来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快点,记得别磨蹭。” 白屿所在的大学是含金量很重的A市重点大学,里面都是高材生,成绩更是没得说。 他叫它带作业上去,难不成是要指点她写作业。 求之不得。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是规模不小的书房,里面一应俱全什么都有,两面墙都是落地的数量架子,放了很多昂贵的飞机模型手办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是白屿的收藏,还有很多书,国内的也有,国外的也不少。 好多都是典学名著。 书房的位置宽敞,里面有三台电脑,有沙发有书桌,还有茶几。 阮软进来的时候,白屿在电脑前面戴着耳机,好像是在打游戏? 他看都没有看,直接叫阮软过来,“在旁边写,有不会的,标注出来待会我教你。” 阮软在旁边坐下,她认真的记单词写语文试卷。 白屿貌似真的在打游戏,他很厉害,敲键盘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发出,空气很安静只有她在翻试卷的声音。 阮软写作业很认真,白屿时不时看她一眼,她都在拧眉头。 一直到晚上五点钟,白屿打了七连胜,它的视线刚刚从电脑上挪下来,阮软把整理的错题笔记递过去给他。 “哥哥,这是我不会的题目。” 大概有个四五页,是理综的题目,生物化都有,白屿接过来上手翻一翻,基本上都是一些考点。 题目出得绕,但是也不难。 阮软基础差,所以现在复习基本上都是囫囵吞枣,好多的题目她都不会。 “把笔给我,这题套公式,直接带进去找数值,这几题虽然有点难,但是书上有原题,换汤不换药,直接去找例题,看解法照着来就行。” 他直接都没看书。 一针见血指出她的问题所在。 “你的底子不好,公式一定要背。” “好。” 大佬的教学,阮软听得很认真。 白屿从书房的柜子里,拿出一叠打印好的东西递给她。 阮软翻开了,都是一些标注的重点公式,理综和数学英语都有,除了语文。 “我以前用剩的,你好好背。” 这几张纸连一点点折痕都没有,真的是之前用剩的? 就他妈诡异,跟今天早上突然递给她的小甜点一样。 “谢谢哥哥。” 白屿懒懒动了一下眼皮子。 “半个月能背完吧。” 不是很厚,阮软算了算很开心,“可以背完。” “嗯。” “小狐狸,哥哥饿了。”白屿倒退转椅往后挪了一大截。 撑着太阳穴,语气很懒散。 他总是会给她起一堆外号,之前是小太妹,早上还是两百斤,现在是小狐狸。 看在笔记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哥哥想吃什么。” 白屿往后一躺,整个人的姿势非常松乏,他的眼睛很好看,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妖孽,身上带刺头的那种。 不好惹。 “哥哥想吃什么?”白屿重复她的这句话。 阮软抱着笔记,“是的,哥哥想吃什么,我学着做。” 这句话真好听啊,他还真是讨到她怀里面那点笔记的光了。 小狐狸对他还是第一次,那么和颜悦色。 前几次虽然看起来都很乖,但是白屿知道她不服气。 她那张脸除了好看,什么情绪都不会装,大概也只有宋州温那个傻逼才会被她骗了。 小狐狸,藏在妹妹的身体里。 好乖,也不乖。 “都可以。”白屿不想逗她了,摆摆手叫她去,“随便什么都可以。” 大概两分钟以后,白屿闭上眼睛休息两分钟,他其实不困,就是有一点点眼睛累。 阮软下楼两分钟不到,白屿想到今天冰箱里坏掉的菜,摇摇头起来,跟到厨房。 家里的菜是在跑腿软件上面买的,早上刚刚被清空,下午这一小会已经有人上门把菜塞满了。 阮软先把饭煮了,她在淘米,两个人煮了两碗,应该够。 她刚打算把电饭煲内胆的水擦干净,打算放进去,白屿突出截胡说话了,“你打了几碗米?放那么多水,我是没长牙齿吗,要吃稀的?” 阮软颠颠手里的米和水,“怎么了,两碗米,水不刚合适吗。” 白屿笑着问她,“你确定你打了两碗米,而不是两小半碗。” 这他妈加起来就没有一碗,水放那么多。 这一回轮到阮软答不上来话。 她没有煮过饭,可能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蠢。” 白屿把内胆夺过来,看也不看她,把水倒了一半,“过去背公式。” 就这种做饭程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白屿捞袖子的姿势告诉阮软他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俗话说拿人手短,阮软就这么等着吃白食她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哥哥,我给你打下手吧。” “帮你洗洗菜也行。” 白屿看都不看她,“滚回去背公式,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阮软心安了,土匪赶人,她溜之大吉。 阮软有个很争气的点,她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但是就现在的记性而言,记忆力很好,虽然没到过目不忘的那种本事儿,一页内容过个五六遍差不多就记得一字不差了。 白屿做饭用了四十多分钟,她一共背了四页。 反复的记忆,还做了好几道题。 大佬不愧是大佬搞出来的知识点,一条一条的,基本上背熟了通俗易懂。 阮软很开心,她做饭没帮上忙,只能在餐桌上面给白屿献殷勤,好话说不出来,怕被怼,忙前忙后给他打饭,夹菜,吃完饭乖觉处理碗。 白屿由着她来,反正它从来不洗碗,家里有洗碗机这件事情他也没跟阮软说,小狐狸忙前忙后的,把碗放到水槽里,洗得还挺开心,压根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洗碗机。 可能是瞎了吧,也可能他做的饭特别好吃。 嗯,他做饭很好吃。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屿做沙发头,阮软没跟他沾边,坐在沙发尾,她打算看会电视就去房间里接着背公式,巩固练习反复刷题,一定要把分数拉起来,一本不敢想,二本还是要冲一冲。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阮软要进房间的时候,白屿把她喊住了,“你跟我上楼。” “好勒,哥哥。” 阮软是笑眯眯抱着书上去的,多好的事情啊,跟在白爹大佬后面,还能免费蹭学习的空白区,不会的写下来问白爹就行了,白爹什么不会,白爹什么都会。 做饭刷题的一把好手。 和吃饭之前一样,白屿开电脑发了一会邮件,处理家里公司的事情,搞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宋温州发消息过来,叫他一起上号打游戏。 是宿舍里面的车队。 白屿闲着没事,叫宋温州等着,开联盟上号,四排还缺一个人。 组队的消息。 宋不送人头:缺个人咋搞?你们谁再拉个? 白屿上号,有不少人邀请和他一起组队,他直接省略看都不看。 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发消息过来:这边叫不到人了,妹子有点坑,怕进来要带烦得很。 上分局,都不想带妹子,也不是不想,主要是有些妹子太坑了。 白屿不喜欢和妹子一起玩游戏,妹子一来人肯定要顾着玩。 说实话宋温州他们都不喜欢带妹子,也不是不喜欢,是上分局不喜欢带妹子,也有妹子游戏打得很好,但是在少数。 何况上分局很暴躁,要是出点差错,要骂人的,万一没收住嘴把人吼哭了,还要去哄就很烦。 宋温州开麦,白屿戴耳机,里面传过来他的声音,“阿屿差个人,你那边有没有,拉个进来,我们这边的都开了。” 白屿这边有,他刚打算随便拉一个过来。 眼神一顿落到旁边书桌上的小狐狸身上,她趴在桌上,好像记单词记累了,手有一下没一下动着,百无聊赖的模样。 “累了?” 阮软抬头看白屿,点点头。 她不是学习机器,而且理综不像文综,理论性的知识太杂了,还在消化。 “劳逸结合,来陪哥哥打游戏。” 宋温州还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阿屿找到人没有,实在不行拉个妹子进来也行吧。” 四个人等好久了,白屿寝室那两个男的都是上单和中路选手,白屿和宋温州全能,缺个不拖后腿的。 “玩什么游戏?”,阮软有点懵。 白屿效率贼高,他给阮软弄了一个号。 开旁边的电脑,“过来坐着,哥哥带你去召唤师峡谷玩。” 阮软也挺无聊的,她把试卷合上,挪到旁边的转椅上,是在白屿旁边的位置但不是并排,就是直角的那种角度。 “找到人了。” 白屿刚刚带着耳机说话,组队的消息都能听见,一轮到妹妹和哥哥的事情,宋温州来精神了,“哟,敢情你要带家属一起啊。” “也可以,把阮妹妹带上,哥哥几个带她去峡谷乱杀。” 宋温州大型双标现场。 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也对宋温州嘴里白屿家里的妹妹来兴趣,本来很严肃的气氛,刚刚说不带妹子的三个人,这一会追着追着叫白屿带妹妹上线。 白屿有点后悔了。 阮软先把她的QQ登上去,她之前的卡丢了,本来袁静给她办了新的手机卡,但是之前的卡用着比较好,她直接去营业厅叫人用身份证把之前的卡弄回来,卡回来了之前用了好久的QQ也回来了。 三个太阳,三个月亮,后面跟着三个小星星,黄钻贵族开到飞起,还是包年的。 阮软点开lol。 白屿把找来的号发到她微信上,“你看着登。” “嗯。” 她没来得及切换,不小心点了登录自己的QQ,这一上去,等级三十,英雄也是满的。 “?”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入脑中,她以前好像是每天都上网打游戏的。 这个赛季没打,段位结算在超凡大师。 白屿看她动鼠标,“上来了?” “哥哥,我有号。” 玩lol的女生也有,不足为奇,白屿懒懒嗯了一声,“把你id发给我。” 阮软:“…………” 电脑是台式的,屏幕很薄而且大,白屿没等她回应,“磨叽什么?” 阮软看着界面,她刚上线,一堆人邀请她来玩游戏,组队消息叮叮叮。 没关声音,就显得很突兀。 她在找改名的地方,这个名字貌似不太吉利?所以白屿问名字,阮软没说话。 她要改掉,“等我一会。” 白屿看她难为情的样子,直接起身走到她后面,看着那个ID名字,“带四个孤儿上分?” “?” 阮软挡都没地方挡。 她都不知道她以前这么狂的,“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想的。” “可能脑袋被驴踢了。” 白屿乐了,“牛逼啊小孩儿。” 等级三十了,英雄和皮肤多的很,一排排过去都是亮的,还有一堆宗师牌的英雄。 白爹坐回原位,打开搜索框输入这几个字,好友申请过来了。 阮软点通过,“哥哥,你等我改个名字。” 白屿没等,直接把她拉进来。 宋温州第一个叫了,“我靠,阿屿你给妹妹找的什么号啊,这ID欠揍!” 那两室友也在叫嚣,“卧槽,这他妈!!!” 白屿赏了一个眼神给阮软。 阮软没脸,她真觉得这就不是她。 宋温州不敢相信,“这是妹妹的号!!!” 室友两个:“…………!!!!” 白屿看戏,“是。” 他非常贴心给阮软戴耳机,“好孩子,给宋哥哥他们打个招呼。” 阮软咬死了嘴,一句话不敢吭。 太丢脸了。 宋温州声音大得很,“妹妹牛逼!!!” 室友两个跟着附和,“牛逼!” “会玩!” “…………” 人来齐也开了,队选阵容的时候。 英雄是话多的三个人沟通选了之后禁的。 阮软留神看了看,宋温州的ID很好认,其余两个的也是中规中矩,除了阮软这个最狂,剩下的ID白来的爹,也就是白屿了。 不得不说他这个ID也同样牛逼。 阮软翻翻她的英雄页。 看到盲僧的时候,她作为一楼首先选了,直接锁定英雄。 宋不送人头:“…………” 室友:“……” 室友:“…………” 白屿:“?” “。” 本来大家是分配好的,阮软打个辅助就算了,结果上来就定了个打野,这他妈主战位置之一。 上分局,输掉的话大概挺难受的。 室友一号在群里发消息,“这把要跪。” 室友二号,“同。” 宋温州,“不怕,白爹带飞。” 室友两个,“坐等。” 他们都有默契,没说阮软,白屿拿寒冰打AD,宋温州选了个硬核的软辅跟白屿走发育路,剩下的路。那两个室友分了。 加载页面梗了,阮软的盲僧宗师。 她在等加载,也没注意。 她对这个游戏,这个英雄蛮喜欢的,上手按键盘也是熟悉的感觉,半点不虚。 宋温州他们宿舍群又炸了,“宗师牌?” 妹妹很会玩的样子? 白屿没在群里说话,宋温州在麦里喊,“阿屿。” 两个字,大体意思叫他看群消息。 白屿刚好不在,他去楼下拿饮料,阮软替他回了一句,“哥哥不在,他去拿喝的。” 声音很软,嫩嫩的。 确定是个妹子,是宋温州今天见到的妹子。 神他妈软妹子拿盲僧打野,还宗师牌。 宋温州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不大,就这个被白屿拎来拎去的妹妹。 盲僧打野,不大可能。 或许是借来的号,白屿给她弄来的号。 白屿拿了一瓶可乐,一杯牛奶。 毫无疑问牛奶是给阮软的,白屿看她的页面,已经进去了。 他没带耳机,跟阮软单独说了一句,“在野区玩别出去,哥哥罩你。” 阮软上头了,直接没听,她虽然表面乖矜矜,连连点头,满嘴回好的,其实心思已经不在这上边了。 进到峡谷里面,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她没按耐住心思,直接跑到对面的野区去反红怪。 宋温州他们叫她回来。 所有人赶去支援,这一血不能送,奈何人没到,妹妹一血了。 不是送一血,抢了对方红,还把对面打野杀了! 组队的四个人傻了:“???” 估计是个意外,白屿呵斥她,“小孩儿,回来。” 阮软心热着呢,“来了,哥哥。” 不一会,开局没几分钟,仗着拿一血的经济和蛇形走位,直接把对面撂翻,拿了大龙小龙,跑到宋温州和白屿的线,越塔强杀对面射手。 所有人:“????” 对面射手发全部的消息:“????” 这尼玛也就开局十分钟不到。 阮软打得开心得不得了,她有前期优势和铭文带的,这局直接24/2/12带飞全场。 宋温州嗷嗷嗷,那两室友也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开了四把,四连胜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妹妹不仅游戏玩得溜,一首盲僧把白爹的风头都压了。 白屿丢开键盘,扭过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旁边坐了个野神?” 超凡排位局,狂到飞起。 阮软直接不好意思接话,“哥哥,你也很厉害。” “带四个孤儿上分?” 还真他妈带了,再来几把,室友双号和宋温州即将最强王者。 “妹妹牛逼!!!” 趁着等新局加载页面的消息,白屿扣扣局面,走过来,阮软脸都红了,她打游戏真的很上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可能以前浪到飞起,网吧常驻,所以玩游戏也非常六。 阮软低着头,不敢和白屿平视。 她学习不行,打游戏第一名。 游戏越玩越亢奋,学习越学越垃圾,就真的很丢脸。 “躲什么啊。” “抬头让哥哥看看,那么野啊?教教哥哥怎么玩。” 那张好看的渣男脸。 简直了。 第19章 “哥哥不想要这个。”…… 好在今天是周天,可以起得晚,昨天晚上熬夜带人上分,也不算熬夜,但是阮软最近作息规律,超过十一点半已经算是熬夜了,昨天打点十二点五十多分,她越玩越精神,最后怎么回房间的? 被白屿整个人拎下来的,怕她晚上上书房,人把书房门反锁,防她像是防贼一样。 阮软想到昨天的事情,脑袋发昏。 以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回想起,但是打游戏敲键盘的那种熟悉感,很莫名很强烈,唯一一点值得笃定的是,她真的很会玩。 会玩又怎么样,杀到对面不喊爹,反倒骂她是杂种,说什么年轻不讲武德,阮软笑了压根不用她出手,宋温州那嘴,跟机关枪似的,开全部麦把对面骂得狗血淋头。 好像,有哥哥也挺好的。 白屿虽然凶巴巴的对她说话,平时也总收拾她,跟个爹一样管着她,但这些都是很好的事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阮软开手机,现在是十一点了。 她竟然睡得这么晚。 阮软出门洗漱,她搞好了换衣服出去,家里面电视开着,电视机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 上面写着,“哥哥今天有事,早餐在保温盒里,午饭和晚饭自己解决。” 抛开别的不说,就早餐的这件事情,他好贴心。 阮软把电视关了,保温盒很好找就在桌上,有一个炒肉,一个炒菜,一个汤,味道出奇的好。 白屿的手艺不错。 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周天,吃过饭以后阮软在看书记笔记,突然电话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犹豫了几秒钟她才接。 “喂?” “请问是袁静的家属吗?”很官方的问候,电话里的声音非常嘈杂,很乱,有警车的鸣笛声,还有急救车的滴滴声。 总之声音很杂很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当中,打电话来的人说了一句,“袁静出了车祸,请家属赶快来市人民医院。” 说完就挂了。 阮软脑鸣,整个脑鸣糊成一条线,很乱的那种,她怎么来到医院的都不知道。 短短一个小时,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没了,袁静没了,小吃街有人酒驾飙摩托车,袁静刚好去送餐,人被撞出去很远,满地的血,医生说肋骨断了,穿透了肺。 袁静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交代。 阮软整个人都懵了,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她站在医院的太平间浑身发冷。 怎么就下雨了,伸手一摸,满脸的泪水,她其实是爱她妈妈的,爱袁静,只是来不及和她说。 她怎么就不在了,她才四十多岁。 就在周五在前天还在笑眯眯和她说话呢。 医生把死亡通知书递给她,遗憾惋惜地摇头,“节哀顺变。” 白屿今天去公司,策划案还没过目,他妈打电话来说小狐狸出事了。 听到整件事情,他脸色都白了。 这么大的事情,那妹妹十八岁,好小,她能承受得住吗。 所以白屿赶到医院的第一时间,顾不上别的,先将人搂了。 拍拍她的肩膀,“没事。” “你还有哥哥。” 多好的一句话,可惜阮软人懵了,什么都没听见。 人死了,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亲戚,之前的亲戚势力,因为借钱的事情大多数都闭门不见。 袁静的葬礼很低调,也没什么人来。 肇事者酒驾被吊销了驾照,七七八八算下来给阮软赔了三十多万。 用袁静的命换来的三十多万。 她在郊外挑了一块好点的墓地,以后袁静就在那边了,事情处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阮软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 不仅如此瘦了很大一圈,妈妈不幸去世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虽然没怎么哭,但是脸色非常差。 白屿给她带了好多天的甜点,她也没吃。 白母随白父去国外定居了,袁静出事她嚷着要回来,但是怀孕了,前一个月,耐不住性子摔了一跤,胎不稳,白父没让回来。 袁静是她的好朋友,出这样的事情怎么样都难接受,她家也缺女儿,白父白母想了想,直接把阮软的户口挪到自家来。 领养手册是白屿办的,效率高到不行,阮软拿到新的户口本也就是一个早上的事情。 好像这个星期的事情,三四天,什么都变了,白屿换着花样给她带好吃的。 见她可怜巴巴,也没有再凶她,最近几天和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 “小孩,绿豆冰糕,吃一点。” 阮软实在没什么胃口,白屿递给她,她接了也只是抱着,一动不动看电视,那双眼还是那双好看的眼,就是没神。 “没多大的事情,没了妈妈,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阮软心里觉得好酸,她上周五回家,袁静也给她买了小蛋糕的,虽然没有白屿给的精致,吃起来味道也好。 她对自己这个不称职不称心的女儿,非常好,做什么都顾着她。 “和哥哥说话。” 白屿摸摸她的脑袋,不是他吹牛逼,就这几天下来,他说话真的就跟哄人一样。 他自个都不习惯。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白屿坐下来到她旁边,“你妈妈她,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她还会看着你,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千万别让你妈妈失望。” 白屿说的对,阮软记得她刚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忘了,什么都记不清,那一会袁静就趴在她的病床边和她说,一定要好好读书,她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她供上学。 高考在即,她得努力调整心态。 阮软强打起精神,“我知道了。” “嗯。” 白屿陪不了她多久,他学校里面事情也很多,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因为阮软的事情他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今天不能再请了。 看她精神好一点,白屿也放心不少。 阮软没丧多久,她以后的日子总是要过的,袁静给了她生命,她不能浪费,既然袁静希望她能考大学,她就一定会努力的。 加上之前的十万,家里的钱还剩下几十万,可以够她的学费。 她回了一趟出租屋把袁静的遗物给搬回来。 之前交的押金还有,房东大姐这回没有给她脸色看,可能是看她可怜,还好好的和她说了好几句话,退了六百块押金给她。 阮软收了钱,全部拿去存着。 她在家里的钱,她都没怎么花。 阮软缓过劲头,她又重新去上课了。之前请了一个星期假,和班主任说了是怎么回事儿,德宽虽然总爱唠叨学生,但对于学生隐私这方面他藏得很好。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阮软家里出了事情。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情,谣言四起。 阮软来上课的前一天,德宽刚好因为这件事情找她聊。 “班上最近有些关于你的流言。” 阮软整个人是懵圈的,“什么?”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说阮软被人包养了,包养这个词实在敏感,不仅班上的人知道,就连别班的人也谈到这个事情。 之前因为高雪的事情,阮软在高三年级里面已经很出名了,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情更加出名。 德宽简明扼要和她说一下。 “这就是诬陷啊。” “这年头做个好学生,都要被人议论成是为了迎合所谓的什么金主角色扮演?” “老师,你信了?” 德宽看她有点激动,连忙将人安抚下来。 “既然你这么说,老师肯定是相信你的。” “为这件事情,老师开班会的时候会替你澄清,你一定要保持前面的状态好好学习,别想太多。” “嗯。” “对了,我手上有一个特招生名额,是A市大学音乐系的,我找音乐老师商量了一下,把这个名额给PanPan你留下来了,你唱歌也还可以,想去的话,把训练费交了,到时候分数不够,可以走特招路。” “唱歌?” 阮软目前就知道她打游戏还可以,记性也还行,唱歌? “是啊,你们班里面,你的音乐成绩可以,音乐老师也推荐你去。” 主要是十四班里好好学习的苗子太少了,阮软的资历也还可以,之前好好学习的态度也非常好。 所以德宽把这个名额留给她。 班上的事情还没说呢,A市每年都有特招生,市一中相当于A大的附属高中。 每年都往里面输送不少的高材生。 所谓特招生,就是给那些个偏科但有特长的人来。 阮软回了教室,她一路上还在想到底是谁在搞她,刚刚跨进教室门一瞬间就知道了,送上门来的挑衅嘴脸,除了她之前那个大嘴巴许新月还有谁。 她还特地朝阮软瞪了一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就是个畜生。 阮软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她有病吧。 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十有八.九,就是许新月这个大嘴巴传出去的,招她惹她了,神经病。 阮软本来都不想和她计较,谁知道她回位置路过旁边的时候,这个女人也牛逼的要死,直接呛她的话,“哟,我们班的大明星回来了。” 呛的还是德宽找她说的这件事情。 她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还是觉得自己年龄太小。 阮软不打算忍,许新月得寸进尺,她有必要给她点教训,“我奉劝你,最好别惹我,你现在成年了吧,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许新月本来以为阮软会当软柿子,像之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说,回位置上坐好当她的好学生乖乖女,没想到她冲过来,还给自己警告。 班上好多人都在看着。 之前的那件事情她只要不是,谁知道是她做的,所有她很嚣张,“你在教训我?先管好你自己。” “拽什么啊,以为自己还是大姐大。” 班上的人正愁没有戏看,女生掐架比男生打架还要有趣,阮软冷笑着回座位,她掏出手机给白屿发信息。 许新月很嚣张,见阮软不说话,开始骂她,“乌龟把头缩回去了,不是还要叫我怎么做人吗。” 好多人跟着笑。 微信页面。 阮软给白屿发了个信息:哥哥我被人欺负了QAQ。 白屿说好了要罩她,她肯定要学会抱大腿了,白来的爹,管都管了,这点事情肯定要替她出头啊。 白屿这一会也在上课,是选修课,好多人在打游戏,他看手机:? 小狐狸:班上有人造谣我被人包养,好多人都在议论。 白屿:知道了。 白爹的效率高,她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能高到这种地步,之前造谣阮软被人包养的论坛是市一中的一个匿名论坛。 爆出她被人包养的不仅有照片还有一堆之前她的黑历史,说什么抽烟打架斗殴,乱七八糟的。 这条帖子还火着,无中生有的事情,弄得头头是道,把阮软整个人从头到脚分析了个遍。 白屿的室友有个学计算机的,他回宿舍以后找人黑掉了论坛的帖子,查了ip地址,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弄成一份文件。 然后发给了阮软,这前后也就两个小时左右。 小狐狸:谢谢哥哥。 白屿:怎么处理你自己看。 阮软知道许新月的号码还有她家的地址,IP地址和她的吻合。 阮软下课以后把这份文件发给德宽,说她要个处理结果,德宽看了叫许新月和阮软去办公室。 许新月以为是早上的事情,阮软叫班主任解决。 她趾高气昂,“别以为找班主任,就可以改变什么,像你这种人,德宽也不会帮你。” “你才当了几天好学生啊,真以为德宽说你几句就看重你了?” 阮软觉得她可笑,“班主任帮不帮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帮我就对了。” 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觉得膈应。 阮软觉得许新月恶心,许新月觉得阮软装。 德宽头疼,看着两个学生。 “都高三了,许新月你搞什么!” 措不及防被骂好大一通,许新月懵的很,她指着阮软说,“老师,你骂错人了吧。” “我每天都来上课,反而是她三天两头请假,还给你找麻烦。” 德宽气得很,这件事情发酵的厉害,学校里面德育处的老师都知道了,要请他过去喝茶,他被压训得左右不是人。 阮软那边也说不了,人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班主任,要开解学生。 许新月这么做,无疑是撞到德宽的枪口上,找捶找骂找处分。 “许新月!!!” 许新月最近胆子大了一点,也只是大了那么一点点,德宽见她不知悔改吼了一声,人吓懵了。 呆呆地喊,“……老师?” “阮软最近学习态度端正,你呢!你都在干什么,身为快要高考的学生,心思不在学习上,你在搞什么幺蛾子,你自己看!” 德宽把手机递给她。 许新月心里骤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看完整个文件,脸都白了,不过是半大的学生。 阮软没打算放过她,“如果我把这个东西递给警察,你说你的学生档案还会干净吗?” 许新月憨啊,她当时只想着编排阮软,反正顶着一个匿名的马甲,谁知道是谁干的。 没想到直接被人扒出来了。 证据确凿,就是想抵赖都不行。 事到如今,“老师,我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阮软开个玩笑,我和她关系最好了,老师我怎么会想害她呢。” 德宽摇摇头,“阮软,学校这边也知道,给她一个大处分警告,你呢安心学习,对了老师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去找找音乐老师。” “好。” 德宽要训人,阮软不多留。 下课,她先回家了。 她现在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白屿替她解决了,她刚好求之不得。 德宽跟她说的事情,在饭桌上,阮软跟白屿提了这件事情。 严格意义上来讲,白屿现在相当于她的监护人,两个人在一个户口本。 “特招生?” 白屿对这个概念有点懵。 A市大学有特招生吗。 “你有什么特长?” 白屿瞥了瞥她的腿,忘了说,妹妹浑身没几两肉,那双腿倒是挺长的。 很好看,好看到让人忘不掉是真的。 白屿有些事情没提,他之前想到妹妹,有一个晚上没睡好。 这些事情他都瞒着,所有后来他总是不让阮软穿破洞的裤子和修身的裤子在他旁边晃。 可几把太烦了。 腿特长。 “班主任说我唱歌唱得好。”阮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实回答。 “班主任说?你自己心里没点底?” 阮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唱歌好不好听。” 这一会刚刚吃好饭。 白屿递给她一杯水,“给哥哥唱个?” 阮软没想到他这么说,问一声,“哥哥想听什么?” 白屿随口说了个,“都可以。” 阮软真唱了,她随口哼了个特别的人,白屿他们系隔壁就是音乐系。 耳濡目染,也能品出个七七八八。 “还可以。” “可以去试试,走特招生的路,文化课的成绩也不能差了,书房有我给你找的资料,规划的重点,好好背,下个星期就是月考,我不希望你的名字还在最后一页。” “谢谢哥哥。” 白屿眸光微抬,“小屁孩。” 谢人,一点诚意也没有。 许新月挨了个大处分,班上的人都不愿意和她玩了,她每天都躲着,后来受不了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和班主任申请回家复习,德宽看她心不在教室,和家长说了一下,两边沟通允许了。 班上的人虽然不说阮软,但也没人愿意和她玩,班主任把特招生的名额给她,私底下有人说,但没人敢抢。 十四班里,说真的阮软的学习态度很好。 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追着老师做笔记。 这个月月考,排名冲上了班级第一。 德宽开心的不得了,阮软的分数再努力一把,直接二本线了啊。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进步神速,看她的卷面也写得很认真。 阮软把成绩和试卷拍了发给白屿,“哥哥,还可以吧?” 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等了一整天都没有回,她以为白屿忙的时候,他给她回了好几张图片,都是她的错题解析。 白屿:做题不要大意,多看几遍,不该丢的分保住了,不会的题争取拿分。 小狐狸:谢谢哥哥。 白屿手一顿,又是这四个字? 算了。 他跟一个没高考完的小屁孩计较什么,到底是自家的孩子。 高考前一月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白屿回家的次数少,阮软临时抱特招生的佛脚,也忙得团团转。 仔仔细细算,高考的前一个星期,她才正式和白屿打照面。 虽然同时住家里,白屿不常回来,也见不着了,阮软不要她去接,办了一张公交卡。 “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紧张吗?” 白屿出差了,他在学校的课程基本是带着修,家里的公司事情更多,学校那边他家有资助,老师知道他聪明也没说什么。 高考的前三天,他还在省外出差。 两个人在打微信语音通话。 阮软在翻书,“不紧张,应该还好。” 她做好了最坏和最好的打算,她的特招音乐分刚刚压了一分线过,只要文化分不出差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所有她一点都不慌。 “好。” 白屿掐掐眉心,声音听着有点累。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句话听着有点像撒娇,她声音放得轻,可能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你想要我什么时候回去。” “?” 阮软翻个身,把书合上。 “看哥哥的行程吧。” 最近虽然没见面都是微信联系,但是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不少。 听筒那边传来闷闷的笑,他莫名其妙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小狐狸,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要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真想让哥哥回去,那就好好哄哄我。” 阮软没说话,等了好久,她试探性开口说道,“哥哥喝酒了吗?” 白屿刚从一个酒局下来,“怎么,你闻到哥哥的酒气了?” “小狐狸鼻子还挺灵。” 不是她鼻子灵,而是您老在说胡话啊。 阮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是气氛冷下来就莫名有些奇怪,所有她想了想,“烟酒伤身,少喝一点比较好。” 白屿解开扣子,“怎么,你还管起我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强势的爹,明明自己也没有多大。 “不敢。” 两个字,白屿被她逗笑。 晚上十点钟,“好好考试,什么都别怕。” “好。” 三天的光阴,转瞬即过。 十四班翻天覆地的人,这两天都安静了。 考试的前两天都是正常的,没有人作妖,李德宽宽慰不少。 高考总共就两天,阮软考完就回家了。 出考场的时候,刚刚掏手机,正好收到白屿发来的微信。 没有问她考得怎么样,什么都没有问。 只有四个字,“毕业快乐。” 阮软松了一口气,给他回个,“哥哥同乐。” 毕业挺好的。 阮软本来以为白屿会很快回来,没想到他这次出差出那么久。 一直到她出成绩,填报志愿,快要开学的前一天都没有回来。 微信的联系没有断,阮软的文化分没有上A市大学,但是作为特招生,再加上李德宽保荐,她拿到了A市大学的通知书。 音乐系,阮软。 报道的前一天,白屿回来了。 阮软拿了两个大箱子正打算打车去学校,白屿半道截胡。 看起来风尘仆仆。 “你要住学校?” 就在门口,他停了车,把阮软的行李提回来,“这件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 小狐狸个子拔高了一点点,头发长了,过肩不及腰,黑压压的头发,眼睛很亮很圆,光看她那张脸很是顺眼。 白屿的目光落到她的裤子上。 “哥哥是不是说过,你不准穿修身的裤子。” 来了来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语气来了。 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渣男脸。 阮软当然不敢说,白屿不在家的这几个月,她穿得随心所欲,这都多亏白屿从来不给她发视频。 “回去。” 长高一点点,人还是那么轻。 白屿把人拉进来,直接扣墙上,“我不在家,你就不听话了。” 是个壁咚的姿势。 两个人对视一眼,白屿好些时候没看小狐狸了,没收住眼睛,不知收敛看得上瘾。 阮软脸皮薄,她垂下眼。 “哥哥,你干什么呀?” 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不仔细听你都听不见。 白屿最近一直在C市弄分公司的事情,忙得分不开身,好不容易回来看她,竟然逮到她拿着东西要去学校住? 要是他来晚一步,是不是要去学校逮人了。 “不准。” 阮软听得不明白,“不准什么啊?” 白屿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不准去学校住。” “为什么?”阮软抬眼看他。 “妹妹,这么好看的眼睛藏起来做什么呢,好好看看哥哥。” “认个错。” 阮软直接不知道怎么回。 她又听到白屿再问,“这么久没见哥哥,你有没有想我?” 不知道是不是阮软的错觉,她真的觉得白屿好像貌似变了。 ? 变骚气了?! “自然是想的。” 白屿看她四处躲闪的眼神,“小骗子。” 很浓郁的奶皂味,一点都不香,他在外面好几个月,真的好想闻这个味道。 明明就没有想,还非要端着,他都不装了,她还装什么啊。 白屿看她脸红得像是涂了一层颜料,“害怕?” 阮软害怕啊,她说,“不...怕...” 不怕才怪,声音都在抖。 白屿又盯着她了好一会,放开她的手腕子,退了一步,把她的行李箱直接提回她的房间。 住家里也行,阮软也是愿意的。 家里舒服。 但是她来不及两头跑。 “大学,大家都住校啊。” 阮软用白屿举例子,“哥哥也住校啊。” 白屿头都不抬,翻看她放在沙发上的书,“哥哥今天开始不住校了。” “你和我一起,刚好都是同一个学校。” 阮软想到刚刚被他捏手腕的事情,一时之间不太想和他,生出了点拒绝的心思。 “太麻烦了吧。” 白屿看她不情不愿的说,“我都不嫌麻烦,你嫌弃什么?” 沙发和茶几的距离。 阮软看着太阳照进来折射的光线,蹭蹭脚,思绪一下子回到几个月以前,那时候她也是穿了一条修身的裤子,被白屿说。 他坐着,她站着。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又好像都变了。 “过来。” 白屿朝她招招手。 阮软还是听话的,虽然不知道他叫自己过去干什么。 阮软到白屿身前站定。 白屿看着她,许久,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毕业礼物。” 竟然还有毕业礼物,“也是开学礼物。” 黑丝绒的盒子,一个昂贵的牌子。阮软想拆,“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白屿说可以。 “手链?” 一条银手链,挂着一个小狐狸,小狐狸的背面刻着RR两个字母。 “喜欢吗?” 好看精致,“喜欢。” “谢谢哥哥。” 白屿勾唇,往后一倒,听到这四个字的笑意更开,谢了这么多次,堆积起来,她要拿什么还。 “想好了吗,住学校还是住家里?” 这一次,看在手链的份上,白屿给了个选择。 阮软没想多久,“我想住学校。” 她想去体验一下大学生活,也想和人相处,她基本上没啥朋友。 “可以,我送你去报道。” “但是出门之前,把你的裤子换了。” * 白屿去她的房间,把刚刚放回去的行李又拿出来,开车送她去A市大学报道。 大学不愧是A市的重点,学校非常漂亮,建筑气派,什么都好。今天新生报道,带行李的人很多,虽然人多,但是阮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成为了焦点。 也不是她的问题,是白屿啊。 白屿挂牌A市校草,有钱有颜,什么都好。 新生报到处的人也认识他,因为白屿的关系,新生报到处的人还给她们插了队。 特殊待遇。 学费什么的都搞好了,阮软领到校园卡,分到宿舍不过是前后十多分钟的时间。 好多人都在排队。 她这么做貌似有点不道德。 现在跟在白屿是新生宿舍楼,阮软跟在后面,她两个箱子都被白屿推了。 “你东西带完了吗?” 阮软点点头,“带了。” 她转了学费给白屿,刚刚交学费的时候是白屿付的,袁静留给她的钱还有,她想自己掏。 女生的宿舍楼不分系,就按先来后到住。 本来男生是不让进的,但是新生报道这两天允许进去,家长可以帮忙拿行李。 四人间。 阮软第一个进来,她住六楼。 东西不多,学校里面统一发放被子等等,这些东西都不用带。 “哥哥,我自己收拾就可以啦。” “赶人走?” “没有,怎么会呢~” 白屿刚想叮嘱她几句,手机响了,宋温州打来的,“阿屿,你回来了?” “嗯。” “刚刚文康说在学校见到你。” “今天阮软报道。” 宋温州那边传来声音,“你不早说,我过来了,新生楼?” “嗯。” 白屿看手机正好看到她转账过来的钱。 他没犹豫,直接退还。 “哥哥?” 白屿看着她说,“哥哥不想要这个。” 第20章 这都什么啊,哥哥不是男朋友…… 阮软也没怎么收东西。 大多是女孩子用的,白屿去门口等阮软,她自个在里面搞衣服弄进衣柜里。 A市大学很豪气,四人间很大,基本上的设施分明,卫生间沐浴间干湿分明,有阳台还有有空间。 阮软东西收拾得差不多,这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比她高一点的女生,笑起来很甜,一对小酒窝挂着,很热情和阮软打招呼。 “我叫马思柔,也是住这间的。” 阮软点点头,“我叫阮软。” “耳元阮吗?” “对。” “你的名字很好听啊。”马思柔笑着说。 “谢谢,我收拾好了,先走啦。” “好,回见。” 剩下的三个空床,马思柔挑了阮软的对床位置,白屿在她门口位置等她,人帅腿长,剑眉星目,看起来生人勿近是朵高岭之花,就是这样也抵不住好些个新来的学妹上去要微信。 阮软来的时候,有一位美女刚刚开口。 “学...学长...我是音乐系的,能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新生好些个胆子都大,手机没递过去,耳朵也在竖着听。 阮软见白屿身边有桃花,不敢过去,想等白屿给微信了再过去,谁知道这位爹眼睛都没怎么抬,已经知道她过来了。 非常不耐烦,“你在哪里站着看戏呢?” “?” 阮软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白爹开口就是大手笔,周围的人目光一下子聚到了她的身上。 不说别的,跟白屿要微信的那个女生,眼睛跟冒火一样,上一秒对着白屿含情脉脉,小鹿乱撞,下一秒对着阮软就是火力全开了。 您何必半点面子不给。 “过来。” 高岭之花有主了,要微信的美女不好意思,小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不甘心地跑开。 阮软磨磨蹭蹭过去。 白屿见她小步子挪过去,“腿白长了?” 生得美有什么用,走点路慢吞吞的。 凶神恶煞,真不知道那些人看上他什么,空有一张渣男脸,生来就是骗人的。 对家里的人也凶,以后找了女朋友,谁敢和他犟嘴啊,阮软是真的觉得她也算是次次都顺着白屿的脾气了。 他总还是不满意,无论什么都要呛她几句话,做什么他都觉得不痛快。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带你去吃饭。” “哦。” 下电梯,一路没话说。 阮软能察觉到白屿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她摸不清楚缘由不敢惹,想等着宋温州快点过来。 她走在前面,白屿落在后面,虽然好多人进新生楼,声音很大,好多人都在看他们两个,但是阮软觉得这些目光都比不上,白屿要吃人一样明目张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凉飕飕的。 她刚刚也不算很慢,他怎么又生气啦。 好难搞。 哥哥平白无故生气了,就很难搞,阮软把手机掏出来,上百度搜了一下,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乱七八糟蹦出来的全都是一些哄男朋友的话题。 出的什么歪招啊,撒娇,亲一口。 就他妈离谱。 这都什么啊,哥哥不是男朋友。 宋温州左右不来,阮软关掉百度看班级群的消息,今天新生报道,今天给学生休整,要到明天才去正式和辅导员见面。 白屿心情确实不爽。 和阮软说的不一样,不是平白无故。 他之前出差忙着外面的事情,好些时候没回来了,总记挂着家里,来不了的时候,跟宋温州说过,叫他帮忙看着家里,隔三差五看看小狐狸在家乖不乖。 宋温州说他操心,操别的心思。 他开始不承认,宋儿子很会推敲,白屿嘴上没说,心里已经留神了,只是一直没承认,是啊,很好笑,他次次口是心非。 总跟宋温州说,“只是妹妹而已。” 说完这句话,就是自个心里都极其恍惚,是妹妹吗? 宋温州比他有经验,不给他半点回避,“别这样阿屿,你是看不明白,要是有人追妹妹去了,看你要不要疯。” 要不要疯不知道,刚刚有人跟他要微信,阮软站在门口不过来,置身事外的样子,就让他很不爽。 她站那么远,是要跟他撇清关系? 等了十多分钟,宋温州还没来,白屿也不着急,他甚至想宋温州别来了,他和阮软的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他来也烦得很,而且宋温州花多。 总是喜欢凑到阮软面前说话,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总是喜欢给阮软夹菜,无微不至,看得很烦,白屿从来没觉得他那么烦过。 是真的,以前在他们圈子里晃得妹妹不少,宋温州无微不至又会说话,又会打回旋镖,缓解不少女生的麻烦事情。 白屿觉得挺好,但是那次他在心里生生觉得烦,他对阮软这么上心,他看着就烦。 夹什么菜! 还他妈夹肉,这妹妹就不配吃肉。 白屿越想越气,他在这边生闷气,这个妹妹倒好,玩手机玩上瘾了,别说给他个眼神,那双眼睛就没从手机上面下来过。 她在干什么?聊天?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旁边,她都能忽略了,好歹他也是被人追着要微信的,她就这么嫌弃?这么不赏脸,不赏眼,留给后脑勺给他? 白屿不爽,要收拾人了。 “阮软。” 他压着声音叫了一句妹妹的名字。 虽然压了声音但也不是很小声,按理来说,她可以听见的,偏生她就是听不见,就是要给自己找麻烦,给白屿找不痛快。 所以第二声,带了一点点能让人听明白的火气,“阮软!” 阮软从搞笑视频当中回神,“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回事儿,看起来脸色不好的样子,怎么回事儿啊,自个待着把自个待不舒服了。 白屿不挪眼睛,就这么看着她,非常来者不善,眼神阴沉沉地看着她。 阮软站起来,“?” 她把手机揣兜里,“...怎么了?” 等不耐烦了?也不该是她的事情,应该是宋温州的锅吧,她蹲着玩,不代表要背锅啊。 “哥哥,你要是饿了,咱们不然先去找个吃的地方等宋哥哥过来。” 阮软想了好久,她想不明白。 唯一的突破口,白爹等人等暴躁了,左等右等人不来,白爹饿了,在大火。 她在旁边,可能要着。 宋哥哥?白屿眉头皱得更深,宋温州是没名字吗,非要叫宋哥哥?之前在他们圈子里面晃的女生都没她会喊。 非叫个叠字,非喊得这么亲热? 可惜白爹不说,阮软是看不明白的,她本来也拎不清,她从来就觉得白屿情绪不好,但是没想到他别扭。 不能怪她,实在是别扭这两个字放到白屿的身上不太合适。 “别叫这三个字,很恶心。” 阮软愣了,不是在问吃饭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转到称呼上面来了。 “不能这样叫吗?” 之前白屿也是默许的,头一次还在书房一块玩游戏的时候,是谁说的,来给宋哥哥他们打个招呼。 “叫名字。” 阮软搞不明白,虽然现在她是大学生了,甚至和白爹一个学校,但是直接叫名字,会不会不太好,不太合适。 “直接叫名字吗?” 白屿瞅她一眼,眼神跟她说,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 阮软手在兜兜里,摩挲着手机的背面,暗暗想着,待会宋温州来总要打招呼吧,直呼其名? 她没接话,本想着把这个话题揭过去,谁知道呢,白屿不依不饶不放过,直接就跟她杠上了。 “不回答我?” 话说了,凶得很。 阮软想着先应付,于是好好给他妥协,“我知道了,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叠字也不太好。 白屿想给她去掉,但是觉得时机不太好,所以他没说话只安静下来。 宋温州人还是不来,白屿不想催,他想和阮软独处,看着她也挺好的,有些日子阮软没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头发长了,丸子头裹起来看不大出来,白屿眼尖,能知道。 妹妹的头发长了,妹妹的比之前高了一点点,妹妹更白净了,妹妹好乖,看起来很是顺眼,还有点顺心。 阮软把手机掏出来,想继续刷微博,她和白屿独处,不想和他触眉头,索性低头玩手机,手机多好玩啊,等上好几个小时她都可以,除非手机没电。 白屿不乐意,她离他有些距离,来来往往的男生好几个在看她。 阮软扎了丸子头,卫衣宽松,低着头整个后脖子都露出来了,白。 白屿想着顺他意,所以把她的帽子给她撂起来罩头上去。 阮软偏头看他,“?” 白屿脸不红心不慌,离阮软又近一点,美名其曰,“遮阳。” “哦。” 宋温州姗姗来迟,在四十分钟以后。 跑过来的,头顶都在冒汗,“阿屿你和妹妹等太久了。” 白屿看着他,“你心里有数就好。” 没有发火的预兆,看来妹妹在旁边,等久了也不难受嘛。 宋温州对着白屿挤眉弄眼。 阮软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她和宋温州打招呼,叫什么都不好,所以直接点点头微笑。 “妹妹今天报道,晚上没事情,我刚刚给她准备接风宴了,先去吃饭,晚上下池子玩。” 白屿皱眉,他先问阮软想不想去。 阮软呆在家里好久,每天晚上白屿都要查岗,所以塔还挺想去的,所以,“想。” 宋温州安排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他也在,“那就去吧。” 宋温州笑,“走走走,先去吃饭。” 万年铁树要开花了,他当兄弟的,看在眼里,明明白白给他搞起来。 第21章 盲僧妹妹啊,一踢五那个。…… 吃饭的人挺多的,整个包厢都坐满了,围成一个圈,大部分人都打过照面,本来人不算多,但是大家都带了对象,白屿带了阮软,不约而同,目光就落到了宋温州身上。 做他对面的一个男孩子,笑着和他说,“温州,阿屿都有妹妹了,你怎么还单着呢,不行啊,今天找不到人,你坐在这里不是吃亏吗。” 不给面子的打趣,阮软听明白了七八,等等,这些人好像大概可能把她当成了白屿的女朋友? 但说的是妹妹,又感觉不是,但是总感觉哪里说不上来。 她和白屿的关系,他的朋友应该是知道的,同一个户口本,那意味着什么,就是没有血缘关系都是一家人了,本子上面的玩意比空口白来的哥哥妹妹还要更加真实。 “哥哥能让你占这个便宜?” 宋温州拉开椅子坐下来,他身边还留了三个位置,宋温州从来不怕,敢约人来,个个都是带女票的,自个肯定也做准备了。 阮软没想到的是她叫来的人,和她也有那么一点点两交集,宋温州叫了两个男的,白屿的室友,之前他们打五排lol的那两个室友。 宋温州没有女朋友,也不想逢场作戏叫一个来,所以把他室友也拽来了,三个人都是单身汉,坐在这里落单也不会落到哪里去。 那两室友跟周围的人都打招呼,和白屿也打了,阮软笑笑,谁知道他们入座,嘴巴没兜住,还记得带分的事情。 “卧槽,温州,阿屿旁边的妹妹是不是就是那个妹妹?” 宋温州有心点气氛,手挥一挥,笑开眼,“哪个妹妹?” 明知故问。 阮软实在是不想记得她那个兜仇恨的ID,又实在捂不住她们的嘴巴,只好把手从桌子底下去扯白屿的衣服。 是个要叫他制止的意思。 白屿聪明呢,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没想到妹妹竟然跟他示弱,拽拽衣服可不就是个要叫他帮忙的意思。 可惜没拦住,宋温州的嘴很快,那两个室友也不落,“还有谁啊,盲僧妹妹啊,一踢五那个。” 另一个也紧跟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我靠,看她之前在游戏里面乱杀的手法,还以为是个妖艳美女,跟着阿屿玩情趣,开眼了,妹妹好乖,这他妈是个软妹子!!” 阮软觉得丢人,他要那么大声干什么。 所有人都听见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玩lol,也知道这句话,能听懂。 白屿在这个圈子里算是带头的,大家对他的私生活尤其感兴趣,这么多年了身边连个女的都没出现过,本来以为他清心寡欲,谁知道呢,人直接挑就挑了个有意思的。 阮软捏着筷子,头要放到碗里去了,抬不起头的窘迫,就今天。 “哥哥。” 她没胆子和这些人正面刚,就怕待会之前那个中二的ID也被抖出来,所以她又扯白屿的袖子了。 求放过。 白屿反握住她的手,直接包住。 白爹握到手了,心情也好,收拾宋温州,“你皮痒了?” 宋温州见好就收,他也存心思,这么做不过是在帮阮软树威,好多个女的,有一些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不缺乏对白屿有意思的,妹妹还小,长相还嫩,这样子会容易被人欺负。 他也不是打幌子,只不过变相给大家递消息,妹妹不好惹。 谁知道呢,白屿还管他,虽然是在呛他,宋温州心里舒服啊,白屿终于上道了,护着妹妹不是因为义务,而是因为心疼,看不得妹妹受欺负。 尽管他们不是真的在欺负妹妹,而是想拉她入圈子玩,白屿要把她带进来,以后在坐的这些人,白屿的社交圈,她都会碰着。 大家心照不宣,准备吃饭了。 没再往白屿和阮软身上看,本来是件好事情,谁知道桌子底下,白屿拉着她的手没放开。 像沾了胶水,还很热。 “哥哥。” “嗯。” 阮软没说,您老该撒手了,她没说只在心里想,顺便用行动表明自己的不舒服,直接挣扎想要挣脱。 然而她手小,就那么一点绵羊力气,再加上不敢大动作,怕身边的人发现,所有基本就是没什么用。 “不是饿了吗,吃饭。” 白屿的另一只手给她夹菜,好在白屿牵她是用右手,阮软坐他旁边,她左手被拉着,右手还能拿筷子。 她没放弃,声音很小很细,“哥哥能不能先放开我。” 能放开?不能。 好不容易第一次牵,下次没机会,他拿住机会只想好好利用,不想临阵松懈,白屿没应,反而给她挑起菜。 “要蘑菇还是土豆,肉还差火候。” 阮软,“……” 她再不动筷子,真怕会露馅,所以阮软只能顺着他给的话走,“蘑菇吧,土豆我喜欢吃熟一点的。” 白屿没吃几口,他基本上都在给阮软夹菜,夹之前都问问,宋温州心里开心啊,这哥们终于知道女朋友的可贵之处,知道献殷勤了。 难得,难见,真稀罕。 火锅热,吃了个半饱,阮软觉得热,在坐各位说不是短袖之类的,好些个带妹子来的,妹子穿得也是很清凉修身露曲线。 就只有阮软卫衣罩着,身上都出汗了。 她的手也热,这种见不得人,被包得密不透风的感觉,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所以她又问了一句,“哥哥,你先放开我,我的手麻了。” 白屿没听,妹妹的手他第一次捏,不捏紧捏久一点,他会不舒服。 “哥哥?” “别叫了,我能听见。” 阮软:能听见您还不撒手? 白屿给她倒了一杯果汁,看着阮软头上的细汗,“我怕你不老实。” 阮软,“我哪里不老实了?” 这不是明明白白冤枉人吗。 白屿能找不到歪理?他养的小狐狸,能养,当然也能降得住。 “能老实?拽哥哥衣服两次了,不给你丢出去,只牵手都算给你面子,有这个嘴歇着,多吃一点饭。” 阮软看着碗里堆满的菜。 “…………” 她吃不下了,被气的。 * 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出来的时候,外头街上的霓虹灯都亮了。 “走,下池子。” 要去酒吧,阮软知道。 宋温州订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家非常有格调的酒吧,无论是里面的装潢还是上来的酒,看起来都是价格不菲的那种。 中央的位置,圆形的卡座,桌上什么都有,狼人杀的牌,扑克牌,骰子,酒,还有买点的东西。 音乐很大声,阮软坐在白屿旁边,她的手才放开没有多久,进来又被他牵着了,也是在桌子底下,偷鸡摸狗的把戏,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总之什么都有理,阮软心里打鼓,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这么多人面前直接问他你要干什么。 “玩什么好?” 一个男生提议,“咱们人多,换着喝酒玩真心话和大冒险怎么样?” 宋温州摇摇头,“能不能换点把戏,次次都这个有什么好玩的?” “就咱们这群人,还有什么不知根知底的,别怪哥哥否决你,就怕你待会要哭。” 后两句说的意思是,都带了女朋友,不会太保险,万一扯到以前的事情,这会很尴尬。 “那要怎么玩?” 有个女生提议,“我觉得可以加筹码玩。” “不仅要真心话大冒险,还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说话的女生,话落了,目光落在白屿身上,就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想搞个什么意思。 换女伴,换男伴。 都懂都懂,不点破而已。 可惜阮软不动,她还小,筹码这两个字可能对她来说,只是不算是很在乎的东西,这就有点刺激,听着也觉得有意思,她想参与。 白屿看她冒头跃跃欲试的样子。 心里暗自觉得好笑,长不大的小屁孩,心里有筹码吗,还想玩。 “成吧。” 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好玩的,在场的人都同意了。 转酒瓶,转到谁都是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屎运,第一轮转到阮软身边的一个男生,他选择真心话。 转酒瓶的人问他,“换过几个女朋友?” 男生带了对象来,这个问题不算难,但是也考验,他换过几个女朋友,说实话他也记不得,逢场作戏的多了去了,认真处的也没几个。 这要怎么算。 那男生是这样说的,“就一个,现在这个。” 他拉着自个现在的对象,还亲了亲她的手。 转酒瓶的人乐了,“犯规了啊,罚酒。” 真心话没考量,说是真心话,真不真心只有说的那个人清楚,说实话这种游戏玩得没意思。 男生也不吹嘘,对着酒瓶直接吹了。 一下子把气氛点起来,阮软看着他喝,真觉得牛逼,辣酒说吹就吹了。 换她,她没有这个本事。 还没等她庆幸没转到自己,谁知道下一个就差点着,酒瓶停在旁边的位置,对着白屿的位置。 是个女生转的。 她是跟着来的,带她来的人不完全是她的对象,充其量就是个暧昧对象。 她看着白屿,心里七上八下,在打鼓。 直接问,“你有女朋友吗?” 宋温州哎哎哎好几声,“阿屿也没选真心话啊,什么时候要省程序了。” 他眼神不爽,什么人,问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她嘴巴的口水擦一擦,就差没说出来,我想给你当女朋友。 宋温州是什么人,一针见血是他的本事。 对白屿也够意思,就这种压不住自己的货色,还想往白屿面前凑,人已经有妹妹了,能不能长点眼力见。 第22章 白屿的女朋友 阮软放不开手,正想看看这女的怎么刁难白屿,谁知道她就问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话说回来,白屿有女朋友吗。 阮软在心里回答自己,不知道,好像没有。 她住云湖苑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的,唯一一个还是好久之前见的,厨房削水果的那个,就只有那个和他亲密一点。 倚在他肩膀上给他喂水果,吃没吃不知道,她也不关心,她现在烦的是白屿拽着她的手不放,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家酒吧不像外面的那种,舞池里面跳舞的人也不疯,很正常,体会不到震耳欲聋的感觉,反而有些兴趣阑珊。 转酒瓶的女生,依着规矩问了白屿一遍,“小哥哥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白屿偏头问阮软,“你觉得哪个好?” 阮软置身事外,她怎么知道啊,不过这种为难人的题,她说个大冒险挺好玩的。 看着对面那个女的,在坐的各位都知道她对白屿有意思,带她来的男生也不介意,目光一直在阮软和白屿身边流转。 阮软真的太不喜欢了。 白屿转过头说,“真心话。” 阮软在心里:拳头硬了! 不是,只要不逗她,白屿心里就跟过不去一样。 “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白屿做得干脆,他直接把藏了好长时间,握在一起的手,直接扬起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阮软的手没有他的长,被带了一截,人差点没从被带起来。 所有的人的目光,霎时瞬间又聚到到他们的身上。 不是,何必要躲起来。 宋温州嘴真的欠,他说,“难怪妹妹之前都不太抬手,菜全要阿屿夹,原来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在一起的意思。 事实就不是这样的,阮软觉得窒息她想走。 不是,我把你当好哥哥,你任由你的朋友误会我在和你谈恋爱是个什么鬼。 阮软连忙把手挣回来,这一次白屿由着她了,松手让她把手缩回去。 阮软实在不想待了。 她说,“我想回去。” 白屿知道她缓不过来,也是,他太着急了。 “我送你回去。” 宋温州他们都没拦,心照不宣都知道他们两个闹别扭吵架了,不拦着呗,拦着干什么。 白屿带了阮软来这里,他们个个都要端着,想玩什么都要顾着,人走了,大家都不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直接去池子里面晃,音乐也调起来了。 可惜外面听不到。 阮软走得很快,她想快点回去,现在还早,回学校是可以的。 总而言之她现在不想和白屿呆在一起。 这他妈就是个疯子,当时不是看不上她吗,怎么又来招惹,她想不通,所以她跑了。 没跑得过白屿,白屿没让人跑掉。 他就第一次,勇敢这么一回,攻势确实是猛了一点点,但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啊,跑掉算怎么回事。 事情总要说清楚,于是白屿追上去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拦腰扛起来塞车里,带回家。 一路上都没话,阮软把脸瞥向一边,看着窗外,她心里乱糟糟的,心绪不宁。 白屿不是讨厌她吗。 车刚刚进来,白屿停车的功夫,阮软拉车门要跑,他显然早有预料,把车门锁了。 就在停车场底下,很安静。 “哥哥,我想去睡了。” 白屿偏头看她,“你睡得着?”他的神情很平淡,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光,落在她身上。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躲不开,就扯明白。 “我对你有点意思,你看着办。” 阮软以为他会长篇大论,谁知道这是什么土匪语录,你看着办? 她看着办什么?! 阮软苦笑,“哥哥,您喝醉了。” 这他妈也就差一两岁的事情,还用上了敬词是多想和他撇清关系,白屿当然不能吃这个亏。 别拿她开玩笑了行不行,她就是个灯,不对,“我就是个小太妹,配不上你。” 白屿手搭在方向盘上,撑着太阳穴,“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 “我就是个小垃圾,脏了你的眼睛,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白屿伸一只手回来,本意是替她理理卫衣的绳子,谁知道这小狐狸防贼呢,把他防得严严实实,就是半点边边都不给他沾。 整个人往后缩,看着他的手,“你做什么?” 白屿手没伸回来,“哥哥回收垃圾。” 阮软和他对话常常都是怼不赢的状态,她要是能把这个哥怼过来的话送回去的,才是他的本事,可惜了她没有本事,更加怼不赢他。 “哥哥,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白屿正经了,他看着阮软,突然很正经的直了身体,往她这边过来,“你就这么紧张?” 阮软当时是紧张的,她手心都出汗了。 “我害怕。” “害怕什么。” 阮软一直往后退,她反正就是不敢。 “……” 她害怕什么,您心里就没点逼数? 白屿过来是有目的的,他还在推敲,“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所以你才这么怕?” 阮软心里是懵的,她的以前她都不知道,反正醒过来的这次,在她身边凑的不就是这几个人还能是什么? 谈恋爱?她连个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有。” 阮软如实回答,“哥哥别凑过来了。” 心慌,心跳的慌。 “怎么了,我还不能仔仔细细看看你?” “说不定看你有什么破绽,我就反悔了呢。” 阮软在心里骂他是老色批。 她怎么可以忘了一件事情,刚刚和白屿在一起处的时候,他就是个老色批了,那个时候她在换衣服,他进来也不敲门。 “哥哥不喜欢我。”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种喜怒无常的喜欢,算不上,所以她觉得是白屿在胡闹。 “是。”他直接承认了。 今天晚上只是来兴趣了,确实是在逗她玩呢。 “哥哥不喜欢你,哥哥喜欢小白眼狼。” 先是小狐狸,而后又是小太妹,现在骂她是小白眼狼?这他妈也太过分了吧。 她好歹也是个乖巧听话的,白屿帮她不少,心里记着,从来没有忘记过,什么时候不听话了,还没报答不代表以后不会报答,怎么到他的嘴边一下子就变成小白眼狼了呢。 “不开心了?” 白屿还在逗她玩,他心里舒服得很。 “我说错你了?” 就看妹妹敢不敢和他论论,说真的,就看在她这么得他心意的份上,白屿觉得他会让着阮软的。 “怎么不说话?” 阮软在赌气,“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白屿:“不想谈啊,那就直接在一起好了。” 阮软震惊,“你别胡说八道了。” 白屿问她,“我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你说不谈了,谈恋爱跳过谈字,直接就是恋爱了。” 他扯起歪理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搞不过,阮软开始跟他分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们不合适。” 白屿问她,“说来我听听。” 他往后靠了靠,整个人懒散的很,甚至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哥哥永远都是哥哥,因为我们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哦,就因为这个?” 白屿听她说完这句话,没怎么说,他从侧边的框里掏出来个东西,递给她看,“好好睁着眼睛看看,你的户口本和我的是不是在一个上面。” 阮软怎么知道,她那天报道的时候户口本都是白屿拿的,自从户口迁出去以后,她就不知道了,只听白屿说在他家的户口本上。 “你和我妈我爸的在一起,我自己在一个本子上。” 是两本户口本,阮软懵逼了。 她翻开看看,确实是不在一起,她和白屿父母的在一本,白屿自己在一本, “为什么?”阮软捧着户口本问。 “为什么?”白屿细细品味这四个字,“你还看不明白?” “我对你有心思呗。” 他这句话是吹的,当时的时候他自个都拎不清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单独的一个户口本,好早之前就是了。 “……” 阮软眼睛都瞪圆了,她觉得白屿不说真话,就是想忽悠她玩。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那时候她还记得,袁静刚刚去世,自个一个人孤苦无依,白屿虽然对她有好脸色了,但也没什么大改变,她自己心里能察觉得出来,之前是欺负,后面虽然不怎么欺负了,还不是处处管着。 “哥哥别找我的乐子了。” “你这样子,我是要生气的。” 她本来就没拉过脸,以前都是低眉顺眼的乖巧样子。 白屿觉得有趣,他说,“你生个气给我瞧瞧?” 妹妹能有什么能耐啊,认识这么久了,也就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摔门的声音大了一点点,砸出来一点点气势,但是现在有个锤子,她什么都没有。 何况,乖巧白净脸,就是再怎么发火,那张脸聚起来的怒意,总归都是不像的。 阮软确实生不来大气,她憋着的不过是小气,这种气只会气到她自己,要真跟白屿对着干,她必败。 “哥哥,我不喜欢你啊。” 她没心思考虑这个,不说别的,真的太早了,现在说这个真的早,她不想这么快就谈。 “没关系,我也不算是多喜欢你,咱俩刚好扯平。” 有嘴硬的成分在里面。 他这辈子唯一拉脸在这里和妹妹好好说话,其实也就这么一次了,白屿不用想,也知道她要拒绝。 拒绝好了,她嘴巴说的东西在他这里全部都不成立,拒绝的话听一听,他也不会怎么样,顶多有点不爽。 “……” 阮软和他说不通,这个消息够炸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过,白屿竟然对她有意思,可能之前被人打破头的后遗症,感情上面非常的迟钝。 就连之前白屿牵她的手,她也只是觉得,白屿怕她闹腾。 现在回想想,可不就是占便宜的那回事嘛。 阮软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回想之前的事情,为什么有人朝白屿要微信还把他要生气了,现在回想起来,开始阮软想的是他脾气不好。 对啊,他脾气不好,她当时也没上前,把她扯进来干什么,可不就是生气的意思。 但是她也没答应和他在一块玩,搞对象,她有什么理由,还有宋温州的事情,突然就不让叫名字了,还能为什么不让叫名字了,提前给她打个醒? 还有穿衣服这些,处处管着。 阮软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还有点生气。 蓄谋已久,绝对是! 行啊,老男人藏挺深的。 要不是她还算一点点聪明,根本就耍不过他的心计。 阮软想了想,她把手机掏出来,把之前给白屿的备注哥哥改成老狐狸。 好像是出气一样,这三个打完,她转头就睡了。 第二天起很早,六点钟,起来收拾东西,把她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带走,总归她以后不要再回来这里住了,太危险。 幸好开学了,她还能藏学校。 阮软背着包,蹑手蹑脚往外跑,开门的声音很小。 她以为万无一失,关好门转身的时候,没曾想,白屿就站在她后面,和上回一样,手里拿着一根葱。 似笑非笑,“这么早,你打算去哪?” 阮软把门关上,挺直腰板,“我要回学校。” 白屿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包包上,“为什么拿这么多的东西。” 阮软:“昨天没拿完。” 白屿说,“是吗。” 明显不信的语气,所以白屿直接把门打开,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什么都很干净,和她刚来的时候一样,只缺个人入住而已。 “你把里面都搬空了,是要和我撇清关系。” 那不是明眼可见的吗,非要戳破? “没有,哥哥多想了。” 白屿拿着一根葱,看了一眼,把门关上,上前几步,把阮软禁锢在门框上。 “你想躲我?” 阮软觉得不自在,她要闪开,闪不出去,白屿留给她的缝隙,就那么一点点。 口是心非,“没有。” 她想说有,就是这样,她出了这道门都不会回来了,但是她不敢,她知道白屿不爱听这些话,万一他又急了,收拾人不好受的肯定是她自己。 惹不起,先服个软。 “我只是昨天东西没拿完。” 白屿见她还狡辩,“是吗?那至于都搬空了。” “你就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阮软说,“怎么会呢。” “你的心跳得好快,砰砰砰……” 白屿在描述着,他的脸很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很低沉好听。 “是心动吗?” * 阮软心力交瘁,她没睡够,早上又要应付白屿,这简直就是人间灾难,还能怎么样啊。 心情不好的时候,嘴里的饭都没有味道了。 “多吃一点。” 原来白屿起这么早,是做饭,他也太精了,竟然能算准她什么时候出门。 “谢谢哥哥。” 说谢,白屿放下筷子,“我允许你在学校住,也给你时间想明白。” 阮软不想说话,闷头吃饭,白屿的手艺很好,青椒炒肉,不腻也不干辣,非常好吃又爽口。 她姑且在菜上面定定心,暂时不想听她说那么多话,没意思,真的好没意思。 本来她想说了,你喜欢我什么啊,我改不就是了,但是白屿嘴皮子翻天,他能给你顺一大堆东西出来,她没这个本事,她就认输了。 不说不论,看他能怎么样。 “哥哥做的菜好吃,你要是和哥哥谈了呢,以后天天都有的吃。” 白屿开始蛊惑了。 阮软不说话,她装聋作哑,白屿不要脸皮,她总不能跟着学吧。 快速吃完,嘴都没擦,拿着东西就跑出门了,送都不要送,跟后面有人追赶她似的。 白屿也不急,操之过急不可。 他给阮软时间考虑。 阮软一路跑,到山脚公交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还好白屿给她松了气,不追上来,否则再和他呆在一起,这不是要命吗。 宿舍里面一共四个人,只住了三个。 对床是有酒窝的马思柔,还有一个瘦瘦小小有点黑的西南女生。 人看起来也很开朗,最后一个来铺床就不在了,同马思柔说和男朋友在外面同居,只是在学校挂位置骗家里人而已。 阮软听到同居这个词语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当时要是没来,说不准还真被人议论成同居。 马思柔在化妆,“哎,阮软,昨天在门口等你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怕什么来什么? 阮软在收拾东西,“不是。” “可太帅了,我昨天过来的时候,好多人跟他要微信,围着他边边转,听说是计算机系的系草。” “你别害羞啊,昨天我看到你和他一起来了。” 那就不好抵赖说两个人不认识了。 “是我一个远房的哥哥。” 马思柔半信半疑,“虽然你们两个长得不像,但是都好看。” “原来是同基因的,难怪都好看。” “不瞒你说,我昨天还脑补了一下,你们两个的孩子哈哈哈哈。” 西南女生,“计算机系,那不是和我一个系吗,有照片没?想看。” 马思柔摇摇头看阮软,阮软手机里没有,“我没有。” 就是有也要删掉,这简直就是个祸害。 第23章 逮到你了。 音乐系的人不算多,只有三个班,每个班的人数很均匀,三十多个人,奇怪的是男生比女生还要多,阮软在三班,她和马思柔一个班,班上有二十个男生,剩下十几个是女生。 A市大学不像别的音乐学院,这里的设施虽然也不错,但是往这方面选攻音乐的人也少。 人虽然少却个个都是高手,成绩很稳,阮软在班上刚好是成绩拖后腿进来的,辅导员叫做自我介绍,大家都说了之前是什么学校的,还说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还填了之前的成绩,她和马思柔去得晚,坐最后一排,倒数第一个。 大家把分数七七八八填完了,她想着自己的分数,要死不死刚好是最低的那一个。 马思柔都比她多出来一百分,少壮不努力,讲台提不起笔啊,算了,伸头缩头也是一刀。 简短的班会开完了,阮软以成绩最差,样貌最俊的脸在班级里稳拿了话题,班上好看的女生不怎么多,能挑出来拼一拼的,就是她和马思柔。 刚把两个人在一堆玩儿,班上的男生给她们起了一对绰号,叫姐妹花。 只要说出这三个字,心照不宣都知道是马思柔和阮软。 一连听了一个星期的讲座,下载了无数的校园app,终于迎来了新生开学典礼。 阮软懒癌犯了,就在寝室躺着她哪里也不去,醒了吃饭背书,窝着写作业。 马思柔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 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化妆了,她的还没整好,非要把阮软也弄起来。 “软软,这都十一点了,你快点起吧,我们去吃饭,吃了饭回来我给你化妆,瞧瞧你成天脸素的,我看着都慌,那么好的底子怎么能浪费呢。” 计算机系的西南女生叫林楠,刚刚打饭回来,外面在下雨,她把伞放着,“还没有起?” 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阮软。 马思柔点点头,“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了,到现在呢,连身都没翻一个。” 林楠准备吃饭,“给她多睡一会也行。” “食堂这一小会人多得很,挤啊,幸好我跑得快,不然等电梯都要好几趟,够呛的。” 马思柔探头看一眼,“你吃素啊?” 四个素菜,全是萝北土豆西兰花,一点肉也没有。 林楠摇摇头,“没办法啊,想减肥。” “吃肉会胖的。” 马思柔也不太懂,“不吃肉会瘦?什么歪理?” 林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忽然问道,“对了,今晚新生典礼,你们系有没有安排什么节目?” “有的,一二班的学姐学长有节目,是唱歌吧,大合唱还是什么,不太清楚,我们三班的就坐观众席就好了。” “说起来这个事情。” 马思柔转头说,“听说你们计算机系的系草白屿今天晚上也来!!” 林楠点点头,“好像是的。” 马思柔兴致很高,“我们音乐系的男生没几个好看的,反倒是你们计算机系更胜一筹,期待啊,希望今天晚上能遇到心仪的。” 林楠笑她,“你还真打算脱单啊。” 两个人的话没说完,床头冒出个脑袋,阮软醒了,她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马思柔声音没降,听到白屿两个字她简直头皮发麻。 “……” 两个人都听见动静了,“起来啊,阮软啊,十二点了。” “睡这么久,你不饿!!” “楠楠,你拿饭菜去她鼻子底下晃晃。” 马思柔像个大嗓门。 阮软没回神,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她们两个走神。 头发毛躁,衣衫不整。 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出水芙蓉的天生丽质。 “十二点,新生典礼不是晚上七点开始吗,还早呢。” 林楠问她吃不吃饭,阮软摇摇头,“没胃口,太早了。” 马思柔还在画底妆PanPan,“她还嫌早呢。” “好孩子,在家没熬过夜的。” 阮软慢吞吞下来,倒在桌子上,“我真是太舒服了。” 被白屿管了接近两个月,早睡早起,规律得像个养老的人,她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过来的,现在爽得不行。没人管,手里还有一点点小钱。 “楠楠,我想买台电脑,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阮软前几天逛商城发现了有人需要帮忙搞ppt之类的,她拿个手机不太方便,想买台便宜点的电脑,赚点外快,反正她也嫌。 音乐系的学生很少用到电脑,马思柔不解,“软软,你买电脑做什么?” 林楠也问,“是啊,你们专业不是用不上吗,你有什么事情用我的就好了,只要你不嫌弃。” 阮软抓着头发说,“我想赚点外快,之前加了一个校园群,有什么代写作业之类的,看着有一些好简单,我想去试试。” 一个星期,除开没来的那一个女生,三个人混得挺熟,“因为我的家庭条件你们也知道。” 妈妈去世,只能靠自己。 还有个穷追不舍的哥哥,暂且不提。 白屿之前给她转了三千块钱的生活费,阮软没收,她退回去,白屿又转来,这好几天了,退了又转退了又转,到最后她妥协,直接没怎么理,转账记录还在挂着。 马思柔看看她,“你快收拾一下,晚上好多人,你化个妆,楠楠你也收拾,吃完饭,咱们三个一起捣鼓。” 林楠有点抗拒,“我皮肤黑,不太好吧,我不想弄了,我看着你们弄。” 马思柔对化妆感兴趣,“别啊,咱三皮肤一白一黄一黑。” “阮软搞个清纯妆,你化个欧美,我弄个元气的,那出去就是三大美女,不同类型的,快快快别啰嗦,赶快吃。” 阮软直起身子,“楠楠,你别听她的,要减肥,饭要慢慢吃,细嚼慢咽最好不过。” 马思柔啊一声,“我对这块不熟悉,楠楠听阮软的,别吃太快,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胖,不用减肥。” 阮软点点头,表示赞同,“你不胖。” 林楠剁着碗里的菜,话里有愁,“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瘦一点。” 马思柔看看她,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用化妆刷指着她的下巴再往下,“我觉得吧……你要是再瘦一点点,可能就没有洗一ong胸了……” 林楠往下看了一眼,被逗笑了,“你不打趣我你不自在?” 马思柔接着化妆,“好姐妹,开玩笑开玩笑。” 阮软看着她们两个逗趣,觉得还挺好玩的,人醒过来也就去洗漱了。 林楠看着碗里的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着马思柔问,“是不是真的啊?” 林楠挺矮的,也不算胖,是正常的身材,她不算很出彩,但是也不丑,就是平平凡凡的那种长相。 “跟你开玩笑呢。” 马思柔画到眼影了,“不是,你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减肥?受什么刺激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个喜欢的人,在我们系,想去表白。” “卧槽,有情况啊。” 阮软还在搓脸,听见这个动静,也走过来了。 “想听。” 林楠不吃饭了,她今天打的都不是她爱吃的菜,全是一些维生素的,吃起来就没胃口。 “哎呀,你们别逗我玩了,我都没辙了。” 马思柔接着问,“认识多久了?” 阮软眼睛看着她,“我和思柔问题是一样的。” 林楠藏不住事情,她也挺想听听她们两个的主意,“之前同一个高中的人,因为高考的事情,藏着就没说,大家到大学不都是可以谈恋爱了吗,我想和他试试,问问他同不同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问?” 林楠,“没想好,我看着我怎么就这么糟。” 说起这件事情她就很颓废,总感觉没准备好,“我就想等我瘦点,我自己觉得可以了就去。” 阮软脸搓够了,去洗脸,“你们等我会,一起打听打听。” 等她整好了,林楠七七八八也就说清楚了。 计算机系的,同一个高中,还和阮软也是同一个高中,叫李泉的男生,林楠惦记他。 “喜欢就上啊。”马思柔提议。 “要是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你憋着变好他也不知道到时候被人顺走了,你得回来哭,我跟你讲。” “今天晚上时机最好,先把联系方式整过来。” 林楠烦,“联系方式有呢,手机里面躺着,没敢找他聊过。” “之前在论坛加的。” “论坛?” 阮软和马思柔对视一眼,阮软感觉不太好说,之前能上市一中论坛的人,好几个都是有名的。 一般来说,除却她这种劣迹斑斑的,有名的人一般都喜欢新鲜的妹妹。 马思柔扬扬手,“那也要去试试嘛。” 阮软没说话,她在心里打鼓,看着林楠真上心,万一她也怂恿着去,失败了,只怕她会心里难过。 所以她说,“你自己拿个主意,要不要去,全看你自己。” 马思柔也跟着附和,“我建议是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人多,热闹。” 林楠明显也想,只是拿不准主意,“我真的不胖吗?” 阮软和马思柔一致点头,“不胖。” “柔柔,你给我化个妆呗,就你说的那个。” “欧美妆,好。” “你被担心,我绝壁给你整得美美的。” 林楠说好。 阮软洗把脸,找个鸭舌帽带着,准备出门吃饭,马思柔吃过了,她不想点外卖,要省钱。 刚出门,她们宿舍缺席好久的那个女生回来了。 阮软被她拦在门口,两个人都是出门的对上,阮软没仔细看,被撞后退了。 第四位室友来势汹汹,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那一卦。 浓妆艳抹大红唇,身材前凸后翘,穿个豹纹修身裙,什么都没罩,露两个细白的胳膊,肘子上面有纹身和大小不一的草莓印。 挎着LV包包,带着墨镜,拽得不行气势十足。 她瞪阮软,“走路不长眼睛,撞到我了。” 所以人都懵了,阮软才站起来,马思柔从后面起来,挺着半妆脸,“你叫什么啊,不是你先撞到阮软的。” 豹纹室友瞥她们两个一眼。 也不是马思柔叫她住嘴了,她本来还要再吼,目光蹲在阮软的脸上,明显把话憋了回去。 “行。” 是个服软的意思,豹纹室友名字叫高尾,工程系的,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那一卦。 她之前听讲座都没回来,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高尾把包包丢桌上,拿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了。 马思柔拉着阮软,“你没事儿吧。” 阮软摇头,“我没事。” “之前你没来,她开学的时候铺床来过一次,她男朋友给她铺的床,拽死了,趾高气昂的。” 阮软摇摇头,她不想说话,高尾身材高挑,刚刚撞过来的时候,只是被冲了一下,没什么事。 “我去吃饭了。” 马思柔拍拍她的头发,“去吧。” 林楠听着卫生间淋水的声音,“她怎么回来了?” 马思柔摇头,“鬼知道呢,别理她,免得干起来。” * 阮软出来的时候,人不怎么多,她揉揉屁股往食堂走,刚刚撞到桌子,她能说幸好她屁股肉多吗,不然全是骨头可太遭罪了。 她去的大食堂,排队打饭,“给我的五毛的饭……” 还没说完,后头出来一个声音,“在这里吃。” 阮软回头,好看的渣男脸,上挑的眉梢,戴着鸭舌帽的人不是白屿还能是谁。 “阿姨,我要带走。” 食堂阿姨也是见过世面的,她也不辨到底是在这里吃还是带走,直接问,“谁付钱?” 谁付钱听谁的。 白屿手里带了饭卡,比阮软的手机扫码更快。所以阿姨给阮软拿了餐盘,五毛的饭,在这里吃。 阮软下意识看了看身上,她刚刚出来的时候随便套了一条宽松的裤子,还有卫衣,幸好。 这个星期,她穿的都是随心所欲,怎么好看怎么来,今天刚刚换,就撞见白屿了,下意识都反应让她意识到,她这是被管出后遗症了。 白屿一路跟着她付钱,好在两个人都戴了帽子,没有多少人看。 阮软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准备吃饭,坐下去没多久呢,宋温州端着两个餐盘来了。 一个他的,一个白屿的。 “阿屿,见色忘友啊,不等等我。” “你还刷我的饭卡。” 白屿见到躲了一个星期的小狐狸,心情好呢,还有心思和他好好说话,“就几块,你也计较。” 宋温州把筷子递给他,白屿把餐盘里的瘦肉全部挑给阮软,把她碗里的红烧肥肉都挑出来。 宋温州笑,一嘴饭塞进去嘴巴里,“哥吃的不是饭,是狗粮。” 阮软烦宋温州,但是不能说,她现在就需要宋温州把白屿拖住,然后她狼吞虎咽快点吃完,离开这个地方。 就尼玛巧,她自己出来就被逮住了。 “你过去吃。” 白屿撵人,宋温州识趣,知道他要和阮软说好听的话哄哄妹妹,所以他闪了,找他的室友。 白屿看着阮软大口大口吃饭,“你头再低点,帽子要戳饭里面去了。” 差点忘记了,她戴的是白色鸭舌帽子。 “躲什么躲?抬起头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白屿饭也不吃,他看着阮软的耳朵,玲珑小巧,想捏。 “那么久没见,不想哥哥?” 阮软一只手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听。 他就算不见,天天都在轰炸她的微信好多消息发过来。 白屿不否认,“好不容易逮到你落空了,没什么要跟哥哥说的吗?” “吃得这么香啊,是因为饭是哥哥给你买的。” “……” 阮软没吃多少,她匆匆咽下最后一嘴饭。 “我吃饱了。” “我先走了。” “再见。” 人直接跑了,半点不留神的那种,直接开溜。 白屿也不着急,他就在原地作者,看着阮软落荒而逃。 宋温州又从那边挪过来。 “阿屿,你跟妹妹说什么了,把人吓跑了都。” 白屿心情好,“你猜。” 阮软一路跑回宿舍的,她进宿舍以后,还是那种惊魂未定的状态。 马思柔的妆画好了,她在帮林楠化妆。 两个人见到她来,跟后面有人追一样,“你怎么了软软,发生什么事情?” 阮软咽下一口气,“没事,我口渴。” 她去倒一杯水。 不得不说,马思柔真的很会化妆,林楠是少数民族,化欧美妆很合适,她找了适合林楠肤色的粉底液,在帮她化。 高尾还在洗澡,阮软也想洗,她坐下来等着,刚把手机掏出来,就刚刚好收到白屿的信息。 老狐狸:跑到宿舍了吧。 这也能算。 阮软:………… 她直接关掉不回。 关手机的动作有点大,马思柔又问她怎么了? 阮软头疼但是不能说,“没事,就是遇到广告推销了,穷追不舍,好烦。” 马思柔:“怪不得,直接拉黑就好,现在卖东西的微商,脸皮厚,一流的那种。” 阮软赞同,“确实。” “思柔,你真不考虑做个美妆博主吗,你化妆化得好好看。” 马思柔乐,“我还在磨练,后期再说吧。” 高尾洗好澡了,裹着浴巾出来,没和人说话。 阮软等了好久,大概半个小时,她都没打算把里面自己的沐浴露之类的东西拿出来。 阮软等得昏昏欲睡,现在两点了。 她也不想催。 就刷短视频玩,刷入迷了,一个小时左右,林楠的妆化好了。 高尾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 “确实挺好看的,眼线要不然再上去点?奈斯。” “这样?” 马思柔加了一点尾巴。 阮软竖起一个大拇指夸马思柔的手艺,马思柔笑得很开心,“牛逼吧。” 她把镜子端给林楠,“姐妹,仔细看看满不满意。” 一个小时,马思柔化得非常认真。 林楠没化过妆,她平时也就涂点水乳,看着镜中的自己好惊奇。 “这是我吗?” 马思柔端着她的下巴,“好看!” 阮软也跟着附和,“好看!” 高尾在擦头发,瞥了一眼,翻一个白眼,很看不上眼的样子。 林楠也感觉到了。 她有点紧张,马思柔拍拍肩膀,“加油。” “我跟你讲,你这样的,绝对少见。” 高尾阴阳怪气,“少见多怪。” 说到底还是觉得林楠土,马思柔不怕她,和林楠说,“别管她。” 林楠想想说,“那我晚上穿什么合适?” 阮软托着下巴,她看着林楠说,“你可以扎个高马尾,或者就披着头发。” “衣服的话,别穿连衣裙,穿修身一点的。” 林楠的衣服都中规中矩,这就有点犯难了,“没有太修身的衣服。” 林楠犯难了,她也觉得妆容好看,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她的衣服要么是宽松的短袖,要么是一些不太好看的衣服。 马思柔很高,她的衣服不合穿。 阮软的衣服多,她的身高和林楠的也差。 但是应该不会差那么多,所以林楠把主意打到了阮软的身上,阮软衣服很多,肯定有适合的。 她的衣服大多数都好看。 “软软,你有吗,借我穿穿,我今天晚上穿了就还给你。” 软软想想她的柜子里,之前没出掉的一些伤风败俗的衣服好像是有存货的。 但是那些衣服特别的暴露。 基本上和内挂没啥区别,“有是有,可能不太合适。” 之前这批衣服没出掉就是因为太露了,被留了下来。 林楠心里跳了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是不想借? 阮软没察觉她在想什么,笑着说,“我给你找找昂?” 翻箱倒柜找了好几件。 递给林楠,“你自己看嘛。” 马思柔在旁边也翻着看,“瞧不出来啊,软软还有这种衣服。” 阮软摆摆手,“什么啊,当年年轻不懂事。” 马思柔取笑她,“得,都懂,看你身上的纹身,我都明白。” 乱七八糟的,“我以前是个小太妹。”阮软不开玩笑的说。 马思柔笑死,“你现在是个小软妹呢。” 高尾不参与她们的话题,她擦好头发,把东西摆出来开始化妆。 阮软抓抓头发,走到她旁边,“同学,你放在卫生间的东西能收一下吗,我要用卫生间。” 高尾没看,她瞥了阮软一眼,然后起身从卫生间把她的东西收走,林楠把阮软拿出来的衣服都试了一遍。 穿上去是挺野的,但是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类的衣服,所以一直在往下拉。 马思柔制止她,“楠楠别拉了,再拉上面遮不住了。” “这个衣服会不会太露了。” 腰都露出来,她倒是看见不少人穿,但是她自己没穿过,所以有点不太好意思。 马思柔看着说,“我觉得挺好的,很正常的衣服,再说了,偶尔换换风格嘛,阮软的这些衣服也挺好看的,现在好多男的都喜欢野的女孩子。” “说不定你那个也喜欢,再说了现在像你这么类型的可太少了,你就这么去试试,就算不成功,肯定也在他那里划上一个特别的印象。” “相信我。”马思柔点点头。 林楠一直在照镜子,“真的吗。” 马思柔再三保证,“绝对是真的,自信点!” 阮软洗澡洗得很快,披头散发出来,裹着浴巾。 马思柔在旁边捣鼓她的化妆品,早就在等阮软了。 “白到发光了姐妹。” 阮软头发还在滴水,林楠已经穿着穿着她的衣服在玩手机,现在已经四点半了,高尾还在化妆,她化妆很娴熟,跟进门化妆一样的冷焰大红唇。 林楠在旁边玩手机,玩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呼出一口气,然后又照照镜子,高尾化好妆了,没走,她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 阮软头发刚刚吹干,马思柔拉着她非要给她化个妆。 拗不过,只能妥协,“别化太浓。” “知道啦,我哪里舍得。” “再说你也不合适。” 她给阮软化个纯纯的妆,没怎么捣鼓,“哎,底子好的人哟。” 阮软照镜子还算可以,不算太出格。 “六点了。” 林楠看着时间,“我是要先去找他,还是要怎么办。” 越接近时间,她就越抖。 马思柔给她想,“要不然,你先给他发个消息。” “发什么?”林楠直接慌。 “我有点慌。” 阮软还在换衣服,她挑了一条修身的牛仔裤,上面穿一件荷叶边的短袖,露出一小截小蛮腰。 “你先约他出来。” “就说有点事情找他,直接一点。” “我害怕。” 阮软在旁边听着马思柔给林楠出谋划策,说实在的,她也没经验,只是想着这告白的怎么和她当时不一样。 白屿和她说的时候,他心里慌不慌。 慌不慌不知道,反正她好慌的。 那时候就差没有发疯了,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软软,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阮软拿不准,“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把头发扎成高马尾,可能更好看。” 林楠没弄,她摸着自己的头发,“披着不好看吗?” 阮软说,“可能扎起来更好看一点。” 马思柔看着她,“扎个看看。” 高马尾扎起来果然不错,在体育馆,进场要按班级找位置,到时候人多,林楠一个人不敢,所以想和阮软她们一起,先去找李泉把事情说清楚。 高尾在她们后面出门,她是工程系的,几个人都不在一起。 到了体育馆,林楠发出去的消息也没有回复,“怎么办,没回。” 阮软背后给了她一个掌,“别弓背,不太好看。” 林楠感觉好多人都在看她,连忙把背挺直,她第一次穿这样,走路都不自在了。 “你们两个陪我去班级吧。” “不行啊,导员在群里叫点名,这样你先过去,我们点完名溜过去找你。” 阮软点头,“你先过去。” 林楠要哭了,“我不敢去,我好害羞。” “你多好看啊,别怕别怕,先去。” 三班的辅导员在群里催炸天了,还艾特了阮软和马思柔以及另外两个女生,叫她们快点过来,别影响班级评分。 “我们先过去了,待会把你们班的区号发给我。” 林楠慌,只能妥协,“那你们快点来找我。” “知道了。” “…………” 阮软和马思柔姗姗来迟,进去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到齐了,免不了被辅导员念了几句。 破天荒的班上有男生为她们两个求情,辅导员也没说什么了。 人很多很多,各班点了二十分钟的名。 主持人开幕式发言,辅导员过去了,阮软旁边的女生在说,“计算机系帅哥好多啊,听说白学长今天也来了,待会溜过去要几个微信。” “我觉得可以。” “……” 两女生叽叽喳喳的,议论在嘴边的可不就是阮软避之不及的白屿。 真是头皮发麻,到哪里都有人讲他。 主持人发言以后,然后是学校领导发言,搞了好长时间,接近一个小时,林楠在群里敲她们两个,她说她在厕所。 马思柔和阮软刚好和辅导员找了借口出去。 “我都不敢去了。” 林楠一直待厕所里面,点名都没去,老师问她,她和老师扯谎说不舒服。 “回你消息没有。” 林楠晃手机说没回,马思柔说,“是不是人没来啊。” 林楠摇头,“我刚刚看见他和晏清学一起进去了,还有好多男生,我害怕没敢看他。” 晏清学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或许是什么同音名。 “要不然你再给他发消息。” 林楠又给李泉发了好几条,发窗口抖动他都没回。 她有点慌了,“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还是把我屏蔽了。” “不会的。” 马思柔提议,“要不然你直接去找他吧,叫他出来。” 林楠不敢,“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敢去,刚刚人多我都不敢进去,这一小会大家都坐着,我会被很多人看的。” 她想到就觉得害怕,甚至扶着洗手台。 阮软和马思柔对视,马思柔说,阮软要不然你去吧。 “我?”阮软指着自己,“我去干嘛呀。” 马思柔提议,“你帮林楠把李泉叫出来,我们在一号门楼梯底下等你。” 阮软不太想去,“为什么是我啊。” 她没记错的话,白屿那一窝好像也是计算机系的,她害怕撞上,她也不敢去。 “思柔,我也害怕。” 马思柔心里有打算,“软软,你别虚啊,我跟你讲,我们这里面,就你最能掐男人心了,说真的,不虚,我这一卦的做不成你这样,要是李泉不跟我出来,我垮脸的话不自然,你今天的妆也合适。” 什么啊,说什么她的妆合适,清纯妆就适合哄男人出来了? “啊?” 林楠也觉得好,甚至开始求阮软了,“软软,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特想和他说我喜欢他。” 阮软为难,喜欢是她的事情,这种事情别人怎么好掺合,她不行。 林楠拱手,“软软,求求你了。” “就这一次。” 拒绝的话到嘴边,被堵回来。 马思柔也给她鼓励,“你一定成功,肯定能把人约出来。” 阮软在心里叹气,“他长什么样,坐哪里?” 她没见过这个人啊。 林楠手机里没有李泉的照片。 她给阮软描述,“穿短袖,白色的,头发三七分,很高。” “…………” 这好大众吧,您好歹把位置在哪里说一声是不是。 “找不到怎么办?” 马思柔笑,“这多简单,你找个人问问。” 林楠也跟着点头,“好姐妹,拜托你了。” “…………” 阮软出来,林楠怕她忘记,“一号门楼梯底下等你。” 阮软,“……知道了。” 计算机系在C区,阮软从那边过去,心里好慌,体育馆没开顶灯,底下有灯光照,按理说白色短袖应该很好找,结果阮软看了一圈都没人穿白色短袖。 她给林楠发消息,“确定是白色短袖,怎么没看见人?” 一片过去都是别的颜色,没有人穿白色短袖,阮软又看了区号,她确实没走错啊。 寝室群-乱世佳人 马思柔:找人问问。 林楠:拜托您勒.jpg 阮软:好吧。 她收起手机,走过去,戳了戳最旁边男生的位置。 “您好,可以帮我叫李泉出来一下吗?” 中心场的舞蹈都不怎么好看,旁边出口站了个好看清纯的妹子,倒是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计算机系男生多,女生好看的也有,但是少,而且没有阮软好看。 “卧槽,找李泉的。”旁边的男生在说。 “还以为你桃花运来了呢。” “怎么不是来找晏清学的,真稀罕。” “李泉也不差啊。” “妈的,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差。” 阮软觉得无地自容,说什么啊,能不能先帮他找人,“美女,你等一下啊。” “好。” 那男生站起来好一会,四处看来看去,终于在下排的位置看到了李泉。 他声音很大,“李泉,有妹妹找!” 好多人都听见了,直接引起小幅度的骚动。 李泉转过身,他旁边还有个好看的男生,两个人一起看过来。 李泉的确是三七分,他穿了一件黑色外套,从领口看里面确实是白色的短袖。 叫李泉的男生说,“对啊,快出来。” 阮软站着,脚心都在抠地板。 李泉真的出来了,他过来的时候,阮软如释重负,“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有点事情。” 李泉也觉得惊喜,这个妹妹好嫩,“成啊。” 旁边有人吹口哨,老师都看过来了。 “那我们快点走吧。” 大一的计算机系和大二的计算机系隔得不远,白屿和宋温州他们在一块。 白屿在看妹妹的照片,他这个位置对着阮软他们的音乐系,刚刚他偷拍了几张照片。 这时候想着要不要发给他。 宋温州突然拍他,“阿屿!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妹妹。” “太像了!” 白屿抬头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女生的背影。 只是一小截背影,他还是认出来了,不就是他手机里的小狐狸么。 白屿跟着起身,没待多久走了,他戴着鸭舌帽,旁边好多女的在看他。 宋温州犹豫着要不要跟上,“...这他妈火葬场啊。” “去看看?” 阮软领着人出来,李泉一直在打量她。 这腿不错啊,是哪个系的? 他跟在晏清学身边好久,大部分女生都是来找晏清学的,很少有找他的。 这种嫩生生的妹妹竟然把心思落在了他身上。 真他妈走运。 走了好几步,阮软觉得差不多了,她在琢磨,是把人带过去,还是先跟她说有人找他。 先说吧,“我有个朋友……” “无中生友?” 李泉很自信,“这里没有别人,想说什么都可以。” 正脸更好看啊,李泉的眼睛一直在打量阮软。 “不是,是我的朋友找你,你跟我去个地方。” 李泉不信,他以为是阮软害羞,所以跟着她去了。 白屿大步子迈得很快。 追上来的时候,阮软正好带着李泉下楼梯。 没追上。 白屿停在楼梯口,拿手机给她打电话。 响第一次,阮软没接。 白屿下去了。 马思柔和林楠早就等着了。 见到阮软把人带来,给她递了个眼神,厉害。 李泉又见到两个女的,都是不同类型,他懵了,这桃花运还能撞到一起去。 阮软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没辙了,“我接个电话。” 李泉转身看她,“怎么走了。” 马思柔也要走,她把林楠推过来,“楠楠找你,你俩说吧。” 林楠抿着嘴巴,手心都掐烂了。 她这幅羞答答的样子,跟她的妆容有些不搭,还是嚣张一点吸引人。 说出来的声音也抖。 “李泉……我……我……” “……” * 阮软看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还没接呢,人被拦着腰抱走了,马思柔跟在她后面过来,她连人都见不着。 “?软软呢?” “走这么快。” 阮软被捂了嘴巴,她鬼叫支支吾吾,白屿贴着她的耳朵说,“逮到你了吧,敢不接我电话?” 阮软心掉了一截,他怎么跟着过来了。 白屿把人带走了,在体育馆的一个空教室,进去直接把门反锁。 第24章 “不服管?”  …… “不服管?” 跟他妈狗一样,去哪里都能碰着,要不是他的鼻子灵,阮软还真的不信。 他说的什么话,什么不服管,做什么都不合他眼。真是懒得和他瞎掰掰。 空教室没有开灯,体育馆这边的楼层教室,不说设计里面不一样,有些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恰好不巧,白屿带阮软进来的这个教室就是一扇窗都没开的。 她进来的时候,外面吹冷风有点冷,这一会心里怕,再加上受到了懒腰抱的惊吓,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胸前起伏,灵动的眼睛瞪得很圆很大。 他想干什么? 她的嘴巴都被捂着了,说不出话,要是伸舌头,会舔到白屿的掌心。 只能安静的窒息,用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使劲瞪着他。 白屿都看见了,小狐狸去别班跟男的要微信,他没看见那男的,只遇到了小狐狸,先把人抓了反手拘束了,好好收拾呗。 妹妹看上了要微信的男人也不急,他找人查查就知道了。 搞不死,他不姓白。 眼下是要管管,捂了嘴巴也不安分的。 “你是真的不听话啊,阮软。” 他的手一点也不老实,力气悬殊在那里,阮软两只手都动不了,就感觉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支支吾吾的,睫毛眨来眨去,扑面而来是白屿冷冽的气息。 她现在真是一句好话都不想说,也蹦不出来一个好词,他真的太烦了,要是她有力气,能把他的头捶爆。 白屿带了个鸭舌帽,帽沿抵在阮软的额头上,再用力,就有一点点疼。 “别吭声,等我气消点。” 她要是说话了,吐出来的指定不是什么好话。 白屿这一会也气,再气也不能怎么样,把她的皮剥了?不行,他现在使劲可着妹妹呢,还怕她冷着。 所以把他身上的耐克卫衣直接脱了。 撒开一只手,还拿着阮软,她的嘴巴也就没能捂得住。 “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急匆匆,虽然很尖锐,但还是怕的那一种。 “除了这句还有没有点别的。” 白屿把她的头发都弄散了,前面的一些小绒毛贴在头皮上,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是那种杯治得服服帖帖的日子。 阮软不想骂人,严格来说她已经在心里骂了,所以不能宣之于口,惹怒白屿对她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她处于弱势,两只手都被拿着。 就算两只手空闲,她也打不过白屿,谁叫他是个狗。 “不想和哥哥说,那就等着我好好教训你。” “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不听话,我就扒了你的皮。” 阮软对这句话有阴影,白屿坐在客厅沙发上剥橘子,话是对着橘子说的,也是对着她说的。 他真没下狠手,只是给她穿了个衣服,只是在她特别明显的地方,用了啃了一下。 不穿他的衣服,她都不敢出空教室。 * 他开口多重啊,回来路上,口水星子都没有干掉,衣服的领子黏在他的皮肤,跟他这个人一样,像一块狗皮膏药。 “实在是太恶心了。” 阮软嘴巴上这么说。 白屿好心情地放了她走,阮软没有一点开心,她边照镜子,边用遮瑕垫重重地扑在上面。 厚厚的一层粉,虽然狗印子看不见了。 但是遮瑕扑多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何况这段时间天气好热,她没事也不能穿个高领的,就他妈晦气。 白屿是喜欢小太妹的。 她好久没说脏话了,他虽然不让他说脏话,但是经常做一些让她口吐芬芳的事情。 马思柔和林楠一起回来。 马思柔一个人回了班级,这一小会还没结束,她一个人实在没呆住,也懒得待着了,林楠和阮软都不在,趁着导员不注意,说去上厕所,找个借口溜回来,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林楠。 “软啊,你怎么先回来了,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在学校很安全,马思柔也不担心她出什么事情,处处都监控。 阮软本来就心虚,她不希望所有人知道她和白屿有牵扯,有关系。 打着哈哈,随口把话题扯走了。 话题怎么绕,直接绕到了林楠的身上。 林楠很不好意思,但是也想说,她找不到人说,憋着也难受,她说李泉答应和她处了。 一脸怀春,嘴角的口红没了,显然是被蹭的,整个脸部的表情不难让人看不出来她心想事成了呗。 还能问什么,当然是问过程。 “他说他对我也有点意思,愿意和我交朋友。” 马思柔没多想,“从朋友做起?” 林楠头低着,羞涩地回了声嗯。 看起来是真的,阮软却不这么认为,李泉那个人,看起来真没像那么一回事。 林楠嘴巴上的口红,她能自己蹭成这样? 李泉,好像不怎么样。 她作为局外人也没有资格评价,毕竟她们三个人在处,林楠和李泉也快处上了。 晚上回来洗洗澡也就睡了。 高尾出了门也就没回来,阮软想着事情,她以为她会睡不着,谁知道她竟然睡着了,还睡得很香,马思柔也是。 睡不着的人是林楠。 李泉给她发消息一来二回的,她越来越没有睡意。 半夜两点了。 尤其李泉最后一句:他说第二天一起吃饭,如果觉得害羞的话,可以带上你的室友。 林楠更睡不着了,她觉得李泉好撩好贴心,所以第一次见面,她给李泉亲了,虽然头是她开,大部分都是李泉在动。 他还会考虑她一个人胆小。 吃饭的时间约在中午,学校的食堂。 说实在话,第一次遇见有人请吃饭请在学校食堂的。 阮软死活不去,她上次在食堂遇见白屿,她对这个地方有阴影,恨不得窝在宿舍喝水,点外卖也行,总是她就是不想去。 不想遇到那个会咬人的,提起来她就脖子疼。 阮软不想去,马思柔一个人怎么当灯泡,“去嘛去嘛,我们帮忙去看看。”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吃饭了。” 她索性就上床了,打算躺了窝着,马思柔想去看,肯定要拖着她,抱着阮软的腿,叫她一起去。 拽来拽去,林楠也非叫她去。 不想扫大家的兴,阮软也就跟着去了。 她穿了一件卫衣,下面套条浅蓝色的裤子,空军一号,腿很长,戴着之前的白色鸭舌帽,马思柔穿裙子很元气。 林楠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又和她借了。 好像昨天晚上以后,她很喜欢这样的风格,妆也叫马思柔教她化。 阮软之前没出手的衣服,她也不会再穿了,干脆全都送给了林楠,林楠一个劲和她说谢谢。 阮软一只手捂着脖子,在敲手机,“不客气。” 相对于前者的热情,后者冷淡了些。 阮软心里烦,她害怕遇上白屿,已经把他的微信拉黑了,结果他又加了回来,还威胁她,不加是不是不想要脖子了。 阮软气,她牙齿快咬碎了,用手使劲戳着那个通过添加的按键,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阮软脸色不好,林楠有些尴尬,马思柔拍拍她,“她可能就是不舒服。” 李泉也带了人来,更出类拔萃,更好看,马思柔的眼睛都长在他身上。 使劲拍阮软的肩膀,努力压抑心里的激动,嘴巴里在说,“怎么这么多好苗子啊。” 阮软进食堂就没有抬过头,实在是不想被她拍肩膀了,有点疼的,只能撩了一下眼皮子,点评了一句。 “挺不错。” 有点印象,昨天她去叫李泉出来,他旁边就是这个男的。 “你们要吃点什么啊,用我的饭卡刷。” 李泉很大方地掏出他的饭卡递过来,林楠已经站到他那边去了,还跟着点头说,“他说了今天请你们吃饭。” 马思柔没想到请吃饭是在食堂请,拿饭卡刷? 最贵点下来也就二十多? 这他妈? 虽然不想接,但她还是接过来了,礼貌的说了好几声谢谢。 “这位哥哥是?” 马思柔看上了李泉带来的人,李泉明白,他也乐得净,眼睛落在阮软身上,几个回合转了转,表面功夫又转到林楠身上去了。 “晏清学。” 马思柔嘴巴甜,也知道趁胜追击,“哥哥和我们一起去打饭吗?” 晏清学没怎么有兴趣,他摇摇头,饭已经打了。 刚刚李泉打的,他打了三个人的。 他和林楠打了饭,和她的一样,三荤两素,三个人先坐下。 饭卡可以两个人一个刷,到四个人等着刷不太好,说好了他请吃饭。 他也想让阮软看到他的大方,毕竟他往饭卡里也充了不少钱,足够她和马思柔在食堂随便挑的。 “请吃饭?” 马思柔扬扬手里的饭卡,撇撇嘴。没忍住吐槽了几句,“那李泉家境不好?看起来不是,身上都是牌子,请未来女朋友室友吃饭在食堂啊,学校又不是出不去,学校门口也不是没有吃饭的地方。” “这点血都不敢出,是怕我们挑贵的地方?” 阮软没跟着说话,说真的白蹭一顿饭,管她贵的便宜的,吃了就是赚了,没资格说别的。 这一顿饭吃得百无聊赖提心吊胆,林楠挺开心,临走的时候马思柔壮着胆子和晏清学要了微信,他给了。 李泉和晏清学送她们回去,到寝室楼下的时候,阮软停住脚了,不往前挪,寝室楼里出来的人不是白屿和宋温州还是谁。 ? 脖子又疼了。 阮软当机立断,拉着马思柔的手说,“思柔,你不是说还要买点东西吗?我们先去。” 说完就要走。 林楠也看见了,她嘴巴好快。 “软软,你哥哥来了。” 阮软脸皮都木了,简直。 操。 第25章 白…… 白屿带了宋温州过来的,看样子在这个地方等好久了,分散了三个人就在门口等着。 脸最好看的哥哥一直都藏着,单身倚在一边的树上,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在看手机。 阮软能看见他的动作,白屿的手机放回包的时候,阮软感觉到她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十有八九,他刚刚在给她发的消息。 “妹妹。” 宋温州朝这边招手。 马思柔和阮软挨得近,“软妹,真是你家白哥哥来了。” 阮软:能不能别把白和哥哥两个字搭一起。 林楠不想过去,那边人太多了,过来的好多人都在看。 她本来心里就有些敏感外加自卑,重点也害怕被人拉去比较。 她要是不收拾,马思柔和阮软能吊打她好几条街,这些她都明白。 下午没课,也不想回宿舍,刚好找个借口拉着李泉说,“你渴吗?我们出去喝点东西。” 李泉自然是答应了,晏清学不去凑热闹,拒绝和他们同行,两拨人分道扬镳,过去的也就马思柔和阮软。 “妹妹,去哪了,消息也不回。” “阿屿找不到你,人都着急了。” 宋温州说的话不是打趣,白屿是真的急,人上心了,两只眼睛都只看得见妹妹。 “一天看不见都要来找的。” 阮软把他拉黑了,马思柔在,还有别的人在,阮软不想给他落面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阮软这个当事人努力在装模作样,装聋作哑除外。 “和我室友去吃饭了。” “你们找我做什么。” 她都不敢看,宋温州不以为意,“阿屿找你有事。” 找她能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新生楼堵人。 “哥哥,你找我,什么事?” 她站得笔直,气势还是矮了半截,白屿朝她走过来,一白一黑的帽子,莫名其妙地撞成情侣色。 白屿从来不说废话,也不干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从裤兜里掏出那一只白色药条的时候,阮软就觉得,她应该提前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或者刚刚不应该和马思柔解释,接着拉着她跑掉的。 她在他的手上越来越吃亏了。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心照不宣,既知道她是白屿的妹妹,也知道是个白屿很上心的妹妹。 “伤口不涂药会感染的,别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遮。” 他就不是来给阮软送药的,是来宣示主权,是来给她添堵的。 他说也就算了,上手扒拉她的卫衣领子也就算了,随身携带了一张消毒巾,把她脖子上厚厚的一层遮瑕,早起躲在卫生间里涂了将近好几分钟的遮瑕全都抹掉,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给她抹药。 至于那个狗印子。 站在旁边的人没有谁看不见。 等她从脑子轰隆的声音里回过神,周围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宋温州和别的人离开,马思柔识趣上楼。 “你有病吧。” 人都走了,阮软也不想装了。 她整日提心吊胆,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今天才切切实实明白,她遇上这个狗,简直就是被欺负的命。 她好不容易遮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看她要哭,白屿丝毫不慌,也没有负罪感,他偶尔能纵容她,不代表她可以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 “我奉劝你,老实点。” “不要不识好歹。”这句话,他就带着笑意说。 他声音不快不慢,还有些温柔,擦过药的手还带着药膏的味道。 “我负责追你,其余的你自己想办法。” 阮软险些气笑,“不要脸。”,呸了他一口。 下口重了,微微有些唾沫星子,飞到了白爹的脸上。 他嘴角讥讽地抬了抬,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我还没有亲过你,你想不想试试?” 白屿盯着她的嘴巴,阮软眼睛都瞪大了,她还没得及反应,她以为白屿只是逗她玩,谁知道他下嘴了。 一顿浅尝,意犹未尽。 “哥哥甜吗?” 阮软站都站不稳,之前的事情记不清,现在,她嘴巴被狗啃了。 好麻。 * 微信自然加回来了,下午阮软有课,白屿手头上也有事情,过来找她,只是想着叫她安分一点。 他给阮软发了几条微信,让她好好上课,这几天他有事,自己在学校最好安分一点。 阮软跑不掉,微信删不了。 为这件事情闹得头疼,马思柔看她状态不好,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试探着问,“软软,你和白学长?” “嗯。” 马思柔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她这边,“你们在一起了?!” 阮软摇摇头,一脸生无可恋,“没有,他想,我没有同意,” 马思柔看着她的脖子,“啧啧啧。” “白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高岭之花,你竟然都不动心,多帅啊。” 阮软提起他就没好气,“除了他的那张脸,他还有什么啊。” 马思柔不得不给她科普,“孤陋寡闻了,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里的奖励牌面,大部分都是白学长的名字,他虽然不到毕业的年纪,但也是风云人物了,大小奖项,虽然都罗列不过来,但是上校网查查就知道了。” “不去。” “软软,你怎么都不心动。” “要是白学长追我,我肯定啊啊啊啊。” 阮软捂进被子里,“别提他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会。” 马思柔也跟着窝进来。 “别睡啊,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白学长。” “不知道,大概是打游戏菜吧,上分还要我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 马思柔给她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话说回来,林楠今天晚上没回来。” 宿舍里面人只有四个,一下子少了两个还挺空的。 高尾当然不联系,林楠这边,这都十点多了,“还没回?打电话问问吧。” 三个人不是一个专业,有的时候顾不上。 离新生楼门禁时间没多久,“她下午有课吗?” 阮软从床上爬起来。 马思柔在电话,拨过去了没人接,这时候回阮软说,“好像是没课的,不然她中午应该要跟着我们一起回来。” “没课?” 阮软眉头一皱,电话被挂了。 “……” “……” 两个人都静默了,等了好久马思柔说,“林楠老实,我觉得应该不会夜不归宿吧。” 阮软不这么认为,“林楠老实,李泉可不老实。”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说看,感觉都能感觉到。 “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要记得做好措施,应该也没什么事,比较看林楠提到他的表情,直接变了,喜欢的话,有时候克制不住也情有可原。” 马思柔对不买票上车的行为不反感,她之前交了不少男朋友,拉拉手,碰碰嘴的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本垒打了,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 阮软也不想多管闲事。 “算了,随她吧就。” 马思柔这时候才打开消息,“群里回复了,说她今天晚上不回来。” “成。” 阮软继续窝被子,想着别的事。 马思柔八卦,在群里回了好几串问题,林楠一个没回。 她觉得没劲,闹一会也就回去了。 林楠第二天回来,赶早那一趟,还是昨天那一身衣服,阮软给她的,高腰有点短,她捂着脖子,没捂住,好些个红红的印子。 听到她回来的动静,马思柔先醒了。 “楠楠。” 眼睛都没睁开,喊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林楠赶时间,也不想让她们看见,直接换了衣服,随便遮遮,抱着书上课。 她上课心不在焉,中午约了和李泉吃饭。 本来是挺开心的,两人的速度很快,她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开心。 她不介意,之前在高中就惦记了,到现在才算是有关联了,对于一个渴望喜欢好久的人,不算在不在一起的日子,都觉得,她等得有些久了。 林楠在群里问宿舍群问,要不要她帮忙带饭。 没人回。 李泉低头吃着饭,没看林楠。 按理说热恋期,不应该是这样的,“李泉,你是不是不舒服?” 李泉听到她说话才放下手机,看了没化妆的林楠,又收回了目光,心里忍不住哔哔:这女生不化妆和化妆的区别怎么那么大? 这他妈关上灯还不觉得,白天看真的黑了还有点丑。 睡也睡了,说实在话新鲜劲磨了大半,他也没想过这么容易上钩了,真是送上门的不新鲜。 身材又干又瘪。 “李泉?”林楠又喊了他一声。 “没事,就是起太早了。” 他也有课,林楠没起疑。李泉接着问道,“对了,你的那两个室友怎么没来?” 林楠只想两个人,“她们估计还没起,叫她们来做什么?我们两个自己吃不好吗?” 提到别的人,尤其是比自己优秀的,林楠心里不舒服,虽然那两个人是她的室友。 看她要拉脸了,李泉压下不耐烦,耐着性子哄了。 “好好好。” “我多嘴问一句。” “提她们也是为了你啊,要是你那天不见我,我总得找人找你是不是,你把你的室友微信给我,以备不时之需。” 林楠信了,“真的?” “就为了找我?” 李泉为了要微信,“是,你摸摸你昨天啃的地方,热着呢。” 林楠没听过这种话,心里开心也就同意了。 “之前来帮你叫我的那个女生,她微信给我,之前打过招呼了,加她也方便也一点。” “好。” 马思柔聪明,另一个话少,他也更喜欢。 第26章 特招生进的重点…… 特招生进的重点A大,大一的课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因为不在一个专业,同一个宿舍,晚上林楠没回来,阮软和马思柔和她打照面的时间越来越短,几乎见不到人,直到周末才见到人。 不仅林楠回来了,就连高尾也回来了。 短短几日没见,林楠的气质与之前变了好些,大概是受了爱情的滋润,之前寝室里话最多的是马思柔,现在就变成了她。 她进门第一句话是对着阮软说的,“软软,我男朋友加你的微信,你给他通过一下啊。” “验证消息发过去了。” 阮软还没来得及跟她提这件事情,之前李泉加她的微信,她没通过,林楠不在,她原本说发微信问问林楠为什么加她的微信,拨号键还没拨出去。 烦人的哥哥来电话了,忙着和哥哥对骂,挂电话已经忘了这个茬。 马思柔也惊讶了,她把手机里的发音练习关掉,“李泉加阮软干嘛呀?” 这不正常。 谈两个人的恋爱,何必把舍友也牵扯进来, 这种问题最敏感不过了,看最近林楠对李泉的喜欢程度,说是迷恋也不为过。 阮软不想加,她也就直接说了。 “不加了吧,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林楠把包放桌上,“加嘛,他说怕出现什么情况联系不到我,所以加个室友方便联系,何况你也没有男朋友啊,思柔喜欢晏学长,你就帮我加加嘛。” 这是要她做情侣之间的调和剂,这不就是中间人?和事佬。 逻辑没问题,但是她不想。 她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压根没时间去理这个东西 “算了吧。” 林楠打感情牌,她想要李泉加阮软的微信,也是为了给她自己一个保障,她觉得李泉说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她权衡觉得也挺好的。 搁到马思柔身上,她或许还不放心,阮软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她眼光高,也有分寸,应该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别啊,一开始软软也去帮我叫人了嘛,李泉说你们打过照面,也会更熟悉一点。” 马思柔想说话也插不上,她要是为阮软考虑,保不齐李泉会来加她微信,她最近在追晏清学呢。 所以她选择闭嘴,独善其身。 在床上躺着的高尾,把蓝牙耳机的声音关掉,目光不经意瞥下来。 阮软不想勉强自己。 “他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班级在哪里,实在出什么问题,去班里找就行了,我不太想加。” 拒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但是林楠不依不饶。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是绝对相信你啊,也绝对相信李泉。” “加一下嘛,软软。” 林楠极少有这种磨人的时候,阮软很烦这种烂事,她不想妥协。 谈点别的,要是加上了,被白屿知道怎么办,她上次就是因为掺合了事情,脖子都被啃烂了。 “……” 没等她直接拒绝说不行,床上进门一句话不说的高尾说话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质问,“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要一个宿舍的么,我也成啊,把你男朋友的微信给我。” 马思柔在旁边看着,三个人都惊了。 “何必为难不想做的人,我还挺想帮你这个忙的。” 高尾从床上起来,吊带的裙子,因为一边的带子松了掉下来,露出来好一片雪白的颜色,很吸引人,很诱惑。 严格意义上来讲,林楠的欧美妆和高尾的风格有一些像,但是她和高尾比起来,远远没有她精致,高尾白,身材好。 在她们的行列里简直算是脱颖而出,一点也不像大一的新生。 这一类具有攻击性的女生,别说她们两个不熟,单凭长相,她也不会把李泉的微信给她。 林楠回击不了,她转身又烦阮软,“帮帮我嘛。” 只要阮软同意,高尾还能插什么话。 阮软从来没觉得林楠这么麻烦过,高尾从床上下来,拉开板凳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从旁边她的桌上掏出一包女士烟。 “怎么?你听不见我说话?” 林楠这几天虽然有了爱情的滋润话多了,但是对上这么强势,常年在外面混的女生还是底气不足。 她说我跟你不熟。 高尾跟她不依不饶,“熟的人就这么烦别人,没看见别人脸色都不好了。” 她还挺厉害,这一小会直接把林楠也烦得脸干,话都说不出来。 看她那个气势像是要冲上去打人。 更奇怪的是,她在帮阮软说话。 马思柔看气氛尴尬,忍不住插话说,“高尾,你别为难林楠了。” 高尾更瞧不上马思柔,她就觉得这女的装。 “你不是也和她熟吗,你怎么不加她男朋友的微信。” 林楠怕高尾,马思柔不怕,她禁不住呛,更不想让高尾挑拨她和阮软的关系。 “刚刚楠楠已经说了,我加了别人的微信。” “行了,我没时间听你哔哔。” 高尾弹弹烟灰,“你把你男朋友的微信给我,有事来找我。” “别为难这个软妹。” 她真的在替阮软说话,阮软也觉得奇怪,她和高尾不熟,之前她撞了她,那一小会来者不善,两人也没有交集,今天怎么在帮她解决麻烦。 林楠不给,“软软..” 室内的氛围一时之间有些难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戒烟没多久,烟味的味道飘过来,很诱鼻子。 女士烟比男士烟更让人觉得香。 “加吧。” 林楠和马思柔都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高尾搞这么一出,还真影响事情发展。 “谁稀罕。” 马尾丢下这一句话,抽完烟,上床搞手机,鞋没脱,上到床上甩下来,弄出啪嗒的声音。 林楠没待,本来是周末她又出去了,和李泉处。 高尾在,刚闹了一出,有一点水火不容的趋势。 马思柔给阮软发消息问怎么回事,阮软自己都摸不着北,回了个不知道,她通过了李泉的微信。 白屿打微信电话过来。 响了好几声,她慢吞吞去找耳机,去外面接电话,顺便散散烟味,话里有点呛。 “什么事……” 小狐狸公事公办的官方语,听得白屿想按头给她亲一顿好好收拾的。 可惜他只能想想,刚接手公司的事情,这一会挺忙,出A市了,还有几天才能回去。 虽然不能上手收拾,但是哪里能叫她逞嘴巴。 白屿冷下来说话,“不听话了是不是?” 阮软咬牙,和狗有什么好谈的,不管说什么他有能挑刺 要收拾人,无中生事,真的好烦啊。 “说话。” “说什么?” 她就温温柔柔的,声音软,给了白爹一个面子。 “说你想哥哥,想要哥哥快点回去。” “……” 您还能不能再骚一点点。 阮软不说话,她要脸,她觉得害臊。 “被哥哥说中了?不用不好意思,想就要说,不说哥哥怎么知道。” “不说出来,哥哥怎么知道呢。” 他又重复了一遍。 阮软的脸毫无松懈,“你能不能……”要点脸,三个字变成了,“别欺负我。” 白屿没想到张牙舞爪的妹妹收起爪子,偶尔慢吞吞软软跟你嘤几个字,也怪招人疼了。 就现在,他心里酥酥麻麻。 好像心软了。 第27章 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 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阮软很少这么软言软语和他说话了。 听她说话很乖。 最近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白屿因为工作的事情,学校那边留不出神,有些日子没见到小狐狸。 打电话的时候找不到说的,能感觉到她在电话的那一头,心情也忍不住好起来。 即使她张牙舞爪,还是垂头丧气。 有时候,白屿觉得还挺美好的,好些时候没有见。 白屿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明显心里舒坦了。 也就不逗着小狐狸玩了,这几天手头上的事情多,说真的,他也疲倦。 打电话就是想听听她说话的声音。 接着和她说,“哥哥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阮软低头抠手。 她想说什么时候没欺负,之前还亲了,伸舌头搅来搅去的,疼了好几天呢。 这种也是欺负。 没脸说,这种事情要怎么讲,她脸皮现在也是很薄的,对上白爹的胡搅蛮缠也不敢恭维。 “怎么不说话?” 白屿等了好久,阮软那边很安静,白屿以为他会伸爪子扰人,等了好久没声音。 白屿忍不住蹙眉头,有点担心。 “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 阮软整个人搭在阳台上,目光有些涣散,“不是。” 有白爹罩,谁敢欺负她,毕竟也是特长生进来,虽然唱歌不怎么样,好歹拿出手稍微能装装x。 “为什么唉声叹气?” 阮软也说不上来,大概是觉得和人相处很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刚想到林楠的事情,手机震动了。 从耳边拿下来一看,弹出来对话框,是李泉。 开头是个你好的大喵打招呼表情包。 【软软你好,我是李泉。】 【打错了是阮软,哈哈哈你的名字真好听,顺手了别介意。】 明眼人都知道是要撩的心思。这都能打错?渣男! 女朋友的舍友也不知道划清界限。 她本来觉得李泉有心机,现在更加确定了,加微信才没多久,明目张胆要开始聊.骚。 “怎么不说话了?” 阮软看着屏幕,真心觉得恶心。 也为林楠这么多年的暗恋感到不值,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 “没……” 白屿担心她在学校出什么事情,虽然他嘴头上总是喜欢逗阮软玩,说她小混子,骂她小太妹爱惹事。 但是自家孩子什么秉性,白屿能摸得清楚,毕竟都养几个月了。 不惹事,但是小狐狸稀罕,不排除有人来找她的事情。 她知道阮软看起来软,实际上很要强,出了事情未必会和他说。 本来这边要追她的事情一下子说了,挑得太明白。她要拉开距离,更加不会和他说。 白屿这边暂时回不去,“明天我让宋温州过去看PanPan看。” “有什么事情叫他去办,不客气。” 毕竟都喊了宋哥哥。 阮软随便拉一下嘴皮子。 李泉又给她消息了,三个卖萌的表情包。手机一直在震动。 【小姐姐,怎么不说话?】 【害羞吗?】 渣男不是和林楠在一块,怎么还给她不停地发消息。 阮软想着要不要直接把消息发宿舍微信群。 被冷落的白屿,“……” “阮软,你是不是想我今天晚上就飞回去收拾你,不说话不知道哥哥会担心吗?” 话里都是拿捏不住的无奈。 走得开回去,也狠不下手,不过...白屿摸了摸嘴巴。 真他妈软。 嘴巴不是奶皂味,是果冻味。 “哥哥,今天好累啊,明天有课我想睡了。” 听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白屿看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他今天的邮件还没有处理。 “要乖。” 阮软不自觉点点头,“嗯。” “知道了。” 话筒里面传来一阵悦耳的轻笑声。 “和哥哥说晚安。” 阮软难得没和他闹。 “哥哥晚安。” “乖。” 阮软挂了电话进来,把阳台的落地窗关上。 李泉那边不依不饶,发消息没完没了。 【小姐姐,小姐姐睡了吗?】 【小姐姐怎么不回消息?】 【害羞吗?】 【明天约你室友一起出来吃饭。】 马思柔忽然从床上探头给她挤眉弄眼,“白学长打电话?” “才挂没多久,消息发不停!啧啧啧。” 马思柔又羡慕又忧虑。 “阮软,我好羡慕你,白学长人多帅多好啊家里又有钱,在学校里面也没有桃花史,妥妥的好男人,不像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晏学长啊!” “高岭之花!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阮软鼓励她,“加油。” 删不太好删,阮软把李泉的消息屏蔽。 白屿这时候给她发消息。 老狐狸:生活费。 老狐狸:收好,回去要请哥哥吃饭。 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白屿怕阮软又啰嗦,直接支付宝转账了,不用微信。 小狐狸:谢谢哥哥。 “阮软,你打游戏吗?” “晏学长说他要去打游戏,lol!我跟他说了我也想玩!随时随地要有参与感啊!” 阮软前几天刚买了台六千多的电脑。 lol她也下载了。 马思柔当时看她下载lol还嘲讽了一堆,说她一个女孩子不玩什么制作人,打什么lol。 这一小会倒是记得叫她来玩游戏了。 “陪我一起!我刚和我堂哥拿了号,今天周末可以通宵!” 马思柔从床上蹦起来开电脑。 阮软学习太差了,帮人当枪手写东西好像不行,家教也不太可。之前逛论坛刷到lol陪玩。 开的价钱还挺高。 她好歹也是混音乐系的,声音还可以。 这时候去打打找手感也还可以! “来。” 顺便去试试计算机系男生的游戏技术。 阮软先上号,马思柔和晏清学要了QQ,美滋滋的等着他拉人进战队。 “太开心了,不仅摸到了学长的微信还有QQ,这一下还能一起打游戏,我马思柔也能体验被男神带的感觉了!” “啊啊啊啊啊开心死。” “阮软你好了吗?我进战队了拉你!” 阮软的ID招恨,怕被针对。 她把性别改了,换成男,想着换一个名字,还没想好换什么。 “没呢。” “对了,我没跟晏学长说拉室友,怕他们嫌弃带两个女生,我说你是我表哥,到时候别露馅。” “嗯。” “拉我吧。” 女生怎么了,阮软敲键盘的手一顿。 不改了,带孤儿上分yyds。 “匹配局?” “对啊,晏学长说打匹配玩玩。” 阮软心里一晒:乱杀。 估计那男的是怕马思柔和她莫名来的表哥技术太坑,带不动掉段位。 “??” “阮软,你的ID太狂了。” “很有男人味!” 马思柔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计算机男生宿舍微信群。 “什么人啊?拉个大老憨进来,ID这么欠揍。” 李泉在那边骂骂咧咧。 晏清学看着阮软的ID号,心里有点奇怪,马思柔的表哥,怎么会有他的好友? 列表里面的。 他QQ不常用,就是挂个牌子,他拿手机看了一下,没打备注也没有什么印象。 难不成是什么时候什么战队拉来的人,一起打过游戏? 看他的号也是经常打的LOL。 等级很高。 组队的人有李泉,晏清学,还有另外一个室友,剩下的马思柔和她表哥阮软。 林楠和李泉在大学外面的宾馆。 林楠在看电视,她听着李泉对着麦克风骂人,过去问他,“怎么了?” “不开心就不玩游戏了嘛。” 周末好不容易能一起出来开房,不在床上玩,摸什么电脑。 林楠抱着李泉的后背,在撒娇。 “宿舍哥们人不够叫组队呢,宝宝你先睡啊。” 李泉敷衍说着,心里面烦得很,林楠和他在一起不化妆,他看着真心觉得丑。 刚刚来的时候亲两下,还有点兴趣,马思柔给林楠画的妆花了。 林楠干脆就卸了。 两个人衣服没穿,搞到一半。 李泉没心思,起来一直盯着手机发消息,叫她自己睡,然后开电脑打游戏。 他把手机正面翻成背面,林楠想看又不敢。 “这他妈谁啊,抢老子打野!” 李泉打宿舍微信语音通话,刚接通就开始骂人。 “清学,你那个妞带来的什么sb!不知道沟通阵容,直接就选了!懂不懂规矩,这把跪了他赔啊!我艹!” 李泉敲键盘,林楠看不懂游戏,在旁边搞手机往宿舍群发消息。 【好无聊哦。】 等了一小会,没人理她。 晏清学没说什么,组队的时候脾气好,安抚李泉说,“匹配局,输就输了,打着玩。” 李泉脏话骂不停,越说越难听。 他似乎跟阮软杠上了,不拿坦克也选了个打野,晏清学拿寒冰射手走发育路,室友拿妖姬法师走中,马思柔拿悠米辅助跟晏清学。 李泉在对话框打字:我打野。 阮软带的是打野铭文和打野刀,她能听李泉瞎叨? 丝毫不给面子表哥:凭什么? 不是他瞎选个打野跟人抢站位,现在又来瞎指挥。 阮软白眼都不给,直接去吃buff打野怪,很快经济就领先了。 “这他妈抢人英雄还配说话?” 他开麦准备骂人。晏清学喝住他:“收敛点,都是同学。” 马思柔拉进来的人,闹起来场面尴尬不好看。 李泉的铭文比不过,他落后一截,心里面不服。 “老子这把就针对这个鸡儿。” 李泉疯狂抢阮软的经济,各种骚操作。 阮软也不给他面子,她叫马思柔,“思柔,到四级跟我,你让学长自己发育会。” 马思柔说好。 悠米辅助到了四级,能附身要辅助的英雄身上,给英雄加成和防御。 李泉不好好发育,被对面的射手抓单直接秒了送一血。 他砸电脑,“我艹!” “都怪那个鸡儿!” 阮软带着马思柔抓对面上路,凭借优势和走位很快拉开了经济。 发育起来以后,“思柔,你去跟学长吧。” 马思柔笑着说好。 她本来就是为了晏清学才来玩的游戏。 李泉吃不了打野,阮软打野很快,一点渣都不给他留,他只能去守线。 对面抓单,针对李泉拿人头,他被杀了十多次。 一直在骂人,口水要把屏幕都洗了。 阮软帮中路室友和上路射手,就是不帮李泉。 骚到飞起,全场carry。 除了李泉经济不好看,战绩0/16/1,评分也低。 其余人都不错。 请来的人厉害,给马思柔长脸了,她一个劲恭维阮软,叫再来。 对面的英雄打不过阮软,发全部消息营养怪气讽刺李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么垃圾,床上技术不行吧】 【不会是妹子吧,这么坑】 【不可能,妹子怎么可能拿打野,肯定是情敌,丢脸哦】 【丢把米在键盘上,鸡都比他打得好】 说完李泉,又勾搭阮软。 【对面带上分那个,下把一起打排位】 【+1】 【……】 李泉脸丢大发了,没本事上网接着玩,一直在宿舍群骂人。 阮软赢得舒服,忍不住吐槽。 “小样儿,针对你爸爸。” 第28章 “妹妹,我给你介绍,我女朋…… 李泉游戏上吃瘪,一把关了电脑,到床上使劲折腾林楠。不像从前,偶尔还哄哄,听见她说疼还能顺着慢一点。 纯粹是发泄,嘴里飙出来的脏话就没停。 早上起来直接走了,宾馆钱都没付,等着林楠掏。 阮软被宋温州带出去吃饭了,不知道林楠回宿舍哭,马思柔在群里发消息她也没有回。 宋温州一个劲给她夹菜。 “妹妹多吃点,看着瘦啊,不长点肉白爹回来要把宋哥哥揍死。” 面前的菜摞得老高,阮软无从下嘴,话里很无奈。 “谢谢哥哥,已经够了,我自己会夹的。” 今天来吃饭的还是之前那几个人,基本上都混眼熟了,白屿不在,大家都很照顾阮软。 “温州,你好歹让妹妹先吃点。” “就是啊,一顿喂不成胖子,要是妹妹吃多撑着了,阿屿回来也要收拾你。” 宋温州捞了一个鸡腿,“来来来,先吃一个鸡腿。” “快吃快吃。” 白爹昨天特地打电话来关照,能不紧这点,妹妹之前吃饭都是白屿夹菜的,白屿不在宋温州首当其冲。 “谢谢哥哥。” 阮软先吃鸡腿。 包厢里吃饭的人多,前几天来阮软还拘束不自在,现在基本好点。 她的位置背靠门,高尾进来的时候,阮软没瞧见。 宋温州招手,“阿尾来这边做。” “妹妹,我给你介绍,我女朋友高尾。” 阮软抬头看,嘴里的那口肉差点卡在脖子里咽不下去。 高尾是宋温州女朋友?! 以前大家带对象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寡着,阮软以为他单身! 不得不说,两个人看起来还挺般配的,尤其是气质,宋温州看起来不正经,染个红毛也不非主流,高尾爱穿豹纹。 两个人搭一块养眼,配谁都不自在。 包厢里面的男男女女笑着说,“阿尾来了,温州终于不寡了。” “不然每次吃饭,看他一个人可怜得很。” “哈哈哈哈,玩骰子都不想带他一起。” “打麻将倒是可以。” 宋温州不干了,给高尾拉椅子添饭倒饮料,有女朋友在气势足,一下子怼回去。 “你他妈上周从我这里打麻将赢的钱不少了,场子单你买。” 宋温州打麻将总是输钱,大家都理解。 “这是妹妹,阿屿女朋友。” 女朋友? 阮软:“?” 高尾抬下巴,“我认识。” 宋温州中间介绍人没当成,惊讶得很。 “你俩认识?!” 阮软无奈点点头,“同一个宿舍的。” 她想说她不是白屿女朋友,只是妹妹。 高尾夹了点菜,瞪了一眼宋温州。 “那么大反应做什么,阿屿没跟你说?他把我安排给妹妹一个宿舍了,我罩她。” 宋温州又竖大拇指,“白爹会搞。” “不过你们两一个宿舍有照应,妹妹性子软,你多看着点,别让她被人欺负。” 高尾懒懒嗯一声。 这下子阮软总算知道高尾为什么在李泉的事情上帮她说话了。 “吃菜吃菜。” 吃了饭,宋温州车没开到学校,三个人去了电影院。 阮软:“?” 她还没说话,旁边的车门被拉开了,冷风涌进来,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抬头一看,手搭在车门上,好看的渣男脸笑得痞里痞气,不正是昨天早上给她转账的金主爸爸。 “哥哥?” 阮软有点不确定,白屿不是出差了吗?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也就短短半天时间,人已经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人给您带到,我和阿尾先走,要开场了。” 宋温州丢车钥匙给白屿,扬扬手里的票,他选的爱情片,白屿买的票是恐怖片,不在一个片场。 人跑进去了,阮软还在看,她就一直盯着,白屿弹她的脑门。 “走远了,还看?” 阮软摸摸脑门,白屿弹的不疼。 她就是单纯的还在想高尾和宋温州的事情,竟然是情侣。 白屿把人从车里提出来。 这两天降温,天气冷,阮软出门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纯白短袖,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两条小细胳膊摸上去凉凉的。 白屿脱下卫衣,直接给她罩起来。 阮软下意识没回过神,要说话的时候,白屿已经给她套好了,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全是他的气味。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干净好闻。 以为妹妹不想穿,白屿先发制人说话了。 “穿衣服和哥哥抱你,自己选一个。” 阮软默认前者,也不是第一次穿,不害羞,反正习惯了。 睫毛垂下来不说话,从白屿的角度看上去乖乖的。 白屿人高衣服大,衬得她人小,脸很瘦。 “我不在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拎起来轻飘飘的,虐待自己?” 阮软摇头,她刚才吃得好撑。 她明明是胖了好不好,白屿不在的日子,她整天也不出门,不是点外卖就是下馆子明明是胖了。 什么眼神? “哥哥之前不是说我两百斤吗?” 还记得这事,白屿领着人往里面。 “说你就信了,叫你别住校,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这能是两码事吗。 “等着。” 阮软低头看脚尖,白屿过去取票。 她刚刚说要回去,白爹威胁恐吓,拗不过大腿,只能顺从了。 看那个电影,看就看了。 “哥哥冷吗?” 白屿脱了卫衣给他,就穿着一件联名款的短袖。 “哥哥冷,你要给哥哥抱吗?” 阮软磨磨嘴皮子想骂他,但还是保持沉默。 “…………” 说不过,白爹那张嘴真的牛逼,不去当喷子可惜了,一回来就耍流氓。 “电影要开场了。” “不逗你玩了。PanPan” 还算有点良心,阮软没来得及开心。 白屿的后话说,“怕你哭鼻子,我没纸给你擦鼻涕。” “到时候鼻涕擦我衣服上,多脏。” 阮软:“…………” 就真的,好想打人啊!!! 白屿买的位置靠中间,片子是新上映的国产恐怖片,周末情侣多。 阮软小算盘打错了,她以为情侣没多少来看恐怖片,谁知道放眼看过去,一片的全都是。 “…………” 真他妈尴尬。 电影开场十几分钟。 阮软抱着爆米花吃,看得入迷。 国产的恐怖片不算恐怖,阮软的胆子不算小,周末好几对情侣,女生吓得尖叫,扑进男朋友怀里。 白屿看着小狐狸聚精会神,嘴巴一直动像个小松鼠,被爆米花塞得鼓鼓的。 看得入迷,嘴边沾了点东西也不知道。 白屿伸手过去,还没挨上她嘴边,阮软吓了一跳。 扭头看着他,爆米花还在说话含糊。 “你、你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白屿身上片刻,又偏到旁边,白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一对情侣亲得忘我。 经过这么一出,阮软不敢说话,再扭过头来对视。 多少有点意味深长,粘稠了。 不知道为什么,阮软觉得白屿的目光变得很有侵略性,就一直盯着她的嘴巴,慢慢凑过来。 她心里打鼓一样,七上八下,人僵直了,动都不敢动,眼睛瞪得大大的,就一直死死看着白屿。 好心慌。 白屿的手指擦过阮软的唇,落在边上捡起爆米花粒。 凑得非常近,两人的鼻尖只差一点点就会碰见,彼此呼吸交缠。 白屿目光下瞥,忽一下笑了,声音很轻很轻非常小声。 要不是凑得近,压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说完很快抽身。 阮软,“…………” 白爹真的太骚了。 * 一个小时的电影很快散场。 在电影院没感觉,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有点大,白屿买了一杯热奶茶给阮软。 等了一会雨没停,但是来看电影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阮软奶茶喝了一半。 她看着雨,又看看对面的超市。 “哥哥,我们去买把伞吧。” 周围的奶茶店都关门了,再不走估计要回不去。宋温州钥匙丢给白屿,他和高尾打车回去。 白屿勾唇笑着说好。 带着阮软擦边走,往小巷子窜,美名其曰躲雨,实际上看左右没人,他把阮软壁咚在墙上的时候。 贼心昭然若揭了。 阮软把奶茶杯子隔在两人中间。 “哥哥要干什么?” 白屿不管这么多,这时候还讲什么话。一杯奶茶还能把他拦住了? 低头就是一顿亲。阮软反抗没成功,白爹攻势足,跟他妈这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比上回还凶,起来的时候,阮软手里剩下的半杯奶茶都凉了。 他特别不要脸。 “奶茶还是这样喝比较甜。” “乖。” 白屿摸摸阮软的头发,把人捞怀里抱着。 “成年了,不怕。” “哥哥只是亲亲你,不会吃人。” 白屿呼出一口气,稍微凶了点而已。 * 阮软回学校,几天都失魂落魄的,时不时摸摸嘴巴。她想不通为什么总是能让白屿占便宜。 “哎,软软,给我留点位置有事和你说。” 马思柔凑过来,软软下意识把手机关了,她在看白屿给她发的消息。 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含嘘问暖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什么事儿?” 阮软清咳一声,马思柔八卦问。 “不正常啊,阮软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白学长好上了,嗯?” “不老实啊,瞒着我,不够意思。” 说完话就要去挠她的胳肢窝,阮软就怕痒。一直在躲,两人不一小会笑成一团。 两个人闹成一团,这时候高尾下课回来了。阮软和她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都没没打招呼。 停了一会,马思柔又接着问。 “天天看手机,上课还走神,有情况不告诉我啊,还是不是好姐妹了,不说话。” 她和白屿的事情说不清,阮软反问她。 “那你呢,你和那什么晏学长,怎么样了?” 马思柔凑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她手脚按耐不住的激动,手舞足蹈起来,扒拉着阮软的手臂。 “软软,我刚好要和你说这件事情。” “计算机系今天晚上有酒局,晏学长邀请我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太好吧,我去了多尴尬,你叫楠楠一起去嘛,刚好她男朋友,你们四个,我就不去了。” 马思柔软磨硬泡,“别嘛,你陪我去。” “你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就你出去那晚上,楠楠哭着跑回来的。” 阮软是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了?” “最近楠楠都没回来,不是和她男朋友在吗?” 马思柔摇头,“哪里在啊,楠楠那天晚上哭着回来,哭了整整一晚上,还好你不在,我晚上都没睡好,她请假回家去了。” “几天没来上课了。” 说完这句,凑近阮软的耳朵,“高尾也不在。” 高尾在寝室,提她名字声音要小。 “就我一个人遭罪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一直哭一直哭。” 阮软啊一声,“我是真不知道这事。” 她看到林楠在群里发的消息已经是后一天的事情了,回了信,林楠也没说什么。 毕竟不是一个专业的人。 “我们课程表都不一样,我以为她白天上课,晚上和李泉出去呢。” 林楠谈恋爱以后,晚上基本都不在,寝室里的人都心照不宣。 “她和李泉吵架了,晏学长找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估摸着李泉想找楠楠,所以叫我们一起去帮着说呗。” “别人谈恋爱的事情,我们怎么好插手。” 阮软脸色不太好,她拒绝掺一脚,还好李泉的消息屏蔽了,否则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晏学长叫嘛,我不好推脱。” “你跟着我去嘛,软啊~~” 马思柔软磨硬泡,阮软招架不住,只能点了头说好嘛。 “位置在哪里?” “学校门口的盛宴酒吧。” “那我们现在开始收拾,你画个妆啊。” 阮软点点头,马思柔去挑衣服。阮软手机震动,点开看通讯录请求加好友的消息。 备注是高尾。 趁着马思柔去卫生间换衣服,她抬头看了一眼高尾的床,她就躺着玩手机嘴里嚼着泡泡糖。 阮软通过了好友请求。 高尾:【你和那女的说,带我一起去。】 阮软:【你也去?】 高尾:【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温州的缘故,她和高尾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但是突然距离感没了。 阮软:【你下午没课么?】 高尾:【?】 高尾:【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阮软:【……】 马思柔换好裙子出来,阮软装作不经意问了她一句,“思柔,既然是我们宿舍的都去,要不然叫上高尾一起吧。” 马思柔:“?” 她上手摸摸阮软的额头,“软软,你没生病吧?” “怎么突然要叫她。” 马思柔就看不惯高尾。 高尾戴着蓝牙耳机,嘴里小声哼着歌,马思柔也不怕她听见。 “哎呀,就我们三个,叫她干什么。” 阮软非和她杠上了,“都是一个宿舍的嘛,相遇就是有缘分,她在宿舍也没事,叫上她一起和我做个伴。” 马思柔把阮软拉到阳台,关上窗子。 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突然要叫高尾,还作伴,你忘记上次她进来就撞你的事情了,还有上回,她和楠楠两个人就不对付,坐下来多尴尬。” 阮软有点烦。说起来上次高尾撞她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看见她以后也没说什么了。 马思柔到底怎么想的,每天就烦她。 总替林楠想,有没有替她考虑过。 “你们四个人我也尴尬,那么我就不去了。” 她咬死了非要高尾去。 马思柔没办法,“那你问问高尾去不去。” “她去的话就一起。” 阮软装模作样问了一声高尾。 后者早准备好了。 “去啊。” * 学校门口的盛宴酒吧好找。 里面人特别多,订了卡座就好找,马思柔带着阮软在前面,高尾踩着恨天高,画了大浓妆,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拽姐。 来的人是晏清学他们宿舍男生,林楠早就在了,她在李泉身边。 见到马思柔过来,连忙去拉,阮软和她打招呼她当没看见,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搭伙下来刚好四男四女。 一一打过招呼,阮软和高尾在一块。 马思柔和林楠坐一起。 李泉看到阮软,眼睛放光了,也不顾林楠在,吵她和高尾招手,“学妹过来做啊。” “离那么远怎么玩牌?” 操,还有个美艳的大浓妆。 林楠也画了妆,但是和高尾阮软比起来直接被压了风头。 听见李泉献殷勤。 林楠死盯着阮软,一句话不说。 马思柔跟没事人一样,她就和旁边的晏清学说话,也不缓和一下局面。 高尾吐了一口烟,凑到阮软旁边。 “看看我们宿舍都是什么人。” “叫你来陪玩的,给她撑时间,她好和男人聊天。” 这个她,说的是马思柔。 高尾看她真是越来越不顺眼。 “哪天我抽她一顿,你在旁边别插手。” 阮软吓了一大跳。 “不能打架。” 高尾还能在乎这些,“最好叫她别惹我,也别搞幺蛾子。” 李泉跟苍蝇一样,端着牌过来这边找阮软和高尾玩,直接把林楠撂另一边,管都不管。 “美女,一起玩。” “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看着眼生,上回我请吃饭你没来吧?和我们家楠楠也是同一个宿舍的?” 他找高尾搭话还不算,死劲往阮软这边凑。 “阮软,你怎么不回我微信啊?我给你发那么多条。” 马尾直接把阮软拉角落里,翘着二郎腿,隔开李泉。 “哪里来的臭狗屎。” 半点面子不给,直接冲他脸。 阮软看马思柔和晏清学聊得开,完全不管这边什么情况。 李泉面子下不去,但是想泡妞,尴尬笑了一下,脸皮厚又来了。 “玫瑰带刺,这句话没说错。” “来我们一起玩牌。” 高尾抽一口烟,烟头对着林楠的方向。 “不叫你女朋友一起来?” 李泉对着林楠没好脸了,有了对比他觉得林楠太丑了,土得很,来场子玩,人也放不开,完全带不出手。 “过来啊,都是你们宿舍的人,矫情什么?” 阮软想走了。 她总算知道林楠刚才没给她好脸的原因了。 李泉话说得这么明白,林楠没跟她当场撕破脸才奇怪。 她拉高尾的衣服,“我们走吧。” 高尾刚刚给白屿和宋温州发消息。 那边要过来了,走什么走。 “陪他玩会。” 阮软:“???” 您刚刚不是还在怼人,这一会兴致来了,变脸也太快了。 林楠不情愿过来了,抱着李泉的手臂,宣布主导权。 李泉让人上了高浓度的酒,他想把高尾和阮软灌醉。 林楠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喝不了酒。” 李泉最烦她扫兴,“不舒服就回去啊。” 直接撵人,阮软不说话,高尾看戏,李泉的两个室友很尴尬坐着,有个人说,“给你女朋友上果汁吧。” 也算打圆场了。 李泉才不情不愿让服务员给她拿了一瓶椰汁。 阮软手机震动。 打开一看,白屿给她发消息。 老狐狸:【在哪?】 听这个口气,明显知道了还问。 阮软把位置发过去。 老狐狸:【等着。】 阮软:…… 这他妈约架的架势,就像爸爸抓女儿进酒吧一样。 她还不够老实? 第29章 完 李泉打小算盘,本来想着这两个妹子当中也就高尾能喝一点,叫服务员拿来半箱酒,转几把牌把她们两个人灌醉了。 到时候拖外面随便找地方睡了,来酒吧里面玩的,谁不玩这招。 马思柔带人出来,说明她们两个也想。 他就死劲了一直针对阮软非要她喝酒,就他妈离谱,谁知道啊,十把了,李泉都跪了下去。 捞上来的酒瓶都是他一个人喝的。 高尾戳戳阮软的手臂,小声跟她嘀咕,“你以前下场子玩?” “老手啊。” 她刚才想着替她挡一挡都没挡住,阮软算盘算得精,一直在赢。 阮软清咳一声,“以前玩过。” 都是顺手来的东西,她以前不读书,都泡网吧里了,还能落后? 李泉今天算是遇上对手,阮软遛他玩,跟遛狗一样的。 “没意思啊,咱们来玩把大的,各摸三张牌比大小,输的人把剩下的酒一口闷了,敢不敢玩!” 李泉酒意上头,他看着阮软挠心肝啊,这么输下去迟早他先翻,到时候还有什么玩的意思。 “四瓶威士忌,你还真敢叫号子。” 就是高尾都没本事,一口闷四瓶威士忌。 那两室友不说话,都玩自己的手机,林楠想看阮软出丑她也不说话,马思柔顾男人管都不管这边,完全没想着阮软是她带来的人,来替她拦一拦。 想置身事外,高尾明摆着要找她茬了。 “马思柔!” 声音喊得敞亮,高声尖锐,叫人一听来者不善。 阮软拦着她,“我能应付。” 高尾甩开她的手,“你能应付什么,现在就不单单是你的事,那女的拉你过来,自己在一边泡男人,叫别人陪她出门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地求,现在摊上事儿了,眼神都没给你递来一个,今日把牌能玩,输了叫马思柔来喝。” “她不是想泡男人,就当给她送点酒助兴了。” 高尾冲人直接上脸子,酒吧里面蹦迪的人多,马思柔听不见,她站起来就要过去拽。 阮软拉住她,“先别去,我们不玩了回宿舍吧,你要做啥回宿舍再说。” 也是时候和马思柔说说。 阮软想走,否则白屿要到了看见场面,能收拾死人。 “我们不玩了。” “楠楠,你男朋友醉了,看着他一点,我和高尾先走,你来的时候叫思柔一起。” 高尾不听,在学校不好算账,外面才好乱着来呢,“上次那事没在宿舍给她两个巴掌,已经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今天给我整这一出,装聋作哑,不抽她一巴掌我不痛快。” “你性子软无所谓能忍,我反正是忍不了。” “让开,别扒拉我。” 李泉知道她们闹矛盾就在旁边看戏,高尾走了才好,他好灌阮软的酒。 “不让开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她的白莲花嘴脸,垃圾桶都没她能装。” 高尾还能看不出来李泉的心思。趁着李泉没张口,她斜了一眼林楠。 “你男朋友到处发.骚呢,你不好好管管?” 林楠不敢和高尾眼神交汇,这姐们太犀利了。 “走。” 阮软想出去,她往后一退,后脚尖磕到桌子没站稳,摔倒一个人怀里。 定过神扭头一看,哦豁,白爹来了。 高尾收敛了性子,过去宋温州旁边说了说这边是什么情况,白屿脸都黑了,眼神阴得很,就盯着李泉。 “你哪个班的?” 开口跟教导主任一个口气。 都是计算机系的谁不认识白屿,晏清学带着马思柔过来了。 她刚刚聊得开心,看见白屿过来,以为是阮软叫来的,认识大人物有面子,自来熟的过来打招呼,“白学长,我是软软的好朋友马思柔。” 高尾嘲讽一笑,“白莲花现在不耳背了。” 李泉他们宿舍的人都纷纷打招呼。 “白学长,宋学长。” 白屿眼神都不给,马思柔跟贴脸子一样的,顿时尴尬,她小声喊阮软,后者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宋温州圆场子,“坐坐坐。” 一句话算打过照面了,这一下所有人都围成圈,白屿坐阮软旁边。 “哥哥,我们回去吧。” 白屿全场冷脸,阮软凑过来拉她,身上的奶皂味飘过来。 闻着没喝酒,白屿的脸色才好一点。 但还是一句话没回她,阮软心里虚,虚归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屿一来,心里都安定了。 这两大神一来,高尾安静了,看不顺眼的,眼神都不给个。 李泉酒喝多了上头,想跟白屿称兄道弟,“学长,这是你妹妹啊?” “我不知道,今天约她们出来就是想大家交个朋友。” “脸皮真厚。”高尾忍不住嘲了一嘴。 宋温州给她拿了一块蛋糕,“阿屿在,你还担心妹妹吃亏,吃点吧。” 高尾真不想操心,主要是被恶心到了。 说到这忍不住看着阮软说了一句,“真不知道她怎么降住阿屿的。” 性子软成怂包。 阮软穿的衣服都遮掩,纹身藏得好好的,高尾没见过,就单看那张脸,想不明白,白屿喜欢这种? 她这种类型的,以前追白屿的人也不是没有。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通,万年铁树开花了,眼光能正常就不错了偷着乐。” 宋温州没少背锅,白屿不沾女人,他有女朋友,别人也传他们的基情。 白屿让人又上了一箱威士忌,李泉一下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白屿摸牌,没给他想的机会,甩到李泉面前,“一张牌定胜负。” “输的人喝完。” 在场所有人,“???” 喝完一箱威士忌,这不是要人命吗。 “学长是在开玩笑吗?”李泉干笑着,他就是能喝都喝不了这么多,白屿甩出来的牌,像烫手山芋,接也不敢接。 宋温州笑得痞气,“你看阿屿的脸色是在跟你开玩笑,送你句话啊,别怪做学长的没教你,得罪了阿屿,别想在计算机混了,转校都不管用,弟弟。” 李泉尬笑着,他当然知道白屿是什么人物,没想到阮软和白屿有关系。 “小楠,你和阮软一个宿舍,帮我说说话。” 没办法只能拖林楠来讲和了,可惜林楠胆子小,阮软进门的时候撕破脸了都,还讲什么讲,不火上浇油都算大吉大利。 林楠头都不敢抬。 李泉没办法,去求晏清学,“清学,你叫人帮我和白学长说说玩点别的。” 叫人,叫马思柔。 马思柔脸大,真以为自己有面子,越过阮软直接和白屿说话。 “学长,我们就是小打小闹呢,软软也没事,玩点别的吧,你说是吧软软。” 说完又给软软挤眉弄眼,叫她帮着说话。 软软本来不想节外生枝,被马思柔这么一搞,她偏偏要为难为难李泉。 对付白莲花的最高段位就是你要比她更白莲。 “哥哥,你都不知道,他刚刚叫我们玩牌,输完要喝光威士忌。” “一直不饶人,说要走了也拦着不给出去,马思柔更不用说了,表面说我们是好朋友,我出事了她也不管,就在那边,高尾叫她她还当聋子哑巴,哥哥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阮软这一说,高尾给她赏了个大拇指,宋温州看戏的,西瓜卡在嗓子眼。 白屿递给她一个眼神,总之刚刚绷着的脸,没那么凶了。 “你为难我女朋友?” 白爹不吃亏,阮软憋着不说话,什么女朋友,她还没松口。 李泉脸都干了,马思柔更是。晏清学还在,她尴尬站起来,“软软,你怎么这样说,我什么时候没理你了。” “你看看,我们出来聚会我怕你一个人在寝室无聊,我都想着带你。” 高尾打开手机录音器,下午那一会录的,马思柔软磨硬泡要带阮软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 宋温州憋笑,阮软在后背回敬高尾一个大拇指:您才是高手。 马思柔待不下去了,直接拎包走人。 林楠见马思柔走了PanPan,拉着李泉也要走,可惜宋温州翘脚拦着,晏清学那边带着两个室友想帮忙说话。 还没开口,宋温州直接挑明。 “别强出头,想想自己的前程啊。” 衡量再三,晏清学带着两个室友拍拍李泉的肩膀,“我们在外面等你。” 卡座就剩下六个人。 白屿腿往桌子上一搭,盛气凌人,眉眼间满是不耐烦。 “翻不翻牌。” 李泉害怕,去拽林楠,“小楠,我是你的男朋友啊,你去帮我跟你室友说说话,就算了吧。” 人走了大半,林楠脸苍白着,不想失去李泉,只能和阮软说,“软软,你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和学长说一说,放过李泉吧。” 高尾嘲讽,“你们认识多久,有什么交情?” 阮软点点头,“我不为难你,你走吧,他留下就行。” 林楠真舍不得,她还想着救李泉这一会,以后他肯定跟着自己死心塌地,或者自己在他那里也能博些东西。 “你就别和我说这么多了,没用的,你求我干什么,刚刚我和高尾被你男朋友为难的时候,你不也是在旁边看戏一样,有没有想过我们女孩子喝这么多酒,万一我哥哥没来,我和高尾怎么办?” “你们不也是没喝吗,要是想吓吓李泉,目的也达到了,何必咄咄逼人不放。” “说完没有?” 白屿冷着脸呵斥了一声,林楠想出的头缩了回去。 “喝四瓶,喝完就可以滚了。” 刚刚李泉为难阮软和高尾的酒也是四瓶。 李泉骑虎难下,只能打开威士忌的瓶子,开始喝,可惜他不行,喝了半瓶就开始吐了。 宋温州上前一步,把剩下的酒全都泼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死狗模样,想泡马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盛宴地方不行,宋温州在另外的地方重新定了一个场子,四个人出门约了过去。 阮软在后座,白屿坐她旁边,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阮软没想好怎么说,一路都很忐忑,高尾和宋温州说说笑笑,完全感受不到她忐忑的心里。 太要命了,白屿不会打人吧。 阮软:心里怕。 车到点停下来,宋温州和高尾下车钥匙没拔,“做副驾驶。” “我们不是去酒吧吗?” 阮软傻了。 白屿正视她,眼底又黑又深,阮软口干舌燥,“哥哥?” “要喝酒,家里有。” 白屿带着阮软回去,地下车库,直接把人半抱到沙发上。 没开灯,熊抱。 阮软瞥开头,她发现了白爹就喜欢壁咚人,随时随地圈着。 “躲什么你?做亏心事了。” “没有。” 阮软和他解释,“哥哥我没有喝酒,我很乖。” 所以,您能不能起来,这样压着,小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白屿的皮相实在出挑,你盯着他看的时候,不留神会陷在皮相诱惑里面。 阮软垂下睫毛,思绪很乱,忽然发现她不禁撩。 她还实在摸不清自己对白屿的感情,白屿亲她,她不反感不厌恶。 宋温州总拿她打趣,说她是白屿的女朋友,她开始的时候反感厌恶,现在听习惯了,竟然默认接受了。 比如说现在的亲热。 “确实很乖。” 白屿点点头,看她的脸白白嫩嫩,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 “这是奖励。” 阮软好久不说话,白屿掐她的鼻尖,“真傻了?” “没有,只是在想哥哥对我是不是认真的,还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白屿听见这两个字没有生气。值得庆幸阮软开始正视两人之间的问题了。 “哥哥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在老牛吃嫩草。” 就让她占占嘴皮子的便宜,白屿似笑非笑问她,“你见过这么好看的老牛?” “自恋。” 白屿回答她说是。 “老牛很认真,希望嫩草给个面子。” 阮软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就和白屿说,“哥哥,你是不是要拿出一些诚意来。” “你想要什么诚意?” 小狐狸笑得很奸诈,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开口说的是,“哥哥围着我们大学外围跑十圈,抄一万字阮软最美怎么样?” 白屿嗤笑了一声,正当阮软以为他要吐槽她。 谁知道白爹话锋一转,“就这?” 妹妹说是。 “等我跑完十圈,抄好一万字,你要答应和我谈恋爱。” 大学占地面积非常宽,外围跑十圈非常的有挑战性,阮软说好。 “走,现在是十二点,哥哥带你去跑步。” 阮软没想到的是,白屿连夜打电话联系了人,他竟然找了一架直升机,叫她坐上去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看他跑了十圈。 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六点钟。 学校的论坛炸了,直升机的声音在楼上响,一堆人不睡,跑起来录白屿跑步的视频。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白学长在泡音乐系的阮学妹。 阮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白屿气喘吁吁,全身湿透了,全是汗,头发也在滴水,他休息一小会,阮软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一口气吊着不敢下去。 白爹好手段,这么多人。 阮软没落地,白屿一把抱她过去,他累的还在喘气,身上黏糊糊的,周围人都在起哄,拿手机对着她们尖声喊。 “白学长哎。” “那女生是音乐系的吗?” “我之前见到白学长领她过来报名,那时候以为是妹妹,没想到是女朋友,还没有追到手。” “真的好费体力,女朋友是考验白学长体力?会玩。” “牛逼啊,跑了整整十圈。” “那学妹长得挺好看的。” “直升机,白学长家里也太有钱了吧。” 说什么的都有,阮软从来没被这么多人盯着过,她有点难为情。 “哥哥,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招摇。” 白屿斩钉截铁,“不行,我怕你赖账。” 阮软:…… 她就知道白屿打的什么算盘。 赖不掉。 就这样,白屿阮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在一起了,最丢脸的是白学长抱着她在操场说了一万遍阮软最美。 声音越吼越大,跟礼炮声音一样。 周围的人都跟着尖叫。真的,搞下来,他不嫌舌头起泡。 阮软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一连好几个月白学长跑圈求爱的帖子一直都是hot,热度越来越高,阮软出门都被人拍,她后来就不出门了。 不出门要吃饭一直点外卖也不是办法,白屿每天都来找她,每天都被拍,阮软人都麻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闹得很僵,马思柔试图找阮软和解,阮软态度冷淡,她说了一次以后,也觉得拉面子掉价,和林楠商量着找寝室老师换了宿舍,新生宿舍安排得满,换不了。 所以两厢僵持着,班上的人都知道姐妹花闹别扭。 私底下还有人说,马思柔嫉妒白学长追阮软,乱七八糟猜来猜去。 流言四起,马思柔看见阮软恨不得躲着走。 高尾不经常回来住,阮软在宿舍住得窒息。再加上禁不住白屿软磨硬泡,干脆直接搬回去家里去了,只在宿舍挂个名。 还好两个人在一个学校,两个人顺路。 * 日子过得快。 期间没发生什么大事,两人和正常的情侣一样,吃饭逛街,拉手亲吻,偶尔拌拌嘴。 妹妹很乖,哥哥宠着,大点的矛盾都没有,一直都是甜甜蜜蜜。 白屿跟他妈妈讲了阮软的事,白父白母知道这件事情很开心,可能是因为有着袁静的关系,对于两个在一起的消息,开心接受了。 要说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有人在论坛扒阮软的黑料。 还有她以前烟熏妆泡夜店的照片,妥妥的黑历史啊,实在太多了,当事人妹妹看得津津有味。 还没看完帖子被删除了。 取而代之的还是那个hot。 白屿给她打电话,“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不必担心。” 学计算机的人速度就是快,很快就把幕后主使林楠揪出来了。 她被李泉甩了,嫉妒阮软,就开始找她黑料各种曝光,谁知道被白屿查了IP地址,然后被人肉。 白屿也不私下找她麻烦,直接交给派出所处理怎么办就怎么来。 阮软直到毕业了都没有去城中村看过,袁静不在了,她在那个地方没有挂念,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那个给她剪头发的男人。 没收钱,叫什么名字来着,记不得了。 现在要记得的事情是,每天都要回老狐狸的微信,不回要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