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效应》 发现我哥是我粉的搞凰太太之后 枕月眷风 发表于2个月前 修改于1个月前 原创小说 - BL - 短篇 - 完结 现代 - 小甜饼 - 骨科 - 1v1 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兴趣,唯一坚持下来的爱好叫网上冲浪。 某一天我无意间点开了某社交软件的匹配通讯录,发现我哥居然是我粉了三年的搞凰太太。 瞳孔地震。 哦,还有,我暗恋我哥三年了。 林景x林晏 骨科年上,标准甜文,随手摸鱼,随缘更新 第一章 01. 我从来没想到在搞黄这件事上能遇见我哥。 对,是亲哥。 只是把手机放在口袋时不小心蹭到了什么地方,社交软件就自动打开了匹配通讯录好友。 等我掏出手机点开屏幕时它早就运作完毕,我没指望除了我以外身边还会有人玩这种小众搞黄软件,然而上边挂着的唯一一个名字确确实实吸引了我——河清海晏。 昵称后面明晃晃地写着“已关注”,这是我追了三年文的太太。 我盯着下面那串中间四位被打码的电话,熟悉得很,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直到手指快要戳到通讯录的图标是才记起来,这是我哥另一个号码,他说过只告诉我一个,有什么急事就打这个找他。 我试图找到只是重名的证据,然而里面的动态内容却大摇大摆地告诉我——河清海晏就是我哥的号,而我追了三年他写的黄文,在评论区里和他聊了三年的便宜天,外加一堆不重样吹不完的彩虹屁。 我懵了。 02. 林景下午回了趟家,自从他升职加薪当上总监之后就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家也是一脸疲惫。 和我这种一毕业就去酒吧打工,工作之余还能看看帅哥美女的无志青年就像是被一道门分隔在两个世界。 明明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林景就是比我优秀。 我没指望成为他,毕竟大人从小就说要有梦想,真有了什么远大志向又要说你眼高手低,不切实际,我只是羡慕他,羡慕他做什么都会发光,顺便仰慕一下他。 嗯,只是仰慕而已。 03. 出来工作之后我和林景一起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按照林景的工资在市中心买套房算是绰绰有余,却偏偏要跟我挤在这么一间两室一厅里,我问他何苦要为难自己,林景只说不急,等他找到对象了再说。 在没发现我哥写黄文之前,我认为他人生唯一的疑惑就是优秀又多金的帅哥,怎么会没对象呢。 不过现在多了一桩——我哥怎么会写黄文,还写得让我死心塌地地追捧呢。 想不通。 04. 林景进门时我还捏着手机发呆,上面的界面是河清海晏前天刚更新的一章车——落地窗,蒙眼,dirty talk一样不少,下流荤话与色情气氛混合在一块,像沾满欲望的玫瑰花,明知有刺却还要勾着人无法抑制地上前舔舐,当时就刺激得让我射了两次。 真不是我欲求不满,河清海晏,或者说我哥,不仅现实驾车技术优秀,哪怕是网上冲浪都能开辆宇宙飞船不带翻的。 你看,优秀的人哪怕搞黄都还是优秀。 我哥上辈子大概是颗星星,还是最亮的那一颗,这辈子一时脑子没想通,掉进我家来当照明灯了。 可他那么优秀,叫我怎么挪得开眼。 05. 等到林景走近时关上手机已经来不及了,他把我发呆和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看了个遍,我慌张地锁上屏幕,磕磕巴巴地喊他名字,得,被吓到结巴都出来了。 他手臂撑在桌子上,笑眯眯地问我偷偷摸摸在干什么,我随口就扯,说刷朋友圈。 我哥就指着我因为心虚而红起来的脸颊,慢悠悠开口:“你这表情不像刷朋友圈,倒像小时候看黄片被我抓包。” 林景又把这陈年旧事拿出来提了,我瞪了他一眼,他就摸着我的头发说:“放心,小晏长大了,哥帮你保守秘密。” 没等我反驳辩解一通林景就接了个电话,像是工作上的事情,随即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隔着玻璃门看他的背影,林景连背影都挺直修长,好看得不行,光是一根发丝就会让人想起夏日学校里的橡胶跑道,肆意奔跑的少年,还有藏在身后怯于送出的情书。 06. 其实也不怪林景翻来覆去拿这事取笑我,因为我看的是gv——或者直接一点,我是个gay。 被他抓包看片那会儿我还是个上初中不久就发现自己性向似乎与众不同的小屁孩,不信邪地找同学要了网站看黄片,里边的女优叫得再骚我都只觉得吵闹。 一换到两个男人,身下性器立即硬得不行。 07. 就跟林景堂堂一公司总监在网上写黄文一样,我也有没告诉过林景的事情。 他肯定不知道,我喜欢了他三年。 他怎么会知道呢。 第二章 08. 其实我不太懂喜欢,也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一个人。 连哪一天对着林景心动都快要忘记,当我发现我背离血缘与道德,往背德禁忌的那条线单方面迈出了第一步,会想象着他的那张脸自慰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们的父母并非如大部分人一般,他们尊重我和林景的想法意愿,林景优秀他们当然开心,却也不会逼着我要如何向哥哥学习。 我大概已经足够幸运——完满的家庭,从小到大不缺少的爱,优越的经济条件,甚至在这样的环境里,就连我是个同性恋这件事都无关紧要,我大可以寻找到一个兴趣相投的爱人,然后在亲友的祝福声里没有任何阻碍地过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喜欢上了林景,喜欢上了我的亲生哥哥。 甚至是比心动更加过分的事情——想要和他牵手亲吻,拥抱做爱,把血肉以更亲密的方式深深交融凝固。 连看着他的背影,都要先在心里提醒自己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能让心跳不要不分场合地怦怦作乱。 根本不需要理由,我们流着的血就是原罪,我怎么敢说呢。 09. 林景打完电话又坐回我身边,嘲讽我看片这件事算是就这样揭过去了,他又搂着我的肩问我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据林景的回忆,我从小就爱粘着他,连一家四口出去吃饭都要坐在哥哥身边,否则能当场哭出来——我记性不好,总是过了今天忘了昨天,当然不记得这些丢人往事,林景一提我就说他编故事,然而这不影响林景和我之间一向亲密的动作。 他揽着我的肩膀,玩着我的手心,这些于他而言有些幼稚却能随意做出的举动却要我废好大的劲才能憋住扑上去亲吻,做更亲密的事情的冲动。 过去在每一个深夜里看过的,作者名为河清海晏的一篇篇黄文都在我脑子里播报警铃。 一个被我忽略好久的事情终于在林景的体温里浮出水面——我哥写的是bl黄文。 10. 想问他是不是gay。 最后我还是憋住任何可能引起我们之间关系崩塌的话语,只沉默着随他挑选一部文艺片,灰暗的色调和繁复的台词被投在大屏幕上。 房间的灯全被关上了,我微微偏过头去看,发现林景眼睛里都跟有光似的——不然为什么我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忽然就羡慕起电影里的演员来,他们被我哥认真地注视着,也许还会得到心里一句或轻或重的感慨和唏嘘。 总之他们那样真切地吸引了林景的注意力,甚至连我偷偷摸摸望过去的目光都没发觉。 林景,你什么时候能转头看看我呢。 11. 我哥在情爱方面和智商完全不成正比。 朋友圈不是很流行一句什么话来着——喜欢就算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他要是回头看我一眼,怎么会看不见我趁着黑暗偷偷泄露出来的爱意和心跳呢。 这个呆逼。 第三章 12. 我哥认真看电影时的眼神太迷人了,以至于我在他捏着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的节奏里尴尬地硬了。 我尴尬地把腿叠起来,想要以此遮掩住那块凸起,却没逃过林景的眼睛,他轻笑着表示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看个床戏都能硬。 等等,啥床戏?偷窥入迷以至于我没发现屏幕上的电影也放到了气氛粘腻又下流的部分,喘息与肉体的厮磨在这间小房间里响起,环绕在我和林景耳边,实在是色情过了头,光是听着声音想象着林景的脸我就能射出来。 林晏隔了一会儿又盯着我的裤裆,憋着笑问我要不要解决一下,忍着不好。 按照他写的黄文里的剧情,下一步就该是我主动勾引,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轻轻舔湿他的耳垂,配上一句“我要哥哥帮我”。 这么一想我更加软不了了。 然而现实是我慌慌张张起身,狼狈地冲进卫生间,揉着性器想着林景的声音林景的脸,精液溅到瓷砖上,和高潮时没忍住喊出来的名字一样——把我对林景的私心通通摆到了阴暗而不为人知的明面上,连遮掩都像懦弱。 我喜欢我哥,当事人不知道,只有这块瓷砖记得。 13. 等我关了水从卫生间出来,林景已经把电影关了,边吃薯片边招呼我过去,他总是做些崩自己人设的事情,至少工作之外大部分时间像是幼稚小孩。 他翻着手机,说晚上带我出去吃饭,问我想吃点什么。 我对吃的其实不怎么感冒,就说都随他,于是林景把手机屏幕摆在我面前,问我这家店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得,刚好在我上班的酒吧对面。 名字很浪漫,因此可见这是家情侣餐厅,我始终坚定地认为他们应该增设开房服务,毕竟饱暖思淫欲。 “哥……这是情侣餐厅。” 我无奈地跟他解释,总觉得他是在故意整我,想看我笑话,或者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和我进行不讲道理地试探。 可我又碍着心里那点小心思不敢问出口。 “情侣餐厅就不能进去吃了?”他拍了拍我的脸,语气像是嘲笑,“在小晏没搞对象之前,哥哥难道不是你在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 嗯,你是,不仅是,还是我的搞对象人选。 13. 其实我不止喜欢我哥三年,尽管三年对于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来说已经过于漫长。 我今年二十三,我哥比我大三岁。 确认对他的感情花了很多年,挣扎了很多年,无数次想要脱身却最终失败,最后还是懦弱到只敢暗恋。 横亘整个少年时代与现下的每一秒,唯一的亮色和心跳叫做林景。 我不过是个很落俗套的普通人,喜欢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只有看着廉价才能掩盖独此一份的珍贵爱意。 也不想在泥潭里下坠,把光明和月色,还有我哥很好看很温柔的笑一同失去。 要是可以,谁会想喜欢上自己的亲生哥哥。 我觉得我哥谈恋爱那天,就是缓刑多年终于要到来的死期。 在他还没和别的姑娘一起进情侣餐厅,说不定还要开个情侣套房时,我得把这个“第一次进情侣餐厅”的名头给抢了。 14. 摇曳灯火和浪漫音乐。 我想过气氛暧昧,但没想到这么暧昧。 我哥一身正装,连领带都像成功人士一样暗自金光闪闪,而我作为当代标准颓废青年,出门前能换件衣服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我哥像看出我的窘迫和不自在,和他非但不说点什么让我对我们只是兄弟这件事再清醒认知一下,还要举着酒杯对我笑。 我不爱喝酒,也没那个闲情逸致。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哥朝我一笑,我就醉了。 醉在他嘴角的弧度里,醉在这荒诞情爱里。 15. 总觉得脸烫得不行,肯定红透了,胡乱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吃到一半我还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去洗了把冷水脸。 我在水声里听见做爱的声音,是两个男人,被操的那个叫得还挺好听。 除去幼儿园小学那些很无聊的誓言,我没跟谁谈过恋爱,光是确认我对我哥的心思就要我花上那么多年去承认,哪来的时间做花心渣男,情场浪子。 我一直觉得如果真有一天要做爱,我上下都行。 可是对象一换成我哥,我就觉得我必须被他操,还要被他爱。 如果他的性癖就是自己黄文里写得最多的那些,我也可以忍受他奇奇怪怪的癖好和恶趣味,甚至为了他学习着接纳一切。 哥哥爱弟弟,兄友弟恭,有什么不对的呢。 16. 饭没吃饱,孩子就开始先做起了梦,脑补里我们已经到了下一秒就能飞国外领证的地步,现实里我看着我哥的脸连句脏话都说不出口。 我盯着林景的脸,假装被刚才入腹的酒给灌醉,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笑:“哥,我觉得你好好看。” 林景又开始拿笑容勾引我,在缱绻的音乐里开口:“只有脸好看吗。” “对。” 我有意气他,他却不搭理我了,只把盘子里切好的肉往我这塞,一个劲叫我多吃点。 可能就是因为我哥哪里都好吧。 所以连喜欢都不需要理由。 所以倘若我说我们天生一对,他早晚有一天会来爱我。 货真价实的。 甜文。 就是这样。 第四章 17. 我不记得后来这场饭局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我本想装醉,却被我哥一杯杯酒灌到真迷迷糊糊地醉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睁开眼就在我自己的房间,床头柜上还放着杯温热的水。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浮上心头,出房间时看见我哥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穿着休闲装,比昨天的样子倒是好亲近了许多。 我惊讶地问他怎么不去上班,他对着我翻了个白眼,问我是不是整天指望他忙得脚不沾地,我摇着头否认,他又嗤笑一声,开始笑我傻。 其实我哥也没说错,要是我不傻怎么会喜欢他呢。 遥不可及的,高高在上的——林景。 只是我俩彼此彼此,菜鸡互啄。 他不知道我看着他时的恶劣心思,更不知道我这一腔便宜又难得的真心全暗自送给了他。 只是这份违背世俗的,悄无声息的礼物,注定只能被拒之门外,甚至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18. 我没忘了正事,问我哥我醉了之后有没有乱说话——虽然我在酒吧上班,但我大部分时候还是个不喝酒不吸烟的优秀青年。 唯一一次失态是高中时候因为想着林景自慰而自责得不行,买了一箱啤酒拉着朋友去天台喝,事后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做作矫情。 可我记得朋友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哭,是不是失恋。 我摸着脸上的湿痕,愣愣地看着天上几颗不大明亮的星星,抹了把脸告诉他没什么,心情不好而已。 哪怕这辈子可以跟我哥谈一个小时的恋爱我都心甘情愿,我本能地想要靠近他,想要亲一亲他的嘴唇,想要把自己的气息嵌进他的呼吸里。 然而我连跟他谈恋爱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卑劣心思只能藏在几滴矫情到极点的眼泪,被夜风吹走,再继续勾着我哥的肩膀喊他一起打游戏。 19. 我哥一边笑一边告诉我直接在他肩上睡过去了,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酒后吐真言这样的套路在我身上不合适。 我没相信,又锲而不舍地问了两遍,他突然把手里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转头看着我,脸凑到我面前问:“你是怕自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林景不是第一次离我这么近,只是过去总是边开玩笑边揉着我的头发,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尖锐和质问,只能不自在地捏着藏在身后的手指,告诉他只是好奇。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对着我笑:“逗你玩呢,紧张什么。” 我忽然就记起一点昨晚的事情了。 进了我房间之后我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林景就坐在我床边上,听我絮絮叨叨他小时候打我小报告一类的混账事情。 他没说话,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就盯着我,听着我胡乱扯淡。 像里面盛着一潭泉水,清冽的味道叫情爱。 我越说越困,最后眼睛都要碰上,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有谁的嘴唇贴过来。 热的,带着湿润水汽,活生生的勾引。 我被那点热度勾引了,自发地勾着那人的肩膀想要亲上去,却被推开了。 灯被关上了。 20. 林景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也没什么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地把他的关心当成某种亲密,强行将那作为亲吻的预兆。 我哥总是让我误会,他根本不知道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让我胡思乱想一整天。 行吧,我认栽。 小学生文笔,激情摸鱼,惨淡更新,哦耶。 第五章 21. 林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把我丢脸地想要凑上去索吻却被推开的事情用一如既往的玩笑语气告诉我——他那么呆,当然不会知道我藏在嬉皮笑脸底下的阴暗心思。 只要他告诉我,如往常一般嘲笑我,我大可以把这当成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然后继续把这件事丢到脑后,继续和我哥毫无顾忌地打闹互怼。 他总在这些事情上给我面子。 却只会要了我的命。 22. 但既然林景不说,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压抑下质问他究竟怎么想的冲动,然后从他手里的袋子里偷偷摸摸顺几片薯片吃掉。 只要我把那颗被冷水热水轮流冲了个遍的心给收敛住,我们就能做一辈子的兄弟。 日后他要是谈了恋爱结了婚,他的爱人只会陪他半程,而我在我哥三岁时,就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此他再也甩不掉我,甚至连后悔和我相遇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是血缘相依的兄弟,理应在亲情里晃悠着度过一生。 而我贪心,想要把亲情变成爱情。 23. 我哥最近这几天无论多忙总是坚持在八点前回家,然后陪着我吃晚饭,看着我出门上夜班。 关门时的笑容好看到快要晃瞎我的眼睛。 我问他最近对我为什么这么殷勤,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其实我心里对这件事早就有了无数猜测——比如说他可能遇到了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觉得自己要比弟弟率先脱单觉得有点抱歉;或者是他觉得总让我一个人在家,父母也不在同城,怕我因为工作原因学什么坏习惯。 而我最不愿意相信,但却是可能性最大的那种,叫林景因为那天夜里的事情,觉得他的弟弟走上了同性恋这条歪路。 好吧。 我知道我哥不会这么想,他把父母的优秀之处都遗传了个遍,哪怕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他也不会恶语相向。 更何况他自己写的就是同性向黄文。 可就是这样,我更不敢把那些真心话说给林景听。 我怕他为此寒心,却还要因为对自己弟弟的纵容,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也许会温柔地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也许会……答应我某些过分的要求。 就是因为我哥太温柔,我连撒泼哭闹的机会都没有。 我怎么敢毁了他。 24. 我哥面对我的问题只回了三个字——“我高兴”,随后又一脸冷漠地转回去看电视。 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厌倦像是烦闷,还带着点疏离。 说实话出现在他脸上总让我觉得违和。 什么啊,不就一个问题吗。 我总觉得我有病才会喜欢我哥,现在我发现了,我哥可能某方面也有点毛病。 某种意义上,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活该狼狈为奸。 25. 我哥今天下班时看见每个房间都关紧的门,问我又在折腾什么东西,我告诉他房子里有老鼠,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其实这事我也是早上看见桌子上被咬了一小口的菠萝包和掉在地上的菠萝粒才发现的。 虽然林景总是定时就喊清洁工来打扫,理论上来说没有出现老鼠的条件,然而面包上的咬痕还是不可避免地唤起了我内心的冲动。 这几天积攒的坏情绪都落到这只还挺可怜的老鼠身上,我没管林景一脸的复杂,继续低头搞粘鼠板。 五分钟之后,他突然笑出声,还好大声。 “你停一停。” 我听见他说。 我哥声音里的笑根本就没想遮掩,说真的,我觉得他就是在嘲笑我。 “那个面包是我昨天买的时候不小心掐出来的,地上的不是菠萝粒,昨天我不小心打翻了杯黄桃酸奶而已。” 我沉默地听着他说完,甚至觉得自己被他耍了一回。 林景最后言简意赅地总结:“小傻子。” 26.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只知道他那三个字不亚于一切关于他的噩耗,我整个人把他扑进沙发里,用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闭嘴。 我的声音大概很凶,林景突然就沉默了,半点笑意也不留。 我在他心里大概永远只是一个脑子有点傻的弟弟,毫无其他选择。 他的手突然拍着我的肩膀,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声音很轻——我从小就觉得,我哥是比星月还温柔的人。 我还把这句话写进了作文里,成了那篇作文里为数不多地被老师划上波浪线的句子。 林景现在又用一样的声音对我说:“小晏,你别哭。” 他一说我才往脸上抹,湿答答的,光明正大地嘲笑着我的懦弱,我的矫情。 我怎么又流眼泪了。 对啊,我哭什么啊。 第六章 27. 我赖在林景的怀里哭了五分钟,也不能算是哭,只是沉默地闻着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盯着后面墙上的钟,我掐着点从我哥身上爬起来。 其实我真没有多难过,我就是看不得我哥一副蠢样,非要我把一颗鲜血淋漓的真心剖出来摆在他面前才能发觉我这么多年对他的那些歪念头。 只是我还没爬起来,就被林景重新按回怀里,就像真的在哄小时候不高兴睡觉一定要和他聊天看星星的我。 他捏着我的肩膀,声音放得很低,又让我想起晚上那个很近的呼吸——让我情不自禁,也因为滚烫,但凡有胆子伸出手触摸便必定要灼伤自己,连带着最后一丝妄念都要被一把大火毫不留情地烧完。 我当然不乐意只看着我哥转身离开的背景和一地不剩什么残渣的灰烬独自难过。 我收回之前的话,我哥没病,有病的一直是我。 可没办法,谁让我喜欢我哥。 所以哪怕我哥一身正气志向远大帅气多金,我也总有一天要把他拉下水。 28. 我实在被这种矫情的拥抱弄得丢脸到家,林景总算是把我从他手臂里放出来,我故作嫌弃地问他:“哥,你发什么神经。” “刚才眼睛通红哭鼻子的是谁,我看是你脑子抽风吧,”我哥这会儿又变回一副欠揍的迟钝样,捏了下我的鼻子,还要笑着补充一句,“好凶哦,你哥被你吓死了怎么办。” “那我就来给你殉葬呗。” 我随口回答。 林景听见这句话又急了,还挺好笑,我们互相找不到对方的点,生气的方式倒还挺像。 他用手捂着我的嘴,盯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不许乱说话,我怕他再靠这么近真的要忍不住亲亲他,干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他就跟触电一样猛地松开手,问我干什么。 写了这么多限制级黄文,没想到我哥这人还挺纯情。 “我要窒息了。” 林景没理我,然后他把被我误认为老鼠啃过的面包强行塞进我嘴里,告诉我不吃完就不许吃晚饭,我不服气地问他凭什么,他就说是对我作为说错话的惩罚。 他在这种事上总是睚眦必报。 可他也说错了话,我也想要给他一点惩罚。 我真不贪心,一个吻就够了。 29. 好吧,我贪心。 这个认知是在我不小心拉开卫生间的门结果发现我哥在撸管时发现的。 就跟他写黄文技术很牛逼一样,他连低头撸动性器的样子都性感到让我忍不住当场就硬。 为了表示尊重,我还是把门关上,假装恼怒地质问他:“林景你他妈打飞机干嘛不关门!” 我哥好久没理我,等到我的耐心快要用光,在继续开门做点过分事和转身就走之间选择的时候,他把门打开了,直接把我拽了进去。 “跑到我房间来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为什么不锁门?”林景眯着眼睛看我,就好像突然强势起来,“林晏,是我太惯着你了吗。” 我不敢看他,刚才的画面太色情了,我怕我一看见他的脸就会忍不住硬起来,只低头盯着地板上残存的水,小声骂了句:“神经病。” 林景把我推到墙角,膝盖直直往我胯间蹭,我被他不按套路来的动作给吓到,整个人都只能被他按在冰冷的瓷砖上,呼吸喷在耳朵上,一阵一阵地发热。 “弟弟,”他把这两个字念得又慢又色情,也像在提醒我们之间的关系,“看着你哥都能硬,胆子挺大啊?” 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哥写的黄文。 然而由于我是个开车苦手。 这么一搞哥的黄文太太人设就崩了。 这可咋整。 要命要命。 第七章 30. 太奇怪了,不应该这样的。 性器被林景捏在手里,绕着顶端一下下套弄的手法像是在把玩什么玩具,我却因为他落在耳边的低喘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被他扶着腰,他的腿还顶在我胯间,不容拒绝的力道。 “小晏,躲什么啊,”他隔着衣服就往我肩膀上咬,痛得我“嘶”了一声还要捂住我的嘴,手上速度却半点不减,看着我一点点被窜到全身的欲望俘获,只能咬着他的手臂喘气,林景就满意地笑起来,亲了亲刚才咬到的地方,“爸妈没有教过你,要和哥哥好好相处吗,哥哥这不是在帮你吗?” 林景的手就跟没骨头的蛇一样缠在我的阴茎上,每一下动作都像上了春药,让我只能被一阵阵的快感弄软了腿,唯一的泄愤口就是在我哥手臂上留几个深深浅浅的牙印,像是看出我快被他给弄射,林景又掐住根部,低笑着对我说:“小晏,做人要有礼貌。” “哥…你松手、操……你有病吧……”半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扯花洒,把开关一按,冷水就直接从头上浇下来,把我和林景的衣服全给打湿。 然而在水幕之中,林景看着我,手还没从我鸡巴上挪开,凑得太近了,连冰冷的水流都洗不掉他身上让人想要靠近的热度。 鼻尖贴住鼻尖,林景就用像小时候偷偷摸摸要一起溜出去玩的语气对我说话,呼吸是热的,水是凉的,我快要控制不住亲上去的冲动。 然而亲上去的动作却被他揪着我头发而截断,林景的头发也被水淋湿,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下边漂亮的腹肌线条。 他对着我笑,手上却用力到让我只能仰头注视着他:“说脏话不好,该罚。” 下一秒嘴唇都不问缘由地贴上来,舌头撬开牙关就在里面横冲直撞,吸吮着一切湿润体液。 我闭着眼睛和我的哥哥接吻,莫名其妙又蛮横,却让人沉醉的吻。 林景身上总有股让人安心的味道,过去让我能够在失眠的时候不再辗转反侧,现在却让我只想反击,不想再丧失主动权,我试图反过来啃咬他那两片颜色浅淡的薄唇,我哥的嘴唇也好看,最适合接吻。 林景被我搞得愣了愣,捏着我性器的手终于重新动作起来,腿一软就重新被他掐着腰重新破开唇齿,津液交换的声音混着头顶水声在狭小空间里回响,比那天我和他看的文艺片还色情。 下流,卑鄙。 我射在了林景手里,肮脏的体液和水流混在一起,弄脏了他修长好看的手,等他终于松嘴时我的嘴巴已经被吸肿了。 镜子里以奇怪姿势纠缠的两个人衣服是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我们被水围裹着,像是在同一刻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重新淬上血缘的依靠。 如果我们不是一对,那还有谁与林景最相配?直到我射完林景还不放过刚才的话题,一定要我对他说谢谢,我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作为刚才肩膀上那一下的报复。 然后别开眼睛别扭地说了句“谢谢”。 林景又拉着我的手往他胯间摸,他撸完没多久的东西又硬了,语气就跟流氓一样:“感谢不应该诚心诚意一点?” 我盯着林景的眼睛,想要试图从里面看见他都在想什么,然而除了黑与白之外再看不见别的东西,只能闷声骂一句:“你有病吧。” 他的手玩着我的下巴,偶尔还要用指腹揉着下唇,直到我又想开口说话时他才慢悠悠地问:“对啊,和有病的哥哥接吻什么感觉?” 我忍不住就推开他,朝着他喊:“林景,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没有要发火的表情,还是朝着我笑:“怎么,恼羞成怒了?” 看我没反应,只是喘着气瞪他,林景继续说:“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想法,觉得不好意思了?” 31. 直到我一身湿透地跑回房间才后知后觉开始后悔。 我怎么就这么贱呢,求而不得的时候巴不得每天做有林景的春梦,他真在眼前了,我又急不可耐得要推开他。 可能是心事被他在无意间戳破,或者说今天的林景让我总觉得他的迟钝都是假装。 他说得对,我就是恼羞成怒而已。 我既希望林景能发现我有多喜欢他,又不想被他偷窥到我的矫情心事。 重新换了衣服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我才想起去林景房间找他是为了什么——想问问他哪天休息,市中心新开了家餐厅,菜都合他的口味。 我说得真不对,病得最重的明明是我。 脑子昏昏沉沉,我又记起小时候和我哥的事情。 我哥从小就优秀,也侧面证明了他从小就忙。 初中那会儿他去了外地参加竞赛培训班,我一周都没见到他。 他一回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门子风,一看见他在阳台上吹风就想跑过去跟他说话。 脚步没停住,我直接头撞到墙上了。 捂着头坐在地上,真不是我想哭,可眼泪还是因为痛就这么掉下来,我哥蹲在我面前,表情好像很无语,一边骂我蠢货一边去厨房给我拿油抹在撞到的地方。 “我又不会失踪,你跑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看见林景,就想朝他奔跑。 那时候我觉得我哥真好。 现在我发现我哥大概脑子和我也一样有点不正常,可是他在我眼里还是好得一塌糊涂。 32. 林景没多久又衣着得体地敲我房间的门,我晾了他五分钟,喊了句进来,本以为人早就走了,没想到他直接进门坐到我床边。 “小晏,你听说过刺猬效应吗?” 我没好气地直接回答:“没听过。” 他就不说话了,只坐在床边盯着我玩手机,我随手乱划着屏幕,每个软件图标都模糊,根本没有点进去的欲望。 最后还是打开浏览器,查了下林景说的是什么东西——“刺猬效应”来源于西方的一则寓言,说的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两只刺猬要相依取暖,一开始由于距离太近,各自的刺都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 后来它们调整了姿势,相互之间拉开了适当的距离,不但互相之间能够取暖,而且很好地保护了对方。 我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好睡觉了,弟弟。” 他说完就站起身,不忘把被子往我头上盖,大有要闷死我的架势。 33. 其实刚意识到我对我哥有想法那会儿,我伪装成小女生给他写过一封情书,还专门找了字漂亮的同桌帮我抄下来。 托人把信塞进林景的抽屉里,最后那封信和无数封来自别人的情书一样,变成了他给我讲题用的草稿纸。 我哥是没写完的最后一行情诗,是藏在抽屉底层永远不会寄出的粉色情书。 但我更希望他只是我哥,我想要背离道德与规则去奔赴的人。 第八章 34.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一回,被尿意弄得迷迷糊糊爬下床,我房间没我哥的大,上厕所还得跑到外面去——我现在才后悔当年分房间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脑子一抽玩乖巧弟弟让哥哥的戏码。 敲了好几回门确认没人,我才敢推门进去,又因为相似的布局记起几个小时之前跟林景在卫生间里的那个吻,困意顿时挣扎着消失,只剩下窗口吹进来的冷风清醒又刺骨。 重新躺回被子,我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这回想我哥也没用了,只会让我更加没有睡意。 最后只能摸到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准备刷刷朋友圈消磨时间。 随手一点,我就看见我哥更新了一章黄文,发表时间是五分钟以前。 冷光照在脸上,我最后还是没骨气地点了进去。 就像我知道喜欢我哥就和半夜在被子里玩手机,还是侧躺玩一样伤害自己,可是没办法,忍不住。 他早就成了某种特殊信号嵌进了我的血肉和眼睛里,一看见他,就连星辰也陨落。 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却让我心甘情愿地认栽。 35. 喜欢河清海晏的作品最开始是为了搞黄,最简单的视觉刺激总能换来最赤诚的快感。 直到看久了二刷三刷时我才发现,真不是那样的——我不会夸彩虹屁,只知道河清海晏太太笔下的每一段感情都于烈日熔岩般悄无声息地滋生,灼热滚烫又不计后果,非要两败俱伤才算结束。 他最近更新的一篇是一篇师生文,讲的是不服管教小混混和斯文败类老师的故事。 爱哭能打,却甘愿被自己的恋人囚于身下。 世人的目光可以化作最锋利的剑,你说林景文里面的人物是如此,要面对外界的舆论压力,只有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才会有人打着道德正义的旗号欢呼雀跃;我对我哥的爱,又有什么区别呢。 甚至它更残酷,更现实,我们之间存在无数种be的可能性,而仅剩的一种he,我没那个胆子去想。 等我回过神时手指已经放在键盘上,准备和以往一样来句格式标准的“啊啊啊啊啊太太您太棒了我可以我可以”。 最后还是把字一个个删了干净。 最后只憋出一句“太太早点睡,注意身体,晚安”。 三十秒之后,他回复了我一句——晚安。 36. 心里头那点胜负欲让我又在评论界面蹲守了五分钟,发现我哥真的就只回复了我一个人,哪怕其余评论也有他三年以来的老粉。 这种待遇让我不可避免地感到窃喜,就像我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然而那是虚拟的网络世界,我和他都披着像模像样却不为人知的马甲,肆意谈论情爱风月,讲些不适合宣之于口的下流荤话。 等我关上手机闭上眼睛,我还是那个只能在原地等待哥哥来爱我的傻子。 对,我可不就是傻子吗。 37. 其实仔细想想,我从我哥刚发布他的第一篇黄文,粉丝还是个位数时就开始关注他了,后来他越来越厉害,而我在评论区做永远的热度第一——因为河清海晏总是会回复我的每一条评论。 那个时候我给他的第一条评论是“太太加油!你一定会火的!” 他回了句谢谢,后来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仔细想想我也不亏,我也握着我哥的小秘密,我知道他在性上的下流念头,也听见过他自慰时的性感低喘。 我们像天平的两个托盘,筹码与报酬平等交换,可这场交易单向进行,我只能看着我的呼吸不受控地暴露一切欲盖弥彰的秘密,心跳是游码,彼此拉锯不休,等待着名为“回报”的托盘让一切重回平衡。 38. 第二天吃早饭时候,我难得没和我哥主动说话,他也不会主动跟我说什么,我第一次在家里感受到一些我哥或许在工作里才有的冷漠。 直到我慢慢吞吞喝完燕麦,林景才敲着桌子慢悠悠开口:“小晏,生气了?这就不理哥哥了?”他这么一说我就忍不住怼回去:“没,我就是发现你脑子可能不太正常。” 林景也不反驳了,一个劲盯着我笑。 39. 我没想到晚上我下班的时候还能接到我哥的电话,声音大概是他的同事,说他们聚餐,林景被大家一起灌醉了,叫我去接一下。 我赶到他们聚餐的地方,我哥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只有脸是微红的。 一叫他名字就拉住我的手,整个人都贴上来。 虽然粘人的林景让我心快化了,甚至想立刻趁着他神志不清,直接亲两口上去。 可惜他同事在,我只能一脸嫌弃地拉走他,再拽着他回家,坐到沙发上。 我去给他泡水的时候他又开始喊我的名字:“小晏。” “你干嘛呢。” 我把水放到茶几上,站着俯视他,目光在林景好看的睫毛上来回游走。 “快点,亲亲哥哥。” 我愣了几秒,回了他一句“神经病”,刚想转身就走,让这个醉酒的呆逼自己清醒清醒,就被拉着手臂拽到他身上。 嘴唇贴上来,我和林景的第二次接吻。 他醉了,我没醉。 我任由他剥夺着我的津液与呼吸,哪怕是这个男人叫我把心都掏给他也会毫不犹豫。 移开嘴唇的第一句话,林景看着我的眼睛,舔了舔嘴角的湿润,贴在我耳边说:“不听话的小骗子。” 40. 我又跑了。 还是落荒而逃。 第九章 41. 我越来越搞不懂我哥是怎么想的了。 明明一副彻底醉了的样子,可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明亮,盯着我认真看时就像要把魂都给吸走。 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控制我的喜怒,操纵我的爱恨,甚至只是无意间,就能要我辗转难眠一整夜。 我记得那些公众号鸡汤说爱人者才是握有主权的那个,一旦松手被爱者就会失去一切。 过往我还挺相信这一套,并且将此作为每次偷看我哥侧脸的信条,告诉自己我才是占据情感高地的那一个。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放屁呢。 我没了我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哪飞都行,就是去不了我最想撞进的胸膛;而林景呢,他被我爱着,他不知道我爱他,有我没我,他身边总不会缺仰慕者。 其实我也知道,我哥这个年龄还不谈恋爱不是因为情商低,就是他不乐意,不高兴而已。 谁让他总是被爱,选择权从来就在他手上。 我应该装傻,应该用防备的刺把自己武装起来,用最亲密却同样疏离的外壳包裹住我们的关系,把一切过度呼吸,错觉亲吻都当成南柯一梦,梦醒了,总要回到原状。 事实上我也那样做了,然而还是会在偶尔几个时刻忍不住想冲到他面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久了,从高中到工作,他就半点看不出我对他的想法吗。 可是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反正结果都一样。 还是最温柔最认真的那种,却比做了半天还是算错的数学题上的红叉更刺眼。 矫情,我揉着怀里的枕头骂自己。 42. 第二天爬起床我又是一条好汉,无论心里怎么抱怨,日子还是得过,就像我还是得继续喜欢我哥一样。 站在镜子面前刮胡子,我看着镜子里的人——虽然比不上我哥跟神仙一样的脸,但狭长的眼型配上一颗泪痣,也好歹被许多人夸过好看。 反正我觉得我和林景配得不得了。 只是在我一边刮胡子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镜子里突然又多出个人,我没仔细看,差点被吓到窒息,刮胡刀不小心蹭破了皮,几滴血就往外渗。 林景蹙着眉问我刮胡子走什么神,我就反问他大早上走路没声地吓人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只摇摇头,拿毛巾没好气地给我擦脸上的泡沫。 血蹭到毛巾上,就像我对林景的私心,总有一天得不顾正主意愿全跑出来。 你说林景是怎么做到前一天晚上像迷迷糊糊又像神志清醒地亲了我,第二天还能靠这么近给我洗脸的呢。 大概是因为我心虚,而他不会在意。 他的手指不小心蹭过那道伤口,其实不痛,我这么大一男人也不至于为几滴血念叨不停。 真不痛,可为什么一旦眼前的人换成林景,就连对视都一阵又一阵地灼烧着我的心。 43. 我活了二十三年,仅有的几次哭鼻子全给了我哥。 可我还要被他盯到心惊几次,为他哭几次,他才能看见我。 看见他的弟弟,暗地里爱着他的弟弟,以亲情做借口,把情爱深藏。 44. 我哥写黄文的id叫河清海晏。 我是他最老的一批粉,我的id叫桑榆末景。 在无数个他只拿我当成家人的日夜里,这一点点巧合是我仅存的遐想,妄念里残存的真实。 自欺欺人,却总在就要熄灭那把火的前一秒被林景一个笑给重新点起燎原大火。 第十章 45. 就凭我哥现在一脸坦然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只能等他嫌弃地洗完毛巾挂回架子上,试探着开口:“哥,你昨天跟个醉鬼一样。” 林景忽然笑了下,我隔着镜子偷偷看他的眼睛,还是除了好看就憋不出其他的词。 他舔了舔嘴角,不轻不重地看着我说:“这回轮到我问了?我有没有做什么丢脸事?”也没什么丢脸的,不过就是缠着自己的弟弟要亲嘴而已。 偏偏醉了还要摆出一副风流勾人样来,像完全不清楚自己那会儿的表情有多色情,我落荒而逃冲回被子里之后还咬着被角想着他自慰了两回,事后看着沾满精液味道的餐巾纸又来气,只能自暴自弃地扔在地上。 但提起这件事无异于把我所有对林景的不正当心思摆到明面上,他要是有心,他怎么会看不到。 我应该用什么语气呢?嘲笑还是暗讽,该不该借着上次我喝醉酒的丢脸事朝他发脾气,再让他柔声安慰我?还是别提了,处心积虑斟酌半天只为了一个语气一个标点符号,真没必要。 所以最后我只半真半假地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粘在我身上还不高兴下来而已。” 林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反问我:“我不粘自己的弟弟,那应该粘谁?” 你大可以粘着自己未来的爱人,粘着所有爱你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幼稚,只会因为这些反差更加喜欢你。 而不是这个在背地里会想着哥哥的脸自慰的,你的亲生弟弟。 “杠精。” 我小声骂他。 林景对着我很无所谓地笑,还用湿着的手来摸我的头:“还是小时候可爱,会跟在我屁股后面揪着衣角喊哥哥。” 林景的评价让我不得不在意,忍不住就问:“现在呢?” “现在啊,笨死了,嘴也笨,心也笨。” 气死了。 气得我直接就去上了个早班,拿着我哥给我准备好的早餐就跑。 推门离开时他还要目送着我下楼,漫不经心地留下一句:“小晏,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46. 我讨厌他。 先讨厌一秒。 47. 早上酒吧是真没什么人,我曾经给老板提议过可以开设一下卖早饭服务,被他瞪了一眼否决了。 我在收银台后边坐了一上午,实在是没事干,心里也烦得很,开始重新刷我哥以前写的短篇黄文。 骨科年上强制爱。 我哥爱好还挺广泛。 不过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大概是黄文里的哥哥弟弟每天缠缠绵绵纵欲情爱,而要是我把手放到我哥面前让我给锁起来顺便求他爱我,他只会骂我傻逼,再顺手就打个精神病院的电话。 唉,我就是馋我哥的身子,也馋他的心。 48. 好想跟我哥做爱。 想得不得了。 49. 一下班吃完中饭我就回家补觉,我哥大概已经去上班了,门口之前被我踢乱的鞋已经重新规规矩矩地摆回鞋柜上。 冰箱上还有他留的便利贴——买了点鸭头,饿了就吃,别整天玩手机。 租这房子时还是我跟我哥一起看的,那会儿我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住,现在依旧没搞懂。 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比那会儿更喜欢他了,哦,还更矫情。 只是我们一起重新布置的家,贴在冰箱各个角落的便签,桌子上还温热的水。 总让我有种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日色随时间也平淡,像爱侣度过了热恋期还会窝在一起看部爱情电影在床上玩玩小情趣的那种错觉。 当然我跟林景确实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可是你也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突然发现忘记放第二更了。 罪过罪过。 继续滚去学习。 下午大概会更心动和△吧。 第十一章 50. 我哥总是很忙无论学生时期还是工作之后都没变过,以至于他最近的空闲变得格外奇怪,顺便让我觉得他是不是濒临失业。 我没想到我瘫在沙发上喝着可乐看电视时我哥就下班了,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想想看就知道不是为了我买的,随口就问他是不是花店九块九打折促销。 林景笑着说再贵一块钱,顺便夸我难得聪明一回。 在他对我只有单纯的亲情这件事上,我总有过多的自知之明,以至于连遐想未来都想不出我俩能有什么好结局。 我也清楚,我哥还能跟我待在这间房子里住几年呢,他总会恋爱结婚,有自己的孩子,反正一切和我哥挂钩的东西肯定能沾上他身上的光,要是他哪天告诉我恋爱了,我就去浏览器上认真学习,学习怎么当个好叔叔。 他又揉着我的下巴问我在发什么呆,我就随口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哥,你会走吗?” 我特地把意思说得含糊不清,想要知道我哥会下意识理解成什么样,尽管这试探毫无意义,更多时候只会让我翻来覆去地想,最后再得出一个“脑子不正常会喜欢上自己兄弟的只有我自己”的结论。 林景不客气地打了下我的头,语气像嘲笑,又夹杂着点无奈:“你当自己是没安全感的小屁孩?我就在你身边,走什么走?” 我继续玩着遥控器看电视,林景在我旁边玩手机,我用余光瞄到他点开那个黄文软件,未读消息列表里一大串红点,而他就一个个点开,看完也不回复,继续看下一条。 我突然就开始骄傲了,至少我发给我的每一条评论,无论是表白还是做鸡尖叫,林景都会回复我,顺便配上几个表达激动的感叹号。 至少在我们彼此不认识的互联网上,我,桑榆末景于他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 51. 晚饭后我哥问我想不想出去散步,还没等我理他就已经去房间换衣服,我盯着林景买来的花,说实话颜色挺丑,万一他哪天情人节给小姑娘送礼物,俗套到送玫瑰花怎么办。 不过我哥有脸,还有钱,俗又怎么样。 捧着花往哪儿一站,都有人来爱他。 而我只能站在他背后等他回头,他会看见我,然后泰然自若地和我说笑,却从来不分出一秒钟来试着看看皮囊下躁动的心跳。 所以只要捡到我哥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几片花瓣,就像两个无意间偷来的吻,我就知足了。 52. 被他拉到大街上,我们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林景问我酒吧的工作怎么样,我听出这句话藏着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不良风气,怼着他的手臂解释我们是正经场所,没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们两个男人对买衣服不大感兴趣,最后在我的撺掇下,我们开始在书店旁边的甜品站排队,前面是长队,我身边是我哥,他没玩手机,开始盯着我看。 我被毫不掩饰的目光弄得连刷朋友圈的动作都不顺畅,林景嬉皮笑脸地说我耳朵红了,是不是看见了哪个女孩的自拍。 蠢货,我在心里骂他。 只是很快林景的目光又转移到别人身上——一个中途跑过来跟林景打招呼的小姑娘,好像是他们公司的实习生,这回偷看的人变成我了。 眼线画歪了,裙子太短,说话语速太快,我哥不喜欢聒噪的人。 目光也太直白,一看就知道对林景有意思,不过我哥这么呆,不一定能发觉人家那点小心思。 可是她有性别优势,我没有。 我沉默地看着她打完招呼就跑,心里却和我想象出来的,我哥的理想伴侣标准相对照,最后才发现最糟糕的其实是我。 真不是我妄自菲薄,从我对我哥心动的那一秒开始,我早就输了,连兄友弟恭的机会都得靠林景无意识的施舍,和我掩耳盗铃的伪装。 53. 人一走我就变回刚才活跃的样子,顺便请他吃了个原味蛋筒,林景提了一嘴刚才的小姑娘,说她话虽然多了点,工作倒也还积极上心。 旁敲侧击是什么意思,我干脆直接问他:“那你喜欢她吗?” 林景愣了愣,问我:“就这么想给你哥物色对象?” 我没回答,继续拉着我哥闲逛,他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坐在店里吃花甲时开始看手机,一个眼神也不分到我身上。 被林景弄得烦躁,点单时我特意叫了份中辣的,我不太能吃辣,突然记起辣不是味觉而是痛觉这个小常识,心里开始比较我哥和眼前这份花甲哪个能让我更痛。 我没吃两口生理性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我哥还在玩手机。 这回真不是因为林景,辛辣味道在我喉咙里飘荡,喝了两口牛奶还是难受,林景终于抬头了,我觉得挺丢脸,让他一放下手机就看见我被辣哭的样子。 他好像生气了。 54. 东西都还没吃完林景就拽着我的手拉我走,我被扯在他身后踉跄着跟上,然后被他推到边上窄巷子的墙上。 和那天在浴室里一样的力道,隔着黑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听见我俩的呼吸声。 林景叹了口气,手臂突然松下来,然后把我拉进他怀里,声音落在耳垂上,却像不讲道理地在我心脏上开始噼里啪啦地放炮仗。 “林晏你是不是有病?”我曾经也这么骂过他。 “喜欢自己的哥哥又怎么样?你没长嘴吗?说出来会死人吗?”该是鼻子发酸委屈的人应该是我啊,明明是他打着亲情的旗号和我亲密笑闹,让我自知应该在界线之外远离,又要用似是而非的吻让我误解。 可为什么他埋在我的肩膀上开始哽咽,还要小声地骂我“傻逼”。 我抬眼看了看四周,黑灯瞎火的只剩我和我哥两个,微弱灯光笼在他的头发上,我只想捧着他的脸亲亲他,和他说上一天一夜过去憋着没说的话。 “废物哥哥,哭个屁,”我很轻地踢了他一脚,“走吧,回家了。” 林景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哥也会哭,连哭都好看。 “现在不算,等回家了我要听你重新告白一回。” 我要他把过去数年里所有缺失的,迷惘的爱恨通通补给我。 我突然发现——我也是可以仗着爱横行作恶的人了。 55. 原来我哥也喜欢我。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因为道德伦理而失眠。 走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和我哥,我们成了两个大晚上都掉眼泪的小废物,我忍着笑拉住我哥的手。 我们会在神像背后,人潮之中接吻,背着光明撕开枷锁,玷辱圣歌。 而我这个矫情怯懦又贪心的小废物,终于找到了爱。 就很庸俗的情情爱爱。 很无聊就对了 第十二章 56. 直到一路拉着林景的手走到小区门口,我才把在漆黑巷子里的诧异和心惊彻底消化掉,名为喜悦的气泡一点点浮上心头又破裂,我突然就有好多问题想问我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对我是什么感情,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说那种话,又为什么要哭。 最想问的是,他是认真的吗。 最后我只问:“哥,你喜欢我吗?” 57. 林景的回应是把我压在电线杆上,嘴唇不等我反应便靠过来,我们的心跳与呼吸一同在只剩蝉鸣的夜晚里盘旋又交融,我又想起那一天浴室的迎头而下的冷水,湿热的嘴唇和林景盯着我的目光。 人总有些时候不想听到别的声音,比如说现在只要林景再盯着我一秒,我就想跪下去给他舔鸡巴,用林景的表情来证明我们此时频率相同的悸动无法作伪。 我一直觉得成年人的爱和少年没什么大区别,同样炽热而义无反顾,也软弱又犹豫。 喜欢我哥就像是心里头揣了一罐冰可乐,因为他的一个笑一个字就开始摇晃,所有的感情都积攒又压缩,最后又成了我日夜念叨的某个名字,我胆小地不敢旋开瓶盖,怕被溅了满身的失望与难过,悬在半空试探,怕踩错一步就要拉着他一起落地。 而这一刻林景用一个凶狠的吻,咬破我的嘴唇,我们在血滴与亲昵里缠绕,一个事实就这样被确定——我们就是天生一对,那从来不是我的贪婪妄想。 58. 我曾经以为我哥无所不能,除了爱我这件事以外没什么做不到的。 林景用圈住我腰的手臂告诉我,就连最后一件事他也能做到。 根本就没必要问。 因为我哥从来不骗我。 59. 直到我觉得嘴都要被亲肿了林景才放开我,路灯下他的眼睛也像洒进星星的碎屑,把我的那点收不住的爱意和他嘴唇上的湿润都给照亮。 “我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弟弟。” 曾经我在心里骂他的话通通回馈到了我自己身上。 “小晏,现在知道了吗?”他拉住我左手的小拇指,跟小时候秋游在老师的命令下光明正大拽着喜欢的男生的一根手指差不多,我们在用最冠冕堂皇的名头,诉说最不耻也最闷热的爱意。 60. 和林景靠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又问了个很蠢的问题:“那我们现在算是谈恋爱了吗?” 他一脸看弱智的表情对着我:“难道你还想和哥哥结婚,然后生个大胖儿子?” 一不小心就被他给带偏了,我没好气地质问他:“你重男轻女?” 林景玩着我的手指,语气里藏不住笑意:“要是小晏能生,男女哥哥都喜欢。” 说完他就在我耳朵上亲了一口,我后知后觉我和他在讨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题,我直接把抱枕扔他身上,小声念叨了一句“我俩就算飞国外也结不了婚啊”。 “那就淘宝上买个红本,把照片贴上去。” 我总觉得林景没在开玩笑,盯着我的眼神明亮又炽热。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盖过不远处电视机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像是在告诉我过去无数个梦里出现过的人,我的哥哥,也在属于他的时间里一样为着血缘道德而挣扎不休。 如果和他在一起注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点唾骂,要背着罪徒的枷锁步步为难。 那我就要在那一天到来前用尽一切和他相爱。 “行啊,现在就下单。” 61. 时隔多年我重新和我哥躺在了一个被窝里。 他身上总是有好闻的味道和让人想要靠近的体温,是哪怕在热夏里也会让人有拥抱冲动的温热。 我侧躺着问他今天为什么要那么说,林景就揉着我的手轻声开口。 “我以前总觉得你哭起来很可爱,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人,连脏话都像撒娇。” “你从小就崇拜我,这种感情大概可以称之为仰慕,那和喜欢不一样。” “我一直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我的弟弟,想看他哭,也想亲他。” “可是你好像很难过,我只能自负地猜测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掉眼泪。” 62. “如果有一个人来爱你,你会高兴一点吗?”会高兴疯的。 不对,已经高兴疯了。 原来我哥一直都知道我的心虚,我的偷看。 并将此作为我年少无知错认感情的证据。 我们像两只防备的刺猬,像掉在地上的玫瑰,浑身长满利刺与荆棘,却仍渴望彼此拥抱。 进一步退两步的试探,无法压抑的情绪,和带着烟草味道的吻,我和林景都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当做真相是假的佐证,气泡载着情绪沉浮,在暧昧和对视里总找不到落脚点。 只有鲜血淋漓才能彼此拥抱,最合适的距离是保持原样。 可我们都忘了我们本就诞生于同一个子宫,血液与基因,一字之差的姓名,便是我们最相配的证词。 根本不曾分离,更无惧伤刺。 经历了三个小时我家这网络总算是修好了。 害总觉得这里完结也差不多。 但还是写点日常吧。 第十三章 63. 我一直以为我和我哥要是哪天在一起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一次酣畅淋漓的爱。 对,是做爱,那不叫兄弟相奸,我们只是以一种不容于世的情爱纠葛在一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规定过只有门当户对,性别相配的爱情才值得被祝福。 我用藏在骨子里的本能爱着我哥,温柔和呼吸以最轻的力道将我俘获。 我们的爱没有观众,喝彩皆来自于台上的演员,我不需要来自别人的目光,我知道我哥也一样。 曾经这是场独角戏,而现在我的演员,我的哥哥,我的爱人——姗姗来迟,却终于抵达。 所以我仔细想了想,和我哥做爱这件事吸引我的是做爱对象——林景,既然都是喜欢上自己兄弟的疯子了,只有最直白最赤裸的表达方式才适合我们。 我们在黑夜与昏黄灯光里确认彼此相爱,于是汗液在心脏一次次地跳动里蒸发,我们又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彼此相依。 怎么想都有点遗憾,我跟我哥不是双胞胎,在林景不认识我的三年里,他要是哭了可怎么办。 64. 和过去想象不同的是我和我哥只是有些幼稚地握着手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热传递让我们手心的温度一点点趋于一致,我盯着他的眉眼一遍遍地描摹,最后除了爱以外找不到任何结论。 一旦躺在林景的床上,我就觉得他枕头比我的软,被子更舒服。 总之一切我所能触及的东西,都成了我无法松开他的手的证据。 现在要是能睡着就有鬼了,我无聊地在床上翻来翻去,然后我哥不耐烦地捏了下我的手:“安分点,睡觉。” 我干脆坐起身,然后俯身主动亲吻他的嘴唇,林景看着冷冰冰,然而嘴唇和手掌一样,热的,总让我想要靠近,一秒就足够。 我偷到他嘴里的牙膏味,跟小孩似的窃喜,并将此当做我偷走了我哥离开我的权利。 刚想离开就把林景重新按着头亲下去,牙齿乖顺地为主宰我情爱的君王让位,他不厌倦地舔着我的上颚,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接吻真的跟小说写的一样,酥麻又撩人,就像我哥从此在我心里头安营扎寨了一样。 我搂着他的肩不愿意放开,他又用舌尖舔舔我的唇珠,语气像调笑又像催促:“快点睡觉,明天我休息,带你去爬山。” 我趴在他身上,故意撒娇着问:“那要是我爬不动呢?” “那就把你丢在大山里,”我听了前半句就假装要推开他,林景又更用力地抱住我,声音也软绵绵的,比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还腻人,“等到小晏哭着惨兮兮地喊哥哥的时候,我再来爱你。”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一辈子不松开我的手了?”“你想屁吃,明明是我拽着你,你就是个爱哭的小废物,只有弟弟来爱你的份。” 情爱总要在最终落回俗套,就比如我和我哥明明不会分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亲密的人了,却还是会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深夜里说着永远、一辈子之类的废话。 他又开始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爬山,我靠在林景肩上,咬着他的耳朵说好,然后他就把我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重新抓住我的手。 “那就赶紧睡觉。” 因为要等明天降临,所以不得不告别黑夜,不得不闭上眼睛只在脑子里想他。 不得不先把我哥很好亲的嘴唇和黏糊糊的吻藏起来。 感觉暂时完结不了。 毕竟哥哥和小晏还没掉??呢(尽管早就。) 第十四章 65. 第二天我是五点醒的,醒来在我哥身上粘了会儿才发现他眼睛也睁着。 我和我哥都谈恋爱了,那我就可以比平时更不要脸一点,干脆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等到林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假意要去亲他。 “哥,接个吻吗。” 他凑上来时我又故意躲开,对着他不悦的表情得逞地笑,推着他去卫生间,“傻逼哥哥,刷完牙才有早安吻。” 只是林景不知道在卫生间磨蹭什么,我把大晚上夜来非的朋友圈都刷完一遍还不见人出来,直到不耐烦地打哈欠时才看见我哥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出来,没过脑子直接问:“这么慢,你是去撸管了吗?”谁知道林景直接把我圈进臂弯,还沾着水光的嘴唇靠过来,蛮不讲理地剥夺走一切呼吸与注视,顺便窃取走几分爱意做餐点。 林景不让我闭眼,非要我看着他,从小到大我看过这双眼睛太多眼神,过去只在心里感慨一句我哥的眼睛真好看,现在只觉得——他再看一秒我就要硬了。 其实本来就因为晨勃还没消下去。 等到这个满是牙膏薄荷味的吻宣告结束,林景才漫不经心开口,声音慵懒又莫名色情:“猜对了。” “要是小晏刚才再多蹭几下,哥哥就想捏着你的下巴把鸡巴塞进去了,”林景突然开黄腔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屁股也是,又肥又翘,是专门留给哥哥来操的吗?”其实心脏跳得很快,但我还是咬着嘴唇问他:“你犯病呢?”为了掩饰我脸上的慌张,说完就打算跑下床去上个厕所冷静冷静。 结果林景没回答,直接把我抱起来,不顾挣扎就把我带到马桶前——小儿把尿的姿势,他舔着我的左耳垂,笑着说:“好了,小晏现在可以尿了。” 我搞不懂我哥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就变得这么色情,只知道他托着我屁股的手连温度都让我颤栗,尴尬地被他抱着,那点羞耻感让我根本尿不出来,他就吹起了口哨,“磨磨蹭蹭,是要哥帮你摸一摸吗?”太色了,耳朵烫得不行,在耍流氓这件事情上,我真比不过我哥。 最后我还是在他一句又一句的荤话里尿了出来,水声断断续续,像琴键落进我和我哥心里,只是我哥笑得可开心,我丢脸到想找个洞钻进去。 最后我哥终于允许我站到地面上,我直接踢了他一脚,再搂着他的肩膀抱住他,闷声骂他:“林景,你真的有病。” “可是我好喜欢你啊,怎么办?”都怪我哥,他用一个笑都能控制我一切的喜怒,连眼泪都失去自主权。 林景比我高半个头,我顺理成章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手指不留力气地掐着他的腰骂他“混蛋”,而林景只是任由我往他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掐痕,揉着我的头发骂我是爱哭鬼。 就像他生来就注定要看见我的眼泪,再用身体的热度拥抱我,以兄长的名义,以恋人的职责。 这条路曲折又狭窄,我用尽全力想要和我哥并肩行过,哪怕锋芒与利剑将我与他交握的手刺穿,每一份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意都成了要被指责谴责的罪状。 但小部分时候,我只想在他怀里做个可以无理取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讨厌弟弟。 66. 其实我俩彼此彼此。 摸鱼摸鱼 第十五章 完结章 67. 从小我就知道我比不过我哥,所以我多了项耍赖皮的特权。 林景一定要拉着我爬山,像我这种废柴青年光是仰头看一眼就觉得累,本来心里还怀着点旖旎念头,想着和他在山顶接个吻顺便打一炮,结果偷偷摸摸想出门买个润滑就被我哥给逮住。 “一个人偷偷摸摸出门干嘛呢?”我在扯谎这件事上从来是个高手,对上他的眼睛就理直气壮地回答:“买饮料。” 林景非要跟个杠精一样不依不饶,拽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跨出门,“家里有。” “我就喜欢喝外边的。” 胜负欲被激起来,我还真因为这个随口就来的鬼话跟林景杠上了。 “你别装了,就你那表情,想干点什么坏事你哥还不清楚?”他不客气地捏了把我的脸,继续说,“别急,你想要什么我没给过你。” 其实林景没这么说之前我还挺害怕——怕这几天以来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我在梦里和他肆意接吻,挥霍爱情,哪一天睁开眼就又要回到冷冰冰的现实,我还是只能看着我哥的背影,连走上那条小路的机会都没有。 可林景的表情就像在骂我蠢,虽然很欠揍。 但我喜欢这样。 “那想和你做爱也可以吗?”我哥流氓地捏了把我胯间的肉,在我耳边低声说:“做,今晚就做。” 68. 最后我还是开了个后门,我和林景直接开着车上山——我坐在副驾驶无聊地玩着矿泉水瓶,看瓶身在阳光下透着光。 无论是发着光的水瓶还是头顶的日色,都没有我哥的眼睛好看。 我拿手戳了戳他,还是没忍住问:“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没指望林景会回答我——我们的关系并不需要一句句虚妄的爱或者喜欢来定夺抉择,我爱我哥,他也爱我。 这早就在那个夜晚,或者是过去不为人知的很多年里成了某个既定事实,我们注定是兄弟,我们也注定要相爱。 所以我没有想到林景中途停下车,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偏过头看着我:“说不清了……我只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好看,每次我在学校里看见他们围着女孩子转,就忍不住想,我弟弟比她们漂亮多了。” “你高考的那一天,笑眯眯地告诉我要跟我考一个学校,那天天气不好,可是你笑弯的眼睛比每一个夏日都更温软,更耀眼。” “你哥不会说什么情话,就想告诉你一件事。” 他解开安全带,转身和我接吻。 一个很轻的吻,我却听到了柠檬水的冰块摇晃声,眼前的山林都模糊;他比那片绿意更温柔,看着我的眼睛像情不自禁落进去的星星,“以前我想保护你,现在只想爱你。” 这次我没哭,我只是握住他的手,将亲吻烧灼得更加炽热。 再次发动汽车之前,我拿出手机和他拍了张照片,我们两个的嘴唇都红得不行,我哥怎么拍都好看,直接随手挑了张设置成手机桌面。 代替了过去的一片黑色。 69.我也想爱我哥。 用林景写过的每个字句都无法轻易概括的爱。 70.到了山顶才发现也没什么,不过是破破烂烂的凉亭,身上出了汗,是因为刚才和我哥接吻时太紧张。 我拉着他坐在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吹风,凉风吹过林景的头发时我就侧脸看着他,企图用我的目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可就连注视都像是玷污。 我和我哥十指相扣,发了条朋友圈,拍的是对面的山,背着我哥偷偷把文字编辑成“河清海晏,桑榆末景”,他笑着问我在干嘛,我捂着手机没回答,结果手不小心一碰就发送了出去。 权限已经设好了,只有我和他才能看见。 林景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翻开朋友圈就去看,没过几秒又露着牙齿对我笑。 这八个字足以证明我跟我哥在网上冲浪时的关系,我以为他被戳穿了会恼怒,然而林景只是在我的手指上比划着,声音不紧不慢:“做了太太三年的小粉丝,愿不愿意做太太的太太?”有点绕口,还有点好笑,我忍不住笑出声,他也跟着我笑。 身旁的风是凉的,我却听见他的心跳。 71. 光是跟我哥瞎聊天就能在这里待上一天,更何况是缠着他时不时接个吻。 我喜欢他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道,也喜欢他看着我的认真表情。 最喜欢他。 我问林景为什么会想到写黄文,毕竟他这么厉害的人,要是不写黄文光凭着写写剧情就能发家致富,他就揉着我的头发让我靠在他腿上,“那个时候你叫我帮你拿去修手机,处理文件时不小心看见了那个软件,和你以前下载的黄文。” “写得挺烂,我的弟弟就算看黄文也得看最好的。” 我哥就是我哥,这种话都能自信地说出口。 我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日光,问林景为什么做人这么自信。 他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我对什么都有自信,除了爱。 我从他腿上一下子坐起来,抱住他的肩膀,嘴唇凑过去,又在快要亲上的距离停住。 和我哥在一起没多久,我们就像变成了接吻狂魔,借一切理由彼此亲密交缠,理所当然地亲昵,天经地义地亲吻,又在爱里疯魔。 “哥,那你现在,”我舔了下他的嘴唇,又马上收回去,“对什么都可以有自信了。” 72. 中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我和林景在雨幕里丝毫不慌张地拉着手坐回车里,我们的衣服上都沾着水痕,我盯着林景被雨淋到裤子,催着他快点开车回家。 他又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我干嘛这么着急,我直接凶巴巴地告诉他:“回家吃饭,饿死了。” “然后再做爱。” 后面半句话我还是没底气大声说出来。 我觉得我要忍不住了。 根本就等不到晚上。 73. 我半只脚刚踏进家门就被林景拖着腰按在地毯上,没几下就把我下半身脱了个干净,牙齿往肩膀上留下一个牙印。 “小晏,自己送上门找操,哭了就别找哥哥,嗯?”我不信我哥真敢把我弄哭,干脆用脚趾磨蹭着他胯间的东西,舔着嘴唇叫他随便操,哭了他就是我大爷。 他转身就从鞋柜上边的抽屉里随手就把避孕套和润滑剂扔下来。 我没想过他早就买好了这点东西,林景面无表情地让我自己扩张。 第一次就这样对自己的弟弟,简直不是人。 我骂他。 林景就蹲下身,手掌拍了拍我的脸,“我的骚弟弟天赋异禀,天天想着勾引你哥,现在还要一副矜持样,装给谁看呢?”“哥哥今天就把你操尿,好不好?” 74. 这样的林景反而就让我更想气他,看他因为我的话而被主宰情绪的样子。 故意分着腿把润滑往穴口倒,黏糊糊的感觉反而让我不自在起来,又想着要让林景忍不下去,故意用手指在穴口搅动,弄出色情的水声。 林景点着头让我继续,光是被眼神盯着性器我就已经硬了,动作生涩地把手指往里边探,奇怪的酸涩蔓延至全身,又在无意间戳到内壁的时候被快感挟裹着亲吻涌上来,林景用嘴唇封住我没忍住的喘息,一边骂我欠操一边把我的手指扯出来。 我还没看清与穴口分离时勾出的细丝林景就不讲道理地换成自己的手指,以撕咬的力道亲吻我的嘴唇,我们好像在这一刻都疯了,剥去人模人样的皮囊,只剩下燥热又野蛮的内里,我听见心脏的搏动,血液的洗刷,我在手指的顶弄里被林景占有,以另一种方式再次与他相连。 他是我的哥哥,注定要来主宰我,也要被我爱的人——这个认知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浮现过。 他按着我的头去给他舔鸡巴,我就故意含着龟头用舔棒棒糖的方式嘬出水声,下一秒性器就挤进口腔,不讲章法地横冲直撞。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偶尔还落下几声惊雷,和头顶的白炽灯光交融在一块儿,而我们像不顾伦理也要彼此占有的爱侣,林景的鸡巴毫不留情地操着我的嘴,涎液不受控地从嘴角流下,他嘴角还带着笑,看着我的眼泪被一点点逼出来,终于大发慈悲地抽出性器,揉着我的嘴唇嘲笑我:“怎么哥哥还没操进去就哭了?”他说些下流话的时候总爱说“哥哥”两个字, 像是在强调我们之间的身份,然而性欲上头,我只能从叠字里闻见暧昧的气息,反而徒增情迷意乱,我主动扒开后穴让他进来,他看起来又因为我的主动勾引不高兴了,性器戳在穴口就是不进去。 我故意喊林景的名字,喊得色情又下流,软肉被挤开,润滑在一次次的抽送里被打成白沫堆在外边,林景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顶,没用他黄文里的那些技巧就足够让我浑身颤抖,高潮来得猝不及防,我咬着他的肩膀射在了他衣服上,原本干干净净的衣物就这样被我们苟合的证据给弄脏。 林景一边操一边让我看他,亲吻着我的眼皮说我的表情好色,就像欲求不满一样,我从来不知道他不仅会写黄文,就连床上也有那么多骚话,乳肉被他啃咬得红肿起来,雷电像是掺在每一次抽送的快感里,让我只能缩在我哥怀里被他撞得只会呻吟。 也许憋不住的人不止是我一个,林景的性欲在雨里肆意挥霍,性器不加节制地被操射几回,到后来一点快感就能要我哭着求他停下来,林景得意地笑起来,舔着我的鼻子小声说:“小晏被哥哥操哭了。” “呜、你是我大爷…别弄了……”我从来没想过我再次为林景哭是在情事里被高潮弄哭的,精液通通射在肠道深处,在性器抽出时就顺着腿根往下滴。 他抱着我去浴室清理,我哑着嗓子骂他是混蛋,林景一脸欠揍样,开始亲我的锁骨,“可是你爱哥哥,没办法。” 嗯,他说得对。 75. 白日宣淫完我和我哥又补了个中饭,我跟他抱怨屁股痛,腿也酸,林景就不要脸地让我坐在他腿上,我也真就顺着他的意思坐上去,没发生什么黄文里的标准情节——虽然我哥好像是硬了,不过没再来一次。 我心心念念好几年的愿望终于得逞了,雨也渐渐小下来,只剩玻璃窗上点滴水渍,我看着窗外摇摇欲坠的枝叶,问我哥喜欢下雨天还是晴天。 林景的回答很土,但我很喜欢,顺便偷偷记下来放进了备忘录。 不过不能让我哥看见,就设了个密码,是他的生日。 “只要小晏爱我,什么都喜欢。” 76.晚上我们又在黑暗里偷偷摸摸牵着手出去散步,坐在河边长椅上吹风,林景眯着眼睛像是要在温柔夜风里睡过去。 我盯着他的睫毛发呆,又在他睁开眼时被抓了个正着。 “哥,你别松开我的手。” 回应是林景捏住我的手,嘴唇飞快地亲吻过,认真道:“废话。” 我看见五彩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落在我们交握的手指上,老旧栏杆上的蜘蛛倒悬着,喷泉声音在耳膜翻涌。 而我和我哥忽略身后过路者的奇怪眼光,肆意妄为地牵手接吻,把伦理的最后一根防线踩踏彻底,林景问我还记不记得那天说的刺猬效应。 怎么会忘记,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那会儿在暗示我什么。 78. “我们都软弱又胆小。” “可我们现在,不需要彼此刺伤,也能够拥抱取暖。” 灯光映在他发间,也像给我的心注了一剂解药,所有快感过后,关于未来迷茫的一切都重新寻得归所,我问我哥怕不怕别人的唾弃。 “哥不怕,哥只要你。” 79. 我突然就明白,我和我哥会在一切最残酷的责骂声里,拉扯着彼此继续走过无数个三年。 痛苦与亲吻相抵,日光与雨水彼此融合,爱找到了归处,于是大张旗鼓地宣告着日复一日的爱恋。 我暗恋我哥三年了。 我和我哥谈了个恋爱。 完结辽。 希望这是个温柔的故事,也希望大家能喜欢。 感谢阅读,番外随缘(真的随缘。 )很无聊的小短文,感谢大家的评论啦 第十六章 番外一 1. 我从我哥手臂里挣脱出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昨天晚上被林景拉着看电影,剧情早就忘了个干净,只记得我和他在晦暗光线里接了几次数不清的吻。 闹钟也踩着点响起来,是林景的手机。 一解锁看见的壁纸就是我俩的照片,我哥一如既往的好看,笑不笑都跟神仙下凡似的,只是死亡角度怼着我的鼻孔,让我只想拿枕头闷死他。 但我最后还是没去跟他闹。 我哥连着加了好几天班,酒吧老板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掐着点放我们下班,一天下来根本见不到林景几面。 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清楚他昨天晚上难得颠倒的作息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安慰。 我的胆小鬼哥哥总是喜欢把话都藏在心里头,只给我闻他嘴里的薄荷糖气味。 可他的眼睛,他的笑,分明字字句句都在说“爱”。 可我想做个善解人意的弟弟,给足林景面子。 他说不出口的,不想说出来的,那就让我来说。 我始终迷恋我的兄长,三年如一日,爱他温柔的笑,也着迷于暧昧不清的吻。 幼儿园的时候,我本来能得第一的拼图比赛因为不小心摔到地上,最后只不情不愿地拿了个第二。 后来林景的名字就像幼年时无意掀翻的拼图碎片。 只是奖状被贴上又取下,结局是被锁进装废品的箱子里不见天光。 而我对哥哥的爱被拆成一块块碎片,嵌进身体的每一道缝隙,除了爱他,再无选择。 2. 说得通俗易懂点,我爱林景。 是哪怕从一个娘胎里出来也不能舍弃的爱。 3. “哥,早安。” 我蹑手蹑脚下了床,生怕吵醒林景,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能睡个好觉。 难得轮到我给林景做早饭,我翻开手机盯着百度上的食谱五分钟,又和空荡荡的冰箱大眼瞪小眼,最后我还是选择屈服,换好衣服去小区门口买了两碗大馄饨。 等我慢悠悠地晃回家,我哥也醒了,看见我进门直接把我搂进怀里,私底下他总是不吝啬一切亲密举动,非要看我不好意思才罢休。 只可惜我比林景更不要脸,回搂着他的腰,踮起脚尖亲了亲他。 这个吻被炽热日光,清凉牙膏给环绕,我哥纵容我的每个小动作,又要用他好看的嘴巴来吻我的额头。 林景就这样拿着不存在的、爱神的箭,在最最平常的一个早晨将我捕获,我只能张开手臂选择拥抱。 4. 看着日历我才发觉又快到了交房租的日子,刚想知会我哥一声,他就跟训狗似的拍拍沙发让我坐过去。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你这什么态度?” “小晏,跟你商量个事。” 林景拿过电视剧遥控器开了静音,说出的话像是什么分手前兆,表情却自然得找不出半点破绽。 “有屁快放。” 我催促他。 我眼睁睁看着林景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塞进我手心里,很欠揍地笑:“想请你一起搬个家。” 我给愣住了。 林景说房子是在我俩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买好的,天知道地知道,爸妈知道,就我一个人跟蠢货似的被蒙在鼓里。 他盯着我的表情,嘲笑一样揉我的头发,又说这是送给我的,迟到的生日礼物。 5. 我的上个生日是跟朋友一起过的,爸妈趁着假期出去旅游,林景又被派到外地分公司帮忙。 我这人爱面子,对着一帮狐朋狗友还要瞎扯淡,告诉他们我哥烦得要死,东管西管,跟个老妈子似的。 于是谁也不知道,我有多想给林景打个电话,听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生日快乐”,或者是任何一句客套又疏离的废话。 在kvt待到十一点,大家也都玩了个尽兴,在门口打车的时候有人问要不要把我捎回家,我捏着手机摇头,说自己打好了车。 黑屏底下是我不敢点进去的通讯录号码,我吹着晚上的风,看那帮吃饱喝足的好友们没良心的一个个跟我告别。 被灌多了酒,脑子也昏昏沉沉,打开软件叫了车,靠着栏杆试图吹风清醒清醒,忽然意识到好像每个生日我总要想起林景,总要求之不得。 然后电话铃声响起来。 我接到了我哥的电话,备注在我视线里跳出来时倒像是个因为求而不得而造出的荒诞梦境。 林景的声音穿越两个小时的车程,绕过一切吵闹喧嚷,最让我沉溺的信号穿透耳膜,手表指针转过一圈,在“12”上晃悠悠停下。 “林晏,生日快乐。” 6. 记忆和我哥的嗓音一起再次勾住我的心,我捏紧那串钥匙,回答是踢在他小腿上的一脚。 “傻逼林景,”我骂他,顿了下又小声说,“好。” 爱对我而言从来像是个未知数,我能憋出几百字读不懂题目意思的作文,却捏造不出半句有关林景的谎话。 怕一张口就要露馅,更怕这份大逆不道的爱被随意践踏羞辱。 因为林景说别怕,所以我只想,只能听他的话。 我彻底掉进“河清海晏”四个字织成的陷阱,将错就错,任凭爱肆意生长。 7. 我仰起头同林景接吻,余光瞥见窗外春光烂漫,日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