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Delphic 设计师与偷窥癖,记一个黑甜的夏天。 文案: 发表于2 years ago 修改于2 years ago Original Novel - 三观不正 - 暗黑 - 强弱 中篇 - 完结 - BL - 现代 第1章 A市的夏天实在闷热透顶,辛辣的阳光炙烤着这个充斥着钢筋水泥的城市。路人皆是背心短裤,恨不得裸奔在街上,唯有一个抱着纸质购物袋行色匆匆的男生有些引人侧目。 两只长长的袖子把杨希细瘦的双臂遮得严严实实,但他大概也是觉得热的,背后已经有点汗湿,下半身穿着短裤露出的小腿和发梢间若隐若现的皮肤都是惹眼的苍白。 杨希不希望被任何人注意到,脚下的步伐不自觉更加急促起来。 “叮——”电梯到了7楼,杨希抬手揩了揩长长的刘海下渗出的一滴汗,一出电梯却看见家门口站着个陌生人。 那个人很高,干净的短发清清爽爽,即使被身后的画板遮住了后背杨希也能猜到身体的主人一定宽肩窄腰,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臂因用力而绷出紧致优美的肌肉曲线,灰黑色的短裤下露出一截麦色匀称的小腿,简直就是男模的身材。 “奇怪,应该没走错啊……”拖着行李箱的禾凝听见电梯的声音下意识回了头,杨希怀里抱着购物袋愣愣地看着他。 杨希认得这张脸。 “杨希?”禾凝有点惊讶地说。 杨希没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禾凝,更没想到禾凝认得自己。 “你是……禾凝?” “你记得我?” 这句话应该由杨希来问才对,禾凝可是高中时他们班鼎鼎大名的艺术生校草,杨希暗恋了整整三年的人。 可惜,杨希这样自认蝼蚁般的存在哪有资格主动接近禾凝哪怕一分一毫? 雪白的手心沁出的汗几乎洇透了纸袋,杨希觉得这里比室外还热,他眉头突突地跳,竭力扯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高中谁不记得你呀,大校草。” 组织完这句话杨希的脸瞬间涨地通红,好像初愈的失语病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么艰涩,更多的汗液从后颈稍长的头发滴下,有点痒。 事实上,他确实很久没有跟人正常交谈过了。 禾凝被逗笑了,“只是个无聊的头衔而已。”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杨希的目光有些闪躲,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禾凝说话,这在高中的时候是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杨希甚至不敢问禾凝为什么会记得他,因为他在高中……简直称得上是个臭名昭著的存在。而他跟禾凝当然是…… 云泥之别。 “你是这里的房东吗?” 他猜到禾凝一定听过那些传闻,但对方依旧声线温润,对自己这样的人都很友善,性格真的很好。 “啊,对,我是。” “好巧,我是来租房的。” 他居然、居然就是那个租房的!这意味着…… “噢,你、你稍等一下。” 内心燃起一簇簇烟花,杨希的手小幅度颤抖着,汗湿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禾凝的注视下艰难地插进锁孔。 “你喜欢吃海鲜?” 禾凝比杨希高不少,他低头时的视线正好将纸袋里的内容一览无余。 “啊,对,”杨希抱着纸袋的手一抖,想起自己刚在超市买的基围虾,“但是我有胃病,不能常吃。” 杨希立刻就后悔自己画蛇添足地说了这句话,也许人家只是客套一下,根本就不想知道更多,自己真是蠢极了。 禾凝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杨希没有得到回应,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心里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看吧,他果然不该自作多情。 “很抱歉,我家有点乱。”杨希的语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把禾凝领进家门,但显然没有刚才那么雀跃了。 “请你等一等。” 杨希动作稍快地换下毛绒拖鞋,把手里的食物放到厨房里。 禾凝一进门就就感受到一阵空调的余冷,独居的杨希家挺大的,其实不算乱,也没有异味,只是门前的地毯有点卷了边,右手边的电脑桌上放着吃剩的泡面杯和喝剩一点可乐的玻璃杯,鼠标旁还有几个药盒。左手边布质的沙发上有一张没叠起的薄毯,铺满的素色地毯干干净净,只是紧密拉起的厚重窗帘透不进一丝阳光,显得房间有点压抑。 杨希出来以后径直走到电脑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这是钥匙,你的房子就在对面。” 杨希指指外面那道与他相对的门,把钥匙递给禾凝。 “好的,谢谢。” 禾凝欣然接过钥匙的时候,掌心无意间地碰到杨希的指尖,杨希立即感觉到他的食指有点发麻。 “房租我稍后转账给你。” “等等!” 禾凝转身,“嗯?” “你……真的要租吗?”杨希想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一只手不停地蹭着那根被禾凝碰到的手指,但旋即他又怕禾凝会因为他的问话改变主意,再次怪罪自己的愚蠢。 “当然。”禾凝的语气很是坦然。 “那……三千就可以了!” 杨希绕在背后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他真该庆幸自己的房租足够低廉。 为了让禾凝长期留在这,杨希必须想办法吸引他。 禾凝扑哧一声笑了,“这是友情价么?” 杨希听到“友情”两个字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僵硬,即使他知道这只是个用于调侃又被滥用的术语,但这个字眼让他的心脏又活跃起来。 “对啊。” 杨希的视线下移,抿着上扬的嘴角,简直像个初恋的小女孩。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谢谢你了。” 禾凝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他们在高中虽然同班,但并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叙旧的必要。杨希晕倒似的软在沙发上,脸朝下,揪住薄薄的毯子。 今天真是……二十几年来最美好的一天。 杨希偏过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点红晕,稍一伸手拿出了茶几下的一个黑色的盒子,正准备打开时,手机的信息提示音突然响起,那是一条来自租房软件的禾凝的消息:“对方给你转账房租4000元。” 杨希一下子坐起来,禾凝果然还是看不起他这种人……不屑于接受他的恩惠。 杨希有些沮丧地捂着脸,紧接着又收到一条消息:“大家赚钱都不容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噢。” 杨希关掉手机,心脏砰砰直跳,他对禾凝的感情……在短短几分钟的接触间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 可禾凝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房东那股不为人知的,异常的兴奋。 第2章 “拜托了这次一定要成功……” 杨希盯着烤箱里暖色的灯光下慢慢膨胀的纸杯蛋糕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厨房。 他把十几个焦黑的失败品扔进垃圾桶,然后将沾满面粉的厨具一一洗净。 烤箱的运作声停了,杨希打开箱门,香甜的味道溢满了屋子。 他戴上手套取出蛋糕,挑出一个不那么完美的成品扔掉,他刚才已经忍着没往湿软的面粉里混入自己的精液,现在又生生忍住往剩余的蛋糕里头放春药的冲动。 杨希摸了摸口袋里小巧的物件,站在禾凝家门外驻足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谁?” 门一开,屋里飘来浓浓的颜料味,禾凝手里正拿着调色盘,光洁的指尖和手背都沾了些斑驳的颜料,高大的身影俯视着门外的人,“杨希,是你啊。” “抱、抱歉,我有打扰到你吗?我做了蛋糕……” 杨希的视线不知道往哪飘,捏着手里的纸盒的指尖泛了白。 “给我的?”禾凝眉头微微一挑,“进来吧。” 杨希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进入禾凝的私人空间。 禾凝在大三时就是设计师助理,毕业就当了设计师,目前还是实习阶段。屋子的布置以黑白灰的色调为主,客厅里摆着一幅半成的画作——一朵渐变的犬蔷薇。 “随便坐。”禾凝很随意地招呼着,用湿巾擦了擦手,两个年轻人之间也不用卖弄客套。 杨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品尝的表情,问:“好吃吗?” “还不错。”禾凝赞许地点点头,笑了,“改天教教我吧。” “好啊。” 他居然在跟禾凝聊天,在不到五米的距离之内。 “对了,你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啊?” “啊,我?”杨希被禾凝这么一问,两手一摊有点尴尬地回答:“我没有找到工作,暂时是收房租的无业游民,偶尔会写些东西赚点稿费……” “哈哈,真羡慕你,我每天赶设计稿别提多累了。” 白皙的脸颊浮起一丝血色,杨希的嘴角微微上扬,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他可没忘记今天来主要目的。 “那个,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当然可以,别客气。” 杨希关上卫生间的门后,深吸一口气,隐隐兴奋地掏出口袋里的针孔摄像头。 安在哪里好呢? 镜子旁的插座孔里?天花板的缝隙间?浴缸的上排水孔?…… 杨希想了一会儿,决定把它塞进盥洗台上的小盆栽里。 他仔细地拨开盆栽中心根部的一点泥土,把袖珍的摄像头塞了进去。 他拿出手机,打开监控画面,对着浴缸调整了一下盆栽的角度,直到手机屏幕里同时出现马桶,浴缸和洗手池,再捻起旁边的泥土一点一点地铺平,拢拢周围的叶子。 完美。 完成这一切后,杨希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杨希望向镜中的自己,隐隐有些神经质的表情,苍白而病态的脸,淡红的唇,被刘海遮了一半的眼睛下有一抹睡眠不足的青灰色。 他在出卫生间前没忍住把禾凝的浴巾捂在脸上,狠狠嗅了一口。 禾凝的味道…… 他差点就硬了。 但他出去的时候及时敛去了脸上那种得逞与期待的激动。 禾凝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杨希出来了便抬起头笑了伸了伸懒腰,露出腰间一点紧致的肌理,“你的蛋糕很好吃,谢谢。” “你喜欢就好。”杨希的肩膀很窄,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又很白,如果不是有一颗稍明显的喉结和平坦的胸膛,准会被人认成女孩子,毕竟明显雄性激素分泌不旺盛的他连腿毛也没有。 “对了,我得先回去了,家里要打扫一下。”杨希发誓他真的很想再跟禾凝多待一会儿,但他更想回家守在电脑前看些别的。 “好,慢走。”禾凝始终很温和。 杨希一进家门就匆匆甩掉鞋子,火急火燎地打开电脑,如愿以偿地看着屏幕里禾凝的卫生间。 他等了一会儿,可禾凝似乎还没有要上厕所的打算,他有点沮丧地去厨房倒了杯水。 等杨希再次回到电脑前时,卫生间里多出一个人,是禾凝! 禾凝站在马桶前,解开裤子,杨希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下腹浓密卷曲的毛发,以及正在排尿的尺寸可观的性器。 杨希有点硬了,他凭着感觉伸手到两腿中间慢慢抚慰自己,喘息着想象禾凝结实有力的大腿如何抵在他双腿中间,又热又硬的器官又是如何侵犯他的身体。 “嗯……禾凝……”他喊着性幻想对象的名字,透明的黏液一滴一滴溢出铃孔,可就在他双眸迷乱快射出来的时候,浑身的血温忽然降到冰点——禾凝盯着盆栽,轮廓优美的脸正对着摄像头。 不会……这么快被发现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杨希的脑神经飞速运作,被发现了要怎么解释? 上一个房客留下的,他也不知情?或者他安在这里为了防盗,在禾凝入住后忘了拆下来? 鬼扯!谁会把针孔摄像头放在浴室里防盗? 杨希想象了好几种可能的后果,最合理的就是禾凝满眼厌恶地报警然后搬走。 杨希一想到那种他在高中遭受了整整三年的、来自别人的嫌恶的眼神,会出现在他喜欢的禾凝眼中,那简直痛不欲生。 但随后他看见,禾凝只是一脸平常地用手指捻去了盆栽叶子上的一颗灰尘,随后便打开水龙头洗手。 他出了一身冷汗瘫倒在椅子上,没命地喘息,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可经历了这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后,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第3章 从那以后,杨希每天晚上都会早早脱掉裤子守在电脑前,看着禾凝放好一浴缸的温水,然后褪去所有衣物。 T恤、短裤、内裤。 禾凝的肌肉线条很漂亮,脱衣服的时候张弛有力的肩胛骨像蓄势的弓,双腿修长,乌黑的短发被脱下衣服的领口弄得有点乱,杨希真希望自己能摸一摸那头柔韧的黑发,他猜禾凝在艺术学院时一定是个完美的裸模。 禾凝仅穿着一条内裤在盥洗台前洗脸的时候最令杨希血脉喷张,薄薄的内裤包裹着大大鼓起的一包,内裤的边缘漏出几根耻毛,却被盥洗台遮住了一半,禾凝总会在转身的同时脱下内裤,害杨希只能拥有几秒钟的时间可以近距离看见他的下体,有时甚至看不见。 杨希不禁有些懊悔,当时为什么不把摄像头装在浴缸那边呢? 不过没关系,等禾凝躺进浴缸之后,杨希可以完完整整地欣赏那副他一直渴求的身体。 禾凝很少自慰,但也许有些时候会在房间进行。杨希今天运气很好,他惊喜地看见禾凝仰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头搁在浴缸边缘,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身。 杨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人,禾凝像一条海中的男性美人鱼,精致的鼻尖挂着一颗水珠,水珠随着他的手中的动作轻颤起来,杨希一边品尝这份沾湿的诱惑,自己的手也抚上光裸的下半身。 “杨希……”杨希想象自己的手是禾凝的手,在他耳边轻喃自己的名字,禾凝越来越用力,“呜……禾凝……”禾凝执过画笔带有薄茧的掌心摩擦他柔软的茎皮,等他清醒过来时,整个手掌都沾满了浓浓的白液。 杨希白白的小脸染上绯红,半眯的双眼湿润,他真想跟禾凝痛痛快快做一次,越用力越好,把他弄伤了没关系,他想在禾凝面前哭泣求饶,让性器射到筋疲力尽,让这种该死的隔靴搔痒的感觉得到满足。 可惜两人虽然住对门,除了杨希给他送蛋糕那次,日常没有任何交集,禾凝当然也不会主动来找他。 这令杨希很是懊恼,越懊恼就越要想办法填补自己的欲望。 早上八点,杨希就开始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了。 “嗯,好,我已经出门了。” 他隔着门板听见禾凝打电话的声音,关门声,钥匙转动的响声,悠闲的脚步声,最后听到电梯门碰撞的声音,又等了大概十分钟,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拿着备用钥匙,做贼心虚地打开了禾凝的门。 啊……这里是禾凝住的地方…… 客厅的画板旁有一堆乱糟糟没收拾的颜料和画笔,地板上有几滴桃色的颜料,杨希很想替他擦一擦,脑子里蹦出了田螺姑娘的幼稚传说。 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有半个吃剩的三明治,牙印很整齐,他悄悄撕了一小点禾凝咬过的面包塞进嘴里。 他肆无忌惮地躺在沙发上,拿过手边的白衬衫,嗅了嗅领口属于禾凝的淡淡的体味,然后揉进怀里,他抱着禾凝的时大概也会尝到这个味道吧。 他走向禾凝的卧室,还不忘把猥亵过的衬衫铺回原位。 他瞧了瞧书桌,桌面有一些他不感兴趣的设计稿,他没敢伸手去碰。 “好舒服……” 他扑在松软的床铺上,深深迷恋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荷尔蒙分泌。他捧起枕头把脸朝下埋进去,柔软的棉花吸满了洗发香波的味道和体香,原来禾凝的头发是这个味道的,和想象中一样清新。 禾凝的味道像一剂强效的春药,渗入他的每一个毛孔。杨希感到浑身燥热,自然而然地解开裤子,把手伸进内裤里。 “禾凝……” 他的动作并不急促,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享受侵入他人隐私的快感。 “禾凝……嗯……” 他紧紧闭着眼,咬着被角,一只手粗暴地揉搓自己的乳头,另一只手将被子攥出了层层细密的褶皱,性器也颤抖着射了出来,可他还不满足,自虐一般不停地玩弄着已经发泄过的器官,直到不管怎么摸都硬不起来了,才抽出和内裤一样湿淋淋的手。 他恶作剧地将少量精液抹在枕头底下,想到禾凝枕着他精液睡觉的场景就激动不已。 浓浓疲倦感袭来,他眯着湿润的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于是他心满意足地趴在禾凝的床上睡着了。 杨希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跟禾凝成了恋人,禾凝回来以后亲吻着在床上睡着的他,软滑的舌头舐过他的额头,他的脸颊,最终滑进他的口腔。 禾凝一边抚遍他的全身,一边将他沾满精液的手指含进嘴里,他又硬了,扭动着腰祈求禾凝的疼爱,情不自禁地喊出他的名字…… 等等,禾凝回来了? 眼前好像浮现出禾凝俊美的脸露出了毛骨悚然的微笑,他一下子惊醒了,房间里空荡荡的。 没有抚摸,没有亲吻,没有禾凝。 只有被风吹动的灰色窗帘。 是梦。 他惊慌地看了看时间,糟了,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禾凝随时都会回来,万一被他看见…… 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杨希蹭地一下站起来,匆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铺便离开了。 他刚锁好门,电梯门突然打开了,禾凝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杨希?” 禾凝手里拿着一本书,右手插在裤兜里,从电梯里走出来。 “禾凝……好巧啊,”他把钥匙深深藏进口袋里,他不敢看禾凝的眼睛,低着头竭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准备下楼拿快递……你下班了?” “对啊,午休呢。”禾凝淡淡地笑着。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杨希像一条鳗鱼一样溜得飞快,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异样,几秒钟的功夫就把禾凝关在电梯门外了。 “……好的。” 杨希在电梯里深呼吸了一口,挨着电梯墙壁慢慢蹲下去。 这种惊险的感觉简直要人命……他近期都不敢这么干了。 到了晚上,杨希按时蹲在电脑前盯着,如愿看见禾凝弓着的背出现在画面里,他惬意地喝了一口可乐,下一秒却喷了出来。 “咳、咳!” 他抽了一张纸巾震惊地捂着嘴——禾凝拖着一个意识不清的男人进了浴室。 那简直不能称为一个正常人,他穿得不伦不类,身上的皮肤是极不健康的棕黄色,像个癌症末期的垂死病人。溃烂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副肌肉干瘪的肉体,全身的关节突出得吓人,面如死灰,颧骨高高隆起,如果不是空荡荡的衣服下清晰的胸骨形状正在微弱地起伏,杨希会认为那是一具坟墓里挖出来的尸体—— 仿佛是在印证杨希的猜想,下一秒,他看见那个昔日温文尔雅的禾凝,他暗恋的完美的男神,像个蜡制的塑像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把水果刀呲地捅进男人凹陷的腹部——枯萎的血管没有溅出多少鲜血,被痛觉刺激了麻木神经的男人兀地双目圆睁,双瞳涣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像个被切开的烂苹果。 杨希的心脏跳得像打鼓,血液一股脑涌向头颅,眼珠瞪得快掉出来了,两只手死死按着嘴巴,喉咙发出古怪的咕噜声,好像被一只无形的魔爪扼住了咽喉。 禾凝捅了多少下? 五下? 十下? 可能不止?杨希数不清了。 那截枯树枝一样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那个总是干净清爽的校草禾凝,漂亮的丹凤眼盯着尸体,暗红的血液从尸体身下慢慢开出一朵妖冶的曼陀罗,他神情冷漠,好像真的只是切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苹果,白衬衫沾了星星点点酸腐的果汁,脸上也有一滴,被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抹掉了。 空调好像太冷了,杨希被冻得脚尖指尖都在发麻,背后却出了一层汗。 他木然地合上电脑,不敢再看。 从禾凝捅下第一刀开始,他就好像不认识他了。 他的禾凝是个屠夫。 是个杀人魔。 第4章 几秒后,杨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到门边拧上全部的锁,然后扶着墙两眼昏花地走进卧室,钻进被子里像蚕蛹一样裹住瑟瑟发抖的身体,额头冷汗涔涔。 他像个心脏病人看了场比闪灵还恐怖的电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他不敢闭眼,一闭眼脑海中就是那个死人肠胃被翻出体外的血腥画面,他忍不住翻身攀住床的边缘对着地板干呕起来,但空空如也的胃显然没什么可倾吐的。 胃的绞痛使他慢慢冷静下来,他该怎么面对这位嗜血的房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知道禾凝杀人的动机,也许是寻仇?但……禾凝那样性格温和的人也会有仇人吗? 可如果是为了寻求乐趣才杀人呢?也许他一直戴着一副骗人的假面具,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就是自己…… 要是主动表示他愿意包庇禾凝,他又会不会因此得到与禾凝恋爱的机会? 杨希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 禾凝杀了人,就会认为自己配得上他了吗? 说不定暴露了自己目击者的身份还是死路一条。 报警? …… 报警吗? 现在报警还来得及让警察将禾凝抓个现行。 他承认,他喜欢禾凝,但他更珍视自己的生命。 他摸了摸长袖下的手腕,那些狰狞斑驳的疤痕提醒着他被欺凌的耻辱和走向死亡有多么痛苦。 真的要报吗?可是禾凝……他可是禾凝啊…… 那么好看,那么完美。 再想想吧。 第二天早上,天色沉郁,如果天气预报准确,接下来的一周会有雨。 杨希一夜没睡,低垂的双眼下常年有着的青灰今天格外明显,他拎着垃圾出门的时候与禾凝碰了个正着。 “诶,杨希,早上好。” 禾凝也提着一袋沉甸甸的垃圾,一边锁门,一边扭头跟杨希打招呼。 跟杨希恰恰相反,禾凝的精神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早、早上好。” 杨希硬着头皮回应他,语气有一丝僵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阳光爱笑的青年跟屏幕里那个魔鬼联想在一起。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杨希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下意识看向禾凝手中的垃圾袋——薄薄的袋子印着一个清晰的断手的形状。 那不是噩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脑壳霎时间嗡嗡炸开,好像密闭的空间里有谁开了一枪,耳鸣和目眩同时击中了他的大脑,而开枪的正是被嗅觉神经不断放大的血腥味。 “你上次做的蛋糕很好吃。” 耳边冷不丁响起一句话,缺氧的电梯里格外刺耳,杨希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是、是吗?那我下次、下次再……” 他最后说的“做给你吃”四个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了,心脏好像在收缩的一瞬间忘记了舒张。 背后有一滴汗沿着他紧绷的脊椎滑落下去,下腹蓄起一股尿意。他抽搐着抬起眼皮去瞄禾凝,只见禾凝面色如常,好像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幸好……没有起疑。 “叮——”电梯到了一楼,禾凝丢掉垃圾后笑着跟他说再见,杨希也只好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扔掉垃圾后在电梯门合上前就迅速钻了进去,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他连续三天都没敢出门,也不敢再偷看电脑里的监控。 三天后的凌晨,杨希手脚冰凉,蜷缩着躺在床上,终于下定决心报警。 报警得有证据。 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翻看电脑,看见空空如也的文件夹,旋即懊悔地捂住脸——该死,他忘记设置录像功能了!早知道当时就报警了! 这都三天了,禾凝肯定已经把尸体处理掉了。 这也就意味着……证据只能在禾凝的浴室里取了。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躺到太阳升起,趁着禾凝出门后再次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时,杨希觉得他在赌命。 但拿不到证据,下次没命的就是他了。 “啪嗒”门被打开又关上,杨希经过客厅时故意踢乱了地上的画笔,画纸上的犬蔷薇已经盛开了,新添的颜料还未干,杨希不得不震惊于禾凝的心理素质。 这个变态居然还有心情画画…… 就在他的指尖刚触到浴室的门把手时,门外突然一阵响动。 钥匙碰撞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该怎么办?! 杨希来不及思考,脚底抹油地往卧室里跑去。 门后? 书柜后? 床底下?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衣柜! 他从来都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可以如此敏捷。 门锁刚开的时候,他刚好轻轻关上了衣柜的门,蜷缩起来,并且确保没有一丝声响漏出。 衣物的香气和实木的淡味包围着他,杨希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一个金属盒子上,他没来得及猜测那是什么,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死死捂着嘴巴,控制着自己呼吸的节奏,他透过木质柜门的百叶窗缝隙间紧张地看到禾凝一边走进卧室一边脱掉淋湿的上衣。 外面下雨了? 下一刻,他像直视了蛇女美杜莎的双眼一般浑身的骨肉一点一点凝固起来——他看见禾凝光着上身正往衣柜这边走。 他死定了。 他玩完了。 他会被大卸八块的。 眉毛上的汗珠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他眼睁睁看着衣柜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丝光线钻了进来,杨希的眼泪已经被逼到眼睑了,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咽声。 手机铃声响了。 好像是客厅传来的,他看到禾凝打开柜门的手一滞,转身走向客厅。 杨希重新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谢天谢地! 但很快他又担忧起来,万一禾凝又回来了怎么办? 他从对话中捕捉到了几个“下雨了”,“回家”,“马上”之类的字眼,一边紧紧盯着禾凝的动作,一边四周看了看有没有可以防身的利器。 书桌上——有一把剪刀。 他寻思着要不要冒险冲出去拿过那把剪刀以便跟禾凝对峙的时候,禾凝已经挂了电话了。 再不拿就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刚往前倾了一下,便狠狠刹住了动作——禾凝已经穿上了沙发上的一件衣服,拿起手机消失在杨希的视线范围内了。 从杨希的角度看不见禾凝是否又出去了,但从响起的关门声可以笃定,禾凝已经走了。 感谢老天,他安全了。 他又等了几分钟,扶着柜门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脚下像踩棉花一样,身体几乎软倒了。 但他不能在这时候腿软,还要拿摄像头。 他径直往客厅的方向走——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来大力勒住他的腰,高大的身躯把他压在墙边。 是禾凝。 是禾凝! 杨希的身体僵了一瞬,脸贴到冰冷的墙面令他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被勒住的双手竭力挣扎起来,“不……不要!放、放开!我……” 拜他长期足不出户所赐,孱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禾凝。 他要死了,禾凝会杀了他! “嘘……” 凉丝丝的气体触在他敏感的耳朵尖,一根修长的食指堵住了他哭腔破碎又语无伦次的嘴,他喘息的热气全呼到禾凝的指尖上,好像有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了底。 “让我看看,”禾凝笑着舔了舔失去温度的耳尖,“这是哪来的小野猫?” 第5章 如果禾凝是个林中猎人,那么他一定是那种会在猎物死掉之前狠狠折磨一番的残忍捕食者。 很不幸,杨希落入他的捕兽夹了。 冰凉的手慢慢往下滑,迫使杨希抬起头,细长的脖子被扣住。 “你胆子还真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 杨希不敢看他,大颗的眼泪往下滴,落在禾凝的手背上,有点烫。 禾凝的指尖按在雪白的皮肤隐隐透出的浅蓝色动脉上,手里的人红着眼眶,像一只濒死的小鹿绝望地喘息着,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杨希腿间流了下来,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他的双腿羞耻地颤抖起来。 “你……” 没等禾凝说完一句话,他忽然感觉到被制在墙上的人异样地扭动着身体,他低头一看,杨希灰色的裤子多了一道深色的湿痕,淡淡的尿骚味扑鼻而来。 他被吓得失禁了。 禾凝皱眉轻笑了一下,但那并不是嘲笑,好像只是一只天真的宠物踩脏了他的地板。 他把杨希往浴室的方向拖去,却遭到了异常激烈的反抗。 “放手!求求你!我不要……” 杨希试图通过哀求来保住自己的小命,禾凝显然也很吃这一套,于是他抓住杨希的动作轻柔了很多,“啧,你尿裤子了,进去洗洗。” 成年男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尿裤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杨希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石榴。 禾凝似乎暂时没有把他带到凶案现场灭口的打算,但杨希始终保持警惕,一直缩手缩脚很不情愿,最后被禾凝一把推进浴缸里。 “唔!” 杨希的手肘被磕得很疼,他侧过身,禾凝打开了淋蓬头,恒温的水流很快把他浑身的衣物都浇湿了。 “把衣服都脱下来。” 长袖被水淋得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杨希闻言死死攥着领子,一个劲地摇头,“不……不行!” 禾凝不悦地看着他,威胁道:“你可别后悔。” 杨希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把领口攥的更紧了。 禾凝伸手拽住他的衣摆,“不行!别!”杨希拼命摇头,刘海上的水珠甩到禾凝脸上,不堪一击的布料被粗暴地撕开,杨希不管怎么遮都遮不住白皙双臂上的累累伤痕。 一些灰色的记忆跟现实重叠起来。 ——“没爹没妈的杂种!” ——“你还活着干嘛?” ——“这小子皮肤真白啊,我来帮你加点男子汉的痕迹吧!” ——“不!停手!求求你们……” 哗哗的流水声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杨希喘着气,好像在无声地哭泣,湿淋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禾凝沉默着扫视那些伤痕,黑色的瞳孔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波澜,他按住杨希的上身扒下了他紧贴在腿上的裤子。 “别碰我!” 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双腿乱蹬着,杨希的情绪很激动,禾凝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脚踝——拳头砸在骨肉上的声音犹在耳边——他的右脸一阵钝痛。 禾凝慢慢抬起眼皮,眸色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因惊吓而冷静下来的杨希显然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仍然紧握的拳头,又看了看禾凝沾了水带有一点淤青的脸颊,嘴唇颤抖:“对、对不起……我……” 杨希就是瞎了也能看出来禾凝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心跳得飞快,禾凝沉着脸关掉热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我只是想帮你洗干净,杨希。” “我……” 禾凝不由分说地撕碎了他的内裤,“但你很不听话。” 杨希根本来不及挣扎,“我不是故意的……” 他又扯过一旁的浴巾裹住他的下半身,“所以我要好好教教你。” 杨希被扛进卧室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哦,看来你已经发现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了。” 禾凝看着打开的衣柜门挑了挑眉,然后把他扔在床上。杨希不明所以拔腿就想跑,刚一动身就被拽了回来。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时候还妄想逃跑,杨希。” 禾凝冷冰冰的言语间带着点戏谑,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副皮质的手铐,将中间的锁链绕过床栏,三两下就套在杨希不堪一握的腕骨上。 “你……你想干什么?” 禾凝没有回答。 杨希不停地挣动双腕,金属碰撞的响动很吵,他看见禾凝背对着他打开了那个金属盒子细细挑选着,像个正在挑选婚戒的准新郎,但盒子里绝对是跟婚戒天差地别的东西。 “禾凝……求求你……” “放了我……我不会告诉任何……唔……” 杨希还没说完,就被捏住颌骨往嘴里塞了个冰凉的硬物。 “呜呜!” 禾凝将口枷的皮带在他后脑勺扣好,满意地看着失去语言和活动能力的杨希。 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瘆人的笑,他俯身,漂亮的脸越凑越近,杨希恐惧地看着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这要是在以前他绝对会兴奋到当场射在裤子里,但在目前性命堪忧的状态下他连硬起来的心情都没有。 禾凝懒洋洋地撩起杨希凌乱的刘海,瞧着那双其实很好看的眉眼,“房东先生,明明是你私闯房客的卧室在先……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呜……” 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啊! “要是警察盘问起来你恐怕百口莫辩……” 变态!你才是该被盘问那个! “让我猜猜……”禾凝半个身子趴在杨希身上,轻轻揉着他的发际线,抬起眼皮故作沉思状,“你是小偷?” 杨希心里一沉,想躲开那只手,恨不得把脑袋压进枕头里,他看着禾凝谨慎地摇摇头。 “那你躲在衣柜里干什么?偷窥我?” 热辣辣的气息吹进耳朵里,“你喜欢我?” 第6章 啪嗒、啪嗒——碎钻般的雨滴斜斜敲在窗户上,又沿着玻璃歪歪斜斜地滑下来,留下一片水雕的裂纹,阴郁的城市陷入一片朦胧。 杨希浑身一僵,他当然不会摇头但也不敢点头,这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时候。他盯着禾凝轻轻喘息,脸部因缺氧有点泛红。 禾凝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哑口的表情,伸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抽出一根极尖细的金属,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像个严厉的教授一样故作黑脸发话了:“可惜,你刚才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呜呜呜!” 杨希惊恐地看着禾凝用酒精棉擦了擦那根寒光闪闪的针,拼命扭动着身体。 “啧……别动了,再动我都要硬了。” 隔着浴巾传来微硬的触感让杨希感觉到禾凝不是开玩笑的,他焦虑地盯着那根针,不敢再动。 脆弱的上半身整个袒露在别人面前的危机感几乎让他窒息,他看见禾凝的指尖像蝎子的毒尾一样爬过他苍白的脖子,精巧的锁骨,然后一直往下,停留在微颤的乳头上。 “真漂亮。”禾凝愉悦地玷污那一抹红,“但是这样会更好看……” 银色的针缓缓靠近,穿刺了他的乳头。 “呜……呜呜呜!” 乳尖的皮肤本来就异常敏感,针刺的锐痛激得他的眼泪有如泉涌,涓涓流到太阳穴,隐没在碎发里。他吃痛地紧闭着眼睛,身体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不住颤抖。 “乖,很快就好了。” 禾凝安抚地舔了舔他湿润的眼角,后者无力地偏了偏头,长长的刘海被额间的汗液濡湿,一绺一绺像黑色的流穗贴在洁白的玉石上。禾凝在针的一头套上一个镀银的小环,拔出针的同时小环恰到好处地戴在了泛红的一点上。 软滑的韧物舔舐着渗出的少量血液,舌尖勾到那个小环的时候杨希的呼吸急促了一瞬,显然感觉到一阵刺痛。 舌头还被异物压着,丝丝津液渗出嘴角,他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有些愤愤不平又恼怒地看着禾凝。 “看看你这个样子,”禾凝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眼神而愠怒,反而饶有兴味地捏着他稍尖的下巴,“真是吸引人。” 禾凝扯掉他们之间唯一阻隔的浴巾,分开他微微并拢的双腿,柔柔抚摸着内侧的肌肤。 “你的皮肤真是比女孩子还要滑……” “呜呜……” 刚才杨希哭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完全勃起的性器抵在杨希隐秘的臀缝间,刚刚遭受虐待的他显然提不起性欲,脱力地摇着头,但禾凝可不会放过他。 沾了润滑液的手指突破了他未经开发的入口。 “放松一点……” 禾凝不急不躁地指导,杨希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副最好的催情药,享用美餐当然不能囫囵吞枣。 富有经验的手指按摩着他细嫩的肠壁,残忍地刺激他的敏感点,仿佛感知到身体的需要,黏膜逐渐分泌出滑腻的液体,耳边抗拒的呜咽渐渐变成了被按耐的呻吟。 “嗯……唔……” 软软的根茎不受控制地硬了,身体深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求感,虽然他平时会意淫禾凝来自慰,满足前面的器官也玩弄过自己的后穴,但始终不得要领,久而久之就没有再照顾它了。 禾凝耐心地等待这副青涩的身体松软到足以接纳他的地步,肉茎代替手指毫不犹豫地侵进黏滑的穴口。 “好紧……” 禾凝艰难地动了两下,杨希已经满脸苦不堪言,“呜呜……唔……”他双腿乱蹬,敏感的肠道本能地排斥入侵的异物,阵阵收缩起来。紧致的括约肌酸胀不已,禾凝掰开他的臀缝一下子进得更深,最终在肠液的润滑下越来越顺畅地抽插起来。 他在深夜想象过无数次与禾凝上床的画面,偏偏没有料到过此形此景。 “唔……” 禾凝一只手握住杨希颤巍巍的性器,另一只手解开了他唇齿间的束缚。 小球掉在地上一声闷响,杨希的嘴角到耳根被勒红了一圈。他的颌骨又酸又痛,偏偏禾凝这时候还要趁人之危强硬地吻他花瓣一样红的唇。 “唔……唔!” 淫欲的舌头搅得他的口腔一塌糊涂,比起一个吻更像是掠夺的撕咬。身下的性器每一下都抽出一半又毫不留情地顶到最深,顶端狠狠研磨着他的前列腺,逼得铃孔分泌出一滴滴透明的黏液。舌头经过他的下巴滑到颈间,喉结和颈侧被又舔又咬,种下了一个个深粉色的印记。势不可挡的快感像脱缰的野马在他的每一根神经驰骋,他情不自禁地夹住禾凝耸动的腰,双腿立刻被压成一个羞耻的姿势。 “啊、唔……求你……轻一点……” 杨希神智不清地哭喊,他被干得满脸通红,禾凝还要故意压低声音调戏他,“错了,你应该说再用力一点……” 杨希怀疑这句话是对他自己说的,侵犯他的力度果然加大了,单薄的身体像一叶被骇浪拍打的小舟,被一下下顶开又被扶着腰拽回来。 “嗯嗯……啊!” 杨希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他只记得禾凝在凌乱的雨滴声一遍又一遍地折腾他到高潮,直到射出的精液无比稀薄,喉咙嘶哑,下身一片狼籍。 第7章 禾凝托着脑袋,静静地观察杨希的睡颜。 他似乎没有睡得很舒服,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轻颤,薄唇紧抿,好像陷在并不美好的梦境当中。 指尖在杨希光裸的胳膊着陆,缓缓滑过他像蜜桃的果皮一样带有白色细小绒毛的肌肤,可一小块扎眼的疤痕叫停了他的动作。 那是一个旧的烫伤,又像是烧伤,呈现出狰狞的浅白色,像一滩融了一半的积雪,破坏了雪坪的装裹。 像这样的疤痕,杨希的双臂共有十三个。 禾凝一一抚过那些伤疤,神色复杂,好像是疼惜,又有种无端的狠戾。 他又握起杨希无知无觉的手,拇指按在他的掌心,刀割的伤几乎铺满了整个纤细的腕间,有深有浅,显然是自杀未遂遗留下来的。 他把杨希的手腕拉到自己唇边,深深地吻上那些交错的刀痕。 杨希是被胃痛绞醒的。 “唔……” 他下意识蜷起身体摸了摸胃部,刚动了动腿后庭就传来一阵刺痛。 “嘶——好痛。” 不仅是后面,他的全身都酸痛不已,好像有谁往他全身的骨缝里都敲上了钉子。但身上很干爽,他记得今天早上被禾凝那个发情的野兽弄得浑身都是体液,现在显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旁边的床铺,是空的,一件睡袍静静地躺在那里。 屋子里很安静。 禾凝不在? 他舔舔干燥的唇,想去找饮用水,于是他忍着周身的疼痛像个机器人一般动作迟缓地穿上睡袍,不灵敏的手指不慎碰到了胸前那个小环,杨希简直羞愤欲死。 两颗乳头都被凌虐得又红又肿,罪恶的吻痕遍布胸膛。衣料的摩擦令他备受煎熬,他却不得不依靠这件仅有的遮羞布。 等逃出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摘掉这个该死的玩意! 杨希忍着身体的不适警惕地走到卧室门口,他怕禾凝又故技重施从他看不见的地方出现然后拿他当动物一样戏弄。 再三确认屋子里除了他并没有别人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跑到门口试图把门打开,但不出意料,门是上了锁的。于是他猛烈地敲击门板,声嘶力竭地求救:“救命啊!有人吗!” “救命!救救我!” 杨希住的是一梯两户,暂且不说小区的入住率不高,高层住户上下楼几乎都是靠电梯,除非有人按错楼层或是心血来潮想跑楼梯锻炼身体,并且恰好经过楼梯间听见他的呼救和敲门声,但这样的可能性显然微乎其微,因为室外跟屋子里一样安静。 徒劳的呼救进行了大概十分钟,他才垂头丧气地放下又痛又麻的手掌。 他一回头看见摆在禾凝画板前的凳子,毫不犹豫地将它搬起来,发疯似的一遍一遍砸着坚硬的门锁。 他很快就感到体力不支了,但那该死的门锁还完好无损,纹丝不动地履行着它守门的职责。 杨希深深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装一把这么牢固的锁,哪怕劣质一些的材料现在兴许能救他一命。 可他没有打算放弃,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高中时沦为被欺凌者的身份,他不想再次当一块被人搓圆捏扁的橡皮泥。 他跑到厨房,失望地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刀具。 他看了看时间,五点十分。他想起一部叫《一百二十七小时》的电影,男主人公在探险的时候不慎跌进了地下的一个裂缝,一块大石头卡住了他的手臂,经过了一百二十七小时的思想斗争才最终割断了自己的手臂逃生。 他觉得他比电影里的主人公还要惨,连一点可利用的工具都找不到。 他又跑到浴室,早上被剥下的衣物都不见了,浴室干干净净,这意味着他的钥匙和手机也一并消失了。 很快,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抱希望地拨开盆栽看了看,惊讶地发现摄像头还在! 居然还在!他以为禾凝早就发现并且毁掉了! 既然他没有发现,那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关起来? 转眼他又想起早上被强暴的遭遇,禾凝是拿他当泄欲工具了吧。 不管怎样,他还有一线希望可以举报那个变态。 他如获至宝般地取出摄像头,抹抹上面的泥土,藏在了床板下的缝隙,又寻遍了屋子里所有的抽屉,沙发底,柜子,甚至一些只有作为房东的他才知道的角落,一无所获。 他猜禾凝把他的东西都带在身边了。 但他找到了一个手电筒,天色开始暗了,他不假思索地跑到阳台,也许可以打开光源到阳台去吸引别人的注意。 有一个路人在楼下的小路上散步,杨希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嘶声大喊:“救命!救救我!” 虽然隔得很远,可他还是试图打开手电筒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手电筒没亮。 杨希打开底壳,里面没有电池。 那个米粒一般大小的人影越走越远,杨希愤怒地将手电筒扔出去,电筒掉进了楼下的草丛里,再也看不清了。 他盯着深色的地面看了看。 七楼,跳下去可能粉身碎骨,也可能更糟,变成植物人。 杨希绝望地走回灰暗的客厅,看向挂钟,差不多到五点半了。 他得在禾凝回来之前逃出去。 他跑回卧室里寻找可以写求救信息的物品,惊喜地发现书桌上有禾凝用于画稿的纸张和铅笔。 他抖着手写了几个字,又疯狂地划掉,如此重复几次之后被乱涂乱抹的纸张最终留下了“救命”两个大字,又用红色的颜料粗粗地描了一遍,好让它更引人注目一些。 他把纸上写着救命的那面塞了一半到外面的门缝里,祈求有路过的人会注意到。 他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随着挂钟的滴答声一寸寸下沉。 他痴痴地靠着门板坐在地上,胃又痛起来了,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放着一个烤三明治和一瓶牛奶,隐隐飘来了香甜的味道。 几乎一天没有进食了,他的胃已经饿到麻木,但当务之急是逃出去,而不是填饱肚子。 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扶着墙壁慢慢又恢复了清醒,这是低血糖的症状。 他选择先喝掉解渴的牛奶,揭开橡木塞的时候又发现玻璃杯底下压着一张便签纸: 没吃完会有惩罚。 杨希咕咚咕咚喝完了那杯尚有一点余温的甜牛奶,胃立刻就好受了一些,他哐的一声将杯子压回那张写有漂亮简体字的纸条上。 杨希忽然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偷偷撕了禾凝的作业本收藏他字迹的行为,可现在禾凝写的字摆在他眼前他也没兴趣了。 禾凝下班的时间是不固定的,但通常会在六点之后,他默默祈祷那个变态不会这么快回来。 喝完牛奶他又回到门边等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杨希都快睡着了,门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离六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心如死灰地抽出纸张把它扔到马桶里冲掉了。 杨希颓唐地站在镜子前思索着。 要找机会出去。 如果用粗暴的方法出不去,那么有没有可能让禾凝主动带自己出去? 他回到卧室,握起桌上的铅笔,思考着将笔插进手腕造成的伤会否严重到要去医院的地步。 灰色的笔尖刚戳出一个凹痕他就放弃了。 说不定禾凝会顺理成章地把他杀掉,这正好遂了他的愿。 杨希欲哭无泪,难道真的逃不过被折磨至死的命运吗? 外面的门锁忽然有响动,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一定是禾凝回来了,那个变态回来了。 他站在书桌前,草木皆兵,他听见禾凝开灯换鞋的声音,手心沁出冷汗。 禾凝果然悠闲踱步到卧室,看见杨希紧张兮兮地站在那,唇角勾起一抹笑,笑得阴森森的,他一边开灯一边说:“我还以为你没醒呢,灯都不开。” 杨希低着头不敢说话,被他逼得慢慢往后退,最后跌在床上。 禾凝欺身上前,膝盖抵在他的双腿间,捏住他的下巴,“干嘛不说话?吃东西了没?” 捏住他下巴的手往上抬了抬,那是质问的眼神,杨希简直快哭出来了。 一阵断续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谁在敲门? 他们同时看向门口,禾凝放开了他的下巴,刚一转身,杨希越过他就逃命似的一边往外跑一边喊: “救命啊!” 第8章 禾凝一伸手就把跑到门边的杨希捉住,“救……唔!”刺耳的叫喊被堵在手里。 “找死吗?” 降了一调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禾凝瞥着他攀住门框的手,语气不善,“松手。” 这也许是杨希唯一可以逃脱的机会,他当然不会乖乖放手,反而用了两倍的力气紧紧抓着门框。 “唔!” 禾凝一记手刀劈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一痛就松开了。 “唔唔!” 禾凝将他往床的方向拖去,杨希还不懈地挣扎着,张口就咬上禾凝的手指。 “啧。” 敲门声再次响起,禾凝彻底失去耐性了,他勒住杨希的脖子看了一眼指上的齿痕,咬得挺狠,好像快渗出血了。 他掐住杨希的脖子把他往床上推,眼神阴郁,“你死定了。” “放开我!”杨希双眼红得像燃烧的炭,梗着脖子大叫:“救命!” 禾凝三两下制住他的动作,从衣柜里拿出两根绳带,一根反绑住他的双手,一根绑在他的齿间,没花多少力气又抽出他睡袍的腰带绑住他乱动的脚踝,然后走出房间锁上了门。 一系列干脆利落的动作让杨希毫不怀疑他是个惯犯。 “唔唔!”杨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逃生的缝隙就这样闭合了。 禾凝走到客厅脸不红心不跳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正在聊天的陌生女孩,看到开门的禾凝立刻停止了话茬。 “你们是?” “啊,你、你好,我们是A大的学生,”其中一个女孩扶了扶眼镜,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问卷和笔递给禾凝,“请问你有时间帮我们完成一份社会调研吗?” 住户满意度调查问卷。 “当然。”禾凝欣然接过那张纸,上面的问题不多,他认认真真地做起来。 禾凝做题的时候,两个女孩一直欲言又止地互相搞小动作,室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卧室的门板上。 门外的两人停止打闹诧异地往里面瞄了瞄,禾凝不以为意地偏头看了一眼,说:“不好意思,是我家的新宠物,狗狗还没适应环境有点调皮。” “哇,好巧,我家也有养狗狗,”戴眼镜的女孩兴奋地逮住话题,“你养的是什么品种啊?” 禾凝的视线有了一瞬的偏移,他淡淡地笑了笑,“比格犬。” “喔,比格犬很好动呢,怪不得弄出那么大动静……不过总是关着的话狗狗可能会得抑郁症哦……我家养的是小柯基,还蛮乖的……” “填好了。” 禾凝单手把问卷递回去,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戴眼镜的女孩一时语塞,她的同伴倒是识趣地接过来并道了谢,禾凝微微一笑把门关上了。 被捆成粽子躺在地上的杨希看见房门打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哈,你还真的很好动啊。” 禾凝扫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和几乎掉到地上的被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衣衫不整的他。 但禾凝看他的脸色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看,好像杨希只是个吃了苦头的坏孩子。 暴风雨前的晴天? 杨希惊恐地看着他把自己抱起来放到床上,脑子里不停回放着禾凝那句“你死定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着头,他冀望禾凝只是吓唬他的。 被束缚的身体毫不意外地被压住,但禾凝似乎并不急于教训他。 他一手撩开杨希的刘海,摸了摸下面被遮盖的淤青,另一只手解开了齿间的带子。 杨希不敢再大叫,紧张得气都不敢喘了。 “怎么不叫了?刚刚不是很有精神吗?” 禾凝冷笑的唇凑得很近,杨希甚至可以看清他咧开的嘴角下皓白的牙齿。他又伸手去解放了杨希的四肢,好像故意在等他做出点别的越轨行为。 杨希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他看见禾凝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紧抿的嘴巴……禾凝要割了他的舌头吗? 他不能坐以待毙,在禾凝想到怎么折磨他之前,脑子在越来越吃紧的形势下迸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禾凝!” 杨希这一声喊得梨花带雨,事实上他的确快哭出来了。 他一个翻身,孤注一掷地张开双臂抱紧了禾凝的腰。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跑了!” 他的脸埋在禾凝的胸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悔意。 “我……我喜欢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他的脸颊在发烫。 没想到第一次鼓起勇气跟禾凝表白竟然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做赌注。 最令杨希胆战心惊的是,禾凝躺在那任由他突兀地表白,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手指头都没有动,连呼吸的节律也未变。 可能他在思考杨希的话是真是假? 空气凝滞了。 禾凝不动,他也不敢动。 侥幸免去一死或是成为一具尸体,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良久,禾凝的手按在他颤栗的头颅上。 “哦?” 判断不出情绪的语调。 那只微有些凉意的手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扣住。 杨希猛地打了个寒战,他怕禾凝直接捏断他的脖子。 “真的?” 不会跑是真的,还是喜欢你是真的? “真的!” 杨希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好像在竭力证明自己的诚实。他的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这两个字说得半真半假,但不管禾凝在问哪个,肯定地回答绝对是明智的。 “是吗?” 真的在怀疑他? 那只手又在他脖子上绕了半圈,捏起他尖瘦的下巴,“可你好像没有听我的话。”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杨希刚放下的心石立马悬了起来——禾凝果然还是不肯放过他! “什么意思?我……”杨希慌张地讨好他:“我以后会听话的!我保证!” 他在开一张没有限额的空头支票。 回应他的是禾凝意味深长的笑,紧接着他被揪出房间。 “对不起……求求你!我真的会听话的!相信我……” 杨希的哀求带着哭腔,但很快他发现禾凝只是把他按坐在餐桌前,他诧异地住了嘴。 “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禾凝站在身后搭着他的肩膀,肩骨触感清晰,蛊惑性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你把牛奶喝完了,这很乖。” “但三明治……” 杨希周身一紧,这变态还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啊? 他瞄到杯子底下的便签纸,直觉告诉他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快点吃掉这个三明治。 “算了……” 没等禾凝把碟子端走,杨希就拿过凉掉的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大口。 他相信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吞拿鱼和芝士的味道绝对能勾得他馋瘾大发,但眼下有性命之虞的自己怎么可能吃的津津有味? 他囫囵咽下了一口又一口的食物,干巴巴的口腔有点吃不消,禾凝及时将一杯新鲜的牛奶端到他面前,他二话不说就全部灌了下去。 “好吃吗?” 禾凝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愉快。 “很好吃……” 杨希不懂禾凝为什么会有逼他吃东西的执念,但变态的心思他最好还是不要揣测,无条件地顺从就对了。 “果然很乖。” 禾凝高兴地用舌头蜷走了他唇边的奶滴,“那么现在……”赤裸裸的眼神看向他,“还有最后一道考验。” 第9章 “进来吧,”禾凝拍了拍他的屁股,扬扬下巴示意他,“到床上去。” 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杨希满腹狐疑,但仍然听话地走到床边坐下了。 他庆幸的发现他的表白好像起作用了,看样子禾凝暂时不会对他起杀心。 坐在床上的杨希视线飘到右边,房门没有关,一口气跑出去应该要不了多久。 “吃糖吗?” 突然的邀请打断了他的幻想,禾凝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包装精致而诡异的盒子。 “啊?” 杨希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吃不吃糖?” 打开的玫瑰色盒子被拿到杨希面前,里面的糖果只有四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带有精美花纹的凹槽里。 杨希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禾凝,只见他神态自若,像个奖励乖小孩的老师。 “不……不用了。” 杨希抿了抿唇撇开头,他直觉这一颗颗色泽艳丽而剔透的糖球绝不是哄小孩的玩意儿,而是比毒药还糟糕一百倍的东西。 “选一颗。” 不容狡辩的口气,杨希显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禾凝脸上瞬间写满了“不选就全部塞进嘴里”的危险,杨希硬着头皮迟疑地捏起了其中一颗,在禾凝的视线逼迫之下放进嘴里。 毒药吗? 杨希把糖含在嘴里不敢轻易吞下,禾凝淡淡瞥了他一眼说:“没毒的,不用紧张。” 杨希半信半疑地咀嚼起来。 蓝莓味的,很甜,是软糖。 可杨希越吃越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禾凝盯着他活动的腮帮,沉静的眸底有种怪异的期盼。 他满意地看着杨希咽下去以后才把盒子放回原位。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杨希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是不是房间太闷了? “你让我吃了什么?” 这声音沙哑到他简直不相信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禾凝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杨希感觉好像有一颗炮弹在身体里被引爆了,火热而麻痹的异样感从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他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床上。 好热…… 他不停地拉扯着睡袍,身体往被子上贴,想让那股热量散去。 “感觉怎么样?” 禾凝摸了摸他红扑扑的脸颊,笑容阴险。 “好热……” 杨希感觉到高热的脸上被什么冰凉的物什贴了一下,他想伸手去抓住那件解热的东西,可他堪堪碰到禾凝就抽开了手。 杨希迷迷糊糊中看见禾凝不紧不慢地将一个三脚架和数码摄像机摆在床边,仔细调整镜头。 “你在……干什么?”杨希疑惑地看着相机,心脏一紧。 镜头里的杨希侧身趴在床上,衣衫不整,肩头半露,睡袍下雪白的大腿半遮半掩。他下意识往镜头的方向看了看,发丝凌乱又满脸通红的样子色情到了极点。 “真好看。” 禾凝抱臂欣赏着床上的人的媚态,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舔了舔嘴角,直到杨希将手摸向下体时,他及时拦住了他。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廓回荡,紧接着双手被压过头顶。 凉凉的唇瓣在热浪翻滚的脸颊着陆,然后堵住了他的喘息。 “唔……” 一个湿韧的物体长驱直入地汲取他的味道,勾舔他的舌下,发出细微的水啧,无法合拢的双唇边津液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他想躲开这个掠夺他呼吸的异物,禾凝却吻得更深。 被压住的身体无处可逃,就在即将他失去自己模糊的视线时,新鲜的空气终于重新灌进肺部。 “哈……啊……”他没命地大口呼吸起来,禾凝剥下他身上的衣物扔到一边,又去攻击他戴有银环的乳头,残忍地用唇齿衔扯,“唔……痛……”敏感部位传来拉扯的感觉,他轻轻扭动上身,却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呜!” 直到两颗软豆都红得快滴出血来,禾凝轻笑地看着他欲哭的双眼,“你咬了我一口,现在两清了。” 睚眦必报的小人! 禾凝将他的手往下拉,指尖摸到一点湿滑的液体,坚硬的触感把杨希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很想要?” 被别人拉着手抚摸自己的羞耻几乎淹没了他的意志,“嗯……”脑袋不听使唤地点点头。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禾凝把赤身裸体的杨希扶起来,托着他的下颌凑向自己双腿之间。 杨希忍受着下身的需求跪趴在他身前,男人鼓起的裆部出现在视野里。禾凝解开裤子,雄伟的器官逼向杨希的鼻尖,浓厚的男性气息占据了他的呼吸。 “乖,张嘴。” 杨希战战兢兢地握住那根他日夜渴望的巨物,他不曾想过这会成为处罚他的刑具。 “很好……”小巧的舌尖舔了上去,禾凝眯起眼按了按他的脑袋指示道,“记住,用嘴唇和舌头……” 粗韧的柱状物压着舌头深入他的口腔,杨希头昏脑胀地想伸手去解决自己的需求,却被禾凝扣住双手。 “现在还不行。” “呜……” “嗯……喉咙放松一点,尽力吞下去。”禾凝安抚性地摸上杨希晕红的脸颊,下身却轻轻往上挺着,一下又一下地深入紧窒的喉咙,呕吐欲引得他含糊不清地闷哼着,杨希不适地皱起眉,被扣住的手攥紧了床单,毫无口交经验的他被嘴里的性器折磨得够呛。 好难受…… 禾凝大概有些不满意,依然硬挺的性器终于退出他被侵入的口腔,在夹缝中逃生的杨希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 “真差劲。”禾凝有些失望地评判道,“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趴在床上的杨希下意识缩了缩手脚,下一秒就被人分开了双腿。 分泌出肠液的粉色穴口晶莹诱人,两根手指很快就陷入了温暖的内里,“啊……”前列腺被按压的快感像倾盆的大雨填补着他因情动而皲裂的身体,他竭力仰着脖子,羞耻地渴望着更激烈的虐待。 “很舒服?” “嗯……” “马上会更舒服的……”禾凝亲了亲他烧红的耳朵,在肠液的润滑下寸寸挺进绵软的窄道。 “嗯嗯……啊、禾凝……“杨希的双腿本能地勾住他的腰,迷乱地呻吟着,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需要满足的欲望,床边的设备闪动的异样光线落入他视线的余光,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他慌乱地推搡禾凝的肩膀。 “不、那个……不要……”被拍摄的耻辱感牵引着他浑身的肌肉都收紧了,禾凝喘着气故作无奈地停下了动作,“不要?” “不!不……”敏感点的跃跃跳动提醒着他身体本能的需求,他哭着磨蹭禾凝的腰,在情欲的折磨下根本没办法解释,“要……” 禾凝咬着他被泪水沾湿的耳朵,轻轻顶了一下,“到底要还是不要?” 杨希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要……我要……” “真是任性……” 禾凝有些宠溺的语气伴随着力度更深的抽插,杨希建筑的抵抗早已轰然倒塌,自持在欲求的刀尖上跳舞。他哭叫着射了出来,但体内的巨物丝毫没有休战的意思,每一下都抽出一半又进到最深,将无力反抗的身体搅成一团浆糊。 射精后的器官在药物的作用下屡次勃起,禾凝托着他的后颈咬他无暇的颈侧,鬼魅般的声音传进耳朵:“真想把你玩死……” 他整夜地欺负着身下的同性,闪烁的亮光将淫欲的夜晚尽数收录在镜头当中。 第10章 好渴…… 杨希刚上完体育课,低着头气喘吁吁地回到班里,急切地拿起水杯就咕咚咕咚灌进嘴里。 咦?水的味道好怪…… 杨希皱着眉停下了喝水的动作,将瓶口凑到鼻间,这才闻到水里有一股淡淡的酸味。最后一口水顺着喉管流下去的时候,胃部迅速升腾起一阵难忍的灼烧感。 好痛! 水杯“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看似清澈的水在地板上撒了一大片。他捂着肚子倒下了,口腔一直到喉部的黏膜好像黏上了一层粗糙的薄膜,吞咽的时候疼痛异常,胃部更是像被塞入了一块燃烧的火炭,好像随时都能喷出血来。 救救我…… 冷汗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拼命睁开眼睛向围观的同学投去求救的眼神,却惊愕地发现所有人都戴着一张张诡异的白色面具,像在出演恐怖的默剧。面具下透露的眼神是戏谑的——嘲弄的——甚至是快意的。 救命……求求你们…… 因疼痛而颤抖的手慌不择道地伸向其中一个面具人的裤腿,那人却嫌恶地躲开了。 救命…… 一双手拨开围堵的人群,把将要失去意识的杨希抱了起来。 “杨希!坚持住……” 杨希艰难地抬起头想看清那张脸—— “杨希,你没事吧?” 惊喘着被拍醒过来的杨希看见的是禾凝写满担忧的脸庞。 “你怎么了?” 闻到禾凝身上沐浴后舒神的气味,他稍微平静了一点。 又来了,那个噩梦。 “没事……” 杨希稍稍平复呼吸以后抹了抹额头,手背上全是汗水,好像遭受了一场非人的酷刑。 “你的胃很疼吗?” “我的胃?” 杨希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一只手搭在胃部,但没有任何感觉。 “不疼……” 他拖着纵欲的身体扯过被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没事就好。”禾凝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吃的都在冰箱里”,他又亲了亲杨希的脸,“在家等我回来。” 这算什么?把他当宠物圈养起来失去兴趣以后再处理掉吗? 杨希不敢说话,僵硬地点点头。上一次是戴情趣玩具,这一次是逼他吃催情药,那下一次是什么? 躺在这里简直就是洗颈就戮。 禾凝离开后,他又重新倒回床上,失神的盯着天花板。 那时救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他一直躺到中午才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就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晃着晃着就去到了书房。 禾凝的书很多,他在站在书架前随手乱翻。其实他曾经也很喜欢阅读,高中之前他曾想要从事出版之类的工作。 一本看起来很旧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书抽出来,书下压着的一支笔状的物品掉了出来,那是一支录音笔。他捡了起来,同时还看见书里夹着一份类似档案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拿着手里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瞄了一眼客厅,禾凝才刚出去,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他像个发现了宝藏的探险者,但隐约觉得手中的物品是被诅咒的水晶骷髅,看上一眼就会被厄运缠绕。 只是看一看……应该没事吧? 这么想着,他已经按开了录音笔,同时打开了那封神秘的牛皮纸袋。 “医生,我喜欢上他了。” 录音笔里缓缓传来禾凝冷静又沉稳的声音,纸袋里是一份心理诊断报告。 “我很乐意听你说下去。” 他翻了翻手里的纸,接诊时间是四年前的二月到今年的一月:禾凝,男,18岁,高中在读,艺术生…… “他是和我同班的同学,他……前几天曾因病住院,我去看望过他。” “看起来你很关心他。” 无家族精神病史,十岁时目睹亲生父母互相残杀并死亡,本人身体健康,无任何躯体不适。 目睹亲生父母……互相残杀并死亡?! 禾凝他…… 杨希吃惊地看着手中的报告,录音笔沉默了一阵,禾凝的声音又慢慢传出: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喜欢他,是我亲自送他到医院的。见到他发病的样子……”机器里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很兴奋。” 杨希拿着诊断报告,整个人僵得像一座石雕。麻麻的凉意从脚底一直爬上胸腔,他下意识捂着嘴巴,禾凝的声音又恢复了冷静: “他痛苦的样子很好看。” 就诊目的:想克制自己的施虐欲。 “他深深皱起的眉毛像漂亮的花体,他因为疼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我终于见到他流血的样子……像油画里中箭的白鹿一样美。” “在这之前,你就一直想看他受伤?” “嗯……我不想这么表达,但是这样说也没错。他不是第一次发病,他原本的症状很轻微,病情是后来才越来越严重的。” 第一次就诊时自述:我怀疑童年时家暴我的父母在眼前死亡给自己带来了阴影。之所以发现这个问题除了每晚都做噩梦惊醒之外,还有就是我遇到了一位患有顽疾的同学,他会间接性发病,他每一次遭受疾病折磨的时候我都很心疼他,但同时又渴望见到他更痛苦的样子,甚至想亲自虐待他,我知道这样不对。 杨希手里的纸张边缘有点被汗洇湿了,他慌张地把纸放在腿上,用湿腻的掌心磨蹭着裤腿。 “为什么想看他受伤?” “我不知道……我不是纯粹想看他遭受折磨,我想保护他……我觉得他和我很像,我想让他和我更相像。” “你们的相似之处是?” 诊断结果:轻度施虐倾向,反应性精神病,轻中度反社会人格障碍。 “我觉得他……” 诊断建议:已超出临床心理诊断范围,建议去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杨希不敢再继续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连忙关掉了录音笔,扔下腿上的纸张跑到书房门口,躲得远远的,好像录音笔里会蹦出吃人的怪物。 他精神的紧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捂着胸口跪坐下去,指甲抠着地板,像溺水者一样粗粗喘着气。 禾凝…… 禾凝…… 怪不得他会杀人……怪不得他会想方设法折磨我…… 他是个精神病人! 而且显然是个治疗失败的患者! 下一个死的一定是我……一定是! 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他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放回原位,仔仔细细地将它们摆弄成原来的样子。 要是被禾凝知道他偷看了这份东西,一定会把他活剥了的! 禾凝下午回来的时候,杨希正趴在书房的沙发上睡觉。 歪歪斜斜的刘海遮住了轻阖的眼皮,身上的衬衫对于他偏瘦的体型来说显然有些不合身,过宽的领子下漏出了后颈一大片惹人遐想的肌肤,让人联想到香艳的日本艺妓。 他垂在沙发下的右手旁有一本翻开的书,被风轻轻吹动的书页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手背,而他本人对此毫无知觉。 禾凝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书,慢慢放回书架。 身上突然传来的压力把浅眠的杨希吓醒了,他意识未觉身先动,“谁?” 两人的鼻尖碰了一下,“别怕,是我。” 是你才可怕! 杨希刚翻过身,禾凝就吻住了他裸粉色的唇,心脏起搏的速度加快了。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衬衫,拨弄着乳尖的环状物。杨希整个人都在异常地抖动着,他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主动去缠吻禾凝的嘴唇。 “禾凝……”刚刚分离的唇红得像娇艳的野蔷薇,他战栗着按住禾凝正在解开他裤子的手。 如果禾凝不是个杀了人的神经病,他们此时此刻的互动绝对能挑起他的性欲。 “怎么了?” “我……我在家好无聊,有时间可以出去走走吗?” 他冒着生命危险这样问,心跳得蜜蜂震动的翅膀。他假意又勉强地笑了一下,惶恐谨慎的样子全写在脸上,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只是出去透透气……我会很听话的,我保证。” “可以啊。” 干脆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把被审问或拒绝的所有后果都统统想象了一遍,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今晚带你去见几个人。” 见谁? “嗯……好啊。” 杨希没敢问出口,他怕禾凝嫌他啰嗦会当场改变主意。 “过来。”禾凝拉着他站起来,他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被带到了浴室的镜子前。 他们一前一后地站着,只见禾凝拿起了盥洗台上的一把剪刀,凑近了杨希的眼睛。 这个神经病是想挖掉我的眼睛吗? “不要……”杨希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他带着哭腔摇头哀求着,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撞到了禾凝的胸膛。 “别动。” 禾凝扣住他的肩膀,“把眼睛闭上。” 杨希用力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翕动着,但冰凉的金属显然没有以他的眼睛为目标,而是贴在他拧紧的眉毛上。 “咔嚓、咔嚓”禾凝捏起他一绺绺过长的刘海,细致地修剪起来。一小根碎发落在他的鼻尖上,痒痒的,禾凝体贴地帮他捻掉了。 “别抖了,”剪刀移到杨希的脖子后面了,那里的发梢也长得过分,“你这样我很难剪。” 杨希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他的眼睛抽搐着睁开,看见自己的刘海被剪到眉毛上一点的位置,秀美的眉毛和有点下垂的眼睛完全露了出来。 “好了。” 禾凝把剪下的最后一簇头发扔在洗手池里,瓷白的洗手池里有一小堆乌黑的碎发。 镜子里的禾凝看起来很愉快,像摆弄玩偶那样拨了拨杨希的头发,他一手环着他的肩膀,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歪头微笑着,像个正在欣赏自己杰作的艺术家。 “我的杨希真好看啊。” 第11章 真好看。 他痛苦的样子很好看。 杨希当场就哭了,泪水像泄闸的洪流一样往外涌。禾凝一定是把他当成高中喜欢那个人了,所以才会虐待自己。 至于那个人是谁,去哪了,杨希不敢想象。 可能……可能病死了,或者被他玩死了。 “又哭。” 禾凝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他的眼角和睫毛,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假怒着吓唬他,“再哭就不带你出去了。” 不行! 杨希害怕极了,他可不想被一个披着俊美皮囊的精神病人狎玩到死。他垂下眼帘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对不起……” 禾凝咬住他的唇瓣,一边吻他一边把手探进杨希宽大的衣摆,掐着他的腰侧一路往上摸,又从清癯的脊背下滑到他的臀部,连同内裤一起脱光了他的下半身。 杨希背对着禾凝被压在洗手池前辛苦地呻吟着,乳粒被勾在指尖的小环来回拉扯。他的生殖器紧紧贴在冰凉的大理石上,顶端已经有点湿了。他低着头,咽喉被握住,禾凝舐吻着他后颈细滑的皮肤,那感觉就像诗人描绘春天般含情脉脉的笔触。 柔软的穴口很顺利就被扩张完成了,“我进去啰。” 一个不算提示的提示,禾凝扣住他的腰拉开裤链,粗挺的阴茎由轻而重地深入他。 “啊啊……嗯、啊……”入口被慢慢填充的燥热快感席卷了他的下腹,性交的狂风暴雨肆虐着他穴道内的软肉,摧枯拉朽。他满脸泪水酣漓,哭泣着趴在镜子前被另一个男人欺辱得汁水四溢,浅白色的水液沿着他的大腿内侧蜿蜒流下,他羞耻地拢紧着腿根,双腿却被高高抬起,“呜……别……别这样……”新鲜梨肉般的臀瓣被掰到极致,充分暴露出的润泽穴口正吞纳着异乎寻常的尺寸。 “别哪样?嗯?” 禾凝托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轻轻咬着他甘旨的耳垂,“不是很喜欢吗?” 镜子里的自己鼻尖脸颊和嘴唇都是湿润的红,双腿大张地迎合着身后人的动作,他被对方可怖的阴器在自己身体里不断进出的情景吓到了。止不住的眼泪流到禾凝手里,自己被侵弄得下流又放荡的表情简直像个低俗电影里的三线艳星。 “呜呜……别……” “别躲啊,好好看着。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这样吗?” “啊!好痛!不要……啊……” 禾凝握着他被降了温但依然硬着的阴茎往坚硬的大理石上狠狠地蹭,痛得他哀叫着射了一次又一次,白色的精水嗒嗒往下滴,整个茎身都不知是被蹭红的还是捏红的,又肿又疼。 “呜呜……”他神智不清地趴在盥洗台上被继续侵犯,吟叫着求饶。疼痛的下体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了,禾凝最后冲刺了几下才抽离他的身体,大股精液淋在他的腿间。 杨希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禾凝怀里。他被放到床上,一个湿润的物体在他失力敞开的双腿间滑动,那是禾凝在用湿纸巾清洁他的下身。 “呜……痛……” 湿纸巾擦到上面的时候通红的性器抽痛了一下,这个神经病简直不是人,他估计未来几天尿尿都会很难受。 “有那么痛吗?” “啊……别!” 禾凝又故意用力蹭了一下,杨希痛苦地捂住下体,侧着头欲哭不哭地看着他。 “好了,”禾凝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你可以休息了。” 禾凝走出房间以后,杨希躺在床上昏阙欲眠,中途又被弄醒喂了些营养代餐继续沉沉睡去。他一定要趁这次机会向别人求助,要警察把这个变态虐待狂绳之于法…… 身边有好多人围着。 他们是谁? 没等杨希看清他们的脸,他整个人就像玩具一样从一个人手上被推到另一个人身上,还没站稳就又被嬉笑的人群推了一把。 停手!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面前的其中一个人愣了愣,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挥起拳头就要揍他。 不要! 车子颠簸了一下,杨希瞬间惊醒过来。 “醒了?” 杨希看向副驾驶前的车窗,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他坐在禾凝车上,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 “嗯……” 他皱着眉揉了揉眼睛,下体还在隐隐疼痛着。那个熟悉的噩梦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他看了看车窗外倒退的街景试图转移注意力,“要……去哪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杨希束手束脚地坐在车里,心里盘算着怎样在禾凝的视线范围外跟别人说清自己的处境并求救。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栋类似古堡的暗色建筑前停下,透过外边栅栏的缝隙隐约可以见到在灯红酒绿下聊天搂抱的年轻男女——那是一家已经在营业的酒吧。 “走吧。” 禾凝下了车,自然而然地搂上他的肩膀推开木质的栅栏,两人穿过酒吧门前幽暗的小花园,刚一进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就像带电的波浪一样冲击着耳膜。 同性和异性间接吻,酗酒,狂乱又混沌无序的景象让杨希很不适应,空气中充斥的酒味和烟味令他头晕目眩。高中以后他连门都很少出,更遑论去这么吵闹的地方。他像个旧疾复发的病人,排山倒海的恐惧感紧紧束缚着他的呼吸,双手双脚都在轻轻发颤。 他转过头来哀求地看着禾凝,“禾凝……我……” “嗯?什么?” 禾凝把他搂近了些,还没来得及仔细听,不远处的卡座就有人跟他招手,他也挥挥手以示回应。 “还记得他们吗?” 禾凝贴着他的耳朵说,杨希忍着不适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去看,身体瞬间就像被冰封住一样手脚发寒,堪堪僵在原地。 是他们! 那些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的人……他怎么会不记得! 他们都是戮杀自己整个高中生涯的凶手! 第12章 “禾凝!这里!” “我们的大校草来啰——” “禾凝来啦。” “啊呀,这是……”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禾凝朝众人歉意地笑了笑,斑斓的灯光在他俊俏的脸庞一闪而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一口牵在手里的男生的额头,“这是我男朋友,杨希。” “什么?我……” 杨希惊讶地看着禾凝,只见他无视众人震惊的眼神和低低的惊呼拉着杨希走到环形沙发的中间坐下。 如果禾凝不是个变态,他可能会惊喜得叫出来。 霎时间,爆炸性的消息令杨希成了众矢之的,那一双双目光像经过丘比特铅之箭的射击一样投来惊异与嫉恨。 那样的眼神…… 高中那段丑恶的记忆像一卷黑白胶片那样从他脑海深处被抽出来,避无可避地一帧一帧在眼前回放,陈旧性的伤痕被撕得鲜血淋漓。他想逃,想逃离这个他不该出现的这个场合,逃离与他格格不入的一切,禾凝却一直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 “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这也同样是所有人的疑问。校草是同性恋这个事实一度令女生们伤心了很久,大家都以为他的男朋友至少是个同样帅气与他般配的人。而这个不值一提的男生凭什么讨得了校草的欢心啊? “几天前吧,毕业之后我找了他很久呢。” 令人吃惊又失望的答案。 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是无稽之谈了,禾凝这样说居然还是他追的杨希? 不可能,一定是这个煞星耍了什么下作手段。 “这样啊……怪不得你说我们都认识……哈哈……真没想到。” 杨希低头沉默着一直没说话,手心已经沁满了汗水。他抓着裤腿,力度之大令那层布料都快破了。 禾凝又发了什么神经要带他来这里?没看见人人都在敌视他吗?这个变态折腾他的身体不够还鞭挞他的精神? “哎呀,说起男朋友,你也谈恋爱了吧?” 一个男生推了推眼镜狡黠地转移了话题。 “啊,是啊,”穿短裙的女生娇羞地笑了笑,“年底就要结婚了。” “哦——”众人逮到一个八卦,把杨希跟禾凝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怎么没带他来啊也不让我们帮你把把关……” “他忙……” 热闹的同学聚会这才真正地开始。已经迈入社会摸爬滚打的成年人们端着酒杯感叹着时间的飞逝,抱怨工作的压力,诉说家庭和恋人的烦忧以及互相爆料学生时期的糗事。禾凝勾着杨希的肩膀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引到自己身上的话题。 “啊说到高中啊,这个杨希——”穿着廉价西装的男生脖子和脸都红了,醉醺醺地握着一杯酒,“高中的时候大家都不懂事,有什么冒犯到你的话别介意啊!”男生点头哈腰地朝杨希敬酒,所有人都在等着杨希的回应。 杨希没有看他,双唇抿得发白。 “不想喝的话就……” 杨希没有理会耳边的话,拿起眼前的酒杯和那个男生碰了碰就闷头把满杯的酒都喝了下去。 “哎果然是大人有大量啊……”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着端起酒杯,各种折衷委婉的场面话不绝于耳。 “我这杯也敬你!高中的时候,哎,糊涂。犯浑拿烟头烫到你真的对不住……” 真惨。 “杨希,同学一场诶,你也早就原谅我了吧?” 别靠近他,小心沾到晦气。 “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哈哈。” 扫把星。 “来来来,这杯敬你!” …… 那些几乎就要声泪俱下的忏述杨希一句都没听进去,辛辣的酒精令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朦胧起来。他只知道有人敬酒就往嘴里灌,酒杯空了就拿另一杯。他喝得太急,晶亮的酒液挂了一滴在嘴角,他伸出舌头舔掉了。直到他试图夺走禾凝手里的酒杯,禾凝才放下酒杯不悦地按住他的手。 “不许喝了,你胃不好。” “啧!说到这个胃不好——”穿廉价西装的男生一边坐下一边夸张地指向杨希,“那个谁,严俊。对,就是他。”几个人也恍然大悟地附和起来,“对对对,严俊那时候——” “你们都别说话,让我说!”男生打了个酒嗝,“那天体育课!我还记得,那个浑小子,非得往你水杯里倒强力胶,哎——劝都劝不住。” “你当时那个样子啊,喝了水之后的样子——吓死人了,又咳又吐,都没人敢扶你。” “哎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是禾凝送你去医院的!怪不得你们俩好上了,原来那时候就——” “对了对了!”一个男生兴奋地插话,“杨希去医院第二天严俊就没来上学了嘛,然后还辍学了,我听说他啊——后来混社会还吸毒了!” “天哪真的吗……” 惺惺作态的人们哄然感叹起来,禾凝怀里的人在发抖。 杨希抖得异常剧烈,头埋得低低的,谁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禾凝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啊,这么快?再坐会儿嘛!” “就是啊,禾凝,再坐坐嘛……” 禾凝没有理会他们的挽留,拉着杨希把找到新谈资的老同学们甩在身后。 杨希像行尸一样走出了酒吧门口,然后继续独自一人呆板地往前走,禾凝忍不住把他拽住。 “杨希?” 他也不挣扎,停下脚步甩掉禾凝的手。 禾凝看着他没说话。 “那些人个个都是伪君子……”他转过身来,湿乎乎睫毛上挂着泪珠,“他们都是帮凶!” “你看见了吗?他们现在生活得多幸福?完整的家庭,有工作有朋友有自己的社交圈,”悲伤在酒精的作用下汩汩冒出心头,他周身摇摇晃晃地指着禾凝,“你也一样!我早该想到的……你们都不痛不痒!都过得很快乐!” “杨希……” “我呢?爸妈去世后我就成了孤儿,”他拉开袖子露出腕间的疤痕,怆然欲泣,“我每晚失眠的时候躺在床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死,但是我有什么错?我害怕每天回到学校都要经历同样的痛苦……你也知道的,对不对?毕业后我根本没办法跟别人正常交流……” “你知道那些医生给我下的诊断书都是什么吗?神经衰弱,中度抑郁,社交恐惧,还有慢性胃炎……” “杨希,你喝醉了。” 他听见这话擦了一下眼泪使劲推了一下禾凝的肩膀,“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好了!反正他们都恨不得我死……你看看我现在……”他哽咽,“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像个废旧的人形娃娃一样靠着树干蹲下,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他头昏脑胀地抵着膝盖在树影下颓然抽噎着,禾凝沉默地看了他了一会儿,说:“走吧,回去了。” 禾凝想去扶他,却被拍开了手。 杨希稍稍抬起头,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陨泣的眼睛。他回忆起那些刺耳的不属于他的欢声笑语,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他们通通都该死。” 第13章 禾凝扶着浑身酒气软洋洋的人进了卧室,杨希刚刚在车上哭着念了一路碎碎的呓语。 他顺服地躺在床上,半眯的眼睛里不再是平日里的警惕和惶然,取而代之的是醉酒的失焦。松了两颗扣子的衬衫映得他酡红柔嫩的脸和脖子像半熟的莲雾,粉红诱人,好像咬破薄如轻膜的果皮就会溢出淡色鲜甜的汁液来。 “要不要去洗澡?” 禾凝拍了拍他滚烫的脸,上面的泪渍有点粘手。杨希垂眼无声地瞥了他一眼,翻身抱住一旁的被子闭上眼睛。 禾凝失声笑了一下,翻过他的身体让他仰面躺着,抽了一张湿巾拨开刘海轻柔地拂拭起来。 凉冰冰的软物贴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杨希适意地摊平了四肢。禾凝擦到他下巴的时候,嫩红的舌尖从那双半启着往外呼出热腾腾酒气的嘴唇里钻出来飞快的舔了一下禾凝屈起的指节。 禾凝的动作停了。他看见杨希挑了一下眉尾,长长的睫毛因此上翘了一点,挑衅地睥睨着他。 下巴被掐住了,禾凝的气息在他唇边徘徊,“你喝醉的反应好有趣啊,杨希。” 他难受地轻哼两声,奶油和威士忌融合的柔滑在味蕾上辗转流连。禾凝尝到他嘴里稀释过温热的百利甜酒,甘美醉人,如果再加点香草冰激凌就更好了。 禾凝慢吞吞地解开他的衬衫和休闲短裤,他被吻硬了,深色的内裤中央支起来。他难得乖巧地躺在床上任人摆弄,熟稔的抚摸在他荒芜的皮肤上播下一颗颗靡情的种子,并且在摩擦的灌溉下生根发芽。 “嗯……啊……”乳头被舔弄的触感刺激着声声低吟,一开始是嘴唇,后来是舌头,最后被牙齿研磨出淡淡的甜腥,“啊啊……好痛……”柔润的舌头滑过破了口的皮肉的时候,他忍不住拧起眉,屈立的双腿微微痉挛起来。 两颗鲜莓一碰就针刺般疼痛,他的眼眶又蓄起一层薄汽。 手掌隔着内裤揉搓着里面温度高得快融化的柱体,那是一种韧性的柔软。隐约的疼痛惹得他的轻吟缱绻又放浪,像海边的黄昏下拍岸的浪潮。一点透明的分泌物因性兴奋流出来了,但禾凝显然还不打算让他释放,手指将弄脏的内裤勾下来时那根站立的器官顶端还拖出一根粘稠的丝线。 杨希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衬衫披着,衣襟还是敞开的,不过这种近乎全裸的羞涩在酒精的作用下荡然无存。他任由禾凝支开他的双腿,不失毫厘地探入他隐密闭合的穴口,原本拙涩的肠壁已经学会自己渗出黏液了。 他保持着双腿分开到极致的姿势看着禾凝脱下上衣,然后解开裤链,扶着勃起的阴茎慢慢操进他的身体。 “啊啊……嗯……啊!”双手的手腕被死死按在枕边,又粗又硬的异物毫无规律地舂捣着他脆弱的肠道,要命地捅向他的前列腺。穴口被带出的丝丝肠液牵牵连连淌到臀缝里,禾凝抬高他的腿,一下子进到肉壁敏感的最深处。 “啊……不……”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上冲下撞的身体像个令人爱不释手的性用具。禾凝拉开他另一只挡在眼睛上的手,刻意盯着他泪水横流的眼睛,“又来了,口是心非……”红润的嘴唇张开,却被干得连呻吟都没力气了。他像个遭受戒断反应折磨的瘾君子,失去了所有尊严,痛哭流涕。 性高潮的导火索很快就被点燃了,失控的快感一触即发,泛着红潮的阴茎顶端楚楚可怜地吐出一股精液,紧接着又有了第二股,第三股…… 杨希又做噩梦了。 只不过这次是个可怕的春梦,他梦见自己被一个男人翻来覆去地玩弄到晕阙又醒来,透支的下体早就硬不起来了。他苦苦求饶,男人却拉开他的腿在他耳边低低地笑,用力更甚。 “不要……求求你……停下……”直到那个男人在他身上发泄完了,他才艰辛地挣脱了那个噩梦,轻轻蹭着枕头醒来。 “啊……” 打开的房门外传来淋浴的声音,他的头颅,胸膛,双腿,全身从内到外都像被凌迟了一样疼,抬手的时候肩膀的关节都咔咔作响。 好痛……好累…… 他头痛欲裂,连翻个身都叫苦连天,恣情纵欲的身体被迫支付宿醉的代价。他下意识回想昨晚的经历,但只能回忆起一些零星的片段:他记得他被禾凝带去参加同学聚会,还喝了很多酒,禾凝把他送回来以后……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是禾凝放在床上的手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偏头瞄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周六中午了。屏幕上有三条无规律的号码发来的新信息。 “您要我们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他今晚会去酒店。” “您要动手吗?” 动手? 杨希困顿地眨了一下眼睛,挠了挠鬓发。 动手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要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像被锁住了一样静止不动了,脑子里闪过一个恐怖的猜测—— 禾凝又要去杀人吗?! 他还没有忘记,那个变态杀了人! 说不定他亲眼见到的那场凶杀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后一次,禾凝很可能是个连环杀人魔! 他指尖发凉,浴室的门锁开了,他赶紧翻过身去背对着手机装睡。 但他没有听到进入房间的脚步声,禾凝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就过来。 他不知自己胡思乱想地躺了多久,终于忍不住揉着眼睛打算起来,一翻身就看见禾凝正坐在床边,朝他伸来的右手停在半空。 “你醒啦。” 杨希在那一瞬间目瞪口呆,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拼命往床边缩。 “怎么了?” 禾凝的手只停了一下,又重新伸过去抓住他的手腕。 “别……不要!放开我!” 禾凝看他吓得快哭了于是松了手,杨希立刻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戒备地看着他。 后者也没有在意,将左手拿的杯子递给他,“喝吧。” 杨希盯着那杯浅色飘着柠檬片的液体没动。 “要我喂你?” 他条件反射地抓了一下被子,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起来,接过禾凝手中的杯子。 玻璃杯的边缘被他打颤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将一杯蜂蜜柠檬水喝得像吞御赐的鸩酒那么艰辛。 禾凝出奇耐心地等着他喝完,然后拿回剩下一片柠檬躺在底下的玻璃杯准备起身。 “禾凝……” 杨希攥住了禾凝的袖口,像小孩拉着大人的衣袖那样轻轻拽了拽。 禾凝放下杯子摸摸他的头发,“嗯?” “我……我胃好痛,今天要去医院拿药,我可不可以……” “可以,我送你。” 之后杨希去洗了个澡,温水淋过胸膛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乳头受了伤,伤口简直不堪入目,有凝固的血迹在上面,好像是被咬的,痛得他直扶着墙碰也不敢碰。 神经病!虐待狂! 他不得不穿上虐待狂给他的衣服,吃了午餐,才上车去往医院。 如果不是禾凝全程都陪在他身边,他真想随便拉住一个路人报警求助,他可能还会激动得大哭大叫。但禾凝在他身边,他可能会被诬蔑成精神病然后从此身陷在只有禾凝可见的囹圄内永世不得超生。 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 成功外出是个好兆头,要再找机会。 “禾凝……”杨希看了看车里触控屏幕上的时间,下午两点半,“我可以去超市吗?我想吃鳕鱼……” 第14章 从禾凝允许他去医院拿药时他就猜到,这个神经病暂时还不想要他的命,而且已经放松了警戒,说不定一时心软就会答应带他去求助机会更多的超市。 “好啊。” 禾凝毫不怀疑地就调转了方向盘。 他猜对了! 到了超市,他被禾凝牵着手带到生鲜区,有那么一瞬间他错觉自己跟禾凝是一对过着平淡时日的情侣。他甩掉这个荒唐的想法,做张做势地挑选起一块块雪白的鱼肉来,同时装作不经意地屡屡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 生鲜区低矮的冰柜太多,没办法隐藏自己。 他们又到了蔬菜区,杨希趁着禾凝弯腰拿高丽菜的时候迅速扭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标在货架多的零食区。 “禾凝,”杨希小力地拉了拉禾凝的手,他这辈子第一次跟同性撒娇,“我想吃薯片。” 他怕自己表演痕迹太明显的矫揉语气会引起禾凝的怀疑,紧张得双手冒汗。但禾凝再次宽容地松开了他的手,“去拿吧。” 杨希简直不知道怎样描述自己内心的激悦,他颤着声说了个“好”,瞄准了摆满薯片的货架旁一个正在挑选商品的人。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握住手腕狠力拽了回来,他一个踉跄,鼻梁毫无防备地撞到禾凝的锁骨上闷闷的痛,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颌。 “怎……怎么了?” 被怀疑了? 禾凝的眼神阴沉得像湖底,狭长的丹凤眼和他目目相视,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禾凝稍稍侧头凑近他的耳朵,“五分钟内回来,杨希,别想耍什么花招。不然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你就等着死在床上。” 禾凝放开他的脸,摸了摸上面被掐红的印子,神情又恢复了自然,“听清楚了吗?” 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杨希肝胆都快吓破了,他看着眼前微笑迷人的变态强装镇定地点点头,有些发白的唇凑上去亲了一下微微上翘的嘴角,“我知道了。” 继续待在你身边死得更快! 杨希僵着脊背一步一步走向零食区,他能感觉到禾凝带刺的目光一直扎在他身上。禾凝盯着他到其中一个显眼的货架前停下才收回视线,继续挑选食材。 杨希试探地回头看了看,紧接着像敏捷的豹猫一样快速闪进了另一个货架。 胡萝卜、西兰花、洋葱……禾凝很快就拿好了食材,又走去调味品区拿混合香料,打算今晚做蔬菜海鲜汤。 杨希焦急地走向那个准备离开的陌生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先生你好,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陌生人一回头猝不及防地被他焦灼欲言的表情吓了一跳,“什么忙?” 禾凝拿好需要的调料以后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分半钟了。 杨希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我这里有一份监控录像,”杨希的语速很快,他一边说,一边警备又慌张地看着周围,“我姓杨,是个房东,我无意间录下了房客犯罪的证据……” 禾凝往零食区走去,同时四处看了看。 敞亮的进口超市里,零食区货架的排列工工整整,稀疏的人群来来往往,有情侣、有三三两两的一家人…… 哪还有杨希的影子? 五指突然收紧,手臂的肌肉绷起,久违的不安和某种可骇的病征从深埋已久的心田里被掘出,翻开,没有腐肉,蛆虫却纷纷攘攘地钻出来,啃食他的心脏。 ——“禾凝!你在哪里?” ——“爸爸妈妈,我在这。” ——“跟你说了不许乱跑!你跑去哪了?啊?” ——“呜呜!爸爸妈妈……呜……我错了……不要打了……” 禾凝感觉周围的景象和声音都模糊起来,好像有人把他关在一间四面都是液晶屏的小房间里,屏幕上不断轮播的是他童年的记忆。 他疾步走到杨希刚才站的位置,松开了拳头,深呼吸。 “什么证据?” 陌生人疑惑地接过储存卡的时候,杨希颤抖的手指碰到他,像冰一样冷。 “杀人,”杨希神情恐慌,双脚焦躁地小幅踱动着。他无暇理会陌生人惊讶的表情,“请你帮我报警,我目前正被他非法监禁!我住在……” 摆放膨化食品的货架有五个。 禾凝穿过第一个货架,这里是谷类零食区,只有两个小孩在追逐嬉闹。 杨希…… 他拐到第二个货架,这里的人有点多,但唯独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狡猾的小骗子。 他走到第三个货架的转角,刚才玩闹的一个小孩活泼地奔跑着没注意看路,像没头苍蝇一样撞上他的膝盖,被他稳稳扶住了。 巧诈的白尾小狐狸。 小孩抬头愣了一下,“大哥哥,对不起。” 你跑去哪了?杨希,要是你敢乱跑…… “没关系,”禾凝浅笑着揉了揉那个小巧的脑袋,“小心一点。” 那你最好跑得快一点,远一点! 小孩嘻嘻笑着跑开了。 否则等他落回自己手里,一定要他彻底失去跑动的能力。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就现在……”陌生人心里有些发毛,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杨希,半信半疑,但依然觉得手中的储存卡是个烫手山芋。 “不行!我不能!我得拖延时间,你知道吗?我得拖住他!我得想办法让他留在屋子里,这样警察才能找到他,懂吗?我跑不了……” 杨希急哄哄地说了一大串,最后使劲握住了陌生人的双手,“请你救救我,求你了!” 第四个货架,禾凝看见终于一个瘦小的身影握着购物篮稍稍侧过身在货架前拿着一包薯片查看商品信息。 把他的双腿切断冻在冰箱里或者…… “杨……” 听见背后有人声响起,陌生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用福尔马林浸泡他漂亮的眼珠? 他咽下了到嘴边的名字,镇静地穿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拐弯。 都行。 隔壁是最后一个货架。 第15章 禾凝抱着膝盖缩在厨房的一隅,汗湿的手中攥着一部手机,空洞而无神的视线落在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几分钟前,他的父母在厨房剧烈争吵着。打斗声响起的时候,是父亲先发出喊叫,然后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随着厨具哐哐啷啷碰撞和倒地的声音。 他还在房间里写作业,二元一次方程式对他来说还是个新概念。他跑出来的时候,母亲把刀子插进了父亲的心脏,父亲用他那双皮开肉绽的手握住沾血的刀子割开了母亲的喉咙。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没来得及劝一句架,惊叫一声,或者道个别,两位癫狂的演员就死在了“生活”这一剧场的结局,变成了两具涓涓冒血没有气息的肉体。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坐在地板上,小手小脚颤抖着,不停地往角落里缩,地板上横流的血肉像火山口涌出的岩浆一样,仿佛碰上一点就能将他灼蚀掉。 ——他至今都没能逃出那个被双亲的血液和碎肉围困的角落。 “啊!” 一个身高大约到他下巴的人惊叫一声,直接和他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 杨希。 杨希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人的脸,到嘴边的道歉就被坚实的肩膀拦住了。他抬头的刹那就被一双手臂结结实实环住,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他还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力度,好像怀中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并不陌生的气息令他很快就判断出了这个人是谁,他受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把怀里酸奶洋葱味的薯片抱得更紧了些,塑料包装袋嘎吱一响。 “禾凝……” “你跑去哪里了?” 怏怏的语气,像是薄愠的训斥,并不是预想中的勃然大怒或者隐含着危险信息的压抑。 “我……对不起……这个口味好难找。” 禾凝长吁一口气,放开他,异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现在是三点零二分,杨希,你迟了两分钟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吗?” 杨希的眼珠子仓皇地左右转了两下,最后睁大眼睛有些惶恐地看着他,“这个口味真的很难找,我……忘了时间……。”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禾凝并没有追究他消失的时候是否真的只是为了找冷门口味的薯片就重新拉着他走了。 清点,结账,他们又上了车。 杨希不动声色地坐在副驾驶上,可他发现车子走的并不是回家的路。 怎么回事?难道被发现了?这个变态现在就畏罪潜逃? “那个……现在要去哪?” “送你一份礼物。” 禾凝很轻松地朝他挑了挑眉头,那或许是对亲密关系中的另一方才会展露的表情。 “要很久吗?” 鬼知道他又想耍什么把戏,但愿他所说的礼物不是潘多拉的魔盒。 “要花多少时间取决于你的意志吧,”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禾凝扭头去看他,“你很赶时间回去?” 杨希听见这话莫名心虚得一个激灵,“呃,没有。” 禾凝伸手揉了揉他缩到一边的脑袋,“别紧张。” 车子重新发动了,杨希从倒后镜中看见自己惨白的脸色。坐在虐待自己的杀人犯身边,对方还说要送礼物,谁能不害怕? 但事实证明这一次,杨希的惶恐真的没必要。 禾凝把他带到一幢写字楼前,等电梯的时候杨希看见旁边的墙壁上贴了很多书籍的宣传海报,有经典中外名著也有应时畅销作品。 杨希看着禾凝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我有个朋友是出版社社长,他最近缺人手,让我帮忙推荐几个人。”禾凝亲了一下他的眼角,“请你先去当一下实习生啰。” 实习生?出版社的实习生? “啊?我……” 禾凝是在……对他好吗? “到了。” 禾凝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出了电梯,眼前的木质推门边贴着的海报更多,还有一则招聘简章。 禾凝拉开推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齐刷刷看向门口,杨希下意识往禾凝身后躲了一下。 “禾凝!” “学姐好。” 一个大约二十五岁衣着简洁的年轻女人穿过堆满和各种书籍资料的地板朝他们走来,禾凝礼貌地笑了笑。 “我男朋友,杨希,你要的小实习生。” 男朋友,又是男朋友,杀人魔的男朋友! 杨希既不敢当场否认,又不敢立刻发作,他怕没等警察缉拿禾凝自己就先被掐死了。 “啊,你就是禾凝的男朋友啊,”被称为学姐的女人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裙,宽松的款式也掩盖不住身材高挑,她凑近捏了捏杨希的脸,“长得很可爱啊。” “啊,你、你好。” 杨希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学姐捂着嘴嘻嘻笑了,“还很害羞。” “呃……其实我……” 她拨了拨自然卷的栗色长发拉起杨希的手臂,“先过来做个简单的面试吧。” “好好表现。”禾凝捏了捏他的后颈,杨希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毕业后的杨希不是没有试过应聘工作,但他每每鼓起勇气在网上投下简历后就滚落了怯于面试的泥潭。 应聘,面试,杨希一开始还在因为禾凝的事情心不在焉,但在社长和煦的引导下,阔别已久的发言欲令他暂时忘却了陌生环境给他带来的压迫感。他在跟别人面对面,近乎本能地围绕一部作品各抒己见,生活的列车似乎有了短暂的回归正轨的时刻。 重新见到禾凝时,他的意识才告诉如梦初醒的他,这确实是一个梦。 他要继续虔吻现实的手了。 “怎么样?” 看见杨希回来,禾凝中止了与身边人的交谈站了起来。 “回去等通知吧!” 社长故弄玄虚地拍拍杨希的肩膀,在他身后冲禾凝挤了挤眼。 回到家以后,杨希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紧贴的手掌在腿间神经质地蹭来蹭去,频频回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会来吗? 禾凝在厨房放置好所有食材以后走出来,杨希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的演技大概很差,禾凝走过来抱住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又捧着他的脸摸了一下,“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啊?我没有啊……” 这简直是他撒过的最拙劣的谎。他的异常的体温,闪躲的眼神,无法抑制的颤抖,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将他出卖给死神。 禾凝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把他按倒在沙发上,双手伸进他的衣摆。五指挲过他腰肢紧致又细腻的皮肤,裤子下半起了反应的阴茎和瘦弱的大腿。杨希的手也搭着禾凝的肩膀,他被亵玩得七荤八素,还不忘睁开眼睛瞄了一眼门口。 “你在看哪里?” 禾凝有些不快地掰过他的脸,直直逼问。 “我没有……啊!” 不知何时游走到他的胸前的手扯了一下他的乳环,完全愈合的乳粒此时非常敏感,“真的吗?” “真的……别……” 禾凝也没有要盘根问底的意思,把他摸了个半硬之后就把他放开了。 “你要去哪?” 杨希拉住他的动作相当快,旋即他又意识到这样的反常会令禾凝觉得奇怪,立刻放开了他的手臂。 禾凝果然疑惑地盯了他一会儿,“你今天怎么了?” 一只手绕到他的后颈,轻轻捏了一下。这个动作把杨希吓得不轻,他怀疑这个神经病下一秒就会将他杀之而后快。 杨希脑子一热抓住了禾凝的肩膀,“我只是想你陪我!”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去勾引一个疯子。 可怕的是,疯子并没有领他的情,“我为什么要陪你?” 禾凝起身准备离开,杨希也跟坐着起来拉住了他的手,“别走!” 禾凝坐在沙发上,看着杨希压着他一条腿,冒冒失失地扑进自己怀里,“不要走……”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杨希的脑子嗡嗡炸响,脸红得头都不敢抬。 疯了,真是疯了,跟一个神经病耍任性,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是个神经病了。 禾凝没好气地笑了一下,“要我陪可以啊,”他把杨希推开,“还是那句话,看你的表现。” “嗯……什么意思?” “跪下。” 杨希听话地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正对着禾凝敞开的腿间。 “知道要怎么做吗?“ 他要为变态杀人狂口交,他当然知道。被玩弄过这么多次之后他当然有这种自觉。 杨希颤着手解开禾凝的裤子,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帮他报警?他幻想着,或许警察已经包围了这栋楼,下一秒,或者下一分钟就会有人破门而入了。 老天!让他们快点来吧! 杨希准备拉开拉链的时候,禾凝抓住了他的手按到一边。 “用嘴。” 第16章 屈辱,或者羞耻?在求生欲面前甚至没有恐惧的一席之地。 他要耐心,他要等着警察来解救他。至少要到那个时候才能放声大哭。 他专注地凑近去咬那枚极小的金属,努力用舌头勾起它,可眼前的水雾挡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又哭?” 禾凝善解人意地用手指抹了抹他掩着湿汽的睫毛,眼睑下的泪水果然大颗滚了下来,“继续。” 杨希略微抽泣起来,用舌尖半摸索着找到拉链,咬在齿间慢慢往下扯。 唇齿离那个比他大得多的雄性器官只有不到咫尺之隔,他咬着内裤的边缘尝试着往下拉,下巴贴着内裤包裹的器物摩擦了好几个来回,膨胀得越来越大。他的鼻尖在男人的下腹蹭来蹭去,但那片该死的布料却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总是自动收回去,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内裤的一角都被微量的唾液弄湿了。 禾凝也不催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跟那层布料打拉锯战。杨希终于一鼓作气地用牙齿将它扯下,昂扬的性器一下子弹到他脸上。 他抖着手握住那根茎体,潮热的顶端贴着他的脸滑进口腔的时候淡腥的前列腺液在他发红嘴角留下一点晶亮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的唾液。杨希战战兢兢地将一半的阳物吸吮着吞进嘴里,头顶传来一声舒畅的叹谓。禾凝扶着他的后脑勺直接往前按,他呛得差点想咳嗽,呼吸却被别人的生殖器堵得牢牢实实。他下意识想吐出口中的异物,蠕动的舌头却像溪边喝水的梅花鹿一样在阴茎的皮肤上滑动。 深入喉间的器物轻轻挺动的时候杨希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警察到来的时候了。 “唔……唔唔……”杨希推着禾凝的腰,涌出的眼泪连串滴在沙发上。他疯狂地想甩掉这根要命的玩意,可按住他的手更加用力。 他被捅得眼眶红了一圈,残忍的抽插终于停了,杨希感觉像呛了一大口咸涩的海水,发泄过的器官湿淋淋退出了他的口腔,一点乳白的精液带出了他的嘴角,被禾凝用手抹回他嘴里。 “咳、咳……”他疲劳地趴在禾凝腿间咳嗽,脸涨得通红,满嘴腥味,能量的消耗不亚于经历了一场性爱,但总算是从死神手里夺回了一口气。 “比上次好多了。” 禾凝温柔地揉了揉他没精打采的脑袋,抽过桌上的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就穿好裤子,然后把杨希拉起来。 杨希还赖在地板上不动,禾凝捏了捏他的手,“过来啊,不是要我陪你吗?” 杨希只好站起来跟过去。 “躺好。” 禾凝把他按在床上,没有脱他的衣服,也没有碰他的身体,只是拿粗糙的绳子在他手腕上缠了几圈,最后固定在床头。 杨希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或者是别的什么家畜。 “别乱动哦。” 禾凝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窗外的阳光从窗帘下漏出,金黄色的光晕在地板上变动不居,是电影里男女主角调情的最佳光线。杨希却不是享受这美好时光的幸运者。 警察到底什么时候来?他还要被这个变态玩多久?那个人帮他报警了吗? 一定有,绝对有,不可能没有。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见死不救? 他没等多久禾凝就回来了,杨希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突然拼死挣扎起来。 他完蛋了,他想。 他看见禾凝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他们刚刚在超市买的。 这个神经病真的要动手了! “禾凝……” “禾凝……不要……” 杨希恐慌地盯着刀刃,双腿在床上蹬来蹬去。他呜咽着摇头,禾凝却没有在意,一脸坦然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线阳光划过禾凝半边流畅的脸部线条,他笑了起来,完全不像个罪孽的杀手,更像是画报里的偶像,“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禾凝低头亲吻他的脸颊和耳朵,在淡红的眼尾尝到一点微咸的味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杨希抽噎着要躲开他,耳边的一言一语都在朝他吹来令人骨寒毛竖的气息,沉沉的字句像落石一样砸进耳朵。 “在超市,我说过五分钟内要回来。” “我不是故意的……” 杨希像在深不见底的水井里挣扎着,他想活命,他不想死,头顶那一片小得可怜的逃生口却一个人也没有。没人能帮他,没人能救他,这种等待死亡的水深火热折磨得他快发疯了。 “不用解释,”刀尖隔着衬衫轻轻往下划,好像随时都会扎进他脆弱的心脏,“我本来想今晚再好好罚你一下……但是既然你要我陪你,惩罚就提前啰……” 他马上就要死在一个疯子手里了。 “不要!禾凝……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杀我……” 警察不会来了。 他不得不悲观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在帮他,高中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还蠢得连唯一的证据都丢失了。 移动的刀尖停在他乳头的位置,隐约的刺痛传来,禾凝听见这话居然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 “那你想干什么……” 禾凝撩开他的衬衫,闪着寒光的锋利金属在他的腹部徘徊。 “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禾凝挑眉说着,杨希腹部细嫩的皮肤已经开始刺痛,一滴血珠从刀尖处渗了出来。 “不……不要……好痛!禾凝!求求你……” 禾凝伸出舌头舔掉了那一滴血。 “别紧张……” 杨希绝望地哭喊起来,他不敢细看刀刃的划动,这比他幼年时第一次在医院接触针头的感觉恐怖得多。 “变态!放开我……” 刀尖在雪白的皮肤上慢慢拽出一条红线,他疼得差点把舌头咬断。他的哭声,无意识的叫骂和夹杂的求饶对禾凝的动作来说似乎是绝佳的背景音乐。 他什么也没能等到,除了皮肉被割开的疼痛和有朝一日的被谋杀。 “好了好了,不痛了……” 禾凝放下刀子抱着断断续续喘着气的他亲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声音很快又变得更加密集。接近砸门的声音显然引起了禾凝的注意,他看了看哭得近乎失去神志的杨希,走出去关上了门。 杨希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他感觉到一丝丝温热的液体从受伤的腹部流到腰上,清晰的痛楚撕扯着他的同时,他好像隐约听见卧室外面传来一些异常的声响,吵闹的人声,各种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许许多多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沉重的脚步走到卧室外,门被踢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对着室内的空气举着枪,看见被绑在床上身上流着血的他又把枪别回腰间朝他疾步走来,同时扭头对门外大喊: “有人受伤!快叫医生上来……” 杨希咳嗽一声眼幕一落,陷入了昏迷。 第17章 今天是高中第一学年暑假的开始日,杨希背着书包独自站在校门口等着他的父母。 他从傍晚一直等到入夜,原本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打了好多次电话,但话筒里机械女声的回答一律都是“关机”。 他一直等,手机玩得都快没电了,保安也锁上了大门,他有些赌气地往家的方向走时终于等来了一个电话,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你好,请问是杨希同学吗?” “对……你是?” “是这样的,我这边是公安局的,有人报警说主干道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经过查证我们发现伤者是你的父母,你现在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什么?我现在立刻……” 杨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越走越快,最后心慌地跑了起来,他的动作太急,巷子里窜出了一只黑猫把他绊倒在地上。 爸爸妈妈! 惊吓过度和情绪起伏引发的昏迷并没有持续多久,杨希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他躺在床上,一个葡萄糖吊瓶出现在视野上方,周围飘动的淡淡药水味的空气钻进鼻腔。 医院?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腹部忽然被扯得一痛。他撩开衣服看了看,刀伤上贴着一条长长的Zip,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透明胶带下那条触目惊心的深红色伤口已经被拉合了,这让他看起来像个经历了一场腹部手术的病人。 是那个变态…… 禾凝呢? 他回想起下午与死神擦肩的经历,最后警察好像来了? 他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急躁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真是奇了怪了……承认肢解不承认杀人,脑子有病吧。” “不知道队长会怎么处置……” 两个年轻穿着警服的人正坐在走廊上交谈,看见杨希出来立即叫来了一名护士,杨希在他们亮明身份后只好退回病房内,护士给他重新打上了吊针,做了个简单的身体检查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以后便关上了房门。 “先生你好,我们接到举报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请你配合我们做份笔录。” “呃……好。” 他思绪杂乱地坐在床上,低着头。 禾凝真的被抓了…… 等警员拿出询问笔录填写好时间地点,拿出录音笔以后,另一名警员问:“你的姓名?” “杨希。杨树的杨,希望的希。” “年龄?” “二十三岁。” 警员又问了他一些个人信息,“我们是公安局民警,现在根据相关规定依法对你进行询问,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隐瞒,明白吗?” “明白了。” 警员先是询问了一番他将罪证交给报案人的详细经过,然后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人头发凌乱,面容病态,嘴唇泛白,双目无神,青黑色的胡渣看起来已经很多天没有刮了,但仍然不妨碍他一眼就认出这张他深恶痛绝的脸。 “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他叫严俊,是我的高中同学。”杨希有些讶异地说,这个人怎么成了这幅鬼样子? 签字笔在笔录上唰唰地记写着,另一名警员接着问,“根据报案人提供的录像信息和警方的排查,这个人就是本次案件的受害者,你知情吗?” “啊?这、我……不知情……他为什么会……” 杨希在震惊中想起了记忆中血腥的监控画面,胃酸又有点上涌。那个被杀的倒霉鬼看上去半人不鬼,加上镜头的畸变,他真的没认出来。 “嫌疑人的作案动机还未知,请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为什么死的是他?为什么禾凝要杀他? 见他不知情,警员又开始问有关他跟禾凝之间关系的种种细节,杨希鬼迷心窍地隐瞒了被强暴和威胁的经历,在回答证据从何而来的时候也十分尴尬,两名警员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他们表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安装摄像头确实违法,但在有重大立功表现的情况下可以不追究行政责任,杨希还是窘迫得将嘴唇都快咬破了。 “好,请你在这里写上笔录确认无误的字样,然后签个名就可以走了。” 杨希匆匆签完名以后,没忍住问:“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会坐牢吗?” “这个……” “告诉我一下可以吗?我喜欢他很久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做笔录的警员沉默着,另一名警员压低声音说:“详细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但是根据报案人提供的录像看,嫌疑人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而且……”警员挠了挠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荒诞不经的事情,“他的认罪态度并不好,如无意外,依法应该是判处死刑。” 死刑? “算了算了,别说了,”写笔录的警员瞪了同事一眼,转过身对杨希说,“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吧。” 禾凝会死? 杨希像被一根贯穿全身的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久久不动。虽然他早就料到禾凝杀人要偿命,但真正得知了消息却莫名心悸起来,被震悚的心情扰得思绪不宁。 禾凝会死…… 杨希坐在警车上盯着谧色的黑夜,脑海里不停地重复这个念头,那个曾经阳光俊朗,待人和善的男生会背负着杀人的罪恶被判决死刑。 可这不是他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检举杀人犯,逃离那个变态的蹂躏。 他艰难地将自己拖下了警车,发麻的双腿被本能支使着行动起来,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过分劣质的木制玩具。 他失魂落魄地上了电梯,却没有回自己住的家,而是无意识地拐进了禾凝租的房子里。 被警察破开的门是虚掩的,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客厅却是出乎意料地依然整洁,各种家具饰品都还好好地摆在那,地毯甚至没有多出一丝污痕,看来禾凝被逮捕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反抗。 他漫无目的地在房子里逛来逛去,放着上午刚买的新鲜蔬菜的厨房;充满不堪回忆的卧室,被割断的绳子还搭在凌乱的床铺上;被清理干净的凶案发生的场地——浴室,警察已经拍摄过作案的地点了;以及他发现禾凝病例的书房。 那份病例…… 禾凝是精神病人! 他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杨希心中一动,急忙将书柜里的病例和录音笔取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杨希被一阵间续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昨晚累得趴在自己家门后睡了一夜。 “杨希先生在吗?” 门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浑身酸痛地站起来揉了揉被地毯压红的半边脸,一脸憔悴地打开了门。 “你是谁?” 来者穿着一身精神抖擞的正装,朝他伸出右手,“杨先生你好,我是禾凝的朋友兼律师,我受他委托……” “禾凝?” 杨希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失态地抓住律师的手臂晃了两下,“他怎么样?他还会被判……死刑吗?能不能……” 杨希在心里盘算着卖掉父母留给他的这两套房子的钱再加上银行卡里的存款,应该可以凑齐一千多万,但捞一个死刑犯还是有点困难,他可能还要贷一大笔钱。 “杨先生你先别想太多,”律师回握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警方昨夜收到一份邮件,里面是禾凝接受了四年心理治疗的报告,他已经被送去做精神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他被判定作案时处于发病状态,会撤销刑事责任的追究和处罚,之后会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杨希呼出一口气,无力地慢慢松开手,垂下来。 “那就好……” “其实我是来替禾凝给你捎句话的。” “啊?”杨希的心脏跳漏了一拍,“禾凝……他有话跟我说?” 他的手指不安地揪紧衣角,稍稍垂下了头,“什么话?” 律师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嘴角,“他让你好好生活,不要太在意他的事。” “啊……” “对了,这是你的手机。” 律师一边转身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杨希,“他让我交给你。” “等一下!” 杨希突然叫住他,“我可不可以问一下……禾凝为什么要杀人?” 律师停住脚步,沉思了一会儿,“好吧,禾凝说你是他男朋友,你也应该知道。” “原因有点复杂,警察局调出了他的资料,他在十岁的时候目睹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这之前又一直被家暴,这件事你知道吗?他的反社会人格障碍和各种精神疾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潜伏的。死者是他的高中同学,他说那位同学在高中欺凌了他喜欢的人,也许他的心理障碍就那样被激发了,怎么说呢?就是他在潜意识里把那个人当成了他自己,他想保护那个人。根据司法鉴定结果显示,他当时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让死者失去行动的能力。” “这……” “其实他高中的时候还算理智,为了克制自己选择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但单靠简单的心理疏导是远远不够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还是不能完全治愈,他始终对死者的所作所为念念不忘,于是他选择了终止治疗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报复死者。” 杨希睁大眼睛僵在原地,“他喜欢的人……” “他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 律师好像还说了些什么,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走的。但杨希什么没听清,他捏着手机的力道大得令虎口发痛。他木讷地关上门,挨着门板慢慢跌坐在地板上,像被冻僵在原地一样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手机疯狂的震动声将他惊醒。 “喂?请问是杨希先生吗?” “我……” “我是那天面试你的社长。surprise!你的面试通过了!下星期记得来上班哦!” “……” “喂?” 话筒里一阵沉默,间或传来几阵短促的呼吸。 “你怎么了?杨希?你在哭?” 一阵接一阵失控的哭声越来越大。 “杨希?你是杨希吗?” “禾凝……” “怎么啦?禾凝怎么了?” 泪水滴落在素色的地毯上,旋即就被毛绒吸收,留下一颗颗深色的痕迹,“对不起……” 第18章 一年半后。 杨希刚审完一篇稿,手肘撑在桌上,揉了揉像被撒了盐一样干涩的眼睛,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的食指在滚轮上滑动着粗粗浏览了一片望不到底的新稿件,一边打哈欠一边伸了个懒腰。 “杨老师,这篇校对好了。” 实习生的声线很有朝气,他很年轻,还在念大三,一个月前刚来应聘的。 “老师喝水。” 实习生把稿件放到杨希桌上,被室内的暖气烘得有点微红的修长手指递过来一杯温水。 “谢谢。” 杨希微笑着接过那杯水,实习生的眼睛亮了一下,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看那篇稿子,“老师你快看一下还有没有错,我都检查四遍了!” 这位涉世不深的实习生有些忘了礼貌了,他凑得太近,杨希不用转头都能用余光看到他挺拔的鼻尖。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杨希记得自从在他第一天实习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抽烟,第二天就没闻到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了。 “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可以下班了。”杨希有些刻意地歪了歪身子隔离他,拍拍他的肩膀,“很晚了,你赶紧回学校吧。” “噢……好吧,那老师再见啦。” 实习生有点失望地朝杨希挥挥手,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站住,“老师!” “怎么啦?” 杨希收拾东西的手也跟着一顿,回头看着他。 “那个……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下午没课,我想请你去吃个晚饭可以吗?” “明晚啊……” “离这里很近的!那里的意面超级好吃,我和朋友经常去,主要是我有很多工作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哈哈。” “好啊。” 杨希点点头答应了,行业里倒是有那么一条实习生想要学习的话就得请前辈吃个饭的小潜规则,但他并没有打算明天真的让大学生破费。 实习生得偿所愿地走了之后,杨希也搭计程车回了家。 杨希一下车就被室外的冷空气吹得直哆嗦,他咬紧牙关嘶嘶吸气,一路小跑着穿过小区的花园来到楼栋的电梯前。 上了七楼,杨希一出电梯就被过道里的冷风掀起了前发,锥心的寒意刺得他直缩起脖子。 冻得发僵的指尖捏着钥匙打开家门以后他整个人钻了进去又迅速关上,室内温暖的空气让他舒了一口气。 他很累,在玄关换下鞋子之后就躺倒在沙发上了。他闭上眼睛捏了捏晴明穴,又微微睁开,视线落到门口的位置。 不能再过去了…… 他无端苦恼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布质的沙发里,又自暴自弃一般锤了一下沙发站了起来。 最后一次了! 他这下倒是不怕冷了,直接走出去途经吹着冷风的过道,动作熟练地用钥匙打开了对门的屋子。 他背靠着门板,叹了口气。 他走进卧室,手指在书桌上半成的设计稿上摸了一下,纸张已经泛黄了,但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 禾凝已经离开一年半了,这间屋子他没再租给别人,甚至每周都会过来搞卫生,所有的摆设也都跟禾凝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杨希躺在他定期会清洗的床单上将手伸进裤子里时这样想着。 大概是禾凝不在他身边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某种猥亵的欲望,病瘾,或者是别的什么病变心理就在他内心无尽的空虚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裂口,他在一场又一场暴力的情色梦魇中混混沌沌地醒来。次数多了,那个裂口越来越大,梦遗被无休止的自慰取代。杨希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已经拥有了比之前更正常的生活,可他独身一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对禾凝的臆想牵绊着。 “啊啊……禾凝……” 他拨弄着禾凝留给他的纪念品,快点过来……弄痛我…… 他的吻,他的脸,他的触摸,他的…… 杨希呻吟着射了出来,他抽出沾着丝丝浊液的手,举到半空中,双目迷茫。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这是最后一次了。 寒冷的冬天里他的脸却热得快要将枕头烧融了,他用纸巾擦了擦手,又认命地摸进内裤里。 最后一次…… 次日傍晚。 今天的工作量依然大得令人发指。实习生没来,他上午有课,下午又突然有社团活动,导致他们约好的晚餐推到了七点。 办公室里有个迷信星座的小姑娘每星期都给同事透露他们下周的运势,这会儿又开始了。 杨希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半,不急,他还可以回一趟家拿一些指导类的书籍给实习生参考学习。 “杨希你走了吗,拜拜啰。” “拜拜。” 他跟同事们一一道了别,小姑娘却把他叫住。 “杨希等一下!轮到你啦,你双子座对吧?我看看……” 杨希笑着站在门口等着她发言,“我最近又要怎样啊?感冒还是跌打扭伤?” “啊哦,运气真的不太好哦……”小姑娘举着手机念叨:“微博占星说你最近会有四肢,呼吸系统的健康问题,还可能会因为磕碰导致淤青,衣服记得穿厚点哈哈哈!” 杨希无奈地笑了一下,说:“噢,那谢谢你啦。” “别不信啊!这个真的超灵……”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站在小区电梯里瑟瑟发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看来呼吸系统真的出问题了,今晚出门要加一件外套。 电梯门刚开的时候,他的手机在裤兜里振动起来,是实习生的电话。他手指被冻得不太灵活地划下了接听键。 “喂?” 杨希用右手拿出钥匙。 “老师,我的社团活动刚刚结束了,我们吃饭可以提前一点!” “好啊,”他站在家门前把钥匙插进锁孔,“我现在回家给……” 到嘴边的话突然停滞了,因为他看见门锁没等他转动钥匙就自动打开了。 里面有人! 他下意识松开钥匙转身就跑,却被一只从门后伸出来的手捂住嘴巴拖进室内。 “啊……唔!” 他本能地抓住那个人的手腕,感觉到后脑勺被压到一个人的胸膛上,身体又被强行转了个方向抵着门板。 他惊魂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模糊的轮廓,手机的话筒中传来的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但几乎被自己带着鼻音的喘气声和心跳声盖了过去。 一双触感熟悉的薄唇微笑着在黑暗中碰了碰他的眼睑。 “想我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