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书中人 作者:筱楠廿柒 晋江2021-10-14完结 “没有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踏雪阁的姑娘为何要入他江家的祖祠!” “她就这一个心愿你都不满足她吗?” “她是我踏雪阁的姑娘,和她江家没有关系!”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惊鸿,无忧,司乐,无晴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各种CP磕你想磕 立意:关于爱情,如果是你,生生世世我将追随 书中人 路边的茶楼,人影错落!桌边站的是那说书之人,这说书之人鹤发童颜,白衣飘飘,自成一派仙风道骨,所说之事却都是一些个鬼怪论谈!没有人知道这说书人多大年纪了,世人只知他来自那个千万年前那个大动荡时代,那个时代还有的人,一个不知所踪却改用师妹仙号的无忧仙师,一个是早在千万年前就已历经生离之劫位列帝尊之位却不明生死的祸国妖姬凤倾城,而他所说之事也是那千万年前的事了! 凤家有女 百年前的天璇大陆上有这么几种种人,修士,修士又分魔修,仙修和灵修,仙修已神尊为首,只是如今的天璇大陆之上唯一能称之为神尊的怕是只有牧尘阁的那位慕先生了吧,就连神尊之下的仙师也只有凤家,踏雪阁的那几位,其他的一些小仙子仙君倒是遍布玄门百家,魔修至上任魔尊仙逝,魔君十里羽化后如今这世间就只剩那位不知所踪的花朝魔君统领众位魔修了归隐不知处再无迹可寻,而灵修本就是逆天的存在这世间到底有没有灵修都无从得知,毒修,医修还有皇族之人。 传说中的修仙者以踏雪阁,牧尘阁,北冥阁,流云阁为尊,而其中踏雪阁是唯一一个女修士的门派,阁主玉笙同凤家兄妹是这世间仅存的仙师,而玉笙仙师更是这世间唯一习得星算术窥探天机的仙师,阁主首席弟子无晴更是难得的乐修,又因与练毒世家交好所以在众门派中处于最高地位 凤家是在远古时期神魔之时便存在于这世间了,是为数不多的远古时期的世家了,先不说这凤家背靠九幽,花朝两大靠山,先祖更是于玉笙仙师有救命之恩,单说这毒修凤家家主凤青鸾更是为毒王圣手,医修又以江家为尊,而这凤家主母据说是江家主的嫡传弟子,江凤两家更是族门弟子万,而皇族虽不懂仙门术法却手握众多流浪修士也拥有着整个天璇大陆的财富,位处权利的最中心乃国都所在,而这些这便是千百年前的四阁两家一国时代,他们共存多年牵一发而动全身,直到百年前那场人仙之战! 百年前,凤家居凤城不羁山下,世代守护山下伏羲,家主凤青鸾与妻子江乐忱得一女名曰倾城,这位倾城姑娘却与凤家众人不同,不喜毒物却擅音律喜舞袖,据说这小孩儿在出生之时有凤鸣的声音,传说上次听到凤鸣的声音还是凤家祖背上有一名唤司乐的女子,世人皆说这凤家小丫头觉非池中之物,因此在孩子还未满周岁时各仙门世家就找上门来欲收其为弟子,奈何这凤家夫妇爱女如命,舍不得孩子走着修仙之道,只求这小孩啊,平安顺遂,一世无忧就把这些个仙门世家都给拒了,而在小孩儿八岁生辰时,踏雪阁玉笙仙师带着弟子无晴来为小孩儿庆生并欲收为弟子,凤家与踏雪阁世代交好,若真的把小孩儿交给踏雪阁总比交给那些钩名钓誉的世家要好很多,只是到底是孩子太小,凤家夫人不舍便只做了口头的约定,等小孩儿再大些便正式收为门中嫡传弟子!当时凤家便是制毒世家本就受人忌惮,如今踏雪阁收一毒门子弟为徒,一时之间也是成了人们的饭后谈资,而此次生日宴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沉睡了多年的伏羲琴,尽然有了苏醒的迹象。当日,玉笙仙师带着徒弟来为好友爱女庆生,爱徒和小孩儿在音律上都是造诣颇高所以便安排了两人合作,小仙子净手焚香端坐与琴前,随着纤纤玉指于琴弦上波动,指尖起落间一丝丝琴音宛转悠扬倾泻而出,或虚或实,清冽空灵,一曲高山流水震撼人心,只是在座的各位或是附庸风雅之人或是成日与毒物为伍的制毒之士,哪里懂得她这难觅知音之情,却不想,一缕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随着琴声的拨动,这一抹红色的身影亦慢慢的起舞,跳舞之人红衣似血,身姿摇曳,一袭长袖舞的是行云流水,而随着她的跳动脚下的摄魂铃已然响起了沉闷抑郁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无奈与委屈!无晴听的心里痒痒的直得抬头去看,只是这一眼便再也放不下了!众人已然看的痴迷,这小孩儿虽只有六岁,却生了一双含情目,颇巨风韵! 而至那日后,世间便有传闻说当日无晴仙子的一曲高山流水惊动了封印在伏羲琴下的琴灵,伏羲将雪落当做了知己,也有传闻说是倾城的一舞水袖摄了伏羲的心魂!这些已经无人去考证,只知这伏羲琴灵的苏醒,各仙门已是蠢蠢欲动! 要知这伏羲琴乃是上古司乐之神为知己所创,这司乐之神乃天之神女掌仙缘道法,这伏羲亦正亦邪,可助长灵力也可摄人灵识,司乐知此琴危害,在知己香消玉殒后自己入世历劫之前便将自己毕生灵力注入此琴,至此伏羲长封于凤城不羁山下,由凤家世代守护,直到遇见有缘之人,这一传说流传至今已有百年! 而如今,伏羲封印松动,凤家人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早在此事传开之前便已做好准备,只是凤家人世代已练毒为主并不懂修仙之道又因凤家人心怀怜悯虽已制毒为生却从未害过人又不忍连累无辜,所以当众世家以凤家练毒残害无辜之人为由替□□道围剿凤城时,凤家并无反抗之力,最终在以北冥阁,流云阁为主的围剿势力下凤家就只剩一个不知所踪的凤家唯一的小女儿凤倾城,那一场大火结束了远古世家凤家曾经的辉煌,而众人翻遍了整个凤家堡却都未找到传说中苏醒的伏羲琴,更未寻得凤家的这位仙子! 踏雪阁 一年后 “小倾城,你如今己然拜入我的门下,便取名为无忧如何”玉笙看着面前的小娃娃粉嫩嫩的却一直端着稳重内敛与她俏皮可爱的样子一点都不符,这是她挚友唯一的血脉了,她会好好护着她的并让她重拾无忧天真! “姑姑,名字乃是父母所赠也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姑姑连这些也要剥夺么?”阿城抬头看着玉笙,眼中雾气蒙蒙好像含着泪水! “倾城啊,师傅不是要剥夺,只是你现在是我的小徒弟了,我的嫡传弟子中都是无字辈的,所以师傅才想着也赠你一名,愿你今后在踏雪阁可以一世无忧,若你不愿……” “姑姑,倾城不愿”小娃娃的脸上带着一丝清冷孤傲却也带着一丝迷茫,她直觉有些很重要的记忆被封印到了灵识深处却如何都唤不醒,却执念的记得自己叫倾城却记不得自己是哪家的小仙子了! “好,听你的,只是倾城啊,你也不愿叫一声师傅么?”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一直是冷着个脸,也不知是为何她明明已经不记得了,却一直在执念着些什么? “师傅” “嗯,乖,放心吧,有师傅在定会护你一世无忧的”还好阿城愿意叫她一声师傅,她多怕如今的阿城连她都不记得了! “对啊,还有师姐,师姐也会一直守护你的,师傅啊,我听说有很多世家子弟除了有小号之外还会有俗名是么?”说话之人乃是踏雪阁的大师姐,无晴仙子! “是啊,无晴,之前一直让你想一个俗名方便你日后游历,你嫌麻烦不取,怎么如今想取了” “师傅,无晴叫倾心如何,倾心于阿城,阿城以后师姐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可好”这个小娃娃是她一眼就相中的人,她一定要守着她! 倾城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笑颜如花的女子,虽然没比她大上几岁,可是在她身边却无比的安心,一年前生日宴结束后,父母以家中事多为由将自己托付给师傅一年,几日前师傅送她回家却发现自家府邸已沦为废墟,父母也已然遇害,自己亦昏睡了三日,醒来之后有些记忆缺失了!而这段日子里,师傅师姐一直陪在身边,师傅和自己讲了一些她们之间的情缘却说什么也不愿告诉她家中之事怕她伤心,师姐呢,每日都会换着法子的逗自己笑,给她做她最爱的红烧排骨,每日当她做噩梦时,都会陪在她身边,轻声哄着她。想到这些不禁看向师姐微微点头轻声一笑,而这一笑便是颠倒了众生! “小师妹,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笑是多么的魅惑人心啊,我要是个男的就把你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 “阿晴啊,你是师姐,怎么可以这么不正经啊!” “师傅,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都是你教的” “哎,你这个臭丫头,有你这么说师傅的么,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作势要打 “啊啊啊,师傅你这叫为老不尊,师妹,师妹快救我”这种码戏在踏雪阁,每天都会上演,玉笙自修仙开始便修的是随心,所以她交给弟子也都是随心而为,从不在乎外人怎么看,而这其中又已这个大弟子最为甚之,因此也最得师傅喜爱! “哎,你这个臭丫头还敢躲了是不是,你出来” “出来让你打么,师傅你觉得我傻啊”无晴调皮的冲着师傅吐了吐舌头,继续躲在阿城的身后! “师傅……饶了师姐吧” “什么”玉笙一度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自己刚收的小弟子是什么性格,别看她才七岁,性子却是冷漠淡然的很,不干她的事重来不管,只是若是她在乎之人却是谁都欺负不得的,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能让她知道! “师姐若是不愿,倾城以后便不让人看了” “什么” “我说,师姐若是不愿,倾城便再也不让人看到如此的倾城了可好”说完又是粲然一笑,有一瞬间无晴以为她的眼中有了星辰,而这星辰晃的她睁不开眼了! “好” 下山 十年后 俗语说: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古人诚不欺我啊! 多好的孩子啊,在玉笙仙师的教导下,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整天不想着如何提高修为,就知道吃喝玩乐,虽然,这十年来凤倾城甚少下过山,所以她最期待的便是师傅师姐讲学归来,这样她就可以喝到她最爱的桃花酿了,只是最近师傅闭关,师姐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归来,师哥呢,成日里就属他最不正经了像极了师傅,经常是常年不回山中,只是师哥也是很宠着她的,每次归来都会给她带好多好玩的,有画本子,还有她最爱的糖葫芦和桃花酿,只是如今她有些馋的顶不住了! 以前或是师傅或是师姐两个人总是看着她,不许她下山,虽说师姐疼她总是时不时的偷偷带她下山,可现在两人都不在,她自然也是要下山历练一番的,只是师姐总说她长了一张为祸众生的脸,若是遇见了歹人自然是一番麻烦,对了:就学画本中的千金小姐来个女扮男装,这样就没人认的出来了!只是,踏雪阁内除了一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小师哥之外,从没有过男子而没上山前的记忆这些年来也是越来越模糊了,所以:记得师哥总是一袭白衣胜雪,仙姿卓约,手拿折扇,却端着一副多情公子的模样,可能是因为懒的原因,他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重来就是用简单的发带束在脑后,而在那破碎模糊的记忆中父亲总是喜穿红衣,眉眼温润,最喜欢对着镜子中替他束发的母亲浅笑! 看着镜子里自己如墨般散落而下的秀发,学着当时母亲的样子替自己冠发,只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头发一直都是师姐挽的,若师姐不在……“放弃了,放弃了,束发真的太难了,怪不得父亲重来不自己束发呢,哎!还是学师哥做个多情的公子吧!” 踏雪阁,讲究随心而为,对每位弟子都不加拘束,可以自由出入,只是外人若想进踏雪阁还是要废一番功夫的,踏雪阁中的弟子除了倾城着红裳之外其他人都着白衣校服,所以,当倾城穿着一身红袍大摇大摆走下山门之时,一众守门弟子也是在风中凌乱了! “刚刚那个是倾城师姐么?” “好像是吧,我只看到一抹红影从我眼前掠过,其他的没看见” “那肯定是她了,她怎么出去啦,师姐不是说不让她下山的么?怎么办啊,我们把她放下山了,师姐回来一定会罚我们的” “能怎么办,她要是真想下山,我们能拦住么,就我们这些修为哪里抵得过她啊,别说我们了,就是师姐想拦她都得废些功夫,不过,说来也奇怪,踏雪阁一直讲究自在逍遥,从没有规矩加身,每位弟子都可以自由出入,为什么偏偏倾城师姐不可以呢” “这你都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师姐长得太妖艳了,我听说啊,师姐六岁的时候低头浅笑间便迷人心智,摄人心魂”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还听说啊,师姐曾经是音律鬼才,在音律上的造诣比无晴师姐还要高呢,只是不知后来为什么不再习音律了” “听说是因为师傅给她算过命批,说是寡亲情,薄福缘,过慧易折,我还听说啊,师姐至从上山之后有些记忆就缺失了,而且随着她长大缺失的就更多了,所以师傅就不再让师姐习音律了”“我看,我们还是传音给大师姐吧,不然若是真出什么事……” “对,给师姐传音” 故地重游 众人熙熙攘攘自是不关早已在山下人的事了!虽然十年未下山,虽然十年来记忆越来越模糊,不过有些记忆却深埋心底,重下山开始,便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该如何走!而她最后所到之处是荒废已久的府宅,她这次下山一来是为桃花酿,二来也是最近零零碎碎的好似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未记得,所以啊,还是想下山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忆起一些事情! “老婆婆,不知这处是哪位仙人的府邸么?为什么如此的破烂不堪啊?” “仙人,府邸,这里哪里是什么仙人的府邸啊,这是曾经的凤城城主凤家的祖宅啊!” “凤家?” “公子,看样子是位小修士吧,是第一次来凤城吧,这凤家可是练毒世家,存在这世间不知多少年了,凤家家主也被世人称为毒医圣手,虽是已练毒为生,却也是救下不少修士的命啊,听说当时的玉笙仙师也是被凤家主重鬼门关拉回来的呢!” “是啊,当年,伏羲异动,神器现世,牧尘踏雪多年不理尘世,江家虽得各世家重视却无实权,只是可恨,流云北冥两阁坐拥天璇大陆东西两城,多年来也是暗潮汹涌,却不想,为了神器,两阁居然联合众世家以城主心狠手辣用活人练毒,残害无辜之人为由攻到 了凤城山下,好在城主早有先见之明,在城内布下了奇门遁甲,只是,恶人攻而不得便将目标转到了无辜百姓的头上,以人为饵令城主缴械投降,若不是城主心怀天下,悲悯众生那会有今日的凤城,凤家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凤城中人心中有悔! 一悔:受制于人,累城主魂断北冥刀下,声名聚毁! 二悔:时至今日都没能找到那唯一留在世上的凤家血脉 “小修士啊,你啊别在意这么多年了,凤城从不会有外人来,除了踏雪阁内的无晴仙子时不时的会来看看,不会有修仙之人愿意来,他们啊也是为城主报不平,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了,别说出去,怕是会累及到你”老婆婆看着面纱外那悲恸凄美的眼眸,面露无奈之色! “为何” “小修士有所不知,北冥流云这些年一直再找下落不明的伏羲,也一直在铲除异己,这天璇大陆的天怕是要变了!” “倾……无忧明白了,多谢婆婆指点,啊,还要问一下婆婆刚刚说无晴仙子会来她都会做些什么啊” “哈哈哈,想来小修士也是慕名而来吧,这无晴仙子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下山讲学,有的时候也为除妖,归来之后都会在山下小憩一段时间,每次又都会买两壶桃花酿回到山上,想来也是在怀念故人吧” “那哪里可以买到桃花酿呢”在这呆的时间越久,脑海中的记忆就越来越紊乱好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一样,自己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前去探索,看来只能等夜深人静之时再去一探究竟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找个酒馆解解馋吧 “这孩子儿,还真是个痴情种呢,这无晴仙子要过些时日才会归来呢,难不成你还要在这等着不成”看看了面前面带羞涩的人儿,婆婆也不忍再逗 “那,就在前面那条街,且去吧!” “多谢婆婆”不等婆婆再说,倾城便向路边的酒馆走去,心道:想来这婆婆是把自己当成了追求师姐之人,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师姐是倾城之姿多少世家子弟求而不得,只是不知道师姐平时都是怎样应付这些人的呢!一想到,师姐被各世家子弟围攻告白时,一本正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又会说什么专心于音律术法无心于男女之情,而转身无人之际又会破口大骂说什么,什么人仗着自己出身好就想打老娘的主意真的是想的美啊,老娘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亵渎的么再配上师姐那傲娇的神情还是想想就想笑呢,而倾城也确实笑了呢,好在有面纱遮脸不然不知又倾了谁的心呢,就这样想着这样笑着就到了路边的酒馆! 倾城找了一个角落要了两壶桃花酿便坐下听台上说书之人讲书!直到月上梢头,酒馆中人影错落,好生热闹,而角落中那一抹红影却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锭银两在桌上! 而离了酒馆的人儿顺着记忆一路来到了城主府前,轻身一跃翻过墙头落在了墙边的树枝上,翩翩一依,顺手拿起挂在折扇上的桃花酿,躺在树上淡淡的月光散落树下,整个城主府的景色一览无余,待到两壶桃花酿见了底,才翩翩坠地,目如流光,夜间无人面纱也被摘了去,此时,与那清冷圣洁的月光形成对比的便是在那月光行走的风流不羁,邪魅倾城的人儿!这座府邸多年无人居住,已一片荒芜,可是在这一片荒芜中却都是她小时候的记忆,可这些记忆随着她呆的时间越久越凌乱,好像有些是属于她的有些又不是她的!就好比记忆中有一抹红色身影广袖逸飞,翩翩起舞,另一个,白衣胜雪,如谪仙一般的女子端坐琴前,琴声婉转流畅。可是,这段记忆又好像是伴随着皎洁朦胧的月光下是一袭白衣飘飘欲仙,身影如幻,脚踝处铃铛声清脆而低沉,而弹琴之人玉指如兰,藏于广袖,袖口却是红色的! “为何,会有两段记忆,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呢,嘶……头痛,算了,想不通了不想了,这个地方也真是够荒芜的了,看来今晚只能委屈自己睡在树上了!” “铃铃铃,为何铃铛在我身上,好乱啊,好困啊,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论明日事!” 与君初相遇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斑驳的红叶映在依在枯枝上的人儿,许是温柔的日光扰了清梦,睡梦中的人儿扬手遮住了日光,悠悠转醒,睡眼婆娑间带着一丝朦胧,水润氤氲,好像还不知自己处境,红袍飘袂,盈盈一跃,落于墙外,虽说发丝上沾有落叶,却毫无狼狈之像,眼神清明,福至心灵,像是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在何处,瞬间便一片红纱遮面,好在此时的街道虽然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却没人注意到她!“哎!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啊,看着时辰我若再不上山,山上该乱成一锅粥了吧”话是如此说,可身体却是无比的诚实啊,这酒嘛该喝还是要喝的,这街呢该逛也还是要逛的! “听说了,江家的少主来凤城了” “江家少主,他来做什么!” “听说啊是为了凤家的毒经,这江家少主也是个奇人,在医学研究上总是另辟蹊径,还总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什么是药三分毒,尽然药亦是毒,为何毒医不能为一家呢?” “还真是一奇人啊,不过他能来凤城,这凤城也算是有了一线生机了,对了,我昨天啊还遇到一位小修士像是为了踏雪阁内的无晴仙子而来,只是不知道这些个人来,是福是祸啊?”刚重酒馆中手里拎着一壶,折扇上挂着两壶酒的人儿听到的便是这一段对话心道是:“有人的地方是非多,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不过这位江公子还是要会一会的,若是个有缘人毒经赠他又如何,反正我凤家也没人了!”只是确不想自己想的太认真撞到了人 “喂,你这人不长眼睛是不是啊,你撞到我了”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咦,人呢?” “哎,算了算了,你快别挡着我了,不对,等一下看你这装扮,你是修仙之人!” “啊,你是怎么看出来来的”明明已经乔装的很好了,为什么还是被认出来了! “梦云卿,你当真不愿留在这!”面前之前着一袭蓝衫,清雅高华,从容淡泊,衣袂缥缈,揽月芳华,只是这么美好的人,小子你躲什么啊,他还能吃了你咋的! “姑娘,你头发散了” “姑娘?” “抱歉,这位修士,家弟顽劣弄散了你的头发”面前之人目如流光溢彩,发如垂柳随风动,只是红纱遮面看来也是云游的仙子,只是恐怕是第一次吧,还是背着师门的那种! “哦,没事,散了就散了吧,只是公子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动听温柔的声音和我说话,这样你一说话我就酥了!”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太有吸引力,还是他这个人太有吸引力,总是看到他,倾城就不自觉的想往前靠,而她也真的往前靠了! “小修士说笑了,只是小修士这样实在不雅,我家就在前面,不如小修士随我前去整理一番吧!”江家少主长大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这么露骨的被人表白,表白之人,看起来还是个“男子”,这小姑娘还真是胆大啊! “不雅,可是我家师哥在家都是这样的啊,这样是不雅么,可是,我不会束发,公子可否帮我!” 低头,眉眼含笑,两人并肩而行,身边之人透露出,无辜迷茫的眼神,想来应是没人告诉过她“君子当正衣冠”这句话,想来能培养出如此随性率真之人,怕是踏雪阁无疑了!又看出身后之人的迟疑,哎,本想晾晾他,可他点教训,只是终究是个孩子,还是个傲娇的孩子没有转身只是道了一句“知道你心中不愿,只是我们已经到这了,不试试就放弃,你如果甘心就走吧” “哥哥……”看着前方没有转身,依旧向前的身影,少年心中委屈却还是跟了上去,哥哥都没有放弃,他怎么可以放弃! 为卿绾青丝 一行人没走多久就到了一处四合院,刚进便可以嗅到一缕暗香,入眼便是迎雪盛开,傲视群芳的红梅 “公子喜红梅” “是,傲雪凌霜乃红梅,红梅是家族族徽,小修士里面请” “哥哥”看着还是不打算理自己的人,少年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了,也真的怕又有些委屈不禁声音也带了哭腔! “哎,自己回屋去好好想想吧,我需要你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终究还是心疼小娃娃,虽然没有转身声音中却已有了温度,径直进入屋内,看着端坐于镜前的小姑娘,净勾不觉嘴角上扬! “小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面前之人微微一笑乱人心魂! “坐好,替你束发”镜中之人依旧红纱遮面,眼中含笑,手中柔顺飘逸 “小哥哥,我记得画本子中说碰了头发是要负责任的,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啊” “坐好”怕弄疼了人,在发现她动时就松了手,一袭青丝散落胸前 “小哥哥,你还没说呢,要不要对我负责”重镜中看身后之人虽依旧一本正经,只是面色微落羞涩之意,不禁觉得好玩,突然就转头凑近,起了调戏之意! “你是在哪看到的画本子,你的画本子中可有告诉你,我们两个男人之间何须负责呢” “小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你可是叫我姑娘呢,你明知人家是女子的,小哥哥,你脸红了呢,不只脸红……” “坐好”他当然知道他不只脸红,既然说不通就只能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继续手中的工作 “你即知道自己是女子,就应知道自尊自爱,也应该知道有些话不应出至你之口,还有你口中的画本子还是不要看了吧,还有这酒本就不是女子该喝的东西”面前之人看着要比自己小上很多,本不愿冠修仙之人的事,可是这个小姑娘太过单纯清澈,终究还是不愿她被这个世界沾染了! “小哥哥,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画本子中的小先生呢,一本严肃,喜欢说教,可是你又比他们温柔,而且还容易害羞!”恐怕是不愿意身后之人的努力白费,这一次没有乱动却陷入了沉思!而身后之人纤细的手指在发丝间流梭,两人一坐一站,站着的人梨涡浅笑而坐着的人则如沐春风! “这场景好生熟悉,好像阿娘替阿爹冠发时的场景” “岁月静好,便是如此吧” “原来小先生和我想的一样” “哦,是么……好了,下次再下山记得冠发!”倾城下山时并未冠发,所以星辰便用了自己的白玉发冠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额前有几缕碎发与那银丝发带交织在一起随风飘逸 “哥哥”一声哥哥打破了两个人的宁静安逸 “何事,不是让你在屋内反省么,想通了” “那个,小先生我看你们呢还有话聊,我就不打扰了,小先生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当然会再见面,难得我对一个人感兴趣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以后少喝些酒吧”看着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多些叮咛,原本以为远去的人儿听不到,却不想还是听到了空灵的声音“放心吧” “哥哥”被冷落多时的小孩儿终于不甘心了,也不再管什么脸面了,哭着抱着少年的大腿不放 “怎么啦,委屈了”小孩儿是他带大的,性子高傲不服输,从前撒娇是撒娇还没见过小孩儿哭的这么委屈呢,看来这次是吓到他了!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走了哥哥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在小云卿的世界里,只有哥哥了! “好啦,我怎么会不要你啊!只是小卿啊你终究是要长大的,有些事也终究是你要学会面对的!”将小人儿抱在怀里,终究还是个孩子,算了我还在啊! “哥哥,我决定了,我和哥哥留在凤城,我们一定会找到毒经也会找到阿姐的!” “好” 归来 临近落日,天边只剩一抹残阳,红色身影从屋顶一闪而过向山顶走去只是心中却是颇多纠结,只是在纠结路就这么长走一走就到顶了,清冷的月光之下映入眼睑的人儿,身姿卓越,面容精致,一身清冷傲骨站于仙门前!而在她对面的是已经摘去面纱,留下一张妖艳却不庸俗,邪魅又纯真的面容,两人一白一红站立于风中暗了月光的风华 “啧啧,要说美,还得是师姐美啊” “哪抵得上你风华绝代,妖艳众生呢”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气,这个小孩儿别的本事没有把人惹急的本事很是强大,吃喝玩乐玩乐,这些年是跟无良的师哥学的透透的,现在居然敢偷溜下山了,这些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还不翻天了! “师姐,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一个月才会到家呢么”无良的小孩儿终于想到了,自己是偷溜下山的,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若再不回来,你还不翻了天,偷溜下山还夜不归宿,跟我说说你还想怎样”越说越气,这要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师姐,我错了,别气,这不是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无聊么?” “认错倒是快呢,怎么不见你改啊,罚你禁足三个月,三天不许喝桃花酿”说完就欲转身离去,不去再看,身后之人惯会撒娇刷混,你一说她就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庞,让你再狠不下心来! “不要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打我吧,不要禁足好不好,我怕”声音中略带哭腔,听的人心痒痒的! “既知道错了,就安心……” “怎么了这是,这大半夜的怎么都在风口站着啊,呦,阿城这是怎么了” “师傅” “师傅” “师傅不是再闭关么,怎么出来了”师傅这些个小心思,说是闭关还不是不想管山中大小事,现在又出来怕是谁通了风报了信,来替她这个好徒儿做主来了! “哦,为师出来看看,阿城啊,来师傅看看,怎么这是”见不得自己徒弟受一丝委屈的仙师,看到自己的小徒儿两眼红红的,眼圈中含泪,那个心啊早就已经软成一滩水,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小徒儿可是个小影后呢,最会的就是演戏了! “师傅……” “不是说了让你闭门思过,怎么还在这不动啊,还是说,你要加罚”面容俊冷,声音中含了怒气,这两个人,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虽然她也见不得小孩儿那委屈的表情,受不了那呜咽喃喃的声音! “师傅……” “好啦,听你师姐的,去吧!”虽不忍小徒儿受罚,可看样子大的这个气的不轻,若是再胡搅蛮缠怕是小徒儿有的受了! “是,师姐你别气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下次一定不乱跑了”小孩儿低头认错,眼圈红红的好不可怜,慢悠悠的向自己的房间有去,待人影消失后两人对视,眼中均是无奈之色! “哎,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我们总不能困她一辈子不是!”两个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师傅心疼小徒儿更是在乎大的这个啊! “师傅,我们费劲心机改了她的记忆,她才会无忧的长大,现在若她下山,想起了……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不就都白费了么?” “我知道,你是心疼她,只是这是她的记忆,她的人生啊,我之前就总是教导你们,要不敷己,要随心而为,可是我们却剥夺了她的心,我们这样做真的对么?她真的快乐么?” “师傅……” “无晴啊,有些事情她早晚是要知道的,其实,我宁愿她现在就知道了,这样我还在,还可以教导她,还可以护着她,若有一天我不在了……” “师傅,我也会护着她,护她一世无忧,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而且,师傅你会一直在的啊,你怎么会不在了呢,师傅!” “行了,都多大的人啦,还撒娇”这个大徒弟从小养在身边,性子是最像自己的,只是这些年自己撒手不管,阁中大小事务全部都是她来打理,性子倒是沉稳了些,只是这见到自己就往怀里转,像只小猫一样用那毛茸茸的头发蹭你胸口,再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哪里还有一点少阁主的样子! “阿晴不管多大都是师傅的孩子,师傅要疼阿晴的!” “好啦,疼你疼你,师傅最疼的就是你了” “师傅……” “怎么还不好意思啦……哈哈” 共月同醉话心事 夜,刚刚暗下来,月上眉梢,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伴随着一首月光之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屋内思过之人在琵琶声响时就听出了师姐怜惜,哄劝之意,只是小孩儿却是起了戏谑之意,也不理人,只是后来琵琶越见低迷忧郁,似诉尽无限伤心事,小孩儿不忍心了,一袭红衣罩体,旋转跃至空中,摄魂随着笛声飘扬着悦耳动听的声音,空中之人,一双小巧的玉足脚尖,显得轻盈诱人,红袖随风飘扬,翩若惊鸿,一曲霓裳舞罢,断魂流水!小人儿飘飘落至屋顶,对坐两端! “不是让你再屋中思过,怎么又跑出来了!” “师姐,你舍得么?” “不舍得”她这一生,不,是前半生,最不忍见的就是小师妹那一脸无辜,眼中含泪,最听不得的就是小师妹那小奶音中带着哭腔,所以,对这个小师妹除了纵容还是纵容! “既然舍不得,师姐你还罚我,师姐你好狠的心啊” “噗呲,你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还不是和师姐你学的,师姐你最会撒娇了”迎着师姐的手将自己的小脑袋枕在师姐的腿上,像一只小猫等着主人抚摸一样! “怎么不见你学好的啊!” “师姐,我饿了,我闻到了红烧排骨的味道” “你啊,像个小狗一样,鼻子好使的很,呐,给你” “良辰美景奈何天,美食,美景,美人,美酒” “呐……” “桃花酿,师姐你真的太好了” “此次下山可有什么收获” “是有些记忆出现在脑海,可是却很混乱,也很混乱想不通,不过也无所谓了,寡亲情,薄福缘,冷情凉心,过慧易折,呵呵……”美眸斜睨,面色含冷,似是心中无限凄凉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的福源深着呢,不许瞎说” “好啦,逗你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才不会想那么多呢,我啊,就是一只小米虫有你有师傅有你们养着我,真好!” “是啊,年龄不大,还喜欢装深沉了哈” “师姐,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不是这样的啊,那个时候的你无拘无束,活泼开朗,每天都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总缠着师傅要喝桃花酿,怎么现在整天端着一张冰块脸,还总是一副说教的口吻,给你喝桃花酿也不喝了,师姐,你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师姐了,你总是空有一张师姐的皮囊而里面的已经不是她了!”略带调皮与试探,她还是说出了这一番话! “我经历了什么,我经历了什么还不是要问你和我们的好师傅啊,你们一个个的整天都是一副无事高高挂起的姿态,整个踏雪阁的事务还不我这个大师姐再管着,你但凡稍微的正经一点,我至于这样么?” “可是师姐,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吧,呐,桃花酿分你一半”浅笑宴宴,还是那个红衣少女模样 “还算你有些良心” “有良心,你们两个哪里有良心啦,喝酒都不想着叫我,倾城你个臭丫头你说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桃花酿带入你的生活的,是谁给你带的各种画本子,你现在怎么喝酒都不叫师哥了,你说你是不是忘恩负义了!”迎着月光,白色身影端着一副狂妄不羁,洒脱自如的少年模样落至屋顶,一双邪魅的双眼盯着二人! “你还好意思说呢,多好的一孩子啊,就让你给带坏了” “师姐,我哪有啊,我这不也是为了能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生活么,是不是啊小倾城!” “是啊,接着” “还是倾城好,懂得感恩,下次师哥给你带好玩的回来” “去见过师傅了么?” “阿娘一向神出鬼没的,她若是不想见我,我哪里见得到!” “哎,师哥,这你算说对了,师傅就是不想见你!” “臭丫头,你又知道了是不是,阿娘要是知道你一天天的不好好修炼,还用灵力化解酒力,你看阿娘还愿不愿意见你啊!” “你当真以为师傅不知道啊,师傅从来都不会在乎我有没有修炼,也不会在乎我做了什么,她只会心疼我开不开心,!” “是,阿娘最心疼你了,阿晴喝酒”我也心疼你啊,只愿你好好的! “师哥,你偏心,你为什么只和师姐喝不带我啊!” “好,跟你喝,我们一起喝,来!” “良辰美景奈何天,美人在怀,今日我们不醉不归!”一把扑师姐怀中,蹭着师姐的胸口,一双挑衅的双眸看着满眼星辰都在如月光一样皎洁清冷的美人身上的小师哥,想和我抢师姐,哼! “师姐,以后我可以下山么”抬起窝在师姐怀里的头,一双眼含情,声音喏喏,仿佛融化了冰雪! “等你过了禁闭期再说吧”也许师傅说的对,只是终究还是舍不得,想要替她抗下一切 “师姐……” “咦……你这一声师姐叫的还真是百转千回啊,阿晴,你抗的住” “哎,我知你不喜剑术,又不习音律,虽精通幻术可是终究不能护住你,这本凤家毒经你拿回去好好演习,也许会有用!” “凤家,毒经,师姐,你知道的我……”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不论你是否会去看,你都留着吧,这终究还是凤家的东西,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 “也好,那我便留着做个纪念吧,只是师姐,你若是不放心我你就随时陪在我身边好了,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全了,哪里需要这些个东西”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了师姐的胸口,继续窝在人的怀里却是闭上了眼睛,却依旧嘴角含笑! “我也想一直在你身边啊,只是总有我不在的时候啊,所以啊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好了,不闹了,继续喝酒吧喝酒吧” 筹谋 夜初静,人已寐,世间一片静谧祥和,小孩儿早已经受不住斜靠着师姐安静的睡着了,那双邪魅的双眼此刻已经闭上了,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仿佛还在诉说着主人的心事,一头乌发瀑散如云,一双玉足裸露在外,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醉了” “不会,像她这样理智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醉了呢”是啊,她是喜欢喝酒却从来不会让自己宿醉,抱起小孩儿,落至地面,进去闺房,小孩儿喜红就连屋内的布置都已红色为主,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摘掉仅有的一条发带将棉被盖至胸口,带门又再一次跃至屋顶,拿起桃花酿继续喝了起来! “那她是睡着了!” “嗯,那年的摄魂,我们本以为……却没想到会伤了她的根本,现在的她记忆流失的越来越快,还添了嗜睡的毛病!”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继续呢……” “你当真以为是我们愿意的,算了,牧尘阁可有什么动向” “阿爹,一向自诩仙门中人,不理凡间俗事,就连阁中大小事务也渐渐放手交给大师哥,却也交代了踏雪阁中事一律不管,在阿爹总说阿娘凡尘未了,好好的仙骨不能成仙浪费了,其实,我看她就是在吃醋,不过这醋吃的也是奇怪,老城主和夫人伉俪情深的哪有阿娘什么事吧,退一万步说之前醋也就醋了,现在老城主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还别扭个什么劲,不过你放心吧,就算没有牧尘我们也可以的!” “我当然放心了,慕先生哪里真的放的下师傅啊,他要是真放得下师傅,我看他早就晋升仙尊了,那至于困在仙师之位几百年,他们啊,师傅是不拘束缚,不愿晋升也是机缘未到,慕先生怕是被师傅绊住了” “那也是他愿意的,我也愿意!”四目相对,眼中人是自己心上人,如果是他,他一定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绝不会像父亲一样留母亲一人守着整个踏雪阁,他会陪着她一起成长,一起经历风雨经历世间万物!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同他一起长大,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现在还不是他们可以谈情说爱的时候,等此间事了,她一定要同他走遍万水千山! “好啦,先说正事吧,江家少主是怎么回事!” “江家不足为惧” “还是小心些为好,江家一直定居瑾国,虽只是行医世家不足畏惧,只是这些年江家一直与皇族交好韬光养晦,这一次有突然来到凤城,怕是为了凤家毒经而来!” “嗯,放心我已经传音给瑾国的暗卫,让他们更加注意江家与皇族的一举一动3若是可以达成联盟不失为对付两阁的好办法” “我知道,踏雪阁毕竟势单力薄,阿爹又不愿相助,当日老城主远虑部分亲传弟子已分布各世家,只是若是能有皇族相助胜算自然大一些,这些我都会安排的,而且这些事情,倾城不会知道的,你不需操心!” “嗯,有你在我放心!” 与君初相识 不羁山踏雪阁,规矩千千万万每一条都是针对倾城的,可是每一条倾城都不会遵守,所以虽然罚了她禁闭,罚了她不许喝桃花酿,可此时的她还不是抱着一壶桃花酿在后山喝的风生水起,哦,对了她的身边还放了大概五六壶吧,这其中有喝过的有没喝的,总之她是逍遥自在,舒适安逸的很呢!如果,没人来打扰,她可能会过的更潇洒一些! “师姐,不好了师姐” “何事啊,不是和你们说过么,没有天大的事不要到后山来,如今居然闯入我的后山禁地怎么是天塌下来了,还是师姐的苍离久不出鞘,你们当师姐打不动了,还是你们忘了那种感受了!”阿城一手执着一壶,飘飘然卧与一片白雪之中,一点都没有踏雪阁掌刑人的姿态! “师姐,是真的出事了,不羁后山结界阵法异动!”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大师姐么,再不然小师哥也行啊,来找我做什么么?” “师姐,你忘了吗,前两天瑾国来人说国内有妖灵作祟,师姐去帮忙除妖了,师哥不放心师姐跟着一起去了”这个小师姐虽然天赋异禀,灵力又远在大师姐之上却是和师傅一样是个不靠谱的,若不是师哥师姐都不在她们也不会无奈的来找这位小妖孽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们且去忙吧!”小人儿虽是看着随意,却已灵识散开,却是探得了熟悉的气味,哈哈,有趣! “可是,师姐……” “放心吧,我有谱,只是一介凡人误闯了阵法而已!” “是,那师姐我们告退了”众人自是不信凡人会误闯不羁山,毕竟凤城之人无人不知不羁山属踏雪阁,陷阱重重没有人会来找死,凤城有多年无外人出入所以怎么可能是一介凡人,只是看着师姐那阴深的笑意,众人也猜透了她的不怀好意,那还有人赶在这久留呢! “嗯”轻声一哼,随意的一挥手,便不再理众人,而众人看她神色坦然,便也放心离去,一时间整个不羁后山也就只剩下她一人了,不还有迷失在阵法中的猎物,只是整个不羁山不只奇门遁甲,生死阵法,更是迷雾重重稍有不慎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为了更好的狩猎,看来是该出手了! 白雪皑皑的不羁山顶上,红色身影悬在半空中,红色面纱遮面,周身灵识散开,宛如盛开在不羁山上娇艳的红梅,而脚踝上的摄魂随着她的律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山涧泉鸣,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而远在山谷之中被困之人瞬间失去意识仿佛木偶一般被操控行寻着铃声行至山顶!入眼就是一红衣女子席地而坐,墨发及腰,眉如柳,眸如星,手执酒壶,红纱遮面宛如琵琶遮面! “为何不穿鞋袜儿”轻执起小孩儿冰冷的玉足握在手心中,输送内力! “我以为小先生会问我为何在此处呢” “凤城中的仙子,除了踏雪阁我想不到其他处,而不羁山属踏雪阁,你会出现在此处我并不意外!”一把夺过小孩儿手中的酒壶放在身旁,只是一心的想要替小孩儿暖了冰凉的身体! “小先生,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你现在这样握着我的脚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啊,就算我是修仙人士不在乎这些,可是小先生难道你也不在乎么?”踏雪阁修随心之道,这些自然是不会在乎的,可是看到那人一派清心寡欲的模样现在却红了耳根子,心中顿时绝得爽朗了! “我是医师,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的,雪地中赤足,就算你是修士也是对身体有害的,下次不要这样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说他是医师却从不愿多管事,当看到她赤足卧在雪地中时就不受控制的想要替她暖了双足! “真的只是因为你是医师么”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到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果然对面之人慌了手脚,这次就连脸上都带了红晕! “哈哈哈,小先生,你还真是可爱呢!” “铃铃铃……”伴随着小孩儿清脆的笑声,对面的人手下一慌便触碰到了小孩脚踝上的摄魂,随即便是一阵悦耳的铃声! “摄魂……” “呦,小弟弟,想不到你年纪很小却是知道摄魂,怎么说呢,你若是看上了其他的东西,看在小先生曾替我束发的份上可以送给你,只是这个摄魂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所以……不过你若是喜欢我把桃花酿分你一半!”倾身取过刚被夺走的酒壶晃晃! “姑娘误会了,阿卿只是听过家里人提过摄魂铃身雕镂着红莲乃是一品灵器,有灵,可摄人心魂,只是世间只此一个,阿卿也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见到如此珍贵的灵器!”自动忽略掉女子调侃的语气,只是阿娘曾说过拥有摄魂之人是一温柔善良,心怀天下的女子,若是有一天遇到了一定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只是为何和母亲所言有些不同呢! “原来如此,只是小先生,你即知不羁山属踏雪阁,又为何要闯入不羁山,你可知这不羁山内迷雾重重,满是奇门阵法,稍有不慎生门就是死门!” “我也是没有办法,家弟从小母胎中便带有曼珠沙华之毒,我与家中众位长老也是用尽了各种办法也只是能够暂时抑制没办法彻底的解除毒性,前些年无意间得了毒经残本说是不羁山上有一株七星海棠可以解曼珠沙华之毒,只是毒经毕竟是残本具体如何甚至不羁山上是否有七星海棠我们都不知但是既然有一出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尝试,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来凤城,我知道不羁山中满是陷阱我也知道踏雪阁中都是心系天下,悲悯众生之人所设阵法都是为了自保而已,自然不会对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动手!”一边替小孩儿解疑一边继续向穴位输送内力却一直没能温暖了小孩儿的手脚,少年欲解下白玉狐裘替小孩儿披上却被一双手阻拦了! “小先生,虽说我是女子,可我常年在不羁山上,这点风雪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况且我修的便是至阴至寒的玄冰幻影这种环境只会增加我的灵识,对我没有坏处的,倒是你会受不住的,倒是,你之前所说的毒经可是凤家的毒经!” “是……” “你从何而得!” “家中师姐乃是凤家夫人!” “江家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个小先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小舅舅! “是,在下江星辰” “你所说的可是这本!” “为何,这本凤家的毒经会在你的手里!”如果说刚刚在看到摄魂时,阿卿是激动的,那么现在的自己要比刚刚的阿卿还要激动! “这个啊,家师玉笙仙师与老城主是多年好友,家师会有凤家之物不足为期,至于为何会在我手里,我这个人虽然天赋异禀却不不喜修炼,所以修为造诣都是后面的,家师为了我的安全就把这个毒经交给我研习,只是我在毒物上确实没什么造诣,若不是你今天提起,我都忘记了我还有这么个东西在手,这个东西与我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好了!” “毒经乃是仙师传于你的我拿走有为常理吧!” “什么常理不常理的,这个东西在我手里只是一个摆设,可是在你手里就不同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用它救死扶伤,造福万民的,对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今生绝做为祸苍生之事,毒经在我手中只会救人于水火!” “我相信你 “不知姑娘为何用红纱遮面,不愿已真面目示人!”不知面纱上的这张脸可是他熟悉的那张脸! “小先生,原来你对我这张脸感兴趣啊,嗯,虽然我答应过师姐不会让其他人看我的脸,但是如果小先生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给你看”白皙纤细的手指附在面纱上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她的律动飘向远方,却在下一秒被另一只白净,骨节分明的手给握住了,可是一瞬间之后这双手就离开了! “既然答应了师姐,就不要给我看了吧” “原来小先生再怕这个啊,我还以为小先生在害羞呢,哈哈哈!”慢慢靠近对面之人,直到感觉到了他的呼吸,直到他的耳根再一次变成了红色,明明已经心跳加快却依旧面色淡然,从容不迫! “不过,没关系啊,因为师傅说过,承诺是什么可以当饭吃么,所以,小先生,你到底要不要看,不然你自己来揭面纱好啦!” 而此时,远在瑾国使用灵犀之术的无晴也感受到了倾城的心声“师姐我知道你在,师姐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无奈之下还是不忍责怪,虽然,心中忧虑却还是回了她“不怪” 对于江星辰来说此时的他是纠结的,一方面他真的想证明这个人是他想的那个人,一方面他又怕……最终,颤抖的双手还是揭开了她的面纱就仿佛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一样! “小先生,我美么?” “美”他眼中的人,眉目如画,眼角下的美人痣更是为她精致的面容添了一丝妩媚,嘴角含笑,身段妖娆,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使人沉醉其中!这是他的姑娘啊! “只是……” “小先生也觉得我会是一个倾人国误人城的妖孽对么?”声音微冷更多的却是委屈,眼神清澈如水那还有刚刚的半点风情! “不,我只是怕你会被别人惦念了去,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露了真容的好,还没有问,姑娘如何称呼!”轻轻的将面纱再次附在了那精致的面庞之下,只是此时的小姑娘却更添了一丝神秘,让人欲罢不能! “小先生,你开心就好,仙门中众位师姐妹叫我一声无忧!” “无忧,一世无忧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无忧仙子属哪家呢!” “哪一家么?不记得了,不要这么看着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只是迷迷茫茫中记得有人叫过我倾城!” “不记得了么?难怪……” “难怪什么” “无事” “哦,对了,你刚刚说的七星海棠,不羁山上确实有,只是寻它也是要靠运气的,你去寻吧,拿着这跟玉簪,这红梅玉簪中有我三分灵识,以后这不羁山中的阵法便会把你当成我一样,不会再拦着你们,更不会攻击你们,以后你们可以随时到这不羁后山,若是想找我这红梅玉簪可幻做玉笛,吹奏玉笛我便会出现!”从袖口中取出花了三天时间亲手雕刻的玉簪,当日她带着他的玉冠,如今就用这个玉簪来换他的玉冠吧! “阿……仙子,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算起来也算是我的恩人,那我可以叫你一声阿姐么?” “阿姐?可以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当姐姐,若是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一定要跟我说!”撇开小先生不论,这个小公子给她一种特别亲切熟悉的感觉,和其他的小师妹们不同,他若愿意自己还是愿意多教导他一些的! “那阿姐,你说这玉簪可幻作玉笛,可是要怎么做他才会幻作玉笛呢!” “这玉笛中有我三分灵识,又被我施了我与师姐独创的灵犀术法,可以感应到你心中所想!” “那,阿姐,其实是你会感应到我们心中所想对么!” “阿卿,还真是冰雪聪明呢,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去窥探你们的内心的,只有在你们强烈的想要见到我时,我才会感应到!” “我信你!” “小先生为何会如此的信我” “那你又是为何信我呢” “是啊,为什么呢?” “不知!”其实要他们说是真的没办法说明白了,不过就是会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阿姐,我也信你!”看着已经转身离去的人他还是喊出了他心中所想,只是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这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冬日的雪地里彷如一朵娇艳的红梅,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直到消失在他们的心头! “哥哥,她是阿姐对不对!” “凤家的女人都有倾国倾城之貌,当年的先后就有天璇大陆第一人之称,倾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也是惊艳了时光,如今看她眉目之间像极了当年的先后!” “那她一定就是阿姐啦,我要去告诉阿爹,当年阿娘寻了她那么久,到最后都没能放下她,若是阿娘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先不要,当日老城主没有把她交给先后,还制造了她失踪甚至已不在人事的假象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再看看!” “哥哥……”小孩儿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出,因为他觉得他现在所见哥哥的背影和阿姐的仿佛美丽的一幅画!哥哥衣袂缥缈揽月芳华,阿姐凤目温润邪魅妖艳,一个飘逸出尘,一个风华绝代,而两个人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违和! 岁月静好 不羁山常年素裹银妆,冰封万里可是当清晨的阳光撒在雪地上时却依旧让人身心舒畅,所以当小倾城睡眼朦胧,迷迷糊糊迎着一缕朝阳重房间内出来时她是开心的,而当她看到房门外那个宛如月光一样清冷高贵的背影时,仿佛看到了她嘴角那一抹浅笑! “师姐,你怎么回来啦” “我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家的后山是不是要成为别人家的花园啦!” “师姐,哪有那么夸张啊,你还不是连夜赶回来的吧!” “嗯,怕我家的小孩儿被坏人骗了!” “师姐,哪有那么夸张啊,而且你留师哥一个人在瑾国,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回来和我私会,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师哥法术高强,那些个妖邪还不够祭剑,我要是再和他掺和他才会郁闷吧,倒是你穿成这个样子打算干嘛去啊!” “下山啊,师姐你不是同意的么?怎么样我穿成这样好看么?”脚尖点地,翩翩起舞,红衣墨发临风而动! “好看,只是我帮你束发吧!” “不要,我要去找小先生” “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是小师妹啊你还没嫁就一心想着你家小先生了,连束发都不需要师姐了,师姐心好痛啊!”小师妹的脸皮在修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洒脱自在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要是能看到她变脸绝对是一大奇观,而这也是师姐一直追求,只可惜这一次又失败了! “师姐,你演技有些差哦!”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让小柒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要,师姐要是真不放心我就和我一起去,其他人我不要!” “我若是和你一起去了,你会玩的……”看着已经模糊的身影,无晴只剩下无奈了,她的小师妹把她吃的死死的,可是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追了上去却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雪花满天飞舞,落在手执酒壶半倚在屋顶衣袖,墨发飘扬的,洁白的雪花落在鲜红的衣袖上仿佛傲骨梅花开在雪中,而她眼中的风景却是: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端坐于梅花树下,飘落的雪花落于他那修长如玉的脖颈之上,飘逸的长发被那日她送的红梅玉簪轻轻挽起,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琴弦,这是她喜欢的模样! “阿姐!” “乖,原来小先生也懂音律啊!” “我并不懂音律,这君安乃是故友之物!” “故友,我看不止是故友吧,也许是所爱之人甚至是未婚夫人留下的吧!”此琴,琴头雕刻着一朵九瓣红莲,倒是和她的摄魂很像,琴弦已七彩蚕丝制成,里面还有一丝灵气,倒是个极品,只是他看琴的眼神像极了再看心爱之人! “算是吧!” “什么,是心爱之人,还是未婚妻子!” “都是!” “那她人呢?”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是她从前重未有过的,这种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 “她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心爱之人不记得他了,他却不能怪他? “不记得了,那不是和我一样,难道小先生你说的是我么?”眼含期待的望着他,却又不敢听到他的回答! “小阿卿,你在做什么,重刚刚开始就一直再捣鼓,这到底是些什么啊!”逃避着他的回答却也错过了他那一句“我心爱之人就是你,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我中意你!”当然也没能注意到那深情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也没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无奈与委屈! “哥哥说这些都是解毒需要的药材,需要把它们都晒干了,等到寻得了七星海棠做药引便可以解毒了!”自己常年受曼珠沙华折磨,现在有了希望,说不开心是假的! “这些个药材,你都认识么?” “认识啊,之前哥哥都教过我的!” “那你来交交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呢?” “想不到,阿姐你会对药材感兴趣,喃,这个呢是含笑,属于木兰科,此科花卉的最大特点就是——香,喜欢温暖湿润的环境。枝叶绿意盎然,花朵冰肌玉骨,具有抗氧化和镇静的作用。” “我哪里是对药材感兴趣啊,含笑,名字很好听啊!” “哈哈哈,是阿姐你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这个是白头翁又叫奈何草,是毛茛科,银莲花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对抑菌、抗炎、抗氧化等有着很好的功效。据说,每年四月间,白头翁花开遍了每一个充满碎石的山脊,它们忍受了雪﹑冰雹,以及寒风,为的是要单独开花的权利,还有这个……”有人说,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她在闹,你在笑,是啊只要她还能在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阿卿,倾城,晌午了饿了吧,你们继续,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啊,好” “不用了”对她的小先生,她总是会多一些任性,有一些小脾气,她不愿□□情中的第三人,却也想追逐自己的心! “为什么啊,阿姐,哥哥做菜可好吃了,尝尝嘛!”自己的哥哥就是一根木头,今天若不是他在这,哥哥还不就放她走了,当时候阿姐还不得伤心死,今天他一定要留住阿姐! “可是……” “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欢阿卿啦!” “胡说,阿姐怎么会不喜欢阿卿了呢,阿姐疼你还来不及呢!” “那,阿姐留下来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拉起藏于红袖中的玉手,轻轻的摇摆,眨了眨和她有七分相似的眼睛,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好!”美色误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太好了,谢谢阿姐!” “乖!” “那,阿姐,我们继续吧,不用管哥哥了,让他一个人去做饭就好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想吃些什么?”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自己好像养了儿子又养了个小女儿,这个女儿还有些苯! “排骨汤” “红烧排骨”说完之后两个小孩儿就不在理人,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师姐,你看,好看吗,这个是天山雪莲,生长在极寒之地,悬崖峭壁之上,具有通经活血、散寒除湿、止血消肿、排体内毒素等功效,是极其难得的药材,有了它便可以抑制七星海棠的毒性使其发挥功效,以毒攻毒来解曼珠沙华之毒,师姐,你知道吗,我重娘胎里便带了此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受其折磨”轻轻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娘亲去世之后阿爹一直处于痛苦之中他不想再给阿爹增加痛苦了,哥哥呢,这么多好一直在为他奔波怎么忍心再让他担心,只是,他在懂事,在强装镇定,强忍疼痛,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他也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身旁之人虽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让他无比的安心 “阿姐,你知道么,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全身剧痛,呼吸困难,有好多次已经停止呼吸了,阿娘说过我活不过20岁,阿姐你能想象到那种感觉么?” “阿姐不能想象,阿姐没有经历过那种疼痛,阿姐也没有经历过被自己的母亲宣布死期,每天都在倒数着过日子的绝望,倒是阿姐知道阿姐的阿卿很棒,阿姐也希望阿卿可以长命百岁,再无病痛,往后余生,一马平川,平安喜乐!”轻轻的抚摸着小孩儿的后背,两人看着同一片天空,仿佛心意相通! “嗯,阿姐也会幸福的!” “嗯?好好的说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啦!” “阿姐,你喜欢哥哥对不对!” “瞎说什么那?” “阿姐,喜欢就喜欢吗,有什么害羞的呢?” “我……” “阿姐,你是在介意哥哥刚刚说的故友么?” “什么故友啊,你哥哥说了那是心爱之人和未婚妻!”她才不想承认,她酸了呢! “阿姐,所谓的未婚妻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不得真的,心爱之人,哥哥见到她时是10年前了,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哪里懂什么爱与不爱的!” “10年前,都10年了他还能记得她说不爱谁信啊!” “阿姐啊,她都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了,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有什么怕的呢,你难道没有信心把他拐骗到手么?”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只是现在还有好多事情不明了,有些事情还不能让她知道,但是,哼,他却还是有办法可以让他们在一起! “小东西,有你这么说长辈的么,哈,起来,我去看看你哥哥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小孩儿,虽说是胡说八道,不过有一句话说对了,凭她,还是有本事让他爱上她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阿姐,加油!” 厨房内,烟雾萦绕,雾气朦胧,男子站于中手持大勺,白衣落地,纤尘不染,墨发如瀑,背影修长,气质高雅,仿佛出尘的仙子! “好美的小先生” “你怎么进来了,饿了?”回眸,眼中是他的姑娘,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双眸自带一股轻灵之气,红衣轻扬,仿若置身幻境! “我来看看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么?” “不用了,我还有一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哦,那我陪着你吧!” “好”此时小小的厨房内,一个在认真的为自己的心爱的姑娘做着菜肴,一个在静静的欣赏做菜之人,时光安逸,岁月静好,只是这一切终究还是会结束啊! “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啊,我饿了!” “饿了,饿了还不来帮忙!” “哦”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待到三人坐下吃饭时已是黄昏时分! “阿姐,来尝尝这个,你点的红烧排骨,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哥哥做的菜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嗯,特别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慢一点没人和你抢!”小孩儿嘴里含着一块排骨,嘴角鼓的像是一只仓鼠,认真的说着自己做的菜好吃,又怕自己听不清,还在拼命的点头,煞是可爱! “小先生,你笑起来真好看!”小先生嘴角含笑,温暖和煦仿如春日里的阳光! “小丫头,好看不是用来形容我的,是用来形容你的!”伸手拿起勺子替小孩儿盛了一碗银耳雪梨羹,嘴里说着调侃的话语,看着小孩儿羞涩的拿起碗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在碗里,瞬时便觉得一生两人三餐四季,此生足矣 煮酒抚琴 晚饭过后,月明星稀,知道自家小丫头嗜酒而江家少主今日又被自家这两个小崽儿哄的心情甚好尽有了兴致亲自来煮酒! 在那个梅花树下,一盏长桌上面,在长桌之上煮的是一壶桃花酿,香气扑鼻! “若说这世间美味当属桃花酿,而最美味的桃花酿当属小先生煮的桃花酿,阿卿你当真不尝尝!”阿城嘴角含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双眼俏皮灵动逗着旁边的小孩儿! “阿卿体内毒素未清不宜饮酒,阿卿,来尝尝我新煮的茶!”小先生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执一壶新煮的茶递到小孩儿面前 “啧啧,小先生阿卿还是个孩子,你莫要把他教的像你一样,到时候成了个小古板和你作伴!” “你也知道他是个小孩子啦,小孩子是可以饮酒的吗?还有你少喝一些!” “知道了,老古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却没在说什么,若是再说下去可能真的连她都没得酒喝了,只是这小动作就好像精灵一般搅动少主的心! “哥哥,阿姐今天月色正美,哥哥你又将君安拿出来了,我还听说阿姐在音律上有天妒之才,不如阿姐你为我们弹奏一曲如何!”哥哥对阿姐的情意在哥哥第一次见阿姐抚琴时便已深种,只是再那之后哥哥就再没听过阿姐所奏的琴声了 “阿卿啊,对不起,我答应过师傅再不会碰琴了!”虽说承诺对她来说并不是很不重要,但是有些事情是底线,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但在心里她却知道她不能再抚琴! “不过,阿卿要是喜欢阿姐可以教你,想来阿卿那么聪明肯定会超过阿姐的!”其实不能抚琴也是她的遗憾啊,若是有人能继承她的毕生所学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阿姐你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教我!”不能听阿姐抚琴是遗憾,但阿姐肯教他他一定要学! “那就要看你哥哥愿不愿意把琴交给我们两个了!”一双眼眸顾盼生辉,脉脉含情的看着那男子! “哥哥……” “记得保护好它,若是它有什么损坏我定饶不了你!”这琴是阿城六岁生日时,他送她的礼物辗转之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想来他是无缘再听她的琴声了,若是有个传承也不错! “知道了,谢谢哥哥!”郑重的双手从哥哥手中接过君安,他理解这琴对哥哥的意义,他会珍重哥哥的情意当然也会传承这份情意! “阿卿,你要记得在我们这些修音律的修士眼中我们的乐器要比我们的生命还要重要,他们是值得我们尊重的,所以再抚琴之前需要净手焚香以示恭敬!”和平时的嬉皮笑脸不同此时的她无比的庄重认真! “是!”小人儿回到屋中打了一盆水将纤细白嫩的双手浸入水中,清洗干净然后在梅花树下置一座高香几,几上放着香具,焚的是龙涎香,香气清灵而温润! “接下来,将双手附在琴弦之上,闭上双眼感受琴灵!” “可是,阿姐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啊!”小孩儿迷茫的张开双眼,似是不懂! “这就对啦,你第一次接触君安当然感受不到,想当年师姐与苍离相通也是用了数年的时间呢,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在你每次使用君安的时候都要用心去感受,现在呢你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弹奏!” 纤细葱白的手指附在七彩琴弦上拨动,音符跳动弦音低鸣,没有规律却又浑然天成,是个有天赋的! “嗯,虽不成音律又毫无章法却颇有气势,只是少了些情思却也不要紧毕竟你还小不懂情为何,接下啦我会用灵识引导你寻找琴灵,记得要用心感受!” 接下来只见红衣玉足轻点旋至屋顶,周身灵识散开包裹在小孩儿的周围,在她的引导下小孩儿双手在古琴弦上跳动,一曲凤舞九天婉转而出,琴声清灵悠扬却也震憾人心,其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红衣翩翩起舞如红莲,以目传情,发鬓之间的那对娇眼,如水波一样清澈让人神魂颠倒,直到一曲舞毕侃侃落于地面,红梅花瓣洒落,落入那修长白皙的玉颈之上,落入那三千青丝之上! “阿卿的琴声不似阿姐的清灵很是低沉霸气,想不到我们的阿卿年龄不大却霸道强势很有帝王之势呢?” “阿姐,你取笑我!” “阿姐怎么会取笑你呢,阿姐说的是心里话” “小先生在做什么?”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的小先生不知何时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涂画! “小先生看来你果真是爱得深沉啊!”看清了他纸上所画正是她刚刚在花海中翩翩起舞时的丹青,画中人红衣翩翩,红的娇艳似火的梅花落于她的墨发之上,她身姿轻盈,腰肢细软,妖艳妩媚,眼角的泪痣娇艳灵动! 这之后她便一把扑倒在她的小先生怀里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他红红的耳尖感受到了加快的心跳和那躲闪的眼神,她的男人还真是可爱的紧呢,这让她怎能放手呢!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阁中了!”他爱她,却知道这条线在哪他不能也不想突破这底线,她将是他明媒正娶唯一的妻子,他将会她准备十里红妆只为迎娶她为他江家的主母! “是啊,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懂他知他心中所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也懂得小先生对她的尊重在乎! “阿姐……”阿卿虽小却也明白他们之间的情意,他却觉得他们爱的太过冷静持重,在他的认知中两个人相爱就该是像他的父母一样我爱你爱的理直气壮,没有顾虑就是要在一起,甚至阿爹为了娘亲虚设后宫多年,因此,他真的太想帮帮他们了! “阿卿乖,下次师姐再来看你,你若是真喜欢就要用心感受君安,走啦!”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七星海棠 世人皆知七星海棠珍贵不只是因为它生长在悬崖峭壁,雪颠之上更是因为它百年才开一次花而且只有在一年中月光最为纯洁明亮之时才会开花! 而今日正是月光最为纯洁明亮之时,一片清辉月明之下,众人长身而立! “阿姐,你说今夜这七星海棠真的会盛开吗?”对于阿卿来说他已经等了好久了,如今有了希望他真的不希望这希望毁灭,而且他知道哥哥要比他还在意,所以他不敢去问哥哥,但是阿姐不同,阿姐心思细腻,性情活泼和她在一起所有的烦恼都会消散! “阿卿,乖,相信阿姐就算它不开,阿姐也有办法保你!” “阿卿,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些时候你要学会放下不要如此的执着!”还是那一贯的清雅,淡薄从容! “知道了,哥哥!”对于哥哥他敬重爱戴,当然也有些害怕! “小先生,老古板,都和你说过啦,小孩子不是这样教的,孩子吗当然还是要以开心自在为主啊,你这样教以后他还不得和你一样成了小古板啦!” “说的就像是你带过小孩子一样,说的理直气壮的!”对于无晴来说,她是不想来的,她不喜欢这瑾国少主更不喜这江家少主,可是,她害怕她的小师妹会胡乱作为,更害怕她会受伤,七星海棠不是一般的毒物,况且这不羁仙山布满仙障阵法,行差就错间就会魂断于此,没办法她只能和无眠一起陪着她胡闹了! “我呢,是没带过小孩儿,但是呢我看过啊!”双眼灵动狡黠一笑,阴谋随机而生! “看过,整个不羁仙山除了我一色的女子,哪里有什么孩子,你是看谁带过小孩呢?” “当然是师姐啦!师姐是踏雪阁的大师姐,这踏雪阁中的弟子有好多都是她带出来的啊,她带的孩子都很优秀,而且我也是她带大的不是吗?”说话间就钻入了师姐的怀中,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 “是啊,你是我带大的,是唯一一个!”踏雪阁弟子众多,她带过很多弟子,而她,却是她陪着一起长大的,她是她今生的骄傲! “我也是阿姐你带大的!”阿卿知道无晴仙子不喜他们兄弟二人,同样的他也见不得她那强势的占有欲,阿姐与哥哥琴瑟和鸣,又是青梅竹马,她怎么可以独占阿姐! “没错,阿卿是阿姐的骄傲,师姐是我今生的挚友知音还有师哥有师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而小先生在这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将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眼神坚定直视她今生挚爱之人 “好啦,知道你们感情好,没必要这么秀恩爱吧!” “师哥,爱呢就要说出来的,而且没有人不让你们秀恩爱啊!”轻轻的将师姐推入师哥的怀里,看着师哥稳稳的将女子接住并申请的凝视着女子直到那女子害羞的红了脸将人推开! “师姐,你怎么脸红了,害羞啦!”她的师姐掌管整个踏雪阁,手中有着无限的权利,重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而如今看着宛如小女子一般羞涩跺脚的人儿,她也是真心为他们开心! “阿城……”语气娇嗔又含无奈 “哈哈哈,师姐,我真的为你开心!” “阿城,你看!”此时皎洁的圆月透过层层迷雾,高悬于夜空之上,整个夜空中星空璀璨映照在皑皑白雪之上透着璨璨的银灰整个不羁仙山仿如白昼一般! “此生,能见到如此美景就算等不到七星海棠的盛开也值得了!”阿卿的小时候虽然是在宠爱中长大,只是那个时候的他长期被病痛折磨根本没有机会来看外面的世界,若不是如今病情稳定为寻治病解毒之法此生他怕是见不得如此美景了吧! “你才多大点小孩儿啊,就如此感慨,你的年岁还长着呢,以后会有更多的美景等着你呢!”阿卿是他付了心血养大的小孩儿,其实有些事他要比阿卿还在乎,所以他不允许这轻生之语从他的口中说出! “小先生说的对,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这样的美景或者说比这还美还壮观的景色你都会见到!” “嗯,哥哥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对于哥哥他虽然怕却深信不疑! “嗯嗯,你哥哥说的对,这不更壮观的就在这呢!”无眠除了自家人外向来毒舌,没有一点修仙之人该有的气度,阿城形容他长的一表人才,飞度翩翩实际却是腹黑毒舌有仇必报,和他阿娘一样! 而他所说的盛景就在不远处,不羁山的雪颠峭壁之上,雪颠之上荧荧白光宛如冰晶一般璀璨夺目,那一朵七星海棠缓慢盛开,彷如婴孩一般舒展,纯白圣洁,高贵优雅,直到完全伸展开来,炫丽盛开! “阿卿好福气,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它摘回来!”面上依旧从容,内心却是五味杂陈,等了这么多年还好等到了! “他是好福气,只是你去摘,你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不说你能否跨过这悬崖峭壁能否耐住这七星海棠的毒性,单说这不羁山的仙障,奇门阵法你就过不去!”在无眠看来,他这句话简直是笑话一样的存在! “师哥说的对,所以小先生你陪着阿卿,我替阿卿把那七星海棠摘回来,等我!”阿城明白师哥所说皆为事实,悬崖峭壁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这仙障稍有不慎便会沉浸于此! “你胡闹,无眠说他没说你是不是啊?”少有的严厉含着怒气的语气,她可以宠她允许她胡闹却不允许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师姐!”扯了扯她的衣袖,声音喏喏的却又似坚定,无晴的心瞬间就觉得好似被一只小奶猫挠了一下,好似一汪春水,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妥协! “师姐,你是知道的这不羁阵法是我和师傅共同所创,我与这阵法心意相通,这阵法困不住我的,再说这悬崖峭壁还有那七星海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你还怕什么?”她知道师姐是担心她,所以既然撒娇示弱无效,那只能靠讲理来让师姐放心了! “那仙障呢?” “仙障,师姐你是否太小看我,这区区的仙障拦得住我!”此时的阿城意气风发,迎风而立,衣袖翩翩仿佛君临天下! “好啦,我是看出来,这个小丫头是铁了心要去了,无晴你是拦不住她的!”其实不尽然,若她真的想拦,阿城会听她的,只是以后终究是有了心结了,到时候两个人都难,所以在无眠看来他始终是她们姐妹感情的调和剂! “无眠……你!” “师姐,你看师哥都同意了,你就让我去吧!”黑曜石般的双眼似蒙了一层薄雾,清澈的目光被晕染成柔柔的浅睐! “你当真要去!” “要去,而且我要自己去,不要说你要替我去!” “阿城……好,你去吧”每一次都是这样,她从来都没有办法违背她的意愿,虽然她知道如果她不同意阿城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却还是愿意妥协! “我不同意!”江星辰与她并肩而立一个一袭白衣皎如玉树临风前,一个红衣翩翩肆意张扬!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好啦,别吵了,星辰,师姐都同意了,你还怕什么,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而且这些人中,只有我去是胜算最大的,不要再说了啊,乖!”她猜到了,就算师姐同意了,还有一个她的小先生需要她来搞定,只是对付她的小先生向来只是一个眼神就够了! “阿卿,乖乖的,阿姐很快就把那七星海棠给你取回来!” “嗯,阿卿等着阿姐!”阿卿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阿姐会替他取回七星海棠,阿卿相信她! 没有再理会众人担忧的神色,红衣只身进入仙障之中仿佛置身迷雾森林,每一步稍有不慎就会置身深渊,好在仙障中的阵法像是感觉到了主人一样再为她让路,只是这仙障中的妖物却是异常凶猛! 红衣一甩衣袖,腰肢柔弱向后倒去旋身间便间一只魅斩于红袖之下,仿佛是不想再于这些妖物过多的纠缠,红衣灵力四射,脚踝上摄魂震动游走于各个妖物之中,刹那间,整个仙障便被红色迷雾渲染,妖艳炫丽,而置身迷雾中的那红衣至始至终未染一丝鲜血,而当仙障中的妖物发起第二次攻击时,早已不见了红衣的身影,而这妖物也好似中了邪一样尽然对着自己的同伴发起了攻击! 雪颠之上,峭壁间,七星海棠刚好完全盛开,仿佛冰晶一样圣洁清澈,耀眼璀璨,拾花之人墨发散于红裳之上,双眼星样璀璨,眉似新月,嘴角含笑,妩媚妖艳更胜这七星海棠! 解毒 这七星海棠百年一开花,从开花到枯萎不过一瞬间,那日阿城为了取得最为娇艳的七星海棠,不顾自己灵根未稳在仙障中强行动用灵力又耗费灵识催动摄魂,最终于花开正盛之时冰封之,而阿城强撑着尽在星辰与阿卿下山之后整整昏迷了三日,这之后也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过了几日,被困山中多日直到今日恢复元气后才敢趁着师姐师哥下山除邪之时偷偷混下山而她现在所见是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她心中早有打算! “这七星海棠是开的漂亮宛如冰晶一般璀璨瑰丽,只是在小先生的手中却暗淡了不少,不及小先生的风姿卓越,气度不凡!”此时的江家少主刚好拿着七星海棠端详,这些天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着这株纯白无暇却也是娇艳嗜血的花发呆,直到如今眉添忧愁,眼神落寞,心内慌乱! “你师姐下山了,你又如脱缰的野马跑下来了!”迅速的收起眼中的情绪,不想她担心! “我啊,一向如此,小先生你又不是不知,只是如今这七星海棠已得,先生你又为何还未他阿卿解毒,不要说你不知解毒之法更别说你手中没有鲛珠!” “你怎知鲛珠!”鲛珠是上古时期南海鲛龙之泪,如今现存的鲛珠仅两枚,一枚在江家古祠,另一枚无人知道在何处,更多的只是猜测,世人皆说这两枚鲛珠乃是一对所以应都在江家,只是却没人敢确定是否如此! “这凤家毒经好歹是我赠与你的,我虽不懂却也是看过的!” “没错,这南海鲛珠确实在我江家,只是我确实是不知该如何解这曼珠沙华!”这些时日他一直困在这房中,一直在找一个可以减少阿卿痛苦的法子! “小先生你是这天璇大陆排名第一的医生,你会不知这解毒之法,怕不是不知而是不敢吧,这曼珠沙华本就是剧烈之毒好容易才将它控住,减少了阿卿的疼痛若处理不当不说这七星海棠的毒性他能否承受,单单这曼珠沙华就能疼死他,我说的可对!” “没错,我不能拿阿卿的命来开玩笑!” “在阿卿的印象中小先生该是个狂妄不羁,洒脱随性之人,如今怎么也如此的畏手畏脚了,我知小先生看重阿卿,只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替他解毒他还是活不长的,所以他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只能过了这劫,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助他过了这一劫!” “我知!”面前这女子别看平时是嬉皮笑脸,漫不经心,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想在大事上却要比他看得还通透! “好啦,不要担心啦,既然他叫了我一声阿姐,我自然是不会不管他的,我修的玄冰术法虽不如小先生你的医术可以救人于水火却是可以镇痛的,到时我会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再使术法减少他的疼痛,想来他会没事的!” “你刚刚耗损灵力,脸色都还没恢复过来,如今又要再用灵力风险太大,我不同意这么做!”那日她从仙障中走出时就已经步履轻浮,脸色苍白,又是等到今日才下山,想来那日也是受伤不轻呢,就算没受伤怕也是灵识混乱了吧,那日他就不该让她去,今日他不想她再胡来! “被困在房中多日脸色自然不会好,只是我确是有谱的,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我保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此时如果她的身后有条尾巴的话,那这条尾巴现在一定是一摇一摆的!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所以你的保证不值钱!” “我哪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根本就没有受伤吗!”像是怕人不信,还远离了人的怀抱,转了一圈,红衣旋转宛如翩翩灵蝶! “还是说,你真的舍得他一个人面对那些疼痛,你就不会心疼吗?” “我心疼他,可我也心疼你!”眼中纠结,满眼不舍疼惜确如他所说。 “所以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心疼呢,即舍不得让你心疼就一定会量力而为的,嗯,相信我!” “好,我信你,答应我一定不要让我心疼,只是这事是不是要让无晴仙子知晓!”江家少主知晓阿城在踏雪阁众人心中的地位,这种事若是被他们事后知道怕是不妥! “如今的她不知道和师哥在什么地方逍遥呢,还是不要打扰她们的好,放心吧,一切有我,你只管做好你的那一部分就好了,其余的交给我!”其实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和她将要做的事情她的师姐全部都知道,确是没有办法阻止,大不了事成之后再向她的师姐撒个娇,认个错,她的师姐怕是不会怪她的! “好!” 剩下的这段时间里,果然如阿城所说江家少主一心在炼制解药中,而阿城与阿卿二人则是逍遥自在,有时阿城心情好了就会用灵识引导阿卿奏一曲凤舞九天,或者逗逗阿卿怂恿他喝一壶桃花酿好不快活! 而当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就这样洒落在已经微醺,双眼迷离,面色红润的人身上时,那个白衣男子就迎着这样余晖走了出来,周身散着光芒,耀眼,眼神温柔如沐春风! “曼珠沙华的毒你体验过无需我再多说,而这七星海棠与曼珠沙华是以毒攻毒,以血还血,这疼痛相当于洗髓,这疼痛不是曼珠沙华可比的,你想好了!”男子满眼疼惜宠溺,明知他所选却还是要问! “哥哥不相信我!”少年嘴角噙着一丝张狂骄傲的笑意! “我信!” “既如此,还说这些干什么,开始吧!” “放心吧,阿姐不会让你太痛的!”女子眼神透着坚定,散发着自信明亮的光,熠熠生辉! “一切量力而为”将药丸放在少年手掌中,眼神却看着阿城,对她终究还是不放心,她太愿意肆意而为了! 而阿卿并没有考虑太多,直接将药丸放入嘴中,等着疼痛的到来,没有人不怕疼,何况他已被疼痛折磨了数年,他是最怕疼的,只是这一次他刚感觉到蚀骨的疼痛时,一股暖流从各处经络直至心头,然后稳稳的护住了他的心脉,只是灵力的护持对这种洗髓的疼痛终究是杯水车薪,然当第二轮疼痛来临之际,恍惚间他看到了他的阿姐尽然用玉簪刺向了心口以血为引置身灵犀阵法,娇艳似火的血雾护于阵法四周,在阿卿的眼中他看到了阵法外哥哥眼中含泪,声嘶力竭的拍打了结界,呼喊着“阿城,停下来”他想阻止却终究没有办法阻止,其实阿城没有告诉江家少主的是玄冰术法可以镇痛,然,修炼玄冰术法的血脉却是更好的阵痛良药,再以灵犀阵法引之以后阿卿就再不会受曼珠沙华之苦了! 只是,当阿卿周身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畅,经脉通络再无疼痛时,没有过多犹豫的阿卿接住了宛如灵蝶一般翩翩坠落的红衣,看着怀中面色苍白,透明如纸,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悸动,周身血雾散去,阵法随着主人灵力的耗损而破损,片片墨梅随风飘荡洒落于红衣四周,阵法外之人扑进怀中夺走怀中之人,这时的阿卿感觉到了一些情愫的改变却只能阻止这种改变,抑制了想要夺回的冲动! “阿城……”看着怀中气若游丝,毫无生机却依旧凄美动人的女子,他的心在痛,他心疼他的女孩儿! “这么美的脸,是谁忍心让他沾上了眼泪!”昏迷中的人听到了她心中的那个声音带着担忧带着心疼,轻轻的张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她的小先生再流泪! “阿城,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收起慌乱,理智回笼,将手搭在她的脉搏,虽然她很虚弱,好在没有大事,只是这样胡乱所为的他确实应该惩治! “心口痛!”看着面色欲加阴沉的男子,她知道这次她玩脱了,所以适时的示弱乃君子所为! “现在知道疼了,之前不是嚣张的很吗,用心头血引阵,呵……我真佩服你的勇气!”看着怀中的人,眼眶湿润,睫毛微颤,他满心的嗔怪此时也说不出口了 “我错了!”在人的怀中蹭蹭,好似一只小懒猫一样窝着昏睡了过去! “哎,你要是知道错了,你就不是你了!”怀中的人眉头轻皱,好似不满意他的这句话又好似真的感觉到痛了,男子无奈又宠溺,抱着人儿回了房间! 除夕之夜 在迷迷茫茫昏睡中,阿城过了几日,这几日她梦到了好些事,有些是小时候的事,有些她好似经历过又毫无印象,总之,这些天,她原本就混乱的记忆更加混乱了,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记忆更加所剩不多了,原本就嗜睡的她也更加的嗜睡了!江家少主拘了她一段时间直到今日是人间除夕之夜,除夕于修仙之人不算什么但对凡人来说却是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时日,整个凤城灯火通明,烟火齐放,阿城与阿卿二人端坐于红梅树下长桌旁看着江家少主忙里忙外准备家宴,原本已经浑浑噩噩处于昏睡状态下的阿城在看到少主拿了一壶桃花酿放在长桌之上时便瞬间清醒。 “这个才是你的!”这些时日少主有心板板小丫头这不要命的性子,所以明知汤药于她无用却还是每天准备一碗汤药看着她喝下,今日也是特意备了一壶桃花酿放在她面前却不会让她动一滴! “小先生……”朦胧的双眼无辜的盯着那碗汤药,这些时日她理亏,已经顺着他喝了多天的汤药,可是今天是除夕啊,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过分不但让她喝汤药还不准她喝桃花酿,不让喝就算了那他放着一壶桃花酿在那又是几个意思啊! “哥哥,我看阿姐近日神色焕发,面容也渐圆润,这汤药要不就别喝了吧!”阿卿知道他哥哥的心思,其实他也后怕,只是他也心疼阿姐,更受不了她这无辜的表情啊! “嗯,看她神色较那两日是好些了,只是终究还是差些精神,汤药可以不喝,只是这桃花酿却也是不能再喝了!” “我不喝,这桃花酿不是要浪费了,不如阿卿你替我喝了吧!”阿城生来灵动,自然也明白少主所为怕是在戏弄于她,她却不甘心为他所戏弄! “阿卿还是个孩子怎可喝酒!”看着面前宛如狐狸崽子一样狡黠的小丫头却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她尽知道拿小阿卿来戏弄于他! “小先生,你怕是真的要将我们阿卿养成小古板了!” “他跟着你,怕是要像你一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来,小阿卿不要听你哥哥的,阿姐替你煮一壶,听阿姐的,是男子就要尝一尝这酒的滋味!”阿城那双桃花眼微翘妩媚,撩人心怀! “哥哥……” “只准喝一杯!”他向自家丫头妥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她喜欢就让她去做吧! “是!”于阿卿而言,他一直都很好奇这桃花酿究竟是为何让阿姐如此的贪恋,只是哥哥一直不松口他也不敢偷偷尝! “咳咳咳……”可怜了小阿卿第一次喝酒不知酒滋味就被这桃花酿辣的眼泪不停 “哈哈哈,小阿卿这桃花酿可不是你这样喝多,要慢慢的品!”阿城夺过酒杯,双眼轻轻的闭着,闻着这桃花酿的香气,刚想凑近嘴边一品这甘醇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靠近,双眼微睁,入眼的便是白衣踏雪,红梅飘落肩头,一瞬间阿城便看呆了双眼停止了动作,少主与她贴近直到可以听到她的呼吸看到她眼中的自己,然后夺回酒杯! “啧啧,妖孽妖孽啊!”看着已经空着的双手,阿城瞬间清醒! “你说什么……”又靠近了一些,好像真的只是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而已! “没有,没说什么!”向后躲了躲,眼神躲闪,小狐狸心虚了! “我扎了花灯,和我一起去放灯如何!” “嗯嗯,小先生好巧的手,这花灯扎的好生漂亮!” 一对璧人,一个清雅淡然,一个娇艳空灵,二人风华绝世于红梅花海下并身而立! “小先生可有什么心愿!” “心愿是要放在心里的,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哦,那我们放花灯吧!” “愿我一生无忧,所爱之人常在!” “愿,岁月静好,天遂人愿!” 一红一白二人双手合十,双眼微闭于心中许下心中所愿,晚风轻抚,衣袂翩翩,花灯缓缓上升,消失于天际! “嘭……嘭……”瞬间,烟花于凤城寂静的夜空炸开,倾泻而下的花火中夹杂着漫天的花灯,一瞬间这繁华灯如昼! 少年虽是稚嫩却天生贵气,傲视青天,花海之下小小的身影出尘绝世,手执玉杯,一杯下肚,目光所及便是心中所想! “你精神还未恢复,如今也出来有些时候了,回屋歇息吧!”虽是开心却难掩倦色,少主心疼她无聊郁闷才许她贪了一时热闹,如今却看出了她的力不所及! “好”面容淡淡,似是不满他催她休息 “阿姐可是心中有事!”自那日阿姐用心头血保他周全,好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指引他,他可以知她心中所想! “阿卿……你怎知,我……出来有些时日了,今日是除夕,师姐和师哥还未归来留师傅一人在山上,她该多可怜啊,我该回去陪她的,也不知师姐此去遇见了何事还未归山!” “两个榜上之人,阿姐你何苦担心呢!” “榜上之人,何意!” “阿姐,你不知?此榜为九幽殿所出魅影榜,九幽殿独立于四阁两家一国是为整个天璇大陆最为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它究竟属于谁,而这魅影榜便是九幽殿主所书天璇大陆排行榜,而你于无晴便是这榜上之人,不仅如此作为玉笙仙师的亲传弟子你们二人可是越过了众多好男儿并列位第二呢!” “师姐在榜不难理解,那我是为何会在榜呢,我从未出过凤城,九幽殿主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呢!” “无晴仙子,清冷孤傲于仙术之道天赋异禀,有人说她会是下一个仙师甚至是神尊而阿姐你作为她的同门师妹虽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这已经是最为神秘的存在了,况且九幽殿内影子众多,这些影子可能随时藏身于我们身边,所以这世间没有九幽殿不知道的事!” “那这榜上还有何人!”这九幽殿颇为神秘,只是从这榜单也许可以窥视其中秘密! “江家少主于医道之上独一无二是为榜上第三,无眠仙君不为事俗所扰,心之所向便是素履以往是为榜上第四,流云阁主虽然阴狠毒辣却多了一些烟火气是为第五名!” “我所知道的这些人都已经在榜了,那榜首是何人怎么如此的神秘呢!”小孩将榜上之人一一交代却并未说去榜首之人,而他面带忧郁,神色暗淡想来这榜首之人与他有关! “是瑾国王后”一直没说话的小先生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瑾国王后这四个字是瑾国人们心中的神,也是他们心中的痛! “瑾国王后不是已经仙逝了吗,为什么她还会在榜单之上!” “因为她在瑾国人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取代的”从刚刚就一直躲在屋顶的小孩儿终于又说出了他心中的那句话,之后就一直看着远方,一杯桃花酿倾泻而入,眼神迷离,神思恍惚! “你要回去” “嗯” “我送你!” “小先生,你送我,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再回来呢,如果你送我我送你来来回回倒是会很有意思了,阿卿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酒可以但要有度我走啦!” 远远的,阿城就看到了在山门前等待的师傅,师傅着一身白衣白裙,白裙飘逸宛如仙人之姿,眼神宠溺的望着她,再没心思考虑其他,纵身一跃便扑进了那人怀中! “师傅……” “怎么,舍得回来啦!” “师傅你在怪我吗?” “阿城长大了!” “师傅,在师傅这阿城永远是个小孩子!对了,师傅阿城带了花灯回来,师傅你有什么心愿吗?我替你写上!” “师傅只愿你与阿晴你们二人岁岁平安,将来嫁得如意郎君,不会被人欺负受了委屈!”二人一起看着缓缓上升的花灯,月色微凉,晚风轻柔,岁月静好! “嗯,师哥那个性子是一定不会委屈了师姐的!” “那,江家少主呢!”自己这个娇滴滴小徒弟在她这还真是容易害羞又爱撒娇呢,不过她一直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性子! “师傅……” “这江家少主很好,阿城你的眼光不错!” “师傅,你说师姐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不知!” 瑾国的冬天和凤城的白雪封山,冰封万里不同,微微白云雪附在红墙绿瓦之上,纯洁神圣,庄严静谧,飘落在枯枝上的白雪在红墙的衬托下绝美神秘,十里长街之上白衣女子端庄冷艳,男子是端着名门世家的风范,身后皑皑白雪中是他们一起走过的痕迹! “说好的,今日我们要一起游湖赏花灯的,真不知这瑾国主是怎样想的,非要这时找我们进宫!” “今日是除夕,不知阿城与师傅在山上可好!”她与无眠离山已有一段时间,未能回去与师傅阿城同过除夕心中一直有些痛快! “说好的今日不提她们,怎么……放心吧她们在山上能有什么!”两人一直并肩前行,直到这十里长街的尽头权利的中心! “可是无晴仙子到了”殿中之人声音庄重不怒自威,亲切温和却也有帝王之姿! “是” “让他们进来吧!” “不知国主深夜找我二人有何事!”不卑不亢,从善如流魅影榜首就该如此,这便是瑾国主对她的第一印象! “阿卿在凤城可好!” “很好,前几日得到消息说他身中之毒已解!” “我记得,星辰从凤城回来后曾说:哥哥他厌恶了这世间的世事纷争,他累了,他更不忍独留家人,现在看来他还是留了后人在世的”这座宫殿是权利的中心可他更觉得这是一座牢笼,以前还有阿锦陪着他,可至从阿锦仙逝后他越来越孤寂连一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国主,此话何意!” “若是没有凤家后人,仅仅是星辰就是有毒经他也解不了七星海棠之毒,哥哥还是不舍得,我知道他留了后人在世的,此次找二位前来还是想拜托二位替我照顾阿卿,至我妻子去世我一直在替阿卿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如今瑾国前朝有江家扶持,后院有江贵妃也还算是一片安宁,只是我怕是没法陪他长大了,我也该去陪她了!”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少女手执红梅于白雪中,红衣长裙衣袂飘飘,墨发倾斜,翩翩而至! “你包括老城主你们都太残忍了,你们可想过留下来的人的感受,你们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你们可有替他们想过!”并没有再说什么,女子转身离去,她在替他们不值,替阿卿,阿城包括她自己! “国主,师姐她过于激动了,还忘见谅,只是她所说的还忘国主可以考虑,无眠告辞!” “师姐,师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 “没有,没有就好,只是师姐,我知你怨他怨老城主,可我却知这世间若没了心爱之人的陪伴留在这的怕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时间还早我们去游湖吧!”他的姑娘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她骄傲洒脱,她不愿让人看通她的心事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不说但他陪着她,若真有一天他的选择和老城主一样他不会留她一人的! 此时正是人间最为热闹之时,大街小巷里人影串动,二人立于船头看着人世间的繁华,月光轻柔,烟花爆竹声声入耳于阴影中二人四目相望,又怎可辜负这一腔柔情似水! 清晨,一缕阳光散落于船内,船中人感觉到了船身的晃动,睫毛微翘,摸了摸身边好像少了些什么,瞬间坐起,眼神迷离,神思飘忽,直到,清晨的一缕微光中那个柔和的身影从中走来,拥她入怀,而此时的她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倒是多了一些少女的羞涩娇俏 “阿晴,待此间事了我许你十里红妆可好!”轻抚额前碎发,在她的额头烙下深深一吻! “好” “此次既已错过了除夕,我们便也不着急回山了,这大好河山我与你共赏,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南城” “好,我与你同去!” 南行 南城是远离国都的偏远地区,临近流云,只是有传说南城中人有远古血脉,他们看着平淡无奇,可你不知道哪一个南城人就有血脉相护,所以就是阴狠毒辣如流云依旧不敢在南城为非作歹,因此,他们的生活远离是非,远离权利之争,悠然恬淡! “为什么不进去,已经都到这了!” “为什么要进去,他们当日不顾我所想执意要将我送走,从师傅将我带走开始我就只是踏雪阁的无晴再不是南城少主南屏,好在他们把晚风成长的很好!”回想刚刚所见,在城主府中,一少女手持团扇,蹑手蹑脚的随着蝴蝶忽起忽落,这少女灵动俏皮却也有几分清傲,老城主与夫人含笑看着远处的少女,眼神中带着宠溺! “若是南屏还在的话,不知南屏成长的如何了!!” “南屏,当日我们既已做了选择今日就不要说这么多了,南屏她终究不能是我们的孩子啊!”老城主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焕发,气质不减当年! “是啊,我们终究不能耽误了她啊,好在我们还有晚风,南屏她要是在看到晚风成长的这样好也会开心吧!” “阿娘,爹爹!”远处的少女好似玩累了,回到了城主夫人的身边,将头枕在了夫人的膝上,对着夫人浅浅一笑,露出了好看的梨涡! “乖啊,晚风啊,娘的晚风!”夫人轻轻的顺着少女的头发,眼中是无限的温柔宠溺,嘴中喊的是晚风心中却在想她的南屏! “你为什么会在这?”无晴二人心中有事,一路上再没有过多的语言,恍惚间就回到了四合院内,入眼所见就是,女子席地而坐,红衣长裙铺地,一双玉足柔弱无骨,墨玉一般的长发披散在红衣之间,女子手执玉杯,嘴角微微勾起,眼角轻佻,冷傲灵动间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你与师哥,你们二人多日未回阁内,师傅担心,就让我来寻你二人归山!” “师傅怎么可以让你出城!” “好歹我也是玉笙仙师弟子,踏雪阁掌刑人,魅影榜上有名,为何不能出城?倒是师姐,你们二人倒是会玩呢,寻得如此清净之处!!” “你一人下山的!” “没有,小先生和阿卿我们一起下山的”他们二人间一定有事发生,只是师姐不说,她就不问! “仙子,仙君!”江少主带着阿卿从里屋出来,对着二人见礼之后便向阿城走去,夺了她手中玉杯! “江公子”虽不喜,可是小师妹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南城的百姓远离权利中心,虽不富足却活的自在安心,邻里家虽有口角之争,然争执过后他们的生活又是一片祥和,只是,这个地方对阿晴来说却是那么的陌生,原本她只想看一眼就走的尤其是阿城也在,可是,如今却是走不了了! 那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天气正好阿晴一行五人,阿晴,无眠二人立于船头,绵绵细雨,杨柳翩翩,翩翩少年,倜傥风流,窈窕淑女,美若天成,室内一少年端坐于古琴旁,浅唱低弹,轻拢慢捻抹间自带一番风华,女子绯衣似火,流珠遮面,红袖添香,慵懒间难掩清灵,还有一男子,鬓间长发轻柔随着衣袖律动,笔墨间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弟子见过少主,见过掌刑人!” “何人何事”无晴知道当日师傅带她归山还是留了一些在这南城的,只是若不是紧要之事她们不该出现在这! “弟子乃仙师留于此处暗探,来见仙子所为流云阁主今日在这南城土地为非作歹!”仙师当日创立踏雪阁,阁中众人有资格叫一声师傅的却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其余只能称一声仙师,对她们也是没有资格叫一声师姐的! “如若今日我们不在,你们自当如何,并如何行事!”此次她暗访南城,非不得以她不能出手 “我们自当竭力与之对抗,保南城百姓无忧,只是,这流云阁主掳走了城主的独女,我等实在不是这流云阁主的对手,所以还请助我等一臂之力”来人双膝落地,少主气势浑然天成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南城,是远古时期前辈开山创世所居,血脉传承,我等修仙之人皆知不可在此为非作歹,这流云阁主怎敢如此行事”阿城虽久居仙山,不问世事,只是这古城之事她还是知晓的! “他流云阴狠毒辣毫无悲悯之心就算侥幸习得仙道,怎可算是修仙之人!”眼含怒气,虽然说的是流云可她此时的目光却在江星辰的身上,她厌恶流云更讨厌这位江家少主! “何为悲悯之心,何为善何为恶,孰正孰邪,仙子可知”男子不卑不亢行至仙子身前,与她并肩而立,一双眼眸清冷孤傲,毫无畏惧! “小先生”从师姐第一次与小先生见面她就知道师姐不喜欢小先生,刚刚她也感觉到了师姐是在针对小先生,只是以前不管师姐说什么,小先生都不与争论,云淡风轻只是今日这是为何在意甚至在生气! “抱歉,江某唐突了!”流云于他和阿卿一样有着特殊的含义,他不喜旁人对流云恶意评论,又不想阿城为难! “你继续说!”阿晴也知自己过激了! “仙子,还请仙子相助!”这些人也知道这位仙师的大弟子和南城的关系,南城不能有事,这城主千金更不能有事,只是光她们不是流云阁主的对手,但如果两位师姐和师兄在别说流云就是端了流云阁都不在话下! “无眠……”若是平时无需无眠,她一人就够了,只是涉及南家她不能出面! “放心吧,此事交给我了,你们继续!”男子持扇离去! “你们跟着他,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不是不相信无眠的实力,只是无眠这人行事过于刁钻又无法掌控,当然她也不怕她们会找不到他! 无眠自离了小船一路向南,他当然知道有人跟着他,自然也不会甩掉他们,有他们在他的计谋才好实施! 这慕尘阁无眠与流云阁流云二人分列魅影榜四五名,按理二人能力自是不相上下,只是这无眠仙君师从慕尘阁主慕先生,其母又是唯一的女仙师玉笙,其灵力仙法自然不是半路出家又独自一人摸索奇门外道的流云可以匹敌的,所以当踏雪阁弟子找到无晴并告诉她们无眠被擒时,众人皆是不敢信只是在无晴心中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你们留在这,我去看看!” “论实力我们都不是师兄的对手,论经验师兄我们更不如师兄见多识广,师兄都不是这流云的对手,师姐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前去!”这句话无非就是阿城想前排吃瓜的幌子,他当然不信师兄会不敌流云! “你当真以为无眠会不是流云的对手,他行事一向诡道他这么做怕是有些原因在里面的,你若前去怕会乱了我们的心魂,所以不要去!” “哦!”面上淡定,心中却是失落,她不懂师姐为什么不让她去,甚至当她来南城后,师姐一直想尽快回阁中! “江先生,师妹交给你了!”尽管有多少心中不愿,她还是将她托付给了他,因为只有他看着阿城才不会乱来! “你想去!” “想去!” “你若想去就去吧,我并没有答应她什么,我只要你开心!” “不……”转身回了屋内,其实她不是想去只是她需要的是认可,她希望她的师姐可以给她自由不再当她是个孩子,小先生都懂,为什么她就不懂呢? 于无晴而言,流云阁这些小仙无足轻重,当然也是不值得她出手所以当她用迷魂香一路畅通无阻顺着无眠所留痕迹来到流云地牢时,她所见便是那女子依旧清冷孤傲尽管处于牢笼之中,虽然有些清瘦却并没有其他的伤痕而原本应该风华绝代,肆意张狂的少年此时却衣衫褴褛,面色惨白,身上还多出些许鞭痕可是却依旧难掩贵气,多出的鞭痕却平添一丝娇艳妩媚! 此时的无晴早已盛气凛然,周身灵力全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将她的人伤了,她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取下青莲发簪化剑携风向洋洋洒洒立于墙边之人袭去,可那人却依旧微微一笑灿如红莲,不慌不忙稍一旋身就躲过了攻击,两人瞬间就扭做了一团,刀光剑影间周边一片狼藉,无晴顾着身边之人不敢下死手,可流云却不管那些招招狠辣直取命门而去,奈何依旧不抵无晴不染尘埃,淡定从容,睥睨众生,旋身间长剑出鞘,只是这一次男子未躲未闪,长剑划过修长无暇的脖颈,滴滴血花溅落,娇艳欲滴如盛开的玫瑰,凄美怅惘! 而之后长剑化鞭携着劲风向那邪魅的笑脸袭去,然后一串血滴在那无暇剔透皮肤上渗透,仿佛清晨的雨露打在娇艳的花蕊之上,有些狼狈却依旧衰败的热烈,随后长鞭在他身上多处肆虐,可他依旧长身而立不躲不闪! “阿姐……”晚风也不懂此时的她为什么会愿意叫这个雷厉风行一点也不温柔的女子一声阿姐,可这两个字就是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了! “你叫我什么?”她还是没能忘记在很久之前,久到她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之前,有一个奶娃娃特别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奶声奶气的叫着“阿姐”,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而这个小娃娃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仙子,公子现在很虚弱,我们还是先救人吧!”少女莲步轻移,对着无晴微微福身,不骄不躁颇有南家人的气势! “嗯!”无晴一把抱过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转身离去留下一纸符文,随后流云阁的地牢处瞬间火光冲天而一直处在暗处的白衣也不见了身影! 那角落里的事 自那日无晴将他救去,每天无晴都会来他房中替他输送灵力,替他搽药却始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今日,他身上的伤痕都已完全愈合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她依旧没有说半句话,他知道她生气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阿晴!”男子讨好的笑了笑,这一声阿晴也是叫得百转千回,直击人心! “叫师姐!”此时的女子面色严肃,冷若冰霜! “完了!”无眠心想,从小到大他叫师姐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屈指可数的几次中他都是在挨打,最要命的是他看到了师姐手中拿着他的折扇! “夫人,为夫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无眠不想挨打,不想挨打就只能学阿城耍赖皮,撒娇打滚了! “哦,知道错了,那说说错哪啦!”奈何阿晴对撒娇卖萌已经免疫了! “错在不该让自己受伤,让夫人担心!”男子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好生委屈可怜! “既如此就是明知故犯了!”这一次她是真的很生气,不管是他也好还是阿城也好她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不自爱,更何况他这次是故意被擒受辱! “夫人,为夫不是知道你想见她吗?”无眠又向前走了几步,将头靠在她的肩膀! “那也不值得你拿命来换啊!” “我错了,错了吗?”又向怀里蹭了蹭,抬头看着她! “你伤都好了是不是!”阿晴还是被他看的心软了,当然还有一些害羞了! “伤好没好,夫人亲自看看不就知道了!”修长的手指在衣纽处撩拨,直到一只纽扣弹开,另一只手悄悄的夺过了女子手中的折扇,既然撒娇没有用那就换一种方式,哼哼! 街边的酒馆,台上的说书之人侃侃而谈 “今日所说是刚刚发生的事,据说流云阁主在这南城抢了一位女子回阁中,却不想这女子尽入了无眠仙君的眼……” “说书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先不说流云阁主,这无眠仙君身边可是有无晴仙子这个妙人在在的,会看上这小地方的女子啊!”无晴仙子也好,无眠仙君也好,流云阁主也好,他们都是这天璇大陆的焦点人物,他们身上的事很快就会成为世人的饭后谈资 “哎,听说了吗?这一次无晴仙子身边不仅有仙君在,据说当日江少主也陪在了她的身边呢而且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少年,你说这少年……!” “听说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这男子很是妖艳明丽,据说那日两人还抱在了一起呢!” “江少主,无晴仙子,国都,踏雪阁,若他们两人联姻,这天璇大陆怕是要起风了!” “非也,非也!众位有所不知,这江少主是有婚约在身的……”不甘心被众人忽略的说书先生,试图说一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奈何众人的焦点早已不在他的身上! “有婚约又如何,他这未婚妻还在不在这世间都无从得知,就算还在,一个没有母家依靠的人,怎么能比得上这无晴仙子背靠踏雪阁,又是众人心中的下一位仙师,甚至是神尊,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才是一对璧人,只是可怜了我们无眠仙君啊!” “怎么会,我觉得这联姻之事不可信,这仙君和仙子二人可是青梅竹马,仙子怎会为了外人放弃仙君呢,更何况这江少主可是大上仙子不少呢!” “那又如何,若那少主的未婚妻还在怕是要比仙子还小上一些,还不是定了这一纸婚约!” “说来他们二人的故事也是一段佳话啊,只是可惜了!” “当年玉笙仙师便是在这南城遇到的小仙子,当日仙师曾说小仙子身上流淌着的乃是远古血脉,记忆深处是前尘旧梦,只待有一日冲破这些羁绊位列神尊,只是这远古血脉一生多劫难,就是不知这小仙子可有造化!”这说书先生看众人都在讨论这些个权利中心的人物,自然也加入了这阵营,这说书人到底是有些年岁知道的也要比那些人多一些!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这小仙子是天上孤星,为情所扰需远离凡尘才会平安喜乐修成正道!” “师姐,在想什么!”酒馆的小角落中,晚风轻抚,白纱幔帐随风轻扬,幔帐之后,两位女子端坐于桌旁,一个白衣白裙,木兰木簪轻挽墨发,另一个红衣长裤,红衫轻罩未系,肆意邪魅手执酒杯轻靠桌角,一头秀发用一白玉发冠高高束起,好一个翩翩公子世无双,两人之间随意安然! “在想他们所说的江星辰那未过门的妻子,师妹,你该知道的,活人终究……”无晴当然知道他那未过门的妻子是谁,只是她不想她师妹和那个人有太多的联系,若不是他……哎!原本就是天命如此吧。 “师姐,我知道,若是她还在世我有信心定能赢她,可是天命如此,我只能接受!”现在让她放弃她做不到! “哎!造化弄人啊,今天怎么舍得离开你家小先生来找我了,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问我就答!” “我若是想知道什么还用问吗?今天和师姐出来一呢只是单纯的想和师姐出来逛逛,今天是属于我们两姐妹的时间,二吗,我知道小先生心中有事,自来着南城他就心神不定的,所以就放他一人!”那日她看到了,他去了流云阁! “你不好奇他所为何事,你就不怕……” “师姐,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个小角落包括你我,所以我好奇但我不会去触碰,而且我相信他!”一壶酒倾泻而下,点滴玉酿顺着红唇流淌直到洁白无瑕的玉颈之下,目视远方,眼中带忧,好似心有所想。 男子于长廊中穿梭,此时已将近午后,阳光柔和透亮透过树枝洋洋洒洒的打在男子那幽暗深邃的眸子之上,长廊的尽头便是流云阁主的书房,房中幽静别致,书香弥漫! “呵,江家少主,位处权利中心的辅政大臣太子太傅,瑾国人心中的天之骄子,国之骄傲怎么如今会踏入我这小小的犄角嘎达!”流云阁主一身玄衣未系于桌旁站立,风度翩翩,红唇微翘,眼神邪魅轻佻,一片风流之姿,周身伤痕并未处理却依旧贵气优雅这倒是和江少主有八分相似,少了一分随意安然,多了一分阴鸷妖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尽管你是一阁之主,可这流云之地依旧属于瑾国,你依旧是瑾国之臣!” “是又如何,如今我在这占地为王,坏事做尽,他们敢说一个字吗?” “跪下!”依旧是温润如玉,却也气势高贵而言语中也多了一分不耐! “少主当日不是要与我断绝关系,再无往来,今日又是唱哪一出啊!”话虽如此,可说的却没有半点底气,男子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惶恐畏惧,他还是将膝盖砸在了地面,低垂着头! “东西!” “什么?” “嗯!”眼眸冰冷清冽,双眼迸射出危险的气息! “是!”呵呵,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怕他,哪怕是一个眼神,从袖中拿出红檀木戒尺,那戒尺还是小时候少主赐他的,后来他离家本应将戒尺一起丢掉了,可是他不敢啊,虽说少主不要他了可是少主的东西他不敢扔啊! “啪!啪!啪!”戒尺扬起,携着风砸在手掌之上,没留一丝力气,三下之后便将戒尺重新置于手掌之上! “我与你之间血脉相连并不是我一句从此以后再无往来就能打断的,况且你由我带大你所作所为我要负责,你如今再怎么闹我都不管,但你不要忘了那条线,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说完就没在理跪在地上的人,转身就离开了! “代价,呵,哥,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吗!”高举戒尺,哥哥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会多罚他,只是会打他几下和他讲道理,然后让他自己反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就起来,只是哥哥不说他从来都不敢起来,每一次都是跪到晕厥被哥哥抱起来,只是这一次哥哥不会再抱他了,上一次好像也没有! “人都已经不见了,阁主你还要跪吗,啧啧,真是没想到啊,我们平时嚣张跋扈的流云阁主也有跪在地上被人打也不敢说半个字的时候,低眉顺眼的像只狗一样,可是依旧得不到主人的怜爱呢!”于北冥而言,他是同情流云的,他的好他的坏都是因为一个人,可他北冥就不一样了他的好他的坏全凭他自己的心意! “滚”全然没了刚刚了乖巧顺从,现在又是那个阴鸷狠辣的流云阁主,尽管跪在地上却毫无卑微之意! “啧啧,你不是早就给了我随意进出流云阁的权利,怎么他来了就让我走啊,你好狠的心啊,我走了,你这白皙的脸庞还有这如玉般细腻的脖颈不是要留下瑕疵了!”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脖颈间游走,滴滴血花渲染在洁白的纱布之上,而流云并未阻止那双肆虐的双手,因为此时可能只要疼痛,血腥味才能让他清醒! 那日之后没多久,这些权利中心的人物还是离开了这小小的南城,这之后的算计筹谋又有谁知道呢,这世间云烟过往,盛世繁华最后都不过赋予说书人,那日她们姐妹二人在酒馆中畅饮,所救之人便从女子变成了男子,这男子还是无晴仙子在南城的旧情人,之后,无晴仙子为寻远在故乡的青梅竹马,重返伤心地在流云阁主手中夺回所爱,并带回不羁仙山双宿双飞,却也辜负了无眠仙君和江少主两位痴心人的传闻便在整个天璇大陆广为流传!只是这传闻有几分真几分假,没人知道,只是这不同的人都有了不同的行动! 终将别离 “这世人只知踏雪阁无晴仙子于音律天赋天赋异禀,无人可比,却不知江少主你也是造诣匪浅呢,这曲凤舞九天,我用灵识引导阿卿教给他也是费了些时日,却不想小先生你只是靠着一张曲谱和那断断续续的琴音,如今竟能吹出完整的笛音!”女子席地而坐,一袭红衣铺地仿如盛开在冬日里骄傲的梅花,她柔情妩媚,似水多情,而她眼中的是男子墨发如瀑,随风而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执玉笛,笛声温婉悠扬,眸若星光,温润如玉,旁边的少年一袭紫袍,身形修长,轮廓优美,五官深邃,虽稍显稚嫩却依旧丰神俊朗,贵气逼人! “阿姐,你偏心,明明我也是很有天赋的,我的琴弹的也很好啊!”小阿卿嘟着嘴眨着眼,抱着女子的大腿抬头望着她! “是,阿卿的琴声气势磅礴颇有王者之风”却是少了些情思,少了些温婉,太过霸气了! “是阿姐教的好!”虽说阿姐不知,只是这琴原本就是阿姐留下的,这两年阿姐用灵力引导他习音律,原本哥哥不喜,但是她终究还是继承了阿姐的遗志,没有辜负阿姐的教导,所以终究哥哥还是将琴交于了他,望他不要辜负阿姐的心愿! “阿卿乖,小先生这玉簪我赠于你多年,你重未主动用它找过我,今日,所谓何事啊!”将小先生轻拉至面前,夺过他手中的玉笛,化作玉簪将那一头乌发轻轻挽起,手指轻触那薄唇,人说男子唇薄薄情,这话却不适于她的小先生,她的小先生看着凉薄却心怀大义 “嘘,让我猜一猜可好,阿卿有福寻得七星海棠,又得我心头血可护他一世周全,如今曼珠沙华已解,这两年来你与我和阿卿,我们三人虽在凤城过了一段安逸无忧的日子,只是小先生你终究是心怀大志之人,此次怕是将要游历四方来与我道别的吧!”在她心中她终究是不懂这位江家少主,有时她觉得他心中是在乎她的可有时又好似不在乎,就像这次,不管说什么她都留不下他,他与她之间好像隔了太多太多,比如他的未婚妻,比如踏雪阁,凤城! “阿姐,你这么说,哥哥可是会伤心的,我们确实是来道别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哥哥心怀天下,而是因为……” “是因为,阿卿的家里出了一些事故,我要把他送回瑾国并保证他安然无恙,我想你知道我的心意,等此间事了,我便回来与你相守白头!”等此事了,他便将这一切都告与她! “小先生,你说我们是不是命定的缘分啊,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师姐要带我们去瑾国,说是要帮助瑾国少主上位!” “不准去!” “为什么?”小先生对她向来都是温润和煦,从没有向现在这样强硬霸道,他周身的气势甚至有些让她害怕! “乖,听话,瑾国现在是多事之秋,太危险了,我不想你有事!”轻轻的抚摸着她墨亮柔顺的乌发,暖声抚慰她委屈的小情绪,刚刚是他太冲动了! “有师傅师姐,还有你在怕什么,难道小先生你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么,你舍得我们分开么,你把我养的这样好了你舍得么?”没说一句话便向前一步,知道两人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不舍得,可是……” “那就没有可是!” “好,我们两个明日便会启程,等你到了瑾国一定要联系我!”她说的对瑾国与踏雪阁有共同的利益,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不如把她放在身边,至少有他在,他会安心一些! “阿姐,这琴有名君安,你的铃铛名唤摄魂,那你送哥哥的玉簪可有名!” “小先生觉得叫什么好!” “即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你我互通情意,那么便唤她若相惜如何!” “小先生,好不要脸,怎么就成了定情信物了,要说信物我倒觉得他才是!”从广袖中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掌,上面赫然立着初见时用来束发的玉冠! “相知相守,华发冠白首,我便唤他白首如何!” “你开心就好!”轻揽入怀,两人并肩而立共看人间山河,世事繁华! “阿姐,哥哥,今日我即带了君安前来,哥哥也有相知,还有阿姐的摄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哥哥曾经说过,阿姐跳舞非常的漂亮,他还没见过,今日算是完成心愿了 “好,听你的!” 琴声先出,气势磅礴,霸道强势一曲凤舞九天横空出世,依稀可见,随着女子的翩翩起舞,山间云雾缭绕间有一火凤随风而逝,伴着笛声温婉柔和,灵动悦耳,一琴一笛,一刚一柔,随后女子,玉足轻点,悬于空中,衣袖舞动彷如红莲似火开于天际,顾盼生辉,明艳动人!摄魂随风而动,铃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而此时通过灵犀术法看得这一切的无晴心中却是无比纠结。 “师傅,为什么要让阿城一起下山!” “生死劫将至,留她一人在山中我心中不安!” “生死劫!” “嗯,想要位列仙班是要历些劫难的,更何况阿城是要冲破神尊之神,我算得此次她怕是要历生死劫!”难得在玉笙仙师的面容间看到一丝严肃,于她而言这两个弟子太过于重要了 “师傅,窥探仙命是会遭反噬的,你怎可这般任性!”无晴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师傅随遇而安,胡乱作为也就算了,如今既然做出窥探仙命这种事! “我这不是不放心么,我心中有谱的,我们去准备一下,过些时日就出发,起风了,把她留在身边我更安心!” 生离 瑾国的风景不同于凤城常年冰封万里,如今的瑾国秋风起,秋阳暖,一叶知秋,晨曦中的风儿丝丝凉意,天边的一抹霞润满了脸颊。心若幽兰,淡如清华,亦是岁月静好。而老国主终于还是在这太平年间离开了,留给继位者的是这盛世太平,而阿卿始终还记得阿爹最后说的是“阿卿,我终于可以去见你的娘亲了,阿爹想她了!”阿卿始终觉得如果不是为了替他打下这盛世江山,替他稳固前朝后宫阿爹也许早就不再留恋这个世界了吧,就连他阿爹也不顾及了。好在新主登基,前朝有江家门生,有阿娘留下的凤家谋士,后宫有江太后况且阿爹这些年一直虚设后宫怕是他们翻不起风浪,只是,流云,北冥二阁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新主临朝,根基未稳确实是攻打的最好时机,却未想到潜伏多年的凤家修士联合踏雪阁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踏雪阁修士埋伏于瑾国城内,二阁修士进入城内便陷入了踏雪阁的阵法中,加之音律幻术如今已现败相,现如今也只剩下几位高阶修士与两位阁主还在拼死一搏,本已是必胜之举却不想异像突生!天边乌云密布,四周漆黑一片,原本血流成河的战场现在更显阴鸷诡异,刹那间数十道闪电在云间翻滚,闪电发出的紫色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瑾国战场,空中的闪电夹杂着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向被阵法隔绝在战争之外吃瓜的凤倾城! “天雷劫,反噬,阿城!”顾不得手下的一缕残魂,足下轻点,飞雪出鞘,迎着雷劫而上,将爱徒护于飞雪之下,然反噬雷劫来势凶猛,数道天劫之下斑斑鲜血染红白衣,嘴角丝丝血迹流出,莞尔一笑邪魅妖艳,并未将这天劫放入眼中,头发凌乱,却尽显慵懒之意! “噗……” “师傅……” “阿娘……” 最先从天雷劫的震撼中反应过来的是北冥阁主,本就灵力透支的人在北冥刀下只余一缕残灵!白衣飘飘宛如谪仙一般翩翩坠落心道“这次怕是真的要玩完了,只是不知从这么高摔下去会不会很疼啊!”只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等到,却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来人一袭蓝衫,不怒而威,周身散着光辉彷如神明抱着玉笙缓缓落地,牧尘阁阁主,慕辰据说早已是神尊修为却只为一人流入红尘,却也不管凡尘俗世! “你还是来了!”怀中之人气息羸弱却依旧笑的明艳,俏皮灵动 “玩够了,可愿意跟我回家了!”来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着的却好像又在害怕会弄疼了她,双手在不疼的颤抖! “寡亲情,薄福缘,无情总被多情扰!”看着冲破阵法,像自己跑来的徒儿们,玉笙深感无奈,最终自己还是没办法保她们周全! “你好狠的心,把我一人留在家中,你还想让我一人守家多久呢?”他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神态,委屈无奈彷如被主人抛弃的宠物一样! “好了,我跟你回家!”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宠溺的笑意,他还是那个他,霸道强势却依旧会纵容着她,陪着她,为了她不顾天劫滞留凡尘! “这就对了,你总想着替她们遮风挡雨,可是反噬的结果你也看到了!” “是啊,这一次差一点……” “师傅,师……你怎么样……啊”倾城,不顾灵力逆行冲破阵法,跌跌撞撞跑到师傅身边却还是被她身上的血迹和那欲见削弱的灵力吓到了! “阿城,没事的,别哭!”小徒儿梨花带雨惹人怜,身体颤抖的靠在师姐的肩上,师姐呢,明明自己怕的要命,却还要安慰着小师妹,若是再看她们哭,怕是自己舍不下了吧! “师傅师傅……不……不要?”看着师傅的灵识一点点的消散,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倾城觉得自己心闷不已,头痛欲裂仿佛是自己在消失一样! “阿城啊,记得为师替你取名无忧,是愿你无忧,答应师傅,不要记恨,也不要想着要为师傅复仇!” “好,无忧答应你,无忧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回来,求求你了,师傅!” “阿城啊,这面纱以后就摘了吧!”小徒儿,风华绝代与日月争辉,既然都是一样的,为何还要委屈小徒儿用面纱遮面呢,不能已真面目示人呢! “阿晴,以后……”又转头看了看大徒弟,她是自己收的第一个孩子儿,对她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上心,以后她不在了,阿晴要怎么办呢,她渡劫的时候她不在她的身边,她可怎么办啊! “会的,我会的师傅,我会一直守着小师妹的,师傅你会没事的对不对!”此时的阿晴再也不是那个清冷高傲的仙子,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她的师傅,眼泪如珍珠一样往下落! “慕先生,这是?”无晴扶起摇摇欲坠的小师妹,看着慕先生将师傅的灵识封起,抱起了师傅向外走去,仿佛有看到了一丝希望! “阿爹,阿娘如何了!” “你阿娘,灵力受损,我需要将她灵力重塑!”灵力重塑,意味着要涅槃重生,脱胎换骨! “不,不要……师傅……啊啊啊!”小人儿,红衣翻飞,摄魂震荡,灵力外涌,青丝起舞,彷如入魔一样! “是,是渡劫,她是……”天璇大陆灵力微薄,近些年渡劫羽化登仙的人儿越来越少,想来最后一个还是刚刚灵力受损的玉笙,想不到她的小徒弟如今也要渡劫了! “北冥,流云,今日之仇不共戴天,噗……!” “阿城!”小人儿,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脸色苍白,灵力虚无,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翩翩欲坠,最终还是晕倒在无晴的怀中,斑驳的血迹落在白衣之上,就好比盛开在天边凄美绝伦的红莲一般! “无眠,无晴,带着踏雪阁众弟子回不羁山!” “慕先生,师傅……” “有我在,会没事!” “那,阿城!” “渡劫失败,灵力暂时会被封就如凡人一般,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管是佛是魔我都会护着你!” “慕先生……”此次人仙之战,流云北冥损伤修士无数却未讨到一丝好处,虽重伤了玉笙仙师,却引来了这么个神尊,而现踏雪阁又出了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怪物,不管是佛是魔,今日若是让他们走了,流云和北冥怕是气数尽了! “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滚!”天道人伦,道法自然,他从不有违天命,却也从不怕逆天而为,大杀四方,也只看是为了谁! 与君心相知 不羁后山,一人儿一袭白衣迎风而立,纤尘不染,白花簪发,未施粉黛,清冷高贵宛如出水芙蓉,常年冰封的不羁仙山原本是她修炼灵识幻术的最好地方,只是至从那日渡劫之后,灵力虚弱,似有若无,这不羁仙山如今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虽说已经狐裘加身却依旧觉得冰凉无比,若不是今日这阵法异动,她也不会到这后山来,这不羁仙山阵法乃是先师所创,后倾城多次以幻术加固,对于这个阵法尽管已无灵力可她依旧可以以最快的感受到阵法的异动! 从远处缓缓走来的人,一袭白衫,一尘未染,温润儒雅,青丝未束随风而动,手执玉笛,笛声缓缓如一丝暖流入人心,行至身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玉笛化玉簪置于手掌,双眸含情凝望面前之人! “这是我这么多天来最开心的一天!”取过他手中的玉簪,替他将一缕青丝绾起,就好像他的阿娘替阿爹绾青丝一样,他能来,她很开心! “阿城,我还在!”轻执起她藏于袖中的一双玉手,那双手冰凉凉的好像没有温度,置于胸前,将人儿带于怀中,好像在诉说着这一生的承诺! “小先生,你走吧!”他的承诺,她不能接受,师傅是因她灵力受损,若是她再害的小先生有什么事,她会承受不了的! “阿城,听我说,仙师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这是天劫,你要往好处想若她能度过这天劫,就是涅槃重生!”他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就因为知道所以他更不会离开,他要把他那个明艳动人,喜着红衣单纯无忧,灵动娇艳的少女寻回!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她也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不舍得再说什么了! “没有可是,你现在,灵识虚弱,经脉受阻,这段时间我会陪在你身边,替你疏通经脉,修复受损的灵识!”就因为知道她一定会自责会难过,所以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尽管可能会霸道了一些,但他不在乎!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今日的皑皑白雪中多了一抹幽香,自小先生搬来后,这不羁后山便种满了红梅,这红梅傲雪凌霜常开不败,为这不羁仙山添了一丝生机。红梅树下,一张长桌,桌上温着一壶桃花酿,女子席地而坐,手执酒杯,自从小先生搬来踏雪阁那日起,便收了她的酒不许再碰一滴这美味,若不是师姐可怜她,偷偷藏了一壶桃花酿给她,她怕是再尝不到桃花酿的味道了。今日的不羁仙山,天边灰蒙蒙的,伶仃的雪花飘落,没了灵力的支持,一壶温酒下肚便有些脸色红润微醺,媚眼如丝,额头的碎发随风飘扬,再一次拿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却被一双手强势的拉入怀中,酒杯落地! “哈哈,小先生你不是下山了么,怎么回来了!”看着落入雪中的酒杯虽然有些惋惜,可是更多的是心虚! “我感觉到有人不听话,所以就回来了”双指扣住脉门,还好回来的及时,只是…… “我闻到了药香,你是不是又将药给树喝了!”她的小姑娘最讨厌的就是这药味,总是会趁着他不备将药倒掉,然后又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没有,怎么会呢,小先生的一片心意,怎么会辜负呢!”阿城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媚眼如丝,轻轻的拉了拉那人的衣襟离他又近了一些! “你若真的不想喝,以后就不喝了” “没有,没有不喜欢喝!”她知道她的小先生还有很多人都很在乎她,所以她会尽量的让自己开心,强迫自己去喝不喜欢的药,她只想让他们安心! “我知道你喜欢甜的,所以以后我会为你做一些你喜欢的药膳,药不想喝就不喝了,只是这桃花酿,真的不能再喝了!”他知道她懂事所以他怎么舍得让她不开心呢! 一双鹰眼看着翩翩来迟,缓缓进前的白衣女子,仿佛再责怪她的纵容 “你不要怪师姐,她一向拿我没办法!” “是啊,我也拿你没办法,说过多少次,不许坐在雪地里,你哪次有听!”说的是责备的话,语气中也带着愠怒,眼中却是丝丝温柔! “小先生,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唠叨了,就像个老头子一样!” “我若是个老头子,你呢,就是个小老太太!” “师哥!”刚刚离的远,依稀只看到两个身影,现离的近了才看清,两个身影并肩而立,缓缓而来,时而低语浅笑,时而喃喃细语,一个高贵冷艳,一个长身玉立,两个人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小师妹,江医师!”早在师姐的口中就知道了江医师这个人,对他说不上讨厌,只是多少会有些抵触吧,毕竟他抢走的是他最宠爱的小师妹! “师哥,几时回来的!”他和师哥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以前师哥也总不在山上,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刚到,知道你想师哥了这不就来见你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 “是,正如你猜测的,阿爹已经找到了阿娘所有的灵识碎片,现正养在他的心口,只等时机成熟,阿娘就会回来了!” “当真,师哥,你没骗我!”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有你会骗我!” “小先生,听到了么?师傅要回来了,太好了!” “是,师傅要回来了!” “太好了,哈哈!”空荡的幽谷回荡着银铃般的笑声,她笑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她笑的最真的一次,眉目如水,笑靥如花! “阿城,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美!” “我只记得,我说过你笑起来很美!”多么熟悉的一段话,仿佛还是昨天她对他说的一样的那个时候的小先生还会害羞,会躲避而如今的他却会霸道的不许她喝酒给她看着她喝药,陪她度过了她最难过的那段时间! “那我现在和你说,你笑起来很美!” 与君共相守 一轮玄月高挂夜空,月光清凉透过层层云雾的光晕照在树下的人影上,月色最是撩人,屋顶之上红衣公子随意而坐,衣襟松垮,修长的玉颈之下肤若凝脂,长发如墨散落在红衣之上,眼眸狭长嘴角含笑,最是媚人心魂! “小先生,今日怎么好生勾人?”月影之下,星光斑驳,白衣女子迎风而立,三千青丝与风而动! 红衣御风而行足尖点地,扶着腰身美人入怀,两人悬于空中衣袂飘扬,落于屋顶,两人席地而坐! “我穿这红衣可好看!”红衣公子手执玉壶悬于暖炉之上,手掌微动,秀眸微转,灿若星辰! “小先生,可听说过妖孽一词!” “妖孽?” “你现在就活脱脱是一个妖孽!”轻轻的拉近两人的距离将脸庞贴至他的胸口,气若幽兰,似有若无! “和你相比我顶多算个小妖孽,不似你道法高深,媚术浑然天成,夺人心魂!”凝望着面前精致的面容,这张脸终于再现生机灵动,再不似之前那般寂寥,他的姑娘终于又会笑会哭,会撒娇会生气了! “桃花酿,你什么时候这么雅趣了,还学会了煮酒!” “这不是桃花酿,是花茶,适合你这种喜欢喝酒却不能喝酒的人群,你尝尝是不是和你的桃花酿很像!”净手,轻轻的拿起茶壶,先用手试了试温度,再缓缓的向杯中倒入,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轻轻吹了吹口气,直到手中的温度刚好,才将茶盏置于她的手中! “甘醇可口,还有淡淡的花香,味淡而清雅,是我喜欢的味道,小先生,想不到你还有这才华!” “这桃花茶可以疏通经脉,活血化瘀的功效,只是你现在体寒怕冷,还是要少喝些的好!”只要他的姑娘可以开心的笑,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知道,放心吧,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阿城深深的凝望着面前的人,她知道这些时日他们都很担心她,尤其是师姐本就是失去师傅的痛却还要担心的,又要为踏雪阁筹谋! “哥哥,阿姐!”从远处,一只紫色的身影脚步轻盈,飞奔而来! “阿卿”屋顶上的两人,四目相对,满眼的不可思议,二人缓缓的从屋顶落下,江星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恢复了往常一本正紧的样子,一手接住了飞奔入怀的小孩儿! “慢一些!”满眼的欣喜,宠溺,算起来他们兄弟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哥哥!”在哥哥的怀中蹭了蹭,像一只猫一样毛茸茸的,软软的,甚是可爱!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撒娇啊,看看都要赶上你哥哥高了!”阿城看着眼前的小孩儿,也甚是欢喜! “阿姐!”离开了哥哥的怀抱,就要往阿姐的怀里钻,就被一只大手劫住了! “嗯,内力深厚了许多,看来这段时间没有偷懒!”食指扣住脉门,阻止了想要前进的小孩儿! “哪里是内力深厚,他现在体内运行的可是深厚的灵力啊?”小先生不懂,她却知道,从小孩儿靠近开始了他就感受到了深厚的灵力! “灵力?”眉头微皱,这个孩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擅至修仙术! “是啊,我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他仙缘颇深,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不想才多久不见,小子你尽然结丹,小子,你果然厉害,说一说吧,师承何处!” “哥哥!”小孩儿知道,哥哥一直担心他身体会受不了强制结丹,所以看着哥哥担忧的眼神,小孩儿还是有些心虚害怕! “怎么啦这是,他能结丹是好事,小先生你干嘛这么严肃啊,你再吓到我们阿卿了!”看着两人,一人满脸严肃,一个惶恐不安,一手拉过的少年,轻手抚摸着少年的头发,暖心安慰! “结丹时可有什么不适!”阿卿可以结丹他当然开心,只是他之前身体虚弱,身中剧毒,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不在他身边,他怎么敢擅至结丹! “没有,阿姐之前教我的凤舞九天,我一直在练习,只是却一直似懂非懂,有一段时间感觉有些异常却不知为何,后来,我身边有一个侍卫是阿娘留给我的,他懂,我也是在他的引导下顺利结丹的!” “果然,是个有仙缘的!”随便身边的一个人都是有缘人呢! “嗯,下次不许胡来了,对了,你怎么来了,朝堂之上可还好!”他无事便好! “朝堂之上很好,我此次前来一是:想哥哥和阿姐了就来看看你们了,阿姐你都不知道,哥哥好狠的心把我一个人扔在朝堂之上对付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自己一个人来和你过二人世界!”可算是见到二人了,当然是要吐吐苦水呢! “好啦,别贫了,说正事吧!” “哥哥,你可真霸道,正事就是我有事要和踏雪阁无晴仙子商量!” “有事和师姐商量!” “阿城,江医师,瑾国主!”他与无晴本同瑾国主是一起从山下而来,却不想瑾国主先他二人先一步到了阁中! “无晴仙子,无眠仙君,云卿想哥哥想的紧,就先行一步了,况且,云卿不想打扰二位!”不卑不亢,宠辱不惊,此时的他不是哥哥的弟弟,而是一国之主,既如此就该有一国之主的气度! “无妨,瑾国主,我们里面谈,阿城啊,夜深了!” “师姐,你们要谈什么啊,怎么我还不能知道么?”四目相对,双眼朦胧,一动不动的看着师姐! “别什么都好奇,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休息!”作为和她们在一起多年的人,他当然知道他若再不阻止,他们计划的一切都会被这个妖孽套路出去! “瑾国主,请!” “小先生,你说他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这不是你还考虑的,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小先生,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啊!”两人并肩而行,他轻揽着她的肩膀带入怀中,将她冰凉的双手握入手中置于胸口,月光轻洒而下,忽然间晶莹的雪花一点点的飘落大地,落在二人墨发之上! “是啊,很美!”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美,尽管如今她未施粉黛,一身素衣不似以往的明艳动人,却是清新动人,双眸似水,有盈盈秋水之姿,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下雪了,小先生,你说我们就一直这样走,会不会就一起白了头发呢?” “不会,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淋雪!”伸手将狐裘上的帽子遮于头顶,防止雨雪落于头发之上! “小先生,你可真是无趣,我不要回去,如此风花雪月,良辰美景,怎可浪费了,我要去赏梅!” “不行,乖,我答应你,等你再好一些了,我陪你去踏雪寻梅!”他见不得她失落的表情,却也不能纵容现在的她雪中漫步,赏梅! “哼!” “怎么,生气啦,那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今日早早地休息,明日早起好好的喝药,那我明日便随你去后山踏雪寻梅并且可以许你喝一杯桃花酿如何”不羁仙山常年冰雪覆盖,并不利于她的恢复,可她却并不想离开这里,这些天一直将她困于房中,于她的病情并无好处,况且于他来说他终是不忍她困于房中,所以天气好的时候他就会带她出来逛逛,毕竟要比她时长昏睡房中好一些! “当真!” “当真!” 与君终难守 “她如何了!”床上的人很安静的睡着,只是她睡的时间有些长了而已,双眼轻轻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在眼睑之下形成一片阴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无事,只是前些天的一场雪突然降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受不住这寒冷,昏睡了过去,将养些时日就好了!”江家少主依旧深深的凝望着床上的人儿,并未抬头看外人一眼,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这一人而已! “要不,我们请慕先生来一趟吧!”不是不信他,只是阿城的情况太严重了,她不能拿阿城来开玩笑! “阿爹现在全身心都在阿娘的身上,早已不问俗世,况且阿晴我们若再不下山,那我们之前所有的筹谋就都白费了,我们不能再等了!”他也担心阿城,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为了阿娘,也是为了阿城! “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我们所有的筹谋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保她安然无恙吗?”这么多年来在外她是踏雪阁首席弟子,在内她是少主是师姐,从来遇事她都是泰然处之,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虑不安,这样失态过,她知道无眠说的是对的,他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为了踏雪阁,为了师傅,为了阿城,只是她真的没办法把一个昏睡在床上的阿城丢下不管而去筹划各种事宜,她真的好怕,怕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们放心去吧,有我在,她会没事的,我答应了她会陪她赏梅赏月,喝酒畅言,我答应她的我不会食言的!”他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只是他知道他们所做之事应当是为了阿城吧! “好,我信你!”认真的审视着这个温润儒雅的医师,虽说她不喜欢他,只是她看的出来他和她一样真心不会让阿城出事,有他在她是放心的! “小柒,你留下守着阿城,听江医师吩咐,无眠我们走!” “嗯!” “江医师,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在小柒的印象中,她的师姐有时是灵动跳皮的,有时是妩媚动人的,虽然她喜欢捉弄她们,却也总是护着她们,只是却不是这样没有生机,了然无趣的样子! “把窗户开个小口,她需要新鲜的空气,然后再在屋内加些碳火,替我扶住她,我要替她施针!”若不是如今情况紧急他当然不想替阿城施针,他知道的他的姑娘最怕疼了!轻捻一只银针在酒精火芯上进行消毒,在天冲,百会各扎一针! “动了,我看到她的手刚刚动了一下!”小柒的心中也是激动的,师姐已经昏睡多日,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如今虽说只是动了一下但也足以让她激动了! “还好,还能感觉到疼痛,接下来,我会在她的人中扎一针,你一定要扶住她!”如此替一个昏睡之人施针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若是稍有不慎她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所以一定要保证,这一针直中穴位! “嗯!” 又拿起一只银针,消毒后在她的人中穴位慢慢的往下深入! “咳咳,噗……”睡梦中的阿城陷在冰冷之中多时,却在寻找着那一丝温暖,从掌心顺着经脉一点一点直到心口处都被浓醇的内力覆盖,再之后一阵疼痛,嘴里一阵血腥之气,一口血沫子从口中溢出渲染在纯白的衣衫上,仿佛开在雪中的红梅! “吐血了,江医师!”小柒虽不太懂医法,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淤血吐出了,可为何她的师姐还没有醒过来呢! “没事,郁结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别急!”将穴位中的银针拔出,轻轻的按摩穴位,并向穴位中输入内力,直到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眸慢慢睁开,从朦胧到清明,他才真的敢松了一口气,他的姑娘终于醒来了! “小先生……”睡眼朦胧中看到了,在梦中带给自己阳光的那个人儿,本想起身给他一个拥抱,却不想昏睡后的身体软弱无力难已支撑又瘫软到了小柒的怀里! “醒了就不老实,我抱着你就是了,别乱动好好躺着!”起身替代了小柒的位置,将人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那人的后背! “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是不是要瘫痪了!”她看得出她的小先生有多紧张,这次恐怕真的把人吓到了,所以啊!趁着自己这虚弱的模样还不赶紧撒娇装委屈把人哄回来,等好了那人还不得跟自己算账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睡了三天了,雪都停了,想在看雪怕是要等段时间了!”语气中似带了一丝委屈,好像在说答应了要陪我赏月的你却睡到了雪停! “三天,对不起啊,说好了要陪你看雪的,是我食言了!” “无事,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轻轻的摇摇头,只要她没事就好,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有些头疼!”轻轻的将头在人的怀里蹭了蹭,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在人怀里窝着,她从来都不是个要强的主,而且和他更不需要有所隐瞒! “不用找了,无晴仙子和阿卿两人下山了”将两指并拢放在人的太阳穴上,源源不断的内力从手指中渡过,他当然明白她的心事,从醒来就一直在寻找,到刚刚得知人已下山时的失落,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小先生,别忙了,你知道的,我的伤,内力是没有用的,再说你有多少内力够你填我这个坑的!”伸手阻了替她输送内力的双手,她不想为了她断了他的修为! “至少可你缓解你的疼痛,你放心我会量力而为的!”没有逞能继续替她输送内力,双手紧握她冰凉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不管是多么冰凉的身体,他总想着替她温暖了! “小柒,替她熬些粥来,先不要睡,喝些粥暖暖胃,在睡!”怀中之人昏昏欲睡,毫无生气,他心疼却也是没办法,只能守着她,陪着他,看着她! “好,都听你的,先喝粥再睡觉!”身后之人语气焦虑,不想他再担忧,强打精神,听他的喝了一碗粥,才又继续昏睡了过去! 与君死别离 这三天每一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昏睡的时间占了大部分,睡梦中一直有人替她缓解疼痛,替她暖手,喂她喝粥! “外面可是下雪了?”小柒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她犹记得在昏睡前,小先生好像还答应她要带她去踏雪寻梅! “是啊,外面的雪下的可大了,师姐,我再给你加些碳火吧!”她们本是修仙之人,原本是不需要这些碳火的,可至从她渡劫未成之后,大师姐心疼她,这踏雪阁的碳火就没断过! “不用了!” “你昏睡了这些时日,今日难得有些精神,后山的梅花开得正好,你陪我去看看!”那日他承诺了要和她一起去看梅花,他知道她记得,他不想在她的眼中看到失落看到忧伤,他希望她的眼中永远都是星辰! “当真?” “当真!” “江医师……” “没事,我在!” 双手从广袖中伸出,一红莲玉簪躺着手掌之中,此簪精细小巧,通体血红,晶莹剔透,簪头一朵红莲悄然绽放,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红光彷如通明一般! “之前的白玉发冠,你终究是没什么机会佩戴,这些时日,我做了这个红莲发簪,配你正合适,我替你戴上!”扶起怀中的人儿到镜前坐下,双手轻扶过那如墨般的长发,彷如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就好像他们第一次遇见时那样,绾了一个同心结,仅用一只发簪束起,女子面庞清艳绝伦,虽是面色惨白羸弱却依旧难掩眉宇间的风流仪态! “在床上躺了这些时日,我是不是丑死了!”身后之人,手拿眉笔,小心翼翼的替她画眉,就好像记忆中的父母一样! “怎么会,你看你还是这样美!”轻吻额头,将额前的碎发理于脑后,扶起她向后山走去! 红梅树下,是小柒早就安排好的火炉和温着的花茶,阿城斜卧在小先生的怀中看着傲立于风雪中的红梅! “红梅雪中藏,枝头暗飘香,这白玉发冠名唤白首,这红莲发簪我就唤她莫离可好!”伸手抚摸着,他刚刚替她簪上的发簪,心中甚是欢喜! “白首莫相离,我知你心意!” “就你最贫了!”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却终是没舍得将他推远! “喝些热茶,暖暖身子!”这段时日她一直粉黛未施,面色苍白,却也尽显清冷孤傲之姿,红莲发簪藏于发中稍显妩媚! “其实,我更想念桃花酿的味道!”其实不一定是桃花酿的她想念的是曾经的恣意洒脱吧 “等你稍好些了,我便陪你去山下喝!”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咳咳咳……”忽然之间,心口特别的疼痛压抑,口中是血腥的味道!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希望可以替她缓解疼痛 “心口有些痛!”伸手阻拦了想要替她渡些内力过来的双手! “不必,小柒,师姐到底下山做什么去了,你们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心口的突然疼痛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一向不理阁中事务,但不代表她可以放任踏雪阁被他人欺负! “师姐,你都这个样子了,你放心吧,大师姐可以的!” “呵……你可知这不羁后山的阵法是由什么建成的!” “什么……”她从未听过不羁山的阵法是什么,更不知其中悬念! “这不羁仙山的阵眼是由我的一滴心头之血守护,我与阵法血脉相连,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告诉我踏雪阁会没事,你们对我没有隐藏么?”她原本不想说这些的,可若不说,她们是不会和她说实话的,她们一向没把她当过师姐吧! “师姐……”双膝落地,她从未见过阿城师姐如此疾言厉色样子,她一向是云淡风轻的王者,不理阁中事务,之前大师姐执法时,她始终是那个会替她们求情,会掩护她们事后又会和她们讲道理的一个姐姐,所以对她,众人也是又爱又怕,更多的她们也和师姐一样对她是宠溺纵容,抬头看到江医师心疼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起来说话!”她一向不喜自家师妹对她过于尊敬,过于守礼,相反的她喜欢她们放纵一些,顽皮一些! “是,师姐前段时间接到了北冥阁内细作传来的消息,瑾国一战,北冥损伤无数,心中不满,会在近日会攻打踏雪阁,师姐联合瑾国主做了埋伏,准备乘胜追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准备让他们有来无回!” “北冥,流云,怕是我们被算计了,恐怕我们的人已经暴露了,小柒,赶快带着小先生离开,我得去阵中一看!”想来是他们低估了流云的阴险,北冥的实力! “可是,师姐,你……”留师姐一人独去阵中,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们如何放心! “无事,当日,慕先生怕我所受打击过大便将我灵力封印,却也留了一成灵力,这一成对付他们足够了,你们两个赶快走吧!”不是阿城自大狂妄,只是若她真想这一层灵力足够她冲破封印,只是之后的事会有些麻烦 “我不走!”好像真的怕那人会敢他走一样,没敢耽搁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她! “江星辰!”这还是第一次她连名带姓的叫她,甚至狠心的推开了他,和平时两人玩笑时不同,这一次是真的狠狠的推开了她,想来也是气急了! “你叫我也没用,我不走!”那人就想打定了主意要无赖到底一样,就算她推开了又怎样,他再报上去就是啦! “你,哈哈……想不到你会如此的无赖!”看着怀里这个一脸倔强,气鼓鼓的男人,阿城竟然被气笑,还真是个小孩子呢! “无赖就无赖,总之只要你不让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说着又加紧了手里的力道,环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口就好像一放手她就会抛弃了他一样!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其实她也希望他陪在她身边,可是她没有把握会护他周全! “我知!”就因为知道才不能走,虽然她说一成灵力依旧可以对付得了他们,可是,她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他知道,况且,流云阁主一向阴狠毒辣惯会使阴招,阿城心思单纯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刚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可走不掉喽,江医师!”说话之人,声音低沉,一身玄衣缓步而来,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垂直而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狐狸眼,充满了多情邪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都说这踏雪阁的无忧小仙子,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当日瑾国一战也是让不少修士迷了心魂,如今看来也……呜呜!”说话之人是流云阁主捡来的妹妹,也是一个花容月貌美人,只是世人只知踏雪阁的无晴天生丽质,却没人知道她,后来又出了这么个妖孽抢尽风头,所以她恨透了踏雪阁的人,却不想讽刺的话说了一半自己尽说不出半个字来! “小先生,你好生霸道,人家又没说错什么,你干嘛封了人家的哑穴啊!”他们可能没看见,但是她看见了,一根从他的指间飞出,直奔那人的哑穴而去,她的小先生好生护犊子,半句话都不许他人说! “呱噪……”他的姑娘怎么允许他人议论! “江医师好生懂得怜香惜玉,只是不知,这美人的脸若是悔了,你还会如此护着她么?”并没有管身边的女人,一个长鞭携风而去直奔阿城的脸而去,却在即将碰到她的脸时,被她轻轻一转躲了过去,衣袂飘扬,广袖横飞,灵力催动摄魂应声而出,刹那间,踏雪阁的天边风起云涌,乌云压顶,摄魂铃声彷如催命符一般快速压进! “该死,想不到你只剩一成的灵力却还是能够催动各路阵法,造这幻境!”流云怎么也没想到他与北冥二人使了一出调虎离山到头来自己连一个只剩一成内力的小丫头都打不过! “呵呵,流云,你当真以为你逃得出不羁山的幻境阵法么?” “说到阵法,我倒是想起了,这不羁幻境乃是玉笙所设,现如今玉笙灵识具毁,而你为了保住这幻境用心头血设阵眼,而今阵眼已破而你又只剩一成灵力,想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吧!”虽说一不留神被她困于这幻境阵法当中却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果然玉笙一事便可乱她心魂,趁机逃出幻境阵法,这一次长鞭化剑出鞘携着灵力向她胸口攻去,白影轻盈一过旋至身后,广袖一挥灵力直击那人丹田处! “噗……” “哈哈,果然是玉笙教出来的好徒弟呢,天赋异禀又是仙师的修为,只是不知你的灵力还能撑多久!”单膝落地,长剑支撑着半个身体,嘴角丝丝血迹溢出,嘴角一扬邪魅一笑甚至猖狂! “只要还有我在,你就休想走出着不羁幻境!”再一次将灵力引导至摄魂,重聚幻境! “那你可知,你的族人是如何被灭的!” “如何……” “还不是因为……” “师姐……” “噗……” “小先生……星辰……”反手接住摇摇欲坠的人儿,怎么也没想到,这流云尽可以在她失神之际反创幻境,旋到她的身后,害得星辰身中流云剑! “好痛,还好这剑没有插到你的胸口!”没有理会胸口的剑伤,也没有理会嘴角溢出的鲜血,只是对他的姑娘浅浅一笑,这一笑也刺痛了阿城的心! “不要,不要说话,会没事的!”伸手替他抹掉嘴角的血,可那血就好像抹不干净一样,浸染到白色的衣服上是如此的刺眼,就好像现在不羁山上的残阳一般! “阿城,我好像困了呢,让我睡一会可好!”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睡!”她好怕,怕他就真的睡过去了,再也醒不来了! “哈哈哈,想不到如此清心寡欲的天之骄子,江星辰尽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丢了自己的性命,哈哈……”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个如此骄傲的男人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癫,当然也没有人发现他的眼中有泪! “不……不会的……小先生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山下喝桃花酿,江星辰……不要……啊……”刹那间,不羁山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而她终究还是冲破了所有封印,灵力翻涌,脚下红莲升起,而在她眉间有一颗红莲印记忽明忽暗! “阿城”无晴早已感知到阿城心绪异常却奈何没办法脱身,却不想却已是如今这番场景,唤出冰魄,笛声悠扬而起,一曲清心咒宛如天籁,沁人心脾却未能唤回二人心智! “小先生!”感受到身下之人在拉自己的衣袖,失神之人瞬间清醒! “阿城,我知道是流云害了你师傅,悔了不羁仙山,是流云害了你全族,但我替他赎罪好不好,留他一条命!”不管流云如今如何,他都还记得那个小小孩儿围绕在他身边的情形! “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我都答应你,但你若敢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替我赎罪,你有什么资格替我赎罪,我又有什么罪,如果我真的有罪,你起来啊,你罚我啊,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啊!” “流云,终究是我没能保护好你,阿城,我的阿城啊,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相信我,只是我不能看到你穿嫁衣做我的新娘了,你穿嫁衣的样子一定会很美吧!” “哥哥!”看着倒在阿姐怀里,雪白的狐裘被鲜血染红,可依旧笑靥如花的人,那鲜红的血仿佛染红了他的双眼,双膝落地将人儿揽于怀中! “阿卿,哥哥对不起你没办法陪你一起长大了,不过你也是个男子汉了,替我照顾好阿城!”替小孩儿搽干眼角的泪,这是他和阿城共同守护的孩子,只是不能看着他长大了! “不,哥哥,不要”看着怀里的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没有了声音,他真的好想把他唤醒啊,他才刚刚失去了父皇,现在连哥哥也要失去了么? “星辰……师姐,慕先生,师姐,慕先生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雪白的衣服上满是他的鲜血,头发凌乱的散于脑后,此时的她双眼中满是绝望,脚下的红莲依旧盛开,开的凄美,悲凉! “阿城!”伸手揽过早已神智不轻,摇摇欲坠的人儿,再也管不得其他,带着人儿回到了踏雪阁! 十里红妆 阿城醒来时是在一天之后,这期间阿卿已经将江星辰的尸体送回了瑾国江家,听说那日之后流云阁主一夜白头,整个人精神恍惚,又哭又笑的过了几日而阿城对她的师姐说她接受了她的小先生永远的离开了她这个事实,没有哭没有闹,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灵动,直到江家举行葬礼时,瑾国的秋天,秋风瑟瑟,满目萧条,一片素缟中,宫墙外的十里长街阴雨朦胧,阴风阵阵,阴兵开道,阿城穿着一身红嫁衣,从未好好束起过的青丝今日绾了灵蛇髻,佩着额边饰,眉心坠着一颗水滴红宝石吊坠,就好似一滴血泪,整日素容的她今日也是打扮的精致,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黛眉轻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仙家,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拾阶而上伴随着摄魂的律动脚下朵朵红莲开的娇艳,所到之处漫天红梅从天而降,站到了送行队伍的前面,挡住了去路! “放肆,你可知这可是送江家少主入土的仪仗队,你是不想活了吗?”这江家少主在瑾国名声颇高,受百姓爱戴,又是瑾国主的哥哥,先皇亲封的瑾国摄政王,很受瑾国主爱戴敬重,这女子尽然敢挡在队伍的前面,先不说耽误了少主下葬的吉时怕是他们都不用活了,就是他们都不允许有人惊扰了江家少主的安息! “住手……”面前之人是陪他长大,教他音律剑道的阿姐,他的血液中还流淌着她的心头血,若没有她也许阿卿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他自然不许他人欺负了她,只是他要如何去面对他的阿姐啊,说是她害了哥哥不足为过,可她也是哥哥用生命守护的人啊,哥哥从不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哥哥也说过要他护着她啊! “阿姐……你”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彷如一摊死水,好像只是一只木偶一般的人儿,他说不上的心疼,他哥哥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如今怎么会这样! “小先生说,他还未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如今我穿给他看,阿卿啊,你说他会喜欢吗?”绚烂的阳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之上,她嘴角含笑,眼中含泪,笑的凄美绝望,毫无生机! “小先生说我笑起来很美,阿卿,你说我这样笑美吗?”她依然这样笑着,好像这样她的小先生就会回来了一样!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辰儿,你这个妖孽,都是你!”江夫人面色惨白,身体虚晃,需要身边的人搀扶才勉强的站稳! “舅妈,这不是她的错!”拦住了即将落在那人面容之上的手掌,将人护在身后! “不是她的错,怎么不是她的错,都是他的错,是我不是她我的辰儿也……不会!”死去之人是她唯一的儿子,而害死他的人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此时的江夫人面目狰狞,声嘶力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大气,就好像精神失常了一样! “江夫人,她是哥哥用生命守护的人,你难道想让哥哥死不安宁么?”就算她是哥哥的母亲,可阿姐也是哥哥用生命护着的人啊,他不能说舅妈什么却也要护着阿姐不受委屈,可是,哥哥啊!你怎么舍得让我如此为难呢! “是啊,她是辰儿用生命守护的人啊,夫人,我们走吧,呵呵……!”曾经,瑾国风光无限的江医师,在经历了老来丧子的打击,而他的宝贝儿子还是被他另一个儿子害的,那个儿子还是星辰曾经护在心上,亲自教导着的,怎么会如此没有良心呢,原本精神抖擞的人如今尽然一夜白头,萎靡不振! 队伍中再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寂寥,阿城一手抚摸着棺材继续随着队伍前行,直到进了江家的陵地,众人准备将棺材下葬,江夫人,江老先生,阿卿,每个人都是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只有阿城依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哭依旧是那样笑着,后来江夫人,老先生在身旁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阿卿看了看他的阿姐,他知道阿姐有话和哥哥说,吩咐了众人离开,然后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天空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整个渲染成红色,犹如下方有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口,令人炫目,阿城从广袖中拿出桃花酿,缓步向坟前走去席地而坐,头靠在石碑之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石碑,就好像在抚摸着她的小先生一样! “小先生,你说过等我好了,就陪我喝桃花酿,现如今,我已恢复了灵力,又渡了劫,已是仙师修为,我来找你喝桃花酿了,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阿城轻声的诉说着,语调清灵就好像她们第一次相见时,一壶桃花酿倾斜而下,洒在坟头,又拿起一壶,仰头,浊酒一饮而尽,终于那滴泪从眼角滑落,直到坟头! “小先生,你等我,马上,我就会去陪你了,忘川水我陪你喝,奈何桥我陪你过!”其实她很像现在就去陪他的,只是她还有些事没有做! 在陵园的不远处,一棵枯萎凋零的大树之上,一玄衣银发男子依枝而卧,眼神迷茫忧郁,目视陵园! “世人皆知,流云阁主阴险狠辣,杀人不眨眼,却不想如今只因误杀一人尽一夜白发,呵呵呵!”他跟流云少年相识,他还记得曾经那个少年是多么的恣意狂妄颇有风姿,如今就因为一个人他就可以颓废到如此地步是他没想过的! “滚……”眼神阴鸷,声音冰冷 “滚,你我是盟友,这两战我北冥损伤了多少人你不清楚吗?可你流云呢?我现在来确认一下我盟友的态度,流云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给我北冥一个交代吗?”他自认在流云这他是不同的,却不想与他这位哥哥相比他也只是其他人而已! “呵,交代,当日你我合作本就是你情我愿,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可你还不是去做了,现在要和我要交代吗?”掌风携着内力一掌拍过,他的事情从不允许他人亵渎! “呵呵,你现在如此对我,将来有一日踏雪阁,凤家来寻仇,你就不怕你一人招架不住吗?” “哼……我会怕吗”伸手扯住那人的衣襟,在那人脸庞轻拍几下就再未理脚下之人,转身便离开了,这气势阵仗就好像再说这世间之事再与他无关了! 月下共舞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新月高悬夜空,清冷的月光扬扬洒洒透过树叶的间隙落于地面,屋顶之上女子红色嫁衣满铺屋顶,红莲发簪莫离绾青丝,面容苍白,双眼含泪宛如清泉,摄魂安静的套在白皙小巧的脚踝之上,不露一丝声音,一手拿着白玉发冠轻轻抚摸,眼眸氤氲,一手执酒壶,嘴角含笑却笑得凄美宛如开的泣血的红莲,青丝随风而舞,身边红莲宛如精灵跳动,月下之人一袭白衣长身而立,面容精致宛如月光一样清冷皎洁,周身银辉环绕,足尖轻点,身姿轻盈旋转,立于屋顶! “阿城……”声音低沉婉转,满眼担忧宠溺! “师姐……”透过月光,小人儿迷茫朦胧的眼神瞬间清明,催动摄魂,红莲聚于掌心而后消失! “阿城,这红莲……”她始终记得慕先生所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现如今,阿城冲破封印,又连渡生离死别二劫,如今虽已是仙师修为,周身修为离奇让她颇为不解,而且这红莲乃魔物,终究…… “这红莲在我身边我不会太过孤寂!”伸手召唤出红莲于纤纤玉掌之上,深情凝望,仿佛再透过它看另一个人,这红莲于星辰消逝之际来到她的身边,就好似星辰一般! “阿城,还有师姐在啊,师姐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面前之人是她疼宠了一生之人,也是她护一世之人怎可受如此委屈! “我知道的,知道师姐会一直在身边”嘴角含笑,而那幽邃的瞳仁中却是无尽的悲伤! “阿城,不要再笑了!”伸手揽过人儿置于怀中,曾经的她笑起来张扬洒脱,清灵俏皮,笑靥如花而不是现在这样满目疮痍,笑中有泪! “为什么,小先生说过的,我笑起来很美,我要笑给他看啊!”从师姐的怀中挣扎出来,嘴上还是那个笑容,她始终记得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很久远的一句话! “阿城,现在的你笑起来真的丑爆了!”终究是不舍得的,到底要如何那个灵动的少女才能回来啊! “师姐,哪有你这么说的,你从来舍不得说我丑的!”将头靠在师姐的肩上,一壶桃花酿下咽喉,思绪飘向远方! “阿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可不可以和师姐说一说,也许师姐可以帮你呢?”其实她想做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她却永远都不会阻拦,哪怕可能会危害到自己她也只想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是个无忧的少女,她多希望有些事情她可以替她去做? “师姐啊,你说你有多久没有弹琴了!”并没有回答师姐的问题,倒是思绪飘向少年时期! “记不得了,好像是你刚入门那年起就不再弹了吧!”她也颇为怀念曾经年少的她们,那个时候她才刚刚入门,面色清冷孤傲不喜多言却还是喜欢和她撒娇,甜甜的叫她师姐! “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子,怎么就不弹了呢!” “天之骄子,天之骄子比不上你天纵奇才!” “天纵奇才,天之骄子,呵呵,不过都是天妒英才罢了!” “阿城……” “师姐,今日月色正好,不如唤出苍离,你我二人再共奏一曲如何!” “好”低声唤出苍离,这苍离与其他灵器不同琴身乃上古冰寒玉所制,琴弦为千年冰蚕丝,通体雪白剔透,净手焚香,皎洁冰凉的月光之下,一袭白衣端坐于琴前,银色的光辉洒在那墨玉般的长发之上,纤纤玉指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倾泻而出宛如流水般灵动婉转! 新月宛如一叶偏舟,高悬夜空,仿佛在欣赏这动人的琴声,而这抚琴之人却一直追随着远方的身影,夜空中红色嫁衣广袖齐飞,腰肢细软如灵蛇,眼神灵动飘离熠熠生辉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身边红莲跳动来自灵渊深处,摄魂震动勾人魂魄,四目相对,白衣人儿双眼满是宠溺纵容,红衣却满眼愧疚不舍还有坚定! “师姐,对不起!”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催动摄魂,飞身接住昏睡的人儿,抱入怀中,伸手临摹着她那精致的面庞,仿佛要将她整个面容五官都刻在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轻盈旋转落地,行至水华殿前推门而入,将怀中之人轻轻的放在床上,精致的面容映衬着夺窗而入冰冷的月光更显朦胧,锦织的软塌上,女子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师姐,对不起”床边静待多时的人儿,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而在她转身之际,床上之人一行清泪倾泻而下! “阿城……” “师哥,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我知道,可我却还是想要试一下!” “何苦,这么傻呢!” “阿城,你答应过阿娘,况且,你想要做什么你和我说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没错,我是答应过师傅,可师傅不是说过吗,承诺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何苦守着它,而且师傅不是也没回来吗?”尽管她苦苦哀求可是师傅依然没有回来,也许他们一直再骗着她,也许师傅回不来了! “何况,报仇之事当然是自己做更痛快一些,怎好假借他人之手!”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这个人带自己吃喝玩乐,享受人生的乐趣,给自己讲山下的事,给自己带画本子,可以说是他将她带入这世间繁华,这个人她舍不得,这踏雪阁她舍不得! “师姐会睡三个月,照顾好她,照顾好踏雪阁!”空灵的声音至远方传来,满是不舍无奈! “无眠师哥,我们真的就这么放师姐一人下山了吗?”在踏雪阁众人心中,她们这个师姐从未下过山没经历过红尘俗世,是她们疼宠了一辈子的人儿,她不懂人心险恶的啊,放她一人下山,她们并不放心! “阿晴,明知她心中所想却还是会落入她的圈套,可想而知她并不想拦着她,算了,放她去吧!”这世间能有几人拦的住她呢,阿娘和江医师不在,阿晴又昏睡在床,最重要的是他们永远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吧,既如此就随她吧! 今夜的踏雪阁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一蓝衣女子身影如风如魅影般寻摄魂而去! 陪你下山 行至山下,阿城并未着急赶路而是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她感觉得到,有人一直在跟着她,从她下山开始,这个人的气息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半夜,小柒从窗户进入屋内看见的就是阿城在运转周身灵气,屋内灵气萦绕散发着红色迷雾肆意张扬却也魅惑人心,这绝不单是仙师修为就能达到的境界,她的进入并未惊扰到入定中人,那人依旧从容淡定好像不知她的到来,却又好像特意在等她! “师姐与师兄二人都不拦我了,你想拦我,还是说你觉得我现在灵力未稳,你拦得住我又或者你觉得我打不动了!”面前这个人周身气息是她所熟悉的小柒,可她修为灵识却和平时的小柒相差甚多,她究竟在隐瞒什么? “师姐,请让我和你一起吧!”小柒与阿城对面而立,她的一双眼眸始终注释着对面的阿城,守护阿城,是她活着的使命,她不可能放她一人下山的! “哦,一起,我可知我此去并无生路”她此去自是没有想过活着回来,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师姐,不,少主,小柒是凤家人!”小柒双膝落地,眼中是疼惜宠溺还有忠诚! “啪”手中茶杯落地,任是阿城再是通透,她也想不到当年如此惨象如今凤家还会有人在! “你如何证明!”其实在她眼神中阿城的心中就已经认定了她是凤家人,况且现在哪里还会会有人说自己是凤家人的! “我凤家世代守护伏羲,那日伏羲异动,城主已经猜到会有劫难发生,果然没过多久,北冥联合流云造谣城主以人为饵,炼制毒药,制成药人,他们说城主毁天灭性是天地不容的罪人,因此,北冥流云联合玄门百家攻占凤城,原本以城主和玉笙仙师的修为这些人他们根本不放在心里,只是凤城中有太多无辜的百姓了,城主不忍他们无辜受累,所以一早就做了筹谋,凤家嫡传子弟,城主亲传弟子一早就被城主安排在各处为以后……老城主知道只有他死了,这些人,凤城的百姓才能活,所以城主选择了以死殉城,可却又舍不得留夫人一人,所以当流云北冥冲破结界攻进凤城时,城主点燃了那一场大火,那一场烧了七天七夜的大火,城主与夫人双双殉城,而你则在生日宴当天就由玉笙仙师秘密带回了踏雪阁当时仙师把你留在了慕尘阁处,而你中了幻术处于昏迷当中,玄门百家,瑾国主寻你不得又不敢在踏雪阁内太过放肆,最终只能放弃,随后你便被重新接回了踏雪阁内,再没下过不羁山,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了!”时隔再提起往事,小柒的心中还是无尽的悲凉凄婉,在那场大火中有太多人丧生了,原本她也该丧生在那场大火中的,只是最后,老城主还是没忍心,这些话她本不该说的,可她却又自己的私心,她想为那些无辜的人复仇! “阿爹好狠的心就这样把我留下了,这世间可还有人知道我活着!”阿爹带着阿娘离开了,又把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抹杀了,他们想让她好好的活着,师傅替她取名无忧,可她却丢失记忆碎片,不记得阿爹不记得阿娘,后来师傅不要她了连她的星辰也不见了,为什么当初阿爹不带她一起走呢,这样她就真的无忧了! 小柒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是药香谷主药香的亲传弟子,因年龄与你相仿就被城主留在了你的身边守护你,按理这世间除了我,踏雪阁外世人包括流云,北冥和凤家人还有瑾国主应都不知你还活着,只是毕竟当日没有找到你的尸身,众人又知城主修为,若他有意隐瞒自是没人找得到你的,所以在众人心中都会有你还活着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凤家众人你可有联系过!”阿爹为她留下了人,她自然要多加利用! “没有,当日城主下了命令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我们不可私下联系,但是却给了仙师信物,仙师可以随时调动我凤家人,之前那次怕凤家人也是参与其中的,只是看来细作已经暴露了,城主也给众人下了命令,凤家众人以摄魂为令,尊少主为主,若是少主愿意我等毕生死相依为城主复仇若不愿我们自会退出少主的生活不加打扰!” “杀我父母,覆我师门,夺我所爱!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枉为人妻,是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此仇,我定让他玄门百家血债血偿!”此时,阿城周身血气更胜,灵气萦绕,散发着无尽的光泽,如神如魔! “那少……主人可有何打算!”小柒的印象中师姐一直都是温婉灵动,有时会有些调皮,她从未见过阿城这个样子,可这就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吧,她原本就应该是这世间的神明吧! “既然我们联系不上他们就等着他们来找我们,瑾国是权利的最中心,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外界会最快知道,我们去瑾国!” “可是主人,这样流云和玄门百家也会知道了!”老城主瞒着众人让尊上至人间消失,可如今尊上却要从回人间视野岂不辜负了老城主护她之心! “你当真以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吗?况且事已至此我们之间终究是一战,如今我还会怕他们知道!” “是小柒思虑不周了!” “起来吧,去隔壁房间休息吧!”虽有怀疑但终究阿城还是把她当成了朋友而不是敌人,所以在她进入客栈时就帮她也定好了一间客房! “主人,小柒守着你!”小柒的眼中满是怜惜疼爱,其实在小柒的心中,对阿城是很复杂的心情,当初城主和夫人本打算用她换少主,她本该替少主去陪着城主和夫人的,这样世人就都会知道,这世上再无凤倾城了,可是到最后他们终究不忍心了,最后还把她送到了踏雪阁守护少主,她知道她该感恩的她的存在给少主带来了太多的危机,所以她要保护她,这是她的使命,可她现在却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伤让她难过,她想陪着她的! “你如今是几分修为,还守着我,况且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你不好好休息,明日如何赶路!” “是,主人!” “以后无需叫我主人,你我二人一起长大,我长你几岁,你便叫我一声阿姐吧!”就算她不记得了,她多少也猜得到,当时恐怕阿爹并不是想把她送到踏雪阁的,怕是想让她代替她吧,只是不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既如此她还是要补偿她的! “主人,这不和礼数!” “在我这没有那么多礼数,下去吧!” “是,主……阿姐!”看到阿城变得凌冽严肃的眼眸,最终小柒还是换了称呼! 凤舞九天 那一夜的盛景尽管过了多年,可是却依旧乱人心魂! 遥想当年瑾国主初登国主之位时还是一个孩子,而如今已是翩翩少年郎,举国同庆庆国主成人之礼,晚宴设在忘忧殿,忘忧殿红墙绿瓦,气势恢宏,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微醺,瑾国主继位一年却依旧虚设后宫,是以,众人也是使劲手段就盼着后宫之主可以出在自己家里,而江太后也是一心希望阿卿可以有一枕边人,江太后为国主准备了美人,只是没想到这美人却是阿城! 只见这女子踩着湖水而来,脚步轻盈所到之处水面清荡,微波粼粼,这女子身着一身红衣,红色裙裾清冷如寒露的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女子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媚眼如丝,明艳动人,洁白无瑕的脚踝处摄魂迎风而动发出悦耳动听如泉水般的叮咚声,随后红袖起舞,四周烛光摇曳映衬着女子精致邪魅的面容,底下众人早已看呆了,只有主位上那位国主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一点纠结,最终他还是唤出君安,随着阿城的一颦一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古琴上波动,琴声依旧是气势磅礴,震人心魂,颇具王者之姿果然是我和小先生教出来的孩子,只是若是再柔和些就更好了! 只是当众人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时,星星点点的火光沿着长袖瞬间火光冲天,阿城置于火海之中引导着火光聚拢直到火凤一飞冲天,而阿城从天而降依旧嘴角含笑,仿佛置身凡尘之外! “大胆,尽敢在此放火,来人啊,拿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从这场震惊中醒了过来! “退下!”声音清冷面容平淡却有着威慑众生的气势! “国主……” “退下!”阿卿就那样站着,依旧那样的张狂,不可亵渎,天上地下唯吾独尊可他原本就是这个大陆的王者,而在他眼中却只有那个笑容灵动,却又魅惑众生的女子,而这个女子现在却在凝望着身边的跳动红莲,眼神迷离深邃,她在想念着过往,她就在他的面前可他却抓不住她! “你是何人,敢在国都放火,还有你不知红色衣服是整个国都禁忌吗,况且现在是国丧期间,摄政王新丧你又并非国母怎可穿红色衣服!”阿卿初登国主之位,老国主留给了他这样一个太平盛世,没有外患没有内忧只是终究还是有人会有些其他的心事,这位上官丞相就是一个! “上官丞相是真的不知此女子是谁,还是在装不知道呢!”江家,老先生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门生众多,他们都是护着国主的! “既如此,朕便封她做着国母如何,以后这天下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一年阿卿一直沉稳内敛,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国主! “国主,此女子不知其来历,身边又有这魔物红莲,怕以后会惑乱朝纲,她怎可做这瑾国国母!” “如何不可,朕说她是她便是!”这一年,他和朝臣并没有发生过冲突,他始终顺着他们的心意做着他们的国主! “如果她是凤家的女儿呢!”原本江老先生是不想说话的,只是江老先生是看着阿卿长大的,他了解阿卿,在平时他可以温润内敛,他尊师重道,可是却不能忘了他本就是这天璇大陆的国主,他的血液中是张狂霸气更是独断专行的,他不想伤了君臣情意也只能友情提醒一下这上官丞相了! “凤家,当日凤后寻遍了整个天璇大陆都没有寻到一个凤家人,江先生,前些日子令郎下葬,我好似看到了这位女子呢,先生可是在护着她!”他当然猜到了这女子是凤家人,除了凤家,这一曲凤舞九天何人能舞,可就是因为她是凤家人,他才要阻止! “是又如何,我就是在护着她了,如何?” “江先生怕不是忘了,是谁害了令公子!”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她是我儿江星辰拼了命守护的人,我江家自然会继续偏宠着她!” “你……太后”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江先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主位上的江太后,这江太后是江老先生的姐姐,她说的过在老先生这还是有些力度的! “后宫之人不涉朝政,这事你们定,只是,老身觉得阿卿和江先生说的何错之有呢!”这江太后能在后宫多年,又能在老国主去世后已国主养母身份居太后高位,自是有些手段在的,也深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本不欲多说什么,只是这小姑娘看着甚是眼熟,又听着他们说什么凤家,她的心就很激动,姐姐,是不是我终于完成了你的嘱托呢! “各位要是没有意义,那……” “国主,国主怕是忘了,凤倾城已入了我江家的族谱,虽说与我儿没有夫妻之实却是,实实在在的是我江家的少夫人了!”自那日这女子出现在星辰的葬礼上,他就知道了这女子,知道了星辰的心愿,那日之后他就将凤倾城写进了江家的族谱,将来有一日她是要和星辰葬在一起的,他会帮他的儿子完成心愿的,当然他并不怕阿城会不愿意,因为这也是她的心愿啊! “是朕唐突了,那就封凤倾城为瑾国长公主,掌后宫之事,初一带长公主下去吧,她喜欢何处便让她住在何处吧!” “是,长公主请!” 阿城并没有直接跟着初一离去,而是对着江老先生的方向福了福身道了一声“多谢!”才和初一离去! 顺着长廊,阿城和初一一路从宫殿之上到后宫,其实于阿城来说她会来国都只是为了寻人,至于住哪本没有太多要求,只是再看过多处宫殿之后她始终觉得不是,好像有一处在等着她,直到,那处宫殿与其他的不太一样,别处都是华丽庄严很符合阿卿的王者气质,只是这一处宫内的疏影斜枝上敷着皑皑白雪伸出墙头,幽香浮动,整个宫殿简单却也难掩贵气就好似小先生一样清新超凡! “就这处吧!” “这……这幽兰苑是摄政王当日在宫时的住处,国主思念哥哥所以一直未有人能住在此处,要不长公主换个住处吧!”初一很是为难,很显然这女子在国主的心中地位超然,只是摄政王在国主的心中亦师亦友,国主对其很是尊重,当时这女子十里红妆送摄政王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若真让这女子入住这幽兰苑怕国主会心有所虑吧! “幽兰苑……” “阿姐若是喜欢就住着吧,反正这苑内所有装饰都是按阿姐的喜好来的,有你在哥哥也不会孤独!”处理好殿内之事,阿卿就来找他了,独留众位大臣在殿内欢庆,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怪她啊,他还是要替哥哥守护她的! “阿卿,我的阿卿啊,苦了你了!”她的阿卿长大了,她却希望他依旧是那个会抱着她的大腿,眼巴巴的看着她的阿卿啊! 奉摄魂为主 牧尘阁存在于天璇大陆,可无人知道牧尘阁具体所在,因为没人会想到这样一个让世人忌惮的四阁之首建立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野之处,走过崎岖的山路才会体会生活的乐趣,穿过茫茫迷雾才能感受日光的洗礼,牧尘阁的弟子更多的是耕田播种而不是修炼游历! 无眠虽多年未回阁内却还是沿着小路,穿过田园来到了阁主的房内! “不是让你守着踏雪阁吗?怎么到这来了!”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人能阻止这一天的到来! “阿娘怎么样了!”虽然,他的阿娘一直可不靠谱,从小把他扔给了他阿爹,他阿爹呢更不靠谱经常把他一个扔在山下,不过在关键时刻他的爹娘还是很靠谱的,比如现在,他真的好累,好想要阿娘! “在那边!”慕尘指了指窗外淙淙流水间戏水的通明体,那个通明体是一个纤细羸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的女子! “阿娘……她怎么了”起初无眠还没觉得有何不妥,后来才发觉这女子好像不认识他了! “我找到了她的灵魂碎片,用灵力将所有灵魂碎片聚拢在一起,形成她现在这个不太稳定的灵魂形态,而且她的记忆碎片缺失,现在她不记得我们了!”尽管如此慕尘看她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爱意,充满了宠溺,他给了她翅膀,但是当她累了无处可去的时候他的臂膀永远是她的港湾! “那她还会记起我们吗?” “也许吧!我也不确定,不过这有什么要紧呢!” “是啊!不管如何她都是我的阿娘”这句话还是阿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对他说过的,无论如何阿娘都是阿娘,阿爹都是阿爹,他们永远是一家人,要互相守护!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下山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阿城一曲凤舞九天名震天下,整个天璇大陆都是她的传说,凤家的故事还没结束,阿爹会不知无眠不信?” “能拦着她胡来的人都不在了,就算在也是会纵容她,阿晴醒了!” “阿城下山的当晚就醒了,她无非是想让她走的安心些,她一向最是配合阿城了!” 踏雪阁的夜晚,夜凉如水,冰凉清澈,有人披纱抚琴,指间起落间琴音流淌,似幽涧滴泉空灵清冽,抚琴之人眉头轻皱似有无数心事在心头,阿城下山了她知道,无眠下山了她知道,可是她却谁都不能阻止,往日的踏雪阁不说是门庭若市却也是热热闹闹的,有老顽童一样的师傅,有古灵精怪的阿城,有无眠,还有众多门生,可是如今的踏雪阁却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人情味儿!这一次她真的体会到了以前留阿城一个人在山上,阿城的心是什么滋味,停了琴音,执起身旁的酒壶,仰起弧度优美的脖颈壶内液体倾泻而出,逆着自云间洒落的月光粲然生辉! 那一日阿城的一曲凤舞九天不仅惊艳了天璇大陆的世家子弟,也将众人的眼光归结到了早已消失的凤家之上,只是这一曲凤舞九天终究是耗费了阿城巨大的精元灵识,如今阿城时不时就会有心悸发慌,有时还会头晕嗜睡,据她自己说有时她会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阿卿担心她便派了宫中女医来为她诊治! “主上,属下药香奉摄魂为主,见过主上!”地上跪着的女子,着一袭浅紫色流苏衣裙,虽然没有阿城的绝世之姿亦不似无晴那般月华如水,可是,一颦一笑间却尽显世家女子之范,温婉大气,不愧为老城主嫡传弟子! “药香!” “是,属下凤城药香谷谷主主药香,老城主嫡传弟子,主管城中药材,当日凤后不顾城主之意,执意要嫁老国主,城主虽狠心与其断绝兄妹关系却终究不忍心留凤后一人在国都,便将药香暗暗插入国都之内,只是凤后是如此聪慧之人,当日凤家陨落时,凤后寻遍了整个天璇大路都未寻到凤家嫡传血脉,直到最后凤后含恨离世时,还是交代我们要奉摄魂为主!” “起来吧!” “主人,请恕属下唐突了,主人你刚过生离死别二劫,灵力尚未稳定,又强行突破尊上修为,如今又不顾灵脉逆行强制一曲凤舞九天,现在已然是元气大损,神识涣散,记忆流失,还请主人允准药香替主人修复灵脉!”这一番话虽是恳求的语气却态度强硬药香自小便和城主学医制毒,身为医者对患者不自知自爱的态度甚是厌恶,因此阿城虽为主,但身为患者她还是要听她的! “你怎知我是强行突破尊上修为!”她逆行灵脉,强行突破尊上修为,这事除了她连师姐都不知,她如何得知! “我是医者,对一个人的元神灵脉最是了解,我自然知道!” “行,依你,外面是什么声音!”阿城也知,她最近有些玩脱了,况且,她是阿爹嫡传弟子,也算是她的师姐,到底对她还是多些尊重的! “阿姐,外面有两个男子在打架!”听了阿城的呼唤,小柒欢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只是当看到谷主药香微微皱了眉头时却低下了头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傅!” “小柒性子欢脱,我不忍心拘着她,你也别吓她了,我们去外面看看热闹吧!” “是”阿城三人来到门外,小柒怕阿城会冷,便取了那雪白的软绒貂裘替她披上,门外果然是两男子在打架,一个阿城她们都认识,是当日送她们来这幽兰殿的初一,另一个男子着一身玄衣,那男子置身淡雅如雾的星光里,身姿修长,一双丹凤眼,平添了几分魅惑,但是,怎样都不过是少年的风姿,天质自然。一举手,一投足,骄傲而潇洒。 这男子手腕纤细羸弱,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持长剑,这长剑通体透亮雪白,隐约间透露着红莲纹理在如此月光之下却更显冰冷如他的主人一样迷离深邃,好似来自灵渊深处,男子手腕轻转间剑花挽起,剑芒四射,院内雪花翩翩落下,如果这男子的花招样式会迷了众人的眼那么初一就更胜在了速度攻其不备,初一身姿飘逸,一退一进飞动跳跃间便躲过了攻击,两人之间不像在打架更像是在博弈,阿城看着有趣便随手捏了个诀慵懒的浮在半空中看着二人继续切磋,只是初一虽然速度略胜一筹但在攻击力上终究是不抵那男子,最终,那男子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一剑挑落了他腰间的玉带,一瞬间外袍衣襟敞开,双膝落地,低眉敛首,肩头飘落两三片红梅花瓣! “师哥……”男子没理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儿,而是径直来到了浮在半空中低头把玩着身边红莲的阿城身前,屈膝落跪! “属下九幽见过主人!” “九幽,九幽殿主!”那人没有抬头,却放过了手中红莲看着她重新在半空跳动! “属下不敢,九幽殿殿内暗卫,追卫奉摄魂为主!”九幽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满眼赤诚! “暗卫,追卫”阿城修长的手指轻挑起那人的头,指甲纤柔染着单蔻鲜红透骨! “是,殿内暗卫负责追杀,保护主人安危,追卫负责潜伏收集情报,初一便是殿内暗卫,由城主安排到凤后身边,凤后仙逝后负责老国主和国主安危!” “他们现在都在何处!” “除了初一其余暗卫都驻守在凤城,守护凤城百姓暗卫,至于追卫,流云北冥,国都都有追卫潜伏!” “调守暗卫守护江家,踏雪阁阿卿身边也多加些人手,另外派遣追卫潜伏南城,这南城本尊觉得它甚是奇怪,另外把北冥流云的追卫撤回吧”世人皆以为,踏雪阁无忧仙子连渡生离死别二劫如今已是仙师,可只有她知道如今的她已是尊上修为,为神为魔更是看她心意,她若为神可为众仙万民斩魔屠鬼,她若为魔亦可颠覆整个世界! “撤回……”九幽心中不解,这些追卫还是当年老城主费劲心机安插在各处的,为何如今要撤回! “当年国都城内一战我们里应外合也算是重创北冥流云,只是这流云阁主毕竟是江家少主教出的,你们当真以为你们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得过他,踏雪阁那一战怕就是他利用殿内追卫设计的圈套吧!” “是属下疏忽,只是……”九幽的头埋的更深了,亏他舔居九幽殿主之位多年,却终究还是没有主人看的深远! “不是你的错,是流云隐藏的太深,放心吧本尊自有办法,你且退下吧!” “是!” “初一,阿卿现在何处”看了看还跪在一旁的人,这人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离去的人! “回主人,在太后处!”听到叫唤,初一心绪回转,转身跪在阿城面前! “回去守着吧!” “是!” “主人,该喝药了!”主人强行冲破尊上修为,灵根未稳,又强行催动摄魂,现如今已经是神识混乱,记忆碎片丢失,现如今对她最有效的便是凝神丹了,只是先不说这凝神丹炼制繁杂主人等不得了只说这凝神丹虽可以很快的修复神识却对神识灵根也损害极高不到万不得已不宜使用,汤药见效虽慢却亦无害处! “啊!”阿城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也有一个人能治住她! 初一随着九幽的身影一路行至宫外,他的夜白感知到了噬影的位置,九幽置身暗处,背对着初一,长身玉立,一头长发乌黑浓密,一身玄衣仿佛与天地同色! “师兄!”初一双膝落地,长衣未系,声音中含着哭腔,诺诺的乖巧恭顺! “这么多年把你一人留在这,委屈你了!”他和初一师承老城主,一同修行游历,他心疼他一人留在这却不能将他调回,他知道初一委屈,却也不得不罚他不潜心修炼,自暴自弃! “不委屈!” “真的不委屈吗?伸手!”初一慢慢的抬起双手,眼中湿漉漉的,倒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啪!啪!啪!”到底是不忍心,最终也只是轻轻的在手掌掌掴了几下连内力都没舍得用便叫人起来了! “算了,不罚你了,只是初一啊,我们身上的这些本领,修为都是师傅潜心教给我们,我们努力修炼得来的,你忍心就这样丢弃了,你不后悔吗?”解了自身的玉带替身前的人将长衫系上,又屈膝将人的衣摆抚平,伸手揉了揉人温顺的长发! “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你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师兄!” “行了,别撒娇了,乖!走吧!”转身隐于暗夜中,看着人儿身姿轻盈,一跃间便回到了国主身旁,隐于黑暗处! 曲静通幽处,至先凤后,老国主相继仙逝后江太后就一直独居长乐宫,无事的时候就种种花养养鱼,或者见一些世家夫人替阿卿掌掌眼瞧瞧各世家适龄的仙子! 此时的宫殿内,江太后坐在修为,阿卿陪坐在身旁啊! “阿卿啊!母后一直没问你,她是阿城对吗?”这些天江太后的心里一直很忐忑,她一直没有问她很怕自己的心愿会成空,如今她不得不去面对! “是!”阿卿不想隐瞒,面前的人是一直将他护在身后的母亲,虽然他不是她所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母子情分,况且她也一直在寻找阿姐! “真的,太好了,当年姐姐寻了她多年未果,如今终于找到她了,想来姐姐也该瞑目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 “是真的,其实不管是阿娘还是爹爹都知道她还在这个世上,甚至他们都知道她在何处只是没有去打扰她吧,其实舅舅,阿娘留了这么多人给她是想让她平安无忧的吧,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阿卿,我……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过段时日吧,她刚到,听药香说如今她灵力不稳,灵识混乱,我怕你们见了她情绪波动过大对她影响不好!” “好,好,过些时日,找到了就好!” 天下如棋 阿卿和江太后口中的过些时日很快就到了,那一日阿城正在那一片红梅树下煮着一壶桃花酿,这红梅还是当年摄政王入住幽兰殿时为心爱的女子种下的,而说起这桃花酿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喝了,这些时日,药香看她看的紧,每日喝的都是些汤药,今日药香出去办事小柒看不住她,她才偷偷的把汤药倒了躲在这红梅树下赏雪赏梅,煮酒偷得浮生半梦闲! “阿姐,阿姐,你怎么在这煮酒呢,师傅说过的……”这些时日师傅让她看着阿姐喝药,可她总是将药倒掉,要不是后来被师傅发现了,她还不知要被阿姐骗到何时呢! “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找我何事啊!”其实阿城更喜欢这样的小柒,孩子气重了些,却也更加的灵动俏皮有了些烟火气! “哦,江太后……不对,阿姐你又转移话题,你说你是不是又把汤药……”小柒嘟了嘟嘴,眼睛瞪的圆圆的,本想严肃些,却显得更加的可爱了,自下山之后阿城一直护着她,也总喜欢逗着她玩儿,师傅对她也很是宠溺,渐渐的小柒的性子就更加的活泛了些,不像在山上时总像个小大人一样,师傅总说她越大孩子气越重了些,阿城却总说这样的她更让人怜惜,将来更容易嫁个好人家! “江太后怎么啦!”不错嘛,尽然让她看出了她在转移话题,不过没关系不理她就是了! “你!” “嗯!” “江太后在门外,说想见见你!”到底是小柒扭不过她的阿姐! “这样啊!还不快请进来!” “哼!是,小柒这就去请江太后进来,然后再替阿姐煎一副药!”小柒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师傅发现阿姐将汤药倒掉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去又煎了一副并且还加了一丝剂量,然后看着她喝掉才算结束! 阿城并没有让小柒一个人去请江太后,不管如何她是阿卿的母后也是小先生的姑母是她的长辈,本该她去见这个长辈的却不想到头来却是这个长辈来见她,看来今天这桃花酿是喝不到了! 当她来到门外时,所见是一妇人着一湘紫色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紫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一荡一荡,在风中微微飘动,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使一身的装容更加完美,身边仅有一个老嬷嬷陪伴,面容上虽有些老态,眼角也有了丝皱纹,就连乌黑亮丽的长发中也夹杂了一些银丝,可她却依旧端庄大气,风韵十足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阿城见过江太后!”对着这位妇人福了福身,她的阿卿的母亲,对她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可是却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快起来,快起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像,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前些时日在宴会上离的远,没注意看,今日这一看是真的很像很像,当年的凤后就是这一般风姿,此时的江太后眼中含着泪水,浑身都太轻微的颤抖,双手微微抬起轻抚阿城那精致的笑脸! “像,像谁!”在阿城的印象中她从未见过这位江太后,是已她也不清楚为何这位太后看到她会如此的激动,她更不知她所说的像是像何人! “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你啊,是真的像你的姑姑,我瑾国的先凤后,我刚刚看到你还以为是姐姐回来了,想来她知道你平安也会开心吧,看到你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此时的江太后眼角含笑,看得出是从心发出的微笑,她答应过姐姐的要帮她照顾好阿卿,替她找到凤家的嫡女! “姑姑,你认识姑姑!” “一个传奇的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她,你一会有事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在路上慢慢的和你讲你姑姑的事!” “好”是已当小柒拿着煎好的药出来找阿城时,刚刚看到的就是阿城与江太后两人的马车慢慢驶离出府,小柒气嘟嘟的追了两条街都没追上,最终只好悻悻而归,而在车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阿城不禁失笑,而江太后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直到阿城回过神来看着她! “哦,瞧我又失态了,这世间的人都以为我们江家和凤家一个是学医世家一个呢是练毒世家是水火不相容的两家,但其实我们两家世代交好,我与你姑姑我们两人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你姑姑从小就是个传奇人物,不仅医术毒术让人望尘莫及就连修为造诣都颇有天赋年纪轻轻就突破仙师修为,国都与凤家世代结姻亲之好,你姑姑乃凤家嫡女本就该是国都国母,只是老城主就这一个妹妹,更是怜之爱之深怕会受了一丝委屈怎么会舍得将她嫁去深宫受离别之苦,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命里的缘分逃不掉,偏生姐姐就遇到了老国主,更是为了他与整个凤家断绝来往,不过好在老国主与姐姐也算是伉俪情深,老国主更是为了姐姐虚设后宫,两人也是做了一段时间的普通人的夫妻生活,直到后来流云残害了凤家众人,整个凤城接近毁灭,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姐姐正怀着阿卿在突发瘟疫的国都奔波,她是那么的单纯美好,那么的善良,她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可以救更多的人,可是当她帮助国都百姓度过这场劫难后,却得知凤城遇难,名满天下的凤家再无一人,那时候的她接近崩溃,可她依旧不相信凤家会无一人生还,她发动了所有力量却依旧寻不到一人,不过好在让我见到了你,这样我去见她也心满意足了!”此时的江太后已经脱去了寒玉护甲好像怕会划破了她如雪般晶莹剔透的面颊,双手颤颤巍巍的临摹着阿城的眉眼,双眼中满含泪水!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姐姐生下阿卿,只是由于母体原因身带剧毒,姐姐拼尽毕生修为国主散尽千金也只能保他活到20岁,在多方寻找之下姐姐寻到一些凤家子弟却如何都找不到你,而后她在失望中郁郁而终,而我终究是不放心阿卿一人在这深宫之中,就以太子养母的身份入了这深宫!” “是我对不起姑姑!” “好孩子,不怨你!” 马车依旧平稳的驶在车道上,国都的街道繁华依旧,两边都是一些商家小贩,车内的两个人,一个轻倚着车窗,和煦的阳光透过车帘打在阿城脸上形成光晕,美人轻轻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卧蚕出形成阴影,另一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阿城,仿佛看不够一样! 直到马车停在了清幽宁静的府邸前,院内桃花娇艳欲滴,斜枝疏影探出红墙外,一小截过于白皙透明的皓腕至车帷内探出,随后一红色身影翩翩坠落于马车前! “你带我来这处是何意!”车下之人迎着日光看着面前的府邸,“江府”二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一会你就知道了!”江太后随后而下,径直进入院内! 庭院深深深几许,二人并肩走在曲径小路之上,走到那最深处那祠堂前! “江夫人!”祠堂前那妇人穿着简单质朴却难掩其中气度风华,阿城知道江夫人不喜她,只是她却不能对她无理! “你已入我江家族谱玉蝶,是名副其实的江家少夫人,你还要叫我江夫人吗?”诚如阿城所想,她不喜她,只是她是星辰想用十里红妆聘娶之人是他用生命守护之人,他们自然会替他们的儿子完成心愿,替他守护她! “阿娘!”自小先生仙逝后她心如死水早已没了波澜,如今却心绪百转千回! “哎!进来吧!”江夫人带着阿城二人来到了江家祠堂,入眼阿城看到的便是江家少主的牌位,牌位前是她送与他的红梅发簪相惜,这发簪雪亮剔透,簪身玉色雕刻着红梅悄然绽放,一双纤纤玉手自红袖中露出,微微颤抖抚摸着那发簪,随后白玉发冠置于掌中,轻轻的放于发簪旁,又在绾着三千青丝的红莲发簪上轻轻摩挲,回忆起他替她挽起三千青丝时那顾盼生姿的神态! “小先生,让阿城来陪你!” “我们知你心意,老爷让我告诉你,前些年凤后在这国都很得人心追随她的人也很多,老城主就更不用说了,嫡传弟子,门生遍布整个天璇大陆,至于我们江家虽不才却也是有些追随者的,这些人在国都可以为你所用,只是我们可以布下这盘棋,流云北冥亦可以,小心为上,还有虽说这天下如棋,势力均分,我们各占一二,只是,北冥也好,流云也罢,甚至凤家人也好其实他们都为阿卿所用,这便是老国主留给阿卿的太平盛世!”从祠堂出来,三人并肩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穿过亭台楼阁,江夫人在给阿城讲着天下之分,只是阿城的视线却在那桃花树下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身上,这少年着一袭粉衣长裤,细看之下这少年与江家少主有八分相似,少了一分桀骜狂妄,多了一分温柔细腻! “他是个小桃精,在还未化成人形时便受星辰影响,对医术颇有天赋,因是造着星辰所长因此化成人形之后与星辰甚是相像,小桃精化成人形甚是不易,星辰怜惜他就一直把他当弟弟养,因此他的行为举止与星辰也颇为相像!”见阿城一直在看那少年,江夫人便领着小桃精来到阿城面前! “魔修,灵根不稳,元神不宁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不过自小便受医修影响,又颇有天赋,若是稍加提点以后也会是个难得医修,你可愿意跟我!” 小桃精虽刚化人形没几年,却也是个修炼千年的魔修了,他感觉得到面前之人深厚的灵识,其实他也知道他与哥哥的情深缘浅,况且她说的对,作为魔修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若他想替哥哥复仇也许面前这个女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过主人!”少年双膝落地对着阿城行叩拜之礼! “起来吧,你既是小先生的弟弟,便叫我一声阿姐吧,你可有名字!” “还没,先生比较恣意洒脱还未来得急替我取个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既是个小桃精以后便叫桃夭吧!” “是,桃夭谢谢阿姐!”在先生离世后,小桃夭再也没见过这么温柔和煦之人了,如果说先生就好似一束光一样照进了他的生活,那么她就是他的魔修之路的救赎! 女儿香 “阿姐,你是不是又将汤药给倒了!”着一袭淡蓝色内衫,两手叉腰,双目微瞪,甚是软萌可爱的小柒气鼓鼓的看着双眼轻闭,仿如一只餍足了的猫一样慵懒狡黠的倚在床上的女子! “吵什么,清心咒可习明白了!”小柒虽是药香的徒弟,只是却是在踏雪阁长大,于药理毒术方面没什么造诣,但是在音律术法上很有天赋,虽离了踏雪阁但这术法却是不能丢的,若是真能习得她的真传,也许以后小柒便是摄魂之主吧! “阿姐,你再说也是没用的,今天这汤药你是一定要喝的!” “小柒啊,你说你才多大年纪啊,怎么就越来越唠叨了呢”懒散了多时,那人终于舍得睁开眼看了看越来越急躁的小孩儿,不禁笑了笑! “你还笑,你……” “小柒,退下吧!”药香从门外走进,手上端着的正是阿城的汤药,这些时日主人派她出去办事,汤药这事就一直是小柒在负责,不过药香也知道以小柒的那点伎俩根本就不是主人的对手,所以这些时日她也是尽最大可能的抢时间完成任务,回来之后也先是替主人煎了一副药才来见主人! “哈哈,药香谷主回来啦!”见到来人,阿城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逃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已是尊上的修为又是她们的主上,要是就这么跑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了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药香替主上施针!” “施针,你,你笑什么,你的汤药都喝了!”自将桃夭从江家带回,阿城便一直亲身教导,桃夭与江少主颇为相似,在阿城的心中她没有见过小先生少年时的模样,刚刚桃夭那低头浅笑的样子不禁让阿城想到,小先生少年时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桃夭这样清秀明朗,不,她的小先生该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吧! “阿姐,小柒将汤药端给我时我就已经喝完了!”桃夭看到了,刚刚阿城看着她笑了,却不是因为他,而是透过他,她想到了一些什么! “主上!”九幽在外面时就听到了屋内吵闹的声音,进来之后又看到了自家主人嘴角那一丝笑意,再看旁边的着粉衣的翩翩公子,大概就了解了! “你是不是又欺负初一了!”阿城早已是尊上修为,外面的声音她自然是听得到的! 只是九幽却没想到,回想起刚刚和初一的打斗,两人身影都离了楼阁地面于天地间缥缈,噬影的剑气更是带出寒意,将空气中的水珠生生凝结成霜花,初一只得祭出夜白,脚下连点,青丝飞舞,九幽反手持剑,纵身追上,玄衣在月下起舞,剑芒似月华如流泉般流淌在剑刃上,最终初一还是不敌九幽被挑断了一缕青丝,九幽在手中摩挲着这缕青丝,想想上一次见他在他手下初一未能夺过百招,而这一次他动用灵力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在百招内将他制服,想来他是听进去了,又想了想刚刚他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乖巧的在那一边墙角跪着,又想到月凉如水,更深露重,不禁也有些心疼,谁让他把他一人留在这处多年不管呢,到底是让他受了委屈不是,看来以后自己啊还是要多来陪陪他的,微微摇头,对他他始终是没办法狠心的,哎,算了! “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吧!” “吩咐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在管理人手方面,阿城重来不太严苛,因此两人间的小动作阿城从不会说些什么,但在正事方面阿城也从不会太过放纵他们! “嗯,在国主的身边我又多加了百位夜卫分布在各处,这些人由初一统一调派,主上要是有什么吩咐可以找初一,另外在江家各处也有夜卫守卫,只是踏雪阁处夜卫到底没办法进入!” “踏雪阁处有奇门阵法守护,又有我的心头血做护盾倒是没什么,将夜卫安置在不羁山下若是有人下山,保护好她们!”作为踏雪阁的师姐,掌刑人,那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想好好守护,让她们无忧! “是,我会将其余全部暗卫调到凤城,守护凤城百姓与踏雪阁众人安危!” “嗯,南城那边安置的如何了!” “九幽殿追卫已经进入南城境内,一有动静会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 “好,药香啊,我记得毒经之上有一味女儿香的毒药,你可知道!”阿城虽不善药理,不过自家的东西她还是知道些的! “知道,这药无色无味于服用者无碍,只是若是与其长期接触之人会神智混乱,灵台不清,甚至过分亲密的话,会损害修仙之人的灵根,若是不经意间又动用灵力的话,恐怕会从此再无缘仙道!” “若是我想要,你可有办法炼制!” “这味药所需药材都很普通,就连炼制方法都很简单,只是所需药引却是很罕见!” “有多罕见!” “其实要说罕见,也不甚罕见,是神之血,如今这天璇大陆灵力枯竭若想修炼成神着实困难,现如今也只有牧尘阁的慕先生外界有传为神之修为,是已这味药引要说罕见如今实属罕见!”药香知道如今阿城是尊上修为,却不知是否为神尊,是已药香也不敢说这药引是否罕见! “药引之事交给我,你去准备其余的药材,九幽,你替我去寻一些家室清白又与流云北冥有瓜葛之人或者是有所求之人!”于她而言这神之血并不难找,只是她一直不舍得将无辜之人牵扯,是已找一些与流云北冥有仇之人再好不过! “主上是想用红袖添香之计!恕九幽冒昧了,这红袖添香与众玄门世家包括北冥在内也许有用,只是这流云至江家少主仙逝后就再无心江湖之事,身边更是连一女子都没有,如何使这红袖添香!” “无碍,本尊自有办法给他一个江家少主迷惑他的心智!”其实她心中也没有那么有底,毕竟流云与江少主的情意她并不了解却也知道流云爱的深沉! “主上若是有意培养,主上身边这位公子倒是位不错的选择!”初一和他说过桃夭,他若想查自然查得到他的身世,这个小魔修是照着江少主长大的,可以说与他们而言他就是江少主,若是再有女儿香不怕流云不会意乱情迷! “桃夭他不是小先生!”她当然明白若想成大计,桃夭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也许是太像了,也许是她想提醒自己桃夭他不是小先生,所以她不会送桃夭去流云! “阿姐,让桃夭去吧!”原本桃夭只是在阿城的身边陪伴,阿姐有意让他知道她的一些计划意在栽培,只是当听到他们提起想让他埋伏在流云身边而阿姐又不同意时,他轻轻的跪在了阿姐的脚边,抬头带着祈求的望着她,于桃夭而言,当他还是一个小桃精的时候江少主就陪在了他的身边,而当他初化成人形,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也是江少主叫他何为人,如何为人,他教他医术陪他成长,能为小先生做些什么也是他心之所愿! “你们都下去吧,桃夭留在!”当众人都走了,整个殿内只剩她们二人时,她蹲在了他的面前,轻佻起了他的下颚,与他平视! “我知你心中所想,只是你别忘了小先生培养你是为了什么,他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替他报仇的,你若是能替他传承医术就算是报答他了!” 不在理依旧处于怔愣中跪在殿中的人,红衣轻抚径直出了大殿! 流云阁主殿内,阁主流云一袭白衫随意的搭在身上, 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一丝孤傲与冷峻,那迷离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那一头银丝未系随意的散落在两肩处,浑身散发着冰冷孤傲之气! “流云兄殿内少了许多人啊!不知这些人去了何处呢!”北冥知道江少主的仙逝对流云意味着什么,就好像生活失去了希望和盼头一样,他本不想来找他的,只是,现在敌人已经开始反击了,难道他们要等着他们攻到家门口吗? “少就少吧,又何必在乎呢!”现在的流云就好像提线的傀儡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又怎么会在乎殿内少了谁呢? “流云,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我们当初达成联盟时,你说你要覆了这天下,你说你要让他们的眼中只有你,这些你都忘了吗?”看着此时的人,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的侃侃而谈他都忘了嘛?他是因为他才趟的这趟浑水,如今他就这样留他一人对付这凤家和国主吗? “呵!覆了这天下,我所做之事无非就是想让他的眼中心中只有我,如今哥哥都不在了,做这些就算覆了这天下又如何!” “你”终于北冥还是忍不住了,一拳打在了那精致的面容之上,瞬间献血就染红了白衫,好似落日的余晖散落在白云之上,红的耀眼! “流云,既然你不管我了,那我只能自己去覆了这天下了,你看着吧,我一定替你完成这心愿!”对面之人并没有回手,想想以前他们也曾是意气勃发的少年郎,他们之间没少动手,更多的时候都是他被流云打,如今,看着这如弱柳扶风的人儿,北冥终究是不舍得再动手了,曾经他也是众人眼中的魔王,阴狠毒辣,毫无人性,如今只是因为一个人尽变得如此的脆弱,他同情他却也心疼他,他这一生在为一个人而活! “哥哥,流云知道错了,原谅流云好不好!”白衣飘飘坠落,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一头银丝被鲜血染红,就好像盛开的红梅一样! 桃之夭夭 偌大的宫殿内,少年身姿消瘦,稚嫩的面容上滴滴汗水落下,可是却依旧挺直的跪在殿中,似清风明月,可是,桃夭不懂,哥哥没教过他,所以他不懂阿姐为什么会生气! 从殿内出来,阿城就一直在院内徘旋,轻云如纱月朦胧,繁花散尽夜微凉,如此静谧祥和的夜晚,阿城的心却并不平静倒还有些烦躁,尽管她一直外面兜兜转转可是却一直关注着殿内的动静,她在等,等着殿内那个人找她求饶,只要他来讨个饶,她就原谅他了,可是,她到底是高看了他的脑回路,同样是小先生带出来的孩子,怎么他就这么犟呢,一点都不如阿卿会撒娇讨饶,软糯可爱,倒是像小先生一样是个小古板,虽说如此,阿城还是很在意很心疼这个孩子的,因此在她感知到殿内异常时还是第一时间冲到了殿内,这场面着实吓了她一跳,只见那人儿早已蜷缩在地,浑身痉挛,面色惨白,眼神迷离,丝丝鲜血染红了白衫,如雪里落梅点点,那人儿好像没有了意识! “灵修!”初见这场景阿城着实害怕,却也反应的快,丝丝灵力至指间溢出顺着人儿的十二经络直到心脉深处! “阿姐!”桃夭从昏迷中醒来,刚刚他好像感觉到了无限的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的各处经络都被冰冻了,灵魂好像被生生的分割为二,后来,他又觉得好像不那么冷了,甚至有丝丝暖流温暖了自己的各处经络,然后也不那么疼了,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些水雾,而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红衣女子,此时她的眼中含着一丝心疼还有一些愠怒,看的桃夭有些心虚,就在人的怀中蹭了蹭,怂了个小脑袋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窝着!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魔修,却不想你是极其罕见的灵修,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甚至会没命吗?”看着窝在怀中讨巧乖顺的小孩儿,阿城虽说还气却也是不忍心再责怪小孩了,况且看样子他也是疼的厉害! “我虽知我是灵修,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啊!”现在的桃夭还是有些虚弱,还好有阿城的灵力护着不会再呕血了,也不会觉得很冷了,只是他确实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看来小先生把你护的很好啊!”她依稀看到了小先生一袭白衣一本正经的教导着身旁的少年时的场景,不禁嘴角带了笑意! “哥哥,阿姐,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以前每到至阴至阳之日那几天哥哥都会让我回到本体中,说是要集天地之精华,帮助飞升成仙,可是成仙是什么呢?”他记得的,以前总有那么几日哥哥会强迫着他回到本体中,他其实是不愿意的,因为他想一直陪在哥哥的身边,他喜欢哥哥,可是哥哥说至阴至阳之日天地间灵力至精至纯,最为纯粹最适合他,他说等他哪一日可以飞升成仙了就可以保护他了! “笨啊!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灵修呢,灵修是世间最不稳定的灵体,是需要本体提供能量供给的,如果没有了本体的能量是会灵力枯竭血尽而亡的,就像今天这样,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就没命了!”阿城是又气又觉得好笑,她知道小先生不想让桃夭过早的涉入这俗事,也许有他在桃夭会一直是一个单纯懵懂对这世间充满好奇的小灵妖,她甚至都不忍打破他这一份纯真善良,她想若是师傅在她大概也还是那个踏雪阁里那个无忧无虑,无欲无求小仙子吧! 算了,谁让他是小先生教出来的孩子呢,小先生不在了,就由她护着这些孩子吧,一切有她呢! 最终,她还是划破了她的手掌,以血为引祭出了灵犀阵法,不就是没有仙根灵元无法聚集灵识嘛,那她就送他一个灵丹助他生仙根! 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月华宫内的窗半掩着,阿卿依窗而坐,一直脚垂挂在窗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一手执着酒杯,一袭墨发未绾,衣袍未系,恣意洒脱,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喜欢上了美酒的味道,夜色撩人,阿卿的脸庞隐在朦胧的月色之中,原本他是在这月华宫赏月的却不想一束红光至幽兰苑内而起冲破天际,一瞬间便照亮了整个夜空,彷如极昼! “这红光好生熟悉,阿姐!”紫衣随风而跃,便冲到了幽兰苑门前,阵法内血雾弥漫,透着血性和妖冶,阵法外小柒一行清泪染湿了面庞,慌乱的拍打着阵法结界,药香还算淡定在一旁的药炉边添火煎药,倒是他家初一提着一把夜白似想劈开着阵法结界,他的阿姐果然是够大胆的,尽大胆到想着用自己的心头之血替一灵修生仙根! “国主,这……”阿卿的到来像是给初一等人一颗定心丸,一双双希翼的眼睛忘着他! “这灵犀阵法结界要么使用者从里面打开自己从里面走出,要么使用者灵力暂失结界会自己消失,我们外面的人没有办法打不开也进不去!”他依稀记得那次哥哥也是在阵法之外慌了阵脚却怎么也进不来! “国主为何如此了解!”小柒怎么也没有想到,国主来了却解不开这阵法,那让困于阵法内的阿姐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到她灵力不支吗? “我见过,自然……”阿卿本只是轻轻触碰这结界,却不想他的身体尽可以进入到了这结界之内,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仙根灵元来自阿姐,既然能进入这结界,阿卿没有想太多,自然是将阿城打晕,再划破自己的双手,源源不断的灵力,心头血向桃夭体内输入,他要快,他也不知为何他会进入这结界内自然也不知阿姐晕倒了,他还能支撑这这阵法多久,要快,他不能让阿姐前功尽弃,桃夭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的丰盛富源,而且他尽然觉得在丹田处有一颗灵珠在运转着,好像有这颗灵珠在他的灵力就在不会枯竭了,难道这就是哥哥之前和他说过的结丹吗,只是,桃夭还没来得及多想,原本血色残阳般绚烂的夜空,此时更是有数十道紫电在云层中翻滚,紫电的光芒更是照亮了整个夜空,紫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灵犀阵法而来却未想到阵法内的人只感到了一阵晃动阵法却没有破解,而阵法内的阿城却醒了过来,看着趋势想来是阿卿替她为桃夭生了仙根招来了桃夭飞升仙君的雷劫,只是阿卿也是好大的胆子,仅仅是普通的结丹的小仙君就敢使灵犀阵法替他人结丹,还敢趁她不备打晕他,一双眼眸凛冽盯着那小人儿,小阿卿无奈又心虚的低下了头,他阿姐就是这样霸道又强势,看着他心虚委屈的表情还有那额头上的冷汗阿城的心里也是又心疼又生气,气他胡乱而为心疼他乱了修为,只是现在不是说他的时候外面还有这雷劫等着她去收拾,回头一看外面,刚刚还是一道雷劫,现在数十道雷劫都聚集到了阵法外,誓死要将这灵犀阵法打碎,阿城摘下发间莫离,墨发散落红衣之上,艳的紧,发簪化剑收了阵法,以剑扛雷! “阿卿,带他走!”若一直扛着,她扛不住多久,现在这雷劫都落在她剑身之上,她只能争取时间让阿卿和桃夭尽快离开,她才好硬刚这雷劫! “阿姐……” “走” 阿城振袖出剑,莫离疾风众横化为一道霸光凛然刺出,尽生生接住了这数十道雷劫,却也是胸口一震,丝丝鲜血自嘴边溢出,阿城身姿如鹤翩然落于数十米之外,足下轻点,片片红莲生于脚下,灼灼如燃火,莫离一横尽是生生砍断了这数十道天雷劫,却不想又有数十道天雷劫至天边而来,是了,桃夭原本是灵修本应吸天地之精华修炼成仙,而她却用尊上之血助他生仙根又替他挡了这仙劫本就是逆天而为,而他也就是逆天的存在,看来这雷劫是罚她逆天而为的劫,也是不好刚的,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砍断一次,就可以砍断两次,这一次她没直接用剑砍断而是捏了个诀制了个红莲阵法,将这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全部落在阵法之内,阿城红衣明媚凌驾于红莲之上,嘴角还挂着恣意的笑,如画卷中的女子一般娇艳欲滴! 天雷被困阵法之内却依旧蠢蠢欲动似要冲破这阵法,阿城却丝毫未将其放在心上,红莲阵法慢慢缩小,所有红莲合而为一,尽生生将天雷震碎与阵法之内,只是余波微震到底也是震了她的心神! “噗”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她的长发! “噗”不羁仙山,月色动人,红梅树下原本一袭白衣,三千青丝散落于胸前,面容清冷孤傲,一双纤细白皙的玉指于琴弦间波动的人儿却突然一口鲜血喷在了琴弦之上! “阿晴!” “无事”阿城,你到底又做了何事,你怎可如此不顾及我们的感受! 乐修对剑修 阿城醒来是在三日之后,入眼便是一支明晃晃的银针,执针之人,少年模样,从容淡定却也不失天真模样,旁边女子淡雅如兰,朱唇微动好像在说些什么,这之后银针晃了晃好像又离她近了些,来不及多想阿城便慌乱的做了起来,却又晃了心神,起来的急头有些眩晕,想伸手揉一揉太阳穴,却触碰到了冰冷的银针! “药香,这是怎么啦!”她记得那次她偷偷将药倒掉药香说过要给她施针的,只是后来那段时间她表现的好,药香就饶了她没替她施针,只是为何又突然施了针,难道只是为了让桃夭更好的认识穴位! “主上,你乖一些,桃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穴位若是你不小心碰掉了,桃夭还要从新施针的,不过也好,这样的话他就又多了一次认识穴位的机会了!”若她猜的没错,她家主上怕是又丢了一些记忆,她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呢! “阿姐,你该不会忘了吧!”此时桃夭心中有些忐忑,药香姐和他说阿姐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是他还不信却不想是真的,那阿姐会不会不记得她了! “忘了,忘了什……哦,我记起了,如今你也是个小仙君了,只是,我和你哥哥也只能帮你这些了,接下来的仙途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摸了摸小人儿的面庞感觉得到那小孩儿在她的掌中蹭了蹭,她记起了那日很是危险,若不是她不放心他恐怕疼都能给他疼死,她还记起了当日阿卿闯入了阵法还打晕了她更是大胆到用自己的心头血去替桃夭生仙根若不是她已经替桃夭结了丹就阿卿那么胡来不仅桃夭会有损灵识,阿卿怕是也会灵力枯竭血尽而亡了吧,也不知道阿卿怎么样了! “阿卿如何了!” “主上你怕不是忘了你将天雷震碎于阵法内之后的事了吧!”她就知道她家主上只会记得别人的错,从来都不会知道自己的错! “之后的事,之后……糟了”是了,阵法破裂之后她用莫离将天雷砍断又将天雷困在红莲阵法之内并将其震碎,耗费了大量的灵元神识,本就因心头血流失而虚弱的身体再也禁不住如此折腾,软绵绵的就从高处跌了下来,好像当时还在想会很疼吧,可是却没有感到疼,恐怕是在空中就晕了过去吧! “主上,快些躺好吧,桃夭还等着继续给你施针呢!”其实若是药香来,阿城是不会觉得有多疼的,只是桃夭虽有江少主教却也不识穴位下手也没有轻重,如此作为,只是觉得若不给她点教训,她怕是记不住的! “哦”阿城觉得自己一定是最没有骨气的主上,自家医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有丝毫反驳,谁让自己没有理呢! 瑾国的天空蔚蓝一片,连一丝浮絮都没有,瑰丽地熠熠发光,就在这样的天空之下,阿城平躺于那片红梅树下,这个季节红梅本应早已凋零只是阿城再用灵力维持着它的生机罢了,点滴花瓣自树上掉落于空中漂浮!阿城的身后,桃夭端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替阿城按摩头部,旁边依旧是药香在给他讲解,这些时日,每日药香都会监督桃夭替阿城施针,也不许阿城出屋,好容易阿城近日表现的好桃夭才停了她的针还准她在屋外这树下小憩一会儿,阿城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天,旁边小柒怀抱着一支琵琶,玉指清扬,扯出水袖,琵琶声动乐曲缓缓流动,这世间擅琵琶者更多的是悲戚幽怨之音,鲜少有人能将琵琶奏得如此清灵空洞又魂断流水,这丝丝清心咒婉转入耳于阿城静养神识颇为有效,只是瑟瑟风起夜白如疾风扫落叶般像小柒袭去,执琵琶之人未动,琵琶声转,乐声越加清明,似潇潇冷雨落江南硬是生生击退了持剑之人,初一也未想到自己这名义上的小师侄尽如此厉害,虽说他只是试探并未使出几成功力,可能身影未动丝毫,仅已几声乐音就逼的自己退了十几步之人也是少见,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她呢,步履微转,身姿微旋,黑袍横飞,夜白清光幽幽,黑袍之人执剑而起,一念之间,万万朵霜花花开花落,剑尖如游龙撕破夜幕,直指树下安坐之人,那人依旧未动,犹抱琵琶,手指却越拨越快却只留下片片残影,手中琵琶泛起阵阵红光欲加透明,直到剑尖直指胸口之时,小柒才抱着琵琶微微转身,轻跃至空中,冥冥之中似有一副画卷于指下流泻而出,江南烟雨,亭台楼阁间片片花瓣散落人间,这琵琶乃是阿城亲手雕刻,梨身曲颈,竖立四弦,通体成绯红色,头部雕刻成红莲模样,莲芯似一滴鲜红的血泪,因此小柒取滴泪二字为名! 初一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小师侄在短短的时间内尽可以结出幻境阵法,若不是自己留了心神怕是早就着了她的道了! “小柒停手!”看着阿城欲加惨白的面容,药香有些心疼,原本她也是个乐修,还是个顶级的乐修,这点修为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她刚刚流失心头血又耗费神识应对天雷,如今神识受损,此时的乐音对她来说打击也是不小的,稍有不慎本就受损的神识便会陷入沉睡! “阿姐,对不起啊,我一时玩的兴起,忘记了你受不了这乐音的!”听到呼唤小柒便反应了过来,瞬间便收了滴泪,看她收回滴泪,初一已经刺出的一剑来不及收回,尽生生用灵力止住了剑势,剑气微敛也是震的他心口一闷,调息片刻才缓了过来! “无碍的,你弹的很好,能伤了这九幽殿的夜卫剑修颇有我踏雪风范!”看着面前这个清灵的女子,阿城颇为自豪骄傲,这是她教出来的颇有她少年时的样子,而且虽然神识受损她还是感觉到了初一受伤了! “阿姐,我并没有伤到初一,若不是他止了那剑势,受伤的怕就是我了”小柒的琴修阵法都是阿城所教,阿姐神识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却还是费心教导还亲自为她打造灵器,可如今她却打不过初一她觉得颇为对不起阿姐! “你当阿姐傻啊,我当然知道啦,不过你已经很好了,乖啊!” 阿城心疼小柒,因为她像极了踏雪阁时的阿城,当初打造滴泪时,她就想到琵琶乐音多为幽怨,而小柒纯良清澈二者合一怕是有不一样的效果! “初一,你如何了!”尽管她神识损伤,但不妨碍她周身灵识强大,初一的那些小动作她看的清晰! “属下没事!”初一调息好气息,微微转身,还是那个被暗夜笼罩的精灵 “你来这所谓何事,你该知道的九幽不在,不过话说为何你每次到我这来都要打一架呢?”阿城一直都知道虽然他也是凤家暗夜,只是阿爹将他留给姑姑如今也是奉阿卿为主,是以他很少到这幽兰苑来,也只有九幽在的时候他会来找九幽打一架! “属下来请长公主到月华殿一趟,国主他……” 忆往昔 “阿卿怎么啦!”前些时日阿卿不顾自己仅仅只是仙君修为就替她为桃夭结了灵丹,而她自醒来就被药香困在幽兰苑内不许出屋,他一直都不清楚阿卿如今如何了,现在看这初一的样子怕是有些状况的! “算了,还是我和你看看去吧,放心吧,我有数!”不顾药香和小柒的阻拦,阿城还是随着初一去到了月华宫,轻轻的推门而入缓步进入宫殿之内! “啪嚓嚓!”桌子上的杯子被阿卿一扫而空,碎裂在地! “谁让你进来的,出……阿姐!”前段时间他替桃夭结丹的事不知是谁传出了风声,如今整个朝堂上的人都在指责他不顾国之根本混乱而为,更有人说阿姐是妖孽,要他处置了她,搞的他头昏脑涨的,什么人都不想见,他已经有十天未见一位大臣了,只是他也没想到如今初一竟去找了阿姐来,他今天怕是不好过了! “出去吗?你如今几岁了学会乱发脾气了,怎么还学会绝食了!”路上,阿城已从初一处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阿城依旧是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却也是让阿卿慌了阵脚,他如今这个样子像及了哥哥要教训他时的样子! “没……没有,初一你如今胆子大了,还学会找帮手了!”阿卿转头就看到初一一脸淡然的站在那出,心中说不出的憋闷,他这个小暗卫是越来越有本事治他了! “是属下的错,还请国主责罚!”初一满脸宠溺纵容却又带着一些无奈,他家的小国主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就连他的剑道修为还是他教的,结丹时也只有他在身边陪着他,阿卿对他也是当师傅一样对待,如今说罚他也不过说说而已,不过他倒是愿意陪他,屈膝后退跪在了他的面前! “出去!”看着恭敬中又带着一丝调笑的人儿,阿卿心中怒火更胜却也是没有办法,他又不能真将人拉出去打一顿吧,他舍不得打他更舍不得让他人辱了他的尊严! “是!”看着面前这个咬牙切齿却也没办法发泄的人儿,初一心中觉得他甚是可爱,恭敬的退出殿中隐于夜色之中! “怎么还学会迁怒于人了,我和你哥哥就是这么教你的!”其实阿城知道的,她的阿卿善良不会轻易苛责他人的,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教教他,就好像是替他的哥哥一样! “阿姐,我就是逗他的,又不会真的罚他!”阿卿看不懂阿姐的脸色,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平淡却似心中隐隐有着怒火,所以小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没了底气! “哦,那你说说吧,为什么乱发脾气,听初一说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又不吃饭,怎么真当自己是神仙了,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吗?”阿城用手指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撮了一下,却又怕弄疼了他又轻轻的揉了揉! “阿姐,我错了,我保证我这就让小厨房送些吃的过来,吃过之后就去休息,你别气好不好!”阿卿也知道阿姐心疼她,用脸在她的手掌处蹭了蹭,跟着她撒娇! “也好,边吃边说你别想对我有所隐瞒!”到底是不舍得让自家孩子饿着,有什么事还是吃了饭再说吧! 没一会的功夫,小厨房便将做好的饭菜端了进来,因知道国主这些时日都没有正经的用膳,是以小厨房准备的都是些清淡好消化的,待初一领着侍女将膳食布好又退出后,二人端坐于桌前! “说说吧,最近身子可有不舒服,灵力可还稳当!”阿城一边替阿卿盛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一边问道! “阿姐,你放心吧,我虽动了心头血又有灵力损耗,前些日子也时有心悸,不过这段时间有药香的药养着,初一也会替我疏导灵力,已经好多了!” “嗯,看你气色是还不错,那你再来说说为何耍脾气!”又替小孩儿夹了一些平时不喜欢吃的菜放入碗内,阿城并没有全信他所说,修长的手指已经放在了他的脉搏之上,感觉到了他灵力的流动,灵丹的运转,还好,恢复的不错,只是毕竟是心头血流失,时常心悸心慌以后怕是会留下隐疾还是是要多加注意了! “阿姐,当一个王者好累啊!”阿卿难得的露出了疲惫之色,以前有哥哥在,国中大小事务无需他过多的操心,这段时间所有事情都要找到他,他才知道做好一国之主又多难! “阿卿有何事可以和阿姐说说,虽说阿姐没有你哥哥的睿智聪慧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给你一些建议的!”阿城摸了摸了少年软软的头发,眼中不似刚才那般敛容却满是慈爱之色! “阿姐,你别光给我夹啊,你看看我的碗内都要堆成小山了,你倒是也吃啊!”阿卿看了看自己碗内的小山也颇为无奈,阿姐给他夹的都是些他不喜欢吃的菜看来是气的不轻拿这来惩罚他呢,他突然间想到了多年前在不羁山下时,每一次哥哥做了一桌子的菜,他和阿姐总是抢着吃,这样的时光真的是太美好了! “你就是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如今江湖上关于我的传闻不少,大多数也是说我为祸众生,克死了自己的师傅和心爱之人,这些我是不在乎的,只是想来你会在乎吧,有人拿这件事来烦你了!”阿城起身来到窗前,明媚柔和的光线透过窗的缝隙洒在她自肩而腰滑落的一线轮廓上,红衣美人红唇微扬,妖艳明亮,脸颊上的小小梨涡仿佛也盈满了醉人的清酒,阿卿缓步靠近与她并肩而立,就这样痴痴呆呆的望着她! “阿姐,我……”于阿卿而言,他想护着他的阿姐可他却没有哥哥的手段威仪,朝堂之上,他是君是主却说不过巧舌如簧的权臣! “阿卿啊!前段时间我见了江夫人,她和我说这朝堂之人有我凤家人,有流云阁北冥之人,只是不管是哪的人他们都是你的人,这就是老国主留给你的太平盛世,阿卿,你可明白?” “我……” “阿卿啊,你自幼跟着小先生自是学的和他一样善良哪都好,只是有一样你不如他,也是你要像他学的,学他一样果敢且不可如此优柔寡断,要多一些雷厉风行的气势,记住你是这世间的主,阿姐相信有一天你也会是一位有手段懂筹谋的好君主!”阿城轻推开殿门,一阵凉风袭来,外面已是一片白雪皑皑,雪,飘飘洒洒的从天上落下! “下雪了!”伸手接住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看着雪花融化,阿城的思绪就好像飘远的蒲公英一样! “阿姐,外面的雪下的好大,等一等再回去吧,至少等雪不要这么大吧!” “不了,这国都不比凤城冰封万里,国都常年春风和煦很少飘雪花,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如此雪景了,我上次见到如此雪景还是我刚到国都之时,我一个人走走!” 雪花依旧簌簌的飘落着,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阿城就这么走着,没有目的不问归宿,虽说是下雪的天气可依旧是微风和煦,光线洒在身上也是暖暖的,不似不羁山那般冷冽,雪花飘落,洒满阿城如墨般的长发就好像片片梅花开于发间,红裙坠地,和煦的日光映衬着发间落雪形成片片光圈,就好似月辉笼罩人影! 如此美景,阿城心中所想却是多年前的不羁山下那个小小的四合院内,那时她替阿卿解毒耗费心神,那时的她嗜睡,懒怠,那日原本也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小先生怕她饭后积食就拉着她在院内一直走,就那样握着彼此的手静静走着,后来天空中飘落朵朵雪花,他们也未停,直到他们二人的头上都飘满了雪花,她还笑着说“就这样走下去吧,直到白首,你陪着我!”当时小先生是怎么回答她的,啊!对了好像是说“好,我陪你!”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不在了呢,她还记得那天她湿了鞋袜,还有一些发烧,还是小先生替她换下鞋袜,又双手握着她冰凉的双脚替她暖暖,只是如今她也湿了鞋袜她该找谁呢,后来,阿城来了兴致竟脱了鞋袜,一双小脚在雪地里戏耍然后御风而起,红袍逆风狂舞卷着碎雪在月辉下翻飞,如一道翩然剪影翩翩坠落,落入雪地中,好像是累了,好像是不想走了,阿城就这样坐在了雪地里,手中多了一只酒壶,摇晃着手中的酒盏,看着雪花至眼间飘落,落入这凡间红尘,直到后来一双锦靴自衣摆处漏出,入眼的男子着一粉色长衫,披着一件白色大麾衫,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手执一把伞替她遮去了头顶的风雪,这男子像极了当年的小先生,阿城的神思有一丝恍惚! “小先生,不对,你不是,小先生从来不会穿粉色的衣服,你是谁!”此时的阿城心绪迷茫,失了心魂,好像不记得了一些人一些事! “阿姐,你不记得我了!”少年一阵慌神,才多久不见他的阿姐竟糊涂了吗? “是了,你是桃夭啊!” “阿姐,我替你穿上鞋袜吧,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用啦,就这么回吧” “阿姐”桃夭终究是没阻止回家的人,就这样跟在了后面,替她遮住了风雪! “阿姐,怎么手这么冰,怎么还不穿鞋袜,阿姐啊!”小柒看着就这样赤着脚站在雪地里,浑身沾满了雪花,小手冰凉,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还有她现在这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样子,怕不是要烧坏了脑子,不过这样神志不清的她怎么瞧着有些可爱呢! “小柒别发呆了,快扶主上进屋!” “哦,多亏了师傅你有远见,提前准备了药浴”刚刚师傅让她准备去湿寒的药浴,她还在想整个苑内也没人生病啊,为什么要准备药浴呢,看来还是师傅了解阿姐! “不是有远见,是太了解我们这位主上了,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怕是困住了,而能困住她的又有几人呢!”她家这位主上用情至深,太容易为情所困了! 清理门户 在药浴桶中泡了一会,阿城的神智恢复清明了,却是不记得刚刚失了心智时所发生的事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梦到了他的小先生,半遮半掩的帘子后面,阿城赤着双足慵懒的侧卧在床头,脸色微醺,眼中含着水雾,秀发未束就那样散落在双肩之上,那一回眸的妩媚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真真是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九幽,这么晚了你还来找本尊有何事啊!”就在刚刚,她刚从药桶走出来,灵台刚有些清明就听到了外面簌簌的挥剑的声音,不用想她都知道那两个切磋的人是谁! “属下……” “长公主!”没等九幽说什么,就被着一袭华服缓步走进殿内的江夫人劫了话头! “江,阿娘你怎么来了!”来不及整理衣着,阿城就这样赤着足将雍容华贵的妇人迎到了殿内! “我听说某些小孩儿不太听话,所以过来看看,这位是谁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长公主的闺房内呢!”前段时间她从江太后那得知这个小丫头放心头血替那只小桃妖结了灵丹又替他挡了天劫,说到底她都是江家的少主夫人,他儿子留在世间唯一的念想!对她,她一人抗下了两家的仇恨,她原本也是该无忧长大的,她的父母若是知道了也是该心疼的啊,她也是心疼的,她也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人能管的住她,只是也许是出于对江家的愧疚,也许是出于爱屋及乌她说的话,她终究是会听一听吧! “阿娘?九幽你先退下吧!”阿城知道江夫人的意思,是不想她再过多的操劳的! “可是!主上……” “退下!”她知道九幽这个时候来找她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可是她不能违背江夫人的意愿! “是!” “你啊,为了这个为了那个,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呢,况且,你想过没若你真出了什么事你惦念的那些人该如何啊!”看着九幽走远了,江夫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挂上了一丝笑意如暖阳,扶着阿城回到了床上替她盖上了一床棉被,又接过了药香手里的暖婆子放在了脚下! “阿娘,我这不是没事吗?是药香叫你来的吧,你别听她瞎说!”阿城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师傅又很是不靠谱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师姐再照顾她,阿城其实很感谢江夫人的,他们没有过多的怨恨她害了他们的孩子,还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疼爱,让她也体会到了有母亲的宠爱是什么样的感受! “主上,属下知错,愿受责罚,只是还请主上能够顾念身体,属下也是希望主上能够平安喜乐,无忧于人世间!”药香也是知道的处于对医者的敬重,主上对她一直都很尊敬有时也会纵容自己的任性,只是她到底是主上,这次她没得主上允许就私下将主上的病情透露给她人,这事往大了说,说是叛主也不为过! “阿城,你别怪她,她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的阿娘,药香你先下去吧,阿娘天色也不早了,阿城也不留你了,你先回吧!” “阿娘今日不回了,陪着你!”江夫人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秀发,拍了拍她的心口,就像是在哄着婴儿一般! “阿娘!” “睡吧!阿娘在!” 自师傅受伤过重,陷入昏迷后,她已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被人宠溺的温柔了,那时候师姐和师哥两人忙着重整踏雪阁筹谋为师傅报仇,后来小先生来了,那个时候他守着她看着她,再后来就是阿娘了,阿娘让她想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好像也有个美丽的妇人很爱她,也许是阿娘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很温和,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这个夜晚她睡的出奇的香甜没有噩梦! 踏雪阁,自她们的小师姐孤身一人下了山后,她们的阁主无晴便入后山闭关修炼,而无眠仙君去过一趟牧尘阁,其余的时间都在守着她们的师姐! 而今日踏雪阁内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当年斩断先阁主神识,又当着小师姐的面杀了她挚爱之人的帮凶,而如今这猖狂之徒竟还敢擅闯踏雪阁,在此胡乱而为! “好歹我也是一阁之主,你们踏雪阁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吗?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北冥一袭玄衣,嘴角含笑,阴狠毒辣,说着狂妄之语,心中却是没底,毕竟当初他和流云联手杀了她们的阁主,又害得她们的小师姐失了心魂,如今还想在她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一颗她们的师姐堕入魔道残害玄门弟子的种子,他在做一个没有把握的赌,没办法如今流云一门心思闭关不理世事,他又没有流云的本事可以护下阁内众人,若没有了流云的庇护他北冥就是凤倾城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是以他只能赌,赌她无晴会顾及踏雪阁的名誉,替玄门百家清理门户,可凤倾城在她师姐无晴的心中处于什么样的地方,他是知道的,这个赌他连一半赢的几率都没有! “北冥,你当知在我踏雪阁你称不起客人一说”是她们不好,打不过他才会让他在踏雪阁内放肆,现在只希望去报信的人能见到师姐就算见不到师姐,能见到无眠仙君也好! “啧啧,还真是伤人心呢,我此次来可是有关于你门内叛徒无忧的消息呢,怎么不想听?” “你胡说,无忧师姐才不是叛徒!”她们的小师姐是她们宠着长大的,怎可被他人如此辱没! “你跟他说什么,一会阁主回来有他好受的!” “阁主,你是说无晴仙子吗?若是她知道她最爱的小师妹如今已堕入魔道,残害仙门百家子弟,你说,你们的阁主会如何做呢!”他心中没底也只能说一些狠话来迷惑这些弟子,都说这无晴仙子甚是宠溺她的这位小师妹,只希望无晴仙子好骗一些! “放肆,在我踏雪阁之地辱我门内弟子,你是当我提不起苍离呢,还是当我奏不响落雪了呢!”无晴一身白衣绝尘濯清涟,缓步走进殿内,虽说近来她始终闭关不出,然,天下之事她尽知,她可以放阿城下山复仇也好,疗伤也罢,却是不许她如此胡来的,更是不许他人乱嚼舌根,看来她是时候下山了! “无晴仙子好大的派头,若按辈分我和你师傅同辈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如今你却让我等了你这么久,怎么,你家先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还敢提我师傅,你怕不是忘了你和流云是如何害了我师傅的,我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千刀万剐,我倒是觉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师傅门下弟子你那宠爱的小师妹,已堕入魔道了,玄门百家已有多人被她残害了,我已召集了众人讨伐妖邪,我此次前来也是给你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毕竟她也是你踏雪阁的弟子不是!” “清理门户,别说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残害无辜之人这样的事,就算她真的伤了什么人我也只是恨不能替她出手而脏了她的手,就算她堕入魔道,她也是我踏雪阁的宝贝,我也只会护着她免她被你们欺负了去!” “你……难道你要与玄门百家为敌吗?你就不怕连累了踏雪阁为之覆灭,连累了门中弟子葬身火海吗?” “当日,你杀我师傅害我师妹,我踏雪阁与你仇深似海,现如今你又故技重施诬陷我门中弟子,今日新仇旧恨我与你清算!”白皙修长的一只手从银白如月辉的广袖中露出,手中执的是冰凉如玉的冰魄置于红唇之下,双眸如冬日里还未融化的冰雪带着不曾察觉的冷冽,天地灵气灌注于冰魄之上,神魂意念随曲而动,笛声动,乐声凄凉,一瞬间,北冥阁内修为低者便恍如坠入幻境,一时浑身火热,一时通体冰凉,就连北冥的修为也是堪堪未坠入幻境而已却也是面容苍白,滴滴冷汗自鼻尖滚落,他知道就算再怎样顶不住也要顶住,不然绝不是陷入幻境如此简单,他的身后是不羁山的阵法,那里等着他的是无尽的深渊!只是,还没等他置迷音中走出,迷雾中突然飞出一把折扇,这折扇通体漆黑泛着冷光,只扇坠处一点红芒好似红莲于血雾中绽放,好在他反应过快,黑衣卷起碎玉似的落雪,已超然的轻功翩然而落,足尖轻点,北冥空悬于折扇之上,只是在触碰到折扇后,这折扇竟沿原路返回,明明日光下这黑色折扇正落于男子手中,这只手修长白皙,漫不经心的抚了抚扇柄! “这世间之人皆说这踏雪阁无晴仙子有万人敬仰的身份,最是出尘高洁,是天之骄子,是玄门百家众位修士追捧之人,只是若是世人知道了这天之骄子,他们心中的女神,也是一个同自己师兄私定终身偷食禁果之人,你说这世人会做何想呢!”北冥知道单单一个无晴他都打不过若是这无晴和无眠联手,他必死无疑,为今之计只有攻心,一丝奸笑浮上面容,他赌对了,笛声变了,趁此机会,北冥反手执刀,纵身追上,刀刃带出一道寒光将空气中的水珠凝结成片片霜花,眼见着刀尖离白衣小仙君不到两三寸,小仙君身姿飘逸,手执折扇来去无影,转身间雪花落,便躲过了这刀刃! “我与阿晴,我们是拜了皇天后土的夫妻,她也是我阿娘承认的我的妻,若不是你与流云伤了我阿娘,我早已十里红妆娶她做我的新娘了”笛声动,乐声更加催人心魂,北冥感受到了强劲的压力,好像要将他的神魂都撕裂开来,是镇魂曲 “十里红妆,我倒是想起了你们的小师妹可是十里红妆嫁给了一个死人呢,噗……”笛声的转变他便知道了主人心绪的转换,本想拿她最在乎的小师妹来扰她心魂却不想还是被这镇魂曲伤了心魂! “北冥,你伤我师尊,又在我踏雪阁境内杀害无辜之人,如今又硬闯我踏雪阁辱我踏雪阁弟子,是真当我踏雪阁没人了吗?既如此,你就在我不羁仙阵中赎罪吧!”没行夫妻之理却已有夫妻之实,这是被外人说,阿晴还是在乎的,可是她也知道师仇未报,阿城还流落在外,现在不该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笛声停,阵法成,北冥众人皆被困于阵法当中不得出! “阿晴……” “小孩儿既然不听话就该管教,如今这世间大乱以她的性子怕不在瑾国,无眠你先下山寻阿城,沉寂了多年的魔修,如今……这世间也许该乱一乱了,我安顿好了这阁内事务就去寻你们!” “嗯!” 魔修 自那日在月华殿内和阿姐交流了一番之后,阿卿便一改往日之风,他依旧是那个镇定自若,对谁都带着一些尊重的国都之主,只是却也多了一些独断专行,多了一些国主的睿智和筹谋,这些时日他将关于阿城的流言蜚语全部压下,更是在冥冥之中将大权独握,甚至不声不响的便将丞相幽禁于府中,并在其中安插暗桩,这国都如今在粉饰下看着太平却也是暗潮涌动,而早在阿城监控中的南城如今也如她所预料的一样! “主上,南城那边来报晚风少主魔化了,在疯化中亲手杀了城主和城主夫人,更是在城中作恶,城中百姓已有多人受害!”自那日主上要他派人监控南城时,他就在想南城那个偏远荒蛮之地,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她关注的呢,他也晓得南城有远古血脉这个传说,只是这个传说值得她费尽心机吗?现在看来他家主上莫不是和她师尊一样习得了那星算术来窥探天机吗? “九幽啊!这些事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有人说是本尊唤醒了沉睡在南城大陆上的魔种,这事谁人不知呢,只是我九幽殿内的追卫就探到了这些吗?”阿城她虽在宫中,只是这世间之事她却是知道的,自第一次在南城见了晚风少主她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是以,她才会让九幽时刻关注着南城动向,这晚风是师姐的妹妹,是魔种她信,成魔她也信,只是嗜杀成性,罔顾人伦就看她那个师姐的样子她都不信! “主上所料不假,魔化是真,但老城主夫妇和城中百姓并非她所杀!” “晚风如今也满十八岁了,若我们所料不差确是到时候了,你可寻到她的踪迹!” “恕属下无能,我没能找到她的踪迹!”九幽怎么也想不到,九幽殿独立于这天璇大陆,这还是头一次殿中追卫寻不到一人的踪迹,这个人还是一个小姑娘,作为九幽殿主他也是羞愧难当啊! “你查不到她也正常,怕是被城中人保护起来了,药香,那些姑娘训练的如何了!”筹谋至今,时机已到,是时候将饵扔出去了! “自那日九幽殿主将这些姑娘带入殿内,就已服下女儿香,殿内自有人对她们进行调教,她们又都是经历过世事的,学起来也用心,如今可堪大用!”药香不知道她家主上从哪得来的神之血,她只知不能辜负了这神之血! “嗯,九幽你带着这些姑娘去南城,想办法将她们钉在各世家的心尖上,另外本尊要亲自去一趟南城,你们安排一下!”南城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她自己去一趟她才会安心! “不许去!” “阿姐!”阿卿一袭便装,温润随意,扶着江家夫人缓步走进殿内,江夫人面色微愠却也带着些许无奈! “阿娘,阿卿!”阿城知道这事她理亏,是以面上带些小心翼翼讨好的笑意从阿卿的手中接过阿娘! “阿城,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你,只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去!”众人将江夫人扶至上座,九幽等众人已退至殿外,阿城和阿卿两人陪在她的身旁,江夫人满脸宠溺纵容的看着阿城,她不希望她的阿城一个人扛起这所有的事情,她已经没了儿子,她不想再没了如女儿一般的儿媳,她想将这个可怜的女子永远的护在她的怀里! “阿娘,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只是魔种已经现世,这世间也将大乱,这是小先生苦心维持的盛世啊,我不忍它归于沉寂,他不在,我便替他守护这世间万物!” “星辰苦心维持这盛世,是因这世间有你,若没了你,这世间万物便都不是他在乎的了!” “可是还有阿卿啊!我还要替他守护这世间啊!”她当然知道,她也一样这世间早已没了她满心在乎的人,可她还是不想他苦心经营的盛世毁了! “阿姐,我知道不管我们说什么你都是要去的,只是阿姐让阿卿和你一起去好吗?”阿卿已经没有了阿爹,又没有了哥哥,现在只有阿姐在,他才是那个不羁山下的小孩儿! “阿卿啊!你现在也是国都之主了,不再是不羁山下那个四合院里的小娃娃了,你有你的责任,放心,阿姐很快就回来的!”摸了摸小孩软萌萌的头发,这孩子也只有在自己身边时才有些孩子气吧,如果可以她多想守住这一丝孩子气呢! 到最后阿卿与江夫人都没能劝住阿城,最后也只能看着他们满心在乎的人去做她想做的事? 国都与南城一个是权利的中心,一个是穷乡僻壤二者相距甚远,只是以阿城如今的修为一天也就到了,可阿城却好像并不着急,一天的路程用了七天的时间才到,这期间阿城还带着众人回了凤城凤家主宅,九幽曾经劝过她如今是多事之秋,不易已凤家遗孤的身份行走在这世间,相对于凤家嫡女,九幽殿主的这个身份在这世间行走更为方便一些,凤家嫡女过于危险了,可是阿城却不在乎,如今这形式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自那日在国都的一曲凤舞九天,她的身份早已人尽皆知,凤城的百姓都因为找到了凤家血脉而开心,更是不在顾及流云北冥甚至是玄门百家替凤家重修府邸,祖祠,阿城端着凤家家主的身份重回凤家主宅进祖祠祭奠凤家先人,那日,她还见到了多年前她私下偷溜下山遇见的那个老妇人,那老妇人激动的湿了双眸,一双手颤颤巍巍的紧握着阿城的双手不放,嘴里念叨着什么“心安,瞑目”如此,阿城也知道若当着城中这些百姓的面是走不掉的,他们好不容易寻回了这凤家血脉自然是要好好护着她,所以阿城一行人在日落之后,月影斑斓时偷溜离城继续向南,凤城的夜景还是和多年前一样,月光柔和明亮笼罩着皑皑白雪,从凤家主宅遥看云之巅便是不羁山,而她的师姐就在这山的顶端,可她却不能偷偷的去看她一眼! 花朝 阿城着一袭男装红衣胜火,一袭长发简单的束在发冠之内,长若流水的发丝随风飘荡,就这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和多年前一样风流倜傥,因为不放心阿卿所以她将药香留在了他身旁,自己只是带着小柒,又因为阿卿担心他阿姐,所以安排了初一在身边保护,阿城又担心桃夭,若她不在,她怕他们会瞒着她将他送走便也将他带在了身边! 如今的南城和多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南城虽说荒芜却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慈子孝,岁月静好的景象,而如今魔种现世南城,魔修从现人世,各世家早已闻风而动,怕又是一场劫难! “主上,师兄来信,说若我们到了南城去花朝楼找他!” “花朝楼!”尽管九幽殿内众人,包括九幽殿主都是凤城老城主的人,凤后的人都已知道了阿城为摄魂之主,可是阿城却并未有作为主上的自觉接手殿中事务,因此,她手中的权财势力到底有多少她并不知道! “花朝楼是当年凤后留在南城的暗桩,当日主上你派人来监视南城时,他便主动来找了师兄替我们监视南城,这次这些姑娘也是楼主花朝调教的!”关于花朝楼初一并不太了解,他不属于九幽殿势力却和九幽殿一样做着消息买卖,又和九幽殿不一样因为他们只做消息买卖,花朝与九幽殿不易被人找到不同他就在南城,可是若想从他们那买到消息却是不易的! “公子,花朝楼无贴不得入内!”这花朝楼看着虽小,只是这内里却是布满陷阱,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花朝楼内女子,聘为妻奔为妾,若要娶我花朝楼内女子需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自此一生再无二人!”师兄来信所说到了花朝楼若是被拦,就说出这句话,便会奉为贵客! “公子请,楼主在南苑!”花朝楼内的女子都是花朝亲自教养的,甚是机灵聪慧,她看阿城一行人风度翩翩,就知这些人定是不凡,而这玄衣男子竟还能说出楼主教导姑娘们的话,多半也是楼主的朋友! “南城百姓多性格淳朴,这花朝楼内怎会有这么多人!”自大进入这花朝楼内时,阿城就觉得甚是奇怪,这花朝楼她上次来时还未听说,为何短短的时间内这花朝楼竟人尽皆知,楼内玄门百家皆有人在! “公子有所不知,魔种现世,众人多来寻迹,而花朝楼又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自然会人多一些!”这领路的女子虽知阿城等人是友非敌却也是含糊其辞! “只是为何之前我却未听过花朝楼呢!”阿城看着姑娘机灵善谈,就将心中疑问一一问出!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楼主一项随意自在,常年云游在外,这花朝楼开与不开全凭楼主心意,因此这花朝楼虽为世人所知却不为人所谈!” “哦,初一,你刚刚所说是何意!” “是花朝楼楼主所说,属下并不知其意!” “这看来花朝楼主也是个奇人了!” “楼主,有客到!”女子将她们带到一处别院,这处,清幽别致,一汪清水倒映着亭台楼阁,池旁边,一男子背对着众人坐在石堆之上,虽看不清面容却可以看出他的风姿卓越,俊郎潇洒! “主上!”九幽自远处来到倾城身旁,躬身行礼后,退到身后与初一并肩而立! “摄魂之主,凤倾城!”男子纵身一跃,缓步行进,周身气质潇洒随意,面容精致宛如雕刻般俊郎,生得风流韵致,男生女相,若说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为过! “花朝?” “是我,或许你也可以叫我师兄,我师从你姑姑!” “师兄?我想花朝楼主会是一位风韵犹存的阿婆,却不想是位漂亮的阿哥?” “你这怀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虽说生得美些,确是实打实的男子,你若不信我倒是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哈哈,我信,只是聘为妻,奔为妾,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自此一生再无二人所为何意!”看着面前之人,阿城将刚刚初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像是再询问此话何意! “我奉命,驻守花朝楼,守护楼内女子,我楼内女子由我亲自教养,自是高贵,若想娶我楼内女子自是要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且许诺终身不得纳妾,若违此誓我花朝楼定会让他们再不能行人事”花朝脸上满是自信洒脱,骄傲自豪的微笑! “我听说,我家姑娘也是你教的,不知她们如何了!” “放心,她们自然是好的!” “多谢!”阿城本不愿意将谢字挂在嘴边,她不喜欢师姐,师兄还有同门对她说这个字,她亦不会对她们说这个字,只是面前这个他并不熟悉却因为姑姑替她筹谋! “你无需和我客气,我也是奉命而为!”更何况在她的身上有太多熟悉的气息了! “我听说,花朝楼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阿城自顾自的坐到了桌边,又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一嗅,随后又将茶杯放下了就再也没碰过,心里道:果然味道不如桃花酿估计喝起来也不如小先生的桃花茶吧! “我花朝楼就是做这生意的,自然是好地方!” “那一个消息怎么卖!” “那就要看是什么消息,谁的消息,最主要的还有本楼主的心情了!” “那,魔种晚风的消息值多钱!” “不卖!” “为何?” “实不相瞒,魔种晚风的消息我们也未得知!” “哦!” “我只知道那日是晚风少主的成人礼,城主为了替爱女祈福与城中众人同庆,游街拜山,本是一桩喜事却不想深夜变故突生,那天夜里红光冲天,血色弥漫,随后,城主和夫人陨落,暴尸荒野,南府也是一片凄婉,府内惊现魔种痕迹却寻不到踪迹,再后来天璇大陆玄门百家内有多人失踪而这些人又会在几日后在南城的荒山野岭处寻到尸骸,众人惶恐皆说是魔种所为,可那魔种自那日后并未现身,玄门百家寻了多日也并未寻的一丝踪迹,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可有去南府仔细勘察过!” “去过,只是经此劫后南府一片凄凉府内众人都以离去,只剩……你的意思是……” “南城有远古血脉,南府又出了一个无晴仙子,老城主守护南城多年,我想他早就有所打算吧!看来,本尊该亲自去看看了!” “我和你一起去!” “也好,九幽你护着他们留在这!”虽说还是不放心将桃夭一个人放在这,不过,只是一会他们应该做不出什么! 魔君十里,涅槃重生 阿城还记得多年前她与师姐将晚风送回南府时的场景,当时晚风还是一个无忧的少女被绑之后虽是受了惊吓,可在看到父母之后也是欢快的跑到了母亲的怀中痛哭,忘记其中伤痛,城主和夫人也是热泪盈眶,她还记得当时的南城是多么的安静悠远,而如今的南府却是满目疮痍,一片焦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此时的南城更是呈愁云惨雾状! “这阵法好生奇怪,我们踏雪阁弟子精通阁中阵法,为何这南府内的阵法,我好似没有见过一样!”自进入南府内阿城就感受到了阵法内灵力的涌动,她破过阵法无数,只是如今这个阵法各中气息她熟悉却未见过!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十里阵,是魔君十里独创的阵法,看来这魔君十里回来了!”自进入南府,花朝就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感觉就好似刻在心里一般,尽管已经过去了千百年了,可依旧可以一下子就打通他的心脏,花朝划破双掌,双眼微闭,周身灵识散开,跟随着血液的延伸寻找着阵眼所在! “破!找到了!” “什么人?”阵法内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少主还在昏迷中,而阵法却被破了,他们该如何保护他们的少主呢? “你们家少主在陷入昏迷前留下此阵,而我能破此阵,自然,不是敌人就是自家人!”花朝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少女,寻不到一丝魔族的气息,可血脉中的相惜让她相信这人就是十里! “你是踏雪阁的弟子,城主仙逝前说过唯有踏雪阁人可信,仙子,求你救救我们家少主吧!”没有了最初的慌乱,看到来人脚踝处的摄魂,认出来人后,守阵之人有了一丝的放松! “现如今玄门百家中世人都知我已叛出踏雪阁,你找错人了!”如今的倾城早已不是踏雪阁那个千娇万宠的小师姐了,这个时间对这个小女孩的唾骂,折磨,让她早已经体会到了这世态炎凉,她不在是救世主,她只想为那些人讨回公道! “世人还说我们家少主残害父母亲族,吃人神识,可我家少主自那日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怎会滥杀无辜,况且,踏雪阁内从没传出仙子叛出的消息,所以仙子自然可信!” “可我没有办法就她!”没错,世家疯传凤家倾城踏雪阁无忧叛出踏雪阁叛出仙门,可是这些话踏雪阁的人重来没有说过,她的师姐还在等着她回去! “我有!”一缕粉影轻摇折扇,美如冠玉,打扮的花枝招展! “不知这位是……” “若说可信,他才是你们少主最该相信之人,毕竟他们是同族血脉,是吧魔君花朝!”从第一次见花朝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魔族气息,只是,他虽为魔族却比那些仙门中人更值得她相信! “没错,还请尊上能为花朝护法!”当初魔尊使下祭灵在神魔之战时将魔族众人护了起来,这百万年来陆陆续续有魔修重回于世,是以世人便说魔族之人有涅槃重生之能,只是,所为涅槃重生这其中危险不得而知,况且修为越高危险越大,能不能重回于事也全靠天意,别人不知花朝却知魔族有多少人没能逃过这天劫,而十里羽化时已是魔君修为,这次是三十六道荒火还是九道天雷,他也不得而知,也许这就是为何她已归来却要冰封于十里阵中吧,毕竟,她自己也不知她这次醒来会带来多大的劫难,也许只有找一个修为更高的人才能度过这次劫难吧,而他的感觉不会错,这个女子体内有魔尊的气息!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考虑,花朝以血为媒,打破玄冰阵法,而一瞬间,斗转星移漫天沙土,远处如火烧云一般绚烂,滚滚天火从天而降,阿城一袭红裙飘于天火中却依旧淡然处之,宛如开于不羁山云巅之上的雪莲一般,朵朵红莲在烈火中开的娇艳欲滴! 玄冰阵法已破,花朝使出追魂术寻找着被封印的魔君的三魂七魄,花朝这边寻的辛苦而阿城这边却打的轻松,魔君重生的三十六道荒火如今已全部被阿城困于阵法当中,随后而来的九道天雷,阿城亦是没放在心上,丝丝灵力注于指尖之上竟生生将这天雷斩断,九道天雷之后阿城也仅仅有些发丝凌乱却并未受实质性的伤! “找到了!”经过多次的追魂之后,花朝终于找齐了魔君的三魂七魄,现在就差将这三魂七魄融合了! “铛”就在阿城分心花朝那边时,北冥刀从她身后袭来,等阿城反应过来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量避免伤害,却不想还没等她有所行动时,一丝泛着冷光的折扇自广袖中飞出将北冥刀击出,随后这折扇归于缓缓走出的谪仙般的少年手中,这少年置于荒火烧过的焦土之上却依旧纤尘未染就好像神明一般! “师兄!”如今师兄来了,看来踏雪阁出了变故,师姐怕是下山了! “阿城你怎可如此掉以轻心,北冥,如今看来,流云还当真是在乎你呢,竟涉险救你于不羁阵法中!”看到北冥在这无眠有些心慌,当日他与无晴二人合力将他困于不羁阵法当中,而如今他出现在这想来也只有流云闯入了不羁山将他救出了,也不知阿晴她们如何了! “北冥,你如今好大的胆子竟还敢上不羁山闯踏雪阁,今日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阿城极少有如此情绪激动之时,只是,一想到她不在之时这些仙家蝼蚁又跑去了踏雪阁她就想将这些人都送入炼狱,而如今,阿城五指屈伸,北冥的四肢瞬间就动不得了,红莲如一支网一样将他困于其中! “啊……啊”北冥嘴角惨白,豆大的冷汗如雨滴一般自他苍白无色的面容砸如泥土之中,旁边众位仙家之人看此情景本欲阻止却被守着阿城的无眠控制住了! “啊!忘记告诉你了,有些疼,忍着!”一只修长柔弱无骨的手指至广袖中伸出微微抬起北冥的下巴,逼着他和她对视,随后这双手缓缓的移到他的心口,稍稍用力屈指一拽自北冥的胸口生生将他的灵识生生扯出! “啊……啊!”剧烈的疼痛,令北冥眼瞳涣散,可他依旧可以看到自己的灵识在一点一点的脱离自己的身体,北冥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感受到这撕魂裂魄之痛,本能的想要挣脱就无法挣脱红莲的控制! “这么疼啊!那你可有想过当初你们杀我师傅,杀我爱人时我有多疼!”此时的阿城就好像杀红了眼一般,往事历历在目,师傅倒在自己的眼前,星辰死在自己的怀里,还有凤家那些无辜的人,她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可她怎么也抓不住他们! “阿城,停下!”此时的阿城让无眠害怕,他始终没有忘记他阿爹说的神魔只在一瞬间,他怕他没有办法阻止她入魔! “魔尊”在阿城与北冥对打的这段时间里,花朝终于将晚风体内魔君的三魂七魄和魔族血液融合在了一起,并封印在朱雀图腾之内了,虽说此时,二人都有些虚弱却都是清醒的状态,十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来自魔尊凤凰血脉的召唤! “不,她不是魔尊,若是魔尊此时她早该觉醒了,依我看他体内该是只有一丝魔尊的残魂或者她只是魔尊的一滴精元所化!”花朝自第一次见到阿城就感应到了阿城体内魔尊的气息,只是如今阿城情绪如此波动却被未觉醒魔尊之魂,也未引来天雷,想来她的体内只是一缕残魂吧! “凤倾城,放了他,当日的种种,凤家,玉笙仙师还有……都是我设计陷害的与他人无关!”当日流云将北冥从不羁阵法中救出过,就放他回了北冥,只是说到底当初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挑起的,如今若踏雪阁真的寻仇他还是不能不管因此还是派了人守在他的身边以防不测,知他煽动仙门百家聚集南城后,怕他受伤安排了阁中事务后就赶来了,好在还来得及! “流云,你还敢来,你真当我会信守对小先生的诺言放你一命!”流云的出现唤回了阿城一丝的理智,停止了对北冥的施虐,暂时保住了他的灵识! “我不信,我也知道我的确该死,只是北冥,仙门百家是无辜的,放了他们!”他确实该死,他早该把这条命还给他哥哥的,只是,其他人是无辜的啊! “他们是无辜的,那我凤城百姓岂不是更加无辜!” “我知道,这些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给我些时间!”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想再要些时间,也许是因为她手里的那个人吧。 “你给我交代,你的一条命可抵这些无辜之人吗?” “凤倾城,你该知道如今这样的形式你不占上机!”流云也没想到如今阿城会如此偏执,既然如此,流云释放威压,周围修为低的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强者的镇压!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占上机,只是毁了他我确是做的到的!”流云果真是阴险毒辣,竟藏了自己的修为,如今的他何止是仙君修为怕是只差渡劫成神了吧,在场众人也就只有阿城扛得住他的威压,就连无眠都受不住了,而此次她的修为怕是也藏不住了,她这个亦神亦魔的存在仙门百家怕是更加忌惮了吧 “啊,流云,呵呵!你就不怕我恨你吗?”一阵剧痛袭来,北冥面色灰白,感受着自己体内原本灵力源源不断,运行着的灵珠此时没了生机,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折在了流云的手里,流云擅计,玩弄人心,可这些重来都不会用在他的身上啊,如今这些手段他也有幸感受了! “这样可以了吗?”流云手中的是北冥的丹芯,他也不想毁了他的,可是如今他若不这么做,他恐怕保不住他了,阿城的修为他探不出怕是已渡了劫位列神尊了吧,他们之间差得太多了,若真的把他交给了阿城,他的下场怕是和玉笙仙师一样神魂聚毁了,到时他不是慕先生,北冥不是玉笙,北冥只会魂飞魄散消失于这世间不过往生! “流云阁主还真是够狠的为了保住他,不惜毁了他,只是就是不知道北冥阁主会不会感谢你呢,流云我们走着瞧,滚!”若单已修为她自然不把流云放在心上,这仙门众人师兄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他们还有两个魔君在,一个刚刚历劫归来,一个修为暂损,她怕他们会无辜受累,况且她不能让师兄背上屠杀仙门的罪名,来日方长,流云北冥暂时放了他们又如何! 桃夭失踪 “尊上,多谢!”流云带着世家众人离去,花朝扶着晚风向阿城见礼道谢! “少城主不必多礼”晚风本就是师姐的阿妹,以后这南城也是她掌管了,她若想成事晚风这个朋友她得交! “尊上说笑了,如今南城怕不会认我这个少城主了吧,而且尊上该叫我一声魔君十里!”刚从冰冻中苏醒过来,虽有花朝度过的灵力,可此时的晚风初经大劫父母亲人离世还未从悲伤中走出却又要担起城主的责任,晚风有些力竭! “少城主可否愿意和阿城说说当日的事!”阿城有心帮她虽有些残忍却还是要听她说当日之事,只有她真正走出来她才会更强大! “当日,呵!还真是嘲讽呢!”晚风短暂的停顿了,浑身颤抖着,好像陷入了梦魇中,阿城没有催促着他在给她时间慢慢适应,慢慢将那段痛苦的回忆述说! “那日本是我的成人礼,原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当日一早阿娘亲自就替我梳了灵蛇髻,以镂空九凤簪插定发髻,着少城主大袖长裙礼服,随后随父亲游街祭天,意在告诉南城的百姓他们的少城主长大了,可以依赖了,到了晚上是家宴,家族内的长老亲人都在内本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可是……!”说到最伤心处虽说有了准备却还是哽咽着无法言语,为何如此残忍让她亲眼所见! “十里,不哭了,我在!”花朝将人拦在怀里,替人顺着气,想当年她也是叱咤风云的魔君,还是唯一一位女魔君,可现在却成了刚失去父母的小女孩,不过他相信她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的,因为她是魔君十里! “北冥,我若不让你尝尽天下之苦我愧对我南家百余人,那日他趁我们杯觥交错又放松了警惕之时带着众人攻入了我南府,那日本该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是我人生的开始啊,可是,的确是难忘的一天,却是锥心刺骨的痛,我亲眼看着他将北冥刀插入了阿娘的胸口,我还记得阿娘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她的气息一点点的变弱然后再没有了气息,阿爹和南家众人拼死和他们搏斗想要护着我逃离可是事发突然我们根本不知如何应对,最终阿爹还是和南家众人魂断北冥刀下,而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南府一片凌乱,当时我满眼都是血光之色,我感觉到我体内来自远古力量在觉醒可他却不受我的控制,冥冥之中我感觉到了北冥阁内恶人被我生生的撕碎了,我看到了他们慌慌张张的逃跑了,我也看到了府内存活之人看着入魔的我眼内的恐惧,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此时的我没有办法受涅槃重生之火,所以就使了阵法将自己和南府中人都困在了里面!”现在回想当时,晚风还是一阵后怕,若自己真的失控杀了无辜之人,往后她该如何自处! “我自到南城,就没有听到南城百姓说过一句不相信你的话,况且你并没有伤害过无辜之人,而且你的魔族之血已经融合并不会再次魔化,他们还在等着你给他们一个解释,只要是你说的,我想他们是自然相信的,他们岂会被奸人所蒙蔽,况且他们还等着他们的少城主带领着他们重建南城呢!”如今的南城亦如当初的凤城,她们的百姓在等着她们! “真的是这样吗?”晚风看着周边的人,自出事后她设十里阵,将府中人困在阵法中,她虽陷入昏迷却也感受得到他们对她的照顾,对她的呵护,她也相信如果今天闯入阵法中的是奸人他们依旧会拼死护她的! “当然,城中的百姓一直是受老城主庇护,而他们也是看着他们的少城主长大的,他们自然知道少城主的脾性,也相信他们的神,况且,九幽殿在天璇大陆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你是知道的,我会留守九幽殿主帮你!” “多谢尊上!” “我帮你也在帮我自己,你不必谢我,花朝你陪着她吧,我们该回去了!” 此次阿城与师兄回到花朝楼自然是不会再有人拦着他们了,可以她见到了九幽见到了小柒却不见了桃夭! “九幽,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将桃夭藏哪了!”阿城原以为替晚风渡了天劫寻回了魔君十里,又毁了北冥的丹芯,此次南行算是有所收获,也该打道回府回去应付师姐了,却不想,九幽和桃夭竟如此胆大就这一会的时间就敢算计于她! “主上,属下不能说!”九幽他是九幽殿的暗卫出身,他所接受的教育是为主命而为,而如今,他已是九幽殿主可他却做出了背叛他主上的事,就是被五马分尸也不为过,他对不起师傅,师傅是纯善之人自是做不出这血腥之事,只是也会将他逐出师门吧,若是去见师傅时师傅不认他了,他该怎么办啊! “不能说,好!”阿城与她的父亲很是相似,对自己的人都很温顺,只是这一次确是碰了她的底线了,桃夭是小先生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可他不是小先生,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所以他没有资格以小先生的名义替他复仇,她的小先生是独一无二的! “呃……”九幽拿起自己的短刃,刺向偏离胸口一寸之处,而当疼痛袭来时,九幽感到了片刻的清醒,是勾灵,所谓勾灵就是控制他人的灵魂,让他们跟着施令者而为,他们会疯癫会做出后悔终身的事然后恢复清醒,主上这是要摧毁他的意志,是惩罚亦是逼供,他不能抗刑亦什么都不能说! “主上,求主上饶了师兄吧,你罚我吧,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我替师兄!”初一从小是九幽培养的,在他的手下他没少受折磨,可是他却不舍得他的师兄受一点苦,初一自己什么责罚都不怕,他只是怕他师兄受伤! “初一,退下,啊!”九幽知道,主上还是留了情的,不然如今他早就疯疯癫癫再无神智了,若更甚至他早就像他的初一挥剑了吧,到时他一定会悔恨终生吧! “不愧是九幽殿主,还是有些意志的,就是不知道你能抵过几层!”此次,阿城意在逼供自然还是留了一手的,却没想到九幽会有如此意志,这样也好,往后这个世间会更乱若真有一天她保不住他们了,至少这样他们也不会失了心智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师兄,主上,我说,我……”九幽顶得住,初一却顶不住了,他的师兄一直都是风光霁月的存在哪里这样狼狈过! “初一!”九幽感觉到,自己现在越来越混乱了,他很怕他会失了神智,他更怕主上真的会惩罚初一! “是,师兄!”终究他还是听了师兄的话,他从来都不舍得违背他的! “等一下,若是我伤了他,你是不是就会失了心智,或者若是我操控你杀了他,那你醒过来会怎么样呢!”如此这般倾城自然看得出九幽有如韧草般的意志,可是若她伤了他在乎的人,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这个初一就是他的软肋吧! “不要,主上不要,啊……噗”鲜血自嘴角溢出,九幽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他刚刚感觉到自己将噬影插进了初一的身体呢,他看见了初一翩翩坠落,气丝游离,笑的凄美,可他却叫不醒他了! “师兄!”九幽软软的靠在他的胸口,他清晰的感觉他在颤抖,主上法力高超,他可以让师兄处于极度痛苦当中,而他也处于阵法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师兄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多么想替他的师兄承受这一切! “九幽,我本不欲罚你,可你该记住你的身份!”其实,阿城也知道她留不住桃夭的,他也好阿卿也好,若能为他们的哥哥复仇他们和她是一样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她也知道其实她在迁怒于九幽,这惩罚也过于严苛,她更不能惩罚初一逼他就范,只是她容不得他人的背叛,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在勾灵之下他还能保持一片清明,甚至在危难之际还能清醒过来,罢了,给他点教训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就饶了他这次吧,毕竟,她也不想寒了部下的心! “是,属下省得了!”虽九幽还是那副奄奄的样子,好像风中的拂柳摇摇欲坠却依旧挣脱了初一的搀扶挺拔的跪在了阿城的脚下! “你留下帮了晚风登上城主之位,初一,我们明日回国都你去准备一下!” “是” “是” “回去之后,安排药香去桃夭身边!”罢了,他要做她就负责保护他吧! “阿姐!”阿姐把九幽留在了南城,如今又要支走师傅,她最近没少动用神识,虽说如今没什么大碍了,可到底还是要师傅留在身边才更好一些吗! “就这么做吧!”阿城自然理解小柒的想法,可她更了解自己,她现在无用了! “是!” 北冥陨落 踏雪阁的兴起还要从玉笙仙师和慕先生的那段爱恨纠缠说起,慕先生修为深不可测却又没渡天劫,众仙门也不知他如今是何仙位便尊称他一声慕先生,而玉笙,不知从何而来又会到何处去,只知当年落难凤城为凤城主所救,后来又游历至南城收了南屏为首徒创立踏雪阁,而踏雪阁最神秘的还是踏雪阁不羁山中的阵法,传说这阵法是玉笙仙师和慕先生联手打造的,这阵法当中的奇珍异兽,若是能驯服一个为自己所用已是难事而慕先生却捕着这满山的宝贝替心爱的女人看家! 北冥第一次进入这阵法还是和流云一起的,他始终还记得当时他意气风发的和他说他们两个联手,一定可以攻破这不羁山的仙阵,流云问他怕不怕,他却只是淡然处之未说一个字,便只身进入阵法中与其中灵兽缠斗,而流云亦是含着笑意进入阵法当中,他将自己的后方交给了流云,他亦守护住了流云的后方,这阵法中有幻术加持他们不知哪个是灵兽哪个是幻化的灵体,若是击中了灵体他们便会被灵体反噬,若是击中灵兽若却没将它们打死灵兽便会更加强大,他和流云满身的血虽说有些力竭却依旧是淡然处之如这世间的神明睥睨这世间,毫无狼狈之像,两人对视间计上心头,他负责击败灵兽护着流云寻找阵眼,流云身姿轻盈,行云流水间便穿过了凶猛的灵兽虽被灵兽击中胸口却也不敢耽搁继续寻找着阵眼,最终他们还是联手破了这阵法,当他们从阵法中走出时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来自强者的相惜! 这一次,是北冥第二次进入这阵法中了,可这一次他却没了流云,而且这阵法千变万化他没把握冲出去,可他也必须冲出去因为,这里还有他北冥的弟子,他们把身家性命交给了他,他不能不管他们! 阵法当中,北冥带着众人和灵兽殊死搏斗,他身上已经沾满了血,有他的,有灵兽的,还有他北冥子弟的,刚刚和无晴的那一场战斗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灵力,他不能在纠缠下去了,他要速战速决,也不管是灵体还是灵兽他都一刀劈下去,若是灵兽便会葬魂在北冥刀下,若是灵体他便会被自己的灵力反噬,而此时他已经有些灵力不支了,他可以看到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在倒下,他们身上染满了血,然后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好像飘离了自己的身体,他好像看到了他与流云第一次想见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青春年少,意气勃发的少年,他是北冥老阁主唯一的嫡传弟子,自跟着师傅起就掌管着阁中事务,周旋于仙门百家,在年轻一辈中亦是佼佼者,后来师傅窥探天命算得将有天劫降于这天璇大陆,师傅不忍见这世间生灵涂炭又深知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这件事,因此便避世游历去了,留下了他继承这北冥阁,可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啊!世人都说北冥阁主诡异狡邪,可他若不这样,他又怎么斗得过北冥阁的这些老狐狸,又怎会让他们信服,继任北冥之后,他一番巧舌如簧游走于各仙门之中,他一番雷霆手段,恩威并施征服众仙门,凌驾于百家之上,直到那年,还是江家公子的流云以一番手段灭了当年的流云阁带着自己的人入主流云,一时间风生水起世间全是他流云的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流云会找到他想和他一起合作去夺凤家世代守护的伏羲琴,他们联手以凤城百姓为饵逼凤青鸾就范,可是凤家主是何许人也还没等他们攻入城池他就送走了凤倾城连带着伏羲琴也不见了,他们灭了凤家可是有太多凤家的门生还在,这些门生和踏雪阁联合将他们困在了国都,那一次他们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伏羲琴的声音,也看到了凤家的那个妖孽,他们杀了玉笙仙师,避世多年的慕先生痛失爱妻降下天怒,北冥和流云损失巨大可是踏雪阁也是陷入一片凄迷,他与流云筹谋多日在无晴与无眠二人下山之际进入阵法攻入踏雪阁,原本他们想抓住凤倾城逼她交出伏羲琴却不想流云失手杀了江星辰,他知道的江家少主就是流云的天,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少主,可他却不知道没有了哥哥的流云就好像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曾经那个如神明一般风姿卓越的少年如此颓废的模样,他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在那人的坟前哭的像个孩子一般,他哭诉着哥哥为什么不要他了,他心疼他却也心疼自己,他将他看做知己可他在流云心中却什么都不是,他把自己困在房间内再没有过问一件事情,而当他再次见到流云的时候他面色惨白没有一丝生机,他恨他将他拉入了这场战争却又不再管他,他也恨他如此的不争气只为一人而活,后来他打了他可他却没有还手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还记得他问过他,为什么会选中他,他说因为他们有一样的野心,他信了,可如今他才知道他信得有多荒唐,他的野心重来都不是他而是他哥哥! “北冥,北冥,醒一醒”流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这人虽总是调侃他,还很毒舌的嘲笑他,可是他现在好像只有他了,他不能有事! “谁!”迷茫中北冥听到有人叫他,微微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片雪白,他躺在一片柔软当中,他看到了那双如狐狸一般的眼睛还有那一头雪白的长发,思绪回笼,他起身就要再往阵法中去,却被那人拦住! “让开!”此时北冥的眼中带着一丝猩红,他知道他的人回不来了,可是他还是要将他们寻回来! “北冥,我知道你一向看重自己门中弟子,可你该知道的他们回不来了!”想想他刚入阵法时的那一片惨像,北冥中的人明明都已是弥留之际却还是围在一起守着中了幻术的阁主,这幻术会让人陷入最脆弱的心魔当中,他不知他的心魔到底是什么,让他昏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将他唤醒了,他不能再放他走了! “流云,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他北冥中的人都是他一手培养的,他把他们当孩子的! “你该知道的,我救不了他们,况且我没有义务救他们!”他不懂北冥为何会如此多情,他在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得到手下人真心的对待吧 “是了,你流云阁主多么高贵啊!这些小人的命哪里值得你去救啊,你只要有你的哥哥就够了,流云,从今以后我北冥与你再无瓜葛” “北冥!”他不是这个意思的,他也是有些羡慕他可以得到那些人的真心相待啊! 出了阵法之后北冥便去了南城,如今他知道他与踏雪阁早已不可共存,如今魔种现世魔君归来,南城大乱,若是他能早日降服魔君或许他与北冥阁还有一救,他到之时凤倾城那丫头刚刚扛下了涅槃重生的三十六道荒火,九道天雷,他趁机扔出北冥刀,本想让她魂断北冥刀下如他师傅一般,可此时无眠却赶到了,他亦激怒了凤倾城,他差一点就被她撕碎了神魂,再无法过往生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终他会折在流云的手里,哪怕他是为了保住他,他亦没有办法接受,难道在他心中他真的只是一颗棋子吗? “流云,你到底要困我于何时!”原本他以为流云将他带走后就会送他回北冥,不想却是将他带回了流云,虽说并没有将他软禁对他也算是以礼相待,可是他却哪里都有人监视,若他有哪天没有回流云阁内,他便会亲自将他抓回来,这些天,对他,他也算是软硬兼施了,什么难听的话他都说了可是他就当做没听到一样,他甚至动手打了他,可是他就让他打,不躲也不还手最后还不是他心疼了,可是他就是不放他走! “我何时有困你,你在这府中可以随意走动,若是想出门也是可以的,就是要带着些人,晚些了就回来,或者我去接你回来!”桌边流云执笔好像在画些什么自画中抬眼看着靠在椅子上的北冥,此时的他刚失了丹芯,还有些虚弱,他们就这样的看着对方,这本是一片静谧的场景如果不考虑北冥此时含着怒色的面容话! “流云,我送你个礼物,你放了我可好!”其实他知道的流云是在保护他,可是他就是再没有办法留在他身边,他不想再见到他了,他累了! “礼物?”他将人伤成这样,他却有心思送他礼物,他北冥是多么阴险狡诈之人,这不定是什么阴谋,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忍着,谁让他拔了人家的丹芯呢,到底是他对不住他啊! “来啊,将人带上来给流云阁主看看!” “哥哥,不,你不是哥哥,你是谁?”流云看到的真是阿城丢失的桃夭,此时,他穿着一袭白衣白袍正是江少主最喜穿的,虽被人压着,手脚也都拷着手链,可此时的他依旧挺拔着身姿,一颦一笑间都是江家少主的指点江山的风采,可就因太像了,流云才会怀疑这特意的模仿! “流云阁主,你说的对,他的确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江家少主,他只是一个灵修,低微的很却还偏不认命有骨气的很呢,他到底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灵修若是阁主你想还不是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是不知道啊!为了能让阁主你喜欢我们北冥阁的人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心力,这个礼物你可喜欢!” “那就将他安置在幽兰苑吧!”这幽兰苑是他仿着他哥哥在国都的幽兰苑建的,那里有哥哥喜欢的红梅,有红莲池水! “阁主还真是怜香惜玉呢!如此阁主可以将北冥还给在下了吗?放了我了嘛?”北冥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阴狠,面容带着一丝毒辣你还真是在乎他呢,哪怕只是和他很像卑微的灵修都能得你青睐亲自安置呢,那我呢? “北冥阁始终是你的,我会替你守着的,至于你的丹芯,他还在我这,我会想办法在我走之前替你重新接上的,我欠你的,我都会还你的!”流云自然看出了他的阴鸷,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继续将他留在流云阁守着他,谁让他流云欠他的呢,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呵呵,欠我的,你欠我的何止这些!”看着流云转身而去的背景,北冥眼中留下一行清泪,喃喃自语跌坐地面! 入主后宫 阿城与无眠二人一路没停歇的从南城赶回国都,这一次没有停留,在路上无眠曾问她不回踏雪阁看看她的师妹们吗?她们很想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姐呢!阿城摇摇头,还回去做什么呢?她怕她会不甘心呢,她怕她会再有了留念,那么美好的时光她回不去了!将阿城送回了国都,无眠就去游历了,他原本就是自在洒脱的性子,国都这拘谨的生活不适合他,尽管他所有的挂念如今都在国都了,况且他知道如今无晴已经在国都了她们姐妹二人在一起了,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听说了吗?踏雪阁的无晴仙子下山了,听说是为了清理门户呢?”国都繁华依旧,就如当初她十里红妆来国都时一样,只不过当初整个国都处于一片凄婉当中,惋惜那个英年早逝的摄政王,而如今他们却在讨论这天璇大陆中的风流异事! “哎!瞎说,无晴仙子最是疼爱她那个小师妹了,怎么会舍得清理门户呢?我看啊,是不放心她的小师妹,想把小师妹抓回山上去保护起来吧!” “那怎么行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摄政王妃啊,况且,虽说她是名义上的长公主可是国主也算是为了她虚设六宫,我们国主钟情于她又怎么放她回踏雪阁内!”当日国主为了长公主在国都立足多日不理朝政又软禁了权倾朝野丞相,就只因为丞相讨伐长公主为妖孽转世,他对她的情意国都内的人又怎会不知,他钟情于她却只能放她自由,护她后方无忧! “我们国主当然不会放她回踏雪阁,我听说啊两人现在还在僵持状态,只是这长公主真的留得住吗?毕竟那是她的师姐啊”在国都人的心中,阿卿是他们唯一的君主,他们自然是以君为上,阿城又是他们先后的侄女是她直到最后唯一的挂念了,他们当然愿意完成先后的遗愿替她守护她唯一的挂念! “师姐又如何,为了摄政王她就不会走!” “师姐!”和无眠在国都分离后,阿城本不急回宫,这国都的盛世繁华阿城还没有看够,她想再看一看,她怕以后就看不到了,只是却不想听到了师姐已经进国都的消息! 而另一方面,阿卿与无晴二人分立大殿两端,阿卿端坐于大殿之上,端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而无晴则是与世无争,超凡脱俗的风姿临风而立! “无晴仙子想要见阿姐,可是寡人刚刚已经说过了,阿姐不在国都之内!”阿卿的嘴角带着一丝魅笑,他不喜这个无晴仙子,从最开始就是,她放阿姐一人下山又让阿姐背负叛徒的名声,现在又来寻阿姐!其实他相信她不是来清理门户的但他就是不想让她见阿姐,他不想阿姐难过的! “我等她!”无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 “等,先不说阿姐会不会回来,就算她回来了她愿不愿意见你你可知,况且这国都是寡人的国都,你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这宫中呢!” “你想怎么样!”无晴依旧淡然处之,既然来了不管如何她都要等到阿城,她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想如何,这宫中的女人可都是寡人的女人,你若想留在这宫中就以寡人妃子的身份留在这,如何?” “好!” “哈哈,无晴仙子爽快,只是你可知若做了寡人的妃子,你的清白可就留不住了!”阿卿缓步走来,一双手抬起了无晴的下颚逼着她与她对视,又慢慢的将手放在了她的纽扣处随意把玩着,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眼中情绪的变化,也是,她堂堂踏雪阁曾经的少阁主现在的阁主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她有天生的优越感,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高高在上的仙子呢,可是,这都是她该得的,若不是她踏雪阁,哥哥和阿姐早就在一起了,她们害得哥哥与阿姐分离多年甚至又经历死别,虽说这些其实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当年是老城主将阿姐放在踏雪阁的,哥哥的死和她们也没什么关系,可他就是恨她们,就好像是个寄托一样! “我自己来!”无晴讨厌阿卿就和阿卿讨厌她是一样的,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果江少主和阿卿不进入阿城的生活,阿城和她就会一直很好的生活在踏雪阁,虽然,阿城可能还是不开心却要比现在好一些吧,至少那个时候的她还是灵动有希望的,是以让她以阿卿妃子的身份进入后宫又被他如此羞辱,她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为了阿城! 如葱段一般的手指在纽扣间流转却在即将将纽扣打开时被一支红莲发簪刺到了! “师姐是来清理门户的吗?”阿城含着怒气的执起她受伤的手指,轻轻的吹了吹伤口,感觉到手下之人的颤动也没有放手,却是眼含怒气的看着从椅子上起来的小孩儿,阿卿这个孩子有时间真的要好好收拾他了,她的师姐他怎么敢如此羞辱,还有她的师姐是多么矜持高傲之人怎么就这么任他欺负,这两个人都该惩罚! “阿城的你该知道我不是的!”说不心疼不委屈是假的,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甚至为了她不惜被他人欺辱,可她呢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认定她是来清理门户的! “我知,师姐,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滥杀无辜之人,我只杀该杀之人!”看着师姐一脸委屈难过的表情,她也心疼的,可是没办法的,她必须要让她置身事外!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管护你一世无忧?”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若真的有一天她的小师妹成了杀人的魔头,她该怎么办,她只会觉得那些人的血会脏了她小师妹的手,如果可以她不介意替她小师妹去杀了那些人! “可是师姐,你回去吧!”师姐对她的心思她知道,可她的师姐是风光霁月般的存在,她不想她沾染这世间的尘埃! “那你和我一起走!”她知道她生气了,可是她可以哄她啊!就是不要赶她走! “阿姐”自阿城进入殿内小孩儿就一直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那里却还是能感觉到周围布满了危险的气息,可是他不愿也不会让阿姐回踏雪阁的! “阿卿,退下!”师姐还在,她知道阿卿的傲气自然不会当师姐的面说什么,有些帐一会再算! “是!”阿卿也知道他如此欺辱阿姐的师姐,阿姐自然不会饶了他,是以现在他的确不敢撒混,他身上还背着罪过呢! “阿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回不去的!” “我不管,回不去又怎样,总之你想让我回去可以你和我一起回去,要不,我留下陪你,这一次你别想再把我抛下!”难得的,无晴竟然如此的任性,还带着小孩子撒娇的语气,她也怕,怕她再一次失去她,至于为什么是再一次她也不知道,好像记忆中她被抛弃过一样! “你,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记得不要妄想阻止我!”她的师姐曾经无条件的纵容她,这一次就当还她的,以后再赶她走吧! “放心吧,我保证听话!”听见阿城不再赶她走,无晴一激动竟然投入了她的怀中,虽然她也不理解自己的这一行为可是她却很享受,甚至还窝在了人家的怀里不出来了,阿城无奈只能顺着她的长发摸摸,无晴舒服的哼了哼蹭了蹭鼻头就不再理人了,这些天,她忙着处理阁中事务,和流云战了一场,又加固了不羁阵法确保她不在踏雪阁会平安无事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国都和国主对峙劳心劳神,现在又窝在了久违的熟悉的气息当中她竟然安稳的睡了过去! 故人归否 看着舒服的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儿,阿城无奈只好抱着人儿回了幽兰苑将人安置在了偏殿,可当她想要转身离去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抓在了小小的手中! “别走,别再丢下我!”也不知人儿是醒了还是睡着的,双眼轻闭却一直在呢喃着也不松手! “师姐,我去给你报仇去,一会就回来,你乖啊!松手!”她从未见过她的小师姐如此可爱的一面,以前的她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偶尔跟她也会闹一闹,吵一吵却更多的都是宠溺她,这还是第一次跟她撒娇吧! “真的!”人儿还是睡着的状态却是本能的不相信,也不放手! “真!”阿城无奈,只好又耐心的哄了哄,最终那人还是信了她放了她离去,阿城从屋内出来好似松了一口气一样,她该怎么样才能让师姐置身事外呢,摇摇头,回身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还是转身离开了,还有一个闹别扭的人在等着她呢! 清澈的溪水中倒映着皎洁如画的一弯新月,水面幽幽而光,飘动的纱帘之后,有人拨动着琴弦,琴声婉转含着愁绪,弹琴之人心思百转! 月色之外又多出一个人影,阿城手臂慵懒的撑着下颚,半眯细长的凤眸清若流光,唇珠浅抿一笑,顷刻间就乱了人的心魂,琴音错,心绪乱! “阿卿,你有心事!”阿卿的琴是她教的,他的每一个琴音她都可以听出他的琴意! “师姐,你要罚便罚,阿卿是不会认错的,也不会道歉!”阿卿当然知道阿姐此时来找他所谓何事,可他没错,他不喜欢那个无晴,他也不会道歉! “阿卿啊!阿姐知道你不喜欢阿姐的师姐,可她是我的师姐啊!是我在这个世间为数不多的牵挂了,阿卿可不可以为了姐姐,照顾好她!”自师傅,小先生相继离世,阿城的牵挂也就只剩阿卿,师姐,师兄这么几个人了,她希望若她真的不在了,他们可以互相照料而不是相护仇恨! “阿姐!”阿卿知道阿姐的意思,可是他宁愿他不知道,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也不想他的师姐再说这件事! “阿卿啊!虽然姐姐希望你一直是那个不羁山下的少年,无忧无虑,骄傲不羁,可是阿卿啊!姐姐相信你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君主了,所以,阿卿,有些事情你要接受的不可以再逃避了!”阿城知道和他说这样对他是多么的残忍,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不能一辈子守着他的,他终究是要一个人面对这个世间的,他是这世间的君主,这个事实他必须接受! “阿姐别说了,我答应你!” “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通透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面容,是她对不起他的,终究是留了他一个人! 流云阁内,自那日他将北冥带回来后,就将阁内的人遣散了,只留了几人随侍,包括一些暗卫保护着北冥的安全,其实还有一些在暗处的北冥的暗卫,他一直都知道北冥在和他们暗通渠道却并没有阻止,北冥如今身子弱,这些时日也一直是他看着他喝药休息,虽然每日都要花上一段时间哄着他才会把药喝了,可他却并不觉得烦,还有些乐在其中,今日他本打算去西苑看看北冥是否有乖乖的把药喝了,再陪着他聊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北冥在听甚至是怼他几下可是他却很享受,只是今日人却不在,找了跟着他的人才知这人又跑出幽兰苑了,自那日将桃夭安置在幽兰苑后他就再没看过他,因为流云知道他不是哥哥,可是却也是哥哥在乎过的人,他不能真的再任由他流落在外而不管了,其实,他也有想过可能会是阿城的安排,可是阿城那么在乎哥哥她是不会允许有人打着江家少主的名义行事的,行至幽兰苑外,所见便是,桃花落叶缤纷,花香十里,流云阁的幽兰苑与国都的幽兰苑不同,国都的幽兰苑之前一直是哥哥打理,他见过的,整个苑内开的最娇艳的都倾城最爱的红梅,而流云阁的幽兰苑是他照着哥哥的喜好打理的,种满了哥哥最爱的桃花,此时,桃夭一袭浅粉色长衣长裤,风度翩翩,不染纤尘,坐在桃花树下,手中执笔却不知再画些什么,这一身淡如秋水的气息,周身月华如水气度风采,像极了当年为他画丹青的哥哥,微风轻抚,花瓣便顺势落在那人的肩头,流云一度觉得是故人归来,只是,他也知道这不是他的哥哥,就是再想也不是,因为他知道他哥哥死了,是他杀死的! 而一旁的北冥看着这样的流云却心中酸楚不是滋味,是他控制着桃夭想通过桃夭控制流云,而另一方面看着这样的流云他有些心酸! “去哪?坐下!”顺手拉住想逃离的人儿的手踝,他不过是有些走神,这人怎么又别扭上了! “北冥怎好打扰流云阁主与人把酒言欢”嘴角带着调笑,将另一只手中酒盏送至那人嘴边 “这酒可是这个小魔修亲手酿的,你不尝尝!”嘴角笑意又深一层,迎着微光晃了人的心神! “我是来寻你的,你是不是又没喝药!”接了人手中的酒盏放在一旁又顺手替人诊了脉,没了丹芯的支持脉象已经没了一丝的灵力,他现在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流云阁主,我与你没有一丝的瓜葛,你管我,你还是好好的看着你在乎的人吧!”他始终不懂为何如今这流云总是表现的很在乎他一样,但其实他知道的在他心中对他只有内疚吧,他在乎的人只有一个,江家少主,他不在他的心里,桃夭亦是如此! “我在乎的人,你不是吗?”顺手扯了一下,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将人的脸埋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流云,我与你,算了!”终究还是埋下了心中的话,终究还是撒开了手,再终究还是没给他机会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也没有给自己机会! “阁主!”桃夭缓步起身,对着流云福了福身,浅浅一笑,微风轻抚吹起了他鬓边碎发,带起了一丝淡淡的桃花香! “何事!”花香中,流云阁主沉醉其中,失神片刻瞬间清醒,太像了,只是,流云知道了他的哥哥对他从不会如此温柔细腻! “阁主真的不喝一杯!”桃夭手中执着杯,缓步向他走来,朵朵花瓣至风中坠落,落入少年肩头,在离他只有一寸的地方站定,又向流云的身边倾了倾靠着他的耳朵轻声软语,流云觉得自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这香气和哥哥身上的很像! “哥哥!” “阿云!”将手中酒杯又推了推,放在了他的嘴边,流云恍恍惚惚间顺着他的手饮了杯中酒! “啪!”酒盏掉在地上,流云从中惊醒! “我不知你受谁指使,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胡乱而为,你就是学的再像都不是他,也乱不了我的心神!”面色从容,语气坚定中带着一丝只有他自己可以感觉到的慌乱,这一场博弈他输了,就在刚刚他失了自己的心魂,而且他知道他以后还会输! “哦,是吗?”此时的桃夭嘴角带着恣意坚定的笑容,周身散发着王者之姿,转身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额边泛着丝丝冷汗,他听到了,这声音中是势在必得还有一丝满不在乎,这气势怕是习得了江少主的八分! 最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纵马长街 “阿城,我手疼!”幽兰苑内,红梅树下,白衣女子举着手指明晃晃的在红衣女子的眼前晃,眼中泛着涟漪让人好不心疼 “师姐,你是否可以再无赖一些,你看看你的手,白皙如雪,肤若凝脂,连一点疤痕都没有了,你怎么还手疼啊!”原本阿城是想将她的师姐安置在幽兰苑偏殿就不在管她了,等时机到了就将赶回踏雪阁去,好让她置身事外却不想这几日师姐一直粘着她,总拿手疼当借口让她陪着她给她吹吹,她本不想管她了却架不住她拿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今日,她本该与九幽商议事情的却再一次被她缠住了! “我不管,我的手是被你打伤的,你多厉害啊,很疼的!”无晴索性更无赖了一些,直接扑在了人怀里,哭诉着那人的罪行,她知道她的小师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她可以阻止她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所为的天道大义,单纯的只是为了她! “你还好意思说,你堂堂踏雪阁阁主怎么可以任人欺辱,你的骄傲呢,你的自尊呢!”说到这事阿城就来气,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她还好意思提! “我这不是为了见你吗?”无晴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小师妹的眼睛,只敢偷偷的抬头瞧一瞧她,她的小师妹就是这样好像带着王者之姿一样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气势,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时候! “为了见我就可以如此胡来了!”她也不忍心说她的啊,可是她此次确实是太乱来了! “我没有,好吧我错了!我都受到惩罚了,我手疼,吹吹!” “哎!小柒让九幽进来吧!”看着靠在自己嘴边的手指,阿城心中一阵无奈却真的替人儿吹了吹! “主上!”九幽自殿外走来,身上带着风霜,看着靠在自家主上怀里的人,他很想让她规避毕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是机密,可是看他家主上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人规避了! “如今南城那边情况如何了!”那日她从南城归来却将九幽留在南城意在九幽随时可以关注南城的动态,如今魔君归来想来魔族怕是会有些动荡的,二来他不想南城成为下一个凤城,以九幽殿的名义保护着南城想来怕是没有人敢胡乱而为了,只是如今九幽归来,想来南城如今是有些变故的! “自魔君十里从沉睡中醒来后,魔族众人接而归来,天雷荒火接二连三的降落,起初,修为不高者控制不住这劫难,南城百姓多有受到牵连,好在,有魔君十里布下阵法,将无辜百姓护在其内,之后又有药香谷主派来的人替受伤的百姓医治,虽说此次魔君十里修为受损,体内能量大量流失,可她如今却是得到了百姓的信任依赖,而她的城主之位算是坐稳了!” “南城是远古神魔现场,神魔血脉多陨落于此,而魔尊陨落之时设下重生阵法,因此魔族之人多有涅槃重生的能力,他们在南城归来也只是时机到了而已,仙门中人可有动作!”魔族归来,她有预感,神魔将会再有一场大战,而在大战之前她要算计好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魔族众人刚刚归来,法力能量还不稳定,这其间仙门众人不乏前来试探者,只是有花朝楼镇守,还有九幽殿守护,他们倒是没有讨到好处,如今也只能观望不敢在有所动作了,而趁此时机魔族众人在十里的带领在都在闭关修炼!” “告诉花朝,守好南城,其他的事不用他管!”花朝也好,十里也好,还有魔族众人与这场战争而言,他们都是无辜的,这场战争不应该把他们卷进来,他们只要守好南城这个远古战场,还有城内的百姓就够了! “是!” “桃夭如何了!”聊完了正事,阿城不免有些头疼,以前在这种时候桃夭都会上前替他按摩头部,不知他如今如何了,想到了也就问到了! “主上!”在来见主上之前九幽就有想到可能会问到桃夭,可一想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也许主上早就忘记了,却不想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你不要想着骗我,我已经默许了你们的行动,难道你们还要瞒着我他的状况吗?至少你们该让我知道他如今可好?”此时的阿城早没有了作为主上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这件事她罚了九幽却也默许了他们的行动,可是就算不默许她又有什么办法了,她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啊! “一切都在按计划中进行,流云并没有为难桃夭公子!”看着主上痛苦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了以往桃夭在的时候都会减轻主上的痛苦,也许主上也想桃夭了吧,突然他有些可怜他的主上了,她有通天修为,无上的权利更有毁灭这世间的本领可她却没能留住一个她在乎的人! “你恢复的如何了!”她自己的能力她还是了解的,那一日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差一点碎了他的神识,逼疯了他,这其中的伤害她还是了解的! “已经无碍了!” “好了无事你便退下吧!” “是!” 九幽走出殿内,整个殿内又恢复了平静,阿城陷入沉思没了声想,却突然间觉得有支手在撮自己的脸庞,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师姐在自己的怀里抬着头,眼中带着无辜的表情拿着手指在撮自己的脸! “怎么你手又疼了!”想到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又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岁月静好弥足珍贵,不禁起了调侃之意! “阿城你不开心吗?” “嗯!”和她的师姐,她从来都不介意示弱,虽然她的师姐近日很是不靠谱又很无赖,可是,有师姐在她很安心! “阿城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想要纵马长街的英姿吗!”既然你不开心,那我就让你开心! “你若想,我让阿卿安排去”她的师姐并不喜欢骑马,是她喜欢骑马时的肆意潇洒,纵马狂歌! “被驯服过的马骑着多无聊啊,我说的是野马,而且我说的是纵马长街,就在这最繁华的国都街道,阿城,你可敢!”既然你现在心中多虑那我就让你好好的放松一下! “有何不敢呢!”阿城一贯的骄傲自大的性子,争强好胜,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拿话激她,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师姐时更甚!况且她原本就有意要去。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国都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有坐轿的,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国都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而此时就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匹马儿飞驰而过,一匹周身血红如泣血一般,一匹洁白无瑕如白雪一般,阿城一袭红衣红裤,长发高高束起马尾,英姿飒爽,无晴还是一身白衣,长发未束,随风飘扬,飘逸出尘,两人就这样驰骋在国都的街道上,穿梭于小贩间,于马车的间隙掠过,却未带起一丝风尘!没有理小贩的叫骂,迎着余晖,两人拉着马缰一前一后继续在这长街上驾马未停,这段时日以来阿城的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算计着她的师姐,算计着南城,算计这天下,而此时的她却是无比的放松,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肆意洒脱的心,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个小仙子一样,马上的人儿嘴角带着笑,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放松,而另一匹马上的人儿,一只手拉着马缰控制着马的速度,时快时慢,激发着阿城纵马奔驰的野心,阿城心中有事自是不会安心的放松,只是她了解阿城的性子是个不服输的,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和她争一争的,若是今日被自己落出太远,她自是不甘心的,所以啊!她还要让着她,还要让她能心无旁骛的解放出自己的野性! 如国都街道的热闹繁荣不同,远山中却是一片安宁静谧,斜阳余辉反照山光水色交织成一片飘动的画面,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跑累了就这样躺在了草地上,红衣女子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斜阳似血,霞光满天,而白衣女子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就好像多年前踏雪阁的不羁山上两个人也是这样的躺在雪地里,只是无晴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小师妹了,两人都想着自己的事,谁都没忍心打破这难得的静谧,直到华灯初上,夜凉如水! 归北冥 幽兰苑内,流云慵懒的半躺在桃花树下,片片花瓣沾满肩头,一头银发未束自肩头滑落,他见过哥哥煮茶的样子,温柔和煦,也许是想到心中的人嘴角自然而然的带着笑意,就像现在的桃夭一样! 流云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他明知桃夭不是哥哥,却还是想在他这找哥哥的影子,贪恋着哥哥不曾给他桃夭却给到他的温柔,自那日之后他便喜欢上了来幽兰苑! “阁主心中有事!”桃夭的一双明眸如秋水一般,手腕带动手指,水流倾然而下,恍如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从心底晕染而出,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三沉三浮,茶叶微卷,就像是捏起的小皱褶。 “过来坐!”从人手中接过茶杯,将人拉至身旁,近到可以闻到人身上幽幽的冷香,仔细的打量着人! “像”看着面前这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冷硬的面容,周身有八分淡薄凉性,却多了两分温和,流云的眼中带着一丝迷离,心中有一丝心酸! “阁主,这些时日你一直再说像,你觉得我像谁呢?不如你就把我当成是他吧!”这段时间下来,桃夭有些佩服流云,他自小跟在少主身旁,对他的一颦一笑都学到了精髓,又有跟着阿姐学的幻术,甚至是他身上的香气他都可以复制,可是在流云看来他依旧是像少主却不是他的哥哥! “哥哥!”阁主痴痴的望着面前的人,倒在人的怀里,眼角一滴泪滑落,嘴里呢喃着哥哥,他真的太想哥哥的怀抱了! “阿云!”桃夭轻轻的抚摸着人柔软的发丝,温柔的叫着人,却在人看不到的眼中却带着一丝狠厉! “阁主!”下人的突然闯入,打破了流云的梦境回到了现实! “何事!”不喜他人的打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却也感激这人的及时到来,若不是这人的闯入,他怕是要陷进去了吧! “阁主,北冥阁主失踪了!” “失踪了,不是让你们时刻注意着他吗?怎么还会失踪了!”如果说刚刚的流云还处于迷离状态,那现在的流云则是焦急的,北冥如今没了灵力傍身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虽说他身边肯定会有北冥的人保护,可若仙门中人联手,那他必无生还可能,是他不好,贪恋这份温情却忘了他! “是北冥中人,他们使了迷香,趁机将人劫走了!”言语中带着不屑,他们仙门中人最不屑的就是用这偷鸡摸狗的手段,而北冥阁曾经也是众仙门之首,如今却堕落至此! “既然知道,为何还不去将人找回来,算了,还是我去吧!”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如今这个样子的北冥,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怕他会后悔,既然他想回北冥,那么他去北冥陪他吧! “阁主,我和你一起去吧!”桃夭如何都想不到,他费尽心机刚刚有一些成效,因为一个北冥全都白费了,也许北冥是一条路! “也好!”桃夭的心思他都知道,以他的本领把他留在身边也许更安全一些! 正如流云所预料的,当他们找到北冥时,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众人已被困,北冥被围在中心身边的暗卫团团将他围住形成阵法,虽然,多数人已深受重伤却都还在坚持没有倒下,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中的谁倒下了,阵法一破,那么他们一起保护的这个人就会受伤,而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人虽然也是衣衫褴褛,却不见一丝狼狈,幽深的黑眸间闪过一丝寒冷,众人一惧停了动作,却又想到他早已没了灵力护体又有何可怕,遂又全力进攻,眼看着阵法将破,流云执剑,剑光如水隐隐化作了一道丝线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旋身至众人间,将人护到了身后! “不是说好了,你想去哪里都好,就是要带着些人,怎么如此不听话!”回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只面对着一个人,两人离的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自己,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气! “呵,我为何要听你的,又为何要带着你流云的人,难道你想让世人都知道我北冥就是你流云养的一只小宠物吗?”原本流云将他护在身后他很感动,本想着就不在和他犯别扭了,可是当他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时火气就上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却还要带着他吗? “不,我不是……”他知道他又说错话了,可是他该如何解释他只是担心他啊! “流云阁主,这是何意,现如今仙门百家都知道当年凤城的惨案都是……”如今,踏雪阁阁主,凤倾城一直稳居国都,南城那边有花朝楼,九幽殿,药香谷,看来如今他们已经统一战线了,当年的凤城也好,如今的踏雪阁也罢,甚至是后来的江家少主他们都有参与,一个深不可测的凤倾城他们已经应接不暇了,如今又来了两位魔君,早先还有流云,北冥两位大人物护着,可是如今流云不理世事,北冥呢,被人毁了丹芯还要靠着流云护着,如今的他们自然是怕的也想着提前为自己筹谋,流云如今的修为他们琢磨不透,只是如今北冥身上已经没有丝毫修为,若是抓住了这个罪魁祸首也许这几位大佬还能放过他们这些小蝼蚁,这也是他们为何一直守在流云阁到北冥阁的路上,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却不想流云如此在乎这个北冥! “凤城的事也好,踏雪阁的事也好,都是我一人所为,我一人承担,我知道你们怕受牵连,只是你们若是不再妄为,我保你们无事,但若是再胡乱而为不用等凤倾城我就会费了你们!”流云周身灵力四起,形成威压,在场的人修为都不抵他只觉得胸口压抑! “流云阁主好大的口气,你一人承担,你如何承担!”北冥没了丹芯,自是没了修为来抵抗来自强者的威压,此时的他早已经脸色苍白,喘不过气了,本也不想理他们,但当听到他的话时又觉得怒火四起! “我自有办法!”感受到了北冥的难过流云收起了自己的修为,是他考虑不周害他难过了! “哼!”既然有人替他收拾了这些蝼蚁,北冥自然是不会再,无视众人,带着自家人继续往北冥阁的方向行去,众人本不欲就如此放其离去,奈何来自强者的威压使他们不得不退缩,放人,如今北冥没有灵力就如一个凡人一般走的时间久了就需要休息,流云跟在身后看他骑马辛苦就到集市上买了一辆马车,却不想北冥见其如此行事更加生气,也不理他,带着自己家的人连夜赶路,奈何终究是体力不支又抵不过流云的强势,被人强抱上了马车! “流云阁主,你到底何意啊!”流云不放心北冥自然是和北冥同坐车呢,而桃夭虽说是个灵修却没什么修为,自然是与他们二人同在车上! “我不放心你,此去北冥还有一段路程,我怕他们会不死心,我送你回北冥!” “哼,现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阁主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我不是……!”流云想和北冥解释奈何那人并不想再理他,转过头靠在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消失,以前他是仙门中的佼佼者,一把北冥刀载着他走过了千山万水,而现在他怕是连北冥刀都拿不起了吧!好在还有北冥中人愿意护着他,这些天和流云周旋已经透支了他的精力,加上刚刚有和仙门中人斡旋此时的他早已体力不支了,靠着窗边就睡了过去,流云怕他磕了头,就小心翼翼的将胳膊放在了他的头下,支撑着他,这一路他就这样护着他,也再没有人敢上来做些什么,众人就这样一路无阻的回到了北冥阁! “流云阁主,如今我已到了北冥阁,这如今已是我自家的地盘了,你可放心了!”这一路他虽时有浑浑噩噩的状态却也感受到了他的体贴若真的就这样分道扬镳了,他也不舍,可他却不能替他做决定! “我……” “管家将他二人安排在西苑,好生招待这!”若说这世间谁最了解流云,也许流云都会觉得是北冥吧,他知道他的心思,这一次他又是以他为先了,他服软了! 江湖乱,风波起 临近落日,余晖温暖了整个国都的土地,透着斜阳,殿内阿城慵懒的靠在凤倚之上,一只手撑了头,双眼微眯,这些时日她越发的觉得时常头痛欲裂,记忆流失的更快了,刚刚她从九幽那处得知一切正在按照她计划的轨迹进行,北冥终于还是逃脱了流云的禁锢回了北冥,途中被仙门百家所讨伐,打着为凤城,踏雪阁讨回公道的名头,却也只是不想自己被针对而已,虽说流云中人来的及时救下了北冥然北冥阁还是实力受损,就算北冥回了阁中重掌阁内事务,然北冥阁想回到曾经的顶峰却也不易,而流云阁内众人早已在流云的安排下有序归隐,不在理江湖中事,现如今仙门百家和北冥已形成对立面局势,而流云孤身一人站队北冥,却也足以震慑众仙门,而一直以流云北冥为首的众仙门顿时陷入群龙无首,虽说表面上一片风和日丽,背地里却是波涛汹涌,一片混乱的境况,现如今的众仙门为了仙门之长的位置早已是争的不可开交,经过花朝楼调教后的女子们在众仙门中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世间人最受不了的风就是枕边风,而在众仙人眼中能在温柔乡中受女子崇拜更是给他们的虚荣心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便是他们最大的骄傲了。而魔族那边趁着仙门内斗这个时机刚好可以修生养息,恢复实力,时刻准备出击,凤城那边临近踏雪阁又有九幽殿的人在暗中保护着不怕会有人趁乱偷袭,如此乱世凤城却是除了国都外难得的安静之地了! “小柒!”当殿内恢复静谧如水之时,阿城伸手将身后替她按摩之人拉到身边坐了下来! “阿姐!” “小柒啊!你虽说名义上是师傅的弟子,只是你到底是师姐教导着长大的,我虽说没带过你,可到底这段时间你也是跟着我的,若你愿意我也担得起你一声师傅!”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师傅算一个,阿卿算一个,师姐算一个,不羁山下的踏雪阁算一个,只是如今师傅仙身灵识皆有慕先生守护,师姐身边还有师兄替她欺瞒,阿卿有身为人主的责任他不会肆意妄为,只有踏雪阁若没了她和师姐的庇护,她害怕她的师妹们被人欺负了去! “是,师傅!” “好,踏雪阁到你这辈是子字,以后你便是踏雪阁的子柒,乖孩子,若是我跟师姐都不在了,你可一定要看好踏雪阁啊!” “阿姐!”子柒看得出师傅心中所求,本想再劝几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师傅!” “是,师傅!” “好了,退下吧”有了子柒的这声师傅,阿城倒是心安了,至少踏雪阁有了传承! “是!” 她算计的了所有人,就连身后之事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可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她计算不进入的,怕是只有如今偏殿屋顶的那位了吧,远远的,她就听到了笛音行云流水,洗华抚平她的心绪,减轻了她的痛苦,她听得出她笛声中的半嗔似恼也知道她心中所求无非是希望她可以放下执念,奈何如今的她在红尘不能给她任何回应,她甚至有些怀念苍离的声音了,她的师姐有多久没有抚琴了,好容易她才能硬下心肠放她一人在偏殿,不见她,不理她,这样等时机一到她才能让她置身在乱世之外,保她无碍! 若说这如今乱世,还有哪是宁静祥和的一片净土,也许北冥阁也可算作其一了吧,毕竟有一个灵力深不可测的流云阁主镇守怕是没人敢来吧,可尽管如此,夜晚北冥依旧是睡得不踏实,半夜又总是惊醒,甚至到如今要靠药物才能入睡,只是今夜雷雨交加,星云密布,尽管睡不着可没有了灵力的支撑,如今的北冥自然是感受不到外面世界的风起云涌,而那个如今一心都在这人身上的,心系这人安危的人自然是感受的到院外阵法的波动! 北冥阁外,两位男子对面而立,没人说话可是周边气场却发生了改变,风声更甚,云雾弥漫! “前辈可是北冥老阁主,槐序”最终还是流云败下了阵,一丝血迹至嘴角滑落,沾染了一缕银发,如今还能伤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这个人他不认识,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还能伤了他却不想要他的命,就只有老阁主了! “黄口小儿,你倒是识趣,既然认得本尊还不快快让开”他知道他,他伤了他的小徒儿,他恨不得杀了他! “晚辈不知,前辈今日所为何事!”淡雅如雾的星光中,银发泛着诱人的光晕,流云一身玄衣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他心知他不是老阁主的对手可却依旧未让分毫! “所为何事,本尊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北冥阁是本尊所立,到这,本尊所为何事需要像你一个黄口小儿解释吗?”老阁主槐序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修为到了如此地步他的情绪早已不会轻易被人所左右,而如今他是真的生气了,随着他怒气的释放,周围的天气也变得风谲云诡! “前辈误会了,只是这阁内有晚辈所在意之人,恕晚辈不能相让!”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流云如今虽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只是,与这些在这个世间存活了多久自己都不记得的人相比,他自然不是对手,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他的怒气了,只是他却不能退,他知道这槐序是北冥的师尊可却不知是敌是友,他摸不清他的套路,他不能再将北冥置于险境,他不想再后悔了! “在乎之人,我若没记错这是北冥不是流云,这北冥阁中怎么有你流云阁主在乎之人,哦,你说的该不会是我那没出息的徒弟吧,哼,你将我那徒弟玩弄于鼓掌之中,拔了他的丹芯毁了他的灵珠,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在乎之人,你当我和我那傻徒弟一样好骗吗?” “我知道如今我怎么说都不能弥补我对他的伤害,只是还请前辈相信,往后余生,我定护他周全!” “哼,如今你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呢,别跟我说你看不出他的心思,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知道让你信我是不能的,只是前辈你呢,你将他一人扔在这北冥阁呢一扔就是多年,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吧,一个人要对付整个北冥阁,为了让众人钦服他这个阁主,他有多难你可知道,那个时候你又在哪呢!”杀人诛心这个道理流云明白,他不是这人的对手,他想赢,只能靠诛心! “哎!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如今这个乱世,他又……我也只能带他规避乱世了!”说到这个小徒儿,再大的怒气都没有了,更多的是无奈吧,他要是真杀了这流云,他倒不怕世人会说他没有格局,欺负小辈,可他那个小徒儿怕是要伤心了! “可是前辈,你可有想过他的心思,他有雄韬伟略,治世之才,他会甘心吗?” “难道你要我看着他……”哎,是了,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呢!当年他算出了天下将乱,却如何也算不出 他的爱徒的未来,他想也许他这个徒弟是可以改变这个乱局的存在,所以当他趋避这个乱世时却独留了他这个徒弟在这乱世,期盼着他可以改变些什么,可是当他知道他的徒弟被他人毁了丹芯,一朝修为毁于一旦之时他后悔了,什么太平盛世哪有他的徒弟重要,他定是要将他带离这乱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可是流云的一番话也是点醒了他,当初他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决定呢! 天上又是几阵闷雷响过,雷雨顺势而下,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北冥感知的到有人在慢慢靠近,那人的气息他很熟悉,他一直都是淡雅出尘的可如今他却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气,甚至他感觉到混合着雨水他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他没敢看他,他怕看到面色苍白,满身是血的他,他虽没了灵力可是今日天气如此诡异流云他刚刚该是经历了一场他的天劫,北冥还记得他对流云说过等他渡劫的时候他一定会陪在他身边替他经受这份痛苦,因为他舍不得他疼,可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要如何替他呢,甚至他现在都需要他来守护! 微弱的雷光中,流云看到一行清泪至他的眼角滑落,慌了他的心神,这是第二次,他又看到他哭了,他为什么总是会惹他哭呢,抬手想替他拭干眼泪却不想有更多的眼泪滚落! 国都之战 于国都的人民而言,除夕之夜本应是一片祥和之景,应该是家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日子,可今年的除夕却有些不一样,受女儿香的作用,仙门中人虽还未到灵台不清,神识混乱的境界却也都出现了灵力流失的境况,魔族中人趁虚而入,攻城略地,仙门损失惨重,在枕边风的影响下,除夕前夜仙门中人将最终的目标定在了国都,他们以国主昏庸无道,受妖孽蒙蔽为由攻进国都,国都多为普通的百姓,没有修为傍身,为保国之安宁,朝中之人多进言愿国主可以民为重,为国之社稷将长公主凤倾城交给仙门处理,奈何,国主阿卿以长公主为先后仙去前唯一的牵挂,又是摄政王遗孀为由誓死将长公主护在了国都之内,自己却在除夕前夜领兵出城!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看着缓步走来的阿城,无晴的心内有些无奈,有些心疼,她宠着的小师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本该肆意潇洒,有酒喝酒,有肉吃肉的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怎么如今却什么事都找到了她呢! “师姐,你走吧!”对她这个师姐,阿城的心中过多的是歉意,她想让师姐站在她这边陪着她,她也知道这是师姐心中所求,可她却只能将她推走! “哼,要不不见我,来见我了却是赶我走,阿城,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她一直都知道,到最后她的小师妹还是会离她而去,她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师姐,你该了解我的,我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我只会杀该杀之人!”阿城知道她师姐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可她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拿这件事来伤师姐的心,让她可以失望离去! “他们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你啊!”无晴的心如针扎一样的疼,她的师妹真是会伤她的心,可她又能怎么样呢,最后的最后只能如她所愿! “师姐,你走吧,我答应你待此世间事了,我随你回踏雪阁,再不入这红尘半步可好!”转过身去,看外面夜凉如水,不在理身后之人,说出这违心话,她怕看着她委屈的眼睛,她会心软! “你每次不都是这样说的!”走到她的面前,直视她的眼睛,她看得出她的决绝,她的执念,也看得出她的谎言! “可你每次不都信了吗,师姐,你再信我一次,况且你想一想,这踏雪阁可是师傅所创,她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天下将乱,你想踏雪阁涉及其中吗?师姐!”她的师姐是多么骄傲,多么洒脱的人啊!她本来就该做一个游历四方,万人追寻的小仙子啊,等到百年之后她也该是一个受人敬仰的神尊啊,她不该被拘在这深宫之中,更不该陪着她做一个受人唾骂妖孽,她还有未来啊! “在师傅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可你呢?你可有把她最在乎的人放在心上!”她知道她劝不住她的,可她至少该让她陪在她身旁啊! “师姐还是不信,即不信,让师哥留下,大事一过我便和师哥回去可好!”留下一人给她收尸也好,只是怕是要拆了他们这对鸳鸯了! “他,他什么时候拦得住你啊!罢了,我也拦不住啊,你在陪我奏一曲凤舞九天,我便不再烦你了!”又是这样,和以往一样她最终还是屈服了,她总是有办法让事情顺着她的想法进行,她还是拦不住她,她还是舍不得她拘在自己的心结中! “师姐,如今你还想混乱我的记忆吗?”以前她没想过,可后来在师姐不在的那段时间你隐约的想起过什么,可后来师姐来了,她的记忆就混乱了,她甚至快要忘记小先生了,她重来都没想过她的师姐会伤害她却还是会觉得生气! “阿城啊!如今你是什么修为不说,就说小时候你也是天赋异禀吧,师傅说过你是神之女,我怎么会及你呢,想混乱你的记忆若是你不愿意就算是师傅在她怕是也做不到吧!” “你是说,是我自己冰封了自己的记忆吗?” 无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唤出了落雪,她有些怀念她们小时候的那些时光了,尤其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可自那之后她们都没有再碰过琴了,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手轻佻,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而琴音时而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这如流水般的琴声,回荡在水天之间,涤荡在灵魂中的激动与狂妄,这一次,阿城没有像以往一样伴着笛声舞一曲凤舞九天,而是唤出了一把琴,这琴朴实无华,以玉石和天丝所造,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一朵红莲在琴额处开的娇艳欲滴,花蕊处含着一滴水珠好似一滴泪,正是世人所寻伏羲! 阿城的琴声相距无晴而言更具侵略性,她的琴声就和她一样如一樽美酒,让人沉醉,让人回味! 无晴收了落雪,顺着伏羲清凉的琴音,轻移莲步,云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折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师姐一舞比她更是娇柔,妩媚,明艳不可方物! 暖风化蝶成双飞,云雨巫山梦几回,北冥阁的后山上,北冥眸若冷电,长刀如虹,没了修为的北冥不甘如此堕落更不想辜负了北冥众人的追随,是以,回了北冥阁后北冥就勤加练习刀法,最开始他连刀都握不住而现在却是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而如今天下将乱,北冥也是给众人下了死命令不许参与任何门派的争斗,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没有回来任何人不许替他寻仇,违者逐出北冥阁,也许是那晚流云的血惊醒了他,北冥终于舍得放过了流云,放过了自己,不在和他闹着别扭,愿意让流云给自己喂招,说是喂招,可流云阁主更多的却是俊逸风流,凌空飞起,一步步往后退,满眼的柔情似水! “流云,你可有想过若是我载到了别人手里,他们可会像你一样放我一条生路呢!”看出了流云的企图,北冥收了刀,靠着树,席地而坐! “我在,不会让你受欺负的!”流云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搽了搽额头的汗渍,满眼宠溺! “流云啊!我有些怀念你我酣畅淋漓对战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他们青春年少,骄烈矜傲! “对不起!”流云满眼疼惜,想说的很多,最终只有这三个字,到底是他对不住他!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还是舍不得看他失落的表情,又想到现如今的他大概不会放任这个世间再如此乱下去,可他真的好想现在的他还会像之前一样心中所想只为他的哥哥,这样也许他就不会烦恼了吧! “说到底这场战争由我而起,以前我一心只想着哥哥一人再无所求,我这一生都在追着哥哥走,可现在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心中所愿,我想和你共享这太平盛世,既如此,这场战争我不能逃避,阿冥你可愿等我!噗!” “阿冥!”看着瞬间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拔出到的人,流云的心瞬间一紧,他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自责! “流云,桃夭,你对我做了什么!”看着滴滴鲜血自他指甲滑落,北冥的心在痉挛,他在最恨他的时候都没想过要伤害他,今日他为何会突然不受控制的伤了他! “阿冥,没事的,别难过,别哭!”看着双眼猩红的人,流云心疼了,伸手替他拭去了眼边的泪,将人搂在了怀中安慰着! “呵呵,北冥,呵呵,我还是失败了,想不到你意志如此坚定,仅仅是他的一滴血就能让你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看来他对你来说果然重要呢?可你还记得吗,就是这个你在乎的人,他亲手拔了你的丹芯,散尽了你的修为,你还要如此的袒护他吗?杀了他,杀了他夺了他的修为,你就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北冥了!”桃夭不甘心这结果,他想要的是流云死在北冥刀下,而北冥的余生将在痛苦中度过,他费心筹谋了这么久,这结果真的不够! “你闭嘴!”北冥的情绪更加的不稳定了,若不是流云将他仅仅的搂在怀中,又顺着他的长发替他顺气,他恐怕早就暴起将他杀了! “桃夭,你为何要这样做,你若想替哥哥复仇,你直接杀了我就好了!”其实于流云而言他生或死早已不那么重要了,如果今日是桃夭自己动手,他恐怕都没有这么强的求生欲,可是他却不想北冥陷入自责当中,所以他不能有事! “为什么,当然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死在自己在乎的人手里是什么感觉啊!哥哥他培养了你,他临死都在想着你,可你仅仅因为他有了心中所爱就杀了他,你有多自私,你可有想过他有多难受!”既然你不在乎他拔了你的丹芯,但你一定在乎他心中的那个人吧,北冥,杀了他! “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为何要算计阿冥呢?”他将桃夭留在身旁,他想过如果桃夭想复仇他这条命就给他了,却不想被他算计了阿冥,他又一次伤了他,他好像一直都在伤害他! “哥哥的死,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桃夭知道事到如今,他的计划失败了,想不到如今的北冥好似无欲无求,只想他还在就好了! “好了,别难过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这点力度还伤不到我,乖了!”多年前的北冥最喜欢的就是嘲讽他,每一次都怼的他不知该说什么,甚至有了时候会对他大打出手,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本来也不喜欢说什么,可能让他情绪波动想要动手的人,也只有他了吧,可如今为何北冥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了,就连他调笑他,他都不反驳了! “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和那个晚上一样!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历个劫吗?”感觉到了怀中人的无助,将人仅仅的搂在了怀中,顺着人的长发,在额头处浅浅一吻! “你少跟我两打马虎眼,我还不了解你吗?仅仅是历个劫会浑身是血吗?”其实隐约中在心里北冥想过,也许是师傅回来过,北冥也知道这种状况下师傅大概是想带他走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你要相信,这世间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在乎你了!”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师傅伤了他,他会伤心吧,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吧,只要让他知道还有人在乎他就够了! “阿冥,你去南城吧,花朝会有办法帮你修复丹芯的!”他刚刚听到了伏羲的声音,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又不要我了!”如今的北冥只是一个凡人,自然是听不到千里之外的伏羲之音,他也相信流云不会再伤害他,可他不想离开他啊! “阿冥,你乖一些,等着我去找你!”流云就这样看着面前之人,满心的不舍,可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他,他不可以再逃避了! “好,我等你,千年万年我都等!”北冥知道他拦不住他,既然如此就如他所愿吧,他等他! 花朝楼外,花朝和晚风,不,现在该叫她十里,看着日落,迎着清风,听着琴音! “花朝,你可听到了!” “嗯!”小祖宗是你终于要回来了吗? 微风忽起,声声琴音回荡在田野间,琴声细腻,乱了谁人心魂! “慕尘啊,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是伏羲琴音,是凤舞九天!” “你不去阻止她吗?” “阻止她,这世间最没资格阻止她的怕就是我了吧!” “可如今这世间除了你怕是没人能阻止这乱世生了吧!” “你错了,惊鸿不会让这世间乱的!” “是了,以她的心性她怕是早就算到了今日吧!” “或者,也许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在玉笙和慕尘的眼中他们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子,她如神明一般不,她就是神睥睨天下,俯视众生,运筹帷幄之中执掌乾坤的神明,只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回来! 伏羲梦境 伏羲琴乃上古时期魔尊惊鸿所有,是司乐上神所创赠予知音之人,传说可以控制万物的心灵,操控神魔意识,神魔战争后的魔尊陨落于世间消失,伏羲重新认回神女司乐为主,之后,一切关于魔尊的传说只存在于书中,相传,小神女司乐,一直在寻找关于魔尊的点点滴滴,后来司乐历劫入凡尘一世寻挚友之前将挚友之物伏羲封印于云巅之下不羁山下,直到如今小神女依旧未等到未归之人,而世间再无伏羲之音,直到小时候的倾城第一次弹奏凤舞九天,这世间在万年之后再一次响起了伏羲之音,而这一次是几十年之后伏羲再现于世,只是到底是阿城灵识受损,经不住伏羲灵气侵入,又或者魔尊神识还未全部苏醒,阿城竟坠入伏羲梦境当中,如今的阿城身处上古的天璇大陆,有神族居云巅之上,有灵渊深处,灵渊之主掌凡人轮回生死,有人主血脉守护着凡间万载山河长盛。 恍惚间,阿城看到一个红衣小女孩嘻嘻哈哈的从远处跑来,她看不出她的修为也探不出她的灵识,这小女孩一边跑还在一边往后看好像在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一样,可是小孩却没有注意到,前面一辆正在奔驰的马车马上就撞到她了,阿城想要提醒小女孩,可阿城却发现在这个世界里阿城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甚至发现她的记忆消失了,她不记得她是谁,如今,她只是一缕魂识,好在有一美人,自天来此,颜如琬琰,眉似远山,静如木兰,观之如画,动似青鸟,恰似飞天,这女子步履轻盈,回身间便将女孩护在了身下! “已经无碍了,你可以出来了!”女子想要转身离去,可却发现一只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让她动弹不得! “再等一等吗?”小女孩轻轻一转便带着女子转了个,她背靠墙面,而那女子便将她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而从刚刚小女孩跑来方向走来的那两个男子就这样错过了小女孩! “我都跟你说过啦,我们家这位小公主精明的很,不经意间就不见了踪影,你呢?是看不住他的,那,没错吧,这次你该陪着我一起受罚了!”着一身玄衣的男子肆意张扬,风流无拘! “那你看住了!”另一男子满眼的慵懒,冷峻沉稳,银发如雪披在雪白修长的脖颈之后,眉眼轻佻,彷如花色,阴柔邪魅! “没有,所以啊,我才会找你和我一起做这个小公主的护法啊,我们呢有罪一起扛,有罚一起受,反正花朝又打不过你!”低醇悦耳的声音自薄唇中轻轻的吐出,而声音的主人却满不在意的继续向前走去,就好像这声音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那你还好意思说我!”白发的男子,满眼的无奈宠溺,摇摇头带着笑的随着他的方向走去! “流云啊!你说,你和花朝两个人你们谁更妖孽一些呢?”北冥转身回头间就看到了男子迷人的笑颜,瞬间便沉醉其中! “妖孽,我倒是觉得,我们的小公主更妖孽一些!”想一想他们魔族的小公主仅仅七千岁不到,修为却高到连他的父君魔帝都打不过,甚至神族神官长和他们的小公主打起架来也只是堪堪打成平手而已,要知道神族的神官长可是天生地养的存在,是生在那个以杀止杀的时代,不仅如此,他们的小公主长的娇艳欲滴,一双眼眸勾人心魂,着一袭红装回眸一笑百媚生,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是如传奇一般的存在,而她最厉害的就是她的魅术,她可以轻易的就掌控了他人的情绪! “我没说她,我说的是你和花朝!”他们的小公主自然是最完美的存在,只是所为过慧易折,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小公主以后会是怎样的命运了! “你果然觉得她更好看一些,你喜欢她!”流云更近一步,仅仅的挨着他,将他禁锢在一步之内! “你离老子远一些,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北冥大力一挣,逃离了流云的控制,大步流星般的逃跑了,而流云看着明显慌不择路,耳边带着红晕的人,满眼笑意的跟着他走了! “流云你给老子收起你的笑脸!”他是不知道他的笑颜的打击力,他可不想去替他挡这些狂蜂浪蝶! 阿城本想跟着流云二人走,看看他们到底是谁,为何她会觉得这一切如此的熟悉,只是她的魂识却不受她的控制,她只能呆在这个位置! “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还要拽着我多久呢!”司乐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陪着这个小女孩演这场戏,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早就抛下她独自走了! “小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惊鸿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盯的直视着面前的女子!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也许对女人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来自同类的认同吧,哪怕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又或者这个小女孩的笑脸太过于让人沉醉了,总之,任天地崩塌都无动于衷的司乐神女听了这话很开心,蹲了下来,与小女孩平视,温声的询问小女孩的情况! “我叫惊鸿,是魔族的公主!” “你叫惊鸿,是魔族公主,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随便的就将你的身份透露给陌生人很危险的啊!”她听说过魔族的公主,世人都说她很美,可她却没见过,原来这个传说中的小公主只是一个小孩子,确实很美! “可是,小姐姐你不是陌生人啊!而且,我相信你!”这个神族的小神女还真是天真呢,想她堂堂魔族公主虽说只有几千岁的年龄了,可她还真当她是个小孩子了,要知道,整个魔族或者说是整个天璇大陆,她可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们神族神官长打成平手的人,不,魔,就连她的父君,魔帝都不能,而他们的神官长在她这个年岁的时候连她一半的修为都没达到! “那和我可以,和别人可千万不要轻易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啊!哦,对了,刚刚那两个人是来抓你的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啊!”不知为何,尽管是第一次见却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由心而生的保护欲想要将她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不,他们是我的护法,银发的妖孽是流云,另一个呆呆的是北冥!”世间的人都说魔族盛产美人,这是不争的事实,魔族公主惊鸿,护法流云,魔君花朝每一个都是可以魅惑人心的存在,在惊鸿的心中流云和她一样就是一个妖孽,他腹黑毒辣却长的极美,有时候连她都觉得没法与之媲美,而北冥呢就是一个呆呆傻傻的大个儿,有时候被流云骗了都不自知!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呢!” “因为他们要抓我回魔宫啊!可我,还没玩够呢,所以当然要躲着他们了!” “你是逃出来的!”任凭司乐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个小女孩是逃出来的,甚至她可以逃脱她家护法的追踪,她还是个孩子啊,现在她有些怀疑这个小公主的实力了! “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逃呢?在魔宫不是很好吗?”司乐的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她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要逃离自己的世界,他的哥哥是这样,他的族民奉他为神,以他为尊,可为什么他还是要抛弃了自己的族民入这红尘万丈,甚至也不要她了,若不是她无意间发现了神殿内的傀儡,她还不知道呢?她的哥哥早就抛弃了她,入这凡尘俗世了,而这个小公主也是这样! “魔宫再好,会有这大千世界,繁华盛世好吗?小姐姐,你一定没有见过这红尘的盛世繁华吧!也一定没有体会过这世间冷暖吧,甚至不知道一个人为了活下去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也不知因为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们有多开心!”突然惊鸿有些可怜这个小神女,她生来为神,没有经历过以杀止杀的时代,不懂人心的险恶,生来就被养在神殿,掌管着神之宿命,被细心呵护却没有体会过被真心对待是什么样子,她没有情欲甚至不会有情绪波动,她天真单纯,只有一个哥哥宠她爱她,却突然发现,这个哥哥有一天也不要她了,她此次怕也是为寻哥哥而入红尘吧!看来,她也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就算这红尘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若不需要我护你,那我便走了,你自己保重!”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这红尘中事司乐有些心动,而想到自己是神女有自己的职责,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她发现也许自己和这个小公主不该是一路人,既如此,就断了吧,免得以后会乱了心绪! 看着转身离开的人,惊鸿的心中有些波动,小神女从小被教育要有责任心,要做一个称职的神女,可是,她该做她自己的啊!况且,这凡尘人心难测,若她真出了什么事,算了,她还是护着她找哥哥吧,她如今这个小孩模样该不会有什么事! 余生有你 烟火尽头,找一处净土,看繁华落去,听百鸟声鸣,密林里被勾勒出一片深深浅浅的黯绿,四下里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不闻,只有偶尔掠过草尖的风,在林中割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反衬得整座山林更幽深了几分。 阿城这一缕魂识跟着惊鸿,尾随司乐所到之处便是这样一处世外桃源,而远处一女子奔跑而来,由朦胧到清晰,飘逸灵动,嘴角含笑,脚踝处的铃铛清脆悦耳! “惊鸿,咦,你是谁,我明明感觉到了是惊鸿的气息啊,怎么不见了她,却是你呢?”这女子明艳动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来人身上转了几转,就泛起了丝丝疑惑! “司乐,你怎么来了!”随着女子,一位男子手执折扇慵懒洒脱的从远处走来,这男子周身散发着震慑天下的王者之姿,回手间便将那女子护在了怀里在额头轻轻一吻,弯弯的嘴角好像夜晚皎洁的上弦月,看着心爱的女子满眼宠溺! “来寻你,你放一傀儡在神殿却自己躲到这深山老林之中是何意!”如此温柔生动的哥哥是她没见过的,他的哥哥是神殿的君主,处理着神殿中的大小事务,他杀伐果断,赏罚分明,他曾经和她一样是无情无欲,为何如今的哥哥她好像不认识了! “司乐,我生在以杀止杀的那个年代,结束了天璇大陆千万年的战乱,护了这神界万年的盛世繁荣,这是我的职责,我知道,可如今我却不能做回自己,和心爱之人过岁月静好的时光吗?”其实他和他的妹妹都有很多很多的无奈,他们是天生地养的神灵,他们生而强大却无喜亦无悲,他们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开心就笑,难过就哭,若不是遇见了他怀中的这个女子教会了他什么叫生活,他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开心吧,而他的妹妹就更可怜了,从小就被养在了神殿封了六识,神智就好比一个孩童一样! “可是哥哥,我们的族人奉你为尊,你怎可不管他们?”她从小被教育凡事要以族人利益为尊,要时刻守护着族人! “我倒是想不管他们了,可是我不还是处理些族中大小事务,我知道守护他们是我的责任,你看到的那个傀儡放在那只是为了他们安心的,事实上族中所有的事务都是我在处理的,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可你也该给我些自由吧!”他想和心爱之人过普通平凡的生活却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责任,他一直在履行一个君主该履行的责任,护一族盛世! “臭丫头,我就知道你又馋桃花酿了是不是,只是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躲起来呢?难不成你害羞了!”逃离了魔掌的女子最终还是寻到了她要寻到人,此时的她笑颜如花,彷如精灵一般灵动活泼! “是是是,我想你的桃花酿了!”两人并肩从远处踏雪走来,周边点滴红梅伴着雪花飘落,一红一白,白衣灵动明净,红衣妖媚惊艳,可两人在一起却是一幅极美的画卷! “你是什么妖孽,四季更替乃自然规律,你为什么可以随意更换四季,是你!”她记得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万物葱茏一片生机,一切都在遵循着自然规律,朝夕更替,而现在却是雪花飘飘,一瞬间这片大地便被一片银白笼罩,而她面前这个女子虽说长得高挑了些,面容成熟娇媚了些,可眉眼间却是像极了她之前遇到了小女孩,诚如她所想这女孩长大之后果然是个妖孽! “是我啊,小神女!”褪去了小女孩的青稚,此时的惊鸿一袭红裙坠地,于风雪中临立就好似一株红莲绽放在冰雪山巅,若不是那眉眼间若隐若现的红莲,魂识状态的阿城都要怀疑这个人就是她了! “你们两个认识!”说来他家妹妹从小在神殿长大,恐怕这还是她第一次入这凡尘,她也许听过魔族小公主可却从未见过,她们两个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说来,慕尘你该谢谢我呢,若不是我一路护着这个小神女,你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呢,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呢!”惊鸿上前一步,紧紧的挨着他,两人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啧啧,真没意思,我说慕尘怎么说我都是这天璇大陆第一美人,更别提我还是你的未婚妻呢,怎么你就不心动呢!”一只手指在他的心口轻轻的搅动,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近,小巧玲珑的绛唇带着丝□□惑紧紧挨着男子冰凉迷人的薄唇 “你胡说,明明是我救了你!”小神女的耳夹红红的,语气中带着些焦急,心虚,表情甚是可爱,好像在着急否认些什么,又好像是被这场景吓到了! “是,是你救了我,哈哈哈!”看着小神女如此神情,惊鸿不禁失笑,这小神女还真是可爱呢! “惊鸿,你别逗她了,她……”说到底慕尘他还是心疼自家妹妹的,他这个妹妹纯情的狠,惊鸿这个大恶魔他家妹妹自然是斗不过的! “怎么,心疼了,不过说起来,玉笙啊不管怎么说我惊鸿都是他慕尘神官长的未婚妻,如今我这个正宫都来了,你都不吃醋的吗?!”还真是无趣呢,撩人撩不动,旁边的还不吃醋,这是在打她天璇大陆第一美人的脸吗?他们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好了,别闹了,你是司乐吧,既然来了就进里面聊吧!”玉笙也看出了来人的身份,虽说是不愿意见到她的,可是慕尘是神族神官长,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好在今日来的只是他的一个妹妹! 慕尘和玉笙的小院内,红梅树下,一支小木桌,桌子上温着桃花酿,桌旁,红衣倚着桌边席地而坐,一只玉手执着酒杯摇晃,眼睛顺着旁边的清冷孤傲的小神女看着厨房内,烟雾缭绕,玉笙手执锅铲翻炒着什么,一旁慕尘拿着菜刀在切着肉,可是好像玉笙在嗔怪着他切的太大块了,就把他推到了一旁自己动手切了起来,而慕尘也没生气反倒是很享受,轻轻的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玉笙回头看了看他,在他嘴角轻轻一撮就有转身跑去锅旁边了,而此情此景落入惊鸿眼中,也只是会心一笑,其实他们这些个人,慕尘是神官长,惊鸿是魔族小公主,而玉笙又是巫师一族的占卜师,他们可都是这神魔两界的奇葩翘楚,就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无所谓的,可是他们却很享受这人间的烟火气,这份岁月静好,只盼着余生有一心爱之人在身旁,有一挚友相护! “小神女,来喝一杯!”起身走到小神女的身旁,将手中酒杯举到人的面前,两人相视而望,眼波流转! “这是?”此时的小神女眼中带着疑惑,在她的世界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修炼,保护族人,履行她神女的职责,她还从来没有尝过人间的五谷滋味呢! “酒,玉笙叫它桃花酿,尝尝!” 从手中接过酒杯,学着她将杯中酒倾泻而下! “咳咳,咳!” “哈哈,小神女啊,喝酒呢不是你这么喝的,要慢慢的品,慢慢的喝,不能急!”看着原本白皙清透的脸蛋儿,此时不知是因为醉酒的原因还是咳的原因透着粉嫩配着她清冷的气质甚是可爱! “你笑什么!”此时的司乐由于酒精的作用有些朦朦胧胧的,恍惚间她好像看见面前的这个红衣女子嘴角微微翘起,眼睛弯弯的就似一轮新月,很美,醉了她的心魂! “我哪里有笑!” “你就是笑!”软软的声音带着嗔怒,还有一些娇羞! “好,我笑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笑你,更不该让你喝酒,你说你不能喝酒别喝啊,怎么我给你你就喝呢!”惊鸿如何也没想到,小神女会如此没有酒量,仅仅一杯桃花酿就醉成如此模样,不过醉了的小神女倒是有点意思,至少要比平时一本正经,一派老成的样子有趣多了! “不要,我就要喝!”一把夺过惊鸿嘴边的酒杯倒入口中,伸伸舌头,将红唇旁的一滴酒舔入嘴中! “啧,还要喝吗!” “要喝!”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撒娇就好像向家长要糖的孩子一样! “给!” 几杯酒下肚,此时的司乐小神女早已经没了神智,手中拿着酒杯在雪地中旋转了起来,说来也奇怪,小神女虽说神智不清,可依旧身姿灵动,步履轻盈,茜纱轻笼,轻舞款款,玉带轻趁意,轻盈动步摇,月华如水,人面朦胧,喝醉酒的小神女此时更加的娇俏灵动,惊鸿放下了酒杯唤出琵琶,她怀抱琵琶,立于雪中,片片花瓣自树尖飘落于她的长发之上,身体轻轻一转,脚尖离地,旋转间带起阵阵飞雪落于屋顶,指甲在琴弦间波动,细捻轻拢,指若青葱润泽,歌如画眉宛转,琵琶声阵阵催人心魂,灵澈如九秋之菊,娉婷静眠,茗香淡淡,也许是被这琴声吸引了,也许是酒醒了,小神女停止了舞动,抬头静静的看着屋顶上半抱琵琶的人,夜色朦胧,银色的月辉下那红衣美人云袖轻摆,乌黑的长发上带着零星的雪花于风中与花共舞,好似月神下凡! 醉意朦胧的小神女看得出神,却又好似灵台清醒,小神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身轻似燕,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升起,飞越九天,恍惚间阿城好似在小神女的身后看到了凤凰的残影! “司乐!”看着从空中缓缓坠落的人,厨房中的人心内一揪,急忙从里跑了出来! “糟了,玩脱了!”收起了琵琶,惊鸿飞身一跃,接住了翩翩坠落的女子! “慕尘,等她醒来我会想办法带她离开这,至于你们两个这不羁山呆不得了,换个地方吧!”惊鸿本意是希望小神女能放松一下心智,别一直崩着一根筋到时候再把自己憋坏了,可却怎么也想不到喝醉酒的小神女会是如此状态,会迸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力,看来她身体内潜藏的力量不容小觑,若是被神族那些人感应到了,怕是慕尘和玉笙会有危险! “这一次去了哪里就不要再让我知道了!”惊鸿一向玩世不恭,很少有如此严肃认真之时! “可是,我会想你的!” “玉笙啊!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安好就够了,走吧!” 灵渊深处 “这屋内怎么一股血腥之气啊,你受伤了,是哪位大善人如此好心啊,为民除害,不过这位大善人也是挺厉害的啊!居然能伤了你!”北冥端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踹门而入,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在红烛跳动的火苗下对面男子一袭白衣随意的披在肩上,衣间有斑驳血迹渗透,好像红莲绽放在雪地之上,一头银丝未系散落于修长的脖颈之上,滚动的喉结更显野性魅惑! “花朝!”语气轻佻平淡,就好似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不是他一样! “花朝,他打得过你?”话语中带着些迷惑,却又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可又不是很确定! “他当然打不过,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我们丢了小公主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你的那份我也已经替你受了!”伸手将人拉过放在自己的腿上,北冥的性子他了解,争强好胜,自己因为丢了小公主受罚,他自然不会罔顾规矩,必然也是会讨上一顿打才会老实,况且就算他不去,花朝也必是不会饶了他的,所以倒不如他提前替他受了罚,他那么怕疼,知道他替他受了罚,若是能躲过去自然不会再跑去挨打了,花朝也不会再来找他了,北冥又心怀愧疚对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会多些心疼的吧,又可换取他几日的温存! “显得你了,别指望我会感激你,疼吗!”语气平淡,面容平静却依旧掩盖不住内心的心疼! “疼!”流云的双眸如小猫的眼睛一般委委屈屈的望着北冥,带着戏谑,带着讨好! “疼还去讨打,我用你替我受罚吗?别动,我给你上药!”嘴上不饶人,却满心满眼的都是内疚,心疼,虽然他怕疼却更不希望流云他疼啊! “好了,别内疚了,我逗你的不疼的!”流云存了心逗逗他,也想看到他在乎自己,可看他真的这么难受了,又不忍心了,知道他在乎他他开心却不想他难过! “流云,若说我跟不住小公主外人会信,可你跟丢了人,我都不信,何况外人,何况花朝,你知道她在哪是吗?”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陈述事实! “知道!”流云安静的趴在那里,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声音低沉慵懒,就好像一只日光下小憩的猫儿一样,享受那人着难得的温存! “那你为何,我们去把她找回来吧!这样……!” “北冥啊!小公主生而为魔尊,天赋异禀说是掌管着魔族众生也不为过,可是别忘了,她还只是个几千岁的孩子啊!我们在她这个年纪都在做什么,她呢,为了神魔两族的万万年盛世,她的父君魔帝硬是要将她许配给大她几十万岁的神官长,况且你真的忍心将她困在这魔宫之中吗?” “可是她早晚是要……”若说不忍心,他自然也是不忍心的,毕竟是他们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啊!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可以帮助她更好的体会到人生百态,可以让她更无虑一些!” “哪怕你自己会受伤!”流云这个人心思深沉,行事刁专诡异,就连魔君花朝都看不透他的心,可他却又很简单,他的心中只有他在乎的那些人,也只会护着那些人! “是!” “傻!” “怎么,你吃醋了?”听出了那人语气中的落寞,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贴近那人的红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是,吃醋了!”一把搂过了他白皙修长的脖颈,拉进两人的距离,凑近他的薄唇,加深了这个吻,流云对他的情意心思他不是不知,魔族中也不乏男男之事,只是他虽不管他人之事,可这事若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是以他一直没有回应流云的感情,可是这颗心却好似沦陷了呢,陷就陷了吧,他堂堂魔族护法,行事随心所欲,会在乎外人的看法吗? “阿冥,我知你心中所想,也知你的顾虑纠结,只是,这些都不要想,你只需知道我心中有你,满心满眼都是你,舍不得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就够了!” “好!” 不羁山下的小竹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窗外风吹秋叶的簌簌声,阿城喜欢冬季冰封万里,可玉笙喜欢听秋天落叶的声音! 柔和静谧的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床上司乐神女安静的躺着,惊鸿席地而坐,头歪在床边,长发倾泻而下,一只手卷着长发轻扫美人的脸颊鼻翼,直到那人纤长而微卷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然后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惊鸿略感尴尬,搽了搽鼻子,转过身去! “醒了,你说你不能喝酒就别喝吗?还偏要喝,你这昨天遇见的就是我,你是你要是遇见个坏人,你怎么办啊你!喂!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啊!不会是还醉着呢吧!”原本惊鸿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说了这些话,可现在真的是越想越后怕,虽说她是神女却也是不谙世事,若真的是遇见了心怀叵测之人,那后果,看她现在这个懵懵懂懂的样子,怕是还醉着呢! “昨日那曲琵琶是你弹的!”此时的司乐心绪还未回神,却隐隐约约中还记得昨天的琵琶曲调,那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她是神族资质最高的乐修,可也许就连她自己都弹不出如此勾人的曲调! “是!”惊鸿如何也想不到此时懵懂的小神女最先想到的却是昨日的那一曲! “那琵琶是你的本命灵器,可有名字”其实在司乐看来惊鸿的气质更配琴,只是她想不到如果这琵琶不是她的本命灵器她如何能演奏出这样的曲调! “不是,没有!”惊鸿答的轻松,就好像不用本命灵器就能弹出如此令人着迷的曲调的人不是她一般! “也是,你的气质与琵琶不合!只是既不是你的本命灵器却能让你弹奏出如此摄人心魂的乐曲,不知司乐可否有幸一睹你的本命灵器!”司乐神女是天赋异禀的乐修,是乐修届的巅峰,只是高处不胜寒,她的心气之高使得她难得遇见一知心之人! “高山流水遇知音,我与你惺惺相惜,若是有一天我觅得了我的本命灵器一定让你一睹风采!”素玉手儿执折扇徐徐展开,清风摇曳吹起她几缕青丝,一段风流眉目间真真是活色生香,慵懒散漫缓步的向门外走去,门外此时已是落叶纷飞,长亭外,夕阳山外山! “你还未寻得你的本命灵器,为何!”任司乐如何想都想不到为何她会没有自己的本命灵器,尽管她自己也并没有结了契约的灵器,可她却不应该啊! “乐修最在意的就是与灵器的契合度,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寻到了,若是寻不到最好的那我宁愿不要!小神女不是也未寻到自己的本命灵器!” “是了,只是醒来一段时间了,为何觉着这的气场和之前不一样了,还有哥哥呢?”她想起她刚到这是时整个山林还是生机勃勃,那个时候还是四季正常轮回更换,她到底有多强大的灵力可以在一日之内多次改变自然的更替,随意变换四季,甚至还可以在四季变换中施加阵法! “你说慕尘啊!他和玉笙两个人去游历了,那,桃花糕玉笙临走时做的,尝尝,很甜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小块桃花糕放入口中,又拿出一小块递到小神女的面前! “去哪了!”并没有理会那人,心中有些怒意,这女子怎可做到随时随地都如此放纵洒脱! “去哪了,我想想啊!不知道,你确定不要尝尝!” “你会不知,我不信!” “司乐啊!你想一想,我和你哥哥是有婚约在身的,他若想和玉笙在一起自然是不能让魔族和神族发现踪迹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所以他们到底在哪我真的不知!” “我去寻他们!” “等等,你去寻他们无非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整个神族也要留在这凡尘,我也可以让你知道!” “如何得知?” “别急,先尝尝?”再一次将那块糕点放入她的面前,誓有一种她不吃就不放手的感觉! 到底司乐扭不过这魔族小公主,将桃花糕放入了嘴中,清香绵软,带有甜甜的桃花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为何她会有些喜欢这个味道呢! 惊鸿怀抱琵琶,手下拨着琴弦,琴声犹长如雨洗梨花,月映花影,琴弦间流转着如火般的光泽,而一瞬间片片红莲盛开天际,斗转星移间惊鸿便带着司乐来到了灵渊深处! “我说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啊!”说话之人,未施粉黛却依旧宛然一段风姿,她同慕尘同生于那个天生地养的时代,是掌管凡人轮回宿命的灵渊之主,若是有哪位神仙犯了规矩需下凡历劫便要来寻这位灵渊之主! “想你了!”惊鸿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仰头看着面前之人,挥手遣退了众人! “打住,说吧这次又想干嘛!”她同这位小祖宗一早便相识,她欣赏她的洒脱淡薄,却也懂她处在云端的孤寂,说她们是忘年之交也不为过,毕竟她们两个差个几十万岁,却不影响她们之间那奇怪的感情! “送她去南国!” “我说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什么身份,她可是神族的神女啊!”她与慕尘一个掌管云巅之上,一个称霸灵渊深处,除了工作之外她并不想与神族之人有太多的瓜葛! “我知道,放心,有我呢!” “小神女,你该不会是被她骗来的吧!别怕,我这就去通知你们神族的长老,让他们接你回家啊!”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小祖宗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遇见她的人都会被她吸引,就连这个六识不全的小神女都能被她拐骗过来,难道真如外界所说魔族中人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不要,我信她的,你就按她说的来就好了!” “啧啧,惊鸿你老实说你给我们小神女下了什么药了,小神女我可跟你说好了若真的入了这红尘可是要体会这凡人的人生百态,酸甜苦辣,生死离别,这其中滋味可不是好体会的,而且到了红尘中你的灵力包括你现在的记忆都将不存在了,就相当于是重生了一次,你可明白了!” “我知道,我只希望你可以保留我在红尘中的记忆!” “这个我还是可以答应你的,那我现在便送你入这红尘!” “好!” “我已经送她入这红尘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看着面前这老神神在在的人,灵渊之主颇为无奈,她怎么就招惹上这个小祖宗了呢! “这个给你,老规矩!”从袖中拿出摄魂,交到灵渊之主手上,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她会带着记忆,带着灵力进入一世凡尘,体验各中滋味,这期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灵渊之主便会摇动摄魂将她从凡世中强势拉出,而她将会有什么危险无从得知,因为没人经历过这种情况,连灵渊之主都未经历过,生生将一个人的灵魂从一个世界中拽出,她该多疼啊! “你又要去,人家仙人都是犯了错没办法才要入红尘历个劫,你怎么三天两头的想要入这红尘呢!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带着灵力入这红尘是会遭受反噬的,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又走了,你们俩的天命簿我怎么写啊!”灵渊之主是真的佩服她的随性,任意妄为,可是却也是真的担心她! “老规矩,不用写!”她喜欢这种未知的挑战,若是事事都被她所料还有什么意思呢? 凡尘一梦 南国,地处天璇大陆最偏远地区,率属于魔族境内,这的百姓像极了他们的魔尊,自信随性,洒脱随心,南国内有一花朝楼在最偏远的南国最偏远的地区,楼内多为一些命运坎坷,颠沛流离却满腹才情,诗情画意的女子! “怎么,终于舍得出现了,你说你乱玩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还非要带上我呢?”这个小祖宗还真是会给他安排事情呢?居然让他一个人留在这凡尘俗事,自己到是四处去玩耍,花天酒地去了,几百年见不到人! “花朝,神魔之间终有一战,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战会连累多少无辜的人!”惊鸿早就算到了神魔之间终有一战,最近她更是觉得这一战终究是要来了,既然她没办法阻止那就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了! “无辜之人,神魔战争,两族中人哪有一个是无辜的!”花朝身为魔族第一魔君自然知道魔帝的野心,也看得清神族那些人的虚伪,若真有一天发生了神魔之战,那么这其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包括他自己,因为他没有阻止这场战争,只是可怜了这个小祖宗会是这场战争的牺牲者吧! “怎么会没有呢,他们不都是吗?花朝啊,你贵为魔帝座下第一魔君,掌管这魔族刑罚,维护魔族万年太平,可我想你就留在这凡尘,尽你全力守护更多的人,如何!”神魔两族为了争夺这个世界的控制权,最终却要让这毫无自保能力的凡人来付出代价,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啊!他们只是想在这个世间生存啊! “小祖宗,我虽不如你生而为魔尊,拥有着最精纯的魔之骨血,可我好歹也在这天璇大陆上呆了十几万年了,比你大上那么十几万岁,魔帝麾下第一魔君,我本该为魔族征战,可你却让我守护这渺小的人类,我真的不懂为何你会如此的在乎这些人!” “你错了,他们并不渺小,他们虽然不如我们强大,可是他们却在很努力的活着,其实你跟他们接触多了就会发现他们的人生要比我们有趣多了,你答应我……!” “楼主,楼下有一女子想要见你!” “楼主,呵!红妆啊,贵为花朝楼内第一花魁,这楼内一应大小事务不都是你在处理,在外人眼里,你不就是这花朝楼的楼主吗?你来找我做什么?”花朝虽奉命照看花朝楼,却很少过问楼内大小事物,甚至从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是以世人从未见过花朝楼主! “可她不认我是楼主,她说她心目中的楼主不该是我这个样子的!”红妆也不懂,她一直管理这花朝楼内的大小事务,在外人看来她虽从未承认过她是花朝楼楼主,可却从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为何这女子会说她不是这的楼主呢? “她心目中的楼主,她又没见过花朝楼主,怎会知道花朝楼主该是什么样子的呢?”花朝不懂,这花朝楼主该是什么样子呢?为什么不是红妆的样子! “好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这红尘凡世吗?我带你去见见!”看来她来了,小神女! “是你,要见我们花朝楼主吗?”惊鸿与花朝二人,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下来,惊鸿着一袭红衣红裤,一头青丝仅用墨红的丝带高高束起,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微微勾起,风流自在,好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 “小女子,司乐见过花朝楼主!”楼下之人逆着光只大约看到她的轮廓,墨色的发丝随着风微微扬起,一支白木兰玉簪束起如瀑的乌发,眉目如画,灿若星辰,一双薄唇轻抿,脸上却是一片清冷,如此飘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美的惊心动魄,这女子朝着惊鸿的方向福身见礼! “司乐,我们都还未表明身份,你怎知我就是这花朝楼的楼主呢?”这话是对司乐说的,可惊鸿看的确实花朝,好像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花朝楼主该有的样子! “司乐只是觉得,花朝楼主就该是这样的,有睥睨众生的孤傲却也有着爱护世人的孤胆,有风华绝代的风姿!” “姑娘过奖了,只是在下并非花朝楼主,他才是,在下惊鸿只是一介俗人!”素玉手儿轻轻展便遮住了那嘴角的一抹笑靥如花,只是这笑颜还是如春日里的一缕光打入了那人的心里,也晃了那人的神! “是司乐唐突了!”虽说惊鸿本人否认了她便是花朝楼主的事实,可在司乐的心中她就是花朝楼主! “无妨,只是不知司乐姑娘找花朝所为何事!”到底是什么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眼就坚定那个人就是花朝楼的楼主呢?是她身上那傲睨万物的气质吗? “司乐本是凤城城主医师圣手凤朝阳的小女儿,是大将军江无眠的未婚妻子,我与将军少年相识,原本也该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只是南国与瑾国两国百年来战争未停,边界百姓置身于战火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如今瑾国愿与南国结秦晋之好,派了公主和亲,而公主选中的和亲对象正是我这未婚夫君!” “他抛弃你了!”她记得灵渊说的,小神女在这凡尘会体会到人生百态,生离死别,可若这个江无眠真的敢抛弃了她,她不介意杀了他,然后再将他交给灵渊! “只有弱者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和平!”花朝想到了神族那些无耻之人,想当初小公主降世,不到千岁便可窥算天机,晓未来,六千岁便可与神族神官长打成平手,神族之人惧怕小公主的能力,便提出了让神官长与小公主联姻,神魔两族共享这盛世繁华! “国君,他不是弱者,他只是不想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想到他们的国君为了能停止战争来找将军,恳求将军可以娶瑾国公主,哪怕可以让公主与她同尊,可是将军还是不愿,国君也并未逼迫,只是希望将军可以考虑南国子民! “所以,你是想用你的幸福来换两国的太平盛世吗?”花朝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成全别人的利益呢?难道这就是小公主说的他们一点都不渺小吗? “是,将军他用情至深不愿和亲,可这样只会重燃瑾国主的怒火,到时候又是一场战争,可我真的不想因为我,两国的人们再次处于战火之中,所以我想如果他寻不到我了会不会就答应和亲了,可我不知道去哪里会不被他寻到,所以,不知楼主可否收留司乐!”司乐双眸清澈雪亮,滴溜溜的望着惊鸿,她知道她虽不是花朝楼主但却是主事之人! “你既知道花朝楼就应该知道楼内规矩,花朝楼内不养闲人!”花朝突然来了兴趣他想看一看这个凡人到底会如何做! “可否借公子发带一用!”司乐缓步走近惊鸿,一双眼眸毫无杂质,没有欲念,纯真干净直盯着那人的发带,一双素手纤纤,娇弱无骨的摆在那人的面前! “给!”小神女的能力司乐自然不会有所怀疑,未加思索便将发带给了她,又取了一支木筷将长发束起! “多谢公子!”素手儿取过墨红的发带,与自己雪白的发带缠在一起,转身将发带绕过房梁,小神女荡着发带翩然而起,雪白的长裙如风清扬,腰如杨柳柔韧细软,云袖破空而掷,庭院中盛开的桃花被舞袖带过如漫天花雨纷飞,纷纷扬扬拂过那人的青丝,玉手一抬便接住了那缓缓坠落的花瓣! 小神女一舞美则美矣,只是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到底是太过俗气,惊鸿小手一挥便取了外面的竹竿制成竹笛,横笛在嘴边,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如轻云出岫,似有若无,一个眼神飞过去,见那小神女扔了手中的花瓣,松了发带,双足旋的更急,直旋的裙裾如莲花迸开吐灿,环佩飞扬如水,身体如风中柔柳低迥而下,随着绕梁的余音袅袅旋得定了,腰间如雪般的轻纱徐徐铺展开来,铺成一朵娇艳的花盛开在殿石上,盈盈举眸看向那立于花海中的鲜衣怒马少年郎,这个少年郎好像在几百年前她就见过了? “小神女,果然和她的哥哥一样是天生地养的神灵,尽管处在凡尘俗世中尽管处境狼狈却依旧难掩帝王之气,好在她设了空间叠宙术,又设了阵法,不然若是让云巅之上的那群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乱成什么样子了!”再一次看到小神女身后的凤凰残影,惊鸿没过多的震惊倒好似在意料之中! “姑娘一舞喝满堂彩,一颦一笑皆动人心,花朝兄觉得呢!” “在乐律舞曲方面鲜少有人能入你惊鸿公子的眼,能得你称赞者更是了无一人,就是我这的花魁虽有幸得你教导一二却也未能得你一句一颦一笑皆动人心,看来我是得了宝了,只是不知道姑娘这一舞是从何处学来的,可有名字!” “从梦中学来,没有名字,不知公子觉得此舞该取何名!”!”其实这舞并不是在梦中所学而是在听到惊鸿公子的笛声后临时改编的,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跳,好似在梦中她真的这样跳过一样! “凤凰于飞,舞御九天,凤舞九天如何!” “公子谬赞了!” “好了,热闹看够了,我该去忙正事了!”惊鸿笑的洒脱淡然,转身就要走! “公子!”一向淡定的小神女此时也是慌的六神无主,她还没能更多的了解这位公子,毕竟知音难寻! “你又要有走!”若是让魔族众人看到他们一向泰然自若的第一魔君如此慌乱的样子估计会觉得他们的魔君被下了蛊吧!可他们也该是没少见过此种场景吧!估计这个人是小祖宗啊!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记住我说的话!走了!”扇子一摇,那人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远远望去,那一座深红的宫殿就好似嵌在雪地上一样,九幽殿内,一方小池,池内水波粼粼,望之生凉,朵朵红莲含苞待放,雪肌红纱衣,宽大的裙摆刚好遮住洁白如玉的双足,执酒壶的素手轻轻一抬露出一小截皓腕! “你着急唤我回来所为何事!”惊鸿来到小池旁,另一只手轻轻的搅动水波纹,手尖下的那朵红莲红的淋漓动人,正盈盈滴落水珠! “主上,如今南国与瑾国大战在即,九幽想请主上示意,九幽该如何作为!”九幽一袭玄衣缓步而来,在离惊鸿一步之外,单膝落地! “九幽啊!如今你已继承了九幽殿主之位,还什么事情都要请示我,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又该如何呢?”惊鸿语气轻柔,却不怒自威! “主上!”九幽双膝落地,他家主上御下极严,他得主上亲自教导,如今却依旧看不懂主上的心,行事不及主上雷厉风行,怕只怕他家主上会对他失望至极了吧! “逗你呢,你放心去做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真的搞砸了,还有我呢?只是,南国的大将军留着!”瑾国与南国的战争,他与花朝不便插手,可九幽不同,他也只是一介凡人,他想怎么做都可以,只当是给他这个九幽殿主练手了,只是这个南国的大将军还是要给小神女留着的! “是!” “九幽啊!若真的有一天我不在了,记得,九幽殿奉摄魂为主,若是没了摄魂令主,殿中大小事务便有你来裁决,可记得了!”惊鸿起身,再一次执起酒壶,一饮而尽,缓步向九幽走去,身后步步生莲,居高临下就这样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主上!” “好啦!退下吧!” 待九幽离开后,整个九幽殿内便只剩惊鸿一人,扔了手中的空酒壶,手指微微一动,池内红莲便瞬间开的娇艳,她学着小神女的样子,手执一朵红莲,翩翩起舞,轻姿曼妙,时而轻云般慢移,时而旋风般疾转,而脚踝处似有若无的摄魂随着她的发生动听悦耳的律动,扔了手中的红莲,整池的红莲便漂浮在半空中,随着她的律动在她的身边跳动,好似在和她呢喃,精灵古怪,颇具灵气! “到底还是少了些小神女的韵味,我呢还是给她伴奏吧,只是到底该给她寻一把趁手的灵器了!”自己一个人跳累了,嫌弃了一番自己的舞姿,惊鸿又想到了那个一颦一笑皆动人心的那个人! 伏羲现世 惊鸿喜欢不羁山的风景,喜欢那个温泉,便使了空间叠宙术,将不羁山的景和温泉叠在了花朝楼的附近,又使了阵法让这的人包括花朝自己都看不到这个地方,山里的早上晨光熹微,空气清凉,薄雾朦胧,泉水从假山顶上向下倾泻,形成一帘漂亮的瀑布,热气蒸腾弥漫,水气在道边的树叶上凝结成水珠向下滴落,惊鸿置身在烟雾缭绕的温泉当中,步履轻盈,行于水上,轻汗微微,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取了池边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桃花酿,一杯又一杯就这样喝了起来,不知是温泉的水太热了,还是桃花酿喝的多了,此时的惊鸿双颊酡红微醺,醉眼迷离,一阵如月光一般清凉的琴声扰了喝的微醺的那人,这琴声置身于薄雾之中,如梦如幻,如醉如痴,真是当日惊鸿所奏笛曲,只是琴声略微青涩稚嫩了一些,连她当日三分的气势都未达到!惊鸿自水中飞旋而出,激起层层浪花,从水雾中若隐若现的那人一袭白衣胜雪,自带一股清灵之气,呈皓腕于琴弦之上,琴声空灵如泉水击卵石之上,惊鸿扔了酒壶,桃腮带笑,拖着逶迤拖地红烟纱裙踏水而来,脚踝处的摄魂应着琴声叮叮当当撞击人心,被水打湿的三千青丝被那人随意挑动的水珠飞溅! “你是如何进来的!”她记得她明明是设了阵法的,为何小神女不但看到了这,还能进入阵法当中呢! “就是这样进来的啊!怎么,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小神女本就看她看的呆滞一时没缓过神来,此时听她一问更是有些懵懂,她来到这花朝楼也有些时日了,从楼内一眼就可以看到这,她确实一直在奇怪这的景色这么美,为什么始终没有人呢,难道是因为惊鸿公……姑娘! “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司乐姑娘来这所为何事啊!”想不通的就不纠结了,想来无非就是小神女灵力虽被封了,但到底是天生地养的神灵,灵力依旧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冲破封印,或者是小神女的气息她的阵法太过熟悉潜意识里就将她排除在外了,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她也没有想瞒着她什么事! “哦,那日听公……不,姑娘一曲,司乐觉得笛子不配姑娘,就做了这琴送与姑娘,又不知这琴音如何,就想着到这来试试琴音,不想姑娘在这儿,司乐冒犯了” “铮铮铿铿!”惊鸿旋身怀抱这琴,轻抚琴身,玉手轻佻,清清泠泠 “这琴不错,你做的?” “是,那日看姑娘随手做了竹笛就可以演奏出如此美妙的声音,想来姑娘是难得的乐修吧!只是姑娘还没有遇到自己的灵器吧,就是不知道这把琴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做姑娘的灵器呢?” “灵器,你怎知我没有灵器呢?”惊鸿想到那日在不羁山上,小神女也问过她,可有遇到自己的灵器,她还真是执着于她的灵器呢? “啊!” 惊鸿取了小神女头上的发簪,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又在小神女的手上也划了一道,惊鸿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的血融在一起,两人的血滴落在琴弦之上,瞬间便与琴合二为一,一道血红色的光滑过司乐的双眼又转瞬即逝! “你这是何意!”那光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她看花了眼! “以血为契,以后这琴就是你我二人的契约灵器了,她只听我们两个的,也只有我们两个能让她发出声音,奏出完美的旋律!”惊鸿一直再寻找一个完美的契约灵器,因为挑剔她一直没遇到,却不想当这个小神女说这个琴是送给她的,她想都不想就做了血契,尽管她知道这个琴并不完美,可是在她手里就不一样了! “可是我不会弹琴啊!”想来她刚刚凭着记忆弹奏那首曲子,却是断断续续的,这琴是以玉石加天丝所制而那日她仅仅只是用了一支竹笛,可她却连她三分的气势都未学到,真是丢人! “我教你!”小神女没习过音律,却可以跟着琴声跳出如此清灵又婉若游龙般的舞姿,足见她天赋之高,有她教她,不怕她学不会,惊鸿领着小神女坐在了琴前,又将她的两只小手放在琴弦之上,自己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又将自己的手附在她的手上,指导着她拨动琴弦清风微微吹过两人的脸颊,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了一起,琴弦在惊鸿和司乐两人的拨动下,时而静谧如秋日里的阳光,时而激昂,激起泉水层层涟漪! “别紧张,我在呢,你说这琴是送我的,那你可想过给这琴起个什么名字呢?”看得出小神女紧张的情绪,也难怪小神女虽在音律上有过人的天赋,可到底没习过音律,想来也是神族的大长老害怕小神女没有过强的意志会失了心智,所以才不许她习音律吧,只是这样真的太可惜了! “名字,叫伏羲可好!” “琴声可以让人放松心智,也可以摧毁人的意志,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这一切都掌握在弹琴之人的手中,就叫伏羲,听你的,我说的你可听懂了!” “懂了!” 琴声波澜,穿过云层直抵云巅之上! “大长老,你也听到了!”云巅之上一群小老头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是琴声,是那个小魔女的琴声!”这个小魔女自出生起就是这群小老儿的梦魇,他们有幸听过她的琴声,那次的记忆堪称荒唐,短短几个音符就让他们失了心智,乱了心魂,是以对这琴声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不,这琴声和她以往所弹奏的似有不同,似乎还混杂着其他的气息!” “是小神女!”一干众人相护对望,得到了一致的答案,飞也似的跑到了神女殿,果真不见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小神女! “小神女是如何离殿,离殿多久了,现在何处啊!”小神女掌管众神仙羽化轮回,她如今不知失踪了几时,不知道这世间会乱了多少事! “以小神女的修为,她何时离殿如何离殿,现又在何处,我们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神官长!”一群无知的人迷茫之后又想到了那个可以解决世间万物的神明,飞奔向神官殿! “神官长,神官长,神官长哪去了啊!不会和小神女一样,不在这神官殿了吧!” “不会吧” “你们在这吵吵闹闹的做什么,什么时候这神官殿也是你们可以大吵大闹的地方了!”慕尘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琴的声音,又听到了这群老顽固的议论,不得已才暂时扔下玉笙回到这神殿来应付他们! “是小老儿们造次了,只是想来神官长你也听到了这迷惑之音,小老儿们在神女殿未寻到小神女,不知这小神女……!” “小神女去了哪,你们不用管了!”如今神族的这些人早已没有了远古众神的强悍英勇,在这个繁华的盛世间他们不思进取,贪婪,贪生怕死,只注重自己的利益,这世间也因他们变得利益熏心,若不是为了曾经的那些人,那些情意,他们,他早就不留着了! “这!” “是我放她出神女殿,让她入这凡尘的,自她出生你们便趁我不在封了她的六识,又将她困在这云巅之上,从未让她见过外面的世界,你们就不会觉得愧疚吗?”他和司乐两人先后降生在这云巅之上,是天生地养的灵胎,他五千岁的时候他这个妹妹出生了,对这个妹妹他一直都是悉心照料,宠爱有加,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居然会和魔族联合起来,将他仅三百岁的妹妹的灵识封了起来,自那之后他就很少再见这个妹妹了,不是不再宠爱她了,而且愧对于见她了! “这……” “放心,我知道我们的责任,我不会让这世间乱的,都退下吧!”是时候该给他们选一个新的神官长了,只是近年来天璇大陆灵力日渐衰竭,新一辈中也少见天赋异禀之人,仅有的那几个也被如今的氛围所同化了,看来再有新人飞升,他该过过眼了! “是!” 魔族境内,罗刹殿内,魔帝背对而立,可仅仅就是一个背影,也感觉得到那人凌厉的气势,和慕尘的淡然处之不同,他有的是要主宰这世间的野心! “不知道魔帝急召流云和北冥回来是有何要紧之事吗?”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哄了旁边这个小祖宗开心,答应着陪他四处去走走,他们才刚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时光,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不知该是何时了! “魔尊去了何处!”魔帝微微转身,墨发张扬,眼角微微上挑,微微一笑却依旧难掩盖他身上融合了温柔和贪婪的杀戮气息 “小……魔尊?流云不知!”流云他听到了那声音,况且他知道的事情,魔帝会不知吗?他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看来他等到了,只是望了望身边的人,他多想只和他共守一生啊! “哦!”魔帝依旧是梨涡浅笑,笑眼柔眸,可是转瞬间便将北冥的命门握在了手里,当然也将流云是命门握在了手里! “不要,我知道,我说!”看着魔帝手中把玩着北冥的一截丹芯,流云的心是慌的,比起那些风花雪月,他更在乎的是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若没了他,这盛世繁华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流云!”其实北冥和流云的心中都有一丝侥幸,侥幸能瞒过魔帝小公主,神官长还有玉笙三人之间的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阻止流云说出这些来,因为如果拿流云的命来威胁他的话,他也会说的! “哦!那就说来听听吧,他们神族人出尔反尔说是要娶我们的魔尊为天后,和我们共享这盛世繁华,可如今却私藏了一个美娇娘,他们云巅之上也太不把我们魔族放在眼里了吧!” “魔帝,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若不是魔尊阻拦又有慕尘时时守在她的身旁,我早就将那个女人抓回来,用她来逼慕尘就范再好不过了,现在好了魔尊入了红尘,慕尘又被那群老顽固困在了神官殿,她身边可以一个人都没有了呢?” “魔帝,这样不好吧!”北冥和流云都知道这个女人对魔尊有多重要,若是真的私自将她抓了回来,魔尊一怒,后果怕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还有慕尘,虽说他们也不愿臣服在神族之下,可如今的和平可是万万年的杀戮,血腥换来的,真的要亲手毁掉吗? “不好,你们两个不会以为去了一趟凡尘,回来之后就真的成了一介凡人吧,你们两个的事我不会再去追究,只是别忘了你们的身份!”淡淡一扫,微微抿唇,流云的一截丹芯就握在了魔帝的手中,两截丹芯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的人生一般再无法分割! “是!” 一曲过后,两人的青丝上都或多或少沾上了点滴水雾,惊鸿起身来到司乐的面前替她搽试湿漉漉的头发,司乐面露娇羞,低垂着眼眸,耳后微微泛红! “哈哈!”惊鸿不禁失笑,这小神女还真是可爱呢,不管在哪,什么身份还是一紧张害羞的时候就红了耳朵 “你笑什么,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是你太可爱了!”看着如此可爱的小神女惊鸿忍不住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揉乱了她柔软的发丝! “哦,对了,这曲子可有名字!”司乐也不懂这惊鸿姑娘为什么会说她可爱呢,只是她却还蛮喜欢她们之间小小的互动呢,她对她温柔偏宠! “你想她叫什么名字!” “凤舞九天!”她想到了她所说的凤凰于飞,舞御九天! “好!听你的,我听说,江无眠将军明日出征,目标瑾国,你费劲心思躲着他,无非是希望他娶瑾国公主,不用在远赴战场,往后余生平安顺遂,可如今他还是没能如你所愿,你明日不去送送他!”惊鸿收了琴,重回温泉当中,取了酒壶,浅酌一杯! “不去了!”司乐转身走向更高处,目视瑾国的方向,当初就是她一意孤行,她此生所愿无非就是将军能够平安喜乐,现世安稳,她不想他再置身战火当中,不过,如今这种情形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一直知道他爱的深沉,既如此,她就等他回来,想来他为了能再见她,向她讨个公道他也会保重自己,平安归来的! 纸醉金迷 “也好,既然你不愿去送他,又执意要花朝楼的庇佑,不如我带你出去逛逛吧!”惊鸿当初要小神女入这一世凡尘无非就是想要她多些历练若是把她困在这花朝楼内那和她在云巅之上又有和区别呢? “去哪?”司乐是家中独女,父母和哥哥宠她宠的厉害,事事都纵着她,却为了她的安全很少让她出去游历,仅有的几次也是在哥哥们的陪同下去的,所以当惊鸿说要带她出去逛逛时,她很是向往! “就去边疆吧,战火总会波及到无辜的百姓而你是凤家人,凤家的医术也许会给处于绝望中的人一些希望吧!”司乐也知道让一个小姑娘亲身经历战火中的颠沛流离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可是她相信小神女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向来无欲无求的人此时竟有些期待着和这个人的游历了! “就现在吧!” 简单的跟花朝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带着司乐像边疆行进了,虽然花朝像她抱怨着又留着他一人照看花朝楼,她自己却带着美人游山玩水,但奈何花朝打不过她,所以只能自己留在花朝楼内当苦力了,惊鸿带着司乐一路向边疆走去,两人没带任何护卫也没带什么行李,只带了一些盘缠,两人就那样慢慢的走着,看到路边有个什么馆子铺子有座儿能歇脚的地方就要进入逛一逛,歇一歇,喝喝酒,吃吃肉,闲谈几句再慢悠悠的上路,要是看到什么新鲜的好玩意儿,惊鸿就会买下来送给司乐,这一路两人要是遇到了客栈就进去住一宿若是遇不到就在荒郊野外露宿一宿,不过有惊鸿在,就算是露宿郊野她们也不会受委屈,她总是会找一些有山有水,风流秀丽的地方,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捕到一些野味,生了火烤了吃,晚上一个人躺在树上,一个人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辰,嗅着风中的花香,倒是比客栈还要惬意几分! 就像今日她们便是宿在了花团锦簇的桃林里,红衣轻摇折扇躺在了桃枝之上,如墨般的秀发倾泻而下,一手执着酒壶时不时的喝上一口,白衣靠在树根处席地而坐,双手枕在脑后,侧着头看着树枝上的人,一阵清风拂过,满树的桃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风撩起她鬓角的青丝! “好美啊!”好似被这漫天的桃花雨晃了心神,玉脂般纤长的手轻轻一扫,接住一片娇艳的花瓣,唇角微勾,漾起一个淡若辰烟的笑意,轻舒长袖,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如风般的旋转溅起片片花瓣,那人置身花海之中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是啊,好美啊!” 司乐玩的欢脱自然是没注意到由远而近的阴冷气息,是小妖,如今乱世当道,神魔两族千万年来互相试探,大小战争不断,没有能力自保的小妖自然是要委身在这一世凡尘中,可如今瑾国与南国处于战火当中,山河破败,在片片焦土中原本稀缺的灵力更是所剩无几,这些小妖原本在这世间本就活的辛苦,如今更是有不少伙伴已经灵力枯竭而亡了,司乐本就是神族的小神女虽说是封了神力下凡历劫,可这些小妖还是感觉到了她体内源源不断精纯的神力,所以从她们离了南国时这些小妖就一直跟在了她们的后面,起初他们惧怕惊鸿身上来自强者的威压,只是今日惊鸿有意历练司乐便收了身上的气场,一个是有着神力却还未觉醒的神秘女子,一个是有着强大气场的尊者,这群小妖的心里也是打鼓的,奈何生逢乱世若是再没有灵力避体最后他们还是难逃一死,所以他们还是向这个空有神力却只是一介凡人的无辜女子动了手!这些小妖的双眼已早早锁定了花海中的少女,如冰冷的乌黑箭矢般扑来,在近二十丈的距离一掠而过,瞬间便至少女的面门,原本与花共舞的少女在看到小妖时也是吓了一跳,虽说有些惊慌却还是一个柔软的下腰旋转尽堪堪躲过了这些小妖的攻击,树上的人儿看着司乐轻巧灵动的躲过了小妖也是松了一口气,扔了伏羲便继续饮酒看热闹了,司乐已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接住了那人扔来的伏羲,怀抱之翩然飞起,少女素手拨弦,琴上流转过火焰般的灼红光泽,琴音带着风卷起碎玉似的桃花,花为刃飞舞翩翩击向对面的小妖,白衣于花海间穿梭宛若游龙,这伏羲之灵融合了魔尊和小神女的心头血自然是极品神器,奈何如今的司乐只是一个没有灵力傍身的凡人,自然是战的辛苦,只是能真的将这些小妖全部击退不只司乐自己不信就连惊鸿也是万分震惊的,虽说此时的司乐已是香汗淋漓,瘫软如泥甚至离的近些都可以听到汗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打的漂亮!”在树上喝着酒看着热闹的人此时终于舍得扔了酒从树上下来,伸手替那人搽了搽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又拍了拍她的头顶就好像是在哄着孩子一般,小神女到底是天赋异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以琴音操控世间生灵,虽说还未达到以琴音魅惑人心的境界,但如此天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达到如此境界了!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去打这些小妖啊!”被那人哄的开心,小司乐抬起来头哪鼻子蹭了蹭那人的手就扑进了那人的怀里不出来了像只猫儿一样窝在里面!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打了这么久饿了吧,我捕只鱼给你吃!”她玉手一抬在打斗中变得满目狼藉的地方便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又去河边架了火捕了鱼,惊鸿做在火边烤着鱼看着司乐在河边洗澡,惊鸿施了阵法,尽管如今已是更深露中却依旧是温暖如初! “好香啊!”小神女白衣如雪,三千青丝绾于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一举一动间精致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世人所说美人在骨大抵就是如此吧! “刚刚好,尝尝!”惊鸿将烤好的鱼递到那人面前,却不想她并未接过,而是就着她的手就这样吃了起来,惊鸿也乐的宠溺! “好吃,搽搽!”司乐就着人的手吃完了整支鱼,又 央着人搽了嘴就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地上,看着漫天星辰,而旁边的人就这样看着花瓣落在那人的脸上,后来许是那人累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天光乍破,一缕缕和煦的日光透过云层打在娇艳的花骨朵上,还未烧尽的火堆里还冒着星星火光,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继续前行了! “司乐啊!看到前面的凌霄阁了吗?你去跟里面的小二说要一间客房可好啊!”行这一路惊鸿发现,这人虽说跟自己亲近又愿意和自己撒娇却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待人也很疏离漠然,所以这次惊鸿也起了心思想让这人多和交流一下! “姐……!”司乐面露难色,她真的不愿和人交流,可又不想让那人失落! “你若是不去,我们两个今日恐怕就要露宿街头啦!”好像是看出了那人的为难,却也没松口只逼的那人真的走进了客栈里! “呦,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是多么精明的人啊!远远的看她们二人的打扮就知道这二人非富即贵,当司乐走进来时自然是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 “要一间房!”司乐不喜与人亲近,所以当店小二靠近时,她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又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一步! “好,客官午饭要在小店吃吗?”小二还未发现,这人的异常,还在想着可以从她身上捞些好处,直到他问完,而这人却一直没给反应,小二才觉出尴尬! “好啦,就要一间房,午饭就不在这吃,我们一会会出去,把房间打扫干净,哦,对了,我们会晚一点回来,替我们烧些热水!”在客栈外面看热闹恶趣味够了的人,终于良心发现,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替人解围,扔了一些金瓜子在柜台上,就跟着小二往房间走去! 将行李扔在了客房,又换了一身男装,一头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条红色的发带吊了一个马尾在脑后,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搂着美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大概就是所为的折扇在手,美人在怀吧!虽说如今瑾国与南国间战火未停,只是一国国都还是如往常一般盛世繁华,又赶上今日是乞巧节,所以今日的国都尤为的热闹,大街小巷被各种小摊沾满了,惊鸿是个贪吃的每当看到什么好吃的总要拉着人穿山过海的跑过去,司乐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却乐意陪着那人东跑西跑不忍让那人失落,直到走到一个画糖人的摊前,这一次却是司乐停了下来,轻轻的拉了拉那人的衣袖就不想再走了,这小摊老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老人手里拿着盛满蜜糖的汤勺,手微微倾斜,一起一落间蜜糖便随着汤勺的轨迹落下,落糖成画,司乐觉得甚是稀奇便看呆了眼睛,到最后竟忘了身旁的人! “给你!”惊鸿看着痴痴望着糖人的小人儿,便知这人喜欢,便趁她不注意让老板做了一个小猫的糖人给她,这小猫还真像她,尤其是和她撒娇的时候最像了! “给我!”司乐接过糖人拿在手里,左右看看甚是喜欢! “是,给你的,别光看着啊!吃啊,再不吃一会就化没了!”看着那人呆呆萌萌的样子惊鸿觉得好笑,就笑了出来! “好甜啊!老板,麻烦你做一个小狐狸的给她!”司乐尝了尝这糖人,一瞬间就觉得甜到了心里,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笑着看着自己,本想着把自己手中的给她尝尝却又舍不得,又看这人眉目含笑宛如一只小狐狸,便想着送她一只小狐狸的糖人! “确实很甜!”就着司乐的手,惊鸿尝了尝小狐狸的糖人,看着那人耳尖泛红,到底是不忍心在多做调侃,接过了小狐狸的糖人,搂着人继续逛了起来,弯弯勾起的眼睑像及了手中的糖狐狸? 此时夜色渐晚,却是万家灯火齐明,街边是夫妻携手,老幼相携,又因着是乞巧,平时本不怎么出门的少女今日也都出来了,且在国都有个习俗乞巧节当日尚未婚嫁的少男少女皆可盛装出游,或以歌或凭舞传情,也可放花灯对着月神祷告愿自己所遇两人,甚至若遇到喜欢的男子将自己所秀香囊扔与那人也是可以的,就好比现在的惊鸿虽说有美人在怀,可她那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模样还是未她赢得了香囊数十枚,只是这些女子注定是要芳心错付了! 惊鸿拉着司乐继续向最繁荣的中心街道走去,香烟馥郁,箫鼓喧阗,灯火盈门,笙歌迭奏,那里有最壮观的场景,每逢乞巧国主会在世家千金中人选一位最出色的女子,着礼部会为这位千金特制凤冠霞帔,当日千金着凤冠霞帔,以团扇遮面在特制的不倒翁上面翩翩起舞,来寻找自己心仪的男子,并将团扇作为信物给那位男子缔结连理,而今日这位千金司乐也是认识的,是江无眠的妹妹,其实说来这位女子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若论样貌才华都只是平平无奇的水准,可如今大将军在外御敌,国主自然要顾好他的家眷,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当惊鸿拉着司乐走当这歌舞升平之处时,小千金一眼就相中了她,是以她曾多次从她的身边飞过,只要有一次她拉住了她的手,她就会将手中的团扇交给她许一世情缘,奈何她等到的只是惊鸿揽着美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惊鸿拉着司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国都最高的城墙之上,从这里往下看,有气势恢宏,青砖黛瓦的亭台楼阁,有十里长街,华灯璀璨,有葡萄美酒夜光杯,在这里国都的风情一览无遗! “如此美景你不看,你看着我做什么!”惊鸿感觉得到从二人在爬城墙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她! “你说这江山美的如此多娇,可在我心里远不及你的一颦一笑万种风情,我在看那双会勾人的眼眸!”被发现了的人并没有觉得不适,反到转过身来大大方方的看了起来,她一直都晓得她长得美,可今日当她现在这高处俯瞰众生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美可以主宰这世间万物! “想看啊!那以后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事啊!” “好!只是姐姐你以后出门还是把脸遮上吧,免得到处惑乱人心!”在司乐的心里突然生就了邪恶的念头,她不希望再有其他人来亵渎这人的美貌,她好像把她藏起来独自欣赏! “那可不行,姐姐如此天生丽质,这么好看的脸藏起来多可惜啊,只是今日的国都城注定是个不夜城了!”可这不夜城下的太平盛世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乐儿啊!若是可以真想带你纵马长歌,看看真正的繁华盛世,体验一把酣畅淋漓的爱恨情仇!” “会有机会的!” 瘟疫 离了国都,二人一路向北直奔两国边疆处再没有了过多的停留,没了国都城粉饰下的太平,越往边疆去越是荒凉,满目疮痍,所到之处,战火燎原,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城中多为一些老弱妇孺,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大多被抓去充了兵,而当两人兜兜转转来到离忧城时才发现通往离忧的城门已经被封死了! 据留守的老奶奶所说离忧城内发生了瘟疫,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士兵将离忧城中的百姓全部封锁在了小城内,严防死守不许一人从小城内逃离,当然也不许人进入小城之内! “小将军,我听老奶奶说这离忧小城内可是发生了瘟疫!” “姑娘且不可叫在下将军,在下只是个小小的士兵,远不及无眠将军英姿飒爽,守山河如故,只是姑娘所问确是如此,所以姑娘你还是不要进入这离忧镇了!”这些位守城少年虽说年纪轻轻却也是一腔热血,隔着这道墙里面就是乱葬岗,死人坑,可他们却依旧镇守在这,他们不能像大将军一样护山河无恙却也守住了一方平安! “那你们这的城主可有上报给天家!” “有,发现瘟疫的第一时间我们镇主就上报给了国主,只是天高皇帝远,到如今我们依旧没有收到一点回信现如今我们城主还留守在小镇内,和一些游医誓死守卫离忧城的百姓!” “小哥哥,我是凤家人,不知我可否进入这离忧阵内!” “凤家人,你是凤家人,你可是国主派来帮助我们的人!”凤家人,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凤家家族之人皆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而此次有凤家人来,看来天家还没有放弃他们,这个小城有救了! “算是吧,所以小哥哥你可愿替我们像你家城主禀告一声呢!”看着少年如此激动欣喜的模样,司乐觉得甚是有趣便不忍心打破他们的期待! “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就去告诉城主,国都的人到了,我们有救了!”话还没说完这少年跌跌撞撞的就开了城门往里面跑,声音中带着哽咽! 惊鸿二人相视一笑,站在了城门口等着来接她们的人,果然没过多久那少年就带着一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这人略显疲惫,精神萎靡,看来正如那少年所说,他一直在为这瘟疫奔波,他二人跑的很急可在距她们十步之内时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从袖子内拿出两幅面纱递给了惊鸿二人! “姑娘,现如今时疫肆虐横行如洪水猛兽,虽说这面纱不抵什么事,只是两位还是遮上一些再随我们入城吧!”离忧城地处偏远,这报信的小将不知,可这城主几年前曾有幸听闻这凤家如今成年的女子中只一位便是家主的嫡女,如今出在在离忧镇怕不是国主所为,而是离忧命不该绝啊遇见了游历在外的凤家嫡女! “司乐从小与各种毒物草药接触,体内早已产生了抗体,姐姐不同,所以姐姐还是听镇主的遮上些吧!”司乐向前走了几步,接过了镇主手中的面纱,替身边之人系上了,其实在瘟疫来势汹汹的蔓延传播之下,这面纱根本没什么作用,可她却突然的起了恶趣味就是不想让身边之人被他人瞧见了,随后司乐便拉着她随着镇主往城内走去,惊鸿呢就由着她拉着,做小伏低的跟在她身后,二人跟着镇主入了城来到镇主府内,院子不大,装设简单,没有过多的陈设,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来回穿梭,屋内几个老者围在一起,拿着药方争执着什么! “凤姑娘见笑了,自疫情发生到如今已有些时日,我虽早已将此事上报给了国主,且不说国主是否会放弃离忧城中的百姓,就算国主心系子民可到底离忧镇距国都过于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也是没了办法只能集结了小镇内的山野游医来暂时压住疫情,只是兜兜转转这么些天也是没能研究出一个好方子,所以还请凤姑娘救救离忧镇内的百姓吧!” “是啊!老朽愧为医者,不能解患者之苦啊!”说着这些个老者都沾湿了衣襟,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医者,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依旧不能习惯! “那个,我家小姐是个医痴,一心只扑在医药之上,不擅言辞,还望各位见谅!”看着那个痴迷在药方之上,明显不愿理人的人儿,惊鸿过于无奈的替人解释着! “不怪不怪!”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见见病人!”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只是凤姑娘还是做些防护措施吧,还有这位姑娘就留在这吧!” “我们也一起去吧,至少还可以打打下手!” “也好,姐姐你就不要去了吧!”司乐知道她这个姐姐厉害的狠,却还是担心她更不想她置于险境之中,她本想着就这么这去了,可又怕她会担心就顺手揭了那人的面纱替自己遮上,便就留她一人在这随着那些人去了疫区! “好!”惊鸿一早就晓得这瘟疫有鬼来的蹊跷,本就想偷偷打探,这么好的时机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司乐独自去了疫区,而惊鸿则被安排在了一座独院当中,至于惊鸿的身份城主等人也很是迷茫,她叫凤姑娘小姐,可看她虽说是附小做低,唯唯诺诺的姿态,可她骨子里透出傲骨风姿却告诉他们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婢女那么简单,至于凤姑娘又叫她姐姐,可凤家这一辈除了这凤家嫡女,算上旁支哪怕是嫡传弟子中都在没有一个姑娘了,只是不管如何这姑娘都是跟着凤姑娘一起的,这凤姑娘是离忧城的希望,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她! “姑娘见谅了,这瘟疫来的突然短短数日就有不下百人被传染了,更有数十人已经丧命于此了,我也是害怕会有更多的人感染,所以便将他们统一安排在了这荒郊野外,和城里的人分离了开来,派专门的人照顾他们,我知道有很多人说我罔顾人伦,过于无情冷漠了些,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回了,他记得曾经这条街也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可如今却是万巷皆空,尽管他已经想尽办法的控制这感染人数,可染病的人数依旧在增长,他深知若是疫情再控制不住,整个离忧城的下场不是被烧便是被埋! “可有找到发病源”司乐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深了去,这些人被安置在草屋之中,大多躺在草席之上盖着棉被,仅有几个栽栽愣愣可以坐起来,有的意识清醒,有的已经没有了意识,大多面色蜡黄,呼吸困难,这其中穿插着一些丫鬟奴仆大概都是城主府中的人在照料着这些病人! “是下官无能至今没能找到发病源啊!” “第一个发病的人,可还在,他的家人可有感染,可有询问过在发病之前有做过什么?”这些问题司乐的心中都有答案,会问也只是想发现更多的线索而已! “哎!都是老朽无能啊,是老朽没能救活他,老朽记得他被送来时意识清醒,只是觉得呼吸困难,发热却无汉,一直在咳,可没过多久就意识不清开始说胡话了,开始咳血了,没过多久就不行了,起初我还没在意,可第二天的时候他的家人就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状况,然后便是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了,我才知道这是瘟疫啊!我便赶紧告诉了城主紧急对外封锁了离忧城就怕这疫情传了出去,又召集了所以在附近的游医,可是任凭我们怎么努力,方子换了又换也只能减轻他们的痛苦,延续他们的生命,却不能治愈他们,也不能控制感染的人数!” “也就是说,起初感染的那些人……那他们的尸体可还在!”她本想在最初感染的那些人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可如今人都不在了那就只能在尸体上找线索了! “这段时间死去的人太多了,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安葬,我将他们暂时存放在了义庄,就在前面,我带姑娘过去吧!” “老朽等留在这,看看这些病人!” “嗯!” 司乐随着城主来了义庄,这义庄阴沉沉的,空气中飘散着尸体腐烂的气息,这些尸体大多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些烂肉了,有的甚至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司乐蹲在一个还算完整的尸体面前,这尸体上已经长满了尸斑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司乐观察到这尸体全身曾灰白色,只有耳坠处曾血红色,她又翻看了几个尸体都一样,这不该是瘟疫该有的反应倒像是被什么邪气入侵了身体一般,若真是这样这些尸体就留不得了! “城主,这些尸体留不得了还是烧了吧!”人都说入土为安,现如今这些人死后不能被厚葬已是可怜若是在被烧成了一把灰是不是就变成了一缕孤魂在无法入轮回了,他们的家人该多伤心啊! “这……” “不好了,城主,有个病人疯癫了,在到处咬人呢!” “什么,凤姑娘,等等我!” 当听到有人在咬人时,司乐便知道自己所猜不假,好在义庄离疫区不远,她飞奔着回到了疫区,看到那个抱着咬人手臂的男子,便不假思索的扔出银针,直奔那人的人中处,算是暂时唤回了那男子的意识,又莲步轻移的来到呆滞不前的人面前,抓起那人的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五个手指处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果然流出的血是黑色的,没有做过多的考虑一掌拍到了那人的胸口处,逼出了滞留在胸口的一口淤血,直到那个人眼神清明完全恢复了意识才扶着他躺在了席塌之上! “城主,这疫区离城主府有一段距离若是来来回回需要费些时辰,城主不妨简单的在此处设个驿站,至少要给我们些纸笔墨砚留着写药方,还要有一些碳炉留着煎药才行”清秀可人的脸上沾满了污血还未来得及清理更没有时间理会被血沾染的白衣,司乐划破手指在原本的药方上做着更改,又想着若是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她在城主府那边来不及赶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就不如留在疫区好一些,只是这样那个人该担心了吧! “姑娘说的事,我这就去安排!” “照着这个药方去煎药,给这些病人发下去,还有我知道城主心存善念,只是义庄那些尸体真的留不得了!”她知道世人最在乎的便是入土为安,她做的这个决定不知道会让多少人悲痛欲绝可如今却不是可以考虑这些的时候! “哎!我知道了,各位大夫抓药煎药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周管家你回府中去取些笔墨纸砚回来,把府中的火炉也都取来,哦,再取些干净的被褥”这城主是慈悲心肠,本想着待这瘟疫结束后可以让这些人落叶归根入祖祠可如今发生了这事,他再不懂也知道了这次绝不是瘟疫而已,他们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城主放心吧,只是这城中备药不多不知能挺到何时!”看如今这阵仗他们要打的怕是场持久之战,只是不只药材若在这样封城下去他们怕是连粮食都没有了! “先用吧!想来国都那边该有消息了!”如今南瑾两国正处于战火之中,药材大多用在了军中,也不知国主这如今会如何看待这场瘟疫,若是有心想保这离忧城想来不出几日就会有药材,医师进城了,到时候也许他们就有救了,若是不救,就算他有心想保离忧也保不了了! 看着忙碌在众人中替刚刚被的那些人包扎伤口的倩影,城主叹了口气! “只希望老天能再怜悯这无辜之人一些吧!” 时来运转 在城主的妥善安排下没过多久疫区的驿站就完成了,一个简单的茅草屋中散落各处的是改了又改的药方,几个火炉上熬着粥温着药,司乐带着这些游医就在这没日没夜的住了下来,随时关注着这些病人的动态,预防感染的药方已经送回了城主府中,这些天被感染的人数在减少,而在担心不知何时城中的药就没了的恐惧中,他们终于等到了国都的人! “您就是离忧的城主吧,在下夏子逸是国都太医院的太医,您也知道南国现在处于战乱当中一些名贵的药材大多都在军中,所以当国主收到离忧爆发疫情之后啊,就命人到处收罗着药材,也是前些日子我们才带着这救人的药材从国都快马加鞭的赶来,一路上我们又在沿途各处收罗了一些药材,这才耽误了些时日,我怕您着急就先过来了,这药材啊,随后就到!” “谢谢,谢谢你啊夏太医!”悬了这么些天的心,今日可算是放下了,好在天家没有放弃离忧啊! “谢什么啊!我们都是医者,能解患者之痛是我们毕生所求啊!对了,现在疫情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吗?” “劳烦您挂心了,这些天被感染的人数已经控制住了,死亡人数也没在增加,只是始终没有能完全治愈的病人!”城主带着这太医往疫区走去,等了这么些时日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大家,离忧有救了! “那女子可是凤家嫡女,凤司乐!”如今的疫区已不似当初乌烟瘴气一般,一切都在紧紧有条的进行着,有煎药的有熬粥的,甚至有的轻微的感染者也能够帮着照顾重症患者了,而这其中最为耀眼的便是那穿着麻衣在众人间来回奔走的那一抹靓影,皎皎兮似轻云闭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三千青丝仅用一条红色发带系于脑后,她时而安静的替病人把着脉时而简单的跟病人沟通几句,又或者安排身边的小厮做些什么,尽管她身处污秽之地,却丝毫不掩她清尘之姿,她未染红妆清淡的笑脸更为她平添了一丝淡然出尘的气质,多少年后当他看着她着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为人妇之时他依旧会想起在那个小破城中遇见的淡之如菊的少女! “司乐!”没待身边的人回答他,便看见一红衣女子身姿轻盈的飞到了司乐的身旁!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城主府内吗?”一把抱住飞奔过来的人,她一向冷静自持这次却也失了分寸,如今情势严峻,她怎可随意到处乱跑还来到了这里! “我想你了,我一人在城主府无聊,做了糕点乐儿可愿赏脸去吃些!”这人已经在这呆了大半个月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啊!今天她就是来找她回去休息的! “好!听你的,城主我回府中一趟,若是有事派人回去找我!” “凤姑娘已经在这呆了这些许时日了,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哦,对了这是国都来了夏太医,这交给他没问题的!” “有劳夏太医了,我先回去了!”司乐拉着惊鸿从他身边走过之时,那个午后,明媚的少年郎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悸动! “你着急忙慌的拉我回来,不是说做了糕点吗?在哪啊!”司乐拉着把椅子坐在了桌前,替自己到了杯茶看着那人不知道再忙着些什么,突然间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把吧! “急什么啊!你在疫区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虽说我不是医者可我却知道,长期不好好吃饭的若是立刻就吃了甜食是对胃不好的,所以啊,先喝点粥,再给你吃糕点!” “就你知道的多!”知道这人是怕自己长期未好好进食,突然间吃这些甜腻的食物会难受,就听了她的先进了些流食! “我看这院内桃花开的不错,就摘了些花瓣做了些桃花糕,尝尝!”看她乖乖的吃了一碗稀饭才能出自己做的桃花糕送到了那人的嘴边! “好吃吗?” “好吃!”就着她的手司乐吃了一块她亲手做的糕点,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那就多吃些,吃完之后呢再陪我去摘些花瓣,今日就不许回去了,在府中睡一日,明日再回去!”她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她回疫区去,今天她一定要守着她,好好的睡一觉! “好,听你的!” 就如惊鸿所说的,司乐真的陪着她又摘了好些花瓣,直到惊鸿觉着她消食的差不多了,才赶着她到床上睡觉去了,司乐心中有事睡的并不安稳,惊鸿又做不了别的,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替她抚一曲助她安眠入睡! 晨光微露,在叽叽喳喳的鸟叫中,司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一抹红色的身影,才想起自己是在城主府中醒来而非疫区中! “醒了,我做了一些早点去洗洗便来吃饭吧,吃了饭之后就回你的疫区去吧!” “你也别在忙了,同我一起吃饭吧!”司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准备吃了早饭便回疫区去了,看着那人好像还在做些什么,就喊着她来陪自己吃饭! “就好了,你先吃,别等我了!” “不好了,凤姑娘!”司乐刚收拾好同着惊鸿坐在饭桌上还没动筷呢,就听到外面的人在喊她! “什么事不能等人吃了饭再说啊!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对不起,婢子……!” “好了,你别理她,说吧怎么啦!” “是,刚刚城主派人来报说疫区那边又死了一个病人!”自这凤姑娘来了后这疫区已经再没穿来死人的消息了本已放下的心再听到死讯时又提了起来,好在国都的人,药都到了! “什么,噗!”别看这些时日司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施针多日,药方换了又换却至今没有一人痊愈,这些早已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如今又听闻有人离世的消息自然是怒火攻心,竟一下子没压住吐了血出来! “乐儿!” “凤姑娘!” “好了,你先下去吧!”惊鸿看她大概也只是一时着急上火,没什么大碍,就让那人出去了自己一人守着她! “是!” “为什么,我已经把药换了又换了,为什么我还是救不了他们,为什么?” “乐儿,不是你的问题,你的治疗方案没有问题,你的药也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我还是不能救他们!” “乐儿,你还记得在那桃林的小妖儿吗!” “小妖儿,难道是小妖的阴气,如果是小妖儿的妖气的话,那……” “你放心我们在来的路上只有这离忧城发生了疫情证明这妖气还没散出去,而自从到了这之后我便用自己的灵力将妖气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并在体内化解了这浊息,所以你放心不会再有人被妖气侵蚀了” “那你呢,可有事,你怎可……”还没待那人说完司乐就慌了神,马上就替那人把那脉,又拉着那人转了几圈就怕那人受了什么伤! “你放心,我没事的!” “如果是小妖儿的妖气的话,我记得凤家的毒经上记载着已红莲为药引可以解小妖的妖气”确认了那人真的没事,才同那人继续聊起了正事! “红莲!”要说这红莲在凡尘一世确实稀有,整个天璇大陆也只有那么几处生长着红莲,云巅之上的红莲皎洁无暇,灵渊之处的红莲开的最是妩媚,而她身边的红莲最通灵性,可惊鸿却知道她要的红莲绝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是,灵渊深处的红莲,要那一株最是清澈纯然的红莲”毒经上记载,在灵渊的最深处有一株红莲可以净化世间一切的污浊之气,传说在那灵渊深处有红莲于风中摇曳,红莲似血,娇艳欲滴,可世人却从未见过如此盛景,老人曾言人啊,在死了之后便会来到奈何桥边喝了忘川水,忘却前尘,在去灵渊深处那一片花海之中洗涤前世罪孽后才可走上黄泉路重生转世! “你先回疫区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控制住妖气的蔓延,红莲交给我,只是一株够吗,要不要我多带回来些,哦对了,这些早饭可都是我精心准备呗,你吃了再走,还有这些桃花糕可是我起早做的,你带过去,给他们一起吃吧!”她倒是不在乎多砍几株红莲回来,只是她怕灵渊会把她砍了! 惊鸿一个人跑到了灵渊深处没去见灵渊就直接跑到了最深处,看着面前那两只灵兽有些为难,这两只灵兽她是知道的,那可是与天同寿,天生地养的灵兽,相当出灵渊为了抓来这两只灵兽来给自己看家护院可是没少下功夫啊!她若是把它们给杀了,灵渊可不是骂她那么简单了估计会打她,为了她以后能随意的进入这凡尘一世,这两灵兽不能杀! 她怀抱伏羲,一身红衣好似与这红莲花海融为一体,别人不知道这灵渊门前的两只懒憨憨小畜生有多难对付她还是知道的,因此在轻抚琴弦,清清灵灵的声音自琴弦中倾泻而出之时,一股迷迭香自红袖中散发而出,若是平时一曲镇魂自她手中而出她便再没有了顾及,可在对付这两个小畜生时她确实没敢轻举妄动,直到确定这迷迭香药效发作之时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向更深处走去,这一路的红莲由最初红的妖冶似火到最深处的皎洁如月华,世人只道这灵渊深处的红莲有净化浊息之能却不知这红莲原本却也是清澈纯然,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是这世间人性的贪婪自私才将这灵渊深处的红莲养的如此的动人,许是这两只小畜生的灵力太强又或者是这两只小畜生感知到了有人在打自家的红莲主意,当她在手中把玩着那株红莲之时,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自耳边呼啸而过惊鸿如灵蛇一般旋身而过才堪堪躲过这攻击,却也被这小畜生的爪子伤了脖颈,好在这两只小畜生有灵知道这人乃是自家主人的好友才没有对其下死手! “本尊,原想着看在你家主人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命,可不想你们却是不知好歹,如此灵渊你可不能怪我了!”抽出发间的发簪,起身便向其中一只灵兽冲去,只是却不想另一只看见,便飞扑向她,惊鸿躲闪不及便被她扑倒在花海之中,溅起层层花瓣儿,惊鸿半跪于花海之中,嘴角溢着一丝鲜血,眼神凛冽,弯了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将红莲放入锁灵囊内,自花海中飞旋而出,将发簪扔出趁其不备直取了那只小畜生的性命,惊鸿落在那只畜生的身旁,拔了发簪溅了一脸血滴! “嗷呜……”看着自己的同伴死于这人之手,剩下的那只灵兽就好似发了疯一般直奔惊鸿而来,惊鸿连忙躲闪,却还是被它撕碎的衣角,舞转回红袖间自腰间取了摄魂,摄魂一出,幻术已成加之她刚刚所下的迷迭香还未失了药效,这小畜生便被她落在了幻境中,她已经杀了一只灵兽,这只小畜生便给灵渊留着吧,此时的惊鸿虽有些狼狈却也难得的有些 离忧城内,阴阴沉沉的下了几日的小雨没有要天晴的征兆,他们等了这么些许的日子等来了药,等来了人,只是如今这个人的离世给这些等来希望的人又带来了失望,不过好在自那之后并没有再传来死亡的讯息,也没有更多的人被感染,司乐依旧不辞劳苦的在众人中穿梭,改着药方,施着针,众人看她还没有放弃也都重拾希望,帮着煎药熬粥,甚至有些病患不忍看着如此尴尬不堪的场面,还主动的讲些有趣的事逗着他们宽心,这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乐儿!”惊鸿手拿着皎洁如月的红莲,浅笑嫣然,虽说挂着一身伤痕有些狼狈,却难得的美的支离破碎,野性嗜血! “你受伤了!”她一眼边看到了那人脖颈处的抓痕,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处伤,抓起这人的手搭在脉搏之上,脉象不稳,内息混乱! “小伤,没事!”惊鸿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却在触及到那人阴鸷的面容时收起了笑脸,她好像把人惹怒了! “夏太医,麻烦你把这红莲研成粉末给众人分下去,你跟我走!”恶狠狠的看了这人一眼,交代了一下个中事宜,这红莲最是纯粹若是和其他药混在了一起倒是影响其药效,如今红莲已到,妖气可解想来这些人也没什么事了,倒是身边这个人看着只是些皮外伤却不知她可我埋了什么其他的伤! “可是……” “今日服下药粉,明日再用之前的药调理,不出一周他们便可痊愈了,这段时间我就在城主府,有事可去找我!” 说完便不再管众人,拉着那人便回到了城主府中,之后便交代着府中人按着她的方子准备了药浴,便把人扔在了药浴中不管了,惊鸿也知道这次是真把人惹急了,也不敢造次只是老老实实的泡在了药桶中,许是累了,许是药劲上来了,总之没过多久,当司乐再次回来时就发现她在药桶中睡了过去! “惊鸿!” “嗯!” 司乐抱不动这人,只好将那人唤醒了,可这人迷迷糊糊的站不住好似要倒一般,司乐没法只好将这人搭在自己的肩上,将她从药桶中拉了出来,替人搽试干净换了干净的一屋,扶着她回到了床上,这人一沾枕头就又昏睡了过去,余下的那些日子司乐没有再回疫区而是呆在了城主府看着那人吃药,泡药浴,任凭她如何喊苦,也是没用,只是在她喝了药龇牙咧嘴时往她嘴里塞一颗蜜饯,而疫区那边也诚如她所说,妖气已除,不出七日大多数的人也就痊愈了,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个老弱妇孺痊愈的慢些,不过也眼看着就好了! 听来回报的人说,瑾国那边派了一支军队护送着一箱珍奇的药材送到了离忧城,说是国主令,两国交战,百姓最是无辜,他不想让本就无辜之人再受离别之苦,司乐眼看着这边以回归正轨,趋于稳定,又看着身边这个人早已是一颗心急不可耐了,是以当城主带着一众人回来时,惊鸿的那一处院落早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了一本金针术是留给一众游医,和医师的,而一众人也再未见过这位有着天人之姿的少女,只是听说后来有人在瑾国的国都,两国的战场上见过这位白衣少女,而在她身边不出十步必会有一红衣女子跟在身旁! 番外篇:所为倾城一笑 从前世到今生,从生到死再到生,玉笙存在这世间多少年了,恐怕连她自己都算不清了吧,前世,世人皆知那场神魔战争因她而起,神尊为了发妻灭了未婚妻魔尊一族,在前世不羁山上的小木屋里有她,有知己,有良人,而如今她再世为人却只剩了自己,前世她最爱的便是那世间的烟火气,可如今只剩她一人,便也就不再贪这口舌之欲了,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寻回和她一起共赴凡尘一世的人! 玉笙始终都记得她初次见她这个小徒弟时,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不哭不闹,一逗她就憨憨的笑着,浑身都是奶香味儿,再大一些了就穿着粉粉嫩嫩的,扎着两个冲天鬏,跟在你的后面屁颠屁颠的跑,咿咿呀呀的叫着“狮虎,狮虎!”,可她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清冷孤僻的呢?啊!是了该是她亲眼目睹了在浴火中焚烧的凤家时吧,玉笙不想自己的小徒弟自此过上为复仇而生的生活,因此给她用了浮生一梦,暂封了她的记忆,本想着没有了那段记忆她的小徒弟就会同普通的小孩儿一样天真无邪,活泼灵动,却不想在浮生一梦中醒来的小孩儿懵懵懂懂的,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对这世间充满了好奇,却又不同于婴儿眼中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眼中尽是对这世间的恐惧,那段时间的她不理任何人,不问任何事,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后来玉笙师徒实在不忍她就此堕落,就强拉着她走进了这红尘万丈,去一睹这花花世界的炫丽! 师傅不靠谱,带出来的徒弟自然也不靠谱,小无晴不到十岁喝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所以当她们师徒二人第一次将倾城灌醉了之时那脸色当真是精彩绝伦! 她记得不羁山下的惊鸿最爱的便是那桃花酿,所以当她一人寻找故友之时便将她那些喜好都承了来,她和魔尊都是千杯不醉的主,她第一次将小无晴灌醉的时候这个小丫头也只是昏睡了一宿第二日又如往常一般,可到了这小徒弟这怎么就不一样了呢,红扑扑的小脸蛋,憨憨的冲着你笑,往常那双灵动深邃的双眼此时也是迷离恍惚! “抱抱!”小娃娃张开双手,冲着你嘟嘟嘴,奶声奶气的叫着你,叫的你心痒痒! “什么?”小娃娃说的不清,玉笙却听的明白,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抱抱!”像是不满意那人没有抱起自己,小娃娃摇摇晃晃的扑向了那人的怀里,走路都不稳的小孩儿差点把自己绊倒了! “好!”她一把接住了这个小娃娃,她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份软糯了,喝醉了的小徒弟还真是可爱啊! 玉笙打定了主意以后这娃娃再给她摆那副冷漠的脸,用她那副毫无波澜的双眼看着她时她就把她灌醉了! 只是她这个主意到底是没能实现,这一次之后她再也没能见过如此酒后憨憨的小徒弟,好在小无晴虽说跟着这个师傅学的也不是很靠谱,可当看到小师妹被师傅灌醉以后如此的难受便也猜到了这个师傅是靠不住,若真的把小师妹交给师傅带大,这小师妹指不定歪成什么样子呢,只是这师傅如此不靠谱自己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是以当天晚上小仙子便带着小娃娃逃跑了,逃到了一处深山老林,跟着那的人耕田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小仙子到底是玉笙养大的,自小生活在灵山之上,玉笙不贪口舌之欲,小仙子自然是没尝过世间美食,更不知道人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所以当小娃娃第一次饿晕在田间的时候,小仙子真的是急疯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这么失去了小师妹一样! “阿婆,她到底怎么啦!”小无晴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养孩子的经验,这两日看着小倾城恹恹的,还以为只是突然之间换了个地方又没有师傅在身边不习惯,只能每天花空了心思哄她开心,却不想这娃娃今日却晕倒了,她偷偷把她带出来是想要她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长大的,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小娃娃,你们的父母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在这啊!”这两个小娃娃是前两天刚搬来这的,这两天来他们都没有见过她们的父母,倒是她们两个总是跟在他们的身后在田间玩耍,大一些的这个活泼一些,总是会学着其他的小娃娃一般甜甜的叫着“阿公,阿婆!”哄着她们开心,小的这个却是个腼腆的,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田里,不哭不闹,一坐就是一整天,大的不来叫她,她就一直在那坐着,可看这两个小娃娃长的都很漂亮,眉眼之间都很精致,轮廓上虽还有些稚气,却也未曾掩饰她们由内自外的贵气,他们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带着自己的宝贝来游玩来着呢,却不想这个小的都饿晕了,还没看的她们的父母! “父母?是什么?”小无晴从记事起就跟着师傅,在她的记忆里是没有父母的! “这……哎!真是可怜啊!她这是饿晕过去了,我去给你们煮些粥,一会她醒你喂给她,以后啊!一日三餐要按时吃,不行就去阿婆家吃,知道了吗?”阿婆的老头前两年刚走了,孩子们呢又常年不在身边,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个小娃娃又甚是可怜,她就替她们的父母养一养她们吧,等过两年就算她不在了,这大的也该长大了,到时候她也可以安心了 “知道了,谢谢阿婆!” 这之后的几年间,小无晴就带着倾城在这住了下来,最初的那几年老阿婆的竹喽里背着一个小的,手里牵着一个大的去山下的集市里逛逛,回来的时候啊!大的手里拿着个小狐狸糖人,小的手里拿着糖葫芦在这田间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这老阿婆是出生名门的世家名媛,是随着自家老头来这小山村颐养天年的,所以啊,这两个小娃娃也是被她教导的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晚间炊烟袅袅,老阿婆佝偻着背给两个小娃娃做好吃的,大的那个陪在阿婆的身边,帮着阿婆洗菜摘菜,小的那个收拾着碗筷等着吃饭,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时不时的老阿婆给两个小娃娃夹着菜放在碗里,两个小娃娃吵吵闹闹,争争抢抢的吃了饭后,就跑去后山去了,时间长了,大的那个还是能言善道却更稳重了一些,小的那个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害羞了! 可后来啊!老阿婆年纪越来越大了,走不动了,就只剩下大的那个带着小的那个去集市采买,回来之后呢做了好吃的给老阿婆,起初老阿婆还会夸两个小娃娃做的饭菜特别的好吃,可没过多久老阿婆就吃不进去饭了,后来老阿婆就再也没睁过眼了,村里的人说阿婆去找她的老头了,之后就只剩下无晴带着倾城在这个村里了,好在村里的人都很善良,给了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 之后的几年里,无晴依旧会每天带着倾城去市集看看,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一串糖葫芦,晚上做好晚饭等着出去玩的野孩子回来吃,只是慌了几年的小仙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开始了对小师妹的教导,师门的心法,琴谱,剑道通通的交给了小师妹,要不咋说小师妹到底是天赋异禀呢,她本想着师傅不靠谱她习这些心法琴谱时都是靠自己一点一滴悟出来的,师傅只是把这些交给她就不管她了,她本想着她教师妹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领悟经验都交给她,可不待她教她就完全领会了这其中奥妙,不止琴意贯通,一把剑也是舞的霸气凛然! “师姐!”倾城身轻如燕如灵蝶般飞扑进了那人的怀里,被人抱了个满怀!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舍得回来了!”无晴伸手替人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她发间的白玉簪子光亮剔透,其上缀以珠玉,是前不久她刚刚替她打好的,又替人搽了搽额角的汗珠! “我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在田间和小伙伴们捉蛐蛐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这边炊烟袅袅的,一想到今日师姐做的红烧肉,多一刻也不想在田间待着了,就飞奔似的回来了! “就你鼻子好使,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她和小师妹在这个小村庄待着有几年了,从最初的认生不适应,到现在,她啊!连表情都变得更加生动灵活了些! “师姐,马”在看到两匹马儿出现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像放着光芒一样,铮亮铮亮的,放下了筷子就跑去了马儿的身边! “嗯,师傅传了讯来说你天劫将至,要我们赶快回师门,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我让师傅寻了这两匹,我们今日就骑着它们回师门,就是只是这两匹马都是未驯服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驾驭的了啊!”若是可以选择无晴当然愿意只此一生陪着她的小师妹一直带在这深山老林里,只是不说她天劫将至她可否护她周全,就说如今小师妹这张脸,美的过于张扬了些,颇有几分当年先后的风姿,若是长久在这带下去怕是会暴露了身份不说,就怕引来仇人追杀,不得已只能带她回师门了,不羁山上阵法迷乱可护她周全! “师姐,你太小瞧人了,这世间就没有我驾驭不了的东西,等着吧!” 在御灵这一方面,她也算是无师自通了,这两匹马本也是野性难驯,可在她的身边就乖巧听话,丝毫没有脾气! “师姐,我要这匹白的,可以吗?”这两匹马都很漂亮,一个通身红如烈火,只有头部有一撮银灰色的毛一个毛发如雪,两只耳朵上却是红棕色的! “可以!”在无晴的心里自然是希望将最好的都给她,只要她想要的,她都可以给她! 喧闹繁华的长街之上,两匹骏马如风卷残云般飞驰而过,却未带起一丝尘埃,可细看却发现马上的人儿原本两手空空,如今却一个手里拿着个小狐狸的糖人,一个手里拿了串糖葫芦,天边的晚霞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落日的余晖拉长了两人的身影,雪白的骏马之上的少女一袭红衣劲装如火,三千青丝在发顶束着高高的马尾,虽说面纱遮面可仅从那多情的眼眸便了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策马扬鞭间环佩叮当,尽显英姿,身后那人一袭白衣胜雪与那马儿血红的鬃毛遥相呼应,迎着落日余晖满眼的柔情尽数落在了那抹红影之上,两人走走停停,时而停在路边的酒肆喝上两杯再继续赶路,时而歇在荒郊野岭,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晴会拿出苍离替那人抚上一曲,总之就这样两人终于在一个月后回到了不羁山下! “师傅!”看着在山下迎着她们二人的玉笙,两人飞快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直奔着人就跑去了,到底是给人来了个满怀! “慢着些,我看看,嗯,阿城长高了许多,也更俊俏了,无晴吗,还是一如既往的千娇百媚,你们还真是心狠吗,扔下师傅一走就是这么多年,留着师傅孤寡老人的,你们也放心!”拉着两人,左看看右瞧瞧的怎么着啊,也是看不够! “要不是师傅您老人家不靠谱,我至于一个带着小师妹,我可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啊!您都不说关心关心我们这些年在外面过的好不好!”虽说师傅不靠谱,可也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无晴还是更愿意亲近她的,埋头在那人的怀中就不愿意出来! “有你在会过得不好吗?” “啧,师傅您还真是信任我呢?” “那当然了,怎么说你都是我教出来的!” “啧,咦,她们这是!”终于愿意从那人怀里出来了,才发现那人的身后站着一堆同阿城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儿! “哦,阿城天劫将至,在天劫到之前就别下山了,而你,踏雪阁的首徒,少主自然是不能一直待在山上的,我怕她一人无聊就收了一些徒弟,来陪着她,你们来见过两位师姐!”要不怎么说这玉笙还真是护着小徒弟呢,就为了不让小徒弟无聊硬是又收了这么些个小孩儿来陪着小徒弟! “弟子等见过二位师姐!”这些个小孩儿向着她们二人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礼,师傅说过的在师门和她可以随意一些她不在乎这些个虚礼,但对这两位师姐一定要尊重! “嗯!”既然是师妹,这礼还是要受的! “好了,我们别在这站着了,阿城我这几年又新酿了许多桃花醉,我们去喝几杯!”可怜了玉笙这些年一直记着当时小徒弟醉生梦死是的可爱模样,一直惦记着想再见一回,只是到底是她如意算盘打的太响,可这一番心思却是落了空,先不说如今阿城灵力充沛这些小酒自然是乱不了她的心魂了,就说这些年她们二人在那后山偷喝的酒都可以练就她这千杯不醉的酒量了! 只是这玉笙仙师到底还是不靠谱,没看到小徒儿的醉态过于伤心了些,就留书一封外出疗伤去了,留着长徒替自己打理阁中事务,外加教导众师妹!无晴小小年纪就担起重任,虽说曾经也是少女心性可如今教起师妹来却是过于严厉了些,可这些个孩子也都是人精一般,虽说师姐罚起她们来堪称心狠手辣,可在面对小师姐的时候却是万分的好说话,是以当她们发现自己将面临惩罚时就去哄小师姐,把小师姐哄开心了都不用她说什么只要看着师姐笑一笑,师姐的气就消了, 所以啊,这些个孩子每当下山游历回来都会给这个躲避天劫不能下山的小师姐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回来,就为了哄她一笑,于阿城而言能不能下山不慎紧要,只是有的时候无晴怕她会闷出病来,是以无事时总会牵着她在不羁山下的小镇里走走,或者拉着那两匹马出来溜溜,阿城有时候就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了,总之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有山上的师妹吗宠着,师姐纵着,所以啊她现在这样天真烂漫,纵情任性,可全是当时她们辛辛苦苦惯出来的啊! 送她出嫁 南国与瑾国的这场战争打了三年之久,司乐就跟着惊鸿游历了三年,直到不久前惊鸿才带着她回了花朝楼,无眠将军承了国主之令大军所到之处不抢民粮,不杀无辜之人,瑾国主亦是爱民如子,虽说处于战争时期却依旧减免赋税,甚至开粮放仓,可尽管如此,这场战争依旧是死伤无数,百姓饱受离别之苦,在南国军队攻下瑾国的第九座城池后,瑾国主派出了霓裳公主前来谈和!说来这霓裳公主也是神奇,整个瑾国皇室霓裳是唯一的公主,因此很受瑾国主喜爱,自小便养在身边亲自教导,公主也很争气,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据说这霓裳公主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国主上朝听政,十岁的时候就帮着她的父亲拨乱反正,铲除乱党,十二岁的时候便随军出征,后来多次跟着国主南征北战,官至前锋大将军,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遇见了大将军江无眠,拜倒在大将军的英姿之下,至此一往情深,十八岁的时候国主力排众议立公主霓裳为皇太女继承大统,而如今这个女孩也不过才二十岁! “霓裳从小就很欣赏将军,将军你善于筹谋,有指点江山的气魄,因此,霓裳特地求了父亲愿与南国结姻亲之好,下嫁于你,只是,不知霓裳哪里不好,竟惹的将军宁可与瑾国开战也要拒婚于霓裳!”尽管在战场上瑾国已连失九城不占优势,可霓裳公主依旧高昂着头颅,高贵骄傲不失皇太女的风范! “公主很好,可是江某已有了心仪之人!” “我都已经答应了,与她同尊都不行吗?”当日父亲为了她答应南国国主愿以瑾国三座城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为嫁妆将公主许配给南国将军江无眠结两国之好,却不想被将军以已有未婚妻为由拒绝了,她甚至都答应了可以两人同尊,他还是不愿娶她,最终父亲大怒,发动战争,说来也可笑,自开打那日起,他们就一路败北,直到今日已连失九城,就是她也难以挽回局面,她爱的这个男人还真是残酷无情! “不行,我答应过她,只此一生唯有她一人!”将军不喜穿盔甲,就是在战场上也是如此,只着一袭白衣不染风尘,轻摇羽扇,一派风流之姿,不像个将军,更像一位花花公子,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在战场上的英勇杀敌,冷漠无情! “将军,今日这场战争全因你我而起,虽说如今南国处于胜势,只是将军若想一举攻下瑾国需要多大的财力,人力将军想过没有,我们瑾国如今走到如此形式自然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可将军是否愿意搭上南国更多的国力于这场战争之上,想一想你的兄弟们他们有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了,又有多少人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将军你不也一样,有多久没见到小娇妻了,要知道战争带来的不是一个国家的支离破碎而是所有小家的生离死别,将军我们瑾国愿意结束这场战争,只要将军你以死谢罪,瑾国愿意将将军打下的这九座城池拱手让给南国,并且愿与南国结百年之好,只要霓裳还在一天绝不与南国为敌!”其实如今这样的形式只要南国愿意结束战争,放过瑾国他们提任何要求瑾国都会答应的,可是霓裳不死心,她要看看她爱的这个男人会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做到哪一步,她也想看看自己在他心里会不会有一点位置! “恕江某不能答应,江某并无过错,况且江某还要陪着她看这世间万物,江某不能食言!”他家的那个小迷糊若没了他在身边,她该怎么办啊!也不知这三年她过的可好,他多想现在就回到她身边啊! “你,你想说为了她你可以不在乎置身在战火中的百姓,不管他们的死活是吗?” “是!江某在乎的只有她一人!” “她到底哪里好,值得将军如此待她!” “她并不完美,她有很多的小缺点,贪吃好玩,甚至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可正是因为这些不完美才让我知道对她来说我有多重要,而且我爱她,爱她的善良单纯也爱她傻傻的懵懵懂懂,爱她的所有!”好像是因为说到了心爱之人,又或者是因为想到了那个小女人的趣事,此时的无眠没有了刚才的冷漠甚至带了一点笑意! “呵呵,呵呵!”霓裳觉得自己甚是好笑,想她堂堂一国皇太女是多么高贵的存在却想不到有一天也会如此卑微,为了他她不顾族人身家性命发动战争,只为能多看他一眼却不想,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从来都不是她! 南瑾两国的战争给两国边境之地带来的是离别之苦,就连处于国都的人也处于水深火热当中,而要说还有哪个地方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怕是只有南国最偏远的花朝楼了吧,有花朝庇佑的花朝楼内纸醉金迷,花天酒地! 凤家往上数三辈只有司乐这一个丫头,小辈中也只有大哥家有一个小侄女,所以小司乐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却没有个姐妹,也不知道有个姐姐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司乐很喜欢惊鸿,喜欢粘着她,总是拉着她去那温泉,听着她弹琴或是看着她喝酒! “错了!”水中的人扔了酒壶,拿着折扇轻轻的敲了一下弹琴之人的手指,那人疼的缩回了手,眼泪在眼眶打转,楞是没掉出来! “这曲子你已谈过多遍,这个音我也给你讲过多次了,为何总是反反复复的在这出错啊,看来你是没用心呀!”惊鸿握住了她的手指在琴弦之上,将刚刚那个音又重谈了一遍,其实惊鸿也知道这曲子有多难,小神女能在短时间内谈成这样以是难得了,只是惊鸿怕自己时间不多了! “还不是惊鸿姐姐你美的晃了人心,司乐分了神才谈错了音!”司乐转过头去,低垂着眼帘,有些害怕的偷瞄着她,其实这一处司乐早就谈熟了,她只是想那人更多的关注自己,才会故意弹错的,哪怕会挨打她也想获得更多的注意力! “你啊,油嘴滑舌的,弹错了还找借口!”惊鸿心想要是让云巅之上的那群人看到她把他们的小神女教成如此模样怕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那姐姐就饶了妹妹这回吧!”她这个惊鸿姐姐哪里都好,平时也是宠着她,纵着她,就是迷迷糊糊的犯了什么小错也都是说两句就过去了,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才会对她严肃以待,只要她错了一个音就会虎着一张脸吓她,她虽然怕她可也敢跟她撒撒娇,讨讨饶虽然这并不能为她减轻惩罚,可她就是愿意和她撒娇哄她开心! “也好,这次就饶了你了!” “真的!”小司乐惊的站了起来,姐姐在乐曲上对她向来严格,以前耍归耍,闹归闹,虽然每次都能把她哄的很开心,可没有一次能逃过惩罚的,这次是怎么了! “走了,带你去见一人!”惊鸿收了琴,拉着那人走出这空间回了花朝楼,楼外百位骑兵分列两旁,为首的那位男子一袭白衣胜雪,轻摇羽扇一派风雅,温柔和煦哪里还有一分大将军的英姿,花朝带着楼内女子拦在门口不许人进来,那人也不急只是稳稳的站在那,直到惊鸿带着司乐出现,那人的眼神就再未离开过司乐一分一毫! “放大将军进来吧!”惊鸿拉着司乐转身坐到了殿中的椅子上,拿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又将茶杯放了回去! “阿乐!”没了阻拦,将军便直奔司乐而去! “将军!”惊鸿一揽便将司乐揽在了身后,一双明眸中带着一丝微愠! “惊鸿不知,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她知司乐这一世情缘皆在这个男人身上,可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司乐,她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为了她!”将军的那双眼睛依旧放在司乐的身上,而司乐好似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司乐,不知将军来找司乐所为何事!” “娶她过门!”他这话说的轻松,好似原本就该如此却惊了司乐直愣愣的看着他! “娶她过门,大将军之名如雷贯耳您声名显赫,威震四方,惊鸿亦是有所耳闻,说的夸张些,整个国都连三岁的娃娃都知道您,崇拜您,说实话我也是,只是,如今司乐是我花朝楼的姑娘,您要娶我们花朝楼的姑娘还是有些规矩的”惊鸿拉着惊呆了的人,把她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我知道,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终此一生只有她一人,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聘书跟聘礼我已经带来了!”对她的承诺他从来都不曾忘过,收了瑾国的降书,接了国主令之后他就飞奔了回来,进了国都连国主都未去见就跑了这来见她! “送去凤府吧!一应礼节也与凤家族长商量吧,你只需记得,我花朝楼的姑娘她好你就好,但要是她受了一丝委屈,我便会将她带回来,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此次征战瑾国应是受到了九幽殿的眷顾吧!你若是待她好,以后九幽殿可为你所用,若是你让她受了一丝委屈那么九幽殿便灭了南国!”她自然知道他所作所为,也是她让九幽向他透露司乐的消息,他若待司乐好,九幽也好,花朝楼也罢,这些便都是嫁妆,至于国主那边有九幽在,国主不会怪罪的! “无眠还未谢过姑娘,替无眠照顾阿乐这许久!”这个女人他从见了第一眼就觉得不简单,想不到竟会和九幽殿扯上联系,想来有她在,他的姑娘该不会受了委屈吧! “你无需谢我,只需好好待她就好!”拉了司乐的手将其交到了男人手上,她的姑娘就要嫁人了! “自然!” “你回吧,明日我便会送阿乐回凤府!” 送走了大将军,又打发了前来道喜的众人,惊鸿拉着司乐回了她的房间 “姐姐你要赶我走吗?”从刚刚她说把聘礼送到凤府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开心了,其实道理她都懂可是就是有些委屈! “乖,别闹,这些年你为了躲着他一直藏在我这,可是你想过没有,凤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父亲母亲,你的哥哥得多想你啊!出嫁是大事,若是到如今你都不回家,不从自己的家出门,不让哥哥们送你出嫁,你想想他们得多寒心啊!”拉着那人坐到了床边,看着那人委屈的红了眼睛,惊鸿也是一阵心疼,只能耐心哄着,小神女的这一世有她宠着,纵着,教导着,而如今她要嫁人了,她倒是有些不舍了! “我知道的,那姐姐你会送我出嫁吗?”她不是不想回凤家,她只是想她送她出嫁而已! “当然会啦,哦,对了我亲手给你做了嫁衣,拿来给你试一下!” 惊鸿早就算到了这场战争该结束了,人也该回来了,所以连夜赶制了这嫁衣,惊鸿替她穿上了紫色的嫁衣,上面缀满了精致的花纹,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紫色的嫁衣没能遮住她的单纯天真,却给她添了一丝雍容华贵,又扶她坐在了梳妆台前,铜镜里映衬着人的倒映,惊鸿拿了一支螺子黛,替那人画了远山黛,又取了一些口脂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点上,又将她的一头青丝绾成朝凰髻,富丽堂皇的焕彩凤冠,两侧腾起的凤凰,翡翠雕琢的羽状叶片,翼下缀满细长的水灿滢钻金流苏,凤冠的中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血髓宝钻。艳绝的牡丹缀在髻上,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在耳畔玎珰作响,镜中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她一直都知道她很美,平时的她不擅妆容经常是一袭白衣出尘,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而如今的她一颦一笑间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喜欢吗?” “喜欢,姐姐,我出嫁那天你也来替我梳妆好吗?”司乐转过身抱住了那人的腰身,将脸埋在了那人怀中,像一只猫一样窝在了人怀里,也不怕弄乱了妆发! “好!”惊鸿伸手摸了摸她的妆发,抬起她的脸庞,痴痴的望着她,心中颇为不舍 大将军的这场婚礼在后世多年都为人称赞,聘书、礼书,迎亲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每个礼节都不曾落下,从新娘家到新郎家的路上铺满了红绸子,一路上吹吹打打,路旁铺满着数不尽的合欢花,寓意夫妻和睦,琴瑟和弦,新娘端端正正的坐在花轿中,骑兵开道,新郎身骑白马走在花轿之前,送亲的是她的四位哥哥和弟弟,凤府,九幽殿,花朝楼的嫁妆从街头排到了巷尾,如此盛世的婚礼可新娘却是未施粉黛,仅仅是将三千青丝绾了朝凤髻,因为她没有等来那个答应替她梳妆送她出嫁的人! 踏雪寻梅 “惊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人自归来就一直盯着重华镜内倒映出来的幻影,这重华镜还是那人亲自打造赠予她的,可知晓天地,穿梭时空,而此时的重华镜中,江无眠正拉着司乐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直到来到了神台之上,大将军也算用情至深,要知道在南国,国民为了表示对国主的敬重,敬仰,是仅有国主与国母在大婚之时才会去神台祭天祭祖,一般人只会在大婚三日后去自家祖祠祭祀祖先,而他竟不顾他人意愿,在大婚之日不止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娶新娘,还带着司乐祭天祭祖,如此,惊鸿也算放心了! “嘶,疼,哎呀,逗你的,死不了,我说灵渊你别用这苦哈哈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怎么说你现在都是最有见识的灵渊之主了,想一想这世间有过多少个灵渊之主啊!你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直接将一个人的灵魂从凡尘中拽出来的灵渊之主呢!”惊鸿就是这样的性格,乐观开朗,恣意洒脱,不管在什么样的处境都可以给自己给旁人带来慰藉! “开玩笑,呵呵,是真的疼吧,丢失了五成的灵力才从凡尘中脱离出来,又生生受了灵魂剥离之痛,下一次不要这么胡来了好吗?”要说心疼灵渊是真心疼,那可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守护之人啊! “好!”其实灵渊说错了,她虽然丢失了五成的灵力却不是因为要从一世凡尘中脱离出来,而是因为她把这五成的灵力留在了这一世凡尘当中,给了司乐! “魔帝带着流云,北冥两位护法趁着神官长回云巅之上时,抓了玉笙,而玉笙不想神官长因她受制于人,所以魂断魔帝之手,据说是魂飞魄散,就连神官长的锁灵囊都没有办法将那破碎的灵识再聚起来,神官长大怒攻上罗刹殿,而如今双方正打的如火如荼,不过到底还是神官长占了先机,其实这些你都知道吧!”惊鸿是什么人,她强行带小神女入凡尘一世怕是就料到了今天吧! “我知道,慕尘失了玉笙再没了挂念存了死心,自然是招招制敌,父君自然不是对手!”惊鸿何止是知道,她早就算到了今天,可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办法阻止!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灵渊相信她早已想好了对策,可是如今她只剩了五成的灵力,她担心她,她害怕会失去她!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惊鸿再一次看了看重华镜中的人儿,终于还是淡淡的转身走了! “惊鸿,小心!” 灵渊并没有等到那人的转身,她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便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灵渊知道,惊鸿想做什么她没有办法阻止,她也不会阻止,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希望她平安! 离开了灵渊深处的人儿,并没有回罗刹殿,而是到了不羁山,灵渊说慕尘的锁灵囊都没能聚起玉笙的灵识,可在惊鸿看来恐怕是玉笙躲了起来所以慕尘连玉笙的灵识都未找到,不过他找不到不代表惊鸿也找不到! 惊鸿纤纤玉指执摄魂,轻轻晃动,随风荡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淙淙流淌的清泉,欢快灵动,是踏雪寻梅,这踏雪寻梅还是当初她与玉笙初识时,她为玉笙做的曲填的词,莲步轻移,三千青丝随着红衣在风中翩跹,周身红光若隐若现,阵法初现端倪,玉手轻抬接住了飘落的一片霜花,是玉笙的灵识碎片! “我知你有心躲着慕尘,可你怎么如今连我也不愿见了吗?”摄魂铃声更急,激昂的旋律敲打着心头,红光更甚,阵法成,惊鸿的嘴脸挂着一丝血,可她却毫不在乎,只是更加的催动了摄魂! “噗!”抬手试去了嘴角的斑斑血迹,她终于还是找齐了她的灵识碎片,将她们聚了起来! “惊鸿,你这是何苦呢?”终于,霜花从那人的掌心飘离,在远处站立的是透明的玉笙的灵识,玉笙知道今日她若不出现,她是不会走的,直到她灵力枯竭她都不会走! “你终于舍得见我了!”惊鸿没在说什么,划破五指,凝神于指尖,任血液抨击直抵玉笙的心门! “惊鸿!”她为什么要躲着慕尘,就是因为她知道若是真的让他寻到了她的灵识碎片,他一定会拼了他毕生的灵力修为来换她重回于世,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别说话,我知道你心疼,可你若真心疼我,就别让我再受一遍罪,闭目凝神,安心受着!” “噗!”收了摄魂,将玉笙的灵识封在了锁灵囊内,惊鸿支撑不住,半跪在雪地中,指尖上的血滴滴滑落,落于雪中,暮色暗淡,夕阳温柔的抛洒在雪地之上,鲜红的血液在洁白的雪中就好像在飘落在雪中的红梅一样,璀璨耀眼! “惊鸿!”这夺目的血色刺痛了锁灵囊内玉笙的心,她无声的呐喊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她好想哭却没有泪,她好像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她,可能是她忘了惊鸿她也还只是个几千岁的孩子啊! “没事,放心,我心里有谱的,我还要去见慕尘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自然不会浪费过多的灵力,我现在要将你送去凤家,凤家的家主是隐藏在世间的巫师一族的族长,将你交给他,我放心,你呢,就安心的在锁灵囊里养灵,等我带着慕尘回来知道了吗?”她虽然听不到玉笙的呐喊,却能感觉到她的心,她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她安心,搽了搽嘴角的血色,粲然一笑,惊鸿踏雪而去,身后是一缕血痕! “惊鸿,我能等到你吗?”玉笙的心中五味杂陈,她觉得现在的惊鸿虚弱的透明,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为什么她没了自愈的能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她可能等不到她的惊鸿了! “能!”惊鸿能感觉到她的害怕,可是她却不忍心让她过于费神担心,只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让她相信她会回来的,只是这次之后她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好,我等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将玉笙交给了凤家家主后便回到了罗刹殿,失去了玉笙的慕尘就好像发了疯一样,好像杀红了眼,魔族中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就算魔帝和左右护法都在也奈何不了他,更别说他的身边还有那些老朽的神族长老,虽说他们这些神贪婪腐朽了些,可他们到底是神族长老,修为在那了,自然一般人是打不过的,而此时北冥护法的灵识正在顺着神官长的手慢慢的与他的身体脱离! “慕尘,杀了玉笙的人是我,你已经杀了我魔族中多人为她偿命,你还要杀到什么时候,你放了北冥,放了魔族中人,我一人给她偿命!”魔帝千万万算都没算到如今的场面,他是贪恋权势,他不甘魔族一直屈于神族之下,他也想自己的族人受世人膜拜,可他并没有想要玉笙的命啊,他更不想魔族中人因为他而殒命! “你一人给她偿命,怎么够呢,我的玉笙会魂飞魄散,你们魔族中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要你全族偿命!”此时的慕尘,早就没了神智,哪里还听得进魔帝的话,他现在恨不得杀尽天下之人! “啊!” “噗!” “北冥,魔帝!”眼看着北冥的灵识就要被神官长生生的剥离了,魔帝到底是不忍心自己带出的人受此等苦楚,竟拼尽毕生的灵力使了置换禁术,替他受了这灵识剥离之痛,没了灵力支持的魔帝虚弱的靠在流云的怀里,手掌中是两截纠缠在一起的丹芯,在魔帝的手垂落之后,这两截丹芯便跳动着回到了流云与北冥的身体中! “魔帝,你以为这样就救得了你的这些属下吗?你这是在逃避,你只不过是不想看着你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手里罢了,既然如此我偏不如你所愿!”慕尘没有想过要了魔帝的命,魔帝杀了他挚爱之人,他也要杀尽他在乎的人,让他受尽生离之苦! “流云,不要不要,噗!”北冥眼看着,神官长执剑向流云而去,他躲不掉的,他只能冲上前去,护住了他的流云! “北冥”看着向自己奔来,又倒进自己怀里的人,流云呆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揪揪的疼,伸手捂住了他的伤口,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他温热的血,他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好像过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他哭的声嘶力竭! “流云啊!别哭,只是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句我爱你啊!我爱你……”北冥抬手想替他檫干眼泪,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若是知道死别的这一天这样近,他一定不和他闹别扭耍脾气,他一定每天都和他说我爱你! “北冥……啊!”此时的流云已是疯癫,周身黑云缭绕,狂风乍起,轻轻的吻住怀中人儿的额头,久久之后才将人放在地上,便唤出自己的佩剑向神官长走去,却被突来的阵法困住了! “魔尊,放了我,我要……”现在的流云就和慕尘一样,在没有了牵挂,没了软肋,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你要怎样,杀了他吗?别做梦了!”惊鸿一手执摄魂,一手画阵,将魔族中人护于其中,一步一步向慕尘走去,随着她的律动,手中摄魂发出清脆的声响是镇魂曲,在镇魂曲的作用下,神族长老的灵识都被摄魂催眠进入昏迷状态,而当惊鸿走到慕尘的面前时刚好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人儿,看了看他便将他送回了云巅之上! “你为什么要放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杀了北冥,杀了魔帝!”看着惊鸿放走了神官长,流云冲破了阵法,跑到了惊鸿的面前,也顾不得她是谁了,冲着他就是一顿咆哮,甚至抽出了佩剑,想要大打出手! “我知道,可你别忘了,他是天生地养的神灵,杀了他是逆天改命,没那么容易,我也做不到,我拼尽全力也只是能将他的神灵封住几日而已,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带魔帝和护法回罗刹殿!父君女儿带你回家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血脉的联动,惊鸿的一声呼唤竟让早已气若游丝的魔帝睁开了眼睛! “女儿,是我的女儿啊!”看着那人颤抖着双手想要抓住她,惊鸿快速伸手握住了那人带着厚茧的双手! “父君,我在的!” “女儿,你要记得爹爹是爱你的!”对于这个女儿魔帝的心中是满怀愧疚的,他与妻子少年相识,却始终恩爱如初,她是自己与妻子唯一的孩子,可她的出生却夺走了妻子的生命,她生而为魔尊,有魔族最尊贵的血统,她是妻子拼尽毕生修为,魂飞魄散留下的骨血,他宠她,纵容她,他可以给她无忧的童年,肆意潇洒的人生,却不能给他父亲的关爱,他记得小时候的她总是喜欢抱着他的大腿,甜甜的叫着他爹爹,可他却顾忌她的血脉,怕她会给自己带来灾祸,再大一些她好像就懂得了爹爹好像是不喜欢她,就再没叫过他爹爹了,只是乖巧懂事的执行着她魔尊的职责! “爹爹!”好像是读懂了那人眼中的情愫,她真的就像小时候一样钻进了那人的怀里,喊着爹爹,然后她就看到他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笑的如此的释然! 曾经的罗刹殿虽比不上云巅之上一片太平盛世,却也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而如今却是一片素缟,北冥护法的一剑穿心,魔帝的灵识俱灭,魔族的人比谁都知道这场战争带给他们的是什么,可他们也知道战争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人有权利来停止这场战争了! 神魔之战 落日余晖,惊鸿一人坐在罗刹殿的屋顶,手里没有了酒壶,怀抱双膝,就算是被温暖的柔光环绕,可这光依旧照不透她冰凉的心,这是十里第一次见到如此孤寂落寞的魔尊,不同与花朝,十里是和惊鸿一起长大的魔君,她虽不如惊鸿生而为魔尊却依旧是天赋异禀,风光霁月般的存在,而在十里的印象中,惊鸿就应该是洒脱随性,傲立于世的存在啊,她不该如此的无助绝望啊! “流云他还是不同意将北冥下葬,他还在抱着他尸体一直没有放手,更是不许任何人去碰北冥的尸体,失去北冥的流云就好像是失去了灵识一样,不,是比失去了灵识更加痛苦,这痛就好像是灵识被撕碎了一样,看着他我都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这场战争什么时间可以结束啊!”十里来到惊鸿的身边,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远方,跟她说着身边事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那你知道慕尘失了玉笙该有多痛了!”流云与北冥是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的,她知道流云有多在乎北冥,可是玉笙和慕尘也是无辜的啊!可是身为魔尊她理应为族人讨回公道,身为朋友她更是不容许她的人被外人欺负! “你走吧!”走吧,不要再受这世间的离别之苦了,和魔帝,流云不同,十里没有那么渴望权势,也没有那么在乎的人,她只希望魔族还会有人可以留在这世间! “走?”惊鸿怎么也想不到十里不是要她替魔帝替北冥替族人复仇,而是让她,让她远离这场纷争! “我看得出你人虽在这,可你的心不在这,而且本身这件事就和你无关啊”她有什么资格走呢?若说这世间还有谁可以逃离这场战争,怕是只有惊鸿一个人了吧! “神魔之战,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世外,何况我这个魔尊呢?只是,我确实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替我看着他们!”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最理解她的是十里,也是最起码她们曾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疏远了,可她到底还是向着她的! “好,其实我更希望你不要回来了!”这样在这个世上还会留有魔族一丝余地,还会有人证明这个世间魔族存在过! 惊鸿离了罗刹殿所到之地便是灵渊深处,此时,神魔战争打的正是激烈,她不想这个时候小神女渡劫归来,她不想她看到她和她哥哥打的不可开交,她不想她为难!所以她必须去阻止这些! “人主!”惊鸿认得红莲上的那个人,或者该说是魂,虽说此时这个魂已是气若游丝,她却依旧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帝王之气,还有他的人主血脉! “是,前段时间神魔战争,南国处于战争的中心,如今的南国早已成为一片焦土,南国国主为保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已交出玉玺,只为护住自己的子民,而瑾国主也不记过往主动帮助南国百姓转到瑾国,只是,虽然瑾国远离现场却也受其影响,瑾国主无法,只得用人主血脉形成屏障,护住一方百姓,只是他到底是人主,他的转世我一人无法做主就只好暂时将他护在红莲之内了,现如今霓裳公主已经接替了他的国主之位!” “小神女快回来了!”当初惊鸿让灵渊给了小神女空白的命格,如今她何时归来没人知道,惊鸿一边听着灵渊所说,一边看着镜中世界,镜中的大将军府和现在的罗刹殿一样一片素缟,司乐更是穿着孝服,旁边站着的是穿着明黄色朝服的霓裳! “我一直想要见一见他满心满眼在乎的人到底有何特别,现如今我见到了,却真如他所说没什么特别,只是我答应了他会照顾好你,所以我会带你回瑾国!”霓裳一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比她强,值得那个人为她付出了一切! “我不会去的,我知道他到最后都希望我能好好的活着,也感谢你的好意,只是这里是我们两个故事的开始却不是结束,我会带着他更好的守着我们的回忆!”司乐双眼直直的盯着棺椁,就好像看到了他们曾经的美好事一样! “哼,守着你们的回忆,你如何守,现在的南国早已是一片荒芜,所到之处片片焦土,尸横遍野,就算是有侥幸活下的人,也只是逃不出去在这等死而已!” “你忘了,我是凤家人我不会让他们等死的,况且还有江家的人在,这场战争总会结束的,结束之后总要有人重建家园不是吗?” “你,真傻!”其实每个人对家乡都有一种责任感,天灾人祸之下,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希望可以守护自己的家乡,可以为自己的家乡奉献自己的一份力吧,若战争真的结束了,南国的人都会愿意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吧! “她是神女,是不可以留子嗣在这人间的,你还浪费这灵力为她做个孩子又有何意义呢?”灵渊看得到,伴着片片红莲,惊鸿精纯的灵力透过这重华镜进入了小神女的身体里,并形成了一个小生命! “生离死别,绝处逢生,求而不得,悲从喜来,她只有过了这八苦,这一世才算圆满,也才算过了这劫!”说白了惊鸿只是不确认失去了大将军的小神女会不会殉了爱人的情,其实她知道的小神女觉非一般女子,她是她惊鸿教出来的,有治世之才,生逢乱世显英雄之姿,正如她所说的战争结束后的南国还需要他们,只是惊鸿到底还是不放心只能用孩子困住她了! “说这么些,无非就是不希望她现在回来不是吗?” “你心中知道就可以啦!又何必说出来!” “等等,你从凡尘中脱离时失了五成的灵力,如今又……你是在以灵养识,你怕不是想用你的灵力养她的六识,所以之前你从凡尘中脱离出来丢失的灵力都给了她,是也不是!” “是啊!这样她的六识终于齐了!” “你这是胡闹!” “你想救你的子民,你想他们都回来!”没有理会灵渊的训斥,惊鸿转身看着红莲上人主的一丝魂魄! “是,你有办法!” “代价是永世不入轮回,你也愿意去做吗?” “我愿意!” “跟我走吧!” “不行,重生禁术本身就是耗心血,损灵力的术法,你现在怕是连五成的灵力都不到了,不要再胡闹了!”灵渊自然是明白惊鸿的心思的,她一心想着别人却从来不想自己,这一去也许人主会回来,可她就不一定了! “放心,我会回来的!”惊鸿说的轻松,灵渊自然也不会再有所怀疑,只是,这一次她也没有把握能回来,可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让人相信她说的话,哪怕已经被她骗了好多次了! 惊鸿带着人主回到罗刹殿,现在罗刹殿的屋顶,月光冰凉如水,看着这荒凉,素白的殿宇,惊鸿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取的是心头血,摄魂在灵力混着心头血的作用在飘向罗刹殿的上空,被心头血侵染的摄魂在月下泛着浓浓血雾罩着整个罗刹殿,峥峥响起的是摄魂,如雨洗梨花,月映花影,一曲殇人心,尝尽万般情,拨动人最深的柔肠,是祭灵! 所谓祭灵是使人、神、魔的三魂六魄处于沉寂,睡眠状态的一种术法,而沉寂的时间却是不固定的,这期间这些魂魄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苏醒,什么时间苏醒也未知的,只有在天时地利人和共存的情况下才会苏醒,况且祭灵到底是逆天而行,能不能过这最后一道天劫才是关键,只是只有这样才能护下她的族人吧! “走吧,我们该去见见老熟人了!”其实人主知道接下来这个女子,魔尊要经历的是什么,他惊诧的是这个女人在如此境界时,还能如此的云淡风轻,好像要去赴战的不是她一样,逍遥在心,狂傲在骨说的也许就是她这种人吧! “慕尘神尊,为了一个玉笙毁了这世间千万年的盛世太平,可值得” “惊鸿我与你是多年挚友,我与玉笙的感情如何,你还不知吗?她是我的妻,为了她就算覆了这天下又如何?我不想伤害你,玉笙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你走吧!”其实他不想和这个小丫头打,不只是因为他不想玉笙伤心,更因为他对她的心心相惜吧,若说这世间真的有天地之主的话,在慕尘心里这个小丫头是比他更合适的天地之主,她虽为魔却有着可以容纳世间万物之心,在她的心中世间万物皆平等! “那如果,我告诉你,她还安然无恙的在这个世界上,你会不会后悔,你所做所为!”这是第二个让她走的人,只是她如何走! “不……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恢复了神智的人,终于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异常,此时的她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说到底他可以做到就算是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不在乎,但他真的不想伤害她的,玉笙也不想! “我说她安然无恙,你不信我吗?你知她擅占卜晓天命可知未来,是为巫师一族的圣女,那你可知,她所会的这些都是我教的,今日这一切我早已知晓,可我却没有办法规避,不过好在我在她身上安置了灵犀阵法,她又不忍心躲着我,才可以使我寻到了她的灵识碎片,将她灵魂重组,我答应了她,她一定会等到我带着你去见她的,可是我恐怕要失言了,你替我去见她吧!”此时的惊鸿已接近透明,却在更加的透明,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 “为什么?”任慕尘如何想,他都想不到,这个女人做了最好的安排,待世间事了后,他们也许都会无恙,只有她是真的回不来了! “慕尘啊!你可以不顾你神官长的职责为了你的女人发动神魔战争,可是我是魔族的公主啊!我的父君,我的族民他们是无辜的啊!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无辜的离开啊!啊,对了,我答应了流云会为他给北冥复仇的” “噗” “惊鸿!”伸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人,慕尘不懂,明明是他接了她一击,为什么她却像是被攻击了一样,还有为什么她的气息会如此虚弱,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说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了些,可我到底生而为魔尊,是一族之长,我理应为他们复仇的,这一剑就当是我替他们复仇了,他们回来了也该不会怨我了吧!” “惊鸿!” “玉笙,凤青鸾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怎么你倒把她带来了!”惊鸿怎么也想不到凤青鸾会违背她的意愿将那人带到这来,她取了慕尘的血,重生禁术已经启动,玉笙如今只是一缕魂识,如何受得了重生禁术带来的冲击! “属下不想她有悔!” “你们真是胡闹,她现在才刚刚恢复意识形态还不稳定,你想她再次魂飞魄散吗?” “惊鸿!”玉笙飞扑向她,她好像抱抱她,摸摸她,只是她是一缕魂魄,她碰不到她,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生命再消失! “慕尘,还楞着干什么,带她走啊!” “是重生禁术对不对!”饶是慕尘反应再迟钝,看她如今的反应也猜出来了,她是要用重生禁术送那些因为这场战争,灵魂消散,□□受损而无□□回重生的人,神,魔的死灵过往生,而处于阵眼当中的生灵将永世不过往生,而她就是那个逆天改命,再无法超生的人! “你都知道了,还不带她走,去罗刹殿!”为了能让更多的人重回于世她取了人主的血,神尊的血还有她的血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会不受重生禁术的影响,那么大概就只有设了祭灵阵法的罗刹殿了吧! “慕尘,不要带我走,若我们都走了,她怎么办!”玉笙看到了慕尘手中的锁灵囊,她想要挣脱她不想离开,她想要陪着她,她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玉笙,相信我,我答应了你会回去找你的,乖!慕尘,走啊!” “魔尊为什么你还要放他走,慕尘,你的玉笙回来了,可我的北冥呢?他可回不来了!”流云一手执剑拦在了慕尘的面前,既然重生禁术已经启动了,那就让他们一起落入凡尘重新为人吧,这样他就可以去找他的北冥了! “流云,对不起了!砰!”惊鸿怎么也想不到流云会有如此强大的意识,可以抵过自己的祭灵,是因为北冥的离去激发了他的斗志,还是原本他就隐藏了他的实力,又或者是因为她的灵力已经不够支撑她沉寂他的三魂六魄了,那到底还有多少魂魄是她没有沉寂的,只是这些都不她现在该考虑的,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她一掌拍晕了流云将他放到在地,和慕尘对视了一眼目送着他带着玉笙离开了阵法! 而此时的这一片焦土中就只剩下人主,流云还有她了,思绪百转千回,终究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惊鸿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全部聚于掌心,结成阵法将他们二人护与其中并将他们推离了阵眼,她本想着有祭灵保护重生归来的流云带着他与北冥的记忆自然会寻到入凡尘历劫的人到时候两人自然可以再续前缘,只是如今他既然已入了这重生阵法,那就封了他的记忆,两人一起去凡尘历劫吧,到时候两人是否会再次相遇,相遇之后又会有何经历就全看天意吧,而人主她本来就没想过真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的,她只是想借他一些人主之气和他的心头血而已,毕竟这人间还要靠他的! “叮铃铃……叮铃铃!”摄魂从腕间脱落在空中翻转飘落于地碎成两片,不同于伏羲琴这摄魂是魔尊的伴生灵器,所谓伴生灵器是伴随着主人的生命力而存在的,是可以感知主人的生命力的,当主人生命力处于全盛时他的战斗力也是强势的,而现在摄魂碎成两半意味着主人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原本阴沉沉,雾朦胧的夜空此时却是红光冲天就好像万家灯火照亮天际,一瞬间这世间所有的花全部凋零,只余红莲盛开不败,在浓浓血雾中开的娇艳欲滴,就好像在献祭自己为主人再做最后一舞,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小腹微隆,踏着红莲踩着焦土,款步而来,弯腰拾起了被主人遗弃的伏羲琴,一手怀抱着伏羲,一手向前摸去好像在抚摸着那人的眉眼,轮廓,甚至在感受那人的温度,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滴滴落在琴弦之上,刹那间伏羲发出阵阵银辉就好似冰凉的月光一般,银辉之下破碎的摄魂突然在女子的面前跳动,落于女子缓缓抬起的手掌之上,紧了紧手掌将摄魂握于心口,静静的感受着什么,最终还是怀抱着伏羲紧握着摄魂转身离去,而在她刚刚站过的地方不到一步的距离,一缕魂魄正在慢慢的消散,惊鸿第一次觉得在司乐这件事上,她好像错了,司乐当了几千年没有六识,没有□□的小神女本来也是无忧无虑的,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眼泪的苦涩味吧,就算在大将军的灵柩前她都没能见到那人的眼泪,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给了她七情六欲不是为了让她哭的啊,是以在见到那人的眼泪之时瞬间就失了分寸慌了神,一滴泪混着她的泪就落在了琴弦之上,想来她这一世还真是混蛋,辜负了太多人! 魂归处 窗外的夕阳欲坠,如血般娇艳的云涛如燃烧的烽火,今夜和只余红莲常开不败的那些年很像,都一样美的妖艳,伏羲的声音不只使倾城陷入了伏羲梦境更是唤醒了司乐尘封百年甚至千年万年的记忆,她怀抱着小师妹,轻轻的替人试去了眼角的泪,司乐的小魔尊是恣意人生,伴雅而行,就算是被困重生禁术时也是美人眼眸痴痴含笑,无晴的小师妹身上却少了些烟火气,师傅跟江少主离世后小师妹就变得更加的冷漠孤寂,是以这两世加起来她甚少见到这人儿的眼泪,更是未见过这人如此脆弱的一面,可这次她却在梦中哭的如此伤心,她怜惜的抱起了她的小师妹,替她将那日十里红妆的凤冠霞帔装扮上了,三千情丝绾了个朝凤髻,发间是当年两人在小村庄时她亲手替她制作的发簪,她私心想她看在多年情分上,生出一分生机,替她轻扫眉黛淡点唇,她一直知道小师妹她心中所求,她大概是想去见她小先生了吧,想穿着嫁衣微笑着去见他,怀抱着那人向最终的战场走去,当年神魔之战之时她被困万丈红尘,当她冒着神魂俱灭的风险从一世凡尘中脱离出来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她的小公主慢慢消散,这一次她的小师妹就在她的怀里,只要她带着她走,她就可以留住她,可若她真的这么做了,她的小师妹大概也是活不成的吧,她还如何能护她一世无忧,所以她只能把她交给瑾国主,只是这样她怕是会像玉笙灵渊等不到惊鸿一样再也等不到她的倾城了吧! “我把她给你带来了,我该走了!”将人交到阿卿的手中便转身要走,她怕晚一刻她就后悔了! “无晴,你是疯了吧!带她走啊!”阿卿苦苦维持多日将众人困在城楼之外,就是不想她来到这战场受那些人言语侮辱的! “带她走?如何带她走,她的怒火我可承受不起,若你敢,你就带她走啊!”那人终是停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我……”最终阿卿也没能说出什么,因为他知道阿姐一生所愿无非就是嫁给哥哥,如今嫁不了他也只好去寻他了! “我走了,你们也该撤了!”最终无晴回了踏雪阁,阿卿也带着他的人回到了国都之内,留着阿城一人在军营之内,从伏羲梦境中醒来,阿城她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想她筹谋半生,搅得仙门百家风波不断,动荡不安,搅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大仇将报却感觉不到半分愉悦,她就算杀尽天下人神鬼魔,可她依旧寻不到她所寻之人了,镜中的人一袭红嫁衣,红妆浮绘,眉心一朵红莲开的正艳,那张脸美的透骨,妖而不俗,媚而不妖,果然师姐懂她,是时候穿着嫁衣去见她的小先生了,阿城提着嫁衣,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到城楼之上,红衣摇曳铺满整个城楼,凭栏而望,城楼下是仙门百家,说来可笑当年伏羲现世,他们怕会是魔尊重生,到时候天璇大陆难得的太平将再次被打破,不惜灭了凤家一族,如今她要为逝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却被说成是妖孽被众仙门围剿,这些天来这些人嚷嚷着要国主交出倾城,可当倾城真的现在城楼之上却又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尤其是看清了她额头上的那一朵红莲时,老一辈的人都听说过那是上古帝尊才会有的印记,可曾经的魔尊,天生地养的神尊慕尘,甚至灵渊深处的主人哪个不是登峰造极般的人物却都没能得帝尊眷顾,为何如今这个凤家的余孽会冲破重重魔障享帝尊之荣! “凤家妖孽,如今你已是穷途末路,还不乖乖交出伏羲,束手就擒还可饶你一命!”最终也不知是谁扛不住压力,在明知哪怕仙门百家其上阵也是一死的情况下还是决定拼死一搏,满嘴说着挑衅的话! “哼”阿城轻声一笑,满眼的嘲讽,既然你们如此怕这伏羲又渴望得到它,那就用这伏羲送你们一程吧,既然你们说我是妖孽,那我就把这妖孽坐实了吧,像前迈了一步,怀抱着伏羲,跨坐在了城墙之上,俯视这世间蝼蚁,指尖在琴弦上轻轻的拨动,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刹那间阴云翻滚,雷声阵阵,琴声穿过雷阵直击人心,原本安静的人群中一阵慌乱,霎那间众人便撕杀在了一起,流云赶到战场时,这战场早已血雾弥漫,这些人早已神志不清杀红了眼,分不清敌我,零零碎碎的躺在地上的这些人,有的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血尽而亡,有的直接一刀插入心口毙命,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他的哥哥就是被北冥刀直击心口一刀毙命,而当年凤家家主便是被挑断筋脉血尽而亡的,至于凤家主母则是被万箭穿心,之后在一场大火中凤家的人尸骨无存,这些人得此下场原也是罪有应得,流云本不想再理这世间俗世,只是这世间罪过原本就因他而起,他不想因着自己的这些杀孽再给北冥带来不好的影响! 流云身如鬼魅般于人群中穿梭而过,长剑一震流云带着裂风之势将纠缠在一起的众人横扫开来,只是到底人太多了,他看得住这个却顾不得了那一个! “帝尊,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他们并不知情,所有的罪孽由我一人承担,你放过这些无……无辜之人!”流云这话说的甚是心虚,虽说这一切是他一人设计,只是这些人中哪一个人的手没有染过无辜之人的血呢?若说无辜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吧,她原本也该无忧的长大嫁人,可却因为他的一己私欲逼的她满心仇恨,现在更是为了心中那人又将她算计了! “无辜之人,流云你这话说的甚是好笑,他们是无辜之人,那我凤家的人不无辜吗?还是我踏雪阁的弟子不无辜,又或者我的小先生不无辜呢?”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不愿面对现实尘封了自己的记忆,她早该替凤家人报仇的! “哈哈,流云你当真以为你这些阵法拦得住伏羲拦得住我吗?”流云并不指望自己能劝说她放下仇恨,只是想趁着她分神之际使个天罡阵法将众人护在法阵中免受离魂之苦,可奈何他这些小伎俩骗不过如今的阿城,玉指起落间,那琴身徒然升了个音阶,琴声带着阵阵阴风卷起落叶,花瓣,沙石冲破法阵,密密麻麻的落叶,花瓣,沙石带着寒意宛如利箭穿透人身,流云不敢怠慢瞬间便起剑阵抵挡,可奈何落叶,花瓣宛如有灵如雨而下跟本不是他一人可以抵挡的,更别说时不时被她引来的雷阵,没过多久那三千白发便已被斑斑血迹浸透,可就是这样挡了她三天的怒火,第四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只听“铮”的一声伏羲受不住她的灵力摧残,弦断了,断了那三千痴缠,城楼之下片片焦土中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收了破损的伏羲从发间摘下白玉发簪握于手中倾身而下,如浮光掠影般便来到了流云的眼前,流云躲闪不及,旋身间腰如蒲柳,便被这发簪划破了脸颊,自腰间抽出流云,长剑挥洒盘旋着悍然迎上却被那发簪生生止了进路,那人顺着长剑欺身而上在其锁骨之处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 “呃……帝尊何必如此,若想取了流云这条命,拿去就是!”按理说如今的帝尊早已是恨他入骨,却在杀尽了天下人之后又为何不取他的性命,却要如此的戏弄于他呢! “哼,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阿城一掌带着内力直奔那人的胸口,将人震到了几步之外! “噗……”虽说流云反应灵敏侧身避过了要害却还是被那人一掌逼到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阿城右手执着发簪,红衣狂舞间踏着焦尸居高临下般的俯视着流云,以灵力掷出发簪,流云心知这次怕是要躲不过了却还是要拼力一试,强行用内力使自己凌空飞起,倒翻了起来却还是被那发簪从左肩穿过,发簪又回到那人手中,而此时的他衣衫破碎,血染银发,早已是强弩之末却依旧和阿城纠缠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如今的阿城知道了当年的一切,心中早已被怒火填满,而此时他每多消耗了她一分怒气,到时北冥就会少受一些苦! 就这样流云与她又缠斗了七日,体内神力飞速流逝,阿城知道她所剩那些微弱的神力早已支撑不起她这破败的身体,她知道她要走到尽头了,这一切该结束了,迎着如水的月光,阿城纵身回到城楼之上凭栏远眺,她记得在这城内她曾经和师姐纵马饮酒,说来到底是她对不起师姐,又骗了她,可她真的舍不得留小先生一人在那边,她怕他会害怕,就是不知道在那边有没有桃花酿呢?该是会有吧,就算没有,小先生大概也会为她酿一壶吧! 刹那间,自城楼之上飘然而落手持发簪落在流云面前手起簪落却又停在距心口一寸之处,她忽然记起了在不羁山的那一天她答应了小先生会饶了流云一命的,虽说他并未守信回到他的身边,可她却是要守着对他的承诺的不然她该如何去见他啊,手腕轻转,发簪便转了方向最终停在了他的手腕处,毁了他的丹芯挑了他的灵脉,他这个如此骄傲矜持的人如今却成了一介废人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惩罚了吧,至于北冥,想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沦为无用之人又日渐堕落却无能为力比杀了他更快人心吧,自此该杀的人杀完了,该报的仇报完了心内自是无比的舒畅轻松,将染了血的白玉发簪重新插入发间,她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她的小先生,靠着体内仅剩的那一点灵力乘着风阿城便飞到了江家祖祠,这人一身凤冠霞帔,眉目有情,嘴角带笑,眼中的那一滴泪欲落不落,颤抖的手在墓碑上轻轻滑落,好似站不住了一般,这人跌落在了墓碑旁却并不急着站起来,反倒是稳稳的安坐于此! “小先生虽说你未守信,可我却守着对你的承诺了,如今,你可得等着我啊!” 前尘旧梦 常年冰封万里的不羁仙山如今确是风和日丽,万物复苏,只有在梅花树前落着万年不化的雪,而红梅依旧常开不败,灼灼其华,最是娇艳,日光透着斑驳的疏影撒满整个不羁仙山! 不羁仙山山顶云巅之上灵力充沛,仙气浓郁,祥云之上,红衣身姿软如柳絮,墨发与广袖齐飞,步步生莲,伴随着摄魂,红莲携着水珠儿在伏羲琴上律动! 红衣落地,一手倚着桌角,一手执酒壶自在慵懒,壶中桃花酿倾泻而出! “回来了!”紫衣行至身前,坐于身侧! “嗯!哥,此次前来可有阿城的消息!”自那日国都之战后,无晴便恢复了司乐的记忆回了云巅之上! “我与玉笙寻她至今,并无半点消息,她原本只是一缕残魂,仙魔之战后,魔尊惊鸿陨落上古神魔战场,只留下一滴泪给了这残魂生命,而你,为了你与她的知音之情又用一魂一魄给了她仙根得了天道,原本历过生离死别之劫便可位列神尊,只是想不到这残魂竟比当年的魔尊还得天道短短几十年竟能修得似神非神,似魔非魔,亦神亦魔的帝尊修为,却不想是个贪恋红尘的,如今尽难过往生” “当时我保不住惊鸿,如今我亦保不住她!”她如今还能记得当她赶到现场时那一场涅槃之火,她也记得当时惊鸿就在那炙热的火里看着她对着她笑,然后一点一点的消散! “她和魔尊可真像,不愧是魔尊的眼泪所化!” “是啊,和你也一样的!” “和我一样?也对,确实像我,不过红尘有什么不好的,有苦有甜,有相思之苦,有相守之甜,况且当日你已将摄魂交于她,助她过生死劫,若不是你向往红尘,你入红尘做什么?” “我与你和人主不同,你们是从上古战场而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而我生而为神女,掌神仙羽化轮回,神之天道,不入红尘,不知生死,若不是遇到了惊鸿我也不知人生会如此的精彩,此次逆天入红尘,一来终究是不放心她,二来倒是如你所想,我确实是想知红尘何样,为何她宁愿灰飞烟灭也要入这红尘!” “甚好,体会了这这红尘中五味杂陈,此次之后你也是个有烟火气的神尊了!”此前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清冷高贵,掌管民生疾苦,却少了些烟火气,而如今,她的眼神中有了生活! “这天璇大陆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了,这些年能渡劫过往生位列神尊的修士也越来越少了,就连从上古留下的神尊也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并未理会他的话,思绪飘向远古时代,那些宠过她,陪她一起成长的真的没有几个了! “是啊!”他还记得那些年,无聊的时候都是在与惊鸿的斗智斗勇中度过的,他们两人啊虽说没有夫妻之情,可对她,他甚是怜惜! “阿卿可好!”这些年陆陆续续的有些熟人都回来了,想来阿卿也快回来了吧! “哈哈,那日他笑你为了一只小小的残灵竟要封记忆入红尘,你一怒之下也封了他的记忆,乱了天璇大陆送他入红尘再渡往生,现如今他一统天璇大陆他人主的记忆随之而来,只是终究高处不胜寒,现如今他身边再没有了教他为人的哥哥也再没有护着他陪着他成长的阿姐,他只有孤身一人,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骂着你呢?” “我们这些远古的神尊,除了你都是些没有□□,这一次之后想来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在我们心中都是值得敬畏的,之前我们还不懂你,现在却很佩服你,只是如今看来倒是你活的最是自在逍遥,也最是安逸,对了,师傅,怎么样了!” “她很好,不过你该叫她嫂子!” “她永远是我师傅!” 慕尘知道她心中所想,也知道她思绪早已飘远,便不再打扰,默默的转身离去! 无晴知他已离去,行至水华池旁,唤来红莲置于掌心,静静凝望,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有一红衣女子托腮坐于她的身旁,那个时候的她满眼星辰却也是眼中只有她,那一世她是伏羲残灵,她是司乐之神掌凡人宿命神之天道! 她还看到,红衣女子靠在她的肩膀对她说红莲在她身旁,她才不会那么孤寂,然后她轻旋至空中,翩若惊鸿,红莲伴于身旁,她眼中有泪,她明知她所想却还是唤出苍离为她伴乐一步一步走进她的陷阱! 转瞬间,秋风瑟瑟,落叶纷飞,故人墓上草荒凉,天空阴鸷,几声闷雷响彻天际,不久,阴雨疾风从天边袭来,红衣靠坐于墓前,一双手抚摸着墓碑上的模糊不清的字迹,好似无比的留恋,雨水落在开的娇艳的红莲之上,仿佛是红莲在泣血! 远处,白衣清洁素雅,轻灵空幽,步履轻盈,衣袂如雪月光华流动,白衣纤尘未染,自成一道风景! “我一直再想,会是谁最先找到我,想来想去果然还是师姐你!”看着面前的人,虽然那天师姐听她的回了踏雪阁,可是,今日见到她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师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先生,但是,师姐把我们两个葬在一起好吗?” “你答应过我,会回踏雪阁的!”面前的背影落寞凄凉,阴雨打透了她的衣服,余光中她脸上有水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这是她疼爱宠爱的小师妹,却不在是那个单纯灵动的小师妹了! “师姐,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呢!”阿城到底没敢回头看她的师姐一眼,她怕,怕她会不舍! “是啊,从来都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信她,从来都是她的信仰,所以尽管如今阿城已经灵力枯竭,经脉俱毁,但她依然相信她会和她回踏雪阁! “师姐,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我连和你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答应我好吗?”如今的她早已力竭还没有离开无非就是还没有得到她的承诺,她一定要和小先生在一起! “不要……”她知道一旦答应了她,她将失去她,她也知道她一心求死可要她承认她将要失去她,她做不到! “师姐,求你了!”此时的她就好像破碎的瓷娃娃一样,美的凄凉! “你,好……”她的小师妹从来都是一身傲骨,清高孤傲而如今却和她说出这样的话,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师姐有你真好!”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再转头看过师姐一眼,她知道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师姐,这个世界欠她太多了,而她欠师姐的也太多了,可她最后还是满眼愧疚却没有不舍的离开了! 无晴一人站在此处多时,直到乌云散去,一缕阳光从云缝中溜出,然后撒向地面,无晴迎着日光而立,周身银光四射,灵力涌动彷如神祗,最终她还是带着她的仙身返回了不羁仙山埋在了那棵不败的红梅树下! 而那日之后整个天璇大陆,瑾国主,凤家,江家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凤倾城的身影,可是不管她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直到江家主收到了踏雪阁的一封信,心中所书:“伏羲已毁,踏雪阁无忧神尊为了天璇大陆的安定平稳灵力枯竭而去,如今仙身已入不羁仙山,从今以后踏雪阁再不入俗世,世间也再无无忧神尊和无晴神尊!”信中所言无非就是不认她瑾国长公主,江家少夫人,天璇大陆帝尊身份,在她心里她只是踏雪阁的无忧,在那场大战后,无晴突破瓶颈位列神尊,而无忧引天雷正天道,帝尊修为众世家早已得知,除此,信中还有一红莲发簪,正是当日江星辰所送“莫离” 而江家之人皆知江家少主与凤倾城所愿,所以江家人包括瑾国主想要去踏雪阁寻回凤倾城仙身将她二人合葬,可无论他们怎么寻找都找不到踏雪阁的入口,而不羁后山阵法重叠,幻境重生就连曾在不羁后山待过的瑾国主都没办法进去,就真的像信中所说,世间再无踏雪阁! 最终,江家众人无法,只好将红莲发簪与江家少主合葬,只是却又不见了本应在少主发上而少主曾视若珍宝的“若相惜”。 可尽管如此,无晴却如何也没想到最终却是北冥过了幻境进了不羁后山! “神尊最后所求无非就是和江家小少主葬在一起,你又为何不能如她所愿呢!”这世间兜兜转转,他们争了一世斗了一生,最终都失去了最为珍贵的东西,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如她所愿,哼,世人皆说我踏雪阁无忧神尊是他江家的媳妇,那我问你:他们可有三书六礼向我踏雪阁提亲,可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她入门!” “这不是……” “好,就算他以乱世未平为由不能娶我无忧为妻,那我再问你,她们二人可有行夫妻之实!” “江少主自然是不会委屈了神尊!” “哼,他既不能娶她为妻,又未与她行夫妻之实,那我踏雪阁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何要入他江家的祖祠!”向来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无晴仙子鲜少的露出了疾言厉色之色,是的,她恨那个男人! “哎!我说不过你,只是这个给你!”北冥手上的赫然是当年不羁山下,阿城亲手替江少主雕刻的若相惜,也是江家人千寻万寻未寻到的若相惜! 最终,北冥也没能劝着无晴神尊将无忧的仙身与江少主葬在一起,好在她到底不舍无忧一人孤寂,将若相惜留下陪她! 如今的不羁后山生机勃勃,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却依旧是那红梅开的最是娇艳,红衣靠在梅树下席地而坐,清新淡雅,双目轻闭,面容娇俏感受着梅花的幽香,红莲于身边跳动好像懂得她的孤寂凄凉! “阿城,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变成了你的模样,可你是否还在怨我没有把你和江星辰葬在一起所以才不回来呢,可你让我怎么把你们葬在一起啊,如果没有他也许事情就不会这个样子了啊!而且,你骗了我那么多次,而我只骗了你一次,你就要怨我吗?”世人皆以为司乐之神,远古神女入红尘渡神劫,如今渡劫归来安然无虞,更是受众神敬仰,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如今的她只剩下不到三成的灵力,就连灵脉也已受损,她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一人归呢,以前她等不到惊鸿如今她亦等不得阿城! 所为情劫 “阿晴……”这些时日,自己与慕尘一直呆在踏雪阁内,虽说这踏雪阁内已无一人再无往日生机,可在这踏雪阁内她能感受到故人的气息,按理说,当日阿晴封山没有人可以再进入不羁山踏雪阁之内,今日她却有感有人进入,过来一看果然是故人! “师傅……”似是不信,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师傅了! “阿晴,你怎么这个样子,这红莲为何会在你这!”自己这个大徒弟一向是清高,不喜凡尘,她也知红莲为何物,今日怎会变得如此魔怔如此不像是她了! “阿城在时最喜红裳,这红莲也是陪伴她走过了最后的那段时光,师傅我这样美吗?”无晴靠在了玉笙的身上,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总有师傅护着她! “不,阿晴,你怎么可以完全失了自我呢,你这个样子阿城会伤心的!”轻轻的将小人儿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一头青丝,轻声安慰! “不,她不会,她若真的会伤心,她就不应该一意孤行,可是师傅,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起了轻生的念头,对不起,师傅!”从阿城离去,她一直心中有结,可是就算她再难过再伤心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因为没有人会懂,而今天看到了师傅,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好似找到了出口一样倾泻而出! “乖,不哭了,怎么会是阿晴的错呢,是师傅不好,师傅没有保护好你们,是师傅的错,阿晴做的已经很好了!”伸手替小人儿抹点眼角的泪,将人儿抱的更紧了一些,她百般疼爱的孩子如今一个已经不知所踪了,这个她也寻不回了吗? “师傅……”贪婪的躺在师傅的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有师傅在就会无比的安心,此时尽安心踏实的睡着了! 第二日,阿晴是在踏雪阁水华殿内醒来,她记得她曾经和阿城在这间屋子的屋顶之上彻夜饮酒,对月当歌,那个时候她们好像有说一夜都说不完的话,她也记得也是在这间屋子阿城对她说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去了! “醒了……”玉笙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呆滞的坐在床头的小人儿,她知道她的思绪又回到了有那人在时 “师傅……”听到声响,小人儿思绪回笼,眼神清明! “嗯,我的阿晴,还是一身白衣好看彷如出尘的谪仙一般!”昨日小孩儿哭的稀里哗啦的,最后累到睡着还是她将她抱回水华殿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是少年时期她常穿的白衫,也是可怜了她这刚恢复灵力之人啊! “师傅,没有你这么调侃人的!”撒娇一般的将脸埋在师傅的怀里,就好似昨日丢脸的人不是她一般! “好好好,不笑你了,我煮了粥出来吃一些!”将食盒中的食物一一摆出,原先在踏雪阁时是无晴掌管着她们的一日三餐后来有了慕尘,所以她于做饭一道始终是一窍不通,可今日她却还是想为小徒儿做一顿早餐,至少可以抚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师傅做的饭?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她们做了一世的师徒,这还是第一次师傅亲手给她做的粥! “说好了,不许笑我啊!” “好吃……”轻舀一匙放入嘴中,寡淡无味可是却是温暖的,暖心暖胃! “真的,给我尝尝!” “不给,这是我的,你想吃,一会我做给你吃!”无晴的占有欲向来强烈,师傅做的自然只能是她的! “你这个小丫头,慢点吃,不和你抢!” “嗯,对了,怎么不见慕先生!” “怕你不自在,让他下山了!”她知道她留不住她的小徒儿,所以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单独和她的徒儿呆一呆! “师傅,你可有无眠的消息!”那日,她听了阿城的话,回了踏雪阁而无眠留在了山下守着阿城,而如今阿城已不在了,无眠却一直未出现! “哎,当年阿城入山我便算到阿城要历生离死别二劫过往生才会位列神尊享无上尊荣,而无眠要过的却是情劫,若过了这情劫以后修仙之途便是顺风顺水若是过不了……哎!”想想自己这三个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苦啊! “那师傅,你可算得我的天劫!” “你,我知道你是天生神女掌神之天道,你自己都不知你的天命,我又怎么算得到呢?” 路边的茶楼,人影错落!桌边站的是那说书之人,这说书之人鹤发童颜,白衣飘飘,风流倜傥还是多年前那个少年模样这便是阿晴再见无眠时的第一感想,这个人还是她当年的那个少年! 一场说书之后,一群小孩子围在无眠的身边,问着他仙道之事,对着孩子他的脸上一直是温柔宠溺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冰雪,这些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单纯善良,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就好像阿城和阿晴一样,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她们曾经存在过的没有几人了! “无眠……”听到声响的人,手中一顿像是不敢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缓慢的抬起头好像在害怕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目 光所及,是一白衣女子站在日光之下,她明眸闪亮彷如晨间的雨露,她气质出尘,彷如出水芙蓉,她如日光一般璀璨夺目! “阿晴……”将身边的小孩儿都交回到大人手中,来到她的身边于她并肩而立,携手向街上走去,当初他答应了她会带着小师妹一起回踏雪阁的,可到如今他都找不到小师妹,他如何有脸再见她! “无眠,你这是何苦呢!”现在的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算是个异类吧,拥有着不老的容颜神尊的修为却渡不过情劫而今也只是个小小的修士,只是为了证明她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是啊,何苦呢?”抬头望着天,今日的阳光充沛,照的他睁不开眼,可是这个世界于他而言除了这美丽的日光竟没什么他所期待的了,她爱的这个人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过不去这情劫,他的存在只是再证明之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谁的梦,谁的劫,是他真实的经历,在大战之后的时日他时常梦见曾经的他是南国的将军,她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她本应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奈何生逢乱世,她们尝尽的生离死别,最终他为了护住她的妻子抛弃了离开了这世间,可他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世上,所以就一直留在了灵渊深处透过重华镜看着她拼死为自己生下了儿子,看着她将他们的儿子抚养长大,结婚生子,看着她走完了这一生,他本想着他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乐儿了,可他却见不到了,灵渊深处的主人告诉他,他的乐儿原本是在云巅之上的神女,而他不过是她在凡尘一世的一劫而已,当她历劫归来这一切她自然是不会记得的! 而他因与小神女的因缘际会,在这一世可以重生为神尊慕尘的儿子,本也是过了情劫便可同他父亲一样天人合一,却不想这一世她成了他的劫! 何为君安 瑾国,幽兰苑内,一男子站在梅树抬头看着日光,日光透过疏影洒在他的身上,彷如三千世界齐放异彩,这男子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国主,凤城传来消息,无眠仙师去了!” “哦,是吗,他走的可还安详!”当年他在不羁山时,也是见过他的,虽说他不喜欢他,可他也是个奇才了,现如今连他也去了,这世上知道她们的人越来越少了! “据报信的人说,他走的时候面上带着笑容,没有痛苦!” “那就好” “国主,据说他走的前一日有一白衣女子曾去见过他,这白衣女子怕不是无晴仙君吧,若真是她,她也太狠了些吧,她明知……!” “好啦,你退下吧!”他当然知道这些年无眠所期待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见一面当年的少女,他与那个少女曾经也是水火不容,虽然为了共同的利益一起合作过,而如今他却是唯一能理解她今日所为的人了! 唤出君安在那那棵枯萎的梅花树下席地而坐,自在随意却再不是当年那个无忧洒脱,风流雅致的少年模样!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随着他手指的律动,一曲凤舞九天徐徐道来如淙淙流水,宛转悠扬却不同于他的强势霸道! 阿姐当年说过每一个古琴都是有琴灵的,这么多年了阿姐始终在引导他感知琴灵可他始终没有感知到君安的琴灵,就连当年他重为人主,恢复灵力他都感知不到君安而到了今天,无眠离世自此当年的那些人还在这世间只剩他一人时,他尽然感知到了君安! 在君安的意境中,他看到 “星辰啊,再过几日是你师姐家宝贝女儿的生日,你和爹爹一起去,哦,对了,你师姐家的孩子是你的晚辈,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了却还是要准备一份见面礼的!”在天璇大陆修医者受众人敬仰尊敬,而江家世代从医,门生更遍布整个天璇大陆,同样受人敬仰的还有练毒世家,凤城主剑走偏锋喜欢以毒攻毒,虽是整日与毒物为伍却从未害过人,相反的这凤城主也是医者仁心救人于水火,世人以为这江老先生是个老古板看不惯这位晚生的所为,是以,没有人会想到这江家老先生会将自己最宠爱小弟子江乐忱嫁给了这位凤城主! “父亲,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将自己埋身在草药中的江家少主,并未抬头看一眼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姐夫吗?你也好久没见他了趁着你小外甥女的生日去见见他不好吗?”世人都说江家少主有天纵之才,在医界更是使人望向其背,是医学界的天之骄子,可是只有江家人才知道他们这位少主心中只有医学二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喜于人打交道从来不会出现在各种宴会之上,这世间之人更是没有人可以入他的眼,但是那位鬼才他的姐夫很得他的崇敬! “对啦,记得准备礼物,我听说小丫头喜欢舞琴,不若你就送她一把古琴吧!” 后来,他还是去了小丫头的生日宴,并且带了他亲手制作的古琴,为的就是可以多得一些姐夫的指引!只是他也没想到当他再次见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时他的一颗心就已经沦陷了! 那日,凤家小姐生辰之日,因着他不喜与人打交道的性子又因为不喜热闹,等他到时宴会早已开始了,而入眼便是两个女娃娃,一个白衣清冷孤傲宛如出水芙蓉,一个红衣肆意张扬却也俏皮灵动;一个端坐抚琴,一个悬于空中舞姿卓越,回眸一笑间便是一眼万年! 回眸入眼便是一袭白衣,衣襟和袖口处以墨梅勾勒渲染之,优雅从容款款而来,而他的到来也赢得了在座众人的目光! “好帅的小哥哥!”跳舞之人一个转身便投入白衣少年的怀中并像小猫一样窝在人怀里! “哈哈……小丫头这个可不能叫哥哥,他是你的小舅舅!”凤家人多是美人,凤城主长相阴柔邪魅不弱于女子可性格却是爽朗大方,对自家女儿也是满心满眼的宠溺! “舅舅,不要,这么美的小哥哥怎么可以叫舅舅呢,阿城要叫哥哥!”小女娃一脸天真,甚至还在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一枚香吻留了满脸的口水在人脸上! “好好好,叫哥哥,叫哥哥,来别扰你小哥哥了,爹爹抱!”凤家城主向来爱吃自家女儿的醋,从来不喜外人抱自己的女儿! “不要,阿城要哥哥抱!”小丫头又往少主怀里挤了挤,完全不理会老父亲,只留了一个小屁股给自家父亲! “阿城,乖……”凤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不喜与她人接触,试图将自己宝贝女儿接回怀中,奈何小女娃非但接不回还变本加厉的往人怀里又钻了钻,黏的更紧了一些! “没关系的师姐,她喜欢我抱着吧,只是小奶娃多冷的天为什么不穿鞋子” “星辰……”看着没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径直走向座位又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一些,甚至一双小手刚好握住了小奶娃那一双软软诺诺的小脚! “哈哈,这小子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接触,没想到今天载在这个小魔头手里了,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呢!”自家儿子从小就很优秀可是却也很独特,现如今他不反感小女娃的纠缠,还是很好的! “师傅啊,你就别取笑星辰了,你看他耳朵都红了!” “没有!” “没有么,原来是我看错了!”自家女儿被他抱着,凤家主本也是有些失落的,可能看到这小师弟如此可爱的模样也值得了! “姐夫!”江家少主敬仰凤家主那份特立独行,很为救人不畏生死的那份良善之心,可奈何他是个为老不尊的性子,自己又总是被他调笑! “臭小子,有什么好害羞的,阿城长得漂亮,性子温婉,你若喜欢爹爹替你求亲!” “父亲!”他的父亲就是个老不正经的,虽然在医术研究上一向认真负责,在外也是一副学者模样,只是一回到家一遇见他就是个老不正经的小流氓不老流氓,只是看看怀中人她性子温婉,他倒觉得她该是个小狐狸吧!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你不是亲手做了古琴要送给小丫头的吗?还不拿出来”要说这江老先生也是奇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怕儿子! “有礼物吗,小哥哥我可以看看吗?”从怀中钻出,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住了星星! “可以!”从墨发中抽出一支通透无暇的玉簪,这玉簪在月光下透着皎洁的光芒,这之后便化做一支玉琴置于掌中,这琴头宛如盛开的红莲栩栩如生,灼灼其华,琴弦用七彩蚕丝所制泛着淡淡的光辉! “好漂亮的琴!”小手在琴弦上拨动,琴音细腻温婉一曲梨花落沁人心脾! “你喜欢就好!” “这琴,可有名!” “君安,愿君安好!” “我喜欢,谢谢你!” 再后来,凤城主找过江家少主 “这君安,我给你送回来了,等你们再相遇的时候看到这君安,也许她会忆起你!”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把这个宝贝女儿,托付给其他人,若可以他想一辈子守护着他的女儿! “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为了她,我不能告诉你,只是如果你们有缘,也许你们还会相遇吧!” “姐夫,一定要这么做吗?” “为了我凤家的传承,为了我凤城的百姓,我一定要这么做,替我和师傅说一句对不起,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乐忱的,现在却要她陪我一起离开,我知道我很自私,只是我真的舍不得她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这个世界!”他可以和自己的夫人生同寝,死同穴,可他不能剥夺女儿生的权利,她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爹爹不会怪你的!”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你知道我只有凤后一个妹妹,虽说当日她执意嫁给瑾国主与我凤家断绝关系,但她依旧是我妹妹,我请你替我保护她!” “好!” 之后,这君安便一直藏在他的心口,直到他们再次遇见阿姐,可是阿姐却是不记得了哥哥,连君安也不记得了,可她依旧是那个喜欢调戏长得很美的哥哥的小魔头,她不再抚琴却会教他抚琴引导他感受琴灵,他的琴声总是强势张扬却少了一丝情意而如今的他也懂得了阿姐所说的情思细腻,温婉如水! 往生 在通往灵渊深处的那条路上原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此时一朵一朵的绽放,迎风摇曳,开的娇艳欲滴,赤足踏着红莲而来的正是倾城的魂灵! “主上,少主回来了!”她们这个少主,在很小的时候也是个灵动活泼的孩子,她们还都抱过她呢,也就她们这个主上过于狠心了,送她入了凡尘一世,如今可算回来了! “哎!当初若是不送她去那凡尘一世而是将她留在这灵渊深处想来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只是,哎!她到底是和那人一样的留恋凡尘一世,不安一生被世俗所困!”殿宇之中上位之上的那个人,目光悠远像是再回忆许多年前的故人,就连神色都柔和了一些,带着些许的憧憬! “阿娘!”她们的少主踩在水上,所过之处步步生莲,一路的水流洗去了她衣衫上的血污,半张侧脸被阳光打得更加的白净清美! “恭迎少主归来”灵渊深处众人,踏着水波迎着这少女走来,又翻身下跪,涟漪扩散,水波乱,人影皱,原本如镜面般在水里倒映出的清雅站立的红衣少女于虔诚叩首的众人就这么一圈圈的扭曲了! “哎!傻孩子,舍得回来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们娘俩聊聊体己话!”她知道这些个人都想着她们这个少主呢,可她也看得出这孩子有很多话要和她说,自然是没有心情应付这些人的! “阿娘,你可有看到……”顾不得其他,她只想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可好,又是否在等着她! “城儿啊!你该知道了北冥刀是上古魔器,而他江星辰再如何风光霁月也只是这凡尘一世的一介凡人,如何能抵挡得了这魔刀的煞气,想来早已魂飞魄散随风而逝了吧……不过,他爱你至深,自然不忍留你一人在这人世间,也许他有执念以一缕残魂重入凡尘一世也不无可能!”伸手拉了这孩子坐在了床边,将人搂入怀中,她见过凡尘一世中她毫无求生欲,一心赴死无非只是要再见一下她的小先生的模样,所以若真的告诉她,她等不到再也见不到她的小先生的话,估计她也就活不成了,所以她也只能编就一个谎言,哪怕给她一丝生的希望! “阿娘,那我呢?我是谁!”在伏羲梦境中她看到了很多,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惊鸿魔尊有些关系的,可是她却没能看到她是如何而来的,她到底是谁! “你是倾城,是灵渊的少主,是阿娘与你父君心爱的女儿啊!”轻轻的顺着这孩子的长发,眼神柔和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阿娘给我讲一讲之后的事吧!”当日她会进入伏羲梦境,想来是她身上的惊鸿的那一滴泪吧,所以她才会跟在惊鸿的身后,感知她身受,心疼她的心疼,会在梦境中看到她落泪而落泪,只是当她香消玉殒之后她便再也看不到那场战争之后的事了,她想知道这世间是否还有人记得那魔族的小魔头! “之后的事!好,阿娘讲给你听,后来啊,玉笙没能等到她的惊鸿,花朝没能等到他的小祖宗,阿娘没能等到阿娘的小魔头,慕尘带着刚恢复形态的玉笙回到了不羁山下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将神族之事抛在脑后,再未理过这世间事!而小神女吗,惊鸿如何也想不到她想尽办法想将她困在凡尘一世能够逃过这场战争,可她却没想到当她灵力散尽之时,在凡尘一世的小神女拼尽毕生修为,冒着灵脉尽毁的危险从中脱离无非就是想再见她一面,却只见到了她愈见透明的魂识,一生清冷孤傲的小神女在这一天留下了她生平第一滴泪,带着挚友摔碎的伏羲,破裂的摄魂回到了凡尘一世,回到凡尘一世的小神女将自身修为与魔尊的灵力融合,魔尊来自罗刹殿,她所修习的心法灵力多为阴冷寒鸷,而小神女本身的修为却过于热烈要想将二者合二为一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起初的时候,惊鸿的灵力在她的横冲直撞,将经脉刺的遍体鳞伤,后来我曾问过她当时是什么感觉,她说:就像浑身上下的灵脉,丹田内都被塞满了千年寒冰的碎块一样,直到后来灵脉断裂又重塑,甚至第一次体会到了被灵力反噬是多么的痛,可这一切她都可以淡然处之的说出来,甚至她还轻笑着问你说惊鸿当时得多冷啊!不过好在她还是熬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时候,她最终将体内灵力全部炼化,又将全部灵力修为渡在了她腹中孩子的身上,保住了流有魔尊灵力和她的共同血脉,并将他留在了这凡尘一世!” “那后来呢,司乐神女是否还记得她在凡尘一世中所经历的过往!”也许是因她身承那人之志,是以她迫切的想知道曾经的那个少女是否还记得陪她看这世间繁华落尽之人! “记不记得吗?当初我答应了她可以保留她在凡尘一世的记忆,可她逆天而为留有血脉在凡尘一世,为护这世间轮回规矩我必须清洗她的记忆,只是,也许是她灵力修为过强,也许是她执念太深总之该忘记的她都记得!”灵渊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小神女刚醒来时眼里的绝望无助,她用了三株最精纯的红莲都没能洗去她在这凡尘一世的记忆,要知道当时司乐跟惊鸿仅用了一株红莲就净涤了一城的妖气! “那她是何时回来的!” “何时回来的,生离死别,绝处逢生,求而不得,悲从喜来,这大概是惊鸿给小神女的考验吧,小神女的这一劫也确实如她所说,山河破碎风飘絮,生死离别难相见,不过她到底是惊鸿带出来的小神女,神魔之战依始南国主不忍国民再受战争之苦交了国玺与瑾国主希望瑾国可以收留处于战争中心的南国的国民,江家军负责灾民的转移,大将军与夫人留守南国负责伤员的安置,只是这场战争太大了,就是瑾国主祭出人主血脉最终血尽而亡都没能护住全部国民,大将军在护送国民撤离之时被魔气侵蚀小神女没能救回心上人的命,来不及体会丧夫的心痛,小神女依旧奔跑在战场从死神手里抢回更多人的命,就算最后这个土地上的全部国民都全部撤离之后她依旧守在这土地之上,等着这的子民归来,后来啊!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在山河破碎之际她领着幼子带着江家军,凤家人重振南城,等着南城的百姓重归故土!而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小神女带着幼子回了江家,将毕生所学医术,音律,修为道法全部教予幼子,直到小孩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小神女才算寿终正寝历劫归来荣升神尊,归来后便将落于伏羲之上的魔尊的泪提取了出来,用自己一魂一魄做了仙根,只是到底是魔尊跟神尊的血脉,一般的孕妇,□□凡胎是如何也承受不起的,正好当时我与你父君孕育了你,神尊便将魔尊在这世间唯一的一丝气息,送入了我的体内,由我来守护,这样就有了如今的你!”说到这灵渊好像又想到了初为人母时的幸福,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腹中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来到你的身边! “那父君呢?为何我从未见过!”倾城记得她是在灵渊深处长到十多岁才被阿娘送入凡尘一世的,可这十多年中她从未见过自己的这位父君,连听都未听过! “当时人主为护世人,身陨神魔战场,我虽说掌管凡人宿命,可他到底是人主血脉,他的宿命我一个人自然说了不算,可当时慕尘神官长卸任不再理世俗事,小神女又在历劫,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暂时安置在灵渊深处,我敬佩他身为人主的气魄,也欣赏他的大义便在朝夕相处中和他产生了感情,后来小神女将你交给我之后就让我再送她入凡尘一世去寻挚友散落在世间的灵识,人主于她玩笑说她没有一点神族的精神,执念过重,不懂放下!被小神女封了记忆入了轮回往生待历了八苦后才可重归人主之位,在他入劫之前我们在灵渊深处举行了婚礼正是结为夫妇,并且有了你!”想起那一晚,红烛漫纱,夜空红鸾,芙蓉帐暖度春宵,朦胧中好像又感受到了那人的体温清香,只是如今的怀里却是空唠唠的! “阿娘,你可再送我入轮回!” “哎!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可你知道吗?就算他真的留有一丝魂魄在这世间,可这三千世界,红尘万万丈,你又可知他在哪一世,又如何寻得到他!”阿城会说这样的话也在灵渊的意料之中,毕竟当告诉她也许这世间还会有那人的一缕气息在时,她就想到了! “寻不到也要寻,就算踏破这三千世界,入百世轮回我也要找到他!”花花世界终究是梦一场,也只有那个人才是不可错过的! “就算你真的找到他了,你又如何能保证你还记得他,而且就算你真的记得他,你又如何能保证这一世的他还是和你共历生死的他!” “只一眼我就会记起他!”他们之间的事,她如何会忘记,就算百世千世也只会让她记得更深,而不是忘记! “好,既然你如此执念,那我便成全你,只是你可想好了,你如今已是帝尊修为,享有至高无尚的尊荣,你若要入这凡尘一世,这修为灵力可就都要舍了!” “没了他,我要这修为尊荣有何用!” “好!”既然我拦不住你,那就助你得偿所愿吧! 归来 “这幽兰殿的梅花自主人离世后就再没开过,人主果然是厉害,尽能让枯萎的梅花再放光芒!”灵渊伸手折了一支红梅高高的举起,月光落在朱红的花瓣上,又微微仰头去嗅那花香,她答应了惊鸿让她再入凡尘一世,只是不管她入几世轮回她都要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才可以! “你是何人,是如何闯入孤的幽兰苑的!”阿卿抬头看着坐在屋顶上的人,这人离月亮如此的近就好像本就是月亮中的人一样,明亮的月光勾勒出她温柔美好的侧影,双眼望着手中的红梅,也许是因为月光太过明亮了,灵渊的眼里有晶莹的光斑,又亮又柔和,阿卿就觉得这样的眼睛他一定在哪见过可他却忘记了,或者不是忘记了而是被他藏起来了,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孤?是啊,你如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坐拥万里江山,可以说整个天璇大陆如今都为你所掌控,可到头来你还不是一个人!”灵渊自屋顶飞身而下,溅起片片雪花,伸手抬起那人的下巴,揉了揉那人的面颊,和他四目相对,满眼的疼惜,怜爱! “你到底是……唔!”在看到那人深情的眼神时,阿卿觉得一阵暴躁,好似是在怨恨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刚想开口问一问她是谁,可却还没开口就被那人强捏着下巴,霸道又强势的一吻便印在了他的嘴唇上,在触碰到她那片柔软的红唇时,他本可以一把将她推开,可却有一些不知是不是属于他的记忆涌入进了他的识海,看着阿卿愈见迷茫无措的面庞,灵渊就知道他大概是记起了什么,勾唇一笑,一双眼睛笑着弯成了一条线,将他推入寝殿呢,一步一步的将他逼到床边,灵渊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一起跌入了柔软的床上,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阿卿一个没忍住便是一吻印在了他的嘴唇上,当看到那人戏谑的笑脸时才反应过来,想逃却被她拉住衣领加深了这个吻,这一吻极具诱惑性,唇齿交融间,舌尖浅尝着那敏感柔软的牙根底部,在那人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灵渊终于舍得放过了他,随后,修长的手指留连在他喉结处轻轻的刮弄着,阿卿喉结耸动,感觉到了身下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灵渊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微挑的凤目中,氤氲的水汽望着阿卿,附身贴近他的耳垂处,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舔! “吼!”随着灵渊的动作,阿卿的喉间发出低沉的轻吟,犹如小狼崽子的低吼,渐渐露出危险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阿卿微微一用力将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灵渊翻了过去,阿卿骑了上去低头看着灵渊,亲吻着灵渊额头的碎发,微热的气息呼出在灵渊的脖颈之间,床边微弱的烛光不知被谁吹灭了,帷幔落下,两个人的身旁都只剩下彼此的气息! 在黑暗中,太阳渐渐东升,晨曦的阳光洒落下来,透过窗柩打在屋内那人的身上,这股子橘黄色的光芒将那人拉出了浸泡着柔光的影子,床上的人一只手在床里细细的摸索着,不出意料的没有感知到昨晚的气息,长睫浅浅的在眼底扫出一片阴影,如羽翼般轻轻的抖动了几下,便睁开了双眼,眼神中没有刚睡醒的朦胧而是透露着坚定锐利,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大概几千年前就敢拿下他,还敢在事后封了他的记忆送他入往生,如今他又载在了她手里,也不知这次她又要玩什么把戏,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陪她就是了! “主上,主君回来了”千年前主上与主君大婚,可随后就消失了千前,甚至在少主出生的时候都没在出现,怎么如今倒舍得回来了! “啧,我先……”有了昨晚的事,人主血脉的觉醒也在灵渊的意料之中,只是她确实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就擅自封了他的记忆又让他想起了一切! “要躲去哪里呢!”阿卿缓步走在灵渊之路上,所过之处,娇滴滴的红莲为其开出一条路来,望着原本坐在正殿之上怀里抱着一只通体火红火红的小狐狸,在看到他之后便要逃走的人,识海中跳动的红色纱幔,低低的喘息声,还有萦绕在他周身的她的气息,阿卿就觉得有些人可能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甚至会被你遗忘,可是啊,当他们再次进入到你的生命中时,所有的关于他的一点一滴你都会清晰的记起来,也许这就是人的本能吧,有些人是你注定不会忘掉的! “不要这样嘛,我又没有怪你,你如今能记起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来嘛,笑一个!”眼见着逃不掉了,灵渊扔掉了怀里的小狐狸,飞扑到了那人怀里,身边伺候的人也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其实也不怪他会生气,要是有人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封了她一世的记忆,还偷偷的给她生了个孩子,她大概会手刃了那个人吧,不过她不是将女儿送到他身边了吗?他怎么还这么生气呢? “干嘛?”阿卿伸手打掉了在他脸颊处戳戳揉揉,四处作乱的小手,灵渊看着那人眼含怒气倒是不见害怕却还是有些心虚的,阿卿看着那人揉着被他打红了的小手有些心疼,自然身上的怒气就少了几分! 阿卿大步一跨将让人重新推回到在了椅子上,自己安稳的坐在了椅子的把手上,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怀中娇小乖巧的人,阿卿就想起了他初遇她时,那时候的她远没有现在这般鬼灵精怪的,那时还是神魔之战打的正激烈的时候,那段时间每天要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这场战争中,有的人好一些还有个全尸,可有的却只剩下一些残骸了,战场上有太多不知道是谁的胳膊,谁的腿,阿卿作为当时的人主,不忍世人在受战争的折磨,祭出了人主血脉护住了他们一时,可当他血尽来到灵渊深处时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那段时间他一直呆在灵渊深处多少次他找到灵渊的时候她都是筋疲力尽的样子,满身血迹斑斓的样子,他想让灵渊放他回凡尘一世,可灵渊却告诉他她不会再放他回去送死的,况且她现在没有时间理他,后来他才知道那段时间她一直在奔波于神魔战场和灵渊深处之间,她在寻找残留在战场上的残骸,替这些胳膊,腿甚至是一只脚指头寻找他们的主人,每当她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尸体时都会送他们再入往生,给他们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战争的下一世,可她这样做有违天道是要受到天谴的,那段时间她就在拼凑尸体,送入往生,受天谴中度过,那段时间的她每天都在流血中度过,旧伤还没痊愈又添新伤,阿卿就觉得这个人到底有多少血够她流的啊,他一直在等她熬不住倒下的时候,可他一直等到神魔战争结束,世间归于平静,她依旧没有倒下,阿卿曾经问过她是什么支撑着她度过这一场劫难,她说:这些人的这一生是她创造的,虽说会有些小打小闹可终归都该是幸福美满的一生啊!可惜天意难为,她既然给不了他们这一世平平淡淡那么就给他们下一生大富大贵吧!阿卿一直觉得当时的他护着这些人的现世今生却护的一塌糊涂,而灵渊却把他们的往生护的很好,可他却觉得她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啊,和惊鸿的张扬霸道,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中那份君临天下的气势不同,灵渊更安于静好,她更喜欢慵懒餍足的生活,可是到最后这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担起了拯救苍生的责任,给这些弱小无辜的人撑起了一片天,而如今怀中的这个人笑的灿烂,这笑容是那几百年他从未见过的,可阿卿却觉得这样的笑容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阿卿越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当初大局初定他原以为他们会修成正果,两人会有一段岁现世安稳的时光,却想不到他情迷之际,她这个只念今朝不想来世的人,却封了他整世的记忆送他入了往生,还偷偷生了他们的孩子,微一倾身,阿卿便抓住了灵渊微启的唇瓣儿,狠狠的吻了起来,唇齿交融间便咬向了那一处柔软,直到尝到了她口中血腥的味道,才松开了她的舌尖! “嘶!”灵渊一抬头便看到了那男人眼中的怒火,果然不该轻易惹怒一个男人! 阿卿既想起了他们的过往,自然不会再放任她一人留在灵渊深处,当晚便带着她回到了凡尘一世,安置在了月华殿,只是没过多久灵渊便查出有了身孕,这一胎灵渊怀的属实辛苦,毕竟是身体里养育的是帝尊的灵识,灵渊被折磨的灵力都要枯竭了,没办法阿卿只能带她回了灵渊深处,只是凡尘中的事情还需他来掌管,灵渊只好放他回凡尘,自己一人留在灵渊深处,可是在阿卿不在身边的时候灵渊又觉得很不安稳,只有在阿卿身旁的时候,灵渊才会睡个安稳觉,才腹中的胎儿也很给面子的不闹她,不得已阿卿直得来回往返于凡尘一世和灵渊深处,白天处理国都的事务,晚上回来陪着灵渊! “你是怨我的对吗?”深夜,阿卿搂着灵渊躺在床上,怀中的人恹恹的,明显的比之前清瘦了不少,想来上一世怀胎十月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不容易,可那个时候她都是自己熬过来的啊! “不会!”灵渊听得出男人声音中的失落与遗憾,拉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掌中蹭了蹭,又将手放在了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胎动,而她依旧闭着眼睛在的怀里继续窝着! “虽说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可当你一个人面对怀孕给你带来的无措不安时,你还是在怨我的吧,至少在气我为什么不能陪在你身边对吗,或者多多少少会有些委屈吧”这个女人是了解他的,没放他不安的时候,她就会让他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他们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他们这一世是真的在一起了! “是,不过如今你在我身边就好了!”灵渊在他的怀中抬起了头,在男人疼惜怜爱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委屈,虽说上一世是她咎由自取,可多少她还是有些委屈的,这个男人把她的心思揣摩的透透的! “以后不要在随意替我做决定了,好吗?” “嗯!” 明愿 在不羁山的顶端,云巅之上,雾气朦胧,福泽萦绕,一奶娃娃颤颤巍巍的从远处跑来,这个奶娃娃短手短脚,扎着两个冲天揪,胖胖的甚是可爱,一边跑一边还喊着 “阿娘,阿娘!” “乖,叫阿晴!” “阿晴,阿晴!”小孩子的声音奶里奶气的,如糯米一般奶甜,小眼睛如黑曜石一般一闪一闪的,身上还有着奶香气! “嗯,乖啊!”阿晴满脸宠溺的替小孩儿搽了搽额前的汗,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替小孩儿顺了顺碎发,小孩儿的头发很是轻柔飘逸! “阿娘……晴,明愿看到了一个漂亮哥哥!”小孩儿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这男子一袭紫衣高贵优雅彷如神明却又多了一丝烟火气! “叫阿爹”阿晴看着那个优雅到骨子里的男子,有些慌神! “阿爹!”小孩儿心里一阵混乱,娘亲要他叫阿晴,这个漂亮哥哥娘亲又让他叫阿爹,原来他不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原来他是有阿爹的? “乖,去玩吧!”男子看着小孩儿,一阵怜惜,这是他的儿子又不是他的儿子!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费劲心思将他的灵元销毁,灵识震碎,又花费千年寻找破碎的灵识,然后再将灵识附着在你们的孩子身上再用心血慢慢抚育,何苦呢!” “师傅说过他所历情劫,他却偏要逆天命不愿将前尘过往尽忘,受反噬之苦,我终究是不舍得他痛的啊!”他还记得当年在茶楼外见到他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他端着一副洒脱随性的模样,坦坦荡荡的说着他们的事,可她却看得出他心中的执拗,若不把这些都毁了,他迟早会被自己的执念吞噬的,她到时候要到哪去找他啊! “所以你就将他记忆碎片打碎,强迫他忘记过往度情劫,再将他记忆碎片重拾,你就不怕他忆不起你了吗?”其实他很佩服她的,至少他做不到像她一样亲手断了他们的点点滴滴! “不怕,因为这些都在这,我记得就好了,大不了这一世我追着他重新来过,就当是我们又爱了一世!”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在她的心里,她一点都没有忘! “那你们的孩子呢,他是无辜的!”想想刚刚那个憨憨的,懵懵懂懂的孩子,他若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换回他的阿爹,该多伤心啊! “我知道,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他,只是他终究是无眠的孩子与无眠灵识最为契合,等到他的灵识全部觉醒,我会将他牵引到不羁山下他的肉身处,到时阿愿得我心血滋养自会无碍,只是苦了他现在三魂七魄全部被封,心智不全,无法长大!” “哎!我们大人的事却苦了孩子,哦,对了,我们找到她了!” “哦!”这么多年了,有了她的消息说不激动是假的,只是确没有预想中的疯狂更多的是平静 “哦!你寻了她千年,如今可算她回来了,一个哦字就够了!你不去看看她?” “不重要了,我寻了她千年,这千年中我始终没有她的消息,我失落过想过放弃却终究相信她会回来,想一想上一世我拼命想护她安好,可是却也没能保她万全,最终的她还是香消玉殒,如今她回来了就好她的生活我就不再参与了,我只愿她这一世安好!”女子望着远方,好像再看另一个世界,一个好久好久,久到那些记忆已经模糊却依旧刻在脑中的世界! 现在的瑾国主于千年前便执掌瑾国国政,这期间他联合踏雪阁,九幽殿灭北冥屠流云,将北冥流云全部势力掌于手中,执掌南城,凤城,最终一统天璇大陆成就一番霸业,只是在高处的人终究是孤独的,他的哥哥阿姐相继离世,只留他一人守着万里河山,守着他们的天下,这么多年他虚设后宫,再无一人可以走进他的心中成为他的心灵伴侣,为此瑾国百姓也是为了他们的君主操碎了心,而他们心中所愿在六年前终于实现了!瑾国的百姓在那一天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小公主,而今日是他们小公主六岁的生日,瑾国主下旨为公主赐名倾城寓意小公主和当年的长公主一样善良美丽,温婉柔顺,册立公主之母为皇后,公主生日当天清晨,国主带着皇后与小公主游行祭天,国主人界至尊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而皇后,起初众人并不知皇后出身合家只知她是公主生母众人皆以为她只是国主生子的工具而她的下场最终只是去母留子,却不想梦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的种,这些年无论外界施与多大的压力他的后宫依旧只有公主生母一人,如今更是册封为后,此次祭天国主一手抱着小公主另一只手扶着皇后拾阶而上,皇后着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温婉柔和,仪态万千颇有母仪天下之势,气质上与灵渊之主很是相似! 此次祭天实为为公主祈福,所以此次拜的是掌管天命的神女,司乐之神,行至祭坛高处,国主将小公主放下,与皇后并肩而立,接过香火行跪拜之礼,此次祭礼更是请到了踏雪阁子柒仙师替小公主宣读国主祈福寄语,这子柒仙师已有千岁据说是当时无忧仙师,倾城长公主唯一的弟子! “吾女倾城,吾一生挚爱,感谢你出现在吾的生命中,给吾原本平淡孤寂的一生增添了色彩,为父愿你平安喜乐,一生无忧,现在的你天真善良,以后的你只愿天随人愿,女儿,父亲想告诉你,你的存在证明了我来过这个世间,我很享受现在的天伦之乐!” 郜词宣读结束后,国主领着小公主上前 “吾妻绾绾,倾城吾女,瑾国皇后,公主享万民敬拜!” “国主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公主千岁!”众民行三叩九拜之礼! 祭天结束后国主在宫内举行庆生晚宴,天璇大陆内各名门世家皆派人到场替公主祈福,凤城主九幽殿主九幽,南城主南晚风,踏雪阁子柒仙师,甚至是流云阁那面也派了桃夭前来,这些早已不问俗事的人今日都到了,江家那面也派了江家少主前来,这些人是平时见不到的,因此这些个小辈不免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解困惑! “这小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些个大人物今天都来了,就连当日背叛师门和那流云阁主苟且的桃夭也回到了这瑾国宫中!”当年的那场战争,到底如何已经没几人知道了,他们只当是桃夭在最后关头临阵倒戈放了流云一命,才有了后来的惨烈! “我听说啊!当日皇后生女的时候,天空一片红光,四周红莲漂浮,就连枯萎多年的幽兰殿的红梅都如当年般开的娇艳,据说是倾城长公主回来了!” “要真是长公主回来,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哪里还敢来!” “我听说啊,那幽兰殿的梅花至从长公主去了之后只有一次在国主的琴中开了一瞬这之后就再没开过,而如今却长开不败,而这些人都是和长公主有联系的怕是感应到了什么吧!据说云巅之上的那位也是知道的!” “是啊,这倾城长公主在当时可是超过了她的师傅,还有她的师姐无晴仙师先一步成为了天璇大陆上唯一的神尊啊,最终陨落之时更是享帝尊之荣的!怎么可能就真的消失了呢!” “听说是因为当年的江家少主,若不是要保护少主留下的这个世界也许当日少主走时她就跟着一起去了!” “我听说当时的慕尘阁主,慕先生也是神尊修为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成为神尊呢!” “怕是为了玉笙仙师吧!” “都说这些个神仙最是六根清净,却想不到都是些痴情的种啊!” 底下众人纷纷扰扰,台上众人也是忧心匆匆,尤其是那江家少主,此人一向清冷孤傲,不愿参加这种晚宴,此次,他本是不想来的,奈何父亲相逼自己心中也有些异样总觉得他该来的! 直到国主牵着皇后的手抱着小公主走了进来,皇后褪去了繁华的礼服着常装,一头青丝仅用一木簪挽起,却依旧难掩风华,小公主穿着红色长裙,粉雕玉琢的如个瓷娃娃一般,一张脸像蛋清一样晶莹剔透虽稍显稚嫩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韵,倒是有几分当年倾城长公主的姿态,而她此时一双眼眸氤氲,眼中一滴泪似落非落,而她眼中的少年依旧是白衣飘飘一尘未染,温润如玉世无双,她想起来了,她寻了他几千年入了百世轮回,终于把他寻到了,这一世他们之间没有踏雪阁,没有伏羲琴,没有流云,甚至没有师傅师姐,没有前尘没有往事,只有他和她! 一代新人换旧魂 无眠自睡梦中醒来,一眼迷离,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月色中摇曳的红烛,随风而动的床幔,空气中的那一丝清甜,那女子微醺的脸颊处的一对梨涡,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不属于他的记忆,无眠坐在床上缓了缓神,推门入眼便是一片雪白,是踏雪阁的后山,未散的晨雾中,一小儿在雪地中嬉闹,而他记忆中那个或清冷华贵于血雨腥风中淡然处之,或在他身边千娇百媚,柔情万种的女子,此时正温柔的看着那孩子,时不时的还团起一个雪团扔到那小孩身上,然后,然后一大一小两个人便在雪地中跑了起来,甚至最后两个人都摔在了雪地里,无眠看的心里有些吃味,在他的印象中她是杀伐果断,掌管一门事务的大师姐,她如此调皮灵动的样子上次见大概还是他们初识的时候吧,他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她身边多了谁! “爹爹,爹爹!”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儿,一转眼便看见了站在雪地中的那人,小孩醒的要比他早一些,虽说他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身边这个女人在,她说是他的娘亲,娘亲说这个是爹爹,他便记住了,可是爹爹真的好能睡啊!一直不理他,也不起来陪他,好在娘亲一直陪着他! “爹爹?”小儿这一喊便唤回了那人神游的思绪,只一瞬间的迟疑,无眠便觉得有些记忆破土而出,他记起了,他被困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体里养着灵识,他能够感知到他的女人让这个小孩叫她阿晴,这个称呼曾经是他专属的称呼,后来爹来过他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们两的,这是他第一次见他们的孩子,这张脸除了青涩了一些外,简直就是他的翻版,看来他的女人在透过这个孩子想他,只是如今他醒了,他的孩子怕是生生受了灵识剥离之苦! “爹爹,抱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小孩儿跑到了他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摇摇晃晃的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水蒙蒙的看着他,好像在埋怨他为什不抱着自己! 无眠弯腰便把小二抱在了怀里,踏着雪,对向他走来的女子伸出了手,这仅仅几步远的距离,他们走了三世才走到了一起,而无晴终于又牵到了那人的手,一把便扑进了那人的怀里,无眠伸手抬起了女人的头,一眼便扎进了她满眼泪光的双眼中的,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有多厉害,她可以在和你缠绵悱恻之际将你的灵识打碎,亲手封印你们之间全部的记忆,如今更是一副娇里娇气的样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让他不忍再对她生气! “阿愿,慢一点跑,别摔了!”自有了阿愿起,无晴便带着阿愿留在了不羁山等故人归,如今故人归矣,她自然是要陪着故人看尽世间繁华,只是可怜这小娃娃从出生起便被困在山中从未见过山外的世界,如今进入这红尘中来自然如撒了欢的小兽一般! “对不起啊!小姐姐,我撞疼你了吧!”小娃娃跑的欢没看到前面的路,便撞到了人身上,只是这个小姐姐长得好漂亮啊! “没事,你是谁家的小孩子啊!你家……师姐!”前段时间国主留下一封信将朝中事还有小公主交给了江家,自己带着夫人出去游玩去了,朝中的事少主并不感兴趣就交给那些老顽固去处理吧,不过这个小丫头他倒是蛮喜欢的! “阿城……”无晴早知道阿城回来了,她也想过再见她时会是何种心情,原来是可以如此平静的啊! “小丫头,我们该走了!”少主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他记得他们初识的时候,她便跟他说过,上一世她自有记忆起便被困在了不羁后山,甚少接触这尘世纷扰,可唯一一次偷偷下山就遇到了自己,而她真正感受到这世间的烟火气还是在伏羲梦境中跟在魔尊身后的那段时光,后来她又讲了很多他们前世的事,他甚至说过其实如果没有遇到他那么她的一生该是平安顺遂的吧,至少她的下半生不会在诡计仇恨中度过吧,可她却说如果没有她,那她的人生将毫无意义,她前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她没能再和他共饮一壶桃花酿,看尽这世间繁华,不过好在老天待他们不薄,他们还有这一世,既然她有遗憾,他便来填补这个遗憾,只是不要以为他看不到那个小孩看这小丫头的眼神,他的丫头又岂容他人惦记! “哦,来了,师姐,我们再见!”这一世余生很长,我们后会有期! “再见!”再见之时我们都已非少年,可兜兜转转我们最终都找到了自己今生今世的良人! “小丫头,如今世间事了了,该回家了吧!”远在酒楼上时,慕尘就看到了两个小丫头之间的交流,本想着带着玉笙下来凑凑热闹,不想中途就跑了一个,不过这个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哥哥,你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你当年为了师傅挑起神魔之战,那场战争魔尊惊鸿陨落,魔族之人陷入死寂,而惊鸿直到今天都还未回来,而你呢,战争结束后就带着夫人孩子归隐尘世,独留我一人替你守护云巅之上,如今你才从回神官长之职多久啊!怎么就又想我回去替你啦!”她也好,哥哥也好虽说喜欢这世间纷纷扰扰,可到底混沌之神的责任还在,天知道当初神官长消失,她顶着多大的压力布局了这一场红尘之旅! “哎你这个小丫头如今怎么伶牙俐齿的呢,一点都不可爱了,都是惊鸿那丫头教的你吧,她是什么样修为,她回没回来会让你知道,我不跟你说了,无眠……!”眼见着这小孩儿,如今不好骗了,慕尘随即转换了目标! “父亲!”无眠重来都不知道他对这个父亲有什么样的感情在,前生他算是个没有爹娘管的孩子吧,可自从他有了自己的小孩,就觉得父母都应该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吧,所以在看父亲的眼神中除了原本就有的仰慕之情,如今又多了一些依赖吧! “乖,无眠啊!”看着无眠孺目的眼神,慕尘心中便觉得还是自己的孩子好骗,只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便被清凉的声音打断了! “哥哥,你别打无眠的主意,阿愿还小,他需要父亲!”无晴没在给那人说话的机会,便抱起了阿愿牵起了无眠的手,便留给了慕尘一双背影,随后无眠便从阿晴的手中接过了阿愿,两人继续往前走! “慕尘神官长,别来无恙啊!”杏花微雨中,走来的人一身锦袍华裳,袖口处绣着珍珠,腰间坠着的通透晶莹的羊脂玉,这一身贵气逼人,叫住了还想追出去的人! “你,你们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我说少年啊,下次行走江湖还是低调点好!”这世间沧海桑田,瞬息万变,他不知迎来送往了多少人,可面前这个人,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怕不是有老朋友回来了,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都不知低调,不过他也无需知道! “慕尘啊!天地伊始,混沌初开到如今有多少年了?”两个人提着一壶酒,看着漫天的星河,他们从天明喝到了日落西山又喝到了,月上柳梢头! “多少年了,不都这样过来了吗?你,我,灵渊,混沌之初便分别掌管云巅之上,红尘万丈,灵渊深处,如今过了多少年,谁还记得!”慕尘起身站在屋顶上,仿佛与月比邻! “慕尘啊!老子不想干了!”和慕尘这个天生地养,不死不灭的神官长不同,他这个红尘之主可是在这红尘中轮回了百世,每一世他都不负天下,不负他的子民,如今他魂归故里这一世他只想不负了自己,和他身边的这个人! “什么?”慕尘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在这个人口中听到这句话,看来这一次他这个老友是认真了! “神魔战争结束之后,你不就在寻找下一个混沌之主吗?如今寻得如何了!” “我若是寻到了,还至于来找司乐吗?”当他不想呢吗?还他不想干了,老子早就想撂挑子了好吗? “别急啊!总会寻到的!” “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魂啊!我们也该让位了!” “哼,说的像你不想是的!”他那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还真当他也不知道呢吗? “哈哈,知我者还得是你啊,这个世间是该动动干戈了,换换血,颠覆一下了!”今晚的夜色很暗,没有一丝光亮,慕尘站在屋顶之上,与月比邻,月光透过层层迷雾布洒在他的墨发之上,狂风骤起,黑云压城,颇有些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压迫感! 难寻少年时 待世间重归平静之时,花朝带着楼内女子将花朝楼搬到了山顶之上,正式过起了手可摘星辰,坐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生活,这个曾经的魔族第一魔君如今倒是过得逍遥自在,流云坐在楼阁之上,凭栏远眺,就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两只小雪貂一只窝在他的怀里,一只圈在他的脚边,这一对小雪貂是初到花朝楼时,北冥养的,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喜欢这带毛的活物,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两只小雪貂跟北冥不亲近,倒是喜欢缠着他,把北冥气的那个牙痒痒啊! “就知道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又跑这来了!”北冥气呼呼的将两只小崽子抱在了怀中,没看一眼旁边的流云转身抱着两个小崽子就要走!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回北冥吗?现在我拦不住你了,你怎么不走了!”那日是花朝将那个被挑断手筋脚筋如同废人的他带回了花朝楼,那之后北冥就一直在他身边,他当然知道北冥他无非就是怕他会自甘堕落,可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才是而不是耽误在他这个废人身上! “爷玩开心了就走了!”转身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流云觉得自己这一生何其有幸,现在有北冥,以前有哥哥! 老人常说,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或为报恩或为讨债,可流云觉得他的一生一定是个例外,他会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意外,江家族长和夫人伉俪情深,而他只不过是他的母亲为了上位而使的手段,可就算他的父亲知道了他的存在也没有多看他母亲一眼,甚至若不是夫人可怜他到底是江家血脉,也许他早就被他所为的父亲抛弃了,哥哥跟他说过,在连续阴雨绵绵了几天之后,他出生的那一日天色见亮,迎来了朝阳,漫天的霞光洒满大地甚是耀眼,是祥瑞之兆,可尽管如此依旧没能换得他父亲的一点关注,可悲的是他的母亲在生了他当天难产,他父亲也未出现,若不是哥哥一直守在产房外也许他根本无缘来到这个世界,母亲生了他之后便撒手人寰是那个还不到八岁的哥哥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哥哥起的,江星云! “手!”一心扎在花草中的人,此时依旧摆弄着花花草草却云淡风轻般的下着命令! “哥哥!”小孩儿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一双眼睛似受惊的小鹿一般水汪汪的,透着一丝委屈,颤颤巍巍的把手抬了起来,云儿始终搞不懂为什么哥哥明明没看着他,可每次他一溜号偷偷看他是时候,他就会发现呢?是的,云儿很爱看他的哥哥,他觉得他这个哥哥是顶漂亮顶漂亮的小哥哥,怎么看也看不够! “啪啪!”大手拍打着小手,虽说只用了五成的力气,却还是将那人的小手打的红红的,江家少主很疼他这个弟弟,教育他从来都不会用戒尺这一类的工具,顶多就是用手掌,这样他也会疼,在少主的心中他觉得若是弟弟犯了错,那就是他这个哥哥没教好,是他的责任,弟弟该罚,他也一样! “云儿,若你不想看书了,你可以哥哥说,可以去玩儿,你若是在我面前装着看书,那你这样书没读好,又没玩到多可惜啊!”江家少主寡言少语一心只在医学术法之上,也只有对这个弟弟愿意多教导几句! “哥哥,云儿错了!”小孩低着头,绞着手指,想要伸手去抓那人的袖口,却没敢去抓! “哥哥没有怪云儿的意思,哥哥只是希望云儿可以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抬起小孩的头,直视着那人的眼睛,抓着那双想要抓住他的手放在掌中揉搓,生怕刚刚打疼了他,小孩的手很软,逃离了他的手掌又乖巧的低下了头,这孩子在他面前过分卑微了些,不像是江家的孩子! “少主,老爷派人来问,明日小殿下周岁宴您去吗?”江家这个少主一向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活动,只是这次到底是小殿下的周岁宴,况且国主亲自送来的请帖若少主真的不去到底是被人说闲话的,只是少主若真不愿意去,老爷那边也不会强迫他的,只是到底还是要问一下的! “让你准备的衣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放在您屋里了!” “嗯,明日宴会云儿和我一起去!”平常的这种宴会江星辰确实不会去,只是这次一来,这小殿下是姐夫的外甥,想来这次在宴会上还是可以见到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传奇人物吧,二来云儿大了,也该让外面的人知道他这个二公子的存在了,这孩子太没安全感了一些! “少主!”这小管家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小主人要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过分的好,就是在江家老爷都没承认他江家二公子的身份,可这次少主若是带他参加了这宴会就不仅是在昭告世人他江家二公子的身份,更是在世人面前说出了江家家主曾经犯下的错! “哥哥!”云儿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走出江家这个宅院,他想着这一生能有哥哥陪着就够了,可是如今哥哥却要带他走在光下! “还有事?”少主知道他这一作为不光这些个下人会有疑惑,他家那个老头一会不定要怎么教训他呢?不过这一次他不能在任由他家这个老头胡来了,他一定要给这孩子一个名分! “没,没了!”说来也奇怪,明明这少主还是一派春风和煦,温润儒雅的模样,可莫名的他就是觉得有些冷? “嗯,去忙吧!” “是!” “走,云儿带你去试新衣服!”拉起呆愣在一旁的小孩儿,回到他房间,将放在床边的衣服拿了起来,替那小孩穿上了,在系前襟时他的发丝就垂落在那人的眼前,在披外袍时气息又会掠过他修长的脖颈,束腰时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他腰间!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从小到大只要是涉及到二公子的事都是少主亲力亲为的,只是如今小孩大了,他也好久未做这种伺候人的活了,想不到再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他自认自己也未做错什么,怎么这孩子这么紧张,从替他将衣服套上开始就僵硬的现在那里,让动就动若是不说就一直站着不动! “哥哥,是弟弟唐突了,怎敢劳烦哥哥为云儿更衣呢!”小时候的事云儿记得不多,只是大了之后所有的事他都是自己做的,一向不喜欢他人伺候! “不敢劳烦也劳烦了,怕什么,你小时候连尿布都是我替你换的,嗯,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弟够漂亮!”说着说着,少主就笑了,好似想到了少年小时候的事,曾经的小孩儿如今也长成了翩翩公子了! 少年身材高挑穿着缀有江家族徽,红的耀眼的朝霞的一袭墨袍,衣袖上勾勒着鎏金花纹,连丝线上也闪着碎光,环佩琳琅,正如少主所想他家这个弟弟肤白貌美很衬这件衣服,是以第二日少主就带着穿着这套衣服的弟弟去参加了这场宴会,而当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殿中时,大多数的人都已落座于席间,觥筹交错,两人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议论惊叹,江家少主对于这些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他却在乎身旁这个人的紧张,伸手拉起了少年的手放在掌心,来到了左边第二的江家的位置上,两人并肩而坐,少主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个七七八八的人就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呦!星辰弟弟,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今日也来了!”他旁边的便是凤家的位置,凤家家主随性豪放,虽说常年不见人,见了人却总喜欢逗逗他这个小舅子! “好了青鸾,你就别总是逗星辰师弟了,你看他耳尖都红了!”凤家夫人江乐枕是江老的弟子,性格温婉可人,却和他的夫君一样毒舌,最喜欢看师弟害羞的模样! “哈哈哈,哎,这位小弟弟就是你养大的江家二公子江星云吗?”自他们二人进入殿内他就注意到他身边的这个少年了,江家当年的往事他也知道只是始终不好说些什么,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这位他名义上的另一位小舅子,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人自然是准的,这个小舅子看着乖巧,却是个有野心欲望的,对他那个小舅子有很强的独占欲,也够邪性! “是,云儿这两位便是毒医夫妇,以后见了他们绕着走!”知道他们二人一向不守这些礼节也就没让小孩见礼,只是做了介绍,顺便也调侃了他们两句,没道理总是他被欺负! “哈哈,乐枕啊快瞧瞧我们家小星辰也能养孩子了!” 少主知道他这个姐夫的恶趣味你越搭理他,他说的越起劲,你若是不搭理他了,他自己无聊也就不说了,其实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知道他说不过他这个姐夫,所以啊,干脆稳坐泰山,不理那人了,坐的安稳的人突然感觉有一个软软的小东西钻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一看原本在师姐怀里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还跑到了他的怀里,少主这个人平时不喜他人靠近,除了云儿他平时连贴身伺候的人都用不到,可这个小丫头软软糯糯的,一双眼睛弯弯的宛如一只狐狸眼像极了她那个爹,只是这双狐狸眼却是透亮纯净,那双小爪子软绵绵的,攀上他的肩膀,环着他的脖颈凑着他薄凉的嘴唇印上一吻! “城儿,星辰啊!我家这小丫头太皮,你别介意啊!城儿,过来,爹爹抱!”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趁着她阿娘不注意就跑过去了,凤家家主倒是有些醋味的,平时这小丫头总是嫌弃他身上的草药味不愿意亲近他,他想亲亲她抱抱她都要趁她睡着时才可以,哪想到今天遇到这小子这小丫头却上赶着献着香吻,还笑,他身上就没有草药味吗?臭丫头! “不要爹爹,要哥哥!”小丫头转过身去窝在了那人的怀里蹭来蹭去的就是不理会自家的爹爹! “什么哥哥啊!是舅舅!”江夫人温柔的看着自家的夫君与女儿,这种戏码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回,她也是喜闻乐见了,她家夫君也只有再面对这个小魔头时才会毫无办法,缴械投降! “哥哥”小娃娃终于舍得从怀里出来了,奶声奶气的叫着哥哥,好像在宣示自己的主权一样! “城儿,爹爹抱!” “没关系,她喜欢就让她在这吧!”难得看到他这个姐夫也有吃瘪的情况,他自然是乐得看热闹,况且这个小娃娃奶乎乎的一碰她就憨憨的笑很是可爱,只是他感觉到了,当他说要抱着这个娃娃的时候,他旁边的这孩子明显的僵了一下,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要醋一下呢! “这奶娃娃和你小时候一样缠人的很,每天啊都要人抱着才肯睡觉!”少主矮身靠在了小孩儿的耳边,对着他喃喃低语! “哥哥!”这一声哥哥叫的千回百转的,眼看着原本清透的脸庞泛起了红晕,不知是因那人靠的太近,还是因为他那段话! “哈哈,害羞了!” “国主到,皇后娘娘到,小殿下到!”随着一声呐喊,国主一手牵着皇后,一手抱着小殿下来到主位之上,免了大家的虚礼,扶着皇后坐到了位置上,随后抱着小殿下来到桌子前,看着面前上摆着的,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剑刀,将小孩儿放在了桌子当中,看着他最终停在了那边琴的前面拨弄着琴弦虽未成曲调,可琴音清灵听着甚是舒服,国主命人将琴拿了下去只见这小殿下又拿起了那把长剑,这长剑可是国主的佩剑啊,一时间底下便响起了议论声,说什么小殿下将来必定是位勇士,说什么子承父业,国主喜得麟儿为瑾国之福,还有说小殿下将来定可带着他们开疆扩土之类的,总之都是一片赞美之词! “看来我儿将来定是个可骁勇善战,保我江山无恙的一代明君啊”国主抱着小殿下回到主位之上,道了一声开宴,席间便恢复了热闹,众人把酒言欢,这场宴会说是小殿下的周岁宴,可小殿下从娘胎中出来就带着剧毒,若不是细心呵护自然是活不到如今的,可尽管如此一周岁的小殿下依旧没有平常人家六七个月的娃娃长的壮实,所以啊,席未过半国主便带着皇后和小殿下离了席,而凤家那边自然是随着国主一起离去了,而江家少主一向不喜欢这种虚以为蛇的场景,也不愿意应付这些人,便带着自家弟弟坐在了回家的马车上,一路上云儿始终低着头也不说话,少主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想一想在去宴会的路上,这孩子虽说也是不说话可是呢却是一会撩开帘子看看这看看那的,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看着他,可如今却只是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在想什么呢,到了!”少主率先跳下了马车,看着小孩儿没有要动的意思,知道他这是出神了! “哥哥!”云儿来到车边,看着哥哥伸着手刚要抚着他下车,却不想被这人一手揽着他的脖颈,一手放在他的膝下就这样把他抱下了马车还一路抱着他回了房间! “怎么,刚刚是谁一直在吃醋啊,怎么这会儿知道害羞啦!” “哥,还有人看着呢!”将红透了的脸埋在了那人的怀里,他确实是嫉妒的,嫉妒那个小女孩可以享受哥哥温暖的怀抱,可如今他就被那人抱在怀里他是幸福的,可被别人看到了,他又觉得很害羞! “怕什么,你小时候我又不是没抱过你,不过倒是确实很久没有抱过你了,我的云儿长大了呢,哥哥都有些抱不动了呢!”将人放在床上,替人脱了鞋袜,哄着睡了,又守了人一夜! 你尽管闹,哥哥给你做主 自宫宴结束后江少主就一直在考虑虽说他这个人啊不喜欢世俗之事,一心只想做好一位医师,可云儿不同啊,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他需要去了解外面的人外面的事,他需要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不能一直把他养在身边不让他接触外面的事,外面的人,是以便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楚珏护着他,陪着他出府玩玩,楚珏自小便跟着少主,少主待人一向亲近,是以楚珏跟着少主从未受过委屈,也是个娇纵的少年,并不懂得退让,所以啊,当他带着二公子在街上被左相的公子拦了去路时,他亦是一人挡在了公子的面前,死生不退! “离远了,就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风姿绰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家的二公子啊!”左相的这位公子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男女不忌,不知道有多少伶人,小倌魂断这位公子的床上! “这江家主还真是好福气呢,两个儿子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大的那个气质出尘,一袭白衣优雅华贵,宛如莲君,小的也是野性十足,倒是像一只小兽崽子,够味!”这左相的公子觊觎江少主整个国都的人都知道,奈何江家威望之高就是国主都要礼让三分,江少主在世家公子中也是名望颇高,比之他爹更得世人敬重,他随便说上两句对他都是亵渎更何况做些什么呢,可是这小子不同,他是不被家族认可的野孩子,虽说少主宠着他,可也不得不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他那双冷傲难驯的眼睛打他第一次见过就好似坠入深渊般再无法从中逃出! “上官公子请自重”楚珏一步上前挡在了二公子的前面! “自重,他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你家少主宠着他可我若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你家少主拦得住吗?”上官一把推开了楚珏,倾身向前,拉起他的手腕,揽住了他的腰身! “楚珏哥哥!”二公子挣脱着想要逃离那人的魔爪,可他根本无法挣脱! “啊”楚珏抽出腰间长剑,剑风凛冽,一下便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自小便跟着少主哪里受过这种奚落,他是什么人,江家的人也是他可以嚼口舌的! “别怕,楚珏哥哥在!”楚珏一把拉过二公子护在身后,他带着二公子出门时,少主就说了一句话,护好他,别让他受了委屈,如此,他若是让二公子不开心了,少主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混蛋,你敢对本公子动手,不想活了,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抓过来!”上官公子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就将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了,而二公子就躲在楚珏的身后,紧紧的抓着那人的衣袖,其实这上官公子说的对,他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而已,他不该给哥哥惹麻烦的! 少主的贴身护卫,武力值自然是极高的,只是奈何他要顾及身后的二公子,还要顾及不能伤人性命,他打的畏首畏尾的可对面的人却打得毫无顾忌,况且他双拳难敌四手自然便落了下风, “楚珏哥哥,别打了,你让他们带走我吧!”又一次,楚珏被掀翻,单膝跪地,二公子不忍他再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挡在了他的面前! “说什么傻话呢,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自然要完好无损的再将你带回去交给少主才行,不然,少主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楚珏再一次将少年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神中透露着沁骨的寒霜,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原不想伤人性命,可他若在如此心软,恐怕他们两人都活不成了,只是,还没等他,他手中的剑就被身后的人卸了下来! “上官公子,你无非就是想要我吗?我跟你走,放了他!”二公子手执长剑抵在自己修长的脖颈之上,也许是他过于紧张,也许是他从未用过长剑掌握不好力度,长剑下白皙的脖颈染上了滴滴血花,他看着楚珏因为他血染长襟,况且楚珏哥哥如此风骨,他不想因为他让楚珏身负人命! “好啊,只要你肯跟我走,他的命我不稀罕!”许是那雪白的肌肤上那一抹红勾起了他心中的嗜血性,上官公子上前一步握住了那人手中的长剑又往前送了送! “二公子!”楚珏从中惊醒,他想杀了那个人,却因二公子在其手中不得不受其掣肘! “楚珏哥哥,走啊!”二公子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他好害怕,他该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 上官公子扔了那人手中的长剑,将人拉入了怀里,抬起那人的下颌凑了过去,鼻尖是那人身上的体香,刚想再进一步一亲芳泽却被一把匕首贯穿了整个掌心! “啊!谁”上官公子痛的大叫,他身后的人也都惊慌的四处找人,最后从远处客栈的二楼处飞来一抹黑影,一玄衣少年便现在了众人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刀,只是这短刀上的寒光却没有他眼中的光来的凛冽,这眼神如豺狼一般凶狠! 北冥正在楼上酒肆里喝的起劲,本不想理楼下的呱燥,可转眼间就被楼下那一抹身影晃了心神,不经意间便置身在了这场纷乱之中! “你是何人,岂敢伤了本公子,你们还在等什么,上啊!”上官被那眼神看的不寒而栗,却又不想失了颜面,更不想丢了到手的人,只得招呼着手下众人围追那人,却不想这个少年身手敏捷,还没等众人行动他就如一阵风一般于众人间穿梭,不等上官公子反应过来,他身边就只剩一人还站在他的前面其余的人都已倒地,而那个少年反手握着短刀横于胸前,阳光反射在刀刃之上映射着他染着冰霜的双眸,一步一步的向着他们走来,上官浑身冰凉,他手下的人护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他的后背抵在了一面墙上,退无可退!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本公子可是当今丞相的儿子,你,你你!”上官被吓的语无伦次,只盼着这人能畏惧他的身世放他一命,哪怕拿钱财来换也不无不可,只是显然这少年并不知道所谓的丞相之子是何身份,短刀一横便划破了他的脖颈,这少年并不急着取他性命而是起了玩弄之心,短刀向下自锁骨到肩胛又回到胸口,眼见着这刀就要插到了他的心口上,上官吓的尿了裤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住手!”二公子不认识这个少年,很感激他解了自己之急,只是他却不想这少年因为自己而惹上麻烦,只是他到底是高估了上官公子的脾性,他刚拦在他的面前就被那人又拉入了怀里,只是他到底不如那少年敏锐,还不等他做出什么伤害二公子的事,那把短刃便贯穿了他整个手掌钉在了墙面之上,他听了二公子的话并未取他的性命却挑了他的手筋才放他离去,此后他便普通一个废人一般,而这一次二公子并未拦着他!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被上官扰了性子,二公子也无心在游玩便垂着脑子往家走,他如今惹上了上官家这个麻烦,虽说哥哥不会说他什么可爹爹该如何啊,二公子一心想着事却不想这少年一直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算了,你愿意跟就跟着吧,对了,我还不知道恩人如何称呼!”二公子做好了他不理人的打算,他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不会说话,却不想这一次等到了他的回答! “北冥!”声音清冷如同这个人一般,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波动! “你今年多大了,看你这样子还未及冠吧,你家里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二公子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只是却没听到答案,二公子到底是被少主养的小孩子心性,遇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便一路兴致勃勃的跟他讲着家长里短,而北冥就一直认真的听着,后面跟着楚珏,直到回到了江府门前!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二公子以为这少年大概是怕他再遇到像上官这样的人,所以才一路跟着他回到了家! “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已经到家了,你该放心了,你不会是……”二公子突然反应过来,这少年看着还没他大,而出现开始就是一个人,跟着他走了一路都没有人来寻他,也许他是个孤儿又或者和家人走散了! “那你先跟我进去吧,我去问问哥哥可不可以让你住进我家!”二公子很喜欢这个少年也想他陪着自己,只是他在这个家没有什么地位,他只能去求哥哥,好在哥哥疼他! 二公子跟着楚珏回了府内,看着埋首在草药堆里的哥哥,小孩儿耸着脑袋走到他的身边跪在了他的脚边,云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把自己弄得这样惨,他知道哥哥会心疼,可是他他给哥哥惹了这样的麻烦,他觉得很愧疚,不管是让哥哥心疼还是给哥哥惹了麻烦,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哥哥! “哎!”少主看着脚边温顺乖巧的弟弟,脖颈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少主眼神冰凉无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他不想说,就你来说吧”回身拿着纱布蹲在小孩儿的身边,一边听着楚珏说了事情的经过,一边替那人清理伤口! “少主,老爷请二公子去前厅一趟” 二公子听了这话刚想起身随着他去前厅就被他哥一个眼神盯着又安稳的跪在了那,不敢动! “二公子刚回来还没吃晚饭呢!”他自然知道他家老头这个时候要见云儿是为了什么,他还没找他上官家算账呢,他们倒是敢找来! “可……”传话的人一阵无奈,前厅闹的不可开交,正等着二公子对质呢,可他又实在不敢违逆了少主的意愿! “我跟你去就是了!” “留了晚饭在房里,去吃吧,哦,对了既然是你领回来的就由你来照顾吧,若是他犯了什么错,我不罚他,只罚你,还有我娇纵着你不是为了让你被人欺负去的,你以后尽管任性胡闹一些,有哥哥护着你!”少主转身便往正殿走,留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如果说少主眼神中的冰冷来自于他的通透和游戏与这世间的态度,他生而为江家人自是有一番傲骨在的,流云眼神的诱惑来自于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对这世间的超强占有欲,那么这个小孩儿眼中的杀戮则是因为他心中对生命的不尊重,感受得到他身上野兽般的气息,看来并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个孩子是个很危险的存在! “你弟弟呢?”江家家主看着自己宝贝儿子,他虽说未承认那小子的身份,可到底留着自己的血脉,也不是可以让人随便欺辱的,是以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愿意给他留些颜面的! “云儿今日玩的晚了些,还未吃晚饭,我……!” “晚饭,江家二公子好大的排场,我家孩子被挑断了手筋,你家二公子却还有心思吃饭!”上官丞相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少主的话,他这一生不止一个儿子,他原本也并不想管他,可他就是看不惯江家人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趾高气昂的生活,他就是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上官丞相有意见吗?”少主云淡风轻的看着的,随后走到椅子旁坐了上去,拿起了茶盏喝了起来! “你,你不要仗着身份欺负人!” “呵,我还就是仗着身份欺负人了,我们江家是什么样的世家上官丞相清楚,云儿是我江家的公子,你家公子平时什么样的品行你应该清楚,原本他再如何都与我们无关,如今却把手伸到了我家公子身上,云儿是我宠着长大的却被你家公子在大街上随意欺辱还受了伤,我这个人护短的很,你最好小心些,别哪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世人都知江家少主不擅言辞却不想今日会说出这一番言论,看来是真的气急了! “你……你!”上官丞相被这男人身上的气势震的说不出话来,他如何也想不到他和江家家主同朝为官,朝堂之上也是可以辩论几分的,如今却被这个藏于市井的江家小儿怼的说不出话来,若是被人知道了,他这个丞相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江家主,你就是如此教育儿子的,好大的台面啊!”丞相看说不过少主就把枪口对准了江家主,他知道江家主不在乎那个野孩子,自然也不会为了那个孩子与他作对! “好了尘儿,上官兄这件事情我家云儿却有不对,可事也是你家公子惹出的不是,云儿也受了伤,这事就算扯平了!”江家主这一番话虽说是认自己的错,却也是句句护短,自家的孩子关起门来如何都行,就是外人一句都说不得,尤其是他这个宝贝儿子! “扯平了,你说的简单,我家孩子手废了,不能执笔,不能舞剑,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了,可你家孩子还好好的,如何算了!” “哼,上官兄,诚如尘儿所说,你家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你是知道的,就算他还可以执笔还可以舞剑,那他是能提笔安天下,还是能上马定乾坤啊,这样上官兄要是觉得实在丢了颜面就在我们府中随意寻一样当做赔礼如何!” 上官丞相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想他确实斗不过这江家父子,就算真的闹到了国主那里怕也是讨不到好处的,倒不如在这江府寻一件赔礼来的实在,要知道江府的东西要比皇家内院都值钱! 送走了上官丞相,家主便把眼神落在了自家宝贝儿子身上! “爹将云儿交给我教导,如今云儿犯错是我这个哥哥的错,爹要罚就罚我吧!”少主看得懂他家老头的心思,可他不会放任他的宝贝弟弟被人欺负的! “我何时将他交给你了,是你自己偏要,哎!算了,你啊就护着他吧!”自己这个儿子一副认打认罚就是不准你碰他弟弟一下的样子他见多了,也不想再因为那个孩子和他赌气了,毕竟影响的是他们父子的感情! 后来的那段时间这个小孩儿一直跟在二公子的身后,后来的流云阁主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跟着他啊,又为何要救他! 他说:因为漂亮,因为不想美好的事物被玷污了,显然我们的北冥少主是个典型的颜狗了! 那一年,他弄丢了他的少年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二公子一直致力于当一个好哥哥,二公子没有问出北冥有多大,只是,哥哥说了他是他捡回来的就由他负责,所以不管北冥他多大,在二公子的心中北冥他就是他的弟弟! 从本性来说二公子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他不喜欢读书,就算是在少主的跟前他也是敢溜神打混,可是自从有了北冥他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了,就连他最不喜欢的药理他都在努力的学习,少主曾经问他你不是最不喜欢药理的吗,怎么如今也肯学了,他回答说,因为只有他学会了他才可以教给北冥! 后来的北冥阁主曾经说过,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开始知道善恶都是那段时间的云儿二公子交给他的! 自有了上官事件后二公子就再未出过江府的大门虽说如今有了北冥陪着他,可他到底是个孩子又怎会像少主一样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可他就真的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府里再没出去过,就怕会给少主惹了麻烦,少主多次跟他说让他带着北冥出去走走,他是答应了却并未真的带着北冥出去过,少主无奈只好在又一年百花盛开国都之际,少主带着两个孩子出来踏青,在一片花海之中少主坐在一片草地之中,微风轻抚之时片片花瓣儿飘落在他的身旁,少主给自己添了一盏茶看着在斜阳下的两个少年一个拉着线在前面跑,一个拖着风筝在后面紧随,少主把二公子教的很好,懂礼守规矩,可在少主的印象中这个少年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笑的如此放肆的时候,上次见他如此无忧无虑的笑着还是在宫宴结束后,他抱他的时候吧,看来答应他把北冥留下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儿,北冥过来歇一会吧!”看着他们玩的正开心少主本不想打扰他们,只是到底怕他们玩的太累或者渴了饿了的就把他们叫了回来! “来了,哥哥!”听了哥哥唤,云儿便收了风筝拉着北冥往回跑! “慢点跑,别急!”看着两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跑,少主怕两个人磕了碰了,便叮嘱着两人不要着急,随后又替两人斟了茶水,等着两人回来! “哥哥!”云儿一头扎进了少主的怀里甜甜的叫着人,随后又拿起茶杯,喝了起来,云儿玩的开心跑的满头是汗,正渴着呢! “慢点喝,别急!”少主替两个小孩搽了搽额头的汗,接过了两个空杯,又替两人拿了些糕点! 春风和煦,骄阳正好,三个人置身在花海之中,赏着日落吹着暖风,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突然一阵酥麻自耳边传 来,瞬时二公子便觉得全身一阵颤栗,他一把便抓住了在他耳边作乱的手,回头盯着那少年! “我,这花很漂亮,我想着……”北冥被盯的心虚,耳尖泛着红晕,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舍不得这温暖! “好看吗?”二公子抬起了北冥因为害羞而低下去的头,直视着他的眼眸,可能是由于羞涩此时的他眼尾微红,眼眸中水波涟漪,看着如此可爱的人儿,二公子的腹黑因子瞬间爆棚! 北冥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耳尖的红晕便又更深了几分! “哈哈,你送这花,我很喜欢,一会你若是看到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当做回礼送给你!”二公子笑颜宛如耳鬓娇艳的花儿,被他这可爱的模样讨了欢心,便又离他进了几分,而北冥听了他的笑声又感觉到他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味,便又娇羞的低下了头! 半晚时分,少主带着两个少年来到了不夜城,国都的不夜城是即使边疆处在生灵涂炭的战火中时依旧纸醉金迷的存在,正值百花节,国都城里花香四溢,万盏花灯于星月间闪烁,流光溢彩恍如白昼,花车巡游,车上少女手执桃花掩面,环佩叮铃,歌声清脆! 于少主而言他清冷惯了本是不喜欢这喧闹的,可看着前面两个说说笑笑的小孩时,他就生出了要再染上一些这烟火气的心思! 零落的梨花泫然如泣,二公子转头身后那少年正伸手替自己摘掉头发上的花瓣,二人四目相对间他又逃避般的低下了头,二公子随手便拉住了那人冰凉的手掌跑到一个又一个小摊前! “公子可是喜欢这梳子!”二公子拉着北冥连跑了几个摊位,就是想买一礼物送给他,可是在他心里这些俗物都配不上他的少年,直到遇见这把梳子! “嗯嗯!”二公子拿着这把梳子对着灯光看了起来,这梳子由翡翠雕刻而成一株玫瑰模样,整器雕工精细,线条流畅,花瓣翻卷,花蕊纤细,栩栩如生,这玫瑰娇艳欲滴像极了他娇羞含怒时的模样! “公子可是要送给心上人?” “啊!” “公子有所不知,梳子含有相思之意,而这梳子原是一对,公子手中雕刻着待君簪花,而我手中这个雕着倾君红妆,而玫瑰更是代表着我爱你的爱情花,是送给心仪之人的定情信物!” “北冥这个你可喜欢,北冥,北冥……!”从来到不夜城他就一直拉着北冥的手,就怕人太多冲散了他们,可仅仅替他选礼物这么一会的功夫,北冥就不在他的身边了,他急忙扔了手中的梳子,跑到人流中去寻找他的少年! 站在高楼上遥遥远眺,远处的建筑物鳞次栉比,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车辆穿梭,行人往来不断,可他却如何也找不到他的少年,那一年杏花微雨,他终究只剩一个人! 少主站在他的身后,替他遮起了一把伞,什么都没有说,就站在那陪着他,等他愿意跟他说! “哥哥,我把他弄丢了!”云儿回头看着少主,这个时候也只有少主的怀里能给他些许温暖! “你两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少主一直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他看到了北冥走时看云儿的眼神,似是不舍又有些无奈,北冥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哥哥,我只有你了?”二公子经不住失去挚友的打击,又在雨中淋了半晌,竟晕在了少主的怀里,少主抱着失落的人回了府内安置,又守了他一夜! 第二日二公子刚刚醒来就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少主的阻拦便又来到小摊面前时,摊主却告诉他那对梳子如今只剩一支了,另一支被一个少年买走了,这少年还说了剩下的这一支就留给有缘人吧,听到这些的二公子浑身颤栗,他有强烈的预感昨天再他离开后,那个人又回来了,而他就这样错过了! 后来二公子跟少主说他想修仙道,说是不想生命握在别人的手中,其实只是为了再见北冥时可以离他近一些,而甚少被自家弟弟有所求的少主自然不会在乎是什么原因,他只管尽自己所能让云儿可以随心所欲,亲自替人请了执掌九幽殿的九幽殿主来教导少年,这九幽殿主看他虽说过了修习的最好年纪,却也是有些仙缘的又悟性极高,便答应了,只是二公子却不愿行拜师礼,说是不想再担上一些情债,而九幽殿主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虚礼,是已两个人就行着师徒之事开始了修习之路! 二公子是个腰肢细软韧如蒲柳的,这种身段的舞起剑来别有一番风情在,九幽存在于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年了,苍海沧田谓世事之多变,他不知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本已了无牵挂,可二公子的命格却与他多少有些纠缠,是以九幽殿主便将自己这一身的剑术心法都教于了他,愿他可以结他心中之结! 及冠之理 江家是难得的自远古神魔之战便存在于这世间的世家,只是这百年来江家众人深知就算曾经再辉煌家族也很难经久不衰,江家能存在这世间这么多年,江家的先辈有多难自然不言而喻,如今的江家已有了避世之意,已经很难得有如此热闹的时候了,更甚少会有如此隆重的盛宴,少主及冠之时家主原想着替自己这个宝贝儿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及冠礼,可少主却清冷惯了不喜热闹,只邀请了家族中人草草的就办了,就连赞冠者都只是在族中选了长辈而已,可如今这个人却想着替自己的弟弟办一场及冠之理,家主原本是不答应的,可奈何他是个宠儿子的,少主往那一跪哄了他几句就什么都答应了! 少主为其选了二月二的吉时,并亲自为其准备了祭祀用品及冠服!当天,江家家主和少主二人亲自引领着二公子进宗祠太庙,祭告天地,祖先,九幽殿主作为二公子的授业恩师自然是便是这场冠礼的赞冠者,主持这场冠礼,少主更是请了远古世家凤家家主,神魔主战场南城城主加上他自己共三人替二公子三次加冠! 吉时到,撞黄楼之钟,右五钟皆应,鸣鞭,家主,少主依次走进殿内,鞭声止声乐起,九幽在祭台之上高唱祝词: “一加,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再加,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三加,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依少主护短宠弟的情形来看,他自己可以在冰天雪地中跪在地上几个时辰走完整个冠礼,却如何也舍不得他这个宝贝弟弟这样跪在雪地中,因此早就命人准备了蒲团,二公子优雅端庄的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握着少主为其准备的小火炉,凤家家主,南城城主依次为其加冠,初加发笄和罗帕、素色的襦裙,似中衣。衣缘没有文饰,腰带用普通的细布带。 再加,发簪、曲裾深衣。看着面前这个昂着头,挺着修长白皙脖颈的少年少主颇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成就感,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啊,亲自为其加了钗冠,大袖长裙礼服,上衣下裳,这一袭黑色礼服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听说这衣裳少主找了三个绣娘绣了两天才绣完的,而那袖口的族徽是少主亲自绣上去的,这二公子的身上就好像有就钩子一般,自从他出现就让人再无法将目光从其身上移开了,尤其对那个远在山顶看了这场盛大的冠礼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后来的人都说这场冠礼就连当时的国主都来参礼了,还未其取了字舒瑜,与其兄长字瑾取其美玉通透无暇之意,愿其这一生都可如此时一般悠闲舒适,活的通透不被世俗束缚,并亲自在江家玉蝶之上刻其名字! 声乐止,少主亲自扶了弟弟起来,并握住那人冻得冰凉的手,直到那双手被捂的有了温度,少主才带着那人去了酒宴,少主这个人啊,活了十多年了从未沾过酒水,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这滋味,拉着自家弟弟穿梭在人流之中,他今天说的话怕是要比这一年来说的都多了,而说的最多的便是那句:这是我的弟弟再配上他那骄傲自豪的表情,就连老家主都要怀疑了,这个表情生动,笑的恍如星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宝贝儿子! 繁华落尽,曲终人终散,夜幕降临,天际间星光璀璨,带着醉意的少主看着自己养大的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他的目光纯粹而炙热就好像他刚喝的那杯酒一般,甚至要比自己还高上几分了! “哥哥,我要走了!”少主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回身走进了二公子的小院里,抓住了正在收拾细软的人,今天一天他都觉得心里慌慌的,其实不止是今天,这段时间,这个孩子都特别的乖巧听话,一点都不像被他宠坏了的小孩儿,他一直在怕,怕有一天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怨我给倾城那个小丫头准备了礼物,却一直没送给你礼物吗,看,这长软剑可是远古的魔君流云的佩剑,你自号流云阁主,你们倒是有缘,云儿,他现在是你的,你要记得不管未来如何你始终是我江家的人,是我江星辰的弟弟!”其实他做的这些事少主都知道,创建流云阁,残害忠良,为害江湖,他甚至在想他就该将家法板子打在那人的身上,打怕了他就不敢胡乱而为了,可是在想到他疼的抿着嘴唇,红着眼眶的样子他就心疼了,如何也不想把这板子打在他身上了,就是后来他犯下大错,百家仙门请他出山清理门户时,将他逐出江家时,他都未说过一句云儿一句不好的话,甚至从他江家少主的口中只说了一句话,流云阁主江星云他永远是江家二公子,他始终记得他曾说过有他在一日他便护他一日,有他在这世间就随他如何,只要云儿愿意! “哥哥,对不起!”看着这样的哥哥,流云觉得自己真的太狠心了,低头跪在了哥哥的脚边,低着头不敢看他,少主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就像往常一样,可最终他的手也没有落下,转身离开了小院,流云想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可最终却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他们两个人,一个不敢回头,一个不敢留下那人,一个怕回头了就不愿放那人走了,一个怕留下了那个人就不想走了,后来的流云阁主曾问过自己,如果当初哥哥不是转身就走再没看过自己,而是如往常一样,摸摸自己的头,笑着对自己说:没事,哥哥在那,自己是不是就会软下心来,舍不得走了呢,大概是不会吧,毕竟,那年他弄丢的那个孩子就好像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样,刺的他心里痒痒的! 后来他又遇到了那个孩子,原来他真的叫北冥,是北冥阁的少主,不,是曾经的少主,如今的阁主,等他找到这个人时,他想过带着这孩子回去找哥哥的,只是回不去了啊,他杀了哥哥未婚妻一家人,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哥哥啊,他跟在哥哥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哥哥生气的样子,可那天他分明看到了倒在凤倾城怀里的哥哥看着他的眼神中带了怒气,原先他以为哥哥在气他胡作非为,心狠手辣,亵渎生命,可后来想想哥哥大概在气他离家这么多年却不知道回家看看他,甚至还把自己弄得那样的狼狈! 哥哥死了,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哥哥,就连凤家的人不曾真的想伤害,那是哥哥在乎的人啊!他只是想要伏羲啊!世人都说他因误杀亲兄而走火入魔,失了心智,可实际却远比他们想的要严重,当时的他神识虚弱,灵力逆流,一夜生华发,又生了死志,若不是想到了哥哥最后的那个眼神,他怕是挺不过来了就随了哥哥去了,那一场仗,他心脉俱毁,灵力耗尽,伤了根本,他要将所有经脉全部打断重塑,那种痛他这一生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不过好在那个时候有北冥陪着他,虽然更多时候北冥给他的是嘲讽讥笑,甚至是一顿毒打,可他就是在这一切中挺了过来,脑海中也多了一些记忆! 给与不给 山间不比国都,尽管已是春和日立可山里的风却是刺骨的,尤其像流云这样手筋脚筋都受过伤的人更是禁不住这山里的风,独自坐在风中的人突然间觉得怀里暖暖的,随后自己面前的风景便被一边阴影挡住了,去而复返的人弯腰将他抱起,果然啊,这个人再如何毒舌耍脾气也舍不得把他一个人扔在风口里! 将人放在床上,北冥转身就想走却被那人拽住了手踝,随后一股力道袭来,他一个慌神间便被那人压在了床上! “你好了!”北冥又惊又怒,更多的是欢喜,他如今这个样子看来是筋脉接上了,那么以他的能力是不是很快就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流云了! “别气,不是故意骗你的,是想给你个惊喜!”如今流云那么在乎他,当然看得出他心里的那一丝怒气! “你混蛋!”北冥一拳打在他胸口,又怕他还没完全恢复就放轻了力道,可那双手却被那人抓住了,流云单膝跪在床上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北冥的身上,三千银发倾泻而下,垂在他的耳后,锁骨处,北冥想要逃离却无处可逃,流云居高临下的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他,流云眼中含情,没有杂色,北冥被他看的情动便情不自禁的在那人的薄唇之上落下一吻,随后便想离开却被那人加深了这个吻,红烛摇曳,唇舌交缠,那双手如利剑一般挑开了他的衣襟,沿着他的锁骨轻轻划过! “想要你,给是不给!”看着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得了鼓励一般,流云本就松松垮垮的袍子落地,欺身而上,那人身上的体香在北冥周围萦绕,流云于风雪之事上虽谈不上是老手却不忍心弄伤了那人,更是想叫他舒舒服服的,是以那双四处点火的手伸到他的身后,顺着他的脊椎骨捏捏揉揉的往下走,直到抵到了那出,身下的人有些难耐的挣动了一下,这一动流云瞬间便心疼了,这人微皱着眉心,闭着眼,眼眶泛红,紧抿着唇,是啊,这个人怕急了疼的,况且这只小野狼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上一世就别别扭扭的始终不愿,当时他若是能明白他的心思就把自己给他好了,也不至于后来两个人都没能在一起,兜兜转转几世轮回才又寻到了他,他的人他怎么舍得让他屈尊在他人身下呢?就算这个人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想象中的刺痛没有来,而覆在自己身上的气息却越来越远浓烈了,北冥猛的睁开了双眼,却看见那人正笑着看着自己,然后便是一阵翻滚,北冥没有准备便扑在了那人身上,把人压在了床上,而那人却揽着他的脖颈拉进二人的距离随后吻了上来,将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交给了他! 夜半时分,北冥想着昨夜的缠绵,看着那人发丝凌乱,替人拉了拉锦被,遮住了那人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肩膀,轻轻的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山下,迎着月光,吹着冷风,花朝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轻摇着折扇抱着酒壶坐在树下等着人,北冥始终都觉得他身上这件如此骚气的粉色的衣服,也只有他这个男人穿上才会好看,多一分就会过于阴柔娇艳了些,比如流云,少一分就会差了一点娇媚比如十里,又或者像他一样不伦不类! “怎么,要走啦”这上千年来,花朝始终一人守着花朝楼,等着魔族之人归来,这期间有不少魔族人涅槃,可始终没等到能和他一决高下的人,他已经好久没有打架了,好容易等来他和流云,可是呢,他医好了北冥又来了流云,现在两个人都好了,这个又要走,而他走了另一个估计也快了,他们始终还是没能再打一架! “流云他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在这吗?如今他都好了,难道我还留在这讨他嫌吗?”他始终记得这几年来,流云始终冷冰冰的让他走,他同他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不咸不淡的应付着,虽然他知道他无非就是不想连累他,可他也是人啊,他也会累啊!他们的这一段感情若不是他一直在维系着,估计早就断了! “北冥,你还不了解他吗?他是……”他们两个兜兜转转两辈子了,花朝他也知道流云的那些话有多伤人尽管他只是不想再伤害北冥了,可他却不知他那些话才是最伤人心的,花朝知道,这一次北冥是真的伤透了,可他却不想他们再错过了,他们还能能未来是多么值得珍惜的啊! “我知道的,只是,我这半辈子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如今我也该去过过自己的人生了!”回想他这一生啊!还真是离谱,为了他做了北冥阁的主人,为了他灭了凤家踏雪阁,为了他毁了北冥阁!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算了,你想好了!”花朝也知道他劝不动,他们魔族的人一向死心眼,认准了的事非做不可,认准了的人就非得到不可! 北冥没在说些什么而且坐到了他的身旁,抢过了他手里的酒壶,两人对视了一眼笑看着对方,便一起喝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喝了半宿,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北冥才起身回头望了望山顶! “行,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折扇你拿着,如今江湖上的人看到这折扇多少都会给你些面子的!” 北冥没有推脱收了花朝的折扇便转身向山下走去,这期间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清晨流云自睡梦中醒来,伸手去探身旁之人,果然如他所料身旁早已没了温度,更没了那人,想来北冥他是半夜就离去了,心道:这人还真是心狠,他都把自己给他了,他还是不要他了,其实他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之所以没敢告诉他就是怕他会走,可又不好总瞒着他,流云他原本就看不得他难过的,原本想着强占了他把他圈在身边,可昨晚看到他害怕的神色时就心软了,又想着把自己给他也是一样的,却想不到这人有了只此一次,不往此生的想法,还是没能留住他! 轻轻起身,却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可却还是紧抿着薄唇强忍着将昨晚落在地上的袍子穿在了身上,走到了后山的温泉,将自己浸泡在其中,抚摸着昨晚那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同于流云在风雪之事上的柔情,北冥一路在他的脖颈上,锁骨上啃噬般的亲吻着,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情事上的欢愉,不仅如此,北冥这个人啊第二日清晨就不见了人,想想自己还真是可怜啊!就算是平常人家事后夫君都会对妻子百般呵护疼爱,可他堂堂魔族护法,流云阁阁主事后却要自己清洗!这之后,待两人之间重归于好,归于平静之时流云窝在北冥怀中要求那人抱着他去清洗时还曾和他抱怨过,说他啊过于凶狠了些,一点都不知道疼惜人! 在通往花朝楼的必经之路上有一酒肆,立着高高的木杆 挂着酒旗迎风招展,酒旗下列坐七八桌,三三两两的聚着客人,有过路的商人,有佩剑的江湖之人,在这酒肆的角落中,北冥点了一壶茶,一碟点心,听着说书先生讲着些光怪陆离的江湖秘辛,这人听到正正起劲处时,却感到了周围气息的波动,正在他抬头的同时他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叹,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置身在人群中,嘈杂糜乱之处时他也一眼便能寻得所寻之人,看着那人抬脚跨进酒肆的门槛,手中的茶一抖便泼出了好几滴来,他还是这么的美,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破碎了些,大概是他昨天将他弄疼了! 这酒肆的老板是猴精儿的一个人,一看流云便知其不是一般的人,赶忙端起了热情的笑脸 “公子可是来吃酒的!” 流云没理那人,径直来到了角落中北冥的位置,在其旁边坐下,撑着下颔看着他,也不说话,这老板一看便知这二人事有蹊跷便退了出去! 北冥昨夜陪花朝喝了半宿的酒,又连着赶了一夜的路就怕再被他寻到,如今头还晕着着,被那人一看更觉头疼了! 心虚的人拿起茶杯想缓解一下慌乱却在半路被那人劫了过去,又捻起一块桂花糕刚放入口中,就感到面前那人的脸庞在放大,随后在嘴边的那块桂花糕便被那人咬了过去,北冥听到了酒肆中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你……” “不错,很甜……”流云话还未说完就见那人红了脸庞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倒是流云不慌不忙的付了银钱追了出去! 夜半十分,跑出了酒肆的人一路再未遇到可以歇脚之处,是以二人只得露宿荒野,流云知道那人大概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便打了只野兔烤好了递给那人!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领呢!”知道逃不过了,北冥也就不在抗拒了,而且两人之间确实该好好聊聊了! “北冥,你还在恨我吗?” “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说恨!”流云这个人再激怒他这件事上还真是得心应手啊,分分钟就能把他气爆了! “你别生气,我不是,我……”堂堂流云阁主,魔族护法何时如此小心翼翼过,无非就是不想再失去了吧! “北冥,我只是,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要打要罚我都认,只是别不要我好不好!”流云眼尾泛红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已有一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落在了北冥的锁骨处,他一时情绪崩溃就连嗓音都沙哑了起来,今早不见了他时,他真的慌了! “流云……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我只是!”这下北冥是真的慌了神,一把揽过那人护在了怀里,替人顺着气! “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你在追随着我的脚步在走自己路,你觉得累了对吗?那以后换我追着你走好吗,你要了我的不可以不认账的!”流云一副既然你要了我,那我就赖定了你的气势,如今这形势他也不怕丢人了,总之他再也不会放他走了! “哈哈,好!”他被流云那句不可以不认账的,还有他那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的模样取悦到了,就任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揽着他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刚在酒肆的时候听说葬剑山庄新得了一把上古神器,我想去看看!”这些年来,他们二人一直埋身在花朝楼江湖中大大小小的事他们都无心关注,如今既下了山就还是要沾些烟火气的! “你啊!就对这些冷冰冰的事务感兴趣,忘了你的雪貂啦!”正说着,两只小雪貂从流云的袖口钻了出来窝在了两个人的怀中,北冥想伸手摸摸雪貂的头却被躲了过去,还顺带送给他一个臀部,好像在说让你一个人跑出来,把我们扔在山上,不理你了,北冥没招只得将尴尬的手放在了流云的头顶,流云抬头看着他,眉目间都满含笑意! 隐瞒 葬剑山庄是国都之战刚结束的那几年崛起的门派,地处南城,以收藏神兵利刃而被世人所知,庄内每一件神器都有其特定的阵法守护,若世人想得其神兵需过其阵法考验,只是时至今日都没人能过了阵法夺得神兵,或者也可通过交换来获得神兵,交换物可以是人可以是物,比如圣药,黄金,也可是一个承诺,据说当年江少主送给弟弟的那柄长软剑就是用了十株圣药外加一个承诺得来的!而近日葬剑山庄新得了一柄长刀据说是上古时期魔族护法北冥的佩刀,江湖众人闻风而动,都想一睹上古神器的风姿,是以葬剑山庄便决定在三个月后举行试刀大会,邀请江湖众人前来挑战北冥刀的阵法! 离大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二人便也不急,趁着这次下山二人决定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流云租了一艘船美其名曰沿途欣赏一番天璇大陆的大好河山,只是这一路上他的心思就没放在过船外的风景,一心只在身边之人,靠在那人的身旁时而轻咬着那人的耳尖,时而蹭蹭那人的喉结,直撩的那人从耳尖红到了脖颈处,软趴趴的靠在他的怀里,可那人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任他怎么撩拨挑逗,他都未再做出越矩之事,把人欺负狠了就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靠在那人的肩膀上,红着眼眶也不吭声,只是任你胡乱施为,流云心道:这人难道真成了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了不成,只是后来到底是怕真憋坏了这人也就不敢在随意撩拨了,就真的变成赏春风细雨,看日落河山,提壶饮酒,吃遍世间美食! 两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等到了南城时,离大会开始仅剩三天的时间了,当两人大摇大摆的来到南城时,城楼上的两道目光就未离开过这两人! “你说这一次他是不是该回来了!”说话的人身长如林,眼若桃花,撩人无形,诚然正是花朝! “谁知道呢?说不准啊!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另一个女子长的也算清秀隽丽,只是站在那人旁边就显得普通了很多! “早就回来了,不应该啊!啊,你的意思是他是想证明流云爱的是他,而不是曾经的北冥护法,呵!有区别吗?何苦呢?”于情之一事上,花朝始终看不透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怪他为尝过情之苦,情之幸! “谁知道呢?” “哼,管他呢,走啦,喝酒看戏去啦,真希望这一次是场好戏!” 自国都之战后,各仙门世家损失惨重,如今能称得上仙者的大多隐秘踪迹,寻而不得,是以这天璇大陆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盛况的大会了,又恰逢乞巧,平静了数年的南城如今也是热闹得到,街头街尾的客栈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流云二人走了几家客栈都被告知客满了,最终无奈之际北冥拿着折扇走进了花朝楼在南城的分部! “在南城有个习俗,每年乞巧之时会有一世家女子在长街为自己选夫婿,也会为一对情人送上一对红绳以佑有情人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我想要这红绳,我们一起去吧!”两人回到房间,流云看着一直在收拾房间的北冥,便想到了关于曾经南国的一个传说,他想要那红绳,他想每一世都能和他在一起! “怎么,不想去!”看出了那人纠结的表情,他有事瞒着他! “嗯!”北冥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他很想和他去的,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一起逛街了,只是他还有事要去做,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他身边,这是难得的他可以背着他自己一人的时候了! “那好吧,我去把红绳取回来替你带上好吗!”流云替那人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在那人额头上轻轻一吻,经历了这么多他就只盼着这人还在他身边好好的就够了,至于他瞒着他什么,他想做什么,他愿意选择相信他,给他更多的空间,而不是让他的生活再回到只有他一人的时候! 独自一人走在这熙熙攘攘的长街上,流云清瘦的背影显得异常的孤寂落寞,耳畔的喧嚣嬉闹好似也与他无关,其实没了那人的陪伴他本不欲出来的,只是既然他有事要背着自己去做,那他能怎么办呢,当他一人走到长街的时候刚好那女子将手中的折扇交给了身旁的男子,两人十指相扣,微风动、将两人的发丝连在了一起! “你想要这红绳!”也许是流云身上的气质过于独特了些,还没等他靠近,那两个人便注意到了他,又见他一直看着那姑娘,便知道了他意在这红绳! 流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头! “怎么只有你一人,你的心上人不在吗?” “我把他惹生气了,我想拿着红绳去哄他可以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大概还是在气,不然为什么不陪他一起,还有事瞒着他,他以前可是什么都和他说的! “那公子可否给我一根你的头发!”这姑娘看着流云,见他眉目含情,再说到心上人时眼中仿佛都能溺出水来一般,看来真的如他所说惹了心上人生气,要拿这红绳去哄他呢! “给!”流云虽不懂其意,却还是拔了一根银发交给了那姑娘,只见那姑娘将他的长发和红绳缠在了一起,又将一颗安了红豆的玲珑骰子穿过了红绳放到流云的手中! “这个是给他的,另一个红绳和他的头发缠在一起在穿过这个玲珑骰子便是你的,希望你们能相伴白头!” “谢谢!”从那姑娘手中拿过了红绳,流云便往回走了,没了那人的陪伴他也无心看这风花雪月,只是在路过一个小摊时便被一个小兔子模样的花灯迷了眼睛,这小兔子太像前两天被他欺负的窝在他怀里的那人了,顺手便买了回去! “北……”推门而入,一股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和刚刚带他们进来的小倌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他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可是确又不敢,其实也没所谓了,只要他还在他的身旁就够了,其他的…… “回来了!”北冥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那人! “看,我买了小花灯!”流云没敢把红绳拿出来给他,他怕他不肯要,而北冥做了亏心事也顾不上红绳的事,只顺着他聊起了这花灯! “好可爱啊!” “看看这两只兔子眼睛,像不像你!” “哪里像我了,想我堂堂北冥阁主,你竟然说我像只兔子!”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度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了厅堂里,他们二人避世已久如今若想套些消息,这热闹的厅堂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流云拉着北冥在厅堂不偏不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北冥随意点了几个菜都是流云喜好的口味,而两个人的出现,让原本热闹的厅堂一下就清净了不少,众人锐利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二人身上,原本两人也是一副正常模样,却不知流云又起了何种心思,做小伏低的又挨近了北冥几分,拿手肘碰了碰那人,北冥无奈只得噙着笑将酒杯送到了那人嘴边,流云就着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呦,我还当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呢,原来啊是个小倌啊,啧,这皮相倒是不错,就是不知这手能不能提起这剑呢!”这些个打起戒心的人都将心放在肚子里,甚至有人轻佻放肆吹起了口哨,而大堂内也顿时哄笑一堂,却没人看见北冥脸色一沉,凤眸中杀机肆意! “公子,莫与这俗人计较啊!”流云轻轻的拽着北冥的衣袖,又挨近了那人几分! “嗯!”北冥轻佻剑眉,显然是看不懂流云的操作! 众人见二人不还口,也不还手,只在拿你侬我侬的又是一阵哄笑,只是确有人大着胆子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伸手就要碰流云的脸蛋! “美人,跟着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做什么,来我这吧,爷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啊……”在距流云脸庞不到一寸处那只手被一只短刃穿过了掌心,鲜血四溅,北冥一个转身,将那人的手就反钉在了桌子之上,回身拿着手帕替流云搽了搽溅在脸上的血迹,自二人的长袖间两只雪貂跑了出来,龇牙咧嘴的看着众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刚那些人瞬间便慌了脸色,蹭蹭的亮出了各自的武器,如临大敌般的指向他们二人这边,只是流云依旧平静的坐着,而北冥在一点一点的搽试着他脸上的血迹,他刚刚是着急了怎么就让那人的血溅到了流云的脸上了呢,他们两个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两只小雪貂却不干了,哧溜一下便跑到了人群,三两下便跳到人的身上咬上一口便又跳走了! 看着流云脸上的血迹被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觉得有些血腥味,回头拔出了那人手上的短刃,伸出舌头舔了舔短刃上的血迹,这模样该死的诱人,这些年流云见惯了他老气横秋不苟言笑的模样,如今又见他如少年般时飞扬跋扈的模样,他那凉薄冷漠的眼神于他来说太亲切了,一瞬间他便觉得他又寻回了他的少年! “你是傻了吗?怎么,都被人调戏了都不知道还手的吗?”北冥恶狠狠的看着他,这人还真是的不管什么时候都眼带桃花,招蜂引蝶!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吗?你就扑过来了,怎么吃醋啦!”流云色眯眯的凑够过去,在那人凉薄的唇上淡淡一吻! “哼!”北冥甩了那人的手,就回身向楼上走去! “哎!怎么又走了啊,行了各位都坐吧,今日不过是小惩,往后在江湖上行走记得少动舌多动脑!”这话说的实在嚣张,周围的人或屏息不语或怒目而视,只是这些流云自然都不放在心上,绕过被吓得腿软的掌柜和小二抱着两只雪貂便追着北冥而去! “若是诸位不信我所言,自然是可以拿命一试的,哎!北冥你等等我啊!”众人不信,早已有人忍不住想要跳出一战了,却被一个领头的老者喊住了!他见两人气度不凡,虽说那人一副小倌的模样却气场强大到足以给人震慑和压迫力,另一个法力深不可测,他们这些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还有那两只小雪貂也不知有没有毒! 二人回了房间后,北冥就叫了小二要了热水守着那人沐浴,如今,他不喜欢他身上有血腥的味道! 识海 试刀大会当天,各大门派之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会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流云二人没有请帖也未入会场,只在远处的山上看着! “昨日我们不是说好了低调些潜入这些人中打听些小道消息,再偷个请帖出来,我都如此做了你偏偏还是要打乱了计划”看着旁边那个沐浴在阳光下温煦柔和的人,又想起昨日这人护犊子时的阴狠毒辣,不禁就笑了笑,于流云而言他并不在乎那些人说些什么,相反的若是北冥愿意他倒是愿意做他的小倌,只是想起昨天他如此护着他,他还是开心的! “你闭嘴,不许笑!”这人昨日被人调戏的时候没说一句话,如今倒是说个不停了,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若不是如今二人在如此荒凉之地,不知道又有什么人要打他的主意了! “你好凶啊!”流云心虚的眨了眼,抖了抖肩膀,缩着脖子就钻进了人的怀里,这姿态若是让人瞧见了,准又是一阵哄笑! 若说这葬剑山庄的阵法奇便奇在便是你不入这阵法便不知是何阵,每有人进入阵法,阵法开启便是为你特定的阵法,没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门派的人进入法阵,又被法阵攻击出来了,前面回音谷的弟子迷失在奇门遁甲阵中,落云宗的弟子被困周天星斗阵,被阵法中的灵兽攻击亦未能走出法阵,这两个宗门是如今排的上号的门派,如今这两个门派中人双双陨落于阵法中,一时之间众人也只能观望不敢在去挑战了,直到九幽殿中人再次进入阵法,这一次诛仙剑阵,剑阵之中玄妙诡辩,杀机重重,虽说九幽殿中人拼死逃出了这阵法确也都被这阵法内的剑气伤了根本,经脉尽断亦没能破了这阵法! “心痒了!”流云看得出北冥的心思,他一向不是个安分的人,越强的人事物越能勾起他的好胜心! 北冥没有理那人,而是飞身下去直奔阵法中心! “你是何人,没有请帖,怎敢擅闯我葬剑山庄!”山庄中的人见有人要强闯法阵,都紧了神经拦住了北冥却被北冥一掌拍开了,不理众人直接进入了法阵,众人还要去追却被后追上来的流云用花朝的折扇拦了下来,随后流云就现在阵法外等着那人! 阵法当中的人,感受着阵法内的森罗万象,看着这些在上古时期才会有的山川河流,看来自己今日遇到了混元河洛大阵,这混元河洛大阵最精妙的就在于是在于其身处其中不知时间流逝,能看到雪山变成海洋,沧海变成桑田,河图之上的幻象,一生千万,一刹那的生灭消长,好似过了亿万年之久,也似过了无量劫数,看来要赶快破阵才行,待久了恐怕就真的不知今夕何夕了,北冥小心翼翼的在阵法中行走,却突然雷声阵阵,他顺着雷声往前走,只见前方血雾弥漫染红了一方天际,一条银光至天边闪过将压顶的黑雾撕碎开来,北冥看见有一男子一头银发一袭玄衣,怀中抱着一人,这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怀中的男子浑身是血染红了他的银发,想要伸手去感受那人的温度却最终垂下了手臂,北冥一瞬间就觉得心疼,大概是和那人产生了共情,甚至在看到一滴眼泪滑落在那人脸上时,他感觉到了一丝灼热! 阵法内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可是阵法外的人却等的焦急,流云在阵法外从骄阳似火等到了日落西山,之前回音谷也好,九幽殿也好都是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了结果而如今他却进去了如此之久,又想到刚刚那人独自走进阵法时落寞孤寂的背影就有些心疼,只是阵法已开他自是不能随意进入,以免阵法再次改变到时阵法内的人会受到影响,是以,他只能选择进入北冥的识海,看看他到底在里面经历了什么,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别人的识海,他偷偷潜入过他哥哥的识海是一滴泪,一片火光,一缕琴音,国都之战时他进入了无忧的识海是红梅花落,一抹白色的背影,一壶桃花酿,人主的识海是一片开的清澈纯然,摇曳生姿的红莲花海,一抹落下的帐幔,可这北冥的识海却是一片荒芜凄凉,什么都没有,毫无生机,他闭眼感受着北冥情绪的波动,阴气沉沉中流云摸索着前行,直到眼中出现了那个过于消瘦的背影,顺着他的目光流云就看到一个小孩子衣衫褴褛跑在一条街道上,后面的人提着刀拿着剑追在他的后面,只是原本就虚弱的小孩能逃多远呢,没过多久那些人就追了上来,那些人不问来由的拿着刀剑就刺向那小孩儿瘦弱的身体里了最终这个小孩躺在了血泊当中,双眼诡异的睁着,看来是怨念过深啊,执念过重不愿过往生啊,随后,流云看到一辆马车从那小孩的尸体的旁边经过,微风浮动吹起车窗上的帷幔,透过那小小的缝隙流云看到车内的人三千银发未束垂于脑后,那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流云,原来他们之间曾经就这样错过了,这一世他还差点认错了人,也不怪北冥会气他了,想到这流云就想到他们之间不知道来来回回要错过了几世啊,也不知道他不在他身边的这几世他受了多少苦,他忽然就觉得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每一世都能陪在他的身边,护他无忧! “北冥!”流云忽然间就看不下去北冥如此悲凉无助的背影了,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流云!”北冥深陷此幻境中,仿如身临其境,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去看眼神中还带着些迷茫不解,还没完全清醒就被那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流云被他的眼神狠狠的刺了一下,感觉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北冥,我们结婚吧,我嫁给你好不好!”流云从衣袖中拿出两条红绳,看北冥迷迷糊糊的点了头就不在给他反悔的机会将红绳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北冥,我的!”将另外一条红绳放在他的手上,就见他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穿过玲珑骰子和红绳纠缠在了一起,替他系在了手腕上! 流云搀着北冥从远处走近,阵法破了,随后地面上躺着一些横七竖八的人,有的还有气息,有的已经成为了尸体,甚至有的只是一些残骸,是刚刚被困在阵法中的人,回音谷和落云宗的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寻找自己的同门,另外一些看热闹的看见北冥怀里抱着那把古刀都起了一些心思,只是他们认得花朝的折扇也知道他们是花朝楼的人,况且他们的身边还有两只小灵兽在,还有一些人想到了昨日在酒楼时的场景因此都不敢轻举妄动! “二位既然已经通过了阵法的考验,又与这古刀结了契约,那我葬剑山庄也会信守诺言,这古刀是二位的了,葬剑山庄创建已久,二位还是第一位能通过阵法获得灵器认可之人,在下佩服!”虽说不舍,只是灵器有灵,若是能遇到与之契合之人,也是灵器之福,亦是葬剑山庄之人愿意看到的! 山庄的主人都如此说了,众人也不好在做些厚颜无耻之事,最终流云扶着北冥,北冥抱着那把古刀,身后跟着两只屁颠屁颠的小雪貂回去了山顶之上的花朝楼! 在通往花朝楼的必经之路上的小酒肆最近可是热闹异常,听说啊是因为花朝楼里的两位大人物要举行婚礼所以这段时间有好多凑热闹的人赶了过来,这两位也是大方说了,这些人所有的酒钱都算在他们的账上,而且啊,这酒肆中还来了一位说书先生,这人呢鹤发童颜,身边跟着一位气若幽兰,华容婀娜的女子,这说书先生讲的不是什么刀光剑影的秘事,腥风血雨的恩仇,而是些风花雪月,红烛软帐,都是这两位大人物的爱恨纠葛,也不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只讲的那叫一个凄婉幽怨,感天动地,身边的女子时不时的给他填一壶茶,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满眼都是对方! 三月初三,雪融化溪,百花争奇斗艳,灿阳与夹杂着花香的清风扑面而来,在烂漫的春光中红绸段子从花朝楼铺到了酒肆,流云北冥二人身穿红色礼服一拜,拜了天地,巧了带着小公主出来吃喝玩乐的江家少主正好在此处游玩,还遇到了正好路过这的北冥的师傅槐序,他们二拜,拜了高堂,最后他们执手相视而笑,三拜,新人对拜! 随后楼内众人便上来敬酒祝贺,气氛刚好,只是又想着两个身子都是有隐患的就没敢闹的太过了,吵吵闹闹的意思了几下就将二人送入了洞房,那一晚红烛噼啪,红纱帐垂下,刚沐浴过的流云松松散散的披了件暗红色的袍子,头发披散着,进屋就看到了红纱帐里的那人穿着一袭小倌的青衫,从青纱往里看,里面什么都没穿,柔柔弱弱的侧躺在床边,香肩微露,一手支着脑袋,皓白的手腕从宽袖中露了出来,眼里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我上次弄疼你了,所以……!”北冥一句话说的颤颤巍巍的,看着这人出来,体内的野□□望就都跑了出来,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压在身上,揉在骨血里,却又想到上次把他弄遍体鳞伤的,事后又把他一个人扔下便是一阵心虚,他想好了,这一次就给他吧,总之他总是舍不得弄疼了自己的,身上这青衫还是当日在南城时他看那小倌穿着好看觉着流云大概也会喜欢他穿这衣服,便像那小倌要了来,只是那小倌的矫揉造作,妩媚讨好的模样,他实在是学不来! “嗯!”流云两只腿分跪在他身体两侧,倾身靠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一只手亲吻着,另一只手牵引着北冥的沿着他腰背的线条摸索下滑,掠过臀线,直抵在那一处! “你……唔!”北冥惊红了眼睛,慌忙的夺回被他拉住的手,想挣脱出来,却被他紧紧的禁锢着,又怕伤了他不敢用力! “所以这一次,你温柔一些!”流云微微一用力便侧身躺在了床里,拉着北冥扑在了他的身上! 红纱帐轻动,带起了一阵风,吹灭了床边的红烛,一只手从帷幔中伸了出来拿走了桌边的龙凤酒杯,两人在芙蓉帐内喝了交杯酒,随后两支酒杯落于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从红尘中而来,带着对这世间的好奇与探索,又从红尘中而去带走了一腔热情与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