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双生孽:无爱承欢》作者:漠夭【完结】 潇湘书院2010-01-07完结 【内容简介】 将军之女,暗帝之后,两个女孩地窖相遇,为存活过着野兽般争夺的生活,黑暗的夜,彼此灵魂的伴侣, 双生之一:女孩九岁被少年所救,却违背了承诺,翩然离去。 六年后,“双生”的缘与孽,女孩再次背叛了深爱的男子,究竟怎样才能偿还,这样的背叛,爱能否相聚? 双生之二:千百个午夜梦回,发自心灵最深处的呼唤,那个男子究竟是谁?那段逝去的记忆,有着怎样的过去? 当记忆重现,爱恨的纠缠,谁人能够承受? 灭门惨案,岂能忘记,再深的感情也只是牵绊。昔日的双生,今日的仇敌。 究竟谁离不开谁?谁保护了谁?谁背叛了谁?谁的错?谁的过?早已分不清,辨不明~~~~ 只是命运的绳索,日日夜夜将他们缠绕…… [正文:第一章 暗窖争夺] 第一章暗窖争夺 漆黑的夜,阴暗的地窖。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在一张张苍白的小脸上显得那么诡异。 地窖角落里躺着几具身体扭曲的尸体,满身血污,已经看不清长相,分不清男女。只是那小小的身子还可以依稀辨别,她们还只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而另一端的几张苍白小脸,没有恐惧,没有一丝情绪,就似抽走灵魂的瓷娃娃般,木然的缩在角落。 门外发出叮叮当当开门锁的声音,微见这些小女孩的瞳孔快速皱缩了下。那是最深处的恐惧,本能的害怕。究竟什么样的折磨才能使年仅八,九岁的小女孩害怕到如此地步。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动作快点,这批货好着呢,小心着点。”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扛着一个个大麻袋稳步走了进来。解开麻袋,露出十多个稚嫩的小脸。 借着昏黄的烛光,隐隐也可以看到,这些个小女孩年龄虽小,可一个个清丽十足。尤其是最里头的三个小女孩,更是容颜惊人。被迷晕后,睡着的脸,稚气未脱,可是那精致的五官~~~ “哎”丽娘微叹了声,低语着:“这等容貌,长大了可是真真切切的美人儿,可惜了,可惜了。” 转身,使了个眼神。大汉们熟练地把角落的尸体抬了出去,锁上门。 药性渐渐消散,伴随着“咚”的一声,已经有人转醒。而这些小人儿,哪见过这种地方,一个个都哭喊着。最角落的三人也被哭声吵醒,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个哭得无比凄惨的女孩。 莫离一睁开眼就看到同样一双动人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莫离也盯着眼前长得十分好看的小女孩儿看。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坐起来,莫离朝对着她甜甜一笑。结果那瘦弱的小女孩愣了愣,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也许她是莫离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所以特别有好感,也起身坐到了女孩边上。 哭声越来越大了,门外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哭什么哭,想死,是不是!”显然这些都是敏感的小女孩,听得出这话并非是吓唬人。更何况刚扔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一时都紧闭口唇,只发出微弱的“呜呜”的抽噎声。 世界总算是安静了,莫离开始回想自己来到这暗窖之前的事。 之前被人追杀,最后到了湖边,为了避开敌人,躲到水里。后来渐渐失去直觉,隐约感觉自己被漂到岸边,似乎有人拖走了自己。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眼睛正好看到那个第一眼见到的女孩,她竟闭着眼睡觉?不禁感到有趣,似乎总有一条线牵引着她们。莫离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是看到她,就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推了推女孩“你不害怕吗?” 女孩一脸淡然“你不是也没害怕吗?” 听到这回答,莫离不禁一愣,随即就是强烈的好感。 “我叫莫离,你呢?”莫离努力露出最诚挚的微笑。 那个小女孩闪过一丝黯然“我不知道。” 莫离有些尴尬,她看的出来这个小女孩没有骗人,但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小女孩又说道:“你叫我落落吧。这是我唯一感觉有印象的。” 莫离开心地笑了“好,落落” 落落有些发愣,落落,多么熟悉。似乎总有人这样叫着自己,但一切都忘了。她使劲甩了甩头,回忆只会让自己头痛欲裂,索性忘了吧。 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突然出现“我是墨兰,我能坐到你们边上吗?” 莫离和落落看了眼周围,显然他们是这些女孩中仅剩的没有流过的一滴眼泪的三个女孩。 莫离和落落挪了挪给墨兰腾出了位置。 好听的声音又起“我本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家道中落,卖身葬父,不料落入此地。大家都是同命相怜之人。你们是怎么沦落至此的?” 莫离本不想多言,但觉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是镇国大将军独女莫离” 墨兰脸色一僵,谁人不知镇国大将军意图谋反,满门抄斩,独有一女不知所踪。随即又恢复泰然,都到如斯田地,还计较这些作甚,能不能出去还是未知。 落落还是淡淡地“我忘了,一觉醒来,我就在破庙里,后来因为长久没有食物,渐渐失去了知觉,之后你们也就知道了。” 莫离轻轻握着旁边的小手,落落的手嫩嫩滑滑的,哪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定是哪家大户的小姐落魄了。 两只冰冷的小手交握着,越握越紧。 也许两个人的冰冷,也是一种温暖。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多久。没有窗户,没有阳光,连个活物也没有。 门外的铁链响了,尖锐的嗓门喊道“吃饭了,动作快点,晚了可没多余的饭给你吃。” 比我们先来的几个女孩,飞步冲了过去。抢了好几个馒头。 莫离与落落又都是个不与人争的主。最后也只拿到一个馒头。正咬了口,听到边上有低低的抽噎声。转眼看去,一个大约七岁的女孩,本有些瘦小,争抢食物时,被推倒在地,一点吃食也没拿到。 莫离本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看了这种场景,还是不忍。遂掰了半个馒头“喏,那去吧!” 小小的人儿坐起来,泪一滴滴落下和着馒头一起吞咽进嘴里。 回到角落,坐下,啃着那硬硬的馒头。 落落拱了拱莫离的手“我吃不下了,给你” 莫离当然明白落落,在这种地方怎么还有不饿的。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又递到落落嘴边“我们一人一口”一个大大的笑容映在脸上。 落落呆呆的听着莫离的话,咬了口馒头,绽出一个笑颜。 莫离有些欣喜,这是落落第一次笑,落落笑起来很好看。 殊不知他们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同时,这画面落在旁人的眼里。那是一种窒息的美,两个如花的女孩,相互依偎,似乎周围一切都不存在,淡淡的光流淌在他们的脸颊上,星星点点,如此相似的女孩释放出那黑暗中不容忽视的美。 墨兰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个,嘟囔着“两个笨蛋”。 莫离和落落相视一笑,就当苦中作乐吧。 莫离和落落的手紧握着,相互依偎。借着彼此的冰凉来慰藉着同样冰冷的心。 铁链又响起,本来熟睡的女孩不禁被吓醒。 每次开门只有三件事。一件是吃饭,我们要争抢食物;第二件是领出两个女孩;第三件则是扔回带出的女孩,只是回来的女孩都是满身青紫或血污。还有带出没有回来的,这几日在这里见多了,也不再奇怪。 只是这铁链的响声也不时牵动着他们的心。他们也同样害怕。 这次正是扔回了刚被带出的女孩,那扔的方向正巧是莫离和落落睡觉的地方。 落落睡得靠里闪躲不及,莫离也顾不得那么多,顺势抱住落落。只是那两个人的重量再轻也是有一定撞击力的。每天吃那么点食物,消瘦的身子根本受不住这种力量的撞击,生生被撞出一口血来。 莫离赶紧别过头,咽下口中的血。她不能让落落看到,转过头对着落落明媚一笑。 一向淡然的落落,眼眶里分明闪着泪花。傻瓜,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看着莫离嘴角的殷红,心狠狠地抽了下。落落爬起,踮起脚尖舔去莫离嘴角那抹红,坚定地说“落落也可以保护离儿” 莫离的眼酸酸的,离儿,离儿好久没人这么唤她了,点点头“恩”。 相互搀扶起身,默契地朝那刚扔进的女孩走去。她们不能死在这里,她们要离开,离开就必须知道这些女孩究竟怎么回事? 走到血衣女孩边上,两人身子不由僵住,站在远处是未能看清。走近了,她们分明能看到,那两个女孩下身血红一片。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她们年龄小,但也知道那是女孩多么私密的地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墨兰从身后走出,把她们从震惊中拉回现世。 惊愕地回坐到角落,墨兰是她们中年龄稍大的,约莫着有十二岁左右。而十四岁女孩已及鬓可出嫁。对这男女之事从母亲那也略有耳闻。 墨兰不知怎样说,但她有预感,这两个女孩不简单,也许可以靠她们离开。她定了定神,又有些赧然地说:“她们已和别的男人有夫妻之实” 这句话又是个晴天霹雳,夫妻?和这些只有八九岁的女孩。这是什么什么样的男子?是恶魔?不行,她们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交握的手传达着各自的心意,越握越紧。 然,要离开就要吃饱,她们不能总是分食给那个瘦弱的小女孩。 铁链响了,门外扔了些馒头进来。莫离和落落怎么也做不到和别人争食。她们从不想伤害别人。看着前头疯抢的女孩儿们,她们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为自己要成为这其中一员而感到悲伤。 墨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看着她们,你不和她们抢,她们也会抢你们的食物。没有食物就只有死。” 门外放肆欢笑的看守人,似乎在看待一群野兽抢食一般,那般悠闲又似看着一场笑话,由我们演绎的笑话。 落落和莫离相视一眼,放开交握的双手,冲到前头,抢夺别人手中的,嘴里的,只要是能抢的,我们都抢。 泪肆意地在脸上滑落。身上生生被指甲抓出几条深深地血痕,皮肉外翻。但那又能怎样?有食物才能活下去。不知我们打伤了几个女孩,抢到食物就往嘴里塞,那和着血与泪的馒头,硬着眉头吞咽进去。逼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我们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泪灼烧着皮肤,躺在地上,再次交握的手。 这一刻,我们都变了。 [正文:第二章 交易] 第二章交易  现在的我们就似野兽般,没有任何念想,唯一剩下的,只有活下去的意志。 也许是依赖强者的个性使然,那个总是和莫离,落落分食的小女孩,渐渐也睡到了她们的身边。更或许她仍天真的以为,莫离和落落会保护她,跟着她们定不会饿死。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铁链又叮叮当当响起。 莫离和落落相视一眼,这是要带走两个女孩了。进来的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老妪,沙哑的声音从老妪嘴里发出“年龄大点的,站到前头来。” 悉悉索索地走动声,落落和莫离本就在角落里,走过去,也就站到了边上,显得有些突兀。这些天剩下的女孩越来越少,年龄稍大的也就数墨兰一个了。 莫离扫了一眼周围,墨兰呢?还没来得及思考,不知是谁,突然撞了自己一下。 莫离毫无防备地被撞到,扑倒在老妪面前。莫离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张满脸伤疤的面容,在这昏暗的地窖里更显狰狞。 老妪抬起趴在地上女孩的小脸,眼神有几分闪烁。 这,这容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吸引着人的眼球,让人移不开视线。阴暗的地窖完全没有掩盖她的芳华,暗淡的微光洒在脸上更显女孩与众不同的柔媚。 正好今天主子心情不好,说不定这个女孩用来发泄会更好些。指着地上的她“她,带走”。 一个淡然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我也去”。 莫离刚站起的身子一颤,笨蛋,为什么要这样? 含着水汽的眼眶内一片迷蒙,不敢转身面对那个相依相偎一月之久的女孩。落落,是我害了你啊。 老妪本就见过这批女孩的容貌,知道里头有三个极品。这一女孩显然是三人里最小的那个。 一月不见,原来的小女孩似乎变了许多。那飘渺淡漠的气息更甚,却也添了些莫名的倔强。这今天可是奇怪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想想也成,这等姿色的可人儿,主子说不定看着也舒坦些。 落落小跑到莫离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落落也可以保护离儿。” 眼里积蓄已久的泪终于决堤,交握的手抬起,抹掉脸上的泪痕。 莫离看着落落眼里溢满的柔情“恩,不分开”。 落落笑了,“不分开”。无论面对什么都不分开。 循着老妪,在回廊里曲折绕转。莫离总觉得这回廊,布局很是熟悉,究竟是哪里?可是一时真回忆不起来。 沙哑的声音打断莫离的思绪“进去洗干净身子,换上衣服。” 还没反应过来的我们,被推进了一个雾气迷蒙的地方。看到屏风后一个可容纳十几人的池子,着实惊讶。究竟谁人才有如此奢华的宅邸? 莫离赶紧褪下身上早已发霉发臭的衣裳,往池子里钻。 落落有些惊讶,皱着眉看着莫离。 莫离知晓落落的不解,红着脸颊回答道“我有点小小的洁癖,这么多天没洗澡了,不要说看到这么大的池子。就是黄泉我也洗啊!” 落落有些无奈地看着池里如鱼得水的离儿,嘴角也跟着翘起。自己也脱下衣裳,沉入水中。 莫离望见落落正呆呆地看着手臂,拉起她的手,朝着看去。手臂上赫然布着好几块红痕,那妖治的红,狠狠刺伤着莫离的眼球。 “痛吗?” 落落微笑着,淡淡地说“已经好了,不是吗?” 莫离吻上那一片片殷红,落落抚着莫离的发,笑说“你看,不是很漂亮吗?像樱花一样呢!” 莫离知道落落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明明自己比较大一些的。 落落低低呢喃着“玄樱落”。 莫离有些莫名其妙。 落落露出灿烂的笑容“玄樱落,我的名字,以后离儿就可以这样喊我了。” “恩,玄樱落,我的玄樱落”莫离一把抱住落落。 “好个姐妹情深啊”伴随着“啪啪啪”三声掌声,出现一个温文的男子。 男子挑开红帐,看到一脸惊愕样,还抱作团的两个女孩。待看清她们的丽色容颜时,显然一震。 飘渺的雾气缠绕在女孩身侧,灵动的双眸,飘渺的气息。就似坠入凡尘的精灵,还有什么比这画面还要美呢? 明显高点的女孩,揪起旁边的红绸,用力一扯。 红绸断落,然后紧紧将红绸裹在自己和旁边的女孩身上。 莫离和落落看见男子,虽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但没有走到池里的意思。也许是怕弄湿自己名贵的衣裳吧,索性也就这样僵持着不动。 外人看就是:一个男子站在池边,别有趣味地打量着池里两个身裹红绸的女孩的画面。 雾气渐渐散去,落在池中的红绸早已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更是令人有无限的遐想。 池水已冷,莫离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落落的身子已有些微的颤抖,但又倔强地不动。 男子饶有趣味地说道“你们打算在里面呆多久?” 她们自然也明白,自己不出去,并不代表男子会放过她们。先出了池子再说,免得没折磨死先给冻死了。 莫离握了握落落的手,传达那份安心。 相互依偎,搀扶着走到池边。 男子正欲抬手,搂过她们。 落落不咸不淡地挟着莫离一闪。 男子抬眉勾唇,原来以为是大的护着小的。可这小的也别有番趣味啊,讽刺道“你们觉得能躲得过第二次吗?” 落落依旧淡淡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已经躲过了两次。” 男子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样?”莫离直视着男子,眼中哪有什么恐惧之色。 男子着实奇怪,她们有什么资格来谈条件?就她们,两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一时兴味起“说来听听?” 莫离不紧不慢地说“莫大将军的兵符” 男子的脸瞬时僵住,打量着眼前毫无惧色的女孩。八九岁,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浓厚的大将之气。 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呢?遂又假装不在意地说“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就你们两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 落落第一次,撇开淡然,正视着男子说“你会相信我们。” 男子别有深意地抚额,好敏感的女孩,果然不能小瞧她们任何一个。又对上莫离的眸子,有些探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兵符,你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吧?” 莫离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这样的宅邸,定与皇亲贵胄有关,试问皇室之人有谁不想要兵符?” “好,好,好,想不到莫远有如此聪慧勇敢的女儿”眼中露出些许赞色。 转身步出门外,“丽娘,把她们带到西园,好生看着。”说完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屋内的她们一眼,大笑离去。 随后老妪走了进来,也就是男子口中的丽娘。 着实有些吃惊,这个老妪是丽娘? 丽娘似没看到她们的惊讶,同样疑惑地盯着这两个女孩。 也许是自己低估了这两个女孩的能耐,她们可是几年来唯一一次能够安然走出去的女孩。 落落和莫离也忽视丽娘的注视,悉悉索索开始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两件粉嫩的纱裙,穿在她们的身上,更添了份已开始渐渐淡去的稚气。 帮对方穿戴好,抬头相视一笑。是彼此安慰的笑,只是想让对方放心,如此真诚,自然,纯净。 边上的丽娘,看到此景也有些微的动容。瞬间又恢复一片清明,冷声喊道“走吧”。 我们携着手步出门外,却意外得定住了脚步。 从我们身旁走过去的是莫兰,还有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正欲抬起脚离开,却被身后稚嫩的声音牵绊住。 “莫离姐姐,落落姐,我是沁钰~” 还没讲完的话,被生生打断,“快进去,你以为有她们那福气。” 落落拽了拽莫离的衣袖。 莫离同样明白,此刻不是正义感泛滥的时候。何况自己已经不再是曾今那个一身正气的将军之女。反手握住落落,低声耳语“我知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沁钰和莫兰被推进屋内。 沁钰则还沉浸在呆愣中,姐姐们不要沁钰了吗? 沁钰每次都帮不上忙,都是姐姐们照顾着沁钰。没有姐姐,沁钰早就饿死在地窖里了。沁钰也是有用的,姐姐不会不管沁钰的。可是那句“姐姐会来带沁钰走吗?”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沁钰还没有说完,姐姐一定还是会回来带沁钰离开的,一定会的。沁钰也是有用的,沁钰也能帮姐姐。 沁钰呢喃着,一遍遍重复地告诉自己。 莫兰则是死死盯着莫离与落落离开的方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就这么好命?是我告诉她们活下去的方法,是我。没有我,她们怎么可能站在那里?上天为何要如此待我? [正文:第三章 少年梓夜] 第三章少年梓夜  西园,很是雅致的院落。没有外头园子的金碧辉煌,西园里最多的则是郁郁葱葱的古树,树枝大多都已伸展到了院外。虽无法出去,但和阴暗的地牢比起来这是天堂了。 待我们进了园子,丽娘也就退了出去,园外仅留下两个粗壮的男人守着。 是啊,谁会在意两个未及十岁的小丫头呢? 踏进屋里,一样简单别致,屋里微微泛着甜甜的木香。梳妆台上一件件物品摆放整齐,显然这间屋子曾有过一位女主人。 打量着四壁,他们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间屋子没有窗子,不禁让人怀疑,这里曾今囚禁了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落落回身关上门,莫离找寻蜡烛点亮烛火。落落鞋未脱就爬上床,睡在了里侧。莫离睡在外侧,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然,久违的床,柔软的被子并没有给她们带来丝毫的温暖。两个瘦小的身躯缩身一团,紧紧拥抱着彼此。 冷,无尽的冷。黑暗的屋子,昏暗的烛火,死一样的压抑,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日,男子并没有来。 整日她们都坐在屋外,看着太阳,看着树,看着鸟,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吸着自由。 日落了,月亮升高了。 她们一个也没回屋,落落看着莫离的眼睛,告诉她心里的想法:“我不想回屋”。 莫离转身进了屋子,不会儿就抱出一床被子,裹在自己和落落身上,遂又说道“我不喜欢那个没窗的屋子。” 没有疑问,两个如此相似的灵魂,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寂静的夜,容不下任何不协调,屋顶上物体与瓦片碰撞的声音对于从小习武的莫离来说,很是突兀。 站起,对着屋顶上的人冷讽“屋顶上的朋友,你偷看够了吧!” 不意外的,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意外的只是,来人却是个一身邪肆气息的少年,大约十四岁左右。 他摇着头,一脸无辜地讲到“非也,这不是我要偷看。你们站在门外,我恰巧顺道经过这里而已。” “对啊,你就恰巧在屋顶上呆了一阵子而已”白皙的小脸满脸写着“不信”二字。 少年笑着走上前,头一次想主动靠近一个人。 毫无戒备地,莫离抽出少年腰间的宝剑,调转剑锋,旋出一个弧线拦腰向少年砍去。 少年一脸惊讶:“你会舞剑!”这不是偶尔就能学会的,看女孩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应该练了很长时间。 少年邪肆一笑,欲夺剑。只是女孩从少年身侧穿过他探出的手,闪到了他的后方,一个回身刺。剑法标准,毫无破绽,只是女孩年纪尚小,力量太小,发挥不出这套剑法的威力。不然任谁也没有能力突然收招,又要转身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少年双手握住剑身,虎口处溢出血来。眼看性命无忧,松了口气,遂又惊讶地打量起莫离。 八九岁绝色女孩,会使莫家剑,毋庸置疑“莫离”。 莫离有些诧异少年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对啊,刚刚无意间用了莫家剑。 少年这时也不忙夺剑,饶有兴趣地看着莫离,一脸委屈至极地说“长得这么漂亮,心怎么歹毒啊?” 每个人都有安全距离,而莫离的安全距离就是三丈之远。危险人物靠近三丈,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紧张。这也是曾今爹爹教的,不能让敌人近身三丈以内。 莫离看着少年手上的伤,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人家刚才的动作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危险的隐患,但又倔强地不愿承认。 “你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妖气,被人误伤也是活该。” 一旁的落落看着莫离这一阵红一阵白的,羞愤倔强的样子不禁莞尔。 这样可爱的莫离,落落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可是落落总觉得她被隔绝在了他们之外。落落默默看着,不发一言。 落落第一次感到害怕,缩在屋外的台阶上,双手抱膝。 少年又一脸正经“你们是被囚禁吧!”  莫离垂下头,是啊,怎么忘了此刻正被囚禁,自嘲一笑。 “我可以救你们出去”少年显然抓到了她们的弱点。 莫离惊讶地抬起头,瞪大眼看着少年。 少年好似为难的说“不要瞪那么大眼睛看着我啦!如果你舞剑给我看的话。我会考虑看看哦。”少年悠闲地倚在树上。 莫离皱眉,最终还是抬起剑,开始舞剑。却被落落按住。 令莫离诧异的是,一向淡然的落落,双眼迸射出花火,直视少年。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少年一脸冷峻,完全没有刚才装傻充愣的样子。 少年可以深刻感觉到危险,这个一直淡淡的女孩对他有很浓的敌意,他无法忽视。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一语中的。是,她们别无选择。 莫离牵起落落的手,展颜露出微笑。 一个简单的笑,说明了一切。落落能够明白,莫离是让自己放心。 只要是一点点的希望,我们也要争取到。无论真假,试了才能知道。我们输不起,更不能输。 莫离松开落落的手,对上少年的眸子“这是你说的。” 少年惊讶于这两个女孩间的默契,那种默契是最贴近灵魂的两个人才会有的吧。 看着莫离抬起剑,放于耳侧。有违常理地向后飞奔,顺势一转身,出剑,刺敌,身子却像反方向飞去。 这才是莫家剑啊,永远违背常理,出乎敌人意料,还给自己留了逃生空间。 剑锋上提,一个后空翻,剑却一直未落下,连着一个拦腰斩。 绝,真绝。可是这厢看痴的少年,不仅为这剑法叫绝,还有为那舞剑人的惑人容姿叫绝。衣阙翩跹,每一个旋转,每一个回身,都激荡着少年的心。 而莫离身上散发出内心最深处的悲伤,和着剑气挥舞着。 莫家剑,是爹爹不假他人之手,教予莫离的。唯一可以一家三口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是那时候。 母亲会为我们父女俩擦汗,笑骂爹爹把我当男孩子。 往事依然清晰,只是人已经回不去。伤,痛,绝望,一只莫家剑却被莫离挥舞得如此的悲伤。 莫离舞剑完毕,整个人已经抽空,怔愣在原地。 落落无声走到莫离身边,拿开莫离手中那把剑,仍在地上。 一手紧紧握着莫离的手,另一只手抚着莫离的背,好似在诉说着自己的心疼,告诉她:“以后离儿还有落落” 少年捡起地上的剑,面对着莫离,没有嬉笑,全是严肃:“我叫梓夜,明天还会来。我答应了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最后一句似是呢喃,又似是承诺。三人却也都依稀听到。 莫离显然松了口气,不论真假,只要还有希望,就好,就好。痛些,伤些,时间长了就会麻木。只要我们可以离开,离开。 而落落眼里布满了恐惧,愤怒。 她听清了那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她拼命地抱紧莫离。她不害怕不能离开这里,现在的她害怕,失去莫离。那个邪肆的少年会把莫离带离她的身旁。她害怕,她也愤怒。她厌恶那个少年,因为他,莫离才会有这么刻苦的悲伤。她的莫离不会把落落抛在一边,她的莫离不会像现在这样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而不回应落落的不安。 一夜,整整一夜,落落拥着莫离站在屋外。直到再也站不动,两人双双倒下,莫离才从自己的悲伤中缓过来。 莫离看着落落嘴唇冻得泛紫,苍白的小脸血色全无。有些脱力的手,抚上落落的脸颊,紧紧拥入怀中。 我们之间究竟谁不能缺了谁,谁又保护了谁?已经分不清,辨不明。只有那命运的绳索,紧紧把我们缠绕。 [正文:第四章 逃离(1)] 第四章逃离(1) 第二日,那温文的男子依然没有出现,我们也落个清闲。 此刻,两个相同灵魂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思,想到的依然是同一人:梓夜,那个邪肆的少年。 莫离念着,“他说今天还会来,这都已经晚上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离开了吗? 而落落却一直想着那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落落一扫淡漠之气,进入备战状态,他不能带走莫离,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莫离,莫离只能是落落的。 握着的手紧了紧,莫离的手有些生疼。落落从昨晚开始一直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她飘渺的气息完全变成了专注,她究竟怎么了? 正在犹豫间,莫离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落落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就不见了。她想把莫离从少年手中抢走,可是自己不会武功,就算抢到莫离也带不走。恨恨地瞪着少年。 梓夜张狂的笑,一手环住莫离的腰,一手按住她的手,莫离根本动弹不得。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的安全距离是三丈,三丈之内完全是莫家剑的盲点所在啊。 “放开我”莫离恶狠狠地喊道。 梓夜却似没听到,依然忘我地说着“怎么了,难道我的离儿不是在等我吗?” 莫离语塞,自己确实在等他,可是话从他嘴里讲出来,怎么感觉那么暧昧? 看着莫离吃瘪的可爱样,梓夜甚是高兴,总算扳回一局了。 堂堂王爷怎么总在这九岁丫头身上吃瘪?传出去我这王爷也别混了。正得意着,却意外的看到莫离对着自己嫣然一笑。这讥诮,愤怒的小脸看多了,偶尔看到倾国倾城之姿,也甚是不大适应,自己是不是犯贱啊。 身子伴随着一僵,莫离趁着这时机,逃离了梓夜的怀抱。 梓夜莞尔,莫离,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解开身上的剑,扔给莫离。 “接着”。 莫离伸手接过,看剑上的图腾,她看不懂,毕竟爹爹没有教他认剑。看其光泽和式样与昨天那把相似,却又很不同。 昨天的剑气满是阳刚的霸气,而手上这把剑有着阴柔的感觉,剑身也轻了许多。莫离有些奇怪地看着梓夜。 “送给你了,这种剑也不值钱,家里到处都是,我也用不到。”梓夜无所谓地说道。 莫离甚是喜欢这把剑,自己身子本有些单薄,使这种剑会省力很多。只要稍懂点剑的人都不难看出,这是把上好剑。真不知道这少年在想什么?算了,收了吧,反正自己也正缺了样武器。 “谢谢”莫离很不自然地挤出两个字。 一旁的落落,早已按耐不住,拉过莫离,站在莫离与梓夜之间。 “什么时候带我们走?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既然赶不走你,我们就要靠你走得远远的,莫离是落落的,你别想夺走。 一直嬉笑的梓夜也正经起来“就明天。这几日,太子府有重要的人来访,他才会暂且放过你们,也只有这几日有机会离开。” 随后又嗤笑,“为什么相信我?就凭他是太子,除了我,没人能救你们。” 莫离和落落相视一眼,太子?他们知道那个表面温文的男子身份特殊,却也没想到是太子。 但这时的莫离却深沉地吓人,太子?就是那个诬陷父亲叛乱的男人。周身充斥着强烈的杀意,她要杀了那个人,她不能离开。 梓夜自然知道为什么莫离突然变成这样,越过落落,抓住莫离的肩狠狠摇了几下,“别乱想,你杀不了他。先离开,以后再计划。” 莫离自是冷静之人,平复下心情,沙哑地说出“我明白的” 落落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莫离的过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这个是安魂散,把它抹在手上,遇水不化,只有遇到血才会挥发出来。对人体造不成伤害,但也足以让一头壮牛昏睡一天。” 莫离正欲接过安魂散,却被梓夜躲开,离儿恼“你给是不给?” 梓夜嬉笑着,“给,当然给。我可以放走你旁边的这个女孩,但你以后必须跟在我身边。” 莫离与落落皆是一怔,莫离怒“你说带我们离开的”。 梓夜慵懒地道“是,我答应带你们离开。我只答应带你们离开这里。何况,我还放走一个。” 落落慌了,彻底慌了。她最害怕的事来了,“拿走你的药,我们不走了。” 梓夜没有看落落,只是盯着莫离的眼睛“真的吗?你真的不要离开?” 莫离咬唇,脑子里千百个念头,可是最终化为一句“我答应”。 落落怔住了,她不敢想没有莫离的世界,她的世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梓夜没有想象中张扬地笑,反而有些微的心疼。 纵然自己对莫离有着千百个好感,可是那又能怎样,谁叫她是莫离。如果她不是莫离,他可以放她自由,甚至像一般男子般,追逐她的脚步。可是没有如果,她就是莫离,振国将军独女,拥有莫家军兵符的莫离。谁人不知莫家军的彪悍,一人挡十不在话下,何况是一支军队。 父皇说过,如果得不到莫家军,就只有毁了它。它的存在就是对皇室的威胁,无论他们的将领有多么忠诚。而他舍不得毁了她,那只有得到。可是这样的得到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开心呢? 梓夜望着怔愣的两个女孩,虽不忍,但毫无回转的余地。 “明晚,同样的时辰,在这里等我。我来之前你们最好在不要出任何差错。” 她们的手,交握着。 落落问“离儿真要跟他走吗?” 莫离没有回答,只是抚着落落的脸说“离儿要落落离开这里。” 落落明白,她不要莫离这样待她,她宁愿不要这份好。她要的只是和离儿在一起,眼神化为坚毅“落落不要离开。” 莫离知道,落落的话不会有假。落落性子虽是淡漠,但决定的事绝不会变。莫离心痛,却也欣喜,她的落落很在乎她呢。 遂点了点头,“恩,离儿不会离开落落。” 落落显然没想到莫离这么快就答应了,不过心里的浓雾终究散了,莫离不会骗她。 “明天,我们按梓夜说的做。等到了外头,那就是我们说了算。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逃走。” 落落点了点头,她相信离儿。 西园第三日,是夜。 白天一片祥和,毫无状况发生。 她们已准备好离开,药也涂抹好,就差这临门一脚。只是,隐约看到那个名叫丽娘的老妪朝我们的方向走来。交握的手一紧,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丽娘对着我们“今晚,你们侍寝,快去准备。” 侍寝?准备?这太子真不要兵符了不成,不可能啊。虽惊讶,也不敢吱声,随着丽娘来到了曾今的那个水池边。 “你们梳洗穿戴好,丫鬟自然会带你们去主子那。” 没有多余的话,连表情都没有。莫离和落落庆幸,这手上的药幸好是遇水不化的。 梳洗完毕,看到池边换洗的衣裳,有点怔愣。 一红一白,两色正好都是莫离与落落喜欢的颜色。 落落拿了红色,只因为落落觉得红色太过刺目,穿在离儿身上,太耀眼。她不喜欢离儿被很多人盯着看。 莫离拿了白色,看着落落穿上血色红衣,很是欢喜。她的落落太飘渺了,总觉得会随时飞升,离她而去一样,她真不喜欢这感觉。 穿红衣的落落,虽一样空灵淡漠,但也添了些人气。坠入红尘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落落看着身着白色素衣的莫离,点了点头。很好,她的离儿穿什么都好看。白衣的离儿虽还是耀眼地不容忽视,但添了份白色的不真实,似梦似幻,让人琢磨不透。 携手出了门,丫鬟们看到这样的女孩,更是惊为天人。这真的是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吗?怎么长的如此惑人,长大了不知要祸害多少才俊啊? 带到主屋,推开门,黑暗,还是黑暗。 昏暗的烛光下,依稀可见一男子卧于踏上。男子抬头,看到两个一红一白的身影,身子一震。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们穿红白两色的衣服好看,不过真没想到能美到如斯地步。皱眉,他想象中莫离应该穿红衣,落落应该穿白衣,这样才能把她们的美发挥到极致。 只是,这样未尝不好。各自添了点对方的韵味,显得更有人气了。要知道仙女是拿来膜拜的,而坠入凡尘的仙女才是拿来追逐的。 落落和莫离讨厌这种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样,贪婪,欲望。。。 这眼神令她们恶心。 [正文:第五章 逃离(2)]  第五章逃离(2) 太子绯樱晓眼光游连在红白女孩的周身,本来只是想吓一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却不知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好不容易按耐的欲望,竟被轻而易举地重新激起。 虚伪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过来” 莫离与落落相视,但没任何动作。 “你不想要兵符了?”莫离还有这张王牌,她没忘。今晚不能出事。 男子慵懒地下了踏,撩拨散于肩的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有一番媚人风情。只是这不为外人道也的癖好,实在让人不耻。他抚额一笑,对上她们的眼。 “突然之间觉得还是舍不得放开你们啊。” 莫离和落落都一阵恶心,那鄙夷的神态显而易见。 落落感觉本就敏锐,接到“你觉得,如此我们还会把兵符交予你吗?” 男子一愣,随即又轻笑出声“那我倒要试试” 快步走到她们面前,一手就带过落落。 莫离则在这时看着男子身后的床边。那里似乎有两个女子,只是这昏暗的灯光实在无法看清容貌。 落落意外被夺走,莫离又瞬间回神“落落” 男子似乎很满意莫离的反应,扣在落落颈间的手,轻轻撩拨着。他就知道,莫家是何等的武将世家,对付起来实在费劲,这招最为管用。 落落抿着唇,她感到恶心,她觉得自己没用,这样势必成为莫离的负担。 莫离怒“放开你的脏手,离落落远点。”莫离此时已气到发抖。 “是离儿吃醋了吗?别急,哥哥也喜欢你。只要离儿听哥哥的话。”太子说着又紧了紧手。 落落有些透不过气,眉紧皱着。 男子继续说“现在躺倒床上去。” 莫离惊,看了眼落落憋得通红的脸,咬牙朝着床走去。待到床边,却也看清了那两个床边的女子。具是一惊。沁钰,墨兰! 看着她们身上几乎透明的纱衣,脚上锁着的铁链,诉说着最肮脏的事实。最终她们还是不能逃过这一结。 沁钰则是从原本呆滞的眼中蹦出了久违的光彩。那是她的姐姐,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姐姐了。总算是能见最后一面,就算死在这无边的痛苦中也无憾了。 莫离躺在床上,“放了落落”无形的威压笼罩全身。 太子身形一晃,显然自己也被那威压影响了。不愧是大将之女,有乃父之风。不过那又怎样,父亲都是他一手策划谋害的,还会害怕这丫头? 太子显然有些得意,“好,一个个来”。 遂把落落用床单裹在落落的周身,打了个死结。 落落挣扎着,发出呜咽声,她不允许别人碰离儿。 她拼命呼喊着,可是她的呼喊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她的离儿没有看自己一眼,手缚着,根本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蚕茧,而里头的人儿已近乎疯狂。 落落用头一次一次,用力撞在床上,发出骇人的声响。而眼前的画面与脑中的画面重叠,一个如烟云般的女子也同样被一个男子欺辱着,女子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自己最凄厉的哭喊,没有人回应。 一声声撞击,一声声凄厉。 莫离听到落落的呼喊,可是她不敢回应。此刻的她是如此的不堪,她不愿让落落看见,这样的她怎能让她在意的落落看到?只是那一声声撞击,一次次撞击着自己的心脏,疼到无以复加。 不能,必须离开。 莫离抛开绝望,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是那湿湿腻腻的唇落在她的颈间,如此真实,无法忽视。想到手上的安魂散,可是双手被缚于头顶,根本无法动弹。怎么办?怎么办? 绯樱晓的手探入胸襟前,扣子解了大半。 莫离慌了,一切冷静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只是从帐外似乎钻出个头,沁钰!沁钰递给莫离一支簪子。 莫离虽惊讶,但同时接过。在绯樱晓欲脱下莫离中衣时,莫离趁机用簪子刺向太子。 屋子太过黑暗,太子也没注意到莫离的动作。 “啊”一抚左臂,竟是粘腻,血。太子跳离开莫离。 莫离一个闪身,滚下床。 出乎莫离意料的是,沁钰随即钻入帐中,落在了莫离刚才的位置。 绯樱晓甚是恼怒,一个扑身,压在沁钰的身上。只是这时的绯樱晓仍以为身下的人儿还是莫离。 莫离这才看到,倒在地上的落落。 地上的血早已把床单染红,额头还在渗血。显然,落落的手已经沾上了血,药效要发挥作用了。 捏手捏脚解开落落身上缚着的床单,一下一下拍着落落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 这时的落落却低低呢喃着“玄樱”。 莫离也不知道落落喊着玄樱有何缘由,只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又拍了拍落落的脸,手紧紧握着眼前的人儿。 落落也似感应到莫离的呼唤,对上莫离的视线。转身,有些疑问的望着床。 黑暗的房间无法看见床上,何况还隔着罗帐。 莫离秀美深锁,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声声刺耳。一次次,床猛然的震颤,都化为一个女孩倔强的闷哼。 药性越来越强,绯樱晓也渐渐停止动作。 莫离一步一颤走到床边,掀开罗帐。 眼中的男女扭作一团。那身下的女孩,睫毛轻轻颤抖着,紧咬的唇也渗出了血,似乎痛苦仍然继续着。 落落看到这一切,同样震惊。 可是她们必须得走,她不想让莫离再经历这些。她的莫离不适合黑暗。扯了扯莫离,握紧她的手。 莫离最终,迅速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外头的丫鬟,发现屋里的主子爷没发话。这两个女孩姿色脱俗,定是得宠,也没敢阻拦。 莫离走前仍看了眼屋内,那分外刺眼的床。莫离突然身子一僵,随后又恢复自然,迅速离开。 落落看到了,莫离那个痛惜的眼神。那样的痛刺伤着落落。 沁钰仍有知觉,只是无法动弹。在莫离离开前,沁钰对着莫离璀璨一笑。 沁钰知道那笑很漂亮,莫离姐姐一定会喜欢。沁钰终于让姐姐知道,沁钰一样有用。就算姐姐没有带沁钰走也没关系了,沁钰这样死去,心甘了。 莫离与落落,一路无言。快步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很意外,一路上无人阻拦。到了树下,梓夜早已在等候。 梓夜看着她们凌乱的发,不整的衣,特别看到莫离脖颈间的青紫,心中的怒火燃烧着,煎熬着。 但也不多问,“把这宫女衣裳换上,我们马上走”又看了眼莫离,把剑扔给她“接着,我给的东西,不准离身” 莫离也不多想,拿来防身甚好,何况这剑自己本是喜欢的。 整装出宫,路上无人拦下马车检查。反而一个个退避开,躬身作揖。 到了宫门,停下。守城侍卫恭敬地喊“王爷” 梓夜探出头,“恩,现今皇宫不太平,你们好好守着。” 莫离与落落对视一眼。原来如此,当今皇帝有两子,一是太子,而这另一位就在面前了。敢与太子作对的,也只有他了吧。 “我要送落落离开”莫离看着梓夜。 “好吧”梓夜有些不忍,答应了但又害怕莫离离开,“我要跟去!” “可以。”莫离答应了,她无法拒绝。 城郊外,落落与莫离走下马车,梓夜跟在身后。 突然,莫离一个转身抱住梓夜。 梓夜有些怔愣,感觉到紧紧环在腰间的手臂,总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满了,满得溢了出来。梓夜明明知道这个怀抱有问题,却不愿承认,骗自己一次也好。他宁愿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一次也好。 莫离拉开自己与梓夜的距离,俨然一笑。 梓夜沉醉,如此美好的女子,本身就是毒药啊。 莫离手抹了把腰间的剑,血从手间渗出,淌过指间,流过指甲,药性散出。蒙在梓夜的鼻尖,很快作用。 梓夜看着莫离指间的血,有些心痛。 为了离开我,真的需要这样伤害自己吗?但又似满足,也许离开了也好。这样留下你,我们之间,与绯樱晓对你做的还有什么区别?至少我有最后的拥抱。对着莫离温柔一笑,不省人事。 莫离呆愣,为什么?是我背叛了承诺,为何还要那样温柔待我? 莫离与落落交握的手越来越紧,毅然回头。 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将与我们无关,什么太子,王爷?不再会有。 驾车离开,扬起阵阵尘土。 [正文:第六章 莫家军重现] 第六章莫家军重现 莫离在外头驾车,落落坐在车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出城。 落落掀开车上的帘子,看向车外。一身白衣的男子,简单束起的发,落于肩际。俊美的外表甚是引人注意,那泛着淡淡白光的头发,给人飘渺之感,不易接近。 那容貌,好熟悉。落落站起身,伸出手落在空中,捕捉脑中模糊的身影。 “落落,我们离开了”莫离的话打断了落落。 落落回神“恩,终于离开了。”再次回首,已经再也找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玄樱回头,落落就在周围,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 可是看着四周根本没有那个小小的人儿。落落,你究竟在哪里?迫于太子出了事,他也不便久留,遂又转身继续进城。 落落和莫离连着赶了好几天几夜,她们不敢停下脚步。这些追赶的人,她们得罪不起。直到进了这个名叫澜城的地方,她们停了下来。 父亲曾今告诉过莫离,如果能够逃出去,就去澜城姚家找姚叔。那是父亲的最忠实的部下,也是他掩藏了整个军队。 携手走出马车,“我们到了”莫离牵着落落停在姚家庄门前。 相视一笑,这里会是以后她们以后居住的地方了。 敲开门,一个长得十分可爱讨喜的少年开了门,见到莫离与落落有些怔愣。这是哪里来的俏姑娘? “请问二位小姐找何人?” “莫家独女莫离求见”莫离诚恳。 少年一怔,但又看其容貌。 莫家独女小小年纪,芳名远播,他早已耳闻。从年龄各方面来看,确实符合。只是这容貌实在难以和将军连在一起。要是将军也长这样,这仗也别打了。 “快请进,家父等待多日了。” 莫离微笑,牵着落落步入内堂。 姚暮也听到管家传话,莫将军女儿来了,也顾不上整衣,拿出看家本领“瞬移”来到内堂。 莫离和落落没到,他也就在此等候了。待看到莫离后,几步跨到莫离面前,一把抱住莫离。 “世侄女让我好等啊。” 年已四十好几的中年男子就这样抱着莫离,一副欲哭的模样。 一旁的少年看着老父的失态,目瞪口呆。与教训自己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啊!咳了两声,“父亲,你还是要注意一些礼仪的好。” 姚暮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离儿可是在我们军营出生的,这感情亲着呢。你懂什么?” 莫离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情,积蓄已久的悲痛,终于哭了出来。 “姚叔~~” 莫离扑在姚暮的怀里,发泄出心中深埋的痛。 姚暮看着世侄女承受如此的打击,也是心疼“哭出来就好,就好,以后有姚叔。” 莫离点头,擦干眼泪。她可以有一时的脆弱,但不能软弱,因为她是将军之女。 “姚叔,这是玄樱落,也是我同生共死的妹妹,以后她也会和我在一起” 姚暮一呆,玄樱落,莫非和玄樱家有什么关系?这飘渺的气息确实和玄樱家如出一辙。 像,真的很像啊!他一生唯一爱的女子。只是她和离儿的关系似乎颇好。这究竟是缘是孽啊?就算是侥幸,他也要求证,“玄樱小姐,不知家里是否还有人?” 落落也是一愣,玄樱小姐?其实叫自己玄樱落,只是觉得特别熟悉。想不到如今听到有人如此唤自己,竟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对着姚暮淡然一笑“我不记得了。” 莫离不愿落落想到这些,接话道“落落什么都不记得了。” 姚暮点了点头,记不得好,记不得就不会给小姐带来危险。永远记不得那就最好了。这样替她抚养女儿,也算是自己的赎罪吧。“好,记不得好!就住下来,姚家房子多得是。”遂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弄得其余三人都摸不到头脑,记不得还好?姚叔,你不是说胡话吧? 一旁的少年抚额,头痛,他的父亲怎么今天总出状况。 “别听我爹说的,我爹一介莽夫,不懂说话。我是姚天,很荣幸以后能和两位美人生活。”接着又似欢呼般“我们这终于有女人了!” 莫离和落落,观察了四周,还真的啊。这庄里越聚越多的人,没有一个女人。这是什么庄啊? 看这些男子脚步甚轻,装束也都像是学武之人。难道都是父亲曾今的部下?很像。只是这外衫怎都如此脏。真的是脏,还有泥土。转眼看姚叔身上,也同样是如此。 这时的姚叔却是对着儿子一声爆呵“将军的女儿算女人吗?你脑子坏了吗?” 一旁的姚天满脸委屈。 莫离和落落汗颜,将军的女儿就不是女人了吗?这真的是父亲身边的第一名将?这,这想问题的方式也太特别了。 一旁的姚天猛地给莫离使眼色,呼救。 莫离有些好笑,忍住。岔开话题“这些人都是父亲曾今的部下吗?”莫离要问的是为什么都在这里。无形的威压,散射开去。 身旁的所有铁血男子,如感觉将军亲临般,不自觉的跪下。“属下们等候小姐多时。” 姚暮,单膝跪于地,眼里闪着光。这就是莫远的女儿啊,莫家有望啊。莫远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如此女儿,儿郎也逊色啊。 “属下们都在此等候小姐回来。”姚暮诚恳地说。 莫离虽想过会接手莫家军,却想不到会如此之快。 莫家军,全是莫家好儿郎,这些是莫离的责任,一家之主的责任。莫家军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一家人,这是天下人所知的。这也是莫家军难除的原因之一。 “都起来说话。我莫离在此发誓,有我莫离在的一天,就有莫家军的一天。” “属下誓死追随主子”震天的喊声与天上惊起的天雷相呼应着。 天雷是老天的愤怒,莫将军死的愤怒。莫家军重现,天雷炸响。 姚叔对莫离说着“主子,莫将军要您誓死保卫当今皇上和王爷。” 莫离惊讶,誓死保卫皇上?就是他听信谗言,才会将莫家灭族。王爷?那个邪肆的男子,抚着腰间的剑。为什么要保护他,难道父亲与王爷真密谋废太子吗? 姚叔看得见莫离的犹豫,追加了一句“这是莫将军最后的遗愿” 遗愿吗?父亲,这值得吗? 好,既然是您最后的愿望,女儿会守着。“好,我会保护皇上和王爷。” 姚叔喜,“明日我就会召回所有莫家军听候主子差遣。只是,只是。” 莫离皱眉,“只是什么?” 不会莫家军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姚叔讪讪一笑“虽将军留下许多金银,只是这么多人,也不够开支啊!” 莫离显然一愣,想不到是如此问题。 “噗嗤”落落还是没憋住笑,这里个个都是厉害人物,却害怕吃不饱。 周围的视线都移向落落这边。 军中男子见惯美貌女子,将军夫人,皇后,贵妃哪一个不是美人,但却不似眼前这位。那种淡漠,飘渺的感觉似梦似幻。这不似自家小姐的美,小姐也美,可是却不是同一种。 落落开口“你们将军曾今能养活你们,定有些店铺,地契,田产之类的东西吧!” 姚叔赶紧接着道“有,有。只是这些东西都是将军夫人打理的。我们这些人,只会打仗,哪会弄这些啊?” 落落着实有些好笑,也不憋了,轻笑出声“好了,把账本拿来,我和离儿会处理。你们放心把莫家军都召回来吧。” 莫离看着没人动,遂又发话“姚叔,去拿来吧。” 坐下的人看到主子如此信任落落,也对落落多了几分好感。 “都散了吧”莫离淡淡地说,还有好多事没想明白,她还是好混乱。 落落牵着莫离的手,轻言:“莫离身边还有落落” “恩,落落和离儿以后有家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灿烂一笑。 殊不知,她们的命运才刚刚开始,那夜夜的缠绕究竟是缘是孽。 [正文:第七章 离落阁] 第七章离落阁 “把主屋收拾一下,好让主子们住进去”姚叔吩咐着。 “姚叔,不用了,挑一间清净的院子给我和落落就好。”莫离牵着落落走到姚叔面前。 姚暮看着这两个手牵着手的女孩。像,真是像啊。虽两人之间散发的气息不同,但那眉,那神情几乎一模一样啊。 幻梦啊,保佑这两姐妹不要再步上你们的后尘了啊。 “那主子搬去梦雪楼可好?那是您母亲曾今居住的地方”姚暮故意忽略了那座楼的另一位主人:幻雪。 幻梦,幻雪,你们在天上是否能看见。没有任何的牵引,她们还是走到了一起。真的是命运吗?还是血缘?这一切怎样才能终结啊? 是娘亲吗?曾今的微笑还如此清晰,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好吧,姚叔,还是叫我离儿吧。”莫离真诚一笑。 姚暮有些受宠若惊,遂感激“谢主子”,发现又叫错了,改口“不对,是离儿。” 姚暮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一大把年纪了,讲话都讲不好。敛去笑意,对着落落说“以后落儿也喊我老头子,姚叔可好?” 落落显然吃惊,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莫离。而眼前的这个人,如此的真诚。她也想有个亲人。看向莫离,似是征求她的意见。 莫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落落也笑了。 莫离与落落转过头,一起喊了声“姚叔” 姚暮的眼中含着滚烫的泪,“好,好,好!” 不管怎样,姚叔会保护你们。你们是幻梦幻雪的宝贝,她们受的苦已经太多了。 梦雪楼 姚叔只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她们,她们很满意,但又有些吃惊姚叔怎么这么了解她们。 姚叔也像是未卜先知般解释道“就知道你们俩丫头感情好,这房间可还满意?” 看着屋内的摆设,东西全是双份的。整个房间很是别致,窗前有两个枝藤编成的摇篮椅。坐上去,正好可看到窗外的风景。可以看出这楼的女主人很是会享受呢!只是这里的东西明显是旧的,却是一直保护的很好,以致现在还是能用。 莫离若有所思地说“这里姨也住过吧?” 姚叔惊,“是,是。将军夫人和妹妹关系很好呢!”说完看了眼落落。姚暮故意没提及她们的闺名,就怕刺激到落落的记忆。 落落似乎有些兴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像落落和离儿一样呢!” “恩”莫离握着的手缠绕着。 莫离从来没见过姨,只是听母亲提过,娘亲有一个孪生妹妹。那时就想,真的有和娘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那一定很美,因为娘亲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不过会儿,姚叔又兴致勃勃地来了梦雪楼。 “离儿,这是你娘的账本。你们看看”姚叔递过账本。 莫离和落落接过账本,开始翻阅起来。 落落粗略翻看了一遍,不知道是自己怎么看懂的,只是觉得就应该这样做的。“我这里的几间酒楼,每月还算有进账,只是每月所得甚少,一年不如一年,和菜色一成不变有关,姚叔你记一下。”没有看姚叔的反应,又自顾自地看起别的账册。 莫离接着说“这些田租一直缴不上来,从没获利。姚叔,你记下。派人去收回田地,那些农人也不要赶走,让他们帮我们做农活,我们会每月发放给他们一定银两和食物。而收获的粮食,我们集中起来卖出去。” 这些都曾是娘亲曾今教予自己的,对于这些还是很容易上手。 落落又接着一条条罗列起来。 姚暮本就没小瞧眼前的两个丫头,毕竟有那么出色的父母,女儿怎么会逊色。何况幻雪幻梦可是为暗帝打下了大半片商业王朝的人物,这些他还是知道的。只是眼前的丫头才十岁啊,十岁的丫头就如此厉害,长大了必将名动天下吧。 姚暮问“那明天召回的将士怎办,我们也不能闲着啊。” 看着姚暮身上的泥土明显是打斗留下的痕迹。军营里唯一的娱乐也只有比武了,现在的日子这样的闲,也难怪他们会这样了。 莫离和落落狡黠一笑,对着姚暮说“把大家都叫来书房,我有事和大家商量。” 很快书房里外都聚着人,并有纪律的排成了几排。很明显,这群人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他们没有任何埋怨或是疑问,因为他们只需要遵从,遵从命令是一个军人的所有。 莫离站起来,打量着这支军队,“现今皇上和王爷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也没有要什么要差遣你们去做的。” 再有纪律的军队听到自己没有用处了,都会产生不小的骚动吧。现下也有不小的疑惑声。 莫离就当作没有听见,继续说着:“当然,我莫离承诺过,只要是我莫离在的一天,莫家军就不会消失。” 这句话总算是安抚了他们慌乱的心,齐声“属下誓死听候差遣。” 莫离嫣然一笑,只是那倾城一笑看在他人眼里,怎么就多了层算计。 莫离接着道“那好我也痛快说了,我要建‘离落阁’,简单来说就是培养杀手的地方。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莫离一眼扫去,有人困惑,有人惊讶。莫离缓缓走回落落身边,坐下。 “阁内有三个规矩,其一,杀该杀的人;其二,收该收的钱;其三,守该守的密。” 姚暮显然也有些吃惊,他们是军人,怎么可以做这等无端杀人之事。首先发问,道“离儿,如果这是命令,我们誓死追随。但如果是出于自愿,我们想问,这该杀之人是什么人?” 落落淡笑,站起身“放心,不会让你们做伤天害理的事。那该杀之人自然是大奸大恶之人。你们除了打仗,杀人,还会什么呢?我想你们也不想当一个被女人养活的人吧?”回眸一笑“对吗?” “属下愿意”单膝跪地。 站着的两个女孩就似女王般俯瞰着天下。 ** 六年后 六年前江湖出现红白两衣女孩,这些年来名气更甚。 两人偏爱红白两色,江湖人称‘白离’‘红落’,故有‘离落女’之称。两个女孩六年来也长大了些,看上去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爱慕她们的轻年才俊更是数不胜数。 两位女子衣阙翩跹,墨色的发在风中飞扬。白衣女子黑白分明的双眸,阳光下流转的光彩,令人不由地沉醉。她就像是夏日的骄阳,灼热,危险,但又逼着人不断地靠近,靠近。那抹素色的白又添了层虚无之感,令人无法企及。 红衣女子,浑身散发出飘渺淡漠之气,有飘飘欲仙之感,不禁想伸手捉住那份美好。血红色的衣裳罩于身,散发出小女儿的娇媚。如此美好的女子,美得不似人间女子。就连对她们的妄想也成了一种亵渎。 身份就更是厉害了。‘离落女’乃是‘离落阁‘的阁主。 ‘离落阁’是最近几年兴起的组织。里面的专业杀手更是数不胜数,世上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说来也怪,这‘离落阁’只杀该杀之人。也正是这样,对江湖来说,也算是除了许多祸害。这雇佣费实在是高的吓人,同样的效率也是相当惊人,因此‘离落阁’很快在江湖里闻名。 如此美的人儿,又有如此的身家,这等厉害的女子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得到啊? [正文:第八章 重逢玄樱] 第八章重逢玄樱 红白两色的女子倚在酒楼内的栏杆上,笑颜如花。街上的行人,不禁停下来观望,这美丽的人儿为何事开心呢? 落落说:“离儿,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最讨厌‘煞楼’的楼主了,总和我们的生意过不去。本想把钱庄扩展到京都的,怎知他总是从中作梗,害我这钱一文也没捞到。” ‘煞楼’是个老组织,凭其威望,在京都很是猖狂。更有人说煞楼楼主,发色银白,长得更是邪魅异常。曾有好几次派人去查询这位楼主,却都一无所知。落落更是着恼。 离儿好笑的说“你不是也没让他们的势力渗透到我们南方吗?听说你在粮食上宰了他一大笔,他可是大放血了。” “这倒是。”落落狭促一笑“听说,他要来澜城。等他来了,有他好看的。” 离儿摇了摇头,看来又一个人遭殃了。长时间的相处与安宁,落落和莫离之间已同一般小女儿般,有俏皮,有撒娇,有耍赖~~~只是面对外人仍是一番淡然。 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俊俏的脸皱在一起,一副痛苦的样子“莫离,你快把解药交出来。” 莫离没抬眼,继续品着茶“恩,味道清雅,微苦。” “你别给我装,快交出解药。”男子看着似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女子,可是又不上前。 落落皱了皱眉,偷偷地问男子“姚飞,你怎么得罪离儿了?怎的又给你下药了!” 殊不知这姚飞可是吃尽了这两姐妹的苦,六年来总是拿他试药。本想求救于老爹,结果自己还没讲,姚暮抢白说“儿子啊,主子叫咱们死,咱们就得拼命。何况主子不是想害你,为主子做点事是应该的。”姚飞即刻呆住,这是作为父亲该说的嘛?我悲愤啊。 姚飞知道只有落落能劝服离儿,道“我把师兄带进了‘梦雪楼’,结果师兄呆在家里,怎么也撵不走,说是非要把离儿娶回去不可。” 落落抽气,他把萦寒带回去了?不可饶恕。 萦寒是姚飞的同门师兄,曾见过离儿,结果同这次一样,呆着就不肯走了,一住就是两年。这两年来,莫离身后总是跟着个萦寒。庄内谁人不知萦寒喜欢离儿,只是离儿无意于萦寒。 偏着萦寒也是个倔性子,就是不肯放弃。这样寸步不离的,最终惹恼了离儿,萦寒被踢出了姚家庄。 现听说萦寒在武林大会技压群雄,成为武林盟主。怎么,后台硬了,又来纠缠我家的离儿? 落落淡淡说了句“活该!”转头看向莫离“离儿,我们回去吧?” 莫离秀眉微皱,“落落,这些天我去京都办事,你自个儿回去可好?” 这六年来,落落和莫离为了办事,也常分开行动,不再见怪。 好不容易相聚,这下可好,离儿又要离开了。 落落怒瞪姚飞,“哼”想她们‘离落女’曾躲过人?都是姚飞,害的离儿为了避开萦寒连家也不回。 姚飞则痴迷于这小女儿的娇嗔。 第一次看见这个红衣女孩,还是六年前。落落这等姿色本是少见,加上淡然虚无的气质更是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淡淡一笑,就似冬日的寒梅,清雅,难得。 每次离儿拿自己试药,自己无比凄惨的时候,落落总会淡淡地笑。为了这个微笑,似乎中毒也是一种享受。虽然这个微笑不是为自己绽放的。 这次冒死带萦寒回来,也是为了搏美人一笑。他知道落落最近为京都的事烦恼,本想找萦寒帮忙,凭借他的江湖地位帮落落在京都立足。只是这条件就是见离儿,谁知这家伙竟住了下来。自己也拿这位大爷没办法,有求于人呐。 莫离坐于车内,摸着腰间被红纱缚着的剑。世人都知‘白离’剑从不离身,剑名为‘红霜’。无人见过这把剑,白离从来都是快速拔剑又收剑。一般武林人士与白离对招最多不超过五招,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离已经收剑离开。 正因为这剑总是缚着红纱却泛着白色的剑气,遂称其‘红霜’。世人以为这剑缚着红纱与红落有关,又有谁知道,这把剑的真正主人另有人在。 落落坐在摇篮椅上,一下一下晃着。离儿又去京都了,这些年来,离儿虽然不愿,但也一直遵着父亲的遗愿一直暗中保护着皇帝和王爷。 每隔一段时间,离儿就会去那视察一下近况,这也成了她的习惯。只是那依然系于腰间的‘红霜’,那个王爷和离儿终究纠缠不清啊! “落落”好听的男声带着颤抖。 玄樱看着眼前的人儿,落落虽不在玄樱家成长,仍继承了那种淡漠飘渺之气。小小的脸已经张开,带了丝明亮,是那个叫白离影响的吧!很久之前就知道凭落落的容貌,只要活着就很容易找到。只是,却不知是这种情况下相遇。 落落闻声,转头,看到眼前的男子。银白的发一直垂于腰间,甚至睫毛尖端也闪着亮亮的白。褐色的瞳孔盯着自己,媚人的褐瞳,爱恋的眼神看得落落很是不自在。 “煞楼楼主驾临寒舍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落落暗讽。 好看的眼睛显着十分诧异的睁大。他的落落不记得他了吗?“落落不记得玄樱了吗?”那褐色的眸子欲要滴出血来。 落落的心一抽,按着心脏。又表现一副淡然“看来煞楼楼主也做过准备啊,知道我全名玄樱落。不过也不足为奇,这也没隐瞒的必要。不要以为装出一副我关心你的样子,就可以和我们沾亲带故的,我玄樱落不是白过了这六年。” “六年?那之前呢?”带着不可置信,男子问。 “我忘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男子说这些,好像是本能的回答。落落又挺了挺脊背,“不知煞楼楼主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玄樱却是陷入了自己的伤,忘了啊,原来他的落落把他忘了。忘了也好。也好。那些过去,忘记才是最好的吧! 很快,玄樱又露出媚人笑颜。告诉自己,忘了不要紧,她的落落还会是他的。不管是以前的落落,还是现在的落落都是他的,没有人能够抢走,包括老天。从玄樱家一夜覆亡,玄樱就不再信天。如果上天真有报应,为什么让玄樱一家无辜覆灭。 “在下想请红落来我楼做客,不知可否?”玄樱道。 “真不好意思,红落身体抱恙无法远行。”落落佯作苦恼状。 玄樱看着落落的样子,有些好笑。自己错过了很多呢,落落长大了,也学会这些场面话了。只是这些表情从落落脸上露出来,还是显得那么可爱。 “不要你费力,我抱着就行。”话说着,就抱起落落飞身出了屋。 落落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横抱着,头被强迫靠在男子胸前。落落扭动着身子,嘴里还喊着“你快放我下来,我是离落阁阁主,你这是与整个离落阁为敌。” 男子轻笑出声“落落不用为我担心,没人会知道。就算知道,我们煞楼也奉陪到底。” 落落惊,这男子功力到了何种地步,掳走阁主,尽然没人发现。不知比起离儿又怎样? “别动,抱紧我。”男子温柔的说。 落落就是不动,难道我还要配合你逃走吗?开玩笑,我玄樱落虽武功不济,也不会这等窝囊。 男子抿唇,遂又说“如果你不怕摔下去,就这样也行。只是我听说红落只会移形幻影之术,其他武学尚不精通啊?” 一语说道落落的痛处,落落不擅习武。她确信莫离有能力保护她,要杀人有离落阁,何况自己也不是善与他人结仇的人。只要不扯莫离后腿,能够自保逃走就好。 然,就和姚叔学了这一招。后来为了带离儿出去玩耍,就学了移形幻影,这样可以连同离儿一起移形了。可这移形幻影只能在低空移形。在这高空的嘛?自已都不敢想。算了,反正没人看见。 落落伸出手,很不情愿地环住玄樱的腰。 玄樱看着怀里落落的娇态,更是迷恋。搂着的手紧了紧,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玄樱,我的名字。” 落落有些奇怪,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他的名字确实叫做玄樱。 可是自己又和这个男子有什么关系呢?她忘了的六年里,有他吗?那她自己又是谁?看着月光下美得异常的银发男子,他真的很美。这样的男子比自己也要美上几分吧!淡淡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和自己好像呢,这感觉如此熟悉。 玄樱,你究竟是谁? 玄樱的心已经痛到没有知觉,彻骨的寒冷,痛蔓延着。我一直都是为你而生啊,落落。 被带进玄樱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未来的妻子。为了继承玄樱家,我只有姓,没有名。只为让我记住,我是玄樱家的人,只能忠于玄樱家。我没有抱怨,只因为我的妻子会是你,落落。 [正文:第九章 片段的记忆] 第九章片段的记忆 玄樱带着落落在山脚下的庄园停下。走入庄园,门口的阵型,庄内的布局,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个秘密基地。 落落半真半假的说道“你不怕,我带人拔了你的总坛。” 玄樱却一副自信的样子“你不会”坚定地眼神,没有说假。 落落讪笑。的确,她不会。她和玄樱又没深仇大恨,何况与煞楼为敌,离落阁占不了任何便宜。 落落忽的定住脚步,这个院子?楼宇建在水中央,通往门口的是一条曲折的回廊。赶了一夜的路,此时已清晨。雾气弥漫就似仙境。断断续续的画面闯入脑海. * “爹爹,爹爹,你看娘亲像不像仙女?”一个稚嫩的女孩软软地问着。 “像,你娘亲就是仙女啊!”男子抱起女孩,满是宠溺。 如画的女子婀娜得走到父女身边,对男子娇嗔道“你就尽是胡说。”又接过女孩,笑容荡开“等我的落落长大了,一定比娘亲还要美呢?” 落落低低呢喃着“娘亲美美的,落落喜欢娘亲。那落落美美的,哥哥是不是也会喜欢落落呢?” 俊美的男子笑着,点了点落落的翘鼻“会,当然会。我玄樱扬的女儿怎么会没人喜欢。只有落落瞧不上别人。” * 头好痛,落落甩了甩头:“好痛”。不禁呢喃出声。 玄樱看着落落捂着头,似要裂开般疼痛。温柔地把落落的脑袋倚在自己怀里。柔语安慰“不痛了,不痛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落落。” 落落无意识地听从着玄樱的话,不再回想,慢慢回过神。 这动作十分暧昧,脑袋窝在玄樱怀里,玄樱的头抵在自己的头顶,两人的发纠缠在一起,挠的人痒痒的。偏偏他的手还一下一下抚着自己的背,动作极是温柔。让人忍不住依恋这个温暖的怀抱。 玄樱感觉得到怀里的人儿已经平静,可还是靠着自己。邪魅地说“如果落落喜欢我抱着你的话,我很乐意晚上这样抱着你睡觉哦。” 落落猛地推开玄樱,没头没脑讲了句“这里很漂亮。” 看似淡然不惊,只是脸上微微的红晕已经泄漏自己的不安。 玄樱也不多做纠缠,拉起落落的手往水中央的的楼走去。 进了楼内,散发着淡淡的惑人香味。很是好闻,落落一笑,这味道很好闻呢。自己还从来没闻到过这种香味,只是这种香味似乎又如此的熟悉。同时看到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又转为兴奋。 玄樱看着落落淡淡的小脸上泛着兴奋的光芒,眼里满是算计。真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想些什么了? “喜欢这个屋子吗?” 落落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笑开了,这里都是宝啊,照样带个一两样回去,又是离落阁一年的开销啊。 世人都知道,这‘红落’之所以能够在‘离落阁’站稳脚跟。不仅是和白离形影不离的特殊关系,更重要的是她惊人的经商天赋。红落负责离落阁麾下大半的生意,包括酒楼,青楼,钱庄等产业。离落阁内就算尽是铮铮铁骨也不得不听从与自己的衣食父母啊。 玄樱也不在意,“楼上第一间是你的房间。”又径自走向书房。 落落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这男子费了那么大工夫把自己掳来,就这样放一旁搁置着。 既然他不急,我也用不着急。离落阁也不是吃素的,衣食父母弄丢了,还不把整个绯樱王朝给翻过来。 落落躺在软软地床上,丝被是自己最喜欢的。被上也仅绣了一些细小的花纹,很是对味。 合上眼,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又出现在脑海里,小小的人儿喊着她娘亲。痛,娘亲,娘亲。自己不自觉的呓语震醒了落落。娘亲?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娘亲,那我的父亲就是母亲身边那个不羁的男子? 突然记起了自己的父母,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而是一脸沉重。知道了自己原来也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心里自然有说不出的感动。只是他们在哪?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记起?以前一直好好的啊。一连串的问题,想不通,头痛欲裂。 落落实在无法入眠,遂步出房,发现书房还亮着。玄樱还没休息吗?他在做些什么呢?脚步不自觉地靠近,伏在门板上偷听着屋内的谈话。 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主公,我们既然抓到了红落,何不趁机捞一笔?我们可被那丫头榨了不少油水啊!” 玄樱冷冷盯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你认为离落阁会坐视不管?要知道红落也是阁主。” 自己本只想见上一见这离落阁的阁主,却意外发现是自己寻找多年的落落。遂不顾一切,想带走她。可是接下来的麻烦事,都会接踵而来。 男子似乎没有感觉不出玄樱的怒气,依然故我说着“用一些利益换取他们的阁主,这也是很划算的吧。而且我们煞楼也不好惹啊!怎可轻易送回阁主呢?” 玄樱周身的气息几乎可以冻死人,“他们不愿意换,那你准备怎样?杀了她?”手中的杯子被捏碎,“我不想看到有人再打红落的主意。”男子已吓到发颤,低着头,只想能早些退下。 意外的是,玄樱周身的杀气,顿时收敛得一干二净,“落落,你是否也要发表一点意见呢?”那温柔似乎要滴出水来,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温柔。知道这位红落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更是一脸紧张,刚才我还要杀了红落来着。 门外的落落被玄樱这么突然的一唤,险些跌倒在地。还好,自己在最后一刻抓住了门框,模样虽仍是有些狼狈,但比起摔得狗啃泥。还是前者比较好些。落落装作一切没发生,一片镇定,淡然。整了衣装,缓步向前。忽略那一位刚才想算计自己的男子,对上玄樱的眼睛。 “落落好是悠闲呐,整夜没睡,很累吧?怎么不趁时间还早小睡会儿呢?”玄樱魅惑的眼神在落落身上流转,微微勾起的唇似是无奈般的宠溺。 落落的脸却被这句话讲得一片酡红,这话怎么讲得如此暧昧。中年男子拿惊讶暧昧的眼神看着落落,分明说着自己和玄樱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落落镇静下来,什么都能输,唯独不能输了气势。微笑抬眉,琉璃般的眼睛在雾中泛着星星点点,“红落知道楼主正愁于粮食的问题,北方天气寒冷干燥,粮食难以生长,南方天气四季分明。粮食必然是多的。我们可以为煞楼供粮食,价钱方面也好商量。” 玄樱有些惊讶于落落的反应,想用这招岔开话题。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条件,我不记得离落阁是开善堂的。” “痛快,我有两个要求,很简单。一,我要在京都内做生意,其间需要你们的帮忙,这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其二,对你粮食的供应商行只能是我们离落阁旗下的粮店。怎样?”谈起经商合作之事的落落就似变了个人,没有小女人的扭捏作态,完全的圆滑干练。但有透着独特的光彩韵味。 玄樱饶有趣味地说“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吧。” 落落眼里闪着坚定“你不会对我不利。”毫无疑问,这是肯定。 玄樱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好个红落。我答应你。” 落落总算是松了口气,也为自己又赚了几桶银子开心。 玄樱如此畅怀的笑,是六年来第一次。一旁的中年男子更是惊了又惊,生意因子又让他暗暗算计着:主子如此看重红落,看来当家主母非她莫属。红落又是离落阁的阁主,要是嫁给主子。天呐!我都看到一箱一箱金子往家里搬了。 幻想总是美好,只是现实的命运呢?真能如愿以偿? [正文:第十章 最深的痛] 第十章 落落坐在玄樱特意为他准备的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打着晃晃。恩,这东西没有家里的摇篮椅实用呢。摇篮椅可以让落落整个儿窝在里头,一下下晃着。和离儿一起晒着太阳,太阳落下了,又升起,好想念离儿啊!离儿不想落落吗?落落不见了,离儿不担心吗? “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玄樱看着落落似乎很心不在焉,这可是自己亲手做的秋千,被属下们笑也就算了,落落还嫌弃。带着十足的怨气。 “恩,做的很粗糙呢。”落落如实地说。 可这话明显挑出了玄樱的怒气,骄傲如他竟会被人嫌弃。走到落落边上,轻轻晃着秋千。落落也任其摇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可以再高一点吗?” 玄樱宠溺地摸摸落落的发,“当然可以啊。”用力推高。 落落脸上的笑容荡漾开。看来还有点可取嘛,比摇篮椅好玩。银铃般的笑声,声声动人。 玄樱看着落落不断放大的笑容,兴奋得有些失态。脸上跟着不禁扬起的微笑,美得像是妖精。用力使秋千能够飞的更高,只为搏美人一笑。 “啊~”落落尖叫出声,秋千断了。玄樱怔愣,这是怎么回事,飞身抱住落落抛出的身体。两人滚做一团。 两个身体交缠,如此美丽的画面。只是,对,忽略那有点显得狼狈的样子。一旁暗守的士卫诧异非常。他们的主子,也太不靠谱了,用如此力量去推秋千,不断才怪。天下间能把秋千玩成这样的也只有这两个人吧。拿出去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却被这小小秋千难住,着实让人难以想象。 落落看着眼前一向同样淡然的男子,如此狼狈,笑得开怀。这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笑容。拂去自己和玄樱身上沾到的草,如此自然和谐的动作。落落的笑僵在嘴边,悬在空中的手正要缩回。玄樱更快地捉住那欲缩回的手。玄樱浅浅一吻落在落落的手心。 落落本是慌乱的动作,脸上更是一片殷红。为了掩盖自己的那抹羞红,“看来秋千不是很牢靠。”感觉到玄樱的僵硬,迅速抽回了手。 玄樱握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一阵尴尬。最终他的秋千还是被嫌弃了。 而另一边呢?镜头拉转~~~~~~ 莫离站在屋顶,注视着王府内的一举一动。抚着依然系于腰间的‘红霜’,这样看着他已经有多久,六年了吧。很短又很长。 书房内的梓夜注视着窗外那抹身影,这个身影出现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开始以为是太子的人,曾也派人调查过,结果毫无发现。最终因为发现这人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威胁,反而是想要保护自己,也不再多注意这批人。无需报酬的保镖也算不错啊。 只是这个身影,每年仅会出现四到五次。这个淡淡的身影,总是莫名的让自己牵挂。看身影分明是个女人,很瘦,站在屋顶的她似乎风一吹就会跑掉。 梓夜身边的管家,看着梓夜难得心情舒畅些“王爷,那个姑娘又来了啊” 梓夜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是啊” “王爷,縷回来了”老管家严肃道。 “让他进来吧。”梓夜关上窗,他不在意窗外这些不明的保镖,也不代表什么都让他们知道。 门外走进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参见王爷”看到王爷点头又继续禀报“我们已查探到,一直帮太子的是煞楼楼主。” 梓夜皱眉“煞楼?这等江湖之人怎么也管起皇家事了。縷,去查一下这煞楼楼主,究竟是何人?” “属下知道”迅速隐去了身影。 重新打开窗,屋顶上的女子已经不见。太子开始行动了,天下开始不太平了啊。 莫离回到自己在京都的居所,推开屋子,一个男子坐在屋里。莫离也是愣了愣,不过没有任何危险气息。也收敛了杀气。 男子狭促一笑“离儿不记得我了吗?我在家里可是等离儿等得好苦。” 这语气,轻佻的话语,除了萦寒,还会有谁“离开我的房间。”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这男人,怎么摆脱不掉。 男子状似幽怨地说“我可是日夜兼程赶来的,离儿怎还是如此冷漠呢?” 离儿仍是忽略他的存在,绕开他。萦寒笑容僵住,拉住莫离的手“真的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离儿拂开他的手,“萦寒,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转身走到床边。 姚天却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萦寒,你个臭小子,敢绑我。”注意到屋内的气氛不对,后面的话语也越发的小了。这小子又怎么惹到离儿了,遂说道“寒,我们去喝酒,这天冷呐。” 萦寒一阵汗颜,大夏天的,也只有你会说这种话。不过,也好。这屋里还真冷,“好,好,咱兄弟聚聚,喝几杯。”说着,搭着肩出了屋。在关上门的瞬间,对着屋里,低低说着“我不会放弃的。”这话语足以让莫离听见。 姚天拍着萦寒的肩膀“你,这又是何苦啊?” 萦寒无奈地笑着“你不是也一样。”姚天苦笑,是啊。自己何尝不是,自己对落落的那份心旁人都可以看出,怎的落落一点也不明白。也许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吧。 屋里的莫离清晰听到萦寒的话,身子一震。该说的已经说了,究竟怎样,你才肯放弃呢?附上‘红霜’轻柔地抚摸着。她害怕温柔的眼神,姚飞的,沁钰的,还有梓夜的,甚至是爹娘的。那是自己的罪,摆脱不了。她承担不起这温柔,换来的只会是自己的背叛。 离开将军府的最后一晚 莫远把挂于脖间的玉佩递给莫离“离儿,这是莫家军兵符,不能给其他任何人,记住。你快走,出去后,去澜城找姚家庄。”莫远将小离儿推出房外,叮嘱:“从后门逃走”他不能离开,离儿年纪小,说不定还可以混出去。最后温柔的看着小离儿,宠溺一笑,关上门。 小离儿定在原地,母亲急忙赶来的身影迎面而来,扑倒在母亲怀里“娘亲和离儿一起离开。”娘亲轻轻拨开小莫离,用最柔软的声音诉说着“我可怜的小离儿,娘亲以后不能再陪小离儿了,娘亲会陪在爹爹身边,小离儿快些离开,可好?”最后的话语带着哭腔,泪滚落,“小离儿要听话,小离儿是将军,是莫家的将军。” 小小的人儿坚定地点点头。从小在军中长大,她具有所有军人的特质。她是将军,没有了父亲的莫家军,她就是莫家军的主人。娘亲推开自己,笑得极是温柔。 小离儿,转身疯狂地奔跑着。任凭自己拼命在冷风中奔跑,眼睛开始看不见,累了,却不能停。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喘息,好想就这样躺下不再起,寒风灌进口中,第一次发现,原来呼吸也可以成为一种痛,痛到像要裂开。口中一片腥甜,是血,很甜,很腻的甜。直到再也跑不动,晕厥过去。 身后一片火光,将军府一夜之间化为尘土。莫家军全数转移,没有了莫家军的将军府,如此不堪一击。 火光中映着两个温柔的笑容,那是小莫离的爹娘啊。 我讨厌那个笑。在每个午夜梦回,那种温柔就是最痛苦的煎熬,会让人喘不过气,会让人想要逃避。床上,一个清瘦的女子蜷缩成一团,漆黑的夜,好冷,好凉。泪无声滑落,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痛苦,却笑得温柔。这种温柔,有谁问过她接不接受。 慢慢让自己从回忆中离开,明天继续面对那份原始的罪。 身旁的红霜,闪着红白相间的光芒,它也能够感觉到主人最深的痛吧。绕于剑身的流光,就似红泪般流淌。那份痛,她已承受太多。 [正文:第十一章 煞楼会面] 第十一章 “姚天”莫离清早起来,懒懒地喊着。没有反应,“姚天”莫离步出门外。清晨的夏风还是依然的慵懒。莫离已有些不耐烦,喊了第三遍“姚天”。 “来了,来了”姚天在听到莫离叫了第二遍时,再也顾不上穿外衫了,直接冲了出去。要知道影卫也是人呐。也要休息,睡觉吧。六年前,自己就成了莫离的影卫。老爹说是信不过别人,于是就把自己儿子给搭上去了。那时年少的自己就成了一老妈子,睁开眼就是为莫大小姐忙东忙西。还好能看见落落,安慰一下自己。“离儿,怎么了?” “好久没落落那的消息了,你传书回去问一下。”莫离看了眼姚天的狼狈,淡淡地吩咐。 姚天这才反应过来,是有好些天没落落的消息了。这种情况还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起来“是” “还有,最近有人以离落阁的名义在京都开青楼,这事你也查一下。”莫离皱眉。 “是”这时的姚天只会服从,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今晚给我答复”没有回转余地。不意外的,同样伴随着一声“是” 是夜 “离儿,今早就有传书到”顿了顿,才继续“落落已不见月余”姚天硬着头讲完,谁不知落落与离儿的关系,真不知道离儿会怎样。杀人都是可能的。 “什么?”莫离惊讶,跳起“离落阁的人呢?连个人都看不好吗?”这是六年来,第一次失态。“为什么现在才报?”传书过来只需几天时日,这是前几日前发出的。可也和失踪的时间完全不符合。 “属下以为,他们不想误了主子在这边的事。”姚飞低着头。 莫离淡笑,为了不误了这边的事?“好个不误事。所有看守离落阁的人按军法处置,姚暮监督施行。” 姚飞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 “青楼的事”离儿坐下,端起茶品着。 “依查探的回,最近青楼的人常与煞楼的人联络。想来,应该是煞楼的人。”姚飞回话。 “煞楼”莫离对着茶杯吹着气,看着荡漾开的水纹,若有所思。煞楼和离落阁作对的事,听落落说是常有的,这不足为奇。可这明目张胆打着离落阁的名号做事还是第一回,他用离落阁的招牌开青楼也没有原因啊?落落最近又失踪了,正好在同一时间。是有什么联系吗? 勾起红唇,我倒要看看这‘煞楼‘煞在什么地方。“姚飞,你今晚去王府盯着” 姚飞明白离儿今晚是要夜探煞楼了,领命“是”。 听说这里就是‘煞楼’总坛,山脚下,它也藏得够深呐。庄外雾气弥漫,若有似无,第一个反应,有阵法,这东西应该在梦雪楼外设一个。凭借姚叔所教的阵型,这应该是烟阵,以五行八卦为基础,随风而变化,所以要破阵者对这个阵型极是熟悉才行。 朱唇翘起,“很好”虽然对这阵型不够熟悉,但是速度够快,要破这阵还是简单的。在雾中不断盘旋飞转,最终落地。破阵完毕。 莫离找遍了整个庄也没看到落落的身影。不在这吗?想了一想,还有一个地方,主屋。去那有些危险,敛去身上的杀气,隐入暗处,迅速进屋。屋内划过若有似无的风。这屋里的香味,有毒。离儿屏住呼吸,得赶快找落落。 落落则是闻到屋子里突然出现的淡淡香味,是离儿的。是离儿的味道。推门出去,看到离儿在大厅徘徊,赶紧拉过她,进屋。 两个久未见面的姐妹,相拥。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来表达此刻的激动。“跟我走”离儿说。 落落狡黠“不要,离儿先走。明晚去香园,刚开的青楼,明晚还要我们去撑场子呢。”调皮地伸伸舌头“老规矩。” “青楼是真你开的?怎么和煞楼有关?”莫离满脸疑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落落把离儿推到窗口,有些着急“明天再解释,快走,免得被人发现了。” 离儿有些怀疑,但也任由着落落。落落逃生的本领还是有的,“好,你自己小心些。” 落落赶紧关好窗子,马上玄樱会过来。这里是煞楼的地盘,离落阁阁主双双落入煞楼,还是小心为上。也不知道这玄樱在想些什么,睡前总会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上一阵子。 “落落,还没睡啊,站着干嘛?在等我吗?”玄樱半真半假的问。 落落一阵恶寒,又不敲门,好歹自己也是女人吧。虽然在离落阁内也没被当女人对待过。“对啊,我是在等大少爷你啊。”落落这阵子被这家伙磨的脸皮都厚了些。 玄樱毫不客气地坐下,泡了一杯茶,慢慢喝着“明天香园就要开张了,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去,还是老规矩啊。”落落理所当然的说着。 玄樱则是好奇了,这女孩子怎么去青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什么老规矩?” “秘密”落落俏皮说道。 玄樱摇头苦笑,算了,随她开心吧。 王府 今晚,那个女人没有来呢。“许管家,明晚大人们玩乐的地方挑好没?” 许管家陈述“明晚‘香园’开张,这个青楼开张,声势浩大。据说是‘离落阁’的人开的,正好可以避开太子那边的人。”看着王爷的脸色,似乎还满意这个决定,接着道“青楼还没开张,就已经吸引了好大一批人。据说都是为了‘离落阁’青楼开张的老规矩赶来的。相信大人们会满意。” 梓夜没有任何表情,“很好,下去吧。” 许管家还没来的及说,这‘离落阁’青楼开张的老规矩呢,就被遣退了。主子叫自己离开,又怎敢留下。其实自己是想说,这老规矩是:当晚,会有两个陌生女子献舞。这舞据说是动人心魄的美。自家王爷也不小了,也该纳个妃子了。只是这王妃不但没有,连个侍妾也没有。真怀疑自家王爷是不是有问题,去这烟花之地享受一番才是。 说来也奇怪,玄绯王朝就两个皇子,太子三年前娶了太子妃,太子妃竟是个半大的孩子。三年来,也没见长大过。更有人传:太子妃是妖,所以长不大。这王爷更好,干脆不娶。这是什么事哦。 莫离回到别院,“姚天” “是”很快,姚天出现。 “落落找到了,在煞楼里。煞楼的事你继续追查。”顿了顿,说“‘香园’是落落开的,老规矩。” 姚天还没来的及消化这么多信息。落落找到了?还开了‘香园’?在煞楼,怎么离儿不带她回来?老规矩!姚天冷汗开始冒出。 还记得第一次落落和离儿两人上台献舞。要说那舞的确很美。只是第一次,整个‘离落阁’都被惊到了。将军要为那些酒肉之徒起舞,按着剑的众人,恨不得挖了那些人的眼睛。结果当晚,就出现了里三层外三层杀手伴舞的场面。全场一片安静,不是惊艳于舞技,而是被那肃杀的气氛吓到了。这些醉生梦死的人哪见过这种场面的杀气。还好,后来大家也习惯了落落和离儿的奇怪做法,改为隐在暗处保护。 “明晚多调些人过来这儿。”莫离依然不变的淡然。只是心里却一直想着:落落为什么不怕屋子里的毒气?她怎么会住在主屋?她和玄樱究竟有什么关系? 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命运的齿轮已经运转,现实仍是残忍。 下一章,写的是落落和莫离青楼献舞,莫离和梓夜终于相见了O(∩_∩)O [正文:第十二章 舞动天下] 第十二章舞动天下 莫离沐浴后换好白色素裳,将血红耳钉换成血色流苏耳坠,娥眉淡扫,血色红唇不点而朱,最后将缚着红纱的‘红霜’系于腰间。推门出了屋子,姚天,萦寒等人在外已等候多时。看到莫离如此装扮虽不是第一次,但也每每惊艳于这淡淡妆容,世间白衣女子众多,也只有她能穿的如此妖治吧。 朱唇轻启“‘离落阁’的人调遣过来没?” 姚天低下头,这等妆容,实在不能一直盯着看啊,祸害啊,“都已在香园侯着” “香园内煞楼的人,解决掉”淡色妆容下没有任何表情。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如此冷血。自嘲一笑。 这笑容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萦寒一怔,离儿从没有面对自己笑过呢。离儿,究竟要怎样才能走进你心里。 另一边,煞楼总部 落落梳洗沐浴完毕,红装依旧,银白色耳钉换成银色流苏耳坠,抹上淡色红妆,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总算有了些生机,红唇依然动人。最后将白纱缚于手臂上,掩盖曾今在暗窖里留下的片片殷红花瓣。那是落落和离儿黑暗的过去,她不想让任何人提及那段过去,包括自己身上这抹不去的印记。推门而出。 玄樱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红妆的落落。拿着杯子的手晃了几晃,茶水洒出,烫到了手。呢喃出声“落,落~~”红妆的落落真的很美呢。究竟是红妆的精灵还是妖精,她的落落是如此的优秀。 落落勾唇,“走吧。” 香园 落落倚在贵妃塌上,离儿怎么还没到呢?香园和自家青楼的格局安排大致相似,她就是怕离儿走错路。谁人会相信离落阁阁主竟是个路痴,真不知道当初她们是怎么找到澜城的。 一抹白色的身影飘进屋内,落落兴奋的跳起,“离儿”。莫离看到落落还是有些尴尬,自己又走错路了。虽知道这香园的格局和其他青楼相似,但也不是完全一样。结果闯进了别人的屋子,却正巧碰上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还好有姚天善后,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退出来。 落落看着离儿的别扭样,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捂唇偷笑,“好啦,准备好了没,该我们上场了。”莫离抹上腮红的脸颊更是嫣红,点头“恩”。牵起落落的手。 梓夜在街头就已听到‘香园’的热闹声。踏进香园,并不像的其他青楼一样,一群莺莺燕燕站在门口,或是到处在男人们眼前晃来晃去。 梓夜的到来,显然造成了‘香园’不小的轰动。能订到‘香园’头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刚毅的轮廓,邪魅的眼神,性感的薄唇轻抿。周身散发的霸道气焰,不是梓夜王爷又会是谁?只是大家奇怪了,王爷一向不近女色,怎么这次定在这青楼宴请大臣了。 鸨娘莲花碎步地移来,“是王爷来啦,我香园可是好福气啊,刚开张王爷就来捧场。楼上雅间请。”鸨娘的自然熟,发挥到淋漓尽致,生怕人家不知道王爷驾临一样。 梓夜皱眉,老管家自然地站到梓夜边上,顺势隔开鸨娘与王爷的距离。“王爷,这边上楼。”梓夜转身上楼,大堂里这才恢复平静。红男绿女,觥筹交错。 而雅间的另一边,手握夜光杯的男子,挑眉“梓夜,想不到你也来了。”玄樱旋转着夜光杯,若有所思。 音乐声响起,如泉水般叮咚的声响,动人心弦。舞台边若隐若现的纱幔在风中舞动。白衣女子在空中旋转,轻轻落于满是血红的水面,荡起些微水纹。这水纹就似台下看者的心被荡漾开了。没有焦距的双眼,尽是一片迷蒙。心醉了。 红衣女子突然破水而出,溅起完美的水花。溅起的水珠落于台下众人身上,没有人伸手擦去,任由其滑落。红衣女子,衣衫已湿。红衫紧紧贴于身上,里头的白色中衣若隐若现,湿透的墨发仍滴着水。本是狼狈的小脸却美得如此动人心魄。我见犹怜,就是为她打造的吧。 待台下的人看清舞者的容貌,不禁惊为天人。上天是对她们如此的眷顾,竟生的如此娇好的容颜。 只是雅间的梓夜,握紧了腰间的剑。白衣女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焦点,如梦似幻。倔强地红唇轻抿,偶尔露出的微笑,还是那样的耀人。这分明是莫离,竟然是莫离。竟然在这种地方,为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起舞! 老管家观察到王爷的专注,有些兴奋,自家主子对女人还是有感觉的,遂解释“这就是奴才曾今说的老规矩。” 梓夜的脸色越发黑了,老规矩?她到底在多少男人面前跳过舞?莫名升起的愤怒使周身气压降到最低。只是看到这瘦弱的人儿周身缠绕的淡淡的痛与伤,心也微微抽痛。这样的痛究竟有多深,这么多年,还是掩盖不了吗? 而另一端的雅间里,玄樱握着的夜光杯已经饱受摧残。她竟然将自己打扮成如此样子。湿透的衣裳将落落本就饱满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 台下的男人们都用那恶心淫靡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落落。心里千百万个不痛快。“好个老规矩”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要把所有看过落落起舞的男人眼珠全挖出来喂狗。狠狠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放,上好的夜光杯瞬间化为灰烬。 隐在暗处的士卫调转目光,不再看台上的女子。美人美矣,只怕看下去,小命不保啊。 最后舞台上的两个女子在空中相拥,相视之间,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台下一片抽气声。屏住呼吸,妄想留住这份美好。相拥的女子彼此缠绕,悬在空中的身体,不断旋转翻动,最终没入那一池血红。 台下的人们仍是没有回过神,悬于半空的手,似乎想接住那两个美得不真实的女子,又似乎只是想握住那最后的美好心也甘了。可是美人还是走了,没入了血红的池中。寂静之后就是如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舞完毕,却无人叫价邀陪。美人,每个男人都喜欢,只是这样的美人,大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斯的美人,不是自己要的起的。有多少人想一亲芳泽,都是妄想而已。何必徒增烦恼。 莫离和落落回房欲换下一身湿透的衣衫。一身着墨色衣衫的男子早已在房中等候。梓夜,这个莫离暗中保护了六年的男人。落落一看到梓夜,就会不自主地处于备战状态。挡在莫离身前“离开这。” 男子冷着声,望着莫离说“怎么,这里不是青楼吗?有钱不就可以进来吗?”如此尖酸的话,梓夜本不是想这样讲的,却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说出来的话就变了。 落落本想反驳,却被莫离按住,“是的,这里是青楼”转眼对着落落,温柔的询问“落落去隔壁房间换衣裳可好?” 落落气极,自己算是白关心了,瞪了眼梓夜,推门而出。只是刚出门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迅速离开了。 房里的莫离已有些慌了神,并没注意到屋外的异常。定了定心神,状似淡漠地说“不知王爷来此,所谓何事?离儿虽为风尘女子,但也不接外客。” 梓夜气极,承认了,承认自己是青楼女子了。握着的拳青筋凸起,“跟我离开这里。” “你离开吧”莫离闭了闭眼,不愿多作纠缠。她不想欠任何人,事实上她欠了何止一个人的情呢。 梓夜怒,拉过莫离狠狠吻上她的唇。莫离使劲想推开梓夜,男女之间,力量终究悬殊,推不开。秀眉蹙起,用力咬住对方的唇,溢出的血流入彼此的口中。梓夜放开莫离。莫离深深吸了口气“王爷请自重。” 梓夜讽刺地笑说“自重?你不喜欢吗?你不是宁愿呆在这里也不要和我离开吗?” 莫离恶狠狠地盯着梓夜。暗中的士卫也欲要出来帮莫离。可一个是主子,另外一个是老将军誓死要保护的人。这可怎么办?还好,看到了莫离打了不要动的手势,这才不用纠结该怎么做。可主子在被人欺负,心里终究是很不爽。 梓夜将莫离推倒在床上,身子压在她身上,吻细密的落在莫离颈项间。褪去本就湿透的外衫,狠狠欺压她身上每一块领地。身下的人儿却没有一丝声响,紧咬着红唇。努力去忽略唇触碰身体的湿腻感。那个自己不愿回忆起的夜晚,自己和落落都不愿触碰的过去。她,害怕了。身子开始颤抖,滚烫的泪无声落下。梓夜也感觉到身下人儿的异常,抬起身,看到一向坚毅的女子现在却哭得梨花带雨。低咒“该死。” 梓夜捡起地上的外衫,包裹住莫离,“我带你离开。”不是询问,是不容反驳。 莫离没有反对,就似人偶般任其摆弄。梓夜的心揪痛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自己本不是要这样对她的。拥住莫离,在她发间落下浅浅一吻。“对不起。”横抱起离儿,出了‘香园’。 ‘离落阁’的暗卫则是冷汗不断,他们是亲眼看着自己主子被欺负,亲眼看着从未脆弱的坚毅女子在这个王爷身下哭泣。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当时就没冲出去。种种,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下一章节会写到落落那边的状况哦,敬请期待啊。邪魅男的兴师问罪啦~~~ [正文:第十三章 入住王府&玄樱的质问] 第十三章入住王府 莫离整个儿被包裹在梓夜的外衫里,一旁跟着的老管家等人看着王爷这抱着的分明是女人。这小小的身子,匆忙间滑出的雪色藕臂。老管家偷笑,王爷总算是对女人感兴趣了。看王爷进的房间是跳舞的白衣女子的屋子。这样美的人儿,连自己这个老头子心尖都颤着,如果王爷还是不心动的话,那该怎么办的好啊? 梓夜把莫离安置在最靠近主屋的院子里。老管家惊讶,那可是正妃住的房间啊。脸上虽诧异,但也毕恭毕敬地跟在主子身后。 梓夜把莫离轻柔地放于床上,盖好被子,掖了被角。坐在床沿,凝视着沉睡的莫离。六年了!莫离长大了,也更加美了呢。想到她的美好被别的男人看到,不自觉握拳。然,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曾今多少次幻想她回到自己身边。手指不受控制地划过她的黛眉,俏鼻,红唇。莫离显得很难受,呼着热气。梓夜拂开莫离额间的刘海,指尖触到离儿额间的肌肤。烫,很烫。梓夜按上她的额头,再次确认。真的很烫人。 怒吼“许管家,让太医都给我过来,快点。”焦急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如斯强悍的女人,也会脆弱,只是这一次被他看到了,那曾经的她呢?是如何度过的? 老管家领命后,赶紧去宫里找太医。王爷放在心尖上疼的女人,还是小心照顾为好。 梓夜俯下身,吻印在额头,“离儿,你终于回来了。” 华丽的分割线镜头:落落 落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在一个怀抱里。耳旁急速的气流声,明显又在高空中飞行。这次值得高兴的是很快自己就着陆了。 落落摸着身上湿透的衣服已被风吹得半干,还好躲在玄樱怀里,不然铁定生病。玄樱胸前一片湿湿的痕迹。落落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说“我先回房。” 玄樱绷着脸瞬间变黑“你没什么事需要解释一下吗?” 落落转身的动作定格,挤出一个笑容“楼主大人需要落落解释什么呢?” 玄樱耐住性子,“你今天上台跳舞的事?” 落落轻笑出声“我都说过是老规矩啦。” 不说老规矩还好,说了这三个字,玄樱的怒气“噌”的窜起。一把拉过落落,“老规矩?弄成你现在这个样子?”顿了下,挤出几个字“以后不准再这样”想到那些男人欲望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落落望着盛怒的玄樱。因气愤,玄樱脸涨得通红。这样的表情落落曾今见过,落落和离儿第一次说要上台表演时,姚叔就是如此的愤怒。眼前的玄樱,愤怒似乎更甚呢。嘴唇悄然勾起,这样的玄樱似乎也不讨厌嘛。俏皮一笑,“那总得让我换了这身衣裳吧。” 玄樱也拿落落没办法,松开落落的手,算是默许了。 落落转身推开门,玄樱也跟着进了门去。忽然的一个转身,落落和身后的玄樱撞个满怀。落落狡黠笑说“我这是要沐浴更衣,楼主也要跟着吗?” 玄樱满脸的黑气转红,清晰可闻屋外细微的笑声。玄樱尴尬得退出门外。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也这么糊涂了,要知道他们这行,一时的糊涂都会送命。女人啊,太可怕了。外人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妖媚的男子被关在门外,男子脸色极是难看。 屋内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不会儿,落落已换好衣衫。推开门,玄樱依然站在门外,未动丝毫。红衣依旧,墨色的长发散在腰间,素净的小脸却是尽显魅惑。玄樱咳了几咳,进了屋。“现在可以讲了吧?” 落落斜倚在贵妃塌之上,一脸不在乎“落落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养家糊口嘛。” 玄樱青筋暴出“我可不记得‘离落阁’在缺这点银子。落落,不要随便糊弄我。”玄樱扣住落落的肩,越来越重。眼中闪出恨意。为什么他还是走不进落落心里,难道这些日子不够吗?真的不够吗?我究竟错过了多少? 落落皱眉,喊出声“痛,痛啊”玄樱被落落的呼声唤回神,松开手,怒火依然未消,冷冷说“以后不可以再上台跳舞。” 落落有些着恼,拍开玄樱的手“我红落的事还轮不到煞楼楼主来管。”揉着肩膀,恨恨地说。 玄樱惊讶地看着落落,见到她正揉着方才自己扣住的肩,是自己下手太重了,落落生气了。内疚,心疼,遂缓和了语气,“那种地方女孩子还是不要去的好,以后落落不要再上台了,可好?落落真想多赚些,煞楼的酒楼都让给你,可好?” 落落背对着玄樱卧于踏上,就是不说话。心里却笑开了,天呐!煞楼的酒楼,应该有好多间吧? 玄樱看着落落似乎还是不想理睬他,无奈的摇摇头,出了门。对着一旁的暗卫,道“查一下白离,这次再查不到,提头来见。”他对落落和白离之间的事,早有听闻。今天见到,也更加肯定了她们之间的感情。那个笑容骗不了人。只是白离的身世太过诡异,没有任何神秘人的帮助,两个十岁女孩怎能弄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他不容许落落身边有任何危险。绝不容许! 屋顶的黑影接到命令,瞬间消失不见。 夜王府 躺在床上的离儿,睁开眼,唤了声“姚天” 姚天迅速出现。他一直在莫离身边,只要莫离一声呼唤就会出现。“是否要现在离开?” 离儿淡淡地说:“不用了,这样保护他,更为安全些。” 姚天点头“是”,遂又隐回暗处,随时待命。 梓夜刚下朝,就赶来莫离屋里。熟练地坐于床边,问“今天感觉好些了没?”手置于离儿额头,不发烧了,还好。 离儿也不闪避,几天来,虽一直昏睡着,但也知道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直照顾着她。身体对他的触碰也不再产生强烈排斥。淡淡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询问。 梓夜微笑,吩咐:“把早上我吩咐厨房熬的药膳粥端过来。”老管家精明,早就端来,在一旁侯着。恭敬地舀了一小碗粥递到离儿面前。 惊讶的是,伸手接过碗的人,竟是自家的王爷!梓夜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再送到离儿嘴边“吃下去”霸道的口吻与温柔的动作,矛盾,却又如此和谐。 离儿呆呆看着坐于床沿的梓夜,似是受到蛊惑般,吞下嘴边的粥。可是,好苦,秀眉不知觉间蹙起。 梓夜舀了第二勺,送到离儿嘴边,离儿别开了头。好苦,以前自己不喝药也没人敢管她。就这样养成了生病不吃药的习惯。梓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乖,吃下去。吃了药,病才会好啊。”他可是特地让人熬了药粥,加上一些蜂蜜,红枣会更甜些。 离儿很喜欢这种感觉,距离上次父亲喂药给自己喝,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也许都快忘了那种滋味了吧。姚叔对自己虽好,可一直保持着主仆之间的距离,自然不会做这些事了。想念归想念,别扭地说“我不是小孩子。”别开头。 梓夜宠溺地看着眼前闹别扭的女孩,笑得开怀。胡乱地揉揉离儿柔软的发,这样可爱的样子,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又继续哄道“离儿听话,那我吃一口你吃一口可好?反正这碗粥你是非吃不可,两人吃也可以快些吃完。”说着将勺子塞进自己嘴里,又舀了一勺送到离儿嘴边。离儿这才吞下勺子里那难吃的粥。 隐在暗处的姚天,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今天萦寒也跟来了,正躲在某个角落观望着吧。看到这一幕,萦寒不知道会怎样啊。 另一个角落,萦寒紧握着拳。要不是顾忌不能暴露离儿的身份,早出去打了那个王爷再说。他的离儿,深爱了六年的离儿。‘离落阁’谁人不知离儿和落落有洁癖,从来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吃饭,绝不会与他人共食,何况这人还是个陌生人。萦寒盯着那支你一口我一口的勺子,恨不得将那勺子吃了。这怎么可能,他守着离儿已六年之久,却比不上这短短几天。紧握的拳,指尖掐进肉里,渗出丝丝殷红。 [正文:第十四章 又见争夺] 第十四章又见争夺 离儿的病情已大好,可是一碗一碗的药膳粥还是每天准时送进莫离的房间。莫离的忍耐已接近极限,送进来的粥全数被打翻在地。丫鬟们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丫鬟在老管家身边耳语,老管家点头,丫鬟便离开了。老管家进了书房,对着座上的王爷恭敬禀报,“王爷,今儿个莫姑娘已经摔了六只碗了,还是不肯喝粥。”这些天以来,全王府的人都绕着莫小姐转,任何事都要向王爷报告。不敢怠慢了。 王爷抬起头,看了眼许管家,浅浅一笑“随她开心吧。告诉她去,王府米钱还是有的,摔多少,都继续送过去。直到她肯喝粥为止。”又低头开始批阅奏章。朝中大部分的奏章都会有备份,一份送去皇帝那的,另一份在自己这边。当然还有个太子党对王府虎视眈眈,现在的局势不稳定呐。 老管家进了主院,先是吩咐丫鬟们收拾地上的狼藉,又笑着对上离儿一脸的冰霜“莫小姐,王爷说,您尽管摔,王府米钱还是有的。只是,,摔了之后,粥还是会继续送来。”还好习惯了面对王爷的冷脸,莫离这儿的气压相差无几,还可以承受。只是这两人要是走到一起,这身边的人该怎么办哦? 莫离恼,这是威胁。还真当自己会爱惜王府的银子吗?笑话。陆续送来的粥还是遭遇一样的命运。 老管家心疼了,这些主子不在乎,可别人在意啊。这些食材够平常人家吃半年了。对着离儿说道“莫小姐啊,王爷也是为了您好啊。不是奴才帮自家王爷,王爷可是从来没对别人这么好过。小姐,你也想想王爷对你的好啊。这都是为您的身子着想的好事啊。” 离儿些微动容,梓夜对自己的好,她有眼睛,也看得到。她这样的人,别人对自己的好,更是敏感,她怎么会不明白。是她不想要,她根本接受不了。她怕最后自己能给的,还是背叛。 些微的动容看在老管家眼里,又继续劝说“小姐不是苦人家的孩子,没挨过饿,自是不明白。这些米粥的食材足够平常人家吃个大半年了。小姐,还是喝了粥吧。” 离儿震惊,从小到大这饭食温饱并不是自己所操心的,以前有父母,后来离开了家,有落落,有姚叔。但她知道饿的滋味,她体味过,比任何人都深刻。暗窖里,她曾为吃食杀人,当时的自己不过九岁,她怎的不明白。端起碗,无声的喝下。 老管家显然有些惊讶,这后头的话是自己多嘴讲出来的,想不到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个耀眼的女子看起来冷漠,实则心很好呢。而他不知,不是离儿心好,而是离儿经历过这份痛苦。那段过去正是自己不愿触碰的记忆。 老管家总算是舒心了,回身去书房,向王爷禀报。“王爷,莫小姐已经喝下药了。” 梓夜挑眉,轻笑。还真是意外呢。莫离看上去也不是替自己省银子的人啊。“好,以后照这样送去,可知道?” 老管家躬身“奴才知晓的。” 翌日, 离儿观望着,这粥还是不断送进屋。头真的很痛,喊道“姚天。” 姚天出现,“离儿可有事?” 离儿有些尴尬,别扭地说“把粥喝了。” 姚天呆愣,这是怎么回事?天呐,这几天不要说是喝那粥了,天天看着都心烦。“离儿,你还是放过我吧。” 离儿本就尴尬,也不强求,转开话问“萦寒呢?怎么感觉没他的气息了。” 姚天苦笑“那小子被你伤到了,闭关修心呢。”如果换作自己,也许还不如萦寒吧,隐忍到如斯地步。 莫离若有所思,离开也好,早些断了纠缠,对谁都好。点头,“下去吧。” 莫离面对着粥,好似没有办法,摇摇头。“姚天,带我去最近乞丐住的地方。”端起碗,站起。跟着前方的黑影,飞身出了王府。 跟在姚天身后,绕转在京都中。莫离脸上黑了大片,这要是没姚天带路,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得去。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这里聚集着很多乞讨的孩子,大约十岁左右。破烂的衣衫,辨认不清的容貌,瘦小的身子。 莫离的到来显然成了焦点,这些低等的存活者哪见过如此美的人物。个个都睁大着眼看着中央那个神仙般的女子。嘴里还不时喊着“仙女姐姐”。 莫离站在中央,依然淡然。她也同他们一样过,甚至比他们的境况还要难。莫离一手端着碗,开口“你们谁能从我手里抢过碗,粥就是谁的。”这里只有一碗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必须明白这一点。 这些孩子饿了几天谁都可以看出来,就算眼前的是真的仙女又怎样?他们要活下去,只有争抢。一个个瘦小的人儿蓄势待发,抢夺开始。站在前头的孩子,最先扑上来,被自己轻而易举的躲开。孩子扑倒在地上,后面的很快踩着他们的身子。妄想着个子高些,可以抢到那个装着食物的碗。这些孩子哪是离儿的对手,一个转身就可以避开这些冲撞的“小野兽”。 莫离双眼微闭,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呢。为何这样的事依然持续着,自己也是恶魔呢,现在的自己何其残忍,这样的画面自己也不忍看到。正在冥想时,手臂传来一阵疼痛。是那个扑空的男孩,年纪应该是里头最小的,约莫九岁的样子。他踏着同伴的身体,拉住自己的手臂,小小的嘴恶狠狠的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这双眼睛如此熟悉,那个眼神是曾经自己也拥有过的。有愤怒,屈辱,自厌,信念。周围的孩子都停下了动作,仙女姐姐流血了,她会不会离开? 姚天也怔住了,本以为这群小崽子,离儿轻而易举就可应付的。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受伤了。不禁喊出声“离儿” 莫离用真气挥开姚天,姚天被震出了好远。莫离不喊痛,也不喊松口,就这样让男孩咬着。这是自己该承担的,自己现在的所为在他们看来与恶魔无异吧。等男孩发泄完了,男孩松开了口,有些惊讶地望着莫离。莫离璀璨一笑,“粥是你的了。”男孩却没有伸手接过,呆愣着。 只有莫离不知,这个灿若星辰的笑容是如此的蛊惑人心。姚天也呆了,莫离对笑容并不吝啬。可这个笑容是六年来,第一次发自内的温暖。连自己都被这感觉吓到了,有谁会说‘离落阁’阁主笑容是温暖的呢?可是他深知自己绝没有看错。 莫离有些困惑,又说了一遍“粥拿去,是你的了。”小男孩是这些人中的第一个回过神的。接过粥,很别扭的喝起来。 姚天不得不说佩服眼前这个男孩,外面不知多少人为搏眼前的红颜一笑而打破头。这小子倒好,一脸不在乎。好小子,我喜欢。走过去,蹲在男孩边上,“小子,便宜你了。你喝的可是别人家半年的银子呢。” 男孩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是你们给我的。” 姚天苦笑不得,对,说的很有道理。别人给的,计较这么多干嘛。“好小子,哥看好你。” 男孩无所谓的耸耸肩,兀自走到角落。 离儿淡然地看着,“走了”。遂与姚天消失在破烂的空巷中。 一路上莫离心不在焉,姚天看着也不敢多问。离儿犹豫间,开口“姚天,拿点食物给那些孩子送去,给那个男孩多些。” 姚天虽不知道离儿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热心了,尤其对那个小男孩。但也不过问,答“是”。 待离儿回到王府,姚天早已隐去身影。进了屋子,看到的就是盛怒中的梓夜。莫离也不看他,绕过梓夜,倚在踏上,伸手拿过泡好的茶,端起抿了小口。 梓夜本是一脸怒容,看到离儿很自然的拿过自己的杯子喝茶,怒气就被一阵春风吹不见了踪影。本想质问她怎么一声不响不见了一个早上。而且离开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真当王府没人吗?莫离啊,你现在究竟又是什么身份,怎有如此的武技?虽看了那天的舞就知道莫离懂武,却不知竟高到如斯地步。离儿,这六年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间有些后悔当初放开你了。 下一章节,梓夜就会追查莫离的江湖身份了,而另一边的玄樱也会查到莫离的将军之后的身份。天呐,又要开始纠结了。 还有哦,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嘿嘿,先透露一下,是个小帅哥哦。以后他也会出现的哦。 亲们,要记得多多支持夭哦,有亲的支持,才有夭的努力啊! [正文:第十五章 隐现的身世] 第十五章隐约的身世 梓夜看离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着实有些无奈。“下次要出门走正门吧。叫上几个人跟着,外头现在不太平。”尤其是她这招人的容貌,不知在大街上惹出什么事来。 莫离面上仍是不在意,但对于他的关心,心里怎会不知呢?淡淡地喝着茶,装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梓夜眼瞧着如此倔强的女子分明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她还是没变呢!胡乱地揉着离儿的发“这几天我要出去一下,离儿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可好?” 站在一旁侯着的丫鬟侍卫们哪见过这样温柔的王爷,惊讶是自然是有的。同时也放松下来,王爷高兴就好,自个儿也不用整天心惊胆战的。 离儿看向窗外,夏天的风吹荡着水面,清风抚尘,眼光迷离。 六年前 娇柔的女子为男子穿上厚重的铠甲,女子眉头深锁,嘴唇轻抿。每一个动作都颤动着男子的坚强外壳下的心。男子握住女子的柔夷,“幻梦,委屈你了。” 女子挤出唇齿间的笑容,宽慰“幻梦明白的。” 男子心疼,这些年来,她何曾和自己过过安宁的日子。一把抱紧幻梦“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女子的脸埋进男子的颈项,留恋那个她放不开的味道。 一旁练剑的小离儿不依了,扔下手里的剑,冲过来“离儿也要娘亲抱。” 离儿使劲晃着,闹腾得莫远着实没有办法。这才放开娇妻,抱起小小的人儿“离儿这么大了怎么还小孩子气呢?” 离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脸疑惑“要娘亲抱就是小孩子吗?” 莫远点点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当然是啊” 小离儿脸皱皱的“那爹爹也要娘亲抱,爹爹比离儿还小。” 莫远的脸瞬间变黑了。幻梦噗嗤笑出声,宠溺地抚着离儿的小脑袋。 莫远作势咳了下,对着小离儿说“离儿,爹爹要出门几天,离儿在家里保护娘亲,知道吗?” 小离儿皱着眉,思考片刻,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恩,爹爹不在,离儿就是将军,离儿保护娘亲。” 莫远大笑,“好,我的好离儿,我莫家的将军。” 幻梦温柔的看着这世间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当然还有那个自己无法保护好的妹妹。笑容里掺着愁,不知道这样的成长,究竟对离儿是好,是坏啊。叹气,自己的命运已经多攒,难道上天还不愿放过她唯一的女儿吗? 梓夜看不明白离儿究竟在想什么,似乎是很美好,又很痛苦的回忆。里面没有自己呢。扳过离儿的身子,拥进怀里。 许久之后放手离开。门外,沉声道“灰阎回来没?” 老管家回声“灰阎少爷已经回来了,在书房侯着” 梓夜点头,走进书房。看到依然蒙面的灰阎,不禁调侃“对着我还需要蒙着面吗?” 灰阎是自己的影卫,贵族子弟从出生开始,身边就会有一个岁数相当的孩子陪着自己一起长大,和他们一起学习玩耍,当然还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必要时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皇家更是这样。灰阎就是和梓夜一起长大的那个少年,成为皇子的影卫纵然有着无上的荣耀,可永世不得为官,这是祖上定下的枷锁。永远只是主子的影子,永远没有自己的思想。这样卑微的存在,也许在灰阎心里,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有没有容貌也是无所谓的吧。自己永远都打着梓夜的烙印。 灰阎摘下面具,一汪泉水的眼瞳闪着盈盈光点,薄唇似笑非笑。如此娇媚的人儿看了,男人都会心动吧。只是我们的灰阎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男子。灰阎勾唇,反笑“刚回来就听见莫小姐住进来了王府,不知道我们的主子是不是要开始谋划她背后的将军势力呢?” 一针见血,梓夜何尝不想要。有了莫将军的旧部岂不是锦上添花,这样的决定性存在,自己怎能忽略。可是这样得到离儿,对于离儿来说是一种屈辱吧。 灰阎自知说到了梓夜的痛处,也不忍。他知道梓夜与那位莫将军之女的一段回忆,遂转言“在澜城内有一方组织名叫离落阁,是近几年崛起的组织。但背景却十分雄厚,派出去的死士,全都消失。相信这样强悍的存在可以和太子的煞楼相抗衡。并且煞楼与离落阁在生意上也有过节。” 梓夜淡然,问“很好,那阁主呢?有没有商议过合作的事?” 灰阎皱眉“听说阁主是两个女人呢?也不了解背景,只知道后面有一个庞大的支持力量。” 梓夜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有意思”两个女人吗?短短几年能有此成就,定有秘密支持的组织。很好的合作对象呢!“统一南北势力,我想她们会感兴趣。” 灰阎挑眉,“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她们的存在,这两位女子很是神秘,据说年仅十四五岁,就有如此成就,不简单的女人啊!” 梓夜邪笑,“不简单?有我们的灰阎少爷在,还有什么女子能逃得过?” 灰阎娇艳的面容瞬间僵住,不着痕迹得把冰冷的面具戴上。 梓夜也停止了调侃,正色“这件事继续追查,现在帮我查莫离在这过去的六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灰阎点头“是”。 分割线煞楼内 落落身着红色单衣,墨发散落于肩,未施脂粉的脸颊略显苍白,称上红妆,娇艳却悄然流出。如此美艳的女子荡着秋千该是怎样的画面。 “落落”玄樱痴痴地喊。 落落转身,看见这整日在眼前晃的艳邪男子。阳光洒在玄樱身上,泛出淡淡的光芒,如此的温暖。只是这张脸,很是熟悉。 玄樱轻轻晃着秋千,“小财迷,今天怎的出来晒太阳了?” 落落俏皮一笑“适当的放松是必要的,我还年轻,不想变成黄花菜啦。” 玄樱现已习惯这样的落落,俏皮中带着魅惑,“落落前些日子可是宁愿对着账本也不肯看我呢!” 落落笑说“那是玄樱给我的酒楼啊,我接手了,总不能丢了您的面子啊。自然要好生经营。” 玄樱点着落落的翘鼻“你啊,小财迷,” 玄樱悬在空中的顿了一顿,縷的气息,回来了吗?转身步入里屋。 “縷,出来吧。”玄樱冷冷地说。 一个清秀的少年出现“主上,白离的身世已经查出。” 玄樱点头示意继续,縷继续说道“我潜伏在澜城的日子里,看到了姚暮,曾今莫将军的手下名将也经常出入离落阁。离落阁是六年前开始出现在江湖中,正好是莫家被灭的时间。而当时离落阁的阁主就是一个九岁女童,江湖人称‘白离’,而莫将军之女闺名为‘莫离’。” 已经很显然,所有的证据都说明这个‘白离’就是莫离。玄樱被这个结果震到。这是上天开的玩笑吗? 七年前,皇族因容不下暗帝的存在,命莫家军共同铲除了玄樱家。玄樱,绯樱本是一家,两家君上乃是一母胞弟。可一国怎可有二主,绯樱帝王不念兄弟情,毅然铲除玄樱。幸得将军夫人求情,最终求得莫将军放过落落,自己也侥幸逃出。可是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玄樱就不会亡。落落不记得那段过去,可是他记得,幻雪夫人的屈辱,暗帝的惨死他都记得。他们一个也逃不掉,我玄樱要绯樱整个王朝陪葬,一个不留! 只是,落落,我该那你怎么办?知道真相的你该怎么办?你和莫离还会是那羡煞旁人的‘离落女’吗? 下一节依然是落落的精彩演绎,亲们多多支持啊。 把你可爱的票票给我吧, 夭感谢亲的支持,谢谢。 鞠躬,,,, [正文:第十六章 恶魔的守护] 第十六章恶魔的守护 落落蜷缩在柔软的华被里,满室却是冰凉。风灌进屋内,吹起了罗帐,抚了美人发。还是睡不着呢。站起走到未关的窗边,卧于踏上,窗外的残月泛着淡淡寒光。 玄樱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名字如此熟悉?以自己敏感的直觉,落落可以肯定那是自己的名字,自己失意前的名字。这段时间着实有些忙,忽略了那个曾今闪过的片段呢。脑海中的清冷美人喊着自己落落,自己喊她娘亲,而那个抱着自己拥有阳光般飘渺气质的男子,自己喊他爹爹。真的是落落的父母吗?怎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玄樱,玄樱,,,那个男子自称玄樱扬。那煞楼楼主玄樱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落落感觉身边有人,熟悉的气息。煞楼里能这么明目张胆偷窥的,也只有玄樱了,“我不知道楼主还有偷窥的嗜好啊?” 玄樱摇头,落落武功虽是不济,感觉却异常灵敏呢!挑眉“要知道,落落什么样看都美呢!” 落落俏脸微红,没想到玄樱会如此直白。 玄樱欲要关窗的手被落落按住,落落声音有些急促,似是慌乱“不要关” 玄樱有丝疑惑,又放下手,随落落高兴就好,体贴关心“别冻着了。” 落落却是很快恢复一贯的淡定“早已习惯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离儿养成了开窗睡觉的习惯呢?是那个大家都不愿碰触的记忆吧。一切都已过去,可留下的伤害依然存在。 玄樱毫无预警地抱过落落,落落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手抵着玄樱的胸,喊道“玄樱?” 玄樱拥着的手越发紧了,“落落,别动,听话” 呼出的热气吹在落落耳际,痒痒的,忍不住想动,还是忍住了。玄樱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玄樱松开落落,看着落落的眉眼,越发认真“落落,如果,落落和白离成了仇敌,落落会离开白离吗?” 落落一怔,她不明白为何玄樱会问如此问题,但仍毫不犹豫说“不会有那么一天。” 玄樱叹,世事就是如此,天意弄人,最不想发生的事却是事实。到了那天落落该怎办?继续追问“那如果有天,我成了你们的敌人,又可能伤了白离,你会原谅我吗?” 落落有些恼,“我会杀了你。” 玄樱惨淡的笑,明知道的答案,为何从落落口中讲来仍是如此伤人。连给自己最后的幻想也没有,何其残忍。随即又恢复那一片柔情“小财迷,和你开玩笑的。” 落落如此敏感的人,怎会忽略这样明显的遮掩。按照他的问题来看,就是说这些事都有可能发生。自己和离儿是仇敌?玄樱的背叛?怎么可能,这种事不会发生。一遍遍欺骗着自己。可敏感如她,怎会忽略这其中的意味。 落落转念,“我明日会离开。” 玄樱身子微颤,这么快就要撇清关系吗?对啊,敏感如她,怎会不对他的话产生怀疑?温柔的抚着落落的发“落落,告诉我,你现在快乐吗?” 落落显然已有些恼,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令她很不舒坦“这与楼主无关吧?” 玄樱笑,有些凄凉,有些欣慰,“落落快乐就好”随即,温柔地说“小傻瓜,你可以随时离开的。”他也希望落落离开,接下来自己做的事。落落会不喜欢的,他真的不希望落落看到。 落落迷恋这种关心,就算是逢场作戏,她也愿意。这样的温柔是自己不曾拥有过的存在。在自己的生命中,只有落落的亲情,对,是亲情。她早已认定离儿是自己的亲人。那玄樱呢?为何自己渴望那份温柔?她甚至开始害怕这份温柔,这温柔就像是曼陀罗花的毒药,会让人上瘾,会让人疯狂。越深入就越离不开。她害怕,她承认自己不够勇敢,她只会逃避。 玄樱望着眼前的女子,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留下无声的叹息。落落,只要你快乐就好。我会承担一切,包括你的痛。你只需要做快乐的仙女,而玄樱,只会是黑暗的恶魔,恶魔守护的仙女?多么可笑。落落,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请原谅我好吗?玄樱是恶魔,恶魔有该完成的仇恨。落落,我的落落依然是仙女,真好。转身离开。 落落的手悬于半空,握住的手掌空空如也。连空气也未抓住,又拿什么捉住那份温柔? 前头的男子,大步迈出房间,没有回头。 身后的女子,空悬的手放下,再也没有挽留。只是那彼此留恋的心依然缠绕着,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缠绕。 分割线来啦¥¥¥¥¥¥¥¥¥派钱啦,王府 灰阎和梓夜一脸严肃,灰阎汇报着这几天的探查成果“香园的鸨娘说,可以为我们引见阁主。只是还要等些时日,等待回复。另一件事,就是莫小姐了”看了眼梓夜,继续“我们派出的暗卫,仍然无一生还。对于莫小姐过去的六年,一,无,所,知。” 梓夜批阅奏章的手,终于停住。放下笔,诡异地看着灰阎。 灰阎被看得是一阵发毛,咳了两声“这次派出的可都是好手,照样一个也没了联系。” 梓夜薄唇微勾,有意思。离儿,这六年究竟你有着怎样的过去?离儿,你的出现就是一个惊喜,你究竟还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呢? 灰阎也不管自家王爷是否在思春,故我禀报“最近太子和煞楼联系过密,意外的是太子府接连几天都在收购城内的一些药材。” 梓夜正色,这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些日子,太子明显做事太明目张胆了些。不像是他步步算计,阴险的个性。只有一个原因,太子开始行动了。现在,一方面要找到离落阁阁主,另一方面也要谋划太子府的事了。莫离的事暂且搁下,命“灰阎,你去香楼侯着那个阁主。只许成功。” 灰阎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慎重点头“是”。 莫离美目合着,风拂过睫毛,脸颊。微红的脸颊煞是可爱。闲置了几日,着实有些懒了。 姚天一身劲装黑衣,出现“离儿,王爷在寻阁主。他们意欲与离落阁结盟。” 莫离合着的眼,懒懒睁开,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这场战场终究还是要开始了吗?这也是爹爹预料到的吧。“答应他们。具体事宜,明日,我会与他们谈。” 姚天有些疑惑,现在这种情况本有些尴尬,没名没分住在王府,这也算了。还要再加个阁主身份。又是将军之女,这其中的利益,离儿真看不出吗?这是把自己逼入绝境啊!要知道历代储位之争,都是个烫手的山芋,碰不得。真不知道离儿在想什么? 莫离淡淡解释“我自有分寸。” 姚天虽是疑惑,但自知无权利过问,也作罢。 莫离实在百无聊赖,懒懒说“去破巷。” 姚天呆愣,什么破巷?看着莫离有些不耐烦,苦苦思索,终于明白过来,是那乞丐呆的地方。有些不解离儿怎会想去那里。 莫离别扭说“带些吃食过去。” 姚天感觉是不是天上下红雨了。前些日子,自己在离儿默许的情况下,带了些食物给那些孩子。只是今天莫离要去,还是出乎了意料。 最终结果就是,姚天被一大包食物破坏了自己潇洒的身姿,狼狈啊。王府接连几天食物被盗,也不知道这个王爷是否知晓。没办法,谁叫自家主子思考方法独特,自己也只好就地取材。只好对不住王爷了。 姚天一落地,这些半大的孩子,一窝蜂全聚了过来,“姚天哥哥,姚天哥哥,,,”姚天汗颜,好歹自己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般的叫法。说了出去,哎,自己的英明的形象啊,堪忧。 莫离看着姚天被一群孩子缠着,那副窘迫样,噗嗤笑出了声。 突出的笑声引来一群孩子的注目,又是那个仙女姐姐呢。胆子小一些的孩子,还是有些害怕,毕竟那天争夺的画面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伤害;胆子稍大的孩子,正了正腰杆,一副无畏的样子。莫离的心一颤,原来自己给别人带来的,还是伤痛。转身欲走。 一个稚嫩有力的声音,“你怎么又走了?” 莫离惊讶,转身,是那天抢到食物的男孩。一群孩子围绕他在中央,显然从那天后,他就成了这群孩子的王,露出一丝赞叹。 姚天怕莫离尴尬,这小子也太冲了,还没人敢这么对离儿说话的。“主子,你吩咐给的食物我还没派完呢?这就走吗?” 孩子小小脏脏的脸,有惊讶,有不解,这个姐姐才是这些天给自己食物的人吗?弱弱的戒备,变成了完全的信赖。如此的简单,一句话就可以换来全部的信任。可他们是否知晓,这样的轻易相信,有一天会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正文:第十七章 “认错”] 第十七章“认错” 少年凝视着莫离,似是要看穿她一般。离儿第一次感觉到被一个孩子看到无所遁形。 少年把包子递到离儿面前,酷酷的说“吃了吧,你太瘦了。” 莫离怔愣,但还是接过包子。竟然很听话的啃着。吃了一口,对着男孩露出魅惑一笑。 姚天的嘴张大了,天呐。今天的怪事真多。离落阁阁主,将军之女如此身份的女人,竟然听一个小男孩的话。这小子,大爷我佩服你。 莫离偏过头,看见姚天的反应,娇俏的瞪了他一眼。 和孩子们玩闹了一阵子,莫离站起身,“姚天,走吧。” 姚天看着灰暗下来的天空,点头“是,只是,我们去哪里呢?” “香园” “是” 莫离,姚天转身欲走,被少年的声音打断“你还会来吧?” 莫离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恩,会的”她始终不能忽略那个眼神,曾今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父亲,希望他能多关心自己一点。 终始离开,到了香园。 莫离吩咐“把鸨娘叫来。” 鸨娘很快,扭着风情万种的身子走来,“不知主子有何事吩咐呢?”鸨娘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看得懂这位主子定不是凡人,说话也直白,不再卖弄。 “明天,王爷会来,你把他挡在门外就可。” “老身明白的” 莫离摆了摆手,鸨娘缓缓躬身退了出去。 次日 梓夜顶着一脸的黑气来到香园。连灰阎也离得远远的,免得伤及无辜。昨日梓夜上朝回来,直接就去了莫离的屋子,结果发现莫离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个活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王府内不见了,王爷的颜面尽扫啊。 进了香园,鸨娘上前,谄媚“王爷又来了啊,老身可是天天在这盼着呢。来,姑娘等着了。” 梓夜明白这是虚掩,也随鸨娘进了后院。 待到无人处“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老身来。” 梓夜随着鸨娘绕转在回廊里,在一间很是清雅的屋子门前停下。 鸨娘欠身“王爷,主子就在屋里,请王爷在屋外侯着。我家主子也是好人家的小姐,还请王爷注重着礼法。老身先告退了” 梓夜挑眉,好人家的小姐?不仅是离落阁阁主,还开了大大小小的妓院,这也算好人家?用上还算是诚恳的语气,说“阁主,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况阁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本王冒昧,还请阁主允在下进屋商讨,可好?” 屋里美人勾唇,这一派话可是说的冠冕堂皇,不好拒绝“王爷,请进来吧。” 清冷的声音,带着小女儿的娇,这声音和离儿好像。梓夜被自己的想法怔住,很快又恢复淡定,稳步进入屋子。 屋里还是一派清雅作风,的确似一般书香门第的格局。只是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价格不菲啊,离落阁,的确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一个清瘦的身影在纱帐里面,若隐若现。那抹白色身影,梓夜的眉皱起,欲走入帘内。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请王爷自重,隔着纱帐较为稳妥。” 梓夜生生止住了脚步,好,我就忍你一会儿。遂,转身回坐与茶案边。“本王来的目的,阁主也应该知晓。不知阁主是否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了。” “很好,只要煞楼灭,煞楼之下一切利益归于阁主。只是这朝堂上的事宜,还请阁主不要插手的好。” “小女子自是明白的,王爷这么急着见我,所谓何事呢?” “太子联合煞楼之力在城内大肆收购药材,本王要你离落阁的势力抵制他们的收购,阻挠药材的流向。” “这点事,我们还是可以办到的。只是离落阁势力本在南方,我们只能管制一些南方的药材外流。” “足矣。当然,我希望离落阁名下的兵器不得与煞楼,太子有来往。” “这点,白离知晓。” 几句话谈妥,阁主也是极爽快之人。 “白离有些乏了,王爷还是请吧。”莫离转身欲走。 梓夜快步冲入纱帐中,拦过女子的身子。“离儿,我抓到你了。”待女子的头转向梓夜,梓夜一怔。这张脸只能算得上清秀可人,并不是离儿的耀眼魅惑,一阵失落。 女子恼怒,推开梓夜“王爷请自重。” 梓夜还是回不来神,怎么可能,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影,一样的白衣,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请阁主见谅,姑娘长得甚像本王的妻子。内人昨日失了踪影,一时情难自控。” 女子似是理解般,很体贴的问“可需要白离的人帮着寻找?” “那本王就先谢过阁主了” 女子转身步入了里屋,梓夜和灰阎则被呆呆的晾在一边。灰阎在一边憋笑憋到破功,“我说王爷,王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女主人啦?” 梓夜怒瞪灰阎“还不去找人,在这干嘛?” 灰阎敛起笑,正色“属下领命。” 屋内的莫离,撕掉脸上很不舒服的人皮面具。嘴唇不自觉的上扬。 姚天已然看到了这一幕,“还好贴了这个东西,派上用场了”突然诡异一笑“妻子,离儿什么时候嫁进了王府,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莫离,瞪着眼姚天“还不快去办事。” 姚天则是被那一瞪,楞了神。表情一向淡淡的莫离,现在有了小女儿的娇态,风情万种用来形容这时的她,毫不夸张。后又微笑着打量着莫离,这样也好,也好啊。莫离承担了太多,这些男子都无法承受的事,她一挺就挺了六年。够了,真的够了。上天,请怜惜一下眼前这个女孩吧。只是眼前一向英明的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己情根已种呢! 莫离像六年中每一次探查一样,又站在王府的屋顶上,看着窗内的一举一动。风打在身上,很凉,很痛。 梓夜似是有感应般,看向屋顶。这女子又出现了,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线条。还是那样瘦,瘦到无干的人都为她心疼。可是这抹身影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很像。该死,这是自己今天觉得第二个人像了。但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冲上去看一看的冲动。 梓夜本是个行动派,已经闯入女子的视野。拉过女子的手“你究竟是谁?”现在的梓夜已经不敢确认的喊出离儿,毕竟白天那幕,太丢人了。 “只是保护王爷的人。”女子的声音透着怒。 声音也是该死的像,怎么可能。难道世界上的女人都和离儿一模一样?自认为离儿那样的女子,世上绝无第二个。不服气地动手揭掉女子脸上的白纱,“是你!” 女子夺回面纱,缚于脸上“王爷,这是今日第二次了。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 梓夜也不是好惹,关系到自己的利益自不会马虎,“依本王看,阁主可是在王府屋顶呆了六年之久吧?不知阁主怎的如此看重本王?” 女子难以应对,倔强争辩“王爷今日连着两次看错人,在下实在不相信王爷的眼神。以前的那位女子,王爷确定不是看错?” 梓夜青筋爆出,他可以肯定,这个位置,只有这个女子会在。所有的感官都告诉自己,六年来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可是怎么解释?自己连着看错两次,要是自己也不相信。恼怒,黑气缠于周身。 梓夜一个翻身,进了屋子。怒吼“许管家” 一声爆吓,吓得许管家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赶来“王爷,有何事吩咐?”王爷难得生气,就算心情不佳也从不表现出来。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下令所有人不得穿白衣,违令者斩。” 许管家,躬身“是”。答应是答应了,可还是摸不着脑袋。不准穿白衣?这是怎么了?哎,一定又是莫姑娘了,莫小姐啊,快点回来吧。。。。 [正文:第十八章 “喜欢”] 第十八章“喜欢” 天还未亮,落落红衣依旧。收拾了账本,趁着大家放松警惕之际,离开了煞楼。落落回望水中央依然朦胧的楼宇,心里竟然有丝不舍。最终还是要离开的,决定好离开的,不再回头。 隐在暗处的身影一直关注着那抹红,说服自己只要看最后一眼就好,可是看着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直到那抹红消失在夜里。 离儿坐在香园内,很是无聊。姚天回报“离儿,你还是回王府吧!你再不回去,王府快变成地狱了。” 离儿挑眉“怎么了?王府那种遍地黄金的地方怎会是地狱呢?” “离儿,你别不信。现在王爷只要看到有人穿白衣就下令抓起来,这样的找法,还真是他会做的事。” 离儿起身,揭下面具“替我保管” 姚天不解“你去哪里?” “你不是希望我回王府吗?” 姚天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可没想到离儿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可又忙追出去“你这样出去,会被抓的。” 话还没说完,一个官差就拦住了莫离的去路。“喂,你给我站住。” 莫离抬头,淡淡地打量眼前的官差。 官差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也没见过如此的美人啊,这样耀人的容颜,言语也不自主的放柔,“小姐,王爷正在找人,还请姑娘和我们走一趟吧。” 姚天垂下了手,隐在暗处保护。一路上,官差谄媚的笑容,照顾得那叫个无微不至。不禁感叹,脸蛋长得好,好处真多啊! 又回到王府 莫离被一群官差簇拥着向前走,一路上莫离也颇忍耐这样的嘈杂。 许管家在前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群官差簇拥着谈笑。这成何体统,“你们在干什么?” 官差安静下来,虽然只是个管家,却也是王府的老管家,论资格,年纪都比自己高上好几倍。遂恭敬答道“许老,这是今天穿白衣的女子。” 老管家冲着所指方向看去,那眉眼,那气质,不是莫小姐是谁,赶紧跑上去,“小姐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会来,老身也别想活了。” 莫离与管家不是很相熟,看在他对王爷的忠诚,也是极敬重的。“许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离儿不是回来了嘛。” 老管家扯高了嗓子,“快去告诉王爷,莫小姐回来了。” 呆在前厅的官差们,都有些惊讶这个女子的身份,就是她吗?和王爷什么关系呢? 老管家话还没落,一身蟒袍朝服的男子就已经站在了莫离面前。显然是刚回来,朝服还未来得及更换。恶狠狠地问“你还舍得回来?” 身边的人,都退了几步,这王爷是怎么了,不是找到了吗?怎么还一副吃人的样子。这气势,还是离远些好。 莫离一片淡然,坐下“这不是你的人押我回来的吗?” 梓夜冷哼“你不出现,就凭他们还想找到你?离儿,你当我王府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怎么,王爷不是要找我回来吗?如果不是,离儿可以离开。” 梓夜拉过离儿的手,紧紧握住“离儿,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还请王爷不要逼离儿。” 梓夜软下声来,“好了,回来就好。” 一旁干站着的官差,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铁血的王爷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的确啊,这样美的人儿,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冷血吧。 梓夜转身对着官差沉声“你们去管家那领赏钱吧。把今天的事都忘了,以后不许再提。” “是”一群人躬身退出。 梓夜从后面搂住莫离“以后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好吗?” 莫离似是有些被感动,“恩”。低低的话语,却足以让两人都听到。 梓夜听到这一字的承诺,悬着着心总算是落下了。拥住的手越发的紧。 突然红衣闯入屋内,颤抖的声音“离儿” 离儿抬头,脸上是明显的惊讶,“落落!”。离儿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挣开梓夜的怀抱,拉过落落“好久没见到你了,又去哪里了?” 梓夜看着这红衣女子,这眉眼和离儿很是相似,只是那飘渺的气质使得两人有着天南地北的差异。六年了,她们还是如此呢。她还是依然这样提防着自己。 落落站于离儿身前,挡住梓夜看向离儿的视线,“王爷,请自重。还请王爷放我们姐妹离开。” 梓夜不怒反笑“落落要知道,莫离自愿留下的,我可没有逼她哦。” 落落不可置信地看着离儿“真的是这样吗?” 离儿点点头,握着落落的手紧了紧。 落落挣开离儿的手,飞身出了屋子。离儿大急,也追了出去。落落的功力哪是离儿的对手,很快被追到。离儿拉住落落,解释“住在王府保护,更加安全。” 落落凄凉一笑“真的吗?” 离儿的心一颤,什么时候自己也犹豫了。似乎这句话连自己也不相信。却这样一遍一遍骗着自己。 落落,擎着泪“离儿,你知道吗?从第一次看到梓夜,我就知道,我会失去你。我以为躲过了六年。结果,短短一月之余,你就要离开我了。” 离儿抹去那掉落的泪,拥住落落,每个声音清晰可闻“在莫离的心里,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落落永远在第一位。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离儿的泪滑下,与落落的交融。 落落吻去离儿脸上的泪“落落明白,落落都明白。是落落不好,是落落不懂事,惹离儿哭了。我们回王府,好不好?” 离儿点点头,破涕为笑。 身后赶来的梓夜,看到两个红白相依相偎的女子。世上怎会有如此的感情,亲情,爱情,友情在这样的感情里混杂。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红衣女子和离儿的亲近,但也被这深可见骨的感情震慑了。 离儿,落落无视梓夜的存在,携手进了王府的主院“漾阁”。两个女子相偎,蜷缩在华被中。 两个人的冰凉,换来的依旧是彻骨的寒意。夜未眠, 落落清越的声音打破沉静“离儿喜欢梓夜,对吗?” 落落身子一僵“落落别多想。” 落落睁开眼,慎重的说“告诉落落吧,落落想知道。” 离儿亦睁开眼,对上落落琥珀色的眸子“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只是想要为他做一些事。不愿意看到他难过。” 落落似是有些失落。是呢,离儿喜欢梓夜。只是喜欢吧,努力安慰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恩,落落明白的。” 离儿亦笑了。 离儿神秘一笑,说“落落,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见一个男孩,你肯定会喜欢的。” 落落噗嗤笑出声“什么男孩?怎么几日不见,离儿身边围绕的怎么都是男孩子啦?” 离儿嗔笑“尽胡说,只是个九岁小童而已。你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站在门外的梓夜则是急得直跳脚,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王府,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女孩。堂堂王爷被关在门外吹冷风,里头的女子却聊的欢愉。 红白相依的女孩,手依然交握着。只是命运的红线,已经缠绕。是打不开的结,还是剪不断的愁。 剪不断,理还乱。。。 预告,预告啦 下一章节是小帅哥出场,洗干净脸,开始战斗啦,,,,,, 明天是夭的生日了,在这里预祝自己生日快乐啦。。。。。希望大家给我你们可爱的票票啊。。。。。。 [正文:第十九章 莫鸺] 第十九章莫鸺 次日早, 离儿与落落一同去“破巷”,本是离儿带路。结果也是知道的,离儿与落落两人一红一白的美丽身影在大街小巷穿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躲于暗处的梓夜,不禁有些想笑:原来离儿如此迷糊,不认识路?这丫头,亏她还想给别人带路。看着周围仰慕的眼神,不免有些不舒服。 离儿羞窘,喊“姚天。” 姚天终于憋不住笑,“离儿,都说了让我带路的。你还不答应,这不,转了一大圈。” “还不带路。”莫离恼。 姚天?是姚家的人,离儿还是和莫家军有联系呢!很好。梓夜的笑若有似无。只是这样的离儿,再也不是自己的离儿。她是莫离,他可能会背弃甚至伤害的莫家女。 跟着姚天来到破巷,一群孩子涌了过来。口里不住喊着“姚哥哥,仙女姐姐。” 落落听到这称呼,嘴角抽了抽,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冷侠姚天,离落阁阁主被一群孩子围着,还叫离儿:仙女姐姐?着实别扭。 孩子总是好奇的,加上又是漂亮姐姐。便开口问“姚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是仙女姐姐的妹妹吗?她们长得好像呢!”孩子的观察力很是敏锐,虽震慑于气质中,但影响也是很小的。这样的孩子,看人也自然只会看人的眉眼。 姚天排开对离儿和落落的认知,仔细看着她们的眉眼,真的很像呢!而且是惊人的相似,从前怎就没人这样说过呢?有丝疑惑。 落落,离儿相视莞尔。落落对着孩子笑说“是呢,我是仙女姐姐的妹妹呢。” 梓夜皱眉,以前就发现她们相貌很相似。只是现在似乎更加相像了,连一个孩童都可以看出,这不可能是巧合的。 孩子们给一个孩子王的人物让出道,男孩依旧衣衫褴褛,满身脏兮兮的,可丝毫不掩盖他的机智,敏锐。眼里闪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锋芒。男孩言语依然傲气“你很久不来了。” 离儿嫣然一笑,摸着男孩的脑袋“姐姐有事要处理啊,所以不能常来看你们。” 男孩似乎很不满意别人摸他的的脑袋,别扭的闪避了一下。 落落虽惊讶离儿的温柔,但自己对这位男孩也颇为喜爱。他值得离儿这样对他。 姚天在落落耳边低语,告知乐那天争夺馒头的事。胜出的就是眼前这个九岁男孩。落落亦摸着男孩的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孩,很直接的回道“我没有名字。”坚毅的眼神,很诚实,并无隐瞒。 落落和离儿惊,这和六年前她们的相遇何其相似。当时自己也是这样问的落落,而落落的回答亦是如此。 落落的眼闪出月亮的温柔,这个孩子和我们很像呢,离儿。“鸺,叫鸺可好?鸺,一种鸟的名字。”希望这个孩子能够自由飞翔,不受任何的拘束。 男孩直视落落的眼睛,答“好” 离儿亦对这男孩说“你可愿意归入我莫家,以莫为姓?” 男孩眼里闪着璀璨的光芒,隐隐有些泪意“从今天起,我就叫莫鸺(xiu)” 莫离的眼弯起,温柔的眸子里似要溢出水来“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莫离的弟弟,莫鸺” 莫鸺跪下一拜“莫鸺见过两位姐姐”。 落落扶起莫鸺,“我叫落落,至于我们的事,你以后会知道。” 其他的孩子只有看着羡慕的份,自己怎能妄想有这么天仙般的姐姐呢? 姚天,咳了一声打断了离儿与落落,“离儿,不知他是否要写进家谱?” 莫离犹豫,是啊,莫家现在自身难保。这孩子如果进来了,以后的生活,就由不得他了。何况其身份还是以自己的义弟写入族谱。 离儿很是严肃的问“莫鸺,你可愿意写入我莫家族谱?当然,我也要告诉你,一入莫家,此后你的生命就不再是自己的,而是莫家的。生是莫家,死亦是莫家魂。” 莫鸺敛眉,待再次抬起,恢复一贯的坚毅“莫鸺愿意。” “好,莫鸺是我莫家好男儿。”姚天赞赏地接到。 离儿的眼温柔似水,只是心里也有些伤。这样对他究竟是好是坏啊? 梓夜心里微微抽搐,别人尚可选择。莫离你何曾选择过,一个弱女子九岁幼女就担下了整个莫家军。今天的离儿真的很美,美得炫目,美的凄凉。莫离对这个男孩另眼相看,别人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他见过那个眼神,那个眼神是离儿的。离儿,落落,莫鸺何其相似的三人,相似到连自己都嫉妒。看着离儿温柔的笑颜,原来她不是没有温柔,而是习惯了掩藏。 姚天看了看天色“离儿,该回去了吧。不然那位又该发脾气了。” 离儿牵过落落欲要离开,莫鸺拉住了莫离的衣摆。离儿转身,是莫鸺,不免有些讶异。 莫鸺冷声“你要离开了。” 离儿悟了,笑着安慰“我要去一个地方办事,姚天你带莫鸺回去吧。” 莫鸺却是一脸不快“我和你们一起。” 落落看着莫鸺越是喜欢,遂摸了摸莫鸺的脑袋“小鸺啊,我们这是去寄人篱下,可要看主人脸色的。”狡黠一笑“还有哦,他在打你莫姐姐的主意,我们联合对付他可好?” 莫鸺有些无奈,这两个姐姐看起来有着超乎常人的睿智,可有时比自己还幼稚。不禁想要笑。 可这些怎会逃过离儿与落落的眼睛,如此相似的三人,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全然透明。离儿与落落,同时敲了莫鸺的小脑袋,说“那是你太老成了。” 莫鸺愤愤地抱着头,哎,这两位姐姐是魔女。 离儿和落落一人挟着一边,架着莫鸺走了。莫鸺当时就恨恨发誓,自己一定要学武。被两个女人架着,并不好看。 王府门口,停下 里头的许管家就已经迎了出来,“莫小姐,你怎么又一声不响地出去了呢?还好王爷没发脾气。王爷在屋里等您了。”看到身后脏兮兮的男孩,虽奇怪,但也不过问。谁知道得罪了这个莫小姐,自己是不是连王爷也一起得罪了。对着脏兮兮的男孩,亦是恭敬的弯腰。 莫鸺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何况还是在王府里。虽然自己一直都有着一份骄傲,但是从不曾想过有今天。不过,小大人的莫鸺怎会让人失望,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依然一派宠辱不惊。 步入内堂,梓夜坐于主位喝着茶。莫离也不急,走到梓夜边上,端起梓夜手边的茶就喝。落落愣住了,再没迈动一步。离儿的嗜好,她还是知晓的。这样的亲密举动,是自己和离儿才有过的。现在离儿却很自然地喝着梓夜手中的茶。这难道只是喜欢吗? 梓夜看了一眼男孩,有些气愤“你真当我这里是收容所了?” 离儿挑眉“王爷是想赶离儿走喽?” 梓夜拍案“离儿,不要总拿这个威胁我。” “王府不会连一个孩子也养不起吧?” “真的只是一个男孩?姚天,你的影卫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离儿怒“你跟踪我!” 梓夜调笑“我这是为了保护离儿啊。” 一向思维敏捷的离儿,不发一言,是自己理亏。 梓夜邪肆笑“他们住下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讲吧” “让姚天给我出来,不要总是跟着你。还有落落和他都搬出你的屋子。离儿,可好?” 离儿冷笑“你既知道姚天,也必知道我除了这里还可以去别的地方。” 梓夜不怒反笑“离儿,不要以为你的那点心思能瞒得了我。离儿若无要事,怎会甘愿留在王府?” 莫离吃瘪,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梓夜放肆地笑,她还是要这样无所谓地残忍伤害着自己。她答应自己留下来的原因,最终不是为了自己。 莫离缓步走出门外,脚步却是越来越沉。为什么每次说出的话总是背离自己的初衷。似乎对于他的,是永无止境的伤害。离儿甚至忘记了落落和莫鸺的存在,落寞地步出门外。 落落本想牵住离儿,离儿却没有看到自己,径自走过,留下自己伸出的手半悬于空中。最终还是失去你了呢,离儿。 今天是夭的生日喽,夭今晚要出去狂欢了。嘿嘿。。。。激动啊。。。。。。。。 亲们,记得多多关注夭的更新啊。。。。。。。 [正文:第二十章 继承人:莫鸺] 第二十章继承人:莫鸺 徒留三人在屋里,落落与梓夜都沉浸在自己的伤里。只有莫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稍看出了点门道。拽了下落落的衣摆,落落回神,深深望了眼梓夜,随即转身离开。 梓夜看到了落落临别那一眼,凄凉讽笑。那眼神是什么,是挑衅?还是威胁?我哪有被威胁的资格,从六年前自己就输了,她永远只会逃避。而我竟然输给一个女子。 进了漾阁,莫离已恢复一贯的淡定。她可以一时脆弱,但不能软弱,她还有自己的责任。离儿抬眼,荡开一个微笑“莫鸺,去洗个身,换洗的衣裳放在边上了。” 莫鸺应声“恩”。这个莫离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呢?她就像是耀眼的太阳,看得见,却捉不住。随着丫鬟去了隔壁的院子,那是他的屋子,相较于主屋自然稍有逊色。但这里的每一样摆设哪个不是价值连城,这么一座不菲的屋子,莫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莫鸺洗去身上,脸上的污秽。告别那段过去,莫鸺洗的很慢。与其说是沐浴,不如说是一种告别仪式。散于肩的发也简约束起,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衣衫。衣衫是入目的黑,衣袖边缘绣着绯色梨花,用银线完美勾勒出。入手的丝滑感,外行人也可轻易辨别,这是上好的料子。换上衣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看自己。稚嫩的脸已经开始蜕变,慢慢透出刀刻的轮廓。眉宇间孩童的影子丝毫未留,锐利,锋芒已露。薄唇因生活贫苦的缘故,有点泛白。配上那一身的黑,有着诡异的帅气。不是阳光,不是明媚,是一种黑暗中植物生长的光芒。勾唇一笑,从今天开始我是莫鸺。 着好衣装,步入漾阁。落落与离儿容色一顿,落落最先开口“哟,这是我家小鸺鸺吗?” 莫鸺脸皮还是很薄的,被如此美丽的女子夸赞,脸不禁红了红。总算透出了点小男孩的正常表现。 离儿点头“早就让姚天准备这件衣服了,就知道这衣服适合你。很好看。” 姚天也站在一边,不再躲藏。反正王府的主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了,还躲什么。夸张地说“小子,看不出来啊。”心里却是暗暗心惊,才九岁的孩童就有如此的锋芒,看来又是第二个莫离,落落啊。 离儿严肃“姚天,从明天开始教莫鸺习武,规矩还是按我们以前的来。” 姚天和落落叹,可怜的莫鸺啊。这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大清早起来,就要练功。开始练最基本的,光是扎马步就是早晚都得练个两个时辰。之后是基本的剑法,每天授课,隔天检查。如有一处错,今日的训练翻倍。哎,我已经看见那个半死不活的莫鸺了。 离儿也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落落,晚上你教莫鸺经商之道。其他时间,莫鸺来我这,我会教你兵法。” 落落走到离儿边上,握住离儿的手,似是担心。离儿是在培养继承人呐。现在的情况,落落多少也有了解,离儿是要帮梓夜登上皇位了。而梓夜荣登大位之时,难免会对朝内势力大换血,到时权倾朝野的莫离,他怎会留下? 莫鸺的讶异已经伪装不了,莫离,落落究竟是什么人?而且看姚天和落落的表情,怎么感觉不是好事。 离儿自然明白莫鸺的疑惑,遣退姚天“姚天,你去门外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遂正色,对着莫鸺“莫鸺知道莫远将军吗?” 莫鸺眼睛睁大不可置信,这很显然,莫姓,正是莫将军的家姓。联合今日的女子,不难猜出其身份。虽莫家军灭是六年前的事了,可是酒楼里,唱曲的,演戏的都会有莫远将军的桥段。那声震天下的百万雄师更是传奇。 莫离接着陈述“他是我的父亲,当然,从今日开始,他也是你的父亲。” 莫鸺身子晃了晃,自己是何其的荣幸,可以这样亲近莫远将军之女。竟然有一日还可以成为他的义子。 莫离也不管莫鸺是否消化了自己的话,自顾说着“莫家军,并没有灭。以后,也会由你和我二人共同带领莫家军。” 莫鸺的震惊已经无语言表,只是呆愣得看着这个传说般的女子。 落落俏皮一笑,“还有哦,小鸺鸺,离儿和我是离落阁阁主,所以你也要学会经商之道,才能养活那一大帮‘饭桶’啊,也就是莫家军啦。” 莫鸺嘴角抽了抽,“饭桶”?也只有你敢说莫家军是饭桶吧!今天听到的事情太过震撼,以至于自己一向骄傲的自信,见到眼前的两人还是觉得自己的渺小。 莫鸺也缓过来些,问“那莫家军呢?现在在哪里呢?” 落落很自然的说道“在离落阁做杀手啊!不然还要我们白养啊。” 莫鸺差点跌倒,军人做杀手?看着一旁镇定的莫离,仍然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汗滴啊,这两个分明是魔女嘛。这样惊世骇俗的事也被她们说的如此自然。 离儿摸了摸莫鸺的脑袋,“今日你也累了,先休息吧。”随后怜惜的温柔一笑,对不起了呢,莫鸺。把你拖进莫家复杂的大泥澡里,实在情非得已。还希望以后不要怪我。 落落待莫鸺离开,抱住莫离,脑袋埋在离儿的墨发里,“离儿,真的要这样吗?” 离儿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软下。自己的想法怎能瞒过落落呢?轻语,“对不起,落落。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连着我的幸福,好好活下去,可好?” 落落的泪滑落,也不拭去,任其在脸上肆虐。最终应“好,我会好好活着。”声音颤抖。 离儿笑着抚慰,只是脑中划过那个邪肆的笑容:梓夜。当你登上高位时,也会是我的亡期吧!如此谨慎的男子,怎会容忍有如此的威胁存在呢。只希望那是你想要的未来,我会帮你完成。 次日清早 早早的,离儿就被姚天的怒骂声吵醒。本有些起床气的离儿,此刻真的很想把姚天抓来狠狠教训一番。走到门边仔细听了番动静,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蹲个马步都晃,再蹲两个时辰。” 离儿这才明白,这是开始训练莫鸺了。遂平下心,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惊讶。莫鸺小小的身子上绑着大大小小的铁块。这等的负重,根本不是他这样的身子可以承担的。以前的自己也不一定能担着如此的负荷吧。怒目瞪着姚天。 姚天嬉笑的声音顿下,走近离儿身边,“这是必要的,你应该知道。” 离儿身子晃了晃,她不得不承认,莫鸺必须这样。要想统领莫家军,有了那个名分远远不够,更要通过莫家军的考核。如果将领是如此的无能的话,注定是死亡。她更不会把莫家军交到一个无能之辈手中。坚定了心意,抬起的眸眼对莫鸺依旧怜惜。 莫鸺别扭的别过嘴“别那样看着我。我能完成。” 离儿轻叹,但又似赞扬。这才是莫家大将军该有的气度。一旁的姚天也欣慰,露出宽慰笑容,随即又喊道“小子,看在你姐的份上,我已经轻饶你了。想当年,我可比你凄惨多了。” “你那还叫凄惨?不知道是谁每日偷藏几个馒头当明日的早饭。还有哦,这整天整天的跑个没影,怎么姚叔一回来,你就蹦出来啦?”落落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所有人清晰听到。 莫鸺竭力憋住笑,身子有些晃。 姚天可急了,师傅的形象在徒弟面前颜面扫地啊。怒喝“不许笑”他不敢对着离儿吼,舍不得对落落高声说话。当然是对着莫鸺咆哮了。 莫鸺则突然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在考虑着,这些办法可以借鉴。” 姚天的脸给气得通红,落落与离儿终于放肆地捧腹大笑。 一旁经过的梓夜,看到离儿放肆的笑颜,很是刺眼。如此耀眼的人儿,其实笑容更合适她的。只是自己能拥有那份美好吗?连自己都无法掌握,命运真的是很残酷的东西。 昨晚夭狂欢,今早才回来。 下午才醒,上传晚了些呢!嘿嘿,体谅一下夭啊,夭现在也挺可怜的。 [正文:第二十一章 暗生的爱意] 第二十一章暗生的爱意 梓夜不忍心打断这种和谐的美好,本想与离儿商议莫家军的事也暂且搁下了。对着旁边低语“灰阎,去把白离找来。”梓夜看了眼离儿,转身离去。 不久后,白离那抹白色身影袅袅飘来。他曾下令女子不得穿白衫,但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眼前这个女子是除了莫离之外,能将白衣穿到恰到好处的女子。纤细的腰肢不容一握,身子就似风中的柳条,风一吹就飞扬起来。 白离见到梓夜也不行礼,微微颔首,笑言“不知王爷叫白离来所谓何事?” 梓夜几欲突口而出的‘离儿’硬生生收回,她不是离儿呢,离儿在王府,自己是糊涂了。“白小姐,上次的事办得很好。你守在本王府多年,自然知晓本王与太子已势同水火。”顿了顿,看了眼白离。 白离还是聆听着,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自己是六年来站在屋顶的那个瘦弱的女子。 梓夜继续“我要你的人潜入太子府,找出他收集那些药材的原因。” 白离皱眉,太子府是自己最不愿提及的过去。可是这次竟要再次回去,无疑是再次揭开自己刻意忘去的伤疤。 梓夜疑惑,白离一向爽快,这等要求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有问题吗?” 白离遂拜托阴霾,露出璀璨一笑“王爷的事自当竭尽全力。” 梓夜却是疑惑了,这个笑容险些让自己把握不住。抓住白离的手,一阵尴尬。缩回显得自己怯懦,可抓着人家也不是好事。 白离讽“怎么,王爷的妻子还没找到吗?还在怀疑白离?” 梓夜毫不做作地收回手,抚掌“本王的妻子已经找到,不劳白小姐费心。” 白离淡笑,不着痕迹地拂开身前的梓夜,走出门“王爷既无其他要事,白离就先回去了。” 梓夜闪身,挡住白离去路“不知本王,能否有幸请白小姐一同品茶?” 白离皱眉,显然认为梓夜对每个对自己有利的女人都是如此。可她并不知,事实却是梓夜无法抗拒任何一种身份的她。白离咬唇“还请王爷自重。”拂袖,翩然离开。 徒留下梓夜,自己究竟怎么了?自认为自制力很好,都是怎会面对这两个女子而失控。一个是莫离,而另一个是离落阁阁主白离,当然之前还有那个屋顶上的女人,现在发现她竟与白离是同一人,更使自己对白离产生了兴趣。 离儿回到香园,莫名郁结。吩咐“姚天,你差人去太子府,查探绯樱晓要那些药材的用处。还有,找人盯住煞楼的人,不要让他们的人坏了事。” 姚天应首。 倚在贵妃踏上的落落,有些恍惚。煞楼,煞楼和太子有关系吗?那样一个无欲无求的男子,怎会参与朝廷的事呢?况且他帮的人还是绯樱晓,自己灵魂深处最不愿见到的人。 是夜 落落跟着离落阁的人,偷偷进入王府。王府地形太过复杂,自己的功夫尚不如人,自然掉了队。正在自己绕着太子府转圈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闯入自己的视线。泛着银光的白发,媚人心魂的眸子,血红的唇齿间吐气如兰。脚步不自觉的停住了,甚至那个人向自己走来,也没有发觉。心里有着隐隐的失望,为什么他要帮那个绯樱晓呢? 玄樱眼睛很快捕捉到那个在打量自己的眸子,待近身,竟是落落。冷冽的杀气敛去,拉过落落飞身出了太子府。 落落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外头。在泉边,玄樱放下落落的身子,落落挣扎着站起。“你不该去太子府。”玄樱怒。 落落讽刺“那你就该出现,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应该清楚。这样的人你也帮?” 玄樱的拳紧握“太子是怎样的人我不管,我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落落肆笑“真不知道煞楼楼主是如斯之人啊!现在正好,我红落在你手里,相信用我和离落阁做笔交易的话,你应该可以得到很多好处。” 玄樱一向温暖的气流,瞬间变得冷冽,泛着盈盈白光的眸子闪出绯色。 落落的笑停住,抬高了音调“怎么?楼主是还不满意,嫌红落的身家太低微,无法入得了楼主的法眼吗~~~” 玄樱突然的动作,让落楼突然噤声。玄樱搂过落落,血色红唇压在落落的唇上,不像他一贯的温柔,是暴风雨般的侵袭。毫无怜惜地撕磨落落的唇,似要吞下这该死的人儿。落落手不断地挥舞,可是被制止住。唇齿间发出声响,落落努力用牙齿咬住玄樱不断深入的腻舌,最终在自己不够灵活的原因下败下阵来。落落已经快要窒息,无血色的小脸此刻憋得通红。 玄樱感觉到落落的不对劲,这才放开落落,低咒“笨蛋。”连呼吸都不会,真不知道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落落趁势推开玄樱,身子有些踉跄。 玄樱敛目,真的这么不愿我的触碰吗?冷声“你凭什么管我?” 落落怔愣住,显然自己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指责他呢? 玄樱笑得凄凉“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这次却是玄樱的话全数堵在了落落的口中,落落的吻不似玄樱。很是青涩,玄樱可以肯定。这是这丫头第一次接吻。落落的吻,如春风拂过湖面,荡漾开无数的波纹。落落的吻是甜的,淡淡的,轻轻的,没有技巧,但却是那样的舒心,感动。 当然舒心归舒心,感动归感动,美人在怀。这样的吻,时间长了,可是对自己克制力的考验。玄樱面对落落,哪知晓那该死的克制,反客为主。吻住落落那两片柔唇,反复舔舐啃咬。落落的眼睛睁得很大,无措。玄樱此刻正是毫无防备,硬是被落落推开了,落落张着她早已红肿的红唇“你耍赖,是我先吻你的。”红肿的唇嘟着,无疑是最是诱惑人的。 玄樱无奈,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此刻落落脸色绯红,嘟着红唇怒骂,玄樱痴痴看着,愿这一刻不要溜走。 却是人不如天,姚天突然的出现,使得落落十分尴尬。姚天也不多话,拉着落落飞身离开。玄樱并没阻止,现在的情形并不适合落落在自己身边。 落落的脸还是烧灼着,脑子里还是那湖边一幅幅好像不真实的画面。 姚天知晓落落在想些什么。他一早就知道落落跟着他们来了太子府。自己宠她,疼她,所以不愿阻止她做她喜欢的事。在发现落落跟丢了,自己发了疯一样找她,最终在湖边找到那抹血色的身影。却是停住了脚步。湖边纠缠着的两人,就似两个深爱的恋人,彼此的折磨,撕咬。他承认,自己没有萦寒那样的忍耐力,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成不了大事。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落落的缠绵,落落的美好落在别人眼里。他不愿意把自己最珍视的人,交给那个不相干的人,也可以说是敌人。 回到香园的姚天,已经不敢面对落落。现在的他真的很脆弱,很失败。他不愿这样的自己给落落看见。独自一人,坐于院中的亭子里,一坛一坛喝着闷酒,酒是最好的催眠剂。它可以使自己看到:曾今练功被罚时,落落偷偷带他逃走;还可以看到,小时候,落落会对着自己说‘姚天哥哥对落落真好’;还可以看到落落对着自己绽放最美的笑颜~~~一切都只是梦吗? 身旁坐下一个男子,姚天抬头,是父亲姚暮。姚暮叹气,怎么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是同样的命运啊,爱上一个爱不起的女子。何其相似的命运,就似当年历史的重现,只希望这些孩子不要再重复当年的悲剧。姚天始终是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道“早就告诉过你,离儿和落落那等的女子,不是你可妄想的。” 姚天摔了罐子,对着天空怒吼“为什么是妄想,为什么?我才是陪在她身边的人。我才是!”眼里充斥着血色。 姚暮摇头,“你这又是何苦啊?”他知道儿子已陷入太深,无法脱离。只求上天能够眷顾他这唯一的儿子。他对不住他的母亲,连着这个儿子也对不住。自从离儿和落落来了后,对他的关心也就更少了。最终还让他做了离儿的影卫,天儿,你可曾怪过为父? 其实放手,也许你的命运就不会如此。 夭已经昏昏沉沉一天了,亲们帮我抓抓虫啊。夭现在都头痛了,看来还要补眠。人老了,玩起来都嫌累了。。。 [正文:第二十二章 画中人] 第二十二章画中人 莫离在落落的房间等了好久,待到落落终于回来。欲上前“落,,,”突出口的话卡在喉咙。落落脸色本是病态的白,此刻却是比八月骄阳更加灿烂。娇艳欲滴的唇肿胀着,充满了诱惑。离儿怎会不知落落发生了什么事,可不知怎的,自己不愿见到此刻的落落,却是仓皇地逃走了。 回到漾阁,虽然心里仍然很乱。但还有要事需办,暂且搁置此事,差人找到姚天。姚天是自己的影卫,可自己并没有像其他的主仆一样对他下蛊,所以有事还是需要差人找。(一般的主仆,主人会给影卫下蛊,主人有事需要他时。只要呼唤一声,就算在千里之外,影卫也会感应到。为了使影卫绝对忠诚,只要主人死,影卫也会即刻亡。而影卫的生死却是对主人造不成任何影响的。)莫离没有同意下蛊,这是自己对姚家最大的感谢,她不愿自己的命运绑住任何人。 此刻的姚天也赶去了漾阁,收敛了浑身的伤痛,又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回禀在太子的发现:“离儿,在太子府发现一造丹炉,外头有重兵把守。不过我觉得,还有个地方很隐蔽,应该是地窖之类的,屋外虽无人看守。只是我们没有机会进去,就有人过来。不过,我相信里头一定别有洞天。” 莫离听到地窖两字,整个人震住,那个地方~~~~是那里。。。。可又很快恢复平静。在太子府的事,六年来,自己和落落默契地只字未提。其他人自然是不可能知晓的。琢磨着那个丹炉很有问题。猝然站起,拿出面具,熟练地贴于脸上,向隔壁梓夜的房间走去。 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屋。梓夜抬头看到是白离,显然有些诧异。随即嘴角勾笑“白离可是第一次主动来本王这坐坐啊。” 离儿也不理睬他的话,径自坐下“在太子府发现一个丹炉,你看和这药是否有关系。”顿了顿,自己也不能确保地窖和这件事是否有关系,还是加了句,“当然,书房还有个神秘的地窖。你看着,怎么办?” 梓夜知晓是正事,也严肃起来,夸赞“‘离落阁’果真厉害,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心里却是另一番算计,‘离落阁’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她不参与政事还好,进了这个圈子,却是对自己未来的极大隐患。就算她无意朝堂,但其商业势力难免不会变成第二个玄樱扬。这些事还尚早,暂且不提,先完成这次的合作再说。“目前皇上病着,他们肯定是想在这药里做些文章。可是父王每次的药都是经过太医院检查的,那里安置了很多本王的亲信,应该不会出问题。可是这问题出在哪里?是那个地窖?” 离儿也明白梓夜为何会联想到那个地窖,毕竟地窖比丹炉更有可疑性。“我遣人进去探探?” “不劳烦了,本王自己派人去探就可。”梓夜还是不想离落阁涉入朝廷太多,不信任她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他不愿白离落到最后不能善后的地步,私心里不想她卷入太多。 “那白离也就不打扰了。”白离站起,离去。 梓夜默念“灰阎” 灰色身影出现,问“需要我去查吗?” 梓夜点头“看来那个地方不简单,我也去趟太子府,你趁机去探查一番。” 太子府内 管家传报“殿下,王爷来访。” 太子依旧温文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弄的笑容,放过身下小小的可人儿。也不顾忌是否有人在场,露出女孩大片雪嫩的肌肤“有趣,把王爷请来前厅吧。” 身旁的女孩似乎早已习惯如此,熟练地系着衣带。她早已习惯,自己在太子看来只是一个玩物,而玩物没有所谓的自尊,害羞,,,,那些没用的东西不会让自己活下去。她深知自己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门外进来一个有着坚毅轮廓的男子,深邃的眼眸似要把人吸进去,浑身散发着清冽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不容侵犯的霸气。让人不敢接近,却又想要接近。如此出色的男子,是个女人都会期待这样一个安全的怀抱吧。望向身边的太子,自己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太子绯樱晓堆上公式化的笑容“不知皇弟前来,是否有要事呢?” 梓夜亦虚伪笑言“自然是,父皇久病不愈,本王是来同太子一起商讨对策的。”就算见到太子本人,还是以本王自居,何其狂妄的人。 太子指尖按在女孩身上,紧紧扣着露出的一截藕臂,扣着的手,指节泛白。女孩也不啃声,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梓夜这才看到太子身边的女子,准确来说是个女孩。这就是人们茶余饭后常提起的那个长不大的太子妃?看其秀发上插着的琉璃凤钗,确认无疑。五彩凤钗乃当今皇后,也就是太子生母赐予太子妃的见面礼。看她年纪尚小,可眉眼极是妖媚,一双丹凤眼勾人至极,嘟着的红唇似乎随时在对着你索吻,吹弹可破的肌肤惹人怜爱,真可谓天生的尤物。这样的美人,比起离儿和落落也美上几分呢!只是她的美却不似离儿与落落的美,她美得妖,美得邪气。如暗夜中的毒,渗入别人的肌肤。能看出来他在刻意掩藏,但就算再怎样掩藏,在他们这些玩弄政治的人眼中也如同一张白纸吧。不得不说,真的是一副好皮囊,难怪太子会喜欢了。 另一边,潜入太子府的灰阎,已经进了书房。灰阎按‘离落阁’的人说,书房内有一个极不起眼的木雕,向右转两次,再向左转三次就可打开地窖。只是上次有人进书房,最后只能先行离开,以失败告终。灰阎着实佩服‘离落阁’的势力,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地窖,还能寻获开机关的方法,真的很令人惊讶,这是个训练何其有素的组织啊。比起当年的莫家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如斯强大的存在,玄樱王朝堪忧啊。 进了地窖,里头很是阴暗。不时还发出腐臭。灰阎屏气,这味道实在太过难闻。打晕门口的两个壮汉,找出一串钥匙,开门进入。入目的景况让灰阎心惊。 阴湿的地窖里大约有十多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女孩都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不自主地往角落里缩了缩。角落里有几个看似已经没了生气的女孩,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似乎还发出阵阵腐臭。拿起火把看清楚,这些女孩的下身都染有大片血迹。灰阎不是个未经过人事的少年,他也知道有些子弟喜欢眉目清秀的幼童,却不知太子也有如此的癖好。即已查探过,此地也不宜久留。遂又转身出了地窖,出了门仍能够听到里头轻微的舒气声。这里对她们来说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地方。就算看到了陌生人,除了害怕都忘记了呼救,多么可悲。可是灰阎不知,不是她们不会呼救,而是她们不曾想过还有生还的一天。 正想飞身出书房,却不小心碰到床边悬挂的画。画上是两个女孩,两女孩在水中相拥,身裹红罗帐,水池中的水已将罗帐浸湿,女孩还是幼稚的曲线若隐若现。两个女孩的眼中都有着戒备,倔强,甚至还有不容忽视的霸气。一个是黑白分明的眼珠,如此狼狈却仍是耀眼,诱人;另一个是琥珀色的瞳孔,似是蒙着水汽,衣衫不着却似谪仙。这两个女孩,越看越像,,,这眉眼,眼神?一个灵光,惊讶之余才可确认,是莫离和落落。怎么可能?自己也知道梓夜十七岁那年曾在太子府救过她们,却不知太子和她们有这等关系。门外脚步声渐进,王爷应该离开了,自己得尽快离开。欲离去,想了想,还是摘下墙上那幅画,携画一同离去。 绯樱晓已经觉得不对,梓夜用的是调虎离山计。先是去了炼丹房,再来了书房。待进来,发现密室门是打开的,窗子大开。看来梓夜探查的方向出了差错,正合我意。只是能打探到这地窖,还是小看了你。吩咐“把里头的人都处理了,找远些的地方埋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王府内 灰阎看着梓夜越见变黑的脸,硬着头皮继续“那个暗窖,应该是,,,太子的。。。”话还没讲完,梓夜一拳击在桌上。这样说来,曾今他关押过离儿,离儿离开那天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自己从没忘记过那天,那天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脑海。他现在可以想像到那天发生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灰阎拿出画,“这是在书房的墙上摘下的。”梓夜疑惑,接过,纸质的手感已经有些年月。展开,画上是身裹红罗帐的两个女子。梓夜的眉越蹙越紧,他到现在还想着她们吗?竟然还挂在墙上,不可饶恕。握着画轴的手越发得紧,眼中已显出血色的杀意。只是心里还是疼惜着画中人,不忍破坏了这样媚人的她。恨恨的挤出几个字“绯樱晓,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 灰阎转了下脖子,如果被梓夜知晓,自己也被这画中的美人儿迷惑,甚至还有了点男人的欲望。这脑袋,大概会不保吧。 亲呐,夭已经很努力的写了 希望多多支持我,多多收藏呐 [正文:第二十三章 其实,你也可以害怕] 第二十三章:其实,你也可以害怕 灰阎无声退出门外,留梓夜一人于屋内。 梓夜握着画:画中两个相拥的女孩,罗帐内里的风景若隐若现,年岁虽小,但已美得不可方物。那眼里的倔强,戒备,离儿当时会害怕吧?这画里透露了太多执画者的情愫,他厌烦。画里强烈的占有,欲望,他可以明白,甚至这幅画会引人产生对她们欲望的遐想。卷起画轴,放入桌内暗格的最底层,动作轻柔,指节却是咔咔作响。绯樱晓,你给我记住了。 梓夜随后就进了漾阁,此刻的离儿不似平时的恬淡耀眼。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温柔。 离儿早就感觉到有人的靠近,知晓是梓夜,也不停下,继续给莫鸺解释“凌霄,紫薇科植物,花粉有毒,入眼会引起眼部红肿,可在短时间内制止敌手。”莫鸺一直都是认真的聆听每一个细节,却一直不做声。 离儿嫌烦也不愿讲第二遍,这就要看莫鸺的资质了。若是连这点东西都弄不好,更不用说是一支军队了。“一品红,其白色浮汁有毒,碰触就会肌肤红肿,呕吐,腹痛。。。。” 梓夜走入屋内,坐在莫鸺边上,笑着接到“一品红浮汁见水不化,在军队的偷袭中也常用到。无色无味,又不易散化,所以很是好用。”这些东西一般皇子可以不用学,但是想要在这乱世中生存,多学一点就是给自己多留一条生路。 莫鸺悟了,小大人似的点点头。近些日子来,莫鸺已习惯梓夜在莫离这儿转悠,甚至是无聊的闲坐。自己本是不喜欢的,他讨厌梓夜看莫离的眼神,好像莫离是他的专有物一样。但离儿自己都没意见,他也没有立场去管啊。何况还寄人篱下。莫鸺也不出去,执起笔一遍一遍写着字。看似他好像需要过很久才能够结束离开。 梓夜剑眉蹙起,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每次自己过来,他就变得不灵光了,总是呆在离儿的房间打扰他们。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来,何况如此精明的王爷。邪肆一笑,绕过右手边的莫鸺,到离儿面前。一手执起离儿的手,另一只手拦过离儿的腰身。头埋入离儿散于腰际的墨发中,一股淡淡的香味沁入心脾。 莫鸺毕竟只是个九岁幼童,看到如此的画面,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脸。象征性咳了两声,可是这王爷的脸皮好像不是一般的厚,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他王爷可以忽略自己,自己还不能忽略这样的一对耀眼人物搂搂抱抱。最终抵不住压力,退了出去。 只是莫鸺一出了门,脑袋就被人狠狠敲了一记。抬头就看到落落怒目瞪着自己“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叫你不要出来,把王爷给逼出来的吗?怎么你自己给逼出来了。” 莫鸺撇撇嘴“要不,你自己进去。” 落落语塞,欺负莫鸺个子小,拎着他敲打怒骂“你还敢顶嘴了,还没听你叫声姐姐。看来我要在给你加一堂礼仪课。” 莫鸺摇头微叹,落落是个极其淡然,飘渺若谪仙之人。只有对自己熟知和信任的人才会露出本性的调皮,甚至是有些诡异的算计。莫鸺这些日子里多少也了解了一些离落女的事,他心里也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落落的背景远不仅如此,一定有着惊人的过去吧。只是这份过去被刻意隐藏着。‘离落女’何其传说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究竟几人能够配得上? 练武之人的耳力自然不容小觑,离儿清晰听到门外的动静,‘噗嗤’笑出了声。 梓夜不满地搂紧离儿,门外的两个就够他头痛的了,他们皆是离儿在乎的人,在离儿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高些,他动不得。现今离儿在自己怀里,竟还心挂着他人,实在可气。想起那副画中研美动人的样子,不禁皱眉,呢喃出声“离儿,很害怕吧?” 离儿的身形僵滞,害怕?从出生那天起,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勇敢的,坚强的莫家继承人。害怕?真的很遥远的东西了呢。 梓夜抚着离儿的背,僵滞的背渐渐柔软。若有似无的气息在离儿耳边流转“其实,离儿也可以害怕。”最后又加了句“在我的面前。”他不得不承认,离儿只能在自己面前软弱,因为自己始终不愿伤她,她不会有任何危险。可如若遇上别人,软弱就是意味着放弃,接着就是死亡。到时,该死的害怕,恐惧都将会是你生存的绊脚石。 离儿一遍一遍咀嚼着:其实,离儿也可以害怕。十五年来,自己从未想过要害怕。因为所有人都告诉自己,你不能害怕,你是莫家的将军,你没有资格害怕。突然,有个人对自己说,你可以害怕,在他的面前。完全相反的话,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好像久未呼吸的人,第一次呼吸了氧气;好像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第一次见到了阳光;更好像冰封已久的山峰,获得了第一丝温度~~~~~这样的转变,无疑,自己还是不适应的。但那句话终究是一份心底不愿接受,却已然接受了的温暖。 莫离欲转移话题,昨天自己以白离的身份求见王爷,遂说“你今天没有事要办吗?怎会来我这儿。” 梓夜这才想到,昨日灰阎传话说,白离有要事相商。放开怀里女子,她们真的很是相似呢?甩甩头,自己究竟怎么了。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这就要走了。”回答得何其自然,就似一般的夫妇的对话。梓夜似是有些感慨,若有似无地问道:“离儿,你会陪在我身边,对吗?” 离儿严肃,转身说“我答应过的,不会改变。” 梓夜自然知道,她会呆在自己身边,只是目的却是与自己所要的不同。我要你陪我一同俯瞰这个世界,我要你心里只有一个我。你可以吗? 转身步出门外。出府,往香园方向去。 ‘香园’依旧热闹非凡,虽没有红白两位神秘女子助阵,但是这‘香园’调教出来的姑娘也确实有一番风味。吸引了很多贵族子弟慕名而来。 梓夜现已是‘香园’的常客,京都里谁人都知。‘香园’开张第一天,王爷就抱了美人归。梓夜也不作解释,熟门熟路去了白离的院子。外面吵闹异常却丝毫没有扰了这间院子的静谧,天气已入深秋,风里夹杂着些许凉意,伴着清风飘来阵阵香味。 梓夜象征性叩了两下门扉,推门进了屋。白离卧于踏上,似乎是睡着了。梓夜像是被人支使着,脚步不由自主向前。意图贴近那抹白。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女子突然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与梓夜对上。白离浅浅“王爷进屋可得白离允许?” 梓夜楞,但熟络的官腔很快派上用场“本王叩了门,屋里无人应声,自然就进来等白小姐了。白小姐觉得不合适吗?本王以后自会多加注意。” 白离瞪了一眼梓夜,明明就是叩了两声,就直接进屋了。要不是今天赶过来太急,自己也不用卧在踏上休息,以平复刚刚起伏过大的呼吸。 梓夜本就觉得白离与离儿极是相似,这一瞪,可把梓夜给弄蒙了。这个眼神从前离儿也有过,那是六年前了吧。离儿一向独立,根本不用自己的保护,这样的小女儿娇态,自己却是很少见呢。 迷醉的眼使气氛有些尴尬,离儿打破“王爷,白离认为药的事,还是从皇上那里下手比较好些。” 梓夜眼光犀利调转“哦?怎么说,白小姐可否讲明白些?”毕竟这次的主要人物关系到自己的父皇。 “太子那里,虽然疑点很多,但是我们无从着手。只有从皇上那里找线索,顺藤摸瓜,我就不信,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必须找另一条路子找到太子的用意。” 梓夜思忖片刻,击掌“好,我们就从父皇那里入手。”心里赞叹:白离不愧是‘离落阁’阁主,没有如此敏捷的思维,如何能建立一个如此强大的组织。“只是我们要怎样查呢?” 白离眸光流转,“自然是带我去皇宫,我要查探皇宫内,皇上会去会做的所有可能导致生病的所有原因。” 梓夜惊叹“你认为这次父皇生病与太子有关?” 白离依然淡然“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总是一条思考的路子。试试吧。” 梓夜暗叹,这白离还真敢想。这谋害帝王的罪可不是小事啊!他却是相信她,问“什么时候去?” “越早越好,只怕这是慢性毒药。日子积累久了才显现了出来。晚了,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梓夜心惊,那个精明了一世的老头子,也会被人如此算计吗?怎么可能,那个心中曾今的神,会就这样倒了吗?抿唇,思忖“好吧,我马上去准备。尽快找个时间带你进宫。” 白离浅浅一笑“那白离就随时等候王爷的差遣了。” ……………… 下一章是白离进宫哦,会遇到一位故人哦。。。。 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亲们留下点毛总可以吧。。。。。。 [正文:第二十四章 带毒的香味] 第二十四章带毒的香味 落落站在楼台上,望着离儿紧闭的门扉,心空了。深秋的风总是凉的,拢了拢衣衫,楼台上的这抹血红,妖艳却透着抹不开的伤。 角落的银白色身影,驻留许久。每个夜,他逼迫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是越是压抑,思念的浪潮就改过理智,等自己平息下来。自己的脚步就已不自觉为她停留。本是丰满的身子在秋夜里,却是凄凉。病态的白皙里,镶嵌着满目的忧伤。很想抹去她眼中的愁,只是自己可以吗?再放纵一次,可否? 玄樱飞身出去,在落落的身后站定。大手从身后捂住落落的眼,当然堂堂煞楼楼主不会幼稚的问‘猜猜我是谁?’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落落的周身,落落的嘴唇微勾。这香味是煞楼内的,那肯定是他了。肯定地喊出“玄樱。” 脑中片段的画面,闪现,很乱,很模糊。 少年闭目斜卧于大树下,树上的殷红花瓣散落一地。一个女孩跌跌撞撞跑多来,扑身上前,小小的手掌根本没有将少年的眼睛捂严实,奶声奶气地问“猜猜我是谁?” 只是片段的画面那么模糊,那么短暂。以至于落落还没有看清楚。从身后只看见那个男孩有一头令人称羡的黑发。饶是女子也会感慨于那头秀美的黑发吧。 玄樱望着身前女子的怔愣,巧言调侃“落落许久不见玄樱,是否太过于想我?看到我来,惊呆了不是?” 落落怒目一瞪,掩盖脸上的微红,说“不知煞楼楼主来此有何要事?” 这‘煞楼’一词,就深深在他们之间划下了界限。此刻他们心里怎能不会明白自己的立场。气氛陷入尴尬。 玄樱笑言“落落可别忘了,这香园也有我玄樱的份啊。” 落落总算挤出尴尬一笑,再怎样掩饰,还是不能消除之间的障碍,不是吗?他么依然站在不同的立场。惨淡一笑“你还是离开吧。被发现了,我也救不了你。” 玄樱垂下头,还是不能吗?“落落,真的不愿随我离开吗?”早一天离开这里都好,他害怕,害怕那该死的记忆,害怕她终有一天想起。到那时,该是怎样的折磨? 落落看着消失在黑夜的背影,低语“那你愿意放弃你的计划吗?”落落虽不知玄樱的计划是什么,但玄樱并不是个注重名利的人。最好的解释就是,这里有他想得到的。她阻止不了。 落落再次看向离儿的房间,房门大开着的。他离开了吗?琥珀色的眼睛对上离儿黑白分明的眸子。离儿嫣然一笑,飞身越到落落的身边。可是脸上的笑就此僵在脸上。离儿皱眉,“煞楼楼主来过。”屋子里残留的香味很熟悉,是曾在煞楼内闻到的香味。香味奇特,却是有毒。 落落显然惊讶离儿是怎么知晓的。离儿解释“屋子里有香味。” 落落不愿离儿追问,也就在浅表的问题上打着哈哈,“这香味很好闻,对吧?要是能找到,可以赚好大一笔。” 离儿皱眉,疑惑“香味里有毒,落落不知道?”潜入煞楼那天,自己也曾中毒。吸入分量很轻,只要逼出即可。香味独特,自己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印象也深刻了些。 落落的笑容僵在唇角,怎么可能?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啊,反而觉得这种味道熟悉,好闻。讪笑“可能他之前就帮我解了毒吧!” 他?叫的好亲切。离儿咬唇,背过身,“落落,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不要告诉我,悄悄离开,可以吗?” 落落面上仍笑得没心没肺,可那阵阵的抽痛。使笑容变得那么诡异,从离儿身后抱住“落落怎么会离开呢?” 离儿的手附上腰间落落的手,有些颤抖。离儿害怕落落的离开,六年的相依,究竟谁依赖谁,早已分不清。而离儿没有落落的勇敢,落落尚会在梓夜面前,捍卫自己。自己呢?她害怕,害怕到时自己的占有会把落落越推越远。忍着剜肉的痛,面对她的离去。 落落问“今夜,梓夜过来,所谓何事?” “还不是太子的事,可能过些天,我会去宫里一趟。” 落落点头“恩,你自己小心些。” 次日 梓夜安排好进宫事宜,欲去‘香园’接白离。经过漾阁时,门依然紧闭着。每日出门去离儿那小坐,已成习惯。最终还是抬步进了漾阁。却是被莫鸺的声音,拦住了去路“离儿还没回来。” 梓夜皱眉,径自推开屋门。满室的冰凉,一夜未归啊。拳头紧握,好个莫离,乖乖呆在王府,委屈你了吗?转言望见站在门口的莫鸺“你等了一夜!”不是质疑,是肯定。莫鸺的衣衫已被晨露沾湿,坚毅的脸露出淡淡的倦意,眼中布满血丝。 莫鸺无所谓地撇撇嘴“离儿应是有事,你还是先行离开吧。我在这儿等她。” 梓夜听这话,原本压抑的怒气,直窜脑门,“离儿?也是你可以叫的!” 莫鸺仍是一脸淡然,耸耸肩。掉头走人,步出门外,继续练武,等离儿回来。 梓夜几乎想杀了眼前这个小鬼,要不是顾忌离儿疼惜这小子。他真的会这么做。灰阎站在门口看见这发生的一幕,憋笑憋到脸都涨红了。好小子,我看好你! 梓夜怒目瞪向灰阎“小心憋到内伤。” 灰阎终是憋不住了,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你不觉的这家伙和你很像吗?”一样不给人面子,骄傲得不买任何人的帐。 梓夜彻底黑了脸“去,香,园”。因为灰阎的一句玩笑话,梓夜这才发现,莫鸺真的和自己当年很像呢。现在他是莫离的弟弟,如是他日掌权,可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冷冷的眸子闪出杀意。 香园 早日的香园,很是冷清。只有稀稀落落的男人从房里出来,平日里的热闹,在此刻显得无比凄凉。这就是风尘女子的宿命,待自己醒来,身边的人儿早已不见。你的好,你的坏,无人能知,徒留下满室的淫靡和你一个人的苍凉。 站在白离的门外,梓夜总算是记得敲门了。叩了两声“请问可以进来吗?”屋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许久才有回应“进来吧。” 梓夜见了依然白衣的白离,早晨的怒气莫名地消失,心也渐渐落下了地。把侍卫的衣服放在桌上“把这衣服换上,我们即刻进宫。” 莫离惊讶,“好”拿起准备好的衣衫,进了内室。莫离换上侍卫服,习惯性把红霜系于腰间。一切准备妥当,出了内室。 梓夜抬头看见的就是一身侍卫装扮的白离,眉宇间的锋利尽显无疑。虽是女儿身,可这番英姿飒爽,又有几个男儿能及。如是离儿身着如此,一定更是耀眼吧。想到离儿,就是满腔怒气。这女人,又不知去哪里了。梓夜的眼睛被那腰间红纱包裹的剑,深深吸引。不禁赞叹“好别致的剑” 因着莫离这段时间在王府,带着红霜实在不便。江湖人大多都知红霜,这要是出现在莫离身上,身份实是瞒不住了。今日换装,顺手系在腰间,一时给忘了。所以这也是梓夜第一次看见红霜。莫离庆幸,当初因了这把剑太过招摇,用红纱缚于剑身,将剑包裹了严实。至今还没有几人看过这把剑的本来面目。 梓夜本觉这把剑太过扎眼,但既然白离喜欢。也思忖着,有自己在前头,别人也不会关心这么个侍卫吧。 白离随着梓夜出了门,梓夜先进了马车,欲伸手扶白离上车。白离却无视梓夜,顾自的上了马车。梓夜暗恼,自己是玄樱王朝的王爷。被别人看见了,就是王爷扶着侍卫上车。失策啊。。。 一路无言,还好两人都不是没话找话的人。免得了尴尬。很自然地坐于车内,想着各自的事。梓夜仍是被那把裹着红纱的剑吸引着,总觉得这把剑自己很是熟悉。可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终是忍不住开口“白姑娘很在意这把剑啊。能否借本王一看呢?” 白离秀眉蹙起,手握着腰间的剑。丝毫没有要给梓夜看的意思。 梓夜也不恼,还真是习惯了这阁主的怪脾气。旁边的灰阎,却是不忍心看自家主子如此吃瘪的样子了,解释“这把剑,人称‘红落’,是阁主从不离身的神剑。据说白小姐从不轻易出剑,出剑必是见血。” 梓夜疑惑得盯着这把剑,白离真的很在乎这把剑吧。笑言“如此神剑,不知是何人所铸。本王是否也能有幸获得如此神剑呢?” 白离淡淡回答“别人送的。” 一句话把梓夜的笑颜给憋了回去。梓夜心里却是有点莫名的堵:从不离身?送她这把剑的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吧!如此清冷的女子,怎样的人才能够走进她的心里呢? 灰阎则又在偷笑了,最近真的很多开心事呢。似乎最近所有的人都可以一句话就把自己王爷给憋死。真的很强大,自己也得学学。 不好意思啊,本来夭说今天要写离儿进宫的。意外多了一段落落的故事。 明天就是莫离再宫中的战况了 亲们要关注哦。。。 [正文:第二十五章 又见墨兰] 第二十五章再遇墨兰 太和殿 大殿门口停了不止王爷一辆马车,白离无法,只有下车做好她侍卫的“本分”。伺候着车里的大爷下车。 白离扶着梓夜的手,突然僵住。那张依然温文的脸,六年来日夜纠缠的脸,她怎会忘?身上传来挥之不去的粘腻感,好恶心。莫离皱眉,一阵嫌恶。 梓夜本还有扳回一成的快感,在见到绯樱晓后,就是入目的怒火。绯樱晓,就是那个窥墟莫离许久的男人。梓夜不着痕迹挡在白离身前。 绯樱晓见到梓夜的到来,又换上惯用的笑脸“听说皇弟府里藏了一位美人呐,今日的家宴怎的不带来给父皇看看啊?” 从绯樱晓身后走出个妖媚的小小身影,应和着“是啊,父皇可是盼着王爷早日成家呢?不知哪家的小姐能够如此幸运呢?”娇俏的笑容千娇百媚。 “美人自然是藏着比较有意思,太子殿下,你觉得呢?”梓夜讽刺。 绯樱晓和太子妃,怎会不明白梓夜所指,随即尴尬止了言语。 梓夜正欲进屋,却是见到依然呆愣着的白离。 白离会在宫里遇见绯樱晓,她也曾考虑过这种的可能,她可以缓回神。只是太子妃?那个容貌只是十二岁的幼女,媚人的丹凤眼,陶瓷样婴孩的皮肤,嘟着性感的樱桃红唇。眼里闪着不符合年龄的精光。是她! 白离拉住梓夜的衣袖“她是太子妃?” 梓夜皱眉“你认识?” 白离也不作答,问“她是墨兰?!” 梓夜奇怪地望向白离,“是的,她的身份可是被太子封锁了。难道,离落阁对朝廷一直有关注?”疑惑,透出淡淡杀意。这也是可能的,离落阁也同样关注着王府的一举一动六年之久,知道这些也并不奇怪。 白离正色,明白梓夜的想法,无奈解释“我不会害你。”他也太过谨慎了。 梓夜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因为这一句话就轻易相信了眼前这个谜样的女子“进去吧。跟在我身边。” 白离随梓夜进了殿。 梓夜坐于明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旁,太子坐于皇后身边。落座的还有太子妃,当然还有皇上的宠妃。这样的家宴,显得异常诡异。 白离颔首站在梓夜身后,打量着殿内的一切。似是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殿内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萱草香,很是清雅。偌大的宫殿内,也只有那个清如雨淡如烟的女子会涂抹这种香料了。乍看之下,这人的容貌与自己的母亲有七八分的相似呢! 在殿内实在查不出别的线索,找了个空子,偷偷退了出来。无奈宫苑实在太大,九转八弯之下终于在‘养心殿’停下。这就是皇帝的寝宫了,殿门外有大片的紫藤,梦雪楼外也有大片紫藤呢!母亲曾今说过:紫藤依在,愿你依旧。自己到现在却仍是不明那句话的意思。 推门而入,殿内依然华丽,这黑暗中的华丽,在早日里仍旧是满室的苍凉。大致看了一下屋内,没有特别的地方。如此精明的皇帝,怎会放一个威胁的死角在自己身边?手一下一下敲击着香炉,皱眉。姚天曾说过皇帝近些年来,很难入眠。因此事还杀了几名御医,之后习惯在这香炉内燃药草以助睡眠。 白离轻轻掀开盖子,拨了一小块燃草剩下的灰尘,放在鼻下一闻。这种味道?白离震惊,是曼陀罗。曼陀罗花,只要稍懂医理的人都知道此花不易久用,长久时间必会上瘾。只是这花在玄樱大陆甚少,在玄樱边缘的几个小镇上偶有出现。而敢对皇帝用这种东西的染,也就充分说明了他的野心。 曼陀罗本就无味,加上外面大片的紫藤香味,根本无人会怀疑香炉内燃出的淡淡味道。只是皇帝为何久病不愈,不应该啊。炉里的温度尚存,每天殿内都会燃香。皇帝只要不脱离它,按理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女人?”门外传来温文的男声。 白离抬头,惊愕,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家宴应该还未结束吧。 “惊讶吗?应该本太子问你为何会出现在父王的寝宫哦?”绯樱晓笑得狂妄。 白离努力压抑心里的恐惧,不是害怕这个人,而是内心深处不自觉地恐惧“太子来这里,是想怎样呢?” 绯樱晓欺身迫近白离“你是梓夜的人。”手指把玩着白离束起的发“不如跟了本太子可好,比你没名没分呆在梓夜身边强多了。” 白离淡笑,不着痕迹拉开距离“谢殿下抬爱了,我只是王爷的侍卫而已。” “是侍卫更好,我去向梓夜讨了你来,可好?” 白离不愿多做纠缠,自己说不要,你就会听自己的吗?笑话,还不如省省口水。 绯樱晓轻扯白离的墨发,白离吃痛。绯樱晓反笑,“你很像一个人。” 白离整个人僵住,他不可能认出来的。六年了,何况自己还易了容。此刻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原来的容颜实在是太惹眼了。保持镇定。 绯樱晓的手抚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嘴里呢喃着“离儿,离儿”那个倔强,聪慧,耀眼的女子。当早晨醒来,发现身下的人不是莫离的时候,自己真的很想杀了所有人。只是他按耐住了,他始终相信,莫离,落落都会是他的。她们一个也逃不掉。之后,只要是遇到似她们的人,他都会收了。他从不给她们名分,因为她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代替那两个妖精一般的女子。 绯樱晓的吻密密落在白离的眉眼,一阵湿腻感。白离欲呕,按住腰间的红霜,顶向绯樱晓的胸口。绯樱晓吃痛,放开白离。刀光火石间,白离已经完成了拔剑,舞剑,收剑。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到无人能看见那把剑红纱下的真实样子。 梓夜这才从暗中走出来,莫名的,自己很想知道白离是怎样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只是结果他相当满意。绯樱晓手臂上已然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渗出片片殷红血渍。梓夜揽过白离,出乎意料的,白离很给自己面子。竟然没有挣脱自己,梓夜心里暗暗得意了番。 莫离在门口的拐角处,停下,对着屋内说“这只是小小的警告,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绯樱晓能够碰的。” 梓夜笑得邪肆“皇兄,对不住了。美人脾气不是很好,请多多包涵。” 绯樱晓怒,在暗夜中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真的和离儿更像了呢!你也会是我的。梓夜的人吗?终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求我。 绯樱晓暗语“殇,明天开始熏香里不必再放药。现在给我弄套衣服来。”暗处发出一声“是” 三人略显狼狈地陆续回到‘太和殿’ 这样前后相来的三个人,自然弄得场面有点尴尬。皇帝是个怎样精明的人,他当然明白这里头发生了一些事。梓夜今夜带来的那个侍卫,身子如此单薄,分明是个女人,那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其实自己一直是偏向梓夜的,把太子之位给了晓也是另有原因。梓夜一直不成家,始终是心里的一个病。笑言“梓夜啊,你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吧!” 梓夜依然是一贯的态度,充耳不闻。绯樱晓却是笑着回应“父皇,这就不用着急了。皇弟现在出门都带着美人呢!” 皇帝装作不知道,饶有趣味地说“哦?出来给朕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 绯樱晓看好戏似的盯着白离,这身韵味,就是父皇苦苦寻觅的吧。当父皇看到的那眼,我看你梓夜凭什么来抢。 梓夜也不动,他不想让白离出去。原因,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 白离无法,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方向看,梓夜又不做声。只好站出去,拜,“民女白离,叩见皇上。” 白离抬起头的一瞬,所有人一阵抽气。皇后握着的手更紧了,指甲陷进肉里。眼前这个女子虽容貌不似那个女人,可是身上散发的淡漠,清冷极是相似。聪慧倔强的眼神,坚定里带着抹不去的伤,站在那里高傲地,谁人都不能得。和那个女人何其相似。这样的女子比起宫里的那些赝品更是可怕,她害怕,却更恨。她恨那个女人夺走了本应属于她的爱,就算是死了,她的影子也充斥着整个宫殿。她的夫在那以后玩起了拼图游戏,在每个女人身上寻找着她的身影,只要有一点相似,这就是那些女人们攀上龙床的机会。整个宫殿里,除了自己,全是“她”。更讽刺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爱上了那样的女子。开始重复着他父亲做过的所有事。多么可笑,皇后?我这个皇后又是何其可悲。。。。 [正文:第二十六章 终究不是她] 第二十六章终究不是她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天意弄人,让我绯樱男子都爱上这样的女子。如斯的女子固然美丽,只是她们不愿为任何人停留。就算是留驻,那段感情必是惊天动地,留下的终究是血泊中最美的容颜。可即使如此,他还是终极一生仍然不愿放手。严肃正声“梓夜,你来解释一下这位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父皇,此女子的确是儿臣的侍卫,绯樱有规定不能用女侍卫吗?如果我没记错,太子殿下的影卫也是女人吧?”犀利的目光横扫绯樱晓。 绯樱晓冷哼“可是,你的侍卫为何突然离席,这里可不是你的王府,不是哪里都是可以去的!”绯樱晓当然不会把在养心殿遇见那个女人的事说出来,自己是怎么在养心殿的,他自己清楚。他可不想给别人留下把柄。 “她自然是替我出去办事。这还需要经过殿下的同意吗?在座还有父皇,你未免管的太过了吧!太,子,殿,下” “梓夜,你,,,”绯樱晓被逼怒,怒吼出声。只是话还未讲完,就被一个威严的声音盖过。 皇帝拍案而起“你们当我这个父皇死了不是?” 梓夜,绯樱晓颔首,压抑心中的怒火。 中秋节?对皇家来说何其讽刺的节日,这样的夜晚往往是这阴谋算计的宫廷最热闹的夜晚。颓然坐在龙座之上,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以手撑着额头,敛目“梓夜,你和那女子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这种节日不过也罢,也罢。 没有人违抗,没有人出声,带着自己的疑问,各怀心思离开。 殿内只留下梓夜,白离与皇上三人。皇帝依然闭目,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大殿里很安静,白离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可自己她现在这样小小的一个侍卫角色,还轮不到她发话吧。 等了许久,最后终是皇帝开口,打破了沉寂“梓夜啊,你该明白父皇的用心啊。” “儿臣驽钝,还请父皇明示。” “父皇知道你明白,在这里你不用和我来这套。”顿声,又缓和下来,露出一丝落寞“你还在怪父皇吗?” 梓夜不语,他对眼前的男子又敬又恨。他敬他,因为他是伟大的君王;他更恨他,因为这样的君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愿保护。为了那可笑的权利。他在意的,他就要得到它,让他一无所有,也让他尝试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 皇帝摇头,梓夜的想法他一直都明白。“你这又是何苦啊,朕以后的一切都是你的。”他向来偏向梓夜,梓夜在两个儿子中更为像他,不是容貌,而是那份年少的狂妄,锐利。绯樱的皇后分支,权利过大。大臣的施压,只能立晓为太子。这样也好,梓夜生性还是有些仁慈,这样的他,就算当了帝王,对他而言以后还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趁现在磨练一下他,免得以后横生枝节。 梓夜咬牙,答“儿臣只知道当今的太子是绯樱晓。”父皇啊,你真的是我们的父亲吗?你怎能如此悠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争得你死我活?我们的争夺,最大的获益人一直是远在高位的你,你需要的只是我们的制衡,以此来稳固你的地位。我们是什么?只是你的棋子罢了。你让我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皇帝无奈,摆手“梓夜,你先退下吧。”指着白离说“你留下。” 梓夜深深望了一眼白离,还是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白离和皇帝 皇帝直视白离,眼里闪出杀意“离开梓夜。” 白离也不再有刚才的别扭,淡然哂笑,眉眼一勾“为什么?” “你不能呆在他身边。如你这般的女子就是毒药,戒不掉的毒药。朕不会让你毁了朕的儿子,绯樱未来的帝王。” 白离惊,这皇帝的意思很明白。梓夜才是皇位继承人。看来里头大有文章啊。“看来皇上误会了呢!在他登上王位之前,我会在他身边。之后呢,,,”自嘲一笑“也许他第一个想要杀的人就是我吧!” 皇帝怔,她既然知道自己将来可能面对的命运。还不趁早离开,仍是愿意这样留在梓夜身边吗?如此聪慧的女人,却又是如此的愚昧。他曾亲手毁了这样的两个女子,在每个午夜梦回,他也曾后悔。本想让先前的女子离开,是私心的保护,更是心灵的忏悔。结果她却不愿,被如此的女子爱着真的很幸运的。所以他也毁了别人的幸福,他嫉妒。“朕话已如此,你好自为之。” “还是请皇上担心一下自己吧。民女告退了”白离转身就走。 身后皇帝朗声大笑“你终究不是她,她从来不愿与我多讲一句话啊。。。。”皇帝用的是我,那个女人在她心里真的很重要。皇室也有如此的感情?白离嘲讽,再深的感情在权利面前,比鸿毛也重不了多少。 出了殿,出乎意料的被一双大手握住,飞奔出皇宫。从后面看,梓夜的肩膀很宽很厚,投下的阴影将自己全部包裹住。不由地握着的手紧了紧,大手也回应着加重了力量。待入了马车,梓夜黑夜般的眸子盯着白离良久,还是问了“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白离转过眼“没什么。” “白离,作为你的合作人,你是否应该如实告知一些对我们有关的线索?” “这和合作的事无关。” 梓夜也无法,只好放弃这个话题,回到正事“今天的查探怎样?” “我在养心殿的香炉内发现了曼陀罗。” 梓夜惊,看来绯樱晓那要下重药了。要加快行动了。 “殿外怎会有紫藤,紫藤这种带毒的植物,怎会在皇帝寝宫的门外?” 梓夜苦笑,夜色的眼眸中有着恨更有着伤“那是他爱的女人喜欢的东西。”他永远不会忘记那紫藤的来历,永远不会忘记紫藤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 白离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梓夜,犹如暗夜中的一个灵魂,孤寂,伤痛到令人心惊。白离很想去安慰这样的梓夜,他的伤痛也同样的影响着白离。她知道那种痛,痛到麻木,痛到明白原来如此的痛还需要活着承受。白离的纤纤藕臂环住梓夜,柔夷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这样的动作维持了很久,漫长到两人都忘了时间。 待到马车停下,两人才回过神。敏感如斯的两人,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示脆弱。这一刻的打断,却是一阵尴尬。梓夜的脸透出淡淡的粉红。白离却是脸上丝毫不见害羞。可是梓夜不知,在白离那张人皮面具下的俏脸早已熟透。 白离起身准备下马车,却是被梓夜突然的一拽,跌回车内。马车空间本就狭小,怎容得下如此大的动作。白离一个重心不稳,结结实实跌坐在了梓夜身上。梓夜为了接住倒下的白离,手也是稳稳地落在了白离的浑圆之上。 梓夜的脸迅速烧红一片,立即收回手。这不收回还好,没了梓夜的支撑,白离整个身子卧倒在梓夜身上。两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交缠着。却是长久的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这一连串的突袭。两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着实惊得没反应过来。 白离良好的教养还是提醒着自己:男女有别啊。一把推开梓夜。只能说天不遂人愿啊,梓夜外衫上金属制的盘扣,将白离的白衣生生撕裂,露出大片雪肤。此时白离的上身的确已离开梓夜。可如今的动作就构成了这样一幅香艳的画面:白离衣衫不整,以很是暧昧不明的姿势坐在梓夜的身上。(白离的脸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啊,还是没有脸红。)感觉身下有个硬物抵着自己,第一次底气不足的想要转移话题“这是什么东西?”白离在妓院也打滚几年之久了,很快反应过来。讲出的话也收不回了,气氛就变得更加暧昧难辨了,白离悔得肠子都青了。 马车外的侍童等了很久都没看到有人出来。以为主子在车上休息,忘了下车。掀开帘子,正欲喊“王,,,,爷”结果可想而知,侍童悻悻放下帘子,隔着帘子,颤颤巍巍地说“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离开。”侍童也不知怎办,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梓夜此刻却是不知害羞为何物了,脸上的粉红早就被情欲所淹没。动情地抚着白离光滑的脊背。白离一阵瑟缩,赶紧越开,慌张言语“王爷,很晚了,白离有事,先行离开了。” 徒留下情欲还在迅速攀升的梓夜,哭笑不得。白离,如此精明的女子也会有此刻的狼狈。被自己看到,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啊。只是苦了自己啊。。。眼中露出一副欲求不满的哀怨。。。。 [正文:第二十八章 是背叛吗?] 首先先补习一下小知识,紫藤:美丽的草本植物,种子有毒。(生活中也是常见的)以后还会出现一些小东西,嘿嘿,亲们多多关注啊。 夭最近忙着考试,但还是努力在更新。亲们,夭真的很需要你们的支持。 第二十七章背叛吗? 白离跌跌撞撞终于回了香园,却是忘了走后门,浑浑噩噩间直接闯进了大堂。贴了人皮面具的白离,仍是中上之姿。如此活色生香的人儿,使得大堂一片寂静。白离一愣,用手挡住胸前的大片凝脂雪肤。身后一件宽大的袍子突然罩在离儿的身上,抱起离儿就逃离开了大堂。如此大胆狂妄的男子还会有谁?“萦寒,带我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低语似的呢喃。 莫离不予理睬,“姚天呢?怎么是你?” “落落又被煞楼楼主带走了,姚天追去了。” 离儿低头不语,又被那人带走了吗?落落在香园内,只要你不愿,你怎可能被带走。我终究是留不住你吗? 一串笑声,扰了离儿的思绪。“是怪落落抛下你吗?离儿,你何曾不是一样,是你先忘记了落落的存在的,不是吗?” 离儿怒“萦,寒,” “怎么,不能讲吗?是你先忘了她的存在。她的离开也是必然,不是吗?离儿” “不是的,不是的。”离儿呢喃,甩开萦寒的手,自己步入屋内。 萦寒依然不依不饶“真的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以前那个莫离吗?”用力撕开,离儿脸上的面具,露出那耀眼的娇颜。 此刻的离儿,眉眼如丝,脸上的红潮仍未退去,因怒气添了层苍白,楚楚动人。胸前衣衫已撕开大半,这样的女子难免会令人产生遐想。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莫离吗? 离儿冷声“出去” 萦寒未动,心里只剩下心痛。他真的不愿这样对离儿,只是他嫉妒那个男人,嫉妒离儿如此待他。 “我让你出去”离儿嘶吼。 萦寒终是退了出去,隔着门说着“离儿,在姚天不在的这些天,我会在你身边。” 屋内还是一片沉寂,离儿跌坐在地。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自己怎么会怪落落呢?是自己背叛了落落呢!是什么时候呢,是在香园那天,或许是更早,更或许是那一年,那个温柔的笑。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我有什么资格。 推开门,秋日的寒风灌进房内。莫离失魂落魄地走到池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一步一步走入池中。水开始没到膝盖,随着深入,水从脖子直到头顶,最后直至看不到人影。 莫离沉在水里,好久,真的好久。已经到极限了吗?莫离问着自己,可是怎么没有感觉呢?开始呼吸,水就像寻找到了出口,迅速往莫离嘴里钻。莫离笑,好多水呢!有点难过,水里没有声音,连自己的呼吸都可以盖过。这里不会有背叛,,,只有自己。眼开始慢慢合上,嘴角擎着若有似无的笑。只有自己真好,没有人可以让自己背叛。 等到自己突然脱离了水,耳边的话语不停的吵闹。离儿终于咳嗽出声,待到自己转醒。自己被拦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萦寒?” “你有病吗?你是要让我内疚吗?” “不是的,,,” “对不起,对不起,,,离儿,原谅我。” “萦寒,,” “恩?” “好温暖。。” 萦寒楞,这是六年来第一次如此接近莫离。她真的好瘦,身子带着些微的颤抖。 “别动,萦寒,别动,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温暖的怀抱,第一次发现萦寒的怀抱很温暖,真的好温暖,好舒服。“萦寒” “恩” “以后还是离我远些,可好?”莫离的语气满是担忧,甚至是关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萦寒不解,他一直期待莫离的坦白,莫离的敞开,最终却是迎来这样的话语。离开她!可能吗?如果可以,早在六年前,他就不愿遇见她。若人生只如初见。是有人这样说过吗?可是我们的初见呢?我们的初见,仍是我的一厢情愿。 “在我身边的人都和会被我伤害,被我背叛。你也想尝试吗?”莫离仰头自嘲。 萦寒怒,扳过莫离的身子“莫离,你不要敷衍我!” 莫离脸上的水渍与泪水交融,也不抹去,笑颜如花“不信吗?我背叛了父亲,背叛了母亲,背叛了沁钰,背叛了梓夜,背叛了落落,我欠的人还不够多吗?还不够吗?你也想被我背叛一次吗?” 萦寒所有的怒气最后化为心疼,他的离儿真的承担了太多。这哪是什么背叛,这些都是别人给予的责任。这样的她要用什么来偿还,“离儿,就算是背叛。我也愿意”对着离儿展开最温柔的笑容“我会一直在离儿身边。” 离儿伏在萦寒怀里哭的畅快,六年来,第一次泪流满面。 梓夜步入内院的步子在池边停下,一个美得灼人眼的女子身着男子的青衫外袍伏在俊逸非凡的男子怀里哭的伤心。如此美丽的画面连自己也窒息。女子抬头,梓夜好奇,这样优秀的男子心爱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梓夜惊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擎着泪珠,泪在脸上肆虐却是没有减去她一丝的耀眼,反是增添了一份惹人爱怜。如斯强悍的女人也需要依靠,也要爱护。那张脸,自己怎会忘,那就是不知去向的莫离。 梓夜大步走上前,拉起跪坐在地上的莫离“你这几天一声不响的走掉就是为了他?你是嫌在王府没有男人勾引,是吗?” 莫离显然不知道梓夜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萦寒打开梓夜拉住离儿的手“离儿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怎么?你还要这个男人帮你?你还真的很有一套啊,不用自己动手,别人就会主动去帮你啊!” 莫离别开头,不语。萦寒是怎样狂妄的人,他怎能容忍别人如此指责莫离“王爷,不要再离儿面前摆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你要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要的真的只有离儿,不是别的吗?” 梓夜脸色铁青,他要的是离儿,他也要莫家军,他无法辩驳。难道这样的我就不能得到你吗?为什么要背叛我?“跟我回去!” 萦寒拉住莫离,不愿放手。莫离拨开萦寒的手,梨花带雨的脸早已平静,璀璨一笑。萦寒眼中满是痛,可是又不得不放手,他阻止不了,一直都阻止不了。只能看着她受伤,看着她痛。却是无能为力。 离儿,让我任性一次可以吗? [正文:第二十八章 你会后悔的!] 第二十八章你会后悔的! 离儿,让我任性一次可好?萦寒微弱呢喃。莫离是何其心思细腻之人,怎会不知萦寒所想,眼波浅淡却是流出了浓浓的伤。萦寒不忍,他永远不懂得怎样拒绝眼前的这个她。后来的他总是会想:如果自己能够任性一点,也许结局就不会如此。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他始终爱着那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女子。最后终是放开了手。莫离眼中满是痛,未淡去的伤痛,眼中还是一片猩红。 梓夜打横抱起莫离,快步走出香园,冷哼“还舍不得离开吗?” 莫离不语,不愿辩驳。为什么他们的相处方式,总是如此? 回到王府 梓夜恨恨把离儿扔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莫离瑟缩。梓夜看着她身上那件青衣十分刺眼,伸手欲剥去那件扎眼的外衫。却是被离儿灵巧躲开了,“怎么?连一件衣服你都这么在乎?那你跟我回来作甚?” 离儿拽住前胸的衣襟,不愿望这个伤害自己的男子。衣衫里还是那件侍卫服,如果现在被看到,一切就前功尽弃。 梓夜擎住离儿不愿望向自己的脑袋,“不愿看见我吗?那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为什么离开还要出现在自己眼前,为什么离开自己六年还要回来?为什么六年我还是忘不掉?为什么自己的爱被你如此践踏?狠狠吻住眼前倔强的女人。 梓夜的吻一向是霸道的,没有一点余地。莫离躲闪,她讨厌这样的梓夜,更害怕这样的梓夜。唇齿间沾染着彼此的血腥,彼此的灵魂。就似没有明天的两个灵魂,彼此撕咬,纠缠。等待末日的降临。 门外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王爷,宣妃娘娘来访,在前厅侯着呢。” 梓夜听声,犹豫间终是放过莫离。莫离唇角流下血痕,布在她的娇颜之上,却是血的诱惑。梓夜伸过手,抹去那抹红。擦去,血又再次溢出,擦不去吗?就像是他们之间,总有一道擦不去的印记。那道刻入骨血的印记,怎样可以除掉?只愿你不是莫离,我不是绯樱梓夜。梓夜抬眼看了一眼,已经推门而入的莫鸺。冷冽的气息更甚,转身步出漾阁。 空荡的房间里,徒留下伏在地上的莫离。莫鸺走近了离儿,扔过一件白衣“把衣服换上,丑死了。” 莫离接过白色素衣,脆弱地对着莫鸺露出一抹笑。现在的自己是何其狼狈,骄傲如她。怎会让自己沦落到如斯地步。笑容渐渐变成了自嘲。 “别笑了,很难看。不想笑,就别笑。”莫鸺一直崇拜着这个传奇般的女子,她的果断,她的勇敢,她的坚强,她的气魄,她的~~~~如斯强悍的女子也会受伤,也会脆弱吗?此刻的莫离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需要百般呵护。那个莫将军哪里还有任何踪迹可寻。 莫离敛去笑容,紧抓着白衣。她怎能如此不堪一击。她是莫将军,莫家军的统帅。自己每一个决定都会让别人替自己送命。我怎能承担得起,怎能让自己变成如斯的软弱。整理好思绪,回到最初的自己。莫离优雅地站起身,心牵痛着。还是直起背,以后的路还是要挺着脊背走下去,没有任何支持。 莫鸺惊讶于莫离的转变,他知道莫离的强悍,却不知她强悍如斯。片刻前还是满身的伤痛,那种痛连自己看了都是震撼。这样片刻时间就能把心绪收拾得如此干净吗?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 内室悉悉索索的换衣声响起,很快地莫离就整装完毕。以一贯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看不见任何情绪起伏。 莫离倚在踏上,抚额,问“刚刚来的是什么人?” 如此大的话题跳跃,莫鸺还是没能适应过来。在莫离的瞪视下,总算是缓过神,答道“听说是宣妃。管家说是皇上近几年来最宠爱的妃子。可王爷在你这,管家不敢来。”莫鸺看着梓夜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离儿对着梓夜可谓是百般退让。保不准会出事,自己也就趁机过来了,打算见机行事。 莫离皱眉,若有似无的狠厉闪过。“哦?”宣妃吗?难道是梓夜摆在宫里的一颗棋子?可是,我们前脚才回来,她后脚就跟到。好歹是皇室家宴,她就不怕落下什么罪名?看来宣妃和梓夜的关系不浅呐! 正思考着这层道不明的关系,从梓夜的房里就传出女人的咆哮。离儿厌恶这个声音,尖锐,很吵。走到院子里,正巧可以看见屋里的那个女人。是家宴里那个淡漠的女子?怎会是她? 梓夜紧握着拳,现在真的有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本是说在前厅等的,结果却是被告知她早已自己到了他的屋里。这个女人,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吗?“凝雪,你最好在我还没有动手之前离开。” 那个名叫凝雪的女子似是惊愕,“你从来不会如此对我的,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指着莫离的身影,咆哮着。 “你管太多了。”声音冷冽。 女子笑出声,本是清风般的声音变得尖利“王爷,你别忘了。我是怎样帮你们母子的。何况你现在还是需要我的帮助吧!那个女人能帮你什么?她只是个毫无用处的花瓶。” 梓夜终是爆发,“凝雪,你不要太过放肆了。没有你,我母妃怎会走到那一步。你要翻旧账,好。我绯樱梓夜就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不是我母妃的一句话,你凝雪,我会容许你活到现在?痴心妄想!” 女子怔在原地,脸色惨白。揪住梓夜的衣袖,哭喊“梓夜,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为什么无论我怎样对你,你都不愿爱我?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无所谓?梓夜,难道你连我这最后的幻想也要打碎吗?梓夜,梓夜,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好不好?梓夜,,,” 梓夜的忍耐已到极限,何况莫离在看着,嫌恶地甩开凝雪的手。 凝雪瘫坐在地上,恨恨地盯着离开的男子。对着那个冷硬的背影喊,对着那个站在对面看着自己笑话的耀眼女子示威“绯樱梓夜,你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你仍是如此绝情,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决定!”凝雪弩定地绽开笑颜,她就不信你愿意为了那个女人放弃皇位。 梓夜转身,邪肆笑言“好,本王就在此恭候了。宣妃娘娘” 凝雪的笑容僵在嘴边,终是露出残忍的笑容,低语“你会后悔的。” 却是被站于身边的男孩莫鸺听见,莫离摇头叹“哎,你长得又没我家姐姐美。也没有姐姐的聪慧;更没有姐姐的势力,你凭什么和她争?”顿了顿,诡异一笑“还有一点,娘娘,你可以作王爷的娘了。哦,不对,你就是王爷的娘,只不过是姨娘罢了。”莫鸺扬长而去。根本没有落井下石的愧疚感,心里却是思忖着,这“瞬移”真的很好用。姚天还说要学个几年,才一月呢!自己就回了,当我莫鸺好骗啊。(姚天要是听到要哭了,莫鸺小朋友,不是偶骗你啊。我还没说你是个怪胎,好不?冤枉啊,六月飘雪啊。。。。) 凝雪气愤挺直腰板,骄傲得似是孔雀般走出王府。 [正文:第二十九章 苗疆?萱草] 第二十九章苗疆萱草 梓夜习惯性走向莫离,待到了莫离身边,这才发觉自己此刻应该是生着离儿的气的。可是现在的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假意镇定地走过去,擦身而过。骄傲如他,怎会轻易低头,他的骄傲不容许。 莫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该这样对她的,她对你还有用。” “本王还没落魄到需要讨好一个女人!”梓夜拂袖离去。 莫离转身望着那不曾回身的背影,身边依然缠绕着梓夜留下的淡淡香味。莫离喜欢这种味道,这种香味在自己病榻边盘旋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真的很令人安心呢。莫离闭眼,用力呼吸。眉头突然紧皱,以她对气味的敏感。这香味里还残留着那个叫做凝雪的女子的香味。这香味很特别,,,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莫鸺突然间拍了一下莫离的肩膀“呆着干什么呢?” 莫离轻声呢喃“你闻到这个香味没?”莫离对莫鸺的能力毫无置疑。莫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遇到他是自己的运气吧。也许他可以改变莫家军未来的命运,也说不定。 “什么味道啊?”莫鸺莫名其妙地嗅了嗅鼻子。脸色瞬间变了,这个香味绝对有问题,“萱草!” 莫离惊,是萱草吗?他们可是费了不少心啊! “可这一点分量的萱草,对人也产生不了多少作用吧!香味很独特,却是极少见的。” 莫离勾唇,挑眉“从什么地方学的,我记得我没教过你这味药吧?” “在书上看的,王府里的书很多。”莫鸺悻悻的说,梓夜总用这招支开他,屡试不爽啊。 “很好”莫离毫不吝惜赞扬,“还有一个书里没有记载,萱草若是和紫藤混合,就是剧毒。慢性毒药,每天深入一分,直到耗尽生者的所有血气。”顿了顿,“如是加上曼陀罗,那这个人定会被别人控制,形同野兽,生不如死。” 莫鸺震惊于莫离的话,如此残忍的毒药,下毒之人该有多大的仇恨。“离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离淡笑“是母亲教我的呢!我的母亲是苗疆女子。”俏皮地敲了莫鸺的脑袋“现在也是你的母亲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喊我姐姐。”莫离一直想要一个家人,有个人可以同她一起承担起这份责任。以前想过落落,可是几次的身世查探皆是无果,离儿总认为落落有自己的过去。也许有一天自己的这份责任会成了她的负累。 莫鸺撇撇嘴,状似不甘愿地喊“姐。” 莫离甚是开心,宠溺地摸着莫鸺的脑袋。当然是用内力固定着这家伙的脑袋,莫鸺也不是好相与的,怎能容忍别人如此对待自己一丝不乱的秀发。莫离总能寻找到强迫莫鸺的快感“小鸺鸺,现在你快去习武。姐姐回来,给你糖吃。”莫离转身,漫步似的离开了。 莫鸺依旧呆立当场,不是不想动。而是那个自诩是自己姐姐的女人,仗着自己武功比自己好,依然用内力镇着自己的行动。可恶啊。。。 转身后的莫离,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可寻。(莫鸺小同学,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忘了撤去力而已啦!)王府的规划对于路痴的莫离来说,还是高难度的存在。正巧遇见许管家“许叔,梓夜在哪?我要见他。” 这还是莫离第一次吩咐许管家做事。可是态度不怎么好,不过这位大小姐对自家的王爷也是直呼名讳。如此对自己讲话已经很给老人家面子了。“王爷在书房,莫小姐随我来。” 书房外站着四个丫鬟,皆是躬身端着茶水,或是拿着水果,点心。这王爷的架子够大啊。莫离不禁讽笑。 “王爷不喜有人在房内侍候,老身就吩咐丫鬟们在屋外侯着了。” 莫离不得不承认许管家绝对是察言观色中的翘楚,梓夜有这这样关心他的人,是幸运的。没有等许管家通传,就已步入屋内。 许管家也不见怪了,毕竟这莫小姐已经破了王爷的众多第一次。 书房内很大很空,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榻,桌上摆满了公文,奏折,只有一支卷着的画轴躺在其中,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梓夜一直低头批阅着公文,淡淡的月光穿过窗子投在他身上。睫毛很长,微敛的眉投下一片阴影。薄唇轻抿,不得不承认这样认真的梓夜,俊美的外貌,显赫的地位,对每个少女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看够了吗?”梓夜抬起头,强压下心中的欣喜。她终于懂得道歉了吗? 莫离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怎样让梓夜知晓宣妃有问题呢?手指划过桌沿,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自己还是做不到拐弯抹角呢。 梓夜好奇,这个小动作他曾看见过。太长时间的无言尴尬,还是被梓夜打破“离儿,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提防宣妃” “哦,那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本王的关心吗?”梓夜笑得邪肆。 莫离耐住性子,这是关系到他性命的事,他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奈:“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讲话吗?”梓夜扣住莫离的下颚,尖锐得讲着每一个字。 莫离挣开梓夜的手,倔强地陈述“宣妃身上有萱草的味道,萱草香味特别,而且有毒。萱草是苗疆的东西,它的毒性是混合后才能变强的,可以耗损气血。这种毒性配方在苗疆也只有圣女族人知道。至于她用这个香味的目的,我想王爷应该比我更加关心吧?”她点到为止,凭借他的能力足以查出。 梓夜低语“苗疆吗?很好。”梓夜拉住离儿欲要离开的手,“以后不要再管这些事。”她显露出的这些才能,她背后的势力,对他来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他不去追究她不言语地离开究竟是为何?不追究那些和她在一起的奇怪的人与事。他不想挖掘太多,就算是欺骗自己也好。他不愿将离儿扯进这件事里,他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也会生不由己。 莫离淡淡应声“恩。” 莫离招来莫鸺,用气护住四周的气场,只要有人靠近莫离都会感觉到。莫离凝视着莫鸺,思虑再三“鸺,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还是愿意留在莫家吗?” “不会改变”略显稚嫩的声音依然坚定。 莫鸺,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等陷入后,你就再也逃离不开莫家的命运。“好,你这段时间你学的东西也够多了,更需要实践经验。现在,你去太子府查一下太子妃。必要时,我会去帮你。” “姐,我会办好的。”男孩露出不似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深沉。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的叫莫离,这一刻,他可以确定莫离把他当做了弟弟,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莫离柔柔地摸着莫鸺的脑袋,莫鸺第一次没有躲开,任由莫离肆意在他脑袋上蹂躏。“以后你就是莫家军的少主,一切都要以莫家军为先。莫家军在你在,莫家军亡你亡。”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暖黄玉,那是父亲死前交给自己的。今天她也体会到了那种感觉,不是自己残忍,要别人去承担那份责任,而是自己早就没有明天。 “恩”莫鸺颤颤地接过暖黄玉,玉佩很漂亮,只是那份责任却是漂亮的让人不能承受。 九岁,也是曾经自己掌握莫家军的年纪。这个瘦弱的肩膀扛着它已经走过了六年,莫鸺,不是所有人拿着暖黄玉都是可以带领莫家军的。至于你能不能被信服,还是要靠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 !!!! 补充小知识:萱草,百合科植物,根系有毒。 夭会努力写,就算只剩下一个读者,夭也会努力写下去。 [正文:第三十章 嫁给我,整个煞楼都是你的] 第三十章嫁给我,整个煞楼都是你的 玄樱远远望见院子里的那抹红,自己还是把她带回来了。他害怕落落看到自己的残忍,更害怕王府的事会连累到落落。他必须带她离开,只有在自己身边她才是安全的。但等到一切都已成定局,你会恨我吧!落落。 无聊着晃着秋千的落落,感觉到玄樱灼热的视线,转眼对着他露出明媚一笑。 玄樱随即飞身到落落身边,扶住秋千,温柔笑言“外面冷,回屋吧。” 落落几日来已经习惯了玄樱的温柔,甚至是依恋这份温柔。但有意隔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楼主,红落来煞楼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楼主这番邀请又是所谓何事?” 玄樱不语,拖拽着落落往屋里带“今准备了你爱吃的莲子羹,新鲜的,试试看好不好喝。” 落落明显是有些嘴馋了,那些不高兴的事,还是不去多想了吧。遂转言“都是深秋了,哪来的新鲜莲子呢?” “从苗疆送来的。。。”玄樱的话突然打住,苗疆,落落你可曾记得?他怕刺激到落落的任何一块记忆,便就此止住了话。 “苗疆吗?很远呢,送来花了很多银子吧。你还真舍得,败家子。”她终究还是忘了。 玄樱却是在片刻的怔愣后,笑出了声。还真没有人这样形容过自己,败家子?落落这么说着,感觉真是那么回事。只要她开心就好,败家不算,如果落落需要,他会把整个绯樱王朝放到她的手中。 落落媚眼怒瞪,嘀咕着“我是骂你呢!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真不知道你这煞楼是怎么经营起来的。”忽而又笑得像只狐狸,“玄樱,你说你这么不会做生意,不如多转让些给我。或是我来接手你的生意,我三你七,可好?” 玄樱无奈,宠溺地拨弄落落的发“你啊,从我这里拐走的生意还不够你忙啊?” 落落又开始念起了“人是永不知足的。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更没有人嫌银子多。我红落的宗旨是:有银子就赚,有油水就捞。。。” 玄樱舀了一小勺莲子羹,送入落落口中。落落的话语也就淹没在了这香甜的食物中。不堵住她的嘴,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落落总算是和莲子羹奋战完毕,却仍是不依不饶。(不是落落罗嗦,而是的的确确的职业病啊。以前的客户也不是好弄的,不依不饶,是取胜的关键。)“玄樱啊,我可是说真的,你真的很没有经商的天赋。幸好遇到我了,以后有我罩着你,你放心把生意交给我吧?” 玄樱抚额,叹。不是自己没有天份,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全天下的商行,谁人敢说煞楼楼主不会做生意,还敢这样嫌弃他的,也只有落落你了。状似无意的调侃“好啊,你嫁给我,整个煞楼都是你的。” 落落止住了声响,气氛顿时陷入尴尬。嫁人?自己从未想过呢。本以为自己会不在意这些,但这话从玄樱的口中听来。落落还是难得的露出了少女的娇羞。一身的红衣将脸上的红晕衬得是滴血的妖治。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他们有可能吗?她从未想过背叛离儿,“楼主,红落乏了。” 玄樱贴近,握住落落的手腕。银白的睫毛扑闪,银色的瞳孔闪着灼热的光亮。“落落,我是认真的。” 落落的身子僵住,很快又绽放一个完美的笑容“楼主,不要寻红落的开心。离落阁可不是我红落一个人的。”落落不会忘了自己的立场,慌乱间找了个理由搪塞。 玄樱苦笑“落落是这样看我的吗?”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在门前又停下脚步,背对着落落,声音有些僵硬“天凉了,不愿关窗。就添床被子吧。”终是离开,不留下任何踪迹。 落落呆呆僵立在原地,望着身影消失的方向。手攒紧。指甲钻入手心,用疼痛压抑着伸手挽留的冲动。 “手松开”黑暗中走出的男子,恨恨得说。 “姚天,你怎的还在这儿?”落落松开手,血顺着指尖滑落。 姚天拽过落落的手,落落握紧了手,不愿让姚天看见。却是被他一个个指头掰开,手心已经一片模糊。姚天吻上落落手心的片片殷红。“落落,你该对自己好点的。”这个倔强的女孩,还是这样让自己操心。就算心里早已痛到麻木,却依然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落落缩回手,“你管的太多了。”说完,落落又有些后悔了。不得不说,姚天是六年来,除了离儿,最关心自己的人。她不愿伤害他的。“房间里有毒,你怎会没事?” “离儿和我说过这毒药,后来查到这是苗疆的‘飘香’。在离落阁内也有记载,就顺手弄了解药。” “又是苗疆吗?”落落低低呢喃,眼眸瞬间犀利“姚天,你快回离儿那。她那里更需要你。玄樱不会对我怎样,离儿那应该更加凶险了。” 姚天却好似什么也没听见。玄樱?叫得如此亲切吗?曾今的自己是用了多久时间才让这个女孩亲口喊一声自己的名字。可是这个玄樱,就这样轻易做到了。突然,想起那天的萦寒。曾今还感慨他的宽阔,直到今天才知道:不是他们有那该死的伟大,而是无力,对自己恋了这么久的感情无力。在自己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自己就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我们又怎样去争。他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也绝对相信。可是,我就怕他对你太好,我就永远再也找不回那个我牵挂的女孩。我承认自己真的很窝囊,自己不够勇敢,选择了逃避。“落落,自己小心。”丢下这句话,就不见了踪影。也许我的离开是一种成全,可是满身伤痕的我却已不适合站在你身边。 落落看不懂姚天脑中百转千回的伤痛,却看到了自己心里那份不住的激荡。她伤了玄樱,玄樱怎会利用自己?自己在想些什么?离落阁,他怎会屑于一个小小‘离落阁’? 落落一个人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夜真的很凉。窗子依然未关,透过窗子望向这里的男子,眼里满是心疼。落落,我该拿你怎么办? “主公,太子那已经开始行动了。你是否要过去看看?” “不用了。有那个女人在,不会出错。”顿了顿,又问“縷,你还记得落落吧?” “属下不敢忘。” 玄樱呢喃“是啊,是啊”对縷来说,落落也只是个主子而已。“从明天开始,你去保护落落。” “那个男人离开了?” “刚离开的,,,”声音很轻,却是让縷听清楚了。玄樱泛着银白光泽的眉皱着,那个男人现在离开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养心殿内, 太医一个个颤颤巍巍围在龙踏旁,交谈密语。布满皱纹的老脸几乎皱在一起。而躺在中央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会撒手人寰。 太医跪下,声音颤抖“殿下,皇后娘娘,皇上的病,,,微臣实在看不出端倪。只能用雪参暂时保住皇上的命脉,还,还,,,” 皇后仪态万千地扶起老太医“太医还是起来说话”届时,把太医往外厅带,示意出去谈。 太医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随着皇后出了卧室。皇后转身间对着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自然明白。最终,屋里只留下了太子和太子妃二人。确认此刻四旁无人,太子妃从袖中掏出类似粉末状的东西。走近皇帝,将粉末置于皇帝鼻下。 片刻后,皇帝就渐渐转醒,气血仍是虚乏,但精神却是奇迹般好了很多。皇帝只知道这个味道很是好闻,闻了之后,整个身心都舒畅了。遂疯了似地拽住那包粉末,拼命地吸食。等到自己意志苏醒的那刻,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刚刚的自己,没有意志。不要说一个皇帝,就算说他是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也不为过。狼狈抬眼看着那包东西的主人。皇帝的手颤抖,本还显俊朗的脸,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苍老。他精明了一世,却是没有想到有如此的结局。“是你们”没有太多的惊讶,只剩下无限的苍凉。 [正文:第三十一章 “残月”如钩] 第三十一章“残月”如钩 绯樱晓依然背对着皇帝,他期待这一天已经有多久了,连自己都已记不清晰。直到这天到来,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呢?甚至此刻看到他苍白失了一贯威严的脸,竟是会可笑的不忍。 太子妃小小的胳膊拉过皇帝的视线“绯樱耀。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墨兰手上缠绕着湖蓝色琉璃链,妖异的眉眼勾转。 “你怎么会有它?”皇帝瞪大了眼,死死盯住那条链子。湖蓝色泛着水光的星星点点,曾今以命要挟,才使那个女人戴上。自从那一天后,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条链子,却是今天让自己终于又见到了。此生无憾了,无憾了。。。“你不配戴它”伸手欲抢回那条湖蓝琉璃链,如此虚弱的自己轻易地就被墨兰闪避开。 墨兰旋转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娇笑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嘶吼“这是我应得的!”转而却是用平淡地语调叙述“因为那个女人,我娘才会被迫进宫。也因为她,我娘被逐出宫廷。更因为她,我娘含恨而终。都是她,这是我应得的。” 绯樱耀看着眼前失了控的美艳女孩,妖治的凤眸,倔强不服输的性子。这样的暗示终究看出了几分相似。“你是残月的女儿?!”几乎是肯定,但年龄相差太多,怪异地长不大的身子,实在匪夷所思。 “皇上的记性还是很好嘛!还记得那个被你害到家破人亡,有国不能回的女人啊。” “你娘是苗疆的圣女,怎回不去,这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要不是那两个女人,我母亲用得着担下圣女之名?用得着讨好你绯樱的皇帝?用得着离开那尊崇的地位来你这里当一个小小妃嫔?在你驱逐后宫的时候,你可还曾记得那个‘残月如钩’的苗疆女子。你可知道失了贞的圣女在苗疆是多么不耻。你逼迫她嫁给了墨家长子,那为何还要赶紧杀绝,连一个离开的人都不愿放过!” 绯樱耀有些动容,只是骄傲如他,不愿承认“你娘做的那些事,我想你比谁都明白。当时你也有十多岁了吧。墨兰!”墨兰俏脸微僵,她知道,她怎会忘记。自小母亲就对她述说着那份怨恨,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竟是步上了母亲的后尘。 绯樱晓听到这些往事,着实也震撼了一下。他不爱墨兰,更不在意她的过去。只要她对自己有用,就可。他一直只知晓墨兰是苗疆圣女的后人,她聪慧,更能取悦自己,却不知还有这一层关系。回忆的片段浮现: 当时自己还只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少年,苗疆圣女愿弃名嫁于父皇的事曾今在宫里也盛传一时。少年的绯樱晓就明白了各种朝廷的生存手段,自然也明白整件事其中的意义。当时绯樱的军队直逼苗疆,圣女不堪重负,才不得不抛下那份尊贵嫁给了父皇。父皇龙宠不断,绯樱晓也曾怀疑,深爱父皇的母后为何从未嫉恨那些得到父皇眷恋的女子。后来那个女人来了,父皇只为搏红颜一笑,遣散了所有无所出的妃嫔。那天母后哭了,哭的凶狠,最后抱住绯樱晓,嘶哑的声音颤抖“晓,你一定要当上皇帝。让那些女人再也不能伤害咱们母子!”直到那时绯樱晓才明白,原来这种爱才是最伤人的。 回忆的潮水,让绯樱晓厌烦。打断墨兰“墨兰,住口!”墨兰住了声,绯樱晓这才对上绯樱耀疲惫的双眼“把皇位传给我!” 绯樱耀装傻“你不是太子了吗?只要我死了你就是皇帝。还是,,,,你怕梓夜!” 绯樱耀怒,拽起瘫坐龙床的皇帝“你不要以为我是傻子,从小你最疼的只有梓夜。你要传位的人,一直都是他!”他明白,他都明白。他一直是梓夜的盾牌,梓夜没有强有力的外戚,为了梓夜不被暗伤,他才有幸坐上太子之位。他一直都保护着梓夜。他怎会不明白! 绯樱耀却是毫不犹豫地反驳,带着骄傲,坚定“你错了,朕给了你们平等的机会。朕给了你太子之位,朕给了他生存的环境。之后的事要你们自己努力,只有强者才能坐上这个位置。相较之下,晓,你的条件更有利啊。” 绯樱晓怒极的脸却是勾出一丝诡异的笑。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了皇位,连自己也可以算计。绯樱晓有时候会想:是我们赢得了这个皇位,还是一直都是他在精心策划。就像是一个棋局,我们一个人也逃不过。 “圣旨在这,你按着抄一份就可。”绯樱晓掉头不再看这个养育了自己近三十年的男人。 墨兰随着绯樱晓走出殿,走之前仍不忘威胁“你应该还记得你刚才吸食毒药的样子吧!”娇笑离开。 绯樱耀依然一派威仪,笑话!朕能坐上这皇位,岂是用这等药物就能控制朕的,妄想!目光依旧灼灼地留恋于那条湖光琉璃链,在死之前能看到它就好。下辈子,我依然会去你身边。 王府内,早已急成一团。王府的家臣近几日来,几乎日日前来报道。门庭若市,就是用来形容此时的王府的。 “王爷,现在除了太子谁人也进不了养心殿。吾等无法面圣,也不知圣上如今的状况啊。。。” “张丞相,你与魏将军先稳住朝中的势力。万不可让大臣们知晓父皇受制。现今也忍耐些,太子党气焰必是嚣张。大家都避开些就是。” “微臣知晓”张丞相领命后,又快步离去,这段时日忙得哪有时间休息啊。 又一人站出来,说“据说现在除了太子党的人,宣妃也可进入殿内。王爷看,可否从这里入手?” 梓夜一甩袖“你们不要想从这路子着手,宣妃替谁办事还不明呢!” “是,微臣妄言了。。。”抚额叹息,王府的人多少都知道王爷与宣妃的关系,从这条线寻找,是最好的了,哪知触到了王爷的逆鳞。 “王爷,‘离落阁’势力着实诡异,可否找那边的人查探?” 田御史犹豫间反驳“不可,离落阁毕竟是江湖组织,不便介入朝政太多。” “如今王府已经和‘离落阁’联手,‘离落阁’已经脱不了关系了。万一事败,太子也不会放了他们;万一事成,如此强悍的组织,必是要斩草除根的。何不多利用一番。” 梓夜指尖一下一下划着杯沿,想到那抹瘦弱的白色身影,总是淡漠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尴尬的样子又是如此的惹人爱怜。真要抹杀了她吗?不自觉间反驳“离落阁势力之大,我们无人知晓。他们毕竟隐藏了大部分实力,我们根本不能肯定是否可以完全将之连根拔起。以他们的江湖力量反扑,也不是不可能的。” 个个都低头叹息,该如何是好啊。在座一片无声寂静。 屋外许管家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莫小姐,今儿个起的真早啊!” 屋内的人难免好奇这个传遍京都的女子,从不好女色的王爷,竟然也藏起了一位神秘女子。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嘴角擎笑,若有似无,淡淡地,令人舒畅。举手投足之间,有着男儿的霸气,更有耀人的光芒。就像是鲜活的骄阳灼烧着人的眼睛,这样的温度却是依然让人不舍移开视线。一身白衣,恰好地淡化了这份灼热,却是添了份谪仙般的圣洁,令人有膜拜之感。此等女子,乃天生的骄者。也难怪王爷的爱怜啊。 梓夜怒吼“谁让你出来的!” 离儿似是娇嗔的埋怨“离儿憋在屋里无聊,王爷这还要管吗?” 大臣们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放在朝廷里哪个不是跺跺脚,整个绯樱抖三抖的人物。莫小姐?离儿?莫家的人,离儿?这样美得不似人间女子的容颜也只有那两个女人能生的出来吧!姓莫,黑白分明的眸子与莫大将军如出一辙。莫非是,莫离!莫大将军之女:莫离!震惊呆立原地,这个身份该是多好的筹码。 梓夜脸色此刻比黑碳也好不了多少,怒喊“回去!”还是逃不过吗?把你藏地这么好,还是躲不过吗? 莫离不愿争辩,转身回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梓夜不愿求助于自己,去求助‘离落阁’,自己一样可以帮他。可是现今他连‘离落阁’也不愿求助。她只能让自己的身份公众于世,逼得他动用自己的势力了。梓夜,谢谢,,,,,我知晓你的维护,你的用心良苦。只是,我不是无用的金丝雀,不需要庇护在你的羽翼之下。莫离是将军,是苍鹰,会是你登上皇位最大的支持。 夭在这里先谢过大家的支持, 谢谢,鞠躬了 [正文:第三十二章 承认吧,你喜欢我!] 第三十二章承认吧,你喜欢我! 梓夜周围的气场已降到零点,大臣们低头不敢言。终于,一位老臣站了出来“敢问王爷,此女可是莫将军之女,莫离?” 梓夜自知此事已瞒不过,如果自己仍旧隐瞒。追查离儿的人不减反增,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对离儿来说都是一种困扰。终是点头承认“正是。” 屋内一片抽气声,虽早已猜知结果,如今被王爷如此直接的承认,还是惊讶了一番。大臣们胆子也壮了些,王爷既然已经承认,那就预想到了莫离公众于世的结果。“王爷,世人都知晓莫家军一夜之间消失于世,既然莫离留了下来,就一定可以找到莫家军。有了他们的帮助,还怕这区区太子党不成。” “莫家军毕竟是朝廷军队,可以收编。也不用担心‘离落阁’那边的事了。” 开了先例,其他的大臣也应和着“是啊,王爷,莫家军是决定性的势力。得莫家军得天下啊!” “王爷,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机啊!” “王爷,,,”“王爷,,,” 一声声王爷叫唤着,却如无数的催命符萦绕在耳边“好了,,,,,本王自有主张!”梓夜抚上纷乱的额头,低语“你们都下去吧。。” 大臣们个个欲言又止,却是经不住王爷的怒火。不甘心地退了出来。 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梓夜一人。离儿,你究竟明不明白,你为何不珍惜我的良苦用心?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吗?抬步,走向漾阁。 像平日一般,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依然颓然倚在软榻之上。一身白色素衫如今却是松松散散挂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娇嫩的肌肤。柔柔的发在秋风里不规则地跳舞,一下一下抚着玉肤。挠的看的人也心痒痒。 “为什么?”但这些,对于梓夜来说,怒气还是盖过了一切。为什么要出去,她不喜人多,家臣来王府,她都会适当的避开。今日的巧遇,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故意的。 莫离凝视着梓夜,淡淡笑言“你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说中要害。梓夜却是需要莫离的帮助。此刻,王府的一举一动都被暗中监视着,只要稍有差池。都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他需要与王府无关的人进入皇宫。就算失败,也不会牵扯到王府。但他不愿这个人是莫离,如果今天让莫离掺和进这个大染缸,那就意味着她这辈子就再也脱离不开。他不愿,“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让人先在朝廷施压,是吗?他们能镇住几天,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梓夜不语,他反驳不了。他自己深知,这只是拖延之法,撑不长久。离儿,你一定要逼我言明吗?“我不想把你扯进来!”梓夜抓住离儿的手腕,逼迫她直视自己“你不明白吗?我不想你有危险。” “我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我是莫离,我是莫家军的现任将领。”莫离的眼中哀伤。 梓夜惊愕,她已经成了莫家军的将军。那自己的保护又成了什么?多么可笑啊!精心保护了那么久,结果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很可笑吧。梓夜的眼里浮现狠厉,莫离已经统领莫家军,无论出于什么立场,他都有必要得到莫家军。为了得到皇位,为了绯樱江山不受威胁,他绝不能放她离开。但是遇见她的那天是在香园,而她是以舞姬的身份出现,问“那你怎么会在香园做舞姬?” “只是与‘离落阁’的楼主相识罢了,她们有求于我,自然是帮朋友捧场。”莫离很自然的回答,辨不明真假。 “你还真什么都敢帮啊!”别人恨不得早日脱离的苦海,她还一个劲地往里跳。当然,还有个重要的问题,以她的能力,是可以随时离开王府的,可她却回来了“那为何继续留在王府?” “父亲的遗言,保护你和皇帝。我曾发过誓。”回答简单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保护?那就是没有让你帮本王登上皇位了,你又为何助我。本王就算败,也有能力保全自己的安全。你现在又是为何会继续留在我身边,告诉我?”梓夜几乎是咆哮般说出这番话语。 莫离失了本来的云淡风轻。自己为何会留下,以她对梓夜的了解,他完全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又为何坚持在他身边帮他?为何?真的只是为了父亲的遗言吗?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啊!” 莫离无法作答,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又怎么回答呢? 梓夜拉过莫离,双手揽住她的腰身,头埋在离儿的颈间,在她耳边低语“承认吧!离儿,你喜欢我。” 莫离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很大,喜欢?这个姚叔从来没教过呢!这真的是喜欢吗?莫离眷恋这个怀抱,不比萦寒的温暖。却是无比的安心,空了的心似乎一下被填满了。充满了的心不再冰冷,她喜欢这种感觉,她甚至可以为了它付出所有。至少这个感觉可以清晰地告诉自己,莫离,你还活着,你还是一个完整的人。顺着感觉,莫离抬起藕臂,环住梓夜结实的腰身,头埋入他的肩,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 梓夜感觉到了莫离的回应,这是离儿第一次回应自己,第一次伸出手抱住自己。梓夜兴奋到身子几乎颤抖,强有力的臂膀更加紧了,他要环住这个女人,不再放开。 次日一早, 莫离醒来发觉自己竟倚在梓夜的怀里睡了过去。六年来的第一个好眠,竟然是在这个男子身边。手指不自觉滑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眉头还是皱着的,莫离很想抚平那抹愁。抬手附上,却是被梓夜忽然抓住,突然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莫离有丝害羞,脸上染成了嫣红。梓夜吻住了莫离的指尖,莫离的手颤了颤。赶紧缩回手,急忙站起,抚平褶皱的衣衫。有些语无伦次“你的家臣差不多都来了,你赶快过去吧。” 梓夜邪肆大笑“原来我的离儿也会害羞。”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似的,笑得满足。心里也好好后悔了一番,昨晚那样绝佳的机会,可以怎么就放过了她呢?不过想到,离儿不再排斥自己,也偷乐了一番,反正以后机会多着呢!“离儿,帮我换身衣服。” “你自己不会换啊?”离儿皱眉质疑。 “好啊,那我就这样叫他们进来了。离儿可别后悔啊!”梓夜笑得狡猾。 离儿望着梓夜胸前解了的两个扣子,胸口和领子都被自己揪得皱缩在一起。这样子被人看见了,莫离想都不敢想。认输,不甘愿的说“好吧” “许管家,把衣裳拿进来。”梓夜大声唤。梓夜确信许管家定是在屋外侯着,许管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屋外很快就有许管家的应声“是”。伴随着开门声,许管家笑得暧昧。将衣服置于桌上,“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半个时辰后,让大臣们都到漾阁来侯着。” “是”离去时,许管家还不忘带上门。真是滴水不漏啊。 梓夜挑眉,“衣服拿来了,之后该你了。” 莫离倔强地拿过衣衫,走回梓夜身边。这位大爷倒好,把两手一伸,一副你换吧,我不动的样子。莫离无法,只能先退去他的外衫,莫离身子本就比梓夜小了不知多少号。手臂伸展得这么开,莫离的几乎要抱住梓夜才能将衣服挂上。再是与复杂的扣子拼搏,男子衣裳不似女子,女子衣衫一般是以带子系着,男子却是用的扣子。从来没碰过扣子的离儿,此刻和这个口子对上了。这么小的口盘,怎么就把那么大的扣子给扣进去的?莫离急了,扯得更是用力。 梓夜笑得开怀,她的离儿也有不会的事情!努力憋着笑,身子有些颤抖了。 “别动”莫离愤怒发话。她就不信了,我莫离会怕了你这一小小扣子。 梓夜被莫离这么一喊,身子一僵。他的离儿和一枚扣子叫上劲了。莫离的嘴嘟着,羞愤的脸粉红。抬手欲要附上她的柔夷,却被无情打开“叫你别动的。”“啪”一声,扣子掉了。 莫离瞪大了眼珠,几乎要把梓夜的衣服给瞪出个洞子来。掉下的扣子尚还握在莫离的手里,莫离手一紧,等再次展开,哪还有扣子的踪影。只从指间掉出了些粉末。 梓夜的嘴角抽了抽。离儿,你这是要和谁拼命啊。(一个扣子就这样光荣牺牲了)这时的梓夜讪笑“呵呵,还是我自己来吧。大将军你先休息回儿。”最后还是自己把剩下的扣子给扣上了。 离儿死死盯住那些自己苦苦扣了好久的扣子,竟然被梓夜三两下就弄好了。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梓夜扳过离儿欲要逃开的身子,帮离儿把松了的带子系上。抱过离儿,热热的呼吸在离儿耳边流转,梓夜低语“不会扣扣子不要紧,以后我帮你系带子。” 离儿的脸此刻已红到耳根,似要滴出血来,就连脖子也染上了粉嫩。梓夜望见此情此景,含住离儿血红的耳垂。他的离儿很可爱呢! !!! 夭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没人吱声,那我就这样写了。 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啊。。。。。 [正文:第三十三章 非你莫属] 第三十三章非你莫属 梓夜含住离儿血红的耳垂,轻轻舔舐着。离儿不自觉发出一声嘤咛“夜~~”。 “王爷,大臣们都在门外侯着了。。。”许管家的声音有丝别扭,他不愿看王爷盛怒的脸色,可大臣们在外等候已有两个时辰了。这穿个衣服也太久了些吧。。。。 许管家的一句话生生把离儿的意识唤回,猛地推开梓夜。梓夜猝不及防,低咒“该死”怒吼“让他们进来吧!” 推开门,大臣们陆续进屋,眼里闪烁着暧昧的精光。王爷一脸的怒气,分明写着四个大字:欲求不满。大臣们伸手擦汗,看来来得不是时候啊。低头间发觉王爷的外衫少了个口子,可想而知,大家定是想歪了。王爷早起就做运动,关键却被自己给打断了。 “这就是莫离,莫将军独女。”梓夜拉过莫离坐在自己腿上,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宣布。 大臣们仔细打量着这个莫家军的将领,如此美艳,娇弱的女子真的可以担当这样艰巨的责任吗?他们怀疑。不过他们也同样高兴,既然这个女子没有能力不要紧,只要嫁给王爷,她的势力自然随了王爷。这强大的莫家军在以后也不会生出更多的事端来。 莫离没有挣脱梓夜的亲昵动作,既然已经争辩无效了,何不随着自己的想法走?离儿拿过梓夜欲放到嘴边的杯子,径自喝了小口。随后又放回梓夜手中,一系列的动作何其自然。“首先,我要你们替莫家平反,如此,我才能带军队进城。” “这件事我们自然会办到,满朝文武岂会不知莫大将军是含冤而终。请莫小姐放心。”张相昨日早早离去,还未见过莫离,今日终是见到了。好气度,好敏捷的思路。 “很好,明日我会遣人进皇宫。只是,,,我要王爷同我一同进去。”离儿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大臣不安的眼睛。 大臣们犹豫了,也不知道这女子有多大能耐。可要让王爷一起进宫,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满盘皆输。 “你们要的是什么,在座各位都清楚。如真是见到了皇帝,你们想要怎样?救他出来吗。就出来后呢,你们是否要走条更远的路才能达到目的?”在座的大臣们都随着莫离的话语皱眉,心里也在盘算着。离儿勾唇,继续说“这次进宫,可以不救皇帝,只要传位诏书!” “大胆!”一位年轻将领不禁喊出,这是谋朝篡位。 离儿娇笑,犀利的眼眸对上将军的眼睛“这位将军,你想说的是谋朝篡位吗?你们此刻的谋划殊不知也是谋篡的一种呢?”将军低头,不敢直视离儿黑白分明的眼睛。离儿扫视在座所有人“如果不这样,太子登位,势在必行。到时你们整个家族都会因你们现在的决定而陪葬。请问在座的大臣们,你们是愿意坐以待毙,还是,,,,放手一搏?” 屋内的所有大臣相互使了眼色,跪下“微臣听凭莫将军,王爷的差遣”此刻的大臣对这位瘦弱的娇媚女子满是崇敬,不敢有一丝轻看。 莫离依然言语淡淡,“姚天,你去准备明日进宫的事宜,通知宫内的接应。” “是”突然出现的姚天领命后又飞速闪身消失。 屋内人诧异瞪大了双眼,他们竟是没有发觉有人接近屋子!莫家军吗?比传闻中更加强悍啊。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王爷的身旁。 梓夜一直保持微笑,不发一言。此时,莫离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她需要有足够的能力使自己的部下服从于她。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自己的身边,与他一起分享万里江山。双目紧紧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莫离,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煞楼 “主公,中秋夜,宣妃去了王府。当夜,气愤归去。”縷不紧不慢叙述。 “哦?”玄樱摆弄着落落丢落的白纱,“蠢女人,她最好不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近日以来,王府周围多了些高手,我们无法接近。” “加紧看守王府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禀报。集中力量放在太子那边,宫内不可乱。” “是。”縷应首 “縷,你可知道这是谁的?” 縷本本就注意到了玄樱手中的白纱,很利落地回答“这是小姐手上的?”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玄樱盯着这条白纱,神色诡异。 “这是‘红落’阁主从不离身之物,和红霜剑上的红纱是一样的。从她们现身江湖开始,这两样物件就一直存在了。江湖也曾有人传言,要娶得‘离落女’,必先得到此物。至于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玄樱低喃“只是这样吗?”落落只有在沐浴时才解下这条白纱,那天意外被自己拾到。本想拿此物去调侃她一番,却远远望见落落坐在秋千上,怔怔的盯着手臂。很想过去拉过手臂望个究竟,却是生生止住了脚步。那样哀伤,痛楚的眼神怎会出现在落落的脸上?过去的几年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怎会和莫家女儿牵扯在一起?他甚至是不敢问,他怕那段自己不曾参与的过去,是那样令人心痛。 “縷,上次让你查落落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六年前小姐逃出后,曾在破庙呆过。后来在一个下雨天和一个乞丐抢饭吃,被毒打。最后晕倒在破庙中”縷停下声看了眼玄樱。 玄樱握着的拳越加紧,青筋凸显。挤出两个字“继续” “之后小姐突然消失在破庙,踪迹无从查起。之后再一次的出现,就是几月后和莫家女一起出现在京都,却是绕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是到了澜城,与姚暮会和。其后她们凭借姚暮的势力,莫离主外,小姐主内。一个掌管离落阁,一个掌管商号。在江湖上因她们的容颜和势力赢得如今的地位。” 虽然这几年来的事情縷只是用草草用几语讲述,但从一无所有到现今的风光是何其的困难。他明白,他曾尝试过。玄樱泛着银色光圈的眼瞳中染上殷红血色,“那就是说还有那消失的几月,无人得知了?” “除了她们自己,应该无人知晓。” 玄樱摸索着白纱,是吗?落落,你那几月究竟在哪里?又过着怎样的生活?闭上双眼,敛去满身的杀气“下去吧。” “是”縷领命退下。 “落落,落落,落落。。”一声声呢喃痛彻心扉。 一个银铃般娇软声音闯入“在叫我吗?不知道我们的楼主原来这么关心我啊?”若有似无的调侃。 玄樱着实被落落的突然闯入,一愣“落落,” “我来拿账册”落落伸手欲拿桌上的账册,却被玄樱捉住“这个白纱?” 落落愣了愣,无所谓一笑“我又不是只有这一条白纱,再怎么样我也是‘离落阁’的衣食父母啊!既然玄樱喜欢,这条就送给你了。”敷衍后,想要抽回手,却是被玄樱牢牢抓住不放。 “为什么总系着这条白纱?”玄樱不抬头,死死盯着落落的手臂,似要生生瞪出个大口子来。 落落却是脆弱一笑,眼睛闪烁“没什么,习惯而已。” 玄樱眼睛刺痛,附上落落的手臂。“给我看一眼,落落,,,”似是哀求,似是心痛。落落就像是被蛊惑一般,沉溺在玄樱对自己的心疼里。任由玄樱慢慢解开那条白纱,直到突然袭来的凉意,使落落急忙缩回手。 只是一瞥,仅仅是一眼,玄樱就被怔住了。那是怎样妖治的伤痕,是怎样造成的伤痕?这片片的伤痕早已痊愈,却是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印记。妖治的殷红,片片花开,就似樱花般镶嵌在肉里。这样艳丽的伤痕,美丽却是触目惊心。 [正文:第三十四章 红霜&帝日] 第三十四章帝后双剑 玄樱盯着刻在手臂上的片片殷红花瓣,“很痛吧?” 落落缩回手,显然对玄樱的话仍没反应过来,“早就不疼了!”自顾自地用白纱缚于手臂之上。 “怎么弄的,告诉我好吗?” 落落清淡浅笑“都过去了。。。” 玄樱抓起落落藏在身后的手,“过去了?你以为这样用白纱包裹着,看不见就过去了?” 落落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样骗别人。这样的粉饰太平,可以吗?落落挣脱玄樱的掌心“楼主,你过了!” 玄樱懊恼,垂下头。是自己不好,如果自己能在她身边,落落就不会吃如此多的苦。“落落,对不起。” 落落本要走出门的步子,听到这一声低微的道歉,停住了脚步。她甚至有些心疼,玄樱对自己的特殊,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们始终站在不同的立场。“是我不愿让离儿看到罢了。”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就离开了。 落落是想说,这片片樱花伤痕,对自己和离儿来说是一种恐惧。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我们曾今是踏着多少无辜女孩的尸体,才走出那个地方。九岁的幼女,却是残破不堪的心灵。你可知我们是怎样小心翼翼得生活,不愿想起那段过去。更何况离儿的伤痛比自己还要多,她不想这件事同样成为离儿的负累。。。 玄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伤痕定是与莫离有关。她们之间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曾知道的过去?本以为她们相处的六年,感情好那是自然。可其中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过去,比如说,为什么落落的再次出现是和莫离在一起?还有那消失的几月,你究竟在哪里? 落落一人在煞楼内实是无奈,这次与上次住在煞楼的感觉很不同。似乎身边多了很多陌生的气息,落落可以肯定这些是保护自己的人,造不成伤害。只是这保护的内层含义也有监视的意味在里头。近日里自己总是借拿账本之名,行查探之职。不得不承认,玄樱的确很聪明。自己竟然没听到一点有效的情报,每次只要自己靠近书房,谈话就会适时的停止。以自己的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这几天朝廷说不定已经风起云涌了。看来好戏就要开始了。 王府 寅时,往往是人们最放松的时刻,也是皇宫侍卫换班的时间,由于人们都处于一天的疲惫状态根本不会注意到别的突发状况。同样的,皇宫内的主子们都还未醒,值夜的奴才们都准备回去休息。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时间。 莫离整装,依然一身白衣,腰间却是系上了‘红霜’。今日的‘红霜’并没有缚着红纱,那傲然的白色光芒灼人眼球。 梓夜依然黑衣,腰间系着‘帝日’剑,用以备不时之需。非凡的霸气,毫不掩饰。 门外站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大臣,虽说答应了王爷和莫离一道进宫。可心里头终究不放心,毕竟王爷身上系着他们全家的性命啊。愁啊。。。。看到莫离出来,他们不是没见识过莫离的耀人,今日却是被那把剑给夺去的目光,有点见识的老臣突口而出“后月”。听到喊声,在场的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帝日”“后月”合称‘帝后剑’是始祖皇帝和皇后留下的,见剑如见人。只有皇位正式继承人才会拥有,在太祖皇帝时期就已失踪。怎会在莫家女手中? 梓夜见到离儿仍带着那把剑,有些得意,“你还带着它啊?我以为你还不要呢。” 莫离云淡风轻地回答“还不错,很好用。就没扔。” 闻声,大臣们打量着自家王爷竟也带着‘帝日’。天意啊,个个心里庆幸,自己算是押对宝了。如此强悍的组合,还怕小小太子党,笑话!看着王爷和莫离的形象也跟着高大起来,天意不可违啊。 和莫离与王爷一起的还有姚天,灰阎。他们本意并非救人,而是诏书,这些人足矣。 梓夜与莫离并肩走在后面,姚天,灰阎开道。密道在皇宫地底,也因为皇宫构造本就费了一番心思,地道也就复杂了些,何况皇宫也是极大的。 莫离举着火把,边走着边问“这把剑有什么来头吗?”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剑。 梓夜笑得一脸无所谓“我不是说过了,家里剑多,随便拿了把。” 莫离自然是不信的,又盯着梓夜身上那把剑观察了很久。还是下了一结论,和自己这把明显是一对嘛。同样的家族图腾,一样的光芒,相较之下,只是自己的带了点女子的柔和。 梓夜看着莫离的困惑,还是好心解释了“你那是‘月后’剑,我这是‘帝日’。听过‘帝后’双剑没?就是它们?” 莫离点了点头,出身武将世家。再怎样孤陋寡闻也是听过的,只是据说早已丢失,没见过倒是真的。不过,如此贵重的剑,,,,“那你干嘛给我啊?” “不是说过家里剑多了嘛!我说,你这个莫将军怎么脑子总是这么不开窍啊!平时看你挺聪明的?” “梓夜,,,,,”莫离是有自尊心的,何况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数落过。 “好了,好了,还说不得你了。。。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先说好了啊,不要的话,我可扔了。”梓夜说的煞有介事。 扔了,这么好剑。莫离握着剑,反驳“我又没说要给你。” 梓夜笑得邪肆。 前头开道的两位憋着笑可不好受。这样两个强悍的人物,如今也有如此幼稚的举动,天上下银子了吗?这‘帝后双剑’怎么在他们口里说出来怎的和谈论买衣服一样,不高兴扔了就是。姚天也是笑着摇头,相处了六年之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可爱,还会赖皮的离儿。还有那把剑,从不离身的剑竟然是梓夜的?她和这位王爷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萦寒,你知道了会如何呢?我们都输了呢! 终是出了密道,出口在一个满是紫藤的院子里,最临近养心殿的院子。 梓夜走出密道,讶异,是这里?这里是皇宫的境地,是那个女人的院子。也只有她才有资格住在这个院子里。当然,也是她给了自己‘帝后双剑’。这里除了皇帝无人能进来,在这里弄个密道,自然也没有人可以发现。 刚出来,就有人前来接应。对着莫离跪下“将军,人都已支开。”却是没有抬头看梓夜一眼,在他们心里只有莫家将军是主子,就算你是皇帝也与他们无关。这也是莫家军必须消失的原因啊。 “起来吧,带我们过去。”莫离淡淡应。 “是” 梓夜却是专注望着身旁的离儿。莫离,你究竟还有何能耐?莫家军吗,他们究竟已经渗透皇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分明记得刚刚那名侍女是太子的近身侍女,你们的棋子究竟布了多久,是否我也在其中? 莫离握住梓夜的手,梓夜怔愣,这是莫离第一次主动握住自己的手。清晰地听到莫离说“我不会伤害你。”莫离明白梓夜的担心,在皇族生存下来的人,如果没这点机警,是万不可能有好结局的。 听到这句承诺,梓夜反握住离儿的手,阴霾也随风飘去,“我相信你。。。” [正文:第三十五章 她背叛了自己] 第三十五章她背叛了自己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莫离只是浅浅微笑点头。推开养心殿厚重的大门,发出‘吱嘎’的声响。床榻上病态的身子些微一晃,仍是未动。背对着莫离和梓夜,说“晓,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写的。” 梓夜知晓父皇以为自己是绯樱晓,可想晓最近是逼迫得多紧。连晚上也不放过吗?那个向来伟岸的背影,如今却是显得如此的苍老。内心某个角落还是产生了不容怀疑的悸动,说“我是梓夜。” 苍老的身躯一僵,却是转身坐起,梓夜和离儿并肩站着。绯樱耀脸上出现的笑容只是片刻,就已隐去。“你来啦!很快啊,出乎我的意料。” “父皇困居养心殿,儿臣自当竭尽全力营救。”梓夜躬身 绯樱耀自是知道梓夜来的目的,只是面子还是要装的。既然儿子都已给自己台阶下了,自己也该知足了。叹了口气,算计了一辈子,真的值得吗?“你是来拿诏书的!”绯樱耀肯定。 这话梓夜终究不忍回答。这个男人是自己从小就敬畏的人,也保护过自己,虽然原因只是为了他的霸业。他也是母亲唯一爱的人,虽然这个男人从不在乎。莫离接话“既然皇上已经知晓,拟旨吧!” 绯樱耀仔细打量莫离,勾唇一笑“你是莫家女,莫离” “皇上好眼力,正是民女。” “好,好,很好”如此相似的容貌,锐利的双眸,也只有他们俩才可以育养得出来吧!“梓夜,诏书我会给你,让莫离单独留下,我有话对她说。” 梓夜犹豫,握着莫离的手不愿放开。 绯樱耀眉眼咧开,笑言“为父和未来儿媳谈谈都不行吗?” 这是梓夜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父皇如此家常温暖的话语。内心就算受过怎样的锻造,还是渴望这份不可能的亲情的。最终松开了离儿,转身离开。而绯樱耀那慈父的目光一直目送着这个自己骄傲的儿子。 整个大殿里,仅留下离儿和绯樱耀两人。长久无言,绯樱耀只是盯着离儿若有所思。 “皇上,如无事,莫离要离开了。” 绯樱耀笑得一脸狡诈“中秋夜那天的女子是你吧,莫离?”莫离腰间的‘后月’是自己的东西,中秋夜那日就已知道。虽然包裹着,但凭自己对帝后双剑的熟悉,怎会认不得。当初自己把这把剑给了那个女子,她却不要。竟是背着自己给了梓夜,而梓夜却是给了眼前这个女子。要不是有这把剑,还真认不出来。 莫离扯出一丝笑“皇上不愧是诛玄樱,灭莫家的王者啊!什么事都瞒不了英明的您啊!” “诛玄樱,灭莫家?我不曾后悔,甚至这是朕做的最英明的两件事。是朕为绯樱王朝除去了威胁。”绯樱挺直脊梁,一脸骄傲。他不后悔。 莫离的手握得骨头作响,家破人亡,而主谋者却笑着炫耀他的残忍。她怎能忍受。“你不怕我毁了绯樱?” “你不会”绯樱耀弩定。 “你就这样肯定?” “你爱梓夜,朕看得出来。你就如你的母亲一样,你们就算伤害自己都不愿背叛自己爱的人。” 莫离肆意的笑,笑得张扬,笑得妩媚“不会背叛吗?那我告诉你,我背叛了父亲,背叛了母亲,早在六年前就背叛过你的儿子,还有很多人,都是我的至亲,我一个一个都背叛了。再加一次又何妨,又何妨呢。。。。。” 绯樱耀讶异,无疑莫离的笑颜真的震撼了他,这种脆弱的强悍对男人来说无疑是极致的诱惑。但莫离的话语却是那样的自伤,连自己都震惊于如此年幼的女孩就承担起如此之多的重责,甚至是自己当位数十载的皇帝都不敢小视这样的女子。王者的威仪还是很快让他平静下来,展颜“你还是不会的,你的父亲不会让你那样做。他忠于绯樱,就算死也是。” 莫离的笑僵住,转为滔天的怒“你既然知道我父亲不会背叛绯樱,为何还要毁了莫家,为何,你告诉我为何?” “莫远忠于绯樱,毋庸置疑。但你不能肯定,莫家世代都会忠于绯樱。权利大了,总是会有更大的欲望的。朕是皇帝,必须为绯樱王朝预想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所以,朕必须在莫远这个最忠于皇家的将军在位时,将其一网打尽,如此才能永绝后患。可是朕却是忽略了你,莫离!小小九岁幼女也有如此的气魄,朕不得不说,佩服。但是,你也要知道,莫家军不得不亡。当初朕也没意料到,莫远会给自己留座空壳。现今莫家军的势力更比昨日辉煌,朕知晓。幸好你是女子,只要嫁给朕的儿子。此后莫家军就会归入我绯樱。这桩买卖绯樱稳赚。” 莫离笑“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到时帝后两边势力僵滞,外戚独大,梓夜的皇帝也不好当吧!他会愿意?你的儿子不是如此愚钝之人。” “他愿意,他很爱你。他很幸运,可以得到他深爱女子的心。而我穷极一身,也未留住她的丝毫,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笑容。”绯樱耀笑得苍凉,那个女子终究是他心里最放不下的记忆。 莫离无言,接过绯樱耀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转身离开。在门边却是从背后传出疲惫的话语“对他好一些,朕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了。” 门外梓夜侯着,看到明晃晃的圣旨,也只是淡然扫过,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快要合上的殿门。 梓夜立于殿外,站着,脚定在地面上,迈不开一步。门内长久传出一句话“年关将至,到时动手。离开吧。。。” 梓夜心中一痛,渴望了二十多载的亲情突然出现,真的很想抓住。从小父亲总是远远看着自己,母亲也只是淡淡的望着自己,不愿给一个拥抱。这种亲情自己等待了多久,连自己都已不敢奢求。可是等这一天来了,上天却是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老天让自己尝到了亲情,却是要硬生生带走。他不甘,不甘啊。 莫离扯了扯梓夜的袖袍,“夜,,” “我要救他”梓夜呢喃,最后却是吼出“你听到了没,我要救他,他是我的父亲。”他明白,太子之位给晓那是必然,他不曾抱怨。他曾经怨恨的是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逼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如今病榻上的父亲忍着毒药的侵蚀撑到自己来,却是为了给自己太子百般想得到的诏书。就如此轻易地给了自己。他的霸业呢?他的绯樱王朝呢?他都不要了吗?就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吗? 莫离的手有丝颤抖,里面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可也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元凶啊。自己怎能救他,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梓夜使劲摇晃着莫离的身子,莫离就像残破的娃娃任凭梓夜摇晃着,一遍遍“我要救他”萦绕在耳边,声声激起心底的涟漪。 莫离终是抬起藕臂,抚上梓夜扭曲的脸,泪从脸颊滑过“好,我们救他!”她曾发过誓要保护皇帝不是吗?莫离一遍一遍告诉着自己,一遍遍骗着自己。内心却又添了一道血痕,她背叛了自己。。。 每日一更,连自己都觉得强悍,,,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走下去的。。。 虽然还是累了点,夭还是会努力走下去 [正文:第三十六章 为什么?你答应我的] 第三十六章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如同往常一样,落落懒懒地倚在秋千上,玄樱在一旁宠溺地晃着秋千,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縷附在玄樱的耳边低语,玄樱眉头稍皱。却是在落落面前仍是一派风淡云轻。落落此刻闭着眼,呼吸均匀,若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周身,散发着甜甜的气息。可能是睡着了吧!正打算悄悄离开,却是被一个小小的力量牵绊住。玄樱反手抓住那只拉住自己衣袖的柔夷,他真的很开心他的落落舍不得他离开,可是如果落落如果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还是否会如此待我吗? 落落睁开双眼,眼里还有初见阳光的迷蒙,微湿的琥珀色眼眸对上玄樱妖媚的眼瞳,他们那么近。落落还是逃离了,别开相视的眼“玄樱,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玄樱总是跟不上落落跳跃的思维,但他会满足落落的所有要求,“只要落落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落落笑得不真实,就似要消失一般。却仍是不看玄樱,继续说“不要伤害离儿!” 玄樱上翘的嘴唇,再也咧不开弧度。原来落落一直都知道,聪慧如她,又怎会瞒得住呢?是自己自欺欺人了,以为自己可以隐瞒的很好。原来她第一次的主动,竟还是为了莫离。 落落看着玄樱的沉默,几乎是祈求地说“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答应我好吗?”眼里盛满了晶莹,却是没有流出一滴。 玄樱心上被剜去一块肉,生疼。求我吗?落落,你可知那也是害你家破人亡帮凶的女儿?你不知道,所以痛苦只有我一人承担。敛去脸上的心痛,变成了一个落落从未见过的人,他讥诮着落落“你觉得,莫大小姐需要你的求情吗?你未免太低估她的能力了!” 落落睁大了眼望着这个一贯温柔如水的男子,现在的他浑身的邪逆,狂傲。这还是他吗?落落只是不想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只是这样而已。这是落落第一次学会放低姿态,“楼主,就当我红落求你,不要伤害离儿,好吗?” 玄樱好不容易撑起的面具就在这句话里破散,落落,你这又是何苦,只是为了一个莫离吗?就算是这样,落落,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呢。我是恶魔,恶魔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而这个恶魔的弱点只有你。嘴里却是说出了另一番话“好,我答应你。”别开脸,逃也似的离开。 落落僵立在院落中,他没有看自己,就算答应了。那样的承诺却是如此不能让人信服。 疾步进入皇宫的玄樱,一路上问着“养心殿进了人,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縷跟在后头,回答“具体原因还不大清楚,来报的人也是发现太子的近身侍女突然出现在养心殿,很是可疑才来回报。” “人进去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你们是嫌命活得太长了,一个时辰才发现!” 縷无声,他了解玄樱。玄樱绝不是他表面那般温柔似水,他是阎罗,挡住他的人都躲不过阎罗的索命。 刚进宫,太子和太子妃早就在宫门口等候。守门的侍卫,看到玄樱一行人竟是太子亲自在宫门口迎接的人,都恭敬地退让开。 太子笑脸迎上,说“楼主,这时候让您来,还请见谅。我们也不知道这殿内是什么情形,还是等你来了,更加有把握些。” 玄樱和绯樱耀并排走在前头,玄樱一脸厌恶“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人,连个人都看不好?” 绯樱耀陪笑,他不得不这样,他不能让煞楼介入太多。这毕竟是皇族的事,万一煞楼进入朝廷,会是一批很不好对付的势力。他不容许身边有任何威胁存在。 刚到养心殿所在的院落,就听到梓夜的吼声“我要救他,他是我父亲”。身旁如画的女子竟是那样伤痛地看着他,对他说“好,我们救他。”这副画面真的很美,美旁人都嫉妒。 太子怎会不记得她,她是那个自己找了六年的女孩。那晚之后,他苦苦寻觅。将她们的画像挂在书房,竟被人盗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却是用这样浓浓爱意的眼睛望着别的男人。绯樱晓咆哮出声“你觉得你们还能离开这里?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吗?” 梓夜和莫离总算回过神来。姚天和灰阎本在专注听主子们的对话,各自揣测着是救皇帝,还是不救的问题。不过现在,看来只能自救了。梓夜不自觉地把离儿护在身后,“本王来皇宫,还需要向太子请示不成?” “不敢,不敢,只是父皇身子抱恙,不能见客。” “绯樱晓,父皇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大家心知肚明。不见客?本王也是姓绯樱的,太子殿下!” 玄樱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官场暗斗,字字犀利。打断他们的话“王爷,既然来了,也就没有离开的必要了。”飞身,擒贼先擒王。 姚天和灰阎两人立刻挡在梓夜前面接下玄樱的落下的剑。 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绯樱晓发话“都给我拿下。”太子身后带来的侍卫蜂拥而上。 姚天和灰阎无法脱身,玄樱的武功路数实在奇怪。自己从未见过,世上竟还有如此阴寒的武功。动作繁复,从他身上使出来,招招致命。两人应付一个玄樱已觉快要支持不住了。根本无法分身去支援梓夜他们。 梓夜穿梭在一群侍卫之间,对着离儿说“不要怕!”。梓夜仅用一手与侍卫打斗,剩下一只手将离儿护在怀里。离儿没有动,就这样任凭梓夜揽着自己,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任性,可是她真的很喜欢此刻这样被他保护在怀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把自己护在怀里,然后温柔地对自己说“不要怕!”有谁知道她也是个女孩,一个渴望被珍视,渴望被保护的女孩。而他,知道! 直到姚天和灰阎被玄樱强劲的内力振开,发出一声闷哼。虽没看到血,但莫离知道,他们这样的存在就算是死都是无声。何况只是吐血,吐血自然也只会是往口里咽。莫离旋身,利落的离开了梓夜的胸膛,对上玄樱的利刃。‘红霜’出鞘,必是见血。可她与玄樱对剑数十招,竟是没伤他分毫。 玄樱勾起薄唇,莫离,你还真有两下子,竟是可以和自己打成平手。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说“只要你不再帮他,我可以放过你!” 莫离反笑“可我不会放过你!把落落还给我!” “落落吗?她不愿回去呢!凭她日行千里的‘移形幻影’,天下有几人可以拦住她,我小小煞楼难道能够留得住她?” 莫离怒,拿着剑的手有一丝不稳“你胡说!” 玄樱的笑容渐渐扩大,他就知道莫离还有一个弱点:他的落落。故意说着“我胡说吗?那她为何不回去找你?她为什么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还要我来告诉你吗?因为她根本不需要你。莫离,是你,是你一直依赖着她。” 莫离黑白分明的眼怒张着,虽然招招架势依然不减,可是早已经乱了章法。脑海里盘旋着:她根本不需要你,她不需要你。好乱。。 玄樱知道这是个大好时机,调转剑锋。离落跃上半空,使出内力凌空横扫。悬在半空的玄樱只看见一个血红的身影扑倒在莫离身上,而自己的剑已无法收回。他认得那抹红,除了落落,还会有谁。该死,玄樱强行压制住注入剑的内力,使内力回流,可是仍然止不住剑势,冰冷的剑锋狠狠划在红色的背影之上。涌出的血和衣服的红交融,那么艳丽,却是那样伤人。 莫离紧紧抱住落落的身子,落落很怕痛,可是她却没喊一声。甚至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落落依着自己转过身,面对着玄樱,两片嘴唇不停重复着“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 明天继续纠结, 嘿嘿 [正文:第三十七章 这就是家了] 第三十七章这就是家了 落落靠在莫离身上,血红映在离儿素色白衣上,煞是刺眼。 玄樱声音低沉“落落,,,” 落落笑出声,咳出血来“不要叫我,你是要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还是要告诉我,你不小心利用我来逼离儿就范?还是你要说,你答应我的都是谎话。你要告诉我什么?” 玄樱无言,握着的剑在手中颤抖。 落落闭上眼,淡语清风“你不说是吗?那我替你说,你要说,落落,你只是我玄樱的棋子。一个对我有用的棋子。”头偏向离儿,窝在离儿怀里“离儿,带我回去。痛,” 离儿身子本就瘦长,红白两色相依,是那样无助。梓夜总算趁机劈开了一条道,一把搂过离儿“我们离开这里。” 离儿满身染红,眼里尽是血色阴霾。手中的‘红霜’竟是不安地颤动,闪耀着刺眼的白光。如果平常的莫离是坠入凡尘的仙子,那此刻的她则是灭世的神邸。离儿轻轻推开落落,将她移到姚天身边“保护她” 莫离自己径自移步向前,注气入剑,血染红霜。毫无花样的招式,直刺玄樱胸膛。 縷直觉这一剑不简单,挺身挡住玄樱,在莫离的剑离自己还有三丈远时,莫离的剑似乎突然变成了成千上万的利刃,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剑阵,无处可躲。縷无法抵挡,也不知怎样抵挡,只能用身体护着玄樱,希望自己可以挡住。縷闭上眼,等待万箭穿心。 “不要!”落落用尽力气,对着莫离大喊。 很难想象受伤如此之重的落落竟能发出这般声嘶力竭的呼喊。那个小小的身体,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离儿听到落落的呼喊,已来不及收回剑式,却是生生调转了剑阵的方向。一声爆炸样的巨响,院落里劈出一条蜿蜒的裂痕。裂痕就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尽是草木的灰烬。 落落看到玄樱终是无事,呼出一口气,晕倒在了姚天怀里。姚天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她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玄樱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方才为了收回内力,早已内伤。此刻再也憋不住,玄樱借力扶住縷,不高不低的声音,满是威严“放了他们!” 绯樱晓不甘,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等等,今日不抓更待何时。” 玄樱银色的眼瞳,对上绯樱晓的脸“一命换一命,我玄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我能放了他们,我也能抓他们回来。” 绯樱晓无奈,此刻宫里到处是煞楼的人。他无法明着逆了玄樱的意,只好不甘心地让出道来。 梓夜揽过离儿,走密道离开。姚天抱着落落走在中间,灰阎断后。今次,密道定是会被发现了。 刚出密道,莫鸺竟然已经带领了一大群人在外等候。离儿并没有诧异,这小子不一般。 莫鸺也知道事情严重性,没有说话,紧跟在莫离身后。 到了王府,王府大臣还在张望着。看见王爷,就迎了出来。却是看到了姚天抱了一个红衣女子。血还在不住的溢出,大臣们都摸着头脑。但也看出来,这女子定是重要人物,不约而同恭敬让开道。 梓夜怒吼,“找大夫来,快!” 姚天将落落平趴着放置在床上,离儿握着落落的手不愿放开。 莫鸺上前,抓起落落的另外一只手。应该是牵扯到了落落的伤口,落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离儿冷声“放开她!” “莫鸺是在给落落号脉,相信他。现在除了他,没人救得了落落。离儿清醒点!”姚天咆哮 莫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离儿,似乎她对着自己的温柔都是假象一般。却还是固执地抓起落落的手号脉。 还好,只是失血过多。检查伤口,伤口太深太大。要愈合,实在很难,说不定会流血不止。莫鸺皱眉,吩咐“拿一些最尖细的绣花针来,剪刀,线要上好的细线,不易断,韧性好。我要缝合” 屋内的人都被最后四个字惊住,缝合?难道他是医圣的传人,年纪如此之轻,竟学得如此艰涩难懂之术。 下面的人也不敢怠慢,很快找出针线,剪刀。 莫鸺检查一番器具,基本还是可以的。“多点一些蜡烛,快。”莫鸺将剪刀放在火上烤炙,确保剪刀干净后,将落落的衣衫剪开大片。 屋里除了离儿,其余几人看到这架势也识趣地退出房。毕竟人家是姑娘家,对人家名声不好。 莫鸺将针一一放在火上烤炙,线放入炮制好的药水中浸泡后,穿上。 最后,是最关键的一步,先撒上麻沸散。然后是缝合,伤口实在太深,缝合也难些。 离儿握着落落的手,眼睛没有任何焦距。落落,他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他说的对,你有机会离开煞楼,为什么又不肯回来?六年来的相处,在外人眼里,你总需要我的保护。可是熟知我们的人更知道,我离不开你。是我依赖你比你依赖我要多得多。 “好了,等会儿,我开个方子。每日早晚服用即可。你早些休息吧,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莫鸺说完,径自就离开了。 离儿坐在床边,问“姚天,他何时学医的?”莫离确定姚天一定隐在附近,他对落落的感情,她明白。 “这小子说你们都善于用毒,总会惹出点麻烦。他学医可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姚天无奈地笑说。 “是吗?”莫离声音很低。 “离儿,我知道你和落落之间不可能介入任何人。但是莫鸺是真的把你当姐姐。”姚天言尽于此,其他的他没资格过问。 “我明白的。”莫离同样也将莫鸺视为亲弟弟,只是就算是亲人之间的牵绊与离儿和落落的关系比起来也是显得那么无力。六年的生死相伴,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取代的。 莫离进了厨房,却是看到莫鸺一人在熬着药。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一身黑衣依然那样贴身,几日不见似乎是长大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以前那样单薄了,衣服换上了大号的。她的弟弟也变成大男孩了呢! 莫离轻问“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 莫鸺头也没抬,回答“不放心别人动手,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 莫离的脸色僵滞,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谨慎了。终究还是变了吗,如此之快呢!“我来帮忙,你不会信不过姐姐吧?”莫离直接拿过莫鸺手里的扇子。 莫鸺站于一边望着这个此刻如此温柔的女子,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没把握的动手。我会杀了你。”莫离说的清淡。 莫鸺闻言,坚毅的脸上一片自信“你不会!” 莫离抬眼,很赞赏的看着莫鸺。她看好他的自信和坚毅。 莫鸺又说“因为我是你的继承人,就算你自己出事。也不会让我出事,不对吗?” 莫离有些心痛,为什么自己的感情里总是掺揉着如此之多的杂质呢? 莫离揉上他松软的发,说“莫鸺,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你也要知道,你也是我的弟弟。你和落落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就算是我自己死也会保全你们。不为别的,只因你们是我最在乎的人。” 莫鸺的脸一热,咳了声。别开脸,状似不满地说“都多大人了,还讲这些肉麻的话!” 莫离笑着蹂躏着莫鸺的发,笑骂“你还敢说你姐了,翅膀硬了啊!” 莫鸺没有逃开,任凭莫离折磨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是一脸的不满,心里却是溢满了幸福。这就是家了,莫鸺想。 从明天开始改为每天下午5点左右上传,关注夭的亲们,多多支持啊! [正文:第三十八章 清湖相会] 昨天考四级,直接导致写文很没有感觉。今天努力弥补。 第三十八章清湖相会 太子府 绯樱晓疯狂地在墨兰娇小的身上索取着,幼童般的身子上满是青紫的吻痕。墨兰淡笑着望着床顶,眼里却是木然。早已习惯,只是今天的绯樱晓比平日更加激烈了,自己本就是幼女的身子,真的很难承受。嘴里的笑参杂着痛吟,绯樱晓却是没有了平时的快感反而很快停止了动作。 墨兰笑得媚,喊得娇“殿下,见到她们,连臣妾也不喜欢了吗?”掩面欲泣。 绯樱晓起身,背着身穿上衣衫,说“墨兰,何必呢?和你说过,不用刻意迎合我。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殿下説甚,臣妾只想要你啊!”语中带怨。 “玄樱,你看他的眼神还用我来告诉你吗?墨兰,人要学会知足。”绯樱晓说完,头也不转地大步离去。 人已去,床上还残留着欢爱后暧昧的气息,已凉得透彻。墨兰依然优雅起身,着好衣装。梳理墨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仍旧十二年华。突然,墨兰将梳子砸在铜镜上。恨恨呢喃“是你们害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自在活着,而我却要顶着这张脸苟延残喘。” 绯樱晓独自在书房闭目,脑海里两个女孩反复出现。有九岁的,有现在的。为何自己对长大的她们还是如此的心动?可笑的是,自己看中的人,竟然痴痴地看着其他的男子。待绯樱晓再次睁开眼,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 “残雪” “殿下”残雪是绯樱晓的影卫 “她们两个出现,你怎没有回报?” “属下先前并没有查探到任何情况。” “查探不出吗?人家都大大方方站到你面前了,你也不知道!残雪,你是被杀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属下知罪。” “知罪?不要把你对墨兰的心思算计到我身上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还有活路。” 残雪无言,她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个数年如一日的女子。她的妖媚,她的心机,她的伤痛,她的好她的坏,都深深震撼着自己。可是命运却是如此可笑,她是自己寄主的女人。更何况,我残雪也是女人! “煞楼必须处理掉!”绯樱晓狠厉,今日这种事他不想再发生。煞楼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他不容许。 “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近玄樱,怎样对付?” “落落,他的弱点。” 那样明显的依恋,残雪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不明白,曾今的她一直都知晓眼前的主人一直爱着那两个女孩,两个可以说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可是那是爱吗?现在的残雪不敢肯定了。为什么,他爱着她们,却要亲手毁了她们。 绯樱晓随手翻出几张玄樱的信笺,展开。拓印出寥寥几字“子时,清湖会。玄樱”交给残雪。 残雪看着信笺上的字迹,也明白了绯樱晓的意图。应声“属下领命” 绯樱晓看着那副自己重画的美人图,嘴角勾笑。你们都逃不过的。 煞楼内 玄樱颓然倚在系着秋千的树下,滚落在身旁的酒坛已经见底。银色长发散落腰际,眼瞳里满是伤痛。 縷站在一旁看着,玄樱在人前总是微笑着温柔,虽然他骨子里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几日来,像这样夜夜宿醉的玄樱,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縷,我不是故意要伤她的,我只是收不回手。我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她,她怎么可以不明白我呢?我爱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爱上。縷,,她为什么不让我解释,为什么?”玄樱混乱得讲着。 縷也大概听出一些意思,虽然身为影卫没有资格给寄主提任何意见,但是看到这样的玄樱,终究不忍“既然这样,就去找她吧!她会明白的。” “她不会明白,她很笨的”玄樱有些恼怒地说,这丫头真的很笨。笨到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王府 莫离,梓夜一干人等都坐于主厅 张相先是站出“王爷,既然诏书已经拿到。我们还是尽快公布,废了太子吧。” 梓夜犹豫片刻,还是说“本王要救出父皇” 在座大臣惊讶,王爷怎的突然对皇上有了顾忌。虽不理解,但还是不敢违抗。毕竟他们要推翻的是当今圣上,没有王爷担着,这谋反的罪名,自个儿还是承担不起的。何况有了诏书,也不怕落下把柄。他们有莫家军,还怕别人不成。有诏书,就等于有理,他们也站得住脚跟。 梓夜继续“拟旨,还莫远将军清白。” 王府的榜文贴出,老百姓只会明白这是皇家榜文,王府的榜文就等于是皇榜,谁发的都一样,只要他们的神话:莫将军能够清白就好。明眼人看见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王府如今有了莫家军的支持,也就是告诉那些还摇摆不定的官员们,劝其早日弃暗投明。 一边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残雪也趁机混入王府。幸好落落的院落离主屋较远,不容易发觉。将信笺放置在床边,只要让她发现就行。 落落几日来在莫鸺的威逼利诱之下,喝了很多闻了就想吐的药,幸得伤口愈合得很快。总算是逃过莫鸺的魔掌了,落落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懒懒地倚在踏上,看到一张纸躺在床上。有些疑惑,拿起展开: 子时,清湖会。玄樱 落落呆呆得望着手中的纸,她认得玄樱的笔记。曾在煞楼看账本时见过。只是,为何他还是不肯放弃?落落攒紧了手中的纸,心里千百个回转。还是说服自己,最后一次,落落,就放纵自己最后一次! 落落战战兢兢等待子时的来临,幸好今日离儿有要事,没有来自己房里。移形幻影之下,片刻就到湖边,只是那个温文的背影? 落落大惊,,转身欲逃。却是被一个颇有风情的女子拦住了去路,看其身子虚浮,定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低。 绯樱晓转身,浅笑“落落,别来无恙?” 落落淡笑掩饰“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看来落落恢复得很好呢!是来会情郎吗?看来情郎没来啊,不如和本殿下一道回去可好?”绯樱晓笑得无害。 落落却是鄙夷之极“信是你放的!” “落落不高兴吗?晓可是找了你好久”状似埋怨地说。 落落一阵恶心,虽说自己很喜欢美的事物,这绯樱晓毕竟是皇族后代,长得也是极品,可怎么看都觉得恶心呢。还是玄樱好看。落落低咒“该死,又想到他了” 绯樱晓问“怎么,落落想说些什么吗?”绯樱晓对落落的不在状态很是不满。 “没有,只是敢问太子殿下,深夜叫落落来此。究竟有何要事?” “刚说了,本殿下请落落去太子府小聚” 落落压抑着,笑脸迎合“多谢了,只是小女子身体抱恙,不适远行。” 绯樱晓依然不依不饶“无妨,宫中有上好的御医。落落,还请放心在宫中养伤。” 纵横商场的落落如今很是佩服绯樱晓。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句句关怀入微,他不去做生意真的是浪费了。落落再也憋不住了,冷下脸,“够了,要我去,妄想!” 说完,使出移形幻影之术,再次逃走。不幸地是,落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纤细的手扣住,根本无法动弹。 “得罪了!”残雪玉手扣住落落的肩,注气入手指,压迫了落落的术法。 [正文:第三十九章 你们得到太多了] 第三十九章你们拥有太多了 落落觉得今日真的很倒霉,一向认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吧,却是被别人算计了。就连自己最得意的逃生之术,竟然也碰到了高手。怎一个“背”字了得。 “殿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落落甜甜地笑得无害。 “残雪松开,落落,请吧!” 落落无法逃脱,索性不逃了。期望着离儿早日发现,出来寻自己。很明显的,落落的运气确实很不好。一路上,落落特意放缓脚步,可是都到了太子府门口了,还是无人出现。 绯樱晓咧开嘴“落落,快进屋吧!外头风大。” 落落看着绯樱晓一贯温文的面具,很是讨厌。怎么有人笑容如此讨厌,甩袖入屋。 而另一边,离儿这才发现落落不见了。离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煞楼楼主带走的,她要把落落带回来。闯入煞楼,却看到了那个一贯优雅温柔的男子,今日倚在树下一坛一坛酒猛灌着。 离儿站到他跟前,冷声“落落呢?” 玄樱笑得惨淡“落落?我伤了她。”抬头看到离儿,相似的容颜,“落落”脱口而出,但很快又自言自语“你不是落落,落落没有你这样坚定的眼眸。她,,,她只是我的落落” 离儿放缓语气,这个男子是真的在乎落落的。“落落真不在你这里?” 玄樱突然反应到事情的严重性,猛得甩了甩头,头还是有点疼,不过清醒了些。“落落出事了?” “落落,不见了。昨晚!” “六年来她可有仇人?” “落落这些年来替离落阁做事,难免会有一些仇家。只是他们不可能对落落动手,而且凭落落的移形幻影。天下能够捉住她的不多。” “要抓她也要看她背后的势力,天下敢和离落阁作对的,仅有煞楼,外族势力和朝廷。” “外族不可能,我们和外族无来往。煞楼,你说她不在你这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朝廷!”两人异口同声。 “梓夜不可能抓落落,没有理由。皇帝还在囚禁,只有太子!”离儿慌了,她怎能忘了他。那个人是最危险的人。可是现在王府和太子已经势同水火,战争随时爆发。现在的自己,靠近太子府一步都会被列为危险行动。 玄樱第一次看到这样慌乱的莫离,一向强悍的女人,今日怎会在敌人面前出现如此不符的样子。按道理来说,落落暂时是没有危险的,毕竟她对太子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这个女人真的只是关心则乱吗? 莫离突然转身,欲要离开。眼里还带着不安的闪烁。 “你去哪里?”玄樱莫名地紧张。 “救她!” “就你们现在的情形,你还想去救她?你可是最有利的棋子啊,莫离”这女人是怎么了?她一贯的淡定,犀利都去哪里了。 离儿甩掉玄樱扣在自己手肘的手,咆哮“你看到过落落手上的樱花伤痕没有?那就是拜绯樱晓所赐!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玄樱怔愣,落落和绯樱晓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不知道。那消失的几月?和太子有关!这个念头震惊了玄樱,喊住了莫离“等等,我去。落落不想你有事的!” 扔下话,已经不见人影。 离儿赶回王府,她需要召集人手救落落。“姚天,把京都内所有‘离落阁’和莫家军里的人都叫来。去太子府救落落。” 姚天应“是” 梓夜很是奇怪,一时间王府里多了很多自己不熟悉的人。往漾阁的方向看,那里竟然几乎挤满了一屋子的人。这个莫离又在搞什么鬼? 欲要走近,梓夜却是被拦在了门外。 这可是自己的家,进门还要得到别人的许可吗。梓夜黑着脸怒喊“莫离!” 莫离闻声,还是拨开人群出来了。毕竟现在的自己和梓夜之间的关系从那天之后已经变得有所不同了。想要解释“我要去太子府,救落落。” “不在煞楼吗?” “恩” “他应该去找落落了吧?”他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看着落落的眼神,就知道那个男人爱惨了落落。也曾想过,落落在自己这边,也许会是个很有用的棋子。 “恩”离儿答 “离儿,现在王府已经够乱了”梓夜莫名有些恼火,为什么落落在她心中位置永远那么高。 “她是我最亲的人,她是落落!”离儿咆哮。只因为那是落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落落。 梓夜心疼,是皇家毁了莫家军,也毁了她的家。终是不忍,梓夜伸手揽过离儿,将离儿的脑袋按在怀里。努力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离儿,他会带回落落的。如果等到明日还没回来,我会代你去讨回落落,可好?” 这是梓夜最大的让步,莫离知晓。离儿终是软下声来,“好”。她明白自己的冲动会坏了梓夜满盘的棋局。她总是在无形中伤害着这个男人,可是每次却都是他默默地承受,默默地付出。自己何其残忍。 梓夜笑得温柔,这是离儿第一次顾虑到自己的感受。拥紧怀里的人,慢慢来,我会让你心里只有一个我。 呆在太子府的落落无时无刻不是煎熬。西园,曾今和离儿一同居住的地方。还记得,当初每一个日夜都是煎熬。如今,亦是。。。 不想呆在屋里,坐在曾今属于自己和离儿的台阶上,懒懒地望着天空。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孩步入园子,后面跟了几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华仪女孩看到落落亲热的打招呼“落落,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落落虽然奇怪墨兰为何还保持着十二岁的身子,但也没表现出来。对着墨兰浅淡一笑,隔开了距离。 莫离笑容僵持,身旁的女孩怒吼“我们太子妃和你讲话,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太子妃?墨兰是太子妃?看来墨兰下了一番苦工啊!要从那个地方出来,还要得到如今的光景,着实不易啊。落落多少也有些佩服。 墨兰缓过神,拉过落落的手“知道落落来了,姐姐我这就来看你了。落落越来越美了呢!” 落落想要抽回手,可墨兰握得太紧,以致有些生疼,却依然笑言“过奖了,墨兰也很美呢!” 墨兰格外热情“妹妹啊,你也懂得太子的意思吧。太子对你可喜欢的紧,这不,让姐姐来说媒了。” 落落皱眉“与我无关。” 墨兰笑容满挂,“你看看这屋里的女子,哪个不是按你们的眉眼挑出来的。你看,这眼,这鼻,都是你们的影子。你还不明白吗?” 落落这才扫过这些女孩,的确有几分相似。但只仅是相似,离儿那样的耀眼,落落的淡漠,世上又有几人有? 一旁的女孩又恨又愤,本以为太子极是宠爱自己。今日才终于明白,自己只是别人的替代品。自己的争宠在别人眼里,只是笑话。正品,她们输的无言。 落落有些不耐烦“他是你的夫君,墨兰” 墨兰有些沉不住了,自己是正妻,竟还要帮自己丈夫纳妾。就算自己不爱太子,但是自己的骄傲仍是不允许这样伤害。这两个女孩已经得到太多了,世界为何如此不公。 面上仍是一片和善“妹妹要知道,太子未来将来是要当皇帝的。只要离儿,落落和我,三人一心。这整个后宫都是我们的。到时,呼风唤雨。” 落落眼里闪过厌恶,墨兰何时也变得如此。 墨兰再也按耐不住了,为何自己要承受如此之多?对着落落怒言“落落,本宫就告诉你,你不肯也得答应。到了太子府,你还想翻出什么事端来吗?做梦!你的莫离不在,我看你叫谁帮忙。是觉得本宫,变了吗?那本宫就告诉你,都是你们逼的。你们得到的太多了,我恨。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把欠我的还回来。” 墨兰转身步出园子,把一个瓶子给了丫鬟“把它倒入她的茶水里。晚上让她侍寝。”看来还是要用沁钰的方法。还是沁钰了解她们啊。 嘴唇勾出一丝妖媚笑容,落落,不知道你承欢在绯樱晓的身下,是怎样的放荡?你的玄樱,还会爱你吗?落落,我期待你的精彩演出! 明日是落落和玄樱的OOXX,嘿嘿 夭也要写这章了。。。 [正文:第四十章 地狱相爱] 第四十章地狱相爱 落落一贯随遇而安,等待日出日落,等待离儿回来。这样的等待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成了习惯。自己是否太过依赖离儿了呢?这样的自己会是离儿的困扰吗?落落越想越烦,回身进屋,端起一杯凉茶猛灌。 落落坐在屋里,还在为离儿是否会回来救自己纠结。可门外总有人探头探脑的,自己也难得有些烦躁,大声呵“要看进来看,躲在外面作甚!”外头的丫鬟们识趣地避开了。 落落仍是感到莫名的燥热从下腹传来。熟知毒法的落落,此刻已经知晓自己很不幸的中招了。脚步还算稳,意识仍在。看来份量轻,自己没有发觉。走到门边准备关上门,这点剂量的药,自己应该可以扛过去。 正要锁上,墨兰的手就抵在了门中央,笑得娇媚“妹妹这是要干嘛?不让姐姐进去坐坐吗?” 落落恨恨地盯着墨兰,“墨兰,想不到你也会用这招!” 墨兰脆生生的笑声不绝“妹妹,不要这样看我嘛!又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墨兰说的状似委屈。 同时,从墨兰身后却走出一个格外秀气,但又透着点浓浓的哀怨女子。一双载满泪意的双眼,夹杂着很多情绪,有不甘,有倔强,有委屈,配上这娇好的容颜。足够让女人都心软的灵气,是男人的最爱吧。这双眼睛是如此的熟悉。 女子坦坦然,笑“落姐姐,好久不见。” 落落此刻如同处在冰窖之中,世上这样叫她的唯有沁钰。落落叹息,地窖里尚能活下来的人,谁没多张几个心眼。 “沁钰,虽然迟了点。但还是要说,那天,谢谢你。” 沁钰的表情明显顿滞,随即又扬起笑“何必言谢,以后都是一家人。” 落落听到这句话,才想起自己还中着毒。一股热流冲入五脏六腑,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沁钰别过头,对着旁边的丫鬟说“帮她准备,今晚侍寝!” ‘侍寝’两个字准确传入落落的耳中,猛地抬头。带着不可置信,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沁钰背过身,自嘲地说“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堕入地狱。” 墨兰篇 墨兰看着此刻沁钰的笑容,脊柱发寒。她知道,那个我们,自己也包括在内。落落,离儿,沁钰,太子,玄樱,王爷,还有自己。沁钰恨全世界,这是墨兰所认为的。 从落落和离儿逃走后,沁钰开始变得极少言。她们的恶梦还存在着,她们仍在痛苦中煎熬。沁钰开始露出很阴暗的笑容,开始认为很害怕,甚至认为这丫头,是被逼疯了。 终于有一天,自己也快失去的希望。开始等待死亡,沁钰却笑着对自己说“果然,我没有看错你!” 我惊愕,甚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沁钰说“我观察了你好久。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让你活下去,还可以让你获得更多。你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吗?” 那时的自己已经接近崩溃,突然有个人这样对自己说。我想正常人都会答应,无论什么条件。“我答应” 沁钰满意点头“这个男人定是有地位的。他如此嚣张的行径,应是没有妻子的。我要你做他的妻!” 我呆了,妻?和那个男人。自己觉得恶心,真的很恶心。可是我要活下去。我木愣地点头。 沁钰笑,还是一贯的甜甜柔柔的感觉,此刻却是那样让人害怕。“首先,你要取悦他。让他离不开你。”沁钰教了很多床底之间的事。我恨惊讶,沁钰只有七岁啊! 后来才知晓,沁钰是从妓院逃出来的丫头。虽是伺候头牌的丫鬟,但看多了也就知道了些,毕竟长大了,也是要挂牌的。凭借这些,我顺利虏获了太子的身体。 沁钰说,太子喜欢幼女。我知道苗疆有种植物,人吃了是不会长大的。我为了活下去,我对自己用毒。‘红脊桂’,可以使人不老,更可以杀人于无形。而得到的是那妖异的容颜。其实这样的容颜真的很美,只是代价是无人知晓的。 后来,我们得知了他是当今太子,我们开始为他出谋划策,和王爷斗法。他开始离不开我们,我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太子妃的头衔。 直到成婚那天,我问自己,这些真的是自己想得到的吗?自嘲地笑,我能够选择吗?我不能,所以,让我们一起坠入地狱! 正文 落落肢体已是酸软无力,任由身旁的人摆弄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了件几乎透明的血色纱衣。落落抱腿蜷曲着躺在床上,忍受心里像是被蚂蚁啃食的疼痒感。 绯樱晓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落落身着朱红纱衣躺在自己的被褥上。温文的笑挂在嘴边,看来墨兰她们动作很快啊。他从不介意墨兰在他身上索取的地位,财富,因为他失去的都会从她身上拿回自己想要的。各取所需,这次他的需求,她还是做到了。 坐到床边,落落紧咬嘴唇,抑制着口里的呼喊。眼里噙着水珠,湿蒙蒙的。火红色的人儿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我见犹怜。 身经百战的绯樱晓怎会不知里头的猫腻,笑得邪魅,手指轻轻在落落身上滑动。落落身子一紧,一阵战栗。 “呵呵,落落这是怎么了?” 落落不语,这男人真够能装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好不? “落落为何不说话呢?你嫌晓太慢了吗?” 落落向往门外逃,可是全身软如骨。在别人眼里,就是暧昧的摆动身躯了。 绯樱晓似乎很满意落落的反应。褪去衣裳,欺身压在落落身上。 落落反抗,双手挥舞,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用力地挣扎,却是无效。自己嘴边就是绯樱晓的皮肤,她满心的愤恨,致使她她咬住绯樱晓的脖子,死死不松口。 血流入口中,满口的腥甜,欲呕。 绯樱晓恼,用力甩开落落,脖子上生生掉下一大块皮肉。 绯樱晓发狠,将落落的手置于头顶,吻上满是血腥的嘴,血在两人口中蔓延。吻慢慢下移,落落的衣衫已经解去大半,落落开始绝望。她疯狂的哭喊,似乎看到了八岁那年,离儿在绯樱晓的身下,自己无能为力;又似乎看到了一个清冷的女子也躺在一个男子身下挣扎。她哭喊,她咆哮,她反抗,可是最终归为绝望。泪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呢喃“玄樱,玄樱,我好怕!” 绯樱晓此刻上身已经全部脱去,就在最后一刻。门被踢开了,确切说是被踢飞了。 落落被突然袭来的寒风刺激,一个激灵。转头看向门口。月光下,银色的长发,泛着月牙银光的眼瞳。“玄樱” 玄樱盛怒,银发飞扬。玄樱直接用气化为利刃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东西全数毁尽。他想杀了这个男人,他卡住绯樱晓的脖子,注入内力,颈脖瞬间粉碎。 玄樱看到此刻的落落,心痛,自责,当初的是自己没能够保护好夫人。如今,有能力,为何还是如此。 玄樱脱下身上的白色衣袍,把落落裹了个严实。 “玄樱,我怕,玄樱。”落落仍在呓语。 玄樱心痛,在落落发上落上浅浅一吻“对不起,我来晚了。”还好你没事,否则,我要血洗绯樱。 回到煞楼,玄樱将落落放置在床上。落落脸色潮红,身体不自在地扭动着。 玄樱低咒“该死” 落落拉住玄樱的衣袖“我,我,要冷,冷水。” 玄樱赶紧遣人,倒了一大桶的冷水。 谁知,落落竟然还有意识。冲向水桶,未脱衣衫,直接没入水中。 玄樱一把揪起落落,“你这是干什么?” 落落有些局促“我被下了药。” 玄樱苦笑,“你这样会生病的。” 落背过身,“我很脏。” 玄樱调转过身,“我过会儿进来。” 玄樱压抑着腹中的欲火。要知道,看到如此娇媚的落落,对自己是怎样的考验。 落落还是没入水中,他还是介意呢!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很介意,对吗?” 玄樱本该出门的脚步突然顿住,犹豫了再三,还是回身。揪出那个窝在水里的女子,眼里溢满了温柔“我不介意!” 落落睁大了眼睛,怎么,他听到了吗? 玄樱的吻,细密的落下来。伸手把落落从水里捞出,抱住。 落落本能的缠上玄樱的脖颈,眼睛却是睁得铜铃般大。谁来告诉我怎么会事? 玄樱有些无奈,手附上落落还是泪蒙蒙眼睛。“专心点。” 落落脑袋彻底当机,呆呆点头“哦”。但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玄樱看。 玄樱苦笑,算了。反正这丫头从来不按正常的路子走。 脱离了水的落落,药力又窜出。不禁发出一丝嘤咛。落落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暧昧,赶紧捂住嘴。 玄樱彻底被打败了,“落落,在我面前,你不用克制的。” “哦”落落还是点头。 玄樱吻上落落的唇,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湿冷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与玄樱的体温交融。散发出暧昧的温度。 玄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挑逗,对落落来说,就是极致的诱惑。 落落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声音,“玄樱,玄樱” “落落,你是我的,我的落落。” 银色与红色再也分不清你我,呼唤与喘息交织。他们终是紧密结合在一起,此刻他们不分彼此。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的沉沦。 就算是地狱,也不忍打扰他们此刻的缠绵。 芙蓉帐暖,一室淫靡。 [正文:第四十一章 编织的梦] 第四十一章编织的梦 早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屋内,落落无意识地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嘴里不自觉嘤咛出声。很酸,浑身都酸。再看看身旁不着一缕的玄樱,落落本是苍白的脸上腾地窜出一片殷红,煞是艳丽。 玄樱懒懒睁开眼,看到如此的落落,奉送甜美一笑“落落,早啊。” 落落抽了抽嘴角,这人怎么这样镇定,可想而知他的经验很丰富呐。 玄樱望着落落脸上难得表情变化得如此之快,又好笑,又是担心。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呢?俯身在落落的额头印上一吻“不要乱想。” 落落讪笑“没有,没有,我没乱想。”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被单,她只想赶快穿上衣服。 玄樱笑得狡猾“落落是要看玄樱的身子吗?”指了指自己已经露出的下半身。 落落一呆,别过脸,再把扯过的被单偷偷给挪了回去。“没有,没有,你自己看,自己看啊。” “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你不看我。那我那落落喽!” 落落急忙拉过床单就往自己身上裹,玄樱则是一丝不挂扑在自己身上。落落舒了口气,好险。 玄樱状似委屈“落落,昨天你那么热情。怎么今天就不喜欢玄樱了吗?” 落落心里,哀叹:妖孽啊,男人,怎会长得如此好看?连撒娇都这么该死地让人心动。哎,妖孽横行。“嘿嘿,玄樱啊。可否让我穿下衣服?”眼中带着迷蒙的雾气,要比可怜,她也会。 “好”玄樱答应,起身。 落落奸笑,警报解除。 玄樱拿过落落的衣服,说“那我帮落落穿!” 落落的笑僵在脸上,汗滴啊。 待玄樱走到落落面前,扯落床单的刹那,落落望见自己雪白的皮肤上印满了斑驳的吻痕。大脑瞬间停止工作,任由玄樱摆弄。 玄樱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帮落落穿着血色红裳。穿戴完毕,宠溺地抚着落落的脑袋“好了。” 落落还是呆滞地回答“哦” 玄樱满足地笑着。从多久开始,自己一直都期望着一早起床,可以对着落落说早安。每天帮她穿衣,画眉,梳髻,就算是这样简单的一辈子,他也甘愿。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吗? “落落,留下来,好吗?”玄樱说的落寞,卑微。 落落的心都跟着颤动,她真的很想答应他。可是她可以吗?那离儿怎么办? “我不会再和太子合作!何况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玄樱哀求着,就算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 落落笑得浅淡,自己是何其地幸运能够遇上玄樱如此的男子。骄傲的他这样放低姿态,她怎能忍心伤他。“好,我留下来。”落落的笑容里闪着泪花。 其实他们两人都知道,留下来只是一时的。落落还是会走,而这句话只是给他们自己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梦,一个他们都愿意相信的梦。 王府 离儿收到落落的信笺 离儿 我很安全,过段时日回去。勿念 落落 离儿抓着手上寥寥几字的信,有些颤抖。终究还是不能骗过自己了。落落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 梓夜批着奏折,抬眼发现离儿的异常。拿过信,看了一眼,放置在一边。 从身后抱住离儿,离儿很瘦,一直都是。这样抱着她,身子还有些微的颤抖,她在害怕什么呢?近日的相处,梓夜更加确定,其实离儿并没有外表那样坚强,她也脆弱,她也需要人保护。只是她太会伪装,伪装到连她自己都被骗过。 “离儿,落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应该放她离开。”梓夜有些心疼,阐述这样一个事实。 “是吗?”离儿不确定。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落落她要玄樱,她要留在他身边。你既然爱她,就要学会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不是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保护着。况且,你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她会有她自己的丈夫。” “丈夫?”好模糊的字眼 “是啊。不仅落落会有自己的丈夫,离儿也会有。而且,离儿的丈夫也会保护着离儿。”梓夜就像哄小孩儿一样,教着她这些本该正常人早已学会的东西。只因她承担了太多,失去了太多。 梓夜宠溺地抚着离儿的发,这些都不要紧。他会教会离儿,什么是爱,什么是丈夫,什么是妻? 离儿循着梓夜的话,慢慢缓和下来。一贯的坚强又继续伪装,“恩,我明白了”挺直了腰板,她是个将军! 梓夜无奈,看来,这条路还很长。 可是谁知道,离儿的心早已融化。她从不会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包括落落。在莫家军面前,她会豪气干云地说‘有我莫离在,就有莫家军’。在落落面前,她会笑着对落落说‘放心,一切都会过去。’ 她永远那么坚强,可是她会在梓夜面前颤抖,在他面前表示出自己的害怕。这样就已足够。 莫离对着梓夜说“落落的事可以暂且搁置。皇宫那怎样了?” 梓夜严肃正声“年关将近,按礼法,是要举行百官晚宴。到时重要官员和官宦家属都会在,如果谁把握好了这个时机。那时就是最好的改朝换代的时刻。” “绯樱晓也会准备那天行动吧?” “恩,我想也是。不过,我们该庆幸的是,玄樱不会再帮他了。” “不会吗?”离儿疑惑。 “不会,我了解那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明里暗里较量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是了解的。正所谓知己知彼。 梓夜又皱眉“不过,我一直不知道玄樱的目的。按理说,他帮太子,总要有个目的。可是,所有理由在他身上,都无法成立。这是我长久以来担心的问题。说不定,我们的争夺,最乐意见到的就是他。而无论输赢,他都会是赢家!” 莫离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大了,不可置信。“那落落呢?” 梓夜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两种原因,其一,就是落落只是个变数,玄樱不小心爱上了她。其二,落落根本还有其他的秘密,而且和玄樱有关。” 莫离的手莫名的一抖,茶水翻了出来。 梓夜用自己的衣裳替离儿擦拭,“我也只是猜想,不用紧张。况且,我更喜欢前者。这样的话,落落使用美人计把玄樱给勾过来。我们王府就又添了一员大将啊!” 离儿嗔怪地瞪了一眼梓夜,心里疙瘩仍是刺痛。落落的身世一直是自己所担心的,毕竟如果只是一户普通人家,凭借‘离落阁’的势力,足以查探个究竟。可是落落的身世一直毫无音讯,这样的背景遮盖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离儿一人在思考着,梓夜被彻底冷落了。梓夜不甘,搂过离儿“离儿” “恩?” “离儿” “恩?” “离儿”梓夜喊了第三遍了。 “有什么事,快说?”离儿不耐烦了。 “我想说,等我登上皇位。做我的妻子,可好?” 离儿呆愣,妻子?离儿很想说,你不怕日后我的势力滔天,外戚专权,一宫独大?你可以肯定莫家军不会重蹈覆辙?你可以保证你只娶我一个?离儿的父亲只有一个妻子,自己的母亲。在她的概念里,夫妻只有两个人,妻妾成群,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梓夜认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那些。我都可以接受,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答应,离儿,答应我,好吗?” 离儿承受不了如此灼热的眼神,别开脸“等你登上皇位再说。” 梓夜并没有恼,反而笑言“好,等到那天你给我答复。” 梓夜并没有期待离儿可以如此之快得答应自己,他只是想要告诉她,他爱她。甚至可以为她付出所有。更何况,目前他不会用这条枷锁束缚住她。能否登上皇位还是个未知数,万一失败了,离儿还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如果离儿成了自己的妻子,那离儿这接下来的一生该如何度过? 他不愿再成为她身上的负累,她承担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正文:第四十二章 终是离开] 第四十二章 每日,当阳光照入室内,当落落睁开眼,微笑着看着身旁的男子,总会令自己黯然神伤。 玄樱是一个很好的男子,好到让自己心疼。他要的其实很简单,可悲的是,自己竟然给不了。 落落拨开玄樱的银发,手抚过他的俊颜。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久呢?近日来,玄樱总会避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其内容可想而知。只是他们很有默契得不去触碰那个曝露在阳光底下的阴暗。 他们明知道最终会分开,但此刻对他们来说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彼此在生命中的交叉,留下了永久的牵念。足矣。 玄樱睁开眼,对上落落温柔爱恋的眸子,吻上她的眉眼,“早啊” 落落甜甜一笑“早” 落落赖在床上,不愿起床。 玄樱邪魅笑“懒落落,赖皮落落,再不起床。为夫就要亲自动手喽!” 落落小脸一红,把被子一裹“你动手吧!”说得大义凛然。 玄樱拍了拍落落的脑袋,他的落落还是如此害羞呢! 落落愤起,将床单裹在身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一脸奸笑地对着玄樱“大爷,奴家来伺候您更衣,可好?” 玄樱显然没想到落落会是如此的反应,瞬间又是莞尔一笑“好,伺候好了。大爷我重重有赏。” 落落笑得妩媚,柔柔的手捉过玄樱的衣裳,艰难的往玄樱身上套。其情势很是严峻,结局也相当惨烈。 落落的呼吸若有似无地萦绕在玄樱脸上,身上,挠的玄樱痒痒的。 落落却是毫不知情,依旧和衣服顾自奋战。其结果,可想而知,某人越贴越近。最终抱起落落,又开始了一早的早操运动。 落落失策啊,明明自己想要调戏玄樱这样的绝色美男的,结果却是羊入虎口。哼,不行。以后一定要扳回来。 是夜 落落坐在书房内,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手里拿着万成不变的账本。闲来无事还可以抬头看一看美男,日子很是滋润。 縷进屋,“主公”又看了一眼落落,其意思很明显。落落是否需要回避。 玄樱望了一眼落落,自己已经遮盖了太久。该是让她选择了,“但讲无妨” 縷躬身,说“明日的百官宴,按现在的情形来看。明日,王府和太子府就会行动了。” 玄樱未有一丝惊讶“太子没有死吗?” “是太子妃用苗疆的蛊,将自己和太子的命连在了一起,有续命之效吧!” “很聪明的女人。一可以保住地位,二可以制住太子。妙!那朝中的形势如何?” “目前,朝中大部分势力已经倒向了王府的门下。太子那方也有皇后的势力顶着,虽是薄弱了点,但他们有皇帝那张王牌在。输赢还不确定呢!” 落落的脸沉下,终究是躲不过了吗? 玄樱淡淡的吩咐“下去吧” 縷听命离开,屋里只留下玄樱,落落两人。屋里很安静,安静到诡异。 落落还是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玄樱,送我回去吧!” “还是不行吗?”玄樱问的无力。 “玄樱,你明白的。” 玄樱难得像一个赖皮的孩子般“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愿留下?落落,留下,好吗?” 落落眼里噙着泪“玄樱,我该离开了。我们已经自私了太久。” 玄樱猛然睁大眼,对着落落怒吼“自私?她莫离就不自私吗?是她先忽略了你,她可以呆在梓夜身边,可以过她要的生活。那你呢,落落!你为何要承担这些自私,为了自己活着,可以吗?落落,可以吗?莫离她终会离开你的!” 玄樱最后一句话刺激了落落,落落不愿听到,更不愿面对这个现实。自己不自觉的打了那个说话的人,直到自己反应过来。落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打了玄樱?可是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低头,何况她没错。离儿不会离开自己,不会的。 “她是离儿,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认识的人。” 玄樱退了一步,她都忘了,她怎会知道自己的心痛。 “好,我送你回去。” 玄樱抱起落落,将落落裹在自己的胸膛里。搂得很紧,紧到似要把落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他的落落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一路上无言,终是到了王府内。 玄樱把落落放下,没有看落落一眼。 落落拉住玄樱欲要离去的手,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又有几句话可以说。最终化为一句“对不起。” 玄樱笑得苍凉“对不起?你有对不起我吗?落落,你多虑了。” 落落忍耐着眼里的泪水,努力克制不让它掉下来。 玄樱的话变得冷漠“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甚至下一次见面,或许我就是你的敌人。” 落落无言,只是眼里的泪水,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滚烫。 玄樱不忍,回过身拭去滴滴的泪水,“落落,后悔吗?” 落落捉住玄樱的手,三个字,掷地有声“不后悔!”落落抓着玄樱的手不愿松开,只要一下下就好,让自己还可以这样看着他的眼睛,牵着他的手。哪怕多一秒也好。 玄樱还是抽回了落落掌中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不愿再看落落,他害怕自己会狠不下心,他害怕自己会毁了落落,他害怕自己的黑暗会使落落厌恶,他还害怕很多,很多。至少这一刻落落还是爱着他,对他仍抱着一份愧疚的,就已足够。 落落的回来,离儿是第一个发现的。每日离儿都会在落落的房间等着,希望有一天,落落回来了,可以看到自己在这里等着她。告诉她落落不用怕,家里一直有离儿等着她回家。 最终,她的确是等到了。只是她也看到了,落落和玄樱惜别的那一幕。那样的落落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那种伤痛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落落脸上,还有她明显的爱恋。是那个男子吗?自己是否又成了落落的负担。 离儿和落落相视僵立着,显然她们都没曾想过,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离儿扯出一丝笑“回来啦!” “恩。” 又是一片长久的无声。 离儿本不是个会拐弯没角之人,直说“你可以不必这样的。”你不必为了我,而放弃他。她可以感觉到玄樱在落落心里有多重要。 落落明白离儿指的是什么,傻傻地笑说“可是我愿意啊,怎么办呢?” 看到如此调皮的落落,离儿无奈又感动“傻丫头,你这又是何苦?” “不要叫我丫头,你就比我大一岁!” “一岁也是大啊!” 两人争辩着,气氛变得柔和。 落落抱住离儿,头埋在离儿的脖子里,低低地说“因为是离儿,我会一直陪在离儿身边。不离开。” 离儿回抱住落落,泪意朦胧“恩,不离开。” 一直站在门外偷偷守候着的莫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明白,她们之间,自己是介入不了的。 [正文:第四十三章 百官宴(1)] 第四十三章 这一夜她们相拥入眠,像以前的无数个日夜。 次日早 “落落,你想好了吗?”离儿问得认真。 “恩,想好了。”落落回答得坚决。 离儿执起落落的手,向书房走去。 “今晚的晚宴,我们去献舞!”离儿坚决。 “不行!”梓夜脸色铁青。他千方百计让她离开这个挣不开的泥藻,她倒好,一个劲地往里跳。 落落实在看不过两人的僵持,难得没有排斥梓夜,言语犀利“让离儿去吧!你不忍离儿受伤,离儿又何曾愿意看到你受伤?”简单一句话却是道出了两人的心声。 两人彼此对视相望,有着惊愕,更多的是欣喜。 梓夜终是松口“好吧,我会多派些人手保护你们。” 离儿明白这是梓夜最大的让步,也不再拒绝。他可以派人保护她,她亦可以派人保护梓夜。 是夜 莫离,落落红白依旧,美艳依然,只是两个彼此相近的心正在不知不觉间渐行渐远。 皇宫内,今日灯火通明,达官显贵全都齐聚于此,好不热闹。 梓夜是最后一个到场,屋里一片和乐的场面瞬间变得十分诡异。殿内很自觉的分成两股势力, 梓夜对这样的场面很是满意。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就等他出招了。 走上前,对着皇位上的人躬身“儿臣来迟,还望父皇赎罪!” “无碍,坐下吧”苍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颤音,他还记得那天梓夜的话。他是梓夜的父亲,他还有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儿子。试问,哪个父亲不会感动? 梓夜抬起头,这才看到了久违的父亲。他老了很多,身形竟有些枯槁。绯樱晓究竟做了些什么?父皇毕竟是皇帝,再怎样,都要给他留下最后的威严。 在座的有皇后,皇帝的宠妃宣妃。太子,太子妃一干人等,皆以到齐。侍者宣布开宴。 皇帝坚持着最后的尊严,犹如神邸不容侵犯。 梓夜站起,说“父皇,儿臣准备了一支舞,名为‘凤舞’。以此来庆祝现世的繁荣昌盛。” 太子勾唇,大家心里都明白,好戏要开始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皇帝笑言“好,好,快献舞!” 皇后伏在皇帝耳边,轻轻低语“你该知道此刻的情况吧!你的毒已经深入骨血,如不再退位,皇上,你该知道后果。借来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好好欣赏歌舞吧!”巧笑转身。 离儿与落落红白两个身影踏着节奏,漫步移入舞池中央。两人皆未着鞋袜,手腕,脚腕上都系着银铃红绳。在每一个举手投足间都发出不同的声响。 两个女孩旋转着,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和谐。起,转,分,合,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像是两个调皮的女子在天下间玩着最美的游戏,声音悦耳动听。 音乐声慢慢起,随着音乐声的缓慢响起,女孩随着音乐的感情变成两个多情的少女。媚眼含波,每一个眼神的流转都勾起了藏在心底的那根断弦。少女的柔媚,在每一个转身,一个回眸,一个圆圈中展现无疑。 两个少女相拥,执着彼此的手在身前画出一个大圈。动作缓慢,似乎每一个动作极致用心。仰头望向天空,腰枝轻易弯下,如柳条般柔嫩。待一个圈画完,突然白衣女子飞速旋身飞开,瞬间,白衣女子转了数十个圈。 这一连贯的动作,文臣看是完美得无懈可击。武将则是完全被定住了,这样的旋身飞出,她的武功造诣颇高啊。如此美人,又有这样精湛的武艺,会是谁呢? 音乐声变得激烈,犹如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袭来,欲要毁灭一切。两个女子调转舞风,竟开始了剑舞。 每一个撞击都发出金属碰击的声响,每一下的撞击和银铃的声音配合地又是这样完美。刀剑甚至闪出火光,每一下击在剑身,疼在观者的心头。 融入感情的舞,动人心弦。 最后一击,竟擦出刺眼的花火,那美,美到让人心碎。剑落下发出响声,音乐嘎然而止,女孩旋身,徒留下银铃的节奏依然盘旋在盘空。红衣女孩,抱着白衣女子,就如同出场时一样,两个女孩相互依偎。只是银铃里传递的却满是悲伤,痛彻心扉。 银铃声停,女孩落地,两个人一个笑容。笑得让人心疼,美到令人心醉。女孩倒地,红白两色纠缠,再也分不清彼此。 一舞完毕 四座无一人出声,安静得诡异。 直到梓夜拍手,喊“好”。在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震耳的掌声不绝于耳。 皇帝的举动却是让如雷的掌声生生止住了。绯樱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脚步虚浮有些不稳。皇后上前制止,他用尽了全力挣开。绯樱耀疯狂地朝着落落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眼里满是柔情,脆弱,心疼,千万种感情交错。百官何曾见过如此的皇帝,皆是低头不看。 绯樱耀一把拉过落落,抱住。嘴里反复念着“梦,是你吗?梦,是你吗?梦,” 落落莫名地讨厌这个男人,扯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绯樱耀眼里满是受伤“梦,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原谅我。” 落落莫名其妙,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站在龙位旁的皇后,突然站起,对着群臣说“近日以来,皇上神智已不大清晰。故在此,本宫传皇帝口谕,即日起让太子继位。” 皇后的话语引起了座下大片哗然。 梓夜拍案而起“父皇尚在,怎轮得到你后宫干政!皇,后,娘,娘!” 皇后吃瘪,太子起身,依旧淡定如常“父皇身体抱恙,自当有我这长子来料理朝事,不劳皇弟费心了。” “绯樱晓,你确定父皇真的会听你摆布?”梓夜笑得狂妄。 太子亦是自信,意志无论是怎样坚定的人,碰上了曼陀罗和萱草都是无用。何况皇帝已经吸食了好几个月,早已任其摆布。 绯樱耀转身,恢复了原有的皇家威仪“我绯樱皇族,绯樱耀长子,现太子绯樱晓,月余前用毒物谋害父兄。窜通宣妃,皇后及其外戚一族意图谋朝篡位。然,幸得绯樱梓夜的及时发现,且巧计破解了太子的阴谋。其功不可没。” “哈哈哈。”太子第一次笑得如此肆无忌惮,一向温文的他似乎到这一刻才是真正的他。他的狂傲不输梓夜,只是他隐藏的太深,太久。 绯樱晓的眼眸亮如星辰,望进梓夜的心里“我并没有输给你,而是输给了他”绯樱晓指着皇帝,“我们总以为赢了对方,谁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是我们都漏算了一个人,天下毕竟还是他的。他不容许任何人的窥墟,包括他的儿子。” 绯樱晓转身望向皇帝,眼里满是脆弱“从小你就喜欢梓夜,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任性,自己的狂傲,想把自己最好的展现给你,想让你多看一眼我。后来,梓夜的出现,让我知道:并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而是你根本不会对我好。之后,我喜欢折磨小女孩,看着他们痛苦,我就快乐。因为这样我才能安慰自己,原来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加可怜的孩子。我不再期待你的爱,我发誓要打败你,夺取你的所有,让你跪着来求我这个被你遗忘的儿子!” 绯樱晓笑得迷醉“可是我还是输了呢!既然,这条命是你给的,我还给你。以后你再也不会有一个名叫绯樱晓的儿子,一切都结束了。” 绯樱晓拔出残雪的剑,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利剑划破颈部的血管。血簌簌不断往外流,血是热的。 夜很冷,生命?这就是尽头了。 亲们,圣诞快乐啊。。。 夭在家赶考,圣诞节都没好好过呢。 [正文:第四十四章 百官宴(2)] 第四十四章百官宴(2) 墨兰篇 从小母亲在自己耳边重复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幻梦。娘说,那是个如幻如梦的女子。 娘恨她,可我知道,娘也羡慕她。娘是个女人,她同样也希望得到刻苦铭心的爱情。可是她的爱情却被人所不齿。其实,哪份爱不自私呢? 娘没有错,只是娘太过痴傻!我开始同情娘,怎会将自己逼到如此的境地? 偶然间,我进了太子府。后来,得到沁钰的帮助,我当上了太子妃。我付出了很多,却从未后悔。因为我不愿成为像我母亲一样失败的女人。 在太子身边六年,我认识了玄樱。那是个很美好的男子,他会对着自己温柔的笑。他会提醒自己小心太子。 殊不知,那只是玄樱计划好的每一步棋子。唯独墨兰欺骗着自己。 墨兰不敢表现出任何感情,因为女人一旦爱上就会无可救药,最终的结局就如同她的娘亲一样。她不允许自己走上那条不归路,她是个聪明女人。 她也是笨女人,她还是忍不住在皇帝面前,说了那些话。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毁了自己,毁了她的娘亲,毁了她的整个世界。 是他把自己逼入如今这样的境地。凭她的容貌如果没有遇到这些事,她可以嫁给一个很好的人,过着最幸福的生活。可是,没有如果。 当自己觉得以后的日子总算是平静了的时候,那两个女子回来了。一个耀眼,一个淡漠,这样的结合是这样不容忽视。其实按容貌来看,自己未必输于她们。 可是为什么,她们拥有那么多?我付出了所有,为何我最终一无所获。那天,我知晓,落落爱上了玄樱,而玄樱亦是爱上了落落。 我的世界塌陷了,我疯狂的嫉妒她们。我开始和太子布局,与沁钰一同算计。她们一个都逃不过。 落落被算计下药。本以为可以成功的,最后玄樱还是赶来了。我恨,我恨落落,我恨玄樱,我恨全世界。 我将自己和太子的命线连在一起,只要太子在一天,就无人可以伤我。这样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 然,距离胜利的最后一步,上天告诉我,我输了。多么可笑的事实。 太子用冰冷的刀划开颈间的血管,我的颈间同样出现了一条很长很深的口子。 冬日,夜很冷,血却是热的。 倒在血泊里,看着遍地的血红印出自己的容颜,闪现着六年来的点滴。 其实不知从哪时候开始,我亦是走上了母亲的那条路,我们都输得很惨。 我们都是蠢女人。 生命?就这样结束吧! 闭上眼。 正文 龙座上一贯冷静的皇后终是乱了心神,跌跌撞撞跑下殿。抱住血泊中的绯樱晓,哭得凄惨“晓,是娘害了你。是娘的错!” 她从小就给儿子灌输要登上皇位才能活下去的思想,她要求了太多。以致她从未发现,她的儿子还是个孩子。近三十年来,她从未关心过儿子的生活,从未在意儿子的心情,更没有亲昵地抱过自己的儿子。 直到儿子倒下的一刹那,她所有的希望破灭。她才意识到这些年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皇后痴痴地喊着“晓,晓,听见娘亲喊你了吗?不要不听话,不要和娘亲玩捉迷藏。” 没有人回应,落落,离儿呆立着。她们皆是没有尝试过如此深切的母爱。 皇后拉住皇帝,眼里有着一丝疯狂,问“耀,你知道晓在哪里吗?晓不见了,怎么办?晓不见了。耀,他是我们的儿子啊。” 皇帝不做声,眼里同样有着心痛。 突然,皇后松开皇帝,不住摇头。疯狂的言语“不对,耀不喜欢我的孩子。你会杀了我的孩子。你会杀了他。我的孩子,晓,你在哪里?” 皇后抓到人就问“你知道晓在哪里吗?晓在哪里?” 没有人敢作答,也不忍作答。这样的母亲,他们怎能忍心。 皇后最终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的晓,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把他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我的晓。” 也许皇帝还是念及结发之情的,揽过皇后,喊了声她的闺名“婉儿。” 皇后扑倒在皇帝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耀,晓不见了。你把他找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不在嫉妒了。我不再伤害幻梦了,我不争了,你把晓还给我好吗?” 每一句言语是那样小心翼翼,如此骄傲的女人究竟受了多深的伤,无人知晓。 “皇后疯了,为了抵挡曼陀罗的药性,她每日都服用‘虞美人’。这味药的最大毒性就是会使人癫狂,加上太子死的刺激,毒性提前发作了。”梓夜平淡地叙述着一切。 不是他无情,他也同样有过母爱,而那爱就被眼前这个疯狂的女子生生抹杀。他怎能不恨,他哭的时候,他的母亲在哪里?他累得时候,他的母亲在哪里? 在高高的围墙里,有谁拥有一段完整的爱?答案是,没有人。 不要怪任何人,这一切在这个华丽的囚笼里每日都会上演。只是发生的人不同,如此而已。 皇帝正了衣冠,站起“今日之事,如有谁泄出分毫,满门抄斩!拟旨,太子勾结外戚意图篡位,已畏罪自杀。皇后教子无方,打入冷宫。宣妃,与太子勾结意图谋害朕,按律当诛。从今日起,绯樱梓夜任太子之位。” 冷硬的话语回荡在殿宇之中,久久不散。 离儿望着殿上的那个先前还是脆弱,温柔的中年男子。该说他有情还是无情呢?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他这样快平复心中的巨浪呢? 梓夜低着头,拳握紧。到头来,自己只是一颗可笑的棋子吗?其实一开始那个人就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在里面了吧。自己就像是个小丑,很可笑吧! 落落呆立‘幻梦’?是谁呢?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我是谁? “放开我”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殿宇里显得这样突兀。 所有人闻声转头,宣妃!那是个一向清冷,无欲无求的女子。大家怀疑,这样的女子怎会参与皇室的纷争呢?但事实说明了一切不是吗?无论你怎样无求,宫廷的染缸都会将你改变。 宣妃依旧一贯的清清冷冷“我自己会走!” 在座无人言语,甚至佩服这个女子。就算面对死亡也能保持淡然,世上没有几人吧! 宣妃走在侍卫前头,在离儿身边站定,对着离儿笑颜如花。 “你知道皇帝喜欢我什么吗?” 离儿不解,她究竟要说什么? “他喜欢我的淡。知道梓夜爱你什么吗?” 离儿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真的知道答案吗? 宣妃笑得虚无“他爱你的真。当你成了他的女人,他会是你的全部,而你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骄傲如你,怎会甘愿。你会争,你会夺,最终你的一切美好,都会丢失。他再也不会疼惜你,而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宫女人。为了他争权夺位,你有能力,说不定你还能得到更多。只是,这些事是你想要的吗?” “宣妃!你的话太多了!”梓夜咆哮。 离儿震住,眼里真切地写着拒绝。 宣妃步出门外,最后对着离儿说了最后一句“离开吧!你不适合这里。” 也许是看到这样义无反顾的女孩,终是不忍吧!她们如今走到如此境地,以后的她们还会重复着自己的过去。多少是有些心疼的。宣妃转头走向断头台。 刀起刀落只是一瞬,没有一丝声响。 侍卫呈上宣妃的头颅确认,她的脸上粘满了血污,嘴角依然上扬。透着云淡风轻,透着解脱的轻松。 离儿闭上眼,不忍。 落落胃里翻江倒海,这样的场面从前不是没见过,今日看着却是如此的心疼。 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 如此简单。 [正文:第四十五章 这是我欠的] 第四十五章这是我欠的 “都散了吧。”皇帝的言语里透出些苍凉。 绯樱耀如是想,这都是自己想要吗?到目前为止,虽然中间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偏差,但大体还是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看着自己的儿子倒下,结发夫妻的疯狂,宠妾的离开,心也渐渐凉了。卧于踏上,回忆一幕幕袭来,自己真的对吗? 那个女孩是玄樱落吧!是她的女儿啊,真的很像呢!你原谅我了吗? 落落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地难受,一股恶心突口而出。 落落伏在角落的石头上,吐得昏天暗地。一天未好好进食,这样的消耗,落落的身子着实吃不消。 落落身子微晃,身后一个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落落的腰肢,恰到好处地挽住落落的腰。声音低沉“落落。” 腰间的温度,熟悉的香味和声音。落落的恶心感竟然神奇般止住。落落没有转身,淡淡得问“玄樱,你知道我是谁吗?” 玄樱的身子僵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阴霾。 落落顾自地说“今日皇帝认错人了呢!幻梦,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玄樱很想告诉眼前这个困惑的女子,可是他不能。他宁愿她一直困惑着,也不愿她记起那些噩梦。 “落落,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其实回忆也不一定都是美好的,既然上天让你忘记了那些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落落痴痴点头,可是零零碎碎的线索已经出现,总是逼迫着自己去寻找真相。我该怎么办? 落落闭上眼,莫明的安心“樱,今晚留下来,好吗?” 玄樱抚着落落的脑袋,满是宠溺“好” 落落躺在里侧,玄樱抱着落落睡在外侧,闻着彼此的香味安然入眠。夜依然冷,落落的心却暖了。 离儿一直呆立在门外,她看到了一切。 本一路追着落落出来,担心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结果却是让自己看到了这一幕,看来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已经有一个更好的人代替了自己。 离儿的眼睛失了焦距,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一个手,轻轻扯过她的手。 离儿本能地循着温暖,捉住温暖的大手。无声的泪滴落,熨烫着两颗心灵。 梓夜抱起离儿,回了自己的房间。离儿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依然无声。 梓夜有着满腔的怒气,可是他怎忍心对她发泄。很是郁闷的和衣背对着离儿躺下。 离儿双手缠上梓夜的腰,脸靠在梓夜宽阔的背上。离儿身子颤抖,无声。 梓夜一时间怒气全消,腰上越来越紧的手臂,身后那个颤抖的人儿,背上已经湿透。梓夜拨开离儿的手,谁知这丫头使了十足的劲道。 离儿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不要走,一下就好。” 梓夜有些无力,他的离儿开始依赖他了呢!这是个好开始,柔声说“我不离开”。这才拨开了缠在腰间的手。 梓夜转身,面对着离儿,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庞,眼里,满是认真“以后离儿还有我。” 离儿的泪滚落,灼热的温度烫着梓夜的手背。 梓夜搂过离儿,拼命拥进怀里。 次日 落落抚着身旁的温度,早已冰凉。如果不是屋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落落会以为昨夜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起身去前厅用早膳,却是碰到了离儿和梓夜一同出来。三人就此僵住。 落落淡然一笑,离儿如此聪慧,昨晚的事她应该早就知晓了吧。 离儿看见落落淡淡的笑容,心中一痛,也挤出一个完美的笑。 落落怔愣,原来她们之间已经不同了。 一顿早饭吃得甚是无言。许管家小跑到前厅,说“王爷,有个叫做沁钰的女子求见。” 落落的手一抖,筷子落地。离儿弯腰捡起,眼里闪烁,总是要还的。 离儿对着管家说“她是我的朋友!” 许管家应声,“沁钰小姐在偏厅侯着呢!莫小姐现在去吗?”得知莫离是莫将军之女,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何况她又是自己主子心仪之人,说话越发恭敬了。 “我这就去”离儿答。 落落拉住离儿的手,“不要去” 离儿拨开落落的手,说的淡然“这是我莫离欠的。” 落落空悬着手,她不愿说出被下药的事,她不愿让离儿担心。可是就算说了又能怎样?离儿总是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拦,她又何必让自己活得如此累呢? 梓夜这样精明的人物,自然明白这个叫做沁钰的女人很不简单。遂陪着离儿一同去了偏厅。 站在中央的是一个像是陶瓷娃娃般的女子,似乎一碰就碎。模样极是清秀可人,这等女子定是男人们争相追捧的人儿。 沁钰笑得甜美,眼里似乎要滚出水来“离儿姐姐,你不会扔下沁钰,对吗?” 这样娇美的女子,配上这样梨花带雨的脸庞,谁又忍心拒绝。 落落撇去一贯的恬淡,对着沁钰讽刺“沁钰,不要再装了。你的手段,我落落可是亲自领教过了。” 沁钰哭的凄惨“那是沁钰实在身不由己啊!姐姐,为了活下去,我必须那么做啊!” 句句在理,落落不愿讲出那些事。一时憋着却是没了话。 离儿发话“许管家,打扫一间院子给沁钰姑娘住下吧。” 许管家和大臣们早已把离儿当成了当家主母,离儿吩咐,随后毫不犹豫应声。 “沁钰,你也累了。随着许管家去休息,可好?” “好,好。沁钰知道姐姐还是记得我的。” 沁钰随着许管家离开了。 落落惨淡自嘲“离儿,你宁愿相信她也不信我了吗?” 离儿心疼,拉住落落“不是我信她,是我欠她的。” 落落反握住离儿,果然是这样,她的离儿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梓夜仍是摸不着头脑。他只知道,现在王府的人都听命于莫离,显然是一番当家主母的派头。很好,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他绯樱梓夜的妻子。 莫离,除了我无人敢娶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娶你。 梓夜执起离儿的手步出偏厅,离儿转头看了一眼落落,还是随着梓夜离开了。 落落呆立原地,抚上腹部,她们终于回不去了。 自从绯樱晓死后,日子总算过得舒坦了些。离儿掐指算了算时日,梓夜有好久没有来自己这儿了。一时心里有些烦躁。 落落对梓夜的存在不再排斥,有些理所当然地说“想他,就去找他啊!” 离儿眼神闪烁,“谁说想他了!” “还说没有?我又没说是谁,你想的那人是我说的那个吗?” 离儿偏过头,咳了两声,“我出去一趟。” 落落笑得恬淡,离儿,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离儿本是想出来走走,却是不自觉走到了梓夜的屋子。 站在门外反复犹豫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在自己要推开门的一刹那,屋里传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离儿的手僵住,屋里突然一阵巨响。离儿猛地推开门,却是看到。沁钰衣衫凌乱,娇美的脸上尚还挂着几滴清泪。梓夜胸前衣襟大开,屏风倒在地上。 离儿的心很凉,很痛。离儿拼命地跑开,甚至忘了用轻功逃离。泪在脸上肆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第一次不再清明,黑色的墨团一片迷蒙,无助弥漫。 跑累了,躺在地上,白色的身影缩成一个小小的团。莫离屈膝抱住,寻找着一丝温暖。可是,她的身旁再也没有人了。 [正文:第四十六章 离开王府] 第四十六章离开王府 次日早 莫离回到王府,梓夜却是站在自己的屋前。 梓夜身上已染上了薄霜,晨露将黑色衣裳沾湿。应是等了一夜了吧,他这又是作甚。他始终是要做皇帝的,而我,正如那日宣妃所说,我不适合那里。 “离儿,你听我解释。”梓夜开口的第一句话,眼里满是急切。 莫离却是出乎意料地镇定,淡笑“王爷要和我解释什么呢?哦,应该喊您太子了。那太子殿下要和民女解释什么呢?” “离儿,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要这样好吗?”一声声太子时如此的讽刺。 “那是怎样?太子殿下,我不是您的谁,我无权过问。还请太子殿下离开!”离儿声音冷冽。 “离儿!嫁给我,嫁给我,好吗?”梓夜问得小心翼翼。 离儿笑得灿烂,泪水都快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嫁给你?梓夜,你可曾想过,我不是任由你支配的女子。我是莫离,你期待我安分呆在那个暗红的高墙内,为你勾心斗角?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骄傲不容许!” 梓夜无力地垂下手,是啊。她的骄傲不容许,他也不希望她在那个高墙内变成一个皇宫女人。 梓夜转身,意识仍是恍惚,踉跄离开。 离儿握紧的手,指甲已经嵌进肉里,血顺着指尖流下。 “姐姐!” 离儿转身,还是那个娇柔的可以化出水来的女子“沁钰,有事吗?” “姐姐,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离儿说的极其虚弱。 沁钰一下扑倒在地,哭了起来“姐姐,沁钰也是苦命之人。幸得王爷垂怜,沁钰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求姐姐不要抢走王爷,沁钰求您了。” “我不会和你抢。”离儿说的干脆,却是吓到了沁钰。 沁钰依然抽抽搭搭“可是王爷一直惦记着姐姐,我,我,我。” 离儿无奈,这厢又是来逼自己的。“那你要我怎么做?我欠你的,这就还了吧!” 沁钰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直视离儿“我要你离开王爷!” 莫离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洒在手上。沉吟“我答应你。” 莫离摩挲手上热水烫伤的地方,低喃:你们何苦这样逼我。我都答应,可以了吗? 沁钰还是呆在自己屋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会走的,放心。不用看着我的。”离儿说得自然。 沁钰咬唇,想不到莫离竟然明白自己的意图。 莫离放下茶杯,回顾整个屋子。竟然没有一样是自己的东西,转身欲走。 “为什么答应我?”沁钰问得很轻,但足以让彼此听到。 “我们两不相欠了。” 沁钰声音颤抖,“果然。你们还是不会来救我。” 最后的话声音很低,几乎不可闻。离儿却是听见了,身子明显一僵。 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保重。”离儿飞身离去。 沁钰疯狂地对着离儿远去的方向咆哮“莫离,这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欠我的。”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喊。最后沁钰瘫坐在地上,嘴里重复不断地呢喃。 梓夜的屋子本来就与漾阁相距甚近,听到沁钰的哭喊。疾步冲了出来,看到的仅是沁钰瘫坐在地上。 梓夜拉起沁钰,青筋突起“你究竟对离儿说了什么?” 沁钰笑得惨淡“我还能说什么?当然叫她离开。” 梓夜狠狠扔开沁钰“我是说过,离儿欠你的,我会还。你为何还要去招惹她。” “是吗?你愿意娶我?” “你休想!” “呵呵!王爷,那就没有办法了。离儿已经离开了。” 梓夜甩袖离开。 “縷,给我查离儿的去处!快!” “许管家,你发动王府所有的势力,给我把莫离找出来。找不出来,让他们回家吃自己。” 縷领命离开。 许管家颤颤巍巍,领命。这莫小姐又怎么了?哎,苦了我们这些下人啊! 半个时辰后,整个京都知晓了王府丢了一位重要人物。似乎就是上次的那位白衣女子。一时间,街道上女子无人敢穿白衣,生怕又要像上次那样,遇到穿白衣的女子就要抓。 离儿呆在‘香园’内,多少也听到了京都最近的热门事件。 萦寒一直呆在香园内,离儿既然回来了。也就没有离开的意思了“离儿,你爱他!” 离儿未答,自顾自地看着兵书。 萦寒失笑,要是让梓夜知道他那边找人找翻天,离儿倒好,坐在这儿悠闲地看着书。梓夜的表情应该很有趣。 离儿抬头,不咸不淡地问“最近和王府的合作怎样?” “上次和王府合作,太子是除去了,可是煞楼依然还在。从‘离落阁’传来的消息,最近煞楼依然不太平,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玄樱要的究竟是什么?” 萦寒摇头“仍然查不出头绪。不过玄樱这个姓氏却是被绯樱皇帝刻意掩盖了,天下间知晓的人屈指可数。” 离儿惊讶地盯着萦寒“玄樱落?落落当时怎么会正好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 “那就要问落落自己了。也有一个肯能。” 萦寒知晓离儿不愿面对,但依然说了出来。这是她必须面对的事实“玄樱落根本就是她本来的名字,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而其他的她都忘了!” 离儿终于跌坐在椅子上“萦寒把玄樱的秘密给我挖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离儿,如果。我说如果,结果是我们不愿见到的。这一回,为自己多想想吧。” 萦寒说完,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姚天,在吗?”离儿揉了揉微疼的额角。 “在” “你应该也听到了,落落的身世不简单啊!” “我,知道。”姚天垂下头,还是要放弃了,连站在她身旁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姚天,找个好女子,成家吧!”离儿说的平淡。 姚天垂着的头猛地抬起,不可置信地望着离儿。 “姚叔,只有你一个儿子啊!这么多年,姚叔忽略了你。莫离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姚叔毕竟是你父亲。他老了,他需要你。” “不可能了。他毁了我的母亲,我不希望步上他的后尘。既然爱了,也忘不掉了,何必要害别的女人。这一生,爱一次,足矣。”姚天第一次说话如此认真。 离儿惊讶,问“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离儿,对自己好一些吧。既然有得到他的机会,就不要放手。失去了,就回不来了。” 姚天想不到自己还有开导莫离的一天,这丫头从小就好强,从来不要别人的帮助,也不懂照顾自己。想不到遇到感情也是如此。自己是没有机会了,如此美好的她应该得到最好的。 离儿的眼神飘向窗外,我还有机会吗? 门外端着汤药的姚暮杯盘落地,莫离望见是姚叔,荡出一个贴心的笑容“姚叔,怎么了吗?” 姚暮有些局促,捡起地上的碎片“没有,没有。只是听到离儿如此关心老朽,心里高兴啊。” 转眼看着姚天,眼里载满了无限地关心“为父这些年来对你确实是疏忽了,也对不起你母亲。你不愿成家,为父的理解。为父曾就说过,有些女人,是我们爱不起的。姚天,你能回头,为父就很是欣慰了。” 姚天眼里闪过心痛,他不曾后悔爱上落落。爱过了,值得了。父亲懂他。 姚暮拾起了杯盘,往回走。身影却是不自觉地摇晃。 还是瞒不住了吗?幻梦,幻雪,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你们的女儿吧!她们受了这样多的苦还不够吗?她们踏上了你们曾经走过的路,命运何其相似。 就似是当年历史的重演,她们不该啊! 姚暮是知道玄樱整件事为数不多的几人中的一个,当年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如今离儿他们的介入,凭借他们的能力,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 到了真想揭开的一天,离儿,落落,你们该怎么办啊? [正文:第四十七章 我答应嫁给你] 第四十七章我答应嫁给你 煞楼 “想不到,你才去王府几日,就能把莫离弄走。我是小看你了。”玄樱玩味地说着。 “楼主谬赞了,沁钰只是较他人更加了解莫离罢了。何况这是她欠我的。”沁钰一脸的无辜甜笑。 “你继续呆在王府,绝不能让莫离回王府。” “我可没那个本事。楼主太抬举沁钰了。” “你要什么?” “这个楼主就不用知晓了。事情会随着你臆想的发展,他们一个都逃不过。”沁钰笑得肆意。 玄樱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太过阴暗,是自己不能掌控的。 “你知道吗?你这张脸很能骗人!” 沁钰一脸无所谓“皮囊而已,上天给了我这样的容貌。我自然要好好利用,不然不是对不起这张脸吗?” 两人各怀心思,安稳的日子还会有多久? 王府 梓夜呆坐在漾阁内,这已然成为了他的习惯。每日下朝回府,总会来漾阁小坐片刻,看到离儿在屋里,心里总会莫名的满足。 今日亦是如此,可是并没有她。 落落步入漾阁,梓夜颓然倚在踏上,透着落寞与悲伤。 “我知道离儿在哪里。” 梓夜跳起,直视落落,带着怀疑不解“落落一直都不待见我吧!我找不到离儿,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落落垂下眼,不开心?现在她还有这个资格吗?“你会娶离儿吗?我说的是只娶她一个妻子。” 梓夜惊讶,一向恬淡的落落竟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梓夜很快平复下,很认真地回答“我绯樱梓夜,一生只娶一人为妻,那就是莫离。” 落落笑了,眼里闪出泪花。离儿你会幸福的。 “她在香园。” “香园?”梓夜的脸色铁青。她就这么喜欢那里,是因为那个叫做萦寒的男子吗? “离儿是香园的主人。不会有事的。” “你说她是香园的主人!”梓夜不可置信地问。 “是啊!看来她还没有告诉你啊!她是香园的主人,也是‘离落阁’的阁主。‘白离’就是她。” 梓夜无言,握紧的手早已泄露了他的心绪。 “离儿只是想帮你,你不愿向莫离寻求帮助。她就只能换一个身份,呆在你的身边。我想这阵子,你们和‘离落阁’的合作还在继续吧。”落落笑得心疼“她就算离开你,还是依然在暗处保护着你。呵呵。王爷,你何其幸运啊。” 梓夜再也听不下去,疾步冲了门去。 离儿,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身份?第一次遇见她,是一个被囚禁的小女孩。后来得知她是将军之女,倔强的她为了离开他,宁愿背叛自己的承诺。 六年后的相遇,她是香园的舞姬,一舞倾国倾城。 之后,她摇身一变,成了莫家将军,统领了百万雄师的将领。 现在,她又是‘离落阁’的阁主,白离。那个在暗处保护了自己六年的神秘组织的主人。谜一样的女子,离儿,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身份? 梓夜熟门熟路找到白离的房间。果然,离儿在里面。 梓夜推开门,脸上黑气未消“你打算隐瞒多久?” 离儿闻声,抬头。来人竟是梓夜,离儿颇为讶异,“你怎么找来的?” “我在问你,你打算隐瞒身份多久?” 离儿不予理睬,继续看书。 梓夜几步走到离儿身前,扳过离儿的身子,“为什么?” 离儿被迫看向梓夜“我只是保护你。” “离儿,不要用这种该死的理由来搪塞我。离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爱我,你爱上我绯樱梓夜了。” 离儿笑得惨淡“爱?我可以吗?梓夜,你何时也这样天真了。” 离儿挣脱了梓夜,眼神飘离“梓夜,你可以容忍莫家军的存在?哪个上位者会傻到在自己身边放着这样一个威胁。就算你梓夜愿意,那我就愿意嫁给你吗?你身在宫廷,一个女子的转变,你已经看了无数。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变成那样的女人吗?我做不到,我的骄傲会唾弃那样的我。” 梓夜拥住离儿,任凭离儿怎样挣扎,也不愿松开“你不会的。” “我会!我会疯掉。要我每天卑微的在宫门口等待你的垂怜,我做不到。到时,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来。我也是女人,我也会嫉妒!我会毁了你,毁了绯樱。” 梓夜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她的香味“离儿,我很高兴。很高兴你会这样在乎我。我保证你不会变成那样。” 梓夜转过离儿的身子,让离儿可以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绯樱梓夜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就是你,莫离。” 莫离睁大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这个给自己承诺的男子。难以置信。 “相信我,离儿。”梓夜转言笑出“你也不用担心莫家军。因为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所以莫家军以后也必定是归我们孩子的。这样算来,我梓夜稳赚不赔。” 莫离终于笑出了声。 梓夜捉住莫离的手,握在手心“离儿,嫁给我好吗?” 莫离的眼里闪烁着六年来第一次的明媚,“恩” 梓夜有些不敢置信,很严肃地追问“离儿是答应嫁给我了吗?” 莫离失笑,“我答应了。”带着小女儿的娇羞,脸上的红晕晕染开,就似晚霞般艳丽。迷醉了人,蛊惑了心。 梓夜吻上那片红“离儿,谢谢。谢谢。” 门外的萦寒,倚在门边,不敢踏入一步。 姚天拍了拍萦寒的肩。萦寒笑得无力,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 “放手吧”姚天如是说。 “可以吗?爱了七年的人,早已成为习惯,真的可以吗?七年了,姚天。” “曾今我也不甘心,可是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的,强求不来。” 屋内的甜腻,屋外的苍凉,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 梓夜这几日干脆就在香园住了下来,居然还厚脸皮地赖在莫离的房间。 莫离看着书,梓夜就坐在一边盯着猛瞧。 莫离翻了个白眼,“王爷,贵府是否真的无事?我这小小香园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梓夜干脆抽走离儿手上的书,抱起离儿坐在自己腿上,说得一脸认真“本王现今娶妻最重要,其他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不值一提。本王可要小心看着,生怕未婚妻一个不留神跑了。” 莫离嗔怒地瞪了一眼梓夜。 梓夜握住莫离不禁一握的腰肢,好瘦。这样的身子是怎样承担起如此之多的重任的? “离儿,六年来,我怎么就没有发现王府屋顶上的那个女子就是你?最近我总是想,如果六年来,哪怕我提早一点,就一点,忍不住上去看个究竟。也许我们就不会错过这么久。” “你又是怎么以不同的身份面对我的呢?你就真能忍住,不与我相认?” “只要现在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天知道自己多希望告诉梓夜,自己一直守候着他。不论是白离,莫离,还是那个屋顶上女子,都是她莫离一人所扮。可是她不能。 梓夜正色“将军大人,明日还请移驾王府。” 莫离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梓夜。脸上分明写着‘为什么’三个大字。 梓夜笑得狡猾“明日你夫君娶妻”停顿了片刻,又说“王府两百一十八口人,都等着你这未来女主人来呢!” 莫离又是惊喜,又是犹豫。 梓夜拍了一下离儿的脑袋“放心沁钰,她的情,我梓夜会代你还。明日,你只要做世间最美丽的新娘即可。” 莫离偎在梓夜怀里,心想:这就是幸福了吧!莫名的心悸,莫离身子轻微一颤,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 即将大结局。。。。 庆祝一下,这是夭的第一部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只能凑活看看吧,还请亲们见谅。 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亲们尽管提。夭的心脏够强,承受得了的。 谢谢支持了, 鞠躬。 [正文:第四十八章 红妆] 第四十八章红妆 是夜,离儿被安置在了别院,明日她将要嫁作人妇。 离儿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红衣耀人。墨发散落于腰际,可悲的是竟然没有人可以替自己梳理。 落落推门进屋,身着白衣,飘渺之气尤甚。离儿穿上了血红嫁衣,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红衣的离儿耀眼非常,却不知到了如斯灼人的地步。 离儿黛眉轻扫,墨瞳引人;红颊染媚,红妆加身;睥睨天下,傲然于世。 落落褪去了红衣,身着白色素裳。美若谪仙,娇若雪莲,飘然尘世间,谁人共与度? 落落执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走到离儿身后,一下一下轻柔地梳着。 两个眼神在铜镜中交汇,落落心疼地说“离儿,你又瘦了呢!” 离儿宽慰一笑“落落,你胖了些呢!落落身子一向不好,胖些好,好。”说着竟有些哽咽。 落落笑得很甜,竟是有些母性的笑颜。“离儿,你会幸福的。” “恩,我们都会幸福的。落落。”离儿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落落有着说不出的不对劲,就像是随时会离开一般,再也握不住。 离儿一声‘落落’卡在喉咙,自己还能够留住落落吗?自己还有那个资格吗? 她们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后,就意味着永不相见。 “落落,今晚留下来,好吗?” “好。” 红白两个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交融,紧握着彼此的手,蜷缩着身子,拥抱着彼此。 夜依然冷,两颗心渐行渐远。 次日 一早,王府的迎亲队伍就来了别院。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盖上朱红喜帕,将离儿,落落的世界彻底分开。 王府新房 萦寒一夜宿醉,待醒来,王府内已是高朋满座。 提笔写下寥寥几句 下辈子,我依然会守候在你身后。不曾后悔。 萦寒 拿起信笺欲要放在新房中,只要想到那个房间会是离儿与梓夜日夜耳厮鬓磨的地方,心里就似是被千百只虫蚁嗜咬着。 新娘还未到,新郎在外招呼宾客,这一刻的新房却是显得如此安静。 推门而入,萦寒却是看见了沁钰鬼祟地在屋里。快步冲过去,拉过沁钰伸出的手。 萦寒一个激灵,似乎有个东西钻进了体内。萦寒问“你究竟在干什么?” 沁钰笑得甜美异常“算是便宜他们了。本来还想看他们怎么在欢乐中死去的,现在没有办法了。” “你什么意思?” “说你中了蛊啊!不过这样也好,莫离自己不怕死,最怕看着关心她的人死。不知道她看着你化成一滩血水会是什么样子,应该很精彩吧!”沁钰笑得张狂。 “你这个疯女人!” “我是疯了,早被她们逼疯了。本来我是要让莫离亲眼看到她心爱的人死在她眼前,想不到梓夜很走运。不过,结果都会是一样,她会看见你在他面前化为一滩血水!哈哈哈。”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相信现在新娘就到门外了,你确定现在可以离开吗?”沁钰一脸算计。 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哄闹声。喜娘丫头们簇拥着莫离进了屋。众人见到沁钰和萦寒在新房内僵持的样子,顿时噤声。 沁钰迎上前“沁钰先恭喜姐姐了”笑得依然甜腻。 莫离淡笑,眼神却在萦寒身上停驻。隔着喜帕,对着萦寒说“留下吧,就当送莫离我最后一程。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 萦寒苦笑,这究竟是谁送谁最后一程呢? “太子妃,草民乃是一介莽夫。今日擅闯王府,还请恕罪。” 莫离索性揭开盖头,对着萦寒的背影喊“寒!” 萦寒的背僵住,不仅是为了那声自己期待了七年的一声“寒”。更是身上的蛊已经开始在体内钻行,每移形一下都是蚀骨的痛。 萦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离儿,你明知道,你这样,我是放不开手的。” “寒,对不起。留下来好吗?” 萦寒忍着体内的剧痛,抚上离儿已为他人盘上的发。笑得苍凉,点头答应“好!” 离儿,我会忍住,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就让我在死之前多看你一眼,一眼就好。之后,我会悄悄离开,就像从来没有涉足过你的生命。 离儿对着萦寒笑得很美,很心醉。 喜娘喊道“太子妃,吉时到了,快盖上喜帕。出去拜堂了。” 萦寒松开了离儿的手,温柔话语“去吧,不要错过了吉时。” 离儿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 萦寒闷声咳出一大口血来,踉跄了几步,依靠在桌边。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想不到堂堂武林盟主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让沁钰我大开眼界啊。” 萦寒不语,闭上眼,忍受着体内蛊虫的嗜咬。 “为什么,你们都对她们如此之好?”沁钰问得脆弱。 “她们应该得到最好的。”萦寒睁开清明的眼。 “那我们就要活该受罪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沁钰咆哮,“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的,一个也跑不掉!我要你们一起下地狱。” 萦寒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支起身子,向大堂走去。 他答应过她的,他会留下来。留下来将她最美的笑容刻在脑海。还好她没事,就算下地狱,也有他萦寒挡着。离儿,你只要做世上最美的新娘就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绯樱耀坐于主位上,笑得得意。他的心愿都完成。一个完美的继承人,梓夜也得到了自己深爱之人。一生足矣,眼神飘向角落里的那抹白色身影。雪,是你来接我了吗? 梓夜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衣女子。是这个女子为了自己换上红妆,是这个女子为了自己挽上墨发,也是这个女子,腰间的‘红落’七年来,从未离身。今日,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妻,不离不弃。 离儿望着眼前的梓夜。这个曾今被自己背叛的男子,这个永远懂得自己的男子,这个和纠缠了七年之久的男子。今日,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夫,不离不弃。 萦寒微笑着看着这副美好的画面,呕出满口的腥甜,粘腻。血,红的耀眼,红的令人心醉,微笑着把殷红往口里咽。 角落里的落落早已泪流满面,抚上微隆的腹部。离儿,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们都会幸福。 隐在暗处的银白色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今日皇帝,朝廷重臣,世间翘楚都齐聚于此。今日也是让玄樱的真相公众于世的最好时机,我要绯樱身败名裂,让整个绯樱为玄樱陪葬。 沁钰的嘴角上扬,荡出世间最甜美的笑容。让我们一起堕入地狱吧。 一派和乐的场景却是在掩盖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 “礼~成~” 简单的两个字,敲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 这一章字数有些少,毕竟是大结局的前奏嘛。 下一章节会是大结局,亲们请继续关注哦。 [正文:第四十九章 大婚(1)大结局] 第四十九章大婚(1)大结局 “将军!煞楼的人已经杀入王府。” 莫离掀开喜帕,一脸严峻“莫家军听令!” “属下在!”隐身暗处的人,瞬间出现。 “保护皇上和王爷。疏散宾客从偏门离开。其他人随我一同会一会煞楼!” 一时间,整个王府沸腾。 莫家军全体戒备,心血翻腾。好战因子作祟,毕竟好久没有打架了。 “你们以为可以逃得了吗?” 男子一身白衣,银白的发在风中肆意飞扬。眼里尽是嗜血的光芒,是暗夜的恶魔,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梓夜挺身护在莫离身前“你认为你可以在王府内如此放肆吗?” 玄樱笑得张狂“哈哈哈,真的吗?我煞楼倾巢出动,你确定你们这些人可以抵挡得住?” 梓夜皱眉,如果真如玄樱所言。自己的人根本无法再短时间从皇宫赶来,莫家军分布在各地,根本无法赶到。 战争却是一触即发。 “縷,拿下绯樱梓夜。” 离儿欲要挣脱梓夜,闪身抵挡縷。 “我能应付,你保护父皇。我是你的夫,我能保护你!”梓夜说着,已迎上縷的迎面一击。 梓夜抽出‘帝日’,白光乍现。飞日旋,转身刺,招招致命。 莫离认为梓夜足以应付縷,一心保护起皇帝。 玄樱笑得妖异“莫离,你现在离开。我还是可以放你一码的!” “楼主,多谢厚爱。可是莫离是梓夜的妻,不离不弃。” “好!好个不离不弃。得罪了。” 玄樱说完,散出浑身银光。无数个分身,让敌人无法分辨。 离儿闭眼,冥想招式。不多时,身旁的‘红落’闪出耀眼的白光。 ‘后月’现世,万剑齐发。‘后月’直冲云霄,在天空中盘旋,周身的剑越聚越多。待离儿睁开眼,万剑齐攻。 玄樱却是丝毫不乱,划破手指,流出淡淡血色。 历呵“破!”一把把剑在一声间,突然粉碎。唯独留下‘后月’在天空盘旋。随着离儿臆想,在做着每一个攻击。 玄樱也来不及攻击,仅是应付缠身的‘后月’就已吃力。 显而易见,这次又是个平手。 这样的结果对莫离来说,是有利的。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等待救兵。 可这种场面却不是玄樱等人愿意见到的。 沁钰在一边看着好戏,一边思索着。她可不愿这场好戏就这样结束。 沁钰突然,大喊“萦寒,你怎么了?” 一声呼喊,离儿的身子一晃。剑式不稳,被玄樱的剑从左臂划伤。 萦寒怒骂“你在干什么!别管我。” 离儿身子颤抖,她怎能不管。 此时的萦寒身子发颤,没有尽头的血从身体中流出。周身已经是一片血泊,他再也走不动了。 萦寒发笑,本是想早些离开的。却不想遇到这样的事,只是耽搁了一点时间,竟然就走不动了。这还是自己吗? 似乎身体里的血没有穷尽一般,还是不断往体外渗出。脑子开始不太清晰,好累。萦寒索性瘫坐在血泊之中。 萦寒眼神迷离,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笑颜如花的离儿,在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离儿,娇羞的离儿,冷漠的离儿,绝情的离儿,爱上别人的离儿,还有那个心疼自己的离儿。 离儿,你好美,美得让人心疼。 离儿再也支持不下去,因不能集中精力,已经被玄樱伤的遍体鳞伤。 离儿跌跌撞撞,扑倒在萦寒身边。抱起萦寒,有些茫然。 “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变成这样?”离儿慌乱,血红的嫁衣与血泊合二为一。 “他中了‘血蛊’,莫离姐姐,我想你该很明白会怎样吧!”沁钰笑得娇柔。 “是你!”离儿眼里一片深沉,墨色的瞳孔紧缩。 “你该想到的!”沁钰娇笑。 “为什么?你可以报复我,你可以伤害我。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身边的人!”离儿咆哮。 “为什么?因为你们得到了太多。我要你亲眼看到这些人从你身边受尽折磨而死。” 离儿慌乱,擦去萦寒脸上的血。他绝不愿在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离儿努力擦拭。可是擦了去,又会有不断的血渗出。 离儿乱语“我该怎么办?萦寒,我该怎么办?” 萦寒努力抬起手,却还是滑了下去。很可笑啊,现在离儿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没有力气握住她。 萦寒笑得虚弱,笑得心疼。 离儿握起萦寒的手“你是要握我的手,是不是?我抓着你,不要动。会好的,都会好的。” 离儿执起萦寒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手上渗出的血,沾在离儿的脸上,手上,浑身都是。 泪和着血滑落,一颗颗血泪滴落在萦寒脸上是如此烫人。 萦寒的笑很温暖,此刻的笑却带着无奈,开心,心疼,还有很多。浓浓的依恋化在眼里,融在笑容里,心碎了,心醉了。 “下辈子,我,我,我还要,要守在,你,你的身边。” 萦寒用尽全力说出这一句话,话语短短续续。鲜红的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痛早已没有知觉,剩下的只有心里的痛,痛到呼吸都要停滞。 离儿抱住萦寒,呼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萦寒,对不起。” 萦寒笑得虚无,无奈。还是不行吗?最终还是不行吗? 仰头望向血色的天空,生命?就这样结束吧! 闭上眼,微笑着。 萦寒篇 六年前,我被父亲踢出家门。说是要让我历练一番。 在澜城,我遇到了姚家庄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我成了姚暮的徒弟。 因师徒关系,我认识了姚天,落落,还有莫离。 莫离和落落都是很吸引人的女孩,虽然她们还很小。可是我不小了,要说,我和姚天也去过妓院不下百次了。我们的容貌也是上等,不愁女人。 可是这样不缺女人的我,竟然对清冷的莫离上了心。 第一次看到她,她管理离落阁,紧紧有条。她在妓院献舞,大胆,美丽得不可方物。她冷漠,却带着那份不为人知的落寞,让人心疼。掩藏的脆弱,让人怜惜。 想她们只是十岁孩童,终究懂得不多。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还是自己和姚天摆平的。 只因她承受了太多,那些看着让人不由地心疼。 一次次心疼,一次次关心,一次次暗中帮助。让我一步步沦陷,守候在她身边已成为习惯。 骄傲的她并不领情,所以我被迫离开了。 本以为等自己当上了盟主,也许自己就有了配得上她的资本。更或许她会明白自己的用心,有一天,她也发现原来她身边一直有自己的陪伴。 可是我发现自己竟是来晚了。不是晚了一两月,而是晚了六年之久。 那个叫做梓夜的男人,看得出来,他很爱她。本不服他为何会如此容易得到离儿。可是后来的我发现,自己错了,我错过了那个最好的时机。 他们早已牵绊了六年。他就是离儿保护了六年的人;他也是就离儿于水火的人;他更是‘红落’真正的主人。 我输了,输的彻底。 当离儿要为他人穿上红装,我不愿面对。 于是,我只写了一封信笺,却不知那会我最后的遗言。 中了蛊的我,浑身都是痛。可以感觉到内脏不断渗出的血液,好痛。 可是上天还是不愿放过我,我还是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婚礼进行。 我也自私地想看到你最美丽的笑容,把它刻在心里。我想,这样死去,也好。 本想悄悄离开,可我还是成了你的负担。 你抱着我痛苦。我多想告诉你:不要哭,不要哭。离儿,其实你笑起来最美。可是我说不出来。 你终于在我身边,为我流下了眼泪。可是我却无法握住你,这是上天的玩笑吗? 我拼命挤出一句话:下辈子,我还要守在你的身边! 可是你却是对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连最后的希望也不给我?我不期望你的爱,只要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看着你幸福就好。 如此就已足够。还是不行吗? 血好凉,我很累。 似乎看到你穿着血色嫁衣对着我,你笑得明媚,我沉醉了。 真实也好,虚幻也好。我沉沦了,闭上眼,微笑。 离儿,我爱你! [正文:亲亲血零的长评*谢谢,零] 偶今天心血来潮,想为你写个长评。 当你说决定要完结文文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复杂的。 莫离,一个倔强的喜欢伪装坚强的大将军之女,灭门之痛,何其言说,我喜欢幻想她明明害怕,却还勇敢面对,现实生活中,我们很难做到这样,因为我们强就是强,弱就是弱,零很现实,知道有钱就是有用。 玄樱落,我喜欢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想的呢。她也许跟我很像,喜欢飘渺游离的生活,冷漠淡雅,害怕孤独,对爱情和友情难以取舍,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莫离之间的隔阂时,那种痛,我也无法说。 我想,当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玄樱向莫离刺去的剑时,她的心中,会不会是解脱的坦然。 玄樱,我感觉他是一个温暖的人,有人说,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谢谢你塑造了一个专情的男人,因为现在这个世界,这种人真的很少,他背着落落承受了太多太多,应该让他幸福的。 夭,文文结尾无论是如何,我都相信他们,离儿,落落,玄樱,悻夜.,依旧会很快乐的活下去。双生孽,涅槃的亘古,夙愿的由生,亲,我将要与它说再见了。 心里,有一处在坍塌,就像我们的友情,在面临爱这个字的时候,到底是盾牌,还是阻碍。 漠夭,亲爱的,今天是元旦,希望你在10年有新的开始,我想要和你一起努力,只有我一个人,很难坚持下去。 我们,明年潇湘见。 血零 [正文:第五十章 大婚(2)大结局] 第五十章大婚(2)大结局 莫离浑浑噩噩,甚至不知身在何处。 莫离紧紧抱着萦寒,可是她握不住他,握不住。 “萦寒,你别睡!别睡,你听到没!” 还是无声,萦寒嘴边依然漾着甜笑。 离儿咆哮“下辈子,我不会再遇见你!你听到没,听到没。” 抱紧的萦寒却是在一点点流逝,脸上的笑容被模糊的血覆盖,最后仅留下一件血衣。 离儿空抱着血衣,瘫坐在一片血泊中,怔愣。 萦寒的怀抱时温暖的,可是现在,好冷。 萦寒,如果你不遇见我。就不会如此。 梓夜怒吼“离儿” 现在根本不是悲伤的时候,她绝对不能现在脆弱。 姚天,灰阎两人与玄樱缠斗着,梓夜与縷也不分上下。 玄樱的分身变换间越来越多,两人已经应付不过。姚天,灰阎根本无法招架。竟是被剑气生生震离开了大堂之外。 玄樱的剑直冲着莫离刺去,莫离依然浑然不知。 “离儿!” 两个方向传出相同的呼声。 离儿抬头,但剑已经迫近。离儿已经无法抵挡,闭上眼,等待这致命一击。 可是预料的痛并没有来,仅是听到剑落地的声音。 身前的动作依然僵持着,一身白衣的落落护在自己的身前。手握着剑,剑身大半已经没入玄樱的左肩内。 落落竟是毫发无伤。 落落握着剑的手,可以看见明显的颤抖。这样的落落是那样无力,脆弱。 玄樱猛地呕出一大口血来,虚软倒下。笑得宠溺“落落!” 落落接住玄樱的身子,紧紧拥住。 “为什么?为什么收回剑气?” “我害怕再伤到你啊!猪!” 落落怔在原地。 * “玄樱哥哥,玄樱哥哥” 墨发的少年,优雅地起身抬眉。似是在问,又怎么了? 女孩抱着少年的手臂,得意地说“爹爹说,落落长大了会像娘亲一样漂亮。等落落长大了,要嫁给玄樱哥哥!” 少年笑得宠溺,揉弄着女孩的发,说“落落真的喜欢哥哥吗?” 女孩认真的点头。 少年低下头,印上女孩香软的唇。 女孩瞪大了眼睛,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少年脸上也泛出红晕,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猪!” 女孩愤怒,争辩“落落不是猪宝宝” 少年一脸认真的说“可是哥哥喜欢猪宝宝啊!猪宝宝是不是很可爱啊?” 女孩揪了揪头发,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点点头说“猪宝宝是很可爱啦!” “那落落是不是也喜欢可爱的猪宝宝呢?”少年一脸真诚地继续诱拐。 女孩很很认真的点头。 少年扬起笑脸“那落落就是哥哥的猪宝宝啊!哥哥以后就叫落落猪了!” 落落开心地点头,“恩,恩。” 少年亲昵地点了点落落的鼻尖“猪” 女孩羞红了脸,比残阳更是红上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诱拐纯情少女啊。人家才多大的小女孩的。妖孽啊。) * 在一个长满紫藤的院落里,一个女子对着落落笑颜如花。 “落落,待会儿,和哥哥到外面去玩,可好?” 落落不安地点点头,抓着玄樱的手一步三回头,最终转身走出门外。 那个男人又来了。每次他来,母亲总会支开自己。落落讨厌他。 他要躲开哥哥,看看母亲究竟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的无趣生活,不禁抱怨:爹爹呢?怎么还不来接落落和娘亲呢? 落落在和玄樱捉迷藏的时候,故意躲了回来。 落落藏身在门外回廊的拐角处,外人不易发现,也可以看到娘亲在屋里。 那个男人进屋后,却是把门关了起来。 不一会就听到娘亲的声音“放了我女儿。” “你以为我会笨到放了她?她离开了,你还会活着呆在这里吗?” 落落听不懂,但是她依稀明白娘亲也很讨厌这个男人。 落落轻轻推开门,眼前的画面,让自己感觉天空在塌陷。 那个男子压在娘亲的身上,他笑得肆意,笑得张狂。 地上,床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衣衫。娘亲雪色的肌肤露在外面,此刻在我眼里却是如此的扎眼。娘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娘的脸上有泪,皱着的眉眼在告诉着落落,娘亲在受着非人的折磨。 落落想要冲进去,却是被身后寻来的玄樱捂住了嘴。 玄樱用力地拉着落落挣扎的身体,手紧紧捂住落落的嘴,不让她发出一丝声响。 这是夫人为他们争取到的唯一离开的机会。他们必须离开,不顾一切。 玄樱拖着落落挣扎的身子,一步步往后退。 夫人分明看到了自己和落落,我相信落落也同样看到了。只是夫人是何等骄傲的人,这对她来说是耻辱,是不堪。 夫人,生生别开头。不愿看自己女儿最后一眼。 落落和玄樱终是出来了。 落落哭喊“为什么不就娘亲,玄樱为什么不就?” 玄樱抚着抽噎的落落,心疼“玄樱没有办法。” 他没有办法,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样保护你们?玄樱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让落落看到如此的场景;更恨自己,恨子竟不能保护落落。 一个叫做幻梦的女子,带了我们出来。 她是将军夫人,是开国功臣的妻子。同样是灭了玄樱的帮凶之一,很难想象,她为什么要冒死救出我们。 后来玄樱才知晓,她是夫人的同胞姐妹。她们的感情不亚于莫离和落落,最终也走到了这一步。 出了皇城,那个女子对着玄樱说“玄樱,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你是为落落而生。你必须保护她。” 后来她离开了,皇城里丢了他们。那个男人会急疯吧! 玄樱冷笑。 追兵很多,玄樱根本无法抵挡,玄樱护着落落一直躲入树林中。 直到玄樱已经别无他法,他把落落藏在捕兽的洞里,用草木盖上。玄樱站出,引开了追兵。 落落不知过了好久,才得以爬出。可是她却找不到玄樱哥哥,更找不到娘亲。 落落又冷又饿,最终跌倒在地。 * 正文 落落抬起手,抚上玄樱的脸,眼里满是柔情“玄樱哥哥,玄樱哥哥。” 玄樱猛然抬起头,此刻的落落是当年那个迷恋自己的女孩,是那个永远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是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孩。 “落落,你还是想起来了!”带着无奈,心疼。 落落扑倒在玄樱怀里,埋在他的颈间,泪意肆虐。 “落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玄樱,我的玄樱哥哥。” 玄樱大口大口的呼气,血从口中涌出。 落落不停擦去玄樱嘴边的血,努力扬起笑。 落落执起玄樱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樱,你看。我有猪宝宝了,我和你的猪宝宝。” 玄樱怔愣,最终还是化为最柔软的疼惜。 “恩,我知道。” 落落就像抓住一丝希望“恩,樱要好好的。和落落一起看着猪宝宝长大。”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于现在事态的发展。 姚天不可置信地盯着落落的肚子。就算是放弃了,心还是会痛。以后,你的身旁会有一个他。那个位置上,再不会有我。 离儿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在落落腹部交握的双手。 落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这一刻,她们远离了那个焦点,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远离。 结局有些复杂,没办法,请亲们坚持看完啊。 * 亲们,元旦节快乐啊 (~o~)~zZ [正文:第五十一章 大婚(3)&番外*最终章*] 第五十一章大婚(3)大结局 落落双目染血,穿透人群,望向居于高堂之上的皇帝,绯樱耀。 绯樱耀黑染的眸子盯着落落,一步一步向前。 没有人敢阻拦帝王的言行,就算此刻的绯樱耀不再是平时那个深谋远虑的王者。 梓夜在与縷打斗的缝隙间,疾呼“父皇!” 绯樱耀闻声,对上那个酷似自己的俊颜,笑得一脸温柔。一切都将结束了,梓夜将会是他最得意的成就。 落落看着绯樱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满腔的悲伤化为毁灭一切的怒火,势要烧毁所有。 是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家,是这个男人逼死了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个男人侮辱了自己的母亲,更是这个男人让自己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她恨这个男人,她恨他! 待绯樱耀走到落落面前时,站定,对着落落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震撼了在场所有人。他是一代帝王,是一个傲视天下的王者。道歉?世上恐怕只有这女子有如此的殊荣吧。 可是很快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落落竟然拔出玄樱身上的剑,刺入绯樱耀的左胸。 致命的伤口,剑没入很深。 绯樱耀并没有躲闪,而是很顺从地被刺中。就像是演练了数百遍般自然,娴熟。胸前开出一朵血色花朵,美到动人心魄。他只是痴痴地望着眼前的落落,似乎看进她的灵魂中。 央求甚至是卑微地问“雪,你原谅我了吗?” 落落不语,带着不解,带着愤怒,带着仇恨望着眼前这个祈求原谅的男子。 他既然这样的爱着自己的娘亲,为何要毁了娘亲,为何要破坏我们小小的幸福?我们要的一直不多,我们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为何这样简单的愿望,你都要来剥夺它? 绯樱耀看着白衣女子依然长久不语,连着心尖都随着疼痛。 “雪,你还生我的气吗?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绯樱耀大口大口的呼吸,努力吸气,可是怎样努力还是无济于事。他终是倒在地上,抬起的头可以望见那双冷淡到极点的眸子。 绯樱耀突然笑了,“你还是怨我啊!好,好。” 绯樱耀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条湖蓝琉璃手链,努力举高,递给他所认为的雪。 “戴上,好吗?” 落落似是受到蛊惑般,拿起那条染血的手链,缠绕在腕间。 湖蓝色的琉璃手链在她的手上闪着日月的余光,柔和淡凉。落落看着倒在地上的绯樱耀,他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是解脱的释然。 落落闭上眼,拔出他胸口的剑。 绯樱耀温柔依旧。望向天空,漫天的雪花飞舞。落在地上殷红的血泊中,染成一片朱红。 绯樱晓伸出手,试图握住飘下的雪花。 轻语“雪,你终于原谅我了,你终于愿意戴上那条链子了。” “雪,对不起,我爱你。” 生命?就这样结束吧。 闭上眼,伴着梦永远沉睡。 玄樱的倒下,无疑对煞楼来说是最大的打击。现在形势,已经一面倒,莫离,梓夜他们占了绝对的优势。 落落执起剑,将玄樱的身子依靠在自己身上。对上离儿仍是不敢相信的眼睛,说“离儿,这是落落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离儿无声沉默,不愿面对。敛目,垂下头。 “放我们离开,离儿。” 离儿已经无法忍受更多,此刻身着血色嫁衣的她显得如此脆弱。她无法忽视离儿的哀求,更无法漠视梓夜的期盼。 最终,离儿背过身,虚弱的声音在这件屋子里,依然清晰。 “莫家军听令,放他们走!” 落落淡笑,化为最后的释然。 这是离儿最后一次帮她了。从今以后,她们将是路人,永不相见。 “谢谢”几不可闻。 离儿依然听到了,脊背随之一震。她们终究走到了今日的境地,永不相见吗?落落。 梓夜本是愤怒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受伤,最终还是这样吗?他还是输了。 大堂内,立刻风云逆转。 莫鸺首先为落落开道,煞楼暗卫断后。终是出了王府,要离开了。 莫鸺站于落落背后,问“不后悔吗?” 落落转身,看向这个黑衣少年。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了。身不由己吗?莫鸺,你后悔陷入这个沼泽吗?可是,后悔又能怎样。这条路是由不得人后悔的,既然踏上了,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它。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你尚且有选择的机会,那我和离儿呢? 落落虚弱,伪装不再“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选择的。” 丢下一句话,徒留莫鸺一人呆立于原地。 莫鸺双手紧握着,他从未后悔加入莫家军。从未后悔遇见姐姐,落落,和这里的所有人。因为他早没有资格后悔。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落落,你也不会后悔吧! 骄傲如你,愿你珍重。 漫天的雪肆意的飞舞,在风中摇曳,盘旋,最后轻吻地面。 这一场腥风血雨,将雪花早已染成了血红。红色和白色在天空中,地面上交融,舞蹈。一切显得还是那样无忧无虑,自由,快乐。 可是她们呢?红白两衣将永不相见,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 我们的句点。 * 莫离&玄樱落。 ‘离落女’,离落,离落。其实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名字。最终离开,尘埃落地。 * 夜,仍在继续; 梦,仍未结束。 番外 十年后 太子大婚之日,皇帝驾崩。太子绯樱梓夜,顺利即位。封其太子妃为皇后。十年来,皇帝未纳新宠。后宫中仅有皇后莫皇后一人。 有人传言,因皇后势力过大,皇帝无法纳妾。也有人传言,帝后情深,实乃感天动地之举。更有人传言,皇后是莫将军之后,实是母老虎在世,皇帝受制于皇后,不得为之。 各种猜测颇多,世人也不再奇怪。他们自然就知道一条事实,他们绯樱王朝的女主人只有莫皇后。 幸皇后生有一子,两女。朝廷非议尚可被皇帝压制。 梓夜站于高台上,看着窗外。他的皇后,又在教训她们的宝贝双胞胎女儿了。 离儿感觉到背后的视线,转身。不意外的发现了梓夜的目光,离儿毫不吝啬地展颜,笑颜依旧。 梓夜也是一片温柔。可是只有他们心里明白,当年离儿放走落落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只是,他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愿触碰那份过去。 当那对双胞胎出生的时候,梓夜看到了离儿脸上一闪而过的痛。她想起落落了吧。说起来,她们还是表姐妹呢。 奇怪的是,双胞胎竟然真的很像她们。双胞胎从来不吵架,关系好的紧。 她们理所当然地集所有宠爱于一身,皇宫里谁敢招惹这两个公主。大臣们更是避之唯不急,生怕这两个丫头又出什么怪招,自己无法招架。 外头,更有那个权力滔天的舅舅,帮她们顶着。说来也怪,莫鸺对谁都冷淡,除了离儿和这两个女儿。惯得她们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也只有离儿可以管得住她们。 梓夜笑着走到离儿面前,一手抱起一个女儿。 哄骗着“我的小公主们,又怎么惹你们母后生气啦?” 小公主终于看到救星了,原来还闪着泪花的眼里顿时晶亮。“父皇,父皇,救救我们啊!”那个叫的是凄惨啊。 梓夜笑得一脸讨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对着离儿说“我的皇后大人啊,你就饶了两个小家伙吧!” 离儿瞥了梓夜一眼,怒气未消,说“你问问她们两个,她们都干什么去了。” 梓夜转头看了看两个宝贝“公主们,你们又拆了哪个大臣的家啊?” 公主们低下头,两人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其中一个是馨儿,别别扭扭地说“我们,我们也没拆房子。就是,就是去了趟‘红楼’。” 梓夜不明,这又什么好气的啊。“红楼是什么地方?” 像是说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夕儿豪气干云地解释“红楼是刚开的妓院呗!” 梓夜闻言,脸色一黑。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你们去那里干嘛?” 馨儿开始哭诉“今天有人欺负你们宝贝女儿呢!有个男孩和我们打赌,说我们只要敢上台献舞,他就把红楼送给我们。我们上去了,可是他却不见了。啊。你们的公主被骗了啊。” 公主们哭得无比凄惨。 梓夜放下两个宝贝女儿,黑气熏天。终于处于暴走边缘,这母女都一样啊,一个都不让人省心,最终发话“你们两个去书房抄写道德经一百遍。” 女孩看到一向疼自己的父皇,如今真的生气了。乖乖站好,但还不忘说“可以少抄一点吗?” “一千遍!” “好啦,好啦,抄就抄嘛!” 两个女孩完全无视龙威,径自站起,离开去书房。 两个女孩交头接耳“你上次还有没有剩下没用的” “上次我发给大臣,让他们家的孩子每人抄了五百遍交上来。我们肯定够用。” “那就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找那小子?” “明天吧。父皇肯定以为我们这几天都在忙抄道德经呢!” “恩,好。”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梓夜转身一把拉过离儿,笑得邪肆。 “下面该我们算算帐了。” 离儿讪笑“呵呵!这不是我教她们的。” “不是你教的?不是你教的,她们怎么都学会去妓院了?好啊!今天看我怎么罚你。” 梓夜抱起离儿,吻上她的红唇,挑逗着她每一处敏感。 离儿愤愤地想,这两个丫头,看我明天怎么整你们。你们犯错,我陪着受罚。 次日 离儿中午才得以醒来,梓夜早已上朝。现在她要好好教训那两个不孝女。 来到书房,屋里却只有儿子绯樱谦。 “夕儿,馨儿呢?” “听宫女说,一早就出宫去了。” “这次怎么没有帮她们瞒着我?”离儿好奇,这个哥哥疼极了两个妹妹。从来都是那两个丫头玩,他帮着掩护的。 “儿臣知晓是瞒不了母后,还不如告诉你来得痛快。” 离儿点点头,她的儿子已经越来越有王者气度了。突然又有点心疼,遂说“走,和你母后我出宫找她们去。” 绯樱谦跟着莫离来到了‘红楼’。 离儿步入了大堂,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个个感叹,谁家的男人这么不知好歹啊?家里有这样貌美的妻子,还出来偷吃啊。看这母子都找来妓院了,哎。 离儿直接忽视这些目光,身后的绯樱谦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是天生的王者,是注定被关注的人物。 离儿总觉得这格局很是熟悉,等自然而然走到一扇门前。她终于停住了脚步,这格局和‘离落阁’的妓院格局一样! 推开门,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一个邪魅的小少年嬉笑着。而背对着自己的是一位年轻的少妇。那个背影淡漠间透出些不真实的飘渺之感,如此熟悉。 少妇闻声,转身望向门口。嘴角的笑僵在脸上。门口的那个耀眼的人儿,除了她还会有谁? 离儿呆立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离儿”(“落落”) 落落轻笑“我早该猜到的,这样美艳耀眼的女儿不是你们的,还会是谁的。” 离儿终是缓过来,淡笑“这样的格局,我早该猜到是你开的。” “过的还好吗?”两人齐声问。 她们为彼此之间的默契怔愣,最终化为释然的笑。 “谦,带妹妹们出去玩,好吗?” “零,和夕儿,馨儿出去玩吧。” 屋里仅留下落落,离儿两人。窗子依然未关。 两人斜倚在窗沿,看着窗外孩子们的打闹。 落落问“你和梓夜还好吗?” “很好啊,你看,我们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离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离儿但笑不语。 落落轻叹“离儿,也许我是你们之间的一根刺。可是你要知道,他从未怪过你放我们走。他为你做的一切,就是证明。就算他自己不知道,可是天下人都知晓,他爱你。” 离儿微笑,笑得幸福“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也爱他!” 落落有些惊讶,离儿从不会表露自己的感情,何况还是如此的直白。看来离儿过的很好,而且她对梓夜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落落笑了,说“离儿,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没有什么是长久的。我们不过陪伴了彼此一程,也注定只能是一程。谁将携我们的手到达终点?上天早已注定。” 离儿带着岁月的沧桑,“是啊。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彼此生命中的交叉,留下了永久的牵念。” 落落看着窗外,两个女孩正捉弄着自家儿子的场景。笑说“你说,他们的故事将会怎样发展?” “不知道呢。只希望他们不要像我们一样。” “不会的。” 几天后,御书房内 玄樱突然出现在梓夜的书房,一脸质问“把那副画拿出来!” 梓夜问的淡淡“什么画” “不要装蒜,就是绯樱晓曾今画的那副画。” “那里面有离儿。” “那里面也有落落。” 两人毫不相让,诺大的书房内,那幅画竟大大剌剌挂在墙上。 玄樱伸手摘下,梓夜上前也抓住了画的另一端。 “放手。” “你才要放手!” 两人一使力,画竟被震得粉碎。 两个大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有些尴尬。 梓夜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儿子说的。” 梓夜冷笑“叫你儿子离朕两个女儿远点。” “我儿子难道配不上你女儿吗?” “就你还想当朕的亲家,做梦!” 玄樱脸黑,也不好发作。毕竟以后还要骗个儿媳妇回家呢!忍! “落落,要我告诉你一件事。” 梓夜抬眉,带着疑惑。 “她让我告诉你。离儿很爱你,远远超过她们之间的感情。不然像莫离那样的女人不会甘愿为了你呆在这个华丽的囚笼的。” 梓夜有着按耐不住的兴奋,但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镇定。 梓夜笑得一脸算计“朕免去你擅闯禁宫的惩罚。将功抵过。” “你确定?我就不信还有人可以拦得住我玄樱。” 梓夜挤出两字“莫鸺” 玄樱气势顿时有点泄气“你还真够幸运的,有这样一个小舅子。不仅武功了得,做了武林盟主。还把经济命脉攒紧在朝廷手里。我们辛辛苦苦赚钱,大半进了你的国库。莫鸺,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你就不怕他全力过大,超越你的皇权?我是对你没多大威胁了,就算现在是富可敌国,可是也没有了大量粮食,盐之类的支柱。他可不同啊!” 梓夜却是一脸算计,弩定地说“他不会的。” 御花园里 莫鸺站于一旁宠溺地望着夕儿,而夕儿和馨儿正围着那个邪魅的少年。莫鸺锐利的眼里闪出寒光。 待夕儿,馨儿离开。 莫鸺走向零,冷语“我不管你怎样对馨儿,但是你不要打夕儿的主意。否则,后果自负。” 零依旧嘴角噙着不咸不淡的笑容,不卑不亢“我的目标一向明确,还望阁主不必担心。” “那就好!”莫鸺甩袖离开。 !!! 文文终于完结了,亲们反应说,文有点短呐! 关于这点,夭要说声抱歉了。夭是真的被打击到了,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也许是有许多不足之处,所以人气不高。 正因为这个原因,夭真的很难有写下去的动力啊。所以这样就直接造成了,这篇文发展可能有些快。到了高潮,文就嘎然而止了。 不过每一章都是夭的心血啊,我已经努力写好这篇文了。 总的来说,夭还是比较满意的。也希望亲们喜欢。 更希望,亲们看完后,留下些脚印。在下一本新文中,我会努力改正。 下一本新文,夭会写关于哥哥爱上自己的僵尸妹妹,但是妹妹却爱上了上古神兽。总体应该是这样的吧。带有玄幻,还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夭。 下一本书,我会在寒假开始发文。要考试了,夭是学医的,所以考试很难,也比较复杂。要努力复习才能不挂科啊,没办法。因为老师总是说,你们的工作时关乎人命的事,怠慢不得。所以我们学校没有补考制度,只有重修。可怜啊。自己哀悼自己一下。 最后,还是谢谢亲们的支持了 夭真的很感谢这段时间亲们的陪伴, 谢谢!真的很感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