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双鱼爱上小白羊 作者：懒懒的小鱼儿 文案 “你的作品不是抄袭的吧？不会写不出来了吧。” “嗯，我这还缺个生活助理，想来就来吧。” “是的，就是给我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跟组时给我端水，打伞。” 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保姆？ 这个傲慢的妖精，这个妖精不是性感的意思，而是化着浓妆长的像妖精。 一个出身贫寒，半工半读的女大学生，一个出身贫寒，早早混迹社会的三流男艺人。 碰撞，相互吸引。 “如果早些认识你，我会不会像正常孩子一样，好好读书，上个大学。” “如果早点认识你，我的生活会不会不再单薄。”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向阳王天明 ┃ 配角：李莫李梦儿ken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双鱼与白羊的爱情 立意：出身荆棘，他们走出了不同的人生。 第一章 向阳，海城海市大学大四学生，今年23岁，就读公共关系系人力资源管理专业。普通的大学，普通的专业，普通的向阳正在宿舍收拾行李，直到现在她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怎么了自己就成了明星sunny的私人助理了呢？ 向阳一边把衣服裤子叠好装进格子布的行李箱内，一边拿着备忘录勾选，自言自语，袜子带了，充电器带来，电脑带了…… 嗯基本上没啥了，向阳关上行李箱，从备忘录的手册上撕去已经打满勾的那页纸。“向阳，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不是在互联网公司实习么？怎么这么快换工作了？还是明星的……” 向阳赶紧拖过正在絮絮叨叨抱怨的室友李梦儿，一个手势，“嘘。”梦儿立刻意会，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记了，保密，保密。”向阳放开室友，虚脱的瘫坐在床上，“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 还记得那时候在海市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她作为实习生正在和主管在人才市场进行新员工招聘呢？一个电话过来，“向阳同学么？你好，我是海城梦想影视文化公司的经纪人，就您的一部小说想跟您聊聊。”是的，大四的向阳还有一个兼职，就是写小说，不仅是小说，只要能挣钱的文稿她都会写，高中时期就有写小说的爱好，大二那年，几所高校组织了大学生小说比赛，向阳投了稿，最后居然得了优秀奖，拿了一个证书和2千块奖金，再后来，她的小说被一个代理公司买断了版权，扣除税金，到手居然拿到了十万块的稿费，这算是向阳人生中第一笔最高的兼职收入了。 再后来戏剧了，一个小制作班底把她的小说《那个将军的一生》改编成了电视剧《戎马一生》，找的演员也都不是很熟知的，但这部小制作的电视剧去年爆了，是的，网上热议，网络收视率也居同期榜首，男女主都名利双收，代言电视剧周边挣得是盆满钵满，说得通俗些，就是都火了。电视剧火了，男女主也火了，就连几个配角也有了知名度，但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小说版权早就被买断了，这些事情都是后来室友告诉她的，因为她根本不关注这些事情，梦儿一个劲的替她惋惜，向阳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如果只是自己，那部小说估计根本就不会被拍成电视剧吧，渠道也是很重要的，想到这里，她就很释然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写小说水平得到肯定后，向阳就在海城文学院做了签约作家，海城文学院是一家大型的网文发布平台，上面很有多小说被拍成了电视剧，也红了很多写小说的作者，向阳大二的功课非常忙，当时她还有几个兼职在忙，只有空闲的时候上网码字，所以后面写了几部小说反响都一般，不过，即使这样也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了。 记得第一本正式写的小说，向阳码了三个月，写了25万字，挣了4530元，再后面聪明机智的向阳找到了写网文的窍门，第二本小说也是25万字，一个月就码完了，获得5700多收藏，挣了5600块，就这样，向阳辞去了其他兼职，专心写起了网文小说，日更基本上在5000字，收入能稳定在4000-5000左右了，很惭愧啊，那时候学业太忙了，好不容易忙到了大四，终于喘口气了，她要跑各个公司去面试，向阳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才能好好静下心来写小说。 “可是不是喊你写小说么？怎么就成了助理了呢？”梦儿依旧摸不着头脑，担心室友是不是被骗了，现在骗子公司可是很多的，“问你哪个明星不能说，什么公司不能说，向阳，你要问清楚哦，别被骗子公司骗了，现在很多女大学生被卖，被拐到山沟里去的。”“呸呸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不是不能告诉你，是我签了保密协议，在完稿之前都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的，我已经跟你说得很多了。”向阳把背包也整理好，就准备出发了。“那阳阳，你记得给我带几张签名照回来哦，管他是哪个，是个明星就行。还有记得回来看我哦。” “好，我知道了。”向阳朝梦儿无奈的点了下头，这个花痴，真是服了她了。 离开宿舍，离开校园，可能大半年都不会回来了，向阳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太离谱了。 还记得昨天 挂了电话的她，发了好久的呆，向阳都忘记刚刚电话里发生什么了？有个明星公司邀请她写剧本？她这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新手？“向阳，把那个公司资料和应聘表格拿给我。向阳？”领导孙姐拍了一下她的手，才让她回过神来。 “哦哦哦”向阳在不同的文件袋里抽出两份资料，递给孙姐。 “嗯，你们公司待遇怎么样呢？” “那要看你面试的岗位了，你看，这个是我们公司的介绍，这里……” 耳边孙姐和前来应聘的青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向阳依旧恍惚着，看到微信里滴的陌生人加好友信息，她赶紧通过了，一个正式工装的男人头像，比较正式，海市影视公司？很快通过的微信传来了一条信息，“海城花样年华大厦A座1203，联系人李莫。”后面附了联系电话。 花样年华大厦？向阳悄悄在桌子下打开导航，看了下线路，这里过去坐五号线，20分钟，哦，不远。这个地方也是公共区域，应该比较安全。想到这里，向阳回复了一句好的。 收起电话，向阳觉得至少去看看，再决定吧。 人才市场里面熙熙攘攘的，像菜市场，向阳觉得坐在格子间里的他们倒像是被挑选的货物，端端正正的坐着，西服工装穿着，等待着应聘者挑选，大市场环境不好，招聘工作也不好做，加上向阳公司的基本薪酬待遇都很一般，没有什么优势，这个是向阳中午吃饭到处溜达，在同行同岗位处看来的信息，所以到了下午六点市场关门的时间，她才收到了七八张简历。 向阳头涨的疼，在人才市场带了一天，空气也不怎么流通，她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说实话她真的不太喜欢这份工作。实习了两个月，她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网上处理第三方平台推送过来的简历，筛选，打电话，发信息，预约面试时间，周六还要加班来人才市场招聘，即使这么努力的招人，还是不够，员工离职率那么高。 她已经很久没更文了，本来人事工资就低，她还是实习期，没有了写文的钱，她的收入就更尴尬了，向阳真的是很缺钱啊，但是下不了决心全职写文，能多一份收入就是多一份保障啊。 “向阳，我待会把资料带回公司，你看你怎么安排？”孙姐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姐姐，经常会开车带她一程，这边询问她的意思。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不回公司了，麻烦孙姐了。”向阳把自己收到的应聘表格和一堆资料整理好了，全部都给了孙姐，“又麻烦了。”“说这些，顺手的事情。”孙姐拍了下向阳的肩膀，拿起资料袋，背上挎包，“周一见了。”“周一见。”向阳朝着孙姐摇了摇手。 第二章 走出人才市场，天已经半黑了，向阳扶了下鼻梁上的框架眼睛，无奈极了，眼镜框松了，老是往下滑，十分不方便，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黑灰不再分明的天空已经开始交融，大街上路灯开始交替闪亮着，印出女孩修长的影子，有风来袭，秋意渐浓，向阳一边裹紧了大衣，心想今年这天气，都赶上冬天了，一边朝地铁站口走去。 下班的地铁站人真多，上五号线的人也多，向阳看了下路线图，五号线线路上都是些有名的地标，难怪人多，向阳差点没有挤上去。上车后也是挤的厉害，好在过了七八站车厢里就空了起来，向阳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对面的电视里五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扭着腰肢，挤眉弄眼。向阳不禁皱眉，“看看这些孩子，男不男，女不女，简直是有伤风化。”向阳寻声而去，一个老大爷坐在位置上冲着电视里的人物，大声训斥着，她不禁莞尔，看来自己的想法只能和大爷一样不谋而合了，想起同寝室的室友也在追星，墙上贴着，手机里放着，都是这样的花着浓妆的“男人”，听着他们的尖叫，向阳一度觉得大家不在一个国度。 不过向阳本来就比大家年纪大，好在娃娃脸的她从长相上看不太明显。 到了站，门开了，向阳才缓缓起身，下来。顺着导航从B口出门，外面真的黑透了，花样年华大厦是坐落在海城繁华的商业地段，不过分了片区，这里只是办公区域，所以下了班的这片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了，抬起头，高耸的办公楼星星点点，向阳苦笑，到处都是加班的劳苦大众啊。 A座？向阳走进大厦，哇，入户大厅的装修风格极具现代气息，到处都是几何的线条，不规则的图形。向阳看见有个身着保安服的壮汉向她走了过来。“你好，有什么事情么？”“呃，我要去12楼。”向阳朝着保安大哥温柔一笑，希望能顺利通过，“去这上面的公司是需要工作证明的，不然你只有喊人来接了。”看着年轻的小姑娘，保安也没有好意思说什么重话，只是告诉向阳，12楼是VIP楼层，不能随意出入的，向阳点头，她可不想为难同样是打工的保安，她顺着保安的指引，坐在大厅靠边的沙发上给李莫打电话，嘟嘟嘟，电话响了好久，“你好，是李莫么？我是向阳。”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有一个人下来，向阳眯着眼睛看见入户大厅和电梯之间的闸机口有个穿西服的男人冲他招手，男人一边在保安递过来的登记表上做了登记，一边刷卡放向阳进来，走进电梯，按12楼前再次刷了卡，向阳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真的是孤陋寡闻了，看来多出来见识见识，以后对写文是有好处的。 就在向阳胡思乱想的时候，12楼到了，打开电梯门，一阵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扑面袭来，吓了向阳好久没回神，跟着男人脚步有点茫然的她路过前台、员工办公区域，舞蹈室，音乐就是从这儿传出的，里面有个年轻的男人在舞动着身体，也没有看清楚，西服男就跟向阳说道“那间就是会议室，你进去就可以了。”“谢谢。”向阳点头致意，就在这时，舞蹈室里面的男人冲着她的方向飞过来一个眼神，向阳也只有礼貌的笑了一下，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里面的男人只是一个眼神，就恢复到节奏感的律动里去了。 向阳也无感，艺人嘛，多半是这样的，她继续向会议室走去，其实走到现在，向阳觉得还是挺靠谱的，毕竟在这里的公司绝不可能只是为了骗人而存在的，那成本是不是太高了点。 向阳一边想一边笑了起来，她来的时候还把地址电话发给了室友，全程还开了录音，包里还揣了一瓶防狼喷雾，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好，向阳同学，不好意思还让你专门跑一趟。”屋里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坐在会议桌前，面前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着，男人手还停在键盘上，没有挪开，只是看了向阳一眼，打了个招呼，继续敲打了起来。“你先随意，我这边马上好了。”向阳找了一个男人对面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四周看看，和一般的会议室没啥区别嘛，原来明星的公司也是和普通的公司一样的配置，她觉得好笑，自己总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总以为明星待的地方一定是与众不同，高大上的存在。 “好了。”那个应该就是李莫的男人关上电脑，从一旁的一堆文件上面拿起一份，猜想应该是向阳的简历之类的文件，果然李莫翻看了一下，上下大量了一下向阳，“向阳同学今年23岁？”“是的，属牛。”向阳确认，其实每次递交简历都会解释一番，大四怎么都23了，向阳是21岁考的大学，比同届同学都大了2岁。 “冒昧问一下，是因为生病么？”李莫看着向阳，职业经理人的微笑，向阳可是人力资源管理毕业的，对于面试她还是熟知这些套路的，有些东西简历里面没有，公司就会去挖掘这里面的原因，不仅是好奇，也是一种职业敏感，不过向阳并不想回答，今天她不是来面试的，对于自己的过去，总是不喜欢反复提起。 “这跟我们今天的话题有关么？”向阳直面男人的的眼睛反问道。男人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一点不怯场，一个人来赴见面，还能跟他这样说话。 “当然有关了，我总不能请个智商有问题的人来给我写剧本吧！”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向阳回头，会议室门口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向阳推了推眼睛，眯着眼睛仔细看，是刚才舞蹈室里面的那个男人，银灰色的头发显得男人脸上的皮肤白的发亮，浓妆的男人有一种妖精的气质，身上穿着朋克元素的皮衣黑裤，向阳想起来地铁里那个视频，是那个明星。 她当然叫不出名字，她少年老成，说起明星可能只认识刘德华，张学友吧。如果李梦儿在，那她可能对这些明星星座、生日、爱好都知道吧。 男人看着发呆的女人，一脸自信的大步迈进了会议室，走到李莫身边，坐下来。 向阳觉得男人很傲慢，说话很无礼，但说也无妨，毕竟不是什么丑事，“我高中毕业停了两年学才考的大学，有些私人原因，这是我这几年发表在杂志、文刊、公众号上的文章，还有一些比赛的获奖证书。”向阳来的手机里面存了很多照片，以备不时之需，一张张转发给李莫。两个男人翻看起来。“虽然并没有特别重大的奖项，但至少证明我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向阳对着那个长相妖异的男人反驳到。 “好了，看两位已经看过我的简历了，可以直入主题了。我这边还要赶回宿舍。” 李莫点点头，指着年轻男人说道“这位我应该不要介绍了，你应该认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如果和他有关，可能还是麻烦您介绍一下，我对娱乐圈不是很了解。”向阳望着年轻男人，摇了摇头。两个男人都尴尬的笑了下。“也是，呃，这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sunny，也是super boy团队的一员，上次也参与了《戎马一生》 ”的拍摄。” 李莫看着sunny，sunny一脸朝着窗外，脸上没有表情，说起这些，看上去他也不是很自然。李莫接着说，“我们这边呢？希望向阳同学可以为sunny量身定制，写一本《戎马一生》那样深度的小说，最好能写成剧本。” 向阳惊讶了，量身定制？写剧本？为这个花里胡哨的男人？她的脑子浮现了一个奇异的场面，一个异族的妖精站在黑暗的天空，朝着大地喷着烈火，嘶吼着“你们去死吧。”向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第三章 sunny死死盯着向阳，他预感这个女人一定没想什么好事情，李莫看着向阳，有点不解，向阳粲粲地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李莫看着向阳的资料又说：“喊你过来，我们肯定是想清楚了的，我们也找人评估过你的作品，除了《戎马一生》，海城文学城上的作品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那部小说不是你抄袭的吧，再写就写不出来了吧。”坐在一旁的sunny插话道，抄袭可是对一个写文爱好者莫大的羞辱。 李莫虽然不赞同sunny过于直白的质问，但他也有个疑问，看着怒气值升起的向阳，他笑着打着圆场，“sunny，不要乱说，这些文章的文风，笔法都是一个人的，我不质疑你的能力，只是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像《戎马一生》这样的有深度的作品你还能写么？”也许是不甘，也许是被sunny的讽刺激怒了，向阳站起来说道，“海城文学院上面的小说受众群体不一样，再说《戎马一生》我写了半年，才写出来的，文学院上的小说一个月就要写一部。”向阳有点难以启齿，把文字当做挣钱的工具，是很让人不舒服的事情，“有足够的时间，我肯定写的出来。不过我大三以后就很忙了。” “一万定金。”李莫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向阳的文字他是找朋友资深的编剧看过的，文笔流畅，修辞得体，小说里面不乏很多新奇的构思，只是很多小说都像是匆匆赶出来的，略显浮躁，立意也不够深刻。但听说是一个大学生写的，还是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我们需要一个像《戎马一生》那样新奇的故事，尤其是跟现在市面上不一样的，就像里面的男主一样家国情怀，拥有大的格局，当然要和sunny契合。” 向阳似懂非懂，“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学生，万一我写不出来怎么办。” “我们当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这个你放心好了，至于很多细节，必须要你跟我们签了合约才行。”李莫一笑，也是人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只有向阳一个人，想来也只是找自己试试，几万块钱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的，万一写出来了，收益最大的是他们不是么？百利无一害的博弈。向阳苦笑，看着窗边一脸骄傲的sunny，她不想写，想着这个羞辱她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丝自尊自爱。 “不好意思，我可能写不了。”李莫瞧见了小姑娘眼里的倔强，看着sunny，恨恨地，别说她，就连自己有时候也对直言快语老是惹祸的sunny很是气愤。 “两万定金，半年时间，半年以后作品不合适，定金不退，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你敢不敢接。”男人站起来，望着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去的向阳，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市面上的行情你应该知道一点，两万已经是超出行情价很多倍了，而且我们知道之前那部小说，你其实是没有得利的，我给你承诺，如果你写出像之前那部小说水准的作品，我们给你一个正常作者享受的权利 ，你好好考虑，之前那部小说改编电视剧的收益。你拿个五十万是没有问题的。” 两万？五十万？向阳动摇了，那可怜的自尊算什么呢？只有能挣钱实现她的愿望，那个男人在他眼里也只是角色而已，她可以的，只要给她时间，她肯定可以做到，20多年，她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倔强地走过来的么？ “好。”向阳下定决心，“不过我需要跟sunny接触一段时间。”她也有她的原则，当年那部小说写的是历史上野史里的人物，为了写好那个人物，向阳泡在图书馆里，看了那么多史籍，野史，小说，正史……打磨了半年才写出的，现在，要她以这个男人为模，那她至少要了解他，不是从影视作品，不是从综艺节目，而是要了解活生生的他，现实中的他 。 “向阳同学果然办事认真，只是，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好安排。”李莫摸着下巴，觉得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 “你想怎么接触。”sunny本来看到向阳骄傲的准备离去不屑时，又看到她因为钱答应了这件事情，觉得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听到女人的要求，心里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我大四的分已经修完了，目前在一家网络公司实习，一般周末休息一天，正常大假休息，你们看着安排。”向阳寻思这半年应该要经常熬夜了，放假就跟着sunny工作，看着他状态和为人处世就可以了。 “我这缺个生活助理，你直接来我这上班就好了。”sunny冷笑着提议。女人，你想来就来吧。 “也不为是一个好办法，你在那家公司实习多少钱一个月？” “啊？3000。” “这样，我给你也开3000，时间自由，你可以随时写作，sunny的助理正好离职了，你过来，也不忙，sunny那边？也不是特别多。”李莫越想越觉得可以，作为助理，可以更近的接触sunny生活中真实的一部分，在这边，他也可以随时查看小说创作的进度，至于生活助理嘛，sunny生活独立，也没有那么多事情，也省的他再去招人了。 莫名其妙的向阳就成了sunny的助理，不过助理是干什么的？她也不知道，秘书么？ 李莫给了向阳一份合同，向阳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查了一下，是格式合同，主要就是小说的写作时间限制，薪金规定，重要的是保密协议，对sunny本人及小说创作的任何情况都不能对外泄露，还有些作品完稿后的版权问题，向阳打电话问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学长，法律学院的，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请教了一些法律问题，没什么大问题双方签字，打款，弄完了差不多就很晚了，李莫给了向阳一个星期时间安排好个人私事，过来上岗。 走出花样年华大厦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月明星稀，除了树枝被风吹过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纵使胆大的向阳也有点点害怕了，她摸了摸包里的防狼喷雾，想着也不是没有用处哈，脚步匆匆向地铁站走去。 路上向阳觉得自己胆大极了，几个小时就把自己半年的时间安排完了，合同也签了，就在包里，她摸了一下，真实的纸张，触感都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就在刚刚她拼了一下，拼对了，她会有渠道让她的小说被搬上荧幕，她回头看着隐没在黑夜里的大厦，笑了，人生不就是拼搏嘛，不拼一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哪怕没有2万定金，只要有机会，她都不会放过的。 第四章 拎着行李，向阳看着眼前高端大气的小区，猜测自己肯定是进不去了，于是找到了李莫转发给她的另一个助理的联系方式，她发了条微信，“你好，我是向阳，我现在在时代花园的小区门口，麻烦过来接我一下。”很快一个穿着休闲的年轻男人跑出来，电话联系，就找到了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帮向阳拖着行李。 “你好，向阳，我叫ken，我是sunny的行政助理，接下来的日子，有什么需要的不明白的都可以找我。”ken有点像邻家大男孩一样，开朗大方，初次见面也不会让人觉得拘谨，ken给了一张门卡给向阳，教她怎么使用，刷门禁，刷电梯，上了电梯，告诉她小区里面的一些禁忌。“这个小区住了很多名人，遇到了不要尖叫，不要要签名，也不要跟着别人，总之要注意互相保持距离，一般别人也不会来打探我们的事情，这里的安保都是专业的安保公司的，很专业的，不用担心被粉丝跟踪，尾随什么的，虽然哥哥现在还没有那么火哈，不过现在也是事业上升期，以后会有很多粉丝的，你慢慢注意就好了。” ken絮絮叨叨，像个老师一样，不厌其烦的说着很琐碎的事情，电梯到了，这里的房子是一梯一户的，向阳看着咋舌，回家后向阳攻略过sunny，把他的微博、抖音账号都看了一遍，还找了一些他的早期视频，sunny并不是特别有名嘛，只是上一部电影给他带来了一股知名度，可惜后面接的戏都没有引起什么水花，就这样，也能拥有这么好的房子？她一边打量着，一边感慨明星的收入深不可测啊！ken密码解锁了大门，把向阳的行李搬到房子里，招呼向阳进来。“密码是5858758，你记一下，这里有四个卧室，主卧是sunny的，没事你不要进去，这间客卧暂时我在住，莫哥说你是个女孩子，那间带厕所的卧室是你的，外面还有一个公共厕所，这边是阳台，那里是厨房和餐厅。” 向阳一边应答着，一边还是有些恍惚，她要跟那个灰头发男人住一块？这个房子真的很大，比她见过的房子都大，她真的是见识太少了，目测不出这个房子的面积，整个屋子黑白灰三种色调，除了进门处满墙的鞋子外，客厅餐厅看上去都比较空，没啥特别的摆设，阳台上也没有绿植，厨房整洁的没有烟火气息。 “那个，ken？”向阳打断男人一直在说的话，“嗯？” “请问，你是行政助理？我是什么助理？我的工作职责是什么呢？那天太晚，也没有问清楚。” 那天光商量着写文的事情，下来查了一下助理，网上说的都不一样。 有张招聘启示说：1、负责公司和艺人直接的协调与沟通。 2、处理艺人与演艺工作的日常事务。 3、执行艺人推广，负责宣传活动。 。…… 她愕然，不会吧，她完全搞不懂，不可能把这些事情交给她做啊，她敢做，李莫和sunny敢用么？那他的明星生涯估计就结束在自己手里了。 她又翻了很多招聘启示，都是什么看的了策划，读得了剧本，跑通告，跟剧组。天啦，这是在说什么？ 好吧，既然如此，她也不看了，去了再说，相信那么专业的团队不会干这么稀里糊涂的事情。 “我是负责哥哥外出工作的对接，对接公司，对接剧组，只要是工作上的都要管，你呢，是生活助理，主管哥哥生活上的所有事宜，不过莫哥说你的主要任务是写小说，所以有很多你的活到时候我来做。” ken依旧很热情，很详细的跟向阳解释。 “生活事宜？比方说”向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比方说，在家给我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在外给我打伞，端水，拿衣服。”卧室门打开，高大的sunny慵懒地站在门口，倾靠在门框上，讥笑着说。 “那岂不是保姆？”向阳大惊。 “你以为呢？”sunny继续冷笑，“觉得干不了，门在那边，不送。”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向阳转头看着ken，希望他解释一下，自己跑来给别人当保姆，“呃，呵呵，也不是哥哥说的那么？但的确是向需要照顾一下哥哥的日常生活，那个外出就不用了，莫哥说，哥哥工作的时候，你想跟着去就可以去，不想就不用去，你的时间是自由的，哥哥基本上都在外面跑，很忙的，所以你照顾他的时间不多的，嘿嘿。”ken不好意思的赶紧解释，说完向阳心里才舒服了点，可是还没有等她舒口气，ken继续说道：“本来是这样的，可是…”ken手抓着头发，结结巴巴地。“可是哥哥前几天跳舞扭到了腰，要卧床休息几天，这几天可能就要麻烦你了，我这几天都没有回公司过，家里也有点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待会要离开，明天才能回来。” 好大的信息量，她一来就要照顾那个妖精几天？什么程度的照顾？ken明天才回来，那今晚不是他们两独处一室？ “对不起，向阳，我是真的要回去一趟了，哥哥的生活助理前一个星期就辞职了，你又没有来，我真的是整整一个星期没回去了。”可怜巴巴的ken撒起娇来谁也受不了，看着ken虽然个子高高大大的，保养的瞧不出年纪，果然混娱乐圈的都是人精，她找不到理由拒绝。 “晚上你可以叫外卖，但要下楼去拿，外卖小哥上不来，也不能上来，多少钱你截图发我，以后的消费有□□要□□，没有□□记得截图拍照，莫哥说给你包饭，还有开票信息我有空了发你，想你今天也用不上。”ken坐在门口换鞋子，嘴里还不忘给向阳交接工作，就是交接工作的感觉，向阳哭笑不得，大脑飞快的运作，“对了，莫哥说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出门记得戴口罩，不能穿时尚的衣服，不能化妆打扮。呃……”ken看着一脸素颜，衬衫牛仔裤的装扮，“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行。不然会给哥哥惹一些无端的事情的，当然我们和媒体那些关系都打理好了，作为工作人员，你在这边出入是不用太担心的。” 向阳本来还以为，“你们还记得我是个女孩子啊”，结果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英年早逝，敢情是怕自己影响了偶像的形象，自己出入偶像的房子被媒体捕风捉影啊，亏的自己还觉得ken很温暖。 “嗯嗯，我知道了。”面子上还是要乖巧。 “好了，我走了，拜拜。”ken打开房门，欢快的告别着，“对了，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着，有事就找我哈。加油。” “碰”门关了。屋子里就剩下…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向阳一向乐观，怎么着全世界都不怕，她怕什么，再说里面得主不是把腰扭了么，想来也干不了什么了吧。嗯，她想哪里去了。 向阳摇了摇头，把行李拖进她的临时房间，一张深灰色木制的床，浅灰色的被子，一张书桌，上面有一盏台灯，一个书架，空荡荡的。倒也干净整洁，向阳拿出衣服，用衣柜里的衣架撑起，挂在衣柜里，把洗漱用品放置到卫生间里，不大的卫生间有一个淋浴室，玻璃隔开，外面配一个小型的洗手台，墙上有镜子。嗯，不错，很像酒店风格的装修，就当住酒店吧。这也算公费出差了。 洗了手，向阳从卫生间出来，拿出包里的电脑，这是她吃饭的家伙，当年拿小说版权费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了这台笔记本，花了八千多块呢？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心疼虽然心疼，该花还是要花，转眼两年时间过去了，向阳温柔的抚摸着机身，用专用擦拭布擦拭了一遍，她把几本必看的书籍摆放在书架上，其中还有一本讲怎么写剧本的，这是向阳新买的，她想多学习点。 收拾完，一看五点多了，生活助理也该上班了，她走到那个妖精的房门口，嗯，向阳给sunny取了个外号，就叫妖精，不是性感的让人迷恋的那个妖精哈，是化妆化的神神叨叨的妖精，唉，汉字语言博大精深。 “咚咚咚，sunny老师？sunny老板？”向阳敲着门，没有人应答，那怎么办，点不点餐，要不要问下ken，向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真准备发信息给ken，卧室门开了，那个身影把小小的向阳笼罩着，吓了她一跳，手机差点掉下去，还好自己眼疾手快，话说这段时间自己被吓了好几次。 “什么事情？”妖精问。 “你要吃点什么。我好点外卖。”向阳答。 “你知道我能吃什么么？ken跟你说了么？” “我问下他。”向阳懒得跟这个妖精打交道，转身就离开了，问了下ken，一直没有回复，ken的24小时为自己常开呢？骗子。 硬起头皮，向阳又去问了一下，这次门没开，里面传来，冰箱里有什么吃什么？这是要她做饭么？也没啥，向阳又不是不会做饭，劳苦大众的孩子，没有什么做不来的，就是好不好吃罢了。 打开冰箱，都是“草”？ 菠菜、上海青、西兰花、鸡毛菜，这家伙是兔子么？还好还有鸡蛋！ 向阳盛了米，电饭煲和自己平时用的不太一样，难不倒她，网上购物平台搜索同型号就可以了，照着使用说明，还是很简单的。就在这里ken的回复到了，“给哥哥点减脂餐就可以了。你自己随意。”减脂餐，哦，明星都会对身材管理进行控制，向阳听梦儿说过，说她的偶像一天只吃黄瓜，水煮的菜。 向阳想到天天吃那些，身体不由的抖了一下，幸亏她不用减肥减脂，减脂餐？好吧，依旧是万能的互联网时代，网上搜索，做了一个凉拌菠菜，无油的，分了一半出来，加了各种调料，自己吃。再煮了一个西兰花，自己是小炒的西兰花，最后煮了一个清淡的蛋花汤。就这样吧，明天只有去超市买点菜回来补充了，她可不能陪着一块吃草。 饭好了，菜好了，向阳又去叫妖精过来吃饭，连喊了三回，睡一会就被叫醒的sunny有点气急败坏，打开门，凶巴巴的看着向阳。可惜近视的向阳没有戴眼镜，刚刚做饭忘在厨房了，凶了个寂寞，既然醒了，正好也饿了，sunny穿着黑色的睡衣，拖着黑色的拖鞋到了餐厅，看见餐桌上泾渭分明。 一模一样的菜分了两盘，分餐制？坐下来一看，向阳望着sunny有点郁郁寡欢的啃着“草”，又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盘子里的菜，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样近距离，向阳正好仔细观察一下sunny。 银灰色的头发里面已经密密麻麻的长了很多黑头发还有？白头发？少年白头？还是新的挑染技术？向阳不得而知，浓密而黑长的睫毛显得男人格外精致，白皮肤，她早就注意到过，挺拔的鼻梁，倒有点像欧洲那种长相了，嘴唇薄薄地，都说男人嘴唇薄比较寡情，向阳想笑，忍住了，继续白描。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好看，长在了向阳的审美观上，尤其是素颜的他，真的很耐看。难怪可以成为明星。 “看够了没有？”男人冲着呆滞的向阳，“给我再盛一碗饭。”向阳皱眉，不是明星要减肥控制食量的么？什么情况，我做的菜太好吃了？可是那些菜寡淡无盐，吃的下去就怪了，她回头看了一下sunny，结果发现sunny趁着她不在，飞快的夹了一口她的凉拌菠菜，心满意足的细嚼慢咽，直到她出了厨房，才赶紧咽下去，向阳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清不楚。 第五章 晚餐后，那个妖精又钻进房间里了，房间里有宝贝么？向阳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想象男人房里藏了什么，光怪陆离，神经兮兮，向阳想着想着大笑起来，想象的世界是向阳的，真爽。 向阳饭后背靠在房间墙上，脚跟贴紧，后背贴紧，站立了十五分钟，这是她在网上看到的饭后消食方法，时间就是金钱的向阳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又觉得吃完饭就坐在书桌前码字不太好，就养成了这个靠墙的习惯。 站立完就开始了码字的生活，3000块的助理要干，码字的活也不能丢，向阳很缺钱，非常缺，小小年纪就开始挣钱的她，这么多年习惯了，没有消费没有娱乐，一个一个的方块字陪伴了她大学空闲的时光，带给她的除了生活费以外，也带给她丰盈的精神世界。 向阳码起字来是忘我的，陷入在自己思绪里的她，神采奕奕，瘦长的手指节奏分明地敲打着黑色的键盘，空气里都是安静的，屋外万家灯火阑珊，黑色代替了白天，天空星星点点。 “终于写完了。”日更5000字是她的习惯，她保持这个节奏两年多了，她仔仔细细读了几遍，对错别字和符号做了修改，又调整了几处段落结构，存档，打开海城文学院的网址，在小说新章节里面添加了刚刚写好的章节，向阳有个习惯，会预存好几章节在草稿箱里，设置每天自动更新一章，这样万一考试或者临时有事情的时候不至于断更，断更是要扣钱的。 存好文章，向阳照例去看了下留言和排行榜，挑了几个比较代表的留言进行回复，然后退出网站，看了一眼窗外，好漂亮，向阳拿出手机，打开指南针APP，自己的房间是朝南的，侧面还有个不小的公园，哦，是小区自带的？真是豪气啊，向阳坐下来叹了口气，自己穷尽一生能否够得上这样的生活这里每一个细节都告诉自己，自己和这里不是一个世界的，她仿佛是坐着魔法变的南瓜马车，闯入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12点过后一切就会恢复原样。 那个男人，她想起来房子的主人，只比她大了两岁，只比她大了两岁就拥有了这一切，想起那张脸，向阳笑了，有些东西，真的就是这么现实，自己还是踏踏实实挣自己的钱，这里就当体验，将来写小说能用的上。 向阳重新拿起鼠标，新建了一个文档，敲上“观察日记”，在第一排写了一句打下了“人物”“外貌：这个男人素颜的时候很好看，性格。”写到这里她想起当时sunny嘲笑她，讽刺她抄袭的时候，想给他写一个傲慢，无礼。但作为一个客观的观察着，她理智的告诉自己不能代有偏见去定势，最好还是多发觉优点，不然小说写出来人物魅力不够。于是她想起来那个偷食的画面，敲打着键盘，写下了“有一点孩子气，不挑食。” 干完活，已经十点了，向阳去卫生间洗漱，出去看了一下，客厅没有开灯，那个妖精也没有出来过，她觉得挺好，这个生活助理也没有那么麻烦，回屋，看了一小时的书，也满足的睡着了。 梦里面身着蓝色羽毛的妖精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极好看的脸，冲着向阳邪笑着，张开翅膀，旋转，直冲云霄，留下了几片蓝色的羽毛。 滴滴滴滴滴滴 ，五点闹钟响起，向阳醒了，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却抓不住一点点影子，只记得那个梦很奇怪，以前没有梦见过，用力想还是一无所获，向阳写文章写久了有个毛病，喜欢觉察一切不经意的想法、梦境、生活细节，这些都是她写文的素材，算了，还不清楚就不想了，她放弃了，穿衣服起床。 五点钟的天空才微微亮，打开窗子，凌晨独有冷清味扑面而来，向阳喜欢这样清醒的感觉，时间就是金钱，利用好时间就能创造利益，她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修完了学分，还能兼职挣生活费，学费，还能码字。常年的生物钟让她习惯了，到不像一个年轻人，像个老人家，这个梦儿笑她说的。 向阳收拾好准备出门，客厅里没有动静，妖精大人应该还在睡觉吧，她出趟门回来应该不用打报告吧，想到这里，向阳决定不去打扰那个妖精，她注意着不发出声响，换上鞋子，背上挎包，带上门卡，出门了。 下了电梯，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向阳打开手机指南针app，循着感觉和软件指引，找到了那片小公园，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厚重的树下，从远处不注意看，是看不到她的。向阳带了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她喜欢早上看一个小时书，晚上入睡前看一个小时书，像这本理论书籍就最好放在早上来看了。写文写到现在，她开始对心理学知识有了浓浓的兴趣，这些知识对她以后刻画人物很重要的，一个人的一生，很多因素才能塑造他的性格、气质，是有根据的，从心理学的角度剖析很有趣。 清晨的小区真的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人跑着步路过，也没有注意到向阳，而她对这个世界也保持着界限感，跟她没关系的不去主动打扰，那些ken说的名人，她也不认识，更不会去留意，沉浸在自己的学习海洋中，知道手机闹铃提醒，她才从书里醒过来。向阳看看手机，六点半了，也不知道妖精大人的生物钟是什么样的，给ken发的短信依旧没回复，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其实也没什么灰尘，这里的保洁应该是很勤快的，到处都很干净，她还是习惯性的拍了拍，把书装进挎包里，在美食APP上查到一家早餐店，就跟着导航出小区了。 这个小区是没有底商的，要买早餐还要去隔壁商业区，要不就是点外卖，向阳想早上出来走一走，就没有店外卖，走路过去还是有点距离，想着住在这里的人出门是不是都开着车，要不就是有保姆之类的，不需要自己买东西吧。向阳在一家便利店粢饭糕和豆浆，看着没有回复的微信，思考着给那个妖精带不带早餐，“他们是不是不吃便利店的东西，带回去了不吃多浪费，算了，回去要吃再给他点外卖吧。” 向阳一边啃着金黄的脆脆的粢饭糕外壳，一边吸着热乎乎的豆浆，满心满胃都被一股满足感包围，舒服，吃了早餐就是快乐。 第六章 回到妖精大人的家，屋子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向阳看了一下，都八点了。拉开阳台与客厅中间的窗帘，大把大把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站在阳台上往远处眺望，伸开双手迎接着温暖，太美好了，如果将来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大房子，这样的阳台，那该多美好，加油，向阳的心里涌出一股劲来，对自己鼓励起来，一定可以的。 就在这时，门开了，ken提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一边把东西放在餐厅桌子上，一边冲着向阳打招呼“morning。你吃饭没有？我带了早饭哦。” “大哥，你怎么不回我微信。”向阳抱怨道，ken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路上一直在忙，没有注意到。这样早饭我会带过来的，你不用去了解这些，sunny很好相处的。”ken在厨房和餐厅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买了很多东西填进冰箱里。“oh，向阳，你们昨晚在家里吃的啊，天啦，家里可没有什么吃的啊。你们昨晚就吃了点蔬菜？”“嗯”向阳默认，不以为然，心想，你们哥哥还偷吃了我做的凉菜呢！ ken拿了一堆包装的食物放在了餐桌上，招呼向阳过去吃，“我吃过了，谢谢。”向阳看了下，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包装袋，还是辨明了品牌，大致看了一下，有水煮鸡蛋，原味吐司，稀饭，蔬菜色拉，牛奶，咖啡…… ken敲开了sunny的房门，一身黑色丝质睡衣的妖精大人摸着乱蓬蓬的头发走了出来。拿起桌子上的鸡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三下两下拨开，两口就吞咽了下去，咕咚咕咚一杯咖啡，早饭就结束了。“你”sunny指着向阳，“能不能不要总是用那种看动物的眼神看着我。”sunny很烦躁，从昨天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在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看的他发麻，原本以为又是一个花痴看上了自己的盛世美颜，结果，看吧，就是这种□□裸的目光，像是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尽，又像是在动物园看着动物写生，那种细细勘察各自细节的审视。 sunny想起来这个女人不是真来给他当助理的，她就是来观察他的。说完了，又有点尴尬，昨晚他出来喝水留意到这个女人很安静，屋子里一直有光，却没有声音。早上对声音很敏感的他，五点多就听到了女人出门的声音，一直到七点快八点的时候才回来。然后就很安静，也没有叫他，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像女人，想起自己身边相处过的那些女人，哪些不是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似的。 向阳看着说话说到一半，又拿起一片吐司啃了起来的妖精，他说她用看动物的眼神在看他，有这么夸张么？她望向ken，ken正在阻止着妖精吃吐司，“好了好了，我的哥哥，你今天还有采访呢，不要吃了，可以了。”顺利的抢下半块吐司的ken长长的顺了口气。转身对向阳说：“你的眼神是有点，怎么说呢，一直盯着哥哥，有点吓人，呵呵，对了，今天哥哥有一个商业采访，你要一起去么？” “她去干什么？”sunny抗议，才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一个女人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呢？但是李莫哥说了允许她自由的决定是否跟着他参与他的任何活动的，sunny有点点气结，这个女人和自己之前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太一样，安静的时候像不存在，盯着他的时候像猎人，让他竟然有些心虚，总觉得这个女人会看穿她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好像没有把他当男人看，他的容貌不足以让一个大学女生一见钟情么？自己的魅力已经下降了么？ 向阳觉得还是要去的，自己不上班不上学，时间像是一下子充裕了起来，常年的快节奏生活，让她对赶稿那些应付有余，晚上几个小时就搞定了，剩下的大活就是观察sunny 了，跟他出去工作是最好的观察方式，一个人台上台下身份的切换，是真实和面具的切换。“嗯，去的。不能白拿李总的工资。” ken笑了笑，看着抗议无果的sunny，开始收拾厨房，sunny回房间换装，向阳帮着ken一起收拾厨房。 大概十点，三人从地下室坐车离开，ken还肩负着司机的责任，熟练的驾驶着商务车离开了小区。向阳坐在副驾驶，她记得电视里，明星不都开着房车么？她从内视镜里看着换过装的sunny，一身拉风的黑色，搭配着黑色宽边帽，黑色的墨镜，黑色的口罩。一身融入在黑色的车厢内，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而向阳依旧是马尾辫，白衬衫蓝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件大衣。今天也带了一个口罩，看来这段时间口罩要常备。向阳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车子一路缓缓地驶出马路，上了高架。 活动现场很是热闹，作为工作人员的向阳第一次参加明星商业活动，也是从工作人员的视角看到整个活动，很是惊异，她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三点一线的，图书馆教师宿舍，后来工作就是各个餐厅、小区、公司，她没有娱乐消遣，没有个人爱好，不会唱歌，不会乐器，不爱逛街，更不可能追星，基本上是个很无趣的人。向阳看着舞台下拥挤的人群，里面大多都是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和她一样上大学的女孩子，她开始对追星有了新的认识，也对这群“粉丝”有了新的感悟，年轻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这样热火朝天，喜欢什么就狂热一下么？和小姐妹一起来看喜欢的人，一起激动着，欢呼雀跃着，多好啊。 舞台上音乐响起，舞蹈人员摆着造型，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律动起来，sunny和其他几个应该和他一个团队的明星一起扭动着那天她在地铁里看见的动作。她发现现场和看电视是很有差距的，感觉上在现场氛围会带动人们的情绪，更容易受到感染，几个明星一人一句的唱着歌词，跳着，向阳听着sunny开口，清脆明亮，妖精大人的声线很脆，虽然向阳不懂音乐，也看不懂舞蹈，可是莫名觉得那个化着浓浓的舞台妆的男人和家里那个有点孩子气的男人，不一样。在男人家里，素颜的他像个小孩子，说着孩子气的话，包括那天和她签约，说的话也是有点幼稚的味道，今天站在舞蹈上的他不一样，四肢都很有张力，更有劲，一举一动都有着男人的强势，外表妖娆，可是动作却没有让她感觉到柔，比起其他几个队友，向阳觉得sunny跳的更让她感觉到舒适。 台后接受采访的sunny又给了向阳一波冲击，不同于家里的孩子气，签约那天的幼稚，舞台上的强势，采访时的sunny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温柔地跟主持人互动着，非常的具有亲和力。 回到车上，sunny又让向阳知道了什么叫一人千面，刚刚微笑着和粉丝打完招呼，亲切地提醒粉丝不要跟车跑，小心摔跤的sunny，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立马变脸。冷冷地看着向阳，迅速地带上墨镜和口罩，双手横抱着，倒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去了。 向阳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变态，好像只能用变态来形容，明星难道都是这样的么？ken拉上车门，赶紧绕着车头回到了驾驶室，点火挂挡，一脚油门离开了现场。“哥哥，你腰还行不，刚刚的跳舞，莫哥都说你可以不上的，你干嘛还要上，外界都知道你腰受伤了啊。这下好了，也不知道影响恢复没有。”ken的语气里有关心，担忧，着急。“哪里那么多话，开车。”sunny疼的裂开了嘴，咋可能不疼么？在家躺了一个星期，本来也是旧伤，养再久跳这么剧烈的舞都会有影响的。他看着从头到尾都在审视他的向阳，郁闷极了，感觉带了个监视器在身边，不对，监视器不会看透人心，这个女人仿佛可以，太讨厌了。sunny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第七章 第二天ken刷着手机，兴高采烈地跟sunny分享，sunny的敬业被媒体报道，微博话题也起来了，向阳翻了一下，粉丝们刷屏着哥哥好努力，哥哥好辛苦，之类让向阳胃不太好的话题。不过，还是有些□□，关于成员不和什么的。 还有报道说super boy都已经各自发展，比方说sunny频繁地拍电视剧，准备进军影视，其他成员有拍综艺，有发唱片，也有拍电影的。有家媒体神神秘秘的，说昨天的商业活动本来sunny是不用上台跳舞的，大家都知道他腰有伤，去之前说好只用唱个歌，结果为了搞热度临了换成了他们的成名曲，sunny只好被迫营业等等。 Ken笑着说：“这些媒体，演出节目想换就能换么？” 向阳看着各种评论、各种猜测，真真假假，娱乐圈真复杂。话说sunny为什么要去跳舞了呢？真的是为了热度？还是为了破之前组员不和的传闻？有次聊天，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ken。 Ken看着向阳有点孺子可教的欣慰感，“哥哥最近在争取一个戏，这时候可不能有任何不好的新闻出来。再说莫哥喊哥哥上场，既像你说的那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能让外界知道哥哥的腰伤严重到不能在跳舞了，之前都有黑稿在黑哥哥跳不了舞才去拍戏的。” 哦，向阳点点头，原来是李莫在身后操作着一切，真的是为了妖精大人深思熟虑，各种安排啊。怪不得ken有回偷偷告诉向阳，莫哥和sunny才是真爱。向阳深以为然，原来如此。 过了几天向阳正在客厅收拾厨房，她已经习惯了做一些简单的快餐，实在不能天天吃外卖，她不喜欢。 “向阳，今晚哥哥有个饭局，你要去不？”正在客厅向sunny汇报工作行程的ken突然转过头来，征求向阳的意见。“晚上？我去合适么？”饭局？是哪种饭局？是酒饱思□□的饭局？还是…… 向阳最近刷娱乐头条刷多了，开始浮想联翩。“大姐，饭局还有什么不合适。”“哦哦，去。”去当然要去，最近没什么事情，向阳的小说构思都没有灵感，也没有头绪，于是她爽快的答应了，收拾好厨房就回房间提前码字去了。 海城快入冬了，晚上五点多就天黑了，还有点冷，三人出门的时候下起了毛毛雨，今天的妖精大人很不一样，穿着很、怎么说呢，一身黑很正式，黑色的休闲西装没有一点装饰，唯一耀眼的银灰色头发还带帽子遮住了，向阳知道他化了妆，不是跳舞时的烟熏妆（向阳终于知道那个浓妆叫烟熏妆了。），只是简简单单化了一下，让人看上去既魅惑又不带侵略性。 向阳看着旁边的ken也是休闲西服，但是同样的装备不同级别的气质，是的，不仅仅是衣服的材质不同，两人的身高差距不同，重要的是气质不一样，这就让sunny身上的衣服永远像时尚单品，ken的就像是工作人员，她又看了看自己，卫衣牛仔裤，一双沾了泥点的运动鞋，看上去和这里格格不入，向阳从来不在意外貌打扮，可在sunny身边呆了几天，见了很多时尚的人，倒也生出一丝丝不自在了。 想到这里，向阳的背挺直了点，扶了下眼镜，她有一米六五，在大学里也算是高挑的了，但在这个身高均值很高的娱乐圈，她就像个女仆，而且常年的码字经历让向阳有点点驼背状态，看上去不够精神，向阳看向倒车镜里反射出来的少女形象，想着以后要注意一下了，毕竟还是个青春期的姑娘啊。 到了海市一个繁华的商业街区，在一家私密性很强的饭馆门口停下了，向阳以前和梦儿逛街路过过这家，高墙内的饭馆与外隔绝，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格局，今儿走进来，才明白闹中取静的含义。 sunny的小区很安静了，但小区外也不那么热闹，和闹市区隔了一条马路，而这里门外就是商业街区，进了高墙，关上门，走过弯弯曲曲的石子路，假山石门后别有洞天，像苏州的园林，像诗中的曲径通幽处，意境独到，一行人跟随着服务生到了院子里的一间房间，门口挂着写有“梨园”二字的木制挂牌，屋子里陈设都是仿古的，很有格调。 ken拉着向阳在隔壁休息间等待，sunny去了正厅，不一会儿李莫也到了，跟着一行人，向阳不认识，李莫看见了向阳，微笑了一下，就走了。 “今天这个场合很重要么？大家看上去都很正式的样子。”无事可做的向阳和ken闲聊了起来。 “嗯嗯，就刚才那个穿皮衣的胖胖的那个男人，是圈内很出名的副导演，那个穿夹克的秃顶的那个，是选角的。” “哦，所以你哥哥是过来面试的？” “面试？嗯，也算吧，也不是特别重要的角色，我跟你说哈，你签了合约的，不能说出去哈。”ken也是觉得向阳不像是一个八卦的人，再说以后要合作大半年的，这些事情迟早要知道，“这些莫哥都打点好了，今天过来也是正式见个面，看下哥哥形象适不适合，说白了，应该是没问题了。” 向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电视剧角色都是这么来的？” “怎么会？”ken认真的给向阳普及起来，“一般呢演员是要去接导演通告的，有经纪公司的就是公司去接，然后通知演员去试镜，就是你说的面试差不多，这块就是莫哥在联系，知名的演员很多都是剧组主动发剧本给演员，演员就可以选择了。之前接的那个《戎马一生》就是莫哥给哥哥接的，本来想着试试看，没想到那部剧火了，火了有了知名度，哥哥就算是正式转型了，可惜后面两部剧都不太好，这次这个剧的男二出了一点情况，需要演员替补，即使是这样，莫哥也是花了好大气力，才请得动这个副导演的呢？” ken说得话让向阳脑中脑补了一些画面，看来这个李莫真的是各个方向都在为sunny努力铺路啊，她看过sunny的电视剧，除了自己的古装剧，还不错，后面演的剧本太狗血了，其实也不是，感觉上头几年偶像剧很流行的时候，那些人怎么拍都可以红，这两年群众的眼光被养起来了，傻白甜和霸道总裁不能打动观众了，也不容易出彩了。 演技嘛，自己是看不太出来，反正后面的剧，向阳是按着快进键看完的，完全是敬业精神在支撑着她看完的。“额，后面剧情的确是有点……”向阳不知道怎么形容才不失礼貌。 “哎，也不能怪哥哥，市场大环境和我们刚入行的那几年不一样了，现在的观众更注重剧本的逻辑性，演员的专业。哥哥本来就不是专业出身，那几部剧也没有说话权，导演喊怎么演就怎么演呗，公司倒是有很多好剧，轮不到哥哥啊，哥哥年纪不讨好了。” “25岁就不讨好了？不是很年轻么？”向阳不解。 “公司更愿意培养新人，年轻一点的，专业出身的，年轻的多接几部戏演技就练出来了，练不出来也就淘汰了，专业的就更好培养了。公司都是现实的，哥哥转型不久，那部古装剧戏份也不多，大家都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后面的剧要是有一部能火，哪怕是一点点，哥哥就没有现在这么辛苦了。”ken一脸失望的喝着水，背靠在沙发上。 “你倒是很为你哥哥感到惋惜啊。sunny不是跳舞的么？继续唱歌跳舞就是了。”向阳觉得没必要往自己不专长的方向发展嘛，唱跳也可以一直做下去啊。 “你不清楚，哥哥跳不了了。” “腰伤？”向阳想起ken说过的。 “嗯”ken点点头。 “很严重？” “反正伤的不能以跳舞为职业了，偶尔跳没事。” 两个人安静了下来，ken像是沉浸在往事中，浑身有股忧伤感。向阳想着那个在舞台上充满狠劲的男人，心里有点点同情，他应该是很热爱跳舞的吧，跳舞的时候他整个人是发着光的，不像平时懒散散的样子，这样的人不能再跳舞，转身要从事不擅长的演员生涯，又是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他内心也是煎熬的吧。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了几盘菜走了进来，ken问了向阳的意见，又让服务员端了两份米饭。 向阳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想着自己一个靠别人发工资生存的底层老百姓居然同情起一个住豪宅的明星，可笑可笑。 第八章 等人的时间是漫长的，ken刷着手机百无聊奈，向阳不爱玩手机，一直陷在自己的幻想中，构思着连载小说的下一章情节，夜幕更深了，窗外雨却停了。 ken刷了好久的手机，停下来看着一直发呆的向阳，有点佩服起来，向阳有张娃娃脸，瘦高瘦高的，一点也不急躁，总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想什么，ken想找点话题聊聊，就问。 “你知道哥哥本名叫什么么？” “王天明。”向阳回神快速的回答。她做过功课的。 ken有点失望，又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向阳想了下，“25岁，双鱼座，老家是江城的。其他我也想不起来了，我看过他的个人词条，还有前几年的视频和综艺。” ken看着冷静的向阳，不禁打趣的说道：“向阳，你很无趣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朋友说过。”向阳坦然，她的人生经历不可能让她像大学生那样单纯简单，她的心性成熟，举止老道，老师给她的评价都是少年老成，不够活波。 ken望着向阳吃过的碗里，干干净净，一颗米饭都没有剩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笑着说，你和哥哥一样，吃饭都这么干净。 向阳不以为然，她觉得这很正常。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屋里的人终于出来了，ken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向阳也站起来，远远的看着，看着那个妖精毕恭毕敬的弓着90℃的礼，满脸虔诚，认真的听着副导演说话，时不时点头笑着附和，那个胖男人好似酒足饭饱，油光满面，伸出同样胖胖地手拍着妖精的肩膀，李莫在一旁也微笑着，那个副导演走了，一群人跟着走了，李莫跟ken附耳说了几句话，小跑着跟着走了。 王天明回头就看见了注视着他的向阳，冷冷的，不带有一丝感情。 向阳也看着高大的他，看到了他的脸上有一种被人看见不堪一面的恼怒，向阳低下了头，她表示理解，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没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谁又能比谁高贵呢？ “你，过来。”向阳听到了那个清冷的声音，抬起头，确认是他在叫她，ken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可能是去开车了，她慢慢地走过去，问道：“你叫我。” “过来扶我。”王天明伸出手，向阳顺着扶住他的手臂，身上传来浓浓的酒精味，她不禁皱起了鼻子，喝了多少哦。 走出房门口，王天明突然停了下了，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向阳也想起来外面是大街，也戴上了口罩，两人走出饭馆，ken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车子飞快的驶出了闹市。 回去的路上，向阳透过内饰镜，看到了趴在窗子上吹风的妖精，不知道在想什么。ken开着车也不忘记朝着后面看，又担心又不知道说什么。“向阳你帮我看着点哥哥，以前有生活助，现在就我们俩，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太会照顾人，真的需要你留心一下。” 也是哦，向阳想着自己还拿着工资呢？打开手机查询着醉酒后需要注意什么。看着网上乱七八糟的回复都不怎么靠谱，向阳再看看后面的当事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心想也许没有醉呢。 ken老是担心王天明有事，总是回头看着，向阳说“我帮你盯着，你专心开车。” “嗯嗯，向阳，哥哥很不容易，这部戏对他，对我们都很重要。” “嗯？”向阳不知道ken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是看见王天明为了拿到这部戏这么的卖命么？ “哥哥之前对自己期望值很高，新戏出来后，黑粉骂的那么难听，哥哥很受影响，一直都不怎么高兴。” “还好吧，我看了那两部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向阳坦诚，后来她又认真看过王天明的戏份，“我觉得编剧要背一大部分锅，剧情逻辑有问题。” “我们也安慰哥哥，可是他听不进去。”ken忧心忡忡。“每天都在刷粉丝的留言，心情一天比一天差。” “留言也不尽是坏的呀。”向阳记得还是有很多粉丝鼓励他，说加油加油的。 “我们也这么说。可是哥哥说专业评剧人点评也很差。”ken一脸无奈。 “可能他太在意了吧。”第一部戏起点高了，后面期待也就大了，专业评剧客观，但对一个新人来说不太公平。“他心中对自己也有要求。我觉得他演的挺好的。”向阳真诚的客观的发出自己的评价。 “真的？”ken欣喜的点点头，“我说哥哥不相信。” 向阳望着身后黑夜里动也不动的那个身影，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稳。“他的感情很细腻，很投入，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可惜女主角很出戏，我看了平台里面的专业点评，还是有给肯定意见的，有个很出名的影评人说，sunny的戏是有生活的，好好磨练演技，只差遇到有好剧本好导演。” “是么？我倒没有看见。哥哥仿佛看不见那些肯定的话。” “他该多看看好的评价，□□看多了对心理不好。” ken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两人就扶着有点醉意上头的王天明上了电梯，ken扶着他进了房间，她也有点虚脱，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很重的，她闻了下自己身上，残留了一些酒味，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突然听到ken在大喊：“向阳，向阳。” 向阳赶紧跑过去，打开王天明卧室的门，ken的声音从厕所传来，她走过去发现妖精在趴着马桶狂吐，空气中那股酒味和着各类食物发酵的味道，让向阳胃也开始感觉不适，她跑出了房门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妖精的房间，ken接过来给王天明喂了点，可不一会儿王天明又吐了起来，这一次仿佛要吐空胃似的，ken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拜托向阳照看一下王天明。 向阳接过水递给王天明，他漱了口，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用力的解着领带，却怎么也解不开，转身又吐了起来，这次马桶上，地上，甚至他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呕吐物。 向阳下意识的接过王天明手上的水，放在一旁，扶住看上去状态越来越不好的他，有点担心，要不要去医院挂点葡萄糖，这样吐下去，向阳不经意的伸手拍打着男人的后背，一下一下，顺着后背一边拍一边想帮他顺气，男人的后背一顿，仿佛停了一下，又干呕起来，现在都吐不出来东西了，一向冷静的向阳也开始着急起来。 不喝酒不参加酒局甚至很少参加同学聚餐的她哪里见过这场面，她有种男人马上吐死在她面前的预感，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缩成一团，那么难受的在她面前，她顾不上脏，伸手解开了男人的领带，仿佛顺了气，男人不再那么难受，慢慢的也没有喘的那么厉害了，他靠在马桶旁的凳子旁，面颊上有了一抹红色，此刻男人白皙的脸上那抹红给他增添了诱惑，松散开的肌肤露出漂亮的锁骨，微闭的双眼，睫毛微微抖动着，怎么看都是一副极美的漫画，可惜向阳是没有心情去注意的。 向阳在外间的洗手台分不清哪个毛巾是用来做什么的，只好抽了几张湿巾纸，用热水浸湿了下，擦干男人脸上嘴角的呕吐物，脖子上，衣服上，手上。她用手背去试了试男人额前的温度，有点点烫，她不知道哪里有温度计，想着应该给他测量下，确认下是否发烧，最好把他扶到床上去。 向阳走出房间，想找ken，正好ken挂了电话回来，两人交谈了下王天明的状态。 “我建议去医院看下，他状态不太好。”向阳担心的建议道。 “不用，以前哥哥也这样过，哥哥酒量不是很好，莫哥刚刚说了周导那部电视剧应该没问题了，我跟他说了哥哥的情况，他说哥哥喝了不少酒，估计还会发烧，让我给他喂点退烧药。” 看着ken熟练的扶起妖精，脱了他的外衣，向阳协助他把抬到了床上，ken在客厅的柜子里拿出来药箱，量了体温，“果然低烧。”ken照着退烧药的说明书给王天明喂了药，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松了口气。 “你在sunny身边多久了。”向阳轻声地问道。 “四年吧，九月份满的四年。” “你对他真好。”向阳真心感慨，他不知道其他明星的助理是不是都这样敬业，天天住在明星家，什么都要负责。 “sunny哥哥对我更好。”ken有点忧伤的回道，“等你和哥哥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你对他好的人。你不明白，哥哥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他真的挺不容易的。”ken很感性，向阳早就看出来了，他红着眼眶，继续说着，“哥哥知道我没地方住，才让我住这里的，其他助理怎么可能住在明星家里面。”就在此时ken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赶紧走出房间接通了电话。 向阳一时也不知道这里需不需要她了，看着ken好像在跟谁争执着什么，她再看看满室混乱，出去在工具室找了拖把，扫把，抹布打扫起来，王天明家是请了保洁阿姨的，一周来两次进行大方向的打扫，所以平时她也不用干这些，可是阿姨今天才过来打扫过，明天也不会来？不可能就看着屋子里全是污秽吧。 清扫，擦洗，还好，那个妖精没有在外面吐，带着口罩打扫的向阳苦笑着，这工资不能白拿，一来就是这么个大场面，那么好强要面子的妖精，明天醒来想起今天在自己面前这样一面，会不会提前中止合同，赶自己回学校了。 第九章 向日葵？九 收拾完，ken走了进来示意有话要跟向阳说，向阳拿上所有的工具退出房间，关上门。 “向阳，有个事情……”ken支支吾吾。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多多少少听了一点点。”向阳刚刚在房间里就听到ken在对着电话争执，“宝贝，那个是助理，但是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哥哥生病呢？我怎么走的开。不是不是，我没有，宝贝，你不要这样子嘛，我真的不好走开的啊，没有为什么。” “你女朋友吧！” “嗯，她有点不舒服，让我回去陪她。” “那你就去嘛，工作重要，家人也很重要。”ken望着一脸真诚的向阳，一点没有客套的意思，是真的劝他回去，“可是你？哥哥！”向阳笑了下，“你担心你哥哥对我做什么？还是担心我把你哥哥怎么样了。”ken笑着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没有，向阳接着宽慰他“你不是说他一直都这样么？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你真的可以么？”ken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有什么记得打我电话，我一会发你我的私人号码，那个给你的号，我休息的时候容易接不到。 向阳顿悟，原来如此。 ken走了，留下了一个生病的男人，她无语，这么大还没有照顾过谁呢！ 向阳回屋洗了澡，洗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轻松好多，她看到手机ken留了很多言，第一条“向阳，我女朋友真生病了，我陪她在医院，明天有可能来不了。” 第二条：“向阳，我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晚上要留心看下烧退不退，不退的话跟我说一下，还是要来医院检查。” 第三条：向阳，医生说我女朋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明早就过来，你吃什么，记得给我回复，我带过来，省得你跑出去买了。 第四条：向阳，明天莫哥也过来。你去哪里了，回复我一下啊。 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向阳回了一句知道了，刚刚洗头没听见。ken真是个热心的助理，非常的认真和暖心。要留意退烧？向阳想了一下，拿起电脑，准备在妖精屋里边干活边守夜了。 她走进王天明的屋子，在一旁的书桌前坐下，刚刚很混乱让她没有留意过这里的摆设，现在空下来，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平时根本进不来的屋子。 房间很大，和她的房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仿佛整个房子就这个房间重新装修过，夸张的大床，毛茸茸的被子，毛茸茸的地毯，还有夸张的电视，对应的是玩游戏的设备么？整面墙的CD，难得的是还有很多书，散落在书桌两侧，看了一眼，《演员的自我修养》、《演员创造角色》、《演技六讲》…… 难得这个男人还在学习，自我提高嘛，向阳坐下了，给自己整理了一个空间，给电脑插上电源，码着字，她觉得最近能多写点就多写点吧，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有种预感，像今天这种情况她可以会遇到很多，多存点稿，以防万一。 期间向阳不忘记给男人量了体温，午夜三点多的时候他才退了烧，向阳松了口气，趴在书桌上沉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王天明终于睡醒了，他觉得头疼欲裂，努力的睁开眼，窗帘没有关严，外面有一丝灰蒙蒙的，天还没有完全亮，才刚刚开始，王天明拉开床头灯，吃力的坐了起来，床头放着一杯水，有点冷了，他端起来咕噜噜喝了个干净，还是觉得渴，准备爬起来倒杯水的他发现了向阳。 他瞬间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看看手机才五点半，爬起来在衣柜里找到一床薄被子，给向阳盖了一下，看见女人的电脑打开待机着，刚刚碰了一下女人的手，电脑就闪亮了起来，他看见那个文件叫，妖精的观察日记。 直觉告诉他，这个妖精应该说的是他，好奇心促使着他点开了文件，写了好多排了：“妖精的外貌 ：这个男人很好看。 性格特点：有点孩子气，不挑食。很随意，对人并没有控制欲。很安静，喜欢独处。……” 他看到最晚最新更新的一句“在生活面前人人平等，不会因为是明星而被优待，每一个机遇都需要努力才能抓住，失去的可能是那最想保住的可怜的自尊心。” 王天明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睡的很沉，对周遭的一切完全没有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打量这个女人，高傲如他，平时怎么可能会这样噬无忌惮的看着一个人，这个女人没有惊艳的长相，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相貌，但是很耐看，眼镜拿下来后，整个五官看的很清楚，小巧而端正，细长的睫毛让他能想起那双终日冷静的眼睛，当然还有昨天难得惊慌失措，着急的眼，昨晚他感受着她温柔的一面，细心的为他擦拭着脸，他当时很难受，可是脑子是清醒的，他当时记得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厌恶，没有嫌弃，有的只是担心和着急。 他还想起昨天在车里她和ken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她在肯定自己的演技，她说自己应该多听听好的评价，她说有专业人士对他的表演持肯定意见，她和他无亲无故，他相信她不是在安慰自己。 一丝丝感激之情在心底滋生，他调高空调的温度，不去打扰这个女人，转身进了浴室，令他惊讶的是浴室干干净净的，昨晚他明明吐的乱糟糟的啊，ken大大咧咧即使收拾也不会弄的这么干净，只能是那个女人了，如果是初次见面，他一定觉得这个女人暗恋他，可是相处了几天，他不会这么想了，那个女人对谁都一样，对ken也是，对他也一样，善良，他的脑海里想起这个词。 洗完澡，换了衣服，他给ken留了言，让他通知阿姨，今天过来打扫卫生，把床上用品都换了。出来他看见向阳皱着眉睡的很不踏实的样子，想着睡在书桌上肯定不舒服，再闻闻，空气中那股难闻的味道，他轻轻地横抱着熟睡的女人离开了他的屋子，怀里那个小巧的身体拱了拱，他笑了，心想这样都不醒，把她卖了估计都不知道吧。走着走着，他闻到女人头发上有一股茉莉清香，果然是大学生的品味啊，他感慨到，脚步不停地穿过客厅，到了向阳住的屋子 。 把女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看了一下，女人带来的东西很少，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小书架上摆满了书，什么《心理学入门教程》、《走出原生家庭》、《做好编剧》、《落花水面皆文章》…… 书桌上放着笔桶，还有一摞文稿，翻了翻，有一页纸上的妖精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份小说背景稿？妖精、蓝色的羽毛、大陆、精灵…有的用笔划去，有的延伸写了一些时间线，这是？她给自己写的小说？是一个玄幻故事么？这个题材好像很特别，市面上也不常见！ 女人嗯唔了一声，吓得王天明赶忙把那摞手稿整理好，退出了房间，才不要让她看见自己偷看了她的手稿呢？ 王天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了，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不出意外，接下来需要忙碌一阵子了，他看着手表，还早，现在也不方便给莫哥打电话确认的，ken也还没有回电话，他想着先去跑个步回来再说吧，消沉了一阵子该努力了，头脑里想起那个女人，为了写小说，孤身住到自己家给自己当“保姆”，每天仔细观察认真记录。他想起她的肯定，内心一股劲起，充满能量，仿佛向日葵看见了太阳，有了能量，有了方向。 就是，连她都那么努力，他有什么资格颓废呢？不就是演戏嘛，他相信他可以的。 第十章 向日葵？十 好久没有这样熬过夜了，自律的向阳生活从来都很规律的，一个时间点错了，下一个都会错，向阳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坐在床上脑子还有点乱，她不是在妖精房间里么？做梦了么？刷牙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因为她还梦到妖精大人抱着她，她闻到了他平时身上散发的香味，向阳往脸上扑了一股冷水，让自己脑子清醒点，书上说哪个少女不怀春，这么好看的男人天天在自己身边，很容易胡思乱想的，尤其是特别爱幻想的她职业习惯不太好，看来要赶紧写小说了。 向阳最近有个灵感，在接二连三的梦境里，她梦到了一个奇异的王国，里面住着两个国家，一个妖精的国度 、一个精灵的国度。她还需要有点时间去构思一下细节和整个大的背景。 洗漱完，习惯早上看书的向阳走到书桌前，发现电脑不见了，才不得不确认昨晚真的不是梦啊，那她是自己爬回来的还是…… 揣揣不安的向阳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姑娘，第一次有点心虚的出了房门，她真的不确定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看见门外阳光耀眼，明晃晃铺满了整个客厅，餐桌上ken和妖精大人正安静的吃着早餐，ken看见向阳，高兴的招呼到，“你醒了，快过来吃饭。”向阳微笑着应答，同时看见了餐桌上自己的电脑，她走过来，指着电脑一脸奇怪，ken给向阳倒了一杯牛奶，说“哥哥。”“嗯嗯”对面妖精突然咳嗽了一下。“那个我给你拿出来了，是你的吧。”向阳有点点会意了，果然，连电脑都不愿意给自己的妖精，怎么可能会抱自己回房间呢？果然是自己做梦了。 “谢谢你。”向阳在桌上挑了一碗稀饭，就着搭配的小菜吃了起来，再不开口。 ken一直在跟妖精汇报着行程，听上去妖精要进组了，看来昨晚的酒没白喝，对方效果非常高。 吃完了饭，王阿姨上门了，王阿姨是王天明家固定的保洁，周三周六会过来打扫，看来今天是特意被喊过来收拾残局的，也不知道给明星家打扫卫生多少钱一个月，就在向阳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莫也来了。 三个人在阳台上聊了很久，阿姨走的时候才聊完，李莫礼貌的问了下向阳的小说进度，向阳老实的说还没有什么进展。 “没关系，才刚刚开始嘛，ken说你昨晚照顾了sunny一夜，特别谢谢你。”李莫一直很有绅士风度，说起话来有理有节，特别让人舒服，不同于ken的礼貌，ken是有点管家婆和邻家男孩般的热情，李莫给人一种职业礼貌，看似亲切总带有一点距离感。 不过看上去李莫对妖精大人也是非常关心的，她有点好奇他们两的关系。 “没有，举手之劳的事情，本来也是我的工作。”向阳老实的说道，她没忘记面前这人付了她工资。“向阳同学真幽默，对了sunny要去蜀都跟组一个月，你要去么？” 蜀都？那个电视里，视频里宣传的很火的城市？那个和海城完全不一样的城市？听说那里有草原、有雪山、有森林，有平原。一个地貌复杂的城市，向阳的灵感突然闪现，她看见蓝色的翅膀张开，从森林出发，突然羽翼渐渐变白，妖精翱翔在雪山之巅。 “向阳同学？” “嗯，我可以去么？”向阳显得很兴奋，阳台上的王天明注意到了向阳奇怪的举止，她好像又有什么奇特的想法了。“当然可以，你可以作为sunny的助理一起跟组，只是可能辛苦你，需要帮sunny打点下手，很简单的，ken会告诉你的。”李莫还是客客气气的，告诉着向阳，她可以跟着去，机票那些都会报销。 “对了，三天后出发，你们可以准备下。”交代完，李莫就离开了。 “向阳，我今天也要走了，本来我已经搬到我女朋友那里住了，哥哥受伤，我回来照顾他，现在他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也在，我就回去住了，而且要跟组一个月，我想回去陪陪我女朋友，哥哥给放了假，这三天就麻烦你了。”ken很着急着回去，中午饭吃完就溜了，告诉她，三天后来接他们。 向阳网上查询着攻略，蜀都气温怎么样，要带什么衣服，有什么好吃的，到时候带点回来给梦儿。周边有没有什么好的景色，向阳第一次对一个地方那么好奇，想去看看，想知道雪山什么样？草原多辽阔？ 一下午敲敲写写，时间就那么过去了，向阳肚子饿的时候才想起来ken不回来了，这三天的伙食就需要她来安排了。晚上吃什么呢？这个时候点外卖吧，做也来不及了。她敲门的时候，王天明也出来了，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晚上吃什么？” “冰箱里有什么嘛？” “现在这个时候才做饭，来不及吧。” “那你早去干什么了。” 最后还是向阳做了饭，王天明真的很奇怪，ken在的时候都是点外卖，为什么ken不在的时候就非要做饭吃呢？向阳不解，她解冻了鸡胸肉，给妖精大人做了鸡肉色拉，标准的减脂餐，自己炸了一块鸡排，抄了一份鸡毛菜，配饭，完美。 今天的妖精大人格外安静，也不闹向阳，安安静静的吃完碗里那份没盐没味的减脂餐，就出门去了。王天明没说让她跟，她就没有跟，写自己的小说去了。 转眼又是一天早上，向阳照例起床，妖精大人的房门已经打开了，里面没有人，又出门了？向阳带着书去了公园，老位置看书，看了一个小时准备去外面吃早餐，就在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小姑娘。”向阳顺着声音找去，公园里有一位老者，白发仓仓，身着蓝色休闲运动装，慈祥的向她打着招呼。她迎面上去，尊敬的问道：“老爷爷，有什么事情么？”“我这段时间天天看见你在那儿看书，这两天怎么没有来啊。老头子我好奇的很，问问你。”向阳很意外，仔细回想，每天走过来的时候，附近是有人在锻炼哈，只不过她并不注意，也没有细看。“哦，我这两天有点事情。” “哈哈，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没有来看书，我认为你只是临时过来居住几天的，老头子我来这一年多了，头一次见到你这样每天准时过来看书，看满一个小时又准时离去的年轻人。”向阳有点不好意思，这位老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不像搭讪的坏人，看上去是真的好奇，想来问问她。 “我的确不是这个小区的，因为工作原因，暂住一段时间。”向阳有礼貌的回复着。 “嗯嗯，很好的习惯，你身上有种气质，不浮不躁，难得难得。” 向阳有点受宠若惊，这个老爷爷给她的感觉很和蔼，可是她想起来“我过两天要出差，就没有时间过来看书了。” “工作重要，国家是你们年轻人在建设呢！看来我又有几天看不到你了，哈哈，每天一个人在这里锻炼还真有点孤孤单单的，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人，别怪我絮絮叨叨，嫌弃我老头子聒噪。” 老年人年纪大了，在这个冷冰冰城市里，自然是孤独，尤其在这样的高档小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甚至有些房子一年都等不来她的主人。向阳有点点感伤，忍不住吐口而出“老爷爷，您吃过早饭了么？要不要一起去吃。” “好啊。”老人似乎很高兴，有人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人的心性和小孩一样，喜欢热闹，一老一小出了小区，老人问她“你平时在哪里吃早饭呢？”向阳指着马路对面的商业区，“哪里啊，这儿最近的。”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跟我去个好地方。” 向阳跟着老人穿过马路，朝着商业区相反的居民楼走去，穿过居民楼，这儿居然有个弄堂，底下一间间小铺子热火朝天的经营着，糍粑、油条、水煎包、煎饼果子、粉条、豆浆…… 向阳难以置信，相邻的街区，这么大差距，安静的小区，热闹但却工业味浓的商区，热闹却市井气息浓厚的小弄堂。三种文化相邻着，让向阳很是惊喜，算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老爷子看着向阳的反应相当满意，带着他走到一家熟识的铺子，坐下。“老张啊，来一份豆花，一份水煎包。”一个老人应声回道“等哈子啰。” “小姑娘，你要吃点什么？跟那个那张头说。” 向阳不好像老爷爷那样叫喊，他们应该是熟识的，她走过去：“老板，我要一快糍糕，一个甜饼，一份水煎包，再来一杯豆浆。”向阳面对美食是来者不拒的，她觉得头脑的丰盈很重要，肚子的富足也是很重要的，没有的时候，一晚白粥也可以，有的时候，她不介意多吃点。 早点上齐，满满当当一桌，“任先生，今天带了孙女来吃早点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放下早点后热情的和老爷爷打着招呼。“哈哈，算是吧，这是我的小孙女。”向阳听着两位老人一问一答，不好插话解释的，刚刚那个里屋的老爷爷出来说道“他哪里来滴孙女哦，你听他胡讲。”说完冲着向阳亲切地问道，“小姑娘啊，侬好啊，哪里令家。” 向阳听着老爷爷已经尽量用他能说的普通话在问她了，虽然还是很奇怪的普通话，不过她听得懂海城话。“我是江城人，就在湖州旁边不远。”向阳仔细解释道。“就侬能有孙女，吾无能有？前事里，这是我新认识的小友。”任老爷子回怼着张爷爷，这一幕特别像两个小朋友吵架，向阳记忆里是没有爷爷的，看着两个老人拌嘴，她心里觉得很温暖。 弄堂里生意很红火，老人家说了几句就忙生意去了，任老爷子用勺子舀着豆花，小口小口的呡着，向阳夹了块生煎包，生煎包是街头巷尾最常见的当地美食，这里的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向阳咬了一口，包子底下的面皮酥脆可口，一口下去汁水满溢，向阳用碗接住，咬开的口子向外散发着热气，稍凉了一下，能入口的温度就可以，再次入嘴，放肆地吸允着汤汁，咸鲜爽口，嚼一下肉馅，劲道，吃的出来，新鲜的猪肉剁碎，倒几次葱姜水，搅拌搅拌，上了劲，嚼起来才会如此的美味，肉香味十足。“嗯，好吃。”向阳由衷的称赞道，“很久没有尝到这么地道的水煎包了。”老者哈哈大笑，感到欣慰，没有说话，也品尝着。 向阳再尝了下糍糕，甜饼，都很美味。 吃完饭，老者本想请客，向阳坚持自己付，最后各人付了各人的钱，吃了这么多，才花了12块，向阳惊呼真是个好地方，以后早餐有着落了。 两人往回程的路上走，老者才开口问起“这里，感觉怎么样。”“嗯，很有烟火气的地方。”老人爽朗大笑“不错，接着说。” “张爷爷家的早点有家常味。” “怎么说？” “像在自己家，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花式，最普通的小吃，到处可见，可每一道小吃都做的很认真，肉很新鲜，专门挑选过，馅也是自己剁的，我能想象这份工作的辛苦，可是老人家仍然选择这样手工制作，这样的坚持，做出来的味道就像是家里的味道，特别让人怀念。” “哈哈，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对这地方呢？” “青石砖、石库门、老弄堂，有点让我想起张爱玲来。” “哦，喜欢张爱玲？” “嗯，也不是吧，张爱玲的文字比较感性，我好像不是很喜欢。” “那你有喜欢的作家么？”老人背着手，饶有兴致的追问。 向阳思考了一下，好像并没有特别喜欢的钱。她摇了摇头。老人继续问，“有喜欢的作品么？” 向阳继续想了想，“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吧。” “说说呢？” “我可能喜欢从荆棘从里出来的姑娘吧。” 第十一章 向日葵？十一 回到王天明家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桌上啃面包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面包，她有点内疚，与老人相谈甚欢，以至于忘记了时间，在小区楼下还就一些文学观点，她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老人时不时问了句，并不评价也不回应，但总能引起起向阳更多的想法。最后向阳才想起来跟老人介绍了下自己，相约下次再一起吃早饭。 兴奋的向阳早把王天明忘在脑后了，回到家都已经九点了。 “你去哪里了？”王天明有点生气，他看见向阳在楼下和隔壁楼的一个老人在聊天，他从她身边走过也浑然不知，聊着什么他听不懂的话题。 “我去吃早饭了。” “你忘记你是来工作的么？”王天明越想越气，自己这么大个人，看不见么？和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很熟么？ 气急败坏的他一口塞进剩下的面包，端起牛奶，进了自己的房间，碰的关上门。向阳无语，本来内疚的心情一消而散，一副这个男人发神经的状态，继续沉浸在刚才讨论的氛围里，回屋哒哒哒敲打起键盘，记录刚刚很多想法。向阳工作起来是忘我的，沉浸其中的，以至于王天明过来打开门，她也没有察觉，喊她的时候，她还很烦躁，希望安安静静写点东西的她对着王天明说道：“能麻烦你再给我半个小时么？” 王天明愕然，这个女人第一次用这么凶的态度对她，中午12点了，她难道不应该为没有记起午饭而感到抱歉么？她到底着什么魔了，不过说实话，认真的向阳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魅力，竟让王天明看失了神，他难得的没有回怼回去，自己去了厨房，看着冰箱里的食物，自己做起了午饭，他很多年没有下过厨了，最多煮个面条，这些年成团后有了一点知名度，公司配备了助理，他就再也不用下厨了。 自从向阳来了，他也不喜欢点外卖了，吃来吃去都吃厌烦了，他想起向阳凉拌的小菜，那味道，有点像小时候妈妈做的。后来他去查了下，原来向阳也是江城的，难怪。 凭着记忆，做饭对他来说并不难，十几岁就出来打拼的他什么没有干过，只是舒服的日子过久了，手艺就生疏了，不过他无所谓，再差的伙食他也吃过。 向阳写完最后一段字，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门，妖精大人已经不在客厅里了，看着已经一点过的向阳，心想，糟了。来到厨房，桌子上居然留了菜。 切的细细的胡萝卜丝，和青椒炒了一碗菜。搭配着蛋花汤，简单的午饭。向阳有点震惊，今天自己是爱丽丝么？怎么像是奇遇了一番，那个划着精致的妆的男人居然会做饭，还给她留了。 向阳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留存纪念。她又有预感，这顿饭估计是最后一次品尝妖精大人的手艺了。她细嚼慢咽的品尝着，觉得还蛮符合她胃口的，像家乡的味道。这边向阳开开心心的吃着午饭，那边房间里，透过监视器，王天明看着吃饭的向阳也露出了满足的的笑容。 三天就这样顺利祥和的度过了。 三天后，ken开着车来拉王天明和向阳的行李，车副驾驶上有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短短的发型，有点微胖的脸庞，笑起来像月牙一样的眼睛。“向阳，这是我的女朋友，晓雅，这次因为你去，莫哥特别允许我带上晓雅，所以还是谢谢你啊。” 晓雅坐在副驾驶上，这就让向阳不得不坐在后排座位，妖精大人的身边，好在晓雅很健谈，一路上欢声笑语，倒也不觉得尴尬。到了机场，ken停好车，办理了行李托运，一行人除了王天明在商务舱，他们三个人都在经济舱，ken和晓雅一路上都在窃窃私语，向阳觉得自己这颗灯泡太亮，索性关机，装睡，最后居然真睡着了。 被叫醒，已然到了“传说中”的蜀都，一个神奇的城市，下了飞机向阳就感受到了不同，敏感的她立刻察觉这边空气中带着水汽，很湿润，天空雾蒙蒙的，像才下过雨，但并没有感觉太冷，听说这边温度比家乡高了好几度。 ken带着女友去取了行李，打了车来到剧组约定好的酒店，王天明自然是一间房间，ken好像和其他公司的助理一间房，向阳和晓雅是ken单独开的房间，所以王天明和ken的房间在同一楼层，向阳的房间在其他楼层，大家各自分好行李去了各自的房间。 ken说这次的剧组已经在蜀都拍摄了一段日子了，之前的男二号出了事情，戏不能播了，sunny作为替补男二号，只有一个月的的时间去补戏份，如果完成的顺利，一个月结束大家还可以出去玩一下。晓雅很是期待，四个人里面，ken要跟组，向阳是生活助理，自然也要跟组，只有她纯粹是来玩的，只能在酒店等待着，所以能有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时间，就太棒了。 ken摸着她的头发“宝贝，也不一定有时间哦。” “啊，那我不是一个人无聊si。”晓雅在撒娇。 “你可以自己逛逛嘛。，这附近就有很出名的古街还有商场。”ken继续安慰。 “才不要，人家不要一个人出门。”两个人抱成一团。 呃，向阳有点后悔跟晓雅一个房间了，受不了的她抱着电脑去了酒店剧组休息区，一个人找个角楼清净一下。王天明正在和剧组其他演员热络着，看着角落里的向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等他聊了一圈，向阳还在那里埋头敲打着键盘，难怪近视，王天明嘟囔着回了房间。 剧组的戏有时候很早，有时候很晚，早上有戏的时候ken会提前告诉她集合时间，等她到了，才发现妖精大人已经化了一小时妆了，于是下次她起的更早了，她尽职地给妖精大人背着背包，很重的一个包，里面装的满满的剧本、水杯、手机、雨伞，折叠凳…… ken称她已经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助理了。 蜀都的时间和海城有差距，早上五点天黑漆漆的，六点还是黑漆漆的，到了七点半才有了一点天亮的痕迹，所以他们经常在黑漆漆的凌晨在剧组等待着上场。 有时候拍夜戏，蜀都晚上将近八点才天黑，他们经常一拍就是凌晨一两点收工回酒店。 向阳的生物钟完全混乱，最后早上永远睡不醒，晚上永远想睡觉，整个人状态都是飘的。其实她更佩服演员些，还要背那么多台词，一场一场的打戏、文戏，过不了再拍，各个角度重复拍，远景拍，细节再给个镜头再拍。晚上演员们冻的裹在羽绒服里，导演说开拍，马上脱了羽绒服，面无表情得上场，一秒切换到剧中。 就像明天有场马戏，王天明为了力求真实，拒绝了替身，在休息的时候一遍一遍的上马，下马练习着，幸好之前学习过骑马。 第二天开拍，王天明就可以很自然的骑马驰骋在草地里，两遍就顺利拍完了这个场景。 休息的帐棚里，ken拿着红花油均匀的涂抹在王天明的腰上，背上，嘟囔着“干嘛这么拼，腰伤复发了怎么办？” “我有分寸。”王天明不以为然的闭着眼睛，表情却不自然。 “ken，麻烦过来一下。”一个工作人员推开帐篷的门说道。 “好的”ken快速回应着，十分歉意的看着一旁的向阳，向阳秒懂，“没事的，我可以的。”作为小助理的自觉，ken已经帮她承担了很多工作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忙，这一个月的戏份都是赶出来的，大家事情都特别多，ken不仅要对应各个部门，还要照顾初来乍到的向阳，照顾晓雅，照顾王天明，累的厉害。 “不用了”王天明想起身，撕的咧开嘴，的确有点疼。 “好了，哥哥，这个时候，大家都不讲究什么了，你还想明天拍戏，就躺下。”ken生气的按住王天明，转身把药交给了向阳，说道“麻烦你了。” 向阳照着ken的样子，把药油倒在手里，轻轻地涂抹在男人的皮肤上，ken说现在还不能揉，一点点涂抹上就可以了。 向阳之前没想过什么不妥的地方，等手接触到男人紧绷的后背上，竟生出一丝邪念出来，从未和异性有过这样接触的向阳，手心里的触感传来药的清凉，还有男人自带的温度，脸居然热了起来，向阳赶紧摸完，走出帐篷，让冰冷的风吹散内心的燥热，心想“该死，回去真要谈个恋爱什么的了，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向阳看看右手掌心，就想起男人的后背，又燥热起来。 后面的戏还算文静，都没有太剧烈的动作了，也好在王天明的戏开始接近尾声，今天他拍杀青戏，剧本上大意是男二号为女主挡了一枪，si在了女主怀里。 早上五点多，他们就赶到了现场，王天明在化妆，向阳就在外面揉着眼睛，吃早餐，早餐就是两个包子，一盒牛奶。ken在和剧组协调细节，整个剧组秩序井然，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她的旁边也坐着另一个演员的助理，不过她没有向阳那么清闲了，时不时就要进去送个水，拿个东西什么的。 “我们小姐姐比较娇惯，习惯了。”向阳问她累不累时，那个女孩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哥哥对你还不错哈，坐这么久，没喊过你。”向阳之前送了一次水杯进去，ken送过早饭，剩下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照顾的，“我们哥哥还不错。”在外，向阳还是知道维护着自己家艺人的，跟组这么久，也渐渐有了一点专业的状态。 “你们家哥哥真帅。我见过很多明星的，真的。”小姑娘信誓旦旦都给向阳保证自己说的话真实可靠。 “嗯嗯，我们家哥哥很帅。”向阳直接附和，好像也是哈，她见过男一号，也没有比王天明帅哪里去，难怪以前宿舍里的同学常说，男一是女主的，男二是观众的。向阳笑嘻嘻的跟对方打趣道，逗得小姑娘格格的笑个不停，里面又在喊她了，小姑娘无奈地摆了下手，大声应答着来了，小跑着进去了，向阳坐久了腿麻，站起来活动活动，就看见王天明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何时来的，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她粲粲地笑道：“有什么吩咐么？”其实相处这么久，她知道王天明其实很好相处，看上去嘴巴说话不饶人，可是这么久，从来也没有为难过她，也不见他刁难过谁，晓雅开玩笑也好，ken在他面前随意也好，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向阳也知道他的性子了，说起话来渐渐有了ken的口吻。 “怎么不叫哥哥了。原来你们私下都是这么讨论我的。”王天明一脸玩味，向阳来不及说什么，这时女演员走了出来，和他打招呼，向阳看着他一秒切换成温柔礼貌正经的sunny，和女演员寒暄着，向阳咋舌。 第十二章 这场戏在山里面进行拍摄，群演们在泥水里翻滚，演员们一遍一遍在人为制造的雨水里对戏，空场休息的时候向阳就会拿着干毛巾，凳子，水杯上前，像一个专业的助理那样，替王天明擦拭头发，替他围上毛巾，端水，化妆师上前补妆，大家在一种紧张而又肃穆的氛围下有条不紊。 拍戏的时候向阳身边有一个女孩冻的嘴巴乌紫，雨水从刘海一直往脸上滴，向阳有点心疼，这个女孩看上去也不过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喝点热水？”向阳倒了一杯热水问她，女孩感激的接过来，一口一口呡着，缓缓地呼了口气，“谢谢你。你是sunny的助理？” “是的。”向阳在外的身份是这样的。 “明星真好，还有助理照顾。” “你呢？还有戏份么？这样，不会生病么？”向阳好奇地问。 “嗯，下场戏完了就好了，不过晚上还有一场，我还得在这里等着，我可以去换个衣服。” 向阳点头问“你做这个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女孩抹了一下刘海，吸着鼻子，把被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我以为我可以出名什么的，太单纯了，哪那么容易。”女孩蹲着地上，捏着杯子吵向阳笑起来，酒窝在脸上绽放，“这个圈子太乱了，像我这样没有背景没有长相，混不好的。” 向阳看着神情有点低落的女孩，只想安慰一下她“不会的，好好演，总会好起来的。”女孩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笑了起来，说：“你真可爱，你才接触这行对么？”向阳点头，不解，这跟才入行有什么关系，“难怪，等你接触久了就知道了，像我这样，想找个有台词的角色都很难。谢谢你的水，我要上场了。” 走了几步的女孩回头向着向阳看了一眼，笑得很真诚，“听我的，如果有其他出路，别入这行。”说完就跑开了，陆陆续续好几个同岁数的女孩都跑了过去。 向阳品味着女孩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ken说起此事，ken说：“很多女孩子为了追星来当群演，也不会长久，有些为了出名想来碰运气，可是导演一般不会去群演里面挑演员，副导演或者选角导演会，有些人就可能会，会说……”ken好像在字斟句酌，“就是，就是。” “就是潜规则。”一旁的王天明突然插了句话，说完又开始看剧本。 “嗯，就是这个意思。女孩子嘛，姿色就是资本。” 向阳顿时明白了，在她接触不到的世界里，很多灰色形成了规则，遵守就可能有一条捷径，或者说机会，不遵守可能就很难出头，资源永远不在普通人手里面。 “你情我愿而已，各取所需。我们也都不会瞧不起这些女孩，只是机会有了，抓住也要看本事。”ken难得很认真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让向阳有点意外，道德之外，大家都习以为常谴责或者鄙视这些人，可是谁又能体会她们的选择也是孤注一掷。 “向阳，你有很好的未来，你没有接触过黑暗，你不会明白。她们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只能付出一切去博一把，哪怕只有极少数的成功几率，也愿意去拼一把。” 向阳理解，可是她不能认同，张开嘴，想反驳，想起那个五六年都不曾放弃的女孩，想起可能还有很多这样的女孩，有点难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接触过黑暗。” 向阳想起高中毕业那年，初来海城的她，到处打工，为了挣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语言不通，没有一技之长的她只好去酒店端了几个月盘子，那个老板非常的照顾她，给她带包房的机会，带包房酒水提成会高很多，替她挡醉酒的VIP客户，不得罪客人的帮她解围，初入社会不知道社会险恶的她，真心把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板当恩人，当长辈，对他毫无防备，甚至对他后来对自己搭肩抹脸这些特殊的行为也没有防备，只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这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关心的表现，直到那个傍晚，醉酒的老板打电话喊向阳送水去休息室，那个只有老板才能进入的休息室，当老板强行抱着向阳，两只大手不停的上下其手，嘴里说着“宝贝，跟我在一块，做我的情人或者干女儿好不好。” 那刻，向阳才醒悟，那个老板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心的，醒悟过来的她推说外面有人等着她赶紧离开了那个休息室，离开了那个酒店，工资也没有要，即使那钱对她来说多么重要，那个老板找过他，她知道向阳要考大学，需要钱，他承诺供她一直毕业，甚至考研，只要随了他。 不管后来遇到什么困难，哪怕有了心理阴影，哪怕因为没有钱错过大学开学，哪怕花了两年时间才重新凑齐学费，哪怕后来边打工边学习，两年后以社会考生的身份重新进入大学，哪怕生活那么苦，那么难，一度差点抑郁的她从来不曾后悔过，她只想靠自己，她不想被自己瞧不起” ken望着有点失神的向阳，正要说话，帐篷外面有人在叫，他只好放下方盒，离开了。王天明从剧本斜眼望了一下向阳，向阳低着头，眼眶红红的，陷入沉思。屋内内只剩下他们两，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惹哭了向来冷静的向阳，王天明递给了她一张纸巾，莫名的想安慰一下这个受过伤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大学在读，看上去单纯简单的她经历过什么，“这也只是这个圈子一个角落，和社会上其他没什么不一样，不是说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么？咳咳，好的还是多的。没你想的那么不好。” 向阳擦拭着眼角，向男人投去感激的眼神。“谢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愿意承担选择的后果就好了，不存在好不好。” 是的，不后悔，承担的起后果就好，娱乐圈的人，拼命往上爬，这个社会其他行业又何尝不是，每个人都终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成名也好，寂寂无名也罢，一路走来，获得的与付出的都会摆在那里，午夜梦回，问问自己，值不值得就好，就像当年，那个年轻的女孩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选择，绝不会给一个结过婚，甚至有孩子的男人当情妇，决对不会，即使她再也读不了书，道德伦理是她的底线，决不允许拿底线换取未来，她也明白如果她答应，她会有更多的选择，不会在当时错过了两年的学习进度，没有老师指导，工作繁重差点耽误学习的情况下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大学，如她当年的成绩一定可以进入重点大学的，可是那就不是她了。 向阳的笔名叫荆棘丛里的向日葵，逆境也要披荆斩棘，向着太阳，这是她对自己的期许。 ken回来后照例要陪王天明对戏，可是今天最后一场戏，王天明始终找不到感觉，反反复复，ken都没有耐心了。 “哥哥，要不然你换成向阳。我知道对着我这张脸，你也没法投入的。”ken提出建议。 “对着她，不也一样。”王天明否定。 向阳无语，至于么？踩她一脚。 “好歹她是个女人么？你试试。”ken拉着向阳，“向阳，你陪哥哥对最后一场戏，拜托拜托。” 向阳这次跟组，啥都做过了，不就是对戏么？反正看他们演练了这么多回，可怜的男二永远都是备胎，也没有什么亲密戏。“可以。”向阳痛快的答应了。 演员就是演员，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前一秒嫌弃，后一秒立马投入到剧情里面，中枪到底，向阳跑过去，学着之前ken的样子跑过去扶起男人，男人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向阳，“不要，不要”向阳说着台词，觉得有些肉麻，忍住了，“你坚持住，医生，医生。” “不要走。”男人抓住女人的手，“陪陪我，能为你而si，咳咳，我无怨无悔。”男人注视着女人，眼眶里泪珠翻滚，向阳仿佛置身于硝烟弥漫地战场，一直陪伴她，保护她，默默关心的那个人，为了她，快要si去了，而她从来都是把他当做一个炫耀的棋子。 为了引起男主的嫉妒，一次一次利用着他对她的感情，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这一刻，悔恨、遗憾、歉意、感动涌上心头，女人抓住男人伸出来的手，痛苦的回应“不会的，不会的。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王天明的眼角划出一滴泪水，“我想问你一句，等我不在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男人痛苦的皱起眉毛，捂住胸口，女人伤心。 “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没关系，我，我一直，一直都知道。我想，和你说，我 爱 你。” 有那么一刻，从硝烟中离场，向阳看见自己半蹲在帐篷里，怀里抱着王天明，男人专注的看着她，温柔似水，深情的眸子里是向阳的身影，他对着她说爱她，向阳的泪水滑落，好像此刻心里隐隐作痛，他要离开了，在和他道别。 “哇，太棒了。”ken鼓着掌，“没想到，向阳你也可以演戏哦，太入戏里。” 向阳擦干眼镜，有点不好意思的回了座位，没有说话。王天明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神情复杂，“好了，我差不多了。”说完出了帐篷。 向阳收拾收拾，拿上剧本水杯那些杂物，跟着一起出去了。 第十三章 下午拍戏就好很多了，不用拍雨天，雨后初晴，男主角的戏份没有了，回酒店休息去了，女主角和sunny的戏份比较重，也算是sunny的杀青戏，向阳看见上午的那个女孩换了造型，在一旁等待着，山里湿滑，女孩子好像怕打湿衣服，一直站在那里。 向阳看了手里的折叠凳，又看看王天明，他正在补妆，准备上场，喝了水，“ken，那些群演没有位置坐的么？” “哦，她们自己没有带凳子吧，估计就剩一场戏，拍完就结束了。”ken解释。 “也是就一场戏了。”想着终于要结束了，向阳心里有点开心，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下午的戏还是出问题了，sunny演的男二中枪倒地，女主跑过去抱住他，哭，对话，然后结束。女主哭不出来，用了很多眼药水，导演觉得假，过不了。过不了只好一遍一遍拍。 “佳姐，怎么样，可以了么？” “没有情绪怎么哭嘛。”女主倒开始抱怨，“烦死了，不拍了，流眼泪就可以了，管她是不是真哭。”女主气急回了房车里面，不出来了。这下里里外外一大群人全部耗在现场，工作人员也急得团团转，女主佳姐的经纪人也在和工作人员沟通，最后大家原地休息，等待通知。 ken急得直跳脚，悄悄地跟向阳抱怨“哥哥为什么拍那么多戏红不了，这戏好不好有时候剧本很重要，演员也很重要，就这个水准，能火才怪。” “这个演员为什么敢跟导演摆脸色？”不是说演员不敬业会被导演圈封杀么？ “哦，这个佳姐来头可不一般。”ken对这个佳姐意见颇深。 最后这场闹剧竟然是sunny解决了，而且是副导演喊sunny去请的佳姐，也不知道两人在房车里说了什么，佳姐就同意回来再拍。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开始准备起来，向阳发现了中午那个女孩还在现场。 “你好。” “是你。” “你还好么？” 那个女孩脸色不太好，山里面很冷，尤其现在时间被耽误到傍晚了，女孩吹了一下午风。 “正常的很，我还是遇到过演员摆架子，所有人等着，好冷啊。”女孩有点语无伦次。“导演不让坐，怕打湿衣服，山里面湿的很，接不上戏就麻烦了，刁难我们，怎么不敢去说那个女主角嘛。” “啊，还能这样”向阳语塞。 “希望她赶紧发完疯，赶紧拍好。”女孩双脚不停地交替着蹦哒着，渴望这样就能暖和点。向阳想了想说：“你等我一下。” 她找到补妆的王天明，和他说了，能不能把他的折叠凳借给女孩坐一下，反正他现在用不上。王天明看着向阳，一天下来，他记得她也没有怎么坐过。点头默认，看着女人拿起凳子轻快的跑开，他招呼ken过来。 因为时间对不上白天的场景，这场戏改成了夜戏，下午有几场戏都要重新拍，ken找了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借了十几个木箱，给群演们临时坐一下，群演们都很感激，谁都不知道这场戏竟然拍了这么久。 当向阳听ken说这个是sunny的主意时，非常意外。 晚上八点多，终于拍完，大家陆陆续续回到酒店，酒店摆了杀青宴，累了一天的大家高高兴兴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ken找到向阳，挤眉弄眼的说“佳姐给了两张当地的活动票给我们两，说算是感谢哥哥。”向阳没明白ken这么兴奋做什么，眨眼什么意思？算了，她好累，完全没有兴致，正好做顺水人情给了晓雅和ken一起去，于是两人提前高高兴兴的离了场。吃完饭的在宾馆休息的向阳想起下午的事情，很想去找王天明道谢，觉得是应该去谢谢她，反正说一声也耽误不了时间。 可是当她敲开王天明房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居高临下般盯着她没有表情，向阳看着裸着上半身，头发湿漉漉的男人，支支吾吾的说“下午给群演拿木箱的事情，ken说是你让他去拿的？” “所以呢？”男人玩味地看着她。 “我是想说，来谢谢一下。我走了。”纵使她很呆板很无趣，但她还是一个20出头的女人，望着健硕的男人，上身线条分明、冒着热气的男人，傻兮兮地又回头问了声“你不冷么？”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抓住她，把她拉进了房间，这是梦儿常跟她开玩笑的壁咚么？男人的高大身躯笼罩着女人，房间里空调温度很高，向阳的脸都快触碰到男人的肌肤了，吓得她一动不动，想起那天抹药时候的接触，她浑身紧绷，男人的荷尔蒙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每一个神经里，她只觉得喉咙很干，头很晕，有点喘不过气来，就在她准备推开男人，想骂人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走开了。向阳吞了下口水，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她摸出手机，打开了手机桌面自带的录音功能，她对和男人独处还有心理阴影，于是也养成了习惯，与男人独处或者感觉危险的时候都会录音，以防万一。 咚咚咚 有人敲门，是ken么？向阳第一个反应就是，男人的样子和她，会不会被误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慌慌张张把手机踹进裤兜，打开衣柜，钻了进去。 “姐 、姐 、姐”她听到有人进屋，男人在阻止。 “你这么急，我以为你房间里面有人呢？”是那个女主角佳姐的声音。 “姐，是……我这里怎么会有人，你看嘛。你真会说笑。” “那这么久不开门。”女人的声音又酥又麻，刻意的带有魅惑的声音慢慢的轻柔的让向阳起一身鸡皮疙瘩。外面窸窸窣窣的听的向阳想挖个洞钻进去，心里懊恼发神经过来道谢，现在怎么办。 “姐，别这样，我这不是还没有换衣服嘛，影响不好，佳姐。” “什么意思嘛，没穿不是更方便。”两人的对话让柜子里的向阳面红耳赤。 “别别别，姐，这里面有误会哈。” “别跟老娘来这套，我约你晚上酒店见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晚上给你助理票打发他们走的时候，你可是很爽快接了票的。现在是玩欲擒故纵么？”女人开始不耐烦了。 “姐，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说。” “sunny，你最好说清楚。” “姐，我是十分尊重你的，你在我心里就像姐姐一样，下午是有误会的。”男人在那个佳姐面前，小心翼翼地周转着，女人仿佛失去了耐心，“下午是导演喊我去叫你的，为了让你尽快入戏才那么说的，你说晚上见，我想着给你好好解释一下才答应了。这不是刚刚在杀青宴上把身上弄脏了嘛。”王天明想起之前被莫名其妙的人洒了一身红酒，有点恼火。 “好了，下午的事情我不计较了，既然我都来了，你也已经洗好了，约一下呗，又不是纯情少年，大家高高兴兴的，以后姐姐有资源多带带你。”佳姐似乎不想到嘴的肉飞了，依然不罢休。 “我那个女助理一会就来给我收拾行李。不方便，姐，真的不方便。今天。” “她不是看活动去了么？” “看活动的是ken和他女朋友，我的那个小助理没去，不信你问你家助理，他们一块去的。”佳姐似乎真不相信，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下。 “你看我哪敢骗您，我这人演技一般，带不动，我怕把姐您拖累了。您看这么晚了，要是被好事的记者拍下来了，你我都不好说的。” “哼。”佳姐似乎很是火大。 又过了一会，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男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打开柜子，看见瘫坐在柜子里满头大汗的向阳。 向阳重见了天日，大口的喘着气，想到可能是她撞破了王天明的好事，他洗好澡不就是在等佳姐么？如果不是她突然来了，是不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好事的？”向阳想起身赶快离开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地方，谁知道坐久了腿麻了，起身腿一软，往前跌倒，男人下意识一把扶住女人，只感觉身下的毛巾一松，右手又急着去拽住毛巾，两人齐齐摔到，以一个极度尴尬的姿势，向阳趴在王天明的胸口，脸贴着，身下触及在男人敏感的位置，隔了一块毛巾。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对方的心跳，自己的砰砰砰的，节律太快，快要蹦出来了。空调温度很高，两人身上的温度也很高，向阳急匆匆想爬起来，王天明一把按住她，低吼道“不要动。” 男人的呼吸很急促，向阳的脸红的快滴血了，有点快要哭出来了，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身下的男人摸索着浴巾的位置，重新固定好，说了声“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向阳再无其他语言，靠着写作吃饭的作者，居然也有词穷的一刻。两人无言，房间里向阳只能听见男人的呼吸声，还有她的心跳声，“你可以走了，注意避开佳姐。”男人话一出，向阳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她钻进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脑子里全部都是男人裸露的肌肉，感观里充斥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手上，脸上，一闭眼就能感受到肌肤与肌肤接触，那种特别的奇特的不同于自己与梦儿挤在一块，脸挨着脸说悄悄话的感觉，写作的敏感让她有点刻意的想去体会那种感觉，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是的，20多岁的向阳一心挣钱，没有谈过恋爱，学校里都是比她小的弟弟，心智又成熟，年纪又大一些的她实在对那些靠着父母生活，不识人间疾苦的孩子没有共鸣，所以一路来她就是单身狗一个。 “一定是这样，我回去立马找个男人谈个恋爱，大龄单身女青年果然很危险啊。” 她又安慰自己，奇怪的表现，这样的表现才是正常女人的表现，那么耀眼的明星在身边，没有感觉才不正常吧，她想到这里，心里平和很多，累了一天，紧绷的神经一松，慢慢地就入睡了。一夜好梦。 第十四章 第二日不用赶工，不用拍戏，ken没有来叫向阳，晓雅也没有叫她，向阳睡的很沉，一个多月时间错乱的她放松了神经，睡的很香，直到睡饱了，她才醒过来，起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晃的向阳闭上眼适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放假了。 晓雅的床上没有人，可能去吃早饭了吧，她看了下手机，八点多了，睡的好舒服，整个人也恢复了状态，昨晚种种，向阳突然想起来拿起手机，打开录音，看到了昨晚阴差阳错录下的那段录音，好一键删除，却迟疑了一下，“哼，留下了，以后要再欺负我，就拿这个去吓他。”向阳起了恶作剧的心，保存了录音，标注了时间。 “吱呀”，晓雅回来了，“向阳，你起来了，你睡得好香啊，我的闹铃都没有把你吵醒。”向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睡觉是有点沉，平时不这样的，最近生物钟有点乱了。”“快来吃饭，我给你在餐厅拿了牛奶、鸡蛋还有面包。”晓雅从包里掏出热乎乎的早餐塞给向阳。“我怕你睡过了早饭时间，就给你拿了。”晓雅和ken一样，是非常热情的人。 向阳道了谢，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再出来吃起了早饭。 “我们今天要出去走走，你去么？”晓雅一直笑嘻嘻的对着手机打字，估计在和ken聊天，转头问向阳。“谁？不要了，我不想去当电灯泡。”向阳认真的说。“嘿嘿，才不是咧，sunny才去，大家玩两天，后天回去。” “sunny也去？” “额额，好不容易来一次呢！ken去找了sunny，sunny就同意了。sunny心很软的，每次ken去找他，他都会同意。”晓雅捂着嘴嘻嘻的笑着。 “晓雅。” “嗯？” “你觉得sunny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向阳问。她有点搞不清楚，有时候像个孩子不讲道理，有时候却很世故圆滑，像个商人，对工作人员很尊重和包容 ，嘴巴却非要那么毒舌 ，看上去娇生惯养，其实什么都吃，很好养活，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拍戏跳舞的时候都很认真，努力。 她记得他练舞的时候那种热爱的状态，她记得拍戏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勤奋的背词，找ken对戏，找导演沟通剧本细节。 “我和他接触时间不多啦，我经常听ken说，ken很尊敬他，对他也超过同事的感情，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就是有点花心。” “花心。”八卦的味道。 “嗯，ken说经常有女人来找他。” “因为他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向阳想起昨晚的佳姐，佳姐也算是当红小花，如果她知道被自己破坏了她的好事，会怎么样？ “招蜂引蝶，很形象啊。”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背地里说别人八卦是女人的共性么？晓雅说“听ken说他交过很多女朋友，不过都不长情 ，所以我觉得他比较花心。” “我在他家的时候倒是没有见到过。”向阳努力回忆，他的房间里也没有女人的痕迹。 “嗯，他这两年不顺当，腰伤了不能长期跳舞，也不能参加比赛、商演那些 ，拍了两部戏，ken说也不好，后来腰伤复发，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工作的状态。对了他有个女朋友的，好几个月没见过了。” “女朋友？”她并没有感觉到男人有女朋友的样子啊，最起码没有电话，短信，一丝谈恋爱的样子也没有啊。 “嗯，是个明星，上部戏认识的。你知道的演员演戏很容易因戏生情，假戏真做的。”晓雅很懂的样子。 咚咚咚，门响了，是ken，“向阳，你们收拾下行李，一会我们换个宾馆。”说完ken就走了，刚刚聊天的时候，晓雅把向阳同意的情况短信给了ken，ken也把行程发给了向阳，今天他们要开车去附近的古镇，在山上，他们也会住在当地的客栈。 停止八卦，两人开始收捡东西，向阳没什么，除了身上穿的还有两套换洗的衣服，笔记本，吃饭的工具。晓雅东西可就多了，光护肤美妆就一个包包，还有各种配饰，什么帽子啊，围脖啊，包包啊，装了满满两个箱子。 “向阳姐，有时候觉得你真不像个女孩子。”晓雅嘟着嘴看着向阳收拾的简单到贫乏的物资。 “我对这些无所谓的。”向阳确实不怎么在意，对生活用品，够用就好了。 “那还是要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嘛。”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就算不要精致，也不能如此，如此邋遢啊。 “一会我帮你画个妆怎么样？”晓雅兴起，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出去玩。 “不要了，我不习惯。”向阳连连摆手。 “来嘛来嘛。”晓雅才不管向阳愿不愿意，拉着她进了卫生间。 “你有隐形眼睛么？”晓雅问。 “有。”向阳响起来，上次出去爬山前，梦儿拉着她去买的，她说向阳出门不用电脑就可以不带眼镜了，正好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学长学弟，看对眼了，恋了爱什么的。可惜男人是有来搭讪的，可惜向阳有个本事，把天聊死的本事，所以基本上微信上聊个两回对方就消失了。 向阳把洗漱包里上次没用完的隐形眼镜拿出来，当时买的时候，向阳只想买一对，可是她的左右眼度数不一致，老板说一样的度数是一对，不能单买，只能买两对，自己回去配，她爬山的时候用了一对，剩下的随手放在了洗漱包的侧袋子里。 向阳摸了一下，果然在，看了一下生产日期，还好，日期还在保质期内，晓雅对向阳的举动简直无语了，还是个女人么？不过听说向阳是个文艺青年，写小说的，靠才艺吃饭的。 戴好眼镜，重新洗了脸，爽肤水、精华、面霜…一套流程下来，晓雅开始给向阳化妆，她发现向阳的五官非常端正，眉毛有点散，她拿出眉刀修了下，平时的黑框眼镜真的是遮住了那双很美的眸子，细长的睫毛夹一下都不需要涂睫毛液的，晓雅认真地替向阳化了一个淡妆，涂上口红，把散落的刘海固定住，梳了一个高点的丸子头，本来就娃娃脸的向阳这样一打扮，更加减龄了。 晓雅想了想从箱子里拿出一间粉色的妮子大衣，配上向阳里面米色的高领毛衣，再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短靴一双，完美。 晓雅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拉着向阳走到穿衣镜前，“向阳，你真的要多化化妆，看看多漂亮。” 向阳不得不佩服晓雅的化妆技术，虽说没有那么浓妆大改她的面容，但真的真的，比起梦儿上次给她化的妆，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操作，如果上次是晓雅给她化妆，估计她现在可能脱单了。镜子里的人儿俏皮可爱又不失青春靓丽。晓雅给她搭配的衣服，粉色的大衣显得她皮肤更加白皙，修长的双腿穿上高跟短靴又让她可爱中带有一丝丝成熟的韵味 ，向阳不自然的扶了扶镜框，突然发现眼镜不在了，抓了抓刘海，发现刘海也不见了。 “这样可以么？会不会很幼稚。”向阳看着很少接触的粉红色，有点迟疑。 “姐姐，你本来也不大好不好。本来就该这样打扮，把你那些黑的灰的衣服都收一收好不好。”晓雅其实很早就想说了，但是苦于那时候大家还不熟，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她才发现向阳的世界真的如ken说的那般无趣匮乏。 两个人收拾完，ken的催促电话又来了，“好了好了，马上下来。” 晓雅拉起行李箱就要出门，向阳左右前后，里里外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物品遗失，才跟上晓雅，一起出了门。 第十五章 “宝宝，你们怎么这么久。唉，这位是？向阳？”ken小跑过来，接过晓雅手里的行李，看见她背后紧跟的陌生女人，仔细一瞧，是向阳。“天啦，这是去换头了么？哈哈。” 向阳看ken笑的样子，有点窘迫起来，很夸张是不是，是不是很怪异的装扮，像个小孩子。 “不好看么？”晓雅气急。 “没有没有，很好看，差点没认出来，感觉怪怪的。”ken老老实实说。 果然，跟向阳的感觉一致，太窘了，向阳此刻有些后悔听了晓雅的话，她平时不是这样不理智的人啊，心里隐隐觉得当时是想打扮好看点吧。现在她想回酒店卸妆换衣服了。 “走啊。”晓雅推着不情不愿的向阳上了汽车，“你不要听他的，直男审美，人啊偶尔要突破下自己，不多试试，怎么知道自己适合什么风格。” 上了车，晓雅在副驾，ken开车 ，向阳坐在一声不吭的王天明身边，不由想起来昨晚的种种，脸热了起来。 “向阳姐，你很热么？脸好红啊。”晓雅回头说。 “哪有，是腮红。”向阳有些慌慌张张，抽出餐巾纸擦了擦脸颊。 “没有啊。”晓雅嘟囔着，不过她更兴奋可以出去玩，没有在意向阳此刻的不自在，和ken有说有笑聊天去了。 王天明取下墨镜，看了看身边的向阳，女人正对着手机，擦拭着脸上的绯红，一身粉妆的向阳此刻才像个学生，乖巧可人，和她平时的性子的确不一致，不过，挺可爱的。 他戴上墨镜，重新靠在座椅上，墨镜里那双眼睛依然看着向阳，想起昨晚她的失态，还有佳姐，心里莫名又有了一丝烦躁，回过头看向窗外。 向阳其实感受到了隔壁的注视，他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经过昨晚，两个人都有了一些微妙的情绪在 ，但她抓不住，是什么？她有想过如果她不在，王天明是不是就接受了上门的佳姐，他以前是不是都这样，那么出现的她，是不是格外让人讨厌。 一瞬间向阳觉得自己现在有点不像自己了，曾几何时她这样的揣测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重要么？她的出现也不是故意的，破坏了就破坏了，为什么那么在意他怎么想，为什么在意他会怎么做？为什么在意他以前什么样？因为晓雅说他花心么？因为晓雅说他有女朋友么？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两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啊！ 可是她现在又在想什么，有想和他相交？向阳猛然又察觉到自己内心这些恐怖的想法。 一个单身多年的女人和一个长相这样的男人“同居”，长期相处，发现他并不讨厌，甚至还很上进，她开始有了幻想和期待，各种莫名其妙的狗血事件又让他们有了多次的微妙时刻，这怎么能不让她心猿意马，所以刚刚她想打扮好看点，内心是渴望被他看见么？ 向阳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内心，觉察自己的每一点想法，她发现了，她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而且不止一点点，但她不确定到底到了哪一步，至少还没有喜欢那种，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作为长期写小说，看过无数本小说的她能感觉到，现在的她处于情窦初开的阶段，而且必须要扼杀，在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面，她必须要把这个苗头捂死在摇篮里，免得受伤。 想到这里，她放松了下来，看着窗外，车子行驶在高速上，窗外一棵一棵树闪过视野，车内晓雅正在和ken聊的火热，收音机里播放着杨宗纬的歌。 “人要有多幸运， 才能遇见那个愿意 一层一层拨开你的心的人。 人总是这样， 喜欢把内心的爱意隐藏在心里， 敏感而倔强地不愿让对方知道。” 如果我一层一层的被剥开，你是否愿意了解我的心？ 灵感闪现，向阳掏出手机，在码字软件里写下。 “茉莉花精灵遇上了落难的蓝色妖精，在那段奇异的旅行中，渐渐地爱上了妖精，可是她注定爱而不得，妖精有他的理想和他的命定，他是雪山之巅的王，而她注定不能离开草原，他注定要回归属于他的世界。” 向阳闭上眼睛，感受着茉莉精灵的情愫，想象着爱而不得的那份绝望，但她感受不到，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慢慢带入自己的感情，放松自己，让自己的感情放肆的流淌在四肢全身，她回忆着他脖颈的温度，回忆着他肌肤的触感，感受着自己的内心，那份向往美好爱情的憧憬，那份从未体验过的体验，始终无法跟绝望挂上联系，原来单纯如她，无法理解爱而不得是什么？绝望是什么？ 即使她现在就离开这里，她还是觉得美好，这份情愫让她得到了没有过的体验，她很欢喜，不曾拥有就不会恐惧失去，她对生活一直都有清晰的认知，不属于她的，从来不去妄图拥有。 向阳睁开眼，保存文档，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整个小说的框架，回去就可以开始动笔写了。做完这一切，她又闭上眼睛，也准备休息了。 就是啊，我喜欢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就这样去体验吧，接纳自己的感情，纯粹的感情，向阳对自己说。 支～～ 突然刹车，车子向左急转弯，停住，ken急急忙忙下车去看，晓雅也跟了过去，强大的惯性把向阳甩向了一个怀抱，对方措不及防，伸手扶住了向阳，就像狗血电视剧一般，或者说电视剧真的是取材于生活，又或者说上天存心要赐一段体验给向阳，此刻双目相对，向阳趴在了王天明的怀里，双手支撑在他的胸前，看着墨镜掉落，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有自己的身影。 “对不起。”向阳起身又说了声，“谢谢。” 对方重新戴上了墨镜，没有回应。 ken回到了车内，抱歉地说：“刚刚有只小狗过去，还好没有轧到。” “好险好险哦。”晓雅心有余悸。 “好好开车，吓我一跳。”王天明抱怨。 下来一路顺畅，汽车跟着导航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盘旋，向阳拉着车窗上面的拉手，尽量不去碰到王天明，不出现刚刚的场面，王天明稳稳的坐在那里，不受影响。慢慢的两边出现了很多名宿、客栈还有很多农家饭庄，ken在一家“宿缘”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我们预订了三间房间。”ken跟前来迎接的老板说道。 老板热情的把车子引导到停车位，等车停好，带着一行人去了客栈的房间。 山里面天朦朦胧胧的，即使现在已经中午，也清冷的很，客栈依山而建，很有特色，远看每间房间都对着山景，打开窗就能看得见，近看院子里种满了多肉，各种品种。向阳不太认识，拿着门卡找到了自己的房间，ken定了三间房间，要住一夜，然后明天去机场附近住宿，ken和晓雅一间房，王天明一间，向阳一间，三间房间连着，都在二楼。 打开房间门，仿古的装修，木制的家具，白色的床品，还有一个看景的阳台，向阳放下行李箱，打开玻璃隔门，阳台外正对着客栈的小院，抬头就是墨绿色的树林。向阳很喜欢。 “向阳，下来吃饭了。”晓雅刚下楼，冲着阳台上的向阳挥了挥手，微笑着挽着ken的手去了前院。 向阳应答，也转身，拿起手机门卡，下了楼。 第十六章 向阳下去的时候碰见晓雅又往回跑，“忘记带充电器了，手机快没电了。”晓雅欢快的说着，“你先过去，左转第二间包房。” 向阳点头回应，看着一蹦一跳的身影，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她很少和同龄人相处，一是自己特殊情况，同届的都比她小，二是她实在太忙了，不是跑着兼职，就是跑图书馆查资料，最忙的时候一天要赶两份工。晓雅和她年纪差不多，却比她活跃太多。 左转第二间，向阳默念着，来到一间小包房，门是虚掩着的，看来晓雅走的匆忙，门没关上，她伸出手正想拉开，里面的人惊呼一声让她愣在哪里。 “所以呢？你拒绝了佳姐。哇哦，我不相信。”是ken夸张的声音。他们在聊…… 向阳停止了，想知道妖精怎么回答，尽管她意识到这样偷听不好。 “我又不是色鬼。怎么不可能。”里面王天明慵懒的声音一副傲娇样子。 “说说嘛，佳姐脸色是不是特别难看，居然有人拒绝她，被她看上的少有跑掉的哦。”ken拖长着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天出了的状况。” “什么状况？”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的哥，不兴这样哈。”ken听到八卦一副来劲的兴奋状态。 “没什么”王天明并不想把向阳牵连进来，多此一举的操作，“不过，那天晚上那个服务员有点怪？” “怎么了？” “那么空的场地，却把一杯红酒倒我一身，我回去没几分钟，佳姐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佳姐故意的？” “说不清，也许是碰巧。反正这些姐姐还是少惹为妙，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你知道林佳的事情的。” “嗯，那倒是。不过佳姐势力那么大，这么多年媒体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风平浪静的，哥哥，拒绝了佳姐是不是很可惜啊，那么漂亮的女人。” “去哈，你哥我还是有底线的，才不会饥不择食呢？” “向阳，你怎么不进去啊。”晓雅手拿着充电宝，一路朝向阳走过来，推开门，走进门。 向阳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跟着晓雅一起走了进去，室内氛围很微妙，ken望着向阳“向阳，你一直在门口。”王天阳端着杯子小口的呡着茶，看着向阳，向阳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发现没有刘海，有点慌，没有开口。 晓雅笑着挨着ken坐下，“你们说了什么不能听的让向阳听到了。我也要听。” 一时间屋里三个人都开始喝茶了，直到服务员出现，端来一盘盘菜，尴尬才开始缓解。 桌上有着属于蜀都独有的特色菜肴，红通通的小辣椒炒鸡块，鸡块经过油炸酥脆焦香，就是有点辣。一大盆水煮鱼片依然是红通通的，还有小炒蔬菜也放着红辣椒，一个干锅排骨就更辣了。向阳小口地尝着，海城也有这些菜式，和这里地道的比起来完全是两个菜式，不一样的味蕾体验，不过吃多了就呛的慌，向阳忍不住对着一旁咳了起来，呛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她赶紧喝茶压一下味觉。 “向阳，你吃不惯辣么？要不给你点个清淡的。” “去嘛，我也有点辣。”王天明放下筷子，表示，可是向阳明明看见他吃了很多啊。 “服务员，服务员。”晓雅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就走出门外。 “向阳，我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ken看见女友走开，赶紧问道。 向阳低头咬着青菜，点头默认，心想，我不仅听到了，还参与了呢？ “额，那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能乱说哈。”ken解释着。 向阳不开口，还是点头应答。 晓雅到屋子，“下午我们要去旁边的古镇玩哦，听说镇上小酒馆晚上有驻场歌手，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听说蜀都的小酒馆特别出名，也走出了好几个有名的歌手，成名了。 “那个sunny的身份方便么？”向阳好奇道，妖精可以到处跑，不怕人认出来么？ “没事，今天不是周末，山上人本来就不多，再说咱们哥哥大本营是海城，蜀都这里应该没那么多人认得出来吧。啊哟～～～”王天明跺了ken一脚，晓雅赤赤的低头笑着，“哥哥，带着口罩，帽子，一般认不出来的。”ken改口，本来就是么？来这个客栈这么久，有人认出来么？ken委屈的摸着脚揉着。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晓雅拉着向阳走在古镇的街道上，ken和王天明跟在后面。一路上人真的不多，向阳看着古镇，和江南的青砖石瓦不一样，这里的路是大块的石块铺就的，木制灰黄的街道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即使是后面翻新了一些房屋，也是做旧的，整体上有一种古朴苍老的萧瑟。 书上说每个地方的古迹是不一样的特色，京城的古屋多华丽恢宏，苏城则是讲究对称美，多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蜀都四周多为山地，古镇都是近代留存下来的，更多了生活化的气息，石块木屋，在山里面，在快入冬的季节，就像一位老者，看日落日出，云卷云舒。 “酸奶，ken我要喝酸奶。”进入商业区，路边出现了很多摆摊的小推车，晓雅看见了，回头拉过ken往一家店铺跑去，“向阳，你要不要酸奶。” “要的”向阳点头，刚刚的午饭辣的她现在舌头还是麻木的，很想吃点冰冰凉凉的东西，晓雅买了四瓶，分给了大家，拉着ken活跃在各家店铺里，向阳和王天明就落在了后面。 “那天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似乎是想回答ken的担忧，又似乎不想一直这么尴尬。“我指的是佳姐来你房间的事情。” “知道就好，这个圈子要毁一个人太简单了。”王天明望着手里的酸奶，递给了向阳，“你喝吧。我不喜欢。” 向阳刚刚已经很快的喝完一瓶，扔掉了瓶子，她居然有种错觉，王天明是看见了，才给她的，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智商了，像不像在宿舍讨论男生的舍友些，也一副花痴状。 “谢谢。”果然，女孩子都会犯花痴，只是看对象而已，她终于理解了舍友们那种兴奋，她现在就一样，王天明的任何举止细节都会被她放大，猜测，假想。 ken和晓雅一路走远，向阳跟在王天明的身后，慢慢地逛着，王天明似乎对那些小吃、工艺品、土特产都没有兴趣，走马观花地散着步，向阳也没有多大兴趣，看着前方的男人，时间被拉慢，剪辑，周边都消失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慢慢走着，走着，一路无言。 向阳想起和ken在一起时，他还很健谈的，为什么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说话，高傲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他不是，看上去总是说着挖苦她的话，可是细想，都不算什么，她想起一个多的相处，那些点点滴滴，挖出来。 他在她很忙的时候，做了饭留给她吃。在她电脑出故障的时候帮她修理，在外回来给ken和她带了点心，她炒菜有次烧焦了一点，王天明也没说什么就吃完了。拍戏的时候，其他助理都忙前忙后的被“指挥”的时候，他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她完全是靠自觉想起来什么就做什么。 他真的是一个看上去挑剔，其实很随意，很好照顾的一个人。看上去毒舌却从没有为难过她。 外冷内热的腹黑男主？向阳突然想起来上部小说的男主角，笑了出来，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男人身上。 “看好路行么？”王天明不耐烦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傻笑的女人，每次看着她陷入沉思然后发笑，他都有股不好的预感。 第十七章 酒馆里，天未全黑，酒馆人并不多，稀稀落落一两桌人，他们在靠边的角落一个隔间坐下了，服务员跑过来问酒水，ken拿着酒单对王天明说“哥，我们俩喝一点啤酒吧，少喝点。”“行。”王天明同意。“那个小哥哥，前面那桌女孩子喝的什么。”晓雅指着大厅中间，服务员经量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哪个？”虽然并不标准。 “就是那个粉红色的陶瓷的小瓶子！”“哦，那个是梅子酒。” “梅子酒？果酒？” “算是吧。”服务员说。 “那我们也要，向阳我们喝点果酒，来了酒馆不喝点酒好像不好哈。”晓雅笑嘻嘻的。 果酒？向阳在宿舍也喝过，没啥酒精度，应该可以，想着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酒上来了，六个粉色小瓶，向阳三瓶，一瓶大概200ml不到的样子，ken点了两瓶啤酒，外加几碟小菜，外面天色已黑，霓虹灯开始闪烁，酒馆里开始来客，音乐声也开始转换，有人抱着吉他上台开始演唱着，ken一杯一杯和王天明对酌，晓雅也拉着向阳喝着梅子酒，一杯下肚，酸甜可口，有点好喝，向阳看着玫红色的酒瓶里还有一颗梅子躺在瓶底，煞是好看。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酒馆里歌手的歌声悠悠地飘荡在上空，听着有种让人想恋爱的冲动，向阳陷入在自己的思路里，一杯一杯的果酒入肚不自知，耳边ken和王天明的聊天声、晓雅的打call声都置若罔闻。 “作家都是这样么？老是一个人发呆，不说话也不吭声。”ken发出感概。 “估计是有灵感了吧，你别打断她。”晓雅说，她和向阳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发现了，向阳很容易就陷入发呆的状态，“别说，这果酒还挺上头的，越喝越好喝。” “你别喝醉了。”ken接过梅子酒抿了一口，“就是饮料啊，那你们够不够，这么小杯子，要不要再来点。” ken又给两位女士点了几瓶梅子酒，和王天明听着歌手唱歌，谈论着刚刚拍完的戏。 “大概多久能看到啊。”晓雅也好奇。 “本来就拍的差不多了，这次哥哥就是补拍男二的戏份，回去后期、配音，排挡，顺利的年底说不定可以看到。”ken兴奋的说道。 “这么快。不是有的剧要压很多年么？”还记得有的剧压着压着就没有了。 “哥哥运气还是好，三部戏上的都快。基本上都是这个进度。”ken自豪的很。 “上的快也不是好事。”王天明想起自从第一部有了名气，莫哥又一口气给他接了两部戏，拍的快，播的快，凉的也快，一点水花也没有。他咕咚喝了一大口啤酒。 自从腰受了伤，不能长时间跳舞开始，莫哥就开始思考给他转型的事情了，第一部戏也是莫哥的关系接到了，不然他这样的新人也接不到，那部剧本很小众，制作也不大，导演让他在配角里面选，他认真看了剧本，选了那个跟自己经历特别相似的副将，没想到剧播以后，火了，他也有了曝光度。 连他都以为自己有拍戏的天赋呢？意气风发的找了老师给自己培训，天天抱着书学，看着经典的剧学，健身、减脂，满心期待自己可以在这个领域一飞冲天。 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嘴巴，不是所有的角色都可以选的，他没有那个咖位，不是所有的表演都能随心所欲，按他自己的理解去演的，他还没有那个流量和实力，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三流的艺人。 两部戏上了，他刷着微博的评论。 【这个人演的什么啊，辣眼睛。】 【咆哮式的演技，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怎么什么人都跑来演戏，还是好好跳舞去吧。】【现在演员门槛都这么低了么？垃圾！】…… 虽然莫哥安慰他，让他不要看网上的评论，让他安心在家打磨演技，多学习，然后找一些好剧本给他演。他总是悄悄地打开微博，忍不住去看那些恶言恶语，每一句都往着他的心窝上戳，也许我真的不适合演戏吧。 没有戏演，公司还要安排他各种商演，热歌劲舞，不断的消耗着成团当年的名气。 还有腰伤复发的频次。 一时间大家好像都不怎么说话了，喝了一瓶又一瓶。 “哥，喝多了不好。”ken拉着着王天明拿酒的手，摇了摇头。“这部戏没问题的。” “希望吧。”王天明苦笑。 这部戏算是捡到的吧，男二出事被迫退出，他来救场，戏份也可以，而且男主和女主自带流量，话题也足，这部戏是有望冲一下星的，作为男二，他也有希望再火一下的。 “哥，不要这样，这部戏，我们都看见你的努力了。没问题的。” 月明稀星，ken背着烂醉的晓雅，气喘吁吁。“什么果酒，这酒度数居然这么高，这些服务员也不说一下。” 梅子酒后劲十足，初尝不知道，几盅下肚，酒劲慢慢上头，晓雅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哥啊，我，没法了，向阳只有交给你了，人家上次也照顾过你的。”ken生怕王天明拒绝，赶紧背着晓雅小跑走了。 “我没事。”向阳脑壳闹哄哄的，脸上热乎乎的，可是又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好了，我背你吧。”男人蹲下，做出背的姿势。“就当还你上次的人情。” “不要。”向阳固执的拒绝着。 “这么讨厌我。”男人的眼睛里有星星，向阳望着，摆了摆手，看来真的喝多了，“不是，我自己应该可以走。” 酒馆离客栈也不远，两人并排走着，很慢，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一高一矮。 “为什么要找我写剧本呢？”向阳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名气，没有被市场认可的能力，如果非说写作获奖或者写了几部还不错的小说，未免太牵强了吧。 “不要说那部剧本哈，一部电视剧热播因素太多了。”向阳先开口把那个可笑的理由pass掉了。“我想听听真实的理由。” “多一个机会罢了。” 果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备用选择。 “你呢？写不出么？” 向阳停下脚步，愤怒地看着男人，当初是谁说她抄袭来着。“嘴硬心软的家伙。”不过想想后来那些相处的种种，向阳气鼓鼓的脸就泄气了。 男人笑了起来，刚开始只是微微的笑，后来裂开嘴大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真不要我背？” “背吧，我好像是走不动了。”男人突然的笑声，让向阳卸下了心防，她的头晕晕乎乎的，的确走不动了。 “趴紧点，不要掉下去了。” 男人的后背好宽厚，向阳把头靠在背上，好像借着酒劲才有机会与他如此亲近吧。 “sunny，你为什么要叫这么烂的名字。”向阳突然想问，从第一次见面就想问了。 “烂么？”男人好像不生气，还很高兴似的，“不好听么？” “不好听。”向阳老老实实说。“对了，你的粉丝叫向日葵是吧？” “是啊。” “嘿嘿，我有个笔名叫荆棘丛里的向日葵。”向阳好喜欢这种氛围，两个人慢慢走，慢慢聊，从来他们两也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你也是我的粉丝啰！”男人挑眉。 “这个笔名跟了我十几年了。” “这么有缘？” “sunny，王天明？我叫你王天明可以么？这个名字好听一点。” “不知道明星都不能叫本名的么？”王天明抗议。 “算了吧，你这个明星混的也不咋样，就别往脸上贴金了。天明天明，多好听啊。” 到了客栈，王天明把向阳往床上一扔，该死，这个女人喝多了酒，就口无遮拦了，敢这么说他。 向阳爬了起来，看着阳台上的月光，走了过去，“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哦。” “你回来。”王天明又急又气，这个女人别喝多掉下去了。他也跟着走到阳台，抬起头，从这里看月亮，似乎更皎洁，更纯洁，他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看着向阳，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王天明，你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很帅气。”向阳说着。 “所以你是爱上我了么？”王天明戏虐地笑着，疯言疯语，喝多了的女人果然话也变多了。 “是啊。”向阳大大方方的承认。 王天明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那么理智、超出这个年纪成熟冷静的女人，就这么突然的向他告白，一丝扭捏也没有，坦坦荡荡的站在月光下，倒让他不好意思再打趣她了。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想扶向阳回房休息。 “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向阳到是坐下来，靠着藤椅，认真地望着王天明，“你知道我有没有喝多，不过这种喜欢不需要你的回复。我喜欢你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那么正经的说着超出他认知以外的话语，和他没关系，她喜欢他怎么会和他没有关系？他想起入行这么多年遇到的形形色色女人，说着同样的话，有的想和他有一段艳遇，有的想和他有一夜温存，有的急于等到他同样的回复，有的只是逢场作戏…… 面对那些女人，只要是他喜欢的类型，通通来者不拒，大胆的，性感的，娇羞的，他遇到太多了。第一次遇见一个人说我喜欢你和你没有关系。 他也重新坐下来，重新打量这个女人。 月光洒在女人的脸上，微醉的脸颊粉红，小嘴嘟着，气息不稳，他得承认化妆的女人是有那么点好看。 第十八章 “这是我的人生体验，一种很美好的体验，不需要有结果。”向阳说。 王天明越听越糊涂，能不能简单点，他交往的那么多女人，基本上都是一个类型，胸大好看没啥头脑，向阳说的他听不明白，难到现在女大学生都是这个腔调，欲情故纵？ “你知道我们写小说的，有时候需要很多感情，比一般人情感更丰富些，才能写出好的小说，谢谢你，让我体验到这么美好的感情。” 说到这，王天明才听懂，面前的女人把她当写作素材体验来了，他气急败坏的走过去，坐在向阳身边，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自己觉得非常有魅力的声音说道“那你想怎么体验。” 女人没有看他，仍然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我对有女朋友的男人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的？” 王天明欣慰的笑着说，“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 “没有么？” “没有。” 向阳转过身看着王天明，“就算是没有，也和我没关系了，写完这部小说，我就会回去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向阳此时酒意已经消去大半，十分肯定的说道。 王天明有点抓不住这个女人的心思，对话的主动权都在对方手里，说喜欢他的是她，说跟他没关系的是她，说不需要结果的也是他，如果这是文化人的计谋，好吧，女人，你成功了，现在的他内心有点急不可耐，被挑逗的没有了耐心。 “有没有交集，你说了不算。”男人倾斜着身体，一点点靠近女人，向阳推开他，走到了屋子里。坐在床上，说：“我没有兴趣和你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人生每一步都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走到，我没有筹码也没有精力陪你。”向阳是多清楚这份感情一但说出去也就意味着终结。不过她小说的构思已经成型，即使不在王天明身边，她依然有信心可以写出很好的作品了。 王天明看着那个软萌的妹子一秒切换回平时的样子，又那样无法琢磨，内心的一团火才点燃又熄灭。 “所以，你这样算在玩我么？大学生果然好手段。”王天明很挫败，认识向阳的第一天，他就对这个女人感情很复杂，走到现在才明白，他内向的自卑感源于此，早年就出来打工生活的他，初中毕业，经历过生活的磨砺，学历不高的他受了多少苦，即使莫哥带他入了这行，光鲜亮丽的外表依然无法消磨骨子里的自卑感。 他犹记得唱错英文歌词被全网嘲笑的尴尬，上综艺说错字被骂文盲的难堪，和队友交流被说文化低听不懂的嫌弃，即使他在努力学习，在努力上进，也无法洗脱他曾经那些过往。 即使端的再高高在上，也无法拜脱在向阳面前那种发自内心的不自信，他羡慕向阳可以在大学里面学习，凭自己的知识变现，甚至能写出那么多好看的作品，他都不敢和向阳说太多话，怕一开口，向阳就会发现他徒有其表，再也瞧不起他。 “我没有，我只是在说事实。我看过你以往女友的资料，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王天明咆哮着。 “难道不是么？”向阳反问，电视里那些女人无一不是肤白貌美，身材火爆的美女。再看看自己像个孩子一般的样子，她不傻。 王天明被问住了，他喜欢什么类型？过往交往的女人在脑海里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他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大家好聚好散，每一段感情也不长久，非说喜欢，他说不出来，那些女人不过是自己送上门，自己不讨厌的，就没有拒绝罢了。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晚了两年才上大学么？”向阳说，“高中毕业，我们家并没有条件再供我读大学，我需要在暑假里挣够学费才能去学校报名。可是那年我遇到了一个无良的老板，要我做他的情妇，我拒绝了，离开了，在家躲了一个假期，不敢出门。因此也错过了开学，后来花了两年时间才凑齐学费，重新参加了高考。在大学里面，别的同学无忧无虑的享受着大学时光，而我要学习，还要想办法找工作，挣生活费还有下一期的学费，你觉得这样的我有精力跟你玩么？” 王天明静静地听着，向阳继续说，“知道我为什么同意给你们写小说么？我想拼一下，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继续学习了，将来很长的时间内，我都不用再为生活提心吊胆了，或许我也可以轻轻松松地享受一下属于我的青春了，我可以像大家一样，谈个正常的恋爱，给自己买身漂亮的衣服，去想去的地方旅游，选择我喜欢的专业考研，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所以，真的，遇上你真的是意外之喜，喜欢你真的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你那么好，值得喜欢。” “我好么？”王天明呆呆地问道。 “你很好。”向阳笑着肯定，“不是因为你的明星光环，不仅仅因为你长的那么好看。”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向阳努力地去想，她喜欢他什么呢？“喜欢你跳舞时眼睛里的光，演戏时那份执着，你对待工作那么刻苦拼命，那股子不服输的劲。真的和我很像呢！有时候有种错觉，觉得我们是同类人呢！” 向阳的话警醒了王天明，一类人，是的，为什么他没有意识到，原来那种亲近感让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关注着这个女人，他们身上都有种对生活不认输地固执。 “我们怎么可能是同类人，我太累了，你回去吧，谢谢你的照顾。”向阳下了逐客令。 王天明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哪里说起，看了看疲倦的向阳，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而又充实的，向阳醒来没有机会跟王天明说离开的事情，因为王天明太忙了，飞回海市后他每天不是在录音室就是在排练室，李莫给他安排了强度很大的学习，演员的基本功、理论课、配音课…… 也好，那晚上突兀的表白，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现在不需要了，王天明努力的进修着演技，而她正好专心写她的小说，除了吃饭和早晨出去看书吃早饭，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专心写作。 “向阳，你确定好了么？考研还是考公？你得抓紧了！”这天梦儿打视频过来催向阳。“同学们都鼓足了劲上课刷题，你倒是有个动静啊。” “你呢？想好了么？还是考公么？”向阳问。 “嗯，我这次出去实习才发现，公司就是一个大社会啊，我还是听妈妈的话，好好考公上岸，安安稳稳捧个金饭碗吧，我都没有上班了，回来专心考试。”梦儿很坚定。 向阳也想过考公，目前大四的同学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出路，一个是找工作，不停地实习找工作，一个是考研，一个是考公，出国也有，但那个向阳不想，费用太吓人了。考公好像是最适合向阳的，待遇又好，工作也稳定，这样她还有更多时间写小说了。 “嗯，你把资料给我准备一份，我过几天回学校一趟。”向阳心想先考考看吧。 早上看书的时候，她无意中提到这事情，任爷爷问她“你有想过将来做什么么？” 向阳摇了摇头，大学的专业本来也不是她喜欢的，她并不喜欢从事人力资源行业，写小说，她没有方向。做编辑？她可以么？ “你不是说拿到稿费你想去考研么？”老人不急不缓的继续问道。 “我是想以后自己写文自己改编。可我……” “哈哈，你心里其实有了决定了。” 第十九章 再忙，向阳还是遇到了王天明他们回来，他们急急忙忙回来收拾东西，ken拎着好几个行李，下了楼，走前还让向阳收拾行李跟他们一起走。 “我不想去了。”向阳拦住回屋的王天明。“我正想找个时间跟你说呢？我这边差不多可以回学校写小说了。” “因为那晚的事情？你不想面对我了？”王天明看着向阳，想从她眼中找到一点慌乱或者羞涩的神情，可惜没有，向阳很正常的跟他说着。 “不是。” “那你自认为已经够了解我了？” “差不多，足够写小说了！” “就那个玄幻故事？我觉得一点都不像我。”王天明一步步走近，逼的向阳连连后退。 “不一定要全部像吧，小说又不是人物传记。”向阳反驳，她决心回去考研，还有很多事情做呢！ “你知道我的过去么？你真的了解我这个人么？你不想知道更多？你不是一向要求都很全么？”王天明步步紧逼。 向阳无语，难不成要变成虫子钻进他肚子里，脑子里，才叫真正了解，她当初说了解，不过是大概了解一下，接触他的生活，找一下灵感罢了。 “快收拾行李，回来再说。”王天明并不想让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走了。 坐在飞机上的向阳还稀里糊涂的，既没有做攻略也没有来得及回学校拿资料，以前都是她说去就去，现在倒好，真把她当助理，王天明的所有东西都交给她打理了，ken还有事回了公司，过两天才和他们汇合。 向阳看着ken给她的通告本。满满当当，今天飞沙城上综艺，明天上午回海城做节目，下午做客视频平台，再后面基本上就是各大城市，各个平台做电视剧的宣传。中间还有回去上演技提高课，原来电视剧开始宣发了，难怪。 下午赶到沙城，向阳一边联系ken，一边按照公司的安排，把行李送到了酒店，坐上剧组的车一起去了演播厅，佳姐也在，还有一个很帅气的明星，听说是男主角，离开酒店的时候，向阳看见大批的粉丝拉着横幅，上面有男主的头像，那些粉丝激动的喊着，叫着，送花送信，现场闹哄哄的。 相比王天明的粉丝量就少的可怜了。不过看上去他也不是那么在意。 录综艺和看综艺真的不一样，向阳来之前看过一集这个综艺节目《快乐出发》，收视率一向很高，基本上要播的电视剧都会来这个综艺节目宣传新剧，他们也不例外。 看电视的时候那些感人的搞笑的的镜头，在现场都会让人感到违和。 舞台很小，看上去并不像电视节目里面那么大，节目开场男女主和男女配角要跳舞出场的，舞也不难，就这样来来回回还跳了好几次。 “有请我们甜美可人的演员林佳，帅气逼人的一铭。还有雪儿、sunny，欢迎欢迎。” 众人出场。 节目主持人一一介绍。向阳看着现场重点基本上都是男女主角，其他配角的互动少的可怜。 林佳也不像上次的那样高傲，一副清纯可人，温柔礼貌的样子，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演员林佳，在电视剧《追踪者》里饰演“风筝”。” 这样温柔的林佳，向阳是无法和那晚的“佳姐联系在一起的，面具人，向阳在里面想到。光环加身的明星私下是人是妖，谁也说不清楚。 “佳佳这次和一铭饰演了一对苦命情侣哈，听说亲密戏份还不少，能跟我们聊聊么？”主持人打趣着。 “嗯，这次我饰演的是一个代号“风筝”的女特工，潜伏在敌营里面，和一铭饰演的有一段爱情，现场还好啦，我们都是专业的演员，亲密戏都是大一大堆人在场的情况下拍摄的，电视上你看着很唯美，其实现场很多人，就很，哈哈。”林佳羞涩的捂着嘴。 “一堆人围着是有点奇怪呢？是吧。”调皮的主持人模仿围观群众，大家都逗的哈哈大笑。 “佳佳是很敬业的，我到时非常紧张，一直NG，害的大家要重新拍摄。”一铭接话。 “休息一下，演员补一下妆。”导演喊着停，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化妆师上前给演员补妆，向阳也把水杯递给王天明，尽管到现在他也没说上几句话。 “一会你们把焦点放在林佳和一铭的绯闻上，多聊聊这个。”导演跟主持人耳语着。 后面的节目拍摄围绕着男女主，做游戏的环节里面，还要求一铭抱着林佳，极尽暧昧，一个含羞带笑，一个温柔体贴，倒真像一对彼此爱慕的情侣。 终于熬到了节目结束，向阳和王天明上了车回酒店，“一会你跟我回我房间，帮我收拾东西 。”王天明说。 “我不去。”向阳才不想去。 “算我让你帮我一下。”王天明没有生气，靠近向阳，轻声地说，“林佳又给我发信息了。” 向阳无语，刚刚林佳不是和一铭？ 两人一路，酒店的电梯里遇见林佳一行人，“Hi，sunny。” “佳姐。”王天明热情的回答着林佳的招呼。 “小助理也跟你回房间么？”林佳微笑着说，“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唉，不怕您笑话，她把东西放我行李箱里面了，让她去找一下，顺便就把明天的行程对好，东西准备一下，明天一早的飞机。”王天明真诚的跟林佳抱怨着。 林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高大帅气的王天明，有些不舍的下了电梯，回去了。 王天明呼了口气，连忙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机滴滴滴又响起来了。 看来林佳是不拿下王天明不罢休了。一次两次的推脱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得罪林佳，“你晚上就睡在这。”王天明对向阳说道。 “不行。”想都不想，向阳一口拒绝。 “算帮我忙，我必须摆脱掉林佳。” “为什么。” “林佳其实是已婚，她的私生活太乱，不能跟她有太多接触，以后万一事发，扯不清楚，但也不能得罪。” “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 “向阳。”王天明拉着向阳的手，目光所及让向阳无法拒绝。 “好吧。我该怎么做。”向阳心软，最受不了别人这样求她，何况是这个男人。 “你一会睡床上，如果林佳一会来，你就装睡，不要说话。剩下的交给我。”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林佳来了。 “姐，这么晚了，有事情么？打个电话就好了，专门跑一趟。”王天明打开门，让门支开一条缝，足以让她看见房内的陈设，又一副挡在门口，不让进来，不让看见的躲躲藏藏的样子。 “你在躲我。”林佳讥笑，一眼撇见了床上杯子拱起的弧度，转念恍然大悟，“你，你居然……”王天明故作慌慌张张，一副拜托不要说出去的神情。 “姐，小弟记你人情了。” “难怪你总是拒绝我。”林佳一副不屑的神情，又恢复到高傲的状态，“原来你的眼光这么……独特，喜欢这种类型的，和你以前不一样哈。”顾及到有人，林佳低声说道，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容，健硕的年轻的身体，她有些不甘，王天明为了这样一个学生模样的女人拒绝自己。但如果再纠缠，又觉得失了身份，她想得到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何况没有什么名气的王天明。 “姐，我……”男人一副不知所措，不明所以的傻傻的样子。林佳摆了摆手，递上手里的书，大声说道“你要的书，给你了，早点休息哈。” 王天明顿悟：“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太谢谢了。” 林佳的麻烦算是解决了，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了，王天明看着坐起来的向阳，头发蓬松着，她想着事情没有说话。 “你就睡床上吧，我睡地上。”抽出柜子里的备用被子和枕头，王天明关上灯，躺了下来。 “我很糟糕么？”床上女人突然发出声音。 “嗯？”王天明爬起来。 “没事了。”向阳又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彼此的呼吸声那么清楚。 “向阳，你知道么？”王天明坐在那里，他听见了向阳的问题，她听出来了林佳语气中的嘲讽，她在难过么？“明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高高在上。” “林佳出身好，爸爸妈妈都是圈内人，她在圈子里基本上就是为所欲为，出道一直红到现在，从来不缺资源。有什么烂事，她家里也都给她兜干净了。” 向阳查过，娱乐八卦上好像提到过她根正苗红的背景，难怪她很少有负面新闻。 “她对我，就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她谁都看不上的，你不要想多了。” “我没有。”向阳听着王天明支支吾吾，没头没脑的话，也听出来他在安慰她，“我只是觉得一切和梦一样不真实，那些华丽的人物和我一起登场，但我只是一个拉幕布的人，我怎么会多想。” 一滴泪水滑落在枕头上。 “向阳，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落寞的女孩声音都变得落寞了，常年混迹人群的王天明怎么会没听出来，他难得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个男孩，从小生活在山村里面，作为家里的老大，初中毕业就出来讨生活了，他没有成年，就跟着爸爸在工地上打点零工，工地上很乱，干活也累，男的女的，都乱。他十几岁就看多了，也习惯了，跟着抽烟喝酒、给那些人跑腿。他就那样长大了，那些年工地不好做，他做过服务员、卖过牛奶、干过chuan xiao，受过骗也骗过别人，直到那年，他被星探挖掘去做了模特，又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经纪人，才摆脱了那种臭鱼一般的生活。” 向阳听到后来，睁大了眼睛，诧异，惊讶，震惊，各种情绪快速转化着。 “那个小男孩就是我，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是同类人，所以你不用那么看轻自己。”王天明几句话说完了自己的前半生，闭上了眼睛。 同类人，难怪，他什么都不挑，吃什么都可以，生活也独立，人群里，过于成熟。 “向阳，如果我早点认识你，也许我也会好好读书，也会试着去考考大学，过一些正常的生活。或者当年……”或者当年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去跟那些模特、演员厮混，蹉跎了岁月。 “为什么？”向阳不解。她有什么好。 “你让我知道了一切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总是怪我的父母，怪我没投好胎，怪他们没有能力让我读书，怪自己书读的少，没有背景，在这行混不好，这些天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有些人即使没有条件，也能创造条件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像你一样。你让我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 向阳翻过身，看着夜幕里那个高大的身影，男人的声音一直都那么好听，在这个夜晚尤其动人，他剖开心怀，向她展示着。 “你真的很好。” 第二十章 回海城的飞机只有两个小时，今天要去录节目，可能还如昨天一般，像个背景板。ken一会要来接机，向阳坐在经济舱，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打开电脑，看着完成大纲的小说，那个天生拥有王的血脉，即使陷入泥潭终究会翱翔九天的妖精。 难怪他会说，和他不像。原来他哪里是什么王的血脉，他和她一样，都是来自荆棘丛林，刮出一身血痕，才拥有了飞翔的资本，仅仅会飞了而已。 “向阳，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多好。”耳边重复着男人的低吟，她心的一部分变得柔软起来，“如果早点遇见，也许她的生命也不会这样的单薄。” 茉莉花精灵遇见了蓝妖，一个是低等精灵，一个是没有翅膀的异族，两个被命运女神忽视的孩子相遇了。 向阳快速的敲打着键盘，修改了小说的整个大纲，一个梦幻的励志的故事在另一个九州大陆展开，两个少年的提前相遇。 飞机落地，ken来接机，“向阳，辛苦你了。”ken给了向阳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段时间多亏了有了向阳，他才不至于累到吐血，不然根本忙不过来。 “林佳不来了。”车上ken向王天明汇报行程，“不知道为什么哦，突然改变了行程。” 向阳看了一眼王天明，他依然是懒得说话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林佳出现的时候都不太理会王天明了，人前也只是礼貌的打个招呼，到是和男主一铭顶着绯闻女友的招牌，打的火热。 一个月后电视剧如期开播，反响不错，前期宣传费砸的也到位。“我就说林佳的剧是不可能压的，媒体宣传的好，水军也给力，你看清一色的好评。”ken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看着各个平台数据、打分、评价，兴奋地展示着。 “不要乱说话。”李莫朝着ken一个眼神，ken立马蔫了下去，嘟嚷着“这不是在家里么？” “养成习惯才不会临场出状况。”李莫义正言辞。 ken连连认错。 “不过数据确实不错，这次进组，导演对你印象很好，夸你有潜力，接下除了必要的后期宣传和之前安排好的节目通告，其他活动都不参加了，好好跟着老师上课。”李莫拍着王天明的肩膀，赞许的说道“好的剧本跟演员可遇不可求，每一次遇到，自己也要抓住才行。” “嗯，我知道的。”王天明在李莫面前十分听话。 “为什么，不趁热打铁，热度上去了，不是更好接戏么？”ken不解。 “你懂什么 ，听莫哥的。”王天明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好了，我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向阳，再见。”李莫友好的跟向阳也打了招呼，拿起衣服，准备离开。 “莫哥”向阳也跟着ken叫李莫莫哥，“我有事情跟你说。” 李莫微笑着站在向阳身前，示意她继续。王天明和ken望着向阳，ken是不明就里，王天明知道向阳要说什么，眉头皱起，眉宇间隐隐有怒气。 “小说大纲我发过给你，如果没问题，我想回学校写完，学校更安静一些。再说我回去还要准备考试，马上也快放假了。” “嗯，我看过大纲，很好 ，体裁很符合现下观众的口味，立意也不错，格局也拉的高，就看你内容怎么设置了。”李莫看了一眼手表，“可以，我这边安排，新的助理到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期待你的新作。”李莫还是那么绅士的笑着，和众人一一道别。 “啊，向阳你要走了啊，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ken听见向阳的话，李莫一走，立马恢复乖张本色，冲到向阳身边，几个月相处下来，向阳脾气好，人又勤快，学什么都很快，交代她做啥都能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做好，不会抱怨，是一个话少又任劳任怨的姑娘。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早就该走了。”向阳想着一个学期都快结束了，自己都没有回学校过，该回去了。 “我都忘记你来干什么的了，好舍不得你哦。”ken依依不舍。 王天明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脸崩得紧紧的。 “哥哥，等向阳走的时候，我们聚个餐，给向阳送一下行吧。”ken提议。 “走的时候再说吧。”王天明淡淡地回了一句，起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向阳没有再跟着王天明出行了，随着《追踪者》的热播，王天明再一次小火了一把，在这个颜值为王的年代，如果演技再正常一点，都会让人眼前一亮，何况王天明的演技还是进步很大，可圈可点，微博粉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涨着，王天明每天也忙着学习、出席年底的颁奖典礼、各平台宣传、还接了好几个知名商务，听说也有很多剧组送了剧本过来，不乏有男主的剧本。 ken每天回来和向阳聊起，脸上遮不住的笑意，新助理如期到来，向阳也要走了，早起ken留言晚上预订了餐厅，要给向阳送行，务必再留一晚，也好，向阳还想和一个老熟人打个招呼呢。 “小友回校，小说也有眉目，可喜可贺。”任老爷子边喝着豆花，吃着生煎，和向阳祝贺。 “就是以后难见到你老人家了。”向阳真心地遗憾，这段时间老爷子一直听她讲着小说大纲，说多了，灵感源源不断，两人就像万年交一样，让向阳珍惜。 “哎，有心自然相见，无心，再近亦是无用。”老爷子看的多，一切都看的淡然。 “也是。”向阳释然，想见终会见的，何必和老人家俗套这些。她继续说“每次都跟您讲我那些小说，也不见您烦，每次都听我讲那么久。” “哈哈，不烦不烦，多听听你们年轻人的喜欢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体裁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你想表达的才是重要的。” 老爷子总是说的那么一语中的，为了迎合当下的市场，很多时间必须要用市场所喜欢的体裁和情节，但不同的是她可以把我很多东西，表达出她想要表达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两者协调，不是不可以的。 “任爷爷，简爱逃离了罗切斯特，作者又把罗切斯特写残，简爱收获遗产，这跟灵魂匹配不再协调了，她最后也妥协了，作者总是看通了世俗的平等。”向阳吃完最后一个生煎，突然感概。“如果她还是那个又穷又不好看的简爱，罗切斯特还如以前那样富有、高大，她是否愿意回去。” “你不是决定回校了么？”老爷子听出向阳的弦外之音，笑着回复。 “是啊，现实不是小说，没有上帝之手，我不过是芸芸众生，说到底，我也是自卑心作怪。”向阳苦笑。 “走吧，回去了。”老爷子付了钱，请了向阳一顿早饭，向阳没有再拒绝，两人老样子慢慢渡回小区，穿过街巷。 “你不是喜欢看心理书籍么？去看看（阿德勒）吧，也许你能有所感悟。”老爷子建议。 “嗯，好的。”向阳知道老爷爷从来都是这样，听的多，说的少。 “有空来看看我老爷子。”任老爷子还是挺喜欢向阳的，“好好考试，无论你选哪条路，学习是终身的，好好努力吧。” 向阳目送着老爷子转身离去，有点泪目，老爷子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她会回来看望他的，她在心里默默的回答着。 第二十一章 向阳认为王天明是不会来的了，他和新助理去了电视台颁奖典礼，作为最佳新人奖提名和助演嘉宾，此时此刻应该被媒体簇拥，或者是周旋于各个同行之间。 所以当王天明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大家都很意外。 此时莫哥已经走了，晓雅和ken也送了礼物给向阳，准备散场，王天明来的匆忙，颁奖礼上穿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DO品牌赞助的西服称托的王天明英俊无比，不同往日的少年，今日他真像一个王子，闪闪发光。口罩帽子也无法掩饰他的光芒，包厢外服务员连连向这边回望，露出好奇探究的眼神。 “我来晚了。”王天明进屋，ken赶紧给他安排座位，关上包厢门。 “哥哥，你不是说来不了么？早说我们等你啊。”很意外。 “结束的早，我就过来走了没有。”王天明摘下口罩，极力克制着不均匀的呼吸，声音略显疲惫。 “打个电话就好了，哥哥你吃饭没有，我们都吃完了，要不要给你再点些。”ken关心的问。 “我们去给哥点一些吧。”倒是晓雅看出来一些不寻常，拖着不明就里的ken出了包厢。 “你干什么，在包厢里点不就好了。”ken不解。 “你猪头啊，还看不出来。”晓雅眼神不停地暗示。 不愧是混迹娱乐圈的人精，瞬间领悟，但是很快就被惊讶代替，“怎么可能。他们两……” “上次出差我就看出来了。哪次你哥不是嘻嘻哈哈，游戏人间的模样，这次要多斯文就有多斯文，在人家向阳面前。我一直觉得他们是不熟呢？今晚这架势，我才明白了。”晓雅数着往日的种种，恍然大悟。 包厢里 “听说你获奖了，恭喜你。”向阳打破沉默，“其实你不用赶过来的，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礼物，什么礼物？”王天明愣住了。 原来如此，向阳拿起那只钢笔，想给男人示意，看着男人神情，恍然，肯定是ken给王天明做人情自作主张代送的，王天明来的突然，想必是没有来得及跟他“沟通”好一下子被点破了。 向阳放下笔，心里荡开一点点失望的情绪，又很快调整好了。“还是谢谢，你这么忙还赶来。” 王天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的转盘上，转向向阳。“这是送给你的。” 向阳惊讶地拿起小小的长方形礼盒，打开，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章浮现在眼前，通体白色的玉石色的印章，朵朵向日葵刻在上面，有大有小，显得很怪异，倒像是新手雕刻，底部篆体的向阳二字，沾了印泥的痕迹。 “你刻的？”心里一个大胆的猜测，虽可能性微乎其微，向阳却忍不住问了出来，不同样式的向日葵花瓣，略显粗糙的纂刻手法，不像是专业雕刻。 “上次去蜀都看见了，就跟着学了一下。想你走的时候送你做个纪念。”王天明不自然的解释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向阳觉得自己特别最近怎么那么感性，鼻头一酸，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起转转，吸气，忍住了，抬头，“谢谢，这个礼物我会收好的。”，红着眼的向阳很感激，这一段奇异的旅行收尾很美好，接下来她只需要和李莫沟通小说细节就好，和王天明，可能再没有联系的理由了。 她不想做简爱，她只希望罗切斯特先生能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地生活在他的世界，而她不需要回来，即便是写小说，她也会祝他长命百岁，大红大紫，幸福美满。 这样足够了。 “可惜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我想你不缺这些。”向阳哽咽着笑着说。 “不用，你已经送了。”王天明笑着回答。 向阳望着王天明，疑惑不解。 ken送向阳回的学校，王天明和新的助理小哥一起回去了，向阳一直在想，她送什么给王天明了？她不记得啊，王天明也不说，害的她想了一晚，无果。 向阳回校，李梦儿最开心了，抱着向阳不撒手，“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宿舍里面只剩下向阳和李梦儿了，剩下的都实习未回，李梦儿专心考公，留在学校。 “哇，以前没觉得sunny帅，看完《追踪者》真的爱si他了，我把他以前的电视剧、综艺全都翻出来看了。还去微博，去以前的微博下面全部打了卡。”梦儿对着向阳拿回来的王天明的艺术签名照一顿花痴，“哎呀，我好想看看他，向阳，他真实生活里有没有电视里那么帅，那么深情啊？” 帅肯定是有的，向阳审美虽然不在线，但只要眼睛不瞎，这点是看的出来的，以前的王天明妆容太过，有那么一点妖邪，魅惑，不在她的审美点上，重新定位后的王天明走了成熟稳重路线后，装扮就正常多了，发色染回来后，向阳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的长相让她心为之一动，话说欣赏一个人，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 最初都是颜值为王的。向阳也不过俗人一个，没有逃脱。 至于深情，电视里是挺深情的，现实…… 抚摸着手里的印章，向阳心里脑海里满满地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好漂亮哦，向阳，在哪里买的？”梦儿发现了印章，抢了过去。 向阳赶紧拿回来，别掉地上摔坏了。看着向阳小心翼翼的样子，“男人送的。”向阳脸红，梦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哇，向阳你终于红鸾星动了啊，是谁啊？是那个律师学长么？” 梦儿只能想到这么个人，向阳没什么爱好，天天不是学习、写小说就是兼职挣钱，没时间接触男孩子，也不愿意参加学校活动，整天安静的跟修女似的，没有一点男人缘，唯一走的近的就是那个学法律的前辈了。“他上个月还来学校找过你呢？”梦儿想起来。 “哦？我怎么不知道，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啊？”这个学长是向阳大二的时候，因为小说版权的时候，搞不明白，专门去法学系找的，梦儿有时候也佩服向阳，你说她没有男人缘吧，那么优秀的学长为什么总是帮助向阳，你说她社交牛B吧，为什么不见她和其他男生有交集，总结就是看向阳有没有心思去和男生打交道。 向阳总是活的很有目的，目标清晰，从不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梦儿总觉得向阳在合适结婚的年纪一定会找到最合适条件的人，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会奔着经济最大化的原则去结识男人的，这个学长就是很好的选择哦。 律师，社会地位又高，工资又高，很好的对象。“是不是他？”梦儿追着问。 “自己刻的。”向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她不自然的收起印章。 “话说，那个学长条件真是不错。你考虑考虑，大四了，可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别等我结婚孩子打酱油了，你还单着。” “你打算结婚了？”向阳愕然，李梦儿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家境还不错，大二那年交往了也是本地人的男友，两人关系一直都很稳定，也见过双方父母了，两人都准备考公。 “嗯，等毕业了就差不多了 ，所以你要抓紧哈，也不一定急着结婚，好歹先谈一个么！单身狗啊。”向阳知道梦儿是典型的乖乖女，乖乖的在本地上大学，找本地的男友，考本地的公务员，毕业结婚，26岁前生孩子，她妈妈的话，她都很乖巧的遵守着。 “哦，那我不是要准备红包了，我去挣钱了。”向阳叉开话题，打开电脑，开始写稿，她内心是很苦涩的，如果你见过闪耀的太阳，那么即使是满天星辰，也无法入眼再入心里。 星河璀璨，她看不见，她只是一株向日葵啊。 第二十二章 向阳真的决定要谈恋爱了，面前这个男人一身工装，正经严肃的向向阳表白着，这也算第一次有人这么正经八百地向她表白吧。 换作以前向阳可能就拒绝了，谁也不能耽误自己挣钱啊。 这次她觉得应该体验一下，那些不知所起的情愫，不属于她的世界，都该放下了。 不都说让一个人放下一段感情的就是开始新的恋情。 “我想我们可以先相处看看。”向阳实话实说。 图书馆门口，这个男人叫程粟，已经毕业的学长，法律系的，现在在海市一家律师行工作。 程粟对于向阳的回复很惊喜，他也是听说向阳去了娱乐圈工作，担心向阳会和那个圈子里面的人交往，错失机会，就经常回校，他一直犹豫要不要告白，又担心被拒绝，那岂不是朋友都做不成了。 向阳是他认识的女生里，少有的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又一副清纯少女的面容。即好看又不黏糊。 他觉得向阳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可娱乐圈那么具有诱惑，那些人有钱又帅气，人精会讨女孩子欢心，向阳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动了心也很正常啊。 左思右想，又等了好几个月，这下才慌了，打电话给向阳，在母校图书馆门口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向阳。 “真的么？”程粟不停的搓着手掌，“那晚上你有事情么？可以一起吃个饭么？” 向阳看了下笔记本里面的日常安排，今天还没有日更，不过有存货也无所谓，要借一本书，王天明的小说还要修改细节。“嗯，可以，但是要八点前回校。”向阳说。 “可以可以。”程粟很开心，向阳有什么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的，有计划有安排，自己非常欣赏，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向阳这么多年的。 “你喜欢我什么？”吃着情调高雅的餐厅里面的牛排，向阳依然不解，他和她认识快两年了，他在校的时候没有表现过喜欢自己的样子啊，出去工作了，就喜欢自己了。 程粟是精心打扮过一番才来的，笔挺的西装，蹭亮的皮鞋，出门前还喷了香水。他是本地人，工作也体面，属于丈母娘都喜欢的那种，可是学习心、工作心很重的他谈了几个女朋友都吹了。 思来想去，还是向阳最适合他，虽然她家是外地的，好像还是单亲，不过没关系，这样结婚后，向阳就能安安心心在家操持家务，支持他的事业了。 他觉得自己的条件从哪里看都属于良配，要不是向阳写小说的事情，他也不打算这么快告白的。 “你是一个很实在的人。适合结婚。”程粟也很实在。 向阳愣了一下，实在，这是什么形容词。 “我们做律师的，没有那么感性，一切都是最优选择。”程粟看着向阳的表情解释道。 那倒是，向阳知道程粟的背景，李梦儿门清，她当年可是考虑过程粟的，做过详细的调查，说是最优对象，可惜当年程粟一心扑在学习上，不闻窗外事。 “好像不太浪漫哈。”向阳笑笑。 “我其实观察你一段时间了。你也不是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人，我觉得我们俩非常相似，足够理智。” “像谈交易一样。”向阳真诚的表达自己的感受。“不像是谈恋爱。” “对不起，我太直接了。”女孩就是女孩，向阳也不例外。“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的，我尽力学习。”程粟也拿出十二分的诚意，缓缓地说。“我的工作很忙，周末我会尽量抽一天时间安排和你约好，你想去什么地方，想吃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看电影、鲜花、逛街，拎包什么的我都会做到的。” 男人难得局促地摸了摸脑袋，以前的女朋友都说他时间太少不陪她们，几次失败的感情，他也学会了要做一些正常恋爱的必做事情。“你发的短信我尽量空了就回，出差提前报备，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说，一年两次长假，我们可以出去旅游。合适了就可以安排见家长……” “咳…”向阳被激的呛到了，用力地咳嗽着。 “别，你越说越夸张了，有点相亲的意味了。” “我只是想表达我的诚意。” “好，我感受到了。我们慢慢来，没到那一步呢！” “好的”程粟笑了笑，今晚的确话有点多了。 “我最近有个很重要的小说要收尾，你知道的。等我忙完了再联系吧，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来学校找我，不过我知道你很忙，没关系的，没必要一周安排一次约会。”向阳在分开前还是认真地提议道，她的事情也很多，并不想在感情上耽误太多时间。 “好的。”程粟也很满意，向阳果然很独立，不像一般女孩子那么多事情。 “那就这样吧，谢谢你的晚餐，我希望下次我来请你。嗯，这样我觉得好一些。”向阳坦诚，她还不习惯，这样算沾别人便宜，长久也不好，会有负担。 “好的，平时消费可以AA，送的礼物就不用了。”程粟很赞同。 “所以你这是真恋爱了？”李梦儿在寝室手舞足蹈，大叫大嚷着。“活久见啊。” “有那么夸张么？”向阳白眼。 “不过他真的那么说的，适合结婚？天啦，他果然像调查里面那样没有情趣，还好我当年没有选择他。”李梦儿吐槽 ，“不过你们的确是一类人，甲之□□，乙之蜜糖。” “是么？”是么？她是这样的人？好像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对象就应该是这么理智，学识渊博，家境良好，教养也不错，两个人相处不过于干涉各自事业，各做各的事情。这么看程粟的确是最优选择。 等她成家生小孩，孩子也会在一个非常健全的家庭健康成长。 可是一切好像不对劲了， 她想起一双黑眸子，耳边是动感的舞曲，她抚摸着光洁冰凉的印章，心漏了一拍似的，砰砰直跳 ，那个人说“如果早点遇见你。” “疯了疯了”向阳甩了甩头，把印章收起来。打开电脑继续码字。 “我要离开你了，你属于雪山之巅，你属于苍穹之下，唯独不属于我。你有你的抱负，你属于整个精灵王国。”茉莉精灵痛苦地抱着头，“你不能、也不会因为我一个人，放弃这一切。” 向阳的眼角有一滴泪水留下，“王天明，你也不属于我，你有你的舞台，璀璨夺目的未来，而我不属于那里。” 第二十三章 向阳觉得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谈了恋爱有所变化，还是三点一线的在学校教室、图书馆、食堂。程粟也很忙碌，她也是，通过几通电话，都是很礼节的问候，和之前两个人的关系一样，好像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马上要过年了，学校的学弟学妹们放假都回去了，大四的学生除了工作没法回家的，都也走了。 李梦儿也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你好久走？”梦儿走的已经算晚的了，作为家近经常回家的人，她倒是不急。 “嗯，要回去了。”向阳的小说已经修改的差不多了，等交给李莫，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嗯，回家了电话联系哦。”梦儿依依不舍。 向阳踏上回家的时候，已经距离春节只有一个星期了，她去银行给妈妈转了一万块钱，取了五千的现金带在身上，妈妈用不来智能手机，回去用现金的地方也多。 海市离家不远，动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到了火车站，向阳还要去汽车站转四十分钟的客车到镇上，再坐小车坐半个小时才能到村上。 今年已经下雪了，小车吃力的行驶在泥泞的乡村小道上，一摇一晃，视野里白茫茫的一片，道路两旁的田里全都被雪覆盖了。 向阳是不刷微博也不爱看抖音的，一切消遣的APP她都没有安装过，临回家的时候她下载了一个微博，搜索着sunny的消息，男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拿奖，上节目，听过海市春节晚会也邀请了他，她想这个新年他肯定过的无比风光吧，邮箱里李莫的“收到。”的回复冷冷清清。也许他们不需要她的小说了吧，sunny已经打开了他的新路子，比上一次风头更热，向阳笑了笑，挺好的，关上了微博，再也没有去看过。 “向阳回来了。”隔壁婶婶在门口吃饭，看着向阳拎着行李箱，背着大行李包，热□□起身打招呼着。 “嗯嗯，婶婶在吃饭啊。”向阳微笑着回答。 “来婶家吃中饭吧。”婶婶客套着。 “不了，我妈已经做好了。”向阳也跟着寒暄。 泥巴路难行，雪融后泥巴路更难走，从村口走到家里，向阳的鞋子，裤脚都被浸湿了，冷冰冰的，回到家屋门打开着。“妈，妈。”向阳喊着，把行李放到了堂屋，灶间里屋都没有看见妈妈，走到屋后，在厕所里的猪嘈里看见了矮小瘦弱的向妈妈。 “妈，你腿不好，就不要养那么多猪了嘛。” 向妈妈一瘸一拐的跨过门槛，到了厨房，“闲不住的，没事。”向妈妈熟练的点然一小撮稻草，引燃了，再向灶间添了一把柴，火势一大，向妈妈开始倒油，翻开旁边的锅盖，里面三盘切好的菜，向妈妈很快的就炒好了。 等向阳换好衣服，向妈妈已经把菜端上来了，一盘清炒莴笋、木耳青红椒炒肉、炒青菜、炖了排骨。 “吃饭了。”向妈妈给向阳盛了满满一碗饭。 “你也吃啊。”向阳也给妈妈盛了一碗饭。 “你自己在外面也不容易，不要给妈妈打钱了，妈妈现在一个月可以领几百块钱，够生活了。”妈妈吃着饭，心疼的跟向阳说着。 “嗯，天一冷你腿就疼，那钱我跟弟说了，给你装个空调，冬天就没有那么冷了。”向阳大口的吃着饭菜，“弟过年回的来不？” “他说过年工资高，过完年再回来。”妈妈还是很想念小儿子的。提及此事心也有点酸，给向阳夹了两块排骨，说“你们俩各管好各，我老妈子一个，在家饿不着，暂时还用不到你们养。尤其是你，好好上学，别那么辛苦，明年还有学费，你把一万块钱拿去交学费，不用管我。” “我学费够了，再说明年读完就毕业了，我也可以工作挣钱了。” “唉”向妈妈突然老泪纵横，拽了一下围裙角提起来擦了眼泪，甩了鼻涕，说。“你说你还想读研究生，我又想你读，又不想你那么辛苦。听见你说要上班了，更难过。” “妈。”向阳也有点眼角泛酸。“每次说这个你都要哭。好了。对了，我现在写文章挣钱，没有那么辛苦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我这个靠的脑子挣钱。”向阳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盈盈地看着妈妈。 妈妈破涕为笑，“真哒，写文章也能挣这么多钱啊。” “嗯，明年的学费不用愁了。” “好啊，还是读书好啊，你坚持的好。你弟弟就不行，读不下去，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吃不了读书的苦，就要吃社会的苦。个人的选择个人的命啊。”向妈妈感概。 向阳的爸爸当年还是很有学问的，可惜没赶上好时候，身体也不好，在向阳小学的时候就生病卧床了，妈妈操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即使那么艰难的时候，妈妈也鼓励向阳和弟弟向煦好好读书，坚持不让他们干农活，以免耽误学习。 小学初中向阳成绩都是很优异的，弟弟就差一点了，爸爸去世后，常年的劳作让向妈妈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腿脚开始不听使唤，也没法下地劳作了，就靠着变卖家里的房子、值钱的东西支撑着，直到向阳高中那年，妈妈实在撑不住了。向阳永远记得那天，她以为妈妈会让她放弃读书，让弟弟读完初中。 她也愿意这样，那时候到处已经流行外出打工，村上好多同龄的孩子初中读完就出去了。 她记得那天高考结束。妈妈在屋子里等着她，“阳阳你把你弟叫过来。” 向阳隐隐约约知道妈妈要说什么。叫来了正在初三马上毕业的弟弟向煦。 “阳阳，煦煦，你爸走的时候跟我说要把你们都送到大学，我对不起你爸，我实在是做不到了。”向妈妈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浸湿了那常年风霜侵蚀的脸。 “妈。”向阳也哭着抓住妈妈的手，她理解的，爸爸生病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她和弟弟能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我可以去工作，弟弟也可以继续读书的。” “不。”向妈妈坚定地看着姐弟两，却并没有和村上的人一样，让向阳辍学支持弟弟读书。“我对你煦煦都一样，供到高中，你也不能不读。只是你得靠你自己了。” 向妈妈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但她在丈夫那里懂得了知识的力量，知道了走出农村，孩子们要坚持学习，如果不是爸爸身体出了问题，他们会好好的把孩子们扶养到大学。 可惜她一个人实在是支撑不起了，丈夫原来的积蓄已经花光了。 “阳阳，答应妈，你自己要坚持，不管怎么样，晚几年也好，学其他的也好，你要记得爸爸的话，不能放弃学习。煦煦，我把你供到高中，你也要自己去拼了。”向妈妈抹干眼泪，坚定着说“家里还有地，还有猪，怎么着我也饿不到，我不需要你们管，你们只需要把自己管好，个人管好个人。” 这些年向妈妈遵守着自己的承诺，把弟弟供到了高中，向阳靠着半工半读上了大学，弟弟读完高中外出打工，就没有回来上学了，妈妈找弟弟谈了几次，最后尊重了弟弟的想法，也没有逼迫他。 “你弟有自己的想法，他说学手艺也是学习，学习不一定是读书啥的，既然他决定了，不后悔就好。”谈起弟弟，妈妈还是担心，丈夫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过多的干涉，要尊重他们。 “嗯，他现在也挺好的，苦过头几年就好了，他现在不也在考证么？你就不用担心了。”向阳安慰妈妈。 “大过年的也不回来，咋不担心。” 农村的生活平静没有波澜，向阳的内心十分平和，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和妈妈一起聊聊天，喂猪，做饭。 今天和妈妈一起去集市采购过年需要的物资，镇上的集市人热热闹闹，挤满了四方前来聚集的人们，红通通的灯笼、春联、吉祥娃娃到处都是，看着就特别有春节的气氛。 妈妈买了很多肉说要回去再灌些香肠给向阳带回学校，鱼也要买几条，那些菜地里没有的新鲜蔬菜也要买，“你喜欢吃蒜苔、韭黄、猪蹄，你弟弟爱吃的排骨、马蹄，都要买好。”妈妈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一样一样，一边碎碎念一边留意着，遇到钟意的就和商家一番讨价还价，买下来，向阳提过买好的菜，放进菜篮里，跟着妈妈挤在人群中，再看着熟悉的集市，熟悉的生活场景，她觉得很幸福，一切都不曾改变。 第二十四章 春节那天，弟弟向煦很早就回来了，妈妈特别惊喜，“你咋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妈妈接过向煦的行李箱，放进屋内，弟弟一边拍打身上的雪花一边大口喘着气，解释到：“不忙我就回来了，今天回来陪你们吃个年夜饭，明天我还要回去呢？” “明天就要走？”向妈妈听到这里，不由地眉头皱起。“那你还不如不回来，跑来跑去，不累么？” “就是，就一天来回太辛苦了。”向阳给弟弟递了一个暖宝宝，让他暖暖手。 “我就是跟小宝一起回来的，他正好开车要回来，我就顺道了，不然的确不好跑的。”小宝是隔壁村的，是向煦小学到初中的同学。 “那他明天也走？”向妈妈又问。 “嗯，他明天要回去值班，他问我，我就一起回来了，不然放一天假，真不好回来的。”弟弟向煦长的高高大大，清瘦的脸庞精神不错，妈妈絮叨了几句，高兴的回厨房做年夜饭去了。 缓过劲来的向煦开始干活，一如二十多年来一样，向煦撕去所有门上的旧春联，贴上崭新的新春联，向阳里里外外的打扫，抹去屋里的灰尘，辞旧迎新。 “姐，我好想你啊。”向煦端着水盆放在姐姐向阳面前的凳子上。 “我也很想你的。”向阳笑盈盈地回复着。面前的弟弟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细细的胡渣已经冒了出来，可冲着她撒娇的样子还是那个小时候的小男孩样。 “交男朋友没有。”弟弟也找了抹布和向阳一起擦家具的灰尘。 “哪里这么八卦。”向阳冲他白了一眼。说到男朋友，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男朋友，手机微信里还有对方发来的问候信息，每天按部就班的问好，回复，就像是打卡一样，规规矩矩，不曾缺席。她想起来，狡黠地反问：“你交女朋友没有？” “别打岔，我看你之前那么忙，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回我信息那么慢，打电话还在看演出，好奇怪。”向煦靠近姐姐，一直以来姐弟两都过得比较拮据，可上次打电话给姐姐，明显听到了现场演出表演的声音。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事情。”向阳回想起上次在sunny商演的时候，弟弟打了电话过来，没想到他还记着，sunny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回他自己的家过春节呢？还是各大影视现场排练晚上的节目呢？ “还说没有谈恋爱？看你一脸春意。啧啧，不容易啊，老姐终于回到人间来，我要跟老妈说。”向煦丢下抹布往灶间跑去，向阳吼都没吼住。 打扫完屋子，向阳去灶间帮忙，妈妈给向阳端来鸡汤，放了藕丸子，这是一家的午饭，因为每年除夕大家只吃一顿晚饭，手脚比较慢的向妈妈一早就炖上了老母鸡汤，中午大家先吃点。 家乡的土鸡香的让向阳流连，沉迷这一口，不用过多繁杂的加工方式，简简单单加水上灶炖好，加一点点盐就非常美味了。向阳拿起筷子，碗里面是她最爱吃的鸡腿和鸡翅，黄橙橙的汤面撒了一撮小葱，飘香四溢，她咕嘟咕嘟的喝着，一股暖流从食道流入心里，外出久了，这一口就是牵挂，梦里心里牵挂的味道。 喝完鸡汤，弟弟烧柴，向阳帮忙洗菜切菜，妈妈总是按着她的节奏安排着年夜饭，她常常念叨，不着急，年夜饭总是要晚上吃才合适的。 猪蹄炖上了，粉蒸肉蒸上了，红烧鱼、糖醋排骨，大菜总是先安排的，大锅里蒸着米饭，另一口锅准备爆炒，大小炉子全部烧着，向妈妈开始切蔬菜、搭配颜色的时候，预备着年夜饭已经要开始了。 姐弟俩洗手开始敬祖先，祈祷来年顺顺利利，一家平安健康。放炮。 向煦从储物间抗出大的桌面，架在四方小桌上，端板凳，擦洗桌面，向阳把热在灶上的菜一样样端上桌，向妈妈开了一瓶红葡萄酒。 向爸爸在世的时候最爱喝一杯葡萄酒，时间久了，妈妈也养成了习惯，过年过节也会开上一瓶。 “来来来，都坐下来，咱们过年了哈。”向煦倒了三杯酒，母子三人举着杯庆祝着新年即将到来。 “明年阳阳就要毕业了，希望找个好工作，把男朋友带回来给妈看看。”向阳瞪了一眼向煦，弟弟得意的做了一个鬼脸。 “好。”看着妈妈高兴的样子，她不忍心反驳，本来她也算是恋爱了吧。应该算吧，她在心里反复确认，他应该会让妈妈很满意的。 “也希望煦煦尽早出师，也带个女朋友回来给妈妈看看。”向妈妈转头冲着小儿子笑着说。 “好。”向煦也爽朗的笑着应答。 一家人干杯。 “姐，说说你男朋友呗。”弟弟喝多了，满脸红通通的，挨着向阳坐下。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两只眼睛一张嘴嘛。” “切，小气，未来姐夫做什么的？” “律师。”向阳老老实实回答，未来姐夫？听起来很怪。 “他对你好么？”弟弟追问。 向阳愣住，好？怎么说呢？她没有恋爱经历，不知道别人怎么谈恋爱的，程粟对她？“晨昏定省”她脑子里冒出这四个字，早上问好，晚上道晚安，约会的时候会带礼物，帮她提包，写文的时候会不打扰她，给她提供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她扩充思路。这算好么？ “好吧。” “什么叫好吧？” “叮铃铃。”电话响起，说曹操曹操到，程粟的电话，弟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喂，你好。” “你好，向阳，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 “在干什么呢？” “看电视。”向阳看着弟弟挤在自己耳边，推开弟弟，走到堂屋里接电话去了。 “嗯，那你看电视，我去看书去了。”程粟依旧很勤奋，过年也不例外，听他说要准备考试。 “那你去忙吧。”仿佛感受到自己的枯燥，她想了想加了一句，“加油。” “谢谢。我会加油的。你早点休息。”程粟挂了电话，向阳关上手机，一旁弟弟放大的脸吓了向阳一跳。 “神经病啊。” “天啦，你不要跟我说这就是你男朋友，你这个打电话语气还没有我和小宝热情呢！”弟弟咋舌，“果然你谈个恋爱都与众不同，枯燥无味。没劲。” 不是这样么？那应该怎么打电话才算正常。 看着向阳发呆的样子，向煦拨通了电话，“吃饭了么？” 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地女声传来。“吃过了，我在看电视呢！你呢？” “哈哈，我也在看。” “你好久回来呢？”女方的声音里透着撒娇、羞涩、思念。 “明一早就回来了。想我了啊。”弟弟温柔的样子和平时嘻嘻哈哈判若两人。 “讨厌，哪个想你，不和你说了，我看电视去了。”娇嗔声让向阳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你去看嘛，比我还好看哇。” “比你好看多了，不说了你挂电话。” “你挂啊。” “不要，你挂。”女孩子笑嘻嘻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开。 “好吧，那我挂了哦。”向煦也笑得甜蜜。 “嗯嗯，挂吧挂吧。” “那我真挂了哦。” “嘻嘻，挂嘛，明天见。” “明天见。”来来回回好几次，两人挂了电话，看着向阳假装呕吐的样子，向煦炫耀到，这才是恋爱嘛，你那什么玩意，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没意思。 向煦转身回了房间，看春节联欢晚会去了。 除夕晚上都是要守岁的，弟弟和向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守着时间，当时钟快要到12点时，向煦搬出大小炮竹，准时点燃，12点午夜倒计时，电视上喊着“3、2、1。”整个世界都开始清醒，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全世界好像都在庆祝着，满天散开的星星点点，花开花灭，炸开地连续的噼里啪啦声、沉闷厚重的一声声爆响声、呲呲闪亮的烟花声。 向阳站在门口，望着满天绚丽，被映红的脸庞露出满足的笑容，有的人也如此闪亮呢！ “姐，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读研。”弟弟回转头，认真地望着向阳。“你成绩那么好。” 向阳想起李莫还未兑现的账单，前路茫茫的改版费，有了一丝迷茫。 “我去睡了。新年快乐！”弟弟打了个哈欠，抱了一下姐姐，进屋睡觉去了。 “新年快乐。”向阳回答，打开手机，除了大家的祝福短信，还有sunny的一条微信，向阳一眼就认出来他的那条，点开。“新年快乐，向阳” “新年快乐。”向阳心里默默回应。望着天空，烟花更加绚烂了。 第二十五章 向阳在家过了初八就回了学校，妈妈知道她要回去找工作，考试，也不留了，就嘱咐了几句。 学校里面冷冷清清的，大家都没有回校，大学开学要晚很多，尤其大四生已经没有什么功课了，宿舍里只有向阳一个人。 李梦儿在这个新年，去男朋友家过了年，双方父母也见面聊了结婚的事情，忙得很，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聊几句就挂了。 好不容易出了初八，才闲了下来。 “你知道那个sunny出事了么？”电话里梦儿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向阳问道。 “最近不是忙嘛，也没有留意，昨天看到，说sunny出轨还插足人家家庭，现在闹得有点凶哦。” “什么？” 梦儿拿起手机，打开微博，找到了那篇文章转发给向阳。 “《追踪者》再爆丑闻，知名女星夜会小鲜肉。”向阳看着剪辑的视频，正是杀青宴那晚林佳去找王天明的酒店视频。 “孤男寡女，酒店约会。”李梦儿满脸鄙视。 “出轨又是什么情况？” 李梦儿又找了一下转发一篇博文过来。 “网红菲儿爆正与《追踪者》演员sunny热恋，晒聊天记录坐实恋爱传闻。怒斥男友喜新厌旧，搭上知名女星，否认恋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向阳翻着下面聊天记录，清一色的怒斥sunny出轨、抛弃“原配”、破坏别人家庭…… 还有一条娱乐新闻也很爆炸，“知名女星林佳携一女被爆，女孩正是林佳亲生女儿，原来林佳与知名导演隐婚多年。” 一连串的爆炸新闻炸的向阳头晕。串联下来就是，林佳被爆出隐婚，sunny和林佳酒店视频被爆，sunny的女友出来曝光男友喜新厌旧？ 她忙碌了这么久？这些事情一点点也没有看见，这不过才2个月不到，向阳找了很多相关视频、博文来看，她很纳闷，酒店不是有监摄像么？林佳进屋最多二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而且她还在房间里，为什么sunny这边一点有力的反驳都没有呢？至今sunny这边都没有什么有力的回复。网络上一边倒的谴责、痛诉。 而王天明这边公司有一种放弃他的感觉，迟迟没有出面澄清，也没有道歉，既不承认又不否认。 向阳唏嘘，年前有多风光无限，年后就有多难堪。 向阳想了想给晓雅打了电话，约她和ken吃饭。 “难得，你还记得叫我吃饭。”晓雅说话软糯糯的，有股台腔味。 “你最近怎么样？”向阳点了两杯奶茶 ，“ken那么忙？” “嗯，你应该知道了。”晓雅嘟起嘴，挽着向阳的手臂，走进了一家烤肉店。两个人脱去外衣放在空置的榻榻米上。 晓雅整理下头发，一边点餐一边抱怨。“sunny够倒霉的，好不容易看出头了，结果……”等到服务员拿走了菜单，她轻轻地说“听说莫哥把你的小说都给编剧了，本来公司都已经同意改编，让sunny出演男主角了，结果闹这么一出。” 向阳惊讶，还有这事情，她是一点也不清楚的。 “是啊，公司现在想和sunny解约，莫哥不同意，说如果sunny走，他也走，你的小说也要带走。” “莫哥对sunny这么好？”向阳很惊奇这么一个沉稳精干的经纪人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前途渺茫的明星放弃工作。 “你不知道，当年sunny救过李莫。”晓雅缓缓地告诉向阳，曾经sunny还在男团时，小有名气的sunny很有跳舞的潜质，一场商演，拆除舞台一根柱子的时候，工作人员失误，差点砸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李莫，sunny眼疾手快推开了李莫，柱子砸到了sunny的腰。 “如果不是那次事故，sunny应该会在男团有更好的发展。” 原来向阳对王天明的过去了解的那么少，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呢？酒店监控那些呢？林佳不出面解释的么？”向阳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在炭火上的烤盘上，五花肉遇到滚烫的烤盘，立马缩卷起来，滋滋冒着油气。 “ken说酒店的监控找不到，林佳也不会为了sunny出面的，她只会把自己撇清，发了一张离婚证照片，证明自己离异状态。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公司也不愿意耗费精力在一个污点艺人身上。sunny这次真的是很难翻身了。” “他那个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向阳询问。 “嘿嘿，就知道你要问。”晓雅包了一片肉片，蘸料一口包住，“所以吃你一顿。” 向阳赔笑着，默认。 “听说是上个剧组认识的吧，你晓得剧组夫妻么？” “？”向阳不解。 “就是进组会像男女朋友那样相处，剧拍完就结束关系那种。”晓雅解释道。 “哦，所以。”向阳记起来报道里面那种浓妆艳抹的脸，心里有股闷闷地感觉，堵的慌。 “我之前也以为是男女朋友呢！剧播了也没有反响，那个菲儿就没有联系过sunny了，大家就可能默认关系结束了嘛。结果好像这次sunny火了以后，她又回来找sunny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好像复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ken看见菲儿在sunny那里过夜了。所以sunny没法回应啥，人家女方聊天记录、视频啥都有，根本锤地死死地。” 又复合了。向阳听到了，心里像是有什么地方碎了一般，突然难过起来。 晓雅望着突然脸色暗淡地向阳，拍了拍她的肩膀。“向阳，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俩。” “没有。”向阳微笑着掩饰着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 “谢啥，向阳，我跟你说，娱乐圈太乱了，不适合你。” 回去的路上飘起了小雨，夹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寒风夹裹着一起吹在向阳的脸上，突然一辆汽车停在向阳身边，车上下来一个人，把向阳拉上了车。 “ken说你回来了。”驾驶座上一身黑色的王天明淡淡的说着。“下雨天怎么不知道打把伞，在外面闲逛。” “你。”向阳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那天晚上不是有监控么？为什么不找林佳说清楚。” “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你不明白。”男人的声音有丝沙哑。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离王天明的家有点距离，天都已经黑了。 “我随便逛逛，看见你一个人。就。”支支吾吾的口气。“我听ken说你恋爱了。” “嗯。” 一时间车里寂静，两人无语。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向阳的学校附近，男人轻车熟路，一副很熟悉路线的样子。 “到了，快回去吧，别感冒了！我不方便下车，就不送你了。” 向阳看着黑色的轿车消失在黑夜里，感觉到浑身抽空的力气，蹲下身子，揪住胸口的衣裳，好难受，她甚至没有看清王天明的样子，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了，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她谈了恋爱，回了老家，一次也没有梦见过他，一切都回到从前，一点波澜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居然无法思考，说不出话。 好难受，向阳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就像打开了水龙头似的，越擦越多，控制不住，心里有个地方像丢了一块一样，疼的厉害。 迷迷糊糊地，她回了宿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而自己依旧头疼欲裂。 “你是不是生病了？”电话那头程粟非常担心，挂完电话就开车来接向阳去医院检查，果然是感冒了，还有点低烧。 向阳在打点滴，程粟楼上楼下挂号、拿药、缴费。“这么大了都不会照顾自己。”程粟难得的紧张一次，看着瘦小的向阳，忍不住抱怨道。 “谢谢，麻烦你了。”向阳真心感谢。 “跟我有必要那么客气么？”程粟突然的感性起来，让向阳有些不自在，呵呵笑了几声掩饰自己。 程粟也被自己的失态弄的不好意思的，脸上也露出来一抹绯红。“这几天有没有时间，我妈妈想见你。” 向阳吓了一跳，“见我？” “有什么问题么？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非常适合对方，见父母也是迟早的，年后你就要准备毕业了，到时候结婚什么的时间也正好。”程粟有点兴奋，两眼亮闪闪的。 是啊，这不是她曾经规划的人生么？毕业考编，找个本地的条件不错的男人结婚。而对方不正好就是那个非常不错的人么？ 可是她不是后来有想过另外一种人生么？有想过去继续学习，做她喜欢的事情么？她还有机会么？还有资格么？ “如果说我还想考研呢？”向阳抬起头，望着程粟问道。 程粟愣了一下，很快就轻松的回答，“可以啊，也不过四年，我可以等你啊。” “嗯” 得到程粟的回答，向阳也答应了见程粟妈妈的事情。 见程妈妈之前，向阳才把那天晚上，林佳和王天明的聊天录音发给了李莫，她的无意举动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处。 电话那头焦头烂额的李莫收到了录音，非常欣喜，“莫哥，sunny哥是不是有救了。”ken都快哭了，这段时间大家磨破了嘴皮，跑烂了谢，酒店的监控视频找不到了，公司一副不管撕破脸皮的态度，林佳一副事不关己，莫要牵连老娘的样子，都快让他们奔溃了，甚至莫哥都已经和公司决裂，刚刚签了解除合同协议。 “那又怎么办，这段录音不能公布，播了也会得罪林佳的。”李莫转念一想又陷入了绝望中，得罪林佳，将来在这行也是走不下去的。 第二十六章 “向阳，你在想什么？”程粟问道，刚刚在学校接了向阳，向阳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路上问她，她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用紧张，我爸爸妈妈很好相处的。”程粟觉得是向阳很紧张，温柔地安慰道。 向阳笑笑，转头看向窗外。照理说，昨天发完录音，王天明的团队已经有动作啊，可是刷了一天新闻，都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早上忍不住打电话问了ken，ken说了录音不能用的原因，向阳很挫败，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向阳问ken“你们就不能和林佳谈谈？” “我们接触不到林佳姐啊，为了避嫌，他们根本就不见我们。” 车子一路前行，程粟家住在市中心的小区，看上去很贵的样子，向阳没想到程粟家条件这么好，自己提前准备的水果篮看上去有点寒酸。 程粟倒是没说啥，开开心心的拉着向阳，向阳不自然的想抽回手，又觉得没有理由，就任由他拉着进了单元楼。 程粟家是一梯两户的大平层，打开门，屋子里阳光刚刚好，十一多的时候，这样的太阳光正是向阳喜欢的状态，向阳曾经研究过户型，想着自己有钱了买个喜欢的房子，而不用像那个黑漆漆的，整天在家都要开灯的出租屋。 “阿姨好，叔叔好。”程粟妈妈在厨房听到门开的声音，出来和向阳打了一声招呼，又回去了，程粟爸爸迎接两人进了客厅，听程粟提及，程妈妈以前是学会计的，后来为了程粟的教育就全职在家了，平时不苟言辞，比较严肃，爸爸也是律师，果然家里的氛围都是安安静静的。 向阳坐在沙发上，程爸爸礼貌的问道“听程粟说你还没有毕业。” 向阳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今年六月份毕业。” 这时程粟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端出炒好的菜，微笑着招呼大家上桌子吃饭。 程爸爸习惯性地走进厨房帮忙布置碗筷，餐桌上虽然都是家常菜，却摆盘的十分精致，整套系列的餐具显得小小的午餐变得正式起来，向阳不得不承认这让她感到很拘谨，好在跟着王天明见了不少场合，也对这餐盘渣盘的用法见怪不怪，至少不会显得她没有见识。 “小粟说你还打算考研哇。”刚刚就坐，程妈妈就开口就问道，向阳看着表情严肃的程妈妈，不明所以，“还没有想好。”向阳老老实实回答。 程妈妈估计感觉到了气氛，笑了一下，尽量用平易近人的状态去面对这个儿子喜欢自己一无所知的外地女孩子，自己的儿子门门优秀，家境好、成绩好、工作好，就是有点木纳，不讨女孩子喜欢，不然哪里到现在还单着，不过她也不急，男人先立业再成家，儿子也不算大，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个女孩子就结婚了，所以她也不着急，这次不一样，从来不主动的儿子居然提出要带一个女孩回家。 打听完女孩子的情况，她是很不满意，年纪大了，学历也一般，虽说和儿子一个大学，可大学也分好专业和一般专业的，这个大学的法律系在全国也是出名的，其他专业就一般般了。加上年纪，本身就比正常孩子晚了两年入学，还要准备考研，出来后多大了，还要不要生孩子了。 而且老家还是外地的，哪哪看都配不上优秀的儿子，不过他们两口子也不是封建主义，儿子真喜欢，他们也支持。 “好好想想也好，女孩子毕竟还是要找个好老公，才好。考个研究生出来还是要结婚嫁人的。”程妈妈由心的给出自己的建议。 “说什么呢？女孩子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了？”程爸爸倒是开明的护着向阳，说了程妈妈一嘴。 向阳附和着笑着。一顿饭貌似和谐的吃完了，向阳发现他们一家真的是，都很严肃，整顿饭没说过几句话，难怪程粟平时吃饭那么安静，不过向阳也比较安静，不爱说话，看上去倒和这个家庭十分匹配。 临出门也明显感觉到程妈妈态度缓和很多，笑容也多了起来，似乎对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好感度提升不少。 “ken，能不能帮我见一下林佳。”和程粟一分开，向阳迫不及待地联系了ken，她想了一路，决定自己去找林佳。 根据ken的安排，林佳下午在xx商场有个奢侈品宣传，出场有十几分钟时间，后面就会转场去新剧片场，ken把向阳带到了化妆间，从宣传舞台回化妆间收拾好的林佳正准备回车子上，就被向阳堵到了。 “林佳姐，给我十分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聊聊。”ken说过，林佳的时间很紧，想找她只有在化妆间这间隙了。 “你是谁？”林佳显然已经记不得向阳了。 当向阳说了那天夜里林佳去王天明房间的时间、地点时，林佳明显被惊到了，“你是sunny的助理。” “林佳姐，很冒昧这样找到您，请您给我十分钟时间，我这里有一份录音想给你听听。” “走开。”林佳不耐烦的说了句，皱起眉头，依然要往外走，小助理见状推开向阳，骂骂咧咧的。 向阳用尽了力气，死死抓住化妆间的门把手，堵在那里，不让人走开，“林佳姐，拜托，就十分钟。” 见状，可能为了不引起门外不必要的麻烦，林佳同意了，叫助理离开到门口守着，转身坐在化妆室椅子上。一副你说的表情。 向阳打开手机，播放录音，录音录下的正是那天向阳害怕王天明乱来，下意识录音，却碰见林佳被拒的那一晚。听到一半林佳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去抢录音。 “我还有备份的。”向阳也不傻，早就做好准备。 “你想干什么？”林佳狰狞的脸庞一点也没有了女明星的端庄优雅，她是很惊讶很愤怒自己难堪的一面居然被录音了，好个sunny，有这一手呢？换作以前她毫不在意，记者都是熟知，舆论也是自己圈子都能控制的，这样的一个小明星，自己一踩就能“踩死”一大把。 可是现在她不能了，连爸爸都警告过她，让她洁身自好一点，现在上面在整治娱乐圈，下了明确的通文，只要是劣迹艺人，一概不能出现在公共视野，严打期间，爸爸旗下好几个艺人都被“抛弃了”，被挖出来漏税的、劈腿的、吸毒的…… 本来这些事情在圈子里面都是你我默认的事情，可这次不一样了，爸爸不得不弃车保帅，即使是去年火的一塌糊涂的小生不也说封杀就封杀了么？ 自己隐婚的事情和sunny的事情一起爆出来的时候，她何尝不知道是有人在后面整自己，而自己差点就被牵连进去了，如果这段录音曝光，那自己真的是要被爸爸转到幕后去了，不要，林佳才舍不得这光鲜亮丽的职业。 “林佳姐，我不想做什么，但是sunny因为这个事情，事业已经完了。拜托你帮帮他。”向阳泪水盈盈。 “你威胁我。”林佳狠狠地握住手里的手机。 “我不敢，但没有办法，我们知道只有您有这个能力。” 林佳当然可以帮王天明，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只是她不想把自己绕进去，太麻烦了，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凭什么值得她费脑子。 “让我想想。”林佳松了口，门口的助理在催促。 “林佳姐，那晚上我在房间，录音的事情sunny不知道。”向阳抓住林佳的手，“都是我的主意。” “你很爱他么？即使他后来背叛你。”林佳嘲讽道，向门口走去。 “没有，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向阳不知道怎么解释，老道的林佳看向向阳，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关门的一瞬间，向阳仿佛听见林佳在说“傻女人。” “向阳，怎么样。”走出商场，ken的车就开过来，向阳打开车门，无力的坐下，一向理智的她，刚刚把一个当红明星堵在了化妆间，看着泛红的手心，心脏砰砰跳的不停，她靠在座椅上，一点劲也没有了。 看着虚弱的向阳，ken没有再开口，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sunny的家，两个人戴上口罩帽子从地下室小心翼翼的进了sunny家。 李莫和王天明都在，两人似乎刚刚争吵过，看着进来的两人，王天明急步走了过来，抓住向阳的双臂，“你管这个事情干嘛？你知不知道那个林佳□□也有关系，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她不是你能接触的人啊？” 王天明情绪激烈，狠狠地紧紧地抱住向阳。 ken眼眶红红的，看着sunny盯着他的眼神，后怕的向李莫那边走去，“哥，我也是没办法，只有向阳可以……”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李莫打断ken的话，拍拍他的肩膀。“我和你sunny哥说过了，没事的。” 向阳推开王天明莫名其妙的拥抱、用力推，才推开了，揉了揉有点疼的肩膀，走近李莫，“我按照你的想法跟她说了，她说想想。” “嗯嗯，辛苦你了。”李莫依旧微笑着，“没事的，我们都尽力了，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那莫哥，你觉得林佳会帮我们么？万一她气急了报复向阳怎么办？”ken还是很担忧，之前向阳说去找林佳，他也是很担心的，那可是星几代的林佳，家族里面的关系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向阳坚持，他也实在没办法了，是不可能让向阳去冒险的。 “你也知道万一，那你还带她去？”王天明冲着ken吼道。 向阳被这个样子的王天明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点害怕。 李莫还是拍了拍ken，拉着ken离开了王天明家，“向阳，你今晚就住在这里，你的房间sunny没有动过，考虑到不知道林佳怎么决定，你就暂时不要回学校了。” ken还不想走，想和王天明解释，被李莫回了一句“你留下来想挨打么？”，ken赶紧跟着李莫走了。 向阳很久没看见王天明了，有多久了，两个月？前几天？眼前这个人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乱糟糟的头发随意的窝在头顶，胡子拉碴，整个人显得那么憔悴的样子。 向阳有点心疼，这才多久，她记得年前他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意气风发，食堂里、宿舍里到处都能看见他的视频，向阳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看着他的脸庞，鼻子酸酸的，说不出话。 王天明把向阳拉入拥抱，下巴抵在女人的发间，茉莉花香的熟悉味道冲入鼻尖，让他那么依恋，原来他早已忘不了这个味道，怀念这个味道，原来她已经走入他的内心，在知道她牵连进来的时候，他又多懊恼，在知道她去找林佳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第二十七章 过了正月十五，学生们陆陆续续回校了，大四的学生分成了两班，一班不急不忙准备毕业，一班勤勤恳恳准备考研考公。 向阳因为没有拿到更多的钱，暂时放弃了考研的想法，和好友一起刷题，准备考公，程粟也很支持，这是一条很正常很稳定的选择。 为了不打扰向阳学习，程粟都提出两个星期见一面，向阳正好不知道怎么面对程粟，也默认了。 “sunny的事情真的太太狗血了，跟电视剧一样。”李梦儿最近一直在跟sunny的八卦，不停地跟室友兼好友向阳汇报心得。 “我可怜的suuny，居然被误解了这么久，亏他忍得住，要不是误会解开，他就被封杀了。” “向阳，你听见我说的没有，你不要老是刷题，还是休息一下嘛。” 耳边李梦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向阳无法思考，其实她也没有静下心。 这几天她都没有真真正正安静过，她一直会想起那天晚上抱着她，难过不已的王天明。 她是第二天下午才走的，李莫通知她没事了，王天明才准许她离开的，生怕她被人伤害报复，确认没事了才同意她回学校了。 离开的时候，她记得他说等他把一切处理好就会给她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向阳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林佳果然是有手段的，不知道和李莫是怎么谈的，向阳回来这几天，舆论风向全变了。酒店视频也被知情人曝光了，证明了当时林佳进入和离开的时间很短暂，不足以发生什么，而且sunny的小助理也随后离开了，说明房间里有多人，不存在和林佳不正当的关系。 再过几天有媒体拍到所谓sunny的前女友和知名导演进出酒店，还有和模特在夜店私会等等混乱的夜生活。 sunny也发布了新闻发布会。 向阳放下卷子，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接了杯水喝，看着入戏很深的李梦儿说：“娱乐圈本来就复杂。” “嗯嗯，就是，sunny就是太傻了，前女友看他出名想回来蹭热度，好吧，不同意复合就要毁了他。还好有记者找到了监控视频，我就说酒店视频发出来不就清楚了，原来被这个女人收买了。谍战片么？这女人怎么不去演戏。sunny还一直给她机会，没有戳穿他，要不是人家记者曝光了这女的，他这次不就栽了。” 李梦儿还在为偶像的独自一个人承受风言风语而心疼不已，为自己不相信偶像而懊恼，喋喋不休的咒骂着，在各个平台底下为偶像刷评论，安抚偶像受伤的心灵，“sunny，你是最棒的，我们永远支持你。” 这件事情好像已经完结了，王天明也应该没有事了吧。向阳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样，眼里有星光，脚下有梦想。 “梦儿，一个人应该和适合他的人在一起，还是应该和不可能的人去纠缠？”向阳喃喃自语，像在问李梦儿又像在问自己。 “？什么”梦儿一愣，向阳已经出了宿舍，下楼了。 李莫来找向阳，很难得，他在学校找到了她，给了她一个好消息，“公司已经决定把你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了 。” 李莫还是那么绅士，一身笔挺的西装引来校园大家频频回头，他微笑着告诉向阳“大概五六月就可以安排改编了，到时候我们编剧会和你一对一沟通，手把手教你怎么写剧本，我们希望你能加入这个电视剧剧组。” “你们都好了么？”向阳很开心，却更加关心大家的状况。 “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大问题没有了，现在大家都很同情sunny，舆论风评很好，公司也为了补偿他，给了他很多资源，可是他还是想先拍你的小说。”李莫淡淡的回答，三言两语概括了这些天整个公司快炸裂的忙碌。“等你忙完了，来公司签下改版合同。对了，听说你想考研，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本来不打算考了”向阳难为情，不好意思说没拿到钱，考了也上不了。 “是因为钱么？你不用担心，签了合同，你上学的钱足够了。”李莫好像看穿她的窘迫。“时间好像不够了，只有多准备一年了。” 程粟来的时候，向阳还在纠结着，现在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她还应该去考研么？她已经大四了，今年来不及考了，明年？她已经24岁了啊。 “怎么了，皱着眉头，题目很难么？”看着向阳面前的考试卷子，程粟拿过来，翻看了起来？ “程粟，我不想考公务员了，我还是想考研。”向阳木木地说着。 “怎么了，突然。”程粟不理解。 “我之前不打算考研，是因为我没有上学的钱，现在我的小说被买了改版权，还会改编成电视剧，我现在有钱，可以去读书了。”向阳继续望着窗外，一句一句的说着，窗外小树发出新芽，一抹新绿在光秃秃的枝头格外美丽。 程粟随着向阳的眼神看向窗外，几个学生行色匆匆的走着，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你想好了么？” “对的，我想好了，我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我想去学我喜欢的专业。”向阳回过头，无比肯定的望着程粟，他有点不太高兴，有点失望？有点不喜欢向阳这个决定。 他好像不太了解这个女孩子，他原以为她安静，稳定，妈妈说的也没有错，一个热衷于自我实现的女孩子怎么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支持他的事业。 “向阳，你真的想好了么？”程粟不甘心，又问了一次。 “程粟，你喜欢我么？”向阳问了另一个女孩子都喜欢问得问题。 “当然，我不喜欢你怎么会追求你？怎么会带你去见我父母？”程粟不理解向阳为什么这么问。 “程粟，你喜欢我什么呢？”向阳又问。 喜欢？程粟觉得喜欢就是喜欢，彼此合适就是喜欢，人生太短，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像自己父母一样相敬如宾不好么？ “我妈妈说你很乖，很安静，一看就是本本分分顾家的女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你很独立，不依附谁，有思想，不矫情，是我心里理想的伴侣。”程粟很真诚。 向阳笑了，很开心，程粟看见她的眸子从来没有那么亮过，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那么迷人，她说“可是我也很喜欢看偶像剧呢！” 程粟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看错了，那个女人看上去安静、独立，内心却热情倔强，不愿妥协，最后笑着跟他告别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活波调皮的小女孩，可是就是最后那样的样子又那么让他不舍，他太郁闷了，又想不清郁闷什么，错过了什么，只是觉得她和他已经不会在一起了。 向阳送走程粟，心情轻快起来，收起来考试的所有资料，走回宿舍，希望还来得及，走错了，及时调头就好了，即使她错过了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她也不会后悔了，还是有钱好啊，她自嘲道“差点就成了家庭妇女了。” 第二十八章 向阳的梦里梦到了王天明，第一次，他抱着她，舍不得放手，她再次用力挣扎，王天明放开了，向阳走回自己的房间，王天明就站在门口，伤心的样子让向阳忍不住哭了起来，被吓醒的李梦儿以为向阳因为失恋的事情伤心了，舍不得分手呢？ 向阳在老师那里说了要考研的事情，被说了一顿，说她早做准备，不至于耽误时间，要多花一年时间，向阳悻悻的，不好解释。 时间是向阳最不怕的，向阳预想的生活，确定后却是她最不愿意过的生活，像现在这样不安定、有些疯狂、有点冒进的生活才是她喜悦的，最渴望的。 想到这里，她感恩，自己最终还是走到了内心愿意走的路上来了，走了弯路只能用时间弥补，打了电话跟妈妈交代了一下，结果妈妈老泪纵横，十分支持，让她好好学习，其他的不重要，向阳很感动，没什么文化的妈妈居然是最支持她的人，换成村上其他家长，肯定要骂自己不务正业，考出来就成老姑娘什么的了。 到了晚上，向阳接到了王天明的电话，约她见面，向阳想起他说过的解释，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解释什么？ 晚上的河边没什么人，几丛柳树冒出嫩绿的春芽，风一吹，摇摇摆摆，坐在鹅暖石上，从远处看，不留意，不容易发现这边坐了两人，王天明依然黑衣黑裤，带着口罩帽子，看不清人脸，向阳倒是白色的羽绒服在黑夜里显得突兀，向阳心情很好，两只腿交替踢着石子，等王天明开口。 “谢谢。” “不用，谢谢你才是。”看着对方没有理解，向阳解释“小说的事。谢谢。” 王天明才听明白，回复道“本来事情没发生前就准备用你的小说的。结果遇到这些事情。” “嗯嗯，好在都过去了。” “我和菲儿的事情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来了，向阳故作镇定。“哪样？” 王天明双手不停地搓着，斟酌着怎么理顺这层关系，“菲儿的确是和我有过过去，但是后来我那些剧没有反响，她也没有再联系过，本来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男人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女人的神情，见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下去。“这次剧火了，她回来想让我公开关系，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就拒绝了，不知道她怎么就弄出后来那些事情。莫哥调查过，她也是被对手公司利用了。” “之前她是来过我家，不肯走，我就让她住了一晚，谁知道她录了视频，造谣。”王天明说完，看着向阳。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的。”向阳之前也很期待，可真的听他说完，就觉得，怎么样呢？所以呢？解释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以为你想听！”王天明有一点委屈，这么久他最想解释的，只是给她听，那些日子他最怕的就是被她误解，被她不耻。 “我相信你。”向阳给他一个微笑，和他相处了一顿时间，她其实是相信他的。即使当时听到那些谣言还有点伤心。 “所以，向阳，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来么？”王天明站起身，期待的问道。“你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后来忍不住，偷偷开车到你的学校来看你，看见你谈恋爱，我觉得我该放下了。遇到这件事情，除了莫哥、ken，谁都不相信我，所有人都在骂我，在我最难的时候，你回来了，相信我，听说你去找林佳的时候，我差点就追过去了，我特别害怕，害怕林佳恼羞成怒，伤害你。” 向阳慢慢站起身，看着有些激动的王天明，阻止他，“你这样的身份，在外面说这些不好。” “向阳。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向阳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只是对未来不自信，只是害怕，只是想逃离而已，她选择不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好两人的关系。 王天明终是有所顾忌，伸出去的手慢慢缩了回来，插进裤兜里，向四周看了看，夜静悄悄的，这一带很少有人来，加上天气还是很冷，路人就更少了。 向阳自以为很了解自己，在成长的路上不断的自省，调整自己所走的道路，避免浪费时间，当年耽误的时间，她都想尽力弥补回来。 想着自己24岁才开始准备考研，即使是经历了新时代的洗礼，新式教育，但她身上还有另一个自己在不断的阻止着自己，不断的把自己往过去老式生活拉扯。 找一个靠谱的男人，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当她接触了王天明，身上的另一半不甘的灵魂拉住了自己，她也想飞上雪山之巅，靠自己的力量，她想知道这辈子，凭借自己，到底可以走多远。 像一颗种子破土而出，岩石也抵挡不住向上朝阳的心，一丝丝缝隙就能让她想拼一次，爱上王天明这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王天明心里有她，更是她想不到的事情。 这一切超出了她的认知，接受还是拒绝，她不知道，向阳心里隐隐留恋那个怀抱，期待那个身影出现 ，可是另一半理智的自己拉着她，告诉她，这会耽误她大量的精力心力，而且注定没有结局，这是当初她竭力想避开王天明的原因。 可是她好想什么都不想，放肆一回。 向阳躺在床上，一夜无眠，一个被撕扯的灵魂让她焦躁、痛苦。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向阳，走路都有气无力的，向食堂走去，却没有啥胃口，有陌生人突然拦住她告诉她校门口有人等她。 向阳来到学校门口，马路对面有辆保姆车，车窗降下，“林佳”，向阳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佳姐，你找我什么事情么？”向阳不解，那件事情不是过去了么？这么大一个明星会为这事情跟她过不去么？还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她悄悄给李梦儿发了车辆信息和定位，打开手机录音，以防万一。 林佳撇了一眼后排的向阳，不屑地说道：“就我想把你这样，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还对我来录音这套，小孩子把戏。” 顿了顿，车辆进去郊区，驶入一排排别墅区，在一栋漂亮的独栋别墅前停下，林佳下车走了进去，向阳只能跟上去。 “你在这里住两晚。”林佳狡黠一笑，“说实话，你们那样对我，我是有点不高兴的，不过也没那么生气。今儿无聊，找你来陪我住一个周末，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就住两晚？”向阳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理解这大明星的脑回路。 “那怎么着，你以为我会对你一学生怎么样？不过说好，你手机得关机了。”林佳提出要求，向阳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大损失，她这些年虽然见人不多，也有点阅人的直觉，直觉告诉自己林佳不像是他们说的那么坏。 住在一个别墅里，林佳却没有管向阳，自己忙自己的，第一天向阳没有电脑，手机关机，只能打量四周，四处转转，空空荡荡地别墅，没什么人来的痕迹，索性不想这些，她决定好好睡一觉，补一下昨晚失眠。 第二天就思考一些文章的构思，安静对向阳来说没有太大影响，她一个人习惯了。“向阳，向阳。”屋外有人在呼喊向阳的名字。 王天明？向阳怀疑自己幻听了，再次确认那个声音，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见了熟悉的车辆，熟悉的身影，是他。 他怎么会来这里？向阳走下楼，打开屋门，望着王天明，脑子里一个想法冒出来，林佳不会无缘无故邀请自己来别墅，看到眼前的王天明，她突然着急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天明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向阳，激动的跑过来，拥抱着向阳，“你没事就好。” 第二十九章 “我没事啊？”向阳被王天明抱的猝不及防，但并没有沉浸其中，她很快发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里这么偏？是林佳跟你说的？” “不管那些了。”王天明拍拍向阳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王天明不回答向阳的疑问，只让她安安心心回去读书，剩下的自己处理。可是向阳总觉得事情不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林佳想干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李莫找上了她。 “莫哥，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现在这个样子。”向阳搅动这面前的咖啡，王天明要再一次被公司抛弃？网络发酵到这么严重？“我该怎么做？” “我知道这么对你不太公平，我看得出来sunny真的很喜欢你，而你也是个好女孩。”李莫依旧很平静，不慌不急的说着。“这一年，你也看到了sunny的情况，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将来前途也很好，是，你可以说他可以默默打磨演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李莫沉默了，端起咖啡，他望着学生模样的向阳，不忍心，他也想过和sunny从头再来，可是这么多年的从业经历，让他也知道多少优秀的演员一沉寂可能就再也翻不了身了。想到这里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么，sunny不是专业出身，目前事业才刚刚有了起色，你的小说也被公司接手改编，请了著名的编剧参与，海市投资集团也要为这部剧投资，你觉得他们是看上你的小说么？” 向阳脑子里各种念头，她也听说过，很多时候剧本并不是特别重要的环节，有些时候，流量带来的收益比好的剧本还高。 “林佳给你们设了局，林佳要抢这部，如果sunny不承认你们的关系，她就要爆出你们在别墅的视频。可是sunny要是承认了你们的关系，那么粉丝脱粉、投资撤资、公司也会减少资源倾斜……这部剧也没有他的份了。” “所以怎么做都没有用了？”向阳才知道林佳有多狠，无论他们怎么选择，林佳都能拿到这部剧。可是她的这部小说有那么值得林佳来抢么？ “林佳是报复，她不是因为剧本的事情。”李莫解释道。 “我就说是我纠缠sunny，是我恶意跟踪，单方面的，这样林佳在放什么视频，只要我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向阳知道，只有自己才能解这个结。粉丝的力量有多强大，她知道，当年梦儿最痴迷的一个明星，宣布恋爱，当天微博脱粉几百万，直到几年后都没有缓过来，这件事给娱乐圈敲了很强是警钟，导致很多流量明星不敢公布恋情。 “向阳，委屈你了，这件事结束后，改编小说的钱我会申请提前支付你。然后这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直接去考京市戏剧学院的研究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李莫很感激，他知道这个姑娘善良，她会同意的，可是留她在海市，疯狂的粉丝可能会伤害到她。 “谢谢。”向阳也明白这么做，面对的结果是什么，海市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sunny肯定是不会同意你背上一切的。”李莫欲言又止。 “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向阳笑笑。 林佳的报复好像结束的那么快，又让人不解，这样的报复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李莫的举荐信很有用，加上他的人脉，向阳顺利拿到了当年研究生考试的名额，开始认真准备考试。 “林佳？”校园里，戴着墨镜、鸭舌帽，身着白色卫衣的林佳拦住了向阳的去路，“聊聊。”林佳说道。 “生我气了？”来到学校最安静一隅的树林旁，林佳问。 向阳不想和林佳打交道，却被这句话破了防，“这话从哪里说起，我怎么会有生你气的资格。” “上次那件事，我可不没想过抢什么剧本，我林佳要什么剧本，不至于哈。”林佳倒也不在乎向阳的质疑。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向阳一直都不解这个大小姐真的是无聊么？ “我很喜欢你啊，”林佳冲着向阳笑的一脸纯真。“我帮你看看那个sunny值不值得你喜欢。看看他能为了你付出多少。结果……”林佳蔑视一笑。“你看现在多好，sunny的公司为了堵住你的嘴，老总亲自去为你举荐，让你可以直接去京市戏剧学院考研究生，将来出来前途无量啊。你的小说改编费用也是按他们公司最高标准支付的，还可以提前预付。这不多亏了我么！”林佳笑的更开心了。 “你……”林佳说的话让向阳惊讶，却也在情理之中，不然李莫怎么能有这么大能力让自己去京市戏剧学院，还考的是著名教授方老师的研究生，他可是带出很多名人的老师啊。 “是啊，不是我能那么大压力，他们怎么舍得，他们与方老师的关系你不用管，路给你铺好了，你也要有那个能力考上，只要能考过前面机关，到了面试环节就没啥问题了，这么说来，你是不是要感激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喜欢我？”这么说来，好像是这样的，为了保全sunny的商业价值，虽然说举荐一个学生不是大事情，可是没有这出，他们没有理由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感觉你和我年轻的时候挺像。”林佳戴上刚刚拿下的墨镜，“挺好的，年轻，为了爱情。我记得那天你抓住我手的样子。抖成那样了。” 向阳也记得，明明害怕的要命，手心里汗湿了。 “我也想看看这样，你们俩会怎么做。结果李莫告诉我你的决定，我过来也想问你，你知道你那样承担下来结果是什么，你是真的无所谓还是根本就不知道后果。”林佳真的很好奇，当初听到李莫说，即使她拿出视频，他们也不承认，她还鄙视王天明，结果听说是向阳不承认，她倒起了怜悯之心。 “我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女生之前追过一个明星，很狂热，跟踪，偷拍被曝光了。”向阳记得那个女孩被人追到宿舍，泼了一地稀释过的硫酸，收到一堆恐怖的快递，被人围堵在回家路上，最后精神异常退学了。 “你觉得去京市了就不怕了么？”林佳也知道李莫的后手，京市离海市很遥远，真保护起来也不好找。“你去之前考试的这段时间，也够你熬的了，再说现在饭圈的风气更不好……” “我知道。”向阳也没有想过逃，也害怕，她都想过大不了不出门，躲一段时间，能拖就拖。“事情是因为我起的，我总不能不管吧。” “其实sunny也不算太渣，他那天去找你的时候应该知道了我要整他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去了，可惜最后还是不舍得放下，人之常情，说明他也配不上你，对吧。”林佳起身，伸出手“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等你学好回来，说不定我们还会合作呢。” 向阳握住林佳的手，“谢谢。”她真心的对这个女人改观了，活的洒脱任性，做事情无厘头，凭着自己高兴就好，她也有那样的资本。 第三十章 王天明很难受，只要没有工作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喝的酩酊大醉，有的人为了一个研究生名额就放弃了自己，再有几天就要去京市了，远离这里，可能以后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和理由了。 他想去找她指责她，可是一想理由竟然没有理由，虽然给了一个名额，可是人家也是凭实力考上的，说她放弃自己，他们也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她。 苦了自己那几天想尽办法，想公布自己和她的关系，到后来，可笑的是，别人根本就不需要。 他还要出演他为他写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这不是巨大的讽刺么？ 偏偏当初公司嫌弃这部小说作者没有名气，不想改编，是他找了很多关系，证明这部小说的价值，是值得改编的。 王天明一杯饮尽杯子里的红酒，今夜是开机庆功会，自然不能多喝，看着挂上彩绸的剧名，他真想罢演了。 远处一高挑美人路过，林佳？她怎么在这里？林佳看见王天明不屑的瞟了一眼，走开了，气的王天明大步走上去，在酒店的走廊拦住了她。 “佳姐，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是女主角改人了，佳姐男主角没拿到，拿到女主角了，就这么稀罕这部剧？” “走开，懒得和你这样的人说话。浪费表情。”林佳更加不耐烦。 “哟，佳姐当初不是挺喜欢我的么？怎么今天就看不上了。”王天明不依不挠。 “也不知道向阳怎么看上你的。真没眼光。”林佳急着离开，推开王天明，打算离开。 “向阳？”听到向阳的名字，王天明拉住林佳，一改刚才的样子，凶狠地盯着林佳“你要是再敢找向阳的麻烦，我……” “你就怎么样？”林佳想挣脱王天明的手，甩了几下，发现甩不开。“放开，快放开。” “你到底有完没完，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跟向阳有什么关系。”王天明甩开女人的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手好痛，林佳骂骂咧咧地揉着手，抱怨道“这么在乎向阳，怎么不敢公开，让一个小姑娘背骂名。” “你说什么，背什么骂名，你说清楚。”说着王天明又想抓住林佳，提前一拍的林佳吓的躲闪开。“难道不是么？那么好一女孩，你不也放弃了么？还跟我这桩深情，演戏出不来了么？” “是她放弃了我，什么时候是我放弃……”王天明低头低语，这里面，他想起当初莫哥跟他说的，难道。 王天明转身就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那个自己已经背熟了的数字。身后的林佳若有所思。 还是那个公园，还是那条小路，向阳看着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的王天明，依旧那么帅气，依旧那么让自己依恋，在内心，他为了自己的事业放弃她，是那么的正常。她还是很难过，偶像剧写多了吧，好像为了她放弃所有才是不正常却应该的结局。 向阳摇摇头，打发掉这个不合理的念头，从小她就明白一个道理，别人对你好是情分，不好是本分，人性也经不起这样的试探。 “你对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么？”王天明望着一直不语的向阳，先开了口。 向阳摇头。 “从认识你那天起，你就这样。”王天明是从李莫那里来的，七分的事实却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李莫隐瞒了向阳去京市的原因，他害怕自己冲动，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么不成熟的人么？“你一直很少说话，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想法也不愿意去问清楚，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打算就这样走了么？” 盛夏的夜晚，蚊虫很多，嗡嗡嗡嗡的很煞风景。王天明从小习惯了，这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过下来，现在反而不适应了。 蚊虫咬的他一点偶像的样子都没有了，本来想很有范的在小河边说些深情的话，现在却被蚊虫咬的直拍手脚。 一旁的向阳忍不住，被王天明逗笑了。“有什么事情去车上说吧。”她提议，王天明只好同意，这天气真不适合谈话，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两人上了车，王天明就打开空调，等了一会才舒坦了，感觉自己现在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吃苦了。这边抬头看见向阳捂着嘴笑的别出内伤的样子，怎么那么好看。 向阳看着王天明安静下来，放下手也安静下来，这样笑是有点不礼貌。 王天明看着近在咫尺的向阳，这么多天，几个月的相思涌上心头，那个小姑娘就这么默默的把一切承受了，也不辩解，就那样习以为常地承受了么？要不是林佳及时收手，她是不是现在就被网友人手，被过分的粉丝伤害了呢？ 王天明心疼极了，自己就不能主动过来问一句，看一下，自己就不能相信一下向阳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天明伸出手臂，紧紧地把向阳拥在怀里，闻着那熟悉的茉莉花香，眼泪掉了下来，如果不是遇到林佳，他们是不是就这样再也不见，向阳去了京市，在那边读书毕业，工作，他是不是就这样失去她了呢？ “向阳” “嗯？” “我爱你。”王天明坚定的说着，从来不说，以为大家互通心意，以为互相为对方着想，以为自己在彼此心里都没有那么重要。 听着突如其来的表白，向阳的泪水也簌簌流下来了，以为自己不在乎，却没想到这么在乎，男人的体温包围着她，她的内心委屈地疼了起来。 哭着哭着就哭出来声音，反正要离开了，就这么放肆一回把。 听到向阳的哭声，王天明擦拭着向阳脸上的泪水，焦及地安慰着：“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以为你要走了，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都怪我，我应该来问问你的。” “不是你怕脱粉，影响你的前途么？”向阳大概也明白什么情况了，自己这段时间不分昼夜地准备考试，这一闲下来脑子里都是王天明，想到要离开再也看不见呀的时候，眼泪就像是弥补了这么多年不曾出现的遗憾，一个女汉子变成了林妹妹。 向阳倒真像个真正二十几岁女孩的样子了，昂着头，鼓着眼冲王天明发泄着这么多天的委屈，泪痕汪汪。 王天明听出来向阳没有责怪他，她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望着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一点也不像平时，正经严肃，古板的样子，这样子更加可爱。 王天明双手抚摸着向阳的脸，深情地吻住了向阳。 一吻胜过千言，不管明天两个人会怎么样，这一刻彼此的心终于在一起了。 “我们明天去约会吧。”王天明提议。 “好。”向阳回答 “那我们去哪里？”王天明笑着问。 向阳想起来学校旁边有个地方，很清静，故作神秘的说“秘密。” “那今晚回我家？”王天明狡黠一笑。向阳愣住沉思。 “想什么呢？住我家明天出去方便一些，你的房间我没动过。”王天明看着向阳涨红的脸，笑得很开心啊。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向阳在厨房忙碌了很久，弄好后神神秘秘的装进背包里，两个人都是一身运动装备，带着帽子，墨镜，口罩。出了门王天明开车，按着向阳的导航出发了。 车子开上了高速，王天明看着导航的目的地，宠溺的笑着说：“不就是爬山么，搞得那么还不让我知道。” “嘿嘿。”向阳低着头，笑起来，作为公众人物，去哪里都不方便，今天不是周末，那个山也不是名山，却风景非常美，周末同学们都会相约去游玩，她也被梦儿拉去过一次，听说周末山上都是周边带孩子的家庭。平时人很少，正适合他们两。 向阳本来也不爱逛街，看电影那些的，爬山还可以锻炼身体，一举多得。 一个小时后，王天明按路牌停好了车，向阳也在门口买好了门票，验了票，他们就从门口的步行梯往上爬。停车场的保安和验票处的阿姨年纪都比较大，没人认识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个明星，这就是向阳想要的效果。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上什么人，王天明看着兴奋的向阳，也很开心，没想到这样小众的景点风景那么美，远远望去，层层叠叠的枫叶林红的夺目，绿的多姿，还有很多常见的树：红叶李、鸡爪槭、红枫、黄葛树、红榉树、紫薇、黄连木… 即使是深秋快入冬的时候，这里依旧处处有花的身影，大片大片的墨西哥鼠尾草紫色的高贵典雅，粉色的粉黛随风飘逸，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一下，绣球、雏菊、天蓝鼠尾草、蔓马缨丹、紫娇花、金凤花……各色小花漂亮的不像话王天明有太久没有这样放松的出门过了，他们两沿着山路慢慢的爬着，一边研究这些花草的名字，爬了一个多小时竟也不觉得累。“你懂的挺多啊。”向阳惊艳，很多虽然都是常见的植物，可就是叫不上名字，而王天明基本都知道，还告诉他有些草有毒性，不能碰，有些可以止血。 “我山里长大的。”王天明平静的说。 “这样子。”看着面色平淡的王天明，向阳以前以为他那么精致耀眼，就是那个样子，原来曾经的他也是个普通的孩子。“那你可真能干。”她由衷的赞叹。 “不说这些了，那边有个亭子，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向阳的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女人的体力总归是有限的，向阳没有察觉，这么一说，倒觉得小腿肚子是有点涨涨的酸痛了，于是点了点头。 王天明从口袋里抽了一张餐巾纸，替向阳擦去额前的汗水，向阳木木地站在那里，看着树缝里透过的碎碎光线照在男人的脸上，那细密的睫毛、挺拔的鼻子、嘴唇都仿佛渡上了一层纱，男人认真的擦拭，向阳有点灵魂出窍的恍惚，怔怔地看着，想起来昨夜那个吻，两个人就那么安静，直到男人转身，向阳才回了魂，脸上红通通的，耳朵都开始发热了，她跟着男人走着，像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坐下来，两个人都从包里拿水，补充水份，王天明看着脸红红的向阳，好似意会了什么的望着向阳笑的一脸邪气，向阳心虚地用手扇着脸颊自言自语，“爬了这么久，好热。”说完还瞟了一样男人，男人似笑非笑，点头默认，“就是。”向阳转过头很气恼，像是被调戏了一般有点生气，又有点微微的喜悦，她也一时间没分清这种莫名的情绪。 突然她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宁静，看向王天明，那个人一直看着她，此时的他没有再笑她，脸上很平和，又很认真的看着他，看的她脸更红了，就那样突然，男人的脸靠近，放大，她甚至看清了他那根根分明的睫毛，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男人脸颊靠近时带来的温暖的触感，以及她心脏暂停，空气凝结，双耳失明的慌乱…… 他在吻她 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她闻到了他的味道，近的如此真实。 “闭上眼。” 她听到他在指挥她，顺从的闭上了双眼，男人又重新贴着她的唇，细细温柔的摩挲着，每一次，一点一点，一下一下轰炸着向阳的意识，她已经彻底错乱，软趴趴的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无法呼吸。 似乎察觉到她的反应，男人抱着她，让向阳就那样靠在他的怀里，他闻着她发丝上拥有的茉莉花香，向阳呼吸的急躁，又极力想控制着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尴尬，身体一动不动，有点僵直，到现在她都没法冷静下来，刚刚，那个吻，让她意乱情迷，无法言语。 “放轻松点。”男人轻轻的拍着向阳的手臂，向阳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脸窝在男人颈窝处，贪恋着肌肤接触的奇异的暖暖的香香的那种感觉。 休息了很久，两人再次出发，王天明拉着向阳，一步一步向上，向阳红着脸跟随着，太阳被树荫遮住，洒了一点点光给予这两个年轻人，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安心的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只有手心微微发汗的触觉才让向阳感到真实，她跟着走，她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多好。 山顶到了，诺大的山顶有一处观景平台，四周有很多设施，水池、小吃摊、儿童爬架、亭子…… 弯弯曲曲的石阶将他们相连，山顶上有零零星星的人散布在各处，王天明把口罩重新戴上，问向阳“你饿不饿。”“我带了吃的。”向阳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做的午餐。拉着王天明去了一个没人的草地，靠近观景台附近，两人坐下，眺望着山下，这里视线很好，整个山下的风景都能一目了然，极远处的蜿蜒的河流，重叠的山峦、闹热的小镇、盘山小道还有大片大片的绿色。 向阳从背包里拿出饭盒，里面有两份食物纸包装好的三明治，她取出一份标准了记号的递给王天明，自己拿了一块，又从背包里拿出两盒牛奶，一人一盒。“这份三明治里面是水煮的鸡肉，放了一点点盐。”王天明撕开包装袋，左手拿着，咬了一大口，咀嚼着，右手端着牛奶，吸允了一口，满足的说：“还是有女朋友好啊。” 听见王天明的话，向阳羞涩地低着头，“女朋友”三个字无疑是挑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像是一份保证让向阳安心，她虽然看上去老成稳重，可她毕竟20出头，，甚至没有恋爱经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面对这么耀眼的对象，她也是揣揣不安的。她看着远处的山下，心变得轻快起来，笑着一口一口吃完了食物。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渐黑，向阳在副驾驶座位上安然的睡着了，王天明在等红灯的时候，给向阳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和向阳在一起总让他觉得平静和喜悦，不需要猜测，怀疑，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美好，那就是她了吧，纯真的人，对这个世界永远乐观积极，抱有善意。 第三十二章 向阳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去京市读书，四年时间，虽然有些惆怅，舍不得，可是她依旧清晰地明白，这条路走的那么辛苦，走过来，就不会放弃，哪怕是四年异地的分离甚至是不确定的将来，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恋爱脑，不会为了谁而放弃自己原定的计划和生活。 而王天明，他的事业开始步入正轨，接拍了第一部为男主的电视剧，国内著名编剧操刀，各大流量实力演员加盟，王天明所属的公司这次也是下了一点血本了。 关上行李箱，向阳在想很忙的男主角现在应该在片场吧，演员那么忙。所以即使不是异地，他们见面也会很少，想到这里，向阳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拎起行李箱和几个布袋子，向外走去，妈妈塞了很多家里的小吃，干咸菜在布袋子里，很重。 “够了够了，我过去是读书的，有食堂。”向阳笑着阻止妈妈继续塞东西。妈妈看着塞得鼓鼓的袋子，才停歇一下，“那么远，也不知道那边吃米方不方便，菜你吃的惯不。我也没去过，听你弟说那边冷，吃的又不一样。” “妈，我又不是那娇生惯养的，再说我一直在外生活，怎么突然担心起来。”向阳放下行李，抱住妈妈，“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我会定时寄钱回来的，不要省钱，我们现在有钱。” 妈妈抱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女儿，想着真的是长大了啊，一直在外，回来几天又出去，一点也不真实，这次去更远的京市，更难见到了，虽然去那边读书是好事情，可是，以前在海市读书，自己没去过，但知道女儿就在不远的地方，心里是踏实的，说去咱也能去啊，现在去那么远，又没啥亲朋好友照顾的，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什么事情，自己两眼一抹黑，也顾不到那么远啊。 向阳看着喜忧参半的妈妈，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女儿已经很成熟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到时候再给你带个女婿回来。”向阳拎起行李，和妈妈打趣到。 妈妈笑了，儿女大了，总是要远离的，今后的日子，也只能靠他们自己，再说向阳一直都是在靠自己。 走出家门，和邻里一一打过照顾，在或祝福、或疑惑、或不解的眼光下，向阳又暂时离开了这片小乡村，她听过小姨跟妈妈说过，那么大姑娘还读啥书哦，还不趁年轻找个好人家嫁了，再读出来就是老姑娘家了。 “谢谢你，妈妈。”坐上出租车，向阳看着妈妈，真的很感激，没有妈妈无条件的支持和理解，她走不了这么远，看着妈妈满是皱纹的脸颊，黑白夹半的头发，向阳更加的心怀感激，妈妈摇摇手，像曾经每一次送别女儿那样，不舍。“老伴啊，姑娘没让你失望啊。”向妈妈看着渐行渐远的骑车，泪流满面。 向阳乘坐的出租车开了1个多小时，下车转市公交到高铁站，四十分钟后再坐高铁五小时到达京市，中间等待半小时，下午三点多，向阳终于到了京市，出了高铁站，大包小包的向阳看见了ken。 笑得那么张扬。 “向阳。”ken挥舞着双手，向向阳示意，“你怎么在这里？”向阳好惊喜。 “这边这边。”ken接过向阳的行李，往停车场走去。有一种预感，她觉得王天明是不是也来了。 一个月前。 “你真的要去京市读书么？”王天明问她，“能不能留下来。” “不能。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向阳望着王天明，有些失望。 “你知道四年时间会发生什么么？你就那么放心我一个人在这边。”王天明欲言又止。“你就不担心我会……” “你真要是变心，我在不在都一样。”向阳很坚定，读书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就那样一个月里，他们彼此谁也没有找过谁。 车上没有王天明，ken开着车子一边导航一边问“向阳，你哪天入学报道啊。” 向阳还在想王天明怎么不在，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回答，“下周一吧，想着提前过来熟悉下环境，该买点什么就提前准备下。” “哦，那时间不紧。” “ken，他没来么？”向阳还是忍不住问道。 ken没说话，车辆驶入一家大酒店，停在门口，泊车员接过钥匙去停车了，ken引导着向阳进入酒店。 虽然ken没有回复，向阳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送去学校之类的，此时她期待着，她的心砰砰跳，一个月了，嘴硬心软的她早就相思泛滥。 走到房间门口，给了向阳门卡，ken就离开了。“好好休息。” 向阳看着ken坏笑着离开，从期待变成了紧张，手中的卡差点从手心滑落，她镇定下来，打开门，屋内很黑，刚刚把行李提进屋子，插上房卡，一个身影出现，向阳就投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狠心的女人。”王天明用下巴摩挲着向阳的发间，一个月了，他要进组拍戏、开会、通告、训练…… 他几乎抽不出时间找她，知道她回了老家，除了时不时让ken套点消息，就没有勇气给她打个电话。 她去读研，四年后，她该有走的多么远，想想自己，一股自卑感在内心纠缠不清，甚至不想让她去读书，就留在自己身边。 后来意识到自己那么自私，又不敢去找她，也没有时间去找她。 这次好不容易请个假，明天就要赶回剧组，向阳给她写的剧，他想认认真真完成。 他在剧本里，似乎能看见向阳的心，她的倔强，她的理想，所以他一定要跟她见一面。 向阳也紧紧地回抱着王天明喃喃自语，“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该说对不起。”王天明抚摸着向阳的脸庞，“回去都吃胖了，真好。” “你才胖了呢？”向阳破涕而笑，“讨厌。”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以后不会了，你好好读书，我好好演戏，等你毕业。”王天明想明白了，本来自己就很忙，两个人一个月也不一定见的上一面，如果向阳不去读书，正常工作，两个人还不是见不到。 至于自己，也会好好打磨演技，也想着跟莫哥说了，闲余时间就升一下学历，也要学习，才能配得上向阳。 “对不起，我也不该一气就不联系你，我去读书，没有一点点考虑过你的感受，也没有接受你的情绪宣泄，我应该好好和你谈谈的。这一个月，我真的好想你。”向阳其实也很苦恼，也会乱想，那么自带光芒的男人，在娱乐圈里那么独特，怎么可能只爱自己呢，时间会淡化一切新鲜感。可是再次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觉得为什么不能彼此信任一次。 “我也很想你。”王天明吻过女孩的额头，鼻尖，吻住女孩那冰凉的唇瓣。内心从未如此踏实和坚定。 第三十三章完结 “你在想什么呢？”肖静拍打了向阳的肩膀，“喊你半天都不理我！” 向阳回过神来，浅浅的一笑，不回复。 肖静是向阳在戏剧学院的同学，新朋友，一个大大咧咧，阳光开朗的短头发女孩。 “思春么？”女孩推搡着向阳，“是不是想大帅哥。”肖静是为数不多知道sunny和向阳关系的人。她可是看见过大明星开车来接向阳出去的。 向阳被肖静乱伸的手推的痒痒，“小声点，我在想老师布置的作业呢？你一来把我的思绪都打乱了。”向阳抱怨着。 “得了吧，你嘴角含笑，一副思念男人的样子，张老师布置的不是恋爱剧本吧，你会想作业想这样。”肖静一下戳破向阳的谎言。 “讨厌。”向阳脸都红了。这女孩口无遮拦的。不过向阳还特别喜欢她的性格，感觉自己一直都比较不爱去解释、不爱说清楚，一直都是默默做事，肖静就是那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爽就会直接说，当面说出来的那种，特别带劲，有时候向阳觉得自己能从她身上吸取到这种能量，也变得“勇敢”起来。 用肖静的话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嘛，得罪了谁就得罪了呗，我又不指望人人都喜欢。 “你们俩谈个恋爱真累，又多久没见面了？”肖静还巴着手指计算了起来，“真费劲，快三个月了。我真是不理解你们这种，又不能对外公开，见个面也要偷偷摸摸的，有意思么？不过sunny真的是帅啊。” “我乐意。”向阳用肖静常说的话diss回去。“其实还好，我时间也不是很多，刚刚适应学校的生活，我也想好好的学习。” “是是，你是个好学生。”肖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唉，问你，你不怕sunny守不住。” 向阳也不知道，他们曾经也讨论过，毕竟也不是青葱少女，后来他们约定，坚守自己的内心，这四年也算他们对彼此的考验和确定，相爱容易，相守难。 “说出来你信不，我自己明白我不会，一个人的日子我过习惯了。而他，我不敢肯定，不过如果他真的遇到更好的人，我会祝福他。” “啧啧。”肖静一身受到触电一样跳开。“你理智的不像个女生。” “我本来就不是离了爱就活不了的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向阳觉得自己活的很开心，不会像她很多见过的人，谈恋爱患得患失的。 “不过，我就是欣赏你这性格，咱们好好干事业哈。”肖静也拿出包里的书本，两个人一起研究起导师留的功课。 一本正经说完话的向阳，小心翼翼得拿着手机，关掉微信，上面王天明的消息置顶着，刚刚还回了一句“我也想你。”差点被抓包，向阳吐了吐舌头，肖静真的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王天明的戏份快杀青了，差不多拍了一年了，上次见他都晒黑了，还抱怨自己把戏写在草原和雪山，那边紫外线太强了。果然剧组下了心思，大部分外景地都是实地取景的。 刚刚王天明在跟她说，马上配音工作也要结束了，他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个小假了，趁着向阳十月假期，约着好好度过。 想着想着，向阳又开始走神，嘴角不由地翘起来了。还好肖静没有注意到。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思念的滋味丝毫不因长久不见面而变得淡漠，望着眼前这个106天没有见面的男人，向阳的鼻子酸酸的。男人张开双臂，冲着向阳微微一笑，那整个初秋日的阳光全部倾斜，点点闪耀，向阳小跑过去，撞进那个思念已久的怀抱。白色T恤上一股阳光照耀下暖暖的味道。 “我很想你，向阳。”王天明的声音有丝沙哑。 “我也很想你。”向阳微微一笑。 （“我也很想你。”向阳微微一笑。“戏拍完了？” “完了。”王天明宠溺的抚摸着向阳的头发。 “有时间陪我了？” “这假期都陪你，等你回学校。” “不会再突然被剧组叫走了？”向阳故作不依不挠。 “不会了。”王天明内疚的想起上次约会，被剧组喊走补拍，丢下向阳一个人在景区。 “不会再被拉去陪你参加宣发。”向阳依旧不打算轻易放过王天明。 王天明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不会把你的假期变成我的工作日了。我已经跟公司打好招呼，这七天你说去哪就去哪，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向阳狡黠一笑。 仿佛预感不好，王天明想起向阳那个天天咋咋呼呼的同学，“你啊，真的是被你同学带坏了。” “怎么了。哪里带坏了。” “没有没有。”看着要生气的向阳，王天明赶紧求生欲来了。“其实挺好的，以前的你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这样真的挺好的。”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