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可不可以喜欢我》）作者：天使雅各【完结】 2010-02-05完结 文案： 暖暖的风格~ 重新开始一段校园恋情， 没有波澜的情节， 安静的旋律中， 几条平行线般的生活静静的进行~ 飞机起飞的瞬间， 可不可以， 说你， 喜欢我~ 第一章 “末颜，可以对我说‘我喜欢你’吗？” “为什么？” “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 …… “末颜，这是你的选择……” …… 依旧只是安静。 “好，好！以后请你不要走进我的世界了！” 她转身走了，长长的头发在瞬间像无数细小的耳光抽打在我的脸上，她和她粉色的书包渐渐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只剩我站在孤单的花园，清冷的风吹着，心里痛痛的在骂自己怎么那么懦弱。 好想大声把她叫回来，但又喜欢看她生气时的样子，嘴嘟嘟的好可爱，像樱桃一样。 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在帮他追你，所以…… 但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怪了，难道是真的爱上她了，呵呵，不可能吧…… 苦笑后，自己也安静的离开了那座花园，留下的只有她的眼泪和久久萦绕在耳边的叹息。 …… …… “兄弟，事情怎么样了？” 快到小区门口时，志睿突然从大门一旁窜出来，吓我一跳，咦？他和志超不是要去奶奶家吗？怎么会在校区门口？ 看着他猴急但又有些怪异的模样，懒得理他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但他色色的模样有点让人恶心。 “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不就是为个女生么？” 我不耐烦的用侧脸对着他。 “你代我向她表白了吗？” “没有！” 我怒怒的回答他。 “那……” 他没有直接问我，只是给我一个台阶而已，而我不懂…… “那什么？？” “呃……她有没有，恩，和你说些什么啊？” 听着他的话，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算了，我直接说吧！印小冷有没有向你‘表白’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志睿一脸兴奋的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似的。 …… “我拒绝了她！” “啊？你怎么拒绝了？” “我为什么不拒绝？不是你要追求她吗？我干嘛不拒绝啊？” 志睿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副痛苦的表情说着。 “末颜！！你真是笨的可以啊！！！” 本来因为印小冷的事，心情就不好！现在又在听他说什么我笨的可以！我真是一头雾水再加满腹委屈！ 懒得理他，背起书包从他身边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回家后，隐隐的感到心痛，为了这么个猥琐的目的去伤害别人，我还真不是个东西。 …… …… …… …… 这件事情发上在我高二的时候，所有的原因都来自于一个人的私欲，他就是志睿！ 他是我的好兄弟志睿，她是我们班的班花印小冷，他喜欢她但又没有勇气像她表白，所以想让我帮他和她讲，事情原本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 …… 志睿有一句评价我的话我觉得很对，那就是，我不可能爱上别人。 如果非要在异性群里找出谁让我真心的去爱的某个人，也许只有妈妈了，不对还有，姥姥、奶奶……要是这么算的话，还有姑姑、姨姨…… 可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一次都没有，仿佛这样的情节像是我放在书架上的辅导书一样，一次都没有翻动过，只有厚厚的灰尘堆在上面。 不是没意识，只是没感觉，恩，甚至有时候觉得女生都好讨厌，当然，我也不是只喜欢男生，更不是那个…… …… 其实，我只是个小人物，在mr命运为我亲自划好的小天地里傻傻的重复着自己单调的生活：起床，刷牙洗脸，上学，读书，放学，回家，玩音乐…… 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按着自己的节奏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 我不抽烟也不喝酒，因为我觉得那样糟蹋自己身体很神经，志睿之前总是一身抽烟味儿的走到我旁边，我总是很不耐烦的叫他滚开，渐渐的，他好像也戒掉了，呃，目前为止，只能说好像。 我并不高尚，可是很烦那种只会人群中骂爹骂娘的人，感觉像是苍蝇似的，烦得很。 …… 但我喜欢音乐，几近疯狂…… 喜欢不同类型的音乐，大概就好像志睿喜欢印小冷一样吧……无论她穿哪一种类型的衣服，无论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在他的眼里她都是最美的。 这个比喻好恰当。 呵呵，这就是我的音乐态度，很傻，却很简单。 …… 说说印小冷吧，恩，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儿，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标志的婴儿肥，胖胖的，好可爱。 对她的感觉好像，有一点异于我对其他女生的感觉，她很安静，班里除了几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女生外真的好少看到她和其他人在一起。 她是老师们的宠儿，同学们的榜样，男生眼中的“女神”……但她好像对什么都处之泰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喜欢安静的人，和他们安静的人生中发生的安静的故事。 别人说，安静的女孩儿都是在等着开放的花，等着她爱的人给她一季开放的情节。 我总觉得这样的描述很朦胧，但是，在她的身上，感觉很适合，但我始终不敢确定志睿就是她在等的人。 …… 其实，一直总觉得志睿配不上她，她学习又好，长的又漂亮，但是，现在的校园仿佛很流行“美女配野兽”，呃，我不是说志睿很难看，在男生当中，长相俊气，性格开朗的他应该算是比较出众的吧！但只是觉得他们两个的人生“风格”相去甚远。 …… 志睿是我们乐队的鼓手，和我一样，酷爱音乐，只是他疯狂于听起来刺激却嘈杂的摇滚，而我却坚持尝试不同风格的曲子。 在排练房里，我们经常因为要排什么风格的曲目争吵的面红耳赤，站在一旁的他的亲弟弟也是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志超，也并不是总向着他哥哥，而我们乐队唯一的女生，贝司手颖琪总是摇着头看着我们笑，她喜欢音乐，和我一样，什么类型的都喜欢，只要是有音符的旋律她好像都会欣然接受。 我们的乐队的名字是我想出来的——“以弗所”。 当我把这个名字说给他们听时，他们的眼睛仿佛都在发光，我知道，这是个好名字。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源，我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 只有我我心里清楚它的由来…… …… “上课了，请同学们拿出课本，今天我们来学第三单元的text A……” 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一个中年的男人，每次上他的课我都很喜欢看他的头顶，因为，呃，他是“秃顶”，呵呵。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有时在黄昏时候，缕缕余晖刚好洒在他的光头顶上，然后，他的头恍恍惚惚的居然像是在发光，很神奇的样子。 其实，班里的所有同学，当然包括我都很尊重他，听说他中年丧妻，自己辛辛苦苦的在我们中学干了20年，看着他左右两侧本已不多的头发现在也有些苍白，加上朴素的装束，矮小的身体，宽厚的眼镜不免让人感觉有些沧桑。 “下面请印小冷同学读一下第一段。” 懒懒的把目光从他光光的头顶收回来，看着无聊的课本，又把目光投向了她，明朗的教室忽然辉煌的像宫殿一样辉煌，她浅蓝色的半袖干净的让人安静，还有她胖胖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起包子，或者，呃，棉花糖，呵呵…… 当她站起来开始读课文的那一刻，我靠着椅背“光明正大”的看着她，真的好可爱，胖嘟嘟的脸，呵呵…… 对英语一直不太感冒的我，却很喜欢听她的声音。 “if……so……” 不知为什么，直到她坐下，耳边都在萦绕着“if，so……”。 “末颜同学，请你继续下一自然段好么？” …… “末颜？” “老大！老大，老师叫你呢……” …… 我等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居然忘记了时空。 “末颜！” 呃，等我回头看着老师光秃秃的头时，全班似乎都开始了议论，她的脸，红了一圈。 “请你继续下一自然段好吗？” “哦！” 懒懒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有看清楚书本上的字眼，嘴里就不由自主的讲出了。 “if，so……” 全班爆笑，老师无奈的朝我挥了挥手，我坐了下去，回头看了看智睿，他做哭状。 才觉得，有些尴尬。 …… 可是，脑海里，她读“if，so”的声音却怎么都回不去。 想着，它音译成中文就是“以弗所”了，而且，好像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名或者地名，努力的搜索着自己被音乐占去大半的记忆空间，隐约想起好像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恩，具体是哪一本书，真的忘记了…… 就这样把这个来源奇怪的想法告诉了志睿他们，直到现在，他们听到这个名字时夸张的表情依旧清晰，呵呵。 我现在也知道了“以弗所”是《圣经》上的地名。 …… …… 志睿喜欢印小冷的事情我早就听志超和颖琪向我提起过了。 那小子，据我所知，一向对恋爱很不削的，怎么也会萌发恋爱的想法呢？想不通。 但就在高三新学期开始时的几个星期里，他总是神情恍惚的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又可怜，又可笑。 …… “你怎么了？” 在放学一起回家的路上，我们两个并排推着单车安静的走着，很少问及他心事的我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竟问起了他的“秘密”。 “呃……” “说话啊，呃什么呢？” 看着他1。8的个子却和小姑娘一样扭捏着，心里好别扭。 “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恩！恩！快说吧！别婆婆妈妈的了。” “我喜欢印小冷，想追她……” “哦，就这事啊……” 我用不削的眼神看着他，他却像做了错事的小朋友一样，害羞的低着头。 “恩。” 他有气无力的答了我一句。 “我觉得，不用我告诉别人，你喜欢印小冷的事全校都快‘妇孺皆知’了！” “啊？怎么会呢？” “呵呵，你很惊讶吗？就你天天盯着人家看时的深情的样子，就是傻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想干什么！，呵呵！” “晕……” 我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了，他愣了愣也扶着我夸张的笑了。 …… 其实我们早已习惯互相这互嘲了，就当是为我么单调无味的高中生活加些怪味的佐料吧！而这样用无聊擦掉无聊的味道，只有我们知道。 …… “你帮我追她吧？” “啊？你开玩笑呢吧？” “没有，我这次是认真的，我真的好喜欢她，你说，她不仅人品好，而且长得那么可爱，还有学习又那么好，还有……” “好了！好了！别说了好不好……” 看着他酸酸的样子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兄弟，帮帮我吧？” “你怎么不找志超帮你？或者让颖琪帮你也行啊？干嘛找我呢？我对这些事情不开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有些无奈的回答着他孩子气般认真的请求。 “就因为你对这些事不开窍才要你帮我啊！你不知道，志超对她也有意思，那小子还想和我抢她呢……” 志睿看到我有一点点动摇，走到我的面前眉飞色舞的激动的说着。 “还有，其实颖琪很嫉妒印小冷的，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同性相斥，异性才相吸嘛’……” “那你不怕我把她‘吸‘走吗？” 我开玩笑的和他说。而他的表情仿佛瞬间就凝结了，傻傻笑着的脸就那么定格在那样的一种表情里，好搞笑。 “末颜，你说什么？” “你不怕我把她‘吸‘走了吗？” 我无所谓的又说了一遍。 “我们兄弟一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勾引二嫂’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你也太狠了吧？” 看着他假惺惺的生气，我腻了，只想尽快把他“解决”掉。 “好了！好了！别装了！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答应了？” 他兴奋的边喊边问。 “恩！恩！” 我不耐烦的答着，我也想尝试一下这样追女孩子的感觉了，起码，印小冷给我感觉还好……虽然是在帮志睿追，可心里还是很紧张…… …… 越过他的头顶，看到马路延伸下去的方向有一片嫣红的晚霞，紫红色的云像是身上披着轻纱一样，轻逸的飘荡在空空的天边。 听着他没完没了的讲着印小冷的名字，恍恍惚惚中仿佛真的在天空里看到了她胖乎乎的脸，恩，胖胖的，肚子早就饿了的我突然又想到了棉花糖。 恩，甜甜的…… 志睿一直在我耳边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讲着自己“邪恶”的计划，而我却再留意着天边唯美的华旭。 看到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大声的对着我的耳朵讲了几句话。 …… “就这些了，记住了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而他得意的看着我，幸福的样子好像印小冷已经在他的怀里一样。 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样的差事给我，但比起看着他哭丧的脸和没有效率的乐队排练，我更愿意替他解决这些问题，就当是为了乐队吧！ 我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 “好吧……” 我答应他了，无所谓而无奈的口气，却是没底的心思。 …… “记得及时‘汇报’进程啊！我先走了……” 都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他早就一溜烟儿走了，帅气的他和他帅气的爬赛一起消失在那片嫣红中，好唯美的样子。 …… 其实我和为我们的乐队骄傲的。 志睿，恩，算算，也是学校最好的鼓手吧！如果忽略他的打鼓技术，单是他收藏的各式各样的鼓棒就够人欣赏好长时间的了，他爱鼓之心，可见一斑。 志超，先前说过了，主音吉他，各种风格的solo，慢摇也好blues也好，他都信手拈来，之前我在学校胡乱转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他在体育馆弹摇滚版的《卡农》，就在那一刻他的技巧和对音乐的感觉瞬间把我征服了。 说到这里，其实自己一直都很佩服他们兄弟的父母，很有远见的把儿子送去学架子鼓和电吉他而不是钢琴和小提琴。 呃，这么说来也应该佩服我的爸妈了，呵呵，其实我一直都是很佩服他们的。 对了，还有颖琪，贝司手。 总感觉一支乐队清一色的男生多少有些单调，而颖琪的加入就给乐队加添了好多灵动的感觉。有时她女生独有的音乐感觉会让我们试着尝试不同的音乐风格，感觉当然也大不相同。 而我，节奏兼主唱，自己谱曲写词，耐心的安排着乐队的一切。 …… 很喜欢乐队四个人在一起的生活，四个人像四个小傻瓜似的在排练房里兴奋的一遍一遍的弹着熟悉的旋律，有时懒得回家就出去买盒饭，要不就是猜拳决定谁请客吃饭…… 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是最值得赞美的，那就是梦想，音乐就是我们的梦想，虽然我们的梦不完整，甚至有些孩子气的稚气和无知，但沉浸在五线谱里的感动只有我们知道，而我们就是爱这一种感觉。 …… 想着想着，脚已经踏进了家门，嘴角还在傻傻的挂着淡淡的微笑。 …… 如果在世界中的我们都是一场假面舞会的演员的话，那么在家里的我们都会活出最真的自己，我就是这样。 …… “爸妈！我回来了！” 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像刚流放归回的人一样，夸张的躺在沙发上，妈妈看到我这样，眉头无奈的皱了起来。 “先换鞋啊！再把脏衣服脱了，然后洗澡，然后吃饭，然后学习……” 当妈妈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我回家后的事情，我已经穿着脏脏的衣服坐到了饭桌前了，听到我的声音，很少下厨的爸爸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左手拿着西红柿，右手握着菜刀……呃，他的样子还真的让我大“吃了一惊”。 “儿子回来啦！今天让你尝尝爸爸的手艺！” “呃，爸！今天的菜很丰盛嘛……是什么日子啊？” 看着我一副饿坏了的样子，妈妈双手叉着腰无可奈何的笑着，爸爸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我，也笑了，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今天是个大日子呢……” 妈妈接过了话茬。 “呃，什么日子啊？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今天是我和你爸的结婚纪念日……” 我嘴里塞满了米饭，抬起头，却看到爸爸和妈妈的嘴角的幸福曲线那么明显，也那么好看，可是，对于爱情，恩，我真的不懂。 “妈妈，这个，也要纪念吗？” 听到我这样的问题，妈妈先是怔了怔，然后用一种不可理喻的口气问我。 “啊？难道不需要吗？要是没有我们的婚姻，哪来的你呢？” “哦……” 我似懂非懂的答着。 然后，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桌子上丰盛的饭，恩，真的很好吃，以前都只是吃妈妈烧的饭，今天吃到爸爸烧的饭，原来也这么好，让我也萌生了学做饭的想法，呵呵，可是，做饭不是应该等结婚时候再学的么，结婚？离我那么远……算了，还是先吃饱吧。。 静静的站在墙角的那只仿古音乐钟在那里欢快的走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唱歌的样子。 爸爸妈妈一边吃饭一边谈起他们当初恋爱的事情，他们激动而认真的样子真的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仔细看，你就会发祥，幸福的影子就在他们身上，偶尔当他们的目光一起碰到我不解和疑惑的眼光时，两个人都会同时笑出声来。 呃，也许那种感觉，就叫幸福吧！不管了，待会儿还要练歌呢…… “妈，我还想吃……” “哎……小猪……” …… 终于吃饱了！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懒懒的把脏衣服脱下，把门关住。 爸妈的笑声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呵呵，其实，爸爸之前总是在忙公司的事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浪漫了，看着他们幸福的笑容，自己的心里也暖暖的。 …… 用手重重的揉了揉头发，在矛盾。究竟是应该先学习，还是先玩吉他。 呃，算距离吧！计算我到书桌和到吉他的距离，哪个用的步数少就先做哪一个。 先到吉他，小小的5步，再回到原点，用大大的步子迈向书桌，6步！呵呵，先弹琴了…… 第二章 “志超！” 奇怪了，今天志睿居然没有和志超一起上学，只有志超一个人在路上骑着单车，我在后面赶上了他，叫了他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他把车子停了下来等我，等我骑到他身旁的时候，他摘掉耳机对我很阳光的笑着。 “你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上学啊？” “恩，不知道么，他今天起的很早，等我出门的时候他早就不在了……” 看来志超也是一脸的迷惑。 “哦……” 我若有所思的答着。 “快走吧！快迟到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骑上了单车。 啊？又快迟到了，晕，一星期五天我就要迟到第三次了，还记得上一次迟到，自己信誓旦旦的答应老师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又要迟到了，哎…… 迫于迟到的压力，我开始像发了疯般的向学校“飞”去，在前面骑着的志超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就被我迅速的超越了。 …… 终于到了！ 跑到楼道拐角处停下，本想偷偷的看班主任在不在门口，于是慢慢的把头伸出去，却被班主任狠狠的把脑袋打了一下。 “末颜！怎么又迟到了？上次答应我的事情忘了吗？” “呃……” “呃什么呢，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理由啊？说来听听……” 班主任双手插在腰前，一双小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一副要欣赏戏剧的样子，怪不舒服的。 “老师，你罚我吧……” “呵呵，知道就好，呶……” 班主任用胖胖的食指指着墙角的拖布，一脸坏笑的说。 “擦得干净点啊！” “哦……” 哎！又被罚了，上学期就因为不按时交作业被她罚抄课本了，这次又要擦地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呜…… “别愣着了，快进班啊！” “哦……” 我低着头从她面前走过，好浓的香水味，恩，受不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喜欢迟到，只是，我太喜欢在家里的感觉了，无拘无束的。他们说我的恋家情节很重，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只是好喜欢待在家里……所以每天都是要到好晚的时候才出去的，所以…… 哎……还好，班里同学都没有听到我和老班的对话。于是，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进了班。 班里只有几个同学听到响后声抬起头看了看我，其他的都在安静的看着书，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觉，而远远的，我就看见志睿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和他脸上坏坏的笑了，哼！一定让这小子给我擦地，不然就不帮她追印小冷！ 于是，我同样的坏坏的对他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拿出本子，整整齐齐的撕下一张纸条，写上自己被罚的事，传到了志睿那里，想着，他会说什么关心之类的话吧！可是，那小子只是看了看纸条后对着我坏坏的笑了笑就没有什么了。 晕。 转头的瞬间，我的视线被桌角的一瓣花瓣虏获。 我从来不对花感兴趣，更不能记得各种花的名字，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这一瓣，但，它淡蓝色的花瓣晶莹的仿佛有露珠在上面的样子，嫩嫩的，让人心疼。 当我伸出手想去触摸的时候…… “呵呵！又一个，说吧！你为什么迟到？” 不用想都知道班主任应该把志超抓住了，我笑笑，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那片花瓣，冷冷的，轻轻的仿佛空气一样。 “什么？迟到了你还什么都不想干？呵，就因为你这个态度，罚你给班级换一个星期的纯净水！” “啊？老师不要！” “不要？不要都不行！什么都别说了，进去吧！” 几秒钟后，志超沮丧的样子出现在班门口，当他抬起头，用他擅长的无辜的眼神看着全班的时候，予以的回报居然是全班集体的爆笑…… …… 课间操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再震动着，拿出来，显示志睿的名字。 “怎么了？” 我不耐烦的问他，不耐烦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被老师罚擦地，心情不好。 而电话那边的他依旧只是谈论着他的“追求计划”，一点都没有替我分担重任的想法，哎，好烦人。 “哎……你好烦啊！” 把电话挂掉，装进裤兜里，又拿出来，关了机。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自言自语，然后把校服垫在胳膊下面，舒服的睡着了。 教室左边明亮的窗户将夏末的微风化为自然的抚摸在每一个同学的头上轻轻的触动。 静静的听，树叶沙沙的声响仿佛是风和他们在玩游戏的笑声，清脆而甜美。 …… “喂！醒醒了……” 是志睿的声音，我懒懒的不想睁开眼睛，而香香的味道却偷偷的钻到自己的鼻子里了，鼻子里“馋馋”的细胞们，把我饿了的信心毫不遗留传到了全身，哎！真的饿了，睁开眼，只看到他手中一团大大的糯米卷，抬头，却看着他贼贼的眼神，晕，就知道这小子哪会这么好心。 “说吧！什么事？” 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自己的眼球怎么那么不争气的一直盯着眼前香香的糯米卷不舍得离开。 “末颜，今天就开始‘行动’吧！怎么样？” 哎……这个人…… “不干！” “啊？为什么？” 呵呵，看来我还是很有自制力的，看着他标志性的猴急的样子，呵呵，有种胜利的感觉。恩，我可以和他讲条件了。 “你还要帮我擦地，怎么样？” 我用不削和不可反驳的语气“质问”着他，他在犹豫，其实，我的心也在紧张的跳着。 他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好吧！” 他爽快的答应了。 “呵呵，好！今天晚上行动！呶……” 我也学着班主任做给我的手势指着教室的墙角，干净的拖布正静静的向他招手呢，看着他愣在那里，我又抢走他手里的糯米卷，放到了嘴里…… …… 答应别人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反悔的，这次也一样，只是，恩，我真的没有经验。 无奈的用手用力的揉着自己乱乱的头发，视线却被坐在教室角落里的颖琪吸引走了，她今天的穿着很干净，雪白的运动衣，配她白皙晶莹的皮肤，恩，很清纯的样子。 呵呵，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其实她也挺好看的。 对了，颖琪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么？印象里，那个男生追她的方式都很浪漫的，恩，可以去问问……不过，怪不好意思的，可，哎！谁叫我自己讨厌的，豁出去了…… …… “恩，那个……颖琪……” 我走到她那里，小声的说，她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老大？怎么了？” 习惯了乐队的几个人叫我老大。 看着她好奇的样子，自己真的不好意思问她这个问题，但又答应他了，晕…… …… 自我纠结了半天后，我转身，从旁边书桌上拿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慎重其事的放到她的面前。 她大大眼睛，疑惑的表情一直在随着纸和笔移动着，呵呵，她疑惑的样子也好可爱…… 幸好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然，真的不知道志睿会不会也把自己的“丘比特之箭”早就射向她了呢…… “颖琪，帮我个忙好吗？” 我装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她的脑袋像波浪鼓一样重重的点了点。 “帮忙把你男朋友当初追你的过程写下来……好吗？” 说出口的那一颗我就知道，我的脸红了……哎！这个是不是就叫英雄气短啊…… “哦……” 她听话的接过我手中的笔，窃笑着把自己清秀的字写在了那张纸上面，我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时偷偷的看着她，她一直都在微笑而认真的写着，恩，可能又在回味着恋爱时的情节吧…… 偶尔也会用笔抵着下颚，一副思索的样子…… 本想她写几条就好了吧，可是，颖琪大小姐却写了整整一节课…… 下课时，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飘到我面前。 看着那张被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我好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志睿那个臭小子，呃，我好想哭…… 看着我一副复杂的表情，颖琪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坏坏的笑着。 “老大，加油哦……” 呃？加油？估计她以为是我要追别人了吧！呜呜，真的好想哭。 “不是，是……” 话到嘴边突然又止住了，突然想起志睿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哎…… “老大，不用解释了。你长的那么帅，而且又那么有才，一定可以成功的……” 说完后，她很可爱的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就走开了，剩我一个人傻傻的看着那张纸，傻傻的窘样，怪怪的感觉，恩，估计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 上课铃响了，我依旧坐在那儿，傻傻盯着那张纸看。 …… 上面的内容对我来讲太陌生了！ 给她卖早点？不会。送她回家？恩，自己哪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给她悄悄的买礼物？呃，从来都是别人给我买礼物的，而且我一点都不会买…… 看着看着，突然中间的那一行格外显眼，仔细看了看，淡淡的笑容不自主的挂在了脸上，呵呵，这个可以，虽然好土，但很好用…… …… 下课了，我一个箭步冲出了教室，直奔班主任办公室。 “老师，我要求换座……” “呃？” 班主任庞大的身躯慢慢的移动着旋转椅，不堪重负的它发出“吱吱”的声音。她扶了扶眼镜，一脸迷惑的看着我。 “呃，老师，我想和印小冷同桌……” 因为很讨厌解释的感觉，总觉得直截了当会好一点。 “哦，为什么？” 老班似乎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恩……就是想而已，其实没什么原因……” 说实话，我真的好佩服自己的直爽，这样的“理由”我都说得出来，而且，一副正经的样子，哎！我真是“直接”的可以。 “呵呵，这样也可以啊？” 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各个饶有兴趣的转过身来看着我，而我呢，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我不答应……” 笑完之后，老班用冷冷的还有点挑衅口气和我说。 “为什么？” 惊讶自己怎么就像个孩子似的，追着老师问。 “呃，就是想而已啊！没什么原因，应该就是直觉吧……” 说完之后，办公室的老师集体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晕！她居然用了我刚才说的话，算了，看着他们每一个都那么开心的样子，就当自己给他们减轻工作压力吧！ “哦……老师，我先走了……” 受不了他们恐怖的笑声，我悄悄的嘀咕了一句，赶紧“逃离”了现场…… “哎！末颜？” 听到她还在叫我的名字，我反而加快了“逃离”的速度，晕！太恐怖了！ …… 原以为会成功的，颖琪的纸上写着的，他男朋友当初就是争取和她坐同桌，然后彼此才开始建立感情的。 哎…… 无聊的诺言，让我被颖琪误会，又被老班和老班的老班同事们集体嘲笑，我好傻啊！干嘛答应他？可，天下哪有卖后悔药的地方啊？有也估计是卖假药吧！哎！可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就应该办到！ ……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了，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故意躲开了志睿，偷偷的骑着单车先走了。 四月，暖暖的风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恩，好舒服。 轻轻的把手从车把上拿开，本想好好享受下这样的安逸，但却听到肚子正在不争气的咕咕的叫着。 回想一上午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哎……就顾忙他的事了…… …… 第三章 下午，依旧睡眼朦胧的我却早早的出门了。 到了学校，把单车停到车棚里，懒懒的在安静的楼道里走着。 刚到班门口，就看到志睿正在努力的擦着教室的地板，细细的汗珠从他帅气的脸上渗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混蛋，恩，但我们都为对方付出了啊！我又不欠他什么…… 不管自己想的有多好，多么安心，可放下书包的那一刻还是转身拿起了墙角的另一根拖布，和他简单的相视而笑后，两个人开始“齐心协力”的把教室擦的干干净净的。 ……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我们把洗干净的拖布放回到墙角那里。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却发现桌子上摆着的不是自己的书，翻开第一页——白安琪？不是印小冷的同桌吗？她的书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呢？ 懒懒的有些不耐烦的把安琪的书放回到她的桌子上，回来却发现原来自己的桌子上堆着的都是她的书，俯身看了看自己的书桌，里面放着的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了，恩，怪了！我的东西呢？ 正在我站在那儿一脸疑惑的时候，安琪从班门口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向内向的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把头低下了，但透过整齐的刘海还是可以看到她白皙清秀的脸，但是，红了…… 我没说什么，等着她说第一句话。 “我们的座位换了，你以后和印小冷同桌了……” “呃？为什么啊？” 我不解的问。 “是我主动向班主任要求的，班主任说你刚好也想和印小冷同桌，所以叫我和你换。” “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呵呵，看来志睿这小子还真“如有天助”啊！有些小惊喜的我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向安琪客气的笑了笑后，走到了自己的新座位那里。 …… “恩？末颜你怎么会坐到这里？” 看到我在印小冷旁边的座位坐下，志睿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急急的跑到我的面前，又紧张的问着。 “帮你追你的‘百分之百女生’啊……” 我白了他一眼，也没管他脸上有些尴尬和奇怪的表情，开始理自己的书桌。 …… 他该不会担心我会挖墙脚吧？呵呵，这个不大可能…… 其实挺想不通的，志睿为什么会这样的计划，事情的发展好像就是我要追印小冷似的。 但他的理由又那么简单，恩，还有点幼稚。 ……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身边已经坐满了新的“邻居”，他们看着我惊奇而友善的笑着，我把好看的弧度挂在嘴角作为回报。 其实，我在班里认识的同学真的好少，不是不喜欢，只是，呃，觉得认识的人多会很烦，我喜欢自己的世界，有几个能把我骨子都能看透的“知音”就够了。 或许你觉得我这样有些怪，但是，我习惯了。 …… 暖暖的阳光斜射到宽敞的教室里，也温柔的洒在我的身上，好舒服，恩，是不是这种感觉和爷爷经常躺在自己的太师椅上的感觉一样呢？呃，应该一样吧……懒懒的把眼睛闭上，垫着校服，用舒服的姿势睡觉。 不知不觉，一阵淡淡的茉莉清香飘来，恩，如果味道也有颜色的话，这种味道，呃，应该是粉色或者蓝色吧！那么安静，那么安逸…… 中午没有睡够的我，趴在软软的校服上，闻着淡淡的清香，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恩，真的好舒服。 “末颜？” 一个甜甜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清脆的像是刚换上的琴弦一样好听。 而我似乎还没有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睡。 我想大家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感觉自己在梦中把当作的事情都做了，实际上自己还在被子里舒服着呢！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这样才迟到的。 现在也是这样。 “末颜？” 那个铃铛般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甜甜的像蜜一样，让我的睡意更浓了。 ……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清脆的声音不时的在耳边想起，半睡半醒的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记得妈妈说，我小时候的时候总是很赖皮，非要妈妈给我讲故事才能睡着…… 而这样声音，让我感觉好舒服。 …… 突然，不知道是谁的“大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头，真疼，讨厌！刚想起身把那个人狠狠的骂几句，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班主任“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山似的站在我的面前，同时，一直横向发展的她也无情的挡住了嫣红色阳光…… 站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娇小的身体，被她挡掉的几缕阳光从她侧面发射到我的视网膜上，而这种感觉，俨然就像她在发光似的。 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印小冷。 第四章 “末颜！” ON MY GOD！班主任叫我名字时粗粗的声音，呃，和刚才的那个差的太远了，又想到她刚才那么粗鲁的打我的头，我烦烦的皱起了眉头。 “都已经上课了，还睡？还不快起来，让人家坐下？” 呃？我怎么没让她坐下了？我又没有坐在她的位置上，虽然没有说，但自己还这样不服气的想着。 但我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睡前居然把自己的书包放到了她的座位上面，而且，自己睡觉时身体早就“漂移”到她的桌子上了，晕，怪不得她不能坐下。 一副窘相的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看着她依旧安静和善的眼睛，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 看着她像阵风似的飘进了座位，原来那缕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正当自己想坐下的时候，自己羸弱的身体却被老班那双的有力的“大手”束缚了。 虽然自己用很无辜还略带些祈求的眼神看看她，但她依旧“铁面无私”…… “去，到墙角罚站去！” 晕！老班对我也太狠了吧！ …… 其实我在班中的学习成绩一点都不差，每次考试都可以在前十名，但不懂为什么老班一直对我都很严厉，上次我们课间打球回来的迟了，刚好被她逮到，其他一起打球的人她谁都没有说，只是罚我一个人扫地！ 仔细想想，是不是因为我学习态度不端正啊？ 恩，我承认，我是总在上课的时候睡觉，甚至好多任课老师都已经默认了我的鼾声，但，我更喜欢在家的时候自己看书，安静的做题，看些好的学习资料，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只要能把该学的都学会就好了么，至于用什么方法学，真的那么重要吗？ 哎……不懂了，可能，我生来就欠她什么吧…… …… 但，每一次当她罚我的时候，我都会什么都不说，我之前说过了，我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争辩，当然，这一次也一样。 …… 在印下冷看我时略带难堪的眼神中，我居然读不懂是什么意思，自责？嘲笑？不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班级的最后，好多同学的眼睛一直都在跟着我，说实话，这种感觉好怪…… 站在最后一排，志超、志睿、颖琪居然都给我写了纸条，晕，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不懂…… 我一张都没有看，通通扔到身边的垃圾桶里面了。 其实撇开被老班罚站的不爽外，一个人站在墙角还是很舒服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同学和老师都在干什么，呵呵…… 恩，比如，当志超看老班走了以后就拿出了最新的篮球杂志开始啃了；志睿呢？一会儿用“怜悯”的眼神瞟我，一会儿又“含情脉脉”的看着印小冷…… 哎…… 视线转到颖琪的身上，却发现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扳动着手指，呃，一定又在发短信吧！甜甜的笑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脸上，哎！真是个孩子！其他的同学呢，有的睡觉，有的吃东西，有的几个人在偷偷说话…… 看着他们各式各样的动作真的很好玩。 …… 一节课就这么过了，下课后老班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的训了一顿，突然之间，看着她意味深长，苦口婆心的样子，心里居然觉得挺难受的。 …… 但是她终于允许我回座位了。 回到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看着旁边的印小冷正在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地理书，不知不觉的，我居然忘了坐下，就在那里傻傻的站着。 可能感觉到，身旁有人，印小冷缓缓似羞的缓缓的抬起头来。 “末颜？” 听到她清脆的声音，我才知道，原来刚才的那个好听的声音是她的，恩，居然还以为是梦里的声音呢。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睛看着她。 她的脸红了，晕，为什么会脸红，害羞？还是因为我怎么了？恩，记得志睿他们说，当女生看到好看的男生时都会脸红的，呃，是不是因为这样啊？我不知道，但是看着她婴儿肥又红嘟嘟的脸，呵呵，红红的和苹果似的，好可爱！不知不觉，自己的嘴角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看着我奇怪的笑容，她把头低下了，我也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阳光，微风，淡香还有软软的校服。 呵呵，都回来了，恩，又可以舒服的睡觉了。 恩，“颖琪计划书”的第一步我做到了，呵呵，今天进展顺利，晚上一定让志睿请我吃KFC，恩！就这么定了！ …… 鲁迅说，时间总是在我们的指尖流走，我说，时间总是在我的鼾声中沉默。 …… …… “末颜！” 又不是那个甜甜的声音，是不是因为太喜欢那个声音就开始讨厌别人叫我了？呃，大概不会吧…… 懒懒的把一只眼睛睁开，志睿高大帅气的身体出现在我眼前，旁边还有志超和颖琪，他们都在看着我笑，呃，就像在看着一个婴儿似的，受不了…… 志睿睿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已经放学了，还睡？” 呃？放学了吗？我惊奇的抬头四下看了一下，班里真的没有几个同学了，刚才暖暖的阳光早就变成嫣红的霞光了。同桌的她也已经走了，只剩下干净的书桌，还有几缕细若游丝的淡香。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胡乱的把课本塞到书包里，呃还有那张“颖琪计划书”，把校服搭到肩上，看着他们笑了一下，几个人就消失在班门口了。 …… 高三的生活根本就不给我们乐队发展的机会和时间，所以我们只能在每天放学后在向学校苦苦申请到的排练房里排练短短的3个小时……即使这样，我们依旧享受音乐带给我们的感动…… 今天，《真的爱你》…… …… 黄昏的路上的我和志睿一起推着单车静静的走着，志超负责送颖琪回家了…… …… “末颜？你不会爱上她吧？” “什么？” 不是没听清，只是不相信他会问我这个问题。 “呃，我说，你不会喜欢上印小冷吧？” “哼……”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只是……” 他又开始扭捏了，晕，千万不要，我受不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说吧！” “他们都说，即使再没有感觉的两个人，只要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都会有彼此依赖的感觉的。” 他说的时候，头低着，像丢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呵呵，他一个大男生都可以这样……恩，是不是每个人其实都只是个孩子啊？想不通…… “不是你叫我主动接近她的吗？我坐到了，而且，你放心好了，那些理论对我都没有作用的，你应该了解我吧？” “真的？” 他突然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让我都不忍心说“不”。 “恩！” 我对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呵呵！” 他笑的和孩子似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着车子，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和他一起漫步在被华旭涂上了一片嫣红的街道上。 …… “末颜？下首歌我们练don’t cry好吗？” 身边的志睿突然兴奋的对我说着，我知道他喜欢枪花乐队，其实，我也挺喜欢的。 “好吧！” “呵呵，呶！” 说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了几张纸，从他的手机接过来，原来是“don’t cry”的谱子，呵呵，这小子速度倒是挺快的，呵呵…… “明天就练吧！” “好啊！呵呵……” 他看着我傻傻的笑着，这么大了还像还孩子一样，受不了。 “对了！” “呃？怎么了？” “我们去吃KFC吧？” “好啊！呵呵……末颜你真好！” 晕，他估计以为是我要请他吃呢。 “恩！我当然好了，不过，这次是你请我吃！” “啊？为什么？” 哎，知道就是这样，他才没那么大方呢。 “因为，呃，今天你的‘索爱’计划进展了不少啊！应该庆祝一下的。” 我一脸狡黠的看着他，他也坏坏的看着我，呵呵，两个人的眼神都好搞笑，最后我么两个人都说不了了，同时大声的笑了出来。 “好了，我请你了。“ 呵呵，难得他大方一次，我饶有成就感的看着他。 恩，今天的KFC味道太好了。 …… 回家后，没有再和爸妈一起吃饭，淡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结婚纪念日的幸福中出来吧…… 回到自己的窝，百无聊赖的我从乱乱的书包里莫名的掏出了颖琪写给我的那张纸，呃，皱着眉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其实，她的男朋友真的好有想象力，呵呵，有些方法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呃，像给她伪印两个人的结婚证，还有，让她和自己一起给孩子取名字，呵呵，甚至还有在腿上贴纱布，假装受伤让她关心，晕，这都想的出来！…… 我拿出笔，终于在她密密麻麻的纸上勾出了少得可怜的几行自己认为可行的方法。 哎…… 第一次体验这样的感觉，努力的接近一个女生的心，好难，难怪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为爱伤心的人呢！爱！真的好难懂…… 用手习惯性的挠着头，这些问题居然让自己越想越头疼。 突然先前放到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伸手拿起来，是颖琪。 “老大，进展怎么样了？” 呵呵，她真的以为是我在追女生了。 “呃……还好……” “哦，老大，加油！” “哦，知道了，我会的……”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上这几个字的，自己又傻傻的把短信看了一遍，晕，真的好像是自己要追女生了。 …… 啊！我的一世清白！可，好像只有自己知道。 …… 拿起琴架上的吉他，掏出志睿白天给我的谱子认真的练了起来，也许对朋友，对家人，呃，还有对所谓的爱情我都不能尽心尽力，但对音乐，我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 算了，为了志睿，明天，继续“颖琪计划书”…… 第五章 “末颜！打球去了！” 体育课，志超在门口拿着篮球叫着我，我懒懒的从校服中把头抬起来。 “不去！” “呃？不去？对了，你经常说起的秦越今天会去打球的……” 秦越？哦！那个男生！那次在街头篮球场，他为了我和别人打架的经历我怎么都不会忘的。 …… “末颜？”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但样子帅气的男生朝我走了过来，和他比起来，我白皙的皮肤，瘦高的体格显得那个弱不禁风，哼！回家练肌肉…… “你认识我？” 我把篮球夹到腰间，冷冷的问他。 “恩！我叫秦越，你不记得了？你们乐队排练的时候我去看过一次，你们真的好帅啊！” 呵呵，这样的评论或许我真的听腻掉了，这样的人，我真的很少能记得他们的名字，不过要看是什么人了…… “哦！谢谢你……” 我微微的笑了，眼前的他稳稳的，给人很安全的感觉，四目相对时的感觉，突然像是和他认识很久了似的，自己都很莫名，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会有这么亲切的感觉？ “来打球吗？” “恩！” “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 把自己的篮球放到篮架下面，我加到了他们的比赛里，几个人中，除他以外的那几个人，样子都好陌生。而且，恩，给我的感觉都不那么友善。 “你和我一组吧！咱们三对三！” “好！” 怎么自己像个孩子似的，这么听他的话，感觉他在球场像老大一样，呵呵，很成熟又很有号召力的感觉。 “好了，你们先发球！” 他把球递到对方的手里，友善的笑着，而对面那些人眼睛里的高傲而不削让我不爽！ …… 他们发球了，那个头发长长的男生接过了球，虚晃了几下就投了出去，不过偏了，在他们中间还算高的我很轻易的抢到了篮板，把球从人缝中传给了在外线的秦越，他接住球，变向，转身，然后上篮，进了！呵呵，他的动作好干净…… 进球后，他笑着跑到我的面前，伸出左手，呃，我有些笨拙的也用左手和他击了掌。而对方那三个不削的看着我们，感觉真不爽。 …… 同组的另一个男生发球，球到了秦越的手里，他在外线居然吸引了对方两个人的防守，他开始玩些花哨精准的动作，呵呵，挺帅气的，我在内线闲闲的看着他，突然，他突破了，就在他虚晃的时候把球传给了我，我在篮下中投，进了！ 他回头，对着我很好看的笑着，我也不是那么僵硬的和他笑了。 ……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帅气的模样，一切都颠覆了我之前的“篮球主张”，说实话，真的好喜欢这样篮球风格。 又是我们发球，我把球给了秦越，他转身后在对方两个人的中间挤出了一个空间。 可就在这时，对方的一个队员把自己的脚挡在了他的脚下，秦越毫无防备的摔在了地上，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做小动作的人一脸得意而恶心的窃笑后，又假惺惺的跑到秦越的面前想拉他起来。 “哎呦！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假！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好像上去痛扁一顿！ “哦！没事儿！继续吧！” 他居然还是那么友善的笑着，搞不懂，这人难道没脾气吗？ 我们发球，球传到了我手里，我带球出了三分线，刚才的那个“猥琐男”跑过来防我，我向内线突破，他居然用肘顶我，我迎着他没有停下来，起跳，投篮，然后重重的向他压了过去。 “啊！” 他被我重重的撞倒在了地上，球进了。 “你TMD不长眼？” 倒在地上的他像泼妇一样大声嚷嚷着，球场上的所有人都开始看着我和他。 平生最烦的就是长着只会讲粗话的脏嘴的人。 “有种再说一遍！” 我转过身，朝着还坐在地上没站起来的他走过去。 他怔怔的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哼！这种人，就靠嘴活着，叫人恶心！ “好了！好了！不就是打球么！别弄得不高兴啊……” 晕，他居然过来当和事老，一脸笑意的他让我有些瞧不起。 “你们发球！” 他把球又“递”给对方。“猥琐男”也站了起来，一脸横肉的他应该正窝火呢吧！懒得理他。 而就在这时。 “末颜！” 秦越突然大声喊我的名字，回头的瞬间，篮球重重的砸在我的头上！ …… “再让你嚣张！” 砸的好重！好疼！我蹲在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但我知道，一定是那个“猥琐男”干的！等着瞧！ “靠！你TMD是不是有病？” 居然是是秦越！他站到我和“猥琐男”的中间，指着他的脸大声的吼叫着。 “关你什么事了？滚一边去！” 猥琐男不削的朝秦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我站了起来，定了定神，吐出了被球砸出的血，狠狠的看着他。 “不服？” “猥琐男”看着我嚣张的说着，他们队的另两个人也走到了他的旁边，都是一副蔑视的样子，哼！怪不得他这么嚣张！ 我知道，就我一个人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三个，但这口气我真的咽不下。 懒得和他斗嘴，我用手背把留在嘴角的血擦净，朝他们走了过去。 他们应该还不太相信我居然会走过去吧！三个人有些迟疑的互相看了看。 趁他们还在惊讶，呃，或者忧郁的时候，我突然冲了过去，直直的朝着“猥琐男”的脸上重重的给了一拳，他倒在了地上，另两个人跑了过来拉扯着我，我的手被他们用身体紧紧的绑住了。 “TMD！” “猥琐男”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我正被两个人架着，狠狠的骂着，向我跑了过来，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哼！让他来好了，我不怕！ 而就在这时，秦越冲了出来，把“猥琐男”拦住，什么都没说，他同样朝“猥琐男”的另一半脸，用拳头重重的砸去！ 我从那两个人的手里挣扎出来，而这时，秦越也跑了过来，我们一人对付一个，估计他们是怕了吧！两个人和我们僵持了十几秒后，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就扭头一起跑走了，当然，拉起了一直躺在地上的“猥琐男”！ …… “没事吧？” 我伸出手摸了摸左脸，肿了。看着我，他关心的问。 “哦！不要紧……哎！砸的还真用力！” 可能我这样一边摸着脸一边说的样子有些搞笑吧！他居然在那里呵呵的笑了起来，晕！不过，过了几秒后，我也和他一起笑了。 …… “我们走吧？” “恩！” 笑过后，抓起场边的球，回家。 不太长的路上我们聊了好多，他真的挺厉害的，居然让我这么不善言辞的人都能和他侃侃而谈。 他想送我回家，我拒绝了，因为听他要送我回家就感觉怪怪的，我又不是女生。 …… …… “末颜？” “呃？” 晕，自己居然坐在那里想着想着就发呆了。志超还在门口等着呢…… “到底还去不去啊？” 他开始不耐烦了。 “去！等我！” 抓起校服，起身和志超一起去了篮球场。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依旧在看书，呵呵，真是乖乖女！ …… 第六章 “秦越！” 刚刚到篮球场就看到了他漂亮的上篮，我在篮下叫了他的名字。 “末颜？” 还是那张“善良”的脸，呵呵，很亲切。 “来打球？” 他朝我走了过来。 “恩！” “一起来吧！“ “呵呵，好！还有我兄弟，志超……” “好！” 他爽快的答着我，又朝志超“友善”的打了招呼。 球场的人我大部分都认识，而且，呃，他们打球的风格都很“绅士”，我喜欢这样的“篮球感觉”…… “末颜！末颜！” 好多人都在和我打招呼，虽然我很少能叫得上他们的名字，但他们的眼睛里的尊重让我感觉好舒服。呵呵，还有些小骄傲。 “你认识人还真不少！” 秦越在一旁有些意外的问我。 我笑着，没有回答他什么。 “我们三个一组。” 发球了，我、秦越、志超一起，我抢篮板，他们两个投篮和突破…… 比分是多少我不记得了，只是那天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每次起跳时让风吹起上衣的感觉好舒服，暖暖的华旭抚摸着发梢的感觉好舒服，甚至，身体碰撞后的那句对不起都让我听起来都好舒服。 懒懒的看着西边的羽毛球场，视线被一个刚刚才变得熟悉的身影吸引走，恩，是她，她也下来打球了。 她黄色的T恤上衣给人很阳光的感觉，长长的马尾在她跳动的时候快乐的舞着。 …… 似乎我已经忘了自己是在打篮球了，傻傻的站在那里，盯着她远远的身影。我都怀疑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她不过是和所有女生一样的人，只不过因为志睿喜欢他才会让自己的生命中有了她的“戏份”，呵，我不可能真正喜欢上哪个女生的，不可能。 …… “ 末颜！小心！” 晕，该不会又是有人看我不爽拿球砸我了吧？听到志超喊我后，我急忙回头，My God ！这次不是球，是人！ 对方的一个男生正朝着我重重的“飞来”！即使在他已经撞到我的瞬间我都可以看得他的表情，感觉，呃，好纠结，如果非要用文字去形容，那就是恐惧和无助。 甚至连他是怎么“飞”过来的都不清楚，但身体被他撞击后，飞起又倒在地上的刹那，听到了头和地“亲吻”瞬间的闷响，接着就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片，晕晕的躺在那里，看着秦越、志超还有其他的人跑到我的身边，惊恐的叫喊着，但怎么都听不清楚他们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她跑了过来，米黄色的T恤，长长的刘海，甚至还有额头上因为运动渗出的汗珠，在我的眼里，都那么清楚。 …… “末颜？” 又是那个好听的声音，我想很努力的睁开眼睛，但只能模糊的看到自己身边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有的喊，有的叫，我完全听不到，而她，紧张的站在我身边，大概只是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吧？而那个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却那么明显。 “末颜？” 每次当我想闭上眼睛好好“睡”的时候那个声音都会在耳边响起，每次艰难的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她可爱而紧张的脸，即使是紧张都挺可爱的…… 而我，终于还是睡着了，晕晕的再也没有记住什么事情，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说实话，我讨厌医院，讨厌千篇一律的白色，讨厌这股味道，讨厌医生向病人通知病情时无所谓的表情……你可以说我偏激，但，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 看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被插着什么管子，我猜想自己应该没什么事了，悄悄的下床，穿好了衣服，当我刚想开门时，门却开了。 我怔怔的看着门口，还好，走进来的是志超！ “你醒了？” 原本提在他手上的两袋东西撒在了地上，他把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现在睁得更大的，恩，就像见了外星人一样。 “恩！我醒了！” 我也怪腔怪调的答着他。 “呵呵！太好了！你没事儿了！吓死我们了！”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倒有些想不通，自己又没有什么事，怎么会让他们这么担心。 视线移开了志超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无目的的目光扫到墙上的日历牌上，呃？奇怪，怎么会写今天是25号，明明自己打球的那天是23号啊！ “今天，多少号了？” 我问着面前的志超，一脸迷惑的样子。 “25号啊！怎么了？” 他重新拾起了散在地上的袋子。 “呃，不应该是23号么？” …… “末颜少爷，你老人家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啊！” “啊？一天一夜？” “那可不？” 志超夸张的说着，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两个身影，志睿和颖琪，看到我莫名的站在地上，他们也都兴奋的看着我。 “老大，你没事儿了？” 颖琪就像去动物园看猩猩似的，在我的周围看个没完，好别扭。 “末颜，你感觉头痛吗？” 志睿也加入到了“审问”的环节里，还“关心”的用手摸摸我的头，晕，当我是小孩子！ “好了！好了！都别问了！我现在觉得很好，我想出院，不想待在这里。” 把志睿的手移开，我有些不耐烦的对他们说着。 “好！老大，我帮你去办出院手续……” 说完后，一向乖巧的颖琪就蹦蹦跳跳的走出了病房，呵呵，好乖。 …… “我是怎么被运到医院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哼！你还好意思问？” 志睿假装生气的反问着我，志超在一旁讪讪的笑着。 “呃？怎么了？” 我不解的问。 “是印小冷！她帮你叫了急救车，还有，是她一路上陪着你到的医院，还帮你办好住院手续！” 志睿看着我抱怨的说着，不时的用眼睛白我。 “还有呢！她这两天每天放学都会到医院来看你！” 志睿好像在向我诉苦，而我不懂，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 “对了，我爸爸妈妈知道了吗？” 忽然想起了爸妈，他们一直都把我当宝，不舍得我受一点点的委屈，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小学的班主任冤枉了我偷了同学的铅笔，回家后我哭着告诉了爸妈，妈妈居然当天晚上就到班主任家去理论，而且那天晚上很晚才回来的，第二天，老师在全班面前澄清了我，向我道了歉，而且在那之后，即使我犯了小错误她都不怎么责怪我了，呵呵，真得谢谢老妈！ 可是现在，如果爸妈知道我因为打球受伤住院，不要担心死了吗？ …… “没事儿，你老爸老妈不知道，我给他们打电话了，说你在我们家睡，帮我补习数学。” 志睿得意的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的表扬似的。 “假！” “呃？怎么假了？” 志睿有些委屈的问我。 “那我把吗就没说叫我接电话吗？” “呃，叫了。” “你怎么答的？模仿我的声音？” “不是，说你在厕所。” 晕！ “他们信了？” “恩！” 晕倒！ …… “对了，我还没说完呢！” 志睿又开始了！ “看着她为了你忙东忙西的样子……要是受伤的是我该多好啊！哎！” 哎……估计爱情让他走火入魔了吧！ “好！下次我会帮你弄个二级残废的，叫你们家小冷照顾你一辈子好了！” 我走到志睿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慎重其事”的说。 “呵呵，不用了，老大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我看着他的眼睛，一起笑了。 而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她的身影，可能是因为阳光射进来的角度吧！她背着光站着，而我却看不清她的脸，但她单薄的身体在阳光下更显柔弱。 “末颜，你醒了？” 哎！好像自己已经对她好听的声音上瘾了。 “恩！” 我有气无力的答着，呃，不是有气无力，而是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 视线移到她的手上，两个鼓鼓的袋子，重重的样子……看到我一直盯着她的手，她不好意思的把袋子藏到了身后，小声的说。 “我给你买了些青苹果，呶……” 说着，她又把两袋苹果递到我的面前，很亮的青色，像是没有成熟的爱情，在雨夜过后，青涩的结出稚嫩的果子…… 看着她吃力的样子，知道她的手臂不可能承受这样的重量，仿佛两袋苹果马上就要掉下去了一样。 “哦！” 我赶快接了过来，无意间，我触碰到了她的手，和我碰过的女生的手好不一样，呃，妈妈的手，给我印象总是大大的、暖暖的；颖琪的手，软软的，滑滑的，而她的手，竟然冷冷的，小冷，呵呵，真的好冷…… 我低头，又看了看那些青色的苹果，竟然会有莫名的酸涩在心口一圈一圈的荡开，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觉得左边的空气里有些不友善的感觉，扭头的瞬间，却发现了志睿“难以言表”的表情，呃，那样子，就好像把一缸子醋都喝尽了…… “呃，那个……我们走吧！” 为了转移话题，哎！更为了不在看志睿那张扭曲了的脸。 “恩？你都好了吗？可以走了吗？医生说你是轻微的脑震荡啊！” “啊？脑震荡？” 志睿在一旁惊讶的叫着。 呵呵，估计他一定是在一旁假惺惺的装惊讶，恩！如果我真的是脑震荡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 “恩！那天我们一起到医院，你们看他住进病房后都走了，我，我……我偷偷的等到医生出来，而且知道了他是轻微的脑震荡……” 她说的时候脸红了，她的双眸谁都没有看，而是直直的盯着地板。 好长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异常，看得出，志睿有些尴尬，而我有些恼火！ 想想，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那么从受伤到恢复，一直都是几乎是陌生人的她陪在我身边，而我的那班兄弟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病情…… 你可以说我有些自我中心，但就拿恋爱来说吧！当有人对你胜过你的爱人对你的时候，你的心里是否也会有些“特别”的感觉，究竟这样的感觉是好还是坏当然因人而异，但对我来说，真的很不爽！ …… “谢谢你！但你用不着对我这样！” 我想当时我一定是疯了。 “你？……” 听到我这么说，她怔怔的看着我，不解和委屈的眼神让人看的好心疼，但，当时的自己却不懂得像“人”一样去感恩。 “你不是我的谁，用不着对我好！” …… “末颜？你疯了？” 可能听到我这么叫喊她的“百分百女孩”很不爽吧？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异常表现，志睿开始向我喊叫。 “闭嘴！” …… 我觉得胸闷，空旷的病房里，我的吼声重重的在房间里回响。 “啪！” 门被重重的拍上，她跑动的背影还好抬手捂住嘴的样子，即使现在想起，依旧清晰，而我竟然冷冷的看着她跑走，却死都不肯去试图挽留一下。 “末颜？你怎么了？人家对你好你不知道吗？” 是志超，连他也说我？ …… 志超在乐队里总是很乐观很开朗的，什么事情他都会笑嘻嘻的过去，他很少对哪个人真正发过火，而现在，那个人居然是我！ …… 不管了！随她吧！缺了谁我的世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 扭头，直直的看着志睿，他的眼睛里的内容好难懂，有些愤恨，却又好像有些亏欠。 “恨不恨我？” 我估计当时的我还在“脑震荡”吧！居然对志睿无端的挑衅，有时候，我就是这么讨厌，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错觉”。 他惊讶的看着我，好长时间，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但最后，他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拿起了我床上的衣服，还有那两袋被我丢到地上的苹果。 “走吧！我们一起去办出院手续！” …… “老大！你怎么下来了？我还……” 电梯口见到了颖琪，她的表情从兴奋到惊疑又到害怕，全都是我和志睿两个人铁铁的表情。 “呃，那个，老大，刚才……刚才印小冷哭着跑出去了，她托我把这个给你……呶……” 说着，颖琪把一个装满书的袋子给了我，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只是接了过来…… …… 医院门口，他们都没有在说什么，我自己叫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我对他们说。 “不要多想了，我没事，明天见……” 透过车窗，志睿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单纯，倒是我的心情，像是陷入谷底一般低沉…… …… 回家后，从那个袋子里掏出了好多我的课本，而每一本上都有她这些天替我做的笔记…… 清秀的文字，甚至还有淡淡的清香，想着，这样如水晶一般圣洁的一切，只因为我的怒怨而化为乌有…… 第七章 “老大！医生让你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别去打球了，你就一直在班里乖乖的呆着吧！” 快进班门的时候看到了颖琪，可能她看到我手里的篮球了吧，和我说的第一就话竟是让我注意身体。皱着眉头听着她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唠叨”，不过，挺感动的。 “恩，知道了！” “走了，进班了！” 向我可爱的笑了笑她走进了班，我随后走了进去，没有多看其他的同学，只是发现，班里的地板好干净，我知道，一定是志睿擦得。 他遵守了诺言，可……我那样的对印小冷，答应好志睿的事情还能办到吗？好矛盾…… …… 走到自己的桌子前，转头看了看她，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有的散落在书本上，有的依旧飘飞在空气里，她伸出手，轻轻的把头发抚顺。 她一直都没有抬头看我，可能还在和我生气吧！也可能，呃，没有注意到我来了吧！哎！大概是后者吧！就当安慰自己好了。 …… 可正当自己想坐下的瞬间，一片淡蓝色的花瓣吸引走了我的目光，和上次的那一瓣一模一样！ 坐下后，伸出双手轻轻的触动着它淡蓝色花瓣，仿佛会有露珠瞬间滴落似的晶莹让我的心好安静。 会是谁呢？想不通！为什么要在我的桌子上放花瓣呢？ 想了半天，可还是想不出！不管了，不管是谁安排了它和我邂逅，能在清晨就看到着一抹可以让心安静下来的淡蓝，让自己的心情都好舒服。 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轻轻的，像放书签一样把它塞了进去，合上，放到书桌里，脱掉校服，放到桌子上，脑袋轻轻的压上去，睡觉了…… 清新的九月，不高不低的气温搭配安静的心情，恩，还有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的清香，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 其实，我不怕女生和我生气，这样的事情我经历过。 那段时间乐队准备一年一度的校园艺术节。 …… 那一届的女主持人叫陈怡欣，她给我的印象就是高高的个子，白皙晶莹的皮肤，还有，呃，大大的眼睛，她是一个，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对她的感觉，但她在志超和志睿还有其他男生的眼里是“气质美女”，我不知道所谓的“气质”应该怎么解释，只是她和别人说话时有些“高傲”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 …… “你就是末颜？” 她一脸复杂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我，惊喜？不削？我不知道，只是不喜欢她那种看我的方式。 “恩！”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调弦。 “听说，你很有才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这里走来，我站了起来，我觉得她越离我近我越发别扭。 “怎么了？” 看到我有些“异常”的举动，她有些敏感的问起来。 “没事！” 我冷冷的答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眼睛也不敢看着她，而她却好像“越挫越勇”的向我走来。 “为什么要躲？你讨厌我？” 我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这种感觉好怪，如果面前是哪个男生，我一定会用力推开他的，而现在站在面前的偏偏是一个女生，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比刚才还有复杂，委屈？失望？我又不知道了，只是她明晰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不开心！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才懒得理你呢！” 冲着我莫名的喊完后，她转身就抛开了，只剩下我“无辜”而“害怕”的站在那里。 我想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懂她那就话的意思，只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虽然我们见面的时候很少，其实，我无所谓，只是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而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差，那我还是会有亏欠感的。 我问了颖琪，她说，可能是被我伤害了吧！ …… “啊？这样也可以受伤？” “恩！老大！女生和男生不一样啊！女生的心很容易受伤的……” “哦……” 我似懂非懂的答着，颖琪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可爱的笑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总记得自己伤害过别人，感觉真的不好……” “和她道歉啊！” “啊？” “怎么了？” “不会……” “老大！道歉都不会？” 颖琪惊异的看着我。 “不会和女生说而已！” “哦……老大，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有机会和她当面道歉就可以了！” “一定要当面吗？” “恩！这样她会觉得你很真诚！” “真的吗？” “恩！呵呵，老大，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呃？是吗？没发现，呵呵！” …… “怡欣！” 虽然她正在和一圈子的人说话，我还是大声的叫了她的名字，一群女生都开始往我这里看，而依旧我把手插在兜子里，站在那里，等着她走过来。 她大大的眼睛白了我一眼，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别扭的样子，别扭的感觉，让我不舒服，我把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放到后脑勺，懒懒的看着她走过来。 “什么事？” 1米65的她站在1米85的我面前还是要略略抬头，大大的眼睛似惊喜又似逃避的看着我，我不懂，为什么她的眼睛一直都那么怪，让我读不出他们里面写的心情。 “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无所谓的问着。 “你很在乎吗？” 她的嘴角有了好看的弧度，而我依旧不懂它的意思。 “知道有个人一直在讨厌自己，感觉不好……” “哼！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有些挑逗的说着，而我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哦，为什么？” “没有原因！” 她把头扬到一边，像樱桃一样的嘴嘟了起来，在装可爱吗？ “哦，知道了，但还是要和你说，对不起……” “末颜大帅哥！没用的，我可不会原谅你的，除非……” 估计她一直扬着头，甚至都没有看到我已经转身离开了，当她回头还想在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才发现我早已不在了，那张刚刚还兴奋而可爱的脸瞬间变得失落和愤怒。 “末颜！你混蛋！” 她在我身后大声的叫着，我晕！明明是她说不会原谅我的，而说“对不起”是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原不原谅是她的自由。 …… 可，在那之后她就真的再也没有理过我了，每次见到我都像是见到了世家仇人似的，狠狠的盯着我，原本大大的很漂亮的眼睛也因愤怒变得让我不敢多看一眼。 之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她的短信…… “末颜你听着！我们以后陌生人！” 从那天起，我们真的就成了陌生人，我无所谓。 …… 而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印小冷恨我的样子，难道她也会像陈怡欣那样吗？呵呵，真的想象不出来一直这么安静的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偷偷的把头向她的座位侧了一下，可以看的到她的侧脸，她正用坐手拖着下颚，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前面的黑板，恩，空洞的样子，仿佛她一直是在往眼睛里面看着，呃，估计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吧！没有注意到我在偷偷看她，而她有时会把嘴嘟起来，呵，好可爱…… ……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恨我，还在为我没心没肺的朝她大喊大叫心痛，还在为照顾我真个忘恩负义的坏蛋后悔，我都不知道，只是，我不想她这么想，但是，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怎么能不叫她讨厌…… 好复杂啊！ 我没有勇气向她道歉，我怕自己笨笨的会让她更讨厌我，但…… “末颜？” 当我还在为怎么和她“和好”苦思冥想的时候，她却先叫了我的名字。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她，而她有些焦急的眼神却在我和黑板的方向来回变化着，我猜，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 “末颜！” 晕！又是她！我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让班主任习惯我的生活习惯，她大可当我不是班级的同学，当我是空气，粉尘，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再这么烦我就好！ 看了看身旁的她，微微担忧的眼神从她大大的眼睛里流出，转过头，我懒懒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在课上睡觉？”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我无数遍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会因为这个问题觉得尴尬，但渐渐的，自己都对这个问题没有感觉了，每一次被她狼狈的叫起来我都会一言不发，任凭她说些什么，我都无所谓。 可，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充满“挑衅”和“厌恶”，这一次，她原本“浑厚”的声音变得颤抖和微弱，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记得妈妈有时也会这样和我说话，而这些时候往往都是妈妈伤心的时候…… “老师对不起，我不睡了……” …… 大概半分钟过去了吧！我不知道班主任到底在想什么，这么久了都不让我坐下，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桌子，淡蓝色的校服，米黄色的桌面，还有干净的课本…… “你坐吧……” …… 听到她让我坐下，我缓缓的坐了下去，她再也没有说我什么，而那天剩下的课我都听的好认真，甚至还破天荒的在原本干净的课本上记下了好多笔记…… 我大概没有注意身边人看我的眼神，后来颖琪他们才告诉我，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全班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盯着我看，惊异的样子，不亚于看到了外星人似的。 后来才知道，那天，班主任的父亲去世了…… ……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听好多人都这么说，于是觉得，呃，应该有些道理…… 那些天，班主任没有像之前那样严厉的对待我们，而我也做到了不迟到，甚至不怎么在课上睡觉，但是和印小冷，我始终没有勇气去和她说些什么，我们的眼神，总在短暂的接触后又急急的分开了，我想，我是因为心虚吧！ …… 而让我一直意外却欣喜的是每一天我的桌角都会有一片淡蓝的花瓣，清晨的阳光温暖的洒在它半透明的身体上，安静的蓝色在微风的抚摸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 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别人很少会影响到我，他们有他们的世界，而我也有我的空间，自定义的心情，自定义的一切。 乐队排了“don’t cry”，志睿说我唱的没有感觉，他逼我看了好多遍这首歌的MTV，大概，是一场爱情悲剧吧！而爱情对我，或者，我对爱情，也许，就是两条不可交的线吧！ 我想我大概不可能把“don’t cry”的真正感觉唱出来吧！那样的心情，离我太遥远了…… …… 放学的路上，我一个人走着，塞着耳机，让旋律压过这座城市的喧嚣。 刻意躲开人群，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我的世界，就是以我为圆心，1米为半径的圆周。 “哎！！孩子！！” 听到有人这么叫着，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一个老爷爷，在他前面，还有坐在轮椅上的一个老奶奶。 迅速停住了快要撞到他们的单车，向老爷爷说了对不起。 老爷爷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道歉，只是对前面的老奶奶说着什么，我听不到，猜，大概是：不要怕，没关系之类的吧…… 他们从我的身边走过，仿佛，不止是我，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爱中消失了。 老爷爷静静的推着老奶奶走进了一片灿烂的阳光中…… 我呆呆的站着，看着，心里竟然暖暖的。 回家后，看到妈妈在擦桌子，脑海里居然还是老奶奶的样子。 “妈，你哪天是不是也会变残疾啊？” “啊？” 呃，没见过妈妈眼睛有这么大过。 “臭小子，你说什么？” “呃，随便问问，没事，没事……” 急忙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可还听得到妈妈的威胁。 “小子，找打就说话！” …… 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听着手表有节奏的走动着，像是一个孩子在唱着歌，歌声携带着韶华，悄悄的消失在了耳际。 呃，大概，如果，我和一个她也有未来的话，我还是希望她不要变残疾了。 好吧，开始了，我的学习…… …… 就这样，单调的循环着每天的生活，重复的对着那片淡蓝的晶莹微笑着，重复的偷偷看着她的侧脸，重复的在班主任的课“起床”，重复，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 “下面是印小冷同学发到杂志上的文章，大家一起欣赏一下！” 听到她的名字，我把头从校服里抬起来，靠着椅背坐好，我知道，她在偷偷看我，我没有怎么样，只是想听听她的文字。 看到我突然坐了起来，语文老师怔怔的看了看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很兴奋的开始了他的朗读。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们都可以像琴弦和匹克那样默契，我们会不会更快乐……” “如果，身边的人们少一些误解和自我，我们会不会更幸福？如果，总有美丽的弧线出现在我们的嘴角，我们会不会更完美？有时候想想自己的孩子气，也许，真的不会有谁了解……好喜欢选择那些大晴天的日子，孤单的走在寂寞的桥边，浅浅的唱歌给自己听，告诉自己，一个人也要坚强勇敢的走下去……” 我微微的转头，却看到她突然变得羞涩的脸庞，长长的刘海轻轻的舞在空中，原本胖胖的白皙的脸庞变成淡粉色，低着头，大大的眼睛空洞的盯着桌子上的课本…… “我不知道‘长大’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是自私？孤傲？嫉妒？或者麻木？对不起，如果，这样就叫做长大，那我情缘永远都做一个孩子……” “如果那天他不受伤，如果我没有讨厌的把他送到医院，如果我不会傻傻的照顾他……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长大的痛苦！但所有这一切，却又这么真实的发生了……” 呃？怎么感觉……她是在写我吗？我疑惑的转头看着她，她依旧还是没有抬头，透过她密密的刘海，我却看到有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滑下；转身看志睿，他通红的眼睛和脸上难堪的表情让我好尴尬，转身看着依旧“兴致勃勃”的语文老师，突然…… “老师，不要再读了！” …… 语文老师本来已经张开的嘴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闭了起来，眯起小小的眼睛，他开始搜索班级，寻找刚才那个声音的“出处”，短暂的查询后，它们竟定格在了我的右侧，她的身上！ 她依旧安静坐在那里，只是，刚才还不易被察觉的眼泪现在早已变成了低声的啜泣，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实话，我也不大懂她那篇文章的内容，好像，大概就是在抱怨吧！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 “印小冷？” 老师用手扶了扶眼睛，至今，那天他圆圆的镜框后那双疑惑和委屈的眼睛让我怎么都不能忘记。 “老师！请你不要读了好不好？” 我当时一定是被吓愣了，在所有人眼里从来都是“乖乖女”的她，今天居然会向老师“抗议”！ “呃？为什么啊？这篇文章很好的啊！你的故事情节构思的很细腻的！” 晕！估计他还不知道她写的是现实的事情，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手中的杂志，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老师！那是我的文字，我，我只是写给自己听的，请不要再读了，好吗？” 她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大大的眼睛哭红了，条条血丝似乎都可以看到，白皙的脸颊旁依旧悬挂着滴滴晶莹，她倔强的看着老师，而老师的眼睛第一次让我看起来“好大”…… “哦！好吧……那，我们接着讲新课吧！” 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和全班惊异的眼光，老师有些尴尬的在“圆场”…… 那节课，她一直在哭。 …… …… “末颜，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放学后，在车棚遇到了志睿，他铁青的脸，满布血丝的眼睛谁见了都知道，一定是嫉妒的反应。 “你什么意思？” 对自己的兄弟，我总想把事情搞清楚。 “你还有脸说？她今天那篇文章，傻子都知道是给你写的！” 志睿用力推倒了自己的单车，狠狠的盯着我。车子撞地后清脆而混沌的响音忽然让我好心痛。 “写给我又怎么样，从开始到现在这都不是你的主意吗？为什么好像错的是我？” 我有些懒散的语调是想要掩藏自己的伤心，而志睿却被我问的有些窘迫。 “是！我想让你接近她，问清她对我的感觉，可……” “可什么？你怕了？她会喜欢我？呵呵，别傻了好不？” 我走过去，帮他把车子扶了起来。 “我怕你也会爱上她……” 他转过头看着我，好看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呃，还有点贪婪。 “你觉得会吗？” 我反问他。 “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讲的……” “哦……可是，我对感情从来都没有感觉，志睿，我喜欢过女孩子吗？” 我带笑的问着他。 “没有。” “在你面前我说过哪个女孩儿好吗？” “呃，好像也没有。” 志睿回答的表情好可爱，和孩子一样，天真而不计代价！呵呵。 “所以，放心好了！我不会喜欢上谁的！对了，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让你帮我撕情书？” 忽然想起了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恩！记得啊！那一大摞情书里，居然有我喜欢的女孩儿写给你的，嫉妒死了！” “呵呵，你还记得啊？” “当然了！那个女生我喜欢了好长时间呢！” “好吧！败给你了！” “呵呵！” “我们走吧！” “好！” …… …… 在男孩儿心中，兄弟和心仪的女孩儿哪一个更重要呢？想想这个问题未免也太大了，仔细琢磨一下，自己的难过也不仅仅是因为志睿的反应，也许更是因为她的眼泪，那些晶莹如水晶的伤心，打湿的也不只是她的衣襟…… …… 第八章 两个星期，冷漠和自我指责在我的心里痛痛的重复着…… 真的不知道志睿的想法，即使我和小冷的关系已如此“冷清”，他却依旧对“颖琪”计划书矢志不渝！ “末颜，今天可以和她道歉和好吗？” “啊？” 我想，当时我一定是愣了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惊异的看着他。 “我说，你今天可以试着和小冷和好吗？” 他开始有些“羞涩”的问我。 “呃，我试试吧！” 沉默过后，我终于还是答应了，我不会反悔自己答应过的事情，答应过就会做到，即使……很难…… …… 下午，黄昏，又是英语课…… 我依旧偷偷的转头看她的侧脸，她毫无表情的坐着，右手摆弄着手里的笔，白皙的手指在空气中和长长的笔一起安静的舞着。 呵呵，应该无所谓吧！看着她像“女神”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我这么想着，凭什么我要在她的世界里留下印迹？我真的可以影响到她吗？呵呵，第一次觉得，我和她的世界差的好远…… …… 我转身，把头侧向窗户的那一边，从来都没有留意到，原来窗外的那株树那么高，绿绿的在温柔的光线中静静的舒展着它的枝条。 淡香的风缓缓的吹进来，轻轻的拂过我的头发，温柔的让我好舒服。 …… 突然，感觉右臂有什么东西在“胆怯”的戳着我，皱着眉头，转头，却和她晶莹的眼神相遇，一张裁得的整齐的纸条和她写在上面的一些清秀的文字，我懒懒的伸出手把它拿到手里，只是想掩饰自己有些开始兴奋的心…… “可以为我写首歌吗？” 晕，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要求，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接到我疑惑的眼神，她把我手中的纸条抢去，又低头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你不是发短信，要我原谅你吗？好了，我原谅你了，但作为条件，你要为我写首歌！怎么了？后悔了吗？” 呃？我有给她发短信了吗？晕，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志睿，课前他急急的借了我的手机出去了，一定是他！哼！这小子！ 好吧！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呃，我没有后悔，好吧！我为你写首歌……” 我左手托着下巴，右手若无其事的把纸条塞到了她的胳膊下。她轻轻的展开它，我却留意着她的表情，幸福而可爱，她笑着转头，对着我甜甜的笑着，而我的心，怎么也会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呃，那节课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傻傻的笑着，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挂在那里吧！ …… 回家的路上，我一个人。 迷人的嫣红色，暖暖的华旭让我好幸福，可是，答应好她的歌要怎么写呢？为一个女生写歌！我从来都没有试过。C调？D调？还有，要什么样的风格？民谣？朋克？晕！一点头绪都没有！ …… 到家后，和爸妈简单的招呼后，洗澡，吃饭…… 坐到自己长长的书桌前怎么都想不到什么样的旋律，好吧！我承认，这一次被一个女生难住了。 百无聊赖的翻开白天的笔记本，一片淡蓝的花瓣缓缓的飘出了书页，顺着空气的角度，慢慢的落在了实木的书桌上，唯美的像是在进行它自己的旅行一样。 轻轻的，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把它拿了起来。 想，这个世界不会有谁会像它这么幸福吧！静静的继续自己的生命，用自己微弱的身躯，却给人一大片蓝色的记忆。 想着想着，一个人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明显，胖胖的脸，大而安静的双眸，还有长长的刘海…… 印小冷？为什么会想到她？呃，不知道，傻傻的笑自己，可再低头看握在手心的那片花瓣时，仿佛眼前就有她的笑脸，那么明显…… 就在嘴角又有优美的弧度的瞬间，一些华美的字眼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兴奋的跳着，一种冲动让我慌忙拿出纸笔，在干净的白纸上疯狂的写下此时的灵感和激动，那些华美的字眼像是有默契的在笔尖可爱的出现，我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呵呵！这种感觉，只有玩音乐的人懂吧…… 因为，我知道歌词该怎么写了…… …… “奋笔疾书”后，看着自己潦草的字迹却仿佛见到了什么艺术巨作似的满足的笑着，一遍，两遍，我的笔和纸默契的配合着写下我蓝色安静的心情。 急忙抓起吉他，从钱包里翻出自己的紫色拨片，对着书桌上的文字仔细的弹奏起来。 “ 仍然记得那天月圆时候牵手的情节，人群中，好喜欢你胖胖的脸。我想那只小猪好像你那是的模样，你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一拳。爱你的时间，定格在烟火漫天的瞬间想吻你的脸，却被你悄悄偷偷的抢先宝贝，我不怕和你出去被妈妈发现，但却害怕打你的电话你却不接。左手暖着你的右手一起看落日的华篇，雨天，给你水晶般的爱恋在那个午后，下雨的时候，门口的小狗，一直在替我守候蔚蓝的天空，安静的星空，好像给你的蓝色爱恋…… ” 停停唱唱，这首歌已经有了头绪，简单安静的旋律一改我之前倾向摇滚的习惯，呃，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呵呵，我好聪明啊…… 很夸张的靠着我大大的椅子，很有成就感的坐在那里，静静的亲吻着屋里淡香的空气……我的小屋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雪白半透明的窗帘因打开的窗户在自由的旋舞着，不时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不知是谁家的小狗也用它稚嫩的声音叫嚷着，安详的一切让我晕晕的想睡觉，呵呵，就当是给自己刚刚写出的《宝贝》的奖励吧！恩，就这么决定了。 转身，趴在不知比学校的木桌好多少倍的床上，柔软细腻的感觉还有妈妈特选的茉莉香的洗衣液的味道，都让我好幸福，呵呵，其实一个人如果有颗感恩的心，即使是生活中极普通的事情他都可以看得到造物主给他的恩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总是，在我开心的时候，我会感恩，为一切…… …… …… 第二天，蓝天依然…… “给你……” 我把自己昨天的谱子打印了出来，递给了她。 “呃？” 她莫名的抬头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谱子，有些迟疑的接住了它们。我很仔细的观察着她，微微锁着着的额头，是在认真的看吗？还是？ “呃，末颜，这个，是什么啊？” 晕！她看不懂五线谱！果然是只知道学习的孩子，我大概表情有些夸张吧，她居然红着脸把头低下去了。 “这个，就是你要的歌。” “啊？” 她有些兴奋的叫了一声，大大的眼睛在我和谱子上移动着，而就在这时，四周的同学都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她，毕竟，她发出这样惊叹的声音是很少有的事情！ 她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我发现了，当她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总是喜欢低头，呵呵，好怪的习惯啊！但是也好可爱…… 等到可能所有的人都不再惊讶之后，她慢慢的抬起头来，悄悄的和我说。 “可是，我看不懂，也听不到……” 说时，有些无奈，呃，或者是委屈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好可爱！ “呃，那怎么办？” 我毫无表情的反问她。 “呃……” 她吱唔了半天。 “放学可以唱给我听吗？” 她又一次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哎，我无语了…… “呃，好吧！” 我比较爽快的答应了，她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呃，可能，还有些幸福吧……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坐了下去，可是，就在坐好的瞬间，像预约似的，我又找到了它，一片淡蓝色花瓣，对着它，自己不禁傻傻的笑了，轻轻的翻开笔记本，找到没有花瓣的一页，温柔的把它放进去……其实，我早就不期待自己会知道天天在我桌角摆好它的人是谁了，我只是好喜欢藏在它里面这种安静而幸福的感觉…… 这节课，我睡着，她笑着…… …… 我没有和志睿说这件事，只是告诉他我又像之前那样写了一首歌，他朝我笑了笑就背起书包走了。奇怪，他竟然没想和我一起回家。 …… “末颜？” 我回头，却发现她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在我的眼里明亮的区别于其他的一切。她站在车棚门口，淡蓝的百褶裙让我想起那片桌角的淡蓝花瓣。 “哦，我们走吧！” 我抬头和她简单的说后就径直像排练房走去了，她乖乖的走在我身后，早已空荡了的校园，安静的只剩下风和叶和谐的声音，还有单车的声音，呼吸，微弱的被安逸的一切淹没，我好喜欢风掠过发迹的感觉，干净的让心都好甜。 “到了。” 我没有转身告诉她，只是对着淡香的空气轻轻的叹出了一声。 “哦……” “进去吧！” 把单车停好，我们走进了排练房。 余晖中的砖红色的哥德式尖尖的屋顶干净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他们静静的穿过空旷而安静的走廊。 “坐这里吧！” 把紫红色的椅子摆到她的面前，我转身去拿吉他。她乖乖的坐下了，期待的表情让我莫名的紧张，自己都奇怪，怎么会紧张…… “呃，可以唱了吗？” 估计我是真的晕了吧！怎么会问她可不可以开始唱，这难道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吗？ “恩，恩……” 她到是很不客气，兴奋的点头，像波浪鼓的样子。 清清嗓子，从钱包里取出匹克，对着她怪怪的笑了一下，开始唱了…… “ 仍然记得那天月圆时候牵手的情节 人群中，好喜欢你胖胖的脸 我想那只小猪好像你那是的模样 你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一拳 爱你的时间，定格在烟火漫天的瞬间 想吻你的脸，却被你悄悄偷偷的抢先 宝贝，我不怕和你出去被妈妈发现 但却害怕打你的电话你却不接 左手暖着你的右手一起看落日的华篇 雨天，给你水晶般的爱恋 在那个午后，下雨的时候，门口的小狗，一直在替我守候 蔚蓝的天空，安静的星空，好像给你的蓝色爱恋 好想吻你的脸 牵手直到永远 想你的时间，眼泪静静的在眼眶里打圈 梦你的时间，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孤孤单单 想你的时间，用手背静静的把眼泪擦干 梦你的时间，却发现你原来一直都在身边 …… 好想吻你的脸 …… 好想吻你的脸 …… ” “好了！” 我蛮有成就感的结束后看着她，但她那张可爱的脸上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印小冷？” 我有些不解的用右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而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呃，她这是怎么了？ “你，你还好吗？” 我看的出来，她在笑，只是很微弱的笑，隐蔽的让我都看不出来她嘴角的弧度，但，为什么会没有反应了呢？ 我有些害怕的放倒了吉它开始双手摇晃着她的肩膀。 “恩……” 她有些反应了，呃，不容易！ “末颜……这首歌，呃，是写给我的吗？” 她羞涩的问着我，脸庞的红晕清晰可见。 “恩！对啊！就是写给你的！” 忽然想到，那些歌词。 “呃，不是，呃，就是，不是在写你啦！这首歌是送给你的，可是，歌词是我即兴写的，不是你了……” “哦……” 她有些木讷的回答着我，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痴呆了。 “真好听！” 呵呵，果然是！其实自己对这首歌都很满意呢！优雅而俏皮的风格，好像麦田里散着步的少女，唯美的让我晕眩…… “呃……你能……” 话说到一半她又停住了。 “怎么了？” “末颜，你能再弹一遍吗？” “好啊！” 重拾倒在地上的吉他，又为他把刚才可爱的旋律重复了一遍。 “好了！” “真好听！呵呵……” 她兴奋的笑着，但，即使兴奋的笑却依旧安静。 “呃，你能再唱一遍吗？” 啊？还要听！ “呃，好吧……” …… “呃，末颜最后一遍，最后一遍好吗？” 哦买嘎！还好再来，我手指都发酸了！但看着她略带恳求的眼神…… “ …… 想你的时间，眼泪静静的在眼眶里打圈梦你的时间，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孤孤单单想你的时间，用手背静静的把眼泪擦干梦你的时间，却发现你原来一直都在身边……好想吻你的脸，，，，好想吻你的脸…… ” “可以了吗？” 我如释重担的问她。 “恩！恩！” 她像波浪鼓一样有节奏的点着头，可爱的笑容描在她白净的脸上。 “你喜欢就好……” 听到这句话，我们之间的空气瞬间停滞，怪异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想不通，这么暧昧的话，是我说出来的吗？我偷偷的看了看她，她原本带笑的脸也忽然没有表情了。可，短暂的尴尬后还是她圆了场。 “恩，我好喜欢！” …… “哦！那就好，呃，那个，我们回家吧！” 我站了起来，右手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用“天真”的表情看着她。 “呃，好吧！” 她也站了起来，重新背好她干净的粉色书包，把压在下面的头发整理好，然后把两只手放到书包的背带上，呆呆的看着我。 “走了……” “恩……” …… 外面的那片嫣红渐渐消失在天边的一抹白迹中，天黑下来了。 “末颜，能送我回家吗？” 看着突然落下的黑夜，她有些害怕的问我。 “恩，好啊！” 虽然，这将是我第一次送女生回家，可换作是谁在这样处境中会不答应她的要求呢？ …… 街道上，两个人的影子连成一排，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街道上的一切，人群，建筑……这里，对我居然这么陌生。 也难怪，自己总是在家里蒙着。 而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怪怪的跟在我的车后，有时会拉住我的车子告诉我应该去的方向。 突然。 “ 在那个午后，下雨的时候，门口的小狗，一直在替我守候蔚蓝的天空，安静的星空，好像给你的蓝色爱恋…… ” “你学会了？好厉害！” 听着她准确的唱着之前我唱给她的旋律，我真的有被震惊到。 “呵呵……”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我可爱的笑了笑，然后又低着头顺着单车留下的印迹乖乖的走着。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 “好了……” 她停下了脚步，静静的转身对着我的侧脸。 早就开始在心里埋怨“路途遥远”的我终于可以歇歇了，晕！她们家真远！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家小区的名字“亦安小区”！哦，这个应该是我们城市里最好的小区了！原来她们家就在里面。 她轻松的对着我笑着，我不知道她脸上好看的表情象征着什么，只是，幸福的样子甜甜的，让我都觉得温暖。 …… “哦！那快回家吧！” 对着她稍显敷衍的笑了笑我坐在单车的后座上看着她慢慢的走进了小区的大门，我看到，她会不时回头看看我，而我会依旧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知道她好看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淡灰的夜色中，我也该回家了…… 转身骑着单车向家“飞去”……我知道，我总是“归心似箭”，因为我疯狂的喜欢家里的感觉。 …… 做完作业无聊的坐到电脑前，偶尔看到了一个原创音乐网站，小有兴趣的进去看了看，里面真的有好多好听的原创，无论是摇滚还是说唱都很有感觉的，虽然不像专业的有很好的音质，但那种音符的感觉真的很好，呃，原来“高手”还是很多的啊！ 好奇的注册后又下载了cool2音乐编辑器，然后用自己旧旧的木吉他和音质不是很好的麦克风录了昨晚写给她的歌。 最后把录音上传到自己的“原创”栏，又传了几首乐队排练时效果还不错的录音上去…… 傻傻的等网站管理员审核那首歌，关闭窗口，想着，会有人听吗？呵呵，不管了，自己玩玩嘛…… 知道现在，做完原创的小骄傲还在心里涤荡着，晕晕的我匆忙做完了作业，躺倒床上，回味着今天的一切，呵呵，如果可以用味道去形容，呃，甜甜的，像棉花糖一样…… …… 第九章 “末颜！快国庆节了，想好要去哪里玩了吗？” 呃，对啊！快到了国庆了，想想，家里懒得看的日历早已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了，整天埋在校服里的脑袋早已不知道时间是怎么从自己修长的指尖流逝走的，也许高二的生活就是要这样在瞻前顾后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迷茫的生活吧！ 听到她问我，我转头看着她。她长长的头发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好像一副唯美的画一样！我，呃，真的有些喜欢观察她了，观察她那些可爱的表情和动作，总觉得这些都让我单调的生活有点惊喜的涂鸦。 “呃，还没有……” 我回答她，而且竟然，竟然对着她笑了，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对着她笑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却看到，原来她也怔住了，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惊奇，呃，还有点小惊喜！紧接着，她也笑了，对着我很甜的笑着。 我想，那时我的笑一定很僵硬吧！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很尴尬。 “哦……末颜，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若有所思的说着，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而脸上泛起的绯红却那么明显。我不知所措的又把头埋到了校服里，闭着眼睛，想逃离这样怪怪的感觉。 …… …… “老大！国庆节放假我们还要练吗？” 课间操的时候颖琪跑到我面前问。 “恩！当然要了！” 想想国庆节难得三天放假，乐队当然要好好练了，我们都在为一个目标努力着，就是要在毕业前在学校办一场乐队的演唱会。为此，我们真的准备了好长时间，从《真的爱你》到《自由》，从《knocking heaven’s door》到《don’t cry》，大大小小的10首歌已经有了。 只是，天天繁重的作业早已压得我们不能呼吸了，更别谈有时间拿出来排练了！ 所以，面对颖琪这个有些“过分”的请求，我当然会拒绝的。 “啊？”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眼神说着她的失望。 “怎么了？你有事吗？” “恩，那个，那个……” “别‘那个’了，有什么就说好了！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你啊！” “呃，老大，我‘老公’想在国庆假期带我去杭州旅游，所以……” 颖琪说的时候头低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大概是幸福却又有点忧郁的那种吧！ “哦！这样啊！” 我试着理解这样的解释和这样幸福的感觉，但却发现自己是徒劳。 “老大，你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 “给我放假啊！” “哦！恩，这个问题……” “怎么样啊？” “不行！” 想着乐队前面的任务，我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 “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从美丽的希望谷瞬间跌倒失落坑的感觉，但是我觉得那是的颖琪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她大大的眼睛有些晶莹在闪烁，她快速的踮起脚尖后又同样快速地落了下去，大概有什么话在嘴边又收了回去吧！ “你想说什么啊？” 被我察觉到她的反应，她有些颤抖的声音让我知道她真的抱怨了。 “老大，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出去旅游啊！” “你，很期待吗？” 我破天荒的问了颖琪这么一个傻得可以的问题。她却惊讶而坚定的看着我，头重重的点着。这丫头，真的掉进“爱情悬崖”了…… “呃，那，这个……好吧……” 本想说些什么的我，却在笑笑的看着她，嘴里无奈的说着。 “什么好吧？” “好好享受和他一起的浪漫假期啊！” 我叹着气说着，我用手指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点着。 “呵呵，老大！你答应我放假了！呵呵，谢谢老大！” 听到我的回答她兴奋的在原地跳着，像个孩子似的，呵呵，好可爱…… …… “呵呵，小赖皮……” 她俏皮的向我哼哼。 “不过，老大，我估计你的这个假期会很不一样的，你也要好好享受这个假期啊！” “呵呵，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千篇一律吗？” “呃，这个可不一定啊！我有预感的……” 怎么她稀奇古怪的和我讲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啊？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颖琪已经奔奔跳跳的走开了，呵呵，这个孩子。 …… “同学们！明天就到国庆假期了，刚好我们学校要进行装修，所以我们延长假期为七天……” “哦！！！” 听到班主任的通知后，班里的同学开始沸腾了，大概大家都被学习压得太久了吧！后面的几个人甚至都把书本扔起来了，呵呵！其实也难怪，这么长的假期对于我们已经高二的人来讲真的好难得！ “哎！哎！大家等一会儿再欢呼好吗？我还有些事情要说呢！” …… 班里重新恢复了暂时的安静，而班主任后来说了什么，我真的忘了，只是那一份轻松，从心开始，一点一点让全身都好舒服…… …… “颖琪，和男朋友玩好后记得回来排练啊！不许耍赖了啊？……” “恩！恩！老大，知道了……” 她兴奋的像波浪鼓一样的点着头。 …… “末颜，我和志超要去奶奶家几天，不要想我们啊！” 放学后，志睿在车棚里和我说着，志超在一旁也好看的笑着。 “切！谁会想你啊！我就想志超就好了……” 说着，我向志超“友善”的挥手，他也腼腆的回应着。一旁的志睿，假假的嫉妒着。 “啊！你这个人，哎……” “呵呵，好了，最后三天排练，记得回来啊……” “恩，一定回来，这些天你也出去玩玩吧！别天天窝在家里……” “呃……” “呵呵，我们走了！哦！对了，颖琪计划书，继续！多陪陪印小冷同志，千万不要爱上她啊！” 恩？他怎么会这么无所谓的讲着我和“他们家小冷”，但看着他坏坏的表情，和他们好看的背影，我只感觉，晕！！！ …… 放学的路上我路过一家音像店，正在放着朴树的《且听风吟》，店门口两个大大的音响放着安静优雅的旋律，让世界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淹没在这片宁静中。 我禁不住停下来，开始推着车子慢慢的走着，放假的兴奋本来就没有让我有多大的反应，加上这样安静的音乐，只是让我回归一如既往的感觉…… 闭着眼睛，耳朵里只剩下那些简单的旋律和自己深深的呼吸…… “突然落下的黑夜，灯火已隔世般阑珊，昨天已经去的很远，我的世界已模糊一片……” “大风声，像没发生太多的记忆……” 我静静的听着这样优雅的感动，细品着这种不是摇滚也不是朋克的宁静，只有吉他和匹克的邂逅感动，而这一切，宁静的很好听。 “待风将它埋葬，咿呀，咿呀，待风将它埋葬……” …… 唯美的旋律中，我却依旧在纠结自己的国庆该怎么过呢？呃，大概又要在家呆着了吧！哎！我是宅男！呵呵…… …… 慢悠悠的，自己走过了熟悉的街道，右转，走进了不常去的小花园。 大概还没有到人潮高峰时期吧！宁静的公元里安静的只剩下我和大自然的声音。 《且听风吟》的旋律重复了，优美的旋律淡去后又安详的响起，好像我的生活，每一天安静的重复和继续。 …… 把车子停到一旁，雪白的校服衬衣亲吻了一片树荫下的长大理石，这样的冰冷，让我忘了现在还是夏季。 …… 懒懒的， “末颜？” 身后传来了好听的声音，和音乐店里传出来的安静的旋律这么般配，我坐了起来，享受的回头看，像是惊喜，像是注定我发现了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好看的眼睛略带忧伤的盯着我。 “印小冷……” 她把背上的粉色书包重新背好，抬头很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后，又慢慢的低着头走到了我面前。 “末颜，我喜欢你……” 她一直没有抬头，声音也小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我知道，那些字眼那么真实的闯进了我的耳朵。 …… 我大概真的被吓到了吧！怔怔的站在那里，《且听风吟》的旋律透过玻璃窗一直在继续，继续，继续后安静的停止了…… “为什么？” 17年了，女生这样的“表白”我没少听，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我有压力，我居然发现自己无法去正视她的眼睛，直视那两潭安静的湖水。 ……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我也不知道……” 我看到，她在摇头，好看的刘海可爱的左右摆着。 “末颜，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突然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天真的看着我，而我没有说话。 她收回了没有接到回应的眼神，失落的低下头，小声的说着。 “我不知道喜欢的原因，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好温暖！看着你在课上睡觉时可爱的样子，看你打球时帅帅的动作，听你为我弹唱你写给我的歌，甚至，甚至看你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 她停了停，淡淡的微笑挂在她的嘴角，然后继续。 “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和你在一起，这种从来都没有的感觉来的这么突然，那些在一起短暂的时间却一直在我脑海里不断的重复，我想，我想，我爱上你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我，站在那里，听着她把自己心底最真的感觉告诉我，重复，重复，之前一起的记忆却如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的在我的眼前放映，她上课时胖嘟嘟好看的侧脸；医院里委屈的眼神；琴房里幸福的样子；可爱的酒窝；偶尔会因我变得绯红的脸庞…… 而原本让我内心满足的这一切，放在我这里，竟然会却如此矛盾。 志睿……志睿……志睿…… 面无表情的我心里却在狠狠的咒骂着志睿，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而对于印小冷，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我心的哪里，只是好喜欢，好喜欢看她可爱的胖嘟嘟的脸，和她好看的刘海淡淡的发香，听她叫我名字时若有若无而好听的声音。 而，这一切，可以叫做喜欢吗？ ……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小冷……”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我，没有恋爱过，不懂得……” 她在笑，不懂她为什么笑…… “我怕，怕自己不小心伤害到你，真的……” …… “我知道……” “知道？” “恩，我全都知道……” “所以，我不敢给你什么承诺，我怕我做不到……” “恩，这些我都知道，可，这也是我的决定，我做了好久的决定……” “知道吗？” 她继续道。 “你桌脚的花瓣，是我，每天早上从小区的花园里采的，末颜，这就是我的爱，安静而简单……” 原来是她，呃，我本该早就想到的，看着她正在看着我的眼睛，晶莹的仿佛有一层纯净的水雾，就像她每一个清晨放在我桌脚的花瓣一样，柔弱而圣洁。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该说些什么了，也许继续重复以往的动作，安静的拿出笔记本，把这份感情轻轻的收藏起来…… 我承认，自己有些动心了，我沉默，而她只是天真的看着我。 …… “末颜，可以对我说‘我喜欢你’吗？” “为什么？” “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 …… 末颜，这是你的选择……” …… 我依旧只是安静。 “好，好！以后请你不要走进我的世界了！” 她转身走了，长长的头发在瞬间像无数细小的耳光抽打在我的脸上，她和她粉色的书包渐渐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只剩我站在孤单的花园，清冷的风吹着，心里痛痛的在骂自己怎么那么懦弱。 好想大声把她叫回来，但又喜欢看她生气时的样子，嘴嘟嘟的好可爱，像樱桃一样。 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在帮他追你，所以…… 但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怪了，难道是真的爱上她了，呵呵，不可能吧…… 苦笑后，自己也安静的离开了那座花园，留下的只有她的眼泪和久久萦绕在耳边的叹息。 …… …… “兄弟，事情怎么样了？” 快到小区门口时，志睿突然从大门一旁窜出来，吓我一跳，咦？他们不是要去奶奶家吗？怎么到我们家了？ 看着他猴急但又有些怪异的模样，懒得理他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但他色色的模样有点让人恶心。 “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不就是为个女生么？” 我不耐烦的用侧脸对着他。 “你代我向她表白了吗？” “没有！” 我怒怒的回答他。 “那……” 他没有直接问我，只是给我一个台阶而已，而我不懂…… “那什么？？” “呃……她有没有，恩，和你说些什么啊？” 听着他的话，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算了，我直接说吧！印小冷有没有向你‘表白’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志睿一脸兴奋的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似的。 …… “我拒绝了她！” “啊？你怎么拒绝了？” “我为什么不拒绝？不是你要追求她吗？我干嘛不拒绝啊？” 志睿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副痛苦的表情说着。 “末颜！！你真是笨的可以啊！！！” 本来因为印小冷的事，心情就不好！现在又在听他说什么我笨的可以！我真是一头雾水再加满腹委屈！ 懒得理他，背起书包从他身边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回家后，隐隐的感到心痛，为了这么个猥琐的目的去伤害别人，我还真不是个东西。 …… ……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想，我不会再有和上次一样的道歉机会了，她毅然决然的眼神，坚毅的背影让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结束了。 哎！其实，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故事，只是，志睿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车棚里为什么那么神经的和我说话？ 他又是怎么知道印小冷放学后和我说了写什么的？ 难道！！！！ 我慢慢的有了些觉悟！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但是，现在，它竟然这么清晰！！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是志睿的“完美女神”，我只是负责和她套近乎而已，还记得上次志睿冤枉我想要和他抢印小冷时的认真，他是动了真心的，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可，志睿和颖琪对我说的那些话，印小冷的表白明显就是在告诉我…… …… “啊！天啊！末颜，你真实一头猪！！！” 有些觉悟后，我重重的打着自己的头。 “不对！！还有志睿！！这头更可恶的猪！！” 正当我咬牙切齿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像应和我的心情似的正“狂烈”的震动着。 掏出来，志睿的名字正在屏幕上闪着。 “智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敢说一点不对，你小子等着！” 大概沉默了一会儿，智睿才开口…… “老大，我之前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喜欢印小冷，可，时间长了，我才发觉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也许你没有发觉，但乐队的每个人甚至班里的人都知道印小冷喜欢你……” 听到智睿这样说，我的脑海瞬间空白，她每次看着我安静的笑容，医院里关切的眼神，听歌时的陶醉，花瓣，文章……所有的记忆像火山喷发一样，乱乱的思维只有几个字明晰可见——她值得你去爱！！ “老大，之前为了她和你生气的时候我还在挣扎，我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可她冷漠的态度让我最后不得不选择退出，也许你还不知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问过她，她承认了她对你的感觉，只是，她不敢先表白，所以，我们几个决定将计就计，继续让你和她接近，原以为你会慢慢的对她产生感觉，没想到啊……” …… “智睿，我恨你！” “呃……老大，你先别记得恨我，你得想一想怎么把这件事挽回啊？” “智睿，我告诉你！不管什么结果你都得给我担着！” “呃，老大……这个……”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听到没有！” …… 第十章 房间的音乐钟表随着我的心情，孤单的转动着，我是有一点想她了，想她为我所付出的一切…… 最后，自己莫名的笑了笑，像是超然的忘记了一切…… 终于，我还是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只是自己在屋子里难过…… 我从来不会自怜或是同情自己，只是现在，像是有些被人耍的感觉，所有人都觉得该是我行动的时候了，给她打电话，向她道歉，让她回来，然后，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可是…… 但像是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的胸口，对于理所应当的一切我却这么畏惧…… …… 在这一刻，我仿佛觉得整个世界崩溃在我的面前。废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砖都刻有鲜活的记忆，现在安静地贴在大地上，即便我有多小心保持行走的安静，终究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被记忆放逐的人。 看着自己的手机，好希望它可以突然闪烁，然后会有熟悉的名字出现，可是，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失落感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像是心里巨大的空洞在敲打着自己的孤单脆弱的神经，夜，突然变得这么深…… …… 忘记什么时候自己的被子跑到了床底下，我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妈妈前些日子挂到墙上的“十字架”样式的饰品，银色的光泽融合着皎洁的月色，顺着优美的角度温柔的照在我的脸上，我没感觉，泪，那么冷的落了下来…… …… 清晨的阳光总是这么可爱，向东的窗户大把大把的把阳关“采”进来，站在镜子前的我面无表情的刷着牙，任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把自己的心也彻底的暖一下，重温之前短暂的温存…… 人们常说，睡觉也是一种遗忘的方式，而我觉得，有些事情，一夜过后反而似乎比天都大了…… 停止了刷牙，我慢慢的反应过来，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 很早，我出了门…… 路上的阳光被一片巨大的乌云遮住了，但是从乌云的周围，还是有嫣红的阳光透了出来，暖暖的，让我突然期待着什么…… …… 到了学校，一切仿佛回到了她第一次和我生气的时候，我们很有默契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战…… 之前说过了，我不怕女生和我生气，况且她已经“命令”我走出她的世界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她的生活…… 我这样自我欺骗着，就像一只笨重的鸵鸟傻傻的把头栽进土里就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嘴角优美的弧度是为了掩盖一颗滴血的心…… 其实，我孤独…… …… 志睿，志超，颖琪，秦越，甚至怡欣都看出了我的变化…… 我在麻醉自己，不止我，也有她，我们像是一道光线划开的两个世界，我还可以感受她的呼吸，甚至有时可以触碰到她的身体，但，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冷，冷到心痛，冷到心死…… …… 她的一切都如从前，没有多少变化，安静的学习，安静的说话，安静的走路，安静的…… 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可以让一个人这么安静，除了死亡…… 之前每天淡蓝色花瓣的问候也变成了冷清的空洞，让后悔的回声无边无际的蔓延着。 …… …… “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爸爸妈妈不给你压力，儿子，只要你尽力就好……” 刚进家门，爸爸妈妈就把我拉到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着，我看得出他们眼里的担心与焦急。只是，那块儿在我心口的乌云我怎么都挥之不去，虽然，有缕缕阳光可以透出来；虽然，我还可以编好多的理由去欺骗自己；虽然，我身边的人都在；虽然…… 可，我…… …… “爸，妈，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你们不用担心太多……” …… “儿子，那就好，你尽力就好……” 爸妈意味深长的还想在说些什么，而我已经提着书包走进我的房间了，只留父母一脸无助的表情，还有硕大的家里冷冰冰的空气。 我的心，早就被她占据了……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怀着期待和好奇，很认真地学着小四教的用纯洁的45度角仰望天空，当我真正做到的时候，流下了泪水。 …… …… 我们就这样，像是又回到了我和怡欣的故事中，瞬间成了最亲密的陌生人，唯一不变的是每天清晨淡蓝色的问候…… …… 时间划过心口的泪痕 任记忆抹去曾经的温柔 我单纯的以为我们可以永久 放手，只是说给彼此自由…… …… 马上就要期一模了，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班里所有的同学都在拼命的复习……因为这关系到排名，关系到估分，关系到奖学金…… 我麻木的看着手中的书，繁杂的文字，枯燥的心情…… “冷战”开始后不久，我和老师主动提出要换座位，觉得，还是自己主动点好，不然等着她和老师提出，那一定会很尴尬的…… 抬头，看着前排的她，如化石般的动作依旧在固执的坚持着，她低着头，静静的，看着些什么…… 已近夏初，校园到处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清新安逸的空气中竟感觉不到一点不快，只是彼此交视的瞬间，凝结的，不只是空气中的安逸，还有原本安静的心…… …… “同学们，明天就要一模了，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哎……” 同学们的回答一片惨淡……老班的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呃……其实大家不用担心，一模又不是高考，你们以平常心对待就好，呵呵，大家不要紧张啊！” 接下来的半分钟内，全班只有她一个人笑。而她恐怖的笑声换来的是我们困惑的眼神，和不削的嘘声。 “呃，那个，今天提前放学，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再班里继续自习，呃，回家注意安全，明天加油！” ……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俨然看见老板额头上的汗珠。对于高三的我们，估计她也无计可施了…… “那个，就这样吧！同学们再见……” 还没等老班话说完，后几排的同学早就提着书包走出教室了，我回头看了看志睿，看了看志超，又看了看颖琪，转过头，再看了一眼老班……原来真的可以再瞬间体会人间百味啊！呵呵…… 这些日子志睿在我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或做错了什么，我们都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他不能担负所有责任。 志超呢，开始懂得忙学习，也不再总是迟到了，上课时那副认真的样子很让我佩服。 颖琪，和男朋友分手了……虽然那个男人很浪漫，虽然他追求颖琪时很有想法，虽然他很帅……但还是在颖琪开始完全依靠他的时候像条狗一样跑着去舔别的女人的脚趾了！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搭配我的故事的情节，乐队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和颖琪成了他们安慰的对象…… 但我有些意外的发现，志睿和颖琪慢慢的走得很近了……呵呵……也好，就剩我一个…… …… …… 想着，班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还留在班里自习，当然，也包括她…… 安静的背影，曾经洒上过华旭的温柔，让我以为是天使的翅膀，透明的记忆，定格在这样遥远又近在咫尺的距离中，而我，怎么都不敢迈出这一步，去离她近一点…… 我背起书包，走出门的时候，我黯淡的眼光碰到了他们三个审问式的眼神。 “老大，去道歉吧！我们真的看不下去了！” 颖琪走到我面前，双后抓住我的左臂，我却转头，看着窗外的那株桦树。 “末颜，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是喜欢她的，是不是？” 志睿也走了上来，我看到他的眼睛，很少有的正式，很少有的紧张与真诚。 “老大，我和志睿已经，已经恋爱了……我希望我们几个都能好好的，抓住眼前的幸福，好吗？” 听到这里，我用手拿开颖琪抓着我的双手，送到志睿的手中。 “珍惜你们在一起的幸福，只是，我的幸福，我不配……” …… 我想我不会忘记转身离开时他们几个莫名的眼神，也许是怜惜，是感慨，或者是无助…… …… 我没有回家，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回想了好多早已沉淀在心底的记忆，那袋青色的苹果，像是我青涩的记忆，没有成熟的生命只能给彼此伤害…… 金色的落日洒下一片温暖，我仰望华旭，期待，什么事情可以雨过天晴。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明天的考试，忘记了印小冷，忘记……忘记其实只是逃避而已。 一滴晶莹滴到我的脸上，还以为是雨水，伸出双手，感受不到冰冷的感觉，而脸颊上的温度，早已冻结了一切。 想收回手，拭去这象征懦弱的眼泪，手掌里却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当泪水遇到了雨水，分不清是自己的软弱还是天空也承受不了这样的伤感。 …… 一片枫叶落下，只是初夏，而它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想问它，在离开枝头的时候它有没有流泪，雨水打在它的身上，溅起点点水花，轻轻落下，又荡起一圈涟漪…… …… 就在这瞬间，我想，我后悔了，我应该去抓住眼前这一季的幸福，不要等到幸福从枝头飘转而下时再去叹息！ 仰望灰色的天空，云隙中，我惊奇的发现还有丝丝阳光透出，把乌云的四周镶满金色的色晕，我想，我可以…… …… 跑回教室，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自习中，扫视后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但却发现她的外衣还在座位上，她应该还没走…… 我一身雨水的走到白安琪的面前。 “知不知道印小冷去那里了？”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呃，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去问题了吧……” “谢谢……” 我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要原谅我，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好喜欢……” 我跑到办公楼，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可一个人影都没有。 “印小冷，你在那里？？？” 我又冲到了校门口，还是空无一人。 “会在哪里呢？” 我在原地转圈，猜测着她可能在的地点，西边的天早已没了华旭的温柔，可我还可以感受到那样的温暖，是爱，让我们勇敢。 “《宝贝》！” 脑中的思想，像是被什么突然重击了一下，我转身，向着乐队排练房疯了一般跑过去！ 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黑暗中的排练房阴森的站立在孤独的空气中，突兀的棱角像是我给她的记忆，哪怕是一个最小的棱角都会让她受伤。 我停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排练房，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让我看不清了周围的一切，空气里只有安静而潮湿的忧伤和我喘气的声音，多么不搭的配合…… …… “印小冷，你在吗？” 我对着冷冰冰的排练房无助的喊着，我不知道她在不在，只是这里有过我和他一起谱写的记忆，《宝贝》的旋律，红晕的脸颊，甜甜的温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份懵懂的爱情…… “小冷，如果你在，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 …… 我大声的宣言在空旷的夜色中莽撞的散开了，我只想让她能听的见……听见我的心声，听到我的心跳，听到我爱的宣言…… …… “对不起，如果我伤害过你；对不起，如果我一直都不懂你；对不起，如果我让你孤单；对不起，如果想再说爱你还不迟……” 往事如絮，随风飘落的瞬间让我回想起从前那些淡蓝色的记忆…… 冰冷，或许，也是一种爱…… …… 冰冷的眼神；冰冷的手；冰冷的呼吸；冰冷的麻醉自己…… …… “小冷，我累了，我不要再欺骗自己……我知道我现在的感受，我爱你……” …… 寂静如死般压着我无力的蹲下，眼泪又一次静默的流淌在我脆弱的心弦上，我只想听到一声回应，哪怕是拒绝，都要比这样的静默让人好受一点…… …… 只是，依旧寂静，如死一般，我仿佛可以看到斑驳的树影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无知，而此时的我，欣然接受…… 起身，用手臂擦干眼泪。突然好想笑，笑自己的无助…… 转身的瞬间…… “末颜……” …… 像是瞬间被时间冰冻了一样，僵硬无力的我任惊喜和恐惧在这一时间猛烈的冲击着我的大脑。 “小冷？是你吗？” 我转过身，四下寻找她的身影，终于在一棵柳树下发现了蜷坐在那里的她。 我走上前，却在离她只有一步的地方停下……我没有再继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柔弱的身体；看着她啜泣的样子…… “末颜，是真的吗？” 她抬起头，月光很纯净的吻着她白皙的脸颊，晶莹的散开一片温柔……唯有她眼角的泪珠，把皎洁的问候涂上了悲伤的色调。 我惊奇却不意外的发现，她的眼睛，如此无邪…… “恩！” 看着她，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想我是认真的。认真的，珍惜眼前如水晶般圣洁的爱情；认真的，给自己一次勇敢的机会…… “末颜……我爱你……” 她松开了一直扣在一起的手，似风拂柳般柔弱的站起来。 看着我，复杂的表情却认真的可爱。接着，她迈出了我不敢继续的那一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亲近。 我僵硬的抬起双臂，交叉的拥住了她的肩膀。我真的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不再是冷冷的感觉，温暖的气息，开始慢慢的溶解我原本刚硬的心…… 我只感觉，我拥她更紧了…… …… …… 是么？我开始我们的爱恋，亦安小区的门口，我放心的看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时回望的眼神，让我的幸福像是海浪一样，一次接一次的亲吻着海岸的温柔。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礼品店，并不是它的样子吸引了我，而是它的音乐。 是一段很清脆的钢琴声，我停下单车，并没有走进去。 透过橱窗，我看得见一架透明的水晶钢琴，细腻的纹路，精致的做工让我如此喜欢。 …… 想着晚上的事情，一股暖流又涌上了心头，慢慢的，旋律开始变调，节奏开始转换，《宝贝》的旋律又一次开始在脑海中回放。 …… “在那个午后，下雨的时候，门口的小狗，一直替我守候……” … 第十一章 “懒猪，起床了……”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字眼，还有，她的名字—小冷…… 呵呵，她开始走进我的世界了，还记得昨晚她还哭的楚楚可怜的呢，今早，她又变得这么调皮了…… “小猪，我起了……” 从被子里极不情愿的爬出来，朝阳的几缕温柔早已轻洒在了我房间的木地板上，光着脚，突然好享福的笑了…… …… “爸，妈！我走了……” 妈妈穿着睡衣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的她搞不懂为什么我今天这么早就出门了，爸爸，估计还在被子里呢吧…… “儿子，早点吃了吗？” “妈，我去学校吃吧……” 还没有等到妈妈下一句话要说什么，我早已冲下楼道了。 …… 夏天来了，然而夏天的清晨还是很清爽的。 我骑着单车，轻吻着略带湿润的空气，嘴角不自然的画出了优美的弧度，懒懒的只想闭上眼睛，享受这样安逸恬淡的感觉…… …… 校门口，我遇到了她。恩，更确切一点，应该是她在等我吧…… 阳光温柔的撒向了她，她身上淡蓝色的校服仿佛瞬间变成了天使的百褶群，金色的霞光让她好像也会发光似的。 她对着我淡而甜的笑了，浅浅的酒窝，安静的眼睛，一切都让我觉得是天堂的样子，好像，我前面的她就是一位天使，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在校门口站着…… 也许，这样的场景，是所有认识我的人没有见到过的吧……我总是可以感受到身边经过的人眼中怪怪的眼神，或惊讶，或不解…… 任他们来来往往，我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的笑着，爱着…… …… “末颜，不要再赶我走了好吗？” 我想起了昨晚她问我的这句话。 …… “我不会了，除非是你不要我……” 我用右手托起了她的脸，瞬间被她清澈的眼神打动，如两潭安静的湖水，倒影了月的温柔…… 我禁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眼睛…… 我能感到她在颤抖，也许是因为害怕吧…… ……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女朋友……”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男朋友……” …… 我们相视而笑，很幸福，很单纯的笑了…… “末颜，我们来拉钩吧！” “呵呵，好啊！” 我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她也伸了出来…… 原本笑着的我却突然流下了眼泪，原来，什么样的乌云都不可能遮得住太阳…… 只要坚持，爱就会永恒…… …… 虽然在校门口，虽然很高调，虽然……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们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 …… …… “末颜！！” 远远的听到了志睿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怨恨他这就像狼嚎的叫声也鲁莽的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看着他走到我的身边，但却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她…… “站在这里干什么啊？马上就要考试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胳膊往教学楼里走，但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末颜，怎么不走啊？” 这时小冷走了过来。 “末颜，真的快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好吧，我们走……” 我对着她淡淡的笑了，转身，和她走进了校园，剩志睿在身后张大嘴巴楞在那里，一副看到外星人的样子，哦，对了，他还不知道呢……只是一个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 “一模”了，而我的状态却和之前的感觉没什么两样，既不紧张但也没有放松…… 也许，我真的就不是一块儿读书的料吧……即使我的成绩还不错。 小冷在隔壁教室的考试，说实话，题真的不难…… 不到一个小时，我答完了所有的题，讨厌一遍一遍的检查做过的题目，于是，在监考老师和全班同学惊异的眼神中我交了卷子，背起自己的双肩包走出了教室…… 出门的一刹那，莫名的轻松迎面而来。 我不讨厌知识，只是讨厌这样学习的方式…… …… 但，渺小的我又能改变什么呢……透过窗，看着窗外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着的枝叶，突然想到了我们……也许，我们只能这样了，在无边无际的自我欺骗中以为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 东西走向的走廊怎么都受不到正午阳光的青睐……这样也好，安静的承受着这样被遗忘的寂寞…… 其实，想想很讽刺的，一边是满教室的人，一边却是这样安静的走廊。 我静静的走着，停到了小冷教室的门口。人群之中，我还是很轻松的找到了她的身影…… 依旧是安静的样子，她正在认真做题吧…… 其实想想，我们在一起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我们有太多的不同…… 可是，我们终归还是在一起了，无论结果怎么样，起码现在我们在一起，我的责任就是让她幸福…… …… 于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等着她。 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就算是在等待……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真的好怪，从来都没有一本说明书教人们怎么去感受，可，和喜欢的人十相扣时就会满满的洋溢起爱的感觉…… …… 不知不觉，过了好久了，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班里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好些同学交卷了，可是她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眼神看不出一点点的紧张或者失落…… 当然了，她是全校第一嘛…… …… “叮铃……” 听到铃声，她仿佛从一种“沉睡”状态中苏醒了过来，不慌不乱的收拾好一切，可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我“专注”的眼睛。 短暂的，也许是不解或者是意外吧……她怔在那里有好一会儿…… 望着她，我淡淡的笑了，她也淡淡的朝我笑着。呵呵，估计是忘了要交卷了吧，她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我，幸福的表情让我不忍告诉她应该去交卷了…… 终于，我用食指指了指讲台，她顺过去，才发现监考老师一直都在看着她呢…… …… 红着脸，可爱的她跑出了教师，扑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动作让我既熟悉又惊异，可是好温暖，我像是乖哄孩子一样摸着她长长的头发，她嘟着嘴抬起头看我。 “末颜？” “恩？怎么了？” “你早上洗脸了吗？” 晕…… “洗了啊？” “那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儿眼屎呢？” 说着她用手指在我眼角刮了几下。 “呃……” “好了！哎，笨的……” 说着，她一副无奈的样子。 “哼！所以，需要你来照顾我啊！” 我轻轻的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 “哎……大赖皮啊？” “呵呵，我就是了，行吗？” 她笑着用食指冲着我勾了勾，我把耳朵贴了过去。 “我喜欢你赖皮，因为，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笑了，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我吻了她的耳根。 “啊！痒痒呢……” “小冷，谢谢你这么爱我……” “呵呵，好了！说这么酸的话，人家会受不了的，我们走吧！” 她侧身滑出了我的怀抱，却用纤细的手指拉起了我的手指。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校园里展示我们的爱。 …… “末颜！呃，还有小冷？？” 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了颖琪，她可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小傻瓜，别看了，老大已经fall in love了……” 这时志睿，志超也走了出来，志睿把手搭在颖琪的肩上，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他嘴角好看的弧度让我知道，他们都在为我高兴…… “嗨！小冷同学，要好好待我们老大啊！不能欺负他啊……” 颖琪一副漫不经心有略有些威胁的说着。 晕！我转头看了看她，她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着…… “好了，都别贫了，快走吧！对了，一模后会有两天假期，我们抽时间练习一下吧！” “恩！知道了，老大，我们一定会把最后一次演出演好的！我们练习了那么长时间，那么辛苦，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一定会可以的，还有……” 志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正在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呃，今天天气真好啊……大家走吧！呵呵……” 志超毫不给自己哥哥面子，招呼着我们都走了，只剩志睿在那里傻傻的站着…… …… “你的兄弟们都好有趣啊！” “呵呵……” “其实，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这样的知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对不对啊？” “恩！” 我看着她点着头，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笑了…… “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 …… 现在的她，在我面前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可，无论她是怎么样的，我爱的人只是她，无论她怎么样…… …… 两天的一模，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放假一样，每天都可以睡到太阳公公晒着我的屁股才起床；傍晚还可以和她一起在安静，洒满华旭的公园小道上漫步…… 我们在一起，安静的谁都不说话，只是牵着手一直走着，偶尔她会蹲下来系鞋带，或者，嘟着嘴，我知道她一定是走累了，然后两个人就会坐在原地休息…… 微风挟着阵阵花香让我们沉醉在这样静谧中，我看着她，她的侧脸好美，微闭着眼睛的她或许正在享受着这样的幸福吧…… 我把手绕过她的腰，她依偎的躺在我的怀里…… “末颜，这里好美……” “恩……” 看着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斑驳的影子，随着树叶的摇动，那些亮亮的光点也在悄悄的移动着，慢慢的，移到她的手指上，手臂上…… “末颜，你想考到哪里？” 她温柔的用手在我后脑轻轻的抚摸着，眼睛的单纯让我心悸…… “小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这样读下去……” 听到我的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似地，立刻坐了起来，双手扶着我的双肩，让我能正面看着她。 “末颜？为什么啊？你成绩那么好？”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好可爱，但心中莫名有了种不安…… “小冷，每次面对着书本，面对着黑板我都有种出卖自己的感觉……” 伸出手，抚开遮住她眼睛的发丝。 “总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学习真的不是我的‘恩赐’……即使我成绩还好，即使所有人都是在走这条路……我也极力的压制过这样的感觉，但是最近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重了，小冷，我好矛盾……”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惊异和恐惧。 是啊！上大学，找工作，这几乎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可是，这真的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吗？ …… 夏初的微风里甜甜的都是幸福的味道，而坐在我对面的她却低着头突然不说话了，片片树叶飘落到她的肩上，裙上…… 我猜，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 “小冷，我们会是过客吗？” “过客？什么过客？” 现在，我不忍看她的眼睛…… “只是各自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我们或许可以牵手走一段快乐的旅程，可到了那个分路口，我们还是要哭着说再见……” …… …… 她再也没有说什么，头低的更低了，不经意间她的眼泪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仿佛瞬间冻结了时间，冻结了我的身体…… 也许我是在欺负她，但我更不愿欺骗她去说些海枯石烂的话，告诉她我们会永远永远；我不想真正到那一天再残忍的分开，留给我，留给她一生的遗憾和痛…… 我知道我们前面的分岔口，之前模糊的离别现在却越来越明晰了…… …… “可是，我们才开始啊？” 她哭得更厉害了，委屈的眼泪毫不示弱的流着。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像是想把她也一起伴着这样淡香的空气揉碎在我的身体里，因为，我怕，怕自己短暂的爱情真的如此短暂到来不及眨眼，忍着哽咽的呼吸，结果在鼻腔里又泛起了一阵酸楚，青涩的感觉…… …… “宝，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全力爱你一天，哪怕，哪怕将来我们必须离开彼此，起码我不会对这段爱恋感到遗憾，因为，我尽力了……” 我感觉得到她握着我右手的左手更紧了，像是想竭力抓住眼前的幸福，怕它像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踪…… 轻吻着略带湿气和淡香的空气，我只感觉自己的视线竟也开始变得模糊。 我才知道，干涸的灵魂原来也可以蒸腾起大雨的感动，我紧握着她纤细的手，用我的温度告诉她，我会给她我所能给的一切，像是《圣经》里的萨玛利亚的妇人一样把自己仅有的都奉献出去，或许我不富足，或许我不完美，但那都是我的全部…… “末颜……我爱你……” 她哭着躺进我的怀抱，眼泪浸湿了我的上衣，不知从哪里来的淡蓝色的花瓣轻舞着飘落在她的肩上，我轻轻拿起，放在手心…… “小冷，谢谢你如花瓣般的爱，安静的让我好幸福……” 她双臂紧紧的抱着我，眼泪更加放肆的流着…… “末颜，答应我，无论以后会怎么样！要让自己幸福！答应我……” 她哭的那么凶，身体都在颤抖着，好心疼，好难受…… 突然，脸上的一丝冰冷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抬起手，拭去了这样的眼泪，但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 …… 透过树叶，华旭的温柔斑驳的洒在我们的身上，洒在我们紧握的手上，洒在我们眼角的泪珠上，洒在这样青涩的誓言上…… 就如她之前送我的青苹果，青涩的让人不敢触动这样稚嫩而美丽的情节。 …… …… 第十二章 “同学们，一模成绩出来了！” 老班用胖胖的食指扶了扶眼镜，开始用贼贼的眼神“扫视”着全班，而班里的同学也很配合的瞬间低头，躲过了她眼神的审视。 “恩，其实大家也没有必要紧张，这次题是难了点，可是我们班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年级第一！” “啊？年级第一？” 老班说到“年级第一”时异常兴奋，而听后班里更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一样“叽里咕噜”的“冒着泡”。 “好了，好了。” 老班在讲台上似无奈又似骄傲的“控制”着全班的情绪，没想到同学们议论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看着她有些尴尬的样子，我笑了笑，翻开笔记本，看着夹在里面的每一片花瓣，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好了！都给我闭嘴！” 老班爆发了，就像她使用了“坦克大战”里的定时器，所有同学都保持着她大叫后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三秒后，大家才回过神来。 “这一次班级这么好的成绩，是我们全班每一个人共同努力的成果，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在高考中也要发挥出这样的水平，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这一次全班破天荒的配合了她的“表演”，大概所有人真的被这一次的成绩激励了吧！呵呵…… “恩！这就对了！” 老班满意的点着头，用胖胖的手指又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 “这一次考试的班级第一也是年级第一是……” “印小冷！！” 还没有等老班说完，全班几乎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她的名字。我抬头看着前排的她，她略略低着头，长长地马尾，好看的背影，突然，让我又联想起她胖嘟嘟的脸，呵呵，是我的她，这么厉害，我幸福的笑了…… “印小冷同学以680分的总分成绩位居全校第一，让我们用掌声对她表示祝贺！” 老班有些兴奋的说着，全班顿时响起了“轰隆隆”的掌声，“脚声”还有“桌子声”。 “印小冷同学的成绩一直都这么稳定，这样的学习状态和自制力是我们每个同学应该学习的！” 一直摆弄着花瓣的我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眼光，他们都在看着小冷，一副羡慕与神往的样子。 突然间我竟也有了些莫名的成就感，恩，好像对他们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反感。 …… “恩！” 老班清了一下嗓子，暗示我们应该把注意力回归到她那里了。 “除了印小冷同学，在这一次考试中还有另一个人让我感到惊喜……” 听到她的话，班级仿佛瞬间没有了任何声音，大家都专注的看着老班，我抬起了头，想只瞟一眼她的表情，而她竟在看着我笑！ 晕！她看着我笑什么啊？难道她说的人是我？难道我没有考好？难道她要在全班面前让我出糗；或者，是我这次表现异常，要得到她的表扬？呃…… 算了，随便她说什么吧……我不会在意的。 我躲过了她莫名其妙的眼神，又低下了头，可还是感到一阵紧张迎面而来。 “这个人就是——末颜！” “末颜？” 听到她说着我的名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思维都没有了，眼睛里被我轻握着的花瓣也开始颤抖。 我僵硬的抬起头，却发现班级所有人都把眼光向我投来，或惊讶，或惊喜，或怀疑，或不解…… “恩！” 老班又一次“呼叫”了全班的注意力，大家今天都配合的把渴望的目光丢给了她，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一副想知道谜语答案的急切…… 而我，只是想知道她大大的脑袋里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末颜同学以665分的总分成绩位居班级和年纪第二！” 我的脑子又一次嗡的一声没有了知觉，我真是想不通，这怎么可能呢？大概只是老班的一个玩笑吧？可抬头看着她的眼神丝毫没有嘲笑或者恶作剧的意思…… 但想想之前我考试时的状态，早交卷，不检查，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呢？ 晕…… 当我还在那里莫名时，班级里却又响起了“轰隆隆”各式各样的“鼓掌”声。 …… “也许大家觉得末颜的成绩让你们很吃惊，可末颜的同学的答题风格简洁、明了、准确，丝毫没有罗嗦的成分，大家想想，对于一天要批改数千分试卷的老师，这样风格的卷子自然会得到老师的青睐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自己得高分的原因了…… “同学们，答题不一定要答得满，答得多，俗话说‘蛇打七寸’，只要你答到得分点上，你就可以拿高分……” 老班突然语重心长的一段话，深深的抓住了班里每一个人的注意力，她再次用胖胖的手指扶了扶眼镜…… “尤其对于高考，高考的披卷老师虽然有很高的职业道德和素质，可，一天连续十多个小时进行这样单调而枯燥的工作，他们的耐心也快消磨殆尽了，所以像末颜同学这样精炼的答案怎么可能不被阅卷老师喜欢呢？” 班里好多同学都在有所领悟的点着头，而我对这样的评价没有感觉。 突然，我又不幸的和老班眼神接触了……仿佛是她标志性的笑又一次让我感到一阵寒风袭来…… “你们想不想听莫言同学自己和你们分享他的答题心得啊？” “好啊！末颜！末颜……” 老班似在玩笑的说着，可班级里同学的反应却是异常激动。 我回头看了看志睿，那小子正不怀好意的冲我笑着，不时还叫几嗓子我的名字，回头的瞬间，发现了她也在看着我，安静而幸福的眼神和之前我感受到她的荣耀一样，原来，我们一样，呵呵…… “末颜，上来吧！看全班同学的情绪这么高，你可要好好分享下你的心得啊……” 老班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好想白她一眼啊！！ 老班！我恨你！ …… 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在了讲台上。 看着下面60多张渴望的面孔，我居然有些紧张了。想想之前在学校2000多人面前的演出自己都没有这样紧张过，而现在居然好紧张。 当然，环境不一样了…… 当我还在进行心理斗争的时候，老班又在讨厌的催我了。 “末颜同学，这是在酝酿啊？” 哎！服了！ …… 最后看了安静坐在那里看着我的她一眼，我开始了自己第一次关于学习的“演出”…… “呃，其实，我觉得，呃……” 好紧张，好紧张，第一次这么紧张，我双手紧紧的握着讲桌，嘴里莫名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可讲台下的他们却依旧兴致勃勃的盯着我。现在我都好希望他们一起把我赶下来，可他们依旧那么期待，期待得我都不忍不说些什么了…… 这时，她对着我笑了，好安详，好温暖的笑，就像是我第一次演出时妈妈在台下的笑，我知道，无论我说的好或者坏，在她的眼里我都是最好的…… 就像是我们的音乐，对！音乐！我可以从音乐说…… …… “在我看来，答题就像是像是在演奏一首歌……” 我看的出来，当他们听到“歌”这一个字眼的时候，神情都是莫名却又好奇。 松开了紧握着讲台的手，自然的放了下来，全身心的沐浴在音乐给我的感动中。 在想，也许，我只是音乐海海边的一个孩子，有幸拾到了一个美丽的贝壳，轻轻的把它放在耳边，就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现在，我就是要让每个人都听得到那样的声音…… …… “音乐，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触动人心，让人心中的一部分可以与旋律形成共鸣……” 我开始了我的演讲，而讲台下的他们也听得聚精会神……无意间看到了颖琪，她正用自己的右手做胜利的姿势呢……好可爱…… “一首歌可以很华丽，但也可以很简单……” “华丽的旋律往往可以给人表象的巨大冲击，但简单的旋律更可以打动人心，让人安静，让人思考……” “如果让我谈答题的心得，我觉得答案就仿佛是一段旋律，或华丽，或简洁，或冗长，或简练……” “而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简单却有深度的旋律，乍一听来或许毫无感受，但它旋律里的内涵却可以像是藏在深巷中的美酒，即使十里之外都可以闻到它的醇香。” “这大概就是我的答题心得，总结起来就是，呃，简洁就好……” …… 结束了，没有问老班是不是可以回座位，我已经走下了讲台，想象着应该会有掌声的，可是，就在我走下讲台的时候，不解的发现他们的神情依旧僵硬而木讷…… 教室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 突然，好像，不对，应该就是志睿的声音吧。 “好！讲的太好了！” 此声一出，全班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掌声，脚声和各种声音。 …… 原来，被全班同学当做焦点也是很难熬的…… 还好，我从来都不怕…… …… 老班再一次扶了扶眼睛，迈着大步走上了讲台，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接着她又异常激动的讲了一番话。 “太精彩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答题心得，真是让我都受益匪浅啊！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同学们都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并不时的向我这里投来羡慕或向往的眼神。 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神，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想着刚才自己有过的那种感觉，我想她现在也是这样吧！幸福并反感着，呵呵…… …… “让我们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向印小冷同学和末颜同学表示祝贺！”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掌声…… 过后，一切又重归安静…… …… …… “个猪，不错嘛！全校第二！” “呵呵，哪有你强呀？全校第一！” “哎！这次是你把风头都抢尽了，全校都在讨论你呢！什么‘高三九班班草末颜是全校第二！’之类的！” “啊？” “还有呢！” “人家都说你又会音乐，学习又好，是才子一个！” “不会吧！” “切！你个猪，别高兴的太早！” 她突然站了起来，左手端着冰激凌，右手夸张的挥舞着。 “就算有千军万马杀过来，你还是我一个人的！” “呃……” 我有些无奈的躺了下去，午后的广场，安静而温暖，又尝了一口草莓冰激凌的味道，继续，听着她的“宣言”。 “怎么？你不愿意呀？哼！” 她有些赌气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偷偷的睁开眼，瞟了她一眼，嘴嘟嘟的样子。 “啊！冰激凌好好吃哦！” “你个猪！不理你了！” 她转了一个身，开始背着我坐。 我坐起来，悄悄的从身后抱住了她。 “小猪，就算有千军万马杀过来，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没有谁能抢走我！” “切！真的？” “真的，不偏你！” “拉钩？” “拉钩！” 小拇指们又快乐的贴在了一起。 “个猪，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她突然180°转身，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有些呼吸不畅的我想推开她，可是，她却依旧死死的贴着我不放。 “恩，恩，宝宝，我不会离开你的，可以放开了吧？” “不要！” “为什么？” “放开你就跑掉了！” 呃…… …… 突然很喜欢南拳妈妈的《再见小时候》。 “ ” 给她一边的耳机，我们背靠着背，在夏日午后的余温中，静静的享受着这样安逸。风静静的吹过了一个夏季，我们的爱，如此安静。 不知不觉我们又这样走过了一个月，已经是4月份了，离高考只有两个月…… 呵呵，和想的差不多，我们开始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 每天淡蓝色的问候，浅浅的歌声，静静走着，沐浴着温柔的华旭…… 我们的爱情，也许，并不绚丽，可是很唯美；也许少了些轰轰烈烈的情节，可是，只要静静牵着她的手，给她想要的温暖，那，就是我的幸福…… …… 乐队排练的状态也紧张起来了，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想在之前进行一次演出。 我们也有了自己的第一首原创《grown up》，作曲作词是我，其中的solo和转调是志超的工作……想，一支乐队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觉得别扭…… 青涩，再见。 年轻的我们却不再相信，誓言？谎言？ 都消失在地平线…… We have grown up …… 简单的朋克，在匹克和琴弦发生的碰撞中放肆的发泄着年轻的无知与无助…… …… 高考真的临近了，而且近在眼前…… 爸妈似乎对于我在学习上的挣扎有所感悟了，可他们又不忍我放弃原本还不错的成绩，每晚回家，妈妈脸上复杂而怜惜的表情让我总有无论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的冲动…… 我不忍爸妈为我担心，仅此而已…… …… 顺窗望出，细细的雨浸湿了绿绿的草地，门外的那条小河，轻荡着离人的眼泪，淡淡夕阳的余辉也悄无声息的溶入了静静的水波中…… 关掉“恩雅”，开始倾听心的声音。 寂静，寂静时总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有节奏的心跳，像在说着什么，似哭，似笑…… 亲吻着单冷的空气，记忆回到她委屈而倔强的眼泪中，月光，折射透过眼泪，有单纯的色彩…… 真的没有心情再继续看书，闭眼，熄灯。 幻想与她一起看烟火飞扬的美丽，各种形状，各种颜色…… 想着，竟让屋顶的风拂起一点小小的骄傲…… 慢慢躺下，暖暖的顺着脸庞流下，微笑着，挣扎着…… …… “同学们，今天的作文课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个题目，那就是‘如果时间停止，你会做些什么？’”。 上课铃响后，和蔼的语文老师掷地有声的在讲台上布置了这一节的课堂任务。 听到这样的题目大家多少都有些意外，可，题目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家可以尽情畅所欲言，这一节语文课就是要训练大家的思维能力！” 语文老师坚定，呃，甚至有些可爱的表情让我们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呵呵…… …… 同学们都开始了议论，几个人一起，放下了以往作文课的严肃，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一副轻松甚至是享受的样子，而语文老师象征性的摆弄了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然后饶有兴致的坐在讲台上，看着我们…… …… 十几分钟后…… “好了，同学们，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找几个人来说一下吧！” 他从凳子上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又是以老班一样“贼贼”的眼神开始审视全班，而班里同学又一次极其配合的瞬间低下了头。 呵呵，真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恩，那个，既然大家都这么‘含蓄’，那，就让我们的状元先来讲讲吧！希望可以“抛玉引玉”，怎么样啊？” “好！” 呃，这倒是“一呼百应”啊！ 我抬头看了看她，她并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安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原本以为她的答案会很现实，呃，起码会很成熟，很唯美，但，当她用她温柔的声音说出自己的答案时全班都一片哗然……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停止，那，我还有一个要求，恩，就是请再多给我一只魔杖，我要把所有人的嘴角都变出微笑的姿态来，让所有的恋人的手都可以牵在一起，然后，等时间恢复的那一瞬间，人们都能看到彼此最美的微笑，空气里弥漫的也是最甜蜜的气息。你听，阳光好美，不是吗？” 当她坐下去的瞬间，班里静的心跳都可以听得到。 “啊！好可爱的答案，天真的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所期待的爱和幸福……” 语文老师大概还沉浸在她的答案中，右手托着腮帮，小小的眼睛微微闭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其他的同学似乎也还没有完全从她的答案中回过神来，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在秋千上舔着棉花糖一样，恬淡…… “好！” 意料之外，又志睿一声夸张的赞叹声让每个人都防不胜防，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这样喜欢吓唬人的习惯啊，疯了…… “呃，既然志睿同学热情这么高涨，那，志睿，你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啊？” 志睿一副无辜的表情，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扭扭捏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她的现任同桌，也是他的现任（希望是永远的吧）女友，颖琪正朝他坐着鬼脸呢…… 呵呵，好怪有好可爱的一对啊！ 突然，他像是被灵感撞击了头脑，抬头看着语文老师的瞬间，“炯炯有神”的眼睛大概也让老师大吃了一惊，暂时停顿后，他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呃，如果身边的一切都能定住，那我一定得迅速行动：在有限的时间内，先把志超之前写给小学班长的永远不敢寄出去的情书送到！” 啊？我晕！！ 全班爆笑，志超先是脸红的一怔，然后就气急败坏的朝志睿扔了一本书过去，呃，还好不是语文书，不然语文老师要发飙了。 等大家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后，志睿又继续了。 “然后，呃，把颖琪养的那只只会骂我的鹦鹉扔掉……” 又是“惊人致死”的一句啊！全班又一次哄堂大笑。 “呵呵，然后……啊！！！” 但当他还想继续异想天开时，一声惨叫响彻了这个班级，原来是颖琪在桌子底掐了志睿，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光是她那个眼球白色的部分，大概就是语文老师眼睛的两倍吧！ “老师……” 志睿用无辜的声音向语文老师发着嗲。 “呃，老师理解，不过，男生嘛，多忍耐就好了。好了，你先做吧……” 晕！！原来语文老师早就默认了他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寓意深远”的一句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哎！” 志睿无可奈何的坐下了，不老实的他，坐下后还装着鬼脸吓颖琪，但当颖琪把右手攥成一个小小的拳头时，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后，大大的志睿竟顺从的地下了头，哎！真是英雄气短啊！！ 他们就像在班级里演一部话剧似的，而全班，当然包括我们小眼睛的语文老师竟然都是在微笑着看着他们这样的打打闹闹，呵呵…… 可爱的他们，可爱的老师，可爱的班级，可爱的时光…… …… 这节课几乎都是在欢笑声中度过的，下课铃响后大家都意犹未尽的告别了这样短暂的欢乐，又一次带着假笑，走进了高考的阴影中。 …… …… “猪，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觉得，我的名称在她的口中瞬间变换着，从最初的末颜到猪，再到个猪，再到猪…… 呃…… 花园里，我们牵着手安静的走着，她在以45度角，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眨着大大的眼睛，问着天真的问题。 “呃？什么怎么做？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哎呀！我是说今天语文老师说的那个题目，如果时间停止了，你会做些什么？” “哦！我不知道……” “你总归会有些想法吧？” “小冷，我觉得挺不现实的，你想，时间怎么可能会突然静止呢？再说，为什么所有人都静止了，我还可以自由活动呢？” 突然她不说话了，我明显感觉到她拉着我的右手在用力。 “猪头！！！你给我想！！！快点！！！不准再耍赖了！！！” 呃，又有新的名字了…… 她跑到我的前面，然后停下，接着双手叉着腰，一副誓死也要听到我答案的样子。呵呵，好可爱…… 走到她面前。 “想知道答案吗？” 慢慢的做出亲吻她的姿势，我知道，她会受不了的。 “末颜，你好坏啊……” 她先是一愣，然后闭着眼，像是害羞，像是等待，但是幸福的样子那么明显。 我低头，轻吻了她的双唇。 “好了，小赖皮，我们走吧？” “好……” 她听话的牵着我的手又一起安静的走着，像是已经忘了刚才要我回答的问题了，呵呵，学校状元的她在我面前居然像一个小笨蛋似的。 或许真的像是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呵呵，这样幸福的爱着，恋着，疯了也好…… …… 我想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静止，而我可以自由行动，我会静静的走过洒满枫叶的街道，闻着冷清而安逸的空气，观察每一个静止的人的表情，猜测他们的心情…… 然后穿着洁白的衬衣，在“拥堵”的街道中间躺着，等待落日的余晖暖暖的洒在我的身上，然后，哼着简单安静的旋律走回家，会向不小心碰到的人说对不起…… 呃，还有，悄悄的站在她的身边，轻吻她胖嘟嘟的脸，然后，安静的等着一切恢复正常的那一刻，这样，她第一个看见的人就会是我了…… …… …… 第十三章 “儿子，来吃晚饭了！” 似乎全校“榜眼”的名分还是为我带来了不少的好处呢，妈妈更加关心和照顾我了…… 但爸妈更加坚定了我要考上名牌大学的想法，也不知妈妈从哪里淘来了一本关于做营养餐的书，于是，接下来的好长时间我都是在和黄瓜，红薯和粥打交道…… 看来，太受重视和保护原来也有好有坏啊！ …… “哦，来了！” 合上书，冲到饭桌前，又是一场和“粗粮”的生死决杀，结束后还得违心而夸张的大喊一声“真好吃！”，好给妈妈一个安慰，看着妈妈脸上幸福的表情，自己心里也莫名的温暖，呵呵，这，大概就是母爱吧…… …… 重新坐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着，突然，手机“狂烈”的震动起来，拿起来，是志睿的名字。 “志睿，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但听得见，志睿的呼吸有些急促，呃，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志睿！你怎么了？说话啊？” 我有些急了，隐约可以听见他那边间断的键盘声。 “你小子没事儿吧？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哎！哎！别挂！” “终于有回声了，说吧！怎么了？” “老大，你之前是不是写过一首歌叫，《宝贝》？” 电话里，志睿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宝贝》，不就是我写给“猪猪”的那首歌么。 “对啊！是我写给小冷的，怎么了？” “老大，你发了！！” “发了？什么意思？” 志睿越来越激动了，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哎！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上网去看下吧！现在几乎在所有音乐网站里，你的那首《宝贝》都是原创类的榜首！” “啊？？不会吧？？” “呵呵，你就美吧！自己快去看看吧！！老大，你真行啊！！” 电话那头的他听起来似乎比我还要高兴呢，而这样突然的惊喜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呵呵，好像梦都没有这么梦过呢…… 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莫名的不听使唤的颤抖着，天啊！大概太激动了吧！我有些惊喜，又有些怀疑的打开了电脑，好不容易等到网页打开的时候，突然，停电了！！！！！！！！ 晕！！！！这都可以？？？？ “怎么停电了？儿子怎么学习呀？” 停电后，妈妈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担心我的学习，真的服了！可，我现在的心思完全都不在学习上…… 过于兴奋的我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冲出了家门！ “儿子？都已经10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大概也让妈妈吃惊不小，她急忙跑到门口，可我已经下楼了。 “妈！我去志睿家！” “哦，早点回来！” 这句话我真的没有听见，也没有回答，只是像疯了一样跑到了底楼，然后骑上单车风风火火的往志睿家赶。 灯火通明的街道却异常安静，少了正午时的喧嚣，繁杂，骑着单车，任清风带着淡淡的花香拂过发际，想着，刚才如梦般的瞬间，不经意的笑了，单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面前的一片灿烂的白炽灯中慢慢的浮起了嫣红的华旭，唯美的天际，有好多天使展开洁白的翅膀，背对着我，对着前面的一片苍茫昂首敬仰着…… …… “阿姨，我找志睿……” “末颜啊！呵呵，快进来吧！” 孙阿姨热情的把我请进了房屋，大概志睿、志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吧！ “末颜，他们兄弟两个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在那个屋里对着电脑闹个不停，好像还总说着你的名字呢……” “哦，阿姨，那我进去了……” 听到孙阿姨这么抱怨，觉得很好玩，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好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到底怎么了…… …… 推开门后，只看到两个人正专注的盯着显示屏看着呢，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好奇，还是悄悄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志睿一下，而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我又拍了志超一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晕！真的那么严重吗？ 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又走近了一些，才看清楚了电脑的屏幕…… …… “ 《宝贝》，原创类周冠军…… 作词、作曲、演唱者：末颜…… 唱片公司：暂无…… 点击率…… 下载率…… …… …… ” 志睿打开了无数音乐网页，而这些网站无一例外的都是这样的内容，而我，只感觉眼前一片灰色…… 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志睿和志超的家，我把他们两个左右“掰开”，从中间挤了进去…… “老，老，老……老大？” 估计他们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又一起转头看着我，没有理他们，我打开了《宝贝》的音乐试听，恩，是我的声音…… 那些包藏着青涩的记忆，因为小冷而跳动的音符居然可以被这么多人喜欢…… …… 对了，应该到《宝贝》上传的第一个网站去看看，于是急忙找到了之前注册过的那个原创音乐网，输入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回车…… 咦？死机了吗？电脑定格在页眉，然后就不在显示，如果换平时，我会关掉这个网页，再开一次，或者干脆就不看了，可是现在，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屏幕安静的呼吸，生怕一点点声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似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那个页面还是一动不动，电脑运行的指示灯在闪着，我知道这不是死机，可是…… 正在我想要动鼠标的时候…… “老大，再等等……” 晕！原来他们兄弟俩也是在一边屏气凝神的看着屏幕一动不动呢，呵呵…… 把手收了回去，发现屏幕动了，几次白屏之后，电脑的拖动条开始飞速的缩小，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着么占页面，居然到最后让拖动条小到看不见！ …… 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莫名的抖着，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好想笑…… “老大，别抖了，快看看吧！” 志睿在一边靠着我的肩膀，指着屏幕说着。 “哦！” 把手放到鼠标上，轻轻的滑动…… 先是《宝贝》的试听窗口…… 然后是歌手末颜的个人信息…… 然后…… 我的手突然不敢再动了…… 重重的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极力控制住早已不听使唤的手，颤抖着继续滑动鼠标…… “我的妈呀！！！！！！” 看来“我的妈呀！”是他们兄弟管用的感叹词吧！因为两个人居然在用一时间以同样的口气说了出来…… 志睿、志超在我左右不住的惊叹着，嘴张得快有脸大了！！ “老大，太夸张了吧？？” 呃，我也被屏幕上的内容惊呆了，因为我的站内信居然有1989份！！！ 然而，这还不是让我们最惊讶的，我继续颤抖着滑动鼠标…… 之前的界面原本到这里就结束了，可，现在滑动条只是过了十分之一而已，下面到底是什么呢？居然可以占用这么多的页面！ 把左手放到右手上，极力控制住不停的颤抖，继续轻轻的滑动…… “OMG！！！” 这一次换我们三个一起说了，因为在站内信信息的下面是无数网友的留言和评论，满满的居然占了大半个页面！ “ 清新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很温暖——小鱼。 末颜？没有听说过的歌手嘛！不过声音很有磁性，加油！O(∩_∩)O~——雅各。 呵呵，我想你的宝贝一定很幸福吧？可以有这么好的旋律在见证你们之间的爱情，好浪漫 ——随风宝贝。 …… …… ” 才看了不到十条，满满的幸福就已经堆到了嘴角，音乐真的可以给我好多感动…… 鼠标继续，幸福继续…… 感觉到志睿的呼吸越来越重了，压着我右肩的他身子正渐渐的往前倾，似乎想要把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笔画都清楚地看到，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的成就就是他们的荣耀吧！呵呵，这样才是兄弟呢…… “老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志超的声音就像是我的手一样开始无规律的乱动了，单是“老大”这两个字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我知道，他太激动了，哎……其实我也一样…… …… 可能是幻觉吧，耳边隐约响起那个黄昏，在琴房里为她第一次唱《宝贝》时的琴声，琴弦调皮的震动后，带着淡淡甜蜜的民谣音符轻轻撞击着空旷的空气，回音与琴声默契而浪漫的邂逅在她的耳边…… 而她浅浅的酒窝早已让我仿佛坠入了一片爱的深潭…… …… “老大！快看这个！” 不知看到了什么，志睿开始猛烈的摇着我的胳膊，而陷入沉思中的我也开始看清了那条特殊的留言，居然，居然是视口唱片公司的留言！！！ “ 末颜，你好： 我是视口公司的一个音乐制作人，偶然听了你的原创和几首乐队录音，觉得你的声线很不错，想见见你…… 可以的话，我会像公司推荐你的，机会难得…… 我的联系电话就在你的站内信里。 婧玲 2008 09 25 ” …… …… …… “老大……” 感觉，似乎在我们之间，“老大”这两个字可以表达出好多感情…… …… “怎么办？该不会真的是视口公司看上你了吧？” “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啊？视口公司这么大的规模，人才那么多，怎么会在网上找歌手啊？这样的骗局在网上很多的！老大，我们得仔细看看啊！” “应该不会是吧，大不了打个电话去问问，要不，在网上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 …… 他们两个在一边如火如荼的谈论着，而我，似乎又听到了心里那个一直在盘旋着的声音，学习，真的不是我的“恩慈”，我应该相信那个住在我天顶上的人…… 视口，视口，我怎么都想不到视口居然会看上我…… ……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打开了自己的站内信，在“浩瀚”的信件内兴奋的找着发件人名字叫婧玲的那一封，仿佛这个时候手指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疯狂的翻动着页面，仔细的看着每一封信的名字…… …… “老大！等一下……” “好了，不是，继续找吧……” 志睿、志超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停止了争吵，都在仔细的帮我搜寻着那一封有可能改变我命运的站内信…… …… “老大！这里！没错，就是这里！” 志超猛的伸出食指指着屏幕底部的一封站内信，把视线投放过去，看清了发件人的名字，真的就是婧玲。 “对，就是它……” …… 这个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勇气点一下鼠标左键，僵硬的手指似乎也在担心这样绝美的一幕会不会只是一瞬间的泡沫…… “老大，打开看看吧……” “对啊！老大，我们看看吧！” …… 闭眼，深呼吸，只感觉耳边志睿的呼吸也是如此之重，终于点击了“阅读”。 “ 末颜，偶然听到了你的歌，真的是一个巧合，这个网站是我无意间进入的。 说实话，《宝贝》的旋律感并不是很好，声音的录制与处理也略显粗糙，整个歌曲少了些自己的东西；不过，你的声线真的很好，再加上这首歌是你的原唱，所以，可以唱出很温暖的感觉，我想，这也正是这首歌吸引人的地方。 这首歌是我通过“视口”的名义推荐到各个音乐网站的，所以，不要过于骄傲…… 你们乐队的几首歌我也听了，还好…… ……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来视口发展自己，我相信，你有这个天赋…… 如果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TEL：…… 08。09，25 ” …… “老大……” 又是志睿一次“无声胜有声”的叹息。 刚才一阵的无意识，才反应过来，手心的冷汗。 这个，就是我的选择题吗？可是，代价好大…… …… 如果，对了…… 如果，错了…… …… 我完全没有思路了，第一次这样默然的望着满是疑惑的电脑屏幕，三个人一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老大，试试吧，一个电话而已，说不定是真的呢，那样，你就可以实现自己的音乐梦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 “老大，别听他瞎说，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如果你真的加入了视口，那你就要放弃你的学业了，那样的话，叔叔阿姨一定会和失望的，他们会理解吗？更不要谈支持你了！” 志超的话让我更加茫然了，这不正是我所担心的吗？ 一直以来，在我内心中挣扎的梦，我的未来，像是太阳刚要出来时所蒙蔽的薄雾，看不清的路，隐隐约约的通向了一个光点，而这个光点却被无数的教条，经验，评论，排名晃动着，晃动着，让我怎么都看不清。 我想，我不愿意放弃我的梦，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实现它，忘记父母的期望，老师的看好，许许多多长辈们的教导，甚至还有，还有小冷的爱。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虽然它很渺小，虽然它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如此不现实。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放弃！ …… 一直沉默的我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哎！老大！怎么了？” “末颜？这么急就走吗？不再坐会儿了吗？” …… 郭阿姨惊讶的看着我一脸沮丧的走出了家门，有些诧异的做着惯有的客气。 …… 骑着单车，迎着微风，却感觉青涩的酸楚开始压抑着自己依旧稚嫩的胸口，也许，志超是对的。 张若无物的街道灯火通明如同过节一般，只是，我始终找不到一片属于自己的灿烂。 不知不觉，眼角的冰凉刺痛了心，原来，我不自由，可，什么又叫真正的自由吗？ 调大了P3的音量，想极力掩盖住自己的失落……却听得到，真的听得到，流泪的心在哭泣…… …… 第十四章 “爸妈，我想加入一家唱片公司……” “什么？” 爸爸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转过头，有些夸张的看着我。 “恩！” 我对着他很认真的点着头，可是他却对着妈妈笑了笑。 妈妈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可能在她的眼里，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吧！异想天开。 “儿子，你晚上吃错东西啦？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呢？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一家音乐公司要你呢？” 我刚想要说什么，妈妈继续了。 “再说了，你成绩这么好，你要高考，然后考研，然后……” “可是……” “儿子，有点想法是好的，爸妈也知道你压力大，可是，高考才是最关键的，你只有考到一所好大学，才有成功的可能啊！你看现在的……” “妈！” 高考，高考，考研……这些字眼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鞭笞，在我的后背上留下重重的叹息。 一片寂静后，熟悉的房间里突然开始充斥着陌生的气氛。 “滴答，滴答……” 似乎硕大的家里只剩下那只音乐钟无聊的左右摇摆着，也许还毫不知情的它也在莫名这样尴尬的画面吧。 “爸妈，事实就是你们认为不可能的那样，是有一家音乐公司要签我，虽然，还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有些不确定，这样的谈话显然有些鲁莽，可是，脑子一热的我，什么都忘记了。 原本可以结束这样的对话，我可以走回自己的屋子，或者确定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或者，考虑好还是去走爸妈为我设计好的道路好了。 静的似乎可以听得到心跳的声音，我叛逆的站在那里。 “而且，说实话，我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我不喜欢这条别人都说是正确的路，我喜欢知识，可是，我不喜欢这样获取知识的方式，我不相信，一个人没有读过大学就不会成功！” 我跑到他们的面前，挡在电视节前，冲动的把一直压抑在内心中的话不负责任的倾倒了出来。 爸妈坐在对面，诧异的看着我，昏暗而唯美的淡蓝色灯光中，在自己空洞的眼睛中的他们，好陌生…… …… 似乎，暴风雨之前的寂静总是这么容易让人轻易放松自己。 我这样的安慰着自己，期盼着，什么样的奇迹可以发生，可是，依旧寂静…… …… “儿子，那你考虑好了吗？” 有些心虚的我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考虑好，这样的决定，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丢进了一口枯井中，只剩自己，还有自己喘气的声音…… 内心中，那个声音依旧还在轻声说着，可一字一字就像重重的铁锤在捶打着我脆弱的神经，真的好怀疑，现在的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 “末颜！如果你不后悔，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我们不会说什么，只是……” 妈妈顿了下，而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在父母的面前我永远无力的就像婴儿一样。 但是，我懂，婴儿不会像我这样为难自己的父母。 妈妈静然的转头，望着窗外城市的一片霓虹，拿起右手，极力掩饰她的痛苦。 “宝贝，先去学习好么，什么事情都放到明天好吗？给我们一个考虑的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个从新打算的时间，去吧……” 妈妈起身，关了电视，径直走回了卧室，爸爸依旧坐在那里，我看着他，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重重的空气开始压抑我的神经。 …… 回忆回到了去年冬天的一个午后，妈妈和我一起坐在公园的摇椅上，面对着阳光，妈妈摘下手套，放在腿上，握紧了我的手。 “儿子，想不想听妈妈的故事？” “呵呵……” 很少见到妈妈会这样意味深长的讲话，我有些诧异的笑了。 “臭小子，你笑什么呀？” “哦，没事，妈，你讲吧！我听着……” 没有风的冬日还是很温暖的。 妈妈转头对着我笑了。 “知道吗？你爸爸等了我5年！”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虽然，正常对话的进行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只是看着妈妈。 “高中时，妈妈和一个男生恋爱……” 看着妈妈有些羞涩的表情，我仔细的听着。 “我们是一个班的，他学习很好，是我们班的班长。” “我们就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谁都不敢和谁主动说一句话，可是，他总会帮我打扫卫生，帮我补作业，帮我们家干活。” “你姥爷很喜欢他的，双方家长好像都接受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实。” “只要等着我们高中毕业，就可以结婚了……” “啊？这么早？” 我有些不懂。 “乖儿子，那个年代，18，19岁结婚是很正常的……” “哦……” 我似懂非懂的答着。 “高中毕业后，双方都在讨论着妈妈和他的婚事，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包括你爸爸。” “我爸？” “对呀！你爸也是我们班里的同学。” “呵呵，好巧哦！” “呵呵，妈妈知道，你爸爸一直都在暗恋着我。” 妈妈有些骄傲的神情似乎回到了那个年代的青涩。 “可是，那个男生因为想到外地去发展，就在婚前的几个月，他离开了，只留给我一句话，让我等他。” “然后呢？” “这一等，就是5年！” 妈妈低下了头，似乎还在为那段不该有的记忆叹息着。 我更紧的握住了妈妈的手。 她看着我笑了。 “可是，你爸爸没有放弃，这五年，他错失了好多结婚的机会，只是为了等我。” “呵呵，是么？” “恩，妈妈中间也想放弃，去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继续我的生活，可是，妈妈和他有过承诺……” “妈，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等……” “可是妈妈值得你爸爸那样等吗？如果5年中的任何一个时间他回来了，我们还会继续我们的婚姻，那你爸爸呢？他的付出不就会付诸东流了么？” “妈，我想，即使他回来了，你们结婚了，如果爸爸是真的爱你，他还是会祝福你们的，对吧？” “呵呵，儿子，妈妈想说，这样的爱才是真的爱……” 我不自主的点了点头，妈妈是对的，给出的承诺就要做到，不然，就不要轻易给出去。 “妈妈很庆幸，他没有回来，最终我还是和你爸爸走到了一起，就这样20年快要过来了，我依旧感恩，感谢上帝让我生命中的这一切发生……” 呵呵，有什么能比一颗感恩的心更美的呢？ 妈妈把头慢慢的靠在了我的肩上，公园的摇椅上，沐浴着阳关的我们，静静的享受着这样安逸。 …… ……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些，屋子里的台灯没有照亮的地方还很多。 我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恐惧开始侵蚀我的灵魂，我不害怕诀别，不害怕做决定，哪怕会改变我的一生。 可是，现在，我开始迷茫了。 房间门响了，打开门，是妈妈。 微弱的灯光中，我还是看得到她哭红的眼眶。 很想伸出手，擦干还停留在她眼角的眼泪，可是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 “儿子，虽然我们是你的父母，可是，我们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你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为自己打算了……” “只是，只是，你以后的生活将与我们无关……” ……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样的答案我做梦都想不到，抬头，看着早已泪眼模糊的妈妈，还有坐在一旁不作声的爸爸，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一瞬间，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也许不再需要静止的时间，这样陌生的一切足以让我窒息！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 …… 强忍住内心不断翻涌上来的酸楚，任青涩的悸痛呼唤着冰冷的晶莹。 “儿子，高考，上大学，找工作，这样的路我们可以为你保证，可是，加入唱片公司，步入社会，我们真的帮不到你，如果你现在都没有一个人独立的能力，你怎么可能立足在社会中呢？” 妈妈没有再压制内心的酸楚，水晶般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如早晨静躺在叶子中的露珠一般安静而凄美。 …… “儿子，其实我和你爸爸之前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并不打算一直养着你，虽然我们有这个能力。” 妈妈离开了“审判者”的位置，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安静的坐下，瞬间，熟悉的香水味把我带回了那些温馨的记忆中，少了些眼泪，也少了些昏暗的灯光，妈妈温暖的双手轻拭我软弱的泪水，轻吻我，告诉我，她的爱有那么大，大到可以遮盖我所有的悲伤，可是，可是现在呢…… …… “有些路，只能让你自己去走；有些事，只能让你自己去经历，儿子，我们的羽翼不会永远遮盖你的人生……” 温暖的手，最后一次拭去了我的泪水，好想紧紧的抓住然后不再放开，可是，好明显的一段距离，居然可以让妈妈的心离我这么远…… …… 残留的温度，还是可以那么轻易的融化我自以为坚强的心。 …… “如果，我听话，继续上学呢？你们还会这样做决定吗？” “末颜，爸妈从来都不能决定什么，决定权在你的手里……哪怕，你听我们的话，走这条‘正常’的路，终有那么一天，你还是会离开我们的，属于你的人生，我们不能代替你，懂吗？” 妈妈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抚弄着我的头发，只是颤抖的手轻触动着我如风般轻盈的软弱。 …… “儿子，要相信，我们爱你……” 一直咋一旁默不作声的爸爸突然开口，却说了我18年都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的字眼——“爱”！ 忘记在哪里看过一种描述，“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爸爸的话突然让我好温暖，爱，爱…… 这一个字爱我脑海里一直延续着，变换着各样的形状，颜色，大小…… …… 爸妈，我何尝不是在爱你们，我的坚持，我对内心的背叛，也是因为那个字——爱…… …… 第十五章 “请问，你是婧玲吗？” “你是？” “我是末颜……” …… …… 结束了与婧玲的通话，忘记挂电话，听着那头“嘟嘟”的声音，却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走出来…… 街灯依旧耀眼，掩盖了星星的光芒，关掉屋子里的灯，顺着阳台的天梯爬到了屋顶，枕着手，躺在平坦的屋顶上，聆听着风和夜色的对话…… 夏末的泪，如那一袋青涩的苹果，坠地的瞬间，破碎了一片清纯…… 我想，我不会后悔！一定不会！ …… 突然，街灯全部都灭了！ 瞬间，星光仿佛变成了一大片淡蓝色烟火，在空旷宏伟的黑幕前灿烂的绽放了，瞬间，定格了永远…… 心中，一个声音温柔的说着。 “我们一起，朝梦想走吧，你不会孤单……” …… …… “老大！怎么样了？” 刚到教室门口，志睿、志超就围了上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了颖琪，看到他们向我围了过来，颖琪居然直接一把把我拽出了班门，然后把班门带上，一个人“独占”了我。 …… “老大，你太帅了！呵呵，快给我签个名吧！” 呵呵，看着她无邪的大眼睛，我真的感觉好温馨。 “真的在为我高兴吗？” “恩，那当然了！” 她用纯真的大眼睛看着我，且眼中一片真诚的点着头，呵呵，好可爱…… “好啊！要在哪里签呢？” 把手插在裤兜里，懒懒的和她说着。 “呃，你还真想签啊？切，才不让呢！除非你真的有了些成就的时候再来吧！说不定到时候我就会要你的签名了……” 她嘟着嘴，调皮的说着，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不说话了…… “呃，你的小冷来了……” 顺着颖琪的眼神我找到了她，她正安静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看着我们，淡蓝色的百褶裙随风摆动着，长长的马尾可爱的来回摆动着，阳光顺着窗户，斜射进来，而她白皙晶莹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就像是在发光似地。 身边的颖琪一直安静的看着小冷，嘟着嘴突然对我说。 “老大，说实话，嫂子是我第一个觉得比我漂亮的女生呢，要珍惜啊！我先进去了，那个，放心！我帮你把门！” 说完，她一蹦一跳的进了教室。 …… 抬头，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两个人都这样静静的看着，然后，傻傻的笑了。 她浅浅的酒窝真的让我瞬间忘记了好多事情，忘记了婧玲的要求，忘记了妈妈的眼泪和爸爸的叹息，忘记了自己的打算…… 这样的时间，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她幸福的笑着，这样自己都会觉得好满足。 …… 她收起了笑，走到我面前。 “猪！和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 “啊？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你竟敢未经过我同意私自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呃，就是因为我和颖琪在一起？” “恩！就是！” “拜托，颖琪的男朋友是志睿，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我不管，反正你私自和其他女生单独在一起我不高兴。” 说着，她又嘟起了嘴，可爱的样子，好想咬一口。 “哦，好吧！猪猪，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好了吗？” “切！一点都不真诚，重来……” 她嘟着嘴，转过头，装作是在生气的样子。 “好了，小冷同学，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怎么保证啊？” 听到我比较真诚的检讨，她终于肯把头转过来了，大大的眼睛，可爱的盯着我，像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拉钩好吗？” “呃，好吧！就原谅你一次了，如果敢有下次，你就完了！听到没？” “恩！恩！” 我笑着，无奈的点着头。 “不准笑，来！给我手！” 我把手伸出去，她用自己的小拇指勾起了我小拇指，然后，认真的说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她抬起头，满足的看着我笑着…… 突然，想起了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个午后；突然，好害怕失去她，害怕这样纯真的青涩记忆会瞬间消失掉，伸出手，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宝，也许，我不能保证一百年，我只想爱你这一辈子…… …… 阳光依旧慵懒的斜照进窗户，温柔的洒在我们的身上，紧拥着爱的记忆，聆听着对方的心跳，暖暖的感觉，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咳咳！” …… 听到莫名的咳嗽声，转头，晕！是老班！ 她竟然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们的身后，我急忙松开了拥着她的手臂，而她还似乎还没有从陶醉的幸福中走出来呢，但当她看到了老班的时候，也瞬间变得呆若木鸡了。 “那个，你们都注意一下影响好吗？全校第一和全校第二啊！” 老班有些诧异又有些不解的训了我们后，转身走进了教室，今天幸好何小冷也在，她没有对我太过于严厉。 …… 整个上午，脑海里，婧玲昨晚电话里的要求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压力，我喜欢音乐，也许，这就是喜欢的代价…… …… 可是，我愿意…… “请问，你是婧玲吗？” “你是？” “我是末颜……” “末颜？” “恩，是你在我的空间里留言，让我联系你的。” “哦，我想起来了，呵呵，是《宝贝》的创作人吧？” 她的笑声很好听，就像是流水亲吻了卵石后的叮咚声，让我觉得很温馨，呵呵…… “恩！” “都考虑清楚了吗？” “差不多了……” “呵呵，你的回答好有意思！” 我的嘴角，一丝苦笑。 “末颜，你应该知道，视口从来不收无用的兵，你想加入我们，就要证明你自己的能力给我们看！” 呵，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视口看中，不过这样也好，竟然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怎么证明？” “一星期之内，七首原创！” OMG！！！ 这样的要求，意味着一天就要写出一首歌来！而且都必须是原创，几近苛求…… 而她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在玩笑，而我，竟然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不说话啊？” “你刚刚说的是在一个星期之内吗？” “呵呵，对！一个星期之内，七首原创，必须！还有，末颜，千万不要想着盗别人的音乐来糊弄我们……” “我不会！我不会侮辱自己的音乐！等着瞧好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准时交上的！” “恩！有志气！末颜，从明天开始，我很看好你的，不要叫我失望！” “我会努力的……” “呵呵，你加油就好，那就先这样吧！等你的好消息哦……” “嘟……嘟……” 她挂断了电话，而她甜甜的声音却在耳边不断的萦绕着，听得出来，她很年轻，这么年轻却能做到视口公司的音乐制作人，真的好佩服…… …… “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左手习惯性的插在裤兜里。 “老大，你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抬头，看着志超温柔的眼睛，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总是给人安静而安全的感觉。 “七天，七首原创……” “什么？什么七首原创啊？为什么？” “要我证明自己……” 志超低下了头，像是在算着什么。 “星期日吗？” “恩……” “那，你决定是要走了吗？” “对！” 志超好看的眼睛突然充满了忧郁的黯淡。他有些犹豫的说。 “可是，可是我们的演出呢？毕业前在学校最后一次的演出……”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志超不常有的焦虑的眼神，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呵呵，那是我们的梦啊！我答应过的，一起，让它完美的实现！” “恩！” 他很阳光的笑了，也许这个世界日出日落，花开花谢，风气又静，潮涨又平，原本万物循环毫无新事，而我们，依旧沉醉其中，所有原因，只是放不下身边的人。 突然，他的脸色又开始不对了。 “她知道你的决定吗？如果你走了，那……” 我闭上了眼，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会不由自己的悸动着，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同时在冲击着这层脆弱的血管壁。 我看着志超的眼睛，故作平静的说着。 “志超，为我保密好吗？就说我是在为了最后的演出准备几首原唱，好吗？” “为什么，老大？这样瞒着她好吗？” “好兄弟，我只是想尽力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拉长一点；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们必须分开，我会笑着祝她幸福，而且，我不会后悔或者遗憾，因为我们爱过……” “哦……”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志超，我下节课要去琴房，帮我请假，今天已经是第一天，我的时间不多，我想去找些灵感出来……” “恩，老大，交给我吧！” …… …… “末颜！” 在去琴房的路上碰到了秦越，呵呵，好想好久都没有遇到他了，这样的遇见，突然觉得好亲切。 “秦越！” “好久都不见了，有时间一起打球啊！” “呵呵，随时奉陪……” “我还有课，先走了！” “恩，有时间再联系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己在莫名的笑着，笑着和他的相识，笑着那一次因为打球受伤而与小冷开始的爱恋，呵呵，也许生命的剧本往往就是这样开始的无声无息，命运幽秘的把种子埋下，然后微笑着看着它开花结果…… …… 走到琴房，又是熟悉的新木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飘满音符的空气中，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阳光尽情的亲昵着整个屋子自由的呼吸…… 闭眼，张开双臂，感受着这样的静谧，也许这就是音乐的感动，让繁芜的灵魂得到纯净，然后，你就会微笑的面对这个世界了。 我笑了，阳光调皮的洒在我的身上，温暖的让脑海中的感动幻化成音符，耳朵里莫名响起《卡农》的旋律，冥冥中，两条缠绕的线像是在游戏一般向着一个方向无限的延伸了下去，偶尔波动，偶尔转弯…… 儿时一起嬉戏过的小池塘，旋转木马，还有挨手板，被罚站，第一次触摸琴弦时发出的声音……好多的记忆开始有规律一片一片的凑了起来…… 我想，我有了感觉…… 抓起吉他，打开录音笔，以《卡农》的主旋律为主线，开始第一首歌。 “ 还记得，初次的相见 阳光下你美丽的脸，定格了时间 像是熟悉的 画面，出现在眼前，婉转而悠远 午夜时有你做伴，流浪的终点，就是你的一切，如此清晰的感觉 你的黑眼圈，是我无数次的晚安 哦，是你…… 世界再大再难再小再远，我们都不变 无论晴天雨天阴天风天，我在你身边 梦想有过重叠有过难点，我们都向前 此刻相拥彼此相互取暖，这样到永远，到永远…… ” 放下琴，开始仔细的听自己的录音，发现即使加上前奏和尾奏，这首歌的主干也只有一分钟多一点而已，这样的歌会不会太短了…… 可是，如果重复高潮两次，或者再填词做一个前奏或许会把歌拉长一点，但是，这样的感觉还会有吗？ 尝试着重复了一遍高潮，效果还好…… 就这样吧！不要再多改了，呵呵，只想让这样的感觉在整首歌中延续下去，温柔的民谣风格再配一点点的俏皮味道，很可爱…… ……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我抬头，空旷的琴房里多了她娇美的身影，突然，觉得歌曲的感觉和见到她的感动竟是如此的相合，决定了，不改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志超告诉我的，他课上帮你请假，我怕你出什么事了，所以下课之后就审问了他，才知道你在这里……” 她一副认真而无辜的样子，让人看了好想怜惜。 “猪猪，过来听听我的新歌吧……” “啊？又写新歌了吗？呵呵，我们家末颜好厉害啊！” 说着她一蹦一跳的到了我面前，然后蹲下。 “好吧！你开始吧！让我听听……” 呵呵，好可爱，她无邪的眼睛一会儿盯着我，一会儿又看着琴弦，在期待着…… 我没有马上开始，而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吻了她的额头…… “猪猪，我的歌只写给你……” “呵呵，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好了，唱给我听吧！等不及了呢……” …… 看着她可爱的面孔，我又把刚才录的歌重复了一遍，音符间，淡淡的木香与夏末的她，一起幻化成我手指与琴弦邂逅的记忆，深深的印到我的脑海里，好吧！这一辈子，一辈子，不会忘记…… …… “好听……” “呵呵，真的？” “恩！真的很好听……” 她用大眼睛真诚的看着我，很认真的说着。 “你喜欢就好……” …… 她幸福的笑了，可，这只是第一首歌而已…… …… …… …… 有时，自己也笑自己，总喜欢华而不实的梦境…… 回家的路上，好久的阴天幻化成巨大的云团压着天空，与重重的梦想压的让我喘不上气…… 抬头，却找不到最喜欢的天边的那一抹嫣红…… 几天中，不信任自己…… 当琴弦渐渐停暂，音符寂寥的飘在空中…… 也许落入忧伤的耳中，瞬化滴滴水晶…… …… 这几天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耳边的音符渐渐的竟让我产生了反感，几次折断了手中的笔，几次弹断了琴上的弦，几次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几次又欣喜若狂的在纸上认真的图画着自己的未来…… 梦想，想想，真的是一件很怪的事情，模糊似乎又清晰的终点总是让人欣喜有时，狂躁有时……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它实现的那一刻，却也在兴奋中，惶恐中…… …… …… 第十六章 “老大，怎么样了？还有两天就要到一个星期的限期了，你……” “走开！让我自己静一静！” “老大……” “走！都走！不要理我！” …… 我哭了，委屈的像个孩子看着手中的风筝飞上了天空，越飞越远，自己怎么跳都抓不到它……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再没有能力让手中的“白纸舞台”上有音符跳起优雅的舞蹈…… 蜷坐在地上，只想缩成最小的一团，最好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然后没有人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做过的傻事…… …… 瞬间，我放弃了自己，只是因为两首怎么都写不出的歌…… …… “连我都不要见吗？” 门口响起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像阵微风，却如此强烈的在冲击着我的身体，把自己报的更紧，给自己找着逃避的理由，可是，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 我打开了门…… “傻瓜，干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我们一起为你分担不好吗？” 她在淡淡的笑着，像是在乖哄着委屈的孩子一样，她抬起手，轻轻的摸着我的侧脸，我的嘴角忽然有了好看的弧度…… 抬头才发现，原来屋外的阳光这么灿烂，太阳在朵朵白云间愉快的穿梭着，像是一个孩子在漂满泡沫的水中洗澡一样，呃，或许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可是，走出来的瞬间，心中的阴霾就不那么重了…… 把视线走天空中收回来，发现，在她的身后，志超、志睿、颖琪，还有秦越，他们都在看着我。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担心与焦虑，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混蛋！让这么多在乎自己的人担心…… …… 我看着志超，因为他仿佛在蠢蠢欲动的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 “老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永远都会！” 颖琪突然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左手，急迫而真诚的眼神瞬间想让感动的想哭。 …… 这时志超也走了上来，还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可…… “末颜，记得，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TMD别到关键的时候就忘记了我们，无论你遇到什么，我们都会和你一起的！” 志睿在志超开口前，有些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因为激动而红着的脸，在我眼里如此真诚。 “对啊！末颜，你一定还没有忘记我们第一次打球的时候吧！我们可是一起打走了三个流氓呢！” 呵呵，他还是一副真诚的样子，秦越的一举一动总让我觉得好安全。 “所以，我们还会和你一起的！走出阴霾！” 他朝着我做着胜利的姿势…… 这时，治超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脸也不知为什么一片通红，嘴唇开始不规则的颤抖着，可正当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 “呃，老大，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已经把自己关在琴房快一整天了，今天星期日，我们出去玩吧！” “就是，你再这样呆下去我真的很担心，我们走吧！我陪你出去……” “恩，好吧！我们一起走吧！或许，出去透透气会想到一些旋律的……” “好！那我们走吧！” …… 五个人一窝蜂的走了，只剩志超一个人在琴房还发着呆，也许，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真的是被我们逼疯了，哎！可怜的孩子啊…… …… …… “ 感动，瞬间的事情 C调的爱恋，D调的怀念 都不能，把爱过的伤抚平 低把位的叹息，六弦8品的邂逅 一样的旋律，不同的心情 喜欢大而无神的眼睛 仿佛没有眼睛的哭泣，却更让人心痛~寂寥的飘在空中 也许落入忧伤的耳中，瞬化滴滴水晶…… ” 《水晶》完成了……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首了！明天，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 …… “老大！歌谱打出来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首了！加油！” 这时志超走来，递给了我九张崭新的歌谱，看着五线谱上面那些可爱的音符，突然有种当爸爸了的感觉，呵呵，感觉，它们都是我亲生的孩子一样…… …… …… “末颜，难道6首原创都不够用吗？” “呃……” 正当我陶醉在自己的成就中时，她走了过来…… 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都不会说谎了…… “哎呀！嫂子，老大一直都这么完美主义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他也有这个能力呀……不用担心了……” 这个时候志睿却冲了出来帮我解围，晕！他怎么也知道了我的决定，而且还在帮我掩饰着事情的真相，我抬头开了一眼志超瞬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哎！毕竟人家是要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啊…… …… “哦……” 还好，小冷相信了他们的话。 …… “那你加油吧！可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吗？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她那么真诚的说着，可是我分明看见，她哭了，还依赖在眼角晶莹的眼泪像是一触即破的水晶，鼻子里的酸楚瞬间让我不能呼吸，我转过了身…… …… “老大……” “什么都别说了，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 …… 第二天的清晨，一切都是新的，完美的旭日从东边羞涩升起的瞬间，仿佛可以看得见，好多好多的天使都在向着那一片嫣红的华旭赞美着…… 微冷的记忆仿佛被融化的无影无踪，抬起头，用手抚开略遮眼睛的头发，笑了…… …… …… “你好……” “你好，你是？末颜？” “对！婧玲你好……” “呵呵，怎么样？一个星期的诺言你做到了吗？” “……” “怎么不说话？还没有吗？” “……”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你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可是，你并没有我之前预料的那样优秀……对不起了，看来我们终究无缘了……” …… “我完成了……” “什么？” 她突然停顿了几秒后，然后，电话里，她惊讶的声音仿佛听到了外星人的声音一样…… “婧玲，我完成了！” “……” 这次换她没有了声音。 …… “呵呵，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午两点，到音乐广场，带好你的歌谱和录音，我会和你详谈。” …… 让志超帮我请了假。 请假的理由任由他们胡编乱造好了。 换上了最爱的白衬衫，挽起两边的袖子，看着镜子中自己略带忧郁而好看的脸，我想，给未来一个完美的自己。 对着镜子笑了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笑起来原来会更好看的…… …… “ 宝宝，我去‘面试’了，你在学校里要乖乖的哦！为我祈祷吧！’ ” …… 音乐广场是这座城市里一个并不出名的地方，只是，它唯美的名字总是可以吸引很多爱音乐的人来这里…… 每天，这里仿佛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圣地，逃离了城市的喧嚣，在树荫与风的亲密间尽情的感受着来自心底的安逸，当音符自由的飘散在淡香的空气中时，仿佛都可以听得到天使的声音，安逸如斯…… …… 到广场的喷泉边，我停了下来，看着渐渐腾起的水雾中在阳光下竟有了彩虹的绚丽，水池边，好多孩子都在愉快的玩着，看着他们纯真的笑脸，突然想极力的想起自己的从前，可，上帝就是不会让你想起你最纯真的那段日子，然后，在这个世界上，让你一辈子都在学着如何纯真…… …… 视线穿过水雾，点点晶莹后，灿烂的阳光温柔的洒在一个美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女生身上。 雪白的连衣裙，还有一顶同样雪白的遮阳帽，洁白的一切，仿佛就是从童话里不小心迷了路，来到这个世界的公主一样。 婀娜的身材和前从泉口喷出的水雾一样轻盈而淡雅。 …… 记忆里，自己从来都没有被一个女生吸引过，即使我还没有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容貌，只是她这样淡然优雅的气质，就可以让我如此沉醉。 ……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掏出来，是婧玲打过来的，期待着她大概就是我眼前的女生，可是，抬头的瞬间发现她并没有正在通电话的样子。 “末颜，到了吗？” “到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哦，我在广场的喷泉旁。” “呃，我也在这里，可是，没有看到你……” “呵呵，等一下，你是不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高高的，而且就站在喷泉旁？” “对啊！你可以看到我吗？” “呵呵，我就在你的对面啊……” 我放下了电话，透过水雾，看到了她正在向我打着招呼…… 奇怪，她明明没有打电话啊…… 我走了过去，阳光下，她雪白的衣服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俨然像是在发光的样子，而我也终于看到了她藏在遮阳帽下面的那张清秀可爱的脸，呃，还有她挂在耳朵上淡粉色的蓝牙耳机。 好安静的美，她对着我淡雅的笑了，似乎又一些无奈的样子，像是大人见到了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 “你是……” “我是婧玲啊……” 还是那个如铃铛版清脆而甜美的声音，而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她，可以做到视口公司的音乐制作人，而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不愿多想，更不愿多问。 想着，却没有在意到她正在静静的看着我，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像是孩子般大而天真的眼神，没有一点点的世俗的污秽，仿佛，她像是从天国过来的天使一样，我有些心悸，没有勇气去和她对视。 感觉，自己竟然有些脸红了。 …… “呵呵，感觉，你的人和你的音乐一样。” 我转过来看着她，没有说话，笑了。 “有些高雅的气质，而且这么安静……” 我从外兜里掏出了淡蓝色的U盘，握在手心，然后在她面前打开。 阳光下，小巧的它反射着耀眼的光，她看着它，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把它拿了起来，然后笑了。 “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如果觉得哪里不好告诉我好吗？我会再改的……” “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写出来就很不错了，我不会对你太苛刻的。” ……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孩子稚嫩的哭声，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喷泉边哭着，豆大的眼泪顺着细嫩的脸颊流下，胖乎乎的小手正极力的伸向水池，像是想抓住什么似地，看的再远些，原来是她一只雪白色的鸭子玩具掉进水池里了，它摇摇晃晃的向水池中间游着，像是正在很开心在和喷泉玩着捉迷藏一样。 而小女孩依旧在一旁放肆的哭着。 …… 这时，小女孩回头，看到了我，于是，她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擦着眼泪，一边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一旁的婧玲停止了说话，和我一样，只是微笑着看着走过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她小小的手勾住了我的食指，于是领着我走到了水池边，她继续哭着，抬起头，委屈的看着我，一只手指着已经漂远了的鸭子玩具。 看着她天真的面孔，还有眼角挂着的晶莹，我无奈的笑了，把自己的钱包，手机，鞋子放到了地上。 …… “不要！末颜！” …… …… 水好冷…… 我慢慢的接近了那只雪白的鸭子，它却淘气的向着和我相反的方向游着，头顶，喷泉的水滴亲吻着我的身体，阳光透过水帘，还是好温暖的照在我的脸上。 我努力的游向那只不听话的鸭子，终于，抓到它了…… “哥哥好厉害！！哦！哦！我的鸭子又回来了！” 小女孩在水池边快乐的边跳边唱，弯下腰，把那只雪白的鸭子递给她的时候，她略带羞涩的吻了我的脸，然后一蹦一跳的走了。 …… “会感冒的。” “呵呵，我不怕，谢谢你。”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 “擦一下吧！” “谢谢你……” 我接了过来。 …… 已经湿透了的白色的衬衣贴到了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才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 …… “末颜，都考虑好了吗？” “恩……” “你不后悔？难道，放弃自己现有的学业，只是为了这一个在所有人的眼中几近不可能的梦想，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她好听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和不解。 …… 而我没有看着她眼睛，只是盯着那些从喷泉口涌出的水珠，晶莹的在太阳下面自由的幻化成它们喜欢的颜色，形状。我想，如果，我也是那只小女孩手中的鸭子的话，我也会选择游到水池的中央的。 …… “婧玲，当有好多事情放在自己的面前需要去做决定的时候我总是会听心里的声音，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路，是自己选择的，我没有资格去后悔……” “如果是让你离开这座城市呢？离开你的家，离开你已经熟悉的一切，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你的梦，你愿意吗？” 离开这里，离开…… 这是我从来都没有更没敢想过的事。 离开，不就是意味着放弃吗？ 放弃现在的友谊，放弃这座城市里我熟悉的一切，空气，人群，落日和华旭…… …… 还有，放弃她…… …… 这时，手机开始在湿透了口袋里震动着。 …… “ 猪头，怎么一下午都没有理我~~ 呜呜~ 罚你明天给我买早点！ 呵呵~ ” …… ……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刹那间，分不清湿润了眼眶的是泪水还是池水。 可，这是我的选择…… 第十七章 乌云散开后就会有上帝的微笑，站在阳台上，傻傻的让眼前金色的光辉将我环绕…… 我想安静了，秘密，只说给自己听…… “又是一个星期的期限……” 伸了伸懒腰，夏末的风顺着睡衣吹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看着天边升起的旭日，突然，笑着哭了。 决定了，不要做那个让妈妈等了5年的男人。 还给他应该有的幸福，我退出。 …… …… “不可以！” “老师，我们只借一天……” “一天也不行！必须由学校领导的许可才行！” “老师，可是我们真的很急……” “都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要找，你们去找校领导吧！快走吧！走吧！” 管理学校音乐堂的老师气冲冲的把我们几个赶出了办公室。 …… “老大，别管他了！大不了我们就在学校操场搞呗！” “就是，看他那个态度，不就是一个看门的吗？至于牛成这样？” …… “走，和我去校长办公室……” “什么？” 颖琪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爱而认真的看着我。 “我们必须借到音乐堂，不然我们的演唱会不可能办好！” 他们几个看着我，又看了看彼此。 “老大，我们都支持你，我们走吧！去找校长！” 志睿第一个站了出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可是，没有了以往的嬉笑，认真的表情让我更有勇气去把这一次的演出办好。 …… “老大！不是要去校长办公室吗？你这么色迷迷的看着志睿干什么啊？呃，他是我的男朋友，你不准对他有非分之想啊！” 呃，晕！ 志睿更是一副要防身的样子，双手护着前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呃，我们走吧！”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校长办公室。 …… …… “末颜？” “小冷？” 没想到校长室门口遇到了她。 “整个上午你人到哪里去了？” “呃，我起床晚了，所以和老班请假了……” “呃，懒猪，呃，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呃，准备和校长借音乐堂？” “啊？为什么？” “想在最近就进行乐队最后一次的学校演出……” “啊？为什么这么早啊？不是定好要再高考前的几个星期里吗？可是现在离高考还远啊？” “呃，怕到后面学校的房间和器材就都借不上了，所以想提前……” 我骗了她，而她没有看出我在脸红，对不起，我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决定。 …… “哦，好吧，那我在门口等你，加油！” “恩！呵呵……” 她转身要走了，可是，紧接着，我们同时转身对视的瞬间，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想要逃，可是…… “末颜！！我的早点呢？？” 晕！答应好的早点，呃，满脑子的演出让我早就忘记了。 “呃，忘记了……” 我像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揉着自己的脑袋，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她却笑着走过来，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发，轻柔的手，慢慢的移动着，像是妈妈小时候夸我乖的时候一样，呵呵，还想着大概这样就没什么事了，可是，她竟突然突然重重的提起了我的耳朵。 “啊！” 我痛得叫出声来，还想着志超他们大概会有什么行动吧……可是，不经意间我瞄到了那三个一直站在一旁正仔细“观战”的人。 志睿，志超正在以他们最大的程度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老大被人欺负着，呃，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本想把视线投到颖琪那里，去找一些安慰。 可是…… 颖琪的大大的眼睛里一副羡慕与向往的样子。 呃，连颖琪都这样了，看来我真的要孤军奋战了。 …… “小冷，我错了，真的错了……” “知错了？哼！说！怎么补偿？” 说着，她提着我耳朵的手更加用力了。 “啊！疼！呃，这样好吗？明天给你买双份的早点？” “你真把我当猪了？不行！重想一个！” …… ……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晕！ 门开了，我们敬爱的校长挺着可爱的大肚子从门里优雅的走了出来，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这一群活宝呢…… “小冷，放开我啊！” 大概小冷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活宝校长吓的愣住了吧，竟然保持着提着我耳朵的姿势一动不动。 “哦……” 她慢慢的松开了提着我耳朵的手，略带着恐惧看着校长，而我却在看着她胖嘟嘟的脸，突然间发现，即使她害怕时的表情都那么可爱，呵呵。 …… “咦？你不是印小冷吗？” “恩，校长，我不是，不是，不是，我就是印小冷……” 晕！她都开始语无伦次了，哎…… “恩，记得学校颁奖学金的时侯见过你，小姑娘很优秀嘛！全校第一啊！呵呵……” 呃，校长终于笑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经意间，再次瞄到了站在一旁的那三个人…… 晕！居然还是刚才那个表情，不过，这一次是三个人一致行动。 呵呵，颖琪用双手捂着嘴，一副就要尖叫出来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就要哭出来了。 志超和志睿还是那个恐怖的表情，眼睛和嘴巴都在以最大程度“张裂”着。 怀疑，一直保持这样的表情，会不会脸部肌肉抽筋啊？ 呵呵，但是，看着他们这样真的好想笑…… “呃，你是不是叫末颜？” …… “猪！叫你呢！” 小冷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我一下，我抬头，却撞到了校长“慈爱”的眼神。 我没有说话，并不是我不想说什么，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挺清楚校长的问题，我天真的眼神看着校长，校长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 “傻子，别看了，校长问你是不是叫末颜？” 呃…… “恩，校长，我是末颜……” …… 校长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我猜，大概他老人家也想不通，怎么自己学校的全校第一和第二看起来就好像两个大脑没有发育完全的人似的。 哎！这也不能全都怪他老人家…… ……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终于，我们被拽回现实中了，突然间像是没有刚才的恐惧，现在占据我脑子的就是怎么才能从校长这里取得在音乐堂办乐队演唱会的许可。 “恩！校长，我们找您有点事……” “哦？什么事？” …… 不自主的，又看了看周围的他们，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坚持，写着期待，写着与梦想挥手的冲动，写着给我的感动…… …… “校长，我想借音乐堂……” “呃？为什么？” “我们乐队想要在高考前进行一次全校演出……” “乐队？全校演出？” 校长可爱的眼睛看着我，睁的大大的像是它们也被我的要求吓到了。 “恩！” “不行！” 呃，是我预料之中的拒绝，高三的生活怎么可能容忍乐队办演唱会这样的事情出现呢？他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不可否决的威信。 …… “校长，请听我说……” 当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她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淡淡的发香和她安静的表情让我把自己急躁的心情稳定了下来。 “校长，我听说之前您是一名画家……” “对啊！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吧！” “校长，那个时候的你一定很快乐吧？” 她微笑着问着校长，而他脸上的威严渐渐换成了一种向往，一种怀念…… “恩，是啊！那时候年少轻狂，觉得只要手中拿着自己的画笔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似的，呵呵……” 小冷似乎不着边际的问题却把校长带到了他自己的回忆里面，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在是刚才的严肃，而是一种回味与向往…… 扫了那三个人一眼，这回是很一致的一副傻笑的样子。 “校长，那段经历一定对您意义深刻吧？” 小冷微笑着继续她和校长的谈话，我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安慰至极。 “恩，是啊！意义深刻啊！” 校长可爱的回答着小冷的问题，转头，却是一阵叹息。 …… 我们都知道，校长之前的艺术生涯很早就终结了，他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艺术，走了一天所有人都会走的道路…… 作为一个插班生，他刻苦学习，最终取得个人辉煌成就的经历几乎成了学校的精神砥柱。可是，他也一定遗失了什么…… …… “校长，呃，想问你一个问题，但请你不要生气……” “好啊……你问吧……” “如果，再让您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像之前那么轻易的放弃吗？” …… …… 突然间，耳朵被一阵轰鸣代替，校长的表情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瞬间凝固，在怀疑，是不是小冷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根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可周围的空气竟真的开始紧张起来，校长惊讶而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无知的猎人不小心触动了狮子的痛处。 突然感觉，自己在冒冷汗。 …… “你们不会懂得……” …… “那种诀别的痛，是可以让人窒息的……” 眼前的他少了些校长应该有的威严却多了些落魄与无助。 突然，他紧紧盯着小冷看，而小冷却是笑着在看着他。 …… 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两个人最后竟然一起笑了出来…… “真不愧是我们学校的状元啊！呵呵，厉害！” 小冷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我看了看他们三个，晕，又回到了刚开始的表情了，几个人的最和眼睛又是以最大的程度张裂着。 …… “末颜，我同意了……” “什么？你，同意了？？” “啊？太好了！！” 我还不太敢相信校长的话，可身后的那三个人已经开始庆祝了。 …… “可是，你为什么会同意啊？” “怎么，你不愿意我同意吗？” 校长笑着和我说，我知道他是在逗我。 “好了，好了，校长都答应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小冷一边给我使眼色，一边说着，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校长会做这个决定。 …… “末颜，不要像我一样轻易放弃，不想在你们的身上再看到我痛苦的影子，加油！演出那天我会去看的！” “真的吗？校长，谢谢你！” …… “啊？老大？” 大概自己真的有些激动了，竟然冲上去抱住了校长，接触的一瞬间校长的身体是僵硬的，可是，当他慢慢的用双臂拥抱我的时候，那种温暖，再也没有觉得他是校长，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可爱而且可敬的人…… …… …… 第十八章 “校长答应了？” “对！答应了！这回可以给我们钥匙了吧？恩？” 志睿很嚣张的站在音乐堂的门房门口，大声的朝着里面的大爷喊着。我们几个都在音乐堂门口看着他，不过，就是像是几个人在看一部滑稽片似的。 “小鬼头，大爷可见过你们这些小伎俩，别骗我啊！” “啊？叫我小鬼头？老头，我们没骗你，不信你自己打电话去问校长去！” 志超站在门房门口双手叉着腰，对着门房大爷叫喊着，呃，活像一个中年泼妇的形象。 “你以为大爷我不敢打啊！小子，你等着！” “你！” 估计志睿很少被人家这样名正言顺的称“大爷”吧！很远就可以看到他涨红的脸了，呵呵…… 没过多久，门开了，门房大爷把一串钥匙交给了志睿，而他，就像是地主在向农民收缴地租的样子，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我的亲大爷，我没说错吧？” “哼！臭小子！小心用里面的器材啊！” 门房大爷用力吸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烟，无可奈何的看着志睿。 “呵呵，知道了，大爷，你就放心吧！” 门房大爷走回了房间，志睿朝我们招了招手，我们一起走进了音乐堂。 …… 区别于学校其他的建筑，音乐堂独有的哥德式风格让人醒目，呈拱形的屋顶像是一团旋转的浮云，悄然升腾，最终在屋顶的一点汇合，接着幻化成一串晶莹的水晶，吊起悬在半空中的巨大而华丽的灯台。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会议厅，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大的礼拜堂。 两侧墙上的彩色玻璃，迎着下午5点钟夕阳的方向，当唯美的华旭亲昵玻璃的瞬间，音乐堂里的一切都仿佛像是梦幻一般绚丽。 记得入校的第一次新生会议就是在这里，会议内容已经忘记了，不过那种沐浴在彩色的温柔中暖暖的感觉却如此深刻。 …… “好美啊！” 身边的她仰着头，嘴巴微微张着，然后用手轻轻扶开遮着眼睛的刘海，仔细的看着那盏巨型的水晶灯台，不住的赞叹着，呵呵，样子好可爱。 “末颜？将来，我们也要在家里装一个好吗？” 她突然转过头，认真的问着我，可是，将来？将来，我们还能在一起吗？突然想起一起流泪的那个午后，花园里的那些叹息…… “小冷，我们会有将来吗？”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可爱的眼睛刹那变得空洞起来，它们直直的盯着我，像是责备，像是不解…… 我没有变，只是，我的未来，承担不起和她一起的梦。 “末颜，你说什么？” …… 志睿，志超开始好奇而惊恐的看着我们，看着两个人脸上莫名的表情。 她笑了，笑得那么勉强，那么无奈，她以为，我只是玩笑。 “我们大概不会有将来的，我们是两条直线，没有更多的交点了……” …… 顺着45°角看着音乐堂的彩色窗户，窗外，夕阳唯美的华旭幻化了彩色的梦境，我流着泪，读着从前…… 我流着泪，说着再见…… …… …… “末颜，这里好美……” “恩……” 看着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斑驳的影子，随着树叶的摇动，那些亮亮的光点也在悄悄的移动着，慢慢的，移到她的手指上，手臂上…… “末颜，你想考到哪里？” 她温柔的用手在我后脑轻轻的抚摸着，眼睛的单纯让我心悸…… “小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这样读下去……” 听到我的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似地，立刻坐了起来，双手扶着我的双肩，让我能正面看着她。 “末颜？为什么啊？你成绩那么好？”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好可爱，但心中莫名有了种不安…… “小冷，每次面对着书本，面对着黑板我都有种出卖自己的感觉……” 伸出手，抚开遮住她眼睛的发丝。 “总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学习真的不是我的‘恩赐’……即使我成绩还好，即使所有人都是在走这条路……我也极力的压制过这样的感觉，但是最近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重了，小冷，我好矛盾……”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惊异和恐惧。 是啊！上大学，找工作，这几乎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可是，这真的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吗？ …… 夏初的微风里甜甜的都是幸福的味道，而坐在我对面的她却低着头突然不说话了，片片树叶飘落到她的肩上，裙上…… 我猜，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 “小冷，我们会是过客吗？” “过客？什么过客？” 现在，我不忍看她的眼睛…… “只是各自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我们或许可以牵手走一段快乐的旅程，可到了那个分路口，我们还是要哭着说再见……” …… …… 她再也没有说什么，头低的更低了，不经意间她的眼泪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仿佛瞬间冻结了时间，冻结了我的身体…… 也许我是在欺负她，但我更不愿欺骗她去说些海枯石烂的话，告诉她我们会永远永远；我不想真正到那一天再残忍的分开，留给我，留给她一生的遗憾和痛…… 我知道我们前面的分岔口，之前模糊的离别现在却越来越明晰了…… …… “可是，我们才开始啊？” 她哭得更厉害了，委屈的眼泪毫不示弱的流着。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像是想把她也一起伴着这样淡香的空气揉碎在我的身体里，因为，我怕，怕自己短暂的爱情真的如此短暂到来不及眨眼，忍着哽咽的呼吸，结果在鼻腔里又泛起了一阵酸楚，青涩的感觉…… …… “宝，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全力爱你一天，哪怕，哪怕将来我们必须离开彼此，起码我不会对这段爱恋感到遗憾，因为，我尽力了……” 我感觉得到她握着我右手的左手更紧了，像是想竭力抓住眼前的幸福，怕它像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踪…… 轻吻着略带湿气和淡香的空气，我只感觉自己的视线竟也开始变得模糊。 我才知道，干涸的灵魂原来也可以蒸腾起大雨的感动，我紧握着她纤细的手，用我的温度告诉她，我会给她我所能给的一切，像是《圣经》里的萨玛利亚的妇人一样把自己仅有的都奉献出去，或许我不富足，或许我不完美，但那都是我的全部…… “末颜……我爱你……” 她哭着躺进我的怀抱，眼泪浸湿了我的上衣，不知从哪里来的淡蓝色的花瓣轻舞着飘落在她的肩上，我轻轻拿起，放在手心…… “小冷，谢谢你如花瓣般的爱，安静的让我好幸福……” 她双臂紧紧的抱着我，眼泪更加放肆的流着…… “末颜，答应我，无论以后会怎么样！要让自己幸福！答应我……” 她哭的那么凶，身体都在颤抖着，好心疼，好难受…… 突然，脸上的一丝冰冷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抬起手，拭去了这样的眼泪，但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 …… …… 回头望着泪眼朦胧的她，却不愿为她擦干眼泪。 “末颜？” 竟是她用冰冷的手触摸了我的脸颊，可是，同样冰冷的记忆却在刺痛着我的眼眶。 “你哭了？” 她轻轻的拭去我的眼泪，冷掉的心，到底是谁可以温暖谁？ “末颜，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我们没有未来？是你答应我在可以爱我的时候会尽力的，可是，可是，末颜，我想听实话！为什么？” 有些僵硬的握紧她的手，就像每天都会小心收起来的蓝色花瓣，可是，她却抽了回去。 …… “小冷……” …… “呃，嫂子，你就别为难老大了，他最近忙乐队演出的事大概累糊涂了吧！他说的话不要在意啊！” “对啊！你们开始的那么不容易，一定会有一个很完美的结局的，是不是，颖琪？” “呃？恩！哦，对啊！小冷，老大大概真的累糊涂了，不要想太多了，等演出结束了就会没事了。” “你们不用骗我，末颜，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 她的脸，眼泪的重量同时残酷的压着我们脆弱的心灵，眼神交汇的瞬间，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混蛋！ 眼前的一切，原本可以不发生的，原本我们可以只是在擦肩的瞬间相视而笑的温暖…… 原本，一切都可以像那一袋青色的苹果，在青涩的记忆中重重的掉地，然后洒下一片遗憾后静静的消失掉…… 原本…… …… “末颜！给我说话！” 眼前的她突然陌生了，委屈而晶莹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她的眼神让我心悸。 原来爱情，不能陷的太深，那样，会让人忘记自己…… …… “演出后，你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 …… “呵！末颜，这算是你仁慈的极限吗？谢谢你给我的‘缓刑’，不过，我不需要！知道吗？那个下午，就是从花园的那个下午我就知道，你没有真正的喜欢我！从来没有！医院里面你的冷漠已经让我对你绝望了，无数的眼泪后，我告诉自己要对你冷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 “我真的傻到可以，只是一首歌，你就可以骗到我” …… “小冷……你真的是这么觉得吗？” “恩！” 看着我，她重重的点头，委屈的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抬起右手，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接着泛起一片绯红。 或许在她的眼里，那些花瓣的问候，拉钩时的约定早已像是绽放在天空中的烟花，瞬间的绚丽与感动后只会剩下叹息与寂静。 …… “小冷，别这样说末颜好吗？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 “今天下午放学过后，我在花园等你……” 说完后，她转身跑走了，又是一次转身后的哭泣，转身后，只留给我寂寞和失落的感觉，和之前拒绝她的那一次一样，只是，我们再也不可能像之前的那次一样，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 “老大……” …… “……什么都不用说了，开始干活吧……” 颖琪看着我，眼睛里也有了一片晶莹，我还想伪装着自己的坚强，可是，她干净的双眸让自己的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 颖琪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任我的眼泪浸湿了她淡蓝色的T恤。 “末颜……” 她叫了我的名字，可在耳朵里温柔的回响着的不是她的声音。 是那个在第一次和她同桌的慵懒的午后，在被撞倒后的篮球场上，在静谧的花园里，在漆黑的排练房门前响起的声音…… 才知道，她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被自己的耳朵听到过，她的声音，一直都在自己的胸口萦绕着。 “小冷，小冷，小冷……” 我拥着颖琪，脑海里却全都是她的影子。 是我给不起你未来，我承担不起你在等我的重量。 …… …… “你来了……” “恩……” 坐在她的身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没有看她，只是留意着风拂过的树叶怎样快乐的笑着，清脆的笑声让我安静。 “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转头，是她的一双哭肿了的眼睛，淡红色的肿了一圈，伸出手，用自己的白衬衣擦干了她的眼泪，她闭着眼，直到我把手拿开。 “我们要分手了吗？” 我的手僵在半空，像是一个指挥家戛然而止的交响乐的手势一样，这种感觉，突然的让人忘记呼吸。 …… 风依旧在吹着，像是一个孩子不耐烦的在你的耳边讲着自己的故事，我笑着闭上眼睛，静静的闻着花园里淡淡的清香，收回了右手，插到外衣的兜子里。 …… “回答我……” “嘘……” 把食指放在嘴边。 “小冷，听到了吗？风的笑声，像孩子一样……” “末颜？” “小冷，试着闭上眼睛，倾听自然的呼吸，然后幻想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一切的记忆都会像是一团蒲公英，再也不会像之前的那么美丽，一阵风吹过，留下的，只是空空的回忆……” “不要让童真的笑声被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浸染到，永远做最真的自己……” “无论爱谁或者放弃谁，永远，都不要忘记自己……” …… “末颜，你是在继续上次吗？” “上次？” “上次来这个花园，你和我说过的话。” “哦，我没有在继续上次，只是，小冷，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生命的全部，真的不是……” …… 听到我的话，她低头哭了，真的不忍心再看她掉眼泪了，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对我心灵的一项控告一样，晶莹而残忍…… 可是却突然失去了伸出手替她擦干眼泪的勇气，就这样，僵在那里。 慢慢的，她开始放肆的哭着，哭声打破了花园的安静………… 叹息着，怜惜着…… …… 很想去把她拥在怀里，好想告诉她，即使一切有可能延续的记忆都消失了，至少，回忆中那些如淡蓝色花瓣一样纯洁的爱情总会幻化成嘴角好看的弧度，告诉自己，要幸福的走下去，让她知道，我们都做到了当初花园里的约定，让自己幸福…… 让自己幸福…… …… “答应我，会让自己幸福……” …… 凝视她的侧脸，原来我们都在回忆着那个流泪的午后，花园里的约定…… “我答应你……” “末颜，爱到最后一天好吗？爱到你必须要离开我的那天好吗？” …… “小……” 她突然侧身抱住了我，淡淡的发香浸透了我伤痛和麻木的灵魂，那些在一起的画面又一次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她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标志的婴儿肥，长长的刘海，还有淡淡的发香…… 一切，都被很珍惜的放到了心底。 留给现在只有会很和泪水。 …… 第十九章 “志睿，你个猪头！怎么能把吉他和贝司接到一个箱子上呢？你不知道这样贝司的低音输出会受很大影响，很容易就把箱子烧了的！” “呃，不好意思啊！只是想事先排练用，到时候会换过来的，嘿嘿。” 志睿一面尴尬的关掉电源，一面冲着颖琪傻傻的笑着，之前他已经因为同样的原因烧掉一个箱子了…… 颖琪叉着腰，嘟着嘴，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傻男朋友，一脸无耐，最后真的忍无可忍了，于是冲了上去…… “啊！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被颖琪吓愣了的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像孩子一样打闹着，笑了。 …… “呃，老大？……” “老大！！” 晕，是志超。 “在发呆啊？” 对着他笑了笑。 “老大，我觉得，FENDER的琴最好配同一品牌的箱子，这样可以保证音色的。” 恩，也对，记忆里，无论是srv还是艾瑞克?琼斯都是在用着同一品牌的琴和箱子，音色真的会圆润饱满。 “可是……” “可是……” 同一时间，我们说了同一句话。 于是，看着对方先是一脸的无奈和失落，接着又一起笑了。 当然，我们没有FENDER的音箱，音乐堂的音箱也只适合于古典音乐或交响乐，最多只可以当做乐队音箱的扩音器，却不会适合乐队的演出。 …… 口袋里的手机吐蕃震动着，翻出来，是婧玲的名字，我走出了音乐堂，阳光瞬间包围身体的瞬间，觉得心里也是暖暖的…… “你好，婧玲……” “恩，末颜，最近好吗？呵呵，还有几天你就要做决定了。” “恩，对！” 还有6天，6天…… “听说你要在学校开演唱会？” “恩，对，之前答应过乐队的。” 心里在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哦！” …… “对了，那关于设备，场地，宣传这些都准备好了吗？” “恩，宣传，觉得，在学校贴一些海报就可以了，至于场地，学校已经批准我们用音乐堂了……” “哦，那设备呢？” “呃，我们还缺一个FENDER的箱子……” “箱子？” “呃，是音箱……” “哦，需要多大瓦数的？” “75瓦就够了。” “恩，知道了……” “知道了？” “呵呵，马上就会有人给你送到了……” “啊？婧玲……” “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末颜，记得，‘视口’是你的后台。” 呵呵，好霸气的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可以成功进入我们公司，你将会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加盟音乐人，知道吗？现在整个公司都对你很感兴趣，你要加油哦！” “呵呵，我会尽力的！” “恩！加油！” …… 电话里她清脆的声音像是水滴滴打在青石上的回音，通话结束后，心里竟多了一份自信。 …… “末颜！” 是秦越，他纯白的一生运动服在音乐堂门口的阳光下俨然像是在发光的样子，他微笑着走了进来。 “听说你要开演唱会了？” “恩，呵呵……” “需要人手吗？” 对啊！从昨天到今天都是乐队的几个人在忙，小冷去参加了奥数竞赛，几乎没有什么人手…… 回头看了看志睿，他老人家真的好配合，正趴在音箱上，一副累倒了的样子。 不过，看了后还真的会让人很心疼…… “呵呵，可是，你穿的这么干净，可以帮我们吗？” “呵呵，又不是我一个人！” 秦越脸上俏皮的表情，让他的话也变得难以猜透了。 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门口黑压压的过来了一圈人，他们都朝着我们走过来，可是，一个个背着阳光的身影让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灿烂的光从他们的肩上掠过，仿佛他们都是从天堂中走出来的样子。 “好多人啊……” “呵呵……” 秦越在一旁得意的笑着，我看了看他，也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 呃，怎么发现淹没在人群中的一个中年妇女矮胖的身躯竟让我如此熟悉。 等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老班，可是，她怎么会来啊？看到她，我极力的想退后，可是，秦越却在背后挡住了我。 “末颜！” 晕，又是那个恐怖的声音，那个无数次的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的声音。 “老班，呃，不是，不是，刘老师……” 晕，自己紧张到直呼她老班，她白了我一眼，哎，我真是笨的可以。 “末颜，你自己说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人群前，她扶了扶眼镜，侧脸斜视着我，冷冷的眼神，一副要大发脾气的样子。 呃，想想这些天自己总是在找各种理由不去上课，是很过分…… “呃，老师，那个……” 还在想找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 “好了，好了，别找理由了！” 我低下了头，做好迎接一场“口水”批斗的开始，可是…… “开演唱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你自己班里的同学来帮忙，你到底还有集体观念吗？太让我失望了！” 啊？晕，竟然是因为这个。 我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别看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回去写检查吧！明天交！” “啊？” “啊什么啊？” “哦！知道了……” “这就对了！具体什么时候演出？” “后天晚上。” “恩！你看，全班同学都来了，还有这位秦越同学也叫来了好多的同学，这下你的人手应该够了吧？” 越过老班的肩，看到好多好多熟悉的脸庞…… 那些明晰的双眸不再是班级里偶尔抬头时扫到的毫无生气的眼神，在他们的灵魂里，原来都有同样的律动…… …… “末颜，你是老师带过的所有学生里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我知道，演唱会是你，志睿，志超，还有颖琪的心愿……” 我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可是感觉突然好温馨…… “我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只懂得学习而已，你们的人生应该更精彩！我会支持你们的，加油吧！”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可是老班的眼神却那么安慰和温柔，让我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 “我先走了……” 老班有些臃肿的身体挤过了人群，消失在音乐堂门口的一片灿烂中。 …… “末颜……” 回头，还以为老班又会讲什么让我感动的话。 “记得明天交检查，我是认真的……” 老班魁梧的身躯终于消失了，留给我无限的感慨…… …… “末颜，告诉我们该怎么帮你吧！” 晕，这么多的人，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该怎么去安排。 “呃……” 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后脑勺，转头的瞬间却发现仍旧趴在那里的志睿。 呵呵，我知道了…… “基本上，乐队的器材都没有问题了，大家只要帮忙清理一下这里的环境，还有灯光这些就好了，呃，这个方面我不在行，可是我们乐队的志睿真的很拿手，大家有什么问题问他就好了，他很厉害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一旁的志睿，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里，他俊俏的脸上就换了好几种表情：认同，怀疑，安慰，得意…… 手机震动了，是陌生的号码。 “你好。” “哦，你好，请问你是末颜吗？” “恩，我是。” “我是‘视口’公司的，你需要的音箱到了，麻烦你来学校门口取一下好吗？” “呃……哦，我知道了，稍等一下。” 好快…… “秦越，和我出来一下好吗？” “恩！” …… 大概在音乐堂里待得时间太长了，外面灿烂的阳光竟让眼睛感觉好痛，不自主的用手遮住了眼睛。 可身旁的他雪白的外套反射着阳关，俨然在发光的样子。 …… “秦越。” “怎么了？” “你在发光，呵呵……” “是吗？呵呵……” 校园里难得的安静，到处弥漫着类似桂花香的味道，呵呵，这样清新淡雅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是老班身上的香水味，可是，想着，想着，似乎自己也开始不反感她那样的味道了…… 总觉得一种味道，和一种场景一样，总可以把人带回到记忆中的一个片段里，或欣喜，或难过。而味道引起的回忆又会随着自己的心态而改变，或喜欢，或厌烦。 呵呵，越想越觉得，人真的好复杂。 …… “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呵呵，没什么……” “末颜，演出过后你就会离开了吧？” …… 晕，秦越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志超告诉他的？不可能，志超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是，志睿和颖琪都不可能啊…… 大概自己有些惊恐的看着他，眼前的他有些陌生了…… “呵呵，你放心好了，没有谁告诉过我，我读的出来……” “读？读什么？” “读‘你的眼神’啊……” 说着，秦越笑着用左手指了一下自己眼睛的位置，他一直都没有侧脸看我，而他的侧脸我却怎么都看不透。 “我的眼神？呵呵，秦越，你学的是心理学吗？” “呵呵，当然不是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的眼神’，小冷的一片文章，你不知道吗？” 呃，是小冷的文章？ “我不知道……” “啊？你居然不知道？” 秦越少有的夸张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却仿佛夸张的过分了。 “恩，我真的不知道……” 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 “她写了些什么？” “呃，具体的我记不住了，可是，那些文字，感觉很凄美……” 他像在品一瓶美酒一样在一旁陶醉着，而我，却开始害怕看到她的文字了。 …… 听到我没了什么反应，秦越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我们安静的走在学校一条铺满落叶的小路上，。 俯身，拾起一片，深红的纹理似乎还在延续着落叶恋枝的情节，辗转着的想念幻化成一片绿色的眷恋，在根的最深处埋在自己，然后安静的闭眼，等待着它淡蓝色的梦…… …… 握在手里落叶似乎还有一些温存，瓦蓝的天空中，看不到一点云彩，我昂着头，猛吸了一口微冷的空气。 一路上，秦越在左手边很默契的默然。我们就这样走着，直到学校门口。 “你是末颜吗？” “恩，我是。” 校门口，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哥哥在那里等着我。 “呵呵，你好。” 说着，他伸出了右手，我楞了一下，才有些僵硬的也伸出了右手，毕竟这样的礼仪在学校里并不经常使用。 “呃，这里是你的箱子。” 说着，他并不是很吃力的从一辆别克商务车里抱出了一个FENDER的音箱。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型号，如果不是，我可以再去换。” 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似乎有些太突然了。 这样的FENDER音箱我们一直都幻想着可以拥有一个…… 想到了之前排练后的一个场景…… …… “志睿……” “老大……” 听到我叫他，他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呵呵，难得的安静，他好看的眼睛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盯着手里的一张海报，是关于FENDER音箱的海报。 “喜欢吗？” “呵呵，老大，我们以后一定会有的吧……” “呵呵，但愿吧！” …… 那些一起经历过的记忆在心底又偷偷的荡开了一圈涟漪，我不能自己的心悸，如今，当它真的出现站在眼前的时候，却又仿佛要失去什么似地，心里一片空虚。 “末颜，在这里签名好吗？这是婧玲吩咐过的。” “哦……” …… “祝你演出成功！” 说着，这个哥哥冲着我们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然后他帅气的脸和一阵陌生却温馨的感觉一齐钻进了车里。 …… “末颜，我们走吧……” “哦……” 我们一边一个，拎着音箱走回音乐堂，他用力的节奏顺着音箱硬冷的线条传到我的手里，我顺从的跟着他的节奏。 一阵风吹过，感觉手中有什么东西被风卷走了。 回头，是那一片深红色的枫叶，原来，从我的手中飞走后，它自由了，顺着风的方向，选择它爱的那片绿色…… …… 第二十章 说实话，好久都没有留意天空了…… 每一天都仿佛在压制着自己内心中的一种感动，而这张感动就是要仰望天际的感动。 喜欢蔚蓝色的天空中有干净的云在陪伴，像是琴键上灵动的黑键，轻抚的瞬间，留下一丝温存，甜甜的，似乎还没有忘记小时候手中棉花糖的味道。 推着单车，静静的走在花园里，迎着淡淡的花香，仰着头望着在塔尖休息着的夕阳，闭上眼睛，温暖的感觉，渐渐的，想把一切都忘掉。 …… 突然开始喜欢离别了，离别这个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群，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 离别，是给自己，别人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 这个世界中，没有谁可以一直依靠谁，也没有谁的肩膀可以一直成为别人的依靠，也许依赖，才是最甜的毒药，依赖到忘记自己，依赖到说出好多好多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却还依旧在自欺欺人的说我们会永远…… 放手的瞬间，才发现，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痛，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 …… 呵呵，想远了，我笑着在一片树荫下停了下来，亲吻着周围湿湿的空气，而它们就像是一群小精灵似地，在我周围调皮的旋转着，和我的唇接触的瞬间，甜蜜的让全身都在做着深呼吸。 “末颜，加油……” 我这样对自己说着。 一个声音开始在心底一直蔓延着，蔓延着，知道最深的哪一点，然后，像是一粒种子一样，开始生长，稚嫩的绿色突破了黑暗的阻隔，想着有阳光的方向努力的延伸着…… 我不自主的抬头，对着一片辉煌的华旭，笑了…… …… …… “人好多啊！” “对啊！怎么办？紧张了！怎么办啊？” 颖琪有些激动的握着志睿的胳膊，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却忽视了一旁的志睿脸上痛苦的表情。 “老婆，痛死了，你放手好不好？” “呃，啊？不好意思啊……” 不会轻易认错的颖琪竟然在一旁低着头，用天真而恐惧的眼神偷偷的看着志睿，志睿有些愠怒的看着颖琪，却又委屈的看着我。 晕，像是被猪咬过一样的，志睿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大圈恐怖的淤血，呵呵，是颖琪的杰作。 顺着后台的与观众席的角度，我只看到了舞台下面无数的荧光棒，还有好多好多在动着的人影。 天边的华旭早已收起了她的唯美，可是那份被根植到心底的感动却如此真实。 …… “老大，那个，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人已经很多了。” 呃，连志超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我们再等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可是，莫名的感动让我觉得，有些人一定会来的…… …… 舞台上，两把吉他，贝司和鼓唯美的静止在那里，略带昏黄的灯光打在它们的身上，反射出一片灿烂。 这个，是我们的梦啊！ 我开始有些兴奋的看着身边的三个人，他们看我的眼神也突然变得有神起来，是啊！我们一直在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谢谢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 颖琪惊讶的抬头看着我，微微张开的嘴让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 “我想，你们都知道了我的决定。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很自私，可是，还是希望你们可以把我放在你们的记忆里，把我定格在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里，好吗？” 我努力在笑着说，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从眼角滑落了。 …… “你在说什么么呢？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从前是，以后也是……” 颖琪眼角的晶莹胆小的躲了起来，她笑着，柔弱的声线却颤抖着。 …… 志睿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不愿再看着眼前的场景去放纵我的眼泪，闭上了眼睛，可他身上的味道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近，最后，他拥抱了我。 终于，泪水肆意的流淌着，冲淡了离别的苦楚。 志超和颖琪的双臂也把他们心的温暖给了我，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哭泣着，预备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演出。 …… “末颜……” 我仰起头，没有刻意去掩藏自己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中找到了白安琪的身影。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我们却一起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呃，印小冷在调音室，想见你……” 说完后，她红着脸跑出了后台，我离开了他们，向调音室走去。 …… 是小冷，是她，我像疯了一样的跑到调音室。 “小冷？” “末颜……” “开门好吗？” “不要……” “为什么？” “不想在你演出前哭过你看……” “……” “末颜？” “小冷……” “要记得我的好……” “我会，把你放在心里，想你的时候，静静的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 “末颜，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幸福……” “小冷，答应我，要让自己幸福下去……” “你先答应我，要让自己幸福下去……” “……” “好了好了，猪，我先说好了，末颜，我答应你，会让自己幸福下去的……” “小冷……” “到你了，说吧……” “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 …… “去吧！演出就要开始了……” “小冷……” “好了，快去吧！你总是喜欢‘迟到’，人家会以为你在耍大牌呢，呵呵……” …… 转身，透过调音室半透明的毛玻璃，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孤单的站在那里，一盏昏黄的吊灯，就这样终结了我们的记忆。 …… “末颜，公司的很多音乐制作人都已经到了现场了，我们会一起看你的演出的。呵呵，我不是在给你压力哦！一切，你尽力就好，要相信自己，加油！” 是婧玲的短信，把手机关机，回到了后台，他们都在等着我，对着他们，我开始微笑。 …… 这样的笑容，开始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志睿求我为他追小冷时笑容； 颖琪为我写“计划书”时偷偷掩藏的笑容； 秦越在黄昏的灿烂中送我回家时嘴角一直都挂着的笑容； 志超在乐队又完成了一首创后的笑容…… 还有，每一个被华旭渲染的无比灿烂的午后，她在我身边甜甜的笑容…… 才发现，最后，这样的笑容开始占据我们的心口。 …… 原来，所有的经历都是为了让我们成长，这些感动，静静的沉淀，最后化为彼此默契的眼神，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走着，让时间忘记了我们的存在，走远，走远…… 当记忆成为一种负担，倒不如让一切从头开始，既然自己没有能力让时间回转，我想，笑着，接受一切，改变自己，再去改变整个世界。 …… 我不要再让自己忧郁了，起码现在不要。 …… 当自己还在胡乱想的时候却听到硕大的音乐堂里原本嘈杂的声音开始统一成一个声音——“if so”。 …… “我们走吧！” “恩！” …… …… 第二十一章 “IF SO……” “IF SO……” “IF SO……” …… 抓起了腿边的吉他，背到了身上，调整好麦克风的高度，回头看着他们做完了准备工作，我们彼此微笑着，感觉，这一刻，我们拥有了全世界。 …… “IF SO……” “IF SO……” 台下的他们依旧在叫着乐队的名字，我抬头，向控制室里的秦越点了点头，舞台的帷幕被缓缓的拉开了，站在那里，等着那一道光。 觉得身上渐渐的温暖起来了，像是被梦想亲昵的甜蜜，在身上一圈一圈的散开…… 还没有准备好，瞬间，强烈的光打在我们的身上，台下的一切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IF SO……” “IF SO……” “IF SO……” 台下的尖叫声突然让自己好有压力。 …… 缓缓的伸出右手，所有的声音渐渐的都静了下来，2000多人的音乐厅里，寂静开始了它短暂的旅行，我们都在等着，等着心里莫名的感动积蓄着它的力量，然后，在顷刻间放肆的释放出来…… 依旧急促的呼吸声，我略微抬头，看着调音台的方向，遥远的记忆，自己像是沉寂了千年的木乃伊一样，在这一刻要复活自己！ …… “说爱我！说爱我！难道你不再爱我……” 没有吉他，没有鼓声，没有贝司，就这样，我干净的高潮顺着电流的脉率在扩音器那里肆意的飞舞着…… 台下依旧一片安静，像是火山爆发前的那一点矜持，侧脸，对着身后的智睿点了一下头。 智睿熟练而帅气的把鼓棒在手中转了好多圈，然后，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重重把鼓棒的砸向了鼓面。 台下的寂静被瞬间爆发出来的尖叫声冲垮了，无数的荧光棒开始无规律的挥舞了起来。调整好匹克的角度，就在下一个鼓点，我静静的等着。 来了！智睿好不紊乱的鼓点开始我们的第一首歌《自由》！ …… 志超左手的强力和弦和右手的切音配和失真效果，像是两段金属猛烈撞击后的闷响一样，在音乐厅宽阔的空间里扩散着。 8遍的前奏，放纵的喷发着年轻的朝气。荧光棒开始有节奏的跟着我们一起。 整个音乐厅，成为一体了！ …… “也许会恨你，我知道我的脾气不是很好！！” 我开始了我的演唱，双手抱着面前的麦克风，洒脱的任音符穿透我的身体，我知道，台上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余光扫到了颖琪，可爱的表情似乎难以表现她冷艳的美丽，纤细的手指在贝司宽厚的琴弦上轻盈的舞着。 “说爱我！说爱我！难道你不再爱我！我的泪，滴下来，原来你不曾看过！” 闭上眼睛，大声的唱着，音乐厅里，《自由》的高潮开始像一阵狂潮吞噬着每一个人，突然发现，与其说是我是主唱，倒不如说是台下所有的人都是主唱。 …… 只是第一首歌，似乎就把整场演唱会带到了高潮。 不经意，嘴角有了淡淡的微笑，似乎和《自由》的感觉不是很搭，可是，我控制不住，眼前的舞台灯一会儿昏黄一会儿淡紫的光让我开始忘记了我是在开演唱会了。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麦田里撒野的孩子，光着脚丫，伸开双臂，和风一起，拂过每一束麦尖，跑累了，就幸福的躺在堤坝上，听着水流的声音，唱着妈妈教了我一上午的儿歌，然后慢慢的睡着，睡着，睡着，等着哪一缕空气告诉我家里的饭已经好了，拍干净身上的土，再跑回去…… 音乐继续着，我仿佛把一个自己放在舞台上，而把另一个自己留给了想象。 《自由》结束了。 智睿的鼓棒不舍的离开了鼓面，如同匹克一样，不舍的离开了琴弦。 左手依旧放在琴颈上，微笑着，等着台下的尖叫声和掌声安静下来。 …… “大家好，我们是‘以弗所’乐队。” 台下又是一阵尖叫，我等着。 “我们的主音吉他——志超！！” 聚光灯配合的打到了志超的身上，他对着台下微微的笑了，然后帅气的弹了《卡农》的高潮，呃，尖叫again…… “贝司——颖琪！！” 颖琪没有用以往的可爱表情，而是冷冷的在聚光灯下用纤细的手指使贝司发出了粗犷的轰鸣声，仿佛整个音乐厅都在随着她的节奏颤抖着，呃，尖叫again…… “鼓手——智睿！！” 聚光灯瞬间打到了智睿的身上，他正俏皮的笑着，并没有直接打鼓，而是把两根鼓棒在手中花哨的旋转着，台下又是一阵尖叫，突然，他把两根鼓棒稳稳的抓在手中，然后，全力的打了下去，稳重的底鼓和自由的军鼓调整着我们的心跳似乎要和他的节奏一起。 是音乐，给我每个人放纵的机会，不在乎是谁给我们制定的条条框框，在音乐的圣殿中，只有自由！ …… “主唱，末颜！！” 呵呵，是他们三个一起说出了我的名字，强烈的白光打在了我的身上，银白色的一切，模糊了我的眼睛。 台下的尖叫声继续着，继续着，像是一阵风吹响了树叶的孤单，于是，所有的一起都开始跳舞，舞着，忘记了一切眼泪。 …… 演唱会继续着。 Don't cry，阳光宅男，恋爱ing，爱之初体验…… 我们尽情的挥洒着年轻的活力，琴弦与鼓面幸福的震动着，原来，整个音乐天都有一样的心跳。 这样的节奏，我们竟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 …… 终于，快结束了，台上台下的人都似乎被雨水淋过一样，狼狈而又彻底。 “最后一首歌了，我们的演唱会就要结束了……” “不要……” 意外，台下的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扶着话筒架，看不清台下的他们的脸，只可以听得到他们这样不舍的情节。 “可是，演唱会总会有要结束的时候，只希望你们可以记住，曾经，在这里有我们给过的感动……” 我转身，看着身边的他们，幸福的感觉暖暖的在身体里荡开。 闭眼，任白炽灯强烈的打在身上。 最后一首歌了，我想，唱给她听…… ……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不会挽留，只因为，我所能给你最真，最美，最后的温柔，就是……” 我模仿了五月天演唱会时候的台词，可是，现在却像是在对自己讲着这些话。 “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G，Em，C，D…… 志超的滑弦在二线10品的地方激荡出一片温柔，不知不觉，眼睛里有了些晶莹。 电吉他失真的声音在音乐厅的上空狂妄的舞着，吞噬着每一个孤单的灵魂，一旁的我，像是被时间遗忘了的城堡，在喧扰却又寂静的空气里，呼吸着陌生的空气，舔舐着岁月留下的伤口。 “不知道，不明了，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又孤单的黎明……” 突然发现，音乐厅里再也找不到我的声音了，微笑着，伸出双臂，静静的倾听着这样的律动，真的好美…… “不知不觉，不情不愿又到巷子口，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因为这是梦……” 那些街灯下寂寞的空气，温柔的在我送她回去的路口，围成微弱的心形，淡粉色的彩虹悬挂在墨黑色的天空中…… 脑海里，童话般的布景装点着我的记忆，装点着那些像是一个个音符一样的记忆。 连在一起，就是一首歌…… …… “这是我的自由，这是我的自由，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自由……” 离开了话筒架，离开了聚光灯，吉他失真的solo继续着，而我，在一片昏暗中，迷失了自己，晕晕的，寻找着调音室的方向…… 到底能不能？能不能让这段记忆就这么变成回忆？ 到底该不该？该不该就这么结束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到底会不会？会不会当自己回忆起这段记忆时有泪水留下来？ …… 当我想放下肩上的吉他的时候，却发现舞台的一边出现了婧玲和几个陌生的人，他们看着我，无一不是欣慰的眼神，就像妈妈总是对身边的其他阿姨说，看，台上唱歌的那个是我的儿子时的感觉一样。 四弦9品，志超结束了他简单而完美的solo，台下疯狂的呼喊声又一次饱满的充斥了整个大厅。 忘记了自己的小伤感，却忘记了自己应该再对他们说些什么了…… 走到话筒架前，僵硬的调整了它的高度。 “谢谢你们，每一个人，这段记忆，我想，我们都会永远珍藏的……” “谢谢你们……” 我伸出双臂，像之前彩排的那样，智睿，志超，颖琪和我一起走到前台，深深的向台下的他们鞠躬，好久，好久…… “If so……” “If so……” …… 环绕在音乐厅四周的音箱想起南拳妈妈的《再见了，小时候》清雅可爱的旋律，起身后，看着身边的可爱的他们，突然像失忆了一样，忘记了好多事情，只是傻傻的看着台下无数的荧光棒，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亮亮的…… 四个人把手牵在一起举起来，和台下的他们一起呐喊着…… …… “老大，是校长！” “啊？” 听到智睿小声的在耳边说，回头才发现，不仅是校长，好多好多的校领导都站在了我们身后，那些只有在校会上才看的到的严肃面孔，现在，竟然也可以这样慈祥。 台下的声音渐渐小了，校长走到话筒前，有些不适的弓着腰，对着话筒架上的话筒讲话。 “同学们” 呃，说实话，这个场景变换的太快了，我觉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这样的节奏。 似乎校长自己也不大适应这样的讲话环境吧，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呵呵。 “呃，那个，让我们再给他们一次掌声吧！” 呵呵，我们看着彼此，倾听着如雷般的掌声，幸福的笑着。 “同学们，今天除了校领导外，一些特殊嘉宾也参加了我们的演唱会！” 呃？会是谁呢？啊？难道是？ 我心里这在想着。 “他们就是‘视口’音乐公司的几位著名的音乐制作人！让我们掌声有请他们！” 掌声，惊叹声，疑惑声…… 在一旁的我看着舞台上的婧玲，她白皙的皮肤在舞美灯的光线下，像是会发光的样子，有些呆了的我，没有反应过来，原来，她也在看着我。 “下面，有请‘视口’音乐公司总经理婧玲女士讲话！” OMG！总经理？？ 我觉得天开始在转了，自己有些站不稳了。 总经理？？怎么可能？？ 想到她在音乐广场上可爱的样子，还有她电话里温柔亲切的声音…… 所有她留给我的记忆，大概没有一点是可以和经理放在一起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脸上白痴的表情把她逗笑了，她对着我可爱的笑着，然后，收起笑容，从容的走到了前面。 …… “同学们，你们好，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们真的很开心，可是，我要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次‘以弗所’乐队的演唱会并不是‘视口’公司赞助的！”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开始自己的讲话，可是，看着她的侧脸，给人的感觉，再也找不到青涩的味道。 “所有的准备工作，所有的曲目和器材都是他们自己准备的，而我想说的是，他们的演出，让我们惊叹。” 呵呵，原来是换了个角度在夸我们…… “另外，我想借这次机会宣布一项‘视口’公司的签约决定。” 签约，我想，大概是和我的了，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让所有人知道…… 可是，婧玲竟径直走到我面前，从另一个随行人的手中接过了一个文件样子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正式宣布，末颜成为‘视口’公司的签约艺人！” …… 几秒钟的沉默后，又是雷一般的掌声的响了起来。 智睿，志超还有颖琪都跑到了我的身边，几个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再见了，小时候》的旋律依旧在继续着。 可是，这样的感动，明明就是离别的前奏，像是送别前的宴席一样，我们都愿意喝个大醉，然后，淡去这样离别的酸楚。 …… 掌声继续着，身边的温热继续着，我努力的寻找着远处的调音室，找到的，只是一盏寂寞的灯光…… 荧光棒，掌声，婧玲唯美的笑容…… …… 我努力的装饰着自己的软弱，让它看起来刚强一点…… 第二十二章 “老大，陪我去逛街吧！” “呃？智睿不在吗？” 不情愿的抓起枕边的手机，看着屏幕上颖琪有些怪异的短信，原来今天是星期天，闭着一只眼睛，回复了她，没心情再睡了，起床后，才发现房间里的阳光满满的让我睁不开眼睛。 …… “知道么？你就是我的小太阳……” 她仰着头，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移动我的身体挡住了他对面的阳光。 “你看，明明就是你在发光……” 然后，幸福的把她拥进了怀里。 昨晚的演出后，再也没有找到她，不在教室，不在调音室，不在排练房，不在小公园…… …… “智睿当然在了，不然我还要和你单独出去呀？” 一首拿着手机，一首摸着自己的后脑，搞不懂颖琪在想什么…… 刚想回复她，另一条短信又让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了。 “末颜，合约上的条款如果觉得有不合适的可以和我们说，我们可以再修改，对了！还有，下个月1号，你就要去公司总部了，机票已经为你定好了，都要准备好哦！到时候见！” “哦，知道了，谢谢总经理。” 有些小兴奋，又有些小惧怕，总部，呃，上海，那里，我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呃，不要叫我总经理好么？叫我婧玲就好了……” “哦，知道了，婧玲，呵呵。” 躺在浴缸里，暖暖的听着几首喜欢的歌，水雾中，想象着自己以后的样子，突然，傻傻的笑了。 “咚！” 呃，吓我一跳，是谁啊，卫生间的门口发出了一声闷响后，接着，妈妈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出过来。 “是谁在里面啊？” “老妈，是我！” “你在里面孵蛋啊？要这么久？” 呃，我哪有孵蛋，可是，自己真的在卫生间待得时间太久了。 “哦！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 匆忙穿好衣服，冲着门口一脸怨气的妈妈尴尬的笑了下。 “臭小子，你知道你老爸早上是怎么出去上班的吗？” “呃？我爸？我没见到他啊？” “废话！你一直霸占着卫生间，害的你爸只能去对面邻居家用卫生间！” “啊？” 我在想着，爸爸一大早捂着肚子跑到人家卫生间的窘相，呵呵…… …… “还不快出来啊！” “哦……” 从卫生间里跳出来，抓起桌子上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下去，一阵痛，看看手中的苹果，刚刚咬过的地方多了一圈血迹。 “妈，我嘴流血了！” 我冲着卫生间大声叫着。 “呃，多大的人了，自己处理去！” “呃，妈，你不管我了，我都快走了……” …… …… 家里的一切突然都变得寂静了，我再没有听到妈妈的回应，耳边的轰鸣声时强时弱，我知道，这是寂静的声音，我傻傻的僵在那里，。 卫生间的门开了，妈妈早晨还还不急打理的头发散在肩上，唯美的样子，她低着头叫我走过去。 放下了手中的苹果，我走到了妈妈的面前。 …… “妈……” 突然，妈妈猛的抱住了我，好紧，好紧。 像是要把我揉碎在她的身体里一样，柔弱的妈妈紧紧的抱着我。 “儿子……” 我知道，妈妈舍不得我走，习惯性的把右手放在后脑，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在它“去世”的那天我也是哭的昏天黑地的。 大概，妈妈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吧！ 虽然，我不是小狗，虽然，我没有去世…… 呃，越想越歪了。 把自己的脑袋搭在妈妈的脑袋上，闻着熟悉的发香，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必须要闻着她的头发才能睡着。 …… “好了，妈，我都快20了，你应该把我当成大人看了。” 我像在安慰着孩子一样，轻拍着妈妈的后背，呵呵，妈妈有些控制不住的笑了。 “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个要我牵着走的小屁孩儿……” “呃，老妈……” …… …… “叮咚！” 门铃响了。 “让我来……” 妈妈放开了我，朝门口走去，我拿起手中的苹果，绕开有血迹的那块儿，继续吃起来。 “末颜，是你的同学！” 呃，会是谁呢？居然直接找到我们家，即使是乐队的那几个人，我也不会让他们随便到我们家的。 继续啃着苹果走到门口，扫到了妈妈有些尴尬的眼神，门口那个熟悉而柔弱的身体猛烈的冲进了我的视线。 嘴里的苹果现在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硬的让我怎么都咬不动。 …… “同学，进来坐吧！” 妈妈“照惯例”热情的邀请着。 “不用了，我只和末颜说一会儿话就好……” 她一直都没有抬头，冷冷的说着。 妈妈狠狠的盯着我，而我，没有表情。 “哦，那，我先进去了……” 妈妈转身进了屋子，而我和他依旧在门口静立着，谁都没有说一个字。 …… 她还是好美，大大的眼睛，胖胖的可爱的脸，像还一样单纯的眼神，我想伸出手，把她拥在怀里，可是，我们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 “不是还有一些离校手续没有办吗？” “对……” “我陪你去吧！” 她抬起了头，没有眼泪，却有泪痕。 “好的，等我一下……” “恩！” 她把手不自然的放在上衣口袋里，眼睛里的单纯参杂了好多的挣扎与无奈。 转身，回房间拿了件白色的外套。 一起下楼，取出了单车，她很自然的坐到了我的后座上，只是，不会再用双臂紧紧的抱着我了。 迎着风，还有淡淡的花香，穿过了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空气。 我有些贪婪的看着身边的一切，生怕离开后的瞬间它们就变成了回忆。 …… “什么时候走？” “6月1日……” “儿童节？” “恩！” 我有些勉强的笑着，虽然，一点都不好笑。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恩，妈妈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哦……” …… 后座上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哼着一段旋律。 …… “末颜？” “恩？” “我们已经分手了吧？”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感觉，怪的可以。 “我不会怪你……” …… “因为我知道，你真的爱过，对不对？” 我继续沉默，却想看看她的眼眶，只是不懂，她可以这么坦然的讲出这些话来。 “如果你不是在花园的那个晚上讲出那些话，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 “如果，你去了上海，而我依旧留在这里，这样的痛对于我们来说会更重，不是吗？” …… “可是，你应该和我说清楚，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选择离开……” “在自己受伤的境况中，依旧要苦苦的找到受伤的理由的痛你真的不懂吗？” …… “我们终究会分开的，即使，我们选择坚持，你会遇到更多更多的选择，到那个时候，也许，你的离开会让我窒息的……” 耳边的风继续温柔的梳理着柔顺的发际，我放慢了单车的速度，校门口的那家音响店发出的旋律，隔了两条街，依旧明显。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是五月天的《温柔》…… “末颜，照顾好自己，要常和我联系，也许，我就这样化成了你的一段回忆，可是，希望你可以把它永远藏在心底，好吗？” 不知不觉，自己的眼睛又不争气的模糊了，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我好笨，都想不出安慰她的话来，而是她一直在安慰着我。 伪装着，深呼吸，想说些让她开心的话。 可是，她温柔的双手已经拥住了我，我没有再说什么，泪水砸到了黑色的牛仔裤上，印出了一片不明显的痕迹。 “如果，长大以后，我们海鸥机会在一起，猪，我还是会跟着你……” “坐你的单车，听你给我唱歌……” 我放开了一支手，放到了她的手上，静静的骑着，哭着，顺着《温柔》的旋律，暖暖的把一段温柔送到她的掌心。 迎面的阳光强烈而温柔，像我们的爱一样，明明很深，却都在掩藏着自己的软弱。 …… 音像店的声音越来越响，她拥的越来越紧，我的眼泪流的越来越急，而离别，却越来越近…… 远远的，音乐堂的红砖屋顶反射着淡淡的光芒，有些晃眼，我伸出手，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光芒…… …… …… 校门口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多的人围在那里。 我停好了单车，想悄无声息的穿过这样熙攘的人群，可是，发现门口的那些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我们。 “他来了！他来了！” “……” 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议论着。 没有牵她的手，我在前，她在后，穿过了熙攘的人群…… …… “末颜，你真的决定了吗？” “恩！高中毕业证就可以了！” 老班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而我只是空洞的望着她手里的毕业证书。 她回头看了看我身边的她，又看了看我，然后，长长的叹息。 “末颜，老师真的觉得太可惜了，难道，你的家长都同意了吗？这样的决定，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 “老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特殊’的关注。” 我知道，老班一直对我都很负责的，呵，即使，手法有些怪异，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老师，如果我之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伤心过，请老师原谅我好吗？” 老班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晶莹的眼眶仿佛妈妈昨晚的眼睛一样，在她们的眼中，我这样做只是在孤注一掷。 “末颜，老师只希望你可以成功，老师相信，你一定会很优秀的，加油吧！” “恩！” 看着老班在毕业证书上扣下了大大的红戳，我的心沉了下去…… …… “末颜，无论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成功，也许或失败，老师都会以你为荣的。”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证书，沉沉的，让我难受。 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 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 …… 告别了老班，告别了小眼睛的语文老师，告别了英语老师，还有，他依旧在反着光的头顶。 走出教学楼的，暖暖的阳光迎面撒了过来，像夏日里淋过一场雨般，透彻的清醒与狼狈，我路过了篮球场，还试图找到打球跌倒的地方；找到羽毛球场上她美丽的身影；找到秦越的后仰跳投；找到那些笑容，那些记忆，那些空气；那些飘在空中，还没有落地的枫叶；那些汽水的味道，吉他的声音…… 我想用尽我所有的器官去追回这些失去的记忆…… 可是…… 怎么突然间，全部都变得那么陌生了…… 身边的她一直都没有说话，晶莹的眼睛朦胧的注视着记忆走过的轨迹，像磁头找不回已经滑过的旋律。 她没有走到我的左边，也不在右边，她不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故意的躲在我的身后…… …… 把手放到上衣口袋，略微回头，朝校门口走去…… …… “老大！” “老大，等等我们啊！” …… 转身，原来是他们，志睿、志超、颖琪还有秦越…… “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回头，让眼睛暂时适应迎面而来的阳光，那个身影，是志睿，我朝他无奈的笑了，而他原本兴奋的脸却因为我莫名的笑突然变得僵硬了，静静的，他走了过来，呵，少有的紧张与正经。 “你，做好决定了吗？” “恩！” …… 他没有问我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转身，一起走向了校门。 …… 校园里弥漫着一首钢琴曲优雅的声音，我们就这么静静的漫步在铺满枫叶的小道上，只剩下琴声与自行车链条的声音。 任风拂开遮着眼睛的发丝，仰起头，倔强的呼吸着熟悉的味道。 …… “她怎么办？” 志睿没有停了来，只是和我并肩，说到了“她”，“她”，那个最让我心痛的地方…… 我没有停下来，低着头，走过了已经走过千万次的小路，剩萧瑟的一阵风卷起落叶，然后，轻然的洒在我和他之间。 …… …… …… 结尾 送别的机场，不可避免的凄凉。 爸爸在前台帮我办登机手续，而我，机场大厅，面对着一群即将只能在记忆里回忆的人们，简简单单的笑着。 白色的衬衣，挽起两边的衣袖，后手拎着我的FENDER，左手扶着放在地上的旅行箱。 …… 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期待着，却是自己将后悔终生的遗憾。 “妈，不要哭了好吗？” 妈妈挽着我的肩膀，像孩子一样的哭着。 “臭小子，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 替她擦干了眼泪。 “呵呵，知道了……” 我紧紧的拥抱了她。 …… “老大，这副琴弦，是我们送给你的。” 接过志超递过来的礼物，我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琴包。 “不要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哦！” 颖琪眨着大眼睛，对着我，俏皮的说着，她的右手也在紧紧的牵着志睿的左手。 “老大，要经常和我们视频哦！让我们知道你在那里的情况好么？” 我点着头，看着他好看的眼睛，脑子，又不小心回到了好多好多的过去。 “老大，老大，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 呃，他又来了。 …… 秦越继续和善的笑着，没有说什么，他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 还有好多学校里的同学，或熟悉，或陌生，可是，他们都愿意到机场来送我，目光与每一个人短暂的接触后被爸爸放到眼前的机票遮住了。 “儿子，还有20分钟就要登机了，该去安检了。” “恩，老爸，我不在家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妈妈……” 爸爸有些勉强的放松的笑了，我知道，他和妈妈一样，一样不舍得。 …… 拿好机票，向着自己梦想的未来飞去。 …… 他们都停到了安检口，我放下手中的吉他，向他们再见。 可是，就在要进安检的时候。 “末颜，或许，你应该看看这个。” 秦越跑了过来，递给我一本文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还记不记得，‘你的眼睛’？” 没有再回头，走进了安检口。 背后，是我的过去…… …… 9号登机口，25排A座，飞机起飞的瞬间，有泪，流了下来。 …… 翻开文刊。 …… 《你的眼睛》 个猪，你又和我道晚安了。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满脸的泪水，擦都擦不完，哭着，哭着，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试着去大口的喘气，可心中莫名的压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 想简单的去爱你，傻傻的循环着每一天，也许，只有这样，时间才会走得慢一点…… 我想，在你走的那天，我不会去送你。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幻想着和你离别时候的场景，其他的记忆，在脑力里，开始模糊，模糊，到最后，全都没有了。 我想再过段时间，我会连你都想不起来了吧…… 渐渐的，忘记你的样子，让它，在我脑中也变得模糊。 卷卷的头发，根据天气的不同还会有变化的心情，粗粗的眉毛，美丽的眼睛。 还有，留在你脖子立的小草莓，有些小坏的想，如果能保存一个月该多好…… 还有，那个我一直喜欢抱着不放的身体，虽然，虽然，你总是极力的想把我推开…… …… 害怕一个人回去，回到我们有过记忆的地方。 排练房门口，总觉得有个人站在那里等我，等我，漆黑的夜里，大声的说着爱我！ …… 打着一把伞，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双手空空的总想抱着一个身体，暖暖的，让我睁眼就可以到家的安全感。 总觉得有个人正牵着我去我们一起去的公园，路上还时不时的会有笑声传出，是我的，也是我们的…… 知道吗？每当想起这些，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深呼吸后，我想，我会大步的独自向前走！ …… 可是，回忆就这么中止了，没有预兆…… 现在的我，正在流那些似乎永远都流不完的眼泪…… 没人在乎我了，很好，我不需要！ 我很极端，只能顾及友情，或者只能顾及爱情…… 爱情来临的时候，我搁置了友情；当爱情暂时远去的时候，于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有一天，爱情永远的离开我了，我会重新做出人生的选择，选择一个让我能感受到爱的人，慢慢的，也许被爱的感觉会随着你的离开而消失。 我想，我可以找到另外一种爱，一种不会轻易放弃我的爱。 …… 原来在你心中，我永远只是个孩子，虽然，我一直试图去长大，可是，你没有看到…… 知道吗？ 小孩子是不会有这么久的悲伤情绪的；小孩子不会明明困了不知道去睡觉，却在这里写东西；小孩子不会整天只挂念一个人；小孩子不会经常沉默却和一个人说很多话；小孩子不会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小孩子也不会想这么多…… 对你，我想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从来没有，从开始到现在…… 直到，我知道你了的隐瞒…… 直到，你渐渐变得冷淡，想获取自由…… 猪，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只要，偶尔想起我，还会有你嘴角优美的弧度就够了…… …… …… 那些青涩的记忆，在心口到底能留下多少伤痛的回忆 你转身 找回自己的保护色 我在这里 看着，想着，留恋着 你眼睛 浏览过了我的田野 确定，不是因为更好的风景 只是，你自己闭好了眼睛 …… 爱人，因为爱过 如果可以，请记得我 那些青涩的苹果，浅浅的，告诉我，我们彼此拥有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