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向日葵爱上了月亮 作者：干钩鱼 文案： 你与月亮最近一次是在哪？是科幻片还是天文馆？是你像个鬼魂一样游走街头？是心里装着一束白月光？还是你与心爱的人眼神碰撞的那一刻？向日葵爱上了月亮，做起了只对她温柔且怂的人……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向日葵爱月亮只为她温柔且怂 立意：我们一生都不过是女孩子，要认知整个世界和自己，最终学着接纳尊重，所有的自己和不像自己 ================== 第1章 月亮和向日葵 这里的五月是一个令人心动又执迷的季节，没有春日里的飞絮，夏日里的酷热，没有秋季的干燥，冬日的寒冷，它可以晴得干净，吹得沁凉，透亮的树叶随风摇曳，傍晚的朝霞就像古老油画般的绚烂又安宁。 这是五月，令人心动又执迷的五月，没人不爱她的容颜和宁静，没人不爱她的净透和短暂。 她是五月，一个走出校门正式步入社会的幼儿园老师，一个深受父母宠爱同事欢迎的女孩儿，仿佛这样一个人如其名的女孩总是会活得更加容易。她很乖巧，从小就是，爸爸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建筑公司老板，妈妈从来都是强势的贤妻良母，照顾上了年纪的奶奶，照顾事业有成的男人，照顾聪明懂事的女儿，似乎这样稳定又幸福成长出来孩子，都是平和又幸运的。她的成绩好像从不需要付出太多的辛苦，她的未来，也好像从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因素，爸爸说，有了稳定的收入，找个不错的男人，就算现在没有合适的，也不要紧，武建国的女儿，只要负责幸福就行了。。。 对比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就有了太多的故事，她是一个带着三岁男孩的女人，她是一个在繁华路段拥有两层商品房的女人，她是一个用血腥的手段来丰满自己纤瘦胳膊的女人，她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 这条街道还算是繁华的，在它的周围有一个公立的中心幼儿园，两所小学，两所大学以及职业学校，数不清的课外辅导培训中心组成的大学城，她是这里远近闻名的纹身店，算来算去，这里可以称得上是老店了。。这里见证过很多一时冲动为爱留下痕迹，但是又后悔再选择清理它们的人，这个店铺楼上是她的工作间，楼下则租给了一家连锁理发店，除了日常开支，生活还算宽裕。 她是恭喜，一个很喜庆的名字，但是这个人却不怎么喜庆，她不喜欢笑，因为歪起来的嘴巴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每天早上从她的楼下路过，透亮的玻璃，咖啡色的窗帘，恭喜Tattoos的led还在闪烁，五月每天所坐的39路公交就停在距离她很近的车站，然后她需要路过她的店铺才能到达不远处的幼儿园。到这里上班是不容易的，因为自己的很多同学都是改了专业去做了导购，进了工厂，好一点的就是去一个私立幼儿园。 转眼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九个月，保育员的工作还算是得心应手的，除了刚开始面对一群痛哭流涕的小孩子。她在微信里面这样写到，她最怕小孩子哭了，只要你们不哭，我可以当作猴子给你们看。。 第一次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是很多年轻幼教老师的泪点，很多孩子都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在笑，总是严厉不起来，总是轻轻的说话，总是很漂亮。。。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做骁远的男孩说的。 骁远，恭喜那刚刚过完四岁生日的儿子。 每天的接送都是恭喜在做，因为很近，她一般都是走着，天气渐热，她渐渐露出了她手臂的真实面容，突然一个高温天气，看门大爷的一个意外神色，同学家长的一个惊诧调侃，班主任的多看几眼，她歪着嘴巴笑了笑，不是无奈，只是早已习以为常。在她眼里，这些旁观异色都是理所当然的，从她的家庭开始注定了。 恭老爷子是80年代那附近很有名气的人，那是她的父亲，她心里是抵触的，厌恶的，因为在她不多的童年记忆中，除了烂醉如泥，家庭暴力之外，就是背负着别人的指指点点了，后来父母离婚，爸爸因为重男轻女强行把哥哥留在了身边，而自己则没选择跟了妈妈，妈妈一直没有再婚，看上去相依为命的母女俩，似乎停在了她十五岁的时候！ 说到哥哥，恭成可是一个很值得念叨的人，继承了父亲所有的热血豪情，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买卖越来越大，提起恭老爷子和成哥，很多人都颇有异议又闻风丧胆。恭喜的商品房也是来自于父亲的愧疚，她接受得坦然，这倒让恭老爷子有点惊讶，都说女儿像爸爸，这一点，他即欣喜又羞愧！但是好在这个大恭喜五岁的哥哥，对她宠爱有加，对自己唯一的外甥，更是溺爱，相反倒是妈妈，对他的成功有些反感，所以，两个人也就很少见面，就连孝敬给她的房子，她都拒绝了。 这些支离破粹扭曲还不算什么，令人喜闻略见的便是恭喜的老公了，如今的他还有三年的牢役，因为打架斗殴致人重伤，在骁远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进了监狱，如今骁远已经四岁，但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爸爸，即陌生又期待，即害怕又惶恐。 听人说，恭喜是一个命苦的孩子 听人说，恭喜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五月知道，全学校的老师几乎都认识这个女人，因为脸上那股妩媚的英气，因为骨子里那股安静的痞气，因为骁远的姑姑，她是幼儿园的副校长兼教务主任，大家也就是看看这个女人她特殊的样子。从来不见她性感示人，也从不见她落魄邋遢，就算今天她是最后一个来接孩的家长。。。 “对不起，路上堵车”她真诚的向班主任孙老师说着抱歉，又蹲下来摸骁远委屈的小脸 “看，你妈妈不是来了吗？” “着急了吧？嗯？” “骁远妈妈，今天骁远玩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膝盖有点破皮了”恭喜紧张了一下，连忙掀起裤子查看“我带他去保健医那里擦了点酒精”孙老师解释道 “没事，小孩子嘛，磕碰在所难免！”她鬼魅的眼睛反倒安慰着“以后小心点，嗯？”轻吻骁远的小手，女人只要和母亲沾边，就会变得温柔起来。 “嗯”骁远点头 “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都是应该的” “跟老师再见吧！” 回头的瞬间，五月提着包也出来了，骁远见到她，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武老师” “哎，骁远”松开妈妈的手，骁远站在五月面前“你妈妈今天迟到啦？” “嗯” “骁远，赶紧走啦！” “哦”看骁远失落的样子，五月拉起他的小手 “我和你一起出校门好不好？” “好”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恭喜笑了。 在她的眼里面，五月是一个很单纯又很漂亮的女孩，白净的皮肤，圆圆的眼睛，浓密乌黑的长发，就好像此时的她，随意梳了一个简单的低马尾，白色的T恤，黑色的仔裤，很像她喜欢的一首歌，南方姑娘。 第2章 平川 “捎你一段吧！”恭喜很少这样盛情邀请 “嗯？”她一愣 “顺路，我店门口就是车站” “额，那好吧！谢谢您！”说着，她的脸就红了，对于青涩的五月来说，拒绝和接受，在陆主任与那个女人的关系里，在小朋友面前，她不想自己这么没出息。。 这样害羞的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开家长会的时候，被小朋友说漂亮的时候。。 恭喜歪起嘴巴笑了。 她的车是一辆很复古的北京212，墨绿色，手动档，大马力。慌忙收起车里暴露的香烟，五月假装看不到的样子，贴心而拙劣！ “那个~~没坐过这样的车吧？ ”她发动引擎，然后故意幽默道 “嗯！” “我小时候开这样车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所以就梦想有一辆这样的车” 恭喜喜欢黑色，白色的破洞T恤，黑色的工装裤，跟她平行坐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默契感。一个歪着嘴巴自嘲，另一个低着头腼腆。虽然是安静，却感觉不到一丝怪异，擦肩而过的老槐树下面，有馋嘴的小朋友等棉花糖，有发放补习班海报的“米奇”在工作，从这里上了她的车，她香水的味道隐藏着淡淡烟草香！ “那个，您给我放到方便停车的地方就行”天性使然，她很贴心地嘱咐道 “那，就这里吧！” “嗯，谢谢您！” “武老师再见” “拜拜骁远”她的脸又红了，然后微微一笑。 看着她不算纤瘦的背影，然后安静地站在车站一角，最后找一个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很平凡，很简单！ 直到敲车窗的声音叫醒了她。 “看什么呢？我都等你半天了！” 恭喜笑了，看着熟悉的面庞，她忍不住左右观望，趁人不注意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个女孩叫做平川，很男孩的名字，但是却是一个很女人的女孩，她穿着一条条绒的背带短裙，她欣赏过她的一切 “等多久了？” “喜姐回来了”打招呼的是理发店的发型师胖刘 “没人找我吧？” “就我一个”平川搭讪道 “有一个问洗纹身的，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他说周六日再来”说这话的是个胖子，这里的老板，大家都唤他兽哥。 “嗯”她点着头，骁远此时已经打开电视，光头强的声音早已深入大家的人心。 她认真地洗着手，而平川一脸甜蜜地坐到骁远的身边，然后又是搂搂抱抱，又是卿卿我我。 “快点！说点好听的！给你惊喜！” “好听的！好小姨！” “不够不够！” “你长得可真真真漂亮！” 平川幸福得就像开了花，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进另一个房间，那个是她临时休息的地方，骁远也迫不及待地尾随过去。 “铛铛铛铛” “哇塞” 恭喜听着两个人默契的尖叫，不禁摇着头，能让骁远如此兴奋的，大概也就是她了。 不对，五月，应该也算一个。 想到她的安静，她突然泛起了涟漪 “妈妈，乐高，这么大盒的乐高”恭喜回头看了一眼，1599元，平川满脸的小得意 “他那么小，能玩吗？” “当然啦！我买之前问过的，而且，我们家骁远那么聪明，这个超级英雄他又那么喜欢！” 她看了一眼平川，她的眼里愧疚又委屈，很多情感，很多话语都不得不憋在心里 “这下你可有的玩了！”平川的小私心和小聪明被发现，她只好撅着嘴巴尴尬着。 “来，我陪你玩！”骁远坐在地上玩着新玩具“这些小零件不能弄丢哦！”平川细滑均匀的双腿跪在地上，白色T恤勾勒出她身体的柔软，与柔软并肩的，是她的勇敢！ “您好恭喜在吗？”楼下传来陌生的声音 “哦，在楼上” 恭喜站起身，看着一对男女挽着手向楼上走来，如果不出所料，他们应该是附近的学生。 “纹身？” “嗯，我们同学好几个都说你这里弄得好！” “谁纹？” “我俩”恭喜点着头，看样子，今天又不能按时去吃饭了，还好，小川在 小川是在一所口腔医院里做儿童牙科护士，女人这种生物很怪，小川生来就鬼马精灵，也就肆无忌惮，看到恭喜就记下了就诊手册上的联系电话，而恭喜，从她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的神色中，就知道两个人会有点什么？ 果不其然，她真的加了微信 “你想吃点什么？”小川克制着自己的温柔，一脸严肃问道 “我钱包里有钱，你俩出去吃点，别管我了！” “不要嘛？要不我俩出去点餐，打包回来吃？” “嗯，也行” 恭喜曾经说过，她们的工作是一样的，都是戴着口罩，完美人生的工作。她曾经获过奖，也曾为了孩子休息过一年多，威风和妥协，她都有过。 “疼不疼呀？”那个女孩紧紧抱着男孩的手臂，两个人纹的是一模一样的字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苦思冥想一气呵成，为有意义的印记和爱情！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女孩，女孩却开始退缩。 “你选得这个位置还好，最疼的位置应该手指，我觉得。。” 话音刚落，他们都看向恭喜的手掌，一连握枪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摘下手套，是在手指上面的XIAOYUAN “姐，你纹的这个是个名字吧？” “嗯，我儿子的名字” “真酷，以后我有孩子，我也要纹” “行了吧你！这都不敢呢？还敢在最疼的地方纹？” “谁说我不敢的？我不是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很疼吗？” “呵呵，只是刚开始的有一点疼，可以接受” 说着，她又戴上手套，将图案转印到那女孩的皮肤上面，刚一进门，小川和骁远就听见了夸张的尖叫声，那女孩一面搂着男孩的胳膊，一面鬼哭狼嚎着 “哦，真夸张”骁远嘲笑道 “你看看，人小朋友都笑话你了” “这就是你儿子？” “嗯” “跟你还挺像” “嗯，脾气更像”小川拿出买好的晚餐补充道，神色里还带着一股得意 “男孩子嘛？还是男孩子一点好” 恭喜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男孩，小川也楞了一下，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回想刚才的话语，没有什么过分的呀？ “你们姐俩，一看就是性格不一样，一个比较活泼，一个比较严肃” 事实证明，小川多想了。 “还得多久？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馋嘴牛蛙” “你们姐妹关系真好！不像我姐，老背后告我状，说我乱花钱买衣服” “呵呵” “我看你姐说得没错，这个月你都买几件了？我的工资都被你花了” “你觉得亏啦？” “额，那倒没有”男孩子有点欲言又止。。。恭喜不说话，只是专心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微信到账之后，她专心地清洗着手掌。 “你们都买了什么？” “有牛蛙，还有香椿苗核桃仁，还有点烤串”她擦着手，看着已经摆放好的美味“还有啤酒” “嗯” 恭喜知道，这丫头在弥补，好不容易，房间剩下了这三个人，楼下的理发店也已经到了快要打烊的阶段。 “喜姐，我把门锁了啊？” “嗯，一会我从后面走” 喝着啤酒，时针滴滴答答已经走到了十点钟，从早上睁开眼送骁远，到一天的探监，进货，堵车，周五的路段总是特别堵，起起停停之间，她有丝后悔没有买辆自动挡的车。小川收拾残局，骁远依旧沉浸在新乐高的喜悦中，见小川聪明懂事的将垃圾装袋，她知道，自从认识自己，她变了很多。 “怎么来之前不告诉我？我可以带你回来”小川来到洗手间洗手，恭喜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手掌压在洗手池边，然后轻轻吻在她的耳边 “怕你躲着我”她洗着手，丰富的泡沫包裹着她，听到这样的答案，恭喜挑起眉头 “所以你这是在堵我喽？” “不是！好啦！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不应该无理取闹，我就是看不惯她们贱了吧唧的样，你说得对，不管怎样，她们都是顾客，我不该给她们脸色看，也不该变向说她们绿茶” 她嘟着嘴认错，忏悔，却满脸的委屈。 恭喜看了一眼门外，然后送上自己的嘴巴，轻轻放在她的额头 “你成功了！” “哎呦，我说了我不是在堵你” “我说的是让骁远不捣乱” 关于平川的勇敢和堵你，要从两个人刚开始说起，那也是一个早晚温差很大的季节。。。 第3章 她和她的故事 “理发？” 平川主动加了微信，聊了大概一个星期，终于按捺不住，趁着十一的假期，坐着公交车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提前说好，突然的到访，好在她在。 “不是”恭喜闻声往下看了看，心里不禁笃定，这该是来找自己的 “纹身？”还来不及等平川多做回答，恭喜就在楼上冲她招手道“上来吧！” 平川跟其他人笑了笑，屁颠屁颠地跑上了楼 看着恭喜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这里的一切，她陌生得熟悉 “那什么，知道我是谁吧？”平川傻傻地问着 “呵”恭喜歪起嘴巴，然后朝楼下看了看“当然，白衣天使！” “我叫平川”她伸出小手，似乎有些害羞，又似乎有些任性 “人如其名”恭喜虽然不是一个喜庆的人，但幽默感却长期在线，尤其针对“送上门”的女人。 看她坏笑的样子，平川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有些后悔自己没穿一个丰满点的内衣“怎么来之前不打个招呼？” “嗯。。”她的脸色正在恢复平静“一时兴起”听到这个答案，恭喜很邪恶地点点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小川急急忙忙地摆手解释“放假了嘛。。” 恭喜淡然地叼上一根烟，然后轻轻点燃，狠狠吸上一口，这样被烟雾模糊的她，很熟练又很熟悉。平川这样想到，在过去的一周里，她几乎每天都会翻看她的朋友圈，里面大部分都是她的作品，她的装潢，没有自拍，属于她的，只有熟悉的那双手。 如今那双手，为自己送上一根烟，然后为自己点燃。 她站在玻璃窗前，她的花臂，神秘又美丽。 “额，你儿子~~上学了？” “嗯！” “明天就放假了吧？” “嗯！”恭喜转身看向那个一直找话说的女孩子“到饭点了，吃饭去吧！” “嗯！好！” “喜姐出去啊？”胖刘一面吹着头发一面问道，他猜得到，那个陌生女孩儿很快会成为这里的常客！ “嗯” 俩个人一前一后，保持距离，但是俩个人却默契地喜形于色。 “你的车也太酷了吧？”小川忍不住感叹道“这是什么车？很少见，特别贵吧？” “能吃辣吗？” “嗯？嗯！” 小川坐在车里上下观望，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车真酷之类的话。 那次餐桌上面，有恭喜最爱吃的馋嘴牛蛙，还有小川的水煮鱼，看着她豆大的汗珠，狼吞虎咽的样子，恭喜莫名感到一种忧伤 “打算什么时候走？” “嗯？”平川抬起眼眸的瞬间，遇见的是她那深邃又迷惑人心的眼睛 “我可没觉得，你是来看望那个小朋友的” “我。。。”她欲言又止 “纹身？” “嗯！对！” “呵呵”她又点上一根烟“短短一个小时，你已经骗我两次了！” “啊？” “你平时是不吃辣的，你这次来，也不是来纹身的”平川停止了此时的狼吞虎咽，然后嘟起嘴巴，委屈着，又尴尬着“白衣天使总把对待小朋友的招数用来对待大人吗？” “我。。” “比如牙齿里面有个黑色的小虫子，或者小姐姐要给你的牙齿穿上超能力的铠甲。。”这是平川给骁远看牙齿的时候编造的故事，小朋友最喜欢这样的情节，如今被这样的女人记在心里又暴露在眼前，平川瞬间惊慌失措得不成样子 “哎呀，你怎么还记着呀？我。。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直觉告诉恭喜，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呵呵，再要个不辣的吧。。”说着，她将服务员招呼道跟前 “额，不用了。。。其实，我”她翻弄着米饭，然后充满心事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 “你知道？” “呵呵，看看要什么？” “哦” 那顿午饭之后，俩人坐在车里，秋天的风温柔，阳光热烈，过于沉重尴尬的气氛，还是让平川慌了神，憋在心里想问句你知道什么？是不是显得自己的心动太小儿科？ “你们十一放假吗？” “我们倒休，所以昨天和今天休息，明天上三天班，休两天，我们的十一假期就结束了”她一气呵成的将整个假期都托盘而出 “骁远下周还要去看牙，你会在吗？” “嗯。在！”她兴奋点着头“你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安排大夫！对了，这样吧！中午我请你们吃饭”恭喜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看着她“嗯，那个，我这个样子，我们医院还有我爸妈都知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呵呵，看出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心有灵犀吧！” “哈哈” “带骁远补牙的时候，你不顾别人眼光的看着我，我就猜到了，至少你辅佐的那个大夫，他应该是知道的” “你真细心” “而且还很聪明” “呵呵，我从小就喜欢和男孩子玩，等到别人都开始早恋的时候，我的哥们朋友特别多！再大一点，我却变得特别反感男孩，一直到大学，我才谈过一个男朋友，可后来，我感觉我更喜欢我舍友一点儿！” “后来呢？” “后来，我的舍友跑出去跟男朋友住了” “伤心了？” “嗯！有点吧！有点失落！但是更多的是对这种感觉的怀疑，它很奇妙，也很新奇。后来我们分手了，我再也不用硬着头皮和他接吻上床，感觉从没这么爽过！” “那我猜，这样的你，会吸引不是很多但却更奇妙更新奇的人” “嗯，你猜对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大四的学姐，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可是一个学霸哦！” “后来呢？” “后来。。她毕业就分手了呗。。” “呵呵。。”恭喜拧开保温杯，吹着漂浮在水面的茉莉，车里全是爱情的香气，平川偷看她，她的一脸正经，她的一身不羁“有大四学姐还是学霸罩着，想不出名都难了” “额。。。。” “平川~~”恭喜细细的琢磨回味着她的名字 “哎呦，你不要这样叫我啦，叫我小川就行了！”平川看着她，深情又有些野蛮“额，那个，你带小朋友补牙那天。。” 后来恭喜才知道，平川并不是吞吞吐吐的女生 “额，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留了你的电话，可能这就是网上传说的姬佬直觉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会不会接受这样的我？这样的我会不会吓到你？但是直觉又告诉我。。。” “你猜得没错，而且我会比之前的那些更加奇妙和新奇？” “呵呵”平川笑起来总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孩子气“嗯” “我想的确会是这样”她的自信有点吓到了那个勇敢主动又胆小，妩媚热情又腼腆的女孩儿 看她自我保护的眼神，恭喜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摸着她整洁平滑的手指，那个女孩不再冲动莽撞，只剩紧张 “你家住哪？” “嗯？”平川一脸的疑惑“医院附近” “晚点送你回去”看她阴转晴的样子，恭喜忍不住笑了。 “所以，一会儿我不用挤晚高峰的公交车回家了！” “呵呵，但前提是你不能捣乱”说着，恭喜打着车子。 那个下午是一个很迷乱的下午，平川不知道，那个花臂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喜欢喝茶的，她还是一个从没说过乐队的铁粉，会弹吉他，对烹饪也还算精通。她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但却很认真的听一个人说话，她不是一个举止轻浮的人，但偶尔一个上下打量，却能暧昧的贯穿自己。 看着她洗手的背影，平川就堵在门口傻傻的看着。 “看什么呢？”边说边擦着手 “嗯？没事”她红着脸微笑，恭喜有些心动，平川很娇小，不到一米六的样子。 “站那干嘛？”平川一直堵着门口，恭喜站在她的跟前，不忍挑逗，却又情不自禁。 “你就不想知道，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样，会怎么样吗？” “你有这个打算吗？” “我之前想过，真的想过，可能头也不回的离开，太丢人了！也可能装作很释怀，毕竟这样的事情就很难被人理解，我在公交车上都没想好该怎么办？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恭喜挑起眉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如果你真的拒绝我，或者不是的话，我就要给你堵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趁人不注意，狠狠地亲你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那样才算没白来” “那知道了答案，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她微微侧过身，看她从自己的跟前擦肩而过，她身上有一种烟草混合香水的气息，等到再次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去说第一句话。拿着手机，不停的翻着朋友圈，偶尔喝上一口苦涩的茶，偶尔偷偷打量，她期盼着楼下的顾客不是来找恭喜的，却又期待着可以上来个人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息。 “冰箱里面有水”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平日里是不喝茶的 “啊？没事，这个挺好的，香喷喷的”她轻咬着嘴唇。 “不习惯喝茶的人，喝它会失眠的” “我今天肯定会失眠的”她出其不意说了这样大胆的话，看恭喜愣了一下，她又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喝都喝了，就不差这一两口了” “经常会有一些下了班来纹身的人，遇见墨迹的会弄到很晚，刚开始会喝它来提神，后来慢慢习惯了，不喝反而会睡不着” “我的很多同学都有喝茶喝咖啡的习惯，我还好，不用像他们一样要值大夜，不过来这里的小朋友，基本都是疯狂的状态，像你儿子这样镇定勇敢的，还真不多！” “他只是喜欢温柔的女孩子，而且天使姐姐的故事这么精彩！” “哎呦，别说了，太丢人了！” “呵呵” 平川的笑容很甜，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个单纯没有烦恼的女孩子，如果跨越性别这道坎，她大概会是一个深受男孩子喜欢的那类妹子 “您好，恭喜的快递？” “喜姐，你的快递”恭喜看了一眼那个藏不住心事的小女孩，她多云转晴。 “喜姐，这是谁呀？” “朋友”她看着箱子上面的文字 “长得真好看！诶！干什么的？” “眼光不错” “不过在我眼里，你长得比她好看，比她有个性”这个新来的小男孩擅长花言巧语，在场的其他几个人没有搭茬，大家都叫他小宇。 “多谢夸奖”恭喜瞄了一眼楼上的干净面容，美好身体 “能帮我加个微信吗？喜姐”小宇来得时间短，看不出来这个事情的端倪，倒是兽哥，很意外的发了声 “小宇，把那些毛巾都收起来” “兽哥。。” “你知道什么叫做心瞎眼也瞎吗？快去！” “那你帮我喜姐，我先去收毛巾”临走前，小宇还不忘再三叮咛。恭喜坏笑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看楼上的平川，她在玩着手机。 “恭喜，小宇这孩子来的时间短，你别打理他！” “没事，晚上整点啊？叫个外卖” “行” 恭喜与兽哥都是当地人，在这条街道当中，当地人做老板的也就是他俩了，很多人误会这是一家夫妻店。兽哥的座驾是一辆比恭喜的车贵出好几倍的摩托车，恭喜知道的，他在西三环有一个loft的公寓，听说妈妈那里也快拆迁了，这样的男人，从事这样的行业，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恭喜见过的，就已经一双手数不过来了。 “我先上去”平川很贴心的给她的水杯倒上热水“楼下那个小男孩，想要你的微信”恭喜开门见山，平川嘟起了嘴巴，瞄了一眼 “你没给吧？”恭喜将包裹放到一个角落，没有打开，听到这个问题的她，还是很意外的看向平川 “这么私人的东西，当然应该是你本人告诉他啊！”看得出来，平川对于这样的见外和距离有点失落“你明天什么班？” “下午” “晚上跟我们吃饭吧！楼下的兽哥，介绍你们认识” 如果说刚才的界限分明让她失落，那么此时的温暖邀请便是十月里的一抹阳光 “好啊！”恭喜看她笑了，也就放下心来，移步到洗手间“你干嘛不告诉那个小屁孩我的微信？” 恭喜挑起一只眉头，看了看楼下忙成一团的场面，然后坏笑着看着倚在门口的她 “你想认识他？” “你。。” “那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先让我出去” “我不！”她通红的脸蛋，瞪圆的眼睛，恭喜越看越觉得好笑“我就不，我就堵着你，不让你出去” “又来。。你这是和哪个前辈学的，嗯？大四学姐吗？”恭喜对这样蛮横无理一脸宠溺 “我就堵在这儿”她一只腿翘到门口一端“还有，大四学姐已经是历史了，早就翻篇了！” “呵呵！这么厉害？” “那是，不厉害怎么敢来这儿？” “以为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想不到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你。。”几分钟的时间，恭喜的手已经被自然风干，她舒展着自己的手掌 “多大了？”平川不看她，只是将脸扭向别处，恭喜只好回到自己的休息房间 “你，你怎么这样啊？”见她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平川就跑到她的面前发泄着 “那你想怎么样？”她也站起身，顺势还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你就不能哄哄我吗？你这么聪明，又不是不知道我干嘛来这？因为什么在生气？” 恭喜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放到她的脸上，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她总是超出平川那个小姑娘的意料，大胆又聪明。 平川红了脸，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期待。她的手指间带着一丝烟味，黑暗的瞳孔之中是从没有见过的野蛮和占有。 “不告诉他你的微信，不仅是因为我给不合适，更因为微信的人是你，他不仅人二，没钱，还花心，最重要的，我是有私心的！” 话音刚落，平川便笑了，甜蜜得意，她回到那个门口，摆出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恭喜笑了，来到她的面前，瞄了一眼楼下，可是她却欲求不满的嘟起嘴巴，这样的胃口，的确让人有点吃不消！ “你不堵我的嘴，我就堵你的门口”她见恭喜没反应，干脆把胳膊张开，活生生地摆在她面前。 恭喜之前的女朋友有温柔的，有文艺的，有洒脱的，但没有这种不讲道理的。 她一点一点靠近，而平川却慌了神色，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勾起她的手指，然后轻轻的把嘴巴放到她的唇边。烟灰掉落在两个人的脚边，就像一枚暧昧的种子悄然种下，平川害羞地让路给她，在她路过的刹那，她挽住她的胳膊，吻在她的耳旁。 看着这个如同狐狸般的女人，她可以狡诈，可以狐媚，却没有一丝让自己觉得丑陋。 “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可以去下面和他们打盘游戏！” “有意思！看着你特别有意思！” “呵呵，我要去接骁远了，一会儿把他送到他奶奶那” “远吗？” “不远，半小时就能回来” “我能和你一起去接吗？我就在车里不出来”恭喜知道她的顾虑，跟平川不同的是，自己从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事情“好不好嘛？” “那等我换件衣服” “嗯” 她换上了一件黑色T恤，手里拿着一件军绿色的飞行员夹克，手里还提着一个书包，平川对一个人的喜欢欣赏，全都摆在了脸上！记得她带骁远补完牙，自己疯狂的出去寻找，幸福要靠自己，就像此时此刻，她活生生得站在自己的跟前，嘱咐自己拿好东西，又耐心等自己系好鞋带 “走吧” “嗯” 哪一个是她家的小孩儿？她努力找着眼熟或者像她的小朋友，好让第一次见面只记住了她的夸张不那么糟糕！骁远见到妈妈，很开心的摆着手，并没有发现身边的平川，倒是五月，在那个她总滞留的老地方发现了那个陌生脸孔！ 第4章 五月 “妈妈” “嗯，跟老师再见吧！” “孙老师再见，武老师再见”每天的这个时候，大概是小朋友最开心的时间。看着三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骁远对那个女孩的陌生，那个女孩对他的热情，五月心里感觉怪怪的。 “跟骁远妈妈一起的那个女孩还挺漂亮” “是不是亲戚？没听陆主任说，恭喜有姐妹呀？”听到旁人的议论，五月转身离开了。 在短短的接触一个多月中，恭喜不像别的妈妈一样柔弱，或者是开朗，讨好老师，又冥冥之中暗暗比较。有时候和陆主任一起吃饭，五月总是能知道一点关于他们的故事，听说她的酒量特别好，经常把陆主任的爱人喝醉，每次聚会，都是她在掌勺，她不喜欢打游戏却深得叛逆小朋友的喜欢，虽然骁远的爸爸进去了那么久，但看上去，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正常又平和。 再一次路过她的店，玻璃橱窗里的身影依旧是那几个，倒是门前的音乐换了风格，九月最后一天的风，五点钟的街头，明明就要放假了，听够了小朋友的哭啼与热闹，她的心脏有些过分的轻松与隐约的失落 “您好，理发？”这是她第一次迈进这个殿堂，热情的男生一脸的笑，五月只好点点头说“嗯” “有您认识的理发师吗？” “没有” “那我帮您介绍一位吧！” “我来吧”五月只是环看着周围，接待她的是兽哥“您好！” “您好！” “您想怎么改变一下您的发型？” “哦，就简单修一下就行了！” “哦，那先到这边洗下吧！小宇。。” 五月抬头见到的是黑色楼梯蔓延，躺在洗头床上，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上面的所有，凌乱的纹身图案，整齐的墨水机器陈涉，还有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她风格的装潢 “您这是第一次来吧？” “嗯” “您平时是在这附近工作吗？”兽哥和害羞的女孩子聊着家常 “嗯，我在前面的幼儿园上班” “难怪呢！看您经常从这里走！” 还来不及多做打听，恭喜就闯进自己的视线，她一边玩弄着车钥匙，一边和兽哥招手，跟在身后的还是那个女孩，五月急忙低下头，然后玩着手机，可是余光却又不停透过镜子看楼上的一切。 “您看这个长度可以吗？”兽哥问道，发呆的女孩子没有声响，只是盯着镜子胡思乱想“您看这个长度可以吗？” “嗯？”她回过神，有些尴尬“行” “认识恭喜啊？” “哦，她是我们班小朋友的妈妈” “骁远？您是骁远的老师？” “嗯！没想到，她就在这里上班？” “谁敢要她这样上班的啊？看场子还行！”五月也跟着身后的男人坏坏一笑“她这个地主加老板，要是哪天真上了班，也是逗闷子去的！” “地主？” “对啊！她不只收我租子，楼上的纹身店还是她的，她纹身都十年了！” 五月推算着自己的年龄，不禁感慨，在自己还是小朋友的时候，恭喜都已经拿着纹身枪开始谋生了。 像随风飞舞的蝴蝶，又像身不由己被风吹落的叶，店里放的是一首节奏欢快的英文歌，楼上的她们躲进了隔壁的房间，偶尔还能听到那个女孩子的笑。。 “您看这样行吗？” “行”她左顾右盼“多少钱？” “美女免费” “啊？” “不用了，算我贿赂您了” “不行不行！要不我办张卡吧！！” 恭喜恰巧出来，听到了动静不禁朝下看了一眼，五月面红耳赤地推拖着，兽哥也是一副尴尬的样子。 “武老师？”俩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楼上，恭喜放下水杯，镇定又颇感意外来到他俩跟前 “刚才坐在这里的是您吗？” “嗯”恭喜看了一眼兽哥，好像猜到了些什么“兽哥，骁远的老师” “我知道，刚才见你回来，人家认出你了，这不才想免单的吗？” 知道事情的真相，恭喜歪起嘴巴笑了，平川好热闹，也下楼一探究竟。恭喜看着五月，手里攥着一百块钱，她安静美好，匆忙紧张 “怎么了”平川紧紧贴着她，两个人的亲密，五月感到别扭，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抱歉武老师，刚才没看到你” “嗯？没事儿！” “兽哥，钱记我头上” “行” “不用了，骁远妈妈” “放心，不会让骁远姑姑知道的！”她轻轻解释着，温柔又幽默，这样的一句玩笑，小女孩果真笑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话说出去又收回来，是吧兽哥？” “对，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免单哪有还收钱的道理？我这也是借花献佛，拍拍我们房东的马屁！” “你别听他的” “那谢谢了！”五月抬起眼眼眸，一种光芒让恭喜心里凌乱起来！ “小事儿，别放在心上”平川站在边上看着俩个人，那个女孩似乎看上去乖巧，但总是让人隐隐惴惴不安 “那我走了” “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 “走吧！”俩个人来到门口，恭喜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没和你说别的吧？” “嗯？” “额，那个”她眼神飘飘洒洒着指向兽哥，五月这才反应过来 “哦，没有没有，就是平常的聊天。。” “那就好，他们那几个就那样，说了什么别放在心上。” “呵呵，什么都没说。。” “嗯” 看着她新剪的发型，第一次见她不梳马尾的样子，已经闻腻的洗发水味道，如今却显得如此熟悉，恭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榴花般的眼睛干净迷人 “额，孙老师留的作业，一定要完成吗？” “嗯？” “升旗仪式？一定得去吗？” “额，如果您时间没有问题，还是带骁远去看看吧。。” “呵呵，嗯。” “我等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嗯” “再见”看她一路小跑的样子，她知道，她在笑。。。。 “看够了没呀？”小川追了出去，拽了拽她的胳膊 “进去吧”恭喜笑着，笑平川的那丝介意和敏感 “谢啦兽哥” “小事儿，伺候美女是我的荣幸。。” “呵呵，又来！” “诶，那什么你过来。。” “嗯？怎么了？” “那小姑娘刚才看你上面的工作间很久，骁远没事吧？” “没事啊！”她轻描淡写地享受着尼古丁的美好 “哦，这小姑娘，还挺有趣的”看着兽哥，恭喜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那个可是骁远的老师，你别乱来啊！” “我知道，那姑娘一看就是好孩子，我肯定不能怎么样！但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早就注意到她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骁远的姑姑在这个学校” “我知道，放心！” “嗯”恭喜准备离开 “哎？” “嗯？”兽哥叫住了她 “晚上住这？”他瞄了一眼那个新面孔 “额，应该是，应该不是..” 兽哥看着她上楼，心里难免有一丝感伤，恭喜这个女孩子，虽然抽烟喝酒纹身，但是却是一个实在的好姑娘，见过她之前的那几个女孩儿，她们都还算漂亮，但几乎都因为舆论的压力和家庭原因而知难而退，恭喜从没勉强和挽留，相反倒是看得很开。她从不说自己的事，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明天。 “兽哥，这是平川” “你好兽哥，叫我小川就行了” “你好” 在一一介绍之后，小川紧紧地挨着恭喜，这种亲密，就连小宇这个小孩都发现了不对劲。平川才知道，恭喜这个人的酒量有多好？她吸烟的样子是那般的诱人和熟练，缓缓地吐着烟雾，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静下来的几秒钟她似乎在思考什么？可是回过神来又会矛盾地看着她。 倒是平川，她似乎喝不了什么酒，一直囔囔着头晕，恭喜帮她喝了几杯之后，她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这样下去，她会帮她喝更多的酒。 “你的酒量真好”在大家散场之后，平川也似乎醒了酒。 “给你找个酒店？” “啊？” “呵呵，还是睡这里？” “额，都行” “这个给你”递给平川的是恭喜的一件T恤。 “你呢？” “呵”恭喜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她，明显，她的思绪已经飘了很远“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帮你” “不用，已经快两点了，洗完早点睡。。” “额，那好吧！” 恭喜看她依依不舍却又惴惴不安的背影，不禁笑了，回头看着那些狼藉，她找了一个大袋子，将那些垃圾统统都收入囊中，又简单收拾了下。房间里会传来水声与哼唱，摘掉戒指来到窗口，看着那安静的街道和夜空，想到三年前的今天自己抱着骁远的彻夜难免，第二天会得到一个怎样的判决结果？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和以后？那一天的月亮清幽，和今天的差不多，它孤单美好得像一个人，是因为喝酒了吗？所以它亮晃晃的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洗完了”平川的脚步很轻 “嗯，你先睡吧！” “那，你呢？”恭喜的客气不像白天那个的人 “呵呵，洗澡” “哦！” “呵呵” 平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喝了酒吗？所以才让人觉得难以捉摸？来到她刚刚逗留的窗口，她和她一样，笑自己的司马昭之心，笑自己的醉翁之意，这样深的夜和星空是如此迷人，就好像恭喜这个人一样，诡秘又美丽。 第5章 她们 十月的夜风渐凉，平川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第一次来到这里，为一个心动的人，辗转两个小时之久，她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就连呼吸都反复练习的惶恐。不知道什么时候，恭喜擦着头发来到她的身后，摸着她清凉的皮肤，滴水成冰.... “关上吧！” “这样能醒醒酒！”小川转过身，看着一脸安静的女人，她不长不短的发凌乱，熬夜堆积的黑眼圈略有些明显，她身体散发着香气和暖意，她真实得迫切却又熟悉！ “这样会感冒的！” “感冒也是好事啊！”恭喜暂停自己准备关窗的手，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女孩儿“这样才会长记性！” “是不该喝酒还是不该贪凉啊？” “是今天发生的所有都值得纪念，有关你的一切” 摸着平川潮湿的头发，然后仔细端详她的面孔，素颜的女孩子虽然没有了白天的精致，却显得多出了几分清纯，更何况，她主动将身体投进自己的怀里，觅几分温暖与些许的寄托！ “今天谢谢你” “嗯？” “替我喝那么多，要不我现在肯定醉得不省人事了！” “你是我的朋友，奔我而来，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小川昂起那满脸胶原蛋白的脸，朋友这个定位，让她紧锁着眉头 “朋友？你对每一个朋友都这样吗？”她责备却温柔的样子，恭喜迟疑了一下“我好伤心呀！原来我夜不归宿大老远的来到这，到现在就只是一个朋友” “小川”恭喜受不了这样的挖苦“你看着我”平川看着她，眼睛里面有些红，有些疲惫，有些勾引“我交过很多女朋友，对于这样不长久的关系我从不勉强，所以大家在分开之后也能成为朋友，你追问过我的事，我也没有掩饰地解释过我的故事，我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但不能你因为比她们勇敢洒脱，我就要你理所应当地承受这一切！”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平川握起她的手“我很幸运能遇到你，更庆幸，我不用想尽办法去掰弯你！” “呵呵”摸着她柔软的嘴唇，眼睛里面掺杂着矛盾，犹豫，平川一眼就看懂了她的心思。 “我才二十三岁，喜欢女人，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想跟你在一起，牵手，接吻，想跟你上床，想能和你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想有一天不在一起了，想起你依旧是温暖的！”平川的声音微弱，颤抖，距离恭喜越来越近，直到紧紧贴进她的身体“我知道你喝酒了，所以不管你现在是拒绝还是冲动，我都不会当成真的！”踮起脚尖，她鬼魅的眼睛道尽了她想要的一切“除非你说别的，比如我们在一起吧？” 车灯偶尔会划过黑色纱幔，九月最后一天的月亮，点亮那个房间的烛光，悄悄欣赏，又红脸躲藏 “赶紧睡觉吧！”叫停惹人头昏脑热的靠近，她的嘴巴是和自己一样的味道，她的紧绷，她的欲迎还拒，不像白天的那个人“明天送你回去。。” 刚刚划过胸膛的手掌，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额”“刚才..” “不着急，慢慢来”深夜里恭喜拉起她的手 “我”她吞吞吐吐的说道“你” “呵呵”恭喜坐起身，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吐着烟雾“不出所料，你的上一位或者前几个，大概不是真的吧？” “嗯？” “白衣天使从没真正的和女孩子在一起过。。”夜色里的她暗示着什么“现在有很多人并不是真的喜欢同性，有的是喜欢自己假象中的角色，有的是怕寂寞追流行，还有的是好朋友和爱情分不清！” “我可不是哦！我是...喜欢你的！” “呵呵，看出来了！”她在她的耳边呢喃，吸一口烟，给一个笑脸“呵呵，以前有个女孩特别不能理解，因为她之前的朋友都是比较像男孩子的，很显然，我并不符合她什么关于T和P那样的分类” “那个女孩是谁？” “呵呵，算一个朋友” “前女友？” “不算，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女人，只是喜欢长的像男人的女人” “那，你喜欢她？” “为什么要把两个人的关系要划分在这方面呢？” “谁让你又喜欢女孩又喜欢男孩的啊？真是的，情敌一下子就长满了遍地” “嗯？” “可以是男生，也可以是女生，女生可以是我这样的P，还可以是T，这么漂亮的你，光凭脸就能掰弯几个的吧？” “呵呵，P,T。。你们现在小朋友都是这样给自己贴标签的吗？”平川也跟着坐了起来，蹭着月光，她们抽着同一根烟“你给自己定义成是P，那你之前的那些呢？是什么？” “不告诉你。。” “呵呵，我保证我不会吃醋的。。” “那也不告诉你，我不想第一天就吵架。。” “平川同学不会是从没机会尝试吧？所以至于自己的上一个和上上个，是什么自己都搞不清楚？” “切” “所以你被掰弯之后，她们却都个个交了男朋友或者结了婚？” “那你呢？”恭喜不露声色地笑笑，关于自己，很难用一两句话总结清楚，比如从哪一年开始说起？比如自己怎么就做了妈妈？又比如自己生下来就糟糕的一切，享受着尼古丁的安慰和她清澈的爱慕，恭喜透过窗口看着那模糊的月光，望着熟悉的夜色淡淡的笑着 “你怎么了？” “早点睡吧！”恭喜轻轻碰着她的细嫩，一脸悲伤 “骁远爸爸，知道你的事情吗？” “当然，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和女孩子交往了，他不过是唯一一个不是女孩子的” “哦”她倍感失落“那你肯定特别喜欢他，所以才会选择嫁给他。。。那，他什么时候出来？” “三年后的明天” “哦”黑暗之中，平川有一种放下心来的笑容 “你在笑？”恭喜挑逗道 “没有” “那是窃喜。没错，就是窃喜”说着说着，她还是伤心了“呵呵！我爸妈离婚了，他们都知道我的事，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对外一直说我有男朋友。看他们这样，我也挺难受的，尤其是我妈，可是这种事，我真的将就不了” “女儿对于父母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终身大事，你能理解你的父母，说明你是好孩子” “我觉得也是，所以，我现在也不想回家，省的让他们看着堵得慌，我想要的，就是大家相安无事，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平川苦涩地笑笑。 恭喜不再说话，这是很多同类的通病，也是好孩子的痛苦，不过好在，这种痛自己从不知道，这种“在乎”也不曾光顾。 距离那天已经七个月了，平川几乎每次休息都会来，赶上节假日，两个人就睡在店里，如果是工作日轮休，她早早地来，坐最后一班车走！对于平川而言，恭喜似乎是一种迷药，让她早就没有了自己，有时候忙起来她一天都顾不上自己，会让自己用她的手机订餐，会建议她下去和兽哥他们打盘王者；有时候她一天都没什么人，没什么耐性，就会带自己出去吃点好的，然后附近商场走一走。 她好像很有钱，从一开始，她就没像其他的那几任女友，暗自比较又悄然衡量，吃饭买衣服她都从没皱过眉，圣诞节的时候带自己睡过五星级酒店，新年给自己发了一个一千元的红包，情人节的时候她不情愿地满足自己，送了九十九朵玫瑰，但也务实的将一条黄金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她又好像没钱，比如她在自己生日那天，送了自己一部最新款的手机，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后来才知道，那是分期付款买的；还有她平日里很少买衣服，但她的衣柜里面，恋旧的衣服却多到掉下来； 她喜欢黑色，但是却喜欢自己穿明亮的颜色，比如那件红色的卫衣，还有这条黄色的短裙 “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当着你的面，对你的顾客大呼小叫，他们没有弄完，就被我赶走了，对不起！” 平川嘟着嘴，明明是在认错却显得那么的委屈，她很聪明，知道恭喜的脾气 “而且我这么闹，你都没有骂我，只是叫我闭嘴，哎呦！以后在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干脆骂我一下也算提醒我了” “嘿！你在说这件事，我也有错喽！” “不是！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就像当初，控制不住来找你一样” “让我生气的不是你无理取闹，是你对我的不信任，认识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怕麻烦，也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嗯。。” “以后别这样了，嗯？” “嗯！为了宣示主权，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纹上你的名字？我都从一个喜字，变成你的缩写了！”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可不敢刺激你父母的底线”恭喜抽着烟“还有，这是我的规矩” “经敷衍我，不过也无所谓了，能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 恭喜看着这个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丝心疼，当初主动送上门的是她，一次一次离开又回头的也是她，跟她明确表示过，自己和出轨没什么两样，她也诚实地承认自己是个第三者，她生命里的过客！ “手机拿过来？” “干嘛？查岗？” “呵呵”她笑她，拿过她的手机，试着输入她曾经的密码，却没料到，她已经换了“密码？”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密码的？”平川又气又笑，她皱着眉头，害羞地责怪着“还说不查岗，是查岗我都不知道吧！” “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 “密码？” “你的生日”恭喜有点意外，看着她的假装不屑和认真逃避的样子，从1207变成0707，她知道，这个姑娘越来越没有自己。 “干嘛？”“干嘛给我钱？” “以后不经允许，不能买这么贵的礼物给骁远，嗯？” “可那是骁远喜欢的啊？再说了，不是快六一儿童节了吗？我这也算是提前给他惊喜了” “惊喜收到了” “可是。。” “平川”突然拉起她的手“你的假期几乎都用在我这里了，你说你一个月也无非才六七千块钱，我给你算了算，这个月你带骁远去游乐场，母亲节给你妈妈买了一套护肤品，平日里的话费路费，还有在医院吃饭也得好几百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过我的手账？” “呵呵，想不到你画画这么好？” “切，偷看人家东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说的那些，加上零花，这个月应该入不敷出了吧？” “我又不是每个月都过儿童节和母亲节的” “所以我也不是每个月都给你报销的” “你。。” 平川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女孩，可是在恭喜面前，她好像从没有赢过，除非她不和自己计较，她通过微信给自己转了两千块钱，然后她不慌不忙地说明原因，只为了让自己不疼不痒地接受，平川知道，她不想让自己付出的太多，在这场明知后果的路上，她想自己自求多福，甚至只挣不赔，可是她的那份理智，才是时刻提醒自己，甚至让自己愈发挣扎和不安的凶手啊！！ 第6章 意乱情迷 这里的五月是一个令人心动又执迷的季节，没有春日里的飞絮，夏日里的酷热，没有秋季的干燥，冬日的寒冷，它可以晴得干净，吹得沁凉，透亮的树叶随风摇曳，傍晚的朝霞就像古老油画般的绚烂又安宁。这是五月，令人心动又执迷的五月，没人不爱她的容颜和宁静，没人不爱她的净透和短暂。 “骁远妈妈”五月追了出来，穿着白色Polo衫的女孩子，鳄鱼被她穿在身上，竟然显得可爱起来。 听骁远姑姑说过，她的家境不错，可她简单的黑与白，没有任何的装饰，工作日的时候来来回回的从门口路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难道没人喜欢吗？ “怎么了武老师？” “哦，马上六一儿童节了，咱们幼儿园有一个传统节目演出，有皮影，舞龙什么的，骁远报了一个节目，是舞龙，需要家长手工制作完成”恭喜听到这里，有些惊诧“咱们园里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节目，我们希望小朋友可以主动报名参加，咱们班只有骁远一个人。但是您放心，我们会协助您，把舞龙做好，然后再找四名小朋友和他一起表演” 很少看到五月络绎不绝一气呵成的样子，就算在骁远姑姑那里，也是听到五月害羞不爱说话这样的定论。 “舞龙？”恭喜想到的是那些被纹在皮肤上的复杂和立体还有手酸。 “嗯，是舞龙！”五月犯了磕巴，她只背好了台词，却猜不中她的下一句“是这样的，园里建议用纸箱子或者油桶进行旧物改造，或者您有其他的好主意也是可以的。” “额~~旧物改造。。”这似乎难上加难“需要在什么时间做出来？？” “六一儿童节我们要用，所以提前一周给我们排练的时间就行了” “额。。买一个不行吗？” “这，这个，好像不行。。”五月皱着眉头，她应该是一个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女孩子“不过没关系，您要是觉得有困难，我可以帮您一起弄！” “那。。。”恭喜看着她清纯的大眼睛“能不能麻烦您周六日的时候，来我店里帮我们一起做，或者您大概指点一下？” “没问题！但，我也没做过，只是看过往届小朋友的作品，我加您一个微信吧！咱们可以随时联系，哪天方便，我私信您！” 看着她一板一眼又彬彬有礼的样子，恭喜感到亲近又陌生，这一句句的客套话，总好过以前的沉默寡言 “那麻烦了！”五月紧紧地盯着她有些可怕的胳膊，第一次，俩个人这么近又不这么的尴尬“那我走了” “慢走您” 小姑娘的头像是一个彩虹打底的卡通头像，主角她知道，那是小时候总看的动画片，叫什么来着？那个女孩子真是老派的，居然会看这么老的动画片，还有，彩虹。。 “怎么了？”平川一眼就洞穿了恭喜的丝毫变化“怎么这么久？” “骁远给我报了一个舞龙的表演！幸好是他们小朋友表演” “舞龙？” “还是自己做的那种！”打着车子，恭喜想到这里有些无奈 “不如交给我吧！” “呵呵，他接下的烂摊子，当然得让他自己收拾” “哦” “想好怎么做了吗？我可是手工小能手哦？”她得意地问道。 恭喜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是怀疑我，还是迷惑我啊？” “都有” “老师没有说要用什么东西做吗？” “听说是废物利用之类的吧？纸箱油桶什么的！也没具体说”恭喜将车里驶入主路，这里还留着早高峰的残余拥挤“加了他们班武老师的微信，她会给我发一些前几届小朋友的作品。。” “武老师？” “对了”恭喜打开微信“这个动画片你看过吗？” “美少女战士？看过啊？”平川接过手机“彩虹？” “你们小孩儿都这么喜欢上年纪的东西吗？这可是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 “哪有？现在一直都在更新好吗？”恭喜投来一个诧异“不过我不太喜欢看” “那你喜欢看什么？” “你说呢？”平川一脸坏笑地迷惑着她 “呵呵。。” “骁远好有意思，舞龙？对了？是不是还要弄一套那种舞龙的衣服？交给我，我去买” “回头我问问他们老师。。” “不想你加武老师微信。。也不想你问她。。”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彩虹诶？”她摇晃着手机暗示“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也许她不知道呢？” “那也不想你加她微信。。”平川哀求道“删掉好不好？” “删掉？那个是骁远的老师” “额”平川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听说麦当劳新出了一个甜筒，等你下次来，带你去尝尝怎么样？” “就带我？” “嗯！” “在哄我？在转移注意力？” “呵呵” “那回答我，我漂亮还是武老师漂亮？” “不应该问喜欢你还是喜欢她吗？” “讨厌。。” “呵呵，你漂亮！” 她飘飘洒洒地说出皆大欢喜的答案，但是认真地想着那个女孩子的模样，说美丽，平川确实略胜一筹，也是活泼与聪明的高手，可是论其他，那个女孩子一看就是好孩子啊。。 “购物车里的眼霜给你买了，晚上记得去取！” “眼霜？”“今天就能到吗？” “算你认错的礼物，还有密码的奖励” “啊~啊~你太好了！” 看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了平川，她好像代替自己弥补了很多缺憾，她可以在街舞教室外等骁远九十分钟，也能满足他每一个闷得慌想去走走的愿望，骁远的游泳是她教会的，连名字都是。。。可越是这样的付出，却越让自己觉得愧责难当，她尽量给她多一点的陪伴和货真价实的礼物，好让将来她并没那么的一无所有！ “武老师”见到五月提着一个纸袋下了天桥，骁远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口，拉起她的手，热情又激动，倒是五月，被这样的场面弄到脸红 “您来了，武老师！”兽哥为她开着门 “您好！”那个女孩居然害羞的朝他微微鞠躬“上次谢谢您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还在为那点小事而放在心上 “您太客气了，这不是举手之劳吗？没事哈！”恭喜心里莫名一种酸涩，她安静地下了楼 “武老师” “骁远妈妈”五月第一次觉得她对自己的笑有温度，五月摸着骁远的头，一脸宠溺 “今天周六，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我昨天晚上都失眠了。。” “哈哈，真的呀？” “我们上去吧！” 见兽哥用余光瞄着她，恭喜心里特别不舒服，自己从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但直觉作祟他们并不是般配的一对，然后看到这样不理智的自己，又为这样的感觉暗自找借口寻理由 “好” “麻烦您了，好不容易休息还要到我这加天班！” “没事，反正我在家也没事” 只言片语中恭喜得知，这个女孩现在没有男朋友。 可是怎么会呢？家境不错，长得漂亮，她一看就是从事幼师的工作啊！就连精神里都带着纯真，眸子里闪动着可爱的黑色。。 “我找了一些纸箱，还有丙烯，额，还有这个”恭喜拿出两个油桶 “这油桶是我妈妈从收废品的那里买来的，才一块钱一个” “骁远。。”被揭穿事实，她脸上一副尴尬 “呵呵，那就把它们都用了吧，纸箱用来做头和尾巴，油桶用来做身体，我从家里拿了超级胶水和热熔枪。。” “好耶！”骁远拍手很是期待 “您觉得怎么样？” “听您的！” “额..” “嗯？” “我想您得在这上面画个龙头，然后我们来涂颜色” 听到这个安排，恭喜有点诧异，预约了一个十点钟的洗纹身，龙头自然不是问题，但是要把它画在四面的纸箱上，还真是第一次。 “好” “那我们先来做身体，我带了很多颜色的卡纸，骁远，和老师一起好不好？” “好” 这似乎是她最擅长的事情，眼睛里面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倒是自己，在纸箱上面停顿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落笔？该弄什么样的风格才会显得更加般配？兽哥上来两次都是为了她，一次送水，一次送西瓜，她都礼貌说着感谢，这一直都是她的作风。五月和骁远相处得不错，他们剪了很多的三角形作为鳞片，金色的麟角，浓烈的眼睛，画画这样日常的事情自然难不过自己，可是难得的分心与凌乱，让自己居然弄了一个小时之久 “哇，好漂亮，像真的一样”五月抱着勾勒好的龙头，居然一阵惊喜“你好厉害哦！” “呵呵，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话音刚落，她就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臂 “您好，恭喜在吗？” “这” “我之前和您预约好了，我是来洗纹身的” “好，我看下” 她带上黑色手套和口罩，那位顾客的纹身在内臂，很好看的图案啊？五月不明白为什么要弄掉呢？ “我和骁远去涂颜色了”恭喜从专注里面逃脱出来，见五月那份乖巧的样子，嘴巴不禁上扬 “好，那边有手套”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五月悄悄的红了脸 第一次这么近接触这个行业，第一次来到这寸黑，有关她的东西大多都是暗黑风格，比如自己带的这副手套，比如自己看到的一切。那个女顾客不停尖叫着，而恭喜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完成龙头之后，便在休息的片刻欣赏着她的专注和细心，那个纹身已然消失不见，留下一片明显的红肿 “微信到账伍佰元整” “谢谢” “那个，暂时不能沾水” “嗯” “等下”恭喜站起身，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个冰敷“用这个可以好一点！”她用一次性毛巾包裹着，递到她的面前 “太谢谢你了” 她真的好冷，还有那么一点的温暖！五月暗暗想到，第一次接触这么血腥的东西，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因为很酷？还是想要与众不同？她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不避嫌地点起一支烟，为了不做二手烟的受害者，她站在楼梯口，一面享受一面舒展僵硬的手掌。 “妈妈你看！”骁远抱着那个涂好色的龙头跑过来，经过一番折腾，这条威风霸气的龙已经成了可爱活泼的类型，一看就像是出自她的手 “这个”恭喜指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拿来的假睫毛”恭喜觉得好笑，但是又被她的那番认真所感动 “很有创意！” “呵呵，你？弄完了？” “嗯” “那个，是不是特别疼？刚看她。。” “嗯，还好吧！” “想不到你这里还有冰敷？好像医院哦。。” “都是带口罩和手套的工作” “好好的，干嘛要弄掉呢？我觉得还挺漂亮的”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聊天 “当然，我弄的，哪有不漂亮的？” “啊，你弄得？” “嗯” “那是因为不喜欢了吗？所以要弄掉？” “我猜是因为分手了！” “嗯？” “呵呵，有很多热恋中的两个人来纹身，看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贴的是我这两年设计的所有手稿，很多人不懂，甚至误会这个行业和喜欢这些的人。。不说他们都是什么人，但每一个图案背后都是有故事的。” 被烟雾围绕的人好美，因为泛起的忧伤还是温柔？ “刚才的那个，应该是去年弄得” 五月轻轻地走过去，看她的作品，热爱，看她们的冲动，幸福 “从事这个行业，最尴尬的应该就是刚才了，你费尽心血花的心思，因为一场开了花却没结果的爱情，也跟着被抹去！” “是这个”五月找到了那幅作品，恭喜走过去，那是一个叼着烟斗的云朵 “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里有个云字，而那个烟斗，是她送给男朋友的第一份礼物” 遇见这样的美丽，五月的眼睛里却是一股忧伤，这段再美丽的爱情，也终究落下帷幕，两个人渐行渐远，也各奔前程 “这是那个男孩的”那是一个骷髅在吃着巨大的甜筒“忘了这大概是怎么个故事了，但这个真的花了很久的时间” “这就是人生吧？白云再干净，也难免有靠烟草来释怀的伤心事，魔鬼再黑暗，也贪恋人间的甜腻和美好！”五月淡淡解释着，安慰着“我想那个男孩一定不会像她，把这么好的作品，这么美丽的爱情，就这样弄不见的” 恭喜有点意外，遇见太多这样类似的故事，还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被武老师这么一说，整个人间都变得浪漫了！” “呵呵” “已经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 “哦，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一起吧！做得这么漂亮，当然得好好庆祝了” 恭喜很聪明，她知道遇到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如果说感谢，恐怕会让那小丫头觉得有压力吧？ “走吧，武老师”就连骁远都跟着撒娇 “是啊” “那好吧，我们就简单吃点” 恭喜歪起嘴巴笑了笑，然后走进卫生间洗着手，等她出来的时候，五月已经将那一片狼藉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向她的手掌，XIAO的英文字母分布在她的四根手指，她的指甲很短很光滑，纤长又均匀，食指上的戒指跟她好久了，从认识她的那天她就在带在手上。 “走吧！” “猜猜我是谁？”还没上车，平川就一下子蒙住了她的双眼 “怎么这么早？”恭喜有点惊讶，回头看了小宇一眼，他的心虚都挂在了脸上 “你说呢？”她的眼睛装满了想念和等不及，看看五月，她有点茫然，有点惊诧。 是的，五月不止是如此，更多的是好奇，这个热情洋溢的女孩每周都会出现，她们的亲密度有点超乎好朋友。 “你好，武老师” “您好”五月笑着招手 “骁远，想我没有？你看我给你买了旱冰鞋” “谢谢小姨” 恭喜看向五月，她的脸色别扭，就像看穿两个人的关系一样难以接受 “骁远妈妈，正好下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那个舞龙，麻烦您周一带到幼儿园，我们还需要排练一下” “好”用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时挽留便是为难了 “骁远拜拜” “武老师拜拜” “舞龙做好啦？我要去看看” 说着，骁远拉着她的手又重新回到楼上，只剩下恭喜一个人来到车里，装作拿烟，借此来看她上了车！她记得第一次见她，也是在这里，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从对面车站下来，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天桥，但是车子才刚走，她又匆忙转身，像是忘了什么东西在车上！ 不像此时，头也没回，偶尔看着手机，偶尔用公交卡当成扇子，渐行渐远 她重新回到店里，兽哥在数着钱，小宇在帮顾客擦着头发，恭喜紧绷着脸颊走到小宇面前，狠狠给了他两眼 “吃饭了吗？”恭喜叼着烟上了楼，看上去脸色不好 “没呢？” “骁远你想吃点什么？我定外卖” “肯德基可以吗？” “换个别的吧？” “那都行”骁远人小鬼大，一眼就知道，妈妈不开心 “你呢？” “都行” 说完，恭喜坐在沙发上，看着美团上的美食，她想要开心一点，好好庆祝一下，终于了了一段心事，可是却没有一种食物是自己想要的。 “你来定吧。。”平川接过手机，温热的手机上面都是她的气息 “定好了” “嗯” “你不开心？” “没有”看了一眼小川的谨慎，她只好这样说“昨晚没睡好，刚才给一个女顾客洗了一个纹身，叫唤了一小时，有点累” “那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捏捏肩膀好不好？我是医生，很专业的哦！” “呵呵” 平川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分分合合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她离开又回来。她和兽哥小宇他们的关系都不错，除了喜欢的人是个女孩子，她真的在对付男人上面，是个高手，小宇，便是她的闺中密探！ 五月在车上想了很多问题，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骁远管她叫做小姨？可是陆主任说她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啊？她和骁远爸爸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呢？究竟怎么了？失落吗？还是难过？ “刚才那就是我说的纹身那地儿”听到纹身二字，五月一下子来了心血“可惜和琳琳分手了” “真的吗？你那个好朋友真的是同性恋吗？”五月心里咯噔一下，同性恋？琳琳？听上去很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她的手开始发抖 “对啊！要不她妈妈怎么把她送到山西呢？” “不会吧！琳琳一看就是那种很招男孩子喜欢的女孩啊？好好的，找个女人，真想不明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回头你百度一下看看，像那个纹身师一样的同性恋，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五月不知为何就红了眼，回到家中的她来不及和妈妈打声招呼就直奔房间 “五月，吃饭吧！” “我刚才外面吃过了” 她一面回答一面急迫地打开电脑，颤抖地输入女同性恋几个字，她的心跳加速，脑海里面出现的，全是她的样子，她有些冷淡的打扮，她抽烟喝酒，她和楼下的理发师如同哥们，在比照搜索出来的内容，她指甲很短，她的笑有点冷艳，她给自己带来的每一分直觉，都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不对，一定是自己理解错了，车上那两个女孩说的女纹身师，不一定就是她啊？那条街上不少Tattoos店呢？一定是的！ “五月，你爸爸说下周和你杨叔叔见面吃个饭，杨晨也去，你俩见见吧！” “不想去” “爸爸妈妈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就是见见，叙叙旧，你俩小时候总一起玩，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好多话要说，而且现在你杨叔叔和以前不一样了，生意做的特别好，杨晨是留学回来的” “妈”五月实在听不下去了“您还说没别的意思？” “呵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我的宝贝女儿” “我真不想去” “可是你爸爸已经答应了，来咱们家吃饭” “你们。。。” “行了，就是吃顿饭，你不愿意不喜欢的，我们肯定也不会勉强你，啊” 五月不再回应，想到身边的种种，一种巨大的烦躁感莫名蔓延，六一儿童节准备的节目，自己的工作心得还一字没写，有的小朋友至今还没有把舞蹈学会？还有恭喜，什么嘛？就连自己的爸爸妈妈也跟着添乱！想发个朋友圈一顿发泄，可是想起有的人会看到，算了，还是放弃吧！ “今天是不是我有点过分了？不应该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老师就对你这样”恭喜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小宇和你说的，是不是？”平川不说话了“嗯？” “是我问的他，他说武老师在”她嘟着嘴巴，眼圈悄然变红 “所以你不惜请假也要撞见我们在一起？” “不是啦！我是，我是担心你变心。。” “呵呵，一个做手工的时间，我就会喜欢一个人，而且对方还是直的？还是骁远的老师。。” “不是啦！是害怕，怕她对你有好感，毕竟你们天天能见面”瞄一眼她紧绷的脸色“谁知道会不会送她下班？请她吃饭呢？还有，怎么能肯定她就是直的呢？那个彩虹头像，我一想起来我就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 “这是第几次了？嗯？”恭喜安静地发着脾气“你利用小宇来监视我？” “我。。” “知道小宇你俩关系好，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平川低着头，恭喜也在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中，点起一根烟 “抽不抽？”平川听话地吸了一口，撸撸她的头发，恭喜坐到了一旁 “对不起。。” “呵呵，你再不改，我可就让你们家间谍失业了！” “知道了。。” “恭喜不忙啊？” “不忙” 朝楼上走来的是一个微胖的女顾客，从事着机关工作，但和自己一样，她家里的那个也是爱吃醋的女孩子 “我想好了，就纹我选的那个图案” “呵呵，那回去吵架，可不关我的事哦！” “呵呵，当然了” 恭喜从不限制谁该吸烟谁该喝酒，对于这样一个烟酒不离手的自己来说，也不想遇见那样一个总限制自己的谁！从小目睹暴力丑陋的人，长大以后会变成两个类型，一个像恭成，继承暴力，一个像自己，掩藏暴力，忍受疼痛的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我，生活就是这样，买定离手，别想从前以后。 第7章 Apologize 五月二十号的朋友圈，都是秀恩爱撒狗粮的炫耀，这个特别的的日子，她们会在一起吗？五月翻着她没有更新的朋友圈，她期待着又害怕着，心里就像长了杂草一样。孙老师和磊磊都有了男朋友，这个节日自己还是不去打扰她们了吧？躲在被窝错过这个好天气，应该也是一种幸福吧！ 不同的人都在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有的说那个条件好，有的说这个颜值高，还有的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五月，还不起床呢？”刺眼的光早于妈妈的提醒，五月勉强回应 “马上” “你这是怎么了月月？” “不是快儿童节了吗？好多节目都没落实好呢！” “就因为这个啊？不是我说你，班里有孙老师和王老师，你就配合一下就好了” “妈，您别说了行不行？” “好！好！赶紧起床吧，妈妈买了鱿鱼，中午给你做” “嗯” 这是她进入这个行业的第一个儿童节，她想全力以赴，可是当自己鼓起所有热爱的时候，想到那个女人，她的热情便荡然无存，怪自己太玻璃心，怪马上就要来捣乱的大姨妈，怪这个不适时宜的节日搭配的好天气。。 “朋友圈更新了”看到朋友圈里她更新的红，她突然兴奋起来“是昨天她洗纹身的照片”五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眼前都是她戴着口罩握枪的样子，就连那激光的频率和声音，都停留在耳边 “apologize” 她赋予那张黑白影像一个干净的名字，五月知道那个纹身是关于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这个纹身是过去的见证，也是梦想有一份好结果的寄托，做这个决定前，她是因为看透了爱情，还是因为遇见了新的爱情？所以那句抱歉，才是不管怎样，都决定要放下的意思吗？还是她借此机会在和自己说着心里话？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心慌，手也开始发抖，那个美丽又充满遗憾的爱情，就像一个秘密，躲在心里最最阴暗的角落，她知道她在，所以总想着去探望，去感觉，她轻轻地点赞，那是给她的第一份回应 看到那个姑娘破天荒的赞，在这个充满热闹的餐厅，平川在拍着美食，周边都成双成对，唯独自己，幸福之余有点窃喜，这个初夏的季节还透着一丝清凉，看向窗外，39路车缓慢行进，她似乎看到了她坐在车窗前发呆的样子，阳光温柔地映在她的脸上，她没有躲藏，反而逆光看向那缕光芒。 “当当当当”平川突然就叫醒了自己“送你的” “什么？”紫色的纸袋，黑色的蕾丝 “打开看看” 恭喜淡淡笑着，在自己认识的所有女孩里，平川是那个最有趣也最识趣的一个。 她送过自己zippo，还光明正大地刻上一马平川四个字，既能宣誓主权，还有美好的寓意； 还送过自己至今都不敢拿出手她的性感照，她淘气的用502粘在自己的钱包上面，以至于那个钱包只能妥善收藏； 还有在自己给她发了一千红包的那个晚上，她就买了一斤最爱的花茶，按照她的话来说，这是孝敬给自己的。。。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以至于每一次的惊喜和礼物，她都有点期待和害怕。 “哈哈”恭喜看了一眼周围，很快又将礼物收了起来，她又一次被这个小孩戏弄 “你不怕我把它拿出来？” “不怕啊！姐你是做大事见过大场面的人？惊喜不？” “有惊无喜”恭喜一脸尴尬，将礼物又交还到她手里“赶紧收起来” “哈哈” 看那个女孩和自己没大没小，就连眉梢嘴角都透露着对一个人的迷恋，她的身体总带着一股玉米的味道，记得第一次她紧张害怕的样子，记得她夜色之中送给自己的温柔。。 “呆在这儿等着我！”依旧是那个十月的夜，恰逢月末，那一天的晚上真的开始有了冬天的寒意，不听话的女孩儿喝了超量的酒，此时尾随在恭喜的身后，看她舀着蜂蜜，说着家常 “没有量还喝这么多，你平时在外面总这样吗？”穿着黑色的女人唠叨着，完全不顾身后的女孩子她悲伤的样子“以后不能这样了，没量还贪杯”瞄了一眼那个灯圈下的女孩子，她像一个淋了雨的玩偶，浑身都是天空落下的眼泪“你怎么了？”平川抹着梨花带雨的脸“好好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在医院受委屈了？还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带着哭腔的埋怨，恭喜一下就失了神“还是因为我曾经交过男朋友？” “你胡说什么呢？”恭喜放下水杯，拾起她的手 “因为和男生。。” “平川”叫停她的自贱与没来由的委屈“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扔出去了” “那是来自于你同性恋的高级道德感吗？所以一次一次的躲开我？” “呵呵”恭喜叼起一支烟，原来令她困惑的是捉摸不定的自己“高级道德感..平川？”吐着不成团的烟雾，与难以分割的难过“这种道德感我从没觉得高级，也不觉得那是道德感！” “但你不觉得，用你自以为是的方式来喜欢一个人很可笑吗？那只是满足你的欲望，并没有令对方感到快乐啊？” “你这是哪里得来的歪理邪说？嗯？” “狮子王里面有句台词，是越危险就越符合我的心意” “但还有句台词，是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勇敢，勇敢不代表你可以到处闯祸！平川，喜欢危险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制造危险” “危险已经发生了，不喜欢男生是危险，喜欢你是危险，生活在这个国度，不被认可不被法定不被接纳不被理解那都是危险，可是不正视自己的感觉才是最大的那个！这条不归路我走定了，除非我自己回头，否则没人可以教唆我，我要用什么样的姿态，迈多大的跨步，走怎样的路才是对的！” 偶尔划过的鸣笛与灯光，她坚定又美丽的脸庞，似乎这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因为做了自己的贼，所以恭喜心虚的不成样子！ “给你两条路，一个是现在脱我的衣服”恭喜回过神，站在面前的女孩子紧张，用力吞咽着口水和自己洗好的苦果“一个是现在把我丢出去！” “你现在越来越胆大了，这种东西都敢拿出来”回想着平川的“强迫”，或者是“伎俩”，恭喜倒上一杯啤酒，慰藉刚才的有惊无险，和认识她以来所有的魑魅魍魉，是阴险，又或者是温柔 “那回去我收好”她送上色迷迷的暗示“收到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 “额，赶紧吃饭！” “好” 看她总让自己惊魂未定但又生不起气的样子，恭喜有时候会检讨自己，她应该会将这份感情控制的特别好，不让她做无谓的牺牲，不让她对感情有任何的期待，至少不应该像现在，她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己。 “明天什么班？” “早班啊！” “那晚上，给你找个快车回去吧！省的你明天起早” “没事，只要你叫我，我肯定不会赖床的” “呵呵” “我想好了，等我有了指标，我就让我爸给我买辆车，那样的话，我来找你更方便了” “小川” “嗯？”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平川好像猜出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额” “这个节日你不能说不开心的。。”她的嘴里装着美味，眼圈却突然殷虹 “没有，怎么可能？” “真的？” “当然了” “那。。” “没什么？是想问你，打算买什么车？” “干嘛？你要给我买啊？” “说说看” “切，干嘛这么认真？我就是说说的，什么车我也没想好呢！” “如果你买车是为了来这里方便，我不赞同” “为什么？” “你应该多为自己想想，买辆车多了一份开销不说，你还会失去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知道你的意思，嗨，先不说了，不是还没摇下来吗？吃饭！”她夹了一块牛肉递到她的嘴边，看她一脸无谓也无畏的样子，恭喜轻轻一笑 “喂”电话是恭成打来的，平川不再捣乱，只是偶尔的为她夹菜，然后偷偷的将脚丫放在她的腿上，恭喜一面接着电话，一面无奈看着那个肆无忌惮的女孩，她暗自游走在自己的双腿边缘 “行，明天我去找你”挂断电话，她企图逃跑，却被她眼疾手快的拽进了手里！ “放开我”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害羞，哀求“快点，一会儿被人看到了” “你还知道害怕呢？”她嘴里说着狠话，手却轻抚着她的脚掌，平川是一个神经敏感的女孩子，她努力地憋笑，认真地求饶 “讨厌”平川的脸一热，急忙逃脱，瞥着周围一切照旧的环境，恭喜恍惚想到一个人，她总是特意小心，总是故作镇定 “想什么呢？” “嗯？”她回过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眼前多了碗汤 “刚看你笑了” “哪有？” “还说没有，笑得那么猥琐”恭喜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女孩的抱怨和侥幸，有那么一刻，她自己吓到了自己 “吃饭” 这一天是五月二十号，天气晴，就连夜幕都挂着一丝她的脸色，故事的开始总是温柔，就像此时空气里还漂浮的甜润樱桃汁的香水味道，关上窗口偶尔会透进的一丝凉风，怕冷的女孩子总是过早就穿短裙，蓝牙音箱里放着她手机里老派的歌曲，她总是喜欢与她美丽的年龄不相符的东西。。。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第8章 青梅竹马 又是一个周一，骁远拖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和恭喜一前一后来到了班级门口，五月还是从前的样子，按部就班的为小朋友检查着口腔，然后下一个说早... “骁远早上好！” 她的脸色不好，白皙的脸颊上面竟多了一丝黑眼圈，那天穿的T恤和她美丽的脸庞一样换了颜色 “早上好武老师” “这是。。” “给我吧！打断恭喜的话，接过她手里属于大家的作品“和妈妈再见吧！” “拜拜妈妈” 五月没有看她，甚至连客气话都懒得说，害羞的女孩子从没有这样冷漠过，垃圾桶里有被她抛弃的卡纸，遗落的胶棒她准备拿走最后还是忘掉，马虎的人在狠心的时候都这么认真吗？恭喜苦笑，一连很多天都是这样，恭喜也似乎感觉得到，她在为那天的不速之客而别扭着，又或许，她知道了些什么？记得当时她举目无措的样子，看或不看都不对的矛盾，这样的喜欢是不是不该被美好的她发现？ “武老师”在周五去睡眠室抱被子的时候，她遇到了她 “骁远妈妈” “骁远的节目还可以吧？有没有跟您添麻烦？” “哦，这个节目是赵老师在负责，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就算是只言片语，也能感觉到五月的以往不同，过来过往的家长纷纷和小女孩打着招呼，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黄昏照进带有奶香味的房间，这寸光景显得自己如此不适时宜“那~我走了” “慢走您” 恭喜无话可说，有些气恼，有些不痛快，那个周末，偶尔白天闲下来的片段，都是她游离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性向，大部分都假装那很正常，唯独家里那个，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紧接着冷嘲热讽说自己对得起自己的姓氏；还有恭成，他满眼难以置信，但时间久了他也开始不纠结，至少可以不放在眼里。。还有他，从没有真正的在意过。。 五月呢？她暗中的疏离躲避，刺痛着以往的好感和眼前的狰狞。 “开心点嘛？”平川拉着她的衣服撒娇着“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 “呵呵”恭喜淡淡一笑 “皮笑肉不笑。。真难看。。”她放了手，嘟着嘴窝在沙发上 “额。。”恭喜凑了过去“说个地方，带你出去转转” “真的？” “嗯” 就是那个周末，五月见了早有耳闻的杨晨，他是早在幼儿园时期就认识的男孩，也是和爸爸有着好哥们关系杨叔叔的儿子，他不再是小时候那般胖乎乎的样子了，现在的他，瘦瘦的高高的 “五月” “杨叔叔” “你好，五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进来坐吧！” “来啦！你看，来都来了，还带东西干嘛？” “哈哈，老杨这是好久不来，生疏了” “哈哈，是啊，你看，五月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小时候那胖乎乎的” “杨叔叔”五月害羞地打断他们之间的调侃“那是婴儿肥，不是胖” “啊，对对”杨晨看着那个女孩一副任性又害羞的样子，喜欢急切地摆在了脸上 “杨晨，坐啊，五月，帮妈妈洗水果” “哦” “诶，五月” “嗯？” “这是给你带的礼物，希望你喜欢”杨晨手里拿的是一个香奈儿的手提袋，五月一愣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是啊！五月说得对，连我这个家庭主妇都知道这个牌子，这么贵重，不能收不能收” “这不是这多年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吗！而且从那边买没多少钱！” “额” “谢谢你杨晨，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留给阿姨用吧！妈，水果在哪？我去洗” “哦，在厨房” 许久不见，剧本的大概就是大家都难免尴尬冷场，只有杨晨，对这个不太热情又不太物质的女孩，即好奇又心动。 那个周一，恭喜没有遇见五月，已经七点四十分了，按照她的以往工作时间，她会在七点二十五准时出现在公交站，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再见她的时候，她笑容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骁远早上好” “和妈妈再见吧” 抬起眼眸，五月的眼睛透亮，脸色也有了气色。见她正常上班，恭喜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又不是滋味。直到撞见她下班之后上了一个男孩子的车，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一直在给自己增添苦恼，她以为的在意可能就是多心，远离也不过是觉得诧异，也意识到了，这样的人生轨迹，才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一种。 只是她不知道，五月上了车后，却忍不住的往车外看，想要见一见她，哪怕就一眼就好，想求证些什么，又害怕知道些什么？ “我们去哪里吃饭？”杨晨意外她会允许自己来接她 “哦，送我回家吧！” “回家？” “哦，我们都是在幼儿园吃饭，而且最近安排六一的节目，有点累，想早点回去” “想不到幼儿园老师，也是份苦差事啊！”五月没说话，心情有些烦闷的人脸上带着一丝倦意“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所有的疲惫都能得到缓解” “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 五月不敢相信，他带自己来的地方竟是。。 “洗浴中心？” “不是，就是按摩的地方，试试，特别舒服” “那还不是洗浴中心？我不去” “不是”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回家” 杨晨没办法，只好带她回家，只是一路上都在解释，五月偶尔应答，但却还是坚定自己内心不可动摇的想法。 “我到家了，你回去慢点儿！”五月的红色T恤依旧照不出她的一丝精彩，反而迷乱了她整个神智 “那好吧！” 妈妈见她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开心，便端着切好的西瓜来到她的房间 “妈” “五月，你这几天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哦，这样啊？” “嗯，那您以为什么样？”插起一块西瓜，她淡淡地问道 “我和你爸爸以为你和杨晨闹别扭了呢？” “怎么可能？还有我和杨晨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管是哪样？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我们就放心了，你的这副样子，一看就是热恋中吵架的样子啊！” “啊？” 五月瞪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为了一个不了解的女人，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她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喜欢女人？和那个女孩子什么关系？这些无聊的问题，居然困惑了自己这么多个夜晚！而妈妈刚刚说的热恋，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醒，不要，不是这个样子的。 “准是你爸爸回来了”妈妈起身开门念叨着“有钥匙还敲门。。” 谁曾想，妈妈拿着一袋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晨这小子还真是贴心，给你点了你最爱吃的周黑鸭，还买了这么多水果”五月有点感动，有点内疚“其实杨晨还不错，家庭条件好，知根知底，杨叔叔和你爸爸又是好朋友，如果你们能结合，那妈妈也不用担心亲家不好相处，你距离我们也近，回家也方便，不像妈妈，大老远的嫁过来，一年都头都看不到你姥爷几次” “妈”五月不想听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你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啦，我还没想结婚呢。。再说了，我现在和杨晨就是朋友” “傻丫头，你现在的年纪正是最好的年纪，想要什么都能去争取一下，等你想结婚了，三十来岁了，皮肤不紧了，人不漂亮了，想找个像样的可就难了” “那找不到就不找，反正我也不是没有家” “说的什么话？爸爸妈妈能陪你一辈子吗？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当初因为喜欢小孩子，非要学习幼师这个专业，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没个自己的孩子吗？” 五月不再言语了，当初爸爸想让自己学习管理，将来好能接手家业，是自己非要学习幼师的。没有自己的孩子，如果她们是自己所想的关系，那那个女孩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吗？骁远妈妈和骁远爸爸又是怎么回事呢？ “琢磨什么呢？” “啊？没什么！” “看你精神游离的样子” “没有” “要是恋爱了，记得告诉妈妈，妈妈好给你好好参谋参谋” “哦”就在妈妈准备离开的时候，五月叫住了她“妈” “怎么了？” “当初我进这个幼儿园，听爸爸说，是托的我们陆主任” “对啊！怎么啦？” “我就问问，我们班里有个小朋友，是陆主任的侄子，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多照顾一下他啊？” “陆主任的侄子，亲的吗？” “嗯！当然是亲的” “那当然应该照顾一下了，陆主任没有特意跟你问起过那个小朋友的事吗？” “倒是经常问，但也是不让我们对他多加照顾，相反的，还让我们多管教他呢？” “那你就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多留意一点，对于小朋友来说，特殊关照也不是好事” “嗯” “嗨~你们陆主任的先生经营了一家会计事务所，一直跟你爸爸的公司合作，听说陆主任的弟弟因为打架斗殴进去了，这事你知道就好，不用怀疑陆主任的用心，她啊，有这么一个弟弟，也是恨铁不成钢！” “打架斗殴？”五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对！听说判了六年呢，再有两年就能回来了”五月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如果自己想的是真的，那骁远爸爸会知道吗？那她现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骁远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那还不错，没有遗传到爸爸身上的顽劣，他妈妈一定是个温柔的女人吧？” 五月不再说话了，她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偶尔眉目之间有着冷酷，她从事着血腥行业，与她打交道的，该是一下社会上的一些小混混吧！ “不管怎样，你就记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嗯？” “嗯，知道了” “休息休息，一会儿陪妈妈少吃点！” “嗯” 五月心里久久不能平复，她突然之间有些心疼骁远，有这样爸爸和妈妈，而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啊！他身上没有一点类似他父母的样子，相反，他很懂事温暖。记得有一次班里发了山楂汉堡，他一个都没有吃，孙老师问为什么，他说的是他妈妈喜欢要把它全都拿回家。。。如果她真的是那样的女人，那么她又是如何和孩子介绍他们的关系呢？记得他叫她小姨，小姨，哎呀，真的好烦呀！！ 和五月一样的是，那几天恭喜也同样不好过。。 “小川，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啊？”电话里是一个平川总说到的发小儿，每一次吵架，她都会找他诉苦，虽然不曾谋面，但是只言片语间，还是能遇见不一般的情谊。。 “哎呦，这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等我回去，请你吃饭”恭喜在画手稿，她的推究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先 “又是你那个发小啊？” “嗯，说去吃烧烤。。”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去他奶奶那。。不过我给拒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可不能被几个肉串就忽悠走了”说着，她趴在她的肩膀，看她未完成的作品“画的什么？” “魔鬼中的天使。。”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她轻轻哼唱，恭喜看着那个率真的女孩，有的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看我干吗？”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那个发小的老婆？” “我们出去玩，她也不跟着，所以关系也没那么熟。。” “为什么不带着？” “她得看孩子啊？孩子才十个月大，跟我们风餐露宿饮酒作乐的，也不太好！” “那，她和你那个发小不吵架吗？” “哎呀，说这个干吗啊？” “平川。。”恭喜放下铅笔，心事重重看着她 “嗯？” “你作为一个好朋友，应该提醒一下你那个发小，多关心关心家里的那个？孩子那么小。。” “你是不是吃醋了？”平川嬉皮笑脸地笑道 “呵呵” “哎呦！我们没有什么的，他知道我对男孩子不感兴趣。。” “他，没有说什么吗？”她淡淡问道“尤其你诉苦的时候。。” “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 “平川，我们都是女人，虽然有点跟别人不太相同，但对于爱情和安全感，总归是差不多的，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跟你那个发小，稍微有点分寸感，毕竟他是一个有家的人，孩子那么小，孩子妈妈一定非常需要他。。” “分寸感？那你和兽哥有分寸感吗？”小川光明正大地抱怨着反驳着，恭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下，那个胖子沉浸在王者里不可自拔 “呵！！兽哥跟你那个发小能一样吗？” “可是兽哥也有女朋友的，你还不是一样会跟他喝酒？”平川咄咄逼人地反问道“说不定在别人那，都误会你们有什么呢？” “啊。。”画画的兴致全无，她该怎么去解释去证明两个人的关系，又怎么才能要她理解自己的意思？ “再说了，关系分先来后到的好吧？我和他认识就是早于她，我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她接受不了，干嘛还嫁给他啊。。” “可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分寸感吗？” “没觉得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额。。” 恭喜不想吵架，也就不再继续，因为是过来人，知道一个人带孩子的难处和无力，小川不懂不能怪她，但是她的理所应当让人唏嘘。。 “而且，我们本来也没什么的！你不要和她媳妇一样那么小题大做好不好？” “这么说，她还是介意的。。” “我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没劲！”平川点起一支烟“以为你是一个很酷的人呢？” 恭喜接过她的烦闷宣泄，这么多年以来，她学会最多的就是适可而止，现实还是爱情，她都习惯了闭嘴，因为深爱或者不想为难，不索要不是好的，至少是不丢人的。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我从没觉得自己很酷” “算了，不说了。。”平川嘟嘴站起身“兽哥，带我一盘呗！” 看平川气呼呼的样子，恭喜只能轻轻叹息，是的，她没有越界，这一点她深信不疑，可是在这种微妙的关系里面，做了会令那个人不舒服不喜欢的事，应该就算是逾矩吧！一连被坑，她的心情似乎更焦躁了，认识了那么久，她的吵吵闹闹，她的轰轰烈烈，很平川，很射手。。 第9章 恭成 “各位家长小朋友，你们好！” 没想到，这次担任主持的是五月，恭喜有点意外，意外她看不出的紧张，脸上难得的明媚 “小朋友们你们知道吗？这是你们进入幼儿园的第一个儿童节，老师特别高兴，也特别期待，我相信在座的爸爸妈妈也是一样的，现在由我宣布，小二班六一儿童节联欢会，正式开始！！” 恭喜鼓着掌，想不到那个女孩这么勇敢，第一年就敢挑起这个主持大梁，她还没见过一群动不动就哭的小孩子，是如何在老师的带领下，连贯的完成一场又一场的演出？ 她有时候会坐在正中间给小朋友领舞； 她有时候会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手拉手唱歌； 她有时候会光明正大地说着话，眼睛却假装不认识自己； 她有时候会在自己录像的时候借机偷瞄却更加黑了脸色。 那一天她穿了纯白T恤，涂了口红，头发上的新造型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得？带骁远离开的时候，遇见了那个男孩，他安静呆在车里抽烟，一辆崭新的捷豹，一件差不多的白色。。。 “喜姐来了？” “我哥呢？” “我带您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吧” 恭喜很少会去家里找恭成，一般见面都是去公司，或者单独约出来见面，倒是恭成，每次路过她的门口，都会进去坐坐 “恭喜？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恭成特别意外，他的黑色T恤黄金项链，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的角色“有事啊？” “没事！” “呵呵，没事正好一起吃早饭！” “我嫂子呢？” “逛街去了！” “这么早？” “去完九龙去铜锣湾。。你觉得早啊？我觉得远。。” “呵呵”恭喜扯了把椅子坐下，阳光钻进窗舷落在脸上，不见那个人，她不敢去寻找“爸呢？” 恭成看了看窗外的太阳 “额，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什么馅的？”恭喜没客气，拿起一个包子 “我这不也没吃呢吗？”恭喜掰开一看，又把包子放了回去“猪肉大葱的？” “嗯” “那我让人给你弄点别的” “不用了” “怎么？有事啊？”哥哥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事” “你这丫头，我是你哥，你一有心事虽然从不主动告诉我，但是你在这一坐，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缺钱了？要多少？” “你当我是你小老婆，就知道要钱！” “嘿！你说你，大早上起来就气我！呵呵，我给你定了豆浆油条，一会儿就到”原来他刚刚在为自己订早餐，放下手机，恭成捡起被她嫌弃的包子“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口味没变呢？多好吃啊！” “谁说没变啊？” “打住啊！”恭成知道她的顽劣背后，会自嘲出怎样一个事实 “呵呵” “不愿意说就不说，一会儿吃饱了，跟我去趟公司” “嗯”看恭喜心不在焉的样子，恭成笑了 “和你那个小女朋友分手了？” “又缺钱又分手，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分手是好事，不是我说你。。。” “行了哥，别说了！” “陆铮你多久没去看过了？” “一个月” “恭喜，哥不是怪你，陆铮和我呢，是老朋友，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但是你我都知道，他是真心对你的，就算知道你。。”恭成欲言又止“人家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吗？虽然出去惹事是他的不对，但咱们也知道来龙去脉，这件事到最后哪有什么对错？” “这话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一字不落地告诉他，给你记一个大功！” “呵呵！”看着自己的妹妹不屑却又苦涩的样子，恭成递上一支烟“多去看看他，毕竟他才是远远的爸爸，等他出来，你们还是要在一起生活的！” 在这里就是要听这样的话，就像她特意吃了一口令人作呕的包子 “那个小姑娘呢！我也不是对她有偏见，说心里话，那丫头长得不错，一看就机灵”恭喜冷冷地看着他“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适可而止，别说你了，连我都看得出来，那丫头对你是动了心思的，你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总不至于将来脚踩两条船吧？” “嗯”恭喜从不会唯首是瞻，赞同的话，也顶多是不反抗罢了。 “走吧，跟我去趟公司” “你去吧！我去回店里了！” “别啊，你跟我去，我就省的上你那了，过两天我得去上海一趟” 恭成将整齐的十万块摆在红木的办公桌前，他无奈地看着恭喜，然后递上一根烟 “钱一会儿你带走” “给我的还是给妈的？” “你就别挤兑我了”恭成吐着烟气 “给我的我可就都花了啊！别过后又打听我给妈花了多少？” “一人一半，一人一半行了吧？” “呵呵” “还有，之前慧慧的房子我收回来了，你看看，是往外租？还是收拾收拾把妈接过来住？” “哥，你说爸的遗传基因可够强大的，女儿遗传就算了，连你都跟他一模一样” “别打岔！” “难怪前几天看见慧慧，她都躲着我” “人家跟我三年了，该结婚还是得结婚的”这样的勉为其难和理所应当，矛盾又可笑 “那就出租吧！我可没本事让妈搬过去住” “那你看着处理吧！”他把钥匙递到自己面前 “你自己留着养小吧”说完她将钱放进牛皮袋里“我走了” 整个大院铺满了碎石，六月的晨光洒在上面刺得眼睛生疼，恭成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城市，这样一个奢靡的院落，听说是他一口气买下的，除了工作间之外，位于幼儿园附近还有一个五十平米的loft，是他送给自己本命年的生日礼物，他极力的想要挽回曾经那个破碎的家庭，想像别人一样，春节能团团圆圆的吃顿年夜饭，想到这里，恭喜就忍不住心酸，其实他和自己一样，都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恭成还有自己，都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二零一七年的六月，是一个充满雨水的季节，兽哥又分手了，只言片语中似乎能够得知，是那个女孩提出的，但兽哥却一脸轻松，那四个月的爱情，早已经到了见你肾疼的地步； 小宇因为剪到了手指，不得不休息半个月，而就在这半个月里面，他充当着接送骁远的人选，关于五月，从没听小宇提过，因为只有平川那样的类型，才是小宇的菜； 平川和以前一样不放过每一个与她见面的机会，她的王者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天气渐热，她的短裤越来越短，恭喜脸色越来越沉，时隔五天，她又和恭喜吵了起来，和每次一样，离开，再回头； 五月呢，恭喜无意中从骁远姑姑那里得知，武老师交了男朋友，条件不错，经常开车来接，可能很快就会结婚了，二零一七年六月，五月终究过去了。。。 第10章 纸短情长 你陪我步入蝉夏 越过城市喧嚣 歌声还在游走 你榴花般的双眸 不见你的温柔 ... 我真的好想你 在每一个雨季 .. 道不尽太多涟漪 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 二零一九年四月，她们在一起的第二天，五月的朋友圈里分享了这样一首歌，阳光爱上了天堂鸟身上的绿，别忘了你爱的人在等你，它的花语应时应景，所以此时就连吸烟都不是好的！听完之后，恭喜笑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和温柔。在这样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听这样心酸的歌曲，不是自己喜欢的曲风，笑，只是觉得那双榴花般的双眸，和她竟然这样相像，想到她不经意间的脸红心跳，想她总也减不下来的肥，想她生气时候一句话也不说的倔强。 那是一首年轻的爱情，无花无果，却刚好能够甜进心里，她将下载好的歌曲放进兽哥不停播放的播放器里，很快，大家都投来了自己惊诧的眼睛 “喜姐，你的歌？” “纸短情长啊！” “你们都听过？”恭喜不敢相信 “估计也就你没听过。。” “喜姐换口味了” “挺好听的”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只有自己除外的感觉就像揣着一件大好事一样踌躇惊慌 “喜姐，这可不是你的菜啊？” “呵呵，别换啊！”她指着那个总是拎不清的小宇“听话姐请你喝酒！” “得嘞！这酒我喝定了” “真的挺好听的”她再一次重复着 四月末的春天，真正开始有了万物复苏的样子，街上着装性感的女人，叶子一夜之间变得深绿，那棵老槐树恰好暗香，想到几分钟之后，就能见到令自己想念的面孔，恭喜就不禁心动起来，心动？她承认这是心动，心动那个人，以及此时此刻的自己，在爱情里的样子，就像现在只为排在人海之中，等她清纯的微笑，然后用她那并不善于大声说话的喉咙，一一叫到每个小朋友的名字，最后在一一告别。 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在她带领小朋友出来的刹那，她的眼睛也在寻找，然后轻松一笑。她早早的穿上了夏装，黑色T恤，暴露的脚踝，面向着小朋友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五点的黄昏，风有些凉，如果不是阳光在徘徊，她应该会感觉到几分秋凉吧！ “骁远”终于叫到了他的名字，终于见到她故作镇定的任性，又急忙忙的假洒脱，骁远和小朋友嬉闹，偶尔回眸，遇见她和明珠妈妈在说话，依旧红着脸，而榴花般的双眸却在和自己说着话。 “骁远，你奶奶今天给你包了野菜的饺子，叫你回去吃！” “好耶” “呵呵”看他兴奋的样子，她淡淡一笑，幸福，也就是这个样子吧！“一会儿妈妈店里有人来，等完了事，我回去接你” “嗯” 看着他和爷爷进了门，她看着表，焦急离开。远远的就能看到她等在车站，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左顾右盼，仿佛认定了，她想要见到的人一定会在对的时间里面出现，那辆墨绿色的车，那张罕见又灿烂的笑脸 “上来吧！” 可是恭喜觉得，五月的笑容才是最漂亮的 “骁远呢？” “被我支开了”她甜蜜笑着 “今天他多吃了半碗饭，咖喱牛肉一点儿都没剩”恭喜有点意外，全班里面三十九个小朋友，她每一个都能记得清楚吗？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两个人都在找话题，扯家常 “嗯！还好吧！”她嘴里不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她的不快乐 “是明珠妈妈有什么问题吗？”五月看着那个大自己七岁的女人，仿佛她一眼就能看穿自己所有的心事，暗暗应了一声。 借着红灯的光，恭喜看着那个一脸沮丧受了委屈的女孩，她想要握她的手，告诉她开心点，还想轻抚她的脸庞，给她一句没关系。 “我们去哪？” “现在时间还早，先去吃饭，然后带你去唱歌” “去哪里？”前面的那团云是个怕孤单的孩子，追着小伙伴最后终于离开了暖阳，她的小脸被照得光亮，恭喜坏坏地笑了，果然没有美食治愈不了的难过 “不是应该问吃什么吗？”不出所料，她晴转多云，假装看向车外 “切” “你想吃什么？涮肉？烤肉？还是什么？” “都行” “你分享的歌，挺好听的”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她 “你听啦？” “嗯” “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听那些歌曲的吗？”她明亮的眼睛里在述说着她所有的不开心 “那得看是谁喜欢的了？” “呵呵”她一句漫不经心的回答便击溃了她心里所有的不爽，恭喜轻握起她的手 “涮肉吧，假装是明珠妈妈的肉” “呵呵”她咬着嘴唇在笑“好” 握紧她的手，放在档把加快速度，五月从没有那些女人身上的名贵味道，相反，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和那些小天使一样的稚嫩甜美奶香，她不喜欢珠光宝气，戴在手腕的上的是发绳，是小朋友的贴纸奖励，是跟了她一夜皮套的痕迹。。 被这样的人牵手，五月彷徨欣喜又觉得奇妙。从事幼师工作两年多，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学生的妈妈抱怨自己工作上的不开心！ 认识恭喜两年多，她从没想过会从老师家长这样的关系身份中，发生了质的改变，如今她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居然没了方寸！ 接受了二十四年的生命润泽，她从没有想过，如今让自己期待心动，难以忘记的，居然会是一个女人，她漂亮幽默，神秘独立，而自己愿意把每一天遇到的开心难过一一诉说。 两个人保持着距离前后来到饭店，这样的贴心，也实属难得。五月不禁想到自己曾经百度过的信息，像恭喜这样的女人，没有类似男人的属性，反而她的脸庞，倒容易让每一个人都过目难忘。 “看看吃点什么？”恭喜将菜单递给她，她喜欢漂亮的女孩子，所以这样结伴而行稍加注意都不会让人看出破绽，只是此时，恭喜却觉得，自己就要曝光在这天下了，对她的迷恋，对她的喜欢 “我帮你画，你吃什么？”她抬起眼眸，遇到的是有一些迷离的恭喜 “嗯？”她回过神“都行” “你看看，这些行吗？” 恭喜接过菜单，看着她的喜好，木耳香菇，豆腐豆皮，生菜茼蒿，还有一盘羊肉 “这么清淡？” “晚上吃点清淡的好”听她的回答不无道理，但是恭喜却觉得好笑起来 “明明那么喜欢吃鸭舌，干嘛不要？”她在责问，手却情不自禁的为她画上，交给服务员，然后看向这个灯光下的女孩“在给我省钱？” “没有，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吃” “呵呵，也是靠直觉吗？”想到那段关于直觉的回忆，她顿时慌了神色“喜欢吃就尽管要，嗯？”恭喜给她倒着大麦茶，看她的眼睛，这个不善言语的女人却总能轻易地看穿一个人的所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鸭舌的？” “秋游的时候”每一次秋游，五月都会带了一整盒的鸭舌，这样的独特午餐，确实让人难忘“这么好的下酒菜，不能喝两口太可惜了！” “呵呵，我记得你带的是一大壶茶”想到这里，俩人都笑了起来“后来排队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后面” “嗯，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有个小美女看你？” “是鸭舌的味道” “切”她嘟着嘴不屑道 “是感觉到了紧张”突然冒出来的正经与答案，五月措手不及，只是慌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湿巾擦着手“赶紧吃吧！” 她看过很多次红着脸的她，却每一次都觉得心动又幸福！五月说了关于明珠妈妈的烦恼，一个老年得女的焦虑妈妈，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这场舌枪唇战的较量，五月无疑处于下风 “亲子运动会的项目是小朋友自愿报名的，家长配合就好了；还有主动上台讲故事，朗诵，也都是小朋友自愿的，可是明珠妈妈却说，我们没有给明珠机会”就着美味她述说着难过“其实我们老师也愿意让小朋友每个人都得到表现自己的机会，但是如果自己心里并不渴望，家长也不鼓励，我们也有很多想做却也办不成的事儿！” “这事不应该归你管吧？不应该要和孙老师说嘛？” “明珠家离我家很近，都是一个小区的，明珠姥姥和我妈妈经常一起跳舞” 迟疑了一下，恭喜往她的碗里添了一块肉，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妈妈以前和你说过这种事吗？” “说过，但也只是说一些差不多就行的话，虽然我做了幼师，但我爸妈并不喜欢我这份工作，挣得少，干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跟他们说这些，我爸就会说让我辞职的话，我妈虽然不赞同，但也是说一些大面儿上过得去的话” “嗯，辛苦是有一点，但我觉得，你很适合做这个” “真的吗？” “当然，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你还能干什么？” “怎么感觉像埋汰我呢？” “呵呵，明珠妈妈的肉”她往她的碗里夹着肥瘦相间的美味 “呵呵，好吃” “五月？” “嗯？” “你不用怀疑你自己，更不用在乎你父母的看法，不管他们说什么，也暂时性的改变不了什么对吗？我是这么想的，社会关系中呢，无论你从事哪一种行业，都会面临同事，上下级，合作伙伴还有客户关系中的种种难题，三百六十五行，无一幸免。除了自身的心理强大，还有过硬的业务能力之外，最物以稀为贵的就是讨喜，当然我说的不是讨好”五月搅拌着调料，认真听着她的话 “有的人不讨喜，比如说明珠妈妈，我第一个认识的家长可能就是她了，充满焦虑，满脸的戾气” “还经常在咱们班群里说些不着边的，什么不公平啊？偏心啊？就差说有内幕了” “还有潜规则”恭喜夹起一个鸭舌，放进她的碗里 “别胡说，怎么潜规则啊？” 恭喜看她的不自然，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无意的搭茬，却被当成了不正经的调戏，她轻轻地叹着气，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如果我说，她是那种不讨喜的存在，那你可以想得到，什么才是讨喜的吗？”她果真听话的在思考“比如她越厉声斥责的时候，你就越和颜悦色，别小看自己的影响力，武老师这么漂亮，如果放松起来，我们都会被你感染的！” “可是。。” “这种人你不用放在心上，咱们班的家长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被她的话所迷惑的，至少，我想大多数人不会” “你在说我是小孩子？” “呵呵” “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顺不过来这个劲儿” “她就是看你小女孩好说话，毕竟是熟人嘛？” “嗨！以前还觉得我运气挺好的，刚上班，没有遇到像其他班一样的家长，要求换班啊，和别的家长有矛盾啊，想不到到最后，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 “认识一个人需要一会儿的时间，但是了解一个人，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行。这些家长之所以将不好的东西拿给你看，有一部分是因为隐藏不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时间到了” “那你呢？” “我？” “你有什么缺点是我看不到的？” “夸我演技好啊？” “呵呵” “倒是你，认识了这么久，觉得武老师身上值得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一块鸭舌落入她的碗里，这是甜言蜜语吗？五月怦然心动，小心抬起眼眸，撞见她有些浓烈的眼睛，亮堂堂热闹闹，仿佛一个闪光灯给了她，她是全场最闪耀的一个，挽起衣袖，不经意露出的艳丽图案，热气伴随着她的温柔，炙热瞬间吞噬了自己“赶紧吃吧！” “嗯” “晚点回去没关系吧？”结账之后，她将她的牛仔外套让给了她 “还好！”恭喜站在车旁，等她把衣服穿好 “和你妈妈说过了？” “嗯，说跟同事一起看电影”恭喜坏坏一笑 “所以想好了是什么电影了吗？” “我一会猫眼儿搜搜” 五月孩子气的为今天的约会做着打算，而恭喜却看在眼中，痒在心里，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二天，天气，时间，各种各样的话题，家人的默契，似乎这是一场世纪大结局，为认识许久的迂回顿挫，执迷或不舍，将她的外套领子弄好，然后看着表 “九点送你回家，还有一个小时”五月点着头 “走吧！” “武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借着那纸醉金迷的灯光，恭喜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的迟疑害怕，这是一家live 酒吧，五月还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嗯，有点抵触”她接触的那些90后，很少遇见会不喜欢这里的人，看她的犹豫，恭喜却淡淡笑了 “兽哥他小姑开的” “哦” “进去看看吧！如果不喜欢，很快就出来” “嗯，兽哥~~在里面吗？” “应该在，但。。不会让武老师担心的事情发生。。”五月尴尬一笑 “是不是到了三十岁，都能轻易得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如果是在乎的人的话” 她如同春风一样，偶尔吹来自己想要的温暖，温柔甜蜜，仿佛这是整个春季最值得期待的那一抹。她有着自己最想要的纤瘦和高挑，自由与成熟，可是现在，她在自己的眼前，五月才知道，自己也一点也不想要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与自己，是这样的合适 恭喜点燃一根烟，她轻轻碰着她的手 “把我当作你的好朋友，什么小云磊磊或者孙老师！” “呵呵” “在我这儿，不会因此不开心，相反，我倒是有点儿担忧，你会因此觉得别扭。”她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感激和内疚“想出来随时告诉我，嗯？” “嗯” 一前一后来到电梯跟前，她插兜主动等待，眼看着自己如约而至来到她的身边，她的衣服混合着她的烟气与体香，那是令自己最贪恋的味道，像浓烈的玫瑰，像冰激凌的香甜，她生于夏花，有最狂的暴雨，有最美的晴天，也有只属于夏天的粘腻与诱惑，将烟熄灭在门口，她轻轻的为自己挽起袖子 “喜姐”最先发现他们的是一个调酒师，这里没有五月想象的震耳欲聋，相反，迎面而来的《南方姑娘》，倒是让自己放松了警惕。她眼里透着光芒，流连忘返台上那深情演绎，恭喜只得回到她身边，然后介怀地问道“喜欢这歌？” “嗯”她没有打扰，只是陪她把这首歌听完，流光十色的霓虹，黑暗中有的人在心动 “走吧！” “嗯” “兽哥呢？” “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去找他！” “唉” 恭喜向那个女孩招手，五月听话地紧随其后“别走丢了” “呵呵” “兽哥”恭喜来的是他们的老地方，一个独立的包房，兽哥已经恭候多时了，但是见到五月，还是觉得意外 “喜姐” “武老师” “兽哥”五月做得很好，只是脸色出卖了她 “那什么，你们玩，我先走” “嗯” “一起玩吧兽哥！”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恭喜诧异“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这。。” “你没问题吗？”恭喜轻声问道，她只是挤眉弄眼地摇着头“别喝太多，明天我还得上班呢”恭喜迟疑了一会儿 “那一起吧！” “那今天算我的。。”说着，他招呼门外的服务员要了两打啤酒，被这样留下，小宇开始兴奋起来，五月朝她笑着，嘴里面说着反正大家都认识的小矫情 “来！恭喜。。” “额，今天不喝了，一会儿得早点回去”兽哥瞄了一眼五月，自然也就不再多做劝阻 “那我让他们送点饮料” “不用啦兽哥！”恭喜看着她“我刚才带了水出来，我喝这个就行！”那瓶乌龙茶她喝了好久，小宇没唱完的歌叫做丫头，她凑近她的耳边“你喝吧！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家” 恭喜看着那个主动靠近自己的丫头，她不喝酒反而染上了的红，想很多美好给她，比如善解人意，温婉可人，比如懂事乖巧，比如你真好！ 五月安静地听着他们唱的每一首歌，偶尔送来她那觉得好笑的眼睛，偶尔会发自肺腑的鼓掌，偶尔会悄悄地靠近着 “武老师，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酒意渐浓的小宇将话筒递到她的面前。 “我听你们唱就行” “别啊，幼儿园老师肯定唱歌好听”恭喜严肃地看着他“那什么，唱？还是不唱啊？” “呵呵，你们都唱这么好，我有点害怕了呢！”恭喜惊喜她的变化，也紧张她的一丝一毫 “想唱什么？我给你点”恭喜接过话筒，然后递到她的面前。五月看得出来，恭喜脸上的一丝介意。 “那就纸短情长吧..” 她用力的吞着口水，然后看了一眼周围人的惊诧，来到点唱机面前，五月也紧随其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丝毫没有介意旁人在场。 “你不是说拿你当好朋友的吗？”她没等她发问，五月率先回答 “原来做好朋友也可以这么幸福啊。。” “额” “加油哦！好朋友。。” 她坐在吧椅上面，唱着在座每一人都知道的歌曲，原来整天徘徊的歌声竟是她的新欢，她的最爱。她甜蜜的音色加重了歌曲的欢快，唱得并不完美，但是恭喜知道，这是她做的最勇敢的事了！偷偷暗示旁人鼓掌，在那凌乱的叫好声中，她害羞的坐在那里，只是间奏太长，她不忍看她不知所措，拿来另外一只话筒，坐在她的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不仅是她最不喜欢的类型歌曲，也是从来没有尝过的曲风。 低沉独特的嗓音将它唱出了另外一番味道，兽哥看得出来，那两个女人不一般的感情，就像此时吟唱的歌曲，注定无花无果，却惊艳了景色。 五月在为她鼓着掌，眼睛里流露的全是对一个人的倾慕，而恭喜，却淡淡笑着，一脸不屑又一脸深情。五月从没有亲眼见过一个人，将南方姑娘唱得如此特别和动听，她的耳朵上面夹着香烟，胳膊上是自己已经触碰过的颜色，她知道那是一种叫做old school的风格，她的侧颜极致又清澈，她，居然这么完美。 借着大家《无地自容》的狂欢，她搂着她的脖子拉近，信誓旦旦地问道“比外面的唱的好吧！” 五月腼腆一笑“嗯” “呵呵，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南方姑娘”轻握她的手掌，紧跟着站起了身，是啊，她那么像那个南方姑娘，不爱说话，笑的时候那么平静优雅。。。 “我先撤了，你们玩吧！” “额，行” “喜姐慢点！” “拜拜”五月和大家告别，看着俩人并肩同行，没有丝毫的界越，兽哥跟在身后忍不住想起了平川，只得轻声叹息 “开车没问题吧？不行找个代驾” “没问题”五月自信的来到驾驶舱 “回去吧！到家给你发信息”恭喜进入到车里她的身边，和兽哥说道 “行，慢点” “拜拜” “感觉怎么样？”恭喜打开车窗，往车外轻弹着烟灰 “比我爸的那车过瘾多了”五月惊喜地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啊？”“额” “原本是想两个人的，和他们也说好了，所以没有不开心吧？” “你看得出来，我有不开心吗？” “真好伺候！” “可我觉得你真的很不好伺候耶” “有吗？”恭喜扪心自问 “感觉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 “还嘴硬，明明都那么介意了”恭喜深呼一口气，被看穿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那不是介意，那是担心” “担心什么？”她脸上写着大大的满足 “担心因为做了惹武老师不开心的事，所以连我都要跟着受牵连。。” “呵呵，怎么会？”见她得意无邪的笑容，恭喜可没什么心情，小宇和平川是最好的朋友，刚才发生的一切，小宇三番五次劝酒又劝唱，就算没有别的意思，她也替眼前这个不知情的姑娘有点儿惋惜委屈。 “跟有花臂的女人在一起，果然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五月信誓旦旦地发表感言“第一天夜店，第二天酒吧，这可都是我从没去过的地方啊！” “前面停车吧！” “为什么？” “找个代驾，先送你回家” “那，那好吧。” 车子停在人民公园门口，台阶上有三男两女，卿卿我我，还有那个一家三口，和睦温馨，而她，心里早已经难过成河，她等待着代驾接单，无话可说。 “干嘛不再酒吧门口找？这样应该容易些吧？” 她说得没错，爱情应该趁虚而入，也该量力而行 “已经九点了” “我妈没事的，以前出去，有时候也很晚才回来” “你妈妈很信任你，觉得你不会做出格的事”这次换做五月无话可说了“接单了” 五月任性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来到她的副驾驶车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恭喜鼓足勇气看向她，这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特别的那种疼。 晚风吹乱她的头发，也迷乱了她所有的挣扎，最后一根香烟，五月忍受不了这样的冷漠，索性把已经点燃的香烟夺走，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恭喜一怔，不由分说地下了车，狠狠盯着那个强撑的“好朋友”。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该给自己的脑海植入那不美好的画面，而现在，这个因为自己而存在而改变的女孩子，却委屈得说不出一句话。 恭喜用脚将香烟捻灭，然后勾起她冰凉的手指。 “对不起”短暂冷战之后，五月居然为了这句抱歉而感动“为刚才所有的不开心” “对不起不管用”五月看着那朦胧的月光，逃离她的气息，恭喜走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那怎么才管用？” 五月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呼吸中夹杂着微微酒意，她不喜欢喝酒的，对女人抽烟一事也应该觉得讨厌，可是现在，她身上穿的是她的外套，就连自己都能嗅到她身体上的味道，她感觉过她柔软的手掌，知道她专心工作时候的谨慎，知道她在触碰自己的时候，比工作还要紧张小心万倍的试探，她还知道，她香烟的牌子，惊人的酒量，五月悄悄走进，恭喜心里猛地一缩，她本能的逃避了。 看五月那难以置信又不出所料的介意，恭喜环顾着四周，然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是的，应该是这样的！五月这样想到，就算拥抱之间还有着几分距离，就算这份拥抱来的如此牵强和不如人意，但是她却知道，恭喜这个令人难忘的女人，已经贡献了所有的勇气和真诚。 她的爱，不愿意将来没法收场。 “这样才管用”五月将剩下的几分距离拉近 “额”手机作祟，她及时逃离，但是手却顺藤摸瓜地抓住了她的手。 见一个骑着平衡车的男子赶来，然后一番介绍，将车放进后备箱，遇到这样的女人，他多少感觉到幸运 “你这车真酷。。” “上车吧！”恭喜打开车门，五月率先坐了进去。 “先去荷塘，再去大学城”恭喜将车窗打开 “行” “哥们有烟吗？” “有”正准备要接的时候，五月却发了声 “这么晚了，别抽了”就连司机都跟着一愣，恭喜抿着嘴唇，接过香烟 “那等你下车我再抽”她顺手将它夹在耳朵上，权衡利弊之下，五月只好作罢，因为她主动地拉起她的手 “就到这里吧！到了家给我发个信息”五月感慨恭喜所有的小心，缜密又温暖，准备将外套物归原主，她为她整理着衣服“先穿着吧！明天送去我店里” “嗯” 看她的背影，再看那个司机脸上的尴尬，恭喜只好吩咐前行。 “到家了” “嗯！早点睡” “刚才我妈妈说，一进门就闻到了烟味儿” “阿姨多心了，我的五月怎么会吸烟呢？” “你阿姨是怀疑我交了男朋友”恭喜看向车外的星星点点，来往霓虹“烟抽了吗？” “还没” “烟瘾这么大，不知道对身体不好吗？” “五月要成为管家婆了吗？” “算了吧！刚才眼光那么狠，我还真害怕了呢？” “呵”恭喜想到刚才那瞬间的火光，还真的感觉到内疚了呢。不过说起来，五月这个小姑娘也是够勇敢，平日里文文静静，腼腆害羞，关键时刻还真的是一个冲动的，嗯，小妖精 “会尽量少抽，会尽量不发脾气，会尽量牵你的手” 五月一进家门就将自己关进房间，看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她越发喜欢令那个人欲罢不能又拿捏不准的自己，这样的自信和沉迷，认真呼吸她外套上的气息，想念瞬间将自己吞噬，才离开就想念是不是特没出息？ 恭喜点上那根没有点燃的香烟，骁远没有等到自己一个人进入梦乡，逗留片刻早早离开，一个人站在那个窗口，看着甜蜜的字眼，她吞着苦水。那个五月，终于是自己的五月了，似乎用了两年的时间在注意她，她的愈发成熟，她的形只影单，她的左右为难，终于，她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变成那个令人惊喜的人！ “怎么不说话？” “在感觉你在身边的样子” “无话可说的样子吗？” “是什么都不用说的样子” “我要去洗澡了” “嗯去吧！” “不要感觉我洗澡的样子哦！” 呵，恭喜猛烈地吸掉最后一口香烟，这个女孩是在挑战自己吗？可是她的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她刚刚主动靠近自己的样子，她不胖不瘦的刚好啊！ 第11章 暗涌 “你的早饭”五月穿着淡粉色的卫衣，桃花一样的脸色，使人想起那句胜过一大段对白的话，此时差几分钟才七点，朝霞和略施粉黛的人，这是在美丽不过的一天！ “起的好早！”接过早点顺势拉起她的手，掩人耳目的爱情，大胆或是小心，这着实吓了五月一跳 “额，我就没睡着。。” “呵呵！” “骁远呢？” “在楼上” “你昨天就把他带回来啦？” “。。”恭喜瞥了一眼过往的行人，又紧张地看向没了动静的楼上“上午一早去接的他。。” “那你起得更早！” “呵呵，我也没睡着”默契的答案两个人相识一笑 “那我先去，一会儿见！”恭喜最喜欢听的便是一会见，因为这让突然的，自然的离别都显得有所期待。 “嗯” 看她急忙忙又不太自然走路的样子，阳光下的背影，粉色渐渐变白，这个小姑娘口口声声减肥了两年，如今还是曾经的模样，想到六一联欢会上她面对小朋友舞动的肢体，想到亲子运动会她有意无意的观察和紧张，想到郊游那天，她故意和自己一辆车，然后傻傻地说道“骁远，来，坐武老师旁边” 不知不觉，她已不再是小小的保育员，而成为那个有自己思想和主张的配班老师。时间过了那么久，想到她与自己的暗中疏离，她带着男朋友不经意地出现，她手里拿着令自己望而生畏的疯狂烤翅。 关于尝试，她总是比自己勇敢！ “武老师”恭喜主动上前和她寒暄 “骁远妈妈”她不出所料的红了脸。 恭喜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打扮过，扎起丸子头，往日里的温顺多了一些俏皮，桌子上有一瓶果汁，一盒香烟，一个香奈儿的包包，身旁坐着一个男人在打着电话 “放假了吗？”老师的假期总比学生的略晚一些 “嗯，放了，这吃点您？？”她很客气，您您您的称呼了她很久 “啊” “呵呵”她没有介绍身旁的男人，只是尴尬一笑 “那您吃，我先进去” “好” “这不是骁远的老师吗？”兽哥问道，他特意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那是一个一下就能见到她的位置 “嗯” “边上那个是她男朋友？” “不知道，应该是吧！”恭喜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啧啧啧，看着不怎么样啊？”是老朋友也是新男友，恭喜早在骁远姑姑那里道听途说“平川来了” 恭喜借机向下观望，她和五月是俩种类型的人，一个无拘无束，一个乖巧听话，一个死缠烂打，一个腼腆害羞。自从上一次因为裙子太短的问题，两个人吵了一架之后，她就再也不穿了，她总是会用各种手段惹自己生气，然后再想尽方法的哄自己开心。如果甜言蜜语行不通的话，她就会赖皮地闯进自己的怀里，直到原谅为止。看得出来，五月一眼就认出了她，顺着平川脸上的喜悦直到消失不见，而身旁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 “恭喜”平川进门最先来到她的身边，然后挽起她的胳膊“兽哥” “来来来，有朋自远方来，川川点菜” “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嘴笨嘴笨”兽哥认错叫嚣“是川川你最小，川川点菜” “这还差不多！”恭喜在一边笑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子，一脸花痴的观摩着自己“想我了没有？”她总是这样厚脸皮，不在乎身边是否有人在场 “呵呵，看看吃点什么？”恭喜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搭着她的肩膀，温柔地拿捏 “下面怎么了？”兽哥看不了这样的虐狗情节，来到窗口，看到三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围在五月和那个男人的桌前，恭喜也来到窗口，那男人似乎在和那群人争论着什么？五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站了起来，小脸通红，却依旧在劝说着。 “怎么？哥们儿有意见？有意见咱们出去，别在这，吓着你女朋友” “穿花衬衫的那个是大龙” “你认识？” “这家伙最近才刑满释放，我也是听咱们隔壁的张哥说的！” “别看了恭喜，我都饿了。。” “你们想怎么着？以多欺少，还在乎在什么地方？” “嘿！还问我们怎么着？你刚才怎么停车的？嗯？” 那女孩子似乎在和他们道歉，一会儿拽拽身旁男人的胳膊，一会儿难为情地看看周围，和第一次见她一样，她是如此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怎么了？武老师”恭喜最终沉不住气下了楼，兽哥和平川也跟在身旁 “没事儿”五月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眼睛里面流露着都是对一个人的期待。 “老师啊？你男朋友随意停车，你是不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我媳妇跟他理论，他倒好，一个劲儿的按喇叭，什么意思？觉得乱停车还有理了？” 恭喜听着大龙的一番话，似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五月的眼睛，也证实了刚刚的说辞！ “大国，我进去这几年，现在法律允许随意停车了是吗？” “没有，龙哥” “武老师”恭喜示意她借一步说话，龙哥一群人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三个人，一脸不屑。五月不放心地走出人群，眼睛却一直在关注着那个男人 “怎么回事儿？” “啊？嗯，是这样的，刚才去超市买水，杨晨没有把车停在停车位，等我出来的时候，正和另外一辆车的司机较劲。”她低言低语地解释“额，应该是那个人的老婆” 顺着她的目光，见到的是那个男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身边的女人看上去还算老实，一直在说算了，而那个叫做杨晨的男孩，好像瞬间勇气爆棚，一副没理还嘴硬的姿态。 “你们也别管了”五月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是不希望引火上身？还是不想给不相关的人找麻烦？兽哥为那个大家称之为龙哥的男人上了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儿，杨晨不对在先1 “我叫平川过来，你俩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唉！”她叫住了她“不用了。要是他们想打架，报警就行了！” “如果不打架不报警，不是更好吗？”五月不再说话，只是将满眼的关注转移到了恭喜的身上，小川听话地来到自己的身边 “武老师，我们见过的，记得吗？” “嗯”看得出来，五月比刚才还要紧张 “不用害怕，没事的”看着这个满脸崇拜的女孩，五月实在搞不清楚，她从哪里来的自信，可以风淡云清说着这样的话？ “龙哥”恭喜递上一根香烟“换个吧，早就听说过您了”龙哥看着这个纹着花臂的女孩，心里的想法自然多了些，但好在，他还是接了过来 “你是？” “哦，我在东街那开了个纹身店，有时间您可以过去坐坐” “来我这里理发，我亲自伺候您”兽哥也跟着说道。 “纹身？哪个纹身？” “恭喜纹身” “恭喜？恭成的妹妹？” “啊！有幸认识您”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前几天跟你哥吃饭，我才知道，原来恭老爷子还有个女儿呢？”猛烈地抽着烟，龙哥看着那个一脸胆怯的男人“算你小子走运，今天给恭喜面子，不跟你计较” “谢谢龙哥”恭喜及时搭腔，也算松了一口气“杨晨是吧？”她转眼又靠近那男人，冷漠严肃 “嗯” “今天你有错在先，你得跟嫂子道歉” “行了，不用了，小孩子嘛！”龙嫂搪塞道 “那怎么行？有错认错，改正还是好孩子”恭喜幽默地说道，只是俩人眼神碰撞的瞬间，一个不甘心，一个看不上 “对不起！” “行啦行啦！都是自己人” “呵呵，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走吧龙哥，到这了今天算我的，难得认识您！” “怎么能算你的？我和恭成十多年的相识，喝酒打架都有过，怎么也算是哥们，你叫我一句龙哥，自然是哥买单” “行！那我得了便宜再卖个乖，让你破费一下了” “好你个小丫头”龙哥心花怒放“跟你哥一样，油嘴滑舌” “他分明是笨嘴拙舌啊！” “哈哈”在场的人除了杨晨都在笑，气氛也变得不那么紧张 “我就说”平川得意崇拜的样子，五月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兽哥，你先带他们上去，我说句话就来” “那我们上去等你” 恭喜看着那个满脸担忧的女孩，再看看那个终于松口气的男人，心里觉得酸酸的 “没事了？”她第一时间跑过去询问 “嗯！”对待五月和杨晨，恭喜简直就是两个样子，她转身问向杨晨“账结了吗？” “嗯” “没事吧？”不应该是先安慰受到惊吓的女孩子吗？怎么变成傻丫头关心那个男人呢？ “没事，刚才就是给你面子，要不这事肯定没完”恭喜诧异地瞪着他，这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亏你还是个男的，瞧把你给吓的”平川鄙视地说道 “我..” “那个人叫大龙，刚刑满释放出来，你最好别招惹！” “一个混社会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对付你还没什么问题？你要是真的对他有兴趣，你可以回家问问你爸，大龙是谁？怎么进去的？哦。如果你爸人脉广的话，不仅认识，可能见面也得管他叫句龙哥呢”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 “你就少说两句吧”五月急躁地反驳 “账结了就赶紧走吧！” “你呢？”她喜欢看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清澈的瞳孔里面装的都是自己 “我..去跟他们待会儿” “那我们在下面等着你！” “不用，我们一会儿一起吃饭” “那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走” “等她干嘛呀？咱们先走吧！他们认识，没事的！”杨晨忐忑说道，五月却瞪着他，第一次看她发脾气，不会吵不会闹，就连大声说话都显得温柔 “要走你走，我不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挺熟的，咱俩在这干嘛啊？” “这事因你而起，他们吃饭也是因为你，你干嘛乱停车找麻烦？” “是我找麻烦吗？还不是因为你要买饮料，这块儿停车多不方便”杨晨也气恼的和她争论道，五月满脸涨红。 “你行了吧！跟女人发火算什么本事？你刚才倒是和那些人囔囔啊？”平川忿忿不平说道 “有你什么事？” “你说话注意点儿” 恭喜护友心切，五月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越发坚定自己那奇怪的直觉，这是偏爱！ “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说完没有？你要是想走就赶紧走”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想必都是在看热闹吧！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车子再名贵又如何？一个将女朋友丢下的男人，恐怕这些都是帮手。见五月红了眼，恭喜又心酸起来。 “什么玩意儿？”平川不屑地说道。 “你开我车送她回去”恭喜掏出钥匙，交给平川 “我在这儿等着你，要不回去我也不放心”恭喜歪嘴笑道，这可真是一个傻姑娘啊。 “我们要很晚才能结束” “没，没关系” 恭喜看了一眼平川，然后把钥匙又拿了回来，递到她手边 “那你在车里呆着，饿了就自己要点吃的，我尽快结束”五月感动地看着她，她没有找借口让自己离开心怀不安，也没有将自己带上去去目睹危险 “嗯” “走吧！”恭喜和小川说道，看着俩个人的背影，那是困惑自己很久的错觉，在刚刚的不愉快里面，她见到了一个女人那运筹帷幄，勇敢有担当的一面，是崇拜吗？还是觉得惊诧？ “她看你的眼神简直要化了！”小川嘟着嘴说道 “干嘛着啊恭喜？这么半天” “哦，跟他们说了两句话” “刚才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啊？” “那小子不认识，但那女孩倒是挺熟的” “那跟那女孩赶紧说，趁早分，这小子，一看就是贪生怕死的东西” “呵呵，贪生怕死，谁不是啊？”她扯了一把椅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就不是啊！刚拿场面，一般女孩子早跑了，还有你哥，你们家恭老爷子” “过奖了，我刚才吓得不行” “哈哈，你这丫头，嘴比你哥还油，这个是？”龙哥看向平川“恭喜，不介绍一下？” “啊，平川，这个是龙哥，在这边很有名的..” “诶，说有名，得说你哥啊。。” “是宠老婆有名。。” “哈哈” “龙哥，这个是平川。。” “龙哥，龙嫂。。” “来坐坐，别客气。。”龙嫂热情招呼道 “唉，恭喜，给你哥打电话，叫他一起。。” “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天我侄女回来。。” “龙哥。龙嫂，我给你们倒酒”平川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啤酒“来，嫂子。。” “哎呦，这丫头。。”龙嫂欣喜感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嘴都这么会说。。”平川得意的朝恭喜笑笑 “龙哥。。” 还没等多做寒暄，几个警察闯了进来，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坐在车里的五月，她急匆匆地跑进被众人围观的房间。 “你们这里谁是龙哥？” “我” “刚才接到电话，打架斗殴” “您可真有意思，你看我是在打架斗殴吗？我们明明是在喝茶聊天啊！” 恭喜一脸疑惑地看着五月，她神色慌张。 “至于是打架斗殴？还是喝茶聊天？先回警局，一调出监控就都知道了” “不至于吧？” “是啊！不至于吧！”就连身边的大国和一众小弟都连连说道 “那没办法，有人报了警，我们也得秉公办事”恭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在她的心里，报警的人早有了定数。 “你朋友报的警？”龙哥一脸杀气地紧逼五月身前，她吓得不敢说话 “龙哥”恭喜一下子拉住了他，然后挡在她的前面“别吓她。。” 就是这简单的三个字，让五月一下子就认定了自己心里所想，如果是一个普通女人，是没有她这般的勇气和冷静，更不会有这样的温暖与柔软，她给自己解了围，也勾起了自己跌宕起伏的心动 “走吧！” 果然不出所料，杨晨随即离开之后，害怕和武建国没法交代，这才报了警。恭喜上交了身份证件，等待录口供，想来也是可笑，明明都已经皆大欢喜了，谁曾想，一个人居然能胆小怕事到这个地步。侧过头，五月一句话也不说，脸色极其难看，倒是杨晨，有点主动认错的架势。 “五月，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走以后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您担心，担心您别走啊！”平川倒是气得不行，恭喜知道，这丫头五天不见自己，好不容易回来，还赶上这种事。 “怎么哪哪都有你？” “你闭嘴行吗？”五月生气地说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出来的警察拿着每个人的证件“没事瞎报什么警”杨晨不再说什么，只是接过身份证，对警察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接过证件之后，五月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唉，五月” “嘿哥们儿”龙哥叫住了他 “龙哥。。” “你今天可是给老子开了眼了”龙哥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用身份证拍打着他的脸颊 “对不住啊，龙哥，对不住啊各位！” “完事啦？” “恭成”恭喜这才发现，恭成已经在警察大门等待多时了，他瞥了一眼那个气冲冲离开的女孩 “哥？你怎么来了？”恭成为龙哥送上一根烟 “成哥”平川小心的和他打着招呼，而恭成没有理会。 “你们俩吃饭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啊？” “我今天跟恭喜有缘，你来凑什么热闹？” “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我兄弟，我当然得凑热闹了，再说了，我要是不来，你们不得饿一宿啊？”恭喜看了一眼兽哥，她知道，是兽哥给他打了电话。 “走吧，咱们一起吃点儿” 恭喜无心理会他们之间的客套，只是看着杨晨对五月的纠缠，俩个人在吵架吗？还是他在哄她开心？ “走吧恭喜！” “嗯？”她从不会在这种场合游离，恭成顺着她的眼神，一下就猜到了端倪 “招待龙哥，那地方太寒酸” “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呢” “别啊，恭喜，放哥鸽子”恭喜听到这里笑了 “这不是有我哥陪你吗？再说了一会你们去的地方我去也不方便，主要是我哥他们家那位没我这嫂子开明” “哈哈，恭喜你可真会说话，说的我不想让他去，也得让他去了” “我早就听说龙哥对老婆好，去哪都带着，要不我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嫂子的不是啊？” “哈哈，你啊，恭成，你看到了没有，你妹妹比你对说话多了” “哈哈是啊！有时候怼我，我都说不过她” “行了哥！替我招待好龙哥还有嫂子” “放心吧！” “嫂子，哪天去店里做头发，我让这胖子亲自招待您” “行，不跟你客气” “那我先走了” “诶，恭喜”龙哥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龙哥？” “跟你那个小朋友说说，那男的太渣，赶紧分，不分留着过年啊，真是，活了四十多年，今天真给我开眼了” “哈哈，行，话我一定带到” 夜已深，整个城市仿佛只有这里在热闹，看他对她的纠缠，回味龙哥一句无心之谈，你那个小朋友，恭喜五味杂陈 “我这不是后悔了吗？所以报了警，再说了，你一个女孩，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们回去吧”平川小声呢喃，有恭成在场，她从不敢举止轻佻。他们的拉扯，平川的挽留，恭喜停下了脚步“我饿了” “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 “诶” “嘿”恭喜叫住了杨晨 “干嘛？” “你们回去吧！我打的车一会就到”五月依旧在推脱，恭喜只好歪着嘴巴笑着，看龙哥已经走了，她沉沉的叹着气 “五月你别闹了，好不好？” “嘿，哥们儿！”恭喜实在听不下去“你可能搞错了吧？这好像不是五月在闹吧！”五月偷看了她一眼，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把一个女孩子留在这儿，都是你的不对，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令人发指的是你将问题都赖到她头上，胆小怕事是人性，但是没担当可就问题大了，口口声声说她在闹，我看是你在跟我们闹着玩吧？”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安静的，就算说着逗人笑的话 “你。。” “杨晨，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我是不会和别人说的，你好自为之吧！” “五月，你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耍脾气” “我不是耍脾气，我是真的觉得咱们不合适！骁远妈妈，今天谢谢你。”五月说完就走了。 杨晨打算追过去，却被恭喜拉住了，小川也连忙赶了过来 “干嘛？” “呵呵，杨国庆，是你爸还是你叔？” “干嘛？是我爸”她点着头“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听龙哥说的，七家街的户籍，应该没几家”杨晨知道那些人不好对付，也就不敢放肆 “我爸和他爸是战友，你们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觉得这一天，托你的福，过得精彩刺激，按照你的思维方式，我想我们应该跟你郑重地道个谢” “而且还很有趣”平川补充道，看着已经拦下出租车的五月，恭喜也就不再多做阻拦 “我要是你的话，有错就认错，挨打就站直，别怪来怪去的，好像只有你最无辜” “你。。” “好自为之哦”说完，恭喜一行人扬长而去。 躲进出租车里，妈妈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进来，闭口不谈欲言又止都不对，让自己惶恐的是谈了一场草草结束的爱？还是此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兽哥，追上前面的出租车” “干嘛？”平川皱着眉头撒娇道“不放心啊？”她没有作答，只是拉起她的手 五月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一脸沮丧的她撞见了熟悉的车子，意外，感动。 “谢谢师傅” “在这儿等着我”平川也就听了话，红了眼 走到五月面前，她家是去年新开盘的小区，空气里面都是潮湿的青叶味道，街灯洒在暗涌的喷泉，红，橙，黄，绿，青，蓝，紫。。。 “谢谢你” “刚才不是谢过了吗？”这时候灯光减弱，借着街灯的余光，恭喜知道，这个小女孩那真诚的眼睛，说着千千万万遍的感谢 恭喜此时脸上恢复到了常见的模样，安静，神秘 “让您见笑了，还一路跟过来” “做人准则” “嗯？” “见好就收，还有好人做到底” “呵呵”轮换的灯光重蹈覆辙，她的身后一片彩虹“其实他平时跟我挺好的” “平时？那就行了吗？”她知道她的意思 “谢谢你” “呵呵” “嗯，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她总是这样礼貌，恭喜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对这点事的念念不忘，将来还要涌泉相报。 “行”平川似乎有点生气了，打电话却被她拒接了“答谢宴就免了，就当是封口费吧”。 “呵呵，好”五月欣喜于她的幽默，封口费，好吧，她总是能洞穿自己心里所想，让这一场丑闻变成秘密“那我先回去了！” “好” “谢谢你” “呵呵”看她消失不见，恭喜回到车上“打电话干嘛？”这次轮到平川犯脾气了，一言不发，看着兽哥的眼色，恭喜像换了个人一样“咱们吃饭吧，还真饿了呢！” “是呗！咱俩中午饭都没吃，照这么下去，我就不用减肥了”兽哥暗示小川，恭喜为等她的一片苦心 恭喜知道她在气什么，轻轻地拉她的手，可是平川却一屁股挪到离她远远的。这顿饭吃得很快，没有喝酒，每个人都吃了一大碗面，看看表，已经一点了，吃饱饭，该有力气吵架了吧！ “兽哥，你先回去吧！我俩沿路走走” “行，那我先撤” “嗯” “走吧！”恭喜牵起她的手，却被她拒绝了“生气了？” “没有”平川坐到辅路街边，没好气说道 “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呢？”她蹲在她的跟前，托起她的小脸温柔地看着她 “是吃醋了。。”恭喜喜欢这样的她“我不想让你对一个人这么好，还护送回家，还英雄救美” “呵呵，那是骁远的老师啊？” “不止是他的老师吧！” “不然呢？”轻抚她一脸的疲惫和悲伤“是什么让你介意了呢？是没有好好的陪你，还是从一见面开始，都没有好好看你一眼？”平川一下红了眼睛，鼻子一酸“小川那么漂亮，刚还真怕你被那些人诱惑呢！” “切”她明显脸上有了些许微笑“一群被你搞定的小混混，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顺着她的脸颊游走，她敏感的脖子，红透的耳根，轻轻拉近，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肩头，她没有拒绝。 “小川你说得对，那个不只是骁远的老师，更是一个女孩子！”平川看向略有悲伤的女人“被一群人为难，被男朋友嫌麻烦，关键时候会丢下她就走。。”燃起一根烟，她不想卖惨，被为难，刁难，被丢下，被不认可的感觉，她都深有体会啊！“生活并不顺遂，还希望像你们这样的女生能够懂得保护自己的人生，不会遇到诸如此类的麻烦不堪！” 夏日的深夜，风带着几丝凉意，偶尔划过的警笛唤起五月一阵一阵的心悸，那是第一次进警局，杨晨的道歉不停，手机索性调成静音，来掩盖自己那还不知道如何应对的麻烦，杨晨，的确是一个对自己不错，但是仅限于不错和平时的人。。。 五月来到窗口，整个脑海拼命徘徊一个人，此时她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她知道今晚她要失眠了，见过她那一丝不苟的专业和独到，感受过她那些许冷漠中的温柔和体谅，她的临危不乱，她的处事有方，她的一切一切，她是一个妈妈，一个女人，一个天使，但是她更像是英雄，可以顺理成章的化解危难，可以波澜不惊的解决麻烦。。 早前就听陆主任说起过她，一个背景复杂的女人，对她爸爸她哥哥好像都颇有微词，她们之间的亲昵和别扭，让自己不得不对同性恋那三个字更加在意。手机浏览着关于同性恋的信息，上亿的搜索浏览，是不是都和是自己一样的人？又一次打开她的朋友圈，她那握枪认真工作的样子，那一个一个富有心血的作品，那犀利让人迷惑的眼神，刚刚过去的生日，是她唯一一张关于生活的照片，平川生得一副小精灵的样子，她想到了很多词语去形容她，聪明伶俐，活泼乖巧，她那么听她的话，送自己回去的时候，来陪伴自己的时候。。。 可是，她是有孩子的，孩子爸爸虽然服役，可是听说他们也是般配得很！如果她们真的是那样的关系，那么这和出轨有什么区别呢？难道那个女孩子会什么都不知道吗？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她们的不同，她又是怎么和别人解释或者掩饰的呢？ 不管怎样都不希望她是那样的人啊！ 第12章 伤痕 “骁远早上好”终于盼来那个熟悉的影子，拉起骁远的手做例行工作，说今天第三天是不是早了点？ “武老师早上好” 她蹲在骁远的跟前检查口腔，手掌，然后害羞地抬起会说话的眼睛 “和妈妈再见吧！” “妈妈再见” “再见，听话” 她故意摸摸他的头，小女孩儿居然紧张防备地站起身，她笑她的故作勇敢，是啊！没理由不笑的，那个女孩生来就长了一副笑脸，不像自己，总是那么严肃。 挂断电话，是那个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名字，她回头展望，见她一直在目送着自己。 自从分手后，平川真的做到了深情而不纠缠，似乎吃定了恭喜这个命门，越是纠缠反而距离越远。关于她，自己是有愧的，因为从一开始到完结，自己都是那个凉薄的人。 “兽哥” “恭喜，你在哪呢？” “刚从幼儿园出来”她上了车，叼了烟 “平川的事，你知道了吗？”她定在那里，没有打开引擎，没有点燃香烟，一种不好的预感骤然而升 “什么事？” “小川” 是啊！以前大家都这么叫她，自己还笑过她，人如其名，嗯，没错，的确是这样。 “自杀了” 恭喜叼紧香烟，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割腕” “人没事” “我也是听小宇说的，俩人昨天约好去酒吧喝酒，但是晚上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后来小宇去了她家，她妈妈才发现！” 分手后，她很有魄力的将一些相关的人都拉了黑，频频拉黑又加回的恭喜，曾经吃过醋的兽哥，总是抱怨憨憨的胖刘，唯独小宇。 “我给她打电话” 她回过神后匆忙挂断电话，看着红色小川的未接电话，她知道自己仿佛心都要碎了，太阳架不住前后十分钟的时间，它像一记耳光热辣地落在自己的脸上，干嘛不大吵大闹？干嘛不来纠缠？干嘛要用这种方式刺痛每一个在乎她的人？ 是啊，在乎她的人才会觉得痛，恭喜点燃香烟，打开引擎，等待她的声音 “喂”虚弱的声音，恭喜微微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一句怨言 “你在哪？” “你知道了？” “你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自杀可不是为了你啊！”听她变了声音的绝情，恭喜的眼泪没有征兆地流了下来。 “你家附近的，应该就那几家吧？”抹掉眼泪，她吸了下鼻子故作冷静 “我告诉你” 她买了整整一篮的木瓜，她曾经说过自己最喜欢也最需要的就是它了。见她看着窗外，一样的绿色，她视死如归般的从容。她的小脸苍白，黄色液体滴滴答答地流进她的身体，将水果放到桌子上面，坐到她的身边。 “你来了”回过神，也有了血色 “嗯”她笑了，苍白又狼狈，然后她又哭了，委屈又感动。 “还疼吗？”触碰她裹着纱布的手指手腕，恭喜红了眼睛 “看到你就不疼了”她依旧喜欢说那些话给她听 “你妈妈呢？” “去买早饭了”恭喜点着头“我妈妈知道我的事，但是她不知道是你，所以一会看见她，你就说是我的朋友”这个定位惹人心疼“好吗？” 恭喜咬着嘴角，点着头。 自己常说，在手指上纹身最疼，所以自己的手指上是骁远的名字，那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这个女孩呢？如今手腕缠着纱布，心狠手辣的人连自己的手指都不放过，病人介绍上面的伤口长度深度，平川的名字，恭喜一次次地哽咽湿了眼睛，摸着被纱布包裹泛着血渍的手指，而她却说着九天不见，你还好吗？平川数着每天不见面的日子，终于从七天，变成了再多一天，再多一天 “干嘛做这种傻事？” “现在想起来，好像还真是傻”拉着她的手，不敢轻举妄动“你别内疚了，真的不是因为你”恭喜听不得这样的话，咬紧牙关像个受刑者“那天是和我妈吵架了，不光是你，连我妈也说我傻，与其和女孩子在一起，还不如找一个我爸那样的人渣被玩了好。。” 这样熟悉和讽刺，确实刺骨 “平川，妈妈买了你最爱吃的。。。” 见到恭喜，妈妈怔住了，平川的闪躲，用一个母亲的直觉，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她了吧？ “您好阿姨”她伸出手没害怕，倒是多了几分嫉恶如仇的模样“我叫恭喜，是小川的”她迟疑了，妈妈看着恭喜那夸张的胳膊，她湿了眼眶 “女朋友？前女友？”平川妈妈一声冷笑“想不到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阿姨” “妈” “算了，我不怪你，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跟她爸一样是个贱骨头，但是请你离开这里，离我女儿远一点，我只有平川一个孩子，但是他爸爸有两个，她是我的命，我可以接受她的改变，但是我接受不了你，接受不了她为了一个女人而想要离开我” “妈” “对不起阿姨” “对不起？呵呵！你当然对不起我，因为你，让我的小川从鬼门圈上徘徊了好几个小时，她的房间里全是血，做你们这行的，特别熟悉人血的味道吧？你知不知道楼上楼下邻居见到她的时候，那一双双感到奇怪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他爸爸知道她喜欢女人之后，狠狠打了她好几个巴掌？从那之后他就去了那个女人的家。。。” “妈，您别说了，她不是让我喜欢女人的人，是我的错，分手也是我说的，和她没关系！” “对不起阿姨，小川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抱歉，是我伤害了她，所以您怪我也是应该的” “恭喜”小川不停抽泣着“妈，求您别再说了！求您了！” “查房了”闯进来护士打破了僵局“病房里不能大声喧哗啊！” 恭喜来到平川面前，为了防止误会，她用纸巾为她擦着脸颊“别哭了，先养好身体，嗯？”她温暖而熟悉，平川点头应着“大夫，平川的伤口怎么样？”她像罪魁祸首，她像家人，朋友，可就是不像爱人 “最长的伤口五厘米，缝了22针，输血400CC，目前体温正常”主治医生和主任医师说道 “小姑娘，你对自己下手可够狠的啊？再深一毫米，恐怕我们今天就不用见面了”主任医师很幽默，是在宽慰着她吗？“你看你，长得漂亮，又是和我们同行，实在不应该做这样的傻事啊？” “嗯” “李主任，真是让您见笑了” “嗨，人没事就好，就是伤疤，可别好了就忘了疼啊！” 她的事早已经流传整个校园，提到平川，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伶俐鬼马的校花，她的爸爸还是卫生部门的小领导。 “谢谢您” “行了，再过三天拆线，拆完线，就能出院了！” “麻烦您了，李主任” “客气啦！” “吃饭吧！”她果真很勇敢，胆敢在她妈妈面前，做着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有紫米粥，馄饨，你想吃哪个？吃紫米粥吧？” “好”看着她的悉心关照，女儿的热泪盈眶，平川妈妈来到楼道，躲着凡人的窃窃私语和羞耻难当 “你妈出去把风了” “呵呵，你刚才不怕吗？” “怕什么？” “你不怕我妈妈一时冲动打你？不怕她引来所有的人来看热闹？不怕。。” “怕啊”她轻轻为她降温“怕她冲动之后你会奋不顾身，怕她引来所有人，最后你却没法收场”平川鼻子一酸“但是更怕，怕你真的有事。” “恭喜，让我做傻事的理由，不是因为你，你不用这么自责”话虽这么说，但是小川还是哭了“是我自己没出息，我妈说得对，我就是贱骨头” “你这么想我可就走了”是自己铁心离开了她，伤害了她，可她还说这样的话“而且直接越过一哭二闹，你这样真的不太好” “呵呵，如果你赶来的时候，见到的是我的尸体，你恐怕就” “不吉利的话少说”她用米粥封她的嘴 “那祝福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啊。。” 恭喜冷静地盯着她，她的身体都是药味，刺鼻且清醒，眼睛都是忧伤，清晰又浓烈。想到五月，心里居然莫名揪了一下，不该去触碰她们的，应该保持距离，应该给他们选择一条简单的路，不算平坦，但至少不会危险。 “小宇说，你们在一起了，是吗？”她吞着苦水轻轻地问“如果没有她，我们也不会和好了，是不是？” “平川” “恭喜，干嘛把错都放自己身上？就算你出轨，责任也得三七开吧？就像我爸我妈一样，虽然负心的人是我爸，但我妈也有问题啊。。” “平川” “更何况，恭喜不是这样的人啊！虽然她把罪都判给自己，可是我知道她曾经真心对待过我，这就够了，真的够了，还记得那句话吗？我借酒说越是危险就越符合我心意之后你说的那句？喜欢危险，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制造危险，以前这话我不认同，但现在想想，随意制造危险而不自知应该就是我了，比如一次一次的拉黑你，记吃不记打的争风吃醋难为你的顾客，比如把脾气撒在陌生的服务员还有游戏里，比如理所应当的要人陪而不顾及对方是否方便，比如之前的男同事，比如主动去找武老师麻烦。。” “你是要和三七开吗？” “呵呵！”抹着眼泪，平川悲伤地看向那个不再属于自己的女人“对啊，我七你三”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口养好！” “呵呵”在恭喜为她擦拭嘴角的时候，平川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你们是哪天在一起的？”说来说去大义凛然想做英雄的女孩子还是败给了自己 “她没你厉害”小川笑了，能像她这样勇敢的人，应该只有自己了吧？ “她也没有我漂亮，身材好，没有比我聪明，可是我还是失去了你” “小川，我很抱歉给你带来的伤害，是我辜负了你，你们年轻，漂亮，勇敢，敢作敢为，但我是一个妈妈，我的生命就算没有你们，依旧可以称得上完整，可你们不一样。” “为什么要说你们？” “你妈妈刚才说的对，她只有你一个孩子，我是一个母亲，我明白那是什么样的疼？” 平川看她的犹豫，伤口的痛感贯穿她的每一下呼吸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想你看看我，然后记得我。” “呵呵，你让我又惊又喜，怎么能忘了你呢？” “我不想你这样。。”她清澈的眼睛里全是乞求。 “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听说她流了很多血，那件买给她的牛仔外套如今已经被血染红，血腥掩盖了自己的味道，她的指甲里还残留着血迹，她虚弱得时睡时醒，她总缠着自己给她的身体留下记号，那些丑陋的伤疤，该是自己的杰作吧？ 回去的路上，阳光猛烈刺痛着她的眼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发小，他说如果不因为自己是个女人，恐怕一拳早就过来了！如果自己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没道理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份不被祝福不被认可没有明天的爱情里，要她扮演如此勉强和卑微的角色。那个女孩子呢？她发来偷拍骁远的照片，发来今天中午的菜式，恭喜的心都要碎了。。 第13章 第一次喜欢的人 五月依旧会在第一时间举目张望，只是这一次，她遇到的是她的冷眼，她不开心，她暗暗想到，在她拉起骁远转身离去的霎那，她置身冷水没说再见，没有给自己一个暗示眼色。 “妈妈，你看，我今天得了好多贴画” “好厉害” “一会我能吃根冰棍吗？今天太热了” “好啊！” 恭喜转动着方向盘来到超市，只是一根冰棍，不用这样麻烦，她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好让自己可以暂时回避三个人的难题。 不，是一个人的 “你想吃什么？” “冰棍” “就没有别的了吗？”骁远看着她“想吃什么就尽管拿，只要不是膨化食品” “糖和巧克力行吗？” “嗯” “好，妈妈，你真好” 兜兜转转，心不在焉，如果不出所料，五月此时已经在车站等候一会儿了，拎着满满两袋美食，她将它们塞进后备箱，在准备开车走的时候，五月意外来到自己的面前 “武老师”还是骁远最先发现了她 “骁远！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呢？”她弯下腰一脸宠溺与羡慕 “我妈妈今天可开心了，所以买了好多”开心？五月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开心！ “骁远，我们先走吧！” 五月看着陌生的女人，太多的话堆在喉咙，拂面的风吹动着自己的委屈，难过成河的人只好笑着说再见，她头也不回，甚至连个不舍神色都不留给自己，这是怎么了？ “五月” “杨晨，你？”五月鬼鬼祟祟地偷瞄挤在车海里的那一个“你怎么在这？” 很久不见，杨晨觉得她陌生了也亲近了 “我，有点事，你在这干嘛呢？” “哦，没事” “回去吗？我捎你一段” “不用了，我去里面转转” “那正好我也准备去，一起吧！” 听说他和杨叔叔最近谈下几个大工程，他和以前一样喜欢车和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有一点没变的就是，依旧分不清轻重 “不用不用，我等会人，你先进去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啊？没有” “五月，其实上一次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该怪你，你别生气啊！” “这不是杨叔叔的儿子吗？”正在五月尴尬之际，那特别的音色染起，她的脸上乌云密布的是惊喜还是委屈？“武老师” 恭喜的回头和假装遇到，脸上的冷漠也变得轻松很多 “好巧啊？”杨晨只好这样应道 “是啊！再次相见，乱停车的毛病还是没改”杨晨看了看自己的车，果然停得有些差强人意 “五月，你等的人是她？” “啊？不是！那个杨晨，你要是去超市就赶紧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还有，那些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希望你也别耿耿于怀” 她任性的样子足够可爱，恭喜倚靠在车边假装拿东西，这样的回应刚好能甜进自己心间，也能安慰自己所有的犹豫。 “五月” “还有，那些事我爸妈不知道，你见到他们也不用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 这次换他无话可说了，他看了看那个女孩，又看了看那个悠然自得看笑话的面孔，他只好退场，驾车离去。 见他的车子没了踪影，五月也转身离开。 “武老师..” “五月..”她一意孤行，她只好跟上去，悄悄的在她身边说着抱歉。 “嘿”终于趁旁人不备，她拉住了她“我有事和你说，我先把骁远送回店里，给你叫辆车，你在人民公园门口等我” 拿起手机，五月故意离她很远，然后一脸轻松地环顾着四周 “给你发手机里了，我很快就到”她依旧不理不睬，恭喜只好离开。 只是在她离开的瞬间，车子擦肩而过的片刻，她就泪湿了眼睛，剧烈的委屈，不能轻言抱怨的爱情，坐着和她有瓜葛的车，她想到的全是昨晚那令人感到美丽的难过！ 再次来到人民公园门口，那里少了旁人的相亲相爱，空空荡荡，阳光映在深绿的枝叶上面，她不禁想到中班那年.. “小朋友，今天是什么节日你们知道吗？” “周三” “母亲节” “周四” 小朋友的回答各不相同。 五月最喜欢的样子，就是一双双小眼睛回应着，专心地看着自己 “哇，有小朋友答对了，今天是母亲节，也是每一个小朋友妈妈的节日，小朋友，你们爱不爱自己的妈妈呀？” “爱” “那老师和小朋友一起，为妈妈做一个礼物好不好” “好” 那次的母亲节，是让小朋友都画一张自己的妈妈，然后说上一句夸奖妈妈的话，由老师代笔写在上面！骁远画的是一副超人妈妈，五月代笔的是妈妈辛苦了，你是全世界最能干的大超人。相比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你真漂亮，骁远的那张显得太过于心酸和伟大。 五月想到那个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女人，甚至她漂亮得很有特点，有一些冷漠，有一些英气，严肃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笑的时候能震慑人心。 “你们每个人都好厉害，那放学回去的时候，小朋友要把这个带回去送给自己的妈妈，还要说句妈妈我爱你，好不好？” “好” “那接下来呢，交给你们一个任务，那就是了解自己的妈妈，知道妈妈的喜好，然后把它填在这上面，明天早上在带回来好不好？” 那是一张充满心机的问卷，起初孙老师有点反对，但是想到那一如既往的母亲节，她也想换个方式。第二天趁小朋友午睡的时间，她和孙老师整理这些问卷，俩个人还调侃，原来骁远妈妈最喜欢的是茶，最喜欢绿色，巨蟹座，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伴骁远好好长大，原来那个高深莫测的女人是和其他妈妈没什么不一样！ 回想那时那刻，五月眼前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会有什么事呢？应该好好道歉一下吧？莫名其妙的冷暴力，突然折返肯定也是因为于心不忍良心发现吧？可是怎么看她都不是这样的人啊？ “五月”车子停到路边，看样子，她没打算下车。但是见五月一脸阴霾地站在那，她只好将车停到停车位，夕阳落在她愈发靠近的身体，莫名的，五月的眼泪居然开始涌动 “上车吧，边走边说”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那，去里面转转？”话音刚落，五月就倔强的往公园门口走去。恭喜无奈摇着头，又无奈地笑着，她追上她，她耷拉着脸，不自觉嘟着嘴 “没什么想问的吗？” “有”她停下脚步，一副准备要理论一番的样子“是时间到了？还是掩藏不了？” “嗯？” “把不好的东西拿给我看” “五月”见她红了眼睛，却还故意看向别处的任性，没有鲜花的鲜花，没有发芽的枝桠。“刚才对不起，是我不好”恭喜很诚恳，因为这件事，五月是最无辜的一个“你现在生气也是应该的。但还是要对你说声抱歉” “就是抱歉吗？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 “平川自杀了”五月的脸瞬间变得惊恐 “她。。” “还好她妈妈发现得及时” “你去看她了。。” “嗯” 五月突然布满泪痕，她一连串想到了很多答案，而每个答案的背后都是分手的剧本 “五月，我很抱歉” “抱歉看她之前都没有告诉我？还是抱歉，你心疼了，要和我分手，回到她身边？” 结果摆在面前，恭喜突然疼得说不出话 “是要和你分手，但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恭喜罕见的红了眼睛，她夹烟的手在颤抖“因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不想等到骁远爸爸回来的那一天，想到你伤心的样子，也不敢想，你如果有一天做了同样的傻事该怎么办？更不敢想，你身边的人知道了你，他们会怎么会看你？你会有什么样的明天？” “那是我的事” 五月的回答很坚定，但眼睛却不符合心意地泪崩，五点半的黄昏，太阳还热烈的停留，恭喜为她挡着阳光，却也将那眼泪看得一清二楚。 “也是我的事，如果不能给你一个交代，就应该早点转身，或者从没出现” “恭喜..” “别哭了，让人看到不好”她打开她的包，找着纸巾，五月不再逃避，将头放在她的肩膀，环顾无人的公园，恭喜轻抚她有些温热的发 “我不想离开你”她颤颤巍巍地说着请求“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我一个喜欢的人，这才是我们的第三天。。” “对不起”她推开她，不敢看她妆花了的眼睛“你的妆花了，我去车里给你拿纸巾” 等她重新回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尝试着寻找，拨着电话，果真和直觉猜得一样。坐在长椅安静吸了两支烟，留恋这里过分的安静，这不是一个适合说分手的好地方，都说这里的春天最短，不，我们才是。。 那一晚，五月出去和妈妈吃了披萨，一切就像以前一样，晒着母女二人的自拍，美食，只是不再相同的是五月榴花般眼睛里，竟然有一丝看不出来的悲凉。 恭喜不再寻求酒精的陪伴，只是陪着骁远沿街走走，他骑着自行车，广场上买了一个氢气球，上面的小猪佩琪，是她最喜欢的粉。兜兜转转，恭喜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夜深人静，风有点凉，她看着骁远熟睡的脸庞，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五月那个丫头，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面有爱她宠她的男人，还应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孩子遗传了她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睛。 再次见到五月，她就像平时一样，笑嘻嘻地说着早上好骁远，和妈妈再见之类的话，眼睛里虽然有一丝别扭，却看不出有几分难过！可是当骁远回到家，说她趁小朋友午睡的时间，一个人掉眼泪的时候，恭喜才发现，相比另一个人的软弱，她的坚强深深刺痛着自己的神经！她的朋友圈没有动态，她在干嘛？她没有经过自己的门口，没有在车站等车，甚至在接骁远回家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骁远的只言片语，她愈发担心和想念。 第一次失恋，五月早早就将年假耗费，钢铁侠死了，听说未播放片段里，复联里所有的英雄都下跪向他致意，这是她最喜欢的角色，充满争议，傲娇自负，这多像她喜欢的人！ 从电影院出来，骁远和哥哥凯凯都还沉浸在电影情节里 “妈妈，不是说坏人都死了，好人都活着吗？可是钢铁侠为什么要死？” “你不是不喜欢钢铁侠吗？”凯凯问道 “我不喜欢，但还是想他活着” 童言无忌却锋利，记得平川割伤的手指，记得她手腕层层的白纱，记得那间病房里的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记得旁人看她的眼色，记得五月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我一个喜欢的人，这才是我们的第三天。。 是啊，三天，不是三年，她不会像平川那么傻，喜不喜欢都不妨碍活着吧！ “凯凯，你想吃什么？舅妈请客” “那个，吃披萨吧妈妈！去以前小姨总带我去吃的那家”就连骁远说到平川，都用起了以前 “那就去吃披萨，行吗？凯凯” “行” 听骁远姑姑说，明天幼儿园杜老师大婚，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会前往，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今天就去了，想必五月也会去吧！翻着朋友圈，想要直接间接看到熟悉的身影，那顿饭少了酒精她食不知味 “舅妈，您怎么不吃啊？” “你们吃，我不怎么饿。” “一会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我想。。。呵呵” “额？” “您给我送我们同学家就行” “什么同学？” “您就别问了，说了您也不认识”恭喜生性敏感，很快就洞穿了那个刚刚上初一的男孩，他眼睛里面的隐瞒和期待 “女同学” “有女同学” “哇哦”恭喜坏笑着“行，但是说好了，一，手机开机，让我们能找到你，二，六点准时接你，没得商量，三，你得让我看看你的同学” “看他们干嘛？” “当然是给你当参谋了” 恭喜瞥了一眼只顾着吃的小孩子，凯凯不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把他送到荷塘的活动中心，但眼睛却忍不住的左顾右盼，果然，有三个同学已经等候多时，两女一男 “这，唐凯”一个男同学招呼道 “你回去吧舅妈”凯凯后退着靠近他们，他在驱赶自己，那几个同学发现有家长在场，果然都安静了起来 “呵呵，你等会儿” “干嘛啊？”凯凯偷瞄他们的小心，恭喜拿出三百块钱 “有女同学在，大方点，嗯？” “谢谢舅妈！” 说完他小跑着离开，看他们在商量着什么？她不禁觉得好笑，其中一个男孩好像还在说着自己的胳膊，倒是其中一个女孩，文文静静的，不敢看自己一眼，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又想起那个姑娘 “诶，来了？” “嗯”兽哥放下手里的小票，他跟着恭喜上了楼 “去医院了吗？怎么样？”恭喜看了一眼楼下，骁远一头扎进胖刘的游戏里面 “已经脱离危险了” “哦，那就好”兽哥这才放下心，再看那个女人，她坐在吧椅上面，叼上一根烟，一脸找不到打火机的方寸大乱 “用我的吧” “额，在这呢！” “你别瞎想啊！人没事就好” “嗯”她轻轻吐着烟雾，点着头 “晚上喝点，今天店里也不忙” “算了，一会还得接凯凯，改天吧！” “恭喜？” “嗯？” “额，不喝酒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呵呵！想说什么就说吧，又不是外人” “你和小川。。。” “你想问为什么分手？” “嗯” “为什么。。” 第14章 离别 “骁远，这衣服好漂亮啊！新买的吧？”四月十四日天气晴，骁远终于如愿以偿的穿上了那件衣服 “嗯，这是武老师送我的生日礼物，当然好看啦！！” “武老师？” “嗯” “什么时候的事？”恭喜忙着给顾客纹身，两个人的对话她没太放在心上“嘿，我在跟你说话呢？”平川气冲冲地走到自己身边，恭喜抬起眼眸 “问我呢？” “我不问你问谁啊？什么时候的事？”恭喜叹着气，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脸上有丝别扭 “等完事再和你说”她冷冷回答道 “没事儿，你们有事就先说，我不着急”那个男人还挺识趣“正好我也缓缓，还挺疼” 恭喜停下手里的工作，擦掉墨水，认真看着自己的作品 “坚持一下，把线勾完” “额”他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眼泪不顾一切得往下流“要不。。。” “再忍耐一下”恭喜刚要落笔，平川就将电源关上，叫停的突然，着实吓了她一跳 “人家都说不着急了，你就不能待会再弄吗？” “你想干嘛？”她站起身，将枪放到一旁 “让你和我解释几句有那么难吗？”平川越说真相越明显，那个男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先带骁远出去玩会儿，等我完事去找你们”太过公开地计较在乎，恭喜不想让大家人前难堪，尤其在小孩子面前 “我不”带着口罩的她，只剩一双无奈却又愤怒的眼睛，正值旺季，从早上九点钟开始，她还没休息过，那杯清晨就沏好的茶，早就凉透了 “那你先回家吧！”她拿起枪继续，平川听到这里，更加委屈了 机器在响，骁远识趣的停下手里的游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走到平川的身边，轻轻地说句小姨，我们出去玩去吧！ “你让武老师带你去吧” 她随口而出也转身而去，只是临走前还用力地踢了下工作台，还好恭喜手稳，才没有出现偏差 “唉妈呀，吓我一跳，这要跑偏了可怎么整？这丫头脾气还挺大。。”恭喜瞥了一眼那个女孩，她气冲冲地往车站方向走去了 “妈妈” “没事，你玩你的吧！” “哦” 兽哥一面吹着头发，一面朝楼上张望，一个柳絮纷飞的季节，一个不适合忙碌的周末，平川怎么也没想过，那次胡闹，在乎，那次转身，离开，是自己最后一次朝她发脾气，如今她躺在病床上，糟蹋够了自己的身体，从鬼门关转了转，人间的恶意与美好，总是会叠加在一起，比如想到一个人的时候，比如看看自己不足二十四小时就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比如时而发疯时而心疼的母亲，倒是自己，真的后悔了，也开始内疚着，和恭喜从二零一六年十月，走到二零一九年的四月，大家都轻车熟路了彼此的套路，那个武老师，恭喜不会主动招惹的，就像她不会主动招惹这样的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沉不住气，她可能一句话都不会和自己说，可能时间久了，换了头像，就忘了这个是谁？ “就因为这个，那天我看到了，好像有点过分”兽哥也点上一支烟“你说你俩时间也不短了，她也说走就走，可是没几天不就乖乖回来了吗？” “可能这样的方式，大家都累了吧？你看着不累吗？” “呵呵，反正换成是我的话，我肯定没你坚持的时间长。。” “呵呵” “那你和武老师。。。” “呵呵，头疼”她熄灭香烟，靠在沙发上，按摩着太阳穴 “别多想了，脚踩两条船这事我有经验，你就。。” “你就别添乱了，什么就两条船。。” “呵呵！诶？不对，你说你没脚踩两条船？” “怎么可能啊？那个可是骁远的老师”她小声宣布自己的立场“我现在都后悔了，你说我怎么就和她在一起了呢？” “额，你没忘啊” “有点对不住她”说起歉疚，她的脸上有丝苦笑 “谁？” 恭喜起身去车里拿手机，已经四点，暖风温柔，五月和平川，自己没有同时拥有，但却同时的失去了，那种难过，实在配不上耳边的情歌。刚刚驶过的39路，认真欣赏，悲伤吸烟，那个她常坐的位置空无一人，想念一个人，就像喝酒喝到了深夜，摇摇晃晃间，恍恍惚惚间，都能看到熟悉的影子，在眼前，在脑海，在心间，它一面笑自己花了眼睛，一面又责怪自己，不该自找麻烦。。。 如果你真的爱我让我走开，心疼你当初反复那样的说，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它的轰鸣声叫醒了自己，恰好此时耳畔在唱着小雪，慌忙地走到电脑跟前，相同的共鸣，她企图关上音乐 “怎么了喜姐？”小宇问道 “哪放的歌”小宇拿起新买的智能音箱“刚买的，还挺好玩” “好好的听这歌干嘛？”兽哥看着那个女人，她从没有过的矫情和难过 “小宇，关了吧！” “这不是我要听的，是它自己放的”小宇解释着，看兽哥的眼色，他机警地闭上了嘴巴 “恭喜，一会你去接凯凯，我们等你啊”兽哥将冰箱打开，里面摆满了啤酒“不醉不归” “呵呵” 恭喜笑了，兽哥这样的男人，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女朋友交得不少，对待女孩子也够慷慨，可就是没有一个能处得长久！他曾经只言片语过一个交往两年的女孩，因为一个女网友就和自己分了手，那时候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就仗着小孩子的脾气，撑了那么久，久到她糊里糊涂的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一片热闹之后，小宇和胖刘已经不胜酒意叫车离开，重返那片狼藉，铺天盖地的寂寞感袭来。恭喜碰着他的酒杯“谢了” “客气” 两个人心照不宣，各自吞咽着彼此的忧伤。说起兽哥，平川曾经真诚地介意过，但好在两个人都是一个有分寸感的人，知道适当的避嫌，懂得分寸的拿捏，兽哥分手后的女朋友，很多都和恭喜还保持着联系。 翻看朋友圈，长假的第一天，美食，电影，堵车，晒娃，三薪，不亦乐乎，没吃完的烧烤，空气中都是它凉透了的膻味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跟你一起去” “干嘛？看热闹啊？”递上一支烟，说着略显顽劣的玩笑话 “不是怕你应付不来吗？” “不至于”轻吐烟雾，她有些晕的烟熏洒满了忧伤“去医院的时候，已经见过她妈妈了” “没怎么样吧？” “比预期的好！”她有些侥幸地苦笑“幸好没有伤及生命，为这样的关系太不值得” “平川也是，平时看上去多乐观的一个女孩，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恭喜坐在椅子上，孩子气地转着圈圈“恭喜，今天我借着酒，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要是听不过去，你就当我喝多了” 她喝着啤酒，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 “你是不是早就变心了？所以小川这次耍脾气，你是铁定心要分手，和五月在一起？” 她伸着手掌，回想着那次例行争吵之后，恭喜一如既往等待周六清晨她的出现，只是时间溜溜达达，转眼就到了中午。为了给骁远买跳绳，借着好不容易的空闲时间，她开车到附近的商场去转转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她来到一个黄金专柜，想着买个礼物弥补上一次的不欢而散 “随便看看”兜兜转转，她看到了一个小天使的挂坠 “需要帮您拿出来看看吗？” “好，谢谢” “这个是4.98克，打完折以后不到两千块钱，您要是喜欢，我可以帮您找条链子带上试试” “哦，不用了，就这个吧！” “那您稍等，我帮您开票”璀璨灯光下，她仿佛看到了小天使在她颈间跳舞的样子“好了，您得去前面拐角那里付款” “好，谢谢” 在付款回来的路上，她撞见隔壁肯德基里，一脸扭曲的平川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五月急切地解释“我是真的喜欢骁远，而且那一次他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我觉得我应该表示一下” “什么第一个站出来？”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五月简单又遮遮掩掩地解释了下 “这个骁远。。”平川脸上露出一副惊叹的模样，爱屋及乌那件事，她做得淋漓尽致 “我爸爸和骁远的姑父是朋友，我的工作也是骁远姑姑帮的忙，你别误会，我真的。。” “是你误会了武老师”平川突然换了副嘴脸“我认识她的时间这么长，喜不喜欢一个人我一眼就知道，我只是觉得收了老师的礼物，应该当面说声感谢。。” “给您包装好了” “谢谢” 顾不上去看，她径直走向她，可是当五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突然紧张了 “除此之外，还要感谢武老师帮我们守住这个秘密” “平川？”恭喜的出现，惹得两个人一片惊慌，尤其平川 “你，你怎么在这？” “骁远妈妈”五月的脸透着不是害羞的红 “你手里拿的什么？送我的吗？” 知道了生日礼物的来龙去脉，那并不是自己想得不堪和复杂，平川聪明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五月有点尴尬，亲眼所见这样的关系，她在笑，又在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冷冷地将袋子拿了回来 “我？我约武老师吃饭啊？拿了人家的生日礼物，当然得表示一下啊！”听她的解释，看她的嘴脸“更何况，我现在和武老师已经是朋友了，对吧，武老师？” “嗯”五月轻轻地应声 “吃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拿上东西，回去吧！”恭喜将袋子丢到桌子上面，五月从没见一个人安静起来会这么可怕，再看平川，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她笑了笑 “恭喜” “感谢没带到？”恭喜努力不发脾气，平川迟疑了几秒，转身离开 “骁远妈妈，那个” “你都告诉她了”恭喜坐在椅子上面，她轻松就猜到平川的用意 “嗯”她点着头 “说明白了？” “啊？应该说明白了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赶紧去追她吧！”恭喜冷漠地看着她，她慌忙不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是我的事”拿起袋子准备离开，可是余光看得到，身后那双无辜的眼睛“额。。”紧锁着眉头的女孩子，一口也没动的汉堡，比自己还要着急的样子 她转过身真心道歉“哎！那个..不应该把气撒在你身上” 可是她红着眼睛笑道说没事，她的内疚感霎那间就变成罪恶感，她不敢看她的伪装和委屈，将袋子放到桌子上 “坐” “那个。。” 恭喜叹着气，轻轻将她安置到椅子里，五月惊讶地看着她，坐在她的对面，看着一桌没怎么吃的狼藉 “她约你出来的？” “嗯”她点着头 “可是她怎么知道你的电话？” “啊？我也不知道啊？” “所以你知道我不在，还是出来见她” “嗯”她坚定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我应该帮你解释清楚！” “帮我？”恭喜把那杯没喝完的咖啡推到一边“解释？我不会吗？” “额” “还是？在哄女孩子方面，武老师比我更擅长？” “嗯？”她呆呆地抬起眼眸“我。。” “如果我想解释，她又何苦去找你？” “你不想解释清楚？” “是懒得解释。。”她急迫地回答“记得我说过巨蟹和射手吗？” “嗯” “呵呵，平川是个醋坛子，谁的醋都不放过。。” “那还不是因为喜欢你。。”五月喃喃自语，清晰又酸涩，恭喜看在眼里痒在心里 “可以这么说，但我这个人呢，不习惯长期被刁难和束缚，该我做的事我会做好，而且我特别怕麻烦，也懒得应对多方面的关系，所以她担心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相反现在，让我觉得最麻烦的就是她”五月感觉得到，自己脸上划过的那一轮滚烫“呵呵” 看着周围的熙熙攘攘，她梳着马尾，不施粉黛，不像她，精心装扮 “抱歉刚才对你发脾气” “嗯？没事没事” “也替她向你道歉，对你的误解，还有那些不好听的话” “还好啦！没事”她摆着手“而且我也没想到，送给骁远的衣服，让你俩产生这么大的误会，解释也是应该的” “额” 恭喜该说些什么呢？说平川偷偷存了五月的电话，说关于五月她早已心生芥蒂，说平川这次前来，不只要解释，更要伤害 “那个，你不用管我，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 她不再安排她接下来的行程，弦外之音是想她离开，看着她那不知是笑还是难过的尴尬，她轻轻叹着气 “五月？” “嗯？” “你知道我，也知道我和平川的关系，你后悔吗？” “嗯？”五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 “后悔知道，也后悔和我做朋友，后悔。。” “不后悔”她任性地抢先回答，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干嘛不让我说完？刚那个是逃避，还是答案？” 空气中飘着肯德基的专属味道，还有一首不知名的歌曲，不找了找不到的，你还在想些什么，这世界已经疯了，你就别再自找折磨。。。 “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约你出来，来的就是这” “嗯” “那次是不是特勇敢？”回想那天她的惊慌，和眼前并没差，只是不再相同的是，今天换她回答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的小心思，明知躲不过，却还是想要尝试 “是答案”她看向玻璃窗外那片金黄，脸色也跟着明亮。 那个不爱说话的女孩有三次勇敢，第一次是她约她出来一探究竟，第二次是她哭着耍脾气要自己说喜欢，第三次是刚才，她明知故犯 “走吧，送你回家”她掩饰着自己的笑意站起身 “真的不用了”她也站起身，执意要自己先走 “呵呵”她歪着嘴巴在笑，眉眼都是欣喜 “那个。。我刚才。。”小女孩坐如针毡，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皱皱眉“就是。。意思不是要，额。。” “我知道，不是要做我的女朋友” 赤~裸的字眼，心动的定位，她就像那天一样，害怕，惊慌，看周围有没有人听到 “走吧！用朋友的身份送你一程” 五月抬起眼眸，有点失落，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车前，恭喜将袋子扔进后座，看五月，她踌躇着应该坐什么位置？坐后面不礼貌，坐前面不合适，偷看四周，她心虚为难地愣在那，恭喜笑了，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坐这不合适吧？让她看到误会就更深了” “是武老师自己做贼心虚吧？” 五月蹙红了脸，她一语中的地撬开自己的恐惧和秘密，一定是那天脑袋出了问题，才会说那些傻话 “逗你呢，上车吧” 五月看了她一眼，乖乖上了车 “我用下充电器” 她的手机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壳，上面写着及时行乐，储物盒里放着两个打火机，还有一盒没开封的香烟，将充电线给她，她翘着手指小心接过来，又沉沉地低下头，摸索着手机 “你不是说朋友的吗？”恰好走到收费的门口，她趁机看向自己，恭喜回眸，她又瞬间逃离“朋友应该不用这么小心吧？” 五月没有应答，自己的朋友很多，就是没有她这样的一个。。 “呵呵！相比短暂的关系，我愿意用更安全更长久的身份和武老师相处”她从储物盒里拿出香烟，准备打开 “我来吧” 这应该是五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香烟吧？以至于让自己等了好久 这个女人吸烟的样子也太美了吧，五月暗暗欣赏 “春游的照片有时间发给我吧？” “五月？” “嗯？” “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平川你也看到了，别把感情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这比和杨晨那样的人在一起还可怕” “杨晨？。。” “当然，我并不是说让你和他在一起，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个不错的~~男孩子”她在强调男孩，在嘱咐自己做对的事 “嗯” “你那天说的话我当作玩笑” “嗯” 她关上车窗，车里变得安静起来，五月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但我说的是认真的..”五月嘴里叼着黑色皮套，双手在绑着马尾，她停了下来，看着那个美丽忧伤的女人“相比喜欢却不能在一起，我没得选，但真的很遗憾，所以别让我为难”阳光照射在她的脸庞，眼泪也跟着闪亮起来“试试看，我觉得做朋友也挺有意思的” 她继续绑着马尾，借着红灯的时间，恭喜将被遗落的头发缕到她的耳边，这么亲密的碰触，她似乎在躲闪，等待五十九走到零，那双白皙干净的手，是和她一样的外冷心热？还是豆腐心刀子嘴？ “我送你到前面的车站”这条路不好走，大道理都明白，这是美好，却也是深渊 “嗯” 五月听话地下了车，那个令人窒息的脸庞在笑，关上车门，再看周围等车的人，大家应该都能看出自己的不舍吧？可是她离开得这么轻松，还来不及眨眼，她就不见了。 “分手吧！”恭喜收拾好情绪，也终将卸下温柔，平川站在肯德基门口泪崩，她从不会说分手，倒是自己总提及，相比自己的任性，她知道恭喜是认真的！躲在不远处偷看两个人，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因为相对而坐的那两个人都那么安静，静到自己都听到了她们心动的声音，爱上一个人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她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可是让自己难过的，却是这份注定不长久的爱情，自己却亲手弄丢了。。。 第15章 复合 “平川” 平川恢复得不错，但是见到五月，她脸上瞬间苍白 “武老师？你，你怎么来了？”五月手里捧了一束鲜花，还买了很多好吃的 “哦，我来看看你”五月看起来很疲惫“好点了吗？” “啊，好多了” “你吃早饭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吧！” “不用，我妈妈去买了”平川连忙回应道“那个，怎么自己来的？她知道吗？”她光明磊落地说到一个人，看来恭喜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唯独两个人分手 “不知道”五月微微苦涩地摇着头 “武老师，额” “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啦！你真傻，干嘛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 “对不起啊！之前误会你”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你们怎么没一起来？” “额，我们分手了！所以才一个人” “分手？”小川惊悚，却也有些意料之中 “嗯” “是因为我吗？” “不是，要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还来看你啊？”时间凝固，护士来了又走“平川，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误会，但是我还是拿你当朋友的，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自己，如果你真的有了差错，你父母得多伤心啊？她也会难过的！” “五月”她不再叫她武老师，欲言又止变成了语重心长“你说的我懂，但你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对你的计较并非是无理取闹对吗？”五月沉下头颅，否认过，逃避过，大家都尽力做朋友，可偏偏感觉那东西却是不由人的！“呵呵，恭喜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不只是你，兽哥，还有很多女顾客我都曾经介意过，可是她是一个极度冷情冷感的人啊！她太会控制自己了！” 五月被这样的评价狠狠戳到了，那个人的冷她真切地体会过 “即便我做得再好再卑微，她也没有动摇过让我做一个真实的第三者” “嗯？”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和你说句心里话，五月，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五月很快脸沉了下来“不仅是你，我和她也不可能，骁远的爸爸一出来，我们之间的所有就都得跟着消失。我曾经跟她说过，我愿意等骁远爸爸回来之后做一个听话的人，不主动找她，不吃醋生气，不无理取闹，只为一周能见她一次”听平川说着不为人知的往事，五月悲伤地玩弄着手里的纸巾“可是她还是拒绝了，她说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平衡三个人的关系，她不相信自己，更不会相信其他人，所以什么时候分手她听我的，所以每一次分手，她都没有挽留过”绝望的眼泪切割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曾经形容她是精灵，也爱慕过她什么都比自己好，可是她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的，却全是自己不能理解的疼 “这两年多，我们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了不少次，每一次只要我回来，服个软，她都会原谅，甚至加倍补偿，我以为我们会挨到那一天，谁曾想，半路会有你的出现，我和她的分手是因为我不懂事，那天如果我不去找你麻烦，她不会这么坚决离开我，但是你们之间的分手，应该是真心的在保护你”以小川对她的了解，想到这里，她还是泪崩了“恭喜那个人啊，是一个特别被动的人，当初也是我先来找她的，可是通常，被动的人最不擅常拒绝才对” “平川。。” “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和我发脾气，但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相信这一点，你也知道！” “别伤心了。。” “呵呵”平川苦涩地笑了“痛苦这件事，从来不是时间长短决定程度的，对吗？”五月的眼圈泛红“记得有一次去吃烧烤，那应该是去年天气刚刚回暖的时候” “服务员，这个小排骨上错了吧？” “稍等我看下。。”那个女服务员不安地查看着“额，是小排骨，没错。。” “我说的是不放辣椒。。你看你放了那么多。。”那个女孩子脸颊一热 “对不起，对不起。。。” “还有这个鱿鱼，要辣椒你却没放。。”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没听清楚。。对不起啊。。” 恭喜看了一眼那个实在的小姑娘，初来乍到，她的脸上透着一股难为情的青涩 “没事，把这个放点辣椒，再来十个不放辣椒的小排” “嗯，好的” “这次可别记错了。。” “嗯，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小女孩将小排骨悉数拿起，眉眼都带着一种不胜感激的谢意，倒是平川，她可没打算就这样算了 “把你们老板叫来。。” “嗯？” “没有老板，领班也行。。” “别听她的，按我说的吧。。” “哦。。” 平川点起一支烟，她还在为院里的五一假期安排发着脾气，恭喜也点起一只，坏笑地看着她 “你都把人家小孩儿吓到了” “别总拿新来没有经验当借口，哪个医生护士不是从那会儿过来的，这能当借口吗？” “嗯，有道理。。” “鱿鱼给您放辣椒了，还顺便给您热了下。。”那个小女孩一副内疚的样子“抱歉啊。。” 平川捡起一串，刚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这么硬怎么吃啊？” 恭喜拾起那串被她嫌弃的鱿鱼，的确有点硬。。 “你还是把你们管事的叫来吧。。” “这个。。” “这串还行。。”恭喜尝了另外的一串，递到她的手边“比刚才好吃多了。。” “你愣那干嘛？去叫你们管事的啊。。” “哦，稍等。。” 恭喜见那个小姑娘灰溜溜的来到服务台，穿着套装的女人皱着眉朝自己的方向看了看，小女孩低着头，应该是在认错吧。。 “算了还是，别跟那个小姑娘计较了，找个工作不容易。。” “我来一趟还不容易呢？” “额。。” “您好。”很快，领班赶了过来。。 “因为五一调休，我不能跟她出去玩，所以我把情绪发泄到那个倒霉的服务员人上，最后那顿饭免了单，但是她一口也没动，回家就跟我发了脾气，呵呵。。”平川说起去年的这个时间，居然会怀念会心酸“她总是不喜欢为难别人，尤其是女孩子，为这个，我总是跟她吵说她滥情” “因为她也是女孩子啊，因为知道那种滋味，所以才会感同身受吧。。” 五月喃喃自语，平川红透了眸子看向她，和恭喜认识了这么久，她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她的伤痕，她以为的痊愈并不是她的被治愈 “她那天也是这么说的”抹去眼泪，平川苦笑地感叹“我以为同样家庭不幸福的我，才是懂她的那个。”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对不对？”平川妈妈买饭回来，撞见女儿泪流满面的模样“你还敢来我女儿这里”妈妈放下饭盒，对五月就是一段撕扯。 “妈”平川因为输着液，不能下床阻拦，五月无法反抗这样的暴力，只能忍受着，解释着“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阿姨，您听我说” 恭喜幸好赶到，见五月被撕扯的样子，冲进混乱，挡在她的前面，只是一记巴掌落到她的脸上 “妈”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闻风而来的护士，隔壁病房的家属 “你没事吧？”恭喜顾不得自己，连忙安慰受到惊吓的女孩子 “没事”五月的头发已经凌乱，地上还有她的发丝，但她却倔强着不掉一滴眼泪 “阿姨”恭喜舔着嘴角靠近着逼近着 “恭喜” “小川你别说话”她狠狠地瞪着那个泼辣的女人 “恭喜。。”颤抖的女孩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服“我没事。。” “额”恭喜转身走到病房门前，看热闹的人都散了，用后背将门重重关上“阿姨，小川今天的结果的确和我有关系，这事我认，但是这事和她没关系，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 “她都追到这了，你还说跟她没关，你不用替她解释，我刚在门口都听到了，还有我不懂你们的感情，原本我已经开始接受我女儿了，但是我没想到，你们渣起来比男人都渣，还敢上门欺负我们家小川？” “妈，您别说了”小川看着半遮半掩的门口，医护人员窃窃私语，她不禁痛哭起来 “这件事变成这样，我也没有料到，但是世间恋爱没有不分手的，平川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拿分手这样的结果去镇压讽刺她呢？拿这么恶毒的话形容她？我的确做的不够好，但是如果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我会选择不让她出现在我的世界” 平川听到这样的答案，哭得更伤心了，而五月呢，还在惊魂动魄之中难以自拔 “这里面是三万块钱，您别误会，不是买感情的钱，您闺女的感情不止这些，就是医药费，希望您能好好照顾她！” “恭喜” “给您造成的伤害，我道歉”她拿出熟悉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请了一个护工，一会儿到，钱已经付过了，还有” “恭喜”平川知道她在弥补，在偿还，也在告别 “医药费不够的话，记得打给我，上面有我的地址，您想要赔偿，或者想捣乱，我都无话可说”妈妈接过名片 “恭喜” 五月看她告别的方式，勇敢，安静，又那么的绝情，狠心 “小川，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她拖着五月离开这场纷争，伴随着大家的议论，恭喜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看着凌乱不堪她的样子，灰色帽衫的绳子已经一长一短，鞋带也开了，白色的鞋子上面都是污迹，她为她整理着衣服，用湿纸巾擦拭着鞋子，为她系好鞋带，最后在整理头发的时候，撞见她难过的眼睛。摸着她受了委屈和惊吓的脸庞，恭喜心疼得说不出话。过来过往的人眉眼都透露着惊愕与考量，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人云亦云 “走吧”她主动牵起五月的手，她的手掌冰凉，在等待电梯的片刻，她将她的手攥的生疼 “都伤哪了？”来到地下车库，她迫不及待的想靠近了解 “没事”五月说不出来自己哪里疼，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酸的“你的脸..” “干嘛要来这儿？”五月没有说话“来之前干嘛不告诉我？还有是谁告诉你她在这的？小宇？还是兽哥？你就没想过，来到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我不来。。。” “没想过，没想过！”五月声嘶力竭地打断她的话“你说的我都没想过，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喜欢上女人，更没想过会喜欢班里小朋友的妈妈，一个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没想过我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泪切割着她的脸颊，明知不可为最让人烦恼，因为三观冲撞信仰，自己对自己下不了狠手 “对不起”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对不起” 暗黑的周围，她们就像见不得人的男女，偷偷爱慕，暗暗喜欢，可是这一次，五月却紧紧地抱着她，生怕时间一晃，两个人就到了分开的那一天。 “恭喜”她红着鼻子看她“等骁远爸爸回来，你不用管我，我不会纠缠你的，我爸爸早就给我找好关系了，让我去大一点好一点的幼儿园，现在在这里，也是先锻炼锻炼，如果我做腻了这行，我就直接去爸爸的公司，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更不会。。” 不等她的卑微大白天下，恭喜就送上了自己的嘴巴，五月愣在那里，她曾经幻想过，浪漫电影里面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没想过，满足自己的会是她，更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嘴巴居然是这样的香软，轻轻点点，心心念念，她却呆呆的不知所以。 在这段没有边界一路狂奔的爱情公路上面，大家都把控不了自己的位置，只得放慢速度以求安全。五月红着脸，却也笑着眼，这样的场面，不够美好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一辈子怀念。 最后她将嘴巴贴到她的额头。 “我们去哪？”这是路上两个人说的唯一一句话，恭喜没有回答，只是伴着音乐暗自享受，失而复得，也越挫越勇的爱情 第16章 冷雨夜 那是一个飘洒着春雨的夜晚，一天两次的见面之余，彼此都不联络，很多次闲下来的时光，五月都想发个问候，可是想到那天她的话，这个有意思的朋友关系，自己该说点什么才不会显得刻意？骁远今天穿了新鞋子，那又是谁的精挑细选？翻看她的朋友圈，更新停止在一个未完成的花臂，只是退出再进去，她换了封面，一张夜雨打在玻璃上的忧伤朦胧 “哎呀”五月不小心点赞了封面，没有挽回的方法，加重她想要却又怕的回应 已经九点，雨已停，打开窗一股雨后的清新，夜太深，看不清被雨水冲刷后的街景，倒是自己，太过明显的想念，乱了呼吸和方寸 “五月，还没洗澡呢？” “没” “雨停了吧？” “嗯！诶，妈，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吧！” “这么晚了，而且刚下完雨。。” “去吧去吧！好久没有呼吸一下春雨的味道了” “呵呵，那行，走，穿上衣服” 这一路她没在听妈妈的家长里短，抬头看星，左顾右盼，想念一个人，想在某个转角偶遇她的眼睛，想到她的店附近徘徊，想像那天一样，在她面前说着不后悔的傻话，想在她惊喜之余再说句永远。。 恭喜的朋友圈更新了，她颤抖地一探究竟 “坠欢莫拾，酒痕在衣，人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 她很少发这样的文字，罕见，却又凄美，下面配图的是几张灯红酒绿 “她去喝酒了？” “照片里没有平川” “下面有定位” “她们和好了吗？还是在为失去买醉？” 认真体会她的文字，像在安慰，也像在说酒话 “她就在附近，距离自己才两站地” “妈，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这么晚你干嘛去？” “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诶”妈妈隐约能感觉得到，那个小丫头奔赴爱情的样子“十点啊！” “知道啦！拜拜妈妈” 雨后的空气清凉，花园的泥土青草香，街灯朦胧迷离，天上偶现一刻不知名的星，这是全天下最好的下酒菜，而自己就是那个没有酒量的贪杯者，这也是一副美丽的油画，让自己奔向那个从不敢踏足的黑暗，她为那一瞬间取名叫勇敢！ 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气味，喧闹却又孤独。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在轻舞，吟唱，只有自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在寻找在防备，只有听到高潮，她才听出那是一首叫不上名，却又耳熟能祥的歌曲，好像是灰色轨迹。。现场solo的一阵尖叫，着实吓到了自己，路过暗黑，擦肩烈酒，她听到了熟悉的音色 “五月” 她努力寻找，听声音，像是通过话筒传出来的，她站在舞台的一角，等待着自己转身。 一件分不清颜色的T恤，一双在期待在沉溺的双眸，大家都在看自己，躲躲闪闪靠近，越来越近 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来这？ 再看舞台，上面早已没有她的影子 “在这儿”她带着一股就像雨后的清风，冷白色的脸酒意渐浓“这边。。”揪起自己的衣袖，穿越人海也跨过喧嚣 “你怎么来了？”五月知道，那个女人快要幸福死了 “额。。。” “找我？”她明知故问的样子太邪恶，五月感觉自己瞬间就醒了酒，但也上了头。这是酒吧的后门，石板路径直向前，不远处的霓虹都显得暧昧 “这，就出来了？” “呵呵”恭喜笑了，靠着墙吸烟 “呵呵”她也笑了，靠着墙看天“是不是所有的酒吧都有后门？” “为什么？”恭喜认真琢磨着她的话题一转和灵机一动 “电影上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武老师说的电影，那是什么题材的？” “嗯？” “总不至于是古惑仔吧？”恭喜狡诈地反向辩论，是什么样的花式浪漫情节才能深入小女孩的心，五月脸颊一热，频频暴露喜欢的傻子总败给心动的一地狼藉，拿起任何一个东西，说起任何一句，都像是在证明，嘿，我喜欢你！ “你刚才在上面干嘛呢？”恼羞成怒的可爱，恭喜陪她演 “额，没事儿练练手” “好厉害呀！”她轻轻鼓掌，鼓着嘴巴 “是胆量还是酒量？” “哈哈，都是” “有时候酒量好也不是好事”五月看着她突然就认真的样子 “你~在买醉？” “哈哈，买醉？？”五月没说话“呵呵” 不像话的人在看自己，眉眼之中有着不轨的笑意和阴险 “你发的朋友圈，好美。。”恭喜吐着烟气看着那个小姑娘“人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 “刚和自己打了个赌” “嗯？什么赌？” “呵呵，你点赞之后，我竟然幻想着你能来” 被未卜先知，五月脸颊一热 “如果没在借酒乱想，我一定牵你的手”五月蒙蒙的，看向她清澈的瞳孔“喝了六瓶还是七瓶？但我记得，最想你的时候那是第三个” 漫不经心说情话，风淡云清说想念，紧张的女孩子屏住呼吸，不敢打趣 “怎么不说话？” “那个，我，我有三个问题”她挑起眉头，示意继续 “你~~喜欢我吗？”这个丫头应该喝酒了吧？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恭喜用脚熄灭香烟，靠近她 “没喝酒？” “我..不会喝酒” “呵呵”她举目无措的慌乱，这样的勇敢该是任性作祟吧！捡起她柔软的手掌，冷雨夜的风潮湿，五月僵硬在那，她的手好冰啊！ “第二个问题” “你喝多了吧？”恭喜看向她，一脸正经，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 “没有” 五月不敢动，她的关节，她的戒指，她的气息，是什么样的魔力，使得自己莫名的委屈？ “我..现在..不是第三者吧？”恭喜听到这里笑了，来到她的面前，歪着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不是第三者！” 最好的回答，恰逢几个散场的身影，五月还顾不上体会就收了手。恭喜笑她的小心和紧张，鬼祟的人趁机拉远两个人的距离，看蹒跚的人边走边唱‘喜欢我，别遮掩，任由途人发现..’ 偷偷悄悄的姑娘，突然抻抻她的衣袖，鼓着嘴巴装漫不经心，可是瞄见她游离自己嘴巴，又坏笑邪恶的样子之后，急忙闭紧嘴巴，恭喜轻轻叹息，捡起她的手放进兜里 “武老师赢了！” 五月弯起嘴角，被宣告胜利那不是多想，她突然靠在她的肩头 “我妈说十点之前得回家” 恭喜看看时间再看看她，她难为情不自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总惹自己惊慌的那个，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榴花般的眼睛，灰色卫衣，没有精心装扮，这大概是一场临时起意的惊喜吧！ “你看什么？” “呵呵！我已经看到玫瑰了！”轻轻从她手里挣脱，顺势将手搭在她的肩膀“走吧！送你回家” 五月躲进被窝，满脑子都是她的情话和靠近，出租车里她和司机聊着天，却贪婪偷偷勾起自己的手，她和自己下了车，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告诉她那是自己的窗口，夜风真的好鸡贼！居然将她的气息也一并带来，她的手真的好冰好软。。。 “坠欢莫拾，酒痕在衣，人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 “灯红酒绿，万物皆苦，你的偏爱便是救赎”五月无意中想到这一句，发个朋友圈，一场特别的爱情，有的话，所有的话，只给她看，提醒她看。 第17章 心事 “这是~你家？”。 恭喜收着钥匙，关好门，五月一面欣赏里面的世界，一面不停的向她回眸，坏笑那个女孩难以置信的样子，眼睛放着透亮的光，刚刚受到的委屈她不说不想。。 “从没听陆主任你住在这里啊？” “你是不是总朝你们陆主任打听我啊？” “嗯？” “呵呵！你们陆主任知道的还没你多呢！”恭喜脱掉外套，又将兜里的香烟放在茶几。她动听的评价，陆主任不知道的秘密，五月鼓起嘴巴微微一笑 “这房？是新买的吗？我看好像很新的样子” “武老师很聪明哦！” 五月得意一笑，恭喜一定不知道，对于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来说，能有一个这样属于自己的家，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最好是LOFT，面积不大，ins风，她还要DIY很多精致的物品，还要亲手中很多的绿植。 “这房子是年底收回来的，被糟蹋的不成样”她打开窗户“除了房子之外，这里几乎都新的！” “你这房子多少钱租？”蹦出这样的话，恭喜一愣 “你要租？” “嗯”她随口一问，她却当了真“我刚出来上学的时候，就特别想要一间这样的房子” “用来同居啊？”恭喜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意义，而五月也默契发现了她的在意 “对啊”她故意靠近挑衅着 “刚出来上学？应该还不满十八岁吧？” “嗯，好像是” “你妈妈没有警告过你，不能早恋的吗？” “当然了，但是你看，早恋不都是偷偷的吗？”对于这样的解释，她只好送上一个不屑“这么快就生气啦？”恭喜故意逃避，点上一根烟“哎呀，在家里不能抽烟” 她跑到她的面前，然后抢走已经被点燃的醋意 “所以这个镜头也是以前幻想过的” “哎呀，跟你开玩笑呢！”见恭喜真的生了气，五月就展开了赖皮模式“还真不识闹” 将香烟熄灭，她又观察她的脸色 “是我特别想有一间这样的房子，不是因为想和谁同居，是想把它弄成我喜欢的样子，放假的时候可以请朋友来做客，买一台粉色的投影仪，趁下雨的时候放个老旧的电影，还要买一个漂亮的烤箱，用它做出来的甜品一定会特别美味！”她憧憬的样子好美，恭喜忍不住掉进她的家里面“再说了，我高中是在我家附近上的，怎么同居啊？而且，我上学的时候，我妈恨不得天天接送，就算我有心有胆，我也没机会啊？” “阿姨做得对，如果是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会这样做的” “哎呀，别生气了”五月用身体故意靠近她“我长这么大，就交过杨晨一个朋友，还是我爸和杨叔叔撮合的” 恭喜回味着她的害羞，挑起眉头，直觉令自己想到另一个层面 “喏”一个裹着毛巾的冰冻矿泉水，勾起五月前不久的回忆，她嘟着嘴，接了过来，却先放在恭喜的脸上 “还疼吗？”这样的冰冷却足够能暖进心头，拿开她柔软的手掌，恭喜轻轻摇着头。 “怎么没去参加杜老师的婚礼？” “你怎么知道的？”“哦，听我们陆主任说的”“没去，本来想去的，可是后来没心情了” “对不起” “哎呀！没关系，昨天我待了很晚才回来的” “这个假期打算怎么过？” “七天。。怎么过？”五月哀怨地看向她“害我把年假浪费了。。” “额”恭喜看看表“不如明天带你和骁远出去玩吧？你想去水镇？爬长城？还是去泡温泉？” 听到泡温泉，五月明显迟疑了一下，恭喜有点心动这样的她，却又不忍心揭发 “还是听骁远的意思吧！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动物园或者长城什么的！” “呵呵！” “还有，我跟你们一起去？是不是不好啊？还有骁远问我脸怎么了？我怎么说？” “额。。” 五月的脸颊好像肿的更厉害了，拉起她带着抓痕的手，想到因自己而来委屈，恭喜的心都要碎了 “那就不带骁远，你想个想去的地方。。” “不好吧这样！”她的拒绝很干脆“骁远好不容易放几天假，额，我就说我牙疼。。” “呵”这是一个惹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胳膊上的穿个长袖就不会看到了。。” “第一次出去玩就带个电灯泡，你不生气吗？” “额。。”电灯泡，这个角色一直都是自己的啊！想到这个甜蜜的换位，五月偷偷地笑着“这样省得你紧张啊！！” “额。。”恭喜无奈地撸撸她的头“晚上就住这吧！省得你妈妈看出破绽。。” “住这儿。。”五月又开始了犹豫 “怎么？害怕啊？” “没有！” “呵呵” “我怎么可能害怕？” “呵，想吃点什么？” “你做饭？” “嗯”恭喜点着头“但是不能是太麻烦的！” “都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五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她的手艺“早就听陆主任说你做饭好吃了” “给个大概范围，都行太难选了” “额，米饭吧！”五月选了一个最简单的，而恭喜却坏坏地笑了“你笑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啊！” 她转身离开，直奔厨房，留下五月回味她的调戏，落地的玻璃橱窗里面，是她忙而不乱的身影，她挽起衣袖，纤瘦的手臂上面是那熟悉的图案，她拿着刀切菜的背影居然这样迷人，她上前观看她的专注，却不小心将执迷沉到心底。 “鸡蛋炒西红柿吗？”恭喜看着五月，她自信又率真“我也会！” “那你来炒，虾我换个做法” “哦，是用来炒大虾啊！” “冰箱里面有鸡蛋，去拿两个” “哦” 她听话的拿来两个鸡蛋，顺手还拿了一块蛋糕，她将鸡蛋放到桌上，然后挖起一块蛋糕递到她嘴边，恭喜看着她贪吃的模样，嘴角还残留着的奶油，她只好停下手里的一切，为她擦拭干净。 “现在吃它，一会还吃得下饭吗？” “当然了”恭喜笑着继续“你笑什么？笑我能吃是不是？”五月急恼恼地碰了她一下，而恭喜却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终于知道你怎么老是减肥失败了！” “讨厌！”看着她难得的笑容，好像突然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和疼痛“明明笑得这么好看，干嘛老是绷着一张脸？” 恭喜收起那张笑脸，看向那个花痴般的姑娘 “因为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啊！” 五月静静地注视着她，原来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居然会用电视的浪漫方式堵自己的嘴，还能享受到甜而不腻的情话 “那以后你可有的笑了”五月将她的严肃摆成笑脸。 恭喜感叹于她的勇敢，甚至是大胆，要知道，自从在幼儿园遇见这个小姑娘，她害羞还假装勇敢的样子，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表情，直觉会告诉自己，她应该是一个简单但却又容易犯错的女孩，如今她和自己独处一室，依旧会害羞脸红，依旧会勇敢逞强，可是她却不再和自己故意保持距离，认识自己，该是最大的那个错吧！ “吃饭吧！” “看上去好有食欲啊！”她拿起筷子，兴奋得一屁股坐到自己身边 “洗手” “哦”她嘟着嘴，放下筷子抱怨“果真天下老妈都一样” 她气呼呼来到卫生间，恭喜无奈一笑，紧随其后，她没有碎碎念念，也没有普及什么卫生常识，拿起她已经湿润的手，认真地清洗起来，五月惊诧地看着那个完美的侧脸，她洗了很久，一遍？两遍？最后用毛巾包裹着她的温柔，轻轻拭干！ “干嘛这样看我？”阴暗角落，恭喜遇到了她那一丝惶恐 “我自己会洗” “我知道，但是你老妈不会给你洗啊！” 她转身离开，她的聪明幽默，细心温柔，严肃冷酷，仿佛她集齐了所有自己想要的感觉，然后轻易就能召唤自己的动心。等到她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副红晕，恭喜已经为她盛好饭，耐心等候 “赶紧吃吧！” “哦”她充满心事地坐到她的身边“不是说西红柿用来炒大虾的吗”恭喜填进一口米饭 “不是你说爱吃西红柿炒鸡蛋的吗？” “我没说爱吃，我是说我会做”她包着虾，漫不经心解释 “所以你说你会做，不是因为你爱吃，而是因为简单”被看穿心事，五月一面允着手指，一面假装听不懂，最后把大虾放进恭喜的碗里 “我不仅会做，我还挺爱吃的”她故意夹起一大块番茄 恭喜没有说话，只是坏笑着，享受着五月的贴心照料，无心勾引，她食欲大开。只是看到五月不停为自己的剥着虾，她还是会想到平川，怕麻烦的她，却一直在包容自己爱吃虾的嗜好！她的米饭一口没动，流连忘返于美味之中，很快，她跟前的狼藉已经形成一座小山。 “晚上.。。”提到晚上，五月很快就慌了神色“你和你妈妈怎么说？” “啊？我就说不回家了呗！跟她们一起住外面了”” “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以前王老师结婚的时候，我们也是在酒店里住的，打牌，K歌，聊天，然后早早的就去堵门儿。。” “你妈妈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她吸允着手指“我发现你的心好细啊！应该很不容易上当受骗吧？” “所以做我的朋友很难的” “切” “一会出去逛逛吧！买点吃的” “嗯嗯！” “傻样” “呵呵” “来这里干嘛？”五月第一次逛家居用品，而这里，却是恭喜最喜欢的地方 “喜欢哪一套？” “我选？”五月很诧异很激动，恭喜点点头“你这是打算让我长期住了吗？” “呵呵，是怕你晚上想家！” “切” “好好选。。”她俯身在耳边低语，暧昧温柔，跟她而来的气息令人颤抖，她不敢想象这背后的意义，更不敢回忆自己好奇知道的那些。 选了一套粉白相间的床品，少女心的花边，这简直不是恭喜的菜，五月两次成功地抢走已经被她叼上的香烟，最后还没收了她的打火机 “先说好了，这个我付款” “买这么多”可是恭喜还是掏出了钱包“又占地儿，还不健康” “可是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这个最经典，这个是新出的口味。。”五月络绎不绝的解释着“我手机付款” “现金吧！”容不得她打开手机，恭喜就将五月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 “真野蛮！”五月进到车里就蹦出这样的话，她不愿和她计较，就是打着车子，幸好车里有没打开包装的香烟 “打火机” “不给”这样的理直气壮，恭喜虽然不甘，但也没说什么，只好把烟夹在耳朵上面。俩个人全程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家里，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找来一个打火机，来到阳台狠狠地一解私欲。 “明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干嘛还抽？” “那些零食呢？应该对身体也好不到哪去吧？” “那你干嘛还拿我手机，你就让我付钱就得了呗！” “呵，所以你觉得我不开心，是因为我付钱买了我不喜欢的东西？” “还因为没让你抽烟” “五月，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工资并不是很高，我比你大，你来的又是我家，介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这个钱给你花并不怨。但是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比如零食的这个问题，我知道你对它们的偏爱，虽然我理解不了，但我还是不愿意去改变你，就像我吸烟的这个问题，我不期盼你能接受，可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在你面前我会尽力控制，但是希望你也能给我这个自由” 五月顿时就红了眼眸，恭喜深知这话有点重，这个脾气的自己，应该为她好好收敛，至少在这过一天少一天的时间里面，不该以身试险，享受着这个午日有些难得的自由，看她不说话，就是翻着那些瞬间就觉得乏味的零食，桌子上摆满了她的选择，而她的烦恼竟也是因为这个。。 “想想看，明天我们去哪？”熄灭香烟，呼着最后一口尼古丁，她来到五月的身边，拿起一包薯片端详着 “都行”恭喜笑了一下 “爬长城，可以吗？” “嗯”她不再给意见，只是说什么是什么 “如果骁远看到这些，应该会很开心吧！” “小孩子不能吃零食！” “呵呵，这么说，你现在是大人喽？”五月扑哧一笑，然后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被你教育得现在像小孩子了”恭喜拉起她的手，热胀冷缩这个原理原来也适用于爱情 “选个你直觉认为我爱吃的吧..”她幸福地笑了笑，回忆直觉这个梗，五月还是羞红了脸。 第18章 直觉 “武老师” 那是一个临近二零一八年春节的冬天，正值中午，暖阳温柔地落在五月心事重重的脸上，兽哥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有她的照片，虽然滑雪服厚重，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手上独一无二的纹身，因为她吸烟的姿态，因为坐在她腿上休息的半个陌生人 “嗯？”她裹得自己就像一个棉球，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有着数不尽的期待和犹豫。 “上来吧！”刚一上车，一股暖流和咖啡香迎面而来“刚买的咖啡，等很久了吧？”她很欣喜，一杯滚烫的星巴克，让五月感动得说不出话 “没有，谢谢” “应该的！额，是骁远有什么事吗？”恭喜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也应该是孙老师来沟通，而且现在是假期。接到五月的邀请，恭喜也的的确确不安了很久 “啊，不是” “那。。。” “嗯，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吧？” “嗯？”恭喜投来一种罕见的惊喜，五月却坐立难安的捧着她给的温暖，有的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商场，肯德基都行”这样的神秘，让人摸不到头脑，她挑起眉头，将车开入主路 “你吃饭了吗？” “哦，吃过了” “我还没吃，那~去肯德基？” “好” “那个，平川。。经常听骁远说到她” “哦，是吗？”她的安静美好，小心谨慎，恭喜仿佛能够猜到，这次惊喜到底出自哪里，事出何由？ “那个，你们是什么关系？”回眸瞬间，五月掩藏不住的不安与忐忑，她知道这样的开场白有点仓促，恭喜满脑子想的却是最近不曾碰面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隐私的话题？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听说了什么吗？ “哦，我是说，你们是亲戚吗？还是朋友？” “算..朋友吧！” “哦” “怎么了？武老师” “哦，没事儿” “武老师依旧单身吗？”恭喜借机问道，这样的冬日很美好，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如同天使的面庞， “呵呵，嗯！” “你父母知道那件事吗？” “没告诉他们”恭喜点着头，只是偶尔她也会故意伸开手掌，以作放松 “你~怎么了？” “哦，上午握枪时间长了”五月不再说话，只是透过余光，恭喜似乎遇见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情“老毛病了，算职业病吧！” “你的职业病应该会很多吧？” “嗯？” “手，颈椎，腰椎，嗯，眼睛”她费尽心思地想着，说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呢？ “还有一身的花花绿绿”恭喜补充道“基本没见过，有那个纹身师是没有纹身的” “那你是先有的纹身，还是先学的？” “先有的纹身，嗯，在这里，后来我给覆盖了” “也是因为。。”五月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嘴巴，关于无疾而终的爱情，不知道她覆盖了哪些有意义的作品？ “怎么武老师？你也想尝试一下” “啊？不是”她摆手摇头，急于否认“我就是好奇” “呵呵，每个行业都会有职业病，幼儿园老师的是什么？” “嗯。。捡破烂” “呵呵” “上班的时候要穿运动服，平底鞋，扎辫子” “还不能纹身” “呵呵，对” “到了” 这样的气氛不错，恭喜让人感觉到了难得一见的亲近，舒缓了五月不少的紧张感，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这个充满肯德基味道的大厅。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 “嗯” 很快，恭喜端着丰盛的食物来到她的面前，一个大份薯条，一份超值套餐，还有一份儿童套餐和跟随而至的礼物 “你的” “我已经吃过饭了” “零食应该没关系吧？”她把薯条放到自己的跟前“而且，我不太习惯我吃饭的时候，有人看着我” “呵呵”恭喜的吃相不像一个女孩子，却吃得那么漂亮，鼓起嘴巴的样子，狼吞虎咽的样子 “您这是一天都没吃饭了吧 ？” “嗯” “那，骁远呢？” “他平时放假都在奶奶那” “哦！”五月偷瞄了她一眼，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捋着头发，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武老师？” “啊？”五月慌里慌张地看向她，她很少画浓烈的妆，简单的烟熏，震慑人心的眼睛，瞄了一眼她摸着可乐干净的手“我，我想用下你的皮套。。” 哎呦，要不要这么怂啊？五月心里不禁反问道，只见她停了下来，这样的求助是不是真的令人刮目相看？接过她的皮套，五月绑了一个低马尾。。这是第一次，恭喜欲盖弥彰的不敢欣赏 “谢谢。。” “呵呵” “平时放假，骁远都回奶奶家吗？”五月试探性地问起。。 “也不总是这样，有时候平川会带他上课，或者出去玩玩。。”小鹿乱撞的女孩子觉得机会来了 “他平时总说，放假的时候平川经常带她吃好吃的东西！” “嗯，平川是个吃货，这里很多东西，都是经过她我才尝到的”恭喜没有避讳，反而直白讲着那个人 “所以，她平时总来吗？” “差不多每周吧！” “哦” 见五月欲言又止的样子，恭喜坏坏地笑了，在她眼里，五月不只是骁远喜欢的老师，在内心深处，经过一来二去的接触，她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女生，从不懂得掩饰，或者说掩饰都摆到了脸上 “呵呵，你想问我，和平川的关系，究竟是哪方面的朋友？” “啊？呵呵，嗯。。不过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女朋友” “啊？” “算是。。女朋友，相信武老师约我出来，也是想证实这一点吧？” 五月环顾着四周，像是害怕被别人听到的紧张，又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惊慌 “我。。我会保密的” “呵呵！所以你今天就是找我求证这个？” “也不是”恭喜挑起眉头 “你的好奇心都很重” “嗯？”“是吗？” “那，武老师怎么产生好奇心的呢？” “呵”她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拿着薯条玩弄着番茄酱“直觉吧” “呵呵，直觉，可是我想象中的武老师，脑海里面，是不会对这样的事有感觉的，更不要说直觉了？” “嗯？” “应该对于我和小川这样的关系，没有感觉，也没有了解” “哦” “所以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没有，是总听骁远说，加上和你们有过接触，所以才产生的这种感觉” “那应该困惑你很久了吧？”五月没言语，有那么一点后悔，明明自己是个心细的聪明者，此时却像伪装已久的深柜。。“那，为什么今天要问出来呢？”她无所谓地吞咽着汉堡，五月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直面临着审问 “额，我看到了兽哥发的朋友圈。。”恭喜认真回忆着“就是滑雪的那个。。” 她点开兽哥前两天发的照片，揽着平川的那张，是吸烟的手败露了事情的真相 “额，裹这么严实都被你认出来了” “我。。”好像被看穿的是五月一样，她一直都矛盾着“我。。” “呵呵，很开心你能把我单独约出来，问我这么私人的问题”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是其他老师要你问的吗？” “不是不是！她们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弄清楚” “呵呵，所以无关骁远上学的问题” “当然了！我知道这有点冒犯” “你想得没错，用专业一点的词语来形容，应该是同性恋”五月难以置信的往嘴巴里填着薯条“不，是双性恋，武老师知道的，骁远的爸爸。。” 她红着脸不发声，关于刚刚的定论，她觉得可怕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抬起眼眸，五月如同一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惶恐又不安 “希望武老师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骁远的姑姑并不知情，所以，拜托。。” “那。。” “嗯？” “没事。。” “你想问，骁远的爸爸知不知道？” 小姑娘坐立难安地紧张了一下，她怎么会这么聪明？自己想的她都能猜到？ “呵呵，知道。。” 她的笑风淡云清，可乐见底，吸管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她的呼吸变得局促，事件光明正大得有悖纲常 “我想他应该能猜得到，他不在的时间里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毕竟连武老师都。。。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连忙摆正自己的态度，恭喜笑了，擦着嘴巴“你放心” “当然。。额，上周骁远姑姑回来，还特意和我说起你呢？” “说起我？” “嗯，说你是所有保育员里面最努力的一个，今年配班，明年就能做大班长了！” “哦，呵呵” “先恭喜你了”五月看着那杯饮料，心里不是滋味，要知道这样的问题不仅困惑了自己很久，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为这样的女人而像心里长了杂草，她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为何会对一个女人心心念念了那么久？ “谢谢” “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嗯？” “武老师会带骁远，到什么时候呢？”这次换做恭喜认真了 “额”她挠着头皮“骁远他们是我毕业之后带的第一个班，几乎付出了我全部的感情，所以我打算从一而终，将他们送到毕业” 如此充满侠义又深情的回答，关于从一而终那四个字，她想到了很多与它背道而驰的成语，比如始乱终弃，朝三暮四。。 恭喜顿时没了食欲，只好点着头 “看来他们和武老师缘分不浅” “嗯？” “一会去哪？” “啊，我随便转转吧！”她指着上面天真的说道，可是她的神情还在刚刚的情绪里面出不来 “一起吧” “啊？” “呵呵，帮我给骁远挑两件衣服，要过春节了” “哦”恭喜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犹豫 “喜欢女孩子不假，但希望武老师别把我当作男生哦！” “嗯？”她那双透亮的大眼睛，道尽了彷徨和紧张，心动与迷离 “被老师出柜。。知道我这么多秘密。。做朋友可以吗？” “啊？嗯。。好！” “那走吧！” 五月跟在她的身后，像小跟班一样，见过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得知一切之后她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变得更加烦恼了！她的黑色身影，她惹人多看几眼的手上纹身，她刚才说的朋友。。 恭喜不太习惯这样的距离，索性停下来等她 “额！”胡思乱想的女孩子差点撞进她的身体“怎，怎么了？” 恭喜拿出香烟，表示要等一下，看她望着窗外，悠然自得的样子，她偷偷摸摸，却又觉得奇妙和意外 “武老师的身边，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吗？” “没有” “那，你会对我们这样的人有偏见吗？” “啊？不会！怎么会？。。” “呵呵，像我这样的人还好，有很多长得像男生的女孩子，和她们出去玩，连你也会被误会”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这个人比较慢热” “呵呵！速热的人也速冻，慢热的人才最专情。。” “呵呵”这样很能缓解尴尬的局面，她知道，五月这时候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武老师今年多大？” “二十二” “好美的年纪” “但是马上就要二十三了” “依旧很美的年纪啊！” “呵呵，那你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嘛？” “啊”她认真的想了想“和骁远爸爸在一起” “哦”她的脸上一下子失望起来 “喜姐” “喜姐”恭喜回头看去 “你们怎么在这？” “成哥让我们来取这个”恭喜瞄了一眼，那是春节要用的年货“这个给您送哪里啊？” “送老太太那吧！”恭喜脸上有丝不爽，每年到了春节举家团圆的时候，就是纷争的开始“算了，送我哥那，有时间我过去拿” “行”“那喜姐我们走了” 恭喜熄灭香烟，看着他们走远，等再次将眼睛回到五月身上的时候，她装作看向窗外 “走吧” “嗯” 终于两个人并肩前行，恭喜看着五月，白皙的脸颊，空气感的刘海，涂着淡淡的唇膏，可是五月侧脸看向她的时候，恭喜先是一愣，然后一笑 “武老师很漂亮” “你也是” “呵呵” “去那边看看吧，那边都是童装” “好” 五月认真地浏览每一件衣服，偶尔会对感兴趣的拿出来仔细打量，偶尔也会看着她 “这件怎么样？”她选得是一件黑白条纹的长袖T恤“今年新款，感觉很适合骁远” “好” “您好！这款120的有号吗？” “稍等” “你怎么知道骁远的尺码的？” “啊？小朋友的我基本都知道” “好厉害” “呵呵” 恭喜不再难为，因为她心里清楚，如今选择的这个品牌，是自己首选的固定品牌，她直奔这里，选择的尺码一清二楚，足可以证明，她对骁远那特别的关注 “您看这个可以吗？” “选个配套的裤子和外套吧！” “额”走了两步，她又走了回来“要不还是你选吧！万一骁远不喜欢怎么办？” “骁远如果知道是你选的，恐怕会天天穿的” “嘿嘿，好” 一番折腾之后，恭喜终于来到收银台，五月见她帅气地签着名字，恐怕这样的美丽，该只有一个精湛的纹身师才能写得出吧！ “走吧！” “以前我和孙老师还说过你的名字呢” “很喜庆对不对？” “是说咱们班所有家长签名里面，你的字迹最美” “武老师的名字也很美” “我是三月一个晚上出生的，我爸说那天是阴历十六，月亮特别好看，就叫我五月了，结果弄得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五月份的生日，感觉好随便啊！” “十六的月亮，也很美啊” 五月透过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另有所指，而她只是腼腆一笑 “你想看点什么？” “啊？我，没什么想看的” “不是说想转转的吗？” “哦，就是随便看看” “春节打算怎么过？” “嗯。。应该和每年一样，跟我爸妈走亲戚，在开学前去泡泡温泉什么的。。” “嗯” “你呢？” “我啊？还没想好” “不带骁远走亲戚吗？” “不怎么串亲戚” “嗯”人小鬼大的五月只是点着头，她脱了羽绒服抱在怀里 “心里有话干嘛不说？”她喜欢她那双眼睛，通透，浑圆，惊喜又惊奇 “嗯？” “呵呵”恭喜歪起嘴巴笑了 “额”五月挠着头皮，尴尬地笑着“被你看出来了” “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让你在知道多一些” 五月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永远是那副从容平静的样子，仿佛她对待一切都没有放在心里，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已经被她控制得游刃有余 “刚才那小孩儿？” “嗯？” “那个，问我年货” “哦。知道了，刚走的那个” “他是我哥那边的，我哥你见过” “嗯，上次在派出所” “不用多说，武老师也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吧？” “啊？”恭喜见她那副惊诧的模样不禁笑了“没有，觉得挺好的！” “干嘛替他说话？连我这个妹妹都没觉得他是好人，我妈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每年的春节，中秋，每一个举家团圆的日子，我觉得都是一个不好的节日” 五月认真地听着，只是在她停下来的瞬间，会偷看她的模样 “老太太和老头儿我哥，水火不容，所以才有了我这个困在中间，不温不火的样子” “呵呵”五月意外地笑了，可是又很快收了起来 “嗯？” “呵呵，不会笑，不会哭,一面是海水，一面是火焰。。” “呵呵”恭喜挑起眉头，无奈地摇着头，前行着，无谓着 “那阿姨呢？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她喜欢独处” “哦”见她不多做解释，五月也聪明的不再继续追问 “我哥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原因出在哪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太像老头儿了吧？” “那。。” “想知道他做什么的？” “嗯” “在老太太眼里，他们都是那种爱打架爱惹事，胡作非为的那一类，而事实上，他们以前的确是过，只不过这几年收敛了很多，但是让他们收敛并不是什么成熟了，稳重了，而是因为有钱了” “嗯？”、 “呵呵，想不到吧！连我也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吃斋念佛了” “他？你在说叔叔？” “叔叔？”恭喜从没听谁管自己的父亲称作为叔叔，大家平时都称他为恭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叫他叔叔” “额，呵呵，那，你的童年应该非常不好过吧？” 说到这里，恭喜停下了脚步，眼前徘徊的还是当年那令人挥之不去的画面 “我还好，不好过的是我妈” 五月不再深究，只是满脸遗憾，道听途说关于恭家的故事，只是经过当事人三言两语之后，她不再好奇，只是遗憾，只是心疼，认识了她这么久，还从没见过这个女人，此时那副像是红了眼眶，却又假装不屑演技拙劣的样子 “要不春节看你时间，咱们带上骁远出去玩吧？”突然跳出的邀请让恭喜恍惚了，是不是刚才错过了什么？ “嗯？” “去哪都行？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干，更何况” “什么？” “你都说我们是朋友了” 她期待和讨好的眼睛就像一剂药到病除的良方，瞬间就令自己忘记刚刚所有的不愉快 “我们可以去爬长城，去野生动物园，海洋馆也行，或者去军博，骁远说过很多次了。。你，怎么了？” 身处一个热闹的城市，她自己仿佛置身于孤僻的森林，阴冷，潮湿，而那个女孩，就像森林之中等候已久的木屋惊喜，温暖灯光，漂亮姑娘 “骁远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额。。。他是不是老玩吃鸡的游戏？” “额..” “所以。。” “所以武老师告诉他，军博里面有他喜欢的武器” “呵呵，嗯”恭喜歪着嘴巴，孤单前行 “额”五月跑上前“行不行？” “嗯”她轻声应道“可以啊。。” “那说话算话” “嗯” “那什么时间？”恭喜意外这个心急的女孩子，那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明知道自己喜欢女人，如今还不停地靠近，她在做什么？“额，提前商量好时间，我好订票。。” “都行” “嗯？” “看你时间！”每当遇到她的那双冷漠却又特别的眼睛，她都不经意的脸红起来 “嗯” “去那看看”恭喜来到一家缤纷的蛋糕店，五月一路跟随 “欢迎光临” “额”恭喜拿起一个托盘，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想吃什么自己拿。。” “嗯？”五月看了一下那诱人的蛋糕，那是自己阔别已久的味道“不用了，谢谢” “不喜欢这？” “啊？不是不是”恭喜已经挑选了两款蛋糕和面包 “那减肥？”她漫不经心地问起，可是听到那句淡淡的确定，她才停下脚步，笑着打量那个姑娘，还有相识一年多，那的确胖了的婴儿肥 “我好不容易瘦了两斤，可不能因为贪嘴前功尽弃了”她下意识地打量她的身体，不禁坏笑 “我觉得刚好啊？” “嗯？” “呵呵，觉得武老师刚刚好，不用减肥” 说着，恭喜拿出一个皮卡丘的蛋糕放在她的托盘里，五月仿佛能猜得出，那是一个百香果和蜂蜜的结合，也是一个赤~裸的靠近和引诱，她的咖啡色帽衫是这里极少出现的颜色，这样的女人也是自己所看到的世界中极少的类型，她像磁铁，紧紧牵引着自己，原地打转，不停盘旋，她像火焰，照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拳头大的心脏，最不为人知的角落 “怎么不选？” “嗯？” “想什么呢？” “哦，没有” “武老师三月出生，是双鱼座的？” “嗯”“你笑什么？” “最单纯，最热爱浪漫，最不切实际，最好骗的星座” “呵呵，想不到你对星座还有所了解呢？” “道听途说罢了” “是。。因为她吗？所以你也跟着有所了解？” “她不太相信那个” “那？” “女孩子认识得多，迷信的总能遇到几个” 这样轻佻的答案，让五月顿时变了脸色，她夹起一个三明治，认识得多，嗨，五月忍不住苦恼，在公交车就听说过她的其中一个女朋友，就是超级漂亮的那种，平川，虽然不属于大美女，但是精灵古怪身材又好、、 “武老师” “嗯？” “发什么呆呢？选啊！” “哦，没有” “呵呵，平川是射手座的，天生的乐天派，和巨蟹在一起，火花不少，但火灾更多” “呵呵，巨蟹是一个很暖的星座” “额。。跟我不太搭吧？” “啊？”“我觉得还好！” “如果没记错的话，和巨蟹比较搭的好像是天蝎和双鱼”她的眼眸瞬间变得不安惊悚“呵呵，逗你的，这种事哪有什么绝对可言？有感觉就靠近，喜欢就在一起” 有感觉就靠近，五月无心领略那些甜品的诱惑，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心慌的不成样子 “对吧？” “嗯？对” “你，想什么呢？”、 “嗯？”五月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没事，有点热”恭喜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在她托盘里面放上一枚粉红猪小妹，见她坏笑的样子，五月更加尴尬起来 “我差不多了” “嗯，结账” “额，我自己来吧” 她的羞涩还没退，在遇上恭喜那双捏人心魄的眼眸的霎那，她就自乱阵脚 “额？”收银员小姐犹豫着 “一起结，单着放”简单的回答，容不得人做出拒绝，滴的一声，五月撞见她熟悉的头像 “一共是126，有会员卡吗？” “我有” 恭喜意外她的表现，这里距离学校和她家都不算很近，能有这里的会员，应该是很。。。可爱了 “打完折是113.4，现在可以加9.9换购老婆饼一盒，要换吗？” “额”恭喜又习惯性地看着她，她还是那副不安却又想要掩饰的样子“好” “给您放在。。。”恭喜接过来，直接放进五月的袋子里面 “额，不用，留给骁远吃吧” “小孩儿吃什么老婆饼？” 恭喜擦肩而过，只是五月，好不容易才平复一点的心绪又被掀起，看着她的背影，她暗戳戳的后悔着，后悔怎么就敢约她出来吃饭？问这么私人的话题？后悔怎么就和她不知不觉逛了商场？还说起了心事？后悔，嗨，后悔 “额，那个，谢谢” “嗯”她挑起眉毛，静静回应着 “骁远妈妈？” “嗯？” “呵嗯。。那个，你刚才说的星座” “嗯？” “你和平川之间？经常闹别扭吗？”恭喜停下脚步，她眼里的武老师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还好吧！” “哦” “怎么？武老师最这个感兴趣？” “啊，不是，不是” “平川，额，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善良，听话” “那她家里知道你们？。。” “不知道” “哦，那听话，她肯定是因为特别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呵呵，你的直觉还不错，居然全都被你猜中了” “呵呵，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上学的时候，我们同学经常让我帮他们直觉一些男生” “后来呢？” “我妈不让我做这种事，觉得上学不应该谈恋爱” “你和你妈妈的关系很好” “还行吧！我妈就是脾气不太好，我有什么事都和我妈说”恭喜看着她“但是你的事我不会说的” “呵呵，所以这是第一件妈妈不知道的秘密啦” “算是吧” “还有这次逛街” “嗯” “你妈妈如果对面走来，看到你身边是一个这样的我，会不会怪你？”她撸起袖子，展示着自己的双臂 “你说的好吓人啊”五月推了一下她的胳膊，清脆地笑着“我想我妈会好好检查一下我的身体，看看我有没有纹身吧？” “真的吗？” “肯定的！” “你妈妈应该很了解你，也很信任你” “但我妈也知道，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恭喜深情地看着她，任性，所以才会斗胆约自己出来，才会问出那个尴尬的问题吧! “那，武老师任性过吗？” “选择幼师，就是我任性的作品啊” “有时候任性没用的，还要有勇气才行” “嗯？” “就像现在你和我站在这” “啊，算是吧！好奇怪，和学生的家长出来逛街，结果没聊一句关于孩子的事情” “孩子的事情，还是留在学校吧” “你们。。在一起多久啦？”画风突变，恭喜冷笑了一下 “一年多” “骁远说她是医生” “护士” “哦” “是不是感觉很诧异？” “还，还好吧！” “其实都差不多！都是带着手套口罩的工作，只不过一黑一白罢了” “哈哈，好像真的是耶” “这么看来，是不是还很般配？”五月顿时变得沉默，说般配，确实有一点“怎么不说话？” “嗯？” “呵呵”游走在灯火通明的商场，她的矛盾与心思太明显“没关系的武老师” “嗯？” “不被认可这件事我已经认可了，所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反对你们。。” “额。。” “我觉得这不是错” “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五月的坚决遇到她的犀利深邃，立刻变得弱小，仿佛她口口声声再问自己，是否也是和她是一样的人。。 “第一次见平川是带骁远补牙，像我们这样的人，遇到同类会特别敏感，我相信，她当时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加了我的微信”听她说她们的相识，她就像一个小时前一样激动不安，却又些忧伤“她加过微信之后一天都没说话，但我已经猜到了，那个会是她，这可能就是武老师总说的直觉！” “你的直觉也很厉害” “但直觉告诉我，最不般配的应该是你和杨晨” “可我妈妈总说我们般配” “你妈妈说的般配，是门当户对” “我也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们的生活观念，为人处事，都不相同” “你怎么知道不相同的，习惯这种东西，是可以培养的啊” “你说的没错，但是三观这东西可培养不了，杨晨那小子，一看就很社会，花心谈不上，但不是一个可靠的人，而你单纯，这样的日子对你来说，并不合适” “呵呵” “生气了？” “没有，他现在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生什么气？”她浏览这橱窗里的安静优雅，然后会细心的看下那个是什么品牌 “进去看看？” “算了，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适合我呢？” “想不出来” “切” “至少应该知道武老师是一个浪漫的人，并且懂得保护你吧” “就像你那次一样，感觉你酷毙了” 五月回想着往事，不再觉得胆战心惊，反而觉得惊险刺激，想到她，只有一万分的感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又勇敢？可是恭喜却有些意外 “怎么了？” “以为那次会吓到你呢？甚至担心你觉得骁远妈妈是一个坏人” “怎么会？不过当时是很怕啦，害怕会牵连你们” “呵呵” “一个人，怎么能跟地痞流氓交流起来，如此勇敢，镇定，你不怕他们的吗？” “当然怕” “算了吧，一点都感觉不到你怕，相反你还很有信心的样子” “呵呵，这种事一般不太去干涉，一方面是因为我哥的缘故，一方面是不想找麻烦” “那后来有麻烦了吗？” “兽哥免费给龙哥龙嫂做了两次头发” “哦。对不起，都是我惹得祸” “也不是，要不是因为你，兽哥也不可能和他们认识，虽然免费了两个，但是却多了很多顾客” “哦” “没在安慰你哦！” 五月笑了笑，心里不禁感叹，自己的直觉再准又怎样，她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回去吧！一会四点有个预约好的，先送你回家” “嗯” “骁远妈妈”坐在她身边，她叼上一根香烟，手里握着打火机，又一面打着引擎 “换个称呼吧” “呵，恭喜？”她认认真真地喊着她的名字，换来她难得的害羞一笑“可不可以帮我和兽哥预约一下，我明天想去弄头发” “好，什么时间？” “上午吧” “我九点出发，大概九点半到” 她下意识地看着她的头发，那该是柔软飘逸的那一类吧！ “我想兽哥一定会穿的特别讲究的” “嗯？呵呵” 离开地下停车场，她第一时间满足自己的欲望，她似乎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从不大声喧哗，从不酒后驾车，从不在公共场合吸烟。 “你的烟瘾好大啊？”恭喜看着自己手里的香烟，有点尴尬 “武老师不喜欢？” “嘿嘿，老师当然不喜欢了，不过五月还算能接受” “呵呵” “不过还是少抽的好，毕竟对身体不好” “嗯，那个，会开车吗 ？”她频频舒缓着自己的手掌，烟只好叼在嘴巴上面 “啊？” “要是有本你来开，我也能偷个懒” “啊？”五月越来越害怕遇到这样的眼眸，它让自己紧张，它让自己想躲想藏又想亮相“额，算了还是，我没怎么摸过车！！”见她逃避，恭喜只好将香烟熄灭，然后坏笑着 “你的手。。” “腱鞘炎，好几年了。。”看得出来，她僵硬的手掌，就连吸烟都变得困难 “没去医院看看吗？”来自她的关心，恭喜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无药可医，还是说旧伤难愈？ “这个病。。讨厌得就像用力过猛却没有结果的爱情一样，一旦来了就轻易的不会走” 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爱情，五月心领神会她不会忘记或不会痊愈，她的世界也会是这样的一个大概吧？ “那个，明天弄头发，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太尴尬了” “嗯？” “就正常收费就行了，我不想推来推去的” “看出来了” “你从前面停下吧，我从小门进去比较近” 恭喜看着那个铁艺栅栏，看看周围，这该不是她平日坐车要下车的位置。 “额，明天九点我来接你，你在哪个门口等我？”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车就行” “那就是那个门喽？”五月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打算明天顺道直接来接你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捷径，除了这里，不会还有别的吧？” “没了” “那明天到了我给你发信息” “那麻烦了”她点着头“你回去小心”恭喜点着头“诶” “嗯？” “皮套。。”在解开的瞬间冬天的风就趁机吹乱她的头发，手心里是她决定归还的黑“差点忘了。。” “呵！拿着用吧。。” “这怎么行，要是放到古代，收了你的发绳我得嫁给你的。。” 这个答案惹人啼笑，恭喜接了过来，不敢看她淘气的模样，后视镜的她臃肿又可爱，像足了一个企鹅宝宝，看着那个带着她气息的皮套，回味那句嫁给你的玩笑话，恭喜竟然后知后觉地笑了很久。。 五月是个守时的小姑娘，买了早点给所有人，唯独给自己的最多，那是她为了把昨天的蛋糕偿还，从那之后，她成了那里的老顾客，去军博的时间谁都不肯先开口，幸福的人总喜欢过节，朋友圈里美食最多，看来减肥并不适合这个季节，知道了她会带骁远毕业，从一而终的誓言竟然让人如此有安全感，上天贪睡，寒假匆匆的过，再次遇见是开学第一天，她穿了一件红色帽衫，知道自己的秘密的姑娘气色不错，距离也莫名的拉近了许多，风一天一天变暖了。。。 第19章 五月的夜 回想着往日，再看着如今的小女孩，和自己呆在一个房间，铺着她自己认为最好看的床单，刚刚还和自己吵架冷战，现在她躺在自己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床上休息，不敢看对方眼睛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努力掩藏谎言的，一种是努力隐藏爱意的，这句话用在五月身上最合适不过了，她单纯的小脑筋想问题太清晰，只不过她有点高看了自己。。 “晚上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她靠近她的身边，送上一瓶酸奶 “一个人？那你呢？” “我，回店里” “啊？可是我一个人我会害怕，我从没晚上一个人在家过” “呵呵”恭喜不敢相信“你不是说不害怕的吗？” “我说的是不怕你。。”赤～裸明显的答案，小姑娘刚说口就反了悔“我没开玩笑，你晚上还是回来吧，要不我和你去店里也行” “不行”恭喜急于拒绝“额，我还是晚上回来吧！” “真的”她搂着自己的胳膊“没骗人？”她再三确定道 “嗯” “那几点？” “呵呵”看下手表“十点之前” “不行，那太晚了，七点之前” “七点？” “嗯，要不一会天黑了，我还是会害怕的！”恭喜看看窗外的晴天，有她在等，这个要早退的一天会出现怎样的黄昏？ “那，我尽量” 话音刚落，她搂得更紧了，恭喜虽然不太习惯这样的五月，但在之前，也是感觉她将会是一个甜腻又任性的女生。 “那我去店里，下午自己在家没问题吧？” “当然啦！” “走了！”将备用钥匙挂在她的脖子上，准备离开，可是她却跑到她的面前，打开双臂 “诶。。” “又怎么了？” 五月闭上双眼，黄色的T恤上印着蜡笔小新，她像足了一个耍赖的孩子，恭喜没办法，只好走进她的身体，轻轻地拥着她 “可以了吗？” “不可以”五月并不满足，轻轻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啊？她的气息中都是水蜜桃果冻的味道，就连她本人也是如此。恭喜已经31岁了，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脸红心跳的年纪了，可是刚刚，她想到了她第一次说喜欢的那天，她也曾这样的靠近过。。 “可以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五月给她让路却也红透了脸。 恭喜歪起嘴巴笑了，明明这般的做贼心虚，却还胆大地喊着贼喊捉贼。轻轻捏着她的脸颊，然后轻轻说道，冰箱里有冰激凌。 那个下午，恭喜百忙之中又频繁看表，她一口气完成了四个小图，又洗了一个纹身，可是再怎么快马加鞭，她还是毁掉了与她的约定，飞一般地往回赶，夜幕降临，她看到的是被她点起的灯，为她迟到的星火。。。 咚咚 “谁？” “我” 听得出来，她一路小跑的声音，打开门之后，恭喜遇见的是五月委屈的眼睛 “你怎么才回来？” “店里比较忙，路上也堵车，着急了吧？” “那你手机呢？打电话怎么不接？” “啊!”恭喜这才想起，手机应该还在窗台上充电呢。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怎么可能？我答应你的” “你还答应我七点呢？”五月撅着嘴回到客厅，恭喜只好关上门 “对不起”走到她的面前，抚摸着她的头，她知道这个小女孩是真的害怕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回家了。。我连理由都想到了” “呵呵” “你还笑。。” “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饿不饿？想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不吃”她把头甩到一边 “那定点鸭舌好不好？” 五月没有言语，恭喜站起身，将其他房间的灯关上，然后来到阳台，一面吸着烟，一面向她招呼道“要不出去吃？我顺便回去拿手机”她用力伸展着右手，就连吸烟都是左手在握。 “我看看”五月心疼了，接过她的手轻轻按摩着“知道握枪久了会疼，干嘛还这么拼？” “这是工作啊，你见过哪个工作是不累人的？脸还疼吗？”她嘟着嘴摇着头，不停的在她手上摩挲 “走吧！带你出去吃” “算了，订外卖吧！”恭喜拿出钱包，却被五月抢了回去 “外卖不能到付” “额，是想看看挣了多少钱？” 恭喜又拿回钱包，然后拿出伍佰块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那见外的话 “如果是她，你会和她这么见外吗？”是息事宁人，还是一针见血？恭喜只好把拿出的钱又放回钱包 “我要定点鸭舌，鸭掌，还有梭子骨”恭喜不忍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摸着她的头发“你可不要说都是垃圾食品啊？我又不是天天吃” “全是下酒菜啊？。。” “讨厌！定好了”她闪耀的眼睛，爱慕在发光“快去洗洗澡，一会儿准备吃饭”她拉着她的手，推她来到浴室。等她出来的时候，五月已经准备就绪 “什么时候蒸的米饭？” “你没回来的时候啊！” “呵呵” “怎么样？看上去还不错吧？” 是啊，看上去还不错，拍黄瓜，糖拌西红柿，水果沙拉，还有让五月一直心心念念的鸭舌鸭掌梭子骨，恭喜坐在椅子上面，仔细观看着那一道道心意 “情迷富士山，相思翡翠，这倒是流连忘返” 五月为每一道简单的食材都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红色的西红柿堆积成山，上面是纯白的砂糖，情迷富士山，真的很诗情画意； “为什么叫相思翡翠？” “红色的花生米，就是相思豆啊！黄瓜就是翡翠” “那这个呢？里面没有榴莲，为什么叫流连忘返？” “就是因为榴莲忘了回来了吗？” “啊，呵呵” “笑什么” “不愧是老师” “切，感觉不像夸我呢！” “帮我拿两瓶啤酒”恭喜顿时口味大增 “不行，喝酒对身体不好” “那一瓶”五月看着她，犹豫着，矛盾着“快去”五月没有办法，只好听话 “都这么累了！还喝酒，一会儿不是还出去呢吗？” “就是因为这么累，所以才要好好犒劳自己” “你这是犒劳自己啊？” “呵呵，那怎样才是？” “应该泡个热水澡，然后大吃一顿，睡个好觉” 恭喜笑着摇摇头，这个简单的女孩子总是轻易就会被满足，她用筷子把啤酒启开 “热水澡洗过了，现在大吃一顿，一会儿睡个好觉”她似乎还没有这般的不舍过，一瓶啤酒，真应该好好珍惜，在喝下去的瞬间，她撞见五月那呆呆的样子 “怎么不吃？” “啊？哦” “想家了？” “没有” “那，害怕了？”她挑衅的样子惹人矛盾，想推开想靠近，睡个好觉自己向来擅长，可是有她的夜。。。 “没有哇！” “那发什么呆呢？” “觉得你好厉害，居然用两根筷子，就能把啤酒打开” “额，你知道你这话让我猜到了什么吗？” “什么？” “猜你平时很少和男孩子出去吃饭？” “呵呵”被说中心事，她瞬间害羞起来“这和跟男孩子吃饭有什么关系？” “一般男孩子出去喝酒，很少会找服务员要起子吧？” “那这么说，你平时总跟男孩子出去喽”她果真很任性，甚至连嘴巴都是如此 “你觉得呢？”轻描淡写，她就让这个小姑娘闭了嘴 “额，除了用筷子，还能用什么？” “额，打火机，啤酒瓶子”恭喜看着周围一切可以用的东西“还有睫毛膏”五月赶紧把睫毛膏装进包里，恭喜笑着“口红应该也行” “骗人” “呵呵，快吃吧” 五月对于鸭舌情有独钟，吃的时候也是利落干脆，她绑着马尾，认真美好，相比这个简单的小女孩，她容易被美好诱惑，容易被美食治愈，夜幕下的没安全感，她很快就抛之脑后，而像自己的起酒或者宿醉的本事，早就登峰造极 “你怎么不吃？” “看你吃真香” 五月看着手里的鸭舌头，一时之间得意忘形 “你不喜欢吃？” “还行吧！” “诺”五月递给她一块鸭舌，恭喜欣然接受“吃啊..” “额，这东西我吃不了” “啊？多好吃啊！再说了，你不吃，怎么刚才不说呢？” “你喜欢就行了”五月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她撅起嘴巴“不是有这些吗？我刚才吃了一碗米饭呢” “一点油水都没有”她情绪很快就低落了起来“我一个人喜欢有什么用？” “呵呵，有它就行了”恭喜端起啤酒，悠然自得喝上一口，可是越是这样，五月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放下鸭舌，又掏出手机，却被恭喜抢了过去 “我已经吃饱了” 五月没有说话，委屈得就像一个办了错事的孩子 “看你吃那么香，好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她拿起刚刚五月送来的鸭舌，放到嘴边，鼓足勇气却又迟迟不敢张开嘴巴。见她勉为其难想哄自己开心的模样，五月红着眼，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吻在她的唇上，这样突如其来的美好，着实吓了恭喜一跳，手里拿着鸭舌，不敢生张 “这就是鸭舌的味道”她红着脸轻轻呢喃。 五月第二天，十点二十分，夜深人静，街头还飘着羊肉串的味道，大学城像被掏空了一样，滞留在这里的人大多成双成对，每一个第一次都应该被纪念，比如第一次说喜欢，第一次主动约她见面，比如第一次得到她的吻，尝到她的手艺精湛，比如刚刚两个人一起等着电梯，小女孩在琢磨该不该牵手的时候，她却在电梯来了的那一刻，主动把手搭在她的肩膀；比如临行前她嘱咐她用自己的钥匙锁好门，那一瞬间就好像她连同她的所有，都是自己的。。 “在这等我” “嗯” 恭喜小跑着上了楼，又很快走下来，车里空无一人，徘徊辗转，终于撞见那个贪婪的背影 “在买什么？” “烤排骨”五月只是淡淡笑着“老远就闻到味了！你车上等我吧，很快就好了” “嗯”恭喜回到车上等待，点上一根香烟，没有荤腥的晚餐，她那道鸭舌是最好的下酒菜，回味起来，微微麻麻的感觉还在! 再看后视镜，五月正和一个男孩在说着什么？ “加个微信吧美女” “额，这不太方便，对不起啊！” “干嘛呢？”那个男孩顿时有点懵，这个女人长得不错，漂亮里面带有一丝杀气 “恭老板，你朋友啊？”烧烤店的老板走出来，他热情问道 “对啊，赵哥”被人问及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朋友才是最安全最标准的答案，只是五月，不再搭理那个男孩 “有事啊？” “嗯？”那个男孩不说话 “没事，问路的”五月抢先回答，恭喜不太相信，冷眼打量那个男孩 “我对这比较熟，你想去哪？” “哦，建大”恭喜挑起眉头 “建大，我带你去，上车” “哦，不用不用”那个男孩急于拒绝着“我刚约车了”恭喜更加落实了心里的想法“那个谢谢啊” 说完，那个男孩落荒而逃，恭喜将烟扔掉，捻灭，无奈看了一眼五月，回到了车里。不一会，她拿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闯进她的视线 “给”她接了过来，五月暖暖地笑着“猜你就没吃饱。。刚下车就闻到味道了，我要是你，家门口就有这么好吃的小排骨，估计我酒量也和你一样了。。” “嗯” “恭老板很有名哦！”五月咬着嘴巴挑逗着，心里的无名火被逗笑“除了鸭舌，你还有什么是不吃的？” “额” “太多了？” “数不过来？” “想不到你嘴巴这么挑！” “怎么不说话了？” “排骨不错”一连串的猜测迎来她的赞赏 “我的醋吃的也不错吧！” 恭喜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看向她，小女孩起初有一些得意，但是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渐渐的却有点慌张。 回去的路上，五月一句话都没有，车里放的是wish you were here，哀伤的节奏，五月不时观看她的脸色 “这是谁的歌？好像还挺好听的哦！” “平克弗洛伊德”这显然是一个自己从没听过的名字 “哦” 她手里攥着是她买来的排骨，论内疚，她总是排第一名 “除了鸭舌之外，白菜，圆生菜，圆白菜，菜花之类的都不吃，喜欢喝茶，喝酒，喜欢苦的辣的，最不喜欢酸的”五月歪着头，看她一副责怪自己的模样 “看出来了！” “好好开车”她用力弹着她的额头，温柔地警告着 “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哦！你看那个男生，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狗，夹着尾巴就逃走了” “记得以前给一个女孩纹身，我问她想要纹什么？她说和我的一样就行” “为什么？” “因为可以吓人啊？” “啊，哈哈，好有意思” “她说这样看上去很厉害，很不好说话，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要求，让人望而止步” “应该是你的纹身加上你的样子，才让人望而止步吧！”恭喜看向她 “你越来越勇敢了哦！” “额，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总板着一张脸，所以才让人感觉不好亲近啊？” “不好亲近..” “额，不是不是，怎么回事？今天总说错话” “呵呵，是不是你也这么认为？”五月没有吱声，偷偷瞄了她一眼“嗯” “嗨”恭喜叹着气 “不过我知道，你虽然外表冷淡，但里面是一个有着足够温度的人，而且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 “呵呵”恭喜歪起嘴巴笑着 “说真的，你说你要带他去，你不会真的带他去吧？” “估计给他送到十里外吧” “啊，你好坏啊！” “刚才不是问路的吧？” “额。。” “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女孩，对陌生的搭讪还要道歉” “你都听到了..” “好好开车” 回到家，五月喝着那一早就沏好的茶，然后悄悄为她送上一杯 “诺” 接过茶杯，她轻触她的手指，拉近她的身体，她紧张得不成样子 “以后遇到这样的人，不用跟他们客气，那样的人，无非就是想玩玩而已，但凡是动了感情的，都不会轻易靠近” “哦”五月红了眼眶 “所以还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五月回忆刚才的话，然后动情一笑，是啊，从骁远入学的那一天开始，到今天为止，骁远到了六月末就会结束幼儿园的生活，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她一直在努力保持着和自己的距离，从不敢轻举妄动，从不敢过分逾越，她努力的将两个人的关系，定格在顶多是朋友的范围，她果真是一个自控力很好的人，就像两个人平躺在床上，保持距离，就像这样的夜，她淡淡的提前说了晚安！！ 第20章 秘密 “睡不着？” “嗯”慵倦夜色下，五月精灵般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她，头发俯首帖耳地温柔，蔓延至她的耳畔她的颈窝，恭喜从未在这个时间见过她！来到阳台，燃起一支烟，望着璀璨街灯，星星点点“恭喜” “嗯？”五月很少这样叫她，微风轻吟唤起她的一丝凉意，恭喜不敢看那个坐起身的女孩子，此时月光正浓，她胡思乱想起很多美丽的诗句，比如如日头似的逼人熠耀，你使我糊涂，你使我卑鄙.... 五月来到她的身后，轻轻依在她的身体，她穿着她的白色T恤，白天就在穿的牛仔长裤，似乎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和你说过”烟雾飘飘洒洒，恭喜像是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 “呵呵，武老师说过” “呵呵，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所有小朋友妈妈里最漂亮的一个，就算是素颜不化妆，就算你第二天早上挂着前一晚的疲惫，你也是最让人一下就能注意到的人。孙老师也这样说的，还有别的班的老师。但是在我眼里，我总觉得你怪怪的..”听到这里，恭喜一下子感了兴趣，名字里面有月亮的小朋友，长大以后应该是浪漫的化身，此时她被月光照的苍白透亮，不合身的衣服是自己的，连同她的秘密也是！ “不止是漂亮，感觉还很洒脱，自由，甚至觉得你有男人身上都没有的那种感觉”五月看着远方，认真地想着往事“直到夏天你露出大面积的纹身，别的老师都吓一跳觉得夸张，可是我却偷偷觉得，那才是你的作风” “偷偷的？” “嗯，偷偷的，偷偷地看你” “呵呵” “似乎那变成了一种习惯，偷偷看你穿了什么衣服？偷偷问骁远你感冒好了没有？甚至在放寒假前，我送骁远手环，都是希望他能天天带着，而你就能天天记着，那是我送的礼物！” “呵呵” “谁曾想，你在群里居然公然感谢我，我这才能有所收敛，孙老师她们都觉得我在讨好，呵呵，连我竟然事后也觉得太明显应该收敛” “因为之前一直看你带，所以担心是骁远不小心带了回来” “你生日我教骁远用超轻粘土做了蛋糕” “还把班里航天屋里的飞机拿了回来” “那是我亲手做的，用的是你最喜欢的绿色，孙老师说，绿色的飞机太奇怪了。。” 恭喜看着那个头发随风舞动的女孩，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心事，自己不知道的，自己曾经感觉到的 “有句话说得好，这世上缘分巧合是存在的，但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精心策划和蓄谋已久，我不是坏人，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五月有些幽怨的眼睛冻结着时间，恭喜从没见过这样的五月“呵呵，你的磁场让我一度想和你成为朋友，我形容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心生杂草，就像酒精依赖，每天不去做点什么想点什么，仿佛这一天就不完整！你说我是直觉很厉害的人，当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我就感觉也希望，你是这样的，只有这样才不枉费我难得和好不容易才敢承认的心动” 色香味俱全的甜言蜜语，恭喜一时无法应答，五月不是善于表达的哪一类，可是刚刚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当我知道她真的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我既开心又害怕，开心是我想的没错，害怕，我居然对你这样的女人挣扎了这么久，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是不是和你是一样的人？我有一个微博，这两年经常访问的那几个大V，我至今都不敢关注，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深柜，以此来寻找出口和共鸣，我一面说服自己对你只是好奇，一面又乐此不疲地专注着你” “五月..” “是不是很傻？”她苦笑了一下“甚至我都觉得，身边的男人哪里哪里都不如你，我接受不了杨晨的好和靠近，更接受不了与这样的人接吻，拉手”恭喜吞着口水，脸色紧绷“我不敢想自己和这样的人结婚会怎样？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多挣扎吗？” 恭喜拉起她的手，窗口残留着星星散散的灯火，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居然动情了这么久！ “终于我们分手了，那件事成为了分手最好的借口，我开心极了，因为在我告别这段关系的时候，我和你有了特别的瓜葛，甚至我把分手都能跟你想到一起，因为你，所以才会决绝地离开他，坚定又义无反顾。翻看了你所有的照片，了解你的爱好，工作，习惯，我发现，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哪怕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觉得开心得不得了，后来我极力建议园长进行第一次亲子出游，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缺席，所以那天我特意管理骁远所在的小组，特意拉着他的手不放开，特意拖延你们排队的位置，想要站在你的身后，偷偷看你，就算别人都说我溜须拍马我也认了！” “有勇有谋” “呵呵！见你抽烟的样子，吃饭的样子，见你付款结账的样子，我都想尽办法去遏制自己心里的魔鬼，它要我落实自己喜欢你这样的想法” “五月。。” “恭喜，刚刚说你生人勿进的脸，结合你的纹身让人望而止步，我是真的这样想的，因为那些，我痛苦了很久，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知道你喜欢女生，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想做第三者，可又像是在喜欢你，如果你能多一点温柔就好了？” “嗯？” “记得那次吃羊蝎子吗？” 那是中班暑假中温度最高的一天，就算到了傍晚，依旧热得让人难以喘息，可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让五月终身难忘。 “五月，好不容易放假了，想好去哪里玩了吗？”爸爸在她放假的第一天，带全家人出来吃饭 “我想先睡个一个礼拜，然后在想去哪里玩？” “哈哈，好啊” “五月，和杨晨怎么样了？” “哎呦妈，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的，都这么久了。。” “可是妈妈看杨晨对你还很上心啊” “还总跟爸爸打听你。” “那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反正我跟他，是绝对不可能了！” “来，五月，爸爸点了你最爱吃的那几样，你瞧瞧，再要点别的”爸爸将菜单递给了五月，然后顺其自然的就点上一根烟 “哎呀，爸，您怎么在这就抽烟啊，去去，上那” “好好好”爸爸被推到窗户跟前 “你啊，就是矫情，将来嫁人了，难不成还不让人家抽烟了” “不让” “哈哈”爸爸妈妈同时笑了起来。 五月无心理会他们的调侃和宠爱，脑海里面浮现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冷淡的，细腻的，她吸烟的样子，就连在窗口望天，都是充满了魔力 “你说这年轻人，好好的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让爹妈看到不得吓一跳啊？” “什么啊？”妈妈闻声也走了过去“别看了，跟□□的似的，全是纹身。。” “你们说什么呢？”五月有种预感，提起纹身，她猜想着，可能会见到她或她的什么人 “走了走了。。”五月来到窗口，早已经人去楼空，但她发现了恭喜的车，突然之间，她就心慌得不成样子 “那个，爸，我去趟卫生间” “哦，去吧” 她小跑着奔向大厅，迫切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可是在周围的人好奇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很快冷静下来 “您好，有需要帮忙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哦，我是这里的大厅经理，看您这么着急，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哦，不是，额，我想问一下，刚才有一个纹着花臂的女孩，很漂亮的，您知道去了哪屋了吗？” “哦，我注意到了，应该是右手边的包间，稍等我看下” “好，谢谢” “帮您查到了，是A608，我带您过去” “哦，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吧” 终于得偿所愿，她兴奋得就像一个小孩子，看着A608的房间号码，她踌躇着要不要进去？见到自己她会开心吗？里面是不是有兽哥？还容不得决定，推着酒水的服务生为自己打开了门，他们喝了不少，空气中都是酒精的味道，见到冰镇了的啤酒，大家起身欢迎变得热闹 “五月”恭喜很惊讶 “额！！”她没看错，整整一个十六人的圆桌，坐满了充满纹身的大哥，他们一个一个的都看着自己的小心，慌忙。今天应该是恭喜做东吧，所以坐在门口正对的位置，也是最容易发现彼此的位置“我进错房间了。。” “诶，等下”恭喜笑着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在这？和谁一起来的？要不和我们一起吃吧？” “啊？不了不了”五月一副惧怕又难堪的样子 “恭喜，这是谁啊？” “是啊，介绍一下呗！”说话的那两个男孩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纹身已经爬满了他们的脖子。 “行了你们，你们看不出来，人家害怕吗？”恭喜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我先走了，我爸妈还等着呢”五月轻声解释，恭喜坏笑了一下 “干嘛弄得自己像做贼的？” “额”五月偷看了他们一眼，难怪妈妈说那样的话，和这样的人在一个屋里吃饭，自己恐怕都不敢拿筷子吧？“我先走了” “嘿”恭喜拉住了她，她的胳膊略有肉感，但不敌神色之中透露的害怕和紧张“你们在哪个屋？” “额，刚出来忘记看了”五月这才想起，只记得是楼上左手，具体哪一间，她也拿不好主意 “除了你爸爸妈妈？” “嗯？哦，就我们三个” “额 ，来”恭喜牵着她离开房间 “嘿，恭喜” “我一会儿回来”轻轻地关上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恭喜想不到，放假的第一天就能遇到这个小姑娘，只是在发现自己拉着她的胳膊的刹那，她紧忙松开了手 “哦，刚才”五月想起爸爸妈妈那对他们的偏见“哦，看到你的车了，我们也刚到” “哦，这样啊”恭喜点着头“没吓到你吧？” “嗯？”五月看向她，她突然就感觉自己脸红了，并肩走在她的身边，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她还没缓过神“有一点儿” “看出来了” “他们是？”、 “都是一些同行，刚说话的那俩是从杭州过来玩的” “哦” “暑假有什么打算？” “先补觉一个星期，然后在打算去哪？” “没有计划？” “没有，孙老师今年和父母去日本，平日里的朋友，也都有男朋友陪着，我去了也是做电灯泡” “武老师依旧单身呐？” 五月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她 “单身又不是没有人喜欢。。”强势合理的答案，想不到这个女孩子的嘴巴这么厉害，恭喜歪起嘴巴笑了。。 “杭州，喜欢吗？” “嗯？”五月好奇的眼睛是恭喜最迷恋的样子，清透，任性，却又足够的单纯 “我们打算过几天去杭州” “你是说。。去杭州，跟他们？”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害怕的表情”两个人在楼梯间停下了脚步 “是吗？” “考虑一下，嗯？” “还是算了吧！我跟他们又不熟” “害怕？” “没有”她故意装作信誓旦旦的模样，但想起和她一起出门，怎么可能会不害怕？但是隐约之中也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啊“你，怎么不带她去？” “额。。” “吵架了？” “呵呵”她淡淡地笑着，不伤心不开心，眉眼之中带着一个特别的答案“你怎么跟我哥一样，盼着我们吵架。。” “啊？”五月惊恐地看向她“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觉得，你带我出去，和他们，你...我...她。。。” 她手忙脚乱的把大家说了个遍 “呵呵”她坏笑着“她得上班，而且，我带着骁远不太方便。。” “哦。。”五月脸颊微热，她的苦衷不是自己的所想 “五月” “妈”妈妈恰巧出来，撞见自己闺女从没有过那心虚的模样“您，您怎么出来了？” 恭喜看这个小丫头脸红心跳，甚至方寸大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她小声嘟囔着 “在这干嘛呢？你朋友啊？” “您好阿姨！”妈妈起初还在笑，但是等发现恭喜那只充满血腥的手臂之后，脸色就跟着低沉惶恐了起来 “啊！你好，您。。” “哦！刚好在卫生间里遇到五月，顺便聊了会天” “哦”妈妈点着头，她从没听五月说过，自己认识这样的人“你们是” “朋友” “哦，那您。。” “妈”五月聪明地阻拦着妈妈快要爆棚的好奇心“咱们先吃吧，我都饿了”她一面说，一面拉起妈妈的手赶快离开 “唉” “阿姨再见” 恭喜站在楼梯间看着那对母女，想必接下来，她会接受男女混合审问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她坏笑着享受着，刚刚突如其来的相逢，她漫不经心的骄傲，却又暗自神伤 “你让我看看”妈妈回到房间便拉着五月一番打量 “干嘛啊妈？” “我得好好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哪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说到这里，五月笑了 “怎么可能啊妈？” “没有最好，现在没有，将来也不许有！我就奇怪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干嘛在胳膊上弄那些？看着就疼” “怎么了？” “你可不知道，你闺女厉害了啊！认识一个女孩子，好家伙，这胳膊”妈妈激动地比划着“全是纹身吧？” “啊，就刚才外面那些人” “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你刚才没看见下面是谁你就说不是，你过来，跟我们说清楚，刚才那个是谁？干嘛的？” “哎呦！妈，都说了，是朋友，而且您不能以相貌看人不是？” “那她是干嘛的？” “她就是开了一个纹身店，专业的” “还专业的！”妈妈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行啦！”爸爸及时救场“咱们闺女你还不了解，胆小的跟什么似的，别说花钱了，不花钱让她弄，她都不弄” “就是，我最怕疼的了，给我钱我都不弄”五月嘟囔着 “我和你说啊，这样的朋友你得离远一点，我看着就觉得吓人”五月听到这里嗤的一声笑了“你还笑” “不笑不笑”五月坐了下来“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这是遇见了，不说句话也不合适” “你说的啊。” 五月见妈妈不再追问，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她不急不忙和妈妈握手的样子，她就像一个偷拿了别人心爱之物的姑娘，不安，却又满足。 “恭喜，刚才那个姑娘谁啊？” “有对象没？”恭喜瞥了一眼一脸花痴状的涛子 “那个是我儿子的老师，你别乱来啊！” “老师啊？” “不对啊？我记得，你叫人家五月，没喊人家老师啊？” “就是，人家看见老师都紧张，你这是激动啊！” “你们有完没完？” “说真的呢？有没有男朋友？” “有也不要紧”说这话的是孙讯，一个特别讨女孩子喜欢的女孩子，她开的宝马就是富二代女朋友的“那个一掰就弯” “加油哦，恭喜！迅迅姬达很准的。。”恭喜看着一眼孙讯，她的直觉自己也有过 “她，已经结婚了” “哦，那可太遗憾了。。” 恭喜将香烟点燃，那种遗憾的滋味怕是没人比自己更知道了吧？想到她曾经动心过别人，想到她有一天成为别人里最重要的那个，想到她与自己的时远时近，想到她。。哎，平川的认错信息又来，背着自己相亲本身不是错，为了满足父母也没有错，妈妈急救情急之下失控投进相亲对象的怀里也情有可原，错就错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论清醒，大家都是不理智的那个！ “你猜我妈妈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烈酒与香烟的沉迷中遇见她，该是一件最幸福的事了吧！ “什么？” “我妈妈要检查一下，我有没有纹身？哈哈” 看到这里，恭喜想到那天五月的勇气，吞下一口烈酒，她笑了！时间过了多久，她都没有回复，她会喝多吗？还是手机没电了？明知在同一个饭馆里吃饭，但是自己的思绪好像已经走了很远。。 “诶爸，听我妈说，我们陆主任要调到分园当园长了啊？” “啊，还没准信呢，对了，这次再开学，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还是跟着班走” “嗯？我听说可以代班了啊？” “爸，我才两年，经验太少了，我还是把这些小朋友送走，再考虑要不要带班吧？” “哦，这样啊，也对，带班身上的责任就不一样了，我可不想你天天那么累” “你以为现在不累啊”妈妈打断爸爸的话“你不常在家不知道，每到有什么节日月月忙的啊，还有手足口高发季节，班里要天天消毒的，是不是？” “嗯” “哎呀，我就说，幼师是老师里面最不划算的一个，最累，最辛苦，面对一帮不懂事的孩子，没当妈妈却做尽了妈妈的事” “爸，您以为做生意啊，还划不划算的，我们虽然面对的是三五岁的孩子，可也是最纯粹的人啊，那是他们一生之中最纯真的时光” “可是他们长大之后，有谁会记得幼儿园老师啊？”五月不再说话“嗨，我当初不愿意你学幼师，不止是爸爸有私心，最重要的，是这个行业没什么前途，顶多混个大班长，还有什么啊？能当园长吗？” “哎呀，爸，您不是说只要我开心就行了吗？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您都不知道，我们班的小朋友有多可爱，虽然有的家长不是很好，但是大部分的父母还是不错的” 说到这里，五月不听使唤地想到一个人，令自己一想到就会心动，就会心慌的那个，她几乎挑战了自己见过领略过，甚至是可以接受的一切。。。 “是啊！听月月说，上次月月感冒，还有一个小朋友送她感康呢，而且每天都问她吃药了没有” “是吗？” “嗯” “那这孩子不错啊” “肯定是家里教的好”五月尴尬笑了一下 “月月，你得对那孩子好点，能照顾就照顾” “哎呦，陆主任的侄子，哪轮的着咱们月月照顾啊？孙老师一个人就全揽了” “妈、、、” “陆主任的侄子？” “嗯” “哎呀”爸爸叹着气，有丝遗憾“月月，那你也得照顾一下，不说你的工作是托陆主任帮的忙，那孩子的舅舅，姥爷也是一个狠角色啊，最近揽下一块地皮，生生是从你杨叔叔手里呛过来的，我看他们俩的梁子啊，算是结上了” “啊？”五月从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之前杨晨的矛盾过去了那么久，如今商场又是兵戎相见，恭喜的哥哥不会有事吧？“那杨叔叔会不会报复恭。。。” “嗯？” “会不会报复他们啊？” “月月，你在担心什么啊？我可有点不明白了？” “是啊！妈妈也不知道，你是担心杨晨吗？” “什么啊妈，我是担心我们班小朋友。。。” “嗯？”爸爸妈妈不约而同地表示奇怪 “您不是说陆主任的弟弟还在服役吗？” “哦，原来月月在担心这个！”爸爸豁然开朗“月月啊，你刚才可吓了爸爸一跳啊！你放心吧！你杨叔叔啊说到底是个商人，跟你们班小朋友的舅舅不在一个等级上面，你担心的报复也许会有，但是你杨叔叔也是聪明人，知道与其跟这样的人结仇，不如跟这样的人结为朋友。。” “那杨叔叔也可以利用他的关系慢慢做大了，再报复呢？不是有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月月，你看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的那个小朋友也毕业啦！” “可是” “你这孩子，跟这个叫什么劲？” 五月顿时没了食欲，爸妈说得对，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自己这样杞人忧天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想到那个人，她就无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帐已经结完了，出去玩的事好好考虑” 恰逢其时的信息，五月看见之后一下就愣住了，结账？该怎么解释，才能避免一场思想教育课呢？该不该告诉她呢？ “不知道怎么和阿姨解释？” “想到了还结账？” “嗯” “那麻烦您找个理由，让我和他俩说清楚”她还在等她的正在输入，不想电话却进来了，是她的“喂” “我说你听着”她的声音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周围却很安静 “嗯” “我现在是你的好朋友，你随便编一个是谁都行，打电话呢是叫你一起去看电影，然后我在我对面的包房里等你” “额，那个..”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虽然解决不了什么？但至少你目前能躲过一劫” “那好吧！一会见，你和小云等着我” 恭喜躲在那个包房里，听她的做贼心虚和小聪明，她歪起了嘴巴，挂断电话，坐在桌子上，点燃一根香烟静心等待，暗自回味 “谁啊？” “爸，妈，刚才磊磊他们说要去看电影，我去找她们，晚点回家” “这都快九点了” “哎呦，我好不容易放假了，大家放松一下嘛！” “让她去吧！都是女孩子，晚上记得坐正规出租车，看完电影就赶紧回来，实在不行，我就让司机接你” “知道了，还是爸爸好”用力亲完爸爸之后，她兴奋地离开了 “就你会做好人” “哎呦，五月是谁你还不知道啊，再说了，跟咱们在一起，肯定没意思，让她出去玩玩，挺好的” 第21章 补偿 五月站在那个门口，他们的房间还在喧闹，她犹豫着，想着进去之后该说些什么？是做贼心虚吧，所以这次赴约像是出逃，像是有违天意，就连刚刚决定迈向她的脚步此时都虚张声势的软弱无力 “还挺快”谁曾想恭喜突然打开了门，再次见面，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酒意 “你..你是不是喝多了？”五月小心问道，因为喝多，所以才敢用这样的方式叫自己出来 “先进来”恭喜的手指还夹着香烟，只是吸完最后一口，终究丢掉。 “一会我妈就得给我打电话，问我结账的事”五月回过头抱怨，遇见她有些反常的迷惑，走到自己的面前，五月不敢看她，唯有后退。。“你是不是喝多了？” 恭喜努力保持着冷静，就像发现她一如既往的不安与害怕的时候，她勒令自己停下来，这份前因后果，早已经在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变得轻车熟路 “嗯”这一点恭喜供认不讳，拉出一把椅子，然后又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 “不是刚掐了吗？”呆在那个角落的姑娘及时发声，恭喜回头观望，她谨慎惶恐，但好在，听话的女人将香烟别在了耳朵上“那什么？找我有事？” 多好也多犀利的问题，让这个醉了酒的女孩不知道如何回答 “刚才吓到你了？” “没有” 五月轻轻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耳朵上面的香烟摘了下来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呵呵”将香烟放进烟盒，只是在接过来的瞬间，自己与她的手指似乎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我说的是对面屋里的人” “哦”五月尴尬了一下，这是她刚刚问过的问题“是吓了一跳！” “所以，是不是觉得我也很。。”恭喜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没有，觉得你很酷。。”她简单得就让她醒了酒 “很酷？” “嗯，很酷，至少我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做到像你一样” “因为纹身？还是因为喜欢女孩子？” “啊？”五月诧异，此时的恭喜一副脆弱的样子，和平时大不相同“如果因为有纹身又喜欢女孩子，那我是有多肤浅？呵呵！” “那你..觉得讨厌吗？” 五月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如此一副认真的样子，比握起枪，说起骁远更加在意 “你怎么了？”她会听自己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还有理智？她口齿清晰是不是就证明她还有分寸？站起身的人，一脸的严肃，问的问题都是不好回答的那个 “没事！”敷衍的答案，五月只好点点头，再次看向她，白皙的面孔比平时冷了几个度，不快乐的人是有多难靠近 “那个..他，他们呢？” “呵，还在喝” “哦” “进去看看？” “算了还是” “呵呵” “他们得喝到什么时候？” “已经叫了车，马上就走” “哦，那，那你呢？” “我的车你来开” “啊？可是我没带驾照” “呵呵”她有那么一丝心疼，她不知所措，一心只想着找借口的匆忙 “而且我平时不怎么开车的” “为什么？” “额，可能是我爸妈不放心吧！而且我上下班也很方便” “那就找代驾”恭喜点着头 “那我呢？” “找代驾，和你看场电影”突如其来的画风一变，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小云是谁？” “额。。”五月踌躇她的答案，她是有女朋友的人，这样去看电影，是不是有点太。。 “嗯？” “所以，你说看电影是真的？”恭喜瞬间看穿了那个小女孩的心事，她的分寸像是拒绝 “是真的没办法才说的。。”漂亮的人擅长黑色幽默，五月深知自己太单纯想太多 “但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 “可是你喝那么多。。。” “呵呵，说说看，看能不能解酒？” “额”五月难为情了笑了下“我听我爸爸说，骁远的舅舅。。。”听到这样的开场白，恭喜当真是清醒了“嗯？。。。他怎么了？” “额，说抢了杨晨爸爸的一块地皮，我刚听我爸爸提起的？” “呵呵，你担心你杨叔叔会报复啊？” “嗯，就是就是！因为我爸说，杨叔叔是聪明人，肯定不敢和你哥硬碰硬，我想有没有可能，他会先和你哥做朋友，然后利用你哥的关系做大了。。。” “你想太多了、、” “嗯？”恭喜及时叫停她愈说愈烈的猜想，那个小姑娘失望的样子，她忍不住的心酸又靠近 “就算他不懂事，他背后还有一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呢？” “哦”五月点着头，连她自己都为自己的担心而感到可笑。。恭喜没在过分追问，这份在乎，虽然安静，但也美好 “代驾到了” “老师好”涛子跌跌撞撞来到五月的面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五月尴尬地笑了一下，躲到了恭喜的身后 “麻烦您了”她礼貌的样子让人着迷，五月暗暗想到，和那天一样稳中有序处事有方，在送走他们所有人之后，她看了看表“没事吧？” “好闷啊！感觉快要中暑了” “呵呵，他们喝多了，别搭理他们” “是酒量不行吧？才两个多小时，就醉成这样”她很少听她说这样自信的话 “这么说武老师酒量不错？” “啊”五月瞪圆眼睛“不是不是，我一瓶倒”她慌里慌张地解释 “呵呵，不过你猜得对，他们酒量差点意思” 恭喜看向那个车，然后挑起眉头看着五月，她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恭喜坏笑了一下，然后快步坐进车里 “额，那个”五月追了过去“你喝这么多酒。。” “要不你来？”恭喜探出车窗，一脸阴谋 “你不怕我是女杀手？” 她抿着嘴角，五月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醉酒的女人，是这么有趣和可爱，虽然在开车门的时候把自己撞到了一边，但是搂着自己的肩，把自己塞进这个充满热气的车内，就足可以弥补她刚刚的所有不小心 “系好安全带”她提醒着 “哦” “真的不摸车？” “嗯！只开过我爸的，差点追尾，后来我妈就不让开了，而且你这样的车”五月上下打量着，酒精味，香烟盒，还有醉酒的人“给人感觉就很厉害的样子” “车如其人对吧？” “呵呵，算是吧” “一回生二回熟，试试看” 恭喜仿佛早就没了酒意，她贴心帮她看着路况，而五月紧张得忘记了车里的闷热，她将空调打开 “开得不错！” “呵呵”她实在顾不上说些别的 “你不用这么紧张，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的！” “嗯.没紧张” “呵呵” 恭喜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然后习惯性的把香烟点燃，而五月，真的手忙脚乱到无心理会，谁在欣赏谁在安慰？ “我们来这干嘛？” “刚才看你们桌上都没怎么动，你肯定就顾着喝酒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这是一家馄饨店，闷热的天气在酝酿着一场瓢泼大雨，她给的答案很体贴，小姑娘能在那么混乱和难以靠近的场面，猜出自己的撑场，她突然有些感动，见恭喜没有反驳，她越说越起劲了 “想不到你酒量这么好？把所有大老爷们都喝倒了” “你怎么看出来他们都倒了？说不定是装的呢？”恭喜下了车，热气令人难以喘息“还有，怎么是所有？明明有两个女孩子的” “嗯？有吗？我怎么没看到？”五月不相信“你在骗人吧？” “呵呵”恭喜找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真的吗？有两个女孩？可是我看都是男的啊” “嗯，有一个就坐在。。。我旁边的旁边”她回忆着刚才的画面，还是想不起来那两个妹子都坐在了什么位置 “奇怪，我怎么没有看到？” “因为你把注意力都放在好吃的身上啊？”猝不及防的挑逗让五月顿时慌了神色“呵呵，看看吃点什么？” “我刚才吃过了” “呵呵”恭喜要了一碗馄饨，在她想要结账的时候，却被五月抢了先 “我已经付过了”恭喜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去交换去应对“额，不是因为你刚刚为我们结了账，我们，朋友嘛。。” “嗯” “那两个肯定是又胖又丑” “嗯？” “就是你说的那两个女的啊！肯定一点女孩的属性都没有，短头发，不漂亮，又胖又丑，跟大老爷们似的，所以才没有注意到！额，都说姬圈是个圈，她们一定也是。。”五月话没说完就机警地闭上了嘴巴，她喝着汤，看着她“那个。。” “姬圈是个圈。。”恭喜吞下那口鲜美“做功课了？哪里学到的？” “额”她手忙脚乱地不知所云“微博” “玩微博？” “不玩”她又开始语无伦次“偶尔查点小手工什么的。。” “嗯” “我，刚才说的，你。。” “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别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 “没误会就好”她低着头看着朋友圈，恭喜深深地叹息着 “你猜得没错” “嗯？。” “我说你猜得对，那两个，一点女孩子的属性都没有，莫西干发型，只穿黑色，没有很胖，不算漂亮，但那种类型最讨小女生喜欢。。” “哦”面对恭喜，她的敏感，聪明，冷漠，五月是那个一直都身陷囫囵的人 “相比之下，我觉得我还挺女人的，武老师不也说过我很漂亮嘛？只不过也会交女朋友罢了” 五月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蹦出TP相关的词汇，好像是这样的，包括自己，对于同性恋的了解，也只停留在一个比较像男孩子的那一面，不像眼前的她，她这么漂亮，会涂热烈的口红，会画鬼魅的烟熏，但是这些就像迷惑自己的凶手，它们加重了她的神秘，丰满了她的容颜，她更冷艳，她更特别 “做我们这行，像她们那样的女纹身师很吃香的” “那你呢？是不是很多人也是慕名而来的？” “应该不是吧！”她回答的时候在笑，五月紧绷错乱的心绪也跟着松懈起来“有骁远在，大家也顶多说我不那么热情罢了” “不止是不热情吧，那么凶。。反正要是我的话，我是不敢踏你的门的”五月的补刀让恭喜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淡淡地看着五月“额，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捡起筷子，她吃完最后一个，准备起身离开，她的脸色不太好“走吧” “去哪里？” “送你回家” “哦”恭喜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内心所想，和电影对接不上的时间，那顿饭怎么就由令妈妈望而生畏的女人结了账？ “要不找代驾吧？”五月小跑着追上她，恭喜的心里那翻云覆海的酸涩无处安置，凶，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她承认自己快要疯了。 那个可不是什么好建议，恭喜突然就回过头，那个小姑娘一下就撞到自己怀里 “额” 恭喜看了一眼被狠狠踩上一脚的鞋子 “对不起，没事吧？”那个小姑娘在关心，可是受了伤的人满脑袋都在回味她的从天而降，狠狠落进自己的怀里 “没事”她似乎醒了酒，泄了火，又似乎醉的更深，想发泄的东西更加难以启齿 “那个”恭喜把钥匙递到她面前，她接受那个答案，来到车里，偷看她的情绪 “安全带”她的点醒让五月脸颊一热 “哦” “武老师放心开，有事算我的，嗯？” “嗯？”她总是恰到好处的意外，想多听一遍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看前面”她纠正了一下她的方向盘“开车的时候不能胡思乱想。。” “哦”她的适应能力不错，这个纯手动档的车她学起来很快，在等红灯的时间，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笑了。 “开的不错哦！” “是车子好开” “可惜人不如车” 五月惶恐地看了她一眼，关于这个定论，她竟然也这么觉得，她大概是那个令人难以驾驭的类型吧？ “我回去了你呢？去哪？”恭喜没有说话，在荷塘的门口，五月下了车 “回店里” “额！”五月皱着眉头，一副充满心事的样子“我还是帮你叫个代驾吧！！” “回去吧，我自己能叫。。”五月迟迟不肯动身 “还是我来吧！你要是不听话呢？”恭喜没有说话，看手机映在她脸上的光芒 “知法犯法？武老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额，你不是喝酒了吗？那个一会就到”五月把手机放进包里，抬头遇见那个摄人心魄的眼眸，不好，快逃，她下意识的闪躲 “五月” “嗯？” “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让人感到害怕？难以靠近啊？” “嗯？”看她的纹身，五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应该还在为自己说她凶而心里别扭吧“还好吧” “呵呵，所以每一次相处，你都想办法保持距离” “没有” 她歪起嘴巴，呼吸中她都可以闻到鼻腔里的酒精味，再一次醉了自己 “那个，回家就装作不知道结账的事，问起就说我是班里小朋友的家长，想要借机讨好你” “你都想好了，那干嘛还叫我出来？” “做人准则啊！！”回想她的见好就收和好人做到底，因为这样会令自己更完美的装作不知情吗？“回去吧” “我等会吧，要是找不到，司机会打电话的” “也好” 恭喜拿出一支烟，想到她不那么喜欢，又放了回去，小女孩在用手当作扇子，眼神碰撞的刹那，她又在闪躲。 “杭州，去吗？” “啊？算了，你们去吧”五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或者反驳自己，于是就说出拒绝的话，恭喜是一个不太会表现自己的人，所以，脸上没遗憾，也没表情，只是点着头“你别误会啊，跟他们那样的人在一起，我估计我吃饭都不敢拿筷子的”她知道，她在讨自己开心“啊，我不是在说你，你没那么让人害怕” “呵呵”恭喜笑了，这个小女孩居然会哄人了，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看在是她的份上，一切都值得炫耀 “真的” “嗯” “那个，你们什么时候走？” “这一两天吧！” “哦”五月踌躇着问题，紧张着时间，怎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那，你们要去多久？” “看心情。。” “哦。。”五月有些失望，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来了” “您好！” 准备告别，五月向后退着，眼睛却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如果说句有她在，不会有事，或者去吧，杭州很好玩的，该有多好？可是她就那么洒脱的答应了，临行前只是降下车窗，按了一下喇叭，送上一个让自己回去的眼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店里，脱鞋的时候才发现，被她踩的鞋上居然有一颗爱心，它像是礼物，慰藉着刚刚自己的冒失和恰到好处的分寸，它像是惩罚，鞭挞着自己令她觉得很酷的与众不同 回想那一次，五月悄悄投进自己的怀里，恭喜可以感受的到，她柔软的身体，微凉又委屈 “每一次靠近你之后我都会后悔，发誓下一次得和你保持距离，你说得都对，那段时间里，我害怕见到你，你一脸紧绷，时远时近” “你是不是记错了？”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恭喜轻轻问道“每一次见你我都在笑啊” “怎么会记错？”她责怪地看着自己，恭喜吞着这滚烫的抱怨“总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让人望而止步，让人不敢靠近” “小姑娘，你很厉害哦！口口声声说怕，还敢来到我的身边” “其实你稍微对我好一点” “等一下”打断她的话，恭喜歪着头看她“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额，那个，就是不那么凶”恭喜点着头，她懂她在说什么 “就是温柔主动一点”被看穿心情，用一个华丽的糖衣来包裹自己这个酸到家的糖果，是阴险，也是宠爱 “算是吧，哎呦，就是你说看电影，去杭州啊，其实我是想去的，但是害怕你，而且你。。额，我。。，” “呵呵”恭喜拉她进自己的怀里“又是喜欢又是怕的，别解释了，越说越乱” “我。。不知道应该把你当做男生还是女生？而且那时候我也。。” “五月”在她的耳边轻轻喊道她的名字，为她解释不清的因为所以，为她越描越黑的疑惑爱情 “嗯？” “跟你妈妈请好假，咱们明天晚上出发” “嗯”“嗯？”“晚上？”“去哪？”五月逃离她的温柔，一脸好奇 “杭州”五月笑了，关于那个遗憾，委屈，她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方式弥补 “你不是去年夏天才去过？” “额，被你拒绝的那个杭州，还挺没意思的” “就我们俩？” “怕？” “那骁远呢？” “额，还是不带了吧！”摸着她的脸颊，散落的头发“省得坏事” “哎呀，别说了”五月害羞地投进她的怀里“我妈不定放不放人呢？你少做梦了”窝在她的温度里，恭喜知道她在笑 “骁远才去了没多久，这次就带你去”五月安静了，听她的话，感觉她的温柔“你害怕的事不会发生，你期待的那些我尽量满足”这该是她二十四年中听到最动听的话了“还有为这几天所有的不开心，跟你道歉” 听到这里，五月将双手转移到她的颈后，踮起脚尖，心心念念地靠近，勾引 “让我把话说完”五月小心吻在她的嘴边，她在颤抖，也在勇敢 “再说话，我就用我的嘴堵你的嘴” 恭喜笑了，明明紧张得连呼吸都在颤抖，却还想学自己说勾引的话 “你确定不想听？”恭喜歪起嘴巴得意的样子，五月似乎领略到了什么，她乖乖地松开手，一脸正经得等着 “你说吧，我听着” “呵呵”恭喜弄好她的领口“对不起”五月有点失望，这样正式的道歉，她来不及躲。 拉起她的手，恭喜吻在她的手心，五月借机摸她的脸 “以后我听你的话，少吃零食，不干涉你喝酒吸烟，但可不可以请你，稍微少一点” “呵呵”恭喜的眼睛有点湿润 “还有对不起那样生分的话，能不能换个方式给我？” 月色停留，她看不出窗纱的墨绿的黑，风吹散所有的困意，不敢辗转反侧，手指间仿佛还有刚刚触碰到她的感觉，她的身体很滑，很暖，她的嘴巴很软，第一个独处的夜晚，她仗着夜深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吗？恭喜捧起她滚烫的小脸，送上自己最大的温柔，她生涩得不知道怎么回应，就只好攥着她的衣服，她轻轻点点，感觉她不安的颤抖，然后吻在她的额头。 第22章 贺礼 “你干嘛去了？”恭喜刚进门，就被五月堵在门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女孩顶着一头凌乱的发 “额，买早点” “永和买的？” “嗯”恭喜走进厨房，将买来的食物放到餐桌，她的惺忪睡眼，她对美食的贪得无厌，她是大好晴天的朋友，也是对手，装饰又稀释着瑰丽色的天 “你妈妈刚才打电话着” “啊？什么时候？”她的困意瞬间消失“诶，我的手机呢？” “在这，怕吵醒你” 恭喜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这样的温柔和细心，是这清晨兵荒马乱中的一丝惊喜 “喂妈妈”五月偷看，她果真为这样的称呼在笑 “我刚睡醒” “一会就回去” “回家在说吧” “哎呦，知道了” “拜拜妈妈” 挂断电话，她撅着嘴巴来到恭喜的身边 “我妈催我赶紧回去” “嗯，赶紧吃，一会儿送你” “切，你也不挽留我一下” “呵呵”恭喜用纸巾擦着桌子上遗落的豆浆，认真地看着她“你不是怕我吗？” “哎呦，别说了”她红着脸逃离 “洗手吃饭” “知道了” 五月偷偷看她，她帮自己的手机充上电，脱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铺着那床令她嫌弃的粉嫩，洗手池上是她奢侈的护肤品 “神仙水”她打开盖子，果真和别人说的一样，有股口水的味道 “干嘛呢？”她突然出现在门口 “额，吓我一跳” “呵呵！想用哪个就用吧！” “额，我就是好奇，是不是口水味” “呵呵，赶紧，一会儿凉了” “嗯” 她的黑色T恤，她简单束起的马尾，她的侧脸依旧那么美又那么冷淡，她是多早就起了床，可以画上一个惹人迷恋的妆？五月一面敷衍的拍着水，一面花痴的偷看，她突然送来的回眸，让不轨的人来不及躲！ “豆浆要放糖吗？” “当然了”恭喜贴心将糖包打开，眼前的小女孩难为情的撇撇嘴“我自己来就行！” “忘记在哪看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恭喜猛地看向她，那略带侵略性的眼睛，递给她的还有一丝丝的宠溺“武老师就不能正大光明地看看我吗？” “额” “就像我一样！”糖精融化，八点钟的闹钟在响，她那邪恶昂起的嘴角，她那抹认真温柔的笑，是五月认识她这么久，她最幸福的模样！“还疼吗？” “嗯？” “呵呵” “哦，不疼了！” “赶紧吃！” “嗯” 五月想想就觉得可笑，昨天的这个时间自己还深陷难过的泥潭，此时却忘记了昨天所有的不堪，用惊喜和她来替代。恭喜习惯性的打开电视，一面吃饭，一面听着新闻，偶尔还会回头多看几眼 “想不到你跟我爸一样，喜欢看新闻频道” “当然，我们是大人啊！” “切” “回去想好怎么说了吗？” “当然，就说昨天在孙老师家住的” “呵呵，我说的是怎么请假？” “哦”看样子，她还没想好 “没想好理由？”她笑她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是没想好借口，怎么拒绝我？” “我还没来得及想呢” “一会儿问问你那些要出去玩的朋友，什么时间走？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都谁？然后借口跟你妈妈说一起去”五月愣在那里“对了，还有怎么去？统一好台词再和你妈妈说，听到没？” “你这么聪明和谨慎，不会把我卖山沟里去吧？” “吃饭，吃胖点才好卖！” “我知道，就算你有这个胆，也没这个心” “呵呵” 送她回那条小区捷径，见她和周围大爷打着招呼，九点钟的五月三号，天气晴，这是一个很适合谈情说爱的天气，躲进自己的被窝，发丝间衣服里，全是她的味道，被她吻过的掌心还会划过一丝轻痒，那天的朋友圈，昨天的月亮，想念，突然密布 “生活是长满可能的树，五一快乐朋友们”见到五月的朋友圈，恭喜点了赞 “笑什么呢？”恭成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 “没事儿” “打算去哪啊？” “杭州” “额，我怎么记得你去年去了一次啊？” “但五月..的时候没去过啊”恭喜说到这里，小巧和，小心思，她脸上一股傻笑 “呵呵，带远远吗？” “不带” “你跟哥说句实话，干嘛去？”恭成别扭地吃着西餐，手指粗的项链亮晃晃在眼前 “你觉得呢？” “你让我觉得，那肯定不会觉得是好事呗？” “呵呵”她往嘴巴里填着牛肉 “和那姑娘真分了？不会被。。。？” “你当我是你啊？这么笨？”她抬起眼皮，给他一个杀死人的冷漠 “差不多吧！这男人能给女人的，你们也照常能给” “大中午的，让不让人吃饭了？” “吃吃吃，那个，刚老李拿了点特产，我给你送店里？” “额，朗悦吧！” “搬过去啦？” “嗯” “缺什么不？” 缺什么？想起那个女孩描绘的一切，她不自觉地歪起嘴巴，她在干嘛？吃饭了吗？和她妈妈请好假没有？ “嘿，嘿” “嗯？” “想什么呢？” “缺。。”缺的东西很多，比如她“什么都不缺。。” “呵” “那个，之前听说你抢了杨国庆一块地，怎么现在要和他合作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我了？” “那个人你小心点” “你认识啊？” “不认识，但跟他儿子打过交道，觉得人不怎么样！” “听大龙说着。。” “嗯”恭喜没再继续提什么之前的纠葛，喝完最后一口汤“我吃完先走了”恭喜擦着嘴巴，突然的想念及告别，恭成猝不及防 “那我呢？你不给我送回去？” “开我车回去呗” “你那破车怎么开？” “那正好开着换辆新的，纳瓦拉，那车我喜欢！对了，我那你没事别去啊！”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喜气，她的开心，那么特别又罕见，恭成似乎猜到了平川那个姑娘和自己妹妹的故事，那不是什么备受世俗指点的浪漫，而是没什么特殊，庸俗又常见的离别 收拾好行李，等待着她的光临，突然五月笑了，爱，应该就这样吧！ “看什么呢？” 不是熟悉的车，五月慌了神色，恭喜穿的是昨晚自己穿过的那件，黑色的运动裤，鬼魅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风格，也一如既往地闯进自己的心里。七点钟的城市，老地方的等候，天边是梅子色的晚霞，五月突然就想到这句似曾相识的形容，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放进后备箱里，周围都是陌生人羡慕的眼睛。 “这车？” “我哥的，坐着能舒服点” 五月环顾车里的奢华，果然就连座椅都舒服的不像话，黑暗中她在欣赏，那个姑娘的期待与彷徨 “武老师很厉害哦！” “呵呵”她的眸子依旧深邃充满迷醉，嘴里说着玩笑话，眼睛却像在拥抱她 “后面有毯子，要是困了就睡会” “嗯” 在服务区简单的停留，一碗泡面，一根玉米，她给自己买了一根烤肠，此时八点五十分，夜幕降临，五月形容这是一场私奔，恭喜只好无奈地摇头说是，偶尔翻着朋友圈借机八卦，偶尔会轻哼几句她熟悉的歌曲，比如纸短情长，南方姑娘。。。 “新涂的指甲？”自己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想到自己所了解的那些小儿科，这样的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角色？ “嗯。。” “呵呵。。不是可以带班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还想带他们毕业呢！” “从一而终？” “你还记得，连你也觉得我很傻是不是？孙老师他们都说，每个月可以多挣一千多，像我这样做了两年就能带班的，整个幼儿园也没有一个”拒绝学校新一年度的安排，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姑娘，做起了信守诺言的女孩子！ “除了舍不得他们，你应该想个像样的理由去对付他们” “还有舍不得你”恭喜侧过脸看她，她没逃“好像更傻” “呵呵” “就这样吧！都已经决定了，就尽管前行，管她呢！反正有了这个肯定，等骁远他们毕业也是可以再考虑的吗？我还能多沉淀一下实力” “武老师很有魄力啊！” “多谢夸奖”五月江湖气地回谢，恭喜歪起嘴巴笑了。 原来凌晨两点的夜空，是自己童年才有的模样，五月趴在车窗，乍见这样的繁星，像是在庆祝她的爱情 “已经到济南了？” 恭喜只是笑着不说话，车子驶进服务区，五月伸着懒腰，恭喜下了车，将她也拉了下来 “干嘛？” “看星星啊！” 她的指甲干净平整，她的手指均匀好看，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暗黑的夜空，浩瀚的星海，说不清哪个才是这里的主角，是躲在黑夜的星？还是拥抱繁星的彩云？车辆飞驰而过，在眨眼在偷笑的星空，仿佛只有眼前才是真实的。 “去卫生间吗？”她喝着茶，青涩的空气中是它的花味 她摇着头，凉风拂面，五月摩挲着胳膊，恭喜从后备箱里找来一件自己的牛仔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接过她的水杯，靠在散着热气的车前，借机取暖，抬头仰望 “以前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本来都忘了，可是刚刚突然又想起来了” “什么话？”五月的眼睛就像霓虹，是这片黑暗的点点星光，是这众多星球里最亮的一颗 “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山河星月都做贺礼” 五月执迷地看着她，认识了两年七个月，两个人一路从陌生到熟悉，从光明正大的师生家长关系，到悄悄然的朋友和暗中了解，到今天，误会，纠结，矛盾，说苦尽甘来，一点也不为过，恭喜悄悄走进，将她手里的水杯放到机器盖上，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着。。 暗黑的夜空，浩瀚的星海，说不清哪个才是这里的主角，是躲在黑夜的星？还是拥抱繁星的彩云？车辆飞驰而过，在眨眼在偷笑的星空，仿佛只有眼前才是真实的。她茉莉花味的舌头，轻轻撬开自己的所有防备，她最温柔也最凶险，迎接还是享受？五月已经分不清楚，拉她纯白T恤，在这个漆黑的夜，她是自己的情人也是爱情的凶手，那个晚上，她褪去紧绷显瘦的裤子，躲进她的怀里，睡了一整晚。。。 “好美”经历十六个小时的辗转，恭喜终于为一路颠簸找到了一丝值得开心的理由，那个淡粉色的身影是这片纯白里最动人的颜色“感觉像到了爱琴海，像圣托里尼”她小跑到自己的身边一下就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恭喜看了一眼那个民宿的房主，她笑得那么勉强 “那个，进去看看”五月甩开自己的手，这样的看穿小丫头还是不习惯 “她是不是看出来了？”恭喜没有搭理那个房主，勾起她的手指，任性前行 “哇，住这也太爽了吧？我们是不是要一直都住在这？”她最先跑到阳台大饱眼福，无尽的深绿，深深呼吸“连呼吸都是绿色的” 恭喜第一次听说，呼吸，原来是有颜色的！ 黑色铁质的凉椅，一把米色的遮阳伞，在这个阳光偶尔会穿透枝丫的黄昏，五月偷看房主，送上一个拥抱。 “谢谢你” 太阳的余光洒在她白色的衣服，透过光圈，五月嗅到了她充满香甜的口味，一路奔波，有丝疲倦，可是她笑的样子，最美也最惹人喜欢。 “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不去，有你的地方就是最美的地方” “什么时候开始？武老师这么会说话了” “从和你在一起开始啊！”五月说完便逃进她的怀里 “我知道你烟酒脏话，脾气不好，但还是想和你私奔，更想和你回家” 二零一九年五月七日，凌晨两点钟，回去的路上，五月的朋友圈，只给她看，配图她偷拍的照片，一张叼烟大呼过瘾的画面，一张香烟别再耳后搂着自己的野蛮，一张怀里抱着十瓶嘉士伯的迷离，一张临行前她明知自己偷拍，却拿过手机还送上亲亲的温柔。。。。 “我洗完了”五月包裹着浴巾，擦着头发“怎么了？” 趁五月洗澡的时间，她抽了两根香烟，退出手机的通话页面，五月来到她的身后，轻轻贴在她的后背 “想骁远了？”恭喜瞥了她一眼“电话打通了吗？” “嗯” 这样的回答，就算是承认了吧！此时说句抱歉，应该于事无补吧？怎么才能让她开心呢？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纸短情长。。。” “呵呵” 五月轻轻的在她耳边吟唱，关于今天的雨和想你，恭喜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跟前。 “干嘛不把头发吹干？” “吹头发不好”接过她的浴巾，恭喜宠溺地包裹她的发，她乖巧得就像一个洋娃娃，长长的睫毛，若隐若现的洁白吊带，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吻在她的唇间 “额”五月突然叫停“外面下雨了” 她还在怕，所以下了很久的雨都是她逃离的借口，恭喜走到她的跟前，弹着她的脑门 “额” “我去洗澡了” 还来不及走到浴室，那件白色T恤就被她扔到了床上，她的黑色蕾丝，她的腰线，她的蝴蝶骨，这是第一次看她，五月就像身怀赃物的小偷，收紧自己的浴巾，她不敢细想一会要发生的事，翻着自己的衣服，穿个长裙是不是会好点？还是穿条裤子更加保险？等她出来的时候，她换上了保暖的衣服 “要出去？”她凌乱的头发，可以看穿自己的眼眸 “额，不是，额，有点冷”见五月的长裤外套，恭喜笑了“你，你笑什么？” “还记得昨天的话吗？” “什么话？” “你担心的不会发生”她放低自己的宠爱，所有的好全都给她 “我没在担心啊？我担心什么？” “呵呵”恭喜把手机充上电“快去，换件衣服” “哦”她随便捡起一件长裙，跑去卫生间，这样的小心思，恭喜只得宠溺地笑着。 那个夜里雨下个不停，五月又像第一次一样，背对自己 “恭喜？” “嗯” “你说明天雨会停吗？” “停的话就去西湖，不停，就只能带你逛商场了” “听说这里有一个南宋御街，我们抽时间去吧！” “以为你会吵着去西塘的” “为什么？” “因为那里好吃的最多啊！” “哈哈”五月转向她，眉开眼笑中撞见她一脸深情，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夜幕代替她的烟熏，变成一直都能魅惑自己，看穿自己的帮凶“你怎么不睡？” 恭喜没回答，只是轻轻的闭上五月的眼帘 “好好睡觉” 这该是临睡前的一剂蜜糖，甜得自己愈发紧张，她在做什么？看自己还是也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偷看，轻轻地心动，慢慢地感觉，她十字交叉握自己的手，然后道着晚安 第23章 西湖 这大概是她认识女孩子里食欲最好的一个，整个南宋御街的胡同，她几乎都串了遍，吃了不下十种小吃，买了酥糖作为礼物；蒙蔽了双眼才会买了会发光的冰激淋，其实就是杯子下面有一个可以亮的小灯；排了好久的队才得到一张两人的剪纸，而她却还声声抱怨，为什么别人剪纸上面都有一个火红的喜字，而自己的却没有？ “还生气呢？” “都不应该给他钱，还不用找了，你真大方”举起那张剪纸，她嘟着嘴，却还是把它当做宝贝的折了起来“我回去自己剪，不就一个喜字吗？” “呵呵” “就是两个你，组在一起” “贴床头啊？” “呵呵，喜字花烛，那我妈不打死我？” “你可以说辟邪，镇宅啊” “哈哈，你刚明信片里写了什么？” “你猜？” “是骁远健康长大？” “呵呵” “有没有写我？”她收好那个剪纸，便第一时间挽起自己的胳膊“有没有？” “秘密” “切，反正我写你了”恭喜看着她，她怕了，第一次，怕她说这样的话“我写的是。。” “那个都是骗小孩的” 五月知道她的意思，关于越来越远的爱情，开始是错，就注定着一次完整的悲伤 “那个杯子我要带回去” “嗯？” “做班里的素材，以后肯定会用到的” “呵呵” “一会儿我要买几把扇子回去，当小礼物送给磊磊她们，夏天一定会用到的” “啊，被武老师惦记的人好幸福啊！” “噗！磊磊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幸福啦！” “最好的朋友？那她一定知道很多武老师的秘密啦？” 五月突然正经起来，最好的朋友没错，悄悄话也很多，可是有关这个人的秘密一说，五月几次欲言又止，她并不是那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朋友！ “为什么我也做过你的朋友，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五月暗自神伤地看了她一眼“磊磊如果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一定会说我疯了！” “从没跟她说过我吗？” “我们班的小朋友妈妈，我认识的一个人，我有一个朋友..哎，用尽了所有欲盖弥彰的称谓”恭喜无心看风景，动心这个词，大家都身在其中，却又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控制，额，还是会好好喜欢这个女孩 “有心事却不能倾诉，武老师一定很痛苦” “呵呵”世间难得拥有同样爱意的两个人，更少有互相温柔的灵魂，她果然是躲在自己心里很久的猛兽，自己还没说疼，她就开始舔舐自己的伤口 “那家有卖的，你拿我手机付款，我在这抽根烟” “那我等你，咱们一起挑” “呵呵，我偷懒儿歇会！” “哈哈，好” 这是她坐过最舒服的一把长椅，能歇脚，能张望，能看她精挑细选，也能接纳她偶尔寻找自己的模样，已经九点，她去买扇子，却捧着一碗豆花回来 “这是什么？” “西施豆花，喏，那，西施哦！”她不怀好意地挑逗，吃自己给自己酿的醋 “难怪味道不错” “你”五月皱着眉头“都给你行了吧！” “呵呵”恭喜追上前，搭着她的肩膀，五月却丢开她的纠缠“嘿”还好，最后一秒，她拉住了她的手“逗你的” “切！好吃，就代表承认，承认你说她好看” “呵呵”恭喜抿着嘴巴，不放手，不计较“她”再次回眸看那个姑娘 “你还看？” “长得不错，但跟你没法比”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额，你是我认识女孩子里面，最特殊的那个” “是最会吃的那个吧！” “呵呵，除此之外，还是最让我矛盾的那个” 五月停下来脚，看她认真和不羁的双眸，在乎，委屈，曝光在这热闹的街头，这里比故乡更像夏天，让人贪恋 “别生气了，真的在逗你呢！” “可是你刚才还是承认，我是最会吃的那个”恭喜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口误 “那~~我还算好吃吧？” “哈哈” “嗯？”恭喜歪头追问 “还不错”五月害羞逃离 “微风划不过轻舟，时而又相远，时而又相连，断桥何曾踏过残雪”不知不觉走到吴山广场，一首《西湖》让爱停留，有人在聆听，有人在拍视频，有人在偷偷拉手 “这是什么歌？”五月知道，关于那个分不清是电吉他还是电贝司的东西，偷握自己手的人最在行 “五月”恭喜不看她，只是静静感受有她在身边的时光 “真的假的？”五月看着她“可是听那里面，没有在唱五月啊？” “呵呵”恭喜把双手放到她的头上，将她的小崇拜，小好奇，统统转移到那歌手身上 “听歌” “哦” 一首不插电的轻快，恭喜却还是身陷悲伤，此时此刻，那小姑娘依偎在自己的右边，听话欣赏，这首“五月”是人间五月，是永远不会忘的美好，也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走远，那张明信片，是笼统而没新意的祝福，而却是她唯一的心愿： 希望五月开心幸福，永远！ “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歌？”五月最喜欢穿她的衣服，尤其是这件白色 “西湖，痛仰乐队的” “哦~~和我一样..” “嗯？” “是痛还是痒？我是三月生还是五月生？哈哈” “呵呵，如果照你理解，我的名字好像也是词不达意” “嗯！好像是诶，有点闷的人，太喜庆的名字”摸着五月的长发，她没有逃“不过以后会好的，不管我是三月还是五月，永远忘不了四月”五月勇敢地看向她，她歪起的嘴角“你呢？反正以后会笑得越来越多” “为什么？” “因为有我啊！” 收起微笑，恭喜的以后，连她自己都没想过，再过五个月，陆铮就要回来了，所有的关系要在十月一号前剪断，如今那个小女孩却说这样的期许，她是忘了吗？还是在说胡话？她的脚趾突然就碰到了自己的脚掌 “今天明信片上，我写的是希望你永远幸福开心” 不谋而合的心愿，恭喜率先知道了两个人最后的结局，那就是想起彼此，永远都不会开心幸福，但知道世界上有个你，便是最远的靠近和最难安的安心 “不管你写了什么？今后我的每一次生日，我都会想起你，那就是我最希望从别人那里知道，你真的是这样，那是我的心愿” “五月” “睡觉，闭眼”她学自己的模样，轻轻地让自己享受黑暗，可是她却送上自己的嘴巴，手也不自觉地触碰恭喜的腰身“不许睁眼” 五月轻声勒令，她怎么了？恭喜忍不住好奇，忍不住回应。恭喜，你知道吗？我们才开始，我却没出息的将它列入了倒计时，喜欢你，特别喜欢，所以不敢让你看我孤独一掷的模样，我怕将来想起你的那双愧疚眼睛，我会重新的又一次认识你，爱上你。 原来一个女人的双腿是如此的柔软温暖，空气中是五月精挑细选的茉莉香薰，轻盈的蚕丝被下，是她们的爱恨纠缠，第一次碰触她的身体，两个人侧面相对，轻轻点点，恭喜勾起她的手，是控制也是逃离，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她不该是损失最多的那个.. “五月”五月还是会吻在她的唇边，会遮住她的眼睛 “嗯？” “听我说？” “嗯？”她滚烫的脸颊在放肆 “你。。不能这样？” “嗯？”五月停了下来，忧伤地看着她 “你”恭喜抿着嘴角，那是她的味道“我说你不能这样” “我之前上网了解过，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呵呵”恭喜意外，却更加苦涩“你，第一次，应该给心爱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 “呵”恭喜将她搂进怀里，感觉她细软的美好“听话，睡觉吧！” 贴在她的额头，她没法说些什么关于五月，那天悄悄领悟到的直白，躲进恭喜的怀里，深深地呼吸她身上所有的固执与美丽 “可你就是我心爱的人啊！”看向她，她的鼻子一酸 “我的意思是..我说的是..”咬她的唇作为惩戒，五月知道，她皱了眉 “你要我找个男人，就像杨晨一样，家境富裕，门当户对，即便我并不喜欢对吗？” “额”恭喜摸着刚刚被咬过的地方，阴晴不定的人突然钻进五月的衣服 “额，你干嘛？讨厌！领子，领子撑大了”恭喜从她的领口钻了出来，有些潮湿的头发贴在身体一阵清凉，穿一件衣服的感觉，五月略略闪躲，她的在意和身体 “你刚不该说那个人的名字”恭喜的手顺着她的腰身向上游走，五月似乎就要停止了呼吸“尤其是在床上。。” “你先出来！衣服快要撑破了” “衣服是我的..”她信誓旦旦地宣告立场 “等下！”五月猛然抓住了隔着衣服她的手，她还在怕“可是我喜欢这衣服” “那我买给你” “可我就喜欢穿你的这件” “那就买两件，我的那件也给你。。”继续她的侵袭，染湿她在倔强在狡辩的双唇，领口出现了断裂的声音，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额”那个吻太轻，就像那天的雨，她的眼睛像水晶，干净的人照出了自己的狰狞，恭喜从那件衣服里面逃了出来，五月也紧随她坐起身，果然，那件衣服的领口已经变了形 “额，那个”恭喜看了她一眼，从床头捡起一支烟“你先睡，我外面抽根烟” 透过窗舷，她站在阳台上安静自责，山脉比夜幕更黑更暗，整寸山河她是唯一的白，她的腿好长啊！五月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就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还在发热，烟气还是会随风悠悠然然的飘进房间，刚刚的一切，就像一场酒后的失态，她比自己更爱自己。 第24章 女生 是鸟在叫吗？五月隐约中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好像是两只，在唱歌，在说早，不，在说我爱你。睁开双眼，阳光染上了那面白，空无一人的房间，那瓶茉莉味道的劣质香薰，依旧发挥着它的强大，这让自己有点头疼，额，还有点肚子疼 “糟糕”五月打开被子，她不是在看自己失身了没有，而是。。“哎呦”她懊恼地站起身，床上是两块草莓形状的血渍。 “起床了？”恭喜在刷牙，昨晚一支烟后，她已然进入梦乡 “嗯”五月好像有点不开心，透过镜子，她的领口已经回不去之前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我想跟你说件事” 恭喜停了一下，这个好天气下，会上演什么样的剧情，是抱怨？还是。。 “怎么了？”她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净，害怕也期待 “额，我来事了” 恭喜有点意外，擦着嘴巴，来到那个小姑娘面前，拉起她的手 “肚子疼？” “额，有点”五月很丧地耷拉着脸，靠在门边嘟着嘴“不过，我不小心弄了一床” 恭喜探出头，看向她狠狠霸占过的床单，她给盖住了，这样的小心思，她偷偷地笑着 “而且还弄到了你的衣服上” “呵呵” “你笑什么？”恭喜拉她进自己的怀里“本来应该是八号的，谁知道它提前了” “你在伤心彻底报废了这件衣服？还是担心买不到一样的款式？” “还因为它一点都不按规矩来” “呵，我觉得挺好的” 轻轻带领她的脚步，没有音乐也能起舞，把阳光剪下一寸留在她怀里，这是昨夜的补偿，也是奖励。五月从没有想过，那个女人温柔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牡蛎，细腻，又可爱，她会强迫自己在32度的天气里穿上卫衣，会准时准点带自己品尝高大上的杭帮菜，知道自己的口味她第一选择了酸甜的松鼠桂鱼，因为身体的缘故，那个灵隐寺只好陪自己远观，如果这是迷信，如果关于那个女人，一定要用一个永远才能说明自己真的爱过她？那就请让她永远开心吧！ “我知道你烟酒脏话，脾气不好，但还是想和你私奔更想和你回家” 2019年5月7日，凌晨两点钟，回去的路上，五月的朋友圈，只给她看，配图她偷拍的照片，一张叼烟大呼过瘾的画面，一张别在耳后搂着自己的野蛮，一张怀里抱着十瓶嘉士伯的迷离，一张临行前她明知自己偷拍，却拿过手机还送上亲亲的温柔。。。。 “磊磊，你们回去了吗？”五月将音乐音量放低，她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什么？”那个姑娘一直在念叨着“完了完了” “怎么了？” “我完了！磊磊上午去超市遇见我妈了”五月拍着自己的脑门“这可怎么办啊？” “他们都说了什么？”恭喜有点意外 “磊磊说他们有事就提前回来了” “你妈妈没给你打电话，应该就没什么事吧？”恭喜算计着时间，就算不堵车的话，到家最快也要十一点了。 “哎呦！你说我可怎么办啊？真倒霉，从没干过坏事，干一次就露馅，还有磊磊，超市这么多，去哪不行非得去我们家那”她哭笑不得的宣泄着，倒是恭喜，喜闻乐见这样的小女孩“你还笑，我是你带走的，主意也是你出的，你得负责！” “怕挨打啊？” “你说怎么办啊？我妈要是知道我骗了她，肯定跟我没完？”哭丧着脸的小朋友不停抱怨“到时候我怎么说呀？”五月没好气地撒泼“我妈要是知道和你出去玩好几天，准给我好看！” “为什么不能跟我出去玩？” 多好的问题啊！一下就让闷在心头的烦恼变成了另一个，五月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 “呵呵，没关系的武老师！不被认可这件事我已经认可了”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和约她出来一问究竟那天差不多，那缕鬼魅的笑，掩饰着她对旁观者的不屑“一会儿你和磊磊合计一下，因为什么才提前回来？别回到家说的不一样” “你真的无所谓吗？” “嗯？”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妈为什么不愿意我和你成为朋友！你真的无所谓吗？” “有句话说得好，你不信佛，但寺庙从不缺上香的人！”恭喜点起一支烟，她信誓旦旦地拿起手里的星火“吸烟，喝酒，纹身，我不敢说我是最厉害的那个，但在你妈妈的世界里，我绝对算最夸张的那个，尤其是在喜欢她女儿这件事上！”被这样表白，五月勾起的是一丝心酸的委屈“这世界上的很多分歧都是因为性别而来的，比如重男轻女，比如处女情结，比如谁养家谁生娃，所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让我认识的人都接受我，尤其是因为性别而要限制我喜欢的东西！”五月此时满脸崇拜，身处蜜罐长大的自己一时无法判断她说的一切，面对人生，她思考最多的一件事可能就是她了“但因为武老师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更加在乎的是她怎么想？” 对面寥若宸星的车子擦肩而过，反光镜里有背对的银河，五月拿走她手里的烟，打开一隙窗 “你看现在我把星星拿在手里了！”100迈的风吹散她手心里的星火，这是她第三次拿走手里的烟，她一次比一次勇敢“希望恭喜小姐姐永远不会因为性别而失去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吸烟喝酒纹身，还有五月！” “呵呵！赶紧关上吧，星星都跑车里了！” “哦！” “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给你那个闺蜜打个电话！” “嗯，我现在就打！” “还有，磊磊问你去干嘛了，你想好怎么说了吗？”五月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呵呵，没想好？” “我就说，就说。。” “你就说，你和一个朋友出去了，等时机成熟，你会介绍给她认识” “这行吗？” “试试看，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倒是挺聪明的”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她聪明？” “因为你让她帮忙骗你妈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啊？” “怎么知道的？” “呵呵！五月，你看啊。。如果你是磊磊，你是不是要问，五月，你老实交代，这几天你要干嘛去？”恭喜模仿她说话，这让毫无头绪的五月破涕为笑“但是你看，那个磊磊呢，不仅没问，反而特别痛快答应你，一直说没问题” “嗯，是这样”五月回忆那天，的确没错“那。。” “如果我没猜错，磊磊应该和你一样，跟神秘人出去玩了，说不定你也是她用来欺骗的借口” “啊？”五月听到这里，先是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她，她有男朋友，我认识的” “所以啊，这才是她这么痛快答应你的原因，她比你还害怕问起呢？” 五月呆在那，看她认真思索的模样，恭喜抓起她的手 “啊”恭喜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们出去吃饭，她微信跟一个朋友聊天，对方发了一个亲亲，她也回复了一个亲亲，那时候我以为，她跟她男朋友在聊天，还纳闷呢，说起她男朋友，磊磊一脸的埋怨嫌弃，一点都不像是微信那亲热的模样，其实那天，那天和她聊天的是？”五月惊讶地看着她，她摇头笑了“不会吧？” “所以别怕，你单身，交朋友正常，她不一样” “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脚踩两条船” “回去你妈妈问起呢？你就按照她的意思说，并且透露一下磊磊的问题，你妈妈好奇心一来，自然就不会追着你的问题不放了” 五月觉得有道理，可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你可真够狡猾的，把我们几个都安排明白了，还有，磊磊的事她没亲自和我说，我就不能随便说” “没让你说实话，只是遮遮掩掩，反正不是最好，如果是这样的关系，用不了多久就得穿帮，而且，你都说清楚了，还怎么激起你妈妈的好奇心啊？” “嗯，有道理”五月不怀好意地瞪着她“你想得这么周全，不会都是经验吧？” “呵呵”叼起一根烟，捏着她的脸颊“打火机” “喏” “是经验不假，但不是感情经验，是社会经验”看她轻轻吐着烟雾的样子，五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感，靠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沉迷尼古丁的世界 “跟你相比，我感觉我好傻啊！” “那就多陪陪我吧！听说聪明会传染的” “好啊！” 果然磊磊和恭喜猜测的一样，她没有追问，甚至还有些逃避遮掩，后来磊磊和男友分手了，为此她还大醉了一场，关于舍不得，女生明明最先离开也会最失态 “一会儿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嗯，那你呢？” “我回他奶奶那边” “骁远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一定特别开心” 恭喜下了车，来到后备箱取她的行李，她也赖皮似的追在她的身后 “这里面是从济南服务区买的特产，如果你妈妈问起，你也好有的说，嗯？” “嗯”她点着头，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恭喜总是为自己做着打算 “回去吧！我在这看着你，等你亮灯我再走”说到这，五月突然红了眼睛，她嘟着嘴巴，不说话也不看她 “月月”五月回过头，发现了爸爸妈妈 “爸，妈，这么晚你们怎么还没睡？”五月一副惊慌的样子 “你大姨，突然脑出血，刚从医院回来？”爸爸解释道，看看妈妈，眼睛又红又肿“这个？” “哦！您好叔叔阿姨，我那个，武老师班里的同学家长，刚看武老师在小区门口下车，手里还拿这么多东西，就把她送到了这” 还好她的演技娴熟，谎话说的连自己听上去，都像这么回事 “哦，那谢谢你了，月月你朋友也是，这么晚，怎么放门口让你自己进来啊，这么远” “行了爸”五月拉起妈妈的手，妈妈勉强一笑“我大姨脱离危险了吗？” “手术还算成功，但还不知道后面恢复情况”“诶，那个谢谢你啊，要不去家里喝口茶” “哦，不了不了，有你们跟着回去，我也放心了，那武老师，我先走了” “诶，我记得你” “嗯？” “你就是那个上次在饭店”妈妈突然看到她小臂上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颜色“你帮我们结账了对不对？” 五月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忽明忽暗，忐忑，不安 “啊” “就是那次在羊蝎子那？”武建国想不起来，妈妈就换个方式提醒“你忘了，就是那胳膊，纹身，我跟你说过的” “哦！哦！想起来了”武建国出于礼貌没有特意去看她的不同，只是说着让你破费的话“你看这多不合适啊！” “没事，武老师平时跟孩子这么好，都是应该的” “诶，老师照顾孩子对孩子好，是应该的，哪有让孩子家长买单的理？” “额，那就当作讨好武老师了，平日孩子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都是应该的”最陌生的熟悉人，五月伪装着自己的欣喜，说着道貌岸然的客气话 “那，我先回去了” “您回去慢点”五月假装东西很多，故意放慢自己的速度，只为感觉远处她没了踪迹 “妈，我大姨严重吗？” “月月，你上次说那姑娘是干什么的？”爸爸拾起那个最大的行李 “纹身师” “纹身师？纹身师现在都能开这么好的车了？”爸爸感慨那辆银晃晃的奔驰大G“是不是男方那边条件还不错？” “我不太清楚，听说是家里的吧？” “你听谁说的？” “我们陆主任啊！”说完五月就后悔了，好好的提陆主任干嘛？ “陆主任？你们陆主任认识她？”在电梯间里，妈妈最先发现了问题 “年纪轻轻的这么会办事，可能可能” “你们陆主任怎么可能认识她这种人？” “怎么不可能？您不还说陆主任的弟弟进监狱了吗？” “诶，月月”武建国及时叫停“不能胡说” “我知道，妈，您能不能不以貌取人啊？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五月，现在几点了？夜里十二点多！她一个女孩子，不在家睡觉，在大马路上瞎溜达什么啊？妈妈不是以貌取人，以她的貌，只能让我退避三份” “妈” “行了，月月，少说两句，你妈妈心情不好” 五月没在言语，关于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所有不好，她都想极力去解释，那个女人，她心细，聪明，幽默，不，她还有点凶，一点而已。 “买了这么多东西啊？”爸爸企图一睹为快 “诶，爸，这么晚了明天再看吧！”见爸爸要打开那个带有剪纸的盒子，五月急忙阻拦“我明天还得上班呢，您回头翻乱了，还有给孙老师他们的小礼物呢..” “哦好好好，我给你拿到你房间” “月月” “嗯？妈” “你大姨夫呢，腰间盘突出开春刚做的手术，照顾你大姨恐怕还得妈妈来，你爸爸呢，明天晚上要去工地那边，所以呢，想跟你商量商量，这段时间你去奶奶家，将就几天” “要我说啊，就把妈接过来，月月上班来回的，坐车得一个来小时，太辛苦” “那爸怎么办？岁数大了，不能没人照顾” “嗯，行！我去奶奶那凑合几天，实在不行，我就让孙老师，或者磊磊陪我两天” “妈妈也不是一直不回来，护工就请了白天的，晚上也是我和你二姨轮着来，你二姨你还不知道吗！看你二姨夫看得紧，而且你芳芳姐的宝贝不能没人管，我打算让她看前半夜，后半夜我来，所以就暂时在医院附近酒店住着” “行，没事，妈，我都是大人了，再说咱们这治安这么好，不用担心我，倒是您，别把自己累坏了！” “哎呦，我们月月会关心人了” “呵呵” 偷偷拿出那张剪纸，认真欣赏她的模样，自己还好，就是她，除了发型，五官一点也不像她，将它妥善放置，红纸太薄，好像一个手抖都会将它弄碎 “睡了吗？” 五月知道，这个太过安静的夜里，是等不到她的信息的，怕自己应付不来，怕自己解释不清 “在等你呢。。” 说点什么呢？说爸爸妈妈刚才提到了她？还是说刚刚差点被发现的剪纸？ “我大姨病了” “嗯，知道” 是啊，她刚刚在场的 “我明天开始可能要去我奶奶那边了，我妈妈要去照顾我大姨” “奶奶家在哪？” “挺远的，但是坐车还好，一趟车就到幼儿园，就是要坐一个小时。。” “找朋友陪你几天吧！晚上还好，我能送你，早上要提前一小时出门，应付得来吗？” “哈哈，套路我？” “呵呵，早点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好，你也是！” 五月妈妈一向和大姐的感情最好，当初为了和五月爸爸在一起，绝食了三天，要不是大姐暗中接济加油打气，恐怕强扭来的瓜也等不到成熟！那段时间就像戏剧一场，各回各位到了自己家的女生，有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有人揪心扒肝一下就老了几岁，有人就像度了一场蜜月，有人从医院到家里，接受了脱胎换骨的改头换面 悲欢离合和生离死别一样疼！ 第25章 恭老爷子 “喜姐，您的钥匙” “我哥呢？”送完骁远，她来到恭成的家，一早的五月顶着黑眼圈，来不及化妆，甚至来不及回复信息，恭喜想得到，这个晚睡之后的清晨，她是如何的兵荒马乱？ “跟龙哥谈事呢！” “龙哥？” “嗯” “你跟我哥说下，我找他有事” “嗯” 恭喜呆在门口发着呆，呼吸着她嘴里说的味道，绿色的。。。 “恭喜” “龙哥” “昨天去你那，你那的伙计说你出去玩去了” “啊！对了，那个，我买了点茶叶和特产，给嫂子带回去尝尝”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我可一直都没跟你客气过啊”说着，恭喜来到后备箱，拿出五月那丫头买的酥糖和茶叶 “恭老爷子，您说您怎么就那么有福气？” 恭老爷子。。 恭喜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那个老人，他拄着一根雕刻着龙头的紫檀拐杖，欣慰在笑。 “那个，后备箱里是给嫂子和明明的，车我开走了”这样的别扭，龙哥也跟着尴尬起来，倒是恭成，早就司空见惯，也就不足为奇。 “这。。好好的怎么走了？” “哈哈！我这丫头啊，随我，看谁不顺眼，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这，说我呢？” “说他自己呢？”恭成解释道“唉，你跟我爸聊着，我找恭喜还有点事呢！” “恭喜”恭成一路追赶，终于在她上车前，拦住了她“叫你听不见啊？” “他怎么在呢？”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怎么在啊？爸不是刚回来吗？” “这疗养回来，怎么还疗养出毛病来了？” “新买的。。” “不拐不瘸的，拄什么棍啊！整天糟你钱” “呵呵”恭成给她送上一根烟，自己的妹妹他自然明白，嘴里说着难听的话，也是想要掩饰她对那个老人的关心“车给你买了啊！” “什么车？” “嘿！去杭州喝忘情水了？不是你说喜欢纳瓦拉的吗？” “我说着玩呢.” “甭管真的假的，车是买了，下午你去提车，牌子给你租了个，钱也付过了，这个大块头，就留着吧！等陆铮回来，置换个好的，你俩开着也方便” “嗯” 关上车门，恭喜准备逃离，如此一个充满阳光的好天气，拥簇成团的白云在行走，恭老爷子，恭成，陆铮，五月，明目张胆的视而不见，明知故犯的理所当然 “诶，爸说今天晚上吃饭” “我不吃饭” “抽个时间” “我没时间” “恭喜”拉住她的车门，恭成一副认怂的样子“你要是真不愿意看见他，你就露个面，再走，行吗？”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是没什么意思！你就当全哥个脸面，你说咱们，当然，除了妈，都多久没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上一次还是明明满月吧！你看，明明都十岁了”恭喜恶狠狠地补了口烟“明明也老念叨，想爷爷也想你” “我看时间” 用力关上车门，恭喜一溜烟地逃，恭成说得没错，上一次坐在一起，明明才满月，比赛得了奖，两万块钱的奖金，一下都给了明明作为满月礼，时间好快，如今骁远已经六岁了，再有几个月陆铮也回来了，回首过往，她不敢想迫在眉睫的明天，第一次，她想到一个人会坐立难安 “大胜归来”小宇来到门口“来拥抱一下”恭喜没好气地推开他，然后径直就走向楼上 “有纹身的喊我” “长点心行不行？”兽哥踢了小宇一脚 “我这也没抱着啊？” “呵呵，小宇是一天不挨踢就屁股痒痒”胖刘也借机笑道 看向那个门口，兽哥只好放低音乐，可是恭喜听的出其中的几句，关于爱情，总有一个值得和难逃的路数，不值得的人，应该趁早两清，想看五月的样子，只能去她的朋友圈，爱，难道相册里不都应该保留她的模样吗？她三天可见的期限里全是自己啊！ “骁远给我们带了礼物。。。突然好内疚啊！”恭喜从不知道，不到六点骁远就发现自己回来了，自己赖床的时间，他居然偷偷装了礼物给小朋友和老师，做骗子的滋味有点可笑，有点心酸，恭喜，你在干什么？ “嗯” 五月没回信息，十点半，应该在户外活动吧？溜达着到了学校门口，可惜只是看到她即将离开的背影 “吵架了？”兽哥偷偷看了她很久 “吓我一跳” “呵呵，一直尾随你来着” “呵呵” “你们。。。” “没事” “那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 “昨天，平川来着” “她。。看起来怎么样？” “我看着还行” “就她自己来的？” “嗯，剪了个头发就走了” “哦。” “问你怎么没在？我说，你有事出去了” “嗯” “她让我把这个给你”一个牛皮纸袋，封口处还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结，恭喜接了过来，但凭手里的分量，她似乎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恭喜，我觉得平川挺可怜的！” “嗨”恭喜叹着气，点燃一支香烟 “她现在把小宇也删了”听到这，恭喜忍不住眼睛泛红，不打扰，应该是她最后的温柔吧！想到她第一次拉黑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晴天。 “呀！还挺快！”恭喜算计着她的时间，从医院出来，到这最快也要晚上了！ “奔向你的速度永远都是最快的”平川心急地撅起嘴巴，不管有没有人会偷看 “怎么来的？”半遮半掩满足小女孩的贪念，步履阑珊带她来到窗口 “坐同事的顺风车来的” “顺风车？” “嗯！” “不会是东南西北都顺风的那种吧！” “如果是你会介意吗？”勾起恭喜的脖子，平川颇有心机地挑逗着，还没等到想要的答案，平川的视频响起，是那个不怕路途遥远的同事！ “喂” “平川，额，我想问下你什么时候从你朋友那回来？我可以去接你！”平川鬼祟地瞄了一眼恭喜“额，不用了” “不用客气平川，接完你正好咱们一起吃个饭，刚才送你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特火的一个火锅店，你不是说你最爱吃火锅了吗？”此时视频里传来导航的声音，恭喜端起烟灰缸凑近，那是一个比较憨厚的男生，平川有点激恼，这个频频献殷勤的男孩子“对了，我送你的礼物你是不是不喜欢啊？刚看你都没带！” 话音刚落，一副看笑话的人变得冷峻，平川草草挂断视频，此时两个人酝酿着一场有史以来的最大的雨 “那个..” “收了人家什么东西？” “一个手链”平川咬着嘴巴喃喃自语 “喜欢人家？” “不喜欢”斩钉截铁的否认，平川急忙拉住恭喜的胳膊“我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人啊？一个憨憨！” “呵！”恭喜放开她的纠缠，一声冷笑，仿佛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认识的平川不是这样的人“那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收人家的礼物？还坐他的车来找我？” “我拒绝了，我跟他说了，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是他说没关系要追求我的！” “平川！” “他要不要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是他说送我礼物只是表达心意，并不是向我索取关系，还有是他主动来医院接我的，有白坐的顺风车干嘛不坐！”恭喜殷红着眼眸听她解释这一切的无可厚非，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有男生喜欢是正常的，但这种明明不喜欢却还给对方希望，最后用一句都是他自己情愿这样，来强调自己也很无辜的手法，极度让人不舒服“我还不是想快点来到你身边，你还说我！我也不能控制谁喜欢我谁讨厌我不是吗？” “平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没有打算和他在一起，就不应该收他的礼物，收了礼物上了车，就会让他误会自己还有希望” “该说的我说了啊！”平川的态度变得不耐烦，五天不见，她想要的就是多一点的温柔“恭喜，如果你是一个男的，我会正大光明地说我有男朋友，我很爱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但你是女生，你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等到举国欢庆的那天我没选择地要被分手。你说我给对方希望，那你不也是在给我希望吗？你对你爸敬而远之，对你哥漠不关心，但你还不是一样没断得干干净净，你在这里颐气指使地责怪我不该这样，那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还要我做到呢？” 平川的一番话就像晴天霹雳，电击着自己躲不开绕不过去的一切，恰巧预约好的顾客赶到，平川看着那个陌生人，她无奈地笑了笑 “每次都是这样，顾客都比我重要，我不过是坐了别人的顺风车，恭喜你又何曾去医院接过我？” “我..” “对，你会说是我拒绝你来医院接我，这样的拒绝我对他也有过，但是他的坚持让我突然意识到了，恭喜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喜姐，来顾客了！”听偶尔间的争吵，胖刘只好假意提醒 “你忙吧！我走了！” 紧接着她又一次提出了分手，还前所未有地拉黑了自己，尽管两天之后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与爱慕男划清界限，手链也无情归还，但平川的那一席话就像一根针埋扎进自己的手心，它总会提醒着自己手里都握着些什么？ “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 “那你跟我出去一趟” “行” 当那辆纯黑的纳瓦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恭喜忍不住酸了鼻子，他知道自己的喜好，选了纯黑的颜色，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改装，所以他加了电动的尾箱盖，提高了减震，换了轮毂，为了方便骁远上下车，还安装了脚踏 “是这样，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个您拿好，然后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您就签个字” 恭喜接过文件夹，一一过目 “这车，啧啧啧”兽哥经常玩车，这样的改装深得他心 “那这车的第一次给你了！”接过她扔来的钥匙，兽哥知道，恭喜越是不在乎的笑，心里就越是难过 “得咧您内，我一定动作轻点”恭喜坏笑着，倒是旁边的女销售经理，显得有些尴尬 “车就放这？”兽哥看了一眼人民公园那金属大字 “嗯，五月家里有事，这几天得回她奶奶那住几天，有辆车方便” “这是给五月买的啊？”兽哥不敢相信“你这也太奢侈了吧？” “这车我哥的”勉强的敷衍瞒不过兽哥，血浓于水里怎么划清界限又如何势不两立？ “五月行吗？开这么大的车！” “慢慢开呗！这总比我的好开安全吧！” “这倒是”“那她要是不开怎么办？” “额”多亏兽哥的提醒，恭喜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你干嘛去？你这几天辛苦点不就行了吗？” “我今晚上得跟我哥他们吃饭” “他们。。还有你爸？” “嗯” “行，我知道了，那你告诉她，来店里拿钥匙” “嗯，时间不早了”恭喜看着手表，已经四点二十分“走吧，把你送回去” 五月还真是听话，穿上了灰色针织衫，怎么做到的忙里偷闲，她还能在上班时间画个美丽的妆？她向后行进，照看着小朋友还不忘寻找自己 “小眼睛看我”她举起左手，整顿着队形，骁远排在了最前面，被她牵着手，恭喜笑了，她的小心思与偏爱总是这么明显 “妈妈” “骁远妈妈”孙老师叫住了恭喜 “孙老师” “是这样的，前几天的体检出来了，骁远又多了两颗龋齿，检查结果给放骁远书包里了，建议您带他赶紧去治疗一下” “哦，知道了，谢谢您” “没事，应该的” 偷看五月，她果然在看自己，明明在意，却还笑着和骁远说再见 “妈妈，我们是不是又能去找小姨了？”骁远跑着跳着，对于平川的失踪，他竟然没有察觉 “所以这是你吃坏牙齿的理由吗？” “对啊，我好想小姨啊！” 不敢回看，她知道有一个小朋友家长迟到了，所以她就只好站在原地等着，她知道她在看向自己，沉重苍白的不安折射到自己这边，变得更加暗淡。 “一会和你舅舅你明明姐吃饭，晚上咱们回店里，明天再送你去奶奶那” “行，我都好久没有见到我明明姐了” 恭喜暗暗心酸了一下，比这个很久更久的，应该是那个老头吧？疗养前说想见见骁远，自己硬是说不方便给拒绝了，其实自己说完就后悔了，不管他怎么对自己，对骁远，她见到了他从没有过的疼爱。 “恭喜，大朋一会儿去接远远” “干嘛？” “那个，爸想他了，早就着急见远远了”电话那端安静得诡异，她知道他在听着 “姥爷回来了？” “啊，姥爷回来了！！”骁远抢过电话，手机两端皆是惊喜 “我都想您了，一会儿您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妈妈请客”恭喜苦笑了一下 “哈哈，不用不用，有你舅舅呢！” “就是，有舅舅在呢” “妈妈我要去。。。”骁远抱着她的胳膊乞求着。。。 “武老师” “额，兽哥” “那个，车在人民广场，我拉你过去吧！” “什么车？” “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哦” “那个，她，干嘛去了？” “诶，没告诉你啊？她今天有点事”兽哥开着胖刘的高尔夫，很快就到了人民广场“这是车钥匙” 见到这个大块头，五月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是谁的？” “额，是他哥刚买的，你这几天不是得回你奶奶那边吗？开着它你也能方便点，进去试试，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还是算了！这么大，得多不好停车啊” “这车装了倒车影像” “恭喜说不能全信那个、、” “呵呵，那你今天晚上先开回去，明天她要是没事，也许能送你呢？” 五月接过钥匙，坐在这庞大车身里，显得自己更怂了 “我还是算了吧！”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她急忙拒绝“那我试试吧！” 五月小心启动引擎，兽哥笑了，按照恭喜的计谋，这小丫头果然上当了 “那个是手刹，对，这个比恭喜那个好开，你不用紧张，然后左转向，对” “兽哥，你知道她有什么事吗？”这个小姑娘的心思一点也没在这车上面 “好像是吃饭去了？” “你知道是哪吗？” “还真没听她说” “哦” “不过他哥是江南的常客，多半应该是那” “哦，跟他哥吃饭啊？” “对啊，要不然呢？”被看穿的五月，有点尴尬 “我，我是担心她喝酒又喝多了。。” “哦，那不能，有恭老爷子在，她呆不了多会就得撤” “她爸爸？” “嗯，意外吧？连我都觉得意外，以前有这种事她都是能躲就躲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估计有事” “哦，兽哥，你见过叔叔吗？” “哪个叔叔？”兽哥拿出一根烟“你说她爸？恭老爷子？” “嗯” “没有” “他们之间关系真的这么紧张吗？我看，她和她哥的关系还行啊？” “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恭喜你还不知道吗？她很少说这些的” “你呢？你们认识多久了？” “六年了”五月送来一个羡慕的表情“那六年前的她，是什么样的？” “额，怎么说呢。。大概现在的她是我所见的时间里，最放松的那面吧！”听兽哥的评价，她突然就酸了眼睛“那时候他哥刚把房子过户给她，骁远还小，她带着孩子在店里，那时候学生比较多，她有时候忙起来一天都吃不上饭，但对骁远，你知道的，小孩子嘛，难免捣乱的，但是她从不对他发脾气，吃不上饭就提前煲好粥，再大一点就让我帮忙定下外卖，没有女人不适合做妈妈，那时候工作间总是一片狼藉，她索性就把休息室变成游乐场，骁远很吃这一套的，有时候自己在里面能玩好久” “那骁远爷爷奶奶不管吗？” “也管，那会骁远爸爸刚折进去，老太太病了好久，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恭喜妈妈呢？” “她就别提了，我也是听骁远姑姑抱怨，生远远的时候都没来看一眼” “为什么啊？” 五月有点气恼，兽哥却倍感意外，他还没见过这个温顺的女孩子气不过的样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可别问啊，也别说是我说的，她不喜欢听那些” “那，阿姨，你见过吗？” “见过，总来店里弄头发” “那，她知道她，她的事吗？” “你说交女朋友？” “嗯” “知道啊！” “那阿姨没说什么吗？” “现在听不到什么了，以前好像挺抗拒的。。” “哦” “行了，你回去吧，路上开慢点，到了你就给她发条信息” “嗯，那，拜拜” “拜拜” 兽哥跟着她的后面，见她往高速开去才找了个掉头的地方往回折返 “车开走了啊！跟了她一段，看她快上高速我才回来” “嗯，谢了” “你们，吃上了吗？” “还没，他们还没到呢” 这辆车果然比她的那辆要好操作，只是崭新的味道还是令人觉得压抑，打开车窗，暖风扑面而来，想念一个人，所以此时的微风，暗云，五点半的阳光，刺穿黄昏的厚重，都像在怂恿自己，她把车子掉头，附近的江南应该没几家吧？五月知道她在应付这样的场合，所以自己的出现，该是饭后甜品吧！ 果然，她的车在，五月兴奋地寻找停车位，门口的保安招呼自己前行“打轮打轮” “额”徘徊了将近十分钟，五月也没把车停进去“要不您给我找个好停车的位置吧？” 这时候恭成开车姗姗而来，见前面熟悉的车来回的辗转，他坏笑道 “爸，您看前面是谁？” “哪个？” “您闺女，按说不至于啊，换个大个的，连车位都进不去了” “你下去看看” “嗯” “怎么回事啊恭喜？”恭成见开车的人并不是恭喜，不禁后退了几步，生怕看错了车牌迷了眼睛“没错啊” “额，恭喜哥哥您好”五月慌忙地下了车，见到恭成，她居然鞠躬问好 “别别别，那个，你，你是，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 “武老师”骁远打开车门就跑了过去 “诶，骁远” “哦，我想起来了，在派出所。。” “额，抱歉啊！上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武老师，你也来这吃饭吗？”恭成越发觉得不对劲，刚买的车就让给别人开，听龙哥叨唠过和恭喜的不打不相识，明知今天会在一起吃饭，难免会看下她的新车，可是此时却在这里碰面。。 “额，不” “她叫你来的？” “啊，不是不是，我吃饭。。” “自己？” “嗯” “怎么了？恭成” 这是五月第一次见传说中的恭老爷子，一身黑色亚麻质的唐装，手里握着一根拐杖，他没有外界传的那样可怕，相反，因为是那个人的爸爸，她竟然偏心他只是有点冷罢了 “姥爷，这是我们班武老师” 骁远指着五月，他并没有恭喜那般的厌恶这个老人，五月尴尬地笑了笑 “哦，幸会，武老师”恭老爷子出乎意料地伸出手掌，大拇指上面还带着一枚和田玉的扳指，和恭喜一样，他的胳膊上也有一个纹身 “您好，骁远姥爷” “那个，恭成，帮武老师停下车” “嗯” 开车这件事除了勤能补拙之外，天分也真的很重要，恭喜开车的技术，应该就是遗传吧！ “武老师，和我们一起吃点吧！” “真的不用了”五月不敢看恭成，对于自己和恭喜的关系，他应该全都猜到了吧？ “去吧，武老师，我妈妈也在，你不是和我妈妈是好朋友吗？” “额。。” “是啊”恭成冷冷地走到她的身边“算是帮我个忙，恭喜和我爸的事你不会不知道，我不想一会太尴尬” 五月借机看着恭成，害怕，不安，他的身上是一股男香，恭喜说的对，大拇指粗的金项链，嗯，有点俗 “有你在，她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可是” “别可是了，那什么，答应了，一起” “好耶” “可是我。。” 一路被骁远牵手，五月还在拒绝，兽哥才说过有些事不能提，如果这种场合看到自己，她应该会不开心吧！哎呦，怎么找个借口离开啊？ “那个骁远，老师去趟卫生间” “那我等你” “包房里有卫生间”恭成冷冷地看着她，狡猾奸诈 “哦” 五月看着那个和她相似的脸，要不是已经司空见惯，或者见过纹身爬到脖子上的人，自己怎么也不会有勇气敢去多看他一眼！恭喜的事他似乎全都知情，那么自己呢？和她去杭州，是不是也知道呢？车，一会问起来该怎么说？ 第26章 那个女孩 十年，还记得明明满月那天的高朋满座，记得老头儿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哽咽在喉咙的称呼，自己鼓了多少次勇气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记得那天自己的滴酒未沾，却醉酒似的说和恭成只是普通朋友，还好明明是满月，不会叫自己一声姑姑，不会追着跑着要自己抱抱...因为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夜里的首个破天荒吗？还是因为平川的黑色蝴蝶带来的悲伤？ “喜姐，你在哪呢？”那是平川拉黑自己的第二天，半夜一点小宇打来电话 “店里” “那个，我和平川在一起呢！她喝多了？你能不能来一趟？” “喝多就找车送她回家，我喝酒了去不了！”恭喜熄灭车子，想去个什么地方喝上一口，又想着明天还要送骁远上学还是算了，准备回店里的她，为平川在烦恼着。。点开小宇发来的图片，那不是醉酒的她的酒量 “喜姐，求求你了，我真的是拦不住她，再这么喝下去我的钱就要被她喝光了！” “喜姐，你要是真不来，我可就带她去开房了，位置发你了！来不来随你！” “哎！”威胁是假，没钱是真，恭喜打着车子，赶往那个烂醉如泥女孩子的身边 “喜姐，你可来了”小宇一副见到救星的样子“你不来我都不敢结账”恭喜满眼都是那个异常安静的女孩子，她趴在吧台昏昏欲睡，撸撸她的发“给喜姐，账单！” “你带她来的？”恭喜阴着眸子质问 “不是！真不是！是她说要请我喝酒，还要我随便吃随便喝她请客，结果她喝成这样！” “您好，请问现在结账吗？” “微信！”恭喜掏出手机，夜场歌手开始了企及灵魂的歌唱，悲伤的曲调平川猛然惊醒，黑暗中看到熟悉的侧脸，醉酒的女孩子朝小宇勾着手指“小宇，你看那个女人，像不像她？” “平川？”小宇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那副臭脸都一个德行” “呵”恭喜瞥了一眼那个看笑话的小宇，账结完之后，她叼上一支烟 “打算去哪开房啊？” “额，喜姐，你看你，我开玩笑的，你这不是来了吗？” “问你这附近哪能开房？” “就前面。。” “你找个车回去吧！” “哦！” 恭喜猛吸了两口烟，熄灭之后拽着她离开这片嘈杂，一路她几次甩开她的手，上车前下车后吐了两次，看那个女人无奈又冷漠的样子，平川终于哀嚎大哭起来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恭喜瞬间就红了眼睛，一句原谅好像那不只是在认错，她潜意识里对亲，情，友，爱的矛盾无法克制，在自己感受到疼得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 “我错了！恭喜”一身酒气的女孩子投进她的怀里求饶“手链我还给他了，我也跟他说了，以后都不要在来找我，微信电话我都拉黑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本该是这个城市夜最深最静的时间，偏偏刚刚全身而退，让自己洞悉又看轻自己的却是最热闹的地方，回首那天平川的歇斯底里，再想到自己此刻正坐在这偌大空无一人的包房，一会儿要面对的热闹，可笑，可悲，这个矫情自命为世界上最孤独的人设，此时却想着那张天使的脸，如果她在该有多好？ “妈妈你看谁来了？” 恭喜呆住了，五月穿着那件灰色针织衫，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却被恭成抢了先 “正好在停车场碰见，这不，被我和远远硬拉上来的” 老头儿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这么多人都在，只有他在笑着 “我就说换个配置高点的车，害得人家停半天也停不进去”五月难为情地看了他一眼，手里的钥匙她紧紧地攥着“不是谁都是你的。。”恭成信誓旦旦地看着她，那个半天回不过神的女人 “那个，我”五月那副在跳动的眼睛，慌张，害怕“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吃” “别啊，来都来了！”恭成一把拽住了她，恭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五月会出现在这？但是她看不得恭成看穿一切，却还强人所难的模样。 她走到俩人跟前，松开了恭成的手“来都来了，一起吃吧！” “啊？”五月的眼睛仿佛在说着话 “我是不是来晚了？”尴尬之余，闯进一个欢快的声音“小姑”那个女孩子热情洋溢，看到恭喜，送来一个拥抱 “明明” “爷爷”那个叫明明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搂住了恭老爷子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想我没有？” “哎呦，想了，想了！” “姐姐” “小姑，诶，这个是？” 都说女儿像爸爸，这个叫明明的女孩眉目却更像姑姑一些，长长的头发，一脸纯真，五月仿佛看到了恭喜小时候的模样，不，她应该没她热闹和开心 “来，我介绍一下” “我来吧！”恭喜打断恭成的话“这个是骁远他们的老师，叫五月，也是我朋友”补充的那句朋友，让五月脸颊一热“五月，这个你见过，我哥，那个”恭喜看着那个老头“我爸，这个我侄女，明明” “你们好” “来来，坐吧！” “我要挨着姐姐，还要挨着武老师” “好好，我挨着你” “哈哈” 恭喜看着五月，她还是在犹豫在拒绝“我还是走吧？”她轻声呢喃 “怕了？”五月偷瞄一旁的热闹 “嗯”她从不会当面承认，这是第一次 “呵呵，一会儿尽管招呼桌上的菜，其他的不用管，嗯？” “我。。” “速战速决，吃完送你回家” “嗯”恭喜给她安排了座位，在自己与骁远中间，看着恭成，兄妹俩暗中较量 “武老师，您喝点什么？白的，还是。。” “额，我不会喝酒” “热豆浆行吗？”恭喜打断恭成的套路，暂时略胜一筹 “嗯” “妈妈，我想玩手机” “来玩舅舅的” “你还是玩我小姑的吧！我爸手机上秘密太多” “哈哈，来，用姥爷的，姥爷手机上有吃鸡，有王者” “真的啊？” 在场的人都难以置信，就连恭喜也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叼上一根烟，然后把香烟转到了恭成的面前 “爸，什么时候开始您也玩起这个了？”恭成接过香烟，为恭老爷子点燃 “我这不是得紧跟年轻人的步伐吗？” “骁远，玩这个吧！”恭喜把手机递给骁远，故意讨好的尴尬，她不看也不逃 “哦” “来菜上齐了，咱们大家举杯，为今天的团聚”恭喜瞪着他“额，来” 五月看着她，她的脸色不太好，团聚这个词，用在这里有点牵强，她轻敲着桌面，一饮而尽，再看恭老爷子和恭成，果然是一家子，酒量都好得吓人 “武老师，吃菜啊！” “嗯” “别客气啊！” “嗯” “你吃你的就行，别管别人” “就是，爸，您管好自己还有闺女我就行了”恭喜歪起嘴巴笑着，那道鲜青椒巴沙鱼，应该是她的菜，夹起一块放到她的碗里 “尝尝” “嗯” “还行吧？” “嗯，好吃” “呵呵”恭喜的宠溺，恭成通通看在眼里，陆铮不在的前几年，是她最狼狈的那几年，她拒绝告诉所有人她的委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接受，只是生日从没见她快乐过，远远六个月的时候，她重拾旧业，有时候会一连工作十几个小时，有时候累到连枪都握不住，腱鞘炎越发严重，关于抱怨，她一句也没说过，她不笑，不哭，所以此时的执迷偏爱，让人刮目相看又觉得心酸。 “骁远，你尝尝，我觉得特别好吃”五月照盘全收一个人的宠爱，不忘那个人的小小软肋“多吃鱼可以更聪明哦！” “谢谢武老师” 短短一个来小时，三个人喝了一瓶白酒，恭老爷子喝的最少，恭成酒意渐浓，频频提及从前却总被恭喜打断，传言里的恭老爷子没有想象中的威严，相反兄妹俩的较量他一脸欣慰，想起兽哥的话，五月不敢上前阻拦 “爸，你少喝点吧！” “明明，今天难得你小姑肯坐下来，跟你爸我，还有你爷爷。。。。” “你喝多了”恭喜打断他的有感而发，她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怎么，认怂了？你说不喝，那咱们就不喝？” “服务员” “有什么需要？” “你喝啤的还是白的？” “随便” “那就啤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都喝了不少了”五月突然冒出的劝阻，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个..” “听老师的”恭老爷子幽默回应道“别让人家老师看你们俩笑话” “来一打百威”她的索要很轻，理直气壮得不看任何一个，场面再度尴尬，她是因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这样的吗？还是因为她诚心想把恭成喝多？还是故意让恭老爷子没面子？ “那个，我出去接个电话”见五月蹑手蹑脚的小心，恭喜就像变了个人“喂，妈妈” “来，我给你打开”她轻松就将啤酒咬开，递到他手里“祝贺你啊” “什么意思？” “来”她示意喝酒，然后一口喝了一整杯 “诶”恭成想要劝阻，可是放下杯子的人却起身向外走去，看她离开，恭成也吞掉一整杯啤酒，凛冽的液体瞬间灌进自己的血管，他知道，恭喜成全了所有人，都是因为那个女孩。 “哦，我吃完饭就回去了。。” “没事，磊磊要是不能陪我，我自己在家也没问题的。。” “知道了妈妈。。我会锁好门的。。” “拜拜” “打完了？” “吓我一跳”五月躲在楼梯解释着今天为什么没有去奶奶家，谁曾想，她就躲在楼梯口那静静等着 “呵呵”摸着她的头“没想到查岗也能弄巧成拙吧？” “额，我没查岗” “呵呵” “我听兽哥说你和你爸爸。。。”恭喜被这刺耳的称谓弄得尴尬起来“额，知道你们吃饭，所以才想着过来，给你一个惊喜” “确实惊到了！” “你，没生气吧？” “为什么生气？”她宠溺地问道，五月却说不出理由 “其实我没想来的，你知道我笨嘴拙舌的，那车这么大，停车停半天也停不进去，正好遇上他们，稀里糊涂的就被他们带到这了” “嗯” “还有，我不小心蹭了下马路牙子” “嗯” “还有，你哥看到我开你的车了” “嗯” “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 “呵呵，应该是吧！” “那他是不是？” “你不用管他，刚你也看到了，他拿我也怎么着不了，倒是你”握起她的手“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别动，你的脸。。”她温柔借机靠近 “怎么了？” “上面写着撒谎呢。。” “讨厌” “呵呵” “哎呦，就是让我帮个忙，说我在，你肯定会好好的把这顿饭吃完” “呵” “恭喜..” “嗯？” “其实我看出来了，你挺开心的！”捏着五月的脸颊，恭喜歪起嘴巴“其实你早就不怪他了是不是？” “怪有用吗？只能让自己多抽几根烟，多喝几瓶酒”抱怨落地，五月便投进她的怀里，恭喜受宠若惊 “看到明明，我仿佛就看到了你小时候的样子，你们的笑，你们的眉眼之间”五月扬起委屈的小脸“可是看着看着，我就特别想抱抱你”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像明明那个年纪的时候，生活得有多狼狈”恭喜不再说话“恭喜，你记得我前两天说的话吗？我说你以后会越来越爱笑的” 抬头看她，她在，所以连空气都是酒精做的，记得她说过的童年，如今看父子三个别扭的样子，五月就忍不住的心疼 “嗯”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 “对，因为我，不管过去有多糟，它都不妨碍我喜欢你，相反，因为过去的那些不愉快，让我喜欢上现在的你，不爱说话的你，坏脾气爱喝酒的你，有点冷的你，特别的你，你可以把它总结成为，我是你过去所有不开心的礼物，还有补偿” 这是她喝过所有酒所有茶里最让自己留恋的那一种，最烈，最上头，最浓，最回味，她踮起脚尖，吻着自己那残留酒精味道的嘴巴，在这个随时会被人看到的楼梯口，她才是那个醉了酒的那个。 “不喝了好不好？” 五月靠在墙壁，恭喜为她擦着花了的唇，肉嘟嘟的唇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迷信说的对，这是一个小馋猫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给你们要个蜂蜜水解解酒” “额” “我妈说酒后喝蜂蜜水，不仅可以解酒，还能防止明天头疼” “额”恭喜拉起她的手“那就不喝了，去买蜂蜜” 她一脸宠溺地笑着，走廊里橙色的灯光暧昧，像极了那天羊蝎子店的巧合撞见，都是喝了酒，只是此时她太过温柔。 “我们家有，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呵呵” “不喝了？”恭氏父子似乎都感到意外，出去之后，她就换了个人 “嗯” “但是这酒。。。” “我打包”恭成看了一眼五月，她在偷笑，不过也好，这场团聚还算圆满 “妈妈，我今天要和姐姐住”骁远小心说道 “明天你还上学呢” “小姑，你就让远远住一天吧！明天让我爸找司机送他，肯定不迟到，诺，老师在，她做证人” “呵呵” “你舅舅家距离幼儿园很远的”恭喜放低自己的温柔，摸着骁远稚嫩的脸孔“你明天要起很早，而且换洗的衣服也没有。。” “旁边就是商场，咱们现在买”恭成对于花钱这种事，一直都放在心上 “是啊恭喜”恭老爷子发了声“让远远跟明明住一天，明天让你哥找司机，我去送远远” “真的吗？姥爷，您还没去过我们学校呢？” “所以在你毕业前，姥爷得赶紧去啊！要不以后想去就难了” “好耶！” “爷爷，您真偏心，我上幼儿园您都没送过我啊” “哈哈，那这次等你上学，爷爷也送你” “这还差不多” 除了孩子之间的欢愉，恭成和恭喜都没有说话，都说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有的错终就弥补不了，可是这世界上也没有忘情水，血浓于水的亲情，难捱也难忘。 “嗯”恭喜不自然的红了眼睛，她期盼已久也搁置已久的情感，就像对五月，悄然的动心暗自的偏袒一样，情不得已却也偷偷消遣“那远远你听姥爷话” “好耶” 第27章 约定 这里的五月是一个令人心动又执迷的季节，没有春日里的飞絮，夏日里的酷热，没有秋季的干燥，冬日的寒冷，它可以晴得干净，吹得沁凉，透亮的树叶随风摇曳，傍晚的朝霞就像古老油画般的绚烂又安宁。这是五月，令人心动又执迷的五月，没人不爱她的容颜和宁静，没人不爱她的净透和短暂。 “喏”接过她的蜂蜜水，恭喜偷笑着“你笑什么？” “想不到幼儿园老师的房间和幼儿园一样” “哪有？”蜂蜜的甜腻像这个女孩，不是最甜，却是最容易让人猜到。 “想不到送给武老师的礼物还都在！”是啊，教师节的明信片，圣诞节的浮游花，不织布的Q版向日葵，钢铁侠的乐高钥匙扣。。 “这么实用的东西，丢掉多可惜啊！” “钥匙扣见你没用，以为你不喜欢呢！” “有的东西是要被用的，但礼物是用来收藏的！” 她的房间充分暴露着一个小女孩的温馨，她做了很多手工制品，麻绳的藤制球，粉色毛线编织的捕梦网，照片墙上除了她那灿烂的小脸还有一张与小朋友的合影，如果没记错，那是自己的作品。。 “这个还是你拍的，记得吗？” “嗯” “把我拍丑了” “呵呵” “武老师”那一次亲子游是幼儿园举行的开放式活动，目的地是一个植物园，孙老师和她两个人分别带两个车，五月所带的队伍里就有骁远，那是她的有勇有谋里的一件，骁远和几个小朋友看到了她，大家欣喜又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他们认为好看的地方 “来，我给你们照张相吧”郝哲的爸爸提议 “好啊” 在大家的赞同声中，五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恭喜也跟着举起手机。 两个人心知肚明那段别扭的往事，该是以往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中的一个日常片段，明明已经轻车熟路，却还是会为此伤得不轻 “那次亲子游，我记得你穿了一套墨绿色的运动装，那时候孙老师还说，你的衣服好看呢？” “呵呵” “烟掉的时候是不是挺尴尬的？”她得意地提及，她笑着默认。想到当着全车小朋友和家长的面，被当众揭发吸烟的事实，恭喜那时有些别扭 “有烟没火，更尴尬” “那天中午，小朋友们在野餐，你和郝哲爸爸站在垃圾桶那吸烟，感觉他聊得还很开心” “呵呵，吃醋啦？”恭喜喝掉最后一口蜂蜜水，她虎视眈眈地靠近 “没有”五月拉起她的手“真的没有，因为我知道，你都没怎么跟他说话，眼睛一直都看着骁远” “武老师那时候还依旧很关心我哦！” “切”无意中说中了心事，五月只好轻飘飘的假装 “不过也在借机看你，对骁远的偏心，把整个火龙果全给了他” “你都看到了？你还记得火龙果？” “还有鸭舌” “哈哈，讨厌”五月轻碰她的身体，再看她，突然认真了起来“怎么了？” “有点后悔了？” “嗯？后悔。。。”见五月惴惴不安的样子，恭喜反握她的手 “如果知道在所难免，当初就不该错过那么多时间？”五月突然酸了鼻子，投进她的怀里，想起错过的时间，徘徊的画面，她似乎一直是那个深受其害的一个，可是听她的抱怨，她知道，这份共鸣是纠缠，也是礼物，难忘，珍贵“五月？” “嗯？” “你说我把你拍丑了？” “嗯！拍丑了” “可是在决定帮你们拍照的时候，我的镜头里面，你才是那个主角啊？认真的看了你很久，你不开心的样子，难为情的样子，对我笑的样子”回想那时那刻，五月没出息的泪湿了眼睛“我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可是却在你身上前怕狼后怕虎胆小了很久，甚至回到店里的时候，我都在恍惚，在质疑，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 “不许胡说，不许乱想”她捂住了她的嘴巴“再说生气了” 透过她被泪水装点的瞳孔，恭喜听话的不再说什么伤人心抱歉之类的话，她轻轻地吻在她的手心，用换个方式去补偿。。。 “月月？”门外突然闯进妈妈的声音“你睡了吗？” “我妈怎么回来了？”五月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倒是恭喜，第一时间锁上了门，然后捂住五月刚要开口的嘴巴 “月月？这孩子，应该睡了，也不关灯？” “睡吧睡吧！”听声音，一起回来的还有别人 “月月，你舅舅他们来了” “嘘，你说你已经睡了，稍等收拾一下就出来” “哦，妈，您怎么回来了？”五月模仿着熟睡的声音，慵懒地说着话 “月月，你舅舅舅妈来了” “哦。等下，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不用，月月，你睡吧！”舅妈客气道 “没事，等会舅妈” 看恭喜，她偷笑着竖起大拇指，然后轻吻在她的额头“表现不错” “那你？” 恭喜环顾着四周，她来到她的床上，将鞋放到床底下，然后坏坏地挑起眉头，正大光明地躺在被子里，不仔细看，还真是不容易被发现。 “别关门”这样心思缜密的方案，五月也学她竖起大拇指 “妈，舅舅，舅妈” “哎呦，赶紧睡觉去，我就说不用叫孩子，明天还上班呢！” “没事舅舅，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我大姨醒了吗？” “这孩子，上班了，和以前就是不一样了”舅妈最会说话 “嗨，你大姨还是没醒。。”妈妈有些疲惫“我和你舅舅商量着，不行就转院” “我大姨夫怎么说？” “你大姨夫和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那边没有床位，嗨！真是愁人” “五月，你赶紧睡觉去吧！时间不早了” “那你们呢？” “哦，你舅舅舅妈刚到，今天晚上就在咱们这里住了，你表姐不是回来了吗，今天她在那里” “哦” “诶，这钥匙谁的啊？”妈妈最先发现，放在厨房里的车钥匙 “哦，那个，陆主任的” “陆主任的？” “嗯，她今天不是值班吗？听说我要回奶奶那边，就说让我开着，省得等车了” “哦。这样啊，不是我说，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等哪天有时间，让你爸约下陆主任他们，咱们一起吃个饭..” “啊？不用吧？” “什么用不用的？人家平时这么照顾你！” “妈，这样多尴尬啊！以后再说吧，我回去睡觉了”五月拿起钥匙，急忙忙地回到房间。。 “三姐，五月是不是恋爱了？” “没有的事，这丫头，还跟孩子一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哈哈，不着急，咱们月月漂亮，家里条件没得说，不着急” “我给你们热点牛奶，你们去洗洗澡” “不用忙三姐，你也累了一天了” “很快的，一会儿你们就睡妈的屋” “诶” 五月胆战心惊地关上门，把那串钥匙放到桌子上，看着她没有反应，只好轻轻地拉开被子 “嘿”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睡着了，摸着她熟睡的脸颊，她嘟起嘴巴，温柔抱怨“干嘛喝这么多？傻瓜，你知不知道刚吓死我了” “听到了” “讨厌，吓我一跳”突然发声，她坏笑的模样，甜蜜难藏，拉她进自己的怀里，那个小姑娘很快就收起了所有的松懈 “武老师乱丢东西的毛病需要改下了”她在她的耳边低吟，特别的温暖和气息像歌唱 “你都听到了？” “刚替你捏了把汗，好好的提骁远姑姑干什么？” “都是一个牌子的车啊！” “呵呵”她揽着她，手停在她的怀里 “你害怕了？” “捉奸在床吗？” “讨厌” “你说得对，我害怕了”五月安静聆听“我还好，只是怕他们误会你。。” “误会？” “嗯” “这怎么能是误会呢？” “因为五月乖巧，孝顺，听话，不会说谎，一直都是好孩子啊？”听到这个答案，五月将身体转了过来，悲伤地看着她“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可能是所有父母都想要的孩子”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坏人喽！” “呵呵”恭喜心疼触碰她的小任性小矫情，它得意嚣张，它为爱疯狂 “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呵呵” “我以前就是因为看不清自己，因为害怕，所以才抓住和你仅剩的那一点时光，你说你怕，可是我不，如果他们认为我学坏了，不是他们的好女儿了，那就这么认为吧！除了他们会伤心让我难安，其他的我都不想管，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来说，珍惜与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别胡说” “我没胡说，我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听他们的话，可是属于你的日子只有这五个月”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就连声音都变的颤抖 “月月，别玩手机了，赶紧睡吧” “嘘” “哦”时间重新回到安静，就像几十分钟前，不说话，听闹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以前我设计了一份手稿，一直没有找到有缘分的顾客” “什么？” “一个是预谋，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另一个呢？” “是值得，山河远阔，人间烟火” 五月精心体会她的细腻与温柔，预谋，这像极了她们，曾经和明天，倒数计时的爱情，就算不可得，爱也不会消亡，遗憾的是以后的那位，却终究不会是她。。。 “这份手稿的初衷是爱而不得，天底下多的是你侬我侬的有情人，却少见能好好说句再见的分道扬镳，五月，一直以来我都在说抱歉，但更该说句谢你，不计前嫌，不看明天，来到我的世界。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你永远都是好女孩” “可是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恭喜知道，她已然泪湿了衣裳 “所以才说，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最想你认为值得，会伤心，会难过，但希望那不会是很久，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地球那么大，星河无际，大海无边，找回快乐的五月，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实现，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的预谋啊？” 五月瞬间懂了她的深情，只是这份爱，就像混着钻石渣碎刀片的酸三色，充满了鲜血的酸甜珍贵 “恭喜”她率先不舍起来，贴近她的怀里，轻唤着她的名字 “睡吧，一会儿你妈妈他们睡觉着了我再走” “几点？” “一点，刚好过了今天” “五点” “呵，那样太危险了” “那四点半”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恭喜吻着她的额头 “那就四点，我在车里等你！” “嗯” 她不再像那个大家熟悉的女孩，乖巧，温顺，害羞，每一个细胞都装着小心，在这个夜里，她更像醉酒的那一个，手环着恭喜的脖子，腿也任性的夹裹她的身体，倒是恭喜，不敢动弹保持着距离。天才渐亮她就小心离开，摘下五月胳膊上的皮筋，果然已经留下深深的痕迹，她的手掌温热柔软，熟睡的模样就像骁远，让人感到踏实和幸福，摘下手上最久的戒指，套在她的食指，轻轻地告别。 第28章 劫匪 “月月，起床了” 突然想到一个人，五月猛然坐起身，发现身边已经变得空荡，摸着手机，一定是她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的 “哦，起了”没有信息，她应该在车里吧？五月慌忙离开房间 “月月，舅妈给你做了早点，一会儿喝点粥再走吧！” “啊，不了，我们园里有早点，再说，我好像有点要迟到了。。”她漫不经心地刷着牙，直到发现镜子里面手指上的戒指，这是她的？什么时间带上的？摘下那枚戒指，她知道，这枚戒指自从两人相识就一直呆在她的手上，睹物思人吗？五月没出息的红了眼睛，来不及打扮，带着呆萌的眼镜，她小跑着离开，寻找着她的踪迹。 “嘀嘀”还是她最先发现的自己。 热烈而清新的清晨，她嘴角微翘的向她走来，满脸欢喜地说嗨，眼眸在亮，穿过那条街道，能用这样的见面方式出现，她呆在车里朝自己笑着，嗯，阳光真好 “起晚了？” “嗯？没有” “呵呵，走吧！送你上班” “那个，你什么时候走的？” “四点？”恭喜边说边转动着脖子，环顾小区的街道，驶入正道，她单手驾驶，另一只手不停揉着颈椎 “你怎么了？” “睡落枕了” “哦”五月回想着昨晚自己的表现，脸不经意的发烫 “抽时间和你妈妈说下，医院那边没有床位就换个医院，你大姨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最起码的生活还是要争取的！”想起妈妈对她的恶意偏见，她的温暖惹人难过 “嗯，我妈妈也在联系其他医院” “我一会回去给你问问兽哥，他小姨在医院上班。。” “真的吗？” “呵呵” “可是我妈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就说兽哥是你朋友” “我不”五月撅着嘴拒绝 “为什么？” “我妈要是知道我有兽哥这样的朋友，肯定会三天两头的去他那里弄头发，到时候不就看见你了？” “哇哦，武老师还真是变聪明了！” “切，对了，这个”五月伸出手“什么时候带上的？” “不是你晚上非要带的吗？” “哪有？你骗人” “呵呵” “我又没喝多” “临走的时候带的” “带这个干嘛？” 早高峰的街头愈发拥挤，恭喜瞟了一眼那个女孩的明知故问，她拉起她的手 “报酬” “报酬？”五月不懂“什么报酬？”阳光洒在五月的脸庞，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甩开她的手“讨厌” “算你昨天查岗的报酬” “我说了，那不是查岗” “那就算昨天蜂蜜水的酬劳” “我的蜂蜜水可贵了，可以解酒还能拯救人的心灵，你这个值多少钱？”她坏坏地占着她便宜 “难怪今天头不疼换脖子疼呢！” “讨厌吧你！我可是烹饪高手，蜂蜜水自然不在话下” “呵呵”恭喜笑了，她居然敢居功自己是烹饪高手，这样的骄傲也就是她了“那拜托以后把开水换成温水哦！” “为什么？” “不是有问题就问度娘的吗？” “问就问。。” 五月听话百度着答案，见到开水可以破坏蜂蜜中营养成分的时候，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 “我就送你到这了”恭喜选择在距离学校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了车 “哦”她乖乖松开安全带 “那个” “我知道，骁远到了我告诉你” “呵呵，晚上老地方见” “哦”她眉开色舞得应允道“拜拜” 看她那明媚的背影，偶尔会像小孩子连蹦带跳，偶尔会学大人回头张望，倒是恭喜，停在原地傻笑了很久。 “武老师，你看”五月连忙捂住骁远的嘴巴“唔” “干嘛呢？”孙老师笑道 “没事”五月尴尬地笑了笑，见孙老师擦肩而过“嘘” “嗯？” “秘密，只有咱们俩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 “哦”骁远也跟着神秘地点头应道 “进去吧，跟姥爷再见” “姥爷再见” “辛苦你了，武老师”恭老爷子气色红润，说着客气话 “应该的，叔叔” “那回头见” “慢走您” 见恭老爷子那矫健的步伐，五月想第一时间告诉一个人，一切顺利，除此之余，她还知道，那个消失不见的背影，曾经很多年前，她早已经看得习惯！ 恭喜，我想你了。。。 “那个是骁远的姥爷？” “额”五月恍惚了一下 “干嘛呢？大早上的就不在状态” “吓我一跳” “那个是骁远的姥爷？” “嗯” “还是第一次见，老头还挺有范儿” “呵呵” 五月关好门，是这么久以来的习惯，她总是第一时间寻找最像她的影子，骁远似乎睡得太晚了，一直在打哈，可还是坚持吃完了两块米糕，整个上午，他都沉浸在恭老爷子送他上学的喜悦中，这份欣喜经受不住剖解，里面装了多少的遗憾与期待？ “诶，月月，你带戒指啦？”中午吃饭的时间，其他老师撞见了她手上的沉重 “啊”她收了一下，孙老师在看她，一模一样的款式，逃不过她的眼睛 “宝格丽，是不是男朋友送的？” “啊？不是” “宝格丽？”另外一个老师听说也闻声过来凑热闹“这个很贵啊，五月，你可真舍得” “额，呵呵” “不过真的挺漂亮的，多少钱买的？” “额”五月偷看孙老师，她没说话，倒是自己，偷偷怪着自己，真的有点做贼心虚了！ “我爸给我带回来的，我看我们班有一个家长带过，觉得还挺好看的” “啊，你爸爸跟你真好” “就是，这个一万有没有？” “差不多吧！” “啊，这么贵？”相比旁人的喜闻悦见，五月对这个价钱倒是吃了一惊 “所以说你爸爸跟你可真好啊！” “这种款式是最经典的，zero1系列，官网售价一万二，如果是代购回来的，也就一万左右，但如果是A货，也就几百块钱”这是刚刚嫁给富二代的韩老师，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听说就十多万。。。 “好贵的蜂蜜水啊”五月暗暗地说道 “嗯？” “我看看”韩老师不忍讨伐，接过那枚戒指，戴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喏”五月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要给我一万多，我就买黄金，保值” “哈哈，我看行”大家都在笑那个新来的小李老师，只有五月，尴尬地笑着，埋头吃饭。她一面寻思着戒指的贵重，一面又在担忧，如果一会被孙老师问起，该怎么回应？又该怎么解释她手上不见的戒指？还有去杭州的那几天，她也恰巧的没有露面，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五月，你别搭理小李老师，懂什么啊？这是奢侈品，跟她的大金溜子能一样吗？”作为同事两年多，韩老师从没和自己亲近过 “我觉得小李老师说得对，这么贵，也不告诉我”她悄悄抱怨着 “嘿，我向着你说话，你岔我是不是？” “啊，不是不是” “呵呵，走吧！” 摸着那枚戒指，沉重，精致，窝心，将它偷偷的带在无名指，果然这样的爱慕，宽松得不适合这世俗的禁锢 “五月？” “嗯？”孙老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马上母亲节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哦，我正想跟你商量呢！你觉得今年让小朋友为自己的妈妈做个奖状怎么样？” “奖状？” “嗯，或者用超轻粘土做个奖牌？” “这个主意不错” “想到他们再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还真舍不得呢！这个奖状也算咱们对那些妈妈的一个肯定，所以我想找园长，在他们的作品上面，盖上咱们园的红章，在写上我们三个的名字” “月月，你这个主意太好了，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嗯” “还有，咱们班六一和毕业的节目，过完母亲节就敲定一下？” “好” 注定要离别的一场欢愉，明知如此却还要精心准备的心酸，该是那个行业，那个季节的一场盛大仪式，郑重地说句再见，认真地放手，那些陪伴了自己三年的三十九个小天使。 “怎么不开心？”那个车站她依旧在此等候，只是勉强微笑之余，她还是红了眼睛 “没事” 恭喜丢掉刚刚点燃的香烟，捡起那个小女孩湿热的手掌，她没安慰，也没追问，只是将车开到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松开安全带，音乐还在，那首MOLODY，经典，悲伤。。 “晚上想吃什么？”十字交叉她的手掌，她想分割她的难过 “没胃口” “额”恭喜看了下表，然后拨着电话“喂您好”五月看着她，不懂接下来的剧情“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您看换个时间可以吗？” “我。。”五月想要阻拦，却被她的手指挡了回去 “好，没问题”挂断电话，那个小女孩脸上的难过愈发明显 “我没事，你不用推掉顾客陪我” “呵呵，不开心需要犒劳的时候，大吃一顿或者大睡一觉，你选哪个？” “呵呵”那小姑娘果然破涕为笑“先大吃一顿，再大睡一觉” “那走” “嗯？” “难得今天有时间，想想你想吃什么？什么费事的麻烦的都可以，我做给你”她边说边下了车“对了，介于你今天心情不好，可以顺便选个垃圾食品带回去” “那骁远呢？晚上没问题的吗？” “呵呵，骁远在老头儿那，保证明天早上不迟到！” “呵呵，那我要选好多”五月挽住她的手，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讨伐 “呵呵，随你” 电梯从黑暗走到光明，俩个人从相依走到保持距离，五月不再别扭着俩个人的故作陌生，只是走到那堆眼花缭乱的零食前丢了车，恭喜笑她的单纯，然后悄悄走到她的身旁 “又是新出的？”她总是轻而易举猜到她的想法 “一个是我爱吃的，一个是新出的，你说要哪个？”恭喜宠溺地看她孩子气的模样，然后拿掉她手里的为难，放进车里，五月笑了，挽着她的胳膊偷偷问道“那你说一会儿我先吃哪个？” 恭喜无奈地看向她，挑起眉头，仔细看那两个包装，那个橙色的番茄口味应该是她的所爱，粉色的青芥该是她尝试不来的口味。 “你确定不是因为颜色所以才为难的吗？” “讨厌，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确如此，粉色是她最钟爱的颜色，而青芥的辛辣，她望而止步，她推着车向前，恭喜笑着追上她 “可是不知道今天谁惹你不开心了啊？刚还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五月停下脚步，看她在乎却还假装的模样，她嘟起了嘴巴 “没事，就是说起了毕业表演的事，有点感伤”说完，她一路向北，无心浏览，暗暗挣扎 “那如果说，毕业之后带你出去玩呢？能不能好点？”恭喜追上她，关于时间和离别，她知道，那个小姑娘最初的从一而终，终会圆满，也终会受伤，除此之外，她的提早悲伤蔓延到了开学的季节，国庆的那天。。 “真的吗？”五月那榴花般的眼睛透着惊喜“去哪里？” “呵呵”这个场面不适合说爱，却适合偷欢，就像她假装推车却握住了她的手，超市灯光亮得晃眼睛，就算她做尽了让她开心的准备，让她缓解离别的疼痛，可是那一天之后，她该怎么办？恭喜想到这里就率先的罪责难当起来 “海边？还是草原？不如沙漠吧？不行，还是去杭州，我们曾经停留过的地方，算了，要不去境外吧，可是新马泰那时候好热啊！” “去青海吧，有像海一样的湖泊，有草原，白天有最蓝的天，最像棉花糖的云，晚上有最黑的夜，听说银河也肉眼可见..” “那我要多待几天，等油菜花全都败了再回家” 听她的描述和期许，五月似乎已经撞见她形容的那寸土地，还有最后的我们，油菜花，十月还会开吗？ “我帮你弄点什么？”骁远又被姥爷接走，倒是给这个小姑娘腾了时间，她吃着甜筒，轻轻靠在她的身边 “完事了？”她的质问顿时唤起五月的脸色 “嗯” “呵呵”她笑她，却也是责怪得没有办法“藏得那么好都被你发现了” “我对美食还有帅哥没有..免，疫，力”五月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在胡说八道了，恭喜放下刀“额，呵呵”她挠着头，不敢看她“说着玩的” 恭喜挑起眉头，给牛排切着花刀 “我去给你刷杯子，那个，你喝什么？我作陪”她在讨好 “鹤顶红” “嗤”五月闻声笑了出来，恭喜也歪着嘴巴笑了“鹤顶红没有，倒是有干红，要不要？” “哈哈” “要不要嘛？”她的身体越发靠近“喝了会上头会走心的那种红” “呵呵”恭喜笑着放下刀，恶狠狠地看向她，她越来越会卖乖的嚣张，也越来越会回应的红唇 “干嘛？”五月昂起下巴，嘴角还残留着奶油的香甜“想吓我？” “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品尝着她嘴角的余味，这样的亲密，五月输得一败涂地。 五月从没吃过这样的意面和牛排，谈不上完胜专业的造型，却也是在味道上面却胜一筹 “你怎么做到的？没见你放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放了心思，味道当然不一样啊？” “呵呵，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啊？那就得问你了，昨晚给我喝的什么蜜？”恭喜举起酒杯，血红的液体在她眼前晃动，眸子里面装着过分美丽的叛逆，却也残留着几分迷恋和妩媚，她该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最让自己难忘的那一个 “五月牌的蜂蜜” “哈” “对了，这个戒指，我不要。。”她将戒指摘下来放在恭喜的晚餐旁边“要不是韩老师识货，我还以为这个没多少钱呢。。” 恭喜放下刀叉，这样的见外，她确实有点醉到了 “而且孙老师看我的时候怪怪的。。”五月回想起她那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古代的发绳，现代的戒指，你总这么退货，不太好吧？。。” 她的脸冷峻，声音轻柔，看着她手边的戒指，她好像说的没错。。 “带回去吧”恭喜又把戒指放在她的手边 “可是。。孙老师。。” “你们老师会这么在意小朋友的家长都带了什么或者穿了什么吗？” “额。。”五月咬着嘴巴不说话 “是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了点？” “反正我平时会注意你的。。”赤~裸~裸活生生的在意，红酒掩面，她不动声色就震彻了心房和山谷！ “额。。”恭喜来到她的身边，捡起那枚被推来推去的戒指，又拾起那双带着印记的手“这枚戒指是我送自己唯一的一个生日礼物”她亲自为她带上“你都说是爸爸送的了，那被怀疑之后就不带了不更奇怪吗？”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我会把手上的戒指统统换掉，就当我是喜新厌旧吧！” 两个人撞杯，清脆的声音就像铃铛，莫名其妙的吸引，在所难逃的纠缠，叮的那声响，像在庆祝她们在一起的荒唐和时光，时间是小偷，静悄悄地来，鬼遂遂地走，事发之后才知道丢了什么？可是这段见不得光的美好，大家都是劫匪，轰烈烈地来，热闹闹地走，大获全胜，却什么也带不走。。。。 第29章 烈火 趁她洗澡的时间，五月收拾整理着她的衣服，捕捉她的味道，笑自己的贪得无厌，记得她穿上它们的每一个画面，明明它们大多沉闷，明明她是一个不爱笑的人，却不妨碍她成为自己世界的主角，就算用余光也可以感受到的存在，她最特别也最明艳。 “嗯？这是什么？”五月无意发现那个带着黑色蝴蝶结的纸袋，袋子已经打开，蝴蝶结还在 “干嘛呢？”恭喜擦着头发却撞见那个小姑娘尴尬的模样，手里拿着那三万块钱 “额，我说给你把衣服收回去”五月把钱又装了回去“家里放这么多钱，太不安全了吧？”她故意撇开话题，将那个纸袋又放回原地 “嗯”恭喜应道，叼起一根烟，转身来到阳台 她们见面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没解释应该就是默认吧！五月将衣柜关好，听着妈妈发来的语音 “月月，你可一定得好好谢谢你的那个朋友，你看过两天等你爸爸回来，叫上他咱们吃顿饭吧？” “你杨叔叔上次拿的茅台，你爸一直没舍得喝，我看把它就送给你那位朋友的亲戚吧！咱们在给办张盒马的海鲜卡，你看怎么样？” “妈妈，这事不着急，等我大姨好点了再说吧！”五月回复着语音，看向恭喜，她依旧沉浸在月黑风清的尼古丁世界 “我大姨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她来到她的身旁 “嗯” “你说怎么谢谢兽哥？” 恭喜看着她，这个小姑娘心里应该不好受吧？可是她什么都不问，什么憋都在心里 “五月”恭喜拉起她的手，明明什么都还没说，五月就没出息的红了眼睛 “嗯？” “心里不痛快干嘛不说出来？” “啊？” “你猜到了那钱是从哪里来的？”五月没说话，最怕热闹的人突然安静，因为她不是在远离你，就是在为难自己！恭喜沉沉地叹着气，拉着她的手来到浴室，将她的头发慢慢吹干，吹风机的噪音掩盖着暗涌的委屈，五月看着她默不作声的宠爱，小心走进她的怀里 “我是不是不应该乱动你的东西？”恭喜听到这话，心里一沉，关上那嗡嗡作响的声音，万河归海似的疼汹涌朝她而来，她没有责问自己，那钱什么时候重新回到这里的？也没有发脾气，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没有” “我没想看的” “五月。。” “没想看，也后悔看到了，你干嘛不藏好一点？”她窝在她的怀里轻轻地抱怨着，委屈着“你总说我是个好女孩，可我知道我不是，如果我是的话，就不会允许自己喜欢你，你已经有家，有女朋友了，如果我是一个好女孩的话，就不该放纵自己徘徊，更不会。。” “五月” “平川误会我，也是我咎由自取的，是我没把控好自己和你的距离，和你的关系” “五月”恭喜一直都是沉闷的高手，对此时的提高音量最不擅长，五月不再发声 “别这样说自己，造成今天的局面，你也是受害者！”摸着五月渐凉的发丝，她就像一个犯了错悔不当初的孩子，恭喜放低温柔，给她所有的偏心“错都在我！” “可是如果没有我，你们也许不会分手，平川不会自杀，你也不用面对她妈妈像个罪人” “是啊，没有你”她打断她的话“我应该也不会知道，原来我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因为得到一个人而开心好久” “恭喜。。” “因为一个人，不经意得笑了那么多次，我哥说我反常，好像连我都不认识自己了” “我。。。” “嘘！五月，你记住我现在的话”她听话的安静看着她，泪眼婆蹉“第一，这不是我们三个人的事，至少对你而言不是，问题发生在我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和平川之间的问题早已经水深火热，你的那件衣服只是□□，但是让我决定和她划分界限的理由，并不是要和你在一起，甚至我下了决心，跟你只做朋友” 想到那段令人委屈的时光，五月知道她是真心想和自己维持朋友那样的关系 “第二，别那样想自己，也别委屈自己，想问什么就问，别放在心里乱猜，也别担心后果，反正对于分手这样的事，我比你更舍不得” 五月愈发哭得厉害，擦着她滚烫的眼泪，恭喜只好把她拉进怀里 “第三，我们没有见面，钱是她在咱们去杭州的时候送来的，后来兽哥转交给我，没有存银行，是因为过几天带骁远补牙，我还是想把钱还给她，事情因我而起，那天从医院走的仓促，不管她接不接受，我都应该当面和她说句抱歉” “恭喜..” “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捧起她泪光打湿的脸，恭喜手上的纹身与她的干净就像两个世界，她不忍触碰她一味没有底线的心甘情愿“现在有没有开心点？”简单的小愿望就像这个月份，它最像传说里的春天，却也最短暂经受不住考验“嗯？” “没有”她笑着反驳，恭喜歪起嘴巴，将吹风机放到一旁，可是还来不及讨她欢心，五月就先送上了自己的嘴巴，晨雨茉莉她的味道，略显生涩的欲拒还迎，恭喜不是第一次见证她的勇敢，却是第一次见识她的热烈 “学得很快哦！” 她坏笑着鼓励，她只好扎进她的肩头，对于两个人的夜晚，五月终于不再防备，她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爱的始作俑者，得到与失去，自己收获的才最多，人生的第一场爱，总不会太圆满，但好在，大家都好像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过一天少一天的悲伤，让人更懂得珍惜眼下。 但是恭喜，你说过，人生枯荣有数，得失难量，只要想到有一天会失去你，我就会喘不过气的难捱，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你在护我周全，而我却只想着飞蛾扑火，只为在坠入地狱前灭亡前，欣赏那火光的一寸光芒，感受那炙热的燃烧，然后再看你最后一眼，这才算是从一而终，爱的圆满吧！ “恭喜？” “嗯？” 恍惚之中，凌晨三点，五月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我爱你” 她没回应，她在颤抖，安静的夜晚，身后是透过绿纱的点点光亮，风趁机欣赏 “是心里说了一万次喜欢，才变成的这一句” 握紧她的手，嘴巴停在她的耳朵，那个略带肉感的小女孩，就连肩膀耳朵都是软的，摸着她的发丝，那第一次的喜欢还在，永远都在。。 第30章 喜欢 那个周五是整个倒春寒里温度最低的一天，店里忙得不行，通常她都会和五月发信息，帮忙把骁远送到店里，每次她是回复的，但是那天例外！恭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和顾客商量好暂时离开！ 她来到学校门口，这个时间不该逗留这么多人 “不讲理，哪能和老师这样啊？” “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再说了，老师也道歉了” 恭喜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圆厅里好几人在，其中有骁远的姑姑，还有后勤办的主任，还有孙老师，一个学生家长，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她径直来到班门口，骁远和赵老师站在五月的身边，见到恭喜，骁远连忙跑到她的面前 “妈妈” “骁远妈妈”赵老师也闻声赶来 “抱歉赵老师，店里有事耽误了” “哦，没事” “妈妈，武老师哭了” 恭喜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子，自然的将门口那些人的议论与她联系到一起，她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连身上那件喜庆的红，都映得如此壮烈！ “发生什么事了？赵老师” “哦，班里小朋友在课间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快点回去吧！骁远”这时，骁远的姑姑走了过来“陆主任”赵老师客气道 “姑姑” “骁远，怎么还不回去？” “哦，今天店里忙，我来晚了” “骁远，一会儿跟姑姑回家吧！明天你凯凯哥哥也不上学，带你们去图书馆，怎么样？” “好耶！！” “凯凯不补课吗明天？” “给退了，回头在跟你说吧，一言难尽” “骁远妈妈”孙老师也凑过去“今天骁远可吓了我们一跳” “嗯？”恭喜心思不在这上面，余光都在那个红色的背影女孩子身上，她一个人收拾着自己的衣裳 “他看有陌生人欺负咱们班武老师，拿起咱们班的椅子就打”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为难，恭喜再也沉不住气，却只能紧绷着脸颊，沉寂自己那愤世嫉俗又欲盖弥彰的心疼 “后来咱们班好几个孩子也动手了，我做幼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骁远这么有血性的孩子！” 恭喜不敢看那个悲伤的影子，只好尴尬地笑着，作为同事接近三年，相同的苦她没有在乎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疼，只是感慨刷新眼界说奉承话。。 握紧拳头，她无能为力。。 “就这个像你爸！”骁远姑姑虽然介意，但还是宠溺地摸着他那稚嫩的脸蛋“武老师呢？” “在里面呢” “月月”孙老师喊道她的名字，她美丽的脸上只带泪痕，又是一个早起的清晨，所以她连妆都没来得及画，所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妨碍露出一张干净的脸。 “陆主任”她的头发不再顺滑，即便经过整理，却还是看得出狼狈的模样 “没事吧？” 五月摇摇头，红色法兰绒的衬衫，扣子被拽掉了好几个，接过赵老师递给他的皮套，她绑了一个低马尾 “刚才跟学生家长也沟通过了，但是效果不太理想，但是你放心，这种事，咱们学校决不姑息，一个学生家长，当着其他学生的面，公然侮辱和打骂老师，给孩子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咱们学校已经劝退了” “劝退？” “对，所以，刚才委屈你了” “哦，没事”五月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大仇已报的喜悦 “行了，回去吧！好好休息两天，要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嗯” “骁远，那你跟我走吧！礼拜日给你送奶奶家” “好耶” 房间里的女孩，穿着外套背着包，对比她的安静和受到的委屈，骁远不该雀跃，陆主任不该轻描淡写，孙老师赵老师不该讨好似的说什么他的最近表现，有谁在乎拿幼师做梦想的人，此时该是怎样的疼？ “陆主任，我走了” “路上小心” “那，我也走了” “妈妈再见。。” “慢走您！” 恭喜连忙跟上去，从班级到大门口，三分钟的路程，走在她的身后，收紧所有的心疼，这样一个明朗的女孩子，她最讨小朋友喜欢，她最温柔，孙老师不在她发脾气，还在顾虑那些小朋友的感受，那些人是怎么下的了手的呢？ “就是这个老师..” “好像是大班的..” “不讲道理的..” 五月连忙快走几步，这样的围观或者是关心，都不是讨公道的最好方式，如果有人在场，应该可以假装聊天装得无所谓吧！ “五月”恭喜追上去，见她憋红的眼眶，她只得吞咽着所有扼在喉咙的滚烫“你，没事吧？” 五月鼻子泛酸，颤抖地说着没事。 “走吧！送你回去”恭喜一面说着，一面将她带领到车前 “不用了”她在拒绝，却也像在靠近 “嗨”将她塞进车里，恭喜瞥了一眼旁边议论的家长，关上车门，那些躁杂的声音也跟着不见，恭喜担忧地看向她，她就是一门心思地看向车外，成双成对的年轻人，不畏寒冷沿街区行走，车里随机播放着那个女孩，让风告诉你我对你的思念，让阳光替我护你的周全。。。 “喂，爸爸” “嗯，我刚下班” “你和妈妈先吃吧，我和同事逛逛商场” “没事，可能要感冒” “知道了，拜拜” 她的粉色手机盒上是硅胶制的芝麻街，手不停的在上面摩挲，挂断电话，她还是悄悄地哭了，借着音乐，仗着音乐 “靠边停车吧！” 才走了十米，等一个红灯，恭喜找了一个靠近银行的路边停下，因为闭门的缘故，因为过分的大风与冷，这里人不多，三月里的春天，还是夹带着冬天的不舍，这棵槐树已经年头很久，它悄悄萌出的嫩芽，就像她对她的莫名心动和内疚，见过这么多女孩子，她大概是哭起来也算漂亮的那个！ “别哭了”她的手机电量不足，递上一张纸巾，恭喜不敢直视她流泪的脸。。。 “你看你们学校多酷，直接劝退。。” “小朋友也很厉害，不是吗？” “要不请你喝酒？” “额，还是算了，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吧！” “我喜欢你” 五月捧出来活生生的四个字，打乱恭喜那本就不太擅长的安慰，它们在她的心间活蹦乱跳，疯狂，燃烧！天气太冷，她身上的那件黑色卫衣，因为刚刚的逗留早就冰冷，搓着手，打开暖风，摸着烟，又把车窗打开 “额，那个。。” “如果你说你喜欢我，我就不哭..” 北风乖张，将不安的烟草味送进那个小姑娘的心里，恭喜没应答，切换歌曲，吞云吐雾，没有一个适合的方式，去掩盖去回应。 “我走了..”一支烟之后，五月准备离别 “诶”恭喜拽住了她的衣服“那个。。” 说什么呢？喜欢还是不喜欢？说心里话还是撒谎？用当头一棒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听过这么多喜欢，她给的那句最不同最有重量！ “那个，心情不好，请你吃饭怎么样？我知道一个特别好吃的地方。。。” “我吃不下！” “那喝酒？啤的白的我都奉陪。。” “算了” “那陪你一会儿。。。” 五月站在车外，听她愈发纵容的紧张，一身黑的女人下了车，来到她的跟前，五点钟的风裹着冬季的凛冽，恭喜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 “要不。。。。”话没说完，五月向她面前小走一步，恭喜下意识地后退防备“那个..” “你不是喜欢女孩子吗？那你喜欢我吗？” 她的眼眸还带着泪痕，鼻尖通红，从自动取款机出来的男人一脸懵，却又像什么都懂，车里放着老旧的经典，悲伤得应时应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片世俗的野火燃尽了两个人的不安跳动，那缕春风，却又悄然破土萌发出爱慕的颜色 就像身旁的老槐树！ 就像忍了很久的傻姑娘和坏天气！ 她怎么了？ 是脑袋坏掉了吗？ 明知自己喜欢女人，却还说着这样的话？ 这不像她！ “你？是不是弄错了？”可是质疑刚刚止步，她的眼泪就没出息地流了下来 “我也希望是弄错了” 她转身离开，她的低马尾，她的双肩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恭喜也红了眼睛，停在原地，看她落寞前行，挂断平川的电话，她快要爆炸的心脏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爱的声音，想追过去，想牵她的手，想说那句憋在心里的话，想送她回家，就算心情不好，就算受了委屈，让冲动狐假虎威一次说句喜欢又能怎样？ 打着引擎，她还是命令自己停了下来，看她渐行渐远，看她错过了那班常坐的公交车，看她站在古榕树下收拾自己的狼狈，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不快乐，这该是她最倒霉的一天吧！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染上街头，跟着39路后面走走停停，那班晚高峰她站了一路，明知电量不足，却还任性地听着音乐，她总是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她在听什么？心情是不是好了一点？还是后悔那脑子一热就说出口的话？ “我马上到站了，你回去吧！” 这是一把利刃，字字穿心，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恭喜躲在车里，看她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转身来到车站的报亭，选了三根玉米 “十五块钱” “额，没电了” 一眼就看穿她的窘境，摸着衣兜，翻着背包，拼拼凑凑，好像钱没带够 “我还是买一根吧！忘带钱了”她又把玉米还给老板 “多少钱？” 那个特别的人，总是能瞬间就唤醒她的每一个知觉，她站在她的后面，这么近的距离，熟悉的音色，气味，感觉。。五月知道，这个女人不费力气就让自己蒙蔽了眼睛，喜欢不分男女，暗恋没有商量，知道有她的时候会最先寻找，知道她不在的时候总会想到，每一个美丽的晨曦，每一寸绚烂的晚霞，她都疯了似的想到一个人，想念一个人。 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个问题她从心底质问过自己很多次，她是女人，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是一个有家的人，是另一个女孩子的女朋友，是班里小朋友的家长，在人生，道德，职业的规则上，都不该对她心存妄想，可是自己明知如此，却还纵容自己深陷囫囵，难以自拔，甚至有时候还会暗中享受，世间最难过的并非爱情，而是无可救药知错不改的自己。。。 她递给她热腾腾的玉米，五月不敢抬头看她，她的手一看就不暖，她总用的香水味迷乱了玉米的气息 “谢谢” “借一步说话，行吗？”五月突然就怕了，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就算给自己一个说法，可以吗？”恭喜淡淡地笑着，苦涩又宠溺“上车吧！” 她在暗示，抱着三根滚烫的玉米，它们竟让自己安心了许多，因为是她买的，因为她跟了三站地，这是她的不放弃还是勇气？还是想把话说明白的原则与贪心？ “刚才说那句话的勇气，好像超越了那天哦！”进入到车里，恭喜一路向北，说着不算幽默也不算悲伤的打趣 “嗯？”迷恋碰撞，她怎么看上去都像喜欢！ “问我和小川关系的那天”五月不再言语，她的小川，她的亲密，她的醋意，恭喜歪着嘴巴笑着 “所以，明知我喜欢女孩子，所以才允许自己这样吗？” “我..”五月答不上来，这样犀利的问题，谁先谁后，又能怎么回答？ “骁远的爸爸十月份就刑满释放了，不用我过多解释，相信武老师也能捕风捉影一些。” “嗯” “他是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的，我哥你也见过，尽管你认为他还不错，但改不了他不是什么好人的事实” “恭喜” “还有我爸，臭名远扬的恭老爷子，估计你爸爸会知道的多一些，我妈虽然是个好人，但也性格孤僻，和谁都不亲近，包括我和骁远” 这些命中的黑暗，恭喜说的淡然又客观 “那个店面是我哥抵账回来的，美其名曰是当初强行要走家里拆迁款的补偿，还有一套房子租了出去，我和骁远仗着这些，生活得还算不错，可也改不了它们并不光彩的事实，还有平川，她是我交往的众多女朋友里，时间最长久的一个，说到底，功劳都要归她” “为什么？” “呵呵” “你，不喜欢她？” “因为说好了，等骁远爸爸回来，我们就再也没关系了”五月变了神色，握着滚烫的玉米，整个空间都是它的甜腻“没什么想问的吗？” 紧紧抱着那团温暖，五月不想自己的颤抖太过于明显 “你。。” “呵呵，哎！！”恭喜舒展着手掌，五月明目张胆地偷看，她的那双手造就了多少成功或失败的作品或者爱情？牵过多少女孩子的手？她知道自己的疑惑吧？她会给出什么样的合理答案？“老公服刑，自己却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不想知道里面的故事吗？”小姑娘泪眼婆蹉看向她“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武老师也不要觉得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出轨也好，怕寂寞也好，我不是那个值得别人托付真心的人，我总是这样，把丑话说在前面” 这大概是她听过最不能理解的故事了，因为是同性恋，可以掩人耳目，所以才这么的理所当然吗？ “武老师不一样，我来者不拒，但你除外。。”她的理由那么强硬，可是她的拒绝好温柔啊“五月？” “嗯？” “之前的她们，说过这样的话，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比如，我是直的，但不妨碍我喜欢你；我不喜欢女生，但我喜欢你；还有，我是因为你，所以才弯的；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她不过刚好是个女孩子；更有的人说，我要是男孩子就好了，额，我说的，你能听懂吗？” 五月没说话，她嘴里的曾经，原来有过这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呵呵”车子左转，躲开高峰“相信你也有这样的错觉，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我知道，这样并不好受” “如果是错觉？那为什么现在你依旧选择跟女孩子在一起？” 恭喜看着咄咄逼人的女孩，眉眼之间，势在必行，赤诚热烈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恭喜只能给她这样的答案，所以不想自己喜欢的人，也变成和自己一个模样，这才是她拒绝的理由。 五月果然大失所望 “同性恋很多国家都合法了！” “哇，武老师居然知道的这么多！”她没说话“那你知道，和女孩子接吻的感觉吗？她们又是怎么上床的？”五月曾经百度过那些问题，对于爱情上的空白，说心里话，那些让她害怕过“还有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渣起来也很厉害的！你说得对，同性恋在很多国家合法了，但也终究成全的会是一少部分人，对吗？” “我不想追随潮流，也不想盲从大部分，我只想随着自己的心只在乎它怎么想？”恭喜咽着那炙热的爱慕，烫喉也烫心 “那武老师心里就没想过，自己不该这样吗？应该找一个特别喜欢你的男孩子，你们的结合会备受祝福和羡慕，你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小朋友，而且我猜，武老师的眼光和基因，小朋友肯定超级可爱的”偷看她的为难，恭喜却悄悄湿了眼底“随心没错，但不能忽略自己不想去理的那部分，有时候被无视的那些才是对的” 看向车外，转眼之间，天就黑透了，高速路上的第一个出口，她就决定折返，就像她们之间，就算不理那些纷扰，恐怕也改不了结局，分析利弊，她说得都对！ “当初恭成知道我喜欢女孩子的时候，他特别接受不了，虽然嘴上没像我妈一样，说我变态恶心，是和他们一样的坏蛋，但从他的眼睛里，我还是看到了一丝怪异” 恭喜说着那段可笑的往事，该不该让她清楚的知道，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好则拥有一场短暂的露水情缘，坏则可能身败名裂，这样的国度，她为人师表的角色，美好顺遂的公主人生，都会蒙上永远都挥之不去的败笔。。 “所以武老师，别做我这样的选择，也别深想这件事，等过一段时间骁远毕业了，你不会频繁地看到我，你就会庆幸，没有做令自己失望后悔的事，人的一生很短，为错的事劳神费力，不值得” 自尊骄傲都不允许她眼泪低落，可是听到她说，终究有一天不会频繁碰面的时候，她还是痛了，清醒了。。 “今天骁远就像一个小勇士一样保护着我，我还挺开心的，谢谢你！”她在说什么？又为什么突然就要说感谢？“我觉得骁远应该会是我一生之中，最难忘也最特别的孩子，就算骁远毕业了，他也会是我最庆幸遇见的一个。。” 那个小姑娘故意岔开话题，甚至送上那久违的笑脸，看样子，她才是那个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女孩，够任性，也够洒脱 “接送我回去吧！前面拐过去去那个小门就行”五月迫不及待啃着玉米“真甜” 她卖力表现，玉米淘气地掉在了车里，倒是恭喜，显得有些难以抽离，叼上一支烟，她也准备好送她回家，正大光明送她，捎带着所有的暗中偏心，所有的自顾不暇，所有的劝告和不该 “谢谢你啊！”打开车门，她丢下这样的客气，恭喜没说话，好像是在怪她，也好像是好好爱着她“玉米给你和骁远吧！”将温热的玉米放到那车座上“额，回去慢点” 恭喜点着头，手里的烟灰悄悄跌落，五月关好车门，一脸正经摆手再见，恭喜打开车窗看向她 “再见”轻飘飘地告别，叫醒了那小姑娘的所有不舍，她点头，苦笑 “再见”恭喜拉开手刹，准备离开的刹那，五月叫住了她“额，等等，” “嗯？” “其实骁远像你，拜拜！” 她小跑着离开，在那个小门前礼让着老人，只是等待的那几秒，她都没送上一个回望。她的身影不见，恭喜也开往她应该回到的地方！回味着她的话，因为像自己，所以刚才语无伦次的那些，像小勇士一样保护她，一生之中，最难忘也最特别，最庆幸的都是在说自己吗？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知道自己在保护她，擦掉就快低落的眼泪，虽然那个傻丫头都懂，可是自己还是伤个不轻啊！她暗讽自己，却也忍不住责怪她，一股脑地说了喜欢，而最难过的却是自己啊。。。 那个等候已久的顾客还是走了，但他还会回来，收拾着残局，有的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无心理会楼下的喧闹，她只好一个人吹着冷风，春天明明已经来了，却还是不见一丝暖意，天气预报说下周天气开始回暖，所以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冬天吧！风吹进她的心里，收紧衣服，寻些温暖，飘来的玉米味道，那个女孩在干嘛？有没有偷偷的掉眼泪？她说她的直觉不错，那她有没有猜到，恭喜的心意。。。 “早上好骁远” 天气预报猜得对，那个周一，阳光很暖，她也是，那件白色的连帽卫衣，从没见她穿过 “早上好武老师！” “跟妈妈再见吧！” “妈妈再见” 借机看她，恭喜一看就是病怏怏的样子，浓烈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挂着一丝颓废 “慢走您” 说完，五月就关上了门，恭喜强忍着血红的眼眶径直离开，阳光洒在她的脸庞，却察觉不到任何温暖。 “骁远，你是不是又起晚了？你妈妈连脸都没洗！”孙老师开着玩笑问道 “我妈妈感冒了，昨天还去医院输液了呢？武老师，你好点了吗？”五月心底一沉，撕心裂肺地说句已经好了！ “那你妈妈哭了没有啊？”孙老师打趣道 “当然没有，我妈妈可坚强了，只有在我输液的时候才会哭” “呵呵，那你输液有没有哭啊？” “肯定没有啊，我忍着，所以我妈妈才会哭的” 五月在一旁听着，悄悄酸了鼻子，那天她应该知道自己在假装洒脱吧？所以知道自己在忍，她有没有也跟着难受？明媚的一早收获最多的就是问候，大家都说这是正常的，别放在心上，开心点，你还是我们的小五月，字字句句都像戳自己爱情的心尖，她用自己的前车之鉴，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才告诉自己别犯傻，那虽然是拒绝却也是在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看着骁远，她仿佛看到了她，不比他清澈的眼睛里，刚刚却装了过量的问候。恭喜，你说了那么多，我还是喜欢你啊！喜欢一个人，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如果你是男孩子就好了。。。诸如此类的傻话曾经像八百匹马踏过的一样慌乱，震动了自己，也吓到了自己，倒是那句喜欢，一点都不后悔！ 那是恭喜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感冒，平川都不曾见过她好几天都不碰酒精，也不碰自己的样子，贫穷，咳嗽，爱，是无法掩饰的，它只能让自己频露马脚，恭喜在决定暂别酒精的刹那，就决心永久地放下一个人，虽然不好受，但却对大家都好，只是那句喜欢，偶尔会不听话的涌上心头，叫醒自己之后在偷偷逃走，够讨厌也够温柔。。。 第31章 猖狂 “明天去干嘛？” 恭喜洗着手问道，一个拖了很久的图案，花光了那个午后的悠闲。这是第二次，来到她的地方，水泥色的墙壁，黄昏的光透过米色的窗纱，欣赏街边，除了恭喜Tattoos的广告灯，还有一番热闹，前面就是车站，好像还清晰可见每次路过这里，自己傻里傻气向上偷看的模样，没有床头的铁艺标准双人床，纯白的针织床品平整利落，她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嗯？怎么不说话？”恭喜舒展着手掌，笑着来到她的身旁 “嗯？” “想什么呢？”她也学她向下张望，她眼睛逗留过的地方 “没事，没想什么！”五月坐在她的床上，遗憾地摸着那寸纯白 “呵呵”点上一支烟，恭喜坐到她的身边“实在看不上那些粉色，所以换了白色，除了不耐脏，其他的还好吧？” “嗯？你说什么？” “哎！”恭喜叹着气“我说床单是专门给你换的，除了骁远，只让你一个人躺”聪明似乎是她先天的本领，她又一次洞穿自己的心事，了解是一桩危险，她嘴角倾斜的角度，她眼睛里藏不住介怀的自己，就像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不用歌词也能哼唱出它美丽的故事 “你上辈子一定是算卦的高僧” “为什么是高僧？” “因为前世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所以今生才到处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恭喜咬着嘴角“小姑娘，你用词不当啊！” “怎么不当了？女人是花，男人是草，你说你不是沾花惹草是什么？” “哦，这样啊！” “你笑什么？” “如果我上辈子是和尚，武老师一定是我吃不到的鸡腿，所以才会看到你总流口水！” “你怎么这么讨厌！” “呵呵”恭喜拉起五月的手，一脸正经地看着她“手绘的色彩有一个定律，颜料混色和光的混合遵循着不同的原理，颜料的三原色等量混合是黑色，而光的三色等量混合却是白色，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白色的原因！”五月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就像武老师本身一样，光是虚拟的，带给人的感觉却是最有穿透力也最真实的！” “我以为你是在自己和我喜欢的颜色里面折中” “呵呵！”揉乱她的发，恭喜宠溺地笑着“有的人是到了岁数才会喜欢粉色，但我知道武老师本命就是这样，先天的东西改不了！而且~~我也确实是买了一个粉色” 五月抬起榴花般的眼睛，都说喜欢粉色是爱浪漫的少女心，可是这个与粉色一点都不搭边的人，此时却验证着她有些尖利又有些迟钝的宠爱和浪漫！ “因为武老师的大姨妈，我觉得总要有个替补才好！” “讨厌！”五月激恼恼地宣布立场，眼圈泛着红，嘴里矫情不出反驳的话“不知道光的三色等量混合是不是白的，但你肯定是白忙活了？” “什么意思？” “本来刚才都被你感动到了，但是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了！” “感动和内疚，只要瞬间就行了！” “切！” “呵呵，你大姨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不提这个！” “呵呵，我说的是真大姨，明天去看看她吧！正好我带骁远补牙，可以带着你。。”五月的小脸挂着一丝尴尬“实在想不出理由，怎么和骁远解释让你也能跟着一起去？” “那怎么解释明天和你们同行？” “呵呵！明天早上八点，你在你家小区门口的车站等我，我们来一场命中注定的恰巧遇到” “哈哈好啊！” “你妈妈要是说起感谢兽哥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嗯？”这件事，五月前思后想，还是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能表示对兽哥的感谢，还不能让我爸妈见到兽哥。。” “为什么不能让你爸妈见他？” “我爸妈肯定会问兽哥在哪里工作？我妈前些天还想着去烫头发呢！这不是正好给了她机会吗？再说了，万一知道兽哥也是单身” “啊哦”恭喜知道了，这才是那个傻丫头最担心的事“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这样？”五月站起身“反正我不让我爸妈见兽哥”她嘟着嘴巴，玩着那株天堂鸟 “那让兽哥放你们鸽子，不是就能一箭双雕了？”恭喜吐着烟气，坏笑答道 “什么意思？” “你就让他们见面，该安排就安排，兽哥那边呢，就找借口临时有事，突然去不了了，不就行了？” “这样行吗？我爸妈也可以另约时间的啊？” “那这就得看你的了” 她用掉最后一口香烟，将烟灰缸放到桌子上，恭喜停在她的身前，她白色的T恤上是一只倒立的米老鼠，它俏皮的可爱 “兽哥说临时有事，可能去不了了，你紧接着就说，你爸妈已经在酒店等了很久，而且酒都开了” “然后呢？”五月似乎觉得可行，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一个画面 “兽哥只能抱歉，你呢，就假装生气，但还是准备多等一会” “然后兽哥说尽量来，但是最后还是没来了” “哈哈，总之最后就是你特别不开心，但是没办法，只好说你爸妈准备了礼物，你有时间会给他送过去，你爸妈无能为力但也算尽了心，只好作罢了” “你太坏了，放鸽子这么损的招你都想得出来！” 站在她的面前，听她皱着眉的抱怨，恭喜不屑一顾，温柔地摸着她那软嘟嘟又硬生生的嘴巴。她不再声张，她愈发靠近，直到碰触到她的鼻尖 “怎么不说了？”五月慌乱的眼睛洒了一地的紧张“嗯？” 五月难为情地笑了笑，她那鬼魅的眸子透着一丝疲惫，偷看过她的背影，贪恋过她的侧脸，接吻的虚幻她不敢看，呼吸着她的呼吸，五月恍惚中看到了玫瑰，它是刚洒落的那一瓢紧张浇灌，轻轻点点，渐渐得愈发鲜艳。 游走在她炙热的耳廓，走进她的躯壳，她的吻忽快忽慢，楼下又到了拥堵的时间，汽车喇叭声音催促着，躁杂着，黄昏还来不及欣赏，就濒临黑暗，这是一天之中的最让人脸红心跳的时间，不像早上的慌忙常规的离别，不像隔着屏幕鬼祟的等待微信震动。。 恭喜的手撑在床上，五月措手不及她的愈发靠近，突然叫停，这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欣赏，她在期待，却也像在怕，恭喜将不停摇摆的项链收进T恤。 “额”本该躲开却鬼使神差地抓紧她的衣裳，温柔的人照看她的反常，她的发丝还残留着昨夜洗发水的香，她说过，那是她从没用过的那款，想不到味道这么甜，就像你，看上去那么冷，身体却很暖。... “锁门了吗？” “锁门干嘛？”她的气息在耳畔盘旋，明知故问的人最讨厌，轻咬着她居高临下的坏笑，以示反抗，却撞到她愈发声张的热烈，她的口红是巧克力的味道，楼下盘旋的是爱情的声音，她的手暖暖的！ “等下” “嗯？” “你偷懒”那带着颜色的抱怨是兴奋剂，勾起她所有想要拥有的欲望“你都弄坏了一件衣服了” “额”想着那天，恭喜点着头，可是很快又看向她“让我知道你的尺码，我买给你”这么大胆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自己又是怎么稀里糊涂掉进这个温柔的陷阱的？要知道她是一个不会笑的人啊？ “讨厌！”五月声讨之后，恭喜还来不及吻到，她就闭紧嘴巴 “你再说讨厌，我就把它当作喜欢来听了” “呵呵，就是讨厌！”五月笑得最甜，最让人涟漪荡漾，她俯下身，假装想要惩罚，却侧身躺在那小姑娘的身边，宠溺看着她 “知道了！”她笑她的红透脸的喃喃自语，也不屑她欲盖弥彰的直觉和她想做的一切，那天晚上的事挥之不去，拒绝唾手可得的美丽才是真正的美丽吧？她会笑的眼睛，她白皙柔软的身体，那枚戒指刚好符合她的尺寸，口是心非的情话她的口头禅，讨厌就是喜欢，直到天不知不觉染上了黑。。。。 “五月？” “嗯？”恭喜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醒醒，别睡了！” “几点了？” “快十点半了” “嗯”“啊，十点半？”五月猛地坐起身，额头撞到了她的鼻子 “额” “你没事吧？”恭喜揉着自己的额头“有没有流血？”五月追在她的身后，内疚着关心着 “没事”恭喜捂着鼻子，眼圈泛红，苦笑说幸好鼻子是真的！ “你？”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真的没事？” “撞酸鼻了、、” “哦”五月难为情地笑着“我以为你哭了呢？” “你想太多了！”恭喜宠爱地捏着她的鼻子，转身离开，这一下不轻，她坐在不远处的吧椅上，揉着鼻子说道“饿了吧？我叫了外卖” “哦”五月走向那片美味“哇，是蒙古奶酪饼，难怪刚才睡觉我都闻到香味了”五月立刻来了精神“都是我爱吃的，西北面筋，蒙古牛大骨” 恭喜皱着眉头，看她对自己那转眼即逝的内疚，还有那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吃一场 “诶” “嗯？”五月拿起一块牛大骨“哦，洗手” “诶”等她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拽住了她“有了好吃的，你就把我忘了是吧？” 暖色的灯圈下，是恭喜冷冷的脸色，五月这才知道她在为什么计较？只是这样的缘由，有点可笑，不，是太可笑。她站在她的两腿之间，恭喜的手也跟着圈住她的身体，五月摸着她的发红的鼻子，眼睛在关心 “这样行了吗？”她歪起嘴巴，眼睛里都是溺爱的光芒 “我重要还是好吃的重要？” “讨厌。。” “嗯？” “你重要行了吧！”五月红着脸想要逃，却还是被她困在原地 “那~我和那些，哪个更好吃？” “你真是。。”五月哭笑不得 “嗯？？” “你，你好吃，你最好吃！” “嗯嗯”她清理了下喉咙，指着自己的嘴巴，五月咬着双唇，这个女人，未免也太。。送上自己，她比自己还要沉溺！ 是谁给了她胆量，让她和妈妈说着磊磊在家陪自己，而且马上就要睡觉的慌？而事实上却是借着恭喜丢垃圾的时间，她躲到门后只为吓她一跳。恭喜上了当，却也只是笑笑，然后稍安勿躁地摸着她的嘴角，突然拽她进自己的身体，欣赏她被吓到的模样 “她知道你带骁远补牙吗？”夜色中，她终于沉不住气问道，也依偎进她的身体 “不知道” “那你，明天，怎么找她？” “看看再说” “哦” 五月摸着她的手指，现在的她已经熟记她身体的每一寸图案，只是她的心脏，她虽然在逗留，却也总是会迷了方向 “如果遇不到，就打电话” “如果没上班呢？”恭喜怎么能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仅存的万一，是最没安全感的设想，平川就算没上班，她家这么近应该也会过来的吧！ “那就回家” “嗯” “睡吧！” “嗯” 摸她柔顺的发，恭喜心里酸酸的，平川从不会放过这样的夜晚，她会在半夜赖皮地弄醒自己，会偷偷地带走自己的衣裳，然后一个突然的早晨，就会发现她的心机，借此想念和无奈，可是现在回头去想，往日的计谋嘎然而止，自己的衣服还看不出少了哪件？是总穿就是那几件？还是没有她的时间太短？她脆弱和苍白的样子，令恭喜一想起就会止不住的内疚，当自己改变这里的一切，丢掉她最爱吃但过了期的酸奶，那个信封上黑色蝴蝶结是她形容的她自己 “黑色的蝴蝶？”恭喜笑道 “嗯，那种纯黑的，没有花纹没有斑点的那种”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那只黑色的蝴蝶啊！不适合在夏日的午后飞行，不想被人发现，不会被人当做是蝴蝶的那种” “夜行动物啊？”恭喜拿着笔，刚刚还沉浸在那份未完成的手稿里面，如今却被平川的无理要求提起了兴趣 “对！夜行动物！只在你的世界打转，折腾，我的美，也只有你知道。。” “呵呵”恭喜笑了 “等你设计好，我就把它纹在这”平川撸起袖子，指着小臂内侧“怎么样？还挺酷的吧？” “设计好了也不给你纹”恭喜继续手里的事情 “反正偷东西我最在行，再说了，纹身师又不止你一个，妹子我有钱” “呵”她就是这样信誓旦旦，每次来都会顺走一些小东西，然后不定哪次来，再悄悄还回去，一件衣服，一只铅笔，一份手稿，一张照片 “而且我得找那种特别帅的来给我弄”恭喜站起身，狠狠看向她，她没在怕，反而志在必得的在等 “真的喜欢黑色蝴蝶？” “嗯” 恭喜将她连帽卫衣的抽绳打结成一个蝴蝶的样子 “黑色的蝴蝶” 平川低头看着她的作品，虽然在敷衍，但也相当精致 “还不错” “呵呵” 回想过往，恭喜心乱如麻，身边的女孩此时睡得香甜，那个蝴蝶结是她的想念，是她的化身，只在这样的夜才会罪该万死的想起，记得她无意哼唱充满年代感的歌，她说那就是她的明天，她猜得都对，只是结局早了一点，那首散了吧，不该是她这样女生的口味，却像极了她的人生，凄惨得装潇洒 第32章 过客 “武老师？”恭喜打开窗，邪恶地朝她勾引着，回去的时间，她换了一身美丽的衣裳。 “武老师” “诶，骁远”她看着她别扭的表演 “您去哪？” “我去医院看个病人”在小朋友面前演着安排好的戏码，恭喜将副驾驶的门打开，忍不住送上一份坏笑，副驾驶她添了一个粉色的靠枕，在这个有些硬朗的内饰里，这是唯一的粉和与她的息息相关！ “麻烦您了”如期而至的巧合，两个人都喜上眉梢的偷笑 “武老师”骁远站在她的后面 “骁远，补牙怕不怕啊？”五月摸着他软软的大耳朵，骁远曾经说过，他的耳朵是有魔法的，不开心的人摸上去都会变得快乐！ “不怕，我小姨在那，没事的” 这样的理由叫停了两个人心里暗自的欣喜，恭喜不自然地晃动的脖子，五月也收起了无法安置的笑脸 “妈妈，一会儿我们会见到小姨吗？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呢？” “什么礼物？”恭喜从没听他说起 “就是你带回来的好吃的啊！那个酥糖小姨最喜欢吃了，上次我们回来，小姨就说好吃没吃够。。”恭喜看了一眼五月，她刷着微信在撑场 “哦！那她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好想她啊！”骁远坐回座位，期待着委屈着“好久没有看到她了，一定是因为最近补牙的小朋友特别多！她太忙了！” “那个骁远妈妈！您给我放前面吧，我等个朋友”五月听不得这样的话，血红的颜色不敢声张，生怕连小孩子都会发现自己的挣扎 “额”恭喜放慢车速，她想说点什么，却碍着骁远在说不出口，手在档把上面来了又走，慌乱得不自然“那个..” “行吗？”五月轻言轻语问道，这最后的温柔是落荒而逃，也是举手投降 “武老师，您怎么下车了？” “骁远，老师等个朋友一起去，一会儿补牙你要勇敢哦！”她故意轻松，恭喜却红了眼眸 “嗯” “您开慢点” 说完，五月来到车站等候，脸在笑，和最早的时候一样，平静温暖，只是这一次，恭喜输了，在车站迟疑了一会，直到公交车要进站，才不得不前行，后视镜里的她上了那辆不去往医院的车，直到过了这个路口，她右拐她前行。 “妈”五月收起悲伤，辗转了三辆公交，她才来到这个与她有关联的医院，她幻想着在医院门口有她的逗留，如果有，那么她一定不顾一切地跑向她，拥抱她 “月月来了” “舅舅，舅妈，姐” “我就说月月上班了，懂事了”舅妈拉起五月的手，体贴地说道 “呵呵，我都没想到，我们月月居然像个小大人了，买了这么多东西，知道不好拿，提前让人送过来？”妈妈的一番话，五月顿时迷惑起来“不得不承认，咱们还真是落伍了！” “要我说，月月从小就是心细的孩子”舅舅拿起一瓶饮料递给五月“你看，水果，牛奶，营养品。。。”这样的体贴和惊喜，五月知道那是谁的心意，她尴尬地笑着，又看未读的三条信息 “我从医院附近用你的名义买了点吃的，应该一会儿就能送到，别穿帮了！还有看望病人别去太晚” “我在网上买了个轮椅，别租医院的，时间久了不划算” “一会儿医院门口见！” 五月看到这样的在乎与周全，她藏不住的泪痕让身边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你看你这孩子，你大姨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没有危险了”妈妈安慰道 “就是，五月，没事啊”大姨姐李黎也劝说着 “你看这孩子，弄得我。。”舅舅也跟着抹起了眼泪，五月听大家的误解，心里不禁觉得可笑又悲伤，她想第一时间告诉她，也想好好地抱一抱她！ “骁远？” “小姨！”骁远开心地跑到了平川身边“我想你了，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啊？” “哈哈，骁远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恭喜远远的看向那个女孩，她穿着白色的工作套装，那顶白色护士帽上面，还有自己送她的发卡，她抱着骁远，一切都没变，如果不细想的话！ “我是来补牙的”那个小孩儿难为情地说道“但是我给小姨带礼物了” 说着，骁远跑向恭喜，平川也站起身，淡淡地看好久不见的她 “怎么来都不提前告诉我？” “额，你，恢复得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 “诺！小姨，给你的，我妈妈从杭州买的酥糖”骁远打断两个人的纠缠，捧上那熟悉的味道 “哎呀！小姨没白疼骁远，还记得小姨最爱吃的酥糖呢！” “小姨？你都瘦了” 小孩子的看穿与疼爱，平川一下就泪如雨下，将骁远抱在怀里，她的手腕留了深深的疤，骁远说得对，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像换个人一样，去了鬼门关，却舍不得吞下孟婆汤，关于世界并不圆满的一切，她似乎还做不到了无牵挂 “那个，挂号了吗？” “嗯” “我看看” “小姨？”骁远似乎发现了什么“你的手怎么了？” “额”平川收起自己那只丑陋的手 “是切菜被切到了吗？” “额，是啊！小姨好笨对不对？” “小姨，你能不能小心点啊？”骁远在抱怨，恭喜忍不住转过身，拭去眼角的泪痕 “小姨答应你，以后不做傻事，小心点好不好？” “嗯” “走，小姨带你去找大夫” 不容分说，平川像以前一样，喜欢一个人，就把她挂在身边，恭喜，骁远，她都是这样 “李大夫” “诶，平川” “求您帮个忙呗？”平川笑着和那个护士做着点头之交 “什么忙？” “我外甥，想麻烦您给补俩洞”李大夫欣然接受了她的请求 “来我看看” “一会儿我来吧！”平川和身边的护士说道 “嗯，行” “小朋友怕不怕啊？”李大夫调侃道“躺好吧，叔叔把小虫子给你取出来好不好？” 骁远听话的躺在床上，这一切流程他都知道 “我小姨在我就不怕” “哈哈” 又是那个哄骗小朋友的一席话，大家都在笑，只有恭喜，目睹着那触目惊心的疤痕，那个小丫头到底该多失望，能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模样？手腕手指她都痛下得了狠心！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她心不在焉地偷看自己，紫色的球鞋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颜色，而如今的她，那条紫红色的疤痕才是最让人一眼就看到的颜色啊！全程恭喜没说一句话，只是欣赏她认真和温柔的模样，偶尔会配合医生做她该做的事，偶尔会亲昵骁远的脸颊 “好了，小朋友真勇敢” “行了骁远，起来吧！” “谢谢叔叔” “哈哈，叫我叔叔，不客气啊小侄子！你得注意口腔卫生啊！让你小姨给你买牙膏，监督你刷牙” “嗯” “呵呵”平川笑得有点苦涩“谢了啊” “客气什么？去交费吧！” 平川拿起医保卡，拉着骁远离开，恭喜在道谢之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平川” “嗯？”她回过头等待，嘴巴依旧在笑，眼圈依旧泛红 “我来吧！” “额，也好” 接过她手里的医保卡，她的疤痕深刻又明显，她故意掩盖，说着漫不经心应允的话，看她逗留在自动缴费机前，听骁远说最近发生的事，她们真的又在一起了。。 “我刚给骁远买了两管牙膏，骁远？”缴费之后，平川知道，是时候该离别了“记得好好刷牙哦！用小姨送你的牙膏，小虫子最怕了！” “嗯，骁远听话！” 她总是用这样的伎俩去哄骗，浪漫又实在，倒是自己，在这样的画面之中，多余又尴尬 “小川” “嗯？” “你的东西”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牛皮纸袋“蝴蝶结我留下了，这个你拿着”平川笑着接过来，但还是泪流了满面“还有，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我帮忙的，记得打电话给我！” “以后~这种事直接找我就行，不用客气！” “好”恭喜也笑着答应，陌生客气，大家从来都没有这样过“那个，对不起！” 平川将那个带着她气息的袋子抱在怀里，似乎那是她的一捧骨灰，一世惦记，而自己的胸膛就是她的衣冠冢，她这段爱情最后逗留的地方！ “没事！” “额，那我们走了！” “小姨再见”骁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为什么好好的就哭了？骁远拉起平川伤痕累累的手，轻轻地握在上面“小姨要多吃饭哦！不要减肥了！” “呵”平川顾不上周围的人再看，将骁远抱在怀里“你也是，得多吃饭，听妈妈的话，要是表现得好，小姨就去看你好不好？” “嗯” “拜拜！” “再见小姨” “我们走了” “嗯” 看恭喜的身影，她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她知道，那条水洗白的仔裤是她们最后一次逛街买的，那时候自己还说，只有她这样的身材才能穿出特别的味道。历历在目第一次遇见，她追出去寻找她的画面，再看现在，是不是很傻？只能在心里说着想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她知道一切都变了，喜欢危险的人做了最危险的事，看到那天使的挂坠，那本该是和好的礼物，现在却成了她分别的开始，躲在卫生间哭了好久，管它为了什么出现，她给自己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带着歉疚啊！ “系好安全带”骁远来到后面，小脸还挂着泪痕 “妈妈” “嗯？” “我舍不得小姨！” “呵呵，她会来看你的” “可是她以前从不这样说，她不会说我表现好才会来看我这样的话”恭喜紧绷着脸颊，却还是不禁湿了眼眶 “小姨因为最近考试，所以才一直忙，等她考试过了，我们一起给她庆祝，好不好？” “好，我希望她考一百分” “呵呵” 关上车门，带上太阳镜，恭喜的眼泪没出息地流了下来，叼上一支烟，已经夏天了，阳光突然之间就变得炙热，深蓝的空中没有一朵纯白，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说再见吧？骁远心急地拧开牙膏，明知是柠檬的味道却还是想要验证，这多像大家的明天。。 “我到医院门口了” “舅舅，舅妈，姐”五月早已经坐不住了，眼看着时间走了一圈又一圈“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正好有个朋友能捎我一段” “吃完饭在回去吧？”李黎挽留 “不了不了，等过几天放假，我再来” “那我和我小姨说下” “别麻烦了姐！一会儿我给我妈打电话就行，你们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行，放心吧” “哦对了，表姐” “嗯？” “我刚才听隔壁床的说，日后恢复得用轮椅，所以我刚才就从网上买了一个，估计过两天就到了” “诶，不用不用，五月，这个医院可以租的” “表姐，我大姨一时半会都得靠轮椅，时间长了，租多不划算啊！等大姨好了，咱们把这个轮椅捐出去，也算好事一件了” “哎呀，还是五月想得周到” “那五月，多少钱？我给你” “你跟我就别客气了，行了，我不说了，人家等着呢。。” “诶，行” “舅舅舅妈再见” “我送你出去吧！” “行啦，我都多大人了，不用送” 恭喜看着那个小姑娘跑向自己，她似乎是所有人里最匆忙的那个，看到自己之后，她放慢了脚步，看不出在难过还是在害怕？和剧本大相径庭的剧情，大家此时都是小心翼翼的角色，打开车门，恭喜不畏阳光的下车等着，那个走进自己的女生 “弄完了？” “嗯” “骁远呢？” “睡着了”五月看向熟睡的骁远，再看恭喜 “谢谢你啊！还是你想得周到！” “呵呵，吃饭了吗？”五月摇摇头“那，先去吃饭？”恭喜准备打开车门，五月却偷偷拉起她的手 “我。。。” “大吃一顿和大睡一觉，你选哪个？” “呵呵” “上车吧！” “嗯” 五月笑着上了车，恭喜自顾自地欣赏，她那副好哄的模样，带着那么点的内疚和担忧，临上车前还点了一支烟！只是刚刚的那一幕，被刚刚回到医院的妈妈撞见，她不敢相信，五月那甜蜜又特别的笑，令自己如此别扭和不安 “喂妈妈”五月放低声音“啊，我走了，正好一个朋友带孩子补牙，能捎我回去”妈妈偷偷靠近那辆纳瓦拉“您也注意休息，别累坏了！” “啊，放心吧。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额，没事，我会让磊磊啊，小云陪我的，放心吧妈妈！” 看车子远离，那带着令人触目惊心图案的胳膊，探出车外弹着烟灰，她不是第一次遇见，月月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想到第一次撞见五月那慌乱的神情，就连深夜的那次都清晰可见她令人说不出的鬼祟，还有刚刚，五月的笑，开心，幸福 “姐，月月刚走..” “哦，看到了” “小姨，月月是不是交朋友了？” “嗯？没有吧？没听这孩子说过啊！” “月月长得漂亮，有人喜欢是肯定的啊！”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小姨，我觉得月月恋爱了？” “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都不跟您说，我刚回来，怎么可能跟我说啊？” “那你怎么感觉到的？” “小姨，五月刚才说一个朋友顺路给她带回去，您说您家距离这又不是几站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啊？” “嗨，你说这个啊，月月说过，是一个朋友带孩子补牙，之前就约好的” “哦，这样啊，我就说你多心了吧”舅舅抱怨道 “那手里的戒指也奇怪啊？” “什么戒指？” “舅，您看，我小姨都不知道，月月手里的那枚戒指不便宜的，好像是宝格丽，算奢侈品了，五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哪舍得给自己买这么贵的东西啊？” “是吗？你看月月的眼光多好。。”妈妈瞥了一眼那个市侩的女人，舅舅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就暗暗使了个眼色 “小姨，您也别多心了，月月大了，是时候谈恋爱了，更何况咱们月月这么漂亮，肯定会有的是人喜欢追求的，这个您得看开点！” “我不是。..” “行了小姨，我跟您说啊，月月是个好孩子，敏感善良，眼光也好！不管她最后选了哪个，我这个表姐是肯定赞成的。。” “是啊！”舅舅也附和道“月月真是长大了，刚才临走的时候才告诉我们，说给大姐买了一个轮椅，说什么恢复时间长，肯定用得到”.. “是吗？” “是呗小姨！月月不是小孩子了，您看她懂得的人情世故，不比我这小三十岁的人少，可以说面面俱到了” “你们就别夸她了” “没夸她，不信您问我舅，是不是月月说的？我妈恢复的时间长，租轮椅不划算，买一个呢踏实，等有天不用了，就给捐出去” “是是，就是这么说的” “这么心细周到，小姨您就知足吧！” “啊，呵呵，知足知足” 妈妈尴尬的随声应道，只是这样的太过于周全的体贴，一点儿都不像那个五月，想到那个纹着花臂的女孩，五月妈妈就心慌意乱起来 “诶，李黎，你刚才说，五月的戒指是什么的来着？” “宝格丽” “你给我找找，我看看什么样？” “行” 当那枚戒指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当头棒喝的给了自己重重一击 “这么贵”舅舅也忍不住凑上前 “舅，这几千块钱未准是真的，真的都得一万多呢” “比钻戒还贵” “呵呵，那就得看是几克拉的钻戒了” 妈妈无心理会他们，这样的大手笔确实不是五月的风格，十八岁的成人礼物她一次都没带过，还有五月几乎是月月光的，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奢侈的东西呢？难道，真的是恋爱了？ “小姨，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那个，黎黎，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燃气没字了，我得回去一趟” “啊？” “我先走了啊” “哦” 五月妈妈匆匆离去，剩下的人都发觉了一丝诡异，但这种事大家面面相觑又不好多做猜测，心思缜密的李黎打开五月找人送来的吃的，无意发现了购物小票，她翻阅着五月的手机号码，确定这不是她的手机号注册的账户，这会是谁的呢？李黎用微信添加着手机号。。Tattoos 喜。。。。 第33章 偏袒 “你都不知道，我舅他们这一夸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五月小心翼翼试探，上午的不欢而散，此时的想要互诉衷肠 “呵呵” “还有轮椅，你想得真周到，我表姐他们都没想到” “有过前车之鉴罢了” “嗯？” “骁远的姥姥” “哦，那~阿姨恢复得还好吧？” “当然，经常不着家”说起这个，恭喜觉得又气又可笑，都说那老头老太太闹了半辈子，如今看起来，倒也是觉得般配 “呵呵，那还不好，省得被管，想干嘛就干嘛。。”那个小姑娘三言两语的俏皮中，暴露着叛逆与任性 “那你想干嘛？”她在笑，嘴巴倾斜的角度，刚好甜进自己的心里 “嗯~~” “这还用想？” “当然得想啊！因为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啊！” “呵呵” 她的爱情是纯白，不像自己这样斑斓，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那就是说了谎，不回家，像足了坏孩子 “吃烤鱼行吗？” “好！” 说到美食，五月换了个模样，不再拘谨不再小心，她水蜜桃似的笑容，恭喜沉迷其中 “五月？” “嗯？” “骁远不懂事。。” “我知道，上午是我不好” 恭喜没再说什么抱歉的话，拉起她的手，偷瞄车后，然后吻在她的手心 “那个，骁远把酥糖给她了” “她还好吧？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她还挺开心的！” “嗯” “说到这，还得谢谢你” “嗯？” “骁远借花献佛啊。。” “哦，呵呵” “还有，五月？” “嗯？” 来到地下停车场，陷入黑暗，连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恭喜握着她的手，车子停在一个区域，心脏困于一丈哀伤 “说心里话，我心里并不是特别好受，尤其是看见她的伤疤，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有点后悔了，后悔去招惹那个小姑娘，如果从来一次，我可能要带骁远换个医院，借此为了不会遇见，或者老老实实的做个。。” “别说了好吗？”黑暗中，她的泪光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原来直觉太好也是坏事，呵呵” “你猜得对”她低下头，周围太安静，有人睡得酣甜，有人听到了落泪的声音“可是，我舍不得”五月看向她“舍不得”她重复着那充满无力感的眷恋 “那就不要做那样的假想”五月反握她的手，靠近之前，她谨慎地看着骁远“我不会像她，因为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听不到你的消息了！” 恭喜鼻子一酸，这该是最沉重的情话了吧？破釜沉舟前大家已经做足了不会溺水的准备，只是还是有人甘愿率先沉溺。 “恭喜” “嗯？” “我和你可跨过三个季节，春花，夏夜，秋风，唯独少了你最不喜欢的冬天，你看，上天对我多好！” “呵呵” “吃饭去吧！我都饿了，上午就没吃东西。。” “好” 相比骁远醒来就看见五月的兴奋，恭喜知道面对离别，有人输给了小孩子，两个人兴奋地喝着双层酸奶，彼此交换了自己不喜欢的口味，那个麻辣与怪味双拼的美味，山药不再只有蓝莓，桂花蜜和芒果酱分别是他俩的惊喜，那个号称是伤心凉粉的佳肴，果真是很清凉。。。平川，五月，对不起！ “我回去了，骁远，拜拜” “武老师再见” 恭喜最佩服她的胃口，就连骁远跟着她都多吃了一碗饭，俩个人在车里一面唱着儿童节的歌曲，一面吃着冰激淋，原来胃口这东西，是可以互相影响的 “那个，谢谢你，骁远妈妈”五月别扭地说着谢谢，恭喜挑起眉头正大光明地勾引着，她瞬间就红了脸，她嘴上在说客气，眼里却在说胡话 “回去慢点” “嗯” “拜拜” 车子远去，这样的午后已经有了十足的夏天气息，有期待，有冰激淋，有她，真好，她的脸颊还在热，抿着嘴角，居然尝到了香草的味道 五月美美回到家，却撞到妈妈那一脸的严肃和紧张 “妈？您怎么回来了？”换着拖鞋，五月丢盔卸甲，准备睡上一觉 “你怎么回来的？” “我..” “是不是那个纹身的女孩她给你带回来的？” 难道妈妈刚才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五月扪心自问，可是妈妈是什么时候回的家呢？家里摆着吃了一半的饭菜，哎呀，对不上的答案，要是她在就好了。。 “说话啊月月？”妈妈很少发脾气，着实吓了五月一跳“妈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 “妈，什么不三不四啊？你又不了解她，干嘛这么说她？”五月的声音逐渐放低，她知道，威逼利诱才开始，自己就要沉不住气了。 “你了解，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又没有纹身” “这是你有没有的事吗？你交的朋友决定你的原则和人品，这会影响你一生的啊！” “妈，不就是纹身吗？这没有什么的！就像有人喜欢冬天穿裙子一样，就是个人喜好罢了！” “那好，你说说，你回来得比我早，怎么到家这么晚？” “我~我坐人家的车，当然得请人家吃饭啦！” “吃的什么？” “烤鱼。。” “手机拿来，我看看是不是你请的？” “妈，我长这么大，您从没这样过。。” “拿来我看看啊！月月” “我不”五月皱着眉头，想着那还不及删去的信息，心里一直打鼓 “你。。” “再说了，我倒想结账呢，人家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那戒指呢？” “什么？”妈妈拉起她的手严肃问道 “戒指哪里来的？” “我买的” “多少钱？” “妈，您想说什么？还是您听说了什么啊？以前我买什么您从不干涉的？” “月月，爸爸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咱们家条件还不错，你想买什么，我们也从不阻拦，这些除了代表我们对你的爱，还代表着，我们对你的担忧啊！” “担忧什么？” “我们不想你被骗啊！不想你得到别人的一点好处就乱了分寸” “呵呵”五月笑了 “你笑什么？” “妈，您怕我被骗了啊？我告诉您，我还真被骗了”五月搂着妈妈的脖子神秘说道 “你说什么？” “就是这个戒指啊！我买的时候呢，卖家说高仿，一比一的，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假的不行，您说，我是不是被骗了？”妈妈看她卖乖的模样，心里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假的？” “嗯，假的，真的多贵啊！” “自己买的？” “当然啦！” “哎呦，我就说” “怎么啦？” “月月”妈妈拉起她的手“妈妈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为人处事上面可能会有不足，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但是你看你呢，莫名其妙的就跟大人似的，甚至比我们这些人都显得老成，你说你，从哪里学的啊？” “呵呵” 被妈妈这样的猜疑，五月确实开始检讨自己，似乎有些太大胆了，居然在医院门口就上了她的车，居然一点都不避讳的在小区门口逗留 “还有，轮椅，我们都没想到的，你让我看看” “看什么？” “你不是说从网上买了吗？” “我是突然想到，但还没买呢！我要不这么说，我大姨夫他们肯定就得花钱。。他们那还有钱啦！” “月月。。”妈妈听到这又欣慰又心疼 “妈，你们就是最近事太多了，所以才想得没那么多，所以才会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你交男朋友了。。”是自己喜欢的人不假，唯独错了性别，男朋友~~勉强算对吧！ “月月，妈妈不反对你交朋友，我们可以约出来见面，光明正大地喝茶吃饭，爸爸妈妈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只要对方人靠谱，我们不会反对的！但你现在。。” “您..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什么？我担心你被骗啊！你突然变得这么老成，这么周到，你不说我还没觉得，最近真的是事太多了，感觉你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了！还有，你和那个带纹身的女孩子走得那么近，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哪，哪里不对啊？” “虽然跟她只有两面之缘，但是看得出来，她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深藏不露的，月月你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说不定哪天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妈，您想太多了” “你看啊，这两次见面，一次是在饭店，她和一群男孩子，还是带着纹身的男孩子一起，那架势..” “可是那天您在走廊里遇到我们，她多有礼貌啊！” “这就是让我担心的地方啊月月，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五月没反驳，心里虽然向着她，却躲不过妈妈嘴里说的事实，她的临危不乱，她的处事有方 “还有第二次，她那么晚不回家，孩子不管吗？老公不管吗？要是单身我就不多说了，可她呢，有家有孩儿的，不负责任，没有家庭感，我越想越觉得她不靠谱！” 是吗？是这样吗？那个女人，明知平川自杀自己送上门会有麻烦，可是她还是明知故犯的承担，护工，医药费，道歉，补偿！还有那次和杨晨，她不放心地暗中护送自己！对了，骁远的爸爸，还有家庭的完全，她都不是那个妈妈嘴里说的那种不管不顾的人 “月月，现在这个社会太复杂，她只不过是你班里一个普通的小朋友家长，等过了这两个月，将来你们会很少碰面，干嘛要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扯到一起去呢？” “妈”被触及伤心，五月明目张胆的红了眼睛“您说得对，就连我刚开始看到她纹身的时候，也和您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不堪，相反，我通过她和她的孩子，我见到了她最有担当，也最温暖的那一面，您知道有一次，今年刚开学，我被打了吗？” “什么？被打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班里小朋友夹了手，所以我将那个小朋友的家长请到了学校，说明了情况，谁曾想，那个口口声声对我们总说感谢拜托的女人，居然上来就是一巴掌” “月月，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学校呢？是怎么处理的？” “学校已经劝退了”妈妈听到这才松了口气“妈，您知道吗？我在被推搡被拉扯的时候，最先冲出来保护我的，是一个小朋友，他拿着一把小椅子先朝那个小朋友的爸爸打去的” 妈妈不再宣读立场，站在五月的位置，这个当妈妈的多希望，此时能有个人替她声张 “后来班里很多小朋友都学他保护着我，嘴里说着不能打武老师的话！呵呵，那个带头的就是她的孩子” “月月。。” “妈，或许我们将来会因为毕业很少见面，如果是这样，我也没得说，但是现在，我觉得除了师生家长关系之外，她更像我的朋友，可以在说起孩子之外，还能聊点别的的朋友” “月月”妈妈听不得自己的孩子曾经受过这样的委屈“你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妈妈现在。。” “行了妈，我都不难过了，您也别跟着伤心了！” “那次你受伤了没有？是哪天？” “没有，受伤怎么瞒得过您啊？” “哎呦！”妈妈罪责难当的内疚担忧“你说说你这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不告诉我们啊？谁的家长啊？怎么能打老师呢？” “是啊！妈，穿着名贵的西装，从事着体面的机关工作，眼里没有一丝对教师的尊重，相反，那个纹着花臂最不像是正经人的那个，却言传身教着孩子对老师的敬仰，对善恶的反抗，那天我很震撼，因为就连成人在那样的场合，也未必能像那六岁的孩子！还有妈妈，我们带小朋友去超市做实践的时候，超市门口有一个乞丐，其他的小朋友都躲开了，只有他，丢下了他刚买的吃的，还有剩下的四块五毛钱！那是去年九月份，他才五岁四个月，但是让我最感到意外也最震惊的，是孙老师说，小朋友们要好好学习，不然将来就会变成像那个乞丐一样的人，您看，这种话是不是经常能够听到？可是您知道那个小孩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他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帮助他们不做没家的孩子！” 五月想起那时的画面，不禁为一个人感到骄傲，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复印件，骁远的善良，热血，细腻，温柔像极了她，可是为什么她要受到这么多的误解呢？ “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胸怀？” “所以妈妈，您的担心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听您的话，我不能因为您的觉得，您的不了解，就失去我交朋友的原则，和妈妈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改变您对她的看法，而是想跟您说说我的心里话，她，是一个不错的人！” “月月” “您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您担心的事我会注意的，还有，我没有男朋友” “诶” 五月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到处充满了少女心，那个粉白格子相间的棉被里，还有她的气息，铺天盖地，卷土重来的想念，五月既熟悉又想得心慌，那张照片是她亲手的留影，那句唯一主角，如今想起来还会脸红心跳，摸着那张剪纸她不会笑的模样，她知道，这个鲜血的红是庆祝，也是壮烈的散场，剪个囍字，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小心，生怕一个不谨慎就了断了时间。。。。 第34章 深紫 “你说我妈不是发现了什么吧？” 看完一场最热时间段的电影，五月不安地提起昨天的事，给她买了一个玫瑰海盐味的甜筒，却无心品尝 “呵呵，小丫头，还挺厉害！”恭喜却得意她所有只给自己的偏心，大夏天她只能抽出吃饭的时间去陪伴，纹身和暗恋一个样，想做一个暴露狂，又害怕被曝光！ “喏”五月递给她自己的甜筒，不避讳地靠在她的身边。恭喜很少穿明亮的衣服，但是这件深紫色的T恤，五月记得，第一次穿上它来到自己跟前的时候，颜色衬得她发亮，那是中班那年，也是今天这样的晴朗.. “你吃吧！” “尝尝嘛！咸的，特别好吃。。” “呵呵”恭喜远远遥控着汽车，也不忘笑她是个贪吃鬼“今天母亲节，就买件衣服？” “你以为我是你啊？包租婆，我可是勤勤恳恳的小蜜蜂，按我妈妈的标准买件衣服，就已经很奢侈了！” “哈哈，缺钱了？” “才没有” “那晚上呢？不和你妈妈吃饭吗？” “她得等我表姐来才能走” “别忘了发信息哦！”两个人来到一前一后的来到车里 “发了，刚醒就发了，喏，尝尝嘛！”五月的嘴上全是奶油，却还是贪婪的想要她品尝“特别好吃，就一口！” “呵呵”恭喜躲了一下，然后打开空调，迎接瞬间的热气滚烫“额，记住今天哦！前后几天最好乖一点，嗯？”五月似乎懂了什么，咬着嘴唇不说话 “安全带” “哦” “想问什么就问！”恭喜驶出停车场，点上一支烟，她等待着她的小好奇 “你。。肚子疼吗？” 恭喜挑起眉头看向她，她小心却也关心则乱的样子 “诶呦，老司机哦！”她坏笑着敲她额头，五月揽着她的右手，靠在她的肩膀 “讨厌！诶？” “嗯？” “你说两个女孩子，要是大姨妈能赶在一起来就好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恭喜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愿望小聊天，而是上升到更深一层的高度 “一个人是七天，两个人就是半个月诶！” “呵呵，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嘛？”她的下巴安置在她的肩膀 “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别瞎想，嗯？”五月直起身，惊诧地看着她 “难不成，你是爷T ？” “呵”恭喜咳嗽了一下，向外吐着烟气，这样的明显又常见的世俗，她皱起眉看着她“长本事了？还知道爷T？” “我。。”五月红着脸，说不出话 “呵呵，也是网上看的？”她挑逗地问道 “是不是吗？” “你看我哪像？” “那就是娘T？”恭喜再一次送来轻蔑的目光“都说娘T很会疼人的。。”五月小心地发表意见 “干嘛一定要分类呢？” “可，可，你，刚才说，跟我没关系的啊，不就是说你，从不给人~碰~的吗？” “呵呵”丢掉烟头，看她耳红面赤的可爱，试探，恭喜觉得好笑“我说的没关系，是我没想把你怎么样，所以你说的什么七天半个月，不用担心，明白？” “哦！额？不对，什么是没想把我怎样？” “就是没想和你上床，没想把你睡你啊？”大胆粗俗的话，五月有些消遣不来 “额，那，，，，可是。” “送你回家？还是去哪？” “可是。。。” “怎么？有兴趣啊？” “怎么？你没兴趣啊？” “哎呦！武老师厉害了哦..” “都是被你逼的” “呵呵”看她的左转，那是去店里的迹象，拉她的手，放在挡把“关于你看的那些分类，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而言之，这件事没有责任划分，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记得最早和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 “武老师可别把我当成男孩子哦。。” “你。。”旧事重提，渐凉的冷气竟然唤起她的一丝酒意“我，我没把你当男孩子啊？所以才。。”五月苦思冥想说什么样的蜜语甜言才不让自己喜欢得这么明显 “呵呵！”恭喜拉起她的手，少女心的小朋友满脸心事，因为和所以，相见和恨晚“武老师不用把话说穿哦！我很聪明的！” 五月握着甜筒看她，奶油垂涎摇摇欲坠，喜欢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迷人又危险？ “额，回答老师的问题，在那方面，我可能会强势一点，但不代表，我是武老师想的那个样子！”看向她，五月坐立难安的慌乱，被发现紧张之后急忙看向车外“呵呵，听上去都一副在怕的样子，补课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呢？” “就是很平常的样子啊？” “哦”恭喜点着头，可是很快五月就笑崩了场 “哈哈讨厌” “一会儿有个花臂补色，你就进去睡觉，或者，让兽哥给你做个营养之类的” “我要睡觉” “哦”恭喜偷偷在笑，她的有口无心，她的后知后觉 “你说你，怎么这么色啊？” “哈哈” 门外是熟悉的声响，偶现一首她可以轻唱的歌曲，门里是勤劳的人儿，将房间收拾利落又洒满自己的味道，用骁远的油画棒，浓墨重彩了一头穿着紫色T恤的粉红豹，再用马克笔画上一盒香烟，经典万宝路的LOGO，说句“我一直在路上，背道而驰着夕阳”来纪念认识她以后的黄昏，来挑战有违天意的美丽，最后躺在只属于自己的那寸纯白，看着渐渐冉起的夕阳，这里终于有了自己的参与感。 朋友圈里到处都是晒恩爱晒礼物的热闹，而有的人妈妈躺在医院，将来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还是未知数；有人的妈妈去了三亚，刚刚听说还在天涯海角照了相；还有的人的妈妈，从两点一直握枪到现在，差十分钟六点，她的手应该又会难受吧？ 躲在门缝偷偷看她，讨厌，被那个顾客的朋友挡住了，能不能靠边点啊。。。对，对，再靠边一点，她的侧脸好美，鼻子好挺，戴着口罩，呵呵！说是一个明星也会有人信的吧！简单的梳起一个可爱的小揪揪，可还是她眼睛里冷淡的手下败将啊。。。 恭喜，你虽然说着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打算，但是你知道吗？你已经给了我最深刻最美好的回忆和遗憾，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的遗憾与你有关，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 “快弄好了吗？” 冲动之下，她来到三个人的面前，恭喜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惊诧地看着五月，她的小心思和小烦恼，偷看另外那个人，他和自己一样的惊喜 “还要一会儿” “那，我先回去了”恭喜看着手表，是啊，她已经等了自己快四个小时了 “那个，我大概六点半能弄好” “嗯，那你别着急”她已经背好了包，决定好要走，只是自己，还想着挽留 “额，那好吧！我让胖刘送你一趟！” “不用，你，赶紧弄吧！” “嗯”她轻快快地离开，临走前还和大家说了再见 “你朋友啊？” “嗯？” “有没有男朋友？” “结婚了” “哦” 恭喜瞥了一眼已经人物楼空的门口，她不得不回到熟悉的世界，那简单的舍不得，似乎带着自己做了最大的取舍，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舒展着手掌，每一寸关节都僵硬肿胀，摘掉手套，她来不及洗手，只想着拿手机，看有没有未读的信息和抱怨 “哎” 发完那句到家了吗，她便沉沉地叹着气，一边洗手，一边听微信是否在响？换做是谁，都会不开心的，还是她因为有事才走？擦干手掌，叼上一支烟，准备去拿烟灰缸，却发现粘在墙上她的作品，横平竖直的笔迹一看就是她，那个万宝路，额，画得还不错， “一直在路上，背道而驰的夕阳” 恭喜点燃香烟，笑她任性爆表的夸张，再看那个粉红豹，它的打扮，额，哪哪都挺好，从上到下的同款，那句哎呦老司机啊，恭喜不由得想到她，嘴巴，模样，身体，还有倔强 “呵呵”连她自己都在笑自己，这样的方式说爱，不那么敞亮，只是看到她字正腔圆的留言，她才知道，那个小姑娘再用她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不那么好的自己。 满怀期待地回到家里，放下手里的钥匙，最先发现已经拌好的猪耳朵，看上去似乎还不错！那个小姑娘给自己准备了超级可爱的小围裙，正面是什么图案？粉红猪小妹，还是嗨喽凯蒂？参考着食谱，她手忙脚乱的一会看看微波炉还剩的时间，一会又捡起掉在地上的土豆丝 “真是的，怎么老掉。。啊，米饭”她放下刀，突然想起来，最重要的事还没做“额，讨厌，吓我一跳”她蹦蹦跶跶来到她的跟前“怎么不说话，你不知道我胆小的吗？” “呵呵，弄什么呢？” “准备生米煮成熟饭啊？” “哈哈”恭喜打量着她，穿着比自己大两号的拖鞋，白色的袜子，映得出她可爱的脚指头 “果然是佩琪” “这个是猪妈妈” “额..”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选佩琪吗？” “为什么？” “因为佩琪是单身啊！” “额，呵呵”恭喜心悦诚服她的答案，甜腻美好 “我得先去蒸饭”她转身离开，可是很快又半路折返“那个。。” “嗯？”拉起她的手，她透亮的眼睛没有一刻不再迷惑着自己 “手，是不是又难受了？” “还好”这样的温暖，就像午后的那盏茶，那抹阳光，就像她很久以前没有征兆的出现，及时，碰巧，命中注定 “我给你沏了茶，你去好好休息”她边说边推她来到沙发上，恭喜幸福地接纳她所有的安排“喏，尝尝看” 接过那个印着自己照片的马克杯，她好奇问道“怎么选了这个照片？” “因为这个啊？”她欢快着去厨房取来另外一只杯子，然后将图案吻合“是不是很好看？” 那个小姑娘带着帽子，从后面抱着正在吸烟的她，勉强，刚好！ “我看家里茶叶快没有了，所以就去买了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总喝的那种？” 站在恭喜的身边，五月想要知道，自己的直觉这一次对了没有？接过她泡的茶，恭喜却拉她的手，把她揽进自己的身体 “不是有很多照片的吗？” “你的那张是我偷拍的，我的那张本来是抱得洋娃娃，这就是没有在一起之前，我们各自的生活啊！本来想着P成一张照片的，但不想以后它都被你藏在黑暗里，所以就。。” “五月”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以后你看到这个杯子，永远都会记得，身后有一个我，像抱着洋娃娃一样地抱着你，而我呢，都会记得，抱着你的感觉”说着说着，那个小女孩就红了眼睛“就像现在” 她送上她的怀抱，颓废不舍都不该是她，却都跟她回了家。恭喜摸着她的头发，那个低马尾尽显了温柔，却藏不住她骨子里滋养出的那朵叛逆的花 “尝尝看” “嗯” “诶” “嗯？” “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 “要是我买得对，你就得满足我一个愿望，要是不对，我就满足你的” “怎么感觉像陷阱？” “敢不敢？” “呵呵，先说好，愿望不可以是色情低俗的”五月想了想，坚决表示同意 “怎么样？” “小姑娘出手阔绰啊！茶叶不便宜呢！” “这么说，我买得对，是不是？” “嗯！” “那你得说话算话” “当然，想要什么，随便提”她正了正身体，一本正经等待她的小期望 “想要你”她在她的耳边低吟，恭喜淡淡地看着她，她理所当然，她不怀好意 “说了不能是。。” “不色情不低俗啊！” “呵呵”恭喜放下茶杯“那什么才是？” “反正那不是色情，也不是低俗”她鼓着嘴巴，等待她的靠近 “不然呢？” “是爱情！是跟随爱情而来一切的正常活动，不是心理活动” “哈”恭喜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见解，但是想想看，好像说的也没错 “你自己答应的，不许后悔”五月站起身，指着她，爱着她“我要去做猪妈妈了。。” 她蹦蹦跶跶地来到厨房，继续刚刚没切好的土豆丝，看样子，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她还是忘了。 “在弄什么？” “啊，米饭..”五月再一次的突然想起，却被恭喜拉住了 “已经蒸上了” “哦”五月笑着点头“奇怪，一想到你，就会想起米饭” “呵呵，不好吃吗？” “哈哈，是不解饱” “土豆丝打算怎么弄？” “我想炒着吃，但是我忘记买青椒了” “呵呵，那凉拌怎么样？” “好呀！但是黄瓜被我刚刚用掉了”五月指着被切成片的黄瓜，嘴里嘟囔着，应该多买两条这样的话 “出去吧，我来弄” “我不，我今天要做猪妈妈，难得佩琪和乔治不在家，要给猪爸爸做一桌子的好吃的”她自信地发表意见，手也跟着自己加油打气“你快出去，不要影响我” “嘿”她推着她，快出门的时候，恭喜转过了身，五月惯性的来到她的怀里“呵呵”将她围住“你当猪妈妈我没意见，但能不能给我一个看着你的机会？” “可你在我紧张？” “这总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总得有个第一次吧！” 五月抬头看她，她略显疲惫的脸庞有最明媚的笑，她星星点点地说着暧昧的话，她心心念念地知道自己所有的好 “那说好，弄得不好，你可不许说我” “嗯” 丑话在前了没多久，恭喜就成了她的教科书，焯土豆丝的下锅时间为五十秒，豆豉鱼油麦菜应该先炒豆豉鱼，瓜片虾仁出锅前应该放些耗油，才会颜色更漂亮，五月一面用锅盖挡着身体，恭喜一面宠溺地笑，虽然成功前的战场太过凌乱，但好在两个人在一起，时间总是不会太久。标准的三菜一汤，恭喜主动收起了酒杯 “你，不喝酒吗？” “不喝” “哦”五月咬着筷子，因为那个，所以才不喝的吧！ “别瞎想，一会儿得送你回家” “哦” “你妈妈既然不喜欢你总和我在一起，那以后。。” “饭桌上不说扫兴的话” “吃菜” “我爸今天也回来，我妈肯定得和我爸唠叨这些，我倒觉得，我爸爸肯定不像我妈，他绝对向着我多一点的” “呵呵，这倒有可能，不过除了跟他宝贵闺女谈恋爱” “谈恋爱。。”五月吃着土豆丝里的粉丝，和这样的人谈恋爱，这样的结合竟然也是美味 “五月，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我不能让你冒太多的险” “我知道” “还有，轮椅写的地址是学校，如果上面有我的信息，记得给撕了” “嗯” “也不能总是巧合送你，所以那天，记得找辆快车” “嗯” “呵呵，这几天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都在店里，所以，说不定会躲在哪里偷偷看你哦！” 五月扒拉着米饭，活着眼泪，裹着心酸，这样的事大家总在做，从明天开始也是一样，十字交叉她的手，那枚戒指闪耀又沉重 第35章 晚安 “我，回去了”站在小门那离别，是大家都轻车熟路的事情，因为大姨转了院，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妈妈就从晚上的陪护变成了白天 “嗯” “你，回去慢点” “嗯” “那，我走了” “嗯” 五月笑着向后退，九点二十分，时间还早，风渐渐暖了，五月舍不得脱掉她的外套，一件浅灰色的运动衫，略略有点长的衣袖，是她帮自己挽起的，每一步的前行，都能嗅到仿佛她就在身边的味道 “月月” “爸爸” 其乐融融的画面感，她还是会想念，听爸爸说着自己的事迹和委屈，他和妈妈一样，抱怨担心难过，可是好像冥冥之中，他们都变成了无声的演员，看着表演却满脑袋装的都是她，坐在她怀里，她心酸幸福的模样，还有不知不觉就上了自己的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的画面，想到这里，五月就开始发慌 “月月？” “嗯？” “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对了妈妈”五月走进房间取出她准备的礼物“这是送您的” “哎呦，谢谢闺女” “打开看看” “什么啊？好激动！”那是一件真丝的连衣裙“哎呀，好漂亮”妈妈仔细打量，满脸欣喜 “您快去试试，要是不合适，我拿去换” “那你们等着啊！” “月月真是长大了！” “呵呵” “那个不便宜吧，要是没钱了，告诉爸爸，爸爸这里有” “哎呀，爸” “哈哈” “哎呦，不行不行，人老了，系不上拉链了”妈妈走出门，整理着衣服 “挺好看的啊！” “是啊，月月的眼光真不错”五月看着爸爸，他说的眼光不错，她竟然也思绪飞到十万八千里，跟恭喜扯到一起，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知道了所有，也能满脸的笑意，这么说一句该有多好！ “不行，你看肚子崩的，不行不行” “哈哈” “月月，你从哪里买的，明天妈妈拿去换一件” “嗯，我看看小票放哪了？” 五月打开钱包，却被妈妈发现看电影票的票根 “诶？你今天去看电影啦？” “啊！” “和谁去的？” “磊磊” “诶，对了月月，说起磊磊，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和她一起出去玩的吗？怎么她早早的就回来了？” “妈，嗨” “怎么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啦！我总感觉，磊磊怪怪的，明明有男朋友的，却还跟另一个男孩子聊微信聊到很晚，就是说不出的别扭，她后来突然就说要回去，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您说，她是不是。。” “诶，月月，这可不能乱说！”爸爸及时叫停 “是啊月月，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咱们也没有证据，不好乱说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妈妈拉起她的手“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正常，不足为怪，但是除了像月月一样的好姑娘，懂事，聪明，善良，不管磊磊怎么样，她不愿意说就肯定是有原因的，作为朋友，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但是月月，你在这个时候就要去想了，为什么磊磊有了男朋友，却还要和别的男孩子聊那么晚？” “为什么？” “除了两情相悦之外，是不是磊磊和她男朋友都有问题？” “磊磊总嫌弃他没有上进心，爱打游戏” “对啊！这就是两个人的三观问题了，如果磊磊说的是真的，那对方呢，是不是就要为磊磊挂上一个爱计较的名号了” “磊磊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月月的磊磊，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呢，这就是三观，没钱没问题，没钻戒也无妨，别人去新马泰，那你们去爬山好不好啦？别人过情人节去吃五星级酒店，那你亲自下厨做顿饭也是心意啊！” “是啊，月月，你妈妈说得对，用心啊，比什么都重要！” “啊”被猜到自己刚刚做的事，五月尴尬地笑了 “所以爸爸妈妈希望，将来和月月在一起的人，是个有担当，懂得用心的人” “嗯”想到她，嗯，她就是这样的人！除此之外，她还足够幽默，温柔，聪明 “想什么呢？” “妈，您说现在什么都不足为怪，什么都正常，那婚外恋也正常吗？” 武建国心脏一缩，他看着五月妈妈，那有些变形的身材，脸上的细纹说着她对五月的疼爱！ “月月，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我就是问问，现在离婚的这么多，如果爸爸外面有了别人…” “别胡说月月”武建国及时呛声，妈妈见他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爸爸心里只有你妈妈一个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看到了吗月月，如果那个人心里有你有这个家，他是不会做令你伤心的事的” 五月看着爸爸妈妈默契恩爱的样子，他们对婚姻与爱情的见解，无情地剖析着自己弱不禁风的心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婚姻和爱情？ “爸妈，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诶，你穿的谁的衣服？” “哦，我新买的！” “买大了吧？”妈妈问道 “哎呀，你懂什么”还没等五月解释，爸爸就说了话“这叫oversize” “爸，您还知道oversize呢！” “噗，我看就是买大了” “哈哈” 看爸爸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五月难过地闯进了房间，如果知道他们的五月都做了什么？他们应该会特别失望吧？自己按照她的计划，成功躲开了一场舌枪唇战，只是兵荒蛮乱之后，还是躲不过内心的自我刁难 “月月” “嗯” “吃点水果” “谢谢妈妈” “那个，轮椅” “哦”五月还不及想什么办法去哄骗 “多少钱？妈妈给你” “不用，妈，我这里有钱！” “呵呵，这孩子，妈妈给你支付宝转了两千块钱，你先花着，没钱了记得管妈妈要！” “嗯” “还有，那个戒指，假的就别带了，你去买个真的，妈妈给你报啊！” “哦” 她说不出感谢的话，这场备受人嘲笑讽刺的爱情，说了多少慌，伤了多少人的心啊？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她还是会笑，只是不敢再做陷得更深的打算，她说得对，不该犯傻，不该去为难，等到秋天，只剩自己去看落叶，然后冬天一点一点，再近一点，或许过了2020年的春节，自己就会感谢她，给自己留下的完全和以后想起来的体面 “别睡太晚，梦会太短” 恭喜发了朋友圈，配上她偷拍吸烟的黑白画面，白天与黑夜，她变向说着晚安！ 那天之后，五月起得很早，只为给自己画个漂亮的妆，然后在她的窗口下面放慢脚步，故作停留，她一定猜不到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悲壮！恭喜，我有一种预感，你一定在想我，所以我才会这么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呢！因为这会是不久后的我们每天的模样！ 放学的时候，她依旧拉着骁远的手，给自己一个笑容，明亮又偷偷说着想念，这样过了一天，再加上一天.. 第36章 旧地重游 “想没想我？”终于在十五号她来到了她的家，在恭喜一进门的时候就投怀送抱，挽着她的脖子，赖皮似的挂在她身上 “哎呦”恭喜用脚关上门，手不自然地揽着她的腰，这果真是不可言喻的一天，小女孩的浓妆艳抹，咖色美瞳，装扮大人的样子，还换上了美丽的裙子！ “想我没有？”她问了一遍又一遍，她带她来到餐桌前 “额”恭喜扔掉钥匙，把她抱起来放到桌子上 “你知不知道羞的，嗯？” “不知道” “呵呵”恭喜摸着她的脸，她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嗯？” “我想让你陪我逛街？”恭喜挑起眉头，这样的邀请，好像还没有过 “现在？” “一会儿？” “那我们现在干嘛？” “哈哈，大吃一顿”这个磨人的女孩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她似乎比上个月又胖了一点“我发工资了，我请你，你想吃什么”恭喜皱起眉看桌子上的美餐，上上下下，轻轻点点，五月轻轻说着讨厌。给她阔别已久的吻，小度放着五月的新欢，我想出去走一走，看看这个大世界，念过好几遍跟着心往前，你的美好等我去发现。。。 恭喜抱她离开桌面，她的手就来到她的腰间 恭喜若即若离，她就跟着飘飘欲坠 咬着恭喜的下唇，音乐结束，她不敢睁开眼。 恭喜的手越过她的身体，支撑在桌子上面，她的腰身尽在手边，她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再靠近一点。 “不是去逛街吗？”恭喜开着车，刚刚虽然是五月买的单，但看她，并没有得偿所愿的开心 “不去了”她失望地看向车外，八点多的夜空，几缕粉色云烟 “那，回家？” “随便” “那就真回家了啊？” “要不然呢，去逛街？然后你把刚才我花的钱还回来？” “呵呵”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我工资低，比你小，注定有天要分手，所以就不想我花钱对不对？” “额” “我虽然比不了你，但我也不是小孩，再说了，我们家也不缺我这点钱” “我还真不知道，武老师一个月多少钱？” “四千五” “这么多？” “切，包不了一个花臂，买不起一枚戒指” “哈哈”捏着她的脸，她逃开了 “你刚才说的呢，只答对了一半！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五月你挣钱不容易，家长进课堂的那次我就体会到了，你那么辛苦要照顾所有的小朋友，哪个需要吃药？饭前还是饭后？哪个突然说想妈妈？一句歌词一个动作，可能要练上几十次才能教会他们，以前以为小朋友午休的时候你们可以偷懒的，现在才知道，你要准备水果酸奶，还要为没及时回我信息抱歉。。如果不是知道那是你的热爱，我可能会和你父母做出一样的选择” “嗯？”五月送来似笑非笑地怀疑“你的意思是，像我爸妈那样的舍不得喽？” “哈，算是吧！” “切，挣钱哪有容易的啊？这是你说的” “但作为你发了工资第一个就能想到的人，我好像比你爸妈还幸福哦！” “现在不给你幸福的机会了，我生气了！！” “那，说说看，怎么能开心点？”五月真的想了一会，但看样子，好像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恭喜将车开到人民公园的门口 “我们来这干嘛？”恭喜下了车，盛气凌人地为她打开她的那侧车门 “干嘛啊？”她食指勾引着她下车 “当然是哄你开心啊！” “怎么哄？” 她带她来到那棵说分手的树前，此时它散发着被太阳狠狠吻过残留下来的温热，周围有广场舞的喧闹，有小朋友的笑，伴随蟋蟀的叫声，她给她最深的吻，不太美好，却还算浪漫，四下无人的暗，明目张胆的爱，五月抱着她带着清凉的身体 “还记得这吗？” “终身难忘” “呵呵，所以，改写了历史，是不是也算将功补过好事一件？” “哈哈，你说算就算” “呵呵” “那天。。你躲哪了？” “你心里啊！” “哈哈” “因为你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才看不到我啊！”五月乖乖靠在她的怀里，说着打情骂俏的怨言，恭喜没说话，这样的沉重她无力消遣“怎么不说话？”她看着她，尴尬笑着 “想不到武老师这么诗情画意！” “哈哈” “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们班的小朋友都很聪明的，我教他们跳华尔兹，你一定想象不出来，他们随音乐拉着小伙伴的手，那幅画面，特别温馨！对了，这两天孙老师可能会征求你们家长的意见，毕业典礼要不要买统一的服装给他们？” “主意不错” “可孙老师说很难。。女孩子的还好，公主裙吗？平时也能穿到的，男孩子的就不一样了，孙老师以前带过一个毕业班，也是因为几个家长不同意，所以大家也就都没买。。” “男孩子的衣服要什么样的？” “白色短袖衬衫，蝴蝶结，还有黑色的小短裤，白色袜子，黑色鞋子。。就是这样的。。”她把手机拿给她看，购物车里的套装是骁远的尺码。。 “啊，这么多。。” “你也觉得有点麻烦是不是？这是我对比了很久最后选的”夜色难掩她的失落，她轻轻地叹着气“连你都这么觉得，那估计他们就更难接受了吧？” “呵呵”恭喜将胳膊搭到她的肩膀“武老师只管做你老师该做的，不用顾虑我们的想法，知道你想要一个完美的结业典礼，也许做家长的，会和你想的一样呢？” “你的意思是，试试看？”她担忧地问着，星星在温柔，五月在不安 “为什么不呢？” “可如果我的图片一发出去，那同意的家长就会自行购买，而那些不肯花钱的家长，他们的小朋友得有多可怜啊？”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莫名的，恭喜竟然有点感动，为她的善良和不忍，完全不顾自己想要的完美 “呵呵，特杞人忧天对不对？” “是多愁善感。。”她认真地纠正着“能遇到武老师的每一个小朋友都是幸运的。。” “呵呵” “对了，骁远的伙伴是谁？” “当然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小女孩啦！对了，你知道吗？好几个男孩子都想和圆圆搭伴，但是圆圆只想和骁远，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说骁远是我们班的小勇士，跟他在一起最有安全感” “额，现在小朋友懂这么多吗？知道什么是安全感？” “是啊，有时候小朋友懂的，我们大人都不懂”五月拉起她的手，心疼地摸着她的手掌“就像图图信誓旦旦地告诉健康哥哥，喜欢一个人要执着哦！” “呵呵” “健康哥哥问，你知道执着是什么吗？”五月忧伤地看着她，恭喜，我要被那个答案伤到了“图图说，执着就是拉着一个人的手不放开的意思” “呵” “是不是很有意思？” “五月..” “嗯？”这次换恭喜拉起她的手，触碰她不久之后的伤口 “图图说得没错，但关于长久，是非，善恶，生死，人不能太执着，执着多了，就变成了纠结，就没有自己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许你就会深以为然。” “你表面说得风淡云清，还不是一样执着骁远的爸爸”五月轻声呢喃，人迟早会死，她也终究要回到他的身边“不过，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支持你” “五月”恭喜用手指堵住她的心酸“别说这样的话，图图说的道理我懂，你的妥协我也知道，从来都是我们遇见了最后的结果，但其实从没跟你说过，你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为难，从没有过的” “嗯？” “五月，我知道我夸奖你有勇有谋的时候，你没认为那是真的！” “呵呵” “但你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姑娘，相比你，喜欢你那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悲伤撞见深情，两败俱伤，时间是渔翁，趁机取胜 “可相比喜欢你这件事，我更想拉着你的手，永远都不放开” “呵呵”五月没出息地掉着眼泪，她一直都在说为难，关于喜欢，她从不轻言 “还有” “不要听，留给下次说”五月靠在她的身前，恭喜摇摇晃晃带着她轻舞在这灌木树下，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你，平安喜乐，就是对你最久的执着，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的世界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以后我要老死在那个幼儿园。。” “嗯？” “因为那样，我就会知道，你离我没有太远”这天真滚烫的愿望，灼伤听者有份，健康的人不是眼盲就是心亡 “呵呵，等你熬到退休的年龄，说不定我连枪都握不住了” “哈哈” “呵呵” “啊，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就能在一起了吧？” “呵呵”说来说去，她还是想着只和她在一起 “那个时候骁远已经结婚了，作为资深幼儿园老老师，把孩子交给我来管，肯定是放心安心加开心，至于我呢，就交给你，你的花臂已经退了色，手拿着进口菜刀，做我最喜欢吃但超级麻烦的那口，可能是糖醋里脊，也可能是拔丝山药” “岁数大了，吃那些好吗？” “哈哈，对哦！” 恭喜拉着她的手，渐行渐远，从春天走到盛夏，风从渐暖变成热烈 不知不觉，六一儿童节已经过去了一周，平川邮寄来一块儿童手表，还有一管熟悉味道的牙膏； 五月终于正式进入到毕业典礼的预习当中，那个轮椅成了大家的饭后闲谈，中秋，国庆，这让五月因此难过了很久； 恭老爷子在幼儿园附近买了房，只为距离骁远更近一点，恭喜和他的关系好像缓和了很多，抽不开身的时候发条店里太忙的信息，实际上却是帮忙去接孩子的密语； 明明因为早恋的问题被约见了家长，听说那个小男孩被恭成吓坏了，不仅自己家的地址，就连上下三辈也被查个清楚，那场懵懂的心动，最终亡于稚嫩的成熟。 第37章 眼中人 5月20日： “给我你啤酒味的糖，我含了一秒就像到了地老天荒@恭喜”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叼起一支香烟，恭喜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真的这么明显吗？”捧着自己的阴霾的小脸，五月嘟嘴问道“我妈一大早就逼问我” “哈哈”享受着烟草味道，身边有喜欢的人，恭喜认真想了想“真的很明显！” “切” “说说看，看看除了我，谁还能让你这么不开心。。” “你怎么这么讨厌？”五月坏笑地问道 “到底谁招你了。。” “是磊磊。。” “她，怎么了？”五月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想起她曾经的猜测，上天总是按照她的套路发展 “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猜得到。。” “被她男朋友发现了…”小女孩撇撇嘴，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她就猜了个大概所以然 “恩” “那，你难过什么呢？” “磊磊的男朋友气不过，要磊磊和他一起偿还债务，说什么是两个人一起花的…”五月揉着自己的长发“哪里有这样的，只听说女生要青春费的”恭喜安静地吸着烟，听那个单纯小女孩的仗义执言“真是分手见人心” “债务？” “对啊，好几万呢！” “两个人都上班，又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需要买房买车，哪里来的债务？” “还不是平时吃吃喝喝，磊磊呢，喜欢买衣服买名牌，可是他男朋友打游戏，也是经常买装备的啊！他俩总因为这个吵架，磊磊看不惯他打游戏，说买套装备好几百，买个游戏电脑一万多，她凭什么买件现实里可以穿的衣服都不行。。” “哇，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魄力吗？” “你嘴巴可真够坏的” “不对吗？能借钱去玩游戏买衣服，这么会满足自己，平时两个人很少那个吧！” “呵呵，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她笑着问道，害羞好奇，两个人在一起不足一月，容易脸红心跳的自己，越来越能发现，她简直就是一个腹黑又暖黄的女人。 “因为自己就能满足自己啊！” “额”五月连忙坐的端正“你，真是…” “呵呵，玩游戏会消磨时间，也会消磨情趣，如果两人一起玩还好，一个享受，另一个被冷落，时间全用来抱怨和吵架了” 五月不再争辩，似乎在用沉默肯定着她的答案，见那个女孩变得郁郁寡欢，恭喜拉起她的手 “磊磊和家里说了吗？” “恩，阿姨坚决不同意一起偿还债务” “那男方呢？” “男方要求一起偿还，还要归还一起买的礼物。。” “哈。。”恭喜冷冷一笑，这个不太漂亮的收场 “磊磊平时是喜欢买东西，她的工资总用来还信用卡，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借高息，磊磊说她并不知情的”恭喜对这个并不是很陌生“后来不是还不上了吗？就又借了一些，磊磊这才知道的！” “啊！利滚利，真是债多了不愁啊！” “我妈也这么说，说磊磊太虚荣，要不是当初想买包…”说起杨晨送自己的那个包，五月不敢声张，那个才是虚荣的罪魁祸首 “所以，当初借的那个钱，是用来给磊磊买包的” “恩 ” “那，买了吗？” “买了” “额” “你觉得磊磊应该怎么办？我和我妈妈说，她不怎么偏心磊磊的，觉得应该要补偿男方一部分” “补偿男方？”她很意外“我和你妈妈想的一样，磊磊确实身上没有一点值得我们去偏心的地方，但说补偿男方，应该说是要去承担自己需要承担的那部分，为自己的虚荣去吸取教训” “你的意思，也是应该平均分，对吗？” “额，把两个人的工资都拿出来晒一晒，平日里的花销，现在大家都不怎么用现金了，账单这块不会太难，还有男方买装备的那部分，如果要斤斤计较，那就索性算个仔细” “不行，磊磊不想把事情闹大 ！” “想息事宁人，还不想花钱啊？” “怎么让你说的感觉这么别扭呢？磊磊是我的好朋友，当初两个人在一起还打掉了一个孩子，在一起两年了，磊磊除了收获几个包包还有一些衣服，什么存款啊，她也没有剩下啊！我跟你说啊，磊磊在银行上班，一个月小一万块呢！好的时候一万大几也是有的，比我挣得多多了！” 恭喜轻轻地叹着气，愿打愿挨的爱情莽撞，相惺相惜的爱情难求，看着五月担忧又气不过的样子，她只好摸摸她的头发 “那个呢，一个月6000，要不是本地人，不用租房，恐怕他都不够生活的！” “打电话问问你那个傻朋友，把对方的信息发过来，我看看” “干嘛？”五月紧张问道“磊磊的事，我就是念叨念叨，你不用找叔叔他们…我，不想你为难” “呵呵”坏笑之中又带着一丝骄傲“害怕我低声下气啊？”五月没说话“还是不想我去找他们？？” “额” “呵呵”弹着她的额头，她傻里傻气地揉着被弹红的位置“谁说我要找他们了，再说了，我还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呢？” “那你…” “我联系一下龙哥，兴许他能认识那些人…” “还是算了吧！”五月嘟着嘴巴“龙哥帮忙，你还得欠他人情！” “哈哈”恭喜得意地笑着“小孩儿还能想到这个呢？” “当然了，龙哥一看就很那个…” “哪个？”她挑起眉毛挑逗着 “就是那个啊，不像好人…”五月红脸抱怨，当初那副画面，还立在眼前 “小姑娘还挺记仇…”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想让你找麻烦…” “没你想的这么严重，我都说了，我不一定帮得上忙，如果真的能说得上话，那磊磊得多幸运，有你这样一个人脉广黑白通吃的好朋友” “哈哈” “打吧，最多一顿饭的事” “真的吗？” “从杭州带给他的特产，该到了回本的时候了”她认真地解释安慰，五月感动地笑了笑 “不管怎样，我都替磊磊谢谢你”挽着她的胳膊，小女孩语重心长说着感谢话 “替她就算了，我又不认识她！” “干嘛说这样冷漠的话？” “我只是不想这样的好日子被她扫了兴。。” “呵呵，那我谢谢你总可以了吧！” 恭喜喜欢看她只狐媚给自己看的模样，歪起嘴巴，故作平静，将脸靠近一点索要，五月甜腻地笑着回应。。 “你要带我去哪？”恭喜神秘地笑着不说话，才八点，公路上的车就渐渐多了起来“不会要带我爬长城吧？”她看方向大胆猜测着“还是动物园？” “想去吗？” “告诉我嘛！要带我去哪？” “介于这是你第一个值得纪念的节日，所以肯定要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好像是诶，我们过过劳动节，母亲节，这个才是本应该我们过的节日啊…” “呵呵”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哈哈，后面有面包，多想点它们你就不会这么好奇了” “讨厌”五月翻着那兜好吃的，那个常吃的薯条出了新口味，可是她给的小在乎才是大大的惊喜啊“你选得？” “嗯”恭喜故作平静点着头，却漫不经心偷看她的表情，得意，幸福，还有那么点骄傲 “你不是说吃这些不好的吗？” “还说过跟你做朋友呢” “切。” “这是什么？”五月拿出一个精致的礼袋，见恭喜暗示性地挑起眉毛，她咬着嘴唇没有反应“打开看看啊？” “不要” “为什么？” “因为它再走啊？” “呵呵”苦涩的甜蜜，恭喜不得不找应急车道停了车，接过她手里的负担，轻轻带在她的手腕“满天星有一个特别的寓意，我愿意把星辰银河都送给你！总该让它看看它的主人，长得多漂亮！”端起她的手，新做的指甲开始被她嫌弃，如今她的手里都是她的东西，跟随多年的戒指，永不会停止的想念，还有暂停在手心里的吻 “拿个酸奶”她准备继续前行，为了腾出今天的时间，她把所有的纹身都约在了昨天，摇晃着脖子，她的脸色不太好 “吃完再走吧！”五月给她松了安全带“正好看看太阳！” “呵呵”恭喜下了车，五月的手便来到她的肩膀 “那就一支烟的时间！” “还有一盒奶” 夺掉她的香烟，五月把香烟别到她的耳朵上，替换成酸奶，摩挲着她的后颈，那是一个having fun的图案 “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 “又不缺钱，干嘛这么拼？” “因为热爱啊！” “热爱？” “就像你，喜欢小孩子，所以我不想错过本该属于我的作品” “哦” 五月失望地点着头，恭喜拉住了她的手 “还有不把活都干完，怎么带你出来？” “那，可以约在下周啊！” “下周有下周的事，今天没做完的工作，明天就算起个大早也是耽误了” “真严格！” “上车吧！” “对了”五月神秘兮兮地来到车里，从她的包里取出一个礼盒，然后扭扭捏捏地来到她跟前“额，我也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所以就买了这个”五月按部就班地打开包装，神秘之余，她还显得有点颤抖 “认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吗？”恭喜瞄了一眼那个礼物，她信誓旦旦地问道 “嗯？”五月抬起眼睛，擦肩的车子转眼即逝，喜欢了很久的女人喝掉最后一口酸奶 “比如你啊！！” “那把我送给你，你敢要吗？”这个问题让人头疼，五月继续手里的事情“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在想，等我以后有了男朋友，一定要送一个打火机给他” “不是不喜欢抽烟的吗？” “但是吸烟帅的除外” “呵呵” “最重要的，是抽烟，可以让我沾染她的气息”呈现她最卑微最苍白的眷恋，还有那枚彩贝与水晶精致的镶嵌，拿掉她耳朵上面的香烟，递到她的嘴边，为她点燃，这是第一次 “好不好看？我第一眼就看上的” “嗯” “世上最迷人的，就是她的眼神，比那还美好的，是她眼中的你，这就是它的名字，叫做眼中人，是不是特别美？” 她点着头，车里放着她喜欢的歌曲，听惯了也还不错，欣然接受她的小心机，只是那还没够，她愈发喜欢吻她的嘴巴，不经意间的，偷偷的，光明正大的，心机的。。。 五月的清晨，太阳让整个天地变成两种颜色，忽明，忽暗，透过枝桠，明亮洒在她的脸上，恭喜为她挡着阳光，一闪而过的车里人，她们突然撞到却欣赏不来的偏见，她是她的暗，所以这才是世间，最真实的美好与凄惨。 她永远不会忘记，两个人就像初中生偷偷早恋的样子，手牵手骑着单车，沿路欣赏油画般的世外桃源。 爬上海坨山，灌木草丛里的小路，就像她们认识的两年多时光，不太好走，却注定终点有奇妙景色。 那个1473山顶咖啡，听说是由1470米的海拔，加上了一米阳光，一米心动，一米情怀组成的，那也是欣赏整个海坨山的最佳视角，恭喜说，这里是用了情人的眼睛。 最让她兴奋的，应该是那里的拍照圣地 “山里的路，比城里的温柔” “遇见的都是天意” “孤独或许不赖，陪伴才是真爱 “前方山路略陡，请准备十指相扣” “在当下，在海坨” “来日方长，总有人陪你骑马喝酒走四方” 逆光里的她们似乎是有悖纲常，可是却惊艳了世俗的颜色 一双39vans，一双37匡威，一起走的路，比哪里都温柔 她夸张挑起眉毛，她嘟着嘴巴看她，一人一半的脸颊，组成了符合天意的遇见 说起陪伴，恭喜干脆就用外套裹住她的身体，用之前那样的方式，吻一个人，爱一个人 那副十指紧扣的画面，那双手，一看就是自己的，被她握在手心，像极了爱情 在当下，请闭眼，五月给她最最火热的吻，留在她的侧脸 来日方长，空无一人，我不能陪你骑马，喝酒，走四方，但我能让你失眠，醉酒，又心慌 那是她第一次生活在房车里，门口铺一张粉色的野餐垫，恭喜准备的寿司被她吃了个光，闻到烧烤的香味，她居然和隔壁的一家三口成了朋友，还跟孩子的爸爸喝了两罐进口啤酒 那是五月第一次躲在帐篷里看星河，不远处有人弹着吉他，有人轻哼着爱情，有人早早的关了灯，有人在给自己啤酒味道的糖，但含了一口就好像到了地老天荒 第38章 明明 “爸”恭喜来到恭老爷子的新家，那个老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斗地主了，熟悉的背景音乐，对方在王炸 “诶” “那个，骁远呢！” “别站那，进来啊”恭喜环顾着他的新家，从来都是站在楼下等，这是难得的和这个老头独处时光“你嫂子带明明和远远去吃饭了” “哦！您，怎么没一起去？”她进了屋，也只是坐到餐厅里的餐椅上，玩着手机等着回答，恭老爷子拿出一个青花瓷的茶杯，给她倒着茶 “我得等着你啊！”恭喜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尝尝，怎么样？”他的手虽然带着名贵的扳指，但她看到的却是满手沧桑“从你哥那，我就带了这个茶叶，只招待贵宾的” 贵宾？这样的称谓，陌生又尊贵 “怎么样？” “嗯！那个，明明，没事了吧？” “还跟你哥耍脾气呢？” “那个男孩子真的转学了？” “能不转吗？明明挺好解决的一件小事，让他弄的全学校人尽皆知” “对您可能是小事。。” 恭老爷子看着那个一脸不屑的女孩子，老谋深算的人不会不懂这里面的意思，拿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如有雷同的小事，他从来都是旁观者 “你吃饭了吗？”老头问道“我定外卖” “保姆呢？” “这个点就别麻烦人家了…” “那我定吧，您想吃什么？” “随你，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对于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来说，父爱这个东西已经变得不那么渴求了，需要的时候得不到，不需要的时候，给的都像是讨好 “嗯” 等餐的时间，老头给她续了杯茶，他接连输了好几把，恭喜看房间的格局，额，果然是老年人的房间。 “您好，您点的餐” “谢谢” 恭喜回过头，那个老头已经去洗手了，她偷偷在笑，真的是人越老越像小孩子了！ “东坡肉，哈哈，我喜欢！烧春笋我也喜欢” 恭喜来到卫生间，却刚进门就笑了 “诶，这是什么？”恭老爷子指着那碗面 “担担面” “这…” “您吃米饭炒菜吧！” “哦，坐坐”她别扭地来到那个老头身边，拿起一双筷子，犹豫了一下，先给了他“我自己来就行” “嗯” 恭喜刚要吃，直觉告诉自己，眼前有一个人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没有，挺好！挺好！” “那吃啊！”恭喜挑着面，等待他先动筷子 “你那个，好吃吗？”恭老爷子的话让她怔了一下 “想吃？”“要不？尝尝？” “好啊！我去拿碗”老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没等他吩咐保姆，恭喜抢先站起身 “我去吧，在哪？” “哦，左手边第一个柜子里”保姆回答道 “喏” “我怎么看都觉得你那个好吃，叫什么来着？” “担担面” “那我不客气了” “嗯” 老头从她的碗里挑了一筷子，临吃前还不好意思地笑着 “嗯，不错，叫什么来着” “担担面” “这也没鸡蛋啊？不过好吃”恭喜索性将整碗面都推到他的跟前 “好吃，您吃吧！” “别啊，我就尝尝，你吃你吃！” “我吃什么都一样！”抢过他的米饭，恭喜率先吃了一大口“吃啊！” “诶” 恭老爷子也学她狼吞虎咽着顾不上其他，恭喜知道，那个老头红了眼睛，夹起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老头才停了下来 “吃慢点，您不怕烫啊！” “啊”老头拭去眼角的泪痕，尴尬地说着确实有点烫，这样的孩子气和伪装，自己像足了他，所以他所有的内疚和亏欠，自己早已经洞穿！两个人穿着一样的黑，安静又认真趴在红木餐桌上吃着外卖，那种尴尬，屏蔽了油盐酱醋的味道。 “妈妈”远远高兴地跑过来 “嫂子”恭喜站起身 “诶，吃饭呐，赶紧吃” “小姑”自从那件早恋事件过去之后，明明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嗯” “诶，爸，您吃什么呢？”嫂子发现不对劲，笑着来到恭老爷子跟前 “这不是担担面吗？”明明一眼就看了出来 “对，对，就是担担面，特别好吃！” “爸，您不是不喜欢吃面的吗？还有干嘛不让阿姨做啊？” “我不爱吃你们做的那种面，但这个不一样，这个好吃” “呵呵，这就是一个地方小吃，外面十块钱一碗” “我管他多少钱呢？好吃就行”那个老头还是那么任性，恭喜偷笑 “妈妈，我可不可以再在姥爷这里住一晚？这里距离幼儿园这么近，好不好？” “骁远。。。” “是啊恭喜，爸就是为了接送远远方便，才买的这里的房子，你让远远在跟爸住一宿” 恭喜看了一眼那个老头的用苦良心 “诶，我这也是为了远远上小学考虑，以后上了小学，起得就更早了，你看这，这眼跟前就是一个小学，多近，远远还能多睡会。。。” “恭喜，爸打听了好几个老朋友，说这里小学好，这才买的这房，说您偏心您还不承认。明明可是您亲孙女，上学那会都没见您这么操心过”嫂子卖乖地玩笑道 “远远跟明明不一样，要是恭喜跟你似的，啊，天天有人伺候，饭都不用做，每天就是打打牌，旅旅游，我也不会管的” “恭喜，你听出来了吧！爸是心疼你了”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还有人说每个男人都应该有和女儿，可是自己和他呢？呆在这自己却像个外姓人，不能像嫂子一样开玩笑，不能像明明可以把脾气挂在脸上，更得不到骁远那样的疼爱与大费周章 “好不好嘛？妈妈？” “你在这都干嘛？不会天天教你姥爷斗地主吧？” “没有，姥爷白天教我下象棋，去淘气城堡，还带我去攀岩呢！” “你哥专门给爸找了个司机，那天还念叨呢，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做这种危险的运动” “诶，我这个年龄换成工人阶层，我还没退休呢！” “呵呵，是！您说得对！” “您儿子说得对，那种运动，您就看看吧！”恭喜故作平淡地担忧道，恭老爷子连连答应 “让远远住一晚，昨天跟楼下的小朋友都说好了，今天在一起玩的”老头也帮忙说话，恭喜不好拒绝，只是说着听话那样的话。 “好耶” 其乐融融的画面，恭喜仿佛置身于轻飘飘的世界，没有重心的一直在飞，这样的幸福如此虚拟和不可思议，出于自我保护，她都不敢让自己逗留和沉溺 “妈妈，您去看看我的房间吧！”骁远拉着她的手，来到属于他的那个天地“你看，复仇者联盟的手办，还有这个，姥爷昨天去图书馆买的” 为了他的超人梦想，那个老头索性就把他的房间变成了漫威主题房，迫切追求效果，反而显得那个人有点可爱，拿起那个漫威手办，她回头看着他 “给他买这个也太奢侈了吧？” “没多少钱，没多少钱” 摸着骁远的脸蛋，除了舍不得，更多的却是羡慕，他得到了自己从没有得到过的溺爱，浮夸又匆忙，沉重又平庸！ 人总是在得到幸福之后才想着曾经的亏欠，总幻想着比完美再完美一点，可是这个历经千山万水的老头，居然还像那个十岁的小朋友那样的幼稚，不适时宜追求着人生的圆满。。 “明明！”恭喜来到明明的身边，她在写作业，时间很快，这个小女孩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当初自己倔强的模样 “小姑” “写作业呢!” “嗯”她把香烟和打火机放到桌子上，明明一眼就发现了那个精致打火机 “还挺好看！”拿起那个礼物，明明坏笑着问道“老师送的？”这样的直白和率真，恭喜只好拿了回来，然后摸着她的头发，不回答不否认。 “恭喜来了…”恭成闯了进来，明明见到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闷头写作业 “嗯” “什么时候来的？”对于亲子关系，恭喜和恭成都是那个匮乏者，因为从没领教，所以不懂表达，他看着明明，这个场面，她习以为常 “明明，写完了吗？” “没有” “那赶紧写，一会儿我带你逛街去！” “要是想教育我你就省省吧！” “你怎么跟姑姑说话呢明明？”恭喜不领情，只送来一个不屑的眼神 “教育你？为什么？”恭喜反问着恭成“是之前交朋友的事吗？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一个堂堂的恭总还没搞定呢？” “呵呵”明明偷笑，恭成有苦说不出 “多大点事，不至于，明明，交朋友这件事呢，小姑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真的？” “恭喜你说什么呢？” “当然，你看，明明你呢，首先长得漂亮对吧！”恭喜托起她的下巴邪恶欣赏“而且你们现在的年龄，正是这个阶段，我觉得这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更不用弄得没法收场”这话她在说给恭成听“相反，这代表明明你真的开始要长大了，不是坏事” “小姑，你搞什么名堂呢？” “你连我都不信啦？要知道，早恋这件事跟我喜欢武老师这件事，实质都是差不多的” “恭喜，你能不能别在明明面前说这些！” “你看不出来吗？明明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见不得光的那些，实际上人家比你懂得还要多，对吧，明明？” “就是” “赶紧写，写完我俩带你吃饭”明明洞察到了她说的你俩，便痛快地答应了“那我出去等你” “嗯” 恭喜才刚出门，恭成就紧随而来，他皱着眉头，拽着她的胳膊来到老头的房间，一进门，便是扑鼻的檀香味道，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是他的喜欢还是陈涉道具？ “你刚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您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没见过，明明多大点事，让你弄得满城风雨的，她还要不要上学啊？” “你别胡说行吗？还有，我，我这不是着急吗？” “着急就能恐吓别人啊？吓得人家转学，本来息事宁人挺好！” “哎呀，行行行，你就别添乱了，实在不行，明明也转学，不就行了嘛？” “这是转学就能解决的吗？明明顺不过来这个劲，同学也笑话她，就算耳边听不见了，对你的抱怨，只能越来越重” “这…” “哥”恭喜放低了音量“咱们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我知道，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爸爸，不想明明受到伤害，除了过分的保护欲之外，你还会舍不得。。”恭成听到这叼紧香烟不争辩“咱们俩啊，一个是太像他们，一个是太想证明自己不像他们。。我一会带她出去逛逛，晚上给你送回来” “去哪？” “你一个大老爷们，哪这么多事儿？” “小姑，我写完了” “晚上给你送哪？” “还送这吧！她要是还生气，就算回家我也得让司机给送爸这来！” “嗯，看来老头买房买对了” 扔下这样一句不紧不慢的话，恭喜起身离开，骁远已经六岁了，困惑，矛盾，说到底，自己拥有了一个成熟的躯壳，里面却住了一个六岁的妈妈，不知道别人的妈妈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扮好这个角色？明明的侧脸时时看着车外，不屑五月总抱的粉色，像五月那样美丽的女孩子和灵魂，大概是每个女生都想拥有的一种吧！ 第39章 嘴硬 “嗨！明明”五月热情地打着招呼，纯白色的T恤，黑色的运动裤，一双红色的板鞋 “小姑，我该叫什么啊？”五月尴尬地笑了一下 “呵，看见老师当然得说老师好啊！” “啊！武老师好！” “呵呵，等着急了吧？路上太堵了，早知道我就地铁过来了！” “我还好，我小姑着急了”明明补刀，恭喜无奈笑着 “给你点了鸭舌，你看还吃点什么？” “要份面和油条吧！我都饿了” “不是中午吃烤肉的吗？” “别提了，他们吃活的八爪鱼，吃了两盘，二十多条，多残忍啊！” “呵呵，那再加一盘羊肉吧！” “好，稍等” 恭喜贴心的样子，明明忍住不笑，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五月道听途说了她的故事 “明明，你今年几年级了？” “四年级”她知道大人们的套路，殊不知那只是五月想要套近乎的简单“你可没权利说我啊！” “明明”恭喜放下筷子，看着明明不耐烦地搅拌着菌汤“你说话注意点哦！” 五月的脸一阵火辣，她记得她也曾在自己的面前，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过别人 “知道了”明明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看着抖音，恭喜看不惯，便把手机拿了过来 “小姑” “诶”五月担心俩人闹脾气，又把她手里的手机还给了明明“先吃饭吧！” “真扫兴” 冷冰冰的抱怨，一度将场面变得尴尬，五月暗示她别发脾气，可是恭喜满脑袋想的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她受了委屈。 “明明” “干嘛？”明明不看她，不吃饭，自顾自的抱臂神伤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虽然没用在学习上，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木讷拎不清的人” “切”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和武老师的关系，对吗？”没等明明说话，五月就率先了没了方寸 “当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儿” “呵呵”恭喜勉强笑了一下，往五月的碗里夹着鸭舌“吃啊！！” “哦” “所以，刚才我真的很生气，你用那种方式和她说话，有没有权利取决于我和她的关系，但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 “我没事” “知道了” “呵呵，我知道前段时间你爸让你受委屈了，除了护女心切之外，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他这么做，而且就像刚才当着他说的一样，你们这个年龄，对异性有特殊的感觉，这都是正常的” 看得出来，明明心里的火气少了一半，用这种同理心去沟通，五月简直觉得酷毙了 “我还挺遗憾，没见过那小男孩，他，哪方面吸引了你？” “他是我们班最高的，而且体育特别棒，本来学校是要他表演吉他独奏的，都被我爸搅乱了” “哇，高富帅，还会弹吉他，跟我有的比啊？” “呵呵”五月幸福地笑了，明明也是 “看来你和老师的眼光差不多” “我。。。”话题感突然带到五月面前，她收起了笑脸，各种的不知所措 “不过我可没想到，小姑你喜欢这种萌妹子，还是呆萌呆萌的那种” “呵呵” “过分了啊！” “行，我闭嘴” “呵呵”恭喜喝着大麦茶“你跟小姑说句实话，你俩到哪一步了？”五月闭紧嘴巴，不敢声张，这个答案不管怎么样，都不该被自己知道吧“拉手了？不会…” “没有，小姑，你别问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们担心的我都知道，我没试过还没听说过吗？我爸，啊，还有电视上，手机上，这种事，不用教” 恭喜坏笑了一下“厉害了啊”说这话的时候，她的邪恶却降临到五月的身上 “我们就是没事出去吃吃喝喝，一起去过书店，还有游戏机厅” “嗯，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 “他觉得我很漂亮啊，他说我是全班里面最漂亮的” “嗯，眼光不错” “还有性格好，人缘也好，学习嘛，不用费劲，也能中上游” “那他呢？学习怎么样？” “一般吧！这体育好的，能有几个学习好的？” “有道理” “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是我爸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 “粗暴，愚蠢” “小姑，有你当着女儿的面，说爸爸不好的吗？” “我说他不好，你还不愿意啊？” “我知道，你打心眼里不待见我爷爷我爸爸，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反正我不想听你说他们不好” “嗯，你作为女儿袒护你爸没错，这一点你爸需要跟你学习！但是你小姑我呢，得跟你声明两点”她一面漫不经心地放着羊肉，一面一脸正经地解释“第一个，你爸爸的做法，就是很粗暴很愚蠢” “小姑…” “明明，你听你小姑说完” “第二个呢，我和你爸你爷爷之间，只有恩，没有怨，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这可能和你跟你父母之间不太一样，可这不代表我们的关系不好，所以明明…” “嗯？” “除了当事人的说辞，旁观者的话不要听，更不要信，如果我说的你不太相信，你回去大可以问你爷爷你爸爸，我相信，你得到的答案会是一样的！”恭喜叹了口气，往明明的碗里夹着肉“我初中毕业就进入社会了，不像你，从没被生活刁难过，所以幸福的人更容易发现别人的好，明明你十岁就懂了这件事，我觉得你的幸福，父母功不可没” 五月和明明一样，安安静静听她说话 “那样的男孩子，我相信到了任何一个学校，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受欢迎的，这证明你眼光不错，同样，你身上的率真和乐观，用金子堆起来的自信和视野，同样是走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将来也会吸引各种和他一样或不一样的男孩。”恭喜喝着大麦茶，听她讲人生，朦胧灯光下她过分的迷人“人这一生啊，除了亲情之间的狭路相逢，想和一个陌生人从认识到了解，能走到世界的另一边，简直难如登天，这就需要我们要用不同的心态，去理解包容，去呵护深入对方以及他们的生活，你现在才十岁，说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啊？” “我又没想过一辈子，那多没劲啊！” “啊，看来是匹野马啊？” “呵呵”五月不知不觉笑出了声音，见明明的冷眼，和她竟然会如出一辙，她又急忙藏了起来 “别顾着听，多吃点” “哦” “那不说永远，就说眼前，那个男孩已经转走了，你心里有没有很失落？” “没有” “真的？” “有一点吧！” “可是我得告诉你，等他适应了那里的环境，很快就会有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好看，性格更好，比你更有钱的女孩子喜欢他，他说不准也会喜欢人家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种事，你电视上看到的少吗？”她不说话了“明明，我知道，你表面上气你爸，但你也知道，自己也有错，有点丢脸，对不对？其实你并没有多喜欢他，可能只是有点崇拜，或者跟风？” “有点吧” “小姑叫你出来的目的，你是知道的，但你还是来了，这就能说明明明你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哦！你清楚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你顺不过来这个劲，但是小姑呢，用一个特殊的身份告诉你，你可以把我理解成是一个过来人，或者是不太被社会认同的奇葩，也可以是朋友，只要不是长辈的说教就行！” “嗯” 说到过来人，奇葩，五月的心情竟然也跟着起伏跌宕，她的很多事自己都是道听途说才知道一二的，她曾经轻描淡写过，但五月明白，她不只如此，她略胜一筹的头脑，高于同龄人的社会经验，她都不是那个简单的人啊！ “在这个世界上，你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但大部分时候，是你钟情的同时对方并不有心，可能是没感觉，也可能是你不够好”明明看着她，送来焦虑的眼睛“这就需要你的情商了，是去吸引，还是放弃？但不论哪一个，即便是放弃，这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因为魄力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但如果要去吸引，或者不用吸引他就能为你而来，这就需要你自身的魅力了，学识，性格，模样，能力。。。你有得天独厚的资源，这已经让你在今后的生活里略胜一筹了” “可，别人总说，我爸。。。” “那就直接怼她，实在不行就给她一巴掌” “这样不好吧！”五月发了声，恭喜看着她“现在反对校园暴力” “对，听老师的，额…我的意思是，你得知道，你爸爸有今天的一切，靠的可不全是运气和野蛮，可能是有一些暴力倾向，但针对的也是吃那套的人，他没有为非作歹！” 认识这么久，五月从没听她说过一句关于恭成的偏袒，此时在这个充满火锅味道的躁杂中，在这片热闹的幽暗灯火下，听她难得的肺腑之言，五月停下了手里的美味，专心欣赏她为数不多的内心剖析 “如果有的人挣钱靠的是老爸，关系，头脑，勤奋，甚至是血汗，那你老爸白手起家靠的就是魄力，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他付出的比别人更多，尤其是血和汗”胆战心惊的现实和解释，两个小姑娘都有一些闻风丧胆“你爷爷四十五岁的时候为了要尾款，被人打个半死钱也没要回来，你爸爸二十五岁的时候喝到胃出血才签下一个小工程，明明…” “嗯？” “能让人嘲笑的不是你本身，而是你的实力，能让他们闭嘴也是如此，你爸爸用实力让他们对他毕恭毕敬，一个如果会欺负怂人的人，那他一定也是怕硬的主，说那些话的人，都巴不得有像你一样的老爸啊？人没有完美的，明明不能想着享受恭成给你的物质，却能避开他的袒护，要知道，认识他三十一年，还没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紧张，你是第一个！” “我知道了小姑” “至于弄得人尽皆知，那就让他们知道好了” “嗯？”两个女孩子都递上一个难以置信的惊讶 “正好可以让他们知道你的实力啊！花若芬芳，蜂蝶自来，明明你只要低调，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而且我相信，围在你身边的小朋友可能会有点多哦！” “真的吗？” “那就打个赌，正好现在老师在场，做个见证，怎么样？” “嗯？”五月吃着鸭舌，嘴角对残留一滴蘸料“好啊！” 她亲手将她嘴巴擦拭干净，不避讳，够暧昧 “赌注是什么？” “明明你说！” “如果不像你说的，额，你春节的时候就得跟我们吃年夜饭，给我包个大红包！” “够狠的啊宝贝儿！”恭喜有点勉强，那句宝贝儿用在明明身上，五月明显失落了一下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闺女” “呵呵”五月又笑了，恭喜见她明朗的笑容，竟然也不禁昂起嘴巴 “小姑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 “在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之前，不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什么意思？” “呵呵” “对啊？什么意思？”五月也跟着凑热闹 “给你俩讲个笑话”恭喜把面条放到锅里“嗯，从前呢，两个职员和一个老板遇上了神灯巨人，巨人说，我可以实现你们每人的一个愿望，其中一个职员说，我要一千万，然后去周游世界，另一个职员说，我要身边无数美女环绕” “呵呵” “行不行啊他们？一千万，能环游世界吗？美女多了，养得起吗？” “可是神灯巨人实现了他们的愿望，现在轮到老板许愿了，老板说，我的愿望是让他们回来继续上班。。” “额”五月收起了笑脸，她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笑话，就像皇帝的新衣，伊索寓言一样，他们都有自身装载的寓意。 “明明你刚才许了那么狠的愿望，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啊？” “呵呵”明明耍赖般地笑着“小姑…” “不过看你肯赏脸陪我们俩吃饭的份上，什么考试得一百分的狠辣，就不用在你身上了” “额，还是小姑疼我” “但是上优秀没问题吧！” “额，没问题”明明勉强答应了，但是很快，她又回过神“小姑，我刚发现，你说我陪你俩吃饭，原来，今天我不是主角啊？” 五月一懵，为什么这个问题自己都没发现，她皱着眉头嘟着嘴巴，明明歪着头看着她 “得，主角还不如我这个十岁的孩子呢。。” “呵呵”恭喜宠溺地笑了，锅里所有的面，最特别的关照，她全都给她。。。 “给你的”回去的路上，天空飘洒着细雨，衣服上弥漫着涮肉的味道，她一支烟之后，五月送上她今天下午新买的保温杯，放在她的水杯置物架上，遇到这样的惊喜，她黑暗中偷偷勾起她的手 “明明，送你去哪？” “我爷爷那吧”这个答案有点牵强“我爸不是在那等着呢吗？” “呵呵” “小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你替我爸说话呢！他要知道，准得特高兴！” “你爸一直都美着呢！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五月看着她，夜色中她的眸子泛着泪光 “你就是嘴硬” “嗯，我也这么觉得”五月竟然也点着头喃喃自语，她无奈瞥了她一眼，不和她计较。 “明明你就知足吧！你爸得亏不像你爷爷，要不抚养你的事还得麻烦我，你说你得给我添多少乱？”透过后视镜，她冷冷地说道，车里的人都不反驳“而且我觉得，你爸还挺酷的，有点做爸爸的意思” “切” “呵呵” 五月不像她，她一点都笑不出来，到了她这个三十而立的年龄，是不是心里不再对父亲那样的缺失，而感到遗憾或者是渴望？所以她才能说出这样那样的大道理？可是她的侧脸就像窗外的细雨一样，安静，细腻，又有点阴冷，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幸福多了，武建国一点都不像他们，他对自己的呵护疼爱，如今对比之下，平凡又如此珍贵！ “人给你送回来了”恭成打着雨伞在门口等 “老爸” “啊”恭成知道，这是没什么事了，瞥了一眼车里的人 “你好恭喜哥哥” “嗯，那个，恭喜你不下来待会？” “我送她回去” “嗯，那，开慢点！” “嗯”两人之间隔着五月，她不自在得太明显 “小姑？” “嗯？”明明叫住了她 “你给我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你说你早早就进入社会了，那你第一次谈恋爱多大啊？” 这个问题惹得在场的人都倍感惊诧，五月瞪大眼睛，恭成也跟着挑起眉头，意外之间，大家都有点期待 “额”恭喜清理了一下喉咙“比你大”这个答案简直无可挑剔，五月低头在偷笑“走了”容不得他们追问告别，她便仓皇而逃 “呵呵”出了公寓的大门，恭喜放慢了车速，摸着那个伺机而笑的女孩，她柔顺的发 “还没笑够呢？” “哈哈”她抬起头，企图严肃，看到她冷艳的面庞，却又破涕为笑，恭喜瞪着她，摇着头，不说话。 “生气啦？”五月搂着她的胳膊，从城的一端开到另一端，这个雨夜的街道，畅通又安静 “我不跟小孩儿生气” “呵呵，你怎么这么可爱？” 恭喜看着她，可爱那个词，还从没被人这样定义过，她得意骄纵地看着自己 “不是说嘴硬的吗？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嘴硬和可爱不冲突的，而且，你就是很可爱，也很嘴硬啊？” “那先撇开可爱，嘴硬这件事我想知道，跟武老师接吻的人里，难道有比我还软的吗？” 这个问题吓到了那个姑娘，她撇开那狐媚的女人，脸也开始变得热辣 “嗯？” “我，我说的不是那个嘴硬”她打开一点车窗，紧张解释着 “那是哪个？” “就是…”她回过头，她满脸的宠爱撞击着她的小烦恼“就是…嗯…” “就是明明放下了，却还装成很冷淡的样子” “嗯” “就是明明在乎，嘴里却还说着无所谓的话” “对啊！对啊！” “就是明明那么喜欢武老师，时间那么久，却不敢靠你太近，甚至还说着只做朋友的话” 五月突然红了眼睛，这一次她不再应声，沉默中，滚滚而来的热烈，吞噬了自己刚刚所有的得意 “怎么不说话了？”她规规矩矩地不抢行，等待下一秒的红灯“不是很厉害的吗？” 她歪过头观察那个默不作声的小女孩，却发现她憋红的眼眸，她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和委屈“呵呵，要不要尝尝嘴有多硬？” “呵呵” 她渐渐靠近，皮革吱吱作响，指示灯的霓虹照在五月干净又若隐若现的脸上，悄悄将手放在她的脖子，她温暖，细腻，卫衣里散发出的味道，是淘气到想要偷看的气息，那是一种烟草结合花香的神秘，雨刷伴随雨水的节奏不停轻舞，直到那绯红变成另一种颜色，她才肯收起她的温柔。 “明明，你们三个一起吃的饭啊？”恭成有点意外 “对啊” “你小姑没跟…” “打住，爸，您太过分了啊！枉费我小姑说你这么多好话”恭成颇感意外，恭老爷子的手也颤抖了一下“现在同性恋很流行的，而且人家国外好多同性结婚，生孩子的都有” “那是国外。。” “国家在进步，您能不能别拖国家的后腿？我看等不到我成人，咱们国家也得紧跟步伐” “她跟你说的啊？我跟你说。明明，你可不许学她。。” “爸，你跌份了啊！我小姑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们觉得她在胡闹，可我看人家俩挺好，至少比你跟我妈强。。” “你。。” “对了，我想问你们俩一个问题？你们得老实回答？”恭氏父子俩互相凝视了一眼 “什么问题？”爷爷问道 “你们和我小姑之间，有什么恩怨？” “呵，明明，你好好的，干嘛问这个？” “我想知道啊？我小姑已经回答我了，现在该你们了？” “明明，我和你爸，你姑之间呢，没有什么恩怨，都是一家人的鸡毛蒜皮，如果非得说恩怨，永远只有恩，没有怨” “对啊，一家人，说什么恩怨，又不是做生意，处朋友，扯那些太远了” “哦” “爷爷想知道，你姑怎么回答的？” “跟你们说的差不多，要不说你们仨是亲的呢。。”明明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却留下那对父子各自红了眼眼睛“爸，咱们回家吧！” 俩个人很意外，明明的来去并无异常，可是答案却悬殊得令人吃不消，她都说了些什么？恭成无从得知，但明明只言片语中，他似乎开始有些了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还和小时候一样，永远袒护包庇自己。 第40章 云雨 磊磊的问题迎刃而解，龙哥作为中间人，了断了这场因爱情而起的纠纷，双方的债务平均分配，听恭喜说，看到磊磊已经偿还的账单，这样的决绝，那个男孩子当时就憋红了眼睛，天空在酿造着一场符合分手场景的雨 “磊磊的钱不用还真的没事吗？”那个小女孩一直在担心 “本金本来也没多少，张斌还的那部分已经够本金和利息了，加上之前还的那些，也不算少了。。”恭喜往她的碗里夹着猪耳朵“尝尝看” “恩，那，是不是要感谢一下龙哥？”恭喜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夹给她的菜她玩弄在碗里 “你是说我们？还是他们？” “恩？”那双透亮剔透的眼睛，恭喜见到的都是自己的心软又黑暗 “要账要了将近一年，按照现在的事态进展，能收回本金就已经不错了，涉及金额小，所以才拖了那么久，能百分百偿还的人不多，现在风声这么紧，你以为他们不怕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仅帮了磊磊，也帮了那些人。。” 她并不开心，拿出一支烟来到阳台，五月知道，里里外外，张斌大概是那个最不划算的人，站在爱情的角度里，他的爱虽不成熟，愚蠢幼稚，却足够热烈坦诚 “我会和磊磊说的，希望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了”五月追到阳台，她惊讶地看着她“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你才不会站在磊磊这边，她是一个背叛爱情的人。。” “呵呵” “你碍于我的面子所以才没有说磊磊的坏话，但我心里明白，喜欢的东西应该争取自己买，而不是指望着勉强着别人送”她明明没错，却像极了在忏悔“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可以闹，可以分手，可以威胁，但就是不能脚踩两条船。。” 两个人面对面，客厅的幽火传不到阳台，就像两个人走不远的爱情，在窗口借光，怕只是看到了更多的黑暗和万家灯火，她的笑太迷人，太鬼魅，太摄人心魄，五月思考着刚才自己的话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种话，相比脚踩两条船 ，我想我犯的错要大于她。。” “五月..” “恩？”弹掉烟灰，恭喜吸完最后一口，转眼将它熄灭 “明知后果还依旧如此，你不是有错，你是傻”她真的好严肃啊！五月突然心头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她皱眉自责，好好的说这个干吗？“呵呵”她捏着自己的脸颊，就像一阵风一个寒颤过后，抬头看到了整片凛冽星河。 “讨厌。。”她嘟嘴埋怨，她将她搂在怀里 “特别庆幸你当时没在场，因为你肯定看不了那个男孩当时有多狼狈！他可能想要的不是纠缠，不是报复，而是留下来。所以五月，事已至此，我更希望的是他们两个放过彼此，给对方和自己一点尊严和体面。” “可是我情愿当时在场！” “...” “至少这样，现在不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不开心，却什么都做不了。。”五月信誓旦旦地看着她“前辈，在哄女孩子这件事上，教教我，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做？” “呵呵” “告诉我嘛？”揪着她的T恤，五月耍着赖“我保证我会做到的。。” “来”拉她的手，将她安置在餐桌跟前“一直吃米饭，你让这个猪耳朵怎么想？恩？” “呵呵” “恩，好吃！” “你怎么弄的？这么好吃？” 五月一口气吃掉了半盘的猪耳朵，恭喜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好吃，可是她意犹未尽卖力哄自己开心的样子，愈发让自己心酸，五月一定想不到当时的那个场面，那个男孩除了伤心之外，他有多恐惧？自己回来之后换了副皮囊，但脑海里那卑劣充满诡计的样子，却紧紧包裹着自己，挥之不去！ 窗外下起了雨，她执意送她回去 “磊磊没有问你，为什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啊？”五月犹豫了一下，那个心思敏感的小女孩全都知道 “恩，问了。” “那，武老师怎么回答的？”细雨蒙蒙的街道，雨刷断断续续，恭喜叼起一根香烟，咬破那个蓝莓味道的爆珠 “就说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的确很久！”瞬间整个车里弥漫那熟悉的味道，打开一个缝隙释放，烟草和她的悲伤 “额”五月拉起她的手掌，心疼又委屈地解释着“其实我是真的很想说实话，但我能猜得到，她一定会说我疯了” “呵呵” “恭喜..”这个狭小封闭的空间，五月将头靠在她的肩“你想的那些我都知道，也许在你心里，你觉得自己不够好，甚至很坏。但是在我这，我只是感慨，心疼，为什么你要见到生活里这么多的不够好？但更多的，是感动和敬佩，此时的你，还能活出一副漂亮的模样，会放下，会原谅，会接纳，恭喜？” “恩？”此时那个小女孩就像一个小迷妹一样，眼睛紧紧地追着自己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认识你”五月明显酸了下鼻子，她瞥了瞥嘴巴，然后漫不经心地安慰“也许那是你自认为的不美好，可那是我的安全感！” “呵，安全感？”她冷冷反驳她的安慰 “对，就是安全感，你见过体会过社会的险恶，人心的复杂，亲情的淡漠，但是那些只是让你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而已，可我见过体会过得到过你的善良与温暖，包括你言传身教给骁远的那些，你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看清了生活的真相，却依旧在热爱的英雄主义，在我们还只是朋友的时候，我不会人云亦云的在别人那认识你，那是我对你最基本的偏心和相信，除此之外我还能肯定，就算我们有一天又成了最普通的朋友，属于我的安全感，会一直都在！”说着说着，解释着解释着，就变成她一个人的孤芳自赏“你不会和张斌一样，求和不行则重伤，你想给的，你会给的，一定会是你那里最好的” “额” 恭喜轻轻的用烟雾模糊那个女孩的容颜，相比一个人的单纯和幸福，她见到了自己身上太多的漏洞与不堪，而这样的自己，竟然被她当做是安全感？她的手指勾引着她靠近，五月听话的将身体往前凑了凑，漫天细雨，这个雨夜有点类似她们决定在一起的夜，空气潮湿，她的嘴巴香软，她不舍她离开，大家终于做了那天不敢做的事。。。 第41章 靠近 “你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把人猜得这么明白！”那天被放鸽子之后，五月把那些“重礼”如数上缴，按照恭喜的计谋，爸爸妈妈果然不再念叨，一定要和兽哥亲自道谢的话 “呵呵，肯定是你不吃的啊？” 五月打着周六下午弄头发的幌子，来到她的身边，恭喜也闲来无事，站在她的跟前，给她擦掉发际线周边的染膏 “我不吃的？什么？”就连兽哥都在笑，这个小姑娘从不会抗拒美食的好胃口，五月羞红了脸 “吃亏啊..” “对对，而且吃完亏一定还得喝水”小宇一边打着王者，一边声张 “为什么？” “呵呵”兽哥打开她的头发，看上色的情况 “因为会变污啊” “切” 恭喜笑她的纯真和经受不住考验的上当受骗，吃亏是福，吃一堑长一智，哪一种方式都不是她想她面对的，这么简单的女孩子，应该一直像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骄傲又孤独，吃着世间最甜腻的糖，看月亮从圆变缺。人间的曲终人散，悲和离欢，希望她都看不见 “您好，欢迎光临”小宇将手机给了胖刘，他最先起身招呼道“理发？” “我找她” “喜姐，找你的”恭喜还在笑，宽松的黑色T恤，她的手插着兜，只剩下星星点点的颜色 “嗯？” 恭喜没想到，那个老头就这样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和自己一样，他的黑色T恤却比自己的名贵的多 “叔叔” “武老师”五月站了起来 “恭，恭老爷子”兽哥紧张得不知道该称呼什么 恭喜的脸色不太好，她撇着嘴巴，这样突然的到访，让人有点吃不消 “有事？” “没事，额，我。。” “先上来吧！” 恭喜疾步来到楼上，然后看那个老头尴尬的和大家笑了笑，手里的拐杖是他的装饰，脸上的尬笑是不多得的模样 “叔叔，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不用，你弄你弄”他拒绝了五月，小宇一向最会来事，此时却不敢上前 “坐，那个，喝什么？” “我这里有水” “有事？”恭喜叼起一支烟，偷瞄楼下，大家都紧张得不说话 “你看看，我这个”那老头露出那已经退了色的纹身，那是一个忍字“能不能弄下去？” 恭喜瞥了一眼那熟悉的字，在他们的那个年代，这应该是很流行的吧？ “好好的弄它干嘛？” “做你们这行的怎么都这么说？上门的生意都不做”恭喜端着烟灰缸，看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老头，他还察觉不出用意的孩子气 “人家是怕你不给钱吧？” “嘿，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恭喜点着头“我觉得，可不可以弄个什么把它盖上？”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它跟您也大半辈子了，没功劳也有苦劳，留着吧！” “就是因为岁数大了，所以才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弄掉” “什么意思？” “我一跟别人说起恭成和你，我的那些老朋友就笑话我，说白瞎了我有个做纹身师的女儿。。。” 他难为情地矫情着，恭喜听到这却笑了 “那，想纹个什么？龙，虎？还是如来？观音？关公” “诶，那些不行，太社会..” “呵呵” “你去拿张纸” “干嘛？” “你看看这个好不好” 恭喜熄灭香烟，找来自己的手稿纸，那个老头连贯的写着功成名就，恭喜发财 “噗”恭喜笑了“合着这就是您给我们起名的初衷啊？恭成名就，恭喜发财。。”暗自回味，这个寓意不错“不过您这字，练过啊？” “我现在很厉害的！” “呵呵” “你看看，能不能盖在上面” “能是能，不过你不跟我哥说下？” “跟他说什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说的算，我这一辈子也没被谁管过。。。” “那他过后要找我呢？” “你就说你不知道，不是你弄的” “呵呵”这样赖皮的答案，也是难为了这个老头 “那让司机先走吧，这一时半会也弄不完” “哈哈！行！我打个电话” 恭喜知道，那个小女孩躺在洗头床上在笑，她看上去比自己还开心，还幸福，偷偷竖起大拇指，为自己没有推开的靠近温暖，为自己的勇敢释怀。 “额，轻点轻点”恭喜看着他，口罩里面她在笑，这个老头也太可爱了吧！“轻点”一个小时过后，麻木的直觉，老头不再叫嚣自己老了不如当年“行了吧？” “还得补下色” “还得来一次？”恭喜摘掉口罩，终于露出她明朗的笑容“您也太夸张了吧？” 那个老头一愣，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个女孩笑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现在他什么都有，唯独想起她会觉得愧疚，这个和小时候没差的笑，他却一股脑地红了眼睛 “额，这不是老了吗？” “呵呵”恭喜放下枪，刚才一气呵成，确实难为了这个老头“抽根烟？” “嗯”接过她的烟，她拿起打火机，想了想，还是先给他点燃！这大概是两个人最近的一次接触，她突然鼻子一酸，曾经那个混不吝的人，如今在低头护火的时候，额头除了早年的疤痕，竟然多了几丝沧桑的皱纹 “早知道这么疼就洗了，好好的，纹它干嘛？受罪！” “洗纹身就不疼啦？” “不是都用那个什么” “激光？” “对，对，我问了好几家，都说激光洗不疼的” “忽悠人呢，怎么可能不疼？” “那帮臭小子！”他的脾气还和以前一样，恭喜靠着墙，看五月新弄完头发的样子，剪齐刘海的她，更让人心动了 “那个，让她上来吧！”她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心知肚明的他是所有人里面，面对自己喜欢女人这件事，表现最平和最冷淡的那个“我又不会吃了她” “她是怕忍不住会笑话您”恭喜刚刚拿起枪 “我不纹了行不行？” “不行，这样出去，砸招牌” “我就说从别人家弄得，既不影响你，还能毁别人名声，说说看，你看哪个不顺眼？” “爸”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喊他爸“赶紧着，别让他们笑话您，您不嫌丢人我还丢人呢！” “呵呵，行”老头子勉为其难地坐在椅子上，看楼下，大家假装都在忙，可是都忍不住在笑“那个”恭喜刚刚准备开始，老头儿又叫停“最后一次啊！行不行就这样了” “嗯” 功成名就，恭喜发财，恭喜写的没他好，却让他当个宝贝似的看了又看 “弄完了叔叔？”五月端着一盘葡萄，小心来到他俩跟前，恭喜在收拾残局，看她，似乎还在掩饰着不安 “嗯，来，武老师，看看怎么样？” “唉”五月走到他跟前“功成名就，恭喜发财？呵呵，叔叔，恭喜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一样的猜测，恭老爷子感到意外“好名字啊！” “他俩刚出生，我就想好了她们的以后，一个事业有成，名望双收，一个乐乐呵呵，发家致富” “哈哈，叔叔，您可真有远见！” “是吧？” “时间不早了，叫司机来接您吧！”恭喜又下意识地舒展着手掌，她的手，握枪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哦” “一会儿送叔叔回去吧！”五月建议着，她的意思她不会听不懂，那个老头也等着她接下来的答案 “那，就吃完饭再走吧！” “我请你们”恭老爷子怕反悔抢先说道“叫上那帮臭小子” “谢谢恭老爷子”小宇不客气地叫嚣，他只是有所耳闻，但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头，跟传闻里的不像是一个人。 那次聚餐，除了恭喜，好像他们都跟他像老朋友，说着他们心里面的恭老爷子，是怎样的传奇又神秘！他的小臂还在肿，应该此时最痛，替他喝下他的高度白酒，那份现磨豆浆是她给他的温暖，五月暗暗戳她的手心，看她一步一步找回亲情，小姑娘笑红了眼睛。 “那个，纹身还没给你钱”五月开车给他送到楼下，站在这个小花园，月季芬芳了夏夜，任性的老头说着客气话，心爱的小女孩在车里偷看。。 “不要钱”太温暖的话，她说不出口，只能晃动着脖子，抬头看天看月亮 “那！！这个，当纹身的钱了”接过他手里的纸袋，恭喜突然心酸，这不会是什么一沓钱的见外吧？“远远，我明天去他奶奶家接，你说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 “不用买” “这不合适吧？我还没正式见过亲家呢！” “那就看着来吧！” “行，那，那你回去吧！” “嗯” 看着那个老头孤单的背影，五月来到她的身边，揽起她的胳膊 “看到叔叔，我都有点想我爸爸了” “呵呵” 收起那份心酸，她打开纸袋，那是写到自己名下的房产，是他现在住的房子，绿色房本里，夹着一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后面写着生日快乐 “嗯？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叔叔记错了吧？” “是农历的”恭喜来到副驾驶，夜色太深，五月还是遇见她通红的双眼 “可是，我没准备生日礼物”此时说什么安慰都是多余，她只想让她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也就他们还在过农历的生日。。” 五月站在她的身边车外，回头看看那份贵重的礼物，人最怕的就是这样，一个人悄悄地熬过了最丧的光景，丧到久病成医，丧到忘掉忧伤，丧到你看清了真相，也相信了事实就是这样，终于你不再纠结只是承认，大家只是出现在彼此的生活过，但现在呢？他在风光一时的时候想起了你，手捧着鲜花和糖果，他以为你还是那个一哄就好的小孩子。。 “让我看看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一脸的不屑，历史的色彩难掩她当时的不情不愿“小时候看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呵呵”看向那个小女孩，她心疼的模样“走吧，送你回家找爸爸！” “那今晚，让你做一次我爸，好不好？”五月拄着她的那侧车窗坏坏说道 “呵呵”她果然轻易的就能让自己做到，眉开眼笑，相视而笑，破涕为笑 “恭喜？” “嗯？”站在阳台，她抽着烟，她自顾自的欣赏垂涎 “叔叔知道你的事，责备过你吗？” “没有” “他一定特伤心” “呵呵，没看出来” “所以才叫伤心啊，心里受伤，又怎么能看得出来？” “有道理哦！”五月搂着她的脖子，沉溺地看着她 “看到叔叔，我就像看到了我爸，他如果知道我的事，一定也会说不出口一句狠话，就是心疼我犯了傻”摸着她潮湿的发，恭喜吻在她的额头“你觉得我爸怎么样？” “还可以” “什么还可以？他那么好！” “哈哈” “在我心里，觉得他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会赚钱，对妈妈体贴，对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没得说，做事稳重，虽然有点女儿奴，妻管严，可是不妨碍我对他的爱，甚至对另一半的向往！” “以后要严加看管另一半，不会累吗？” “呵呵，应该会吧？哪天要好好采访一下我妈妈” “我看还是采访一下你爸才对！” “我爸爸？”“嗯嗯”五月清理着喉咙“亲爱的爹地，请问您现在幸福吗？”她假装拿着话筒放在她的嘴边 “呵呵，还好” “那如果我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救你” “那您不怕妈妈生气吗？” “可以床头吵架床尾和啊” “讨厌” “哈哈” “总在嘴皮子上占我便宜”“额”恭喜拉过她，坏坏地摸着她的嘴唇 “占便宜的是你吧，每次都。。” “停，不许说”五月瞬间就红了脸，亲亲那件事，变成了她最拿手的事 “呵呵”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亲下都不行啦？” “这个？那个？都是什么？” “你说什么？” 五月挽着她的脖子，明目张胆地勾引着她，她紧紧贴在她的身前，恭喜能够感觉得到，她柔软的身体与不安的气息 “只猜到了那个？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想和你上床，那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恭喜咽着滚烫的抱怨，满足不了的愿望，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触碰她温热的腰身，黑白格子的短款衬衫，她都像一个好孩子！ “对了” “嗯？” “骁远上了小学，你是不是就得去那边了？这里，你不会还要租出去吧？” “额”她邪恶地看着她，试探，迷醉 “不租行不行？要不你便宜点儿，我租。。” “武老师的四千五，租了它是不是就得紧衣缩食啦？” “反正不想你租出去，店里不能老去，你还总是忙，这里要是没有了，我要去哪找你啊？” “那就留着！”顺着她的腰肢向下游走，来到她并不算曼妙的丰满，小女孩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答案！恭喜愈发靠近，将她的发捋到一边，亲昵在她的耳畔，很轻很痒“免费租给武老师。。” “额”恭喜深情地看着她，她早已火热的脸颊 她似笑非笑地表示抗议，她带她蹒跚着来到沙发上，摘掉脖子上的颈间按摩仪，轻轻点点来到她的唇边，她的身体很暖 “怕？” 五月笑着摇头，又送上自己的嘴巴，她轻而易举地摸到她柔软的稚嫩，这不是第一次，一杯白酒不是她该有的量，她纵容着自己因为开心还是难过？ “恭喜？”她似乎更加小心，看她的反应和脸色 “嗯？” “我爱你。。” 第42章 玫瑰花开 “恭喜？” “嗯？” “关上灯好不好？” 昏黄色的朦胧光圈点亮她的彷徨与紧张，那首常听的爱似水仙，任性里带着那么点无悔无怨，五月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首爱情的音乐，会让自己一次一次的哭红双眼！恭喜直起身，单手脱掉自己的T恤，她小腹的纹身，那件轻薄的黑色蕾丝，她不像网上说的那样，相反，她有那么一丝的性感！ “额，我会尝试更近一点”话还没说完，五月就绯红了脸颊“如果不行，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该说些什么？ 说好？ 还是什么都不说？ 该怎么做？ 要摸她吗？ 还是。。。 五月脑袋里一片空白，之前网上攻略的那些，似乎都在帮倒忙！她身材真好，有明显的马甲线，可以摸她吗？她的项链在眼前晃动，完了，就像发烧一样，胸口有点闷，滚烫的呼吸都连累到了自己，还有点晕，哎呀！这是第一次啊，要不要这么怂啊？ 恭喜用手闭上了她的眼睛，对于怕黑的人来说，这第一次会是温柔！ 在一起才两个月，是不是快了点？ 还有，在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连盖得东西都没有？ 门锁好了吗？ 窗帘拉了吗？ 一会不会痛到哭吧？ “额”恭喜不得不停下来 “嗯？” “你的手机” “哦”五月坐起身，第一时间收紧自己的衣服，奇怪，怎么自己都没听到？“是我妈发的视频”她慌张地整理头发，在准备接听的瞬间，恭喜拦住了她 “你这个样子怎么接？” 五月摸着滚烫的小脸，再看看她，她坏笑着穿上了衣服，这就完了吗？那现在自己… “噔”微信挂断，五月迷茫地看向她，继续吗？还是？ “给你妈妈回个电话吧！” “哦！那我，我怎么说？” 五月站起身，偷看她，她点了一支烟，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很开心 “这个时间了。。”恭喜看了一眼手表“就说唱歌吧！”说着她来到音响跟前，调大了音量，眼神示意她就准备就绪。。 “喂，妈妈” “月月，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 “哦，我和磊磊在唱歌呢，晚点回去？” “都谁啊？” “哦，磊磊，还有她一个朋友，没有别人” “哦，现在都九点了，你们别唱的太晚啊” “哦，妈妈，要是太晚我就直接回磊磊家睡了？” “月月！” “要不还得约车！” “嗨，行吧行吧！你爸爸说好回来的，突然有事现在又关机了，要不还能接你回来” “哦，肯定是没电了，您赶紧休息吧！别等我了。。” “那个，我跟磊磊说句话？” “啊？说什么啊？”五月开着免提，她指着自己的手机，惊慌地问道怎么办？恭喜来到她的身前，将蓝牙音箱里音乐音量放到最大，她接过了手机 “喂，阿姨” “啊，磊磊” “哎呀，妈，我们不说了，太吵了，你早点睡。。”她有惊无险地挂断电话，小脸苍白，眼神透露着不安 “呵呵”恭喜吐着烟雾，看她的狼狈 “吓死我了，你摸我的心跳”这个小丫头果然被吓到了，所以才惊慌失措地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 恭喜邪恶地看着她，隐约可以撞见的白色的软，她后知后觉，又急忙放开她的手，她惊魂未定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抱在胸前 “额，是不是配合得很默契？我妈，应该听不出来吧？” “呵呵”恭喜叼着烟，腾出双手给她系好每一颗纽扣，看着那根香烟，她不敢呼吸，生怕惊落它的摇摇欲坠… “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许这样骗你妈妈了！” “额”五月没法作答 “嗯？”她挑起眉头追问道 “哦” “我去洗澡了”恭喜转身离开，留下那个小姑娘，暗自回味刚刚的痴云腻雨，想到身体被触碰的那一瞬间，她的头皮还是会发麻，她真的好温柔，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样子，会更近一点，如果不行，会及时停下来，哎呀！捶着自己的头，抱怨那个电话，感谢那个电话… 时间过去了多久，她都还没走出那个魔咒，偷偷走到卫生间的门口，里面的水声迷乱了自己的思绪，一会儿出来要说什么？还是趁现在上去假装休息？她。。会做些什么？ “站那干嘛呢？”被发现了吗？还容不得多想，她就打开了门，撞见这样一个鬼鬼祟祟的自己， “嗯？”她在刷牙，黑色的T恤，修长的双腿，卸去那摄人心魄的鬼魅，此时的她，顶着凌乱的发，干净地看着自己 “想偷看啊？” “嗯？”她瞪大眼睛“不是”她急忙忙地反驳着 “呵呵”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坏？五月沉不住气，只好逃到客厅翻着朋友圈，听她的动静，关门，渐渐靠近 “刚看到什么了？”恭喜在她身后，暧昧地问道 “额，我，什么都没看到，还有，那不是偷看”她翻手机的速度加快，看她将手里的戒指都放在了桌子上，五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困吗？” “额，不困” “呵呵！那，出去走走？” “我，有点累了” “回房间？” “嗯” 可是她没有动弹，放下手机，满脸心事地把玩着那株天堂鸟，靠近的瞬间，她加快了呼吸，捡起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她的胳膊，她的手掌在这个暧昧灯圈下，明目张胆地偷看下，它让自己心乱如麻，如鲠在喉，捡起她冰凉的手 “怎么这么凉？” “嗯”她拉她起来，五月故作坚强地笑着“空调有点凉” 二十六度，平时这个温度，贪凉的女孩还抱着冰激淋，摸她与撒谎不对称的发烫脸颊，恭喜轻轻地抱起她 “说句害怕就这么难吗？”五月抱着她的脖子，腿也被她把在腰间 “额，我是不是有点重？”恭喜意外这个答案，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她温热的胸口 “还好！”五月知道她的词不达意，只好轻轻抱怨逃离。将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恭喜温柔地捧起她任性的脸，小心靠近试探 “武老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天边划过一缕爱情的火焰，天气预报傍晚有雨，晴了很久的天，她是自己注定雷雨泥泞人生中的大好晴天，是美丽的误会。五月抬起动人明亮的眸子，矛盾中带着一丝犹豫，就像那棵老槐树目睹的一切，有的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有的人一旦喜欢就想永远，可惜的是那不会是我们。。 她真的很温柔，不，她最温柔，满足自己，保全自己，她让自己欲罢不能地上了贼船，也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到了天堂，夜色里唯一可见的是她脸上在害羞的星星，曾经百度的那些经验都用不上场，因为在她的引诱下，她就像无师自通的爱情神仙，迷醉地哼唱，缱绻着纠缠，她的头发和月光洒在身体上，窗台那盆红色玫瑰开了.. “怎么不说话？”恭喜摸着她的鼻尖，停歇了一场风花雪月，她尝到了一席饕餮盛宴 “你，身材真好” “只是身材吗？”恭喜挑起眉头看她，坏笑问道 “能不能不说这样的话？”她嘟嘴抱怨，背对着她 “呵”她吻在她的脸颊“睡觉吧！” “恭喜？” “嗯？” “那是为了掩盖刀疤才有的纹身吗？” “很意外？” “呵呵，有点儿吧！以前从不知道你那还有个纹身！” “那不是为了掩盖，那是想要装饰” “装饰？” “对！” “呵呵！” “你笑什么？” “你和叔叔真的很有默契，都把自己的孩子刻在了身上！” “呵呵！” “你又笑什么？” “孩子是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等我们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能带走的，就是刻在皮肤和回忆里的东西！” “不吉利的话不能乱说，你和叔叔一定可以长年百岁的” “哈哈！” “恭喜？” “嗯？” “是不是我们只能这样了？” “小姑娘胃口太大可容易胖哦！” 转过身体，这样的坦诚相见，五月始终不敢抬头去看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捏起她的下巴，她不得不看她，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晶莹的，发亮的，跳跃的，不安的 “睡觉”她渐渐逼近，眼睛突然变得好累，那晚五月睡得好沉，就连雷雨都不曾听见，躲在被子里，她像醒着一样赖皮，紧紧追着一个人，很快，恭喜就被挤到了床的边缘，她坐起身，无奈的笑着！ 第43章 三寸天堂 清晨那缕阳光钻进了她的被窝，告别深夜的骤雨，五月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她还在睡着，偷偷打开被子，额，不经意间，她想起昨晚的画面，脸颊还是会发烫，那种感觉，让人心慌 “想什么呢？”五月连忙紧闭双眼，很快，睁开一只眼偷看，果然，她认真的在看自己 “额”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几点了？” 身体后退，和她有一点远 恭喜叹着气，凌乱的头发，拿起手机，八点二十 “难怪，好热” “嗯？” “额，太阳都照进来了” 恭喜看着那抹阳光，再看她，偷偷在打量寻找 “在这” 拿起她的内裤，递到她的眼前，她难为情地抢过来，藏进被子里 “呵呵，你穿吧，我出去” “诶”五月叫住了她 “嗯？”冷了场的女孩子，大眼睛却在说着暧昧的话“呵呵，武老师没在网上学过这个早上该说些什么吗？” “讨厌”她气急败坏的坐起身 “呵呵”恭喜下了床，把地上她的衣服捡了起来“我现在一直怀疑，你之前的晚上都睡着了没有？” “嗯？什么意思？” “昨晚下雨，你听到了吗？” “下雨？”五月惊诧地看着窗外“不可能，你在骗我？” “没骗你，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恭喜来到她的那侧，捋顺她的发说着夸张又宠溺的话“狂风暴雨。。” “不许说”五月急忙忙地捂住她的嘴巴，一脸正经“说我就生气了。。” “呵呵”她拿出一根烟，点燃，然后走到阳台，她躲在被子里穿着衣服，她沉浸在阳光里，烟雾里，好美，好安静。。 昨晚果然下雨了，朋友圈里都是被惊动的人，只有自己，沉浸在她的身边睡到了自然醒。 “饿不饿？” 想说一句体面话，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五月只好小心来到她身边，看她画着简单的妆，看她完美的脸廓线条，看她脖子被自己留下的痕迹，这是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点？ “嗯。。” “出去吃？” “行！” “呵呵，想吃什么？” “要不，吃包子？” “嗯，好” 恭喜看着她，她像以前一样，不敢看，总逃避，她走到她的面前 “感觉有点后悔了！” “嗯？”五月抬起眼眸 “想和你更近一点”她拉起她的手“但好像变得更远了..” “没有”五月无法回答“我。。。” “呵呵”恭喜摸着她清凉的脸蛋，拿起一根眉笔，温柔的为她装扮“回答你昨天的问题” “嗯？” “这是我能做的，和你身体更近的事，可能这对于你来说，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但想你记得，昨天是我最想做，也认为最美好的事，相比你的身体，我更想进入你的灵魂，保护你的人生，希望昨晚没有吓到你” 她就像昨晚一样，羞得不像话，却像极了一张装满爱情的斑斓油画，仔细看她清纯的面容，恭喜为她涂着红唇 “如果你不能接受，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发誓我不会生气的！” 小心吻在她的唇边，这个红是她从不涉猎的颜色，但是换了妆过了昨晚，镜中的她俨然新生一般的鬼魅，像她，像坏孩子，像全天下唯一能看到玫瑰花开最幸福的人 “昨天。。”她终于发了声，脸颊，眼皮，毛孔都在滚烫“额。。我好像知道了，网络上面她们说的那种感觉..” 恭喜笑了，惊喜之余，给她一个怀抱，去掩盖她最擅长的脸红心跳。那整整一天，五月都昏昏沉沉的，她像中了头等奖的小孩，只能暗自兴奋，遮遮掩掩，愈不让人知晓，愈让人心慌，那个大太阳，将全世界都照的发亮，还有自己心里那不为人知的三寸天堂，一寸装的是和她的过往，一寸装的是对她的朝思暮想，还有一寸，是和她做着苟且，却还奢望着远方，我们终究都到不了的殿堂 第44章 从一而终 那个周一，她没在门口等待，而是躲在小朋友堆里偷偷的脸红和欣赏 “孙老师早上好” “新买的衣服吧？” “嗯，我姥爷买的”恭喜在笑，鬼魅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在勾引！ “你姥爷真时髦” “呵呵” “和妈妈说再见吧” “拜拜” “孙老师？” “嗯？” “那个，毕业典礼什么时候？” “哦，应该是28号” “那天，可以两个人来吗” “嗯？”孙老师特别意外，恭喜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两个人？ “骁远的姥爷也想参加？” “哦，这样啊！可以啊！” “那，谢谢您” “不客气” 那天毕业典礼，恭老爷子和一个正常的老头没什么区别，带着一个小马扎，呆在人群里，呆在不起眼的角落，老头带着一顶丝绸的帽子，黑色打底的花衬衫，怎么看依旧不像好人，可是偏见之余，却也能看得出他和别人一样的情感。看那些小天使悲伤的离别，和欢愉的窃喜，他为三个老师准备了三大束鲜花，恭喜没说什么客气话，这样的为人处事，像他。。。 “额，胳膊还疼吗？” “不疼了，这都不叫事儿。。”恭喜接过他手里的马扎 “骁远，您带走？我晚上有事。。” “好啊！正好，晚上我请他吃大餐，庆祝一下” “嗯”恭喜点着头，有点别扭，这个熟悉的幼儿园门口，有还挂着泪痕的不舍甲，有雀跃开心的路人乙，有频频回头的深情丙，有在门口留影的怀念丁，人来人往，她定格在小时候的那副黑白画面 “那花，不错！” “是吧？我也是头一次送花给女孩子” “呵”恭喜至今想起还会傻笑，明明很光明磊落的一件事，却被他说的如此龌龊满足 “我小时候还没有幼儿园，就是学前班，记得那天也是他来的，好像喝了酒，因为头上缝了针，他不得不带了顶帽子” “那天你一定特别开心吧！” “没有”恭喜将车子掉头，开往另一个方向“觉得有些丢人，因为整个典礼他都在睡觉”恭喜笑着说起往事“估计喝大了，所以带我回去的时候，才会摔进沟里” “是那次才有膝盖上的疤吗？” “呵呵”恭喜偷笑“没开灯也能看到啊，视力不错！” “哪有？” “呵呵，你说得对，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坐他的车了，喝酒也是，离得远远的，从不劝酒” “但是那天你做到了” “嗯，我都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他用这样的方式相处” “我们去哪？” 她笑着不说话，任性前行，不左顾右盼，不暗自考量，这条拥挤难行的公路，像她们的爱情 “理由帮你想好了” “哈哈，让我猜猜”五月歪着头假装思索“就说毕业了，要好好庆祝一下，彻夜狂欢” “呵呵”恭喜得意摸着她的头 “可我好像记得某人说过，不许再骗妈妈的哦~~” “庆祝，彻夜，狂欢，没觉得欺骗啊？” “狡辩” “五月？” “嗯” “今天你主持得不错！” “嗯，还好吧！准备了好久的！” “忙着恋爱还能不忘正事，武老师很厉害哦！” “爱□□业都很重要的，哪一个丢了我都心疼。。”恭喜看她漫不经心的字正腔圆，爱情丢了那件事，就像那个老头一样，一旦想起就会令人心事重重又惴惴不安。。 “你那边有个粉色的盒子” “这边吗？”五月放下手机，乖乖地听她话“这个？” “打开看看？” “送我的？” “看看，喜欢吗？” “好好的，送礼物干嘛？庆祝我也毕业了吗？”她孩子似的打开礼盒 总有那么一刻，或是凝望的眼神，或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又或是伸过来的手，再或是耳边的低语，如一道电流直击灵魂深处，这些迸发着花火的美妙时刻，预示着故事主角将璀璨人生 银色浪漫的字体，纯净晶莹的璀璨，五月难过地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钻石”她有点意外那个小姑娘的表现 “这好像也是我的第一次” “呵呵”五月破涕为笑，揽着她的胳膊“礼物我收下，但是以后不要在这样了” “为什么？不喜欢” “你的手那么严重，却还总买这么贵的东西” “呵呵”她偷看她的心，不自觉和她一起疼了起来“这是你从一而终的礼物，当然要贵重” “从一而终？” “还记得武老师的话，觉得骁远有你这样负责任，又生性浪漫的老师，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还记得？” “嗯，记得” “现在想起来，觉得好傻啊。。”恭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早知道有一天会和你在一起，就。。” “就怎样？不说了？” “对啊，说什么付出全部感情，又不是恋爱，要什么从一而终？” “小姑娘，听你这话，有情绪啊？” “嗯，有情绪！” “嗨”拉她的手，她叹着气，傍晚的阳光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着最舒适的衣服，看最后的人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五月安静地看向她“失去会比存在更适合你。。” 紧紧握着手里她给的珍贵，五月说不出一句可以狡辩的话 “幸亏你比我勇敢，否则不敢想今天的结业演出，你说要放手舍不得的时候，我会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多看你一眼？我从小就是这样，恭成十多岁的时候会偷偷跑回来，那时候家里还没拆，他找个哥们家住下，如果知道他明天就会走，我就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是不是特别怂？” 她的小脆弱，她的小悲伤，她是那个不擅长说再见的人。 “呵呵，只有他走了，我的心才踏实下来，五月？” “嗯？” “从一而终的对面应该是身不由己吧？”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吞着炙热的爱慕和滚烫的遗憾，她的轻握变成了一种疼 “但是希望你记得，你长久地出现在我的生活，并且是让我在人生中最不理智也最不冷静的那个，因为我永远也对你说不出一句，你今天对小朋友说的那句放手” 这首斑马歌尽了生命的离和悲欢，她只言片语沉醉了她的青春华年，从入学到毕业，这像极了一场唯美的电影，她偷偷买了小礼服给班里所有的小朋友，这样的大手笔，五月知道，那是她的成全和疼爱，不忍自己三年来的最后，有一个不完美和小遗憾，学前生涯告了一个段落，她们的故事也终将进入尾声，握紧又放松，心脏又叹息。 “到了”七点半的紫色晚霞，山里散布着一丝清凉，幽静的峡谷中，隐约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 “好美”晚风吹散她的不舍，黑色的T恤它满是忧伤，恭喜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去年的五月，那时候这里长满了山杏，天黑的还早，夜幕降临，到处都是山花的香味，骁远一直在吵，可是莫名其妙的，看到一个像你的背影”恭喜看着她“竟然想着要是你碰巧也在，该有多好！！” “去年的你，一定想不到，今年的五月，真的因为你，就来到了这里” 五月得意的看着她，说什么我爱你的誓言，眼前的糖果蜜酱都尝不完，说永远，太辽远，太短暂 “今天是个好日子” “嗯？” “从今开始，你和我的关系就只有一种了”这样的用心良苦，五月难过的来到她的怀里 “恭喜你了，小姑娘” “呵呵” 那个丁香色的庭院，原始砖瓦，灯火通明，它就像是这大山里的明珠，餐厅坐落在幽静的河上，五月因为这里的别致，所以就连蓝莓山药都觉得甜了一些，坐在秋千上，看城市里难得的星火，穿她的外套，沉醉有她的每一秒，她钟爱的那一口，让这个庭院充满了花的味道，突然，她就靠在了她身边，说这里让她有一种归宿感； “叔叔在，我还挺紧张的？” “因为花，还是因为我？” “哈哈” “想不到老头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摘下一朵玫瑰，嗯，猛烈的清香，带在她的头上“好看” “还不是和你一样，送人鲜花，手有余香，叔叔大概会是我们几个老师里，最难忘的那个吧！” “嘿，一束花，就难忘了？我以前也送过的，那怎么算？”想起第二年教师节，恭喜借着骁远的手，也是送了她一束花 “那个是向日葵，都结瓜子了”她嘟着嘴巴笑道 “所以那天你看了很久，不是因为好看，而是在看瓜子熟了没？” “哈哈，什么啊？”五月推着她的肩膀，皱着眉否认着 “那向日葵是我早上跑到郊外偷的” “啊？” “但是给你的，是最漂亮最大的那几朵”捏着她的下巴，送她最美的情话 “我们都看出来了”品尝着她的辛辣矫情，那天之后，她就喜欢上了那抹红 “后来瓜子吃了没有？” “呵呵”她的红唇白齿都像在勾引，她轻轻点着头 “喜欢就是这样，要拿出来，要到你的手里，眼里，心里，还有胃里” 她都来不及笑，就被她含在了嘴里，在这个陌生的领地，大家做着最熟悉的事，紫色的夜空迷乱了故事的情节，她的茶还香甜，她的烟雾还在飘散 “额，我想先去洗澡”五月终于挣脱她的缠绵“出了好多汗” “一起？” “讨厌”五月推开她，羞涩地瞥了她一眼，捡起浴袍就来到了浴室“不许偷看哦” “呵呵” 五月的身体被浓密的泡沫包裹，躲在浴缸里，她似乎听得到电视的声音，偷笑，不大的年纪，为什么喜欢看新闻和法治频道？可是还不及多想，恭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镜子前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你”五月看了一眼自己，还好泡沫够多“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躲到浴缸的角落，恭喜刷着牙，透过镜子欣赏她 “呵呵，你慌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那你..” “你再耽误时间，我就睡着了”五月看得出来，她的妆，像是小睡之后的状态 “那。。你进来也不说一声” 恭喜放下水杯，来到她的跟前，她的细发有些潮湿，被白色泡沫包裹的她，就像一个穿了婚纱的公主，微醺的脸颊在说着害怕 “你要干嘛？” “呵呵，看你啊，像新娘。。”说完，恭喜又重新回到镜子前，她在检查自己被发现了没有，这时候手机响了，她边刷牙边接了视频，临前还不忘和她暗示着安静 “骁远” “妈妈，今天姥爷带我吃了龙虾，还说明天带我去迪士尼？” “迪士尼？” “恭喜”恭老爷子出现在视频里，喜笑颜开的画面，恭喜也不自觉地笑了“大朋明天去上海出差，顺便我们带着远远出去玩玩” “这么突然？” “你放心，有大朋在，还有司机，我吃不消的项目，那小子可以带着骁远” “额。。” “妈妈，我可以多玩几天吗？大朋舅舅说，上海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你保证，要听你姥爷和大朋舅舅的话，大朋舅舅可还没做过爸爸，不知道怎么带小孩子，还有，你姥爷。。岁数大了，还需要你俩多照顾..” “我知道，妈妈，谢谢妈妈” “嗯” “你放心吧恭喜！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啊！” 挂断视频，恭喜含着泡沫，她在笑，人生兜兜转转，辗转百回，想不到他也有这样慈祥的一面，从没见过从没奢望过的温暖，他几乎把他所有的父亲情节都用到了明明与骁远身上 “我猜骁远今天肯定会失眠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五月来到自己的身后，镜子里不见她的容颜，白色的浴袍隐约可以看到她的曲线，她抱着自己，暖暖的 “武老师很了解哦！”她轻描淡写说着夸奖的话，吐掉嘴里的泡沫，恭喜洗着手“洗完了？” “嗯” “那去睡觉吧，明天早起，我们出去看看”五月不撒手，说着只想抱抱你的话“为人师表，怎么现在像个树袋熊一样？” “嗯，就挂在你身上” “呵呵”恭喜握着她的手，歪头偷看她的任性 “有没有觉得？我就是你的吉祥物？” “呵，吉祥物。。” “有魔法的那种” “那说说看，小妖精，你都施了什么法？” “什么小妖精？”她探出小脸反驳道“是。。。” “小女巫？” “对，女巫” “可听上去女巫好像不是好人啊？”她哄着她，说她的童话 “女巫对她心爱的女王施了法术，要全城的人都听她的话，要她找回小时候丢失的洋娃娃，要她永远不背叛自己，要她做最幸运也最开心的人” 这哪里是哄她的童话？这是恭喜这三十年来，听到最纯真也最温柔的情话，她转过身，看她跳动的期待，为她整理着头发 “后来呢？女王有没有爱上她？” “女巫害怕女王受到诋毁，就把自己变成了一颗珍珠，后来工匠把她钉在了女王最心爱的王冠上”这样一个动人的女孩，她实在听不得钉那个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用和女王一样的视角，去感同身受这个天下，爱她所爱，得她所愿” “五月..” “是不是很美？”恭喜没说话，只是轻抚她的脸颊“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女巫会爱上女王吗？” “为什么？” “因为她给自己施了法术啊？” 她无法安置到处游走的心酸，这个法力无边的女巫，听上去却是自欺欺人的傻子，在一起两个月了，她似乎看见了整个人生中最美好的一瞬间，比起浩瀚星海，烟花绚烂，比起迷醉晚霞，十里春风，她才是人间的天使！她的额头是玫瑰花的味道，脸颊也是。她慢慢的解掉自己腰间的系带，勾引着，不安着 “女巫的身材不错！” “额”猛然间，她将她拽进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还残留着玫瑰的温热，她一手拽着身后的浴袍，一手揽着她细滑的枝身，星星点点，心心念念。。。。。 六月二十九日是个好天气，五月迷迷糊糊的就被她带到了野外，凌晨五点，天上还挂着月亮，而世界的另一端已经燃起橙色的日光； 在山谷中听布谷鸟的轻唱，她说它们在抱怨光棍好苦，她却猜它们在叮嘱你要幸福； 打了一场顶着烈日的高尔夫，五月却一次都没进洞，关于技巧这件事，小姑娘又一次愿赌服输； 第一次做脸谱，五月亲手渲染的粉红稚嫩，被恭喜带回了家，因为那害羞的样子，和她没差； 才一个小时的时间，五月就领略了台球的美好，吵着自己是被耽误的高手，她教自己打球的样子，惹得很多人偷看； 偷拍一张她钓鱼的画面，叼着烟，戴着帽，心平气和的样子，像足了老大爷。。。 “因为你，我见过凌晨五点的日月同窗，见过紫霞仙子带来的晚霞，见过星星挂在银河笑看人间，见过夏夜的晚风敌不过萤火虫的翅膀，见过别人从不知道的你@恭喜” “周围是你，天地山河，怎敢说自己美丽@五月” 第45章 狐狸和兔子 “五月，新买的耳钉啊？”大家一起来到大姨家，那颗璀璨的钻石，逃不过表姐的眼睛“我看看” “啊？” “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知道？”妈妈也凑过来，自从和恭喜在一起，五月回家的时间时早时晚 “怎么没告诉我啊？”妈妈觉得诧异“戒指不买啦？”五月无法面对表姐那一脸的疑惑，就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不便宜呢吧？” “啊，还挺心疼呢。。” “真好看，五月，多少钱？卖我吧！” “不行”五月的坚决，让在场的人都围观“我，我好不容易给自己买个钻石，怎么能卖给别人？” “五月？”表姐坏坏问道“你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 “没有”五月急忙否认，偷看妈妈怀疑的面孔“表姐你别瞎说” “呵呵，那一会心疼，一会又舍不得的，我都听不懂了” “反正不卖，表姐你喜欢，你自己去买吧” 五月拿着碗筷，心不在焉的模样，她的反常难逃大家的眼睛。 “你不卖我。。我可就买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了啊？” “可以啊！反正姐夫有钱，表姐能看得上这个就行。。” “噗！”表姐喜欢这样的敷衍“你这个小脑袋瓜子。。对了，月月，你的头发都在哪里弄啊？我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弄得好？” “我们幼儿园那里有一个就不错” “那，给我发地址，这两天有时间，我得好好收拾一下” “好啊” “你就不怕你表姐来遇到你啊？”恭喜给她削着苹果 “是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想着给兽哥拉生意了”五月托着下巴一心欣赏她拿刀的画面 “呵呵” “不过我表姐应该都是白天来，晚上她得和孩子视频，再说了，保姆晚上下班，我表姐自然就不能出来了”五月自我安慰着 “有你表姐的照片吗？” “干嘛？”她紧张问道 “呵呵，万一白天来了，我好知道哪个是啊 ” “给她打折啊？” “呵，给你通风报信”恭喜无奈地笑她，给她最大的苹果，她得意地接过来，捧着苹果贪婪地咬上一口 “诺，这个？” 因为中途换了头像，所以恭喜并没有发现，这个表姐已经是自己微信里面的一员 “你们家基因不错啊？” “什么就还不错？” “还不错就是长得不错啊！”她向她靠近调戏着那个小姑娘“夸你姐，你也生气啊？” “生气，从小他们都说，说我姐是我们三个女孩里最漂亮的！” “他们什么眼光啊？”托起她的小下巴，恭喜深情打量 “讨厌” “你姐一看就是一只狐狸，而你呢，就是一只小白兔” “你”五月放下苹果，眼圈泛红“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说她好看是不是？” “我？我哪句话说她好看啊？” “喜姐，你吃什么？”小宇问道，清晨就在忙，大家连早饭都没顾上吃，那个男孩好像发现了什么，偷偷和兽哥暗示着 “你吃什么？” “我不饿”五月皱着眉，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楼下几个男人看着，恭喜一副求救的样子 “怎么了？吃什么？我让小宇定”兽哥来到楼上，扔给恭喜一支烟 “随便，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我也一样” “不是，怎么了？” “兽哥？” “嗯？”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是狐狸好看，还是小白兔好看？”莫名其妙的问题，兽哥一猜就知道这题目意味深远 “呵呵”他冷笑一声“什么意思？” “就是狐狸和小白兔，哪个好看？”兽哥看向恭喜，乞求寻找答案“你别看她，你怎么觉得就怎么说？” “对，你看我干吗？” “不是，我，这两个能放一起吗？狐狸不把小白兔吃了啊？” “呵呵”恭喜偷笑，这个兽哥够贼 “不是脑筋急转弯兽哥，就是问你哪个好看？”五月急得小脸通红 “这各有各有的好啊！狐狸，多狡猾，是吧？小白兔呢，可爱，常见，你这家里有养兔子的，可没有养狐狸的” “兽哥说得对，小白兔可爱” “说来说去，还是说狐狸珍贵又聪明”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狐狸。。。” “兽哥，五月是想问你，狐狸型的女人，和小白兔型的，你喜欢哪一个？” “嗨，直说啊，都喜欢！” “呵”互不得罪的大胃口，五月皱起眉头看着他，再看恭喜，得意又邪恶在笑 “不过，我更喜欢狐狸型的，是吧。。” “我喜欢小白兔型的”恭喜及时挡住兽哥的滔滔不绝“纯真，可爱。。” “还特别好骗。。” “不是，你们俩，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恭喜用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的退了场 “怎么说着说着，吃醋变成真生气了？”恭喜熄灭香烟，来到她的跟前“嗯？” “没有” “说你表姐是狐狸，你以为是喜欢啊？”瞥了一眼她的解释“说她坏话，你不会放心上吧？” “你少来哄我了！” “呵呵”恭喜拉起他的手，坐在桌子上“你表姐，乍眼一看就是和你不一样的类型，你看，这戒指，还有耳钉，看一眼就知道，说明她很在乎这些，而虚荣对于女人来说是要命的一件事，在磊磊那，你已经见过了”五月安下心来，听她的剖解分析“你说从小大家都说你表姐漂亮，生活在这样的赞赏里，她会比平常人更在乎自己的外貌，你表姐应该学习不是很好吧？” “你怎么知道？” “心思都用在漂亮衣服和化妆品上，学习怎么会好啊？” “可是也有很多学霸长得漂亮啊！” “你说得对，那样的人有，但是概率很低” “你想说什么？” “狐狸和小白兔呢，我喜欢小白兔，不因为好养和好骗，是因为她无害和天真” “可是。。” “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直男会喜欢狐狸多一些，但，我又不是什么直的。。” “呵呵”五月破涕为笑 “五月，这个世界上呢，有的是有钱人和漂亮妹子，还有过了今晚就说拜拜的爱情，大部分人都只说奉承的话，因为那样既简单，又见效，可是，最能打动人的，人们往往都没时间去发现，就像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可真不赖啊！” “切，呵呵” “本来不太喜欢兔子的，但被你这么一闹，还真的觉得兔子越发好看了呢。。还有。”恭喜瞥了眼楼下，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漂亮的你也经常被人津津乐道，但最美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讨厌”五月认真听她不正经的话，气急败坏地站起身“你。。”她看着楼下，大家分着外卖“流氓”嘟着嘴她逃到楼下，羞红的脸和刚才没差，只是那笑出卖了她！ 当表姐出现在理发店的时候，小宇抢先招呼道，但是让表姐意外的，却是楼上那个纹身店，想不到这个纹身店就在这儿。 “您好”轻飘飘的两个字，让那个臭小子迷了眼睛，他眉开眼笑的给她洗着头发 “诶，您是东北的吧？” “啊，哈尔滨的” “难怪呢，十足的东北味” “哈哈，您呢，是在附近住吗？” “哦，不是，我也是听我妹介绍，她说你们这里弄得不错！” “啊，我们这里很有名的” “诶，楼上，是纹身的吗？” “对啊，我们老板说，这个纹身店算我们这儿的老店了，不光是这附近的大学生，很多七零后，还有六零后，都是这里的常客” “这纹身还有常客啊？” “当然了，纹身会上瘾的，而且纹身也需要保养，不喜欢了，褪色了，或者有朋友想纹的，都会来这儿” “哦，那这么说，这个老板应该年纪不小了吧？” “肯定比姐你大” “呵呵，你可真会说话” 偷偷环顾楼上的陈涉，身在国外的表姐，一看就知道这工业风的装潢，老板该是一个钢铁直男人设吧？想不到，柔柔弱弱的五月，一直喜欢这样的男人 “这不，老板回来了？”表姐看到恭喜的时候，一下就怔住了 “这，老板是女的？” “啊，很酷吧？” “就她自己吗？” “对啊，喜姐的时间很不好约的！” “喜姐？”表姐站起身，脸色也变得苍白，Tattoos喜，应该就是她了？那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T恤，黑色的运动裤，画着淡淡的烟熏妆，刚上楼，她就点了一支烟，一面收拾着昨夜的残局，一面环顾楼下，直到遇见五月嘴中的表姐，两个人都认出了彼此，表姐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格子短款连衣裙，她的好身材，她的好皮肤，一览无余，桌子上的香奈儿包应该也是她的，她微微一笑，有点五月的影子。 恭喜也朝她笑了一下，一支烟过后，她来到楼下 “兽哥呢？” “刚打完电话，说堵车” “嗯” “喜姐，马上你生日了，咱们哪里狂欢一下啊？” “怎么，你有好主意？” “咱们关两天门，海边玩玩去吧..无海边不夏天啊！”恭喜站在小宇身边，他在为她擦着头发，透过镜子，她猜到了表姐的小心思 “这个得你家老板同意，马上要交房租了”恭喜拿出手机，给五月发着信息“狐狸在，别过来了” 偷偷打量那个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肤看不出有什么瑕疵，眉目之间，有丝英气，炽烈的红唇，在歪起笑的瞬间，显得异常鬼魅，再看她的胳膊，像极了一个专业纹身师该有的样子 “您好？”表姐最先发了声 “嗯” “您，是纹身店的老板？” “嗯” “她还是我们的房东呢？”恭喜瞥了一眼小宇的贫嘴 “那个，怎么收费？” “这个需要根据图案的难易程度和大小” “哦~~那纹身，是不是挺疼的？” “也因人而异”三言两语的接触，她的冷漠让人有些棘手 “诶，恭喜”兽哥抱着头盔和她打着招呼“我一会把房租打到你账户里啊” “不着急” “来根” “刚掐了” “你们这片房租大概多少钱啊？”兽哥看向那个女孩子，这个类型，是他的菜 “额，我都没注意，新顾客吧，从来没见过您？” “啊，听朋友介绍来的” “啊，那个，我来吧！”接过小宇手里的营养膏，兽哥的鬼迷心窍，恭喜不禁偷笑，那份不羁，表姐更加偏心于她的特别“您就在附近工作吗？” “啊，不是，我刚从国外回来” “啊，难怪？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这样的撩妹手法，恭喜一直都说低俗得太明显，给兽哥一个轻蔑的眼神，李黎竟然觉得受到了侵犯。。 “也没有，说到底，这儿才是自己的家。。” “没错，有自己熟悉的朋友，还有爱吃的那几口” “哈哈，对！” 恭喜看着五月发来的信息，她一心要自己离开，怕自己看花了眼。。抬起眼睛看和她有关的人，不小心的眼神碰撞，恭喜笑着离开。 “五月”时间过去了多久，表姐沉不住气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只是话音刚落，兽哥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我在你说的那个理发店呢，你还不过来陪陪我？” 小宇偷看楼上，恭喜在给人纹身 “别啊，你来了，说不定老板能给打个折呢，乖啊！一会姐请你吃饭” “那一会见”大家掩饰不住的担心，难逃那个心思细腻女人的眼睛 “额，您说的五月？是。。”兽哥假装平静试探道 “哦，我表妹，就是她介绍我来这的” “是在幼儿园上班吧。。” “对啊。。” 那只小白兔也是经过一番打扮的，想必表姐这个不速之客，扰乱了今天的好天气，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T恤，差不多颜色的仔裤，清新又舒适，她很少这样的浓妆艳抹，看来她还是介意小白兔和狐狸之间的较量！ “表姐” “武老师？” “兽哥” 简单的寒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只是五月那份精致，让表姐尴尬地笑了一下，她偷瞄另一个女人，带着黑色口罩，两个人假装不认识吗？这样的小伎俩，表姐越想越觉得可笑。 “五月，你可从没说过，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姐啊？” “我们家还有一个表姐呢？要不要认识啊？” “五月”恭喜向她招手，五月瞪大眼睛，不应该假装不认识的吗？“上来一下” “哦”她六神无主地看了一眼表姐，小跑着上了楼 “冰箱里有饮料，给你姐挑个” “啊？”恭喜在暗示着什么？小姑娘不容分说，就按她的话做“表姐，有营养快线，有可乐，你喝哪个？” “都行” “哦”五月难为情的看着恭喜，她专心继续着自己的事“楼上的人你认识啊？” “嗯”接过可乐，表姐好像又打消了刚刚的念头，也许大家只是好朋友 “感觉你们还挺熟的？” “额，是吗？还行吧！认识很久了。。” “从没听我小姨说过，你还认识干这个的朋友呢？” “干这个怎么了？” “额”看兽哥的脸色，表姐很快纠正了自己的口误“我的意思是，能跟这么酷的女孩子做朋友” “表姐。。” “你别多想啊？我可没别的意思，在国外，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很多的，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样是哪样啊？”五月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播着想看的频道 “月月你什么时候放假？” “还得过几天！” “放假咱们去海边玩玩吧？”恭喜扫了一眼楼下的嚣张和打探，就连小宇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我大姨那样，你能去吗？” “让我小姨费费心呗！咱们俩，在约上几个朋友一起，正好我有个同学的弟弟，家里刚拆迁，还没结婚呢！” “表姐，国外现在也流行说媒了啊？”五月耷拉着一张脸，明显的情绪难逃大家的眼睛，恭喜无奈地笑了“我眼光高着呢，暴发户我可看不上！” “呦，有追求啊！” “那是，他是暴发户，我也不差钱啊！”五月很少这么高调，看来跟一个人时间长了，怼人的方式都会一样 “呵呵”楼上的女人笑出了声 “再说了，我才多大？不着急” “红颜易逝，这女人最美好的时候就是现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有迈克了？你这时候不找个好的，你想什么时候找啊？” “我现在追求事业，不追求婚姻” “好了”恭喜完成了手里的工作 “呵呵，事业？你说幼师啊？一个月四千五，这能叫事业吗？”表姐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既然五月暗中重伤自己是个家庭主妇，她也□□裸的来个明箭难挡 “那也比。。” “五月的意思是”她一面摘着手套，一面暗中偏袒“毕生都要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前的梦想，眼前的工作，今后的爱人” “没错”五月紧绷着微笑，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微信转给你了” “嗯” “微信到账一千五百元” “谢谢啊，恭喜” “客气” 她和那个顾客一起来到楼下，瞥了一眼五月，五月很快意识到，刚才的话略带攻击性，还有那么一点的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狰狞 “补色给你安排到下个月吧，让颜色沉淀一下” “行，听你的。。” “这几天可不能喝酒哦！” “知道” 表姐没想到，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个面积不大的图案，她就轻轻松松的挣了这么多钱，看她吸烟的牌子，穿着的质感，这个商品房的地理位置，她从新看待了一下那个女人 “好像这个纹身还挺挣钱的啊？” “额”恭喜似乎有点高看她了，她没想象中的聪明，或者，她在“示弱” “那是，我们喜姐的时间，很贵的”小宇一边收拾毛巾，一边不分场合的不由分说 “都是用时间换钱的” “呵呵”她的笑很狐媚，明显的就连五月都看出了端倪 “新买的衣服啊？五月” “啊？”五月有点应接不暇这样的跳脱，这不是你挑的吗？“嗯” “好看”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个场合，她只好暗中说着表扬 “还是第一次穿这个颜色呢！” “很适合你，一看就是好孩子” 表姐透过镜子看她们，只有五月不知道她的意思吧？借着她的好，对自己说着不屑。 “五月，中午姐请你吃日料吧？” “算了还是，我大姨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还是我请你吧！” “呵呵，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你是开我爸的车来的吗？” “是啊！你爸说家里的车闲着也是闲着，这段时间就让我先开着了。。” “那你想去哪家吃？” “我对这附近也不熟啊？” 兽哥偷看了一眼恭喜，她果然一脸的看穿和阴沉，小狐狸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小白兔乖乖的端起手机，查着附近的日式料理，这也不难猜出，一会儿的结账要谁破费了。。 那天表姐办了一张三千的会员卡，五月终于后悔了，想到以后她会频繁光临这里，她就后悔莫及，而表姐，看了很久恭喜的朋友圈，正常的手稿及画面，五月偶尔点赞，从不留言，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是想到她，她说不出的一种别扭，就算再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帮一个人设身处地的思虑周全？她找到了那个轮椅的包装箱，快递的单号还在，拨通了快递的客服去求证，五月的地址电话，都没错，难道是帐号？ 恭喜似乎已经肯定，这个表姐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角色，这样的自己，她已经看穿，唯独不能肯定的，是五月和自己的关系，她挑战，尝试，勾引，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寻找着答案，只是苦了那个小姑娘，身边有这样一个狐媚的存在，有些折煞了她的美好。 一个人爱什么就会死在什么上，所以那些不符合自己年龄的幼稚，不匹配自己灰暗人设的突兀，虚荣浮夸又斤斤计较，原来自己也能这么矫情！！ 第46章 巨蟹双鱼 “五月这个表姐，啧啧啧。。” “嗯，身材不错”胖刘那个唐僧也被迷了眼睛 “长得也漂亮，比。。。”小宇说着说着就闭了嘴，在场的几个人都看着自己，再看恭喜，烟雾缭绕中的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比女明星好看。。” 说来也是可笑，自己的闺女不让开，外甥女倒是开的很气势，轻弹烟灰，明明那个小女孩生活得没有水深火热，可是她却已经开始本末倒置，未雨绸缪。 “喜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表姐怪怪的，她是不是知道你俩的事啊？”胖刘木讷都看出了端倪 “我也看出来了，她不会也是。。”兽哥拧开一瓶矿泉水靠近着 “这叫直女撩姬，天打雷劈”小宇的补充，让在场的人都难以负荷，兽哥喷了一地的水，恭喜也被烟呛到了 “行啊你，小宇，你从哪里听来的？还一套一套的” “平川，说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恭喜顿时笑意全无，不管说得对与不对，她都想好好的喜欢那个女孩，不想她受一点委屈“诶，兽哥？” “嗯？” “峰儿还在二手车市场吗？” “在啊” “哪天约下，咱们去那看看” “行啊”他痛快答应着“你，要把那车卖了？” “随便看看，有没有小点的车。。” 兽哥挑起眉毛，多年的老朋友，他再清楚不过她的脾气了，小车，应该是想买给五月吧！五月画的那个粉红脸谱，被她放在了店里最明显的位置，偶尔对着它吸烟，偶尔轻触她的脸颊，没人知道那有什么特别，直到那天来了一对情侣，那就是兽哥卖车的哥们，婚礼在即，两个人准备为彼此纹上对方的生日。。 “这还不赖？”那个女孩叫做燕子，兽哥坐在一旁聊着天，准新郎是一个微胖的男人，半个小时过去，他已经开始习惯那种特别的疼痛。“诶，峰儿，咱俩也去弄个吧？带上它，来个cosplay。。” 兽哥这才傻呵呵意识到，恭喜总是对着它发呆傻笑，大概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吧！ 恭喜听到这，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回过头，看那个脸谱生生的挤到燕子脸上，她连忙放下枪阻止“那个不能带”大家都觉得意外，她小心地摘下来，又宝贝似的放回原处“不结实”面带不爽的解释了一下，重新回到师傅椅上，场面一度尴尬。 “那个，小孩刚弄得，你别给人家弄坏了”兽哥打着圆场 “哦，小孩的啊！！”恭喜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弄坏了我给买新的” “唉，我说你别那么手欠行不行，都说是小孩儿的东西，自己弄得，你能赔个一模一样的吗？” “哦”她嘟着嘴放下，乖乖坐到一边，见脸谱被放在置物架上，兽哥连忙起身将她放回原处。 那对纹身恭喜当作是新婚礼物没有收费，摸着被燕子侵略过的痕迹，她心疼得不知所以 “喏”兽哥递上一根烟，恭喜接了过来“没事吧？” “问我还是问那个？”兽哥笑了一下 “这个。。真是干那个用的？”恭喜刚坐下，听他的问题，她楞了一下 “嗯？” 兽哥假模假样地带上它，然后坏笑着暗示，恭喜立马像换了个人，沉溺又不羁 “是不是啊？”兽哥迫不及待的求解，她挑起眉头，关于那件事，恭喜可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个小姑娘的一丝一毫 “嫂子想象力可够丰富的” “他俩”兽哥来了兴奋劲，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搪塞过去“打马虎眼。。” 恭喜弹着烟灰，看着那心爱之物 “你们可真会玩。。” “你可别乱猜”突然恭喜就一本正经起来“你都说了，那小孩儿的东西，小孩儿知道什么啊？” 兽哥呆呆地思索着她的话 “那个。。” “小孩就是小孩，这样不挺好的吗？。。” 恭喜起身，回到休息室，换了双鞋，兽哥没有质疑她的话，相反，开始羡慕两个人那有点虐有点甜的故事。 “你要出去啊？” “教她练练车” “不是开的挺好的吗？” “开是没问题，侧方和倒库不行” “你真要给她买车啊？” “嗯” “你们才多久？买车是不是太奢侈了？”恭喜回过头，看他千载难逢的抱怨 “几个意思？心疼钱？还是怕我亏啊？” “呵，都有吧！” “唉”恭喜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今天是容易让人伤春悲秋的一天，听兽哥的无心之谈或仗义之言，她深深叹息着“本来就没结果，还跟着我浪费时间浪费感情，给她花多少钱我都不觉得怨” “你看你又来。。” “兽哥，某种程度上呢，咱们俩差不多，所以能成为朋友，你因为我们没有结果，所以你害怕我亏，但我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怕她亏。。” 玩着打火机，一熄一灭的火焰，她精心挑选的礼物，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曾经拥有，在两个人之间，只要和时间有关的，都是一种凌迟，明知早晚会死，有谁会在乎那条赐死的白绫是绸缎还是麻布？ “而且她，是个好女孩儿” “现在就这么舍不得，你说到时候你俩得伤心成什么样？你还好，至少骁远他爸回来了。。” 恭喜那双隐隐作痛的右手，居然开始不听话的颤抖，想到那天，她没法安放的灵魂莫名哀伤，想见到一个人，怕见到一个人，想给她所有，想要她所有。。。“你就没想过。。。” “没想过”打断他的假设，自己的为难，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叼在嘴上“这已经很过分了，那样的女孩，应该享受爱情，而不是因为爱情受到非议” 兽哥没说话，从没见过她如此落寞的样子，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恶魔，一个人躲在阳光下，凡人都不懂她是谁？为什么在难过？没人敢靠近，没人细打听，外露的杀气让大家避之不及。 “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嗯” 五月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一上车就感觉到了她的悲伤，心疼又狼狈的眼神，为难又勉强的笑容，她从不是这样脆弱的人，给她一个小小的拥抱，一个勾引的表情，正中下怀换来她一抹笑意 “双鱼和巨蟹是不是很配？”伏在她的身边，五月得意的问道 “还好吧！都是水里的” “那我们是不是很配？” “也还行” “什么叫还行？你看我多会哄你开心？”恭喜看了她一眼，的确是这样，她轻飘飘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自己开心或沉沦，不，有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想到就可以了！ “呵呵” “不管你为什么不开心，我都会哄你的！” “怎么哄？” “这个怎么纸上谈兵啊？”恭喜歪起嘴角，五月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坏笑 “怎么不说了？” “额”她清理了一下喉咙“反正我觉得，能让对方开心就是不错的人，相处的时候觉得舒服就是合适的人，想到就会笑，会哭，会舍不得，那就是对的人”她三言两语就叫醒了刚刚睡着的悲伤，是啊，会笑，会哭，会舍不得，这个女孩让自己有了关于爱情的痛觉。 “五月？” “嗯？”她欲言又止，但是熟悉的表情她刚刚已经领悟过了“呵呵”抓起她的手，却什么都没说，倒是那个小姑娘，布满心酸率先不舍起来，学她一个样，吻在她的手心 “再往前就是我学车的地方了，我们来这干嘛？” “方向感还不错，这么多年还记得呢？” “当然了，我是老司机嘛！这条路我开了多少次了。。” “呵呵”恭喜将车子停到一旁，看着那个小女孩“来，咱俩换个位置” “干嘛？”还没得到答案，她就下了车，打开她副驾驶的门 “这条路上有的是不如你的女杀手，知道自己不是最糟糕的那一个”她俯身凑近解开她的安全带，暧昧宠溺“是不是能找到一点自信？” “大老远的。。” 她不敢看她，她知道自己羞红了脸“就为了教我停车。。” “额”看着那小心翼翼行驶缓慢的车辆，拉她的手，她乖乖下了车，如果将爱情做个比喻，那么停车就像一个好的结局，想到骤然而止的两个人，就那样被刺耳的急刹踩停了脚步，她心里就阵阵的酸疼。少女心的小朋友期待着那缕爱情的七彩祥云，只是等来的盖世英雄迟早会走，她想她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能把自己忘得彻底，竟也想着多创造一些回忆，好让哪个并不明媚的日子想起自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意义。 第47章 七月七日晴 “真的不生气？”恭喜拉她的手，那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哪吒，火爆了那个夏天 “真的，我哪有这么不懂事？” “呵呵” “而且我知道，自从有了我，你和兽哥他们就很少在一起了，就连骁远也是，给你放一宿假，记得还啊。。” “那等你放假，我抽出几天好好陪你” “嗯” 七月七日，天气晴，那是五月最喜庆的一天，一条红底碎花的短连衣裙，一件淡蓝色的牛仔外套，耳间是她的惊喜 “五月，来看看”兽哥最先招呼道，前一晚的宿醉，恭喜还不及收拾，就被送货的电话吵醒 “武老师真喜庆啊？”胖刘傻笑着说道 “当然，今天是好日子嘛！”相反，五月倒是一本正经，送上一个爱意的笑眼，她来到人群堆里 “我就说是喜姐他哥送的，够豪气” “我觉得是恭老爷子送的，这么养生。。” 五月听兽哥和小宇的猜测，脸上一抹得意，恭喜站在一旁，看工作人员调试着那个黑色的按摩椅 “生日快乐”来到她的跟前，有点害羞的姑娘祝福着，趁旁人不注意，偷偷送上一个吻“我觉得我简直是上天的亲闺女” “嗯？” “因为今天周日啊！” “呵呵”恭喜的脸色不太好，一身黑的装扮，没有一丝其他颜色 “是不是头疼？” “有点” “我去给你弄点蜂蜜水” 五月不顾其他的来到冰箱里取出崭新的蜂蜜，在准备接热水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之前的画面，回头看，她在笑 “喏”她端着水杯，来到她的面前 “没有我的啊？”小宇顶着一头的凌乱，羡慕地说道 “那，我去给你也弄一杯”五月实在，竟把这话当了真 “诶”恭喜还来不及吞下那口甜蜜，就拦住了她“想喝自己去弄”再看那个傻笑的小姑娘“你也太实在了吧” “对啊”她面不改色应对她的调戏，拿起一瓶矿泉水来到人群堆里“师傅，您先喝点水吧！” “哦，谢谢啊！”接过她的水，他放在了桌子上“马上就弄好了” “辛苦您了” “应该的”五月就像女主人一样说着客气话，恭喜坐在吧椅上暗自欣赏“好了” “我试试”小宇抢先说道 “诶，不行”五月拉住了她“这又不是送你的”她矫情的来到恭喜身边“快去试试”兽哥瞥了小宇一眼，胖刘偷笑，恭喜被五月带到按摩椅前“试试看” “呵” “怎么样？”大家都在期待，恭喜闭上了双眼，五月在笑，她的黑沉浸那片黑，她的苍白显得如此幸福！ “还不错！” “那，麻烦您签收一下吧！” “额”接过签收单，再看□□ “18999？”胖刘难以置信“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哥和爸啊？真豪” “喜姐，要不您放下面去了得了，咱们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按摩椅同躺” “我试试”兽哥也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享受一下“诶，别说真舒服” “那是，也不看看什么价格？在这牌子里它虽然不是最贵的，但也算中上等了。。”恭喜很快发现了问题，就连小宇也跟着觉得不对劲起来 “你买的？”恭喜走到她的跟前，五月歪着嘴巴，小心点着头，再看恭喜，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买的？”小宇和胖刘异口同声的感叹道 “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兽哥踹了小宇一脚，才没有把话说穿 “师傅这个能退吗？”恭喜问那个工作人员，他有点意外 “这个？。。。” “不退不退，谢谢您，您赶紧走吧！” 五月忙着把工作人员打发走，知道是五月的惊喜，胖刘更加忍不住感叹，摸着那高级质感的皮革，他忍不住地摇头“真贵。。” 见恭喜不开心，五月企图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自言自语道“打了五折很划算哦，要不是有我同学在，得多花一倍的钱呢！” “这卡能用吗？”恭喜站起身，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干嘛？” “把钱给你转过去” “为什么？” “你”兽哥拽了一下恭喜，她冷静了几秒“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这个” “太贵了”小宇补充道 “你闭嘴”这次轮到胖刘踹他了 “我，说的是实话，小两万，够我半年生活费了，武老师，你们幼儿园老师一个月多少钱啊？有没有单身的，给我也介绍一个” “你闭嘴”大家都同时发了声，包括五月 “五月”兽哥站起身“那什么，恭喜没别的意思，就是太贵了，你说你，一个月才多少钱？这得是你好几个月的工资吧？你们女孩子本身花钱地方就多，你让她花你父母的钱，这个肯定是说不过去啊？” “这是我的钱，我自己存的，所有的都在这了。。。” 恭喜再也沉不住气，她凑到她的面前，这是第二次，五月见她这样的不冷静 “所有的。。。”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买，就得买一个差不多的吗？而且我们同学在，她一个劲说这个好，我也不好意思不买不是，更何况这个，嗯，从网上买真的比这个贵一半呢。。” “既然是同学，那就退了吧！”恭喜不忍心看她人前难堪，只是说着退而求其次的话“然后请她吃顿饭补偿一下” “退不了，内部价，不退不换”五月似乎也发了脾气，恭喜刚捡起一盒烟，又狠狠地丢在了桌子上 “有话好好说”兽哥给胖刘使了个眼色，他带小宇下了楼“人家五月也是好心”见五月委屈的样子，兽哥不得不开始充当和事老的角色“是吧！多实用啊？” “就是嘛！这么长时间都是你在花钱，上次送的耳钉，你骗我几千块钱，我表姐打听了说要一万多呢！她一个劲的问我从哪里买的这么便宜！！害得我差一点就露馅了。。。”五月嘟嘴抱怨“再说了我又不是天天买？这个我可以负担的！” “额”兽哥皱了眉，这个傻姑娘此时说这样见外的话，恭喜紧绷着脸来到她的跟前 “原来武老师心里还有个账单啊？不学管钱真的可惜了！那说说看，我花了多少钱？” “你看，我们去了那么多地方，基本都是你在花钱，耳钉，手表，还有这个戒指”五月滔滔不绝，直到发现她铁青的脸色，兽哥不停的摆手暗示，她才闭了嘴 “这么说，你这个还是不够啊？” “我。。” 恭喜血红的眼睛满是失望，她叼起一根烟，冷静了片刻，把桌子上的银行卡捡了起来“开户行” “忘了”她果然够任性，就算流了眼泪也不在怕的 “兽哥你先去忙吧！” “额，你俩，好好说” “嗯”恭喜答应到，直觉兽哥离开之后，她来到按摩椅里，看着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她终究是心软了！ “来”她向她招手，五月也放下自己的委屈，来到她的跟前，温柔拉起她带着戒指的手“你怎么这么傻？” 话音刚落，五月就开始掉眼泪 “你才傻，送你东西都不要” “呵呵”恭喜瞥了一眼楼下，好在这块遮羞布挡住了一角，她歪起嘴巴笑道“还有多少钱？” “不告诉你” “呵呵”恭喜掏出她的手机 “你干嘛？”还不及多想，恭喜就用她的指纹识别系统，将手机开了锁，看她的短信，109.8 “给我”五月抢走她手里的手机“我别的卡还有呢，再说了，我很快就发工资了。。”一边解释一边躲进休息室，删着短信，很快，支付宝提醒成功入账两万元，五月丢下手机，泪眼婆娑的来到工作室，不见她的影子。 “那个，刚出去，好像倒垃圾去了”小宇指着门口，五月拿起包，没有解释转身离开 “诶”小宇站起身，惊慌失措问道胖刘“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吧？”“诶，喜姐，那个。。” “我看到了”恭喜垂头丧气地支应道，虽然是不同的方向，却也是看见她一走了之的画面 “那个，我什么都没说！” “嗯” 恭喜点头，重新回到楼上，桌子上还有没喝完的蜂蜜水，她的银行卡还在旁边，那个庞然大物夺目又碍眼，点上一支烟，坐在她用全部家当换来的惊喜，这只让她有惊无喜 “恭喜”兽哥走了上来，看向门口“那个，不去追啊？”恭喜摇着头，轻弹烟灰“本来是好事，干嘛要弄成这样呢？” “哎！本来是不应该和她在一起的，那样才是对大家都好！” “别说这样的话恭喜，五月那女孩，不错，你刚才。。我都有点觉得过了”恭喜瞥了一眼兽哥，想到最初，还是他最先打的她主意“你想补偿，也不用这么着急啊，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肯定还得想着，你会特开心特激动呢。。” 恭喜不言语，兽哥说的都有可能 “知道你怎么想的，小川那时候就是，你明知结局，所以不想让她们付出太多，总想着最后，她们没有太亏”说中她的心事，她没有反驳“可是恭喜，你这样，我觉得太自私了，你看啊，你想她们最后划算，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不想有天觉得亏欠了人家，对吧？”恭喜狠狠熄灭香烟“还有，你怎么知道，这场恋爱结束之后，她们都是亏的呢？她们也享受了啊，不喜欢你，自然不会和你在一起，而且你看，你对她们，是吧？多好，该花钱花钱，该管的不该管的，你都帮了，从不算计” “你扯远了” “嗨，我承认，有时候你比我强，至少对于爱情这块，你是真诚的，也是坦诚的，不像我，有时候见色起意，有时候用情不专，但事实也证明，感情这事，谁动心谁受伤，大家不过都是小巫见大巫，一物降一物罢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的想玩得有资本，但女的想玩只要放得开就行了，你看你俩，都动心，都认真，都受伤，干嘛这么较真呢？凡人谈恋爱才看钱，情种啊！只生在大富之家。。” “看不出来啊，兽哥你是个文艺男？” “没办法，刚认识了一个文艺女青年，既然喜欢，不就得投其所好吗？但说心里话，书不是白看的，恋爱也不是白谈的，还真的学到了点东西。。” “呵呵，可我不是情种啊，也没生在大富之家。。” “你不是也没有，不代表五月不是啊！”恭喜看着兽哥“恭喜，其实从你爸来那次我就看出来了，你和平川是真的不合适，平川怕你哥，所以每次你哥来她都躲着，你俩虽然有相似的地方，彼此的难处都能感同身受，但对于那个痛，你们要不就掏枪，要不就逃。。” 恭喜默默握紧拳头，吞咽着刀刀致命的剖析 “但五月不一样啊，她从小娇生惯养，生活在花园里，爸爸疼妈妈爱，没见过人心险恶，所以心灵连同她本人都美好清澈，论条件，她未必算大富大贵，可是论幸福，她生在大富之家。。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敢口口声声的叫你爸爸叔叔，才敢怂恿你制造条件和你爸爸吃饭相处，才敢花掉所有的钱就为给你买一个生日礼物，恭喜？” “嗯？” “你很幸运啊！” “生日快乐，恭喜”平川也来凑热闹发着短信，她在自己的通讯簿里，始终都是小川的称谓，只不过通话记录里，早已不见她的影子。。。幸运这件事她认，但是通过兽哥的三言两语她也撞见了自己的不堪，都是明知后果的两个人，自己的顾虑与她的勇敢，自己的幸运与她的幸福。。。 “喂”接通哥哥的电话，兽哥示意先走一步，如果没猜错，他即将奔赴一场风花雪月，看他远离的背影，玻璃透着阳光，这里残留着前一晚的狼藉，自从她走后，她的酒意更浓了。。 “今天打算怎么着啊？” “没打算” “没打算？不能吧？跟你那小朋友闹别扭了？”恭喜没说话，起身把蜂蜜水一股脑的倒进胃里“要不找哥来，哥请你喝酒。。” “有事说事” “真分了？那，我这还想给你看点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俩要是都分了，我给你看就没意思了？” “你不说就算了，我挂了” “诶诶”恭成认了怂“还挺不识闹，给你发手机里了” “嗯” “等会儿”恭喜听话的停了下来“恭喜，我给妈报了一个去俄罗斯的团，是用你的名义报的” “嗯” “行程我待会儿发给你” “嗯” “还有，今天生日，怎么着也得开开心心的过。。” 恭喜听到这里，鼻子忍不住的一酸，说起生日，这个做哥哥的从没缺席过，不管是在学校门口等着请自己吃顿麻辣烫？还是带着伤和自己去K歌，他那时候混的不好，自己和他倒也亲近，他总算计着手里的钱，却总千方百计的满足自己，他总说，生日那天不管怎样，都得开开心心的.. “嗯”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不懂事儿，你，别欺负人家” 恭喜挂断电话，这是祝福吗？好像身边的人都默认了自己和她的关系，好像他们都忘了陆铮的存在，看哥哥发来的跟团行程，再看那个视频，是一个太正常不过的应酬，举杯，调侃，奉承，划拳，不对，那是？恭喜旋转手机放大画面，那是五月的爸爸，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五月像极了他，她不会认错。 “武建国，你小女朋友的父亲，边上那个女人跟他三年了” 触目惊心的解释，恭喜忍不住多看几眼，想到那个小姑娘，想到农历生日那天她对父亲的夸赞，他父亲突然之间的失联，她不敢想象，真相大白的画面。 一个为情所困包花臂的女顾客，拖延了这一天的悬念，她说着被劈腿，被狗血的剧情，抽掉了恭喜的半盒香烟，最后的最后，天色已晚，大街上飘着羊肉串的味道，晚高峰已过，没有电话，没有信息，她的手已经动弹不得，那个顾客还是准备原谅，她说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恭喜收获了三千八百元，还有一肚子的想念。 她准备回到家里，在楼下竟也奢望，窗口也和其他人家一样，有温暖的灯光，有准备好的饭菜，带着失望，连自己都在嘲笑，兽哥说得对，五月才是那个生于大富之家的人，遇到她是自己的幸运，进了门开了灯，只见她窝在沙发里，睡着，委屈着，她给自己泡了茶，看到这里，恭喜红了眼，轻抚她冰凉的脸颊，温柔惊动她 “你回来了？”五月的眼睛有些肿 “怎么在这儿睡？” “没想睡着的”简单率真的答案，恭喜轻轻将她揽到怀里 “以为你回家了” “以为你不回家了” “呵呵”摸着她细软凌乱的头发“吃饭了吗？”五月摇着头。 认真看那个小女孩的小心，她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想吃什么？”她没说话，就是不看她“嗯？”歪头看她，迟到的温暖，她都快要绝望了 “我以为我们就要分手了？”五月撇着嘴巴哭道“早知道我就不买那个了，什么嘛？哪有你这样的？我昨天又请同学吃饭，又说谢谢人家的”她愈发委屈，恭喜没了方寸“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当这么多人凶我，我走了你也不追我，也不给我发信息，不打电话，你还这么晚回家！” “对不起”恭喜听不下去这种种罪名，拥她在怀里，无助地安抚，不停说抱歉 “本来不应该这样的，都被你打乱了，这是第一次生日，也是最后一次，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原来她最伤心的是这个。。 “五月”捧着她的小脸，恭喜也红了眼睛“你买这么贵的东西，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钱，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并不是见外，而是不忍心啊，我怎么能允许你到最后一无所有呢？” “那你当着他们的面，对我那么凶，还有那个送货的” “我道歉”恭喜迫不及待道歉“我道歉” 看恭喜内疚的模样，五月嘟起嘴巴，皱着眉握起她的手，看她略有些僵硬的手，她心疼地放它在脸上 “是不是又疼了？”恭喜没说话，就只是把她放在怀里 “谢谢你的礼物，也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你还得谢我，给你泡了茶，还有这个”五月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信封，交在她手里，那张剪纸，多一个囍字，看五月幸福的样子，恭喜小心的将她收了起来，托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在上面 “额，不如我们吃面吧，长寿面”她突然推开她，心急的说道“西红柿打卤，好不好？” “嗯” “我来弄，我知道，就跟炒鸡蛋西红柿一样，你去买黄瓜” “你行吗？” “当然，别小看人” “我是说，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五月收起得意的小脸，尴尬的环顾周围 “那还是一起去吧！” “呵呵，嗯” 恭喜想要省事买点面条，却被五月拦了下来，结果那天半生不熟的面像小拇指那样的粗，五月噘嘴怪自己太笨，她说这才是宽心面。。。 五月又一次找借口不回家，只为穿上那诱人的黑色蕾丝，恭喜触碰到躲在被子里的小孩儿，她身上不对劲的面料，打开被子寻找答案的时候，遇到她羞涩的小脸。。。 五月将囍字贴到了床头的那面墙，她越来越能回应这奇妙的感觉，甚至种下玫瑰的痕迹。。 那次不开心之后，五月似乎越发黏人，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家，幼儿园放了假，也很少看到她，看电影，和同学吃饭，和同事吃饭，逛街，各种各样的理由妈妈很快发现了异常，但是容不得多想，武建国出轨的事情就被妈妈知道了，因为衬衫上的口红，还有来路不明的男士领带，恭喜说得对，谎话说得多了，连自己都记不清了。。武建国宣告与那个女人划分界限之后，妈妈很少在追问五月的事情，对他的行程越发敏感，对此，那个小姑娘并不知情，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一下老了那么多？ “看看这车喜欢吗？”不算大的两门越野，五月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你要换车啊？把之前那个吉普换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小啊？” “那你看看，喜欢哪个？” “嗯？”五月回过头，这个奢侈的表达，兽哥居然也觉得意犹未尽“你，要给我买？” “额”恭喜不太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肉麻的情话“算你出师的礼物” “你前段时间逼着我学车，就是为了这个？” “你早就有打算了？” “我不要，我不想开车，咱们还是走吧..” 五月转身离开，恭喜略显尴尬，快走几步追上了她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别看它小，进口的，车也整，而且兽哥的哥们在，价钱也合适，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我不是嫌小” “那~颜色不好看？” “不是”她鼓着嘴巴“你别问了，咱们走吧！” “那，不知道怎么跟你爸妈说？” “呵呵，理由帮你想好了，就说朋友同学要换车。。” “不是不是都不是” 五月皱着眉，明明是好事，但她却意外地发了脾气，恭喜看了一眼兽哥和峰儿，她没说话，只是反省着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能不能不这样？再过两个多月我们就分手了，你干嘛花这么多钱呢？” “呵”恭喜的脸颊瞬间变得阴冷，原来她因为这个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有家，有孩子，这不是个小数目，你有没有想过骁远和他爸爸？” “武老师不是在我说傻，是在说我渣？？”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恭喜叼起一支烟“你说你怎么就没有你表姐一点的虚荣呢，她开你们家车，这么理直气壮你不生气吗？”五月的眼泪滑落“说来说去，本想全自己一个虚荣的，没想到被你伤到了！” “我。。。” “但看在我有家有孩子，是个成人的份上，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分手的事实，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嗯？”她替她擦掉眼泪，明明千疮百孔，她还在安抚着她，可是愈发这样的温柔，五月愈发伤心 “我心疼”颤抖的三个字，恭喜竟然也红了眼睛，兽哥故意离开，这个满当当的车市，空气中散发着汽油的味道“你挣钱多不容易啊，还得养家养孩子。。” 说来说去，她笨拙的又说回到了敏感的事实 “我的意思是...” “行了，别解释了” “我。。”恭喜摸着她的头发，抬起眼皮给她最沉重的在乎和计较“我不想你做血本无归的事。。” “血本无归。。”这带有血腥又温暖的考量，说进了恭喜的心里 “恭喜，生日那天我们之所以会吵架，理由和现在是一样的对不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按摩椅吗？因为当你躺在那里的时候，你会放下所有的疲惫紧张，就像我站在你身后抱着你的时候一样，很有意思对不对？可是我是有心机的啊！那个东西寿命长，之后你会用到很久很久，你会一直记得，那是五月送你三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你会记得在那一年，五月完整的出现在过你的生活，你会一直记得有五月在身边的感觉。。”她苦涩的拉起恭喜的手“那个车我不能要，无关价格车型，无关借口虚荣，你教会了我开车，这就足够了，一技之长比按摩椅用得时间更久，对不对？” “呵。。” “相比我的身体和灵魂，你选择了后者，相比你的今天和以后，我选今天，让我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你的副驾驶只留给我，你的酒后都由我来接，纳瓦拉的备用钥匙，你手不舒服的时候做你司机的，只有我才有资格。。” “想不到五月这么会疼人。。”她还是伤心“额，哪一个会比较疼人来着？” “呵呵，讨厌，我不要啊，你要是真的看不过去我表姐开我们家车，那就少看她多想我啊..” “额” “再说了，坐副驾驶多好啊。。”五月看着一旁，漫不经心的说着，恭喜却把她揽在怀里，这个懂事香甜的女孩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纠缠，去守护，这个年代最后一个夏天，她就像一连多天的清凉，惬意了这个季节，让人想要多出去走走，附近公园，山顶看景，周边海滩，远郊故里。。。 第48章 66号公路 表姐通过五月的淘宝，一下就发现了轮椅并不是通过她的帐号购买，倒是她订单里的黑色蕾丝，让表姐更加确信了五月真的有问题。心细的她来到附近的纹身店，想要借着同行是冤家的空，了解一下她的事情，说起恭成的妹妹，恭老爷子的女儿，大家都缄口不言，越是这样，表姐越觉得那个女人不一般。 恭成在外省规划一所敬老院CBD，因为低于杨国庆0.5个点，这场声势浩大的竞标，最终花落别家--武建国，这不是他接下规模最大的工程，却是通往高端工程的钥匙，而杨国庆不一样，不管是资质和知名度，武建国都不会是那个赢家 “爸”杨晨来到办公室，这样没有悬念的输赢，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杨晨来了” “爸，武叔也太不地道了吧？自降零点五个点，这不是明着抢咱们家的生意吗？” “你都知道了？” “我给我武叔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意思？” “诶”杨建国阻拦道 “爸” “杨晨，你说错了，一刻没把合同敲下来，咱们都不算赢，也谈不上抢咱们家生意” “可是爸，您之前跟那边谈的不错，您也说，这次十拿九稳” “咱们这次轻敌了啊！” “爸” “杨晨，虽然咱们也能学你武叔，但是咱们家大业大，利润薄了不说，对方就会担心工程质量，担心我们会不会因为扩大咱们的利益而去减少成本，更何况，他们是捏准了咱们和你武叔的关系，暗示你武叔，所以才有了咱们这次的失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啊，商场啊，就是战场” “对方也够坏的，前几天和那个大朋吃饭，还一口一个兄弟的喊着，今天打电话，就说出差了” “算啦，就当得他个教训，哪天我约约恭老爷子，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透出个什么口风，美其名曰放手不管，但那个恭成年纪轻轻城府能这么深，他功不可没啊？我就是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武叔是什么时候跟他们牵扯在一起的” “恭成？” “说你孤陋寡闻了吧，和你那群狐朋狗友聊点别的，别整天想着去泡妞泡吧什么的” “爸。。” “那个恭成，说不好听的，就和他爸一样，小混混” “就是您说的那个恭老爷子？” “对啊，说起恭老爷子，我们年轻那会还挺有名的，瓦匠出身，后来包了几个活，还没等混出个名堂，就被人坑了。再后来他就净挑一些别人干不动的活做，直到恭成成了气候，哪像你，整天就知道玩车，啊，玩牌。。” “哎呦，行了爸”杨国庆不再说话，端起茶杯，几根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嗨，恭成也是从小耳濡目染他爸的那一套，等他混出了名堂，大家这才知道，他和恭老爷子的关系” “爸，您说的那个恭成，除了恭老爷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干嘛？ “我就是问问” “你少给我整这没用的，恭成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人家现在起来了，这些过去的东西就没人再去诟病，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成功，别人都拿你当神一样供着，谁还会管你之前是人是狗？” “他，是不是有一个妹妹？”杨国庆坐起身 “好像是，但没怎么听他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个花臂，好像是给人纹身的” “诶，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有这么个人，前不久我还听恭成手底下的人说着呢，说恭老爷子买了个房，是为了方便孙子上学，恭成就一个女儿，哪有什么孙子？” “那房在哪？” “诶，不对，杨晨，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什么？是有一次。。。”杨国庆听他说完与恭喜的相识，气的脸色发青，他指着杨晨，说不出一句话 “你说你，你干的什么事？难怪人家五月不答理你，要是我闺女，我也不让她搭理你”杨国庆拍着桌子叫嚣道“龙哥，你知道龙哥是谁吗？你说那天要是五月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你武叔交代？您倒好，啊，把五月丢那自己走了？你还不如那个什么” “恭喜” “对，你还不如个女的呢你，人家就是普通的学生家长，五月可是你女朋友啊！” “行了爸，我知道了，再说，我不是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吗？” “你还敢说这个，你觉得你做的对啊你？你没事瞎报什么警？可笑你都”杨晨不言语，杨建国恼火的踱步在这办公室里“杨晨啊，你说你，哎呀！” “我知道错了爸” “你武叔从没说过这件事，我今天要不是听你说，我还一直以为五月那丫头，心高气傲看不上你呢？” “本来就是，就因为那件事，她连我都屏蔽了” “你该，你还敢说人家五月的不是了，五月知道给我脸，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武叔，要不我怎么面对人家？气死我了你！行了，你出去吧！” 杨晨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临走前又被杨国庆叫住了 “哪天没事，你跟我去趟武叔家，你得亲自当着我们几个长辈的面，跟人家五月道歉” “爸，您不是吧？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再久也得去” “行，我去，行了吧！” “你说杨叔叔怎么想的啊？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还让杨晨来道歉？”恭喜开着车，这个拥挤的周一，整条公路寸步难行“弄得我还挺被动，被我妈妈说了半天，怪我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们，还有就是你，我妈一说到你，就对你意见大了。。” “你爸呢？没说什么？” “我爸当然向着我了，说我大气，懂事” “呵呵”恭喜笑她的天真，武建国并不只是心有偏袒，还有不想为难自己，如果当初父子二人负荆请罪，实打实的拿出诚意，恐怕五月的父母就算再不开心，也得给足他们面子，再说起谈婚论嫁，自然也就理所当然得多 “大家心里都有杆秤，你那个杨叔叔明面上是负荆请罪，其实是别有用心罢了，倒是你爸..” “我爸怎么了？” “你爸前不久刚从你杨叔那抢了一个工程，虽然你爸爸少挣了一些，但你杨叔叔，才是损失严重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那天我没听他们说这件事啊！” “因为甲方是恭成啊？” “工程？”“恭成？你说你哥” “啊？那你哥知道武建国是我爸爸吗？” “当然了，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啊？” “那，那”五月小脸吓得惨白“我爸，他。” “呵呵，害怕了？” “什么时候你还笑？你说，我爸不会知道了吧？所以才让杨晨来我们家，说什么道歉，其实是为了撮合我们俩？”五月越想越怕“你说是不是？” “你可够会想的，你觉得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可能沉得住气，还让杨晨来吗？” “对啊，我妈要是知道，非打死我不行，对了，我爸昨天趁我妈洗澡的时候，说让我离你远一点？”恭喜歪过头，武建国从不像五月的妈妈那样直率，会极力反对女儿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什么？” “你记得咱们从杭州回来，在我们家楼下，正好遇到我爸妈那次吗？” “还记得那次我反应及时，有勇有谋的样子”水杯置物架上是五月送的保温杯，淡淡的茉莉花香散发着热气， “呵呵，你真是。。。”五月幸福地笑着“你走以后，我以为他们得刨根问底的，没想到，我爸最关心的就是你开的那辆车” “哦”恭喜能想得到，拿起杯子，她小心品尝 “我爸说，你是你哥包养的情妇” “噗！”这个定论让她差点把水喷出来“情妇？” “嗯，他说你开的就是恭成的车，而且这么晚能开出来的，肯定是不一般的关系” “呵呵，看来这一点你是遗传到你爸了” “嗯？” “想象力。。”她轻轻敲着她的头 “切” “那你怎么说的，他们不知道我也姓恭，你没把我和我哥的关系告诉你爸吧？” “当然没有啦，他们只知道你家小孩儿是班里的同学，要是说了，不就知道你和陆主任的关系了吗？” “不错哦，小姑娘变聪明了” “是我之前就想好了！不想被我们陆主任知道这件事，我还好，就是怕你。。” “五月。。” “这个就是未雨绸缪，对不对？只要能瞒得过我表姐，就天下太平了。。” “你表姐是易弯体质，对于这样的关系，她很敏感的。。” “易弯体质？” “额，怎么说呢？就像你吧，第一次和你接触” “等等，你说我也是？” “呵呵，你都去百度问度娘了，你觉得你还算直溜的吗？像我这么漂亮的人，你怎么就能直觉，我有可能是喜欢女孩子的呢？” “我。。” “你表姐也是，在国外这种事很常见，说不定你表姐是深柜一个呢？” “不会吧！我表姐十几岁就开始交男朋友了” “这种事可说不好，通过上次的接触，我感觉她很容易，额嗯？” “什么？” “被掰弯啊”五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恭喜 “你不会是喜欢我表姐吧？还是你看出来我表姐对你有意思了？” “呵呵，我喜欢小白兔，不喜欢小狐狸” “你还说你不喜欢，之前都说是狐狸，现在你说是小狐狸，小，就是代表喜欢，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可爱这个人设” “你这是哪里来的歪门邪说？” “你看啊，你叫我小姑娘，但从没叫过我姑娘，对不对？” “嗯” “你叫我小妖精，但是从不叫我妖精” “呵呵” “还有小女巫，小孩儿，小。。”话到嘴边，五月说不出口，恭喜笑着挤兑道 “说啊，怎么不说了？” “还有小。。。” “嗯？” “哎呀，反正就是小，这个字，不能用在除了我其他的女孩子的身上，还有什么宝贝啊，都不行的！” “啊”恭喜点着头“你不说我都没觉得，嗯，有道理，小姑娘，小丫头，小妖精，小。。” “不许说”五月捂住了她的嘴巴“光天化日的，不许说” “呵呵。。” 恭喜笑了，说起这个被她堵住的称谓，五月那个小姑娘也真实的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你看？”五月兴奋地指着那66号公路的指示牌“我要在这里拍照” 恭喜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了车，还来不及穿上外套的五月，急忙忙地来到遇见旅行66号公路的指示牌下，荒无人烟的深绿，清晰可见白色的风车缓慢转动，云很低，却也是悄悄的游走在这片天地，五月发了一个公开的小视频，配文道“白衣饮茶，清风瘦马，相互惦念的人总会相逢，66号公路，我来了！” “不怕被人误会吗？”她的烟雾还来不及呼吸，就随风走远 “他们都知道，我来过这里两次了，有多想找到这？可是每次都临时有事半路折返了”恭喜点着头“所以说相互惦念，总会相逢，应该也不足为过吧！” “呵呵” “这也算了了一个我的小心愿” “这里吗？” “嗯，等没车的时候，就对着那寸夕阳，拍一张我傻傻坐在地上的照片” “呵呵，那还等什么？”恭喜拿过她的手机，示意让她别错过那寸黄昏，蜿蜒曲折的天路做背景，夕阳橙光是滤镜，她将她拍得那么美，但是最美还是有她在身后搞怪的样子，静止在那夜幕降临的瞬间，她坐在车后，五月吻了她好久，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游走 “想干嘛？”恭喜回味着她的葡萄味，不怀好意问道，五月还想继续，却被她推开“不怕有狼啊？” “不怕” “可..”恭喜环顾着周围“我怕？” “这里怎么会有狼啊？”五月任性地靠近 “你不是吗？”恭喜打量着她，偷笑着“小色狼” “你才是..”这个办法果然好用，她停了下来，坐到她的身边，看着分不清天地的黑，还有铺天盖地的心动，恭喜将手放在她的肩膀 “五月？” “干嘛？” “呵呵”恭喜空闲的手拉起她的冰凉“你是一个好姑娘，所以那件事，不想你知道” “嗯？”她面红耳赤地看着她“我不明白” “不想你那样，你刚才想的那件事。。” “额，为什么？” “呵呵” “你觉得那样，不是正常人正常关系才会做的，是吗？” “也许那样很有情调，也很有意思，但不想五月你体会，想你以后想起来，觉得我说得没错，也庆幸自己没有那样过” “可是，我想和你有数不清的回忆，不管那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也不想有一天想起你的时候，只给了你一半的我” 五月颤抖地说着不堪的话，恭喜苦涩笑了笑 “脑袋里面怎么想到的？”她指着她的头宠溺问道“嗯？” “额” “看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止是你的好女孩，也是一个坏女孩”她皱起眉头，思索着那句话“嗯~就是想你见到不同的我”她紧张的整理着衣服，站在她跟前，她娇羞地说着傻话“给你看个东西” 五月将手机的备忘录打开 “一，夜不归宿跟她回家。。。”恭喜看她，夜色下她的心慌“做到了哦，还不止一次” “二，在她的脖子上种草莓”她一脸邪恶地看着她 “三，在电影院里亲。。。嘿，所以前段时间吵着看电影，是因为这个” “也因为电影”恭喜瞥着她的得意，一副被算计的样子 “和她去66号公路” “让她给自己纹身。。。这个不用想，肯定不可能” “为什么？” “规矩！在床上，在车上，在我的房间。。”恭喜暗自回味她的话，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看不出来啊，武老师色胆包天呐！” “那你敢不敢？”五月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小心地问道，她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扔掉烟盒，无奈给她，理智给她，二手烟给她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嗯？”弹着她的额头，起身离开回到车里 “为什么？”她追她来到车里 “五月，你不用把自己放在谁的对面，证明自己也有着妩媚的那一面”她的烟草继续燃烧，她的喜欢还在发酵，恭喜向车外吐着烟雾，转眼又来到她的耳边“见过五月不为人知的样子，我知道，她有多好”她的话就像一把火一瞬间就燃烧吞噬了自己“所以不用学谁，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像狐狸的那个” “讨厌”她红着脸扎进她的肩膀“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呵呵” 吸完最后一口烟，她将车子开向黑暗，五月的备忘录她始料未及，就像她本身一样，明明那么乖和纯真，怎么会真像个女巫一样，黑色绸纱下面藏着无尽的温柔 “天路的云会打呼噜，我爱的人喝着汽水，就连无际的青草都说着话，说什么呢？你的喜欢我们都知道啦！@恭喜” 第49章 初见 “呵呵，武老师，挨过打？” “啊”五月嘟嘴承认，恭喜邪恶地打量着她，借着堵车的时间，她好奇问道“犯什么错了？你妈妈舍得打你” “不告诉你” “让我猜猜，不应该是学习上的事，难不成，因为早恋？” “你别胡说，我初中收到情书，还把我吓哭了呢？” “哇！” “是因为逃学”恭喜有点惊喜若狂“你，幸灾乐祸” “武老师厉害啊！还敢逃学呢？为什么逃学？” “因为去网吧” “打游戏？” “聊QQ” “聊QQ？” “对啊，本来是中午休息两个小时的，结果聊起天来就忘了时间，等该续费了，才知道已经迟到了” “所以迟到也是要被骂，不去也是被骂？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逃学？” “我编了个理由的，我说我头疼”五月兴致勃勃地说起过往“但谁曾想，我妈那天班里找我，她也跟老师请了假，我姥姥去世了” “呵”恭喜听到这就笑了，五月尴尬地推着她 “你还笑，我妈那天骂了我一路，我爸也不在，连个帮忙求情的都没有，到我舅舅家，又是一顿，要不是我爸赶来，估计不定她们家人怎么说我呢？现在可好了，我姥姥的忌日就成了我逃学的纪念日，每年都会说一次。。” “呵呵”见她的委屈，恭喜拉起了她的手“你也够倒霉的，就做了一次逃兵，还被抓个现行” “是啊！” “不过我很好奇，你那个网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见过面没有？”她挑起眉毛认真问道 “没见过面，怎么可能会见面啊？” “这么说，知道是男孩、” “你说这雨下这么多天，什么时候才能晴啊？”五月外头看向车外 “嘿，别转移话题” “对，男孩，可以了吧？” “一会给你妈妈选个礼物！” “为什么？” “好好谢一下你妈妈啊，不打你一顿，武老师不一定会犯什么错呢？” “你。。我们就是聊天，哪有你们想得那么龌龊” “龌龊？我可以理解成，武老师对那时候的聊天内容还记忆犹新吗？这么念念不忘，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啊？” “怎么就记忆犹新啊？还念念不忘的？”五月越解释越乱“是你先说起逃学，我才告诉你原因的，你要是不问，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什么就念念不忘。。。” “呵呵”恭喜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点燃一支烟 “再说了，我又不是直的” “哈哈”恭喜笑了，远离拥挤，五月和她来到距离家附近很远的一个商场，现在正是打折的季节，五月报废的那个T恤，一直都在心心念念。 “两件都是L，干嘛不要一个小号？” “这是你答应的。。” “嗯？” “你不会真的忘了吧？”五月一副紧张的样子，商场热闹，摸摸头，拉拉手，小心看一眼周围的异样眼光 “话是忘了，但事没忘”在她耳边呢喃，换来她人前羞涩 “讨厌” “逗你的，这么需要被纪念的事我怎么能忘？”恭喜把手机递给她“需要记一辈子的！” 五月看她认真又邪恶的样子，记一辈子的美好，是不是以后想起来都能美好一辈子？“拿我手机付钱，我去外面抽根烟”还容不得同意，她已经按耐不住的拿出了香烟 “嗯？” “打火机？” “哦！”那件卡其色的工装裤和浅灰色T恤，是昨天她要求她穿的，因为自己要穿同色的T恤还有显瘦的牛仔裤，她还真听话；打火机是自己买的，也是自己没收的；想到这，她傻傻地笑了，倒是旁边那个女孩，额，眼神怪怪的，短短的指甲，还有一条略显邋遢的牛仔裤，她的眼眸，奇怪，哪里来的直觉，大家都是同类 “那个是不是嘛？”五月缠着她追问着答案 “从哪里看出来的？”恭喜停下脚步，将帽檐扭到了后面 “你看，她的打扮？还有看我的眼神，对了，指甲，和你的一样，都短短的！”五月拉起她的手，兴奋发表自己的意见，直到恭喜挑起眉头，坏笑着问道 “所以，她是？” “哎呦，不提这个行不行？你就告诉我，猜得对不对嘛？”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自己的胳膊耍着赖 “姬达不错哦！” “啊，我就说” “喜欢人家啊？”见五月雀跃的样子，她倒是觉得有些夸张了 “别胡说，我就是直觉来了吗？” “很希望她是？” “嗯” “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人越多，可能就会更容易被人接受吧。。” “咱们这个国家，是全球同性恋占有率都排得上名的，但是出柜却是最少的，你看我，和你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依旧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事情，因为它还没有婚外恋，一夜情来的普及又显而易见” “你当初是怎么被发现的？” “额，是我妈最先知道的” “阿姨涉猎的知识好广啊” “呵呵，频繁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又那么极力地讨好她。。”五月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干嘛瞪我？” “频繁在一起又极力讨好的女孩子是谁？叫什么名字？”恭喜冷笑了一下，擦肩而过一个美女，她不敢多看一眼 “叫做历史。。” “狡辩！刚那个身材不错哦？”小女孩的眼睛从那个没走远的身上飘过，恭喜聪明的朝别的方向看看 “你说哪个？” “你怎么这么讨厌？”五月哭笑不得跳近她的跟前“打马虎眼是不是？” “呵呵，不是打马虎眼，是打心眼。。” “油嘴滑舌。。” “多谢夸奖。。”她歪起嘴巴笑的样子最邪恶也最惹人心慌，她隐隐绰绰地道着油嘴滑舌背后的意思 “讨厌！” “呵呵！”提起她手里的袋子，勾起她的小指尖，手挽手的女孩子很多，怎么才能知道是喜欢还是朋友呢？一个人的眼睛在看漂亮衣服，而另一个人的眼睛在欣赏美丽的你！ “那你说，我妈也见过几次我们，会不会也起疑心啊？” 恭喜迟疑了一会儿，如果在以前，恐怕五月妈妈会多打几个电话，询问有时候会消失一天的女儿，但此时，她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武建国的身上 “不知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我妈妈这几天怪怪的，那天杨叔叔他们来，她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见到他们，感觉比我还尴尬，对了，还有我爸，她一口气给我爸买了好多衣服，以前的衣服都给楼下捡垃圾的大爷了，你说怪不怪？” “那，你怎么想的？” “我啊？呵呵，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爸外面有人了”五月笑着调侃道“但我爸不是那样的人啊”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恭喜只好把暗示又吞到肚子里“可能是更年期了吧？” “啊，那咱们看看，买点什么哄哄她？”酸涩地拉起她的手，在这璀璨的人海中，那份心疼，恭喜无法安置，与生俱来的信念如果有一天被瓦解，是该笑自己太傻，还是对方太坏？还有五月的妈妈，五十岁的年纪，面对父女俩的荒唐，又该怎么去释怀？她不像自己的妈妈，早已习惯那份水深火热，如今她的洒脱倒也是一种幸福，可五月的妈妈呢？ “谁的电话？干嘛不接？” “杨晨。。”五月撅起嘴巴“真烦人，哪有这样不识趣的人啊？” “武老师喜新厌旧的很快啊” “才不是咧，都没喜欢过，谈不上厌旧” “那，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两个人兜兜转转在繁闹的街头，她给她买了个榛子味道的冰激淋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希望我们在一起，我也的确到了应该谈恋爱的年纪，更何况，杨晨对我还算不错！怎么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是水到渠成的事吧？大家都挖好了沟渠，我似乎也没处可去吧！” 恭喜似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小姑娘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做了那么多叛逆的事，她内心对自由的渴求，早已经超过了自己对自己的把控 “相比大家嘴里的标签，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乖乖女，从小就是，妈妈要我学钢琴，我却想学旱冰，爸爸要我留长头发，我却喜欢娃娃头，但没有一次我能拗得过他们，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每次他们做的决定都会在我心里形成反驳，即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想过。。是不是特别没主见？” “这不叫没主见，这叫叛逆！”她的叛逆说得骄傲和宠溺 “靠近你，是我做过最叛逆但也最勇敢的事，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你产生好奇和偏离，可是每次看到骁远，他身上有股和你一样的感觉，那么真实，我就会忍不住的多看几眼，多偏心一点” 自从龙头那一次开始，杨晨就开始正式的步入五月的生活，每天早晚按时接送，整个幼儿园里的大人都知道，那个高富帅男孩对她的喜欢，就连陆主任也鼓励自己，那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五月？” “恩？” 五月终于习惯浓烈的车香味道，那是一个周五的午后，接近暑假，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期待 “暑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还没想好” “那个，我爸最近安排我去五台山出差，你，和我一起去吧？” “啊？”五月惶恐 “那个，你别误会”杨晨急忙忙地解释着“我是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 他的解释越来越轻，五月却心跳得越来越重，原来这个和自己不太熟的老朋友，都看穿了所有 “五台山的香火很旺的。额，我，是不是有点迷信？” “啊，没有” “我是觉得，心里有放不下的人，见了菩萨。。” “没有。。”五月急迫否认，可是在确定的那一刻，杨晨意外窃喜的那一秒，她又心底悄悄的疼 “哦”他点着头“我还以为。。” “没有” “五月？” “恩” “以前我还挺看不上老一辈相亲那一套的，但对你，我觉得，很美好” 夕阳照的她羞涩，杨晨憋在心里的话就像眼前那□□晒的红日，那是夏天的象征，也是令人躲不掉的炙热 “我知道，你对我，不像我对你，之前我误会你心里有别人，既然没有，我们都是单身，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杨晨。。我。。” “没事，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追求你总可以吧？” “额。。” “我不着急，知道你心里没有放不下的人，我就放心了 ，我可不想做第三者” 第三者，五月突然就觉得这个身份刺进自己的心里，她结婚，有家，有老公孩子，就算没有，她也有女朋友，而我呢，一定是觉得好奇才会注意她这么久，因为她是自己最最接受不了的那一类 “五台山那特别凉快，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但那里有不一样的风光，我是这么觉得的，过腻了喧嚣的日子，闻一闻香火的气息，感受一下那里的惬意，也是不错的” 五月想不到杨晨居然是这样的人，都说动静皆宜才是好生活，和这样的男孩子交朋友，应该很有意思吧！ “你考虑考虑，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带着阿姨一起。。” “呵呵” “呵呵”杨晨喜欢这样的笑容“你这个笑，是我见过你笑的最开心的一个。。” “哪有。。” “五月。。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相信我对你的感觉，你不会将它误会成是朋友，明牌最难打，尤其还是一把散牌，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输，但，我想全力一试，我，做你男朋友可以吗？” 那个盛情邀请让人心动，杨晨小心而明朗的脸庞，找不到小时候的稚嫩样子，或许应该是这样，他能感受自己的不开心，这大概是命中注定的爱情吧？ “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会在夏天吃冰激淋吗？”接过她手里的香甜，吃掉融化的部分 “因为天热”还给她变小的清凉，还给她崭新的湿巾 “因为约定俗成的规矩，让人不假思索的去适用，而事实，在冬天吃它也是一种风景一种享受”用手拭掉她嘴角的奶油“内心有对它的热爱，怎么会在乎四季的分明？喜欢的你是男还是女？” “呵呵” “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其实特别想知道，那次是丢了什么在车上？”五月朦胧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你说的是。。” “就在店门口的车站，你下车没走远。。” “啊，是雨伞。。”五月很快安静了下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就在车里看着你啊，小跑了几步，很快又停了下来，你下意识的看旁人，只能撅着嘴巴离开” “哎呀，你赶紧忘了它 ，太丢人了” “我觉得很美好啊，那时候就像我喜欢的样子” 五月不再说话，静心体会这甜腻的话，那天是什么天气，下雨天还是大太阳所以才学大人一样带了伞？她穿了什么衣服？有没有和路人一样笑自己？她说的白色连衣裙还闲置在柜子里，那把雨伞从丢掉的一刻就再也没记起，那个姑娘总是很容易放弃，总是幻想着爱情，她一定没想到，那个女孩叫五月，是你家小朋友最喜欢的老师，是你最喜欢的人。 第50章 野子 “别的小朋友都上幼小衔接，为什么你不让他去啊？”幼儿园的群里热闹，俩个人躺在床上，一个看着信息，一个闭着眼睛休息 “迟早都会的，这么着急干嘛？”恭喜的答案，让五月很意外 “做你家小孩儿，也太幸福了吧”她张开双眼，看着五月一脸羡慕 “真这么觉得？”五月红了脸“嗯？”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让他去一段时间” “理由呢？” “我们园是公立的，按规定不能教课本上的东西，可是私立园不一样，他们一年级的学的东西，人家很有可能早就学会了，虽然那些会的孩子，有可能会在课堂上忽略老师讲的内容，但是不会的孩子，很容易就被他们影响的”恭喜坐起身，看着小姑娘的认真“而且骁远这么要强，去提前适应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幼小衔接里孩子，和他一样，等上学的时候，那种什么都会的自信，会让人上瘾的”好听又可爱的解释，恭喜赏心悦目 “那就听老师的” “我。。。就是建议，你，不用这么直率的就做决定”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啊” “真的吗？” “或者，武老师来做骁远的幼小衔接老师吧！管吃管住还高薪的那种”这分明是的勾引嘛，五月推却着 “这个我可做不来，我再把骁远耽误了” “武老师学习很差劲吗？” “没有啊！” “呵呵” “我比骁远大这么多，我那会儿学的东西肯定跟现在的都不一样，这个，术业有专攻，我只能带幼儿园的孩子” “哈哈” “你笑什么？” “不是被小朋友欺负的时候了。。” “讨厌。。” 那个五一假后的黄昏，有的人是这个夏天的迎接者，率先穿起了短袖，就像她，金黄的阳光洒在她阴霾的脸上，那件淡粉色的T恤，让这个拥挤的人海变得清新，恭喜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欣赏，倾听 “小眼睛看这”她常规性地举起左手，不同往日的是小朋友并不买账，有的在呼唤不远处的家人，有的在自顾自的聊天，推搡，她无奈的前行，惶恐，失望。 “怎么今天没有看到孙老师？”恭喜拉起骁远的手，颇有心计的问道 “孙老师去开会了，这几天都不在” 恭喜挑起眉头，这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那群小魔王会如此撒欢了？ “你没有欺负武老师吧？” “除了我，我们班的小朋友都欺负她。。”恭喜的心脏隐约疼了一下“今天升国旗的时候，武老师生气了，我们班是最后一个回班的” “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们都不好好站队” 生气？最后一个回班？那个小姑娘生气的样子还真见过那么一次呢，红着脸发脾气，不吵不闹，不会大声说话，这个样子应该很难吓到那群小孩子吧！ “妈妈，我想吃冰棍”“妈妈？” “嗯？” “我说我想吃冰棍” “好啊！” “你给我买？” “当然”骁远停在原地，恭喜回过头，看着那个心事重重的小孩“怎么不走了？” “你不会又拿上跆拳道跟我换吧” 她歪起嘴巴，这个小孩自从上了一次当之后，竟然变得聪明起来，恭喜俯下身，宠溺的看着他 “你很厉害哦，知道给你买冰棍没那么简单” “我先说好，我不去学跆拳道，我不想劈腿。。” “劈腿？哈哈”恭喜笑他单纯的用词，第一次好不容易说服了他去上一节试听课，不想却撞到等级高的孩子在练压腿，有的小朋友痛得竟然哭了起来“当然不能劈腿，这个可比劈腿简单多了” “我也不去学英语” “哈哈”恭喜捏着他的尖下巴，看了一眼路过的行人，又把宠溺放回他身上“你不喜欢的，我不会勉强” “那是什么”他还是不放心 “妈妈想知道，骁远你喜不喜欢武老师？” “喜欢啊？”他的回答很坚定，她露出了难得的灿烂 “那，如果有人欺负她，你怎么办？” 骁远想了想，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什么好方法 “不能打人对不对？”恭喜挑起眉头想了想，点着头“那我想不出好办法了，再说了，武老师被欺负，我也不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你刚刚不还说，班里的小朋友除了你，都欺负她吗？”恭喜的提醒，骁远的小脸一下子就失落了起来“你看妈妈说的对不对？嗯？” “嗯”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大家都喜欢武老师，因为她从不像孙老师一样，管束你们，约束你们，甚至她都不发脾气对不对？” “嗯，她特别温柔的” “呵呵，温柔..”这个措辞，简直甜进了心里“嗯，我也这么觉得，那为什么大家喜欢她，还要欺负她呢？” “因为孙老师不在” “那不是武老师很无辜？”骁远没说话，认真琢磨着妈妈的话“武老师呢，刚毕业就带你们，和你们一样，你们第一次做学生，她也是第一次做老师，和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都需要时间和肯定才能慢慢成长”那个小家伙竟然在点头“呵呵，而且你们嘴里说的喜欢，如果是用这样淘气和不听话的方式来表达，她会不会很难过啊？如果是我的话，一面说喜欢我，一面又要伤害我，我会伤心死的” “今天武老师不让我们回班，她还掉眼泪了呢。。”恭喜难以下咽这样的道听途说，那个脆弱的小女孩，该有多伤心才会在人前难堪？ “你看，我猜对了，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什么方法？” “一会买冰棍的时候呢，你可以买一些你喜欢的小印章，小卡片贴画然后和身边的好朋友约定，如果大家听话，就可以得到你发的小礼物” “可是孙老师这一个星期都不在” “那就再买啊？” “那要把你的钱都花完了怎么办？” “哈哈”恭喜直起身，摸着他的小脑袋“因为妈妈一直都在付出劳动，所以一直都在挣钱，所以骁远你的顾虑不会发生，你会一直都有钱花的” “行，那我们赶紧去吧！” 他拉起她的手，迫不及待往超市方向走去，看到眼花缭乱的贴纸，卡通印章，草莓味道的橡皮，拿起一只和她T恤一样颜色的笔，金属的质地，哑光的烤漆，笔的另一端是透明的空隙，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小钻石，她不禁感慨，这样的粉嫩的文具，大概只有她用才合适吧？这个诡异跳脱的想法，吓到了自己，她将它放回原地 “妈妈，我选好了” “嗯？”恭喜看他手里的小礼物，他很聪明，知道礼物要因人而异，有适合男孩子的钢铁飞龙，也有适合女孩子的冰雪奇缘 “这个最大的，我要送给武老师” 那是超级飞侠的全家福，确实够大，恭喜将那根笔拿了出来，递到他的跟前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哇，好好看啊？里面的钻石真的吗？” “呵呵，你觉得，武老师会喜欢这个，还是贴纸呢？” “肯定是这个，武老师喜欢粉色” “嗯，那不如，把这个送给她吧” “那贴纸呢？” “当然也送了，就，当作是乐迪带来的” “好，使命必达” “嗯”恭喜心知肚明这样的收买不是办法，可是对于这个棘手辛辣的问题，她能做的能想到的就只是这样了。 那个鸡飞狗跳的上班第一天，五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车站，此时距离她正常的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骁远和小宇在门外打球，恭喜站在门口和兽哥悠闲吸烟，淡定欣赏，直到骁远跑向她 “武老师” “骁远”她的小脸顿时明朗，弯下腰“你看你都出汗了”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着额头“今天老师和你们发脾气，你，是不是特别伤心啊？”恭喜恰巧出来，撞见这样的心酸，她的心疼无处安放 “不生气，我妈妈给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明天开始，我要保护你，不让咱们班小朋友欺负你”这个生硬软萌的及时与周到，让五月顿时鼻子一酸，再看恭喜，她身上带着烟气，一脸尴尬。 “谢谢” “额”她清理着喉咙，看着玩篮球耍花招的小宇和擦肩而过的路人“应该的” “嗯？” “额，我是说，骁远，应该这样做” “哦”不知道怎么的，五月的脸在滚烫，令动情的人不敢看不敢欣赏 “怎么下班这么晚？”她看了一眼表，此时街灯渐露 “孙老师去培训了，我把班里收拾好了才出来的” “嗯”恭喜点着头，有人在场，她知道自己五迷三道的在语无伦次，所以不说话，才是最好的方法 “车，车来了”容不得她动身，车子就前行，五月叹着气，看着它远离的影子，感叹这一天的匆忙无助 “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她着急地拒绝，让恭喜感到意外“我一会约个车就行” “诶”恭喜叹着气，看小宇和骁远在嬉闹，她靠近她“记得提醒过武老师...” “嗯？” “不要把我当成男孩子”远程遥控着车子，再看脸红心跳的姑娘“武老师”她示意她车的位置，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那麻烦了” “小宇，看下骁远，我出去一下” “知道嘞” 看她贴心的嘱咐，暗黑的背影，这个季节应该只有她还在穿厚重的外套吧？香烟她握在手心，上车前下意识的放进兜里，从车前路过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彼此纠缠，彼此逃离。 “您就把我放那个小门那就行”恭喜迟疑了一下，想不到，两个人在车上，这会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 车子前行，五月失落难藏，车里放着《野子》，她握紧双手不做声 “今天，骁远没欺负你吧？” “没有” “武老师对自己很失望？”她不紧不慢行驶在这晚高峰的车流中，五月没说话“呵呵，大人冷不防的都会不适应，就别说小孩子了，没有孙老师，就等于没了约束，撒欢也正常。。。”她的话不重却敲击着零零散散的小心脏 “我也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搞不定他们，也搞不定自己” 她的沉闷任性，她的耿耿于怀，原来除了对于自己职业技能而感到挫败，更令人无法释怀的，是她自己明知却还要如此的牵强。 “武老师觉得我这个妈妈，做的怎么样？” “嗯？” “见过的父母比较多，给我打个分数？”她将头发缕到耳后，踌躇，犹豫，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一切不同寻常“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分数低，就证明还有上升和变更好的空间” “啊，不是，我觉得您做的很好” “那。。？” “一百分” 车子暂停，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控制嘴角，尽量不那么明显，不像她，好像得一百分的是自己，被夸赞的是自己，害羞和腼腆的都是自己 “可是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包括现在，我一直都在检讨” “为什么？” “就像武老师一样，你第一次做幼师，我第一次做妈妈，我们大家旗鼓相当，除了期待之外，能够经受时间沉淀和考验的太少，比如经验。但是检讨不一样，能够检讨的人，更懂得发现问题，她表面上是在否定自己，而事实到了它那” 她率真地指着那片粉紫相加的黄昏万里，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撞见满屏的美丽 “它会给你扣上好老师，好妈妈的印章” “可是就算这样，这样的我，将来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幼师吗？” “滴水穿石，温柔不是软弱，坚强也不是泼辣”她漫不经心亲吻她的心灵，那首野子坚定，颤抖，充满力量，尽头一片艳阳，猛然间就豁然开朗“就像我，曾经身上扎满了刺，一副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以为那就是在保护自己，而事实上却是，我手握着双刃剑，在不曾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早已经鲜血淋漓”听她的血腥，五月也跟着酸了眼睛“现在回头想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空话，放下执念的同时，你才拥有了一身铠甲，它不能令你刀枪不入，但却可以让你自己拥抱自己，武老师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呵呵”恭喜宠溺的笑了笑，摇着头，拐向通往她家的街道“我拿自己举例，不是要告诉你要强大起来，而是想你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蜕变的过程，这很正常，还希望，武老师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里，回去睡个好觉，明天会和今天不一样！” 她的脸庞是令人沉溺的明朗，眼睛里都是对自己的肯定，五月似乎恍惚了，她真的是班里哪个小朋友的妈妈吗？她似乎没说一句耳熟能详的心灵鸡汤，却轻柔的把自己剖析救治，她从没如此的温柔过，温暖过，我们像多年的老友，我们又像刚认识的朋友。 断掉音乐，她停在小区门口，五月猛然洞察到这个熟悉的门口 “额，那个，我到了” “嗯” 她解开安全带，小脑袋飞速的思考着该说些什么？ “额，那个谢谢” “嗯”她略带不舍的眼眸，侵犯了这个纷扰的街头，五月打开车门，人却按兵不动 “是谢你安慰我”她的眼睛游离，街灯下的朦胧，她是最闪亮的光 “那不是安慰，是想你开心”她不知道怎么的，一股脑就说出这样的话，五月知道此时的自己，就连呼吸都在颤抖“不过，不管效果如何，得到武老师的一百分，我已经很开心了”她自圆其说，越描越重 “嗯，我回去了”她起身离开，关车门的时候，她不停悸动的心脏仿佛就要临阵脱逃“你开慢点” “嗯”她推动手刹“哎”五月又叫住了她“嗯？” “你的安慰，也是一百分”玻璃窗里看她，她的小脸又像以前，嘴角在翘，满眼的期待 “嗯” “拜拜” 恭喜装作很酷的离开，却在脱离她的刹那就笑了，反光镜里她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自己，这个充满礼貌的小孩儿，居然给了自己一百分，要知道，自己总是拿这个分数啊！ “月月回来了？” “嗯，妈妈” “怎么了，哭过了？” “没事”放下包包，她拿起一个桃子 “诶，洗手” “那我不吃了”五月孩子气的将桃子放下，嘟着嘴巴回到了房间，心还在跳，鼻腔里还能呼吸的到她的味道，有点甜的烟草气息 “月月？” “额”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没事” “是不是和同事闹别扭了？” “没有，孙老师去培训了，班里就我还有大李老师，有点累” “是不是那群淘气包不听话？” “还好吧！” “我看你就是好脾气惯了，小朋友才不怕你的，他们不听话你就给他们点厉害看看，现在小孩子很聪明的，知道你有脾气，肯定，。。” “怎么给厉害看看啊？”五月用力地反驳“妈，现在老师和家长的关系变得和医患关系似的那么紧张，这是怎么造成的啊？老师的职业水准，家长的过度干预，再说了，我想成为的老师，可不是一个被小朋友惧怕的那种。。” “可是不怕你怎么听话啊？” “这。。” “月月，这毕竟是工作，他们说到底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妈妈的一番话说得她心乱如麻，那个女人费尽心机的安慰，她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打回原形，她知道妈妈说得没错，可是越是这样，她越会心底呐喊反驳，一定有一种两全其美的方式，让大家其乐融融的相处，自己不做那个威慑四方的老师。她闷在被窝黯然神伤，却不知不觉偷偷留恋她的侧颜，□□的鼻子，热烈的红唇，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她不是带着男人属性的那个，但是她浑身都散发着女人不具备的那种气息，是洒脱，是神秘，不，看过很多虐心言情小说，但是她找不到一个精确的词语去形容她，直到遇到她难得的更新，八点五十分 真正治愈的只有自己，不去抱怨，尽量担待，不怕孤单，努力沉淀，笑一个，你总会发现被藏起来的糖果 “呵呵”果真，那是一个具有魔法的文字，她配图了一朵刚刚舒展开来的向日葵，停在夜空，像极了月亮，月亮？在说给我听吗？五月来到阳台，果然，这个郎朗夜空，月亮像被她藏起来一样，只是她还是酸了眼睛，仿佛她什么都知道，仿佛她就在身旁。她说得没错，明天会和今天不一样，一场梦的时间，班里小朋友就回到了五一前的模样，用稚嫩的音色讨好，用天使的面庞微笑，骁远毫不吝啬的将礼物派发给每一位小朋友，看小家伙们的满足，她热泪盈眶，直到骁远把那支粉色的笔递到她的面前 “武老师，你的快递” “呵呵” “这是乐迪给你的奖励” “哇，好漂亮！！” 全班小朋友都在惊呼，的确是这样，它就像被藏起来的糖果，甜腻到了心里，摸着他软软的大耳朵，那一瞬间，她暗暗对自己说，在这条最直观童真与人心的路上，一定要做那个温柔却不软弱，坚强却不泼辣的老师，不，不止是这样，就连生活也是如此！ “那个是不是在说给我听？” “哪个？” “真正治愈的只有自己，不去抱怨，尽量担待，不怕孤单，努力沉淀，笑一个，你总会发现被藏起来的糖果” “你都背下来了？” “那就是喽！” “呵呵”恭喜昂起嘴角不解释不反驳，五月将她扑倒，她有点惊慌 “你怎么这么好？”她的问题赞许带着她唇边的温热，一股脑的都丢给自己 “怎么发现的？” “那个向日葵啊，挂在天上，就像月亮。。”她越说越紧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看来被藏起来的糖，被你找到了” “我那天就知道了。。”五月贪婪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巴“额，向日葵。。你” “呵呵”恭喜将手放在脑袋的下面，骄傲地笑着 “教师节你也送了向日葵。。” “还有吗？武老师还想起什么了？” “我生日你教小朋友做的也是向日葵” “嗯” “中班植树节，我们让小朋友准备种子，骁远拿的也是向日葵” “呵呵” “母亲节我们留给小朋友的任务，你最喜欢的植物也是向日葵” “因为它最像十六的月亮，名字里有它的姑娘”小姑娘没出息泪眼婆娑起来“不只如此，武老师的T恤上有钢铁侠，所以得知他牺牲了的时候，竟然会有点担心，你也会跟着难过” “我的确很难过，但是难过了没几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呵呵”恭喜坐起身，她的心脏活生生地跳动在眼前，摸着她丝滑的短裤质感，她竟然也开始期待“武老师不理我的那段时间，简直度日如年” “那你也不是消失了好久。。” “对啊，知道你有了男朋友。。”恭喜仿佛还在计较，五月却抓着她头发，内疚又悔恨的看在眼里，那份洒脱，她太在行 五月放纵着自己，递给她最温柔最任性的嘴巴，任凭她再怎么固执，也无法拒绝自己，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的嘴巴可以比她更软了吧，男女之爱，她还不曾领教，只是任何一种鱼水之欢，都会败露自己所有的清纯与骄傲，原来她早已经进入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第51章 勇敢 “月月，回来了？” “嗯，表姐”五月买了很多东西，为了期待已久的青海湖 “买这么多东西？”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都是好吃的啊！” “啊，这不是要出去玩吗？人多，自然得多买一些” “对对，是应该多买一点” “什么时候走啊？” “嗯，可能就这两三天吧” “哎呀，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嗯？” “月月，你表姐有一个高中同学，他弟弟呢比你大两岁，家里刚拆迁，公务员，条件什么的都还说得过去” “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 “妈，您不是要我去相亲吧？” “是啊！你表姐把照片都带来了，你看看，我看着是不错！” “我不看”五月撅着嘴，走了两步，又把好吃的带到自己的房间 “你看这孩子。。。” 妈妈发着牢骚，表姐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敲着五月的房门 “五月，开开门，表姐有话对你说” “我不见，我才多大？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我不相亲！” “不让你相亲，你不愿意我还能把他拉到家里来啊？我妹又不是没人要了，是不是？” 五月这才把门打开，表姐环顾她的房间，那个红色的行李箱，里面填满了她的期待 “你们几个人去啊？” “还没定下来呢！” “有男孩子吗？”五月直起身笑道 “表姐你几个意思啊？” “我不是怕不安全吗？现在外面那么乱” “我知道表姐，我们人这么多，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诶，你都跟谁去啊？” “说了表姐你也不认识啊！” “我可不是要调查你啊！我觉得你应该留个和你同行的人，她的电话号码什么的，万一联系你联系不上，也好能联系一下她啊？” “哦”五月努力想着答案 “五月，你跟表姐说心里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啦？” “表姐，你又来，我都说没有了！” “那这个，你确定连看都不看，条件不错的！” “不看不看” “给你发微信里了” “表姐。。” “五月，虽然相亲这个方式比较老土，没有一见钟情来的心动和浪漫，但现在多乱啊！隐婚的，有女朋友已经谈婚论嫁，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还有什么同性恋啊”说起这三个敏感的字眼，五月立刻紧张了起来“你都不知道自己找的人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自己会不会变成形婚的受害者，所以说，熟人介绍的人，最起码还是靠谱一点的！” “表姐，你都说些什么啊？怎么还说上同性恋啦？” “你以为同性恋少啊，我知道的就好有几个” “那...表姐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啊？那是人家的事跟我也没关系，再说了，这喜欢，应该也不分性别的吧？”表姐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试探，想不到五月果然和自己预期的一样 “那这么说，表姐，是支持同性恋的喽！”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早就对这个习以为常啦！” “嗯，想不到表姐这么开明！” “所以我就说啊，相亲这件事没那么不堪入目，我这么开明都能接受这么俗的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五月你这么急于拒绝，表姐当然得以为你有男朋友啦！” “我。。那我看看”表姐说得有道理，五月勉强打开微信，那个男孩子很干净，笑得很灿烂 “还不错吧？我觉得你俩很合适哦！” “我觉得一般，这么白，跟小白脸似的！” “人家分明是小鲜肉好吗？” “快拉倒吧！多娘啊！” “呵呵，想不到五月居然喜欢猛男类型的啊？”表姐坏坏调戏到 “当然了，少年强则国强啊？” “呵呵” “五月，快点，你姥爷舅舅他们到楼下了，你去帮忙拿下东西” “哦，来了”五月顺手将手机放在了床上 “我也一起下去吧！” “不用，你看着我大姨吧！” “行，那我去准备茶” “嗯” 表姐准备关上门，发现了五月的手机，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锁屏吧？表姐小心拿起手机，果然，手机还没上锁，微信，我的相册。。。。三天可见的设置，如今断断续续的都映在了她的脑海，虽然来不及仔细查看，但是显而易见的爱情和甜蜜，她都放在了心里。 “舅舅，舅妈”“姥爷”五月抱着姥爷的脖子，孩子气地问道“想我了没有啊？” “哈哈”大家都在笑“想啊，想，就想你这个小乖乖！” “月月”妈妈将五月拉到身边“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啊，你姥爷可经不住你这么搂！” “哦” “哈哈” “我减肥，减完肥在搂您” “哈哈” 表姐看着五月，她呆在一旁不说话，虽说女大十八变，但是五月似乎还停留在上学的年代，喜欢粉色，不爱说话，总是在笑，虽然有感觉，但是看到那一张张触目惊心又甜蜜的照片，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表姐？” “嗯？” “你想什么呢？舅妈问你话呢？” “哦，怎么了舅妈？” 。。 表姐一直都沉浸在她们在一起的画面里，那张照片，是七号，她们好像是在谁的家里，长寿面。。那个叫做小宇的，还说过庆祝生日的事。。。这么说，七月七日，该是她的生日了？表姐心不在焉的画面让大家都感到奇怪，尤其五月，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也显着心神不宁起来。明天就要走了，客厅里一片祥和，午饭之后大家坐在那里聊着天，说着往事，大姨虽然肢体上有了后遗症，但好在头脑清楚，那个轮椅，恐怕要用很久了！妈妈也难得的露出了熟悉的笑脸，许久未见的姥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最偏心自己，嘴巴里也总说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西瓜最甜的那块依旧留给自己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配上那张美满的照片，却等来她的另一个朋友圈更新，一张金黄辽远与天相接的壮阔 “嘘，听说了你的舍不得，所以那里的油菜花等你来才鲜艳”仅限一人看 五月傻笑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是躲在你心里很久的某个人，她选择一个美丽的天，不经意跳出来说喜欢你，而最幸运的，是你的欲言又止她都懂，你的徘徊辗转她都能退步。。。 “怎么好好的又不去了？”妈妈问道 “我想趁姥爷在，好好陪陪他”五月又赖皮似地挂在那合不拢嘴的姥爷身上 “哈哈，月月你的心意姥爷知道，你啊，该去就去，姥爷等你回来再走” “我不管，我已经决定好了，过几天再去” “那，你的那些朋友呢？”表姐很是意外 “让他们先去呗，本来好多朋友也不是很熟悉，正好有两个也是时间上不方便，他们先去还能给我们踩踩点” “磊磊不去吗？” “她说没时间！” “呵呵”妈妈笑着，想起现在的局面，五月是唯一一个令自己舒心又感到幸福的事，武建国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虽然每天他都和自己说着每天的行程，可是这长达三年的弥天大谎所造成的破碎，是修复不了的，人可以不聪明，但不能不清醒，此时此刻，三点三十五分，他在做什么？中午是陪谁吃的饭？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不再联系？还是又有了新人选？ “小姨？” “嗯？” “哈哈，你们怎么回事啊？”姥爷不放心地问道“一个一个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 啊？爸，您别乱想，我这不是想着晚上该吃点什么吗？” “妈，我姥爷今天来，我爸不回来吗？” “对啊，小姨，我来两次都没见到我小姨夫了”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晚上要不咱们出去吃吧！”五月说是迟那时快，拿起手机拨通武建国的电话，五月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妈妈有多紧张？果然无人接听的状态，再一次击溃那个女人的心理防线“没人接？我发个微信吧！爸爸，姥爷和舅舅大姨他们都在呢，我们今晚都等着您安排呢啊？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哈哈，这丫头，嘴真甜”舅妈笑道 “哈哈” 可是妈妈却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她猜测着武建国为什么不接电话，又期盼着他能早点回复信息 “小姨，我小姨夫最近忙什么呢？” “哦，这不是前段时间刚揽下来一个工程吗？刚奠基有点忙” “哦，小姨，这里没外人，我可得给您提个醒，我小姨夫这样的大叔级别的，可是香饽饽” “我爸不可能”还没等表姐说完，五月就率先发了声 “哈哈” “我就是提个醒，没别的意思，我这回来两个月了，之前的不算，就这两个月，我们同学离婚的就四个，全都是因为婚外遇。。。” “是啊？”舅妈担忧地问道，说起婚外遇，五月沉默了，为自己短暂又见不得光的关系，为令自己失望的角色 “现在这种事太常见了，我附小的同学跟了一个比她大一轮的男人，还有前几天刚离婚的刚子，小姨你知道的，他爸跟您还一个学校的呢，这不也离婚了，听说是家暴，还不是因为找了一个和五月差不多大的姑娘” 五月恍惚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慌乱之中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就逃进了房间，她从来都执着于多年的好奇与爱慕衍生出来爱的花朵，甚至留恋沉迷于她的喜欢，爱情的深渊，却忽略了这样的自己，撇开爱上女人的事实之外，也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她说得对，她不想看到那样的五月，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和心爱的人偷欢，结合自己的身份，这像极了坏女人。。。 那天武建国赶在六点前回到了家里，推算时间，他大概是收到信息后就推了所有的事往回赶 “小姨夫，您可太不够意思了啊？”表姐给武建国倒着酒“我这来了两次都没见到您，您这忙归忙，可不能忽略了我小姨啊！” “哈哈，你这丫头，你每次来不提前打招呼，先斩后奏，我在外地，就算长了翅膀，我也飞不回来啊！” “哈哈” 妈妈别扭看了他一眼，不提前打招呼，先斩后奏，这样的话就像钉子一样，深深刺进她的心里，瞒了自己这么久，两个人该合计了多少种掩人耳目的方法？ “姐夫，听我姐说，前段时间揽了一个大工程？” “不算大，现在国家扶持养老行业，养老社区的建设，算是一个新兴项目，有很多环保和高新技术在里面，大不算大，但这是一把通往高端建筑的钥匙啊！” “那，您看看，有没有适合咱们家帅子能做的啊？这小子马上毕业了” “帅子学的什么专业？” “会计，会计” “哦，会计啊”武建国脸色一沉，这个敏感的职位按说应该留给自己人才对，但想起他们一家的算计，他心里泛起了犹豫“会计可能还不缺人，到时候我看看，看看施工部门还缺不缺人” 听到这，舅舅舅妈脸色明显低沉了起来，妈妈更是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帅子是家里人，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去施工部门？风吹日晒不说，那多危险啊。” “是啊，姐夫” “妈”五月觉得爸爸自有他的想法，也就没觉得过分，倒是一如既往夫唱妇随的妈妈，让人大跌眼镜 “五月你别说话”五月的话生生被她的盛气凌人吓了回去“再说了，帅子学的会计，会计不缺人就让他先干着，顺带还能让老人带着实践一下，等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踢一个出去，也省得去适应那些了” “这个会计部门你以为是超市啊，他们都是跟我十多年的老人了...” “十多年怎么了？让你辞掉一个又怎么了？你是老板，给他们发了薪水的，把他们一个个当着佛供着” “妈，您这么说太过分了啊？怎么好好的还吵起来了呢？”五月急忙劝阻 “是啊，小姨，小姨夫跟他们是雇佣合同的，而且这财务可不同于别的部门。。” “行了，你们都别跟我说这个，咱们家就帅子这么一个男孩，这事我不管谁管，你父母那边不用说，你二姨刚退休，二姨夫铁路上班的小职员，怎么管？” “可，我这没用你们管，不也一样生活吗？” “你”舅妈刚要说话，就被舅舅揽住了 “行了，建国这么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别因为这些弄得不痛快，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大人呢，不要干涉太多，你们安排好了他的明天，万一帅子不喜欢呢？” “忙什么啊？忙还回来？” “你”爸爸没在继续纠缠，只是吞下一口白酒 “妈” 那次聚餐在尴尬中草草结束，五月从没见过一直恩爱的父母变成了一对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争吵的样子，躲在她的身边，五月像一个悔不当初的孩子 “你说是不是更年期啊？我真的觉得我爸爸好可怜！”喝着苦涩的茶，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午后，恭喜回到了家里她的身边“哪有我妈这样的？” “你姥爷是个明白人，会真的顾虑孩子” “其实我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当初报考幼师专业，我妈挺痛快的就答应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别说你爸爸了，就连我哥这样的人，都得对财务部的那几个老人恭恭敬敬，企业做得越大，越得体现情怀，不说功劳苦劳，他们手里有这么多年进账出账，业务往来，人情关系里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有的人当初是财务业务一手抓的，这样的功臣，就算看着碍眼，也大多不能得罪” “那些叔叔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跟我爸这么多年，要是因为想把自己侄子带进来，就踢他们出局，连我也会觉得不公平的” “那你就没想过”恭喜抿着嘴，小心问道“为什么你妈妈要说时机成熟，踢一个出去？” 五月迟疑了几秒钟 “对啊，我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岁数大了，培养新人是势在必行的，干嘛要踢一个人出去呢？”五月喝着她手里的茶，她费尽心思引导她去发现事情的真相，而看她若有所思，靠近丑陋的模样，心里又止不住的疼“张叔叔是我爸的好朋友，是最早跟我爸爸白手起家的，王姨，今年就要退休了，她女儿已经在财务部了，经常和我爸出差，很多业务也大多是她谈下来的，我爸爸不可能踢她，还有一个虽然是外面聘来的，但我爸爸总说那个小伙子机灵的很，会是谁呢？” “五月” “嗯？” “明天带你姥爷来店里弄弄头发吧？” 那张照片，他的花白头发恭喜看在眼里，人总是这样的奇妙，她亲情上的缺失反而让她格外在乎温暖，从小就没有体会过父爱的她，总是会看到旁人都不会注意的细节，五月摸着她的脸，宠溺的说着“好啊！” “还有”恭喜把车钥匙也一并给了她“带老头出去走走，老人来一次不容易，车呢，你就说管我借的” “管你借的？” “既然你妈妈看到了，瞒下去只能引起她的乱想，还有，你表姐来过两次，不会看不到的！” “哦”五月接过来，她的鼻尖红红“你怎么这么好？都在为我想？知道我舍不得我姥爷，就拖延去青海的时间，买轮椅，找关系，设身处地为我考虑，就连我爸爸，你都。。” “呵呵，我可没这么大本事，那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还有，别把我哥当好人，不划算的事他从不做的” “恭喜。。”五月来到她的跟前，迎面而对她的温柔 “嗯？”她也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到她的腰肢 “谢谢你”深情的她送上轻轻的吻，恭喜没回应只是点着头，嘱咐开车要注意安全。。 “五月这是？” “哦，兽哥，我姥爷，是不是特帅？” “哈哈，你这丫头” “这一看就知道姥爷年轻时候少不了小姑娘追啊？” “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是吃糖长大的，嘴这么甜？” “诶，不禁人帅，还很会撩啊！”小宇补充道“你看这话说的，吃糖长大的。。” “兽哥，给我姥爷染染头，然后在稍微修理一下” “诶，月月，剪剪就行了，不用染不用染” “没事姥爷，五月是我们这里的顶级VIP ，花不了多少钱” “对啊姥爷，染染嘛！”她拽着姥爷的胳膊，恭喜在楼上工作，偷时间坏笑看她撒娇的样子 “好好好” 看五月围绕在那老人身边，耐心跟他说着象棋的操作步骤，人生美好无非就是这样，永远不嫌你麻烦，永远觉得你可爱，那个海盐味道的可爱多，是她最钟情的口味，她的冰箱里装满了她的惊喜，说了一次要准备养乐多的空瓶子，她就记在了心里 “买这么多养乐多干嘛？减肥啊？”恭喜推着车凑近她身边，七月份的雨水淅淅沥沥，超市过分的冷气，五月放下不合身材的袖子，将三提养乐多放进购物车里 “对啊！” “让我看看。。”同样的命题，恭喜比第一次更加大胆上下打量“呵呵，武老师肥瘦相间，不用减肥” “你。。你嘴巴怎么这么坏。。”五月染红了脸，将车夺到自己的手里 “呵呵，武老师真的不用减肥！” “我都九十六斤了，刚开学的时候才九十！” “只要我还能抱得动，就不用考虑那件事，嗯？” “切。真羡慕你，狂吃不胖！” “呵呵！” “逗你的！不是开学就要接新生了吗？这种瓶子是我们平时会用到最多的，以前不是也要你们家长帮忙留一些的吗？但是今年不同啦！骁远他们毕业了，所以这种事还得我们来做。。”五月不时看看酸奶，不时又看看自己，一脸忧伤 “武老师开学是怎么安排的？” “呵呵！”小姑娘的笑声掩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幸福 “嗯？” “陆主任说希望我去挑战一下自己，尝试一下接班” “真的？”恭喜拉住了她“这样的好事，怎么没告诉我？应该好好庆祝一下的！” “我还没想好呢？要不要接班？” “为什么？之前因为从一而终，就拒绝了一次了。。” “我怕我做不好。。” “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害怕对付不了那些新生吗？还是怕家长不好相处？还是没信心？我。。” “我是害怕”打断她的猜想和即将给予的信心及梦幻“我怕十一之后，会做不到自己期待的那个样子。。” 恭喜猛的蹙红了眼睛，原来单纯的女孩子可以想得如此之远？ “大班长可不同于配班，接了新生之后，第一个月会特别忙，要照顾小朋友的情绪，还要给他们立规矩讲道理，很多小朋友连刷牙擦屁屁都不会，我不想。。”五月也跟着酸了鼻子“最后的时间都用在他们身上，也不想把工作里的不开心都带回家里。。” “五月。。” “所以我才说要考虑一下的！” 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想搂她在怀里却不能，只好勾起她的手指，藏着躲着 “特别遗憾，没能亲眼看到武老师做大班长威风的样子” “呵呵” “但特别想听到这个好消息” “额”顿时布满泪水的小姑娘，难为情地环顾周围撇着嘴巴 “额，九月开学，接了新生，武老师要照顾小朋友的情绪，还要给他们立规矩讲道理，很多小朋友连刷牙擦屁屁都不会，午餐之后是一片狼藉，忙得顾不上回我信息，甚至会把情绪带回家里。。” “呵呵” “如果有我在身边，是不是能缓解一下这其中的疲惫和辛苦啊？我发誓我不会和你吵架的！” “呵呵” “大吃一顿大睡一觉都解决不了的，就带你出去散心，K歌，太累的话可以去捏脚做个SPA，办法总比问题多，未雨绸缪是大人才做的事，武老师都做了那我该做什么？” “呵呵！” “至于十一之后的事，五月？” “嗯？” “那个是你的梦想，是唯一能抚慰我，让我安心的地方，就像你曾经说的，你是我前三十年的补偿，那个是你三年成长与付出的礼物，勇敢接受上天对你的馈赠，就像我当初接受你一样！” 五月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她又拿了三提养乐多，抱在怀里，摸摸头，淡淡笑 “希望我是你的勇气而不是顾虑。。喜欢什么就应该大胆去做，热爱的事情，就算狼狈一点也没关系！”放它们在车里，换她在手心“之前看过一个视频，用养乐多和水果，鸡尾酒可以做好多饮品，想不想尝尝？” “可是喝了酒就做不成小孩子啦！” “哈哈” 回想那天，五月蹲在冰箱门口傻笑着，经她手的饮品，偷放一些冰在里面，薄荷叶的味道不明显，草莓，芒果，青柠，菠萝，橙子味的吸吸冻，雪碧剩半杯总被自己发现，她腾给自己一个纸箱，里面的空瓶子越来越多，她说得对，喜欢什么就应该大胆去做，热爱的事情，狼狈一点也没关系！ 比如你！ 第52章 姥爷 “姥爷，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诺，这个，恭喜，我的好朋友”一番整理之后，姥爷果然年轻了不少 “哦哦” “这是我姥爷”不知怎么的，面向恭喜的时候，五月红了脸 “我叫恭喜，恭喜发财的恭，双喜临门的喜”伸出手，她的胳膊夸张暴露在那个老人的眼里，他先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 “你好，好名字好名字！” “姥爷，明天，我开车带您去山里玩玩吧！” “开车？” “对啊，她的车，诺，就是外面那个！很酷哦”姥爷急忙拒绝，说着不合适的话 “没事，姥爷，五月是老司机了”话音刚落，五月就紧张了一下“没问题的，再说，我在店里也开不到，您难得来一次，让她好好带您玩玩” “这怎么合适啊？月月，等你爸下次回来，咱们一起去吧？” “干嘛？姥爷，害怕我把您弄丢了啊？以前总是您带我出去玩，现在我都是大人了，该我带您出去玩啦！”她说着俏皮话，恭喜挑起眉头笑着欣赏“您要是不放心呢，可以让她跟咱们一起去啊？” 这下轮到恭喜紧张了，就连偷听的兽哥也跟着一愣 “嗯？” “让她开自己的车，我给加油，我请吃饭，总可以了吧？” 姥爷想了想，再看恭喜，她的惶恐，不安，她的图案，血腥 “这个，多耽误人家时间啊！” “额，没事，我这时间都方便”恭喜邪恶地瞥了一眼那个得意的姑娘“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难得五月想得这么周到！” 听她说着通关密语，五月坏笑反问着“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啊，要不。。” “哎呀，姥爷！”五月怕她返回，急匆匆的打断姥爷的客气 “那，就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转头看向恭喜“那，明天。。” “我去楼下接你们” 五月的笑就像那雨后的一抹彩虹，忘记泥泞，忘记潮湿，只看得到惊喜，她耍小聪明安排的心机，她都不怕自己生气和拒绝，她果真是个女巫，将自己看的明明白白，仔仔细细。 “月月，那个姑娘。。” “恭喜？” “她是做什么的？” “她啊！纹身啊！楼上就是她的工作室，也是包租婆，除了咱们去的那个理发店，不远还有一个” “哦难怪。。” “噗，姥爷，您想说她的纹身吧？是不是特别吓人？” “诶，你姥爷我多大岁数的人了，这点花花绿绿的还吓得到我啊？” “哈哈，姥爷，您都不知道，我妈看到她的时候，那夸张的表情，还要检查一下，我有没有纹身呢？” “哈哈，像你妈妈，你妈妈啊，从小最听话，但最叛逆的也是她，一意孤行，认定的事很难回头” “那这么说，我很像我妈妈啊？” “是啊！就拿嫁给你爸爸来说吧，那时候介绍的人里面有家里做村长的，有镇里开厂子的，还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可是你妈妈就看中了你爸爸” “我爸爸很好啊，多帅” “但那时候不是讲成分吗？你奶奶家成分不好” “家庭背景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了，不仅那个年代，现在门当户对，家庭背景也很受用啊！” “那，姥爷，您是怎么同意我爸妈他们在一起的？” “还不是拗不过你妈，不吃饭不喝水的” “想不到妈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足足三天啊！愣是一口水也没喝，你姥姥气不过，但也没办法，其实除了成分，你爸爸还是符合我心里对女婿的期许的” “那，姥爷，您对您的孙女婿有什么期许啊？” “哈哈，你这孩子”姥爷指着五月，笑声开朗，却又语重心长，湿了眼睛“姥爷没别的要求，对月月好，不让月月受委屈，姥爷就知足了” 高富帅，踏实稳重，门当户对。。。五月在问之前想到了很多种回答，耳熟能详的期许，也许还有很多一时想不起来的愿望，可是得到那个八十岁老人简单温暖的答案，小姑娘也跟着红了眼睛 “姥爷啊，就盼着有生之年，见到你们一个个的都健健康康的，有了家，快快乐乐的，至于他们说的什么工作，前途，我才不要关心呢！” “姥爷”五月靠在他的肩膀 “你姥姥在的时候就说我偏心，偏心你月月”回忆起往日，在陌生的快车上，阳光会在掉头的时候洒在那个老人沧桑的脸“我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就是偏心你的啊，你姥姥重男轻女，你大姨是长女，你表姐呢，又生得漂亮，从小恃宠而骄惯了，你二姨就不用我说了，你芳芳姐从小学习好，就是你” “姥爷..” “四个孩子里面，姥爷就是偏心你，虽然你不是最漂亮，学习最好的那个，但你是最善良也最会心疼人的那个，也是最不会引起我们注意的那个，记得你小时候来家里住，你表姐他们都怕热躲在电扇下面玩，只有你，帮你姥姥摘豆角，后来你姥姥去炒菜，你就用那些摘剩下的豆角，摆成了你自己的名字” “哈哈，我知道姥爷最偏心我，到现在还记得” “当然啦，那时候我就知道，将来月月一定是他们这些孩子里面最幸福的一个，所以月月” “嗯？” “不要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大表姐二表姐，幸福在你的手里，只要人心向阳，女孩子独立，自爱，上天迟早会看到你的！” 五月笑了，鼻子却酸了，如果知道刚刚那个是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处心积虑的设计一场互不耽误的贪心，知道自己撒了多少慌，做了多少荒唐事，他是不是会忘掉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和美好？还是说会倍感失望，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姥爷，请您给我时间，让我好好去珍惜享受当下，时间一过，我还是你们的五月，想到未来可期，想到她，五月第一次竟然有些期盼，有些内疚，是啊，我还是你们的五月，却再也不是她的五月。。。。 第53章 人间天堂 “早上好丫头！”恭喜下了车 “姥爷”五月背着蓝色的双肩背，画着淡淡的妆，灰色的隐形眼镜，瞳孔在说着想你 “等着急了吧？” 一连好几天的清心寡欲，恭喜此时被她迷惑得忘记了有人在场，挑起眉头，她坏坏地打量着 “还好没白等，上车吧！”恭喜打开后面车门，老头一直在客气说添麻烦的话 “诶” “嗯？”恭喜叫住了她，她的脸还在发热，走到她的面前，她加重了不安 “呵呵”打开车门，座位上面是已经买好的早餐“额”她看了一眼那个老人，他礼貌性的和自己微笑“早点！这是你的，不知道老人能不能吃糖，所以。。” 那是一份精心准备的温暖，知道自己喜欢喝庆丰的紫米粥和虾仁馅的包子，所以她早早的跑到了七里地外！怕老人不能吃糖，所以单要了两包白砂糖！怕记混所以单放！车子是刚刷过的，她是多早就起了床？如果没有人在场，她一定要好好的抱抱她 “谢谢” “呵呵”听她委屈说谢谢，恭喜只好笑着说不客气。 姥爷，您知道吗？您说的那些对孙女婿的期待，这个人她身上全都有，对我好，怕我受委屈，除此之外，她很幽默，很会照顾我，不嫌弃我不聪明，不漂亮，和您一样，她看得到我的温暖，看得到我总也不被人发现的美好，不算门当户对，但也说的上旗鼓相当，她什么都好，但却是一个女人，是我错了嘛？还是这个世界错了？喜欢一个人没有犯法，怎么现在就成了寝食难安的罪责难当？您看她多好，没有嫌弃您来自农村，没见过大世面，她帮您开了后窗，还特意买了您看了很久的麻核桃。。 “姥爷”一个上午的禁欲，她终于沉不住气，递上一支烟 “姥爷”五月走上前“您咬一下这，里面有个蓝莓味道的小珠子” “嗯？是吗？”果然，老人对这个感起了兴趣“还带这样的？” “呵呵”恭喜叼着烟笑了，为老人点燃，火光中的她，让人迷醉 “怎么样姥爷？” “好玩，就是劲太小，哈哈！” “呵呵” “等回去让您孙女给您买两条，让您那边的老哥们也尝尝” “哈哈，这个行，他们几个老家伙肯定没见过” 看着那对会耍宝的爷孙俩，恭喜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姑娘说的感觉，额，有点想那个老头了，买一串手工串制的山核桃，这是第一次。 “姑娘，你尝尝我这个？”午饭过后，姥爷送上一只烟，五月难为情的看她，她美美的接了过来“别嫌赖啊” “怎么会，早就想尝尝了” 她没有丝毫的做作，也没有丝毫的不情愿，这个烈日午后，热空气加重了呛鼻的香烟味道，她享受的模样，她和老头聊得来的样子，关于姥爷那个年代的事，她怎么能接的上话的？说起自己的童年，她又怎么能听的如此沉迷和幸福？两个人都在保持距离，借着去厕所的时间，五月悄悄的来到她的身后，她在洗着手，见身后小姑娘，热到脸红的样子，她终于笑了 “怎么了？” “趁电灯泡不在，想好好抱抱你” 恭喜歪着头，空旷的洗手间，她湿着手送上一个久违的吻，那个小姑娘兴奋的逃离，就像电视广告里说的那样，这份“士力架”充满了力量，她给老头抹着防晒霜，吵着要去蹦极，她任性的时候，果然和小时候一样 “不行，我看着就害怕，不行！”姥爷不肯让五月去冒险，嘴里一直叨唠着重复的话 “姥爷，您看这么多人跳” “那也不行，万一要是有点故障，这个。。电视上经常有什么小孩子玩的那些，塌了倒了的，把人甩出去的，不行，不行，太危险” “呵呵”五月嘟着嘴，恭喜在一旁偷笑 “姥爷，就这一次，我早就想去挑战一下了” “月月，你在下面看着没什么，你看那多高，等你站上去，你就该害怕了” “不会的，在说了，我要是害怕，我也可以下来的吗？” “那钱不会退的吧？再说了，人家要是就让你从那下去呢？” “哈哈”老头的天真，五月的挫败，恭喜终于笑出了声“我觉得姥爷说的对，退不退钱好说，就怕你哭着求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了你的”她没有帮忙说话，反而还嘲笑着自己，五月瞥了她一眼 “姥爷，我想了一个好办法”一种似曾相识的不好预感油然而生“不如让恭喜陪我壮胆，就像那两人似的，不就行了” “我恐高”还来不及等老头的应允，恭喜就率先拒绝 “哎呦！”五月坐在街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姥爷看着不远处那两个人已经落在了船上，看样子，也没那么夸张 “真想去啊？”恭喜凑到她的身边，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那个小姑娘不说话，撅着嘴，皱着眉“不怕高？” “切！” “陪你？有什么奖励？”五月看向她，她装正经的样子，不正经地哄自己“嗯？” “你说。。” “呵呵”恭喜回头看了看那对刚刚还在尖叫的夫妻，如今眉开眼笑互相嘲讽的样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的温柔她都知道，她和姥爷都是老派的，对这种项目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好” “不止是你的，也是我的，嗯？” “呵呵”她由阴转晴，豁然开朗，不只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自己的无理取闹她也照盘全收，不只如此，她还送上好美的约定，第一次，最后一次，你的从来没有，你的再也不会有。。 “啊，怎么这么高？”姥爷说得对，五月上来就后悔了，她拽着栏杆挪不动步伐，身边的工作人员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熟练的给她们戴上了安全护具“可不可以放弃啊？我不玩了？？” 恭喜看了一眼下面，掠过耳边的风，热辣的空气一股脑的钻进自己的鼻腔，五月闭着眼，拽着栏杆，红脸求饶 “没事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哈哈” 有人在安慰，在解释，有人在笑，在犹豫，恭喜拉起她的手，她这才安静下来 “嘿” “别说话！”出于本能，五月睁开了眼“先说好了，你们不能趁我不注意就推我” “哈哈” “准备好了吗？三，二，” “停”五月又一次认了怂“我能不能不玩了？”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有心脏病，钱我不要了”这样的理由，恭喜全都看在眼里，够孩子气也够狠辣，倒是她，搂着她的腰 “你看下面” “我不看” “呵呵，脚下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换句话说，他们一定猜到了你在求饶，他们都等着看我们知难而退的笑话” 她的一脸深情，说到这里，五月听话的看向她嘴中的世界，有的人在看热闹，有的人在笑，大太阳挡不住他们的议论，特别的爱情就像蹦极，惊险刺激，当初说要尝试的是自己，缴械投降的也是自己，不管是爱与生活，五月都不该是别人嘴中的五月，她该是任性且勇敢的女子 “反正是最后一次，又有什么了不起？”恭喜抱紧她，她的气息灌满她的每一个干涸的细胞“而且第一次，不太好也是好事，毕竟有的人，一生都没你勇敢” 她不在乎世俗的样子真的好美，深邃的眼眸，不羁叛逆只装着自己，五月一直都觉得，这条路自己才是那个拿出全部身家豪赌一场回忆的女杰，却此时才发觉，她才是自己赌注的筹码和奖赏，不论输赢，那都是不光彩的，注定会失去，但终生会有所得，识人，相处，去爱，去享受，去勇敢，去孤独，她轻轻合上她的双眼，带着她一起去沉沦，深陷 “唉，上面那俩人是不是同性恋啊？” “别胡说” “我觉得是” “同性恋哪有这样的？不应该一个特男人吗？这两个都这么漂亮” “估计是好朋友” “哈哈，好姬友？” 体会过失重的感觉吗？生命与你，流言与你，规则与你，全部都失去了意义，分离崩析，弹力反射，被她抱在怀里。 体会过幸福的感觉吗？被满足有人陪你蹦极的心愿，是惊心动魄的间隙，她不忘搂自己在怀里的温暖，是惊魂未定之后她想安抚，却只能收敛的为难，是自己哭花了眼，她用一根雪糕就让自己破涕为笑的简单！恭喜，怎么办？想起有天要离开你，你再也不能深夜发着晚安，再也不能感受你的气息，甚至再也见不到你，我就像蹦极前的自己，胆小，不安，想向你耍赖，想向时间求饶，想向全世界看热闹看笑话的人，说句滚蛋，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月月，现在这没别人，姥爷想问你一句实话？”晚餐过后，五月终于摆脱了晕车的苦恼，搀着姥爷的胳膊，游走在这片烦嚣 “什么话？”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今天是恭喜那丫头跟咱们一起去的？” “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妈不喜欢她，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告诉她，准又少不了一顿埋怨，更何况她现在更年期，我可不敢招惹她” “就因为这个？” “要不然呢？”五月小心问道 “月月，你妈妈啊，单纯直性子，对恭喜那丫头可能有点以貌取人了，但这没什么错啊，不了解的人总是会对她有偏见的，你呢，不能怪她，多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其实都是为了你好！” “嗯” “你那个朋友，虽然整那些东西，但姥爷知道，她是一个聪明人” “呵呵，您这聪明到我妈那，就又变成偏见了” “哈哈，聪明，你以为这话是好话 啊？” “嗯？不是吗？” “你看，她比你呢，大不了多少” “七岁” “是啊，年纪轻轻名下就有这么多房产，这能说明什么？不简单啊，我想要了解她家里的事，她基本都是一句两句带过，甚至知道我要说什么，就抢先堵了我的嘴，而且堵人的方式基本看不出破绽，很有心机。还有，她的为人处事，你表姐怎么样？你身边的同龄人怎么样，你妈妈怎么样？论周到谨慎，说是一个四十岁的人才有的成熟，也不足为其呀” “姥爷，您是不是也和我妈想的一样，觉得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朋友？” “你误会姥爷的意思了，人啊，和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成为朋友，这叫与人为善，恭喜那样的人，除了不简单之外，还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但是你俩之间的过于亲密，我有些难以接受，也许你们这些年轻人开放，对待朋友这是你们的交流方式，但也要注意保持距离，毕竟和这样的人太近，周围难免会风言风语的” “风言风语” “是啊，你们玩那个。。。” “蹦极” “哦，对，下面很多人都说你们是。。。”被这样的方式看穿，五月紧张说不出话“要不是那丫头已经结婚有孩子了，我都要误会了，也真想跟她们理论理论，这么诋毁我孙女” “姥爷，您别生气了，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的话说得苍白冷淡，他的护子心切深深刺痛着那个小姑娘的心，期盼着依仗姥爷的宠爱，可以多一些被理解的可能，甚至对她多一点的好感，想不到，就算大家做再好，也最终难逃世俗的眼光。 “多给你妈妈一些时间，她会理解的，你呢，也尽量跟她保持一下距离，还有” “嗯？” “可不许学她吸烟” “哎呀，怎么可能啊？” “我知道月月，是好孩子” 这个好孩子就像一把枷锁，根深蒂固的束缚着自己，束缚着身边的长辈，一直以来自己从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如果众所周知，他们眼中的好孩子是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甚至是一个明知对方有家庭，依旧选择在一起的女人，他们会怎么样？就因为自己一直都是好孩子吗？为什么表姐嫁给一个大自己十五岁的男人，她也是小三上位，都没听人说过一句她的不该？为什么明明是磊磊劈腿，分手的时候还得到这么多的理解？就因为自己是个好孩子吗？没道理的。。。 第54章 人间炼狱 “陆主任”晚餐结束，武建国夫妇和陆主任夫妇结伴在通往门口的走廊“我们五月平时可没少麻烦您，一直都想带着她去家里拜访您的，这不，那丫头不好意思” “是啊，五月这孩子太害羞，弄得我们倒是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哈哈，没麻烦，五月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们园里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她，我侄子也是，常常把她挂在嘴边” “没错，我也经常听她说起五月，跟她们那的老师也合得来”陆主任的爱人也应声道 “哈哈，我就说，咱们月月是做幼师的料”妈妈得意的说着“当初他啊，非要五月去学和建筑相关的专业，是月月，非要选择当幼师的” “我这不是也没拗得过你们母女俩吗？” “哈哈，这个您得向嫂子学习，有先见之明” “五月是幼师的料，一年的时间就从保育员到了配班，这配班了两年，今年开学，园里的意思是直接让她带班” “啊，这个...” “怎么了？”几个人停在饭店门口，武建国犹豫的欲言又止 “陆主任，没拿您当外人，我就跟您直说了” “说吧，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没拿您和五月当外人” “啊，听说，今年，五月被学生家长打了？” “哦，这事啊。。”陆主任遗憾地回应着“本来呢，我是打算给你们打电话跟你们解释一下的，但五月那孩子，一个劲的求我，叫我不要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难过！”陆主任观察着武建国夫妇俩的反应“但是呢，事情处理得还算公正，那个孩子咱们园直接劝退了，就是让咱们家五月受委屈了” “是啊！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听说了这件事，心里难过了好久，月月那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妈妈至今想起来都心疼不已 “所以，您说的那个带班，我想能不能在放放？” “嗯？您的意思？” “我啊！嗨！说白了，是不想五月那么辛苦，带班虽然是挣得多了点，但身上的担子也不小，现在家家都拿孩子当宝贝，您说，在幼儿园又不是在家，一对一，二对一的看着，哪能没点磕磕碰碰啊？” “是啊，在家磕磕碰碰也在所难免，更何况幼儿园孩子多，老师又少，哪能面面俱到啊？” “啊，能理解，那，这事，您和五月说过吗？” “是啊，刚放假那会我会听陆燕说呢，园里已经决定，拿五月当重点扶持对象，还打算让她当预备党员呢？” “没有，这孩子的梦想就是做幼师，那您说，这配班和带班都是幼师，做哪个不是做啊？再说了，我还想着五月找个合适的人，将来能接我的班呢。。” “哦，行，我知道了，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我呢，跟园长说说，就暂时还让五月跟着孙老师，做配班” “唉，行！那敢情好了！跟孙老师，俩个人配合久了，也有默契” “嗯，行，那就这样” “那什么，你们怎么回去？”武建国问道 “这不，我开车来的”陆主任指着不远处的车 “哦，说到这，还得谢谢您呢。。”五月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车借给五月，那段时间真是，家里事太多。。” “嗯？什么车借给五月？” 妈妈看陆主任的表情，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额，就是五一放假之后，我大姐生病了，我们打算让五月去远郊奶奶家凑合几天，不是您借给五月车的吗，图个方便？” “啊？” “都这么久了，可能忘了”陆主任惊慌的样子，她爱人很快给她圆了慌 可是回到家的五月妈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是陆主任的，会是谁的呢？有为什么要骗人呢？五月一早就踏上了去往青海的路程，这个时间，朋友圈还停在仅三天可见的设置里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 “哎呀！这么晚了，月月肯定休息了！” “休息也可以接电话的呀！我得弄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骗人呢？再说了，月月又不开车，有什么累不累的啊？” “你就不能明天在打吗？已经十一点了，月月就算不睡，和她一起的朋友肯定也睡了” 说起和她同行的朋友，妈妈更是心慌的厉害 “不行，我可没你这么心大”妈妈一意孤行，爸爸只好把手机抢了过来 “也许是你记错了呢？” “我怎么会记错呢？我听得清清楚楚，那天我还说，有时间要好好谢谢陆主任呢！” “大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头脑不清楚听错，记错都是有可能的啊？”武建国放下水杯，将手机锁了屏 “我头脑不清楚？我会记错，听错？武建国，月月总说我更年期，我是不是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月月是咱们的女儿，什么时候撒过慌对吧？都是好孩子，而且那样的情况，听错也是有可能的啊！” “对，月月从不撒谎，你呢，你也从不撒谎的，可是你看你，你都干了什么？” “这，好好的，怎么扯我身上了？” “武建国，我不想和你吵，在你身上，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活的有多傻，我就是太相信你了，认为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我没想到，三年。。”妈妈说到这里就哭了起来“我现在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真相，只相信事实！” 武建国不说话，只闷着头吸烟，她再也不说去阳台吸烟的话，再也不说什么关于度假的计划，信任一旦崩塌，忙与不忙都不对，回不回家都是错，就连手机武建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在外面就算上厕所都要带手机，以防万一错失她的电话，回到家去哪里都不能拿手机，以免让她多心。 妈妈没有继续拨打五月的电话，她一面痛恨着软弱的自己，一面又气急败坏的想要寻求真相，这样的自己，陌生，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她来到五月的房间寻求内心的宁静，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大姐夫做手术，紧跟着五月爷爷住院，大姐现在还不能自理，接二连三的意外，都是这个男人在陪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出钱出力，看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又是一个黑暗的夜，那个女人又一次哭了整个晚上，不能轻言的委屈和妥协，折磨着她拖累着她，随意翻着女儿没看完的书，里面有句被五月圈点的话说的可真好 “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 小姑娘家家的看这种书干嘛？黑色的书皮，浓烈的字体，她在上面写道 “欢喜会落空，喜欢不会” “这孩子，写的什么跟什么？”妈妈喃喃自语道“难不成？真的恋爱了？”妈妈继续搜寻着书本里的笔迹 “看见，柴静的” “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 “因为我们的文化里，把生育当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 “看见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这是？”一张消费成功的小票，上面有她的笔迹“18999？” 妈妈终于沉不住气了“这孩子，买的什么，花这么多钱？难不成是那枚戒指？不对，是七月六号号下午消费的，是月月的卡，没错” 已经凌晨两点，那一夜妈妈彻夜难眠，武建国不到六点就离开，走前没说一句话，看五月的朋友圈，已经到了陕西榆林 “唉您好！”妈妈来到五月消费的那个商场服务台，她知道，五月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孩子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麻烦您，帮我看下，这个是在您这里消费的吗？” “哦，是的” “那您能帮我查查，买的什么吗？” “这个。。”服务台人员犹豫了一下，与身边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着“那个，抱歉，我们没有这个权限” “哦，这样啊”妈妈仍旧不死心“这上面有时间的，你们按照日子，对下金额，应该可以的吧？” “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权限，您要是方便，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跟我们主管沟通一下，看他能不能查到？” “哦，那，那行吧！”留好电话，妈妈失望离开“不能查就是不能查，干嘛还让人留一丝希望，真是的”她轻声呢喃，来都来了，干脆转转吧！正好散散心，五月这孩子，电话也打不通，真应该多问问，到底跟谁去的？哎呀，最近心思都扑在了武建国身上，忽略了孩子，都怪他，还有我爸，一个劲的说让我给孩子空间，给孩子信任，我就是因为太信任了，所以才。。。 “阿姨？”一个微胖的女孩出现在她的面前，有点眼熟，她竟一时想不起来“不记得我了？” “哦，那个张薇薇” “对啊，薇薇！”张薇薇是五月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以前还老去您家蹭饭呢！” “哈哈，记得记得，就爱吃面条” “对啊，想不到这么多年，您都没变样，还这么年轻” “哎呦不行了，老了，月月老说我都更年期了” “怎么会？那时候我们同学里面，您可是我们班公认的最漂亮妈妈” “你这孩子，嘴还那么甜” “对了阿姨，上次答应送五月的赠品到了，我还想哪天约她一起吃个饭呢？看看我们家孩子能不能去她们那上学，顺带把赠品给她” “你都有孩子啦？” “是啊” “都能上幼儿园了，孩子三岁了？” “哦，没有没有，两岁”张薇薇解释着“这不是现在都得提前打算吗？而且我妈说，现在幼儿园最好有个熟人什么的，要不怕孩子受委屈”她的欲言又止，妈妈都看在眼里，愈演愈烈的社会事件，幼师这个行业也变得敏感又脆弱 “哦，其实老师对孩子都还是不错的！” “阿姨不怕您笑话，五月那时候选择当幼师的时候，我俩就开玩笑，等我有了孩子，五月去哪当老师我就让孩子从哪里上学，五月的梦想就是幼师，再加上月月跟我这么多年的关系，孩子交给她，我也放心！” 妈妈越听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家长，才让现在这行业变得鱼目混杂，潜规则，托关系，让人人心惶惶，戾气这么重，还有，我的孩子还没有做妈妈，却为你们的孩子做足了妈妈该做的事，交给月月，是不是有事你就能理所当然的指责了？ “那个？阿姨，赠品。。” “哦，这个不合适吧” “哦，阿姨您别误会，这是上次月月买按摩椅的时候送的，因为断货了，所以就没当时兑现” “按摩椅？” “对啊，不是送您的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自己的生日是春天，什么时候变成夏天了？张薇薇很快也发现了不对劲 “额，好像是我记错了，这话不是五月说的。。” “哦，那个，什么按摩椅？” “额。。” “哦，我没别的意思，月月是买了一个按摩椅，但她骗我说是网上买的，没多少钱，这孩子，肯定是怕我说她乱花钱” “哦，这样啊” “我一直说退了，这么大，家里放不下，太碍事了，再说了，我也不会用” “别啊阿姨，那东西是内部价，不退不换的”张薇薇紧张解释着“您要是不会，我就教教您，反正这会人少，您看行吗？” “额，那，行吧” “就是这个阿姨。。”张薇薇拉着五月妈妈的胳膊，来到那个标着37998元的按摩椅前，妈妈顿时慌了神色“您坐这，我。。。” “这个这么贵吗？” “啊，这个，对啊！”张薇薇怕影响业绩，但又很快解释着“但是我给月月打了一个五折，18999，我特意跟我们主管申请的，要不是和月月这么多年的朋友，是没有这个价的，就连我自己买，也就是这个折扣了。。。” 张薇薇滔滔不绝的解释着，可是妈妈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自己一心想要求证事实，想不到，用这样的方式料中自己的乱想，那一瞬间还是这么的惨烈，五月，你到底怎么回事？ “阿姨？” “嗯？” “您看行吗？我们卖一个不容易，而且内部价是真的不能退换的。。” “哦，没事”妈妈恍惚的答应了她的乞求 “那赠品。。” “给我吧” 抱着那个浴足盆，五月妈妈出了商场就止不住的哽咽起来，这么贵的东西她送给了谁？什么样的人值得她花这么多钱？那件一千多块的裙子，自己心疼了那孩子多久？到现在不到正式场合，自己都舍不得穿，虽然这不算什么，比这个再昂贵的衣服也很多，就是想到五月起早贪黑，受了多少委屈，才挣那么一点钱，花她小半个月的工资，只为给自己买个礼物，想到这她就心疼。。。可是如今，有人让她花了这么多钱，还仗着给自己买生日礼物，不对，月月不是被骗了？能用得到按摩椅的，不会是上岁数的人吧？妈妈急忙擦掉眼泪，颤抖着拨通五月的电话。 “喂妈妈” “月月，你到哪里了” “妈妈，我们刚到您就打电话来了！”听声音，欢快安好，能听得见风掠过耳畔的声音“真的好美，妈妈，有时间您也要来看看。。” “月月，月月？” “妈妈。我先不跟您说了，都等着我呢！” 还来不及妈妈追问，五月就挂断了电话，听到熟悉幸福的音色抱着平安，妈妈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她想和武建国说一说，但出于自尊，她又将手机锁了屏；想和李黎念叨念叨，可是见到大姐那一家手忙脚乱又落魄的样子，她只好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里；生活总是一波三折，唯独自己太悠闲看到的全是不堪。。 第55章 情迷青海 “这里比你说的美”一半是灿烂花海，一半是清澈蔚蓝，一路为它翻山越岭，五月终于沦陷。 恭喜笑了，她晃动着脖子，铺天盖地的油菜花，金灿灿得晃眼睛，远方的祁连雪山清晰可见，天地连成一线，很多人都在拍照 只有她例外，舍不得眨眼 “当然”拉她到自己的身边“因为我说的那里没有你啊！” “呵呵” 这里没有一丝夏天的味道，像秋天，云高风清。不知道怎么的，这里又像离别的季节，她担心云走太快就变成了云烟，花开太艳就容易落败，莫名其妙就投进她的怀里，不在乎身边的人怎么看怎么想，受宠若惊的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人 有人惊诧好奇，有人无暇顾及 “怎么了？”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她躲在她的温暖里哭着说道“有的事还容不得去想，想到的还没来得及去做，做了的还没容时间回味，怎么时间这么赶？” 听她的抱怨，恭喜也红了眼睛，她的发香是一意孤行的味道，因为自己说过一次好闻，她就屯了一箱，她知道，她要多存一些熟悉和回忆 “这是最大的内陆湖，也是一个咸水湖，咸的哦！就像眼泪一样！” “讨厌”五月挂着泪痕抱怨，恭喜的手一点都不暖，擦着炙热的泪痕，轻柔冰凉 “夏天是自然界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就像这里的壮观，纯粹，又不费力气，过不去的白昼，睡不着的夜晚，今天是立秋，五月？” 将帽子给她带，又给她系上冲锋衣的扣子，拂去因为眼泪挂在脸上的发丝，恭喜心疼地说着 “时间很快，昨天好像热得浑身是汗，突然今天就是秋天了，你总是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从春天到夏天，又到今天。也许十月的长假你并不好受，但是也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新生的哭泣和不适应，希望你去外面走走看看，随便是哪里都好，就像现在，总会有什么让你忘记这段糟糕的爱情” 五月听到这样的温柔，心都要碎了，愈发哭得厉害 “十一月。。额，冬天了！买两件漂亮衣服，吃顿火锅，想到我，好像还是会痛，但好在你相信时间的力量，有的美好留不住，伤痛自然也是遵循这样的规则”恭喜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十二月，一定会下一场鹅毛大雪，你不再感伤曾经我最喜欢的颜色，如今落得一片苍白，还有如期而至的圣诞节，那天你一定会收到一份神秘礼物，你会第一时间猜到是我，只是再想到我的时候，你回头想想，原来已经两个月了。。。可事实上，那就是我！” “呵”五月擦着眼泪，那么可怕又无奈的结果，如今被她说的那么安静和温暖 “一月，好像该放假了吧？你和往年一样，和爸爸妈妈走亲串巷，泡泡温泉，一如既往的被催婚，说起这件事，你再也不拒绝，而是发自内心的笑着，按照我的标准找男朋友，可能要耽误一点时间哦！” “呵呵” “二月，天渐渐暖了，开学和情人节都让你期待，小朋友长大了一岁，开学会不会少点哭泣乖一点？还有，你猜我会送你什么样的礼物？” “我要的你都给吗？” “呵呵，前提是不能色情的” “哈哈” “三月，你的生日”五月闪着泪花，鼻子被□□得带上这里没有的红色，清凉温柔的风，摇曳着她满眼的期待“别再把生日愿望浪费在我身上”她瞬间的期待分崩离析“因为我会像现在一样的爱着你，也会像爱你一样爱自己，这是你的愿望，没道理落空” 轻吻她的额头，她淡淡地笑着 “四月，五月，你频繁地想到我，同样的日子，相同的天气，你可能恍惚了，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特别美的梦，五月？” “嗯？” “你看那个太阳？”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听话乖巧，睁不开眼 “你看它，像不像你认识我那天的那个太阳？像不像厚着脸皮，看我和你说分手的那个太阳？” 都说人心和太阳不能直视，五月用手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地听她的话 “听过一段话，大致意思是这样的，若干年后，你也经历了一些人情世故，有了一些只能在失眠的夜里才能独自咀嚼的故事，你青涩褪尽，渐渐懂得了生之可忧，死之可怖，你终于明白了，释怀了，并且心平气和的接受了，恭喜她不过也是一介凡人，与其他的甲乙丙丁没什么不同，可是讲不清楚为什么？你还是会眷恋现在的时光，像是迷信，像是信仰，像是小时候你没学会的旱冰，像是遗憾！可能你不懂为什么我会选择不管怎么疯，怎么玩，最终都要回归家庭，我现在告诉你原因”五月突然紧张起来 “陆铮当初在我最潦倒也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烟吗？他知道的，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甚至他知道我喜欢女孩子，甚至我交过的女朋友比他还多，可他还是对我说，如果觉得自己活二十年就够本的话，那又何必在乎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过？如果觉得没活够，那干嘛不好好活着？” “你。。”关于活着，五月不敢妄言她当初的状态 “你总说我酒量好，没错，我也觉得还可以，但这事除了天生之外，我也疯狂锻炼过自己，从一杯倒到千杯不醉，吸烟，失眠，你觉得纹身这个爱好是怎么来的？因为想给自己全身都留下颜色，是伪装也好，是发泄也罢，那时候选择纹身，就只为了血腥和省钱，毕竟那时候包个花臂对我来说还是挺贵的” “恭喜” “那时候我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尤其是自己有了稳定收入的时候，我发现钱才是让我觉得安心的东西，什么父母，家庭，男人，婚姻都不是，对他们，别说信任，我连看都不看，但是他，让我知道了我是一个女人”恭喜红着眼眸，说着炙热的话“知道了被一个人保护，放在心里的感觉，那时候的他最先认识的是恭成，当他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他特别意外” “为什么？” “因为恭老爷子从来都只说，他只有一个孩子，叫恭成”多么伤人的一句话，明明他们犯了错，应该满怀歉疚，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划清界限？ “后来他和我爸大吵了一架，从此再也不联系，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收敛了，陆铮跟着他们，好的时候可以分个三五万，不好也能给个万八千，这个选择，我现在都觉得傻，如果没有我，他应该和大鹏一样，是一个年入百万的抢手货了。。” “后来呢？” “后来他在我工作的纹身店旁边，开了一个烟酒店做起了小老板，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兄弟，记得有一次他问我，诶，恭喜，你说你走马花灯的交了这么多女朋友，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吗？”五月也提起兴趣“我说都喜欢，不喜欢干嘛要在一起？可是他又说，为什么分手之后，都不见你伤心呢？我当时就笑了” “为什么？” “伤心？太傻了不是吗？” 五月嘟着嘴巴，一副幸好这么晚才遇到她的侥幸模样 “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打脸了” “嗯？” “因为查出了有假烟，他不得不关门，跟我道别的时候” “你那时候是喜欢他的” “那是依赖。。那是我最怕的事，因为所有的依赖到最后，都是为了叫自己学会独立；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如好好做一顿饭，比如如何在十二点前睡着，比如，做一个女人，做一个妈妈，道别那天，他说，恭喜，也许你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没事，我给自己做了一个优生优育的计划，三十岁之前结婚，争取三十岁就做爸爸，所以，我还有八年的时间，等你疯够了玩够了，记得跟我回家。。。” 恭喜苦笑看远方说从前，很多人不懂他的选择，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他觉得值得？ “五月，我和陆铮，还有很多情和义没说清楚，我承认，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有悖于这个两个字，我从没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好人，或许，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我并不接受这样的自己。。” 五月听到这，没有吃醋，没有计较，就是踮着脚心疼得抱着她 “五月，你才二十四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结婚了，虽然那之后发生了很大的变故”说到这里，恭喜变得犹豫起来“但自从我做了妈妈开始，我从没有的安全感，归属感，依赖感全部都降临在我身上，我爱你五月，所以当初远离你再靠近你，拒绝你再接受你，理由都是对的，因为骁远不能过一天我曾经过过的日子，五月你也不能，这样对大家都好，我都无所谓，只是怕你伤心，但想你在难熬的日子里记得，神庙塌了，神还是神，爱走散了，我还是爱你。。” 五月听到这里哭得不像话，周围的人好奇在看，她轻轻抱起又轻轻放下，五月笑了却又哭了。 驻足在那片油画般的世界，看它的凌晨和夜幕，霞光与银河，看水天一色的单纯与留恋，看那丈金黄下的她，笑自己抱了一只太喜欢自己的公羊，看那略有些简陋的民宿里，她照顾感冒的自己，虽然一面责怪自己不肯多穿衣服，却一面又哄着自己吞下苦涩的药片，用花瓣当作棋子，五子棋的赌局五月从没赢过... “什么嘛？病也好了，我也该走了，难道我是来这里感冒的吗？”五月撅着嘴，依依不舍那里的纯粹“再玩一天好不好？我还想抱抱小绵羊，想住一晚房车，想不睡觉再多看一晚这里的月亮” 逗留了三天，她病了三天，上午输液，晚上发烧，她的嘴里还有药片的味道，不太好的医疗条件，给她的小手扎成一团青紫 “这里应该再也不会来了吧？”她趴在车窗，她知道自己在说胡话，看着那纯白的风车，和不似人间的天堂 “嗨”恭喜放慢车速，摸着她的额头，然后又掉头转弯“最后一晚” 恭喜你说得对，拿你做参考标准，我应该要花费很久的时间才能找到男朋友吧！你这么好，这么特别，我该用多久才能去淡忘，曾经五月在最美丽的年纪有过一段爱情，它用掉了自己难得的钟情，暗恋，心动，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你，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运气，期待，在一点一点靠近你的瞬间，我就像从生走到了死那么久远，匆匆忙忙，心心念念，你挑选了一只最可爱的小羊让我抱，你孩子气地说 “起个名字吧？” “哈哈，名字？” “叫朋朋怎么样？” “蓬蓬？像棉花一样的蓬松？”五月仔细体会着名字的含义 “呵呵，是朋友的朋，月月组成的朋” “才不要呢？”五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太会想了“叫嘻嘻还差不多” “嘻嘻？”恭喜知道这不是什么用尽心思的好名字“笑嘻嘻的嘻嘻，很好啊？” “咩” “哈哈，那就叫嘻嘻”小羊软软的声音，赶巧又正好。五月抱着它软绵绵的身体，她开心得不亦乐乎“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嘻嘻了，笑嘻嘻的嘻嘻，我是五月，她的名字和你差不多，她叫恭喜，是喜欢我的那个喜，你可是被她一眼就看上的哦！！” 她坏笑着看向她，恭喜坐在了地上，点起一支烟，安静看她的温柔，五月解下自己的皮套，给嘻嘻编了一个可爱的小揪揪 “抱一抱它吗？”五月勉强将嘻嘻往她跟前凑了凑，她一直在拒绝“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因为没你可爱啊。。” “你。。真是。。” “老板？”恭喜突然发现那个老板，天色渐晚，橙色的夕阳断断续续，湖水在阳光的映射下时蓝时绿，金色云朵轻薄又飘渺，像羽毛，像爱情。。 “那个多少钱？”她跑到他跟前，指着那头小羊 “不卖的，不卖的” “你要把她买下来” “对啊” “可是”五月难以置信“可是我们把她放在哪还有，它，它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长大吧？到时候”五月皱着眉，看看嘻嘻，再看看不远处的大绵羊，她在想象它变大的样子！ “难得你这么喜欢一个东西？” “可是书上说了，成长，要从告别开始啊。。”五月摸着它纯白的柔软，说着铁石心肠的话，她无奈地笑了笑“不如留个念吧，算是认识一场！” 恭喜，我永远记得你当时的样子，内疚，心酸，跟你说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开始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你会相信吗？得知你和他的故事，我才第一次如此隆重地认识我自己，正视我自己，这段短暂刻骨的爱情，我是那个最不被人祝福的角色，你说得对，当初远离我，靠近我，拒绝我，接受我，所有的理由于情于理都合适，只不过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拥有过彼此的我们，该怎么去爱上一个或者下一个？想到这里，我居然对明天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将就，我情愿将就于你，将就这样见不得光的角色，将就光明正大想你的每一天。你花了比别人多一倍的价钱，只为满足我一个想躺在车里看月亮的愿望，虽然我口口声声抱怨感冒得不是时候，但你都不知道，被你拥在怀里却被你拒绝的我有多幸福？ “是不是又发烧了？”她一脸担心摸着她的额头，喝着她的茶，她躲在被子里委屈着“是不是哪不舒服？”站在她面前，恭喜给她系好了第一颗纽扣，那件黑白色的格子衬衫，被五月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嗯” “缺氧？还是哪？” “你都不抱我。。”恭喜尴尬了一下，她只好轻轻满足她的愿望 “好点了没？” “没有” “呵”恭喜阴着脸看她，五月却嘟起嘴巴索吻“不发烧就开始得意忘形了，嗯？” “对啊”见勾引不成，五月干脆就大方承认“都多少天了？之前姥爷在，前两天我发烧你说不行，那我现在又没发烧”她呢喃着抱怨的话 “你感冒还没好。。” “我好了，白天疯了一天，这不没发烧吗？” “可是万一。。。” “万一又发烧是吧？”恭喜无奈坐在她身边“明天往回走要两天，开一天车，晚上你肯定累，那回到家，就不行了吗？”她虽然任性耍赖，但还顾及着自己，恭喜得意的笑了 “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呀？” “你不纠结吗？”五月生气地问道“还是说，你一点都。。不想我？” 她的脸在发烫，茉莉花茶再也不让她失眠，恭喜拿过她手里的保温杯，也借机欣赏她脸红的样子 “你干嘛？” “呵呵，你哪天到家你爸妈也不知道，可以是后天也可以是大后天啊！” 五月蒙蒙地看向她，她邪恶的朝自己点着头 “你。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恭喜你知道吗？那晚你拉着我的手，走了很久，整个天穹暗黑，繁星璀璨，不远处有人篝火，看山峦绵延，看绮丽光圈，我们就像这个世界结伴而行的过客，不闻天下事，只爱眼前人，看过很多花海，这里最与众不同，见过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最圆满也最遗憾！ “我想和你享受一切世间最短暂的东西，比如一眼初见的心动，比如加你微信偷瞄你血腥的手，比如英雄救美的电视情节，比如躁动中你用话筒喊出了我的名字，比如不在乎世俗随处拥吻，比如沐浴春天里的阳光温柔，比如暧昧在夏天四下无人的夜，比如秋天坐在稻谷堆上看繁星，比如冬天躲在温暖的被窝看老旧的电影，比如阴天看海，雨天□□，比如晴空叹云，风里牵手，比如雪天伸进你温暖的衣兜。。。”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讲到了三分之一，作为一个新来乍到没有任何写作经验的人来说，五十万字和这种略有些冷门的题材，能得到点击和关注，是特别开心的！感谢！接下来向日葵和月亮会步入故事的高潮，意外而虐心的分手情节，她们如何在黑暗中探寻真正的自己？面对亲情，友情，爱情，又会做出怎样的取舍？其实这个故事我写了接近四年，修修改改了无数遍，故事里的很多文字和情节也打动着我，不止一次，接触过很多喜欢女生的女孩子，她们真实世界里的矛盾，困惑，就像这份源生于不对的爱一样，她们不是错了性别！让我们拭目以待接下来的故事吧！ 第56章 蕾丝之下 “月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恭喜轻轻吻在她的脸颊“我们现在就往回开，估计明天到家..” “哦，那个妈妈有事想问你。。” “等我回去再说吧妈妈，对了，我还给你带礼物了” “月月，妈妈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额”恭喜突然抱起她，五月猝不及防 “怎么了月月？” “妈，我这充着电呢，反正明天就到家了，拜拜妈妈”匆忙的挂断电话“讨厌，你就不怕穿帮啊？” “我对你有信心啊”卸去一路风尘，她吻着她的嘴巴，任性前行，顺手拉上窗帘，暮色下的太阳怎么这么厚脸皮，看那遮遮掩掩的人，做着爱情的事。 “小姨，月月还没回来呢？”第二天一早，李黎来到五月的家“是啊，刚打过电话，说今天下午到家” “哦，那您可得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这一路风尘仆仆的” “哈哈，嗨，她开心就行了！” “小姨，我怎么感觉您老是心神不宁的呢？” “是吗？” “对啊，感觉一点精气神都没了，是不是因为我妈啊？” “没有没有” “小姨，咱们吃完饭，我带您弄头发去，好好打扮打扮，等五月回来，保准给她一个惊喜” “弄头发？”妈妈摸着自己的头发，仔细想想，确实很久都没有做过头发了 “对啊！五月介绍的那个地我感觉还不错，老板人也好，五月他们关系都不错，让他们好好给您设计设计” “月月？哦，对，你看我这记性” “现在刚八点多，咱们赶紧吃，吃完我就带您去” “呵呵，行” 妈妈一个劲的夸小宇热情，听说是她小姨，胖刘只好片面的打听和五月的关系，又赶忙给兽哥发着信息！ “兽哥，顾客等您半天了”小宇使着眼色，兽哥将头盔递给小宇 “您好阿姨！” “兽哥，我小姨可等你半天了，小姨，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板，弄头发一流” “哈哈，过奖了！” “哦，您好” “早就跟五月说，让阿姨您也来这，但她一直说您不怎么来这边” “是啊，我这人恋旧，我常去的那家店都十来年了” “哦，五月也这么说” “月月还能给您说这个，想必你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啊，还行吧！” 表姐借机看向楼上，空无一人，果然，她们一起去了青海，兽哥很快发现了什么，在交代小宇洗头的间隙，他给恭喜发了信息 “好性感啊！”五月拍手称赞，恭喜无奈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至于为什么要穿起这样的衣服，她只送上一句还不是都怪你！ “那我一会去店里找你吧，我还给他们带礼物了呢！”恭喜穿上鞋子，小懒猫还窝在被窝里，看到兽哥发来的信息，她走了神“我在说话呢？” “嗯？” “还没走就开始想我呐？”揽着她的脖子，她挑逗着 “呵呵” “谁发的信息？” “兽哥” “哦” “在家里待着吧！晚上再回家” “为什么？” “你表姐带你妈在兽哥那弄头发呢！” “啊？”五月坐起身，光洁的肩膀被阳光照得发亮 “我去看看，那个早点。。” “我一会叫外卖” “嗯” “诶” “嗯？” “有事随时告诉我” “嗯”恭喜点着头就匆匆忙忙的离开，那件淡蓝色的牛仔外套隐约可见她黑色薄纱打底，要不是昨晚在她身上种下了玫瑰，又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拿自己没办法，又气又笑的模样？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也沾染了和她一样的毛病，不再自乱阵脚，不再懦弱乖张，穿她的T恤，用她的护肤品，和她一样颜色的口红色号，镜子里面的自己，居然也有一丝她的不屑和妩媚。 “诶，你们这楼上是干嘛的？”妈妈在上色的空闲，发现了楼上的那寸暗黑 “是纹身的” “纹身？”妈妈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女孩子，想到五月和这家老板的熟悉，那这个纹身店，不会是她的吧“也是你们家的？” “啊，不是”妈妈的脸色一沉，缓缓走向楼梯 “诶阿姨。。”胖刘企图阻拦 “我随便看看”妈妈最先看的是那个庞然大物，一个崭新的按摩椅，摸着那皮子的质感，这和她看到的一模一样，再环顾周围沉闷的色彩，眼睛很快布满了眼泪 “小姨，您怎么了？” “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么？” 小宇，胖刘都在楼下担忧着，而无心手里的工作，兽哥频频回看门口，那个马上到怎么过了十分钟都不见踪影？ “兽哥？” “恭喜？” 表姐感觉楼下有动静，见恭喜神清气爽的出现，她慌了神色 “怎么可能？不是应该和五月在一起的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难道，自己想太多了？可是没道理解释这么多天的消失啊？”恭喜看向楼上，五月妈妈带着围布，背对着门口上下打量着那些手稿，恭喜镇定拍着兽哥的肩膀 “您好阿姨！”恭喜那冷漠的眼睛似乎看得穿这一切，表姐心虚地拽了下五月妈妈的胳膊“还记得我吗？”她的笑容鬼魅，表姐心慌得不成样子，妈妈悲痛地看向她 “当然” “小姨，你们认识啊？”表姐颇有心计的表露着惊诧 “啊，她家小朋友是五月的学生。。”恭喜冷眼看着那个女人的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家小朋友？五月的学生？李黎不敢相信她们竟然还有一层这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她家先生呢？五月。。。 “五月怎么没陪您来？出去玩还没回来吗？” “你，知道她出去了？”妈妈恍惚疑问着 “嗯？”她假装觉得这个问题可笑“我有她的微信” “哦”妈妈的余光还在那台按摩椅身上 “您对这个感兴趣？”她的直接让妈妈感到意外，还不容分说，她就走上前把电插好，蹲下的瞬间，清晰可见她脖子上的纹身和风花雪月后的痕迹“您可以试试，还挺舒服的” “额，不用，谢谢！” “说到这个还得谢谢五月呢，这是五月托同学买的？给我省了一半的钱” 恭喜的只言片语一下就惊醒那个女人破裂的神经，她说得都对，是月月的同学，省了一半的钱，托五月买的，这么说，该是月月先帮忙垫付了货款？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一定是，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 “哦，是吗？”妈妈的情绪变化很快，但是恭喜似乎可以更加确定了，按摩椅和表姐一定都出现了问题“这孩子，什么也不跟我说。。” “您可以试试，五月还说想在您生日的时候也给您买一台呢？” “小姨，您去试试呗，要是用着舒服，咱们也搬家一台” “不了不了，五月那丫头你还不知道啊？省吃俭用的，也不知道随谁了，用她的钱买这么贵的东西我可心疼！” “是啊小姨！我也纳闷呢，这么省也不知道随您和我小姨夫谁？”见表姐那讨好又讨厌的模样，恭喜点上一支烟，然后将打火机扔在了桌子上，妈妈见恭喜吸烟，心里又升起一股偏见 “通常只有精神匮乏的人，才会想着通过物质去寻求存在感吧？”恭喜话里带刀，表姐身受重伤“我觉得五月这样的女孩子，简单真实，不需要用虚荣拜金这样的浮浅去装饰自己” “呵呵” “阿姨，您的时间到了” “哦” 恭喜看着表姐婀娜的背影，她不怀好意的将她带到这里，应该是确定这几天自己也巧合的不在店里，那她一定是怀疑到了什么？还有那台按摩椅，五月妈妈一定也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情绪反差这么大！轻轻吐着烟雾，表姐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恭喜只好下了楼，拿起烟灰缸坐到表姐的身边 “表姐最近来的很勤啊！” “是吗？” “不知道您打听我，出于什么样的本意？”俩个人借着火爆的电视剧情，上演一场口舌之争 “啊？”表姐没想到，打听的那几个同行，居然这么容易就传到她的耳朵里 “如果有什么是您想知道的，您可以直接问五月，或者直接问我也是可以的！”问五月？这么说她是承认了？“从同行那里得来的情报，我是不太会相信，而且您打听的那几个小孩，不知道我的不会说，知道我的，更不会乱说了？” “您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五月有您这样的朋友。。。” “啊，可以理解！”熄灭香烟，恭喜晃动着脖子“那拜托您用合情合理的方式方法去了解，如果您想要知道关于我更多的事，或者说，想知道五月都不知道的，我建议您可以去请个私家侦探，我没那么神秘，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保证会给您一个惊喜的”恭喜站起身“哦，对了，您可以嫉妒五月，但借着为她好的名义就差点意思了，嗯？” 恭喜冷冷丢下一句警告，挑起的眉头叛逆，表姐强忍着眼泪，见小姨已经洗完头发，她收起尴尬来到她的身边，看上色情况，看镜子里面自己快要爆裂的嫉妒和疯狂。 “没事吧？”兽哥来到楼上，恭喜正在给一个男人清洗纹身 “能有什么事？” “吓我一跳” “呵呵”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人呢？” “家呢” 兽哥点着头，看着门口，他坐在那个按摩椅里 “那个表姐挺漂亮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坏啊？” “连你都看出来了” “她嫉妒，我能看不出来吗？” “呵”恭喜尴尬的笑了一下 “怎么样玩的？” “还行，她到那就感冒了，输了三天液” “一场头疼脑热的旅行啊。。” 兽哥嘴里感慨着下了楼，恭喜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半了，她还好吧？有没有发烧？想跟她说句放心，还是跟她说句想你？脑袋里面不停闪过她的模样，柔顺的头发洒在自己的身体，她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静静倾听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最喜欢的那张照片，是她把自己的脸印满了她的唇，而自己此时嘴巴里可以想到的，却是她的粉，玫瑰的味道，她越来越会，也越来越沉溺。。。 第57章 离别在风雨雷电 “干嘛呢？” “当当当当”五月兴奋摆弄着刚刚编制好的捕梦网“好不好看？” “嗯” “怎么了？”见她兴致不高，五月最先担心的是妈妈说了什么伤害她的话“是不是我妈说了什么？” “没有” “那怎么不开心？” 恭喜把钥匙放到餐桌上，她炒了最拿手的鸡蛋番茄，还要了久违的鸭舌和香锅 “我只会炒那个，虽然你教过我别的，但我感觉我好像又忘了”恭喜来到卫生间，洗着手，五月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后面，难为情地解释着 “呵呵” “但我做番茄鸡蛋很厉害的！” 她依旧在笑，洗手这件事，她从不马虎，她示意着她的饭前洗手，五月只好来到她的跟前，在伸出手的瞬间，恭喜就接了过来。五月还记得当初的画面，那是失而复得的礼物 “那个按摩椅，阿姨好像知道了。。” “啊？” “听我说完，我说我是托你从你同学那里买的，折扣还有时间别忘了，必要的时候让她看下我给你转账的明细，我特意说起你也想给你妈妈买一个作为生日礼物，这事你知道就好，一会我把钱转到你的账户里，别忘了，生日那天。。” “我不要” “呵呵”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薇薇。。” “诶”她拉住了那个小女孩，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问了又能怎么样？最麻烦的就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干嘛要多和另一个人解释呢？” “那钱我不要” “那就先给你存着” “你..” “还有你表姐，我前两天就听一个同行的哥们说，你表姐打听过我。。” “打听你？打听你什么？那，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呵呵”摸着她惊慌的小脸“我的事，他们不会乱说的，而且，我在业内的人缘还不错哦！” “哦” “但是我感觉，你表姐好像知道咱们的关系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的呢？我们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平时发的那些我几乎设置的都是仅你可见，自从上一次你指纹识别看到我的消费短信之后，我就设置成密码了，密码是我们第一次。。。”她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解释 “什么？” “就是你阴历的生日，她们就算猜也猜不到啊！”恭喜坏笑着“干嘛？” “这么说，手机里还有不想叫我知道的东西喽？” “哪有？” “呵呵” “我是以防万一，那天看电视剧，不是就这样解了锁吗？”她模仿电视剧里的情节做着抬起眼皮的动作“我是怕哪天被别人用同样的方法”恭喜点着头“再说了，你这么聪明，我就算有什么想瞒也瞒不住啊！” 她歪起嘴巴笑着，拉她来到餐桌前，盛着饭，打开一罐啤酒 “吃饭！” “嗯！” “五月，跟你说你别多心，嗯？” “什么？” “在开学前呢，你在家多陪陪你妈妈，一是为了掩人耳目，连我都觉得最近做的事有点疯狂，二呢，你也好好休息休息，还有，这些天，辛苦你了！” 五月不明白辛苦这个词的用意，舟车劳顿的是她，辛苦。。。 “辛苦？是什么意思？” “呵呵”吞下一口冰凉的啤酒，南通北透的户型，秋风会习惯性地钻进房间，她编制的白色捕梦网，只能补到好梦一场“不懂啊？” 她往她的碗里夹了一个大虾，一脸邪恶地暗示着挑逗着，五月突然了解，她果然红了脸 “讨厌” “呵呵”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真是的！” “呵呵” “尝尝我色香味俱全的手艺”她夹起一块鸡蛋放到她的碗里“这一定是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呵呵”恭喜乖乖做起了她听话的女朋友 “怎么样？” “还不错！” “什么就还不错？难道不好吃吗？还是你吃过比这个还好吃的东西？你想清楚再回答哦！” “呵呵”恭喜看她可爱又野蛮的样子，想起说不出口的离别，她一定比她更舍不得“说得没错啊。。” “你。。” “尝过一个叫做五月的小姑娘，那才是最好吃的东西” “讨厌。”她脸上恰似番茄的红，一遍又一遍说着讨厌 “五月。。” “我不听” “呵呵，听我说，开学前，我们尽量减少一下见面的时间，明白吗？我可不能让你冒险，还有，你平时是不是得罪你表姐了？连兽哥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见啊？” “没有吧？也可能是我得罪她了我都不知道吧！” “呵呵” “真是的，干嘛老盯着别人啊？我大姨现在还病着呢！” “别瞎想了，吃饭”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 “额”恭喜还没想到好办法 “你要是想我了呢？” 恭喜犯了难，五月却笑了 “你要是想我了呢，你就发个朋友圈，随便是什么都好，我要是想你了呢，我就晒一下好吃的，或者分享一首好听的歌” “主意不错” “可是还是不能见面啊？”她虽然想到画梅止渴的好办法，却还是苦恼治标不治本的敷衍 “那就七天，集齐七天，然后带你看场电影？” “集齐七天的想念，就可以召唤出你这条神龙？哈哈，这个好”五月放下筷子，但很快，她又低落了起来“可是现在我就有点舍不得了” “就像没在一起的时候那样，至少你现在可以确定，我也想着你，这，是不是要好过得多？” 五月拿过她的啤酒，她难以下咽这即将的离别 “就按你说的，反正再有半个月我就上班了，我，我就天天能路过这，我上班有的是时间，我。。。”她鼓着嘴巴，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哎呦，真是的！” “呵呵” “那下午，你能不能多陪陪我？”恭喜捏着她的脸蛋，苦涩笑着 “前提是如果你能开心点” 她骄傲地笑了，身体前倾，隔着餐桌，闭着眼睛，收起那抹笑意，嘟着嘴巴，恭喜只好轻轻满足她的小心愿。在给她打车走的那刻，五月磨磨蹭蹭的停在原地，看她关上了后备箱，有旁人在场，舍不得都不能表现得太夸张，她憋红了眼眶，她只好假装看不到 “到家，发个朋友圈，还有，通话和聊天记录。。” “我知道,都删掉” “嗯”恭喜点着头，回看一眼在喝水的司机，她偷偷拉起她的手“七天很快”尖锐的时间，刺痛了她最后的防线，急忙擦掉决堤的眼泪，五月摆出一副笑脸 “你不许嫌弃我分享的歌！” “呵呵”她点着头 “希望你少抽烟少喝酒” “嗯” “希望你能乖一点，多想我一点” 她的要求越发浓烈，都说人长大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推开自己喜欢的东西，此时，自己该老了很多岁吧？推开她的温柔，她的靠近，推开自己最喜欢的人，恭喜给她打开车门，背对着司机，掩藏着那个女孩明目张胆的悲伤，在她跟前站脚，一团乌云迎头而上，上天给她这么多的宠爱，为她的爱送上山河星月，为她的离别递上风雨雷电 “再见” “嗯” 五月不敢回头看，她了解没出息的自己，承认，坦白这样的字眼，用成专业的文字叫出柜，它们一个一个蹦出自己的脑海，她再忍受不了这样鬼鬼祟祟的一天，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穷极一生，想要迫切得到的贪念，它们吓坏了自己，也陶醉了自己，出了小区大门，五月小心回头看，犹豫，删除，又后悔删掉她的一切，撞见属于五月的空洞，美丽妖娆，拼命的绽放，在最后的时间。 “我把感冒和风雨都带回了家，除了你” 附上一张和小绵羊的合影，公开可见，她任性地说着疯话，恭喜呆在阳台吸烟，欣赏雨水打在玻璃上的朦胧，说不出口的想念欲盖弥彰，她只好选择稍后点赞。两个人的剪影，中间的囍字扎眼又尖酸，最新编制的捕梦网，羽毛随风扇叮叮铃铃的起舞，她说她喜欢看星星，因为每次都会想起那个令自己心颤的名字，所以她把自己圈在会发光的瓶子里面，一闪一闪，扑朔迷离，就像暗黑下的灯红酒绿，说明天山高水长，爱情，它虚幻绝情的哪里容得下来日方长，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样也好，想你，不会被人打扰。。。 “记得有天雨后，记得石板街上，记得十点回家，记得今天雨前，记得花园路边，记得好梦晚安@五月” “她设置了仅我可见”五月看到这里终于泪目“她在说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她怕自己露出马脚，所以不准自己说情不自禁的话，她知道自己会委屈会难过，所以她学自己用隐蔽的方式说情话 “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躲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呵呵，哪里来的一套一套的”恭喜笑着感叹道“不对，感冒又严重了吗？” “心里刚下了一场大雨，现在体温四十度，意识不清，满脑子就是想你” “想我什么？” 五月羞红了脸，这个注定悲伤的夜晚遇到这样的熟悉，是安慰是惊喜，妈妈拿来的赠品，她安排的谎言，成功躲过了一劫，虽然妈妈唠叨着女孩子不应该抽烟的话，但也说可以猜得到的理所当然，她不再极力反对自己有这样的朋友，反而说她长得还挺漂亮，恭喜你知道吗？听到别人嘴里的你不再充满争议，我心里有多开心？甚至恨不得把你立刻带到她的面前，大声宣告，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又在说疯话了 23点20分，我失眠了，我从来都不是适应能力特别强的人，但却极快适应了你在身边的日子，柔软清凉的身体，熟悉完美的图案，贪婪小心的爱情。 第58章 天使 雨过天晴的晨曦，就像上了爱情的滤镜，拍下那寸惊艳“假期倒计时，抓住绚烂的朝霞，抓住时间的尾巴，临时起意要去见个人。。。”@表姐 恭喜歪着嘴巴笑了，小姑娘越来越会卖关子了，看下面共同好友的评论，恋爱了？什么情况？被艾特的人也表示疑问，点开表姐的头像，果然，她是自己的好友？什么时间加的呢？看着她的朋友圈，半年可见的权限，关于自己的母亲，她只字不提，全部都是她美丽的照片。 “统一回复，去看我姥爷，表姐要不要一起啊？” “我还是在家当乖宝宝吧” “呵呵” 乡下那样的地方应该不是她的菜吧？恭喜只好默默关掉手机，五月说得对，临时起意才算是抓住时间的好办法，带着骁远去了长城脚下的射击场，体验一场真实的穿越火线 从射击场出来最先看到的是她带着一大朵向日葵的模样 “人生中最美的事之一：就算到了五十岁，我还在享受我的暑假，来乡下喂鸡喂鸭，种粮食种鲜花” 呵呵，她不禁嘴角上扬 “瓜子熟了没？” “嗯嗯，偷笑” 骁远流连忘返在那真枪实弹的世界里，嘴里说着长大要当警察的英雄梦想，看到武老师的照片，骁远居然说着想念 “如果武老师可以一直做我的老师就好了！” “下次见到她，我帮你告诉她” “还得告诉她，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恭喜开着车，听到约定，她难得兴奋起来 “我不能告诉你的，我们说好了！” “呵呵”恭喜冷笑了一声，狡猾的她又换了个方向去打探“什么时候的约定？” “就是上学的时候啊！” “大班吗？” “妈妈你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是我和武老师之间的一个浪漫约定” “浪漫？你知道什么是浪漫吗？”恭喜笑着问道 “知道啊，浪漫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这么说，你想和武老师结婚喽？”骁远迟疑了一下，透过反光镜，恭喜认真寻找约定的答案 “不是” “呵”她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火，但想来又觉得可笑 “那就是她想跟你结婚？” “不是” “骁远，刚才玩得怎么样？过瘾不？” “过瘾，特别过瘾” “那还想来吗？” “想”说到这，骁远站起身“什么时候来？妈妈” “呵呵，一小时突突了两千块，当然过瘾了，你知道我要挣两千块钱得用多久吗？” 骁远嘟着嘴巴呢喃 “呵呵，不过呢，如果你告诉我你和武老师之间的约定，说不定有天我会带她和你一起来哦！” “武老师吗？” “嗯” “可是。。。我答应好的，好像不能说吧？” “你还记得漫画书里的故事吗？和妈妈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 “那，我告诉您，但您可不许告诉别人。” “当然” “您不会告诉姥姥吧？姥姥要是知道会生气的！” “我保证，这件事就你，我，她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 等你长大这个约定，就像迎头而上正锋相对的太阳，刺痛她的双眼，原来她一直在幻想着将来，和自己有多一点的可能。。 “小白兔，小心哦”一张握枪的侧颜，用小兔子贴纸P上靶心，五月悄悄点赞，小兔子，她偷笑，得意，二十四小时过去，她终于开始享受这样的状态，分享一首《西湖》，配文：记得有人说这首歌叫五月 “兽哥” “来啦？” “啊” 一如既往一周一次的营养，表姐渐渐和大家熟络了起来，一件白色的T恤，一网打尽她的好身材，恭喜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第三天，她送走了一个满背，趁着休息的间隙，她来到楼下，点上一支烟，看着镜子里的她 “忙完了喜姐？”小宇凑着热闹 “嗯” “接了个大单子，晚上咱改善改善伙食呗？” “呵呵，啤酒配花生米怎么样？” “别啊，怎么也得在来个硬菜啊！” “那就百年配花生米？” “呵呵，我还是吃盖饭吧！” “呵呵” 那个带点黑色幽默的女人，不停拿捏着手掌，她手指上的字母会是谁的呢？见过几次面，她的衣服都是略微沉闷的色彩，可是她本人却并不是这样，记得她和五月的那张照片，她允许满脸都是五月的唇印，她抱着五月的那张背影，穿的就是这件衣服，从没见过她们家那位，琢磨着她和兽哥的关系，也感慨着五月那令人瞠目结舌的喜欢。。 “什么时候加的微信？” “嗯？再问我？” 她挑起眉头，递上一支烟，表姐很意外地接了过来，恭喜给她点燃，那是第一次，她距离自己那么近，看样子她也是一个老烟枪 “我的微信不是老顾客的不知道” “哦，我是通过手机号加的” “手机号？”恭喜脑海里飞快的整理线索，五月备注的是骁远妈妈，兽哥他们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相关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是五月看望我妈妈那天，我订单上看到的” 恭喜点着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细细算来，她知道的时间不长不短。。。 “是不是还挺心细的？连我都佩服我自己” “呵呵” 两个人吞云吐雾，表姐沉迷她吸烟的冷淡和熟练，那个蓝莓味道的香烟，是五月拿给姥爷一模一样，不难猜出，她对五月有多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恭喜熄灭香烟，不羁地看着她，怀疑，点头“戒指”表姐伸出手，暗示五月食指的宝格丽“还有耳钉，手表，我猜都是你送的，虽然五月不承认自己有男朋友，但是她的表现，像足了热恋中的小女孩” 恭喜手里拿着烟灰缸，安静地听她说话，表姐吸完最后一口，接过她手里的一切 “现在同性恋还挺时髦的，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五月会是其中一个，更没想到，她明知你有家，居然还会和你在一起！记得我们小时候看电视，她一直都喜欢霸道总裁的直男，那时候我们看过一部港片电视剧，里面的警察有一辆机车，我们当时都特别喜欢那个男主角，我觉得男主很帅，芳芳觉得他聪明，五月那时候也就才七八岁的样子，但她却觉得他很酷，尤其是骑摩托的时候，直到她上了初中，我们说起这段往事，她还是这样觉得，甚至幻想着以后坐在男朋友后面的样子” “呵呵” “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了？？” “嗯？” “表姐直觉很厉害，喜欢女孩子这件事居然都被你看出来了。。” “呵呵，我。。” “但表姐你哪里来的信心？把我和五月的关系定格在同性恋的范畴，嗯？”她的问题很轻，话也难得的温柔 “呵呵。。” “还有，什么戒指，手表，项链，你是不是太会想了？说什么会保密，同性恋时髦，你不会是深柜吧？” “你。。”表姐被堵得无话可说“你以为你随意解释我就会相信吗？你前几天不在店里，是跟五月一起去了青海对不对？” “哈哈” “你会说我带我小姨来的那天，五月还没回来对吧？这么看上去确实是这样，但也有可能是五月和你一起回来了，只是没回家而已？” “嗯，分析得有道理” “还有，你们这几天故意不见面，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虽然你们朋友圈里看不出有什么，但也许是你们发了什么，设置了对方可见呢？” “表姐不当侦探可惜了？” “我和五月说过，我不是一个反对同性恋的人，大家都有喜欢人的自由，虽然在中国，同性恋不合法，但也不犯法，这个道理我懂的！” “五月那样的女孩子，没人会不喜欢吧！”恭喜认真又沉溺的解释着“我也一样” “呵” “但遗憾的是，五月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啊？” “呵呵，你还不承认。。” “喜欢她这件事我承认啊？” “额！”李黎无奈地看着她“本来我不想拆穿的，可你现在用这么幼稚的理由撒谎，你是把我当成了傻子？还是觉得我真的这么好糊弄？” “没有，我觉得表姐很聪明，也很大胆，能这么毫无证据的推理，编造出一个让我喜欢的故事。。”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是没想过，五月会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孩子，而那个人，居然是同性。。”见表姐信誓旦旦的样子，恭喜紧张了起来 “表姐对五月有意见？还是你特别希望五月和你一样，那样就能掩盖别人嘴里关于表姐的把柄？” “你。。五月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不重要，相比表姐这么想知道我的事，你的那些我也会感兴趣的啊？”上下打量镜子里的她“而且我这个人，和表姐不太一样，我比较相信专业的人，和通过交易来获取的信息，不会只凭这”一只手停在表姐的肩，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头“想象力” “五月手机里有那么多我们都看不到的动态，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吗？你们的合影，你们都去了哪里？还有你生日。。。” “表姐偷看了五月手机？” 表姐不再说话，恭喜玩着打火机，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真相大白后的第一句话 “洗洗吧！” 小宇掐算着时间，他盼到了一刻钟，叫停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只是在表姐准备离开的那一刻，恭喜叫住了她 “李黎”表姐回过头，不开心有些失落的她还是被她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叫到名字“送你回去吧！” “怎么？又想套路我？” “呵呵，不如说贿赂更准确”恭喜遥控着那个大块头，表姐看她幽默又不羁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说吧？想怎么贿赂我？”恭喜打着车子，她晃动着脖子，淡淡地问她家庭地址 “表姐不喜欢五月？” “嗯？” “呵呵，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喜欢，这件事我一直都认，所以有些话想亲自告诉表姐”启动车辆，她熟练地开到拥挤的街头 “停，我记得你好像比我还大呢” “没错，我只是随五月的叫法，如果表姐不喜欢，我可以还像刚才那样称呼你！呵，你说得对，我和五月之间的关系，相信表姐未曾体会但有耳闻，同性恋，拉拉，les还有什么可能是我们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时髦称谓。不过无所谓，我不在意大家怎么看，怎么叫？五月是个好女孩，和她认识了很久，很不容易才有的今天，既然你说你不会说出去，我暂时相信你，但出于对五月的保护，我还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什么话？” “我和五月之间”恭喜说不出口辜负的话“注定不会有结果，我这个人没长性，男人女人不挑食，所以表姐如果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哪怕是朋友，我都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她的明天，别让一时鬼迷心窍的她，有抹不去的印记和污点，如果表姐不喜欢五月，从心里不想让她好过，那你不久之后就可以好好欣赏，她为了爱情暴瘦失态的样子了” “我当然拿她当我妹妹了” “那就好，额，我和表姐的想法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应该分轻重，论利弊，虽然偷看别人手机这件事不太光彩，但我也会学表姐，做一个口风严实的人” “你在拿这件事威胁我？”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呢，是不想让五月知道这件事，表姐知道的，还有我知道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把我偷看手机的事告诉五月？再说了，偷看手机这件事，我也是为了五月好，我小姨知道，不会怪我的” “说起小姨，表姐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恭喜点上一支烟，借着红绿灯的时间，她摩挲着手掌“表姐父亲家只有您父亲一位，年初做的腰椎手术，至今未愈，母亲家，就是五月母亲家这边，姐妹三个，老家有一个弟弟，就是没什么正经工作，但为人实在的舅舅” “五月告诉你的？” “呵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表姐你，母亲如今的情况，自身难保的父亲，表姐你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得回国了吧？怎么办呢？” 表姐一直都在困扰这些事，想过回国定居，但是就得和外籍老公分居，如果走了，那么一家子就得沦落到五月一家照顾 “二姨家工薪家庭，负担不起，舅舅一家三口清闲待业，你能指望的也就是五月家了，如果你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以五月妈妈的性格，宝贝闺女出了这样的事，你觉得她还能顾得上你们吗？” “你对我们了解的可真多” “呵呵，表姐应该找个靠谱的人，调查一下我的” “你。。。” “总之表姐相信我，五月。。”恭喜鼻子一酸，超过七十二小时的想念，如今说起狠心的话，都显得无力苍白“还希望到时候你能多关照一下” “你。。是说，你要和她分手？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有罪恶感吗？” “我”表姐慌乱的想要解释“我说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呵呵，我知道，表姐人不坏，充其量只是不想别人过得比你好” “你..” “我把问题分析得很明白，表姐是聪明人，知道利害关系，也知道我的意思，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样对大家都好，就是委屈了她”她的眼圈泛红，表姐第一次见她的沉重不堪 “行，我答应你” “多谢” 弹飞烟头，恭喜一吐为快尼古丁的快感，还有百爪挠心的内疚，送走表姐，她终于找个街头小巷歇脚，大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看五月的微信，她换了头像，彩虹色的兔子，那句好像一切来得及，好像一切都无能为力，说进了自己心里，告别姥爷，那个小姑娘应该不好受吧！ “喂”果然，一句淡淡的音色，就落实了她的猜想 “到哪了？” “不是说好了，不打电话不见面的吗？”她叫嚣着自己的委屈，说点什么才好？ “在你到家前，应该来得及吧？” “可是你无能为力啊？” “说句想你呢？” “呵呵”五月擦掉眼泪，火车时速320迈，从童年到成人，仅需一个半小时的时光“原来难过伤心可以破例啊？早知道就不会做什么故意让自己开心的事了？” “呵呵，你做得很好” “可是面对离别，我还是输了！” “虽败犹荣” “哈哈，你今天喝蜂蜜水了对不对？” “额，一大早就纹了一个满背的勾线，早饭就着你买的茶吃了一个汉堡，刚刚掐了一根烟，现在特别想你” 恭喜看着起风的午后，明明刚刚早秋，却像恍惚中来到了十月，苍凉，孤独 “我坐的十二点五十的列车，姥爷说我买的烟特别好抽，临走还给了我伍佰块钱，我不要，他却说这是老规矩，月月什么时候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孩子了，就换做月月给姥爷钱，你说，他是不是糊涂了，我明明喜欢你喜欢得那么明显，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因为在他眼里你还是小孩子啊！” “也是你的” “呵呵，嗯” “今天应该是个大月亮吧？” “七月十五，晚上不要出门哦！” “呵呵，夏目漱石曾经把I LOVE YOU翻译成今晚月色真美，那如何翻译I LOVE YOU TOO呢？风也温柔。。是不是很美？” “嗯” “晚上一起看月亮吧！假装月亮是我，月光是你” “呵呵”恭喜坐在车里看叶子零落，听她描述的美好，这是一个属于阴间的节日，也是一个适合缅怀的时间，再过一个月北京就正式进入秋天，不知不觉，爱情正式进入倒计时！ “人们总是感慨月有阴晴圆缺，却忘记了，月亮始终是那个月亮，她本身是不会发光的，因为太阳，因为爱情，它才能为大家的白月光” “五月。。。” “我没事”擦掉眼泪，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就是有点舍不得我姥爷，突然怀念起小时候，如果那时候知道会遇到你，我想我不会这么努力着急的想要长大，这样也就不会简单没有选择的失去你” “对不起” “呵呵，换个方式给我吧！” 恭喜握紧手机，此时此刻山高路远，该怎么透过巴掌大的屏幕去拥抱你？ “说说看？想要什么？” “呵呵，你总这么直接？” “过了穷则独善其身的年纪，说说看？” “想要你幸福！”恭喜酸了脸色“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哦！不说了，我得给姥爷打个电话，看看他到家了吗？拜拜” 她痛快地挂断自己的电话，也痛快地承认接受，自己终将会失去一个人的事实，为时还早，却也迫在眉睫！ 眼前那个男孩接过女孩手里装满零食的袋子，女孩在幸福的间隙也挽起他的胳膊，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女孩笑得这么开心？纹过很多代表爱情的印记，大多美满都是形同相似，唯独离别，总有千奇百怪的理由！ 打着车子，查着她坐的车次，什么来得及来不及，力所能及之后，才有资格感叹无能为力 那个女孩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背，粉色渔夫帽下的她，表情落寞，不施粉黛，按规矩的先来后到，礼让着老人小孩，出了那扇门，她终于发现了她 小脸明亮，左顾右盼，她含着泪光来到她的面前，没等说话，就率先成为思念的手下败将，人群中穿黑色的人最多，她虽也如此，可是模糊或者类似的眼神与只身，心跳骗不了人 “怎么？不想见到我啊？”恭喜也红了眼眶，歪着头看她擦着眼泪的委屈 “讨厌”熟悉的宣泄之后，是她的愈演愈烈，恭喜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不顾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就算是久别重逢的朋友，拥抱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你说话不算话？” “因为想自己幸福，所以来接你，刚刚答应你的事，我怎么能忘？” “可是还没到七天呢？” “额”她抬头看看蔚蓝的天“我说的七天，是按照白天黑天算的，现在正好” “狡辩” “上车再说吧，再这样可能有人要围观了” “呵呵” 接过她肩上的沉重，她还残留着惊喜和泪光 “包里都是对我的想念吗？这么沉！” “呵呵，讨厌”五月红着脸反驳着，幸福着“是我买的好吃的”恭喜送上一个温暖的坏笑，这样的小姑娘，理所应当享受时间的一切美好“有我亲手摘的大枣，还有圣女果，那个特别甜，是我姥爷种的，他还给我拿了两包种子呢，我打算种班里一盆，种你那一盆” “不管种哪？最后都是你吃” “你..”五月后退着走“对啊，红一个我就吃一个” “哈哈” “还有我小时候老玩的瓷娃娃，想不到姥爷还留着呢！” “我猜一定是个女娃” “怎么让你说得这么别扭呢？” “哈哈”打开车门，她把背包放在了后面，回眸看她的刹那，五月机警的闭上了嘴巴，她歪头示意她上车 “瓷娃娃是给你的”咽着那炙热的爱慕，恭喜淡淡的朝她笑着“老物件，价值连城的，可别弄丢了” “呵呵”她宠溺的将她塞进车里，看她一脸害羞的模样，恭喜弯下腰，深情地看着她“干嘛”太近的距离，她不顾人来人往的热闹 “不放心啊？” “没有” “呵呵，现在就想知道她长什么模样？都知道你什么故事？不知道有没有你漂亮？” “额”她的眸子在发光“比我漂亮” “不怕我变心？” “不怕” “呵呵” “她没有我会啊？” “呵”恭喜关上车门，转身进入车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起她的手“你知不知道羞得，嗯？” “不知道。。” 一个久别重逢，一顿鸳鸯火锅，一扎纯生啤酒，一场艳俗□□，五月终于在晚上七点回到了家，那个浑圆的瓷娃娃摆在了她的床头，用她的话说，小时候就能看出现在的自己，注定是一个丰满的姑娘； 小番茄还来不及种，她要用水泥亲手做一个大花盆，等自己和她的告别的时候，应该会挂满青涩的果实，就像这场爱情，用绿色的障眼法掩饰着它的逐渐成熟，等结果明了的那一刻，她应该会知道自己的用心吧！ 听说十六世纪，英国有位名叫俄罗达拉的公爵在南美洲旅行，很喜欢番茄这种观赏植物，于是如获至宝似的将它带回国，作为爱情的礼物，献给了情人伊丽莎白女王，以表爱意，从此，就有了爱情果的浪漫称谓，番茄，也叫爱情果，情人果。恭喜，你知不知道，尝到它甜蜜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想把他们带回家，连根拔起，想你用尽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圣女果，爱情，五月。。。 第59章 八月 “五月回来了？小姨” “表姐” 五月跟着妈妈一起来到大姨家，自从出院开始，大姨就开始依赖着轮椅来实现自己的自由，说话虽然不受太大影响，但是吃饭喝水日常小事变得寸步难行，大姨夫的身体不能负重受累，家里请了一个保姆，一个月七千五百元，五月心里一面感叹着高薪，一面自嘲自己所做的工作如果换成家政部门，应该会工资翻番吧！ “姥爷怎么样？”接过表姐递来的一杯茶，五月放在桌子上 “挺好的，好久没在暑假这个时间去过了，感觉还挺不错的，表姐你知道吗？咱们小时候总荡秋千的那两棵树，现在还有呢，都这么粗了”她兴奋地比划着“还有姥爷炸的春卷，越来越好吃了” “呵呵，你就是到哪吃到哪！” “呵呵”大家都笑了 “月月从小就爱吃你姥爷炸的豆腐，春卷，还有年糕” “还有荷叶饭” “哈哈，瞧你，小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忌嘴，就不怕越吃越胖啊？”妈妈搭茬道 “这不是控制着呢吗？” “你看你表姐，再看看你，都多少斤了？” “一百斤”五月嘟着嘴巴，这样的比较早已经习以为常“妈，人家都是怕自己家的孩子节食减肥，您倒好，嫌我吃得多，再说了，好女不过百，我少吃一顿饭，不就九十多斤了” “哈哈” “就是，我看月月合适，黎黎太瘦了”大姨夫说道 “她总有的说” “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大姨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看月月也挺好” “呵呵”五月送上一个尴尬的表情“是有一点点胖啦！” “我妈说的对，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月月这样的”五月看表姐漫不经心的解释，有人？是因为做贼心虚所以才觉得事有蹊跷吗？“对吧？五月？” “呵呵” “五月不化妆也漂亮，再加上单纯善良，应该会有不少人喜欢吧？” “表姐。。” “还很孝顺，妈，您都不知道，五月打算给小姨买一个按摩椅作为生日礼物呢？等您生日的时候，我也送您一个吧，就放电视跟前，您呢，坐上去就不下来，反正舒服，怎么样？” “算了算了，我这生病就花不少钱了，你在美国也没有工作，算啦算啦！” “哦，大姐”说到这，五月妈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放到大姨的手里“这是？” “知道最近花了不少钱，你们手里肯定不宽裕，这三万块钱你拿着，针灸还是要做的” “不行不行”大姨夫强撑着站起身，将钱又放回五月妈妈的手里“看病你就拿了不少了，可不行” “姐夫，那是保命的钱，我这个妹妹要是没有就算了，要是有还见死不救，那我成什么了？这三万块钱呢，你就当我借你们的，黎黎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你们得理解她的难处，两边都是家，给黎黎一些时间，看看怎么能平衡平衡？父母这边不能放，先生孩子更不能不管，可不能因为身处两地，再有什么更可怕的事发生了！黎黎，你明白小姨的意思吗？” “嗯” “所以这个钱呢，就暂时先对付顾着保姆，针灸，黎黎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爸妈，回去就别在做全职太太了”五月看向妈妈，她从不说这样的话，客观，现实，充满讽刺“你看小姨我，做了一辈子的全职太太，现在跟五月爸爸话不投机半句多，动不动就吵” “妈” “知道你先生那边做投资的，不差你这点钱，但是女人得有自己的价值啊，家里有保姆，你在家怎么体现你的存在？家里现在哪哪都用钱，手心朝上要钱过活的日子，终究不好看” “嗯，小姨你说得对” “哎呀，这钱不能要，不能要” “大姨夫”五月又把钱放回他的手里“我爸爸没有嫌弃我妈妈，更没有怪她对你们的帮助”五月清楚地看到，妈妈刚刚那段莫名其妙的话，折煞了所有人的犹豫和难堪“我妈妈让表姐找工作其实是为了她好，国外不同于咱们这，有了自己的收入，就能多接济家里一些，如果表姐一直在这边，那边就会乱，所以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表姐回去” “这钱。。。”大姨夫泛起了犹豫 “这钱就当你们借的，反正我结婚还早，不着急你们还，但有天我结婚，你们的大分子可不能少啊！” “哈哈，这孩子” “行，那我就收下了”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羞得” “额，这个呢，是五月孝敬给你们的”五月从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这个..” “听我说，我都上班三年了，虽然挣得不多，但我花的也不多，呵呵”她尴尬笑了笑“这当作是给大姨买好吃的哒！”拉起大姨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小姑娘就红了眼睛“您看我，天天多开心，想着法的满足自己的嘴，别想那么多，您就只管把自己的身体嘴巴照顾好，其他的有我们呢？表姐虽然不在身边，但您得记得，她一直都挂念着你们，您呢，也得好好的等他们一家三口回来探亲，说不定到时候您能走着去接机，给她们一个惊喜呢？” 大姨点着头，笑着哭着，表姐也拉起大姨的手 “五月说得对，我会一直都牵挂着你们，就像你们牵挂我一样，希望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就像我在那边也会照顾好自己一样，我们都给自己一个好的交代，好不好？” “哎” 表姐擦掉妈妈脸上的眼泪，那句离开她始终说不出口，有舍有得这件事，无法避重就轻，一面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一面是自己的骨肉，想要两全其美，就只能自己强大起来，从心理物质勇气上，给他们一个最好的交代，遗憾的是，自己不曾具备这样的能力，甚至自己连五月都比不了，她一个月有几千块钱的收入，有自己执着的事业，有一个珍爱她忧心她的爱人。 “五月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大姨颤抖地说道，五月淡淡笑了笑，表姐为小姨倒着茶，她知道，这个圆满另有其人，她前天还理智客观为自己分析利弊，想不到今天她就开始借花献佛，让五月拿钱来堵自己的嘴了，看似两全其美，其实不过是在规避风险罢了！ “月月这孩子打小就不言不语，心里鬼得很” “大姨。。” “哈哈” 恭喜为她碗里夹着鸭舌，喧闹闹的环境，五月述说着那场戏的精彩和痛楚 “那为什么还不开心？” “我也不知道，看她们为钱发愁，看她们缓慢不好看的走路吃饭，我心里都不好受，如果我是表姐的话，我不会走的，怎么能丢下他们呢？就算有保姆照顾，可是也不放心啊” “那，老公，孩子，就不管了？” “孩子有保姆，老公也是大人了” “呵呵”恭喜喝上一口啤酒，心里犹豫着该怎么说出口丑陋的猜测“该不该让你知道呢？” “什么”她熟练吃着鸭舌，像个小馋猫 “你表姐回来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可能会有一场浪漫的邂逅，可能会为许久的暧昧，因为一时空虚就被钻了空，这个世界上最不会改变的就是血缘，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 五月停住了自己的贪婪，这样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她努力思索着她的弦外之音 “有时候包括婚姻” “你的意思是，怕她老公做什么坏事吗？” “呵呵，被幼儿园老师这么一说，劈腿出轨都显得可爱了？” “讨厌” “大家都想到了，尤其你表姐，过分在乎美貌又没有实力的人，没有什么安全感，回家那件事，她应该也很矛盾，因为这样的理由，怎么说得出口？” “嗯，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如果我是你姐夫的话，我想我可能会比她焦虑，她的父母，我们的明天” “你好像忘了说一句话？” “什么？” “如果我是表姐。。” “呵呵”恭喜坏笑应道 “跟你在一起还真划算？”五月丢进自己喜欢的猪脑，又是一个她尝试不来的口味“带我吃好吃的，吃这么多次涮肉你都不说腻” “呵呵，就是有点遗憾，这不是喝酒的好地方” “还会做我想吃的，能穿你的衣服，用你的SK2” “应该还不止这些吧？” “还教会我很多生活上的常识，社会上的风险，人情世故里的规则和经验” “这就完了？” “嗯？”看她打量着自己的邪恶，她知道她又在乱说了 “讨厌”吞下一块羊肉，五月娇羞的不敢看她，又悄悄回味着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画面 “武老师也教会我很多东西哦！” “呵呵，是哪个口味的薯片更好吃吗？” “哈哈” “不会是酒后喝蜂蜜水可以缓解头疼吧？” “额，用水泥可以做花盆，用卫生纸可以弄成月球的样子，还有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可以废物利用的东西” “哈哈，还有流连忘返” “嗯，还有。。。。勇敢” “勇敢？”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心无所畏的人，看着是洒脱，但借着想要高兴的理由去任性，实际却是逃避，因为自己从小目睹争吵，所以从来不对骁远大声说话，骗他自己是一个温柔的人。。” “恭喜。。” “其实那只是怂罢了。。” “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可以的” “呵呵，来，敬你武老师”热气与冰冷的碰撞，结出了扎啤杯上的晶莹，五月端起可口可乐，完成与她的第一次交接，相互成就，也相互疼惜。 二零一九年的金秋八月，装载着以往几个月的厚重，愈发成熟的庄稼，硕果累累，接近尾声的故事，热烈平庸，每一次梦到突然就杳无音讯的人，每一次被噩梦惊醒，每一次注定开心回到家就会失落的夜，五月像极了那个提前失恋的人，频繁的说喜欢可不可以将时间缓一缓？突然的冲动大白天下是不是就能换你以后都不能走？只能说给你听的爱情我真的快要憋疯了！ 惹我心动的瞬间： 1.你用打火机嘭的将啤酒打开的时候 2.怕我怪你烟抽太多，偷看我之后把香烟夹在耳朵上的时候 3.堵车一脸不耐烦，碰到女司机会让行的时候 4.逛超市我一次一次耍赖偷买零食，你结账才发现露出一副宠溺的时候 5.以至于每次买回家你都藏起来，我不得已追在你后面叫姐姐你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6.正经或不正经喊我武老师的时候 7.你专心画画的时候 8.缠着你要听斑马斑马你拔琴谱的时候 9.在厨房做好吃的露出花臂的时候 10.看电影知道我在哭你握起我的手的时候 11.惹我生气你想办法哄我的时候 12.站的远远看我和小狗玩的时候 13.给人纹身带上黑色口罩偷瞄我的时候 14.在我耳边喘息的时候 15.逛街看到美女我会感叹问你觉得怎么样，你鸡贼又违心说没看到的时候 16.骁远不听话叔叔护短，你躲在厨房吸烟的时候 17.和兽哥聊天你不经意又自然圈我坐在你腿上的时候 18.给我洗手的时候 19.不说话的时候 20.在我面前的时候 第60章 斑马 “买空调？这个时候已经用不到了吧？”五月为她拧开保温杯，她幸福的笑着“你笑什么？” “想起了姥爷的话” “什么话？” “住姥姥家的时候，会用摘好的豆角摆出自己美丽的名字，会为干活回来的姥爷送上凉好的茶，会坐在院子里数星星。。” 看着那个小姑娘，她穿着自己的外套，黑色的破洞裤是她总被妈妈唠叨的那一条 “在我的想象里，懂事和浪漫是不搭边的，看来我一直都弄错了” “昨晚又宿醉了是不是？”她昂起得意的小下巴“所以大早上的就说酒话？” “那不是酒话”她一脸正经地回答“是心里话。。”送上嘴巴，短暂的留恋她的小邪恶 “空调..给谁买啊？” “啊，是骁远的爷爷，说现在过季肯定便宜，想装一个？” “哦” “估计是憋了好久才说的。。” “是...给谁用？” “餐厅”恭喜突然意识到她的言外之意，陆铮在过一个多月就回来了，想必老人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哦” “把委屈憋心里可容易变胖哦。。” “呵呵，讨厌。。” “骁远的爷爷去商场看过，但最后挑花了眼，要不是你们陆主任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老头还有这个需要呢。。” “你。。平时跟他们是不是不怎么相处？” “嗯？”恭喜侧过脸，她应该介意，甚至生气也是符合情理，她不紧不慢的发问，仿佛是这清晨里的一抹阳光，没有它，天也会亮，有了它，万物才染上了它该有的颜色，尤其悲伤和爱情！ “以前，你总在店里住，骁远也是放假的时候才回去，老人家想买东西，也不好意思跟你说。。。” “呵，小姑娘会推理了？” “那，就是对喽。。” “我和骁远爸爸，他们当初是极力反对的，你知道的，我爸，我哥，还有我，。。” 那句话说得对，幽默感太强的人，要么是真心不在乎别人的创伤，要么是假装不在乎自己的，就像她此时抬起自己被血腥斑驳了的胳膊，那不止是她的本身，更是她的发泄和伤口。。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没有传统上的那些媒妁之言，三金红包，直到有了骁远，我们也没有合适的机会相处过，说到这还得怪我，太有脾气了不是好事。。” 握住她的手，给她最厚重的心疼，以前总听陆主任说骁远的故事，只言片语中她知道，她不是他们嘴中的主角，一个女人一生都没有像公主的那一天，就算是女王，小时候也应该是国王的女儿啊！ “你又有什么错？还有他都是大人了，已经做了父亲，怎么还去做那种事呢？就没有想过你和孩子吗？》” “呵呵，他爸妈也这么说。” 说些什么呢？那些比狗血更狗血的故事吗？出轨？一夜情？要知道自己没她想得那样洒脱啊？ “你还笑。” “哎！”踩停车子，恭喜反握她在手中“要不是他出事，我们也可能不会这么和睦的相处，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是一家人，但至少会尊重，大家相安无事，没有让骁远见过我小时候的那种生活，就算圆满吧！” 她的笑总是如此漫不经心，一点都不像一个被生活狠狠打磨过的人，五月皱着眉头，就连诛心的疼都挂在脸上 “你这个小孩儿，听故事怎么还听出情绪了？” “我要是你，恐怕都活不到今天吧？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轮到你身上？” “呵呵，如果知道多年之后，有个小女孩儿，她知道自己曾经的故事，会委屈湿眼角，你还会这么自暴自弃吗？”抹掉她眼眸里的小珍珠，她轻轻地问道“武老师家的空调什么牌子的？” “干嘛？”车子继续前行，她的右手带着高弹大拇指保护套，她才多大，就留下这一辈子的伤疾？ 说到这个指套，她还真切的惹出一场笑话。。 “海关过来的？”五月轻轻摇晃着包装，好像可以听出里面的宝贝“买的什么呀？” “呵呵”恭喜一脸疲惫的从按摩椅里面站起身“你猜。。” “赶紧着。。”小女孩儿理直气壮地威胁道 “不告诉你。。”恭喜拿过那个快递，放进了休息室的桌子上 “告诉我嘛。。”她立刻换了幅模样，像温顺只会撒娇的绵羊“惊喜？”她追在她的后面，见她不言语的反常“不会是跟我没关，所以才不想我知道吧？” “呵呵”恭喜甩着手掌，宠溺地笑了“什么叫跟你没关？” “没关就是送别人的呗。。” “你这是什么思维逻辑？嗯？”恭喜歪头调戏“不是送你的，就是送别人的，我就不能送自己吗？” 五月扭过脸，送自己，还不想被自己知道。。她瞬间惊恐。。 “干嘛这个表情？” “有吗？”她捧着自己的脸，害羞的她说不出反驳的话“那你收好了吧。。” 恭喜叼上一支烟，没等点燃便发现了那个小女孩儿离谱的错觉 “呵呵，你想什么呢？”她把烟夹在指间“嗯？” 淘气的舌头拱出一个桃心的形状，连身体带话音，都带着浓烈的暧昧气息，她渐渐靠近，她渐渐逃离 “你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 “嗯？” “呵呵，想知道就打开吧。。”她捡起那个精致不算大的包装，递到她的面前，小女孩也终于止步于天堂鸟的身旁 “还是你打吧。。” “额。。”打开微信未读的语音“恭喜，你那个指套收到了吗？” “？？” 五月瞬间面红耳赤，一副心惊肉跳的恐慌，她不喜欢语音，因为对于怕麻烦的人来说，这样的一字一句的听太浪费时间，打着字回复，她说了些什么？ “行，好用告诉我，我再帮你买。。” “？？” 恭喜冷笑一声，再看那个姑娘，她莫名其妙的紧张。。 “额，那个。。” “哦，大朋的姐。。” “嗯。。”看样子，她不是起了疑心 “真的不打开看看？” “不了。。”她匆忙踌躇地看向窗外的太阳，阳光没有比自己更火热？哎呦，说什么跟自己没关啊？难怪她要笑自己了？ “额。。”恭喜没办法，只好用钥匙拆开包装，那个小女孩不惧烈日守在窗口，心神不宁，又忐忑紧张，大太阳不该是她的喜欢。。 “大朋的姐在日本定居，如果你想代购些什么，可以让她快递回来。。”时间过了多久，她终于来到她的身边，舒展的手掌 “哦。。”她不敢看她，只东张西望大学城里的空荡 “看什么呢？” 她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受直觉挑唆，余光仿佛看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接过她的手掌，她像华尔兹一样转着圈，画着圆，没等回答，她已经猜到了答案“那个。。”她瞥了一眼被遗弃的包装“你。。” “呵，送自己的，还跟你没关的。。”她轻描淡写着她一眼即逝的猜想，和难以掩藏的悲伤 “不是。。”她说不出口那个误会的荒唐 “呵呵。”恭喜把她拉在怀里，时针纹丝不动，阳光就滚烫了自己斑驳的胳膊“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呢？” “是她说的，是。是。是那个的”依偎在她的肩膀，深埋自己所有的不堪 “要真是那个，我怎么还敢说和你没关啊？” “讨厌。。” “呵呵。。” 但是很快，五月又婆娑了眼睛，拖起她的手掌，轻轻地摸着那个美丽的误会，她亲手握过自己的人生，怎么能说这和自己没关呢？ “以后都要带吗？” “当然不了。。”她知道她的心疼“比如你在的时候。。” “去。。”她温柔抱怨着，可是吸着鼻涕，她还是将它贴到自己的脸上“不吉利的话少说。。” 恭喜鼻子一酸，她只想着哄她开心，她却想到了没有她以后的人生。 “那就买一个牌子的吧。。” 她把车子停好，顺带把烟和钱包交给她保管，五月骄傲地接过来，知道自己幼稚时候的猜想，要做管家婆，要做小公主，要做威风又脆弱的那一个，要在春天的田野上野餐，要在夏天的夜晚一面吃冰棍一面遛弯，要在秋天的清晨抱怨天凉她送上的外套，她总这样，巧合拼凑出自己小时候最敢想的浪漫与梦幻 “你说要哪个？”恭喜最后把选择权交给她 “哪个都行。。” “其实餐厅用，我建议装变频的，用不了多久，制冷速度快，完全可以满足即开即冷的要求。。” 导购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穿着黑色的工服T恤，和她一样，她也有一个美丽的纹身，两个人加了微信，说了补色，还说了她很不多不懂的类型 “那就变频的吧。。相信你。。” “变频的是不是要时间长才省电？”五月提出异议 “省电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但效果，尤其是刚开机的时候，变频的会更快更好。。” “你决定吧？空调又不是我用。。”五月嘟起了嘴 导购员有些意外这样的矫情，只见那个女人什么都懂，又一脸宠溺靠向玻璃桌，是她的身边，不避嫌的摸摸头又坏笑 “那就不变频的吧。。” “那，我给您开票。。” “好” “地址。。” “我写吧，那个，什么时间送货？” “我给您问下。。”那个导购打着电话预约着送货时间，恭喜站在她的跟前 “想不到那女孩儿跟你喜欢的类型一样！” “嗯？”她竟然也是这么觉得。。 “我说的是歌..”原来她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和自己略有相同的东西上面“斑马斑马，南方姑娘，纸短情长。。” “呵呵” “啊！好像回到了刚和武老师在一起的那天。。” “好了。、” “讨厌。。”一个电话的时间，那个一副在明显吃醋的小女孩，就变成喜笑颜开的明朗 “您看明天。。” “要不要变频的吧？”五月突然就换了主意“没差多少钱！” “额。。”导购员有点为难的看着恭喜，她也和自己一样，有点琢摸不透说变就变的姑娘“听她的。。” “哦。。” “钱包。。”她听话地掏出她的钱包，她在接过来的霎那掩饰不住的喜欢，这大概是一碗葡萄味的狗粮吧，有人说酸，有人说甜。美丽的字迹她已经记在心里，犹如她本身，她是纯白里的黑，她是自己捡来的孩子，她是舍不得燃放的烟花，她是斑马。。 第61章 曝光 “那个。。”恭喜在楼下和兽哥说着对面准备要开业的理发店，五月来到她的身边，支支吾吾的 “嗯？” “我想跟你说点事”当着这么多人，恭喜瞥了一眼兽哥，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起身来到吧台 “怎么了？”恭喜很听话，五月拉她来到楼梯口 “我想请半天假” “嗯？” “我想出去玩会。。” “觉得没意思啦？”假期余额不足，五月终于按耐不住了“去哪？” “额，我，想和孙老师他们去健身。。” 恭喜挑起眉头，看了看大家的闲来无事，她又把宠溺放回到她身上 “嗯。。。那，去吧！” “嗯。。。他们说晚上去唱歌。。”恭喜没说话，她在矛盾还是乞求？她上了楼，五月就像小尾巴似的也跟在后面。回到休息室，她先是捡起一支烟，然后又找着打火机。 “我说不去了，但是去健身馆已经答应他们了，我觉得，我好像是有点胖了！” “呵呵”好不容易，在她的包包下面，找到了她送的礼物，点燃手里的香烟，她有点悲伤 “不过你要是不嫌我胖，我不去也可以的？” “干嘛不去？”她渐渐靠近，她六神无主的慌乱“是想听我说你身材好”她花俏地打量了她一下“还是怕我不高兴？” 终于，被看穿的她嘟着嘴巴，或许，她说的都对吧！ 恭喜把烟搭在烟灰缸，转身拿出钱包，数出十张百元大钞，看着她，该怎么说，才不会得到她的拒绝呢？ “这个。。。” “嗯？”看来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健身之后，应该得去吃个饭补补吧？” “呵呵”但是很快，五月知道了她的预谋“给我的？” “手机里的钱刚交了保险，这个，给你放假的补偿。。”说着，她把钱放在了她的钱包里“晚上吃点好的，还有，别回去太晚。。”五月走到她的身后，轻轻贴在她的后背 “怎么办，我有点后悔了。。还没去呢，就开始舍不得你了” “哈哈，我以为你要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说实话了”恭喜转过身，烟草安静呆在那肆意燃烧“有时间的时候，记得给我发个信息，让我知道你在哪？” “你要查岗吗？” “我查，你怕吗？” “我当然不怕，我们几个女孩子在一起，就算再怎么玩，又能怎么样？而且我又不喜欢她们那种的！” “呵呵” “再说了，没准你正盼着我去呢？”她邪恶地昂起嘴角 “额，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都好久没去外面玩了。。” “你要干嘛？”五月不识闹，她就换了个人一样激恼恼的责问道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要去哪唱歌啊？” “干嘛？知道我们去哪，然后你就不去了是吗？”恭喜捡起香烟，将飘飘欲坠的烟灰弹落“我现在就跟她们说，我不去了，我就在这看着你” “诶”恭喜急忙把手机拿了回来“跟你闹着玩呢，你还真当真啊？” “谁跟你闹着玩呢？”恭喜害怕楼下听到，不得不把门关上“你关门干嘛？” “你这么小心眼，我当然怕被他们知道啊？”恭喜蹲在她的面前，她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眼圈泛红“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就保密啊，反正我今天肯定会待在这的。。” “你就那么一说，等我前脚走，你就得后脚跟着走” “你怎么知道的？”恭喜侧脸吐着烟气 “你。。” “呵呵，我还真想跟在你后面，看你趁我不在都做了什么？” “切” “跑步的时候会不会偷懒？吃饭的时候有多狼吞虎咽？都唱了哪些歌？会不会喝酒？又会不会等我的信息，所以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我不去了。。。” “还真不放心我啊？”她歪着头欣赏“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五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赶紧收拾收拾，记得多发朋友圈，嗯？”她站起身，将香烟熄灭 “可我还是舍不得你”五月赖皮的又从后面抱着她“也不放心你” “舍不得..不放心..小女巫不像话啊！居然偷听我憋在心里的话。。” “呵呵” “晚上记得打正规出租，还有，别喝酒..” “就喝” “呵呵，想喝酒，就陪我啊？很想知道，武老师喝多什么样子？。。” “切”五月松开了手，哭笑不得看着她 “赶紧，别让她们等你。。” “那，这钱”五月将钱包拿了出来“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想吵架啊？” “不是，你不是说手机里的钱都交保险了吗？这个你自己留着吧！”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把钱拿了出来，红艳艳地放在她的面前 “呵呵，知道你的好意，拿着吧，还没你想的那么穷呢！” “可是。。” 恭喜接过她手里的钱，任性放回她的钱包，拧开一只口红，但满眼的宠爱都只用在她身上“没有可是”轻轻托起她的脸，为她涂上娇艳的颜色“你和骁远，哪个都不能亏待，而且，就凭你，还花不穷我，嗯？”仔细看她嘴角的那一抹红，恭喜越发的沉迷“过两天就上班了，减肥就算了吧，这样才算没白过这个暑假” “呵呵”五月得意的笑了“真想把你带到她们面前” “啊，那样不太好吧？”她的话里有话，她总是后知后觉 “你又来。。” “哈哈”恭喜把她揽进怀里，她也终于不再喧闹，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五月上学时候的梦想实现了，为抽烟酷酷帅帅的人，买上一个打火机，让自己沾染她的气息，可是现实中，却是每天都要用雏菊的味道去遮掩她的存在，为了不让第二个人闻到，她不停的，拼命的与现实撕扯，抗衡。那个下午她就像一个被放飞的风筝，看似自由自在，看似随风飞舞，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逃离地球的引力，迎面逆风的吹袭，她早已经把绳索拴在了血粼粼的心脏上，每一次手机的震动，每一个似曾相识的车子，每一幅被勾起的画面，每一次提到熟悉的名字，她的想念都摇摇欲坠，频临崩溃。 “月月，怎么看你老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啊？”孙老师最了解五月，她不是那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 “不是要开学了吗？感觉还没准备好呢？” “我也是，一想到要接新生了，我这心里就特别沉重。。”孙老师也苦恼地说着 “我还以为月月你是因为没让你当大班长难过呢！” “是有一点失望。。不过现在没事了。。”如今再说起园里的临时决定，五月知道，这就是命中注定，曾经拒绝过，犹豫过的事情，太不足以显示自己的真诚，所以失去符合情理，恰似这段爱情。。 “临时决定？”恭喜得知这个决定的时候也跟着惊诧，但看五月失落的样子。。“武老师真的是小女巫吗？” “嗯？” “我看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吧？”五月欣慰笑了笑“所以上天偷听了你的心里话。。” “呵！”以为那是甜言蜜语，谁知那是处心积虑，当初犹豫劝自己勇敢的是她，现在失落哄自己开心的还是她，这算大起大落吗？都是患难见人心，见到她只为自己的心，五月又一次湿了眼睛“你不失望吗？不是很想听到我做大班长的好消息吗？” “和武老师认识马上就要四年啦！” “呵呵” “记得第一年参加幼儿园的六一联欢会，是初来乍到的武老师做主持的，那时候骁远姑姑还说，整个幼儿园里，保育员做主持的，历年来你是第一个。。” “呵呵” “第二年武老师直接从保育员跳到了配班，开始了有自己思想和灵魂的班级活动，那一年武老师被评为先进员工，最美老师，优秀配班，你还写了长篇大论的入党申请书”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第三年，武老师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委屈，但是眼睛里面看得到，对于最后处理结果你于心不忍的善良，还有毕业联欢会，你的顾虑让我看到了什么是一个老师她最美的模样！第四年，时间轮转，武老师又要接新生了，遗憾的是和以前一样，她还是配班” “呵呵”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经验和思想成长了一大步，她会振作，会检讨，会反省，会重拾信心，对于理想，那不单纯是目标，而是热爱！” “恭喜！”五月嘟着嘴巴委屈，旧事重提该都是小事只配下酒，但那个红了眼睛的女人，刻骨了自己的不堪回首，却还是决定要勇敢前行，甚至愈挫愈勇中愈发清晰自己的理想！她是自己喝过最烈的酒！也是自己最火热的爱，最不理智的存在！ “来，喝口吧”韩老师那枚亮晃晃的大钻戒，是这里最夺目的一颗“五月，你也喝一瓶，这个没什么劲！” “算了，我喝不了酒”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喝不了呢？我以前跟你一样，觉得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但是你看我，不仅啤的，就连白的也能喝几口。。” “没错，月月，人活着就得不断去尝试” “不只是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就连交朋友，也得去试，才能知道什么样的是适合自己的？”韩老师的一番话让人觉得难堪，可是又好像说的没有错，像恭喜那样适合自己的人，弄丢了之后，还能找到和她相似的下一位吗？ “来，尝尝”五月心烦意乱地接过她的啤酒，韩老师说得对，这个东西没那么难喝，但喝到心里却让人总想到悲伤的事，比如和她的种种，比如和她的以后，比如她。。 “都谁在呢？”恭喜逗留在店里，看五月发的位置，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她那样的姑娘，推了兽哥的邀请，她一个人享受着孤独，整理着工作间。 “干嘛？” “说话方便不？” “呵呵，深夜来访，你当谁都是你呢？还方不方便的？” “呦！心情不错啊？小女朋友在呢？” “她。。。今天没在” “呵，那跟你说件事” “嗯” “今天武建国，额，就你小女朋友的爸爸”恭喜放下手里的手稿，认真等待事情的发生“外面那位来工地闹了，我们都在，弄得还挺隆重。。”恭喜没做声“嗨，我看这事捂不住，施工方，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嗯” “我让小杜拍了几个视频，给你发手机里了” “嗯” “我可没有煽风点火的意思啊？我这是替你小女朋友保留证据，万一哪天真过不下去了，他们两口子离婚，她妈妈也能凭这个多分点财产” “我现在有点看不明白了，你哪头的啊？” “你这头的啊”恭成信誓旦旦回答着“你看啊恭喜，我是男的，我最了解男人，这女人到什么时候都得为孩子着想，但男人不一样，不管岁数多大，都有可能再做一次爸。。” “呵”这话说得片面又令人心酸 “这要真离了婚，赡养岳母的责任，不还得落到你头上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额，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有电话进来了”恭喜看了一眼来电信息，是那个小姑娘“先挂了”“喂” “你在哪？跟谁打电话呢？” “店里，你呢？玩够了？” “开门” 恭喜楞了一下，来到休息间的窗口，果然，一辆出租车停在外面，她点着头，扔下手机，享受那来之不易又不敢期待的惊喜，只是刚刚打开门，她就跳进自己的怀里，不顾有没有人在场，不管他们怎么看怎么想？ “额！” “我来查岗了！” “呵”这个监督让人欣喜，只是很快，她发现了什么“你，喝酒了” 五月急忙捂住嘴巴，逃离她的怀抱“去给车钱。。”说着她小跑着上了楼 “真拿你没办法。。”恭喜看着那个酒意略浓的姑娘，她不听话的样子，额。。让人想好好教训一顿，好好爱一场。。“师傅多少钱？”她摸着兜里的零钱 “已经给过了。。” “额。。”恭喜直起身，这样戏弄，她只好说着麻烦了的客套话，锁好门，一脸邪恶的上了楼，想问她喝了多少？为什么不听话？想着惩罚她的手段，想着她酒后的疯癫，想着接下来的一切。。 可是她傻傻呆立在那，想查岗却看到恭成刚发来的视频，里面的女人在发疯。。 接过手里的手机，触碰她陌生的疼 “你早就知道了？”话音刚落，五月的眼泪就像憋了很久的闷热天气，借着酒意，一股脑的倾盆落下。“所以你很早就暗示过我”她的嘴巴在颤抖“但是我却像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听出来？” “五月。。” “难怪我妈，我妈，她一下老了那么多，她。。。”五月激动地推开她的温柔，她的怀抱“我爸，怎么能。。” “五月” “我要回家”五月不停挣脱“我要回家问清楚。。” “月月。。。”第一次她这样叫自己，她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乖，你听我说。。听我说。。。” 可是没等她说什么，她就失声痛哭，说什么安慰，讲什么道理，五月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对幸福，美好，所有的期待和祝愿，她的信仰，被击落的荡然无存，等眼睛哭肿了，也就安静了。 “水”她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脸，五月听话接过来，转身就放到了桌子上，恭喜低下头温柔看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没等五月委屈，她就率先红了眼眶，拉她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摸着她那细软的发丝，破碎的心灵 “发脾气的五月好吓人啊？” “呜。。”轻飘飘的一句讨好，就让小女孩泪流成河 “你说，我爸爸是不是被人算计了？”不堪摆在眼前，她孩子气的反驳“还是我爸爸喝酒了所以才。。” “五月”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早就离婚了？所以我爸这么久都不回来？” “我之前还总说我妈更年期，我和她大呼小叫” “在她最难过的日子里，我居然不停欺骗她，伤害她，你说我和我爸有什么两样？” “我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她一定特别伤心。。” “五月，你听我说。。” “我该怎么办？我爸怎么能这样呢？” “那个人一直管我爸叫武叔，她妈妈王姨一直跟着我爸爸创业，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啊，她才比我大五岁。。” 这样的关系确实令人作呕，难以消遣，难怪当初武建国不肯将她舅舅的孩子放进财务部。。 “五月”吞着她眼泪做的依赖，恭喜心疼得说不出话“虽然那个女人口口声声叫你爸叔叔，但不得不告诉你，她跟你爸，已经三年了。。”五月绝望地看向自己“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告诉你的，不是要你难过，而是要你看清事实” “事实？事实就是她趁我妈装修荷塘的时候，被我撞见她在我们家，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我，她是来取资料的？” “事实就是她陪我爸一次一次出差，我妈还心心念念的说小小年纪就如此奔波，甚至我妈还嘱咐我爸，让他别亏待了人家” “事实？事实就是她虚情假意陪我逛街，然后用我爸的卡让我念她的好是吗？” “事实。。事实” “月月” “他们怎么能这么恶心呢？都不知道惭愧的吗？” “是不是不再奢望，你爸爸有难言之隐了？”恭喜擦掉她的眼泪“不想揭穿，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五月，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和纽带，就算你爸爸犯了天大的错，现在也不是你要不要原谅他的时候，你妈妈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啊！”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她乖乖地喝上一口“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你妈妈那，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她的眼泪飘飘洒洒，她的心脏隐隐作痛 “离婚” “额” “额”恭喜把她拉到窗边，将眼前熟悉的景象，漆黑，安静，灯火全部给她看“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不管你难过多久，我都陪着你的！ 握她的手，轻抚她破碎的心灵，至于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用了多久的难过？在所难逃有她的时光和温柔！ “你爸爸是想要了断的，只不过对方在纠缠，你父母没有离婚，只是在挣扎，尽管不想难为你，但你想过吗？你想她们继续在一起？还是彻底分开？” “我。。。我。。” “还不知道？” 五月没有说话 “既然决定不了，那就别去左右他们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那长辈也有长辈之间的缘分，把选择权留给他们吧！你妈妈知道了那件事没有离婚，自有她的不舍，道理和衡量，你爸爸也决定一刀两断，这个结果很明显，如果大家都不冲动行事总会圆满” “可是，我妈。。” “呵，你可真是一件漂亮的小棉袄！” “呵呵”她皱着眉头的笑，珍贵又漂亮 “阿姨那边呢？你得给她时间，还有尊严”她很温柔，一字一句，一举一动“和你妈妈接触过两次，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特别骄傲的女人，如果你揭发了这件事，怕是逼你妈妈放了手” 捋着她的发丝，打开窗户，沁凉的晚风一定能吹散很多烦恼和麻烦吧？ “现在最麻烦的，是对方咬着你爸爸不肯放手，这不单纯是破财免灾，可能还需要你妈妈的配合，顽症嘛？只有彻底治疗才能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也不留把柄。所以五月？” “嗯？” “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表演的女孩子，但还想你尽力装饰一下自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五月抹掉眼泪，她说得都对，眼前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们会不会离婚？也不是责怪问罪的好时机，大家应该共渡难关。 “委屈你了！”一句不该从她嘴里说出的委屈，一个小小年纪就切身经历的不堪，她本着什么样的心情说这样的话的？五月难过的扎进她的怀里 “你才委屈，你那时候才多大？” “呵”恭喜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啊，那会自己多大呢？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老头没有告别，突然就一走了之了，然后放学回来不见恭成，以为他又出去玩了，可是他那个房间被打碎的玻璃，还等不及换上，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曾经像她一样，担心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甚至怀疑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直到拆迁的时候，那个窗户都还空着，他们完好无损的出现，一下分走了一大半的钱，她才知道，一家四口早就剩自己形只影单了。 “你知道吗？刚才韩老师跟我们说，她手上那枚钻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老公那么有钱，给她最贵的东西，也就是一场收支平衡的婚礼和一枚戒指，我们都以为光鲜亮丽的她，是每一个灰姑娘都梦寐以求的，彻夜不归，手机从不让她看，原来，这世界上所有的婚姻，都不干净。。” “小小年纪不该说这样的话哦？”她放低身段，温柔擦掉她的眼泪“那不是婚姻，而是生活，生活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堪与丑陋，但伴随勇敢和乐观其后的，必然是希望，武老师天性浪漫，娶到你的人一定是最幸运的，可如果有天你要放弃，还希望你没有为它难过挣扎很久，要知道有时候，伤害你和放弃你，是上天在提醒，连它都不要看你那个样子。。” “呵呵，你总会说安慰的话” “呵呵，因为得过武老师的一百分啊” “呵呵” 吞下的酒精已经变成眼泪，眼睛肿到变形，那是她最不漂亮的样子。夜色下的苍凉脸庞，终于露出一种关于对爱情的微笑，对生活的和解，认真呼吸她的味道，望着空荡的街上，偶尔驶过车辆，月亮渐渐走到夜中央，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露出这个城市最安静的样子。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的冷不防，但好在日夜轮换，耐心欣赏，你总会发现令你不舍的美好，就像充满争议的她，就像那棵古榕树下，就像有个女孩每次经过的紧张。。。 “怎么起这么早？”五月的眼睛经过那一夜，松松散散的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疲倦又凄惨 “额，睡不着了”她继续昨晚没整理的手稿，空气中有一种淡淡姜茶的味道“洗洗脸，我煮了姜茶” “哦”可是她却按兵不动，靠在门口耷拉着脑袋 “怎么了？”来到她的面前，那个小女孩的呼吸有点滚烫，再摸她的额头“额” “头有点疼，一定是喝酒喝多了”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有那么一丝的后悔“早知道就不上她们的当了。。”小姑娘只字不提昨晚的疯狂，好像那是一场酒后的失态一样“怎么能忘了你说的话呢？” “什么话？” “喝酒这件事，除了锻炼之外，还得靠天分啊！” “呵呵”她越是这样伪装，她就越发心疼，轻轻抱着她，摩挲着凌乱又滚烫的头发“你不是喝多了，你是生病了” “额？” “知道你会偷懒，但也出了不少汗吧？不及时穿上衣服甚至还贪凉。。” “我都后悔了，花钱买罪受，现在我浑身都疼” “哈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这么会省钱吗？晚上就吃一份米线，睡觉的时候不会饿吗？” “呵，我们不是要去唱歌吗？买了好多零食，还有鸭货，这样才互不耽误啊？” “啊，难怪说九零后不容小觑呢？跟你们混，我估计我也要生病了。。” “呵呵。。所以一个暑假，你这个八零后的阿姨把我养这么胖，害得她们挖苦了我好久呢？”五月骄傲的讨伐，却是满脸的得意。 “这才是恋爱的小姑娘啊！”她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额，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你发烧了” “额？难怪这么难受？” “一个月病两次，武老师的身体素质得加强一下了！” “啊！等我好了再说这件事吧！我头晕”说完她就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我想睡觉。。” 恭喜不地道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玻璃橱窗外，那行人赶路的匆忙，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 “我去前面药店买个温度计，顺便买点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你说我是外感风寒，还是急火攻心的风热感冒？”五月拉着她的衣服，趴在床上小有心计地问道 “嗯？”恭喜猜不出来“这个得去看医生才知道吧！” “可是去医院又得抽血。。” “讳疾忌医可不对啊？算了，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中医院看，那里应该不用抽血” “唉”五月放了手，将被子盖在头上“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一句抱怨，一个点醒，恭喜已经洞穿她的小聪明，看了看表，拉开她的被子，五月小脸红扑扑得看着她，渴求又害羞 “我可没本事十分钟就能搞定你！” “你”五月捂着脸翻过身“你快去买药。。” “而且，万一是流感的那种，那样不是更容易传染？” “你。。”五月坐起身，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的邪恶“嫌弃我是吧？怕被传染是吧那我回家了” 说着，她就下了床，蹋拉着鞋子就要离开，却被恭喜及时的拉在了怀里 “哈哈，说着玩呢？” “以前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你这么皮，这么会喜欢开玩笑？”她一边抱怨，一边提着鞋子，蹦蹦跳跳的又往前走了几步 “额，还不因为是你，哈哈，那不皮了！”她紧绷着脸庞，虽然嘴角还会牵动“为了自证清白，为了洗脱冤名” “呜”五月没有防备，她就送上那个野蛮的嘴巴。 这么多次的缠绵，接吻的技巧与节奏，她已经驾轻就熟，可这样的壁咚却是第一次啊！！她就像第一次接吻那天，她就像高烧烧到了40度，一片空白，一片眩晕，什么积攒的接吻功底，她连一个花招都想不起来，只给她干燥的嘴巴和惊恐的眼睛。她还在确认，那不是电视剧或电影里的场面，她还在检讨，自己错过了什么样的花式情节？怎么自己七零八落的小心脏，此时又能鲜活的跳动着？她的吻愈发温柔，直到她能回应，十分钟太短，不足一场风花雪月，却能知道一个人最细腻的关照，五月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 “谢谢你！”那句感谢太见外，可是她知道，这是那个小姑娘决定释怀的坚强 “收到” 那天五月回到家就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拖着不知道是感冒还是酒后的负累，她又像以前一样，带妈妈吃了海底捞，学恭喜的细腻，五月选了妈妈最爱吃，自己却难消遣的鸭血，这不能让人开心，却能让人幸福！妈妈，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但我也知道，你在努力修复这频临破碎的家庭，以前道听途说过很多因为出轨而选择离开的狗血，我那时候太幼稚，竟然觉得那是勇敢，年轻时候的你，也曾为爱疯狂，也曾春水煎茶，你很伟大，一生都爱一个人，你也很勇敢，因为选择原谅的人比选择放弃的人，更痛更有魄力，这是她教给我的道理。以前我不懂，什么是爱？以为爱就是要两个人在一起，相濡以沫，彼此忠诚，天长地久，共同养育一个生命，看他们颠覆或者复制自己的人生，但是现在我似乎开始明白了，爱是包容，也是理解，更是原谅。 第62章 九月 “武叔，武姨，五月怎么没来啊？”杨晨为五月妈妈拉了一把椅子 “唉，这孩子，不是明天就开学了吗？说要睡觉，把一整个学期早起的觉都补回来” “哈哈”杨国庆喜上眉梢“我就遗憾没有个闺女，老武，我要是你，我就把五月挂在身边” “可拉倒吧！月月一天到晚看着我抽烟，这不行那不成的。。” “哈哈” “武叔，五月是不是知道有我，所以才不来的啊？” “杨晨，你说什么呢？”杨国庆呛声道 “不是，杨晨你别多心，五月那孩子爱睡懒觉，而且她明天就得上班了，天天七点就到校，早上六点多就出门，是挺辛苦的！” “是啊，早知道这么辛苦，当初说什么也不让她学什么幼师了，起早贪黑的，挣不了多少钱，家里啊，现在专门有个她的仓库，里面都是什么瓶子，罐子箱子什么的” “现在连我都养成这个毛病了，看见有稍微好一点的包装盒子什么的，都得想着收起来” “这是好事啊，专业一点，这叫热爱，说得俗点，这是干什么知道吆喝什么？” 杨晨瞥了爸爸一眼，他知道他又在影射自己，去年和哥们做的高息理财，今年被通知打了水漂，爸爸因为这件事埋怨了自己很久 “这小子，整天干些不靠谱的事！啊！做理财那帮人被抓起来了，二百多万，生生打了水漂，这不是头发长见识短吗？净想些异想天开的好事” “爸，为这事您都说多久了？从开春念叨到秋天了！” “二百多万啊！你知道现在挣二百多万多不容易吗？” “哎呀，行了，老杨，杨晨也是好心，做理财的那么多，不是有挣钱的吗？晨晨就是运气不好罢了”武建国帮忙开脱 “就是，我就是运气差了点” “你还。。” “行了行了！这样，晨晨，你去把五月接来，她刚才说要开车自己一个人出去吃，自己吃有什么意思？再说她那开车的技术，我还真不放心。。” “月月说不定约了朋友呢？” “她刚发信息，说一个人的，而且她这个总也不摸车的。。” “行，武叔，那您跟五月说声，我去楼下等她” “行，路上小心” 杨晨离开，妈妈瞥了武建国一眼，自从得知那件事婚后，妈妈再也不热心这个男孩和五月的结合了，如果一个男人可以没有担当到这个地步，将来又该怎么承担婚姻的责任，家庭的责任？ “弟妹还是生气那件事啊？”杨国庆给五月妈妈倒着水，自从武建国从他手里抢下工程之后，他破天荒的开始净说些奉承的话，妈妈站起身“没有” “我要是你，我也生气”老谋深算的杨国庆不给五月妈妈一句敷衍的机会“五月多好的女孩子啊，善良单纯，不谙世事，别说你看不上杨晨，我也看不上” “杨哥，我可没有一点看不上杨晨的意思，虽然那件事咱们作为家长知道得晚，但那毕竟是孩子之间的事，五月没告诉我们，杨晨不也没告诉您吗？感情缘分，咱们大人还是别掺和了吧？” “诶”武建国觉得话说得有点重，想要阻止 “我这个人做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没什么出息，也没想过月月将来要嫁一个什么富二代啊，官二代的！我就想那个人对月月好，条件过得去，人品不错，家庭底蕴没问题，有个能安身的地方就行。现在生意这么难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败落，妻离子散也是常有，月月开心，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将来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就挺好！” 爸爸不敢声张，他深知她的如鲠在喉包含了多少的委屈不堪，隐忍卑微，杨国庆看了一眼那对夫妻，他只好也连连附和，说着母爱就是伟大那样的话！ “这月月，怎么不接电话？”妈妈没说话，自己的闺女，出门前那一套的繁琐，大家都习以为常。 “小可爱出门啦！”五月将包包放到副驾驶座上，深陷甜蜜的她不顾身后熟悉的身影 “路上小心哦！” “知道啦，我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嗯” “那一会见！” 听磊磊说新开了一家烤肉，有一个特别好玩的名字--爸爸烤肉，那里的金枪鱼饭团超级好吃，五月早就想在开学前一品它的味道，为了给她一个早睡早起的硬件条件，恭喜将愿望安排到中午实现。 杨晨从没见过五月这个样子，满脸欢喜，脚步轻盈的像个小孩子！ “杨晨？”五月想着应该是让自己也去吧？她把手机调成静音，刚刚那个没接的电话，应该也是他打的吧？她嘟囔着不识趣的话，迫不及待一心去见心心念念的人。杨晨挫败的也跟着出了小区大门，想到回去也没意思，便一时兴起跟着她，交过的女朋友不少，说来说去五月是那个最让自己动心的那个。。 她的开车技术，也没武叔说的那么差劲啊，他皱着眉，心里忍不住的感叹这接二连三的不顺，除了理财赔了个干净不说，投标失利，买地落败，交个女朋友都出岔子，尾随那辆黑色轿车，杨晨只好认栽。 “还挺快！”五月见四下无人，下了车就跳进她的怀里 “哎呦”恭喜小心安放“你可真该减肥了！” “还让不让我吃饭了？”她跳了下来，将车子锁好，恭喜换了个方向在她的跟前，给她挡着刺眼的阳光 “呵呵，好吃没问题，懒做就不好了” “你说我懒？”五月害羞地追问“我怎么懒了？”恭喜坏笑着闪躲“我这么勤快，怎么懒了？” 十一点的阳光就像她的手掌，柔软，温和，五月绑着马尾，伴随着她任性轻舞，她来到车前，她终于落进她的怀里 “我，我怎么懒了？”五月离开她的怀里，后退两步，故意保持距离 “额”她清理着喉咙“总当枕头公主还不是懒？。。” “你”五月小脸变得通红“你流氓。。”五月不敢看那个惹自己想雪耻嘲笑的脸 “呵呵，走吧！！” “我不去了。。” “为什么？”恭喜意外她的表现，走近她讨好她“想证明你没有好吃？还是想证明你没有懒做？” “你讨厌。。”五月哭笑不得地反驳“还不是都怪你，总诱惑我。。” “诱惑？”恭喜挑起眉头坏笑着打量“人肉诱惑的那种吗？”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说的是好吃的，讨厌！” “我说的也是好吃的。。” “你。。” “哈哈，不逗你了，好吃懒做和心宽体胖，都是幸福的人才能享受到的特权，反正我不嫌弃你就行了” “你还说。。”她倔哒哒追在她身后讨伐“你再说，你再说。。额。。”恭喜突然止住脚步，她突然就撞进她的身体，人生 “就怎样？堵我的嘴？”她指着自己的嘴巴挑衅“还是。。” “哎呀，你别说了行不行？” “那。。。” “诶，别动。。”五月一本正经地离她一米远，眼睛盯着她的头发看“你头上一有一只大蜘蛛。。” “额。。”恭喜最怕的动物就是蜘蛛，所以她说自己最害怕纠缠“我这里有纸巾，别动啊！我给你把它拿下来。。”五月凑近她的跟前，本想嘲笑她的紧张胆小，却忍不住的温柔疼爱 “好了”轻轻堵她的嘴，这场玩笑扭转了事情的进展，恭喜这才意识到，她真的是一个坏透了的小姑娘。。 车子才刚刚驶出停车位，就撞见杨晨傻傻的站在那里。 他怎么在这？ 他直愣愣地站在烈日下，眼圈里装满了难以置信的红，恭喜的脑袋不停整理着线索，看五月，她脸色苍白 “他，他，怎么在这？” “我下去看看”恭喜轻轻送上她的手以作安慰“别怕！” “我和你一起。” “五月，你。。。”杨晨指着五月，他激动得说不出话“你们。。。” “杨晨。。”五月不知道怎么解释？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敷衍“我。。” “你糊涂了啊？”杨晨难以置信，什么抱怨，指责，他都说不出口“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女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嘿！” “你别跟我说话，我跟你没得说，五月，你跟我回去”杨晨二话不说就拽起五月的胳膊，却被恭喜死死拽在手里 “你放开她、、” “是你放开才对吧？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五月费尽力气从他的手里挣脱 “五月？”杨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五月，居然是一个。。“五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你这样让你爸妈怎么看你？还有，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当初和我分手，不是因为那件事，对不对？她帮你解围并不是出于道义，而是你们早就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了对不对？五月，你就不害怕被人知道吗？” “不是这样的，杨晨” “五月，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姑娘，当初做了那件事，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丢人，你。。。我。。。” “知道丢人，还在这废话？” “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是恭成的妹妹，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想干嘛？杨晨” “呵呵”恭喜冷笑一声“那你敢怎样？嗯？” “五月，这件事我会保密的，但你必须答应我，跟她划清关系” “你在说什么？”五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晨，我，我为什么要跟她划清关系？” “你不跟她划清关系，你要跟她继续在一起吗？还是说，你们哪天能结婚，生个孩子？”杨晨红着眼睛，他无语却也有太多的话憋在心里“你要是找个比我好的，我无话可说，但是她。。” “杨晨”五月甩开恭喜的手“你说的什么话？我的事为什么要你管？你在这里颐气指使的指责我，好像是我伤害了你一样，我不是你女朋友，当初也不是因为她才和你分手，如果非要咱们三个有点什么关系的话，也是你当初的怕事软弱，让我认识了比你勇敢的人” “五月。。” “还有，我就是找了个比你好的，请你闭嘴” 恭喜靠在车前笑着听那个小姑娘的壮烈袒护，杨晨倍感意外，他看着周围，似乎在质疑这个世界，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五月从不这样和人说话！ “五月。。” “你走吧！这件事不管你保不保密，我不会谢你，也不会怪你，我自己的事，我会和我爸妈有交代，不用你管” 恭喜听到这紧张了，丢掉香烟，来到她的面前 “你想干嘛？” 五月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她的心疼和担忧，再看杨晨，一副入不得眼的夸张 “五月。。”杨晨来到她的面前，恭喜瞥了他一眼“咱们不说她的背景，就说她现在，她已经有孩子了，你们这样算什么啊？”他心有顾虑地看着恭喜“算第三者，她什么都有了，你拿什么跟她玩啊？” “我没玩，我是认真的。。” “你。。” “有什么话车上说吧？”五月抬起眼眸，她对杨晨的友好，始料未及，看样子她就要举手投降 “没话说”恭喜回头看她，声嘶力竭，她在干什么？“我不会和你分手的，跟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我爸妈” “五月”恭喜拽住了她，只是回头的瞬间，她已经泪流满面，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恭喜只好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糟，别冲动，嗯？”小心拿过她的手机，她在她的耳边低语“去车里等我” “那你呢” “呵呵，可能要破财了，得请那家伙吃顿饭” “可是，他，会去吗？” “试试吧！！” 五月来到车里，看恭喜和杨晨在烈日下的交谈，杨晨一开始很不情愿，但接过她的香烟之后，态度就有所缓和，两个人时不时看向自己，恭喜在笑，杨晨依旧一副难堪的模样 “怎么样？”恭喜来到车里，看她担心的样子，她轻轻叹着气 “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哎呦，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怎么样？他和咱们去吃饭吗？？”她焦灼地拉着她的袖子问道“他会替我们保密吗？你把我们马上就会分手的事告诉他了吗？”她的卑微，恭喜瞬间红了眼眶 “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告诉他，他也许就不会告诉我爸妈了。。”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 “五月。。” “嗯？” “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你？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嗯？”五月没有说话，放开手，她孤独的呆坐在那，看着车外的秋天，秋叶不萧瑟，暖风不纠缠“他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额？我以为又是想约我和我爸妈他们一起吃饭，我就没接？” “你爸妈和他们吃饭去了？” “嗯，嗯？他和你说的？” “嗯”恭喜打着车 “我们去哪？” “去吃饭啊？这都十一点半了！” “那他呢？” “他，当然得回去复命了” “那他不会说出去吗？” “如果爱你就不会，如果不爱你~~应该就更不会了” “恭喜，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好不好？我听不懂” “呵呵，他们父子俩今年不好混，接了一个项目改造，却因为劳务纠纷不得不叫停，合同是他过的手，还有他私下吞了对方二百多万的回扣，甲方咬着这点，迟迟帐都要不回来” “他和你说的？” “他都不敢和他爸说，怎么敢让我抓住把柄？” “你，你拿这件事威胁他，如果他走漏风声，你就把事情说出去？”恭喜回过头，坏笑着看她 “我有这么坏吗？” “那，那是怎么样啊？” “这事可能得找我哥，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 “恭喜。。。” “你的打算我知道，五月，永远也别说出口，这件事看似没什么罪大恶极，但却会如影随形跟着你一辈子的” “可我不想你被人要挟” “这不是要挟，是在保护你的人生” “没有你以后的人生，我都有点不在乎了呢？” “说什么傻话，我在乎的，你不应该也爱惜吗？” “呵呵” “这事我会找我哥合计合计，你别瞎想，嗯？” “对不起。。” 恭喜踩了脚急刹，这是她第一次说对不起，不适时宜颠倒是非的内疚，不该从她嘴里说出口 “对不起被你说了，那我该说什么？” “呵呵” “我做事有分寸，我哥也是，刚才那样的话，别再说了” “那你答应我，不分手，也不为难自己，好不好？”她拉着自己的手乞求，不问世事的小姑娘，终究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嗯” 那顿烤肉吃的了无兴致，五月用最快的时间实现了减肥的目的，开学后的忙碌，丢不开的担忧，她不再是那个简单的五月，强颜欢笑在撑场，见陌生的小朋友，她又回到最初手忙脚乱的模样，原来经验这件事，除了水到渠成，亲身亲历之外，还要经过时间的洗涤，和彼此的熟悉，不是自己让骁远他们不哭了，而是时间，都安静温柔了彼此。 表姐走了一个月，听说前几天她得到了一份翻译的工作，大姨的针灸继续，每个月七千五百元的保姆，被大姨夫悄悄辞退了，人的疼爱总是这样，永远都以孩子为重，爸爸妈妈如果知道自己，会不会网开一面？ 九月开始了，大学城迎来了一群新的面孔和爱情，恭喜也忙碌了起来，她感叹着当今小学生的不容易，每天都要六点钟起床，恭老爷子深谋远虑，那个房子买得恰到好处，骁远因为住得近，所以省去了很多家庭形同相似的催赶和争吵，她也和他天天见面，虽然不再这里住，但一天两次的接触，大家也渐渐的习惯起来。 明明回到了学校，果然和恭喜猜想的一样，五年级的小朋友突然对她热络了起来 骁远的奶奶已经提前进入喜庆的状态，将陆铮的房间打扫了很多遍，被褥也都换成了新的，还迷信的打听着接风洗尘的步骤。。 武建国和五月妈妈主动摊了牌，不管五月妈妈做怎样的选择，他铁了心和她划清界限，还主动约了那个女孩子的妈妈推心置腹谈了一场，面对自己女儿做的一切，王阿姨痛心疾首也自责难当，她主动来到五月妈妈跟前，道歉也保证不会再和武建国见面。。 兽哥又分手了，他说这是今年的第三回 了。。 平川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在开学前夕送了骁远一个书包，短信里面的那句谢谢却再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复 九月的秋天最纯粹，大家都是心事重重的女孩，恭喜，五月，五月妈妈，平川。。。 第63章 失控 “恭喜” “嗯？爸” “武老师的事，我听你哥说了”恭老爷子走进房间，恭喜在骁远的房间里整理着衣服，她总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只是此时，她让他说不出的担心“杨国庆的事我知道，他儿子拿了施工方两百万的回扣，甲方咬着这事不放，迟迟不肯结款，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想讨价还价罢了，难就难在，杨国庆家的那个败家子，拿了人家的钱，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甲方怀疑偷工减料也是正常” “那小子有毛病，拿钱去做高息，结果赔得一分不剩” “哈哈”老头拿走她叼在嘴里的烟“在孩子房间抽什么烟？”恭喜无话可说“你以为杨国庆只知道甲方找借口不结账，却不知道他儿子背着他都干了什么啊？” “这事我也想过，可是他为什么要表现的不知道呢？” “知道又能怎么样？打他一顿，有用吗？宣扬出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争气的儿子，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就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以后还怎么在建筑业混？”恭喜豁然开朗“杨建国那家伙，这一年都不顺，他是在坐等时机啊！甲方不结尾款没问题，他们是要如期交房的，对方可不管你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延迟，要是真的爆出偷工减料，甲方比他还着急呢！其实偷工减料了吗？未准，但完全都按照竞标上的来了吗？也未准，质检没问题，大家比的是耐心，看谁先沉不住气” “没想到杨晨最先乱了” “是你先乱了”恭喜看着那个老头，他无奈坐在床上“你只是听你哥说了这件事，就暴露在杨晨面前，他自然害怕，你说作为交换条件，要他保密你和武老师的事，这事做得不漂亮啊？” “爸”恭喜难为情地喊着他“这事，是不是做错了？”恭老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学会了柔软的看待人生？ “恭喜啊！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样的话，都有点不认识你了！”她没反驳，就只是自顾自的烦恼“结果对，就是兜圈子啦！” “什么意思？” “想摆平这件事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如甲方的愿，拿钱消灾，但弊端是，对方正好捏了他们的把柄，所以这样的费力不讨好的事，杨国庆不会干的” “第二个是找关系，给甲方施压” “没错，他们最近频繁约我，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我这样，岂不是正好合他们的意”恭喜紧绷着神经，后悔，自责 “未做之事可憾，已行之举勿悔，恭喜，相比找关系施压甲方，还有更好的方式，当然也更不漂亮” “什么？” “你就直接说，如果被第二个人知道，你就找人卸了他的腿” “呵呵”恭喜破涕为笑，这个老头的江湖气息依旧，只是多了些幽默的味道 “呵呵，你太紧张了” “五月是被我拖进来的，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陆铮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恭喜玩着打火机，她知道他的意思，早晚都分手，又何苦在乎这一天还是一个月？可是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地舍不得起来，这个想法最简单，可也最狼狈“恭喜” “嗯？” “我想知道，你的打算，国庆节后，你准备给骁远一个圆满的家庭，给武老师一片天高海阔，还是破釜沉舟，。。” “您没有怪过我吗？” “怪你什么？” “我妈说我变态，连我哥看我都觉得不正常。。” “哈哈，哎呀！这个世界最没资格怪你的人就是我啊！”听他的忏悔，她难过得不去看他，只看玻璃橱窗里奢侈的模型和宠爱“都说你哥像我，但骨子里面最像的，还得说你，就连喜欢女孩子的眼光都一样！” “呵呵” “所以我知道，现在的恭喜，她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罪孽” “别这么说！”恭喜擦着就要低落的眼泪，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含泪的模样，像是看开了，释怀了 “恭喜，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呢，其实都是废话，你自己想明白，如果打算趁早了断这本身就不长久的感情，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再找人好好教训一个那小子；如果想不好，还在犹豫，那就别难为自己，晚上跟我还有你哥，赏杨国庆一个脸，跟他吃顿饭” 那个老头一脸平静地喝着茶，说起陌生的安全感，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的安全感，在他身上永远体会不到的安全感，此时居然如此强烈、、 “您觉得我该怎么做？”他很意外，她从不这样 “你都这样矛盾了，还需要我教你吗？”老头投来默契的笑容，恭喜也随之一笑“走，陪我喝杯茶” 她听话来到实木茶艺前，看老头手法娴熟的展示茶艺，他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穿宽松花俏又暗黑的衣服，喜欢带一些翡翠之类的配饰，喜欢玩木质的把件，喜欢温柔清新的女孩子。想到年轻的时候他做的荒唐事，骑车带自己摔过沟里，别过车轱辘里，带着上初中的恭成去夜总会的是他，承诺自己有额钱去吃麦当劳的也是他，耍过酒疯，做过正经人，女人，男人追家里要债也是常有，以为离婚之后就逃脱了他的恶名，没想到接踵而至是他真的做到了不闻不问，直到在酒桌上碰到未成年的自己，他都没说一句自己是他女儿的话。。 想到这里，恭喜不禁笑了，恐怕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都忘了吧！ “你记得你十七岁那年，在酒桌上碰到你的那次吗？尴尬得我呀”他居然记得那年自己才十七岁，恭喜故作轻松，端起茶杯，轻飘飘得说着当然记得“那天出了饭店门口我就开始哭”说到这她总握枪的手居然开始颤抖“他们都以为我喝多了，嗨” “呵呵” “听说你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听说你做的第一份工作是服务员，听说你干了几天就不干了，听说你不堪一个。。。” “爸”她及时叫停“事情过了这么久，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不说就当作没发生吗？他不长眼调戏你，你拿酒瓶敲了他的脑袋，这事就跟一根刺扎进我心里” “爸” “因为这件事我他妈的常干” 两个人不说话，隐约可以听得到骁远房间传来时间在走的声音 “以为你得说这事我干得漂亮”好不容易，她找出一个不尴尬也不慌忙的理由，打乱那片沉重 “呵呵”恭老爷子手指着她，她恰到好处的圆滑和转弯“那人我见一次打一次，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听自己从不知道的片段和疼惜，恭喜没出息的红了眼睛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对外说，我只有恭成一个儿子，我这个失败的父亲，一无所有，想不出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保护你，你和恭成不一样，他是男人，你不是，他可以保护自己，但你不行” 这个任性的女人她从不允许自己眼泪滑落，因为在她的世界，眼泪是最没出息最软弱的结晶，只能让别人看个热闹，得个取笑，就连现在也是如此，在他的面前，她还是学不会 “恭喜？” “嗯？”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获得你的原谅，错了就是错了，历史改不了，爸爸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和武老师之间，就像曾经的你我，当然，这没法相提并论” “什么意思？” “我当初自以为是的以为不承认你的存在，就能减少一些因我而来的麻烦，却忽略了你，一生都抹不掉的阴影，甚至你现在的一切，永远都转变不了的一切，都因为有个不幸的童年和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您别这么说” “那回过头去想你和武老师呢？你是不是也像我自作主张了一点？你不想她因为你，被人知道喜欢女孩子的事实，坐实同性恋的骂名，你从心里不喜欢自己的角色，所以你惧怕自己喜欢的人，也被自己在乎的家人骂做变态，她之前二十多年有多幸福，那一刻就会得到上千倍的失望与不理解，我说得对吗？”恭喜没说话，恭老爷子递上一支烟，她接了过来“我不懂爱情，关于年轻时候的事，除了委屈了你，我依旧不觉得后悔，但你们俩呢？明知这是一段不长久的关系，甚至在得知你有家有孩子的基础上，去发展一段备受质疑的感情！恭喜，除了爱情本身解释不了的欲望之外，你是不是还像我，自以为是的打着如意算盘？”这话说得不好听，恭老爷子也没有掂量着用词“你想最后她依旧冰清玉洁，甚至她略有所获，不怀疑你对她的感情，但如果你真的考虑到了她的未来，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用这样的身份出现然后又消失？那丫头不是你啊，她可能在你之前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经历，甚至她对爱情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她是父母眼里的公主，没有经历过你曾经经历的万分之一，失恋可以，可是她所处的身份，是不是超越了她喜欢女人这件不光明磊落的事？” “您说得对，她至今都释怀不了自己的身份！” “你想时间一到，大家就好聚好散，只要这件事不被别人知道，你就没这么大的罪恶感？所以当杨晨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他的软肋，彼此制约，而不是想更简单的办法” “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和她在一起了，不因为酒，不因为寂寞，您说得那些我都考虑过，甚至最后我都拿不出像样的理由，去阻拦想和她在一起的冲动，我从没这样期盼过得到一个东西，包括您应该给予的那些，从没有过。分手之后她会伤心，至于那是个什么样子，我最初可以想得到，但现在都不敢想，我很自私，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很爱她，甚至想过。。”如此肉麻的话，她轻松说出口，疯狂的想法，她深知罪孽深重所以选择闭了嘴，可是眼睛里的沉重却经不住一点风吹草动，可能会泪流成河，可能会从此长眠“您觉得陆铮回来，我就能收心和以前一样吗？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想到她，就比当初在酒桌上看到您还不自在，难以释怀” 她终于承认过去的伤害，也终于承认爱一个人，她失控了！ 两个人不说话，隐约可以听得到骁远房间传来时间在走的声音 “但不得不承认，你眼光还不错” 好不容易，他找出一个不尴尬也不慌忙的理由打乱那片沉重，恭喜摇头笑着他的圆滑和转弯 “就是便宜杨国庆了” “晚上有事，早点睡” “哦” “明天带你吃好吃的” “嗯” “喜欢你”换个方式说抱歉，五月笑迷了眼睛 “嗯嗯”越来越幸福的回应，恭喜歪起了嘴角 第64章 一家三口 “恭老爷子”杨国庆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握住了他的手“您都不知道我因为见您一面等了多久？您看我，我昨天都失眠了！” 恭喜很快意识到，老头说的今天见面，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说来可笑，明明这么做最费力最麻烦，但他还是预先猜到了自己的不舍和矛盾，此时他假装正经的样子，居然成了为自己赴汤蹈火的角色！ “哈哈，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啊，怎么跟我孙子骁远似的？啊？” “噗”恭喜笑了，这个老头果然厉害 “啊。。是，您批评的是”杨国庆尴尬了一下“这不是因为您，我才紧张的吗？” “恐怕这不是受宠若惊的紧张吧？” “这，您可真会说笑，弄得我越来越紧张了”杨国庆很懂得示弱，倒是恭成，他那副看笑话的模样，抱臂的姿势，怎么看都是跟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妹“恭总。。” “杨老板”恭成还算客气，那句杨老板，折煞了他好歹也算小有名气的成就 “来，坐坐，服务员，来上菜，诶？这位是？”杨国庆发现坐在恭老爷子旁边的女人，眉目之间有些相似！ “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哥，我自报家门”恭喜打断了恭成想要维护自己的欲望，她站起身“恭喜，恭世旺的女儿，恭成的妹妹” 她伸出手，那个布满图案的夸张，令杨国庆愣了许久 “杨老板不会真的孤陋寡闻吧！”恭成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一个娘生的，怎么，看着不像？”恭喜歪着头，两个人彼此的照看，恭老爷子幸福地笑着 “额，不是，不是，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想不到有幸今天能碰到！” “不是碰到，是特意见您” “啊！”杨国庆心里明白，关于自己那混蛋儿子干的好事“早知道您在，我应该让我那混小子也来，跟您好好陪个不是。。” “您现在叫来也不迟的” “啊，这。。” “哈哈，你们兄妹俩就别欺负你们杨叔叔了”恭老爷子笑着阻止道“本来人家就怕是鸿门宴，你们这么过分，一会还怎么吃饭啊？” “呵呵” “就是就是，你看我这都出汗了！” “来，坐，今天约你出来啊，有两件事，一个呢，是听大龙说，恭喜跟你家。。” “杨晨” “哦，对，所以我说，应该出来见一面” 。。。。 “磊磊？” “阿姨”磊磊果然换了男朋友，比上一个看上去白净了许多 “月月呢？”妈妈左右环顾“没和你们一起买东西啊？” “月月？是五月吗？”来不及磊磊帮忙打马虎眼，那个新交的男朋友就露了馅 “嗯？” “哦，月月是说来找我们，后来听说他不是来吗，说不想当电灯泡” 妈妈脸色一沉，月月打电话说，磊磊想要介绍新男友给大家认识，太明显的穿帮和谎言，击碎了那个女人敏感又脆弱的防线 “磊磊，你告诉阿姨，月月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是吗？我不知道啊！也没听她说过。。” “那你们去青海的那次，她都和谁在一起啊？”妈妈略有心机的试探。。 “啊？”妈妈见她的难堪，心里不禁一缩 “你没和她去青海？”男朋友想说什么，却被磊磊拉手暗示着 “啊，去了去了，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哦”这个敷衍与谎言，五月妈妈鼻子一酸“阿姨，您身体最近还好吧？” “啊” “看您气色真不错！” “啊，是吗？” “那时候月月来我们家住，特担心您，怕您着急，累病了” “额，不是你来我们家住的吗？” “啊？”磊磊慌了一下“额，也住过”“那个，阿姨，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哦” “阿姨再见” 见磊磊落荒而逃，五月妈妈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从大姐生病开始，她说去奶奶家结果有事没去成，这才一个人住了一晚，还赶上李黎回来，自己突然回了家，后来谎称磊磊来陪的自己；去青海和五月一起的是大学里的同学，自己还特意问过磊磊去不去？还有今天，她说磊磊要介绍男朋友给大家认识，说什么吃火锅，可能晚点回家，什么时候开始，五月成了那个谎话连篇的孩子？妈妈丢下购物车，她打车回了家，在她的房间不停的翻着，衣柜，书桌，抽屉，她看完的没看完的书。。。。 终于，她发现了一件崭新的T恤，这个L号不是月月的尺码，妈妈呆住了，细想这段时间以来，月月的反常，她越发坚信交了朋友的事实，可是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是怕我不同意？这能有什么不同意的？只要对方真心对她好？是个正经人。。没道理的。 妈妈俯下身，在她的床底下继续翻着，一只被遗弃的袜子，一张消费小票，妈妈将它们丢进垃圾桶，但隐约的啤酒消费出于直觉，她又捡起那张小票，这张在普通不过的消费小票，上面有相关涮肉的食材，还有六罐百威啤酒，再看时间，妈妈慌了神色。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自己去做头发的微信消费记录，果然是前一天，难道那天她早就回来了？还是说，她根本就没去？ “喂妈妈？” “五月，你在哪？” “我啊，我在超市呢！” “你还敢骗我我刚才在超市看见磊磊了” “妈。。” “五月你说实话，你到底在哪？” “我，真的在超市啊”五月在超市不假，她吃涮肉也不假，只不过暂时只有自己罢了，她想给她一个惊喜，想给她一个慰藉，还想给她一个完整的自己。。 “你还嘴硬是吧？我问你，磊磊到底跟你去了青海没有？”突然的怀疑问责，五月迟迟不敢发声“说话啊？” “没有” “那她为什么说和你一起去的？” “我。。” “还有你大姨住院的那几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是磊磊。。”迟疑了一会，她给出这样违心的答案，终于明白维持一个谎言的成立，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支撑 “她来的咱们家？” “嗯” “可磊磊不是这么说的。。” “她，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磊磊说你知道他男朋友来，不想当电灯泡，磊磊说她陪你一起去的青海，磊磊说你大姨住院，你去了她家，月月，妈妈问你，五一，你是不是和磊磊在一起？” “不是。。” “月月，你。。”她的坦白，令那个女人说不出一句气愤的话“我不管你在哪？你现在立刻回家” 天气凉了，这火锅底料变得受欢迎起来，她放下已经选好大家都喜欢的口味，绝望地离开这个离她家最近的超市。磊磊的道歉变得如此苍白，她没有责怪，也没有抱怨，只是谎话说了太多，她相信会有穿帮的一天，拨着恭喜的电话，她那边安静得诡异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得一会” “哦” “怎么，想我了？”恭喜来到走廊，点上一支烟，五月无奈地笑了，她那边打火机的声音，熟悉又清晰可见 “嗯”恭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事？” “啊？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你在哪？” “超市，准备回家了” “嗯，吃饭了吗？” “吃了” “我完事给你发信息” “算了！我一会回去就睡觉了，今天事太多，有点累了！” “那明天叫你起床！” “好！” “乖！” “再见！” 五月难过挂断电话，恭喜，你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怎么办？回去坦白吗？说自己喜欢了一个女人，甚至我们把他们当做傻子一样的戏弄，我明目张胆的为你说话，她会不会追问我们的开始，会不会说尽令她恶心的话？不行，我要像你一样，越是慌乱的时候越要学会冷静，坐上出租车，可她还是害怕得哭了起来，打开门，妈妈焦急又阴冷等着自己看着自己 “妈！” “自己回来的？” “嗯” “你刚才和他在一起？”五月没说话“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 “您，说的谁？” “五月”妈妈站起身“妈妈不是反对你恋爱，甚至我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做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儿，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谈恋爱不让我们知道？这么偷偷摸摸的，为什么？” “我。。”五月红了眼“我” “月月，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你看你现在成什么了？夜不归宿，谎话连篇，你把我们当成傻子啊？” “对不起，妈！” “你是对不起我吗？妈妈一直以来最自豪的就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可是你，你看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对不起” “你要真是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瞒着我们？”五月擦着眼泪，不说话，不解释“是不是对方条件不好？还是岁数大？” “不是” “那是二婚？” “不是” “那为什么月月？” “妈，您别问了，我跟您保证，我不会再跟他来往了！” “你。。。你不会是因为做了小三，所以才瞒着我们吧？”妈妈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面，想尽了五月企图隐瞒又奋不顾身的可能，最让她不敢想象的就是这样，五月说不出话，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模样“说话啊？” “嗯” “啪”妈妈的一个巴掌之后，她绝望地哭了起来“你，你..” “对不起妈” “五月，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替你想了这么多理由，我最不敢想的就是，我的闺女也学别人，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做了万人唾弃的小三，你。。。”妈妈伤心来到窗前痛哭，五月来到她的跟前，轻轻拽着她的胳膊 “妈！” “你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看妈妈重重地关上了门，五月愣在那，那句恶心深深刺进了自己心里，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万家灯火，她从没如此的冷静，妈妈说得对，不管再怎么解释，自己都是一个小三，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不过好在，妈妈不知道是她，现在说分手，应该对大家都好吧！ “怎么了？”哥哥发现了恭喜的反常，他凑到耳边问道 “没事” “我这一辈子从不羡慕别人，您，恭老爷子，我由衷妒忌啊”杨国庆遗憾但一脸的喜笑颜开，得知恭老爷子会出面，那么剩余的尾款应该很快就能落实了！ “哈哈” “您可太会说笑了，杨老板”恭成给他倒着酒，杨国庆连忙站起身“诶，坐坐”他又听话的坐了下来“恭喜，你那会儿小不知道，那时的杨老板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位，可比爸现在风光多了” “诶，不行不行！” “那会爸给他拉民工，多少钱来着？爸，到现在钱都没给吧？” “诶，这个”旧事重提，杨国庆坐如针毡，恭喜看着那个老头，他不发一言只是一味喝茶。 那段时间，她似乎有印象，那是他想要改邪归正的年岁，也是他与童年的自己交集最密切的时光，也是最后的时光！ “那时候我混蛋，不懂事，这样，我连本带利还给您，还有我自罚，我去您那负荆请罪” “恭成啊！这么点小事你说你怎么还记得呢？”恭成来到恭喜身边，给她倒着酒，他的眼睛在说话“那时候恭喜小，如果我不帮忙记着，怎么提醒他啊？为这个，当初交不起罚款，还差点没把恭喜送人呢。。” “老杨啊，我这俩孩子就这样，睚眦必报，随我，你别放在心上啊！” “这，终究是我不对，这，这样，我自罚三杯，明天，我去您家亲自认错，您打我骂我都行。。” “杨叔叔”恭喜看不惯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她端着酒杯杀气冲冲来到杨国庆身边“您说要连本带息的还回来，我还挺好奇的，那会儿您欠我爸多少钱？” “两千六。。” “嗨，我当多少钱呢？”恭成眉头一皱，恭老爷子淡然一笑“不对，这二十多年前的两千六，应该能干不少事吧？” “啊，这个。。”杨国庆支支吾吾的回应，恭成似乎明白了恭喜的用意 “哥，听妈说我是上学前才上的户口，罚了六百块钱，对吧？” “没错，这还是人情价呢？” “那些年不是都不好混吗？我这一拖，时间久了就忘了。。” “嗯，能理解，这要是现在，别说六百了，就是六千六万六十万，对杨叔叔也不算什么！” “额，还得说恭老爷子人脉广，这现在要想落个北京户口，没个三五十万和硬关系可弄不来，我姐姐家的。。。” “那这么算，杨叔叔你看对不对？”恭喜打断杨国庆的话“那时候六百块钱上的户口，相当于现在。。不多说，三十个，还得硬关系！当然，你和我爸都是老朋友了，说这个就远了，这两千六，除以六百，哎呀不少呢！再添四百，哥，咱们俩都能多四个弟弟妹妹了！” “诶，恭喜”恭老爷子呛声“别乱说” “呵呵”她给那个尴尬的老头投来一个坏笑“那就按四个户口算，三四十二，相当于现在的一百二十万。我没算错吧杨叔叔？” “这，这个。。” “哥，这按照现在的专门术语叫什么来着？” “通货膨胀” “对，通货膨胀！爸，您那时候的两千六，幸好杨叔叔帮您存着，要不都得让您搭进去了” “呵呵”恭成笑了 “来，杨叔叔，这杯我得敬您，没想到您这个老赖，误打误撞居然还干了件好事！” 杨国庆脸色一沉，见恭喜喝了个干净，他也不得以吞下那杯苦水 “恭老爷子，您看，我这侄女的算法，是不是。。” “杨叔叔觉得太少了是吗？”恭喜打断他的话“我爸现在家大业大，不在乎您这点儿钱，也多亏您那时候记性不好，否则不定今天是谁求谁帮忙呢？但如果您觉得自己当初的确混蛋，那不如明天还钱的时候，再真诚地说句抱歉” “呵呵，好个恭喜啊！恭老爷子，我今天算是见识到我这个侄女的厉害了”杨国庆认栽，给那个老头续满白酒之后，又把自己倒满，只是容不得说话，恭成就站起身 “我爸岁数大了，而且刚跟远远保证，喝酒不超过三杯的对吧？” “啊！没办法，老了，该听孩子的了，而且我现在啊，有一个光荣艰巨的任务，就是接送孩子没办法！” “呵呵”恭喜和恭老爷子相视一笑 “这杯呢，我替我爸喝，接受杨叔叔的亡羊补牢，来杨叔叔”碰着他的酒杯，他的手在颤抖，忍气吞声喝下那陈年积怨，杨国庆走后，爷儿仨在屋里相视而坐，笑了很久。。。 第65章 云烟成雨 六点钟的起床电话如期而至，五月笑了，一夜未眠的她此时苍白又疲累，看夜变深，看天渐亮，还记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星辰与夏夜，惊艳又平静，那缕青色光圈逐渐变得透亮，高楼丛立，掩盖着白和夜的交接，它们是重逢了还是离别了？ “喂” “嗯？”恭喜准备开车去恭老爷子家，然后送骁远上学“怎么接电话了？” “嗯” “今天天气不错”打着车子，她前面仿佛是爱情的艳阳天，光明，坦荡 “嗯” “怎么了？额，昨天？” “恭喜。” “嗯？”她的声音很暖，五月好像心都要碎了，以为哭了一晚，眼睛肿胀得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听到她的音色，那已沉睡的咸涩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想你了” “呵呵，想吃什么？晚上去接你” “恭喜。。”她的车速变得慢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阳光洒在她的眼眸，失去的感觉如此强烈“我们分手吧！迟早要分的！” “五月。” “这样对我们都好，别说挽留的话，别让我担心的事发生，别让我的期待空落，算我求你” 畅通的街头，明媚的清晨，恭喜还没回过神，手机已经定格在通话记录页面，一滴眼泪滑落，是梦吗？恭喜回拨着电话，您好，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如果非要给自己搬个什么奖项，应该是最佳表演之类的荣誉吧！她和自己说着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猜着是不是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令她难过的事？一面又在悲伤的旋涡里打转，她懂事的选择了自己最不想走的那条路，难道是因为昨天敲了杨国庆一笔，所以杨晨狗急跳墙了？不应该的，孰轻孰重，他们不该做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我想再睡五分钟”她恍惚了一下，那个女孩也总这么说，她猛然间就酸了鼻子，轻轻吻在骁远的脸颊 “那就再睡五分钟” “嗯” “保姆做了鸡蛋羹和包子”恭老爷子也早早起了床“是香菇虾仁的”他记得她从小不吃的口味“你也跟着吃点吧？” “嗯！” “怎么了？” “嗯？没事” 恭老爷子点点头，他没继续追问 拉开窗帘，阳光一股脑穿进房间，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天气又任性回到了夏天？这个美丽的夏日，热烈的女孩子，重新又在眼前走了一遍 “怎么还没起？”要不是老头提醒，恭喜已经忘记那五分钟是多么短暂！ “哦，骁远”恭喜什么都没说，但看她的心不在焉，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临走的时候，恭喜也看出了他的担忧，尴尬一笑，说着告别。 七点二十五分，恭喜用八分钟的时间就从小学开到了幼儿园的门口。她等着五月一如既往的从39路公交车上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不来她的身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学校前面的路口停了下来。 起得这么早还迟到了？因为又睡了个回笼觉吗？准备下车的瞬间，却撞见如同行尸走肉的女孩，面无表情绝望地走在前面，她的妈妈也憔悴地跟在后面，当她浓烈空洞的眼睛，定格在那辆纳瓦拉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嘴角微翘，布满泪痕。 “下班我来接你” “嗯” 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话，五月便消失不见，妈妈苦恼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副忧心又心疼的样子，难道她告诉她妈妈了？还是她妈妈知道了？她紧绷着神经，脑袋里面第一时间爬出了杨晨的名字，一定是他。。。。 “您好您找哪位？” “杨晨” “哦，杨总在开会，您有预约吗？” “算了” 她来到杨国庆的公司下面等，九点，十点，十一点，杨晨哄着油门开了出来，他不耐烦地催赶送餐的人 “我说你快点行不行？”打开车窗，他探出头叫嚣着 “马上马上，人马上就下来了”送餐的人边说边将车子推向旁边，他后退一尺，他逼近一尺，很快那个送餐的人没有了转弯的余地“大哥，您回下轮” “真他妈麻烦！” “对不起啊！” 熟练的打轮和鄙视，他很快开到了主路，一大早就被爸爸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杨晨也是郁闷到了极点，说自己大意，胆小他都认，怎么连二十多年前的赖账都能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不过杨晨更郁闷的是，这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他妈的，一家子流氓”他自顾自的发泄，迈表很快指到了一百，丝毫没有注意后面那辆紧追不舍的大块头，拿出一支烟的瞬间，她就赶超在了他前面 “吱”的一声急刹，本能让他也跟着踩着刹车，车速太快，两辆车还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额”安全气囊将杨晨的头崩了个口子，烟也不知去向，鲜血顺着鼻梁滑落，隐约中，那个女人下了车 “你他妈有病吧？”杨晨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交通事故，恭喜查看自己那辆后面已经撞到变形的车子，听他的脏话，她送上一个推搡 “你在说谁？” 还容不得争吵，恭成和恭老爷子，还有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汉就围住了自己，杨晨以为这是故意找茬，但现在看上去，更像要杀人灭口 “你疯了吧恭喜？”恭成跑上前去“你不要命了？” 上午得到老爸打来的电话，他就赶往幼儿园却扑了个空，越想越不对劲，幸好恭老爷子想得周全，得知恭喜没在店里便笃定去了杨国庆的公司，不料看到了反方向的她。。 “没事吧？”爸爸走上前，恭喜紧绷着脸 “没事” “还愣着干嘛，报警啊？”恭老爷子看杨晨的脑袋血止不住的流，他呛声跟保镖说道 “你们，你们，想杀人灭口！”杨晨害怕，逃进了车里上了锁，恭喜追上前，却被恭成拉住了 “你想干嘛？疯了是吧？怎么？想远远的爹妈轮着班的去蹲监狱”她安静了，看着恭成血红的眼睛，她似乎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疯狂！ “恭喜”恭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保镖将恭老爷子的车开到了不碍事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恭喜捋着头发，看着车里杨晨不停地抽着纸巾按着自己的脑袋 “你，你。。”听她给出的解释，恭成气得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呵呵，恭成，你看到了吧？我就说，你妹妹比你更像我！” “爸，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哈哈，既然报警了，就等着警察来吧！”恭老爷子走到杨晨的车前，敲着他的玻璃“嘿”他挥动着手掌，让他下车，杨晨打开一个缝 “我不上你们的当，我告诉你们，我报警了，故意伤害。。。” “呵呵”恭老爷子笑着弯下腰“明明是你追尾，你怎么说成故意伤害了？怎么？我家闺女得罪你了？你要报复她？” 恭喜听到这笑了，瞪了恭成一眼，叼上一支烟“火”恭成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她驾轻就熟地点燃“多大点事？把你吓得。。” “你。。” “你什么你？追尾就把你吓成这样，丢不丢人？” 恭成冷笑一声，看看恭老爷子那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这对父女，果然狡猾。这个秋日的正午，大地都透着晴朗的味道，渐渐拥挤，渐渐放空 “怎么样怎么样？”杨国庆紧张得跑了过来 “老杨，昨天的事你要是觉得亏，你就说出来嘛？对吧！干嘛大早上的就整这出呢？”恭老爷子气得不行，站在交警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怎么？你们之间有矛盾啊？” “没有没有”杨国庆急忙否认“杨晨” “爸，是她撞得我！” “你撞傻了吧？你方方正正的直接追得我的尾” “警察叔叔，您看，她也有刹车的，这么远！”杨晨指着那刹车痕迹，看速度不慢“她是故意开到我前面，然后踩得刹车” “我一直都在你前面” “你胡说，我说拿根烟的功夫，你跑到我前面的” “啊，你的眼又能看到我，还能看烟，怎么，你眼能分家啊？警察叔叔，他的话有问题，而且，是我前面的车不打灯就变道，我才刹车的啊？” “你，你们一家子流氓，不讲道理” “杨晨，说什么呢？”杨国庆踹了他一脚“你给我闭嘴” “你说什么呢？”恭成走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领 “唉，恭成，算了，听警察怎么说吧！没想到我活了小六十年，还是第一次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骂做流氓，老杨，看来你没少说我的坏话啊？” “没有，没有”杨国庆不再风光，解释，责怪，孰轻孰重，他只得沉沉地叹着气“你还不赶紧跟恭老爷子道歉” “爸！” “你道不道歉？”杨国庆狠狠打着他，杨晨只好忍气吞声地鞠躬赔礼 “对不起！” “这样，算我们全责”杨国庆来到交警面前，他将责任拦了个干净“算我们全责，我们修车，医药费也算我们的！” “你们要是早点协商好不就没事了吗？”交警做着记录，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我在这，是你说怎么判就怎么判的吗？早干嘛去了？” “你怎么说话呢？”杨晨反驳道 “你闭嘴吧你！” “杨晨是吧？” “嗯” “你付事故的百分之八十责任，你追尾” “我？她是故意的？” “你要是觉得她是故意的，给你生命造成了危险，你打110啊”恭喜听到这歪嘴笑了一下“恭喜？” “嗯” “名字还挺好” “我爸起的” “呵呵，你呢，付事故百分之二十的责任” “行” “他没有保证安全车距，但你也确实车速快了点，啊！你看你车刹车印，当时得跑到了一百往上吧？女孩子家家的，开这么快干嘛？注意点啊” “谢谢警察叔叔” “鉴于你俩的确超速，所以还是扣分并且缴纳罚款的！”警察开着罚单，恭喜最后还感谢他的秉公执法 “你看人家，错了就立正，挨打就站直，你一个大老爷们，怪来怪去的有意思吗？”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杨国庆连连称是，恭喜看着杨晨，纸巾干涸在他的血渍上面，有这样一个爹，他也的确是怪不容易的！ “你笑什么？” “抱歉啊，吓着你了！”交警离去，恭喜凑到他跟前，吐着烟雾，笑着说抱歉的话 “恭喜”恭老爷子发声阻止“恭成，给大朋打电话，带杨晨去医院” “嗯” “不用不用，我带去就行！” “那恭喜，你跟我回去！” “对不住啊恭老爷子” “爸，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真的是她算计的我” “她为什么算计你？” “因为”杨晨指着恭喜，她一脸阴险盯着自己，想到自己吃回扣的事，还有刚刚那危险的一幕，他还是汗毛耸立，惊魂未定 “杨晨啊，爸爸知道你气不过”杨国庆拍着他的肩膀心疼说道“赖账是爸爸的不对，其他的事回去再说吧！”杨晨不再声张“去跟恭老爷子说句话，我带你去医院” “嗯”杨晨垂头丧气的来到恭老爷子面前“恭老爷子，今天这事是我不小心，我改”紧绷着神经说言不由衷的话“那个，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啊，恭老爷子，恭喜，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杨晨一般见识！” 恭喜叹着气看向一旁，虽然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程结果都顺遂己愿，但是却忘不了这件事的起因 “杨晨，你过来”杨晨跟着她不安的来到车里 “额，干嘛？” “你把事告诉五月的妈妈了？” “啊？没有，我发誓”他急于反驳，看向车外的人都看着自己，他又很快小声解释道“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啊？我爸要是知道我私拿回扣，不劈了我？”恭喜脸色沉了下来，如果不是杨晨说出去的，难道是表姐？“那个，五月妈妈知道了？”她没回应“你怀疑是我说的，所以才。。。” “滚”杨晨被堵了回去 “那个不是我捅出去的，那咱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吧？”恭喜阴冷地看着他 “有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就不会这么便宜了！” 他识趣地下了车，恭喜启动车辆，却被恭老爷子拿拐杖挡在了前面 “那，我们先走了”杨国庆告别，老头默认 “恭喜，你跟我回去”这样生闷气的老头，许久未见，从未看见，恭喜乖乖的跟他回了家，看着表，一点整，肚子一直在叫，三个未接电话，没有一个是自己想看见的名字，微信几十条未读信息，将五月的名字沉淀了最下面，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安排小朋友午休吧？ “在吗？” 发送一份期待，却等来了对方开启朋友验证的决绝，她又气又恼，心里像被挖了个大洞，热血喷张，要止血吗？医用纱布紧贴在上面，那窒息的疼，穿透了每一个频临死亡的细胞 “恭喜” “爸” “没事吧？” “没事” “刚才碰着没？”一个嘘寒问暖就叫醒了她所有说不出口的悲伤，老头递上一杯茶“我让徐阿姨一早就煲了汤，远远这孩子就喜欢吃徐阿姨做的饭，一会炒个菜，你陪我吃完在走。。” “嗯” “呵呵，你啊..” “想骂就骂，别憋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要骂你呢？我还想夸你呢？”恭喜拿起桌子上的软中华，瞥了那老头一眼，她知道别说挨骂了，就算挨打也正常“有我年轻时候的模样” “爸” “哈哈，我又不是你妈，你这么像我，骂你不等于骂自己吗？” “呵，您说怎么就不能像我妈多一点呢？爱谁谁，自己玩好就行” “她又出去玩去了？” “一个泰国，一年三趟，我看直接移民到那得了！” “哈哈，你妈你还不知道啊，她是想图个清净，快中秋啦！” “你们俩造的孽，关我和我哥什么事？” “哈哈”恭老爷子仰天长笑，恭喜吐着烟雾无奈的看着他 “您笑什么啊？我说的不对吗？小时候想把我送人是你俩，离了婚不管我的也是你俩” “挺好。。” “嗯？” “额，我说的挺好，是你终于能像个女儿一样，说抱怨我们的话了”话音刚落，老头红了眼睛，恭喜也闭了嘴“本来就该这样的，这才是一家人！” “切” “呵呵，恭喜，你看你都三十一岁了，我呢，已经五十八了，依照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额，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您要干嘛？” “呵呵，我错过了你的童年，错过了你生命中我这个父亲不该缺席的岁月，都说女人最重要的时光就是结婚生子，这话没错，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每天要吃什么？遇到什么样的顾客？骁远有没有给你惹事？陆铮老实不老实？你又喜欢了哪个女孩子？都是重要的时光，我哪一个都不想在错过了，我就想看着你和恭成活到我这个岁数，你们也做了爷爷奶奶，到那时候我就死而无憾了” “好好的别胡说。。” “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恭喜玩着打火机，说什么王权富贵，想什么山高水长，说起往日，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不放在心上 “那是给你准备的房间”顺着他指的方向，那个从没放在眼里的房间，居然是自己的天地“陆铮再有十来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我想就回你哥那了，你也不用天天起这么早往这里赶，你不嫌累，我都嫌麻烦” “呵呵”眼泪含在眼眶，她还在故作坚强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块我实在没什么经验，也帮不了你。。” “呵” “但人得往前看，日子还长，说不定明天拐弯就看见了呢？武老师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说魄力，她比你强”恭喜抹掉眼泪，这一点她心悦诚服，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那个傻姑娘一定比自己难受得多“放过自己吧！也放过她！” 老头送上一只烟，她接了过来，别在耳朵上 “去看看房间吧，徐阿姨上午刚打扫的” 水泥色的墙撞击着自己的瞳孔，她看了一眼那个老头，笑着走进房间，黑色的丝绒窗帘掩饰着这里的面目，打开灯，和自己工作室一样的爱迪生灯泡最先惊艳了自己 “看你那就是这样的，后来设计师说，你这个叫做工业风” “呵呵，这儿跟外面简直不是一个人的家” “你这个我实在接受不来，等我走了，你愿意就在装修吧！不行，你要是想装修，就等远远放假，到时候去我那里住，我还能帮你看孩子” “您的意思是现在就不管了，是吧？”恭喜玩着那株天堂鸟，红色的充气沙发，像玩具一样的可爱和童真，如果她在，应该会特别喜欢的吧？恭老爷子愣在那里“这儿，您就住着吧，我也能借您的光，天天吃徐阿姨做的饭了，还有，趁您身体硬朗，好好享受一下缺失的岁月”恭喜拿掉耳朵上的香烟，叼在嘴上，回头观望“就当是补偿我了！” “呵呵”那老头笑了，恭喜也笑了 “同意不？” “同意” 恭老爷子痛快的答应，说什么王权富贵，想什么山高水长，说起以后，他早就想从长计议来日方长了。 热闹熟悉的街头，小朋友兴奋地喊着彼此好朋友的名字，家长也喜上眉梢地说着想念相关的俏皮话，躲在车里看过去的自己，想一个很美的姑娘，想与她的第一眼所见，想每一次的惦念和紧张。 五月妈妈也挤在人群里，心烦意乱的看着周围的喧闹 “妈” “上车吧！”五月坐在车的后座，她不敢环望，不敢心伤。 黑色的帽衫是自己的，穿在她的身上有点邋遢，一身黑的样子是在学自己吗？恭喜缓慢的前行，眼泪只在眼圈打转，准备超车的霎那，五月看到她的车被撞的痕迹，终于，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车窗，从侧面到后面 她撞车了吗？ 是被追尾了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没受伤，还好没有受伤！ 五月喜极而泣。 看她在车里难过微笑，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上班下班都由妈妈来接，她拉黑了自己，说了最不情愿的话，想到这里，她突然掰了转向灯，一直尾随其后，五月摆正自己的态度，颤抖地发着短信 “妈妈不知道是你，别追了！” 恭喜看到短信，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笑了。可是，不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又为什么要分手？上下班都要来接？ “晚上七点，酒吧后门”跟到下一个路口，恭喜左转，五月删了短信 “跟谁聊天呢？” “没有，评论了个朋友圈” “月月。。” “妈，别说了，我知道” “今天你爸爸回来”乞求，期盼，五月无心顾及，只是小鹿乱撞她的邀请“这件事我会帮你瞒着你爸爸！” “嗯” “妈妈想知道，你真的下决心，打算分开了？” “嗯” “月月” “妈，我想静一静”说着五月插上耳机，一心沉醉悲伤的音乐，一样的黄昏，一样的忽明忽暗，悲伤逆流成河吗？是血流成河吧？心在淌血，恭喜，你一定要好好的呀！ “你” 妈妈没在说什么？虽然气恼，但看自己的孩子为情所困的模样，她还是会心疼，一面期盼着她能及时告别罪不可赦的关系，一面又祈祷着她能早日脱离爱情的苦海 “五月，一会去超市，买点水果吧！” “嗯” 五月环顾这个常顾的超市，光明正大的幸福好像还在眼前，似乎昨天这个时间，自己还是恋爱中的人，突然，什么都消失不见！她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流连忘返那些膨化和甜腻的食物，好快啊！居然又出新口味了，红色的热辣，我钟爱的颜色，她喜欢的口味，这个呢？蓝色的海盐味，怎么看都是忧郁的悲伤味道啊！拿起来，又放下，五月湿了眼眶，偷偷擦去倔强的眼泪，如果买给自己的人不是她，一起分享的人不是她，自己的贪嘴再也得不到嘲笑，那么新款和经典又有什么区别？ “嗨” 躲在另一排货架，恭喜听得到她的叹息，她总说自己聪明，将所有人都安排得明白，她说得都对，却唯独除了她，五月？既然你父母不知道我，你为什么要分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看她走远，她来到她逗留的地方，看着那个新出的口味，她最终笑了。 “爸” “月月回来了”爸爸切着菜，一眼就看出了宝贝闺女的失落“怎么了？”爸爸小声问道，妈妈暗示着没事，再看五月，她已经回到了房间“哭啦？” “没事” “没事干嘛哭？是不是上班又受委屈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受什么委屈啊？”面对武建国的追问，五月妈妈也不耐烦了起来 “我就问问，你急什么？” “我都说没事了，你还一个劲地问。。” “我。。” 五月窝在阳台的榻榻米前，看着熟悉的小朋友穿着大大的校服，不匹配的尺码，好笑又心伤，骁远是不是也放学了？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他们终究告别，我有了新的小朋友，骁远有了新的老师，新生的班级角落又回到了最简单的内容，好像轮回了一样，只是时间一圈一圈的走，太阳还是那个太阳，爱情还是爱情，只不过，庙宇塌了，神还是神。。 “爸，吃完饭您送我出去一趟吧？”五月吃着米饭，这个梗如今想起来经再也不觉得好笑 “去哪？”妈妈最先问道，五月失落的看着妈妈一眼，信任一旦不再，是不是剩余的时间都是敷衍“磊磊约我。。” “又是磊磊？” “诶”武建国想说些什么，看到妈妈投来的厌恶，他又咽了回去“行，吃完饭。。”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 “为什么？我这几天不回来，月月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武建国气不过，就算自己有错，她心里有气，也不该将火撒在孩子身上啊！ “您要是觉得不放心，您也可以跟着去，就在咱们家不远的酒吧” “酒吧？你们女孩子家家的。。。” “妈，我就露一面，呆不了多会就走”她吃着白米饭冷淡地解释着“而且，您别把世界上所有的女孩都想得这么坏，去酒吧的不是好人，有纹身的不是好人，啃老的，不让座的，染头发的，乱花钱的，如果您不知道我和爸爸是父女关系，那我揽着他的胳膊逛街，大概也会被说成狐狸精吧？” “你。。” “五月。。” “爸，妈，人活着不容易。。”轻飘飘的几个字，竟然让那对夫妻担心了起来 “月月，你好好的说这种话干嘛？这，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五月看了妈妈一眼，只是吃着白米饭 “月月。”妈妈也似乎害怕了 “行吗爸？麻烦您了” “月月，你和爸爸说什么麻烦？” “那就当您同意了” “当然，你说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谢谢爸！”五月放下碗“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那碗纯白的米饭，她也就吃了两口，见女儿一副难过的样子，爸爸终于沉不住气 “怎么回事？是不是谈恋爱了？失恋了？” “吃你的饭！” “不管因为什么？你这么看着她也不对啊？月月已经二十四岁了，你像看狗一样看着自己的孩子。。” “什么叫看狗？” “你能不能别这么强势？” 听外面的争吵，她冷冷地笑了，恭喜你说得对，人要永远相信爱情，因为那是失去后唯一治愈自己的方法，认真嗅着衣服她的味道，这大概是自己和她最后的亲密了吧？ “我和你下去吧！”妈妈不放心提议道 “人家朋友间的聚会，咱们去算什么？你能不能给孩子点自由和面子？” “可是。。” “我不会待太久，你们等着吧！” “月月”武建国叫住了落寞的女孩“不开心就多玩会” “武建国，你。。” “没事，你给爸爸打电话，我再来接你” “呵呵，等会吧！我很快就出来”五月听到这里，眼圈就红了，想起她和她的父亲，一样的局面，她的爸爸是不是也在关心着她？ 五月小跑着来到酒吧，那首粤语经典忧伤凄凉，穿越安静，她来到后门的石板街上，那是她们决定在一起的地方，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告别，是不是也算从一而终啊？ 主路上的幽暗灯光下，是一道一道橙色的光圈，最阴暗的地方她靠着墙吸烟，孤单的影子，相隔很远，却已经闻到她蓝莓的烟草味。感觉她的降临，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暗，最后来到自己的怀里。 “怎么来的？” “我爸妈送我来的”恭喜听到这，最先一愣，然后紧紧地抱着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武老师这招厉害！” “呵呵”五月轻轻地笑着，认真捕捉着最后的气息 “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呵呵，那你先告诉我，车怎么回事？是不是撞车了？什么时候的事？是你开的吗？受伤了吗？”一连串的在乎，恭喜苦涩的笑了 “以为杨晨告诉了你妈妈，所以今天上午演了一出追尾的戏码，我没受伤，倒是他。。。” “你干嘛这么冲动？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还容不得恭喜把话说完，五月就急闹闹责问道，红肿的眼睛，满是歉疚，恭喜拉她进自己的怀里，不说话，偷偷安抚 “我没事” “没事也不行？我不想你冒险，你都不知道，看到你的车，我有多担心你？” “我做事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你还说有分寸？”她皱着眉“万一你真的受伤了怎么办？骁远怎么办？我怎么办？”恭喜不由得红了眼睛，擦着她滚烫的眼泪，悄悄靠近 “你得保证”她叫停温暖的气息，小孩子总是更会相信诺言 “我保证”五月笑了，踮起脚尖轻吻着她。 恭喜你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人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此时，我就像驻足于大马士革的玫瑰庄园，做你最喜欢王冠上，爱情的化石，做你所有骄傲和不屑里，最不理智的存在，我倍感幸福。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妈妈越想越不放心“我不放心。。” “唉”武建国追了过去“月月让咱们等，咱们就等，这样一个小时，要是。。” “不行”妈妈打断武建国的计划 “我说你还能不能给孩子点空间啊？我犯的错，你干嘛这么虐待月月呢？” “空间，虐待。。”妈妈泪湿了脸颊“武建国，我就是因为对你太信任了，所以才当了这么久的傻子而不自知，空间我会给的，但我只给我相信的人” “那五月呢？她有什么错？” “她。。”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月月还是个孩子，这么看着她，她万一怀疑到我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自己？你。。”妈妈掩面痛哭“她。。” “她怎么了？” 听完五月妈妈的哭诉，武建国绝望的蹲在地上，刚刚斩断一场三年情爱，就被通知自己的宝贝女儿也遭遇着这样的对待，这个现世报未免太快了些！ “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妈妈发现我说谎了，她以为我交了有妇之夫做男朋友。” 恭喜皱了下眉，原来如此，想到五月妈妈刚被背叛的事，也就很好解释她为什么会严加看管这个小姑娘了 “她以为我做了别人的小三，做了别人的情妇，不过还好，她不知道是你，事情就没算到最糟的局面，对不对？”五月故作轻松地调侃着 “对你可能不是最糟的” “呵呵” “事实上，我妈妈说得也没错，小三，第三者。。” “五月。。” “恭喜”五月轻唤着她的名字“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活，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乐”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开始涌动“但也对不起，我得先跟你说句抱歉了，我们，提前过十一吧！” “五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喊自己，五月转过身看到了一脸惊愕的爸爸妈妈，八目相对，四面荒唐。五月连忙擦掉眼泪，她小心挣脱她的手 “五月。。” 五月依依不舍地看向她，无奈又坚强朝她笑着，身处这片黑暗，她对她的不舍太耀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用尽力气淡薄自己的害怕，她说得对，失去比存在更适合自己。 她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爸，妈。。” “啪”妈妈一记巴掌狠狠得落在她脸上“你，想不到。。五月。。” “阿姨”恭喜连忙来到五月身边，将她挡在了身后 “想不到你，我。。五月，我以为你不要脸的去做别人的小三，想不到，你居然，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五月妈妈瞬间泪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她用力的朝她身上打去“知不知道啊你？” 五月原地不动照盘全收，应该是这样的，为自己撒了这么的慌，犯下这么多的荒唐 “阿姨。。”恭喜拗不过她的疯狂，她的无动于衷，只好将五月抱在怀里保护着她 “行了行了。。”武建国拉着五月妈妈 “你放开她。。”将两个人分开，五月也终究泪崩，为仅存的温暖和气息，为找不到理由的疼痛和强撑“都是你，从一开始就接近五月，你，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可怕。。” “妈，不是这样的” “五月”爸爸终于发了声“你糊涂了啊？”没有责怪，反而伤个不轻“你。。” “爸”爸爸转过身，让她别说话，五月知道，他在偷拭眼角 “阿姨，叔叔”恭喜大胆地摸着她被打的地方，五月逃避，她深知自己不能在去触碰他们的底线了，恭喜心疼地看着她“五月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上当，你们别怪她！” “恭喜..” “她今天来，是为了要和我划清关系的，虽然之前对你们有欺骗，有隐瞒，但是好在五月是个好女孩，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爸爸听到这回过神，这个女孩子叫做恭喜，和恭成一个姓氏，难道他们的关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父女？不对，是兄妹。。 “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们，但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五月，她是受害者，没道理连你们都要在这个时候去伤害她” “恭喜。。” “五月”恭喜还是任性的摸着她的脸颊，妈妈有点看不下去，只是这一次她没逃“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嗯？”熟悉的宠溺和野蛮，五月仿佛心都要碎了“还有，你在我这里永远是好女孩” 五月哭得稀里哗啦，爸爸也跟着红着眼睛。这条石板街隐蔽幽静，古榕树下的女孩在告别，爸爸搂着五月离开，她还是孩子的模样，哭久了说不出话，说我爱你，说再见。 第66章 往事成风 朋友圈里再也找不到她的一丝痕迹，聊天记录她始终不敢删，与她的见字如面，停留在对方发起好友验证的页面。一共喝了几瓶酒，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知道，每一瓶都在想她，担心，想念，后半夜的酒吧喧闹热烈，到处都是寂寞的人，一首没听过的歌曲，道尽了云烟成雨，她从清醒喝倒了烂醉如泥，从别离想到了重新再在一起，明天的月亮会更圆，走散的人该怎么婵娟？ 恭成收到五月的电话，扛着她回到了家，看她沉睡的样子，恭成无奈心疼却又觉得可悲 “月月晚上没怎么吃饭，你看看给她弄点什么？” “我。。。” “我跟月月谈谈” 五月回到家就来到了客厅，准备洗耳恭听他们的埋怨和指责，这样的自己，倒是有点她的影子，想到这，她居然笑了，可是越这样的反常，爸爸妈妈就越会害怕。。 “月月？” “你们骂我吧！别憋在心里” “我们”妈妈想解释却被武建国暗示着“我去给你煮点面。。” “月月”武建国坐在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爸爸妈妈不会怪你的，刚才她说得对，你一时鬼迷了心窍。。” “不是鬼迷心窍，是我主动的，我想要和她在一起，喜欢她，多久了？我也不知道。。。”五月终于没有眼泪可留，只是一副视死如归前的平静，离别在那，她此时应该喝了不少吧。。 “爸爸知道你在说气话” 她给恭成打着电话，光明正大，爸爸见标明的是恭喜哥哥，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个得来不易的工程，其实早就已经内定好了 “恭喜哥哥，我是五月。。。。”交代好大家的今晚，五月将手机关了机“爸，我没说气话”她把戒指摘了下来，耳钉，手表一一放到了桌子上“这些都是她送的，戒指不是假的，手表是五月二十号那天送的，耳钉是庆祝从一而终的礼物”说到这，五月倔强变了音色“五一我们去了杭州，只是路过济南，大姨得病期间，我也是和她在一起，舅舅，舅妈突然来的那个晚上，她就在咱们家，是凌晨四点离开的，我妈发现的那个车钥匙，也不是陆主任的，是她的，暑假，我们俩去的青海，之前的休息，也几乎是和她在一起，带姥爷去玩也有她，我骗他我们是好朋友”妈妈闻声来到客厅，她没想到，这么多秘密五月会托盘而出“被妈妈发现的按摩椅，实际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嫌太贵了，还因此吵了一架，但最后还是把钱给我了，对了，大姨转院，是她托的关系，轮椅，好吃的，也都是她买的..” “她和恭成。。” “是兄妹，您嘴里说的那个，有恐而不及的恭老爷子是她爸爸，您的工程估计也是他哥想故意讨好她的” “那这么说来，她和陆主任。。。” “陆主任的弟妹” “五月，你”爸爸再一次惊讶得说不出话，妈妈也不再声张，满脸失望 “很荒唐是吧？可明知是这样的关系，明知她是女人，我还是纵容自己和她在一起，说什么鬼迷心窍，说什么一时糊涂，都不过是你们在偏袒我罢了，连她也是。可不管怎么开脱，我都是一个做了第三者的坏女孩，将来喜欢女孩子多一些？还是男孩子？我不能确定，但现在就是喜欢她，说的专业明白一点，我在坦白，也在和你们出柜，你们的五月，爱上了一个女人” 妈妈举起手，却迟迟不能打下去，五月抬着头，迎合着她的巴掌 “五月，妈妈情愿你喜欢了一个有家的男人，也不想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们不想她了，好不好？妈妈再不能承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活啊？” “月月，爸爸知道你伤心，以后的事，咱们先不说，好不好？” “爸，您和王姨家的姐姐。。”提起令人恶心的关系，武建国心虚地收回自己的手“我早已经知道了，她也知道，但是她没有告诉我，您觉得这算欺骗吗？”见不得人的丑陋公之于众，武建国尴尬站起身“妈，您觉得呢？是欺骗吗？”妈妈也没说话“呵呵，如果是欺骗，那你们呢？是不是也是个骗子？” “月月” “我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想向全世界证明，她不是妈妈你嘴里说的那种人，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要顾全你们，就像你们对我的隐瞒一样，善意，无害，可是人不能借着爱和善意的幌子，干尽了人间丑事，我并不无辜，也不是受害者，那不过是你们想让我和自己好过的方式。” “月月，不管怎么样，你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我们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提？” “难道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五月你，喜欢了一个女人，有夫之妇？” “我想啊！可我不能，不是因为你们，是因为她！”五月站起身，准备回房间“这个世界还挺可笑的？都是一些身不由己的人，说着满嘴言不由衷的话。。。” “月月” 。。。。 “额”头疼欲裂的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黑漆漆的房间，陌生，冰冷“这是”她看了一眼床的另一侧，这才想起昨夜的片段，这是老头那，昨晚是恭成带自己回来的，五月。。。 她拿出手机，想要发个信息，但是想到已经被拉黑的事，仿佛如梦一场 “妈妈？”骁远探出小脑袋“您睡醒了？” “额，你姥爷呢？” “在外面呢！”骁远端着一个水杯，得意的来到自己身边 “这是什么？” “蜂蜜水”恭喜瞬间酸了鼻子“是武老师告诉我的，她说喝蜂蜜水可以变漂亮，还可以解酒，您尝尝”接过他滚烫的温暖，她的心机，恭喜竟然不舍起来 “呵呵，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中班的时候啊，我一不小心说出妈妈爱喝酒的话” “呵呵”摸着那个小孩，恭喜将蜂蜜水放在了桌子上“一会吃什么？” “有粥，还有包子” “嗯，一会妈妈去送你” “今天放假，是中秋节” “哦” 她一直都没忘记自己是个妈妈，因为这样，所以才有幸认识那个女孩，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得不做这样的打算，因为这样，所以才想她也有个完整的家，因为这样，所以。。。 五月，十一快乐！ 第67章 鲸落 世界很奇怪，永远不圆满，此时此刻，举家团圆，就连这个曾经的分崩离析都齐聚一堂，世间没有忘情水，只有各式各样的烈酒，世间没有后悔药，只有尽全力的亡羊补牢，五月，你还好吗？你爸爸妈妈有没有为难你？你昨晚睡好了吗？吃月饼了吗？记得最早你发朋友圈，说老婆饼才是你最爱吃的月饼，记得你说要一起看月亮，今天的天气阴霾，应该很难吧！ “小姑，您喝点什么？”明明一手拿着啤酒，一手端着白酒，她长成了大姑娘，记得她总说明明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明明，你姑姑今天喝茶”恭老爷子劝阻道，恭成接过明明手里的酒 “哦” “来，今天难得”恭成端起酒杯，看着脸色苍白的恭喜，大朋和几个不错的哥们也跟着站起身，说什么庆祝的话，大概都是寒酸吧！ 直到恭喜也站起身 “难得今天跟我爸，我哥一起过节，还有在座的各位。今天是家宴，你们也是功臣也是手足，没有你们的鼎力协助和付出，就没有我爸我哥的今天”恭喜拾起白酒，轻轻倒满“我先干为敬” 恭成紧绷着脸颊，红透了眼睛看她的洒脱 “呵”恭成见她利落地吞下那杯烈酒，他也跟着附和道“我这个妹妹，可能大家不是很熟悉，恭喜？” “嗯？” “你说了我该说的话，那我说什么？”他不屑地问道，也故作洒脱 “当然是祝大家中秋快乐了？” “哈哈” 一片欢声笑语，唯独自己在强颜欢笑，忍不住看向窗外，沁黄的银杏树叶早熟了些，山河星月做过贺礼，离别的夜她把风雨雷电带回家过，树叶也抗拒不了爱情自然凋落，看表姐发的动态，她虽然为人虚荣，但好在还是孝顺的女孩子，带着老公孩子父母，一起去了五月的家，她的脸色不好，但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应该是妈妈在特殊关照吧！ “五月？”表姐来到她的房间 “表姐” “咱们俩出去走走吧？”五月抬起头，难道妈妈告诉了她？表姐关好门，握起她的手“你俩的事我早就知道啦？” “嗯？” “呵呵，想不到她还挺诚信，果真没把我偷看你手机的事告诉你？” “偷看我手机？表姐？” “就是姥爷来的那天，你不是下去去接，手机就没拿吗？” “表姐..” “五月，之前我一直就有感觉，觉得你俩的关系不一般，直到看了你的朋友圈。。。”五月失望地看着她“这事，表姐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我知道，五月..” “表姐你也怪我，觉得我傻，不应该那样对不对？” “不，表姐不是这个意思”她握起她的手“其实，恭喜那样的女人，的确很有魅力，你喜欢她，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一开始，有点吓到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妈？” “因为有一点私心，还有一点对爱情的幻想？” “什么意思？”五月惊诧地看着她“你，喜欢她？” “呵呵，你想什么呢？”表姐笑了，捋着她的头发“在咱们这个国家，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可能因为结婚，因为合适，因为各种奇葩的理由，当然，也可能是爱，就像我和你姐夫一样，我小三上位，因为爱，因为不甘，因为争强好胜，因为他有钱，呵呵！但女人和女人这样劳神费力的在一起，尤其是你，五月，这应该就是因为爱情了！” “呵呵”听表姐说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她苦涩地笑了，小白兔还是输给了狐狸，她有了她们的秘密，小白兔不知道的秘密，恭喜，你猜我现在有多“讨厌”你？ “五月，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哭？”五月一脸怀疑“为什么要哭？哭她辜负了我？哭她从没爱过我？还是哭自己从未被珍惜被宠爱？？”她的一番话，刚硬又血腥，表姐眼前还是她们在一起的鬼祟和甜蜜，恍惚间就变得触目惊心“呵呵，如果非要重来一次的话，我会更加勇敢，不会只抓住短短的几个月” “五月。。” “表姐，不管你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来，我都欢迎，就算你看笑话，给同情，我都无所谓，我不用你照顾，更不会哭，这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活得这么有成就，我很享受。。” “你疯了吗？五月，你在胡说什么啊？” “呵呵”五月冷笑“你知道鲸落吗？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一个美丽的名字--鲸落，一个鲸鱼的尸体可以供养整个生命系统长达百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这是它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抹去倔强的泪珠，她坚定地看着她“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努力快乐，认真想念，珍爱着自己就代表着珍爱对方，那是我们能为彼此做的最温柔的事。。。” 当表姐担心五月会轻生而来到工作室的时候，恭喜却笑了，武老师很厉害哦，心里说了一万遍。同一个城市，你也在看月亮吗？夜风潮湿阴冷，浓烈的黑不见星辰，那团耀眼的云，是你吗？你和月亮一样，躲在一个角落悄悄悲伤？偷偷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你能出现，我一定抓住你的手 突然，月亮露出了笑脸。。。 第68章 甜甜圈 “你怎么来了？”陆铮坏笑着问道“还有十来天就出去了，不会等不及了吧？”灰色的他笑容明亮 “呵呵”陆铮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样的笑最苦涩！ “怎么了？” “没事” 玻璃间隔着自由与束缚，如今看来，也像间隔着天堂与炼炉，回到工作室，她用最快的速度投入生活，洗了一个代表失败的爱情，那是一个谁的名字？看她亲手制作的画，恭喜宝贝似的摸着那光滑的笔迹 “我一直在路上，背道而驰着夕阳” 五月，你今天没上班吗？还是又被妈妈接送了？她好像不太了解你哦？我的五月，是任性到都不会哭的女孩啊！ “恭喜？” “嗯”一连几天不见，兽哥早就按耐不住想找她谈谈了“忙完了？” “啊，刚走”接住她扔来的香烟 “晚上喝点？” “干嘛？传授失恋的经验啊？” “哈哈”这是她一如既往的黑色幽默“算是吧！” “省省吧！” “不信我啊？这事我真有经验！！” “让你省点钱，最近生意不好吧？” “小宇那小王八蛋说的？” “呵呵，手头紧就言语一声” “呵呵，弄得我跟你要借钱似的！”兽哥憨笑着，看她刚才看的画“那晚上，咱们说好了..” “算了”恭喜淡淡地看那紫色T恤的自己，享受云烟缭绕，迷醉心机温柔 “恭喜。。” “我没事”她狠狠地吸着烟，这个不熟悉的自己，是爱情的产物“呵呵，是不是不像我？”“你不是我，但我知道你不好受。。” “我当然不是你，我喜欢女孩子的眼光可比你高多了！” “哈哈”俩个人轻描淡写着悲伤，此时越是幽默的人，应该心里越难过吧？“我看她发了一个朋友圈” 恭喜止住了笑容，烟太猛烈，有点呛眼睛，她笑着问道“发了什么？” “你自己看看”恭喜接过他的手机，紧张得不成样子 “生活有时会出现一个大洞，我们可以只看甜的部分”借知名的《甜甜圈》，搭配一张粉色的配图，五月更新在一小时前。恭喜欣慰的笑了，满目泪光，大家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朱砂痣，白月光，最遗憾，最夸张 “嘻嘻，要开心哦！” 那只小绵羊的名字，和自己形同相似，五月，你很厉害哦！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知道掩人耳目，知道用快乐的方式去祭奠未亡的爱情。。。 “见过失恋，哭得死去活来的，没见过你俩这样的！” “呵呵” 恭喜用兽哥的手机拍下她孤单的作品，然后附言“许多夜晚重叠，悄然形成黑暗，玫瑰吸收光芒，大地按捺清香，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干嘛呢？”兽哥回看她刚发的朋友圈“行啊你，自己编的？” “微博上看到的” “呵呵，你俩这是障眼法啊！不对，你用我手机发，万一我女朋友误会了怎么办？”大海紧张问道 “那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在说她呗。。。”恭喜歪起嘴巴，静待佳音 “也是啊！合着你就是这么哄女孩子的？”大海一脸佩服“厉害！” “呵”恭喜冷笑了一声，真正会说情话的人该是她，这个从没有过爱情的小姑娘，居然三言两语就能编个童话，里面有酸涩，甜蜜，还有自己和她 温暖的阳光洒在玻璃上，小朋友们安静睡着午觉，她会心的点赞。 分手已经一周了，她又像最早的时候，在楼上窗口，那株天堂鸟的旁边，抽着烟，等着路过的自己，恭喜把名字改成了bird s eyes，五月把名字变成了路过的风。 今天的小朋友很乖，好像在给自己制造一个美丽的布景，去看去享受她的鼓励与疼爱，她拍的照片，是她的那件紫色T恤，阳光好暖，滚烫映在脸上，五月记得开学的第一个周六，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都说了，不用去医院。。”五月打着哈抱怨“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了。。”她没有反驳，这个开学后的第一周，对于大家来说都是难得又期待的，一连几天的早起，恭喜的黑眼圈也变得浓烈 “早上没吃饭吧？” “没有”她闭着眼睛回答 “到了我叫你” “嗯” 开学的繁忙，从没有过的痛经，杨晨的识破，父母的吵闹，这个小姑娘短短几天，就消瘦了不少，虽然相比之下谁都不好过，但偏心，却总是给她多一些，倒计时的爱情，这个月的今天，该会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吧！ “五月？” “嗯？” “到了” “哦”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身的温柔都给了她 在等待就诊的时间，五月就赖皮地坐在长椅上睡觉，看这个诊室人来人往的孕妇，和等得不耐烦的准爸爸，恭喜想象着五月以后的日子，希望她以后的那位，没有嫌她太麻烦，希望身体笨重的她，再也没有想到过自己，曾经大彻大悟过一段文字，我爱你身为人母的样子，你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你不仅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爱情篇章，还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五月，希望永远不会知道或体会，我的伤或是我的不舍。。。 “五月，醒醒，马上就到你了” “嗯”五月很乖“几点了？” “额，八点五十，是不是有点饿了？” “还好、、” “那个，你之前看过这个科室吗？”恭喜温柔问道 “嗯？”五月的眼睛还带着睡意“我怎么可能看过啊？” “嗯”五月很聪明，发现了她的小心思 “也许是你把我弄病了哦！”恭喜看着那个不知羞的小女孩，她得意的企图赖上自己，还容不得说话，电脑叫号就喊道了五月的名字 “哪里不舒服！”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五月一进去就换了个模样，她害怕紧张地看着恭喜 “额，痛经”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个害羞的小孩儿，大概这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狐媚的模样吧！ “上一次什么时候？” “上，什么上次？”五月有点惊恐，她知道她想得有多歪 “就是上一次月经，八月三十一号”恭喜的提醒，得到了那个医生意外的疑惑眼神 “干净了吗？” “嗯” “平时疼吗？” “还好，就是这一次，有点厉害” “月经准吗？” “不太准，但前后超不过两三天” “那就做个B超吧，在做个尿常规，血常规，排除一下有没有炎症，妇科检查。。。” “额，医生”恭喜及时叫停“她，未婚。。” “嗯？”看样子她好像在告诉医生一些什么“有过性行为吗？” “额”这该怎么回答？五月恨不得找个底洞钻进去，滚烫的脸一定特吓人吧！ “边缘性行为！” “嗯？”那个医生很惊讶，再看两个人的状态，大概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了？“那就先做这些吧，看看血项和尿检有没有问题，早上吃饭了吗？” “没有” “行，去交费吧” 恭喜接过医生手里的缴费证明，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再看五月，她那红透了的小脸，让人心动，让人意犹未尽 “走吧！” “哦” 恭喜不避嫌拉起她的手，那个小女孩一惊，她从不这样。。 “你在这排队等着，我去交费，嗯？”B超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别被人插队哦！”她不放心中又带着一点邪恶 “诶？” “嗯？” “那个，那个医生。。”五月难为情地看着她，淡粉色的运动裤，她画的那件紫色T恤，整个队伍里，她是最漂亮的颜色 “她都那么大岁数了，不会没见过的”恭喜坏笑着在她的耳边解释“而且，我说的这么明显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皱着眉头，急迫的样子很可爱“我说，那个检查。。” “哦”这下轮到恭喜脸红了“呵呵”原来她在说那个“不是说不检查了吗？” “哦”她这才放下心 “刚才走神了啊？这么重要的话都没听见？” “我不是在琢磨你说的那些吗？” “呵呵”她整理着那个小女孩的头发“我去交费了” “嗯” “那个，琢磨不明白的，你可以问度娘！” “讨厌” 那次检查有惊无险，但是她剥夺了自己吃冰激凌的喜好，医生开了巨难吃的药，她每次吃之前都会抱怨，现在都是高科技时代了，为什么药不能做的好吃一点呢？每次遇到这样的牢骚，她都会贴心的给她剥开两块橘子味的糖。 “诶呦，怎么都是苦药啊？”五月坐在休息室里，苦恼地嘟囔着，手边是她凉好的热水“你说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怎么就不能把这药做的好吃一点呢？” 那个小姑娘扣开一个大大的胶囊，闻了闻，一股中药味，见她又放回原处，恭喜终于忍不住了。 “嗨！”看药的说明，然后扯出一张抽纸，贴心的把药丸一粒一粒的放在上面，再看冲剂，五月一下子夺了过去 “我自己会弄” “呵呵，那我去给你烧水” “嗯，多烧点”恭喜迟疑了一下，摇着头离开了。 见恭喜离开，五月蹑手蹑脚的将纸巾上的药丸统统捡了起来，额，扔哪呢？洗手池里？不行，这么大颗应该冲不下去吧？顺窗户扔下去，不行，出门就被发现了！要不，装兜里。对，装兜里，带回家。。可是还容不得她作弊完整，恭喜就一脸坏笑的探出了脑袋 “干嘛呢？” 五月停下了手里的活动，等着她的靠近，聪明的她会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吗？ “找东西！” “哦”她转身离开，五月把外套的拉链拉了起来“药，都吃了？” “嗯，都吃了”恭喜坐到那个单人沙发里，欣赏她的谎言“特别苦。。” “武老师吃这么苦的药，都不用喝水的？”五月立刻注意到了桌子上那一大杯水，用这样的方式被洞穿，她瞬间难为情起来“拿出来吧！”她扫了一眼她的衣服，手指做着勾引的动作。 没办法，五月只好就范。 “不吃行不行？”手里紧紧攥着药丸，白色的纸巾攥成一团，她在商量，在讨好！“要不，我吃那个胶囊，冲的就不喝了。。”恭喜打开她的手心，虎视眈眈看她的瞬间，她已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将皱巴巴的纸团铺平，核对着药丸的数量，直到放在上面两颗橘黄色的糖。 “给我的吗？”五月立刻就化身成为一个小女孩，兴奋得拿起来欣赏“橘子味的，哪里来的？” “骁远的存货。。” 她心心念念的将糖果捧在手心，关于藏起来的糖那个梗，如今真的活生生摆在自己的眼前，挤在她身边，她得意的看着她 “就两个？” “不够啊？”恭喜很意外 “一把药，就给两块糖，是不是太小气了啊？” “想我大方？就逗我开心啊？”她在暗示，五月知道，只是自从被杨晨撞见识破之后，自己就清心寡欲了起来。五月难为情地笑了笑，拿起药丸，一颗一颗的将它们吞了下去，她很贴心，在自己决定吃药的时候，就抢先打开糖果纸，她很温柔，关于那件事，她从不抱怨。 恭喜，一周的药我花了两周也没有吃完，没有人给我糖，没有人监督我，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批评我啊？说我拖延？说我不会照顾自己？可是如果所有的拖延都能奏效，我多想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能我说的算，我要它开始在遇到你的第一眼，拖延到永远不会分手的那天！ 中秋节后的秋天，像极了它该有的样子，湛蓝的天空，成团的白云，偶尔七点钟会撞见橙色的大太阳，偶尔会手忙脚乱应付拥挤的街道。 听骁远说，班里一个教音乐的穆老师，特别像米小圈上学记的莫老师，温柔又漂亮，恭喜知道，在那个陌生的女孩子身上，她看到了很多与她相似的地方，温暖的笑容，安静的模样。。。 她还是偶尔逗留在幼儿园的门口，看她带着那群小孩子做操，玩耍，愈发明朗的笑容，愈发清晰的想念，听骁远姑姑说了五月父母拜托给她的事，恭喜无力却对天祈祷，希望她永远不会知道！ 爷爷奶奶沉浸在陆铮就要回来的喜悦里，嘴里唠叨着五月的委屈和幼师的不容易，恭喜只是点上一支烟来到了阳台。 骁远捧着那根滚烫香甜的玉米，是她总也吃不腻的口味，五月，你总婆婆妈妈，说什么大街上的玉米才正宗的话，其实我知道，你在说我浪费，然而我却觉得，是我在浪费你的最美的时光和年华。。给你选了一个去往科莫多岛的旅行，那里有你喜欢的颜色，按照你说的话，粉色具有治愈的能力，那粉色的沙滩，是不是能缓解你的悲伤和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一段特别勇敢的话：我们被世俗拆散，也要为爱情勇往直前；我们被房价羞辱，也要让简陋的现实变得温暖；我们被权威漠视，也要为自己的天分保持骄傲；我们被平庸折磨，也要开始说走就走的冒险；所谓的光辉岁月，并不是后来闪耀的日子，而是无人问津时，你对梦想的偏执，是否有勇气，对自己忠诚到底？ 故事到了一半，也正式进入了虐心情节，这是我写作过程中，创作最为艰难的时光，因为我一直在衡量两个人的开始。作为已婚女人来说，第三者是最不被接受和容忍的，遗憾的是，我们的月亮是那样的角色。。因为这样，所以我想把故事适可而止，结束在这种悲伤与因果之中。。。可是，现实并非非错即对，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写这么多的文字为了什么呢？作为女人，我们应该依傍婚姻？还是追求事业乘风破浪？还是为了孩子苦守围墙？还是只为快乐而漠视一切？我到现在也想不出答案，可能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吧？探索未知的自己，颠覆已知的自己，否定与接受，挑战与放纵，就像故事里的两个女孩子，如果之前的甜腻注定覆水难收，那此时的苦涩就是她们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部分，接下来她们会各自经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与磨难，就像热烈了夏天的蝉和爱情，蛰伏几冬，换一个真正的自己。。 第69章 陆铮 “五月，十一放假去哪里玩啊？”韩老师搂着她的肩膀，从什么时候开始，同性间的亲密让她开始拒绝！ “呵呵，还没想好”她淡淡地笑着，从百度搜索过科莫多岛，粉色的天堂，那是一个更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要不跟我们去海南吧？” “算了” “五月，怎么感觉，开学以后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哈哈，五月是还没逃离上一届孩子的世界”孙老师调侃着 “我刚来的时候也一样，但是慢慢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相信我们，就像恋爱，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呵呵” “五月，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没有” 关于想念，过去，她从来都憋在心里，只字不提，变成了五谷杂粮，变成了甜点蛋糕，变成了习以为常，渐渐实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才半个月的时间，她就甩掉了十斤脂肪，换一生的遗憾和悲伤！ 恭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你？你选的地方应该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吧？粉色是我，黑色是你，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颜色的定律，那就是任何颜色加上黑色，都会变成那种颜色的灰，可笑的是，今年超级流行这种色彩。 你学会了我喜欢的斑马斑马，可是到了今天陪小朋友看书才知道，斑马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动物，一个人的时候是它会失眠的，多像我啊，掉了你的队之后，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喜欢纸短情长，喜欢斑马斑马，喜欢的歌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你看，我们的钟情的一切，都像在为此时埋着伏笔，你给的所有，我都会统统收下，永远。 一个警卫员为他开着门，白色的T恤，黑色的运动套装，他客气地开着玩笑，骁远的爷爷奶奶的激动跑了过去 “爸，妈” “你这小王八蛋，总算出来了”妈妈抱着他不放开，爷爷也跟着泛起了泪光，骁远姑姑来到他的跟前 “姐”她狠狠推上一把“哎哟” 他和以前一样无赖，少了这几年的风吹日晒，不算白的他，竟然多了几分小鲜肉的味道，姐姐喜极而泣，紧紧地拥抱着他 “你要是再不听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听话，听话” 恭喜看着他们团圆的模样，这样的场合，她把骁远放在了家！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一家团圆”恭成靠在机器盖上，漫不经心，若有所思。她心酸的看了他一眼，看陆铮在喜悦之余，目光一直定格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六年的时光，自己不再是那个说脏话的女人，他也不再是动不动就蹦蹦跳跳的男孩，今天是个好天气，久违的阳光洒在身后的铁门，温暖而滚烫，他向自己慢慢地走来，尴尬，不羁，灿烂。 “有烟吗？” “呵呵”恭喜笑了，那是很久以前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有烟吗？”陆铮穿着军绿色的短裤，一件黑色的T恤，那个要下雨的城市，闷热，压抑，恭喜还来不及点燃，便从兜里掏出香烟，扔给了他“你今年多大？”他点燃之后，忍不住看烟盒上面的名字 “给我”她管他索要着，陆铮乖乖还给了她 “成年了吗？你就抽烟”他吐着烟圈，恭喜也老练的吞云吐雾“怎么不说话？” “懒得理你”她起身离开 “嘿”他追了过去，看着那个纹身还在红肿的女孩，她骑着一辆小摩托 “我看你也没带眼镜，眼睛也不瞎，看不出来我对你没兴趣吗？”她的直接，让陆铮吓到了 “呵呵，你可真够直接的！”他拔走了钥匙“告我说你多大？我就还给你” “你他妈有病吧？”她气恼地下了车 “诶，女孩子家家的，骂人可就不对了啊？” “你别废话，赶紧给我！” “恭喜？”她看了他一眼，陆铮来到了她的面前“我知道你喜欢女孩子，我猜你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的？”恭喜本能想到眼前的男孩和恭成差不多的年纪，或许。。“猜猜看，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把钥匙给我” “嗨”陆铮将钥匙给了她“我叫陆铮，今年二十二岁，在那边网吧。。” “那就对上了”恭喜将摩托打着，她不屑地看着他“前天晚上刷夜，所以名字年龄，白痴都能记得住”他一下拽住了要离开的女孩 “呵呵，你前几天过的生日，买了一把吉他，喝了五个大绿棒子，你的小女朋友抹了你一脸的蛋糕”恭喜熄了火“我叫陆铮，今年二十二，很高兴认识你” 。。。。。。。。 轻轻投进他的怀里，只有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才像个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恭喜，看你幸福我就放心了，五月躲在不远处的出租车里，不远千里的来看一眼他的模样，他残留着江湖气，骁远的血性除了遗传她之外，发迹嘴角之间竟然有些那个男人的相似。 恭喜，今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你沐浴着阳光，我却无处可藏，谢谢你的礼物，我要走了，去科莫多岛，去你想让我去的地方，我会拍下一路的美景，会认真记录每一个想你的瞬间，会依旧在异国他乡，那方天地，想象你在身边的样子，真好，我最终把你装进了口袋，填进了脑海，原来我才是童话里那个可怜的女王。。。 “看什么呢？”那辆出租车是她吗？恭喜恍惚了一下 “呵呵，走吧！” “成哥”两个男人相互拥抱“远远都打了两个电话了，回去吧！” “嗯” 说起骁远，那个男人居然紧张了，他记得那时候他才几个月大，见到自己会笑，可是恭喜看望自己的时候却安慰，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呢？这样的迎接方式，他会怎么想？会不会羞涩地叫着自己爸爸？会不会在饭席上偷看自己几眼？会不会心底想和自己亲近，却总是保持着距离？ “远远，你看谁回来啦？”骁远姑姑召唤着，果然他有些羞涩，没想到他已经长这么高了，像恭喜多一点“叫爸爸啊？” “骁远”陆铮蹲下身，看着那个陌生的男孩“呵呵，让我抱抱” 他紧张又防备性地拉住了恭喜的手，大家忍不住的心酸 “你看你干的好事！”奶奶上前敲打着他“你个混小子” “妈。。” 这个接风宴席上，有人喜极而泣，有人尴尬为难，有人悔不当初，有人只是安静看那个无辜的孩子，都说女人做了妈妈，会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对于恭喜来说，那个过于安静的孩子，是她止不住的熟悉与悲伤 “没事，慢慢来”将骁远拥进怀里，小朋友也委屈红了眼睛。 五月，此时你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吧？带了多大的行李箱？起飞前会不会张望，企图看到我的身影？席间热闹，大家都不胜酒意，他之前的朋友了无踪影，只听他说着里面的故事，他说自己还和以前一样，呵呵，在说酒量还是说性向？ “恭喜？”哥哥不放心地看着自己“你们回哪？”还等不及回答，陆铮就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回家” 恭成没说话，他知道那个从不说痛的女孩子，此时在经历着什么样的风雪交加！ “远远呢？” “骁远做我姐的车，跟我们一起回去！” “你跟爸说声，明天回去看他”恭成听到这，鼻子一酸“呵呵，是不是特别像出嫁？”她轻松调侃着 “恭喜。。。” “走了” 恭成看她一路的颠簸，如今有了完整的家，也许今晚会有一场特别的事情发生，也许今晚就是恭喜的与世长辞，那个鲜活的女孩子，终将灭亡，不得不灭亡。。 “额”陆铮来到车里就松开了她，他止不住地哭，恭喜轻拍着他的肩膀，来到熟悉又陌生的转角，他记得，他被抓走的那天，这里围着很多人看热闹，恭喜抱着孩子，一脸失望。 “师傅，您在这停吧！” “好嘞！” “多谢啊！” “呵呵”恭喜歪着嘴笑了 “你笑什么？” “以为在里面总不喝酒，酒量衰退了”恭喜递给他一支烟，为他点燃 “的确有点喝多了！”月亮的身旁，一辆闪着灯火的飞机划过，吐着烟草味道的叹息“在里面的时候没觉得难熬，倒是最后的那几天，简直像又过了六年！” “呵呵” “相比我而言，你应该也很难熬吧？”恭喜沉了脸色，街灯脆弱，晃着两个人从不提起的从前“不是快乐的那种！” “呵呵” “恭喜，其实我知道，咱们俩认识了这么久，你不是那种会轻易表现出难过的人，我看得出来，上次你来，心里不好受” 十月份的夜晚夹带着一股凉意，他满身酒气，她满身忧郁，大家都不是会说谎的人，如今却要依靠酒精才能说着心里话。。 “那个，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吧？” “呵呵” “比你还漂亮吗？” “她从不这么说”陆铮也歪起了嘴巴，这样的应声是回答“但比我脾气好” “所以你应该没少欺负她吧？” “呵”那白色的气体纠缠在一起，像极了一副美丽的画，里面有爱恨情仇，里面有往事如烟“恭喜。。”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吞吞吐吐地说话了，里面教的吗？” “哈哈”他舔着嘴角，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因为紧张，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不战而胜的人？不知道我是不是才是无意间欺负了那女孩的凶手？不知道，我现在说句抱歉还管不管用？” 恭喜看着他的胸膛，挑起眉头 “为什么道歉？为出来的不是时候？还是一失手就折了六年？”她把手缩了回来“还是当初，你因为女人才会打架？” 解开陈年伤疤，陆铮内疚的在烟头上面捻了又捻 “那个女孩年初的时候做了妈妈，她总是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你爸妈总是回避，遮掩，其实我也想确定，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说朋友，朋友之间不用上床的！” “你都知道了？” “你忘了我男女通吃哒？” “哈哈”两个人都笑了 “对不起。” “为了女人吗？” “我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折，你肯定要卸我一条腿的” “呵呵，明知如此，还知法犯法，看来是罪加一等哦！” “只有一次” “呵呵” “你不信我？” “信！那女孩也是这么说的，她还说，就算没有那层关系，跟你说她被欺负了，你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这件事我深信不疑，陆铮就是这样的人！”恭喜坐在车的后面，看着陆铮内疚的样子“但说句心里话，一夜情也好，劈腿也好，一次和十次没差” “恭喜” “而且，你看女孩子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呵呵” “陆铮？” “嗯？” “我以前想着，你出来之后就要和你离婚的，可能还得加你一条腿” “哈哈” “但骁远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没什么幸福感和存在感，但在骁远这不一样！那个瞬间，我仿佛如释重负，也仿佛负重前行。我不知道选择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对不对？但是我知道没爸的滋味儿！事情的经过我知道，陆铮你并非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也做了不少荒唐事，算发泄，算报复，算找平衡，挺有意思的，我这个人比较招女孩子喜欢，有上大学的学妹，有卖场里的导购，有口腔科的护士，有幼儿园的老师。。” 两个人插着兜，坐在纳瓦拉的身后，路过的人偶尔会嘘寒问暖几句刻意的话，路过的风偶尔会亲吻她的脸颊，秋天来了，夏天的一切也该放下了。 “不管怎样，我都得谢你，因为没有你，我很难会有一个平静的自己，给了我一个骁远，让我真正的开始学会了疼爱！陆铮，咱们之间扯平了” “呵呵，一笔勾销。。”他喃喃自语道 “来根烟？” “呵呵” “我哥给你找的差事，你不想去就直说，还有我爸那，你要是觉得别扭，可以露个面就走” “你们之间。。。” “说起来这一年发生的事还真不少，老头在我生日的时候，把骁远学校跟前的房子，过户给了我，他想等你回来就走的，但是我还是让他留下了，一直内疚也不是好事对吧？总得给他一个原谅自己的机会” “那你原谅他了吗？” “当然，有的脓必须得清除才能痊愈，虽然伤口太深难免留疤，但总好过一直的溃烂，危及到性命” “想不到，这六年，你成熟了很多” “呵呵” “是因为她吗？让阴冷的恭喜变得温暖起来，我以前很少见你笑的” “呵呵” “听你的，只要你开心，我不让你为难” “嗯”“陆铮？” “嗯？” “再给我点时间” 陆铮知道她在说什么，席间说的二胎，当事人都觉得尴尬，生死攸关面前，丑陋不堪里面，谁还顾得上风花雪月？ “呵呵，行，这六年我都过来了。。” “呵呵”恭喜推着他的肩膀“老实说，在里面没被人怎么样吧？” “哈哈，是我不兽性大发才是真的吧？” “呵呵” “恭喜？” “嗯” “我在里面呆了这么久，除了愧疚，就是想你”恭喜怔住了，他拿掉了她手里的香烟“我被公开审理的那天，你坐在距离我最远的位置，这□□裸的绿帽子，你没当场说离婚，我就很知足了，我知道，你不想被人诟病，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离开我” “你觉得我是一个会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说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我应该早被吐沫星子淹死了吧？” “恭喜。。” “当时不离开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义还没有说清楚，情义，道义，恩义，这一点我可能比较像我爸，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你最落魄的时候这么做！” “谢谢你” “呵呵，不客气” “骁远” “他其实心里还是很兴奋的，昨晚都没怎么睡，给他点时间，他会接受你的” “嗯” 那晚陆铮选择睡到了地上，恭喜把被子给了他。漆黑的夜里，那个小姑娘会在飞机上倒头大睡吗？还是像自己，看着最深的夜，念着最想的人？记得她躲在怀里的柔软，她温暖的发丝透着花香，记得第一次的她滚烫的脸颊，记得今年的教师节，收到了骁远的惊喜，她的感动和惊讶 第70章 小朋友 “武老师”五月想不到一出门就能看到那辆大块头，恭喜拉着骁远，在校门口准备了一场惊喜 “骁远？” “武老师，这是送你的，祝你节日快乐！” 她就是这么不争气，当着保安大叔和其他同事的面就热泪盈眶，她接过那张贺卡，轻轻的打开，一个身穿白纱的公主还是新娘？不擅于做手工的她，居然把王冠上粘满了钻石 “好漂亮啊？”韩老师也凑过来看热闹“骁远，怎么没有我的啊？” 骁远尴尬了一下，挠着头看她 “你别欺负我们家孩子。。”五月搂着他的肩膀，这样的偏心和野蛮，恭喜怔了一下“是不是骁远？韩老师又没教过你” “呵呵”骁远聪明的不回答“这个是孙老师的”他的小眼睛还是看她，五月接了过来，然后将他揽进怀里“孙老师今天开会去了，我明天帮你给她好不好？” “嗯” “走，老师带你吃饭去。。” “好耶！”话音刚落小孩又反悔“不行”他嘟着嘴巴“我还没写完作业呢！” “呵呵，那就等你休息的时候，周六日，你早早写完作业，我带你吃大餐，好不好？” “行吗？”他抬头问道，不只骁远，就连五月也跟着期待起来 “嗯” “好耶，我要把我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为什么啊？” “因为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吃饭，当然要男孩子花钱啦？” “哈哈，骁远，要不带上我吧”韩老师惊讶之余调侃道 “额。。。”他又难为情地挠着脑袋。。 “之前一直都在感伤，今天是我的第四个教师节，最大的幸福感是带了三年的小朋友毕业了，依旧记得祝我节日快乐，瞬间我的难过皆被治愈，三年的时光，感谢有你” 明目张胆的炫耀，恭喜歪起了嘴巴，又是一个告假的夜晚，五月轻轻靠在她的后背 “药吃了没？” “吃了” “真的？” “真的” “呵呵” “中秋节放假，我要带骁远去吃龙虾” “呵呵” “再带他去游乐园，里面有一个飞越中国，听磊磊说，特别刺激” “那这张贺卡可赚大了” “讨厌”她探出脑袋反驳“那是你做的吗？ “说到这，我想问你，你要等骁远长大干嘛，嗯？” 她收起赖皮，来到她的身边，喝她的茶，偷看她的表情 “就是等他长大啊？” “要不是我套路骁远，我都不知道，原来武老师居然这么会撩啊？” “什么啊？”五月红着脸“那天是骁远睡午觉，他最后一个穿的衣服，我说等一下他，是孙老师，她说我要等骁远长大” “哦？” “真的，后来骁远当真了，我一想，这也没错啊，等他长大，我还没老呢！” “嗯？”恭喜越发觉得不对劲，邪恶的逼近 “到那时候，说不定同性结婚就合法了，你也不用在乎他怎么想。。。”她委屈的解释，声音越说越轻，恭喜早知道是这样，所以在她无处可躲的霎那，吻在了她的嘴角“你干嘛？” 恭喜有点意外她会推开，自从杨晨撞见之后，五月就变得小心起来，她不敢在做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贺卡是骁远送的，公主也是他的主意，但不小心被我做成了新娘的样子” “呵呵，就是新娘啊！穿着婚纱”恭喜将她衬衫的领子弄好，她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啊？” “呵呵，虽然跟你说过很多次，别把那件事放在心里” 恭喜站起身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但看得出来，你还在担心” “恭喜。。。”一连好几天都在远离，五月心乱如麻“对不起” “额”她果真皱了眉头“都说好了，不说那句话” “可是。。。” “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倒是你，以后都要这样吗？”她的声音很温柔，轻抚她的脸颊 “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生气，只是我知道，五月以前不是这样的，相反，我有点内疚，你因我而来的烦恼，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没处理好..” “不是”她急急忙忙地否认“那不是前几天我来事了吗？” “嗯？”她在笑她说的谎“哎呦”五月竟然也知道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话“好吧，我承认，我害怕，我害怕杨晨说出去，害怕他撞见我躲在你的怀里，害怕。。。嗨，我心里有压力，总感觉被监视一样。。” “我知道”打断她的话，拉起她的手“没事的，只要你不说出去，他。。。” “这是什么？”五月突然发现她还有红肿的纹身“MAY。。” “送你的礼物”五月红了眼睛“我，应该没翻译错吧？May？五月？” “讨厌，什么时候你也和那些小孩子一样，纹这些幼稚的东西？”恭喜歪着嘴巴，任由她抱怨声张，已经接近尾声的爱情，此时此刻的举动是任性 “从和你在一起开始啊？聪明会传染，幼稚应该也会吧？” “呵呵！疼不疼？”她鼓着嘴巴，梨花带雨的不敢触碰 “啊，疼啊！特别疼” 五月上了当，捧着她的胳膊，轻轻吹着她的红肿，恭喜将五月的名字搬到了小臂内侧，以前这里是一棵碰不得的仙人掌 “你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吗？”五月责怪问道 “额，那得问你了” “嗯？” “我有时候，应该很成人吧 ？” “额，讨厌，你又来。。。” “呵呵” 五月还是心疼，轻轻捧着她的胳膊，小心吻在上面。头发散落在一侧，抬起眼眸，看她的嘲笑和安静，美丽和温柔，这样漂亮的女人，自己在这段时间也的确矛盾了很久，像以前那样，畏世俗，怕见光，想快乐，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最后的最后，往往是顺从自己才是最简单的，揽住她的脖子，送上乖巧的舌头和温柔 她不敢动弹，这个小姑娘怎么了？ 坐在她的腿上，那件白色，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尺码？她的发丝染着暧昧的灯光，她害羞的看着她 “你不是说自己很成人吗？” “呵呵”五月贴近她的身体，她温热的身体散发着玫瑰的气息 “我今晚想做你的小朋友。。。” 辗转反侧，恭喜怎么也想不到，那天是她是最后一次做自己的小朋友，如今纹身的地方已经完美无恙，只是秋天到了，她也看不到了，那渐渐沉淀的颜色，就像她的想念，还在轻轻的刺痒 第71章 团圆 “爸”陆铮淡淡地唤着他，恭老爷子点着头，轻轻地应着 “回来啦？” “啊” “小姑父”明明跑来凑热闹 “这，是明明？” “嗯” “长成大姑娘了”陆铮恍惚了一下，没见过几面的明明，他还一直停留在不爱吃饭的印象中 “哈哈！” “陆铮是吧？”嫂子端着水果来到他的面前 “那个，我嫂子” “哦，嫂子” “你说也是，明明今年都十岁了，咱们俩居然是第一次见面，是吧？恭成” “就你话多”恭成玩着恭喜送给老头的核桃 陆铮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身份悬殊的对抗，应恭老爷子的邀请，他来到他的对面喝着茶 “时间差不多了，我定了酒店，咱们饭桌上叙旧吧！” “恭喜，你和你嫂子还有明明远远他们一辆车先走着，我们爷仨一辆” “干嘛？”恭喜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趁我不在，想欺负人是吧？” “恭喜。。。” “诶”恭老爷子劝阻着恭成“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都是一家人” “是啊恭喜，这么坐也方便点，一会我得跟爸，还有大舅哥好好喝点呢！” “走吧，恭喜”嫂子拽了一下恭喜，她不放心的样子，让陆铮觉得温暖了不少。 “恭喜，你别担心！他们啊，不会对陆铮怎么样的！”嫂子解释着，恭喜坐在副驾驶，十点四十五分，整个城市到处张灯结彩，像在迎接他的归来，大家的圆满。 可空荡的三环路上，不繁忙，不紧张，就像此时，她的心脏也变成了一座空城一样 “陆铮啊？” “唉爸” “回来还适应吧？” “啊，说适应是假的，突然这么自由，还真有点别扭” “哈哈，恭成给你找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 “你要是想歇两天没问题”恭成扔过来一支烟“但这事你得接着” “恭成，哪有你这样强人所难的？” “没有，我知道，我不在这几年，生活的担子都压在恭喜一人身上，我出来了，应该第一时间帮她分担”恭氏父子不说话，陆铮把烟别在耳后“等过了十一吧，我就去，这几天我想好好陪陪骁远，这孩子，对我还挺陌生的” “远远就是害羞，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恭老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工作的事呢，你先适应着，有合适的差事再换，现在恭成你也看到了，我就他和恭喜两个孩子，对恭喜，你也知道，怎样都是愧疚的！” “别这么说，我不在这几年，还得多谢你们，对她们娘俩的照顾” “你错啦陆铮！”恭老爷子把玩着核桃“她是这一年才渐渐和我们熟络起来的，之前的那几年，都是她一个人在硬抗，她的腱鞘炎已经到了要靠药物维持的地步，最多的时候，能一口气接下三四个大图，你在里面也没有过，一坐就是十来个小时的感觉吧？”听说她的事迹，陆铮掩饰不住的难过“这就是我闺女，不会示弱，也不会投降，你小子当年怎么折进去的，她从不说，那段时间我们不联系，但不代表着我们不知道” “我知道，我对不住她” “大家都是男人，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能理解，但我也是恭喜的爸爸，她原谅你，不代表我也原谅你” “爸。。” “陆铮，你当初来找我理论，我还是挺开心的，因为我知道，你比我有担当，至少年轻的时候是，我到了今天这个高度，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过的不好，希望你好自为之。所以陆铮，不去为难她，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宽恕” “陆铮，咱们哥们一场，认识比恭喜早，你这个人仗义我知道，但我更希望，你的仗义能用在她身上多一些..” “嗯” “呵呵，昨天没喝好，一会咱俩好好喝点” “嗯” 恭喜等待在酒店大厅，她倚着发财树前淡淡吸着烟，那一身黑的装备，和那时候一样，忧伤安静 “他们没跟你说什么吧？”看到他们几个热闹的聊着天，她走上前去 “没有”恭喜不太相信，陆铮拉起她的手，她竟然慌张了起来“你的手，严重吗？” 陆铮心疼问道，她猜得到，那爷俩都说了哪些 “没事”她逃离他的温热“他俩和你说的？” “嗯” “还说什么了？”抢过她手里的烟，他接着吸了起来 “恭喜，我不知道怎么弥补对你的歉疚？” “呵呵，歉疚？”她回味着那意味深长的词语“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她又把烟拿了回来“而且，就算有时候辛苦了一点，但好在做的事，是自己喜欢的事，为的人，也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没觉得你亏欠我什么？” “呵呵” “走吧！一会五粮液要被他们喝光了” “哈哈，嗯” 那只波士顿龙虾是最后一道菜，恭喜却想起了那个小姑娘，她还没实现的愿望！五月，那里的天气应该像我们在一起的季节吧？粉红色的沙滩有没有让你感动？还是一夜没睡好，此时你在酒店补觉？呵呵，不会满脑袋都在想着一会要吃些什么吧？你爸妈是不停的追问你？还是像我一样担心你想念你？ “吃啊？”陆铮夹起一只海参放在她的碗里 “嗯” “远远，上小学好不好啊？”嫂子问道 “不好，老师都不会笑的，不过音乐老师好，长得漂亮温柔，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武老师” 用这样的方式说起一个人，借一个人的口听一句想念，恭喜的心就像被刀轻轻的剜着 恭成捡起了筷子，漫不经心的吃着距离最近的那道菜 “作业多不多啊？” “多啊，不过我早就写完了” “这么厉害呢！” “我跟武老师说好了，等我写完作业，我们要出去吃大餐呢！我请客”恭老爷子瞥了恭喜一眼，脸色变得阴沉，倒是恭喜，无心顾及，满脸心酸 “你请客？” “哈哈”全场的人都在笑，明明好奇的问道“你有多少钱啊？” “我数了，有六百多呢” “哈哈，六百多你就要请人家吃饭啊？你打算吃什么啊？” “吃自助啊，九十八一位” “哦，那这么算来，你还小有剩余呢！” “哈哈” 大家都在笑，唯独她，挤不出一丝笑容，陆铮知道，那个应该就是被欺负的小姑娘吧？她来到窗口，打开一扇窗，面对着灰色的天，吐着不成团的尴尬，老头应该误会自己和她在一起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不，怎么能这样呢？五月，如果当初我们没在一起，是不是大家此时都好过得多？你会躲在少女心的被窝里睡到日上三竿，你会和同事逛街，别人矛盾买什么样款式的衣服？而你却犹豫选择什么样口味的蛋糕？或者，你现在有了男朋友，他带你看了一场少年的你，你为此伤心了很久，还哭红了眼睛！或者，你依旧单身，失望着那段不明确不冷静的感觉，不像现在，就只是悲伤。.. “怎么不喝？”恭成来到恭喜身边，她坐在窗台上玩着打火机，她的礼物已被收藏，熄灭，燃烧，燃烧，熄灭 “呵呵”两个人会心一笑，接过他手里的酱香，轻轻碰撞 “陆铮答应了，过完十一，就去我那” “还说没欺负人？” “这也叫欺负啊？你也不问问我，打算给他多少钱？”恭成皱着眉，吞下辛辣 “呵呵，上我这要功劳来了？”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灿烂，不罕见，不伪装，却怎么看都少了几分颜色 “随你怎么想？朗悦那，你跟他说了吗？”充满回忆的地方，恭喜满脸都是叹息的声音 “还没收拾好”她只能这样喃喃自语的说道“等收拾好了，租出去吧”两个人的剪纸，她的捕梦网，两个人的衣服，她的照片墙，两个人的被子，她的唱片机，两个人的，她的。。 “以为你俩还在一起呢？”他瞥了一眼陆铮，小心嘱咐 “呵呵”她苦笑了一声，要不是以前自己是个沉默的人，那么此时震彻山谷的伤心应该会暴露无遗吧！见老头和他都瞒着陆铮，恭喜会内疚，这样的里应外合，让她伤个不轻。 “那天去酒吧找你，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她眼睛莫名的红了起来“嗨，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恭成无奈的感叹，听他难得的拽着文化，恭喜楞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会心一笑。。。 “兽哥，给你介绍一下”兽哥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见陆铮“陆铮，兽哥” “久仰久仰。” “说笑了” “那个晚上咱们一起喝点吧，给你接接风” “啊”陆铮显得有些难为情“改天吧，回来这两天几乎顿顿喝，改天，我请你” “呵呵，行” 恭喜笑看两个大老爷们之间的客气，她实在忍不住了，坏笑着调侃 “你俩大男人，又不是情敌，也不是相亲的，紧张什么？” “哈哈” “也别谁请谁，明天晚上，我请你俩” “喜姐”小宇刚要说话，恭喜抢先一步“还有你们俩” “呵呵” “他一会要带骁远出去玩，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 “街口的店一开，你们人少了不少吧？” “嗨，做我们这行的，就这样，只要有新店开张，顾客就得流失一部分”兽哥接过恭喜扔来的香烟，兽哥和他，两人推拖着谁该为谁点燃 “都一个月了，我看他那边生意还是很多啊？” “他那的位置多好啊，守着车站，距离学校门口那么近” “你闭嘴”兽哥呛声，恭喜看了一眼小宇，他说得没错 “守着车站有时候不见得好事，人多拥挤，不好停车”陆铮解释着 “没错”兽哥赞同 “要不这样，哪天我去光顾一下。。。” “去找茬啊？”陆铮的话还没说完，恭喜就打断了他的设想 “呵呵，有这么明显吗？” “一看你就带着刑满释放的监狱味” “呵呵”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和气生财，像你这样的，人家大不了不收钱就是了。。” “对对，和气生财” “那怎么办？” “对面的房应该都是商品房吧？”恭喜来到门口，这几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对啊，属于智慧城的底商” “不知道他那这么匆忙的开业，手续全不全啊？”恭喜回过头，坏笑着问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兽哥眉开眼笑问道 “因为你就想着怎么泡姑娘了呗！” “呵呵”陆铮从没见过这样的恭喜，以前的她会笑，但从不会幽默 “额，我和陆铮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揭我短啊？” “呵呵，我装没听到” “额，你们俩。。。” “行了，我上去找找学生卡”恭喜小跑着上了楼“诶，对了” “嗯？” “要是手续不全也别着急，再等等” “等？” “等到。。。”恭喜推算着时间“十二月” “为什么？”陆铮不解 “因为从十二月开始，就是我们最忙的时候了”兽哥冷冷说道，一面自叹不如，一面又坏笑得意 “额，那个，我上去瞧瞧” “嗯” 陆铮环顾这个从没踏足的工作室，看她这几年的作品和心血，看她这几年的成长与成就，他居然恍惚了，自己只是六年没在吗？ “怎么样？”恭喜站在门口，看他沉迷这里的样子 “嗯？” “还可以吧？” “嗯，不错！” “里面是休息的地方，以前骁远小的时候，晚上就跟我在这里住”她暗示着他去里面看看，他欣慰地走了进去 “喜姐跟她老公好般配啊！”小宇凑到兽哥跟前小声说道“那肌肉，我听说他们在里面不干别的，就是健身” “你听谁说的？” “甭管我听谁说的，你看他那肌肉，估计能摔咱们仨” “干活去” “弄得真不错，跟家一样” “最踏实的就是睡在这上面，骁远在，有顾客来我也在，兽哥偶尔会帮我逗逗孩子，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会叫个外卖，有事没事，几个人一起下面喝两杯” “呵呵” “我把兽哥不只当租户，是当哥们的”恭喜点上一支烟“所以帮他，我觉得理所应当”她很狡洁，看得穿陆铮那隐晦的在乎 “呵呵”他来到她的身边，共用一个木质的烟灰缸“想不到几年的时间，你变得这么独当一面” “以前不是吗？” “呵呵，也是，但没这么的理智和周全” “我都多大人了。。” “呵”陆铮环顾着这里的温馨与陌生，他知道，在自己回来之前，这里应该逗留了不少姑娘？或许她刻意的改动着这里的布局，丢掉了很多六年的回忆，就像那面墙上，留下的胶带痕迹“但也想得到，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就能给的，还得多亏经历，所以不难猜到，这几年你都面对了些什么” “哈哈”恭喜拉开窗帘，忍不住的看向车站的方向“肯定不是你面对的那些啊，五大三粗的男人” “哈哈” 这样的气氛很奇妙，大家像是多年的老友，彼此熟悉对方的过去，丑陋与不堪，命悬一线，谁也没有丢下对方，彼此包容，彼此相惜。两个人可以借着等红灯的时间，品头论足一个过马路年轻的姑娘，可以在骁远身上做着温柔的人，可以一边逛商场一边挑逗着导购员，还可以像此时，躲在天堂鸟的旁边，风淡云清的吸着烟。 第72章 科莫多岛 那个十一假期过得异常得快，骁远曾经问自己，为什么有的钟表是三根指针而有的是两根？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曾经的人节奏很慢，以秒行进，而现在，大家都快得要用分针做单位了吧？ 是时间快了，还是你快了？ 五月，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要花光所有的积蓄买一个生日礼物了，给你选了纯玩定制团，升级了豪华航班，打了两万块，恭成说，智者不入爱河，我想我和你大概都是傻子吧，以为给了对方所有，她就永远都不会走一样。。 我的身边很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但还好，从前以酒代水的我，自从你离开的那个晚上，就再也没有醉过，是千杯不醉了？还是不敢纵容自己？怕酒精怂恿了自己？还是不想酒后说胡话，想你？还是爱你？ 恭喜你知道吗？我在你包的那艘大船上漂流了一天一夜，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唯独我！我用为数不多能说出口的英语，跟船长聊到了你，我把可以想到的美好，全部用到了你身上，船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说这里之所以叫科莫多岛，是因为科莫多也是大蜥蜴的意思，他们是冷血动物，从不出现在有太阳光照的地方。她说，这个就像五月的你，本该生活在阴暗潮湿中，却曾经因为我，而光天化日的暴露在烈日中，像向日葵一样！是不是她很浪漫？可是想到这里，我难得舒缓下来的平静，竟然开始止不住的疼！ 恭喜，我想你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感觉，你给我选了顶级纯玩团，航班升级成了豪华仓，你还傻傻的转了两万块钱给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傻，都分手了还这么铺张，你以为享受着你的一切，我就能开心了吗？我情愿你真的是冷血动物，只沉浸眼下的难能可贵和圆满，不做任何血本无归，从不讨价还价的考量。 五月，兽哥让我看了你发的照片，巴哈马的粉红色应该没让你失望吧？你很勇敢，穿救生衣去潜水，一点也不丢人啊！因为我知道，不会游泳的你，如果我在身边大概又会想着临阵脱逃吧？你等了很久才拍到的大红太阳，你说它像一个人，看到就代表晴天，想到就会笑的一个人，你很厉害！居然敢公开说这样的话，不像我，关于的你的一点一滴，只要提起，哪怕无意，都觉得像要窒息！ 恭喜，你见过红树林吗？见过成群黑压压的蝙蝠吗？见过大蜥蜴吗？还有清洁站上的魔鬼鱼？见过你的五月，在那片粉红上留下的眼泪吗？北京这个时候，大概天气不错吧，看朋友圈里是这样的“爱像晚霞，最美，最短，因为太阳而美丽，也因为太阳而逝去”兽哥应该没有这样的诗情画意吧？你在说你是太阳对不对？你看到了我发的朋友圈了对不对？所以，我是最美也最短的晚霞，因为你，还是因为你 第73章 情长纸短 “恭喜？”熟悉的快递员抱着一个纸箱“快递” “多谢” 她和兽哥说着话，十月十三日，天气晴，她应该上班了吧？骁远不情愿上了学，陆铮刚刚和他发了脾气，这个匆忙的早上，辜负了这片艳阳 “买的什么啊？” 从哪里来的直觉，她竟然想到了她，果然，熟悉的手机号码 “五月的？” 兽哥也发现了，恭喜抱着心酸上了楼，是不是谁对你施了法术，将你打包给我？她亲手划开胸膛，对着自己鲜活的心脏狠狠地捏上一把，那不是疼，是抚慰！ “呵呵”她抹掉那丝倔强“你到底用了几个人的护照，才能买回来这么多烟？” 一个实木的巨蜥烟灰缸，一个粉色的大贝壳，一个装着粉红沙滩的漂流瓶，一堆经她鉴定后给骁远的美味，这是第一次，她顶着晴天落泪无声，打开那个抽屉，将礼物妥善存放，那个打火机安静躺在里面，她猜得对，和她有关的一切最后只能躺在黑暗 “妈” “恭喜，陆铮回来了没有啊？”恭喜一声叹息，这个老太太不会昨天才回的家吧？ “嗯” “那他也不想着回来看看我，这个姑爷儿不眼明心亮啊？” “回家您也得在啊？” “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知道了” “我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嗯” “你别老嗯嗯的，我知道，你现在跟他们走的近，没时间看我也很正常” “您能不能好好说话？” “行，好好说话，那说好了，晚上，吃涮肉，你买点菜回来，还有。。” “还有羊肉，毛肚，涮料，涮菜” “啊，对对对” “行，还要点别的不？” “别的？你看着来吧。。” 挂断电话，她冷笑了一声，生活总是这么搞笑，刚刚还深陷对一个女孩的想念，热泪盈眶，此时又不得不冷嘲热讽自己的生活，像个笑话。在所有人的眼里，妈妈才是受害者，是！也不是！当初是她选择这般的生活，主动离场的也是她，老头带走了恭成，把自己留给了这个身心俱伤的女人，划清界限，财产分割，在她眼里，自己才是他留下的硬伤和罪孽，没有探视，没有抚养费，举步维艰，也真是为难了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我去看看买点什么？你带骁远在这玩会？”恭喜制造着条件 “行，那个？” “嗯？” “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啊？我，担心她说我。。” “呵呵，你还知道害怕呢？”恭喜逼近，坏坏问道 “你妈是谁啊？恭成都怕，我能不怕吗？三言两语就把我骂了，搞得好我听出来了，还不了嘴，搞不好我都听不出来，还傻乐百呵地听着呢！” “呵呵，那我看着来” “嗯” 恭喜推着车买了不少的东西，她一面感慨着陆铮的小心，一面又无奈即将面临的尴尬，超市里的低温区，临促叫卖着新上市青柠味道的酸奶，一个大妈在和邻居说着儿媳妇的闲话，看上去也就两三岁的孩子，抱着手机在看哪吒，下一个转角，遇上那个熟悉的姑娘 “额” 她和她一样，应该准备要吃火锅的吧？那提百威是买给谁的？ “买点东西？”还是那个小姑娘最先说了话，浅灰色帽衫是一起买的，戒指还在她的手上，好像所有的变了，唯独她 “嗯，一个人？”她总是这样，一开口就叫她一脸的慌忙 “哦，磊磊，我们打算一会吃火锅” 她认真解释着，世间最美好的词语里面，除了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之外，还应该多个美妙的字眼，不期而遇，一见如故。。 “嗯” 恭喜点着头，她还是喜欢黑色，所以熟悉的颜色看不出是哪一件？挽起胳膊露出美丽的图案，手掌的青筋与温度，她似乎都了如指掌，就算家有喜事，却还是一脸冷淡，他回来了，他们没有一起逛超市，她没有多一点不一样的感觉，拿起那提百威，她挑起眉头，好像所有的都变了，唯独她俩 “武老师开始喝酒了吗？” “嗯？哦，不是，不是”她摆手解释“也是磊磊” 她点着头，此时那首秋酿染起，应时应景，唱着爱情无常，歌着悲欢遗憾 “额，烟收到了吗？” 她好像在偷看，洒了一地取名叫做紧张的赃物 “嗯”恭喜点头“怎么样？哪里还行吧？” “嗯，特别美”说到和美丽相关的东西，她一如既往的溢于言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真有粉红色的沙滩！你知道吗？我在我姥爷家住的时候，是见过蝙蝠的，但是那里的蝙蝠就像恐怖电影里演的那样，特别特别大，就像肥胖的老鼠插上了翅膀” 她形容得很恰当，恭喜歪起嘴巴，还是那么灿烂，那么特别 “还有，那里的好吃的，简直就是为我这个胃设计的，特别好吃，油炸冰激凌球，那几天我几乎天天吃，还有汤，对了，还有咖喱蟹，还有。。。” 她越说越兴奋，好像忘记了前不久的事 “呵呵” 她尴尬笑了一下 “还有烤鱼” “呵呵”恰似身临其境的女人幸福地笑了笑 “总之很好吃”不知不觉，两个人渐渐推车前行 “记得好像嘱咐过武老师” “嗯？” “不能贪凉” 旧日温暖灼伤了她的眼眶，也一气呵成掀开那还在化脓的伤 “额，骁远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爸爸带他下面玩游戏” “哦”五月的手握紧了购物车，她听得见她的叹息，鲜红的瓦解，一片一片的飘落 “五月。。。”磊磊抱着一个大西瓜跑了过来“选好没有？”第一次见恭喜，她和五月保持着距离，但同步的尴尬，磊磊不自然地问道“朋友啊？” “嗯”她也应声“恭喜？”她支支吾吾说着她的名字“这是磊磊” “哦，你好”磊磊很热情，是标准萌妹子的那种，大大的圆形眼镜，空气感的刘海，一件黑色绸制的衬衫，一个名牌包包，但是见到她的纹身，她明显的退缩了 “嗯。”恭喜没她那么热情，只是点着头淡淡应道“你们逛，我走了” “诶”五月叫住了她，恭喜回过头 “嗯？” “晚上，少喝点。。。”她嘴里蹦出这样的傻话，恭喜酸了鼻子，磊磊怔了眼眶 “嗯” “这整个一座冰山吗不是？讨厌，把冬天都带来了”五月望着她的背影，那件冲锋衣外套从没见她穿过，大概是新买的吧？他们去逛街了吗？她还是那么贪辣，秋天这么干，不知道吃多了会上火吗？磊磊一句抱怨的时间，她就泪流满面“怎么了？你这好好的，哭什么啊？” “你刚才说什么？” “嗯？刚才？问你好好的哭什么？” “不是这句” “哦，是她把冬天带来了，还是。。。” “你说得对，她把冬天都带来了” 五月鼓着嘴巴喃喃自语着，她一面故作笑脸，眼泪一面七零八落的飘洒，磊磊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真相 “五月，你说你失恋，不会是跟她吧？帮我了了那个事的朋友，也是她？” “不是”五月推着车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你哭什么啊？还有，阿姨为什么不同意你谈恋爱呢？之前问你你都不说？还有，你之前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因为她？” “你别问了” “月月”磊磊拉住了她，偷看四周“你不会是，真的和她在一起吧？所以我没替你圆了慌，阿姨才知道你们的事，你们不得不分手，所以她，刚才才对我这么冷淡？” “跟你没关系，她那个人就那样”五月解释着，眼睛还是停在她消失的地方 “什么就那样？你这么说。。。你，你让我怎么想？你是在说，我猜得对？是吗？” 五月失望前行，该怎么开口说？恭喜，我讨厌你，是真的讨厌，我想你，不，我恨你，你临走前都不回头看我一眼？都不问我最近好不好？不说我怎么瘦了这么多？不说一句关心的话？再见，保重，你什么都没留下，你就是一座冰山，你把冬天都带来了。。。 那晚恭喜听话得滴酒未沾，五月却喝得酩酊大醉，她守口如瓶两个人的故事，似乎还做着一场长久的打算，不说破彼此的位置，也许哪天还能回到四月的冷雨夜！恭喜，你有没有听话？想到他带着骁远等你，想到你们一家团圆的围着火锅，想到他拉你的手，会亲吻你，会占有你，我都要疯了，它们就像一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脸上，滚烫，辛辣，嗡嗡作响，七窍出血却还念念不忘。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纸短情长啊，道不进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啊。。。” “爸，我自己能回去，不用你接” “冬天来了，她把冬天都来了。。” 看武建国将她背进了单元门口，她嘴里一直哼唱着纸短情长，还叨扰着冬天来了的酒话，五月，是不是今天让你不开心，所以你才喝这么多酒的？ 可是我很开心啊，就像三年前的一天，你没有征兆的就出现； 就像在幼儿园小朋友的啼哭中，撞见手忙脚乱的你； 就像你和兽哥推推搡搡间，不善于伪装的你，居然变成了我喜欢的模样； 冬天到了吗？还是你的世界已经枯萎褪色，爱还在里面披着一身白雪，垂死挣扎，等着太阳？ “月月？哎呀！怎么喝这么多啊？” “妈妈”五月软绵绵地倒进她的怀里“妈妈” “哎呀！这是喝了多少啊？” “不多，三瓶啤酒，百威，没什么劲？” “三瓶还不多啊？月月你什么时候喝过酒啊？”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怂人乐” “这。。” “月月，爸爸扶你回屋，啊，听话” “我不回屋” “那，那就客厅待会”爸爸宠溺纵容道 “我要喝蜂蜜水” “妈妈这就去弄” “五月牌的” “啊？” “五月牌的蜂蜜水”她瘫坐在沙发里“她说过，不能用开水！” “谁说过？”她的含糊其辞，爸爸未曾心领神会，倒是妈妈，猜出了几分 “秘密！呵呵，不告诉你！” “还能有谁？”妈妈闷声提醒，俩个人看着五月，无奈，心疼 “爸，你说她要是男人该多好啊？”想起那个人五月突然就放声大哭“她怎么就不是男人呢？” “月月..”妈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那样的女婿你们肯定会喜欢吧？你们都不知道”她突然站起身，打翻了妈妈手里的蜂蜜水“她对我有多好？她从不像你们俩，说什么我的明天？什么为了我好？什么世俗眼光。。额，说得太多了。。”五月泪眼模糊地揉着发 “月月，你说什么胡话呢？” “是啊！爸爸妈妈跟你讲道理，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你们限制我还迷惑我，你们骄纵我却还制约我，这就是为我好？”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从不像你，爸！凭一个人开什么车，住什么房，穿什么衣服，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就去品头论足，定位一个人的身份。。” “月月，你不能这么评价你爸爸的” “还有你，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连我吃鸭舌你都要管，我十八岁就有了车本，我爸要给我买车，您呢？总也不放心让我开。我不就是差点追尾吗？明珠妈妈让我多照顾明珠，妈妈你总抱怨她市侩，却拿不出一点像样的方法？你们俩总口口声声说支持我，却背地里找陆主任剥削我的梦想，要不是听孙老师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哪有你们这样的？” “月月！” “她都不吃鸭舌的，每次路过哪怕停车再麻烦，她都会给我买！” “里面添加剂。。” “对，添加剂，就是添加剂，我不知道吗？她不知道吗？”她一头的凌乱，一脸的悲伤“可是我不是天天吃的啊..” “月月，爸爸妈妈以后不说那些了好不好？不就是鸭舌吗？我们也可以给你买的！” “呵呵”五月狼狈笑了一下“还有开车，你们不知道吧？我现在开车可厉害了，去杭州的时候，我能在高速上跑到一百二，去地库，我不剐蹭了，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爸爸妈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曾经那个乖乖女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她鼓励我，相信我，刚买的车子就让我开，侧方停车我停不好，我闹情绪她都不发脾气，网上搜视频给我看，带我去驾校练习找信心，还有，因为看到李黎开咱们家车那么气势，那么理所当然，她居然气不过要买车给我”五月越说越伤心“你们担心的那些她不担心吗？还有明珠，她和您一样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可是她会讨我开心，告诉我这才是正常人的常态，带我吃涮肉，假装是那些人的肉...” “你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怎么还涮人肉了呢？” “还有，你们俩的事，你们都不知道，我知道真相的那天，有多伤心？可她从没说过你们一句不好的话，她要我不去揭发爸爸的事，她要我保全妈妈你的自尊和面子，她要我不去做那个逼你们离婚的人，还有你，爸”五月指着武建国“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对爱情对婚姻，有多失望？” “月月。。” “还有你们找陆主任的事，从没和我商量过” “是不是她告诉你的？” “我多想她知道啊！让我能像以前一样，得到一些她的安慰，可是，不可能了。。” “月月，这个爸爸没跟你说，我们是听说你被欺负了，所以才。。” “所以才让我当一辈子的配班还是保育员？是不是你们的五月特别名贵，受不得一点风霜？我被欺负的时候你们保护不了我，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会被欺负？是因为那些人坏？还是因为我本身就好欺负呢？我被欺负之后，为什么选择不告诉你们？我怕你们拿结果镇压我，说什么你看当初要是听爸爸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我怕你们劝我放弃，说什么事多钱少。。你们呢？事情过了那么久，你们居然在我对幼师这个行业唯一的一个伤疤上，又狠狠捅上一刀，为什么你们不像她教我人要学着强大？” “月月。。” “你们之前打探我是不是十一和她去的？我告诉你们，我希望是，呜呜。。” “五月” “我希望是你们想得那样，就算你们骂我贱骂我傻，就算你们说我是变态，精神病,我也认了，你们从来不是我，又怎么知道，生和活里，我早就死了，还怕你们怎么说怎么想？” “你胡说什么啊？月月，你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让妈妈怎么办？” “月月，爸爸知道你不好受！” “你们不知道，你们要是知道的话，干嘛逼我喝下孟婆汤。。” 妈妈再也听不得一句生死的重话，她痛哭着乞求，希望五月不做傻事不说傻话，吞下那杯青涩的蜂蜜水，她一头倒进梦乡，梦里的她还是喜欢穿她的衣裳，在情不自已时会轻抓她的头发，她喜欢喝她买的茶，她和她去了科莫多岛，所有一个人的照片里都有她，有她在，潜水，海上摩托，所有惊险刺激的项目都变得好玩并值得纪念，就算在机场大厅里枯燥地等待，有她也变得有意义，和她听一样的音乐，和她穿同一个尺码的衣服，和她踩着粉色的沙滩，和她。。 第74章 归还星河 “你干嘛去了？”陆铮在小区门口等待，九点，十点，她下了车，一脸的坏笑，一身的悲伤 “你干嘛呢？大晚上的不睡觉” “这不是等你呢吗？” “呵呵”她擦肩而过，与陆铮的关系中，恭喜深知自己做了很多错事“等我干嘛？” “额”陆铮走到她的跟前，此时的恭喜，让他有些说不出的悲伤“怕你不开心” “因为我妈啊？” “嗯！” “呵呵”恭喜看着周围的寂凉，那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好像这六年很长，也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六年“我都习惯了，再说了，要是不开心想喝酒，干嘛不叫你，现成的好酒友！” “哈哈” “你回来这么多天了，好像咱俩还没单独喝过呢吧？” “嗯” “走，姐请你”恭喜大哥似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这是他们以前最常做的亲密，可是陆铮却笑不起来 “恭喜..” “嗯？” “你。。还记得，你多久没说过这样的话了？” “什么话？哦，你说请你喝酒。。” “嗯” “肯定至少六年了啊！哥您里面过了六个春节、、、” “呵呵，以前，我们还是哥们的时候，你经常这样搭我的肩，可是后来，好像。。。。” 那辆纳瓦拉散发着热气，月亮狡洁，暗黑空中没有一颗星，这多像此时的自己，那段爱情令自己躲不开月亮，阴晴圆缺，规律变化，却始终照得人心慌 “呵呵”恭喜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冬天到了，她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将他的胳膊拖到自己的肩膀“走吧！” “呵呵” 年近五十岁的女人哼唱着老歌，有的人暧昧起舞，有的人独饮难过，有的人安静欣赏，有的人不敢回想，恭喜拿着酒瓶“喝口呗！” 陆铮的手一直插在卫衣的兜里，灯红酒绿，闪烁霓虹，打在她不羁的脸上。 “好”按照通常的惯例，两个人喝酒从不用杯，他拿起啤酒 “欢迎你回家” “谢了” 恭喜一口闷掉一整瓶的酒精，陆铮想要阻拦，却也只是跟着她的步调，她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吸烟，酒量，只是从520换成了黑冰爵，她的纹身面积略有所长，她还那么不爱说话，只是更爱笑也更加悲伤 “上班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有你在，怎么敢？” “哈哈” “想不到大朋一直跟着他” “嗯” “还是那小子有眼光跟对了人，要是当初跟我走，估计现在也和我差不多，不是刚放出来，就是一事无成” “里面教的？说话这么酸？” “呵呵”他又打开一瓶啤酒 “按照你的思维逻辑，我大概是眼光最不好的吧？嗯？不仅刚放出来，还一事无成？” “呵呵” “骂人可不带拐弯和自损的”恭喜又要了一打啤酒，用打火机熟练的起开。“嘭”的那声，她看到那个小姑娘拍手叫好的模样“还记得你说过，如果觉得自己活二十年就够本的话，那又何必在乎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过？如果觉得没活够，那干嘛不好好活着？这话我那会收下了，现在还给你。陆铮？” “嗯？” “人都会犯错，甚至会记吃不记打，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蹈覆辙，你打架犯的错，六年的时间已经还清了，你出轨的犯的错，我说过，也两清了。如果你一直拽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那只能让六年的有期徒刑变得无期，让我不停的想起，当年你给我的伤害和失望，你是个聪明人，我的话不用说得透彻，你应该就能领悟！” “嗯” “你现在是一个父亲，如果你一时无法胜任工作，但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的适应爸爸这个角色” “我也知道，上午不该对骁远发脾气” “嗯” “他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应该会吧！” “你。。这么多年，没有发过脾气吗？” “呵呵”她认真想了想“没有” 陆铮更加无地自容了，相比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脾气，相比一个人养家照顾孩子六年的辛苦而言，自己才出来十来天，就打破了他们往日里的平静 “不过爸爸和妈妈不一样，爸爸应该多一些威严” “你不用安慰我，这事我做完也后悔，就起床那么一件小事，居然让他哭着出门，谁都是从孩子那会过来的，赖床很正常” “嗨”她叹息着，如果老头在的话，恐怕他会发飙吧“呵呵”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看我爸那个人，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失败的父亲，现在呢？好像骁远身边，他才是最称职的那个，明知骁远会赖床，那他就早起半小时，反正都是要叫上几次的；还有玩手机的问题，老头很聪明，带他去游乐场，去比如世界，叫司机跟他踢球，陪他下棋，去图书馆，有时候还带他去公司，让秘书看着他打高尔夫，跟你说，你也许不会信，有一次骁远在公司实在闷得慌没得玩，他居然叫人拿了一万块多钱给他？面额一百的，五十的，十块二十的，一毛五块的都有” “很像你爸” “你以为给他钱去吃喝玩乐啊？他是让他数数”恭喜的笑很得意也很泼皮“他说他恭世旺的孙子，不能连钱都不认得！” “呵呵” “骁远很厉害，一次就数对了，后来一年级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居然建议让孩子提前熟悉这个” “哈哈” “后来老头教他用点钞机，教他识别真伪，反正不让他闲着，结果玩手机的问题，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是不是得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呵呵” “所以有的时候，不是我们做的不好，而是时间和阅历决定了我们的方式方法，我们意识不到大家的需求，但是如果知道用这种方法就能解决的话，我也未必有他做得好。首先，我没有那样的时间和财力，也没有那样的氛围和心情，所以陆铮，人要想过得顺心，不一定要做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犯过什么错？失去过什么？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去看待自己？我三十岁不会有他六十岁的眼界和格局，更不要说什么为人处事了，知道并且了解，与自己和平共处，才能心平气和的与别人相处” “想不到你能说出这种话！” “呵呵”恭喜喝着酒，听着兽哥经常K 的横冲直撞“我和他们之间的纠葛，也是最近才开始放下的，不为难自己，也不让别人尴尬，更何况，我们没有仇，顶多就是一个情感上的缺失罢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血缘关系，你给了对方机会，我们才能原谅彼此，这件事也同样适用于你我...” “嗯？” “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她就手点起一支烟“刚才在超市买东西，我碰见她了” 陆铮安静地听她说话，认识她十余年，她还没这样过，说到一个人，眼里会泛着泪光。他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之久，直觉，猜疑，都充分肯定着她刚刚的坦荡 “我在她家楼下也像你一样等了很久，我想知道她回不回家？你想知道我去了哪？可是我等来的是她的酩酊大醉，你等来的却是我如实相告，我很抱歉，陆铮，把这样的关系暴露在你面前，也很遗憾，没能控制住自己，所以，你看，你要不要原谅我？” “呵呵，你还和以前一样？” “这句话你从回来的第一天就在说” “恭喜。。” “别急着回答我，也别拿之前的事做判断的衡量，不管作为哥们，朋友，还是爱人，知己，我都不需要” “如果，我们现在的国家，同性之间可以结婚，你会和她在一起吗？”恭喜无法作答“或者说，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去找她吗？” “不会”恭喜坚定回答着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目前的中国，不承认同性合法，我们分开你也不会和她在一起，那撇开之前的恩怨，咱们只看现在的利弊，恭喜你不止是我孩子的母亲，也是我陆铮的恩人，更是我这几年，在里面一直思念的女人。你这几年代替我尽一个做儿子，做父亲的义务，当年出事以后，你四处奔波，卖了房子，我知道，你积极和对方尝试私了，我被判了之后我妈大病一场，你拿着卖房的钱给我妈看病，那段时间，你直接暴瘦回到了最初的重量，呵呵，母乳也没了，如果不是听我爸妈和我姐说，你是不是打算要瞒我一辈子？” “事没办成，有什么可说的..”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东西都憋在心里，嘴上说得不及心里的千分之一！” “没办法，从小练出来的，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听他炙热而深沉的情话，恭喜温热的泪痕烫伤了自己 “我在里面一直在说，等我出来，我就好好的呆在你身边，陪骁远长大，所以，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只想说话算话，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你。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但你不用觉得对我愧疚，如果因此失去了你，那只能说我本该如此，如果我失而复得，那才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呵呵” 恭喜仿佛释怀了，猛烈撞击他的酒瓶，两个人借着酒精说心里话，幸好灯光朦胧，才无法洞穿彼此的心酸，陆铮渐渐靠近她，恭喜也鼓励着自己别怕，一首《十七岁》吵醒了两个人的小心，大家默契的羞涩，同步的尴尬。 五月，明天是个月圆之夜，你出生的那天应该就是这样的岁月静好幽静清亮吧？ 你知道吗？梁山伯与祝英台里有个典故，梁山伯问道，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英台解释：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从此有了那句情话，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五月，知道你名字的由来，所以很长时间以来，我特别喜欢看月亮，借风吸烟，酒后游走，清醒不坦荡，执迷也慌张，把你想象成它，时而清澈，时而沉默。陆铮说我总是喜欢把话憋在心里，说出口的不及心里的千分之一，他太小看我了，关于对你的一切，能发出声的，不及开不了口的万分之一啊！不过这样很好，才没有吓到你。 但从现在开始，我要把月亮还给星河，还给宇宙，还给爱情，还给黑暗，从此再也不敢看婵娟和月圆。 第75章 温柔 “妈？”五月小心来到厨房，带着一身宿醉的酒气 “醒啦？月月”妈妈没有不开心，五月这样想到“头疼不疼？” “不疼” “月月”爸爸也从书房走了出来“你妈妈熬了粥，一会吃完在去吧！” “嗯，我先去洗洗澡” “诶！”妈妈叫住了她“先把粥喝了，空腹洗澡不好” “哦”她听话地坐在椅子上，不安的判断此时他们的反常，妈妈已经把小米粥端到了跟前，虽然前一晚自己断片了，但是朦朦胧胧的好像记得，自己说了好多关于她的话 “去洗洗手啊。。” “啊” 是不是酒意还没消退？ 还是继续了美梦一场？ 她站在身边用泡沫包裹着自己的手，一脸不屑问道“怕挨骂？武老师长本事了啊，居然学会喝酒了，哪天请你啊？” “呵呵”五月对着哗哗作响的水龙头，难为情的笑了“好啊！” “月月，你说什么呢？” “嗯？没有啊？” 爸爸来到五月的身边，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回家，两口子之间的矛盾也因为这场风波变得同心协力起来，以前担心她会和那个人纠缠不清，如今他们只是担心这个小姑娘。曾经觉得恭喜是一个复杂又滥情的女人，但通过昨晚的交涉，武建国和妻子一致改变了对她的看法，甚至低估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回去吧！”陆铮和恭喜借着迷醉的酒，暗黑的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清楚。恭喜看了下表 “找个代驾”扒拉着手机，看曾经光顾的地址，满脑袋都在想那个小女孩，第一次醉酒，她的爸爸妈妈应该会埋怨她吧？有没有人为她冲一杯蜂蜜水？有没有人心疼她？怪她为什么这么傻？ “你。。。” “嗯？” “是不是不放心？”恭喜意外地看着那个男人，几年的时间，他居然变得心思细腻了起来“要不，你打个电话。。”“额，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觉得，喝醉了，家里这会应该闹得鸡飞狗跳的吧？反正我那会喝酒，我爸妈肯定不会放了我的” “呵呵”她笑得那么勉强“不吃醋啊？” “吃啊！但更想吃颗定心丸。。” “呵呵”恭喜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看着五月那美丽的名字，她很快换了一个页面，武建国 “喂”五月妈妈条件反射的关心深夜来电的由来，武建国也就没遮掩“哪位？” “你好，我是恭喜”武建国恍惚了，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这个女人深夜打电话有什么用意？ “谁啊？” “恭喜” “免提”两个人用唇语交流，一脸的惶恐，也一脸的怒火 “五月。。睡觉了吗？” “嗯” “那，五月妈妈在吗？” “在”“你，有什么事吗？” 五月妈妈想把手机夺过来，但碍于恭成的原因，武建国只是不停的要她保持安静，听她接下来的用意 “有事，麻烦您把免提打开” 她倒直白，光明磊落，手机里面能够听到，此时她在外面，会有汽车的鸣笛声，会传来她打火机的声音 “打开了” “好，那我开门见山！五月。。不用我说，你们也看得到，最近她过得并不好”还没等恭喜说完，五月妈妈就抢过手机 “还都不是拜你所赐？”恭喜闪躲了一下那尖锐的声音“我们五月从来没这样过，要不是因为你，她不会是那个谎话连篇，夜不归宿的女孩，今天喝了那么多酒，满嘴说的都是你的好，我们的不好，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你。。。” 听她的斥责怒骂，那个刚刚还在风淡云清的女人，此时没出息地湿了眼睛，五月，你怎么这么傻？ “给我”武建国把手机要了回来，陆铮此时也感觉到了什么，聪明的来到车里，听着电台情歌，抽自在苦涩的烟“那个，我想知道今天五月，是和你在一起才喝酒的吗？” “没有！免提还在开吗？” “嗯” “我没法用一两句话就把我的歉意传达给你们，对五月，我是真心的” “你。。” “您听我说完，事已至此，我就算后悔，或者把保密工作更计划周详，都是没用的。五月单纯，对于这样的事和结果，她除了憋在心里，找不到什么可以发泄的出口，所以我想，能不能求你们，给她多一点的怜爱和信任？” “你是不是搞错了？五月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对她的爱，是本能，不用你来教” “那为什么刚刚您怀疑，她晚上是和我在一起的？你们上下班都接送，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了如指掌，这个是本能，但不是爱”那对夫妻没有说话“五月是个好女孩，这段关系中她一直自我怀疑她的角色，甚至之前为这样的关系，烦恼也矛盾了很久，你们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班里每年都要争取优秀班级，每一次活动她都要不留遗憾，开车的时候也是，侧方停不好，她就不断地练，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你们这样对她，和伤口撒盐有什么区别？” 用这样的方式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结合五月的酒话，那对夫妻似乎开始正视那段关系 “说来说去，你还要怪我们了？”妈妈用力呛声道“你们恭家的人，强词夺理是遗传的吗？” “你说什么呢？”武建国把免提关掉 “你怕她，怕她的社会关系，怕她的家庭背景，我不怕，武建国，我告诉你，五月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这好好的怎么怪到我的头上了呢” “要不是你不要脸，五月的反常我不会注意不到，不会注意到了没心情去了解，所以才会让她越陷越深” “你，简直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你敢骂我？武建国。。” 恭喜叹息着，这样的争吵虽然未曾亲眼可见，但凭借着手机，都让人觉得疲累心酸 “说完了？”陆铮有点意外“这么快” “呵呵”代价接单，她来到车的后座 “怎么了？”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呵呵，干嘛这么说？” “印象中对我爸妈一直停留在争吵动手的画面里，二十多年过去了，画面感还这么清晰，但现在怎么连听两个人吵架，都觉得心惊肉跳了呢？” “他们。。呵呵” “师傅，去荷塘”陆铮有点意外 “问题本来就有，你不过是□□罢了” “呵呵，还记得我的做人准则吗？” 陆铮看着那个女人，她此时眼睛里最自己的恳求和在意，对那个女孩子的不舍与狠心 “当然，适可而止，还有好人做到底。。。” “怎么是你？”武建国面红耳赤地打开门，见到恭喜和身边陌生的男人，他倍感意外“你来干嘛？” “啊，您好！”陆铮不太习惯这样的气氛，他伸出手“那个，我，她老公。。” 五月妈妈闻声赶来，几个人面面相觑，原本见不得光的爱情，如今那个男人活生生站在大家面前，果真够奇葩。。 “你是？” “阿姨，额，好像不对，顺着我姐夫那，我应该管您叫嫂子？” “额，你是她。。？”武建国不好意思说穿“那你是” “陆燕是我姐。。” “哦，那~~进屋吧。。” 恭喜环顾房间，她的那件外套随手丢在了沙发上，拿起桌子上她的杯子，果真是蜂蜜水的味道，她欣慰牵动着嘴角，径直走向她的房间，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酒精的味道，她沉沉地趴在床上，头发掩盖苍白 “诶。。”五月妈妈企图阻止，却被陆铮拦了下来“谢谢您”接过五月妈妈手里的水，看那个女人把她的手机充上电，摘下食指上的戒指，为她露出清澈的面容，恭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个。。”武建国打扰道“出来喝点水吧！” 恭喜看着他们，只是临走前将水放在了她的桌子上，醉酒后的干渴，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们。。” “我不是来劝架的，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和五月的事，也和你们没关系” “你，什么意思。。” “啊！我表达有误”恭喜及时纠正，把温柔刚刚都给了她，此时只剩冷漠和理智“我的意思是，我和五月是四月份在一起的，按照时间推算，我们应该早于你们之间的矛盾，这也是我为什么来的原因，希望您就事论事，别把您爱人的不堪算计到五月头上，也别把我们的事推给别人” “我就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建国，你。。” “我现在真是觉得五月很可怜，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恭喜”陆铮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如果她是正常的失恋，你们也会这么对她吗？，冷着脸色，天天接送，你们让五月怎么和单位里的同事解释？” 妈妈没言语，她只顾着监督不要藕断丝连，却忘记了设身处地的为五月思虑周全 “我知道，您在意的是这段关系，我不想说同性合法将来势在必行，我只想问您，到底谁才是最受伤的那个？是您吗？还是您爱人？我理解你们的感受，这比五月去做一个第三者，小三，情妇，可能还要见不得人！你们害怕事情传出去，你们害怕左邻右里对你们指指点点？但你们就是不曾想过她，她心里有多害怕？有多难过？她有多期待你们的谅解？多想获得你们的信任？她一直以来都是乖乖女，是你们引以自豪的作品，我们的事即便有违常理，但也谈不上罪无可赦吧？你们就当我是个骗子，她也不该是和我同流合污的那一个吧？现如今的法律都不敢将这件事定格在非法的范畴，你们凭什么要站在亲情的制高点，站在为她好的立场，将这件事的不愉快继续发酵？甚至对她不依不饶，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那个。。”武建国想要说点什么，解释，辩解，他想不出一句可以应对的话，妈妈似乎发现了自己做事的确欠妥，变得沉默起来，陆铮呢？只是欣赏，只是忧伤，该是什么样的深厚，才能大过天的血浓于水？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说着偏心却又决裂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五月是个好姑娘”恭喜看着陆铮“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五月，还得麻烦你们多点耐心，好好照顾她，咱们走吧！” “哎，等等”妈妈叫住了她“你觉得，我们现在怎么做才好？”所有人都很意外“你说得对，之前，我的确太过心急了。。” “我说得你们都能做到吗？” “除了和你继续纠缠，没有什么比让她开心更重要的事了！！”五月妈妈终究软了下来“她口口声声要死要活的，我担心她做傻事” “呵呵，您太低估您的女儿了，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她有理智！还有，您担心的我知道，我不会见她，也不会纠缠”恭喜用力吞着自己赏给自己的火热承诺，淡淡一笑，事已至此，她只想她能好“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你们才应该对她更好。。” “但，事已至此。。”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你们闭口不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在这之前，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开诚布公的跟她说句抱歉，或许，抱歉说了，我就不用再提了。。”以她对五月的了解，任性的女孩子最怕温柔，说句委屈了你胜过一句忘记。。 “还有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已经颠覆了她最原始的三观，如果你们无法回到从前，还希望你们能多一点夫妻之间的道义，不做那个相互诋毁的人，如果你们不甘如此，那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重生一次吧！走吧！” 恭喜脚步轻盈地离开，陆铮紧跟其后，武建国夫妻俩似乎略有感触，大家无奈地看着彼此，不再争吵，来到五月的房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乖巧，呼吸中都带着香甜，倒是作为父母的自己，破罐子破摔而不自知，像个狗急跳墙的恶人 “怎么不说话？”恭喜最先发问，黑暗中的两个人在她家楼下等着代驾接单，寂寞的间隙，陆铮的心酸无法安置“是不是被我吓到了？舌如巧簧，能言善辩，一点不像你认识的人！” “有一点吧！但是以前，我潜意识里觉得你应该是这样，你爸你哥都不是沉默的人，你妈就更不说了” “呵呵” “但刚才真的被你吓到了” “是吗？” “不是口才”恭喜不再分辨，不再轻蔑“你说得对，这又不是打架斗殴，鸡鸣狗盗的事” “接单了” “恭喜，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姑娘，谢谢你尊重我，没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瞒着” “有烟吗？” “哈哈”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两口子，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呵呵”她缓缓的吐着烟气“连我爸那样的人都能温柔起来，他们怎么能那么粗暴对待她？” “呵呵，这样的你，可真迷人” “呵呵”恭喜将钥匙递给代驾司机，来到后座，环顾熟悉的景色，这里已然有了深秋的味道，不知名的树叶变得火红，不见光的爱情落下帷幕。五月，酒醒之后是片艳阳，有好天气等你，他们仿佛是脱胎换骨，连你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睡了多久？和恭喜，是不是一味地做了一场梦？你总是特别小孩子，喜欢上的歌会听到腻，新买的衣服会频繁地穿，突然觉得好吃的东西会上瘾，希望你的爱情也是这样，经过最深的喜欢之后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第76章 礼物 “月月” “爸，怎么啦？” “昨天。。。” “我知道，我喝多了，您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点” “啊！”什么时候开始，五月也会开始揣摩别人的意思，说着见招拆招的话？他跟着五月来到餐桌前“一会儿爸爸送你，下午呢，你看看，你要是愿意坐车就坐车回来，要是想我们去接，就提前打个电话” 五月意外地抬起眼睛，看向他们 “是啊月月！昨天，嗨，我们也检讨了，就像你爸爸说的，看你，怎么着都行？然后呢，我们打算休息的时候，带你看看车，你这几天也琢磨琢磨，想买个什么样的？” 爸爸妈妈突然讨好温柔，惹人泪目，失落，仿佛一切都成了定局，大家都开始学着节哀好好生活，想到这，五月的心一下就空了，就像化在粥里的糖精，就像止于昨天的认清，粥是甜的就好了，有的人走了就是走了。。 “不用了”五月闷头喝粥 “为什么？”两口子异口同声问道 “呵呵”她露出一副难得笑脸“我上下班坐车就挺好的，方便还省钱，而且我没指标，还得租一个，最重要的，咱们家不是有现成的一辆吗？要是真的有事我也能开” 她和以前一样，懂事乖巧，只是更加处事有方 “你不是说那车不喜欢吗？” “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了。。”五月含着泪光说道，喜欢真的重要吗？喜欢就要得到吗？那喜欢不就成了罪恶了吗？“爸，妈，我知道，昨天我说了不少酒话，但我不记得了！要是有伤害到你们的地方，你们别生气，就当我没说，行吗？” “月月”妈妈最先红了眼睛，她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 “妈，虽然我现在心还是很疼”五月吞着苦涩“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选择有多荒唐，居然幻想着她也一样不好过，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假想，还是圆不了现实的慌，你们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消化” 武建国夫妻俩面面相觑，不敢声张昨晚的事 “月月，爸爸妈妈之前因为这件事，跟你发了不少脾气，对你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其实你不用跟我们道歉，倒是我们”武建国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的碗里“应该跟你说句对不起，不应该在最需要我们关心安慰的时候，我们对你如此冷漠和质疑，我们道歉。。” 五月抹去那温热的眼泪，心灵鸡汤总告诫执着的人，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没有不能治愈的伤痛，所有失去的会用另一种方式归来，此时结果已经成了定局，事态的发生渐渐从最坏变得日益好转，却唯独自己还放不过自己。 “五月，爸爸妈妈之前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虽然一直尝试着对你隐瞒，但你是大姑娘了，今后谈婚论嫁，谈情说爱在所难免，希望爸爸做的坏事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因此就坦率的对爱情婚姻失望，我们一家三口，还从没有过这么大的风浪，我希望我们彼此迁就，惺惺相惜的度过这个难关，可以吗？” “嗯”五月轻轻点着头 “那，你喝完粥，爸爸送你” “嗯” 擦肩而过她的窗口，艳阳下的霓虹还在闪，执着，多余，可笑得像自己。 “五月？” “嗯？” “你上班的事，你先将就一段时间，等有机会，我会请陆主任他们两口子。。” “不用了爸，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跟着孙老师多学习一段时间，自从接受了新生，我觉得我还不够到独当一面的地步。” “那慢慢来。。有不开心的事，就和我们说说，别你一个人放心里，我们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说出来总是能好受点的！” “嗯” “还有，爸爸那个工程，到年底就竣工了” “哦” “五一，咱们去度假吧！夏威夷怎么样？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的吗？正好爸爸那会也没什么事..” “都行” 向往的海滩热浪，五月此时提不起一丝对它的期待，说起五一，她能想到的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恭喜，我是不是很笨？爸爸妈妈360度的转变，我居然还是学不会适可而止。夏威夷。。你猜我会选择什么味道的冰激凌？会穿怎样的泳衣？那时候我们就分手将近八个月了，我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想你，又讨厌你。 终于逃开他们的捆绑桎梏，神话般的爱情应该很难圆满吧？分手的第一步除了要你知道，接下来的，我还没学会啊？是不是应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呢？水杯，手工制品，照片，衣服，还有你，呵呵，我又在说傻话了，你的五月可真不争气啊？你走的轻飘飘，我还在负重难行。 这里你应该很久都没有光顾了吧？桌子上的灰尘，空气中的陌生，久久不开窗，打开门竟然有一种早秋的气息，还记得从青海回到这里，也是这样的场面，不过是少了你而已，就只是少了你。 你说过人要先觉得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因为心里有明亮的爱情，所以就连那些DIY的小摆件，都显得有新意吧！拿起从杭州带回来的瓶子，里面的你被我圈在密闭的空间，那是一杯子，我的一辈子啊；还有那件报废的T恤，作为装饰将它放在相框，弹掉上面的灰尘，伏笔似的注定这会是一场回忆；还有圣女果，已经开好的小黄花，笨重的水泥花盆里，有我们吐掉的柠檬籽，有我从家偷来的龟背竹，它们都安然无恙，只是等待着爱的滋养。 恭喜打开门，桌子上的灰尘，空气中的陌生，久久不开窗，打开门竟然有一种早秋的气息，还记得从青海回到这里，也是这样的场面，不过是少了你而已，就只是少了你。 厚重窗帘的边缘偶现一丝黄昏的不甘，打开灯，沙发上没有她，餐桌前没有她，呵呵，如果她在的话，大概整个房间都灯火通明吧！ 轻轻拨弄复古的留声机，上一次听到了哪里？很快，她发现了置物架上东西被拿走留下的痕迹，恭喜鼻子一酸，是杯子，她把杯子拿走了，只留下自己吐着云烟，她亲手制作的麻绳球，铜线灯已经奄奄一息，还有照片墙上两个人的合影，她任性的统统都带走了，推开窗，她沉沉呼吸着 “嗨”五月听得见她的叹息，她猛烈地吸着烟，白色的背影，熟悉的味道，放下手里的袋子，恭喜警惕地回过了头。 “干嘛叹气？”五月泪汪汪地问道“走得那么轻快，以为你已经不喜欢五月了！” 恭喜急忙吸完最后一口烟，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 “额”她清理着喉咙，心动不舍的话欲言又止，她只好装作不屑问道“怎么今天没人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武老师很厉害，会喝酒了”她挑起眉头回避着问题，所问非所答的答案，暴露着前一晚的剧情 “你知道我喝多了？”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恭喜故意不去看她。她渐渐靠近，到她的怀里 “记不清我喝了多少，但喝每一口的时候都特别想你！” 多久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轻飘飘的就被这个小女孩击个粉碎。恭喜不敢轻举妄动，充满血腥的胳膊垂直落在两旁，一只手拿着她买的香烟，一只手握着她给的矛盾 “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居然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认真嗅着她的气息，五月是犯了毒瘾的人“如果你在，我一定抱着你不让你走” 她难以消遣这样的沉重与惦念，不，是配不上，恭喜推开她“还好是场梦！” 她浓密的睫毛间透着一丝凄凉，假装在笑的姑娘，只是沉沉的叹息着 “回答你的问题”她突然就跳脱了 “嗯？” “就是会喝酒的那个”恭喜没说话“连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居然会喝酒了，只是酒量不太好，还有，啤酒真的挺难喝的” “呵呵” “喝酒这件事，除了天分，也是可以锻炼的吧？”五月歪着头问道，她记得她和她说的每一件事 “你想干嘛？”恭喜冷着脸色责问，五月心虚地鼓起嘴巴 “秘密” “呵”她冷笑一声，很快又送上担心的眼睛“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武老师大概是那个没有天分的人，所以像喝酒这样费钱劳神，还伤身体的事，最好不好尝试” “大饮伤身，小饮酌情，凭什么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呢？”能言善辩的她，企图凭着耍赖的方式获得她的宠爱，识破一切的女人轻轻地叹着气 “随你的便，你想喝想堕落我也没办法，反正也不是每一次喝醉我都看得到”她绝情的解释顿时让五月红了眼睛 “喝酒就是堕落吗？那你呢？你不也是一个大酒鬼？” “知道为什么还说出来呢？”恭喜紧绷着脸颊质问道“没错，我就是一个酒鬼，天生堕落”此时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再暧昧的灯光，映在身边的都是烈火“可是堕落的人有她自己的活法，婚姻，家庭，孩子，魄力我都有，甚至我可以切换陪在身边的人是男还是女？武老师，你有什么？” 五月答不上来，见她委屈的样子，恭喜又不忍心起来 “我有故事啊？正好也有酒，不是挺好的吗？” “呵”恭喜有些恼怒，这个任性的女孩轻车熟路就让自己失去了理智“那麻烦你找个可靠的陪酒人选，一失足成千古恨就不好了”丢下一句清冷的警告，恭喜冷冷的准备离开 “杨晨怎么样？”恭喜止住脚步，轻蔑地看向她“恭成也可以吧？” 她激动地踢开脚边的手提袋，然后红着眼睛来到她的跟前，这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有平川的那次，买按摩椅的那次，都不足挂齿 “武老师对杨晨念念不忘可以，但别招恭成，我还那么大的魄力，有一天要管你叫嫂子。。” “那爷T怎么样？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应该和你大不一样吧？”五月含着泪光，轻浮地问道 “反正你就是不要做个好女孩是吧？这么想尝试，不如一会儿跟我走，我保证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跟她走，那无疑是个诱惑 “你要选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我都能帮你如愿以偿。。” “额。。” 五月强忍着眼泪，她死死的僵持着，眼泪，尊严，还有拒绝，舍不得，放不开，有关她的一切。 “嗨”她用尽了浑身气力，才将所有的疼爱变成了一句叹息“武老师是个好女孩，应该迷途知返，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那你干嘛还要安排我的人生？”五月坚定反驳着，质疑着，两个人的僵持着，彼此欣赏着彼此最不熟悉也最熟悉的表情，终于小姑娘败下阵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也觉得我要疯了，是不是所有的分手都这么难过？”她蹲下身来抱怨道“磊磊分手这么多次，也没见她像我一样，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恭喜重新回到她的身前，学她蹲下来，心疼摸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她的头发，她的悲伤，五月扎进她的怀里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刺激你，惹你不高兴，我就是怕你走”抬起泪流满面的委屈，恭喜也红了眼眶 “还说没头没脑，你见过我发这么大脾气吗？我看你是处心积虑才对！” “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你会不会特别失望？” “我只会内疚” 五月看着她，还没等自己沉沦，已然可见她的罪责难当，靠近她的嘴巴，她在闪躲 “在之前我想过无数种自甘堕落的方法，但我知道，随着高兴的胡来只是救急救不了穷，唯独继续和你在一起，最沉沦，最堕落，也最开心” “五月。。。” “我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狂欢，恭喜，我爸妈今天突然就释放了我，他们和我道歉，呵呵，我还真的有点知途迷返了！五月当初敢一鼓作气说喜欢你，那她就能魄力十足的离开你，我们都不要成为彼此幸福的绊脚石，所以，亲我好吗？就当是真正的告别，就当是从一而终的礼物，不枉认识你这几年里面，心里从没有装过别人” 榴花般的眼睛透着温柔，载着贵重，她用力的期盼，逞强，才能平衡的眼泪的重量，不低落不声张，恭喜渐渐靠近，轻轻如她所愿，这件再熟悉不过的事件中，她尝到了眼泪的咸涩，五月的悲凉，手机来电冷却一场纠缠，她来到窗口接听着电话 “喂，哪位？” “您好！是恭喜女士吗？” “嗯”一种不好的预感，恭喜看着那个女孩收拾着残局，她宝贝似的将它们捡了起来擦干净 “我马上到”五月很敏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 “额”恭喜捡起散落的珠子，那是从青海买回来的，她用他们装饰了捕梦网，点缀了单调的挂钩，还剩下很多，她会呈现什么样的作品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我得先走了” “去哪？” “派出所” “是骁远爸爸吗？” “呵呵”她紧张问道，似乎在这个小姑娘眼里，陆铮是个进出派出所随便的人“是我妈” “阿姨？为什么？” “好像是和什么人吵架了，我也不太清楚，那个” 告别吗？五月率先不舍起来 “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你赶紧走吧！！” “嗯” “恭喜？” “嗯？” “东西我拿走了，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留下的？” 她不争气的红了眼睛，五月的问题，恭喜的匆忙，现在不是说再见的好时间 “钥匙？”那个粉红的火烈鸟，铃铛摇摇晃晃闯进心间 “你先拿着吧！万一想起有什么没拿，你来取也方便，房子要是卖出去了，我会发信息告诉你” “房子要卖吗？” “为什么？” “租出去不行吗？我可以租的” “留下来，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就变了声音，拉住她的手，乞求，不舍，像个孩子一样耍赖，流着眼泪说着好话 “好不好？” 她把她揽进怀里，她就放声哭泣 “好，不卖，也不租”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目无王法，只是她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一会眼睛肿了，被你妈妈发现怎么办？嗯？” “嗯，我听你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阿姨呢？” “顺路” “可是。。” “害怕我妈在里面吃不消啊？她很厉害的” “呵呵” “东西。。。”五月看着地上的沉重，她突然坏笑着回过眸“还是下次再拿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呵呵”恭喜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在想什么？不管是出租还是出售，里面有她的东西，就像有她在监督一样 “武老师工作还顺利吧？”两个人又像以前一样，各怀欢喜聊着天 “还好吧！感觉所有名字里带明的小孩都比较难搞？”恭喜认真琢磨她的话“明珠骄纵，明明叛逆，智明淘气，都是难搞的小孩子” “哈哈” “对了，你晚上，去哪？” “额。。”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少喝点酒。。” “嗯。。” “阿姨。。为什么和人吵架？还吵到警局去了” “昨天听她说好像在免费参加什么体验活动，估计就是因为那些吧？” “他们强买强卖，阿姨宁死不屈？” “哈哈”她摇着头“这次直觉差点意思，我估计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我又没见过她。。。” 恭喜看着她的失望，想起她与老头恭成之间的相处，那个老太太大概不会给她好脸色瞧吧？ “你应该觉得庆幸，而不是惋惜” “哦”她将她放到那个侧门，将车锁打开，五月似乎有话要说 “你路上小心”憋了半天她只说出这样的客气话 “呵呵，嗯” “那个房子，说好了。。” “不卖，也不租” “要不我租吧，我总觉得不放心”她邪恶地看向她“省得搬东西了” “再说吧”恭喜不敢想象，那个小女孩只身一人住在那的样子，没人照顾，清闲自由，或许她会丰富那里，更像一个家的模样，或许每天自己都要找很多荒唐的理由，去见她，不去见她 “再见”打开车门，冷空气见风使舵地钻进车里，企图让大家冷静，企图让大家更清醒 “嗯”恭喜推动手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不去看她，只得在车里远离她的时候，借着后视镜频频回望。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皮卡”五月刚进了小门，又跑了出来，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她的后面。 第77章 魔鬼与天使 “怎么回事？”恭喜来到老太太面前，还容不得她回答，便围上来几个中年人 “你就是她闺女是吧？” “我告诉你，我妈有心脏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说怎么着吧？” “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安静点？”恭喜眯着眼睛，听他们的宣泄，倒是一个民警不耐烦的斥责道“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啊？这是派出所” 睁开眼睛，一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端着一个蓝色的保温杯闯进自己的视线 “恭喜是吧？” “嗯” “刘凤霞的女儿？” “对” “是这样啊？”那个小伙子一面吃着药，一面向她解释“刘凤霞，就是您母亲，刚刚呢气晕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事情经过我们也了解了一下，事发是在超市二楼一个艾灸的免费体验馆里，崔金爱，就是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也是他们的母亲，据我和当时的几个工作人员，还有一起理疗的阿姨了解，崔金爱不按照规则进行插队，您母亲随后就和她发生了争吵” 恭喜无奈瞥了一眼她，她好像也知道做错了事，没争辩，没强词夺理 “老人之间吵架，难免会有一些说爹带妈的词儿，这是他们做的笔录，你看一下”她接过那密密麻麻的供词，有时诡笑，有时皱眉 “你看怎么着吧？我妈现在还没醒呢？” “你是谁？” 警察刚走，那几个人又开始在耳边叽叽喳喳，她索性将笔录扔在凌乱的办公桌前，一脸不屑地问道，那几个人见她发了脾气，无意间露出的纹身，倒也收敛了许多。 “我，崔金爱是我妈？” “亲妈？” “当然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另一个男人狐假虎威的模样 “你是谁？女婿？还是儿子？” “我。。” “看出来了，肯定不是儿子，那你是喽？”她又朝另一个男人问道，那个警察回来看到这幅场面，没阻止，看热闹似的点上一支烟 “我妈就我一个女儿” “哦！你妈七十多岁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您倒好，作为崔女士惟一的孩子不近身照顾，反而在这说是非曲直，做口舌之争”恭喜的一番讽刺，倒让那几个人理亏起来“直系亲属不在，这要是真有点什么事，是怪我妈间接杀人？还有怪医院医疗事故啊？” “嘿，小姑娘。。。” “叫谁小姑娘呢”恭喜打断那个既不是女婿也不是儿子的男人的话 “就是，叫谁小姑娘呢？”五月躲在门口偷看“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姑娘吗？” “呵呵”那个警察应该是感冒了，带着重重的鼻音“行了，家属都到了，你们看看，怎么解决？” “当然是赔钱了”女婿心急的说道 “赔什么钱？”女儿假惺惺地反驳“得先看病！” “就是，先看病” “恭喜不能上他们的当，去那做艾灸的没有几个是身体好的，他们就是想讹钱” “您怎么说话呢？老太太”女儿飞张跋扈靠近恭喜妈妈，恭喜横身来到她的面前 “我看我妈跟你差不多大，你怎么好意思叫她老太太？” “你。。。” “就是，叫我一声姐还差不多。。”恭喜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可笑间伴随着一声叹息 “你们。。” “哈哈”看里面惊心动魄的战火，她有条不紊又胸有成竹的样子，五月骄傲地笑了 “额，警察叔叔您怎么称呼？”恭喜递给他一支香烟，被他婉言谢绝了，她自然也识趣的将香烟收了起来 “哦，叫我陈警官就行！” “陈警官，我想问一下，崔金爱在哪个医院住院” “恭喜，你傻啊？你要是答应给她看病了，他们就算赖上你了，崔金爱不仅有心脏病，还三高，夏天刚做的支架，还有糖尿病，天天打胰岛素” “您怎么知道的？” “我们做艾灸的时候，都登记的啊！” “哦哦”恭喜看了一眼陈警官，他心思细密的将病情记录在案“那就好办了？不是想看病吗？那就看” “你说的” “当然” “陈警官，您听见了。。。” “听我说完了，您说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我们年轻人一样这么急躁呢？” “嘿，你个。。” “听她说完” “我刚才看了您母亲的信息，本地人，有社保，在这之前有哪些慢性病？做过哪些手术？现在靠什么药物维持？去医院一查很容易，我们只负责两个老人争吵引起的昏迷不醒，之前的那些可跟我们没关系” “你，你强词夺理” “怎么是强词夺理呢？要是得了绝症的人被汽车撞了，是不是还得让倒霉的司机给她花钱化疗啊？” “你” “听我说完，去那做艾灸的人，我妈也说了，没几个身体好的，我妈也快六十的人了，国家承认退休的年龄，也算一个老人了” “哎呦，不行，我又心悸了！恭喜，快把药给我拿来”恭喜妈妈聪明的开始配合她接下来的计谋“哎呦！” “在哪？” “包，包”恭喜把包打开，拿出一片白色的药片放在她的手里，陈警官连忙给她倒上一杯水 “你们也看到了，我妈才是真被你们几个气的病都发作了，而且陈警官在场，额，算是个证人吧！” “她，她肯定是装的” “在警察面前可不要胡说八道啊？凡事要凭证据的，对吧陈警官？我妈又没有无仆先知的特异功能，怎么会随身带药啊？更何况，好像是您母亲先加三儿的吧？” “现在不是有什么碰瓷的吗。。。” “哦！~碰瓷？”恭喜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碰瓷的人可太不是东西了，败类” “呵呵”恭喜妈妈笑了 “陈警官，这一般碰瓷好像都是先设计好剧情，然后等着哪个倒霉蛋上钩吧！紧接着耍赖，要钱，啧啧，我怎么感觉现在事情越来越清晰了呢？”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肯定是谁想要钱谁就是那个碰瓷的啊？” “哈哈，我看你们也像是碰瓷的。。不要脸。。”五月喃喃自语道，用这样旁观的角度去看心心念念的人，过瘾又痛快，只是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她还是酸了脸 “你，你，陈警官，您听听，她只是诚心认错解决事情的态度吗？” “谁说我我们要认错了？解决问题不假，我们没错，为什么要认？” “就是，你妈倚老卖老，加三插队不是一次两次了” “怎么样？阿姨，好点没有？” “啊，好多了” “要不去医院看看？”那几个人紧张的看着恭喜妈妈“算了，我把我哥叫过来吧！” “不许叫，叫他干嘛？” “呵”她坏笑的将水递到她的手边“行，那就不叫” “行，既然人到齐了，对事情的经过也没什么异议，那看看，怎么解决，你们是私下和解呢？还是让我们给你们调节？” “我都行”恭喜说道 “我们也都行” “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恭喜喃喃自语着 “那就先看病吧，阿姨您呢，也去医院检查检查，你们呢也是，等检查完了，看医生怎么说，好吧！” “行，我没问题”恭喜痛快答应，紧接着不屑地看向他们 “额。。我们商量商量”看几个人嘀嘀咕咕，恭喜近身问道“没动手吧？” “没有，那个崔金爱就是装的，平时抢座位的时候比谁动作都轻快。。” “你呢？包里带的什么药？什么时候开始还随身带药了呢？” “回去我在跟你说” “陈警官” “嗯？” “一般这种事，您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还得看对方怎么想？”他的眼色暗示着什么“人没事最好，要是有事，那只能先看病” “嗯，明白” “啊，醒啦？醒了醒了”恭喜回过头，看他们几个的鬼祟，和陈警官不禁相视一笑 “什么情况？” “哦，刚才我媳妇打电话，我姑醒了，好像没什么事了”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什么虚惊一场？耽误的时间，受的惊吓怎么算？”女儿依旧不依不饶，恭喜叹着气，这样的操作步骤，对于从小就耳濡目染泼皮无赖的人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们是四点开始，五点半来的警局，你们就算上班，也该下班了吧！想要钱就直说。。”妈妈一向心直口快“再说了，你们也耽误我闺女上班了啊，我闺女自己是老板，一个小时就好几百呢。。。” 五月偷偷躲在门口笑着，看里面的硝烟战火，她的临危不乱中带有一点尴尬，那个女人自己第一次见，都说儿子长相像妈，这一点都不假。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陈警官来到门口的饮水机前 “陈晨？”五月没想到，刚刚一直背对着自己的警官，居然是初中时候的军体陈晨 “你微信付款码？”恭喜皱着眉头来到那个女人跟前 “干嘛？” “不是想要损失吗？微信转给你，就一千，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转，你要是觉得少，那就麻烦您们几个跟我去趟医院，从上到下好好给我妈检查一下，没毛病算你们幸运，有毛病，我讲理，咱们四六三七开都行。。。” “怎么还四六三七啊？”女儿瞄了一眼恭喜妈妈“行一千就一千” “诶，您找谁？”一个准备进门的警察朝五月问道 “五月？”陈警官无意中发现门口的女孩，熟悉的名字，恭喜紧张地回过头 “嗨！陈晨”五月难为情的和陈警官打招呼，偷瞄一眼屋里，她不敢看最让自己动心的人！ “你怎么在这？”他很热情，她很冰冷，五月尴尬地笑了笑“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啊？” “哦，没有没有”五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会挠头一会假笑，一会偷瞄恭喜“额”陈晨很聪明，将门关上，来到了楼道 “里面的人你认识？” “嗯” “呵呵，哪个啊？” “有纹身的那个” “刘凤霞的女儿？” “额。。。”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刘凤霞 “那个，恭喜？” “嗯，我们，朋友。。” “哦，这样啊。” “事情怎么样？” “我看几个人说的差不多了，你那个朋友很厉害啊！一个女孩子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几个市侩刁民，想不到你还能认识这样的人？” “啊？”五月不懂，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就是，呵呵”陈晨也尴尬地笑了“她的花臂加上行事作风，挺社会的，碰到那样一家子，没点主意和嘴皮子的，还真不好搞定。。” “呵呵”一个民警走了出来，五月瞥了一眼屋里“其实，她挺好的” “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她。。那什么，做我们这行的，最不能有的就是凭外观去定义一个人的好坏，我们见过穿LV的小偷，见过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持刀行凶” “呵呵” “你，现在在哪上班呢？” “我，幼儿园呗！” “哦，听说了，那个你的微信还是群里的那个吧？看你平时都不说话。” “啊，听你们说就挺好的，我。。” “你还是上学那会的样子，不爱说话” “是吗？呵呵” “那个，我进去看看” “嗯” “一会你去哪？” “啊？我回家” “嗯” 恭喜将钱转给了崔金爱的女儿，几个人签好字之后便悻悻离开，恭喜妈妈嘴里嘟囔着，她始终认为便宜了那些人，倒是陈警官，将白开水换成了茶水 “阿姨，这就是您想不开了，虽然您也是老人，但您毕竟岁数小，身体相对还算好不是？您说您，几句话，真给老太太气出点毛病，不还是得认倒霉，先给人家看病吗？就算咱们有理，您看他们，多市侩啊，明显奔着钱来的，这是看您闺女不好对付，这要是换成嘴皮子稍微差点的，他们要个万八千的，也不是没可能！” “陈警官，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闺女来之前，您给按着我说了半天” “呵呵” 恭喜无心理会，她打开门，五月已经逃走，她拨着她的电话，不料在下个楼梯间听到了回响，五月这才悄悄地出现 “呵呵”她难为情地笑着，渐渐靠近那个一脸阴冷的女人“阿姨还挺逗的，像你” “请假了？” “嗯？嗯！请假了，说碰见老同学叙叙旧” “就是里面的那个？”五月没言语“刚才，都听到了？” “嗯”认真点着头“觉得你做得漂亮”她讨好地鼓着掌，恭喜并不这样认为，这样赖皮又蛮横的自己，五月是她最想保密的人 “嗯”恭喜回到房间，事情解决完了，她并未感觉到一丝轻松“进来啊？” 她的语气并不温柔，踏进房间，墙上挂着几面锦旗，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您好阿姨！”五月礼貌的向恭喜妈妈鞠躬问好 “啊，您是。。”妈妈看了一眼恭喜，不难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五月，是恭喜的朋友” “哦，朋友。。”妈妈递上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坏笑 “陈警官，您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签字的。。” “哦，没了” “那，我们走了，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五月，你。。”陈晨的心思，恭喜一眼看穿“你，和她们一起走吗？” “额，我，我们不顺路”拙劣又充满漏洞的理由，恭喜叹息着 “那我送你吧！” “啊？不用，我们家不在那住了”她急忙拒绝又偷瞄自己的样子，可爱极了，可是恭喜却撇不出一丝笑意，事情的开始和结果总是不按照她的直觉。。 “没事，正好我也该下班了，老同学嘛！不用跟我客气，要不一会我请你吃饭吧！” “真的不用了！”恭喜妈妈看了一看恭喜，满屏的醋意“我晚上有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打什么车啊？”陈晨脱着警服“正好我还想问问你咱们班大熊结婚的事呢？找你做伴娘，你怎么不去啊？” “啊。。”五月看了一眼恭喜“那天我没有时间” “那你让谁给你带份子钱啊？” “还没想好呢？诶？你不是要做伴郎吗？要不你帮我带过去吧？” “我，那天值班。。” “哦” “五月？”恭喜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是时候说再见了吧？就像要把自己托付给谁一样，话在心里口难开 “嗯？” “我。。先走了” “那。。”五月支支吾吾的，恭喜看着陈警官，他叫陈晨，和五月同岁，从事民警的行业，虽然辛苦，但也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老套和成熟，听他们的对话，他也是单身，看他热情又慌张，对她的喜欢。。五月：民警和幼师，好像还不错的故事情节，记得表姐说过你小时候的男神，也是这样一个角色，同时不能做伴郎伴娘的老同学，现在说句再见，不算爽了自己的做人准则吧？见好就收，还有好人做到底。。 “你们聊”话音刚落，她就擦肩而过，带着自己流在她肩头的眼泪味和假洒脱 “唉。。”恭喜妈妈上下打量着她，五月一脸慌张“恭喜。。”恭喜妈妈追出去“等等我啊。。” 她义无反顾地前行，明知自己不情愿被陈晨送，还制造这样的场合，她不是这样拎不清的人 “走吧，五月！！” “那个？”恭喜妈妈笨重的上了她的车“小女朋友啊？陆铮知道吗？小丫头，笨笨的，还挺可爱。。” 恭喜瞪着她，启动车子，她一个人自说自唱，直到发现她的异常 “你瞪我干嘛？” “以后那别去了啊？您说您。。。对了，那个什么药啊？”很少见她发脾气，恭喜妈妈认了怂 “晕车药，之前不是出去玩吗？就没来得及拿出来” “以后别占用老人的社会资源，什么免费体验？都是本着卖你们东西去的” “我知道，我又不是不买，倒是他们，他们才是本着免费去的” 她点上一支烟，离开派出所，后视镜里的他们有人有说有笑，有人跟着附和，小姑娘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离开错的，才有机会靠近对的，她哄踩着油门，就像在告别，在庆祝两个人无疾而终的爱情，自然而亡。 “你家搬哪去了？” “荷塘” “哦，那每天上班。。” “我坐公交车” 陈晨点着头，五月心不在焉地看她的尾灯 “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 “她是一个纹身师” “难怪”五月撇着嘴，陈晨点起一支烟，不同她的味道，这款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你抽的什么烟？” “玉兰，呵呵！是不是感觉特不爷们？没办法，喜欢这口” “呵呵” “你，抽吗？” “啊，我不会”五月摆手拒绝，陈晨笑了，似曾相识的窘迫，她也尴尬的笑了 “咱们班现在结婚的可真不少啊！” “嗯，感觉得有一半都结了” “你呢？” “我？” “对啊！什么时候给你准备份子钱啊？” “呵呵，可能还要很久吧” 说起这件美好的事，她曾经略有期待，而此时却只剩心酸，同性不合法的大山摆在眼前，自己该做谁的新娘？ “没有男朋友吗？” “呵呵”五月摇着头，她的车子变道左行，她却莫名的酸了鼻子，心底悄悄说着再见。 “真的吗？五一同学聚会你没来，大家还猜测你跟男朋友出去玩了呢？” “是吗？呵呵” 场面一度尴尬，说起五一，那该是自己终身都会难忘的一段旅行吧？男朋友，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你前面小门停车就行，我这里进去比较近” “哦，好” 陈晨贴心给她停在最近的位置，她打开车门，说着感谢，眼睛却不自觉的左右张望 “五月？” “嗯？” “那个，一会我加你好友吧！”五月一怔“咱们俩上班离得也不算远，以后可以常聚。。” “哦，行” “额”支支吾吾的常态，五月知道，那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你回去慢点”和一个人接触的久了，就会潜移默化的跟随一个人的思维方式，五月坦荡，所以率先温和的说再见 “哦” 恭喜，如果我此时还是你的小朋友，我敢不敢炫耀呢？你会吃醋吗？还是会说这个小孩的坏话？你不会把我丢在那对不对？ 但是现在，做贼心虚的我，特别怕你此时就在这附近，我不敢炫耀，你不会吃醋，你说陈晨是个不错的男孩，所以明知如此你才把我丢在了那！ 五月泪眼朦胧地打开手机，他迫不及待的添加自己为好友，只是她熟悉的头像还摆在那，没接受也没拒绝。 恭喜，跟你说看你刚刚和她们斗智斗勇，我特别开心，你会不会骂我？我喜欢的人这么厉害，处事有方，临危不乱，如果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有安全感吧？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但是现在，我居然五脏六腑都开始疼，是什么样的历练将你打磨的如此圆滑又镇定？阿姨，叔叔，恭成，我都见过了，活在一个不太暖又破碎的家庭，你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才会保全现在的圆满，对吗？你不想骁远重蹈覆辙，你不想他知道，他的妈妈比你的妈妈更过分，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备受质疑的关系，就荒诞的让他丧失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我真的心疼你，每一次你都做那个想要牺牲的人。。 恭喜将车开到妈妈家的楼下，这里是自己活这么大意识最模糊的地方，初中毕业之后，她很少在家住了，后来，自己的卧室就变成了她养花的地方，十二平方的花草，一整间屋的芬芳。 “你，不上去？” “不了” “跟那个小姑娘闹别扭了吧”恭喜没说话“你不用瞒着我，我都习惯了，你们恭家人什么样？我最了解” “那您说说看，您了解我什么？” “我。。。”妈妈说不出话，恭喜冷笑着，心里不禁骂自己自讨没趣 “那个多少钱？” “什么？”恭喜看着她，冷淡，悲伤 “哦，有6998的，有8888的，还有9998的”恭喜翻着她的微信，妈妈用余光看她转账的金额 “钱一会收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和她的聊天记录，全部都是转账的页面，恭喜对这样的关系维护方式，已经轻车熟路了，其实这样也挺好，一段关系里，知道在干嘛？知道做什么？知道最终的结果，这样的把控方式虽然不阳光，但好在够健康，不像五月，就只是两败俱伤 “月月？” “嗯？”妈妈不太放心，却又不想太过明显 “你。。” “您想知道今天下班我干嘛去了？”五月直白得不像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两个人充满了距离感“陈晨，您还记得吗？” “啊，记得！就是那年给你写情书，把你吓哭的那个小男孩” “呵呵，我们无意碰见了，就聊了聊”她一面整理着衣服一面解释着 “哦，他，结婚了吗？”她停下手里的一切，回头看着妈妈“哦，哦，就是随便问问” “没有”五月尴尬笑了一下，人与人之间，哪怕是坚不可摧的血浓于水，泛起混来也是如此如履薄冰 “那，他是做什么的啊？” “民警” “哦。。” 妈妈聪明的不再追问，五月把衣服放进衣柜，那件T恤活生生的摆在那，现在已然不是穿短袖的季节，所有的轻薄衣服她都压了箱底，唯独这件。 说来奇怪，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突然就从角落蹦了出来，那还是她第一次见自己穿的衣服，曾经自己找过那么多次，想借着应时应景的天气，穿一次给她看，可是机缘巧合偏偏是奇货可居的东西。。。 第78章 风 恭喜再一次回到这里，已经是十一月了，陆铮去了内蒙，想过和陆铮用正常的夫妻关系相处，只是太过于了解彼此的双方，想要坦诚相见，有点难，为难，困难，两个人的关系只能仗着酒精才能变得不那么紧张，打开一盒烟，捧着烟灰缸来到阳台，一场大风让这个深秋变得萧瑟起来，深绿的颜色越来越少，呼吸也是。 那段时间仿佛是她最匆忙的时光了，为了上学放学方便，骁远隔三差五在姥爷家住，怕陆铮多心，每天自己要从家开三十分钟去接骁远，再送到学校，晚上偶尔和恭老爷子吃饭，偶尔回骁远奶奶家，早出晚归，这样的折腾看似自己很无辜，而事实她清楚的知道，是自己让大家变得如此紧绷，不想被他们知道自己和陆铮的事，那就只好一个人负重前行。倒是陆铮去内蒙开始，自己也能赖皮似的从五点半赖床到六点二十分，享受是最让人容易沉溺的东西。 呼着淡淡的蓝莓气息，这个被她大包小包背回来的礼物，实用，心酸。她打包好准备带走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各归各位，看着那个用变了形的T恤制作的摆件，她依旧沉溺。 “买的什么？”五月迫不及待地打开“巧克力吗？”恭喜看那个扁扁的盒子，那个兴奋的姑娘，她理所应当的猜到了与食物相关的东西 “什么巧克力？”五月昂起小脸，哭笑不得抱怨着 那是一个初秋的午日，她喜欢沏上一杯香香的茶，有时候追剧追到睡着，有时候靠在她的身边看她画画，有时候忙到没时间管自己，她就琢磨一些可以DIY 的小手工，这个便是她的奇思妙想 “相框？” “好看吗？” “用来放相片吗？”恭喜接了过来，看尺寸，似乎没有这么大的照片 “一会你就知道了。。” “呵呵” 她舍不得剪那件T恤，原装的玻璃不小心弄碎，花了四十块钱，才把T恤装裱在相框里，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五月裹着创口贴喃喃自语着 “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去裱框师傅哪里弄呢？傻傻等了两天不说，还把手扎破了”她越想越气，撇着嘴，皱着眉，掰着手指“裱个这么大的框五十，我这都花了。。。” “呵呵”恭喜沉溺欣赏，那个小姑娘斤斤计较犯傻的模样 “干嘛？你笑什么？” “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是可笑吧。。” “哈哈” “你还笑。。” “好，我控制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她尽力在装严肃，拿着她的作品，再看看她“武老师的构思很厉害，是上学学过吗？” “噗”她的赞赏不搞笑，她的问题很可爱“谁上学学这个啊？” “那。。”恭喜不太相信，接触幼儿园三年，班里的大部分设施几乎都是手工制作的 “是我很厉害好吗？”她自吹自擂“就跟你热爱纹身一样，我喜欢做这些” “想把它放在哪？” “客厅。。那个小茶几上面” “为什么是客厅？” “要不然呢？你觉得。。”五月环顾着周围“要不门厅？那个鞋柜上” “呵呵”她宠溺地摇着头“我觉得放卧室比较好？” “卧室？可是卧室好像没地方吧？为什么是卧室？” “因为这件T恤是在床上报废的，当然重生也要在卧室啊。。” “讨厌”五月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变得红润起来 “呵呵” “流氓”她抢过她手里的相框，不容分说的便把它放在小茶几上，回头看她，挑衅，反驳，她一直在笑“这个是我报废的，也是我舍命做的，我说放哪就放哪？” “呵呵” “还有。。” “嗯？” “这个是怎么来的？你最好赶紧忘掉，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可是。。。” “不许再说了” 没等她说什么反驳质疑的话，五月就把手贴在了她的嘴巴上面，脸颊的红晕染开来，在双眸之间开成了娇艳的花，恭喜挑起眉头示意要她放开 “那你得保证，你以后。。。” 容不得她执着的念叨，恭喜送上自己被手掌包裹的嘴巴，小女孩的手抽离，脸上的笑明朗，得意，又紧绷。。 想到这里，恭喜还是会笑，那个她亲手报废的T恤，被她当做宝贝似地收起来，直到用这样的方式呈现，她这么的热爱生活，那双软软的手掌，总是会带给自己从没有过的惊喜，这样的女孩子，放到应如是的世界，该也会得到善待吧？ 站在那个窗口，放学回到了冬令时间段，深秋的街道满是落叶，记得她第一次出现的美好和匆忙，记得她和自己第一次站在门口说话的慌张，记得她在下班之后遇到骁远的委屈，却还想着小朋友有没有失望的内疚，记得她每天会从楼下路过得样子，偶尔画着漂亮的妆，偶尔会散着头发，那应该是又赖床的一天吧？ 一次又一次偷看又躲开，她买了新衣服，她暴瘦之后身材终于定格，穿起飞行员夹克有模有样，爱上炙热的颜色，她竟然也开始复制自己的面孔，做起了不爱笑的女孩子！ 终于，那个小女孩走了又回，站在楼下悲伤地看着自己，她在责怪在撒泼也在等着。。终于她躲了起来.. 立冬那天班主任布置了手抄报的任务，因为腱鞘炎的缘故，她把作业交给了明明，只身一人开车去医院。 疼吗？医生明知故问，可是她却说还好，相比心里的疼，这个可以敷衍的痛又算得上什么？ 这个流感盛传的节气，楼道里装满了面容憔悴的人，她似乎撞见那个熟悉的女孩，她早早的穿上了羽绒马甲，红色法兰绒的衬衫，映不出她的一丝好气色 “感冒了？”恍惚了很久，她才意识到，平川，好久不见 “额，没有，老毛病。。” 平川和往日一样，只是小腹微隆，她苦笑了一下，说着多注意不要太累的话，可是她难逃恭喜的眼睛 “你？”她不敢问她，看样子，应该四个月了吧？那么推算一下时间，七月。。。 “要做妈妈了！”她假装很幸福，她也的确很幸福，可是恭喜却酸了眼睛 “孩子爸爸？” “他今天有事”恭喜失望点着头，脸颊紧绷 “自己来的？” “我妈陪我来的，她去给我买饭了” “几个月了？” “四个月” 她猜得都对，只是依旧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 “还没”她微笑的清澈中带一丝遗憾“婚礼这么形式化的东西。。。” 她自圆其说，可是恭喜知道，对于喜欢女孩子那件事，平川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穿上洁白的婚纱。。 “不是梦想的吗？嫁给喜欢的人，穿漂亮的婚纱” “嫁的不是最喜欢的人，穿不穿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他是二婚，未婚先孕这种事，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吧？” 这个晴天霹雳让时间定格了很久，她久久不能释怀，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怎么大肚便便的像个行尸走肉，吞咽着内疚裹着辛辣的糖果，它直接呛到了眼睛鼻腔。。 “骁远爸爸回来了吧？”她的笑容苍白，她的问题很朋友，恭喜淡淡应了一声“真好，好不容易团圆了，骁远特别开心吧？” 说什么有关幸福的正面话，她满心都在感慨，才是半年多的时间，那个女孩就历经了生离死别重重考验，她曾经那么勇敢，洒脱，可是现在她只身一人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明年四月就要做妈妈了，和骁远一样，都是暴脾气的白羊座，她的话那么射手，那么幽默，但她的嘴角牵扯不出一丝微笑，她不停的在后悔，在自责，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改变了两个女孩子的人生。。 “武老师呢？还好吗？”她的弦外之音，眼眸之中，在等着什么样的答案，可是恭喜却无暇顾及，五月那个名字，陌生，刻骨铭心，深埋在脑海，偶尔会听骁远姑姑提起，偶尔会在梦里遇见，都说往事随风，到今天她竟然才相信，像风，抓不到，得不到，等你真正感受到的时候，一切都山河已秋为时已晚！ “额。。。”猜到了答案，平川闭口不言“我妈来了，我先走了” 她不给自己说再见的机会，擦肩而过，她手腕的疤痕被一块手表掩盖，回头看她，接过早点，她妈妈笑得如此开心，顿时她眼泪决堤。 在这个不被认可的国度里面，和自己一样的人不在少数，有的人选择隐忍，自欺，有的人选择形婚给家人一个交代，有的人自责，有的人勇于活自己，跑到了别的国家注册结婚，只是不管怎样，面对还是逃避？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自己怎么看待自己？就像硬币的正反面，不是哪面暴露于天下，另一面就真的可以无人问津吗？在将选择权交给硬币交给上天的同时，是不是心底会呼唤想要的答案？ 这一路，恭喜都在思考，是不是自己造就了平川的今天？越想越是证实这样的答案，一个破裂的家庭，一个接近疯狂的母亲，一个爱情里的刽子手，大家无一不是抹杀平川的凶手，尤其是自己，如果能本分一点，只做一个女孩子该做的事，也就不会有接踵而来的伤害。 “我很好，放心，摸摸哒” 浓重的字眼，平川仿佛又回来了，只是看短信的人早已经血红了眼眶，她想问个究竟，责问她为什么不喜欢还要嫁给他？责问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全是勉强？但是她编辑好短信，却还是删了，或许自己没有立场，所以不该插手，不该过问，更不该打扰，她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开车回到家里，恭老爷子正在吃饭 “检查了吗？” “嗯”一声轻哼，他便得知她所有的失落，她来到客厅，接了一杯水，坐到他的跟前，一面将药一一打开，一面等着他发问。 “还是老毛病？” “嗯” “单子拿来我看看”恭喜看着老头儿，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他，心事重重的自己有没有比脸上的郁郁寡欢更糟糕？“去啊。。” “您看得懂吗？” 老头没说话，恭喜在他站起身的刹那就叫住了他，看着她的检查报告，总是皱眉，时时摇头 “没医生说得那么夸张。。” 一样的酒量，一样的频繁，是不是因为伤了心所以风湿都跟着添乱？恭喜抢过病历本，漫不经心的说着敷衍的实在话 “药我会按时吃的，酒别想，我忌不了。。” “你。。”老头刚想发脾气，指着那个不听话的孩子“你。。” “我什么我？”恭喜赖皮的朝他笑着，这个老头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按时吃药，啤酒不许再喝了，还有海鲜。。” “您管得了我吗？” “你。。” “呵呵”她顺势捡起一根烟，无所谓地点燃，老人没了胃口，便孩子气的推开眼前的一切 “我管不了，我找人管你啊？” 她猛烈地吸着烟，不羁地瞥着那个半开玩笑的老头儿，要不是了解，她都怕要认真想再做一次，传言里那个认真且怂谁的女孩子。。 “陆铮那可能还得月底回来了” “嗯” “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恭喜似乎真的恍惚了一下，抬起眉毛，看恭老爷子坏笑的模样 “陆铮月底回来”他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吹着飘在水面的茶香“我是在提醒你，他这段时间不在” 这倒是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说辞，也是一个够龌龊够阴险的办法 “您。。呵”恭喜脸阴了起来“您是让我趁他不在，再把五月追回来是吗？然后等陆铮回来，我再上演一场分手的画面？” “可以不分手啊！分手多虐啊？你不说，她不说，我让你哥长期把陆铮放到外面，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啊？” 听到这，恭喜熄灭半根烟，恼火地站了起来 “合着让陆铮去内蒙，您是在打这个算盘啊？爸，您不觉得这样太。。。”关于缺德那样的话，恭喜识相的点到为止“您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算没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干嘛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做什么？把五月找回来，让她继续当小三啊！然后弄得满城风雨，无法收场？爸，您怎么能教唆自己的女儿做这种混蛋事呢？害了一个平川不够，再搭上一个？” “平川？武老师的上一位？”恭喜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又点上一根烟“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 “哈哈。你一大早上就走了，我这半天出去不放心，不出去憋得慌，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得放松放松啊！” 恭喜瞪着他，摸着水杯，迟迟不凉 “嗨，我以为能让你不开心的，就只有那个小丫头呢/” “这不还有您呢吗？让我前三十年就没开心过” “哈哈，说说看，我这好奇着呢！” “怎么看您都像看热闹啊？” “额，怎么能说看热闹呢，你的麻烦事，能叫热闹吗？” “不说了，走了” “你猜得对，我就是有私心，特意把陆铮支走的”恭喜停下了脚步“但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她回过头，恭老爷子拿起桌子上她落下的香烟“火？”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打火机，来到他的跟前，为他点燃 “恭喜啊，我是看你太累了！” 从小到大，恭喜从没听他有过一声叹息，一句妥协，但是刚刚，他那声沉沉的声音，满脸的不堪 “你看才两个月，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周六日还好，你顶多去店里忙，周一到周五呢，这儿和陆铮那，你一天跑两三趟，有时四趟，天天五点多起，晚上睡觉又没个时间，有时候等孩子睡了你再走，到那就得十一点了吧？。。” “我在店里能睡觉” “行了吧你，你什么样我不知道啊？打小就没白天睡觉的习惯”她撇着嘴，扯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别人我不管，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你这么奔波，而且，恭喜？” “嗯？” “你。。要不找借口喝酒，要不拖延时间不回去，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他” “不是。。”她回答得坚决 “额，这话说得不准确，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恭老爷子没有揭穿她的难言之隐，但却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怪难为陆铮的。。” 她没气恼，相反，这样的陆铮，她心存愧疚和感恩 “我支他走，一方面是想让你轻松轻松，一方面，也是给你时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怎么走？要是觉得和陆铮过不下去，那就索性分开，给远远一个完整却没有幸福感的家庭，那只是全了你们大人的私心！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荒唐事没做过没见过，你一直拖着，跟陆铮保持距离，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隐忍总会爆发的，他月底回来，我看就是一个劫” 恭老爷子的话，恭喜不是没想过，抓时机喝酒，晚归，种种理由她费尽心机，但是她心知肚明，这样的小聪明，时间久了，恐怕连骁远都瞒不过。。 “武建国的工程马上就要完工了，他今年收获颇丰啊！” 按照这样的思路，接下来应该会提到赏心悦目的名字吧！ “你那个小朋友呢，你要是舍不得，就追回来，虽然我们的国家暂时不允许同性结婚，但是没规定，人必须得结婚吧？现在公司里有的是不婚主义的女孩子，这样看起来奇葩，但如今的社会，也未曾不可啊？更何况，恭喜？” “嗯？” “爸爸可以给你们一笔钱，你们俩个带着骁远，去国外生活。。” “你们俩个？您说的是。。” “你和你那个小朋友啊？”恭喜诧异地看着那个老头“你哥打算让明明明年出国上学，你们在也能照顾，我们也放心，要知道，让你离开，我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不要告诉我，您这么大岁数，这么开放，居然怂恿我离婚，然后带着她去国外生活？” “我说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荒唐事没见过没做过，但你这个，是第一次，也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决定的事” 这样的万全之策，未尝不可，她却无话可说 “武建国那边呢，我会亲自和他说，当然，这不是生意，生意要的是共赢，所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能放手，这可能还需要你和五月的配合” “爸，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怎么一副这么怂的模样啊？嗯？别告诉我，这件事你从没想过。。” “想过，但适可而止” “哈哈，你啊？” “我今天在医院看见平川了，就是之前自杀的那个”说起她，恭喜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五月能好好生活，她情愿再也不出现“她怀孕四个月了，对方是个二婚，产检没见到他，但是我满脑子想到的，却是一个秃头大肚子的油腻男” 这一次恭老爷子不说话了，专心倾听，认真悲伤 “我知道，我不是她唯一交往过的，但却是伤她最惨的那个，可能她对生活没有了盼望，才会出此下策做一个违背自己的人。爸，您知道回来的一路，我都在愧疚，除了对她的伤害，还有一丝庆幸，呵呵，庆幸，用到这个词，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渣” “你庆幸五月没有像她” 恭喜点着头，那一点不好的瞎想，每一次钻进自己的脑海，她都膨胀得欲分欲裂 “所以，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时间不能倒转，不能让自己从没有过她，那至少，应该装成那个样子吧？” “你想怎么做？” “那个房子，帮我卖了吧！”她边说边将钥匙卸下，那个她用了神奇魔法制作的钥匙扣，摇晃之间，点到为止，她的眼泪飘落，悲伤分离崩析。 “画哪吒”一场电影之后，五月彻底爱上了那个小混世魔王“你怎么不画？”她轻轻依偎在恭喜的后背 “快点嘛，要Q一点的”她卖弄着哀求，甜蜜，任性 “不怕我画残他啊？” “你是纹身师啊，这个对你很简单的！”她微微呢喃，她轻轻叹息“好不好嘛？” “嗨，画情敌这件事，得要多大的胸怀？”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她早已习惯缴械投降“我尽力不丑化他”她趴在她的身边，看她轻描淡写勾勒出他的线条 “诶？你在画什么？” “呵呵”恭喜坏笑地瞥了一眼她的紧张“一个人多寂寞啊？” “螯丙？”五月不敢相信“你这个画的也太Q了吧？” 分别穿着红色和蓝色肚兜婴儿时期的哪吒和螯丙，圆润，可爱 “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好可爱啊？”捧着她的作品，五月喜欢得不得了 “装的什么？生气，嫉妒？”恭喜一脸正经的回答 “呵呵，讨厌”那个小姑娘哭笑不得坐在她的腿上，她虽不爽，但还是给她一双沉溺的眼睛 “啊，还有聪明，你看俩个人多般配”五月再次欣赏，愈发觉得好兄弟竟然有了明显的CP感 “你是故意的？” “当然”她理直气壮地肯定“你吒就算不是螯丙的，也是他娘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对比恭喜的酸言酸语，五月抱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三下“你怎么这么可爱？” “你这是把我当成了？”恭喜冷着脸，惊慌失措“哪吒还是？” “噗”五月再次笑场“啊，不是不是。”她摆手否认，恭喜洗耳恭听她接下来的答案，“我是觉得你很可爱，居然吃哪吒的醋，那个是动画片。。” “我只知道那是个男的。。” “噗。。”五月轻轻捏着她的脸颊“虽然都是烟熏，都这么叛逆，但他没你漂亮，没你身材好” “呵呵” “更没你懂我。。”五月认真吻在她的嘴角，在她耳边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隐晦话，在入耳的那一秒，恭喜挑起眉头，心领神会。。 “还好是动画片！”恭喜捏着她的下巴，她的唇红齿白，她的害羞脸色“还有武老师可别教坏小朋友哦。。” “讨厌。。”五月站起身，理直气壮，白皙耳廓变得滚烫“给我一副你的手套。。”恭喜淡淡笑着，换一个吻在她的眉梢，保全她的骄傲，实现她的清高。。 “这是什么？”房间很难变得如此凌乱，摆了一地都是她不认识工具，端着茶杯，递到她的嘴边，她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这是热风机，这是紫外线，这是滴胶，这是亮油。” “热风机”恭喜拿起那个粉色的家伙，挑起眉头坏笑着 “你可不要说话哦。。”五月很聪明，知道她接下来的片段 “呵呵，干嘛用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过去的时间里，恭喜纹了一个小清新的纹身，五月将她画下的图案拓印到了热缩片上，填好了颜色，剪了边缘，热风机通电，一鼓作气之后，热缩片奇迹般的变成了精巧 “神奇吧？” “问题出在哪？”恭喜很是诧异，拿起热风机仔细查看 “不是那个？是这个，热缩片”接过她手里那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透明塑料片，她似乎不太相信“一会我要给他们滴胶，你快点出去” “干嘛？” “快点啦！”五月推她出门，一副神秘的样子 “那个很危险吗？”恭喜不太放心 “没有啦，等下你就知道了！” “小心哦！”五月暖得只好做着隔空亲亲，要她放心，经过一番摆弄，被亮油过的钥匙扣变得透亮有光泽，她用尖嘴钳将鲜艳的钥匙扣一一固定 “钥匙扣？” “嗯” 恭喜还在回味，怎么转眼之间，一个还带着明显胶味的钥匙扣，就横空出世在自己面前，它挂在自己的钥匙上面！ “送你的，好不好看？做过这么多东西，还没为你亲手做过什么！这个应该能一直都带在身边吧！”恭喜还没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轻易得红了眼眶“好不好看嘛？” “嗯” 看她欣喜端看的样子，五月聪明得不再打扰，只是悄悄欣赏，暗暗得意，恭喜挑起眉毛，骄傲的看向她 “嗯？看我干吗？” 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五月也跟着站起身，看她为自己摘下手套，摩挲那有点潮湿的手掌 “武老师的手是有魔法的吗？” “呵呵”她的表扬，不媚俗，不夸张 “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吧？所以总能妙手生花？” “只被你一个人亲过”五月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呢喃，勾引，换来她的回报，纠缠。。。 那串精致就像那个小姑娘，活生生的被丢在桌子上，恭喜不敢回头看，看她的心灵手巧，看她的点滴过往。 “钥匙我先替你保管” “不用”恭喜已经来到了门口，为了不给自己留机会“您自己处理就好，卖了告诉我。。” 说罢，她开门离开，恭老爷子看着那串钥匙，不由得唉声叹气，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了，不留余地的赶尽杀绝，她以为人走到绝处能逢生，却不知生的路上，有的事有上万种需求与苦痛，而有的事，偏偏只有一次，一种快乐。 第79章 天堂的鸟 “来了，武老师。。。”恭老爷子站在阳台，满屋子飘洒的是一个清澈的女孩的声音在唱爱情 “您好叔叔”五月踌躇地关上门，环顾房间，没有她的影子 “啊，很冒昧，打电话约你到这里来” “没有没有” “这个房子，我准备卖了”话音刚落，五月便送来一片失望“所以，想你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吗？” “卖？她知道吗？”几个字的时间，她已然红了眼眶“她，上一次说，不卖，也不租的。。” 恭老爷子不忍心看，便换了个方向，轻拨琴弦，回声撩动着凄凉 “这应该是她的吧？” “嗯” “还没见过她弹吉他的样子” “她很厉害的” “额 ” “叔叔，是她决定的吗？” “武老师，我是受恭喜的委托，但约你不是她的意思” “她。。想把这里所有的东西一起卖了？” 他没说话，她抹去眼泪，这个午日的好时光，阳光会准时准点的洒满地板，圣女果顶花带果，空气变得很干燥，已经冬天了，这里居然还像刚刚分手的日子，有点暖，有点酸 “叔叔，这房子我买” “你说什么？”恭老爷子不敢相信 “您开个价，我买，买这里的一切，只希望您不要告诉她。。”她收拾出一副漂亮的脸 “武老师，恭喜之所以卖这个房子，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为了跟我划清界限” “呵呵，你别哭，来，你坐！”五月只是靠近了两步，没坐，也没停止哭泣“我这么大岁数的人，看着你们俩，一个一个的，心力交瘁，我都替你们累” “叔叔，大家都说恭老爷子不好，但是我接触过您，觉得您是一个明白人！” 还没等时间转几圈，她的鼻尖已经通红 “您知道她的，她一直都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就改了主意，要把房子卖出去？她是不是有事？是不是骁远爸爸怪她为难她了？是不是，我爸妈找她了？” 她颤抖发问，温暖的气息就像她的手掌，安抚她的悲伤。 “你知道你上一位那个小姑娘吗？” “平川？” “还真知道。。”五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她，不会又。。” “武老师，你让我很震撼啊！我以为你要怪她言而无信，没想到你却一直在想她有为难之处，我以为说起上一位，你会怀疑她们有什么？没想到你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恭喜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呵呵”恭老爷子点起一支烟“那个姑娘，已经做妈妈了，好像四个月了，前几天恭喜在医院碰到她。对于我这个闺女来说，这显然已经超过了她心里承受的范围” “医院？她生病了吗？” “还是老毛病”五月好像放了心，也好像担了心“虽然她在陆铮不在的时间里，做了不少荒唐事，这事她不对，但经过我的了解，冤有头债有主，恭喜把罪魁祸首全揽到自己身上，还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平川自杀这事我知道，后来出院之后，她爸爸给她介绍了不少相亲的对象，美其名曰，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说句不好听的，不就是想强行把她捋正了吗？” “平川在她之前有过好几个女朋友，她不是因为她才弯的”五月的仗义执言和网络新词，有些刷新恭老爷子的眼界“而且在恭喜之前，平川的事，他们医院很多人都知道，她爸妈因为这个，还觉得丢人呢？” “呵呵，有同院的医生，有朋友家的亲戚，但是大家似乎都不太接受这样的女孩，后来标准一降再降，才有了这个不务正业的二婚男？” “二婚？”五月怔住了 “对啊，二婚！我记得，平川比武老师？” “她比我大一岁” “...” 老头没说话，只是方方面面的疼爱与为难，已经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该是怎样的狠辣和专治，如此屈就自己的孩子？” 五月刚刚平息的感情，此时又涌上心头，那么如此看来，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她要改变心意决定卖掉这个房子了？抹去眼泪，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原以为分手是大家的结局，以为最坏也就不过如此，平川那个像小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和自己又有什么差别？她能对自己痛下狠手，能用始料未及的速度全了大家的心意，哪像自己，这么没出息！ “武老师，恭喜一向为人冷淡，但是除了你和远远，看得出来，她动了感情，只是没办法，在你没像那个姑娘一样弄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收手是皆大欢喜的唯一办法，如果那天撞见的是你，她恐怕要伤心死的。。” “叔叔您开个价吧！多少钱我都买！” “你年纪轻轻的，有那么多钱吗？” “年轻嘛？叔叔，要不是您刚才问我和平川的年龄，我居然已经忘记了，我才二十四岁” 收起眼泪，她露出笑脸“叔叔不用亏本哦，反正我爸爸，您知道的，托您和恭喜哥哥的福，今年挣了好多钱，友情价就可以了。” “呵呵” “希望您别告诉她，省得她怪您！还有，我也不会做下一个平川，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委屈我，我也不会亲手屈就自己”她的眼圈通红“除了我俩都不好受之外，没人更划算。。。” 这才是真正的权衡利弊吧！恭老爷子扪心自问，暗自欣赏，这个小姑娘的坚强和沉稳，罕见，惊奇，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发遗憾。 “喏”恭老爷子将那串钥匙递给她“钥匙给你” “您。。” “你不是说买吗？这就算咱俩的秘密，这个钥匙，就算见证吧！价格呢，给你打个折，图个吉利，六六折怎么样？” “叔叔。。” “诶，听我说完”他拄着拐杖，看着那个泪眼婆娑的姑娘“我有两个要求，你别嫌多啊！” “什么要求？” “一个是房子得写你的名字”恭老爷子知道武建国的事，风雨飘摇的婚姻，这个见证不该成为将来他们划分的财产“一个呢，房子要全款” “我答应您，可是叔叔，这房子。。” “这个算我的一点心意，当然，这可不是什么补偿哦？》我知道，要是没有你，恭喜不会这么快就原谅我的！” “她从没怪过您，叔叔您多心了” “哈哈，那就算谢谢你，等你和你爸爸说好了，随时过户” “嗯” 五月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坦诚相告，换来的是父母的理解和赞同，相比平川那个悲剧，自己已经是那个可以扭转乾坤的人。 抱着那份合同，五月整整哭了一夜，白纸黑字上面她美丽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两个人用这样的方式碰面，恭喜，你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这样正式的在一起吧？用未来几十年都不会变的开始来结束，用改写不了的历史去粉饰我们的清者自清，假意虚情。。 爸爸妈妈第一次来这里，止步于她们的甜蜜过往，那件不适时宜不合身的衣服是她的，如今还堂堂正正地穿在五月的身上，遗憾和想念应该也是这样吧？妈妈沉沉地叹着气，她的狐媚甜蜜，撒泼任性，那都是作为父母不曾见过的陌生，不难想象，这里装载了多少旧事过往，幸福或者不幸。。 “还是别看了”五月走上前，将照片一张一张摘下“都是过去的事了。。” “月月” 一张，两张。。 恭喜，这大概就是我们的下场吧？曾经有多不顾一切，现在就有多疼和狼狈！想要把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收藏，那我是不是要把这里的所有都破坏？每一个物品都和你有关，每一寸空气都带着你的气息，这是罪恶，这是折磨，也是我的寄托！ 你看那盆天堂鸟努力地伸展着它们的寂寞，花盆里是你留下的笔迹 “天堂鸟花语：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不要忘记你爱的人在等你” 轻摸它们的枝叶，偷偷叹息！ 恭喜，这大概是你留给我最后的温暖和奢望了！对吧？你在爱我，可是我们却永远也等不到对方了！我可以收买这里，可是怎么稀释你？我在春天说喜欢，做了一夏天的美梦，在秋夜里醉酒失眠，如今冬天了，我成了这里的主人，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是证据，它们提醒着我终于失去了什么？就像我们的网名，路过的风，鸟的眼睛，我们都有翅膀，却注定不能相依为命，因为风就是要路过的，因为鸟注定要归巢的！ 恭喜，你一定猜不到，我现在每天都生活在这里，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视，我不再害怕一个人的夜，但好像偶尔还是会给予厚望，你会突然回来一样； 恭喜，我妈妈好像真的到更年期了，每天来每天都怪我东西乱丢，不懂得物归原处，她说得对也不对，你我丢了，但也是把你放回到了该放的位置； 恭喜，你教我的菜我还是没学会，倒是生米煮成熟饭我已经驾轻就熟，床单还是我选得那个你嫌弃的颜色，那个相框我放到了卧室，你说的那个地方； 恭喜，你知道吗？关于我的名字，我找到了另外一种更美丽的含义，我们的五个月。。圣女果我摘了一袋子，放到腐烂都没舍得吃，你说一年四季的栽种，它能不能等到同性合法的那天呢？如果可以，我要摘满满一袋子的果实给你，告诉你，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恭喜，你看外面，真的下雪了，我堆了一个雪人，为她涂了一个烟熏和红唇，还给她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嘻嘻，冻僵了也要握她的手，因为她也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 “这个给你！”一张黑色的卡片，恭喜踩着雪花回到家 “嗯！” “房子卖给一个老朋友了，价钱。。” “您说得算，不用跟我说”恭喜点上一支烟，冰凉的手掌渐渐回暖，狠狠吸上一口，连鼻腔都是凉的。 “陆铮你俩。。闹别扭了？” “还不是借您的吉言”话虽在抱怨，但是恭喜却在苦笑。 “要不，你俩来这住吧，我回你哥那，保姆，就留在这，反正远远也爱吃她做的那口。” “干嘛？又想逃。。” “恭喜。。” “陆铮想辞职你们就同意，不用顾虑我，正好这段时间，就让他接送孩子吧！我也能轻松一下” “我现在可不是担心陆铮和骁远啊？”恭老爷子抢过她手里的香烟，熄灭“恭喜，这件事按道理爸爸不该说，你们分手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放下吗？” “久？”那个时间一下就惊醒了自己，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个冬天早早飞起了雪花，仿佛连它都在提醒着自己，冬天来了。。 第80章 地狱与天堂 “恭喜”陆铮酒后驾车回来，她燃起一股无名火来到他的跟前“我跟你介绍一下，我在里面认识的大哥。。”他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叫三哥” 恭喜看着陆铮，她突然倍感陌生，曾经那个泼皮深情的男人，如今也会口口声声服服帖帖喊一个人大哥 “三哥，你看，我媳妇是不是长得漂亮？”捏着她的脸颊，陆铮心有不甘说道“我就说我没吹牛吧！” “啊，好眼光好眼光”三哥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和他刚出来的时候一样，都带着一股长期被束缚，又心存不甘的监狱味，听他的肯定，恭喜送一双阴冷的眼睛 “你喝多了！” “三哥才出来，我不得给他接接风吗？我跟你说，恭喜，三哥被判了十一年，你知道怎么进去的吗？”她没说话“因为打架，跟我一样，因为女人打架，不过他比我强，他为了自己的老婆。。” “三哥？”恭喜勉为其难的喊了他一句 “弟妹” “陆铮在里面多亏您照顾了，他刚从内蒙回来，时间太匆忙我没能见到您，哪天有时间，请您喝酒，我亲自谢您！” “啊，弟妹你这就见外了。。” “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我，给您叫个车送您回去吧？” “啊，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那，陆铮，回去吧！” 那是一个晴冷天气后的夜晚，月黑风高，恭喜想起一个人，她的心脏就像被挖空了一样，冷风吹进空洞，畅快又沉沦。 “恭喜”刚进门，陆铮就抱住了她“对不起，昨天不该跟你发脾气，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喝这么多酒还开车，陆铮你活腻了是吗？” “是啊！想着被抓，关上一两年，你不就又自由了吗？” “你说什么呢？”恭喜推开他，失去重心，他倒在床上 “恭喜，我已经回来多久了？你，想过我吗？”这个问题让人难以作答，恭喜转身把保温杯递到他的跟前 “我说过，给我时间”陆铮狠狠将保温杯摔在了地上，恭喜紧绷着神经，看那一地狼藉 “时间，时间，恭喜，已经六年又过两个多月了”她红着眼眶，把那个小姑娘亲手挑选的杯子捡起，关于两个人的一切，能看得见摸得到的越来越少“你爸，你哥，故意把我支到内蒙，不就是想成全你不跟我睡觉吗？” “陆铮”恭喜站起身“我说了，让你去内蒙，是想要把明年那里的工程让你盯下来，如果非得说有私心的话，也是他们不想看我这么奔波” “那还不是我的错？你和那个女孩在我回来之前不奔波吗？怎么我回来就成了辛苦了呢》？” “你听我说，现在太晚了，骁远和。。” “怕被他们知道？知道你恭喜，爱上了一个女人，知道我他妈一个堂堂大老爷们，被形婚了？”陆铮的话清晰刺骨，恭喜无话可说“恭喜，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我他妈的从监狱里出来了，但我又下地狱了，孩子不亲近我，事业无起色，老婆心有所属，还他妈的是个娘们。。” “陆铮。。” “我说她是个娘们你不开心了？呵呵。。” “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骁远上学不适应，有时候闹脾气很正常，那不是针对你。还有工作，如果你不想去内蒙了，我可以跟我哥说” “连你都觉得我没用是吧？这话还得劳驾老婆大人去和大舅哥说。。” “你够了没有？” “够了。。。” 陆铮捡起外套，丢下冷冷的两个字转身离开，恭喜看着他没有开车，也就没跟过去，再看门口，骁远静静地看着自己 “骁远。。” “妈妈，你和爸爸又吵架了？” “没有，爸爸喝酒了，妈妈刚才批评他来着。。”摸着他的小脑袋，她的心就像狠狠被辗轧过一样，自己也曾经这样被无数次的吵醒过“吵醒你了？” “妈妈，要不我们回姥爷家吧！” “想姥爷了？” “爸爸回来两天都在喝酒，和妈妈吵，回姥爷家，他就不敢欺负妈妈了” “呵呵，那不是欺负？” “那看不到，不就不吵了吗？” “骁远，爸爸呢刚回来，可能不太适应，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发脾气情有可原，你是他的孩子，你可不能嫌弃他！” 骁远送来一个软软的拥抱，奶香味的儿童霜，轻柔细腻的温度，好像那个小姑娘！ “您好，骁远妈妈，我是张老师” “哦，您好张老师，有什么事吗？”陆铮一夜未归，她送完骁远便回到店里失眠 “是这样的，骁远刚刚摔了一下，您看您有时间，来一趟学校！”恭喜的困意全无，一面问着老师骁远的情况，一面提鞋下楼驾车离开 “干嘛去喜姐？” “额，一会有人来纹身，帮我推到明天” “哦”胖刘答应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骁远摔了一下，我去学校看看” “那个，严重吗？” “还不知道，我走了？” “诶，喜姐？” “嗯？” “铮哥知道吗？”恭喜楞了一下，多年的独当一面，这个场合她居然想不起来他的存在 “知道” “嗯，那有事，随时叫我们” “嗯” 胖刘提醒得对，他是骁远的爸爸，这样的场合，他应该在场。 “喂” “说” “你在哪？” “额，酒店” “那个，去学校一趟吧，骁远摔着了？” “啊？”可以想得到，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严不严重？” “应该没事，我先去，一会学校见” “嗯” 应恭老爷子的猜测，陆铮回来之后便和恭喜爆发了一场战争，他坚信自己被调到内蒙是另有原因，不管恭喜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后来他把脾气延续到骁远的身上，生活就是一场苟且，私心越重的人越难快乐，明明已经冰释前嫌，却败给了一地狼藉。 “怎么样？”陆铮满身酒气的来到学校，看见骁远鼻青脸肿的样子，他一下就湿了眼“怎么摔得？” “啊，是这样骁远爸爸”张老师企图解释 “你是他们班主任。。”陆铮自身携带的凶恶，吓坏了那个年轻的老师 “陆铮..” “你怎么看得孩子？孩子上学才两节课的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陆铮，骁远是上体育课跑太快摔的，和张老师没关系？” “那就是体育老师，他在哪？” “骁远爸爸，您冷静一点，这件事的确是意外，我们刚才也看了监控。。” “意外？意外就代表这你们学校没有责任对吧？意外，就是活该我们倒霉。。” “陆铮，意外就是意外，老师也不想的，你跟我带骁远去医院看看”她拽起他的胳膊，却被陆铮挣脱了 “话里话外合着我不讲理了是吧？你恭喜讲理，你们整个恭家都讲理”陆铮话里藏刀，让恭喜伤个不轻 “那个，骁远妈妈，您看要不这样，你们先带骁远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费用，我和学校说一声。。” “不用了张老师，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没人推他我就放心了”恭喜蹲下身，看着那个小可怜的一脸惊恐“骁远，以后小心哦，得注意安全知道吗？” “嗯” “跟张老师说再见吧！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嗯” “麻烦您了张老师，也帮我跟校医老师道个谢”骁远被摔以后，体育老师第一时间通知了班主任，也做了最及时的消毒。 “额，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 “那个，能不能麻烦您件事？”恭喜一如既往的理智着，面对女孩子的女孩子，有点绝望，有点温柔，陆铮淡淡地笑了 “啊，您说！” “跟您请几天假，现在天这么冷，我怕他的伤口冻了，丢下的功课。。” “啊，没问题，等骁远来了我给他补” “嗯，谢谢您” “没事” 这个疲惫又充满惊慌的周五，在医院奔波了两个多小时，恭喜拉着骁远的手，走在他的身后 “那个，吃什么？”恭喜没有问骁远，反而将关注点带回到了那个大男人身上 “老师？护士？”陆铮面无表情的看着讨好自己的女人“你知道刚才在学校在医院，我想到了什么吗？” 恭喜无法面对他的拷问，在小朋友面前，她满眼绝望 “呵呵，骁远，你想吃什么？爸爸请你”陆铮弯下腰，虽然疼，但好在是个大人，懂得掩饰和敷衍 “我想回家吃饭” “好啊！吃什么？我跟你奶奶说，让她给你做。” “我想回姥爷那。。”骁远很小心，陆铮变了脸色 “和着你姥爷那才是你家对吧？” “陆铮，当着孩子。。” “行，你们回去吧！我回我们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陆铮孩子气的掉了头，他走的空气里还有着酒精的气味。 这个冬日很纯粹，人们都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季节，不清晰的太阳让人贪恋，见到骁远的模样，老头心疼得不成样子，得知恭喜的做法，他有点认同，也有点不情愿。 “人家老师也不愿意那样，再说了，的确就是自己摔的，赖别人有用吗？”话虽这样说，看到顶着纱布的小孩儿，一心一意看着电视，老头还是难受“行了，您就别跟着难受了，幸好是挫伤，等过段时间我带他医院看看，用不用涂点祛疤的？” “嗯！” “骁远跟着您两天吧，省得您看不见怪难熬的” “嗯” 恭喜站起身准备离开，都说虚惊一场之后，人会学着看开，可是这个女人憔悴又狼狈的样子，在所难逃老头的双眼 “恭喜？” “嗯？” “你来！” 恭老爷子嘱咐保姆照顾骁远，他穿起衣服跟她来到了楼下。是啊，沉重的气氛，换个环境，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抬头看看灰色的苍穹，是慰藉着自己，也是认真的叹息。 “怎么了？” “你也跟着来住几天吧！陆铮昨天晚上跟你哥说了，内蒙不去了，你哥也同意了” “嗯”恭喜点一支烟，回想陆铮说过的话，那该是憋在心里很久了吧！ “你叫陆铮回来，我约下他爸妈还有燕子一家，咱们晚上吃个饭” “您要干嘛？” “干嘛？你让远远在这住，他们能愿意吗？陆铮能痛快吗？”老头的周到让她无话可说“我亲自跟他们说，我这个恶名远扬的恭老爷子，说句混蛋话，就是想孙子了，他们不能不给面子吧？” 她眼角不禁泛红，这个老头自嘲地说着玩笑话，从开始人见人躲，到今天的人前风光，他始终躲不开过去的影子，只怪自己太天真，竟然幻想着陆铮也是个傻子。 “骁远”陆主任吓了一跳，她一副心疼的样子“哎呦，看看摔得”从爷爷奶奶开始，恭成，大朋，明明，轮着翻的上演同样的剧情“庆爹” “燕子，坐，怎么就自己来的啊？” “哦，一个出差了，一个补课呢”恭喜知道，这样的人设和场面，姐夫那个本分的男人应该有恐而不及吧！“疼不疼？我跟你说，过两天结痂了可不许扣啊，要不留疤了” “嗯” “那什么，人都到齐了，咱们入座吧”恭成客气着“来，庆爹庆妈，你们二老做我爸旁边” 恭喜看了一眼陆铮，他似乎醒了酒知了错，一直圆满着画面 “来，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恭成为在座的长辈倒着酒“远远呢，大家也看到了，出了点小意外，咱们就借着远远的逢凶化吉，破财免灾，化干戈为玉帛” “恭成，用错词了”恭老爷子提醒，恭成气不过的点着头 “啊，是让坏事变成好事，咱们一家也聚聚，从陆铮回来到今天，这应该是人最齐的一次了吧！来，举杯吧！” 恭成哪里都好，就是骨子里会零零散散的掉落一些江湖气。几番折腾，骁远和明明开始窝在沙发里打王者，姑姑也识趣的来到两个孩子跟前 “亲家母，今天把你们请来啊，除了大家一起吃顿饭，还有个事，想请你们帮帮忙？” “您太客气了。。” “是啊，骁远前段时间都是您在照顾，说到底，是你们帮了我们忙” “哈哈，亲家说道我心坎里了，远远啊，我打心里眼里喜欢”恭喜瞥了一眼那个老头，他的热烈而不夸张“说来惭愧，恭喜和恭成，我都没这么亲近过” “额”恭喜清理着喉咙，这么多人在场，说那些就没劲了 “呵呵，你看，那个开始提醒我了。。” “哈哈” “远远被摔成这样，我这个做姥爷的，心疼啊！燕子？” “嗯，庆爹？” “你是一个教育工作者，一般这种事，你们怎么处理？” “啊！”陆主任斟酌着答案“恭喜处理的方式很好，没有给学校和老师添麻烦，骁远呢，也的确是因为不小心才受的伤，要真是追究学校，总归有监护不周的责任” “啊，对，应该是这样，这要是换以前，恭喜这么干，我肯定不同意，但是现在不同过去了，都说知识就是财富，没错，但人脉也是啊！陆铮？” “啊？爸” “你心疼的恭喜也心疼，论起和骁远相处的时间，她比你长，说起生育养育的感情，她比你深厚，但是她没有追究老师的责任，可不是你想的那种？” 那种？恭喜想到了一个人，原来这才是让他介意的原因。。 “骁远没事，也不是同学之间的追跑打闹，更不是什么校园暴力，你追究学校老师的责任，除了把这点医药费给报了，今后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可能远远运动会都失去了参加的资格，也可能老师会特殊关照，可是你觉得这就是好事了吗？” “您说得对，我当时太冲动了，不应该跟老师发脾气。。” “陆铮，这就是你不对了”陆主任补充道“你姐我也是个老师，在学校发生这种事必不可免，老师也不愿意看见这种事的，现在老师家长的关系多紧张啊！” “嗯” “陆铮也是着急，而且教育孩子和对老师，不都得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吗？”恭喜暗中袒护，缓解了那个男人的燃眉之急 “哈哈”恭老爷子看着她，摇着头又叹着气“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咱们也不用怪来怪去的，骁远啊，跟我住两天，这个星期麻烦两位亲家照顾远远了，这也快年底了，过两天，等远远好点，我就回恭成那去了”恭喜玩着打火机，听他的决定，天囊之别，她慌了神色“骁远呢，还得麻烦你们二老多照顾” “爸”恭喜站起身，恰巧恭成倒酒走在了自己身边，他轻轻的拽了她一下 “这多不合适啊？您在这住的好好的。。” “是啊。。”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都是一家人吗？” 恭喜紧绷着脸，听大家说着赏心悦目的漂亮话，再看陆铮，他似乎也觉得这个办法最皆大欢喜 “恭喜？”恭成端着酒杯看着自己，眼眸中有不甘，有负气，有心疼“爸舍不得远远，以后记得多回家看看他” 他撞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然后一口吞下，端起酒杯，恭喜也学他喝了个干净，这样的隐忍，不堪，很好，就是都拜自己所赐。 那天恭喜没有陪骁远，也没有回到陆铮的身边，一个人在酒吧喝酒，然后游荡在阴冷的石板街上，化了雪的城市潮湿，借着酒意清醒，满脑袋都在回放有她在的那段时光，她任性的来到这，没有征兆的闯进自己的世界，从不言悔，只管沉溺，故意错开她上班会路过门口的时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来到她家的楼下，漆黑的窗口，她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五月，如果你知道骁远的事，大概会表现得比我还心疼吧？知道我不好受，所以你也学乖了很多，不惹我，只哄我开心。空中无月，尽是黑暗，想起亲手弄丢了所有与你相关的东西，那一刻就像看到了伤痕累累的骁远，止不住得疼，却只能克制。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因我而起的每个人都不快乐。。 第81章 廾匸 五月听陆主任说了骁远的事，她第一时间想打给她，想到陆铮，她又收了手，只好在下班的时间，故意换了方向来到兽哥的理发店 “五月？”自从分手之后，五月再也没来过，大家很意外，尤其是小宇 “武老师，那个”他急迫的朝楼上看去“喜姐没在” “额，我理发”五月苦涩欣慰地解释着，想当初小宇是平川最好的朋友，自己的出现真的让他不爽过，现在呢，他居然也表现得和自己一样遗憾。。 “哦” 五月忍不住看楼上，那里还和以前一样，手稿又多了不少，按摩椅还在，因为要过圣诞节了，所以她也凑热闹买了圣诞树，那天应该会过得很精彩吧？张灯结彩，灯红酒绿。。。 “五月？” “兽哥” “怎么好久没见着你了？” “哦”五月想着不能说出搬家的事，便说了有时候搭同事车回家的借口 “哦，这样啊，难怪呢，得有一个月看不着你了。。” “是吗？”“兽哥，听陆主任说，骁远摔着了？” “啊” “严重吗？” “严重倒不是多严重，皮外伤，上午看骁远，好像都结痂了。。” “嗯，那就好”透过镜子，她还是忍不住的向上环望，她一定特别伤心吧？骁远输液她都会偷抹眼泪，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安慰她？“兽哥，生意怎么样最近？” “啊，挺好的”说到这还得多亏恭喜，少了一张环评，前面的理发店不得不停业整顿“你呢，工作顺心吗？” “也挺好的” “啊。那就好，之前恭喜。。。”兽哥点到为止，听到熟悉的名字，五月的心动都挂在了脸上“还说又是手足口高发的季节了” “是啊！这时候我们开不完的会，消不完的毒” 她都知道，知道自己一定像很久以前，站在门口，等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朋友，检查口腔，微笑说早，这样的浅尝辄止，就连小宇看着都觉得难过，他偷偷和恭喜告密，告诉让她快点来，只是信息才发出去，恭喜就进了门。 “喜姐”小宇站起身暗示着什么，顺着他的指引，她撞见那个红透了双眸的姑娘。 “武老师”骁远跑到了她跟前，五月也很快回过神 “骁远！哎呀！你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啊？”明明已经结了痂，可她还是心疼得很夸张“让我看看”顾不得被剪落的发，兽哥帮她解开围布，看恭喜，她不自然来到楼上“疼不疼？” “不疼？都有点痒痒了” “骁远，武老师之前就跟你说过，你玩的时候得注意一点，以前我在，还能提醒你，现在老师不教你了，你得把老师的话记在心里，知道吗？” “嗯” 兽哥听到这鼻子一酸，再看恭喜，她不好过的样子，明显又罕见 “还有，等过两天，结痂的部分就更痒痒了，你可不许抓，要是留疤可就不帅了，老师还得等你长大呢？对不对？” 她的温柔就像一把把匕首刺穿了身体，够痛快也够值得，恭喜忍着泪光，欣赏那个许久不见的姑娘。 “你想吃什么？老师给你买？要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还欠你一顿龙虾呢！不行，你现在受伤了龙虾不能吃，老师知道一家吃牛排的西餐厅，味道特别好！” “可是。。。”骁远看着恭喜，五月却不敢回头望，生怕多看一眼她，之前的苦难和隐藏都会投降 “想去就去吧，记得把你零花钱都带上？”她罕见地同意了，下了楼点上一支烟，好久不见，她瘦了不少，气色也不好。。 “好耶，武老师，我现在有一千多块钱了，去吃那个你说的牛排，够不够？” “呵呵，老师带你去，当然是老师花钱啦？” “可是，我是男孩子耶！” “等你长大” 这个有点搞笑的约定如今听起来让人心酸“挣钱了，老师就不跟你客气了！” “行吗？这样？” “嗯！” 她只好轻轻地答应着，那天晚上，她礼貌又避嫌的和骁远坐到了车后面，恭喜送他们去了她嘴里说的西餐厅，有点奢侈的莫尔顿牛排坊，她看了一眼那个餐厅所处的位置，再看五月，一种想要说点什么，却开不了口的尴尬。 “那个。。” “带够钱了吗？”这个问题让五月一下就红了脸，在她跟前摇晃着手机 “吃完，你打个电话，我再来接你们。。” “你”五月想挽留，却又及时的闭了嘴 “我走了，骁远，听话哦！” “嗯” 听骁远说，那顿饭花了她好多好多钱，总之不是一千块，海鲜拼盘，巧克力慕斯，巧克力马提妮，龙虾汤，海盐焦糖，伯爵茶千层，归归总总，她没发圈，大概是怕自己知道之后，埋怨她乱花钱吧！ 可是回来的路上，熟悉的音乐中，夜色中，她一次又一次湿了眼睛，听说了她的不好过，五月心如刀割。 “骁远妈妈？” “嗯？”两个人互不相忘也互不相望 “麻烦您给我放到前面公园，我打车回家就行！”恭喜看了她一眼，她说得对，如果被她爸妈看到就不好了 “嗯，行”她很痛快“那个，记得坐正规出租”她叫住了马上就要下车的她，对视的刹那，她知道自己有多怂，抖落了多少的不舍得 “嗯” “今天让你破费了” “没事”她轻飘飘地摇着头“之前答应过骁远的，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心酸的解释和过往，来不及实现的愿望，两个人突然悲伤起来“而且，我喜欢骁远” 五月呵出了一朵美丽的云烟，她的眸子是最亮的星，记得她被欺负的那个午后，她也借着小朋友说勇敢的话。 “再见” “嗯！” 恭喜不放心，故意放慢速度，她没有直接回家，她会去哪？当车子开进了朗悦，恭喜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骁远睡着了，她紧张地开到楼下，果然那里亮了灯。 “房卖谁了？”老头儿很意外，这个时间会接到她的电话 “一个老朋友？” “什么时候开始，武老师和恭老爷子也成好朋友了？” “你都知道了”话音刚落，恭喜泪如雨下 “爸。。” “恭喜，房子那丫头买不亏” “您这不是害她吗？她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钱？他爸妈知道那是我的房子，得怎么看她？” “她爸妈知道” 说到这她更心疼了，她该说了多少好话，才能做通父母的工作？她一个人住？还是有爸妈陪着？曾经的东西她收了起来？还是正大光明的摆在那？ “恭喜，我明天就走了，你长这么大，咱们爷俩也没单独在一起喝过，回来，我这里有好故事也有好酒。。。” 那天是他们爷俩破天荒的一次交心，就着老头亲手做的咸香油炸花生米，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得知那个小丫头的勇敢洒脱，她手抖洒了一桌子的好酒。 “叔叔，还记得您给她起名字的初衷，但您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名字读音相近，但结果却背道而驰的词语吗？” “什么？” “呵呵，是廾匸。。”五月吸吸鼻子，释怀一笑“一般都是家有喜事大家才会说恭喜吧？”旧事重提她还是难过“您怎么能给她起这样的名字呢？” “丫头？你说的。。” “廾匸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掩藏爱意啊！”五月擦着眼泪，看着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老人“是掩藏爱意叔叔，我到现在一直不明白，您和她为什么关系这么糟？” “她没跟你说过？” “只说过一二” “哈哈”老头摇晃着脑袋“说来话长啊！姑娘，你真想知道？” “我知道那肯定不漂亮，叔叔你有难言之隐，我不勉强！可是我想跟您说，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可能是恩怨，可能是误会，她对您可能会责怪，会有不理解，但是她从来都没恨过您，您都不知道，她阴历生日那天，您能来您能记得她生日，她有多开心？” “你这丫头，怎么？还上瘾了，做我们之间的和平使者？” “不是，叔叔，恭喜喜欢女孩子，我觉得跟您有直接关系，虽然您当初知道之后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您也知道这事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吗？虽然她这么讨女孩子喜欢，可是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啊？” “继续说”恭老爷子阴冷的看着她 “骁远爸爸回来了，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好受，她最会最擅长的就是掩藏。。掩藏难过，掩藏爱意。。我还好，我爸妈自从我喝醉了以后，就像换了个人，对我别提多好了，她呢？得管骁远，生活起居，接送，作业，还有骁远爸爸，他要是知道，肯定得不痛快，骁远说，他们总是吵架。。。”点到为止，那个女孩子酸了鼻子“哎！” 唉声叹气最解决不了问题，这话她说过，但是现在，除了这样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的手真的挺严重的，医生之前还说，要是还这样不管不顾，很可能一辈子都握不了枪了，她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说的人，这种事，她应该会憋个内伤吧？” 五月风淡云清，坏笑着说不好的话，憋个内伤，不管她是不是，那双憋久了的眼睛，此时才是最红的颜色。 “您一直都是她的闭口不提，我也是，所以现在你们关系好了，还得麻烦您多照顾照顾她”她的眼泪肆意横流，她给他深深的鞠着躬“千万别让她再做对杨晨那样的傻事，也别为了打发时间接那么多活儿，还有，就是今天和我，能不提就不提了吧！” “你们这俩孩子啊。。”提及被沉淀的往事，老头儿只能遗憾地摇着头“这是过户合同，过户那天她父母也在，你担心的那些没有发生，相反这个价格成交，他们还是很开心的。。” 恭喜此时不敢声张，见到那份过户合同，她写得端庄却惹人哽咽的名字，滞留了很久的眼泪最终晕了她的烟熏，她的用苦良心，够熟悉！ 躲在无人的夜，她迟迟不敢按下搜索键，查阅自己第一次耳悉的词语，小女孩嘴里的掩藏爱意，究竟用了什么样的笔顺，来掩饰世间爱而不得的大白话？ 廾匸，掩藏遗憾的意思。多用来表达对自己喜欢的人的爱掩藏起来，其实就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开不见头，亡不见首，遇尔所爱，却道恭喜，隐藏爱意，是为遗憾。。 眼泪滑落，开不见头，亡不见首，遇尔所爱，却道恭喜，隐藏爱意，是为遗憾，触目惊心的解释字字诛心，恭喜抱头痛哭，为狰狞的爱情，为命中注定 恭老爷子回去了，这个家里一下多了很多人，陆铮和三哥走得近，俩个人想在年底多挣点钱，便打算着融资做点什么？恭喜不想和他吵，便拿了十万块钱给他。 磊磊领证了，在21世纪10年代末的最后一个冬天，看兽哥朋友圈里五月的祝愿，她形式大胆的亲吻在磊磊的脸庞，附言：12.7，要爱妻，百年好合，预定干妈。恭喜笑了，她的唇膏色号，她的衣服品牌，好像大家并没走散。 那一天也是平川的生日，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去家附近的东来顺吃涮肉，按她的话说，她生于冬天，为涮肉而生，她的那位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油腻男，相反，个子不高的他憨厚之中有丝痞气，听老头说过平川出院之后的日子，这个家境殷实的男孩，是一个喜欢改装汽车的宅男，每天除了在车库便是呆在家里，平川因为怀孕的缘故也开始退居二线。 今年的冬天很纯粹，早早就下了一场大雪，悲喜交加的季节，无心领会韩国女明星的离开，她只是惊诧悲伤，那只是才比她大一点点的年纪，怎么就会败给了美丽的自己？ 平安夜那天，她重新添加了她的好友，这算一个特别的礼物吗？拉近俩个人的距离？透明化两个人的存在？不，那些并不实用并不符合她经济实惠的浪漫，999朵玫瑰才是，她记得，她收到鲜花的样子，在这个不容易存活的季节，火红与深绿才是她敢爱不敢言的碰撞。。。 恭喜在元旦之后便和陆铮协议离婚了，骁远暂由恭喜抚养，那个十万块钱就算俩人彻底划分了界限。 兽哥打算五一结婚了，那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朋友圈，竟然开启了他和另一个女孩的故事，宣布领证的那个晚上是十二月三十一号，兽哥说，有的事只要你敢活着，你期待的未准就不敢来！爱情是，奇迹是！ 那天天降祥云，夜现绮观，看着那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圈，月亮安静地看着自己，那一刻恭喜居然恍惚了，耳边好像有人在说，不是说从此不敢看婵娟吗？怎么一个人站在炸臭豆腐的旁边，闻着最不喜欢的味道看了那么久？ 呵呵，是啊？你说得对，她喃喃自语，那玩意闻起来不怎么样，但吃上去还不错！还有今天的月亮没你好看，不算婵娟！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就是一场苟且，私心越重的人越难快乐，故事终于到了最紧张的状态，每个人都不好过，每个人都不快乐，但兽哥说得对，有的事只要你敢活着，你期待的未准就不敢来。这篇章节诞生于2019年的12月，那个冬天雪特别多，我是一个特别害怕下雪的人，不因为泥泞，不因为寒冷，当雪花一点一点覆盖自己熟悉的世界，来时的路，走时的巷，我就特别失落，特别没有安全感！可能人就是这样脆弱的吧！不怕黑，不怕挫折，甚至逼自己一把，你还不怕坏人，不惧危险！但说起自己熟悉的世界，大到生活，小到口味，我们害怕尝试，不因为安逸，不因为平庸，因为你心知肚明，有的熟悉一旦被陌生覆盖，然后陌生变成新的熟悉，你固执过的一切就会被融化！这可能就是时间和新欢解决不了的问题吧！世间最难过的并非爱情，而是爱情里面无可救药和知错不改的自己！ 告别婚姻，放弃骁远抚养权的恭喜，还要面临内心的一场狂风暴雨，雨过天晴后，她会懂得些什么？又会如何挽救与五月的爱情？五月又会遭受怎样的打击和内心洗礼？让我们和她们在一起吧！也愿沉浸在文字和故事情节里的你，可以分享到马上就要苦尽甘来的喜悦！ 第82章 暗香 “您。。”五月小跑着从幼儿园门口出来，见到骁远爸爸，她自乱阵脚 “您好！武老师” “您好，骁远爸爸！” “我们，都不是第一次见，对吧？” 五月不懂，为什么他会此时出现？为什么说着不是第一次见？他脸上为什么会有伤？又和别人打架了吗？ “我出来那天，出租车里的是您吧？”天气寒凉，陆铮双手插着兜，说着她以为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所以，我，您不是第一次见。” “额，您。。有什么事吗？” “呵呵”这个容易害羞的姑娘，一脸的担心和不安“第一次见武老师，是在你喝多的那个晚上！” “嗯？”五月不懂，递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那天我们俩去了你家，你睡着了，客厅里有你的照片。。恭喜说得对，她找女孩子的眼光，比我强” “您？说去过我家？和她？” “嗯” 五月顿时红透了眼睛，努力地克制自己，2020年的第一个雾霾天气，陆铮拿出一根黄鹤楼，递到那个女孩面前。 “我，我不会。。” “呵呵” 陆铮熟练地点起香烟，烟气和迷雾结合，让人分不清两者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的画面，她都看到了，后来回家，她请我喝了几瓶，怕你爸妈为难你，所以我们斗胆去了你家。” “我爸妈，没有太过分吧？”最后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当事人，那个赏心悦目的小女孩，轻声呢喃着不安着 “没有，倒是托你的福，让我见到了一个从没见过,从没认识过的恭喜” 得知那晚的一切，想起第二天爸爸妈妈的抱歉和温暖，五月泪流满面 “看来你不知道。。” “嗯？” “你以为我来找你干什么？”陆铮淡淡地看着灰色的天“我和她离婚了。。。” 她呆滞在那，惊慌地说不出一句话，为什么离婚？什么时间离的婚？因为圣诞节那天吗？ 她带着粉色的耳机渐渐靠近，这个灰色的冬日，五点钟就黑透的天，小区门口霓虹闪耀，庆祝着即将来临的新一年，昨天加的微信，两个人几乎同时打开了彼此可见，除了自己的秘密，从三天变成半年。恭喜，这份肯定，这份值得，是你的圣诞礼物吗？你不频繁更新的动态，这是你与我无关的释怀还是压抑了太久的想念？ 可是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单元门口，她傻傻地愣住了。。 最不敢奢望的画面，最不敢深想的女人。 恭喜坐在车里一直盯着反光镜，一个小时的时间，热气渐渐冷，想念渐渐浓，熟悉的小区设施，陌生的街边景色，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深蓝的仔裤，那双添柏岚还是618送给她的礼物，如今她已经穿出了时间的味道，她还是那个样子，喜欢的衣服鞋子就要频繁的穿。。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她知道我把房子买了下来？怎么办？她在车里吗？还是只是去了哪个朋友邻居的家？如果她在，我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她会生气吗？。。。 恭喜歪着嘴巴欣赏，那个小女孩一副踌躇又为难的样子，自己对于她来说，是惊还是喜？是期待还是不该？看她的朋友圈，她的社交活动好像已经恢复正常，可是为什么这个热闹的节日却自己一个人？等自己吗？可是等，不该出现在这里啊？ 终于她下了车，这样的天气应该能让人清醒一点吧！吹吹冷风，就像她说喜欢的那天，就算感冒发烧十来天。 她还是以前那样，带着一身的不羁和冷魅，烟草与花香，她的烟熏浓烈，以至于看不清楚她的瞳孔，是责怪还是疼爱？一件藏蓝的羽绒服，内搭一身黑的简单，唯独她的嘴唇，还是那么的邪恶和热烈。抬头看了一眼那漆黑的窗口，淡淡的音色，让人没法作答的伤痕。 “武老师很厉害，敢一个人住了？” 呵呵！是啊！不止你，连我都觉得自己厉害，没有你的五月，一夜之间从小朋友就到了沧桑暮年，最怕的事都发生了，黑还算得上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武老师成了老头的朋友？” “那个，我。。。” 她似乎听出了她的忌惮，得之不易的破镜重圆，五月企图解释，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我都知道了！” 她很体贴，不忍她慌张，抬头看她，她的烟熏在闪亮，说着等了好久，说着你真漂亮，说着想念。 “哦” 恭喜看了下表，她轻轻地叹着气“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你下了班就回家。。” “嗯” “呵呵，武老师真的没人约吗？”她叼起一支烟，打火机已经变成最便宜的那种，火石摩擦，燃出两个人双眸对视的花火，冰冷又温暖。 “这段时间准备元旦节目有点累，想回去早点睡。。”她一板一眼地解释，说什么陈晨的邀请，那只是让自己想拒绝的费劲脑汁 “呵”她歪起嘴巴的样子，总让人遇见一丝心慌，就像自己脱口而出的瞬间，都字正腔圆的带着紧张的味道 “那个。。你，哦，对了，骁远应该没事了吧？” “嗯”上一次的画面还屹立在眼前“上次花了不少吧！” “啊？”“啊，还好” “不知道谁跟武老师去过那？” “嗯？没有人，没有”她的慌张四处逃亡“我，我是听磊磊说的，他男朋友在那跟她求婚了。。” “嗯” 她轻轻地叹息，轻轻地吐着烟雾，她在介意磊磊吗？因为她穿了帮，所以才有了猝不及防的悲伤！ “一会儿打算吃什么？”她果真严肃了起来 “额，还没想好” “额”她清理着喉咙，然后示意自己跟她来，上车吗？去吃饭？这，。。。 “那个，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恭喜回到她的身前“你不怕被他知道吗？我们。。哎！！” “我就说，武老师是个好女孩。。” 恭喜扔掉香烟，熄灭在脚下，她的心动却不肯停歇，来到纳瓦拉的跟前，打开那尾箱盖，她抿着嘴巴等她，五月小心来到她的身边，黑压压的暗香填满了整个空间 “不是说没收过花吗？这应该能弥补武老师成年以后所有的遗憾吧！” 五月湿了眼底，遗憾？要知道，你才是那个遗憾啊！ 恭喜看着她，听骁远姑姑说，她前不久被家长投诉带病上班，所以把感冒传给了班里的小朋友，这个流感时节，没人在乎这个生了病的女孩子，她咳嗽了多久？坚持了多久？因为节目她费了多少脑筋？逃避最简单每个人都会，可紧咬牙关的灵魂想得却是，再难一点吧！这样就没时间伤心了。。 “上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玫瑰，额，说过人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它，希望，武老师看到玫瑰也能感到幸福。。”见她流泪，她也跟着难过起来“额，不过刚才等你的时候在想，上面好像没有花瓶吧？但知道武老师能妙手生花，一定能做出各种各样漂亮的东西去安置他们！” “呵呵” “上去吧！天这么冷！”匆匆忙忙就要说再见，五月用衣袖擦着眼泪 “那个，你最近怎么样？我听骁远说。。” “挺好的”她突然就打断了她的话，给她一句挺好，断了她胡思乱想的可能“都说过，除了当事人的话，谁的都不能信” 恭喜紧绷着脸颊，她过得有多糟糕，她希望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的那个！ “可是。。” “别可是了，一会儿。。” 那个小孩儿的身体素质，一会怕是又要感冒了吧！ 再过一会儿，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再过一会，怕舍不得说句再见！ “花要冻死了” 这么多花，五月第一次见，它们的重量和香气，它们本应该传递关于爱的意义，第一次收到花，在这样的节气，用这样的关系，就像始于那份措手不及的心动一样，因为是她，所以悲伤都跟着美丽！ “那个，这么多。。你。。”沉溺她的侧颜，恭喜知道，那拼了命跳跃的心脏，撞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七窍灵魂“帮我拿一点，行吗？” “嗯” 同步的拾取，两个人的电梯，熟悉的钥匙扣她一直带在身上，偶尔朝自己笑笑，偶尔闻闻花的味道，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她还是那个怕黑的人，一进门就打开门厅和餐厅的灯，却不敢回头看一眼。那顶黑色的棒球帽还挂在一进门的位置，只是旁边多了一个同款红色；她将花摆满了整张餐桌，房间很暖，只是少了一些烟火气息，接过她手里的玫瑰，那是很久以来与她最近的位置，面对面欣赏，只做彼此的逃兵，一整怀的芬芳，那个就是跨越不了的界限。 “那个，没事我就走了。。”恭喜又一次说离别，她生疏得不肯走进另一个房间，五月贪恋有她在的时光，也明知不能深陷 “嗯”可是支应的瞬间，她就娇艳了瞳孔，折射出花的颜色，是没办法的不能留只能走 突然门厅忽暗。 “额” 她很胆小，一下就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拽了一下她的衣服，又很快的下意识放了手 “停电了吗？” 黑暗中，五月不知道她刚刚抖动的嘴角，还有止不住的心酸，变成贪念，变成泪光，暗中消遣，偷偷留恋。五月，骁远还小，所以经过他的难过都不足挂齿，最让人放在心上的挣扎，都是开不了口的你啊！ “是灯坏了！” “啊，那。。” 恭喜打开手机灯，这样应该能减轻一点她的害怕吧！ “你去干嘛？”她才动身，她就开始紧随身后 “装修时留下的灯泡，你没扔吧？” “什么灯泡？” “呵呵”恭喜淡淡地笑了，看来她还只是沉溺旧爱的新人，房间里的一切她都不了解。“去搬把椅子” “哦” 等五月把椅子搬来，恭喜已经站在那等待了，手里拿着一个白炽灯 “放这” “哦” 恭喜还没上去，她就贴心的扶住椅子，说着小心，很快，房间恢复了另一种明亮，不再暖黄，不再紧张 “要是不喜欢，明天按着这个去买一个新的。。” “嗯”五月接过她拆下来的灯泡，她的手脏了，她的手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不知道腱鞘炎好点了没有？不知道它此刻是冰凉还是温暖。。。“那个，你去洗洗手吧，你的手脏了。。” 她点着头，走向另一侧，那瓶洗发水还是她觉得好闻的那种，护发精油买了之后还一次没用，牙膏换成了她的新欢，是水蜜桃的味道，唯独毛巾，那个藏蓝，还挂在那！ 五月把椅子放回了原处，房间安静得只听得到水流和心动，水声消失，她渐渐靠近，心动琅镪，五月也鼓起勇气微笑 “你真厉害！”说是夸奖，却变成心酸，因为泪光的出卖。 “呵呵，买了新的，你可以等你爸来换，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就去物业找师傅帮个忙。。” “嗯” “那个。。” “你不看看圣女果吗？”指着阳台一端，她傻里傻气地挽留“结了好多呢！” 客厅没有大动干戈，唯独那个T恤相框消失不见，关于自己的一切，喜欢的唱片她做成了一面墙，曾经被禁锢在杯子的霓虹，也换上了自己的照片，茶几上没看完的是夏目漱石的《我是猫》，沙发里有她的黑色外套，白色内衣，她慌张地遮掩，露出熟悉的一抹红。 “是不是很厉害，它们长得这么好？”恭喜看着它们茂密又新鲜的样子，这个季节很少可以闻得到青涩的味道。 “不像武老师啊？” “嗯？” “这么红，为什么不吃了它？” 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不忍心？说不舍得？说你还没看到？说在等你？跟你说，五月心里悄悄的发过一个誓，等它们死亡的那一天，我就不再想你，是不是很没出息？ 她摘下两个果实，在手心里摩挲，递一个桃心给自己 “果然很甜” 五月接过来，她的手心好暖啊！只是轻轻一碰，仿佛就暖进了心里。 真的很甜！和姥爷家吃到的一个味道，想过此时有两个小馋鬼，欣喜它们的不同凡响，喜悦我们的硕果累累，可是从没想过，这甜蜜，吃进胃里，苦涩进了心里。 “我去找个袋，把这个带回去给骁远吧！” “唉”恭喜揪住了她的袖子“小孩吃什么圣女果。。你自己留着吧！” 关于圣女果，老婆饼，她似乎喜欢用这样的回答去敷衍自己，偏心自己，她知道圣女果就是爱情果，当初做水泥花盆的时候就告诉过她，那不是一种在水果蔬菜里找不到定位的果实，而是一个代表爱情的浪漫！ “额，你，今天怎么这么闲？那天看你早早就支起了圣诞树，以为你得好好热闹一番呢！” “一个不是放假的节日，有什么好庆祝的！” “骁远学习怎么样？那天听他说，他只喜欢体育和音乐课” “嗯，确实，不过幸好那会听了你的，上幼小衔接总归有点基础。。”说起往日，两个人轻描淡写着此时心里的浮夸“而且现在不像以前了，老师不怎么留作业！” “嗯，听陆主任说过。” “呵呵” “慢慢来，人总有一个过程，而且骁远，我知道他的，他是一个小暖男，将来不会太让你操心的”接二连三的争吵，此时这个小小的暖暖的安慰，让人太有安全感。 “嗯” “对了，我前几天逛街，买了一个这个，你等下”五月小跑来到楼上，等下来的时候发现她站在那面照片墙前，安静欣赏她没见过自己的模样 “那个，你的照片我收起来了，怕我妈看到不开心” “啊？嗯，应该的”恭喜表示理解，再看她手里那个红色的盒子 “额，这个是给骁远的，虽然上学有小黄帽，但这个可以留着平时带”她打开包装，有点酷的毛线帽，还有一副同颜色的手套“正好今天圣诞节。。” 恭喜接过她的礼物，她逛街也会想到自己吗？买这样的帽子，朋友不会问吗？她是怎么回答的？ “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嗯，骁远知道是你送的，一定会天天吵着带的” “额”她说出口的惊喜很快反悔，不想像上一次制造麻烦“要不，别说是我送的吧！” “呵呵” “主要是我，你知道的，有过一次。。别给你添麻烦” “还是武老师想的周到” “呵呵”这个笑大概很难看吧？就连血液都透着苦涩 “额，时间不早了”她看了一下表“你锁好门！” “嗯” 冷风拼了命的往屋里灌，恭喜临走前看着那个小姑娘，她努力在笑，努力逞强，努力和自己同步，心里有场十级大的海啸大概就是这样吧！就是安静地站在彼此对面，内心血雨腥风，嘴上却笑着说再见。 “锁好门” 恭喜，你知道孙老师生日那天收到了男朋友的鲜花对不对？所以你看到了我发的朋友圈，孙老师幸福的样子我从没有过，你也很遗憾是不是？我和你想得一样，看到玫瑰，我们就只想到了彼此！都说巨蟹是十二星座里面最玻璃心的星座，可是做你的小朋友，就像被她装在金刚罩的玻璃心脏里，能够感受你的易碎，清澈，温暖，跳动，被照顾，被宠爱，什么都好，就是结果不好。。 第83章 结束 “这次找你，主要有三件事，一件是告诉你，她这段时间并不好过，因为你” 陆铮看上去也很失落，不同的烟草味道，他呵出的是释怀的痛快，与一吐而快的轻薄 “一件是，我们离婚了，不是因为你” 五月惊诧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从没听陆主任说过？ “还有一件，就是想你帮忙跟她说句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五月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你不去跟她说？还有，为什么要离婚？你脸上为什么有伤？你打她了？”告别扭捏，她像个疯子一样去质问去思索“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她红着眸子逼近，有点她的影子 “额。。” “你伤害了她对不对？你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为难她了对不对？” “我都说了，这跟你没关系！” “那为什么？你到底把她怎样了？她才能同意离开你？”她不像她，得知结果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平静，而眼前的女孩，激动，悲恸 “骁远。。”恭喜闯了进来，看骁远完好无损地坐在沙发前，她终于松了口气。 新年的第一天，恭喜早早来到了店里，骁远贪睡，走的时候还没醒。一个大图没弄完，就等到了骁远奶奶打来的电话 “没事吧？”顾不得追问缘由，她只是紧张的来到骁远的跟前，看样子，他不是哭过的样子，倒是奶奶，脸上拧巴着。 “那个，恭喜”她忐忑地靠近“骁远说玩手机，陆铮不让。。”恭喜瞪了一眼他“后来他吵着去找他姥爷，这，陆铮的脾气，你也知道。。”听到这她的脸立刻冷了起来 “打你了？”骁远没说话“打哪了？”没容开口回答，骁远竟然委屈得眼圈泛红，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恭喜站起身，一脸失望得看着他，他也似曾后悔 “你打他了？”她的声音在颤抖，他点着头，克制着自己所有的脾气，她知道，现在不是说什么争论是非的时候，他看上去并无异样，那该是打在身上了！ “让我看看行吗？”恭喜蹲在骁远的身边，小家伙一个人抹着眼泪，可是当屁股上血殷印记出现的时候，她连碰都不忍下手，那个男人才回来三个月，新年的第一天，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疼吗？” 骁远点着头，他的隐忍扎着她的心 “但是我不服他” 恭喜抹掉眼泪，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好好的，怎么想起要玩手机了？” “我想玩” “觉得没意思？”骁远不言语“想姥爷了？” “嗯” “那，咱们去看他？好不好？” “嗯” “带上作业，我去跟奶奶说一声！” “嗯”恭喜轻轻关上门，陆铮在门口一直徘徊，见到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陆铮企图解释什么，却被奶奶抢了先 “没事吧！远远这孩子不让我看，用不用去医院？” “去医院？虐待儿童？你怎么跟医院解释，你是他亲生爸爸？” “恭喜，我，我一时冲动。。” “冲动。。”恭喜抹着眼泪，奶奶第一次见她人前哭泣，惶恐得不再发声“呵呵，骁远，跟我爸待几天吧，等他心情好点了，我再告诉你！” “恭喜”他拽住了她“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陆铮你糊涂了吧？你的对不起不该跟我说，如果非要定个是非，也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不开心了，所以你才把气撒在孩子头上。。” “恭喜，陆铮刚开始真的跟他好好说，远远不听。。” “不听就打？”恭喜打断奶奶的话 “恭喜。。”陆铮有些气不过 “我打断她的话，你看不过去了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当初一时失手折了六年，六年，陆铮，这六年我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你的脾气什么时候才可以收敛一点？” “我。。” “妈妈我收拾好了” “骁远，爸爸跟你道歉，不应该发脾气，不应该打你，你原谅爸爸好不好？”骁远带了很多东西，躲在恭喜的身后“爸爸发誓，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爸爸这段时间都很烦躁，心情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铮，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冷静一点！” “骁远。。” “我带他回我爸那，老头看见了准得找你，你不是要和你那个三哥出去吗？正好借着这个理由赶紧走吧！” “我看是你巴不得我走吧？我走了，你们就清净了，你就又能。。” “陆铮。。”恭喜及时叫停“你想多了。。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给大家一点时间行吗？” “不行！”陆铮怒吼着“恭喜，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你爸有钱了，所以你才决定冰释前嫌原谅他们的，你拿骁远去讨你爸开心，不就是因为钱吗？你别忘了，在他们都不要你时候，是谁在你身边的》？” 恭喜听着那尖酸刻薄的肺腑之言，歪起嘴巴，她故作轻松反问道 “难道你跟钱有仇吗？” “那你就赶紧去找你有钱的爹，骁远是我的，你不能带走他”他不容分说，将骁远拽进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他提起那个抗拒的孩子，直接将他锁进奶奶的房间 “你要干嘛？”恭喜企图阻止，却被陆铮挡在一边不能靠近，骁远不停拍门，解锁，哭闹，撕喊 “哎呀！你们俩个就不能好好说吗？天天吵，这大阳历年的，还让不让人活啊？”奶奶气不过，一下一下打开陆铮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造的孽，你个坑人的东西。。”恭喜好不容易挣脱，可是还不及打开门，陆铮就来到门前 “骁远是我的，你不能带走他” “你让开。。” “你让你有钱有势的爹来啊？让大家都知道，你恭喜的事，让法院去判，看看孩子会不会判给你。。”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恭喜，离婚那两个字你憋心里很久了吧？你不就是又想当□□还想立牌坊吗？不对，你又不喜欢男人，对吧？你不就想我说出来吗？好，我成全你，咱们离婚，但是骁远是我的。。” “你混蛋啊你！”奶奶用力打在他的后背“你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恭喜无法相信，曾经那个说等自己疯够了玩够了就跟他回家的男人，如今手握利器一刀一刀地捅进自己最致命的部位，曾经那个在监狱里满口愧疚计划将来的男人，此时就像扒光了衣服将自己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揭露，诟病，毒害着最难以启齿的回忆，关于亲情，关于爱情，他最狠辣，也最无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恭喜不再纠缠，她掏出一根烟，递到他的面前，陆铮似乎也跟着安静起来 “抽根烟，冷静下” 似曾相识的画面，只是不再岁月静好，此时的狰狞与不堪，败落了过去的一点一滴，陆铮拒绝，来到沙发里，苦恼的他抱着头，看来后悔那件事，他总避之不及 “恭喜。。” “妈，您带骁远楼下转转等我一会，我跟陆铮说几句话就走” “你，你” “放心，没事。。” 奶奶打开门，骁远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摸着那个小淘气，陆铮不再挽留不再放肆，见二人离开，她便来到他的身边，将已经点燃的香烟递到他的手边，他迟疑了一秒，接了过来 “陆铮，咱们认识十二年了，我们还从没这样过，即便当初不认识”恭喜又点起一根烦闷给自己“有点开眼了啊！呵呵”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在里面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将烟灰缸往跟前扯了扯，陆铮没说话“铮哥明知恭喜不是那样的人，干嘛还说这种话？”他的手在颤抖“故意激怒我？我看想离婚的人，很像你啊？” “呵呵”说到这，陆铮居然哭了起来 “嗨”她叹着气，环顾着这里的凌乱和空荡“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想着给骁远一个体面的家，却忽略了家庭背后的意义，那应该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我爸说得对，给骁远一个完整却没幸福感的家，那只全了我们当大人的私心，就像铮哥你在内心愧疚的时候，想起我的好一样，那都不是我们想要的！骁远还是个小孩子，让他跟我几年，你呢？也好好弥补一下这几年的时光，想出去闯就去，想回我哥这就言语一声，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骁远的爸爸，你好他就好，你不好，我们都不会好。等你混起来了，找到自己的价值，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全天下最好最酷的老爸！” 恭喜抹掉那一滴泪，然后将最开始的座驾钥匙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面 “虽然不想说你朋友的坏话，但我总觉得三哥不靠谱，你俩合作的事多点心眼儿，车你先开着，出来进去的方便，记得可别像上一次酒驾啊，知道你是老司机” “呵呵” “但是现在警察很厉害的！” “恭喜”陆铮绝望地看向她，他知道，这是她的告别 “呵呵，要是还想要骁远的抚养权，那就上法院吧！我不会放弃的！我知道我的事不被人理解，你呢？也没好到哪去？希望你考虑清楚，是不是一定要弄得人尽皆，去博胜算的可能！” “你在威胁我。。” “你太高看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狠辣，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骁远，诟病你，他自然也会被牵连，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更何况，我拿你陆铮是当家人的，对你的出现，我始终心存感谢，当然，如果有一天你的条件比我好，骁远跟着你比跟着我开心，我会把他让给你的，所以，铮哥还得多努力啊！保重。。” 五月听到这里就像一个疯婆子，她怒形于色，嘴角颤抖，心疼，难过，恼火，指着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以前就叫我铮哥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她费尽心机的保护你，袒护你，她这么多年过得有糟糕？你犯的错，是她替你收的场！甚至她只字不提你和别人的丑陋。。她，她从没对我说过。。她才是那段婚姻里最受伤的那个。。她。。” 陆铮有些意外，眼前那个女孩是她最放不下的人，没有提起，大概是对她，对自己最大的温柔了吧？ “你知道她最柔软的软肋，知道她最致命的伤口，知道把刀捅进哪里才最痛，知道哪些话说出口会令她体无完肤，你当着骁远的面，揭发诋毁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五月倔强得流不出一滴眼泪，在她这里，她除了满心对一个人的心疼担忧之外，剩的最多的，就是替一个人的不值得和太委屈 “你让她怎么面对骁远？怎么自处？你让骁远怎么看她？” 陆铮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就像那片天，回想那天自己的卑鄙，这个女孩说的没错，曾经失手将人打成重伤的是自己，如今也差点将她彻底毁灭！ 第84章 刺客 “陆骁远是我的孩子。。”夜色渐露，他的酒意渐浓“只能跟我。。” “你喝多了。。” “呵呵，恭喜。。我没喝多，我现在脑子特别清楚。。”陆铮吞下一口烈酒“骁远他妈的只能是我的。。” 恭喜挂断了电话，兽哥靠近关心 “怎么了？” “没事。。”恭喜从不是会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但这段时间，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的喜怒哀乐，不舍矛盾，无奈挣扎，深深包裹着她，陆铮的电话又打来，恭喜接通朝楼上走去。 “如果你不把骁远给我，我会让你永远失去他。。”话音刚落，掷地有声，恭喜停下了脚步 “你想干嘛？” “呵呵，害怕了？” “陆铮。。” “骁远是我儿子，我肯定不会伤害他，但我要他知道你的所有，要他知道他妈妈是怎样一个人？要他知道他妈和老师什么护士是怎样的关系。。” “陆铮。。”像被宣告得了绝症的病人一样，她瘫坐在五月的黑色怀抱里面“你。。”兽哥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 “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等他长大一些我自然会解释清楚我和你之间的事，但不是现在，陆铮，骁远才六岁，你让他怎么理解这些？” “就是因为我错失了他六年，所以这次我必须要把他留在身边” “你为什么折进去，陆铮你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恭喜。。”陆铮抹着眼泪绝望着“那是我唯一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当年如果不是遇到老李，他借你笑话我，我不会喝那么多酒，更不会做出那件事。。。” “哪个老李？” “你看，贵人就是多忘事，你不记得他，他可记得你呢？记得你，恭喜，他妈的是个同性恋，睡过的女人比我还多。。。”不堪入耳的话他还在继续，恭喜挂断了电话，叼上一根烟，裹着指套的手在颤抖擦不出火焰，旧事重提，原来所有的错都在自己。。 “怎么了恭喜？”兽哥上了楼“和陆铮吵架了？”命悬一线顾不上体面，恭喜说不出一口像样的话“到底怎么了？”兽哥凑上前为她点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恭喜沉默了半根烟的时间，有句话说得好，如果志在山野就不该追求庙堂之高，像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幸福？所有人离开自己都是对的。。。 她拨通陆铮的电话 “骁远所有的学费我来出，另外我会每个月出五千的抚养费。。”兽哥愣在那，他不懂，为什么好好的她就会泪崩，会露出一副没商量的怂“我的事别告诉他，算我求你。。” “你怎么这么卑鄙？这就是你出轨的借口吗？当初你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既然知道说不在乎，为什么还要拿这件事去诟病她？让她认为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五月擦干眼泪，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呵呵，还记得有一次我被小朋友家长欺负，是骁远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的，陆主任，就是你姐姐，在事过之后说骁远像爸爸，呵呵，太可笑了，怎么会像你呢？你有那个小朋友敢作敢当吗？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因为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怎样保护一个人，你有比他做得还好吗？”五月的轻蔑与讨伐，陆铮愧不敢当“如果她恭喜是一个为了钱就能撇开个人恩怨，为了眼前情景就巴不得你走，那我情愿她是那样的人，至少有功利，会衡量，会知道怎么疼惜自己，至少不会给你一把最锋利的刀。。。” “武老师”陆铮叫住了她，她背对着她，擦着眼泪“我话还没说完呢？” “对，让我帮你说句抱歉，是不是你良心发现了？还是想我上你的当，坐实她同性恋的罪名，你就能顺利夺走骁远的抚养权？还是你以为你说句抱歉，这件事，这个伤害，你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告诉你，这个忙我不会帮的，你活该内疚。。。” “我已经把骁远还给她了！”五月看着他“如果骁远能原谅我，还愿意亲近我，如果有一天，他想我陪他打个王者，踢场足球，或者参加一场运动会，不管我在哪，丢盔弃甲我也来，她是个好妻子，更是一个好妈妈，骁远她一手带大，于情于理，跟她都比跟我好！这点我认，撇开她妻子母亲的身份，恭喜也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懂得原谅，会牺牲自己的人，你说得对，我活该愧疚，造成今天的场面，罪魁祸首是我” “你他妈混蛋”恭成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成哥。。”大朋将他拦了下来 “打啊？”陆铮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看着满眼血红的女人“恭喜你看到了吧？你说我暴力，难道你们家人就不是吗？我们俩，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成哥，成哥”大朋抱着他“陆铮，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在场的三个男人面目狰狞，唯独那个刚刚离开民政局大门的女人，看他们，就像看热闹一样事不关己 “哥。。”她的手里拿着喜庆的红色，她轻轻地喊着恭成“我们回家吧。。” “喜姐。。”大朋从没见过她这幅摸样 “恭喜。。”恭成挣脱大朋的束缚，得知陆铮用怎样的方法逼她放了手，他就知道，一个娘胎下的两个人，心里遭遇了多少刻骨的疼！ “陆铮”恭喜来到陆铮的面前，憋红的眼睛，灼伤着他的愧疚矛盾，不堪还有爱情“既然得到了，就好好对他，生活费我会一次性打给你，如果不够告诉我。。” “恭喜。。”恭成心疼地叫到她的名字 “哥。。”她抹掉瞬间滑落的眼泪“别难为他了，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了，他也是骁远的爸爸，你总不想骁远重新过一遍咱们小时候的日子吧？” 她朝陆铮笑了，那一天的风就像带了刀的刺客，剜着鲜活的心脏，割着尘封的故事，陆铮知道，恭喜最害怕的就是骁远知道，便用这个理由强迫她放了手，胜负已定，他良心难安，如果她拿自己的不堪和暴力放手一搏，不会没有胜算的可能，如果她在自己锒铛入狱那刻铁石心肠，就不会有自己今天的不战而胜，她轻松的一句还是朋友，该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了吧？ “有烟吗？” “恭喜。。”陆铮听到这就红了眼睛 “怎么？不认我这个朋友？” “恭喜” “呵”恭喜从兜里拿出香烟，陆铮接了过来“骁远跟我的时间太长了，跟你肯定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她为他点燃，陆铮在低头护火的刹那，眼泪也没出息地流下“有话好好说，那孩子跟你一样，吃软不吃硬！还有。。陆铮，你知道我的，我只想骁远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能被人爱着，我爸要是想他了，你能不能。。。” “恭喜”恭成实在听不了她的卑微与悲伤。。。 “没问题。。” “呵呵”她的释怀是真的，感激也是真的“保重。。” “恭喜”陆铮叫住了她“恨我吗？” 恭喜冷笑一声，抬头看看灰色的天，恨那个字太无力了.. “通常只有被伤害的那一方才有权利说恨，我亲手造就了大家的今天，没资格” “恭喜。。” “问一个比较扯淡的问题，陆铮？你是他们几个里最早知道我喜欢女孩子的，你说你入狱前之所以干了糊涂事，是因为哥们笑话你找了我，如果从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认识我吗？” “我。。” “可是我不会了，就算因此不会有骁远，我也不会妄想，我真的可以过好这一生，骁远跟你是对的。。” “恭喜。。” 他一下就拽住了她，后悔了吗？还是心疼了？她说得没错，当初明知她是那样的人，还一脸的不在乎和迷恋，怎么现在就变成兵戎相见的仇人脸？她挣脱了他，这个季节不会有蝴蝶吧？可是看她风淡云清的挥手告别，她的一身黑，她手里的一抹红，她的释怀惨烈，仿佛应验着离开这样的自己才是对的，她什么都不要了，自己还能拿她怎么样？ “我昨天晚上给她发信息了，骁远，我放弃了，像我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才没资格做他的爸爸”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那句抱歉就亲自跟她说，也不枉费你是一个男人！” “呵呵，武老师身上很有她的气息啊”五月低下头“该我说的话我会一字不少的说给她听，来找武老师，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当初你们碍于我不得不分开，现在我不是你们的障碍了，虽然我们的国家还不允许这样的你们，享受各种合法的权益，但好在，上天愿意祝福每一对彼此钟情的人。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硬撑，武老师了解她的，希望你抓住机会！”他沉沉的叹了声气“我走了。。。” 五月看他离开，冷风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她最终还是一个人，有负于我，伤痕累累，没做幸福的人，看她总不更新的朋友圈，五月最终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听声音，她那端安静得诡异，听声音，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你在哪？” 恭喜，你能听得出我心碎的声音吗？想见到你，想抱抱你，一直以为你是我生命里的一场劫，太惊艳，太隆重，以至于其他人的出现都略显平凡，却不知道于你，我才是那场真正的劫难，枉费了你前三十年受的苦难。 “店里。。” “晚上有时间吗？” “有事？”她的话很冰冷，趴在床上醒着酒，头疼欲裂的她满脑子都在盘旋着她的样子 “晚上，我去店里找你。。” “晚上没时间，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我。。” “没事就挂了” 她真的好狠心啊！居然轻飘飘的就挂断了自己的电话，回去的路上，五月收紧衣服，看着幼儿园已经放假的空荡，想着她曾经站在人群身后，悄悄关注偷偷喜欢的假装；想着说喜欢她的那天，她一路尾随哄自己的开心，却不小心被告白，那一脸惊慌却又矛盾的模样；想着在班门口她掩饰不住欣赏却又不敢的夸张，想着生日那天她来参加家长进课堂的紧张。 “现在我们请骁远妈妈，看看她来教我们什么吧！”小家伙们很开心，很热情，倒是她，有点紧张，穿着一件条纹T恤，混搭着军绿色的飞行员棉袄，暖气太热，她居然脸颊微红，不敢偷瞄那个拿着手机一直在拍照片的姑娘 “啊，你们可真热情！”她示意让大家安静，小家伙们有的在议论，有的在聆听“这是第一次，独自来到你们的地盘，我先自报家门” 她真的很江湖气，孙老师忍不住和五月说道 “呵呵” “我是陆骁远的妈妈，认识你们两年半，相信很多小朋友都知道我，因为这个。。”她故意露出自己的胳膊，得来小朋友的一阵尖叫 “嘘”别开生面的开场白，就连在场的老师也跟着期待起来“有的小朋友曾经问过我，阿姨，你那个弄得掉吗？阿姨，你那个是怎么弄上去的啊？阿姨，你为什么要弄那些啊？”她故弄玄虚，模仿着不同人的相同论点“不夸张得说，你们人小鬼大，问得问题，还真挺难回答！” “哈哈” “但是我现在知道怎么回答了，所以，来到了你们班” 五月骄傲地看着她，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让她这个阴冷又难以靠近的女人，勇敢地站在这里，做一次自己梦想中的职业人？ “这个呢？需要用专用的仪器结合不同的颜色，就像你们淘气，在纸上，墙上画画一样，很刺激，也很有趣，可以弄掉，但要承受比弄上去的时候更多的痛苦，怎么形容呢？就像你摔了一跟头，脑袋磕破了皮，但是很快你又撞到了墙一样” “哈哈” “至于为什么要弄这个？我想应该是因为想要多留存一些触手可及的感觉吧！就像你们吃到了一种从没吃过的冰激凌，因为贪恋，所以你们舍不得吃掉，所以我将这些具有意义的东西，刺进自己的皮肤，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就像来到你们班，我总觉得，你们会带给我惊喜，让我多年之后，还能记起现在的感觉，虽然不能触手可及，但是知道，做一名幼师的艰辛和不容易，也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 恭喜礼貌性的看着孙老师和五月，两个人同步笑着，俩人眼神碰撞，默契又诡异 “额，小家伙们，跟你们说个秘密哦！”她紧张了起来，会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所以才来隆重的出现，不要，千万不要“我可不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接下来的事你们可能比我擅长，所以希望大家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证明给我看，好不好？” “好！” 那是自己从事幼师的第三年，五月不知道，甚至从没想过，有一天一个学生的家长可以带领着自己的小朋友，在自己生日那天送来三十九朵用不织布做的向日葵，它们每一朵都不一样，它们每一朵都不完美，它们很Q，他们说着通俗的感谢，没有一句关于生日的祝福 回想着那天，她给自己制造的惊喜，在朋友这条路上，她费尽心机。 “五月怎么了？谁找你啊？”孙老师问道 “那个，我家里有点事，我想早走一会” “怎么了？”孙老师看她哭红了的眼睛“额，那你去吧，我跟陆主任说一声” “嗯！”五月匆忙收拾着背包，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天，像那天一样，勇敢，又无所顾忌，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说自己憋在心里的话，恭喜，你等我！ 第85章 拒绝 “武老师。” “五月？”兽哥很意外，看了一眼楼上，宿醉的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兽哥，她呢？” “哦，在上面” “哦”她明显一副哭过的样子，兽哥叫住了她“五月？” “嗯？” “那个，她喝多了昨天，这会应该还睡着呢。。” “哦”她猜不出她要喝多少才能醉成这个模样，但是却清楚，是多失望多狼狈，才会让她频频举杯，不问骁远，不顾明天。 “五月”兽哥叫住那个心急的姑娘 “啊？” “要不，你改天再来？等她心情好点。。” “对啊，武老师，这个时候，兽哥都不上去。。” 五月一身风风火火，她不懂，为什么大家要说这样的话？如果明知她不好过，为什么连一句安慰都不敢上前？ “你们忍心，我不忍心，你们害怕，我不害怕”她红眼呢喃，小跑着上了楼。 兽哥只是摇着头，不是忍心害怕，而是那个女人大概此时最怕嘘寒问暖了吧！ 她停在门口，似有不安，轻叩门，故作清闲。 恭喜不耐烦地打开门，宿醉的她还挂着前一晚的烟熏和疲惫，见到五月，她好像一下就醒了酒，瞥了一眼楼下，又漫不经心地趴回到床上。 密闭的暖夹裹着酒精的呛鼻味道，她轻轻关上门，没有开灯，窗口隐约的一束光，可以看到她前一晚扔在地上的外套与匆忙 “你，没事吧？”好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是见到她的瞬间，脑袋就变得空荡荡，哭过的脸也因此变得热辣 “放假了？” “还没” “那怎么有时间来这儿？有事？” “额”她太冰凉，寒冷了她的冬天“我。。” “不理发，不纹身”抬起眼眸，她阴冷地看向她“你来干嘛？” “嗯..”她努力的想着办法“家里燃气没有了，我不知道从哪插卡？” 恭喜点着头，冷笑她是一个太明显的姑娘，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捡起那件厚重的黑色羽绒服，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都没说一句话。 “你去哪？” “不是说不知道哪里插卡吗？”说完她直奔楼下，晃动着脖子 “可是你喝酒了？”五月鼓起嘴巴也鼓起勇气 “那是昨天的事了。。” “没事吧恭喜？” “没事” 见到她，似乎大家都难以置信，两分钟的时间，她就能跟在她的身后，气氛不硝烟，小宇对五月比划着厉害，只有她知道，那可不是什么有勇有谋的称赞。。 “那个，你是不是都没吃饭？要不吃点东西再去吧！” 恭喜看着她，有些红的眼睛，不匹配的下班时间 “听陆主任说我的事了？” “没有”恭喜见她不承认，冷笑了一声 “记得武老师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不是陆主任说的”恭喜很意外“是骁远爸爸，他刚才找我了” 她轻点刹车，将车靠边 “他跟你说什么了？”她很是介意，明明自己浑身是伤，却还顾虑着她有没有受到一丝为难“他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没有，他。。让我帮忙跟你说句抱歉。。” “抱歉？” “嗯！” “呵呵”她拿出最后一根香烟，车继续开，还好有个熟悉的味道，让自己不那么的害怕“想不到武老师可真听话啊！” “我不是来帮他的，我。。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呵呵？”她打开车窗弹着烟灰，这个习惯一直都不太好“不放心我什么？离婚？破财？没能好聚好散？还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怕你不开心！”一个够任性的理由，这件事放在谁那里，应该都是一件不值得开心的事吧！“我不像你，能说那么多安慰的话，能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我们现在不是以前的关系了，我知道，连陪你的资格都没有”说到这，恭喜狠狠吸了口烟“可是我就是不放心，虽然最后骁远还是你的，你和以前一样的自由，但我知道你，你不好受” 恭喜殷虹了眼角，小女孩是女巫，是天使，总是有一针见血的直觉，想到平川的勉强，想到今天自己的下场，想到她想要从头开始的决心，她都要说再见了，这是她沙漠里开出的牡丹，苦海里熬出的涅槃 “呵呵，想不到啊！最先来安慰我的，居然是你这个前女友”终于她用这个词去定义自己，去缅怀过去“不过还是谢谢你，费心了” “恭喜。。”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啊？哦，不是，那个燃气”恭喜笑她，自己才撒的谎转眼就忘“对了，你和明明的赌，谁胜了啊？” “当然不会是她” “那，她考试怎么样？” “勉强及格吧。” “啊？”有点惨淡的成绩，五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夸张 “不问问骁远吗？” “额”直白的她，空白的自己，一直跟不上她的节奏“陆主任没说，应该是考得也不太好吧！” “呵，比明明强” “嗯” 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一个清澈的好姑娘，恭喜认为，一场醉酒之后，不拥挤的街道，不紧迫的清晨，还有眼前的一切，都是好的 “春节打算怎么过？” “和以前一样！” “你大姨恢复得怎么样了？你表姐回来过年吗？” “嗯，回来” “你爸妈。。。应该还好吧？” 说到这，她就酸了鼻子，是啊！经过你酒后的一番胡言乱语，他们竟然开始学会了释怀和理解，对我也像之前的模样，不，是更没道理的宠爱。 “嗯” 恭喜熟练把车子停在了一个不太好的位置，看样子，她打算很快就离开 “想不到你爸妈居然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住。。”一面晃动脖子，一面宣泄，五月背着包翻着钥匙 “人总得长大的嘛？” 出了电梯恭喜走在前面，隐约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便回到拐弯的过道等着，那个小姑娘撅着嘴巴没头没脑的就撞到了自己，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额”她捡起钥匙，不敢看那个心情不好的人 “走路小心”恭喜温柔地责怪，她轻轻地点头，手里钥匙有很多，她好像找了很久 “这个” “嗯” 五月来到门口，还没等插进去，她就拉住了自己 “嗯？” “谁在家呢？？” “嗯？”五月想着这个时间妈妈不会在“应该没人啊？我妈今天回我姥爷那了，不会进贼了吧！”她的想象力总是这样丰富，哪有小偷会在盗窃现场选择先听首情歌的？ “屋里有音乐”恭喜小心贴在门口，五月也学她，眼神碰撞，场面温馨，很快又收敛 “好像，是上午走时忘关了”五月尴尬地呢喃，这样的小迷糊，很。。五月。 房间里在放的又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旋律，恭喜直奔厨房，五月小跑着跟在后面 “卡呢？”五月不自然放下包，来到她的跟前 “我。。我，骗，骗你呢！”她难为情地挠着头皮，像个坦白从宽，知错要改的小孩子。可是恭喜还是打开橱柜，指着那个角落冷冰冰地说道 “那个就是，还有”她冷漠靠近“我这个人没什么幽默感，不太容易相信别人，武老师喊一次狼来了，我以后绝对不上第二次当，记好了，别在因为这事找我” 话没说完，她就擦肩而过。 知道什么是冬天吗？刚刚她的三言两语，是认识她以来，说过最冰冷的一段话，别人都说这个冬天冷得早又漫长，对于她来说，好像不止这样，天寒地冻，透心寒凉。 “恭喜”突然抱住已经打开门的女人，嗅着她的味道，贴着她的心脏，羽绒服夹带着她的烟草香，双手环绕的是陌生的熟悉的分寸感，它刚刚好却又不适合 楼道的风扑面，要走的人一下就心软 “别走，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看不见她的容颜，听她颤抖不安的音色，该哭的人是自己吧？怎么现在她却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无法面对骁远，也知道你心里不停的在怪自己，别憋心里，好不好？” “武老师还是这么会想！”松开她的手，送来一双暗黑的眼睛“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我在怪自己？” “你，你喝这么多酒。。” “喝酒我擅长啊！”打断她的心疼，恭喜送上一句不轻不重的不冷不热“而且重获自由，不该庆祝一下吗？”她挑起眉毛，说轻浮的话 “你干嘛说这样的话？就连兽哥小宇他们都知道，要我不去打扰你，不就是因为..” “那你干嘛还来？知难而退不好吗？干嘛自取其辱呢？”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跟你计较。。” “呵呵，武老师可能弄错了！是我不跟你计较”恭喜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她“当初决定分手的是你，现在又跑来抱我的还是你，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她临阵逃脱，她又拼命拽住了她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如果我说我一直都没放下你，一直都心存幻想呢？”恭喜听不得这样的话“我不应该当初擅自决定和你分手，和朋友吃饭是假的，很开心也是假的，一个人住不害怕是假的，圣诞节说很累也是假的，跨年那天故意说从头开始是假的，朋友圈放和陈晨的照片也是假的。。恭喜，我是五月” 她豆大的眼泪滑落，焦急，心疼就像一根穿着麻线的针，一下一下扎在她的心上，带着血肉强拉硬拽，缝缝补补 “磊磊说我自从喝醉之后，已经两个月没出来玩了；我搬到这到现在晚上都不敢下楼；平安夜那天等不来你，所以圣诞节我期待，却真的不敢奢望你能出现；从头开始是因为我差点没忍住去兽哥那，我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就能看到你；甚至我和自己妥协过，做一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朋友圈所有与你没关的照片，其实都是想你能在乎，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 恭喜听到这，热泪翻腾，她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衣袖 “十月的长假我真的特别难受，摆脱小朋友的哭泣和不适应，去了你让我去的科莫多岛，在候机的时候一直祈求，希望那里可以有什么让我暂时忘记失恋的痛苦，糟糕的爱情。那里每一个画面都令我感到惊奇贪恋，可是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不是拍照，而是回头，总觉得你会突然出现我身后” “十一月，吃了两顿火锅，选得都是你爱吃的，买了两件衣服，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那种风格，我不敢告诉任何人，那天买的衣服我都多选了一件L码，想到你，还是那么疼，我再也不相信时间的力量，有的美好留不住，伤痛却赖皮的不肯走” “十二月，真的下了一场大雪，磊磊领证了，我猜你如果知道一定会感慨，因她一个不小心就死于意外的爱情，如今她却用了最快的时间，做了备受祝福的新娘，特别想知道，你会祝福她吗？可是看你喜欢的绿色，空的一点都不剩，落得一片苍白，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提醒我，时间到了，我真的失去你了” “一月了，恭喜，我该放假了！你计划是我和爸爸妈妈走亲串巷，泡泡温泉，我没法想象，我们一家三口的举家团圆，其中你的功劳最大，你们都瞒着我，还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开学之后我没有一天活过自己，不是在小朋友面前强颜欢笑，就是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失眠，甚至我总叫错小朋友的名字，送小朋友放学总忍不住去看你总在的位置，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你说得都对，就连天意也猜得明白，可说好只做朋友，但我们却成了彼此最不能释怀的人，说好没有对方的日子我们都要开心，关于我们的一切，你一点都没猜中，你还出尔反尔，没做那个幸福的人！我不奢望我们回到从前，我只想你别这样对待自己，我受不了！” “额！”恭喜死死地含着眼泪，强撑和掩饰是生活交给她最大的本事，可惜的是如火纯情的本领，不过是黑暗里的影子，越是黑越是看不清。。 “恭喜，一直以来你都在教我面对，教我遇事不慌张，教我善良有锋芒，教我自省就是自新，教我为人处事大小道理”捧起她的脸颊，美好的过往，五月朝她笑着“你护我不懂权衡，护我太过天真，全我不可救药的浪漫与贪念，我说怎样就怎样，在我看来，我和你之间的任何一种永远，我都喜闻乐见，因为我和你想的一样，庙宇塌了，神还是神，你摆在我心里，得不到又怎样！可是现在，你的五月想告诉你，你要自由，我就陪你疯，你要喝酒，我就陪你一醉方休，你要爱情，要享受，要放纵，我就陪你回到从前，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开心，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心里” 恭喜拿掉她的双手，有丝难得的笑 “你又说什么傻话呢？我真的没事，总得给我时间去消遣一下吧！还有骁远呢，我不会太难受的！而且，他也托你跟我说句抱歉，这事挺好，算圆满！” “我。我。。” “还有，听五月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但，别再继续深陷了，这不是我结没结婚，离没离婚的问题，是这个社会的问题！” “我爸妈的工作我来做，我关注了很多大V，看了很多相关的故事，给他们时间，他们会接受的” “那撇开你的家庭，武老师所处的工作，三到六岁正是小朋友性格养成的时光，如果有天众所周知，恐怕爱情，梦想两难全！” “那我可以回我爸那啊？如果我爸还没接受你，那我可以去做导购，去做文员，那么多行业。。” “那你的梦想呢？” “我，我可以去私立园啊！我这样有经验有资质的幼师，找个不错的幼儿园不会太难的”看她任性又急于反驳自己的样子，恭喜变得无话可说“只要有你，我的以后总不会惨过现在” “那好，按照你的思路，五月？我们在一起不到五个月，明知是一场会分手的萍水相逢，所以我一直都不跟你计较，也乐于这样的结果，可我这个人你可能不太了解，脾气不好，没长性，还花心！当初和平川在一起，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吗？你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背水一战让我将来只喜欢你一个？” 她抹掉眼泪，这一次换她无话可说，恭喜不忍心，却纵容自己轻抚她的脸颊 “想知道我第一次恋爱什么时候吗？”她将话题带到和明明吃饭的那天“十五岁！想知道我一共交了多少女朋友吗？给你身体带来的醉生梦死，满足你的那些浪漫，你觉得那是我从多少人身上获得来的经验？我猜你知道了一定会难过的，觉得恭喜曾经吸引你教会你保护你的那些，都来自于各路神仙，五月你单纯，没有谈过恋爱，才会上当被骗。” 她自己给自己抹着眼泪，冷空气很快为自己添上了红色，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却是因她而来的那种 “我。。” “别说不在意，我认识的武老师，不该是那种饥不择食的女孩！锁好门，我走了！” 兽哥说得对，现在去找她不是好时机，空荡的门口，止不住的眼泪，来到窗口，看她踩着油门轰轰烈烈的走。 整个房间都透露着冬日的气息，太过明显的暖气干燥，待了一会就会潮湿的额头，一个季节会感冒三次的家常，夏天最有生命力，冬天呢？动物冬眠，树梢干枯，冷风刺骨，暗夜大过苍白，是不是心脏也该死于这样的季节？ 可是太过热闹的街头，从圣诞老人轮换成喜庆元旦，越发浓烈的春节气息，好像大家都很开心，好像上天在为幸福的人制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和仪式感，一鼓作气说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一首歌的时间，也没换来她的一刻停留一丝不舍，可是还是开心，就让悲伤来得更猛烈些吧！ 发信息给兽哥，如果她回到店里就放心了！可是却等来兽哥的安慰 “恭喜那个人就那样，拧巴又逞强，第一次跟你分手的时候就领略过了，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心里有很多苦，有很多难言之隐，需要时间也需要很多的温暖才能平淡，所以，给她时间吧！” 兽哥，你错了，像她那样的人，给她一点点的暖就够了。 第86章 后会有期 “回来了？” “嗯”貌似没开心，也不像开心，带着一身酒气与悲伤，她来到洗头床前“小宇，洗头” “唉” “晚上整点？” “你可饶了我吧！” “呵呵，昨天，喝多少啊？” “我要能记得喝多少，我就不会忘记怎么回得家了。”她疲惫地躺在洗头床上，就连说话好像都要用很大的力气 “恭喜，这也没外人，跟你说句心里话” “要是上课就算了，我可没心情听你嘚嘚...” “上什么课？我又不是老师。。”点到为止，兽哥意识到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五月，既然现在单身，不考虑一下吗？” “无缝对接啊？” “你。。” “给你多少好处，来当说客了？” “她。。刚才”兽哥没说穿“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我是真的觉得遗憾” “呵呵”她擦着头发来到镜子前“什么时候开始，那小孩儿跟你，跟我爸，我哥，还有陆铮都成朋友了，你们商量好的吗？” “不是，你看，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干嘛想这么多呀？喜欢就在一起呗！舍不得就继续在一起呗！”恭喜拿起吹风机，不屑地看着他“反正，我是祝福你们的。” 第一次有人说祝福，恭喜一时难以消遣，打开吹风机，想起她，就像明知吹了会伤头发，不吹会感冒一样，矛盾，复杂，怎么做都不对，怎么样又无妨，头发受了伤大不了做次护理，感冒头疼就乖乖吃药，总不能为了避免结束，就避免一切开始。 “就是，喜姐，武老师人真不错，我这个钢铁直男都觉得好”恭喜关掉吹风机“你要真不要了，我可就追了，追到手你可别后悔” “人家武老师也看不上你”兽哥不屑地挖苦着 “我，我就打个比方。。”她瞪了她一眼“你看你，还没怎么着呢就吃醋，这要哪天武老师真的交了男朋友，你还不。。。” “小宇，你又屁股痒痒了是吧？”胖刘暗示着。 小宇说得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大概很难有她那样的魄力吧！ “怎么不吹了？” “伤头发。。” 恭喜一脸黯淡的上了楼，打开手机，一个错失的电话，她竟然想着会是她。。 “恭喜” “嗯！” “额，现在方便吗？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铮哥现在做什么呢？月老还是红娘？” “呵呵，她找你了？够速度啊。。你俩，好了没？” “我可没有你的本事，变得这么快” “恭喜，我知道你寒碜我呢？随便你，离婚呢，我有那么点后悔，但是今天见到那个小丫头，好像就不那么后悔了？” “什么意思？” “见她那么袒护你，在意你，我觉得这婚没离错，至少，不成为你俩的障碍，我还挺轻松的。。”恭喜可以想像得到，陆铮说的在意，袒护，那是什么样的画面和夸张 “你是轻松了。” “怎么？那小姑娘告白失利啊？”恭喜没应声“不过你喜欢的女孩子的眼光还真不错，别说你了，我要是天天见，也得喜欢上她” “说够了没？” “哈哈，不跟你开玩笑了，给你打电话有两件事，一个呢，是想跟你赔罪，不管怎么样，做了错事，说了错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请你喝酒怎么样？” “这是后话，说第二件。。” “额，我打算跟三哥去趟他们老家，不管他人靠不靠谱，我觉得这事能干，我在里面呆了六年，对他的了解比你多，行不行的总得试试，行就干，不行就撤，有你在，你哥也不敢不要我这个前妹夫吧！” “什么时候走？” “后天，所以给你打电话，是想见见骁远，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带孩子买两件衣服，吃顿好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骁远是你的，抚养权在你那，当然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而且，骁远好几天不见你，他也想你” “恭喜。。” “说第一件事吧陆铮！咱们之间虽然有过不愉快，但好在都翻篇了，说责怪我有过，但是在那几年，现在没了，没能保住我们的夫妻关系，没能给骁远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事我挺遗憾，但是铮哥一句抱歉，我就释怀了，不是夫妻也是他的父母，是一家人，还希望铮哥眼明心亮，有个好前程。” “嗯” “见面就算了，骁远你明天去我爸那接，反正不上学，你可以多跟他玩会儿，还有，骁远觉得因为他，我们才分开的，我犯的错不该让他背，但，能不能。。” “我知道，你的事，我会留给你有天亲自跟孩子说” “多谢” “还有，我觉得错不在你。。” “呵呵” “呵呵，挂了。。” 从新打开一盒烟，咬掉那颗蓝莓味道的爆珠，脱掉笨重的衣服，星星点点的霓虹洋溢着热闹的气息，这个冬天很有冬天的样子，干枯与雪花，节日与礼物，还有一句再见。那个小姑娘说自己连天意都能猜个大概，唯独我们。她说得对，自己早就料到，和老头最终冰释前嫌，和陆铮一如初见，和每个人似乎都会遇见之后在说句抱歉，却唯独她，不甘如此，不敢如此。 楼下突然响起耳畔刚刚逗留的音乐，有点老旧的场景，朗朗上口的旋律，有点熟悉的感觉，她打开她的微信： 1月1日 新一年，从头开始！！ 12月31日 老一辈人总说本命年要穿一身红，可以去灾辟邪，所以我在这一年有了护我周全的你，好想按下你的名字！！ 12月30日 晒了干花，做了标本，如果爱情也能这样该多好？就算有天我们老了还能看到对方。。 12月29日 妈妈今天来收拾房间，看到满屋的玫瑰，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下楼买了几个漂亮的花瓶，为时已晚的关照，我该说句抱歉还是感谢？ 12月28日 为你心动的一百个瞬间五 81.再一次亲吻我的时候 82.在警察局有勇有谋斗智斗勇的时候 83.带骁远吃牛排你问我钱带够了没的时候 84.圣诞节你载一整车玫瑰的时候 85.拿走你手心里的圣女果感觉到你的时候 86.看到你发来的好友请求的时候 87.梦到你跑来说想我的时候 88.路过超市看到你车的时候 89.呆在家里想着你如果在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 90.听你的唱片突然觉得好听又忍不住难过的时候 91.得知你不好过你不承认的时候 92.好久不见你头发变长的时候 93.从陆主任那里知道你的事情的时候 94.忍受每一次痛经想你在身边揉肚子煮姜茶，最后亲亲我的肚子要它别在折磨我的时候 95.又一次感冒的时候 96.陪磊磊产检想到我以后的那天是你的时候 97.想到每一次缠绵，你说更想进入我的灵魂的时候 98.用你教我的办法却永远满足不了自己，满脑袋都是你的时候 99.其他女孩子亲近我会下意识保持距离的时候 100.想听你说要我做你女朋友的时候 12月27日 分享歌曲《一如年少模样》 估计这又是一首她不喜欢的歌曲，夏时梦长，秋时昼短，你在，春风夏花秋月冬雪，你不在，春夏秋冬。。 12月26日 香气四溢，花又开了几朵，窗口映进来的一束光，额，如果你也在该多好。。 12月25日 根本就没有穿红色套装的圣诞老人，没有乘坐雪橇而来的礼物，没有精心装扮的圣诞树，没有温暖的火炉，有的就是一身黑的你，熟悉的纳瓦拉，夜色下的心动，还有这个季节最少见的颜色，所有的惊之所以变成喜，因为那个人，是我的你！ 12月24日 如果你下午六点就会出现，我会从三点开始想念，如果你明早来楼下接我，我今晚就会彻夜失眠，如果你不崇洋媚外，如果你不能忙里偷闲，如果你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我该想你一定很幸福？还是很不幸福？ 12月23日 为你心动的一百个瞬间四： 80.我锁门你在一旁看的时候 79你将头发捋到一侧想要吻我的时候 78你在病房保护我的时候 77我生日你借口送我花的时候 76亲子游你香烟掉在地上被围观的时候 75守在垃圾桶借火吸烟的时候 74骁远被我拉在身边，你坐在我旁边却又和我保持距离的时候 73每一个清晨你把骁远送到我跟前的时候 72每一个放学你在老地方不急不忙偷看我的时候 71得知骁远淘气你皱眉托起他下巴，说下次注意的时候 70做完小手工将作品交到我手里松一口气，怕我嫌弃想逃跑的时候 69开家长会你主动把手机调成静音的时候 68垂涎班里我们的作品一脸惊叹的时候 67第一次坐你车发现你车里有烟你想要藏起来的时候 66我下班过晚你执意送我，你擦肩而过和我眼睛碰撞的时候 65开车跟了我一路给我买玉米的时候 64约你出来我冻了半个小时你送上咖啡的时候 63早上发现手上戒指的时候 62下楼看到你在车里等我的时候 61分手了你在家里吸烟叹气的时候 12月22日 为你心动的一百个瞬间三 60被我吓一跳想要惩罚的时候 59我试穿衣服你站在外面把风的时候 58看到我假装很惊艳的时候 57毕业典礼上你一次一次湿了眼睛的时候 56为我戴上手表说要它看看我多漂亮的时候 55差点被妈妈捉奸在床你镇定躺在我床上的时候 54要给我买车被我拒绝被我表白的时候 53狐狸和兔子拌嘴你偏心我为我说话的时候 52学姥爷卷烟有模有样的时候 51你唱南方姑娘的时候 50生日那天你生气丢掉香烟在桌子上的时候 49坐在生日礼物里妥协叫我来身边的时候 48看我和泥一脸怀疑却又期待的时候 47手机欠费没网联系不上我，然后一直充一直充的时候 46怪我粗心又虚惊一场的时候 45给你按摩脖子你一脸享受的时候 44办完大事假意睡着又勾起我手指的时候 43遇到杨晨你一脸不屑的时候 42收拾屋子找到我丢失的一只袜子你无奈又拿去洗的时候 41记得我姨妈的时间你主动为我买卫生棉的时候 12月21日 为你心动的一百个瞬间二 40第一次后的清晨你为我涂口红的时候 39电影院出来你拒绝我的冰激凌并且夸我是老司机的时候 38为我摘掉手套吻我手心的时候 37给明明讲道理的时候 36听姥爷讲我小时候你一脸专心的时候 35在公园改变历史的时候 34姨妈来的那天弄脏衣服和床单拉我手安慰的时候 33遇到搭讪的男孩你要把他送到十里外的时候 32教我开车视死如归的时候 31要把嘻嘻买下来的时候 30买空调把选择权留给我的时候 29吻你之后你把口红当作腮红的时候 28被我种了草莓你拿遮瑕膏遮盖不得不穿蕾丝的时候 27人民公园你生气我丢掉你烟的时候 26坐在你怀里你忍不住偷瞄我胸口的时候 25见到钥匙扣突然红了眼睛的时候 24坐在山顶看日出你摘了一朵小黄花别在我辫子上的时候 23笑我抱了一只发情山羊的时候 22我误会指套是那个你歪起嘴巴拿我没办法的时候 21问我你重要还是好吃的重要的时候 12月20日 为你心动的一百个瞬间一 1.你用打火机嘭的将啤酒打开的时候 2.怕我怪你烟抽太多偷看我之后把香烟夹在耳朵上的时候 3.堵车一脸不耐烦碰到女司机会让行的时候 4.逛超市我一次一次耍赖偷买零食，你结账才发现露出一副宠溺的时候 5.以至于每次买回家你都藏起来，我不得已追在你后面叫姐姐，你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6.正经或不正经喊我武老师的时候 7.你专心画画的时候 8.缠着你听斑马斑马弹吉他扒琴谱的时候 9.在厨房做好吃的露出花臂的时候 10.看电影知道我在哭你握起我的手的时候 11.惹我生气你想办法哄我的时候 12.站远远地看我和小狗玩的时候 13.给人纹身带上黑色口罩偷瞄我的时候 14.在我耳边喘息的时候 15.逛街看到美女我会感叹问你觉得怎么样？你鸡贼又违心说没看到的时候 16.骁远不听话叔叔护短你躲在厨房吸烟的时候 17.和兽哥聊天你不经意又自然圈我坐在你腿上的时候 18.给我洗手的时候 19.不说话的时候 20.在我面前的时候 12月19日 被投诉了，不过为了热爱的事情，狼狈一点也没关系，对吧！ 12月16日 天空好像很听你的话，下了一场刚刚好的鹅毛大雪，被苍茫覆盖是我钟情的粉，你喜欢的绿，如果想见到彼此，恐怕要去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吧！ 12月15日 磊磊说要我做她的伴娘，穿上那件纯白庄重的礼服，站在镜子前，好像听某人淘气的说，这个妞可真不赖啊！ 12月14日 你无法把今天的气温叠加到前一天，好比冬季，不会因为你的积攒，就能换一个明媚的春天，好比你，不会因为大家认识的时间久，我就能水到渠成的爱上你，好比忘记，不会因为一天又过了一天，你就能淡淡的不再出现。 12月 13日 见过春天通往断桥的一路星河，见过夏天青海的浩瀚金黄，见过秋天山顶的日月同窗，今天，我见到了冬天凌晨五点的月亮 12月12日 你最喜欢的牌子，买两件算不算贪心 12月8日 我一直以为最糟糕的是你离开我，其实令我最难过的，是你不快乐。 12月7日 21世纪10年代12月的第七天，天降祥云，夜现绮观，一如既往最先想到你 12月6日 阳光明媚，橘子可口，天气好得就像马上就要见到你 12月1日 我也是一个有自己家的人啦！可是这里的我就像一个没家的孩子。。 11月29日 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啊，雪来的太早，雪下的不大，半睡半醒，边走边爱，都不能白头！ 11月20日 爱情的可爱在于路过之处的意外之喜，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在春天肆意生长，烈日骄阳把我晒黑了两个度，秋风里对着断了线的风筝许愿，但现在，下雪了，我只能说我想你了！ 11月17日 磊磊做了妈妈，喜欢吃曾经她买给我的糖果，打开一颗，我以为酸甜可口，实际却是满口苦涩 11月16日 你的胳膊有你的前三十年，我的心里有你的后半生 11月12日 你说相信时间的力量，我很傻，轻易的就信了你。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时间能治愈的只是皮外伤，此时看到一句话，上面说能治愈你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明白，我早已经明白，想到你却还是皮开肉绽，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不那么痛苦，嗯，有，那就是好好的想你。 11月7日 今天立冬，突然发觉，有的人有的事就像天气，慢慢热，渐渐冷，等到惊醒，又过了一季，可是你不同啊，来的时候从天而降，走的时候干净利落，明明是我最爱的季节，从你不见的时候已经跳进冬天的冷。 11月6日 最近脑袋不好用，常常叫错小朋友的名字，常常忘记看七点整的新闻联播，常常躺在床上才发觉衣服没有晾，常常把朋友游戏里的攻击听成你。 11月1日 最后两个月，还有两个月，这个冬天会下雪吗？偷偷和自己打个赌。。 。。。 她刚刚打开的私密可见，恭喜热泪盈眶，她在干嘛？不怕被人知道吗？颤抖的拨着电话，等她说来的那句喂 “你在干嘛？” “想你啊” 恭喜嘴角微抖，告别两个小时十五分钟，她想了她一百三十五分钟 “你？微信？不怕被人看到吗？” “如果我说，我的，里面只有你呢？”她再一次身受重伤“我的微信里，朋友圈里，身体里，脑袋里，还有心里” “五月..” “别说话，恭喜！虽然你今天拒绝了我，为此刚刚我还在难过，可是我知道，越是好东西，得到得就会越不容易，这个道理我懂。反正我现在喜欢你，那是一件没办法的事，你单身，我单身，如果我不去打扰，你能不能就装作，那不是一个麻烦？” “五月” “不许说我，你做不到的事，干嘛强求我要做到？我要去吃饭了，燃气插卡的地方我知道了，只是步骤还不知道，还有，加湿器里怎么放香熏？空调遥控器在哪？滤网怎么洗？我给家里装了个摄像头，wifi连接和初始密码还不会？这都是上一个房主留下来的麻烦，还有热水器怎么设置温度和时间？油烟机怎么拆卸和清洗？那个沙发该怎么保养？地毯脏了该干洗还是水洗？”说起以后的日子，五月热泪盈眶“还有，五月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生气了要怎么哄？这些我都不擅长？我会经常麻烦你的。再见！” 她的任性够辛辣，她的勇敢不羞涩，恭喜憋红了眼睛却忍不住偷笑，说什么大道理，讲什么热鸡汤，这才是哄人最好的方式啊！就像她从后面搂着脖子轻唱纸短情长，就像她扒在车门说着不伦不类的情话，就像她刚刚更新的心情 2020年1月5日 总有一天，我们不用说再见，只需说句晚安。。 第87章 窃贼 “五月？”她突然的出现，带着就像那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兽哥最先发现了她 “嗨，兽哥” “武老师”小宇在给客人上冷烫水，见到她，他喜出望外，溢于言表“在呢！！” “呵呵” “武老师！”今天很忙，胖刘坐在升降椅上，在给一个阿姨染着头发，这是认识他们这么久，客人最多的一天，有的人在翻阅手机，有的人在看着杂志，有的人干脆打盘游戏 “上面呢！” 世界上最让人觉得有趣的就是，你不用多费口舌，就有人接二连三的跳出来告诉你，嘿，你喜欢的那个人在那！ 五月点着头跑上楼，此时她在干嘛？不会在睡觉吧？还是单纯的打发时间？还记得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见到我，她会开心吗？还是觉得腻烦？ 还容不得想很多，容不得为自己加油打气，那扇门被打开，直击她深邃的眼睛。。 “额，吓，吓我一跳”她瞬间红了脸，偷望楼下，大家都没时间去领悟，自己那忐忑不安的跳动和紧张 “呵”她的嘴角眉头牵扯出一丝得意，一抹坏笑“放假了？” “嗯”五月瞄了她一眼，才几天的时间，她就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你，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 还记得杨绛先生说过的一段话，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生活的窘迫，工作的是失意，学业的压力，爱的惶惶不可终日，挺过来的，人生就会豁然开朗，挺不过来的，时间也会教会你怎么与它们握手言和，这个精致的女人似乎失忆了，她的自愈速度惊人，那总不该是时间的功劳，倒是自己，像被丢弃过一次的小猫，充满了戒备心 “没事儿就好！” 恭喜侧过身，眼睛往房间里飘，示意她进屋，五月小心进入，上次来都没好好环顾，怪房间太暗，怪自己太怂，这一次她最先发现的是墙上的空荡，胶带的痕迹就像没出息的自己，不漂亮，太黏腻。。 传来的打火机声音，淡淡弥漫的烟草香，身后的人在靠近！ “额，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的？”随便拿起一本骁远没看完的书，努力说出一句尽是敷衍的话题 “你这么大动静！”五月偷偷撅起嘴巴，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矜持，又怪楼下的朋友太激动“怎么来的？” “做炮仗来的！” “呵呵！有事儿啊？”关于五月上一次说的借口，她想知道，今天要兑现那些麻烦？ “我。。做头发！” “呵呵”她吐着烟雾“做头发，你上楼干嘛？？”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让人紧张 “楼下人多，我没地儿坐！”她实在地编织着谎言，眼睛有一搭无一搭的飘过，那一身黑的身影，那鬼魅的瞳孔。 “呵呵” 轻弹烟灰，她擦肩而过，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震聋欲耳，响彻山谷，吓到了方圆百里的人 “坐啊！”五月乖乖坐到床上，床品换成了她习惯的灰，天鹅绒的材质有没有比我更软？ “画呢？”她难以释怀，她明知故问，恭喜回眸看了一眼那面还带着胶印的墙 “收起来了。。” “哦。。” “喝什么？” “你有什么？” “呵，酒？你喝吗？” “好啊！” 恭喜挑起眉头，这样的小女生，居然变成了一个有点酷的女孩儿，眼睛里洒出一股自信，不是什么你肯定爱我，是你肯定不会让我走？ “还是喝茶吧！”她打开一听百威，却在递给她之前反了悔 “我会喝酒的” “呵呵，只剩一听了”这个理由太野蛮，她倒茶的样子太温柔，茶叶不肯跌落，多像自己啊，第一次的爱，第一过的茶 “额”她接过来才发现水太烫，慌慌忙忙的将水杯又还给她，摸着自己的耳朵缓解，看她难以置信却又觉得可笑的模样“哪有你这样给人倒水的？” 说完她就来到窗口，光晕下的她形只影单，她悄然欣赏，熄灭香烟，拿着百威站在她身旁，太阳走到西南角，刚好映在她的侧脸，车站一对情侣在等着，古榕树卸下所有的负担，只给有心人看。 “放假还在那住吗？” “嗯！” “新买了手机号？” “你想知道？” “呵呵” “那件白色连衣裙我找到了，好希望冬天赶紧走！” “就因为一件裙子？”她喝着麦香味道的啤酒，问了一个跟不上节奏的理由？五月坏笑地看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酒，轻轻喝上一口 “因为想你看到第一次的那个我！” 香甜又剔透的糖果，这样的纠缠，勾引，美味又可口，狐媚得足够，让人不得不去想象，她那天的模样。 “制服诱惑啊？”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无意触碰她的温柔 “啊！”五月明知那是她的挑逗，却羞涩得不敢开口“不知道对你算不算？”这样的一招制敌，让人耳目一新“长本事了对不对？”恭喜没说话，喝一口啤酒，无奈给她，邪恶给她，连同手里的啤酒，还有心里的不舍。 “我妈？”熟悉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五月妈妈直奔店里“我妈来干嘛？不是知道我在这吧？” “不是长本事了吗？” “我不会被定位了吧？怎么办？我妈要是上来怎么办？” “呵呵，一次逃学就被抓包，一次恋爱就棒打鸳鸯，武老师看来不适合做坏孩子哦！” “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个？去帮我看看，她要干嘛？”她总是这样软硬兼施，让人欲罢不能，刚刚还在叫嚣，眼前就无辜的拽着她的衣袖“快去。。” “阿姨”见到恭喜，妈妈似乎还在介怀“弄头发？” “啊！” “五月，放假了吗？”大庭广经说敏感的名字，妈妈苦笑回应着她的洒脱 “嗯，放了！” “嗯！”恭喜看了一眼兽哥，他心领神会的让小宇先去招待。 “阿姨，您打算怎么弄？” “哦，我想把头发染染，然后修一下！李黎说卡里还有些钱，是吧？” “对，还有一些” “那就先用她卡里的，不够我再补，可以吗？” “行，我先给您洗一下，把染膏上上” “好” “那您看看色盘，您喜欢哪一个？” “诶，我等了好久的”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不情愿“怎么她刚来就跑我前面去了？” “阿姨，是这样，您剪头发就只能等我们店长亲自给您弄，这个染发抹上就不用管了，不耽误时间的” “你这是哪个挣得多就先弄那个啊？哪有这样的？” “那个，我不着急，要不你先给她弄，她的快，用不了多会？” 恭喜暗暗点头，小宇也就答应了。见她对自己的关照，五月妈妈也礼貌性的朝她微笑，然后来到沙发里等着。 恭喜上了楼，五月躲在门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躲那干嘛？” “嘘”五月轻轻关上门“我这不是怕我妈上来吗？我妈怎么说？” “呵呵” “我妈得弄多久啊？”追在她的身后做心急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我妈总来吗？”“真是的，这要弄好几个小时，我不就得” “不就正合你的意？”看她似笑非笑的看穿，她没觉得自己腻烦生厌 “是倒是，不是怕某人觉得烦吗？” “某人？说我呢？” “对啊！我的生活能有几个某人？” “呵呵，那个陈警官呢？” “陈晨？有名有姓啊？哪像某人，不能提不能想” “呵呵”她轻轻地笑，轻轻地摇头，轻轻地拿她没办法 “好热啊！”她脱掉羽绒服，一副要呆很久的样子 曾经坦诚相待的两个人，如今孤身二人呆在这个密闭的环境，暧昧暗涌，任性剥离，楼下等车的那对男女，你侬我侬的上演着一场甜腻爱情，五月专注欣赏，偶尔坏笑，最多羡慕，阳光洒在她的卫衣上面，整个冬季她最明亮也最惹眼。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太多，悲欢离合，抽离倒戈，时间像一个长了飞毛腿的妖怪，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满腹内伤和眼前逗留的姑娘，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恭喜忍不住问自己，特别任性有些傲娇的是她，容易害羞但勇敢的人是她，当初说再见那天跑来要陪自己的还是她，这样的自己，她为什么要喜欢，要不舍？ “你看我干嘛？”突然冒出来的为难让恭喜慌了神色，五月嘟着嘴巴讨伐“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漂亮了？”她歪着头，故意媚起那双榴花的眼睛，清澈，妖艳，都是她。 “额”恭喜很少害羞，她说得都对，变漂亮，让人挪不开眼睛“武老师瘦了。。” “酒暖回忆思念瘦嘛！” 恭喜拱着舌头，她的爱太明显 “看来失恋是最好的美颜” 她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五月瞬间冷了脸，手放在暖气上取暖，说起那段伤心事，她还是红了眼。 “五月，你看看吃点什么？”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她应了陈晨的邀约，在常常光顾的海底捞，等待的时光里她教她折过纸星星，满手血腥总是握枪的女人，果然不是心灵手巧的那一个；总坐的那一桌如今坐着一家三口，爸爸为心爱的女儿系着头发，这样的宠爱，她也曾有过； “哦，都行，你看着来吧。。” “我也都行，你来，难得你今天有时间” “额”五月尴尬地接过菜单，简简单单的选择几个大众的口味，里面没有猪脑，鸭舌，没有自己喜欢的一切“我选好了，你看看，再要点什么。。” “都是我喜欢吃的。。”陈晨开心得想要表达什么，却被她一眼洞穿“想不到 。。” “想不到你也爱吃这几个。。” “是吧？” “我以前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也爱吃这几个。。”见五月复杂的表情，陈晨警觉到了什么 “特别好的朋友，以前？” “呵呵，警察果然是警察 ，才一句话，就被你识破了。。” “额”可是警察还是尴尬“前男友？。。” “啊，算是吧！”她勉强的回答，陈晨看了看周围的热闹，有的话憋在心里，看五月的苦涩，他选择淡淡一笑 “谁这么没眼力见儿？。。” “呵呵”用这样的方式的提到一个人，在分手后的日子里，这是第一次，可是出于一个警察和男人的直觉，陈晨看得出她并不好受 “你。。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九月十二号。。”五月低着头“一百零四天了。。” “你。。”他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怕得到一个不好的答案，怕她扑朔迷离的逃避，直觉的直觉，她不是在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是啊！还是很伤心”五月平静地笑了笑，无奈，没办法“很傻是不是？。。” 这次换他权衡了 “我这个人不太适合恋爱，对爱情和婚姻，总有不切实际的贪念和幻想，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难过了这么久吧！”点好的菜一股脑的摆上桌，翻滚的火锅就像自己暗涌的想念 “额，为什么分手？” 陈晨将肉放在锅里，那火红的颜色浓烈的味道，都不足以掩饰自己未老先衰的爱情和心动 “额，算了，不说了” 他不懂，那个女孩会最先说起，又率先不提，见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陈晨也只好将爱慕暂时放在心里。五月不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却在这件事里反复斟酌了很久，不想太被动的等表白，所以率先表明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孤单就能不被外界打扰？ 不管这个办法好不好，在说出自己难过，承认自己忘不了她的那一刻，她的心脏从来没这么痛和痛快过。 她看着那对男女上了车，橙色的光洒在她布满泪珠的瞳孔，将它变成一颗难过的钻石，珍贵又心酸 “额”恭喜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她好受一点，身体靠近十公分，把手放在她的手旁边，心疼却也沉溺看着她“武老师不会还没走出来吧？” “对啊！”她没好气的赞同 “如果不知道出去以后是什么在等着我，我还是就呆在原地吧！”五月转过身，淘气地坐在飘窗上 “可是，又长大了一岁，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吗？” “都说本命年有灾，我逃学，恋爱都是在本命年，做了一些容易被人记住的坏事，这可能就是灾吧！呵呵！” “呵呵” “我在过去的一年里变成过十八岁的小朋友，也一夜长成八十岁的老人，做过女巫，当过天使，你说我浪费时间？时间对于曾经的我来说是奢侈品，每一分每一秒都浪费不得，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恭喜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内疚笑着，转身离开，捡起已经满格的手机 “你，要干嘛去？” “一直呆在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不知道今天武老师是天使还是女巫？我可不想被你妈妈发现你在这。。” “那我呢？” “呵呵，这里你熟悉，想干嘛就干嘛？手机别忘了静音，有事就发信息给我” “等等” “嗯？” “想你，可以发信息吗？”窗外的这几天过分热闹，躁杂鸣笛与人和行李在走的声音，这是一个短暂离别的时间，有阳光做靠山，让人看不清小女孩羞涩的脸。。 “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打发时间吧！” 五月失望地撇撇嘴，看她关上了那扇门，哪里来的直觉，刚刚的她是回避是拒绝。这个冬天只有这个时间最热闹，年轻的爱情不舍的脸，火红的城市有人走有人回，捧着糖炒栗子的阿姨一脸欣慰，吃不到棉花糖的小朋友盼着成年，这就是生活吧？她用最快的时间痊愈，不代表她就是冷情冷感的人，不正面回答就不代表是不可以，恭喜，糊涂与豁达是两件事，释怀和忘记也是这样对不对？我会给你时间的！ 听她在门外的一举一动，她在做什么？喝她沏的茶，清香滚烫，奇怪，刚才那么近都没紧张，现在却开始警惕，她会在哪一分哪一秒出现？好像时间又回来了。。 “阿姨”恭喜很少会见到一个人就笑，那是喜欢也是讨好！“喝杯茶！” “啊”她在看一本言情周刊，喜欢的类型，她记在心里“谢谢” “您姐姐的病，好点了吗？” “啊，好多了，说到这个，还得谢谢你，当初是你托的关系” “啊，我没帮什么忙，都是他”恭喜在说兽哥 “客气了阿姨！” “啊，不过还是得谢谢你们”恭喜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额，那您等着吧，我来顾客了”她站起身，那个还没下车的女孩是来补色的 “啊” 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灰色皮草，一进门就和兽哥打招呼，一身香，一条黑色的皮质紧身裤，好身材一览无遗，五月妈妈摇着头，看她一身婀娜和热情 “想我没？”她搂着恭喜的胳膊上楼，坏坏问道，她还真是好意思，五月妈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呵”内外夹击，这可不是什么好时候，她甩开她的胳膊“我看看上色的情况”那个女孩脱下皮草，露出的是件黑色纱质打底，恭喜端着她的胳膊看了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恢复得还不错” “嘿！” “额”恭喜有点难为情，屋里屋外，楼上楼下，这个直女果真，额，直女撩姬，天打雷劈“坐”她在置物架里拿着色料卡，借机偷瞄屋里那个姑娘 “五月？”“恭喜你手机响了？”那个女人太直接，恭喜看了一眼楼下，五月妈妈果然紧张起来 挂断电话，她坐在师傅椅上，戴着手套 “五月是谁啊？干嘛不接？” 戴上口罩，给她一个最有杀伤力的眼睛 “你瞪我干嘛？女朋友啊？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胳膊”她握着枪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哦” 机器在响，屋里的姑娘不敢声张，楼下的女人打了很多次五月的电话都是没人接听的状态，五月一面感慨着幸好她聪明，把手机调成静音，一面又暗自搓火 “额，能不能轻点啊？好疼的！”那个女人娇滴滴的抱怨着，恭喜瞥了一眼她，这又不是第一次，那是什么力度的疼难道没点数吗？ “坚持一下” “唉，我想知道”她凑近她的跟前“那个五月和你什么关系啊？是女朋友吗？” “已经分了” 恭喜没掩饰，如果这样能让她闭嘴，用这样对又不对的关系也是好的。 “分了？为什么啊？”恭喜没说话“是不是你不要人家了？”她瞪着她，虽然这话说得轻不会有人听到，但是她凑过来的亲密气息，楼下的女人已经很看不惯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五月妈妈支应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你们忙！” “诶，阿姨” “我明天来”她的脸色不好，坏脾气全都挂在脸上 “啊，那行~~那，您慢点”兽哥拿着剪刀无奈看了楼上一眼，恭喜轻轻叹息着，说什么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说什么无巧不成书，此时恭喜最担心的还是那个没接听的电话，她该怎么跟妈妈解释？ “诶，说真的，你不接她电话，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人家了？你肯定喜欢上别人了对不对？”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好奇心这么重呢？” “是不是啊？我对你们可好奇着咧！”恭喜看着她，爱情一旦被围观，说没法理解的几乎都是好热闹的角色！“唉，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还有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所以才不接她电话的？诶，长什么样？你们不是分TP什么的吗？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她没照片”没等回答，五月气呼呼来到那个女孩身后，眼睛通红，脸色苍白“人在这，想看就看吧！” “啊”突然身后出现一个人，那个求知欲特别强的女孩被吓了一跳“诶呦，吓我一跳，你。。。” “你什么你？你怎么这么好奇呢？上学时学习不错吧？”五月出言不逊，楼下的顾客都看着上面 “你谁啊你？”她站起身，恭喜赶紧把机器关掉，看那个小女孩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恭喜有点意外 “你脑袋漏风吧，我刚就告诉你了，我就是五月。。” “五月。五，你脑袋才漏风呢？” “你脑袋漏风” “嘿”恭喜摘下口罩“都别吵了” “我不”两个女孩同时爆发，恭喜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你这么刨根问底的，怎么你对她有兴趣啊？” “我有没有兴趣关你什么事？都已经翻篇了的？”那个女人轻佻地瞪了她一眼 “什么翻篇？” “啧啧，都分手了，还这么理直气壮死缠烂打的，真让我开眼了？” “谁说分手了？”那个女人看着恭喜，似乎开始明白了些什么？ “你跟她说的？”可是她还没回答“分手，那我在这干嘛呢？” “你干嘛谁知道啊？赖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要脸。。” “你” “嘿，你说话注意点”恭喜偏心得太明显 “是，是你说的，你们分手了，你才不接她的电话，她。。”女人说着说着似乎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问她。。”蹙红了眼睛的女孩一脸失望，回到房间，然后离开。。 “五月”兽哥企图挽留 “你忙吧兽哥。。” 看她离开的方向大概回她妈妈那了吧？怀里抱着羽绒服双肩背，一肚子的委屈，她负重前行，上了那辆赶巧的39路公交车，恭喜也跟着红了眼睛，楼下的顾客都没说话，戴上口罩，她只好继续。 “真是的，有毛病” “你说够没有？”恭喜将口罩扔在了桌子上 “你干嘛啊？”那女孩气呼呼地坐在纹身椅上“我就奇了怪了，哪出来的啊？还有你干嘛不接人家电话？干嘛说分手了啊？”“额，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所以才故意制造单身的假象？” “呵呵”恭喜有点佩服她的自信和远见“看那了吗？”那女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从那出来的” “啊？那在那屋干嘛还打电话啊？” “你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心？”恭喜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看热闹的人，她重新拿出一个口罩，忍不住看她消失的地方？这个时候追上去应该还来的及吧？说不得以才这么说？她怎么解释打电话给我？ “你不会替她报仇吧？”回到师傅椅上，那个女孩担忧地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干嘛骗人说分手？人家还在里面呢？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什么明显？” “我跟你说，虽然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可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我不反对同性恋，可我不是哦？”口罩里面的她在笑，这个自以为是的姑娘 “我喜欢刚才那种的，你放心，嗯？” “切。。” 因为放假的缘故，这趟路过大学城的39路，此时人满为患，她倚在后门的刷卡机面前，一个人热泪盈眶，想她们之间的亲密，想她确定分手的措辞，她都觉得自己是那没出息又好欺负的那一个。回望车后，她还在奢望她能追上来。有时候上天很残忍，祸不单行，倒霉愤懑狭路相逢，伤心的时候没人安慰就罢了，一会回家还要解释干嘛不接电话？一肚子的委屈根本就无法安放啊？人这么多这么挤，笨重的行囊把自己拥到车的另一侧，手机也要没电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打电话？恍恍惚惚下了车，在车站等十分钟，她如果不来就回家，五月心里悄悄发誓，悄悄期待，找着手机，给自己一个期限。。 “嗯？”她很快发现，手机刚刚还在兜里的，怎么不见了？“奇怪” 她又重新翻了一遍，兜里，包里，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拿另外一部手机拨着自己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88章 丫头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恭喜得到这样的回应也是郁闷，来到门口四处迷茫，顾不得那一桌子的凌乱，她的茶已经续杯但还是凉透，她欣赏的太阳还再留恋，却也只是能看得到一缕不甘。 “够点背的啊？”兽哥递来一根烟，她垂头丧气地接过来，原来心里放不下一个人的时候，连抽烟都会觉得像是窒息 “小宇那话怎么说来着。。” “什么话？。。” “是直女撩姬天打雷劈，喜姐。”终于闲下来吃顿像样的午餐，已经五点有余，小宇坏笑地搭讪 “呵呵。。” “要不发个微信？五月这么喜欢你，看到信息一定会特开心的。。” 她来到街外，看这个城市还为时尚早的黑，看整条街道渐渐亮起的灯火，那个女孩应该到家了吧？她会怎么解释？她会不会藏不住的伤心？自己不该去解释吧？透着冰冷却新鲜的空气，看她没有更新的朋友圈，矛盾踌躇，左右心房吵个不停。 “恭喜？” “恩？” “最近一直忙，也没跟你好好喝点。。” “呵呵”恭喜知道他的意思“已经准新郎了，还是好好挣钱吧。。” “准新郎是没错，但准哥们一直没变啊。。” “呵呵”恭喜淡淡笑着，呼着兽哥给的香烟，她看到的都是那个姑娘 “虽然你一直说我看姑娘的眼光不好，但你得承认吧？我觉得五月好这点还是没错的。。”她严肃了脸色，沸腾了想念“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觉得，恭喜？” “嗯？” “你可真麻烦。。” “呵” “你们现在单身，也彼此都放不下对方，人家一个小你这么多的女孩子都有魄力来找你，你哪里来的镇定，一直说服自己不去找她？” “就是因为比她大，所以才不能什么都不考虑。。” “考虑？考虑什么？考虑你们结不了婚？考虑她家里又会鸡飞狗跳？考虑这个秘密会被人知道？这是你能控制了的吗？那都是归它管的。。”兽哥指着渐渐黑的天心急说道“等五月哪天真的不搭理你了，或者按照你们所有人的期待，像平川似的，随便找个人嫁了，你们就都开心了？”不好的设想，恭喜恶狠狠地看着兽哥“知道你不爱听，那我也得说，恭喜？” 一个女顾客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新发型，她的喜庆，临走前还和兽哥说着提前的新年快乐，跟她身后的，是店里放的《丫头》，字字句句都像她，片片段段都是她 “对待爱情光有真心还不够，中国不让结婚就去国外，这对你又不是难事，家里不同意就慢慢来，你爸你妈不比他爸他妈难搞吗？你不是都搞定了？至于别人会不会知道，我就想问你，他们他妈管得着吗？”兽哥的话重重的砸在自己心上“上次她来找你，我说你心情不好，让她别上去，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呵呵，她说你们忍心她不忍心，你们怕她不怕。。” 恭喜听到这鼻子一酸，想到那天她的出现，那是自己最颓废的时光，她费劲脑汁低声下气的讨好，虽然不欢而散，但却给自己最最重要的慰藉。。她的没走开，她的想回来。。。 “后来我安慰那个傻丫头，说了你不少坏话。。”恭喜看向他“开玩笑的。。但。。说你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和温暖才能好起来的时候。。她说，温暖，恭喜你只要一点就够了。。” 不凑巧的电话响起，一个未知电话，恭喜闪烁着泪光竟然期待那是她打来的一样 “恭喜，我真的觉得，能遇到一个惺惺相惜的人不容易，希望你能真实的将她放在手心，接电话吧！” “您好！” “喂” “五月？”恭喜不敢相信，刚刚还在梦想她的电话，此时就听到了她熟悉的音色 “唔~~”她的身边一片躁杂，偶尔还会有警笛和争吵的声音 “你，没事吧？” “你现在忙不忙？那个人走了没有？”她的话带着哭腔求饶，恭喜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你别哭，你那怎么这么乱？你怎么不用手机打给我？你在哪？” “我在派出所” 得知她在派出所，她急忙忙地赶到那，没穿合适的衣服，竟然也没觉得那有多冷！ 第89章 女朋友 “没事吧？”那个小女孩失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寒风彻骨，她早已经哭肿了双眼！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兽哥。 “没怎么回事啊五月？” “我手机丢了。。” 点到为止，她眼泪滑落，哭得不那么悲伤，但却带着一丝绝望，这个有惊无险的理由让人猝不及防 “嗨，我当什么事呢？丢了，就再买一个呗！”兽哥指着恭喜“你可把她吓坏了。。” 恭喜松了口气，她不是想象力丰富的人，从店里到这，她猜到了很多种画面，都说喜欢一个人会脸红心跳，但刚才，脸色苍白，心惊肉跳的自己，应验着鞭挞着那不是单纯的喜欢。 “可是那手机里面只有她”她在外人面前从不夸张，刚刚的吵闹，现在的泪崩，她都是不受控制的那一个“里面有我们所有的照片” 她哭得愈发伤心，仿佛不止手机和回忆，好像她从新回到了失去她的那一天，鼻尖已经透着寒凉，她浑身都在发抖 “你们说是不是找不回来了？我出门就上车，快到站的时候还拿着手机一次一次的看，你说怎么好好的就丢了呢？那小偷也真是的，看不出来我不开心吗？连他都跟着添乱。。” 恭喜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从分手到现在，她第一次界越 “台阶那么凉，不怕感冒啊？” 她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这样的酸涩连自己都听不得见不得，又如何说让她不再伤心的话！ “我去里面看看”兽哥去了办公区打探情况 “嗯”暗黑的夜色，只有警灯在闪烁 “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说是不是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轻轻擦着她炙热的眼泪，不避讳也不紧张 “从新补个号，微信上去不就都回来了吗？” “可是里面还有那么多照片呢？还有备忘录，还有我们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 “额” 再一次把她揽进怀里，熟悉的发香，温暖又踏实，摸着她冰凉的发丝，恭喜想不到，时间过了那么久，自己在她那真的从没有走过。。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跟里面说一声，咱们现在就走，我给你买个新的。。” “就算买了新的，里面的你也找不回来了？我都没备份，我只想要以前的那个，监控都看到那个小偷了，你说会不会一会儿就能抓到他？。。”她边说边抹着眼泪 “呵呵，里面没我，但，边上有我啊！” 五月停止哭泣，一直都在忙着着急和伤心，丝毫没发觉自己此时在哪？她心里，她眼里，她怀里！ “照片没了，就在拍呗！我不比照片好看吗？” “你”她疑惑地看着她，不敢问出憋在心里的话“你。。” “呵呵”捧着她的脸颊，她委屈迷茫地看着自己“我说给你买个新手机，你想拍什么样的照片，我都奉陪，你想什么时候拍，时间都随你，你想拍多久就多久..” 十字交叉她冰凉的右手，放一个温暖的吻在手背 “跟里面说一下，叫兽哥走了！” 她迟迟不动身，从丢手机那刻开始，失去的突然，五月一直都像在梦里，回不过神 “还不明白？” “你，你的意思是。。” “呵呵！我的意思，被偷走的手机我买给你，被盗走的回忆我补给你，用一个恰当的理由，用一个合适的身份，说得通俗易懂一点，是想你五月做我的女朋友” “你，你不是说，我们分手了吗？” “分手又不代表不喜欢你”恭喜拉起她的手，摸着那枚她一直都在身上的戒指，是冷风偷袭？还是在紧张作祟？她居然开始颤抖起来，五月低下头回味着，这应该不是一场梦吧！ “快去啊！” “不！” “喜欢这啊？” “走了你就该反悔了。。” 恭喜环顾这里的空旷，齐刷刷的警车列作两排，走廊里有喝多吵架的失意男，有因为鸡毛蒜皮就上警局的邻里，有刚刚被抓回来的窃贼和混账，红蓝霓虹交织在一起，远处还有渐行渐至的警笛，月黑风高的夜，因祸得福的人。 “呵呵，不反悔” “你不是为了想哄我开心？”五月小心说出自己的猜想，又怕知道下一秒她会如何回答？ “是想哄你开心”五月顿时眼泪决堤，她的温暖，她的诚实“你别哭啊，听我说完。。” “呜呜。。” “额，哄你开心是真的，但说要你做我女朋友也是真的。。”恭喜焦急地为她擦着眼泪“你说你在派出所，你都不知道我脑子里面闪过了多少种不好的预感，我恨不得插上翅膀来找你，一路我都在说服自己，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都必须得冷静，但又害怕，后悔，我真的会失去你”可是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躲进她的怀里决堤“别哭了，乖，一会儿让人看到了。。” “如果你说喜欢我，我就不哭。。” 又是那句交换，又是一个特别冷的天，恭喜紧紧抱她在怀里，原来这是她的遗憾和心愿，也是小朋友的世界可以通关的秘籍，是她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的宝藏 “喜欢你” “呵呵！” “五月？” “陈晨？” 五月无地自容，被这样的看穿，他的好感，她的逃避，如今一目了然 “你..” “干嘛呢，晨儿？”一个刚回来的同事叫醒他的沦陷。 “你们。。” “陈晨。。” “五月，你们什么关系？你俩刚才” “陈晨，我和她，额。。” “您好陈警官”恭喜欣赏不来这样的情景，有点似曾相识，有点百转千回“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恭喜？” “果然是警察，好记性！” “五月，你一次一次说起她，你们不止是朋友？你说你刚刚失恋？你说你忘不了的那个，是她？” 一次又一次，恭喜看她的难为情，该是多明目张胆的爱，才会无所顾忌的在一个人面前频繁的提及，不敢声张，也不甘保密。 “嗯” “五月。。” “额，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陈晨，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那时候确实我们分手了” “你糊涂了啊？五月。。” “怎么了？”这时候兽哥走了出来，见他们六目相对“认识啊？” “我初中同学，陈晨” 兽哥瞟了一眼那俩人的亲近，再看陈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个，没事咱们走吧！都跟交代好了，五月？” “嗯？” “留了一个你的新号，留了一个她的” “嗯” “有什么新进展，会打电话的” “嗯” “那，咱们撤。。” “我车里等你。” 五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恭喜也聪明的退了场，来到车的后座，安静的欣赏 “你俩，和好啦？”兽哥递给她一支烟 “嗯” “呵呵，因祸得福啊？” 恭喜打开车窗，吞云吐雾，诉说衷肠，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吧，虽然没什么仪式感，也没有特殊的精心筹划，在这个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在警灯，警笛，警察的监督下，上演一场破镜重圆，算浪漫吗？ “五月，你和她。。” “陈晨，上次来这，我们的确已经分手了，我不是存心瞒着你的，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个女孩子，但刚才，我们又和好了” “五月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我知道，认识她那么久，那么不容易的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会分手？我怎么会不记得？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怎么会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你爸妈知道吗？身边的朋友知道吗？” “不知道” “五月。。” “陈晨，你的担心和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奢求你祝福我，能不能请你暂时保密？” “暂时，你的意思是。。你以后打算要告诉身边的人。。” “我还没想好，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瞒下去？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跟你藏着，那个人”看车里的她吸烟，明明那么不羁，却映在自己心里构成了岁月静好，肉眼可见，触手可及。“我喜欢！前段时间我过得不太好，你总问我是不是有心事？其实心事就是她，那天跟你在饭桌上提到她，让我突然就不再说话也是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我真的特别伤心，嗨” 晚风好凉，就像打开草莓味的冰激凌，还没尝上一口，就已经满心欢喜，所以最冷的那几天，所以最倒霉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想到她在前面等着自己，就连叹息都有点甜 “五月。” “别安慰我，也别试着阻拦和开导，在很久以前我就试过了，那不管用” “呵” “还有，手机，大概找不到了吧？” “这个。。不好说，已经锁定目标了，即便抓到人，手机也可能都销赃了” “哦”她失望着点点头 “不过，找不找到，应该都没什么意义了吧？” “呵呵”五月心领神会他的意思“怎么会？如果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能回来，我一定抓在手心再也不放手” “额” “我走了，再见” 五月小跑着奔向她，灯火渐远，她也跟着模糊，下车等候，看陈警官依依不舍却又黯然神伤的样子，恭喜知道，这个小孩儿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说完了？” “嗯” “搞定了？” “嗯” “厉害啊！” “嗯” 她的玩笑一次比一次顽劣，她的回答一次比一次坚定，两个人相视而笑 “上车吧” “我们去哪？” “额，先买手机，再去吃饭” “呵呵，嗯”她兴高采烈的上了车，坐在她的身旁，笑僵了脸，恭喜握起她的手“你出来都没穿羽绒服啊？” “听说你在派出所，别说衣服了，她都忘了自己刚才喝酒了！”兽哥帮腔道 “呵呵” 兽哥停到了热闹的商场，她站在门口看她下车，像一只饥饿已久的豺狼，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小孩，舍不得打开礼物的包装，舍不得过分消磨这时光。 “恭喜，那我先回去了”兽哥见两个人甜蜜的样子，也跟着在笑“车我给你开店里？” “嗯” “那一会，你打电话，我再来接你们” “不用了，别等我们” 一句别等就像一个誓言，确定今天会开心很久，会玩到很晚 “嗯，那我先撤” “嗯”见兽哥离开，她终于悄悄勾起她的手“你笑什么呢？” “有吗？” 故意昂起那张明媚却带着泪光痕迹的小脸，嘴角牵扯出一丝幸福。记得她发的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现在想想看，果然说的有道理，就像此时，深陷一个人的容颜，就连哭花妆的样子都让人迷恋 “那你看什么呢？” “呵！” 她总是漫不经心的就让她脸红心跳，勾起一缕春风，带来一片暖阳，小心擦着晕掉的睫毛膏，她很少化这样复杂的妆 “是不是伤心起来就忘了化妆这回事了？” “呀！是不是妆都花掉了？”她如此在乎此时的自己是一副什么狼狈摸样！ “呵呵，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说起辛苦，她还是没出息的泛起泪光 “的确很辛苦！”她不避讳，不说煽情话“都怪你” “五月”她捡起她的手掌，温柔摩挲“刚才一直有人在场，有的话，我可能还没说明白” “停！如果你觉得是我喜欢听的那些，那就留在明天，后天，大后天，下周，下个月，下一年。如果不是。。”她委屈地摇着头，目光透着温柔 “额”恭喜整理着她的衣服，认真打量“我现在没有婚姻的牵绊，和过去相比，我似乎如释重负，但，你知道的，关于你，我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我什么都有，亲情，家庭，朋友，生命的延续，物质上的可能，还有”说到五月，恭喜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美好去定义她的存在，摸着她冰凉的脸颊“五月你” “呵呵” “但你，好像并没有我拥有的那么多，甚至你现在已经有的，未来一定有的那些，会因为我从此失去，可能是亲情，他们会不理解，会急于反对，可能是梦想，他们并不想要一个喜欢女人的幼师，去挑战大众的底线，可能是朋友，这样与众不同的你，大家都唯恐而避之不及，还可能是将来，你错过了你最好的年龄去孕育一个小朋友” “恭喜，你，你不会。。”泛起泪光，血腥般的事实，提醒着她这段起死回生的爱情，注定会风雨飘摇。 “呵呵，我没在打退堂鼓，只是！！如果武老师有天后悔了，永远都不要顾虑我的感受，相比和你在一起，我更愿意看到你享受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这不是丑话在前，这是在表白啊！人群流动，悲伤暗涌，五月踮起脚尖，轻轻搂着她的脖子 “以前我觉得周幽王是一个大昏君，为了一个女人，烽火戏诸侯，丢了天下，但是在那段看似弄丢你的时间里，我竟然觉得他酷毙了，如果换成我，如果能回到你身边，我想我也会丢兵卸甲，不管不顾，只为换一种可能。” “呵呵” “我曾经不怀好意的想他不要出来，想你们之间有一个皆大欢喜却不完整的结局，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二次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你说我像不像那个周幽王？” “呵呵，你要我做你的宠妃？”她挑起眉头，这样的错位，大家都是那个任性又旗鼓相当的人。 “很久没见到你们家那位笑了，五月，加油哦！”收到兽哥的信息，五月轻轻在耳边呢喃，勾引，挑逗，享受， “对啊，我宠你啊！” 恭喜歪起嘴巴，看月亮清幽，看繁闹喧嚣，只有这样的季节，张灯结彩才有热闹的气息，只有罪恶的黑，才能烘托迷人的星月，轻轻触碰她的嘴巴，她依旧在笑，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让自己静下心去欣赏这世间的一切！ 第90章 迷信 “刚才那个不好吗？”兜兜转转，五月还是喜欢过时的那款“之前就用这个，不腻啊？”她凑进那个怀旧的姑娘，坏笑问道。 “可是我喜欢这个。”拿起香槟粉的手机，她的喜欢一直都挂在脸上，恭喜坐在吧椅上，一脸疲惫看着她 “反正也得戴套的，干嘛不要新款的？” “什么戴套？”五月急忙叫停，导购也不好意思的强忍着笑 “额”恭喜及时闭嘴，她竟然也不安地看着周围 “网上比这便宜198，您能给打折吗？” “这款已经是活动价格了，您可以选那边的新款，和网上价格一样，还有礼品送哦！” “可是我就喜欢这个” “很抱歉，我们现在这款真的是最优惠了” “听她的吧！我也觉得那个不错。。”五月瞪着他，恭喜小心的解释着“第一个礼物，你可别太便宜我了..” “谁要你送啊？我武幽王坐拥天下，怎么可能没钱？” “哈哈” “那，我给您。。”那个导购员心知肚明两个人的关系，两个漂亮的女人，撒着酸甜可口的狗粮。 “我就要这个！”五月够任性，旁人越是说服，她就越会明里暗里反驳“越是新款越不保值”她总是有自己的那一套“而且，我老派的” “呵呵”恭喜宠溺一笑，拿出手机准备付款 “要不这样吧，您送我一对马克杯，我就不从网上买了？”她故意讨好着 “真的很抱歉，那个是指定手机送的。。” “额”五月吃了一脸的闭门羹“要不网上订吧！差二百块钱，能吃顿饭了。。”她失望地抱怨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加点钱，您看行吗？” “这个。。真的很抱歉” “那走吧！” “呵呵，我们再看看”恭喜和那个导购客气道，走上前，看她皱眉的模样“真的想要？” “可真够死心眼的，不就是一对杯子吗？又不花他们家钱，再说了，就是比网上贵啊？哪有这样的，不就是想卖我那个新款的吗？对了”她一路滔滔不绝“她想说服我就罢了，怎么连你都跟她是一伙的” “额？”恭喜挑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导购员，她一直在笑 “我就是喜欢那个，在你们看来，丢了一个，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没法理解，可是喜欢这件事，不能勉强，也没法商量” “嗯，在我身上已经看到啦！” “切”她似笑非笑，这样的剧情反转，大家似乎还没从那份意难平里抽离“知道你还向着她？” “那不是向着她，手机给你用，当然想给你买个好的。。” “切，一会从网上买明天就到了，走，吃饭去！” “呵呵，想吃什么？”五月仔细想了想 “哎呦！”她看着周围，沉沉地叹了口气“都被她气得没胃口了” “哈哈”恭喜来到她的身前“别人闯的祸，还得我来收拾，你说上辈子我是不是欠她钱？” “哈哈，讨厌”五月笑了，回头看看那对喜庆的杯子，还是有点遗憾 “真的想要？” “什么？” “那个杯子，没看出有什么的特别啊？” “呵呵，迷信罢了！” “呵呵” “怎么？你有办法？” “那先说好了，一会大胜归来你可不许生气！”恭喜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五月很快发现了什么 “什么意思？你。。她？”五月也悄悄偷看“不会也是、不会吧？”她最擅长异想天开的脑袋，此时在安排什么样的剧情，恭喜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 “小姑娘，看好了！” 留下一抹邪恶，她转身来到新款手机的专柜前，那个导购员也跟着上前，五月嘟着嘴巴，矫情又期待着。她没有搭理那个卖货的女孩，却将目标转移到另外一对情侣身上，他们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没出息的自己只能礼貌性的尴尬一笑，掏出一百块钱，她拿着胜利品凯旋归来！ “喏！”恭喜将杯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武老师记好了，你想要的东西如果可以用钱衡量，那就肯定不是只有那个人才有！换个路子，说不定没那么难，嗯？” “呵呵，可是一百块钱买俩杯子，好像有点贵啊？” “一杯子，一辈子，寓意还不错！” 关于那个迷信，五月没想到，她早已经看穿自己的奢望 “额，手机，那就听你的，反正怎么都比从她那买强！” “哈哈，这样杯子手机我都有了，还省了一百块钱”五月突然反应过来，灵动的眼睛全是骄傲，捧着恭喜的脸“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 “呵呵，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里也太美了吧！”明明刚才还说气得不行，转眼见到这个被鲜花围绕的餐厅，她就化身成一个目瞪口呆的姑娘“站在这儿，我感觉我就是动画片里的花仙子。。” “呵呵” 告别一段伤心事，斩断所有阻隔，曾经见字如面，曾经迷途知返，今天大概是她出师不利的一天，和陌生人吵架，被窃贼算计，讨价还价失败告终，此时滞留花海，她似乎才是那个看清生活却依旧在热爱的英雄，天真的闻花香，淘气的摸稚嫩，偷偷的看自己！莫名的感动滋生眼底 恭喜走上前，悄悄的拉起她的手 “看来第一次约会，没让你失望” 她鬼魅得意的眸子，是这花团锦簇里最特别的那一朵，如果要用一个颜色去形容，大概是黑色，她最不妖艳，却最令人惊叹。 “对啊！” “呵呵，但，可能得等会了，看来天底下还是有情人最多” 两个人看周围男男女女，成双成对，他们就像电视里面过客，世界大致如此，也不过如此。 烤鸭薄脆披萨，素食主义烤蛋，红丝绒玫瑰卷，百香果思慕雪，花厨彩虹卷，心肝宝贝，奇妙爱情反映的蓝蝴蝶，这里还留有着圣诞节的周边手办，五月选一张贺卡递到她的手边 “终于见到美丽的东西不再遗憾了，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嗯，好吃”这里每一道美丽的菜式都深得她意 “慢点吃，跟好久没吃过饭一样” “额，是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五月拿起第二块披萨，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因为没心情，所以应该忽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吧！而且~~真的好久没和你在一起吃饭了。。”她的话越说越轻，伤心越来越重，关于那段日子，她还是想起就会觉得难受。 “额，看来陈警官没我厉害哦！” 五月坏坏瞪了她一眼，她知道她的意思的 “对啊，没你厉害，你把我弄哭过那么多次。。” “嗯？”恭喜很快发现出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也让你哭过？” “额”五月无意说漏了嘴“对啊！哭过，还特伤心特委屈呢！”她撇着嘴巴，心机的小孩倒想看看她吃醋的模样 “额”她果真上了当，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一切，身体靠向靠背“如果我理解得没错，能让武老师伤心哭的理由，应该不是一般的朋友。” “呵呵”五月笑出了声“本来想多逗你一会的，你怎么这么可爱？”恭喜可没什么心情开玩笑，她抱臂叹气，看着身边的热闹“真生气啦？他的确把我弄哭过，但是是在初中的时候” 恭喜挑起眉头，年代的久远，她不会要说她曾经暗恋过他吧。 “写一封情书，把我吓哭的就是他，后来我妈去找老师，老师还让他跟我赔礼道歉了呢！” “啊。。”她揉着鼻子，不屑地看着她“现在说起来感觉好像还不错呢。。” “什么啊？”五月急忙反驳“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还有，在派出所把我丢下的也是你啊！”说起那段往事，那是第一次她撇下她“不行，想起来我又要伤心了。。”突然她就红了眼睛 “额”勾起她的手指，这不封闭的空间，大家都是勇敢的人“那天应该是我做过最坏的一件事，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那你不想补偿吗？” “怎么补偿？” “喏！” 五月拿起一块彩虹卷递到她的嘴边，她总是轻飘飘的就原谅自己，拿走她的甜腻，她拉起她的手 “还好今天你没事”她疼惜地吻在她手心，用熟悉又心酸的方式 “呵呵” 置身这片花海，有你侬我侬的情侣，有相依相偎的闺蜜，网红打卡圣地，排队等着留下一张回忆，五月的泪痕消退，桌子上的美味所剩无几，她说不出口哪个最好吃，有她在的每一餐，所有的可口竟都差不多！曾经在微信上不停预测2020年会发生什么，她深知那是一场娱乐，可是撞见会收获一场爱情的时候，她还是悄悄将它留存了下来，她希望那是她，如果不是，那就当作一场好玩的迷信吧！ 可是如今，她坐在自己的对面，烟瘾上来了的她浑身似乎都不好受，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居然幸运对接这里的温度，脖子上的纹身曾经被自己狠狠□□过，时光好奇怪，兜兜转转，我们居然又回来了！ “一会儿，你去哪？”最后一扇大门，一天中最后的时光，恭喜隐约感觉的到头疼，脖子也在发僵.. “店里” “哦”恭喜歪着头看她，心生杂草和邪念 “你呢？” “我，当然回家了” “呵呵，跟你妈妈解释，你想好了吗？” “不是丢手机了吗？这有什么难的，我说手机丢了，她应该就不会说关于你的事了吧？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纹身的女孩怎么回事？” “额，你妈妈在下面，我也是将计就计。。” “我说的是你们什么关系？” “就是老板和顾客的关系啊！” “还有吗？” “额，反正不是和你那样的关系。。” “反正？反正你记住了，在搞定我妈之前，你又多了一个让她不喜欢的理由。。” “额”恭喜也不禁感到一丝棘手 “那。。我们？” “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回店里” “你不怕我？” “呵呵，怕你什么？” “不怕我吃了你？” “呵呵，武老师闭关了几个月，看来是在修行啊？” 口舌之争她从没胜过，五月羞红了脸，出了那扇大门，她帮她把拉链拉到尽头，明知那个小姑娘都不敢看自己，明知路过的行人都在看自己，她还是轻轻的温柔着 “手机送你那，明天一早有一个约好的补色，所以回去睡个懒觉，明天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哦”看小姑娘的不舍，恭喜只好拥她在怀里，她暴瘦之后的柔软身体，她刻意模仿自己的香水气息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得来不易，失而复得，虚惊一场，因祸得福，久别重逢，世界上很多类似美好的成语，但最动听的大概是心有灵犀吧！ 她一直送她到家门口，靠着墙看她找东西，卸下一枚熟悉的钥匙，递到她的面前 “给你的！”走廊里的声控灯光，忽明忽暗，接过她的深爱和不舍，恭喜将她揽进怀里 “该怎么谢你？” “嗯？” “不计前嫌” “谁说不计较了？我心里难过着呢！长这么大，我都没这么伤心过！”俩个人在这个暗黑的楼道里翩翩起舞，摇摇欲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哦？因为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呵呵” “不过如果你一直都在，你能因此会更爱我，说起那些天的事，我应该，大概，可能，貌似，也许就不会觉得悲伤吧！”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威胁我呢？” “随便你怎么想！” “呵呵，赶紧进去吧！” “确定？” “怕你吃了我！” “切” “回去吧！我到店里给你发信息” “嗯”五月嘟起嘴巴，还容不得她凑近，打开那扇门，五月妈妈出现在她俩面前。 “妈？您怎么在这？”五月很快收敛，放手，远离，不安，惶恐。 “阿姨” “五月。。”妈妈的眼圈通红，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你。” “妈。。” “以为你换了手机号，是打算从新开始了，想不到，这是你想掩人耳目糊弄我们的办法！” “妈，您听我说，不是您想得那个样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五月你还想怎么解释，能把我当个睁眼瞎？” “不是，妈” 妈妈打断她的话，看着恭喜，绝望布满她的双眼 “恭喜是吧？进来吧！你们不怕丢人，我还怕呢？”妈妈说完就进了屋。 “怎么办？”她担忧的看着屋里泛起了暖色的灯火，踏进这个门口，是硝烟弥漫，还是万劫不复“你还是回去吧！我妈的脾气我知道，一会儿准给你好看。。” “额，那就更不能走了”恭喜叹息着“武老师总这么幸运，一次就能中招啊！”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呵呵，反正没打算再丢下你”拉起她的手“只是没想过它来得这么快，走吧！” 她的手冰凉，昏暗的灯光照不出那个小女孩的幸福和顾虑，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约定啊，可是为什么是她，所以这一切都要被定义成荒唐？被当做一个笑话？妈妈站在那个窗口，万家灯火，夜色阑珊，一件驼色羊绒的毛衣，呈现她充满岁月感的身材，她小心的靠近着。。 第91章 横冲直撞 “妈！” 妈妈回过头，声泪俱下“五月。。” “对不起” “对不起？月月，你们又在一起了你说对不起？还是因为你们从没有分开过？” “我..” “她和陆主任的弟弟离婚，是不是因为你？” “不是的，妈” “因为你，我的宝贝女儿，做了一个小三成功上位的女孩子，我们辛苦教育你的那些大道理，变成了你去纠缠的理由，是吗？你表面上和她分手，对，你们的确是分手了，但是你们暗中纠缠，你拿我们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你利用我们对你的爱和歉疚去买了她的房子，有陆主任夫妇，要是有天他们知道了你俩的关系，你让我们将来怎么相处？还有你？五月？将来你后悔了，你该怎么看待你自己？” “阿姨，我得跟您解释一下。。” “你闭嘴？”妈妈打断她的话“不管因为什么？你们现在都在一起了！而且，你现在离婚了，你们就更加理所当然了对吗？你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妈妈！你凭什么要求五月做你可有可无的人？您爱人回来您就要分手，您离婚了，就让她继续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你真的爱她，你怎么允许让她在这段爱情里扮演这样没有尊严的角色？” “妈，当初是我要她在一起的！分手也是我说的，我们今天才和好，您下午来店里的时候，我也在，只不过是躲起来了，后来我手机丢了，我不得已报了警，她追到派出所，我们才在一起的，如果您非要找一个人背这锅，那也应该是我啊？明知她当时有家，有女朋友，我还是..” “五月。。” 妈妈突然叫停，就像一个不受控制的疯子，五月吓了一跳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让身边的人怎么看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选择比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三者更可怕啊？如果你们有天分手了，你后悔了，你让一个男人怎么接受从前的你？。。” “我们，为什么要分手啊？费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为什么要分手？”她喃喃自语道“妈，我真的尽力了，尽力做你们的好孩子，尽力做一个正常人，可是这样除了让你们开心之外，我没觉得有一点的快乐！我甚至害怕，我怕春节大家齐坐一堂，半开玩笑地说起我的以后，因为你们口口声声的畅想和期待里，没有我想看到的那个人，你们时刻都在提醒我，什么是我最疼的伤口？” 她的眼泪和着委屈，飘飘洒洒，恭喜将所有都刺进心里，那个傻丫头是个爱哭鬼，分手后的一百多天里，大家都想过对方，也想过振作，从新开始，在乐观与堕落中周旋，棋逢对手，难分输赢。 “好！你说你们不分手，那你们能一辈子吗？能结婚吗？你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保障？等你将来后悔了，你拿什么去补救错失的人生？五月，妈妈知道你，也看得出你们之间的感情，可你跟她不一样，她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的路，你呢？等你们的新鲜劲一过，柴米油盐生活琐碎，你凭什么就能肯定，你们会一辈子？就算我们同意了，不反对，你想过将来朋友同学的婚礼上，你要如何介绍她和你的关系？众目睽睽之下，你如何面对大家闭口不言的尴尬？还有逢年过节，别人都是成双成对，一家三口，你呢？十年以后，月月你三十五岁了，她的孩子接近成年，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她的孩子怎么看你？” 妈妈的话句句诛心，五月无话可说 “恭喜，上次你来家里，我和她爸爸就看出来了，我对你有误会，在这，我跟你道歉”五月妈妈不由分说的向她鞠了一躬 “阿姨。。” “妈” “你看，你家里条件不错，虽然离婚了，但我知道，不管再婚还是不婚，生活对你都不是难题，可五月不一样，在你之前，她只交过杨晨一个男朋友，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一片空白” “妈..” “感情上是，生活上更是，所以能理解你对她有着怎样的吸引？都说世间最美莫过于爱情，我和五月爸爸当初也是顶着舆论压力在一起的，不怕你笑话，当初的自己有多勇敢有多执念，在那一刻就有多尴尬！你们现在难舍难分，可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也不能保证，大家真的就能永远吧？” “阿姨”恭喜终于沉不住气了“您的担心我能理解，不瞒您说，我的父母当初对我也是不接受，尽管他们在有段时间里，他们没有像您和叔叔一样，是一个称职的父母。” 五月心疼地看着她，她知道，恭喜从来不是能把伤口随便说给一个人听的小丑，就连她的父母，大概都不曾听过她的一句抱怨吧！沉默的孩子总是偷偷一个人 “但对此产生的愤怒和误解不比您少，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如果有语言上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别放在心上” “恭喜”五月挽住了她的胳膊，可是她却小心的将它又放回了远处 “五月你很幸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你妈妈是一个好妈妈”五月点着头“阿姨，我的确是离婚了，但不是因为五月，我们在那段时间也的确是分手，相信您看得到，五月并不好过。在这期间，她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更谈不上纠缠，所以她不是导致我离婚的第三者，更没有所谓的小三上位。” 说到往事，恭喜对她送来一个温暖苦涩的笑容 “我现在没有婚姻的牵绊，您刚才分析的都对，不管是再婚还是不婚，生活对我都不是问题，却唯独五月，她风风火火的来到我这儿，如果不能有一个最好的结果她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五月喜欢上了别人，如果那是个男人，他会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过而心生芥蒂？上天会不会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恭喜” “呵呵”说起这件事，恭喜黯然神伤“五月会不会后悔？尽管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除了自己，我什么都保证不了！阿姨，我想跟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恭喜，臭名远扬恭老爷子恭世旺的女儿，今年三十二岁，离异，有一个马上七岁的孩子，男孩。。名下两辆车，两套民用住房，两套商用，我是真心喜欢五月！”吞咽着炙热的爱慕，恭喜感觉得到，自己身体散发出的寒气，在颤抖，在沸腾“虽然我们现在的国家不允许同性结婚，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和她在国外注册，你们买那套房的钱，我会一次性的还给你们！就当做。。” “恭喜”五月拉住了她 “呵呵，如果你们不同意，或者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 “恭喜，不。。” 五月血红的眼睛看着她，恳求着她，三天的爱情太短，如果是三个小时呢？就算是场梦也得等到天亮吧？ “我也不会就此了断我们的关系！”五月终于放下心来“您说的那些场合，不方便我出现的地方，我会配合；如果有天五月后悔了，我绝对不会纠缠！” “就算你不会纠缠，你可以让别人不在乎吗？还有你说的什么国外注册，那在我们中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相信您前不久也看了新闻，前段时间，同性合法建议写入民法典。。” “你想说社会在进步？将来像你一样的人会被法律肯定？可是我告诉你，尽管有那样的一天，你们也不会被大众认可，也许，会有一小部分人支持你们，除了和你是一样的人之外，更多的人之所以会表示理解，因为同性恋的人不是她们的孩子。。”妈妈越说越激动 “妈？”五月激恼恼的劝阻 “对，您分析得很透彻，不说大众，拿眼前同性合法来说，这条路任重道远！阿姨，我相信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一定能等到哪一天，如果那时候，五月还在我这，我会毫不犹豫的和她登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法定关系”如此飘渺却又值得期待的美好，五月瞬间觉得轻盈，随着那纯白的云朵，凌驾于万物至上。 “那一天在哪？要等到她三十岁，还是四十岁？你们的关系，你拿什么来实现你现在的承诺？你觉得你把买房的钱还给我们，我们就能接受你了？五月单纯会信你，但是我不会信，你的如果在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你，一纸婚约一辈子的大事都能如同儿戏，对自己的孩子家庭完全没有责任感，对，也许你的条件不错，你年纪轻轻，车子房子固定资产你都有，可是五月不知道，你当我也不知道，它们都是怎么来的？有哪一个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你爸你哥是怎么发财的？不用我给你说说吧。。。” “妈”五月极力保护着爱的人，她听不得她说着自以为是的话，尤其是将刀插进会令她最痛楚难当的地方“您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别瞎说啊？” “五月”妈妈很意外 “五月”恭喜也偷偷提醒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听的那样，她也是家庭里的受害者，凭什么连您也要人云亦云的去诋毁她，就因为我吗？那您跟您看不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五月”恭喜拽了她一下，她任性的将她甩到一边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因为顾虑的太多了，所以一直都在委屈自己，父母离婚自己变成了累赘，家里拆迁被要走了几乎全部的财产，为什么您只记一些您看到的事，而从不过问当事人？您要不要问一下她爸爸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来定论她是好是坏？您要不要问下陆主任，当初她弟弟大难临头的时候，是谁卖掉了自己的房子进行赔偿的？老人生病是谁承担了看病的费用？在您看来，您觉得我们都是错的，可是我们没犯法，不说以后那么远，我现在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有您说得那么罪大恶极吗？需要您头头是道地批判一个人的婚姻，一个人无法挑选的原生家庭？是不是在您看来，婚姻的破碎，家庭的不幸，都有一个对婚姻的背叛者？她们是罪魁祸首，千该万死！您自己的婚姻感情不幸福，就没想过为什么吗？凭什么连别人的也要质疑和破坏？” 妈妈的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五月的脸上，她没站稳脚跟，跌进她的怀里 “你，五月。。”妈妈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颤抖地指着她“你。。。！” “阿姨！” “想不到啊！我的宝贝女儿。。！你们尽管在一起好了，我的话你就当我从没说过，我也当自己从没你这个女儿” 伤心至极的时候是流不出一滴泪的，一个人的骄傲和尊严会死死的拖着眼泪的尾巴。 “咣”的那声响狠狠震击着五月那为时已晚的忏悔，头还在嗡嗡作响，那一巴掌彻底打醒了自己，自己怎么能一气之下说那些让人颜面扫地的话呢？明明最受伤害的人是她的啊？就算原谅，就算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可是被狠狠□□过的心脏，怎么能承受得起自己大义凛然的指责呢？她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妈妈啊！ “妈”五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她追到了门口，追到了电梯间，追到了楼下，可是这过分点缀的霓虹和热闹，照不出一个憔悴的身影，她真的走了！ “五月”恭喜将羽绒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你说我怎么这么混，我说那些干嘛？”她终于哀嚎大哭，不顾形象，后悔莫及，恭喜来到她的跟前，收紧她的衣服 “额，你爸爸在家吗？” “不在” “跟你爸说一声吧！让他明天回家，我现在找辆车，看看你妈妈到家了没？” 五月泪眼模糊地看着她 “你说，我妈不会想不开吧？” “啊”恭喜搂着她，经过这个小丫头一番搅局，事情终于到了最坏的画面“别乱想，你妈妈这么爱你，不会丢下你让你内疚一辈子的” “呜”她哭得更加伤心了“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嗯” 那一路，五月都没说话，自顾自地抹眼泪，在准备上楼的时候，恭喜拉住了她！ “嗯？” “家里灯亮了”五月抬头仰望那熟悉的窗口“你爸现在没在家，你还是别上去了。”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过分。。” “呵呵”恭喜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想不到五月能像一个英雄一样，奋不顾身地护着我” “额” “五月！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你妈妈说得对，就算有天同性合法了，在别人眼里这也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所以，你得理解你妈妈？你看你当初对我，不也是一点一点才从好奇转移到接受的吗？你妈妈也是一样的！” “嗯” “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什么话？” “五月有天想转身，我不会纠缠，如果我们幸运，等到了出头之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你成为法定的关系” “嗯”恭喜抬头看向她家窗口，无奈的叹着气 “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的，等你爸爸回来，我和你一起回去，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你爸妈接受我，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明天的路，不会太好走！”她的气息很微弱，拉起五月的手“谢谢你！” 小姑娘一直在委屈哽咽，看着楼上的温暖的灯光，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顾虑，横冲直撞躁翻了整个世界。 “你说我妈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就算你舍得，你妈还舍不得呢！” “你说我爸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也站我妈那头” “说你两句应该有可能吧？” “你说我妈会原谅我吗？” “估计你妈用不了多久就得后悔说那句话？” “真的吗？” “不要你了，不正好落我手里吗？”她的玩笑话带着苦涩，两个人行走在出奇冷的冬夜，五月停下脚步邪恶地看着她 “怎么感觉像上当了呢？把我卖了，还给你数钱” “呵呵”捧起她的脸颊和计较，恭喜强打着精神看她“我长这么大做过两件后悔的事。” “不会有我吧？” 恭喜淡淡一笑，风掠过自己的身旁，刺穿自己的身体，冷到一定境界，人情冷暖大概都麻木了吧！ “一个是把你自己扔在派出所” 五月理所当然点着头，却悄然湿了眼睛 “一个是把那个房子卖了，你真倒霉，五月？” “嗯？” “这两件事，都和你有关” “呵呵” “但上天对我不薄，居然让你们又回来了” “是啊！上辈子你一定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吧？” “呵呵，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五月，失而复得这件事不常有，所以，从今以后的路上，我可能要想破脑袋的去珍惜和占有，可如果有时候做的不好，还希望你换个方式提醒我，你知道的，关于你，我总会有的商量！” 听她不太浪漫的关照，五月羞涩扎进她的怀里，看过无数个告白片段，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可爱又野蛮。 “如果我们等不到那一天怎么办？” “那就谈一辈子的恋爱吧！” “会凶我吗？” “呵” “怎么不说话？”五月抬起头看她，脸色苍白，就连唇色也变得暗淡起来“你怎么了？”捧起她的脸颊“你发烧了？我，你。。”五月连忙脱下自己的羽绒服 “嘿嘿嘿”恭喜歪起嘴巴，拉住了那个小孩的慌乱“已经病一个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 “我找车，咱们去医院”她紧张地抹着泪花，颤抖地翻着手机“两分钟就到”话音刚落，她就拉开自己的拉锁，送上自己温暖的身体，包裹着她，迎接着她，吞噬着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不怕被人看到？” “不怕” “不怕传染？”抬起愧疚的双眼，坚决摇着头 “着凉不传染，内疚才会” “呵呵” 她的嘴巴真的好软好烫，难过了一百多个日夜，关于接吻的技巧，时间让自己变得生疏，凌晨三点，是这所城市里最安静的时光，那天大概是那一年里面最特殊的一天吧！最冷，最温暖，她吃药从不像自己赖皮，她抽血眉头不皱，关于五月的一切，她总有的商量。 回到她的家，扎进她的怀里，两个人的第一个夜晚在狼狈与滚烫中度过，轻抚她的额头，五月淡淡地笑了，来不及卸妆的她，此时睡得好香啊！恭喜，我先回去了，喜欢你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所以该我说的抱歉我会认真地说清楚，他们是我的父母，你是我的爱人，关于对你的误解，诋毁，不好的一切，我希望到我这里就此打住，我不希望你亲耳听到，我希望烧退之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第92章 甜甜圈二 “一会月月回来，好好说”武建国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一夜未眠，眼瞧着时间一圈一圈的过去 “还有什么可说的？她都说那样的话了，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咱们不管五月了，不正好把她推到她身边去了吗？” “建国，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是不是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逼你们想要逃离的人？” “你别这么想！” “你说要是当初我不那么急躁，强势，不干涉她那么多，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愿意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也不去唠叨，想买车就买，大不了撞了就走保险，是不是五月就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这跟你没关系，别把问题都怪到自己的身上” “可我想不明白，五月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你说将来，啊，她要是个男的，他们分开了，分开就分开了，是吧？咱们再找，可她是个女的啊？你让别人怎么看她啊？” “行了，你别跟着难过了，时间不早了，去收拾一下，一会月月回来，看你这样，她肯定也不好受” “她会吗？会不好受？她要是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她怎么还和她搅和在一起去？要是能让月月回头，我就算难受死也行的啊！” “大过年的别胡说” “都这会了，我还管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去给那个恭成打电话，告诉他，他妹妹把我女儿拐跑了。。” “额，这样不好吧？五月这孩子的脾气咱们都知道，越是拧着来，她越是对着干？所以这样硬来肯定不行” “对！你说得对，说不定五月把这看成是一场较量，她只是不想输而已” “八点半了，你去收拾一下，一会月月她们回来了，我跟她好好说，啊，别着急了！” 武建国夫妇怎么也没想到，五月会一个人出现，她的气色不好，眼睛里残留着前一晚的泪痕。 “一个人回来的？”爸爸接过五月手里的包 “嗯” “怎么，这就害怕了？” “爸，妈”五月叫停妈妈对她的偏见“我这次回来，是跟你们道歉的” 五月来到妈妈的身边，小心握起她的手“妈，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说那些话，五月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妈妈抬起眼睛看着她，眼泪肆意落下 “月月，妈妈没有生你的气，妈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你是我的孩子啊？” “妈！” “月月，你妈妈一夜没睡，她的脾气你知道的，刚才一直在内疚，觉得错都在自己身上，觉得没当好妈妈这个角色！” “不是的妈，你是一个好妈妈，我都没见过，有谁的妈妈这么好？” “月月，算妈妈求你了，你别闹了，回家吧！” “是啊月月，我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就回来了，你看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你听话，回来跟我们好好过个年，爸爸决定了，带你们俩好好散散心，工作呢，我会和陆主任说下，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你要是想换个环境，爸爸就给你托关系去之前说的那个幼儿园。。” “爸”五月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站起了身“我这次回来，没有奢望你们一夜之间就能接受我们，您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太平的日子，对您来说是这样的，可是我的心每天都在血雨腥风！她说得对，这条路不好走，当初连我自己也是迷茫了很久，所以你们担心的我能理解！” “月月”妈妈激动地拉起她的手“现在她没在，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是不是有什么照片在她手里？她威胁你对不对？现在电视上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事吗？你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对不对？” “妈” “你冷静一点”武建国也劝说着接近疯狂的女人 “五月，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和你在一起的，你告诉我们，只要你们分手，你们能划清界限，她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她？我们也会对你的事保密的！” “妈，您在胡说什么啊？”妈妈拽着五月的衣袖，崩溃哭道 “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活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说你要受到多少人的冷嘲热讽多少白眼啊？得有多少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有多少人把你觉得你不正常，是个怪物，是个变态。。” 变态，五月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她妈妈用在她身上的标签，会被自己的妈妈撕心裂肺的贴到自己的身上，那个女人痛心欲绝的哭着，恳求着，嘶喊着，爸爸回归家庭，变得更加体贴，五月看到这里笑了，抹掉眼泪。是啊，上天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法律可以用时间释放因一时冲动错手将人打成重伤的犯人，却唯独同性别的人，他们没犯法，没做违背良心的事，他们有的人生活得小心翼翼，终其一生都不敢和心爱的人走在大街上，都不敢在众人面前隆重介绍自己的爱人，他们有的人活的洒脱，却承载了不计其数的嘲笑和诋毁，只因为他们喜欢的是同性； 五月笑了，拉起爸爸妈妈的手，温柔摩挲 阳光刺穿玻璃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额”这是一个熟悉的早上，貌似是酒后的头疼，貌似是醒来的凄凉，恭喜环顾周围，九点四十分，那个小姑娘在干嘛？她最先看到瓷娃娃身下她留下的纸条 “我去超市买东西，一会回来。。” “呵” 这个地方大概很久都没驻足过了吧？那个相框果真被她搬到了卧室，有着被天使吻过双手的女孩，就连整个天地和植物花草都很买她的帐，整个宇宙都会来帮她的忙，看那盆天堂鸟长得多好！自己的笔迹被她描了很多次，这个干枯苍凉的季节，这个自己亲手弄丢的世界，居然有自己喜欢的颜色，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居然满足了自己一个又一个愿望，那个没有摘吊牌的卫衣，是自己的尺码和喜欢的类型，椅子上是她昨晚脱下来的衣服，乱丢东西的毛病她还是没改，温柔的触碰那个变得有分量的瓷娃娃，它浑圆的眼睛，粉色的脸颊，额，恭喜及时收了手，怎么和她一个模样。。 签收了昨天的礼物，恭喜很快感觉到了什么？ “五月，不管怎样，她终究不是一个男人，听爸爸一句话，回来吧，啊！” “你在哪？”五月连忙收起手机 “是她发的？”妈妈激动地问道“你把手机给我，我要亲自告诉她，你们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女儿，除非我死了，否则她休想带走你。。” “妈。。” 五月逃脱了妈妈的纠缠，她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爸爸的镇定坚决，妈妈的激动疯狂，五月刹那间恍惚了，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可以妄想低头认错，仗着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靠着他们对自己的宠爱，就敢奢望他们可以给自己和她一个机会，是自己太单纯天真？还是他们太铁石心肠？ “你冷静一下，要是让邻居听到就不好了” “爸，妈”此时此刻，他们关心之处只是不想被外人知道，而不是站在面前的自己有多孤单有多狼狈“如果我们分了手，我下一个喜欢的人还是女孩子，你们可以接受吗？” “五月，你。。” “或者，我不结婚，只谈恋爱，也许有天真的忘了她，爱上了一个事业小有所成的已婚男，你们能接受吗？”妈妈被戳到痛楚，她安静淌着泪 “再或者，我为了满足你们，找了一个彼此不相爱的男人结了婚，但是你们再也看不到五月快乐的样子，你们能接受吗？”他们不再说话“呵呵，说来说去，你们不是想我分手，只是想我按照你们的意愿去生活。爸，妈，她今天没来是因为生病了，刚刚的信息是她发的，她一定猜到了我现在在哪？没错，她不是一个男人，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想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跟你们弄成这个样子。我不能跟她分手！妈，姥爷说当初您为了跟爸爸在一起，绝食了三天对吗？爸爸做了那种事，您一夜之间就像老了十岁，您之所以这么痛苦，因为爱，也因为恨，因为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除了责备和伤心之外，您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您想离开却又舍不得，您知道我之前的感觉吗？和您差不多。” “五月” “我们之间有了第三者，她们人多势众，她们有着自己约定俗成的那一套，她们强大坚不可催，她们有的人和我们毫无瓜葛，有的人是我们最不想伤害的家人朋友，她们费尽心机的诅咒我们。。爸，呵呵”五月擦掉眼泪“很抱歉让你们伤心了，妈妈是女人，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也希望您真的能够迷途知返，也不枉费妈妈年轻时候的非你不可” “五月” “我依旧相信婚姻，婚姻对有的人来说是一个爱情的结晶，我们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那个证明，但有时候，它也实在的是人想要的一种保障，可身在围城，心却在撒野！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该为别人活着，所以你们做不到的事，你们舍不得丢掉的东西，就别奢望我也能做到了，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外面的天气真好，街头热闹，好像小时候啊！每个季节都喜欢，每个节日都期待，和小朋友扮过家家，追在大朋友后面像个赖皮，偷吃五颜六色的糖果，爱慕邻居小女孩的漂亮衣裳，幸福时刻就是冬夜躲进被窝，里面刚好有个滚烫的水宝宝，夏日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里面有不同口味的冰凉雪糕，浑浑噩噩走在阳光下，任凭张灯结彩的再热闹，也改变不了这个冬天真的很冷很长，如果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长大，会惧怕烈日与严冬，会偷吃不属于自己的糖，家长会羡慕邻居家小女孩活得漂亮，每一天都在角色扮演过家家，那么长大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也不会快乐？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收拾好一副笑的模样，却在上电梯前撞见她熟悉的冷艳，不安，紧张 她第一个下了电梯，来到她看上去有些悲凉的身前 “你要去店里了吗？”她努力的在掩饰“还发烧吗？” “你买的东西呢？” “额”那个小女孩尴尬笑了一下，低下头，抬起眼眸红了眼。 身边的人人去楼空，恭喜心疼的将她拉进怀里，一场战争之后，该怎么去安慰幸存者？说节哀顺变？还是借机采访或歌颂生命？她还来不及换洗的衣裳，她不太暖的怀抱，她最擅长也最不擅长的安慰，浑身欲裂却听不到声响。 “我好像把事搞砸了！” “嗯” “你不怪我吗？一意孤行，有勇无谋” “呵呵，周幽王不就该这样吗？” “呵呵” “有的事需要趁热打铁，有的事却需要见机行事，慢慢来，嗯？” “嗯” “上去吧”进进出出的人都在为春节奔波，松开她的手，等待她的走进，躲在电梯一个角落，她还是偷偷握住了她的手。 今天的天气真的特别好，街头热闹，好像小时候，每个季节都喜欢，每个节日都期待，和小朋友扮过家家，追在大朋友后面像个赖皮，偷吃五颜六色的糖果，羡慕邻居小女孩的漂亮衣裳，幸福时刻就是冬夜躲进被窝，里面刚好有个滚烫的水宝宝，夏日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里面有不同口味的冰凉雪糕。 跨世纪大复合的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店里比昨天更加繁忙，小宇掩饰不住的兴奋，胖刘应接不暇中带着激动，兽哥的微信收款不停到账，这像极了春节该有的样子，虽然生活有的时候真的会出现一个大洞，但我们也真的可以选择只看甜的部分，认识了那么久，五月从不知道，恭喜是一个这么听话这么乖的女人，她聪明的看穿和拒绝各种理由的酒，有关庆祝，有关幸福，有关得来不易，有关将来过往，有关值得庆祝，应该幸福的人在眼前，又怎么会做令她不开心的事？ “想什么呢？这么美”凌晨两点，五月又一次坐到了这个位置，兜兜转转，她任性地笑了 “刚真的以为你要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恭喜将车子开上主路“就算你坐在那傻笑，还坚持不住习惯性的想你吗？” “额”她的情话说的太严肃，五月坏坏看着她，就连眸子就洋溢着幸福“是以为你要接过酒杯了” “啊，这样啊！”恭喜抓起她的手，停下车等着红灯“我们去哪？”五月挠着额头，干燥的暖风她的脸火热的红 “都行” “你那？我那？还是~~酒店？” “去我那吧！” “啊。。” “讨厌，不是药没拿吗？” “呵呵”恭喜点到为止，不再和她的害羞纠缠“因为生病了是假的，不想你失望才是真的” 突然冒出来的解释，就像她出现在圣诞的夜，让人不假思索的想要时间停下来 “什么意思？” “呵呵，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 “嗯？额。。” “呵呵，知道你不开心，知道五月最想要谁的祝福，我怎么能接过他们的祝福酒？哄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 “恭喜”她细腻，敏感，温柔，不假思索，义无反顾，听到这里，五月满眼泪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呵，你要听什么样的肉麻话？嗯？” “讨厌！” “五月” “嗯？” “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即便是现在看起来有点困难的东西，比如你爸妈，但我会尽力的配合你，还有陪着你”恭喜将车停好，暖风还在继续，她转过头，一脸正经地看着她“不知道你爸爸会不会偷偷接济你，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像现在一样，悄悄的给你一张卡” 说着恭喜从兜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到她的手里 “这是？” “我的附属卡” “我不要，我。。” “听我说”她温柔堵住了她的倔强“你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很多地方都是要花钱的，恰逢这段时间放假，武老师不用我多说，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有存款的。。” “这么厉害？” “嗯” “但，你好像，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嗯？” “我的意思是，我想正式邀请五月，和我度过这20年代的第一个春节” 她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街灯下的迷恋和宠爱，就像此时窗外的天气一样，容易让人头脑一热，大病一场 “过年了总得大手大脚一点，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想要实现的场景，可能会多买一些绿植，可能要将家里所有的碗筷都换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还有可能是早就看不顺眼我那灰色的床单” “呵呵” “额，最有可能的忘了，要把家里的冰箱填满，还要买上一个一年也用不到几次的烤箱。。” “讨厌” “呵呵，我想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或者，去你那里也没问题。卡你拿着，想买什么不用考虑，反正有你。。”她安静了一下“这个春节我特别期待”五月鼓着嘴巴，送上自己软绵绵的拥抱 “你不怕我爸妈来找麻烦？” “怕啊” “不怕骁远问我们的关系？” “怕啊” “那你还敢让我跟你一起住？”夜色下她温柔委屈，欣赏她鬼魅的容颜 “因为不想天天找理由去见你，天天费脑子找借口赖着不想走，他们总不会天天找麻烦，骁远也不会时刻都在，总不能因为害怕结束，就避免了一切开始，而且在武老师那，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想有第二次” “呵呵”五月得意的笑着，她说得没错，从众而活过，灵魂失重过，求不得放不下，一腔孤勇过，撕心裂肺过，夜不眠食无味，做过爱情的诗人，喝过贪恋的烈酒，见过天地，见过众生，见过自己，然后见到你 “密码是我们..额，我农历的生日。” “呵呵” “对了，有件特别重要的事交给你！” “什么事？” “上次买的茶叶没有了，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买到你选的那种” “那是，因为是我选得，当然不那么容易代替啊？” “那武老师加油喽，争取以后每一杯茶都是你泡的。” 她居然说起热烈的期望，闭眼寻求她清凉的味道，恭喜，你简直就是甜甜圈上最梦幻的装饰，最鲜艳的焦糖，让人流连忘返，不去考量它的价格，不去想象它的味道，它是爱情贪心的噱头，它是现实丑陋的补偿，因为是你，我只周旋生活甜的部分。 第93章 恭喜 “不是正月不娶腊月不嫁的吗？”恭喜画着手稿，磊磊的婚礼在即，五月却笑她迷信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迷信啊？Old school的？” “呵呵，还知道Old school呢？”恭喜宠溺地看着她，在一起分分合合，时间不长不短，对于纹身的种类，小女孩居然也能记住一些 “切，别小看人了，怕疼还不能多听一些吗？” “呵呵”恭喜放下铅笔，一脸正经又一脸坏笑地看她“怎么随礼？” “嗯？” “你们这么好的朋友，打算出多少钱？” “额”五月挠了挠头皮，少了父母的接济，加上平日里一个人住多了不少花销，之前买礼物，带骁远吃饭，买衣服，归归总总，她也在犹豫，该怎么去应对这件匆忙又期待的事“还没想好呢？”恭喜歪起嘴巴“磊磊想满月婚礼一起办，是她妈妈，非要在酒店安排几桌亲戚朋友，也不能算什么不娶不嫁的吧？” “不是要你做伴娘的吗？婚礼好好地为什么就不办了？” “还不是男方那边跟你想的一样！什么不娶不嫁的。。” “额”她皱起眉头“有点便宜那小子了。。” “你，居然向着磊磊说话？”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天真飘落，清澈的眼睛在不可思议 “当然了，因为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得当她是我军啊！” “哈哈”她的笑声有多久没有如此动听了“你真是。。” 恭喜站起身，走进休息室，一声口哨叫醒了那个小女孩自顾自的沉溺 “干嘛？”恭喜站在门口，神秘的等待她的降临 “早就包好了”一个精致的红包，一个贴心的女人“里面是一千块钱，我觉得差不多了，反正过几个月还得出一次，你觉得呢？” “这么多？我寻思买个礼物的，本来也不是正式的婚礼”她财迷似的掏出来，然后认真的闻着那熟悉的铜钱味道“我妈说，阿姨就是不想便宜那帮亲戚” “你干嘛呢？”恭喜难以置信地问道 “好久没有闻到钱的味道了，你闻闻”孩子气的她将钱贴近她，恭喜瞥了一眼楼下的繁忙，搭着那个小孩儿的肩膀坏笑问道“喜欢钱味啊？” “什么啊？现在用现金的地方太少了不是吗？除了这种场合，还有谁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啊？” “那。。如果钱包和兜里装满了钱，你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 “讨厌” “嗯？” “你怎么这么可爱？一点都不像三十二岁的人”五月又一次捏她的脸颊，她有些难过地注视着她 “呵呵！”她的笑容苦涩，是啊！已经是三十二岁的人了，酷了那么久，如今被一个小自己七岁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捧脸说可爱，那个瞬间，仿佛盏盏鬼火皆变红烛灯盏“你妈妈猜得没错，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嗯？” “阿姨一定想不到，五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那件事，收不到婚嫁礼金，披不上浪漫婚纱，他们多年的随礼有去无反，他们每参加一场宴席就会多一次叹息。。” “参加婚礼的人，会对那对新人说什么？”五月叫停她的悲伤信誓旦旦问道“恭喜恭喜！” “呵呵” “我已经四面八方轰轰烈烈得到了你，所以相比宴客嘴里说的恭喜，我更想永远的占领你” “呵呵”那个小女孩总是这么会撩，恭喜歪起嘴巴坏坏地看着她“怎么占领？” 五月搂着她的脖子，一脸狐媚模样 “从里到外，方方面面” “呵呵” “准是你妈妈”恭老爷子猜测着 “骁远，你看谁来了” “武老师”骁远蹦高似的来到五月面前，猜过两个人会整齐的同时出现，但是这个速度和画面，老头楞了一下 “叔叔您好！”五月尴尬，不请自来，用显而易见的关系，她紧张得顾不上骁远的热情 “啊！”老头看了一眼恭喜，她少见的笑容，一个眼神，说穿了整个故事的开始结尾“来，武老师，坐，坐。。” 那个红木沙发庄重又气派，不知道坐在哪里才最合适，保姆送上的茶，老人的笑默不作声，恭喜向左一点，她来到她的身边！ “武老师，我带你看看我的房间”骁远拉起她的手，兴奋冲进自己的天地“你看，复仇者联盟的手办，等下，我开灯给你看” “哇，好漂亮啊！” 听房间里两个小孩儿的一唱一和，恭喜有点尴尬的点起一支烟，不客气的喝着保姆刚刚倒的茶。 “恭喜啊！” “嗯？” “呵呵，我说恭喜你！” “呵呵” 你不问我不说，对有的人而言是距离，对有的人而言是默契，老头一句淡淡的恭喜，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开心了很久。五月还是在所难免的紧张，所以躲进骁远的房间不敢出来！和老头说着她们的明天，她也想学学恭老爷子自己，在所不惜的修复一段关系，这该很像他的女儿吧！会原谅，也会补偿，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人丧失对家庭的热爱和对生活对自己的和解。 实现骁远的愿望，三个人来到那个射击场，此时不同那时那刻，冬季苍白了整个天地，加重了枪支的冰凉，可是有她在就不会，她第一次拿枪，第一次被人现场说法言传身教，她不顾有人在场，一副不怒自威的靠近，贴在身旁的温柔关照！原来，枪真的很有分量，她也真的很像小时候爱慕的模样！ 第94章 谜底 “八个小朋友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被抓走了两只小鸡，问还有几只小鸡？”恭喜一面工作，一面偷听“八减二，等于六” 一个尴尬的错误声响，她难为情看了一眼那个认真握枪的女人 “怎么不对啊？”挠着脑袋，专心看问题的解析“八个小朋友玩老鹰捉小鸡，其中一个是老鹰，一个是鸡妈妈，六只小鸡，抓住两只，还剩四只。。什么嘛？” “你看吧，一年级的应用题很难的。”骁远卖乖。。 “跷跷板上一共有八个篮球，如下图”五月搂着骁远的脖子，耐心的读题给他听“问，拿走一个还剩几个” “七个？”骁远不自信的问道 “嗯，8-1=7”又是一个尴尬的声音“又不对”五月偷看恭喜，那黑色口罩下的坏笑模样“什么嘛？这哪里是一年级的作业啊？分明是脑筋急转弯？”她嘟嘴埋怨“拿走一个，跷跷板不能平衡，篮球全部滚落，哪有这样的，骁远，你考86真的已经不错了” “骁远听到了吗？武老师在夸你呢。。” “本来就是嘛？那这哪是数学题啊，还有那道题，一共有六层□□，蜗牛一天爬三层，掉下来两层，多奇怪啊！然后问你，它爬到顶要用几天，肯定大家都会选六天啊” “结果呢？” “对啊，就应该是六天吧！爬三层掉两层，相当于一天爬一层，那六层不就是六天吗？”纹身的顾客也觉得有意思，跟着附和 “答案是四天” “啊！对，第四天就爬到六层了，就不掉了。。”大家恍然大悟 “大人都得琢磨琢磨，何况小孩子呢？”五月忿忿不平抱怨着“我们那时候得一百分可太容易了，换做现在怕是及格都难吧！” “上学很辛苦的” “呵呵。。。” “你们家孩子啊？”纹身的顾客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她朝恭喜问起 “嗯” “一年级？” “啊” “没给孩子报个奥数啊？” “没有” “我跟你说，孩子放假你可别大意了！那是在给你们偷偷努力的机会”恭喜擦着自己精心沟汇的线条，漫不经心听着那个女孩子的话“我姐他们家孩子，除了街舞和钢琴之外，还报了英语，奥数，现在放假了，天天安排得满满的，你说这孩子考试不得一百分才怪呢？” “您说得不对”恭喜懒得搭理，倒是五月激恼恼的发了声“孩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乐，不考一百又能怎样？证明还有努力的空间啊？考了一百分又能怎样？能每次都满分吗？跟赶场子似的从这个班到那个班，大人还有个节假日呢，凭什么小孩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偷懒啊！什么都不报不就行了？人家孩子会弹琴，你家孩子就只能听着，人家孩子会跳街舞芭蕾，你家孩子就只能跟着拍巴掌，人家孩子看一眼就知道脑筋急转弯的答案，你家孩子就得想好久，还不一定对。。” 恭喜瞥了一眼她的骄傲，再看五月那个丫头，一副要吵架的模样 “帮我泡杯茶”五月恼羞成怒的来到楼下，把她遗落的杯子拿上了楼，一脸的愤恨 “这孩子累是累了点，但这样多充实啊，时间一点也没浪费。。。” “你有自己的孩子吗？” “我还没结婚呢？” “茶弄好了”她抬头狐媚的眼睛打量着她，哄骗着她 “和我一样大，家里不催婚吗？” “催啊，能不催吗？” 擦肩而过，五月一脸不屑瞥着那个话多的女人，然后窝进骁远的身边 “给你两个婚嫁对象，一个多金帅气的富二代，但是个变态，一个幽默稳重的程序员，但是个妈宝男，你要哪个？”五月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选择题 “额，哪个都不要。。” “嗯，如果非得要选一个呢？” “男人死绝了非得选，实在不行选个女的，也不能要那样的啊？”听到这，五月紧张地坐起身 “这就是大人，自己可以州官放火不做勉强选择，却不许小孩点灯无理取闹，强权之下成长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懂得尊重别人啊？” “可没办法啊，现在的孩子不都这样吗？谁不知道这样累啊！学的东西还这么贵！但是别人都学，就你不学，这样多没有安全感啊？” “嗯，大人的安全感，总是要人云亦云” 一句简单的肯定，那个女孩就没在说话 “大人踌躇满志倾尽全力这没错，学英语，学奥数，学钢琴舞蹈，学书法游泳也没错，可尽管这样，我们也无法保证孩子将来一定有个大好前程，光明似锦，大人自顾自的为孩子清扫障碍，也无法保证他们一生无忧不是吗？相反，大人从孩子懂事开始，就在剥夺本该属于他们的时间和快乐，你越奋不顾身，他们越会想尽方法脱离你的掌控！你第三次来了，颜色越来越好看，是不是别人对你的误解也越来越深了？” “啊！要不干吗赶在冬天弄呢！春节回家不容易被我妈发现” “这个理由总能听到！你妈不喜欢不接受，你还不是花钱买罪受包了个花臂，这个能保证一辈子都不被发现吗？” “这倒是，我们都是从小孩那会儿过来的” “呵呵，” 五月看着骁远苦思冥想答案的样子，再回头想想自己的童年和眼前，似乎一向俯首帖耳的自己，如今变得自私任性，那才是伤害他们的凶手，是他们不能接受的理由，而不是五月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 “怎么没胃口啊？”夏天的涮肉，冬季的烧烤，猝不及防的爱情生不逢时，给她一串鱿鱼，五月接了过来“还因为那女的生气呢？” “没有，就是很矛盾。。” “矛盾什么？” “虽然放假了，但是我心里并没有一丝轻松，我以前总想做一个不被小朋友们惧怕的老师，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想法真的有些天真了。。” “惧怕，不代表尊重吧！” 三言两语她就能猜个大概，和妈妈，母女连心才对，竟也是少了些天生的心有灵犀； 和磊磊，多年来的无话不谈，竟也是隔行如隔山的安慰敷衍； 和孙老师，三年多的相濡以沫，竟也是志不同不相为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呢，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却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你呢？你真的觉得，不给骁远报班是正确的吗？” “呵呵，如果骁远想学，我当然支持啊。”她吞下一口凛冽的啤酒“之前体验过跆拳道，但恰巧被他看到压腿压到哭的小朋友，英语也是兽哥一个朋友在做，但他并没有多喜欢那个老师。。街舞学了一年半载，不喜欢了你能怎么办？” “那你不觉得，如果你强求一点，可能现在，骁远也会是别人嘴里那个谁谁家的孩子？” “就因为不是他们家的孩子，所以我才坚持我的做法啊？” 五月矛盾，顾不得美味，咽不下羡慕 “五月，你的心情呢，我虽然不能接收到全部，但好在我这个人，容易在漂亮的东西上面，多花些心思” “呵呵” “呵呵，先说你的困惑吧！期末考试前，骁远说过这样一段话，大概意思是，如果他考试得了一百分，我就要送一套小丑回魂的公仔和装备，我不太知道小丑回魂那是什么东西？但我的疑惑却是在想，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他认为一套装备会是他努力学习的结果？” “后来呢？” “我第二天就实现了他的愿望，并且告诉他，这是对他想要获得一百分的鼓励” “做你家小孩儿也太幸福了吧？” “呵呵，这个谁来回答啊？”恭喜坏坏地探过身体问道 “讨厌。。” “与其花时间去学这学那，不如带他去图书馆选几本他有兴趣的书，他想要去尝试的，我肯定会给他最多可能的支持和条件！物质上的东西，我从没对他有过欠缺，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是什么原因让他冒出这样的收买或者功利？更何况，对于学习这件事，我觉得人应该怀有虔诚之心，就好比武老师” “嗯？”五月那个小姑娘一心沉浸在她与众不同的独特与美丽中，说到自己，她显然慌了神色 “我们小时候，整体的教育体系还并未完善，我们大都是棍棒教育和暴力作业衍生出的作品，对于老师的敬畏早就根深蒂固了，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严厉一点的老师会更容易在这个行业里面生存！” “你也这么觉得。。” “呵呵”她温柔的将她嘴角的辣椒粒拿走“小孩儿的定论有点心急哦！呵呵，我是这么认为的，任何一个行业都会出现不同的人，他们会因为职业素养，生活或者性格，变成不同层次的工作人员，有的真的是在应付，有的却很敬业，但有的。。会像武老师一样，将它当成梦想或者追求，对于不同的人，当然他们的自我要求也是不一样的，严厉没错，温柔也没错，是什么错了呢？教育体系？教育理念？教育方针？还是那些小朋友？” “呵呵” “既然内心有对自己的召唤，那就不要忽略它，也不要逃避，还是那句话，温柔并不是软弱，更何况。。”恭喜朝她弯起眼角，故意拨乱她的头发“武老师天生就是温柔惹人喜欢的女孩儿，为什么要在工作里面故意改变自己呢？时间带给你的应该是经验方法，让你得心应手的也应该是经验方法，而不是你的温柔，更何况。。” “嗯？” “你的温柔应该更多的用在其他地方，比如我这。。。。” “去。。” “呵呵” “那骁远呢。。” “什么奖励，鼓励，都不是最重要的，在我这，我也没把成绩看得有多重要！” “可中国是一个考试大国，没有成绩就意味着将来上不了好大学，可能就跟我一样，考个专校，做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幼儿园老师” “干嘛这么说自己？”她的小脸一冷“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说你，我可不会像现在一样，还这么理智的跟你说话。。” 五月心头一热，这样的假设妈妈以前就在说，她的宠爱偏心总是没有来由 “五月，你不该说刚才那样的话，也许那是你的心里想法，也许是现代的真实写照，可听到我的耳朵里面，蔓延的却是你心有不甘和不快乐” “没有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没有就好！啊！我这个人想得比较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读书会是一种出路，但热爱才能那条路的风景更美，就像武老师你，凭专科毕业你可能早就和其他同学一样，换了别的行业，即便和现在一样，你也不可能是成长最快，创意最多，最受小朋友喜欢的那个” 五月酸了眼角，诚恳地点着头 “因为热爱，所以，你才有了别的老师没有的快乐与矛盾，就像那个女孩子说的，只争朝夕，争分夺秒一定会带来阶段性的略胜一筹，但偏偏这件事和喜欢一个人一样，需要细水长流才行” “呵呵” 如此严肃的问题被她说得那么温暖，五月和她会心一笑，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个国度不管哪线城市都遍地的补课泛滥，从事最快乐的幼师行业，也不得不紧张师生家长的关系，虐待儿童的丑闻屡现，说起幼师，很多人都闻声色变，以偏概全。 就像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人们习以为常的接受婚外恋，一夜情，更有一些闻所未闻的罕见奇事，甚至有的人做了爱情里婚姻里的背叛者，刽子手，却依旧活得幸福洒脱，圆满至极，人变得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薄情，说什么生老病死，大难临头，一个暧昧眼神，一个无聊软件，都可以让婚姻一片狼藉，满身瘢痕。相反，清纯的爱情，婚姻的憧憬和敬畏，不留余力的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病态也最可笑的旧观念，用Tattoos世界里的一种风格来形容，那是old school！没有一条戒律可以成全我们，也没有一条法规教人去尊重别人的人生，作为约定俗成观念里的弱势群体，我们深受其害，却只能不中伤，不效仿，也不投以恶意的做这世界的游客，祝愿自己不做那样的苟且者。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特别美特别治愈特别万能的句子：神明给我难熬的日子里，唯一的甜头就是你！ 之所以觉得美，因为它涉及到了神明 觉得治愈，因为它提到了甜和苦难 可为什么说万能呢？ 因为它提到了那个“你” 比如异地的小情侣，比如暗恋里的单相思，比如业绩下的被刁难，比如疲惫想要倒头就睡的母亲。。。 每一个无所适从，但想起某个觉得甜的人又选择在坚持的你。。 故事终于到了“真甜”的部分，这篇文字是最后一通修改的时候写上的，里面的话包括以前的故事情节，很多都在我的生活里真实发生过，比如温柔不是软弱，比如你因为热爱和喜欢而来的矛盾与难堪，比如没来由的谁的偏心和宠爱。。 爱情只能使双方愉悦，不可能三足鼎立，告别三个人的纠葛，故事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四面楚歌的爱情，如何面对亲友及陌生人？如何面对世俗的陈规和想要自由的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加上这些文字的理由，如果世间真的很难岁月静好，那借用微博里的一个祝愿，希望你浅尝岁月，被时间深情款待，这芸芸人海，愿你不惧是非与尘埃！如果很难，那借用上面的文字，祝愿自己不做那样的苟且者！愿我们的灵魂安好！ 第95章 二十三 “怎么是你？”恭喜礼貌的为五月爸爸妈妈打开休息室的门，短短几天的时间，五月妈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叔叔，阿姨” 武建国心急偷看房间里，有没有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身影，能小心的喊自己一句爸爸 “五月没在，先进来吧！” “我们跟你没什么可说的”妈妈的态度很坚决“咱们走吧” “你们不想知道五月的事吗？”恭喜叫住了那个女人，说起五月，妈妈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么久“我哥一会就来，五月和几个同学逛街去了”恭喜看了下手表“预计九点去接她，先进来吧！” “进去吧！不总是不放心吗？”武建国在她耳边喃喃自语，恭喜来到五月妈妈面前 “一会年会开始，您想听就没机会了？” “你约我们出来，就是想告诉我们，五月跟你在一起有多快乐有多幸福？这个选择有多正确？是不是？” “不是，是想告诉你们，五月这几天还好，就是特别想你们？会难过，会莫名其妙的就失落，昨天还有点失眠！”想起她辗转难眠的动静，她只能做着无用功“相信你们听到这些心里会不好受，但事情也终于到了我们几个最不想看到的地步” “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主动退让，给他们一条宽敞的选择，两个人进了屋，她为他们倒着茶“喝茶” “五月知道我们来吗？”武建国问道 “不知道” 为他递上一根香烟，那个醒目的图案，在手背手指，在小臂在颈间，武建国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打量那个女人，和恭成有几分相像，眉目之间倒是带着一股洒脱却又执拗的劲头。听说了她与五月杨晨之间的事，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能这样，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对水深火热早就习以为常，她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粗线毛衣，对自己和职业她都不藏不掩，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她大概会比现在活得轻松又容易吧！ “所以，还希望叔叔阿姨保密今天的见面”她拿出了一张卡“这是买房子的钱” “你什么意思？”武建国扭曲地问道 “呵，你打算用钱收买我们？”妈妈最先质问“那你开个价钱，我们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回我的女儿？”武建国握起了她的手以作安抚 “您误会了”她无法气定神闲的面对那双幽怨的眼睛“把钱还给你们，私心是想你们知道我对五月的心意，我比她大这么多，有的道理她不懂，有的明天她不考量，但不代表我也不知道”把卡放到武建国的香烟下面“五月现在和我一起住，偶尔在朗悦，偶尔在我家” “你说什么？”妈妈站起身绝望地看着她 “阿姨，事已至此，我们大家都没得选”她的话强硬又野蛮“我会照顾她，身体，情绪，还有以后的人生，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天她想回头，我绝对不会纠缠，口说无凭，但好在我有孩子，纠缠的样子总不会太好看，而且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们现在生活在一起，你保证你不纠缠，别人就不会发现吗？你怎么跟你的孩子说你俩的关系？如果最后弄得人尽皆知，五月失去了自己的工作。。” “那我养她。。” “可是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坚持和价值” “所以阿姨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不顾一切的阻拦”恭喜沉重地弹着烟灰“不管五月有没有工作，我自然不会委屈她，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公立不行就私立，私立不行就花钱找关系，叔叔知道我的，这应该不会太难！” 恭喜殷虹了双眼，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任性和洒脱 “至于旁人怎么想怎么看？我没本事去控制别人，现在也不是和小孩子说这个的时机”恭喜轻吐着叹息“昨天骁远问我，现在和武老师是不是特别好的朋友？”她无奈笑了笑“我回答不是” 这个答案让人意外 “我跟他说，在他那，武老师就是武老师，可在我这，她不止是老师，除了尊重和理解应该赋予给她的一切之外，她也是她自己，我们不止是好朋友，更是彼此会相互关照疼惜的特别朋友，就好像我和他爸爸一样，因为骁远，我们注定会有永远的瓜葛，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但注定为一个人一件事盘旋，就好比我和五月”她熄灭香烟，为五月妈妈倒着名贵的茶“但好像他没太明白，也只是知道了将来他会频繁的见到五月，小孩子不懂的，我知道你们不会不懂，我与骁远和他爸爸的关系，就像和你们，我，五月之间的关系差不多，这也是我冒昧来这的原因，五月虽然现在和我在一起，但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对你们的挂念，我和她，会努力的在我们和家庭之间找个平衡” “你的平衡不该只有我们，还有整个社会，就算我接受了，法律，人心，世俗，都不会” “如果你们作为她的至亲都做不到，别人又怎么会接受？”这个问题令人为难又唏嘘 “那个”武建国打断了她的话“我想知道，你对未来的计划” “呵”恭喜投来一个敬佩的眼神“三十晚上我会带她去我爸那，知道你们回去过年，所以初一一早，我会送她去和你们团圆，还希望你们到时候，当着那么多人别太让她难堪。。那个科莫多岛留下了她太多遗憾，我预计是等她回来，然后带她去那多玩几天”五月妈妈绝望看着她“我会带着骁远和我爸！为了照顾我爸，同行的可能还有别人” 见五月妈妈血红的悲伤，恭喜也跟着湿了眼睛 “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不经你们的允许，我会永远给她留条后路。。” 关于那条后路，这比钱更能让人见到真心！ “还希望你们把这个约定当作秘密，她要是知道我的想法，一定会和我吵架的” “我想知道，如果同性恋的是你的孩子，你会接受吗？我不管你之前都经历了什么？五月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她对爱情对生活一无所知，大相径庭的人会相互吸引，或许她只是对你好奇，可能有一点好感，但这支撑不了多久的，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也无法走到最后，你觉得五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说来说去，武建国才是那个最不会感情用事的人，恭喜看着那个男人笑了 “回答叔叔第一个问题，如果我的孩子是同性恋，我想我可能和您一样焦虑，但那不是阻拦误解和越推越远，我大概会给他很多钱，让他去学个空手道或者练练拳击什么的，我觉得这个是父母保护孩子的本能，而不是滥用父母约束孩子的权力；第二个问题，五月和我之间早已经过了好奇好感这个过程，您说得对，凭这两个撑不了多久，不足以让大家曾经揪心扒肝，就算五月单纯什么都不懂，我也不会为她如此劳神伤财！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走不到最后，一定有一个必然的理由，说出来你们可能会比较期待，那就是五月身边一定有一个值得的人选，和不错的人生。。” “诶，你们来了？” 此时恭成闯进房间，一起来的还有大朋和陆铮，恭喜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陆铮两个人默契地点着头。 “恭喜，看到你哥我了吗？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嗯？” 恭成搂着陆铮的肩膀，就像十多年前，几个人青春又模糊的样子 “呵呵，你不就是靠给人收拾烂摊子发财的吗？” “呵呵” “恭总”武建国站起身，客气称呼着 “诶，别别，这没外人，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五月妈妈不情愿地站起身 “恭总” “额，武夫人”恭成整理了一下衣服，用长兄为父的姿态，郑重的伸出手掌“久仰” 恭老爷子没出现，骁远想骑马，明明想滑雪，最后放了所有人鸽子去了华彬庄园。 “什么时候回来的？”恭喜走进陆铮的跟前，递上一根烟 “哦，两天了” “那边。。没事了？” “啊！你说得对，三哥不靠谱。。” “嗯” “那个，骁远。。” “看你时间，你想什么时候去看他都行” “呵呵” “跟恭老板说好了？” “呵呵！嗯” “那以后再欺负骁远，我可有的是理由欺负你了。。” “哈哈” 陆铮难为情地笑了，为恭喜点燃一根烟，她不拒绝得接受欣然，回来之后他郁闷的在家呆了一天，想着回来发生之后的种种，不得不承认，进去的那六年不止是两千多个日夜，还是两个人生越走越远的分界点。如果追溯问题的根本，自己不只是重伤了别人，也重伤了自己，因为一个女人，一个见不得人的关系，一个不成熟的自己，亲手断送了所有的幸福，违背了做一个丈夫，父亲，男人，朋友，儿子该实现的责任，而所有这些的称谓，都因为她的包容而无一丢失，可偏偏时间的眼里不容沙子，得失，因果，上天自有它的考量！如今大家又回到了从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恭成也不计前嫌的将自己放在了心腹位置，对外介绍自己不再是妹夫而是兄弟；大朋依旧和以前一样还叫自己铮哥，两个人都不再去比拼谁喝的更多？谁鸡贼耍赖？而是意犹未尽说起了当年的青春事； 那场年会三点钟开始，七点钟晚宴，除了公司所有员工，还有紧密相关的亲兄热弟，业务往来的合作关系，杨氏父子也在其中，龙哥和他们也狭路相逢。 “第一次和武总合作，大鹏总说，武总您是他见过最负责的老板，几乎天天在现场都能见到您” “啊，我要是和您一样，哪怕有一个自己的心腹，我也不至于天天往那跑啊！” “哈哈！武总得赶紧壮大自己的队伍了，要不这一年，夫人见到您可就难了” 宴席还没开，恭成来了就逗留在这间休息室，说着显而易见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打算 “恭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起未来可期，武建国居然破天荒的拒绝了“啊，不瞒各位，人真的得服老，之前我还挺满怀斗志的，觉得自己再奋斗十年没问题，然后呢，预计自己六十岁逐渐退休，也学学我的那些老战友打打牌溜溜弯，想想清福，但最近呢，家里发生了不少事” 恭成阴霾的脸轻轻的划过恭喜的身边 “生病的，手术的，人总是要看过生老病死，才知道珍惜眼下的生活！在场的年轻，跟着恭总前途无量，可能你们还想不到我说这些的感受，我爱人呢，一辈子没上过什么班，终其一生拿我当事业也当生活！” “呵呵” “最近她身体也不怎么好，失眠，焦虑，几天的时间瘦了十多斤，所以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她” 五月妈妈看着他，心酸，为难，却又欣慰，有的人不理解，有的人却感同身受 “一直都是我主外，她主内，恭总您家大业大，知道内部如果内忧，外患肯定不远，就跟我们盖房子一样，地基不稳，越是冒高就越是风雨飘摇，我搞了大半辈子的建筑，一砖一瓦都真材实料，但不想到最后，自己的家却因为偷了生活的工，减了陪伴的料而得不偿失。还麻烦恭总把话传达给您父亲，我相信，恭老爷子一定能理解我的难处” 武建国一生都周旋在建筑业，从预算员到小的建筑队，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他有今天实属不易，如今在最顺畅最鼎盛的时期宣布收手，有的人惋惜，有的人窃喜，唯独五月妈妈，恭喜，恭成。 大家深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事情反转，武建国的选择最不明智，却最有魄力，人总是要得到所有之后，才知道回头去看，才知道亏欠遗憾，武建国是，恭老爷子也是。 恭成第一个鼓掌，为他能勇敢的放手，紧接着掌声不断，恭喜也和声点着头，觉得那个男人酷毙了！五月，如果你看到这个画面，知道你爸爸的决定，你应该会哭得稀里哗啦吧！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选择，居然误打误撞的让他俩不计前嫌又恩爱如初？呵呵，我又在得便宜还卖乖了！我知道，你一定原谅了你爸爸，因为他此时的洒脱和热烈，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和你还有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差不多，为了爱情躁翻了全世界！你知道吗？在那片热烈的掌声里，我偷偷的许下了一个心愿，希望我们像他们那么大岁数的时候，可以还在一起回味着此时的勇敢，不会闭口不提，也不会后悔心酸！ “喂”恭喜偷偷的退了场，来到门口，五月妈妈知道电话里的是谁，却只牵肠挂肚的看着门外。果然，关于五月，那个女人浑身都带着和对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和神色，她来到他们面前 “叔叔的决定我帮您转达” “怎么这么着急走？”恭成悄悄的问道 “嗯！临时有事”看五月妈妈担心的样子，她尴尬的解释道“一个同学的孩子高烧。。” 五月妈妈放下心来，点着头 “这就走？”陆铮笑着和武建国夫妇示意“怎么来的？不等着喝酒啦？” “本来也没打算跟你们喝？”她的笑很轻很鬼魅“帮我照顾好他们” “嗯，放心吧” “走了”她的那句走了说的别别扭扭，像在说再见，像在说放心。陆铮看着那两口子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嗨，还是有些遗憾，但最多的却像是愧疚。他和他们说起关于她的故事，当初活得水深火热，如今活得轻松释然，当初决绝卖掉房子，如今决绝去接那个姑娘，她都不是那个只顾自己的人！ 第96章 糖瓜粘 “还挺快。。”五月小跑着来到车里，恭喜一脸的喜气 “都买什么了？” “做了个指甲，一盒化妆棉，什么都没买” 恭喜有点意外，看到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姑娘，收获颇丰得离开，再看看这里一片热闹的繁荣，她摇着头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我们干嘛去？” “来都来了，进去转转吧！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那些小朋友刚走，总不至于马后炮又回来吧？” “呵呵” 五月拧开她的水杯，轻轻吹着那淡淡的香气，幸福不就该是这样吗？车上的摆件是她的精心挑选，补妆的时候她送上迷恋的眼睛，上次丢的口红无意在夹缝发现，车子再不羁座套却满足了自己的少女心，地下车库那一股脑的风，她蹦蹦跳跳的藏进她的怀中 “我们来这干嘛？”五月并不感冒这里的奢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武老师的消费提醒？” “我...和她们逛街没意思，她们喜欢逛得我不喜欢，大冬天的穿什么裙子，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喜欢仙女风？” 恭喜停下脚步，瞥了一眼不算热闹的周围 “额，小姑娘现在看女孩的眼光，越来越挑剔了哦！” “看过你了嘛。。” “呵呵”勾起她的手指，摸着她新做的米老鼠指甲，鲜红可爱，来到皮草的专柜 “你要买啊？”她摸着那顺滑的皮毛，送上坏笑的眼睛，恭喜拿起一件白色短款的貂皮夹克在她面前晃了晃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怎么样？” “嗯？”五月看着她“我穿？” “不然呢？” “我不要，多显老啊？” “呵呵” “不会的，这个是今年新款，这个珍珠色真的很适合您呢？模特身上穿的就是这款？”五月回头看了看那个性感的情敌，矫情地瞪着她 “你瞪我干嘛？”五月嘟嘴没说话“额，麻烦您找个S码” “好的，稍等”五月坐在沙发上休息，恭喜蹲在她的面前 “不喜欢？” “太贵？” “呵呵”一连的猜测都不对“你刚那眼差点把我瞪去世了” “你别胡说” “呵呵” “你是不是看那个模特穿得好看所以才进来的？” “啊，因为这个啊？”恭喜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让她吃醋的人“她又没你会，你跟她叫什么劲？” “讨厌。。”她突然就红了脸 “呵呵” “就算会，我也没得逞过啊？”恭喜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坐在她的身旁 “武老师还跟我客气呢？我怎么好意思脱你的衣裳，嗯？” “你别说了。。”她慌里慌张的看周围，用柔软的手堵她的嘴“不怕被人听到啊？” “呵呵，你不怕被人看到啊？”恭喜赖皮的示意她暧昧的手掌 “这件是S码”接过导购员手里的衣服，然后暗示着她，五月看了看吊牌 “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现在就想逼我就范啊？”恭喜一脸邪恶在她耳边低语“快去” 五月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成熟，反而这个颜色让她更加动人，镜子里的是她色迷迷的样子 “越来越像小狐狸了！” “呵呵” “这款是整貂，有四个颜色，不瞒您说，大部分选得都是黑色和十字貂的那款，能驾驭珍珠色的很少，您真的是所有试穿里面效果最好的那个了？” “您可真会说话！” “哪有？这款真的很适合您” “我觉得也是，比门口那女的好看” “呵呵” “开票吧！” “好的，稍等” “诶” “嘿嘿嘿”恭喜连忙拉住了她“你看啊，明天你要去磊磊那，三十那天呢，你得先跟我回老太太那露一面，然后回我爸那，初一去你爷爷家，回来的时候去你姥爷那”恭喜扒拉着手指“一件衣服能应付五个场合，多划算？” “可是。。”交给导购员一张信用卡 “你得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且一件衣服，哪都不到哪，就当满足我的虚荣心了吧！” “你的虚荣心？我明天穿这衣服去磊磊那，磊磊准得不开心，认为我是故意的？还得怀疑我谈恋爱了” “她怀疑得没错啊！也的确是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坏。。。。磊磊怀孕了，好多漂亮衣服都不能穿，这样盛装出席，她肯定不高兴” “额，你这么贴心，我可要吃醋了..” “本来就是嘛！” “你的朋友我不好评价，但跟磊磊有过一面之缘，如果没记错，那天她背的包你好像也有一个吧！。。”五月知道她说的是哪个“为什么从没见你背过。。” “额。。” “您好，输入一下密码” “你来吧！”恭喜轻飘飘说道，然后来到门口，看样子她在寻找着可以抽烟的好地方，再次看那个女模特，她坏坏地笑了 “好了” “还真没你好看。。” “呵呵” “走吧，前面看看” “恭喜。。。” “嗯？” “我有事跟你说。”她的态度端正，恭喜重新走回她的身边 “什么事？” “你说的那个包，是杨晨送的。。”她偷瞄了一眼她的脸色“不过后来分手，包用过了我就没还给他，但是我把买包的钱给他了。。我也不是特喜欢，还装不了什么东西，钱是我妈出的，我就把包给我妈了。。” “嗯，知道了” “你，不生气？” “呵，生什么气？这事你做得很好！” “哦” “呵呵，我的意思呢”恭喜将手搭在她的肩膀“是磊磊的条件没你好，但你看她，穿的戴的可比你奢侈多了，五月这么漂亮，怎么能比她差？。。” “你还真虚荣。。” “呵”拉她的手前行“骁远要是个女孩，估计得被我惯得不成样，虚荣就虚荣吧，反正用在你身上，我看着也高兴。。” 一个暧昧的眼神，一个挑逗的触碰，五月昂起那骄傲的小脸 “那她要是怀疑我谈恋爱了呢？吵着要见你。。我怎么说？” “呵”恭喜认真想了想“那就别承认啊，不承认就没有接二连三的麻烦了。。” 五月有些失望，原来她想大白天下的喜欢竟然被她当成麻烦，她这么聪明细心，为什么此时和自己想的如此不同，见她失落，恭喜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混账 “我的意思是。。” 恭喜还来不及解释，五月就红了眼睛，她用力吞着苦水，不让自己在这片繁荣天堂出丑。 “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那个夜里她假意睡着，背对着自己，头发顺滑的淌过她的脸颊，耳边，颈间，她安静得让人害怕。 恭喜蹲在她的面前，认真欣赏她被眼泪偷偷斑驳的容颜，轻吻在她的额头，五月睁开了眼睛。 DIY的相框就摆在桌子上，她送的玫瑰最后全部枯萎，恭喜不知道，亲眼看它凋零的那段时间，五月搜索了多少可以让它永不消失的方法，做了香包，做了标本，用滴胶固定它的美好，最后不得不留下一张满地都是狼藉的鲜红照片，她至今都记得那扑鼻的芬芳，还有腐烂的味道。 会发光的柳藤圣诞树，柳藤是一起去乡下玩的时候找来的，她曾经对着它许了多少关于两个人的愿望，它星星点点，它扑朔迷离，照不出五月，和说不出口的委屈和沉重。 “对不起。。”小女孩的眼泪决堤，坐起身，捂着脸，她拉她在怀里“五月。。” “我快要难过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句话，好像你把我丢在派出所的样子，你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对不起。。”五月哽咽地看着她“你想坦白就如实交代好了，你想介绍我们见面，就选一个你们常顾的老地方，我会配合你然后买单。。” 关于五月，她总有的商量，她脱离她的怀抱，小心又坚决地看着她。 “恭喜，我虽然比你小，但对待爱情，我和你一样真诚，我也希望有一天和你一样，身边有朋友的祝福，家里有亲人的理解，心里有对明天的坚持和笃定” “五月”她抹掉她的眼泪，五月抬起眼睛看着她 “我只是想这个世界多一个祝福我们的声音，我不想你考量后果，不想你让我觉得，你好像在给我留着一条后悔的退路，不想我背叛世界的背后，你这个主角却在计划着退场” 她幽怨地看着她，恭喜摸着她泪湿的白皙脸颊，她的一意孤行，她的心无所惧，关于恭喜的一切，她总有用不完的勇敢。 “不想你和我之间除了接吻，再也不会有任何情不自禁的事情发生” 尝着她咸涩抱怨，恭喜送上自己的贪恋和温柔，吻她三言两语就能说出情话的嘴巴，游走她就连淋巴结都在跳着小心的紧张，看那个小女孩的羞涩模样 “关于你我总有做不完的情不自禁，就像当初想要认识你一样，看到你我就已经颅内高潮了，所以你说的那件事才想慢慢来，不敢过分消遣。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时间没那么赶。。” 她没有绝世的身材，她不符合大众审美的性感，她只有滚烫缱绻的身体，热烈带着娇羞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花园，种下了任性的种子，二十三糖瓜粘，她是世间最甜腻也最黏人的糖。。 第97章 止战之殇 “完事我来接你。。”恭喜将她送到酒店的大门，已经十点，被小女孩的贪心叫醒，此时她却害羞的不成样子 “嗯，那你路上小心，我完事给你打电话。。” “别喝酒哦！！”她野蛮的嘱咐着 “知道啦！” 她还是善良的没有穿昨天的皮草，一副简简单单的模样，可是关于两个人的爱情，她还是想和那个准妈妈第一时间分享。见她开车离开的背影，她终于不会再按捺不住的悲伤了，想到醒来可以触手可及，喜欢的人和她的一切，那是自己最大的虚荣心和求胜欲！ “磊磊！” “五月” 两个女孩子彼此拥抱，她温柔地摸着她有些隆起的肚子 “五月来了！” “阿姨，叔叔” “怎么来的啊？” “啊，嗯，我朋友送我来的？”磊磊很快发现了她不常见到的甜蜜模样。 “谈恋爱了？”磊磊很聪明“快跟我说说”说着她拉她来到一个角落“怎么不带他一起来？好让我看看啊？不是我说，你可太不够意思了，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男朋友。。五月别扭的笑了笑 “五月来了”准爸爸穿着正式的西装“刚才磊磊还念叨你呢？” “你可对我们家磊磊好点哦！要是哪天她去我家哭鼻子，有你好看的”她刻薄又严肃的样子，令那个新郎闻风丧胆，磊磊红着眼抱着她 “五月你真好” “哦。对了，正事！”五月掏出那个精致的红包，递到磊磊的面前“新婚快乐，天长地久” “谢谢！” 那个明亮动人的女孩子，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五月被安排到年轻人的一桌，拒绝了酒精和男孩子的搭讪，她一个人吃着美味佳肴，吞着对一个人的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 “我让我哥们送你回去吧！他没喝酒”五月看了一眼那个有些害羞的男孩子，席间他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听磊磊说他叫邵峰 “哦，不用麻烦了。。” “五月。。”磊磊拉着五月来到一旁“你怎么这么木啊？看不出来邵峰对你有意思啊？条件不错。。” “磊磊。。”来不及过多解释，一辆黑色纳瓦拉停在不远处，降下车窗是一个叼着烟有些不耐烦的女人！ 这个人。。。似曾相识的美丽，她在车里按着喇叭提醒，她和自己做着点头之交，磊磊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冬天带来的女人如今也带来了五月的春天！ “那个，我都说不用了。。” “五月，你们？” “改天介绍你们认识，我先走了，拜拜” 看她跳脱又喜悦的来到车里，那个女人原来会笑的，从五月奔向她的那刻就开始了！两个人说着什么，那个女人沉溺享受烟草，五月甜蜜挥手再见！ “磊磊，那个接五月的女孩是谁啊？” “哦，朋友！” “结婚了没？”磊磊瞥了那个男人一眼 “什么意思？” “邵峰不是没女朋友吗？” “你行不行啊你？刚才他们还想要五月的微信，看到漂亮的就改主意了？我告诉你，五月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最好告诉你那些哥们，不许打她的主意，也别在我这丢你们男人的脸！” 莫名其妙的发脾气，那些酒肉穿肠过的男人却还不知问题出在了哪？ 五月猜得没错，夜晚降临前磊磊就迫不及待的联系了自己，躲在那个隐秘的天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门外有的人在矛盾刺哪个图案，有的人皱着眉头享受纹身的疼，有的人做着最擅长的事，握枪和想自己。 “你好”第三次见面，磊磊已经有了妈妈的味道，白色的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粉色的防辐射衣 “嗯”在磊磊家的楼下等了十分钟有余，她出来的刹那，出于礼貌她还是下了车，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情节，不为自己喜欢的人。 “你别这样！”五月挽起她的胳膊，坏笑着替磊磊抱怨“热情点嘛！这个冬天已经够冷了！” 恭喜轻叹着气，不得不妥协，主动伸出冰凉又血腥的手掌 “你好！”即便是这样，那个女人依旧令人望而生畏，她轻轻的配合，也轻轻笑着“我是恭喜！” “额！” “上车吧！” “我陪你坐后面”五月丢掉自己的手换成磊磊的，她还任性坐到车后面。恭喜无奈的摇着头，然后点起一支烟，有准妈妈在，她只好多享受五分钟这难得的雾霾天气，和吃醋在心口难开的抱怨。 “是不是和我说得一样可爱？”五月的信誓旦旦和迷恋，两个人借着空间的密闭，说着闺蜜话 “可爱？你拿可爱形容她？那以后拿什么形容我的孩子？” “呵呵，不可爱吗？” “可凶了好吗？” “你看她多贴心，知道你怀孕了，就一个人在那吸烟” “五月，你说她给你下了什么药了” “呵呵” “我以为的同性恋。。”说起那三个敏感的字眼，两个人都别扭了一下“得有一个像男孩子一样的呢？” “呵呵，磊磊，你的想法我知道！”五月握起她的手“我和她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我和我爸妈弄成这样，这个春节我从没这么害怕担心过，惟一的期待就是有她在身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想瞒着你，想跟你分享我的喜悦，虽然会奢望你的祝福，但也能理解你和我们的不同。。” 磊磊微微叹息，别人不清楚，她怎么能不知道，五月当时伤心暴瘦的样子，说什么爱情天长地久，提什么曾经拥有，两个人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的肝胆相照，深深讽刺着这个世界现实又凉薄的人。 “想好吃什么了吗？”恭喜突然就来到车里，回头的侧颜，她果真是个漂亮而特别的冷艳女人 “磊磊你说，你想吃什么？” “你们定吧！我都行。。” “那你说呢？”五月把问题抛给恭喜，她拉开拉链，然后将羽绒服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那就听听小宝宝的意思吧！” “呵呵”这样的幽默和贴心，圆滑与自然，她有自己的魅力和方法，磊磊笑了“那就涮羊肉吧！” “不如去我家吧！”五月兴奋提议“干净卫生，环境还好，我们可以放个电影，一面聊天一面吃多爽？” “啊，好啊！” 磊磊环顾车里的一切，带着蕾丝的座套一看就知道是五月选的，她的烟被五月收进包里，副驾驶上贴着小可爱专用，闲人勿坐的提示语，这样温柔的野蛮，一点都不符合她在自己心里的人设。。 超市的人不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磊磊难为情的笑了笑，当时的画面感还历历在目，如今她推着车，站在她的面前，所有的，仅有的温暖全都给了五月一个人 “这里人多，你照顾好她，我去前面看看” “嗯，放心吧！” “额”她走了两步又回来“家里好像水果不多了，你想吃什么？” “嗯，草莓吧！” 恭喜意外这个结果，想到昨晚她的热烈，草莓那个答案让人不禁想歪走了千万里。 “你们，在一起住？”恭喜最先来到水果专区选她想要的口味，两个小姑娘缓慢的边聊边走 “嗯。。” “五月。。” “干嘛一副委屈相？。。”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哪有过什么真正的男朋友啊？听说过同性恋，但不想那是你。。” “那是你从来没了解过，等你了解了，懂得了，或许你会发现，身边有很多跟我们差不多的人” “可是。。你还是第一次诶。。你要不要再看看。。” “呵呵”五月害羞地看着磊磊，摸着那个隆起的温房，会羡慕，会骄傲“是有一点遗憾，可能将来永远都收不到你的礼金了” “呵呵” “也可能永远做不了妈妈” “五月..”五月泛起泪光，一直追随着那个肉眼可及的位置。。 “可是相比以后的圆满，没有她的滋味已经让我寸步难行了” “五月” “磊磊，你看她”她听话的顺着她的迷恋看过去“你知道一个人感觉自己最有价值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她小时候特别不幸福，认识她这么久，她都不会笑的，好像她是一个对感觉认知有障碍的人，不会笑，就代表着不会开心，但是她现在大部分的快乐都与我有关，爱情里除了惺惺相惜和忠贞陪伴之外，能让一个人骄傲，这是一种特别爽的感觉” “被你这么说，好像我找错了人一样” “才不是咧！”五月弯下腰，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等你出生了，要是个男孩，你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要是个女孩，一定会和妈妈争风吃醋的对不对？” 五月还和以前一样那么任性乐观，看不出一丝异常，或许是自己把这件事看得太过于严肃了，她只是谈了一场恋爱而已，无伤大雅，也无关明天。 “磊磊你去看电视，我去洗草莓”小姑娘热火朝天地接过恭喜的外套 “你去陪她吧！我来弄” “哦” 磊磊偷看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那个女人挽起袖子，露出了大面积的纹身，五月在她跟前露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在将草莓洗好放在她们面前的瞬间，五月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放在她的嘴边 “奖励你的” “呵呵”恭喜看着磊磊的不自在，害羞接受她明目张胆的偏爱！ “什么时候拍的？上次来怎么没看到啊？”浏览两个人的甜蜜，认识了她九年，还没见过那透着狐媚又羞涩的五月 “那时候不是分手了吗？我妈老来，所以就收起来了！” “那你现在不怕阿姨来看到啊？” “我都跟我妈闹成这样了，我妈能不知道我们都干嘛了吗？” “诶，五月”磊磊放低声音“你们。。在一起。。？”话没说完，五月就未卜先知的红了脸“你脸红什么啊？” “哪有你这么问的？” “那应该怎么问啊？” “你和你老公，我从来都心领神会，什么时候问过你细节啊？” “我，这不是好奇吗？”恭喜在厨房听两个女孩子的聊天，无奈笑了笑，和磊磊一样，她也特别想知道接下来的答案 “这有什么好奇的？这到什么时候干什么时候的事儿呗！” “噗”这个答案让人意犹未尽，又忍不住的想要收藏 “真想知道就去问度娘，我去看好了没？”五月紧急逃到她的世界，她带着一次性手套，切着新鲜的毛肚，洗好的青菜，在诡笑的女人“我帮你弄点什么” 恭喜歪着头偷看了一眼呆在沙发里郁闷的女孩，丢盔卸甲，寻求她草莓味道的嘴巴。 “呵呵”她轻轻的满足，又轻轻的逃走“还挺讲效率，都弄差不多了。。” “那是，这人不得到什么时候干什么时候的事儿吗？” 她气定神闲的分享自己的经验，五月哭笑不得的放下筷子，来到她的跟前 “讨厌，偷听我们聊天？” “呵呵”恭喜捡起刀，一脸邪恶地看着她“这个解释，一百分！” “你” “五月，你什么时候买的貂儿啊？从没见你穿过” “额，前几天买的？” “你也太奢侈了吧，我要试试，好看我也要买，我还没穿过皮草呢！” “哦”最后她不得不回到磊磊跟前，生怕带走有她的一寸气息，生怕弄皱有她的一丝顺滑。 “好看吗？” “嗯，挺漂亮的！” “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 “没多少钱是多少钱啊？” “额，差不多”五月张着一只手，做着大概其的解释 “她花的钱？” “嗯”这次轮到磊磊介意了，脱掉那件衣服，五月紧张地接过来 “等我生了孩子再买，现在也穿不到。。” “嗯，你说得对，你身上现在有最贵的小皮袄” “五月，你现在可太会说话了啊。。都不像你了！” “呵呵，有吗？” “学得可真快。。”磊磊偷瞄一眼厨房里的那个身影。 “什么就学得快？” “你说什么？” “什么？” 恭喜听那两个小姑娘的玩笑耍贫，无奈地摇摇头，简单的闺蜜情，准妈妈会感叹照片上的甜蜜，她此刻终于理解五月昨晚的哭泣，这条孤注一掷的路上，她想要获得祝福的野心 “那个，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磊磊有些尴尬的举起杯 “恩” 她从不说什么客气话，她还是有点冷，让人get不到哄她开心的点，和这样的人相处，真的会开心吗？磊磊扪心自问。 可是第一次做五月的电灯泡，看她满臂的鲜艳，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她的指甲很圆滑很干净；黑色卫衣很久以前就见五月穿过，脖子上隐约可见昨夜的缠绵，她喝酒的牌子五月大醉过，她吃饭的模样不那么讲究，却那么好看！ 百叶，木耳，鲜腐竹，她买的全是五月爱吃的，就连新出的薯片也一起带了回来。 她很懂得照顾，却吝啬给予除了五月之外的所有人，她只给她夹菜，顶多和五月提个醒，照顾一下怕生的朋友！ 偶尔会端着烟灰缸来到阳台一解私欲，她的身影寂寥又暗黑，五月说得对，她冷淡的吸烟，一脸的不屑，她只有在看到她的那刻，快乐才会蠢蠢欲动。。 磊磊走了之后，五月泡了一杯浓香的茶“喏”恭喜捡起桌子上的戒指，收拾了一个小时之久，她知道那个小孩的内疚“辛苦了” “呵呵”接过那杯茶，来到沙发里，轻轻吹着水面上的茶，她心里的幸福。 “累不累？”她从后面抱着她“嗯？” “感觉和过年一样。。” “哈哈” “你们平时都这么闹吗？” “对啊！所以你知道，和你在一起却不能说起你，该有多难受了吧？” “哈哈”恭喜把茶放在茶几上面，五月却轻轻捏着她的肩，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的都是她“五月？” “嗯？” “越来越想要感谢你爸妈了？” “为什么？” “他们把你教得特别好”五月知道她的另有所指“想不想家？” “呵呵”她突然就红了眼睛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看看他们” “还是算了吧。。”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不是你说，到什么时候干什么时候的事吗？” “可我不想他们不开心。。” “见到你，他们得花多大力气才能表现得不那么开心？” “真的吗？” “这种感觉我早就知道啦” “呵呵” “不知道解决的方法，但逃避肯定不对！走吧！你来开车！” “嗯！” “给你送回家，我得去趟店里”五月开着车，听到这个决定，她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心慌。 “你不和我一起吗？” “呵呵，好几天不见你，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还不是那些车轱辘话。。”她的车开得娴熟，就连抱怨也是 “额，我在有些话可能不太方便跟你讲，也容易给人造成在监视你的假象” “那你不跟你一起回去，他们还说你害怕胆小呢。。” “所以，我给你送上去，露一面我就走” “你都想好了。。。干嘛还跟我商量？” “呵呵”恭喜拉起她的手“是啊，想好了！” 五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120秒的红灯，她摸着她软软的脸颊 “想好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但只要是斗争就肯定会有伤亡，不管是你还是你爸妈，我都不想看到！当然，我也不会投降！最好的办法可能还是要和平相处，就像刚才你把磊磊带到我的面前一样，你很勇敢，五月！” “呵呵” “他们是你的父母，我相信你会做得更好！”恭喜拿出一张购物卡，放进她的包里“卡是给你妈妈的” “那你不怕他们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见你？”她紧张地看着五月，那个小女孩一秒就破涕为笑的样子“吓唬你呢！” “呵” “卡是给他们办的啊？” “要不然呢？”恭喜惊魂未定，她的设想太深刻 “我以为给阿姨的呢。。” “她只要钱。。”街上的顺畅，渐渐变冷的太阳，照亮远方的一抹红，恭喜叼上一支烟，又识趣地放回烟盒。 “好固执啊？像我” “嗯？” “只要你一样。。。” 五月的情话说得如此玩笑，恭喜歪起嘴巴，得意，邪恶，两个人在一起，这大概是最好的状态吧！明了，小心，知道绕道走，也懂得温柔她的伤口，就像包里的卡和手心里的吻，就像一月份的雪和理解的万岁！ 第98章 祝福 “五月？”见到五月，武建国开心得不得了 “爸！” “叔叔” 恭喜笑着和武建国示意，不过度讨好，也不假意奉承，在爱上他们宝贝女儿的那件事，她无话可说也无路可退，大家不过是同行的冤家。 “啊” “那个，车你开着，我先去店里” “你怎么走？” “呵呵”看了一眼武建国，他识趣地进了屋“依依不舍地走” “呵呵” “我打车，进去吧！” “嗯”她朝她挤眉弄眼道，临走前捏她苦笑的脸。关于她说的唬人话，恭喜只好将不好的假设吞进心里，愈发膨胀，愈发明显 “我妈呢？”环顾房间，已经临近春节，家里没有一丝过节的喜庆 “她去你大姨那了，你大姨夫最近腰疼得厉害，估计春节得把你姥爷接咱们这来了。。” “哦” 说起姥爷，五月的心脏隐隐作痛，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只疼爱自己的老人家。 “我表姐什么时候回来？” “二十九的飞机，三十到”爸爸往她的杯子里面倒着水 “那您，和我妈商量好了吗？哪天回我奶奶那？” “我打算今年把你爷爷奶奶都接来，一起过年算了，跑来跑去太麻烦，在一起还能热闹热闹，你妈也能开心点。。” “他们。。。知道我的事吗？”接过他陌生的客气，五月小心提及，武建国心疼地看着她 “不知道。。” “嗯”看她的样子，像是松了口气“您，真的想好了？” “嗯？什么？” “决定好好陪陪妈妈？”武建国想赎罪，想补偿，想奉献，他矛盾又狰狞，微微的应了一声。五月喝着无味的热水，爸爸不总在，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口味，那是和她一样的挑剔！ “我打算把咱们家那收拾一下，不行就让你爷爷奶奶去那住” “我爷爷奶奶两个人住那能成吗？很多东西都不会用，您还指望着现场教他们啊？” “啊，也是，还是你想得周到” “要不让我爷爷奶奶住这，让姥爷和舅舅他们去我那住几天也行。。” “那你呢？” “我。。去她那。。” 爸爸失望这个答案，两个人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武建国外面飘了那么多年不会想不到，但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女儿，他就受不了。 “还是听你妈的安排吧。。。你们。。相处得还好吧？” “嗯” “五月。。” “爸，您担心的我都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五月窝在熟悉的沙发里，她打到车没有？妈妈会什么时间出现？她有没有担心？还是和我此时一样，相信彼此，任性得没商量。 “您担心的不会发生，她，是一个还不错的人..”武建国见过这么多人情世故，恭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没有考量“这个..”五月拿出了那张卡“给我妈。。” 武建国看着那张年货卡，心酸一阵一阵的在翻涌 “要是把爷爷他们都接过来，家里还是该布置布置的，别因为我，影响了大家。。” “呵”爸爸站起身，来到阳台，一个人消遣这沉重剧烈的难过。 恭喜，我好像把事情又搞砸了，爸爸从来没这样过，你说我做了什么混账事？就因为喜欢上你吗？可是他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快乐呢？ “如果大家能在一起过年，可就太热闹了，好期待啊！”她真的很像在期待，来到爸爸的身边，五月静悄悄看着窗外熟悉的画面，黑白之间夹带着无奈的荒凉，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会说怎样的话？会流露出怎样的眼神？这个年真的能过好吗？她一点也都不敢想！“好像长这么大，爷爷奶奶，还有姥爷他们，从没有一起来过，您说是不是所有的亲家都是冤家？” “哈哈”五月哄骗的技术一流“衣服是新买的吗？从没见你穿过” “嗯，好看吗？”爸爸看得出来衣服的奢华，有点欣慰，有点心酸 “我闺女穿什么都好看！” “额，我妈，还好吧？” “还好” “可惜我妈没在，她肯定比您识货” “嗯。。” “爸，妈妈一辈子围着咱俩转，不像您见得多，她对我们有多反对我都能理解，这一年咱们家发生的事太多了，妈妈要是犯脾气不讲道理，您得多照顾多包容她。。” 她果然像个大人了，能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别人着想，爸爸点着头，来到五月的身边。 “所以月月知道我们的难过之处，还是要和她在一起吗？” 爸爸的问题那么卑微，五月顿时红了眼睛，不回答，也说不出残忍的话 “嗨”武建国点起一支烟“爸爸不像妈妈，能把所有的难受都表现出来，最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像是一场梦，觉得你在胡闹，可是时间这么一过，我竟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欠缺，才让你有个这样的今天” “不是，爸，您做得很好。。”这个很好，她说得很轻“至少在爸爸这个角色上，我觉得您是最好的那个。。” 武建国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自己很少和自己的闺女推心置腹说这样的话。 “人都有一个过程，我当初对自己也有很强烈的错觉，矛盾，挣扎，这样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心动，和她那样的关系，自我的认同，它们真的困扰了我很久。。” “月月，你知道我和你妈妈在一起不容易，吸引我们的，可不只是单纯的情爱心动，还有默契的三观以及和谐的相处” “那您现在还敢说这样的话吗？”五月打断爸爸的话“我不该这样，这样不礼貌！”五月抱着水杯，安静反驳“您的意思我明白，默契的三观，和谐的相处，只是您现在还敢这样说吗？”武建国没有应答“这话我现在敢说” 五月站起身，将杯子里的水倒了个干净，冲一杯香浓的茶 “我无法保证我们永远不会变，也不能未卜先知的料到，自己那天会承受什么样的流言？可是爸，如果当初因为大家的反对，我们都做一个听话的孩子，现在想起妈妈，您会觉得遗憾吗？” 武建国猛烈吸着烟，五月懂事地端过来烟灰缸“以为爸爸只敢在卫生间吸烟的” “呵呵” “如果我不学妈妈，如果我在乎不相关的人怎么看？怎么说？如果您能保证我将来活得特别幸福？没有遗憾？如果您能保证将来的那个人，他只爱我一个人？保证他永远不做背叛我的事？我的一生都顺风顺水，那我可以考虑您和妈妈的话！” “月月” “可如果您保证不了，为什么还要干涉我的选择呢？” “这个世界上谁敢保证别人的事，就算恭喜她自己，包括月月你，应该都不敢对自己有这样的承诺吧？” “爸爸说得对，就因为这样，不管选择什么样的人，未来都可能会面对现实的琐碎，和惊险裂心的痛苦，那为什么要把这些给自己不爱的人呢？” “可是月月。。” “爸”五月突然就搂起他的胳膊“您的担心痛苦我都知道，我们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罪恶，您得学着接受我们，因为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她的乖张和任性，却说到女儿的时候变了声音“如果我们最后成了，不是挺好的吗？可能你们还会庆幸，当初没把我们拆散，如果不成，您就当做是我晚熟，是青春期的叛逆，不行吗？” “五月” “我一直以来没犯过什么错，爸，我需要您的保护，这对我很重要，我不想我快乐的时候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我受了委屈，因为面子却不能跟你们诉苦，我不想我就是一个人。。” “月月。。” “爸”五月打开阳台的一扇窗，烟气放空“跟您说件事呗！” “什么事？” “我想好了，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我一定会满足你们当姥姥姥爷的愿望。。” “你。。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不管她反对还是赞成，我会试管一个女宝宝，成全你们的心愿！” 说起他们的心愿，五月悲伤了起来，这个草率的决定，是即想做她的爱人，又想做他们好女儿的贪心，是最后的皆大欢喜，是最没办法的办法 “要是没在一起，我就听你们的，找个人嫁了。。” “月月。。” “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名字呢就由您来取。。您这一次可不能像给我起名字的时候，那么草率了。。” “你。。月月。。”五月顽劣的玩笑话，她懂事的破罐子破摔，她想要的成全，武建国红了眼眶 “爸，你们说的未来我会慎重考虑，我们是认真的！虽然有点难，但我还是想您成全！呵呵，说起以后，你们是她的姥姥姥爷，得出钱，得出力，所以留好体力哦！” “呵” “不知道她有没有我听话啊。。” “五月”爸爸听到她的打算，满脑子转的都是她小时候的模样，轻轻搂她在怀里，却说不出一句这样那样的话，这样的心酸，那样的无奈。烟火一股脑的扑向窗外，不知天高远阔，它终将迷失在它所向往的自由，五月，你这个傻丫头啊！！ “我带您去弄弄头发吧！” “啊？” “您看您，头发都白了” “算了” “走吧！反正我妈不在家，您一个人在多没意思啊！” “我。。” “去吧去吧！”五月哀求着他撒娇着他“难不成，跟人有约了？” “诶？别胡说！” “那去穿衣服” 招架不住五月的软硬兼施，见俩个人齐刷刷地出现，恭喜迷了眼睛。她摇着头得意宣告胜利的模样，刁钻又幸福 “五月，这是。。”兽哥最先问道 “我爸”五月搂着武建国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骄傲着“爸，这就是兽哥，那个给大姨。。。” “哦哦”武建国伸出手“您好，早就听五月提过您，上次没能亲自谢谢你。。” “啊，叔叔，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上次临时有事，这才。。。” “那我爸就交给你了。。” “嗯？” “给我阿玛焗最好的油” “呵呵，得嘞月格格，奴才我亲身伺候。。。” “哈哈” “叔叔”恭喜丢下楼上洗纹身的顾客，礼貌的来到楼下 “啊！”武建国尴尬应声，五月却歪起嘴巴偷笑，递上一个挑起的眉头 “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嗯”她听她的话，只是走了两步又回头“给叔叔倒杯茶。。” “知道啦！” 店里的顾客不少，武建国环顾着这里的一切，这个地理位置的商品房已经百万大几了，姑且不说用来做这种生意合不合适？单凭整天和一群男孩子接触，这样真的好吗？是不是应该把她当成男孩子一样？借着镜子看她工作的样子，那是一个他从没有领略过的行业，这里的商业圈适合年轻人多一些，就好比隔壁的小姑娘花了一千块钱染了一头的闷青色，浮夸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传统和世界的成长。 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八百块钱的微信收款，五月偷跑到楼上喝不适时宜的汽水，她计较宠溺却拿她没办法，只好帮她喝掉半扎 “怎么样？爸”五月贴在他的身边撒娇问道 “嗯？挺好，年轻了不少” “呵呵，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暗示着那杯茶 “哦，好茶” “我说的是，我泡得怎么样？”五月心机地调戏着爸爸，堆积了太久的情感，她自顾自的发泄 “呵呵，你啊。。时间不早了”“那个多少钱。。” “啊？” “爸！” “呵呵，算五月的” “对啊，算我的！” “这。。。” “哎呦，您跟我还客气啊？走吧，我送您回去。。” “行，那辛苦你了、、、”爸爸和兽哥说着客气话，再看恭喜，她手里拿着刚刚自己说不错的茶，那是昨天五月觉得香，她从恭老爷子那要来的。 “叔叔拿回去喝吧！！” 时间好像变得安静起来，五月紧张着他接下来的表现，兽哥站在那故意转身收着毛巾，恭喜好像后悔自己的唐突，如果由五月来做，是否就不会这样的别扭？ 就在五月准备化解尴尬的刹那，武建国突然伸出手接了过来 “那就不客气了”她松了一口气，她红了一双眼“茶还不错！” “嗯。。” “爸”五月感动地投进他的怀里 “诶呦”武建国欣慰，当自己决定释怀的时候，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从没有的轻松“赶紧送我回去吧，一会你妈到家发现我没在，准得犯脾气” “呵呵，这样回去也得发脾气吧？说好一起白头，您却偷偷焗了油。。” “哈哈，走吧。。” “五月。。”恭喜控制着显而易见的开心，她轻轻叫到她的名字 “嗯？” “衣服。。” “哦，看我这记性”她小跑着上了楼，剩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这孩子。。”恭喜知道，能看一个人就笑的，除了是喜欢就应该是父母了“那个。。” “叔叔放心。。我是认真的” “额”话说得直白，武建国尴尬着 “走吧爸，你们说什么呢？。。” 五月来到两个人身边，整理着头发，带着两个人的气息，恭喜歪着嘴巴，整理她的领口，漫不经心的解释她是一个糊涂鬼。 她不知道短暂的两分钟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可是武建国却似乎重新审视了两个人的关系，看了一些关于她们的书籍，费劲心机的上网搜索关于她们的百科，企图可以寻找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或是一些可以解决或掩人耳目的办法，可是见过宝贝女儿最伤心的样子之后，再看现在，大家相安无事的那段时间，大概就是愚人最善于自欺的表演吧！ “这应该是爸爸第二次坐你的车吧？” “嗯，呵呵，还行吧开的？” “她教你的。。” “是您闺女我聪明。。” “哈哈” “呵呵，她是教过我，就是侧方和倒库，上路这件事，她说除了大胆去开，没法教。。” 爸爸点着头，这一点他也深以为然“爸，我就给您放小区门口吧？” “你妈妈回来了，你不上去？” “不了，我改天回去” “呵呵”爸爸摇着头，他自己的闺女他怎么能不知道，她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感觉“月月” “嗯？”爸爸欣慰，看她轻车熟路应付马路上的状况 “爸爸不想你受委屈。。” “爸！” “要是不开心，记得跟我说说，你妈妈虽然态度强硬，但她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 “这个你给她”武建国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卡“年会的时候她给的，里面是买房的钱。。” “年会？她给你们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虽然还是会伤心，但她。。我知道是认真的，嗨”武建国抬起双手放在脑后，红透眼眸故作轻松“在外面打拼了半辈子，现在不是我们那会儿了，人变得功利，现实，不做亏本的事，她不是那样的人，但对你，月月，爸爸妈妈也不是那样的人，因为你是我们的孩子，可却不是她的什么。。。！五月，爸爸投降了，算我立场不坚定也好，算我没原则没担当也好，我就你一个孩子，我就只想你过得开心幸福。。” “爸” “这事得算咱们爷俩的秘密，你妈妈那，你得给她时间。” “嗯” “还有。。你的朋友圈，以后能不能也算我一个。。” 五月楞了一下，原来爸爸一直都知道，三天可见的设置里面，有太多了不能分享的快乐和笑脸 “爸爸虽然投降，但也只是为了你，允许她能在你身边，我现在和恭成没什么利益关系，如果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会为你出头，爸爸不会怕的！” “谢谢爸爸” “行了，我回去了。卡收好。。” “嗯” 武建国打开车门，回头的瞬间，他却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回去开慢点” “嗯，放心” “开得不错。。。” “呵呵” 恭喜，你一定猜不到，我此刻有多想用220迈的速度奔向你的身边，想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可是为什么，我居然会有点伤心呢！你形容得对，只要战争就会有伤亡，父母与孩子的抗衡，我怎么会是个失败者？爸爸他还是那么的有力量，好像有了他就有了全天下一样！街边飘着爆米花的奶香味，闪烁的霓虹，米奇的冷光灯，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幸福的满满当当！ “五月，虽然还是一时接受不了你的选择，但只要你开心，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祝福你！！摸摸哒” 将车停好，撞见磊磊发来的信息，五月泪眼朦胧 “对了，还有你家那位，其实也还不错啦！加油哦！” “真是的，你们商量好的是不是？”抹着泪花，她哭笑不得地抱怨着“还真的是不坚持立场呢。。” “咚咚”恭喜敲着玻璃，五月带着泪痕来到她的面前，这个世界很难找到比她还要漂亮又特别的人吧？想到她令自己着迷的一切，想到她的心机和秘密，想到和她昨晚的缠绵，果然上天偏爱勇敢与美丽的人。。 “碰见你妈妈了？？？”她大胆的猜测着“没事吧？” 拂去她的泪痕，环顾着街上来来去去的车辆，晃晃荡荡的灯笼，一个起风骤降的天气，还来不及的安慰，还来不及的叹息，她激动的跳进她的怀里。。。 “啊啊啊。。” “呵”一个冷不防，她差点没站稳脚跟，恭喜歪起嘴角，看着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孩，溢于言表的幸福模样。 “你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你说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哎呀，我都不太敢相信了” “事情来得太快，不行，乐极生悲，我得低调” “哈哈，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一路的滔滔不绝，就连小宇搭讪都顾及不得，最终她来到她的怀里，安静沉淀。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一定得帮我记着” “呵，是刚才差点把我扑倒的那样吗？” “不止不止” “呵呵，还有在我怀里，将近25度的屋里，你裹得一件超厚的羽绒服” “呵呵，对。。对，。还有这个”小女孩不由分说的捧着她的脸，左面，右面，上面，下面。。。 第99章 传言 “你把工作都推到明天，你的手不是又要疼了？”五月鼓着嘴巴，她不情愿她的打算 “是不想我出去吃饭吧！嗯？”恭喜歪着头坏笑着问道 “那你答应我，不许喝酒。。。” “呵”恭喜站起身，来到那个闷闷不乐的女孩子面前“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不听话和欺骗，哪个问题更严重一点？。。”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欺骗啦。。” “额。。我觉得也是” “你什么意思？。。”五月知道这没有那么简单 “我如果现在答应了你，一会跑不了还是喝酒，那不就是欺骗吗。。” “你。。狡辩。。分明就是想喝。。”五月红着脸争辩 “五月”恭喜拉起她的手“我只能答应你少喝点，而且你看我，这段时间多乖” 五月看着她，认真哄自己的模样，她说得对，这段时间她都滴酒不沾的 “车你开着，等你陪磊磊看完电影，你直接来找我。。” “我不去。。”五月任性反驳着“我已经见过一次那个场面了。。” “不想了自己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 “上次没注意到的那两个妹子。。。” “ 啊，你说的是。。。。”恭喜点着头，五月激动，但很快又失落起来 “可我还是不想你喝酒。。。” “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呢？” “什么啊？我又不喜欢那样的。。” 五月低头看向一边，明知最后的结果，她还是做着孤注一掷的打算 “呵呵，白的一杯，啤的话不超过五个，怎么样？” “那你喝多少我怎么知道啊。。” “也对” “算了，你去吧！我在这说半天也没用。。。” “呵呵”恭喜摸着她的头发“身上还有多少？” “不计其数呢。。” “嗯？” “满腹牢骚。。。” “呵呵，是两袖清风吧？”五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钱你拿着，磊磊怀孕了，吃饭就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嗯？” “果然说的没错。。。” “什么没错？” “胸小的女人都贴心。。”五月害羞的矫情着 “额，武老师的微博我得把把关了”她渐渐靠近，一脸正经地警告着她 “可是是事实啊？” “额嗯？”恭喜挑起一只眉毛，邪恶的寻求答案 “讨厌，我说的是贴心。。”五月难为情地推着她“还有，你本来就不大啊。。” “呵”她抬起她的下巴，瞥了一眼她的确很丰满的可爱“好像说得不太对，武老师也很贴心，但。。” “不许说。。”她急忙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许说。。。” “呵” “你自己说的啊？”松开她的嘴巴“虽然我不在你旁边看着你，但我可会突然出现的哦。。” “随时恭候。。” 五月没想到一场电影的时间，再次相见，她一身酒气，一脸讨好，她就呆在酒店门口 “五月。。”五月回过头，见她不羁的笑着来到自己身边，就像圣诞节突然出现一样，黑色的羽绒服，似笑非笑，眼睛泛着光“啊，最远的距离。。”她比划着从门口到眼前的距离 “喝多了吧！”她皱着眉“说什么酒话呢？还最远的距离”她凑近一点，闻着那扑面而来的酒意 “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她搂起她的肩膀，她却犯脾气的走开。。 “还说你不喝多。。”恭喜瞥了一眼来往的人，璀璨的殿堂，满是酒后的蹒跚“还得多久。。” “额”看了下表“十点前回家” “那我在这等你。。” 五月赌气来到酒店大厅的沙发里，距离她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恭喜微微叹息，她蹲在她的面前，想安慰，想讨好，想解释，可是五月却起身来到另一侧，距离她更远的地方。。 “那我尽快结束。。”走了两步她又不放心的回来“我在三楼333，觉得没意思就上去找我，或者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五月依旧不发声，她知道她在尽全力的温柔自己，包容自己，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呢？居然不走那铺满鲜花的台阶？见她等电梯插兜的样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又不屑，进入电梯转身她看向自己，明知自己不开心，她还不是依然去赴约！真是的，果然人不能太得瑟，乐极生悲这件事是存在的，想到昨天才得到爸爸磊磊的祝福，今天就要面对这样的画面，什么嘛？是自己太计较还你太得意？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多想你能说句现在就走的话。。。 “恭喜干嘛去着啊？” “下面转一圈。。” “猎食去了？” “呵呵”想到猎到那样一个任性的女孩子，她还是坏坏地笑了“我不等了，还有事呢。。” “别啊！” “刚打完电话，十分钟就到了” “对啊，杰子大老远成都来的” “就是，再等会。。” “我打个电话催催。。” 恭喜看了下表，想到五月刚刚那委屈的模样，时间那东西，堆积在胸口，变得缓慢又拥挤 “到了到了”杰子一面打着电话，一面焦急前行“酒店大厅了” 擦肩而过一个难过的姑娘，长长的头发，浑圆的眼睛，不是网红的种类，她清纯，孤独。 五月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她，她一面痛恨着自己的任性，一面又计较着她刚才的不聪明，进入电梯，一个陌生的男人闯进自己的视线，司空见惯各种纹身的夸张，但是这个，额，一个瓜皮帽，暴露的头皮纹着不敢去看的图案 “谢谢。。”还算礼貌，五月客气地笑了笑，去一样的楼层，那个男人回头看她“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嗯？”什么嘛，真够老套的搭讪方式 “感觉你好眼熟” “是吗。。” “你一个人？” 五月的防范意识立刻飙升到极限，她不再说话，只是故作镇定又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机，一心想着给她打电话，不想慌乱之中手机却掉在他的脚边。。 两个人同时弯腰去捡，五月迎面撞见那个陌生男人送来的一个坏笑 “嗯。。” “谢谢”五月接过手机就逃，她找着她说的包间，那个陌生男人一脸猥琐的跟在后面，五月越跑越快“恭喜！” 依旧是上次的画面，一群纹着花臂的人围在一起，她是最醒目的那个，最惊艳的那个，安静的场面，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自己。 “找你的。。” 这就是她说的那个妹子吧，莫西干的发型，清清瘦瘦，穿着有些宽松的帽衫，果然一点女孩的属性都没有 恭喜很意外，手里还端着满杯的白酒，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后悔 “诶，这不是。。。” 五月跑到她的跟前，还来不及说出口有人尾随的危险，那个男人就闯进大家的视线，见大家对他的热情，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傻事。。。 “怎么了？”这怎么能逃过恭喜的眼睛，就算喝了酒，但距离和上一次一样的宿醉，还差之千里。。 “额，没事”五月轻轻解释着，偷瞄那个一直在对自己笑的男人，恭喜挑起眉头，看着杰子。 “我就说眼熟嘛？上次见过的。。”杰子凑近“恭喜，你女朋友？” 恭喜似乎猜中了这其中的剧情，看她尴尬难为情的样子，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将手搭在五月的肩膀 “对啊！五月，这是杰哥，最早和我一起学纹身的师兄” “哦，您好！”杰子看着五月，他和恭喜会心一笑 “你好，五月，抱歉啊，刚才吓到你了。。” “额。。。”五月挠着头“没有没有” “看来有故事啊。。” “吓到了？。。” 大家随声附和，越发热闹越发尴尬 “五月。。恭喜？是不是上次那个老师啊？” “诶，我记得你好像说她结婚了啊。。” “啊？”五月看着恭喜，她舔了下嘴唇，一脸不屑，一脸深情 “原来是怕咱们趁火打劫啊？” “原来早就有打算了。。” “你们有完没完。。”恭喜叫停大家的调侃，拉五月坐到自己的位置，又交代服务员添了两双筷子三道菜“吃饭了没？” “嗯。” “呵呵”恭喜微微笑着，带着一丝叹息，那个小女孩始终不敢看大家“想不到你们记性这么好。。五月？” “嗯？”她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熟悉又温暖的笑容，熄灭了自己无法安置的滚烫“这儿的人跟我都是同行的冤家，杰哥介绍过了，那个”五月顺着她的手指“杭州的，上次喝多，跟你说老师好的那个，还记得吗？” “嗯”五月听话，点头应道 “恭喜。。这么现眼的事能不能不提？” “呵呵，那个是孙讯”恭喜挤眉弄眼在提醒着什么，那是一个标准的帅T，就连笑起来都是痞痞的， “那个是桃子，你别看名字这么萌，她人很猛的”按照自己的理解，她大概是那个传说中的爷T吧！ “还有那个胖子，龟哥，脸最红的是八七！” “八七？” “啊，我解释一下啊，八七年八月七号出生，所以他们一直叫我八七。。。”他的口音还挺重，说起八七就像说对不起 “哦。呵呵” “还有那个，小色”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坏的小男生“那个小豹。。是姓鲍鱼的那个鲍！还有这个”恭喜走到那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身边“扎扎” “啊，这个我必须得解释一下，不是渣男的那个渣，是扎啤的扎” “哈哈” “因为最多两扎，所以叫扎扎。。”恭喜幽默的补刀，她将温柔定格在自己身上那一秒，五月心领神会的笑着 “哦，呵呵，明白”看样子，五月不再害怕，恭喜点头笑着 “继续啊喜姐。。”扎扎调侃着“我们这等着呢。。” “就是啊。。我们叫五月，还是武老师啊？” “那个。。”五月站起身，恭喜回到身边，宠溺看着她，是酒精作祟吗？想到上一次大家都在的画面，想到刚才的不愉快，一股心酸庆幸着自己！ “老师是真的，骗你们她已婚也是真的，现在是女朋友也是真的。。” “啊！！”众人起哄，拍手叫好，这大概是第一次，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接受这样祝福的热闹！她的好霸道啊，温柔的一点点吞噬自己，销毁自己 “基于将来大家会频繁见面，额！”她用力地想了想“你们还是叫她武老师吧！毕竟现在我有时候也是这么称呼的。。” “切，恭喜，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连名字都不让我们叫？” “就是” “那会就喜欢的姑娘，也不能怪恭喜” “对啊！好像这是第一次，她带女朋友来见我们吧。。” “你们。。”恭喜有些难为情，拿起白酒，指着他们“说得都对。。。” “呵呵”五月幸福地低下头，看她给在座的人倒着酒，一二三，三瓶白酒，还敢说没喝多，五月带着情绪的瞥了她一眼。。 “额，人到齐了，咱们继续咱们的正事”正事？五月整个人都机灵起来“杰哥，你有没有意见。。” “我觉得挺好啊！早我就跟恭喜说过，咱们俩做这行最早，而且你当初在日本都得过奖，不开班真的可惜了。。” 开班？五月惊诧的看着她，为什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恭喜”桃子叼起一根烟，额，果然好帅，五月自顾自的欣赏，完全不顾身旁的女人在场，不过，好像还是没有身边的那个，额，转头看她，她一脸严肃的在看着她“对你时间，春节过后，第一站就来我这，不瞒你说，入冬的时候我就开始收学员了，你要是能来，我就把老师的角色给你，钱你六我四，吃住我管，你不许挑，但往返和泡妞就跟我没关系了！” “什么？”五月紧张地发了声“你要去哪？” “我。。还没计划好呢？” “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恭喜清理了一下喉咙，大家都在等着自己难得服软的模样，瞪了桃子一眼，她无奈地站起身，倒满自己杯里的烈酒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喝完这杯我就撤了。。” “别啊，我这刚来。。” “对啊！我刚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啊？”桃子依依不饶 “啊。。没事找事。。” “哈哈！” “就是桃子，你说你，当着人家武老师的面，你说泡妞干嘛！”八七呛声 “八七。。” “我没别的要求，第一，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学员不能超过十个，当然也不能太少；第二，时间上，最好集中在节假日，所以周六日远的就算了，小长假倒是还可以，如果他们方便，最好来我这；说管吃管住的那个。。” “嗯？” “住的话，一间就行，但是饭得是两个人的。。” “啊。。” 全场又是一阵热闹，这样的用心与妥善，五月后知后觉，原来她不是馋酒好热闹，也不是故意延迟回家的时间，原来她已经计划好两个人的明天，虽然依旧坎坷，但遇水搭桥，见山劈山的决绝，就像她整个人一样，迷人又冷艳，温柔又坚决。 “其他的咱们私底下聊”她酒杯轻碰了一下桌子“我得送老师回家了，来，新年快乐，鼠年发财！” 恭喜，你知不知道我此时有多内疚？因为我的父母，你要连带我与他们一起包容，其实你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会生病，会害怕，会不知所措，会挑食，会不喜欢小动物。你明知我心情不好，从不跟我计较，总是想方设法哄我开心，你都不曾给自己买过那么贵的衣服吧？你对自己的父母都没如此讨好过吧？你对骁远都没如此妥协过吧？可是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呢？还抱怨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一定计划了很久，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我，见我一个人翻着妈妈的朋友圈，见我对着不喜欢的电视频道发呆，见我突然之间就变得失落不说话，你是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你不强行说要我快乐，你总悄悄的在爱我，就像很久以前一样，这是你给的最可靠的温暖。 第100章 灵魂伴侣 “刚真的吃饭了？” “嗯。。” “呵呵！等回家再发脾气吗？给我个心理准备，我心里没底。。” “对不起。。” 恭喜叼上一支烟还来不及点燃，听到她的抱歉，不得不将它别在了耳朵上 “干嘛说这个。。” 五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泛着泪光，最后将车停在一个已经停业的面馆前，银行的暖白灯光清晰着她罪不可赦的内疚，她咬着嘴唇，有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觉得我错怪你了。。”她的眼泪滑落“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觉得我没以前好了？”恭喜意外这个回答，她迟迟不敢确信，一番热闹之后，她就变得泪眼朦胧，小心卑微 “呵，刚怀疑了一下，到底是我俩谁喝醉了。。” “对不起。。” “是因为刚才多看了桃子几眼吗？” “呵呵” 她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哄骗，五月破涕为笑，可还是委屈得投进她的怀里 “恭喜。。” “嗯？” “刚才在酒店大厅，你不解释人没来齐，是因为你也很不开心对不对？我不止跟你发脾气，你都下楼来接了，我还不跟你上去，你说你那脾气，怎么就没说一句狠话？。。” “额，还不是因为骗了你。。” “嗯？”五月不安地看着她，恭喜歪起嘴巴，轻轻地捏着她那悔不当初的小脸 “没听你的话，我承诺的量也超了不少。。” “呵” “五月，你生气呢，是应该的，连我自己在决定多喝一点的时候，也觉得这是一件应该生气的事，而且你发脾气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 “不只这样想，现在的五月让我越来越喜欢了”十字交叉她温暖的小手，夜色下的她是不是在说酒话？“你不按道理的出牌，应该生气的时候选择认错，你都不知道，你说的那句抱歉，我一下就醒了酒，甚至还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呵呵” “你。。不会离开我吧！嗯？”五月得意看着她，如果不是喝了酒，她大概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看你表现。。” “额，什么表现？”她一个惹人寒颤的眼神，她靠近在小女孩的鼻尖，想到昨晚她在耳边娇嗔细软的声音，瘦下来的女孩儿居然比从前更大胆。。 “额，桃子应该很了解你吧？”恭喜立刻坐得端正，将耳朵上的香烟摘了下来 “为什么一直在说她？嗯？” “还不是因为她说了穿帮的话。。” “什么话？”恭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五月瞪着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蓝莓的气味。 “切，反正这话我记心里了，而且你也承认了啊？” “我承认什么了？”她打开车窗，不知名的肺炎蔓延，街上多了很多带着口罩的人，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嘱咐着身边的人少去人多的场合，好像她熟悉的自己，从不是那个贪生怕死的人，她总算明白了那句话，曾经我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爱上了你，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就是你那天在门口说的那些话啊。。” 恭喜别扭了一下，看那个小女孩计较却又期待的样子，打开音乐，恰巧再放一首安静的旋律，是灵魂伴侣，这个城市寂寥，紧张，回想自己当时，也真的是下了决心决定不在一起，好像这个念头一直都在，好像天上的月亮，星空，每一次抬头凝望都会想起她，每一次想起她都会闪现最终的离别 “是不是现在特后悔？” 她真的很贴心，轻轻的帮她化解尴尬，也幽默的帮自己画个圆满 “呵呵”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不过还好啦，只要不去想，我觉得就没那么难受。。” “五月？” “嗯？” “虽然很多事情上是有捷径可以走，有经验可以谈，也的确有点后悔和你说那些，但不是为了自己好过，而是它们对你造成的困扰，但对于你，我始终都是真心的”五月看着她，她直言不讳的模样“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 “什么？”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话音刚落，五月就血红了眼眶，最初她以为她对它只是单纯的喜欢，积极向上，颜色金黄；在一起之后她以为它圆满得就像是十六的月亮，此时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她形容被生活藏起来的糖 “很多事情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尤其是爱情，没有真心托底，再多的经验也是纸上谈兵，五月。。” “嗯？” “骗他们说你结婚，其实我是有私心的，但他们猜得都太浮浅。。”吸完最后一口烟，她丢掉那温热的烟蒂“不只在说给他们听，也在说给自己，五月你就像殿堂里的小精灵，不该与我这样的恶魔为伍” “我降临只为心动的人。。” “呵呵”她小心的将她搂在怀里 “桃子。。。” “啊”恭喜一脸正经看向她，皱着眉“又是桃子。。” “什么啊？我是说泡妞那件事。。你真的打算节后就去吗？” “本来想带着你的，可是现在我不想带了” “为什么？” “把你放家里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切，我又不喜欢那样的。。”五月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那样的？”恭喜歪头问道“是哪样的。。” “你说哪样？” “啊~~是不漂亮吗？” “呵呵，对，是不漂亮，身材也不好，不会穿性感蕾丝，不让人碰的。。”她害羞着轻吟“啊！对了，给你一个东西。。”五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我不跟你计较为什么你给我爸妈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喏，收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的画风一转，足够让人耳目一新“还有，这卡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 “昨天我爸给的，后来一高兴我就把这事忘了，刚吃饭听你说培训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个能挣多少钱，总之，这卡你拿着。。。还有这个”五月又拿出一张“这是我的工资卡”她不由分说的将卡塞进她的手里“虽然里面没多少钱”恭喜惊恐得说不出话“我，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你的手。。你说的那件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呵” 这样的温暖够现实，也够愚昧，恭喜生平三十余年，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温暖。恭喜下了车，将五月那侧的门打开 “来。。”拉着五月，她直奔前面的自动取款机 “我们来这干嘛？”恭喜拿出一张银行卡插了进去 “看好密码啊。。”五月听话地看着她“你这个小孩儿还挺有意思，见我钱包里钱少了，就觉得我没得花了，听我说想多挣钱就认为我缺钱了，嗯？” “我。。” “额，查询余额。。”恭喜叨唠着高级的取款机“我想我得给你一点安全感了，喏。。”五月数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她难为情地看了一眼恭喜“额，我还以为。。” 恭喜将卡拿出来，放进去又拿出来一张 “诶，不用了。。”五月及时拉住了她“我知道了” “呵呵”她歪嘴一笑“放心了？” “嗯” “呵”恭喜将卡又还给了她“两边的房租每年就接近五十”恭喜搂着她离开“最早卖掉的房子钱一直在我哥那，每年多少也能分点，做我们这行的，现在越来越鱼目混杂，但是前几年的光景还是不错的” “嗯” “这卡你拿着。。” “额，我不要。。那是买房子的钱。。” “啧啧啧。。”恭喜叫停她的任性“我之前就和你说过，那两件最后悔的事。。” 她的手好冰，老辈人总说，手凉的孩子少人疼，站在那冷光下，刺骨的冷，她眼圈泛酸 “还得多亏你把她留了下来。。” “那我也不要，本来房子就很便宜了。。” “呵呵，那是老头的心意，现在这个是我的。。” “可是。。” “那不勉强你，交给你保管总可以吧？如果哪天惹你不开心了，或许你可以拿它出去爽一下。。” “讨厌。。” “呵呵，五月。。” “嗯？”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真的很傻。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吗？还把工资卡都拿给我。。” “骗子？呵。。” “笑什么？” “有你这样当骗子的吗？把密码让我看？” “呵呵”恭喜摇头笑着“那不说这个，说说看，我说的那件事，除了不放心我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站在纳瓦拉的跟前，冬夜的风无孔不钻，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五月想不出一个可以让她当真的理由 “没有了！” “额”这可真是一个直白的小女孩啊！捧起她的小脸“确定要这么直接吗？” “可我就是想不出来。。” “呵呵，五月？” “干嘛？” “之所以把时间地点安排在小长假或者这边，是因为我在配合你的时间！不放心那件事，我想我可能比你要强烈得多” 五月委屈地看着她，甜言蜜语那件事她也许不太擅长，但是哄自己开心却货真价实的是个高手 “不光要担心你被别人搭讪，还会担心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有没有贪嘴暴饮暴食一些垃圾食品？会不会因为小朋友的一个不小心，连你都要被连累？感冒了会不会耍赖把药丢进马桶！” “呵呵” “所以，我没有缺钱，只是在争取多一些幸福的可能，我比你大这么多，握枪的时间越来越短，低头久了会浑身不自在，喝酒就更不用说啦！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首先是女人” 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看着夜空的黑，迷离的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曾经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爱上了你！”恭喜邪恶地看向她“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呵呵” “五月，在我这，你可能和骁远不太一样，他注定会和我渐行渐远，越脱离越证明他独当一面，那是一件好事！可对你，我永远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开班呢，相对时间要集中一些，钱挣得也比较容易，总不能等到医生宣告我不能在从事这份工作，才开始未雨绸缪吧？” “会，会有那样一天吗？你的手。。” “呵呵，不会”恭喜坚定回答着，把手搭在她的肩膀“我这双手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里，很重要呢，尤其对于武老师来说” “讨厌”她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身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污？” “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额” “不过你想得也对。。” “你。。”恭喜向后退着，她则向前行进着 “分明就是你表达的不好。。” “你说你，你怎么这么皮？” “别人应该不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人吧？” “你怎么这么讨厌？。。。” 最终滔滔不绝的人落入她的怀里，渐渐散去的酒意，渐渐浓烈的星辰，垫脚吻她冰凉的嘴巴，五月偷懒将手放进她的兜里，以便她能更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四下无人的街，无人观赏的夜，这像极了每一次想她的世界，空空荡荡，又满满当当 “不是说我想得合理吗？”一场缠绵之后，头发柔软散落在她的身体“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下次喝醉的时候。。” “呵”她离开她的温热，穿上她花了十九块钱买的红色米老鼠T恤 “其实开班我是有私心的。” “为了泡妞嘛..”她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拿起手机，漫不经心的搭腔 “呵呵，不只如此，还想做给你爸妈看。。” “嗯？”五月回过头不解地看向她“我爸妈？” “想跟他们的宝贝闺女在一起，至少得让他们看到，你觉得还不错的地方吧？但好像，吸引你的那些你爸妈并不感冒” “恭喜。。”那个小孩儿似乎不太喜欢她说这样的话“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们。。” “纹身师是个小众行当，你爸妈不太了解也是正常，所以我想象着，如果有一天我和武老师你一样，从事的是一个老师的角色，他们会不会接受起来比较容易一些？” “你。。”五月皱起眉头“你不会想金盆洗手吧？我跟你说哦，这事我不同意！我喜欢看你拿枪的样子，而且这是你热爱的东西，不能因为我爸妈就这么丢掉了。。”她的态度坚决，严肃紧张“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握枪时间短就把大图分几次来做，每天不接这么多，天天坚持复健，我可以监督你，也可以陪你一起。。”她愈发着急，也愈发语无伦次 “嘿嘿嘿”恭喜拉起她的手，叫停她滔滔不绝的大道理“我得为我们明天打算，梦想和你，爱情和家庭，我们俩个哪一个都不能丢！平时呢，我们可能要比较忙一点，上班，看店！争取每周你都要回你爸妈那两三趟，哪怕回去吃顿饭也好，不要让他们觉得，我把他们宝贝女儿拐走了！我呢，等骁远开学，老头可能会跟骁远一起回来，所以你回家的时间，我打算都用在他们身上！” 五月就像一个专心听讲的小孩子，沉迷其中，暗自感动 “小长假如果有学员，我打算带你一起去，泡妞挣钱两不耽误。。。” “呵呵” “如果没有呢，可能得带个小电灯泡，去个不太适合约会的动物园或者科技馆。。” “嗯” “武老师这期间也得加油了，争取早点把大班长拿下来，如果我们为彼此交上一个不错的成绩单，我想我可能会约你爸妈出来，说一下我们的明天，顺便作废我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你和我爸妈的吗？” “就是你想知道的那件事！不想你总拿出来为难我，也不想你从你爸妈那知道落个下风，所以跟你坦白，不知道你能不能从宽？” “是他们要求的吗？”恭喜摇头否认“你主动提出来的？” “希望你可以将它理解成缓兵之计”尽管这样，她还是一副阴霾的小脸“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去定义婚姻的成败了，不是白头到老就代表着胜利，也不是中途分手就代表着失败，唯独两个人因为对方变得更好，才能抵抗所有的可能，这是最有效也最保本的方式方法，我想我现在要做的，首先是安抚你父母的情绪，然后争取他们的认可。。。” “如果他们一直都不认可你呢？” “呵呵，很难有这样的一天吧？” “我妈特别任性，我都没有信心，有天可以得到我妈妈的祝福” “对付和武老师一样任性的人，我可能大概是那个比较厉害的一个” “呵呵” “明天送你回家，不是说要把老人接过来一起过年吗？回去和你妈妈把家里收拾一下” “那你呢？”五月担忧地问道“和我一起吗？” “我和你一起回去，应该是你要被收拾了吧？”她坏笑着幽默“别着急，也别害怕，你妈妈知道你回家，她一定希望你下一次回去的时候她在，别忘了，那是你妈妈。。” “恩” “五月？” “恩？”她还是害怕，为不想破坏的美好，为不想面对的纷争 “不管明天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弃彼此对不对？”五月看着她 ，她坚定而自信的安慰着，提醒着。 对啊，如果事情的经过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那干嘛要害怕去面对，成则皆大欢喜，败则维持现状 “还给他们一个熟悉的五月，让他们知道你并没变，你依旧是他们的女儿，别担心你又会搞砸什么？反正我保证你回来之后睡觉之前，一定会忘记白天所有的不开心！” “呵呵，真的？” “当然！早点睡吧！” “恩”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有个不想考试我直觉是小妹妹的人留言感慨，44万字！哈哈！当初决定敲字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这个故事，会生长在我的生活里这么久，用掉我这么多的时间，费了我这么多的脑子！以至于我错觉的将故事里的人当成了朋友！这是我第一次写故事，写月亮，写遗憾，但是从这里的文字开始，故事就要陆续进入到美满的部分，我是一个巨蟹座，天生的敏感和悲观主义者，可是我最后赋予故事一个美好的结尾，全了自己的“朋友”，也全了自己这几年来的努力和对她们的感情，也全了对生活里像她们那样的人，一个不哭泣的青春与回忆！ 如果细心的小朋友会发现，从这里开始提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戴口罩，没错，这里之后的文字和情节很多都浸泡在疫情肆虐的时间，它们也的确是在疫情期间诞生的。向日葵和月亮终于在一起了，故事也一度痊愈了两个人的爱情和各自的痛苦，比如亲情上的缺失，热爱和梦想，两个人工作里的各种不为人知，以及来自于朋友的误解到理解，到最后，我想讲将她们更现实地搬入生活，搬入灾难，并不是想浮夸的体现什么大爱精神，而是想平静的讲述，对于生活来说每个人都是渺小的，不管你爱的人是男是女？不管你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放飞自我或紧咬牙关的是你的身体还是灵魂？ 希望你在生命中“四下无人”的黑里，可以抬抬头看看月亮，或低低头闻闻花香，笑一个！你总会发现被藏起来的糖！ 第101章 红 “额”小区此时正式进入喜庆的状态，邻里阿姨满载而归，恭喜围着小区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停车位 “你把我放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不害怕啊？” “不害怕，反正你保证过的，还挺想知道你怎么个哄我法？” “呵呵” “没事，放心吧！卧底在家呢。。” “嗯”恭喜笑了，将车子开到单元门口“回来打电话，我来接你” “恩”五月松开安全带“那。。你一会干嘛去？” “回老太太那转一圈” “恩” “加油哦！” 五月关上车门，恭喜降下车窗说着鼓励的话，用这样的视角诉说着不放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一次比一次更加令人振奋又踏实，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理想，就会自动屏蔽掉很多人和事，想到接下来的时间，她的行踪，她的挂念，顶着朦胧星辰她的出现，仿佛这次只身赴战变得光荣又有意义。。 “月月” “爸”五月进了门，妈妈在餐厅收拾着碗筷“妈” “恩”妈妈淡淡应了一声 “你，吃饭了吗？”爸爸打破这早就预知的尴尬“你妈妈煮了八宝粥” “还有吗？”五月激动地问道，妈妈看了她一眼，她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都好久没喝过八宝粥了。。”她兴奋的来到厨房“好香啊。。” 五月端着一大碗粥来到餐厅，她赖皮的朝妈妈笑着 “洗手。。”妈妈依旧和以前一样 “哦” 五月和爸爸做着鬼脸，在她转身去卫生间的瞬间，妈妈把白砂糖端到桌子上。她故意讨好，那碗粥她硬着头皮吃了个干净，出来前吃了五个小包子，一碗豆浆，半个小时里，又喝下一大碗八宝粥，别说做家务了，只怕一个呼吸不正经，就要吐了 “您是？”妈妈打开门，隔着防盗门的是三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中年妇女，上面写着静好保洁 “您好，我们是静好保洁公司的” “我们没有叫保洁。。” 五月也来到门口“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额，我们看下”妈妈看着五月，她好像胖了，那件听说的大衣特别适合她 ，她还是那样的漂亮，单纯，动人“是五月小姐下的单，没错，就是这。。” 五月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偷偷看了一眼妈妈，妈妈当然知道这是谁的讨好？ “喂”拨通恭喜的电话，五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保洁你找的啊？” “已经到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惊喜。。” “只有惊，没有喜。。刚才我妈脸色都变了、、”妈妈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五月也跟着更加窘迫起来 “呵呵”恭喜停下车等着红灯，顺便点起一支烟“钱已经给过了，还有，包里给你放了两千块钱！” “你。。” “听我说完。。”五月听话得来到客厅“上次出去玩，姥爷吃了很多海鲜，一会你和你妈妈可以出去逛逛多买一些，这个春节来这么多人，年货总得多预备点，还有你妈妈和你大姨今年都是本命年，那个红内衣红袜子什么的，是不是得问下你妈妈什么尺码？。。。” 五月突然就变得计较不起来，她这么细心，这么周到，关于惊喜，她给的应该是不止这些吧，还有温暖与疼爱，不告诉自己，应该也是真的想自己开心和自豪一下吧。。 “谢谢你。。” “呵呵，顺便也给自己买上一套。。” “呵呵，讨厌！”她轻声抱怨，轻风细雨得像恋爱中的样子“爸，那您看家，我和妈妈去超市转转” 挂断电话，她就说出这样勇敢的话，爸爸一怔，妈妈也是有些惊讶 “看看对子和好吃的，对了妈，买点海鲜吧，我姥爷特喜欢吃，上次出去玩，姥爷说他从没吃过生鱼片” 五月边说边穿衣服，爸爸连忙去给五月妈妈拿衣服，她的自然，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过一样，从两个人分手，到她回家的前一秒，五月妈妈是那个时刻都活在痛苦挣扎里的主角。 “五月。。”妈妈有话想说，但武建国提醒着周围有人在场，也就没再声张，此时，五月终于知道了她的用心良苦，倾尽能力的护自己安好。 “爸，钥匙呢。。” “在这。。”五月接过钥匙，突然就挽起妈妈的胳膊“走吧妈，您还不知道我的车技呢吧。。” 这样的卖乖和讨好，五月妈妈明知如此却还是红了眼睛，她的车开得不错，稳重熟练，全程五月都在说话，关于姥爷要来的兴奋，关于对大姨夫身体的担心，妈妈偷偷擦掉眼泪，她突然意识到五月真的长大了，说起任性，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不懂事的人。。 “想吃哪个？？”五月站在蛋糕橱窗前，妈妈就像以前一样，只是不再说她是一只小馋猫的话了。。 “我就看看。。” “怎么怕我说你啊。。” 五月歪着嘴巴，说不怕和妈妈相处是假的，表现得不在乎和自然也是假的 “馋猫就是馋猫。。” “噗”妈妈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见五月努力想要严肃的收敛，妈妈也跟着嘴角微微一翘 “想吃哪个就拿吧。。跟我就别装了。。你是我闺女，我还真能像她嫌你胖啊。。” “什么啊妈？”五月有点尴尬，用这样的方式说起一个人“我是真吃不下，五个包子，一碗豆浆。。”妈妈看着她噘着嘴巴呢喃，和小时候没差“那一大碗粥我都快漾了。。” “呵呵”妈妈笑了，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额头“暴饮暴食” “哎呦”五月环顾着周围为春节忙碌的人们“我这不是想您开心吗？” “想我开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做。。” 五月没说话，妈妈见她不再和自己对峙，心里也跟着沉了一下，这里到处充满了春节的气息，耳边盘旋着也自动屏蔽着恭喜发财的老歌，人们三三两两，购物车里堆满了食物，为节日定制的喜庆包装，那热烈的红，和妈妈眼里的差不多。。。 “要不要？等饿了吃。。” “恩” 五月眼睛一酸，如果说自己在为两个人的明天，而努力修复与妈妈的关系，倒不如说，妈妈也在母女关系，做着鱼死网破的自我斗争，都说女儿像爸爸，但某种程度上，五月是妈妈的复制与延续。。 “这个好看”五月拿起一套红色内衣，在妈妈跟前比了比 “哎呦，我什么岁数了，不行不行” “多好看啊，跟新娘子一样，多喜庆”妈妈瞥了一眼身边的导购员，有些尴尬 “这的确是我们婚庆系列的，也有很多人在本命年选它的！穿着特别舒服！” “试试吧妈，再当一次新娘子。。” 五月沉浸在红色的喜庆里，完全没有顾虑妈妈的感受，直到妈妈转身离开，五月才回过神，追了出去 “妈，您怎么了？”撞见妈妈强忍泪水的狰狞，那个小女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 她自我检讨着，或许自己的一句玩笑，又勾起这个女人最美好也最狼狈的时光 “我没事。。” “对不起，妈。。” “月月”妈妈擦掉泪痕，一副心疼又无奈的样子“妈妈曾经无数次的憧憬，我闺女做新娘的样子，婚礼那天穿着洁白的婚纱，我和你爸爸一次又一次的红着眼睛！” 五月回头看看那耀眼的红色，原来惹人泪目的是自己，还有因自己而来的难题 “我们对前来的宾客说着感谢，我们不舍，我们期待，将来的姑爷是一个有担当有温度的男人，我们甚至都计划好了，给你买辆车做嫁妆，等你有了孩子，就把家里的房子换得再大一点，我们帮你带孩子，我们不要你受一点生活的委屈，要你在我们有生之年一直就是个简单快乐的女孩子。。” “妈”五月终于发现，那个不太温柔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伟大又细腻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一个选择，他们二十多年来的期望全部落得一场空 “月月，爸爸妈妈之所以会难过，会痛心，是因为对你的担忧啊！一想到将来你要面对的那些，是我们眼睁睁看着发生的预见的，你知道我们会有多自责？今天没能对你多铁石心肠一些。。” “妈，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想到你永远穿不上那身红，我就。。”五月突然抱住了她 “您可能看不到我穿上它们的样子，但您会一直看到我 ，我也会一直在你们的身边，不会远嫁，也不会远走高飞去别的国家，虽然这里不接纳我们，可是我们还是决定要留下来，因为这里有我们最惦记的人啊。。！” “月月。。” “妈！您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们？爸爸，妈妈，姥爷，还有她！”五月厚脸皮的笑了笑“我也知道，你们有多爱我！” “月月。” “真的特别感谢她，没有因为我的坏心情臭脾气和我吵架，没有一直诱惑我蛊惑我和她去别的国家，每一次突然叹息，每一回我的失落，她都记在心里，看上去比我还难过着急，因为她真的体会过被爸爸妈妈丢下的滋味！” 五月笑笑收起眼泪，看着妈妈心疼的模样，此时此刻，不过中午时分，对她的想念就像这冬日的暖阳，熟悉却又迫切！ “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你！” “我知道！你们怎么会不要我呢！妈！等您接受我们的时候呢，您就会突然发现，您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个女儿，她会和我一样在乎你们。。虽然我现在不是一个母亲，对您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还有那种切肤之痛！” “月月。。” “可是我跟您保证，除了和她分开，我会实现你们所有的心愿，你们做姥姥姥爷的梦想，你们乐享天年的热闹，那个小生命会抚平你们对我所有的失望，也许不用等很久，你们还能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 “月月。。。”妈妈再一次泪崩，来往的擦肩过客匆忙，留下两眼好奇又见怪不怪的眼神 “妈”五月拉起妈妈的手“她一直在鼓励我，叫我不要害怕你们，疏远你们，她计划着未来的日子，想春节之后就开班，您还不知道吧？她比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纹身师了，得过很多奖！而且开班之后，她的时间会压缩在一起，在不影响收入的同时，可以用最多的时间来陪我还有孩子，我们还计划着，每周都抽出两三天的时间去陪伴各自的亲人。妈，她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当然，我也要赶快努力，争取把大班长拿下来，考教师资格证，还有英语四六级，也许有天我可以像表姐一样，说出一口就像母语一样熟练的英语，我们会带着您和爸爸，去夏威夷，去巴黎，您担心的那些，也会因为我们变得强大而不足挂齿”妈妈的难过五月统统看在眼里，搂着妈妈的肩膀，她只能说着让人心安的打算 “我还是挺没出息的，以前只想着随遇而安，现在之所以像打了鸡血一样，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可这样也还不错，有追求有理想，逼着自己成长，就算有天真不在一起了，我的成长，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好的回馈吧？” “走吧，妈” “干嘛去？” “去买那个衣服啊，您一套，我一套，我大姨一套” “噗，你大姨什么岁数了？。。” “呵呵，那咱娘俩一人一套，我大姨，就给她买个中老年款的。。” 五月挽着妈妈的胳膊，兴致冲冲的回到店里，摸着那细腻的蕾丝，想着妈妈的话，她只好轻轻叹息着。。 “让你爸爸送你吧！” 几个小时的时间，家里变得耳目一新，妈妈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透着一种幸福的痛快，她们又和往日一样，朝自己显摆着战利品，哪一件好看，哪一件划算，武建国看得出来，只言片语间，少了走之前的别扭和不自在 “不用了，我让她来接吧！”五月一提到那个女人，妈妈就不禁黯然神伤“哎，算了，我还是让我爸送吧。。” “要不吃完饭再走”武建国不舍得问道 “您快饶了我妈吧，我妈肯定累坏了。。。”妈妈欣慰她的体贴 “想走就走，别拿我当借口。。。” “呵呵”五月把胳膊搭在妈妈的肩膀，坏笑着问道“谁刚才说给我爸一个表现机会的，还说想吃面条。。。” “去” “哈哈” 已经很久都没看到她们娘俩嬉闹的样子了，就算前不久大家都和好如初，也没有眼前的样子来得自然和亲切，那不过是大家都想要彼此好过的方式和故意，一家人，实在不该各怀心事。。 “月月你不知道吧？你妈妈前几天还给你预约了一个心理疾病专家呢。。” “啊？” 武建国开着车，已经多久了，没有用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方式，去接去送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开始，此时此刻五月的络绎不绝，五月的惊慌失措，变成了最熟悉最陌生的样子？ “哎呀爸，您怎么不早说啊？我可不去啊！” “哎呀，你听我说完”爸爸在笑那个小女孩的孩子气“还没等你妈妈说完，人家专家就给她上了节课。。” “什么课？” “五月。。你妈妈不容易，能安安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其实在你妈妈心里，她怎么不知道你有没有问题？她就是顺不过来这个劲，不甘心月月你就这样选择了自己的一生，她是心疼啊！” “我知道爸。。” “不过，真的很久没有看到你妈妈这么开心了。。” “恩，我也是，在这之前我一直心里犯嘀咕，不敢面对我妈，怕她连家门都不让进。。” “是她让你回来的？” “恩”五月低头应道，车子开到单元门口“那个，该过年了，我上去把灯泡换一下” “哦”两个人来到门口，五月小心跟爸爸说道“您在这等下，我进去跟她说一声！” “好！” 五月轻轻打开门，扑鼻的饭香是油焖大虾的味道，逛街的时间就喝了一杯咖啡，暴饮暴食果真不对，但幸福就是你郁闷吃不下没胃口的时候，有个人会唤醒你所有的味蕾，房间温暖，餐桌上摆着因自己而来的盛宴，平价黑色卫衣映现的背影不慌不乱 “比我预计的早了十分钟。。”她看了下表，等着她的靠近和甜腻 “油焖大虾？”五月欢快的来到她的身前求证“果然。。。” “呵呵”五月撅着嘴巴寻求她的气息“叔叔果然是老司机。。赶紧洗手” “额。。。”小女孩踌躇，欲言又止 “怎么了？”恭喜调成大火做着最后的收汁，热烈的红唇歪出最正宗的不羁和邪恶 “我爸来了”可以看得出来，五月话音刚落，恭喜明显愣了一下，挑起眉头，说着心里话 在外面？ 恩。。 两个人默契得一应一和。 “让叔叔进来啊。。”恭喜解下围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点紧张 “哦 。。进来吧爸” 武建国不太适应这样的角色，尤其是当恭喜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大虾，然后安安静静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叔叔” “啊” 凉拌猪耳朵，油焖大虾，还有一道麻酱油麦菜，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粉色蜡烛，两只高脚杯，一听雪碧，没喝完的红酒，那该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总是轻易猜得到。。 “我来换下灯泡。。”武建国解释着，五月也跟着点头，但是门厅早已经点亮了熟悉的温暖 “诶？灯又好了？”五月天真的以为着“不对，你换的啊？” “恩。。” “可，你不拿灯泡也能买到合适的啊。。” “呵呵，你忘了这以前是谁家？”她的话里话外都带着对一个人的宠溺，就连说嘲笑的话也是一样 “哦” “那这个。。”武建国怕麻烦一下买了两个，举起这个为时已晚的灯泡，他不禁也跟着尴尬 “给我吧，我收起来。。”五月接过灯泡，来到厨房里的专门用来放杂货的柜子前“诶，你今天去超市了？买这么多好吃的，还有辣片。。”五月拿着辣片激动的回到两个人面前，恭喜难为情的看了一眼武建国，将辣片拿了过来 “先吃饭。。”恭喜附和着“那个，您也一起吃吧。。” “额不了，他妈妈还等我回去呢。。” “爸，我跟您说，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您尝尝她拌的猪耳朵，简直了。。”五月用手捡起一个猪耳丝，递到爸爸的嘴边“我保证，这将会是您吃过最好吃的猪耳朵” “哎呦。。”武建国没办法，只好招盘全收，这样的景象，恭喜看在眼里，歪起嘴巴坏笑着。 “怎么样？”五月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迫切问道 “都没洗手 。。” “怎么样嘛？ ”武建国看了一眼恭喜“额，不错” “我就说嘛、、” “那个，你们吃，我先回去，你妈还等我呢。。” “诶，等下叔叔”恭喜出乎意料地挽留着“我买了几个紫外线灯，您拿回去一个。。” 说着，她来到客厅，五月也跟随其后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买它干嘛？” “上午买的”恭喜将包装箱折成方便拿的样子“我听湖北的朋友说，那边挺严重的”将包装箱递到武建国跟前“有备无患，平时用用也是可以的” “啊”接过她的心意，武建国不禁感慨一个人的细心与慷慨，她一下买了好几个，对自己，倒也没有多讨好的明显。 “不过好像开它的时候，人不能在场，跟阿姨说下。。” “恩” 她总是这样周到，能想到自己想不到的方方面面，本命年的迷信，紫外线的科学 “你今天大扫除了啊？你没去阿姨那啊？”五月再次拿起被放在桌子上的辣片，突然发现被整理好的零食和手稿，再细看周围，那些小摆件有的换了位置，不闪烁的铜线灯恢复了最初的迷离 “啊，没在家。。” “又出去玩去了？”恭喜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再次拿过来她的喜欢“真过分，又不告而别。。” “五月”爸爸斥声提醒“怎么说话呢？。。” 那个小女孩将她的沉默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爸爸在，她想送一个暖暖的自己给她，她庆幸，眼前的她不为生活苟且，不为爱情徘徊，一点一点的美好逐渐回到她的身边，却唯独大家都歌颂的母爱。。 “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弄？” “额，闲着也没事干。。”这个解释很像她本身，冷静里带着一丝温柔“而且你不在，省得添乱。。”干净野蛮的宠爱，就连武建国也看得仔细明显 “额，买这么多东西，还能大扫除，还能做好吃的。。”五月喃喃自语“难怪骁远说你是超人。。” “呵”恭喜坏笑那个小女孩想着就很难的样子“什么时候干什么时候的事，这有什么难的？” 这个色情的梗让五月顿时红透了脸，看恭喜似笑非笑的暧昧，武建国不得不窘迫离场，五月将他送到电梯口 “回去吧，等着你吃饭呢？” “没事，电梯来我再走” “呵” “您笑什么？” “啊”抬头看昏暗的灯光，他终于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和生活，让自己的女儿奋不顾身的纵身一跃？是什么样的吸引与特质，可以让人模糊男女之间的界限？“电梯到了，回去吧！” “爸爸再见” 他笑着点头，摆手示意让她回去，不肯听话的女孩穿着珍珠色的皮草，柔顺的长发，干净又明亮的脸庞，熟悉陌生，熟悉的她依旧是自己的女儿，陌生的却早已不是自己的五月，温暖的家里有人等她吃饭，她最爱吃的那几口那个人最擅长，这大概是平凡里一种简单的小幸福吧！电梯下降，孤身沉沦，武建国知道，身为一个略有所成的男人，这个世界依旧是个男女分工明确的时代，生命的传承，生活的琐碎，避不可免的降临在女人身上，能在思索之后依旧给一个人宠爱和惺惺相惜，这大概不是太爱就是同类吧！依旧会心痛，会遗憾，看着楼上闪烁的灯火，他只好在这片天寒地冻的夜里，默默的吸烟叹息，回想着五月那时那刻的痛不欲生，还有此时此刻她脸上的动人明媚，这是父母给不了的小确幸。。。 第102章 英雄 “送回去了？”从五月离开开始，她就回到了往日里的孤独模样“你拿的什么？” “哦，那谁买的！”不好说一个人的名字，两人只得别扭地心领神会大家的意思 “买它干嘛？我就说，月月是被忽悠了，这么会讨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不上当？。。”五月妈妈皱着眉“放阳台去吧！” “买都买了，拿出来用吧！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这东西还是有些用的”武建国打开包装“老五不是在那边吗？他说那边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 “哦”妈妈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哎呀！我看她买了好几个呢，估计也给她父母那边买了，不算讨好。。” “武建国，你什么时候开始向着她说话了？” “我没向着她，我说的是实话。。” “灯泡换了？” “人家都换完了。” “换完了？” “嗯！换完啦！”武建国来到卫生间洗手“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怎么了？”妈妈焦急地追到卫生间“是不是欺负五月了？” “呵，欺负五月？”他搂着她来到客厅“给咱们家找保洁，自己却一个人把家里收拾了个遍，还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对了，她啊跟你平时差不多，也是总把辣片没营养什么的挂在嘴边，今天却买了一袋回来，把五月给高兴坏了。。” “我就说吧！讨好。。” “你听我说完，五月还没打开，就被她默默的拿走了，用的是先吃饭做借口，第二次呢，用同样的方法，什么都没说” “那月月也没说？” “没有” “这丫头。。” “要我看啊，恭喜是一个比较会做事的人，对月月呢，也不是无止境的讨好，她还是挺有自己的那一套的。。” “专门用来对付五月的吧？” 武建国点上一支烟，妈妈也只是唠叨一句，坏事发生之后，大家都学着放下，学着温柔的为对方为生活改变自己，生活不仅要有烟花看，还应该有烟火气！ “油焖大虾，拌了一个猪耳朵，麻酱油麦菜，我看厨房还有没炒的香芹，有的是月月爱吃的，有的是月月不吃的！呵呵！趁月月不在家大扫除，自己的妈妈临近春节却不告而别，她的事，咱俩也知道一些，能在悲伤里学出一身爱人的本事，老婆，这次突然到访，我是有些感慨的。在这之前我和你一样，想着那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从事着那种行业，她能好到哪里去？我们用咱们自己的视角去审视整理月月的人生，我们是不是真的有点太武断和草率了？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好好认识一下她？” “还说没向着。。” 五月妈妈依旧任性，却字里行间少了些专横，武建国说得对，从小目睹破碎与冷漠的女孩子，需要背地里自我愈合了多少苦痛？需要多大的胸怀与冷静？才能漂亮的拥有一身侠义与爱人的本事？ 恭喜拿打火机的样子，是那个小女孩最沉溺的表情之一，点燃蜡烛，为她的杯里倒着红酒与雪碧，五月期待接下来的情节。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经过她的勾兑，酒精变成了饮料，五月端起高脚杯狐媚问道 “额，你这么开心，还不是好日子吗？”轻轻碰着她的酒杯，品尝着那炙热的红“武老师今天战绩不错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呵”恭喜凑近，拄着胳膊一脸邪恶“说说看，师父都教了你什么？” 五月放下酒杯，来到她的跟前，她教会自己的那些，大概都是她的前车之鉴吧？坐进她的怀里，她不安，彷徨。 “你说呢？”轻轻点点的女孩子，主动，不适时宜，为时过早的温柔，恭喜还在迟疑。五月的绕指柔穿梭她的发，咬着她残留葡萄酒味道的嘴巴“这个就是你教的。。” “呵”恭喜坏笑着歪起嘴巴，双手来到她的腰间“这样说来，我教你的还真不少呢！” “对啊！不只言传，还有身教呢？”越来越色情的勾引，烛光晚餐和辣片，换上两个人的合影，铜线灯继续闪，见那个小姑娘的丰功伟绩，恭喜欣慰的笑了笑 “干一天活了，是不是得先让我吃个饱饭？” “哈哈，好！” 大吃一顿还是大睡一觉，是很久之前的梗，用了多少心酸的线，缝补了多少命运宽阔的洞，才换来此时更加暧昧的谗言？ 2020年应该是一个特别的年月，有的人在新年伊始了断了婚姻，有的人在寒冬腊月重逢爱情，恭喜偶尔会被骁远气到躲进厨房吸烟，只为解释不明白和越说越气的抗拒和难题，陆铮破天荒的为孩子宣示主权，似乎这个世界在给每一个人都开着玩笑，就像这场蠢蠢欲动的瘟疫，就像英雄的城市赶在大年三十被迫封城，就像每一个人对春节的期待，会对回家的欲望，因为这个前所未有的病毒爆发而嘎然而止。。 站在这个白色石子铺成的院落，大年三十的清晨，阳光洒在恭喜那阴霾的脸上，不远处的整扇落地窗，贴着喜庆的窗花，恭贺新禧，阖家团圆 “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这是第一次和他们过年。。”她悲伤的解释，五月拉起她的手 “哇，终于赶上你的第一次了。。”歪着头说着俏皮话，这是诱人的宠溺，邪恶的炫耀！ “呵呵”摸她的头，将手揣进她的羽绒服兜里 “有我在，不用紧张！反正，第一次不那么美好也正常！” “哈哈” “毕竟有的人一辈子都没你勇敢！” 姥爷爷爷奶奶还没来得及去接，表姐也因为疫情不得不取消了机票，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在这寸光景，居然变成了奢望。很难想像几千公里外的同胞如何生活？口罩，酒精，紫外线，消毒液，一夜之间成了抢手货，有人责怪无知的好吃鬼，有人忧国忧民捐款献身，有人携带病毒而不自知，有人呆在家里而百般无聊，刷新着那一个一个鲜活生命变成黑色，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场瘟疫衍生出多少人生起伏，悲欢离合。。 第103章 新年 “小姑，新年好”还没等进门，明明最先跑到恭喜面前“祝您鼠年大吉，百毒不侵，岁月静好，花前月下”明明伸着手说着俏皮话，大家闻声都在笑，唯独五月那个小姑娘。 “谢明明吉言”恭喜拿出提早就包好的红包“你还真心急。。” “谢谢小姑”明明得意接了过来，额，应该说是抢了过来，再看五月，五月突然就防备了起来“算了还是，你们，一家的。。” “诶明明”五月叫住了她“我有准备的。。”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可爱的红包“额，这个是老师的。。不过可能有点少。。” 恭喜有些意外，这个小女孩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个？怎么从没跟自己说过？明明看着恭喜，直到她点了头才敢接过来 “那，祝老师新年快乐。。” “嗯。。” “什么时候装的？” “昨天晚上。。。” “呵呵，小孩儿什么时候也开始会做大人的事了？” “跟你学的啊！” “爸，给钱吧”明明和大家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额”所有人都在笑，恭成只好从钱包里拿出五佰块钱，不情愿地交到明明手里“一定是你事先问好了。。” “妈妈”骁远扑进恭喜的怀里，她索性将他抱了起来“舅舅打赌输给明明姐了。。” “那赌注是什么啊？”五月甜腻地捏着骁远的脸蛋 “赌注就是你啊？” “我？” “赌武老师会不会来？明明姐猜会，所以就赢了。。” “额”五月挠着头，红了脸说不出一句敷衍的话 “恭喜。。”恭老爷子沉不住气发了声，这个特别的春节，老头也做足了准备，紧张，期待，得知恭喜妈妈去了日本，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失眠了，他不敢想象，恭喜在这之前的春节都是怎么度过的？两个人的婚姻有问题，却要让家里最小的孩子，一个女孩子去背锅，心酸，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笑自己老了，竟然也开始伤春悲秋起来，可是见到自己的孙子孙女，他实在想不起来关于她的一点童年。。 “恭喜进来啊！”嫂子来到俩人跟前“爸都等你好久了。。” “您好！恭喜嫂子”五月羞涩问好，这个称呼总是让人感到别扭 “噗，你应该把恭喜去掉” “啊？”五月彷徨地挽起她的胳膊 “额，是把恭喜俩字去掉，恭喜哥哥，恭喜嫂子的，不知道以为我们家聘闺女呢。。” “妈。。” “额。。”五月简单，这种半开玩笑又不太熟悉的人，她除了尬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回应。 “哥和嫂子是能随便叫的吗？”姜还是老的辣，恭喜轻飘飘的就给自己解了围 “恭成，你听见了没啊？你妹妹可下话了啊。。。”嫂子回到大厅，杵了一下气色不太好的恭成“我拿东西。。”嫂子从包里拿出几个红包，恰巧，恭喜和五月也来到了客厅 “爸！！” “叔叔！” “啊！”场面一度尴尬，传闻里的恭老爷子居然殷红了眼角，孩子气的端起茶杯伪装，恭喜抿了下嘴巴，脱下羽绒服 “明明，你打赌赢了是不是有我们的功劳啊？” “跟你俩分啊？你俩二百五，我也二百五。。。” “哈哈” “我好歹比你俩大，哪能跟你一人一半啊？” “明明，小心有诈”恭成提醒着 “那怎么分？”明明的眉目之间总能见到恭喜的影子，就连不屑都那么相似！ “你看啊！”恭喜将胳膊搭在明明的肩膀上“你和武老师都算小孩。。。” “武老师。。”明明刚要反驳，就被恭老爷子发声提醒“行，那就算是小孩。。” “小孩二百，大人一百，我觉得即公平又合理，你觉得呢？” 明明想了想，点头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不对，小姑，照你这么分，我分二百块钱，你俩分到三百，这不公平。。” “哈哈” “不错哦！小脑袋瓜子转得还挺快，随你爸”嫂子附和道 “快拉倒吧，她这是随我啊？跟恭喜小时候一样，是吧！爸？” 恭老爷子答不上来，关于恭喜小时候是如何的淘气和狡诈？他只是隐约记得在某个醉酒的深夜，媳妇被自己打回娘家，她一个人用不冷不热的水泡方便面，那时候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吧！ “那个，不是说弄一个台球案子吗？在哪呢？” “在上面”明明也看出了端倪，急迫回答，唯独五月，偷偷拉她的手，心里说着安慰。 “想玩有的是时间，待会再去。。幸好我有准备，要不恭喜这话我都快接不住了！”嫂子将红包递到五月面前“诺，给你的，以后可不许再叫恭喜嫂子恭喜哥哥了，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在恭喜我聘闺女。。” “这。。” “拿着啊？” “拿着拿着”恭成熄灭香烟，来到五月跟前“第一次来过年，是吧。。” “额，那谢谢。。嫂子，哥。。”她有多不好意思，竟然手抖得都肉眼可见？连睫毛的忽闪忽闪之间都透着一股不安。。 “呵呵” “妈没有我的啊？” “去，还没轮到你呢。。。”嫂子又拿出一个红包，现在换做她紧张了“给你的恭喜” “呵，我都多大了？。。” “多大不也是第一次过年吗？。。” 讽刺狰狞的现实，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被檀香围绕的大厅，到处充满了浓厚的奢华气息。老头坐在红木沙发那看着自己，放下茶杯又拿起拐杖，哥哥站在自己的身边，紧张自己接下来的表现，孩子还小，完全不管大人间的纠葛，欢迎进入刺激战场，打开了一场浴血奋斗的痛快。 和大家都不一样，五月眼里只有对她的疼惜，如果这是场为难，那不管怎么表现，她在乎的只是她有没有委屈了自己？ “难怪一早起来就手心痒。。”接过那有重量的红包，她只是轻描淡写了说了一句迷信话 “呵呵” 大家都笑了，唯独五月却湿了眼底，恭喜歪起嘴巴笑了笑，然后把红包交给她保管。 “爸，您也别留着了，要不您闺女手心得一直痒 。。” “哈哈” “我看是你着急了吧？” “爸，您看您。。” 将恭喜放在了最后，楼上传来台球掉在地上的声音，恭老爷子拄着拐杖来到她的跟前，她礼貌地站了起来 “给你的” “谢谢爸”她接过红包，她只想赶快逃离这样的画面，五月猜得没错，恭喜这样的女人，尝过了太多生活的苦，暖，一点就够了。。 “三十二岁了，好好的。。” 一个避不可免的现实，一个寓意深长的祝愿，恭喜挑起眉头，伪装着殷红的眼角 “大过年的，干嘛提醒我又长大了一岁？还有，距离三十二还半年呢。。” “哈哈” “诺，武老师，这是给你的、、” “叔叔。。” “客气的话咱爷俩早就说过了，第一次来这过年，拿着丫头，跟叔叔不用客气。。” “那，谢谢叔叔，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呵呵，行，差不多了，咱们开饭吧！” “好厚啊？”财迷似的她炫耀着，榴花般的眼睛惹人怜爱“你闻闻这味儿。。” “呵呵，收好了。。”恭喜将自己的那一份也装进她的包里，待大家离去，她突然俯身靠近“果然兜里装满钱的女人最讨人喜欢。。” “讨厌。。” 五月知道她会打台球，但是第一次领略她的厉害，她站在自己身后，指导自己拿杆，传授着打球的技巧，自己能接二连三的完胜恭成，就连恭老爷子都拍手叫好； 水晶灯璀璨又透亮，大厅里直播着热情又带点沉重，与众不同的春节晚会，所有的电影下档，取消了所有的旅□□程，春节不走动不聚餐，让这个2020成为最孤独的一年。 “小姑，你先喝哪个？” “额，今天不喝酒。。”包括五月，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别捣乱恭喜！”哥哥接过明明手里的白酒，来到她的跟前 “我一会儿有安排。。” 话音刚落，大家将目光转移到五月身上，一无所知的小女孩，顿时就慌了神色 “想喝酒，等我回来，我陪你。。” “恭成。。”老头示意，恭成也就没再强求，父女俩默契地点着头 “来，那我们大家走一个，祝爸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祝在座的各位，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 “爸，您这还做功课了呢？”明明也跟着捣乱“那我来个应时应景的，祝爷爷，爸爸妈妈，小姑，武老师，还有我亲爱的弟弟，百毒不侵，病毒滚蛋” “哈哈” “我说两句”恭老爷子意外发了声，他一脸沉重地站起身，大家也就跟着安静了起来“今年非比寻常啊！”五月悄悄地看着她，那个老头儿不会要说什么父女团聚的煽情话吧？“这第一杯酒。。” 未见老头喝酒就上头，眼角便有藏不住的泪光 “给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同胞”这个祝愿让在场的人心酸震撼“这个2020年啊，确实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我们悲愤抱怨，我们被困在家里，小心，恐慌，害怕，明天会蔓延还是控制？我们会受到怎样的损失？一切都还不得而知。这种无力感，相信不止是我才有吧？”大家都不说话“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们的国家，祝福我们的国家，来吧孩子们，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及同胞，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那杯烈酒封喉，那番语重心长，几乎是这个国度每一个人，最热烈也最迫切的愿望，大家也终于意识到，我们与国家的关系，平日里它没有书本上宣扬的那么伟大，却如此的息息相关，尤其在灾难面前。是的，我们的国家也许不太完美，尤其对于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人，可是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现在就要学着去做的，去改变的，就是与我们的国家，与我们的生态环境和平共处，在这件事里，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席间热闹，恭喜自律只喝了一杯橙汁，不管怎么威逼利诱 ，她都有自己的打算，见五月偶尔偷看窗外的烟火，见她看着春晚就突然憋红的眼睛，见她频频刷着手机，就像等着什么一样的坐立难安，恭喜知道，那个小女孩怕扫大家兴的心思，而这样的懂事，自己又怎么忍心看穿却又不成全？ “我们要去哪？” “告诉我？” “不是说取消一切娱乐活动了吗？” “呵呵”恭喜笑了，这个总是好奇的姑娘，她拉起自己的手，不善于伪装的她，从离开那个喧闹之地开始，就变成一个粘人的模样 “去你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科莫多岛，热闹商场，还是什么从不敢想的惊喜？还是回家看看吧？要知道今年春晚让人感动，让人落泪的地方实在太多。。 五月低下头，不说话，没动静 “怎么不说话？”这个城市似乎从没有这样的空旷过，整条公路屈指可数的汽车，就算霓虹再闪烁，就算街头再漂亮，都挡不住寒冷的除夕夜，它散发着孤独却又凄美的味道。“恩？”追过去看她，她果然感动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如果是你的话！” “呵呵” 她画了一个很美的妆，美瞳之上是那剔透晶莹的泪光，街灯温暖，规律闪过，因为心里有一个人，所以也跟着她忽明忽暗，忐忑不安 “不知道武老师每年这个时间在干嘛？看春晚？等烟花？还是聊家常？抢红包。。。” “都有吧！是不是挺没意思的？” “还好。。”皱起眉头，恭喜温柔道，喝着刚刚她沏的茶“嗯？放菊花了？？” “你不是说有点嗓子疼吗？” “呵呵”恭喜特别得意，拉起她的手“这可真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 “恩？菊花茶吗？” “哈哈”五月最初的情话一一兑现，这个有些冷艳的女人，果然因为自己，明媚的笑容越来越多“是五月你啊！” “讨厌”她红着脸推了她一下“还问我，那你呢？春节怎么过？知道你不串亲戚，应该会有点别的什么吧。。” “呵呵，你问哪一年？” “嗯。。那就上一年。。” “不喜欢聊天抢红包，也不太有兴趣去认真看完哪个节目，武老师的记性不错，还记得我不串亲戚呢？” “对呀！” 五月骄傲的搂起她的胳膊，还记得那一年自己的勇敢，胆敢约她出来一探究竟；记得自己在得知答案那一刻的欣喜与窘迫；记得自己和她肩并肩走在一起的心跳，慌乱紧张，就连多年以后回想，还是会笑，会激动，会暴露喜欢的穿帮！ “自己做了一件这么伟大的事，怎么能不记得？” “额，的确！” 很久以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勇敢，就会言不由衷的笑，心口不一的装作无谓，终于有一天她亲身体会，那就像有天噩梦缠绕的夜晚你突然惊醒，你失魂落魄，不敢再睡，一面庆幸一面害怕，但是翻个身，你就见到窗帘未掩盖的那一角，露出那美丽的月亮，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你，安慰着你 “记得和骁远姑姑兜兜转转，扯很远才聊到你，知道你平时的努力，害羞，听说你家的故事，尤其是上一年，似乎知道了那一年四月份会发生的故事，所以总是想知道你的消息。。” “你说得我越来越矛盾了，本来我就为难，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爸妈。。。” “人不能太贪心，更何况你的前半夜已经给我了，别为难，恩？” “讨厌” 车子停好，举家灯火通明，五月抬头看属于自己的那个窗口，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倍感期待的春节，如今变得有些凌乱，有些不堪 “走吧！我和你一起上去。。顺便把你拼不上的乐高拿回去”她痛快打开车门，五月反倒犹豫起来 “诶！”五月拉住了她“要不，还是别上去了吧？” “怎么？害怕了？还是不想我上去？”她开着玩笑“怕这个春节大家都不好过？” “不是” “呵呵，我就陪你下电梯。。” “我说了不是。。” “那”暧昧地靠近她“是舍不得我。。” 见她没说话，恭喜只好关上车门，拉起她的手 “额，一场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行程，比如什么时候送你回家？去看哪场贺岁片？去科莫多岛该给你怎样的惊喜？机场的时间怎么消磨？之前还担心你和骁远的假期不够长，现在好了，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因祸得福了？” “呵呵” “五月，真的特别感谢你，陪我度过这样令我紧张的节日。”十字交叉她的手掌“之所以能看穿你的心思，因为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过，所以相比说出来你会害怕我不开心，我更在乎的是，你是否因为爱而忽略了掩饰了自己真正的感觉和想法，但不想瞒你的是，不管你今天的表现怎样，我都决定是送你回家的，因为我知道，见不到你的感觉。。” “恭喜。。” “呵呵，如果你姥爷爷爷奶奶在，我可能还真没那么大方，想到他们两个人孤零零的。。”恭喜看着千家万户的阑珊灯火“他们是你的父母，是最惦记最想念你的人，心里还挺不好受的” “恭喜。。” 五月感动地抱住了她，距离零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高楼耸立，每个单元门口都挂起了大红灯笼，隔着衣服可以隐约听到手机提示的声音，如果猜得没错，那应该是一条又一条的新年祝福。都说遇到一个对的人，那个人会让你变成孩子，以前她从不知道疼爱的含义，以为就像父母那样，在无私与期盼中铸成成长，以为就像好朋友那样，在了解与分享中形成陪伴，以为就像银屏中上演的爱情那样，不离不弃，乃至天荒地老。 有句话说得好，任何一种触及灵魂的深刻感情，都是从理解对方的痛苦开始的，就好比刚刚的那一刻，她感同身受，悉心考虑，爱我所爱。矛盾前后，知道我小,所以从不跟我计较。情绪左右，我不讲道理，她竟也能让我几分，无法无天又循规蹈矩 “你怎么这么好？” “送你回娘家就好啦？” “呵呵，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久很久都没认真看完一个小品或者节目了！可是刚才，我特别专心，仿佛自己多投入一些，就能跟往年的感觉差不多。这个节日对你很陌生，对我也是，可是我知道，生活终于因为我们的努力而变得开始好起来了”恭喜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发“谢谢你，在有点糟糕的状况面前，还能顾虑我和我爸爸妈妈的感受” “呵呵，对我的感谢明天记得报答。。”恭喜郑重其事地调戏“走吧，明天来接你” “等会”五月看了看表，分针时针几乎重合，她一脸狐媚地指着自己的嘴巴，恭喜笑了笑，轻轻如她所愿。 记得这个小孩儿说过一句特别美的话，等到有天苦尽甘来，山月星河都做贺礼，此时此刻天边火树银花，美轮美奂，这大概也是在庆祝彼此吧？借着火光，偷偷许愿，还是希望这个小女孩天天开心，永远。。。 第104章 烟火 “今年的春晚也就那样吧？”五月妈妈搅拌着五月最爱吃的芹菜陷，这个春节是从没有过的荒凉，自从收到五月的拜年短信，两个人彻底打消了她会回家的念头。。 “咚咚” “是不是月月啊？” “不能，月月有钥匙的。。” 两个人按捺不住，却又不敢做太多的期待，打开门看看，没有人 “是不是听错了？” 还没等走到客厅，又响起剧烈的敲门声音，武建国急冲冲地打开门，还没等说话，就被跳出来的五月吓了一跳 “新年快乐。。爸” “啊” “月月？”妈妈难以置信来到门口 “妈妈，新年快乐”她就像一个新婚回娘家的女孩子，对自己的父母慷慨的用出了所有小孩子的计谋和热情 “月月啊。。”爸爸捂着心脏，抱怨话，好笑话，他都说不出口。。 “叔叔阿姨，新年好。。” “啊”妈妈的表情有点尴尬 “新年好”爸爸做着敷衍，祝福也不那么声高 “那个，乐高” “哦。。等下” 三个人，门里门外，尴尬又诡异，爸爸想说点什么打破平静，却又碍于五月妈妈的心情 “诺” “那，我先走了。。。” “等下。。”妈妈叫住了她，五月也跟着担心起来 “妈、、、” 妈妈来到客厅，大家都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武建国不放心，便也跟了过去 “这个给你，什么时候了？出门都不戴口罩。。。” 五月妈妈拿了一整盒的口罩，盒子上面还有一个单独拿出来的包装，看样子，是想她马上带上 “妈。。”小女孩有点感动 “啊，谢谢阿姨。。” 恭喜听话地接了过来，见过她带黑色口罩的样子，有点冷酷有点叛逆，如今带上这个蓝色，额，有一点好人的清新模样。 “恩。。” “那，关好门，我走了” “路上小心”五月的依依不舍，妈妈虽然看不惯，但嘴上也没说什么。。 “想不到我会回来吧。。”五月搂着爸爸的脖子骄傲地问道 “故意让我们失望，然后再让我们开心，我看她就是这么骗你的吧。。” “妈。。” “诶”武建国示意，不要五月多说话。 妈妈继续绊着饺子馅，爸爸也跟着忙里忙外，从恭喜离开的那一秒开始，五月就计算着时间 “妈，您的口罩哪里买的啊？” “你妈去了好几个药店超市，找李黎也帮忙买了一些”爸爸解释着“非典那年那你还小，但我们从那时候过过，所以你妈妈一听说人传人，饭没吃完就拉着我去屯口罩了” “这都去晚了，很多药店都没有了，就那些，比平时贵不少呢” “哇，你们的防范意识好厉害啊！” “那是，你妈妈是谁？终其一生拿家当事业，什么消毒液，根本就不用买，咱们家一大箱呢。。” “去，我这不是赶上活动吗？” “呵呵，还是我妈有先见之明”五月搂着妈妈的脖子，一脸佩服称赞道 “你少来拍马屁了，我跟你说月月，虽然你是幼师，对于卫生消毒这块有经验，但妈妈还得提醒你，出门口罩不能忘，还有，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还有，洗手。。” “知道了妈” “月月，你是从哪里来啊？” “啊”五月偷看妈妈的脸色“从她爸爸那。。” “那，一起吃的年夜饭？。。” “恩” 爸爸妈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嫌弃之间又带点欣慰，自从得知两个人的故事开始，转眼一百多个日夜过去了，大家都似乎相信了这个事实，唯独却还做不到接受，年夜饭这种私密又正式的场合，她肯带五月出席，想必是真的做了长久的打算。。 “我们收到你的拜年信息，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她不想你们太孤单。。”五月明显为她说着好话，见妈妈不太开心，她又解释“不是今年特殊吗？我姥爷爷爷他们都没来，你们两个肯定没意思” “啊”武建国没在继续，说什么难为她有心的话，说什么拜她所赐的定论，这种患得患失之后的安全感，令人难舍又贪心 “别替她说好话，我活了半辈子了，拿我闺女讨好我，亏她想得出来！” “妈。。您怎么总这么想她啊？。。”五月温柔抱怨“我说的是实话” “月月。。。” “诶 ”爸爸及时叫停“今天咱们不说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爸，妈，我知道我有点太心急了，想你们能知道她的好，想早一天得到你们的祝福”五月阴暗失落的小脸，写满了无奈的稚嫩与妥协“不过您刚才给她口罩，我特开心 ” “你知道就好。。”武建国拍着她的肩膀，刚才的话不是掷地有声，却充满了力量 “知道什么啊？。。我是怕她被传染了，再把我闺女招上。。”妈妈瞥了一眼五月，说着不认怂的话 “妈，大过年的，您赶紧呸呸呸。。” “呸呸呸。。。” 一家子的小迷信苦中作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瞒与快乐，那顿饺子依旧是老味道，见妈妈那带着围裙却还是沾了一身的面粉，见她岁岁年年都包一个硬币在饺子里面，然而隔着肚皮，她总火眼金睛的将好运夹到自己的碗里，五月悄悄来到妈妈身后，好好抱抱她，这一年发生的事太多，意外考验着家里的每一个人，绝望过，撕扯过，甚至曾经的幸福距离破碎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大家还能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跨年，吃饺子，品头论足春晚哪个小鲜肉和大明星，化险为夷的关系中，大家都学会了成长和改变。 恭喜来到妈妈的小区，见过五月妈妈那面冷心热的样子，她居然想见一见那个老太太，不想他俩相依为命的孤独过年，她又何曾想不到她一个人的样子，那外面有多热闹里面就有多夸张的荒凉。可是见到漆黑的房间，她能做的就是和上一年一样，给门上贴个喜庆的对子和福字。 回到车里，看那个唯一暗黑的窗口，她淡淡叹息，然后顾影自怜地笑话自己，不该是这样一个敏感又玻璃心的人。那盒口罩摆在副驾驶上，小区的管控已经进入出入登记的阶段，门口张贴着非本小区的住户禁止入内的公告，小区的保安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从不阻拦！怎么有时候自己却会怀疑？ 将烟叼在嘴边，打开那盒意外之喜的口罩，儿童款最先映入眼帘，在悲喜之间，一向是最佳演员的人，居然被烟熏醉了眼睛。 “妈妈”五月的孩子气，妈妈居然有些措手不及 “都几点了？赶紧睡觉去吧！”爸爸刷着碗，妈妈收拾着餐桌上的狼藉 “她说要我和您说谢谢。。” “我是看在陆主任两口子的面子上” “那也谢谢您” “那孩子这么小父母就离婚了，也是可怜。” “妈”五月看着妈妈，不知道在妈妈的眼里，自己到底算不算她痛恨的第三者？ “月月。”这时爸爸走了出来“你妈就是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个口罩还是托你表姐从美国买回来的呢，你表姐问买小孩的干嘛？你猜你妈怎么说？” “怎么说？” “哈哈，你妈妈说她要做代购，卖给别人。。” “我不这么说我怎么说？”妈妈反问道，看着五月被感动的样子，她扔掉手里的抹布“我说你表妹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口罩给那个女孩的孩子买的？不找个男的就算了，这个还带个孩子。。。” “妈。。”五月突然赖皮似的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亲“她的感谢我带到了，这个是我的”给妈妈一个大大的吻，停在她并不紧致的脸颊“我要去洗澡了。。好久没睡过我的小被窝了。。” “这孩子。。”妈妈哭笑不得的擦着脸上的口红，嘴里叨叨着这像什么话，看五月扭着跳着雀跃的样子，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几年之前，阔别已久这样的美满生动，妈妈的心里似乎也变得轻松 “好久没见月月这么开心了”武建国惋惜着感叹着，拉起五月妈妈的手，相濡以沫的家人亲人爱人 ，他怎能不知道此时两个人心里那滴血的疼？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恭成看了看表，见恭喜一个人回来，他瞥了瞥嘴“送回去了？还真让爸说着了” “爸呢？”恭喜换着拖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 “睡了” “恩”恭喜扔给他一根烟“你怎么不睡？。。” “不困呢？”火光间两个人的侧颜如此相像“你拿的什么？” “口罩。。” “咱家好多呢！” “五月她妈妈给的。。”吐着烟气，她一脸不屑的掩饰欣喜 “想笑就笑，别憋着。。” “切”恭喜是有一些喜上眉梢，只是不擅长快乐的人不太懂得表现“借一步说话。。”恭喜暗示，来到天台，恭成跟在后面 “干嘛偷偷摸摸的？”空气中弥漫着烟花冷却之后的味道，对比浓烈的夜与寒冷，那随风消逝的香烟还剩最后一点，恭喜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他 “一晚上都看你心不在焉的，怎么，情人来追债了？” “没有的事” “她不懂事，你可不能不懂事。。我嫂子对你就算够宽容的了，你要是我姐夫，我肯定给你好看。。” “我都说了，没有的事” “真没有？” “没有。。” “额”恭喜丢掉烟头，认真享受着这里的冷风与痛快，这个春节大概是每个人有生之年最狼狈的一个，网络上到处都是黑幽默与坏情绪，也不乏一些细小感人的故事，整个肉眼可及的区域，唯独三三两两的尾灯与灯火。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挑起眉头看他“得，算我没说，明知故问。。” “回老太太那一趟。。”恭喜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身后一片光明，骁远的房间偶尔可见两个人撒谎欲盖弥彰的身影，老头儿那散出淡淡的灯光，身旁的男人刚刚掐了一根烟，两个人一起悲伤，他拍着自己的肩膀“这样挺好，省得你为难。。” “呵呵” 自愈能力强的人大概最擅长的就是学会闭嘴吧！可是那也是冷漠的人最得心应手的手段啊？恭成的调侃，没人知道恭喜真的认真过执拗过，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把五月送回家的原因，岁月静好不该因为自己，而从那个小孩的生活里变成遗憾！ “回去吧！有点冷”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 “哥，明明大了，你做事得注意一点，咱俩深受爸妈的影响，你总不想明明也和我们一样吧？” “我知道”恭成不耐烦地应道 “你别小看你闺女，她能十岁早恋，能知道这么多，能接受你们接受不了的”恭喜欲言又止“比如我和武老师” “我什么时候说不能接受了？”恭成皱眉漫不经心解释着“不接受还给她包红包，你总得给我时间对吧？再说了，我多大，明明多大，小屁孩知道什么啊？。。” “呵呵”恭喜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不管怎样，都欠你一句感谢，那个。。陆峥” “说句谢谢就完了？你这感谢也太值钱了吧！嗯？” “那你还想怎么着？。。” “怎么也得陪我喝两杯吧？走，我让阿姨做俩下酒菜。。” “呵呵，行。。” 第105章 漂流瓶 “爸妈，那个，她到楼下了，我走了啊！” 五月小心说道，此时爸爸妈妈都呆在厨房里准备着饭菜，五月明白，如此的丰富都是为了谁？ “那个”武建国走了出来“你打电话叫她上来一趟”五月惊恐地看着爸爸，轻声问道要干嘛？“快去。。”他拉着五月的胳膊，将她手里的包拿了下来“你妈妈想留她在家吃饭” “啊？” “嘘！”父女二人说着秘密，见武建国胸有成竹的样子，五月终于拨通恭喜的电话 “喂” “恩” “那个，你要不上来一趟？” 听五月那小心的试探，恭喜心里一缩，不由得想起那个小孩那天开的不太好笑的玩笑，容不得问发生了什么，她就急忙忙的穿上了羽绒服 “你不跟她说清楚，她不会误会吧？”五月看着爸爸“没准以为我们不放人呢？” “对哦！我跟她说下。。” 咚咚咚。。 “这么快！” “我去开门。。” 这时候五月的来电又再度响起，恭喜看着手机的来电，再看五月就像办了错事一样的委屈，她似乎感觉到，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好快啊！！”五月难为情地感慨着，恭喜挑起眉头，看着屋里面，镇定中带着紧促的喘息“那个，我打电话，是想你别着急，顺便给你解释一下的。。” “额？”武建国走了过来“月月，你这说话怎么大喘气啊？” “叔叔！”恭喜努力不叫自己的担心太过明显 “那什么，五月妈妈想叫你吃完饭再走 ！” “额”这个故事的剧情大起大落，她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哭笑不得又带着那么点责备 “我也是刚知道的！” “家里准备这么多东西”妈妈端着一盘刚刚洗好的草莓路过“冰箱都放不下了” “阿姨” “你怎么又没带口罩？我跟你说。。。” “妈。。。妈，怪我怪我，着急就没带。。” “她妈妈就那样，那个，先进来吧！” “啊，领教过了。。” “呵呵” “我跟你们说啊，不要小看这次疫情，传播很厉害的！专家叫你们戴口罩，勤洗手，那是没办法的办法，我跟你们说啊，不能不放在心上。。。” “妈。。。” “阿姨说得对！”恭喜没有狡辩，反而痛快得站直认错，这可能不太漂亮，但却聪明得让所有人闭了嘴。 “恩” 妈妈也是尴尬，曾经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此时站在面对面，她家常的唠叨，她体己的接受 “那个，洗洗手，我炒个火爆腰花，咱们就开饭” “谢谢妈妈，我最爱吃火爆腰花了！” 五月总是会为美食手舞足蹈，尤其那些甜腻和美好的事物，然而恭喜却不知道，这个小孩儿居然也有重口味的一面！ “洗手液。。”最赖皮的就是她了，明知自己的爸妈都在听着，她还像个小尾巴一样追在自己的身后“毛巾！” “呵”那个粉色的毛巾写着我就是小可爱，恭喜坏笑着，肯定着，然后头也不回的来到厨房。。。 “我帮您做点什么？”妈妈整理着厨房，锅里刚端下来的是煮好的海鲜“这个可以端走了吗？” “啊！可以” “我端吧！”五月从她的手里接过 “你俩都出去吧，我这个厨房从没超过两个人过。。” “妈~~”五月羞涩地计较“您说我懒不进厨房，怎么还拐弯抹角的啊？” “呵呵” “你还知道啊？” “咱们家就三个人，不就是说我从不下厨的吗？” “也可能是你爸爸啊！” “我。。” 细细想来，妈妈说得也对，看恭喜那似笑非笑的邪恶，明明什么都没说，却道尽了暧昧而令人脸红的话 “自乱阵脚”妈妈做着最后的定论“出去吧你俩！” “哦”五月转身离开 “我跟您学习下”五月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妈妈和她，她的脸更红了 。。 “呵呵” “那我拿筷子” 五月嘟着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个不能再平常的靠近和离开，那像极了勾引！安静站在五月妈妈的一米之外，认真学着她喜欢的口味，五月则依偎在厨房门口，看那令人新奇紧张的画面！精彩的掌勺和扑鼻的香味，她终于忍不住拍手叫好，再看那个女人，那副鬼魅的瞳孔之间，有对自己刚刚的气恼与惩罚，有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温柔与占有。 “开饭吧！”两个人不言而喻的心动暧昧，妈妈全都看在眼里，恭喜回过神，接过她手里的盘子离开 “洗手去” “哦” “那个，你喝点什么？”武建国手里拿着一瓶不知名的白酒，餐桌上还摆着几罐自己常喝的啤酒“这酒跟你哥那的肯定没法比，但这是菊花酿造的，好喝还不上头！” 顺着武建国的称赞，恭喜接过那瓶白酒看了看 “那就听您的，喝这个吧！！” “呵呵！行，坐，坐，别客气！”武建国特别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陪自己好好喝过了 “看把你高兴的！” “你可别把我爸喝多了！”还没等就坐，五月就不放心地提醒道“爸您可得收着点啊，她酒量很厉害的” 大家众目睽睽地看着她，恭喜尬笑，看了一眼那个直率的姑娘 “早就听说，叔叔的酒量不错！” “啊，不行不行！” 爸爸谦虚，恭喜邪恶地看着五月，那个小丫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糊涂话！在恭喜去拿手机的间隙，她赖皮追着她身后，那是五月的房间，她却小心翼翼的靠近着.. “充电器呢？” “在这儿。。” “干嘛噘嘴？？” “我刚才说了错话。” “呵呵。。说都说了，又不能让他们装听不到！”五月知道，除了事发的尴尬，现在的她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那。。你少喝点！” “你当我是酒鬼还是小孩儿？恩？喝酒不分人的？”她坏笑着宠溺道“而且你真的小看你爸了，能把大朋喝多的，也算好酒量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少喝点！别喝多了！”恭喜挑起眉毛，想了想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觉得好笑 “准备好你的蜂蜜水，恩？”捏着她的鼻子，她幸福地说道。五月甜蜜享受，她挽起衣袖，准备离开“哎？”五月拽了一下她的衣服 “恩？”她瞥了一眼客厅，清晰可见碗碟碰撞的声音 “额”五月不知道怎么表达羞涩，只是嘟着嘴靠近，这下恭喜更紧张了，偷看房间之外的一动一静，然后等她来到自己的怀里“我想你了！” “我来吧！”恭喜接过武建国手里的白酒“额，阿姨您喝什么？” “我，少来点吧！” 恭喜为武建国夫妇倒满，五月就像一个花痴一样，沉醉那个熟练而美丽的画面，她身上确实有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江湖气息，好像无所畏惧一样，一点都不像自己，第一次见恭老爷子居然紧张得语无伦次。。。 “那个，我们大家碰个杯吧”武建国建议着，恭喜也举起杯盏，昨天和恭成喝到凌晨三点，此时她并没有什么胃口“祝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祝爸爸妈妈新年快乐，恩恩爱爱”五月的淘气总是可以唤起明朗，妈妈拒绝着说没规矩，她则任性地吐着舌头，恭喜暗自庆幸，眼前的幸福虽然不因自己而来，但好在没因自己而去！ 那杯白酒带着菊花的清香和阴柔，五月妈妈的厨艺很熟悉，似乎全天下的母亲做出来的饭都是这个味道！原来五月小时候就梦想着做一名幼儿园老师，因为那种又当妈妈又当老师实在是一件一箭双雕又幸福的事；原来五月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学不会的钢琴狠狠哭泣过，后来因为转学不得不放弃；原来五月学骑自行车也掉过沟里；去住姥姥也赖皮说想家；不喜欢吃洋葱和茄子；最喜欢过节，不管是哪一个？ 恭喜果然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道把握双方的酒量，拿捏聊天的火候，不让场面落空尴尬，也不话多的奉承讨好，再看妈妈，似乎她没有表现出对她多大的不满，也没有多大的热情，五月有些失落，如果自己有她的一点儿本事，画面应该就会温馨许多吧！ “蜂蜜水！”五月为她递上一杯甜腻，恭喜看了一眼身旁的看客和参与者，接或接不过来，她竟然都觉得不对！ “额”爸爸干咳了一下，妈妈继续收拾桌子上的狼藉。恭喜暗示着什么，贴心的蜂蜜水就算第一杯是自己的，也总该见者有份吧！ “恩？”她呆呆地感觉到了什么，顺着她的眼神，她看到的是爸爸吃醋又别扭的模样。 “哦，我再去冲一杯” 恭喜难为情的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一旁，她的动作很快，将另一杯蜂蜜水端到武建国的跟前 “爸，蜂蜜水！” “额”武建国接了过来。他还记得酒后的姑娘，说了哪些关于蜂蜜水的话，都说女儿对于爸爸，那是前辈子的情人，今生的甜蜜，见她对一个人的好和照顾，他心里不太好受“再来一杯！” “早就跟您说，让您悠着点”五月抱怨着 “我没喝多” “还说没喝多？您看您的脸都红成什么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就酒话而是醋意“诺”恭喜笑她单纯得不明所以，站起身来到她的房间取手机。 这个年初一的阳光金黄，铺满了整个飘窗，那个洋娃娃大概就是她曾经怀里总抱的那个，拿起浪漫的漂流瓶，同款淡粉色的沙滩，不同的纯白贝壳和愿望！ “不许看”她小跑着夺走神秘，然后背在身后“不许看。。” “呵”恭喜歪起嘴巴笑了一下“是跟我没关，所以才紧张的吧？” “额！”怎么回答？五月皱眉抱怨“你这个女人，也太坏了吧？” “啊！原来被我猜对了！” “什么啊？什么就猜对？” “呵呵，放这吧，我不看！” 她拿起手机，坐到飘窗，看着未读的消息，空旷的园区，没有人烟，没有热闹。五月锁好门，将漂流瓶放回原处，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烟灰缸，递到她的跟前 “憋坏了吧？” “呵呵”接过她的小心思，五月又急忙将香烟掏了出来，看阳光下的她，迷醉又安静“看什么呢？” “没有啊”五月回过神反驳 “呵”她的笑真的好迷人啊！五月不禁心底感慨，奇怪，怎么会想到第一次约她出来的那天？“还在想答案？” “嗯？什么答案？”恭喜端着烟灰缸，来到那个一直跟不上节奏的她跟前，将烟气吐向另外一边 她的侧脸，她的下颌线，因为一晚没见吗？所以她的平常又再次觉得惊艳？ “放在这儿，不怕被你妈妈看到啊？”被猜中事实，五月紧张了一下！ “我妈又不是猜不到里面都有谁？”她委屈巴巴的回答，被这样的记载和想念，可恭喜却笑不出来啊！ “去找张纸！” “干嘛？” “既然愿望跟我有关，那我也得写一个才算公平啊！” “哦”五月雀跃地翻开抽屉，拿出色彩斑斓的星星折纸“绿色？” “恩！”接过那根粉色的笔“还留着呢？”那根笔意义不同反响，恋旧的姑娘怎么舍得随意用掉？ “对啊，超级飞侠送来的啊！” “呵呵”五月凑近，想知道她都写了些什么“不许看！” “反正跟我有关，看看算什么嘛？”小女孩昂起下巴，狐媚矫情 “看那边。” “切，不看就不看”她背对着她，心里默念，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突然她就将她还没来得及卷好的秘密抢了过来 “额。。”恭喜看了一下被她抓到的手指 “抓到你了？”恭喜邪恶笑着，要她过来“真的抓到你了！”五月看到她手指上泛着血渍的一抹红“让我看看。。”接过她的手指，她难为情的看着她“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 “疼不疼？” “你觉得呢？” “额”她轻轻吹着，内疚地看着受伤的人“好点没有？” “月月”武建国叩着门“你妈妈切了西瓜，你俩出来吃点儿” “哦”话音刚落，心怀愧疚的女孩打开手掌，那个绿色已经变皱“还给你” “不看了？” “恩！” “呵呵”恭喜摸着她潮湿的额头“抓也抓了，还没看着，咱俩之间，总得有个合适的吧？嗯？”她打开那团绿色，然后放在她的手心 “希望五月永远快乐，平安，我爱你”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祝愿，熟悉美丽的字里行间，可是那个小孩却红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讨厌？” “恩？” “你一定是偷看了对不对？”五月嘟嘴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希望恭喜永远平安，快乐，我爱你” 一模一样的祝福和爱等量交换，巧合遇见，那不是什么如有雷同的剧本大概，也不是什么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悲催无奈，就连恭喜那样不太会热泪盈眶的女人，竟然都会婆娑了瞳孔。 “你真的没偷看！” “呵，好像现在万事俱备，可惜只差个戒指。。” “哈哈” 第106章 沉溺 回眸再看妈妈的那一眼，她不再期待离开，爱情亲情的两难全，五月是那个左右为难的人，那句再见哽咽，那个转身苍白 “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哦！”电梯关门的那一刻，恭喜温柔地安慰她 “讨厌！”可是恭喜还是按下距离她家最近的楼层，门很快就打开“你干嘛？”她拉她下了电梯 “你妈妈刚才说，你小时候住姥姥家，总会坐着板凳数天上的星星，如果我没理解错”恭喜按着通往楼上的按键“那应该是想家吧？”抓起她的手，放进兜里“家里没有板凳，天上星星也没几颗，相比拐走你的人，我更乐意做让五月想念的那个！” “你要我回去？我不要。。”小女孩按着向下的方向键“就算没有板凳，就算星星少得可怜，你这个拐走我的人表现好一点，我也可以不想家的啊！” “呵” “而且，早晚得走的，我也迟早会回来的！” “啊，那说说看，要我怎么表现？”两个人上了电梯，她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电梯按部就班的接近凡间 “恩！我要吃你做的酸汤肥牛面！” “多放胡椒的那种！” “恩恩，吃完之后呢，我要吃水果，额，苹果” “只要苹果？” “额。。” “草莓？葡萄？车里还有一些车厘子呢！” “还有你”她的暧昧太轻，头却羞得抬不起来 “恩？什么？” “苹果草莓葡萄车厘子恭喜。。” 电梯打开，五月红着脸率先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回味，到底谁才是喝酒的那个？摇头无奈，甜腻坏笑，那个女孩在阳光下等待，认识了她这么久，用一个特殊的身份看她，直觉曾经告诉过自己，在爱情里面，她会是一个沉迷浪漫的赖皮，也会是一个脆弱任性的狐狸，不是所有的失去和梦想都会略有所成，两杯白酒不是自己该有的酒量，轻飘飘，暖洋洋，新年伊始，她好像又和最早一样，站在前方等着自己！！ “忙了一上午，歇会吧。。” 五月走后，妈妈变得更忙起来，开窗通风，又将厨房收拾了一遍，碗筷，酒杯。。 “我来弄吧！” 妈妈没说话，只是用钢丝球刷着油烟机上并不顽固的油渍 “月月说过两天还回来呢！” 妈妈停了下来，手里攥着被泡沫覆盖的海绵，米色的羊绒衫，苍白的背影，女人的老和伤心经不住时间的推敲，武建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知道你难受，今天大年初一，咱不哭，好不好”可是话音刚落，那个女人居然就痛哭起来，她也不想这样 “你说月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不是说好不想这件事了吗？试着去谅解，试着去接受” “可是我心疼啊！我只要一想到。。。建国，我心疼啊！”她掩饰着狰狞的嘴角痛哭 “好了好了，不哭了” “你说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这样呢？都怪我，是我这个妈妈太失败了。。。” “别这样说自己”武建国也殷红了眼角“你的苦心和妥协月月都知道，你看那俩孩子不是挺好的吗？不哭了，啊！” “恩？这是谁的啊？”五月找着钥匙，却从包里发现了一个红包 “月月，这是你妈妈给那个小朋友的，你知道你妈妈刀子嘴豆腐心，碍着面子不好意思，新年快乐闺女！！” 恭喜接过那个沉重的红色，稳健的字体狠狠地刺痛眼角，不敢期待的事摆在眼前，五月却哭出了声音，摸她的头安慰，她投进了她的怀里。 “新年第一天就哭成这个模样，好像刚出阁的姑娘啊！”窝在沙发的一角，她温柔的安慰 “为什么他们这样，我会这么难过？。。” “因为你小看了父母对孩子的爱”五月梨花带雨地看向她，她此时也血红了眼角“现在好像有点感谢老头和老太太了” 小女孩深情聆听，关于她失去和得到的切肤之痛和肺腑之言 “要不是太想知道被放在手心的感觉，要不是不想你也知道一个人的滋味，也许就会要你□□情和爸妈之间的权衡或选择！五月，你妈妈用超乎意料的速度留我吃了饭，还是团圆饭的那种，还给小朋友包了红包，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擦着她的泪痕，五月也坚决地点着头 “但五月也是一个超级好的女儿，竟然此时能知道妈妈的苦楚与妥协！！” 她总是这样，为自己沉沦或骄傲，为自己温柔或勇敢，为自己娇媚或冷艳，就算自己有时并不是敞亮的姑娘，她也会懂得发现自己不美好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负担？恭喜，如果说他们转变的如此之快，是因为自己承诺给他们一个做姥姥姥爷的梦想，你会不会觉得我任性不和你商量？还是觉得错看了我的父母？只因我们太世俗或太疯狂？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女儿”五月满怀心事地试探，只见她很快就冷了脸色 ，挑起眉毛，眸子在质问“我说着玩的！” 五月来到卫生间，留她一个人在那，要不是空气停留着她的味道，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喝醉了，听错了，因为情真意切，因为欲求不能，所以一味的做了一场黄粱梦。 一碗她期待的酸汤肥牛面，提味的蒜苗是五月一个人水里栽培的，她见证了它们的嫩枝发芽，最后沦为食材！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胃难受啊？” “不怎么饿！”她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来到阳台，心思敏感的小姑娘知道，那可不是什么没胃口，而是在逃。 “你，是不是生气了？”丢下碗筷，她凑近她的跟前“其实你以前就猜到了” “什么？” “我将来的孩子，一定很可爱”果不其然，她难得的失落刺穿五月的心里，拽着恭喜的黑色衣角“希望会是一个女孩子，毕竟我现在更喜欢女孩多一些！” “呵” “你说，等过几年，我去做一个试管婴儿怎么样？” 恭喜聪明地发现，这个愚蠢的姑娘做了怎样的打算和坚决，她的胡言乱语不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天磊磊不是来吗？她无意说道的！” “想要女儿？” “我就是随便一想”她边说边勾起她的手指，骁远的名字在指尖在心间“我爸妈要知道我的想法，估计得打死我，再说了，我当小孩还没当够呢！” “知道你是一个有主意的姑娘”反握她的手掌“只是，相比别人的闲言碎语，我更担心，那个疼，你受得了吗？” 五月瞬间酸了鼻子，为自己的小卑鄙与不理智，为她的理解万岁和疼爱有方！ “我就是说着玩的”她依旧脱逃回避“别当真了！” 她红着脸矫情，可是同样敏感的大朋友，竟也从一个人的胡言乱语中看到了美丽的画面，她会是最温柔的妈妈，她会拥有和她一样的动人眼睛和天使容颜，只是，她只字不提和自己有关的一切 “你承诺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嘟嘴撒娇，靠近威胁，恭喜在这忽明忽暗的世界轻舞杂耍，陶醉又冒险 “额，你爸爸差一点就帮他闺女办到了”熄灭香烟，她又一次逃离，忍气吞声吃完一整碗 “切，反正时间还长着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的勾引话热辣辣地略过耳边，恭喜看了一眼窗外那愈发变暗的寂静，空气中都是面和暧昧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羞的？”她隔着餐桌挑逗，五月擦着嘴角，说起害羞，在将美味连汤带面统统放进心里的时候，脸颊也真切地感觉到一丝火热 “没吃饱！”恭喜看着空荡荡的碗，一时词穷竟也不忘眼带宠爱“恩”那个小孩贪婪地嘟起嘴巴，这样的方式该够逼人就范吧！！ “还得多会儿？”五月来到她的身后，此时暗黑朦胧，女巫降临，她的手越过她简单的黑，直接来到她的腰间 “把水果拿过来” “不要”重新在一起之后的她愈发嚣张，温热的小手居然会顺着她的腰线，停留在她的柔软心间 “额”她停下手里的一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武老师也太心急了吧？” “谁像你，一点都不想我！” 钻进她的衣服，舌尖划过她脊骨最美丽的地方，恭喜朝自己的衣服上摸干自己的双手，将她背近卫生间，滚烫的热水规矩的涌进浴缸。她无法负荷她摄人心魄的眼神，她令人不敢欣赏的血腥身体，她将头发捋到一侧，露出无暇的脸庞，竟也多了些不羁和放肆，送上温柔的嘴巴与猛烈的难齿，从浴缸到卧室，从万家灯火到昏天暗日！做了不计其数与爱有关的事，她最沉溺也最固执。 第107章 凌晨四点 “喂妈妈！” “月月”电话里传出的是爸爸的声音，五月看着表，不是一个可以走街串巷的好日子，一觉醒来，大致九点，整个国家每个城市依旧焦头烂额，有的人才刚睡，有的人还没起，有的人终于闲下来，有的人不得不忙起来，有的人开始思索未来的生活，有的人却只能被迫过完自己的一生。 “哦，爸爸！妈妈呢？” “那个，你妈妈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啊？” “额，那个？”听声音还掺杂着睡意，满屋飘得是八宝粥的香味 “你妈妈炖了鸡爪，想叫你回来吃！”一日不见的惦记，如隔三秋的想念，一句只关于自己的回来，在她心里都像拆散！ “哦” “咱们家这开始办理出入证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办一下！” “一定要本人吗？”她最先想到的是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只因为自己说了一次喜欢，她就要隔三差五的不嫌麻烦“她，能办吗？”她轻言轻语地问道，生怕得不到一个好的答案 “你妈妈一早就去问了，只能办个车的！” “哦！那，我妈妈有没有说，叫她也一起回去啊？我也想叫她尝尝妈妈炖的鸡爪。。” “月月！” “爸。。” “嗨，算了，一起回来吧！爸爸做主了！” “嗯，谢谢爸爸！”她的小脸明朗，甜蜜的来到她的跟前“我妈要我们回去办出入证”五月捂着话筒“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额”这个理由让人感动，就像此时此刻她惺忪着眼角，头发凌乱不顾形象，只要一个抱抱“那，吃完饭！” “好！爸爸，我们吃完饭回去”“不行，我妈妈炖了鸡爪子，吃完饭回去就没法吃鸡爪子了”这一次她的小矛盾与小确幸，全部暴露在父母跟前 “呵，确定是鸡爪子？”恭喜以为她始终都在捂着话筒“昨天被你抓伤了，现在还没好呢！” “嗯嗯”爸爸妈妈一字不落的尽收耳底 “我看看”因为一个不小心，她就变成那个罪责难当的姑娘“都怪我！哎呀！你出去，这里我来弄。。” 说着五月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她离开 “吃完早饭，我们就回家吃鸡爪子，正所谓吃哪补哪！我再从家里偷一些出来，留着明天吃！” “额？” 恭喜暗示着那个小迷糊，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过晚！硬着头皮捡起手机，红透脸的女孩在发愁怎么解释？怎么说第一句话？ “爸。。” “那个，我知道了”电话里面是妈妈的难为情，要爸爸挂断电话“那我挂了，出门别忘了戴口罩。。” “哦” “这孩子。。”武建国竟然也有一些羞涩“拿就拿，说什么偷啊？” “说完了？”恭喜坏笑地靠近挑逗“糊涂涂？” “哎呀”她垂头丧气地打着自己的头“你说我爸都听到什么了？我妈，应该也在边上吧？” “估计他们肯定想不到，他们温顺的闺女竟然是个会抓人的暴君！”五月瞪着她，她温柔弄乱她的发“快去洗脸！” “哦！” 进门登记，实名□□，一夜之间，这个最看重春节的人们，竟然真的听话的待在家里，测体温，戴口罩，每隔两小时一消毒，所有娱乐场所全部关闭 “这位是？”出入登记之后，保安谨慎问道 “这个，我姐！”五月坏笑的朝恭喜挤眉弄眼，但看上去，保安似乎不太相信，一个如同天使，纯真明媚，一个如同恶魔，严肃阴霾“对吧？小姐姐” “呵！！”难得她这样甜腻的笑 “那进去吧” 恭喜上了车，后视镜里看他们，他们就像默片里的肤浅角色，比手画脚，轻易就让自己猜到了台词 “感觉好严重啊！”五月也开始注意到，这个小区从没有这样的严格管控过 “这么大的城市说封就封了，要不是非常时期，绝对不会这样壮士断腕的” “是不是跟那非典一样？对了，小姐姐，非典那年你是怎么度过的？” “呵呵”恭喜拿出一盒烟要她放在包里“额，那年应该是初三，印象中放了很久的假，后来虽然恢复正常了，但一直到毕业会考，几乎每天都会测量体温！” “这个我也有印象，我妈天天逼着我喝板蓝根，还骗我那是咖啡！” “哈哈”她哭笑不得的嘲笑“小妹妹那时候一定想不到，十七年后的今天，会有个人代替你妈妈，威逼利诱看着你按时吃药！” 说起那段最后的时光，那段始料未及的开始与结束，那段痛彻心扉的沉溺与沦陷，五月竟然笑意全无 “那个药到最后我也没吃完。。” 她轻轻飘飘的送上几个沉重的抱怨，恭喜也恰巧将车停了下来 “是不是很任性？”她背道而驰的夕阳，阳光将她裹上了一轮光圈“也会学你奖励自己两块同样的糖，你说奇不奇怪？相比你剥给我的，竟然没觉得它有多甜！” “现在还会疼吗？” “你在问肚子还是问心？” “额！”她红了眼角“你觉得我在问你还是问自己？” 你的非所问，我的非所答，默契熟悉，不是爱的人不会懂 “你总这样。。” “恩？” “以前跟自己较过劲，可是越是五颜六色的回忆，越容易把明天过得乱七八糟，尤其是忘不了你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好像再和我作对，一点小事都会唤起关于你的回忆！你从没有认真地承认过爱我，我却..” “我爱你”没容她的抱怨和钟情说个干净，她便送上所有难以启齿的真心 “呵”她笑那个小女孩的情绪善变“还得多谢你，强迫我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讨厌” “这就完了？不应该交换一下才算公平吗？” “你比我大，要什么公平？” “哈！” “再说了，这是我自己争取到的，合法权益” “合法权益？” “对啊，结婚不合法，又没说恋爱不合法！”她的理所当然不无道理，虽然自己是她的前辈，但她活得比自己超前“走吧，小姐姐！” “呵呵” “月月”爸爸妈妈一眼就看穿了她脸上藏不住的泪痕，终于妈妈再也沉不住气“你来。。” “哦”五月被拉进妈妈的房间，武建国对恭喜尴尬一笑 “那个，你们那也得办个出入证吧？” “嗯” “哦，额。。”武建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手指上的抓痕“月月。。” “啊，她不是故意的！” “哦哦，那就好！我就说，月月从小就不会打架” “呵呵，嗯”恭喜有点尴尬，关于上午的丑事 “那个，抽根烟？”武建国知道，五月妈妈要唠叨多久，这是一个可以来根烟的好时间，倒是恭喜，不安地接过来，看着那个紧闭的门口 “额，在这抽？”她企图确定，这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吗？她的五月还好不会抱怨，而五月妈妈。。 “那去阳台！” “怎么了妈？”妈妈锁了门“您锁门干嘛？” “月月？”妈妈的声音很轻 “您干嘛这么小声？”五月也调皮地学她放低了音量 “别闹。。” “呵呵” “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刚哭过了？” 五月这才知道，为什么一进门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摸着自己的脸颊，来到镜子跟前，果真是她形容的榴花眼。。 “你可别瞒着妈妈，你打小一哭就肿眼睛！” “那不是哭！”奇怪的答案，妈妈一愣 “什么叫那不是哭？” “妈”五月凑近有些激动的女人“您看，不是有因为伤心哭的，也有因为开心哭的吗？”她拉起她的手“我，因为开心才哭的！” 妈妈皱着眉，喜极而泣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拆穿来告诉自己，她还是不太相信 “真的？” “真的” “那，你说说，因为什么开心的事？” “妈？这个，怎么说得明白啊？”妈妈眉头一皱，看着五月的难为情，看样子，确实不太像刚刚吵过的样子 “没吵架？” “没吵架” “没欺负你？” “怎么可能啊？” “真的？” “真的” 妈妈这才勉强放心，五月一脸幸福开心的样子，她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月月，我跟你说啊，你那个小脾气最好收一收，不管她怎样，你都得保持冷静，知道吗？” “什么意思啊？” “额”妈妈有点急在心里“我就是想告诉你，她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让你接受不了的事，你可不能跟她硬碰硬啊！”五月听到这笑了起来“你别笑，我跟你说真的呢！有什么委屈回来跟我们说，我们帮你出主意，你可不能动手啊！什么先下手为强，那都是骗人的......” “噗，妈？”五月歪着嘴角，幸福地问起“您，是担心她打我啊？” “我是担心你不会保护自己！” “您就放心吧！她虽然看上去有点凶，但是她是一个特别可爱的人，您跟她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啦！” “可爱？”妈妈有点忿忿不平难以置信“总之，妈妈的话你放在心里，别惹她，也别学什么磊磊啊，什么抓人咬人的啊，不是所有人都吃这套的。。这次不跟你急，下次跟你连本带息算清楚” “妈”五月哭笑不得的来到她的跟前“原来您是这个意思啊？哈哈！” “你别笑。。妈妈听说过很多，一开始恋爱的时候都没关系的，日子久了。。” “妈”五月打断了她的担心“我跟您说，第一，您担心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您都不知道，她有多照顾我，害怕我被别人欺负呢！而且，她从小目睹过哪些，她不会做那样的人的！第二呢，我不是故意抓她的，她也没有惹到我，我们就是。。就是。。” 妈妈猜到了大概 “诶，行行行，你知道就好” “第三呢，妈妈你真的好可爱”给妈妈一个深深的吻，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见自己的女儿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虽然抱怨着不像话，但还是欣慰的笑着。学会温柔和接纳，世界会对你和颜悦色许多，她还是会疼，只要不想以后，她就没觉得有什么忧患，疫情横冲直撞的来到人间，此时此刻，她也只想着大家都能平安度过这个劫难！ “你爸爸呢？” “在阳台。。” 妈妈一出门便闻到了烟味，来到阳台，一个人在关着窗，一个人在驱赶烟草气息，见她也在，妈妈只好收敛着脾气 “五月，你爸爸在屋里抽烟，你也不管管？” “我？”妈妈一肚子黄连没处说，只好将火气洒在五月身上，五月惊恐地看向他们，一时之间竟然没了分寸 “非常时期啊！吸烟多伤身体啊！什么细菌啊，病毒啊，一下子全都到肺里了..” 妈妈络绎不绝，五月左右为难，武建国踌躇不前，恭喜也有点意外，这个上了岁数的女人，也是有点可爱。。 “啊！知道了知道了”武建国圆满着场面“你们赶紧去办出入证，一会回来好吃饭！” “抽烟就得摘口罩，在外面更不能抽的啊？外面不比家里。。” “妈！”五月妈妈的话更像在说给自己听，恭喜不禁觉得好笑“您看您，这么唠叨！” “还怪我唠叨啊？你爸爸昨天才保证说要戒烟的，要不是。。”妈妈欲言又止，恭喜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看着那个才忍了一晚的男人 “这，这，不得慢慢来吗？” “爸，您这可太不讲究了啊！得罪人的事自己做了就罢了，还拉个垫背的！” “月月”爸爸觉得这话着实难听 “我不知道叔叔要戒烟！”恭喜接过这个雷，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家三口，身临其境，竟然也会觉得几分热闹。 “月月，一会把你爸的烟都拿走，趁着现在不让出门，烟草断货，正好可以监督你爸把烟戒掉！”确实很厉害，恭喜有些目瞪口呆，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 “诶。。这个戒烟得慢慢来，现在超市好多东西都断货，我这想过过瘾了，瓜子口香糖都买不着！” “家里的瓜子花生都给你” “要不留两盒，你看着我，我一天抽三根？” “要不两根也行？” “一根，一根总行了吧？” 武建国努力的在讨价还价，五月妈妈却转身走进厨房没得商量 “这戒烟哪有一下就戒的？” 他追到了厨房，恭喜似乎有些额头冒汗，这样的阵势，对于自己还是真的第一次 “不信你问恭喜？这戒烟太猛有很多戒不好身体出问题的，对吧？” 大家都等着她的答案，说是，五月妈妈会不开心，俩人之间的矛盾就更深了；说不是，五月爸爸会有意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会崩塌，这可真是一道难题！ “额！” “你们两口子的事，干嘛难为别人？”还好五月这时候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她撅着嘴抱怨，来到那个女人跟前“还有，你不让你老公吸烟，干嘛把烟给别人？” 她歪起嘴巴偷笑，这才是一个标准的答案吧！ “你这孩子。。” “我们走”拉起她的手碎碎叨叨离开，只是在关上门的瞬间，她就换了个模样“哈哈” “你笑什么？” “我刚才见到了认识你以来你最怂的一次”她依旧在笑，清脆空灵，恭喜跟在她的身后，无奈她的骄傲与开心。 “那个。。” “嗯？” “一会办完我就先走了，晚上我再来接你。。” “为什么？”她紧张了起来 “你爸妈总埋雷给我，我这一不小心就身心俱损了！” “可。。”五月有点着急，恰巧电梯来了，一对带着口罩的情侣，她很快放开了手“来都来了，你这一走，不是把雷给我了吗？” “呵呵，逗你玩的！” 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只说一句玩笑的话，那对情侣似乎就猜到了两个人的关系，有些酸甜有些违背纲常的宠溺，女孩朝五月看了看 “诶，我认识你，你是武叔叔的闺女对吧？” “啊” “你好，我是21层的，之前我爸经常跟你爸去社区打球” “哦，我听我妈说过，你好！！” 那个女孩看了一眼冷漠的人，她只是严肃地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热情也不客气。。 “这是我老公” “你好！”五月尴尬了一下，自己要不要介绍一下身边的这位，可是要说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们先走了，下次聊” “好，拜拜！” 原来是夫妻啊？女生甜蜜依偎在男孩身边，春节过得再无聊，但他们看上去还是很幸福很充实，有些羡慕，有些遗憾，那个女人此时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不能光明磊落的介绍她是自己的谁？也不能在众目癸癸中，温暖阳光下，和心爱的她牵手走在大街上。。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女孩，没想到见父母了，还一起过年！” “你是不是误会了？也许她们是闺蜜呢？” “闺蜜像我这样把手放你兜里啊？” “那说不定是亲戚呢？”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俩个人在楼下，武叔家的女孩抱那个高个子的女孩！” “额” “肯定是拉拉” “有点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女孩揪着他的耳朵“想说浪费女孩资源是吧？觉得人家漂亮是吧？” “哎呦，松开松开。。” 俩个人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夫妻，五月也偷偷挽起她的胳膊 “某人把冬天又带来了哦！” “呵” 小区里的人没有几个，注定要躲在屋里，有点枉费这样晴朗的好天气！人们戴着口罩，通过眉眼，识不得半生不熟的朋友和熟悉的脸，对比有的城市，这里显然只是比平时安静了一点！接二连三的悲伤，朋友圈里多了许多伤春悲秋的人，有人呼唤要重启这个2020年，有人感慨生命的短暂与善变，有人坚信无独有偶，所有的失去都是在提醒人们珍惜眼前... 恭喜，条件反射似的突然放开你的手，知道你也一定在感叹，这是一个不太美的画面! “不过这样的你，我喜欢！”肩并肩的走，街道的一侧是属于冬季的枯藤老树，身体的一侧是属于自己的心爱姑娘“不仅防盗还防丢” “呵呵”隔着口罩也能看到她的阳光眉眼 “真好！！”她依旧把手放进她羽绒服的兜里“温暖的午后，漫步前行在通往民政局的路上” “你还真会想”恭喜停下里脚步，黑暗的眸子里透着对一个的宠爱 “那你说像不像吗？拿到小区的出入证，就仿佛拿到了婚姻的绿卡，以后再也没人可以挡着我们了！” “诶？你们也来办出入证啊？”又是刚才的姑娘，她看着那两个人的亲密无间，五月依旧不避讳的把手揣进她的兜里，她的手心 “啊！好巧啊！你们，办了吗？” “我老公去办了！” “哦”五月点着头“那我们去排队了！” “啊！” 那个小女孩不再叫嚣嘲笑，只是有点羡慕，什么样的爱情，才能让人摒弃世俗的眼光？性格明显的女孩和打扮，嬉嬉笑笑，就连背影看上去，她们默契又般配，就像天生一对！ “你们？”物业人员的疑惑纷纷摆在脸上“通行证是针对本园区已经登记的在住人员办理的，像这位小姐没有登记，所以不能发放的，抱歉！” “她也是新搬来的，麻烦您像刚才那样登记一下，不就可以了吗？”五月在极力做着尝试和通融恭喜似乎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答案 “真的不行！” “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我们家的房本和我爸爸妈妈叫来跟你解释一下” “真的很抱歉，不过你们可以办个车的出入证，但如果不开车，像这位小姐也是不能进的！”五月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在意，那个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女人 “我也可以证明的！”那个女孩闯了进来“还不是你们物业通知得不及时，我也不总回来，怎么就能办呢？” “啊！这个。。” “谢谢”五月轻声道谢，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朋友，她此时的仗义执言，对自己是何尝的重要？这件事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和寓意美好，这条路，也没自己想得那么复杂和狼狈不堪 “我们楼上楼下的住着，这个日子口，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呆着啊？我们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也得理解一下我们业主的心情吧！人家都要请爸妈过来了，你们要是觉得还不够，可以再叫上几个咱们小区认识的朋友，反正，大家这两天在家呆得都闷得慌，出来还能散散心，聊聊天！” “诶，别别”办公室的另一个工作人员认了怂“我们不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吗？这是对大家好！这种特殊时期，咱们就别聚众聊天了吧？他们新来的没见过你们，我见过啊！我这就让他们办” 五月偷偷朝那个姑娘比着厉害，得意的不成样子，倒是恭喜，一直闷声不说话，有点不太正常。 “你们还是公事公办吧！”五月和那个女孩都慌了神色 “恭喜。。” “不是说可以办个车的吗？”掏出行驶证，放在了办公桌上“麻烦你们快点，我赶时间！” “哦” 五月知道，刚才自己的得意忘形此时有多可笑有多可怜？她脸颊一热，不看那个好心的姑娘。如果自己不打那些美好的假设，如果自己刚刚不那么较真只会妥协，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尴尬？ “那个谢谢你啊？”回去的路上，五月已经说了三遍感谢“那个，不如加你个微信吧？等疫情过去，我们可以常聚” “好啊好啊！你们，这几天都在这吗？” “哦，不，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了！这次是专程来办这个的。” “哦，这样啊！”那个女孩偷看了一眼冷漠的人“那个，其实都差不多，现在年轻人出来进去的不都开车吗？而且你们也不总回来！” “啊！对对对！反正都开车，要人的出入证也没多大用！”恭喜倒是听话，不摘口罩，自顾自前行，不快不慢，握了很久的香烟，家里和外面都不是吸烟的好地方！ “武老师？” “昊昊妈妈？”五月顿时慌张起来，她机警地看向恭喜“您？怎么在这？” “哦，说到这，还得托您的福呢！”昊昊妈妈出言不逊，顺着那个害怕的眸子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越走越近，眼带杀气“要不是您，我们也不至于为了孩子上学换房子换到这啊？” “那个，你们先聊，我们先回去了” “啊，好的” 刚才两个女孩一言一语的讨好，恭喜不是拎不清的糊涂鬼，在那对夫妻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也点头说着多谢，是自己的顾影自怜在作祟，在失衡，一次又一次 “昊昊妈妈？”恭喜来到五月的跟前 “诶？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昊昊妈妈指着恭喜那冷漠的眸子，好奇感慨 “想不起来我是谁吧？”恭喜摘下口罩“因为没做过让人难忘的事，啊！这应该是我对您印象深刻的原因吧？” “恭喜！”五月听语气不对，还没等战火开始就做着劝说 “你？”昊昊妈妈指着恭喜，就是想不起来这份似曾相识 “还真是冤家路窄，做不成同学，反而做了邻居！” “啊，你。。我想起来了，你们家孩子也和昊昊一个班的！” “虽然不想这样，但还是得承认。”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当初不尊师重道的人是你们，追着老师打的是你们？怎么，现在还追到这了？” “我们？你说话注意一点！” “好，我说话可以注意一点”恭喜又戴上口罩“那麻烦你们做人注意一点！！劝退这件事没记录在案，武老师没有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做人可以没良心，但麻烦你们离好人远点，被雷劈的时候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恭喜！” “你，你。。” “你什么你？觉得我还没说明白？”恭喜在靠近，五月拉着她的胳膊 “算了还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紧绷着脸看五月那过分的担心，那个女人也似乎知道了她们不一般的关系“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爸他们还等咱们回去吃饭呢！” “明明是她们作为老师看护不周的，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我们家昊昊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委屈？我们家。。。” “所以你们就可以动手打人是吗？还是好几个打一个的那种？”恭喜越说越气，昊昊妈妈知难而退“如果按照你们的思维方式，五月也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下呢？” “你想干嘛？” “恭喜！”五月死死地拽着她，眼圈泛光“算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她始终会为她心软，这样的不避嫌，对五月自己总有的商量，也总有的为之疯狂 “除了您之外，那天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你婆婆，你老公，你弟弟..” “恭喜！” “你老公是公务员对吧？” “你要干嘛？”恭喜早已经看穿一个人，他们都是被戳到了痛楚才举手投降“我知道你们爱子心切，也许你们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但你们不得不承认，这还不是最坏的样子。如果当初武老师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寻衅滋事，额。。”恭喜抿着嘴巴，不屑地看向晴朗的天“可能要行政拘留十五天，你觉得你老公的工作还保得住吗？你们四个人都被团灭了，你家孩子谁来看啊？对了，还有这件事万一造成了舆论风波，你们可能不止要换个房子上学，可能还得换个城市举家远迁。。你觉得只有你们才是受害者是吗？那对一个刚毕生拿幼师当梦想的小姑娘来说，这就不是伤害吗？？” 五月皱着眉不说话，那个女人此时就像在派出所的时候一样，咄咄逼人，偏心得正义凛然！“或许你们不止应该感谢，武老师对你们的宽容与谅解，你们还应该庆幸，她不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昊昊妈妈难为情的看着五月，不说抱歉，也不解释纠缠 “不知道你们住在几号楼？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缘分，一定会让我在看到你的，还是那句话，离她远一点！” 昊昊妈妈没有反驳，为她举手投足间的杀气，为她言语之间的接近疯狂 “我们回去吧” 她杀气冲冲地走在前面，五月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不敢回头看那个疯婆子，也不敢追上那个女侠客，真是冤家路窄，也不知道在几号楼住？距离自己家远不远？她会怎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到处乱说？还有她刚才的样子好恐怖啊？妈妈说得没错，得罪这样的人，应该死得会很难看吧？可是她就是对自己很温柔啊？不，那不只是温柔，还有无法挑剔的宠爱。。 “额！”又一次撞到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心事重重的女孩不敢发声“那个。。怎么突然停下来？” 看着那个嘴巴在抱怨的女孩，想着那一天她有多狼狈的出现，得知劝退还于心不忍的善良，想着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和爸爸撒着感冒的慌，想着她那一句我喜欢你，自己没了分寸的突然。。 “等你！” “呵”她歪了歪嘴巴笑笑，这时微信响起，五月匆忙查看 “虽然不知道你的全名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漂亮又勇敢的姑娘，那点小事，不足挂齿，你不用总说感谢，要谢就谢我对你们的祝福吧！！加油哦，武老师！！” “这？”五月刹那间就红了眼睛，恭喜看着那条信息，再看看那个被感动的姑娘“还是第一次得到陌生人的祝福呢！” “呵呵，不如说你太轻易得就被人看穿。。” “看穿就看穿吧！反正刚才松开你的手，我已经后悔了一千次了！本来我也不是会演戏的人”五月偷看了一下四下无人的街，投进她不算温暖的怀抱“以前希望和我们一样的同类越多越好，可是思来想去，觉得那样就会多了许多会夺走你的人，还是这样最好，不一样的人给的祝愿，最美好，最有重量” “呵！还真是精彩的一天！！”她也学她偷瞄周围，然后不避嫌地捏着她的脸“武老师虽然不会演戏，但知道在好天气时修缮房顶，也是聪明人一个！” “好天气修缮房顶？什么意思？” “呵呵，走吧”拉她的手离开 “告诉我嘛？” “问你爸妈，他们肯定知道。。” “切。。回去我就问。。” 第108章 未来 恭喜的一句玩笑夸奖，没想到真的成了五月进门的第一句话，她后悔莫及又哭笑不得的等她换个脸色，果不其然，她像刚才的自己，杀气冲冲的给了自己两眼。。 “有远见的人会懂得在有太阳的时候修缮屋顶！” “有远见！” 恭喜得意的在她眼前说着唇语，比着厉害，换来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得知遇到昊昊妈妈，五月妈妈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我现在就打听，看看她家在哪住？他们家孩子叫什么？” “妈，你干嘛啊？” “我干嘛？当初她一家子欺负我闺女，你瞒着我们就算了，她现在看到你不仅不觉得愧疚，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真当你好欺负啊？” “爸，您看看我妈，事情过了这么久了！” “月月，你得理解做妈妈的心情，自己怎么受委屈都没事，但自己的孩子受一点气都不行！”五月无法感同身受，只因为她不是一个母亲“等你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恭喜怔了一下，看不会演戏的人，脸上掩藏不住的慌张，想解释，想掩饰，想叫停，想逃离 “我问一下王阿姨，她儿媳妇就在物业工作！” “别问了”五月顿时了无胃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她已经替你们出气了”爸爸妈妈看着恭喜，她尴尬地笑了笑 “哦！”爸爸夹起一个鸡爪子放在五月的碗里，他还不知道他无意的一句话，给这个无比精彩的一天添了多少麻烦？“多吃点” “你也多吃一点”五月学着爸爸的样子，关照着心里最惦记的女人，她知道，这个聪明敏感的女人一定想到了什么！ “那个，恭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嗯”她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招盘全收她的心事，却没有一点儿的破绽。 “你妈妈呢？回来了吗？” “哦，本来打算是今天的飞机，但是现在很多航班都停飞了，也就没回来！” “那阿姨在那边没问题吗？”五月插嘴关心道 “她是和老朋友一起去的，而且那里她总去！” “哦，其实不回来也挺好的，那里安全，还能多散散心！”恭喜点头笑着，她知道那个小孩在安慰在讨好 “听月月说，租你房子的那个理发的朋友五一要结婚啦？”妈妈将爆炒鱿鱼往她的位置推了推 “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举行？” “好事多磨！” “月月，你记得提醒一下妈妈，人家帮了咱们家这么大一个忙，咱们得随份礼的！” “哦，知道了！” “磊磊什么时候预产期啊？”五月偷瞄恭喜的脸色，能不能不说这样敏感的话题啊，又是结婚又是孩子的。。 “妈，您这个菜弄得可够咸的” “是吗？”妈妈夹了一块品尝“还真是！” 五月的心思太明显，恭喜和爸爸喝茶聊天，他们说到了大鹏和杨国庆，说了他们那个年代的奇闻乐事，五月知道，那两个人此时有多想来根烟，然后为对方点燃； 妈妈切了一大盘水果，打开电视追剧看不厌的情节，她说自己最喜欢明成家的那位，是个要强又有温度的女子，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那无非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五月装了几件轻薄的衣服，有反季节买的T恤，还有一件没穿过几次的裤子，这次离开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陪骁远下下棋，陪她看看新闻大事！！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睡着，已经七点二十三分，她没有吸烟没有说话，这果然是精彩又惊险的一天！疫情越发严重，公路上的灯火三三两两，沿途的酒店餐馆依旧灯红酒绿，却只是昙花一现的假象，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如约而至的应该是在飞机大厅等候吧！！ “您好，测一□□温！” “哦”五月的回答很轻，窗户也只是打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还得麻烦您登记一下。。” “哦，好的！！” 五月下了车，认真写着什么，恭喜坐正了身体，幽暗的夜色下，那轮新月静静摆在心间！！ “您看可以了吗？” “扫下咱们的社区群吧！明天有时间您可以来小区办公室办个出入证” “啊，那个”五月谨慎的往车里看了看“办那个有什么要求吗？” “本人来就行”恭喜知道，那个和五月说话的是小军，是小区物业总经理的侄子 “我还有一个朋友，也和我一起住，她也应该可以办的吧？” “啊！”明显小军可以想得到，她嘴里的那个朋友，大概会是什么男朋友之类的角色吧“这个？” “她以前也是你们小区的业主！”她企图解释，企图好言好语，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小李总”恭喜下了车，带着酒气来到她的跟前 “喜姐！” “什么情况？你这个皇亲国戚还值起班来了？” “嗨，别提了，这不是好多都回去过年了吗？我叔不得已才把我派上这一线的” “呵呵” “也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诶？喜姐，我可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啊”他嘴里的忙是分手的时间，恭喜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别在了耳朵上“不是孩子上一年级了吗？” “哦，三等功民，难怪呢？” “呵呵” “诶，这位是。。” 恭喜心里踌躇该怎么介绍自己的那个女孩子，当初这里也是托管给他租出去的，再加上给他包了个小腿，所以大家不是多好的关系，也能称得上是多年的朋友 “五月，朋友”五月有点失落，小军有点好奇 “那正好，你也登记下，明天我把出入证给你送过去”小军把登记表拿了过来，恭喜看着五月整齐的笔迹，那个熟悉的地址上面常住人口写着端端正正的两个人！ “你来吧！”恭喜把烟叼在嘴上 “哦！” “车改得不错啊。。” “等这事过去，想把它喷成磨砂漆” “诶，没错，我一哥们改了一辆，你这个配置在换个磨砂，巨拉风！” “呵呵” “好了”小军接过来看了看“我妈要在准又该唠叨没完了！”恭喜猛吸了两口，然后坏笑的将香烟熄灭 “诶？这不是你家的地址吗？”小军顿时有点蒙“诶，什么时候把房卖了？不对” “呵呵”恭喜戴上口罩，夜色下她的眉眼不羁的有点过分，什么在乎介意，什么隐瞒掩饰，统统变得不足挂齿“女朋友，把房子过给她了！” “哦，这样啊？”小军这才弄明白两个人的关系“难怪呢，她说一起住的人是以前的业主！” “五月？” “嗯” “呵呵”恭喜笑她比另外一个人还忐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李小军，咱们物业李总的侄子，以后有事可以经常麻烦他！” “哦，你好” “呵呵，找我，找我，甭客气！” “那个，我们先走，改天有时间聊。” “唉，行” “你记得这首歌吗？”五月将车完美的停到车位里面，关于这首歌，她有一个美丽又凄凉的故事“我们在麦当劳里。。” “嗯！” “啊！好久都没吃过炸鸡了！” “呵呵” “恭喜，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断掉手机的充电线，顺便拿盒没开封的香烟，看五月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今天不开心对不对？” “没有！”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骁远吧！把他带到这住几天？” “住还是算了！” “哦” “上去吧” 恭喜打开车门，沉默的人把车里的东西顺带拿了出来，记得同样的冷夜她也曾这样的拒绝自己过，五月呆在原地，委屈地看着她 “恭喜？” “嗯？” 五月走到她的身边，一个不知道怎么问，一个不知道怎么说，没有经验的姑娘只好把手放进她的兜里，兜里有她的香烟，有她的手掌，还有一碰就蔓延与紧握的悲伤 “我爸妈，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五月吞咽着滚烫的在乎，她知道她不问，背后因为着什么 “你爸妈？” “就是我爸说，等我有天做了妈妈的那个？” “哦”她依旧假装不在意 “跟你交代事情经过，你能不能不生气？”她皱着眉，看着那个充满心事的姑娘，她突然猜到些什么！ “五月，我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你爸妈的转变好像有点太快了！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没，没有！” “学平川？找一个二婚男？然后背地里和我继续纠缠？还是找个跟你有同样需求的人，来场掩人耳目的形婚，然后借机去试管生个孩子？” “不是” “不是？”恭喜依旧在质疑“不是最好，先回去吧！” 五月一路都在偷瞄她很少甩给自己的沉默，面无表情的模样，果然让人想逃，想要避让三分。 她最先来到阳台一解私欲，五月收拾着从家带来的东西，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从阳台悲伤到卫生间，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陆铮打来的，她不敢上前，只好站在门口等她出现。 恭喜，你的猜想太麻烦，姜还是老的辣，你一下就想出分析出这么多种可能？可我不及你千分之一呀！就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和你坦坦荡荡的在一起？哪怕经过不那么漂亮？哪怕你怪我太疯狂？想拖延想瞒你很久，可是你的冷让我好疼！ “额，在这站着干嘛呢？” “额，那个，有你电话。。” “谁的？你怎么不接？”她擦着头发温柔问道 “我看是骁远爸爸打来的！”恭喜有些心疼，拉起她的手，她也学她，做个会懂事会妥协的女子 “怕我生气？” “不是！” “呵”有些力道的捏着她的鼻尖，她回拨着电话“打电话着？” “在哪呢？”怕她介意，她开了免提 “额”她清理着喉咙“老师家” “哦，那，说话方便吗？”五月一副在听的专注，方便还是不方便？他会说些什么呢？ “说” “那个，妈有点想远远了！”他还是改不了所谓的称谓，恭喜笑着欣赏她满脸在乎的样子 “什么时候接？” “明□□吗？” “嗯” “那，你们忙！”陆铮挂断了电话，一句你们忙让人头昏脸热 “我们，明天不是也要看骁远？”她的话好轻，叮叮铃铃的回荡耳边，心上 “那就改成后天” “那我们明天干嘛？” “你不是说想吃炸鸡吗？” “可现在不是都暂停营业了吗？” “呵呵！去把你买的空气炸锅说明书找下” “你，要做给我？”她的小脸很快就变得明朗“你会吗？” “你在问我还是锅？” “哈哈，都是” “啊”恭喜甜甜地叹息“不用一次，怎么对得起你买的锅啊？” “讨厌”她甜甜地抱怨“那我一定要把它们都吃掉！” “这么捧场？” “当然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呀？” “哈哈” “恭喜？” “嗯？” “谢谢你！” “现在就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我说的是，昊昊妈妈！” “嗨”还没等完她的一声叹息，五月就闯进她的怀里“谢谢你帮我说话，也谢谢你，理解我的梦想，还有因此而来的伤害！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知道自己输了，他们给我对这个行业带来的阴影与权衡，在失去你的那段时间，要不是知道你的店就在那，我都想要放弃这个梦想了！” “知道怎么才能快速成长吗？” “呵呵，推开爱的人” “额”恭喜将嘴巴放在她的额头，一脸宠爱又无奈“是那些让你觉得疼，让你想太多，或者想逃避的事情！”五月专注地听她有感而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找个什么人去教训一下他们，也知道你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家都算了，过去的东西活生生的摆在那，就像和我有关的，你的那些不快乐！” “恭喜” “那种疼和阴影，应该比这个要大吧？” “恭喜！”拉她的手，五月却红着眼角 “但你看，现在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这一天都围着你转，昨天被你抓，今天被你爸妈困在中间，被小区物业的人刁难，最后憋了一肚子的火，新仇旧怨一起撒到了那个昊昊妈妈身上？” “呵呵” “就在刚才，我还在你的卫生间，算计着你来事的时间，用了你的粉色浴巾！” “呵呵” “也好好反省了一下，刚才是不是对你过分了一点？” “恭喜，我。。” “所以在接受你的感谢之前，我应该先跟你道个歉，不管你爸爸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也不管你心里做着怎样的打算，我都应该清楚，五月冒着巨大的风险！” “不是这样的！”五月的否认在开口的刹那，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我，我，你说的那些我连想都没想过，我不想在我们的世界多出那么多不相关的人，我！只是...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不让他们遗憾，承诺在我三十岁前，满足他们做姥姥姥爷的愿望，我，想试管婴儿！” 五月的答案越来越轻，仿佛是当头棒喝，仿佛是醍醐灌顶，恭喜终于能解释得通，为何他们会奇迹般的态度回转？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姑娘，她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傻姑娘孤注一掷只是为了自己 “他们？同意了？”她颤抖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们居然同意了？他们为了...可以完全不顾你。。。” “恭喜...” “五月，你不能这么做，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莫名其妙的就做了未婚妈妈，你觉得有哪个傻子会相信，那是试管来的孩子？在觉得你不可理喻的背后，他们会怎样诋毁你？笑话你？这不同于你爱上了一个女人，也超越了我这个哪怕是个离婚的人，然后独自带着孩子，这样你的一切都完了” “只要能让我爸妈接受你，他们不遗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那你就没想过...” “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五月抹着眼泪“这个问题我爸妈以前经常问，我也认认真真的想过，恭喜。。也许对你来说，我未来的变数要大于你，可是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虽然你是爱情里的老司机，可是对于爱，你太弱了！你从来就没有认同过自己，对不对？就算你掰弯了我。。呵呵”她的笑容如此苦涩，如此委屈“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对待爱情，我像明明那么大的时候就开始憧憬，我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除了性别，你的一切都符合我想象的人选！从一而终不只是我的职业奢求，更是我对爱情对婚姻的愿望，有句话说得好，你在乐园，我才在天堂，只有你赢，我才没输！！你可以把我理解成是一个笑话，但拜托你，别让我失而复得之后，还能轻易的看穿，你没有想要和我长久的打算。。” “五月！” “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距离我三十岁还有五年的时间，我们都不要勉强对方，好不好？”她依旧在笑，笑着捏自己不太会笑的紧绷，笑着眉眼里面只装了一个人“这是我对你唯一的秘密，说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装作不在乎吗？恭喜看着那个动人的女孩子，她洞穿了自己，也刺穿了自己，血液流淌过的地方止不住的疼，每一个毛孔都在肿痛，每一寸皮肤都像烫伤，这样的释怀，这样的决绝，爱一个人的方式和执迷，自己确实弱爆了！！ 那一夜她失眠了，身边的女孩子蜷缩着身体，那件刚刚带回来的衣服，她迫不及待穿到了身上，那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样式。 离开了她那么久，小到喝酒，逛街，应付那群总是哭哭啼啼的孙猴子； 终于迈出家门，买下这所房子，一腔孤勇是她的大动作； 摘掉她手上的戒指，时间很快，她的红色米老鼠指甲，又长出了像新月一样的光圈，果然睡太沉，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恭喜却突然血红了眼睛，这么简单的小孩，居然做了破釜沉舟越陷越深的疯狂打算。 来到楼下阳台，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忍不住心疼又忍不住觉得可笑，这个世间哪来的什么傻子，明知吸烟伤身体，还纵容这个恶习，明知小饮酌情大饮伤身，却还沉溺醉酒的那一刻的早该清醒，明知人美嘴甜能享受特权，却还想着忠于自己的性格和脾气，明知如此却依旧如此。。 关于她的打算自己从不曾了解，老头之前暗示提醒过，打开电脑，却看到她曾经浏览过的内容 试管婴儿需要多少钱？ 试管婴儿疼不疼？ 试管婴儿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不结婚的女性可以试管婴儿吗？ 。。。 第109章 可期 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小担心小骄傲，不错过她看在眼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顾虑，从害怕宝宝不健康，考虑到了费用和疼痛？从受孕的成功率到准备的材料..从单身到领证，从国内到国外，步步难行，字字诛心。 燃掉了半只香烟，她满脑子不停地在权衡利弊，这个相比之下的团圆年，对自己而言，却感觉如此力不从心，她没想和她分开，可将爱情带进现实，她又能为她做点什么？ 又是一个凌晨四点，满世界的祭奠和幻想破灭，她来到窗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模样，这个冬天过了一大半，这依旧不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季节，可是她却说，这是一个节日最多的冬季，感恩节，平安夜，我们分手的第一百天，圣诞节，双十一，突然梦到自己便哭了一整天，公历新年，第一次应验下雪，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五月蹑手蹑脚的下楼，蹲在她的身前，嘟着嘴巴欣赏那鬼魅容颜，笔记本屏保不停轮换，她准备关掉却不小心撞见她昨晚看的内容，桌子上是她抽掉的半盒烟，电脑新换的桌面是她画的粉红豹 “原来，你把她放到了这！！” “还放进了抽屉。。” “嗯？”五月回过头，她在内疚地看着自己“你怎么抽这么多烟？还在沙发上睡？小心感冒了！” “额”恭喜坐起身，五月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你还不是也一样，趁我睡着的时候一个人玩电脑？” 五月看了一眼屏幕上自己写的字，哎呦，老司机哦，好像连它都在隔空嘲笑 “我..” “想不到顺着武老师的心思，钱居然会是你第一个担心的东西？”五月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她却捡起了她不知道该放哪的手“不是你爸妈同意了吗？怎么还担心钱？还是？”恭喜说不出口她猜到的那残忍答案“你倔强赌气想一个人完成这个计划？” “不是！” “你不会想在几年之后，来个突然的不告而别，等完事之后你再回来吧？” “我，不是..” “或者还有更疯狂的打算？” “你别瞎猜！我，还没想出来应该怎么办？”五月一口气说了自己破釜沉舟的打算，恭喜咬着嘴唇，有些严肃有些温柔，这很像她的作风。。 “虽然不能理解你的父母，他们怎么能允许你这样，但也知道这是一件我办不到也阻止不了的事，我想了一整晚，五月？” “嗯？”她的睡眼迷蒙，她的头发凌乱，她的声音不安 “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有什么打算吗？”五月刹那间酸了眼睛，恭喜温柔照看，有关自己的五月的不舍 “所以我才瞒着你，但是这种有秘密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泪崩的女孩子似乎猜到了大家的结局，想法天真的自己真的要面临二选一的选择！“还这么多年呢，能不能先不说这个？” 做过白米饭，做过白月光，送过悲伤的玫瑰，也体会过碎了心脏在滴血的滋味，五月的眉头从没这么紧蹙过，阳光映在地板上的是天堂鸟的剪影。 “也许，用不了多久，我爸妈就能接受你了呢？就当它是缓兵之计不行吗？不是连你也说，搞定像我这样任性的人，你最擅长吗？” “给我一些时间”恭喜吞咽着滚烫的妥协，灯灭之后怕黑的小朋友不是找灯而是拉自己的衣角，不得善终的结果她以身试法，幽灵公主里有句特别治愈的话，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这个天使，这个女巫，这个小朋友，皱皱眉，嘟嘟嘴都这么可爱及清闲，怎么能让她因为自己背负这么碎语闲言？ “我还是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不管你爸妈出于什么心思，我都不能允许你这么做！更不要说什么碎语闲言，你知道的，我不怕那些，甚至我们可以假装视而不见，但我怕你承受这些，尤其是我没办法也假装它们不是因我才来。。” “恭喜！”恭喜把手指放在她的粉色嘴唇，眼眸中全是对一个人的不舍，而五月却失望的等着她说离开 “挪威和加州，你喜欢哪个？” “额” “加州热闹，挪威的话，幸运可以看到极光！”小女孩泪光闪烁，明明没说两句关于明天的可能，却勾起了自己所有的期待，只是她知道，这还是这和上一次一样的情节？“啊，同性合法的国家好像也有丹麦，你一定知道那是一个童话的国家对不对？” “你？”五月擦着眼泪“你？不是要跟我分手？” “呵！”看她的委屈和难以置信，她竟然也红了眼睛“不是分手，是给你一个未来可期” “我！”轻飘飘的眼泪，她轻易就被染红的鼻尖“我还以为？” “确实很矛盾！但最多的是心疼。你说的分开，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如果像以前总是坐在一个什么地方想你，谁能保证我不会后悔，五月搭进了自己的一生，我却是一个连听就怕得要死的人！！”恭喜攥着她的手，放在嘴边“想到你爸妈..” “恭喜！” “我..” “别这样好不好？说不定我爸妈他们过几天就反悔了，他们就是现在顺不过这个劲！” “五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傻？” “呵呵，所以才又白又甜吗？” “呵呵”关于哄自己她总有的招式方法，恭喜将她揽进怀里“对，傻白甜” “傻和白你都见过了，现在要不要试试她有多甜？” “呵” 提花买酒，春雨煮茶，你懂我如鲠在喉，我了你的少女心事，江湖路远，难免新伤旧疾，骑马仗剑，你我同归同去，只是想到以后要多个女孩子睡在你旁边，我现在就想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五月 “呵呵，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你，你对我的牺牲！” “那不是牺牲，是成全！”五月语重心长地反驳“我们都知道失去过对方的滋味，可是我们也难忘拥有彼此的时光，偶尔的世界喧杂，间接性的信仰崩塌，总是痴人说梦话，兜兜转转的想到你，知道你还在那，就还想为你在努力一把，所以那不是牺牲，是成全，我成全了自己和爱情，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本能和理想” “呵呵！还有四年的时间，四年！”她如释重负般的想过往，思以后，生活强迫她信了缘分和因果，也浓墨重彩的勾勒她的释怀和敬畏，人要适应孤独，更该学会接纳，人要懂得放下，更该知道珍惜“不长不短，希望你不要像上一个四年没出息”捏她的脸，说着淘气话 “没出息的人是你好不好？偷偷喜欢了人家那么久，还吵着和我做朋友，害我总哭鼻子。。”恭喜无奈摇着头，欣赏又皱眉，她赖皮，用自己的袖子擦着自己眼泪和鼻涕！ “去把那个带脖子上的拿来！” “脖子疼啊？” “额，有点落枕了” “呵呵，还是我来吧！我不比那个好用吗？”五月上了沙发来到她的身后，小手温热的来到她略感到疼痛的地方 “这吗？” “额”她享受的时候还不忘将手放在她的腿上“就是这” “你真是，睡在沙发里，也不怕感冒了啊！” “还抽这么多烟！” “现在最好也少抽，对身体不好” 五月的碎碎念像她妈妈，那是恭喜从小都没听过的声音，摸着她的头发，五月突然泪如雨下 “怎么了？”还没等到她的回答，五月就依偎在她的后背，不放手也不松开“嗯？” “好希望时间停一停”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她急忙转身“你教我做饭好不好？” “嗯？” “等疫情过去，我们去办□□身卡吧？家里是不是没有水果了？对了，多吃黑芝麻可以治疗白发对不对？”恭喜似乎猜到了她突然悲伤的来由 “小孩就是小孩哦！一根白头发就伤春悲秋了？”她撑着身体拿出一根烟，却被她任性抢走 “不让抽！” “呵呵！那就不抽”她拿走她手里的诱惑，放进烟盒“别愣在那啊？” “哦，这吗？” “额，我说的是白头发” “我妈说不能拔，拔一根长十根” “那都是骗人的，不拔难道等她的朋友越来越多吗？” “可是？” “第一次哦！你可别错过了” “讨厌！”她温柔敲打她的肩膀，然后在拔掉的瞬间轻轻按摩，那根银发被她装扮成蝴蝶，翩翩起舞在阳光透进的世界！ “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 “要是不舒服记得告诉我。。”她说着说着变了音色“我会停下来的。。” 恭喜睁开眼睛，哭笑不得这熟悉的场景，搂她的双腿，她倒进自己的后背 “学得有模有样哦！” 五月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亲了亲，甜腻的榴花眼眸等待她的回应，关于自己的傻与甜！ 2020年1月30日 你提花我买酒，用春雨煮你爱的茶 我懂你的如鲠在喉，你了我的少女心事 江湖路远，难免新伤旧疾 骑马仗剑，你我同归同去 第一次觉得，炸鸡和诗，我和你这么般配。。@恭喜 第110章 我的女孩 “妈妈。。”骁远兴奋地跑了过来，他穿了一件新衣服“武老师” “骁远！”五月有点尴尬，尤其是陆铮也在的场面，两个人彼此点着头没打招呼 “看！姑姑给我买了新衣服！” “看出来了，学院风的！”恭喜弯着腰，将毛衣的领子打理整齐，一连几天不见，承诺的一天变成三天，大家都知道，她脸上思念得太明显。 “那个，我妈舍不得骁远，我姐也在，两个孩子。。”陆铮站起身，似乎在解释着 “我知道”恭喜揉乱小朋友的发，说着漫不经心的话“老人嘛！” “嗯”陆铮点着头，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女孩“不过作业都写完了。。” “呵呵，这么厉害？” “当然了，我又长大了一岁，！得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哈哈”所有人都在笑 “我和爸爸都听话，你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对不对？妈妈？” “额！”五月顿时变了脸色 “骁远”陆铮被这唐突的期待弄得不知所措，来到骁远的身边，他蹲了下来“是不是你奶奶跟你说的？”他努力圆场也拼了命的解释！ “我..” 人小鬼大的童言无忌，对于恭喜而言，却像是在捅心窝子 “那个，老人跟孩子瞎说的！”陆铮更像在解释给五月听，可是五月还是毫无准备的酸了鼻子 “远远，来！”恭老爷子发了声，召唤他来到自己的怀里“我大孙子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比你舅舅，妈妈小时候懂事多了，你问问你舅舅，从小挨了我多少次打？。。” 恭喜难以消遣，苦笑五月无法安置的心酸，捡起桌子上的香烟离！ “骁远？”五月选择给她时间“来”骁远给她稚嫩的手掌，也给她纯洁的小脸。 小孩子的遗憾，大人们的心愿，可惜老路新走，怕还是重蹈覆辙 “老师跟姥爷想得可不一样，骁远不止是听话，而且还很勇敢呢！武老师到现在都忘不了，当初老师被昊昊的爸爸欺负，是骁远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的！” 大家都在听着，这个小女孩最不擅长的人前说话 “你的爸爸妈妈虽然不是无可挑剔的，也许有时候会犯脾气，有时候会凶你，有时候会不顺你心，不合你意，但你一定知道他们有多爱你，对不对？！” 骁远看着陆铮，陆铮担心他的回答，毕竟这样的自己，曾经缺失他最有趣的时光，也打乱他最正常的生活，好爸爸这个角色，他始终觉得自己还差之千里！ “嗯，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 “呵呵！！可是骁远，爸爸妈妈的爱，可不能全是宠爱哦！爱里面还会有苛责和制约，还会有平衡与放手！！骁远，你的爸爸妈妈虽然分开了，可是你看他们，是不是看上去和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没有差别？”骁远看着陆铮，他人高马大却还是心酸难受“他们可以一起过年，给你过生日，去旅行，一起出现在你的亲子运动会，一个和你比赛出征，一个为你加油打气，他们可以一起参加你今后所有的毕业典礼，你可以和所有的朋友介绍，那两个又酷又特别的，是你的爸爸妈妈！” 五月疼惜地摸着他略有失落的小脸，自己也曾学她，用尽了浑身力气和魄力配合她，只为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虽然他们分开了，但因为你，他们会是永远的家人和朋友，会是你永远的依靠和寄托！就像你和爸爸打王者，你和妈妈上网课，偶尔被坑，偶尔会抱怨，偶尔会气不过，偶尔会觉得受折磨，可你们还是雷打不动的，选择下一次组队继续在一起，会学着换个适合自己的角色，去博胜算的可能，去丰富枯燥可笑的课程，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唯一不变，甚至只可能越来越多的，就是爸爸妈妈对你的爱！所以呢，骁远。。” “嗯？” “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觉得自己不乖，做得不好，更不要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小朋友，也是最遗传爸爸妈妈身上所有热血勇敢，聪明善良的小星星！！呵呵，记得你中班的时候，我和孙老师带你们去超市实践的那次吗？” “嗯，记得！” “门口的乞丐让很多小朋友都躲避不及，只有你，把买的好吃的，还有剩下的钱都给了他们，还说以后要好好学习，将来可以帮助他们不做没有家的人！”旧事重提，所有人都跟着红了眼睛“那时候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把小朋友教得这么优秀？直到和你妈妈做了好朋友。。。” 五月摸摸他的头，换了两颗牙齿，又长大了一岁，她还清楚记得他第一次离开妈妈的模样，眼圈泛红，强忍不舍，两个人惺惺相惜，就像此时此刻！ “对老师而言，你妈妈是我见过所有妈妈里面，最称职也最配合我们的那个，尽管有时候，我们留的任务，你给她选的难题，很多东西她并不擅长，但她还是完美而且别出心裁的把作品交给了我们！！可是骁远，你知道，你妈妈也是一个女孩子吗？” 五月泛着泪光，这里的人都是她的至亲和手足，她是失而复得的女儿，是忽远忽近的妹妹，是行事作风都洒脱至酷的姑姑，是不善言辞却心思缜密的小姑子，是重情重义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前妻或朋友，是提到孩子就会秒怂也会炸刺，身披盔甲也身怀软肋的妈妈，可唯独，却没人当她是一个女孩子.. “在武老师这里，她是和我一样的女孩子，但她是最有温度也最特别的那一个！也许老师说这些你还听不懂，但是再过几年，甚至更久，我依旧会把这些话再一次说给你听，而且时间会证明，老师的话是对的！！那就是作为一个女儿，妈妈，妹妹，长辈，朋友，爱人，你妈妈都是最优秀无法挑剔的那个，可唯独，她不是最好的自己！” 恭老爷子下意识地握紧拐杖，恭成也跟着红起眼眶，嫂子挽起他的胳膊，微微叹息，陆铮更是罪责难当，一屋子满满全是她在乎却又释怀的人 “人一生都在学识与眼界之间周旋，除了名利自由，人们大多最终都在寻找真正的自己，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和你妈妈做好朋友的原因，她可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啊！！” “她还是一个超级超级酷又超级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哈哈” “那，她是不是应该也和老师一样，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嗯！可是，我妈妈喜欢什么呢？” 五月学她一样摸摸他的头，站起身欣慰地笑着 “你妈妈喜欢这里的一切。。”她模棱两可却又深情至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一生要去守护的东西！” 第111章 慈悲 “一会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五月来到有她的地方，靠着钢制的扶梯安慰失落的人，见过这么多心酸场面，抽过那么多香烟，最喜欢的还是这口和团圆 “白的啤的你选？” “呵呵”她的笑齿之间带着苦涩的烟火，想起她说喜欢的那天，自己也曾这样无助的讨好过安慰过！ “你可不许想入非非哦？”她妩媚的指尖勾引着自己“我今晚已经翻了骁远的牌子了。。” 恭喜挑起眉头，看着那个“心怀不轨”的姑娘。五月偷瞄了一眼周围，小心的来到她的怀里！！ “这可真是一个可以偷情的好地方！” “额”恭喜也瞟了一眼门里门外 “对不起和谢谢，你想听那个？” “想再听一遍可以偷情的那个。。” “讨厌”她坏笑着眉眼装着严肃“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呵呵”她怎么会不知道，哪来什么空穴来风的轻佻？ “你不总说，关于五月总有的商量吗？”恭喜吸掉最后一口，腾出双手来温暖她被冻红的小脸 “出来怎么不穿件衣服？” “因为人家还是小孩子嘛？大人不在身边，小孩子怎么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啊？” “呵呵”她打开羽绒服，将她拉进怀里 “但有的人可能比我还小孩子哦？”恭喜昂起冷魅的嘴角，她知道她在说骁远，因为听了蛊惑童心的谗言，所以说了令人心酸的为难“明知人家还是个孩子，说的话还放进心里，不是比我更幼稚吗？” “你在说我？”她冷着脸盘问 “对啊！”她没有再怕，反而假装比她更深沉一点“就算有人抱着幻想，那也是情理之中啊！毕竟像你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人，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 “呵呵，接着说！” “我一点都不意外，虽然有点生气你被人惦记，但想到你晚上会睡在我的被窝里，我就化气愤为得意，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 “你知不知道羞得？嗯？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她心虚地看着屋里，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小姑娘家家的，不觉得丢脸啊？” “跟你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呵，真拿你没办法！” “开心了？”五月触碰她温热的眉心，这个没有阳光只有阴霾的天台，她愈发靠近她的身体“那我要说说正事了！你？” “什么？” “有没有想过...” “没有！” “讨厌，我还没说完呢？” “说完我可就真生气了！” “哈哈！有没有人说过？你严肃的时候好漂亮！” “呵，大概只有小赖皮才会这么犯花痴吧？” “哈哈，对啊！只有小赖皮才能让某人意犹未尽啊！” “额”恭喜还真的有点羞涩，看着那个不懂掩饰却只懂自己的天使 “知道你不是生气，也知道我根本安慰不了你。。”五月失落的撇撇嘴“但是知道，你没有我害怕担心的那个想法，我就安心多了！骁远还不到七岁，爷爷奶奶有那样的想法，相反证明了你在他们心里，曾经是个完美的儿媳妇！额，再给骁远一点时间，我们也尽量多陪陪他，好不好？”五月耍赖拽起她的衣角“反正，白天发生再多的不开心，晚上我也会睡在你的被窝里，知道我有多爱你，多在乎你，那些一天说不清楚的事大不了就拖一拖嘛？反正永远也不是一天就到的。。” 拂掉被她红唇沾染的发丝，轻轻触碰她柔软的唇间，她欲盖又弥彰，她挑逗又逃走！说了仿佛所有人都能听到的真心话，能否赢来全世界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大冒险？ 踮起脚尖，伏在耳边，细语轻言，她的火热和青涩，该是让人期待一下就能黑透了天的焦灼，让人妄想一杯就能烂醉如泥的煎熬，席上小女孩破天荒地拿起酒瓶，从不领略其中世俗的姑娘，开始了酒桌上那一套的老幼尊卑，一瓶进口黑啤便让她变了脸色，没办法，她只好把她拉进房间 “什么啤酒，也太难喝了吧？。”沉迷欣赏她脸红心跳的模样，她倒进骁远的床上，顺势抓起一个皮卡丘的玩偶 “呵呵！是你自己太自信了吧？也不看看酒精度数，还喝这么快！” “那你也不提醒我？”她坐起身，嘟嘴抱怨“害得人家当这么多人出丑！” “额，跟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喝，喝多都不丢人！” “那不是还有骁远爸爸呢吗？”她冒出来的小计较使人惊喜“这么快就被放倒了，还不丢人啊？” “你？”恭喜坏笑着蹲在她的跟前“是不放心他喝多了？还是怪自己喝多了？” “额，我。。” “呵呵”用力捏着她的脸“武老师放心吧！陆铮逗女孩子，可没我厉害哦！” “你？谁说我是那个意思啊？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呵呵”恭喜温柔的吻着她的嘴巴，她任性不回应，她嘟嘴逃避，她还是把嘴巴放在了她的手心！ “诶”在她准备要走的时候，五月拉住了她的手 “嗯？” “这么着急下去，有酒喝就不要我了是不是？就把我丢在这不管了？我喝多了，你好歹也照顾我一下嘛？” “呵”恭喜回到她的身边，相似的情节，不一样的答案“那你想我怎样？” “我要你陪我！” 恭喜指着自己的嘴巴，暗示她该做点什么，得意，冷漠，咄咄逼人，乖乖就范。 “啊，等下！”她突然叫停，慌里慌张的跑进卫生间，恭喜也担心的来到门口“恭喜？” “嗯？”她只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刚好可以探出一张生气阴霾的小脸 “给我从包里拿个那个” “额” “快去！” “呵呵” 她带着洗手液的清香出来，瞥了一眼就要到手的鸭子，五月只好扎进床里 “你走吧！” “呵！怎么生气了？肚子疼啊？” “这下好了，你可以安心的到下面喝酒去了！不用管我了！” “呵”恭喜歪起嘴巴，笑她的计谋未得逞，却反手的弄巧而成拙“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恭喜打量了一下的身体“嗯？” “切！”五月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 “肚子疼不疼？” “不疼！” “不疼就收拾收拾，一起下去吧！” “我不下去，那酒太难喝了！” “谁说让你喝酒了，你现在这样，就算想喝也得忍着。。” “那我下去干嘛？” “你，不得看着陆铮吗？” “我才不呢？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 “呵呵！我说看我怎么喝倒他？替你报仇，当初不经同意就去幼儿园找你，还把你弄哭了！” “你敢” “呵呵” “感谢他还来不及的！” “呵呵，走吧！” “那你保证，一会儿看我脸色，要是我不开心了，或者偷发信息给你，你就不能再喝了！” “没问题！” “你答应了啊！你知道不乖和欺骗，哪个更厉害的？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的脾气是由我大姨做主的！” “哈哈，知道！” “诶，大鹏，你什么时候到的？”见恭喜二人下楼，大家都有点意外，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只剩下王者与吃鸡的混杂声音 “那个，来一会了。。”大鹏第一次见五月，满脸酒意与羞涩“这个？” “五月，这个是大鹏，我哥的左胳膊！” “恭喜，你能不能好好的？”恭成在酒桌上叫嚣着 “呵呵” “这个，五月！” “啊，久仰。。”大鹏早班的穿起了T恤，看到右臂上的纹身，五月终于不再觉得恐怖 “你好，大鹏哥！” “嫂子？” “唉！”恭喜很少会这样叫到一个人，一心沉浸在新电影里的嫂子，倒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电影放多会儿了？” “有一会了，怎么了？” “重头放下呗！” “嗯？” “啊，不用不用！”五月急急忙忙的摆手拒绝“我跟骁远明明玩会儿，你让嫂子接着看吧！” “你不是吵吵好久了想看的吗？”所有人都在欣赏那接下来的画面 “等你有时间再说吧！！”五月真心的拒绝和甜，恭喜点头答应，恭成坏笑了一下，这样的情节，确实有点过分！ “来，咱们喝酒！”恭老爷子举起酒杯，打断所有人的尴尬或妒羡“恭喜，你来不来啊？” “哦！”恭喜看着五月，她刚才的期待，够明显够新鲜“一会困了叫我！” “嗯！！” 嫂子露出千载难逢会羡慕的脸，五月难为情朝她笑了笑，等到恭喜来到酒桌上，那群男人清一色的别扭在那 “看我干吗？不是喝酒吗？” 她就像换了个样子，陆铮借着酒意有些破涕为笑，这是他最熟悉的样子，曾经见过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涩，也曾力挽狂澜救她于水火，他切身体会过她的关照与妥当，只是从没被自己真正的放在心上过，从没恰当真诚的回应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知道你会孤单，你会怕生不好劝酒，所以给你安排最想看的电影，你一句困了就能随时叫停。。 这不只是爱情，更是爱的回应与证明。。 “来恭喜！”陆铮最先举起杯，五月果然在偷看“你上去那一会儿，我可和哥又喝了一杯了！赶紧，追追我们！” 恭喜笑了，这祝福这释怀，难以启齿，很像陆铮该有的样子 “额，追你们？”恭喜拿起拿瓶白酒，最先来到恭老爷子的跟前，眼神对视，那个小孩在时时刻刻的警告着自己“我怕是一辈子都追不上了！”她依次给他们倒满白酒“到什么时候，你们不也得比我老几岁吗？。” “哈哈”大朋笑着“铮哥，我要是你，喝酒挑谁也不挑喜姐，论酒量论嘴皮子，再论脑子，咱俩加一起也不行！” “呵呵”陆铮和恭喜面面相觑，心里的坦荡和祝福只说给彼此听。 电影放完，皆大欢喜，大家纷纷关注着不停歇的疫情更新，一个又一个奇迹颠覆了全世界对中国的认知，也见证了无处不在的感动与奉献，大到赫赫有名的企业，小到你不曾见过，甚至连全名都没留下的过客，大家都用的自己的方式，在不留余力的爱这个国家！ 妈妈要回来了，恭喜冷漠又热心，去社区报备登记，强行给她隔离在家里！恭成埋怨，嫂子打趣，他们不知道，在她回来之前恭喜又打扫又消毒，冒险去买她爱吃的瓜果蔬菜，常用药，燃气电字，面面俱到。。 第112章 青春 略有一些老旧的小区，斑驳的自行车车棚，阳光混进干枯的冬天，红墙青瓦，这里居然有一些小时候的光景 “真的不去接机啊？” “现在知道了？我可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人。。” “哈哈，你本来也不是啊！”拉着她的手，看她打开那扇铜门铁壁“哪个是你的房间？”她雀跃地闯了进去！ 果真，这里没有多大，也没多豪华，简简单单的按部就班，整整齐齐的家居陈涉 “额，这么干净！” “呵呵”她拿出一双手套，看她无所顾忌的欣赏，这里一年会来十几次，迟到的逢年过节，或者老太太心情不好后的麻烦，艾灸的机器她买了，看起来倒也是没用过几次的样子。。 “这个是你的房间？”五月闪着明亮的眼睛，左顾右盼，两室一厅，那么那个紧闭的门口，就该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了吧？知道肯定不会有洋娃娃，她那个年代，大概会有什么洋人贴画吧！或者墙上贴着什么古惑仔的海报，或者那个明星的照片？ 可是推开门，凋落的迎春花，肆意疯长的绿萝，颇有争议的滴水观音和刺梅，芦荟的硕大一看就是有了年头，金桔已经结了果实，多肉不该是那个年纪的人执迷的植物，五月突然酸了眼睛，紧紧地关上了门。 “呵呵，想不到吧？这虽然面积不大，却有个这么大的花园？”她似乎已经接受，也似乎开始调侃，这有些勉为其难算自己家的夸张！ “我和你一起弄吧！”她吸着鼻子，接过她手里的抹布 “去看电视去吧！” “我不！” “呵呵”恭喜来到她的跟前“肚子不疼啦？” “不疼！” “那，心疼啦？”难过的样子，憋红的眼睛，被看穿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瞥了她一眼“去浇浇花吧！天地万物都这么买你的帐，有你的照顾，它们一定长得特别好！”可越是这样哄骗，她就越发伤心悲伤“早就说不让你来！” “哪有这样做妈妈的？” “呵呵，就当让你见见世面吧！”她点着烟，捏她冷下来的脸“小时候的照片，看不看？” “嗯！！”关于五月，她总有的商量，也总有让她开心的办法，接过沉甸甸的相册，一张一张，生怕错过，恭喜来回穿梭，辗转反折，一面收拾一面欣赏她沉溺的容颜。 “这一看就是八十年代的画面感”摸她胖乎乎的小脸颊“那么点儿的时候就看上去很厉害!” “呵呵” “阿姨年轻的时候好漂亮啊！” “当然!老头总说，我和他看女孩子的眼光一样的!” “呵呵，是吗？”她做了一个鬼脸 “呵呵” “这是你哥吗？”恭喜凑近看看，那是一张两个人站在三轮车里啃苹果的画面 “想不到他小时候这么瘦” “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胖” “哈哈” “三好学生!你小时候还是三好学生呢？”五月就像捡到了宝贝一样，惊喜，又难以置信 “干嘛这么奇怪？” “我。。” “因为我天生长了一副坏孩子的模样？还是对于武老师来说，三好学生是梦寐以求却又做不到的事？” “你赶紧干活去！” “呵呵” “真是的，干嘛什么都知道？学习好，恐怕都是直觉作祟猜对的吧！” “哈哈。。”恭喜将食物填进冰箱，拿出一袋纸皮核桃放在她的面前“一会带回去！” “我不爱吃核桃，留给阿姨吧。。” “吃这个补脑子！”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欺负我是吧！” “拿回去，不是喜欢抱抱果吗？回去我做给你！” 房子拥挤，所以冰箱放到了客厅电视柜的旁边，冰箱太小，她蹲在那折腾着放不下的食物与惦念，五月贪恋她黑色又单薄的背影，她曾经也是一个了无心事的女孩子，被爸爸举过双肩转着圈圈，被妈妈不厌其烦的喂着小挂面，那对兄妹，打小就是一副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的蹦出了傻里傻气的话 “抱抱我！” “嗯？”恭喜回过头，她苦涩又欣慰的蹲在自己的身旁 “你不怪阿姨吗？”五月挽起她的胳膊，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冰箱里面都是她的精心挑选，老式的灯泡和格局，放不下的过去！“还对她这么好？以前我总是搞不懂为什么？恭喜，你可真是一个可爱又恋旧的女孩子！” “额”她假装自己很忙，将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上次当着这么多人说我可爱，我还没批评你呢！自己知道的秘密，谁让你说出去的？” “呵呵！” “还有，我买这么多东西，还不是怕她一时兴起，吵着要出门，给社会添堵，还给我惹麻烦。。” “你就是嘴硬。。” “那你要不要尝尝？” “呵呵” 2020年2月2日 又是一个下雪的天气，20200202，翻来覆去，还是爱你爱你！ 2020年2月4日 第一次意识到，国泰民安，介于个人而言是如此迫切的愿望，延期开学，暂停营业，希望春暖花开之前，一切都能好起来。。 第113章 花的语 “中国好房东？“五月拿着手机奔向她“你给兽哥免房租了？”一顿团圆饭之后，恭喜来到五月的天地回复着信息。。 “啊！”恭喜指了下门口，五月乖乖关上门 “你可真够大方的！”恭喜叼起一根烟，看着那个酸言酸语的姑娘，吸了下鼻子点燃 “生气啦？”爸爸妈妈见势头不对来到门口偷听 “我生什么气啊？你和兽哥这么多年的朋友！” “呵呵，干嘛这么酸？” “哪有？我就是觉得，你不过也是收房租的，而且国家只是建议，又不是强制性的！” “呵呵，来！”五月听话的来到她的身边，恭喜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指着外面那安静得异常“你看外面！哪里有一点过年的样子？前不久还好，大家都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但你看现在，假期一再拖延，时间久了，很多人的朋友圈连个动静都没有！” 看着那个饭桌上还在抱怨的姑娘，恭喜打开一扇窗，放烟火自由 “记得看过这样一段话，一场疫情，暴露了生活的四面楚歌和八面玲珑，恐慌与安慰，逃离与逆行，懒政和新举，伟大与渺小，崩溃和自愈！五月，其实这次受委屈最大的，是那些没有声音的人。你跟他们讲隔离说防疫，勤洗手戴口罩不聚集，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有租金有工资拿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那个张主任圈粉的原因，能发个工资减个租金，就相当于帮他们搞定房租水电，一日三餐了！” “可，兽哥应该不差，不差你这点钱吧！” “呵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五月，你看！”恭喜夹着烟给她看小宇最新的朋友圈 “中国好老板！”那是一张带着五千元转账和继续放假的截图 “五千块钱，对于小宇来说，在老家生活一个月没问题，一家几口的生活质量能有多高不敢保证，至少保证了他们不会为了省一个口罩，而不得不重复使用，不会因为没有收入而着急跑回来想要复工，胖刘就更不用说了！上有老下有小，谁能忍心让他在风头正劲的时候冒这个险？这不仅不仗义，连点道义都没有了！” “嗯，你说得对！” “呵呵，兽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没我这点房租跟着，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你看他平日里对小宇他们扣扣搜搜，但在事的上面，他从没退缩过！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损失，这个月还好，正月本就冷淡，但是真正不好过的日子，还在后面呢！谁也不能保证，疫情会突然就可怜我们！” “可是~小宇他们的工资兽哥照给，兽哥的房租你给减免，那你呢？店里也关着，房租也没了，你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啊。。” “你可真是~~好老婆！”撸撸她的头，弄乱她的发“首先呢，我不像小宇他们存在温饱的问题，你看这几天我蹭吃蹭喝的，是不是？” “呵呵” “就算上有老下有小，比起他们也强太多了！也不像兽哥那样的老板，要背负房租的重担，还有什么车贷房贷，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呵呵！这么说起来，加上旁边再有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感觉好幸运啊！！” “切，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你不总是被电视上那些人和事感动吗？比如放弃和家人一年才团聚一次，奔赴工地那义不容辞的民工；还有那些自己已经深陷水深火热，却还将自己的蔬菜水果，那些用来换取温饱的东西，千里迢迢送到医院的菜农；放弃旅行，背回了当地所有口罩的小夫妻，还有退伍的老兵。。。呵呵！投其所好，让你感动一下我就值得了！” 五月知道她在说笑，不过分解读自己的取舍和伟岸，她就像一个专心听历史书的孩子，一心沉溺于她身体里潜藏的那股侠气和满腔热血，灾难面前，正是因为有无数个和她，和兽哥一样的无名之辈，乐于奉献，敢于奉献，才能一人抵得千军万马，保全生活的无声之战！！ “还挺有觉悟！”武建国莫名就放了心，和这样永远能顾全大局，又肯于放弃一己私欲的人在一起，这大概是最好的安全感吧！ “还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妈妈不禁泪目 “但不管怎样？”恭喜熄灭手里的香烟“这事没跟你商量，是我的不对！” “我都说了，我没生气。。” “不管你生不生气，像这样的事，以后我可能得改一下擅自做主的毛病了！” “不用跟我商量，我觉得你做的特别好，为你骄傲！” “真的？” “真的” “呵呵！我是这么想的，以后房租和你的工资呢？就尽量存起来，我平日里挣得那些应该就够我们的日常消费了，我打算一年之内和你父母摊牌，和你在国外注册结婚”五月父母听到这顿时变了脸色，一年，是不是有点太快？“只要一想到他们会允许你做一个未婚妈妈，我就...” “恭喜！” “这.谁说我们允许了，武建国你允许了吗？” “我没有啊！” “然后争取明年换一个大点的房子！” “呵呵！”五月突然就泪目，她总是永远这么计划周祥，明明自己说了才没几天，她却已经计划好未来的几年 “第三年！”恭喜摸着她越发肉乎乎的脸“给你找个最漂亮技术最好的女医生！” “讨厌！”五月来到她的怀里，她的身体被太阳晒得很暖很暖，就好像在科莫多岛的粉色沙滩，让人贪恋 “我告诉你，武建国，我不管你怎么想，答应没答应月月，我不允许她这么做！” “哎呀！你小点声！” 两个人很快发现门外的动静，妈妈面目狰狞的在说教表达立场，爸爸胆战心惊想要提醒她安静一点，房子的烟草还没消散 “爸，妈，你们在这干嘛呢？” “我..” “我们..” “那个你爸爸担心你！” “担心我？” “不是我，是你妈妈，怕你们吵架？” “什么就是我？还不是你总担心，月月被欺负？”恭喜觉得好笑，关好窗户，把烟灰缸放到桌子上面 “妈！我早就跟您说了，恭喜不是那种人，吃什么亏？挨什么欺负？还躲门口偷听？” “额”恭喜皱着眉靠近，妈妈尴尬笑了一下“你们聊你们聊！” 妈妈拽着武建国仓皇而逃，见两个人幼稚又惹人啼笑的画面，恭喜轻轻关上门 “挨欺负？吃亏？呵呵！”恭喜回味着他们的担忧“他们平时都是怎么嘱咐你的？” “没怎么嘱咐啊？” “呵” “哎呀！我妈不是看你被抓了吗？就怀疑是我干的！” “那吃亏被欺负的人也是我啊？” “不是怕兔子急了咬人吗？” “呵呵”恭喜冷笑了一下，来到五月的面前“拖鞋你买的？” “嗯？”她瞪着浑圆的大眼睛，看着脚上的鳄鱼和大黄鸭“我妈买的吧？” “真是难为她了！” “什么意思？” “在你妈妈眼里，你和我在一起，就像羊入虎穴，就像这鸭子和鳄鱼，被什么所保护，就会被什么所伤害！” “他们？”五月绞尽脑汁想着办法“他们，担心也对啊！你不是也说我是小白兔的吗？你得给他们时间啊！让他们知道你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啊。。” “哈哈！” “而且还是超级可爱肉质鲜美的那种！”说着说着，画风一变，解释就变成了情歌，对你的了如指掌，对你的心怀偏见，温柔甜蜜，暴露无遗 “月月，你妈妈沏了点茶，你们俩出来喝点吧！” “哦来了！”她鼓着嘴巴，骄傲自己灵机一转的得意，恭喜拉起她的手，这个回答不偏不倚，字字句句甜进心里！ “肉质鲜美就算了！长这么大，你是唯一敢说我可爱的人！” “可我更想做，唯一说你可爱的那个！”她若有心思，身怀期待“也希望永远你都能这样，做个可爱的女孩子！” “呵呵”她再一次不出所料的红了眼圈，轻轻吻在那个偷偷就温柔了自己的小朋友 “那个..”武建国还是尴尬“尝尝这个..” “我自己来吧！”他刚要站起身，就被恭喜抢了先，五月和妈妈一样，害羞的时候都会躲进房间。 “啊！这还是五月姥爷从老家带来的呢，自己家种的！” “真的吗？”五月一听到这里，迫不及待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果然是这个味道！” “呵呵” 对一个人的宠溺，怎么能假装或掩饰，眼睛里，耳朵里，因为早已生了爱情的茧，所以当事人才不发觉！ “等这次疫情过了，我得带你去我姥爷那看看，我姥爷可是一个养花高手，说一年四季花开不败都不是吹的！” “你别在这替你姥爷吹牛了！”妈妈瞥了一眼恭喜“这都花有花期的，哪来的花开不败啊？” “我.我说的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鲜花。。茉莉，米兰，昙花，还有玫瑰，蔷薇。。” “你姥爷没别的爱好，就爱养花花草草，上回让他多呆几天，他说什么也得回去，还不就是惦记家里的那些宝贝吗？” “呵呵” “都说爱养花的男人，家里一定有像花一样的女儿！看来还是有根据的！” 恭喜冒出来的迷信，大家都怔了眼，这是五月妈妈从没听过的老讲究，也是她没听过的蜜语甜言 “不是更容易生女儿吗？”武建国喃喃自语 “爸！您能不能别迷信？摘花容易养花难，您把我姥爷那最漂亮的花都摘走了，还说风凉话！” “我？” 五月妈妈已经四十八岁了，似景流年，大起大落，大家都是女人，知道背水一战的坚决，也懂得肝肠寸断的隐忍，这个接近知天命的年纪，还能听到不刺耳不悦目的懂得与称赞，恰似陡峭的人生又见童年。 “那个，茶还行吧？”妈妈差一点就泪崩，五月真是遗传了她的方方面面，任性和泪点，骄傲和勇敢。 “嗯！” “一会给你爸爸带回去一点！”这大概是最好的回答了吧？五月猛然间酸了鼻子，恭喜点头却还是红了眼 “对对！家里还好多呢！这春天干，多喝点省的上火，尤其你哥，这段时间你得对他好点！” “我哥？” “啊！你，不知道啊？也对，你不关注那些的！” “知道什么？”恭喜突然紧张了起来，早就发现恭成从春节就不对劲了，还以为又是和以前一样的麻烦“叔叔说的我不关注的，是什么？” “额，那个？” “爸？您就别卖关子了？” “哎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哥不是炒股吗？最近千股跌停啊！你哥怕是损失不少！” “你哥还炒股呢？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啊？” “五月！”妈妈摇头提醒着！ 恭成和嫂子之间没见什么异常，明明那里也没听到什么碎语闲言，老头儿就更不用说了，对于炒股的事，应该一概不知吧？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股市动荡也是难免的，恭成是做大事的人！” “爸！”顾及着她的一脸担心，五月示意武建国不要再说下去了！ “叔叔说得对，恭成这个人，从来不按道理出牌，尤其是烂牌！” “恭喜！” “这才是随大流，大家都过了一场荒年！”恭喜端起茶壶，为武建国的杯里续着美丽的茶“叔叔一生都在建筑业周旋，一定知道盖房子，做生意，考大学，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你永远赚不到超出你认知范围之外的钱，除非靠运气，但靠运气赚来的钱，往往会靠实力亏掉，如果这一次损失惨重，至少能让他知道，自己不太适合这个圈。。” “希望如此吧！” “呵呵” “走错路了吧？”这不是回家的路，五月很少会把车子开得这么快，看着后视镜，这一路她没说话。。 “不是得给叔叔送茶吗？” “呵呵，担心恭成啊？” “没有！” “呵呵，难得周六，能不看着骁远了！”恭喜把车座往后调了调，然后顺势躺在上面“这会儿回去。。。嗨！！这场疫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住？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上学？” “其实骁远挺乖的，大人呆久了都会犯懒，更何况孩子呢？而且网课本来就很没意思啊！” “家里这么多人，还因为孩子鸡飞狗跳，真不敢想，那些平时总一个人带孩子的，会是什么样？” “你以前不也是一个人带孩子吗？把骁远放在屋里玩！” “兽哥跟你说的？”恭喜从没跟人提过这件事，自己那段时间过得有多狼狈！五月没说话，真的到了春天，绿化工人已经开始新一年的工作，摘掉大红灯笼，寓意着这个庚子之年的热闹，真的已经过去！！ “那时候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抱怨，陆铮出了事，骁远还那么小，奶奶丢掉半条命，我是家里唯一一个抗事的人，说思虑周全那都是扯淡，屋漏偏逢连夜雨，谁还顾得上天晴之后穿哪件漂亮衣服？” 夜色朦胧，五月看着那个平静又浑身是伤的女人，那时候的她是和自己是一样的年纪，对比自己的美满，她当时得有多孤单委屈有多疲倦？ “有的人，和这个年一样，注定先苦后甜！” “呵呵” “恭喜！希望我能成为你生命里，就算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依然能为有天能穿上漂亮衣服的期许，我知道那种感觉，它帮不了你什么，却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轻言放弃，知道你会质疑自己，尤其是忍不住和骁远生气的时候，我知道你对他温柔了那么多年，那一刻的你对自己有多失望！但是？” 《借我》一首悲伤，道进了对生命的欠缺和挣脱，不甘和祝愿 “不只会爱，还会妥协，更会发泄，这才是一个鲜活的妈妈啊。。” “小孩儿还挺会安慰人。。” “还不因为那是你。。” “呵呵，开你的车！” “哦” 2020年2月8日 一场疫情，暴露了生活的四面楚歌与八面玲珑，恐慌与安慰，逃离与逆行，懒政和新举，伟大与渺小，崩溃和自愈！今天有人做饭来张口的女儿，有人做慷慨的房东或老板，有人为生活琐碎奔波，有人是劝自己别在纠结的说客！不管你是谁，别忘了过好从今往后的每一天，爱好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元宵节快乐！！ 第114章 心愿 “小姑你怎么来了？” “怎么就你俩吃饭？”明明和骁远在吃饭，两个小孩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她的防备心坦白了一切！恭喜猜了个大概所以然，无奈的看着那两个做贼心虚的孩子“你爸和你爷爷呢？” “我爸吃了饭就回房间了，我爷爷好像上面看电视呢！” “嗯”因为打游戏又耽误了吃饭，这个三令五申的命题一次又一次被搁浅，恭喜转身离开，却又回到他们面前“管得了你们一时管不了你们一世，这个时候应该是你爷爷坐那看新闻的时间！”她指着电视跟前的沙发，桌子上一片狼藉“知道玩手机打游戏特爽，你们废寝忘食，我们大不了不看就行了，但玩着手机还霸占着电视，美其名曰是为了上网课，就是你们得寸进尺了！” 恭喜紧绷着一张脸，原来老头的生活作息她早已经放在了心里，五月看着电视上那停摆的网课页面，七点又十分，硝烟弥漫。。 “哦，知道了！”明明闷声应道 “发脾气都这么酷！”五月追上去，送上一句惹人啼笑的蜜语甜言 “怎么？想试试？” “啊，还是算了！” “叫阿姨洗点水果，我进去看看！” “嗯！” “果然是漂亮衣裳”恭喜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轻叩房门，恭成果然一副颓废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以前总巴不得我来，怎么现在就嫌烦了？”恭成回到书桌跟前，合上笔记本，又点上一根烟“这屋都快成了棋牌室了，乌烟瘴气的！”不容反驳拿过他的烟“亏多少钱啊恭老板？” “你怎么知道的？” “想不到恭老板居然还炒股呢？这下好了，吃喝嫖赌，你全占了” “这个跟赌可差远了！” “是差远了，赌？你未必会输这么惨！”恭喜打开笔记本，看着自己看不懂的波动曲线。。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恭成从她的手里接过香烟，猛嘬两口之后熄灭在烟灰缸。 “这个我还真不懂，但我知道恭老板家大业大，小打小闹不会放在心里，更不会摆在脸上。。”他无奈地瞥着她“说说看，亏了多少？” “武老师，你站在这干嘛呢？”明明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额，我送水果。。” 打开门，五月端着满满一盘的草莓和金桔，手忙脚乱，脸红耳赤的和明明解释着 “进来吧！” “小姑，我带骁远去写作业了。。” “妈妈我和姐姐写作业去了！” “嗯”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时候进来合不合适？” “嗯，知道！” “你俩外面吃水果去吧！”恭成看不得那副亲热“我这忙着呢” “那个恭喜哥哥。。”五月将水果盘放在一旁，从包里翻出一张黑色卡片，双手奉上在他眼前“我.我也不知道你亏多少钱？这是买朗悦的钱，一分不少都在这里了，你先拿去用吧！” “你干嘛？”恭喜拿过卡片，看着那个古道心肠的慈悲姑娘 “我？”五月偷瞄两个人都板着的扑克脸，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没和她商量，也没给那个男人留点面子！“我？” “给兽哥免俩月房租你都心疼，这么多钱给他打水漂就不心疼啦？”她把卡又放回她的包里“还有，这个钱，九牛一毛，收起来吧！” “啊？”五月夸张地看着恭成，听闻过知名企业一夜之间宣告破产，见过自己常常光顾的小店，张贴的告示从回家过年到不得不转让，疫情面前，原来有的人真的生死垂危，也真的有人会濒临死亡“这么严重啊！” “你别吓唬你们家小孩儿了，这点钱，不算什么？”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啊！死要面子活受罪，跌了就抛呗！就当及时止损了，这是天灾，又不是你笨，你跟它较什么劲？” “恭喜..”她拽了拽她的胳膊，这个时候说这样不温柔的话，是不是有点绝情了？ “我不是想着等疫情过去，还能涨回来吗？” “两会一推再推，开学遥遥无期，你等疫情过去，谁等你返老还童重来一次啊？” “你？” “那个，恭喜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有点着急！听我爸说了之后，她脸色都变了，别提多担心你了”恭成看着她，她一副尴尬 “你看你挺好一个小女孩儿，找谁不行你找她，臭脸嘴坏脾气暴！” “你说谁呢？” “说我，说我！”五月拦了下来，但看兄妹两个人吵架的样子，她还是偷偷的笑了。 “我不太懂你那个，我只知道人不能被尿憋死！”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个恭喜哥哥，恭喜的意思是不为打翻的牛奶哭泣！” 兄妹俩看着那个紧张又努力在圆场的姑娘，明明应该是笨嘴拙舌的，现在却面红耳赤的咬文嚼字，互相看了下彼此，只好放下彼此心里的怨气。 “咱们家以前有一个邻居，叫什么我忘了，那时候赶上拆迁，咱家前院后院都起了二层，唯独咱们家”恭喜坐在他的桌子上，看着明明小时候的照片 “记得，那时候爸被杨国庆坑了” “是啊！一个包活的，连给自己家盖房都费劲，前院的大爷拿风水讽刺爸，说两边高中间低是棺材！爸那时候怎么说的，你记得吗？” “爸说是聚宝盆。。” “亏你还记得！”恭喜拿出一根自己的黑冰爵递给他，为他点燃“因为疫情亏的钱，就想办法因为疫情再赚回来，你看现在朋友圈多少人从白领变成微商了？” “你说得轻松，这眼前复工复产遥遥无期，这么多人的工资保险，最低生活保障，别说赚钱了，能让我少亏点钱，我就很知足了！” “给你找借口说是天灾，没想你还真笨起来了！” “你。。” “恭喜，你别这么说他，本来就够烦心的了！我听着头都大了！” “呵” “我现在就庆幸你爸，这金盆洗手得太是时候了！” “别扯别人，是你自己赚钱赚不够！”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五月偷偷的拽着她的衣服，没办法，恭喜只好放低身段 “我小时候有一个劳保厂你还记得吗？” “记得！” “现在什么最抢手，你知道吗？”恭成皱着眉懒得理她 “我知道！口罩，酒精，消毒液，啊对了！还有那种手套”恭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恍若醍醐灌顶看着恭喜 “你的意思是？” “您好歹也是吃着社会主义饭长大的，小时候不老说上战场当将军吗？国家现在缺什么你就造什么，这怎么也算记大功一次吧？总比你在这看着干着急强！” “可是？” “没有可是！钱你有，人也有，人脉关系你最有，政府开了绿色通道取得相关资质，办了备案就可以生产，只要能够聘请到像隔壁张叔那样的调配师，剩下的对你都不是难事啊？” 五月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个宏大计划，恭成也开始权衡，看着那每况愈下的股市曲线，血一样的红色触目惊心。 “哥，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放在心里！那个地方不适合你，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那就是赌博！前几天我看爸练字，一直在写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我想这也是爸为什么喜欢骁远姑姑和武老师的原因，咱们家能有今天不容易，多亏你和爸，也多亏运气和魄力，但现在不是那会了！” “我给大朋和陆铮打个电话，合计一下这个事！” “额”五月开心地拽拽她的胳膊，看恭成的阴沉，她很快又收起笑脸 “恭喜，这事儿你不是一时兴起吧？说说看，琢磨多久了？” “告诉你有什么奖励？” “呵！刚被你一顿数落，还当着..”恭成看着和自己一样好奇的女孩，没有选择继续说下去“我不跟你生气，就当奖励了！” “切，懒得理你。。”她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感情浓烈，五月看着那个嘴硬的女人，她真的是。。可爱到让人心疼又让人想去拿捏的宝贝“我不像你家大业大，到什么时候，你人前人后，都有寄托有靠山，我从小居安思危惯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恭成遗憾却说不出只语片言，五月不避嫌的把手挽在她的胳膊上，温暖的笑，讨好的脸 “呵呵，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昨天~~我看爸和张叔联系着，估计爸早有打算了！” “所以，你这是剽窃了爸的主意？” “只能说不谋而合” “或者是心有灵犀！”五月轻言轻语却掷地有声，恭喜看着那个得意却收敛的小精灵，恭成也只好表示同意！！ “谢谢你的好意” “啊！那个”五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话“都是应该的！” “拿了我的改口费，你什么时候能把恭喜的名字去掉？”什么嘛？他们一家人的靠近都像在发脾气！ “啊！”五月突然就涨红了脸“我。。” “爸都还称呼她武老师呢！你也太着急了吧？”端走那盘水果，为她缓解尴尬场面，她的心急迫切，霸道野蛮，她果然是对自己才有最温柔的那一面 “嘿。。” 受到政府扶持，相关手续第一时间就办了齐全，无尘车间，生产设备，一线人员，快马加鞭的在一周之内就步入生产，没有坐地起价，没有倒买倒卖，生产的口罩百分之三十都提供给一线，这百分之三十，相当于这次大动干戈的净利润了，很多人质疑他的用意和初衷，完全是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没有任何必要的宣传，错过了这次商机，恐怕唤起人们对病毒的意识之后，口罩很难再有这样的饥饿需求和机遇。 可是恭老爷子却很赞同他的做法，他们起家在时势造英雄的年代，而如今已然不是过去，眼界会决定你能看到哪里，走到哪里？毋庸置疑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心怀天下，才能宽阔无边，眼无所限。 口罩是一块发往人心的名片。 距离情人节还有一天，网购了各种面粉，淡奶油，烘焙工具，她要过一次甜品师傅的瘾，也发誓就算疫情再狡猾，也挡不住她要过人生中，第一个情人节火热的心。 各大幼儿园，中小学已经把开学拖延到了三月中旬，想不到一夜之间，自己又回到了放假的第一天。。 疫情肆虐，人们难逃感动与温柔，也要直面憎恶与失望，准妈妈磊磊因为婆媳关系，赌气回到了妈妈家，准爸爸只好硬着头皮搬来和岳父母同住，一时之间，天下大乱！！ 兽哥被告知五一的婚宴有可能要被取消，让他做好应对计划，他不禁感慨，这场疫情要拆散了多少天下的有情人？时已至此，他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他的准新娘了。。 听骁远说，小宇叔叔的小号都已经登上了王者。。。 平川的朋友圈更新了，是一个四维彩超的宝宝影像，她说被医生保密了性别，曾经希望你是一个女孩儿，要给你穿最漂亮的衣服，给你买数不清的芭比，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要你做我最幸福的孩子！ 孙老师现在是一个地道的厨娘，什么凉皮油条，什么甜品烧烤，她都成功的小试牛刀！！五月每每看她的作品都吵着盼着要去尝尝！！ 昊昊妈妈最终和五月妈妈见了面，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心虚，她说早就知道班里有个小朋友，亲戚就是幼儿园里的老师，误会恭喜和五月关系，她只能尴尬的敷衍，想不到你侄女还真像你。。。 听陆铮说了陆主任的情况，也是被孩子被网课也被自己折磨得崩溃大哭过，姐夫开始了在家办公，国家对一些中小企业实行了各种减免政策，一时之间，他竟也石头落地，热泪盈眶！ 小区下面总去的饭馆变成了便民菜店，一把体温枪一张桌子，把欢迎光临变成了请在店外一米处等待，人们一面期待着复工，一面又焦虑着复工后的画面，学校的每天打卡，歌颂英雄的活动作业，争执不休的网课依旧惹人哭笑不得，炸了锅的全是女人的角色！！ 2月12日 入冬以来最暖的一天，暴瘦之后重新回到了98斤，你说你又多爱了我一点！ 2月13日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愿往后余生万事顺遂 第115章 疫情之下 2月14日 向日葵有个浪漫的花语，恰好我也有一个臭美的心愿：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配图一张形似向日葵的钻石璀璨。 外面下着美丽的雪，朋友圈变成了雪人大赛，有的大肚便便像个暴发户大老板； 有的举着扫把像不停在抱怨，而内心却在寻找拥抱的妇人； 有的像七八岁的孩童，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也真的惹人生厌！！ 汽车停了好几天，中国必胜！某某我爱你，今天情人节。。 这场最后的雪让人们发泄也感谢！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恭喜来到她的身后，摸着她那柔软的发 “雪化了！”终于情人节又过了一天，五月看着外面的世界，被隔离的第三天，她不再是只是五月！ “确定不回头看看我吗？” “呵”五月听话地回过头，一束草莓沾满巧克力与彩糖的“鲜花”，没有精美的包装，就用剩下的蛋糕纸代替，竹签撑场，吸管圆满画面 “总觉得这个早上，应该过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有些慌，手捧着鲜花，却不敢看她一眼“额，那个，没办法，想得再好也出不去！” “知道还浪费，又是草莓又是巧克力的！你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 “额”她清理下喉咙，看着窗外的清新，还有眼前她的甜蜜，鼓足勇气，说服自己去赖皮“喜欢就是这样，要拿出来，要到你的手里，眼里，心里，还有胃里” “呵呵。。”接过她的鲜花，看着那诱人惹人想去炫耀的惊喜，她奋不顾身的来到怀里。。 第116章 狼藉 “喂，月月。。” 2月13日的上午，整个小区都炸了锅，前一晚被确诊的业主，小区的临时通知，整栋楼进行封闭式管理。。 “月月，说话啊？”五月妈妈收到物业群发的致歉信息，顿时血压高了起来 “阿姨，是我。。。”恭喜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失落害怕，不停翻阅着业主群里的七嘴八舌！ “啊！月月呢？” “她，在边上呢”“五月，阿姨的” “妈妈！”还没容妈妈说什么，五月就大哭起来“妈妈，那个被拉走的夫妻就在我们楼上！” 恭喜见她痛哭流涕，忍不住也跟着酸了眼睛，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一觉醒来，什么情人节，什么INS风影院，变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天方夜谭。。 “我们每天都晚上开窗通风，总是闻到一股中药味，肯定就是从她家跑出来的，还有，他们去楼下买药，现在药店也封了！” “五月” “妈妈，你说我们要是也被传染了怎么办？我还不到25岁” “月月！”恭喜拍着她的肩，要她冷静，要她别怕，要她勇敢 “我还有那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我还没当大班长，还没看看磊磊的孩子，我还没带你们去旅行，还没亲耳听到你们的祝福！”她哽咽的抱怨着期待着“妈妈，我们在一起多不容易啊？怎么这么倒霉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什么都买好了，连蛋糕的样式我都想好了！” “五月，你冷静一点！”恭喜接过她手里的电话“我来吧！”五月的父母听到这揪心的委屈，也跟着着急却又没办法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回去了，哎呀！就不应该买那个房。你说怎么办啊？” “别着急，别着急，听听他们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孩子接出来”武建国憔悴地安慰着 “阿姨在听吗？” “恭喜！”听得出来，电话里是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个，麻烦叔叔开下免提！” “哦，好的！” “那个~~你们不用担心五月，也别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武建国听到这，眼泪竟然也跟着滑落“小孩子嘛？冷不丁上学都有抵触，她也是。。”五月听着她有点酸的笑话，抹着那不争气又止不住的眼泪，破涕为笑，又再次崩坏泪点“那小两口住我们楼上没错，但我们几乎没碰过面，所以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没你们想象得那么严重，而且，多亏阿姨平时的唠叨，我们就差在家也带口罩了” “呵！” “放心，五月跟我在一起，我会照顾好她的！” “恭喜！”武建国欲言又止 “也麻烦叔叔照顾好阿姨，等五月回家！” “恭喜，谢谢你！”武建国带着哭腔说着感谢“谢谢，谢谢！” “阿姨在听吗？” “在！”妈妈接过手机，擦着早已经红肿的眼睛“在！” “那个，五月！！算了，以后再说吧！”危难之中，思前想后，她还是不想为难“欺负五月那件事，永远不会发生的！” “嗯嗯！”五月依旧有些绝望，可是看眼前的女人，明明和自己一样面临窘境，却还宽慰着深爱着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而她呢？她其实也是一个妈妈，她此时心里会有多惦记骁远，多害怕自己会被传染，会牵连到多少挚爱的亲人？她的家人还没打来一个关心的电话，她的妈妈还在隔离，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 “爸爸！” “月月！” “恭喜说得对，照顾好妈妈，别让她着急！等着我们回去！” “唉，唉，你听到了吗？”武建国焦急的想要她知道“闺女说让咱们等她回去。。” “月月，妈妈等着你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妈妈。。” “妈，对不起，之前让您伤心了！”五月努力不让自己太狼狈，可是当说抱歉的时候，却还是狠狠的败给了自己“如果这次我没事，您的等我，能不能换成我们？” 妈妈又一次痛彻心扉，那个傻闺女此时此刻还在想着成全 “行，妈妈答应你。。答应你” “呵呵，谢谢妈妈！！” 挂断电话，五月哭了好久，那碗牛奶热了一遍又一遍，门外的动静都是消毒的声音，顿时这个安静了许久的小区，变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屋里还带口罩？阿姨看到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啊？” 五月坐在飘窗，紧缩着眉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我想笑！” 她瞪着她，她摸摸她的脑袋 “生死关头还想着我，武老师，我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噗。。讨厌！”被紧张笼罩的天地，她被掩盖苍白的笑，就像那抹阳光，鲜活又珍贵，隔着口罩，她还是送上她的倔强或柔软，五月睁大眼睛，推开她“不能这样，太危险了！” “危险？啊！”坐在她的身边，整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摸摸她带着泪痕的脸颊“放到十个月以前，这的确是比较危险，因为知道自己一旦开始就肯定沦陷。。呵呵，知道你害怕！五月” “嗯？” “逃学一次就被抓，和好第一天就被发现，第一个情人节就被圈在家里，你总是这么幸运！”轻轻的摘掉她的口罩，然后用手给她挡住了所有的刺眼“不知道，你只谈一次恋爱，能不能就奇迹到永远？”她把她拉了起来，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消毒车辆，消毒液肆虐着那即将萌发的枝桠“十四天，不管怎样，承诺你妈妈好好照顾你，总不能又让你暴瘦到失恋的重量吧？”她又像之前一样，安安静静地打着洗手液，温水哗哗啦啦流动，泡沫和她的手掌，包裹着自己，温暖着自己，香菇酿肉，黄瓜虾仁，还有一道火爆腰花。。 “尝尝看，有没有阿姨做的好？” “我没胃口！” “有生米煮成的熟饭，还有狂吃不胖的黄瓜虾仁，对了，火爆腰花，说不定可以让你找到妈妈的味道哦！” “呵呵”她勉强动了筷子“谢谢你！” “不如晚上陪我喝两杯吧？” “呵呵”五月往她的碗里添着虾仁，是最大的那一个，近在眼前的疫情，谁能不害怕不焦虑，她不过也是在强撑罢了“要不现在就喝吧？”五月兴奋的拿出两瓶啤酒，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不拿个杯吗？” “对瓶吹才够豪迈啊！” “呵呵！” “来，为我们的过命之交，跟这次疫情拼了！”恭喜笑她的情绪无常，也笑她的率真洒脱 “你可别喝多了！” “你少看不起人了，这个酒，我能喝三个！”她比划着三，也寓意着没问题 “呵呵！”她依旧用老办法开启，换来她的拍手叫好 “恭喜！” “嗯？” “其实，你也害怕对不对？”恭喜停了下来，看着眼睛被哭肿的姑娘“阿姨还没到日子，你这又被隔离了，叔叔到现在都没打电话给你，肯定是还不知道，骁远。。” “骁远有他们照顾，我放心”她突然变得认真，变得脆弱 “当然啦！”她碰了一下她的酒“上天都看我们太不容易了，给我们创造独处的时间！” “呵呵” “有句话说得好，怎么度过疫情，就怎么度过人生，为了这个，我也得加油！” “嗯” 一瓶啤酒还才刚喝完，恭成就打来了电话，她刚刚还手把手教五月开酒的方法，不想酒被打开也掉在了地上，顿时一片狼藉！酒的泡沫像海水，贝壳被五月一个一个拿在手里 “喂” “恭喜，我刚听说，你们那。。。”开门见山可不是恭成的套路，他一定是知道了！！ “小心玻璃！”恭喜心急地接过扫把“还是我来吧！” “我弄就行！你接电话吧！” “恭喜？” “啊，听着呢！”拗不过五月，她只好放手把扫把交给五月，转身来到厨房，点上了一根烟 “我找物业李总了，你放心，我肯定把你们救出来！” “呵！救出来？你当我们俩喊冤入狱啊？” “恭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知不知道，爸都急坏了！” “哥，事都已经发生了，现在隔离是没办法的办法，这病潜伏期长，症状也不是那么明显，谁也不能保证我们现在没被感染。。这会儿出去，不是祸害人吗？” “恭喜！”恭老爷子将电话抢了过来 “爸”五月闻声也走到她的身边，靠在她的肩上，借给她最重要的勇敢 “我不管别人！” ‘爸！！！’老头强忍着泪光，整个人握着拐杖都在颤抖“不用担心我，我都三十二了，不是小孩了，帮我照顾骁远，还有，我妈那。。别让她知道” “恭喜！” “恭成！”她没大没小的叫着他的名字“你别老吓唬老头儿，这事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要是注定我们中奖，你还是想想办法给我们找个条件好点的病房吧！！” “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 “呵呵，还挺迷信！！行，那不胡说，进庙烧香的道理你知道吧？我们这乱成一锅粥了，该去慰问一下就别心疼钱！” “不用你说！” “还有妈那，知道你现在忙，你让我嫂子多去看看！” “知道！！” “呵呵，骁远？别告诉他，那孩子心太重” “恭喜！” “行了，我们这吃饭呢，先挂了！” 她的烟灰掉了一地，她的眼睛憋成了一颗水晶，五月摸着她的耳朵她的头发，递给她啤酒味道的嘴巴，和因爱而来的慈悲与疼惜。每个人都是这次病毒的受害者，但大多人注定是这次灾难的过客，望着那逐渐黑下来的天，举家燃起了温暖的灯火，如果不去感受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和平日里又有什么不同？ 今晚应该很多人都会失眠吧！ 听说明天又要降温了！ 听说民政局暂停服务！ 听说那边又多了好几千的新增病例！ 听说零点过后那是一个浪漫的节日！ 听说凛冬散尽，就要星河长明，寓意往后余生，万事顺遂！！ 第117章 情人节 仿佛是一个劫后余生的战场，恭喜看着整间厨房，做一个蛋糕几乎用了家里所有最大的碗，奶油面粉粘在了衣服上 “确定这个能吃？我可不想用这个方式被送进医院！” “呸呸呸。。”五月抹了一口奶油放进嘴里“一个你，一个我妈，说话老是不讲究！” “呵呵” “你尝尝，虽然卖相不好，但吃着还不错！”她将蛋糕往她的跟前凑了凑，恭喜就像看着鸭舌一样，迟迟不敢开口“尝尝嘛？里面加了草莓和芒果”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好歹也是人家的处女座啊？” “呵。” “你不吃我可生气了啊？谁答应我妈的，说不欺负我的！” “我看是你在欺负我吧？” “你。。你到底吃不吃？” “那你喂我。。”恭喜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受虐狂，她越野蛮，她越开心“像你刚才那样。。” 五月突然红了脸，皱眉说讨厌 “呵呵”她靠在餐桌边，坏笑着等答案。此时战场变成了天堂里的花园，她是最让人想去摘下来的花“来啊！” 她在逼迫，也在等待着她的靠近。 抹着那白色奶油，递到她的嘴边，她欣赏着那个小女孩，只敢看指尖的闪动不安，轻轻品尝，她呼吸中带着羞涩的红，来到这个人世间，甜腻化点为面，柔软以偏概全，你不是权杖天下的女王，我不是被舍己被钉冠的化身，这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乐园！！ “怎么样？好吃吗？”五月下意识的逃避，她淘气的舌头仿佛还停在指尖， “嗯！” “我就说，卖相不好，但吃着不错”她指着那摊不成型的蛋糕，说着勉为其难的话 “卖相也不错！”恭喜也似乎认真了起来，如果明天的一切都混乱未知，那么唯有眼前是自己能确定的人和事，失败的作品，成功的爱情。。 “嗯！”五月鼓着嘴巴，不再叫嚣不再骄傲，被她称赞后的样子，就像被草莓染红的奶油，顺滑甜腻，闯进她的眉眼，胃里，心间！ “去换件衣服，这我来收拾”明明是一场暧昧，可是得逞之后两个人居然变得噫哑无言 “嗯！” 看她红着脸离开，看她精心装扮的蛋糕，没有蜡烛，没有多余的装饰，草莓被她摆成了心的形状，说心里话，刚刚她送来的那一口，紧张蒙蔽了它的味道，所以偷吃一口不算狡猾吧！！戒指摆在这，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 “你看到我那件紫色毛衣了没有？” “额！” “你在干嘛呢？”五月来到她的身边“偷吃啊？” “额” “人赃并获”她擦着她嘴角的罪证，笑里全是爱一个人的证据，恭喜只好偷偷把戒指放进兜里 “毛衣，在阳台！”五月看着那件紫色，一起挂在上面的还有自己的偷懒攒下的衣服 “你洗的？” “额！”不知道是天气太干还是紧张作祟，恭喜的喉咙从春节开始就不太舒服“洗衣机都要放不下了！” “那个，也是你洗的？”恭喜看着那几个可爱的款式，只好点头承认。。 “后悔了吧？不应该偷懒，让我看到了那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哎呀！”五月突然涨红了脸“你真是！我，我不是还没来得及洗呢吗？还有，谁让你洗的呀？” “呵” “我长这么大，只被我妈一个人洗过！” “那你还想被几个人啊？” “额，讨厌吧？” “呵呵，你不用这么难为情，我又没嫌弃你” “讨厌！”她的脸更红了“你，你。。。” “呵呵，我什么我？” “你..你..你色狼！” “不是披着狼皮的羊吗？” “现在不是了！”她小跑着来到阳台，摘下自己所有的衣服逃到楼上。。 与此同时，恭喜妈妈已经进入被隔离的倒计时时段，没有打来一个责问的电话，想必也是新怨旧恨要一起算吧！不过她能乖乖的平平安安的，这就是最好的安慰！ 陆铮知道被隔离的事，一脸担忧都摆在了脸上，嫂子笑她失去才懂得珍惜，这嘲讽他认，看着家里她的吉他，她挑选给自己的衣服，她没喝完的酒，再一次失去的无力和愧疚让他哭了很久。。 五月妈妈变得温柔，言听计从，五月说了一句等我们，她就收拾了她房间一遍又一遍，天天设计着食谱，那都是她最爱的那几口。。 恭成大手笔的捐赠，只为能心安能迷信好人会好命的应验，家里那个老太太一次次拒自己千里之外，说起恭家人她一脸的不屑，尤其越过越好的人！ 恭老爷子的血压飙升到一百八，担忧和愧疚是天下最折磨人的惩罚，他常常陪骁远在门口走走，一个人吸烟又撒谎，红了眼睛怪天气太凉，怪烟太呛。。 “你在这等着，不许偷看，等我好了我叫你！” 五月推她离开，已经黄昏，她还在为人生里的第一个情人节雀跃，恭喜拿出那个被藏了一天的戒指，钻石耀眼，向日葵的花语，迷幻了她的人间！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随便看看！”她在这个商场里穿行游走，喝了杯苦涩的咖啡，她从不像她那么挑剔，连吃什么买什么都要去哪里？知道自己不该心酸，尤其是这2020年的第一天，安顿好骁远之后，看到她想要从头开始的朋友圈，顿时伤心燎原。。。有些奢侈又送不出去的礼物，浪费了她一生只能订制一枚的权限，她并不迷信，但还是偷偷的许愿，如果女生也可以订制，则代表着我们还有可能，好消息是自己想的那样，坏消息是，她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 她真的已经失去了她！ “好啦，可以啦！”衣兜太小，只好舍弃包装，将戒指揣进兜里算不算不讲究？“进来啊！” “哦，来了！” “当当当当。。” 当五月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蹦蹦跳跳出现的时候，她真的恍惚了，好像是自己做了一场很久的梦，她回头又辗转，痴迷又勇敢。。 “好不好看？” 才刚傍晚，她就拉起了厚重的窗帘，投影仪停摆，铜线灯再闪，那副T恤的相框被她临时放在一边，腾出桌子放着她的“流连忘返”，玫瑰和海洋纠缠在一起的香薰，她穿起了裙子，她在等她，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是完美还是称赞？是还不错还是什么？ “怎么样？”她歪头问道“我琢磨了好久的！可惜不能出去，我还想买一大盒冰激凌，跟你窝在被子里，一面吃一面看电影！” “你真漂亮！”五月转过头，黑夜里她的执迷太耀眼“制服诱惑！” “讨厌！我，我是觉得这样才有去海边的感觉！”恭喜捡起她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别感冒了！” “闭上眼，是不是能闻到一种海洋的味道？”挽着她的胳膊，她依偎在她的身边“粉色的毯子，嫂子赞助的红酒，是不是特浪漫？像去科莫多岛一样！” 恭喜看着那个身临其境的姑娘，她轻轻的闭上眼，感觉那里的海风和温暖 “我们踩在那有点暖有点软的沙滩上，海风咸湿，月亮倒映在远方的海面，那里看不到满天星河，那里有恩爱的男男女女，整个天地，除了月亮的清幽，你是黑夜里我唯一能看见的喜欢和颜色！” 说着说着，她的委屈扑面而来 “额，奇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在那的感觉！” “五月！” “你以后可有的忙了”她小心蹭着自己不想被泪晕花的眼睛“得制造好多的回忆才能让我忘记那几个月” “额！” “开玩笑的！” “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已经当真了！”恭喜拿起红酒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到她跟前“再过二十几天，你就得真的二十五岁了！”酒杯碰撞，心动声响“说说看，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早了点？”五月在笑“我还想在二十四岁多待几天呢！”拿走五月的酒杯，恭喜热烈又深沉的看着自己“额，再说了，礼物不分贵贱，只要是你给的，都算是惊喜！！” “呵呵！你可真是吃糖长大的孩子！”弄好她的外套，恭喜一脸的心事和慌张“啊，惊喜？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她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本来打算你生日的时候拿出来的，算我心急吧！反正面对你，方寸大乱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五月有点懵，没有礼盒的包装，没有预兆的特别“送我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这是一枚婚戒，那么说送，是不是不太准确？ 满腔热血怎么抵得过头脑一热，一片真心怎么看起来一片空白？ 窗外飘着初春的雪，安安静静的跌落，银装这个世界，像极了那时候我们没有彼此的岁月。 “额”她挠着头，撇着嘴，幸好房间黑暗，才让自己的紧张不那么明显“五月” “这个得不少钱吧？”五月接过那枚钻戒，说喜欢，说惊喜，她都有，可是她还是觉得奢侈了一点“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个...” “最后一次喽！你再这么乱花钱，我可就真生气了！今年这么特殊，钱得省着花知道吗？”她把戒指套在自己的中指上面 “不是带那的！” “嗯？” “嗨！！”接过她手里的戒指，郑重其事地看着那一无所知的姑娘“这不是生日礼物，是准备跟你求婚用的！” 她的解释有些颤抖，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才引得那个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说这是婚戒...” “这...” 恭喜拾起红酒杯，酒，能壮怂人胆，也能助纣为虐，喝掉一大杯，她在后退，渐行渐远，直到用后背，用酒意，用不屑，点燃红烛灯盏 “向日葵，有个特美的花语，还记得吗？”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呵呵，没错，所以选了这个，希望你能喜欢！”恭喜有些失望，这个还从没这么怂过的自己“五月，我刚才说，这是一个婚戒，是求婚用的！我知道，这有点不切实际，你这么一个浪漫的女孩子，不可能没有幻想过这个画面，可唯独那个人不会是我..当初万念俱灰的买下这枚戒指，我是认真的，当然，你如果觉得？你可以把她当成礼物收下！” “我愿意！” “额..” “我说我愿意！” “呵！！”恭喜擦着那泪湿的眼角，再看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她把手掌递到自己的跟前，眉眼嘴角都在暗示着自己。 拉起她的手，小女孩努力控制着自己别哭得太难看，她单膝跪地，轻闭双眼默念，爱情，不该是她一个人的勇敢 “五月，呵呵” “呵呵” “这是一个比较糟糕的情人节，更糟糕的，这还是我们的第一个！你总鼓励自己，怎么度过疫情，就怎么度过人生，所以，我把它提前拿了出来，借着你对自己的愿望，对生活与爱情的偏见，勇敢，期许，我想讨个吉言，让我以后的人生都能不遗憾！” “呵呵”明明做了心理准备，明明知道了最后的答案，五月却还是哭得像个小孩子 “五月，嫁给我好吗？” “嗯，嗯！” “呵呵”戒指的尺寸刚好，她的吻最后落在她的手背上，精心装扮的妆还是最后花掉，心爱的人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跳到她的怀里，护她周全，是她从始至终的浪漫理想。 “哎呦，你可真该减肥了！” “讨厌，刚答应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捏着她不擅长笑的脸颊，五月甜蜜的问道 “不怕有天我抱不动你啊。。” “你赶紧呸呸呸” “呵呵” “你真好。。” 无心伤春悲秋，可是回想这过去有点糟的日子，自己暴瘦到不足九十斤，也彻夜的失眠过，家人的指责，亲手弄丢的信任和爱情，小朋友的哭泣，身心俱疲，万念俱灰，那四个月就像四个季节那么漫长，可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你真好！！ “收到！” “呵呵” 无心留恋红酒与电影，她还沉溺在前一小时里的情节，偶尔坏笑，偶尔送上一个羞涩，偶尔躲进被窝。。 “唉？” “嗯？” “戒指什么时候买的？还有，你藏到哪了？” 五月幸福的问起，却又不太敢听，恭喜看着电影，火车上的片刻勾起了那个老人的回忆，摘掉假头发，她已经白发苍苍！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随便看看。。” 她在这个商场里穿行游走，喝了杯苦涩的咖啡，她从不像她那么挑剔，连吃什么买什么都要去哪里？知道自己不该心酸，尤其是这2020年的第一天，安顿好骁远之后，看到她想要从头开始的朋友圈，顿时伤心燎原。。。有些奢侈又送不出去的礼物，浪费了她一生只能订制一枚的权限，她并不迷信，但还是偷偷的许愿，如果女生也可以订制，则代表着我们还有可能，好消息是自己想的那样，坏消息是，她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 “你是说，你是？”五月不敢相信，这枚戒指背后的故事 “想不到吧？还以为永远送不出去了呢？”她捡起整瓶的红酒，对嘴吹并不豪迈 “我，我发那个，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呵！！” “你可真傻，即便我真的是想从头开始，你也不该这样啊！” “纵容自己吗？” “是为难自己！” “呵呵。。” “恭喜？” “嗯？” “我爱你。。” 她轻轻闭上眼，等待自己的嘴硬与温柔，踩在那有点暖有点软的沙滩上，海风咸湿，白雪点亮无尽黑夜，没有满天星河，整个天地，万家灯火都在为我们庆祝，你是人生里我唯一能看见的喜欢和颜色。。 “我还没送你礼物”她的声音很轻，她叫停了她的温柔 “额”染湿她的耳朵，染红她的脸色“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吗？” “额”她略有责怪地推开她，坐起身“去把衣柜抽屉里那个袋子拿来！”将被子扯在身上，肩膀上留下她的红“快去！” “啊！”恭喜哭笑不得，却又没有办法“这个？” “嗯！”一个粉色的纸袋子，挂在她的食指上面，在她就要接过来的时候又拿远 “里面装的什么？”她准备先看为敬 “不许看！”五月企图抢回来，却被她拿的更远。 “不是送我的吗？”争抢变成了勾引，恭喜沉迷她争不过自己却也不服输的样子 “给我！” “呵”恭喜还是乖乖的给了她，可是这一次，换她拒绝了。。 “算了，你要是想看就看吧！”她噘嘴又难为情的投降 “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宠溺野蛮。可是当那个神秘礼物暴露在这暧昧难挨的世界，恭喜怔了一下。。 “送你的” “呵”恭喜看着上面的图案和包装，机智的她不忘看生产时间“2018年12月份..” “额！” “什么时候买的？”她一面说一面打开，拿出说明书看了看“情趣手册” “额，你能不能不读...出来”五月难为情抢过她手里的纠结“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用！” “额”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恭喜故意弄乱她的头发“买它干嘛？” “都说了，送你的” “呵！是，让我用，还是给我用啊？”她邪恶坐到她的身边“嗯？” “我？” “什么时候买的？”五月不安，看了她一眼，她奇怪又冷静的神色，仿佛道尽了自己的罪不可赦 “刚开学的时候。。” “嗯？”她还计算着时间，这一次还是？ “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五月捋着耳边的头发，肩膀透着爱情的微光，这是一件需要被记载或被忘记的心酸 “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我在超市，想着买点火锅的食材等你回来，那时候你和叔叔他们还不像现在，我居然还会担心你为了我们的事，不得不去求他们，担心你喝了酒，担心你不快乐！我决定在那天做点什么...” 她的身体全部藏进被子，只露出一个满装她的头颅，里面装着与她的二三事，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悲伤，来不及拆封的情爱，还有对眼前人的执迷与不悔！ “为什么还留着？” “呵呵” “五月！” “命中注定得分手，但不晓得它们会在哪一天被拆开？知道你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可是我还是想为你，或者为我留下点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傻。。” “纵容自己吗？” “呵，是为难自己。。” 一样的回答，一样的悲伤，恭喜托起她的下巴，舍不得吻在总在妥协总在挣扎的嘴巴，五月小心靠近“包装都被你拆了，就代表你已经收下了！”她似乎还在犹豫“我爸妈都说等我们回家，你不会还在纠结吧？” “五月！” “我都不计较在我之前你都做了些什么？”她紧张地捧着她的脸颊，难为情的多停在她身上一秒都是煎熬“反正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你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额”五月那难以启齿的爱慕和苦涩，炙热得就像一团火焰，容不得吞下去就燃烧了自己 “你再这样戒指就还你了”昏暗的夜色下，她的眼睛跳动着对一个人的喜欢，迷恋，纠缠“如果你觉得有点亏欠，那不如你好好的记住这种感觉！”滚烫的眼眸灼伤了她的皮肤五脏，呼吸发际“还有，我说的礼物是五月.....” 爱要搞乱你的睫毛也要吻花你的嘴角，在你的身体种满爱心，侵占你所有的秘密，帮她摘掉她手上的戒指，吸允沾满奶油的手指，二月的雪，她喜欢的草莓味和粉色。。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恭喜来到她的身后，摸着她那柔软的发 “雪化了！” 终于情人节又过了一天，五月看着外面的世界，被隔离的第三天，她不再是只是五月。。 “确定，不回头看看我？” “呵”五月听话的回过头，一束草莓沾满巧克力与彩糖的“鲜花”，没有精美的包装，就用剩下的蛋糕纸代替，竹签太拙劣，就用彩色吸管装模作样，莓子与巧克力的清香，这大概是她见过最特别的早安！ “总觉得这个早上，应该和平时过得不太一样。。”她有些慌，手捧着鲜花，却不敢细看她一眼“额，那个，没办法，想得再好也出不去！” “知道还浪费，又是草莓又是巧克力的。。你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 “额”她清理下喉咙，看着窗外的清新，还有眼前她的甜蜜，鼓足勇气，说服自己去做个赖皮“喜欢就是要这样，要拿出来，要到你的手里，眼里，心里，还有胃里” “呵呵！”接过她的鲜花，看着那诱人惹人想去炫耀的惊喜，她奋不顾身的来到怀里。。 第118章 雪 “想吃点什么？” “呵呵。。” “笑什么？”她轻轻点点，圈着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起舞在这有些凌乱的房间，已经九点，阳光瓦解了昨晚的一切，投影仪停摆，铜线灯还再闪，那副T恤的相框被她临时放在一边，玫瑰和海洋纠缠在一起的香薰，昨夜她的执迷太耀眼！ “一日三餐，你都在问我这个问题，你不怕十四天以后，我胖得我妈都不认得我了？” “呵呵！”恍恍惚惚来到镜子前，她窝在她的怀里，像一个做了坏事得到原谅的孩子，安静，温柔，而事实，她确实做了不少坏事 “一年四季的种草莓！”恭喜指着脖子上的痕迹“你就不怕你妈看到不认你啦？” “讨厌！！” “呵呵！” “酸奶冷藏储存保质期是二十一天，一首歌单曲循环十五天就会嫌烦，这个，最多七天。。。” “呵！！” “再说了，这不是还好几天呢吗？你又出不去？” “额，那你就不能动作稍微轻一点吗？”她在她的耳边低吟“养成习惯了怎么办？” “你！”五月气急败坏的看着她“这话你还是说给自己听吧！”推开她，五月来到卫生间，恭喜想到昨晚，那确实是一个不太好的画面。。 “你，没事吧？”恭喜靠在门口，鲜花果真被她插进了花瓶，她梳起了马尾，一丝不苟的刷牙不说话“那个？” “哪个？”她真的不是在明知故问吗？透过镜子，是她一夜都没睡好的小脸 “要是，感觉不太对，我可以带你去看医生。。” “噗。。看什么医生？”五月擦着嘴巴，来到一脸紧张的女人面前“还有，我们这样怎么出去？” “你？” “我没事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 “嗯”恭喜突然红了脸“那？我，去弄早餐。。” “诶！”五月揪住了她的衣服，她转过身“刚才，说着玩的。。” “嗯”她总是这样，越是紧急越是风淡云清，越是玩笑越是冷得不说一句 “还有”五月靠近的瞬间，她心起涟漪“奖励你的！”踮起脚尖莽撞，却吻到了她的耳边，她有点措手不及，这至高无上的奖励 “你赶紧去弄饭”她脸红心跳推她离开“我要洗澡了” “呵！”看着被她重重关上又上锁的门，她惹自己头晕脑热的靠近，回味昨晚的画面，她摩挲着发烫的脸，这果然是件不能去细想的秘密，怕是连带着口罩的陌生人都能洞悉，眉眼难藏的笑意，唇齿连带的动心。。 “额！”她倒吸了一口气，她被刀伤到了手指。。 “哎呀”五月站在镜子前，捶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呢五月”她扪心自问，得出的结果都是挥不去的亲热。。。 “吃什么？”她打扰了自己，也惊醒了自己 “嗯？” “你想什么呢？”未干的发丝，赤胳裸臂的身体，掌控不好的骄傲与在意，她带给她的，永远都是意犹未尽 “三明治！” “哦，那我去热两盒牛奶吧！” “嗯！” 这个雪后的城市还是透着寒凉，她套上了一件黑色毛衣，也不忘给她带上一件，却不敢说教或者帮她穿上。两个人安静地吃着早餐，一场风花雪月，不知道是把两个人拉近了还是扯远了？ “嗯？你的手？”偶尔暗自欣赏，偶尔眼神碰撞，她最终发现了她左手贴创口贴的手指，丢掉美食和矜持，她拉起她的手“被切到了？” “啊！”她想满不在乎，所以故意假装“没事。。” “刚才弄的？。” “切西红柿不小心蹭了下” “这么不小心！”小女孩略带心疼的责怪，惹来她的一抹坏笑“你笑什么？” “没事！”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她轻轻的吹着，关心着，这个和螃蟹差不多的女人，总是横冲直撞，一副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但壳里面的小固执和小善良，所有的美好和邪恶都不为人所知“一会儿我洗碗！” “没事，我来就行！” “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不能沾水的，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 “不是有....”五月聪明的想到她的欲言又止后面的答案“额。。” “那个得省着用！”脸红心跳地咬上一大口三明治，五月漫不经心轻佻了她的脸色 “嗯！” 她洗碗她就边上看着，互联网给人们喝心灵鸡汤，教科书教人们识别甜言蜜语，这个清晨，大家好像都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小孩子 “哎呀，你能不能不站在这？”五月终于选择投降，丢掉一直都在挣脱自己的杯子 “额” “出去出去！” “呵”她突然就闹脾气，双手都是泡沫，所以她就用身体拱自己离开 “我两分钟就能搞定，你在总是坏事！” “呵呵”她无奈抱住了她，这个清晨应该是这样的，应该好好抱着彼此，说句爱你！！ “放开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在干正事啊？” “那我也跟你说点正事儿！” “什么事？” “呵呵”她抱着她，左面食指还在隐隐作痛，已经是第三天，天堂里面有没有活着的爱情？灾难跟前人间是不是形同炼狱？因为有惦记与爱的人，所以天堂地狱，人间才只是人间！！ “谢谢你来到我这儿。。” “呵呵！不客气！” “还有”恭喜摸着她粉嫩的嘴唇，因它而来的殷虹和炙热“谢你敢带上我装满遗憾的戒指” 她不再笑，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是这个世界有些荒唐的故事。 “最后一个”她看着那个清汤挂面，因为三言两语就梨花带雨的姑娘“这是奖励！” 她事事有回音，件件有着落，就连爱情，都要换成奖励落在她的前额和心里！！她歪着嘴角看着那个为自己魂不守舍的女人，仿佛她才是那个新婚的少女 “收到”走进厨房，擦肩撇给她一些勾引，还有洒了一地的得意 “呵呵” 阳光洒进房间，瓦解昨夜的雪，叫醒失眠的人，楼下传来她的哼唱，都是违背这个季节的音乐，七月的风八月的雨，山楂树之恋，是小女孩最美最酸的憧憬和爱情。恭喜收拾着昨晚的狼藉，大概只有小孩儿，才能这么快就把房间弄成这个模样吧！！ “弄完了？” “嗯”她捡起她还有些潮湿的手“给阿姨回个电话吧。。” “哦”五月回拨着电话，她皱起了眉“戒指呢？” “哦，这呢！”她从裤子的兜里拿了出来“我怕冲进下水道里！喂妈妈。。” “呵呵！”她的小天真惹人垂怜，她从兜里拿出一瓶护手霜，轻轻为她涂上！！五月不敢喘息，她的人真的很软！ “我。。挺好的，没事，刚吃完饭” “你那个朋友圈？” “额，那个，是她送的！” “她？” “妈妈，恭喜我吧！！”她突然爆发的勇气，就像那天突然决定就要约她出来一趟问个究竟一样，勇敢，蛮干，紧张，急切 “这。。” “您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其他的，等我回去跟您说好不好！！” “五月？” “拜拜，妈妈！”挂断电话，恭喜在骄傲的等着她的逃离，果不其然，她把手背到了后面“我自己来就行！” “呵呵，但有的事必须由我做才有意义！” “什么意思？” “呵呵”恭喜摇摇头，话不说尽，她是最懂自己的天使 “你又来？” “世界上的怨妇皆为没被放在心上”拉起她的手，恭喜轻轻按摩在她冰凉的手掌“不及手机，不敌游戏，命里有你，心事却装不下你！女人多不是惧怕鸡毛蒜皮，而是一个人在买菜的路上，看了半年的落日，才发觉无名指上的戒指，终究让自己从少女变成妇人，变成了什么都要懂都要会做，不停切割自己的机器”恭喜为她又一次把戒指戴上“呵呵，如果必不可免要去洗碗，我一定会亲自给你涂上最好的护手霜” “呵呵！” “还有！”她贴近她的身体，俯耳低吟“如果习惯改不了，能不能把它种在不被别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你！”电话响起，是妈妈打来的。。“你！” “呵呵，喂。。” “情人节过完啦？”妈妈出口不逊，恭喜看了一眼那个嘟嘴皱眉的女孩，冷冷的应着声 “没有！” “你？我这被关起来都多少天了？你不闻不问的，有了女朋友就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你和你爸你哥一样，都这么无情无义！”恭喜拿开那刺耳的手机，里面的人还在抱怨个不停“恭喜我告诉你，你不要做我们之间的说客，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为金钱所动的，更不会因为一点水果啊就改变立场的。。” “说完没有？” “没说完！我不管你现在在哪？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现在就给我马上回来！” “回不去。。” “回不去？你被传染了你回不去？” “阿姨”五月再也按捺不住，将手机抢了过来“我拜托您说话讲究一点行不行？您好歹也是一个母亲，干嘛要这么诅咒自己的女儿呢？” “五月。。”她追在她的身后“把手机给我。。” “我教训我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小丫头片子，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你把电话给恭喜。。” “我偏不，我看您又缺钱了吧？还口口声声说不为金钱所动？让您说，除了要钱，您还有个做妈妈的样子吗？您有打电话问过她过的好不好吗？什么时候回家？想吃点什么？您这隔离十四天，换做别的妈妈都害怕传染给自己的孩子，您倒好，隔三差五的就说缺这个少那个，要就算了，干嘛还说这么难听的话？”五月逃离她的纠缠，手机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 “恭喜？恭喜你就这么让她说我是吧？恭喜？” “妈！”恭成企图拿过手机，劝她冷静一点 “我就是要说，当初选择要和谁结婚的是你，你觉得不幸福，干嘛还要生两个孩子拖累自己？你们是离婚了，但你有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吗？生孩子你不管也不去，你有哄过骁远一天吗？这就算了，你还把她的卧室变成了养花的地方，您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她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仇人，你和你前夫的恩怨，干嘛要牵扯到别人身上？就因为她生下来，却选不了要做谁和谁的孩子吗？如果要是能选，她肯定不会选择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五月！”恭喜把手机抢了回去，看着那个不管不顾，只为自己委屈的女孩，在撞到她深邃的那一秒，她便成了坚强不值得去受伤不值得落泪的孩子。。 “恭喜” “在呢！” 那个是恭成的声音，没有想到的是他能百忙之后抽出时间看望那个老太太，一切都像自己想的那样鸡飞狗跳，除了她。。 “妈没事吧？” “没事！” 五月好像知道些什么？凑近她的跟前，皱眉问道和她说话的人是谁？她却欣慰的摸她那渐渐变干的发际 “那就好！” “你，还好吗？” “嗯！” “缺什么打电话给我，我让小李总给你送过去！” “嗯” 挂断电话，恭喜妈妈竟也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她？怎么了？”陆铮紧绷着青筋，这个有些不可理喻的女人，居然还会关心？他没感到温暖，只是觉得可笑！ “没事。。” “陆铮？” “说她有事，您会着急？会在意吗？”陆铮把买的吃的拿进屋里，隔离结束的第一天，应该皆大欢喜，可是这里却是一片狼藉“这些东西都是她之前交代好的，都是您爱吃的，还有一些常用药，恭喜不是您说的那种人，但凡她能来，她都不会麻烦别人的！” “你什么意思？但凡她能来？她去哪了？”她揪着陆铮的外套，那两个人都没说话“到底怎么了？不会，不会真？” “妈，您能不能盼她点好？”恭成也朝她发着脾气，陆铮抻抻他的胳膊“也不怪人家说您，我这个做儿子的都觉得您太过分了！” “我，我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你爸？” “可我们有什么错呢？恭喜有什么错？” “你们身上都流着恭世旺的血！”她一脸戾气，一脸狰狞！这可真是让人无法回击的狠心啊！！恭成点头冷笑，看着那个令自己痛心的女人，他该是哭还是笑，为自己的逃离，被动却又幸运。 “没错，我们身上流着我爸的血，可也有您的。。您可以把我们当成孽种，可也是您把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的，妈，恭喜所在的小区已经被封了，她家楼上刚确诊了两个，您要是还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希望您能不看僧面看钱的面子，也要祝福她能没事！！这是口罩，记得出门带上。。” 那个女人望着没来得及关上的防盗门，上面记载着这十四天来自己的体温，红艳艳的春联和福字，应该是她大年三十明知自己不在家，却还要回来看上一眼的任性吧！！年年如此不累吗？关好门，这屋子里难得有香烟和战火的气息，她的房间装满了花红草绿，走了这么久，它们变得越来越茂密！ “怎么回事？刚才你在跟谁说话？”她追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 “呵呵，害怕了？” “到底是谁？不会是你哥吧？” “如果是呢？”她端起茶杯，吹着那清香的茉莉“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不，不能吧！他不是？”恭喜坏笑等答案，她最终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酿造了一场后悔莫及的战事！ “小丫头，还挺厉害！把我们家老太太气成那样！” “你还笑，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是你妈！”她撇嘴悔不当初，她为她笑弯了眉眼 “没关系啊！反正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也怎么不了你！” “那能一样吗？我可没你那么厚脸皮，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肯定不敢去见他们了！” “嘿，几个意思？怎么我还厚脸皮了呢？” “你不怕我爸妈，我可怕你妈和你哥！” “呵呵！”摸摸她的头“不怕我爸啊？恭老爷子啊！” “讨厌！” “哈哈，有我呢！你谁都不用怕！” “你又打不过他们！” “额”恭喜皱起眉“你这个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呢？为我打抱不平的是你，然后怕的要死还是你！” “我。这不是听不下去吗？哪有这样的？” “呵，我哥有我爸管着呢，我妈就是嘴皮子功夫，其实她人不坏，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冷漠，她要是真不管我，我不早就饿死了，再说了，武老师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不定我妈还怕你呢！” “真的？” “嗯”恭喜笑她什么都没听出的单纯，也笑她来得快去得快的担心。。 “不过把话说出来了心里痛快多了！” “呵呵” “对了，什么叫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额。。就是很厉害啊！” “讨厌吧你！”她察觉了她不轨背后的蛛丝马迹“我哪里厉害了？” “嘴皮子就很厉害啊！” “我都说了”五月蹙着眉头，看她一脸坏笑，她才感觉到了些什么？“你又想套路我。。” “呵，什么套路？” “你？” 她追着她跑，她围着她转，在暖床和厨房，在清晨与昼夜，在瞬间与永远，昏昏欲睡又贪得无厌。。 第119章 彩虹 2020年2月14日 向日葵有个浪漫的花语，恰好我也有一个臭美的心愿：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什么情况五月？” “不会吧？我是不是要准备红包啦？” “恭喜恭喜啦” “我们在家闷病毒，你却在家撒狗粮。。” “统一回复，钻戒是盗的，但心愿是真的。。误会误会，散了吧” “呵呵，打算以后把钻戒藏在哪？总不会还说是个A货吧。。”她靠在透亮的玻璃上，自在的吸烟，说着她们的明天。 “要不弄个链子挂脖子上？” 放纵自己去沾染她的气息，业主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相比无日无休的恐惧不安，不如去沉下心来过好自己的生活。 恭成为小区捐了口罩和慰问物品，李小军二十四小时住在了这里，谁也不想，只是没办法，一天四次的消毒，一天两次的体温登记，这里变成了勘察重点，也成了众所周知的小区 “不太好吧？” “为什么？” “通常电视剧里，不是只有失散的人才会这么做吗？” “哈哈，你可真是。。。。” “呵呵！” “嗨，又是一天” 枯藤老树，灰墙青瓦，渐渐褪去的红日，这场战役让人们都闲了下来，去看看清闲的马路，去望望宁静的天，如果剪下这寸光景，谁会想到这是今天？很多人都说这个庚子年不会好过，看那些鸡飞狗跳的争吵就知道了！ 磊磊说不管自己多大，只要回到妈妈身边，自己就可以是个孩子。。 骁远说班主任又留了新一周的作业，可是关于时间，他就像从没认识过。。 嫂子和恭成大吵了一架，明明说她真羡慕她，能有个地方好好安静一下。。 陆铮每天都呆在厂里，看着那流水线下的希望，他很多次都恍惚了，仿佛自己还是谁的爱人。。 恭老爷子的血压好不容易降了下来，不过度的关注令人焦虑的新闻，只是满怀期待等一个人回家。。 “诶，您好阿姨？看一下您的出入证？”恭喜妈妈提着满满两袋的东西，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区，她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女儿在哪里？ “那个，我想打听一下，你们这有两个确诊的病人，他们在哪个楼啊？” “您。。有什么事吗？”保安使了个眼色，很快部门经理走了出来 “我，我闺女在那个楼，我来给她送点东西。。” “对不起阿姨，现在特殊时期，我们怕是帮不了您，但请您放心，我们物业每天都给每户发放采买生活的必需品和蔬菜，您不用担心。。” “这个，您看我都买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真对不起阿姨。。”恭喜妈妈看了一眼小区里的荒凉，不料却看到穿着防疫服的人 “那个，这里是不是特严重啊？我看里面还有穿着那个衣服的。。” “哦，那是我们物业总经理。。”恭喜妈妈一听很快就来了精神，她大声朝小李总招呼道 “嘿，小伙子。。” “阿姨，您别这样，我们这真没这个规定，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要都跟您一样，我们也很难做的。。” “怎么了？”小李总来到恭喜妈妈面前，她一下就拉住了自己 “总经理对吧？” “小李总，这个阿姨是咱们二号楼业主的妈妈。。” 工作人员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李总看着那个有点焦急但又有点狡猾的女人，不禁笑着打趣 “阿姨，您的心情呢我能理解，但您也得理解一下我们，我们一栋楼就有上百户，有接近三百个业主，要是都像您一样，那我们隔离不隔离又有什么用啊？现在快递都在那堆着呢？您也理解一下我们好吧？” “可是，您看我这么大岁数了，是不是？而且就这一回。。” “阿姨。。” “您一个堂堂总经理，这点事还做不了主啦？我不说，您不说，他们也不敢随便瞎说对吧。。” “哈哈。。” “就是嘛！可怜天下父母心，您说这个时间，不是万不得已，谁会上这来啊。。” 李小军认同这话，自从有了确诊病例，这里成了令人避之不及的地方，除了一些必要的检查，这里很少有人光顾。 “您闺女叫什么啊？” “啊，恭喜。。” 李小军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随之冷笑了一下 “您说您是她母亲？” “没错。。” “呵呵” 李小军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看着里面除了每日大致相同的蔬菜水果，还多了一些只属于妈妈才会想到的心意 “您直说不就行了吗？让干活的带过来。。” “啊。。这不是当妈的不放心吗？” “能理解能理解。。” “那。。这个？” “啊，给我就行，我晚上测体温的时候给带过去。。您放心。。” “啊。。”恭喜妈妈不用细打听也能猜出个大概“他们，是不是经常来啊？。。” “对！基本上一天一回，阿姨，我和恭喜认识很多年了，从没听她说过家里的事，这真是头一次啊，您，恭总，还有几个哥们，我之前还以为，她跟家里不太和睦呢。。” “啊。。。。” “阿姨您不用担心，喜姐挺好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 恭喜妈妈不敢打电话给她，如今用这种方式知晓自己女儿的安然无恙，就连小李总都能看得出，她那呼之欲出的难过和惦记。 “喜姐要是知道您亲自来送东西，肯定特高兴。。” “你可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 “她，她要是知道我乱跑，该不放心了。。” “哦，也对” “你可不许说出去啊！她要是跟我吵吵，我就来找你算账。。” “行，答应您。” 与恭喜妈妈不一样，陆铮除了借花献佛带了一些吃的，还把家里的手稿纸和吉他也一并带了过来，一箱百威，不知道她能喝多久？陆铮微微的叹息着，那道重重把关的大门，将外面的热闹彻底与她挥断，他和别人想得都不一样，她没有受苦受难，没有水深火热，相比一直以来的默不作声，上天应该都在眷顾她，给她多一点的补偿吧？ “铮哥。。那个阿姨刚走” “哪个阿姨？” “就是喜姐的老妈呗！买了两大包吃的！”陆铮惊愕的看着来时的方向“真看不出来，老太太还挺低调” “你听错了吧。。是不是那个女孩的妈妈？” “不能，我确定过的，临走的时候还说不让我告诉喜姐呢，怕挨埋怨！”陆铮把啤酒抱了出来“你可真贴心，还把吉他拿来了。。” 陆铮一脸幽怨地看这他，那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所以每一次去超市他都要选很久，他的不知者无罪，深深唤醒了自己，和她的最终关系。 “谢啦。。” “客气。。” 2020年2月16日 葡式蛋挞，懒人蛋糕，手抓饼变成万能食材，生活要有我的甜品，还要有你的柴米油盐。。 都是五月的作品，还有她穿着佩琪妈妈围裙的背影，那个厨房是这个房子里最热闹的地方，因为没控制好配比，就用光了家里所有的鸡蛋，两个人蹲在那，好奇又绝望的望着那烤箱里，渐渐惹出香甜的蛋挞，苦笑，却又没办法！！ 生活就是这样，总会一个不小心就惹来一堆麻烦，难得的是，你在为打翻的牛奶哭泣，那个她已经替你收拾好了战场 “你们小李总呢？”又是例行测查体温，戴着口罩，所以大家习惯性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脖子上，恭喜下意识的活动了下肩膀“今天怎么没来？” “这呢，喜姐。。”李小军穿着夸张的防疫服，如果不是一天见上两面，怕见到这个人都要躲起来了吧？“多少？” “三十五度六。。” “你也太夸张了吧！！”五月偷笑，体温枪报着比昨天更高一点的温度。 “那也没有你夸张啊。。”旁人都去了楼上，小李总坏笑的回击着，五月脸颊一热 “三十六度七有什么夸张的？” “呵呵”说完五月躲进房间，再也不敢露面 “呵呵。。你等下，我给你拿点东西。。” “诶，等会喜姐。。” “嗯？”恭喜回过头，看着那个面目全非的大白 “给你的！”又是两大袋子的蔬菜水果，恭喜接了过来“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家人” “呵呵”她得意笑了笑“说的你好像不用继承家业一样”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头疼呢。。” “呵呵，知足吧你。。你等下啊。。”恭喜回到屋里，五月在厨房已经把蛋挞装在了盒子里面“啊，看看晚上你要翻谁的牌子？”将袋子放在她的眼前，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又是你哥拿来的？买这么多，应该是没把我说你妈妈的话放在心里吧？”她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找着抽屉里面令自己惊奇爱不释手的玩具 “这么多！特意给我做的？”恭喜看着小李总那异想天开的难以置信，只好连连说是“这么多女孩里，就数这个最贴心！”他的有口无心惹来她的警惕 “你别胡说哦！” “哦，对对，我注意。。” “额，恭成怎么贿赂你的？” “喜姐，你这个贿赂用得太不恰当了，咱哥多无私啊！又是捐口罩又是送牛奶送物资的，怎么能说是贿赂呢？对了，今天的东西比较多，稍晚一点我让人把吉他给你拿过来？” “吉他？” “啊，那个陆铮带来的，还有啤酒呢，这哥们八成对你有意思吧？每次来都问你怎么样？” “哦，你少瞎猜！”恭喜回头看了一眼跑到楼上的姑娘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啧啧啧”她连忙叫停“你胡说什么呢？” “这陆铮说的！”恭喜脸色一沉，看着不露真容的李小军，楼上传来那个小女孩的吟唱 “他说什么了？” “你紧张什么啊？”李小军很聪明“他，就说你俩是发小。。” 发小.. 恭喜如释重负，关上门看着窗口的景致，这里冬春不分，这里荒凉寂寥，看着来到客厅里看电视的小女孩，喝着自己的茶，手里还捧着她喜欢的口味，穿着自己的灰色T恤，朝自己甜美一笑，这大概是这所有不堪苦涩里，唯一的慰藉与惊喜，喜欢这东西，就像憋闷之后清新的风，就像刺骨的夜撞见浑圆的月 “说完啦？” “嗯！” “你跟小李总，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是这里的业主，他是物业的小老板啊！” “可是怎么熟起来的呢？” “呵呵！”恭喜坐到她的身边“怎么熟起来的？应该是纹身吧？然从业主登记档案里找到我的电话，然后就来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 “四年了吧！” “之前这里？”恭喜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推理 “想不到老头还能买这些呢？”恭喜拿起一袋桌子上的薯片，漫不经心的调侃着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这里除了我，有没有别人来过？、、” “当然没有了，这里一直都委托物业对外出租的，别说哪些人来过了？就连业主我也没见过面！” “我就问了你一句，你干嘛解释这么多？” “额，我这不是，怕你瞎想吗？” “切，你知道的，不乖和欺骗，哪个情节更严重？。” “当然。” 恭喜紧绷的回应着，吃着她送到嘴边的薯片和惊险，看到只有妈妈才能想到的惦记，五月顿时红了眼睛，看着她曾经搞了一身的花花绿绿，也弄了一身的踉跄伤痕，如今有爱的齿痕或有心或无意，装饰她皮肤，点缀她生命，连自己这个罪魁祸首都替她感到开心不易。。 2020年2月16日 阳光不错，蛋挞很甜，被窝很暖，你，很软。。仅限一人可见。 第120章 过半 “月月这孩子怎么两天都没发朋友圈了？”妈妈不放心地问道“已经第八天了吧？” “也许是新鲜劲过了。。” “新鲜劲？”妈妈不太敢想仔细考量新鲜背后的花俏，她拨通五月的电话 “妈妈。。” “月月，你干嘛呢？” “我，还没起呢。。” “这都十点了，还睡呢？” “昨天睡得晚。。” “哦。。”这又是一个令人尴尬的回答“那个，她呢？” “她？应该在画画吧？” “画画？” “就是一些手稿什么的！” “哦！”妈妈这才踏实了下来“月月，不是妈妈说你，隔离是真的，但你不能天天这么无所事事啊？这生活作息一点规律都没有。” “哎呀，妈，知道了” “她跟你，还好吧？趁她不在，你跟妈妈说说，她？” “妈？”五月坐起身，拉开窗帘，赖床果然浪费了这样的好天气，如果可以，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吧？“早就跟您说过，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妈妈不是担心你吗？你俩这天天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小矛盾的！”五月听着妈妈的安慰，忍不住泪湿了眼睛“说白了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不能总照顾你，照顾你的心情吧？还有，被隔离这么久，大家心情都会不好的！” 妈妈的肺腑之言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两个人的嫌隙与问题。 挂断电话，她轻轻打开门，她果然在画画，因为被自己锁在了外面，所以只好穿着昨天的藏蓝色外套，刚熄灭了一支烟，空气里弥漫着咖啡与尼古丁的味道，这么出去是不是会很奇怪？ “不会包饺子？”这大概是她听过最难以置信的事了“难怪小班的时候所有妈妈都在包饺子，你和其他爸爸在弄饺子皮，原来你不会啊？”五月哭笑不得“这个世界哪有妈妈不会包饺子的啊？” “有这么好笑吗？”她有些尴尬的反驳“很多南方人都不吃饺子的，还有外国人....” “你也太可爱了吧？”五月揪着她的脸甜蜜地咬了她的嘴巴一口 “换个别的吧！” “我就要吃饺子！” “额”恭喜邪恶地打量着她“饺子？还有一个名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还有一个名字？”五月仔细想了想“水饺？” “聪明！” “饺子和睡觉不。。”五月犯了磕巴“哎呀，你怎么这么坏？” “哈哈！！” “我就要吃你亲自给我包的..饺子..” “不后悔？” “不后悔！” 恭喜一脸宠爱的看着她，已经第七天，时间过半，情人节后的每一天，隔着玻璃都像到了春天一样，阳光温柔，云朵暗涌，就连天堂鸟都感知到了这份不同，偷偷的冒出几只嫩绿的新芽。鲜花上的巧克力经不住温暖垂帘欲滴，这个终究被耽误的春天，还是等不及的来了！！ “握枪的人果然包的饺子都这么不同！”五月看着她铁憨憨的作品，不禁欣喜在眉头 “还是你来吧！动手这件事我可没天分”恭喜将手里的饺子皮放在她的手心 “我觉得还好吧！”五月一脸正经的调侃着 “呵呵”她忍不住打量流连她的身体“你说好就好！”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五月转手就将她的作品变成一个元宝 “额，小姑娘家家的，哪学的这么多歪门邪道，嗯？” 这时恭喜的电话响了起来，包了几个饺子弄得一手的面和陷，五月只好朝自己的围裙抹了抹，替她把手机掏了出来 “呵呵！”恭喜笑她，是个最会耍赖也最会撒娇的。。小妖精 “陌生号！”她把手机递到她的耳边，脖子上的痕迹淡了许多，但一个不小心又多了一点点。。 “喂。。” “喂”是一个甜美的声音“是我。。” 恭喜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她瞪大眼睛问着自己“谁啊？” “哦。。”五月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故意贴近她的耳边 “那个，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额。。还好？”五月把手机拿远，调成了免提状态。 “喂，你在听吗？” “在”五月皱着眉头一脸不爽 “我听说朗悦那有人确诊了？你还好吧？” “啊！”五月狠狠地瞪着她，不怪和欺骗，明知故犯最严重“挺好的！” “那就好，我刚听说就马上打给你了。。” “嗯！”五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摔门进了卧室。恭喜拿起手机，关掉免提，点了支烟来到阳台。。 “喂，你在听吗？” “听着呢” “你，在哪呢？”恭喜看着窗外世界里的枯木暖阳，冬春交替，打开一扇窗，迎来一阵凉意 “在家！你呢？” “我也回来了！” “嗯” “等疫情过了出来见个面吧？请你喝酒。。” “呵呵，我忌酒了！” “啊？真的？为什么？” “额~~” “别告诉我，你是受人胁迫的？” “算是吧！” “额”换一个人尴尬，恭喜看着那个紧闭的门口，手机传来她的来电提醒，厨房还一片狼藉，一会怕是大家要有的忙了。。 “那个，我这里还有事！” “哦，那你忙，改天聊” “嗯！” “说完了？”接通她的电话，五月的声音生硬，一点都不像那个香香甜甜的女孩子“不是我打扰你们了吧？” “五月。。” “要是打扰你了，我跟你道歉，要是说完了，麻烦你上来一趟！”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恭喜猛吸了两口香烟，来到她的身边。 她果然红了眼睛，也不顾后果的发着脾气，拖鞋被她甩到了一边，轻轻关上门，捡起拖鞋，来到那个发飙的女孩子身边 “刚那个是谁？” “呵呵，生气了？”恭喜蹲在她的跟前，替她穿好拖鞋“嗯？” “我问你那个是谁？”她挣脱她的温暖，任性得不可理喻 “一个朋友！” “朋友？朋友为什么不存电话？为什么一听声音就知道她是谁？” “额，因为..” “因为朋友不熟对吧？因为声音还很好识别对吧？”恭喜看着那个发疯的小女孩，想拉的手却被她挡到了一边“你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那个朋友很熟悉，声音很难忘！” “五月，你听我说。。” “我不听！”五月豆大的眼泪滑落，她失望地看着她“我就想你回答我，她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沈琳。。” “琳琳？”恭喜楞了一下，一副紧张又在怕，还装出了很敬仰的模样 “这么厉害，连她都知道！” “因为家里和你分手，最后去了山西，人长特美特甜的是不是？所以特难忘是不是？” “额...” “你不是说这里没人来过吗？”她的问题一针见血，手拿着双刃刀和着飘飘洒洒的委屈，让人不敢靠近又迂回着急 “她的确没来过！” “你还骗人？恭喜你知道的，不乖和欺骗哪个更厉害？” “我当然知道！但我真的没骗你，当初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房子才刚刚租出去，她...” “哦，原来是不巧啊！要是没有租出去，是不是这里就用来和她同居了？” “额。。”恭喜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满眼期待，等着她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五月！” “什么嘛？什么年代的事了，她还留着你的电话？她的声音你还记在心里？”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 “你还发脾气？你犯错还发脾气？你前女友关心你，你还发脾气？” “我。。” “要是杨晨关心我，你能不生气吗？” “我当然会生气，但那不是对你发火，因为你也控制不了这件事不是吗？谁要打电话谁要关心你？” “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喽？” “额！”恭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看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醋意不停发酵，变成了愈演愈烈的争吵。 “行了，别生气了”恭喜拉起她的手“以后她的电话，我大不了不接就是了。。” “干嘛不接？怕我知道还是怕我闹？” “那你想我怎么样？我都说了，这里她没来过，而且我手机里也没存她的电话，没有她的微信，她。。”恭喜欲言又止刚刚拒绝了她的邀请“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不生气？” 五月将身体扭向一旁，她只好坐在她的身边 “别生气啦！”恭喜把她的脸转到自己的这一面，摸着她委屈的泪痕“跟你道歉？” “你又没错，道什么歉？应该道歉的是我，听了不该听的电话，发了不该发的火，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五月气冲冲穿上鞋来到衣柜面前，抱出几件常穿的衣服 “你干嘛？” “回家！！”恭喜把她的怀里的衣服抢了过来，狠狠地扔在床上 “回家？” “对，我要回家！我不妨碍你前女友关心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这碍事”五月拿出一个双肩背，企图把衣服装进包里 “额”恭喜冷着脸将书包紧紧攥在手里“我要说几次你才能不那么想？嗯？”她冷着眸子逼近“先不说这个问题，现在什么情况，你就要回家？你回的去吗？如果你回去了，你爸妈问起，你要怎么回答？就这么说吗？” “我！”五月这才想起自己被隔离的事情，顿时崩溃大哭 “行了，别哭了！”恭喜把她拉进怀里，轻轻安抚“不是想吃饺子吗？我做给你好不好？” “不好！” “别哭啦！万一一会阿姨发视频，我欺负你的罪名可就成立了！” “你还说没欺负我吗？这不是欺负是什么？你还从没对我这么凶过？还因为一个前女友，我有什么错？你前女友关心你，我要装作听不到吗？你们分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下就听出她的声音，是你自己意难平，还是你们一直就有联系？” “啊！！”恭喜揉着自己的眼角，这个擅长诗情画意的姑娘也擅长舌枪唇剑，字字句句都要落实自己的罪名 “让开，我要去卫生间！” “嗨！”这时候大家都应该冷静一点吧？恭喜点着头，没有让开，反而率先来到了楼下。。五月气哄哄地来到卫生间，隔着门都能听到她重拿重放的发泄“嗨！！”恭喜坐在沙发上吸了根烟，又看着她委屈巴巴地回到卧室，重重关上门，还上了反锁！ 恭喜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晒到阳台，又简单把她故意搞乱的卫生间收拾了下，已经一点，饺子面已经变得干燥，这的确像一个战场，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安慰不了最喜欢的人，可是自己又有什么错呢？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被她说的罪大恶极，那锅饺子好像很买自己的帐，虽然没有她的精致可爱，却也算得上很有特点 “五月？”她站在门口来了又走，最后还是决定不跟她计较 “干嘛？”听声音她还在生气 “饺子熟了，下来吃饭吧！” “我不饿！” “额！”恭喜拧了拧把手“嗨！那你把门开开！” “我不开！我不碍你事！” 那盆凉水醍醐灌顶，恭喜举起拳头，却在砸向门口的瞬间停了下来，闭目养神努力调整呼吸。五月悄悄来到门口偷听，外面传出了流水的声音 “什么嘛？这就走了！” 恭喜也没心情吃饭，收拾好厨房又来到客厅，看看电视，又刷刷微信。那简直是最漫长的一天，不经她手的茶少了几分味道，特意看看她的朋友圈，有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发泄？却看到陌生人请求好友的消息，她又是一声叹息。 “有事吗？”直觉告诉自己陌生人是谁？也告诉自己想要发飙的失常 “我是琳琳”“没事啊！朋友嘛，加微信以后好联系！” 五月偷偷打开门，却看到她拿着手机发呆，一种铺天盖地的委屈卷着自己对她的期待对自己的失望一涌而至。 她一定是在和她聊天。。 她一定没有自己这么的难过。。 她真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她吗？ 回想起曾经，啊，不，哪怕昨天，哪怕是前几个小时，她都还像自己最初认识的恭喜。 会把偏心和袒护，会把温柔和耐心都给自己！ 她不会忍心自己这么久都不吃饭！ 不会忍心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呆这么久！ 想起爸爸妈妈曾经对自己的劝告，他们作为过来人，生活的真相往往要比自己看得透许多。。 “联系就算了，我家小孩小心眼，不想找麻烦” “呵呵，想不到你还和以前一样，这么怕麻烦” “不是嫌她麻烦，是怕别人给我找麻烦” 恭喜把手机扔在一边，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那个门口依旧拒绝着自己！ 给她一点时间是不是能稍微冷静一点？ 这时候上去，是不是又要惹她不开心了？ 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自己？ 拿出一瓶果汁，看到自己喜欢的爱豆心情应该能好点吧？ 真是，这么放肆的喜欢一个男人，自己不也没说什么吗？还每次去超市都心甘情愿把他带回家。。 “五月？”她在门口听了听，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不是睡着了吧？看看表，才八点钟“五月？” 还没等拨通她的电话，手机就关了机，充电器还在屋里面，尝试开机，总显示需要充电的画面。她拧开她的果汁，赌气喝了半瓶，垂头丧气的下楼，这个有点昏暗的房间，一个人还真的挺没意思，玩弄天堂鸟的枝叶，抽根烟解解怨气！ 楼下传来孩子的哭泣，接踵而至的还有妈妈有些蛮横的声音。。 不知道楼上的小两口好点了没有？这次中奖让他们虚惊一场还是发现了生命的意义？ 小区的街灯依旧迷离，测查体温的工作人员浩浩荡荡的对面楼出来，说到底，他们也算一线的战士。。。 来到厨房拿出两瓶啤酒，却还不甘心的看看门口，咬掉瓶盖，好像依稀可见她一脸倾慕的模样，除了一包辣片，没什么可下酒的东西，那盘大肚溜圆的饺子还摆在那，奇怪，一天不吃东西，竟也没觉得饥饿和没胃口！ 想那个小女孩的专治和不讲道理，她觉得好笑却又惊魂未定，用这种方式发泄，真的好吗？她猛烈的吸着烟，想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想到她安安静静的出现，又闹闹哄哄的做了自己的女朋友，比她大了七岁，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得迎合自己的爱好，冷漠，吸烟，喝酒，还有一群令她怕得发抖的朋友，想哄她的可能后果，如果送上一个抱抱会不会是个好计谋？还是现在就上去，砸开她的门，说自己真的想你了？ “额！”剩下最后一根烟，三瓶啤酒不该让她酒意上头，跟自己一样闷了太久的手机依旧开不了机，这还是第二次睡沙发，没太难受，就是少了个什么东西缠着自己。 果然你能听到钟表滴答滴答的走，但你永远不知道那是几点钟。 就像此时，你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分针不过才绕了两圈，就像今天，你不知道一个电话之后有什么在等着你一样？看来陌生电话不能随便接，看来烟和酒才是最忠诚的朋友，看来爱情面前没有什么螚韬武略，能用得上计谋的都是棋逢敌手。。。 “你们小李总呢？”恭喜一脸疲惫的问道测查体温的人员 “区里面领导来检查了。” “有烟吗？” “有！”一根便宜的香烟，竟然显得如此珍贵，看着楼上如同被定格的门口，恭喜想发泄却又舍不得。。 五月回想着昨天的一切，一整天没吃东西，她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房间干净整洁，她画着手稿，生活作息没因为自己而有什么不同？ 她没难过，也没觉得自己真的有错？ 她勉强一笑，看着手里的钻戒，阳光将它折射，顿时泪光闪闪，伤感铺天盖地！ 是不是自己太单纯了，竟然奢望着她能不眠不休的在乎自己？ 是不是自己太脆弱了，就算是前女友打电话，自己也不该不寒而栗？ 是不是自己太高看这段感情了？觉得在一起就像战胜了全世界，觉得破镜重圆简直堪称奇迹？ 可是却不曾考虑，这份自己给自己的荣誉背后，要承担多少的孤独和委屈？ 打开一条缝隙，偷偷望去，却看到她就站在那里 “五月。。”在关上门的那一秒，她挡住了她的逃离，五月看着那个安静又狠心的女人，眼泪死死的含在眼眶里，骄傲，容不得自己在多一点的没出息。。“一天没吃饭了，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她的拒绝有些失声，却狠狠砸进她的心里，她尝试的靠近，来到她的跟前 “一天不吃饭怎么可能不饿？” “为什么要饿？” 恭喜终于有些后悔了，昨晚就应该把话说清楚的，就应该强硬一点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不管她怎么抱怨，说什么对不起，做什么解释，说句我爱你，总好过眼前的一切吧？ “我们刚分手的时候，我连着三天都没吃过东西，人是饿不死的，除非她不想活下去！” “额、、” 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报应着自己没来得及兑现的誓言三两，自己曾经让她糟糕的对待自己，也让她一个人走过了六场风雪，如今，她还在用老方式，但比这更揪心的，是自己亲眼目睹着一切！ “不管怎样，就算吵架也得先填饱肚子吧！”她拽着她朝楼下走去 “我说了我不饿”甩开她的拉扯，五月憋红了眼睛也不说一句认怂的话“你要饿，你想吵，你就去吃，我等着你” “你确定不吃是吧？”她红着眸子冷冷的逼进“你就是要把自己弄病了？。。” “你。。你还凶我？对！我就是要把自己弄病了，弄病了我就不用在这听你发脾气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梨花带雨，恭喜一面怒火燃烧一面又怪自己，门声作响，五月已经错过了两次体温检查，擦着眼泪，撞了下她的身体，气冲冲的下了楼。。 “诶！”李小军招着手，但看到五月一脸泪痕的模样，他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没事吧？吵架了？” 五月没说话，主动伸出胳膊配合着，恭喜也是一脸无奈的下了楼 “喜姐，吃的...”李小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挤眉弄眼的暗示着“我说喜姐，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人家一个小孩，你这么大人了是不是？”话还没说完，五月就委屈哭了起来，李小军从没见过这个场面，一向怕女孩子哭是男人的通病“诶，你别哭啊！喜姐？” “你先回去吧！”恭喜关上门，看着那个极力在坚强在掩饰的女孩，最后还是把她拉到了怀里 “放开我！”五月拒绝着她，她就索性把她的胳膊也一并圈起来“起开！” “额，怎么不吃饭还这么大劲？”在得到她的那一秒，不管是挣扎还是难过，她都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也越来不想放手“嗯？” 她的声音简直就是诱惑，五月在耳边感到的那一秒温柔，便成了举手投降的走狗，没有尊严，没有体面 “跟你道歉，让你受委屈了！” “呜呜。。”她哭得越发伤心，她的身上带着一股烟酒的气息，她轻轻晃晃的安抚着自己 “撇开那些你在意的东西，我想我得先跟你解释一下，我和沈琳的关系..” “我不要听！” “可是我已经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了，明明那么伤心那么在意！”恭喜还给她一个吻落在她的凌乱的头发“不管你怎么知道她的，我这个当事人的话，总比你听来的要有说服力吧！！”五月没言语，恭喜心疼地看着她，摸着她泪湿的小脸，不禁也红了眼圈 “沈琳...确实是前女友”五月皱起眉看她“只是前女友而已”她舔着干燥的嘴巴，不屑又深情“至于她怎么知道这里有确诊病例的，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这不是什么难事，这，不过是个新闻罢了！还有就是为什么会打电话，我不好评价她的用意。。” “你” “啧啧啧”恭喜用手挡住了她的反驳“但我能发表自己的观点，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如果非得说意难平，那也是你啊！” 五月不再反驳挣扎，她变得安静又伤心。。 恭喜拉起她的手，摸着她带在手上的戒指，一时词穷的红了眼睛 “刚看到你出现的那一秒，好怕你把戒指还给我！”五月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但更后悔的，是让你自己一个人呆了这么久，知道你一定想了很多困扰自己的大道理，去刁难自己，这是我最大的错！我跟你道歉！” “不接受！” “那，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五月看着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真的要摆在桌面上论个究竟的时候，竟然没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 “你们，到哪一步了？” “额。。”恭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一脸愧疚的看着她“五月？” “呜”心思敏感的小孩，心有灵犀的默契，果然什么都能猜到，什么都能穿帮！ “额，对不起。。” “那昨晚你没打电话给我，也没发信息，你在忙着跟她聊天对不对？” “我手机没电了，敲门你不开，我就以为你睡着了。。” “你还怪我，明明是你跟她聊天才把手机弄没电的” “我？”恭喜知道空口无凭，只好拽着她来到楼上 “你干嘛？”五月小跑着被拉上楼“你干嘛？” “跟你说我看了好久你的朋友圈，你肯定要说你不信；跟你说我拿了瓶果汁想哄你开心，你不开门，你肯定说我才敲了两下就放弃没诚意；跟你说我这一晚上也不好过，喝了三瓶啤酒，抽了半包烟，你肯定说我自讨苦吃”她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开机，输着和她一样的密码“你冤枉我意难平也好，误会我不够爱你也罢，我最不能接受就是你酸言酸语，我却没法对你做一件狠心的事，你看好了！” 打开微信，新的好友，被她拒绝的好友申请，不嫌自己麻烦的情话，怕她添麻烦的无情，摆在眼前，甜进心间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见她憋屈不言语，恭喜只好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额，过去的事我不狡辩，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得跟你道歉，让你胡思乱想，是我的错。。” “呜。。”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嘴比较犟，但也心软”故意暴露自己致命的弱点，应该也算爱一个人的方式吧“尤其对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别把自己锁在屋里，也别不吃饭糟蹋自己，让我看到你掉眼泪，我一定跟你认输！” 五月倔强委屈地看着她，心里不免一阵得意，她令自己着迷的冷漠和神秘，令自己狂妄的了解和柔软，她的嘴里能哼出美丽的歌，能猜出自己的心事，能吟出色情的秘密，能一脸正经说各种各样的大道理，这样的女人，如果可以因为一滴眼泪就认怂，那如果不是爱情，就应该不是自己。。。 “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突然冒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恭喜完全猜不透她的一切 “伸不伸？”她无理的威胁道，一脸正经的冷。 恭喜乖乖的把手交了出来，五月看着她，恭喜，你知不知道，五月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孩子！心里攒了一肚子的气，憋了一夜的火，在看到你的那一秒，竟然就败下阵来，怕你说分手，怕你继续昨天的模样，怕你觉得我不再是你心里的小姑娘，强行给你的那些，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自己塞给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你招盘全收，你软硬兼容，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有一刻的质疑猜测，不该对爱有一丝的妄自菲薄，我改，我一定改。。 重重的打在她的手心，恭喜惊慌的抬起眼睛 “罚你的！” 恭喜的手还隐隐作痛，攥紧她给的惩罚，她着迷却又尴尬，这大概是第一次被这样“体罚”吧。。 “现在该你了！”五月也伸出手，咬着粉嫩的唇“我也有错，不该把你锁在外面！”恭喜看着那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柔软，她知错认错，她挨打站直，这份任性和率真，勇敢与固执，是托起这份爱和质疑，义无反顾的坚持。。 托起她的手，她复杂地看着自己，她会用什么样的力道回击？轻轻的敷衍了事还是用尽全身力气？ 轻轻的吻在她的手心，五月顿时酸了眼睛 “罚你的！” 五月泪崩任性躲进她的身体，委屈说着对不起，却换回她的一句我爱你。 五月突然想起老说畅谈的那句，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在你面前我可以是谁？从认识到了解，从隐约到清晰，从说喜欢到爱你，从摸摸头到打手板，恭喜，说句我也爱你，是不是太庸俗了点？ 可怎样才能证明我的不安全感和超级麻烦，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就像对你的喜欢对你的迷恋？要在你胸前种下十亩玫瑰，要在你睡着的时候摆拍你的可爱，要在你早起我却不肯你离开的纠缠，要做你手掌中的傀儡，手心里的宝贝，手指下的妖孽，做你的一切，要你的一切。。 第121章 福根 芥末虾球是自己独立完成的第一道美食！ 可乐鸡翅的做法原来这么容易！ 至今也搞不清楚，香菜黄瓜尖椒混在一起，怎么有个老虎菜这么霸气的名字？ 名师出高徒，五月也终于有了几道属于自己的拿手菜，承诺妈妈回去要大显身手，妈妈难过又开心，心里的遗憾和祝愿依旧对半，五月最遗传她，不想哭得太难看就用力的憋着，直到决堤。 武建国总是调侃，这次疫情就像一面照妖镜，谁是谁非？谁是妖魔鬼怪？谁是纯良圣贤？能大致上不一味萎靡，还能投身于生活，并做自己和对方心理以及社会的乐观建设者，那就大概不会出错，因为生活要想苟且简直太容易，难如登天的是不忘和秉承生活里的敬畏与虔诚，五月交给她，他是放心的。。。 “行了，你看月月做的多好啊？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道。。”五月妈妈一个人偷偷的抹着眼泪，武建国递过来一杯菊花茶“喝点水，春天干” “哎！！” “你知道我那天送月月回家，我一个人在楼下在车里抽了两根烟”五月妈妈难过地看着武建国，都是同样的伤口，他从不像自己一样喊痛！握着他的手稍作安慰，却被他反手握在手中。 “回想月月那害羞欣喜的模样，她围着她团团转，她叽叽喳喳得就像小时候，就像。。”武建国的忍不住酸了眼睛“围着我缠着我一样，那时候还真不好受！” “建国！” “女儿嘛？迟早都会离开自己的！这话我从月月小时候就说给自己听！只要她能开心，那个人对她好，不嫌她闹，关键时候不跟她计较，我就知足！” “建国。。”五月妈妈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他和自己不同，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柔软呵护着五月的成长。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点恍惚，好像我错了，看错了，理解错了，月月，怎么会把她用来对付自己的那一套，用在一个女人身上？而那个人，却碍于我在场，极力收敛，却还是掩饰不住的喜欢，却又没办法！呵呵！” “是啊！每次夜里惊醒，我都要反复确认，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唉！交给时间吧！如果必不可免今后的路不好走，还希望我们不是她的最大障碍！” “你的意思，建国？。。” “啊，没办法啊！！” 武建国捏着通红的眼角，再看五月分享给自己的照片，有偷拍那个女人做饭的背影，有被五月搞砸的豆角焖面，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大碗，有两个人下棋她被狠狠的将了一军的求助，有形容她和妈妈一样的作息太不符合年龄的抱怨。。 “我没法像别人一样，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却还做离间抹杀她幸福的凶手！” “唉！” “这次疫情啊，让我看开了很多事，作为一个男人，恭喜那孩子身上，有不少值得我去学习去改变的地方，尤其那天在月月房间里说得那些，美其名曰做那些是为了让月月开心，却不得不承认，越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越能证明她骨子里的侠骨心肠。加上后来恭成的那些事，魄力与勇气啊，它可能不会让你发财，但足以简化人生！这可能是我们正缺少的东西！我们害怕风险，所以画地为牢，墨守成规，所以建议大姐选择保守治疗，留下了一辈子的后遗症；我们害怕疫情，所以躲在家里，心里恐惧，我们心怀感恩医护人员的付出，但如果换到我们身上，我们是否能允许五月也义无反顾的奔赴战场？我们太害怕看到听到不同的声音，所以难以接受同性恋和我们的孩子！我在想，到底是我们禁锢了自己，也限制了月月，你说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让月月按照我们的方式过一辈子吗？” 妈妈没反驳，一连十多天不见五月，愈发明显这是虚惊一场，也渐渐清晰自己的所愿所想。 “这次疫情啊，就像一面照妖镜，谁是谁非，谁是妖魔鬼怪，谁是纯良圣贤？能大致上不一味萎靡，还能投身于生活，并做自己和对方心理以及社会的乐观建设者，那就大概不会出错，因为生活要想苟且简直太容易了我，难如登天的是不忘和秉承生活里的敬畏与虔诚，五月交给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你说的我也知道，这俩个孩子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尤其月月，难过了那么久，能在一起不容易，唉！” “慢慢来！” “建国，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加个她的微信？表达一下我们对她的感谢？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月月，还有，明天她们就要回来了，是不是问下想吃点什么？才显得我们礼貌一点？还有。。” “呵呵，你不怕你闺女吃醋啊？” “她一个亲闺女吃什么醋啊？我是真觉得，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嗨”武建国搂着她，欣慰也心酸“加吧，加吧！” 当恭喜看到陌生人请求加为好友的界面，五月就在旁边刷着手机“怎么了？”她瞄了一眼手机，恭喜下意识的握紧“让我看看！” 她听话得把手机交给五月，起身去倒茶，妈妈的头像是自己小时候的可爱，备注写着，我是阿姨... “肯定是我妈怕我挨欺负，想找你算账！”五月来到她的身边，说着俏皮话 “呵呵。。” “加不加啊？” “当然得加了！” “呵呵”五月亲自帮她通过，然后把手机在她眼前晃晃“好了” “是..不是得说点什么？发个笑脸？还是打个招呼？” “噗！你怕什么啊？”五月坏笑欣赏那个女人的紧张“我妈又不是老虎，隔着屏幕又怎么不着你。。” “这不是你妈吗？”恭喜靠向冰箱“对了，特别想知道，武老师小时候，没少被阿姨打手板吧？” 五月嘟着嘴巴，难为情的瞪了她一眼 “我妈才舍不得打我呢！” “真的？” 五月想到那条古街，那个分手的夜晚，妈妈情急之下甩给自己的那一巴掌，漏洞百出，圆不上谎，那一记耳光仿佛又落在了脸上。 她不忍拆穿，苦笑又心疼摸着她当初被打的地方 “让你受委屈了！” “打是疼骂是爱，不委屈！” “呵呵”恭喜放低姿态伏在她的耳边“原来打手板还有这层含义啊？嗯？” “讨厌吧你！”她喝了一口水，又把水杯还给她“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我妈吧？加你微信，肯定是有作战计划的！” “呵呵，她最宝贝的闺女在我手里，她的计划再天衣无缝又能怎样？” “就说你厚脸皮！” “说到厚脸皮，我还差点忘了件事呢，我们家老太太。。” “哎呀！”五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抱怨道“能不能不提醒我？” “呵呵。。” “我现在觉得这样挺好，不用见你妈，也不用上班，还有工资拿，除了不能出去玩玩，把你圈在我身边...”她心事重重看着她“也不用担心谁能抢走你” “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上班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有我。。”恭喜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贴在距离她心脏最近的位置“不用担心，嗯？” 她的眸子总是会把她的甜言欲盖弥彰，明明叫她放心，却勾起她的跌宕起伏，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不把自己的心跳紧张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打开冰箱，这里就像春节前的样子满满当当，咬开一瓶啤酒，递到她的眼前 “要不要？” 五月接过，撅起嘴巴喝了一口，恭喜挑起眉毛笑了，接过被她亲吻过的啤酒，漫不经心的问道 “明天出去？第一件事要干嘛？” “呵呵” 五月认真地吸了一大口气，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兴奋又不好回答的问题，与她一起度过了这十四天密不透风的日子，曾经想过要好好招摇过市一番，还想过开车看看从没被自己放在心上的长安街，曾经想过在小区门口测个体温都是好的，想宣告天下我又回来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好好活着吧！”这是一个略有沉重的答案 “那这件事得做很久哦！” “呵呵，你呢？想干嘛？好好抱抱骁远？不会问他写了作业没吧？” “哈哈。。” “我跟你说哦，我可以放你一周的假陪他！”五月无所谓地掩饰道“但有个条件，就是你每天得跟我报道四次，其中不少于两次视频通话，其中一次得是睡前的。。知道你肯定免不了得喝酒，不管跟谁，不许超过三瓶，白酒最多一杯，这件事没得商量，如果违约，可不是打手板那么简单哦。。” “一周？是不是太长了点？” “呵呵，你要是觉得长，就来我家啊，反正你又不是进不来。。” “去你家干嘛？还得躲在屋里偷着抽烟？” “啊，还真有点想念我那小屋子了呢！”五月突然挽起她的胳膊“粉粉嫩嫩的小被窝，满屋飘得都是玫瑰的味道，我的捕梦网，我的漂流瓶，我没看完的月亮和六便士，还有赖在床上偷偷想你的感觉。。” “呵呵” “要是手机没丢就好了，里面存了那么多和你有关的东西。。。你说，手机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还想着呢？啊！这个时候要是能失而复得，那你怕不真的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嘴真甜” “福根儿，要不要？”恭喜摇晃着啤酒，第一口冰棒给她，桌子上的鸡腿给她，最后一口啤酒也给她，迷信曾经是无奈，是祝愿，是依赖，也是宠爱 “福根儿？”五月不解“可以许愿吗？” “呵呵，最后一口酒，你可别太贪心了！” 五月甜蜜地接了过来，透过那即将见底的棕色瓶子，依稀可见阳台上那件白色连衣裙。被夕阳打在身上，她仿佛借着黄昏，又看到了那数不尽送小朋友排队出门的日子，马上就要下班的明朗雀跃，见到她一刻的心动暗涌，喝掉最后一口啤酒，送上她临时起意的嘴巴 “福根儿。。” “呵呵” “如果我真的是上天派来人间的天使，那我一定就是奔你而来的。。” 五月貌似轻松，说着情话，只是眼睛里还留着一丝属于自己的悲伤！她不是自己，不知道这一路自己失眠了多少个夜晚？在未知不确定的路上，她对自己产生了多少的怀疑？相比爱情，自己对自己的肯定，她对自己的诱惑，她也收获了不完美的自己，特别的自己，平凡的自己。 “天还没黑呢？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被洞穿苦涩，被故意逗笑，五月羞涩的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如果你真的是奔我而来，那一定是来拯救我的！” 轻轻摸摸她的头，貌似沉重诉着负担，只是嘴角还昂起一丝对生活的不屑，我们都不是对方，甚至我们没有ct般的双眼，我们看不穿却又想要了解对方的所有，在爱情里面我们可以做的很多，不可以做的却没有几件，左右心房装了多少和你的相关？今晚胃里是你亲手做的生米煮成熟饭，肺里吸了多少因为有你的二手烟？喝酒伤肝是多年之后的老生常谈，血管遍及的每一寸地方你都了解，每一个脉搏跳动的曲线，组成或吵架后或□□前的燃点，你手里握着无数根可以引爆的火柴，但你却义无反顾地拉起她的手，擦亮一根，当作花火，渲染人间！ 第122章 摊牌 “月月。。” “妈！”五月没想到，想念这件事，有人比自己还心急，才刚下楼，就迎面撞上自己的爸爸妈妈，五月小跑着，一把抱住了他们“你们怎么来了？我还说回去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我们。。”妈妈掩面喜极而泣“我们这不是。。” “妈！” “你妈妈昨天一晚上没睡，早上五点就吵吵着要出去，要不是我拦着啊，估计就该叫你俩门了！” “呵呵！妈，您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啊？我又不是刑满释放。。” “阿姨！”恭喜来到他们跟前“叔叔！” “啊！”妈妈急忙收拾自己的喜悦和不堪，连连答应。她穿了一件略显臃肿的的飞行员夹克，但小脸看上去却清瘦了许多“那个，这几天，多谢你照顾月月！” “啊！”她看了一眼那个狐媚姑娘，隔着口罩看她还真不习惯“应该的！”她手里拿着一盒烟，不自然的偷偷放进口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又假装着急看了一眼时间“那个五月，既然阿姨他们来了，你跟他们回去吧！” “额。。”五月为难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的爸爸妈妈，说好了一周的假，还没开始，就盼着结束“那~那你呢？” “额，我先回老太太那看看！” “哦！” “那个？”武建国不忍心看两个孩子这个模样，尤其月月，依依不舍全都摆在了脸上“跟我们吃完饭再回去吧！我们都准备好了！” 五月一脸惊喜地看着爸爸，再看妈妈，那应该也是她的意思！ “爸！妈！” “你妈妈从昨天开始就折腾，又是炸豆腐，又是炖肉的，就为了给你们接风！”恭喜看着有点难为情的女人，不禁心酸“弄得比过年还热闹！” “妈~~”五月拉着妈妈的手，不知不觉，十四天的时间，她就像变成了传言中的妈妈，深刻了几缕皱纹，淡薄了世俗规约。摸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五月委屈得笑了笑。 “一起吧恭喜？”妈妈第一次这样主动，连姓带名，倒不觉得有几丝生分“听你爸爸说你爱吃炸豆腐，阿姨特意给你炸了！” “啊！好啊！！”恭喜揉了下鼻子，强颜欢笑与冷漠释然是她的擅长“谢谢阿姨！” “那~~我们先走，车停那边了” “嗯” 恭喜迫不及待，来到车里，摘下口罩就点上了一根烟，五月看着爸爸妈妈恩爱又憔悴的背影，心里阵阵哀伤与感叹，世间爱情最惊艳也最惊险，唯独亲情能护人一生周全！ 再看车里面的女人，透过后视镜，她憋红的眼睛，和自己一样，一直看着他们走远！！ “这么害怕不能抽烟啊？” “呵呵”五月淘气，逗她开心，她一举中招“对啊！” 两个人歪着嘴巴互相宠溺的笑着，今天的天气不错，空气也新鲜，蔚蓝的天干净得装不下一点心事！ “小心鸿门宴哦！” “呵！”恭喜打着车子，漫不经心地笑着。 厚重的衣服搁置了好久，车子也透着一股寒凉，她顺路去店里看了看。门口上统一贴着街道发放的告知，放眼望去，每年的这个时间，学校已经开学了，陆陆续续的出现年轻的面孔，或青春，或焦虑，或甜蜜，或委屈，久别重逢的他们热闹着这里，而此时，这里荒凉一片。 五月关上车门，来到她的身边，整条街，空得只剩下她们！ 地上还留着二十八那天的狼藉，二月二应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假期会这么久这么长！ 兽哥一定总来，那些锦鲤才没有理会这个惨痛悲壮的春天，它们衣食无忧，就是寂寞了一点！ 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手稿，没整理好桃子约好的学员资料，烟灰缸里躺着三根黑冰爵，天堂鸟长高了一些，花盆里有积水，也有烂叶！ 去前面吃羊蝎子送的打火机，原来被放在了这里！ “好久不握枪，手是不是痒痒了？”五月悄悄凑近那个有点落寞的女人，她把上一年偷的懒继续做完！ “呵呵！这可能是我最近几年最久一次不摸枪了！” “这种事除了经验，感觉应该也很重要吧？”她摘下口罩，露出她娇媚又讨好的小脸 “额，你想说什么？”她索性也摘下口罩，一脸邪恶地问道 “什么说什么？”五月假装听不懂，只是得意笑着“你又不是不懂？” “可我不知道，我想的和老师想的一样不一样啊？” “额，你都这么问了，那就肯定一样啊？” “哈哈！”恭喜无奈地捏着她的鼻子“真拿你没办法！” “呵呵！” “嗨！”恭喜环顾着这里的冷淡，一声淡淡地叹息，五月便偷偷握起她的手 “果然让你猜中了，这个月才是真的不好过！” “我们应该会是这次疫情里最后一批复工的行业！” “纹身还好，你人美活好，等到天气变暖，他们还是会回来的？那些不能理发的人可就惨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买到皮套？” “呵呵”恭喜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她“一会回你家，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嗯？” “怎么了？” “人美活好，你知不知道这话容易让人误会啊？” “讨厌！”她轻轻打着她的胳膊，被臊红的脸，被猜中的不堪“说真的，你这个戒指花了多少钱？” “又偷看我钱包了？还是查我短信了？” “老板娘查账不可以吗？” “额”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会回你妈那，你又得意思一下吧？” “呵”恭喜点上一根烟“可能还得挨顿骂！” “你妈？不会像我妈一样吧？”这个问题让她笑得灿烂，朝她呼着烟气“怕我挨打啊？” “我这不是问问吗？你爸你哥，还有你都那么凶，你妈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上次在派出所就体会到了” “不是你斗胆给恭成打电话了？跟我爸还暗中做了一次大买卖？现在他们不在，就说他们的坏话是吧？” “嘿！这可不是坏话，你别胡说！我，我就是怕你回去，你妈打你。。。” “我们家老太太可不是那种人，长这么大，我还没挨过打呢！” “一次都没有？” “当然了” “那你爸呢？” “当然更没有啦！我爸只打他儿子。。” “啊~~”五月很快从难以置信中跳了出来，她翘起脚尖，把手挂在她的脖子上面，得意又骄傲的问道“那这么说来，我是第一个敢打你的人喽？” “呵呵”想到那天的画面，这个有点甜又小自己这么多的女孩子，那一巴掌确实是个先例，让人记忆深刻又意犹未尽。 “啊”她兴奋地跳进她的怀里 “哎呦”她差一点就没接住 “真的是第一个 ？”她再三确认着 “我这个人记仇很厉害的！” “那就记着呗！连人带事儿一起，我不介意！” “呵呵” 下车前她打开遮阳板上的化妆镜，五月笑迷了眼睛“让我看看。。”五月扭过她时刻都在诱惑自己的脸“真漂亮！” “呵”恭喜瞥了一眼周围没有人烟，凑近她的跟前低吟“我是担心，阿姨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五月坐直了身体，看着她光洁有些纤细的脖子，不免想到它们都跑去了哪里？ “看好了没？看好就下去吧！”她自顾自的逃离，忘记了手机和刚才的得意，恭喜笑着下了车，将手机放进她的手心！ “额”回望这一路，从小区的侧门到大门，从躲在车里偷看，到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自己也算见过了这里的春夏秋冬，这里也算见证了自己对她的轻轻点点，心心念念。。 “害怕了？” “呵”恭喜把胳膊搭到她的肩上，一脸不屑又深情“感觉和做梦一样，第一次来这里还是被你妈妈堵在了屋里！”五月也跟着笑了“差点捉奸在床。。” “讨厌” 她看着那个快乐明朗的女孩子，就像此时十点钟的太阳，她是自己最讨厌的季节里，唯一能让自己驻足与迎面的喜欢和暖！ “恭喜，来来，一会儿陪我好好喝点！” “爸，一会她还有事呢！” “额”武建国拿着一瓶五粮液，还没打开就被五月搪塞了回去，见他一脸遗憾，她接了过来 “我也好久没跟叔叔喝过了！少喝点没事儿”恭喜二话不说就把白酒打开 “那一会儿你怎么回阿姨那？” “呵呵”看一眼伫立在一旁她的父母，不敢有太多的迷恋“你送我一趟呗！” “我不去！”五月的反应很强烈，她把酒瓶子抢了过来“我可不敢跟你回去，你妈准给我好看！”五月父母一脸茫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你自己回去吧，我永远也不要见到她了！” “怎么了这是？” “额” “不许说！”恭喜倒是听话，就是有点放不下那瓶好酒 “月月，到底怎么回事啊？” “呵呵”恭喜有点窃喜的欣赏她为难的样子 “是啊月月！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 五月受不住爸爸妈妈的软磨硬泡，便一股脑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到此为止，她依旧认为自己没错，就是有点怂罢了！恭喜笑她的不容易，这么默契的两口子，五月小时候怕是很难有什么秘密吧？ “月月，这就是你不对了”武建国最先发表意见“人家好歹也是恭喜的妈妈，哪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对啊！不管恭喜妈妈做得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出这个头，一点教养都没有，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 “我，我这不是。。。” “呵呵” “你还笑？都是因为你？！”她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气呼呼，不服输“什么嘛？都说我！” “五月”妈妈又一次摆起了脸色，再看恭喜，她依旧一副无可奈何的宠溺 “叔叔阿姨你们就别说她了，她挂断电话就已经后悔了。” 那个女孩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妈妈不禁这样想到，来了这么久，拌了一道被大家都说好吃的猪耳朵，兜里的烟，愣是没被她惦记得明显，她不像自己的五月，画甜腻的妆，带闪动的美瞳，却眉目之间难掩对一个人的甜。。。 “五月，你妈妈打小就教你，接人待物得有规矩，错既然犯了，这么躲着什么时候算头啊？” “对，我同意你爸爸的话，等吃了饭，你和她一起回去！” “我不！爸，你们不知道，她妈可厉害了！她哥都怕她” 武建国两口子看着恭喜，大家只是道听途说一些恭老爷子的事，对那个神秘的女人，大多不曾了解。 “那个”武建国这么一听，确实有点担心 “厉害也得去！”妈妈瞪了她一眼“再厉害还能有我厉害啊？” “噗！”五月破涕为笑“妈，你们俩到底谁更厉害？这得问她了！” 撞见恭喜的惊慌与无奈，五月这才知道自己说了错话！ “额。。” 一直担心五月父母给自己埋雷，却不曾想那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给自己挖了一个不得不跳的陷阱，恭喜思索着该怎么岔开话题？武建国掩面偷笑，五月一会儿看看妈妈，一会儿看看她。。 “那个，菜是不是好了？” “哎呀！”五月妈妈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恭喜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五月偷偷比划着厉害，她只好没办法地瞪了她一眼！ “月月，一会儿你跟她回去认个错，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你这么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对吧？再说，她跟你一起，有不了什么事。听话，啊！” “爸，您还真放心啊？” “我。。” “就为了有人陪您喝酒，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哪有那么严重？你妈妈当初不也。。”五月妈妈恰巧端着菜出来，迎面尴尬，全家人都安静了下来 “武建国，你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没说啊！我就说鼓励一下月月！” 五月妈妈看了一眼努力在憋笑的女孩子，想到自己和她最初的交涉，也算得上精彩。 “洗洗手，先吃饭吧！” “哦。。” 五月最终熬不过爸爸妈妈的左右夹击，恭喜被动又得意地喝了一杯白酒，送她回家，成了板上钉钉的在劫难逃。但好在，妈妈久违的手艺，全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而健忘，是天使与生俱来的本事。 “啊！！我知道了，你这猪耳朵里放了麻油？” “嗯” “你好厉害啊妈妈！这吃一口就能吃出来啊？”五月夹了一口，心服口服称赞道 “你妈妈做了一辈子的饭，就这舌头好用！”五月脸颊一热 “那是，我这是长了一个五星级厨师的舌头，什么放多了什么少放了，我一尝就知道。。”恭喜偷看那个小女孩脸红心跳的夸张，只好端起酒杯 “来，叔叔”这可真是一顿好酒，有自己和她爱的那几道菜，有不慌不忙唠着的家常，有陪自己喝两口的同盟酒友，还有一场心爱女孩独自演绎的艳事邂逅！ “哪像月月？光有一个会吃的舌头！” “呵呵” “妈~~咱们在饭桌上能不能不说这个？人家当妈的都害怕自己闺女吃不饱，您倒好，总嫌我吃得多！”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两个星期不见，现在得过一百了吧？” “哪有？我，这几天都瘦了。。” “我还不知道你啊？好吃懒做的，我看恭喜倒是瘦了不少。。” 这样的担心有点玩笑的兴致，但被人这样放在眼里，被偏心被在意，恭喜心头一热。。 “她..她不会享受，不管晚上多晚睡，早上超不过七点肯定起床，还有她从不吃零食！不好吃就算了，还不让我吃，爸你都不知道吧？传说中的恭老爷子超级可爱的，总买一些小女孩吃的什么薯片啊，果冻啊，都是零食。。”五月说着说着就泄了气“她倒好，一个也不让吃，还不跟说不让买，买了不让吃，看着多难受啊！” 恭喜坐立难安，这算不算一件亏待？一句怨言？ “你看人家多懂事儿！”五月妈妈的偏心泛滥“这做老人的，总想着多给孩子一点什么？要是像你一样这么直接，你让做父母的怎么想？” “还有那些零食，能不吃就不吃，都是防腐剂”武建国也跟着搭讪 “哎呀！你们还让不让我吃饭了？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你们这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五月赌气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从我回家到现在，你们没说一句我爱听的！” 爸爸妈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场面一度有点尴尬，那个小孩儿好像真的生气了！ “可是叔叔阿姨做的~~”她看了那两口子一眼“都是你最想看到的啊！你刚说了那么多委屈，不让你吃这个不让你吃那个的，我还真有点怕了呢？你看我都出汗了。。”恭喜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只蒜蓉鸡腿，又把筷子递给她“喏。。” “切！”五月一脸坏笑接过筷子，夹起一个同款也放进她的碟子里“你还是多吃点吧！我妈都说你瘦了。。” “呵呵” 武建国夫妇看着那两个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就转危为安，相互凝视了彼此一眼，她永远知道安慰你疼惜你的办法，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隐晦暗涌，可以手到擒来，也可以欲擒故纵，这可能正是旁人欠缺的本事吧！ “你这孩子！” “来恭喜”武建国举起酒杯，恭喜连忙放下筷子，看着那对夫妻，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还放在心里？ “那个，叔叔阿姨”恭喜站起身，五月顾不得没填进嘴里的豆皮，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要做什么？“额”她拿起酒瓶，先给武建国斟满 “你要干嘛？” “有件事，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说合适不合适？” “什么事？” “恭喜？” “额”她清理了一下喉咙“说之前，我想我得先跟你们说句抱歉，为之前所有的不开心” “恭喜》”五月丢掉筷子，她担心地看了爸爸妈妈一眼，旧事重提过去的不快乐，拽拽她的袖子“好好的你说这个干嘛啊？” “叔叔刚才说得对，有错认错，挨打站直”她紧张的将五月的手放开，一副劝她放心的模样“所以还想你们能别跟我计较，曾经那些有冒犯你们的地方。。” “别这么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武建国搪塞着 “正因为是过去的事没法改变，所以才应该说句对不起，包括，对五月。。” “恭喜。。” “我知道，你们作为父母，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也做了很久的挣扎才能接纳我，还有这份看上去有点荒唐的感情！”五月妈妈放下了筷子，被触及心事，她一副被看穿被释然的心酸“五月刚刚还孩子气的跟你们计较，她猜不到，但我不能也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谢谢你们！” 五月也难为情的放下筷子，立直坐正 “呵呵，五月~~马上就二十五岁了，想做一个温柔不严厉，让小朋友喜欢的大班长，喜欢吃一切甜腻又好看的食物，我总形容她的手有魔法，因为她总能做出一些这个世界上买不到的东西，想寒假暑假都出去走走，喜欢和我儿子下棋，跳绳，一起琢磨那些总暴露她智商的难题。。” “恭喜？”五月破涕为笑，害羞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角，反而被她拉起了手 “在叔叔阿姨面前，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爸和我哥，你们大概都了解，呵呵！”她十字交叉她带着钻戒的手掌“我做女儿的不好评价什么，但我知道那些不好的感觉，所以你们担心的那些...我都理解！五月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爸爸妈妈都有些激动，看着她手上的钻戒，明显刺眼“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跟你们说下，我的打算。。” “恭喜！”五月听到这不安了起来，她在拒绝，在害怕 “呵呵！五月，你不要太小看你的父母了！！”她的眼睛有点湿，五月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呵呵！”恭喜欣慰地笑了笑“叔叔阿姨，我对五月是真心的，五月的人生，我跟你们一样看得很重要，所以我打算等这次疫情过去，让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同性合法国家，我跟她先去注册结婚，至于你们想做姥姥姥爷，我想你们得给我一点时间，首先是房子” “那个”武建国想打断却被妈妈拦了下来 “朗悦那，我不打算卖，那边呢骁远得上学，我爸毕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我妈就更不用指望了，所以将来五月如果真的做了妈妈，我可以请个月嫂，但可能还得麻烦叔叔阿姨能帮个忙照看一下！”五月安静地看着她，那些被自己知晓的困扰与打算“所以，我想离你们近一点，在这个小区买个大点的房子。。” “恭喜” “钱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还有就是五月的身体，呵呵！我觉得身体素质还有待提高！”就算血红了眼睛，也难藏对一个人的喜欢“我不知道你们了解过没有，试管婴儿，还是有一定痛苦的，所以选择什么样的医院可以减少这些疼痛，还要降低风险，要不要去国外？还有就是，孩子的户口和相关生育证明，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搞定这些东西！” 看着他们矛盾为难的平静，恭喜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很抱歉给你们带来的烦恼，但也请你们放心，我今天说的，都是经过考虑和权衡的，还有。。我会好好对待五月” “恭喜！”五月抹着眼泪，感动得一塌糊涂，胆小鬼和厚脸皮她都认，这些话她一直都放在心里，来之前她什么都不提，生怕自己担心！ “恭喜”五月妈妈率先说了话“你先坐！” “妈！” “五月，妈妈从昨天就开始忙，一想到你就要回来了，别提多开心了！你爸爸还笑话我，就跟嫁了闺女要回娘家一样，呵呵！”妈妈急忙苦笑，掩饰泪湿的眼角“这段时间说心里话，妈妈不好过，不只是因为你不听我们的话，一意孤行的要和她在一起，更因为妈妈对你，有着无尽的担忧，还有歉疚。。” “妈，您别这么说！” “月月，听你妈妈说完。。恭喜，你也先坐！” “妈妈做了二十三年的好母亲，过去的一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并没有感同身受月月你的难过，相反，还急于求成的强迫压制，怀疑猜测，这不是一个好妈妈的所为，所以你知道，当你们又选择在一起的时候，我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因为我的不体贴不温暖，导致你越陷越深”妈妈轻轻叹了口气“不怕你笑话，妈妈找过心理咨询师，看过精神科，我想证明月月你有问题，可是我特别不忍心，尤其是听说了一些相关的故事，我是一个妈妈，也是一个女人，这个世界整个婚姻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被印上精神病的烙印，不想你被人耻笑，被人讽刺，被人看不起，被人躲着怕着，更不想你为了哄我们开心，就草率找个人嫁了，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不如就一个人！呵呵！那一刻我就想开了，我得保护你啊！” “妈！” “医生说了很多安慰我开导我的话，你们没有问题，他说的那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我一直在跟自己别扭着！我不甘心月月你做这样的选择。。可月月，你回家的那一次，妈妈就知道自己要输了，你那么开心那么别扭的跟我提到一个人，那么骄傲那么理所当然的要我祝福你，你在害怕，但妈妈也看到了你的勇敢！！那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武建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旦决定放下，生活就会变得顺遂很多，尤其这次疫情，妈妈这么多天不见你，这还是第一次，妈妈可不像你爸爸，对你的担心想念，我统统都摆在脸上，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月月你没事，妈妈一定不会再拦着你，只要你开心健康，平平安安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不在乎” “妈妈”五月来到她的身后，委屈巴巴抱着她 “月月，你是一个好孩子”妈妈握着她的手“妈妈相信你的选择，也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恭喜？”五月妈妈看着热泪盈眶的恭喜“值得你去勇敢一次！” “妈！” 恭喜终于放下心来，急忙掩饰自己，得来不易的祝福，沉重炙热的爱情 “但有件事，爸爸妈妈必须得跟你们说清楚” “什么事？” “月月，你坐回去。。” “哦” 不知道为什么，武建国居然有一种嫁闺女的伤感，在那份糟糕不齿的事情被发现的时候，他最害怕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害怕失去，害怕世上多了一个不忠的男人，同时也多了一个罪恶的父亲！那段时光是全家最阴暗的日子，每一个人过得都不好，可越是这种挥之不去的烦恼，越能让自己看清生活的真相，越能直击自己最不能被人发现的丑陋和秘密。每一个男人都应该有个女儿，教她识字骑车，善良正直，教她尊师重道，心比脸重要，可是最后，却是女儿教会他怎么做个男人？你想那个人给她的一切，温柔，担当，守护，疼爱，也该是你女儿从小就感同身受的本该如此，一直如此！ “我和你妈妈的意思呢，你可能有点误会了！当初你跟我们说，你什么三十岁前要做妈妈，我们做姥姥姥爷，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忍心我们有遗憾！但月月，你是我们最心爱最宝贝的人，你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你爸爸说得对，你们俩这条路本来就够难走的了，月月你再弄个小朋友，是不是？” “再考虑考虑！” 这是一件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恭喜却又有点遗憾，计划落空还是他们突然的释然？ “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老实说，她刚知道的时候，对你们还挺有意见的！”五月咬着嘴巴，温柔瞥了她一眼“既然你们不强迫，那这件事就先放放，我们也就不用这么着急了。。” 恭喜一脸慌张看向她，挑起眉头，不敢想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等一下！你说的不用着急是什么意思？”她瞄着她手上的戒指 “额。。就是。。” “孩子的事可以先放放，但这个？”要顾及面前的长辈，她的着急不敢太明显“应该说话算数吧？” “呵！”五月的爸爸妈妈也随之一笑 “没说不算数啊！你急什么？” “额”尽管吃了一颗定心丸，但她还是难掩虚惊一场的忐忑，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只手摸着白酒的酱香，惊魂未定，那失而复得的情绪！ “喏！”五月妈妈来到厨房，把收起来的烟灰缸放在她的跟前“别忍着了！”她的笑让人温暖又不敢端详“压压惊！” “呵！”这是一个惹人感动的笑话，也是一份体贴的敏感“谢谢阿姨” “呵呵”五月拿着筷子认真欣赏，她腼腆礼貌得就像一个小孩子“我妈都发话了，拿出来吧！别忍着了！” “额”她把烟放到了桌子上，这样听话是不是有点太没特点？“一会我去阳台。先吃饭吧，我都有点饿了！” “呵呵” “来恭喜！” “额”她连忙端起酒杯，心里放下一个大石头，就连人也变得轻松许多。临走的时候，五月妈妈装了一些炸豆腐，还嘱咐不要忘记放进冰箱里；武建国提醒五月开车注意安全，勇敢一点.... “那个豆腐得放进冰箱，现在天气热了！” “嗯”恭喜穿好外套，看着那个有些唠叨的女人，碎碎念，是她生活里的一种欠缺“知道了” “妈，您看您，真唠叨！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五月带上了口罩，一面穿鞋，一面拿出手机又急忙挂断 “我是在说给你听！”妈妈瞥了一眼被她挂断的电话“谁打的？”恭喜这才发现，惊讶看了她一眼 “骚扰电话应该？” “现在这骗子都开始复工了？”武建国打趣着，恭喜没说话，只是把车钥匙递给了她。可无奈那个“骗子”又一次打了进来，五月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这骗子还挺执着！”难为情地看了恭喜一眼，又难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怎么还关机了啊？”妈妈责备着，看恭喜的冷漠又像什么都知道 “对啊！关机不好吧？万一真的有事呢？” “骗子能有什么事？” 五月撒谎和自圆其说的本领一向有限，除非有她帮忙。他们做爸爸妈妈的一下就能猜出个大概，妈妈皱眉没有拆穿，只给了她狠狠的两眼。恰巧，恭喜的电话响了起来，啊，是陈警官。。 “唉！”恭喜一脸邪恶地看着她，淡淡叹了口气“喏，找你的，骗子的电话。。” 五月扫了一眼她的手机，果然是陈晨，再看爸爸妈妈，两个人也好奇的跟着看了看，最后尴尬的互相笑了笑。 “喂，陈晨！” “那叔叔阿姨，我们先走了。。” “啊，路上慢点！”五月妈妈不放心地嘱咐着，五月打着电话，挥手再见，想说点什么，却说借不上时间 “那个~~”恭喜知道他们的担心，看五月急于逃脱，她只好收尾安慰“我妈那，你们放心！” “啊！”两个人连连点头“放心放心！” “回去吧” “唉！”恭喜来到电梯里，表情严肃的看着她 “那我就先挂了，拜拜”抽出一张纸巾按电梯，回眸送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 “啊啊啊啊~~~”五月突然就尖叫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雀跃得小朋友在她身边转着圈，最后跳进她的怀里“我的手机找到了！找到了！”她捧起她的脸，隔着口罩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上天派来找你的天使？” “呵” 这的确是一件不寻常的好事，以至于自己差点就被她感染被逗笑，五月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平静，逃离，立正，偷看，欣赏，不安，幸福，悄悄地，她伸出一只手掌给她 “喏！” 恭喜看她有些孩子气，有些主动的认错方式，再看她从沸腾到无声的欢喜嘎然而止，迷恋声声不息。她走得匆忙，来不及收拾羽绒服和领角，口罩讨厌地挂在她耳朵上面，弄乱了她的头发。 “这么快就认错了？” “我，我不是怕你误会嘛？” “呵！”恭喜抬起手，想要整理一下她耳朵上面的挂绳，五月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恭喜挑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额” 这也太尴尬太怂了吧？五月扪心自问，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自己弄成这一片狼藉，待她弄好一切，自己都心虚得不敢多看她一眼。。 眼看着就要停摆的电梯，她把手往她跟前递了递。 “呵呵”恭喜用力的拍在她的手心，顺势又握起“知错就行了！” 拉她离开，午后的暖风，阳光的温柔，都特别像一个人，清新宽容，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可以长命百岁吧！ “我们现在去哪？” “骗子怎么说的？”终于又是二人世界，恭喜点上一支烟 “呵”五月嘟起嘴巴“说尽快去派出所识别一下。。” “那现在就去吧！” “现在吗？” “不然呢？嫌我碍事啊？” “你别胡说！”五月一脸正经地推了一下她的身体“我都说了，我是怕你误会。。” “呵呵”打开一扇窗，她也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她“除了你自己，我大概是第二个知道这是个误会的人吧？嗯？” “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爸妈刚才的样子，可对他们的宝贝闺女没什么信心啊？” “额”五月挠着头，这一点她也看到了“你，真的不生气？” “这么想我生气啊？”她坏坏问道“还是你和那个骗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五月坚决回答“我，我就是觉得，要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吃醋的。” “你从哪看出来我没有吃醋啊？”她把她的手机拿了起来“电话本里备注晨晨，叫的这么亲，不知道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普通朋友还是老同学，总得连名带姓一起吧？” “我无心的”五月接过手机“我现在就改” “呵呵！” “好了！” 恭喜接过她的手，摸着那个禁锢她的指环，今天的她，就像干成了一件大事，丰功伟业，绝世良缘，终于如自己所愿，所盼。分手的那段时间，她形容自己是太阳，爱是晚霞，赐予惊艳，也难免惨烈；直到习惯了五点钟就早起的凌晨，疲乏与想念中，见到静止在空中的日月同窗，这样的难得一见，仿佛两个人活在一个城市，只不过天各一方，沉默又遥远！多亏她的纠缠和勇敢，也多谢她的不舍与勉强！ 作者有话要说：愈发圆满的结局，不知道故事前的你有没有为她们感到一丝开心？不知道正在看这个故事的你为什么样的人在心动在困惑？TA是男还是女？世界上的爱情要什么分类呢？无非就是爱上了和不爱了，一路看颠簸又赏风景，情爱里的痛和美几乎都是差不多的！ 故事再有几天就尾声了，但是如有雷同的爱情还在继续，TA们可能真实的发生在你的身边，也可能是你自己，不管是主角还是过客，上天愿意祝福真正的有情人！真心感谢一直在追着故事跑的小朋友们，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来说，我不敢说对年龄说句而已，但每每看到更新之后出现的熟悉数字，我就在想象你们的样子，可能就像故事里的月亮一样美丽和执着，也特别希望你们像她一样美好与值得！ 第123章 宝贝 “五月” “嗨，陈晨！”陈晨和恭喜点着头，这里不像她们决定在一起的日子，大家戴着口罩秉公办事，也少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热闹。 “没电了吧？”恭喜把手机接过来，手机壳果然是她用得最久的那个，上面写着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这么多手机壳，用得过来吗？” 二零一九年七月，这是他们在一起买的第四个手机壳，恭喜凑近，这一次她又喜欢了哪个？ “这个叫什么来着？” “什么？”五月弯起眼睛追问 “会变身的那个！” “呵呵”五月甜甜笑了“你看过啊？” “里面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干嘛不看？” “切”这个拥挤的小摊位夹杂的都是一些青春面孔，无独有偶，她们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老板，这个多少钱？” “二十五。。” “好看吗？”五月的喜欢都摆在脸上，恭喜拿过来仔细打量，看手机壳一眼，再看她一眼 “没你好看！” 她害羞的把手机壳要了过来，这个暧昧的回答也惹来旁边小妹妹的偷看。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信誓旦旦的耍宝，五月假模假样的用□□对着那个女人 “呵”恭喜摇着头，当着小妹妹的面，她实在不忍心拆穿“怎么消灭啊？”她邪恶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指，五月急忙收起自己的武器 “当然用魔法棒啊！” “啊！” “讨厌”五月推着她，红着脸的真相太夸张“你能不能不这样？这么多人。。” 恭喜接过手机壳为她套好，这样的粉嫩从不是自己的风格，可在爱情身上，早已经偏心到极致，第一次，一次又一次，觉得粉也是个不错的颜色！ 那个小妹妹和身边的女孩子窃窃私语，两人时不时看着自己，不难猜到，她们在议论什么？恭喜摇着头，这种喜欢在这个社会，已经越来越表面，也越来越平常 “好般配啊！”那个穿着短裤的女孩子激动说道 “你激动什么？你又不是拉拉”另外一个女孩子虽然比较冷静，可也是面带微笑 “很难看到这么般配的CP好不好？都这么漂亮！尤其那个纹身的，可盐可甜！”五月在结账，恭喜来到她俩的后面看充电线“哎呦，一句没你好看，太酥了。。”那个女孩拽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双肩背，兴奋回味着“我感觉我快要被掰弯了。。” “额”本不想偷听，听到却忍不住难堪，这样一个小小的年纪“好了？” 特别的音色染起，两个女孩子回过身一脸惶恐。。 “二十”她得意又幸福的来到她的身边，在邀功，在炫耀“你要不要也选一个？” “啊”她满脸的嫌弃“还是算了，这样手感好。。。。” “额，讨厌！” “我这有充电器！” 陈晨一下将恭喜从过去拽了回来，还记得那天的烈日和醋意，五月的裙子和哽咽 “小姐姐，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啊？”冷静的女孩果然最勇敢，五月闪着榴花般的眼睛好奇着“我朋友特别喜欢你的纹身，你从哪里弄的啊？” 那个穿短裤的女孩子窘迫的笑了笑，紧张得不像话 “我不接待未成年的小朋友！”恭喜的拒绝很干脆，两个人相互凝视着彼此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纹身师啊？”那个胆小的女孩子很聪明，她脸上的喜欢和惊艳愈发明显“那我可以跟你预约一下我的成年吗？我马上就十八岁了？” “抱歉啊小妹妹”五月感觉到了危险“时间可以预约，但是缘分不行哦！” “额！” “呵呵！”听五月那有点凶的温柔，恭喜摇头笑了 “我，我”看那个女孩子支支吾吾的样子，五月挽起恭喜的胳膊 “勇气可嘉，眼光也不错，就是她身边已经有人了！而且...”五月朝她笑着“她不招待比我还小的女孩子！我们走吧！” 上了车的女生就撒泼，说什么不拒绝，说什么太温柔，以至于那天的电影没看，所以到今天为止，小程序上还有那场电影的相关遗憾。。 她的手机的桌面太夸张，粉色的沙滩上，难忘的名字。五月害羞怕人看到，只好把它装进包里。 “谢谢你，陈晨，真想不到还能找回来！” “是你幸运！”陈晨看了一眼满身酒气的女人，又将温柔定格在五月身上“那个，在这签下字吧！” “哦，这吗？” “嗯。。” 他清楚记得那天她痛哭的模样，不难猜出那里面有多少刻骨铭心的回忆，才能叫人如此绝望难藏； 他也记得她临走时说的那段话，如果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能回来，一定抓在手心再也不放手，她真的失而复得了，也真的把她攥在手心，不避讳也越走越远。。。 “手机呢？” “这么着急啊？”五月摘掉口罩，齿尖轻咬着舌头“说点好听的，我就给你看。。” “哈哈，刚出门就一脸狐媚，你让警察叔叔怎么想？”恭喜咬起一根烟，她邪恶的上下打量 “切，我才不管呢！我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就是来消灭你的”她掏出手机，沉甸甸地放在她的手里心上。 “啊！”恭喜给手机充上电，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为她导航“等见完老太太在消灭我吧！” “你真是的”五月皱起眉头“我还没高兴几分钟呢？你又提醒我，见完她，估计就是我被消灭了吧？” “哈哈” “讨厌，每次高兴不了多会儿，你准来盆凉水，跟以前一样。。” “以前？” “对啊！你的好就像一盆凉水，总在我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让我醍醐灌顶，提醒我你是迟早会走的那一个。。” 她的眼睛红了，她又一次认怂了，捡起她的手和抱怨，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谁没有过？ “呵呵，要不要看里面都有什么？”她拿起手机，带着泪光，扑朔迷离“都是关于你的哦！” 恭喜实在消遣不了的沉重，递上自己的嘴巴，那是这过去的几个小时都想做的事，像烟草一样。爱是有关天时地利的迷信，事关人和的科学与玄妙，不偏不倚，她是让自己落俗又深感罪恶的一个，是拯救还是消灭，对于自己都旗鼓相当，反正都因为一个人，管她要自己是生存还是死亡？ “额”五月咬着嘴角推开她 “怎么了？” “长口疮了！” “我看看~~”恭喜扭过她的小脸，五月不敢细看她深情的模样 “不要”她把脸转到一旁，舔着口腔溃疡的地方，她打着系安全带的幌子，悄悄的沉默着 “呵呵” “你笑什么？” “口齿不利落，一会儿吵架都吵不赢吧？” “我想好了，你妈说什么我都听着！不反口，不犟嘴。。” “那要是要我在她和你之间二选一呢？”五月瞪大眼睛看着她“干嘛这么看我？老太太的套路，我觉得应该错不了！” “不会吧？妈和媳妇掉水里的老梗。。” “哈哈。。” “那你先救谁？” “当然救你了” “真的？” “当然了，你又不会游泳。。” “讨厌！” “好，我就问你恭喜，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你要是还把我这个妈的放在眼里，你就必须和她分开” 果不其然，让她猜对了，五月蹙着眉头，这场面远比自己想得可怕 “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您确定您要这样吗？嗯？”恭喜叹了一口气，看五月无助尴尬的样子，她朝她坏坏的笑着。。“人家都跟您道歉了，差不多就得了” “你说我得寸进尺对吧？我跟你说恭喜，你和你爸一个德行，看见女人走不动道。。” “噗”五月差点就笑出声 “你别笑，小姑娘”恭喜妈妈往她跟前走去，要理论一番的模样 “嘿嘿嘿”恭喜急忙来到五月跟前，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手却情不自禁的背向后面“都说人家是小姑娘了，您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我跟你说小姑娘，恭喜和她爸爸一样的，完全责任感可言，什么家庭啊？他们是不在乎的，她因为你能离婚，就能因为别人跟你分手，这种事我见多了，你不要高兴太早。。” “啊！”还没等恭喜解释，五月就跳了出来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本来我打算好了，您说我什么我都听着，但您真的太过分了！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呢？我和她什么关系？你就算不能接受也就罢了，怎么还当着她的面说这么恶毒的话？” “五月。。”恭喜转过身，面向着她，劝说着她 “恭喜，你听到了吧？这就是你带回来的？这就是认错的态度？我看你就是被她迷惑了，好好的日子非得离婚不可，让骁远过缺爹少妈的日子！” “您可真有意思！自己的孩子从不考虑，孩子的孩子你倒面面俱到了？我确实在她没离婚的时候和她在一起过，可是后来我们分手了”说到这，五月竟也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是知道她离婚了才去找她的，她也拒绝我了呀，您都不知道我当时多难受？您还这么冤枉我！” “五月！”不得不承认，这个局面是恭喜从未意料到的 “您不讲道理！” “你！”见五月哭得狼狈，恭喜妈妈竟然也一时语塞，不知所措“你赶紧着”她用手指杵了一下恭喜“赶紧哄哄，哭什么啊？跟我欺负她了似的！” “您就是仗着是她妈欺负我！被隔离就很委屈了，还得天天惦记着跟您道歉，怕您不接受，怕您不见我！” “你愣那干嘛？赶紧着啊？”恭喜妈妈激恼恼说道“你委屈，我比你还委屈呢？我这还没怎么着呢？说你两句你倒先哭起来了。。” “您当谁都是我呢？”恭喜也脸酸了起来，老生常谈她的那一套，自己早已经不觉痛痒，摸着她滚烫的眼泪，她斗胆将她搂在怀里“别哭了” “哎呦！”恭喜妈妈看不下去，逃进卧室又离开，被迫投降“行了行了！我不生你气了，行了吧？” 五月立刻收拾好一副笑脸，恭喜也惊愕了一下 “真的？” “真的，不生你气了！” “谢谢阿姨！” 恭喜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将计就计的苦肉计，老太太虽然表面有点勉强，但她能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有一丝对那小姑娘的喜爱！ 她呢？ 既能说出心里的委屈，还能一箭双雕的得到原谅，哪怕最后不那么漂亮？ “我们走了啊？”五月已经穿戴完毕，恭喜妈妈在房间里面浇着花，她没说话，淡淡嗯了一下！ “阿姨再见” “唉”恭喜拿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整钱都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钱给您放桌子上了” “什么钱？” “报销的钱” “什么报销啊？”五月凑近小声问道“谁去医院了？” “报销的钱？”恭喜妈妈端着喷壶靠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什么报销钱？” “呵呵，您就别装了！”她把钱包放进五月的包里“果冻，薯片，乐百氏，小票上面都写着呢，您还不认账啊？”恭喜有些宠溺的揭穿“还有，我都多大了？您以为我还是小孩呢？” “我？”恭喜妈妈满不在乎“哦！你说这个啊？行！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乐百氏是阿姨买的啊？” “呵呵，口罩还有吗？” “嗯！” “别老出门，没事就在家呆着，有事..”她的态度不强硬却有丝刻板，自己大概是见她温柔最多的人吧？“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们走吧！” “那，阿姨再见。。” “嗯！” 见那个小姑娘刨根问底的率真，她不发一言的宠爱，拿起桌子上的一千一百块钱，老太太将门反锁，嘴里嘟囔着自己的不小心，居然就被她这样看穿了，又不停抱怨那个收银员，都说不要小票了，还趁自己不注意把它放进袋子。。 来到厨房看她们离开，一个热闹一个安静，一个蹦蹦跳跳不放过一秒靠近她的时间，一个悠闲自得不怕闹的享受，直到她们来到车里，她居然在笑。突然她就模糊了眼睛，想到她已经三十二岁了，想到她脸上陌生又简单的笑，上一次距离今天，那是多少个年头她都已经记不清了？她没有资格说母女连心，但她看得出感觉得到，那个小女孩给她带来的快乐，那是她一直都擅长伪装，这一次却掩饰不了的幸福。。 第124章 傀儡 “小丫头，够厉害的啊？吃准我们家老太太吃软不吃硬了？” “她可不只是吃软不吃硬啊！我刚才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一个劲的抓着我不放。。” “呵呵” “想不到你妈妈这么可爱？” “可爱？” “对啊！和你一样，我一哭就秒怂。。” “啊”恭喜有点尴尬，用力的捏着她的脸“算你狡猾” “不过我得省着点用，用多了，你就疲了”她开着车，漫不经心，恭喜看着她，因为酒意上头吗？所以满脑子盘旋的都是她的好？ “总让你哭，那我是不是太糟了？”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她脸上认真的过分 “你...怎么了？” “呵呵”她为难地笑了笑，嘴角倾斜的角度诉说着她的心事，拿出一根烟，夹在指间“那次也是先去的派出所，然后回的这儿。。” 五月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用力吞咽着过去的不为人知，还有那一天带给自己的伤 “那一路老太太不停地说着你，明明是最不懂我的人，可那时候我想的，她居然什么都知道！好不容易盼着她下了车，这世界好像一下就没了声音！” “那天你去了哪？” “呵呵” 她最后还是把烟叼在了嘴上，身边的女孩子帮她点燃，那天龙哥的生日，恭成打电话说她应该去捧个场，那天发生的事她只字不提，把小女孩丢在警察局，哪怕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像是虎穴。。 “来恭喜！”龙哥已经有了明显的酒意，一首大哥之后，他琅镪的来到她的身旁 “龙哥！”恭喜这时候竟然也会羡慕，龙嫂等了他很多年，眼角的细纹不符合她和嫂子一样的年纪，她搀扶着他，他怀里仅有她。 “在座的不知道吧？我和恭成十多年的哥们了，打过架，喝过酒，但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他居然还有个妹妹！”酒后直言刀刀致命，恭喜无奈地笑了笑“要不是那次。。。” “明明是龙哥孤陋寡闻，怎么还埋怨起我哥了呢？”恭喜及时叫停，因为那个小女孩才有的今天，热闹又荒凉。 “我说不过你，你们恭家人，我一个都说不过！来喝酒！”恭喜瞥了恭成一眼，他频频看表，一脸无奈。。 “你什么时候回去？”恭成来到她的身边，一个小时，她就喝了一打啤酒 “赶时间啊？” “额”恭成不忍心看她这个模样“差不多就行了，别紧的喝。。” “好不容易不用自己花钱买酒了！” “陆铮知道你来这吗？” “嗯” “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接过她手里的香烟“别回去太晚了” “嫌我碍事啊？”她把烟又抢了回来，看着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她的靠近生涩，不会说漂亮的话，唯独恭成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才得见一刻轻松，这种感觉，自己怕是再知道不过了！呵呵，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成了只会劝人喝酒的掮客？ “这哪是你一个女孩子呆的地方？”恭喜不屑地看向他，他说得没错，美好的女孩子应该口吐芬芳，清纯浪漫，不该和自己一样，抽烦闷的烟，喝不醉的酒“知道你不好受。。” “知道还撵我走”恭喜见那个同样纹着花臂的男孩子结过了话筒，一米八的大个子，一张不太会笑的伪装“那个人是谁？” “龙哥的外甥。。” “堂堂恭老板在这，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有一张最讨小姑娘喜欢的脸”恭喜捏着他的脸，恭成将她推开“也比不上这个一无所有的小鲜肉” “你喝多了吧？” “切，怎么你还不承认啊？”他唱了一首比较HIGH的说唱，引爆了全场，恰巧嫂子打来电话，恭成不得不出去应付！ 沙漠里的水，短裙下的腿，聊斋里的鬼。安妮般的美，星空里的北，我需要你陪。。 回想着今天她的出现，她对自己说的一切，她的手不听使唤的来到与她通话的页面，绿色的点她在辗转，不是没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除了承认自己很渣之外，最起码现在不会这么挣扎和难过，她也给过自己时间，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似乎更加浑身欲裂了。 “五月？五月是谁啊？”总为自己点烟的女孩子撞破了什么，她才不得已收起手机，可越是这样掩饰，越证明自己心里的鬼“很美的名字” 恭喜看着她，因为见过无数种为情失态，所以才这么容易就看穿吧？ “肯定长得也特别好看吧？”恭喜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啤酒，此时全场沸腾，那些妖娆的女孩围着那个男孩，恭成打个电话迟迟不归，那个女孩又拿来一瓶啤酒，递到手边“五月份的生日，不是爱钱的金牛就是善变的双子” “她不是五月份的生日，是三月。。”她有点好笑这容易让人误会的名字，还有这段惹人啼笑的爱情 “啊！这样啊，双鱼座？最爱浪漫最好骗的那个？”恭喜递上一双暗黑的眸子“你是什么座的？” “骗子做的”犹豫了一会，她送上一个美丽的答案，正确又狰狞 “那很般配啊！”她叼在嘴边一支烟，她靠近为她点燃，她用烟雾模糊了她，她用直觉看穿了她“惹她生气了吗？”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黑丝上“还是什么？” 恭喜抽离，看着她性感得隐约可见，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稚嫩的勾引，才多久而已，她就暴瘦成这个样子？昨晚的买醉，今晚的拒绝，明天应该就能清醒许多吧？和警察叔叔还是整装待发从头开始？不敢让她上车，不敢多走一圈冤枉路，怕她知道自己的所有，躲不开的原生家庭荒诞有趣，掩不掉的爱情不舍心酸迷离。。 “你想太多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恭喜猛吸了两口烟，然后将它熄灭在烟灰缸，恭成一脸揪心的出现，他不识趣的做到了自己身边“来成哥。。” 看那个女孩子对恭成的热情，转变的速度惹人刮目，她一面说着奉承话，一面又朝自己笑着，她虚伪的样子，身不由己的样子，和自己没差！ “你们聊，我回去了。。” “唉！”恭成叫住了她“你怎么回去？。。” “你忘了我是有家的人？”把话说给他听，也说给她听。 沿街行走，越来越冷的空气，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庆幸，冲动败给了自己多年沉淀的理智，她说她是自己前三十年悲伤的礼物和结束，而现在，她多像一个实践，验证着自己多有冷情冷感？有多颓废不堪？ 街灯蜿蜒凄美，宇宙星河凛冽，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值得她去拥有和享受的东西，进不得，退不舍，不该充盈浪费她的人生，老话说得对，深情就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及时收手，不死也能保住半条命吧！ 好不容易有个红灯歇歇脚，五月往她身边凑了凑 “有本事让人痛苦的，才有本事让人快乐，我不怕疼，也不怕受伤，只要你有本事哄我开心，我可以当你都不是故意的！” 恭喜看着她的妩媚和威胁，她像在勇敢宣战，也像在蛊惑谗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才无所畏惧吗？还是她算准了自己已经到了非她不可的境地？ “额。”五月坐正身体，郑重其事看了她一眼“阿姨和我掉水里，你先救谁？” “呵呵，救你。。” “那我和叔叔呢？” “还是救你！” “真的？” “老头会游泳” “切，那我和骁远呢？” “呵呵。。” “切，不难为你了！” “谁也不救”她还是打断了她的懂事，五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失去谁我也不好过，那就不如也跳进河里！” 她拿她当一道送命题，她拿她当一剂宣泄帖 “你说，什么样的泳衣比较适合我？” “嗯？” “比基尼？还是学生装的那种？” “呵呵” “为了防止你跳河”五月有些害羞地看向她“我还是把游泳学会了吧？” “额。” 恭喜揉乱她的头发，爱不是要你为难做二选一的选择，而是你不愿她为难，努力强迫自己做得更好，做盔甲也做软肋，不苟且也不苟活，当宝贝也当傀儡！ 第125章 终见恩典 “姥爷，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两个人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盼着，望着 “你猜猜看？”恭老爷子孩子气的反问道 “额，我猜一定是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今天早上就起晚了。。” “哈哈，很有可能。。” 恭老爷子眼角泛红，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那个孩子最不会的事情就是睡懒觉了？世间轮回，曾经的年岁里，她也曾这般的盼望。 “那个，我就不进去了”五月把车停到一旁，远远的就看到了恭成的车子在那 “为什么？” “额。” “十四天不见还认生了啊？” “没有！”五月松开她的安全带“车我开着，你赶紧进去吧！骁远肯定都着急了。。” “呵呵，来不及了”恭喜打开车门，骁远飞奔似的冲了过来 “妈妈！” “哎呦！”恭喜将他抱在怀里“你姥爷给你什么吃了？长胖这么多？” “骁远” “武老师！”恭喜将他放了下来，骁远绕了个圈来到她的跟前“你怎么也胖了啊？” 五月尴尬了一下，她蹲下身，摸着他愈发变胖的脸蛋 “啊，因为幸福的人才更容易变胖啊！” “你姥爷呢？” “我姥爷在门口都等你半天了！” 转过身看看那栋奢侈的院落，只见他站在铺满石子的小径上黯然神伤，等待又急切。 “爸！” “啊！” “叔叔” “嗯，哈哈，武老师！”老头的笑总带着一股说不出口的别扭，对自己从没有这么热情过 “恭喜”见到恭成，五月条件反射似的躲进车里，恭喜楞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怎么这么晚？”他往车里看了一下“怎么了？” “呵呵，回妈那一趟！” “哦” 恭喜敲着她的车玻璃，用力掩饰着自己似是而非的笑 “我，我回去了啊？” “都到门口了，想看得也看了，不想看见得也看见了，趁我爸在，你还想躲什么时候？” 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瞥了一眼恭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恭喜..”来到恭成跟前儿，恭喜俩字没说出口，她就意识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哥。。” “嗯！”恭成吸了下鼻子，淡淡应道“把车开进去吧！” “额！”五月身陷囫囵，当着这么多人，现在说句抱歉，说句不是故意，是不是有点太难为情了？恭成感觉到了什么？向恭喜使了个眼色 “呵呵，我哥财大气粗钢铁直男，最搞不懂的就是女人！”恭喜不忍继续看热闹，来到五月身边“你就别让他猜了？” “发生什么事了？”恭老爷子也好奇问道 “猜什么啊？”恭成也是一脸疑惑 “看见了吗？你纠结的事，他可从来就没有放心上”五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恭氏父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进去吧！” “额，那个..”五月咬着嘴唇，迟迟按兵不动“我，那天..”恭成挑起眉头，在他看来，他从不觉得有什么那天值得别扭“在电话里说了不该说的话！” 五月抬起眼睛，恭喜无奈的笑 “她说的是....”想替她圆满，却被五月头脑一热的抢了先 “我已经跟阿姨道过歉了，她也原谅我了，希望你也原谅我，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冲撞你妈妈的！” 恭成满脸迷茫，恭老爷子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阳光映在她羞愧的脸上当作惩罚，她的冲动和坦荡，这个小女孩总是给人带来惊喜和恐慌！ “你...”恭成侧过脸，看这寸艳阳，看季节交替，光明磊落，又渐变难防“说得没错！” “嗯？” “你说了我们都应该说的话，不需要认错” “你，你是说，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哦！”她这才是真的放了心，朝她得意的笑了笑。。 “进去吧！” “嗯，走骁远”五月欢快地点着头，拉着骁远上了车，恭成扫了一眼恭喜，默契送上一抹坏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那个小姑娘这么开心，就连车子都跟着她轰隆隆的高兴着。。 “真是难为你了！”恭成接过她的烟 “呵呵！” “情人节被关在家里还能搞到戒指，爸，您说恭喜随谁啊？” “当然是随我啦！你，就跟你妈一样，都是倔脾气！” 父子三个人吸着烟，看着她和骁远手牵手的跑进房子，有阳光在风就不会太凉，那副画面大概是他们三个都没有体会过的温暖吧？ “见过武建国了？” “嗯” “吃过饭了？”恭氏父子一唱一和，恭喜是如实交代的那个 “嗯” “厉害啊？” “不愧是我闺女。。” “不愧是我妹妹。。” “呵呵，真拿你俩没办法。。” “一会咱爷仨喝点！” “好不容易放个假，就等着你呢？” “我看是你想偷懒吧？” “啧啧啧，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赖茅还是五粮液，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信你问爸” “你哥打你隔离第一天，就和你嫂子说今天的事” “最后还不都是按着您说得来？” “呵呵” 五月站在门厅，看着她和恭成走在老头的两边，三个人欢声笑语，热闹宁静。主动的，被动的；不舍的，不要的；努力过，放弃过；挣扎过，释怀过，如今那些美好一点一点的都按时按刻的各就各位，只是岁月浮沉，她已经32岁了，那些缺失那些遗憾，就算得以数倍回报却也是难以补偿，想到这，她还是会疼。 “琢磨什么呢？”她悄悄叫醒她，歪着头也歪着嘴角“这么认真？” “哪有？” “呵呵”她脱掉外套，把烟拿在手里“我去看看有没有糖？” “要糖干嘛？” “你不是...”她瞥了一眼大厅里的热闹，仿佛眉眼都在发酵着爱意 “嗯？”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五月这才想起口腔溃疡，这个应时应景的上火情节“吃糖能治口腔溃疡吗？” “呵呵”恭喜宠溺一笑 “我也想知道小姑！”明明猝不及防的惊扰，恭喜连忙收起那副色相“嗨，武老师” “明明。。” “小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糖还管这个呢？” “额”恭喜一脸哀怨地看着明明 “得得得，我撤，我给您找去”看明明上了楼，恭喜挑起眉头暗示着 “嗯？” “让我看看” “干嘛？”她鼓着嘴巴，任性谨慎 “我总得知道它长在什么地方吧？” “讨厌”她推了她一下，害羞得不敢太夸张 “恭喜？” “嫂子？” “进来啊？赶紧，尝尝我煮的咖啡，还有蛋糕？” “蛋糕？”五月很快就忘记了上一秒“也是自己做的吗？” “对啊，一场疫情，生生把我这个不沾阳春水的变成了米其林大厨” “我尝尝！” “怎么样？” “嗯，不错，比我弄得强多了，你尝尝~~”五月激动地沾起一口奶油，送到她的嘴边，她尴尬难藏，给她一个神色，小姑娘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恭老爷子端起了茶碗，假装看不到，恭成转过身摸着兜里的烟，嫂子羡慕却也是在看着热闹“额”慌乱之中她把奶油送进自己的嘴巴，手忙脚乱，将勺子递给了她。。。 “不错”她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下，就把蛋糕又还给了她，抿着嘴角的奶油，遇见她想要找个裂缝就躲起来的小心思“不过没你做的好吃！” “额！”恭成摸着脑袋，这个画面未免太酸 “嫂子，有没有去□□？” “哦，有，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在哪我自己去找就行！” “那就让阿姨带你去吧！”五月又往嘴巴里放了一口甜腻，嫂子看着恭喜上了楼，便凑近五月的身边“好漂亮啊，一进门就看到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去蜜月了呢？” 她害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呵呵，嫂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让我看看” “哦”五月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把戒指摘了下来 “行了你，跟没见过一样”恭成不耐烦着“五月，你别听她的。。” “看看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有，比这个大多了！”嫂子矫情着，五月看看那两口子，这个戒指该不该给嫂子看呢？还是重新带回自己的手上？恭喜不在，她就只好无助地看着老头儿，老头儿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不用去管她“都是一个爸一个妈的孩子，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不就一戒指吗？” 五月没有说话，她知道，嫂子在乎的是心意。 “都立那干嘛呢？”恭喜端着一杯水回到战场“药~”她把黑色的药片放在她的手心“水有点烫，先放桌子上了” “哦” 恭喜很快察觉到了什么，手上的空缺和那小女孩的别扭 “戒指呢？” 小女孩没有说话，再看嫂子和恭成，老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喝着茶，这个气氛也太怪异了吧？ “怎么了这是？”将水放到茶几上，杵了一下恭成的软肋 “嘿”他不耐烦地躲了一下 “我上楼了！”嫂子倔哒哒地离开，五月莫名的为难和不安，消失不见的戒指，蛋糕被放在了一边，这统统不是她的风格。 “我才离开几分钟，你媳妇对她干嘛了？”她来到恭成的身前，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恭喜”五月拽着她的衣服劝阻着 “爸还在这呢？还能欺负她啊？” “哈哈！你们俩啊~~”恭老爷子站起身“还跟小时候一样！” “没事吧？”她冷冷地瞥着恭成，又瞬间换了个样子向那个小女孩问道 “没事！” “你嫂子想看看五月的戒指，你哥不让看。。”老头儿笑着解释 “你嫂子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准又要翻旧账翻个没完了。。” “戒指呢？” “这，这呢！”五月乖乖的把戒指拿了出来，皱着眉头，用尽所有的表情在说着担心 “还说不是欺负？你们俩的事，干嘛难为我们家小孩儿？” 她一面声讨，一面为她将戒指带好，眼眸深邃带着不安，这个不太会保护自己的小孩刚刚是怎样的为难？ “我没事儿”她用唇语宽慰，只是那句我们家小孩儿，太放肆太坦荡 “小姑，你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明明端着托盘，里面摆满了靓丽的包装“我爷爷怕你说总给骁远吃糖，所以让我妈特意给藏起来了”恭喜接过茶盘，看着有点羞愧的老头儿 “小孩吗？哪有不吃糖的？”老头赖皮似地解释着，恭喜没说话，只是将托盘递到五月跟前 “想吃哪个？” “额”明明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她的脸上开出一朵有温度的花，拿起一块巧克力“这个吧！” “上火还是不吃巧克力好吧？” “那这个！”她选了一大块橘子味的软糖 “那里面都是胶。。” 明明捧着嘴巴笑着，就连老头也在欣赏，这有点甜有点虐的画面和情节 “那你说哪个？”将它们又放回原处，五月有点恼羞成怒 榴莲味道的白巧克力剩的最多，纯正的咖啡糖包装最高大上，大白兔奶糖不好融化，粉色的水蜜桃硬糖，大概是这里最小最不起眼的一颗了吧？ 五月看着手心的粉色，再看不成正比的六粒药丸，旁边的人在偷听在坏笑，说句太少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唉！”恭喜叹了口气，又拿起一颗菠萝味的放在她的手心“这次够了吧？” “嗯！” 这哪里是上火啊？分明是发烧啊？就连眼皮都在滚烫，她低头应道，便神色匆匆的躲到楼上 “额”恭成叼起一根烟，恭喜这才意识到有人在场 “爸，晚上我不吃饭了啊？”明明的羡慕都摆在脸上，她一面摇头一面纠结 “为什么啊？” “因为我刚才吃了一大碗狗粮！” “哈哈！我也不吃了”连老头都要补上一刀，恭喜紧绷着嘴角，看她跑进了骁远的房间，都说喜欢哪怕是你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那此时怕是自己浑身上下都大张旗鼓的说着喜欢了谁吧！ “喏。。”恭成聪明的给了她根烟“事儿还真不少？”恭喜不屑地看着他吸着烟“以后当着我们家小孩儿，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呵，现学现卖啊？”她昂起邪恶的嘴角调侃道 “没事，爸，我喜欢看这个！” “这个能当饭吃吗？” “能啊？我说了，我刚才吃了一大碗狗粮！” “哈哈”恭老爷子仰天长笑起来“你们啊!” “爷爷，我决定了，我要给您以后的孙女婿多个要求，那就是永远把我当成小孩儿。。” “哈哈!” “你看看你，这都什么影响？一个个的，都做什么梦呢？” “哈哈，小姑，我妈快要羡慕死武老师了，天天动不动就跟我爸找茬！” “行，行了!”恭成不耐烦的叫嚣 “呵”恭喜轻轻吸了口烟，看着那个满脸烦忧的男人“明明？” “嗯？” “你看我俩，哪个更像你爷爷？”搭着他的肩膀，她坏坏地问道 “谁像？还是小姑你吧？” “呵呵，你爸是跟你爷爷长大的，从小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论胆识论魄力，你找朋友得按着你爸的标准去找！” 提及过去，恭成没说话，恭喜调皮地撞了他一下，他才无奈地笑了 “但成功的背后就肯定会有遗憾，比如缺少的那份柔软”明明收起了笑脸“所以这事可不能怪你爸，嗯？”她挑起眉头问道“你妈要是在找茬，你就让她找你爷爷奶奶，他们才是罪魁祸首的那个！” “额”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就连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都知道 “估计你妈也不敢！” “咱们家人，估计就只有您敢？” 明明的无心调侃，那句咱们家，深深刺痛着在场的三个恭家人，她和恭成同时熄灭香烟，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大家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是为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话而湿了眼睛，那句只有您敢，承载了多少的委屈和放手，才能让人勇敢和斗胆？ “您这个做妹妹的，还真是够偏心眼的！”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只有恩没有怨！” 恭喜淘气的用身体撞了一下那个男人，又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时间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你觉得刻骨它偏给你轻薄，你想要释怀它偏让你纠缠，有各种必经之过，有无谓是非曲折，未见终点，人就得相信时间，只要你敢放下恩怨，终见恩典！ 第126章 暧昧 “码了这么多字啊？”她给她看手机里的所有，关于两个人的第一眼和一切。。 “哈哈！都能出书了对不对？” “早就说武老师的手是有魔法的，被你触碰过的文字，就连有点虐的情节都显得美好起来了？” “怎么会？现在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啊？你看，我送骁远生日礼物那天。。” “兽哥？” “诶，武老师？”那是一个还带着凉意的晚八点，五月还是第一次这个时间来这“理发啊？” “啊，嗯。。”兽哥脸上没有一丝别扭，她有点庆幸，她没有把那天当成一个炫耀分享，也有点悲伤，她没有把那当成真的！看着楼上，果然她不在，今天是骁远六岁的生日，因为看了陆主任发的朋友圈，海绵宝宝的蛋糕，骁远的六岁蜡烛，她那双布满图案的胳膊一角。。“怎么今天就你自己啊？” “胖刘买饭去了，小宇不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吗？” “哦！”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 “骁远表现得怎么样？” “也挺好的！吃饭比以前强多了，就是不那么爱表现自己！” “哦，这个天生的，跟她妈一样？” “嗯。”表现这件事五月认真的费过脑筋，她对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偏心，诚实得表现在脸上过，相反，倒是自己，她偶尔倾听，眼神飘绪，时远时近。。 “怎么过来的？” “哦，坐公交车” “怎么下班没来啊？” “额。。”说什么借口才好，因为不知道她在不在？因为猜不到那是一幅怎样的尴尬？“我今天下班搭同事的车回去的。” “哦” “我到店里了！” 透过镜子看到她，五月紧张地坐直身体，小脸惨白又喜上眉梢，奢望过会碰面，但更多的还是想趁她不在，托兽哥转交勉强说得过去又拿不定主意的惊喜！ “诶，你怎么回来了？”兽哥有点意外，身体也转向屋外，看到她的车停在路边“开车回来的？” “嗯”她轻飘飘的回答着，开心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会平川来啊？” “嗯！一会整点儿？”她这才有兴趣看看“额..” 撞见五月，她始料未及，拿掉已经叼起的香烟，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渐渐靠近，渐渐酒意明显 “武老师。。” “骁远妈妈。。” “额”她揉着自己的鼻子，还却是掩饰不住的别扭“怎么这个时间弄头发？” “额！下午..有点事儿” “哦” “平川怎么来啊？”恭喜做贼心虚的看了兽哥一眼，再看五月，她借着镜子在失落 “坐公交”她说完便上了楼，不给他继续为难自己的借口，五月也心酸地看着路边，来去的行人，打在玻璃上又反射回来的难过，还有整间屋子的灯光与她的在意。 “谢谢兽哥！” “客气！” 恭喜悄悄下了楼，每一步都在犹豫，在欣赏。她整理着自己的新发型，地上锦簇在一起的是她的柔软，兽哥为她摘掉脖子上的毛巾，她难为情的躲着也感谢着，就是不看自己。。 “那我走了，拜拜！”五月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满眼都是心事，她瞒不过自己 “我送你出去吧！” “嗯，好”竟然有点感谢她的聪明，让自己不用去绞尽脑汁，不动声色的去邀请 “送你回去吧！” 这是继上次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距离那么近，这里真的好美啊！规律的街灯交映，万家灯火有暗有明，街上有的是年轻的爱情，一首暧昧，让人强迫自己冷静.. “不用了”她拒绝得肯定，又是摆手，又是小心“我坐车回去就行！”她憋着那句你还是等她吧，直到憋红了眼睛！ “额，嗯”恭喜没有强迫，矛盾强求都不对，她只好拿掉夹在耳朵上的香烟 “这个”五月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是送给骁远的，生日礼物”恭喜看着她脸上的风淡云清，晚风温柔的拂过她的脸庞，纷扰了自己，迷惑了自己 “那个，你别误会”恭喜才接过来，她就慌乱的解释着“我没有别的意思？”抬起眼睛，四目相对，她嘴里说着别的意思，是彻底划分界限的约定吗？ “额，那个~~那天还得多亏骁远呢？”她还是太年轻，所以连理由都显得如此无力和干净“而且我妈说，我工作还是托的陆主任呢！” “嗯！”识破她的刻意，她却酸的回应不了一句，只说着谢谢又破费的客气 “而且，我们朋友嘛！”恭喜没有说话，事情终于得自己所想，朋友，最合适最长远“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额” “嗯？”她转过身，恰巧暧昧放到了最后一句，放遗憾的美丽，停在这里 “我，送你去车站吧！”一辆常坐的公交驶了过去，车里面都是带着耳机的人，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坐公交车的原因，听着喜欢的歌，看着一闪而过的景色，就会想到令自己心动的人 “嗯” 恭喜下了台阶，和她并肩前行，从这里到车站不足二百米，过街天桥上热闹，五光十色的灯火吸引着情人们的注意，三三两两，玩偶与万花筒，氢气球和多肉 “喂爸爸！” “我马上就回去了，理个发” “不用接，就两站地”趁她分心，她认真地看过去“嗯，一会儿见。。”挂断电话，她难为情地笑着“我爸。。” “呵呵”她最先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骁远？最近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小家伙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都比以前多了不少呢！” “嗯！” “注意力也集中多了”“诶”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石板阶，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拽住了身体。 “小心！” 相比那天被她躲掉的靠近，这个意外难免有点疼！ “嗯”她第一时间放开了自己，又不放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有点扭到了，活动一下就没事了！”她一边说，一边活动着脚踝，夜色下，就是不看她一眼 “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真没事，你还是等她吧！”她一再强调，却也突然地暴露“正好，车也来了” 步履阑珊的前行，含糊其辞的掩饰，恭喜只好跟在后面来到车站，她远远就看见39路在等着红灯，离别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掏出公交卡 “你回去吧！” “看你上车！”她用最简单的理由留下来“你的脚？” “回去用热水泡泡就行，不用担心” “要是肿的话是不能用热水的！” “嗯？” “你等下” 恭喜看了一眼按兵不动的公交车，25.24.23，离别进入倒计时，她急切的小跑进了店里，五月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只是一秒一秒的行进，她的心脏仿佛在滴着血！恭喜，怎么办？说了做朋友的话，做了朋友的事，还是没法把你放在朋友的位置啊？怎么能把你放在这个位置呢？就像一道解不开的数学题一样，遇到相似的问题只能绕道走，就像喜欢，敷衍打不过感觉，喜欢不到的人，绕着你走能走多久多远？ “冰袋。。”五月接过她的寒凉，那刺骨般的冷气灼伤了自己的眼睛，想到做龙头的那天，她也真实的关心过其他女孩子，时隔两年，一点一点清晰又不得不抹去的爱情，这块冰到了自己手里 “谢谢！” “呵呵”那辆车子停了下来，恭喜象征性的往后退了退 “上去吧！” “拜拜！” 车里面只有她一个，选一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塞上耳机，朝自己笑笑又摆手 “欢迎您乘坐三十九路公交车。。” 机械化的语音报站，车灯熄灭，车门将不舍分成两个世界，一个欲求不得，一个欲罢不能，恭喜点燃那支烟，眼睁睁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怎么也想不到，我真正收下的第一份礼物会是一块冰！”五月坏笑着调侃，望着那轮清澈的夜空，那种感觉就像七月急雨，倾盆而下，痛快淋漓又痛得肝脑涂地 “你拿了一路，下车的时候你爸爸在车站等你！” “你？”五月惊愕的看着她 “我就在对面车站看着你！” “呵呵！” 五月穿着她厚重的羽绒服，来到她的怀里，四年才有一次的二月二十九日，两个人躲到天台，那里有耿耿星河，那里有掠过草木的晚风，把两个人写进备忘录，那里有一腔热血的词不达意，还有绝望到极致的寸草不生.... 第127章 向日葵爱上月亮 五月的生日，恭喜和她挑选了一枚珍珠戒指送给五月妈妈“掌上明珠，怎么想出来的？你看我妈都被你弄哭了，你这个人，也太会撩了吧？连我妈都不放过！” “妈，这是送您的！！”五月妈妈一怔，手捧着一个白色的盒子，紫色的礼花，五月朝她挤挤眼“打开看看啊！”五月妈妈接过那份惊喜，看着在场三个人他们安静的模样，仿佛这是自己的生日，被捧在手心。。 “好看吗？”五月心急问道“带上试试啊？” “是啊！带上试试！” 那枚珍珠戒指圈在她略有褶皱的食指，她淡淡地问上一句好看吗？又自顾自的回答真好看！五月妈妈难为情的样子和小女孩没差，恭喜摇着头笑了！ “你这丫头，你生日我还没送你礼物呢？你倒快我一步，弄得跟我过生日似的！！” “就是因为是我的生日，所以才应该送您礼物的啊！”话音刚落，五月婆娑了瞳孔“母难日嘛！” “月月”小姑娘的有感而发，一夜长大，五月父母也跟着鼻子一酸 “可惜我长这么大才知道！”五月羞涩地撇撇嘴，看看她“要不是她说，我估计我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大家把目光转移到恭喜身上，聪明会传染，羞涩也应该会吧？就像此时恭喜她一脸的伪装，说着这样那样的大道理，也诉着小事一桩的没问题！ “所以选了这个，掌上明珠嘛！” “谢谢你，恭喜！”五月妈妈郑重的道谢，她突然蹙红了眼睛。。 “应该的！”她咬着嘴巴，抓起酒杯“应该是我谢您才对！” “额！” “不谢谢我爸啊？”五月聪明的转弯惹全场人破涕为笑“没礼物就算了，怎么谢都给我妈啊？” “哈哈！” “也谢谢叔叔！” “哈哈！” “呵呵，前面掉头吧！” “嗯？”五月环顾着周围“回店里啊？”待车子掉过头，她又指使她在幼儿园前面的路口停了车“来这干嘛？” “醒醒酒！”恭喜穿着羽绒服“啊！你爸现在的酒量可越来越厉害了！”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 恭喜下了车，冷风钻进她的发际，她收紧她的衣服 “别感冒了” “你也是”五月也同样的方式宠爱着她“我们来这干嘛？” “你猜呢？” 小姑娘得意地笑着，还没有收到她的生日礼物，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有什么浪漫在等着自己 “快拿出来！”挽起她的胳膊，她已经等不及了 “呵呵！什么拿出来？” “快点！” “那闭眼” 她总是轻易的就让人沉溺，榴花般的眼睛，睫毛在跳动，吻着那个樱桃颜色的烈酒，自己的确认真的醉过醉着！挽着她的脖子深情的索取，如果这就是礼物，那她永远都不会叫停！ “额”睁开眼睛，她的鼻尖透着凉意“礼物收到了”她的声音很轻，依依不舍的还在她的唇边徘徊。。 “这就算礼物？那一会床上怎么算？” “讨厌”五月逃离，摸着被沾染酒精的嘴巴 “额”恭喜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记得武老师说过，有天苦尽甘来，山河星月都做贺礼，现在又轮到它们了” 顺着她的眼睛，五月也随之望去，那轮圆月坦坦荡荡的摆在夜空，就像自己曾经所想，有星有月有她 “好美！” “你在说它还是说你自己？” “呵呵！还记得我芳芳姐家宝贝儿出生的时候，你留言说过一段超级浪漫的文字” “哈哈！都这么久了，还记得呢？” “哎呀，太可爱了吧！”五月摸着那肥嘟嘟的脸蛋儿，欣喜说道“芳芳姐，你太伟大了！”芳芳姐虚弱地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小朋友！” “行了月月！你快放过你芳芳姐吧！”妈妈哭笑不得地提醒着。 听说芳芳姐生了一个男孩儿，五月下了班就打车来到医院，喜欢孩子的姑娘，对着小朋友拍了又拍 “哈哈，恭喜我当小姨啦！！” 哈哈，恭喜：我当小姨啦！ 当自己的名字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朋友圈，恭喜真的对着手机笑了好久，仿佛她在说给自己听，或巧合，或故意.... “小朋友很会选时间哦！他也想看看今天的超级月亮。。” “嗯？”已经一点，夜深人静，自己还沉浸在那个小生命的喜悦里，见到她与众不同的留言，五月连忙打开窗帘，八月的晚风温柔，手机里的人清新，那轮超级月亮挂在自己的窗口，狡洁，狡猾，它惊恐了自己的眼界，也造次了自己的心动“好美。。” “隔了好久才回复，武老师一直在看月亮吗？” “哈哈，对啊！都怪你，害我失眠了！”五月看向认真的女人，赖皮责怪 “五月？” “嗯？” “还记得这吗？”五月这才停下贪婪，左顾右盼身边的黑暗 “这吗？幼儿园去你那的必经之路？” “呵呵！对！”恭喜来到那个粗壮的槐花树下，她的叹息夹带着浓重的酒意和她的香气，她的遗憾，她的美丽“记得第一次看到宇宙的时候”五月来到她的身边，插进她的兜里“是第一次听你说喜欢...” 她的鼻子一酸，五月这才想起，那天就是在这里惊动了她和天地.... “也是在你靠近我后退的那一刻，突然就像个盲人，银河塌陷，星星消失，只能感觉到掠过耳边的风，还有你...”抓起她温热的手，触及往事，小姑娘泪湿了眼睛“二十四岁的时候我认真的伤害过你，二十五岁了，该换你了。。” “呵呵”她破涕为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回应 “借着这个超级月亮，许个愿吧。。” 她轻轻地闭上眼，说着与天通灵的悄悄话和誓言，有了眼前就奢望永远！趁她许愿的时间，恭喜打开尾箱盖，将里面的神秘支撑了起来 “上去看看” “那是什么？”一块黑布掩盖着它的面容，她将小女孩抱起，车里有软垫，有暖手宝，有蜡烛还没点燃“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不许偷看哦！”恭喜打开后门，将电源拿了出来，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示意她会一直监督的“这么乖！”她来到车里，摸摸她的头宣泄宠爱“打开看看” 五月猜了好几种答案，这里装过满车的玫瑰，此时是月黑风高的烛光晚餐？还是借着音乐轻轻舞蹈？不符合这个季节的肯定不对！ “喜欢吗？” “这，这是？” “天文望远镜” “呵！” 五月摸着那高级又冰冷的质感，这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点燃烛火，将暖手宝递到她的手里，已经安装好增倍镜，她和朋友在请教着焦距的问题，认真中还带着不耐烦，五月将暖手宝和自己都安置在她的怀里，抚平她的小紧张和小烦躁.. 你与月亮最近的一次是在哪里？是科幻片还是天文馆？是你像个鬼魂一样游走街头的时候？是心里装着一束白月光？还是你与心爱的人眼神碰撞的一秒？ “能看到月亮吗？” “嗯” “环形山呢？” “嗯嗯” “陨石坑呢” “嗯” “呵呵”恭喜坐在软垫上，摸着她好奇的小脑袋“那我的心呢？”五月脱离梦境，她沉迷的样子让人不敢呼吸“能看到吗？” “呵呵！阴晴圆缺吗？还是月盈则亏？” “呵呵！”恭喜摇着头笑了“认识过一个名字里有月亮的女孩” “哈哈” “并且知道她让人产生误会的美丽名字，它真正的意义！所以很久以来，我都特别喜欢看它”她的侧脸真的好美，尤其是在抬头看天的时候，她的瞳孔映月透亮，她的线条暗黑只被自己看到“看到它总是能想到那个女孩” 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她的世界万物崩塌，比如父母教导自己的应该这样，教科书敦敦教诲的不该那些，捉摸不透的社会学，自己前生大概就是采花贼，今生才会沉溺一个女人的容颜！应该嫉妒却选择喜欢，应该远离却选择靠近，如果要问，去过的最美的地方，不是第一次私奔的断桥，不是满是遗憾的科莫多岛，更不是八月的油菜花田，而是她这。。 “据说月亮是会轻轻颤动的，每年都会发生几千次，天文学家管这叫做月震，它每天都围着地球转，但是地球上的人却浑然不知！”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自己从没听过？五月也学她，它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那就是岁月静好的象征啊！ “就像当初我无数次在你面前心也在颤，但你却永远都不知道一样！” 这个时间夜最黑最暗，风最冷最酷，偷偷的吹醒了多少人的心有不甘，又渲染了多少人的温柔浪漫 “如果我是天文学家，见过名字里有月亮的姑娘，她的美好，她的勇敢，我想我不会给它起这么严肃的名字的，五月？” “嗯？” “向日葵爱上了月亮，你猜最后会怎么样？” 月光洒进五月美丽的眼睛，她是那载满天际的星河，这份举步维艰的爱情，就像她浪漫的本身 “向日葵会在月亮面前乖乖低下头，做一个只对她温柔且怂的人！” “呵呵”五月闯进她的怀里，暖手宝和她炙热了她的身体 “感觉到了吗？” “嗯。。”五月坚定的回应着 捧着她美丽的脸，她轻轻吻着她，从荒野到家里，从黑夜到黎明，从一声叹息到一句恭喜。。。 第128章 月亮爱上了向日葵 “下面我们请陆骁远和她的妈妈给我们带来惊喜的魔术表演” 小班元旦联欢会，那是最受小朋友期待的节目，骁远不客气的为妈妈报名了亲子表演，更是夸下海口做一名威震四方的魔术师。五月端着相机，镜头里面都是小朋友的热闹，她带着一个魔术箱，四年前的她，还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子。。 “加油陆骁远！”小朋友仗义知趣的为他加油打气！ “陆主任，这不是你侄子吗？”后勤部的王老师和陆主任恰巧赶来 “竟给他妈找事儿！”陆主任一脸宠溺的宣泄 “给我吧！”王老师接过五月的相机 “哦” “月月”孙老师在准备背景音乐，那是她亲自选的歌曲，朝她摆手，五月连忙走过去“把这个给骁远妈妈带上” “哦！” “阿姨，你画画都画到手上了”一个小朋友指着她的手惊呼不已，惹得全班小朋友都好奇 “阿姨您手上写的什么啊？” “阿姨那个不是画的，我爸爸也有，那是用针扎的” “啊？”所有小朋友都觉得难以置信 “额”恭喜尴尬地看了一眼骁远姑姑 “嘘！节目要开始了哦？你们这样阿姨可该紧张了！”五月捧着便携扬声器来到她的面前，她穿着幼儿园统一发放的粉红色摇粒绒外套，明媚的小脸，她看着自己“这个给您” 她总那么客气，有点羞涩的红，垫起脚尖将带子越过她的身体，别在腰间，那是她距离她最近的一次，调整好耳麦，她不敢去看她若无其事的靠近，还有奶香的气息 “别紧张哦！”她眼波依依的飘来一句鼓励，恭喜暖到了心里“看好你！” 那次表演一气呵成，配合默契，那是全场节目里面最火爆的一个，她总是这么霸气，往中间一站就自成一幅风景。黑色的飞行员夹克带着玫瑰和烟火气，她总画简单的妆，就连今天也是如此，有点浓烈的黑眼圈藏不住她的迷人眼神，一字一句，放肆又动听，她可真是一个漂亮惹人想去靠近的女孩子。。 那是她的眼睛第一次定格住自己的时间.... 四月二十六日是一个美丽的天气，那个英雄的城市在院患者彻底清零，它悄无声息，它一点也不热烈，它没能成为被大家知晓或者庆祝的事情。 但是它标志着那个艰难的冬天已经过去，疫情肆虐整个地球，这个伟大的国家似乎成为最安全又被万众讨伐的集中地，恭老爷子在复工那天视频会议里说起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也就是西方的圣诞节那天，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不存在了，你们还小，大部分是天真无邪或者十年寒窗的年纪，讲真的，那个年代也是我最潦倒的时期！我们的国家也处于一个韬光养晦的阶段，忍辱负重，尽力示好。你们就是我们祖国繁荣的果实，我很震惊啊！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的国家会不会也有那样的一天？”老头儿殷虹了眼角“疫情我们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因此而来的战役还在继续，百废待兴的经济，至此不能完胜的病毒，还有因为蔓延引发的各种政治问题，我们可以忧国忧民，或者事不关己，但内忧外患下，我们一定要履行和必须去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相信我们的国家！有的人说了，我们的国家不完美不公平，有漏洞，我们活得也很不容易。。没错孩子们，你们能发现就代表你们是个认真有想法的孩子，你们不麻木，你们不苟同！但我们的国家用这么短的时间，GPD增长了一百七十多倍，发达国家几百年走来的工业历程，我们才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别的国家在衣食住行科技医疗基本生活保障上，和几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有些国家的百姓实际收入与财富值是负增长的！但是我们呢？孩子们，你们想一想你们的小时候，再看看你怀里的孩子。。我们终究是越来越好了！” 全场哽咽，那是一个沉重又别开生面的视频会议 已经五月，众所周知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降为二级，那个五一暴热的天气，五月早早的穿起了裙子，说起往事，她一脸沉迷。她不仅是小女孩，也是管家婆的狠角色，总有得商量那件事终于没得商量，忌酒和忌色，恭喜只能选择前者！ “看结果还好，风湿也控制得不错！” “风湿？医生您没搞错吧？”她的怀疑失措惹来医生强烈的不满“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看看，她这么年轻，怎么会风湿呢？” “风湿不分年龄的”医生一句反驳，五月一脸失望 “医生” “嘿”恭喜刚要安慰，五月便恶狠狠地看向她 “要不是我非得跟你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额”她闹情绪发脾气，顾不上之前说好的，外人面前的大家只是朋友 “医生，她这个严重吗？能痊愈吗？” “倒是没她的手严重，但痊愈是不可能了”小女孩红了眼睛，就连委屈都变了音色“额，不过你不用担心，她这么年轻是吧？生活上多注意，没太大问题的” “那应该注意些什么？” “额”她的紧张难逃医生的眼睛“海鲜啊，动物内脏，这些能不吃就不吃，还有什么啤酒啊，最好也不要喝了，少碰凉水” “能做到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变严重？” 恭喜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她妈妈一样天时地利人和的忌酒忌烟术，却不料她最担心的却是那有多疼多痛苦！ “啊，这也不好说，要因人而异” 告别突然暴热起来的天气，因为这个天使伤了心，所以天空也跟着下了雨，五月拎着药，自顾自的前行 “问你三个问题”准备上车前，她突然来到自己跟前“老实回答，你知道的，不乖和欺骗哪一个情节更严重？” “额” “第一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风湿？”问题才落地，她就泪湿了眼睛 “你这个小孩儿...” “别说别的，回答我” “那会儿不是分手了吗？”恭喜掏出一根烟，却被五月抢了回去，就像那个K歌之后的人民广场，她有勇无谋，一点都不温柔 “那后来和好了，你为什么不说？” “说这个干嘛？也没有多严重，你别被那个大夫吓到了！”她小心翼翼拿过她手里的烟，识趣地放回烟盒 “那你知道有风湿，干嘛还喝酒？你就不知道喝酒会加重的吗？” “我知道啊！所以你看，我现在很少喝啊？从过了春节。。”她掰着手指计算着次数 “很少？你跟我爸喝的还算少吗？还有跟叔叔他们？对了，不提醒我还忘了，还有你的那些朋友” “你这三个问题已经延伸到七个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额” “恭喜，我郑重其事地警告你，以后你不许有身体上的疾病瞒着我”五月抹着不争气的眼泪，坚决得没商量 “嗯！答应你” 五月捡起她的手，眼泪飘飘洒洒的像此时的天气，唤旧疾痛人心 “我奶奶就是风湿，我从小的印象里，她疼得时候连手都伸不直，关节都肿到变形”五月抬起含泪的眼睛“有时候膝盖积液得用特别粗的针头，唔。。”她终于招架不住自己吓自己的噩梦，输得一败涂地 “哎呦！不会有那一天的，我还这么年轻”恭喜将她拉进怀里“你别自己吓自己” “我不想你有一天变成那样！”她的眼泪一股脑的打湿了她的T恤“就算老了也不行” “不会的”顾不得眼神异色的过客，恭喜只做黑暗里的恶魔，她的黑色“别担心，嗯？” “什么嘛？瞒着我就算了，还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还喝那么多酒？” “失去你我都快伤心死了，喝点不算什么吧？”五月知道她在哄自己，可是她却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那春节呢？”她理直气壮地逃离她的怀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第一次带你过年，这么爽的事，当然得喝酒庆祝一下啊！” “你。。那你那些朋友，你不是也喝了那么多？” “那次不一样，那次是本着和武老师的明天去的，算生意！” “那我爸呢？” “那是你爸诶，我能推谁的酒杯，我也不能推他的啊？” “你..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贪杯，是因为我喽？” “嗯，这次理解对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因为我，你就不许再喝酒了” “诶~~” “不管你想不想？不管跟谁？不管因为什么事情？不管是啤酒，白酒，红酒，你都不许再喝了，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我，五月，要你忌酒！” “额，啤酒可以不喝，但是白酒红酒，医生可没说啊？”恭喜突然紧张起来“不能吃那些海鲜，我就很遗憾了，不让喝酒...” “你要不要试下比那些更遗憾的滋味？” “什么意思？” “我和酒之间，你选一个” “额！！”恭喜皱起眉头，她似乎还没这么矛盾苦恼过，为这样的小事，为这样的不足挂齿 “选不选？” “五月”幸好电话响起，断了五月咄咄逼人的伎俩或紧张 “喂妈妈” “额” “没事啊！没吵架”依旧在担心，恭喜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头“我们，一会就回去” 恭喜一下就识破她的小心思，当着她爸爸妈妈的面，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一家人的一唱一和，自己怕是无路可走！ “我不回去！” “你敢？” “老头等着我回去呢！”不得已她只好拿出老头当挡箭牌，五月没话说，气呼呼的来到车里。。 “要不你先和我回去？”恭喜小心试探那个暗中发脾气的女孩儿“要不，逛逛商场？好久没有去过了！” “没心情！” “那，去超市，买点好吃的？” “没胃口！” “呵呵，那？”关于治疗心情不好的最佳方法，她轻车熟路想到了第二种 “在你没想好答案之前，你不要想那件事” “额！”恭喜见她羞涩的坚决，不敢继续，不敢放肆，一路上小孩儿也不言语，下车前会舍得，不说再见也不回头看，说来也怪，那天晚饭她条件反射的不敢接过酒杯，生怕她会知道会闹，一晚都没等到她的信息，打电话不接，恭喜突然意识到她的情绪，那真的不是任性！ “睡了吗？” “还生气呢？” “人呢？” 接二连三打扰，不见人影，她终于开车来到她的家里，已经十一点，她的窗口亮着，如果此时上去算打扰还是算惊喜？ “恭喜？” “叔叔！”她的不好意思都摆在脸上“额，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啊，没事没事，进来吧！” “五月，睡了吗？” “恭喜来了？”五月妈妈带着眼镜从五月的卧室走出来，看样子她们已经知道了。。 “阿姨” “吃饭了没有？我给你下点面？” “哦，吃过了！” “嗯” “那个，五月呢？” 五月妈妈偷偷指着她卧室的门，武建国比划着流泪的小动作 “来，恭喜，阿姨跟你说点事”五月妈妈来到餐厅，倒了一杯水“坐啊！” “额”这应该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被公开闹别扭吧？突然就后悔，怎么会有勇气追到这？五月妈妈的不安姿态，唉声叹气，明显要给自己好看吧？ “月月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就患上了风湿，这病不好看的，月月的奶奶就是一个例子”五月妈妈吞着白色药片，她的声音很轻，责怪却不是。。 “嗯知道” “你别站那儿，坐啊！！”五月妈妈突然反转，笑着打量“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 话音刚落，恭喜脸颊一热，她居然有点庆幸，为自己从小生活的无拘无束和心无所惧 “这哪儿有不闹别扭的，对吧？月月的爸爸刚才也保证了，以后不跟你喝酒了！” “对”恭喜看着武建国蹑手蹑脚，一脸遗憾的样子，这样的速度，她有点低估了那个小孩儿的本事“不喝了” “恭喜，阿姨知道，月月呢，有时候不讲道理，这一点儿，我一点儿也不狡辩！但~~身体呢，是你自己的，你看月月，比你小这么多，两个人在一起总要看长远一些，对不对？” “嗯，阿姨说得对”恭喜站起身，把椅子让给武建国，自己坐到一边“就算没有风湿，我也是打算控制一点的，从和五月，复合到现在，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或者陪。。”恭喜看了一眼武建国“很重要的人，我基本不喝的！” “啊”很重要的人，武建国欣慰的点着头！ “呵呵，你知道就好，我知道，忌酒是有点难，你看我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但真要我一辈子不喝一口，我也会觉得没意思！” “月月妈妈的意思是，先哄哄五月，那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得理解！”武建国跟着解释道“反正我之前承诺忌酒，也是被你阿姨一样的威胁过，但日子久了，也是可以慢慢商量的嘛！” “武建国！” “啊！我这不是劝，劝她呢吗？” “呵呵，知道了。。”恭喜有点好笑，这可爱的一家人 “进去好好说，这么晚了别吵架，影响邻居就不好了！”五月妈妈的贴心叮咛，有点让人不安费解 “额，阿姨叔叔，五月？跟您怎么说的？我们，没有吵架啊？” “啊。”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嗨，这孩子，回来就犯脾气，饭也不吃，我们劝她慢慢来，她就跟我们吵。。”恭喜突然酸了鼻子，她以为的任性造就了一场腥风血雨 “额，我替五月跟你们道歉。。” “嗨，没事” “就是，我们还能跟她生气啊？这孩子就这样，我们都习惯啦！” “那~~我进去看看。。” “嗯！” 轻轻敲了两下门，见没动静，她回望五月妈妈，她暗示着要自己进去。。推开门，果然那个小孩窝在沙发里生闷气，明知自己来了，她的委屈更明显了。。 “发信息怎么不回？”关好门，她来到她的跟前，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了暖咖色的运动裤，是五月买给她的那一条，看样子她像是有备而来“打电话也不接”风淡云清地揉乱她的头发“要不是有过一次，我都要以为你睡着了！” 简单的两句话，惹来五月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小孩儿的脸不应该像六月的天吗？说变就变？怎么看到我，还不笑一下呢？” “呵呵！讨厌。。”五月哭笑不得的将身体转到一旁，恭喜坐在她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 “刚才你爸妈还叮嘱我，太晚了别和你吵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门外偷听没有？”恭喜挑逗着她看向门口“我猜他们一定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呵呵，你别得意，那个选择题，你还做完呢！” “呵呵。。那看我这么晚这么勇敢来到你面前，是不是应该先奖励个什么给我？”她靠近着她，是啊，这么晚还前来打扰，这太不是她的风格，五月伺机而逃却被她节节败溃，从沙发到阳台，从细雨蒙蒙到郎朗星空，她轻轻的享用为时已晚的饕餮盛宴，有安抚心灵的甜品，有饱人肠胃的羹汤，有促进成长的营养... 她追着她来到厨房，洗着青菜，帮她系着围裙，悉心听着她的数落，关于不该迁怒父母的坏脾气，五月的父母躲在卧室只是感慨又泼皮，对付五月，哪里需要什么苦口婆心的大道理？ 一碗鲜虾鱼丸面，她才吃了两口就红了眼睛 “怎么好好的不吃了？”“不好吃？”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东西！”眼泪滑落，她拨弄着碗里她的作品和用心，想到她一身疾，所有她的喜欢都要被抹去，她一口都吃不下去。。 “额！” “恭喜，我不是任性，当初听骁远说你过得不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你有天夜里会被痛醒？” “你太紧张了，五月！” “或许吧！我还太年轻了，跟你有关的，我还是学不会走一步看一步！”她和着辛辣的内疚吞下一大口，恭喜悄悄拉起她的手 “目光长远还是短浅，都不妨碍五月发脾气，还有我喜欢你” “呵呵。。” “还有，小孩儿就只管好好吃饭，其他的不用考虑，嗯？” “讨厌！” “呵呵” “这么晚还来顿夜宵，月月，等你过几天上班，你们班小朋友怕是不认识你了” “阿姨！”五月妈妈坏笑着打趣， “妈！”五月皱起眉头反驳“您看您！爸，您管管我妈？” “哈哈，还挺香！” “去”妈妈连忙打断“睡前三个小时不能吃东西的，月月这次情况特殊，怎么？你还想造反啊？” “我有这心也没这胆啊？”武建国认真嗅着那碗面“再说了，我就算有胆了，我也没这手艺！” “呵呵”三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笑了，五月明媚的小脸朝她挤挤眼，这样的温暖，陌生得不像真的！ “吃完就放那吧！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收拾。。。” “您不送送我啊？”五月坏笑打趣“我再回来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明天再送你吧！”说完妈妈就回了房间，留下一句意语深长的不痛不痒 “我妈？” “你妈？你妈的意思是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武建国接了一杯水“傻丫头！” “爸爸晚安！”五月激动的问安，然后得意的看着那个一脸惶恐，因祸得福的女孩子“小孩儿，想什么呢？” “嗯？”恭喜回过神“你说什么？” “呵！意外吧？幸福吧？正大光明睡我粉色的小被窝！” “额，你能不能小点声？”恭喜谨慎地瞥了一眼紧闭的门口“还有，你刚叫谁小孩儿呢？” “你说叫谁呢？”站起身，勾起她的脖子，不避讳更明显的勾引 “额！”恭喜连忙推开她，这样的场面，她果真不自在的像个小孩子 “小孩儿~~小朋友~~”她追着她来到厨房，恭喜在等“你关门干嘛？” “刚叫谁小孩儿呢？嗯？”恭喜冷着脸凑近，五月羞涩逃离“还有，怎么睡你和粉色的被窝啊？” “你再这么近我就喊救命了！” “呵！你敢喊我就敢堵你的嘴”见过了五月的第一场雨，闷热是这个夏天独有的情节，就像爱上她这件事，雨前吃冰，雨后散步，递上自己逞强的嘴巴，下雨时最想你... 接过她手里的碗，打开水龙头，五月认真地打着泡沫“以后这种事呢，就交给我来做，还有洗衣服，但凡一切碰凉水的事情，都等我回来，知道吗？”恭喜听着她的打算，心里不停的内疚“过几天我就上班了，晚餐？额，明天我要查一下，有没有什么是我又能一学就会，又是小姐姐你可以吃的东西！” “这么快就投降了？” “不是怕小姐姐想回家吗？呵呵！” “呵呵，我说的是那道选择题！”五月看向她，她不逃避也没表情“这么快就放弃了？是害怕答案不合自己心意？还是觉得勉强来的瓜不甜？”拿过她洗好的碗，放到碗柜，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她偷看房间的门口“承包这么多事情，不怕累啊？” “应该还好吧！” “如果你妈妈听到你刚才的打算，她得多心疼？” “可以不让我妈知道啊？再说了，女孩子早晚都要会那些的啊！对了，你知道地球上有一个和月亮千差万别的物种是什么吗？”五月神秘的朝她挤挤眼“它追随着烈日，不畏强光”洗掉最后一个碗，五月来到她的跟前“人们大多喜欢她颜色金黄，只看得到她风光的模样，却无人问津她背后的悲伤，但月亮看得到啊！后来月亮和她做了好朋友，月亮才知道，她有一个和她本身特别背道而驰的名字，叫做向日葵” “呵呵” “月亮爱上了向日葵，所以月亮用自己的方式一直围着地球转，无冬历夏，从一而终” 她的懂事和妥协是一场与爱情的体面约定，为的都是一个与她无关的病，与她息息相关的自己 “还希望向日葵知道月亮的心意，并且帮月亮实现从一而终的愿望！” “五月？” “准备好你的护手霜哦！” “你别这么紧张，我会为你照顾好自己的！洗衣服会戴手套，会为家里所有的水龙头装上热水，买扫地机器人，按时复查，把大图分几次来做，听医生的话不吃那些东西。。”五月闪着泪光拉起她的手，已经很久不摸枪了，关于感觉的那件事，五月知道，才开工没多久，她已经回到了最好的状态“还有你和酒，我选你！” “额”她勉为其难地笑了，但很快又哭了 “怎么赢了还哭呢？嗯？喜极而泣吗？” “我的胜利是用为难换来的，不光彩！” “呵呵，谁说我为难了？别说酒了，就算自由，我也是选了你啊！” “如果能选，我情愿不要这种胜利，我只想你好好的！” “五月！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就算你不要我二选一，我也会选一个好的可能给你，你比我小这么多，我得用你的年龄看我们的以后，毕竟等我五十岁的时候，你还是四十如虎的年龄呢！” “去！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那说个正经的，向日葵？还有个一个寓意知道是什么吗？”五月果真认真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又迫不及待的样子 “什么？” “又黄又能磕！”在她耳边低语，博取她脸上最热烈的颜色 “讨厌！”五月激恼恼的不知道该叽叽歪歪些什么才对？见她如同黄昏云翳一样的羞涩，恭喜把她拉进怀里。 “额，突然想起老头说过一句话！”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呵呵，这样的我就缺你这样的小孩儿来管管我！”将她的发丝缕到耳后，她宠溺又正式的看着她“去给我找件能穿的衣服” “不找！”五月狐媚地瞥着她“睡觉穿什么衣服？” “额！我说你嘴巴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口嗨啊！跟你学的~~再说了你都选我了，我当然得让你物有所值啊？” “呵。。你都弯了，你让我怎么直啊？” “讨厌” 听说恭喜忌酒，所有人都觉得惊讶惋惜，倒是她本人没觉得有什么？那个小孩儿天天缠着自己，一会儿求抱抱，一会儿冷酷装正经，会买名贵的茶，会做简单的料理，她成了她的世界里第一个没有纹身的纹身师，第一个处女座的作品也是给了自己，最初的魔鬼开出了一朵四下皆是你的向日葵！ 第129章 武媛依 “来这干嘛？”来到金灿灿的专柜，故弄玄虚的姑娘朝恭喜坏坏笑着，黑色的T恤掩饰着她甜腻的身体“干嘛这个表情？” 五月二十日，天气晴，今天特别有夏天的样子，像上一年一样，心动，执迷，没有春日里的飞絮，夏日里的酷热，没有秋季的干燥，冬日的寒冷，它可以晴得干净，吹得沁凉，透亮的树叶随风摇曳，傍晚的朝霞就像古老油画般的绚烂又安宁。结束一早的网络户外活动专题分享，五月迫不及待的想要占领五月二十日的一席之地 “看看这个？好看吗？”看来她早有计划，导购员小心的将它拿出来，那是一套婚庆用的黄金套盒，恭喜拿出项链，在她跟前比了比 “你喜欢就行！”一句温言细语，一个暧昧眼神，导购员的发觉，她假装得急切却又过分得明显！什么时候开始，五月的笑甜腻中却有丝她的不羁？热烈的嘴唇载的都是她的影子？接过她手里的项链，踮起脚尖，像元旦联欢会那次，绕过她的脖子，轻轻为她装扮圆满 “呵呵，这么喜庆的东西带你身上...额，居然像你哥！”仔细打量，五月笑她的不适合 “额”她还未抽身，小孩儿对自己刚刚的靠近或勾引 “你们家的气场果真不一样！”调皮打趣，五月将包里的首饰盒拿出来，捧在手心里的是条沉甸甸的项链“您看看，怎么折旧？” “稍等” “这么着急嫁给我啊？”恭喜将项链摘下来，她俯身轻轻挑逗“嗯？”她瞥了一眼那个刚过来的导购，刚刚两个人还在嘀咕着什么，这样的关系？还是她好奇得不能确定？ “好看吗？”她真的特别在意她的想法“其他的我觉得都太夸张了，很多场合都不能带。。” “额，我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你喜欢就买！”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恭喜看着价格，听小姑娘的多心，她又看看不同的款式 “我喜欢你就行了！” “额，可，可这是给你买的！” “嗯？”恭喜回过头，看着那个心事重重的姑娘 “我说，这个是给你的！” 五月失望的看着她，来了三次，精挑细选对比了很久，这一套没有太过于喜庆，简约中又透着精致，她的一句不感兴趣，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 “呵！你？买这个干吗？”恭喜有些语无伦次 “我..”五月歪着身体，偷瞄那个导购员小心的将饰品收入柜台“今天不是五月二十号吗？” “呵！你买那个，送我？”她的礼物总是让人又惊又喜，不禁唏嘘，恭喜将她拽到一边“你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我带上那个太奇怪了不是吗？” “额”这么说来确实是有一点“我。。” “而且现在黄金正是价高的时候” “所以才把我那条项链置换啊？” “呵呵，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谁说的，我都想了快一年了！” “嗯？”这个时间不符合规定，亮晃晃的镭射灯光下，她的忧愁与爱慕太狰狞 “额，我，我是打算，把项链置换掉，我手里的钱刚好够买那个的，不过，得把叔叔和嫂子给的压岁钱花掉了！” “五月？你..” “我就是想让你做一次真正的新娘！” “额，你说什么？” “哎呀！”五月吞吞吐吐，终于选择将爱大白天下“结婚不应该都有三金吗？”小孩儿还是太年轻，勇气落地，她却没有实力多看她一眼 “三金？”恭喜终于明白她的用意“额”当初不算抱怨的抱怨，不算遗憾的遗憾，她听进耳朵变成了心事，一语成疾，想着成全和治愈“五月。。” “要不，买下来，你不喜欢就当作收藏了呗？”恰巧导购员回来，微笑在等，那两个在说悄悄话的女人“你别这样看我，我...” “傻瓜！”恭喜宠溺的弄乱她的头发“我当初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还当真了呢？我要是喜欢，那当初带你手上的就不是这个了？” “自己买给自己的，和这个意义不一样的吧？” “呵呵！”她无奈地摇着头，做她的新娘，这可真是一件让人贪心的靡靡之音“新娘...呵呵，怎么？有想法啊？嗯？” 五月抬起美丽的眼睛，看她鬼魅眸子里的言外之意，她说的那件事，道尽了艳俗与美景 “讨厌，说正经的呢！”脸红的天使皱了眉，但话题正转，她还是不想她会有遗憾“还不如直接买回去呢！就直接甩给你，这样你就没得说了！” “呵呵，来几次了？” “没几次？” “没几次是几次？” “三两次吧！”五月漫不经心的回应 “前几天问你，你总说逛街，来的就是这啊？” “嗯” “喜欢？” “我觉得还可以吧！简简单单的！” “呵呵，那就买吧！” “嗯？你不是不喜欢吗？要不我们再看看？” “呵呵，你喜欢就行了，带在你身上，我喜欢你就行了！” “可是..”不等五月把话说完，恭喜转身来到柜台，将她的旧项链要了回来“可是！” “把这个收好了，喜新厌旧可不对哦！”她的嘴巴满是勾引，眼睛却载满了宠溺“别弄丢了！” “可是，我。。” “开票吧！” “等会儿！”五月及时叫停，将恭喜扯到一边“我，可是...”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蹑手蹑脚在耳边细语，换来五月的脸颊一热 “可是我不想你会有遗憾！” “那个不是你造成的，还有，那个不是遗憾！” “可是..” “呵呵，我最大的遗憾你已经替我圆满了，现在呢，我只想你没有遗憾！”她接过小姑娘的背包，拿出银行卡付账“开票吧！” 五月二十号，天气晴，今天特别有夏天的样子，就像上一年一样，心动又执迷，没有春日里的飞絮，夏日里的酷热，没有秋季的干燥，冬日的寒冷，它可以晴得干净，吹得沁凉，透亮的树叶随风摇曳，傍晚的朝霞就像古老油画般的绚烂又安宁。 “本来是选给你的！”抱着手里的宝贝，那一路她都在梦中“要不还是退了吧？” “三金欸！早晚得买的，干嘛退？更何况你选了那么久！” “呵呵！” “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你手里那条哪来的？一直没见你带过！” “那是我爸妈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我妈说，十八岁就是大人了，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第一件首饰”应该被纪念的礼物，应该如同她本人一样，被珍藏被永远 “额！回去收好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要留一辈子才对！”她的表情严肃，差点失去让人惊魂未定“听到没？” “哦。。” “唉！”深深地叹着气，那个应该恋旧的姑娘，狠起心来像个暴君，不念旧情，不问所以“我要是阿姨，知道你刚才的决定，我会伤心死的！” “知道了，你别说了！” “最后一次哦！” “嗯！” “呵呵” “恭喜？” “嗯？” “前面停下车，我有事和你说！” “停车？”恭喜观察着这里的路况，不得已又将车子开了很远“什么事？” “额！”五月将那条项链又拿了出来“闭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恭喜已经猜到了 “呵呵” “不许偷看！” “你可不许偷袭我哦！” “别贫嘴”恭喜乖乖成全她的小用心小计谋，五月将早已准备好的金佛挂在那条项链上面，为她带上的那一秒，恭喜骄傲地接纳，成人节的礼物与成人后的她“好了”她在她的耳边低吟，睁开眼睛，恭喜选择吻在她的颈间 “额，交给我保管，小孩儿变聪明了！” “我有你送给自己唯一的生日礼物，你有我十八岁成人礼的第一件首饰，你的唯一，我的第一个，我会好好疼你的！”她的勾引越来越炉火纯青，比如红着脸逃命“开车！” “额，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要不，进去看看？”五月顺着她的眼睛看到那个高级会所，回过头红着脸，狠狠地看向她挑衅的模样 “不要！” “呵呵”启动车子，她顺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换了地方的爱情痕迹，多了她重要意义上的第一个，可是摸到那个沉甸甸的东西，她心里一缩，小孩子在得意，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小女孩的本事！ “什么时候买的？”那枚金佛，笑脸盈盈地看着感动的自己 “刚刚趁她们不注意，我偷偷拿出来的！” 五月的严肃和答案果真吓到了她，可是见她上了当，五月一秒投降 “哈哈，逗你的，你不是说我的手是有魔法的吗？这个当然是我变出来的啊！” “呵！” “好了，告诉你！是春节前买的。。天长地久前是不是先要长命百岁啊？”答案破晓，五月咬着嘴巴，说着见不得人的心事。。“呵呵，本来是情人节礼物的，谁知道碰上疫情，它就在物业呆了十四天，后来就找不到合适的节日拿给你，妇女节不合适，骁远的生日不合适，劳动节不合适，本来想着我们一周年的时候拿出来的，可我又觉得，我们的第一次没有多好，就只好等到今天了！”她偷偷瞄着她的脸色“哎呦！你都不知道，我藏着这个，有多心急！” “呵呵，猜到了！” “喜欢吗？” “我带着这个，应该你来回答吧！！” “呵呵！” “嗯？” “喜欢！” “呵呵，喜欢就走喽！” 车子前进，恭喜牵起她的手，午后阳光像爱情，关照着万物大地，不冷不热的天气，忽明忽暗，穿裙子穿T恤都随意，给鲜花给礼物都合适，朋友圈触目可及的红包与惊喜，没有动静的人去了哪里？ 五月看着那深绿色里的白房子，落地窗折射出这里别致的好风景，这里像深山，这里像森林，这里有竹房惊喜，这里有温暖灯光，这里有漂亮姑娘 “额”恭喜伸着懒腰，好久没有出来了，欣赏天地万物，用情人的眼睛“终于找到了武老师说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连呼吸都是绿色的！” “呵呵”五月淡淡的朝她笑着，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花海里放空，树林里追光，黎明破晓，日落黄昏，夜空星河。。 “进去看看！”她笑她挪不开的心动神色，疫情当头开学前，这里俨然世外桃源。清晨采花，午后打坐，日落牵手，深夜吹晚风进入我“武老师可还没有收到我的礼物哦！” “呵呵”搭在她的肩膀托她前行，纯白与竹色交映，夕阳穿透窗舷落在地板上，空气中飘飘洒洒着木质的熏香，床上摆着一束红色玫瑰，五月心急得红了眼睛。。 “真希望这是第一次送你花，不用苦思冥想见你的理由，不用费尽心机买来一整车，不用在楼下等你很久，不用思想前后那罪恶的心动，认识了这么久，辛苦了，小朋友！！” 她美丽的字迹，来自于宇宙的那一头，五月二十号才一天而已！ “呵呵！”伏在她的肩膀上，乘坐直升飞机看山河，晨昏交错，开爱情的灯，熄灭时说爱我！凡人在过520，神仙一生都没爱情，她选择在那天之后继续爱你，五月二十一日，白天沦落为黑夜，朋友圈集体转发讨伐前一天发誓的男朋友，唯独她说，上天在给天使多一个爱情的夜！ 终于见到了兽哥的女朋友，那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做着在普通不过的文员工作，两个人的婚礼一拖再拖，可是准新娘却说这才是好事多磨； 胖刘年底又要做爸爸了，小宇总是调侃多亏了这次疫情！ 平川生了一个男孩儿，她和小宇说，那是她这辈子唯一会爱的男孩子。。 表姐一家放弃了绿卡全都回国了，虽然还在隔离，但从水深火热里逃脱的人，从飞机下降开始，她说自己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武建国戒了烟，那一家四口只剩恭喜一个小烟民，所以每次回家，她都倍感压力 陆铮全盘接手在内蒙的工程，他说那里可以跑大排量的越野，不久之后还能见到在里面就梦到的自由天地，湛蓝和青绿！ 骁远终于受不了枯燥的网课，说还是上学比较容易 磊磊在妈妈家过完了整个春季，见到那枚钻戒，她还是那个会虚荣的女孩子。 明明的出国彻底被搁置，因为这次疫情，她见到了祖国和同胞不为人知的温暖，担当和仗义，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热血和志气，五月说她越来越像恭喜了。 可是恭喜却觉得，一个美好的东西背后，都应该有一个延续，比如五月。。比如她给她起了一个超级美丽又意义深远的名字：武媛依，我愿意，我（女）爱你。。 第130章 未完待续 “哎呦，累死了！”上班干了一天的活，回到店里，五月就倒进床上委屈“还咬了我好几个包！”恭喜拿着茶杯递到她的跟前“蚊子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夏天真的来过！你看看~~” “喝口水！” “不要”五月撅着嘴拒绝“我要亲亲” “呵”恭喜沉溺一笑轻轻满足。 上班第一天就被累成狗，下班时间延迟了半个小时，托起她的小手，戴手套消毒太久会粗糙，五月坐起身赖皮的靠在恭喜的身上 “陆主任调到分园做园长了！” “嗯！听说了” “本来我还害怕面对她呢？生怕暴露了和你的关系” “正常的人事调动，你应该恭喜一下她升官了！” “呵呵！” “不是想吃烧烤吗？走，我订好了位置！” “嗯嗯” 当恭喜把摩托车头盔递到五月跟前的时候，小女孩呆滞在那，此时这个城市恢复到了以往的繁荣，七点钟的时光，有点小时候的样子！重现街边摊卖着熟悉味道的老酸奶和毛鸡蛋，人们踩着拖鞋买菜讨价还价，妈妈托着小朋友遛弯，五月想着许多年之后，能坐在谁的摩托车后面，兜着夏天的晚风。。 给她带好她喜欢的粉，那辆摩托车并不粗狂，但是有她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说话？”恭喜弄好她的头发温柔问道 “谁的摩托车？” “不应该激动一下吗？马上就要实现小时候的愿望了！” “你怎么知道的？” “狐狸说的！” “噗” 五月破涕为笑，被这样放在心里，连小时候的愿望都不放过，她也太可爱了吧！坐在她的后面，风还有丝热，吹动她的气息席卷她的世界！ 偷笑，这个女人纹着花臂骑着摩托，这么社会，怎么看还是会让人退避三分啊！可是有谁知道，她这一切是为了谁？ 想哭，她头盔上是她叛逆美丽的笔迹，向日葵不爱太阳，一年只有一个月。。 遇到孙老师和韩老师始料未及，五月的心虚全都摆在了脸上，孙老师更是如此，两个人拿着头盔一前一后，早已经告别的关系如今显得更加亲密。。 “月月？” “你们怎么在这？”摘掉头盔的五月头发凌乱，心更是这样 “孙老师，韩老师！”恭喜拨弄着头发，借着额头的潮湿将发丝整理得更加有型 “骁远妈妈”孙老师也是一脸的疑惑“你们？一起来的？骁远？”五月抱紧怀里的头盔，相同的款式没什么两样，刚下班就一起出现在这，换做是谁都会胡思乱想吧？ “骁远在他奶奶那” “哦” “那个，是不是也快开学了？”孙老师尴尬的找话题，五月偷瞄韩老师，她那一副什么都能看穿的样子 “还在等通知，我想应该快了！” “嗯！” “那？”恭喜看向心不在焉的女孩子“五月？” “嗯？” “呵呵”她微微的笑，微微的叹息，为她掩饰不住的一切“你要不要留下来和她们呆一会？我先去那边等你？” “啊？”五月惊慌的看看她们“好啊！” “你都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都行！” “那，头盔给我” “嗯！” 交接之时，眼神碰撞，她好像在说别怕，好像在喊加油，好像在说什么都听你的。。 微微一笑，勇气爆棚，失去会比存在更适合的滋味她早就品尝，如果惧怕真相，不如主动曝光，大不了就是这样，如果不想，想做怎样的解释她都会替自己圆美丽的慌。。 “月月，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啊？”孙老师沉不住气最先问起“你俩骑摩托来的？” 五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女人，她正和服务员交涉着什么 “对啊！骑摩托，没想到吧！” 她的洒脱没什么未尝不可，孙老师皱起眉头 “以前没感觉你俩关系这么铁啊？” “还好吧！以前骁远上幼儿园的时候是不太联系的，后来毕业了倒是联络频繁了起来，你们俩？来这吃饭怎么不叫我？” “额！” “偷吃好吃的！” “还不是你总说减肥？”韩老师最会说话，一双精明的眼睛总让人惴惴不安 “切”服务员离开，她点了哪些会让自己留恋的美味？“不搭理你们了，干一天活我得大补一下了！” “要不一起吃吧？” “算了，我邀请的人家，把人家凉那太不合适了！你俩吃吧！” “月月？” “嗯？”韩老师叫住了她，五月有丝预感，她会问些怎样令自己笨嘴拙舌的问题 “陆主任调到分园了，你爸爸和陆主任他们关系这么好，没安排你以后的工作啊？” “嗯？”五月惶恐“陆主任是正常的人事调动，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来你坐！”韩老师招呼道，待五月坐下，她就凑到她身边“你的工作做得这么好，陆主任一直想提拔你做大班长，预备党员你也有份！陆主任调到分园，要是把你也调动到她那，你肯定就能和我们一样带班了，说不定你比我们俩都能先入党呢？” 五月警惕性地看着孙老师，孙老师对待工作也很认真，但却和自己一年入选预备党员，论资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可能啊？你真会开玩笑，人事上的安排哪能说调动就调动的？还有党员，又不是她一个人说得算。。再说了，我觉得咱们园挺好的，你们也挺好的，我可不想离开这！” “呵呵，真的？” “当然了！” “真的是舍不得我们？”顺着韩老师的眼睛，被自己强制戒酒的女人要了一瓶雪碧，两个头盔放在一旁，一黑一粉，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啊！这份舍不得里面，也有她们的一份吧！ “当然了！” “呵呵” “我要真走了，你们不想我吗？” “想你，想你！” “这还差不多，我真得走了，你俩慢慢吃吧！” “走吧！” “摸摸哒！”五月隔空亲亲之后来到那个女人身边，孙老师看着她们相对而坐，相视而笑，大跌眼镜的两个人同时出现，似乎没什么不对，但狭路相逢的识破有那么一丝诡异，说起对骁远的照顾，自己总是多一些的，五月这样的聪明，跟陆主任，不，陆园长之间又有了一些瓜葛。。嗨！实力架不住规则啊！！ “说完了？” “吓我一身汗！”五月喃喃自语道 “你？”恭喜回头看看不远处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平时都这么开放的吗？” “嗯？” “临走前，要？” “哦”五月恍然大悟“对啊！”恭喜皱起眉头，小女孩的痛快承认似乎没什么无可厚非 “看样子还真做的很熟练呢！”自讨没趣的人吞下一口雪碧的冰凉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看这个是吗？”绿色的瓶子有水珠滑落，五月歪起嘴巴欣赏，恭喜把瓶子递到她跟前 “我不喝！” “没叫你喝，拿着。。” “干嘛？” “透过瓶子你看到了什么？”五月听话，借着瓶子看向她，明明吃醋的一张臭脸，还是那么会勾引让人想多看几眼。。 “除了你什么都看不到啊？”她傻里傻气的又看了一遍 “没错，就是被绿的我。。。” “噗！你别胡说！” 孙老师和韩老师忍不住回望，那个餐桌前五月明媚动人的笑 “看月月开心的！”韩老师不禁感慨“唉，月月一直跟你带班，她现在怎么跟骁远妈妈走这么近？还一起出来吃饭？” “一个是陆主任的亲人，一个是陆主任好朋友家的孩子，走得近也很正常啊？” “这倒是，不过说真的啊，我可从没见过五月笑得这么开心过，要不是对面坐的是个女人，我都怀疑月月是在恋爱了！” “什么就被绿？我拿她们当好朋友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像以前对你，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那样啊？” “呵！你这个小孩儿怎么打岔都习惯拉我出来？嗯？” “就是嘛？她们又不喜欢女人！” “可是你喜欢啊？” “我？”五月被堵得无话可说“我？我又不喜欢她们！” “呵！” “您的串”服务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五月收敛偷瞄了他一眼 “看看还想吃点什么？”菜单上的美味让人毫无胃口，推开手里的一切，五月要了一瓶啤酒 “大绿棒子啊？” “你有完没完？”还来不及喝上一口，难逃她只言片语里的绿色“这一天本来就很辛苦了，你还来凑热闹？” “你喝慢点！” “我不！”五月坚定地拒绝 “额！”恭喜心生羡慕的喝了一口雪碧 “不喝多点，怎么好意思说只喜欢你？” 啤酒太苦太凉，她的话太涩太烫，恰似闭门羹的甜言被通知该不该笑？恭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熟人，隔着餐桌她半遮半掩似笑非笑的脸 “切，看你得意的样！” “额，服务员” “干嘛？” “再来两个啤酒！” “一个，一个就够了”五月急忙更正“你干嘛？真想喝多我？” “额，有点遗憾不能亲自把你喝多！” 孙老师和韩老师看着她们这一桌，她们过分热闹又美丽的景色，五月脸上被渲染的红和心动。。 “别闹了，她们还在这呢！” “呵呵，收到！”她不得不收敛，以茶代酒轻轻撞着她的酒杯，轻轻地挤眉弄眼，狠狠地查收炫耀。。。 “月月，骁远妈妈”见孙老师背起了包，五月偷笑的嘴角忍不住上昂 “你们吃完啦？韩韩呢？” “哦，她去结账了！” “你们怎么回去？”还没来得及回答，韩老师整理着衣服来到她们跟前 “骁远妈妈，你把我们的帐结了啊？”五月惊讶地看向她，才知道自己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做了些什么“这多不合适啊！” “啊，没什么不合适的，骁远在幼儿园的时候没少麻烦你们，早就想感谢你们了，难得今天有缘碰到！”五月偷看她的客套，说得风生水起毫无破绽，再看韩老师，她笑得就像花一样的娇艳 “那我就托五月和孙老师的福，得便宜卖个乖了！” “呵呵” “那你们吃，韩韩，咱们就别打扰她们了”孙老师的话说得别扭，就连韩老师都忍不住思考打量 “那明天见，月月” “你们回去小心” “再见骁远妈妈” 送走两个人，叙述着刚才餐桌上的事，做了亏心事说了谎，五月坐立难安，两瓶啤酒下肚，迷离中透着粉，她像那个被精心收藏的脸谱一样！ “坐摩托没问题吧？”五月酒意渐浓，恭喜不放心地温柔道 “没问题！” “呵呵，我开慢点，你坐好了！” “嗯，我就这样抱着你！” “呵呵”轻轻拍她的头盔，空气赋予它们温度，粉色上面写着答案，向日葵爱月亮，岁岁年年只有五月。。 她骑得很慢，告别堵车的时段，这所大伤元气的城市逐渐恢复热闹，六月的夜九点的时空，小姑娘很乖紧紧地抱在她的身后，感觉她的酒意和温柔，她的曲线和忧愁！恭喜轻握她的手怕她睡着，擦肩而过的风，引擎规律而有节奏的发出声响。。。 恭喜，和你说这一刻我从没这么清醒过，你会不会笑我在说酒话？刚刚困扰我的恐惧，矛盾，没安全感，在抱住你的那一秒，统统变得微不足道，面对四面八方避之不及的烦恼，说不怕是假的，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由，她们怀疑就怀疑吧！如果知道我就放心了！你说得对，出不出柜这件事取决于对方的角色，隐瞒并不是欺骗，这不是错！突然告知对于对方说不定也是一种伤害，除了保护好自己之余，我们更应该尊重上天的安排，我们无法未卜先知，但不该为了避免结束就避免开始，更不该为没有发生的事而影响今天的快乐，反正有你，明天再糟我也不是一个人，你这个罪魁祸首会为我背最黑的锅！ “前面怎么了？是不是撞车了？”她贴在她的耳边问起，头盔碰撞当真是不方便 “应该是查酒后的！” “哦”很快恭喜被交警通知靠边停车 “你可真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第一次载你就被查”恭喜摘掉头盔无可奈何地感叹 “你又没喝酒，怕什么？”被交警拦下来还是第一次，她躲在她的后面喃喃自语，很快，她变了脸色“你不会没有摩托车本吧？” “厉害啊！这时候还能想起来驾驶本呢？” “说真的呢，有没有？”她蹦高焦急地问道 “要是没有呢？”她点上一根烟故作轻松的问道“都拦下来了还能怎么办？”五月眼看着交警靠近，竟然把烟扔掉拉起她就想跑“诶诶。。你干嘛？” “当然是跑啦！无证驾驶机动车，是要被拘留的！”五月紧张的在她身边提醒 “那摩托车呢？” “还要什么摩托车啊？” “您好，出示一下您的驾驶本行驶本！”看交警公事公办，她无处可逃，五月一下就拉住了交警的胳膊 “警察叔叔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的驾驶本出来着急忘带了”泪眼婆娑主动认错的女孩子令执法的人一怔，就连恭喜也跟着惶恐“求求您了！就这一次！” “哎，你别哭啊！”执法的警察乱了方寸 “求求您了！” “呵呵，五月” “你别说话！警察叔叔，拜托了！！” “额，你先别哭好吧？” “五月！” “那个，身份证带了吗？” “身份证和钱包昨天被小偷偷了”还来不及掏出证件的恭喜，被这个谎话脱口而出的女孩子吓了一跳 “偷了？那身份证号？” “忘了！”恭喜哭笑不得她越陷越深的谎，和警察叔叔不禁软磨硬泡的苦不堪言“好不好嘛？求求您了！” “那要不给家人打电话？” “她的家人就是我，其他人都没钥匙！” “五月！” “你别说话，警察叔叔您一看就是好人，这么善良，拜托了！！” “五月...”恭喜拉起她的手，却被她甩到一旁“五月！”她大声叫到她的名字，她绝望地看向她“你别为难警察叔叔了，我有本，在你包里！”五月皱着眉头看向她，她还在怀疑“唉”没办法，恭喜只好自己掏出钱包，将里面的行驶本驾驶证都递到交警手里 “恭喜是吧？没喝酒吧！” “你干嘛不早说？”五月厉声斥道“干嘛骗我？逗我特别有意思是不是？看我着急特开心是不是？”说完她委屈泪崩，转身而退。。 “哎！” 推开她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她逃离，她讨好，领口的对讲机有人讲话，说前方有一场事故，警察叔叔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她们，在红蓝警灯下上演爱情的事故，哭天抹泪的姑娘一次又一次甩开淘气女孩子的手，求抱失败，事不过三也要耍赖，主动伸手，求惩罚打手板，最终她难逃她的怀抱。。。 疫情又再度爆发，开学一周之后又临时叫停，恭喜说这是临门一脚前栽了个大跟头，无奈人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防疫状态，继续枯燥的网课和更夸张的接龙打卡，时间很奇妙，很多事情经不住念叨。。 比如兽哥好事多磨的婚礼又被搁浅，此时兽嫂已经开始了早孕的痛苦，吃什么吐什么，兽哥为了照顾准妈妈，已经一周没来店里了； 比如恭喜妈妈趁着楼市不景气换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房还没到手，小区就发现了确诊病例，无奈她只好搬到恭喜的家里，开始了和她朝夕相处的日子； 比如孙老师被调到了分园继续带班，听说今年党员她稳中求胜，因为她带出了五月这样优秀的大班长，疫情期间学校动员的献血活动她也积极响应，每一节视频讲座，她都能提出自己多年积攒的案例分享，为年轻的幼师注入了最渴求的知识和宝贵经验，五月说，实力应该要大于规则，新一批的党员她当之无愧。。 比如韩老师做了妈妈，开始退居二线，大肚便便的磊磊已经到了最后的备产状态，为给宝宝准备什么样的婴儿房和准爸爸吵了很多次，五月偏心磊磊，说应该听妈妈的，恭喜一脸正经，坏笑说心里有数了，那肯定是粉色的； 比如陆铮在内蒙认识了一个会骑摩托的姑娘，和恭喜一样，他们的相识并不那么美好。。 比如明明自掏腰包给街道测核酸的医护人员买了水，她说上了一周的学，她知道一天带着口罩的滋味，更何况烈日下，他们还披着整个城市最厚的衣裳？五月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加入她的队伍，那辆纳瓦拉不仅载过整车的玫瑰，载过三月的超级月亮，还载过那个夏天的清爽与整个家族的善良。。 比如恭成恰巧出差去了河南，嫂子劝他风头正劲不要回来，可一向不听话的男人还是开车回了家，他说公司的工作重要，恭喜坏笑补枪，他的意思是那也没有家人重要。。 比如骁远因为威胁恭喜不给玩手机就不写作业，脾气不好不受威胁的两个人旗鼓相当，恭老爷子不得已和骁远发了一次脾气，说没人能这么欺负我闺女，你也不行！ 日环食那天是夏至也是父亲节，那一天想你的时间最长，梦你的时间最短，所以她们做了很多大事情！清晨陪五月爸爸，晚上陪恭老爷子，五月说一天吃两顿面条，晚上得补顿夜宵，恭喜用小孔成像的原理，把不敢直视的午后太阳，玄妙的折射给她看，五月不禁犯花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能叫自己这么喜欢。。。 “你在干嘛呢？”恭喜来到门口，五月不惧烈日的拿着手机墨镜，一副苦恼的样子“不嫌热啊？” “奇怪？带上墨镜可以看到，怎么用手机就看不到了呢？”五月把墨镜给手机带上，失败之后朝她撇撇嘴“要是有CT的片子就好了，朋友圈里的人都是用的那个！！” “我看看！”接过她手里自己的墨镜，看向烈日的瞬间她就皱起了眉“额” “怎么了？” “你这么看，眼睛不疼啊？” “还好吧！” “呵呵，去找兽哥拿个POS机小票” “干嘛？” “你不是想看吗？” “用小票看？” “呵呵，快去。。” “哦”五月兴奋地跑进屋，很快拿着一摞POS机小票来到她的面前“够吗？” “呵呵，看好了武老师，以后可以教教你们班小朋友！”当恭喜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将不敢直视的太阳，折射在她面前的时候，五月一副惊叹的样子 “这个真的是天上的那个吗？” “你怎么做到的？” “你也太厉害了吧？” “真是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啊？” “呵呵，小孔成像的原理，武老师上学没学过啊？” “唔！没有啊！” “呵呵，赶紧啊？” “嗯？” “把这个发到朋友圈，肯定独一无二的！” “嗯” 果然这个朋友圈惹来一片热闹和模仿，没人关注地上另一个人的影子，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幽默，人们大多为与众不同而叹为观止，却很少有人追问背后的故事，看着那个没有自己就不太会笑的女孩子，五月发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她的那一刻，她就像一本翻不完的连环画，就像小时候填不满硬币的瓷娃娃，永远都有令自己心动又煎熬的那一瞬间... 比如那天驾驶证的事，她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五月哄好，保证书被装裱在卧室的墙上，六一儿童节的礼物是一个傻瓜相机，距离今天为止，已经拍了数不清的合影，有她看自己喝酒的羡慕，有她给人纹身的专注和冷酷，有她被自己成功套牢的所有，只给自己的笑和温柔。。 “看看！！”这是第三次修改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写检讨书，八百字的道歉，她握过起死回生改变风格的画笔，握过赋予灵魂的枪，握过天使那双被上天亲吻过的手，唯独无从下笔的歉疚。。 五月接过那密密麻麻她的字迹，心里不禁偷笑，这个女孩子真是可爱死了！ “对不起天天说，手板你也打过了，额”恭喜果真做起了只对她怂的那一个“早知道就不骑什么摩托了！” “这就是你反思之后的感想吗？” “额，那个，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什么？”五月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是我表达有误，是早知道就不逗你了，不应该让你着急，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出丑。” “起开！”五月推开她就要唾手可得自己的手，起身去了卧室 “诶！！”恭喜紧紧地追在她身后“五月！”五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相框“你要干嘛？” 小女孩不言语，按部就班的打开相框，将她改了又改的作品放到里面 “你不会要把它裱起来吧？” “对！” “那你打算把它放在哪？” “客厅”恭喜眉头一皱，此时抢过来怕是雪上加霜吧！“我告诉你哦，不经我允许不能藏起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额，五月！”五月欣赏着她的作品，心满意足的朝楼下走去“五月！” “后悔了？” “没有” “那有异议？” “被骁远或者别人看到，你看，上面有我的名字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多不好意思啊？” “我想过了，家里有人来的时候我会摘下来的，放心，不会让你没面子的！还有，比这更不好意思的事你都做了，你还怕什么？” “额，话是没错，但摘来摘去的多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 “额！”五月用力憋笑，她会给出怎么样的赖皮答案“要不挂卧室？” “噗！” “你笑什么？” “你怎么这么可爱？”捏着她的脸，画风一变，她果真是六月的天“挂卧室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卧室，应该很少有人来吧？”恭喜趁机走进，拉起这几天一直都在挣脱自己的手“就算有人来，也不会有人像我们要呆很久吧？” 拿捏她的手，她情真意切的歉疚涌上心头，这还是第一次，她拒绝了自己那么久。。 “五月。。” “干嘛？”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原谅我，那你把它放进朋友圈我也认，你三天都没回阿姨那了，怕我乱想，事情没我觉得那么严重，怕一秒都看不到我，你自己又会后悔应该大方一点！”被猜到心事的女孩子乱了方寸，她企图逃离的手被她狠狠攥在手心“但刚才你捏我脸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给你那无意中的伤害！你已经三天没有对我笑过了”五月委屈巴巴的凝视着她“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五月三天没有开心过了！” “额”小姑娘瞬间泪崩，恭喜拉她进自己的怀里“我知道五月上班辛苦的时候，总会多看几眼手机，以至于整天都心不在焉；知道五月在下班的时候会要面子，矛盾回店里还是回家里；就算生气也想着给我弄什么样的晚餐？五月，我真心跟你道歉，不只为那天晚上，还为前两天竟把你要求的检讨书当成了玩笑！对不起！” “对不起不管用”小姑娘泪眼婆娑的反驳，关于换个方式的梗，她间接选择了原谅，恭喜温柔地弄乱她的头发 “给你看个东西”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东西，她欲言又止沉溺她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傻瓜相机？” “呵，这不是傻瓜~~相机！” “嗯？” “不过你想要我一会就买！先打开看看！”五月接过那个粉色的小可爱，这是一个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新鲜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 “按这个！”手把手按住最大的那一个键，机器发出声响。。 “对不起。。” “我错了。。” “求原谅。。” “我爱你。。” “求打手板。。” 。。。 一整卷不重复的歉疚和爱你滚滚而来，五月哭红了眼睛，躲进她的怀里，这个不是礼物的惊喜，这个别出心裁的认错，她才像那个犯了错的人，求抱抱求占有。。 恭喜，你知道吗？姥爷是个养花高手，但是他说他从没见过家里的昙花开过，就像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历经的是我们不曾想象的苦难和贫穷一样，他也不理解我对你那平凡又与众不同的爱。 昙花一现的时间最短，它只盛开在四下无人的夜。。 可是我那天对姥爷说，想要看到昙花白天开放不是不可以，当昙花花蕾膨大的时候，白天将它移到黑暗的暗室，不要有一点透光，而晚上从八点到第二天六点，则用灯光照射，这样不出七天，昙花就可以按照您的意愿，选择在白天开放。。 姥爷成功了，他说活了一大把岁数，养了一辈子的花，还能看到这个画面简直死而无憾，可是我跟姥爷说，昙花就像我们，如果养花人不改变我们的处境，不改变自己的观念，我们终其一生都只能绽放在黑暗，他将永远也见不到我快乐的样子！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没规矩没出息，姥爷曾经那么疼我。。 可是怎么办呢？你将店里向日葵花开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拍给上班的我，那时恰好园里宣布我正式成为中二班大班长，这是你给的礼物和鼓励！和你说我那时候特别害怕，你一定不会说我没出息对不对？你恰到好处的向日葵让我想起那一年，你借骁远的手保护我的温柔，你在夜幕来临我想要放弃前，你用它来代替那一晚的月亮，告诉我真正治愈的只有自己，不去抱怨，尽量担待，不怕孤单，努力沉淀，笑一个，你总会发现被藏起来的糖！我喜欢的人这么勇敢，我怎么能做个对生活与质疑只会认怂的人？你说得对，我们在保护好自己之余，更应该尊重上天的安排，我们无法未卜先知，但不该为了避免结束就避免开始，更不该为没有发生的事而影响今天的快乐，就像姥爷冷静之后会哽咽，质疑之后会祝福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自由的真理，但有绝对自由的选择，要随波逐流还是特立独行？要妥协还是要勇敢？是坚持还是放手？是释怀还是记仇？不管是哪一个都是荣耀的，因为我们一生都不过是女孩子，要认知整个世界然后寻找自己，最终学着接纳和尊重，所有的自己和不像自己！！ 向日葵爱月亮，月亮也爱向日葵！ 恭喜，我爱你 我是五月！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终于到了结尾，感谢故事前的你们一路陪伴和支持！还记得我第一次提笔写故事的心情，文章的题材，主角的对白，我就好像是一个充满心事的人，鬼鬼祟祟又欲罢不能；还记得第一次决定把故事给更多人看的时候，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还记得被高审的红，被评论的兴奋，用故事里恭喜对五月的喜欢来说，第一次，然后一次又一次。。。 故事里面的每个角色都是虚拟的，但是她们也大多来自生活里的形同相似，或共鸣，或人生，最后一章的标题是未完待续，相信“她们”的明天依旧还在继续，或质疑，或坚定！就像故事前面的你们一样，未来的路还很长，未知才是人生，探索才是人生的精彩之处，或许以后，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公主，又或许大彻大悟之后，你会放下一段痛彻心扉的爱情，再或许，我会为向日葵和月亮送上更多甜腻的糖！ 再次感谢小朋友们的支持！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