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君属将 作者:笨鸟先飞 文案 君王李辉诃,敌国大将杜哲安,原本不会在一起的人啊,因为种种的巧合,就这样在一起了啊。经历离别,仇恨,才能相拥在一起。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辉诃,杜哲安 ┃ 配角:林子承,杜臣文,金琳 ┃ 其它:无 李辉诃 月色中,长发散下,微有些凌乱,一袭白衣的男子紧抓着一名红衣女子的手,目光凛冽,透着刺骨的寒意。阴冷没有温度的愠怒声响起:“你为何不愿从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放开我!李辉诃!”金琳尖叫着挣扎,视图逃脱男子的钳制。 “告诉我!他究竟有什么好?你究竟看上他什么?”李辉诃俊逸美丽的脸因生气而有所扭曲。金琳,他自己的王妃,他爱着的女人,为何却从来都不曾注视着自己。终日都牵挂着另一个男人,那个叫杜哲安的男人,他不懂,不懂那个男人究竟哪里比自己好? “放开我!我告诉你,他什么都比你好。与他相比,你差的太远了。”金琳毫不示弱的怒瞪着李辉诃,字字咬牙,句句切齿,声嘶力竭的尖叫。 “他能给你什么?有什么是我李辉诃无法给你的?”他李辉诃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喜欢一个人,但是,只要他喜欢的人,他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只要自己能做的,他都愿意为她做。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无论自己怎样对她,她始终都只是牵挂着那个杜哲安。这是她最感到不甘心的事情。 “幸福!!幸福是只有他才能给我的,也是你李辉诃给不起的!!” 李辉诃俊逸的脸靠近金琳,发狠的低吼道:“你看着吧!我会彻底地击垮他的!我会让你看到,你爱的那个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金琳轻嘲:“你不可能击垮他,他永远都是胜者!!” “你……哼!你也不要忘记了,他并不爱你,他爱的,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女子!”你在这儿挣扎有什么用?杜哲安会看到吗?即使我放你走了,你认为一个有夫之妇,他会要吗?”似乎这让他很快乐,说完之后,李辉诃长笑而去,背影冷的发寒,长发顺直地垂在腰间。 金琳在李辉诃走后终于忍不住地倒在床边。不甘地敲着床沿,哭叫道:“可……恨!”李辉诃!总有一天,你给我的,我会全都还给你。良久,金琳终还是又低头哭泣道:“杜哲安……为什么……你不爱我……” ———题记 Part1 五年后—— 有耀国新王登基二十年之久,国内祥和,国人生活富裕充足,国家日益强壮。王有六子,其六殿下李辉诃最为冷漠,性格阴冷多诈,却最有可能登基为王,虽然朝中有大臣以死反对,但有耀国国王还是于今年四月,立其为储君。 本年六月,有耀国迎来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战事。全国一片恐慌。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离有耀国最为遥远的一个小国迅速崛起,仅在四月之间便沿路吞噬了周边的八个国家,现又朝着有耀国挥师而来。 “陛下,穹苍国虎视眈眈,望陛下立刻挥师而上,速灭穹苍。否则定后患无穷!”大殿之上肖太师语气高亢,焦急万分地上书。 “此事定须如此,不知下面有哪位爱卿愿意前往?”王的面容不知为何,苍老了很多。 “陛下,臣愿前往!”很快就站出来的是有耀国的元老级将领——林成飞,他几乎出战有耀国的每一次战事,战功无数。 王喜上眉梢,立刻下旨:“好!朕派你率六十万大军前往,速灭穹苍国!” 于是,有耀军于翌日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如此庞大的军队,这是一场一眼就能望到结果的战事,有耀国人几乎从未想过有耀军会输,可那六十万大军却于三个月之后战败,几乎全军覆没。消息传来,从未做战败打算的有耀国人更为恐慌,争论不止。 “战败?而且几乎全军覆没?”六王俯是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地方。李辉诃侧躺在睡椅上 ,面有怒容,冷着声音问道:“因为有帘子拉住,所以来者并没有看到他的容貌。但背脊却不由的生寒,他忍着寒意,恭谦的答到:”是!林大将军在战役中战死沙场。穹苍国大军已占领了许辉关。“ “带军的是何人?“他的语气冷漠决绝。虽是问话,但自己心中却早已想到的答案。 “穹苍国第一神将,杜哲安。”侍者的语音刚落,大门便被人用力推开,一袭红衣的女子操着焦急的语气冲了进来。拉着侍者问到:“哲安?!是哲安吗?” “这?”被摇晃着的侍者有些摸不着头绪,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你退下吧。”李辉诃下达命令。语气瞬间又冷了几分。 “是!六殿下!”来人退下,屋内只剩下了李回诃和金琳二人。 帘子被撩开,李辉诃冷着脸从帘后走出来。怒着脸,居高临下看着金琳,用极快的速度抓起了金琳的手腕。情景似又回到了五年前,只是而今的李辉诃比起五年前更加的冷漠,脸旁比起五年前更加的俊逸美丽了。散下的发更长,几乎要到达脚踝,他将它们稍稍的束在一起。个子也长高了,便得纤长而有形,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15岁的少年了。 “你很高兴?你以为你可以见到他吗?” 金琳抬起脸,看着面前这张早以比她还美丽的脸。这张脸,她一刻也不想看到。她的表情依旧如五年前般,带着厌恶,咬着牙,毫无畏惧的尖叫:“他会攻过来的,会灭了你们有耀国!” “他不会攻过来,……我会彻底击垮他的!”依旧如此,如同五年前一般的回答。 “呵呵!”金琳笑,竟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你?凭你也想击垮哲安?他是穹苍国的第一神将,而你又是什么?除了箭术了得以外,六殿下你连刀剑都不会使吧?“ “你……”李辉诃甩开了她的手,步到屋外。“我会让你见到的,见到我如何将他在你面前亲手杀死!” 金琳咬牙,眼神漠然间变得让人难以言喻“……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次日殿上,王为此事焦急万分。怒气众人皆知。 “朝堂之上,难道竟无一人能走到孤的面前恳请去对抗穹苍国的杜哲安吗?!” 面对着王的怒气,众官员也唯有低头忍受的份。穹苍国的杜哲安计谋之多,用兵之奇都非常人所及,倘若只论用兵之法与计谋,有耀国六殿下李辉诃尚可与之相敌,可惜的是六殿下只是一介文人,尚不懂武,更别说领兵上阵了。众官员暗自摇头,心中虽如此想,却没一人敢当堂说出来,王对六殿下的宠爱有耀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王又怎肯让六殿下出战穹苍?既然没有计策,唯今之计也就只有受气的份了。 百官之中突有一声音,清脆动听。 “父王,儿臣请命,愿率大军对战穹苍国。“李辉诃自百官中出列上前,面色从容。 “六殿下?”众人皆惊。 “辉诃?”王难以置信的唤到。 “六殿下不可啊!”肖太师立刻上前劝阻道:“此去日长路远,战场条件自不能及皇宫,而且现快入秋关外天气异常寒冷,六殿下尚不会武,又自幼身体不佳,恐不能适应。故殿下虽计谋过人,用兵精湛却也甚是危险,六殿下是未来的有耀国的王,请务必以身体为主。” 李辉诃面容依常,淡然道:“儿臣自会布置好一切事物,请父王放心,即便儿臣真的有意外,也决不会影响战事,请父王准许儿臣出战。” “不行!”王出言打断:“你是有耀国的储君,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儿臣斗胆请问父王,本国之内,能与杜哲安对战之人除儿臣外,尚有他人?” “……”君臣无语。 “父王怎可看着本国打必输之战?父王若担心儿臣,大可再派武将与儿臣同去,儿臣只需指挥作战便可。”李辉诃下跪恳请道:“儿臣再次恳请父亲,准许儿臣出兵对战穹苍大将杜哲安。” “六殿下?”群臣皆惊。 百官之中林大将之子林子承上前请命:“陛下,臣愿同六殿下同去,出战穹苍!” 王不语,面容更显苍老。片刻之后终于下召:“李辉诃,林子承,朕现在命你二人挂帅,带领七十万大军,再度出兵穹苍国。” “是!谢陛下!”百官下朝。 上次大战,有耀国率六十万却惨败在穹苍国五十万大军之下,有耀国内众人无不恐慌,此次,有耀国再度率军挥师七十万出战穹苍,因是六殿下率军,故稍能安定国内恐慌的民心。虽朝中有人不服,但对于计谋用兵,能敌上六殿下的,国中还尚无人选,即便不服也毫无他法。 军队便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而另一方面,驻扎在许辉关的杜哲安也早已接到了密报,得知了李辉诃的一切行动。 “将军!”副将杜臣文面露焦虑之色,不安的问到。 “无防!我已安排好了一切,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杜哲安不足为惧地回答。有耀国的六殿下李辉诃吗?一个以箭术和计谋闻名却毫无武力的储君,他早就想会会他了…… 大军前进的速度很快,不出几日一半路程已过。当大军行至龙吟峡时,李辉诃便将大军分成两队,大部队在峡外驻扎,小部队却上了龙吟峡。 “龙吟峡是个险关,此处口小峡高,必有埋伏,想过峡必须谨慎为之,反自则有全军覆没之危,唯今之计只能派部分人员上峡,若能占领峡顶,大军过峡便可除去忧患。子承,而今我挑选的人都是军中精湛者。你现先派暗使上峡,打探了路线之后再带人在深夜暗袭龙吟峡。” 三日之后,穹苍军营—— “有耀国大军过了龙吟峡吗?”杜哲安手捧书卷,并未抬头,问话时毫无惊讶之色,语气平淡。 杜臣文颇为诧异的回答:“是的。离此地仅有二十里路了。将军似乎不已为然。” 杜哲安放下书卷抬头正色地说道:“若他连龙吟峡也过不了的话,便也不值我如此重视他了。” “将军下面打算怎么做?” 杜哲安轻笑,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用那邪魅有磁力的声音说道:“等!” “等?” “没错,等,等他和我一决胜负。” 有耀国的大军自龙吟峡以后便一路通畅,既无任何埋伏,敌军也无任何动静,林子承皱眉不禁有些担心地问:“六殿下,杜哲安一向计谋颇深,此次进军过于平顺,太不同寻常,不知他又有何诡计。”林子承的语气很不好,满脸的恨意。毕竟自己的父亲是死在杜折安的手上的。 李辉诃放下书卷,优雅的地抬起左手,撑着额头,散落的黑发给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贵族美,他淡然地说道:“无妨,他暂不会出手,他在等,等我到他面前与他一决胜负,所以余下的二十里路会很平安,但一到达许辉关他必会立马发动攻击,那时我们军队刚到,还不平稳,若受到攻击,定不能承受,所以你现令全军做好准备,一到许辉关。立即迎战。” 此时夜幕已下,大军早已扎营,李辉诃略有睡意。 “六殿下今晚要人侍寝吗?”林子承和里辉诃交情不浅,深知他从不独寝的习惯,身边总要有人侍寝。 “恩~~~”李辉诃邪笑“那今晚子承你要不要侍寝?”李辉诃拉着他的手。笑容中的冷意稍退。 “这……”林子承汗,脸通红“六殿下,请不要开臣玩笑。”他是个武将,对于六殿下这种性格的人一向难以应付。许是不忍见他的窘样,李辉诃不再为难,放手说道:“你把子影换来吧。立在帐前便好 ,军中陪寝总令人不悦,恐有非议。你再唤几位心腹便可,白日长途,让他们轮班吧,不用守全夜了。”他起身,褪下外衣。 “是!”见李辉诃脱衣,林子承不知所措的匆忙退出帐外。 李辉诃退下衣服,露出纤长瘦弱的身体,因为不会武且自幼身体欠佳的缘故,他的身形相较一般男子稍显瘦弱,但因为身高,也不会显得幼小。裸露在外面的肩,即使在微弱的灯光下,也可以看清他的皮肤,白皙异常。 门外守卫的士兵瞥见,不禁咽了咽口水,在这没有女人的军营里,这种身体于他们来说刺激绝对不小。幸而李辉诃是六殿下,所以至今才都未遭到任何攻击。每个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所以在军营里,像李辉诃般的人便很容易让人想侵犯。 军队第二天下午便到达了许辉关。由于提前下了令,所以全军皆进入了戒备状态。果然,不稍片刻,穹苍军便发动攻击,双方都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有耀军和穹苍军斗了半日,竟无结果,最后只得以平局收军。 “哼!李辉诃果然名不虚传。”杜哲安放下头盔,审视着桌上的地势布局。今日在战场之上虽未见到李辉诃,但却依旧让他如愿以尝地见识了这传说中与他相匹敌的六殿下的势力。这便令他更想胜这场仗,他真的想见见了,这位六殿下,那个人的儿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全军听令,每日夜晚看军前灯笼行事,三盏灯亮时,呐喊击鼓但不进攻。至三盏灯灭,声势停止。反复不间断,未得指示前不得进攻。” 于是在半夜时分,有耀国士兵忽闻敌阵雷鼓大作,口号声齐喊,士兵匆匆迎战,行至大军前营却不见敌军来袭,便不得匆匆而返,此情况一夜不定时的发生一次,有耀军一直无法判断真伪,这样反反复复一夜下来,有耀军大都筋疲力尽。 “六殿下!长时下去我军必不攻自败!”林子承焦急万分,气色也很差,想来昨夜也没睡好了。 “无妨。这些伎俩还不足以击倒我。现在传我命令,大军分为两队,两队轮班休息,看空中烟火行事,若空中尚无烟火,敌军叫号大可不必理会,自行休息。待有烟火升高时便出战迎击穹苍军。”李辉诃面容也有疲惫。昨夜的擂鼓声让他很难入睡。 “六殿下,这样会不会有风险?”林子承不是不相信,只是因为要为全军考虑,所以不禁为此感到担忧。 “放心,穹苍军中我已有我派去的人员了,在前线也有探子在埋伏着。”李辉诃自行躺下。 “不愧是六殿下。” “你下去吧!” “是!” 以此一来,穹苍过此计成效不大,战争便一直持续了将近二个月,此间大小撕杀无数。 二月之后,穹苍国突被逢桑国突袭,国王下令急调大军回国。穹苍军内杜哲安面容第一次很不好看。 “可恶!李辉诃!我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还有后招,竟然会与逢桑国连手。” “将军,王现在有难,大军必定要急回穹苍,国中军队不多,最多也只能再抵挡十几日的时间。这里若不能迅速处理,恐怕……” “有耀军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探子还没有回来。有耀军消息封锁的很严,消息很难打探出来。”杜臣文皱眉。 “李辉诃定是料到我会去打探了。哼!李辉诃,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杜臣文说道:“将军放心,我已经派心腹去打探,定能有所收获。” “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静静,想想对策。” “是!” 近来天气极其严寒,李辉诃从未在沙场度过冬,自然是敌不过这严寒之气。虽然帐中甚是温暖,但还是病了,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幸而因为早就料到会这样,一开始便做好了全权的准备,所以战事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穹苍军内—— “李辉诃病了?”杜哲安语气稍有不平稳。 “是的,刚刚探子回报,说是病了已有五天了。” 杜哲安吃惊的说道:“五天了?病了五天还能与我军相斗这么久,竟然能把我杜哲安逼到如此的地步。……李辉诃?有耀国的六殿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明明只是个文人而已,却硬是上了战场,还与我斗至如此。”相斗已有二月,此间大小战事无数,杜哲安也有亲自上战场,但却从来未见李辉诃亲自上战场。虽然不会武功,但上战场指挥应是毫无影响的,却也一次也未曾见过。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便更加的想见见那个六殿下。见一见那个昏君究竟生出了一个怎样的儿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货色……这种欲望一天天的积压着,渐渐的变强。 “将军,要乘机攻打吗?” “没错。夜袭有耀军。”若现在乘机杀掉李辉诃的话,有耀军必败。”他要亲手,杀死那个昏君最得意的儿子,有也要那个昏君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杜哲安双拳紧握,双眼里闪着复仇之光。 “将军。门外有人求见!”正思考间却听见门外士兵通报。 “有人求见?可知何人?”是穹苍国的人吗? “‘他’只说是将军的一位故人。” “故人?”杜哲安稍略沉思后便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来者退下。 “将军知道是何人了吗?”杜臣文不禁问到。 “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位故人便只有她了。当年我从有耀国逃亡时曾帮过我的金生国公主——金琳。”杜哲安的话音才落,来者便带着一身男装的金琳来到了帐前。 “进来吧!” …… …… 杜哲安 Part2 林子承前去迎战了,没想到敌军会来夜袭,他匆匆出去了,只派了三名侍卫把守于帐前,原本有不少人的,但因为这件事都各自忙去了。 李辉诃病的不轻,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厌恶,若不是他这病,敌军也不会有机可乘。更可恶的还有一事,他刚接到密报,六王妃竟然失踪了。连个女人也看不住,真是废物,想必六王府现在已经乱了套了,事情越多,他就越头疼。把接下来的事项安排好了之后他便躺在了床上,外面极冷,刚才因事出去了,现在病情怕是又加重了。 “可恶!”金琳。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这么想回到他身边吗?他不禁低叫。 刚闭上眼不久,李辉诃便听见外面一阵骚动,刚想起身拿弓箭看个究竟就觉一阵晕旋,双腿一软,便不醒人世了。杜哲安从帐外进来,帐内暖和的很。杜哲安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殿下啊,连营帐之内都弄的似行宫一般。 他用脚将地上的李辉诃翻向自己。现在,他要好好看看,地上这个昏君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看到李辉诃的面容的那一刻,杜哲安的脸第一次显现出惊讶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昏君的儿子,那个以冷漠阴险出名的,且与自己相持二月之就的六殿下李辉诃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未束起的长发散在了地上,身上单薄的衣服稍大了,更显出他纤长的身形,那张俊逸无比的脸正朝着自己,双目紧闭着,长长的睫毛盖着眼,脸色稍显苍白了,但白的很美。第一次,他想用面如芙蓉,柳如眉来比喻男人。 “真的没有想到啊,那个昏君竟然生出一个如此美丽的儿子。这张脸与你的性格相配倒甚是融洽。”什么都好,除了你是他的儿子。 杜哲安俊逸帅气的脸上勾起了一抹难测的笑。看着李辉诃安静的躺在地上,摸了摸李辉诃长长的发,他收起剑,然后快速的将李辉诃用被子裹紧,扛着他离开了有耀军营,明日,他们若发现自己的将军不见了,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呢?他真的有些期待了。 刚到自己的军营,杜臣文便匆匆的迎上来。他担心的很,但看见杜哲安扛着一团棉被回来却是完全的摸不着头脑。 “将军?”杜臣文瞪大双眼,看着杜哲安将肩上的那团棉被扔在自己的床上。 “这是?”他不解地看着杜哲安那一系列的动作。——此时的杜哲安正专心的解着棉被。 “怎么?”他将李辉诃放在自己的床上,用棉被盖好,回头轻笑。问道:“连和我们大战二月之久的有耀军大将兼军师都不认得了吗?” “什么?”杜臣文原本就瞪得很大的双眼瞪得更加的大了,以满是难以置信的语气叫道:“他是李辉诃?”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稍瘦的男子与同他们苦战二月之久的李辉诃连系起来。 杜哲安轻笑“我也很难相信。” “感觉像是一只小猫咪!” “他可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公猫。”杜哲安再度挂起熟悉的笑,忽又沉下了脸。若不是金琳来告密,估计他也没这么轻松就能抓他回来。对于这一点,杜哲安既感激金琳公主,又有一些不甘心,不甘心什么呢?大概是不甘心没有能够和他真正意义上的好好比一场吧。他低头看着床上的李辉诃,现在那个昏君的儿子在他的手里,他要拿他做什么呢?是要挟有耀军,还是就这样把他杀了?可若是就这样把他杀了,自己又为什么要把他带回穹苍军营呢?在一开始就把他杀了不是更好吗?自己又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杜臣文已经走到了李辉诃的身边了,他禁不住称赞:“你抓回来的这只公猫还真是漂亮的很呢。让人禁不住想现在就把他吃掉,不知道他是什么味道的。”他手指轻摸着李辉诃白皙的脸颊,不住的邪笑:“只可惜现在这只公猫已经变成病猫了,怕是做不了什么运动。”杜臣文低头近看李辉诃。他不排斥男人,身边的床伴也不少,这件事是众人皆知的。杜哲安自然也很清楚,对于杜臣文的事他一向不爱去干涉,若是在平时,杜臣文看上的他必会送于他,只是这次杜臣文的靠近让杜哲安心情很不爽。他拉开他,不悦地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我会处理,军中还有事物,你去处理一下吧。” “……好。” 杜臣文退下后杜哲安便坐在了李辉诃的床边,直直地看着他的脸,手不禁地抚摩着他的脸,脖颈,唇……直到觉得这样的动作很猥琐,杜哲安才不舍地把手收回来。的确,这个李辉诃是美的让他移不开眼。 “公猫?是只可爱的公猫呢。”他将李辉诃推到床的里面,自己则睡在了他的身边。不觉间想笑,自己这样抱着一个病怏怏的男人睡觉,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仇人的儿子。自己真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变态。“看来我也被人传染了,还病的不轻。” 李辉诃的病托托拉拉的终于有了些许的好转。因为一路上颠簸的厉害,睡的非常的不舒服,李辉诃才不得不睁开眼。可是醒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手脚捆绑着地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刚醒,气息微弱的缘故,他的低吼便成了低声的呻吟了。殊不知这样的声音在断袖之人耳中竟是犹为的勾人心魂。 “你醒了啊?”怀抱着他的男人更加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邪魅地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到穹苍国了。” 记忆瞬间涌上头脑。李辉诃猛然反应过来——他被下药了。该死!竟用这种手段对付他。 看着他因愤恨而皱起的双眉,杜哲安突然觉得此刻心情竟变的无比的好。他用手托起李辉诃的下巴,靠在他耳边得意地说道“你现在已是我的俘虏了,知道吗?我已经向天下公布了消息,有耀国的六殿下李辉诃已被我杜哲安处死了。有耀军在你消失后不久便被我军击退,已经退出许辉关了。所以,天下间再也不会有人会想要来找你了。你最好死了逃走的心,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李辉诃在那一刻瞳孔突然间收缩了,虽然真的是很短的时间,但是他自己依然知道,那是恐怖的感觉。他猛地开始挣扎,不停的扭动自己的身体,想从杜哲安的怀里逃脱。他怒瞪着杜哲安,质问道:“你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想干什么?”杜哲安反问,故做沉思,半晌后才说道:“我倒是真的还没有想过,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即会好好考虑想想。要怎么对待自己的对手才会令自己高兴。” “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法,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杜哲安轻笑“在我杜哲安的字典里只有实用与不实用,不存在可耻与不可耻。”他将自己的来脸更加的靠近李辉诃,故意的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脖颈之处,低声说道:“六殿下果然深受王的宠爱,皮肤都调养的那么好,滑的让人连手都移不开。”然后他忽然很邪魅的笑,轻吻着李辉诃的耳根,威胁到:“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听话,穹苍国和你们有耀国可不同,有断袖癖的人不乏少数,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卖到穹苍国最大的青楼去!到时候碰你的就不止一两个男人了。” “……”李辉诃咬牙,然后闭眼不语。只当自己现在是被狗啃了。 好在很快便到了穹苍国,一到达杜哲安的将军府李辉诃便被独自扔在了房子里。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逢桑国的军队了,自己明明有做好准备的,为什么会不见呢?李辉诃开始观察起周围的布置。 来的时候自己也有无意中看到过一些,此处的房宇与他原本的府宅颇为相似——豪华却不失简约,房内的布置也很别具匠心。如果他不是被捆的像麻花一样的话,他的心情也就不至于那么糟糕了。 他杜哲安就这么打算把他扔在这儿了吗?连绑都不松吗? 在李辉诃蜷在床上大约三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走了进来。 “李公子,我们奉将军的命令来这里侍侯您,您现在有什么吩咐吗?” 李辉诃皱着好看的眉,痛苦让他原本极为美丽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说话的声音更是极为的不悦。 侍侯??杜哲安竟然还能想起有她这个活人存在吗?? “你们先帮我松绑吧!我反正也逃不掉。我的手脚都没有知觉了。” “好!”虽说是来这里侍侯他,但这两个人的语言却毫无恭敬之意,毕竟是俘虏,也无所谓尊敬不尊敬了。 “我很久没洗澡了,这里哪里能洗澡”李辉诃的语气太过于平淡冷静。完全没有被俘的愤怒,也没有从前作为王所宠爱的六殿下的架子。他坦然的接受着这一切的事实。这倒是让侍者们感到和震惊。 “洗澡的话在东院就可以了。公子是要去东院洗,还是就在这里洗?” “杜哲安总是在何处洗?” “东院。” “那好,我就去东院洗。”即使他只是俘虏,即使在这里,他也要与他平起平坐。 将军府相当的大,绝对不比他的六王府差。侍者带着他一路向东院走去。但李辉诃渐渐地发现,这么大的将军府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原本他还想见见传言中杜哲安所倾心的女子,现在也只能作罢了,怎么?杜哲安不近女色吗? “将军没有夫人吗?怎么未曾看见?”话问完之后,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将军夫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那?即使见了又能如何呢?他现在要关心的不是战事吗?逢桑军被击溃了吗??还是见到穹苍大军回国就仓皇而逃了??果然,那个国家根本就靠不住。 自己真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过侍者倒还是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将军尚位娶亲,但府中近来主了一位女子,现在西院居住。” 西院?那现在住的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女子了吧?……真是……自己又在乱想些什么?战事,自己应该关心战事的!! 就这样乱想着,自己很快就到了东院。到了东院,侍者依旧立在一旁,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李辉诃没有这种要人侍奉洗澡的癖好,但既然大家都是男人,也不怕被人看光,何况自己现在毕竟只是一名俘虏,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便自行脱了衣服。 旁边的侍者看直了眼,眼前的这个男人皮肤白皙光滑,身形纤长,虽说是个男人,却也处处充满了诱惑力。……让人很想就这样扑上去不住的啃咬。在穹苍国,男人和男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嘘~~”一名侍者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要是这个男人也能上到,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旁边的另一位立刻急骂道:“你不要命了吗?他可是将军看中的人,上了他,你全家都要死!”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也忍不住看向了李辉诃,眼前的李辉诃正静躺在水池里,完全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安静的样子宛如不谙尘世。更寸托了他白皙的皮肤。 沐浴完后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李辉诃穿着一件松垮垮的衣服安静的走着,洗去了一路的尘土,身体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在穿过竹林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看见了一个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人——金琳。他的六王妃。 金琳似乎也看见了他,相对与自己的反应,对方的就大的惊人,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大叫到:“李辉诃??!!你怎么……” “哼!!”李辉诃冷笑“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看来这里的逢桑军也已经被击退了……“我的六王妃,刚住到将军府还习惯吗??我可是很不习惯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倒也想问问六王妃你怎么会也呆在将军府内。”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连吹来的风都变得有些寒冷了。 然后,就看见杜哲安冷着脸出现在李辉诃的面前。“是我让她住进将军府的。不可以吗?李辉诃,这种事你无权干涉。” “我连自己妃子的事情也无权干涉吗?”李辉诃也同样冷着一张来脸。 “王妃?你是不是还没有清醒?六殿下早就战死沙场了,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名贱俘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将军府的事情?最好不要多事,既然已经洗完澡了,就乖乖的给我回房间。” 李辉诃第一次如此的愤怒,他朝着金琳叫喊道:“你背叛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下场!!!……你如愿以尝了,能够回到自己心爱的人身边了,是不是???你现在很快乐吧??!!!你……” 杜哲安突然上前,掐住了李辉诃的脖子,面有怒色的说道:“不想死就滚!!” “哼!!死?……你以为……我李辉诃会害怕这个字吗?” “哲安……”金琳在一旁低唤。 杜哲安甩开他,话音冷到没有任何的温度:“自己回去,还是我请人绑你回去??” “……”李辉诃转身,没有任何的话语,安静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从他紧握的双拳中,杜哲安知道,他心里的不甘心。见李辉诃离开,杜哲安的表情莫名的放柔了很多,对着金琳说道:“你在这儿还住的习惯吗?若觉得人手不够,可以和我讲,我会再调几名侍女过去。” “没,没什么不习惯的,这里一切都很好。” “没事就好,我还有事,要先行离开了,你若闲闷可以出去走走,多叫几个人陪着你。” “……好。”话语里有很浓的不舍得,杜哲安并不是傻瓜,但却依旧似没有听见一般,自行离开了。刚出了圆门,便看见杜臣文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金姑娘很爱慕将军。”他说。 “我知道,……但我这一生就只会喜欢云儿一个女子。所以,只能辜负她了。”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将军,如今云儿姑娘已贵为皇后,将军也该放宽心了些。” “我知道。”杜哲安回答。尔后朝杜臣文淡笑“我要去看看李辉诃,免得他又滋生事端。你没事就下去吧。不必陪着我了。” “……好!”杜臣文笑得有些深不可测,不过让杜哲安很不爽。 “你笑什么?”他问。 “没有什么。只是想笑而已。” …… …… 戏吻 Part3 杜哲安端着食物来到李辉诃的房间,此刻的李辉诃正侧倚在长椅上,微微有些湿的长发有些许散在他的肩上,些须散在长椅上,还有少许零落在地上,白衣松了下来,露出了白皙单薄的肩。沐浴后的李辉诃洁净了许多,似有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地上到处都是零碎的物品,有零散的书,破碎的花瓶,杂乱的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看来,这位六殿下的脾气真是不怎么的好。 “我从没见过败军之将,脾气还这么坏的。别在假寐了,现在就给我起来。”他把食物放在桌上,说道。虽然是命令,却不见命令的语气。 李辉诃睁开眼。冷言道:“你来干什么?” “我帮你拿了食物,你从到醒来之后就没吃什么东西吧?再不吃你就要见你的祖先了。” 李辉诃的语气还是一样的冷淡,也没有起身的准备。“我一介贱俘,怎敢劳杜将军费心?生死是我的事,杜将军还是不要费心的好。” “是与我无关,但你现在就已经够瘦了,我抱在怀里已经觉得硌的慌了,若是在瘦下去,抱在怀里的岂不只剩一堆骨头了?”杜哲安这样说着,缓缓靠近李辉和,既而坐在他身边,用手把玩着李辉诃还微湿的黑发,手环在他的腰间,带着调戏意味的低着身在他耳边呢喃:“你是要自己走过去吃呢?还是要我抱着你去吃?” 李辉诃大寒,猛地推开他,大声说道:“你走开!我自己会去吃!”他起身,长发便从杜哲安的指间逃脱,顺顺地垂在背后。 杜哲安不禁低声轻语。“你若是女人,必是祸水。”虽然话说的很轻,但李辉诃还是听见了。他用他依旧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你这算是褒奖还是贬义?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哼!算是褒奖吧!你以后只要乖乖地呆在这里,我保你衣食无忧。” “这是什么?软禁?” 杜哲安看向李辉诃冰冷到没有表情的脸,很快的,他带有一些残忍意味的说道:“是!你应该感到庆幸,这总比被卖到青楼的好。” “……”李辉诃禁声,长久之后,他嘲讽:“那我可要好好谢你了,杜将军。”他放下碗筷,走到床上,自顾自地躺下,不再理会杜哲安。 杜哲安飘到李辉诃的身边,环手抱住李辉诃,就着衣服躺下了。 旁边的李辉诃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想来他一向要人侍寝,这样的动作虽然不在他侍寝的范围之内,平常他也很少被人碰,但是毕竟都是男人,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想了许久,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既然已经有倾心的女子了,为何还要接金琳过府?” 杜哲安环抱着李辉诃的手更加紧了一些力道,轻笑,先是亲吻了他白皙无比的脸颊,然后暧昧地说道:“听说她是你的六王妃啊,所以我就接过来了。哎呀哎呀~~你这一副怨妇的样子,可真是可爱的要人命。” 李辉诃再度恶寒,突然间的,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猛然挣脱杜哲安的怀抱,缩到墙角:“你出去!!你有断袖癖吗?我可不是女人!!” 杜哲安垂首,现在的他看不清面容,声音平淡的没有感情。他起身:“的确,你不是女人。”他说完这句话就这样走了。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李辉诃原本以为,此事就这样就此终了,他自己也可以松口气,没想到,第二天,杜哲安又来了。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完全没有要就此罢休的意思。 起初的时候,李辉诃总是恶言相向,企图赶走杜哲安,但时间一长,明白自己这样做只能让杜哲安更加觉得有趣以后,李辉诃便再也懒得赶他了,自动忽略掉他的存在。 一月的时间就这样过掉了,出乎意料的,穹苍国和有耀国议和,共修百年之好。如此战事就已稳定了下来,他这个六殿下便再也无人问津了。 他个性冷淡,对杜哲安的恨当然是永远也化解不了的,至少,现在的李辉诃是这样想的。他也不止有一次地想逃,但在无数次的被抓后,李辉诃终于还是死心了,他是聪明人,也不喜欢做这样无谓的挣扎,更何况,自己这样做怕是只能给杜哲安无聊的生活添加点味道罢了。 连自己的父王都忘记了有他存在吗?既是这样,他又要逃什么呢?又有什么意义呢?共修百年之好吗?即是如此,自己还不如在此终老。 “哼!真是讽刺啊!!”不是很好吗?应了杜哲安的话,衣食无忧。对于自己能这么平静的接受这样的事实,倒是连自己都很难相信,怎么就这样的接受了呢??他不应该反抗吗??身为未来国君的他,既然能就这样平淡的接受,呵呵……自己也有一点想笑,也许吧,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没有骨气的人,从来不会挣扎,总是这样的任命运摆布,难怪了啊,金琳会选择杜哲安。 也是啊,是自己的话,也会喜欢像杜哲安那样的人,而不会选择自己了…… 在将军府里生活,他可以随意的在将军府中走动,只要不出将军府,他可以衣食无忧,杜哲安对他很不错,他可以拥有很多的东西,但是没有自由。 至于这种平稳日子为何会改变,则是因为他无意中得知了杜哲安的一个秘密。如果可以的话,李辉诃也许不会想知道这个秘密,至少,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这天不知为何事,李辉诃去了杜哲安的书房,既而听见了里面杜哲安和杜臣文的对话。 “将军,宫中传来喜讯,王后娘娘已得王子。” “……王子……是吗?那个……云儿……她还好吗?”杜哲安的声音里竟然透着哀伤。这是李辉诃第一次从这个人的口里听出有哀伤味道的话语。他打消了原本想快点离开的想法,停下来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将军?……王后娘娘一切安好,如今既已成定局,将军还是早日忘了王后娘娘的好,我想王后娘娘也只把我们当兄长看待了……将军……” 杜哲安打断了杜臣文的话。“如果,如果我当时没有顾及兄弟情谊,没有放手……” “王是我们的义兄,将军。那个泥潭,王后娘娘早已走出来了,将军又何苦还陷在里面。” “我很累了……让我静静吧。” “好!”…… “不过将军……不。是二哥,你长年征战,不见王后……是在逃避吗?二哥,你知道的,逃避,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久之后,书房门开,杜臣文面容沉重的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李辉诃,不禁失声叫道:“阿诃?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长久相处下来,杜臣文对李辉诃的“昵称” “随意晃晃,不巧来到这儿。”李辉诃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漠沉稳。感觉好象什么也没有听到。杜臣文因此松了口气,道:“你今日还是回去吧……”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听见里面传来杜哲安的声音:“你让他进来吧!臣文,你先回去。” 这样一来,杜臣文便只得离开了,除了静心祈祷以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只希望阿诃今日别向往常一般激怒杜哲安的好,平日杜哲安会和阿诃斗,是因为他心情好,这一点想来李辉诃也是知道的。但今日……恐怕……算了,想来李辉诃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应该是知道现在的情况的。 就这样,杜臣文离开,看着李辉诃步伐平静的踏入了书房。他暗松了口气,还好……看来不会了……他也不必担心了。 刚进门,李辉诃就发现杜哲安已经站在书架前了,而且离自己很近。 “你听见了什么?”他问。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堂堂穹苍国第一大将杜哲安至今尚未娶妻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李辉诃兀自翻着书架上的书,全然不理会身边的杜哲安,语气满是讽刺。想来完全没有顾及到现在杜哲安的愤怒情绪了。 “你到底都听见了什么??!!”杜哲安的脸色和不好看,声音中透着残忍的味道。可一边的李辉诃完全不为所动,对于现在的李辉诃来说,在这里早已让他生不如死,死亡,刑罚,都早已不足为惧了,他当然也不必对面前的这个人和任何的害怕。他依旧平静且不怕死的说着“将军爱上了王后?这可怎么办呢?原来杜将军传闻中的心爱女子竟然是穹苍国的王后。难怪一直不见杜将军成婚了啊。” “你!给我住嘴!!”杜哲安不禁怒吼,右手死掐住李辉诃的脖颈,满脸的杀意。 这是他心中的伤疤,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它,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的翻开了他的伤疤,若无其视的让它暴露在外。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穹苍国的王,不知道这又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对于杜哲安的怒吼,甚至现在的行动,李辉诃完全充耳不闻,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声音依旧淡然飘渺。 “我叫你住嘴!!听见没有?!”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同回有耀国的话,我们连手,一定轻而易举的就能灭了穹苍,到时候你就可以把你心爱的云儿从王那里夺回来,让她整日的陪在的身边了。你……”话没有说完,因为李辉诃终于禁声了,但却并不是出于自愿。他惊恐的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杜哲安的面容,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愤怒到极点的杜哲安抓住李辉诃瘦弱的肩,把他转向自己,将他重重地按在墙角的书架上,然后,就在这一瞬间,他狠狠地吻上了李辉诃的唇,迫使他消音。 原本只是因为怒到极点才会这样做的,原本这个吻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些杜哲安比谁都清楚的。只是,这一切,在杜哲安的唇吻上李辉诃的唇的那一刹那,开始就已经完全变了样。 湿湿的,软软的,有一些凉意,李辉诃的唇瓣很甜很甜,甜到让杜哲安再也移不开。更让杜哲安惊讶的是,只是双唇相对而已,他的身体里,就会有一种快感自下而上,很快就涌便了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焦热了起来。而李辉诃因为太过震惊而忘记闭合的嘴,更给了他更多入侵的空间和更好的侵入机会。 他熟练且快速地将自己的舌头伸进李辉诃的嘴中,搜寻着李辉诃缩在里面的舌,寻觅以后,他不断地挑弄着他的舌尖,吮吸着,逼迫着对方回应自己的热情。 而反之李辉诃则双腿发软,浑身无力,若不是杜哲安依旧在他腰间的手还拖着他,他早已瘫倒在地了。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只剩下舌尖处传来的温度,伴随着阵阵的快感,冲入他的头脑。 从来都没有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他被人这样的对待,而且还是被一个男人就这样的强行对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感觉到对方游走在他身上的手正慢慢地移向他的腹部下方。慢慢碰及他下方的突起,在分身被碰及到的时候,身理上的本能让他不禁地发出了一声低吟。 “恩~~”勾人心魄的声音,更激起了杜哲安的欲望,他更加狂热地挑动着李辉诃的舌尖,一手拖住他的纤腰,一手有规律地拨弄着。 “啊!~~放手!“意识终于有些清醒的李辉诃放声说道。 “放手?我怎么可能放手呢?这是你揭我伤疤的代价。”杜哲安残忍的笑着,他再一次的封住了李辉诃的唇瓣,不给对方再次发声的机会。 李辉诃不断地挣扎,书架上的书零零散散地掉下来,甚至有的书还砸中了杜哲安,不过,这一点也无法阻挡杜哲安的“性趣”。他移开唇,顺着李辉诃的脖颈沿路吻下去。 “不!!放开我!!我不是女人!!!”好不容易才能再次开口的李辉诃不禁大叫。伴随这声大叫的,还有一声清脆的碗碟摔落声。这一次,终于成功的唤起了杜哲安的注意。他转头,看向门口这个捂嘴欲泣的女子。 “金琳?!”该死!他竟然忘了关上门。而且,他这是在做什么?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看着还被他压制着的李辉诃,面前的他因为愤怒和恨意而涨红了脸。而他动作,猥琐到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杜哲安实在不敢往下,如果不是金琳的突然出现,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不相信!!!!”金琳以几近疯狂的声音尖叫“我不相信你宁可要一个男人,却也不要我!!!”这一声尖叫之后,受不了打击的金琳掩面而逃。 “金琳?!”杜哲安丢下李辉诃追出门外。 书房内,被放开推到一边的李辉诃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 这是他这一生到现在发生的最令他惊恐的事情。他的冷静,在这件事上完全被击溃了。四周是散落一地的书,他的衣服敞开着,脖颈处和肩上清楚的留下了不少的玫瑰色斑点。一种屈辱感快速的袭上他的心头,这一次,他怎样也无法驱赶掉它。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无论在哪里,杜哲安都看不见李辉诃的身影了,就连去他的房间也总是不在。然后,一等半天却也不见他回来。 这个将军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所以,这样半个月一来,杜哲安便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这是巧合了。很明显,李辉诃在躲避着他。这让他很没来由的生气。气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然后,在一个下午,完全地爆发了…… “把李辉诃给我找出来。立刻带到我的面前!!!”他猛拍着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落在了地上,跌了个粉碎。 下人门惊恐万分,颤抖着声音回答:“将军,李公子整日游走,小人们实在难以找到他。” 杜哲安坐在书桌前,脸色更加的显得难看了,说话的声音让下人门很想夺门而逃。 “难以找到?将军府就这么大,连个人都找不到吗?不会让全部下人一起找!一柱香后,我就要见到他!!!” “是!!”下人应完,匆匆逃离。 “什么事情啊?竟然让堂堂杜将军这么大的气。”杜臣文进书房,话里略有调笑地意味。 “那小子我一对他客气,他就放肆的不行,如今连个人影都寻不着。这次,我一定要让他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可是,找不到他又怎么样呢?原本你找他也无事可做啊!!” “ 我……”杜哲安禁声。 “而且……”又开始了啊,这种像狐狸一样的笑容,让杜哲安本能的不爽。“我听说,半月之前,你曾对他做了些很粗暴的行为。” “听说??”杜哲安立刻就叫了起来“你从哪里听说的??!谁这么多嘴!!?”好看的眉又皱起。 “听谁说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做过吧?”杜臣文笑。 杜哲安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只是,这次,他的脸上,竟然让杜臣文发现了有一点点的潮红。然后,他见他扭头回答:“……那只是个意外,我是因为过于气愤才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的。” 杜臣文很想笑“而且,你做那些事的时候还让金琳公主看到了?” “那也只是个意外,……我是因为大意才会忘记关上门的。”很难得啊,竟然能看见这个人这样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再看久一点。 “……金琳的情绪……好了些吗?” …… …… 杜臣文正容,严肃道:“还好,在我那里住了半个月,稳定了许多。你难道就准备这样搁着她一辈子吗?” 沉默了片刻,杜哲安才再度开口:“你替我传一句话吧,叫她这一生都不用在等我了。我杜哲安,这一辈子辜负她了。” “这种话应当由你亲自开口说比较好。还有一句话,是我想问你的,如果当时真的关上了门,也就是说,当时真的没有人打扰你,那么,你会怎么做?” 杜臣文的话令杜哲安吃了一惊,甚至都无法反应。是啊!当时若不是金琳的出现,他会做什么?他会停下来吗? “也许,我会继续下去,……直到要了他为止吧。真是可怕啊!当时,他有拒绝,我也有听见,我也知道他不是女人,也许一开始是由于太过于气愤的缘故,才会忘了这些事实。但后来听到他的话,我就清醒了。只是……我虽然都清楚,理智也告诉我自己应该停止的,但身体就是不听命令,怎么也停不下来……也许是怒气还未消的缘故吧?现在,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不敢想的人应该是阿诃吧?” “……你不要一口一个阿诃叫的那么理所当然好不好?” “哦~~~那现在消了,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吧?”杜臣文在心里大笑,很明显,杜哲安现在早已沐浴在爱河里了,只是自己还没有明白过来而已,说是说不明白了,那就推波助澜一下吧。 “应该是了吧。”杜哲安说道。 躲避战 Part4 杜哲安匆匆地穿过东院,往花园赶去,刚才府上下人报说,李辉诃现下正在花园里,他要快些了,这次千万不能再让他溜走了。 刚进花园,就可以听到这种萧声了,悠扬,绵长,像细流而下的泉水,有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杜哲安怔怔地站着,这个站在池边,吹出这首天籁的拿萧人竟然是李辉诃?! 长发垂下,松散地束起,这是李辉诃自来将军府后就再也没有变过的发型,身着蓝衣,垂立在池旁,手执长萧,面容安静。 他这样站立的时候真的美极。原来,李辉诃不仅剑术堪称一绝,萧,竟也能吹的如此之好。杜哲安竟忘了来此的目的了,只是这样静站在一边,聆听着这天籁之音。回神的时候,却见李辉诃早就已经不在了,这一次,他又让他溜走了。 李辉诃有些踉跄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幸好自己发现的及时,这才没被杜哲安逮住。那天的事情太恐怖,而自己又可悲的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事情的发生。所以,他只能走的远远地。总之,他想,在还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前,就先躲躲吧。 然后,更强烈的躲避战争开始了,杜哲安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李辉诃的身影了。而这样的躲避“战事”就一直持续到将军府接到皇宫里下达的王旨的那一天。 那一天,杜臣文一进屋就对杜哲安说明了来意。 “所以说,因为市井传闻我带回了传言中的心仪女子,所以,王就下令此次晚宴让我带着这名女子一同前去?”杜哲安的脸色相当的糟糕。 “是!”杜臣文瞄都不瞄他一眼,完全忽视他的怒容。 “一派胡言。府上哪来的女子?又让我带什么人前去?……到时就如实说来,想来王也不会深究。” “可是,将军传言中的心仪女子却确有此人,而且现在市井之中也有不好的传言传出,加之将军与王后也确有一段恋情。王现在也有所怀疑了,若让王得知将军与王后的事,怕会对王后造成不良的影响。如今后宫之争甚是惨烈,任何的差错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那要我怎样?随便寻一女子冒充吗?若是这样的话,这等大事,事后我必是要娶她为妻的。”怕就怕对方赖上他,这可就难办了。 杜臣文狐笑。“那就带一个你绝不会娶他为妻,他也绝不会想要嫁给你的人啊。” “现下时间紧迫,既是有,一时间又让我到何处去寻?”杜哲安苦恼的用手拖住额头。 “若是男办女装的话,不就什么都可以了吗?我听说,将军还没有把阿诃的事情告知外人,为何不找他来?” “什么?李辉诃?你要他男扮女装?” “有何不可?阿诃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 …… 杜哲安拿着手中的小药瓶,往李辉诃的房间漫步走去,脑子里还残存着杜臣文的话:“你把这个让他吃下去,当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没有解药之前,他是无法发音的,这样也不用担心会被戳穿,你再用解药来威胁他,阿诃就必会听你的了。” 该死!那个狐狸竟然连这些都已经想好了。看来一开始他就打算这么做。自己竟然这样被他一直耍着玩。更可恶的是,他连李辉诃何时在哪里出没都已经摸的清清楚楚了 ,什么“现在阿诃一定会在房间里的,你快点去,他应该还没有睡!”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也没弄明白他的行踪啊!!他真是小看了杜臣文的打探功夫了。 已经快到李辉诃的房间,遥看去屋内还有光。杜哲安开始快速的思考起来。该死!怎么样才能让李辉诃吃下瓶中的药呢?他还不至于愚蠢到相信用哄骗的技术就能让李辉诃相信他的话,既而乖乖的把药给吃掉。 轻启门绯,屋内传来李辉诃淡然冷漠的声音:“谁?!” 杜哲安不语,继续扣门,若他现在开口,李辉诃铁定是不会开门的,所以,只能在这儿不断的敲着门了。 不久,门开启,李辉诃衣襟凌乱,胸微敞,略有怒容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见到是他,面容不变的立刻再度关门。 “等一下!!”杜哲安急忙撞门,不让对方有时间逃开。却没想到,自己用力过头,直接就这样跌了进去。 “哇!”咚!一阵微略地喧闹之后,杜哲安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跨坐在了李辉诃的身上。 “还不快下去?”李辉诃的声音难得有了些焦急的味道。 “你把这个吃了,我便下去!”他把手中的瓶子递到李辉诃的面前。结果,弄到最后,自己还是用了这个最直接的方法,也是最简单,最有用的方法。早知道就不这样拐弯抹角了!他暗叫,果然啊,还是武力才是最实用的办法。 “这是什么东西?吃了会怎么样?” “好东西,吃了你就知道了,药效很快的。” “我拒绝!没有理由去吃。”李辉诃一口回绝,挣扎着想出来。果然啊…… 杜哲安弯下身体,欺近他,带着危险的语气,问。“你真的不吃?” “当然不会吃。你到底下不下去?”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吃。“杜哲安完全不把李辉诃问的话当话,将药丸含在嘴里,猛地封住了李辉诃的双唇,将其送入他的口中。 又是这么突如其来,李辉诃被杜哲安压在身下,惊恐地瞪大双眼,药丸被舌尖送入口中,很快就被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现在这个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危险至极,前次的事情很快闪过李辉诃的脑们,猛的,他咬住了杜哲安还停留在他口中的舌头。 “呜——”杜哲安吃痛地收回舌尖,坐起身体,用手捂住留有血迹的唇。 “你……?!?!?”刚说出仅一个字的李辉诃惊讶不已,为什么?他竟然不能说话了。 然后,杜哲安终于从李辉诃的身上爬下来,淡然地说:“这是哑药,如果你没有我的解药,这一辈子你也休想发出半个音。” “……”李辉诃愤怒地起身,拉起杜哲安的衣襟,虽然不能说话,但双眼里满是愤怒和想要一个解释的意思。 “只要你配合我男扮女装一个晚上,骗过外人的话,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而且还答应你,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你甚至可以出将军府,只要你不回有耀国。” “……” 李辉诃转身,留下一个叫“做梦”的背影。 “如果你不答应,到时我会让金琳去,那时候,金琳公主就嫁定我了,你若忍心让她稼一个完全不爱他的人,一生都过着悲惨孤独的生活的话,你大可不去。” “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晚我会来接你。”杜哲安说完就走,不多看李辉诃一眼。反正看不看都是知道的,现在李辉诃的样子肯定是要扑上来吃了他。 然后,在杜哲安离开之后,无法发音的李辉诃终于愤怒地将书桌上的书尽数地摔落到地上。 让他扮成女装?! 他从未受到过这种屈辱,可是,能够得到自由,而且,他知道。杜哲安并不爱金琳,若是金琳嫁了他,肯定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现在的他,虽然已经不知道对于金琳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所谓的占有欲,只是知道,他不可以让金琳嫁给这种混蛋。绝对不可以让这个混蛋得逞。如果他得不到,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别人也得不到。 但是……女装……他真的很难接受。 杜哲安翌日一早便叫人将衣服送到了李辉诃的房间。将军府因为没有女子的缘故,女装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了。而这件唯一的女装就是云儿的,那是他准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只是,她生日的前一天便已嫁入了皇宫,这个礼物便一直没有机会送到她的手上。而这件衣服,是他对她唯一的思念。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是不想拿出来。可是现在,他竟然把这件衣服送去了李辉诃的房间,于是,这一天,杜哲安便整日的坐立不安。 晚上,杜哲安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要把衣服拿回来,想到就做的杜哲安很快就捧着一套刚买的女装去了李辉诃的房间。想着若李辉诃不同意男扮女装随他进宫的话,此事便也只能作罢了,他不可能真的带金琳进宫。若同意的话,最好是换上他现在捧在手里的这身衣服。 刚到达李辉诃的房间,就看见丫头急急忙忙的出出进进个没完。房间的灯通亮通亮。 杜哲安不解,且不管为什么丫头会出现在东院,他急忙拉住一个丫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李辉诃出事了吗?” 丫头估计是忙昏了头,所以刚才进出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杜哲安的到来,现下猛然间看见了,不觉间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回应道:“将将将,将军!?” “说!出了什么事了。”因为很少遇见女子,杜哲安对丫头很没办法。所以他总是把丫头等安排在西院,平时间基本上不会和她们多说话。一见到女子,他便不由的火大。 “是……是李公子,他刚才捎信到西院,说是要打扮成女子的样子,所以奴婢们就匆匆赶过来了。这才慌了手脚。” “打扮成女子?”难道李辉诃答应他的要求了?“ “是!奴婢们也很不解,但现已上装完毕,只待穿衣了。”丫头唯唯诺诺的,说话的声音几乎都在发抖。她平时很少接触将军,但将军讨厌女子的传闻她自是清楚的,原本还有所怀疑,现在倒是完全相信了。 “既然完了,你就退下吧!此事若外传,就小心你们的小命了。” “是!是!奴婢知道了。”丫头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屋内,稍过片刻之后就带着另外一名丫头急急忙忙地退了出来。 丫头走后,杜着按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来此处的用意,所以没有多想,捧着手中的衣服就闯了进去。 里面的李辉诃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子,就这样望着他。 长长的黑发被微微束起,绾成一个略有异国风味的发式。虽有松散,却让李辉诃蒙上了一种勾人心魄的气质,眉心处的印记像极了正在怒放的红莲。落下的发垂在了腰间,身上那件绣着大丽花的鹅黄色衣服极好的显示了李辉诃纤长的身影。略上装的脸白皙的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扑上去。 那身专门为云儿准备的衣服,他未曾送出去的礼物,似是为李辉诃订做的一般,挑不出任何的缺陷。真的!美的风华绝代。原本来此的用意,杜哲安现早已记不清了。似乎他每次遇见李辉诃都会如此,此刻的他,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李辉诃。竟然还不觉间红了脸。 被男人极度露骨的像盯女人一般的盯着,李辉诃显然极不高兴,他皱起了眉,打算脱下身上的衣服。却没想到竟被杜哲安一把拉住,拥入怀中。 呢喃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就穿这身吧,不用脱了。我们该出发了。”他揽住李辉诃的腰,走向门外。临门之际,他又说到:“……那个……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怀里的李辉诃再度皱起眉,他的身体里突然涌出一种让他很难解释的感觉。他挣扎许久,见没成效,自己又不能开口,只好咬牙忍着往前走。 宫廷宴 part5 路上因为坐马车所以一路都很清净,杜哲安也不觉有何不妥,车子上李辉诃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这让杜哲安很是不习惯,虽然知道是因为哑药的原因。但就是很不高兴。 然后,一直到车子进了皇宫,他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些许是因为传闻的关系,官员们纷纷出席了此次的席宴,静候他们的出场。看来这穹苍国内的所有人对他杜哲安的私事倒真的都是很关心啊。 李辉诃出现的那个时候,在场的官员们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气。……果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众官员面容中露出的神情让杜哲安不禁皱眉,大大的感到有些不悦。他用手更加的收紧了力道的怀抱着李辉诃,将李辉诃更加的贴向自己,宣告着自己的私有品。 终于,在他的眼神扫荡并加以威胁一圈之后,四周的官员才识相的移开了眼。对于这样的成果他还算是比较的满意。 王和王后还没有到,想着一路上颠簸的很厉害,杜哲安怕李辉诃累到,他便怀抱着李辉诃在一旁坐下,同其他官员们一样静侯。 “想吃些什么吗?”见身边的李辉诃一直都没有反应,他在李辉诃的耳畔不禁的呢喃,又顺手地将桌上的葡萄塞入了李辉诃的嘴中。 李辉诃本想拒绝,但怕拒绝后又不知杜哲安会对他再做什么越轨的举动,想想,面前这个杜哲安大概也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所以便乖乖的张开嘴,吃下了葡萄。 见他没有拒绝,杜哲安很高兴的再将手中的酒递到李辉诃的面前,又喂他喝下。全然不顾四周惊讶眼红的快掉下巴的官员们。 李辉诃刚刚才勉强的把杜哲安送来的酒喝下,大堂之上便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浑厚,有力。 “看来本王的义弟果然是很爱他的未婚妻啊!!”这声音之后,很快,官员就全体下跪,行礼动作是十分的整齐规划:“参见陛下!” 王笑“免礼,今日盛宴,不必在乎君臣礼节。”这么说着他转头看着李辉诃,过了很久以后,久到让李辉诃感到有些厌恶之后,他才转首对王后说道:“王后,弟妹真的是倾国倾城啊!” 李辉诃不悦,皱眉,转头不去看他。 “是啊!却不知该称呼为姐姐,还是妹妹。”王后温和的微笑,明明该是很美,却让里辉诃感觉到有些许的失落和哀伤。女人就是这样,每一个都是的,有荣华富贵了,还是不高兴,王的妃子还不好吗?和金琳都是一样的。 “哦?这么说来,本王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弟妹呢?”王再次将目光转向李辉诃,几乎是目不转睛地问到:“弟妹芳名怎么称呼?” 芳名?李辉诃的不悦更加的加重了一些,因为无法发音,他只好更靠近些杜哲安,至少相比起来,杜哲安比这个王好了许多许多。他还是更加的愿意靠近他些。虽然,这个杜哲安也是比较令他讨厌的类型。但是至少不会觉得恶心…… 殊不知, 李辉诃这一举动却令杜哲安的心情大大转好,不禁笑弯了眼,他搂过杜哲安的腰,笑着替他向王回答:“回陛下,阿诃自幼便是个哑女,无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哑女?”这一声下去,不仅仅是面前的王,连众官员也不禁发出了叹息声。 哎! 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啊!竟然是个哑巴。 “是!”不过杜哲安倒是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他回答的很是愉悦“但虽然如此,臣却非常的爱‘她’,纵然是身有此疾,也觉不会减少臣对‘她’的丝毫爱意。”很热烈的告白,但却是杜哲安事先安排好的。所以,他说的十分的顺畅,但却把李辉诃吓了一跳,不禁自觉很丢脸的红透了脸。 脸上的红晕让现在的他显得更加的美丽。这让在一边的杜哲安和王都不禁看红了脸,身边的官员们自然更是不用多说什么了。 “是吗?杜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啊!”这是突然间的,让李辉诃也很难去明白。王原本很是高兴的脸突然就变得有些冷漠,他转过头,对一边的王后说了些什么,就一同上了主席台,就这样,晚宴真正的开始了。 那次的宴会让李辉诃始终都感到很难受,百官的神情让他很是厌恶,好像是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女人一般。王却出奇的一切都很正常,但他却感觉到,有好几次王都在看他,可是待他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想来是自己多心了。 以往的宫廷之争导致的那多疑的性格让他怀疑所有的人。想来是自己的性格搞的鬼。杜哲安是王的义弟,据他所知的,王已经夺走了他心爱的女子为后,应该是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再说他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现在的他的确是穿了一身的女装,但男人就是男人,这还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如此,王定也是不能将他怎么样的。这样一想的李辉诃边很安心的又开始去观察场内的其他人。 倒是王后的表现让他很是在意,虽然并不露骨,但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在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的时候,她注视杜哲安的双眼中满是爱意。看来这个王后对杜哲安还余情未了。这么一想倒让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看来金琳想成为将军夫人的希望是不会太大了。 宴会到中途的时候,王后便告假回到宫中休息了,过了不多久,便有人让杜哲安出去议事了。然后,杜哲安也就走了。这样的小计谋当然是丝毫都不能瞒过李辉诃的眼睛,这些他在十几岁时就已经完全见过甚至玩过的把戏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而李辉诃也一点都不相信这位现在坐在台上是王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个王其实是什么都知道的,但为什么这个王会忍气吞声到现在都不说,毕竟这都是与他不相关的事情,李辉诃自然是不会花心思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了。 让他奇怪的是,杜哲安去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而且 回来之后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的样子,在旁边一直一个劲的猛灌着酒,结果宴会还没有结束他就已经趴在那儿动弹不得了。这就又让李辉诃不解了,不是去幽会了吗?怎么倒成了这个样子?? 在宴会没有结束的时候,杜哲安就被赶来的杜臣文抬回了将军府。不过李辉诃倒是乐的轻松,少穿这样的衣服一刻的时间都让他感到很高兴。 回到将军府后,李辉诃便直径回了自己的房间,杜臣文似乎是在他的身后说了一些什么来着,不过一心就想快些洗掉这脸上的妆的李辉诃也没顾得上听。 回房间卸了妆,散了发之后才想起了什么,自己的解药还在杜哲安的手里,刚才杜臣文在他身后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情了吧。 李辉诃仔细的想了想,比起杜哲安清醒的时候去向他拿,还是现在他不醒人事的时候去偷比较的安全。就目前才发生的两次情况而言,若是杜哲安醒着,他自己定是绝对不能安稳的拿回解药的。想想前两次的经历。李辉诃便不禁有些恶寒。这种变态的行为的确是让他自己很难去接受。男人和男人竟然这样做,简直不可理喻。 这么想着,李辉诃连身上的女装也未来得及换下就出门去了杜哲安的房间。 到杜哲安的门前时他稍微有一些的犹豫,里面的灯还亮着,李辉诃静立着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毫无声响便轻推门走了进去。果然,杜哲安已经睡死。看样子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 李辉诃四下摸索了一遍也没找到所谓的解药,本想打道回府,但转念一想,现在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很难得,若不找到的话,岂不是很浪费?于是便放轻了脚步,走到杜哲安的床边,开始继续翻找。 外面没得到结果,便趴着身体到杜哲安的另一面去找。刚翻了不多久,就感觉到有一些的不对劲,转眼看了一眼身下的杜哲安。 原本是应该躺着睡的像死人一样的杜哲安此刻却睁大了眼,朦胧的盯着自己看 。 李辉诃当下就吓傻了眼,完全不知所措,就这么趴着一动也不动。 然后,杜哲安魅笑“看来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现在竟然连做梦都梦到了这样的情节。” 发情夜 杜哲安的话把李辉诃吓得不轻,他本能地爬起身子,想逃出这个房间。却没想到,自己竟被杜哲安猛地一把拉住,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是哪里来的女子?长得竟这般的美丽。”杜哲安的话有写含糊不清,带着一阵浓浓的酒味。但是李辉诃还是全部都听清楚了,他惊慌的不断的挣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现在正紧紧怀抱住自己的这个男人。在他的眼里,现在的杜哲安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是早知道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打死他,他也绝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偷解药的。 杜哲安其实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的也不是很死。在他的印象里,本来房间里一直都是很安静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回事,就感觉到有什么人正俯在他的身上。对方微弱的气息不断的传来,呼到了他的脸上。如果这样还想告诉自己那是在做梦的话,那也就也真是太困难了。 然后,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之后,便见到了现在正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个人。想来定又是杜臣文搞的花样了,那个家伙总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告诉他了,以后不要总是对他玩这样的把戏,他就是不愿意听从。不过,他低头看了看现在怀里的人儿,头发微乱,一身红装,目光里有一种他没看见过的,也形容不出来的情感。 他无法想清楚那给他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知道,那种东西就这样的传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也不知道是为何,他猛的将想要逃跑的人拥在了怀里。不管是怎么说,虽然,杜臣文又搞这些没有经过他同意的事情,但是,很奇怪的,这次他竟然很有兴趣,杜臣文倒是很难得的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女人。 见对方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在他的怀中不断的挣扎,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擦,竟然出奇的让他的身体不住的燥热了起来,他钳制住对方,把他压在身下,按制住对方不断挥动的双手。热烈的索住了他的双唇。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用舌尖慢慢的舔开他紧闭的牙齿,然后深入,寻觅着对方不断躲避他的舌。逼迫对方和他绞缠,热烈而不知道满足的吮吸着。双手开始游走在他的身体上,不断的抚摸,对他上下其手。 因为无法喊叫,又被对方钳制住了身体,自己完全不能动弹,还就这样的被一双手不断的来回的抚摸,上下其手。这让李辉诃浑身发软,连想咬掉正在他口中肆意侵略的舌的力气也没有了。 像被人控制了一般,被动的承受着对方在他身上施加的一切。可是,身体里面不断涌上来的,除了阵阵的快感以外,还有的就是强烈的屈辱感。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样被一个男人对待…… 杜哲安终于松开了李辉诃的双唇,但这绝对并不是意味着他就此收手了,相反的,他的双唇逐步的一路吻了下去,想要就这样证明什么似的,不住的啃咬。很快的,李辉诃的肩上,锁骨上便到处都留下了他的吻痕。 手移向上方开始退去李辉诃的衣裳,当他即将要退去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竟然开始在哭泣。他是泪水,让杜哲安稍微的停下了动作。疑惑的看着他。他有一点的心痛,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良久之后,他开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害怕吗?害怕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吗?“他吻掉李辉诃眼角的泪水,唇轻柔的停在了他的唇上,来回的轻擦。 “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放心交给我好不好?”见李辉诃长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杜哲安再次开口说道:“你若是不回答,我便当你是同意了。”似乎是得到了对方的认可般,杜哲安快速的就脱下了李辉诃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随即,吻便落遍了李辉诃的全身。 李辉诃的身体开是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依旧是不能发出什么声音,但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求救,即使是死亡,都不能让他开口求救,但是,现在在他身上的这个男人,真的让他恐惧的想求救。即使这样会伤到他的自尊,也没有关系了。 这个男人,他曾经是他一度想打倒的对手。因为想打倒他,他站上了战场。那是因为想让金琳回心转意,可是他失败了。而他却没有想到过失败的代价竟然会是这样的。 现在的他,连出声拒绝的能力也没有。像这样被当成是女人一样的被男人压在身下。感觉到全身都暴露在了空气里,原本游走在他身上的手已经游移到了他的腹部下方,正在不停的在他的私密禁忌之处挑弄。本能的想喊出声,却因为无法发音而告终,只是一味的张嘴,发出凝重的喘息声。不过这是李辉诃第一次感谢这哑药,至少,他不用听见自己那么淫荡的声音,那么低贱的声音。 杜哲安因为无法听见李辉诃的叫声而感到失落,身下的这个人无论他怎么挑弄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这让杜哲安有一点不服气,难道是自己的技术不够好吗?他将李辉诃的腰托起,将他的双腿架在他的肩上。 诃后面的密穴便完全的暴露在了杜哲安的面前。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它紧紧的收缩着。 “放松一些,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在李辉诃的发际呢喃。然后,他开始往里面探入,起初是一根手指,紧接着是二根。不断的往里面抽送。看着身下的人一脸难以自持的迷离感,刚刚还有一点失落的心情又马上变的很好了。 然后,在他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拖住对方腰的手一用力,身体往前用力一顶,便将自己直直的进入。 对方突然抬起头,张大最,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叫,很轻很轻,但就是感觉对方已经在用尽全力的在尖叫了。他感到惊奇,没有想像中的干涩,很柔软,很温暖,一进去便被牢牢的吸住。这样的感觉,真是舒服到难以言喻。 “真的,很适合男人呢。”他这么说着,手在他的私密禁忌处不断的抚弄,以减缓他的紧张。 痛啊!!!·#¥在杜哲安即将进入自己身体的一刹那,李辉诃的意识一片空白,只是用尽全力的嘶叫,虽然根本就没有什么声音。然后,在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疼痛的感觉,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正在被身上的这个男人侵犯。 然后,痛啊!!这就是他现在唯一能体会到的感觉了,之前的所有的感觉都已经被这种痛掩盖住了,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结束。可是,可恨的是,现在正压着他的这个男人还在不断的涌进,一阵强过一阵,进出的速度也不断的加快,完全没有要出来,或是想要休息的意思。他的 脸,一副享受的紧的表情。 很快的,李辉诃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糊了,眼前的这个容貌俊逸的男子正渐渐的看不真切,只是,还是可以隐约的看见,他正流着汗,看上去有着无限的魅力。让人会不禁难以自持的为他着迷。只可惜,这个俊逸的男子,现在正对他做的事情,他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不会忘,他绝对不会忘记! 这是一个可恨的男子!!!但是,李辉诃渐渐的更加的恨自己,他该死的竟然发现自己也有了依恋。明明现在还正痛的要死,却也还会达到高潮。 这个男人太可怕,他竟然开始有一点点的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女子会这样的爱着他,金琳是,王后也是,会不会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也会那样??那就太可怕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要逃走,一定要逃走,如果不逃走的话,自己的自尊,也许,有一天也会被他就这样的拿走…… …… …… 在杜哲安达到高潮的那一刻,身下的李辉诃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杜哲安缓缓的撤出他的体内,就这样毫无言语的就抱着他入睡了。 真是个不懂风情的人啊!!!不过……他紧紧的怀住了例辉诃的腰,真是可爱的要人命。 拂晓,黎明时分,杜哲安迷迷糊糊的支起他半个身体,身体感觉像是刚刚打过一仗似的,怎么会没有力气呢?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裸的身体,昨夜的一幕突然间全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突然环顾了四周,空无一人。是做梦吗?梦里的人还好像是……李辉诃??!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应该是不会的,就算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突然,他看见了自己的床上,竟然有了一点点的血迹,他突然的感觉到,这绝对不会是女子的血迹……该死!难道他真的做了吗? 杜哲安急急忙忙地下了床,穿上了衣服就往外面跑,门口的杜臣文满脸尽是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啊?这是?他好心的来关心他的身体,但是他要关心的人却把他当隐形人,完全的视而不见。 他好奇的往屋子里面四下的张望,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床凌乱的简直是可以说离谱以外。 “他晚上在干什么啊??怎么可以睡成这样??都醉成那样了,也可以睡成这样,他的精力还真是旺盛啊,该不会在床上和谁打架了吧?”不去看一眼那惨无人睹的大床,杜臣文信步向杜哲安跑向的地方走去。那是李辉诃的房间,怎么一大早就往那儿跑啊?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变好吧 ? 果然! 安闯进了李辉诃的房间,房间整齐的有些过分,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床铺整齐的很,而那身他昨夜穿的女装却和他的人一样,随之不见了。杜哲安四下寻找都没有找到踪迹。 “将军。” “见过李辉诃吗?” “李公子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你忙去吧。” 终于,在忙了整整一个上午之后,杜哲安瘫坐在了书房的门口,一脸的颓废,杜臣文终于有机会靠近他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你这么一大早就开始找啊诃。” “我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杜哲安把头垂下,声音中满满的全是懊恼,还有很多的无奈。 “因为那件事,你把他气走了。” “与其说是气走了,还不如说是被我吓的逃跑了的更加恰当。” “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都把他吓走了?抢了他什么东西还是把解药弄没了?”杜臣文还是不以为意。 的杜哲安把头垂的更加的低了些,缓缓地摇了摇头,用几乎是可以说绝望的口吻说道:“我把他给强要了。而且一个晚上还不止一次。” “……什么???!?”杜臣文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老天也这么称他的意了吧!他原本就只是想试着撮合他们而已,想来哲安是不会喜欢金琳这样的类型的,所以干脆就试试看,看看他会不会喜欢男人,阿诃是非常好的试验品……可是真的是没想到啊,他们发展的这快。 真的是……非常的好……………… “昨天晚上我喝的很多,一闭上眼就不醒人事,后来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了。” “……我知道,是我把你扛到床上的,然后呢?我明明记得阿诃自己有先回了房间的。你在自己的床上,阿诃在自己的房间,你又是怎么把他给强暴了的呢?”杜臣文的语气平稳到让杜哲安全身都不舒服。他不禁抬起头喊到:“请你不要这么平淡的就说出强暴这个词!好不好?” “难道不是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的杜臣文在看到杜哲安快要喷火的眼睛时,很识相的改了口:“那好吧,现在我们先不要来讨论强暴这个词的问题,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是怎么把阿诃给那样了的。” “……”杜哲安把头压的更加的低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躺着的时候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热呼呼的还有气呼在了我的脸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李辉诃正趴在我的身上,当时他穿的是女装,我根本就没认出来,还以为又是你找来的女孩……只是觉得他好美,然后就……就把他压在下面了。” “恩!”杜臣文继续问:“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把他上了之后还以为他是女人。” 哎呀哎呀~~头低的已经不能再低了啊~~“我摸到下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且他那时还哭了,我当时就已经酒醒大半了,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的,不想停下来,就是不想停下来,然后就该死的借真酒劲做下去了。” “那阿诃又怎么会不见了呢?”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没知觉了。后来我受不了又做了几次,我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早就不见人了。” “哦~~”杜臣文笑,又做了几次??看来那个晚上他过的到是很丰富啊!他的话语幽幽的道来:“据闻有耀国基本上是没有断袖之癖之人,这种事阿诃想必是第一次遇到,现下定是被吓坏了,你一直都把他关在自己的家里,穹苍国断袖之人不少,我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还不清楚吧?他现在不能说话,又生的这样的一副容貌,也毫无缚鸡之力,穹苍国不比有耀国,他这样出去恐怕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吸引到不少的人吧?尤其是男人……倘若不早寻回,你的人恐怕是要被别的男人再上一次了。”杜臣文的语气绝对是一副幸灾乐祸。 一边的杜哲安听的一阵恶寒,二话没多说的就起身往外跑。 “该死!!”他要赶快把他逮回来才行。 杀戮…… 李辉诃无助地走在大街上,他的长发未来得及束起,因为走得急,所以他连女装都没有换下,起来时身上没一件可遮掩的衣物,又不想再碰任何能与杜哲安扯上关系的东西,所以就直接套了那身女装就走了。昨夜的事情一幕幕地闪先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抑制。他记得杜哲安是怎样狂吻着自己,他记得杜哲安是怎样的将自己骑在胯下,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他都该死的记得,现在该怎么办?他可以怎么办?回有耀国吗??带着这一身的耻辱回去吗??他还可以回去吗?真的还可以回去吗??现在的有耀国六殿下早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有耀国六殿下了,他又有什么脸面回去??? 他现在累极了,只想着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休息片刻。昨夜都没怎么睡,刚闭眼没有过久就又被杜哲安弄醒,是纵欲过渡的关系吧?他现在实在是累的都想趴在地上了。何况,后庭实在是疼痛的厉害,让他连一不都不想跨。 穹苍国的大街上李辉诃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一次有是他第一次出将军府,他平日总被关在府内不得出,而今早已迷茫了,这条街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片的陌生。感觉到街上总是有人频频的回首看自己,李辉诃估量约是自己的衣服和这身打扮的缘故。便摸索着想一家旧衣店走去。 他身上的这身衣服价值不斐,若是拿去换一身干净点的男装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旧衣店的老板一早便注意到了正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李辉诃,不禁第三次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双眼发直地盯着他猛看,嘴里止不住的念着,“美人啊!真是一个大美人啊!!!绝对不输给穹苍国的第一艳后。”眼见美人朝这边走来,店主开始露出猥琐淫荡的笑容。 “这位姑娘光临小店有何难处?”他止不住的笑着问。 李辉诃皱眉,这家店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的感觉一向很是灵敏。昨夜刚被杜哲安这样的对待过,而今,聪明如李辉诃当然绝对是不会还这样傻傻的以为自己是男人就绝对安全了。看着店主猛瞧着自己的眼神,明显的露出淫秽之色,对于如今连说话都不可能的李辉诃来说是绝对危险的生物,思及此,他连想都没想就甩袖离开了,一步也没有多做停留。 美人要离开,一旁的店主自然是不会允许的了,他急忙的上前,拉住他,继续猥琐的问道:“姑娘何必如此急着要走?小店虽然不大,我想姑娘的忙却也是还能帮上的。” 姑娘姑娘的叫个不停,让本就很是心烦的李辉诃更加的心烦了,他就真的长的这么像女人吗?? “……”想怒斥对方,但又无奈自己现在连半个字都不能说,只好愤然甩袖。 店主却还在那里不死心的缠着,两人就在这家店内拉拉扯扯的个没完。 那店主想必是阅人无数,就在这拉拉扯扯的时间里,便看出了少许的倪端。 “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他的店开在大街行人较少的一角,左右看看,见没有什么人,色心大起,便一把就制伏了还在和他拉拉扯扯的李辉诃,然后快速的拖着他往里屋走去。 “……”李辉诃大惊,他想干什么??他究竟想干什么??心里的某一个角落突然间的收紧,开始冒出了与、许许多多的恐怖感。李辉诃开始不停地挣扎,无力地发出着根本就没有人会听见的嘶叫声。然后,眼睁睁的任由自己被对方拖着往里屋走去。 “……”谁都好,谁都可以,谁能来这儿救救他??!!杜哲安!!杜哲安!!!!!! 店主刚把他拖进屋了里,就唤出了几名伙计,一帮人出来之后,李辉诃就已经几乎绝望了,这么多的人!!!他能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简直渺小如尘埃! “老板!”出来的几名伙计竟然全都是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看来,这名老板是常干这档子的事了。 “去!!照我以前的吩咐去做,今天的是个难得的上等货色的,小心点,被把‘她’给弄伤了。” “是!” 然后。李辉诃就看见那几名伙计自动的分成几对开始行动了,一个继续去看店,另外的来两名着过来压制住自己。还有的就去做那些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 即使知道自己的机会渺茫到几乎没有,但是李辉诃还是拼命的去挣扎,然后,在这不断的纠缠中,压制住自己的两名伙计终于看出了什么不对劲,他们转头向一旁的店主惊讶的喊到:“ 啊 !!老板!!!这小子是个男人!!” “妈的,果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刚被别的男人干完了的男人。”店主朝地上啐了一口,语气愤愤的。 两名伙计转头问道:“老板,现在我们该拿这小子该怎么办?” 只见那店主挂起了一丝邪笑:“大人不是一向喜好男色吗?把这小子绑了送去的话,他老人家定是会十分欢喜。”他往李辉诃的身上嗅了嗅“这小子果真是个稀罕之物,身上的味道让人的魂魄都没了,既然是男的,那被人上一上也不会有什么的,反正上一次也是上,上两次也是上,大人想必也不会发现什么。姑且让我也尝尝这男人的味道吧。”他说着便吩咐道:“你们快把他拖到我的床上去。” 心里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李辉诃感到自己的前面一片漆黑,几近绝望。他自己被人按制着手脚,继续的拖着。然后,很快的,即使挣扎也无济于事的,就这么被人扔到了床上。 店主一进屋就朝他扑来,制住了挣扎不已的他。 “……”感觉到压制着自己的那个恶心的男人开始脱他的衣服,李辉诃拼命地想挥动着那被对方压制住的手。爬出这张床。 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恶心。杜哲安这样对待他的时候,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屈辱感和愤怒,但却毕竟不感到恶心。但现在,他宁愿死,宁愿死,也不想让对方恶心的手碰自己一下!!! “你是逃不掉的,最好别这样不知好歹,免受什么皮肉只苦。乖乖的配合我,等我爽够了再说。这样对你也有好处,这么细皮嫩肉的,被打上几条疤痕就不好了。反正你是男人,被我上上也无所谓,不会怀孕也不会没人要。不是刚做过吗?就再做一次吧!!”店主跨坐在李辉诃的身上,到是很有闲情逸致的和他这样说。 “……”李辉诃咬牙,愤恨到极至,这是什么话?是男人就无所谓??!!是男人怎么就无所谓了??正因为是男人,才受不了被人骑,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他不要!!! 绝对不要,即使自己真的是改变不了要被男人骑的命运,也不能让这种人渣骑。死也不能!!! 李辉诃突然的瞪大了双眼,以拼死的气势抬头朝正骑在他身上的男人脖颈处猛的咬过去! “啊!啊啊!!!!”正骑着的男人疼痛的大叫。立刻拼命的捶打着李辉诃的背,试图想让李辉诃松口,但他身下的李辉诃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捶打,依旧死命的紧咬着,完全没有送口的迹象。 屋外的两名伙计听见这样的叫声相互间看了看说道:“这么死命的干啊!!男人就这么爽啊???搞的我也心痒痒的。” “怎么样?哥们,要不明天我们也去找个男人试试??” “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这样的对话一直到听到老板怒喊着他们俩的名字时,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出事了。 刚反应过来的两人刚想要准备起身冲进去,就看见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衣衫不整,满嘴是血,双眼发红的李辉诃提着弓箭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这一景象完全把他们吓坏了,如今站在门口的李辉诃,正擦拭着脸上和嘴角滴下的血迹。宛如修罗转世般的令人发寒。 两个中较大胆的一名伙计探头向屋内望去,愕然发现自己的老板瞪大双眼的躺在了地上,鲜血还正不断的自脖颈处流出,狰狞的表情,可以让他完全的想像到,他死的时候是如何的痛苦。他立刻下得腿软,坐在了地上转首惊恐的看着李辉诃,老板死了,那么,他是用什么杀死了老板的??难道他是活生生的将他咬死的吗??这,这根本不可能!! “他,他死了,你,你,是你把他咬死了吗???!!!”那名伙计大叫,语气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李辉诃并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这样面无表情地张起了手中的弓,满弦,箭瞬时离弦而去,那名伙计应声倒地。侥幸活着的那名伙计后怕的转身逃向前店。 李辉诃也不去张弓,也不急追,只是拿着弓箭向前店静静地走去。现在的李辉诃几近疯狂,谁也无法阻止。 在皇宫中存活的他,杀人如蝼蚁般的轻易,因为有如此残忍的心,他才能活至今日,谁也没有资格碰他,凡是碰过他的人,他都要他们死!! 情迷夜 杜哲安带着小部分官兵四处搜寻着李辉诃的线索,料想着不到一天的时间,李辉诃还不能走出穹苍国,刚到达一家店的门口,便被从里面逃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发生了什么事了?”杜哲安皱起眉宇,声音明显的不悦。只见面前的人吓的浑身都在发抖,口齿不清地道来:“杀杀杀,杀人了,杀人了,妖,妖怪啊!!” “妖怪??胡言乱语!!”杜哲安推开对方,大步向店内走去。他就不相信这大白天的会有什么妖怪。 脚刚踏上门槛,便从里面又逃窜出一名伙计。他连滚带爬的逃到杜哲安的身边,死死的扒住了杜哲安的腿。 “救,救命啊!妖,妖怪啊!!!” 杜哲安抬首,一袭红衣的李辉诃手拿弓箭,张满弓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刻的情景杜哲安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时的李辉诃,宛如绝世的修罗,难以言愈的危险美。 “??!阿诃?”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李辉诃,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满脸是血,衣衫褴褛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敞开的红衣里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上面隐约可见点点玫红色的斑点。他的脸上,竟有了不少的伤痕。杜哲安突然有一种揪心的疼痛传来,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是谁,是谁让李辉诃变成现在这般的样子? 李辉诃张弓,一个唯美的姿势,双箭齐发,杜哲安只觉有风过耳,回神之际,双箭已正中两名男子的心脏。箭穿身,两名男子迅速倒地。 这是他杜哲安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有耀国六殿下李辉诃的,神乎其神的箭术。 明明是向不同方向逃窜,未停步的二人,竟可以双箭齐发,以瞬间一齐射死。百步穿杨。果然,传闻不如一见。可是,现在面前的李辉诃却再度张起了弓,箭头已指向自己。 杜哲安面容不改地看着李辉诃。他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何况,以李辉诃的箭术,他杜哲安也不认为自己能轻易逃脱。他奇怪的是,明明对方想杀死自己,他却还在心痛他身上的伤,心痛的难以忍受,想要关心他,想要保护他,想让任何人的不能靠近他,任何人都不能去伤害他。自出生以来,他杜哲安从未为谁这样想过,而这唯一的一次,他担忧的人却是这样张满弓箭的指着他。怎么了?真是讽刺啊!自己许是疯了吧。 李辉诃冷着脸,箭离弦,从杜哲安的耳际擦过,很快另一支箭也从另一边擦过,贴近了肌肤,却未曾伤到半分半毫。原本站在一边的杜哲安开始跨向李辉诃。 李辉诃射死两名伙计的原因他开始有些明白了。当然,李辉诃想杀自己的原因他也明白。他恨自己。毕竟,自己对他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他恨到想杀了自己。他明白。可是,他没有打算射死自己。那么,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有机会去挽回这个错误? 李辉诃后退,箭头指向杜哲安,他开始不断地摇头。嘴巴张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中满弓的箭开始有些颤抖,但箭头却一直都指着他,未曾移开。杜哲安身后的官兵开始杀气急升,几欲出手。。 “阿诃,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愿意为你做。” (我想让你死!)无声,但从口型,杜哲安依旧可以明白李辉诃的意思。他感到绝望。不明白原因,只是知道,李辉诃想让他死,他便真的想死了,这个世界上让他留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却都比不过李辉诃现在的一句话。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绝望地说道:“这颗心脏我送给你了,你的箭术我见识过了。想让我死,就朝这儿射过来吧。”只是……不能保护你,真的不甘心…… 他安静地等待着,挥手退下了将士,直直地站立着。 李辉诃的面容,美丽的异常,双眼冷漠地看着他。如果可以,杜哲安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能另李辉诃不再恨他。可是,对于那一晚的事情,他却本能地不想改变。生死一线间,他想的也是只是能多看看前面的容颜,如果下一世,他希望他们的每一次见面,不会再这样的悲哀。 另他意外的是,良久之后,李辉诃却丢下了手中的箭,一拳打在了身边的门栏上。愤恨地咬着牙,看着前面杜哲安俊逸的面容,他突然觉得安心了,睡意忽起,很快整个人就瘫了下来,失去了知觉,经历了这么多,他竟然,只想要回到他的身边,怎么会,这么的没有用。 杜哲安箭步冲上前抱住了李辉诃。他的样子让杜哲安心疼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李辉诃。真的,很消瘦。 “传令下去,立即查封此店,将地上的人,都埋了吧。” 李辉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早已浑身被扒光地泡在浴盆里了。而身边的杜哲安却正在帮他擦洗身上的血秽。那样的感觉…… “……怎么回事?”话才出口,便奇怪的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忘了吗?这是我的房间,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让你吃了解药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杜哲安在他身后帮他仔细的擦拭着。李辉诃并没有多做反抗,也许是因为有过更亲密的行为之故,所以杜哲安现在的行为在李辉诃眼中竟然也能以平常待之了,但还是会不由间心寒不少。他不自禁地缩了缩身体。 杜哲安皱眉,心疼地看着李辉诃身上的粉红斑点。抬手抚摸,“对不起!待会儿我帮你上点药,后面就不会疼了。不擦药的话,对后面的伤口很不好。”他肩上这数不清的吻痕,真的是昨夜自己弄上去的吗? 李辉诃转开头,不再说些什么,任由杜哲安在他身上擦拭着。然后,再任由他把他放在床上,在伤口处擦上药。他愤怒到极点,愤怒到想杀死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以,却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再也无法下手,恨自己竟然开始对他产生了依恋。 时间很快地流逝着。转眼,一月就过了。在这一月里杜哲安对李辉诃的态度骤然巨变,李辉诃可以随意进出将军府,就像刚开始说的一般,他得到了绝对的自由。杜哲安经常被赏赐很多东西,他也都有送给他。虽然李辉诃表示过,自己身为男人并不屑这种东西,但他依旧一如既往的送。而这期间,杜哲安也安分的紧,没对李辉诃做出任何类似以往的违规之事,虽有几次曾“夜袭”李辉诃的睡房,却也终究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抱着李辉诃入睡。 最后,一月下来,当这一切成为一种习惯后,原本强烈的屈辱感竟淡了许多。李辉诃也开始不那么反感杜哲安的出现了。事情的发展,一直到金琳的出现才开始在原本的路线上转了个弯。 那日不知所为何事,杜臣文竟带着金琳来到了将军府。而当时杜哲安仍上朝未回。府中无人,无奈,下人们只好请李辉诃出面。毕竟以现今的受宠程度看,李辉诃无疑已是将军府的第二掌权之人了。 原本,李辉诃完全不知情,只知道一群下人三跪九叩地求他出面,他便去了。直到站在客厅外,见到了厅里之人后才醒悟过来。 “是你?……你来干什么?见杜哲安吗?他入朝未回。”一见到金琳,李辉诃便回全身不舒服,双眉不禁微粥了起来。这是个他无法得到的女人,以前是难以得到,现在是不配得到。 “我也想问你,为何如今你还待在将军府?竟然是败军之将,怎还有脸苟且于世?!”情景很快又回到了以前。只要是面对金琳,争吵必是不断之事。 李辉诃愤怒地上前掐住了金琳的脖子,冷冷地开口道:“我没有败,只是少了公平对战的机会。” 金琳讽刺地笑:“有了机会又怎样?你能赢吗?别再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 李辉诃咬牙,竟一时无语。半晌之后,才钩起鬼魅邪气的笑容,“他在你心里还真是重要啊!真是没想到,而今我和你的立场会变成如此。只是,你这样死命的爱他。他可曾看你一眼?哼!不觉得好笑吗?都被人拒绝了还敢来这里,没有屈辱感吗?” 啪! 此话一落。李辉诃便厚实地挨上了金琳的一巴掌。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本来就该死了。怎么杜哲安没有把你杀掉?你们之间的真当我 全然不知情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你才是那个没有屈辱感的人。” 李辉诃无语,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想来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如此狼狈。竟败在一女子口下。 “没想到六殿下也有当孪童的癖好。” “你……”李辉诃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他面前的女人,自己以前竟会爱她如此。是她变得太多,还是他以前被欺蒙了太久?为什么??自己究竟爱上她什么呢?? 屈辱感??自己又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还活着呢??是啊……怎么就没有屈辱感呢????这样……算什么? “住口!”门外传来了声音,是杜哲安的怒吼声。只是李辉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杜哲安生气的原因。 “哼!既然杜将军您回来了,想我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吧?我一介贱俘,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好。”李辉诃偏过头, “别走!阿诃!”他顾不上金琳在一旁的脸色,急忙环搂住李辉诃的肩。怀里的人儿一僵,却没有挣扎。 李辉诃的耳际响起了女子绝望,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呵呵……杜哲安。以前你不爱我,你说你只爱云儿,此生不变。可现在呢?你还敢说自己深爱着那个云儿了吗?你甚至可以爱上一个男人,却不会爱上我!!”金琳紧皱着双眉,步步后退,面容痛楚。 杜哲安一僵,却不愿松开怀里的人。爱吗?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这就是爱吗?怎么,又和以前的有些不同,从前他看着云儿的时候,虽然痛苦,但只要想到可以让她幸福,他就能够放手。可是,如今这个他抱在怀里的人,他只是知道自己不想放开。就算知道世上有人可以比自己给他更多的幸福,他还是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如果是幸福,他也可以给他。也许,现在他还不会喜欢自己,可是早晚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的。所以,不放手,不想放手啊!原来,这也是爱情…… “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来将军府了。”阴冷的表情,杜哲安转首盯着李辉诃的那张脸,不舍得离开。 “杜哲安,当初若不是我跟你通风报信,你能生擒李辉诃吗?现在我失去了价值,你就这样决绝地把我甩掉。杜哲安,还有你,李辉诃,我会让你们后悔的。我会报复的!!”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在李辉诃的印象里,美丽的金琳总是清纯淡雅,只是在对他的时候才冷酷的让人心寒,却永远没有其他的表情。而今,她却为了杜哲安,这样的声嘶力竭。 待金琳走后,李辉诃才缓缓挣脱了杜哲安的怀抱,他害怕的是,杜哲安的怀抱竟让他开始拥有了留恋之感。 “她已经走了,你摆脱她了。既然如此,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可以回去了吧!”李辉诃依旧的语气淡然。可是那样的话,却刺中了杜哲安,他突然把想走的李辉诃再次拉入怀中。狂热的吻上了他的唇。 又是那种感觉,本能的想回应。身体的力气似乎一丝丝的被抽掉了,浑身发软。只是这一次,李辉诃本能的推开了杜哲安,步步的往后退。他开始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许在怕那被禁忌的所谓的爱情吧?爱情?现在想来,他也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对金琳的是爱情吗?他也不知道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金琳爱着她,王后也爱着他,那么自己呢?如果自己也爱着他的话,该怎么办??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的人爱他??不想和他斗了,还是逃开的好,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和他对抗…… “阿诃?”杜哲安试图靠近他。但李辉诃却一步一步地后退。两人间的距离,永远是那么多。 “不要这么唤我!”李辉诃打断了杜哲安说道:“我是俘虏,你是将军,明明是敌人,何必还要这样装作是朋友的样子?杜哲安,我们以后,还是不见的好。” 不见?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将他拉回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他却说,不见?不见?不见!!不行!!他无法接受。 “李辉诃!你爱我吗?”这是他杜哲安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问一个人,怎样都好,只要面前的人可以接受他,怎样都好。 “爱?怎么可能会爱你?我和你不同。我只爱女人,谁都可以。都比一个男人好。”这样的话砸在了杜哲安的头脑中,心痛的要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知道不能接受。自己的生命里,他的退出。 怎样都好,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哪怕只是肉体上的占有。也想要得到。 “杜哲安?!你干什么?”李辉诃瞪大眼睛,看着把他压倒在地的杜哲安。双手已经开始拼命的挣扎了。 “我不动你,是因为我爱你。可是你要走,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你会恨我,我因为要把你锁在身边。”他吻上了李辉诃的唇,双手扯开了他的衣襟。双手游移,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粉红的痕迹。 “不!不要!不要在这里……杜哲安!”李辉诃不禁发出求饶的声音,挣扎地想要逃脱杜哲安的压制。 “不要在这里吗?那好,我们换一个地方,这次我们换在你的房间里做。”杜哲安扛起了李辉诃,往他的房间走去。 做?那一夜的事情很快就又浮现在了李辉诃的脑海中。惊慌的情绪让李辉诃几乎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不!不要!我不要做!杜哲安!不要让我恨你!” “……恨?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看着你离开!” 夜朦胧,深深地宅院里寂静许久。终于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勾人心魄。 “啊恩!”李辉诃咬牙,隐忍着不让自己再一次发出那种声音。跨坐在他身上的杜哲安很欣赏地看着李辉诃的表情。双颊泛红,双眼迷离的李辉诃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为什么要忍着?我想听,听你诱惑的声音。阿诃!阿诃!不要这样忍着了。”杜哲安轻咬着李辉诃的耳朵,呢喃。 “不!” “可是我想听啊,怎么办呢?”杜哲安戏谑的笑着。伸手去抚弄李辉诃的分身,挑逗着李辉诃的情欲。渐渐加快了自己抽动的速度。最后用力一握。便有液体射出。“啊!”李辉诃不禁再度呻吟。“不!住手!杜哲安,求你住手!”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我就住手!” “不!” “那就继续。” “啊恩……不!” 杜哲安迷恋地注视着李辉诃意乱情迷的样子。不禁说道:“你真美!”泪水,沿着李辉诃纤细的脸颊滑落下来。让杜哲安有些不忍,他吻住了李辉诃的泪。“说你爱我,只要一次就够了,阿诃。” “你……杀了我吧……” 杜哲安觉得有似窒息的心痛。“你宁可死,也不愿说一句‘我爱你’吗?”床上的李辉诃闭上眼。不停地喘息着。杜哲安咬牙轻吻了李辉诃的眼角。从他的体内撤出。“可我爱你啊,阿诃!!!” 王·意图 Part7 李辉诃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三天了。第三天,才觉得好些。虽然事后杜哲安帮他上了很多药,但仍然痛的紧,几乎连床都爬不起来了。第一次的时候也疼,但是却和这次的又不一样。第一次的时候有点迷糊,感觉什么的根本就说不出个具体,可这次的疼痛却疼得真真切切。那里,果然是不适合用来做爱的啊!到现在,他依旧无法原谅杜哲安的行为,而且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事后的几天,杜哲安也没有多来打扰李辉诃,只是唤人送来了很多的物品。可是李辉诃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转。“哼!这算什么?吃干抹净了之后的赔偿吗?”上了他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啊!他把他当成什么?脔童吗?“全都拿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不需要!” “这……李公子,王爷吩咐了一定要让李公子收下的。请饶了小人一命吧,收下这些吧!”下人忙下跪磕头,而今王爷宠他得紧,稍有怠慢,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李辉诃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急急的打断了。仆人匆匆来报,“李公子,皇上下了圣旨,传将军就夫人进宫。” 李辉诃皱眉,“杜哲安怎么不接?告诉我干什么?” “将军上围场训兵去了,皇上圣旨上所书,若将军不在,可以由夫人代为接圣旨。”一口一口个夫人的,李辉诃觉得甚是头疼。夫人夫人,什么夫人啊!将军府有的只是他这个冒牌夫人!别搞得那么正规。 “将军尚未娶亲,何来夫人?” “可,可是李公子,你和将军……”仆人立刻噤了声,因为李辉诃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让他本能的感觉到。如若他接下去讲,那么,他定会死得很惨。 李辉诃冷眼相对,漠然地开口:“我和杜哲安什么?” “李公子和将军都是有才之人。此事小人不才,只能请求李公子出马了。” “这干我什么事,好听的话我可没有兴趣去听。” 一听李辉诃这样的口气来人立刻猛的叩头,请求道:“李公子,小人求求你了,王命难为,求您救救小人吧!!” 想来,杜哲安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待他真的不错,虽然依旧恨他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也不能否认了一些。这么想想,自己也应该帮帮他的啊!李辉诃皱眉,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出去接旨吧。” “这……”那名仆人却为难地说道:“李公子不上妆吗?前次进宫时,李公子应该上了妆的呀?” “……”李辉诃沉默,有点想骂人,但,想来也是,前次自己是以女装进的宫。看来这一次,自己也要这样出去啊!否则,皇上一个不高兴,定个‘欺君之罪’什么的,他们不就死定了啊!思及此,李辉诃便无奈的地吩咐道:“叫几个丫头来帮我上妆吧!”他发誓:这一次绝对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着女装了。 “好!好!”这是另李辉诃不解的。下人们似乎对此都感到很高兴。 上了妆,吩咐了些许事后,李辉诃便随着队伍进了宫。他不明白,皇上何必要下旨召他入宫。一国之王,就不知道,将领要去兵营训兵的任务吗? 马车一路平稳地驶进了皇宫。李辉诃不禁拉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呵!穹苍之王居住的地方啊!的确不容小看。稍作了休息,李辉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出去之后,他才发现,马车停的地方竟然是皇上的卧房口!怎么?马车可以驶进行宫吗?竟还可以停留在皇上卧房的门口。 “夫人,到了。下车吧!”这样的称呼让李辉诃感到很别扭。想出声纠正,才想起,此刻自己是一个哑巴了呀!哑巴必是不能够了的。无奈,李辉诃只好任由侍卫带着。马车沿途行驶的很平稳,也没有什么事的样子。那么,皇上宣他进宫究竟为了何事? “夫人,皇上在里面等您。请夫人进屋。”经侍卫这么一说,李辉诃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屋。忙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是卧室啊!睡床等一应俱全,怎么?听杜哲安说,这里的王对皇后甚爱,怎么独寝?看来,杜哲安知道的也并不是都正确。 刚一进去,皇上就迎了出来,倒让李辉诃吃惊不少。行礼。因为要装哑巴,所以李辉诃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显得非常的安静。屋子里光线暗的很,侍卫们点了几盏灯。 李辉诃似乎有些不安,他安静的样子在灯光下显得美的不似凡人,令皇上看呆了眼。注视了他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这倒让李辉诃感到郁闷不已,他极其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看。他当然不会再傻到认为男人与男人之间是绝对完全的。有了前一次差点被男人强上了的经验,和两次被杜哲安强上了的经验后,聪明如他,当然也能从皇上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此刻他面前的人毕竟是一国之王。他这一个俘虏又能怎么样呢?反抗吗?必定是死的极惨。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但愿皇上能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吧。毕竟,这个一国之王,已经占了他义弟杜哲安的心爱女子,现在总不能再动他义弟的夫人了吧? “诃儿。我听见杜哲安是这么叫你的。能告诉朕你的名字吗?” “……” 见李辉诃长久不语,皇上便笑道:“我也想起来了。哲安说你是名哑女。真是可惜了。诃儿,朕也就唤你诃儿了,可以吗?” 能说不可以吗?李辉诃想翻白眼,瞥了一眼这一国之王,心里更加的不安,现在想来,那次夜宴群臣的时候。皇上也是一副这样的眼神。当时没有怎么想,现在一想便觉不安。是啊!在这样的环境里李辉诃实在很难不想到那个地方,那张大床就在一边。就怕自己等一下会被拖到床上做运动。想来就可怕。他的屁股好不容易才好的啊!可不想再受伤了。 “诃儿!”皇上伸手抚上李辉诃脸颊,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诱惑味道。 身体不禁向后退一步。李辉诃本能得地躲开了皇上的手,身体向门口移去。总之,先出这屋子的好。 “诃儿!”皇上果然是练过武的,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欲逃离的李辉诃。没有他反应快的李辉诃被他抱在怀里,不断地挣扎。 “诃儿!诃儿不要动啊!” 李辉诃不禁在心里气急败坏的暗骂,废话啊!不动?难道要我一动不动地让你奸吗?这样一想,李辉诃便更加努力的挣扎着想逃离。 “……”双眼瞪大,身体不由的一僵,呆楞楞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了的俊脸。 双唇被人侵占,很快,在李辉诃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舌便侵占了他的口腔,不断地搅动。搜寻着他的舌,令李辉诃无法逃开。只能被动的接受,感觉上身有一双手在来回地抚摩。李辉诃猛地移开唇,大叫:“把你的手拿开!” 我爱你 对方倒还真的是住手了,吃惊地瞪着李辉诃,再看着他平坦的,露在外面的胸部。惊叫。“你会说话,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李辉诃好看的,似墨染的双眉紧皱了起来,推开了这个王,不悦地说到:我又没有说自己是女人,你知道了也好,就快死心吧,放我回去!” 对面的人猛的伸出手,抓住了眼前想要离开的人。“诃儿!”他唤。 “李辉诃!!我有自己的名字,别诃儿诃儿的叫。”虽然杜哲安也这么叫他,但这两个字从别人的嘴里吐出来便让他不禁打寒,觉得有点恶心。 “李辉诃?李辉诃……”王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迷离之情。“诃儿……诃儿……即使是这样,朕还是想要你。” 李辉诃不住的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害怕地想要逃走。“开,开什么玩笑,放开我!!” 面前的人突然把李辉诃扛了起来,往一旁的床走去。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果然,还是要被拖到床上去吗?果然还是要变成自己最不愿想的事情吗?他,不想,不想那样,不想,死也不想! “诃儿!”壮实俊逸的男人压在可他的身上,一件件的扒下了李辉诃的衣服。“诃儿,诃儿,你就从了朕吧!!当朕的妃子,朕想要你,朕想要你,诃儿!乖乖的不要再挣扎了,忘了哲安,朕会让你很快乐的。” 快乐?放屁!“不要!找别的男人,愿意顺从你的男人穹苍国多的千千万万。就是别找我!”就算一定要被这样对待,他,他也只想和杜哲安做。如果不可避免,也只想要杜哲安一个人这样做。 “放开你的脏手!!”谁都好,谁来救救他?杜哲安!杜哲安!为什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总是不在身边? 唇瓣在身上落下,李辉诃身上一丝不挂,纤细苗条的身材展露无疑,有凉凉的液体罐入他的口中,被强行送下。“这,这是什么?”话语开始妩媚妖娆。 “药酒,是我特地准备的,喝了这个,你会更舒服的,很快,很快,诃儿你就会爱上朕的。”他吻着、啃着李辉诃的身体。双手开始上下游移。 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李辉诃大体明白了这药酒的作用,浑身都很热,意识开始涣散,只想要狂热的抱住什么。什么都好,只要不这么痛苦,什么都好。要!!要!!他想要!! “啊!!”分身被人紧紧的握住的那一刻,李辉诃,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压在身上的人依旧在熟练的对自己进行着挑逗,握住的分身被适时有规律地收放着,因为药酒的原因,带来的刺激强了好几倍,李辉诃不断的开始呻吟,完全的控制不住自己溢出唇瓣的声音。 “舒服吗?就是这样,抱住我!!诃儿,我会让你更舒服的。乖乖的不要挣扎。”他把李辉诃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将他的腿架了起来,一手抚弄着他的分身,一手分开李辉诃的臀瓣,擦上润滑剂。 “啊!!!”果然不愧是穹苍国最厉害的 情药。不仅消人甚神智,即使连李辉诃,也无法抵挡。 “恩啊!!!”在李辉诃的一声呻吟下,他借着润滑剂的作用很快就吧一根手指探进了李辉诃的体内。好温暖。很快,很快就可以都属于他了。他握着的分身在他探入第二根手指的时候泻出了液体。他左右运动着,逼的李辉诃又是一阵呻吟。“啊啊啊啊啊!!!!” “叫我的名字。诃儿!!” “不!!啊啊啊!!!不!!”泪水,从李辉诃的眼角滑下来。粘湿了他白皙精致的脸。 “叫我的名字!!”他再次挑逗。 “不!!哲安,哲安!!哲安快来救我!!!哲安……呜呜呜呜……求你快来……” “他不会来的,他被我支开了,即使现在立刻就赶回来,最快到达也已经是在明早了,那时,一切就都一成定局了。”他将李辉诃的腿再度分开些,把早已挺立的分身对准了李辉诃的密穴。“进去了,你就会完全都属于我了。” “不!哲安会来的,会来的!!!”嘴上这么说,但李辉诃却绝望的闭上了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撞击。 …… …… 原本很快就要承接的痛楚却迟迟都没有来,四周安静的可怕,一双手轻柔的抚摸着李辉诃的脸庞,抚去了他满脸的泪水。 没有想像中的痛楚,却听见了杜哲安淡淡的有点忧伤的声音,轻柔的让李辉诃想哭。“对不起,到现在才来……诃儿……”轻柔的吻落在了眼角。李辉诃睁开迷蒙的眼,杜哲安漂亮俊逸的脸上挂着忧伤,就这样呈现在他的面前,而王的身边,正插着一支利剑。李辉诃突然就哭了,宛如绝地逢生似的哭了。 像是抱着精致易碎的娃娃一般,杜哲安小心翼翼的将李辉诃抱了起来。“王兄,请你好好爱云儿,不要再动诃儿了。”他用被单将李辉诃的身体包裹起来,没有回头,语气却变得阴狠决绝。“王兄,以前我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让给了你,因为我认为你会给她更多的幸福,可是你却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让云儿一直都在痛苦。王兄,你救了我的命的命,帮我安葬了全家,我愿意把命给你,但是王兄,唯有诃儿,我不想给你了,诃儿的幸福,我自己会给他,如果你再动他……”杜哲安回头,阴狠的说着:“这把剑就会射向你的咽喉!决不虚夸!”抛下这样的一句话,杜哲安便抱着李辉诃离开了王的卧室。 “……”卧室内,王什么也没有再说。 一路上,受着情药控制的的李辉诃双手不自禁地攀上了杜哲安的脖颈,双唇开始吻上了杜哲安的唇,然后,接着往下游移,不断的挑弄着杜哲安。 “诃儿?”杜哲安吃惊的看着怀里的李辉诃,李辉诃面红耳赤,不断的亲吻着他的脖颈。“杜哲安……要!我要!” “该死!他竟然对你做这些!” “救我!!我好难过!!杜哲安!!” 有一点的阴影,在月光的照射下头在了他们的面前。 感觉到前面有人,一直注视着李辉诃的杜哲安终于抬头,“云儿!?” “如果,一年前你也能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今天,我便不会这么痛苦了。”云王后的脸上显现出来的感情很复杂,有悲伤,有不甘心,又有些令人心疼。 杜哲安回避了她的双眼。“云儿,我对不起你,但相信我,王兄是真心爱你的,并且他能给你的比我能给你的更多。现在……”他看着怀中的人儿,有点哀伤的笑了。“我只想好好的爱着他。所以,也请你好好地爱着王兄吧。” 车就停在前面,杜哲安手包着李辉诃,不再说什么,直接就上了车。没有多看身后的云王后一眼。 “她在哭……”李辉诃的声音魅惑的传来。虽然意识很不清醒,但李辉诃依旧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有人在哭泣。 “好些了吗?”杜哲安低头,没有回答李辉诃的话,吻上了李辉诃的唇。 “恩~~~”在在情药的作用下,李辉诃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气息。杜哲安难自禁地说道:“诃儿,我爱你。” “请你……永远也别忘了你现在说过的话……”李辉诃开始回应杜哲安的吻,双手攀上杜哲安的脖颈,紧紧的贴向他。开始在马车内绞缠。 马车就这样载着这对情人,往将军府驶去。 良久,将军府内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呻吟。 “啊恩~~~杜哲安~~杜……啊啊啊啊啊……” 夜。深邃,情人未眠。将军府内意溶溶…… 操练场 晨。 杜哲安轻抚着李辉诃光洁的肌肤。完美的身体线条展现在杜哲安的眼前。他难以置信的捏了捏身边人的脸颊,对方吃痛的皱眉,却没有打算要醒来。 “真是难以置信啊。”自己竟然会爱上一个男人,一个有耀国的男人。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个男人,现在还正在他的身边。 “诃儿,我真的很爱你……有你,别的任何事我都可以放弃。” “我知道。”怀里的人儿没有睁开眼,声音有些不悦的说来:“但愿你可以永远的记住自己现在说过的话。” 杜哲安轻笑,原来他的宝贝已经醒来了啊。 “好。”他这样回答,然后,看着怀里的人儿勾起了好看的笑容。 可以放开任何的东西,就是不可以放开你。 外面的天气很好,将军府内传来某人很不悦的声音。“又是练兵?你昨日不才说过要陪我出去游玩的吗?”李辉诃皱着双眉,语气冰冷的可怕。他不是不知道要一国家为重,但是每天都见不到杜哲安,每天都是一个人在将军府内,又不可以出去,谁都会受不了,况且,这个国家又不是他的…… 杜哲安忙抱住生着气的美丽人儿。“诃儿,圣旨难为,况且近日连年征战,兵力不强,国家是很快就会灭亡的。” “……” 见李辉诃无语,杜哲安再接再厉的说:“今日是穹苍国每年一度的灯节,夜晚会更热闹的,今日一练完兵,我便陪你出去,可好?” “……那我想现在自己出去。”李辉诃语气哀怨的很,退而求其次的说到。 “不行!”又是一口回绝,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不行?”自己不陪他出去,难道还不让他一个人出去吗? “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犹记得杜臣文对自己说过的话,杜哲安不禁夹紧了双眉。没错,像他诃儿这样的人,在穹苍国的大街上走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有了一次惊险的体验后,杜哲安绝对不会再让他踏出将军府一步,他不想再见到了,满身是血的李辉诃。 “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兵营。”李辉诃不死心,他一定要出去。 “绝对不行!!” “为什么又是不行?” “那地方野蛮的很,是大老爷们呆的地方,你不适合去。”更加重要的是,明明是他的东西,怎么可以就这样给所有人都看光呢? 砰!一声巨响。 “诃儿?!!”杜哲安惊呼,连忙抓起了李辉诃的手仔细的端详。心疼的问道:“痛不痛?你在干什么啊???以后别再这样用力的去打墙。” “带我去!!!!我又不是女人!!!” 练兵场里的气氛古怪的很,士兵们频频回头张望。哦!!!!好,好一个美人儿啊! 李辉诃闲逛在兵营里,全然不顾一边杜臣文无奈颇有痛苦的脸色,和频频回头对着他猛流口水的人。 “阿诃,怎么今日你会来兵营啊?”蓝颜祸水啊!杜臣文内心哀号。杜哲安怎么舍得放这个尤物出来啊?? “我在将军府住的烦闷的很。杜哲安又不让我独自出门,所以就只好和他到这儿来了。”李辉诃拿起弓箭,朝向十米开外的大树。箭离弦,树上的一片绿叶飘然下落,很快,李辉诃的第二支箭也射了出去,那片叶子边定定的被射在了树上。 目瞪口呆。 杜臣文暗惊,这就是传说中有耀国最高神射手的射技吗?果然厉害啊。 “好箭法!!”不仅一旁的杜臣文,连其他的士兵也都拍手称赞,更有甚者竟上前揽着李辉诃的肩,拍着,笑道:“好样的,兄弟,看你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真行啊!箭法神拉,可不是盖的啊!” 然后,李辉诃一直阴冷的脸上,勾起了一丝笑容,美若玄幻。 “嘶!”场内到处是抽气的声音。 在不远处练兵的杜哲安终于忍无可忍的叫道:“杜臣文,快把诃儿送回将军府!!”他的诃儿啊!竟然被别的男人揽着肩。还对别的男人这样笑,不可原谅啊! “你们其他人,全都在原地操练,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停!” 有人在这里公报私仇了! …… …… 将军府今日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两位几乎是同一时间来的,都是傍晚时分,杜哲安还没有回来,先被送回来的李辉诃只能独自上阵,接待两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女的,看着自己的延伸愤恨的很,似乎要把自己抽筋扒皮了才甘愿,男的却用一双含情的眼注视着自己,李辉诃觉的自己像是要被他看光了他才方罢休。 李辉诃无奈的很。这样的感觉怪异的让他想疯。 “请用茶。”想赶他们出去,但一位是高高在上的王,不敢,一位是赶都赶不走。 “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诃儿!” “李辉诃!” “跟朕回去吧!” “把杜哲安还回来!” 又是这一套陈词。“都不可能。” “李辉诃!你不觉得可耻吗?”金琳皱紧了双眉。 “诃儿,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 杜哲安一回将军府便被告知有两位“贵客”来临了,还刚想踏进门,便被身后的人拉住。杜哲安回头。 “云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哲安!这么久不见,你就只有这些话想对我说吗?”云王后一身红装,美丽异常,红色,是云王后最爱的颜色,但今天,她却只想比比,和那个男人比比,究竟谁才是最适合这一身红装的人。 “不知王后娘娘来此,臣有失远迎,请王后娘娘恕罪。”杜哲安恭敬的蹲下。 看着面前做着这样的动作的杜哲安,云往后凄凉无比的笑,“哲安,你不请我进去吗?”……没有了,争取爱情的机会。 杜哲安恍然回神。“娘娘请。” “哲安,你与我之间,竟已如此生疏了吗?” “……身份有别,请娘娘自重。” “我告诉你!杜哲安是我的,谁也不配和我争!”刚一进门,杜哲安便听到这样的怒吼声,他慌忙地冲向大厅。 “诃儿!?出了什么事了?” 大厅里,坐着当今的王,金琳在一边泪流满面,而杜哲安所担心的人,却正冷酷决绝的站在大厅中央放话。“还有。”李辉诃将脸转向一旁的王。“除了杜哲安,谁也配不上我李辉诃。” 爱·离别 杜哲安感到非常的高兴,他上前横抱住了李辉诃,不禁地说:“诃儿,诃儿,我爱你。”被杜哲安抱住的李辉诃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反而是很自负地说道:“我知道!” 杜哲安轻笑。突有尖锐的声音传来。 “杜哲安,李辉诃!”金琳在一边发疯地尖叫。“不会的,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你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一定会痛苦的!!” “那又如何?”李辉诃转向金琳。“我们的幸福,不需要你所谓的祝福。” …… …… 穹苍国的灯节热闹的紧,尤其是对于一直都被关在将军府的李辉诃而言,更是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哲安,为什么将军府不挂上彩灯?”在大街上,李辉诃转头,突然这么问杜哲安。 杜哲安怀抱住李辉诃。笑。“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立刻就让下人们在将军府内挂满彩灯。”他轻搂住李辉诃的腰,吻着他的耳际,脖颈,双唇。 “那倒不用了,果然还是出来的好啊!……哲安!手不要摸那里。”李辉诃拍掉了杜哲安不安分的手,微皱着双眉。 “诃儿。”杜哲安不死心地再度探出手来。“诃儿你真美,拥有你,我就知足了。” “知道了。你要把这些话全都记住,而且,永远别让我知道这全是谎言。”然后,良久,在暧昧的夜色下,李辉诃转身对杜哲安说道:“哲安,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因为这一生,我都只会说这么一次,杜哲安,为了你,只要是因为你,我李辉诃什么都可以放弃。” 在那个晚上,穹苍国的街上,到处都是美丽的彩灯……而杜哲安,一直一直,都抱着;李辉诃,没有放开过手。 然后,日子就这样又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后,李辉诃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林子承。 月蒙胧…… “六殿下,你果然还在世上。” “为什么你们这么久才找到我?”李辉诃皱眉,不悦道。 “六殿下,您失踪后有耀军群龙无首,穹苍国又乘机强攻,迫不得以,我们唯有退出许辉关,返回有耀国,不久,国外便有传言说您已被杀了,王悲痛不已,因此耽误了时间。” 李辉诃面容不曾变化。他静静地听着这些消息,一副心无杂尘的模样。 “是吗?……父王应该已经再度派兵了吧?若要攻打穹苍国,从他们后方强攻是上策。” “六殿下,王已逝!” “什么?!”李辉诃猛回头,大惊,问:“父王已逝??!” “是的,六殿下,一月前,王,逝。” “……国中尚有新王继位?” “六殿下,王位本应是您的,如今臣既与六殿下相见必是会将六殿下安然的送回有耀国,继承王位的。” “回国?”李辉诃转首,他的面容在那一刻突然起了变化,然后是长久的寂静,久到林子承认为李辉诃并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才听到这么一句话。 “……你回去吧,另立新王,我已是俘虏,又有何面目去见有耀国的子民?” “六殿下!!”林子承失声叫了起来。“殿下为何出此言语?!” “……”李辉诃并不言语。 像是看出了什么倪端,林子承尖叫了起来:“这不是原本的六殿下,原本的六殿下决不会说出这一番话,是什么改变了您?!” 又是长久的寂静,李辉诃终于又开口。“是现实改变了我吧,你走吧,就当你从未见过我,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也……无心再回去面对权利之争了。”真是可笑,李辉诃不禁自嘲,什么样的话也只不过是谎言,是为自己不想离开找所谓的借口。也许,只是为了一个叫杜哲安的男人吧,他竟把那个为了权利不惜一切的李辉诃杀死了。 “六殿下!”李自成痛心疾首。“殿下,士兵和子民们全都会信服您,尊崇您的,殿下!” “……” “……” 寂静~~~ “殿下……臣三日后回再来,请殿下三思,三日后再给子承答案吧。殿下,请莫要辜负了全国子民的心啊!” …… …… 林子承很快就没有了身影,果然不愧是练过武的。 “杜哲安……” 现实究竟是什么? 战事停滞了许久,终于,穹苍国的王再次发起了这场争斗,穹苍欲夺天下,而穹苍国若欲夺天下,便必要先灭有耀。杜哲安作为穹苍国的第一神将,出战,在所难免。 “诃儿?” 李辉诃望向窗外。“杜哲安,有耀国是我的故乡,我无法亲眼见你将他毁灭,这场战事,我不会随你同去。” “诃儿……”杜哲安未待开口,下人便匆匆来报。“将军,王驾临了。” 李辉诃拂袖“去吧,这件事勿再提及了。” “诃儿……我会恳请王兄,只有要你不愿意,我便不会进军有耀。但,我也无法阻止他人带军溃败有耀。” “杜哲安,有耀泱泱大国,怎会如此溃败?穹苍国王又怎会允许你不出战?你在骗我……但是,杜哲安,从今以后,只要是说过的话,我都会相信,无论那是否是谎言。” 杜哲安突然将李辉诃人搂在怀里。“诃儿,你爱我吗?”你的爱,让我显得卑微了。 李辉诃挣脱了杜哲安的怀抱。“你去吧,回来之后我会答复你。” 杜哲安匆匆离去,屋里的李辉诃依旧站立在窗旁,望向窗外。 “你可以出来了,他已经走了,你在这儿这么长的时间,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过了片刻…… 帘后,金琳缓步走出来。讽刺道:“六殿下还是这么敏锐啊。” “你从以前开始这一套手法就不曾改变过,我又怎会不知?怎么?你想杀我吗?” 金琳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杀你?以前想杀你,但如今,我只想让你痛苦。” “哼!”李辉诃轻嘲。“你凭什么?” “六殿下,想来你还不知道吧?哲安曾是有耀国人这一件事。”转首,看到李辉诃微愣的神情后,她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本是有耀国人,入穹苍也不过两年之久,是你的父王抄杀了哲安的全家七口人的性命,哲安才会来到了穹苍国。六殿下,您忘了吧?这件事,当年阴狠的您也参与了啊。” 情景又变回了原始的样子,长发的男子李辉诃紧抓住了金琳的手腕,只是女子不再皱眉,而是露出了难以揣测的笑容,反之男子的脸色,痛苦,惊讶,哀伤,复杂多变。“你,简直一派胡言!” “胡言吗?为什么不现在去问杜哲安?问问当初的情形,想想当时的你又做了什么?”金琳反手拉住了李辉诃,望前厅走去。 前厅,侍卫牢牢把守着,不让他们进屋,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传来杜哲安与穹苍国王的对话。 “你不参加此次的战事?有耀国如此泱泱大国,征讨怎么会简单?你为何不愿参战?前次在大殿上,是谁发誓不灭有耀此生不休的?而今你竟退缩了?” “王兄,哲安愿为你做任何事,除了征讨有耀国。” “为什么?因为你是有耀国人吗?你始终还是无法忘记吗?”声音中有些气愤。“哼!当年是谁下令逐杀你们全家的?那个有耀国君给了你什么?”门内的杜哲安长久的不语,门外的李辉诃绝望的皱着双眉。静静地听着金琳的嘲讽:“是不是?六殿下,你现在可相信?你还有什么资格呆在杜哲安的身边?” “谁?谁在外面?”杜哲安是练武的,耳朵甚是敏锐,马上就发现屋外有外人。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李辉诃的面前。 “诃儿?”见是李辉诃和金琳,他微愣,诧异的换道。 李辉诃后退,渐渐远离杜哲安,也说道:“杜哲安,为什么我父王要杀你们杜家满门?你们犯了什么错?” “犯错?”只有一瞬间的呆楞,杜哲安停在门口,重复着李辉诃的话,语气中有着自嘲,然后,他道来:“如果说有什么错,那么,我们杜家唯一的错,就是我杜哲安有了一个美貌的母亲。”杜哲安的脸开始变的扭曲,声音也阴狠了起来。“因为我那美貌的母亲被一个王爱上了,所以,那个王就抢了我的母亲。然后……当这个王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宠妃永远也无法爱上他之后,他便下令,将这位宠妃所有关爱的人全都杀死,认为这样边可以切断这为宠妃对过去所有的依恋,只是……”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他没有想到,这位宠妃竟然会想杀他,并且,在失败后便也自尽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想企图杀绝的人里面还有活口,并且联合了敌国,来对抗他。”杜哲安痛苦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改善,他依旧沉浸在无比的仇恨之中,只是,在最后,他转向李辉诃,说道:“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父王犯下的,诃儿,这和你并没有关系……” 李辉诃痛苦的皱着双眉,不断的摇头,后退,最后,他缓缓道:“杜哲安,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的父王是真心爱你的母亲的。他从未逼迫过你的母亲,也从为想过要下令杀了你的全家。那件事……是我主使的,我才是应该被你痛恨的人,我的父王,是接受了我的建议,才会让我领军杀了你的全家的……我,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这一次,不仅杜哲安,连王也瞪大了双眼,他问向杜哲安。“哲安!!!诃儿他,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此刻的杜哲安什么也听不见,只是记得一句话,李辉诃说:“我,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他呢喃:“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李辉诃,是你杀了我全家?!!!” “是!你全家是我们李家杀死的,而今,我父王已故,所有的恨,都放在我的身上吧。” “你在骗我!!!!”杜哲安提剑,已欲刺。疯狂的叫道。 “骗?杜哲安,我请你不要忘记了,我是阴狠毒辣的有耀国六殿下,我,本就残忍,死在我手上的人,何止杜家七口?”这一次,李辉诃的脸上荡起了一抹笑容,决绝惨烈。 “杀了我吧!为你的全家报仇,是我杀了你的全家。”他站在那里,面对着杜哲安,长发垂下,发丝遮住了他好看的双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一边的王惊恐地看着提剑垂首的杜哲安 ,怕他真的刺伤了李辉诃,急忙开口道:“哲安,你冷静点,别冲动行事!”他是爱李辉诃的,战事,只是因为他想将他们分开,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爱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敌国的六殿下,更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早听闻有耀国的六殿下长相不凡,却未知会是李辉诃。 他并不想失去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兄弟和爱人,他都不想失去。 面前的杜哲安依旧没有抬起头,很久以后,他发狂地握住剑,向李辉诃刺去,只是,刺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伤及到李辉诃的丝毫。王吓的抱住了杜哲安,叫道:“哲安你冷静点,你不听大哥的话了吗??来人,侍卫快进来!”这一声唤下,本就跃跃欲试侍卫立刻上来,擒住了发狂的杜哲安。 “……”虽然平息了,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杜哲安却确实想要杀自己,这一点,让李辉诃绝望,他和杜哲安,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永远都不可能了。为什么呢??好不容易才想要在一起。……然后,李辉诃看到了在人群里的林子承。 杜哲安,我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杜哲安,你会很痛苦吧?看到我这张脸。那么杜哲安,我便离开你吧!杜哲安,杜哲安,杜哲安……再见了杜哲安。 哲安,你很快就会忘记了之前我和你的种种吧?但是杜哲安,李辉诃却永远都会记住自己的诺言。 只要因为你杜哲安,我李辉诃和,什么都可以放弃。 然后,他走进了林子承,片刻之间,林子承便将李辉诃带出了人群,轻功一展,逃离了将军府。 “杜哲安,本想告诉你,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可是现在,怕是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一年之后—— 宫殿里安静的很,一身浅蓝色的女子轻斜在窗边,眺望着外面的景色。她的双手,很轻柔地放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满脸的幸福之色。 身旁的侍女轻声说道:“娘娘,殿下驾到了。 顷刻间,便可看到原本就满脸幸福的女子脸上,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了。她急急地说道:“快!快扶我起来,殿下近来这么忙,竟也能来这里……哦,月儿,你,你看看,我美不美?是不是很憔悴?”女子慌乱的抚摸着及地长发,边走边焦急的问道。 “美!当然美咯!娘娘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哦!”能够嫁给殿下的女子,真的……好幸福啊 女子笑:“怎样也没有殿下美啊!论美,殿下才是世上最美的人啊!” “……殿下也是最温柔的人。”谁都想嫁给殿下啊。她……也想…… 花园的亭子里,长发过腰的李辉诃站立在一旁,身穿白衣,如柳眉,芙蓉脸,盼若星辰,唇若朱砂轻点,似红非红,似薄非薄,他望着北方,面色有些哀伤。 真的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人啊!这么美的人,竟会是一个王,竟会将她娶回来,竟会在她的身边。 可是,这个美丽的男人,怎么总是有些哀伤地望着北方,那个北方,究竟存在着什么? “宛儿拜见殿下。” 一声轻语,唤回了李辉诃的遐想,他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人,道:“既有身孕,怎么还下跪?以后不用出来了,稍会儿我便会见你的,该注意身体才是。” 叫宛儿的女子双颊立即抹上了红晕。“谢殿下的关心,殿下今日都未来这儿,战事很紧吗?” …… …… “……先进屋吧。外面风大。”李辉诃勾起唇角,原本就已经很好看的脸显得更加的好看了,令宛儿险些看的出了神。 只是,这样的殿下,这样美丽的殿下,却总是很哀伤。究竟,殿下在哀伤什么事情呢?有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的哀伤的呢? “小哲最近乖吗?”扶着宛儿在床上坐下,李辉诃放柔了声音,问。 宛儿笑:“小家伙从来都不乖,,总在肚子里乱踢。” “小哲要急着出来了啊,想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看看这个美丽的娘了吗?” 还有,这个比娘还要美丽的父王。宛儿真的想这么说。但是……没有资格啊,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殿下,七殿下拜见。” “七弟?”李辉诃回首,轻柔的地笑:“请他进来吧,我也正想找他。”他从来不说“朕”这个字,从来都没有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说呢?不喜欢吗?已是国君,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还是说,这个国君,他从未想当? 第 13 章 眼前的人还是这样的美丽,让人难以移开投注在他身上的眼光,李辉召注视着眼前的李辉诃,这样的注视早已持续15 年了,第一次见到这个比他大2岁的哥哥时,他便这样注视着他了,一直注视了15 年,可是,注视着这个六哥15年的他,早就已经不可能再这样简单的注视着他了,再也不可能把他当成自己生命中无数兄弟中的普通一名了。他甚至不愿意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因为是那么想要得到他,那么强烈的想要得到她,强烈到自己无法忽视.如果,不是哥哥,那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用任何手段,来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六哥!”而现在,他却只能这样的喊他。 李辉诃笑了。“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这么多,难得有时间,怎么不好好的休息?” “因为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六哥要将整个朝廷交予我,六哥究竟想干什么?”他有一种很不安心的感觉,那种感觉在告诉他 ,很快,他就会失去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他生命中最在乎的人。 笑容不减他只是继续说着:“召,你长大了,都已经和我一样高了,应该要懂得如何独立的面对现实了。召,你很快就会超过我,并不仅仅是身高,还有你处事的能力,我用尽手段争来的这个位子已经让我很累了。召 ,总有一天,你便会走上那个位子,成为有耀国的王。”而他,也应该面对自己的事情了。 “六哥?!“李辉召大叫:”我不要,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因为……因为…… “总有一天你都会明白的,等到你也和我一样的时候,也许你真的就可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由了。” “六哥!” “……三天之后的战事,我会亲自挂阵,你……留在国中,不准出去。” “六哥?!”为什么不要他出去?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应该是穹苍国了吧?”李辉诃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完全没有看身边的人。 杜哲安,士别一年,终于,我们还是见面了。 ………… ………… 李辉诃从不独寝,可是近日,却从不需人陪同,总是在书房过夜。黄昏时分,李辉诃便离开了宛儿的住所,当然宛儿很想让李辉诃为自己留下来,但却依旧只是看着李辉诃离开的身影没有出声。自己……并没有资格,要求他为她做任何的事情。 李辉诃走了,居所便显得格外的安静,宛儿安闲地倚在窗旁,微微地闭上眼,快要入睡之际,一阵清风拂面,一道黑影却突然间的停留在她的面前。把宛儿笑得吃惊不小,顿时睡意全无。 “谁?!” “……”来人不语,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李辉诃……和你是什么关系?” 殿下?听到李辉诃的名字,宛儿一惊,柳眉双蹙。正色道:“你是什么人?找殿下有何事?”绝对不可以,不可以让别人伤害到她的殿下。 “……他过得……好吗?听说他已立王后,就是你吗?“对方的声音显得极其的哀伤,宛儿无法说清这给她带来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只是让她也跟着难受了起来,然后,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与殿下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 “是!是我,并且,殿下现在过得很好,他热爱自己的子民,也被自己的子民们所热爱。”然后,她很明显的发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后面的黑影整个的僵住了。“你究竟是谁?又为何来此?” “我……是他的一个早就已经忘记了的故人。来此……也只不过是想见证他的幸福罢了。”杜哲安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是如何说出这一番话的,那虚伪的让自己也想嘲笑自己。来此,只是想见证他的幸福吗?明明不是的,明明是想来把他抢回去的,明明是由于太嫉妒这个女子才来的,明明是想来告诉眼前的这个女子,告诉她。“诃儿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可是,没想出口的竟然只是这样的一句窝囊话。但是,扪心自问,他自己,又 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呢? “你要走?”见黑影向外移动,宛儿惊讶地问到。她不明白,他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是如此吗? “我会再来的。”他是他的,他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你是穹苍国的人吗?”宛儿皱眉,想着殿下往日发呆的神情,这样问道。 杜哲安有些不解,问道:“你如何猜出?”自己曾经在有耀国呆了很长的时间,口音的话,并不与其他人有什么差别。 “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殿下每每都会望着穹苍国所在的方位哀伤。想必,这个穹苍国里定有这样的人,令殿下长久的张望。故人吗?长久以来,自称是殿下故人者,便只有你罢。虽然我久居深宫已经很久了,但这些、我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也许,你和穹苍国里的那个人,有着什么密切的关系吧.”或许,你就是那个人吧.这句话,宛儿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你……并不是简单的女子……” “……”宛儿不语。 “……” 眼前的黑影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宛儿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的时候,便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了。 “娘娘,您起了吗?”门外有侍女这样问道。 “……恩,起了。” “娘娘,早膳还在亭中用吗?” 垂目思索了片刻,宛儿才说道:“不了,今日不用早膳,你去把王公公叫来吧……” “是!娘娘。” 不过一刻时,门外便有人的答话声:“娘娘叫小人来,有何事?” “我想知道一个人的所有情报。” “娘娘请说。小人一定帮您办好。” “杜哲安……” …… …… 战事愈加的紧张了,穹苍国的军队早已停驻在了有耀国的城门前,就地扎营,但却迟迟不出兵。而另一边,有耀国的军队也已全数赶到。明明交锋在即,两对却迟迟不动兵,暴风雨前般的宁静,让人害怕不已。 “哲安。”杜臣文一袭盔甲,踱到杜哲安身边。“若再不开战,士气必减,到时候攻取有耀国的话,必定更是不容易,死伤也必定会更多。” 杜哲安依旧站在帐前,抬头凝望着有耀国的城门,淡然的说道:“臣文,如果当时我没有提剑要杀他,如果当时我便带他隐归山林,如果没有那所有的真相,那么现在又会怎样?”他握紧双拳,紧盯着城门,语气中露着浓浓的懊悔。 原本就是他的,原本就在他的身边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现在连见他的资格也没有? “……君令不可违,您现在是穹苍国的大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攻取有耀国,您要为整个军队负责。那些如果,毕竟也只是如果,事实便是事实。”原本以为,让杜哲安爱上李辉诃的话,也许就可以治愈好云王后所带给他的伤,却没有想到,会在治愈好那个伤口的同时,又在另一个地方重重的划了一个伤口,而且,那个伤口,恐怕穷及一生,也没有人能够去治愈了。 “全军准备,明日午时,正式攻取有耀国。”杜哲安说完这句之后便转身进了营帐,然后,杜臣文终于抬头望向城门的地方,在那高高的城门上方,也站了一个人影,他一袭白衣,美丽如画般,也望着这个地方。风,吹起了他长长的发。……李辉诃,他始终都是这样的美丽。 如果没有战事多好,如果没有那么多是悲伤之事那该多好。或许而今,他们会在林间嬉戏,远离这样的痛苦与哀愁。 …… …… 城门上的李辉诃静静地注视着城外的军营,直到杜臣文也进了帐,直到,李辉召唤他,才回过了神。 “七弟。”他看着李辉召的面容这样唤。很快, 他就再也不是君王了。 “六哥,外面风这么大,回去吧!小心身体。六哥的身体本就易生病,在外面很让七弟担心。”李辉召,是个而今才19岁的少年,此时站在这只比他大两岁的李辉诃面前,却像照顾弟弟一般地将这个哥哥揽入怀中,然后,带着他静静地离开了这城门之上。 三日的时间到了,两军正式交锋,有耀军与穹苍军实力相当,激战一日后依旧没有什么结果,入夜。两军各自回营,改日再战。以后的几日,也总是这样未分胜负。 有耀国中,李辉诃已将所有朝中之事受予李辉召处理,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牵挂。激战如此之久,两军死伤无数,人民痛苦不堪,这样的战事,也许早几该停止了。 “杜哲安,现在,就由我,来偿还李家所有欠你们杜家的罪过吧。”杜哲安,你忘记了自己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切了吗?但是,杜哲安,我李辉诃永远记住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 …… 最后一次去看了宛儿,和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自己怕是永远都看不到他了。那个从未相识的孩子。 “殿下,你为什么总是在哀伤?”这一次,宛儿终于出口,问了那个自己很早便想问的问题。因为她似乎觉察到了,若自己再不问,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虽然,她根本就不希望有这样的感觉。 “宛儿,这种哀伤我是自取的,这我以前多过那么多罪过应该负的代价。而且……我把所有的快乐都丢在了北方一个叫穹苍的地方了。所以哀伤,才是正确的。”李辉诃这样说着,离开了宛儿的行宫。 入夜,李辉诃走后两个时辰,宛儿终于等来了她想等待的一个人。 “你如何知是我?”杜哲安这样问道。 “明日又将开战,我知道你会来。宛儿没有掌灯,只是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这样说道。 “为何如此肯定?” 宛儿并没有回答杜哲安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个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真不知会是男是女,你说,是男孩好,还在女孩好?” “……男的。”像他的父亲一样。 “是吗?我也这样想,如果能像殿下般俊美便更好了。”宛儿柔软幸福的话突然让杜哲安愤怒不已。不,也许应该说是嫉妒。嫉妒她是女子,并且是李辉诃的妻子,嫉妒她能得到李辉诃,而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站在营前眺望着城门。他明明是他的 ,他明明曾经就睡在他的身边,他明明曾经可以把他抱在怀里,明明可以恣意的亲吻着他的唇。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子可以拥抱他,凭什么可以得到他?凭什么她可以拥有自己现在怎样努力也得不到的人。 不,……他曾经得到过的,只是,是自己放弃了他啊! 思及此,原本紧握着的双手又渐渐无力的松开了,他自己,又凭什么拥有呢?这样伤害他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拥抱他? 然后,宛儿轻柔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杜哲安,你,是穹苍国的杜哲安吧?” 杜哲安惊,却未反问,以默认答之。 “我曾经听到过一些事,也派人调查了,所以,我知道了,你真的……是杜哲安啊。”宛儿抚着肚子,走到窗前坐下。杜哲安没有回答,宛儿也没有再问。然后,在很久很久以后,宛儿才悠悠地开口:“这个孩子……不是殿下的啊。” 杜哲安大惊。 宛儿继续说道:“殿下立我为后,长伴左右,却从未碰过我。这个孩子在我认识殿下以前,边已经存在了。” “杜哲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我自己的故事。” “有一个女人,她父亲把她视若珍宝,但她却为了爱情,背叛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和她自己所爱的人,一同离开了所居住的地方。可是不到一年,她也被人背叛了,就像是报应一般,他所爱的人也背叛了她,她无处可去,也不敢回自己的家乡,那里,也根本就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她昏倒在了路旁,可是,就在她自己都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人,他救回了她的生命,而且他还收留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宛儿轻柔地抚摩着自己的肚子,接道:“救我的那个人,就是殿下啊!那个拥有长发,美丽到异于常人的殿下啊,只是,我知道,纵然立我为后,但是,殿下,却不爱我……杜哲安,无论在穹苍国里的是什么人,请让他(她)来吧,请让他(她)不要伤害殿下,否则……倾尽全力,我摩罗宛,也定不会将他(她)放过。”宛儿最后的一句话让杜哲安有些害怕,不怕她的报复,而是怕自己无法做到不让李辉诃受伤,自己,曾经真的是想要杀他的呀!也许,自己早已在他的心上,刺上了一刀了。 见杜哲安长久的不语,宛儿自语道:“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吗?殿下给他取名叫小哲,小哲啊,多好的名字。杜哲安,你知道殿下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吗?” 沉默,很久以后,屋里,杜哲安的气息就消失了。 “杜哲安,你我都知道为什么,因为即使小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那个殿下长久仰望思念的人,就是你吧?” …… …… 翌日一早,两军再度交战,杜哲安自始至终没有出战,只是望着城门前的李辉诃。扭曲着面容,痛苦的看着他。作为将军,他是不可以说这样的话的,但是,自己真的想这样说道。 不战,可以吗? 李辉诃却突然下马,独自一人,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神色中行至马前。 “杜哲安,请你善待有耀国的子民,因为他们真的善良而朴实,连年的征战,他们已经不能够在继续这样的生活了。”平淡的语气,坚定的面容,在风中飘扬的长发,都令李辉诃在世人的眼中变得更加的飘渺。 “你现在,凭什么,以什么样的身份开同我谈判?”居高临下,杜哲安直视李辉诃。 李辉诃牵起忧伤的笑容,只道出四个字:“仇人之字。” “呵~~你终究会死在我的手上,自身都难保了,难道还想保存他人吗?” 仇人之子,永生无法磨灭的印记,两国敌对,亦是已成定局之势,他与他,都无法改变了,纵然,自己多想对面前的人说:“李辉诃,跟我走,我们从此不问世事。”但终究,因为束缚太多,责任太多,而无法说出口。李辉诃,今生,你我都无法再牵手了吧? “杜哲安,我为天下苍生,向你求情,为此,我愿献出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 李辉诃哀伤的双眼看着面前的杜哲安,又说道:“杜哲安,你想让我死吗?” 不分离 死?!不!谁也不能让你死,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可是,自己能说吗?能亲口对这个面前的人说吗?说自己这一生,最快乐的事是和你在一起,最害怕的是面对你的离开,最不愿意接受的,便是你的死亡。 仇人之子吗?那四个字,竟然隔绝了他和他的一切。如果是这样,自己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 “杜哲安,你我都是平凡的人类,也许死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我死,请放过有耀国民。”杜哲安,我死,以后便无人可以阻挡你了,杜哲安,我知道你会善待所有的人,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杜哲安,我放弃天下,请你不要为难。 拔剑,剑峰指向着杜哲安。警备的穹苍军立刻张弓至满,齐刷刷地对准了李辉诃。 谴退了周围的士兵,杜哲安静坐在马上,有点迷恋的看着面前的人,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曾经,面前的这个人,满脸血污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张弓对准了自己。为什么,他们之间每一次的相逢,都是站在这生死一线间?为什么明明相爱,却总是用剑峰对着对方的双眼。 “你想杀我?你认为你有这样的能力吗?”杀了我吧,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牵挂的人是你,让我留恋的人也是你,而今,是你要杀我,那我还留在世上干什么呢?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杜哲安,请你善待有耀国的子民。因为他们都是很善良淳朴的人。” …… …… 当李辉诃鲜红的血浸透了他身上的白衣,浸入了杜哲安的脑海里时,他才感到那无尽的恐惧,那捶击在自己心脏上的疼痛。他是他的神,他留恋世界的一切,他是他想用生命去保护的人,而今,他却倒在了他的面前,鲜血浸透了他的白衣,他这样倒在了血泊里,他仿佛听见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他是他的一切,他怎么可以死? 杜哲安立刻翻身下马,几乎跌到在了地上,他狼狈的奔向李辉诃,几近疯狂的抱起了地上的李辉诃。 血液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李辉诃睁开眼,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杜哲安,哀伤的问:“杜哲安,你……想让我死吗……你……想让我……死吗?”长发散下,铺满了周围的大地。 那是杜哲安尖利决绝的叫喊:“不!!求你,怎样都好!!求你别死!!!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使我们永远都是仇人!!!军医!!军医!!!快来!!救不了他,我要你们的命!!!!!” 恍惚间,李辉诃喃喃地诉说着:“这个世上,除了你身边,已经哪里都不能让我感到温暖了。” “不!!求你别死!!你死了,我绝不独活,我绝不独活!!” 他怀里的人一直都像花瓶一般美丽,容易破碎,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怎么可以让他受这样的伤??为什么明明想平拼命的保护他,但伤他最深的,却永远是自己? 夜色朦胧,有耀国的王宫中灯火通明,侍女,大夫进进出出,没有一刻停留。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宛儿泪眼朦胧,挺着大肚子,朝着杜哲安怒吼:“如果殿下好不了,我摩罗宛,定会让你死在有耀国中!” 杜哲安发出了低低的轻嘲:“如果诃儿死了,你以为我还想走出这里吗?” 砰!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力的踢开。 “宛儿!!”李辉召提剑从屋内冲出,大有将杜哲安除之而后快的举动。“让他滚!!否则我杀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动手了。 “七殿下?!”宛儿上前劝阻。 “你走开!”李辉召推开宛儿,瞪着杜哲安的双眼里似有仇恨之火冒出。那是一张与李辉诃如此相象的脸啊!为什么,这张脸也是满满地恨意啊! “ 不!”杜哲安痛苦的喊叫了起来:“不要让我再看到这张脸上,有不快乐的表情了。” “七、七殿下……”宛儿捧着肚子,倒在一旁,低声的求救。“啊……”血液,顺着双腿流下。 “宛儿!!” 君属将 Part11 “诃儿!小哲出世了,真是一个好可爱的小男孩。可惜,他并不像你……诃儿,你叫他小哲,虽然我从来不说,但其实我的知道的,是因为我对不对?你放心,宛儿也没有什么事。王兄撤军了,原本,两国的士兵也不想再这样长年的征战了。你要保护的人都没有事了,只有你啊……为什么你还不醒来呢?你不想看见他们了吗?你真的……不想看见我了吗?” “诃儿,等到黎明的时候,我便带着你离开,诃儿,你说的对啊……我们都是平凡的人类,我们都无法放下太多了,君主,国家,在我们怯懦犹豫的时候,我们竟遗失可彼此,诃儿,我太怯懦了,我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心情,我这一生,总是国家,君主,仇恨的,却没有把你珍惜好,诃儿,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求你……不要离开我……诃儿,其实我一直都记得自己的诺言,有你,我可以放弃任何事,诃儿,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等你醒来了,我们把所有的仇恨都忘掉,你说好不好?” “我们永远都离开这里吧,以后,有耀、穹苍,都和我们不再有关联了,为了它们,我们都已经付出了太多了,所以现在,我们就自私的什么也不要管了,好不好?诃儿,小时我有一个师傅,他精通医理,他定能救你!!但如果他也不能救你了……我们……就一起死吧。” 拂晓之际,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出了有耀国,朝着从未有人愿去的南蛮之地奔驰而去。 城墙之上,身形纤长的少年长久的站立,遥望着马车奔驰的影子。 “诃儿。”自己,也是多么地想这么唤他的呀!“走吧……离开如果可以让你快乐……”终究,我还是只能当你的七弟,你还是只能做我的六哥。 “殿下。”宛儿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孩出现在李辉召的面前。轻声道:“殿下,既已放手任其而去,又何故如此?” “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放手让杜哲安带走他了。”李辉召的语气中显得极其无奈。他哀伤地看着南方,并没有转身看旁边的宛儿,继续说道:“只是知道,这样,也许会令他快乐。他躺了一个月不醒,就是因为这里冷到无法让他有任何的快乐吧?其实,只要他快乐,便可以了……” 小哲在宛儿的手中开始不停啼哭,声嘶力竭的哭声终于使李辉召转身。“让我抱抱,可以吗?” 宛儿轻笑地将婴儿转让给李辉召。在抱住小哲地那一刻,李辉召的眼神瞬时地放柔,那会给人一种叫温暖的感觉,那是因为,他始终都认为小哲是李辉诃的孩子吧?这个谎言,也许这样永远不戳穿的更好。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继任仪式快开始了。” “……好……” 三年后—— 今日是赶集之日,山下的集市上热闹的很,南方虽不若北方繁华,但山山水水,风景如画般秀丽,的确是一个另人快乐的地方。 集市上的人群渐渐汇聚一处,众人的眼神中竟都流露出一种叫饥渴的东西。李辉诃很不悦地皱着双眉,伸手挡开扒过来欲加非礼的脏手。真是,每次赶集都是如此,现在竟然连在药店也是如此了。 “公子,你可有婚配?”药店的老板一双眼中满是不怀好意之色。 李辉诃抬起美颜。“老板若是不再需要本苑的药材的话,大可明说。” “怎、怎么会呢?李公子,别苑的药材可是本店求都求不来的呀!只是小女对李公子倾慕已久……” “老板,我已有婚配。既然生意做成了,在下就告退了。” “李公……”不听身后的人再多说,李辉诃径自走出了药店,在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坐下。 看诊回来的杜哲安老远就看见人群中的李辉诃了,还是依旧坐在老位子上,周围还是聚集了大部分的男女,其实纵然他不坐在原先的位子上,他也能轻易地找到他。他的周围,总是围着最多的人。 “公子,买玉器吗?”老奶奶笑眯眯地招呼到。 “?好!”怕李辉诃等,杜哲安买了玉后便匆匆忙忙的就付了钱。 “公子送给心上人吗?” “是,送给我夫人。他就在前面的茶馆等我。”杜哲安望向李辉诃坐的那个方向。 “那、那边的那位不是位公子吗?”人老,但是老奶奶的眼力还是不差的呀。 “呵呵……那是我娘子,我娘子出门不便,女扮男装是他的爱好。”杜哲安接过玉佩,向老奶奶道谢后,便向着李辉诃所在的茶馆走去,只听身后老奶奶喃喃地道:“难怪如此秀美,原来是个女娃啊!” …… …… “走开!”李辉诃呵斥道。真是的,他又被调戏了吗?以前当王时的修养太好了,现在想骂人也不行。真是,杜哲安又干什么去了? “小娘子!!!!你生什么气呀?今天大爷我请客,好不好?” “放肆!”李辉诃挡开伸来的大手,这不长眼的,连男女都不分了吗? “小娘子~~~~” “请问,你们对我夫人有何贵干?”杜哲安从身后搂住李辉诃,淡笑。语气却冷得让众人的背后发寒。一部分识相的早就偷溜走了。 “你怎么才回来?”李辉诃不悦地看着杜哲安俊美的脸旁,旁若无人说到。 “今天的病人较多,所以晚了,累了吧?要为夫的抱你回家吗?”他宠溺地轻啄李辉诃的脸,双手环的更紧了些。嗯!很好,这三年,他的诃儿胖了些,抱上去软软的,不像三年前般,全是骨头。 “你在说什么傻话?快走吧,脚程快些的话,兴许还可以赶上吃晚饭,免得半夜又肚子饿。” “肚子饿?”杜哲安笑得令李辉诃有些不安,想挣拖他的怀抱,又被他搂的更紧了些。呼吸吹到了李辉诃的脖子,杜哲安邪邪地说道:“肚子饿还有你呀!你给我吃就够饱了。” “你!……大街上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李辉诃羞红了脸。大声的说道。 “大街上当然不会再说了啊!回家直接做就可以了~~^-^” “你……杜哲安!0-0” “哈哈哈……!^-^”幸福而去的二人完全不顾茶馆里僵坐着的少数“不识相”的人,吵闹着离去。 众人石化,他们唯美的美人形象啊!! 药王别苑—— “师父!师娘!你们回来拉!”小童们急急忙忙地出来迎接。 “是啊!回来了,用过晚饭了吗?”杜哲安问。 “用过了。” “师父,今日来别苑救诊的人又很多,我们把他们留在西苑了,师兄们在帮忙治疗。师父要现在救诊吗?” “情况严重吗?”问的同时,杜哲安依旧不忘拥住身旁的李辉诃。 “不是很严重,有一批病人师兄们已经治愈送下山了,还剩一些正在治疗。”小童的眼睛里闪着光和星星。好想,好想也可以自己救人啊~~~~~ “那……今天就允许你们和师兄们一起看诊吧,记住好好打下手,今天师父忙,不去看诊了。” …… ……“好!!!!^0^”话一下去,就立刻听到有欢呼的声音,然后,人群就消失不见了。李辉诃不悦“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尽职?” 杜哲安笑:“徒弟用来是干什么呢?况且,现在我很饿呢,今天晚上要忙的很啊,不花点时间,积累精力的话,怎么可以把你吃掉呢?放心,对你,我肯定很尽心尽职。” “耶?杜哲安,你又在说什么呢……” 夜色朦胧,药王别苑内晚风席席,传来一声“恩啊啊~~~~” 晚风依旧愉快的吹啊吹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终于是完了啊,完了啊,偶也终于解脱了,可以用心去写《判官梦》了,那是我第二次写耽美,比这次的也许好一些,虽然也很生涩……那个,看了这篇文章的人记得去捧捧场哦~~~~~~~~~~(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