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作者:撒空空【完结】 春梦?仰或噩梦 宽松的白大褂下,是一具被黑色紧身皮裙包裹得紧紧的凹凸有致的身体。胸前的浑圆将那带着极致金属感的拉链绷得快要爆裂,让那一尺七寸的斯嘉丽式细腰看上去更能盈盈一握。俏丽而有弹性的臀部完美地撑起了黑色的皮质布料,暗暗的流光在那充满女性魅力的半圆上划出诱惑的光。皮裙恰如其分地在大腿根处停止,让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展露无遗。最后,是脚上那双精致的九寸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在瓦亮瓦亮的日光灯下,闪着诱惑而张扬的光。 我缓缓抬头,瞥了眼面前排成一行站着的六个病患。他们的身材,各不相同,有施瓦辛格式的肌肉男,有孱弱得连风都能吹倒的花样男,还有不肥不瘦的五花肉男。 "把裤子,都脱了吧。"我命令。 透过被兰蔻睫毛膏刷得快翘上天的睫毛,我看见了他们脸上共同的神色,畏缩,害羞,不安。 没有一个听从。 手中的皮鞭,沉沉的,有着微小的刺,如一条小蛇。在这一刻,它是我的lolita,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是我的罪恶,是我的灵魂,是我权力的象征。于是,我释放了它,将其往地上一甩。 "啪啪"两道清脆的响声,让那六位病患的身子同时一颤。 "我说,"我再一次重复着,声音凉凉的:"把裤子脱了吧。" 六个人相互对视着,用颤抖的手,迟疑地屈辱地将裤子褪下。 我淡定地,习以为常地,看向那六双白花花的大腿中央的物体。 我最热爱的政治班导曾将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讲了整整三年,可到高中毕业时,我对此依旧是一头雾水。 因为这,我对哲学深恶痛绝外加敬而远之。在我狭隘阴暗的思想中,哲学的最大用处便是将人的头绕晕,那比赵大叔的卖拐忽悠更厉害。这是全球性的,合法性的,不绕死人不偿命性的。 岂料在上班的第一天,这个困扰多年的问题在一瞬间便被我顿悟了。 具体来说,我是这么理解的。 矛盾的普遍性即事物的共性,那就是指男性同胞们腰部以下都有小鸟。 矛盾的特殊性即事物的个性,那就是指虽然每位男性同胞们都有小鸟,但这些小鸟在长短,粗细,持久度,软硬度,耐打耐踢耐咬度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当想通之后,我心中那叫一片澄明啊,连前天晚上看的几部网上下载的日本重口味活塞运动教育片都忘得个一干二净。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理解当年释迦牟尼叔叔在菩提树下坐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终于悟道的那种心情。 但转念一想,顿觉亵渎--就凭人家释叔叔四十九天的不吃不喝不拉屎这一点就比我强上了好几万倍。 对于此次的顿悟,我的女性友人柴柴用自己的口头禅表达了看法--"疯了疯了,疯斗疯了!" 而我的那位男性友人童遥同样也用自己的口头禅表达了看法--"这就是命啊 ̄。" 每次他说这句话时,都带有一种宿命的味道,把整个人的档次拉高了许多。 我对他说,这铁定是西方哲学之父泰利斯在冥冥之中对我的牵引。 童遥微笑一下,说,错了,牵引你的是东方哲学之父。 我说,在下孤陋寡闻,这东方哲学之父是谁啊? 他再一次微笑,说,老子撒。 闻言,我一口气哽在喉头,发不出,吞不下,直觉意识到被占了便宜,但细想之下又觉没有突破口去反驳。 最后只能责怪老子,干什么不好,取个这破名,当年绝对没少被人扁过,这倒霉孩子。 之所以我会想到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以及这些藤藤蔓蔓的事情,都是因为看见了面前六位病患的胯下之物,觉得事物的特殊性在它们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指纹会完全相同,而我要说,世界上,没有两个男人的鸟儿会完全相同。 看看眼前的情景,六只鸟儿大小不同,外形迥异,有的像金针菇,有的像鸡腿菇。晃眼望去,简直就是可食性菌类大本营啊。 我像巡视的领导那样,边从他们面前走过,边挥挥手,豪气万丈地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都是社会主义国家下成长出来的苗根正红的好儿童,他们立即条件反射地回应道:"首长更苦。" 我玩上了瘾,又道:"同志们都脱光了。" 他们回应:"首长更光!" 我不太满意这句回话,便皱紧眉头,使出杀手锏:"同志们都硬了。" 他们继续条件反射:"首长更硬!" 我不高兴了,这是赤裸裸地违背了唯物论,我一女的,就算是想硬也没那个资本啊。 为了惩罚他们对事物真相的亵渎,我决定用手中的皮鞭发泄我的不满,于是,便狠狠地往地上一甩。 狰狞的皮鞭划破空气,呼啸着在他们鼻子前闪过。 "说清楚,是谁硬了?"我阴森森地问道。 其余人吞口唾沫,不再做声,只有其中一名身板瘦小得我吹口气就要飘,跺跺脚就要倒的孱弱男弱弱地说道:"你,你,你真的硬了。" 我眼睛一沉,正准备拿着鞭子把他sm一下。但低头,却惊恐地发现,我的下身,果然多了只小鸟,而且还是展翅高飞的阶段。 我嘴张大,冷汗直淌,身体僵硬,尿意澎湃,直愣愣地看着小鸟越涨越大,越涨越大,越涨越大,最后"砰"的一声巨响…… "啊!!"我猛得睁开眼,下意识往腹下一摸。还好还好,还是保持原样,没多个东西。 重新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伸手抹去满额的冷汗。 实在是作孽啊,好好的AV变GV,春梦居然生生成了噩梦。 镇定下心神,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梳洗。 在刷牙的当,还是自我介绍下吧。 我叫寒食色,姓寒,名食色,没错,食色性也的食色。这个特别的名字来自于我脑部构造同样特别的老父老母。 老爹姓寒,别说,是个好姓,拿到古龙金庸的小说中,男的绝对是个冷酷冰山型杀手,挥气成冰,媲美西门吹雪那种。而女的,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冷美人,吐气若兰,媲美小龙女那种。 也就是说,这个姓是非常好取名字的,像我老爹那种猥琐男就因为沾了这个好姓,叫了寒竹,多文雅。 他们说,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好姓的我,眨眼翻个山头就要胜利了。 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俺娘仗着自己身怀六甲,居然跑去商场跟别人抢购打折皮衣。二十多年前的人们是淳朴的,看见俺娘的大肚子纷纷闪避开来。因此俺娘就像那些在LV专卖店清场选购新品的贵妇人一样,悠悠闲闲地挑选着。这样也就算了,还把另一位妇女披头散发,折损了好几年寿命才抢到的皮衣给拽了过来。人家怒发冲冠,眼见就要发飙,但俺娘将自己的大肚子优雅地一挺,那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就往这上面踹啊。那妇女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辛苦夺来的皮衣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便给抢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成年后也曾经继承母亲的衣钵,依葫芦画瓢,穿着孕妇装,塞个枕头,头天晚上灌下几升白开水,将脸弄得水肿,然后在五一黄金周商场打折时去抢购那双我垂涎已久的靴子。 但单纯而热血的我,低估了改革开放以来,资本主义糟粕对我们社会主义人民的思想侵蚀。 我站在靴子专柜前,对着那哄抢的人群大喊一声:"让一让,我是孕妇!" 那些人转过头来,用一种"你丫有病"的眼神扫我一眼,接着继续浴血哄抢。 我也是个不服输的,将袖子一抡,一个助跑,往前一冲,直接融入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所麻痹的人群中。 以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个时刻,脸上总是痛苦的哀愁,悲伤,潺潺而流。 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即使我不停地高声叫嚷着"我是孕妇,不要挤,我是孕妇!",但那些疯狂的人们却是置若罔闻。 我前胸后背左肩右膀都被人挤压着,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完全无法动弹。当然,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长大的我对付这种人海情况早就总结出了绝招。 那就是半蹲下身子,撅着屁股往前挤,遇到男的挡道,就猴子偷桃,遇到女的挡道,就假装色叔叔抓她屁股。使用这种办法,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畅通无阻。 但那次实在是倒了大霉,我刚一低头,正要撅屁股,但准备姿势没做好,被人给一推,撞在了一个大汉的……腋下。 然后我的脑袋就被他给这么夹着,那一股华丽丽热烘烘的狐臭,直接将我给熏得五脏六腑都差点吐了出来。 我拼命地从大汉腋下逃脱出来,怒目大叫道:"没看见老娘有孩子吗?!你还挤!" 那大汉上下打量我一眼,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又不是老子的,关我屁事。" 说完,那五大三粗返祖现象严重的猿猴男直接用那毛茸茸的手臂将我撞了出去。 倒在地上,我仰望商场外的蓝天,剽窃了柴柴的口头禅:"疯了疯了,疯斗疯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寒食色的由来 现在的人,连孕妇也不放在眼里了,实在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咱们社会主义国家的思想建设活动要抓紧抓牢,毫不放松。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再回到二十多年前。 我娘潇洒卑鄙以及讨打地将皮衣抢来,付完帐后,报应也就来了。 原本预产期在六一儿童节,但此刻,我娘居然就感觉到腹部一阵阵疼痛,也就是说,我要出生了。 估计当时老天在上面边跟仙女姐姐眉来眼去地调情,边腹黑地对我娘笑着:"不治治你,别人还真以为我没长眼呢。" 于是,在商场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么出生了。 生产过程才叫一个顺利啊,根据我娘的形容,"就像吃了泻药后上大大一样畅通无阻,'嗖'的一声就把你给拉出来了。" 没错,她确实用的拉屎拉尿的那个"拉"字。 而那件打折皮衣,则用来铺在我娘的身下,被羊水给浸湿,彻底报废。 这是我十岁时,我娘给我讲的故事,讲完之后,她问:"你从这件事中,吸取了什么样的教训呢。" 我用童音说道:"这个故事教导了我们,贪小便宜要吃大亏。" 我娘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错了,这个故事教导我们,在生孩子时,一定要拿别人的皮衣铺在身下……实在是可惜了那件皮衣啊。" 我:"……" 这样的对话在我童年时期时常出现,对我的人生观价值观进行了极大的冲击。我常对柴柴与童遥说,就算我以后炸了天安门也别吃惊,因为本人体内有着父母遗传的反人类反社会的缺陷基因。 而我出生那天,正是寒食节。 这时,我那与俺娘青梅竹马并且同样不太正常的老爹出场了。 我老爹寒竹,标准猥琐男,仗着自己老爹也就是我爷爷有几个钱,整天就花天酒地,不学无术。 最重要的是,他们那时候的花花公子打扮如下:喇叭裤,花衬衫,像抹了三斤猪油的爆炸头。 老爹穿成那样,在一个八十年代初期的舞厅中对一漂亮妹妹咧嘴一笑,瓦亮瓦亮的牙齿闪过淫光,搭讪道:"这位女同志,想不想跳迪斯科啊,我请你喝饮料,美国进口的,可口可乐,名牌。" 只要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会不寒而栗。 不过,放宽松点,我爹这人也不坏,待人实诚,讲义气,脾气也好。每次我娘气疯了对他进行残酷的打掐咬,他不恼也不还手,还笑嘻嘻地说,敏君啊,我知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来吧,不要怜惜我是朵嫩草,尽力地蹂躏我吧。 简直就是一极品小受,次次弄得我娘哭笑不得。 反正我觉得,他就是一长不大的小孩,不喜欢责任,不喜欢束缚。 确实是有这种男人的。 对了,我娘叫丁敏君,就是那灭绝师太的徒弟,周芷若师姐的那名。现在想起来,我娘也是个被父母在名字上进行了残酷精神虐待的主。丁敏君,丁敏君,一听就离灭绝师太不远了,那些个男的还不退避三舍,难怪最后只能找个我爹这样的,真是个和我同命相怜的娃。 有时我会想,我娘是不是自己受到了虐待,所以便要她唯一的女儿--我,也尝尝这种折磨。别怪我思想阴暗,想想看,她就算直接把她师妹的名给我,那也成啊,寒芷若,多好的名。 但我是没有这么幸运的。 当时我出生后,我娘要我爹取名,我爹因为急着去和朋友跳迪斯科,便敷衍地说这不现成的吗,寒食节出生,就叫寒食吧。 我娘当即不高兴了,说,还寒食呢,眼见就连清明不远了,难道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连取名都这么不耐烦。 我爹陪笑,你自己非要生在寒食节,这不是天意吗。 闻言,我娘更气了,咆哮道,要不是你整天出去玩,不陪我,我会无聊到去商场抢购吗,如果我没有无聊到去商场抢购,这孩子会早产,出生在寒食节吗。寒食,寒食,食什么,食色啊! 我爹笑嘻嘻地摆出一副无赖相,好啊,就叫食色吧。 我娘暴怒,你是不是说真的。 我爹道,当然是真的,就看你敢不敢取了。 我娘不服输,取就取,谁怕谁。 接着,两人便带着襁褓中的没有反抗能力的我去上户口了。 于是乎,寒食色这个名字正式成为我一生的耻辱。 小时候,老师最喜欢搞的活动便是让每个人上台,说出自己名字的含义,以及父母取这个名字的原因。 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上台,甜甜地说,我叫吴盈盈,我妈妈说因为看见我眼睛水盈盈的,就取了这个名字。 一个长成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小男孩上台,说我叫陈志远,我妈妈想让我志向远大,我以后一定要坐上中国政坛的第一把交椅,然后把我们班同学的子女通通弄到中南海幼儿园去,从小和太子党们奠定深刻的革命友谊。 最后,轮到我上台了,我清清嗓子,将老爹教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我叫寒食色,食色性也的食色,我爸妈希望我明白,性*欲和食欲都是人的本性,让我不要违背事物的自然发展规律,特别是性*欲,就让它自由地旺盛地像阿瞬家的哥哥一辉的小宇宙那样燃烧吧。 说完之后,教室一片寂静,同学们睁着懵懂纯洁的双眼努力地理解"性*欲"这个词语。 而那位可怜的老师,则在我旁边石化,风化,火化着。 过了几年,当我彻底明白这段话的含义后,恨不得撞墙而亡。 再长大些,懂事了,能看懂别人听说我名字后那暧昧的充满笑意的目光了,痛苦也就更深了一层。 所以我最怕的就是走到一个新地方,自我介绍道,我叫寒食色。 别人就会问,食色,是食色性也那个食色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接着,别人眼里就是了然,听名字就知道,这孩子食欲和性*欲铁定旺盛啊。 有段时间,因为这个名字带来的苦恼,我常在半夜惊醒,忽而放声长笑,忽而哀声恸哭,接下来就拿根铅笔学着刘嘉玲在东成西就中使用三花聚顶神功走火入魔后抱着自己小腿不断地戳戳戳,边戳边喊道:"我让你叫食色,我让你叫食色!" 那声音嘶哑低沉渗人,在静谧的深夜中回响。鉴于有了上次敲门进来做关心状却被丧心病狂的我拿着2B铅笔满屋子追杀的经历,老爸老妈起身,将房间门锁好,一人分一颗安眠药,蒙头继续睡。 说实话,其实老爸老妈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妈不用说,我要什么,她从不说个不字,所以我的衣柜常被她买的东西塞爆。 而老爸也挺疼我,只是方法上有些不恰当。 比如说他在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把我抱起来,猛地甩到空中,然后接住,说这可以锻炼我的胆量。 有一次,他闲来无事,又开始抱着我玩这个游戏,他甩,他接,他再甩,他再接,他又甩,他……没接到了。 低头,发现一岁的我脚朝天被甩在了角落里,正半死不活地呜呜着。 虽然立即被送到了医院,但我接近发际线的地方永远留下了一个小坑。 对此,老爹是非常地内疚,我上学后每次数学考不及格时,他不但不会骂我,还饱含愧疚地叹息一声,说我本来可以当第二个华罗庚的,就是小时候被他那一甩,智商严重下降。 但我想说的是,就凭他们俩那点数学基因,就算我从来不摔不碰,从胚胎起就开始天天进补脑灵通,也差不多就这不及格的水平。 要知道,他们两位当年上学时的数学成绩按他们老师的话来说,那差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听说有次考试时相互勾结,准备集中智慧度过难关,老妈做前面十五题,老爸做后面十五题,结果还是全军覆没,两人全是零分。只能回家,接受各自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话又说远了,还是转到关于名字的问题上来吧。 我寒食色也是个豁达的人,青春期过了一小半后,就想通了,这名字挺写实的。 你看啊,我从小就喜欢吃,什么果丹皮啊,大白兔奶糖啊,跳跳糖,无花果,太阳锅巴,麦力素,娃娃头雪糕,小浣熊干脆面,华华丹,亲亲虾条,糖葫芦,喔喔佳佳奶糖,酒心巧克力,烤红薯……总之只要是吃的,就逃不过我的血盆大口。 既然从小喜欢吃,那为什么要到青春期才接受食色这个名字呢。 原因就在青春期这三个字上,那时,我遇到了温抚寞。 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我体内的罪恶因子彻底释放,人家是少女怀春,春心萌动。而到我这,哪里还只是萌动啊,那颗春心简直就像红军叔叔抢渡的那条金沙江一般波涛澎湃。 那时每天课间做操,我总是千方百计站在最后,就为了观赏温抚寞那挺翘而有弹性的小屁屁,然后脑子里充满了粉红色的画面,比如我的手怎样在他白净精瘦的胸膛上游走,我的舌怎样在他平坦的腹肌上舔舐。 锯木头的小乞丐 这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性*欲果然像小时候老爸教授的那句话一样"自由地旺盛地像阿瞬家的哥哥一辉的小宇宙那样燃烧了"。 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父母是多么地有远见之明,他们居然从刚出生的泡了七个月羊水因而皱巴巴得像小老头的我的脸上,看见了"色"的特质。 这便是政治班导说的,透过现象看见了本质。 思想漂浮到这,我猛地摇摇头,企图将温抚寞这三个字摇出脑海。 寒食色,不是说好不再想他吗? 长长吁口气,闭上眼,直到那张清秀得纤尘不染的脸渐渐变淡,才重新看向镜子。 里面的那个女人,有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有着凌乱蓬松的头发,有着满脸油光的皮肤,对了,眼角还有一粒眼屎。 真是梦中的女王,现实中的颓唐女啊。 实在是不忍多看,赶紧洗脸,擦爽肤水,乳液,隔离霜,扑一层蜜粉,接着勾眼线,涂睫毛膏,最后是淡淡的唇彩。 一个个步骤,马虎不得。 以前大学期间看言情小说中了毒,认为素面朝天,接着剪个清汤挂面头型就一定能成为灰姑娘,等着被多金英俊的王子从一堆浓妆艳抹的坏心女配中给拯救出来,穿上水晶鞋。 于是,我拒绝任何化妆品,连润唇膏都不用。 但后来终于醒悟,小说中那种皮肤好得不化妆也会在阳光下呈现完美无暇晶莹剔透状态,睫毛天生又浓又翘,唇不点而红的女主,人家那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啊。 再看看自己,嘴唇皴裂干燥,皮肤暗沉有油光,双眼无神,这样子素面朝天只能等着升天。 而且身边那些坏心女配类型的大美女们也不傻,谁会没事在脸上抹浆糊,在嘴唇上涂血水啊。人家个个画裸妆,皮肤晶莹了,眼睛有神了,却还是一副清水芙蓉摸样。 在东想西想之间,头发整理完毕,衣服也换好,我拿起提包,出了门。 当我从市某医科大学毕业后,老爹将自己胸口一拍,道,女儿,我一定托人让你轻轻松松地进入三级甲等医院。我那个高兴啊,还认为自己以前是瞎了眼,居然认为老爹就一不学无术的主,简直是不孝。 果然,老爹实现了诺言,走了下关系,将我轻轻松松地塞进三级甲等医院--不过,却是一间男科医院。 也就是说,我每天都必须要和男人的那些事打交道。 实在是让人无语凝咽。 不过好处就是,自从我接受了这份每天检查男性同胞的性*器官的工作后,我娘手上愿意跟我相亲的名单便大幅度缩水,让我乐得轻松。 最开始工作时,还非常有激情,毕竟三不五时的,还能有一两个帅哥出现。 这是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我可以外表严肃内心淫*荡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对帅哥上下其手吃尽豆腐,最后还要帅哥掏钱付费。 连武则天武姐姐也没这个本事啊,我自豪。 但日子久了,神经渐渐麻木,男人那话看多了,就腻烦了,每天就觉得一大堆鸡腿菇在眼前晃悠。并且,就算是超级大美男,可他展现给我的略带恶心的患病部位,却毫无美感可言。 所以现在,我每天就面无表情地坐在诊室中,等着病人进来,脱裤子,检查,开药,交钱,走人,接着再唤一声:"下一位。" 柴柴有天若有所思地说道:"食色,我觉得你的工作和那些性工作者没什么两样啊。" 童遥赞成:"并且你还是穿白大褂,简直是制服诱惑。" 我无言以对,默然接受。 工作的男科医院就在我公寓的对面街上,每天上下班还是很方便的,只需要走过一个地下通道就成。 地下通道两旁,一般都有几个卖小物品的摊贩,比如说盗版碟啊,纽扣头绳之类的,但最近一个月,这里多出了一个乞丐。 那乞丐看上去年龄挺小的,十七八岁的样子吧,总是拿着一把小提琴,在不停地拉奏着。说实话,这孩子身上确实有那么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 因为我没什么音乐细胞,不仅同意刘亦菲美女的"弹钢琴的和弹棉花的没有多大差别",还比她更进了一步,认为拉小提琴的和锯木头的没多大差别,所以实在不清楚这孩子拉的是好是坏。 再说句实话,他虽然脸上黑黑的,但从轮廓看得出,模样绝对不差。并且那双眼睛很漂亮,灿若星辰,水盈盈的,估计是--饿出来的。 这是有事实根据的,我节食减肥那两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眼睛就会发光,看见人闪绿光,看见食物闪红光,差点被交通局聘去当人工智能型红绿灯了。 看着这孩子,我顿时心生同情,便掏出一块钱,放入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接着--从里面再拿出了两张五毛的。 最近食用油涨价,那天杀的牛肉面从六块涨成了六块五,害得我不得不从小乞丐这换零钱。 拿完之后,看也不看小乞丐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淡定往前走。但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在灼烧背部,怪事。 医院门口这间面馆卖的牛肉面特别合我的胃口,但一想到涨了五毛,我就肉痛,所以舀了三大勺辣椒油放在面里,这才心理平衡了些,但下手下重了,太辣,不得不再掏腰包买碗银耳粥,三大三块,我又亏了撒。 虽然医院里有食堂,但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到外面这些小吃店来吃饭。 不能怪我们,主要是医院食堂做的饭菜实在是高端得太有技术含量了。 以前我们那所大学的食堂,做得最过分的事就是平均三粒饭里加一粒砂,或者是辣椒炒肉中的肉只能借物理系同学的显微镜来寻找。 总的说来,还是正常的,只是偷斤少两,骗点钱。 但咱们医院这所食堂,那不仅是骗钱,还骗命啊。 亲身经历,我第一天上班时,人生地不熟地,弄不清情况,傻乎乎地跑去食堂吃中饭。里面那叫一个门可罗雀啊,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安。接着那打饭的大婶看见我,像看见自己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似的,眼中闪着泪光,拼命往我饭盒里塞饭,还喃喃道,盼了这么久,终于有新人来吃饭了。 打完饭,我抱着饭盒,猛吃到一半,却忽然发现里面居然有只还在慢慢爬动的活生生的蜗牛! 肉融融的脖子,壳与身体之间的黏液,还有那左右摆动的触角,简直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后来,我从同事口中,认识到了关于这所食堂的可怕之处。 给我一根里面卖的油条,我可以用它翘起整个地球。 给我一个里面卖的麻团,我能做油条的支点。 给我一个里面卖的烧饼,我就能砸断那根油条。 据说,自从食堂的吃饭率下降后,医院的死亡率同时也大大下降了。 所以我说,这食堂的凶残度简直快赶上日本731部队了。 牛肉面吃完了,我起身,边走进医院电梯,边回思着早上的那个梦。 弗洛伊德大叔说,梦,并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 可我做的梦,却从来都是荒谬的。 比如今早的六个病患脱裤子,比如天上掉下的金元宝砸在我头上时却变成了黄灿灿的屎,再比如说温抚寞突然从美国回来敲我家的门,说寒食色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打住打住! 怎么又想起他了? 我闭上眼,疯狂地摇头,忘记忘记忘记,快点把他给我忘记! 一直摇了半分多钟,我才停下来。 睁眼,竟发现电梯中的人全用见鬼的眼神看着我。 我深深吸口气,轻声解释道:"没错,我在嗨药。" 说完,打开电梯,留下倒地不起的众人,快速走了出去。 来到诊室中,换上白大褂,整理好桌子,开始翻阅新一期的《知音》。 刚看完一篇文章,今天第一位病人来了。 是一位大叔,四十岁左右,头顶中央的一圈已经成为了地中海,只能采取地方支持中央的原则,用旁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盖住那鲜红色的头皮。 而陪伴着他的那位"一脸关切"的中年妇女,估计就是大叔的老婆。 我问:"哪里不舒服?" 这大叔估计是见过世面的,对我女性的身份毫不在意,大喇喇地一指,道:"下面不舒服。" 这不废话嘛,来这里的男的哪个不是下面不舒服,难不成你牙疼还来找我了?我汗,只得继续深入:"具体有哪些症状啊?" 大叔想了想,道:"痒,还长了些小东西。" 我指指旁边的屏风:"到里面去,我检查一下。" 他依言照做,跟着我来到屏风后,褪下了裤子。 我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张口,说出了那四个字的病名。 医院年度大戏 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鲁莽了:这大叔铁定是背着老婆出去乱搞才会染上的病。我这么诚实地一说,大婶听见了,还不立马引起家庭矛盾啊。 果然,那大婶先是双眼睁大,呈现惊愕状态,接着脸上闪过茫然,疑惑,恍悟,回忆,确信,愤恨,伤心,痛苦,绝望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表情,接着,她猛地扑到大叔跟前,抓住他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接着便是把大叔的衣服当卫生纸,眼泪鼻涕口水之类地全往上面抹,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大婶,你果然是环保的好榜样。 倒不是我淡定,主要是这种事情还挺常发生的,妻子陪丈夫来看病,结果发现丈夫因为不忠得了不该得的病。一般都是大哭大闹,要杀要剐,当场离婚的也有。 对此,我早习以为常,也就不再惊诧。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开好药单,正准备将他们送走,却忽然听见大婶哭喊出一句:"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姐夫!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出去找别的女人!" "哐当"一声,我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半响。 姐夫? 原来是小姨子和姐夫偷情,但姐夫胃口太大,还继续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来往。 我奋力地抓住椅子角,站了起来,拿起笔纸,准备将这个故事卖给《知音》杂志。 一个字一块钱啊,我随随便便写个六千字,也够吃三年的牛肉面了。 人家小学三年级还在读《格林童话》,我寒食色那时就开始读老妈从单位图书馆借回来的《知音》了。 这么多年来,本人对《知音》的感情那可叫一个深沉啊。里面的那些离奇曲折的故事,那些雷死人不偿命的人物,次次都能成功地将我击打得卷发变直,直发变卷,直接省掉了去理发店挨宰,多省钱。 而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在描写杀人案件时,作者们不仅能将杀人犯的心理揣摩地一清二楚,就像自己在案发现场一样,而且还奇迹般地知晓了已经死去的被害者生命最后一刻的心理活动,简直是通灵。 废话少说,赶紧构思题目。 人家《知音》文章的标题一向是无比的优雅加冷艳,那是绝对的先声夺人,所以我一定不能马虎。 《姐夫变情人,情人找情人--一对亲生姐妹与男子的爱恨纠葛》 终于想出了一个题目,正在继续思考,那对大叔大婶开始对话了。 大婶说:"你还骗我,那个女人最近也查出了这种病,你们肯定是上过床了!" 大叔说:"我没有!" 大婶说:"我不信,那次你们明明在一个旅馆中待了一晚!" 大叔说:"那次我在房间里只是和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大婶说:"你都没有跟我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为什么你要跟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大叔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忍住忍住,千万不能吐,肚里的牛肉面值六块五毛呢。我深深吸口气,将想到的第二个题目写下。 《悲惨的轮回--我品尝到了姐姐吃过的苦果》 那边厢,大叔大婶还在争执着。 大婶说:"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骗我!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没想到,一向温柔可人的你,居然如此无情,如此残酷,如此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接着"啪"的一声,大叔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我手指颤抖着,将想到的第三个题目写下。 《我那抛弃妻儿的姐夫啊,为何你要背着小姨子我偷情》 正当我窃以为局势趋于白热化时,老天又不要命地加了一把热火。 一个中年妇女忽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二话没说,一把抓起大叔的衣领,高高抬起手,左右开弓,"劈里啪啦"一口气打了十多下,将大叔本来就龌龊的脸扇得跟猪头一样肿。 大婶先是一怔,接着连忙"咚"的一声跪下,拉住中年妇女的衣服,求饶道:"姐姐,不要打姐夫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但我也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啊!" oh ̄ ̄ ̄ ̄ ̄ ̄ ̄my ̄ ̄ ̄ ̄ ̄ ̄ ̄ ̄ ̄ ̄god ̄ ̄ ̄ ̄ ̄ ̄ ̄ ̄ ̄ ̄ ̄ ̄! 我心中顿时浮现出friends里面janice的经典台词。 我们的姐姐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出现了。 大婶的姐姐一脚将妹妹踹开,怒道:"老娘十年前就知道你们搞在一起了,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滚一边去!" 柔弱的第三者大婶顿时化为一颗球,咕噜咕噜地被踹到角落中去躺着。 接着,我们如女屠夫般厉害的大婶姐姐再接再厉,将袖子抡起,狠命向自己丈夫的脸颊不停地揍去。 她的拳法,结合了《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星使用的"还我漂漂拳",以及《圣斗士星矢》中永远打不死的小强星矢的"天马流星拳",因此威力十足,大叔被彻底地打成了猪头,就连大叔的妈妈都认不出他了。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嗖"的一声从我眼前飘过,再"咚"的一声跪在大婶的姐姐脚下,又"扑"的一声抱住了其大腿。 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 我这才抹去一头冷汗,这孩子,真是的,大白天装鬼,吓得姐姐我尿意膨胀。 刚收缩了下膀胱,这孩子接下来的话,让我真的洒了两三滴出来。 他说:"妈,我和爸之间,是你情我愿的!" 我头开始发晕,并且也出现尔康上身的状况,开始不停煽鼻孔。 我晕了,我开心得晕了,陶醉得晕了,享受得晕了,所以,我就华丽丽地晕了。看见那对偷情的小姨子和姐夫,我晕。看见这对"情投意合"的父子,我晕。看见大叔那猪头般的却可以吸引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脸,我更晕。 父子啊!BL啊!重口味啊! 我的鼻血开始在乱飙,耳朵也开始嗡嗡地鸣叫,不行了,不行了,看来等这一出戏完结时,必须要去照个脑部CT。 大婶的姐姐怒发冲冠,掐着大叔的脖子,嘶声道:"你还是不是人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而且你都得病了,还要跟儿子做,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被你感染得菊花残了!" 一阵焦雷打下,我仿佛看见杨子哥哥拿剑指着天,大喊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往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菊花残?菊花残?菊花残?!! 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哦呜哦呜嗷嗷!!我在心中一声狼嚎。 《菊花残--一段亲生父子之间的旷世畸恋》 《爱小姨子还是爱儿子?一个地中海大叔的艰难选择》 《我那猥琐花心的爹爹啊,儿子的菊花为您打开》 《知音》啊,你不用我的稿子,全国的腐女都不会原谅你的! 情节更加丰富,添添加加之下,我绝对可以凑到两万字,稿费够吃十年的牛肉面拉!!! 说做就做,我开始低头写起了稿子,也就不再管那一家子了。 三条母狼爪下的小正太 但为了让大家清楚,还是简单介绍下后来的情况吧:大婶的姐姐拿起我的手术刀,开始追杀大叔,说是要把他的罪恶之根给剁下来。大叔被吓得在医院走廊上飞奔,那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如魔似幻,风中凌乱。 这一刻的大叔,速度堪比光速,按照安因斯坦的相对论,马上就要穿越时空和汉武帝一起到断背山上去放羊了。 我们院长站在办公室前,扶扶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的妈诶,勒个娃儿,跑得楞个快,勒要是参加了去年的奥运会,绝对能跑赢博尔特那个黑不溜秋的崽儿撒。" 接着,我们医院的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四个人逐渐缩小,缩小,成为颤抖的一小点,及至消失。 我,心中,无限,惘然。 多难得的好戏啊,就这么落幕了,哎。 完毕之后,开始继续工作,一个妈妈陪着自己十四五岁的儿子走了进来,说儿子要割包*皮。 我懒懒地抬眼,当看见那儿子时,眼睛顿时"嗖嗖"地发出精光,那亮度,和奥特曼发出的眼光线有得一拼。 多水嫩的正太啊,眼睛是水嫩的,皮肤是水嫩的,嘴唇是水嫩的,而且还微微垂头,躲在妈妈身后,一副娇羞摸样。 我顿时口水直下三千尺,疑是淫魔落九天。 "医生?你没事吧?"那位妈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寒食色是谁啊,马上将口水一抹,清清嗓子,将眼睛移开,摆出专业姿态,道:"哦,现在就可以做。" 那正太估计是发现了我的邪恶本质,羞涩地对他母亲耳语道:"妈,换个男医生吧。" 我心中嘿嘿一笑,小正太,你有所不知啊,咱们这间医院什么不多,就是GAY多,与其被那些个大灰狼给蹂躏,你还不如便宜了我这条大母狼呢。 那位妈妈安慰道:"别怕,女医生细心,耐心,动作也温柔,绝对没事。" 我眼底闪过一丝淫光,这位妈妈,这可是你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上的,我就不客气咯。 于是,我让这位妈妈先去缴费,把缴费单拿回来后,我再给正太割。 等那位妈妈一走,我立马拿起电话,叫来这间男科医院另外两名女医生--月光,以及葵子。 月光是一袖珍型小美女,小鼻子小嘴小脸蛋,长得一副童颜。这娃娃和我同病相怜,也是受到家人的荼毒,被送到了这里。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被一吴彦祖型的帅哥推倒,接着ooxx,注意,不是一般的ooxx,是周而复始的ooxx,一夜七次郎那样的ooxx。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呢?这小妮子特别喜爱名牌,每个月都会将工资给花光,所以得名月光。 而葵子是因为喜欢吃葵瓜子得名的,这妞是一气质型美女,早早地就被一当飞机师的帅男人给拐去做老婆了。虽然老公多金帅气加体贴,但因为常年不在家,葵子不免寂寞,但也没那个胆子出轨,只好主动调来男科医院,天天观看病人小鸟,望梅止渴,以慰相思之苦。 我们仨,是医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口号是"有帅哥共享,有衰哥互推"。也就是说,如果病人是猥琐成臭作大叔那样的,就马上装肚子痛,让他去其他两人那就诊。但如果病人是帅哥,比如现在在我手心中的小正太这样的,那就得三个一起饱眼福。 月光和葵子一出现,那小正太立马感觉到不对劲了,忙起身想出去避避,但月光眼明手快,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小正太像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忽闪着,眼中有着盈盈水光,喏嗫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会叫的!" 葵子因为老公出差整整十天,已经是欲火焚身,现在看见这捏一把就嫩出水的小正太,彻底露出了色女本质,完全不顾自身形象,呲着牙咧着嘴,眼睛闪着淫光,吞着口水,一步步向其走去:"你叫啊,你叫啊,你今天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小正太慢慢后退着,泪盈于睫,鼻端红红的,煞是怜人,他道:"我妈妈,就在外面,你们不可以乱来。" 我吸着不断流出来的口水,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惜,现在缴费处人很多,等你妈妈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正太的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他咬着水嫩的唇,脸上满是惊惶。正一步步后退着,谁知没看路,臀部撞在了手术床上,因为惯性而倒在了上面。 于是乎,三条大母狼,跳跃着冲向小正太,一个制住他的手,一个抓住他的脚,还有一个在准备手术工具。 小正太已经绝望了,他闭上眼,贝齿在水嫩的唇上咬出个小小的陷落,而纤细的身体,也颤抖着:"我怕痛……请你们……温柔一点。" 在他的四周,三位色阿姨魅惑狂狷地一笑,然后,魔手伸向了他的裤子…… 等那位妈妈回来时,我们的淫*欲已经满足,而小正太的包*皮也已经割好,最重要的是,色女们的口水已经擦干。 我恢复了一名严肃的,有道德,有纪律的医生,详细地给那位妈妈讲了注意事项。 那位妈妈看我如此认真负责,关心她儿子鸟儿的健康,便不断给我道谢,夸赞我是一名好医生,好同志,就差没送块锦旗了。 看着那小正太离去时浑浑噩噩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我心生愧疚。 不过,一分钟后,当葵子打电话通知我去她的诊室,说又有一名混血帅哥落网了。我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马上和月光一起屁颠屁颠地跑去她的诊室,准备用自己的手,将荼毒帅哥的事业继续下去。 两双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咚咚咚咚"地敲击着,身后,院长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他老人家的叹息声从风中飘来:"勒两个妹儿哦,做撒子都是惊爪爪的,跑得个飞叉叉的,以后啷个嫁得脱嘛,唉。" 短短一天便连续荼毒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我们淫*贼三姐妹心情倍好,吃饭倍香,下班后便来到医院门口的餐馆中,叫了一大桌菜,狼吞虎咽着。 月光夹了一块鸡肉,刚要放在碗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其放回盘中,道:"对了,我给你们说件事。" 我和葵子惊诧了,要知道,这鸡肉可是月光除了吴彦祖外的最爱啊,一向是抢到就不放手的,但现在她居然放下了,那这件她要告诉我们的事情一定是灰常灰常灰常地重要。 于是,非常有地下工作者觉悟的我和葵子,自动将耳朵凑近她嘴边,道:"说吧,俺们听着呢,是不是咱们院长和主任有一腿?我早猜到他们之间不纯洁了。" 月光将我们两颗头一推,道:"第一,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第二,我始终相信,院长是咱们李邦国医师的人。" 可怜的老院长时常被我们阴暗地拿来和医院上上下下所有男人配对。 在我们的意淫中,老院长时攻时守,而对象也从外表冷酷,内心骚动的药房主任,一直更换到食堂那位油光满面的大师傅。 可怜的院长啊,我默哀。 葵子问:"那你想说什么啊?" 月光道:"我想说的是,咱们医院明天就要来位大帅哥了。" 我和葵子对视一眼,接着继续低头吃饭。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淡定了?"月光好奇:"平时不是一听见雄性这个词就肾上腺激素猛增吗?难不成,两位信佛了,那干嘛还跟我抢鸡肉吃?" "我们还是吃荤,听见雄性这个字还是会肾上腺激素猛增,但就是不太相信你的话。"葵子快人快语。 "为什么啊?"月光不解。 "难道你忘记叶河那件事了?"我提醒。 半年前的一天,月光红光满面地向我们透露医院就要来个新医师,还是帅哥。我们一听,那叫一个雀跃啊,就差没跳忠字舞了。要知道,我们院的男医生虽然多,但质量不是很好,而且很多都是结伴去背背山上放羊的,所以我们仨已经寂寞了好多年。 想到能有一名帅哥与我们朝夕相处,供我们日夜调戏,我们的口水如大江浪涛不尽。 幻灭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而接下来的我们,则经历了这样的事。 看见一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大家便喜欢说他长得抽象。 但是,这位叶河医生,长得灰常灰常灰常地具体。 他长得,像河马。 当然,男人的价值也不在那副皮囊,如果他能幽默开朗,谈吐风趣,知识渊博,那我们还是很乐意他的到来的。 可惜,这厮是个大色魔,在欢迎会上,借着酒盖了脸,居然掐了月光的屁股,摸了葵子的手。 我双目尽赤,大怒着将他踹到墙上去贴着。 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说你要调戏就三个一起调戏啊,居然绕过我去调戏其余两个。这么赤裸裸的忽视,这叫我寒食色情何以堪,不是讨打是什么! 我们的老院长至今对那天的情景记忆犹新:"黑死个人啊,斗看到那个叶河像泥巴一样,'啪'的一声斗遭贴到墙上去了,房子都遭震了三大三下,黑死个人啊!" 有帅哥,大帅哥! 于是,才上了一天班的叶河再也没敢来我们医院,就这么消失了。 也就是因为这,我和葵子从此对月光的消息真实度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这次是真的,我发誓!"月光举起双手,眼中闪出革命者的那种坚定的光:"我在院长办公室看见过他的照片,真的是一口很帅很帅的锅啊。" "如果是这样,那明天我们就一起把他狠狠地调戏一番吧。"我咧嘴,露出牙齿上沾染的那片销魂的芹菜。 餐馆中,我们三个对视一笑,淫光四溢,将那准备上前来收账的老板和老板那条准备来吃鸡骨头的老黄狗吓得瑟瑟发抖。 吃完饭后,就此与月光葵子她们道别,往家里走。而手中提着的一次性餐盒中,盛着刚才吃剩的饭菜。 在经过地下通道时,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盒冰淇淋。担心晚上会忍不住吃掉,腰部又增加几斤肥肉,我便在入口的小摊贩那选了两张《犯罪现场》DVD,希望那血腥的画面能够让我的胃暂时休克。 当然DVD是盗版的,不然辛苦钱就支持美帝了,所以说,我寒食色还是挺有爱国觉悟的。 选好后,我径直来到那个锯木头,不,拉小提琴的小乞丐那,将饭盒递给他。 那孩子将小提琴放下,但也没接饭盒,小黑脸上的两双漆黑眼眸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盛满狐疑。 看来这孩子在流浪过程中受过不少的苦啊,连我寒食色这种大学以前思想品徳年年得优,大学期间差点就入党的大好女青年都不相信。 看着他那种提防的眼神,我心内一阵酸软。 孩子啊,你真是生不逢的娃,要是晚出生个几十年,等到咱们走到社会主义中级阶段,社会生产力也显著提高了,小康也大部分实现了,市场经济也能完善驾驭了,法治体系也健全了,物质条件也充分了,那时候你再来当乞丐,绝对能天天都吃开封菜(KFC)。 但现在,这孩子稚嫩的,十七八岁的,或者十八九岁的脸上,却是一副"这老女人铁定是想把老子骗去卖了"的怀疑神色。 确实我从第一次看到他时起,就有了如果有天实在穷得山穷水尽,就把他迷晕了,然后脱光称斤论两卖掉的念头。 虽然这孩子满脸灰尘,黑得看不见皮肤底色。但政治班导教过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个方法论,加上我多年修炼出的媲美雷达的专门搜索帅哥的火眼金睛,我敢肯定,洗一洗,他绝对是个妖孽的娃。 不过现在,我确实只是想给他点吃的。 也许是我眼中真诚的光芒打动了他,那孩子渐渐放下了戒备,接过了我手中的饭盒,像蚊子一般哼出了声:"谢谢。" "别客气。"我对他展开一个耶稣他妈妈那般的微笑,然后……从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拿出了六块五毛钱,接着扬长而去。 我寒食色以预备党员的身份发誓,那盒子里面装有番茄炒蛋,糖醋白菜,还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月光口中抢下来的一大块鸡肉,绝对是值六块五的。 我左手拿着明天的早餐费,右手拿着盗版DVD,悠悠闲闲地走回家。 身后,一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嗖嗖"地射来。 回家后,换衣服,卸妆,泡澡,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看《犯罪现场》。 但实在是太血腥,看了一集便支持不住了,赶紧关上。接着看了会有才人士制作的BL版《康兰秘史》mv,小哇那可怜的水灵俊俏的娃啊,居然在里面自攻自受,害得我无语凝咽。 看完之后,忽然觉得累了。便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江对面的万家灯火。无数的霓虹灯,将这个城市的夜空染上了淡淡的红,一种不纯粹的颜色。夜风将江面吹皱,形成一条条微小的细纹,那是一种清澈的柔软。远处的大桥上,一辆辆车快速地驶过,一个个光点,在平面上流溢着。 落地窗是紧闭着的,整个城市在此刻是静谧的。 我张开双臂,将膝盖抱紧,而头,则微微偏着,枕在硬硬的膝盖上。那刚洗过的发,就这么搭在手臂,凉而湿润,一条一条地慢慢散开。 闭上眼,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一扇落地窗前,温抚寞从后环着我,轻细的声音,拂过耳廓:"寒色,以后我们就买间这种能看见江水的房子,然后我工作,你在家,帮我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话音犹在,人却无踪。 想着想着,眼睛忽然热热的。 为了迅速摆脱这种伤感情绪,我使出绝招--拿出存折,打开,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只偷了油的老鼠,笑得四肢抽搐,花枝乱颤,无比猥琐。 我的存款啊,果然是治病法宝。 就这么,我搂着存折,美美地做了一晚上的梦--人民币跟雨一样从天上洒下来。 第二天起床,觉得腰酸背痛,绝对是梦中捡钱的后遗症。 照旧是打仗一般的,洗漱,化妆,穿衣,梳头,出门,从小乞丐那里换零钱,吃牛肉面,最后到医院。 正打着饱嗝要进门,却发现月光和葵子这么一大早就待在我的诊室中,一脸兴奋。 我眼中精光一闪,忙大声问道:"今天新来我们医院的那个帅哥呢?他在哪个诊室,我去趁乱掐下他的屁股。" 这种玩笑话在我们淫贼三姐妹中是十分常见的,但今天,我话音刚落,月光和葵子的脸便僵硬住。 在那瞬间,我明白,自己又要出糗了。 果然,诊室的屏风后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像锯子一般,切割着我脆弱的神经。紧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陌生男人。 眉眼清奇,五官清秀干净,皮肤白净,鼻子挺翘精致,嘴唇薄薄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那内双的细长眼眸,有着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翘,颇为勾人。 其实我们三个,也就是嘴上厉害的主,遇到这种非病人的,货真价实的大帅哥,气势上首先就要差一截。 再加上,我刚才还当着他的面说了要掐他屁股的话,所以一时愣在当场,脑子迅速旋转着,嘴里却做不得声。 葵子月光打破沉默:"寒食色医生,这就是我们医院新来的盛悠杰医生。" 我刚在心中感谢她们的相救,却听见两人继续说道:"从今天起,盛悠杰医生就和你在同间诊室了,你们慢慢聊哈,我们不打扰了。" 说完,两人快速逃离案发现场,一副和我这个喜欢掐帅哥屁股的女人灰常灰常灰常不熟的样子,有异性没人性啊! 我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忐忑许久,终于将脚一跺,手一握,眼一瞪,唇一咬,怕个牙刷呢,我寒食色可是一向号称脸庞厚得连导弹都射不穿,现在,是时候向群众证明这个称号了。 于是,我展开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道:"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 盛悠杰也同样回报给我一个夏日熏风般和熙的微笑,道:"彼此彼此。" "咚"的一声雀跃的音响,心中的大石放下了。看来,他并不是非常介意,或者是没听见我要掐他屁股的那番话?不管怎么样,这家伙是新人,就算我真掐他屁股,也是敢怒不敢言吧。 这几年不流行职场潜规则吗,这盛悠杰看来是个有觉悟的娃。 我暗自呼出一口气,在自己位子上坐下。而他,收拾好东西,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虽然很高兴时刻抬头都能见到盛悠杰这种美色,起到益寿延年,采阳补阴的功效。但一想到休息时间不能关上诊室门看H动漫,我心落寞啊。 不知为何,今天的病人特别少,都要十点了,还没来一个人。我实在无聊,好几次都试图和盛悠杰套下近乎,问下他具体情况,但这人总是微笑着,说出不冷不热的答案。 得,我自讨没趣,也不再烦他,继续阅读《知音》。 到十一点时,又一个小弟弟带着他的小弟弟进来了。 我的意思是,前一个小弟弟是指人,后一个小弟弟是指器官。 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造型走的是日韩风,耳垂上有酷炫的耳环,身上有酷炫的纹身,舌头上有酷炫的舌环。虽然浓妆艳抹过,但五官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再加上青春诱人,激得我这个色阿姨食指大动。 当即,我摆出无害的笑容,准备迎上去帮他解决问题,顺便滋润一下我这颗干涸的老心。 但盛悠杰比我快一步,他对着那日韩版正太招招手,道:"到我这来坐着吧。" 我寒食色怎么会放过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嫩肉呢?于是,我以一副为盛悠杰做打算的口吻道:"小盛啊,你今天才来,很多事情都没熟悉,还是先在旁边观察一下我是怎么做的吧。" 谁料他不领情,继续微笑:"就是因为新来,才要多动手,争取早日熟悉啊。" 我们卯上了 我半眯起眼睛打量盛悠杰,难道说,这家伙有断袖之癖? 但是,如果被他抢了生意,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混下去呢? 于是,我坚决不退让,虽然面上还是如常,但声音却低了几分,饱含威胁:"我说小盛啊,再怎么说,在这医院里,我也是前辈,难道,现在你还想和我这个前辈抢?" 我摆出架子砸死你! 闻言,盛悠杰细长的眼睛微阖,眼角弧度更为绵长,像狐狸一般,狡黠中带着妖魅,妖魅中带着奸诈,奸诈中带着戏谑,戏谑中带着无数恶意,他对着那位日韩版小正太说道:"那么,你就让这位喜欢情不自禁掐人屁股的姐姐为你检查吧。" 劈里啪啦,几道闪电稳稳将我击中,瞬间把我烤成了油炸小母猪,鼻孔中哧哧地冒着热气。 那正太虽然外表走的是日韩风,但人家胸腔中还是一颗古老端矜 的中国心,严苛遵守着男女有别这一教条,马上抓紧自己裤腰带,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生怕我一个冲动,奔上去把他给拔光了。他抓住盛悠杰,求道:"医生,还是你帮我检查吧。" 盛悠杰看向我,那张原本清秀但现在在我眼中却貌似猪头的脸上铺陈着淡淡的胜利神色,他故作无奈地说道:"寒医生,真不好意思,这病人非要我给看,那么只好违背你的意思了。" 我将喉咙中的那口血生生咽了下去,拼命地僵笑着:"没事,我们得尊重病人的意愿。"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深刻的屈辱了,没想到那日韩版正太还不放心,用看狼外婆的眼光盯着我,道:"你,你出去,我怕你偷看!" 我再次被打击到昏厥的边缘。 玛丽隔壁的,居然被他猜出我的心思了。 盛悠杰的嘴角还是保持着那漂亮的该死的弧度:"寒医生,为了尊重病人的意愿,麻烦你出去一下吧。" 我忍气吞声,一步步地,屈辱地走出了诊室。 来到走廊上,胸中的郁闷涨得我想呕血,为了发泄,我一拳击打在墙壁上。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滴答,滴答"的声响,不是时钟,而是…… 我的冷汗。 怎么会这么痛啊? 我缩回手,小心翼翼地吹着手背,泪花直冒。那些偶像剧中的男主角打下去不都一副没事人摸样吗?没想到原来是欺骗我们这些善良老百姓的。 我深深吸几口医院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经过体内循环后,再吐出浊气,让自己不至于火山爆发。 那个日韩版小正太,就你那小鸟,切下来连我的牙缝都塞不满, 居然还这么宝贵。 还有那个盛悠杰,居然使这种暗招。不就是我说要掐他屁股吗?但我说掐他屁股,只是一种设想,还没有成为现实,他如果明理,就应该等我掐了他的屁股,也就是等这种设想成为现实之后再来报复我。 他现在这么做,实在是阴险。 我呲着大黄牙,咧着血盆大嘴,真想冲进去,拿着闪亮的手术刀把盛悠杰的小鸡鸡给剁下来,然后插在树枝上,就地生火,将那根黑焦焦的烧烤小鸡鸡逼着他吞下去。 脑海中想象着那种漫画镜头,我笑得脸冒绿光,阴森无比,一不小心,刺激到膀胱,尿意顿时澎湃,便起身,向厕所走去。 身后,传来老院长痛惜的声音:"啷个墙上遭砸了这么大个坑啊,是哪个背时的小崽崽弄的,我的个妈哦,墙壁打垮了啷个得了哦。" 在释放完内存之后,我回到诊室中,发现那外表日韩内心爱国的小正太已经走了,而那只新来的狐狸正在收拾手术工具。 反正刚才已经在设想中让他将自己的小鸡鸡吞了下去,我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欣慰,气也顺了点,便不理会他,直接坐在椅子上,把他当空气,不,是毒气。 没多久,又一名病人来了,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伯,头发也开始花白了,牙齿也松了几颗,脸上的沟壑呈现纵横状态。 这次,我发挥了谦让精神,坐着不动,让盛悠杰去接待。 盛悠杰仔细地询问了老伯几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老伯可能是患上了前列腺炎,需要取前列腺液去化验。 我正看书看得入神,却听见那只狐狸说道:"寒医生,麻烦你准备下吧。" 我脸部神经一阵扭曲,MMD,小正太你不准我碰,这种老伯伯你却逼着我碰,讨打。 我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嘴巴笑眼睛不笑地看着他,道:"刚才盛医生不是说,想要多点实践经验,争取早日熟悉自己的工作吗,我怎么好意思破坏你的计划呢?" "可是对于取前列腺炎这种事情,我不太熟悉。"狐狸那细长的眼睛差点就伸入鬓角去了。 内心那个我啐他一口,但外表的那个我还是带着那副和睦的面具:"怎么可能呢,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像盛医生这么勤奋的人,铁定天天在床上和自己男友演习呢。" 不过不是取前列腺炎,而是取悦男友的前列腺。 不对,这厮绝对是小受,应该是他男友取悦他的前列腺。 闻言,狐狸眼睛半眯,发出危险的激光,威力类似动感超人的动感光波。 我则睁大眼睛,瞪成铜铃眼,发出对抗的激光,威力类似于奥特曼的必杀技--斯卑修姆光线。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集,发出劈里啪啦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的声响。 打得正欢,那边厢,老伯伯的话音发出来:"我……我还是由这位女医生看吧。" "为什么?!"我怒吼,这老头子居然敢拆我的台?! "因为,"老伯伯看了眼盛悠杰,脸颊浮起两片红晕,羞涩地说道:"我怕那孩子把持不住,害我晚节不保。" 闻言,我和狐狸的身子同时颤巍巍地摇晃了下。 不过,看在老伯伯帮助我从精神层面侮辱了下狐狸,我只能深深吸口气,戴上手套,请他趴在手术床上,并撅起屁股,然后伸出手指,捅入了那朵开放了六十多年的老菊花。 谁知,就在我的手指进入的那刹那,一道销魂的类似呻吟的声音从老伯伯口中逸出。 "啊……哦……啊……" 我顿时僵硬,摩氏硬度3.5。 谁知,那老伯伯满脸含羞地转过头来,张开缺了两颗牙的嘴,眯着满是皱纹的,能夹死苍蝇的脸,柔声道:"请……温柔一点。" "哐当"一声,我再也支持不住,顿时倒地,不省人事。 老伯啊,虽然偶尔我也喜欢BL,但不带你这么重口味的啊! 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那个狐狸更加讨打了。 自从有了他之后,那些病人全都要他看病,根本甩都不甩我。 当然,有时候病人多了,忙不过来,也必须要我的帮忙。但每到这时,狐狸一般都把那些水灵灵的正太,高挺挺的帅哥留着自己享用,却把那些像臭作般的猥琐大叔推给我。 实在是欺人太甚,但如果我不做,奖金就报销。 那如果奖金飞了,这对我这样一个连乞丐钱都要抢的人渣来说,那简直比凌迟还痛苦,所以,我硬着头皮,忍辱负重地做了。 但这口气无论如何是忍不下去的,于是我跑到院长那,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添油加醋地唯恐天下不乱地将盛悠杰欺负我的事情向院长告了状。 谁知院长听后,笑个不停,说什么食色同志,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还能把你欺负了去,实在是天方夜谭嘛。他还说什么,这个盛悠杰是同济医学院毕业的博士,是他跟别的医院争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才高薪聘请来的,最多再隔两三个月就要被提升成主任,今后就是我的上司了,让我招子放亮点,好好和盛悠杰相处。 这只狐狸,原来比我年纪大,居然装嫩,害我放松戒备,吃了鳖,实在是可恶。 当然,我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知道得罪了上头的人,断了前途与钱途是没有好结果的,于是便忍气吞声,准备做乌龟。但那只狐狸确实是太过分,居然整天故意地找我麻烦,让我忍无可忍,只能和他对着干。 先是我用万能胶水涂在他椅子上,让他乖乖地坐了一整天。 然后是他在我的粉扑上加了不知名的物体,害得我的脸红肿了一个星期。 接下来便是我悄悄地大肆宣扬他和院长之间的忘年恋,以及床上的秘事。 跟着是他将我的手机号码在一夜情网站上到处发放,害得我手机被打爆。 总之,全院上下都知道了我们两个的不合。 每天没病人时,我们就对坐着,他看医学杂志,我翻阅《知音》,虽然根本没有看对方,但对骂还是风平浪静地进行着。 我:"你生儿子没菊花。" 他:"你生儿子两朵菊花。" 我:"你早晚得阳*痿。" 他:"你永远没高*潮。" 我:"我切掉你的小鸡鸡。" 他:"我掐掉你的小咪咪。" 这种对骂每天都在我们之间淡定地进行着。 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拿着卫生纸准备去厕所上大大的老院长每次路过,都会发出长长的叹息:"这两个崽崽,一天到晚都吵,吵个铲铲,再吵,我都要便秘了!" 有人海绵体骨折了 虽然很讨厌这只狐狸,但不得不说,他那张脸确实是男女通吃的好看。 五官清秀,脸庞干净,每一根线条都是洁净。可那双细长的眼睛,却时不时显示出妖魅,特别是使坏心的时候。 我寒食色一向是诚实的,他帅,我也不会因为记恨而说他丑。不像这只狐狸,居然说我丑,真是虚伪。 总而言之,我们之间的梁子,估计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 日子,就在和狐狸无聊的争吵中蹉跎着。 不过,万事都是循环发展的,无聊之后便是好戏。 这天晚上,轮到我和盛悠杰值夜班,正当我们在淡定地对骂时,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医生,出人命拉!快来帮帮忙啊!" 虽然我是人渣,而盛悠杰是禽兽,但在我们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医德的,因此,在听见这个声音后,我们马上统一战线,跑去救命。 出了诊室一看,走廊上,一个女人正扶着一个男人向我们走来。 那女的,五官明艳,妆容细致,身材火辣,绝对是个美女,大大的美女。 而那男的,则脸色苍白,冷汗像雨一般,涔涔而下。 虽然他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我那位男性友人,童遥吗? "他怎么了?"和盛悠杰将童遥扶到病床上后,我赶紧询问那位大美女。 大美女从手提包中拿出镜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去汗水,接着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正做得好好的,他忽然之间就喊痛,下面还肿了起来。" 做,下面,肿。 根据这三个明显的字,以及童遥这花花公子平时的所作所为,我瞬间了然了。 一定是在女上位时,大美女用力过猛,伤到了我们童遥可怜的小弟弟。 "先生,现在我为你检查一下。"说着,盛悠杰准备将童遥的裤子脱下。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俗话没有说,兔子不能看窝边草。 所以,我赶紧凑近去,准备看下小童遥究竟长成什么样。 草丛慢慢露出来了,我吸着口水,准备跟一直以来呈现神秘状态的小童遥sayhello。 但就在我俩马上就能见面时,那万恶的童遥眼睛忽然睁开,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啊"的一声将自己的裤子提了上来,紧紧捂住。 我就纳闷了,难道我食色两个字都刻在脑门上吗?怎么是个男的看见我就捂裤子呢?按照宿命论的说法,俺们上辈子绝对是一采草大盗,专门趁夜深人静去偷奸那些个良家男人。 因为动作太快,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受伤部位,童遥忍不住嚎叫一声,接着看我一眼,低咒道:"妈的,忘记你在这间医院工作了。" 我摇摇头,忍不住说道:"你个花花大少装什么纯情小少男呢?你家小童遥基本上快被全国三分之一的女性看过了,怎么给我看一下就不行啊,太不够义气了吧。" 童遥咬着牙,瞪着眼,摸样活像临死不屈的革命前辈,但说出的话却是:"有本事你先把胸露给我看,我才能给你看。" "不让看算了,估计也是根牙签。"我气他。 我寒食色的胸,再小也是B罩杯,切切还是有一盘的,足够两个人下酒吃,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你看了去呢? 这时,手臂被人碰了下,转头,发现那大美女对着我暧昧地一笑:"医生,我试过,他那里绝对不是牙签。" 知音啊,我从这位美女身上发现了属于我们的共同磁场,顿时觉得相见恨晚,忙把她拉到我的办公桌边坐下,拿出零食,问道:"来来来,美女,具体讲讲你和童遥是怎么认识的吧。" 美女精致的脸上闪过困惑:"童遥是谁?" 我将手指向那边病床上依旧在捂着小鸟哀嚎的人,道:"就是刚才还在和你做活塞运动的人啊。" "哦,他叫童遥啊。"美女恍然大悟:"我们刚才在酒吧遇见的,我也干涸了好几天了,没来得及问姓名,就和他滚在床上去了。" 果真是豪爽啊,我拍拍她的香肩,笑得像只大花猫:"那么,他是怎么受伤的?别怕口渴,我这里有轻怡可乐,热量超低,绝不会胖,请尽管详细地说。" 美女拿出指甲油,边涂抹着藕色的丹蔻,边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们滚在床上去之后,当即就做了一次,是他在上,我在下。做完之后,我们都觉得意犹未尽,便决定再做一次。不过得换换姿势,我在上,他在下。但正当我在那起起落落忙活地时候,忽然他就一声惨叫,接着就把我推开,捂住自己的那里叫个不停。我一看,赶紧叫了声妈,又肿又紫,吓死个人。不过小声说一句,如果在我们做时,他那里也有这么大,那就好了……我看他越来越痛,怕出什么事,就赶紧送到医院来了。" 我亲自将轻怡可乐打开,递给大美女润润喉咙,接着道:"美女啊,你把大纲是讲出来了,现在轮到具体细节了吧。我要听每个动作,每句呻吟。"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童遥的骂声:"寒食色,你他妈的太变态了,连我都不放过。" "你装什么守身如玉呢?"我瞪他一眼:"鄙视你!" 接着,我转向美女,继续问道:"美女啊,你对他的床上表现还满意不?" 美女吹吹指甲,嫣然一笑,仿若无数牡丹开放,让我如痴如醉:"表现得还挺不错的,就是比较脆弱,容易受伤。" "对了,医生。"美女收回倾国倾城的笑容,悄声问我:"他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损害啊?" 居然这么关心童遥这小子,不会是动真情了吧,看来,一夜情也是会有真爱的。 为了给他们俩制造机会,我故意皱眉:"这个啊,有点难说呢,具体情况,需要观察后才知道,估计他要住几天的医院,美女你可以随时来看他的,当然更欢迎随时来找我聊天。" 闻言,美女慢慢地吸了口冷气,右嘴角扭曲了下,显出非常为难的样子,不过美女就是美女,这种高难度动作也能做得诱惑人,她看看床上的童遥,悄声对我道:"医生啊,你也知道,青春易逝啊,有这个时间守着他,我还不如去找新男人呢。" 说完,美女起身,对童遥摆摆手:"亲爱的,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陪你了,有缘再见吧。" 接着,美女转身走出病房,我挥着手,含着泪,咬着小手帕,目送着她窈窕的身影远去,渐渐消失不见:"美女,再见啊。" 可惜啊可惜,如果她真的做了童遥的女朋友,那绝对能跟我和柴柴打成一片的。 对了,这种好事居然没通知柴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我马上拿出手机,正要拨通柴柴的号码,却听见童遥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寒食色,你要是敢叫柴柴过来,我把你头掐下来。" 我转过头,一脸受伤:"童遥,原来你是这么虚伪的人,朋友间有好笑的事情就是要一起分享啊,难道你一直都不把柴柴当朋友?" "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笑!"童遥大喊一声,又不小心扯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缓了口气,又看着我,眼中冷光一闪:"寒食色,如果你敢打电话叫别人来看我的笑话,我就把你的屋子给收回来!" 我皱紧眉头,被这个威胁给困住了。 童遥,是市长的亲侄子,在上大学时,就搞了个房地产公司,凭着那颗灵活脑袋,加上家里的人脉关系,那公司发展得颇为顺利。 现在的房地产,那是暴利,这厮这些年早就挣得个盆满钵满的了。 两年前,他们公司刚好在我们医院对面新开发了一个小区,就大方地送了我一套房子。 我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一想,我是人民,他是人民公仆的子女,那不就是我的仆吗,那还讲什么客气呢,应该狠抓狠拿。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住进了那所公寓。 但没想到,这个童遥,现在居然用这个来威胁我,实在是可恶。 我瞪着他,他瞪着我,空气中又开始出现劈里啪啦的电流。 最终,我叹口气,放下了手机。 而童遥则大松口气,脸上出现胜利的痞子神色。 但是,半小时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人做*爱做得海绵体骨折的……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 病房中,柴柴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有点洁癖,直接就想倒在地上打滚了。 而童遥,则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装死尸,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死尸睁开眼,瞪着我:"寒食色,你居然敢骗我。" "我没骗你啊,你只是说不准打电话给柴柴,我没打,我是发的短信。"我耸耸肩,一脸无辜。 那段青葱岁月(一) 要知道,像柴柴这种整天赖在家里连床都懒得下的睡神,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中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化好妆,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们这来看童遥同学的笑话,这足以证明我们仨的友情是多么地珍贵了。 "喂,童遥,别这么小气,快给我们讲讲事情的具体经过,时间,地点,人物,对话,动作,面部表情,心理活动,一个都不能少。"柴柴走过去捅捅童遥的胸口。 童遥一脸悲愤,半眯着眼睛,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诅咒你们两个永远都嫁不出去!" 柴柴冷哼一声:"我诅咒你每次做都海绵体骨折。" "咚"的一声,童遥彻底倒下。 我激动地拍拍柴柴的肩膀:"好同志,对付阶级敌人,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正在说话间,盛悠杰那只狐狸拿着检查的资料走了进来,道:"还好,没伤到什么要害,不过还是得住院观察几天,另外,以后使用时记住别这么激烈了。" 这时,我敏感地察觉到,当盛狐狸进来时,柴柴居然怔忪了下。 我手一颤,脑部神经立马活动开了,不对劲啊不对劲,难道两人是老情人?还是柴柴对他一见钟情? 想那个美女成为童遥的女友,人家却不屑。而现在,盛狐狸居然有成为柴柴男友的危险。看来,今晚确实不是好日子啊。 "没关系了,小盛啊,今晚麻烦你了,这里就交给我吧。"现在我只想快速将这盛狐狸赶出病房。 盛狐狸慢慢勾起嘴角,笑得无波无澜:"小寒啊,别客气,我又不是帮你的忙是不,何必这么自作多情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的笑声在扁桃体中打着颤:"小盛啊,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那么,我也就不讲虚礼了。我想说的就是,拜托没事就带着你的菊花滚出去吧。" 盛狐狸完全不动怒,他就像是一块橡胶,打一下,没声,但你却还是会被那股力量给弹回来,让人占不了便宜:"小寒啊,我初来乍到的,不懂这里的规矩,要不然,你先带着你那两颗正在下垂的葡萄给我示范一下怎么滚吧。" 就这么,我们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对骂。 末了,还是柴柴出来打圆场,说反正我也到下班的时间了,而她也倦了,懒得回家,想去我家歇息一下。 对骂这才告一段落,我请护士照顾好童遥,便带着柴柴一同来到我家。 柴柴平时是一看见床就想躺的人,但今天,她却在沙发上,将膝盖蜷缩着,抬头,那双美眸就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干嘛?"我好奇。 "你和那个盛医生是怎么回事啊?"她问。 她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便在她身边坐下,只手支着头,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和那只盛狐狸是怎么回事?干嘛一见他就跟失了魂似的?" 柴柴挑挑眉毛:"你没有发觉?" 我微蹙眉头:"发觉什么?" 柴柴也学着我的样子,将手放在沙发背上,只着头,那双眼睛在我脸上巡寻着,仿佛是想找出什么痕迹。 "喂,我在等着你说下文呢。"我用脚踢踢她。 柴柴犹豫了下,垂下眼,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指甲,轻声道:"我觉得,那个盛医生,和……温抚寞长得挺像的。" 听见那个名字,从一个知道我们过往的人口中吐出,我的心,猛得一紧,像有只手,忽地收紧了下,耳畔有轻微的阵阵的鸣叫。心脏的那阵扯动,在身体内部荡漾开来,全身的皮肤仿佛收缩了一寸。 虽然牵动了这么多部位,但我却尽量稳定住外表,豁然地笑笑:"温抚寞?那只盛狐狸长得像他吗?我怎么没发现?" "我觉得挺像的,都是那种唇红齿白型号。"柴柴打了下垂在自己胸前的铜色长卷发,让其抚在我脸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把他勾来?" "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和他的样子。"我将那缕发接住,放在两指间轻轻摩挲着:"我们唯一和睦相处的时候就是双双躺在棺材里。" "由此推论,双双躺在床上也行吧。"柴柴扬杨眉毛,说实话,她的眉毛是我见过女生中最漂亮的,天生又浓又黑,形状也漂亮,有那么一股子英气。 "到那时候,我打电话叫你来参加吧。"我用脚趾头掐住她的小腿:"我们3*p。" 她伸出手,将我那捣乱的脚打开,接着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食色,说实话,你还在想着温抚寞没有?" 我的心又一紧,耳膜咚咚作响,皮肤又缩了几寸,那效果简直就像电波拉皮,我实在是想建议她去美容业发展。 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拿出来跟她和童遥分享,但只有温抚寞,这是个伤口,时不时还会流出血腥味的伤口,有多深,我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我故作不在意地笑笑:"我和温抚寞,那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啊。" "如果不是想着他,为什么你在他之后,都不交男朋友了?"柴柴的眼睛,带着深邃的光,就像是探测灯,"刷刷"地想照进我的心里。 惹不起,躲得起,我站起身子,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道:"我那是职业倦怠,就和那日本AV男星似的,天天做,都对抽插运动没感觉了。我也是一样,天天看着鸡腿菇,到最后也就没有胃口吃了。" 柴柴用纤长的手指搅着自己的长卷发,一下一下,弄得我的心也一搅一搅的。 房间里寂寂的,空气都窒闷了。 我努力挺直着身子,与她对视着。 虽然我时常和别人用眼神打架,但这次却不一样,柴柴是在不动声色地探视着,想要进入我,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无波无澜地回视着她,拼命地合拢自己的双腿…… 不好意思,脑袋想歪了。 幸好就在这时,柴柴收回目光,大大地伸个懒腰,那柔软的身体弯成个性感的弧度,卷发匍匐在耳边,显得异常慵懒诱人。 懒腰伸完后,她打个哈欠,道:"不跟你说了,我睡神要发功了。" 说完,径直走到我的床上,往上一躺,被子一盖,立马进入了休眠状态。 等她闭上眼,我紧张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这才发现腰也酸了,手也凉了,背脊上爬满了小虫似的冷汗。 暗自活动下僵硬的身子骨,忽然对那些在警察叔叔强烈的逼问攻击下宁死不屈的犯罪份子产生了由衷的佩服,这的确是个技术活啊。 值了一夜的班,我也累了,便上了床,挨着柴柴躺下。 可不知怎么的,尽管身体非常疲倦,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睁开眼,我在黑暗中,看着柴柴熟睡的脸庞,此刻的她,像个幼儿,安稳地在睡梦中寻找自己的桃花源,脸上静谧的表情,让整个人小了许多岁。在那瞬间,我有种时间流转的错觉。 黎明时分,窗外有着蒙蒙的光,这是个混沌的时刻,我忽然之间,就想起了从前的日子。 我和柴柴认识,是在高中入学那年的暑期军训中。 在我的印象里,那一年,非常炎热,而我现在回忆起那时,最先在脑海中浮现起的场景,便是蓊郁的树林,以及透过枝叶缝隙的那些碎碎的阳光。 我是由另一个学校的初中部考入十三中的高中部,因此这里没有熟人,加上天气炎热,训练辛苦,也没什么心情交朋友,因此便喜欢独坐一旁,静静地观察帅哥。 童遥用两个字就把当时的我给概括完全了--内骚。 他说军训那段时间,每次休息时就看我远远地坐在一旁,用手枕着头,仿佛在思考什么诗词歌赋似的,还以为我是一文静的乖乖女,完全没看出那淫*荡肮脏下*流的内心。 闻言,我好奇了,说,童遥同学,原来那时你就在关注我啊,看来你对我心怀不轨呢。 他鄙夷地看我一眼,说,我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只小母狼。当时我还不是跟你一样,来到新地盘,总要到处巡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只嫩羊啊,那眼神晃荡期间,不小心瞄到你这种货色也是在所难免啊,你以为我愿意啊。 看看,这也是一个和盛狐狸一样不诚实的主,对于我的外貌总不能实事求是,应该打回去重新学习下政治。 不过我倒是相信童遥所说的关于新地盘巡视的言论,因为那时,我也这么做了。 每天休息时,我装作恹恹欲睡,其实是在眯起眼睛查看货色。 当时呢,最出众的是童遥,这厮的花花公子特质是从小培养起的。他的脸,就是那种带点坏的帅。吊妹妹时,脸颊微微垂下,嘴角微勾起,眼睛半眯,然后就开始开始吱吱吱吱地放电了。并且从小就学习日韩偶像剧中的招数,我亲眼看见他把咱们学校最高傲的校花给拦在后校门处,一手挡住她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抬起校花尖尖的下巴,就这么吻了下去。估计那味道是销魂的,因为挣扎了几下,校花便彻底投降,与他拥吻起来。 童遥身上还带着一种孩子气,把你惹毛了,就开始耍赖,讲笑话,弄得每个女生都母性泛滥。 所以说,童遥绝对是个强人。 那段青葱岁月(二) 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充满诱惑的人,我当时还颇有些芳心暗许的倾向的。 但当我的眼睛转向童遥旁边时,那颗芳心立马从嘴中飞奔出去,拉都拉不住。 我看见的,就是温抚寞。 他白净的脸上毫无杂色,阳光似乎能穿透他的皮肤。那清秀的五官纤尘不染,让人一见顿觉清爽。 他喜欢安静地坐着,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那双眸子非常深邃,让人忍不住想探究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那鼻梁,高挺纤秀,让人的手指忍不住想顺着那完美的弧度滑下。 还有那嘴唇,柔和却带着距离,在那一刻,我的唇顿时痒痒的,从此,心头便氤氲上一种渴望。 温抚寞就这么站立着,在烈日下,额头却是光洁干净,毫无汗珠,简直是冰雪之姿。 在那瞬间,我心中咯噔一声巨响,接着一个陌生的署名为命运的声音说道:"寒食色,你栽了。" 以后的很多年,我都想穿越回去,把那声音的主人给拽出来,公的踹他的小鸡鸡,母的就拔掉她的小咪咪。 实在是可恶啊,你说你那时要是拉我一把该多好,也就不会有以后的爱恨情仇,纠纠缠缠了。但它居然就这么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实在是不可原谅。 温抚寞和童遥是好友,两人是一动一静,却相处得很融洽。 正当我致力于欣赏美色时,忽然有一天早上醒来,教官与学校领导便决定让我们男女分开训练了。 这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啊,我当场就差点晕厥。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别班有对男女,因为在一起训练就训练出感情了,晚上约在小树林中见面。 也许是受到军营气氛的感染,两人居然打起了野战。正在情意绵绵,喘息呻吟之际,巡逻教官的几只小电筒射了进来,将两人的好事打断。 看着这一淫*秽场景,教官愤怒了,本来大家每天待在军营中,就够寂寞的了,这些个小屁孩,居然还敢在老子面前上演真人秀,对老子进行残酷的精神刺激,简直是找死。 于是,这件事给一层层报告上去,那两位还没上一天学的同学就这么被勒令退学了。 当听见这个消息时,我脑海中只浮现出两个字:佩服! 那两位同学实在不是一般人,要知道那小树林中可是蚊子大本营,他们居然脱了裤子光着屁股玩抽插运动,那绝对要给蚊子咬上几层包的啊。由此也可以看出,人们对这项运动的热爱。 从那天起,我们这群少男少女,就像白娘子和许仙那样,被法海教官给分开了。 我们女生被分到了三区,苦难也就从此开始了。 从那天起,每次吃饭时,菜都是装在一个个洗脸盆大的盆子中,按组放在了地上。每七个女生一组,围在菜盆子边,站立,等教官吹了口哨,才可以蹲下吃饭,注意,是一直蹲着吃。 我们这些花季少女一向是爱美的,号称从小到大连鼻屎也没抠过的,怎么可能做这种损害形象的事情呢。于是,我们纷纷装病,不来吃饭。 人教官是什么人啊,还怕被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给威胁住?他立马下令,关掉小卖部,并且还搞了次偷袭,把我们的零食全部没收了,此外,还加大了训练强度。 一天之后,我们全部化身为野蛮女,每到吃饭时,眼睛就牢牢地盯着菜盆,眼中闪着绿光,牙齿磨得咯咯直响,不停地吞咽着唾液。只听教官哨子一响,所有人马上蹲下,叉子全部往菜盆中伸,空中,菜叶和肉渣纷飞,偶尔,也会洒出一两滴鲜血和一阵哀嚎:"谁叉到我的手了!" 这样的折磨对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回家后的第一天,我妈把我们家宠物狗毛毛的食盆装满,刚放在地上,我一个条件反射,猛地冲上去,将正乐得屁颠屁颠赶去吃饭的毛毛推到墙上,然后蹲在地上,拿起叉子就要吃。 老爸老妈被吓得目瞪口呆,差点就要带我去精神病医院做检查。 从那之后,毛毛每次看见我,就会哀嚎一声,再"嗖"的一声跑到食盆旁边,拼命地把里面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就怕引起我的觊觎。 实在是惨绝人寰。 就在训练中途时,另一组官兵回营了,那天,教官将我们集合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同学们,有大部队回来了,所以今后的晚上, 你们上厕所之类的,一定要几个人一起去,不能单独行动,明白吗?" 我们睁着纯洁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啊,大部队回来了,怎么还会有坏人呢?" 教官又气又急,只得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们怎么知道大部队里面没有坏人!" 我们眼中继续发散着纯洁的光:"不会的,军人叔叔都是好人。" 教官估计被我们这群死小孩气得肺部膨胀,大声道:"好个屁,我还是军人呢,你们看我是好人嘛!" 我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他一番,同时摇头,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但同时又不解了:"他们要对我们干什么啊?" 教官在我们平坦的胸部以及晒得黝黑的小脸上扫视一眼,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啊。" 于是,我们这群小母猪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好死不死的,当天晚上我居然被尿憋醒了,揉揉眼睛,看看手表,发现是凌晨三点,其余女生都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睡得熟熟的。 而这时,我的膀胱开始临近崩溃状态,看了眼宿舍楼旁边的那间黑黝黝的公共厕所,又想起教官那句"母猪赛貂蝉",我心里开始犯难了。 怎么办?自己去吧,又实在是怕得不行,想叫一个人陪我去吧,但人家都这么累了,怎么好意思半夜把人摇醒? 正当我难受得额头渗出冷汗时,一个如天籁般的女音响起:"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我赶紧点头。 那女音继续道:"走吧,我陪你去。" 我简直像见到观世音菩萨一般,拉着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厕所中。 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就是憋尿两小时后去上厕所,那时,你会觉得,连茅坑中的蛆都是如此胖嘟嘟,如此可爱,只想捉一条来养养。 清空内存后,我走出厕所,看清了那个陪我来的女生--柴柴。 长发,鹅蛋脸,浓眉长睫,一双潋滟大眼,唇红如花,美得非常有气质。在那一刻,我发现她的头顶有着金黄的光圈,活像圣母玛利亚。 "你一直站在外面,不怕吗?"我问。 "怕什么?"她扬扬眉毛。 "那些回来的大部队啊。"我说。 闻言,柴柴微微一笑,妩媚而柔丽,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清澈细腻的涟漪。 我正被她的美色所倾倒,却听见她红唇微启,道:"到时候,谁奸谁还不一定呢。" "哗啦啦"一声,柴柴头上的光圈碎裂了,但与此同时,我却激动得牙齿打战,小腿抽筋,胃部扭曲,就差没扑上去,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地猛烈摇晃着,道:"好同志啊,党和人民终于等到你了。" 能不激动吗?这个柴柴根本就是和我一样的色女啊,而且比我还彪悍,实在是难得。 从那天起,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便慢慢聚在一起,还搞出不少事情。 其中最著名的是拖鞋事件。 那次的军训挺严格的,经常半夜吹哨,让精疲力竭的我们起床,在三分钟内,摸黑将铺盖打包,背在身后,然后下楼去操场跑十圈。 于是,操场上,就看见一群披头散发,浑浑噩噩的女生无知无觉地跑着,而背上那没有绑结实的被子就这么散下来,拖在地上,像条尾巴,跟随着主人奔跑着,不知道的人看了,绝对会被吓得半死。 不知道教官是不是整我们上瘾了,连续三天晚上都吹哨子。到了第四天半夜,他拿着哨子,狠狠一吹,接着喊道:"集合……哎呀,谁砸我……啊,又砸我……" 没错,第一下是柴柴砸的,第二下是我砸的。 别怪我们不尊师重道,别的营最多一次军训就搞一次半夜集合,这个教官居然搞这么多次,实在是过分啊。再说,这天白天一直都在训练,好几个同学都中暑了,他却还不放过我们,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迫呢。 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我们那时是华丽丽的青春期,杀了人都不赔命,没把东成西就里那双尖头靴子给他砸去就算够意思了。 教官在被砸得晕头转向之后,终于在地上找到了凶器--我和柴柴的两只拖鞋,立马大怒,道:"谁的拖鞋!你们马上给我下来!把自己拖鞋拿下来!我要对照!我要找出凶手!啊……" 如他所愿,无数双拖鞋从窗口扔出,像冰雹一般向着教官砸去。 这次,他是惹众怒了。 听着教官渐渐远去的哀嚎,我和柴柴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个身,又睡下了。 那次,因为是集体犯事,法不责众,教官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过后遗症就是,每次他来我们宿舍检查清洁,只要看见我们的拖鞋,就双目尽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跟拖鞋杀了他全家似的。 那段青葱岁月(三) 当时,我和柴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中午时分,坐在宿舍对面的山坡上,看风景。 每到临近午睡结束的时候,就可以看见许多名面红耳赤,全身肌肉僵硬,紧紧咬住牙关,弯着身子的女生以飞快的速度向着左面冲去。几分钟后,她们面带微笑,步履轻松地走了回来。 都是一群被尿憋慌了的娃啊。 话说那公共厕所,也确实是一绝。 因为我们这个营共有几百名女生,而那厕所却只有二十个蹲位,因此抢厕所与等厕所成为我们军训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每天早上,厕所里就排起了长龙,最多时可以排到厕所外十多米。 而里面的每个蹲位前,都有好几个人虎视眈眈着。 厕所是非常简易的,没有门的,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大小便。 其实开始时,我们非常不习惯,在别人上时,都站得远远的,并且将眼神移开。 但在经受过被人抢蹲位,然后差点憋出事情的痛楚后,全体人民彪悍了,紧紧地站在蹲位前,死死地盯着正在上的那个人,眼神灼灼,恨不得蹲下身子查看一下她的内存究竟还有多久才能释放完。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们这群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可以吃苦的,中国的未来是完全光明的。 不过话说回来,正蹲在宝座上的人民可苦了,你说抬头吧,就看见那道道催促的目光,你说低头吧,却看见那一堆堆恶心的物体,你说闭眼吧,人家说不定以为你睡着了,一把将你拉起来呢。 这就是俗话说的,拉屎都拉不清净。 其实,选择在哪个蹲位前等待,也是一场赌注啊。 因为你永远无法预知,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是上大还是上小。往往是等待了许久,终于前面还有一个人,眼看曙光就在前头了,可那人居然脱下裤子,嗯嗯啊啊地上起大来,于是,你的眼前,又重新黑暗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位同学上完了,当她站起来的那瞬间,面前等待的几人就开始上演起了厕所版的金枝欲孽,推的推,挤的挤,拉的拉,绊的绊。 还有无数颠倒是非(比如说明明她后来,却万分肯定自己等得最久),拉帮结派(比如A同学故意把B同学挡住,让好友C同学抢先上),以及谎言背叛(比如她请求说只是上个小,30秒便下来,但上去后却只听劈里啪啦一阵响,3分钟都没下来)。 这样的斗争从没有停止过,有一次,因为争抢蹲位,三个人居然把人家正在欢乐地释放浊物的同学给硬生生挤下了茅坑中。害得那位无辜的女生顶着"屎壳郎"这个外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高中三年。 军训是很苦的。 运动量是很大的。 吃得是很多的。 同理,拉的也是很多的。 几百号人,不分昼夜地去厕所中耕耘,可想而知,那些排泄物的数量有多么庞大。 终于有一天,女厕所全部蹲位的排泄物都冒出头了。 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好面对面向教官反映呢,太损伤玉女形象了。于是,那天晚上,我们趁着教官睡觉时,纷纷冲进男厕所,争先恐后地在里面劈里啪啦或者是哗啦啦。 第二天早上,教官夹着份报纸,悠悠闲闲地哼着小曲走了进去,但三秒钟后,马上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脸色苍白着,嘴唇哆嗦着,声音颤抖着:"我的妈啊,哪个龟儿子拉的这么多?都满出来了,大象也没这么厉害啊!" 至此,教官终于明白了厕所问题已经非常严重,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便叫了一个班的女生,拿着盆子,接了水,一个接一个地跑进去,用水去冲那些浊物。 我们躲在宿舍中,听着那个班的女生从厕所那边传过来的呕吐声,痛哭声,哀嚎声,叫爹叫娘声,沉默了。 一整天,那个班的女生都没有来吃饭。 不过,她们的牺牲换来了厕所的干净,我们,又可以肆无忌惮地拉了。 终于,在熬过那魔鬼般的半个月后,军训结束,我们解放了。 但这个军训在我们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因为阳光太大,我们都被晒得不成样子。 柴柴还好,只是晒成了麦色肌肤,看上去有点男人婆。 而我,因为带去的T恤领口处都有一个镂空蝴蝶结,所以胸前就被晒出了个麦色蝴蝶结,再大些就可以去cosplay惊悚版美少女战士了。 童遥跟我一样惨,因为耍帅,他将军帽反着戴,军帽后端有着塑料扣子,中间是镂空,就这么横在他额头。这半个月下来,他额前生生晒出个三角形,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是变异包拯呢。 而温抚寞,却屁事没有,还是那么白净,像冰雪一般,让我又妒又爱。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活着回来了。 第一天开学报到时,我都怀疑老天是不是我亲妈,居然让温抚寞坐在了我身后。 另外,我还知道,柴柴和童遥以前是同学,并且双方父母也认识,所以两人关系还比较铁,也就是说,我和温抚寞的关系又可以有机会进一步了。 当然,要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些,都是老天挖了个大坑让我摔呢。 不过当时,我可是激动得手脚发颤,嗓子发哑,头脑发晕,只想冲上去将温抚寞给敲晕,然后再扛到操场旁边堆放体育用具的小黑屋中扒下他的裤子,把他给OOXX了。 也不知为什么,看见温抚寞,我并不是憧憬和他花前月下,牵手打啵,而是跳过ABCDEFG,直接想H,真是人如其名,不愧是食色。 但温抚寞这家伙,却是个冰冻人,惜字如金,平时除了念书,就是到顶楼发呆,所以开学很久,我们都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再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有个别校的女生每个星期六下午都会在门口等着温抚寞,然后两人一起离开,看样子挺亲密的。 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看见,那女生身材纤细,模样娟秀,看上去真叫一个弱柳扶风娇不胜啊,绝对是少男们的梦中女神类型。 这下子,我彻底绝望了。从此,便放弃了那些粉红色的不实际梦想,比如说他在顶楼天台坐着,然后我走过去,他便开始谈论自己苍白的童年,破碎扭曲的家庭,接着我安慰他,然后他便觉得我虽然长得不咋地,但却是理解他的。于是乎,虽弱水三千,他却只取我这瓢隔夜水来饮。 虽然梦想是破灭了,但意淫还在继续着,我常常上课时,就在幻想着,等会怎么在温抚寞的饮用水中放安眠药,把他给迷晕了,再拖到任何一个地方,褪下他的裤子,接着用我寒食色这双罪恶的手,对小抚寞进行惨无人道的猥*亵。常常想着想着,口水就啪嗒一声滴在书本上,在寂静的教室中引起很大的回响。 不过幸好,我同桌是位外号叫"睡仙"的男生,天天上课就埋头睡觉,不省人事。 所以每当口水滴落的声音引起同学们回头时,我都会无奈地看着同桌,叹息着摇摇头。 然后,同学们都确定是他在睡梦中流下了口水。 当然,有时我不小心放了个屁,当同学们询声望来时,我也会捂住鼻子,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同桌,并貌似无辜地接受同学们同情的眼神。 但不幸的是,有段时间我喜欢上吃黄豆,所以屁比较多,于是,便陷害得同桌在"睡仙"之外,又得了个"屁仙"的光荣称号。 其实说实话,我同桌从五官看来也是位帅哥,他爸爸是我们市希尔顿酒店的经理,家里富得流油,为学校捐了一座体育馆,因此虽然成绩烂得让人痛哭流涕也依旧进入了我们这间重点高中。 他对念书深恶痛绝,每天来学校只是为了睡觉,在课桌上堆了一大摞书,然后就躲在书后梦周公去了。 我们每天的对话一般都是这样的-- 他睡眼朦胧地抬起头,问:"我睡了多久了?" 我看着表,手因惊奇而颤抖着:"从上午第一节课到现在,一共是七个小时。" 他再次闭上眼:"那还早,我继续睡,放学时麻烦叫我一声。" 我嘴角抽搐:"……好。" 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只猫,慵懒而无害。 因为他不爱念书是出了名的,所以大家都认为那些教科书对他而言只是一堆废纸,只要有谁的教科书不见了,就从他这里拿。 于是乎,他面前的教科书就一天天少了下去。 到最后,当他的书已经不足以掩盖其睡姿的时候,他便会去书店,重新买一套,堆放在自己面前,继续睡。 然后,我们便继续偷。 所以,他基本上每学期都要买三套教科书,而学期末的时候,一本也没剩下。 对此,他从来没说过一句话,实在是位学雷锋的好同志。 多金,帅气,脾气好,但这样的孩子就因为顶着我污蔑给他的"屁仙"这个称号,那些女生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就怕他一个不小心从那屁股后发射出连环无敌敌敌畏,把她们给冲到月球上了。 所以,我实在是对不起这位同桌啊。 对了,他的名字叫钟醒,不得不说,这是老天玩的一个讽刺。 那段青葱岁月(四) 既然都谈到同桌了,就不得不谈谈我们的老师,他们几位,也常常让我们无语凝咽。 语文老师是一位非常有气质的美女,很喜欢给我们念名著。 有一次,她声情并茂地给我们朗诵了鲁迅的《秋叶》,并对那句名言"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推崇备至,说它构造了一种语境,一种氛围,是创新的写法,伟大的写法。 于是那次周记,我也借鉴了下鲁迅,写下了"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茶树,另一棵也是茶树",谁知在作文评讲课上,语文老师大肆批评我,说这句话重复,啰嗦,简直是在凑字数。 从此,我便明白了,鲁迅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地理老师是一位风趣的年轻人,他常说的话是,同学,那位火星来的同学,我们现在正在讲你的家乡,拜托还是听一下吧。 英语老师是位古板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是地中海造型,每次上课前,我们互相行礼时,就可以看见讲台上出现一块反光,颇有些惊悚的味道。 后来,英语老师谈起了恋爱,便带上了假发,所以,我们互相鞠躬的时候,假发会因为地心引力而坠落。 这可苦了我们第一排的同学,忽然之间就有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掉你面前,任谁都会吓得一颤。 而我们的老师则不慌不忙地,淡定地捡起来,戴好,然后再说,同学们请坐。 不过那时,我们已经倒地一大片。 化学老师则是一名精瘦的老头,记得我们在做一个"钠加水"的实验时,他嘱咐道:"大家一定要小心,千万小心,钠不能放多,放多了就会引起爆炸,爆炸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少放点……" 他边说着,便将四分之一个鸡蛋般大小的钠投入水中,只听"砰"的一声,整个实验室都震了三下,我们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化学老师。 半晌,他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看见没,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 从此,只要是他上的实验课,没人再敢坐前排。 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位朴实的青年,讲课功底也不错。 他每天都是穿那一件鹅黄色的T恤,从来不会更换,但奇特的是,那件T恤居然非常干净,这件事在我校八大奇迹中排名第七。 在临近毕业时,我们终于查清,数学老师是去批发商场买的衣服,一次买一打,每天更换。 当谜底弄清的那天,每个人都沉默了。 其中,最最最让我们无法忍受的,便是教我们物理的班导。这位老师的外形和《灌篮高手》中的安西教练非常相似,总的来说,就是一个肉球。 但他们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物理班导仿佛是更年期到了,每天就是没来由地骂学生,并且擅长冷嘲热讽,看不惯谁就给他穿小鞋,实在是个不可爱的大叔。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我们上课时,跑到教室前门处暗暗观察我们是否有专心听讲。 但因为本身海拔原因,他必须要跳起来才能看见。 于是,每当别的老师上课时,都会看见教室前门玻璃窗外,有个圆圆的脑袋一会上又一会下,白天还好,晚上简直是要吓死人。 并且由于物理老师临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落在地上时,整层楼都在颤粟。 一年之后,我们发现,前门处的水泥地上生生砸出了个洼陷。 有一次,我和柴柴,以及童遥正在教室门外激动地聊天。 为什么激动呢,因为那一天,我校八大奇迹中排名第一的厕所疑云发生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第二节课课间,我们高一这楼的女厕所第三间的便盆中,惊见一条长约三十厘米,宽约七厘米的大便。 再重复一遍,长约三十厘米,宽约七厘米,并且保存完整中间没有任何断裂现象的大便! 我们惊讶了,我们兴奋了,我们雀跃了。是怎样的人才才会拉出如此壮观的连最大压力的水也冲不下去的大便呢?我们紧紧皱着眉头回忆着,想从记忆的藤藤蔓蔓中寻找一个满面通红地进去,却蹦蹦跳跳像嗨了药似的出来的女生,可惜,无果。 其实,这件事是恶俗的,无聊的,但人的本性就是喜好恶俗无聊的事物。 所以那天,我们高一这层楼的女厕所第三个隔间便盆中的这条黄金,被全校女生来参观了一番。 估计当时最热门的男明星到我们学校来,都不会造成这样的轰动。 而那些男生也非常想进去,但害怕被骂流氓,只能望而却步。 当时,每个男生都懊悔自己下面多了一条东西。于是便纷纷找寻要好的女生,请她们详细讲述关于那条黄金的确切情况,有些人甚至准备开始将其申请吉利斯世界记录。 而童遥,更不是普通人,居然把相机从家里拿来,让我们将那条黄金从各个角度照了下来。我和柴柴忍住恶心,最终完成了这一伟大的任务。 看完之后,他长吁口气,颇有点睹此一物,此生无憾的意味。 接着,他说,同志们为了我的恶趣味辛苦了,晚上我请你们吃拉面。 闻言,我和柴柴再也忍受不住,同时呕吐起来。 要知道,那条黄金中间还夹杂着未消化的面条啊! 等我们吐完之后,童遥决定在吃饭时把这些照片拿给温抚寞看。 柴柴阻止他:"算了,别恶心人。" 童遥眨眨眼,问:"你干嘛帮着那个小白脸?" 柴柴叹气,说:"这样不好,不好,同学之间别乱取外号。" 童遥挑挑眉毛,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温抚寞了?" 柴柴怒了,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小白脸!" 我:"……" 不过用小白脸来形容温抚寞也挺贴切的,他那张脸本来就够白的。 童遥还在逗弄柴柴,说:"既然你不喜欢温抚寞那种小白脸,那一定是喜欢物理老头那样的男人了。" 柴柴暴走了,辩解着:"物理老头又肥又丑,并且身高与宽度是一比一,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我当即笑得唏哩哗啦,花枝乱颤,却看见柴柴和童遥忽地蹲下了身子,还没来得及疑惑,我便看见,物理老师正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冰冷的眼镜架上闪过一丝凉薄的光。 我想,这次死定了。 果然,因为柴柴和童遥躲得快,他便将帐算在我身上,将我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大到我的成绩,小到我的坐姿,没有一样他看得顺眼。 最后还状似委婉地提醒我,说我的模样也不是倾国倾城,身材也不是火辣爆炸,以后就是想从事特殊行业也没那个本钱。 从办公室回来时,我气得眼冒金星,身子发颤,坐在座位上,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身后一个人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个物理老头有事了!"我将牙齿咬得咯咯咯咯直响,就像在啃噬他的骨头:"我要找无数猥琐的流浪汉叔叔,将他给轮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吐出白沫,半身不遂。接着我要拿把狼牙棒,捅进他的老菊花中,不停地翻滚,扭曲,扩张,我要让他的菊花,大得能盛下饮用水瓶子,还是家庭装的那种!" 说完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气也消了大半。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关心我的声音,好像是属于温抚寞的?! 慢慢地回头,脖子里面发出卡擦卡擦的响声, 没错,温抚寞正看着我。 我当场碎裂成灰末,随风而逝。 他听见了,他听见我要捅别人菊花的事情了! 我四肢酸软,满面通红。 谁知温抚寞忽然对着我微笑,道:"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 他的笑容,就像冰花绽开在阳光之下,清冷与温暖的混合,那是一种绝美。 我的四周,顿时冒出了无数粉红色泡泡,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起了蹦床。 抚寞啊,我不过露些皮毛你就这样了。我还没告诉你,在我寒食色的意淫中,你早就被吃得一干二净,现在已经进行到sm阶段了。 不知为什么,发现了我的真性情后,温抚寞反而和我熟稔了起来。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也不再记恨物理老头说我不够资格从事特殊行业了,便只是用大头钉放在他办公室椅子上,制造了一个小小的血案。 而至于温抚寞这个人呢,接触多了便发现,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冷,就算是冰,也是块暖冰。 那时候,我,童遥,柴柴和他便经常在一起鬼混了,几个人玩得越来越熟,成了年级有名的四人帮。 有时候,我也想用手肘捅捅温抚寞的肩膀,然后眨眨眼,装成哥俩好的模样,问他,诶,兄弟,你马子呢,怎么不带出来溜溜? 但每次要这么做之前都退缩了,算了,我寒食色就是属鸵鸟的,就当那女的不存在吧,就这么和温抚寞永远做朋友吧。 反正我擅长意淫,现实不成,我幻想总行了吧。 所以那段时间,我流口水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年少的恋爱(一) 很快地,一年就过去了。 按照我们学校的惯例,在高一期末会举行一次统考,然后根据成绩进行文理科重点班与非重点班的分科。 总的来说,这次考试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努力温习,熬灯奋战,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重点班里面钻。 终于,在七月初,考试结束,我们四个人为了庆祝酷刑完毕,在暑假中基本上天天都约在一起,到处玩耍。 这天,我们又约在KTV唱歌,还要了点酒,玩得特别疯。 这样一直闹到十二点左右,童遥和柴柴去楼下超市买小吃,我则和温抚寞待在包厢中。 温抚寞一向好静,闹了一晚,此刻正躺在沙发上,头向上仰着,安静地睡熟了。 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却依旧有着无限光华,轮廓的弧度,每一条,都形成了漩涡,让我沦陷。 他的睫毛,浓黑卷翘,与净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鼻梁,挺翘秀气,鼻翼微微地翕动着。 他的唇,柔软却有隔离,沾染着双重的诱惑。 而他的脸颊,则有着阴影,属于我的阴影--我俯下身子,偷偷吻上了他。 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真的,我发誓。 当我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坐在他身边,而我们的唇,则碰触在一起了。 温抚寞的唇,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泛着冷,可是,却有着那么柔软的触觉,让人沦陷的触觉。 当时,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连音响中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都成为遥远的尘埃。 在这一刻,我对温抚寞,只有贪恋。 我只是吻了他一下,然后便离开,但后退的距离只有那么一毫米,我们的姿势依旧是亲吻,却没有实质性的碰触。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端,一丝一缕,牵惹了我全部的心神。 忽然之间,他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黑暗的包厢之中,闪烁着流光,在清澈之中凝结着深邃。 瞬间,我的心像打鼓一般地蹦跶起来,动静大得都快跳出胸腔了。 这,次,糟,糕,了。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然就说他嘴唇上有只蚊子,我不想他被咬,但同时又不愿意杀生,就想用自己的唇把蚊子给吸引过来? 或者说,我怀疑自己是蕾丝边,便想通过吻下他来确定自己的性取向? 还是说,直接一个手刀把他敲晕,等他醒来后就死不承认? 正在三选一,温抚寞问道:"你在干什么?" 闻言,我的心跳得更厉害,都快超过信乐团的摇滚乐了,身体内部像着了火似的,血液在血管中像野马般快速奔腾,而皮肤却一阵阵发紧,遍布着冷汗,脑子里一片混乱,大脑小脑脑干全部搅成一团,成为混沌。 说话,说话,寒食色快说话,我这么提醒着自己。 但嘴巴却像是粘了万能胶,怎么也张不开。 我和温抚寞相互对视着,那种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尴尬,空气都凝滞得不像话。 说话,说话,寒食色你随便说一句什么都好!我再次提醒自己,随便什么都行。 这次,我听从了自己的内心,回答了他的话:"我想强暴你。" 这确实是句大实话,但却是句比杀了我还厉害的大实话。 我泪奔啊,寒食色你还是跑出去随便找辆车撞死算了! 说到做到,我转身,便向着包厢外跑去。 实在是没脸再面对温抚寞啊! 正当我要起身之际,手臂忽然被温抚寞抓住,然后他一用力,将我拉到他怀中。 我的臀部,算了,通俗一点,我的屁股就这么坐在他大腿上,而我的双手则看似抵挡其实是抚摸着他的胸。 而他的双手,则抓住我的手臂。 温抚寞那双黑眸,仿佛秋夜的湖面,清澈平静之下,是神秘的深邃。 这次,换我问他:"你,你想干什么?" 温抚寞的脸上,染着淡淡的微笑,他说:"我不能吃亏。" 接着,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的脸就慢慢放大,逐渐地逼近我,然后,我们的唇有生以来第二次碰触了。 我们的唇,先是相互接触,感受着对方沾染在唇瓣上的情绪,或是颤粟,或是激动,或是怜爱,或是其他。 在熟悉之后,情绪开始高涨。温抚寞轻含着我的上下唇瓣,仿佛将那当成鲜美的食物,细细品尝着。 接着,他伸出舌尖,开始描绘着我的唇形,一圈一圈,带着环绕,带着诱惑。 他的舌间,带着微微的摩擦,在柔嫩的唇上,引发一阵颤粟。 他的动作,不慌不忙,带着闲适,带着自信,一点点地,将我牵入他的世界。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赏宴,但他的舌,居然就势进入了我的口中。 自始自终,温抚寞都保持着闲适,他用自己的舌,在我的贝齿上滑过,轻而满含情*欲地舔舐着,仿佛是一种顶礼膜拜,也仿佛是一种宣示,让每一处地方,都带上他的味道,都留有他的痕迹。 这项动作完成后,它开始追逐自己的同类,他的舌,纠缠住我的,像一条灵巧的蛇,不断地卷曲着,不断地挑逗着。 我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拥抱上温抚寞,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回吻。 我们互相缠绕上对方的舌,尽情地吮吸着对方的爱*液,甜蜜刺激了味蕾,我们的吻激烈而缠绵,时而如平静的溪流,时而如汹涌的大海。 我们相互纠缠着,攀附着,像是要在这一个吻中,拼尽自己的生命。 ……以上,都是屁话。 想想看,我和温抚寞,那都是初次接吻,难不成还能无师自通,看下电视,吻技就这么纯熟了? 那是天方夜谭。 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吻得很吃力。 大家都是第一次,不免是牙齿碰牙齿,牙齿碰舌头,磕磕绊绊的。 而且两人的舌头,哪里像灵巧的蛇啊,简直就是两条没有眼睛的蚯蚓,到处乱钻,温抚寞的舌差点就进我的喉咙了,吓死人。 更重要的是,因为两人的唇密封不好,那唾液啊,滴滴答答地往下漏,当然,在热吻中的人,因为脑部产生的那些化学物质,也不会觉得恶心。 但此刻如果有观赏的人,估计是只有呕吐的份了。 越吻,越没有劲,湿湿搭搭的,影响心情,我们心有灵犀,一起停了下来,拿餐巾纸抹了抹满嘴的口水。 然后,两人再面色潮红,眼睛发亮地看着彼此。 这时,我想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了,便问道:"温抚寞,你女朋友怎么办?" 虽然这话看似说得挺平静的,但当时我心里可是七上八下,完全找不到思路。 幸好,他的话让我忙活了一整晚的心重新安静下来:"我没有女朋友。" 我暗自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成为第三者啊,不然挨千刀也不足以谢罪。 但顿了顿,温抚寞又深深地看着我,道:"我的意思是,我有没有女朋友,要看你的意思。" 我看着他,好一会,终于明白了,于是,便问道:"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他眼神躲闪了下,眼底似乎晃过一丝羞涩,而冰白的脸颊上,也有暗暗的红云。 我彻底明白了,于是,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温同学,说话就好好说话嘛,这么拐弯抹角是不对的,也是不道德的,更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要不是我寒食色聪明,你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算了,像你这么别扭的男同志,一定很难找到对象的。我寒食色可是党培养的积极后备军,思想觉悟不是一般的高,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当然,你要对我这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举动感恩,今后要好好对待我,做到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每天早上给我买热腾腾的早点,中午给我做热腾腾的中饭,晚上给我端热腾腾的晚饭。更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不然我一砖头把你给拍死!" 温抚寞:"……你河东狮吼看多了吧?" 我寒食色的本性就是得了便宜就卖乖,对柴柴和童遥都宣称是温抚寞暗恋我多年,最终按耐不住,在KTV黝黯的包厢中将我给拿下了。 闻言,温抚寞微微皱紧那条漂亮的眉毛,道:"我记得,好像是有人先偷亲我吧。" 我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然后悄声对童遥与柴柴说道:"这孩子刚才被我一砖头拍晕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年少的恋爱(二) 后来我问温抚寞,究竟他是被我身上的哪一点给吸引了,是我的温柔可人?还是我的冰雪聪明?或者是我的善解人意?要不然就是我的勤劳节俭? 但他却说,是被我的猥琐特质给吸引了。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屁的,谁知我却面不改色地做到了,从那时起,就觉得我挺特别的。 我赶紧掩藏起脸上可疑的红晕,辩解说放屁的不是我,是钟醒,他是"屁仙",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温抚寞说,得了吧,我就坐在你后面,每次都见你故意伸着懒腰,将身子倾斜四十五度,露出屁股,静悄悄地释放出气体后,再若无其事地恢复原状,一秒钟后,那臭气就四处蔓延了。而且你还好意思捂住鼻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沉睡中的钟醒,实在是人渣啊。 我故意蹭到他脖子前,用一口钢牙咬着他的颈脖,恶狠狠地道,温抚寞,反正你闻了我寒食色的屁,从此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往东,你就必须连西在那边都忘记。另外,如果你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就一刀把你下面给咔嚓了,然后和千年人参一起熬煮,最后捏住你的鼻子,让你一口不剩地把自己的小鸡鸡给喝下去! 温抚寞轻扫我一眼,用一种鄙夷的姿势。 反正依照温抚寞的话说来,他就是觉得我这种猥琐的女人,还挺特别的,就开始慢慢观察我,后来又听我说要拿狼牙棒捅物理老头的菊花,便觉得,我还是可以交朋友的那类人,之后,再经常和我接触的情况下,惊觉好像确实是对我有感觉了,但一直也不好意思表白。 那天在包厢之中,他本来是觉得两人单独待着有些不好意思,便打算装睡躲避这尴尬的时刻。 谁知我居然兽性大发,扑上来偷吻他,而他也觉得这种滋味不错,便睁开眼,赶紧反被动为主动,开始和我打啵了。 闻言,我确实有点失望,就算是温抚寞说看上我拾金不昧这一点也比这番话好啊。 但后来多想想,就释然了。 黑猫白猫,能抓住温抚寞的就是好猫。 当然,在谈恋爱前,还是应该把双方过去十六年的感情生活交代交代的。 我嘛,自然是身家清白。 而在温抚寞的解释下,我才知道,那个每个星期六都到校门口来等待并和他一起离开的女生,叫林菲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 后来,在温抚寞的安排下,我和那个林菲云见过一面。 确实是个柔弱的女生,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林菲云并不满足于只当温抚寞的妹妹,她想要更多,为此,也使出了不少手段。 当然,我寒食色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主,反正是紧握着温抚寞的手不放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与我斗争的,一直是她身后的那个人。 而我,确实是输得惨不忍睹。 当然,那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至少在当时,我和温抚寞可是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虽然外表看上去像块洁净而有距离的冰,但深入了解温抚寞后,我发觉,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五好丈夫的候选者啊。 自从交往后,他居然把我的戏言当了真,每天早上都坐车来到我家,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饭,站在楼下等我弄好了下来。 当时,我妈都感动得恨不能跨越年龄的鸿沟嫁给他了。 我们交往的第二个月,我妈就开始称呼温抚寞为女婿,把他弄得挺不好意思的,脸还红了两下,特别可爱。 我们每天一起坐车去上学,早上的公交车一般都很挤,温抚寞便会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拉着我的手,让我紧紧靠着他的身子。 我常常不着痕迹地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脸颊碰触着他柔软整洁的T恤,耳朵寻找着他心跳的规律,鼻端则萦绕着他特有的清新的气息,眼睛则看着窗外向后移动的树木,以及树叶间那些碎碎的暖黄的阳光,那个时候,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但是,童话故事中,王子和灰姑娘之间还隔着一个邪恶的后母。 不,后母不是隐喻那些因为嫉妒我和温抚寞交往而故意针对我的女生。 对付她们,我是骂不赢就打,打不赢就骂,打和骂都不赢我就跑,然后回家休养精神后再战。 最后,她们缴械投降,因为在她们心中,我不是灰姑娘,而是那邪恶的老女巫。 我这里说的后母,是指物理老头。 那时我们已经上高二了,根据上次的考试,我和童遥不幸沦落到理科普通班,而柴柴与温抚寞则荣升到理科重点班。 好死不死的,那个物理老头居然是理科重点班的班主任。 他本来就对上次我用大头钉刺他菊花的事情怀恨在心,再加上分班之后,我们身上都有了阶级标志,他便不许我这个差班的学生接近温抚寞,怕我把温抚寞给教坏了。 但谁理会他啊,我和温抚寞照旧还是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可是物理老头也有自己的绝招,他每天早上就在校门口站着,只要看见我们一起来学校,隔了一百米便开始冲过来。 用古龙大哥的形容就是-- 远处,尘埃,圆球。 走近后,他喘着气,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那摸样,活像是他是温抚寞的老婆,而我是温抚寞在外面找的小三,正在偷情,却被他抓到的样子。 这么一来,彻底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扫兴。我和温抚寞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各往各的教室走去。 不仅是在上学时,有时中午我和温抚寞在楼顶好好坐着晒太阳,本来是非常浪漫的时光,他忽然汗流浃背地跑上来,气喘吁吁地道:"你们两个给我去做函数作业!" 真的是要把人气个半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有一次,我到理科重点班去借书,本来是找柴柴的,但却被物理老头看见了,便开始对我冷嘲热讽起来,双手一叉,指着我对他们全班说道:"看见没,这种学生,每天心思不用在学业上,就想些有的没的,一天到晚就想着交朋友,勾引同学,难怪会去那个垃圾班。告诉你们,她所在的那个垃圾班,全是像她这样的垃圾,以后绝对没前途,连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回学校来跳楼玩。以后别让这种人进我们班,免得污染空气!" 我寒食色还没修炼到对别人的恶意嘲讽能够不加理会的道行,于是,便深深吸口气,握紧拳头,磨着牙齿,准备骂回来。 谁知正要开口,却看见我们这个物理老头口中"垃圾班"的政治班导就站在我身后,正面红耳赤,双目冒火,像看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一般看着物理老头。 接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骂道:"你才污染空气,你妈妈污染空气,你爸爸污染空气,你全家都污染空气。你以为你当上个重点班的班主任就了不起,就得瑟了,就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班的孩子了?居然这么诅咒我们班的学生,简直是人渣,是禽兽,是草履虫,是比帝国主义还要恶毒的生物!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整整自己的脑子,你鼻梁扁得像被铅球砸过,眼睛小得像两只蝌蚪,嘴巴厚得像两根超值装烤肠,腿短得买自行车都要买幼儿型,小腹肉多得像怀孕八个月,长得活脱脱像一只鬼,和我站在一起别人只会用人鬼殊途来形容!还有,你每天没事就在走廊上跳,难道不知道你跳一下,地球就要震动三下吗?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忘(王)八,你是二十一天也不出的蛋--坏蛋,你是五百钱分两下--二百五,你是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你是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你是茅房里打灯笼--照屎(找死),你是骆驼生驴子--怪种,你是种地不出苗--坏种,你长得违章,需要回炉重建,你丑得飞沙走石,鬼斧神工,你是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废材,损毁亚洲同胞名声的祸害,祖先为之蒙羞的子孙,沉积千年的腐植质,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只能演电视剧里的一陀粪,比不上路边被狗洒过尿的口香糖,连如花都帅你10倍以上,找女朋友得去动物园甚至要离开地球,想要自杀只会有人劝你不要留下尸体以免污染环境,你摸过的键盘上连阿米吧原虫都活不下去,喷出来的口水比SARS还致命,装可爱的话可以瞬间解决人口膨胀的问题,耍酷装帅的话人类就只得用无性生殖,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只要你抬头臭氧层就会破洞,要移民火星是为了要离开你,如果你的丑陋可以发电的话全世界的核电厂都可以停摆,去打仗的话子弹飞弹会忍不住向你飞,手榴弹看到你会自爆,别人要开飞机去撞双子星才行而你只要跳伞就有同样的威力,你去过的名胜全部变古迹,你去过的古迹会变成历史!只有你这种长得惨绝人寰的人才应该跳楼!" 怪梦不断 说完,我的政治班导便昂首挺胸,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 留下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物理老头。 从那之后,我放聪明了,只要物理老头一来骂我,我就飞奔到我们政治班导那里,声泪俱下,挑拨离间,说物理老头又开始骂我是垃圾班的学生。 于是,政治班导次次都会为我报仇,冲到办公室中,和物理老头大战三百个来回,每次都能将其气得吐血三升。 这样重复多次之后,物理老头为了自己身体健康着想,从此就把我当空气了。 于是,我和温抚寞的校园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每次放学,我们都会在学校门前的饮料店坐坐,说些傻话,当然,是我说得比较多。 温抚寞不太爱说话,可他会仔细地聆听,让我非常有成就感。 不过,我始终想对他爱静的性格做个分析,便问他说,你妈妈是不是对你不好,你小时候是不是得过忧郁症,你家里是不是有过什么变故啊? 他摇头说,没有啊,我家挺正常的,你干嘛这么问。 我叹口气,道,偶像剧中都是这么演的啊,你本来是个活拨开朗的小男孩,但一般在十岁以下时,家庭就遭到变故,从此你就把自己给封闭起来。可是后来,你遇到了我这个天真活泼外加三八的女人,情不自禁喜欢上我身上那种温暖的感觉。接着在一系列事情之下,你对我打开心房,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开场白可以是,从前,有个小男孩,他爸爸找了新妈妈,或者他妈妈找了新爸爸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然后我就看着你刀削般的侧脸,问道,温抚寞,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对吧。这时,你身子或者是睫毛一颤,没有想到我是如此聪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于是,你沉默了。接着,我就走过去,心疼地将你揽在我怀中,说,温抚寞,一切都过去了,真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最后,你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是我。于是,我们在遍布星辰的夜晚许下爱的誓言。我总觉得,我们的故事应该这样发展才是王道啊。 闻言,温抚寞无奈地摇头,说,你还是少看点电视剧吧。 那三年中,我和温抚寞似乎从来没吵过架,有时候我实在无聊了,想找他吵架来培养一下感情,但他每次都不理睬我,害得我一个人在那唱双簧戏,最后只能作罢。 每次我生日时,他都会问我,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眼睛闪着淫光,吸着口水,道,我想要你的身体。 他用手指弹我的额头,道,我说真的,正经点。 我十分委屈,因为我确实是说真的啊。 以前没和他在一起时,我就开始意淫他的身体了,现在在一起了,天天耳鬓厮磨的,却始终不能进入正题,我忍得多难受啊。 不过,温抚寞看上去是个好孩子,而且和我一样,是个处,从他接吻的动作就知道了。 我们高中在一起时,做得最超过尺度的事情,就是接吻。 当然不是在学校,在学校时,我们俩连手都不好意思牵。 我们练习接吻的地点,是放假时在我房间里。 那时候,老爸老妈总会自动离开家里,留给我们自由发展的空间。 开始时,我以为他们是信任我们不会乱来,谁知他们居然是想留空间成全我们的好事。 我妈那时便开始仔细地给我讲注意事项,还说,女儿啊,第一次是不好受的,不过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忍忍就过了。你看抚寞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人类中的哈士奇啊,被他咬一下你也不亏啊。 我爸更过分,他居然主动将自己的套套送给温抚寞,仔细地给他讲解这个东西该怎么用,最后还拿出自己珍藏的日本床上运动教育片,让温抚寞回去看看。 不过实在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意,我和温抚寞关在一起从来没有脱过衣服。 不过那两年中,我们俩的吻技是日益见长,最后可以吻得像偶像剧中男女主角那样唯美,再也不会出现第一次那种口水滴答的场面。 窗外的人声逐渐大了起来,而那丝丝缕缕的光也射入屋中,天花板上到处是晃动的光影。 回忆到此为止,我揉着昏昏沉沉的头,起身,从抽屉中拿出感冒药,合着清水喝了下去,接着躺在床上,慢慢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安稳,做了很多怪梦,比如说奥特曼从我窗前经过,我问他你干嘛呢,他睁着两只咸蛋眼睛说,我要去打小怪兽呢。 我想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他一起去吧。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我又走到圣斗士黄金十二宫去了,看见星矢那群打不死的小强正在那里讨论怎么救雅典娜呢。 我走过去,诚实地说道,你们每天这么打来打去的,毫无意义,实在是浪费人民群众的粮食啊。要我是你们,直接把雅典娜给咔嚓了,那世界也就太平了。 但他们不干,继续扛着那圣衣箱子跑进去打架了。 这群无药可救的无业流氓青年,整天就知道散发小宇宙。 接着,我又出现在一个黑色洞穴中,脚底下踩着夜礼服假面。 他和他嘴巴中的那朵玫瑰一样,被我蹂*躏得不成样子。 这时,月野兔带着那群死党来了,让我把地场卫还给她。 我苦口婆心地劝她,说小妹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没事衔着朵过期玫瑰花,不论天黑天亮都戴着墨镜装酷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呢?你说说看,哪次打架不是你们在前面打得累死累活,他在后面捡现成的?这男人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他的几个手下呢。还有啊,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一些坏女人给抓去,那都是他自愿的。我说小兔啊,你都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还这么护着他,难怪别人说你傻呢。听姐姐的话,把他扔了啊。 可那群美少女战士完全不理会我的良苦用心,又开始脱光衣服变身,说要代表月亮惩罚我。 我就纳闷了,你说那群圣斗士小强人家至少整天背了个行李箱装衣服,所以能随时变身也没什么奇怪。 但这群美少女战士,每次出场连钱包钥匙都没带,她们换的衣服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最重要的是,每次变身时她们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光身子,对社会风气造成极坏的影响,还对那些未成年小朋友的身心发展有反作用,更重要的是,她们阻碍了我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进程。 话说应该是我代表第三世界国家人民去惩罚她们,但看在她们人多势众的份上,我还是遁了吧。 接下来,我又穿越到了公元前14世纪的土耳其,看见夕梨和凯鲁王子正在那里打得火热,我倒没怎么嫉妒,直接跑到我最爱的伊尔邦尼那,对他抛着媚眼,可人家甩都不甩我。 我怒了,道,书中最后就你没有归属,难不成你也想像其他无数个男人一样,被作者安排成喜欢上夕梨了? 伊尔邦尼慢慢转过头来,那根长辫子摇动了下,暗暗的流光在上面流曳着。 他清浅一笑,道,其实,我喜欢的是凯鲁王子。 闻言,我身子一颤,脚一滑,"咚"的一声就掉进水里。 浮起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尼罗河畔,一醒来,就听见那娇滴滴的凯罗尔又在说着她的口头禅:"曼菲士救我,曼菲士救我,曼菲士救我啊!" 我彻底怒了,直接走过去,踹了她三脚,骂道,你还是外国女性呢,学学人家夕梨自救吧!整天就知道喊这一句,烦不烦啊!还有,就仗着你是女主角,是个男的都喜欢你,实在是不公平!另外,我都从胸部一马平川长到现在的B罩杯了,你居然还没老,简直是讨打!最最最重要的是,都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没有结局啊!!! 就在我踹得起劲时,曼菲士和伊兹密王子提着大砍刀杀气腾腾地向我奔来。 我吓得个屁滚尿流,赶紧继续往前奔。 后来又来到了西湖,看见了白娘子和许仙,我冲过去提醒白娘子,别嫁拉,这许仙是女的,有胸部的,不信你摸摸。 白娘子一怒之下,施法把我给吹到一座民宅中。 我悄悄来到房间窗户下,伸脖子一看,发现那小青和张玉堂正进行到关键时刻。 我一脚把门踹开,劝道,千万别上当,这男的吃了你没多久就会失忆,接着你把他钱包捡起来还给他,他居然还叫你大姐,非常欠揍的! 小青见好事被打断,怒不可竭,又施法把我吹到天上了。 晃晃悠悠的,我又来到圣传当中客串起了吉祥天,而温抚寞则客串起了毕沙门天,而老爸则客串起了天帝。 我和温抚寞前一晚还在花园中深情对望,第二天,他就把我老爸的头给砍下来了。 我那个悲伤欲绝啊,质问温抚寞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回答只有一句:你老爸太讨打了。 这时,老爸的头开始说话了,女婿啊,记住带套套哈。 闻言,我止住了哭泣,觉得老爸确实是欠砍。 --------------------------------------------------------------------- "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忘(王)八,你是二十一天也不出的蛋——坏蛋,你是五百钱分两下——二百五,你是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你是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你是茅房里打灯笼——照屎(找死),你是骆驼生驴子——怪种,你是种地不出苗——坏种,你长得违章,需要回炉重建,你丑得飞沙走石,鬼斧神工,你是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废材,损毁亚洲同胞名声的祸害,祖先为之蒙羞的子孙,沉积千年的腐植质,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只能演电视剧里的一陀粪,比不上路边被狗洒过尿的口香糖,连如花都帅你10倍以上,找女朋友得去动物园甚至要离开地球,想要自杀只会有人劝你不要留下尸体以免污染环境,你摸过的键盘上连阿米吧原虫都活不下去,喷出来的口水比SARS还致命,装可爱的话可以瞬间解决人口膨胀的问题,耍酷装帅的话人类就只得用无性生殖,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只要你抬头臭氧层就会破洞,要移民火星是为了要离开你,如果你的丑陋可以发电的话全世界的核电厂都可以停摆,去打仗的话子弹飞弹会忍不住向你飞,手榴弹看到你会自爆,别人要开飞机去撞双子星才行而你只要跳伞就有同样的威力,你去过的名胜全部变古迹,你去过的古迹会变成历史!" 同学们,以上这段话是网上的,不是我原创的。 刚才发现大家好像以为这是我编出来的,不是,我举双手双脚发誓,我没有这么无敌。 突见故人 当从这怪诞的梦中清醒过来时,我的脑袋都快涨得爆炸了,这个梦简直是包罗万象啊,穿越,SM,动漫,人兽,你要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 起床看看时间,居然还是早上七点,难道我才睡了一小时? 再看仔细些,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了。 乖乖隆里咚,我大大地伸个懒腰,挺起自己的胸膛,不经意低头,看见胸前的两个馒头,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简直是佩服自己的身体功能,看见自己同类都能肚饿,那要到灾荒年间,还不把那两馒头直接切下来蘸着血浆吃了? 揉揉太阳穴,下了床,脚却有些发软,晃晃悠悠地像游魂一般来到厨房,煮了两包方便面,香味顿时把柴柴给招引了过来。 两个女人披头散发,眼睛浮肿,神色茫然地坐在高脚凳上,呼噜呼噜地将面往嘴里送。 吃完之后,柴柴用卫生纸擦擦嘴,道,我去睡了。 接着,脚步浮浮地回到床上,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睡了。 我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收拾下碗筷,接着来到浴室梳洗完毕,将外表打理得不会吓人之后,就出门向医院走去。 这睡了一整天的下场,就是看什么都觉得恍如隔世,像从阴间走了一圈回来似的。 路过地下通道时,那小乞丐马上将自己面前的纸箱用手捂住,戒备地看着我,像我要抢他钱似的。 我寒食色是这样的人吗?真是的。 走到医院门口,看看表,居然已经七点五十八分了。 忽然想起今天开始实行考察制度,院长在八点钟时会准时到各个诊室去检查,没在的医生每次要扣五十块奖金。 那是多少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牛肉面啊! 我赶紧往里冲,在电梯要关门的瞬间成功地挤了进去。 虽然里面人多,但还好没到限定人数。 其实我是最讨厌坐电梯的,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这种高科技玩意不安全,要是一个不小心,上升到十多层楼的电梯哗啦啦地往下掉,那里面的人不就成肉酱了。 童遥曾经告诉我,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电梯着陆的前一刻跳起来,就可以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我想了想,问道,如果我不小心跳早了呢? 童遥微笑着,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道,放心吧,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买个名牌花圈。 听得我毛骨悚然。 还讨厌电梯的一点,就是一大群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空间中,什么话也不说,全都看着电梯显示屏,气氛实在是尴尬。 而我最讨厌电梯的一点,就是,在这个密闭空间中,如果有人放了屁,那全部人民都要遭殃。 就和现在的情况一样。 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梯楼层显示屏,却忽然听见右边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嗤--噗--嗤 我活了二十多岁,所以对这种正常生理现象而产生的声音非常熟悉。 当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了屁意,并且屁意越来越强烈,最后到了不可不放的程度时,他便会用肛*门夹住气体,慢慢地将其释放,这样一来,便只会发出"嗤"的绵长声响。 但天有不测风云,他夹着夹着,忽然控制不住,气体呈冲击波状向外喷出,这时,便发出了"噗"的声响。 于是,他着急了,身子一紧,肛*门也随之一紧,通道变小,气体继续发出"嗤"的声响,绵绵不绝地往外输送。 脑海中正在对这个屁的形成进行具体科学精密的分析,一股恶臭瞬间蔓延在电梯中。 我转过头,正要捂住鼻子瞪右边那个罪魁祸首一眼。 谁知,他居然抢先捂住鼻子,一副嫌弃外加受虐的无辜摸样看着我。 这样一来,电梯中全部人都认为那个屁是我放的,全都屏住呼吸,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咬着牙齿,用他们的身体姿势对我这种在公共场所对他们进行毒气侵害的人进行赤裸裸无遮拦的鄙夷。 我当场震惊了,一向都是我寒食色污蔑别人的份,想不到今天居然遭了报应,被别人给污蔑了。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 而我要说,想撇清不是自己放的屁要趁早。 现在,总不可能把屁拿去化验吧。 我窘啊,拿什么脸回去见爹娘呢? 也不知道那人吃了什么,那个味道啊,实在是鲜活无比,比硫化氢还毒,并且气味持久,死都不肯消失。 身后的人开始不安分了,我感觉得到他们嫌恶的眼神将我的后背灼出了一个大洞。 并且,有几个人开始小声地埋怨我。 我镇定,淡定加安定。 十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我却不急着出门,只是杵在门口。 我深吸口气,酝酿好情绪,接着气运丹田,从臀部发出一道像我长相一般秀气的响声"嗤--" 然后,一股充满麻辣方便面的臭味在狭小的电梯中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僵硬了。 在电梯门就要关上时,我闪身,跨了出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点气体。 反正贼名都安在我头上了,倒不如真的做贼。 说我放屁?那我寒食色就真的放一个给你们闻闻。 抬眼,发现院长离我的诊室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我俯下身子,双手撑地,做出助跑的姿势,然后像只箭一般向前冲去。 高跟鞋在光洁的走廊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成功地将年老色衰,不,是年老体弱的院长给甩到了后面。 气喘吁吁地跑进诊室,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抹去一头的汗水,这才觉得有些奇怪,诊室怎么这么安静?难道盛狐狸没来上班吗? 正在窃喜,却发现屏风后的手术床上躺着一个人。 悄悄走过去一看,发现就是那只狐狸。 这才想起他连续两天值夜班,估计是疲倦了,就在这躺着。 正想拿出眼线笔在他脸上画乌龟,但走近了,看清他的脸,我顿时愣住,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上。 温抚寞。 盛悠杰正在熟睡着,那双总是染着妖魅与戏谑的眼睛,紧紧阖着。 他那张清秀的脸,就像是映在水中的影子,渐渐模糊,渐渐变淡,渐渐成为了温抚寞。 熟睡中的盛悠杰,确实很像温抚寞,像那个隐藏在我记忆与伤口中的男人。 鼻梁的轮廓,白净的脸颊,柔软而带着距离感的唇。 就仿佛是温抚寞站在我面前一般。 在那一瞬,我是恍惚的,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真实感。 身体的每一种感觉都迟钝了下来。 头顶的日光灯,似乎在摇动着,那种光,时而柔和,时而刺目。 耳畔,是一片寂静,只剩下回忆之叶慢慢飘下,落在心湖之上,荡起一圈涟漪。 就在这空寂的时刻,盛悠杰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他问。 他的眼眸,像刺眼的光照入我的脑海,将回忆的迷雾驱散。 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我无法面对温抚寞的消逝。 我惊慌失措地转身,向外面冲去。 走廊上,重新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但这一次,却多了几分沉重。 身后,传来院长的声音:"这些个女娃儿啊,一天到晚斗穿个高跟鞋在医院里蹦来蹦去,把人都吵昏了,明天开始,哪个再敢穿高跟鞋,我拿把锯子给她锯了!" 我出了医院,一路向家里跑去。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头发也凌乱了,好几次,脚还扭到。 但我没有减慢速度,继续往家里冲去。 像一只受伤的乌龟,需要将脖子收入自己的龟壳。 刚才的那个虚假的温抚寞,让所有的回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甜蜜与伤害,都重新浮现在书页之上。 我很清楚,那些痛是一直存在的,所以我用华丽的微笑,虚伪的枯枝败叶去掩盖着它。 可我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它还是那么痛。 当那些掩饰物被掀开时,伤口的腐蚀程度,怵目惊心,即使我闭上眼,还是闻得到那陈腐的血液腥臭气息。 我像逃命似地回到家中,猛地冲进去,将门重重一关。 可是那股回忆的洪水不放过我,我被席卷着,感觉到了窒息。 柴柴被关门声惊醒,猛得从床上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也很奇怪自己的语气居然如此镇定。 说完之后,我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一打啤酒,抬到落地窗前,打开一瓶,仰起脖子,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柴柴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你干嘛呢?" 不知为什么,想哭的时候,人的喉咙就会变得非常细小,吃什么都痛,喝什么都哽。 就像我现在这样。 把一口酒咽下之后,我打开落地窗,对着外面大吼一声:"打倒美国帝国主义!!!" 原因很简单:温抚寞现在就在美国念建筑学。 这句豪言壮志起到的作用如下: 惊飞了电线杆上正低头假寐的小鸟。 惊动了小区中正在散步的戴大红袖章的居委会阿姨。 惊扰了楼下宅子的主人。 准备酒后乱性 楼下宅子的主人从阳台上探出头,怒道:"楼上的女人,你有病啊,从早上七点开始就乒乒乓乓吵个不停,现在又在鬼哭狼嚎什么?失恋了自己到被窝里去哭去,不要影响别人睡觉!" 要说这人的话真是又准又毒啊,我确实是失恋,而且还失了好久的恋。 要是平时,我绝对会和他杠上,但今天,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被他欺负了去。 但幸好,身边的柴柴一个箭步上前,趴在阳台上,跟他对骂着:"我们吼我们的,要你听见啊!天都大亮了,你还在睡觉,晚上从事什么非法活动去了?是当鸭子去拉?不对,看你这副尊容也没女的要,当鸭子都没资格!敢说我们闹,昨天你搬来时,噼噼啪啪响了一整天,我也没说什么吧!现在不过是抒发一下对帝国主义的憎恨情绪,怎么就惹到你了!你喊个毛啊!" 我看着柴柴的身影,一边灌着啤酒,一边热泪盈眶。 这孩子,果然和我一样爱国,是个有觉悟的好青年。 我就说奇怪了,楼下都空了半年了,怎么忽然就住进人了?原来是昨天趁着我跟着奥特曼去打小怪兽的时候搬进来的。 这时,小区花园中带红袖章的大妈拿着扩声器道:"7号大门12楼,13楼的两位同志不要再吵了,邻居之间要团结,要共创和谐社会,争创文明小区……再吵,老娘这个月就不发给你们毛巾和牙刷了!" 我:"……" 柴柴:"……" 楼下那人:"……" 在居委会大妈的威胁之下,这场争战告一段落。 柴柴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问道:"你干嘛这么早回来了?" "今天不想上班。"我继续喝着啤酒,轻描淡写地回答着。 "只是这样吗?"她在我身边坐下,一双长腿就这么进入我的视线中,羡煞旁人。 "别问了。"我将啤酒递给她,道:"够姐妹的,就陪我一起喝。" 她接过,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于是,在晨曦的照耀下,我们喝着啤酒,虚度着所剩无几的大好年华。 过了中午,柴柴终于离开我的床,回家去了。 仔细想想,这句话还真暧昧。 而我,则坐在地上,继续一瓶瓶地喝着啤酒。 其实,我喝醉了之后,思绪反而更加清晰,而胆子也会放大无数倍。 记得我和温抚寞的第一次,虽说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发生的,但关于那晚的藤藤蔓蔓,我都记得。 是高考完毕之后的那个暑假,十多年的苦学生涯终于告一段落。 当人肩膀上的担子松懈之后,整个人也会轻飘飘起来,变得无法无天。 我们这些毕业生,全像群脱缰的野马,四处玩乐,就像是要把那十多年失去的青春都抓回来似的。 我们四个彻夜狂欢,还跑回学校中,在那些正在进行暑期补课准备进入一生中最黑暗时刻的高二学生面前,大谈自己现在是多么自由,多么快乐,多么闲散,刺激得那些学弟学妹眼中血丝遍布,一半要自杀,一半要来杀我们。 就是那个暑假中,我和柴柴决定走女性路线,开始买来化妆品自己捣弄。 仔细想起来,还真是窘,初学化妆,什么都不会,粉底涂得卡白,眼影也是翠绿,桃红,什么花哨就往眼睑上涂。 两人走在街上像妖怪出山似的,有一次差点把一老太太给吓得心脏病突发。 童遥每次看见我们化妆出来,都会笑得在地上打滚。 而温抚寞则轻皱眉头,委婉地说道,最近我们市在争创文明城市,中央重要领导随时都要下来,你们还是注意下影响吧。 我抓住他的衣领,眨着刷成苍蝇腿的睫毛,翻着涂着翠绿色眼影的眼睛,张开抹着艳红色唇彩的嘴,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温抚寞,现在你倒嫌弃起我不好看了。 温抚寞用那双静若止水的眸子看着我,道,没有啊。 我松开手,帮他整理下被我扭皱的衣领,笑容灿烂得连太阳都自愧不如。 心下暗暗夸赞着,这孩子,还真有觉悟,知道马上就要发生家庭暴力了,嘴就开始软了,是个当丈夫的好材料。 谁知他接着说道,我早就觉得你不好看了,并不是现在才觉得的。 我当即气得气血翻腾,差点吐血而亡。 为了报复他的口无遮拦,我次次约会时都化个大花脸,想报复回来。 但温抚寞也有绝招,他随身挟带卸妆面巾,左手把我身子一抓,右手拿着面巾就在我脸上擦起来。 几次之后,我也放弃了,安安分分地开始素颜。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样玩了大概半个月后,我们开始疲倦,聚会也告一段落。 而那天气也越来越热,人走在街上,像被蒸笼蒸煮一样,汗如雨下。 而那鼻子,就像是被一张纸被蒙住,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是每天待在家中吹空调,哪里都不敢去。 当时,老爸老妈说是出去旅游,放下生活费就消失了。 反正房子是空的,我就天天让温抚寞到我家陪我,两人没事就打游戏,看电视,吃零食,一起做两条混吃等死的懒虫。 有时候玩晚了,我就让温抚寞留下住一晚。 他非不干,执意要走。 我瞪他一眼,问,你是不是怕我对你不轨啊。 说实话,其实我确实是想对他不轨。 毕竟,我们都接了两年的吻了,两根舌头闭着眼睛都可以sayhello了,再怎么着,也应该有点突破才是啊。 再说了,我们都满了十八岁,是成年人了,绝对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且,老爸临走前还"无意"地将几盒杜蕾斯给放在客厅桌子上,草莓味,香蕉味,香橙味,应有尽有,实在是用心良苦,我怎么好意思辜负他老人家的心意呢?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寒食色可是生生地忍耐了两年啊。 两年来,我过的可是灵肉分离的日子啊,我的身体一边和温抚寞啪嗒啪嗒啾啾啾地练着吻技,但我的心灵,却已经开始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无数次床单了。 我渴望撕开他的衬衣,将双手在他白净的胸膛上游走,然后用我那火热的唇,咬开他的皮带,与那小抚寞来个亲密会面。 可温抚寞就是守身如玉,一点也不肯越雷池半步。 为此,我每天躺在床上,用牙齿咬着床单,一双狼眼在黑暗中闪着淫*光。 等了多久,盼了多久,终于等到温抚寞这颗果子成熟了,可以摘下来品尝了,可他却独自在风中摇曳。 我彻底怒了,并下定决心,在这个暑假中,一定要把他的处男之身给夺过来! 这天,我受电视剧启发,买来一打啤酒,决定把温抚寞灌醉,然后OOXX。 事后,我躺在床上,左手拿着根旺旺黑白配夹心蛋卷,右手揽过温抚寞因啜泣而颤抖的雪白肩膀,不耐烦地道,好啦好啦,老娘会负责的,哭个球啊,晦气! 接着,又淫*笑着挑起他的下巴,魅惑狂狷地一笑,道,刚才你在昏睡中,没有享受到,那么现在,我们再来一次吧。 接着,床又开始摇动起来。 收回想象,我拭去嘴边的口水,开始使劲地灌温抚寞啤酒。 当然,为了不让他起疑,我也和他一起喝。 但人算不如天算,先倒下的是我。 那是我第一次喝醉,只是身体有些瘫软,舌头有些打结,脚有些站不起来,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或者可以说,比我平时更加清醒。 我一把抓住温抚寞的T恤,磕磕绊绊地说道,温抚寞,走,我们,我们,上,上床去。 他扶着我,说,寒色,你醉了,我带你去睡觉。 我趁着酒劲耍赖,说,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他坚定地说,不可以。 我急了,忙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柔很轻,他说,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我顿时笑得像朵白菜花,并说出了实话,就是要让你把持不住啊。 他抓着我撕扯他T恤的手,说,寒色,我们现在还小。 我揪住他的手臂,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国家教育部发言人啊。 他抓住我的手开始紧了,语气也严肃了几分,道,寒色,你再这么胡闹,我就把你扔在浴缸里,让你醒酒了。 我抬头看着温抚寞,其实当时焦距已经开始不准,只觉得他的脸上是一片模糊。 我问他,抚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他伸手帮我把脸颊边不听话的碎发捋到耳后,柔声道,我不喜欢你,干嘛跟你在一起? 我想想也是,便嗯了一声,又道,你是不是寡人有疾啊。 他嘴角抽搐了下,将那三个字吐得非常清楚:我,没,有。 我哼了一声,道,肯定是,不然你干嘛不敢跟我上床? 他轻叹口气,道,寒色,别用话激我了。 我心中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温抚寞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 酒后乱性了 我打算开门见山了,便问道,温抚寞,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做,痛快地给个理由吧。 他略带无奈地看着我,说,有你这么问的吗? 我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肉嫩嫩的,味道不错。 我道,我不管,反正我醉了,在发酒疯,如果今天你不答应我,那我就强上了,到时候弄痛了你,可别哭哭啼啼的。 我的牙齿,轻轻咬着他的喉结,那个我觉得男人最性感的地方。 温抚寞一旦开口,喉结就会有微微的震动,带动着我的心,也一波波地荡漾。 仔细想想,喜欢喉结的最主要原因是我没有。 人都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或者是,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人。 这么一想,人确实是犯贱的动物呵。 温抚寞说,食色,我怕你后悔。 其实我想说,你放心,后悔的那个肯定是你。 但嘴巴上却道,我不会后悔,而且保证你也不会后悔,我发誓,我胸前的两堆绝对不是旺仔小馒头啊,虽然称不上是青藏高原,但至少也是西南丘陵,并且形状完好,肉质鲜嫩,肥瘦适度,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绝对不含激素。 温抚寞身子摇晃了下,说,你以为你那里是五花肉啊。 我酒气上升,下口也重了点,颇有些吸血鬼的味道。 温抚寞也不躲,从来都是任由我这么咬着,他微叹口气,道,食色,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做吧。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后悔了怎么办? 闻言,我的心顿时沸腾起来,多负责的一个男人啊,我简直怀疑我寒食色是老天的妈,不然他干嘛这么照顾我,派给我这么好一男人? 但沸腾之后,又马上冷却,结婚后做,那岂不是至少还要等四年? 我口水都要比那黄河泛滥了。 于是,我拉着他的衣服,急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寒食色永远都会喜欢温抚寞。 他笑了,道,永远是这么容易就说出口的? 我没心情跟他玩小资,立马扑上去,用嘴堵住他的嘴,然后将手从他的T恤下摆伸入。 生平第一次,我触摸到他的胸膛,很清爽,没有恶心的毛发,皮肤甚至比女生还光滑,就像是我最喜欢吃的豆腐。 不过仔细想想,我现在确实在吃他的豆腐。 我的舌在与他猛烈地纠缠着,而我的手则在他胸膛处尽情抚摸,进行青涩的勾引。 温抚寞的身子,越来越热,逐渐和我的温度接近。 我将身子紧紧地贴近他,用自己的丘陵慢慢地去蹭他。 虽然我寒食色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大好女青年,但同时,也是从小看日本友人新条真由同学超H的《霸王爱人》之类的漫画长大的。 不是我不爱国,主要是想从中学习点生理知识,有备无患嘛。 想我们从小到大的生理课,老师从来都是一句自习就了事。 其实越回避,这种事情在我们眼中就越神秘,大家便越想去一探究竟。 很可能两人乱探之下,就探出事情来了。 所以说,这种回避方式是非常不可取的。 人家荷兰小学就开始发避孕套,多先进,就算不能用,也可以拿起来吹气球啊,学八戒那样,吹个球,吹个大球球,吹大了球球玩球球。 所以人家荷兰未婚先孕率在欧洲最低不是没有道理的。 先人教导我们,要博览群书,补充自己缺乏的知识,于是,这方面的知识,我便只能求教于日本漫画的帮忙了。 蹭丘陵这一招,就是从上面学来的。 我蹭,我蹭,我蹭蹭蹭,就不信勾引不了你! 果然,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温抚寞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 他的气息开始凌乱,他舌的动作开始激烈,他家小抚寞也开始苏醒。 我激动啊,就像是潜伏多年的地下党,终于打入了敌军的阵营。 于是乎,我再接再厉,不蹭了,改压。 我压,我压,我使劲压,不把自己胸前两包子当活物般地压。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压重了,差点把里面的馅都淌出来,痛得我呲牙咧嘴,泪花直冒。 还好努力没有白费,温抚寞抱着我,和我一起滚到了床上。 我差点就兴奋得心肌梗塞,同志们,我寒食色做梦也盼,吃饭也盼,上厕所也盼,洗澡也盼,做作业也盼,听课也盼,终于盼到和温抚寞滚床单的这一天了! 为了庆祝这伟大的时刻,我决定和温抚寞多滚几下。 于是,便搂着他,开始学习电视剧中那些男女主角在沙漠或者是半山坡滚来滚去的浪漫情景。 但是我忘记了,电视剧一向是不写实的,那些男女主角滚起来倒是轻松,但换我和温抚寞来做时,那叫一个造孽啊。 这样滚着滚着,头昏目眩地,加上我醉得厉害,差点就吐了出来。 不过我是谁啊,为了达成这盼望已久的梦想,我生生地把涌到喉咙的东西给重新咽了下去,一滴也没浪费。 不得不说,真是佩服自己,不亏是老天他家的妈妈。 就这么,我们滚啊滚啊滚啊,一不小心,场地不够,滚到了床底,"咚"的一声,摔得我眼冒金星,四肢发颤。 温抚寞忙帮我揉着脑袋,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我大手一挥,眼睛一亮,发挥大无畏精神,道,没事,绝对能和你大战三百个来回。 说完,拖着他又到床上去了。 这次,是我跨坐在他腰上,别说,这么一来,还真有女王的感觉,就差皮鞭与蜡烛了。 这时,我已经是迫不及待,忙俯下身子,开始脱温抚寞的衣服。 没一会,这块无暇白玉就这么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口水,然后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唇对温抚寞的胸膛进行着顶礼膜拜。 一寸一寸地,我的唇在他胸膛上游走,一边庆幸着,还好我们家温抚寞不是那种返祖现象严重的男人,不然那胸上全是黑毛,叫我怎么下得了口啊。 他的肌肤,像无暇的白玉,胸膛没有明显的肌肉,却也并不消瘦,美得恰到好处。 我伸出舌头,开始舔舐他肉色的两点,一圈一圈,极尽诱惑。 我那在两年的持续练习下已经灵活的舌,开始不断拨弄着他胸前的殷红。 舌的摩擦,带着湿润,渐渐将其变得硬挺。 温抚寞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眼中染上了与我一样的情欲。 我继续撩拨着,一会用舌包裹住那殷红,一会又开始追逐。 虽然自己没爽到,但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这样弄了一会,嘴巴开始酸软了,便停下来,活动活动下嘴,喘口气,并看着温抚寞,道,你们男人的咪咪也太小了吧,活像是被蚊子叮了两个小包。 温抚寞忍不住笑了,说,如果和你们一样大,那不是吓死人? 我得意地笑,眨眨眼,道,诶,你怎么知道我们女人的胸部大?难不成是有看什么不和谐的黄色资讯? 温抚寞的目光在灯光下明灭不定,他说,那我就现在看吧。 接着,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给压在床上了。 现在,姿势转换,我在下,他在上。 女王不见了,我心戚戚然啊。 温抚寞的眼中,带着朦胧,他很温柔很缓慢地帮我褪去外衣,然后低头,亲吻我的颈脖。 娘亲啊,那滋味实在是太销魂了。 温抚寞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不是吹的,我寒食色最大的优点就是发质好,又黑又直又顺,并且还没有分叉。 温抚寞似乎很喜欢我的头发。 在高一下学期,就是我们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那段时间,我发现他时常会看着我的头发发呆。 后来交往了,他便经常抚摸着我的头发,目光温柔。 我曾经开玩笑问他,说你是不是有恋发癖啊? 他笑笑,也不做声。 热热的清爽的气息喷在赤裸的颈脖之上,让我回过神来,而身体内部则注射进一阵颤粟。 那柔软的唇,在皮肤上流连,像是带着电,所到之处,酥麻难耐。 那湿润嫩滑的舌,撩拨着我的耳垂,描绘着我的耳廓,那种汹涌的刺激,让人直想尖叫。 我紧紧咬住嘴唇,但那半是难受半是呻吟的声音还是从口中逸了出来。 温抚寞的唇,渐渐向下,来到我的颈脖之上,轻轻一咬。 正沉浸在迷茫中的我闷闷地低叫了一声。 温抚寞染着暧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平时,就是这么咬我的吧。 反了反了,居然敢报复我。 我忙解释,我咬你,是我对你爱的证明啊。 温抚寞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咬你,也是对你爱的证明啊。 政治班导曾说过,同学们,我们要专时专用,也就是说,政治课的时候就应该做政治作业,而不是数学作业。当然了,我并不是指数学课时就不能做政治作业。 同理可证,makelove时间不适合用来斗嘴。 眼看现在情欲的气氛开始变淡,我慌了神,忙把胸*罩一扯,露出自己在其他不咋个样的部位中比较咋个样的胸部,得意地看着他,意思就是,我没说错吧,形状完好吧,肉质鲜嫩吧,肥瘦适度吧。 温抚寞顿时怔住了,身子也僵硬住。 我心中那叫一个爽啊,深刻体会到了金枝欲孽中玉莹在孙白扬面前脱衣服后,看见其着迷的样子所感受到的得意。 但紧接着,温抚寞慢慢说道,食色,你动作别这么豪迈行不,刚才我都产生你是男人的错觉了。 我忍耐住想踹他下床的冲动,微笑,再微笑,直到嘴角抽搐。 继续酒后乱性中 算了,今天是邀请他家的小抚寞来我家,也就是我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日子,寒食色忍。 无意间低头一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躺下之后,胸前的两堆脂肪就往两边腋下流动,我华丽丽的B罩杯居然成为了平坦坦的一片。 温抚寞的胸像被蚊子咬过,我的胸像被毒蚊子咬过,比他稍微肿一点。 虽然那时张导演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还没有出来,但我已经深刻懂得了乳沟挤一挤就可以出来的道理,便用手臂努力地把那两堆脂肪给挤到中间去。 接着,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对着温抚寞僵硬地抛个媚眼,意思就是,亲爱的,现在你可以来上了。 但温抚寞却微皱眉头,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彻底倒了,大叫道,温抚寞,你现在应该注意的,是我胸前这两个白嫩嫩的馒头,看见它们,你应该像饿狼一样,眼睛冒着绿光,猛地冲上来,将脸埋在我的胸前,狠狠地啃噬啊! 温抚寞笑了,而且那个笑容,溢满了浓浓的感情,他只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接着,饿狼就开始扑食了。 他俯下身子,含住我胸前的蓓蕾,轻而柔,并用那森森白牙,试探性地撕咬着。 我的胸前,感觉到了湿润,还有潮热,灼烫全身。 我的爹啊,这滋味比刚才还要销魂!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颤粟,开始紧缩,那种感觉,带点难受,带点陌生,另外,小声地说,还带着点渴望。 他的舌头,开始在我那像被毒蚊子咬了的包上转圈圈。 至此,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啊。 我紧紧咬住唇,尽力安抚着体内那股暗藏的浪潮,可随着温抚寞的撩拨,我的努力开始渐渐失去功效。 我的手,开始抓栏杆,撕床单,最终,我搂住了温抚寞的脖子,想从中找到一种依附。 他的唇,在我身体的各个角落徜徉,点燃我体内隐忍的火花。 那难耐的情欲滋味,让我的手指深陷入他背部的皮肤。 尽管开着空调,但我们两人全身都遍布着一层薄汗。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潜入屋中,慵懒的金色的光,照在我们身上。 迷乱的阳光,湿润的薄汗,青涩的喘息,切切种种,凝结成最坚固的回忆。 欲*望的滋味,在我们之间蔓延,让稚嫩的意志力全线崩溃。 我紧紧地抓着温抚寞,挺起身子,想要索取更多。 而温抚寞,也到达迷乱边缘,他用尽全力,想要将我融入他的体内。 他那白净的骨节分明的手,开始慢慢掀下我的内裤。 我支起身子,配合着他,一起将那最后的障碍给褪下。 此刻,我的下身,已是一片冰凉。 我紧紧闭上眼睛,绷紧身子,开始迎接那最重要的时刻。 但是,许久许久,在我身上的温抚寞都没有反应了。 我疑惑地睁眼,却看见温抚寞眼中情*欲的迷雾已经慢慢消失。 他深深吸口气,努力平静下来,道,食色,我不能做。 我埋头捶打着床,老泪纵横。 一定是内裤惹的祸。 我疯了,居然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穿这种粉红色,前面印着hellokitty,后面还有个小尾巴的小内内,这么幼稚,温抚寞有心情做才怪! 温抚寞却道,不是的,不关内裤的事情。 我这才停了下来,询问地看着他。 温抚寞叹口气,道,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今天没有准备。 隔了三秒,我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套套的问题。 我大大松口气,想说没关系,我这有,但又觉得不够矜持,这样不好,不好。 于是,我只能装模作样地叹口气,道,哎,就是啊,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他拿着被子把我裹住,紧紧抱着,将那灼热的欲*望慢慢舒缓下去。 我清清嗓子,道,反正没事,我们就来看本书吧。 说着,便打开旁边的床头柜抽屉--老爸买的杜蕾斯就乖乖地躺在里面。 我很做作地咦了一声,接着道,哎呀,这是什么东西?人家怎么没有看见过呢? 睹此情状,温抚寞脸上是一片了然,他看着我,眼中带笑,道,我也没见过,可能是气球吧,你吹吹看呢。 臭小子,居然在装纯的我面前装纯,故意破我的功。 算了,欲火焚身,没时间和他兜圈子,我恢复了彪悍本色,将那几盒杜蕾斯放在他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时间不多,快选择一种口味,草莓,香蕉还是香橙? 他低头,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掩饰笑意。 那碎发,微微散落在额前,黑色的发,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给人极深的视觉刺激。 那完美的侧脸,每一根线条都透着柔和,此刻的他,有着冰的容颜,但却没有冷的距离。 我那个口水直下三千尺啊。 忙捅捅他,道,快选啊,傻笑什么? 温抚寞道,要选也是你选。 我纳闷了,问为什么。 他声音中夹杂着暧昧,说,我只是戴,而要"吃"它们的人是你啊。 这话像是一道天雷把我劈中,我痛心得使劲捶胸。 我那冰清玉洁的温抚寞啊,就这么被我给教成这么猥琐了,叫我情何以堪啊? 算了,反正思想都已经被我给玷污了,那我就坏人做到底,把他的身子也一并弄脏了吧。 说完,我选择了比较应景的香蕉味,递给他,催促道,快点,快点,再晚我的蓬门就不开了。 当然,我寒食色还是有一点女性的矜持的,于是,便没有偷看小抚寞穿雨衣的过程,乖乖地躺下,闭上眼,等待着。 小抚寞啊,你别着急,以后多的是时间见姐姐。 正想着,温抚寞清新的气息又萦绕在我的鼻端。 我的心脏,像联欢会上玩击鼓传花时打的那个鼓,咚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我不敢睁眼,只是忐忑而激动地感受着温抚寞的爱抚以及亲吻。 此刻的我们,都是赤裸的,像两个婴儿,正要失去圣洁,迈向繁华,走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温抚寞的唇,重新在我的皮肤上流连,每一次亲吻都会点燃一点火星,最终,汇集成燎原大火,焚烧我所有的理智。 我在黑暗之中,牢牢地环抱着他的颈脖,环抱着那波涛汹涌的欲海中唯一的浮木。 两具赤裸的身体,覆盖着薄薄的汗珠,在慵懒的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 细长的手脚,相互纠缠,青涩的拥吻,不吝啬地给予,滚烫的肌肤,彼此贴紧。 终于,在一阵清晰的刺痛中,我和温抚寞,互相得到了彼此。 因为痛,因为欣喜,因为切切种种,我的眼睛,浮上一层水雾。 眼前的世界,是迷乱。 迷乱在这个夏日的午后……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回过神来,才发觉眼睛有些涩涩的刺痛。 因为阳光,或者其他。 心思恍惚,只是想就这么坐下去。 但那敲门声却持续着,不轻不重不频繁,却一直持续着,那种闲适,很熟悉,并且,很讨打。 无奈之下,我只得起身。 打开门,我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开始不断地揉着眼睛,做眼保健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我换只眼睛继续做。 "放心,并不是幻觉,就是我本人。"门前的盛狐狸开口了。 我看着他,眼神戒备:"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他边轻描淡写地说着,边走进我的屋子。 我伸手拉住他的衣服,道:"我好像没准许你进来吧。" "但你也没说不可以进来。"他嘴角噙着一丝暗暗的笑。 "我现在说了。"我指指门口,希望他能自觉离开。 但狐狸的脸虽小,脸皮却厚,他眼睛习惯性地半眯,更显奸佞,果然,还有那么一点点俊美。 "但我已经进来了。"他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无可奈何。 只能随他的便,今天,确实没心情吵架。 于是,我在落地窗前坐下,没再理会他,继续喝着啤酒。 盛狐狸也在我身边坐下。 我偷偷地打量着他。 柴柴说得没错,这个盛狐狸和温抚寞确实都是同样的类型,清秀白净。 但盛悠杰的眼睛,却在清秀中带着狡黠妖魅,整个人的气质和温抚寞也是南辕北辙。 但当他安静地熟睡时,收敛了妖,释放了秀,确实和温抚寞很像。 也难怪我会错认。 我正暗自怔忪,却听见他问道:"为什么今早看见我就跑?" 我问:"需要我说实话吗?" "是的。"他道。 "因为,"我看着窗外略带朦胧的阳光,轻声道:"当时你眼里有一大粒眼屎,好恶心。" 闻言,他既不羞又不恼,只道:"继续。" "继续什么?"我问。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非常沉静:"继续说,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我最讨厌与最害怕的,就是他这种眼神,仿佛什么都知道,而我心中的那个秘密,是禁不起试探的。 于是,我口气有些硬了:"你中午饭吃多了吗?" "没有。"他坐在地板上,双手撑在身后。 他穿着衬衣,米色的格子,半带悠闲,半带成熟,风吹起,衬衣下摆翻起一个角,隐约露出了那平坦的腹部。 还挺……诱人的。 盛狐狸的性格,就和他的外貌一样,秀与媚的结合,让人琢磨不透。 掐狐狸的屁股 回过神来,我唤他:"盛悠杰。" "嗯?"他轻飘飘地看我一眼。 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是敌人吧。" 他轻笑:"我不这么认为。" 接着,在我微诧之际,他继续说道:"要当我的敌人,你还差那么一点点。" 我没有搭腔,只是看着地板上的啤酒瓶,在阳光下,那些玻璃折射出朦胧的亮。 他问:"你在想什么?" 我缓缓说道:"我在研究该怎么把这个啤酒瓶塞进你后面。" 他不急不燥地回道:"其实,你前面也可以塞。" 我鄙夷:"你猥琐。" 他微笑:"彼此彼此。" 我没心情和他玩游戏,便直接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也坦白,道:"因为我忽然发现,医院里没有你和我作对,还挺寂寞的。" 我诚实地告诉他:"其实,你的这种情况有个学名,叫犯贱。" 他照旧不恼,只道:"休息完了,下午就去上班吧。" 我当然不干,但借口也是冠冕堂皇:"不行,我喝醉了,等会把病人的重要部位给切割下来,成为司马迁怎么办?" 话说,司马迁大叔也是位很可怜的人啊。 当初就是因为直言而被汉武帝治罪,受了宫刑,这对男人而言,简直是不堪承受的生命之重。 谁知,在千年之后,他的耻辱还时常在高中生作文中被提及。 他受了宫刑,却依旧坚持着完成了史记这一历史巨著的事情,几乎成为作文中的万能句子。 其他在高中生作文中出场频率高的人,例如李白,那是豪放不羁的潇洒,例如陶渊明,那是采菊东篱下的写意,就算是霸王项羽,即使是自刎,那也是乌江边的悲壮主义,更何况,人家还会被偶尔歌颂下与老婆虞姬堪比偶像剧的凄美爱情。 可司马迁同学,却次次被提及成为了太监样的男人,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更何况,还有些同学偶尔灵感到了,将他的事迹写成玄幻小说,例如:"尽管司马迁多次遭受宫刑,但他忍受住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还是以顽强的毅力写出了伟大的《史记》。" 看看,一次又一次,真把人司马迁大叔的下面当成雨后春笋了? 盛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呢?他状似好心地说道:"没事,今天手术的事情交给我,你在旁边待着就好。" 我拒绝,态度坚定:"我还是不能回去。" 他问:"为什么?" 我叹口气,道:"每次看见你,我都有种想吐的感觉,再加上今天喝多了,再坐在你对面,那不是很危险?" 他笑得云淡风轻:"没事,习惯就好了。" 接着,他的话中带着点意味深长:"你总要习惯的不是吗?" 我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看来,今天我家还真热闹。 我起身,边猜测着来人是谁,边打开门。 当当当当当,谜底揭晓。 是一位陌生人。 男人。 强壮的男人。 身材魁梧,估计那胳膊有我小腿粗。 高鼻阔口,浓眉大眼,国字脸,英气勃勃,相貌堂堂,很是威武,颇为粗犷。 没错,就像是《天龙八部》中的萧峰走了出来。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要个签名什么的,他站近一步,顿时,那小山般的身子投下的阴影便将我隐藏在黑暗之中。 没等我开口眨眼询问先生你贵姓,贵庚,有何贵干,有否婚配之类的问题,他便指着我,一条一条地说道:"第一,我之所以白天睡觉,是因为昨晚在工作,是正经工作,不是当鸭。第二,我不管你们对帝国主义有多么大的仇恨,但你们有事无事就这么叫嚣,会严重影响别人的休息。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连我的脸都没看见,怎么就判定没有女的肯要我?!" 我张口,结舌,停顿三秒,然后解定,然后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地写下柴柴的住址,然后递给满面疑惑的萧峰,道:"这女人才是刚才和你骂战的人,祝你复仇成功。" 接着,退后,关门。 转身,发现盛狐狸看我的眼神带着那么一点暧昧,他道:"我好像听见了鸭子这个词语?" "没错。"我道:"我帮你叫的,但看他太猛,怕你这副小身板承受不了,便好心帮你给退了。" "实在是感谢你的良苦用心。"盛狐狸笑笑:"可惜,我不是那号人。" 我愣了三秒,接着回过神来,道:"原来阁下是在上面那位,失敬失敬。" 盛狐狸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想,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和男人待在床上。" 我邪笑:"你认为有人会相信吗?" 盛狐狸淡笑:"我想,相信我喜欢男人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继续邪笑:"我不仅现在这么相信,并且会永远这么相信。" 盛狐狸的眼睛很慢很慢地眯了起来:"如果你当了被我压的那个人,应该就不会再这么认为了吧。" 我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脸上染了几分莫名的意思:"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我未置一词,只是慢慢走到他面前,环住他的腰。 别说,盛狐狸的小腰身,挺妖魅的。 我的手,在他后背上缓缓游移。 "你这是什么意思?"盛狐狸轻声问。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还是露出一个大大的无辜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我的双手便来到他的臀部,算了,不装淑女,我的双手就来到他的屁股上,一手捏住一个屁股瓣,左手往顺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右手往逆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 我推开他,将那个大大的无辜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露给他看:"盛医生,我终于还是掐了你的屁股了。" 某人身子僵硬中。 第二天一早,我休整完毕,哼着小曲,走向医院。 天气晴朗,空气污染指数47。 和往常一样,洗脸,穿衣,化妆,梳头,出门,从小乞丐那里换零钱,接受灼灼目光,然后买牛肉面,之后搭电梯上楼,赶在院长检查之前来到诊室中。 想到盛狐狸昨天被我捏了屁股的僵硬样子,心情确实是不错。 不过我也是从小看电视剧长大的,深谙冤冤相报的剧情,所以很清楚今天盛狐狸一定会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不过,就像他说的,这样斗下去,才不会无聊。 可到了上班时间,盛狐狸还没到。 难道是昨天下手下重了,伤人自尊了? 但,凭着盛狐狸那张厚脸皮,就算在新闻联播上把他衣服剥光,第二天他的太阳也照样升起啊。 正在疑惑,病人来了,我便开始工作起来。 是一位到发廊做错事情,不小心染上病的失足男青年,我心存善念,手下留情,没有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调戏。 那青年估计也不太好意思,自始自终都闭着眼睛。 我正在检查,却听见身后有一阵脚步声,悠悠闲闲的,一听就是盛狐狸的脚爪子发出的声音。 我回过头,正要叫他过来帮一下忙。 但这一回头,便回糟糕了。 他已经站在我面前,并且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微微低下头,吻了下我。 不仅是唇瓣对唇瓣,他的舌头,还迅速而闲适地在我口中环绕了一圈。 然后,他离开目瞪口呆的我,浅浅一笑,说了一个字:"早。" 接着,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披上白大褂,继续看医学杂志。 我慢慢解定,接着把头往墙上死命地磕着。 早知道他要这么做,我刚才应该含口大便的,亏死了! 睁眼,发现那名青年已经提起了裤子。 我惊疑:"你干什么?" 他回过头来,脸上是凄然的理解:"医生,我知道了。" 我一头雾水:"你知道?" 青年神色凝重地点头:"医生,从你刚才的表情与动作,我就看出来了,我下面……已经无药可救。" 说完,他不顾我的拦阻,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从此,消失在人海之中。 在屏风后,我拿着那把小小的手术刀,闲闲地把玩着。 日光灯在刀身上闪过凉薄的光,上面,还映着我阴冷的眼睛。 我步出屏风,直接将那把刀对着他一扔。 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度,准准地插入他面前的书桌前。 效果不错,刀身还颤了几下。 但盛狐狸挺不给面子的,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吻你?" 聪明的人,我就是想问这个。 他抬头,细长的眼中噙着一丝不明的笑:"因为,你昨天掐了我的屁股。" 猥琐与猥琐的战争 我对这个解释非常不满意,我说,掐屁股是一种最浅层次的调戏,但偷吻却是一种性骚扰。 闻言,盛狐狸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将那手术刀从桌上拔了下来,仔细地看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道银色的光挨着我的脸颊而过,叮的一声便钉在了我身后的门上。 当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盛狐狸是乔装打扮的小李飞刀? 这些天是怎么了?一会是乔峰,一会是李寻欢,怎么我最爱的耶律齐就是死也不出现? 收回目光,我转头,准备继续和他对战。 但这时,才发现盛狐狸之所以要cpsplay李寻欢那位肺癌晚期患者的原因了。 因为这样,我才会转头去看手术刀。 而只有我转头去看了手术刀,他才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我面前。 只有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我面前,才会有机会抱住我,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当我转过头来时,盛狐狸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抱住,双手交握,环在我的腰上。 我赶紧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捂住他的嘴,眼神戒备:"你想干什么?再敢亲我,我就一口把你那根猪舌头给咬下来,存着当宵夜!" 他眯起眼睛惬意地看着我,道:"我只是按照你的说法,对你进行一次最浅层次的调戏。"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来到我的屁股上,一手捏住一个屁股瓣,左手往顺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右手往逆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 瞬间,诊室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杀猪般的惨叫。 "啊!!!!!!!!!!!!!!!!!!!!" 你妈妈的,你爹爹的,你奶奶的,你爷爷的,你姥姥的,你姥爷的…… 我边捂住屁股,边满含怨气地向着病房走去。 那只盛狐狸,实在不是人。 简直是把我的屁股不当屁股,下死劲地往里整,就像是回到了灾荒年份,直接想从我屁股上撕下两块肉来吃一样,我痛得简直要休克。 这不,被他掐了之后,我屁股火辣辣地痛。 拿着小镜子到洗手间脱下裤子一看,那两块华丽丽的青紫印记啊,简直是惨无人道。 我在心中暗暗说道,盛狐狸,这笔帐俺们就记下了,来日方长。 不想在诊室看见他那张奸笑的狐狸脸,我决定到病房去看看童遥。 打开门,心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眉头也自然紧皱。 躺在病床上正在看电视的童遥对我说道:"食色,把旁边的水果刀拿给我。" 我以为他要吃水果,便将水果刀和苹果都递给了他。 谁知童遥只是接过了刀,并且握住刀柄就要往肚子里送。 我吓得魂飞魄散,忙夺过刀子,大叫道:"你只是半个人渣,还没有成为整个人渣,用不着切腹谢罪啊!" 童遥嘴唇颤抖着:"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下半生与下半身的性福是毁了。质本洁来还洁去,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我一头雾水:"什么叫下半生与下半身的性福毁了?据我所知,你家小童遥强壮得很。" 童遥不信,道:"可我看你进来时,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就是正在苦恼怎么告诉我这个消息吗?" 我哀一声,叹口气,道:"童遥同学,如果你真的不举了,我会马上通知柴柴,一起举办个中心思想为'小童遥寿终正寝,再也无法祸害人间'的party,我们会开香槟,吃鱼子酱,跳艳舞,怎么可能对你表示同情呢?" 童遥想了又想,终于同意了我这番话。 于是乎,他放下心来,又恢复了优雅的痞子形象,下了病床,来到沙发上坐着,嘻皮笑脸地看着我,道:"我就说,我童遥可是金刚不坏之身,怎么可能就这么用坏了呢?" 我无奈地白他一眼,道:"是是是,您老是变形金刚,您是擎天柱行了吧?" 他两只长脚交叠,点点头:"擎天柱,嗯,果然够形象。" 我不屑与之同流合污,便正气地批评道:"猥琐。" 他嘿嘿一笑,道:"不及某人。" 我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歪着头看着他。 他扬扬眉毛:"怎么了?" 我道:"其实,应该在你小弟弟处打上石膏的,到时候我叫上一堆人来签名,场面一定很壮观啊。" 他想了想,嘴角一勾,道:"那还不如在你胸部打石膏呢,这样永远不会下垂,多好是不是?" 我说:"放心,我胸前没几两肉,下垂不了什么。" 他拿了个艳红的苹果,放在鼻端嗅了嗅,道:"别太自信,太平公主也可能下垂的,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说不定你成为大妈的时候,每次走路前都要踢开胸前垂下的那两坨,不然还迈不开步子。" 我低头看了看胸前暂时还挺立的两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童遥,真是毒辣啊。 我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的小童遥,笑得一脸淫*荡。 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夹紧双腿,道:"你想作甚?" 我边走近他,边伸出右手,中指与大拇指相搭,邪笑道:"我想弹你的小鸡鸡,看看它会不会下垂。" 童遥愣了三秒,接着,将头微微偏向一边,双手捂住脸,用野原新之助的声音说道:"你……你好讨厌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闻言,我的眉毛像波浪一样抖动着,最终支持不住,倒地不起。 等我爬起来后,童遥拍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帮我这个病人削水果。" 反正没事,就发挥下友好精神,服侍他一次吧。 于是,我依言照做,拿过苹果,削了起来。 童遥惬意地往后一倒,露出痞子般的微笑,道:"这才对嘛,女人就是应该温柔一点。" 接着,他往自己身下一看,顿了顿,又道:"不过温柔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而像你这种性格的可是珍宝啊。" "真是的,每次都说实话来让我高兴。"我微笑着将放在童遥受伤部位的水果刀移开。 童遥抹去冷汗,吁了口气。 我边削着苹果,便道:"诶,你受伤这些天,怎么没见女朋友来看你?我时刻都把摄像机放在身边的,就等着你两个女朋友见面,互相争吵,接着一起扇你耳光的时刻呢。" 童遥就着我的手咬了苹果一口,一滴透明的苹果汁就这么滴在我手上。 真脏,我将手放在他衣服上,擦拭着。 童遥也不在意,他右眉一挑,道:"我童遥可是风流不下流,从来不会欺骗女人。" 这点,他倒没撒谎,虽说这人每天身边都是莺莺燕燕不断,可从来没女的控诉过他欺骗感情。 童遥确实是花,但作为朋友还是得说一句,他花得比较有品。 要玩也是找那些同样喜欢玩男女游戏的美女,从来不会招惹良家妇女或者是纯情女孩。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有点良知。 我继续问道:"对了,你那些女朋友们,怎么一个也没来?" "这正好说明了我在床上很厉害。"童遥道。 我虚心请教:"何出此言?" 他耐心解释:"你想想,我的小弟弟受伤了,她们便集体失踪,那不是意味着,我最厉害的地方便是我的小弟弟?" 我感慨:"阁下的思维方式真是别具一格啊。" 他假装谦虚,道:"过奖过奖啊。" 话说,这童遥同学对自己的床事,那是非常在意。 最让人大开眼界的是,他总是怂恿身边的女性使用ob棉条,说那个卫生,安全。 我和柴柴对此不以为然,要知道,用惯了卫生巾,塞那个棉条多别扭啊。 并且,我们还很疑惑,为什么这个童遥突然之间居然成为我们女性之友了呢? 后来,童遥告诉我们,只有她们用了OB,才晓得他的牛B。 也是啊,再怎么不济,他家小童遥的身材至少比OB棉条要壮上那么一点点吧。 原来是打的这个龌龊的主意,我们在惊叹之余不乏鄙夷。 童遥转而问我:"你刚才进来时,干嘛不开心?" "我生就一副怨女相。"我道。 童遥嘴角提了提,道:"看来你不想说呢,这样吧,换个问题,你昨天为什么没上班?" 我越来越觉得,童遥这家伙应该道国家安全局去逼问间谍,为国效力。 真是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 我刚才进来时,干嘛不开心? 那是因为我被人偷吻,不仅如此,屁股还被掐得坐着都痛。 我昨天为什么没上班? 那是因为我想起了你的好兄弟温抚寞,心绞痛了。 但这两个答案我能说出口吗? 不能啊! 所以,我边削水果,边哼着歌。 鸡鸡断 "你的鸡鸡,柔弱中带伤。 骨折的海绵体,勾出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席梦思上冰冷地绝望。 针管与针药,洁白的病床。 你一生在医院,被女上位毁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鸡鸡断,满地殇,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鸡鸡断,性福再不返来。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未来该怎么办? 徒留我与柴柴,在角落,狂笑。 Music 鸡鸡已凋残,再也不能灿烂。 凋谢的一夜情,让你不堪。 别寻短见,你还有菊花未残。 能与猛男上了床,一晚上摇晃。 谁攻谁受,呻吟声不断。 你一身女王装,艳红性感。 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 一夜被插如此短暂。 鸡鸡断,满地殇,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鸡鸡断,性福再不返来。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未来该怎么办? 徒留我与柴柴,在角落,狂笑。 鸡鸡断,满地殇,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鸡鸡断,性福再不返来。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未来该怎么办? 徒留我与柴柴,在角落,狂笑。" 歌,唱完了。 这次,换童遥的眉毛像波浪一样抖个不停。 我则得意地笑啊笑。 苹果削好了,我递给童遥,接着将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擦擦擦,将黏糊糊的苹果汁给弄掉。 童遥任我这么擦拭着,他看着那削得平滑光整的苹果,忽地道:"想知道温抚寞的近况吗?" 我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愣了三秒,忽然向着他上面两点掐去,狠狠地,不留情面。 童遥闷哼一声,吸口冷气,道:"干嘛呢?图钉都被你拔出来了。" 我道理一套套的:"反正那只是一个装饰,没多大用处,还不如拔了。" "谁说的?"童遥双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两点,道:"以后孩子妈没奶了,我可以暂时给我孩子喂喂。" "你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我斜眼看着他。 "你能生出来,那我也能生出来。"童遥睨着我。 "明明就是硬币,还在这给我假装售货机。"我从鼻子中哼出一声。 童遥又笑着啃了下苹果,继续说道:"扯了这么久,你总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我暗自唾弃,这个童遥,还真是讨人嫌。 我多不容易才把话题给转成这样啊,结果他一句话就给我拉回来。 正准备夺过水果刀继续行凶威胁,童遥抢先将凶器藏了起来。 我眼睛一眯,伸手准备弹他的小鸡鸡。 童遥赶紧起身躲避,于是,华丽丽的屁股就这么暴露了目标。 想到今天无端端被掐,我迁怒于童遥,冲上去,一手捏住一个屁股瓣,左手往顺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右手往逆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 "啊!!!!!!!!!!!!!!!!!!!" 惨叫声今天第二次在医院中响起。 正在过招,童遥的电话响了。 我停了下来,让他接了电话。 那通电话是有关生意上的事情,因为童遥马上恢复了正经。 他就是这样,玩的时候比谁都疯,工作起来也比谁都认真。 话说,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我趁着他不在意,偷偷步出了病房。 回到诊室时,发现盛狐狸已经失踪,便来到窗口站着。 正是春季,在深深浅浅的绿意中,那些木棉花,正热烈地开放着,空气中满是浮动的香气。 天,是一种纯粹的蓝,柔和,无害。 我伸出手,对着阳光,指尖顿时呈现透明状,像是燃起了橘红的火。 将右手翻个面,我看见了掌心的那颗褐色的痣。 像一滴镌刻的泪。 想知道温抚寞的近况吗?刚才童遥是这么问的吧? 我当然知道,他们俩一直还保持着联系。 其实,当然是想知道温抚寞现在的样子,可是我怕,怕会听见一些不想听见的事情,怕心又会痛得炸开。 所以我拼命地回避着,回避着关于温抚寞的一切。 就像他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生命中一样。 但,只是就像。 眼睛一直盯着阳光,思绪渐渐涣散,又回想到了过去。 高三暑假之后,便是升入大学。 我考入的是医学院,而温抚寞则考的是建筑系,我们分别在城市的两端。 虽然见面的时间少了,但感情却一点没变质。 我和温抚寞闲暇时间都会通电话,浓情蜜意染得我整个人都散发出德芙巧克力的味道了。 温抚寞平时很少说什么甜言蜜语,但他却很会照顾人。 每个月那几天,我小腹都会胀痛,不舒服,他每次都会端着饭店特意买来的鸡汤,亲自送到我宿舍楼下,次次都感动得我室友们热泪盈眶,一个个恨不得我被鸡骨头卡死,接着就好接收温抚寞了。 温抚寞的父母为他在学校外面买了一套房子,每次周末时,我们都会待在那个小窝中,看影碟,打游戏,吃东西,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爱做的事情。 他的房间,面对着江水,傍晚时分,夕阳西照,暖黄的光,铺陈在江面上,碎成细细的粼光。 每到这种静谧的时刻,我便会和温抚寞坐在落地窗前。 他从后拥着我,将柔软的嘴唇贴近我的耳垂,轻声道:"食色,以后我们就买间这种能看见江水的房子,然后我工作,你在家,帮我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虽然现在妇女地位提升,提倡自食其力,但当听见有个男人说要养你这句话时,心中还是会陷落一片柔软。 但我次次都会和他唱反调,道:"为什么不是你在家带孩子,我去工作?" 他伸出舌尖,舔舐了下我的耳垂,道:"因为你懒,每天早上起不了床,靠你养,我们全家都会被饿死的。" 我转过身子,一手吊住他颈脖,一手伸向小抚寞,暧昧地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每天早上用你家的小弟弟来敲我家小妹妹的门,我就一定能醒来的。" 他故作不高兴,道:"难道我的作用只是闹钟?" 我母狼扑食,猛地冲上去,将他扑倒在地,然后轻咬住他性感的喉结,呲牙道:"错,你还是免费的充气娃娃!" 他闭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睫毛长而卷,在白净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而我,宁愿躲在那阴影中,永远也不出来。 温抚寞道:"好,我就如你的愿望,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充气娃娃。" 意思就是,他死都不动,看我要怎么办? 像我寒食色这种猥琐女,怎么可能被难住呢? 我将他摆成大字型,然后跨坐在他腰上,双手制住他的手腕,然后俯下头,亲吻着他光滑而诱惑的颈脖。 我就像黑暗中的吸血鬼,渴望着他甜美的鲜血。 那光滑优雅的颈脖,吸引着我在上面流连。 温抚寞的皮肤,仿若玉质,带着一种微微的凉,令人沉溺其中。 我的舌头,轻舔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流连,不舍离开。 而我的手,也没有闲着,开始抓起他衣服的下摆,三下五除二,便将其扒了下来。 然后,温抚寞白皙精瘦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了。 我深深吸口气,接着,便俯下身子,伸出舌头,像只哈巴狗一样,不停地在上面舔舔舔,直到他胸膛上沾满了我的口水。 这次,一直闭着眼装充气娃娃的温抚寞淡淡说道:"忘记告诉你,我昨天没洗澡。" 居然用这招? 我冷哼一声,接着不动声色地说道:"没事,我昨天吃了臭豆腐,现在也没漱口。" 闻言,温抚寞的身子僵硬了。 某人奸笑中。 我的唇,继续向下,来到他的腹部。 那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实在是让人羡慕。 手,慢悠悠地解着他的皮带,时不时地伸入里面,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温抚寞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我清清嗓子,微皱眉头,道:"咦,这充气娃娃怎么还会发声了?一定也不敬业啊。" 温抚寞闭着眼,良久才冒出一句:"我是智能化的高级货。" "好好好。"我偷笑:"算我没见过世面。" 接着,我不再客气,直接将温抚寞的裤子给褪了下来。 于是,温抚寞的一双长腿就这么呈现在我眼前。 我立即化身成为古代大色狼,眯着眼睛,淌着口水,色迷迷地说道:"小娘子,你的腿好细啊,让大爷来摸摸吧。" 接着,我的手开始在他的双腿上肆虐,在每一个地方,都留下我寒食色的印记。 正在他小腿上游移,一时兴起,忽然拔了一根汗毛。 温抚寞身子一颤。 我故作惊奇:"果然是充气娃娃中的高级货,连汗毛都有!看来,我应该多拔几根的。" 正作势要狠命地拔,温抚寞睁开眼睛,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有着隐隐的警告意味。 还是别玩过火了。 我嘿嘿一笑,道:"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圈圈复叉叉 等到温抚寞放松警惕,我的魔手又开始伸到他的大腿处,道:"小娘子,快点把双腿给大爷我张开吧。" 温抚寞眉毛颤抖了下,但还是忍耐着,没有发作。 看来这孩子已经慢慢在习惯我的猥琐本质了啊,是个好苗子。 闲话少说,干正事要紧。 我的手指在温抚寞的大腿上缓慢地摩挲着,耐心地在他身上点燃火花。 指腹上那些预示着命运的神秘纹路,与他的皮肤相贴,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我的唇,开始沿着小腹向下,在他敏感的三角地带进行若即若离的挑*逗。 舌尖微卷,成为最致命的武器,隔着最后的布料,与小抚寞进行交流。 终于,温抚寞的身子僵硬了,而小抚寞,也清醒了,慢慢抬起了头。 我皱眉,看着小抚寞,一本正经地训道:"还没有让你上场,就在抢镜头,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实在是不可爱。快下去,下去!!" 边说,我边用手压着小抚寞的头,将它往下按。 没想到,这小抚寞还挺倔强的,就是不下去,我就不信邪,继续重重按动着。 这时,温抚寞猛地睁开眼睛,里面,是燎原的怒火。 我吸口冷气,问道:"弄痛你了?" 他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但我看得出,这孩子是真的生气了。 糟糕,这次玩得过火了。 我正在想该怎么办,温抚寞忽然坐起了身子。 这么一来,我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便压了上来,用自己的身子将我压住。 我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那如静潭般幽深的眼里,滑过一丝暗暗的光。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低沉:"寒食色,今天你死定了。" 说完,它一个恶狼扑母狼,窜上来,开始对我这朵娇花进行猛烈的摧残。 圈圈复圈圈,叉叉复叉叉。 一个小时之后,我裹着层薄被单躺在地板上,双手双脚呈大字状态,脸上呈失神状态。 我的个外公啊,这个滋味,比以前的,还要销魂。 休息完后,我将脸枕在他胸膛之上,用自己的头发轻轻刷着他的鼻子。 温抚寞感觉到了痒,便抓住我的手,笑道:"你干嘛呢?" 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头发很漂亮啊?" 温抚寞握住我的手僵硬了下,隔了一会,他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将下巴靠在他胸前,笑道:"因为我的头发本来就漂亮啊。" 他愣了下,随即鄙夷:"不害臊。" 我捶打他,道:"那你干嘛还喜欢我?" 温抚寞笑道:"谁说我喜欢你?" 我揪住他的小咪咪,半阖眼睛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温抚寞没有再说,他只是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地上,再做了一遍。 当然,爱情生涯也不可能就这么一帆风顺的。 绊脚石就是那个叫做林菲云的女生。 我也是之后才知道,她居然和温抚寞考入了同间大学。 并且,从柴柴口中,我得知,那个林菲云在学校时常常缠着温抚寞,和他一起上选修课,让他指导作业,与他一起吃饭。 简直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小妹妹你居心不良。 不过,从得到温抚寞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本来啊,帅哥,还是这种不花心的帅哥,哪个女的看见了不想抢? 我自然不打算找到温抚寞吵闹,让他必须与林菲云断绝关系。 毕竟,林菲云和他关系匪浅,再加上两家都很要好,如果我这么做,岂不是得罪很多人,而且温抚寞可能也会觉得我无理取闹。 硬的不行,我来软的。 我暗中把温抚寞的作息时间全部查清,并且还以柴柴美女为饵,收买了温抚寞的同学,让他只要看见林菲云来找温抚寞,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只要林菲云一来缠着温抚寞,我便开始狂打他的手机。 这样一来,即使林菲云在身边,可温抚寞还是在跟我说话。 而且,我故意在电话中甜心,亲爱的,小坏蛋地大声叫,故意让林菲云听见,就不信我腻不死她! 终于,这样搞了多次之后,林菲云来找温抚寞的次数也减少了。 不过,那孩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居然在我和温抚寞约会时,打电话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那意思就是让温抚寞放我的鸽子,陪她去医院。 我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当然,也不能拉着温抚寞说不让他去吧,这样显得我小气。 所以,我微笑着说道,你去吧去吧,接着就在温抚寞要出门时,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温抚寞自然是赶紧跑来问我怎么了。 我故作气若游丝地说道,肚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温抚寞一听,冷汗都急出来了,以为我不小心怀孕了,现在又不小心流产了,便马上将我打横抱起,打车冲到医院。 路上,他又给林菲云的父母打电话,说他们的女儿似乎是生病了,让他们去看看。 当来到医院之后,温抚寞正要叫医生,我却捂住他的嘴,说了声等等。 接着,冲进厕所中,三分钟后再出来,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温抚寞道,你不是觉得肚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吗? 我眨眨眼,道,哦,我查清楚了,往下坠的是屎,刚才已经排空,咱们回去吧。 经过那次之后,林菲云也放弃了这招。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在我和温抚寞聚会时,她也开始过来充当瓦亮瓦亮的电灯泡。 一次我忍受。 两次我再忍。 三次我还忍……就不是女人了! 于是,趁着林菲云与温抚寞不在意,我在她的饮料中投入了巴豆。 那天,她不仅霸占了人家快餐店的一间厕所,并且,还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劈里啪啦响声,让那些客人全部恶心得跑走了。 我心甚安慰,这巴豆,买得不亏。 自那之后,林菲云看我的眼神,都是怨毒的,就像是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两枚导弹,直接对着我嗖嗖地发射。 电视剧中,当好人对坏人小施惩戒之后,坏人便会对着镜头阴测测地说道:"某某某(主角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偿还!" 我不清楚林菲云是否在背后说过这句话,但她确实是做到了。 之后没多久,她便将我约了出来,说是有事要告诉我。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了。 当然,我迟到了半小时,在咖啡店的窗户外看着林菲云像是屁股上面有钉子似地,坐立不安着。 欣赏够了,才慢悠悠地到她面前,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道:"我来了。" 接着,叫了杯热咖啡,也不喝,只是用手捂着。 一定要保持热度,这咖啡店可是泼洒事件最容易发生的场所啊。 你抢了我爸爸女儿的男人,我泼。 你偷了我的企划书,我泼。 你毁了我家的花草,我泼。 你长得有碍观瞻,我泼。 总而言之,这里的咖啡大多数是用来泼的,不是用来喝的。 而像我和林菲云这样,为了同一个男人谈话,稍不留意,言语上起了冲突,我拿着咖啡抢先一泼,便走人,多潇洒。 对面的林菲云,白瓷雪肌,小脸精致秀气,浑身上下有种柔弱的气质,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却是充满了愤恨的光,像随时都能从中伸出毒蛇的信子,缠住我的脖子。 气氛,是沉默的。 反正该着急的是她,我不慌,也不忙,开始在心中数起了绵羊。 一只跳过去了,两只跳过去了,三只跳过去了,然后三只开始3p了。 正p到兴头上,林菲云终于熬不住,开口了:"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叫你出来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想。" 就这么堵住她的口,看她还怎么往下说。 果然,林菲云嘴角抽搐了下,但很快,她便恢复了过来,道:"其实,我不该多嘴,但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我忙诚惶诚恐地摆手,道:"没事没事,没什么是非知道不可的,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担上多嘴的名声呢?既然如此,就别说了吧。" 林菲云银牙咬紧,一口气憋在喉咙中,脸都有些涨红了。 可怜的娃。 正当我脑海中继续绵羊3p时,林菲云忽然说道:"你的头发真美。" 闻言,我背脊上忽然爬满一条条冰冷的小蛇。 恐怖小说中,只要提到你的xxx很美,那么,你的xxx就必定会被那人给取下来,浸泡在福尔马林中。 难道说,林菲云想把我的头发顺着头皮给拔下来?! 我抖如筛糠,准备随时逃命。 但正当脚步开始移动时,林菲云的声音传来。 "其实,还有一个人的头发和你的一样漂亮。" 我停下了脚步。 随风往事(一) 我一直看着林菲云的嘴。 小小的,有着漂亮的弧度,涂着淡粉色的唇彩,阳光在上面欢愉而讽刺地滑动着。 林菲云告诉我,其实,温抚寞一直喜欢的人,是她的表姐,安馨。 安馨比温抚寞年长三岁,两人自小便玩在一起,感情很好。 林菲云说,她很早就知道了温抚寞的心事。 从温抚寞每次看安馨时,那种温柔如水的目光,她便知道了。 后来,安馨高中毕业,到了美国留学,离开了他们。 趁此机会,林菲云向温抚寞进行了表白。 可想而知,温抚寞拒绝了她。 林菲云固执地想要听他亲口说出原因。 温抚寞满足了她,他说,他爱的是安馨。 林菲云劝他想清楚,因为安馨根本就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记得当时温抚寞望着窗外,目光如浮云一般柔软,他说,没关系,他会一直等待下去,他这辈子,只会娶安馨一个人。 一年之后,安馨与一位华裔青年交往的事情传来,林菲云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这件事,还有两人亲密的照片拿给了温抚寞看。 当时,温抚寞的眼神,如荒芜庭院。 那是升入高中的那个暑假发生的事情。 原本以为,温抚寞从此会沉寂下去,但没料到的是,一年之后,他居然和我交往了。 当看见我的第一眼,林菲云便知道了原因。 我的头发,总是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像匹华丽的黑色丝绸。 和安馨一样。 林菲云说,从背后看上去,你和安馨真的很像。 她说,温抚寞不是正好坐在你身后吗? 她说,温抚寞是不是很喜欢抚摸你的头发? 她说,寒食色,你和我一样,都是输家。 手中的咖啡在说话之间,热度已经被空气挟带走了,只剩下一片冰冷。 我忽然微笑,笑容比春日艳阳更为灿烂。 我说,这又怎么样?现在温抚寞就在我身边。 我说,我随时随地都能掐他的屁股,你能吗? 我说,男人嘛?享受他的身体就好,管心做什么? 我说,我比你,还是赢了那么一点点。 我说,好了,我走了,下次再聊吧。 然后我起身。 转身时才发现,嘴角已经十分僵硬。 打开咖啡店的门,白昼的光,如洪水一般,挤入我的眼中。 一种酸胀的感觉。 我的嘴角,依旧有着上扬的弧度。 我还是在笑啊。 我就这么在街上走着。 没什么意识,也没辨别方向,只是人跟着脚步前进。 身边,似乎有许多人走过,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声音还是有的,只是变得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纱,惶惶然地。 就这么一直走着,直到一道急促的喇叭声让我的神智恢复过来。 像是猛地从梦中惊醒,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马路中央。 各种各样的车,在我身边急速而过。 稍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 一个穿着制服,脖子上挂着哨子的交通义务执勤大妈将我拉回了马路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妹妹啊,世界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今天的猪肉又降价了,为什么你还是要寻短见?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在我管辖的路口寻短见?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我这个月奖金泡汤吗?来,姐姐告诉你,要寻短见,去前面那个路口,那里车流量更大,绝对能被轧得头颈分家,连你妈妈都认不出来,乖,去吧。 我没有去前面那个车流量更大的路口,也没有寻短见,而是回到了家中。 躺在床上,我开始努力镇定下心神。 从小看偶像剧长大的我,非常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于情敌的话,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可是,她关于头发的那袭话,却深深刺进了我的心里。 温抚寞不是正好坐在你身后吗? 温抚寞是不是很喜欢抚摸你的头发? 是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想起交往之前,温抚寞注视我头发时的温柔神色。 我想起交往之后,温抚寞抚摸着我头发时的爱恋姿态。 还有上次,我问温抚寞是不是觉得我的头发很漂亮,那时,温抚寞的手,确实是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一切,都逼迫着我不得不相信林菲云的话。 是因为头发? 温抚寞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的头发? 我躺在床上,每隔三秒钟就开始翻一次身。 最终,我爆发了,直接冲到楼下的烟店,买了包esse,拿回家,一根一根地抽着。 虽然烟的味道很淡,可依旧将喉咙熏得不成样子。 当一包烟抽完了,我也冷静了下来,做出个决定--明天的事情还是明天想吧,今天就睡觉。 于是,我翻出安眠药,抓了一把,合着清水吞了。 第二天醒来,头昏脑胀的,慢慢睁开眼,发现温抚寞不知何时坐在了我的床边。 我撑起身子,刚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又肿又痛。 一定是昨天抽得太猛了。 温抚寞将我扶起,皱眉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其实,我很想拉着他,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战略威胁他,用将眼泪鼻涕擦在他身上的方式来肆虐他,逼他说出实话。 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的头发让你想起了安馨? 我们是不是要分手? 可是我不敢。 我怕得知真相之后,我们便再也无法待在一起。 我害怕。 我害怕失去他。 温抚寞的手,那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脸颊。 他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他的眼睛,如春水般温柔,我沉浸其中,不愿离开。 算了,溺死为止。 于是,我环住他的腰,什么也没有再问。 但心中有了根刺,之后,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动作大点,便会再次穿入皮肉,痛不可当。 和温抚寞在一起时,快乐便不再那么纯粹。 从此,我很怕他摸我的头发,总觉得,那是他怀念安馨的方式。 毕竟演技还是不行,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旁人还是看到了我的闷闷不乐。 就连童遥有次也跑来问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不开心啊?" 我长叹口气,道:"我便秘啊。" 他仔细打量了下我的脸,道:"嗯,看得出来,果然是一脸大便相。" 我一脚把他踹开。 添乱的家伙,思想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既然童遥都看出来了,那温抚寞自然也起了疑心。 可他性格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总是把话埋在心里,自己却什么也不说。 仔细想想,和我一样。 这样闷骚的两人,终究会出事。 我开始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温抚寞不习惯和我吵,于是我们之间便只能冷战。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大一下学期的暑假,那次,我们冷战的时间很长,一个星期都没有再联系。 我整天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就盼着温抚寞能够打来电话。 终于在这天,电话响了,但却是温抚寞妈妈打来的。 那时,温抚寞已经将我介绍给了他的家人。 温抚寞的爸爸是高级工程师,平时工作挺忙的,但人很和蔼,并且是位帅大叔,温抚寞的基因大多是从他的身上遗传的。 温抚寞的妈妈则是家庭主妇,没事就在家里邀朋友搓麻。 我从小熟练麻技,和温妈妈打时,总是故意放水,让她赢,逗得她开心极了,所以一旦她们几个麻将搭子聚不齐,就一个电话将我抓去,陪着玩。 所以这天,也是这个情况,温妈妈让我去陪她和另外两名好友打成都麻将。 我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下台阶的好机会,便去了。 到了那,却发现温抚寞不在家,顿时有些失望,心情郁郁。 所谓情场失意,战场得意,我这天的手气特别好,没多久面前就赢了一堆的钱。 当然,女人打麻将,免不了八卦。 麻将桌上,三位阿姨将自己最近听说的大新闻全说了出来。 谁家的丈夫包了二奶啊,谁家的老婆红杏出墙啊,谁家的狗在邻居门前撒了一泡尿啊,她们全知道得一清二楚。 聊着聊着,话题就回到我身上了。 其余两位阿姨暧昧地笑着问我和温抚寞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婚后准备要几个小孩啊? 我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装小家碧玉,做害羞样。 最后还是温妈妈帮我解围,大手一挥,道:"嗨,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办,我们只享受搓麻就好。" 那两位阿姨忽然想起来,问道:"咦,你们家抚寞去哪了?" 温妈妈摸起一张牌,漫不经心地道:"不是安馨回来了嘛,他这几天都在陪她……诶,二筒,我杠一个。" 听见那个名字,我的心,顿时纠结成了一团,泛起了刀割似的痛,而整个人,像被潮水劈头盖下一般,打得晕头转向。 随风往事(二) 温妈妈眼尖,看见我脸上变色,忙解释道:"哦,安馨和抚寞从小一块长大,还算是他的干姐姐呢。" 我努力地作出轻松的笑容,接着摸起了一张牌。 平时的我,只要用手指抚摸下牌面,便知道那是张什么牌,但这一刻,我脑袋是一片混乱,什么也摸不出来。 于是,我将牌翻了起来,可还是看不见。 我再也看不清自己面前的牌。 于是,我随手丢了出去。 那是张好牌,我的下家马上就碰了,并且笑着说她已经听牌了。 安馨回来了,我想。 原来这些天温抚寞一直陪着她,我想。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我想。 仿佛是嫌我不够混乱似的,阿姨们又开始八卦,不过这次的对象是安馨:"对了,听说那安馨和未婚夫解除婚约了?" "真的吗?她那个未婚夫听说是名门子弟,长得一表人才,并且还是名大律师,怎么会分手呢?太可惜了。" "不过安馨也不错啊,长得这么漂亮,家里条件也好,人又能干,配那人也不逊色。" "哎,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一天一个样,比麻将还复杂。" 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牌,我告诉自己,寒食色,你要专心,静下心来,你会赢的。 但却是徒劳,她们的话,挡住了我的视线。 安馨是单身了,我想。 温抚寞也长大了,我想。 或者林菲云的话是对的,我想。 正在这时,门开了,温抚寞和一位高挑的女子进来了。 温妈妈赶紧迎上去,道:"安馨啊,稀客稀客,快进来坐坐,你看你,见什么外,还买什么东西?" 那名高挑的女子浅笑着,微微一低头,那垂肩的秀发,像瀑布一般落了下来。 黑,亮,直,像匹华丽的黑色丝绸。 光,在上面流溢而过,刺痛了我的眼。 这一局,打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和牌。 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听牌,按照规矩,赔三家。 原先赢的钱,这一盘便输了出去。 什么都不再剩下。 原来先前赢的,都是虚无的华丽。 输得太惨了。 见时间不早,加上来了客人,另两名阿姨便告辞回家。 温妈妈做了饭,我们四人一起坐下吃了起来。 席间,温妈妈开始讲温抚寞与安馨小时候的事情。 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说得无意,我听却有心。 但眉梢眼角还是浮动着笑意。 很是虚伪。 自然是要偷眼查看安馨的相貌。 遮掩不住的明眸皓齿,微笑时,露出清浅的梨涡,顿时倾倒满室春色。 整个人,像是深谷的幽兰,静静地散发着高贵的香气。 举手投足之间,有种柔软的自信,但在骨子深处,有种清冷。 男人渴望得到的女神,女人倾羡的妖孽。 饭后,温妈妈拿出了温抚寞小时候的照相薄给我们欣赏。 几页之后,出现了温抚寞与安馨的合照。 记得当时年纪小。 照片上的安馨是穿着连衣裙的少女,正在作画,而她的身后,稚嫩俊秀的温抚寞则伸手抚摸着她那一头随风飘扬的柔顺的发。 眼神中,浸满爱慕。 我边听着温妈妈口中的趣事,边看着照片,吃吃地笑着,笑到最后,嗓子都有些沙哑。 再坐了会,我起身告辞。 温抚寞自然也跟着,要送我回家。 我不能推辞。 于是,我们一起在路上走着。 当时已经是秋天,天地间一片肃杀。 晚间,气温骤降,凉风一吹,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温抚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我身上。 可是没有用,那份冷,是从身体内传出的。 我们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 终于,来到了我家楼下。 我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正要走,温抚寞拉着我,道,食色,你最近怎么了? 我璀璨地笑,说,我最近便秘啊。 温抚寞当然不会相信,他手上用力,道,食色,我们和好吧。 我垂头,那笑容掩在了黑暗中,我低声问,温抚寞,我去把头发剪短好不好? 他怔了怔,问道,怎么忽然想剪短头发呢? 我不争气地哭了,眼泪滴在手背上,黏黏的,我说,我不想成为安馨的影子。 温抚寞的眉头轻轻一颤,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怔住了。 看见这一切,我心中最后的侥幸也化为烟尘。 但我还是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我直视着他,虽然当时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还是直视着他。 我问,温抚寞,当初你之所以要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有一头和安馨一样的头发是吗? 我说过,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感受到了他的慌乱。 他的手,将我捏得很痛。 他说,食色,你听我解释。 我仰着脸,任由泪水在上面流淌,嘴角的笑意却按也按捺不下去,我说,我听的,抚寞,我才不会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捂住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然后跑掉。抚寞,你说吧,我就站在这里,我听你的解释。 温抚寞的手,攥得我很紧,他说,食色,开始时,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 我还是笑着,但心内,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裂开了,接着,腥热的液体开始涌出。 但我答应过温抚寞,我一定要听下去。 他说,但和你交往之后,我慢慢清楚你不是她,你是寒食色,而我爱的,也是寒食色,不再是安馨。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无意识地说道,嗯,我相信你。 但温抚寞不相信,他将我一把抱着,说,食色,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他的手在颤抖。 我想,他还是在乎我的。 我推开他,说,抚寞,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我们之间先静一静。给我段时间,让我把这一切理清楚,好吗? 温抚寞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尊重了我的决定。 他说,食色,我等着你,我一直都等着你。 我说,好。 然后,我转身,上了楼。 回到自己房间,我没有开灯,而是慢慢掀开窗帘。 温抚寞还是站在楼下,仰头,看着我。 他的身影,被橘黄的路灯拖得长长的。 而他的脸,则沉浸在黑暗之中。 我看不清晰。 平生我第一次发觉,做决定是这么困难。 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放弃温抚寞。 两者对我而言,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些天,我待在房间中,连床也没有下过,就在上面翻过来,再翻过去,翻过去,又翻过来。 辗转难眠。 结果,最后是林菲云帮我解决了难题。 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约我出去。 我依言照做,来到了她约定的那间酒吧中。 在暧昧而黝黯的光下,我看见了温抚寞与安馨。 安馨,正在温抚寞怀中哭泣着。 而温抚寞的手,正放在她背上,一下下地轻抚着。 林菲云的眼中有着得意的光,她挑起眼睛,说,怎么样,人家正主回来了,你这个冒牌也应该让位了吧。 我掌不住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小朋友,你当我傻啊,安馨是因为和未婚夫解除婚约,来酒吧散心,喝多了,想起未婚夫,就哭了起来,温抚寞正在安慰她呢。 我猜想得没错,因为林菲云的脸上马上浸满了失望。 但她不放弃,说,反正温抚寞最爱的人是安馨,你不过是个影子,真可怜。 我笑得唏哩哗啦地,说,小妹妹啊,我至少还得到了温抚寞的身体,你得到了什么啊?你连他的屁都没闻到一个,不更可怜啊? 闻言,林菲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蓝一阵紫,最终泪盈于睫,委屈地哭着跑了出去。 而我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寒食色,你就会欺负这种小女生,有个屁本事,你去会会安馨啊。 我看着安馨与温抚寞的背影,忽然觉得,事情在今晚,应该有个结果。 是的,温抚寞现在并没有背叛我,但我忍受不了的是,在他心中,安馨是第一。 如果是那样,我会自动离开,带着自己最后所剩无几的卑微的自尊,离开。 于是,我来到酒吧外面,打了个电话给温抚寞。 隔了许久,他才接通了电话。 听声音,是在洗手间接听的。 是害怕我知道安馨在他身边吗? 为什么要害怕呢?如果心中没有隔阂的话。 他问道,食色,怎么了? 声音同往日一样熟悉。 我说,抚寞,我不舒服。 他的语气有些紧张,他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说,我肚子痛,抚寞,你来接我好不好? 他一口答应,问,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我们中学外面的那间饮料店里。 我说,抚寞,你快点来好不好。 他说,好的,食色,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接着,那边挂断了电话。 在嘟嘟嘟嘟的声响中,我轻声道,抚寞,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随风往事(三) 我说的是真的。 那晚,我一直等着温抚寞。 我关了手机。 这样,他就无法打电话来通知我临时有事,无法赴约,这样,他就非来不可。 我是指,如果温抚寞还在乎我的话。 装病这一招,林菲云也使用过。 不过当时,我轻松地将温抚寞留住了。 因为我知道,在温抚寞心目中,我比林菲云重要。 但现在,我心里再没有了底。 我在赌,也在证明。 我和安馨,究竟是谁比较重要。 我说过,我寒食色的牌运一向不错,但情场的运气,就不太好了。 那晚,温抚寞没有来。 直到饮料店关门时,他还是没有来。 但我答应过他,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 所以,我就坐在饮料店的门口,一直等着他。 周围的灯,一盏盏地熄灭了。 行人,也逐渐消失。 寒风,越见刺骨。 我裹紧衣服,喃喃道:"抚寞,你快来吧,抚寞,你快来吧。" 但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像一根刺进我肉体的针,永不止息地搅动。 我相信温抚寞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轻易失约的。 他没有来,是因为被事情给牵绊住了。 而我也相信,他一定给我发了短信,打了电话,想告知我这一点。 可是我没有开机。 我是固执的,任性的寒食色。 他应该明白这点,他应该明白,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如果他在乎我,如果他认为我比安馨重要,他会来的。 不论多晚,他都会来的。 我坐在饮料店的台阶上,垂着头,用小石子在台阶竖立的那面上刻着字。 面前的树,枝叶婆娑,轻轻摇曳,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我却听不明白。 偶尔有一辆车从前面驶过,在柏油路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声音拖曳着,快速而去,直至远古的洪荒。 我的手指,因为握紧了那尖锐的小石子,渐渐出了血。 但那行字,却是深深地刻在了上面。 只有一句:抚寞,你快来吧。 天由墨黑,渐渐变成深蓝,最终,天际出现了一缕暗红。 天亮了。 但我期盼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如约而来。 清洁工开始清扫垃圾,当看见我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守一夜。 其实,我也开始不明白了。 我抬头,问道,阿姨,今天是多少号? 她回答说,10号啊。 我说,谢谢。 然后,我起身。 脚被冻了一夜,僵硬了,活动起来有些困难。 我慢慢地往前走着,我想,已经是10号了,我和温抚寞约在9号晚上,现在已经是10号了,他不会来了。 我向他家里走去,我想,我都满20了,开始进入奔三的阶段了,恋爱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我想,我应该快刀斩乱麻。 甩了温抚寞,继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是的,我要去向他说清楚。 我应该站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说,温抚寞,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太腻了,大家好聚好散,就分了吧。好了,就这样,下次我请你吃东西,拜拜。 是的,我应该装做若无其事。 我不能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安馨。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假装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狼狈比失去难受。 是,狼狈比失去难受,我输得太惨烈了,只能在最后关头挽回一点面子。 我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我不能哭,我要笑。 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地笑。 但一来到他家楼下,我的泪水,就如决堤一般往外涌。 我想,不行的,不行的,我说不出来的。 泪越流越凶,就像铁了心要把眼珠给冲出来似的。 所以,我逃也似地回到了家。 照例,老爸老妈出外旅游去了。 我拿了信用卡,随便装了几件衣服,就去了云南。 有朋友在那里读书,我决定去那里散心。 说是散心,其实只是在丽江的一间小旅馆中睡着,与世隔绝。 每天都在哭,只要一想到温抚寞,眼泪便止也止不住。 眼泪是有限的,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哭乏了。 我使劲地想着温抚寞的名字,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与安馨在一起的情形。 但眼眶中再没有泪水,干干的,而心内,是一片荒芜。 那时,我已经在丽江躲了整整13天。 于是,我又飞了回去。 我回到家,将温抚寞过去送我的东西全部装在一个大纸箱中,然后打车来到温抚寞位于校外的家中。 运气比较好,里面没有人。 因为过去一整年,我们周末时都住在这里,所以这房子,已经成为了家的雏形。 我狠心地,一点点地,将它毁灭。 我把自己的东西,毛巾,牙刷,娃娃,枕套,咖啡杯,所有所有,都装在包里。 然后,离开。 离开了温抚寞的世界。 不拖不欠,从此萧郎是路人。 接着,回家,蒙头大睡。 管他天翻与地覆。 两天之后,我被童遥从床上拖了起来。 我睡眼朦胧,问,你干嘛?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正经的他,他说,温抚寞要走了,他准备去美国留学。 我的心,在瞬间沉溺下去,再也浮不起来。 我涩涩地笑,说,哦,是吗?那我们快去给他饯行吧,美国,好地方啊。诶,你想吃什么?烤鸭还是火锅,定位子没有? 童遥什么也没说,一把将我拉起,塞进他的车里,风驰电掣般地驶向我们高中旁边的那间饮料店中。 然后他推我进去,说,温抚寞在那里等着你。 我凉凉地笑,时过境迁,9号早就过了,现在来又有什么用? 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关于恋爱这件事,有始便要有终。 我坐下,看着对面的温抚寞。 他瘦了,瘦了很多,和我一样。 所以说,失恋真是减肥的良药。 我以为再看见他,我会哭的,可是我没有,眼睛是干涸的。 我说,你要走了? 他低着头,隔了好久,才说,食色,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安馨她进了医院。 我说,你什么时候走啊? 他停顿了下,忽然握住我的手,说,食色,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说,对了,你去了美国,记住帮我快递契尔氏回来,免税的比较便宜。 他双目幽凉,说,食色,我伤你很深是吗? 我说,干脆等会叫柴柴一起来为你饯行吧,吃烤鸭好不好,我好久没吃了,馋得慌。 他的目光沉了下去,里面,是苍凉,是郁结,是寂寞,是不能说的情绪。 他道,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很多? 这次,我没有再逃避,我说,是的,如果你走了,我会快乐很多,真的。 我说,温抚寞,我会重新开始的。 我说,温抚寞,这段感情太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失败是成功的奶妈,我寒食色一定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 我说,没关系,谁没有失恋过一两次呢? 我说,温抚寞,下次你别这样了,不过是头发和安馨像,你就和我交往,那多伤人啊。 我说,温抚寞,你还好遇见的是我,要遇见个性子烈的,不把你小弟弟给弄折了? 我说,温抚寞,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然后,我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再挽留。 我也没有再回头。 从饮料店出来,顿时恍如隔世。 心脏,像是被一把刀给刺中,不断地搅动着,钝钝的痛。 童遥当时正靠在车旁抽烟,看见我的神色,他将烟往地上一丢,用脚踩上去,骂道,他妈的,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喉咙中似乎有股腥腥的味道。 我害怕开口,就会像小龙女那样,喷出一口血来。 那是不行的,我又没人家刘亦菲那么漂亮,又没有张大胡子用大功率的吹风机帮我把衣服头发吹得飘飘欲仙,喷得肯定不唯美。 太猥琐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童遥打开门,道,上车,我先送你回家,等过几天你们再谈。 我轻轻地点着头,心中却很清楚,这将是我和温抚寞最后一次见面。 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我和温抚寞再没有见面。 两个星期后,他便飞去了美国。 他走的那天,我一直站在窗前,希望能看见那架飞机。 可惜,只看见了几只鸽子。 并且,还边飞边洒下了几滴屎尿,落在我房间的玻璃窗上。 我靠,以为自己是鸽子就得瑟了? 惹毛了,老娘一样把你鸡鸡给翻出来折了。 狐狸有古怪 之后的日子,我完全是混混沌沌的。 每次想起温抚寞,心都痛得像要炸开似的。 那种痛,绵长,尖锐,永不止息,就像是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你的心脏,再也不松开,让人窒息。 而那干涸已久的泪水,又会猛然泛滥。 触景伤情。 那段时间,每一个景色,都会让我想起温抚寞。 去超市买东西,在结账时,看见温抚寞最爱吃的绿箭口香糖,我顿时泪流满面。 超市经理以为我神经不正常,害怕惊扰到其他顾客,忙说我今天买的东西全由他们赠送,还派专车送我回家。 去理发店剪短头发,但理发师一剪刀下去,我想到从此和温抚寞唯一的联系也断了,顿时泪眼婆娑。 那顶级理发师慌了神,以为我嫌他手艺差了,马上为我办理了白金卡,免费洗烫十次。 晚上在外面闲逛,忽然遇到一抢劫的,拿着刀逼我把钱拿出来。 我翻遍了口袋,发现就只有一串钥匙。 那劫匪骂道,真是倒霉,遇到个什么都没有的。 我一听,顿时悲从中来。 人家说得没错啊,我寒食色长得也不咋地,身材也不咋地,智商也不咋地,好不容易钓上个很咋地的温抚寞,谁知人家却跑了。 顿时,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喊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拉! 那劫匪是个十七八岁的新手,看见我这样,顿时被吓得涕泪纵横,道,姐姐,我想出来抢个几十块钱上网打传奇的,不想出人命,你放过我吧,喏,我只有这手机,还可以卖个几百块,给你了。 说完,把那手机往我身上一塞,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我想,外面是不能待了,不然迟早要崩溃,于是,便乖乖待在家里看电视。 可那也不是个好办法,所有频道都在播放爱情片,就连主旋律片子也是讲两红色革命青年爱来爱去的故事。 老爸老妈看我又是泫然若泣,便抢过遥控板翻到了动物世界,心想这总没问题了吧。 谁知赵忠祥老师却正在讲鳄鱼交配,一雄一雌正high到劲头上。 顿时,房间中又响起了我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半年之后。 我渐渐止住了哭泣,心也慢慢沉浸下来。 时间,虽然不能治愈伤痛,但至少能让你表面恢复。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提及过温抚寞。 回忆至此为止,我收回手,却惊觉面颊上凉凉的。 我哭了? "你哭了?"身边有个声音忽然响起。 我猛地转头,看见了盛狐狸正靠在墙边,一双眼睛,在灯光中明灭不定。 "没有,太阳太刺眼了。"我解释。 "只是这样吗?"他问,眼睛暗如深夜,但在那深处,却有着星辰般的光。 我垂下头,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办公桌,上面,一片凉滑,光洁,倒映着我模糊的影子。 我说:"是的,只是这样。" 他继续靠在墙边,安静地问道:"上次,你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地跑掉……是因为,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人吗?" 我的心,猛地牵动了下。 在桌面上滑动的手,也凝滞了下来。 我垂着头,听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在我面前时,他站定了。 沉默半晌,我终于艰涩地开口:"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他不回答,只是继续问道:"那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我的手,忽地颤抖了起来。 我用它们,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微弱的声音,从指缝中逸出:"不要问了,求求你不要问了。" 一双手,将我环住。 我被盛悠杰搂在了怀中。 他的声音软了几分,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告诉我,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中,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新消毒水气息。 属于同类的气息。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像是地狱的魔在引诱:"告诉我,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只能告诉你,"我将头抬起来,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别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我的中指便重重地捅向他的菊花。 那一瞬间,他的脸,僵硬了。 我将那根犯案的中指在他衣服上擦拭了下,再物尽其用地对着他一竖,道:"八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后,再神清气爽地收拾东西,下班去也。 但捅菊花,也是会捅出祸事的。 第二天,我去得早,便乖乖地坐着看杂志。 没多久,盛狐狸来了,照旧在我对面坐下。 说实话,杂志的诱惑力比他,所以我并没有理会他。 隔了会,听他不急不慌地说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敷衍地答道:"还不错。" 他继续问:"就没有什么感想?" "我需要有什么感想吗?"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盛狐狸正半眯着眼睛,上翘的眼角带着妖艳,一闭一合之间,仿若千万朵桃花绽放与枯萎,泛着魅惑的光华。 他笑得平静:"在你隔着衣服进入我之后,心中,就没有一丝起伏?" 我有种想喷他一脸口水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节约为主,便作罢了,只是耐心解释道:"第一,犯案的是我的中指,不是我。第二,我的中指因为你紧闭的动作,并没有如期进入。第三,估计你也被捅了成千上百次了,不差我这一回。" 他眼眸深处流动着暗光:"没有,就被你捅过这么一次。" 我哗啦啦地翻过一页杂志,叹息道:"小受个个都冒充小攻,什么世道啊?" 他笑得无波无澜,话语字字清晰:"我再重复一次,我只压女人。" 我哼哼地笑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杂志。 他的声音继续传来:"没关系,等我压了你之后,就会真相大白了。" 我露出最为友善的笑容,诚恳地说道:"我很后悔,为什么昨天没用最大号针管代替我的中指呢?" 他继续微笑,眼中风流无限。 我低低咒了一声,开始卑鄙地搞起了小动作,伸脚向他踹去。 当然,在我内心深出,还是有点良知,害怕将他伤得太重,便提前脱下了鞋子。 但狐狸被称做狐狸,是有其深刻原因的。 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的玉足刚一出击,便被他的膝盖给夹住了。 我赶紧使劲往外抽,但狐狸把我的脚夹得很紧,根本解救不出来。 我眉头一蹙,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脚也向他踹去。 但天要亡我,那只脚也以同样的方式沦陷。 也就是说,我现在双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耻辱。 我暗中使力,脸都憋红了,却还是没有将脚从他的邪恶的膝盖中给解救出来。 正准备拍桌子吓吓他,但病人却在这时进来了。 我赶紧正襟危坐,虽然桌子下的脚还在狐狸那里,但露在表面的身子,还是得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原本以为,病人来了,盛狐狸会有所收敛。 可他还是不放腿,就这么把我给夹着。 我急得满额是汗,可盛狐狸却是一脸云淡风轻。 真是妖孽。 病人的眼睛在我和盛狐狸之间来回巡视了半晌,最终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拿着病历,选择坐在了我面前的椅子上。 要知道,一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病人都是会投入狐狸的怀抱的啊。 我目瞪口呆了,无比惊诧了。 可是现在,却没有心情来庆祝自己终于用人格魅力征服病人的喜悦。 在我的玉足受制于人的情况下,怎么还有心思为别人看病呢? 于是,我礼貌地请他移屁股到盛狐狸那里去。 谁知,我低估了狐狸的能力,他一边聚精会神地为病人看病,一边还是夹着我的脚不放。 我拖,拖不出。我进,进不去。 正急得满脸通红,又来了一位良家妇男大叔型病人。 这次,我总不可能再拒绝了吧。 算了,学习一下关羽刮骨疗毒吧,把精神集中在病人身上,就不会多想了。 但是,正在我仔细聆听大叔讲述自己病状时,一股难耐的搔痒忽然从脚底心窜到四肢百骸,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锐利地向对面看去,发现盛狐狸的右手没有放在桌面上。 他在搔弄我的脚板心?! 这个人,居然比我还变态! 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猴子摘桃对抓奶龙爪手 "医生,医生?"大叔唤我:"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我转过头,清清嗓子,道:"嗯,你描述得不是很清楚,再仔细讲讲症状吧。" 逆来顺受的大叔重新开始描述症状,我正努力集中精神聆听时,脚底心又传来搔痒。 这次下手比上次还重,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 大叔双手握紧,放在下巴下,泪眼汪汪地说道:"医生,为什么你这么震惊,难道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没有,没有。"我赶紧安慰:"我……只是突然神经性痉挛了一下。" 大叔安下心来,继续讲述病症:"从上个月开始,我就尿频,尿不尽……" 我看向对面的盛狐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意思就是,TMD你再敢这么做,我把你腿打断了! 我的目光被盛狐狸全数接收,但却像一颗石子落在悬崖下,没有一点反应。 他嘴角微勾,神色平静,正耐心地给病人讲解疑惑。 我不得不说,实在是位高人。 我又气又急又难堪,全身都开始发红。 大叔果然是位好大叔,他暂时放下自己的事情,开始关心起我来:"医生,怎么你的脸红得像火烧一样?是不是发烧了?" 我刚要说没事,脚底心又被重重地抓挠了一下,痒得我身子一缩。 "又是痉挛,又是发烧,算了医生,你先把自己的病看好了来吧。"说完,大叔自动告辞。 那边厢,盛狐狸的病人也咨询完毕,确定自己没事,也跟着大叔离开。 房间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对面的盛狐狸,双眼怨毒地嗖嗖嗖地放着冷箭,心中燃烧着最猛烈的恨意,恨不得含口大便喷在他脸上,或者是三更半夜,跑到他屋子前,静静地悄悄地上吊自杀,第二天把他吓得神经失常。 我深深吸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语气:"请 ̄你 ̄放 ̄开 ̄我 ̄的 ̄脚。" 狐狸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微微一眯,顿时满室春色旖旎:"如果我放了你,你会怎么报答我呢?" 我在心中把他祖宗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最后硬硬地挤出了个笑容,道:"你需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狐狸笑得灿若桃花朵朵开,道:"这样吧,你昨天都进入我了,那么也让我进入你一次,这样公平吧。" "公平,很公平。"我上下两排牙齿咯咯咯咯咯咯地咬着,恨不能将他的头给咬下来,然后像组装变形金刚一般将他四肢拆下来,剁碎成饺子馅喂狗吃。 不,太浪费了,还是冻在冰箱里,我自己吃。 正在这时,护士小刘进来了,说院长叫我,让我快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我看向对面,道:"怎么,现在你还不打算放开我吗?" 盛狐狸嘴角的笑容,慵懒而优雅:"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便马上放了你。" "什么要求?"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阳光从窗户潜入,照映得盛狐狸的侧脸一片金黄,他很慢很慢地说道:"我要向你证明自己不是小受,所以,就麻烦你被我压一次吧。" 快点,快点,哪里有大便,快让我含一口喷在他脸上! 我气得牙齿打颤,但语气还是装出平和的样子:"小盛啊,其实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像你这样拉轰的男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么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还有睡觉时眼角的两粒大眼屎,都深深地让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小受。" 当然,人家小受都是粉可爱粉可爱的,怎么可能是你这种人渣呢? 盛狐狸不吃这一套,他的手,又来到了我的脚底,指腹在上面轻轻游走,带着一种诱惑。 那张似水容颜,在俊美之下涌动着一种别样的危险:"可是,我一定要亲自向你证明这一点。" 此刻,小刘又来催促第二次了,说院长让我快去。 盛狐狸惬意而自得地半眯起眼睛,道:"考虑得怎么样?" 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我闭上眼,咬住下唇,屈辱地接受了这项不平等条约。 盛狐狸轻笑一声,接着膝盖一松,放开了我受困已久的玉足。 此刻,我张开眼,目中杀意突盛。 我身子顿时往下一沉,一双脚,不出反入,狠狠地向着他的狐狸根踹去。 即使是他有所防备,也耐不住我怒意澎湃时所爆发的潜力与攻击力,还有敏捷度。 于是,他的狐狸根就这么被我给踹了一下。 狐狸闷哼一声,连人带椅后推了几步。 我哪里会罢手?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对准他的狐狸根补踹一脚。 但我说过,狐狸不是省油的灯,他忽然拉着我的脚,将我绊倒在地。 然后,他敏捷地翻身,覆盖上我,笑得颇有意味:"果然是守信用啊,说让我压就马上行动了。" "我这个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我微笑,灿烂得像那田地里的白菜花:"所以,我刚才在心中说要废了你的小弟弟,就一定会废了他!" 随着话音,我一个猴子摘桃,狠狠地捏住他的小弟弟。 顿时,他额头渗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我正得意,却见狐狸的那双黑眸,忽然变得异常幽深,像暗藏着凶机的深潭。 心中顿时一凉。 果然,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将它们禁锢在我的头顶。 我顿时受制于人,动弹不得,忙道:"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啊,我会叫的!" 接着,又压低嗓门,模仿盛狐狸的声音道:"你尽管叫破喉咙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我的声音:"破喉咙,破喉咙!" 模仿没有人的声音:"公主,我是没有人,我来救你了。" 模仿盛狐狸的声音:"靠,说曹操曹操就到。" 模仿曹操的声音:"盛狐狸,你叫我干嘛?" 模仿盛狐狸的声音:"哇靠,见到鬼了。" 模仿鬼的声音:"靠,被发现了。" 模仿靠的声音:"鬼,你真的能看见我啊?" 模仿盛狐狸的声音:"Oh,MyGod!" 正打算模仿上帝的声音,眉毛一直呈现波浪状态的盛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住口!" 我开始保持缄默。 他深深吸口气,咬牙道:"寒食色,没事不要导演这种冷笑话。" 我瞪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盛狐狸的眼睛很慢很慢地眯了起来,眼尾差点翘入了鬓角,让人背脊一寒。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说完,他将那只空余的手,伸在半空中,成爪状,接着,猛地对准我的咪咪袭来! 啊,传说中的抓奶龙爪手!!!!!! 我吓得眼泪与鼻涕横飞,忙道:"不要啊,不要啊,我的B罩杯是垫出来的,里面是硅胶,抓了会爆的,爆了会弄脏你的手的!" 哭着哭着,却发现胸部没有传来预想中的剧痛。 胆战心惊地睁开眼,却发现盛狐狸就保持着抓奶龙爪手的准备动作姿势,而头却看着门口。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门口站满了人。 有医生,有护士,有病人,而站在最前面的,是老院长。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我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双手被盛狐狸给制住。 盛狐狸骑在我身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只手还正准备对我的胸部不轨。 此情此境,是很难一言道尽的。 于是,整个诊室沉默了一分钟。 空气凝滞了,时间停顿了。 终于一道绵长的"噗"的一声打破了沉寂。 "我靠,谁放的屁?!" "好臭!小王,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只是有想放的感觉。" "是小李,这屁是酸的,我看见他早饭吃的柠檬派!" "胡说八道,这屁是酸中带辣的,所以一定是早上吃酸辣粉的人放的!" "是小莫,他天天都吃酸辣粉!" "我没有放,你冤枉我,我跟你拼了!" "啊,打架了,打架了,大家快来下注!" 接着,一大群人便跟着那打架的两人离开了。 剩下老院长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们。 我顿时僵硬成石像。 良久,老院长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这些年轻娃儿啊,做这种事情之前啷个连门都不晓得关啊,嗯是脑壳打铁了迈?这些事情,未必还要大人来教你们迈?下次注意哈,一定要关门!好嘛,你们继续嘛。" 吃了我的烤鸭,就是我的人 说完,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还帮我们关上了诊室的门。 至此,盛狐狸和我已经同时石化,火化,液化,汽化了。 良久,我直视着压在我身上的盛狐狸,问出了一句话:"我猜刚才是小刘放的,你说呢?" 盛狐狸:"……" 在这场战争中,我被他夹住了脚,他被我扭了狐狸根,两人也算是打平了。 但事情还没完呢。 第二天,老院长便把我叫到办公室去了。 我进去时,发现房间的光线非常黯淡,厚厚的窗帘拉了下来,偶尔透出几缕光,将空气中的微尘映得无所遁形。 老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前,一道精光从眼睛中折射出来,他指指面前的座位,说:"寒食色同志,坐吧。"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活像是潜伏在我党内部的汉奸被抓包的样子。 完蛋了,老院长这么严肃,今天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果然,老院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将我打量了一番,那眼神,活像CT。 末了,他严肃地说道:"寒食色同志,你在我们医院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 我的心"咯噔"一声,暗想完了完了,一定是要扣我奖金了。 老院长接着说道:"你的工作态度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说好听点,那叫真性情,说难听点,那叫懒散。" 我身子都骇得麻了,暗想惨了惨了,一定是要把我给解雇了。 老院长还在继续:"即使是这样,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你说,是不是应该感恩,报答报答我呢?" 我也学着老院长,用CT般的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将他打量了一番。 那皱纹纵横的脸,小蚊子飞上去绝对要高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这首歌。 那打了无数发胶,硬的像针般的银发。 那在厚得像啤酒瓶的眼镜后的那双绿豆般的眼睛。 那口间或夹着韭菜叶子的牙齿。 我闭眼,扭头,握领,大喊道:"院长,我做不到,我不能接受你的潜规则,不能接受你的性骚扰,你干脆就把我辞退了吧。不过,这个月的工资要记住给我!" "啪"的一声,老院长额角青筋爆裂,他大吼道:"你说撒子?我眼睛打铁了,要潜规则你!" 我恢复正常,问道:"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院长喝口茶,开始发出了自己的秘密命令。 简洁点说,就是盛狐狸是非常牛逼的,所以很多牛逼的医院都在争着要牛逼的他,私下也在和他联系。 虽然我们这间医院比较牛逼,但比起那些更牛逼的医院就不怎么牛逼了。 虽然院长给盛狐狸开了非常牛逼的工资,但保不定别的更牛逼的医院会用更牛逼的工资来诱惑牛逼的盛狐狸。 昨天,院长看见了我们在诊室中那牛逼的一幕,便想到了一个使用了千百年的非常牛逼的方法--美人计。 虽然我不算牛逼的美人,但据院长牛逼的眼光看来,那牛逼的盛狐狸对我还是有点牛逼的兴趣。 所以,院长要我用牛逼的手段,把牛逼的盛狐狸给勾引过来,让牛逼的他永远留在我们牛逼的医院。 为了达成这牛逼的目的,老院长将我们的工作时间做了牛逼的调整。 从今天起,我和牛逼的盛狐狸不论是白班还是夜班,都会每天待在一起。 说完这件牛逼的事情后,牛逼的院长问我:"寒食色同志,你对组织上的安排有撒子其他的要求没得?" 我道:"只有一个。" 院长耐心地听取我的意见,问:"什么?" 我非常诚恳地说:"院长,您老洗洗睡吧。" 说完,不顾僵硬的院长,直接起身,离开。 搞个半天,原来是要我演色戒? 还是和盛狐狸? 给我一百个GUCCI包包也不干! 除非是一百零一个。 回到诊室中,发现盛狐狸正双脚交叠,悠闲地坐着,白净的脸上一片闲适。 阳光之下,那无暇面庞仿若有生命的瓷器,散发着莹润的光,轮廓优美,敛尽天地光华。 哼,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不过转念一想,寒食色,你好意思说别人,你两样都没。 准备回家。 正在收拾东西,一双白玉般的手将我的包拉住。 我赶紧一个旋身,将双手隔在胸前,戒备地看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难道是不服气,又想抓我的奶? 他那狐狸根只有一个,我家的馒头却有两个,他一次抓俩,我多划不来。 但仔细想想,他那里是一个话筒加两个球形小音响,下次我应该一次抓仨,那就挣翻了! 正想着,他的声音传来:"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我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当我是韩国偶像剧女主吗?一碗炸酱面就被人给骗走了。家母从小教育我,女孩子千万不能贪吃,因为一贪吃就很容易被别人吃。再说了,我上去像很饿的人吗?像是没吃过饭的人吗……算了,闲话少说,到哪里去吃?" 盛狐狸看着我玩味地一笑,道:"悉听尊便。" 于是,我们来到了全聚德吃烤鸭。 女孩子千万不能贪吃,因为一贪吃就很容易被别人吃。 这句话虽然不错,但我寒食色是什么人啊,膘肥体壮的,别人吃得下吗? 烤鸭味道确实不错,面皮薄薄的,鸭肉金黄透亮,肥而不腻。 我埋头,吃得不亦乐乎。 盛狐狸将面皮包好后递给我,笑道:"慢点吃,不够再要。" 我抬头,问道:"今天真的是你请客?" 他道:"没错。" 我转头对服务员道:"麻烦再帮我装三只,我要带着走。" 说完后,再低头,继续努力。 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盛狐狸欺负我的情形。 没错,我要化悲愤为食欲,吃垮他。 说不定,他被我给吃穷了,不得已会为了牛逼的工资,去更加牛逼的医院呢? 想到这,我一阵狂喜,继续埋头奋战。 盛狐狸悠悠闲闲的声音传来:"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请你吃饭吗?" 我将嘴中的鸭肉咽下去,干脆地回答道:"不想知道。" "为什么?"他问。 "因为肯定不是好事。"我答。 "你怎么知道不是好事?"他问。 "因为和你挨边的都不是好事。"我答。 "说不定是好事呢?"他道。 我不再理会他。 就知道今天不会有好事的,所以,在遭受到打击之前,我得先吃回来。 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正吃得欢,忽然有个暖暖湿湿的东西在我脸颊上舔舐了下。 我一个激灵,转头,发现盛狐狸正含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接着,还轻舔了下嘴唇,轻声解释道:"你的脸上,有酱料。" 我愣了半晌,最终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盛狐狸看着我,目中有光韵灵动,似乎在等着我发飙。 我忽地俯下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在那瞬间,他的睫毛抖动了下,眼眸深处,某种情绪一闪而过。 然后,我低头,将被他舔舐过的那边脸在他衬衣上使劲地擦拭一番。 接着,回到座位上,继续埋头痛吃。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笑声。 不管他,MD,被占便宜了,更要吃回来。 当肚子饱了七成时,盛狐狸又开口了:"你吃了我的烤鸭,就是我的人了。" 如果这烤鸭有骨头,那么我会被哽死。 但这切成片的烤鸭有骨头吗? 没有。 所以我没有死,而是勇敢坚强地活了下来,继续受盛狐狸的荼毒。 将碗中的烤鸭咽下喉咙之后,我喝了口清茶,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可以把吃下去的鸭子还你的。" "好啊。"盛狐狸的眼睛闪动了下,唇边漾起了一丝模糊的笑:"我就看着你吐。" "我并不是指吐出来给你。"开玩笑,寒食色吃下去的东西会吐出来吗? "那你是指……"他漂亮的眉毛微翘,代表着询问的表情。 "我会拉出来给你。"我豪气万千地将胸口一拍,道;"放心,我寒食色的消化功能不是一般的好,今天晚上就可以给你拉出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来取的。" 最完美的猥琐动作 说完,我继续低头加速吃烤鸭,争取把另外一盘全部干掉,然后走人。 就知道这人居心不良啊。 "我需要的是完整的烤鸭,并且还是你刚才吃下去那只。"盛狐狸不徐不疾地说道:"而这,是你无法办到的。" "强迫我,也是你无法办到的。"我觑他一眼,继续吃。 "这样吧,"他忽然凑近我,那清奇的眉目,让人的心顿时一悸:"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人,我就天天请你吃烤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我的笑声直入云霄,接着,我看着他,眉目一凛,活像是主旋律电视剧中视钱财为粪土,坚持理想,不屈从于恶势力的革命先烈:"区区烤鸭,就想把我收买?!" 说完,低头再最后猛吃一口。 盛狐狸清浅一笑,继续轻飘飘地说道:"每天早上还给你端牛肉面……大份的。" "哈哈。"我的笑声渐渐有些干涸的迹象,因为口水涌出来了,但我依旧挡住了诱惑,道:"区区几碗又香又辣的牛肉面就想把我给收买?" 盛狐狸笑得无波无澜,他反革命的心还不死:"另外,我还天天给你买薯片……番茄味的。" 哗啦啦,哗啦啦,我的口水如瀑布般流淌。 MD,这狐狸找到我的死穴了。 危险,实在是危险。 凭着对自己的了解,我知道如果盛狐狸再加一句每天给我买牛肉干,大包的,那我铁定沦陷,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拉开衣服,道,压我吧,压我吧,你来压我吧。 为了避免这种丑事的发生,我张大嘴,将盘中最后一片鸭肉蘸酱,放在面皮上,再加上黄瓜,裹好,一口塞进嘴里。 接着,背过身去,以每秒3次嚼动的速度将嘴中的那份烤鸭给吃了下去,再伸出舌头在嘴唇边舔了一圈,确定没有沾到酱,这才优雅地回身,礼貌地说道:"盛医生,今天实在是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回请,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说完,拿起那三份外带烤鸭,赶紧开溜。 吃了别人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跑得快啊。 但盛狐狸闲闲起身,一双长腿三步两步,就拦在门前。 我半眯起眼睛。 就知道他今天要包间是有所图谋的。 果然,狐狸就是狐狸,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不过嘛,我寒食色是狐狸他祖宗,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于是,我笑得像朵油菜花,道:"哎呀,盛医生,你这就太客气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走就行了,不劳烦你送了。再说,刚才的鸭子都是被我给干掉的,你也没尝几片,再叫一份来继续吃吧。" 边说,我边下死力推开他。 但狐狸却像座石雕似的,挡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也不装客气了,便冷眼看着他,道:"盛悠杰,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微微低着头,直视着我。 那双眼睛,有着优雅细长的弧度,波光潋滟,稍微的眨动,便能生出无数魅惑的花朵。 灯光在他脸庞上投下橘红的光,仿佛一层纱,为他的神色罩上了柔和。 他看着我,那张水润的薄唇轻启:"我想要你。" 在那一刻,盛狐狸靠得我很近,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消毒水味,紧紧地包裹住我,牵扯了我所有的意志。 不可否认的,在那一刻,我的心停了半拍。 当时,他的鼻尖离我的鼻尖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分钟之后,那个挺翘鼻子的主人将会彻底远离我,因为我决定做一个猥琐的动作。虽然本人生平做过无数猥琐的动作,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咕 ̄呃 ̄呃 ̄"我大大地打了个饱嗝。 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我的身体,想要通过这一个饱嗝,向世界传达出一个声音。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表再拒绝我们鸟,帝国主义们,用你们那沾满罪恶的资本主义的双手迎接我们这些劳动人民吧。 与这个伟大的声音同时发出的,是创造饱嗝的那股气流。 那股气流,混合了胃中已经被消化液腐蚀的鸭肉,还有能制造恐怖气息的葱苗大蒜等。 再加上,我酝酿已久,一个冲击波,发射,便将那气体直直地喷在盛狐狸的面鼻之上。 那股气味,怎一个销魂了得啊。 所以,盛狐狸当即就连连后退了几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一手打破了自己幸苦多年才建立起来的淑女形象,就是为了逃命啊。 于是,我觑准时机,猛地将他一推,然后拉开门,往外冲。 门是拉开了,但我的身子还有半个在房间里时,手又被盛狐狸给抓住了。 我回头,深呼吸,凝气,再对准他的鼻子,毫不吝惜地哈出了一口气。 果然是威力堪比敌敌畏啊。 盛狐狸赶紧将脸扭到一旁,堪堪躲过我这致命的一击。 但我的手,却还是被他给紧紧拉着。 我警告道:"盛悠杰,你再不放手,我就大叫了。" 他转过头来,缓和下脸色,才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想通知你件事情。" "什么事?"我一边问,一边又在酝酿敌敌畏,就等他不轨时,向他的面鼻喷去。 要知道,我现在的口气可比那些武林高手的暗器厉害。 他看着我,一双黑眸如同暗夜,而在那中央,有点点璀璨的光,恍如星辰:"我想告诉你,五天之后,我就会压上你。" 我看着他,开始怀疑盛狐狸是不是被我销魂的口气给熏得脑袋不灵光了。 于是,我开始试探性地问他问题:"为什么是五天之后?" "因为,"他勾起嘴角,恍如桃花盛开:"五天后,就是我的生日,而你,就是我要的生日礼物。" 我心头大石这才放了下来,思路清晰,口齿伶俐,确定脑袋还是正常的,没有被我熏坏,可以不用担心赔偿医疗费的问题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盛狐狸便放开了我。 我赶紧一溜烟跑走。 出了全聚德,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周围,到处都是霓虹灯,那些色彩,在我眼前流动,辩不清晰。 我抬头,看向我刚才所在的包间。 盛狐狸正在那里站着。 他身形修长清俊,此刻,正背对着光。 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但我感受到了一股灼灼的目光向着我射来。 我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再不敢看他,转身,走开。 走在街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只狐狸,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一切,都是从掐屁股开始的吧。 我那个悔啊,那个恨啊,那个敲啊,那个打。 早知道如此,当初应该从他屁股上掐下一块肉来当宵夜的。 划不来啊,划不来! 拿着三份烤鸭,慢悠悠地走在地下通道中。 正在想事情,一股灼灼的目光忽然向我射来。 我一个激灵,抬头,看见了一双水盈盈,灿若星辰的眸子。 是那小乞丐。 现在的人,个个眼睛都像激光枪,看来人类又迈向了进化的新路程啊。 我走过去,犹豫半晌,终于良心发现,把从盛狐狸那A来的烤鸭拿了份给他。 他没有接,那浓而漂亮的眉毛不羁而嚣张的往上一翘,睬都不睬我。 小乞丐,跟我斗? 我当即将盒子打开,烤鸭还是热的,透着诱人的香气。 然后,我将盒子对准他,用手把那些香气扇到他面前。 不出所料,小乞丐的喉结动了动。 开玩笑,金黄油亮,外酥内嫩,任是神仙也敌不过这般美味啊。 估计是看见我得意讨打的神色,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马上将小提琴拿起,偏过头,自顾自拉起来。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不要锯木头了,快来趁热吃吧。" 他闻言,怒了,眼里像是着了火,一双眸子更加晶亮,像撒上了璀璨的碎钻。 他冲我吼道:"这是拉小提琴,不是锯木头,你这个音痴!" 我伸手,抹去他喷在我脸上的口水,淡定地说道:"小弟弟,脾气不要这么坏,多想想郭芙蓉说的话: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来,跟姐姐一起练习一遍,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咦,你额头起青筋了。" 身娇腰柔易推倒 小乞丐咬牙切齿,乌黑的脸上,那眼睛更是晶莹明亮,像蕴了无数星辰。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思想有多远,你就给老子死多远!!!!!!!!" 我再次抹去喷在脸上的口水,长叹口气:"想当年,那些人贩子拐我们80后时,最大的成本不过是一颗糖。现在的90后,免费给他刚出炉的烤鸭都不吃,胃口真是叼啊。" "谁会相信你免费?"那小乞丐的有形的浓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上次不过是给我一顿剩饭,居然还拿了我6块钱走!" "错。"我诚实回答:"是6块5毛。" 谁知这小乞丐不爱听实话,怒火骤升,像狂风暴雨般对我吼道:"你这个老女人,别人都是来我这给钱,就你一个人每天都从我这里换零钱,害不害臊?给我滚!" 算了,这些个小非主流,真是不好惹。 我也不再和他计较,将那盒烤鸭放在他面前。 然后,双手呈剪刀状在眼睛前交替走过,学着周星星在《唐伯虎点秋香》中那样唱到: "全聚德烤鸭,你喜欢吃。 但是你老娘说你快升天。 越快升天就越应该要拼命吃。 如果说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 唱完后,稍息,立正,站好,转身,飞逃。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咬牙切齿的声音。 别说,这每天逗了小乞丐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有劲了,真是乐无穷啊。 一觉睡醒之后,我把昨晚盛狐狸的异样随着排泄物一起冲走了。 走在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排泄物是排到江里的。 但我们喝的水也是从江里抽出来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盛狐狸会喝到我的排泄物? 这么一想,确实是心情大爽啊。 但转念一想,发现自己也有可能喝到狐狸尿,心情马上又郁郁了。 于是,我的脸一会晴一会阴,一路上吓到不少行人。 来到医院后,发现桌上放着桶薯片,还是番茄味的! 我眼睛立马放光,正英扑过去打开吃时,发觉不对劲了。 昨晚,似乎,好像,也许,可能,应该,盛狐狸说过这么一句话。 "另外,我还天天给你买薯片。。。。。。番茄味的。" 而在那之前,他还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人,我就天天请你吃烤鸭。" 也就是说,这是成为他的人之后的报酬。 可是,我非常肯定自己并没有答应啊。 于是,我又想起他昨晚说的花。 "我想告诉你,五天之后,我就会压上你。" 难不成,那盛狐狸不是在开玩笑? 不会吧。 我倒退一步,将你番茄味的薯片当成眼镜蛇。 "怎么,不喜欢吗?"盛狐狸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见他正将双手环在胸前,身体斜斜靠着门框,嘴角,呈现诱人弧度。 "你买的?"我问。 "是的。"他答。 "为什么要买给我?"我问。 "因为你爱吃。"他答。 "我记得院长也喜欢吃,为什么你不买给他?"我问。 "因为,"盛狐狸眼中闪过一种浓重的墨色:"我没有兴趣压他。" "你有的。"我开始催眠:"去压他吧,您老可是老少皆宜,男女皆可啊。" "不。"他眼中的墨色变得绵长:"我只是喜欢压你。" 我笑笑,然后拿起那桶薯片,用来向他掷去,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被你压。" 盛狐狸伸手,轻松地接住,接着,眼角眉梢盛满暧昧:"关于姿势的问题,我们可以在床上慢慢讨论。" 我太阳你个太阳哦。 我嘣噔你个嘣噔哦。 我圈圈你个叉叉哦。 我在心中暗暗咒骂了几句,然后暗自告诉自己。 淡定,淡定,狐狸偶尔也会得狂犬病,别太把他的话当真了。 正这么想着,盛狐狸的话传来:"对了,忘记提醒你,还要4天了。" "什么?"忽然的一句话,搅得我一头雾水。 "我是说,"盛狐狸细长的美眸中荡漾着意味深长的光:"距离我压你的时间,还要4天了。" 狂犬病,狂犬病,盛狐狸得了狂犬病,不能和他计较。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并且努力地像将这件事遗忘。 但那狐狸却不遗余力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第二天,他在我为病人备皮时走到我后面,伸手在我的屁股上一滑而过,并悄声在我耳边说道:"记住,还有3天了。" 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把病人的小鸡鸡给割下来。 第三天,我正站在窗前偷吃牛肉干,盛狐狸忽然走过来,将我身子一转,然后凑近,把我衔在嘴中的牛肉给咬走了。 与此同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还有2天了。" 我目瞪口呆之后,回过神来,轻唾一口,学着孙红雷的口气道:"土匪!连牛肉干都抢,简直禽兽不如!" 第四天,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忽然觉得嘴唇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盛狐狸那张放大的狐狸脸。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谁知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舔舔嘴唇,轻声道:"还有一天了。" 接着,转身,离开。 我赶紧翻查有关资料,看这是否属于办公室性骚扰,准备告他个倾家荡产。 奇怪的是,第五天,他反倒像没事人一般,再也不倒计时了。 果真是个玩笑,我这么想,便抹去一头冷汗。 但潜意识中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毕竟,我面对的可是一只脑部结构和常人不同的狐狸。 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狐狸。 于是,我这一整天都小心提防着,将诊室们开得大大的,准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跑路。 但直到要下班了,盛狐狸还是没有任何的不轨,我渐渐放下心来。 忽然想起他说过今天是他的生日,便从抽屉中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盛狐狸扬扬眉毛,问:"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我挥挥手:"小意思,不用太感谢我。" 盛狐狸拿着那块巧克力,嘴角轻扬,道:"这好像和我预定的生日礼物不一样。" 我严肃地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习惯就好。" "有些事情,是习惯不了的。"他笑,微笑,嘴角绽放处朵朵桃花。 接着,他将那块巧克力的包装纸剥开。 他的手指,修长,白净,像是件艺术品。 他一层层地,将那包装纸剥开,非常有耐心,就像是在对付一个女人。 慢慢地,一层层地,将她的衣服退如下,露出赤裸光滑的身体。 白皙的手指,纯黑的巧克力。 指尖,带着慵懒,带着情欲的味道。 然后,他拿起那块巧克力,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一卷,便将其卷入嘴中。 接着,他并没有咀嚼,而是用自己的舌,静静地贴着它,偶尔在它身上滑过,唇齿之间,染着无限风流。 我的脸,被他这番意识流的色情表演给熏红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做这一切时,一直都在看着我。 那叫一个目光灼灼啊。 简直是要烧死我。 我道行尚浅,甘拜下风,当即去厕所里避难。 在女厕所中躲了十多分钟,挨到下班时间,便准备回诊室拿东西走人。 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正悠闲地走在走廊上,忽然之间,手臂一紧,眼前一 花,人忽地一声便被拽进一间病房中。 好不容易勉定住心神,我抬头一看,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正是那只盛狐狸。 再环顿下四周,发现这里是间空病房。 心中咯噔一声,糟糕鸟,被狐狸给绑架了。 虽然心跳得哺嘣噔嘣噔的,但我面上装得若无甚事,笑道:"盛医生,多大的 人了,还玩捉迷藏?你让让,被你一吓,我又尿意澎湃了,快快快,我憋不住了 放我去厕所先。" 谁知盛狐狸死都不上当,继续像门神般挡在门前。 我吞口唾沫,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脸上浮出一丝极淡的笑,但那笑意,却是绵长,他说:"还有一分钟了。" 我脑袋中嗡地一声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点点头:"原来,你想压我?" "是的。"他细长的眼睛浸在黑暗之中,仿若湖泊深潭,映着月色。 我脸红了红,双手捂住脸颊,往旁边侧了侧头,用一波三折,一荡三摇,无比 娇媚,无比销魂的声音说道:"不瞒你说,人家,也好期待的说。" 闻言,盛弧狸的身子摇晃了下。 趁此机会,我赶紧猛地上前,想推开他。 但盛狐狸似乎早就料到我有这招,伸于一捞,就已把我给推到床上去了。 人家说,lol了有三好,身娇腰柔易推倒。 可你说我都快成半老徐娘了,这盛狐狸怎么还下得了如此重手呢? 那要是一个不小心,让我闪了腰,可怎么得了呢? 但现在却不是埋怨的时候,因为在下一瞬间,盛狐狸就扑了来了。 接着,我呈现"大"字形被他给压住了。 这一刻,我真想仰天狂吼柴柴的经典名句:疯了疯了,疯斗疯了! 一向都是我寒食色强别人的份,那晓得今天居然要被别人给强了。 一道闪电划破黑暗.我仿佛又看见,披头士杨子哥哥拿剑指着天,大喊道: "善恶终有报,天道往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果真是报应啊! 再看盛狐狸,他嘴角微弯.风情无限,那双细长轻佻的眼睛,诱惑地半阖着, 里面,蕴藏着一种叫做"孽"的妖艳。 那薄面水润的唇,轻轻开启.吐出温热的气息:"还有什么招数,你就一次性 使出来吧。使完了,我们就好做事了。" 我那个气啊,腮帮子被我咬得像布拉德?皮特那样壮观了。 好,盛情难却,我就使给你看吧。 第一招当然是狠狠地咒骂。 "盛悠杰,你长得不纯洁,生得不纯洁,思想品德全都不纯洁!你这个强奸犯 ,你这个色情狂,你出生时都不忘回头看你妈妈一眼!你不是常态,你变态 你不是鸟人,你是阄人!我诅咒咒别人是生儿子没p眼,我诅咒你是生儿子两个P眼 好为今后的耽美事业发展作出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贡献!我诅咒你生下9个儿子, 长大了全来攻你!然后你那9个儿个再给你各生9个孙子,九九八十一,全部攻 你一个!我诅咒你的菊花在风中微弱地颤抖!!!!!!" 骂完之后,原本以为他会被那副父子攻.孙爷攻.82p的场景给吓得没有了兴趣。 谁知盛狐狸不是常人,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他碎碎的黑发抚在脸颊边,散漫,带着慵懒而性感的味道。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戏谑:"既然如此,那么在被攻之前,我就先把你给 攻了吧。" 看来是不吃硬的,我活动一下面部神径,然后眼中盈出水光,娇滴滴地说道: "请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个孩子。" 盛狐狸嘴角抽搐了下,但眼中那股妖孽的颜色没有变化。 软硬都不吃.果然是高人。 看来,我只有使出绝招了.想到这.我深深吸口气,然后,用清脆的童声一鼓 作气地说出了下面的话。 "恒源祥.鼠鼠鼠。 恒源祥。牛牛牛; 恒源祥,虎虎虎。 恒源祥,兔兔兔; 恒源祥。龙龙龙。 恒源祥。蛇蛇蛇; 恒源祥,马马马。 恒源祥,羊羊羊; 恒源祥。猴猴猴。 恒源祥,鸡鸡鸡; 恒源祥,狗狗狗。 恒源祥,猪猪猪;" "啪"的一声,我听见某人额头青筋爆裂的声音。 但盛狐狸居然没有出现我预想中那种口吐白沫,四肢痉挛的现象,抵扰能力果然是不一般啊; 要知道,当初我听见这广告时,简直是被雷得外焦内嫩啊。 袭击某人小弟弟 估计是我的童音不如人家电视里的销魂,这也难怪,盗版的能有正版厉害吗? 于是,我再次深深吸口气,决定重新来一次。 "恒源祥.鼠鼠鼠。恒源祥,牛牛牛;恒源祥.虎虎虎。恒源祥,兔兔兔。 恒源祥。。。。。。啊!" 正当我恒源祥得起劲,盛狐狸的爪子把我的嘴给捂住了。 他看着我,笑得柔软而无害,但那眼睛.开始闪现着兽类的森森光亮:"别 再做无用功了,你今天是逃不了的。" 我点点头,意思就是,老太,你说得没有错,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伤害 我,我心甘情愿给你压。 他似乎读懂了我的心灵感应,微笑着将手放开。 我赶紧大喊:"救命啊!强奸啊!快来看现场av啊!迟了就没有了!先到 的还附赠瓜子花生哈!" 盛狐狸不慌不忙,不急不燥地说道"提醒你一句,这间病房的门,是隔音 的。" 原来是早有准备,我额头开始渗出小虫似的冷汗。 "你想怎么样!"我问。 "压你,要你,太阳你."盛狐狸言简意赅地回答。, "哼,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化身为贞烈女子。 "没关系,要的就是你的人。"盛狐狸兽眼森森。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冒:"为什么和电视剧上的台词不一样?" "因为,"盛狐狸俯下身子,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狡黠的略带柔软的光华: "我们是要真枪实弹地做。" 我越来越觉得,事情开始偏离我预想的轨道了。 了是,便恢复了正经,道:"盛悠杰,快放开我。" 盛狐狸的眼里有种特别的笑意,他说:"你认为这可能吗?" 我吞口唾沫.道:"我服输,我发誓,今后再也不惹你。好了,游戏到此为 止。" 盛狐狸嘴角的弧度,闪着清丽的光.煞是好看。, 他说出的每一个宇,都仿件裹着珍珠的光泽,滑润,夺目:"我从来不认为这 只是场游戏。" 我周身的肌肤,因为他的话,开始紧缩,开始出现小小的疙瘩。 我开始着急.瞪着他.道:"快放开我!平时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了。" 盛狐狸半眯着眼睛,那种悠闲,那种自得,仿若我已经是他利爪下的肥羊。 "很可惜。"他说:"我已经当真了。" 闻言,我脑子像被人插入了棒子,正在不停地搅拌着,红的白的,成为一片混沌。 究竟该怎么是好! 盛狐狸这么对我,估计一半是为了报夏,一半是肾上腺素激增。 那么,是要和他一夜情吗? 当然,选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毕竟,盛狐狸的模样还是非常端正的.只不过嘴比较讨打一点,但估计在做 床上运动时,他应该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 但我呢? 我努力地想看清自己的感情。 自从与温抚寞分手后,我没有再交过男朋友。 嘴上说的是宁缺毋滥,或者是学业工作忙碌,没功夫找男人。 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知道,我在逃避。 或者说,我在等待。 也许有一天,温抚寞会真的从美国飞回来,敲我家的门,说,食色,我最爱的 是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很没志气的想法,但我本身就是个很没志气的人。 对于温抚寞.估计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可是,他是不会回来了。 即使回来.估计身边也有了另一个人。 是啊,十多岁的爱情,能当真吗, 或许,只是我一个人在缅怀那份流产的感情。 而身体,空了这么久,也是有需要的。 那么,要不要就把盛狐狸当成充气娃娃,彼此服务,彼此释放一下激情呢! 正在我思考之际,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冰凉。 低头一看.发现盛狐狸不知何时巳经解开了我的外衣,现在,我的两坨,就只 剩下胸罩姐姐守卫了。 再看盛狐狸,他那双干净的秀目中.有一簇小小的火光隐动。 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开始学着何雯娜跳蹦床。 "你干什么?"我缺氧的大脑只能问出这个白痴的问题。 盛狐狸的眼眸,像是最华丽幽暗的黑宝石,此刻,底部正流溢着绮丽神秘的 光:"你前些天不是说,自己的胸部是塞了硅胶的吗?那么,就让我检查下吧。" 我想伸手护胸,怎奈双手都被他抓住,放在了头顶上。 没办法,我只能大叫:"没有没有,我这两坨可是货真价值,童叟无欺,国家 质量局免检产品!" 他恍若春风般地一笑,道:"既然是真的,那更要摸一下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向我的胸郜靠近。 一般说来.这时候.应该有人要闯入了。 来人可以是老院长,打开门后,他怔了那么一下,接着眼镜上流溢过一道精 光,然后他对我做了个胜利的姿势,意思就是.寒食色同志,你色戒得不错哇,争 取将美人计进行到底,最后出门。 这么溢来,盛狐狸就没有了兴趣,只能把我给放了。 来人也可能是另一对准备来这里ooxx的男女,或者是男男,打开门后,看见 我们,都怔了一下,接着说道,不好意思,这里一三五是我们预定的。 这么一来.盛狐狸就没有了兴趣,只能把我给放了。 来人还可以是即将出院的童遥,打开门后,他拿着相机,学着爱迪生,咔嚓 咔嚓地猛拍了百多张,接着夺门而逃,到处散发照片了。 这么一来,盛狐狸就没有了兴趣,只能把我给放了。 但是,想象总是美好的。 没有人来,所以,盛狐狸的手,就这么触在了我的俩包子上。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就这么在我的胸上游走。 用三毛的书名就是《万水千山走遍》。 那略染凉意的手指.先是在我的乳沟中徘徊,来回滑动着。 接着,它慢慢来到丘陵之上,轻轻一点,我的白嫩嫩的馒头上便有了一个性感 的陷落。 那个陷落.随着他的陷落,渐渐移动了位置,带着诱惑的佷迹,慢慢游走着。 那纤长干净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在我的皮肤上染上阵阵颤栗。 那冰白的指尖,沿着内衣黑色的蕾丝边缘滑动,每一次,都仿佛要进入,深抚 最敏感的所在,但每次,都是一种试探性的诱惑。 指腹间,那神秘的纹路,印在光滑的肌肤上,如烙印一般灼热。 我的喉咙.开始干涸。 忽然,盛狐狸俯下身子,亲吻上我的胸口。 他的唇,薄而热,我似乎能感觉到唇下那些血液的滚动。 那灼热而滚烫的唇,在我的脖颈之上游走,带着慵懒的情欲。 然后,那略带湿润的灼热,吻上我的锁骨,并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 接着,那带着快感的热度,慢慢下滑,来到我的胸口,重温着刚才手指滑过的路线。 我不由自主地拱起了身子,那是种索求的姿势。 他的唇,最终隔着胸罩,含住了我的蓓蕾。 虽然隔着布料的隔阂,但那热度,却源源不断地传来,进入我的身体。 口中的津液,将那薄薄的料子润湿,隐约显出了那激发情欲的肉色, 而那蓓蕾,在舌的挑逗下挺立,散发着无尽春色。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神,也有了些许迷茫。 体内,也开始有了渴望。 整个身子.化为了柔软的水,承载着他的重量。 盛狐狸慢慢放开了我的手。 因为此刻,我已经不再反抗。 他的唇,在亲吻着我的胸口。 而他的手,则沿着我的腹部慢慢上移,最终来到我的胸罩下方。 没有任何预告地,他忽然将其推了上去. 我的浑圆彻底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没有了隔阂,他的唇,快速来到我最敏威的蓓蕾之上,一口其含住。 那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浑身一颤。 我的浑圆,被他含在口中,而他的舌,则有规律地撩拨着我的粉色蓓蕾 ,轻轻地吮吸,遍遍的纠缠。 那带着微微摩擦的舌,沿着我蓓蕾的形状慢慢划着圈。 留下暖热.潮湿的痕迹。 一下一下,是蛊惑的姿态。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开始发烫,情欲也开始高涨。 他的手,不愿厚此薄彼,也抚上我另一边的胸。 那带着电流的手指.拨动着那抹粉色.直到它们开姑娇泣地挺立起来。 我的浑圆,掌握在他的手下,掌握在他的唇舌中。 情欲变得嚣张,失去了拉制,成为燎原大火。 我的眼里,出现了盈盈水光。 而我白皙的双手,也环上了他优雅光滑的颈脖,开始插入他那墨色的带着淡淡清香的发中。 短短的发,绕在我的指尖,不知是谁缠绕了谁。 他的手,又开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游移。 轻轻地在我的腿上滑动着,慢慢地来到大腿根部,在那薄而敏感的肌肤上流连 肆虐着。 最终,隔着布料,抚上了我的私密之处,井轻轻地撩拔着。 敏感的下体,忽然传来混合着愉悦与难耐的快盛,疯狂地吞噬着我全部的理智。 那猛烈的刺激.如蚀骨的毒,撤满了我的全身,让我兴奋,让我颤栗。 我开始躲闪.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却依旧抑制不住那阵阵呻吟。 他的手,继续地抚弄着,那微凉的手指,滋生了晶亮的爱液,浸湿了布料, 成为一副靡乱的情景。 被情欲袭击的不止是我一人,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炙热,而那狐狸根,也 在开始挺立 他忽然将唇凑在我耳边,用慵懒而性感的声音说道:"那么,前戏就到这 里为止吧。" 说完,他的于,开始褪下我的内裤。 我的下身忽然一阵冰凉,但紧接着,便有一个灼热的巨大轻触着,堆备着 进入。 我张开爱欲弥漫的眼,在那瞬间,浑身的血液忽然被抽走,一滴不剩,浑身 冷得发抖。 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有着一张冰颜的清秀少年。 那个给了我无数快乐与苦涩的少男。 那个我一直记挂在心中的温抚寞。 我的身子瞬间僵硬了。 盛悠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的声音在此刻,被欲望熏染得沙哑了 "有什么问题吗v" 在那一刻.温抚寞消失了。 我看清了眼前的盛悠杰。 同时也明白了我做不到。 于是,我猛地将他推倒.接着快速地穿上衣服,准备逃离案发现场。 但盛狐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一把将正要下床的我拖回怀中,眼睛半眯,露出危险的兽光:"寒食 色,你以为在现在的状态下,我可能让你逃走吗?" 我自认有愧.只能讨好般地笑:"盛狐狸,不,盛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忽 然想起家中有急事,不如我们下次再做吧。" 盛狐狸面上盛开一朵静悄悄的意味深长的带着血腥气息的笑:"不要轻易惹男人,特别是浴火焚身的男人" 我心中一抽,明白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当时,我是侧躺着的。 而盛孤狸那展翅高飞的狐狸根正在我的脸颊边。 我闭上眼.默默念了一句:狐狸,就当这辈子是我欠你的吧。 暗暗道歉之后,我忽地"哇唔"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呲开森森白牙,对准那 狐狸根咬了下去. 盛狐狸倒吸一口玲气,身子猛得一哆嗦。 在惊吓之下,那正准备展现雄风的小弟弟就这么被我生生地吓缩了回去。 而盛狐狸也如泥雕木塑一般,僵硬了。 我轻松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整理好衣服与头发,清清嗓子,小声道:"现在你 不欲火焚身,.所以我可以走了,嗯,不太感谢我的,拜拜。" 说完,赶紧打开门,一溜烟地跑掉。 丐帮帮主是朝廷人士 边跑,我边在自责。 真是可怜的娃啊,这么一吓,说不定就患上勃起功能障碍了。 寒食色,你害人不浅。 我变咒骂着自己,边拿着东西逃出了医院。 我寒食色是属鸵鸟的。 所以,在把人家小鸡鸡给吓软了之后,马上躲进了自己家里,将门牢牢锁好,任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接着,又把手机电话全部关上,任谁都联络不到我。 最后,来到床上,蒙头大睡。 狐狸一定会代表火星灭了我,所以,我只能成为只缩头乌龟,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为什么会被诱惑呢? 我的肌肤之上,似乎还遗留着他唇舌滑过的记忆。 鲜明,让人颤栗。 两人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的身体,灼热滚烫的体温,那声声喘息呻吟,被情欲笼罩的双目。 切切种种,都不停地在我脑海中回放。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狂的。 于是乎,我打开抽屉,拿出安眠药,合着清水,喝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我一个激灵,明白是威狐狸来了,便马上屏气敛息,死都不出声。 谁知"咚"的一声,狐狸居然闯了进来。 我当即吓得四肢发软,嘴唇颤抖。 威狐狸双目冒火,面上满是怒气,他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阴森森地说道:"寒食色,你以为你能多到什么地方?" 我被那阵势给吓得抖如筛糠,为了活命,赶紧往床上一躺,四肢成为"大"字形,闭眼道:"来吧,来吧,压我吧,压我吧!尽力蹂躏我这朵娇花吧,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反抗了。" 尾狐狸的眸子中有一种嗜血的黑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小弟弟都被你给吓得缩到肚子里去了,再也出不来了!寒食色,我今天就要让你偿命!" 说完,他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握住我的头,接着像开饮料瓶一样,死命地旋转着。 没多久,我的颈子就成为了麻花状态,头转到了背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部没有了,换成了两个肩胛骨,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我那华丽丽的B罩杯啊,你就这么远离我了。 可是威狐狸还是没有罢手,他将手伸入了我的嘴里,从里面掏出我的肠子,再放在我的脖子上,不停地缠啊缠啊。 我顿时无法呼吸,面色通红,难受地喘着气。 可狐狸根所到肚子里的威狐狸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他脸上满是杀意,还在死死地缠着。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大吼一声:"我要被闷死了!" 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被被单给蒙住了,呼吸不畅。 难怪会做那样的噩梦。 我抹去满额的汗,坐起身子。 忽然发现,柴柴正拿着盒冰淇淋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拍拍胸口,道:"拜托你每次进来时说一声行不行,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哎,当初真不该把后背钥匙给她。 柴柴不理我,那双盈盈眉目中却有种似笑非笑的意味。 我闻不到不对劲的味道:"你,怎么了?" 柴柴嫣红嘴唇一勾,笑得意味不明:"我好像听见你刚才在梦中说"来吧,来吧,压我吧,压我吧!尽力蹂躏我这朵娇花吧,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反抗了",难不成,是瞒着我们有了男朋友?" 我淡淡解释道:"我欲火焚身,不小心做了个春梦." 而且,还是个很可怕的春梦. 接着,我又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柴柴提醒:"今天是童遥出院的日子." 我一拍脑门,这才记起这件事,忙暧昧地笑道:"东西做好了吗?" "放心."柴柴指着旁边的盒子,暧昧地笑了:"确实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做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分开,放在下巴下面,做出邪恶而淫贱的表情,狞笑道:"那么,我们就等着看童谣那家伙脸色苍白的样子吧." "没错."柴柴吃完了手中的冰淇淋,优雅地擦拭了下手,然后站起身来"咚咚咚咚咚"地跳动着. 我看得目瞪口呆,还以为那冰淇淋中含有兴奋剂呢. 这么跳了大概一分钟,有人开始猛烈地敲我家的门. 隔着一道门,我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燃烧的战斗的小宇宙. "我来开."柴柴慢悠悠地走到门前,再慢悠悠地打量下来人,慢悠悠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看她这副样子,我敏感而八卦的鼻子,忽然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于是,我赶紧光脚跑过去一看,竟然发现来人是楼下那位乔峰?! 几天没见,乔帮主还是那么强壮,威武,可惜,头型却有些凌乱,而眼睛下有着暗淡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被柴柴给吵醒的. 果然,乔峰看见开门的是柴柴,双眼睁大,像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人家正打算开口,柴柴先发制人:"喂,大猩猩,你没事敲什么门,难道不知道我们在睡觉吗?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睡眠不足的人,脾气会不好,当我和我朋友脾气变坏时,我们可不能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乔帮主被一顿抢白给弄怔了,缓过来后,才惊觉,柴柴把他的台词都抢光了,顿时,帮助怒不可揭,马上发挥狮子功,大吼道:"臭女人,天还没亮,你就在这里跳什么跳!地板都要给你跳穿了!" 柴柴双手抱在胸前,觑着他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跳了?" "你!!"乔帮主用手指着她,下巴绷地硬硬的,眼里像是燃起了火,恨不能烧死柴柴. "我什么我?!"柴柴将他的手指一拍,道:"我们没时间跟你吵,以后别来敲门了,不然我报警抓你!" 说完,柴柴"砰"的一声将门重重一关,差点把人乔帮主的手指给夹住. 柴柴转过头来,作出个胜利的微笑,刚好迎上我暧昧与探询的目光:"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变得这么不一般了呢?" 柴柴觑我一眼,阴测测地说道:"从某人背信弃义,把我家的住址出卖了之后开始的."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忙嘿嘿一笑,走上去帮她垂着肩膀,谄媚地道:"我之所以给他,是因为我相信你绝对有能力把他整得半死不活的,我对你,那叫一个有信心啊." 柴柴哼了一声,美女就是美女,连这个动作坐起来都是风情无限. 上次我对着镜子做时,居然不小心把一坨鼻屎给喷了出来,还好没人看见,不然我只有切腹自杀谢罪了. 接着,柴柴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我将柴柴的地址给了乔峰以后,乔帮主马上就跑到柴柴家中,将对我说的那番话,又重新对着刚睡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柴柴重新说了一遍. 我身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包括柴柴. 她揉揉眼睛,轻声说了句,麻烦你等等. 乔帮主便等着了,以为柴柴进屋子去酝酿下情绪,好跟他道歉. 但他低估了人心的险恶,半分钟后,一盆冷水哗啦啦地向着他泼来. 将他淋得晶晶亮,透心凉. 接着,柴柴摆出御姐专用表情,左手拿着空盆,右手叉着纤细的腰肢,双脚并拢,侧身道:"别让我在看见你,不然见一次,踹你小鸡鸡一次!" 然后柴御姐就关上了门. 但他们之间的恩怨,就这么展开了。 柴柴对面那户人家,养了一只牧羊犬,主人天天下午都会放它出去,到小区花园中和老鼠哥哥玩一玩,或者是勾搭一下蝴蝶犬妹妹,还有就是,在柴柴门前拉一堆屎。 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事情。 柴柴气得不行,向隔壁投诉了好几次,人家都不甩她,没办法,只能戴着手套,亲自动手,将狗屎清理干净。 但昨天,柴柴准备去商场买衣服,打开门,走出第一步,便觉得不对劲了。 脚下,为什么有黏黏的,软软的,稀稀的东西呢? 并且,一股热热的臭气从她那双名牌高跟鞋的脚底散发了出来。 慢慢地,慢慢地,柴柴抬起了脚。 这才发现,原来那只牧羊犬今天玩新鲜的,将屎拉在了柴柴门前的地毯上。 于是,柴柴中招了。 于是,柴柴愤怒了。 于是,柴柴暴走了。 她猛地敲打着对面人家的门,当开门后,直接将那双沾了黄金的鞋子举在主人前面,道:"拜托你管好你们家的狗!" 对面的主人怕柴柴要向她索赔鞋子的钱,便一口否定,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家狗拉的?" 柴柴怒极反笑,道:"不是它拉的,难不成是我拉的?" 那主人将雄伟的胸部一挺,鼻孔朝天,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柴柴怒了,马上和那主人骂战起来。 期间吸引了无数邻居参观,还有好事者打了110报警。 没一会,警察叔叔便来了,分开她们问道:"诶诶诶,怎么回事?" 柴柴指着狗的主人道:"它家狗天天到我家门口拉屎,她却放任不管,没有一点社会公德心!" 谁知身边的警察轻笑一声道:"你也会被人给欺负吗?" 柴柴只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转头一看,发现原来就是那个被自己泼过水的乔峰。 只见他穿着警服,身材高大,威风凛凛,黝黑的脸上似笑非笑。 柴柴浑身滚过一丝寒意。 原来丐帮帮主混入了朝廷内部。 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 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另一名警察叔叔准备以和为贵,便劝道:"好了,邻里之间,有什么事情看不开呢?大家一人让一步,也就算了。" 柴柴不服,道:"那总得想个解决的办法吧,那要是她家的狗再跑到我家门口前拉屎怎么办?" 乔峰看着她,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闪着戏谑的光:"那简单,她家的狗如果再到你家门前来拉,那你也到她家门前拉一堆不就得了?"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轰然大笑起来。 柴柴的眼眸则暗了下来,隔了会,她忽然展颜一笑,如花般绚丽,耀了所有人的眼睛。 虽则她笑若春风,但话语却比冬日的冰还要凉:"下次,如果那条狗再惹我,我会抓住它,用康师傅矿泉水瓶子塞住它的肛*门。" 闻言,那狗主人身子一颤,那牧羊犬则胆怯地嗷了一声,将屁股缩了缩。 接着,柴柴看着乔峰,轻声道:"你也是一样。" 说完,扬长而去。 至此,两人的梁子是结得梆梆地硬啊。 解释完后,柴柴又开始使劲地跳起来。 没多久,下面也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估计是乔峰在用棍子捅天花板,进行反击。 柴柴不甘示弱,跳得更大声了。 乔峰也不服输,那棍子把我的地板捅得震天价响。 柴柴开始发动猛烈攻击,拿着凳子敲打地板。 乔峰也跟着增加了力度,差点把他家天花板掀翻。 眼看那薄薄的地面就要被捅破,两人就要见面,我赶紧冲到浴室中,梳洗完毕,将正在埋头奋战的柴柴一起给拉出了门。 奸情进行时 到了医院,我让柴柴先去病房帮童遥收拾下东西,然后自己则深吸口气,战战兢兢地走进诊室中。 躲了这么一晚,也该出来面对了。 再说,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戚狐狸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把我给杀了吧。 探头进去一看,发现戚狐狸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气也不敢出。 正自惴惴不安,戚狐狸却若无其事地招呼道:"早啊。" 我怔了半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我说话,便喃喃应道:"嗯,你也在。" 他笑了笑,精致优美的下颚一仰,道:"趁热吃吧。"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我看见身边那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在那刹那,我的头发顿时根根竖起,吓得魂不附体。 在昨天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后,他居然还会帮我买牛肉面?! 这说明,戚狐狸是很生气很生气的。 难道说,他在面中下了老鼠药?想将我毒死? 正惊惶得浑身是汗,戚狐狸的声音传来:"放心,我不会下毒的。" 念头被看穿,我脸部有点烧,便推辞道:"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一道阳光在戚狐狸白瓷一般的脸上滑过,他抬起眼睛,里面全是了然:"经过昨天的事情,你应该还没来得及吃吧。" 我心一窒。 被他看穿了,昨晚到现在,我确实是一粒米也没下肚。 "吃吧,不然就得倒掉。"戚狐狸眉目低垂,眼睛微微一转,流溢出风流的光华:"而且,我暂时还不想你死掉。" 为了不被安上浪费粮食的罪名,我吃! 于是,我埋头于牛肉面中,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估计是真的饿了,没多久,一碗牛肉面便就被我干到底了。 我擦擦嘴,看着对面的戚狐狸,小心翼翼地问道:"哪个……你家小弟弟,昨天有没有闪到腰啊?" 戚狐狸抬起眼睛,琥珀般的瞳仁中泛着绮丽而诱惑的光:"放心,我家的小弟弟,身强力壮,不会轻易出事的。" "那是,那是。"我谄媚地笑。 戚狐狸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盒牛奶,道:"喝了吧。" 牛奶盒子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过,稳稳地停顿在我面前。 简直是牛奶盒子中的滑冰冠军。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我平常爱吃的牌子。 我嘴唇微抿,右眉微挑,心里开始起疑。 又是牛肉面,又是牛奶,这戚狐狸。 竟然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心中存不住话,当下便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戚狐狸扬起那精致的,妖孽的脸,轻声道:"昨天我验货时,发现你胸部离我的预期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希望你能多吃点,补一补,为我们下次上床做准备。" 我眉头轻蹙,双手拢着那盒牛奶。 牛奶是刚从冰箱中拿出,盒子上有着细微的凉意,捂久了,手心中满是水珠。 我道:"戚悠杰,我想不会有下次了。" "为什么?"他并没有惊讶,只是安静地询问着。阳光照耀在他脸上,将他面庞上罩一层淡金的光晕,耀了我的眼。 我道:"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做不下去。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笑意从他的嘴角荡漾开来,像涟漪一般一直传达到眼中,那细长俊美的眸子里,又出现了一种叫做孽的东西:"但我有预感,我们总会成功。" 我努努嘴,将牛奶盒子放在桌上,稍一用力,原路推给了他。 桌上,留下一行水迹,不知何时才能消散。 我站起身,伸个懒腰,道:"我还有事,不跟你开玩笑了。" 说完,我拿着送给童遥的出院礼物走出了诊室,没再看他。 有了心事,脚步却反而轻了许多,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风风光光地冲进病房,而是静悄悄地走着。 来到童遥的病房前,正准备开门,却听到了一段对话。 柴柴道:"什么?温抚寞要和安馨订婚?" 童遥道:"说是下个月十五号就订婚,是她妈妈告诉我的。" 柴柴道:"那温抚寞怎么说?" 童遥道:"他只是承认了,其余的也没说什么。" 柴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食色。" 童遥道:"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柴柴道:"反正不是现在。" 他们还在继续说着,但那声音却非常遥远,模模糊糊的,像是在做梦一般。 我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像是一道非常刺眼的白光进入了脑袋里。 在那强烈的光线经过过后,眼前又平静了下来。 温抚寞和安馨。 果然,两人还是在一起了。 也难怪,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真的应该恭喜温抚寞,他终于要实现从小的梦想了。 王子在解救公主的路程中,除了恶龙,也会遇到一些野丫头。 野丫头的作用就是,和王子谈恋爱,让王子明白,原来他心中最爱的,还是真公主。 我就是温抚寞生命中的一个野丫头。 没有人愿意成为炮灰,但当生命分配给你这个角色时,你是没有能力辞演的。 我感激道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喉咙,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那只手,是我自己的。 我靠在医院的墙壁上,任由那冰凉的感觉浸透全身。 等稍稍冷静下来后,我深深吸口气,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假装成刚到的样子,推门走了进去。 估计我演技不错,两人并没有起疑。 童遥看我手上提着的盒子,笑道:"想不到你们这么有义气,居然还帮我准备蛋糕庆祝我出院。"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眉开眼笑,道:"快打开看看。" 童遥笑嘻嘻地接过,但刚打开盒子,脸就"刷"的一下白下来。 我和柴柴邪魅地笑着。 那里面确实是蛋糕。 不过,蛋糕上的图案,却是一根折断的小鸡鸡。 睹此情况,童遥想到自己所经历的那惨烈的一幕,当然是悚然动容。 接着,我将他和柴柴送上车,而自己,则站在医院门口,久久地。 阳光,静悄悄地照下来,洒了我一身,那暖暖的温度,将我嘴角的笑容融化。 原来,温抚寞已经在前进了。 我,已经成为了他的回忆。 已经成为水墨画上淡淡的阴极。 原来,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 脸颊边,忽然有凉意缓然坠落,触手,竟是湿滑。 泪,是泪。 医院门前,便是马路,行人车辆,川流不息,熙熙融融。 心,忽然之间就如刀割般疼痛。 忽然醒悟,自己不过是温抚寞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徒留下姓名与影子。 忽然之间,体内有一种情绪在膨胀,压着我的五脏六腑。 痛不可当。 我需要释放。 我明白,自己需要释放。 脚步快速移动着,我不过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在医院大厅中奔跑起来。 脚上的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每一下,都敲击着我的心,颤巍巍的心。 但每一次的抖动,只能散去一些无关紧要的尘埃。 抖不去的沉淀,全是关于温抚寞的记忆。 他的摸样,他的声音,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切切种种,我没有能力忘记。 我需要有个人来帮助我。 我需要灼烫的体温将那 些痛苦的记忆蒸发。 我不停地奔跑着,心中像是着了火一般,焚烧着所有的理智。 来不及等电梯,我脚步不停,直接跑上了10楼,来到了自己的诊室中。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现在的自己。 额上满是汗水,将发丝黏住,纠缠成妖娆的图腾。 脸颊是绯红的,氤 氲着激情的预兆。 而那双眼睛,是无可比喻的晶亮,闪烁着性感的光。 我关上门,从里面牢牢地锁住。 戚悠杰抬头,看着我,那瞬间,眼中有微微的诧异。 我一步步地向他走去,七寸高跟鞋,敲击的,是坚定的心意。 我伸手,抚摸着戚悠杰,一点点往下移动,像是要用自己的手心,记录住他的脸。 手,穿过他光洁的眉心,掠过他高挺的鼻梁,陷落他柔软的唇,来到他秀气的下巴处。 流连片刻,继续往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我将他提起,推到了屏风后的病床上。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大褂,白色的戚悠杰。 他半躺在病房上,阳光安静地照射在他如瓷器般光滑的脸上。 "你在干什么?"他问,声音和阳光同样的静谧。 我走过去,一只脚提起,半跪在病床上,臀部微翘,勾勒出诱惑的弧度。 而我那涂抹着淡淡唇彩的唇,凑近他的脸颊,用完完全全的女人声音说道:"我要压你,要你,太阳你。" 他的眉,微微一扬,瞬间抖落无数的桃花般蛊惑的光:"你不后悔?" 我的唇,淡淡的粉色的唇,凑近他的耳廓,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会后悔,但是,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戚悠杰那双细长魅惑的眼,很慢很慢地一眯,眼眸底处,是一朵浸染在水中的火花。 慢慢地在水中燃烧。 他忽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病床上。 病床可以供人活动的区域是很小的,于是,便需要我们紧紧相贴,绽放出更大的热度。 床单上,是清晰的消毒水气息,而我身上的戚悠杰,也散发着这种熟悉的味道。 我被紧紧包围着,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戚悠杰看着我,似乎是想从我眼中寻找到什么。 我努力地与之对视着,努力地锁住所有情绪。 我眼中究竟有什么,我看不到。 我看到的是,在额前碎发的遮掩下,戚悠杰的眉眼,竟笼罩上了细细的温柔。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忽然俯下了身子,吻上了我。 那个吻,是炙热的,灼人的,没有本分缓冲的味道。 他那灵巧的舌,直接撬开我的唇,进入我的口腔之中,如彪悍的士兵,攻城掠地,没有一点迟疑。 柔软的舌,纠缠住我的,紧紧地,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他不断地吮吸着我的蜜汁,吸取我全部的氧气,踏遍我口中每一寸土地。 这个吻,猛烈,缠绵,充满了激情,仿佛要耗尽我们所有的生命力。 我们的呼吸,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我们的体温,渐渐升高,像是要将对方融化。 每次我们紧贴的唇相互分开时,会发出一种性感的清脆声响,浸入皮肤之中,在各自体内不断扩散,成为最性感的音乐,挑逗了敏感的神经末梢。 我们急切地从对方口中获得新鲜的氧气,获得舒缓激情的灵药。 我那重温这种情欲滋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激动地颤栗,全身的每一存皮肤,都泛上了一层薄汗。 没有任何征兆的,戚悠杰忽然离开了我的唇。 但紧接着,他的唇,便来到我敏感的颈脖之上,他细细地吻着,顺着皮肤的纹路,不断地探寻着,熟悉着。 那滚烫的唇舌,慢慢地下滑,舔舐过我的锁骨,接着,开始咬开我的纽扣。 一颗,一颗,一颗。 不慌,不忙,不乱,悠闲之中带着性感。 外衣,慢慢散开,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衣,包裹住我的浑圆。 戚悠杰将头,埋在我的胸口,亲吻着,舔舐着,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撇下致命的毒。 我闭上眼,弓起身子,享受着他那引人堕落的吻。 奸情完成时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移,那微微的摩挲,带来难耐的快感。 我的手,插入他干净的短发中,仿佛是一种依附。 终于,他的手,来到我的后背,轻轻一拉,那内衣便攻陷。 他将其扯下,扔在地上,覆盖着他的白大褂。 黑与白,最深刻的对比,带来最强烈的视觉刺激。 他含住我的蓓蕾,用舌尖轻舔着,用牙齿轻咬着,极尽诱惑与逗弄。 我重重地咬住下唇,扬起脖子,眼角的一滴泪,无声地坠落入发丝之中。 不知是因为这难耐的刺激,或者是其他。 两具炙热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不留一丝空隙。 欲火,在我们之间燃烧,让我们的血液沸腾起来。 一切,都需要得到释放。 我们像疯狂了一般,相互帮着对方撕扯下包裹住身体的布料。 在这阵狂乱之后,我们像两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赤裸着,但散发着孽的气息。 我紧紧环住他的背,姿势带着一种恳求,眼中,盈着迷乱的光。 床上的戚悠杰,是善解人意的,他没有为难我。 他分开我的双腿,一个挺身,低吼一声,便进入了我的体内。 在那一刻,他的灼热,充满了我的空虚。 我酸涩的心,瞬间轻松了许多。 那些牵扯着我记忆的枝枝蔓蔓,在戚悠杰的不断律动中被割断。 他的坚挺,在我的柔软中冲刺。 我们相互拥抱着,攀附着,索求着,在一阵阵快感中,登上了欲望的高峰。 欢爱结束之后,我躺在戚悠杰的身上,闭目养神。 房间的空气中,似乎还留有情欲特有的气息,一丝丝,记忆着我们刚才的举动。 我的耳朵,紧贴着戚悠杰的心脏,聆听着那规律的心跳,一颗心至此,落了下来。 精力暂时失去,一些记忆没有了燃料,也渐渐变淡。 但我知道,它们还会卷土重来。 我一直都知道。 戚悠杰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还不错。"我也以同样慵懒的声音说道:"虽然比起我,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耳边,传来了戚狐狸的一丝轻笑,里面的滋味,有些不好说,还是忽视算了。 休息够了,我睁开眼,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以你这么怪异的脾气,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 "没错。"他嘴角微微含笑,用那根修长的手指,缠绕上我的一缕发,轻轻地缠绕着。 黑亮的发,白净的手指,纠缠。 我继续说道:"不瞒你说,由于我的条件太好,许多男士望而却步,所以我现在也没有男朋友。" 闻言,戚狐狸嘴角的那抹笑,逐渐扩散开,像涟漪一般,荡漾到他的眉眼之间,晕染出几分意味深长:"所以呢?" "所以,"我深深吸口气,一下子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干脆我们俩就当一对肉体上的好友吧。" 戚狐狸的眉角微颤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他道:"你是指......只性不爱?" "没错。"我耐心地劝说道:"你看啊,咱们都是成年男女,还是成年闷骚男女,生殖器官都是发育完全了的,这闲着不用不是可惜吗?而且憋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再说,我们都知根知底的,肯定不会得什么不该得的病,多安全。另外,我的体力,加上你的技术,双剑合壁,其乐融融啊,你说是不是?" 戚狐狸眼睛半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就在我忍耐不住时,他忽然微笑了,那个笑容,如初绽的白莲般清澈,又如桃花般蕴藏着深沉和馥郁。 我忽然之间,被他的美貌给勾了一下魂,闪了一下腰。 "好。"他说:"我们一言为定。" 见计划达成,我惬意地笑了,接着,开始和他约法三章:"一,这件事件,我们一定要对外保密,不能泄露,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二,如果在此期间,其中一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或者是真命天女,那另一方一定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立即将这一切停止。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撑起身子,严肃地直视着戚狐狸的眼睛,道:"虽然我也爽到了,但买套套的钱,还是得由你出,毕竟......毕竟那套套是你在戴啊,对不?" "还有其他的吗?"戚狐狸轻轻眨动下眼睛。 "暂时就到这里吧。"我想了想,又问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条约写下来,签个字呢?" "那些,以后再说吧,"戚狐狸嘴角微勾,俊美得邪气:"趁着现在没穿衣服,我们就再做一次吧。" 说着,他便要翻身将我覆盖住。 我将他的脸一推,身子像蛇一样,"嗖"的一声滑到地上,接着站起,道:"你提醒了我,第四点,只有当双方都想做时,才能做。今天我已经要够了,如果你还没爽,自己用右手解决。" 然后,我边穿衣服边好意说道:"对了,我发觉你维持的时间不是很长,回去好好练习一下。" 说完,我赶紧张开四只蹄子,拼命向着门外跑去。 身后,是戚狐狸的怒吼:"寒-食-色!有种你再敢说一遍!" 看来,床上的事情果然是所有男人的痛脚,连一向淡定的戚狐狸都不能幸免。 就这么,我和戚狐狸开始发展起了地下的精神纯洁肉体不纯洁的友情。 不过戚狐狸还真是大方,每天早上都给我端一碗牛肉面,中饭和晚饭都请我去馆子吃,还三不五时地往我抽屉中塞零食。 可是自从我和他发生关系后,我吃着这些东西,总觉得不是滋味。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道:"戚悠杰,你以后别给我买吃的了。" 他从病历中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假装忸怩了下,道:"因为这样看上去,好像你在包养我的感觉。" "没关系,只要不是圈养的感觉就行。"戚狐狸笑得一脸灿烂加讨打。 "不行。"我有骨气地说道:"这样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好吧,"戚狐狸斜觑着我,慢悠悠地说道:"今后,我每天早上不再给你端香喷喷,辣乎乎的牛肉面,中午和晚上也不再请你吃火锅,烤鸭,烧烤,平时也不再给你买最爱的薯片,果冻......" "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我将手一挥,名节算什么,不能吃这些东西,还不如杀了我。 不过,这么白吃白喝,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我脑筋一转,道:"这样吧,我也送你些东西。" 戚狐狸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戏谑地说道:"咦,守财奴也会这么大方?" "不过,"我笑笑:"你也知道,凭我爱财如命的性格,送你的东西肯定贵重不到哪去。" "没关系,礼轻情意重嘛。"这次,戚狐狸眼中的笑意还挺纯粹的,像是雨洗后的蓝天,他淡淡说道:"对了,我喜欢黑色。" 我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这戚狐狸,干嘛突然告诉我他喜欢黑色? 后来回家的途中才猛得地醒悟过来,原来这孩子以为我要给他织毛衣或者是围巾手套啊,提醒我要买黑色的毛线。 戚狐狸啊戚狐狸,我寒食色是这种贤惠而没有创意的良家妇女吗? 我送的礼物,那可是比衣服围巾手套更实用的。 并且,悄悄地说,这礼物,他用了,还可以造福我呢。 第二天,我便将包装好的礼物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戚狐狸. 戚狐狸笑着接过,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个纯纯的笑,但当撕开包装纸,露出礼物真身时,他的笑容凝滞了。 "寒食色。" "嗯?"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没错?喜欢不?" "......你是什么意思?" 我将那礼物拿到手上。四十五度垂头,学着电视广告中那位女主角,眼波含情,语带娇羞地说道:"汇源肾宝,你好,我也好。" 没错,我的礼物就是汇源肾宝,30多块呢,可以吃好几碗牛肉面了。 戚狐狸嘴角的笑容,开始颤抖,就像是一池平静明媚的春水,忽然冒出了黑色的波涛,让人心惊胆战。 他看着我,凉飕飕地说道:"寒食色,给你三秒钟,让这东西在我眼前消失。" 看他的脸色,我不敢违抗,赶紧依言照做。 看来,戚狐狸是不喜欢这个东西呀。 没送成礼物,我又变成白吃白喝的主了,心中越发不安,起了几天,终于又卢到了新礼物。 同样的,物廉价美,非常实用,受益一生,并且,再悄悄地说,这礼物,他用了,也同样可以造福我呢。 这天中午,我将诊室的门关上,神秘地对戚狐狸眨眨眼,道:"我给你用心准备了份新的礼物,你一定喜欢的。" 有了前车之鉴,戚狐狸对我的礼物兴趣不大,亿懒洋洋地说道:"是什么?" 我纠正道:"准确地说来,这份礼物是一种运动。" 闻言,他眼中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什么样的运动?" 我娇羞地笑:"是一种,抽插运动。" 戚狐狸眼中的火苗逐渐扩大,他走进我,用手指缠绕起我的一缕发,放在鼻端轻轻一嗅,嘴角绽放出桃花瓣的盅惑:"你是指,我们两人的抽插运动?" 我笑眯眯地说道:"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抽插运动。" 戚狐狸眼睛微眯:"我一个人?" "是啊。"我笑着将一个洗脸盆拿出来,邀功般地放在他面前。 戚狐狸看了眼盆里的东西,猜疑地看向我,问道:"你送我一盆大米做什么?" "练习抽插运动啊。"我蹲下身子,亲自为他示范:"看好了,假设我的食指是你的小弟弟,每天早上,你起床后,就将盆子放在地上,然后你的身体覆盖在上面,做俯卧撑。接着,你的小弟弟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插大米了。你身体俯下去的大米功,只要你每天坚持锻炼,御遍天下美女,将不是梦想!" 说完,我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道:"我是不是很贴心?" 他看着我,微笑首,一字一句地说道:"寒食色,给你三秒钟,在我面前消失!" 看他的脸色似乎是要吃人,我不敢逗留,赶紧张开四蹄逃命。 唉,男人,为什么总是对床上的事情这么敏感呢? 男同胞们,这样不好,不好啊。 日子看上去是平静,但我清楚,在那平静的湖水底部,有着一颗定时炸弹。 温抚寞。 我不敢去碰,但却阻止不了自己去想。 温抚寞,安馨。 每到夜深人静时,我脑海中就浮现出这两个名字。 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记忆力。 如果有一天醒来,我不再记得他们,那该有多好。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一个烂东西。 我无可奈何。 而今天晚上,我的脑海更是一阵混乱。 日历上,写着15号。 是温抚寞和安馨订婚的日子。 我无法不想象。 香槟,鱼子酱,众人的祝贺,钻戒,充满爱意的对视。 今晚的某个时刻,温抚寞会记得我吗? 在看见他未婚妻那头美丽长发时,他会记起寒食色吗? 我无法入眠,似乎有只手,正在我脑子里不断地搅动着,让我不能思考,甚至不能喘气。 不幸中的万幸,我身边有个戚狐狸。 于是,我按照医院中的地址,直接来到了他家。 按了三下门铃之后,门开了。 求我,求我要你 他穿着一身睡衣,似乎刚睡醒,脸上是一种性感的慵懒。 我忽然狼性大发,猛地扑上去,双手搂住他的颈脖,接着便是一顿猛亲。 我吻得很用力,没有任何温柔可言。 我的舌,描绘着他薄而形状完好的唇,一圈圈,像是在为他这个美人染上胭脂。 接着,那粉红的舌,欺凌上他净白的牙齿,一颗颗,舔舐而过。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将舌头伸入他的口中,拼命她吮吸着,燃烧着疯狂的激情。 我席卷着他的舌,狂野地纠缠着,仿佛没有明天。 他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立即回应了我。 我们紧紧拥抱着,吻得天昏地暗,吻得日月无光,吻得山崩地裂,吻得海枯石烂,吻得飞沙走石,吻得鬼斧神工,吻得情深深雨蒙蒙,吻得月朦胧鸟朦胧,吻得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总之,吻得我脑袋彻底歇菜。 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我们暂时停了下来,呼吸新鲜空气。 盛狐狸看着我,嘴角微勾,笑道:"我还以为是被哪个欲求不满的色女给入室强暴了呢,原来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会看上你呢?"我挑挑眉毛。 盛狐狸低下头,伸出粉嫩的舌,在我耳廊上一舔,用诱惑的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除了我,又有谁会甘心被你上呢?" 本来是一句戏言,但却正好刺中我心中那个隐蔽的角落。 我将盛狐狸狠狠一推,将他压在门上。 然后,我伸手,一把将他的睡衣撕开。 "哗啦"一道清脆的响声后,他精瘦白皙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我的双手,开始在上面游走,在他的两个小图钉处,打着转。 一边逗弄,我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想欣赏他的失控。 可功力不够,盛狐狸好整以暇地迎着我的目光。 既然如此,就继续这场游戏吧。 我的唇,来到他的颈脖处,舔舐着,挑逗着。 柔软的舌,慢慢地向下,灵活地舔舐着他的粉色图钉,一点一点激起他的情欲。 不安而罪恶的唇舌,慢慢向下,来到他的腹肌处,辗转。 柔取的舌,坚硬的腹肌,在相互交融着。 我的手,开始一寸寸地将他的裤子往下拉,而我的舌,也有意无意地舔舐着那些新露出的敏感的肌肤。 盛狐狸的呼吸开始急促,而身子,也僵硬了。 最重要的是,狐狸根,也清醒了,开始昂首挺立。 我微笑,再笑,继续笑。 这厮,还是没学会淡定啊。 盛狐狸的睡裤,已经全部褪下,只剩一条黑色四边内裤,包裹着他的狐狸根。 我弯下身子,隔着布料,亲吻他的小狐狸。 唇上,传来灼热与硬挺。 盛狐狸的身体,开始忍耐般地颤抖着。 我站起,直视着他染满渴望的脸,白皙的脸颊上,染了情欲的绯红。 而那双细长的眸子,更加了几分媚色。 我亲吻着他光洁的脸颊,而右手,则伸入他最后的遮羞物中,握住了他的小狐狸,轻轻地拨弄着。 这样强烈的刺激,任由哪个男人,都不能无动于衷。 盛狐狸也一样,他的身子,开始绷紧,而小狐狸,也向着我的手靠近,想要寻 求更多。 我微微垂头,邪美地一笑,道:"求我,求我要你。" 小时候的言情小说中,男主角都是这样淡定地看着女主角在自己身下,接受情欲的煎熬熬,逼着她在尊严和欲望中作出选择。 今天,我也来实脸一下,看盛狐狸究竟会怎么选择。 谁知,我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谁。 只见盛狐狸眼中精光一闪,接着,我就和他的位置调换。 接着,他开始解开我的衣服。 没多久,衣物,便落在了地上,我赤裸了。 盛狐狸的手指,带有魔力的手指,沿着我大腿根部向上,来到女性最隐私的所 在。 接着,他有技巧地摩挲着。 一股股电流随着他的手指,开始进入我的体内,我的身体开始酥麻,颤栗。 而我的私处,也开始流出了背叛的汁液。 我的双手,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背脊,将头,埋在他的颈脖之中,发出了微微的呻吟。 这时,盛狐狸的声音传来:"求我,求我要你。" 我一怔,妈妈的,居然重复我的台词? 好,我陪你玩下去。 于是,我就盛孤狸一推,道:"不求不求就不求,大不了不做了,来,陪我打魔兽。" 盛狐狸眸子一暗,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他的牙齿磨合了一下,看样子似乎是想将我的脖子一口咬下来。 他一把抓住我的腿,将其放在他腰上。 我们的小弟弟,小妹妹就亲密按触了。 他一个挺身,进入了我。 那种厚重的充实感,让我浑身一颤。 我紧紧地攀附着他,他紧紧地拥抱着我,我们相互贯穿着,一同律动着。 他的唇,摩挲着我的脸颊,他的手,抚摸着我胸前的蓓蕾,他的唇,舔舐着我敏感的耳廊。 我们肌肤相贴,汗水互融,热度蔓延,一起在这茫茫的衣色中,在彼此身上找寻自己失落的东西。 激情结束之后,我来到浴室中,冲洗去所有的爱液与汗水,而那浮躁了一晚的心,也终于沉静了下来。 穿好衣服,吹干头发,我走出浴室。 盛狐狸正躺在床上,在淡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部轮廓,是不可思议的柔和。 我走过去,半跪在床上,低头,在他脸颊上一吻,轻声道:"狐狸,好睡。" 在这一刻,我是真心感激他的。 因为他,我今晚得到了片刻的解放。 吻完之后,正想走,他一把拉着我,道:"你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我道。 "为什么不在这里睡?"他问。 "因为这里只有一张床。"我答。 "难道不能一起睡吗?"他问。 "我不习惯。"我实话实说。 "但你总会习惯的。"说完,他一把将我拉到东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睡 觉。" 我摇摇头:"不行,我认床。" 盛狐狸翻过身来看着我,那双眸子在暗夜之中非常安宁与纯粹,他说:"我不会让你这么晚还在街上走。" 我扳扳手指,道:"那你送我回去吧。" 盛狐狸慢慢地勾起嘴角,月色染上他深沉的笑意:"寒食色,你再给我倔……明早就没有牛肉面了。" 话音刚落,我立马钻进被窝中,死也不再讲话。 牛肉面啊,牛肉面,你看我对你的爱是多么深沉。 虽然身体有些疲倦,可暂时没有睡着。 我无事,便开始趁着月色环顾威孤狸的屋子。 很整洁,于净,是黑白两色为主力,感觉主人是那种洒脱而干脆的人。 正在进行更深层次的猜测,盛狐狸忽然翻过身来,伸手环住我的脍,而我的背 就这么紧贴在他怀中。 我马上挣扎开来,道:"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的啊!" 他轻哼一声,道:"少来,我都进入你多少次了,还在这里给我装。" 我焦急了,进入是进入,但这么抱着睡觉可是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啊。 而我和他,只是有肉体关系的朋友。 正准备酝酿一个小屁将他吓跑,但正要发射时,盛狐狸轻轻地在我耳边问了一个问题:"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闻言,我的屁,嗖的一声钻回了肚子。 半晌,我反问:"没有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静静地说道:"因为,你从来不会主动到家里来找我。" 我若无其事地说道:"哦,今晚吃多了点,想做下运动消耗一下。" "是吗?"他轻飘飘地问,语气是对我这个谎言的蔑视。 "当然走真的。"语气是连我自己也骗不过的浮浮。 之后,我们都沉寂了下来。 月色如纱如雾,从窗户透入,将房间笼上一片潋滟。 窗外的天空,清莹,仍旧保留着些许的纯粹的蓝。 盛狐狸忽然长叹口气,没有任何理由。 他说:"睡吧。" 接着,他放开在我腰上的手,翻身,睡去。 那口气,叹得轻而短,却无限地在我心中延长,让我满心,不走滋味。 月色渐渐地在我眼中幻化成厚重的白,还夹杂着些许光影。 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幻境。 他们的订婚,结束了吗? 带着这样酸涩的疑问,我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脸上的一阵痛给惊醒。 悠悠睁眼,发现盛狐狸正用力地掐着我的脸颊。 我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道:"你于嘛?" "起床,上班!"威孤狸下令完毕,然后走进浴室,自己梳洗去了。 我说:"哦。" 然后倒下,将被子一盖,继续蒙头大睡。 没一会,被子被人一掀,一股冷冷的气流向我全身皮肤袭来,我蜷缩起身子,咕哝道:"什么破地方,好冷。" "还才更冷的。"我似乎听见盛狐狸这么说道。 然后,是他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接着,是冰箱的声音。 然后,是他脚步声靠近的声音。 最后,我的胸口忽然被人掀开,接着,几块冰块就这么塞进了我温暖的浑圆上。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边抖落那些冰块,边大叫道:"盛狐狸,你疯了!" 谁知盛狐狸一把抓住我的小腿,一拖,我顿时跪倒在床上,与他对视着。 "盛孤狸,你疯了?"话还是一样的,但底气却不足了许多。 因为,盛狐狸眼晴半阖,脸上是一种危险的平静。 "想被我扒光身子放在满是冰块的浴缸中吗?"他轻声问。 我摇头。 "想被我奸成人干,放在窗外当彩旗吗?"他柔声问。 我摇头。 "那么,"他的话,从牙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那就马上起床!" 我吓得屁滚尿流,四肢抽搐,赶紧按照他的指使,奔进浴室,开始洗漱。 但在刷牙时,看着镜子中自己满脸的白泡泡,我开始静静分析。 怎么今天早上盛狐狸像吃了炸药包呢? 难道是昨晚,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才会生气? 这么喜怒无常,真是个不可爱的娃。 我摇摇头,快速将自己打整完毕,然后跟着他一起出门。 虽然孤狸家离医院有一段距离,但还好有私家车。 上车之后,我将安全套,不,是安全带系好,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开始闭目养神。 阳光,因为掩理了一个夜晚,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滋味,是一种没有温度的耀眼。 薄薄的眼睑,遮挡不了它进入我的眼球。 于是,我看见的,是红融融的一片。 一种暖暖的,记忆的感觉。 就想是曾经的无数个早晨,我和温抚寞挤在公交车上的那样?…… 停停停,再往下想走不行的。 我咬牙,使劲地用头撞着玻璃。 好不容易,撞出了个包,稍稍分散了下我的注意力。 但同时,也吸引了盛狐狸的注意力。 "你在于嘛?"他问。 "杀死瞌睡虫。"我撒谎不打草稿。 这时,车已经行驶到了桥头,清晨的太阳瞬间转移到我们前面。 那一刻,暖黄的阳光像层纱一般,铺在他的脸上。 盛狐狸的脸,被染成了金色,纯净而温柔。 他请清嗓子,拍拍自己的大腿。 我疑惑:"你干嘛?" 他道:"把你的头,放在这里。" 我捂住脸,侧过头,娇羞地嗔道:"你,你好坏哦,居然要我的嘴巴和你的小狐狸做亲密按触。也难怪了,男人早上的欲望是比较强烈点的,但是如果被警察叔叔抓到可怎么办呢?" "吱呀"一声,车子打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小河也能淹死人 看看看,有人不淡定了。 盛狐狸深深吸口气,下巴有些紧绷的迹象,而握着方向盘的手脂,也开始呈现青白状态。 但狐狸就是狐狸,他镇定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把头靠在我大腿上,好好睡一觉。" 停了半晌,他眼角一挑,显出阳光也比不上的明媚的光:"当然,如果你真的想用那种方式来为我服务,我也不会抗拒的。" "算了,那种行为,还是你自己去慢慢专研吧。"我挥挥手。 话音刚落,我那不争气的脑袋又开始了那邪恶的幻想。 盛狐狸坐在地上,努力地用嘴去弄自己的狐狸根……太邪恶了,实在是邪恶得令我忍不住再想……不对啊,这么算来,它的狐狸根的长度必须要达到30厘米…… 正在浮想联翩,盛狐狸的声音传来:"寒食色。" "嗯?"我赶紧收起一脑袋的猥琐。 "你到底睡不睡?"他问。 我想了会,道:"好吧。" 于是,我就这么将头靠在了盛狐狸的大腿上,别说,挺舒服的。 "睡吧,到了我叫你。"盛狐狸难得温柔一次。 我乖乖地闭上眼,车内,弥漫着难得的宁静。 一分钟后。 "盛悠杰。" "嗯?" "你会不会忽然放个屁啊? "……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我啊,昨晚我在被窝中放了两个,你闻到没?" "……" 再一分钟后。 "盛悠杰。 "嗯?" "美人在怀,为什么你的小弟弟就没有一点反应?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又一分钟后。 "小狐狸,嗨,起来,起来,对,慢慢起来,别害羞,早上到了,虽然你被你家生人用万恶的CK内裤给包裹住了,但是,在那几次亲密会面中,我还是清楚地见过你的样子的,虽然你是竹竿身材,弱柳扶风,但是,那样子,也是很诱人的,虽然你体质衰弱,挺直了腰杆,运动不了一分钟就缴械了,但是,你的勇气还是可嘉的,尤其是,你每次出场时,身边都有两个球型保镖,那是多么拉轰啊,千万别小看你那两个球型保镖,它们每天可以创造上亿条人命,虽然很多时候,在看日本床上运动教育片时,那些人命被你家生人给谋害了,但是,他们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啊,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你家生人曾经杀害过自己无数亲生子女的事实,你要记住,他是个比希特勒更加歹毒的人……" 没等我跟小狐狸交谈完平,盛狐狸便一把将我的衣领捉起,给丢到另一边去坐着了。 我叹息,盛悠杰筒子,你还是不够淡定啊。 没过多久,车就驶到了医院附近。 我忙让盛狐狸停下:"我在这里下就好。" "为什么?"盛狐狸看着我,那眉梢像柔软的柳枝,拂动人心。 "我怕医院的人看见我坐你的车上班,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诚实作答。 "我们本来就有不可告人是关系。"盛狐狸细长眼眸如水一般流动着:"昨晚我不是才进入了你?" "那是肉体关系,我指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关系。"我抿抿嘴:"我和你都是高级人,怎么能被那些情啊爱的给缠住呢,是吧。好了,我去买早饭。" 说完,我将车门打开,正要走出去,却被盛狐狸大力往回一拉,碎不及防地,我就与他吻上了。 没有任何前*戏,他柔软的舌就进入我的嘴里,快速地游走了一圈。 我们早上使用的是同一种牙膏,清新的薄荷味,带着点点甜。 味道是熟悉的,我很满意。 但是,这可在马路上,被人看见我不是百口莫辫? 于是,我赶紧将他推开,皱眉问道:"盛悠杰,你录近的欲*火怎么这么旺盛?" 他看着我,眼中的湖泊,似乎有微微的涟漪在晃动,荡漾得整张脸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纱。 我正要说什么,他却将我转过身去,一脚把我给踹出了车门。 我拾着屁股,看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牙齿咬得紧紧的。 死狐狸,果真是不把别人屁股当自己屁股啊。 端着两碗牛肉面进了医院,来到诊室,发现盛狐狸早就在位子上坐好了。 动作还真是快。 看见我,他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她笑笑,道:"寒医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还不是被你的冰块战术给叫起来的。"我瞪他一眼,心中暗暗疑惑,这狐狸不是失忆了吧,怎么才发生的事情就忘记了? "寒医生,你可别乱开玩笑,被别人听见,还以为你昨晚是在我家睡的,那些个好事者岂不是会误会我们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盛狐狸依旧笑着,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厮,笑得不善。 原来是气我刚才说的话。 狐狸是个小气鬼。 好女不跟男斗。 我不理会他话中的揶揄,笑着将手中的牛肉面递给他,道:"来来来,趁热吃。" 热腾腾的牛肉面,上面放着柔嫩的牛肉,还有青菜,煞是诱人。 盛狐狸低头看了一眼,挑挑眼睛:"请我吃饭,怎么你忽然这么大方起来了?" "笑话,我寒食色只有对外人才小气的。"我拍拍胸口。 闻言,盛狐狸眼中快速闪过一道暗暗的光:"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的外人。" "那是当然。"我笑。 "那,我是你的什么人?"他的一双眸子瞬间深沉了几分。 "你是我的全自助高智能免费自*慰器。"我笑嘻嘻地将牛肉面推近他面前道:"来来来,盛悠杰同志,昨晚革命工作辛苦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盛狐狸嘴角轻轻勺起,但这次,动作有些轻飘飘的。 他接过面,轻声说道:"来日方长。" 我灵敏的耳朵准确地逮住了这句话,嘿嘿地笑道:"你这个'日'字,好传神啊。" 他鄙视地觑我一眼:"猥琐。" "猥琐你还'日'。"我笑得更开心。 "因为,"盛狐狸眼底流溢过一道幽深的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遍布彼岸花,美得很呢。"我打开自己的牛肉面盖子,埋头吃了起来。 不错不错,不知是不是昨天床上运动做多了,今天这面吃起来特别的香。 在我埋头致力于消灭牛肉面时,盛狐狸的话悠悠转来:"没错,地狱是挺美的。" 早饭吃完,便开始工作了。 运气是真的不错,临近中午下班时,居然来了名高大的外国友人。 像撒了金子般的头发,发达的鸡肉,深邃的轮廓。 简直是百年不遇啊。 我瞬间失了魂魄,忙道:"请把裤子脱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居然忘记盛狐狸就在旁边。 只听他冷冷的声音传来:"寒医生,好像人家还没说是什么症状吧。" 我偷偷用手抹去一嘴的口水,道:"对对对,麻烦你先说一下自己的症状吧。" 外国友人普通话不错,但我一句也没听在耳朵里。 一等他讲述完毕,我重复了刚才的话:"请把裤子脱了。" 外国人就是开放,一点也不扭担,走到屏风后,就开始脱裤子。 正到关键时刻,我那一双闪着绿光的狼眼被一双手给蒙住了。 盛狐狸低声道:"寒医生,凡事适可而止啊,看多了,小心长针眼。" 我精虫上脑,也不顾及昨晚的革命友谊,用手肘往盛狐狸胸口一捅。 只听盛狐狸闷哼一声,蒙着我狼眼的那双手也松开了。 于是,我有幸看见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平时见到的也不过走鸡腿菇,但今天见到的,却走大棒槌啊。 形象点说,他的那里,和我手臂有得一拼。 果真的天赋异禀,佩服佩服。 但我就只看了那么一眼,困为接下来,盛狐狸的手,来到我的背后,一个动作,就把我的内衣给解开了。 流氓流氓,盛狐狸是个大流氓。 我赶紧躲到一旁去穿衣服。 可是,等我以音速穿好时,盛狐狸就已经以光速检查完外国友人的小弟弟了。 我再也无缘见其一面。 等外国友人走了,盛狐狸忽然将门一关。 咔嚓的声响,让我眉毛一跳。 我赶紧捂住胸口,紧张地说道:"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如果你实在想乱来,也不要在这里乱来。我建议,我们可以下班后找个有情调的地方慢慢乱来。" 盛狐狸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抚摸上我的脸颊,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寒食色,下次你再做出这种事情,我就用手术刀,把你一片片切下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凉滑,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鸡皮疙瘩开始起来了,但还是对自己犯的错有些不明白:"我怎么了?" "我们昨天才上过床,今天你就对着别的男人的下面流口水。"盛狐狸慢悠悠她说着,微眯的眼睛,挟寒光,向着我射来:"这是对我赤裸裸的侮辱。" 我赶紧低头,摸摸他的小狐狸,讨好地笑笑,道:"干万别多心啊,小狐狸,你也是很棒的——身残却志坚,总是在工作岗位坚守到最后一刻。再说了,你虽然先天不齐,但后天可以补足嘛,你说是不是?" 说完,我仰头,找死般地对着盛狐狸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我个人觉得,自己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有个人曾这么形容过我的笑:眉眼弯弯,像月牙一般,溢出了无限碎碎的光华。 我坦白,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但是,连自己都夸自己了,说明我笑起来是丑不到哪里去的。 我期望,自己这么一笑,能晃花盛狐狸的眼,让他放过我一次。 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不是一笑就能改变很多事情吗? 计划似乎是成功了,因为,当我笑了之后,盛狐狸也跟着我在笑。 于是,我微笑着,仰头看向盛狐狸。 盛狐狸微笑着,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阳光是温和的,诊室是静谧的,气氛是温馨的。 可惜…… 十秒钟后,盛狐狸的手背上滴上了一滴泪珠。 我的泪珠。 我因为剧痛而流出的泪珠。 "不要掐了,我水嫩嫩的脸禁不起你的折磨啊!"我大叫着拉开盛狐狸的两只魔手。 盛狐狸轻哼一声,道:"本来不想掐的,但看见你笑得这么讨打,不掐实在对不起我的眼睛。" 我太阳你个太阳哦。 我嘣噔你个嘣噔哦。 我圈圈你个叉叉哦。 我暗暗咒骂着。 "盛悠杰,怜香惜玉,怜香惜玉,回去默写100遍。"我揉着红肿的面颊,不满地蹬着他。 "寒食色,说话要经过大脑,回去默写100遍。"他回击:"如果我说你胸部下垂,你会高兴呜?" 我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侮辱你的。只是,你也想想看,当见了海,再见小河,就不是滋味了。我看了那外国小弟弟,再看你的狐狸根,确是有落差的……啊!" 话音刚落,我就被盛狐狸一把提起,给压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他俯下身子,近距离地看着我。 盛狐狸的皮肤,如瓷器一般,有着莹润的光泽,让整个人,蒙上一层清雅。 那晴朗如山岱的秀眉,那流畅的脸部线条,那秀气的鼻梁,给人一种雅致的观感。 但那双细长的眼边,仿若有着淡粉的光晕,如蛊惑的桃花,慵懒妖娆,丽色夺人。 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盛狐狸额边的碎发,被夏风吹动着每一下,都泛着暖黄的光,像碎碎的金子。 他那形状完美的吞,轻轻闭合着:"寒食色,在洪期,小河也是能淹死人的。不信的话……现在就来做下实验吧。" 奸情被撞破 说完,他一把将我的双腿分开,把身子挤入。 那坚挺的灼热就这么抵在我全身最柔软之处。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而全身的骨骼深处,也泛起了情欲的搔痒。 我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那皮肤,滑腻,如最上等的瓷器,令人爱不释手。 我的手,在他脸颊上游走着,然后,慢慢地滑下了他的颈脖,来回巡寻,最后,来到他衬衣的下摆。 那双手,轻车熟路地进入了他的衬衣里,慢慢地,诱惑地,来回移动着。 盛狐狸看着我,细长的眸子里,又出现了我熟悉的火种。 他的手,也开始抚摸着我的大腿,在那处最敏感与白皙的肌肤上探索着。 我的腿下意识一缩,轻轻地咬住唇,抑制住体内的那股欲望。 而那双手,继续在他的胸膛处游走。 隔着衬衣单薄的布料,我手的轮廓隐隐地运动着,仿若一种无声的情欲的表演。 盛狐狸的呼吸开始不稳,苏醒的小孤狸开始摩挲着我的下身。 这样的舒缓,让我体内起了浪涛,身体的每个细胞,开始柒上迷靡的气息。 我的手,移到了他的小图钉处,轻轻地,用手指拔弄着。 盛孤狸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他微微地扬起了头,那纤细光滑的颈脖,勾勒出了完美的弧度。 他净白的脸,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那双眼,微微眯着,如盛开的曼陀罗,一种有毒的美,吸引着人去飞蛾扑火。 此刻,我的身体,被情欲唤醒。 但是,我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复仇的理智。 在这靡丽的时刻,我眼中忽然精光一闪,然后,手上用力,毫不留情地拔动着他的小图钉。 我拉,我扯,我插。 我毫不留情。 谁让他早上把冰块塞在我的胸口? 谁让他重重地把我踹下车? 谁让他掐我的脸蛋? 盛孤狸猛地从情欲的迷沼中清醒过来,眼中的火,还是没没消失。 不过,这次的火,换成了冷冷的怒火。 "寒食色,你真是找死。"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一张薄薄的纸,慢慢覆盖住人的口鼻,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恐惧。 我赶紧想脚下抹油,溜走。 但还是慢了一步,盛狐狸长手一伸,就把我给络揽了回来,重重地压在办公桌上。 虽然姿势没怎么改变,但靡丽气氛却烟消云散。 我深吸口气,牙关打颤:"盛悠杰,你别乱来啊。刚才你掐我的脸两下,我也掐了你的咪咪两下,咱们扯平了。今天就这样吧,还要工作呢。" 但盛狐狸并不认同这番话,他看着我,活像是在看阶级敌人。 目光,那叫一个炯炯啊。 我慌了神,道:"你想干什么?" 他半眯眼睛,反问:"你说呢?" 还用想吗?言情小说中男主惩罚女主的方式,就是不停地做做做,做到肾亏,做到尿频,做成人干。 想到这,我眉头一舒。 管他的,这种惩罚我也爽到了。 于是,我双手双脚摊开,大义凛然地说道:"来吧,再大的欲海波涛,我都能咬牙挺下去!" 但盛狐狸却轻哼一声,一语道破我的心机:"你想得美,这样一来,运动的是我,爽到的是你,这算惩罚吗?" 果然是狐狸,我心中一紧,忐忑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盛狐狸低头看我,那双细长魅惑的眼眸中,闪过残忍的光:"我要挑动你的情欲,但是却不帮你解决。" 闻言,我的冷汗哗啦啦地往下淌。 我的个妈啊,这狐狸也太歹毒了吧。 为了避免惨案的发生,我耐心地劝道:"盛悠杰,你这样做,自己也会很难受。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家多灾多难,身体羸弱的小狐狸着想是不是?你把它唤醒,又不让人家释放,很容易憋出病来的。到时候你家小弟弟成为睡美人,永远都不醒了,那怎么办呢?我先申明,我寒食色可从来不是清心寡欲的那类人,到时候我绝对一脚把你踹开。" 但我的苦口婆心却被盛狐狸一句话给抹杀了:"没关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早就有所觉悟。" 话音刚落,我便被他给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他那干净修长如艺术品般的手,开始沿着我身体的曲线滑动。 因为身体反应一向比较慢,所以我自信盛狐狸会在我破功之前熬不住。 但是我这一次错了,盛狐狸他不是人,居然通过短短几次的床上运动,就私自总结出了我的敏感点。 他的唇在我耳后的肌肤上摩挲,那暖热的气息就这么喷在那薄薄的肌肤上,酥麻的感觉顿时蔓延至全身。 而他两手则来到我大腿内侧,故意在那处滑腻的没有任何防备的地方流连,极尽诱惑能事。 我的身体开始灼热,每一处敏感点都被他点燃了火花,最终,连接成燎原大火,焚烧着我所有的理智。 但盛狐狸的手指,那修长的罪恶的手指,并没有放过我。 他甚至更进了一步,来到我最私密之处,隔着内裤,抚弄着,不停地变换着力道与频率。 我的下体,传来一阵阵灼人的酥麻,都是他给予我的。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慢慢地在他手指的牵引下流出了我的身体。 那是欲望的讯号。 我的个妈啊,这样上下其手,简直是要了我寒食色的老命。 我咬住下唇,死命地想要忍耐住这股波涛。 但是我的身体却出卖了自己,我的脸颊,起了不自然的红。 而我的喉咙中,也溢出了醉人的呻吟。 我的身体,开始不安而难受地扭动。 我尽量贴近着盛狐狸的胸膛,那是钟渴求的信息。 我渴望着他的进入。 但是盛狐狸是狠心的,他那魅惑的眼眸中闪过蛊惑的光,像是罂粟花,邪恶而迷人。 他不肯,不肯给予我。 我感觉得到他分身的复苏。 可是,他就是不肯给予我。 盛狐狸是有骨气的。 他说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安。 突如其来的不安。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被身体的难受所占据。 我忍不住了,只能求饶:"我错了,不要了,不要了!" 话音刚落,诊室的门"咚"的一声被人撞开。 我和盛狐狸同时看向门口。 只见柴柴眼中冒出兴奋的光,站在那里。 但见我们衣衫尚整,她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 我瞬间明白,这厮绝对在门口偷听了好久,一直听到我说不要了,以为我们已经进入,才猛力撞开门,想看我们的现场av。 结果却发现,盛狐狸的箭,还在弦上。 果然,柴柴懊悔地叹口气:"早知道,晚点进来就好了。" 我和盛狐狸还处于震惊状态中,保持着那种姿势,没有动弹。 柴柴径直走进来,摸摸精致的下巴,扬扬漂亮的柳眉,脸带得意:"食色,你还真狡猾,居然说跟他没关系。都制服诱惑加野战了,还没关系。" 我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说没关系吧,这感觉不像。 说有关系吧,确实没什么大关系。 我就这么犹豫着,在柴柴暧昧的神色,与盛狐狸好整以暇的目光中犹豫着。 那下颚都快脱下了。 终于,我深深吸口气,招手道:"来来来,见者有份,一起上吧。" 话音刚落,便招来两个大白眼。 柴柴道:"我先到外面去逛逛,等你们收拾好了再来。" 等她出去后,我长呼口气,道:"终于安全了,盛狐狸,以后千万别在上班时间搞这些,太危险了。你知道不?如果我们刚才真的在做,而她突然撞进来,那你的小弟弟说不定就拔不出来了,这种事情报纸上不是常登吗?实在是危险啊。" 说了半天,盛狐狸也没反应。 我奇了怪了,抬头,却看见他眸子里在暗暗散发着危险的光。 深沉到危险,平静之下有着波涛。 我忐忑:"难不成,你还想干?" 盛狐狸若如其事地拿起我的一缕长发,轻声问道:"什么叫做见者有份?" "哦,开玩笑,别在意。"我拍怕他的肩膀,实际上是想推开他,但盛狐狸纹丝不动。 我只能继续躺在办公桌上,受他的压迫,以便开解道:"这么两个大美女陪你,你不是挣了吗?" 盛狐狸先是看着我,之后嘴角慢慢地勾起,在整张脸上荡漾气绮丽的光。 接着,他的唇,慢慢下滑,滑过我的颈脖,滑过我的锁骨,最终,来到我的胸前。 然后,他张口,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是真的用力啊。 我都能感觉到那种阴阴的怒火。 痛得我,叫爹叫娘。 我一把推开他,骂道:"盛悠杰,你还真把我这当馒头呢?" 盛狐狸冷哼一声,道:"就你那,也敢自称馒头?最多就是俩小笼包。" 说完之后,转身走到自己座位上坐着。 当他起身时,那白大褂就这么轻飘飘地佛过我的手。 干净的布料,熟悉的消毒水气息。 我还是躺在办公桌上,看着天花板,半晌,才起身。 我背对着他,轻声问:"盛悠杰,你是在生气吗?" 但身后却没有反应。 仔细想想,今天一整天,盛狐狸都不是特别高兴,总是对我又打又踢的。 现在,还开始咬我家馒头了。 本想关心下他,但想到柴柴还在等着,就算了。 就当盛狐狸他来大姨妈了吧。 于是,我整整头发,理理衣服,道:"我出去一下,有事帮我盯着,中午自己吃饭吧。" 接着,便走了出去。 别说,胸口开始一阵阵的痛。 这个盛狐狸,存心把我的小图钉也拔下来吗?实在是太狠毒了。 除了诊室,发现柴柴正在走廊等着,还是笑得一脸暧昧。 隔墙有耳,我一把将她拉到医院门口的小吃店中,坐着,先发制人:"你飞回来了?" 柴柴最近跑到南航当空姐去了,上四天班,休息两天。 "是啊。"她呼出口气:"累死了。" "有没有看中哪个帅哥飞行员?"我开始流着口水八卦。 "帅哥飞行员是有,但是,"柴柴看着我,微微一笑:"比起刚才把你压在办公桌上的那位,还是差远了。" 柴柴每次展现这种颇有深意的微笑时,脸上都会有一种媚人的神色。 别说男人,就是女人有时也招架不住啊。 我忙解释:"我和盛悠杰,是很纯洁的关系。" 柴柴严肃地点点头,道:"没错,都纯洁到床上去了。" 我振振有词:"是这样的,我和他不小心上了床,然后对彼此分的技术都挺满意的,加上双方都没有男女朋友,就约定每次身体有需要了,就在一起,做一次。我们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你自己说,这种关系难道不比那些情啊爱啊,脚踏两只船啊,第三者之类的要纯洁多了吗?" "好吧,算你这话有那么一点点道理。"柴柴吃着酸辣粉,那饱满的嘴唇被辣椒给辣得红肿肿的。映着微曲的长卷发,煞是诱惑。 我要是个下面有根的男人,绝对一把将她拖过来,狂吻。 柴柴擦擦嘴,继续道:"我看那盛悠杰也挺好的,反正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就从了吧。" "从什么?"我看着她呼哧呼哧地将酸辣粉往嘴里塞,忙辩解道:"我和他,只有奸情,没有感情。" 柴柴抬起那双影沉沉的大眼睛,看我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 她的嘴里,含着温抚寞的名字。 我知道,她想问我,是不是还记挂着温抚寞,是不是还在等着他。 冷战中 我的眼睛,看着柴柴面前的酸辣粉。 红油油的,酸中带辣,令人食指大动。 但是我不敢吃。 记得小时候,我也是很喜欢吃这个东西的。 常常揣着五毛零钱,跑到自家楼下的小摊子上,要一碗,再舀满满一勺辣椒,在摊主心疼与敌视的目光中,满足地吃起来,辣得小鼻子红红的,眼泪汪汪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快乐。 可是有一次,我的舌头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我没放在心上,还是来到摊子前,要了酸辣粉,再加了一大勺辣椒。 一口下去之后,我感觉伤口处似乎有火在烧一般,紧接着,口腔中就涌出了血水,粘粘的,甜腥得让我惊恐。 那种痛,爆发在嘴中,却蔓延至全身。 于是,我在摊主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舍弃了只吃了一口的酸辣粉,逃也似地哭着跑开了。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酸辣粉。 我不敢吃,我怕伤口再次裂开。 恋爱也是一样,味道是甜蜜的,让人心醉。 可是一旦失败,那种痛苦,也能让你心痛如绞。 心痛如绞,我们的老祖宗真的很会创造词语。 多形象,当初失恋时,那颗心不就是被一双无形大手像拧毛巾一样摆弄着吗? 实在是太痛了。 失去了尝试的勇气。 所以,还是只性不爱的好。 盛狐狸,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免费智能自慰器。 总这么不说话也不是一回事,我问道:"今天你怎么来了?" 柴柴诚实作答:"连续飞了四天,今天一放假,我就赶紧去你家,在地板上跳了两跳,然后和那警察中的败类对骂了一场。骂完之后,神清气爽,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却看见你们诊室的门紧闭着。我仔细一琢磨,光天化日关门,绝对有奸情,便趴在门口偷听。好不容易估摸着到了高潮了,就撞开门准备吓你们一下,谁知道进来早了。" "真是恶趣味。"我鄙夷。 "诶,那盛悠杰的技术到底怎么样?"柴柴用一种非良家妇女的表情打听着。 我也挂上同样的表情,故作悄声道:"这百闻不如一试,哪天,我帮你们牵牵线。" "哼。"柴柴将餐巾纸放在唇边,轻轻抿抿嘴,气定神闲地说道:"我倒没什么,就怕你舍不得。" 我刚想拍拍胸口,义薄云天地说,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咱们什么关系啊,别说一个男人,就是一群男人也得给你送去啊。 但手一拍到胸口,被盛狐狸咬的伤口便隐隐痛了起来,我正准备说的话,就彻底淹没在喉咙中了。 算了,如果被盛狐狸知道我说过这话,铁定把我整个馒头都咬下来。 别说,这狐狸真狠,我的小蓓蕾绝对破皮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下次我一定把他的小弟弟给咬破皮。 正想着,柴柴吃完了,她摸摸肚子,道:"反正你也班了,正好陪我去逛逛商场,我粉底要用完了。" 我自然是应允了,于是,两人便一起进入商场。 逛了化妆品专柜,买齐了东西,我们又来到女装部,试穿新品。 可逛着逛着,我的第六感开始拉警报——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暗中一查看,发现一高高瘦瘦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旁边,那眼神,很不对劲。 虽然目标锁定了,但还是没什么证据,我只能暗暗对他保持警惕。 可越观察,我的心就越发麻。 每次柴柴试穿了一件衣服,或者是摸过一件衣服,那瘦竹竿就会悄悄将那衣服拿在怀里,低头,深深地嗅着。 而且还因为太惬意的关系,开始翻白眼。 圈圈你个叉叉哦,居然比我还猥琐下流,实在是遇到高人了。 我忙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柴柴, 柴柴轻蹙眉头,回身一看,摇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人啊。" 柴柴是块牛奶糖,特质就是吸引苍蝇蚊子。 这是我经过多年经验总结出来的。 众所周知,柴柴是位美女,一般来说,美人就像块牛奶糖,会自动吸引男人靠近。 但是,柴柴这块牛奶糖也太悲哀了点,她吸引的全都是奇形怪状的人。 高中时,她们班那位戴着厚厚眼镜的优等生,天天都给她送东西。 开始时还好,是什么花啊,巧克力啊,到后来,就是什么写着"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的,只是你不好意思表达"的情书,到最后,事态比较严重了,他开始送什么血书,上面写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血书里还夹着一些蟑螂的尸体,老鼠的尾巴,把人吓得半死。 好不容易,高中毕业,总算把那男生给甩掉了,但大学里又有新的极品在等待着柴柴。 那是位长发飘飘的男同学,自打在新生迎接会上看见柴柴,那小心肝就像按了马达似的,开始嘟嘟嘟嘟嘟嘟地跳个不停。 从此以后,他每天一封情书,什么"吾爱,亲亲",酸得我钙质流失。到最后,那位男生开始意淫了,一会说自己是什么黑暗组织的顶级杀手,一会又说自己是国家安全局培养的秘密间谍。有一次,还顺着水管,爬到柴柴的寝室,说什么要和柴柴私奔,结果被柴柴一脚给踹了下去。 上面说的两个是比较著名的,还有无数其他极品人物陆续穿插着,像虱子一般,点缀着柴柴华丽的生命。 只能怪柴柴身上散发的某种磁场太诡异了。 我这么认为。 对于这类人,还是有多远就远离多远。 于是,我们准备打道回府。 可在楼梯口,那瘦竹竿拦住了我们,他眼中闪着那种不自然的光,双手交握着,不停地扭动着。 我皱眉:"你想干什么?" 但是失败阿,瘦竹竿睬都不睬我,他看着柴柴,胸腔急剧起伏着,道:"柴小姐,我叫尹志远,我,自从上次在飞机上遇见你,我就忘记不了你……" 原来是乘客。 这位极品一定是在坐飞机时,一眼看中了柴柴,接着就千方百计地打听出柴柴的地址,今天趁她休息,就来跟踪了。 柴柴露出御姐本色,蹙眉道:"先生,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那瘦竹竿的眼睛,像红外线激光一样,闪闪的,特别吓人,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柴小姐,我想和你交往。" 柴柴临危不乱,果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她平静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请下辈子赶早吧。" 说完,拉着我就要走。 但那瘦竹竿可是极品阿,人家往我们面前一栏,鼻孔呼哧呼哧地喷着气,道:"柴小姐,你是不是瞒着我有了男朋友?" 我和柴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脚。 这位大哥的逻辑真的很混乱阿。 为了早点脱离这种险境,我勇敢地站了出来,道:"没错,我就是柴柴的男人。" 其实,我的本意是,想把柴柴和我塑造成一对蕾丝边,这样,说不定瘦竹竿会知难而退,高唱着"不是我魅力不够,而是她和我的性取向一致"而离开。 但这个瘦竹竿却用一双红外线眼睛嗖嗖嗖嗖嗖地扫视了我一遍,连我的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良久,他终于叹息道:"难怪看你不对劲,是在哪间医院变的性?还挺成功的。" 我顿时火冒三丈,头发都烧起来了。 我寒食色前凸后翘,身材呈现"s"状态,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变性的? 我蹦噔你个蹦噔哦。 难怪瘦竹竿叫尹志远,敢情祖宗就是那迷奸小龙女的尹志平吧。 那厮的基因真是强大。 我忍住气,一把将他推开,道:"反正这是我的女人,你别再瞎想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了。永别。" 说完,用那双七寸高跟鞋往他脚上貌似无意地重重地一踩,然后,趁着他抱脚哀嚎之际,赶紧拉着柴柴跑路了。 经过瘦竹竿这样一搅,我和柴柴就没了逛街的心情。 于是,我决定继续回医院上班,而柴柴则决定回我家等着我。 我好奇:"怎么忽然之间,你就爱上我家了?" 柴柴微微一笑,媚眼弯弯,掩不住的明眸皓齿,活像一幅古代仕女图。 但是,她阴冷冷寒嗖嗖的声音却彻底打破了这幅图画的意境:"我要养足精神,凌晨两点在你家跳蹦床,把那警察给叫醒。" 闻言,我忍不住打个寒噤。 乔帮主阿,你好造孽哦。 等我回到医院后,看见盛狐狸正安静地站在窗前。 那细长的眸子,在阳光下微微地眯着,长而浓的睫毛像是被洒上了碎金,每一次眨动,都绽放一次华丽。 而他的皮肤,在那暖黄的光线下,近乎透明。 就连指尖,也是晶莹剔透的,不染凡尘。 就像是温抚寞。 阳光下的温抚寞,就是这个样子,如冰雪雕出的人。 可是,仔细看来,他们是不同的。 温抚寞清秀到了极致,他的脸,让人瞬间联想到"干净"这个词语。 而盛狐狸的脸,乍看之下是清雅俊秀,但那只是一种土壤。 在土壤之中,还开出了妖野的曼陀罗。 这就是盛悠杰。 正看着,不期然间,他忽然回过头来。 我回过神来,刚想说什么,他开口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阳光也融化不了的冷。 我顿时愣住了,喃喃道:"怎么了?" 他站在窗户处,身后,是明亮的天光,还有满树木槿,热烈地开放着。 在这华丽的背景中,盛悠杰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那双眸子,却深沉得如最黑的夜。 他的声音,就从那纯粹的黑暗中向我传来:"你从我身上,酒井看到了谁?"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到了头顶。 那种忽然被人看透心事的惊惶感,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站在原地,浑噩了许久。 之后,我来到自己座位前,坐下,缓缓地。 我的手,无意识地翻着面前的杂志,厚实的纸张,翻阅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良久,终于再次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盛悠杰似乎在看着我,我没有抬头,但是却这么感觉到了。 "我的意思是,"盛悠杰的声音轻幽幽的,带着一种我不明白的情绪:"卧室盛悠杰。" 我不作声了,手在杂志上拂动着。 页面很滑,光可鉴人,我的手就在上面滑动,感觉到一阵凉润。 之后,我没有再和盛悠杰说话,而他,也没有理会我。 这一个下午,我的心,都是埋在水里,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盛狐狸是不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我这么告诉自己。 他不是笨人,而我也不甚聪明。 从我看见他睡觉的样子,惊慌失措地跑回家那次起,恐怕他就有所怀疑。 之后,他确实三番两次都在试探我,却被我给岔走了话题。 而昨晚,他也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询问,可是我拒绝回答。 所以今早,他才会不高兴? 我的手,一直在抚摸着杂志上的女郎。 她的脸,PA得过分了,太过完美,失去了真实感。 但是,至少看上去是很美的,不是吗? 真相,有时是需要埋在心底的。 因为它很丑陋,会惹人心情不快。 并且,我并不认为有必要把温抚寞的事情告诉盛悠杰。 我说过,那是我心里的一块疤,只想自己慢慢沉淀的疤。 而显然,盛悠杰不这么想。 所以,我们出现了分歧。 所以,我们冷战了。 把内裤穿上先 直到下班时,和盛狐狸也没有和好的迹象,我只能独自一人回家。 就在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闷,本来说好今天一起去吃拉面的,但现在却要自己吃自己。 真是命苦,为什么不在吃了之后才去惹盛狐狸呢? 正当我走到小区门口时,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发观是盛狐狸打来的。 我那个激动啊,以为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请我吃饭,便马上接起电话,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这样,你先去味千拉面店里占位置,我马上就到。" 那边沉默了半晌,最终,盛狐狸幽幽的声音传来:"寒食色,今晚继续来我家睡吧。" 我不死心,继续道:"这个问题,等会吃拉面的时候再谈吧。" 盛狐狸的声音中有种冷冷的戏谑,带着点不快:"寒食色,你整天除了吃,还会做什么?" "爱啊。"我淡定地回答。 "什么?"他一时设反应过来。 我继续淡定地重复:"我还会做*爱。" 他那边沉默了下,良久,我听见一阵几不可闻的轻笑,然后,盛狐狸的语气缓和了些:"算了,我来接你吧,吃了饭,我们就做你擅长的爱。" "好,这次我要女上位……啊!"我忽地惨叫一声。 因为,我的面前忽然窜出一个人。 高高瘦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并且,那双眼睛还怨毒地看着我。 这不就是今天下午在商场跟踪柴柴接着被我踩了一脚的尹志平的后代吗? 现在的他,看上去比下午更加危险,眼睛里布满了红丝,而一双手,也在不自觉地轻微她痉挛着。 手机那边,传来盛狐狸的问话:"你在于什么?是不是又摔跤了?" 我正要回答,但手机却被瘦竹竿给抢走了。 这竹竿,瘦是瘦,有肌肉啊,力气大得吓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叉着手,一双眼睛向他一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扫视一番,鼻孔朝天,喷出一口气,这次力度掌握得比较好,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喷出来。 而我的声音,也故意拖得绵长,遮掩住我的心虚:"别没事找事哈,这方圆一里都是我的地盘,我脚抖一抖,地就要震三下,我只要一叫,居委会的大妈,茶馆里打麻将的大爷,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幼儿园学生,还有那只时常很装自已是狼的哈士奇,都会跑出来帮我。" 前辈们说过的,男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 反之,你强他就弱。 特别是对付这种极品男人,一定不能露怯。 上次在公交车上遇见一露阴癖,趁着周围没几个人,就把自己家小弟弟给露出来,然后碰碰我,露出一口黄牙,笑得那叫一个淫*贱与灿烂啊:"小妹妹,你看哥哥的大不大?" 我当即气得全身发抖。 我说你要露,也得有料才行啊,这么细的牙签也敢亮出来,实在是玷污了我那阅鸡鸡无数的眼睛啊! 你说我要是平得像张鸡蛋饼,还整天穿着比基尼在你面前露,你高兴不? 于是,我银牙一咬,直接拿出手机,对着那人卡擦卡擦地拍下了他的露点照。 接着,想他目瞪口呆之际,我严肃地说道:"哥们,以后要别人看,记住先带放大镜,不然谁看得见啊。我也就奇了怪了,你小鸡鸡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居然能小成这样,喂它一粒米都怕被噎死,真tm是场人间悲剧。" 那露阴癖怔怔地看着我,震惊之下,那小鸡鸡没了动力,慢慢地萎缩下去。 目睹这一场景,我都要哭了。 感情我刚才看见的,还是放大版啊,现在恢复原状后,简直就是超市中打折出售的杂牌火腿肠,还是最小号那种。 我这正酝酿眼泪呢,车就靠站了,那露阴癖哥哥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地冲了下去,最终消失在人海里。 虽然这瘦竹竿不是露阴癖,但两人这种状况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寻思着这次估计也能行。 但瘦竹竿完全听不见我的威胁,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指甲都插入我白嫩嫩肥腻腻的肉里了。 我慌了神,战战兢就她问道:"你,你想于什么?" "原来是一真的!她就住在你家!"那瘦竹竿原来是咆哮教的长老,他狂吼道:"原来柴小姐真的和你在一起!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她ˉ要ˉ选ˉ择ˉ你!!!!!!!" 瘦竹竿的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 在那瞬间,我似乎看见马景涛哥哥站在囚车上,扭头狰狞地大吼道:"吟霜快回去,我不要你看我身ˉ首ˉ异ˉ处!!!!!!" 没错,最后的几个字也是吐葡萄一般吐出来的。 所以说,瘦竹竿是深得咆哮教精髓的。 被他这么一吼,我的耳朵开始出现暂时性耳鸣,嗡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同时,黄河大合唱的音乐响起。 "风在吼马在啸,景涛在咆哮,景涛在咆哮……" 但我没能失神多久,因为手臂上传来了阵剧痛。 这时,瘦竹竿忽然之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有一种神秘的阴森,就像是那个让无数女性同胞做恶梦的安家和。 他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对了,只要你没在,柴小姐就是我的了。" 随着话音,他忽然从裤袋中拿出一把折叠小刀,一打开,那寒冷的光在锋利的刀身上流淌而过。 睹此情状,我的呼吸顿时停止。 接着,他阴鹜地笑着,那把小刀在空中滑过一道凉滑的弧度,就这么向着我挥了过来。 死克,死克,快给老娘死克!!!!!!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闭上眼,下意识用手护住了脸,一颗心,凉透了。 但是,预期中的痛却没有来临。 我只听见一阵正气凛然的大吼:"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浑厚得让人耳膜发麻。 偷偷地睁眼一看,竟发现不远处,我家楼下那名乔帮主,正快步向着我这边跑来。 今天,乔帮主一身警装,英明种武,整个人在夕阳下闪着神圣的光芒。 我的眼睛瞬间爆发了无数的粉红色泡泡。 难怪常常有警察制服诱惑,原来这么帅啊。 那粗胳膊长腿翘屁股的,哪个女人受得住啊。 那瘦竹竿哪里敢再待,忙抛下我,逃走了。 乔帮主跑上前来,查看我的伤情,确定无碍后,开始询问那人的身份。 我从大难中逃过一劫,顿时浑身虚脱,好半天,才把情况详细告知。 乔帮主浓眉一皱,道:"估计那人神经有些问题,明天记住要来我们局里做个笔录,最近这些天也要提高警惕,说不定他会再来……对了,你那位朋友呢?快通知她一下。"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柴柴今晚就准备睡我家,方便半夜起来跳地板吵醒他。 但是乔帮主是何许人才,立马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他扬扬眉毛,道:"难不成,她今晚是又打算和我开战了?" 得罪警察叔叔,日子是不好过的,我立马卖友求荣,踮起脚尖,哈着舌头,将柴柴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出卖,并且赌咒发誓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 闻言,乔帮主没有说什么,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干恩万谢,在他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我家门口。 但是,我犯了一个错。 当我开门时,柴柴正从浴室洗澡出来。 她身上,只裹了一条白色浴中,胸部以上,还有大腿以下全部赤*裸着。 而那头卷发,则慵懒地垂在光洁白皙的肩脸上,被空调的冷风,吹得一落一荡的,每一下,都抚在人的心上,痒痒的。 还有那细长的双腿,华丽丽的锁骨,简直就走让人血脉贲张。 她整个人,带着一种柔白,朦朦胧胧的,异常美丽。 我们仨人同时怔住了。 然后,受害者第一个反应过来。 柴柴淡定地对着乔帮主骂道:"居然在别人没穿衣服时进来,真是流氓。" 乔帮主回过神来,以同样淡定的姿态回道:"居然在别人进来时不穿衣服真是女流氓。" 柴柴用更深层次的淡定骂道:"你个披着警服的土匪,长得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你……" 可乔帮主的淡定已经到了大神级别,他轻飘飘地打断了柴柴的话:"先把内裤穿上再跟我说话。" 可以说,这句话的杀伤能力也是大神级别的。 因为,柴柴确实没有内裤。 所以,此话一出,柴柴的脸瞬间像充了血一样红。 她狠狠地瞪了乔帮主一眼,接着快速冲入卧室中。 我长长吁口气。 原来乔帮主功力深厚啊,看来刚才是站对地方了,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回过神来,我赶紧谄媚地招呼乔帮生坐下,又给他倒茶,拿点心,就差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通病,走在路上看见警察叔叔就开始脚软,能像耗子似的。 对此,老爸自豪地断言,我体内是有犯罪基因的,总有一天要干出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大事情。 乔帮主面上不助声色,背着手,来到柴柴跟他阁楼混战的那处地方,蹲一下身子,敲了敲,嘴角轻轻一勾,道:"幅音效果还是差了点啊。" 我赶紧狗腿:"那是,那是,都是这些个奸商闹的。" 此话一出,估计童遥同学在打啧嚏了。 "我看,应该买块地毯了。"乔帮主视察之后得出结论。 我点头如捣蒜:"要买,要买,明天立马去买。" 养帮主起身,看着我,大眼中精光一闪,道:"你们这时常发出噪音,这可是违反有关规定的。当然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但如果你这个屋主放任不管,到时候也只有处罚你。" 我倒吸口冷气,乔帮主真是绝啊,这不明摆着让我出卖柴柴吗? 果真是个披着警服的土匪! 但是,我出卖起朋友来那可叫一个顺手啊,忙撇清道:"不关我的事情,我已经劝了柴柴好多次了,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很熟的,帮主你要明鉴啊。 "帮主?"乔帮主对自己的外号还不甚熟悉,自我介招道:"我叫林封。" 林封,乔峰,差不离。 我正要昧着良心恭维一下这个名字的伟大性,柴柴穿好衣服,咬着牙齿走了出来。 乔帮主环住双手,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告:"内裤穿好了?" 柴柴的一双美眸,骤然紧缩了,她开始死命地瞪着乔帮主。 而乔帮主,也不服输,惬意地与她对视着。 吱吱吱吱吱擦擦擦擦擦。 美少女战士大战蜡笔小新。 害怕被误伤,我赶紧一个旋身翻到安全她带,然后从冰箱中拿出包薯片,边看边吃。 正在观赏现场大片,门铃响了。 我擦擦手,开门一看,愣住了。 门外,居然站着满额汗水的盛狐狸,看见我,他语气有些急切:"你没事吧?" 我张大嘴巴,定了三秒,终于醒悟过来。 刚才遇到瘦竹竿时,好像正在和盛狐狸通话,还"啊"地叫了一声,之后手机摔在地上,电池掉了出来,手机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照这么说来,盛狐狸是因为关心我才会来的? 想到这一层,我感动得涕泪四流,手足颤抖。 多有义气的孩子啊,这大热天的,肯定跑了不远的路。 我牙一咬,心一横,正要拍着胸口,豪爽地宣布今晚的味千拉面我请客。 但盛狐狸抢先一步,他平缓了下气息,镇定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引狐狸入室 我忙赶着乔帮主在和柴柴苦战,悄声地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情渲染了一遍。 在我的故事中,那瘦竹竿没占到便宜,被我用高跟鞋给很K了,接着像只小强似地逃走了。 听完之后,盛狐狸平静地问道:"然后你就回家了?" "嗯。"我点头。 盛狐狸再平静他问道:"然后你就坐在空调屋里吃薯片了?" "嗯。"我开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 盛狐狸那双细长的眼眸,黑得异常清冽:"你就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看着他那不善的眼种,我心里一紧。 终于明白那不对劲的感觉出在哪里了。 居然让盛狐狸白白地在大太阳底下跑了这么久,而我却屁事没有,还坐在屋子里吹冷气吃东西看月野兔大战野原新之助,实在是过分了点。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声音小小的,有点理亏。 盛狐狸安静地看着我,那白净的脸上突地染上了一层疏离:"你是不是只有想吃东西,还有想做*爱时才会想起我?" 我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好像,似乎,确实是被盛狐狸给说中了。 乍听之下,我好像挺过分的,但仔细想想,食和色,不就是我人生的本质吗? 没话可说时,除了沉默,还有一招,那就是反问:"那你呢,除了做*爱和吃饭,你还有什么时候想着我?" 盛狐狸与我对视着,眼底,流溢过一种神秘的情绪,但在我还没来得及抓住时,就这么离去了。 这下好,把他也问住了,咱们谁也不欠谁。 接着,我们这边也开始展开月野兔对野原新之助,两人对视着,俩眼睛吱吱吱吱擦擦擦擦擦地互相攻击。 正进行到高*潮,我忽然一拍脑袋,惊喜地说道:"对了,我便秘时也会想到你!" 没说假话,拉不出粑粑时,只要一想到盛狐狸曾经对我做过的过分事情,我就怒上心头,一用力,我家粑粑就向前翻腾三周半躯体抱膝坠入马桶中,还很好地压住了水花。 此话一出,盛狐狸身子晃动了下,彻底破了功。 寒食色完胜。 而那边厢,柴柴和乔帮主似乎打平。 我赶紧道:"大家先歇息下,休息下眼睛,吃了饭再瞪吧,来,我今天大出血,请你们吃饭。" "你想吃拉面?"盛狐狸问。 我用袖子擦去口水,猛点头。 盛狐狸微微一笑,魅惑众生:"可是我不想再走动了。" 我太阳你个太阳哦,故意让我不好过。 一边腹诽,我一边问道:"那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你做的:"盛狐狸扬扬眉梢。 "好。"我咬牙切齿。 吃我做的,也不怕我毒死你。 "吃火锅吧。"柴柴建议:"我买了底科,也买了菜的。" 于是,就在饭厅用电饮煲烫火锅。 我正在奇怪柴柴为什么不反对乔帮主留下来吃饭,柴柴到厨房来了,杀气腾腾她拿着洗涤剂就要往其中一碗油碟中倒,准备将其端给乔帮主。 吓得我屁滚尿流,赶紧将她拦腰拉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表冲动,伤害朝廷人士,可是灭门大罪啊!" 好不容易,将没有受到污杂的油碟端在了两位男士面前。 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开始吃了起来。 因为理亏,我专门将好的东西全都往狐狸碗里塞。 边塞我边眯缝着眼睛,笑得稀里哗啦,牙龈闪光。 意思就走您老吃好喝好,悄悄气,咱们继续发展地下奸情。 盛狐狸面上毫不做声,只是安静地将我夹给他的菜吃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费解。 而那边厢,柴柴和乔帮主继续对峙着。 两人的眼电波在热气腾腾的锅上吱吱吱吱吱吱地发射。 我心疼得流血啊,那些个电,收集起来煮火锅多好。 正对视着,柴柴夹住了一块牛肉,而与此同时,乔帮主的筷子也同样夹住了那牛肉的另一头。 柴柴微微眯眼:"放手。" 乔帮生B毫不畏俱黑势力:"不放。" 柴柴开始言语攻击:"连牛肉都抢,真不是男人。" 乔帮生开始钻空子:"你怎么知道牛肉是你的?叫一声,它答应吗?" 柴柴怒极反笑,红唇微勾起,秋波明媚,脸上泛起了黑暗的气息。 果然,乔帮主马上一声闷哼。 原来小腿被美人给踢了。 柴柴趁着他不备,筷子上用力,想把牛肉给夺过来。 但乔帮主虽然负伤,保护肉的心不死,一双筷子紧紧将牛肉给夹住。 柴柴把心一横,直接站起来,身子微弯,对着那牛肉就咬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乔帮主自然不甘落后,也同样站起身,以同样的姿势对着牛肉咬了下去。 于是乎,两人在啃咬的途中,嘴唇就这么华丽丽地碰触在一起了。 顿时,世界安静了。 柴柴和乔帮主的两颗脑袋就这么放在电饭煲上方。 我嘴微张,手上的筷子夹着的那个鹌鹑蛋"咚"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盛狐狸扬扬眉梢。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只剩下锅中的汤料,在噗噗噗地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定身咒解除了。 柴柴退后,用餐巾纸抹抹嘴,冷冷地说道:"满是大蒜味,恶心死了。" 乔帮主看着她,咧嘴一笑,那整齐而于净的白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好看的光:"彼此彼此。"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忙将盘子中剩下的牛肉全部放入锅中。 然后贼兮兮地笑:"等会就熟了,两位继续抢。" 多难得的现场kiss啊,一定要制造机会,看个够本。 可惜,两人没再抢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晚饭之后,柴柴提议打成麻。 在说这话时,她的眼中,闪烁着清澈而纯洁的光。 每当柴柴摆出这副无辜表情时,就是大事要发生的先兆。 果然,趁着我在切水果,她冲进厨房来,要我配合她的计划一—作弊让乔帮主输得内裤都不剩下。 无非就是要筒子时摸眼晴,要条子时摸鼻子,要万子时摸耳朵。 虽说是很没有创意的,但是,当听见柴柴说要把今天赢的钱与我对半分时,我的口水开始澎湃了。 在001秒的时间中,我决定当个反社会份子,背叛人民,背叛党组织,背叛乔帮主这位警察叔叔。 我和柴柴赶紧把桌子麻将摆好,邀他们来打牌。 乔帮主似乎没闻到危险的味道,他只是让我们稍等,然后去阳台上抽了会烟,没多久便进来了。 废话不说,马上开打。 在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中,四人各怀鬼胎。 第一局,在我和柴柴的配合下,我迅速地将牌给理清了,自摸。 第二局,在我和柴柴的配合下,柴柴迅速地将牌给理清,乔帮主放炮给了她。 第三局,牌摸完了,除了盛狐狸,大家都没有和,但在我和柴柴的配合下,我们听牌了,按照规拒,乔帮主赔给我们。 第四局开始前,乔帮主伸个懒腰,提议赌大些。 自己送上门来挨宰,岂有不成全之理? 于是,赌注大了一倍。 但是,从第四局开始,乔帮主便像开了天眼似的,运气一下就好了。 而且,他总是跟柴柴作对。 例如说,我和盛狐狸各打一个五筒,他看都不看一眼,但柴柴跟着一打,他便笑着说道:"我胡了。 那声音绵长浑厚,与此同时,那白森森的牙齿对着柴柴一露,意思就是:没错,我就是想赢你的钱,有本事你来咬我屁股啊。 柴柴自然是气得气血翻腾,满眼金星乱砰。 但牌品的问题关系到人品,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到最后,柴柴身上的现金全部落入了乔帮主的口袋中,并且,还写下了500的借条。 详细点说,是两张250的欠条。 实在是……惨不忍睹。 到晚上十点,柴柴终于没心情打了,于是,我宣布散场。 眼见人乔帮主都在穿鞋了,盛狐狸还是一动不动,我心里有些紧张,犹豫许久,终于道:"天晚了呢。" 潜台词就是,您老该走了吧。 盛狐狸抬眼,不慌不忙地看了会深紫色的天空,点点头,道:"就走,这么晚了,走在路上,还是挺危险的。" 我嘴角抖动了下,道:"单身女人是挺危险的,男人倒还好。 盛狐狸慢慢地笑着,道:"现在男女都平等了,报纸上不是常报道说某某地方一夜行男子被强暴了吗?" 听他的意思,是想在我这睡了? 我忙道:"柴柴今晚回在这里留宿的。" "我改变主意了,原因就是无法忍受和某人呼吸同一个小区的空气。"柴柴瞪了乔帮主一眼,然后提起包,道:"你们俩,慢慢睡吧。" 说完之后,她穿上鞋子,大跨步走了出去。 乔帮主愣了会,没来得及和我们打招呼,也跟着走了上去。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再看着床上交叉着双腿一脸闲适的盛狐狸,我开始凝思。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引狼入室吧。 不,是引狐狸入室。 于是,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大眼瞪小眼,人眼瞪狐狸眼。 好半天,我终于找到话题。 "你说,那警察叔叔怎么这么厉害呢?"我摸摸下巴:"就像能看见柴柴的牌似的,简直是神了。" "因为他本来就看得见她的牌。"盛狐狸淡淡说道。 "什么?"我讶异。 盛狐狸指指我身后的落地窗,道:"你朋友背对着这面玻璃,牌面全映在上面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乔帮主在打牌之前要去阳台抽烟,原来趁着进来时,他可以把窗帘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开。 之后,他又故意放水给我们,要求增加赌注。 诱敌深入,再一网打弄,不愧是朝廷人士,对付我们这种犯罪份子果真是很有一套的。 闲话讲完了,我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笑道:"盛医生真的打算在我这里睡觉?" 盛狐狸将双手撑着身子,闲闲地往后一倒,眼睛微眯,反问道:"怎么,寒医生不欢迎?" 我咬咬牙,仔细思量着。 按说我在他那睡了一晚,他睡回来,也是应该的。 但是,这样整夜整夜地睡在一起,真的睡出感情来,可怎么得了呢? 不过,如果强行拒绝,盛狐狸一定会很恼火的。 依照他那个阴晴不定的脾气,说不定我们又要冷战了。 所以,我牙一咬,脚一跳,心一横。 睡就睡,谁也不亏。 主意打定,心中忽然轻松许多。 这人吧,只要有胆子迈出一步,剩下的也就不觉得怎么可怕了。 看时间还早,我伸个懒腰,道:"现在怎么玩啊?" "继续赌。"盛狐狸提议:"扔骰子比大小吧。" 我没多思考,也就答应了。 但是,在刚点头时,就看见盛狐狸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我是小心肝,马上条件反射似地颤巍巍地抖动了下。 中计了。 果然,盛狐狸把这个赌博融合了真心话大冒险。 一人扔一次,比大小,赢家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 倘若输家拒绝回答,就得脱衣服。 我承认,如果不是有淫*荡得如此深得我心的惩罚条件,我是死也不会参加的。 于是,抱着要让盛狐狸脱得光溜溜的想法,游戏开始了。 原本以为,从小摸麻将摸到大的我,玩骰子也应该是得心应手。 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头一次,我掷出个11点,还没来得及高兴,盛狐狸就掷出个12点。 他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好意思,不论是在床上,还是这里,我都压着你呢。" 技不如人,我忍:"说吧,要问我什么问题?" 盛狐狸那细长的眼眸如拂水柳枝一般,在脸上荡漾:"我要你回答……那个人是锥?" 姿势决定命运 其实,我对此是有所准备的。 我知道,盛狐狸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我的心,还是拧了一下。 盛狐狸安静地看着我。 真的很静,就像是扔块小石子进去,都不奋发出声向。 我当然没有扔小石子,我扔的是衣服。 不是说好了呜?倘若输家拒绝,就得脱衣服。 衣服而已,又不是叫你脱皮。 我豪爽地将T恤脱下,扔在他身上。 盛狐狸微笑着将T恤扔在了一旁。 我抗议了:"人电视剧中那些男人无意中得到女主角的鞋子都要闻上两下,你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盛狐狸慢慢悠悠地说出了打击人的话:"大热的天,汗水都浸了十多个小时,一股子酸臭谁要去闻。" 算他狠。 穿着白色蕾丝胸*罩的寒食色医生和有轻微洁癖的盛悠杰医生展开了第二次较量。 这次,他先掷,运气不太好,一颗4点,一颗3点,共7点。 我在心中狂笑,将骰子放在手心中,对着里面吹口仙气,再轻轻一扔。 骰子在碗中不停地转移着,与瓷面发出润滑的声响。 结果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却是俩颗3点。 看来,果真是姿势决定命运啊。 在床上被压,在生话中就铁定会被压。 我暗下决心,今晚一定要女上位。 盛狐狸还是用那种平静至纯粹的目光看着我,重复问道:"那个男人走谁?" 我对着他做个飞吻,接着便将牛仔短裤脱下。 这次怕被嫌弃,没有扔在盛狐狸身上了。 于是,穿着白色蕾丝胸*罩以及白色内裤的寒食色医生和坐怀不乱的盛悠杰医生展开了第三次软量。 姿势决定命运,姿势决定命运,姿势决定命运。 我决定将这句话作为标语刻在我的床头。 以后打死都要使用女上位! 我这么歇斯底里的意思是,我又华丽丽地输了。 10点对2点。 盛狐狸的眸子,一如既柱的深沉,安宁,纯净。 他水润的薄唇微启,照例说出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话:"那个男人是谁?" 如果我再继续脱,春光就大泻了。 虽然和盛狐狸已经是坦诚相见好几次了,但脱光了不做,还玩骰子,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如果说我要脱,究竞走脱上面好呢,还乏脱下面呢? 仔细想想,上面一脱就露俩,划不来。 但下面一脱,就露毛,画面就不美了。 思考了三秒钟后,我终于把牙一咬,胸一挺,屁股一翘,一个母狼扑食,就把盛狐狸给扑在床上了。 我知道,不能给敌人反应时间。 所以,我骑在他腰上,双手则开始不停地撕扯着他的衣服,而一张嘴,则唧唧啾啾地在他脸上亲吻着。 但盛狐狸的一双手,却来到了我的腰上,抱着,一个旋转,我又悲哀地被他压着了。 他看着我,宇字句句都是一种深沉的平静:"寒食色,别想岔开话题。" 睹此情状,我眼睛一冷。 还就不信,我寒食色是天生被压的命! 于是我伸手,偷袭了他的小弟弟,在狐狸根上一握。 当然,为了自己的性福着想,我下手的力是经过精细测量的。 不会重到让他不能使用,也不会轻到让他没有反应。 在握住的那一刹那,盛狐狸的身子软了,而我则眼明手快地一个翻身,将他重新压在床上。 在盛狐狸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就赶紧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手铐,卡擦一声将他的双手铐住。 那手铐是去年我和柴柴去童遥家玩,在他的秘密箱子中翻出来的。 柴柴拿了一个脚链,我拿了这个手铐。 话说,这可不是楼下乔帮主屁股上揣的那种冰冷冷的金属物。 这手铐上,粘着柔顺的黑色的绒毛,看上去,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而此刻,黑色的绒毛,衬着盛狐狸白皙的手臂,那种刺激,简直让我血脉贲张。 盛狐狸冷眼看着我,警告般地说道:"寒食色,快放开我。" 我摆出淫*棍的标准笑容,吸着口水,道:"盛医生,别害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你想要我?"盛狐狸眼睛微眯。 我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缓缓说道:"那是当然。" 盛狐狸直视着我,开始讲条件:"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我不回答呢?"我问。 "那你就慢慢自已要自己吧。"说完,盛狐狸便用身子把我推开,下了床。 我赶紧一个恶羊扑狼,就飞了过去。 但节奏没有掌握好,慢了一步,没扑到人,扑在了地上。 但还好,我抓住了盛狐狸的裤脚。 死死地抓住,毫不松手。 "放开。"盛狐狸轻踹了我几下。 "死都不放!"我意志坚决。 他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就往前走。 而我,就像拖把一样,随着他的步子在地上滑动着。 也就是说,我从卧室,被他给拖到了客厅。 如果我此刻流着血,那地上将是怎样一场壮烈的痕迹啊。 但盛狐狸不为所动,眼看离那门越来越近,我着急了,一下子跳起来,然后像无尾熊一样,双手环住他的颈脖,而双脚则夹住他的腰。 "快下来。"盛狐狸命令。 "不下!你不能勾引了我,又抛弃我,这种行为,是恶劣的,是低级的,是下流的,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的!"我边义正言辞地指责他,边将右手从他的颈脖放下,来到他的裤头处,接着,伸入。 我的手,开始快速地唤醒着小狐狸。 而小狐狸也很合作,渐渐地落了反应。 当然,与此问时,盛狐狸也不甘落后,身子猛地僵硬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危险:"寒食色,别玩火。" "我没玩火,"我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在玩你。" 说实话,我对我此时此地做出的行为,实在是佩服啊。 多么诱惑的语言。 我想,盛狐狸处刻的意志也开始要动摇了吧。 果然,盛狐狸的呼吸,开始粗浊。 而我的唇,也盘桓在他的耳边,伸出舌尖,一圈圈地舔*舐着他的耳廊。 姿势与气息,都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盛狐狸狂的皮肤,开始发烫了。 此刻,我压低了声音,微微说道:"去床上,好吗?" 闻言,盛狐狸是静止的。 让我有些忐忑。 但随后,我一个天旋地转,就被他给甩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就覆盖在我身上。 他低下头,与我对视着,那眸子,深不见底,而在那深处,却有着情欲的火苗。 他的声音,是低哑的,那种磁性,震得我的肌肤微微发麻。 他说:"寒食色,把我解开……我现在就要你。" 他的脸,在灯光下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好看。 那种妖魅的美丽,在阴影中更加放肆地生长。 我的心,咚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尤物,绝对的尤物。 既然是尤物,那更要自己上了。 我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手脂,在他如瓷器般光滑的脸颊上,弹着钢琴。 那肌肤上每一次的陷落,都似乎印在了我的心中。 我的嗓子,被欲*望的酒灼伤了,非常沙哑:"今天,就换个方式吧。" 说完,我将他推倒在一旁,接着,欺身而上。 就像刚才的姿势那样,跨坐在他的身上。 我们的下体,是相互接触的。 那敏感之处,清晰地向对方展示了各自体内欲望的澎湃。 我的全身,只剩下内衣裤,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而盛悠杰的双手则被放在头顶。 那黑色绒毛手铐,禁锢了他的动作,却释放了我们俩的狂野。 我把他的衬衣,给褪了下来。 此刻,他的上身赤裸了。 那光洁的肌肤,在灯光下,像一匹最华美的布料。 没有过分发达的肌肉,也不是瘦骨如柴,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我俯下身子,开始对这具完美的身体进行顶礼联拜。 我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蓓蕾。 那小小的两粒,可以直接触发他的情欲。 我一圈圈地,用舌头,勾引着。 他的皮肤,带着一种微凉,细化的触感,让我流连忘返。 我低俯着头,而他的气息,则喷在了我的头顶上。 那些黑色的发,开始微微晃动,引发了痒意与悸动。 更让我加剧了动作。 我的手,不规拒地在他的身上到处肆虐,似乎是要用手心,镌刻下永久的记忆。 他身体的每个反应,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逗弄完了小图钉,我抬起了头。 此刻,我身下的盛狐狸,是盛放在情*欲中成熟的果实。 他的肌肤,因为我的逗弄,而微微泛着令人心痒难耐的红润。 而他细长邪魅的眸子,微眯着,眼中,是妖艳,也是一种诱*惑的迷离。 他细细地喘息着,忍耐住情*欲的波涛海浪。 但那胸膛起伏的,却是撩*拨的弧度。 那两颗蓓蕾处,全是被我肆虐过的痕迹,那些湿润的痕迹,是淫*靡的图腾。 "轰隆隆"一声巨响,我的理智之墙瞬间崩塌。 寒食色顿时成为了一名女色龙,拼命地吻上了盛狐狸的唇。 这个吻,是猛烈的,差点就让彼此的嘴唇挂彩。 我深深地吻着,像是狂风暴雨般地席卷着他的口腔,要掠夺去他的全部。 如果盛狐狸是受,那么也一定是女王受。 我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允许我一人独大。 回过神来后,盛狐狸也开始像龙卷风一般肆虐着我的唇,将我的全部神智与氧气都吸走了。 我的身子,忽然很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但是,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告诉我:寒食色,姿势决定命运啊! 于是,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猛地离开了他那销魂的唇舌。 什么是地狱,盛狐狸就是地狱。 一个让人沉迷的地狱。 然后,我们互相看着彼此,都在不停地喘息着。 那气息,混合着灼热与激情,喷在彼此的身上,焚烧着我们的理智。 现在,我们的下*体,紧紧地接触着,全是迫不及待。 那硬挺与灼热,隔着布料,在我的私密之处摩挲着,带来难耐的醉麻。 似乎是为了舒缓自己的痛苦,小狐狸开始不安分地律动着。 那股酥麻的电流,瞬间抵达身体的每一处她方,让我的脚不自觉地蜷缩。 我看着身下的盛悠杰,在清*欲的煎熬中,他的肌肤,似乎都染上了红晕。 像是一道最诱人的大餐。 正当我意乱情迷之际,盛悠杰忽然挺起了身子,用自己的坚挺一下下地撞击着我的私*处。 那是一种渴求与诱惑。 我经受不住,欲*火"轰"的一声便在身体中蔓延,焚烧了所有的感官。如果有镜子,我想我会看见,里面的自己,眼睛全是红色。 "嗷唔"一声狼叫,我彻底变身。 下一步,盛狐狸的裤子便被我给扒拉了下来。 然后,他的周身,便只剩下那条臭名昭彰的CK内裤。 我毫不留情地,将其也扯了下来。 盛狐狸,彻底赤*裸了。 而狐狸根,也扬起了头。 到了此刻,我努力抑制住在血管中流溢的激情,开始诱惑盛狐狸。 我将内衣的纽扣给解开,但是并不脱下,只是任由它松松地搭在身上。 我的浑圆,那小小的布料的遮掩下,若隐若显。 盛狐狸的眼睛眯缝着,里面,盛满了情欲。 我的手,从自己的小腿一直蜿蜒向上,抚摸到了大腿处。 通货是膨胀的,肉价是上升的,而我的姿势却是诱惑的。 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自摸。 狂野的惩罚与反惩罚 当然,这一招也是很有功效的。 盛狐狸的身子,绷得更紧,他的气息,也迷乱了,整个人开始努力地贴近我,想要得到释放。 我慢慢地,将身子贴向他的小狐狸根,轻轻地摩挲着。 如此一来,盛狐狸更是迫不及待,他向后仰起了脖子。 那优美的线条上,喉结正性感地涌动着,整个人,荡漾着无限春色。 我的需要,也越来越强烈,很想不顾一切地与他结合。 但是,在最后关头,我想到了自己的目的。 于是,我寒食色咬牙忍住了身下的美男诱惑。 "想要我吗?"我俯身看着盛狐狸那染满欲望的双眼。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我微微勾起红唇,看着他的媚眼如丝,轻声道:"只要你答应,今后不再询问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就要了你。" 是的,即使盛狐狸再诱惑,再可口,但如果他再这么追问下去,事情就变质了。 盛狐狸眼中,忽然射出一道精光,驱散了些激情的迷雾。 他用被炽热灼伤的喉咙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么,"我红唇微微撅起,眼角上挑:"就像你今天早上对我做的那样,就自己解决吧。虽然你现在戴着手铐,解决起来是有些困难,但你可是盛悠杰啊,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完,我并没有从盛狐狸身上下来,而是继续跨坐在他身上,用我的柔软,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坚挺。 盛狐狸的牙,因为饱受起情欲的煎熬而硬咬着,我不做声,继续笑着。 没错,就是笑得一脸淫荡和得意。 而我的身体,也在继续做着诱惑的工作。 我们互相对视着,不肯让步。 都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欲。 欲望的气息,还有对峙的紧张感,在空气中蔓延。 我们,谁都不肯让步。 盛悠杰痛恨我的隐瞒。 而我,则痛恨他的咄咄逼人。 我们灼热的呼吸,从体内迸出,纠缠在了一起。 忽然,盛悠杰的眼中闪出一道精光,顿时,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他的手,被手铐囚禁着的手,忽然就这么套在了我的颈脖上。 接下来,他将我重重地往下一按。 小狐狸顺势就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的柔软顿时一热,有种饱胀感,接着,一股强烈的快感就这么在我体内爆炸开来。 在那瞬间,我和他都静止了。 难耐的欲望终于得到了宣泄。 他的硬挺,深埋在我的体内,我顿时溃不成军,放弃了一切。 但就在这时,盛悠杰忽然将自己的需要远离了我的身子。 我"啊"的叫了一声,心内忽然空虚了起来。 那种空虚胀满了整个胸腔。 我无端地生出一股慌乱。 但盛悠杰并没有抛弃我。 当从我身体中退出之后,他忽然抱住我,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接着,他重新进入了我的体内,狂野地与我纠缠着,如疾风骤雨一般,席卷了我的全身。 而我,也搂住了他的颈脖,牢牢地攀附着他,用全部的精力回应着自己的激情。 那藕荷色的床单,在我们的身下,纠结着,盛开出一朵朵绮靡的花。 我们如最野性的兽一般,吸着彼此的精血,绽放最强烈的欲望之花。 肢体,是纠缠的,呼吸,是融合的,情欲,是蔓延的。 我们共同律动着,在这宁静的房间中,洒下无数的呻吟与激情。 一遍遍。 销魂蚀骨。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通过旁边的梳妆镜,看见了自己的一切。 周身的皮肤上,布满了花瓣般的印记。 昨夜激情留下的印记。 一瓣瓣,驻留在上面。 满头的黑发,在枕头上扑散开来。 发丝中,染着无限风情。 被单,只是微微遮住了我的胸部,那浑圆,若隐若现。 看见这一切,我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床上运动果然对身体健康有好处啊,看我,脸色多红润,就像刚吃了几斤人参似的。 但是,盛狐狸那人参王呢? 我往床上一看,发现那里放着的,是我昨晚拷住他的手铐。 黑色的绒毛,似乎还记忆着昨晚的激情。 枕头上的洼陷,是他曾经驻留过的痕迹。 曾经。 盛狐狸,已经走了吗? 在不知不觉间,就走了? 是因为痛恨我威胁他? 看着那东西,我的心忽然之间生出一种深深的失落。 还有一种冷。 冰冷透骨的冷。 那种空虚,又再度降临。 那种感觉,一直存在着,我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最近都没有再出现……直到盛悠杰的离开。 其实,他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总有一天,任何人都会离开我。 突然,一种深深的荒漠感袭击了我的全身。 在这个将明未明的时刻,我忽然之间,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 他,真的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将脸埋在枕头中,深深地埋藏着。 但就在此刻,我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动声。 猛地抬起头来,眼前忽然一阵阴暗。 有人将天光给挡住了。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正是盛悠杰。 盛狐狸,你果然没有抛弃我! 我激动地涕泪纵横,忙坐起身,猛地扑上去搂住他,问道:"你去哪里了?" 其实我的剧本是这样的。 我:"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他:"我看你没起来,就去厨房做早饭了,蛋煎好了,快起来吃吧。" 我:"盛悠杰……" 他:"什么?" 我:"你应该煎两颗蛋加一根火腿肠的。" 他:"为什么?" 我:"这样组合起来就很像你那里的三样东西了。" 他:"……" 但是,生活是高于艺术的。 当我猛扑上去搂住盛狐狸问你去哪里了之后,他淡淡一笑,道:"我去准备一件东西了。" "什么东西?" 我边问边抬起头来,却被他眼中那浓厚的危险气息给镇在原地。 盛狐狸的手上拿着一条毛巾。 那并不是一条普通的毛巾。 那是一条冻成了冰棍的毛巾。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地醒悟过来他要干什么,忙连滚带爬的远离他。 但是,我的运气不太好。 盛悠杰一把将我拉住。 然后,把我胸前的被单给撕开。 接着,将那冻成冰块的毛巾给按在我那多灾多难的小馒头上。 最后,便是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 惨不忍睹。 通货是膨胀的,肉价是上升的,金融风暴是持续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惨剧之后,为了生存,我还是得去医院上班。 担心被医院的人发现,我执意将盛悠杰先打发去了。 几分钟后,我才从家里一步步地向着医院前进。 确实是一步步啊。 因为,昨晚纵欲过度,下床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酸软得不成样子。 我想纠正一点的是,适当的性爱才是健康的。 而且,胸前时常遭遇横祸的两个馒头至今还是被冻得没有知觉。 实在是惨。 果真是姿势决定命运,昨晚在床上到最后还是被盛狐狸压,所以今早下了床依旧逃脱不了被他压的命运。 我的前进速度,堪比乌龟,短短的一条地下通道,却像是永远也走不过去似的。 以那位小乞丐为参照物,我整整走了一分钟,才从他面前走过。 但走过之后,我又用了整整一分钟倒回。 因为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小乞丐竟然没有用他那高科技激光眼睛来扫视我的后背。 实在是奇迹。 走过去一看,小乞丐正坐靠在墙上,那双璀璨的眼睛,现在却紧闭着。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很难受的样子,而他呼出的气息,也是不正常的灼热。 我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原来是发烧了。 糟糕,如果小乞丐死翘翘了,我以后要逗谁去玩呢? 我赶紧将他扶起,向医院走去。 意志力是伟大的,我这个昨晚才被榨干油的女人,又复活了。 原本以为,小乞丐身上铁定是有味的。 但凑近了,才发现,他非但不臭,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 怎么可能呢?脸这么脏,居然还有香味,难不成他是香香少爷? 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涂的是……麦色的粉底? 果真是个骗钱的小孩。 我心疼的滴血,那只烤鸭白给他了。 悲愤化为力量,我将他扶着,快步冲到医院中。 盛狐狸看着我扶着小乞丐进来,嘴角微勾,问道:"这是你的新男宠?"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接着,脸一红,微微侧过头,羞涩地说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居然是你的女王。" 盛狐狸的身子僵硬了下。 但狐狸就是狐狸,马上就回过神来,道:"你把他怎么了?" "鉴于你昨晚已经把我给榨干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还来不及对这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下手。"我走到狐狸面前,把小乞丐丢给了他:"这孩子发烧了,你去帮他看看。" "你呢?"盛狐狸问。 "我要解冻我的两个大馒头!"我瞪他一眼。 盛狐狸笑笑,接着便将小乞丐扶到前面的病房中检查去了。 等他回来时,我还站在窗户口,挺起胸脯吸收太阳能解冻。 盛狐狸靠在门口,双手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那孩子呢?"我问。 "没什么大碍,正在输液。"他道。 我看着自己被冻得毫无知觉的胸脯,咬牙切齿,道:"盛悠杰,以后你再敢这么肆虐我的馒头,小心你家小狐狸!" 盛狐狸却毫无悔改之心:"是你自己先要惹我的。" "我今天没有赖床。"我辩白。 "但你昨晚却在关键时刻威胁了我。"盛狐狸提醒。 "但最后你还不是做了。"我皱眉。 "我讨厌被人威胁,还有……隐瞒。"盛狐狸看着我,那双眸子,是深沉的。 "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我与他对视着,道:"我最讨厌有人追根究底。" 盛狐狸的脸上,慢慢荡漾起一道凉光:"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分歧呢。" 我忽然之间,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便坐了下来。 虽然没看他,但还是觉得盛狐狸在那里看着我。 那种目光,是幽凉的,在这样一个安宁的早晨,絮絮地飘来。 姿态是随意,但落在皮肤上的重量,却是沉的。 我想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咬着唇,不知怎么开口。 而盛狐狸,也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诊室中,安静地不像话。 终于,我忍受不了这种死寂,轻轻开了口:"盛悠杰,你真是烦人。" "彼此彼此。"他道,一向戏谑的声音染上了点点幽凉。 得,我又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原本以为,冷战又要开始了,但盛悠杰忽然再度开口,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说我是谁?"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道:"你是个和我同样下流的人。" "为什么?"他问。 我清清嗓子,道:"因为你家小弟弟昨晚才流了鼻涕。" 他闭了下眼,回道:"你家小妹妹还每个月都要流血呢。" 我又被噎住。 算他狠。 他说,我是你的男人(上) 于是乎,我坐下来,继续装死,装不存在。 但盛狐狸还是逼问着:"寒食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回答什么?"我觑他一眼。 "我究竟是谁?"他问。 "你是盛悠杰。"我抛出一句很安全的答话。 "可是有时候,你却不这么认为吧。"他道。 "什么意思?"我问。 盛狐狸还是保持着那种姿势,眼中是一种疏离的态度:"你是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代品吗?" 闻言,我眼皮瞬间一跳:"谁?我把你当成谁了?" "关于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盛狐狸似乎轻哼了一声。 我沉默了,心里闷闷的,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一双手,则在无意识地翻着杂志。 那哗哗的声响,逐渐变大,每一下,都像是书页刮在人的心上。 橡皮筋是可以拉长的,但到达了极限的时候,它就会断裂。 这是个比喻。 我的意思是,我的忍耐就在此刻达到了极限。 我唰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 我指着盛狐狸,一字一句地说道:"盛悠杰,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并没有被我吓到,像是看穿了我的虚张声势。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毫无波澜的一泓水。 他的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我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什么男人?"我问,声音更是提高了八度,乍听之下,像是在和人吵架:"你在胡说些什么?" "那个男人,那个和我有着某些共同点的男人。"盛狐狸的淡然和我的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闻言,我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的皮肤都在发麻。 我垂下眼,隔了会儿,又抬起,然后,试了两次,才张开嘴,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盛狐狸的嘴角,忽然之间镌刻上了一丝阴影:"这么看来,我是说中了,对吗?那个人,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确实和我很像?" 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讹诈了。 被人套了话。 当时,我有种感觉,如果盛狐狸不干医生,改行和乔帮主一起去对付犯罪分子,那咱们的和谐社会,一定能早一百年到来。 我的胸膛里,灌满了气,哽得人很不舒服。 我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他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些?" 人在气糊涂之下,是会说出一些赌气的话。 我冷笑一声,道:"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知道我的事情?" 闻言,盛狐狸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他一直都是安静的,但此刻的这种安静,却异常危险。 他的眼神,像是天山上最寒冷的雪,冻得我遍体生寒。 我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但当我正要开口,打算说些白痴话来岔开话题,缓和气氛时,盛悠杰忽然冲了过来。 向着我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就要往后逃,但来不及了,他已经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一拉,我就被揉进了他的怀中。 确实是揉。 在盛狐狸生气的时候,他的力气会很大。 他一手环住我的腰,那手像是铁杆一样,勒得我肋骨都要折断。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一把抓住我的下颚。 接着,他就吻了下来。 我真的是佩服盛狐狸。 原因在于,他的手,重重地捏住了我的双颊,也就是说,我脸上的肉,都被人为地聚合在了一起。 更确切的说,我的脸,此刻已经成为了包子样了。 盛狐狸居然对着包子样的我还吻得下去,对这一点,我无法不佩服。 他不仅能吻下去,而且还吻得很用力。 他是在用吻来宣泄自己那冷冷的怒火。 他的舌,猛地撬开我的唇与牙齿,像条灵蛇一般地钻了进去。 然后,化身成猛豹,在我的口腔中狂烈地肆虐着。 他掠夺了我全部的氧气,扰乱了我全部的神智。 那种灼热,那种炽烈,让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中融化。 我拼命地挣扎,都消解在他铁箍似的手臂中。 他紧紧地将我抱住,我们的身体间,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仿佛是要将我镶嵌入他的身体中,成为他的骨血。 我牢牢地贴紧着他的胸膛,那坚硬灼热的胸膛,一直熨烫着我。 他原先擒住我下巴的手,开始转移了阵地,从我T恤的下摆进入,来到我的胸上,重重地抚摸着,揉搓着。 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让我那敏感的肌肤起了一层颤栗。 我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我控制的感觉,于是,我拼命地想退开他。 看是他巍然不动,而手上,更是加大了力度。 我的两馒头,经历了啃咬,冰冻,现在还有大力的搓揉,简直是太造孽了。 我又痛又气,下死力向盛狐狸的唇上一咬。 紧接着,一股甜腥的气息就这么在我们的唇舌间蔓延开来。 像是一朵妖艳的花,瞬间让所有的狂野决堤。 盛狐狸将我搂得更紧了,他的舌,不停地在我的口腔中搅拌着,疯狂得不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这个吻,让人记忆深刻。 我的呼吸,神智,甚至是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被盛悠杰给夺走了。 我的灵魂深处都镌刻上了这种记忆。 房间里很静,静得连日光跃动的声音,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初夏的日光,应该是暖热的,但是照在我们身上,却是一种冷。 因为此刻,我们的身体,是那样的灼热。 连阳光,都无法比拟。 终于,这个鲜血淋淋的吻,结束了。 盛狐狸的唇,离开了我的。 房间里,是我们激情过后的喘息声。 我抬起迷离的眼睛,看向盛狐狸。 他说,我是你的男人(下) 他的脸,是清俊的,是妖媚的,是蛊惑人心的。 而他的唇,那水润的唇上,则染着薄薄嫣红的血迹。 像是一片桃花瓣,媚惑众生。 他用他那染着妖异魔力的唇对我说道:"寒食色,记住,我是你的男人。" 事情是可以这样简单理解的。 我先冷冷地问:"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知道我的事情?" 然后,盛狐狸对此作出了回答:"寒食色,记住,我是你的男人。" 只不过,中间加上了那段狂风暴雨般的吻。 可是,我还是没有醒悟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 这短短的一天,情节发展还真是丰富。 先是色情AV——我和盛狐狸的床上总动员。 然后是美国侦探剧——盛狐狸化身为FBI,CIA之类的机构对我进行逼供,要我出卖温抚寞的资料。 现在又变成了台湾偶像剧——我们以烈焰狂吻结束这场争吵。 再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泰国的仿小言强暴剧——例如我后来才发现,原来盛狐狸有个弟弟,因为被柴柴背叛,结果开枪自杀。他一心想为弟弟报仇,但狗血的是,我一向和柴柴走得很近,他误以为我是害死他弟弟的凶手,就接近我,把我绑架到孤岛上,挑水捡鸡蛋,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听,接着对我周而复始地进行OOXX,最后真相大白,我还是原谅了他,然后happyend。(详情参见《爱的被告》) 不过庆幸的是,至少不会变成主旋律片子,否则大家都是雷震子转世了。 盛悠杰让我记住,他是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也就是说,我的男朋友。 我开始仔细地思考了。 这辈子,我最痛恨的,就是思考。 因为事情想多了是不行的。 可是一旦遇到了,就不能不去想。 按照这些狗血剧情看来,盛狐狸是在吃醋,对温抚寞的存在而吃醋。 也就是说,他对我,有了一些其他的感情。 难道说,是上床上出了真爱? 我的运气,有这么好吗? 我开始使劲地拔着头发。 "老女人,你发疯吗?"病床上的小乞丐皱眉看着我。 不,洗干净脸后的他,已经不再是乞丐了。 我终于发现,我的眼光是准确的,这小乞丐,确实长得很好看。 那脸嫩得像豆腐似的,一掐,就能捏出水来。 鼻子眼睛嘴巴,全把地方给长对了,组合起来,那叫一个俊啊。 他是那种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人,散发着青涩的气息,像嫩草一样。 他穿着病人服,因为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嬴弱,,风一吹,那纤细的华丽丽的腰肢就隐隐若现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正太诱惑了吧。 我觉得,如果把他的照片放在网上,怎么着也会得个国民校草的称号。 可惜,这孩子对我的救命之恩视而不见,一看见我就记得我抢过他的钱,还常把自己吃不完的剩饭强行塞给他,还叫我老女人。 不过,我现在有新的烦恼,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于是,我对着他,叹息一声,垂下了头,继续拔自己的头发。 "老女人,问你话呢?你干嘛叹气?"小乞丐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抬起头来,幽怨地看着他,道:"我是不能瞒你一辈子的。" 小乞丐开始有些紧张了,那手将床单捏成了一朵花。 其实,我觉得这小乞丐没受过什么苦,因为他的手很滑腻,修长,是一双资产阶级的手。 "是不是,"他犹豫着:"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没错,"我一脸痛惜地看着他,道:"这次高烧,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不可挽回的伤害。" "究竟是什么伤害?"小乞丐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痛心地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身子一颤,这才问道:"孩子,你是处吗?" 小乞丐愣了下,等反应过来,身体的血全都往脸上直冲。 那水嫩嫩的豆腐脸,顿时红得像红富士一样,他又急又羞涩,不耐烦地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再次叹出口气,道:"是和我没关系,但和你可有很大的关系。" 小乞丐的声音在颤抖了:"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因为一系列的连锁伤害,看来,你要维持一辈子的处了。" 闻言,小乞丐如遭雷击,那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良久,他才茫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再拥有男人的功能了?" "孩子,"我道:"节哀啊。" 小乞丐如泥雕木塑一般,怔了许久,忽然猛地抓住我的手,嘴唇颤抖着:"难道,就没有其他解救的办法了?"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摸摸下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还有什么办法?快说,做手术吗?我愿意的!"小乞丐着急了。 也难怪,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都没享受过,那不是白来一场吗?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你一定是听说过这句话吧。"我开始变身为哲学家。 "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小乞丐急得想再次抓住我的手,却被我逃开。 "我的意思就是,上帝虽然为你关闭了前面,但是,却为你开启了后面的通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立志成为女王受。既然没有硬件征服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那么就擅用自己的天赋,政府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我将手握成拳头,作出鼓励的姿势,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这些话传入小乞丐的耳朵大概三秒钟后,他立即反应了过来。 自己被耍了。 最狠毒的威胁 所以说,小乞丐那张水嫩嫩的脸,从羞涩的红,变成惶恐的白,现在又变成恼羞成怒的红。 暴红。 暴怒。 他叫嚣着:"老女人,我要杀了你!" 我寒食色一向是踩低捧高,看碟子下菜的卑鄙人士。 我之所以敢惹小乞丐,就是因为看准他跟我斗,还是差一个级别的。 我的意思是,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我就想好了退路。 当小乞丐凶神恶煞,咬牙切齿地向着我扑过来时,我一个旋身,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快速而无阻拦地跑了出去,接着将病房门重重一关。 "咚"的一声巨响,门被重力撞击了,抖动了好几下。 可以想象,小乞丐在里面是怎样像纸片一般地以缓慢的速度滑倒在地上的。 同样也可以想象,年轻气盛的他将会怎样一口口地啃噬掉我的肉——我是说,如果我被抓住的话。 我不能被抓住,所以我转身就逃。 七寸高跟鞋,鞋跟够细,够尖,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敲击出清脆而轻快的响声。 但这样的响声没能持续多久便转变了调子。 因为在男厕所门口,我看见了盛狐狸。 他那艺术品般的双手,正插在自己的白大褂口袋中。 灯光投射在他那线条利落的脸庞上,生出了一种深沉而安然的阴影。 他的眸子,那双细长的眸子,一直看着我的方向,里面的目光,标注着一句话:寒食色,你是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我说过,我是看着碟子下菜的人,自从不怕死地和盛狐狸斗过几次后,我得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教训。 那就是——我不是盛狐狸的对手。 所以,我转身就跑。 自从昨天盛狐狸说了那句"我是你的男人"之后,我就一直躲避着他。 不想面对时,就不面对。 这是我寒食色的人生准则。 但是盛狐狸却执意要我面对。 我没跑几步,领口便一紧,接着,就被拽到了男厕所中。 盛狐狸将我塞进了一个隔间,牢牢将门锁上,然后才将我放开。 隔间的空间很小,两个人要呆在里面,身体必不可少地要有所接触。 我想我此刻应该要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但是,盛狐狸却挡在隔间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发觉,盛狐狸原来这么高。 那种高度,甚至让我有些畏惧。 盛狐狸双手交叉在胸前,姿势是闲适的。 就好像,他是一只猫,闲闲地看着自己利爪下的我——一只无路可逃的母老鼠。 盛狐狸水润的嘴唇,微微勾起,用很温柔的声音问道:"寒食色医生,请问,你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什么?"我眨巴着眼睛,拼命想挤出一点泪水,营造出泪盈盈的楚楚可怜形象。 可能是我形象太讨打,或者是盛狐狸心太硬,总之,他的脸上,毫无动摇的趋势。 "忘记昨天我说的话了吗?"他嘴角的笑,更加深刻了。 一种危险的深刻。 是的,昨天,在盛狐狸说完"我是你的男人"这句爆炸性的话语后,我被炸到了火星上。 接着,他补充道:"给你24小时的考虑时间。" 我正要开口高喊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答案铁定是no。 但我还没来得及活动嘴唇,他买一赠一地添上了一句:"对了,无论你的考虑结果是什么,我只接受yes这个答案……好了,回去慢慢考虑吧。" 于是乎,我直接被炸到了银河系以外。 所以今早一来,我就一直躲着盛狐狸。 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他yes这个答案。 当然,我没有仔细想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是很复杂的。 我寒食色一向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每件事,我都喜欢拖到最后一刻才去做。 比如说,星期天晚上才开始赶周记。 比如说,把裙子绷裂之后才开始减肥。 比如说,心死成灰了,才和温抚寞提出分手。 这件事也不例外。 现在的我,看着盛狐狸的修眉朗目,心中开始判断,这到底是不是最后一刻呢。 "如果再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盛狐狸扬扬如柳枝般的眉。 我的大脑刚下达一个开口的指令,盛狐狸却抢先断了我的路子:"忘记告诉你,鉴于你一向喜欢口是心非,如果你拒绝,我会善解人意地将其理解为接受。" 当大脑传达的指令到达时,我却不想开口了,因为我知道,盛狐狸还有话要说。 果然,他挑挑有着桃花般光晕的细眸,接着说道:"但是,鉴于你的大脑偶尔也会抽风,说出真话。所以,你告诉我接受时,我也会偶尔信任你一次,将其理解为真正的接受。" 得,我彻底哑口无言。 任何一句话的结果,都是接受。 盛狐狸的脸上,是一种沉稳的笑意,仿佛我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他的睫毛,浓而长,每一下的眨动,都仿佛触到我的心上,痒痒的,有些难受,却又不知该怎么发作。 终于,我艰涩地开口了:"狐狸,如果你再不让开,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盛狐狸的嘴角擒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他说:"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严重法?" 我深深吸口厕所中暂时还算清新的空气,接着,一股作气地说道:"如果你再不让开我,我就会伸出双手,'吱'地一声揪住你的小咪咪,再'啾'地一声将它们拉到十厘米那么长,最后'啪'地一声放开,然后里面的奶水就会'唰'地一声喷出来……怎么样,害怕了没?" 答案是,不害怕。 我寒食色是小强,再大的打击也不怕。 脑海中持续地深入地分析了一下,这盛狐狸估计是对自己的小咪咪无感。 那么,还是集中火力对付他的小弟弟吧。 于是,我继续凶神恶煞地说道:"要不然,我就'啪'地一声握住你的小弟弟,再'咔嚓'一声把它从中折断,最后唏哩哗啦地将它冲到下水道里去……这下怕了吧?" 答案是,无视。 盛狐狸对我的威胁抱着一种戏谑与嘲讽的态度。 我不堪受辱,决定真的实施这一计划。 但正当我的手要如闪电般袭击上他的小弟弟时,盛狐狸一把就将它们给抓住了。 然后,他将我推倒在门板上,紧紧地用身子压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迫,不仅仅是来自盛狐狸的压迫,还有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势。 他用一只手轻易地将我的双手囚禁住,而另一只手则抬起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着他。 他的脸,那张清俊与媚惑共存的脸,就这么摆在了我的面前,诱惑着我。 而他那双眸子,炯如寒星,直接进入我的体内,震慑着我。 他的鼻梁,那窄而秀气的鼻翼,微微地翕动着,仿佛要将我的魂魄吸入,威胁着我。 他的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慢慢地向着我靠近,迷惑着我。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碰触着我的脸颊,那属于他的特有的气息,就这么喷在肌肤之上。 每一次的呼吸,都引发我的一次悸动。 盛狐狸的声音,是低哑的,像是神话中的女妖,蛊惑人心:"食色,答应我吧,我保证,你是不会后悔的。" 他的嘴,每一次的张合,都让双唇在我的脸上摩挲着。 我的耳边,静极了,所有的感官,都处于最敏感的状态,我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唇上的每一条纹路的变化。 盛狐狸的手,伸入了我的裙底,那修长灵活的手指,就这么在我的大腿肌肤上跳跃着,不慌不忙地前进,像是一个国王,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土。 他那染着魔力的声音,继续蛊惑着我:"答应吧,然后……我就让你女上位,还给你买无数好吃的。" 本来被蛊惑得迷迷糊糊的我就要答应了,但是,盛狐狸的一句女上位让我彻底回到了现实当中。 是的,女上位就是一种姿势,是一种性爱姿势。 而我和狐狸,只是一对床上的伙伴。 这种关系,才是纯粹的,简单的,不会伤人的。 这一认知,让我彻底地醒悟了过来,眼中情欲的迷雾瞬间被风吹散。 此刻,我的手,是被禁锢着的,但是我的脚,却是自由的。 于是,我膝盖一抬,正中盛狐狸的下档。 盛狐狸吃痛,瞬间放开了我。 我忙将他狠狠一推,接着夺门而逃。 边逃,我边满含热泪地摸着自己的胸部,道:"小馒头,放心吧,我已经踹了他家的小弟弟,为你报仇了。" 但是,三秒后,我又原路返回,逃回了刚才的隔间中,将门重重一锁。 隔间里的盛狐狸胯下的剧痛刚好过去了,他站了起来,危险而讶异地看着我。 我只能用眼神看着他,传达着这样的信息:大哥,不是我不想跑啊,实在是我跑不了啊。 刚才正跑到门口,听到了老院长的脚步声。 不是我功力高强,主要是老院长每天早上固定这个时间段都会来厕所上大。 老院长的过人之处在于,他能将皮鞋穿出拖鞋的效果。 啪嗒啪嗒啪嗒,一步一摇,悠悠闲闲的。 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拿着茶杯,活像来厕所度假似的。 我立马刹住车,连滚带爬地跑回了隔间中。 如果被老院长看见我从男厕所出来,一定会把我狠狠教训一顿。 说不定还会被扣奖金。 但逃进来后,看着盛狐狸那不善的眼神,我的汗水开始"啪嗒啪嗒"直往下淌。 眼见盛狐狸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开始慌神了。 造孽哦,这次一定会被收拾地骨头都碎成渣渣的。 我闭上眼,双手保护住胸,等待着盛狐狸的报复。 人一旦闭上眼睛后,听觉就特别灵敏,连尘埃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有可能听见。 更何况是,耙耙喷薄而出的巨响。 事情是这 样的。 我刚闭上眼,隔壁老院长就开始用自己的肛门演奏起了交响乐。 前奏是"噗——嗤"。 之后,还没热完身,等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心理建设,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类似爆炸的声响。 就像是大量的固体液体交杂喷在马桶壁上的撞击声。 接着,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高潮。 再然后,一阵鲜活的味道就这么飘散了过来。 我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造孽哟,简直比敌敌畏还毒。 如果老院长要出生在抗战时期,那绝对是我们国家的大幸。 只要让他到战场上,脱裤子,蹲下,屏气敛息,气运丹田,随便拉这么一堆,那些个小日本鬼子定会马上倒下一大片。 绝对的兵不血刃。 我死死地捏住鼻子,下定决心——就算是把我的腿打折了,也不会呼吸一下。 那气味,闻一下简直就要少活十年。 但是,盛狐狸的心肠,才叫一个毒辣哟。 他居然一把将我捏鼻子的双手给握住,而另一只手,还捂住了我的嘴。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想因窒息而灭亡,英年早逝的话,就必须要用鼻子呼吸。 而这么一来,老院长那超级宇宙无敌粑粑的臭气就会争先恐后地进入我的鼻子中。 这一招,杀人于无形之间,实在是高。 我是盛狐狸的女友了 我努力地挣扎,甚至想抬起膝盖再次撞击他的小弟弟,但是盛狐狸这次是有所准备的,他用自己的身子将我牢牢压住,让我动弹不得。 我的嘴,我在这种情况下赖以呼吸的嘴,就这么被他给死死地捂住,一丝空气也进入不了。 而我的鼻子,则大开着,诱惑我去呼吸。 不行,不行,寒食色,这可是老院长的毒气,你吸一口,就相当于饮鸩止渴啊! 我怒视着盛狐狸,不能用脚踹死他,不能用语言掐死他,我就用眼神杀死他! 但功力不够,人家当是搔痒痒。 我彻底绝望了,哀求地看着他,意思就是: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倒马桶也行。 盛狐狸忽然将脸靠了过来,微微偏过头,将唇靠近我的耳边,轻轻说道:"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就放了你。" 闻言我意志坚定地摇摇头。 睹此情状,盛狐狸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闲适的笑,继续看着我在死亡线上挣扎。 我运用了全身的意志力,忍耐着。脑海中有个声音暗暗安慰自己:快了,快了,老院长马上就要拉完了。 但是,老院长的粑粑,是连绵不绝的。 他老人家在隔壁间,那是拉得个神清气爽,流连忘返,意犹未尽,欢快舒畅。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边拉,老院长还哼着歌助兴。 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的……" 随着音乐的节奏,粑粑也就一坨坨往下掉。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我说这老院长你到底吃了多少啊? 此时,距离我憋气,已经整整有一分钟了。 很快,我的脸,开始因为没有氧气的进入而变得通红。 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额角的青筋,开始鼓胀,临近爆炸边缘。 终于,我忍耐不住,吸进了一口气。 我……的……妈……啊! 实在是太造孽了! 熏得我双眼发黑! 我赶紧闭上鼻子。 如果再闻一次,我宁愿去死。 相形比较一下,和盛狐狸在一起,居然变成了一种天堂般的选择。 于是,我没有再做任何的思考,重重地对盛狐狸点了头。 然后,盛狐狸一直保持着得意的笑,将我拉出了厕所。 然后,我苍白着一张脸像幽魂一般坐了一天。 然后,我醒悟过来,发现盛狐狸已经昭告天下,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了。 并且,盛狐狸在当天下午,和我一起回到家中,收拾了我最需要的东西,把我押到他家里去了。 等我被老院长熏得晕乎乎的脑袋反应过来时,我发现,我们居然同居了。 "为什么我们要同居?"我问。 "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了。"盛狐狸答。 "男女朋友可以慢慢来啊。"我使用缓兵之计。 "可是,我们的起点太高了,在成为男女朋友之前,就已经先上了床。所以,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应该同居。"盛狐狸熟读孙子兵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无话可说了,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你已经没有家了。"盛狐狸闲闲地说道。 "为什么?!"我愣住:"难道你把我家给烧了?" "我还不想犯纵火罪。"盛狐狸看着我,微笑:"你捡回来的那个孩子现在就住在你家,所以,你只能暂时住在我这里了。" "小乞丐住在我家?"我上下打量了盛狐狸一眼,问到:"是你的主意吧。" "他大病初愈,难道你要那小孩重新去睡地下通道?"盛狐狸的道理是一套套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他的诡计,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只是,关于这件事,我一直是被动的,迷茫的。 我和盛狐狸,是男女朋友了。 这样做,好吗? 看着盛狐狸装修得颇有品味的房子,再看看他帮着我收拾东西的背影,我唤了他一声:"盛悠杰。" "嗯?"他答应着,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咬咬下唇,犹豫了一会,终于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呢?" 盛狐狸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秒。 只是一秒。 短暂得我都不确定了。 他依旧背对着我,淡淡反问道:"你说呢?" 我站在书柜前,将手从一排书脊上抚过,良久,终于开口:"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闻言,盛狐狸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转过身来。 他慢慢地向着我走来。 盛狐狸有一双修长的腿,将整个人衬托得非常俊逸,有气质。 此刻,他穿着米色的休闲裤,露出了那双赤裸的性感的脚。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脚趾。 干净,白皙,圆润。 原来,盛狐狸的美,已经武装到脚趾了。 我忽然之间想起了他褪下裤子后,,那光滑的大腿,挺翘的屁股,还有那性感的腹沟,以及当他在我身上驰骋时,那被薄汗粘在额上的发丝…… 正在想着那些无码的画面,却警觉盛狐狸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双手撑在我脸颊的两侧,将我囚禁在他的身边与书柜之间。 不知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没来由的。 多么可贵啊,从不要脸不要皮的寒食色居然会脸红? 盛狐狸低下头,那清爽的发丝,微微地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阵涟漪般的痒。 我以为他要吻我,于是,便闭上眼,嘟起嘴,准备享受这个吻。 我非常的合作。 但是他没有吻我。 他将唇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你想得美。" 我:"……" 得,这算是自取其辱了吧。 可是,算我是脸皮厚吧,我总觉得盛狐狸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而我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可是,这么一点点的喜欢。带来的会是好结果吗? 我应该把这称之为我的第二次恋爱吗? 我还是很茫然。 事情,开始脱离了我的控制。 我明白,我应该学习温抚寞的做法,忘记过去。 毕竟,一个人的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人,而最先遇到的,很少是对的那个。 初恋成功,那好比是第一次买彩票就中了双色球500万。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要上辈子积福的人才能做到。 所以说,关于和温抚寞的事情,我是应该看开的。 只是,我的心中,还是有些畏惧,没有着落。 我怕再度受伤。 那种痛,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究竟该怎么做呢? 我心里没了底。 所以这天,我就把柴柴给叫了出来。 两人就在咖啡屋中坐着。 柴柴似乎也有了心事,所以我们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各自喝着咖啡。 我看着杯子中的咖啡道:"我这次是不是应该放手一搏啊" 柴柴看着杯子中的咖啡道:"我是不是应该去道歉呢?" 我一手托腮道:"我总不可能就这么孤单一辈子啊。" 柴柴一手托腮道:"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啊。" 接着,我们同时长叹口气,问道:"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异口同声之后,我和柴柴如梦初醒,疑惑地看着对方:"你在说什么?" 柴柴先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那天晚上,在我家打完牌后,柴柴便气呼呼地回家了。 但走在自家小区中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当时,四周一片死寂,月色阴暗,并且路灯还坏了。 简直就是杀人放火的良好时机。 柴柴忽然想起来我告诉她的那个尹志远,觉得是他在跟踪自己。 柴柴不敢再看,忽然跑人了树丛中,谁知那人也跟着她跑了进去。 柴柴临危不乱,一直矮身躲着,等那人走到跟前,忽然站起身来,拿着防狼辣椒水对着那人脸上一喷。 接着,又拿出防狼电棒对着那人一击打。 这一切做完后,她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女人,你疯了!" 那声音很熟悉。 就是那个赢了她的乔帮主的声音。 柴柴顿时愣住,反应过来后,眼睛顿时充血。 这厮,赢了她的钱不算,逼她写了两个250的借条不算,现在,还要装鬼吓她?! 实在是太可恶了! 于是,趁着乔帮主倒在地上,柴柴又赶紧跑过去,对着他的胯下狠狠地踹了三脚。 整整三脚。 接着,便神清气爽地回家了。 但经过这些甜的思考,柴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对乔帮主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凭柴柴的直觉,她认为乔帮主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接着,联系前后上下,柴柴终于理解了。 说不定,人家乔帮主是害怕她路上遇到那个变态,特意来保护她的。 "不是说不定,是肯定是。"我斩钉截铁地告诉柴柴:"救了我之后,人家还一直让我马上通知你,要你小心点呢。"这些天,被盛狐狸给搅得心慌意乱的,我也没注意到,确实很久都没见到乔帮主了,难不成,是被柴柴给误杀了? 闻言,柴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他会不会告我袭警啊?" "乔帮主应该还不至于吧,你去向他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我安慰道。 "也只有这样了。"柴柴搅动了下面前的咖啡,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清清嗓子,道:"我和盛悠杰,同居了。" "是吗?"柴柴对我挤眉弄眼:"看,我早说过你能把他拿下的,不是有句顺口溜吗:寒食色一出马,牛鬼蛇神全趴下。" "这是你编的吧。"我觑她一眼:"再说,是他把我给拿下了。" "既然同居了,你还苦恼什么?"柴柴不解。 我垂下眼睛,看着面前的卡布奇诺,上面是一个白色的心形图案。 我拿着小勺,一搅动,那图案,就混沌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这么回答。 "既然如此,就不要想。"柴柴看着我,轻声道:"想得太多,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默默地点点头。 "努力结婚吧,到时我送你一lv包包。"柴柴开始诱惑我。 我摆出一副爱国脸:"我不要,抵制法国货。" 然后,我涎着脸道:"还是Gucci包包吧,不过省下来的钱,包成红包给我。" "贪不死你。"柴柴摇摇头。 "我存钱可是为我们俩打算啊,以后老了,我们都没销售出去,就只有靠着这些钱养老。"我道。 "去去去,说些晦气话。"柴柴伸出手,赶蚊子似的。 和柴柴道别后,我在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一栋大厦楼下。 抬头一看,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买了根雪糕,边舔便抬头思索着。 三秒钟后,拍了下脑袋瓜子:这不就是童遥他们公司吗? 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很少见到童遥这孩子了,怪想念的,于是,我便决定上去看看他。 童遥同学 童遥那家伙的小秘书我是认得的,她笑着向我点点头,也就放行了。 轻轻地打开门,发现童遥正在和人通话。 他看见我,眉毛微诧着扬了扬,然后偏偏头,示意我自己找她方坐,接着就继续讲电话了。 我在办公桌前坐下,边吃雪糕边环顾四周。 不愧是房地产商人的办公室,起码有200平米,宽敞,亮堂。 童遥这家伙虽然也算是红色后代,但却是被资产阶级的享乐主义给腐蚀长大的,因此,这办公室装修得特别舒适豪华。 进门的左边是一红木书柜,摆着一大摞装b的名著,还有几瓶珍藏的洋酒。 进门的右边则是一套牛皮沙发,瑞士的DESEDE,俗称"沙发中的劳斯莱斯",我看杂志上介绍的,少说一套也要上六位数。 童遥同学眼晴都不眨就买了,买了不说,还整天随意糟蹋,就喜欢坐在上面边抽烟边看文件。 上次如果不是我眼明手快,冲过去把那即将要碰到沙发的烟给夺下,那沙发绝对会被烫出个大洞。 我和柴柴曾经商量过,以后实在是穷荒了,就把这沙发偷去卖了。 后来仔细一寻思,觉得可行性不大,毕竟这东西太重了。 于是,我们便改变了主意,决定把童遥偷出去卖了。 环顾完毕,雪糕也吃进肚子里了,我开始百无聊赖,边用下巴磕桌子,边打量着童遥问学。 他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而衬衣的袖子卷起,到了手肘,扣子也解开了两三颗,那华丽丽的锁骨啊,就这么露了出来。 童遥这个人吧,谈生意时,特别有一套。 他总是笑嘻嘻的,让对手感觉很自在,瞬间让人失去防备。 接着,他就开始跟你聊天套近乎了。 他什么话题都能聊,从av的内容到cctv的内容,天文地理,杂七杂八的都知道,聊的全是对手感兴趣的。 接着,他就开始跟你谈生意了,童遥同学最大的本事就是,明明是他占了便宜,但却能让对手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之后,对手高兴了,就稀里糊涂地签下了合约。 最后,钱就哗啦哗啦地流进了童遥同学的口袋中。 实在是天生的奸商。 油滑的笑面虎一个。 等我磕桌子磕得差不多时,童遥同学终于将电话挂了。 我抬起眼晴,跟据刚才听见的那些敏感词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官商勾结,世界真是黑暗啊。" "我是为人民服务。"他辩白,接着看我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我继续用下巴磕着桌子。 "是不是感觉我又帅了?"他起身,拍下了我的头,道:"你当自己是锥子下巴么,没事死磕桌子干嘛? "试验一下你桌子的硬度。"我道。 "你到底是来干吗的?"童遥同学来到沙发上,坐下,腿交叉着,问我。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是来看你的呢?"我双手抱着脑袋瓜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家小弟弟好些没有?还能用吗?" "多榭关心,经过多次实验表明,它身强力壮,好得很。"童遥同学勾勾嘴角,拿出一根烟,点燃。 他一向都抽红河·道,气味很醇。 我向着他伸出手。 童遥同学无奈地将烟拿出,把那盒子丢给了我。 我非常喜欢那个盒子的设计,古色古香的,一个"道"字行云流水地摆在上面。 所以每次只要他在我面前吸烟,烟盒子就会被我给抢走。 我耍弄着那盒子,闲闲说道:"别用得太频繁,伤愈了就要休养,对了,忘记告诉你,研究表明,基本上海绵体骨折过一次的,一般都会继续骨折下去。" 闻言,童遥同学的脸,瞬间和烟一样白了,他忙问:"真的假的?" 我看着他,用无比严肃的态度说道:"当然是……假的。" 研究只表明,这些男人把小弟弟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这不,听见一些风吹草动,这脸就个个像僵尸似的,刷刷地白。 见被耍了,童遥同学咬牙切齿地走过来想要将我灭口。 不过门外的一阵响动救了我。 小秘书:"吴小姐,童经理真的不在!" 泼辣的声音:"滚开,我知道他在里面,童遥,我今天见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 我扬扬眉毛,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童遥同学:"怎么,你又欺骗了哪位良家妇女啊?居然被人家给找上门来了。" 童遥同学挫败地叹口气:"还不就那个吴子淇。" 我这才记起,柴柴跟我提过这件事。 有一天,童遥同学去酒吧玩,与吴子淇认识了,两人一拍即合,当晚便滚到床上去乐乎了。 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第二大早上,吴子淇无意中发现了童遥同学的名片,顿时明白自己是遇上条肥羊了。 那肯定是狠狠地宰啊。 所以,童遥同学就悲惨地被她给缠上了。 吴子淇像打游击似地,天天在他家和公司门口守着。 童遥同学被她这种精神所打败了,实在是不堪其扰,便开出张支票,请她离开。 吴子淇还是不干,她声泪俱下地说,自己爱的不是童遥同学的钱,是他的人,要求童遥同学娶她。 说实话,童遥同学听见吴子淇说她爱的不是自己的钱,是自己这个人时,心中还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但没等他感动完毕,吴子淇就拿出了一张婚前协议,逼他签字。 童遥同学一看,心中马上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把她招聘过来当自己的得力助手。 这位吴小姐,比自己还黑啊。 那协议,简单地说,就是以后不管是谁提出的离婚,童遥同学的全部财产都要转移到吴子淇名下。 想也知道,童遥同学一向自由惯了的,怎么肯自动被绳子拴着呢。 于是,他拒绝了。 所以,吴子淇还是每天都来闹。 小秘书文静,娇小,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吴子淇扭着腰肢,晃着翘臀走了进来。 吴小姐看上去是个泼辣的妞,一身名牌,够有钱。 我还没打量完,那吴子淇看见我,眼睛一亮,猛地向我冲来,双手指甲伸出,一招九阴白骨爪"唰"地袭来。 与此同时,她嘴中大叫着:"我说为什么童遥不肯见我,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迷惑的!" 还好童遥同学眼明手快,挡在我前面把她给拉住,否则我就惨烈了。 但虽则如此,我心里才叫一个高兴啊,激动得手足无措。 狐狸精,狐狸精,我居然被人叫狐狸精了!? 被叫狐狸精的可都是大美女啊,这不是赤裸裸的赞美吗? 我心里可惜了,这么个喜欢说实话的泼辣美女,怎么眼神就这么不好,看上童遥同学了呢? 吴子淇对着童遥同学又抓又咬又踢,并且喊道:"我不敢,你今天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果不结婚,我就放火烧你的公司!" 再怎么说,我和童遥同学也是多年好友啊,怎么能看着他受苦呢? 于是,我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然后,折回,对着童遥同学的头淋了下去。 "哗啦啦"一声,不仅是童遥同学,连吴子淇也惊呆了。 接着,我将吴子淇推开,自己扑过去,对着童遥同学又抓又咬,哭喊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还骗人家说你没结婚!你个禽兽,你个草履虫,我要跟你离婚!我要把你的财产全夺过来,我要让你净户出生,连一条内裤都带不走!" 然后,我转过头,对着吓呆的吴子淇道:"小姐,请你留下姓名,联络方式,方便我打离婚官司时找你当证人!" 闻言,吴子淇瞠目结舌,三秒钟后,赶紧转身,溜之大吉。 然后,我得意地转过头来,道:"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童遥同学摸摸自已被我淋湿的头发,又摸摸那被我给捏皱的衬衣,实在不知道,是该感激我,还是揍我一顿。 将周身打理完毕之后,我决定请童遥同学吃饭,为刚才自己吓他小弟弟的事情道歉。 于是,我们便来到烧烤店中。 叫了一大堆东西,我理头奋战。 童遥同学似乎还在纠结着那个问题:"你今天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啊?" "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是来看你的呢?"我抹去嘴角的辣椒油,反问道。 "因为,你一向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看我。"他笑。 "说得我这么冷血。"我摇摇头,继续吃。 隔了会,童遥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温抚寞的事情?" 我还是低着头,死劲咬着嘴中的肉。 这次。我没有掐童遥。 我不应该掐他。 童遥知道我还放不下温抚寞,所以他时常在试探着我。 柴柴知道我还放不下温抚寞,所以她时常在隐瞒着我。 盛狐狸知道我还放不下温抚寞,所以他时常在逼问着我。 是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我还是没放下温抚寞。 这是我的错,我不能怪任何人。 所以,我并没有从肉体上肆虐童遥,而是将口中的肉吃了下去,然后抬起了头,看着他。 童遥也看着我,那眼神,于嬉笑之中带着一种巡视。 我镇定地说道:"把你的手边那瓶胡椒粉递拾我。" 童遥的眉毛抖动了下,还是照做了。 我用力摇着胡椒粉,将他们撒在肉上。 胡椒粉单独吃,是不要舌头的做法,但是将它撒在肉上,却会产生一种奇异的香气。 所以说,任何事情,还是适量为好。 但童遥同学是不理解这个道理的,因此在我吃下第二串牛肉时,他再度询问道:"真的不想知道温抚寞的近况?" 我抬眼,瞪他一眼:"问这么多遍,真是让人烦躁。" 童遥还是那副笑容,道:"我每次问你时,你都会我找事情岔开这个话题,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确切的答案,所以我只有继续问,直到你回答为止。" 我拿起汽水,喝了一口,解除了舌上的一些辣意。 然后我低头想了想,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问道:"温抚寞有啤酒肚了吗?" 童遥摇摇头:"没有。" "那他秃顶了没?"我继续问。 童遥还是摇头:"没有。" "那安馨长胖了吗?"我终于吐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童遥仔细回忆了下,道:"据说没有。" "那就闭嘴。"我道。 声音中的窒闷已经淡了许多。 我不得不承认,当这两个深理于心的名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时,全身居然有了一种通畅的咸觉。 就像是小时候去打针,在排队时,手就在抖,胸口也因为畏惧而闷闷的。 但是,一针下去后,整个人会放松许多。 因为一直压住自己的那些东西暂时不见了。 当然,那阵痛还是存在着的。 其实,我不应该对童遥发火,他是为了我好。 但是,好友,就是有钱的时候同使,有气的时候对发,有了伤心的事抱住他一阵大哭的一种生物。 所以,我对以前拍他的屁股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 这时,我们吃到了高*潮。 盛狐狸,脸臭臭 虽然店里有冷气,但吃起来还是有些热,于是,童遥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脱下,随随便便地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我承认,因为是自己请客,想着省钱,我就把他拖到了这种物美价廉的店中。 既然都物美价廉了,那凳子上理所当然地有些油渍。 但童遥同学就这么把那anmani西装随随便便往上面一放,实在是败家子。我赶紧把西装抢来,骂道:"你烧钱呢?这么脏还往上面放?拿来,我帮你拿着。" 于是,我把西装小心地铺在我膝盖上,放好。 童遥同学懒洋洋地一笑,道:"寒食色,你怎么像我妈啊?" 我就势一笑,道:"儿子乖,这么小就可以叫妈妈了。" 闻言,童遥咬牙:"算你狠。" 我得意地吊起眼晴,觑着他,意思就是,怎么样啊?有本事你来咬我屁股啊。 但人童遥同学是谁啊。 人家俗称奸商,对付我这种人,有的是办法。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召来老板娘,一宇一句地说道:"老板娘,牛肉,鸡肉,羊肉,一样来三份。" 闻言,我的心,滴拉拉地淌血。 看来今天要大出血了。 唯一的补偿方法,就是赶紧和童遥抢吃的,吃得超过百分之六十就算我胜利。想到这,我连忙埋头痛吃。 但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一滴辣椒油就从一串金针菇上滴到了我的腿上。 此时,我膝盖上放着童遥同学的西装。 也就是说,这件anmani被我给毁了。 我忙不动声色地伸手用纸巾擦拭着,但是效果甚微。 于是,我决定不告诉童遥,等会将衣服往他怀中一塞就走人,下次遇见时打死也不承认。 但我说过的啊,童遥同学是奸商。 所以,他的火眼金睛一下就看见了我的举动,好整以暇地说道:"寒食色,擦够了没啊。" 我只能讪笑:"不好意思,下次anmani打折时我买一套,赔给你。" 童遥同学长叹口气:"算了,我的衣服,哪一件没被你给糟蹋过呢?" 这话不对。 加上这件,我也才糟蹋了一次他的衣服。 那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大姨妈不小心提前了,就把裤子给弄脏了。 没办法,我只能借童遥同学的外套。 童遥同学是篮球队的,当时就长得挺高了,所以那外套的长度绝对能遮住我的屁股。 于 虽然店里有冷气,但吃起来还是有些热,于是,童遥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脱下,随随便便地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我承认,因为自己请客,想着省钱,我就把他拖到了这种物美价廉的店中。 既然都物美价廉了,那凳子上理所当然地有些油渍。 但童遥同学就这么把那anmanl西装随随便便往上面一放,实在是败家子。 我赶紧把西装抢来,骂道:"你烧钱呢?这么脏还往上面放?拿来,我帮你拿着。" 于是,我把西装小心地铺在我的膝盖上,放好。 童遥同学懒洋洋一笑,道:"寒食色,你怎么象我妈啊?" 我就势一笑,道:"儿子乖,这么小就可以叫妈妈了。" 闻言,童遥咬牙:"算你狠。" 我得意地吊起眼睛,觑着他,意思就是,怎么样啊?有本事你来咬我屁股啊。 但人童遥同学是谁啊。 人家俗称奸商,对付我这种人,有的是办法。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召来老板娘,一字一句地说道:"老板娘,牛肉,鸡肉,羊肉,一样来三分。" 闻言,我的心,滴拉拉地淌血。 看来今天要大出血了。 唯一的补偿办法,就是赶紧和童遥抢吃的,吃得超过百分之六十就算我胜利。 想到这,我连忙埋头痛吃。 但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一滴辣椒油就从一串金针菇滴到了我的腿上。 此时,我膝盖上放着童遥同学的西装。 也就是说,这件anmanl被我给毁了。 我忙不动声色地伸手用纸巾擦拭着,但是效果甚微。 于是,我决定不告诉童遥,等会将衣服往他怀中一塞就走人,下次遇见时打死也不承认。 但我说过的啊,童遥同学是奸商。 所以,他的火眼金睛一下就看见了我的举动,好整以暇地说道:"寒食色,擦够了没啊。" 我只能讪笑:"不好意思,下次anmanl打折时我买一套,赔给你。" 童遥同学长叹口气:"算了,我的衣服,哪一件没被你给糟蹋过呢?" 这话不对。 加上这件,我也才糟蹋了一次他的衣服。 那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大姨妈不小心提前了,就把裤子给弄脏了。 没办法,我只能借童遥同学的外套。 童遥同学是篮球队的,当时就长得挺高了,所以拿外套的长度绝对能遮住我的屁股。 于是,我就这么披着安全地和温抚寞回家了。 因为外套上沾染了大姨妈的痕迹,虽然我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童遥同学死活都不要了。 隔了几天,童遥想出了有些不对劲,便问我当时为什么不找温抚寞借外套,女友穿男友的衣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嘴角露出奸笑,说,我怎么能破坏自己在温抚寞面前的形象呢。如果我这么做了,温抚寞岂不是每次看见我,就会想起我大姨妈的味道吗。再说,他还可能因此而失去对女人的兴趣,说不定就去背背山上放养了。 说完之后,我被童遥同学一阵海扁,原因是我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有心理障碍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厮还是一样生龙活虎,当初我是白挨那顿揍了。 想到这,我拍拍他手上的西装。 算了,就当是餐巾吧。 于是,继续吃饭。 估计童遥同学是想帮我减肥,所以他还是纠结着温抚寞的话题不放。 "他们订婚了,你知道吗?"他问。 我点点头,嘴中含着肉,含糊地说道:"我也有新男朋友了。" "哦?"童遥同学微微抬高眉梢:"是谁?" "盛悠杰,就是帮你回复男性功能的那位医生。"我帮他回忆着。 闻言,童遥同学的眉梢更高了:"是因为他和温抚寞长得像?" 我放下筷子,严肃地说道:"绝对不是这个原因,我不会把自己受过的伤害再去加诸在别人身上。" 童遥微微偏过头,问:"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你认为我当初为什么要和温抚寞在一起?"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次提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原来,也不是这么艰难。 "我不知道。"童遥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道,"我将烤肉锅中倒上一点油,将肉片放在上面,看着那肉肉的红色,渐渐成为金黄,轻声道:"恋爱这回事吧,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真的,差一个条件都不行,差一分一毫,就错过了,玄乎得很,估计只有算命的才能说清。" 确实是这样。 虽然我一直在说,自己和盛狐狸交往,是被他给逼的,但那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原因。 这么说吧,那就是,在现在我所处的环境中,我只愿意和他成为男女朋友。 这就回到了童遥同学的问题上。 为什么我要和盛狐狸在一起。 首先是因为我们都没有结婚,构成了可以在一起的前提条件。 然后是因为机遇巧合,盛狐狸放弃了其他牛逼的医院,来到了我们这所相比较而言不这么牛逼的医院。 接着,就是那天,我恰好在温抚寞去屏风后时,说出了要掐他屁股的话,就这么和他不打不相识了。 再接着,就是我们性格使然,开始斗争,在斗争中深入地了解了对方。 再然后,就是我无意间从童遥口中得到了温抚寞和安馨订婚的消息,于是,就和盛狐狸上床了。 接着,就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 最后,我们在一起了。 是的,这就是我和盛狐狸在一起的全过程,由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构成。 或者,更简单一点说,我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一个缘字。 我和温抚寞也一样。 因为缘分到了,我和他谈了一场对我而言刻骨铭心的恋爱。 又因为缘分淡了,我和他从此分隔天涯,或许一辈子,也无法再见。 所以,并不是柴柴和童遥,甚至是盛狐狸认为的那样,我是因为盛狐狸和温抚寞长相相似,才会和他在一起。 你运气不好,踩到狗的粑粑就算了,但如果你故意让别人再去踩到,那就是不道德的。 "不是别的意思。"童遥道:"只是那盛医生和温抚寞确实相像的,所以才让人有那种联想。" "那你么就这样想吧。"我道:"我喜欢的就是那种小白脸类型,以后找的老公也会找那种……对了,人家柴柴说我结婚时,要送我GUCCI包包,你一个堂堂富商,也应该送份大礼吧。" "你出嫁时,我把我那间公司送你做嫁妆。"童遥抢了我的一块牛肉,豪爽地说道。 "这么大方?"我感动得泪水盈眶。 "当然。"童遥又接着不怕死地补充道:"反正你也嫁不出去……啊,寒食色,你好狠毒,居然想偷袭我的命根子?!" 与童遥告别之后,我继续在街上闲逛着。 忽然觉得,今天出来一次,还是有收获的。 至少,弄清了不少东西。 至少,我可以当着人的面说出温抚寞和安馨的名字了。 只不过……当说出那两个名字时,心中还是有些涩涩的。 初夏的天气,是最反复不定,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没一会,天上便是乌云滚滚,再没一会,那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将我淋得个透。 我赶紧跑到商场门口去躲雨。 这一下雨,那风就是窒闷的,天色,也是暗黄的。 汗,似乎一层层地粘在人身上,特别不舒服。 本来想进商场逛逛,但是想到每次一进去就会忍不住刷卡,就忍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盛狐狸打来的。 我接起,他在那边问道:"你在哪里呢?" "王府井门口。"我回答:"等雨停了就回来。" 盛狐狸没说什么,也就挂了。 我将手机放好,继续在哪里看着天空。发呆。 这时,从商场里面走出一堆情侣,男的将雨伞打开,搂着女生就走进了雨幕之中。 雨势很大,地面像是起了一层白雾。 但是那男人一直紧紧搂住女伴的腰,一直将伞往她那边移,儿自己的肩膀,却湿了大半。 没来由的。 虽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但我觉得,她一定在笑。 看着看着,眼睛居然有些润。 心里暗暗骂道:寒食色,你矫情个屁啊。 想想也是,我寒食色的骨头是铁打的,没男人打伞,我自己冒雨前进。 于是,我将皮包放在头顶,深深吸口气,也进入了大雨中。 那雨可是真大啊,雨滴一个个的,打在人身上,麻麻的。 我在心中默念着:苦不苦,想像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像革命老前辈。 于是,作为退团的共青团员与预备党员,我就这么不怕苦,不怕累地走在马路边,伸手招出租车。 可是这下雨天的出租车,就跟处男一样难找。 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懒到一辆。 而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湿的。 正在焦急中,忽然一辆车停在了我面前。 定睛一看,发现这车有些眼熟。 等车主下来时,我醒悟过来,这不是盛狐狸的车吗? 当然,下来的车主就是盛狐狸。 盛狐狸皱眉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一把将我推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室中,我大吸口气。 红一方面军和红二方面军在奖台堡会师。 长征总算是胜利了。 盛狐狸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刚要说,没关系我不冷,但却被盛狐狸眼中那道警告般的光给震慑了,只能披上。 "快把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拧拧。"盛狐狸道。 "算了,回去再弄。"我讲客气:"等会把你的车弄脏了。" 闻言,盛狐狸转头,看了我一眼。 只那一眼,就足以吓得我魂飞魄散的。 那叫一个冷啊。 我干净拧起了衣服。 那水,哗啦啦地就落在车中了。 边拧,我边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不然呢?"他反问。 "你怎么心情不太好?"我擦觉到了,赶紧往旁边坐了坐,以免盛狐狸发飙起来误伤了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了?"盛狐狸直视着前方。 我哪知眼睛都看见他心情不好了。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赶紧噤声。 车内的空气太闷了,我受不住,就将窗户开了一道缝。 那风吹入,挺舒服的。 但没舒服多久,我的身子忽然生生打了个寒噤,接着再打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 "淋了雨还吹风,快关上窗户!"盛狐狸命令道。 语气是真的不善,我忙将窗户关上,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中,坐正。 这一关窗户,车内的空气更加窒闷了。 更何况,还有盛狐狸创造出来的低气压。 反正没事可做,我就想听听音乐,但刚要去按开关,盛狐狸就"趴"地一声,打了我的手。 那劲可是真的大啊,我的手背,都红了。 我开始怀疑,盛狐狸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脾气这么冲? 但我寒食色虽然这个也不咋地,那个也不咋滴,可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吃饱饭后的那一个小时,脾气特别号。 所以,我也就不和经期中的盛狐狸计较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诶,你家离这里至少也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吧,怎么你十分钟就到了?" 盛狐狸看着前方,嘴角紧抿,又说出了那句老话:"你认为呢?" 我瑶瑶头,决定不再去招惹他。 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我看向窗外。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起了水雾一般,特别不真实。 漫天漫地的水,像是另一个世界。 我不禁赞叹:"哇,这雨下得真大……跟我上个月排出来的卵细胞似的。" "吱呀"一声,车子打滑了一下。 所以我说。盛狐狸缺乏的,是一颗淡定的心。 多灾多难的胸 不过这么一打岔,盛狐狸的脸色好了那么一点点。 具体点说,刚才是阴转暴雨,现在是阴转多云。 看来,我还是需要继续努力啊。 反正,我家食色受到的打击也不止么一次。 于是,我决定豁出去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盛悠杰.你的脸怎么跟臭豆腐一样臭啊?" 盛狐狸没有做声,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专心地开着车,就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 就在我绞尽脑汁,准备另外问一个问题时,他忽然开口了:"你今天出来干嘛?" 避开你想一些事情啊。 但是如果这么回答了,凭着盛狐狸的性格,一定会追问我是在避着他想什么事情。 所以,我只能用百分之五十的真话,加百分之五十的假话来回答他:"我出来找柴柴禾童谣聚聚。"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出来了?"盛狐狸接着问。语气像是在数落着我的罪状。因为告诉了你,说不定你会跟着。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谄媚地回答道:"其实这次我是去告诉他们我们的真实关系,所以下次再带你去比较好。" "你怎么告诉他们的?"盛狐狸问。 "我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了。"我道。 "终于承认了?"盛狐狸哼了一声。 "我一向都承认的。"我说。这一招不错,盛狐狸的脸,开始有转晴的迹象。我一个高兴,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这一打,盛狐狸的脸又转阴天了,他质问道:"怎么不等雨停了才出来,淋雨很好玩吗?" "还不错,挺凉快的。"我这么回答。 "等会生病了你就知道苦头了。"盛狐狸冷哼了一声,他今天哼的次数特别地多。 我一直以为,盛悠杰是狐狸,但是我现在才知道,他跟乌鸦也有某种亲戚关系。 因为五分钟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热了起来。 当然,以前我和盛狐狸在一起时,身子也常热,但那是因为发*骚。 而这次,是因为发烧。 等回到狐狸家时,我的头就开始晕沉沉的。 盛狐狸一把将我抱进浴室中,把我湿冷的衣服"刷刷刷"地扒拉下来。 估计是虐恋情深看多了,加上那时病的有些糊涂,我赶紧抱住身体,娇声叫道:"王爷不要啊!" 结果没喊完,头上就被重重地拍打了一下。 力气可真大啊,我顿时眼冒金星。 盛狐狸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是于平静中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寒食色,你再敢说这样的台词,我把你的头塞进微波炉中。 没情趣,这男人太没情趣了! 我腹诽。 衣服被脱下来后,盛狐狸将我放进浴缸中。 被热水一泡,我浑身顿时发热起来。当然,脑袋也更加发热了。 我看着盛狐狸那修长的身影,忽然道:"盛悠杰,我要女上位!" 闻言,正在帮我收拾衣服的盛狐狸转过身来,慢慢地,慢慢地向着我走了辻 来。 热气氤氲中,他的脸,像是雾气中的曼陀罗。 美得朦胧,美得诱惑,美得震动人心。 他坐在浴缸边,伸出那白玉般的手,玩弄着里面的热水。 那水,就这么哗啦啦滴响动着。 然后,他徵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休想。""什么意思?"我问。 "一辈子也别想的意思。"他答。"为什么?"我再问。 "因为",他俯下身子,直视着我,那薄唇微动:"我要压你一辈子。" 悲剧啊! 我要被压一辈子!? 听见这个消息,我头更晕了, 好不容易,我被泡的全身发红,血液流通顺畅了,盛狐狸才把我像捞饺子似的捞起来,吹干头发,放在床上躺着。 到这时,我已径是迷迷糊糊了。 只记得,有一个人一直在我旁边忙活着。 一会将我扶起,喂下退烧药,一会又給我额上换冰袋,一会友让我含着体温计。 其实,我家食色的身体一向是铁打的,一直也是坚强得很。 有一次,高烧四十度,还是撑着眼皮,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自己挂号,输液。 这次的病,并不严童,可是我,忽然变得娇气起来。是因为,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吧。我不得不承认,被人照顾的感觉是很好的。 所以这么一来,我的身体自然而然就放松了,任由自己软弱下去。都是因为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照顾自己。那么,就卄么也不用担心了。终于,有人可以依赖了。 虽然闭着眼,意识模糊,但脑海中一直翻来覆去闪现着许多画面 而出现最多的,居然是刚才从商场中走出来的那对男女。 男人高大的身影,那把明显向着女人傾斜的伞,还有他淋湿大半的肩膀。 忽然,那女的转过头来。 我惊讶地发现,她居然是我。 而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盛悠杰。 在那瞬间,我的心,忽然开阔了许多。 像是找到了自己失落许久的东西。 终于,我不再孤单了。 再也不会孤单了。 我的病,一向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寒食色又是生龙活虎了。 我站起来,把盛狐狸的床当蹦床跳了两下,活动下筋骨。 接着,四下打量一番,发现盛狐狸不在, 估计是去上班了,我这么猜测。 这时,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我仔细聆听,确定它老人不是想拉稀,而是想吃饭后,就向着厨房走去。 毛爷爷不是说过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但这是,盛狐狸回来了。 看见我,他眼睛一眯,道:"去床上躺着去。" "我肚子饿啊。"我说。 "我买了粥。"盛狐狸将手中的外卖粥放在桌子上。 我看了看那些清纯的小粥,嘴巴一撇。 想我寒食色这样一个心心念念女上位的雌性禽兽,居然让我喝清淡小粥,怎么可能呢? 于是,我不理会他,自己来到厨房,霹雳哗啦五分钟后,早餐弄好了。 我将它摆在桌子上。 盘子中,装着两颗煎蛋,还有一根火腿肠。 我慢悠悠地用刀切着那可怜的火腿肠,切一眼,看一眼盛狐狸与此相同的部位,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估计盛狐狸的小弟弟现在挺难受的吧。 但盛狐狸二话没说,也进了厨房,噼里啪啦一阵后,端出了自己的早饭。 他的盘子中,放着两颗煎蛋。 接着,盛狐狸抬起眼睛,看了眼我的左边胸部。 那眼神,才叫一个意味深长啊。 果然,之间他举起叉子,猛地向着左边的那颗煎蛋插去。 顿时,煎蛋里尚是液体的蛋黄,就这么溅了出来。 从厨房的玻璃门中,我可以看见,自己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但一切还没结束。 盛狐狸继续看着我的左胸,而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叉子则在左边的那颗煎蛋里不停地搅动着。 可怜的煎蛋,被弄得一片狼藉。 蛋黄四溢。 盛狐狸哪里是在插蛋啊,他根本是在*我的胸啊! 我的左胸中忽然就生出一阵绞痛。 苦不堪言。 总算是品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但这样的酷刑,并没有结束, 盛狐狸倒弄完后,面不改色地将那惨不忍睹的胸部,不,是煎蛋给吞了下去。 那舌头,还轻舔了两下。 接着,他的眼睛又转向了我的右胸部,那叉子,又开始了酷刑。 我的右胸,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我不得不承认,盛狐狸是我的克星, 大克星, 因为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 我非常后悔跟他同居。 因为,从我病愈后的第三天早上,他就以我身体素质太差为理由,逼着我每天早上起来,和他一起晨跑。 我寒食色一向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睡着绝不坐着的人。 每天早上我都是看准了时间,连一分钟也不愿意早起。 所以,我是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但是,我面对的对手是盛狐狸啊。 每天早上,当我还在美梦中捡钱,或者是偷看美男洗澡时, 一阵冰凉就从我的胸部传来了。 我的瞌睡虫顿时呜咽着,说,寒食色,你tm找的什么男人啊, 然后,就一个也不留气地飞走了。 睁开眼,就看见盛狐狸若无其事地站在床前,将手中的冰冻毛巾捣弄着,闲闲 问道:"还想睡吗?" 只要我点头,我家馒头又会遭殃。 于是,我只能站起,跟着他去跑步。 早上六点起来跑步。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像行尸走肉一般地跑完后,我又像行尸走肉地走回去。 看见床,我像看见解放军似的,又趴了上去,准备再睡二十分钟。 但是,每到这时,身体会忽然一重。 盛狐狸低哑的,却充满了精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浪费时间。" 接着,我的裤子就被扒拉下了。 再接着,他的火腿肠就进入了我。 然后,我就被他给太阳了。 禽兽,实在是禽兽啊。 对这样虚弱的我,实在是难熬。 梦寐以求的女上位 不堪忍受这种疯狂折磨的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 逃的远远的。 不仅仅是天涯海角,我寒食色要逃出银河系!!! 但为此,我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头一次,我趁着夜深时,拿着白天悄悄准备好的行李,猫着腰,踮起脚尖,一步步地向着门口走去。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就在我将门打开时,就在我刚看见光明时,将在我要重返快乐之园时,我的领子忽然一紧。 回过头来,我看见了盛狐狸那双在黑暗中闪着流光的眼睛。 "这么晚,干什么去呢?"盛狐狸问。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对着他傻笑。 "不说是吗 ?"盛狐狸的笑容在黑暗之中,显得更加妖艳:"寒食色,我有办法让你说的。" 然后,我就被拖回了床上,被OOXX了一整夜。 第二天只能向医院请假。 原因是,腿软,无法站起。 我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啊,就这么泡汤了。 革命尚未成功,寒食色同志仍需努力。 第二次,我多了个心眼。 因为每晚睡觉前,盛狐狸都会要求我和他一起喝杯牛奶,说是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我对此嗤之以鼻,浪费,我们都是老胳膊老腿了,难不成还能第二次发育? 所以,我就在盛狐狸的牛奶中放了一点安眠药。 然后,我就假装睡熟,等待盛狐狸被放倒后,好溜走。 但这一闭眼,再睁开时,天就亮了。 盛狐狸侧躺在我的旁边,只手枕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问道:"怎么样,牛奶加安眠药的滋味好吗?" 我太阳你个太阳哦。 原来被放倒的人是我。 第三次,我决定在盛狐狸最没有防备的时机开溜。 于是,趁着盛狐狸去洗澡时,我一件东西都不带,拔腿就跑。 钱财乃身外之物,以后可以再挣的! 看,能让我寒食色这种视钱财如命的人懂得这个道理,可知盛狐狸对我的折磨有多惨烈。 正当我要逃出生天时,浴室的门开了。 我不害怕,因为盛狐狸没有穿衣服,此时,他不敢出来追我。 但是,我再一次低估了盛狐狸。 当时,他全身都是湿漉漉的,那些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滑腻白皙的肌肤向下滑动着。 还有那漆黑的发丝,就这么黏在颈脖处,蜿蜒成性感而诱惑的图腾。 他的腰间,松松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就这以遮住了那害羞的小狐狸。 但这样反而让人更想将其扯下,一探究竟。 盛狐狸胸前的两颗蓓蕾,粉嫩,诱人,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 睹此情状,我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而我的眼睛,也发直了。 可是,我还保留着丝理智,它告诉我:寒食色,快逃,这是你唯一逃离的机会了,如果放弃,你每天早上就必须要晨跑,要被他太阳,永远活在他的压迫中,快逃! 于是,我转身体,向外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盛狐狸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直接改变了我以后的命运。 那句话就是:"寒食色,如果你现在进来,我就让你女上位。" 我浑身的细胞,都因为这句话,而加速分裂着。 我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这句话,而加速流动着。 我全身的皮肤,都因为这句话,而加速紧缩着。 女上位,女上位,女上位! 我梦寐以求的女上位! 那是女王的殊荣。 特别是,身下是盛狐狸这种女王受似的尤物。 能上他,那是三生有幸啊! 所以,我根本来不及多想,转身,冲入了浴室。 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老祖宗的话,我们还是应该听在心里的。 我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上位! 我一进去,盛狐狸就把浴室门一关,然后眼睛精光一闪,直接将我压在墙壁上,周而复始地OOXX。 我边被压着,边在心中暗骂:妈的,连女人都骗,禽兽,渣滓! 当我被放出来时,已经呈现虚脱状态。 而盛狐狸,则神清气爽,趾高气扬地抛下一句话就走了:"这次只是小施惩戒,下次,就别怪我无情了。" 从此之后,我彻底将逃走的念头给丢弃了。 因为我实在不敢想象,盛狐狸所谓的无情,将是怎样惨剧寰的酷刑。 我没有胆子去尝试。 可是,虽然留了下来,我寒食色也不会任由盛狐狸搓圆搓扁。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开始抗争了。 这是一段伟大的可歌可泣的催人泪下的抗争史。 这一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盛狐狸最喜欢的一招,不就是冰冻我的小馒头吗? 来而不住非礼也。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里,一双手轻轻地掀开了盛狐狸的被子,再缓缓地拉下了他的裤子。 然后,我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嗖嗖嗖嗖嗖地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狐狸。 小狐狸啊,小狐狸,虽然你给我带来了许多乐趣,但是,为了整到你的主人,我只有牺牲你了。 接着,我有技巧地逗弄了下小狐狸,让它挺直了摇杆。 然后,再将那冰冻了一晚上的香蕉味的杜蕾斯,套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那开晚上,我看见了一个奇观。 盛狐狸的脸,在一瞬间变换了七种颜色。 是的,赤橙黄绿青蓝紫。 后来,我把这一招,命名为冰冻小鸡鸡。 第二部,诱敌深入,一招致命。 我告诉盛狐狸,我要女上位。 但是,盛狐狸说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寒食色会就此而放弃这伟大的理想吗? 当然不会。 于是,我装出一副认命的样子,任由盛狐狸压。 可是,当盛狐狸在高潮时,我忽然将手放在他的腰上,重重一捏。 接着,小狐狸就缴枪了。 然后,我镇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女上位……否则我就天天用这招,要不了一个星期,你家小弟弟铁定会患上勃起性功能障碍的。" 这时,盛狐狸的脸,又在一瞬间变换了七种颜色。 是的,赤橙黄绿青蓝紫。 盛狐狸还是一样,每天清晨都会强行把我从柔软的床上拖起来,拉着我去跑步。 美曰其名说是可以呼吸树叶释放出的新鲜空气。 新鲜空气? 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那些个臭树叶放出的屁啊。 谁稀罕去闻? 对此,我每一天都会抗议。 但每一次的抗议,都会被无情地镇压。 经过一系列的观察,还有数据调查,我终于找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那就是,盛狐狸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 所以说,我要尽可能地在晚上释放他的能量。 于是,我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榨干他。 不是有这样一个笑话吗 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隔一会。 师太,你就饶了老衲吧。 没错,我寒食色就要学习那位师太,要如狼似虎,把盛狐狸给榨成人干! 那天晚上,当盛狐狸第一次从我身上下来时,我深吸口气,又伸手去摆弄他的小狐狸。 那后,他又覆盖上来了。 当盛狐狸第二次从我身上下来时,我摇摇头,将眼前的金星全部晃走,把头伸过去,吻了下他的小狐狸。 然后,盛狐狸再次覆盖了上来。 当盛狐狸第三次从我身上下来时,我咬紧牙关,颤抖着嘴,轻轻咬住了他的唇。 然后,盛狐狸再次覆盖了上来。 当盛狐狸第四次从我身上下来时,我已经呈现挺尸状态。 额头上写着,此人已死,有事烧香。 盛狐狸不是说过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力是相互的,我也被榨干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第二天,他确实没有力气抓我去跑步,呼吸树叶放的新鲜屁了。 因为,我们双双请假,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 回去上班后,老院长扶着眼镜,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道:"小寒啊,你还是合适点哈,莫把别个盛医生身体搞垮了。" 我蹦噔你个蹦噔哦。 不过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我决定再也不使用了。 当然不是因为老院长的话。 因为我说好听点,我一向把他老人家的话当屁。 真正的原因是,隔天,盛狐狸又恢复了元气,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重新开始拖着我去跑步了。 可怜的我的双腿,还因为纵欲过度而酸软,却要雪上加霜地去晨跑。 实在是惨烈。 其实,按理说起来,我和盛狐狸算是办公室恋情。 很多人说,办公室恋情带来的往往是坏结果。 而我要说,这结果,何止是坏啊,简直就是悲剧。 自从和盛狐狸确定了恋爱关系后,他不仅正大光明地干涉我的生活,还正大光明地干涉我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从此,我就失去了太多观赏棒槌的机会了。 只要一有美男或者大棒追出现,都是盛狐狸上,并且还把那屏风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一点缝都不留给我瞧。 而落在我手上的病人,都上些和我一样猥琐的人与金针菇。 于是,我对这份工作的热情,迅速地消减了。 但是偶尔想起来也觉得奇怪,这个盛狐狸的眼睛怎么就这么毒呢? 居然能一眼就看清哪个病人是棒槌,哪个病人是金针菇。 这也太神了吧。 思索许久,我终于得出结论。 盛狐狸以前一定是混BE的,阅鸟无数,所以能从实践中取得经验。 当我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后,盛狐狸魅惑枉狷地一笑。 然后,我第N次因言语不慎被他太阳了。 其实,这办公室恋情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在于,盛狐狸没事就喜欢勾引我。 是真的勾引啊。 每次没病人时,他的脚,就伸过来,在我的小腿上慢悠悠地滑动。 而他本人,则正襟危坐,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那姿势,那动作,诱惑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恨不得扑过去扒下他的裤子,"嗷唔"一声将他给吞下肚子。 还有时候,他会拿着病历走过来,装作和我探讨病人病情的样子。 这时,盛狐狸往往会低下身子,故意将自己的气息喷在我赤裸的颈脖上。 而一只手,则有意无意地在我背脊上滑动。 那手指,每到一处,就点燃一点火种。 我瞬间融化了。 不过我后来发觉,这厮只是喜欢看我产生欲望的表情。 也就是说,他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 没有职业道德。 那恨得牙痒痒,却因为在医院中,实在不好发作,只能忍耐着。 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天,当盛狐狸又再一次卑鄙地诱惑了我之后,我爆发了。 虽然还是上班时间。 虽然门外不时有人会走过。 虽然老院长很有可能不打报告地走过来。 但是,我还是爆发了。 我一把将盛狐狸给拉到诊室的角落中。 那是个死角,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 我将盛狐狸给抵在墙上,半阖着眼睛看着他。 他那细长的眸子四周,有着桃花般的光晕,泛滥着魅惑。 他那挺翘秀气的鼻子,在空中勾勒的,是灵秀的弧度。 但那薄而水润的唇,上面的细纹,每一条,对女人而言,都是一场浩劫。 还有他的喉结,不断地蠕动着,像是一只欲望的兽。 "你想干什么?"盛狐狸的眉梢扬起,如柳枝抚在水面,荡漾起圈圈涟漪。 我没说话。 但那涂着淡淡唇彩的唇,则绽放了一朵笑。 他妖艳的眸子中,映出了我妖艳的笑。 然后,是拉链滑动的声音,慢慢地滑动。 那圆润的声音,是欲望的开启。 接着,我的手,从打开的拉链中进入,握住了他的狐狸根。 我的眼睛,直视着盛狐狸,而我的手,则诱着他。 我缓慢地摩挲着,让小狐狸逐渐在我的手中变得灼热,变得硬挺,胀满了我的手掌。 盛狐狸的呼吸,开始染上了热度,不再是平衡的了。 他的身体,也随着呼吸,在动摇着。 那双眼睛,开始生出了氤氲。 情欲的氤氲。 盛狐狸的身子,在自动地向着我靠近,想要索取更多。 这正是我想看见的结果。 此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抽出,瞬间跑到诊室门口,站立着,抱着手,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时,盛狐狸终于明白了,我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但是我可不怕,反正自从认识他以来,这厮的眼睛都"危险地眯了起来"多少次了。 "寒食色,过来。"他命令道,声音还是有着未消的欲望。 我摆摆手指,做出一副讨打的样子,道:"盛医生,恕难从命……还有,劝你将自己的衣服在三秒钟内整理好。" "为什么?"盛狐狸问。 我状似无辜地看着他。 当然,状似,只是状似。 我说:"因为,马上就有人要来了。" 说完,盛狐狸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危险地眯了起来"多少次了。 我哪里会理会他,马上站在门口对着走廊招手,道:"小刘,你进来一下,我给你说件事。" 我需要说明的是,此刻盛狐狸的裤子拉链大开的。 而那小狐狸还没有疲软下去,正从洞开的拉链中抬头来。 而我呼唤的那位护士小刘,正是本医院最八卦的女生,任何人的糗事都能被她宣扬得满城皆知。 也说是说,如果被她看见,盛狐狸是铁定的名节难保。 所以,盛狐狸忙将小狐狸塞进裤子中,然后将拉链拉起。 可惜速度太快,忙中出错,一不小心,把小狐狸的头给夹住了。 平时,拉链夹道手指,都能让人痛得落泪。 而此刻,盛狐狸被夹住的,是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小弟弟。 这时,盛狐狸闷哼一声,额上瞬间冒出了无数冷汗,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接着,我打了个响指,成功地吸引了盛狐狸的注意,然后,再缓缓说道:"不好意思,看错了,那个人不是小刘。所以啊,你别着急,慢慢塞。" 在那瞬间,盛狐狸的脸,变换了七种颜色。 没错,赤橙黄绿青蓝紫。 然后,我踏着七寸的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出了诊室。 我得恋的笑,我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就这么,时间就如那小溪,在我和盛狐狸斗智斗勇以及ooxx中缓缓流淌着。 这天,柴柴将我叫了出来,让我陪她去跟乔帮主道歉。 我诧异:"都这么久了,你还没道歉啊? 等半的理由还挺充分的:"最近时常在飞,休息的时候去过他家一次,可他不在,我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我只能陪她去了,不过也好,可以顺便回去查看一下我家是不是被小乞丐给弄乱了。 这些天,一下班就被盛狐狸拾托到他家去了,我都好久没回过家了。 先是去的我家,因为柴柴还要酝酿一下情绪。 打开门,就听见一件小提琴声悠扬地传来。 那音乐,很转柔,像水一般流淌入人的耳中,让全身的细胞都觉得舒适了起来。 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对了,绕梁三日。 这琴声现在就绕着我家的天花板,估计不止三日了。 走进去一看,发现小乞丐正站在落地窗前,侧对着我们,正偏着头,专心致志地拉着小提琴。 他穿着淡蓝色的T恤,还有米色的休闲裤,看上去,有些瘦弱。 是属于男孩特有的那种瘦弱。 虽然我唤他小乞丐,但不论是落魄钓时候,还是现在,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贵族气质。 我并不是指有钱的那种贵气,而是一真正的那种骨子中的忧雅。 三代才能养出的一个贵族。 他听见了动静,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脸红了红。 害羞了,果然是小孩子。 我道:"怎么尽整这些听不懂的?诶,拉一曲周杰伦的双截棍吧。" 于是,小乞丐又成功的被我拾激怒了,他骂道:"音痴。" 我不和他计较,赶紧环顾周围。 这一看不得了,厨房里放满了脏的碗碟,不知有多少天没洗了。 还有地上,家具上,全是灰尘,不知道言多少天没清理了。 不过还好,小乞丐并没才乱动我的东西,每一样,都摆在原处,一毫米也没移动过。 还算是好家教的孩子。 不过,我还是得说他几句:"你都没有手吗?" "什么意思?"他皱眉看着我。 我叹口气,道:"大少爷,这屋子都这么脏了,难道你就不能打扫一下吗,你的手除了吃饭除了锯你那个小木头,还会做什么?" 这话触及了小乞丐的底线,他认真她纠正道:"老女人,这不是木头,这是小提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提琴!" 我看着他手上的小提琴,忽然将自己的脑袋瓜子一拍,道:"啊,我想起来了!" 小乞丐见我这副样子,还挺高兴的,以为见到知音了,忙道:"怎么,你也认识这把琴?" "那倒不是,我是指,"我缓缓说道:"我想起你的手还要做些什么了--擦屏股和自*慰。" 闻言,小乞丐的脸,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整个一红绿灯。 所以说,人是要对比的。 人家盛狐狸被我气到时,脸可以变成彩虹。 而这小乞丐,只桃变成红绿灯。 这就是差距,修行不够啊。 柴柴趁着我和小乞丐在说话之际,就跑到阳台上,伸着脖子去看楼下的乔帮主是不是家。 毕竟这也是我的家啊,总不能不管,于是,我把小乞丐叫到厨房,命令道:"去,把这些碗碟拾洗于净了。" "我不会洗。"小乞丐茸茸肩。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科之中。 看小乞丐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就知道了,这孩子以前绝对没做过家务。 可是谁也不是从小就会的,不会,我可以教他。 想当初,我家的宠物狗毛毛从一个随地大小便的不良儿童变成一个主人一回家就去衔拖鞋的好好少年,都是我一手一脚教出来的。 小乞丐的智商,怎么着也比毛毛强吧。 所以,我对他还是很才信心的。 但是,我却高估了小乞丐的动手能力。 我说:"首先,先倒洗涤剂。" 他点点头,直接倒了半瓶在里面。 我汗。 我说:"接着,把脏盘子在浓里面。" 他点点头,将脏盘子一股脑放在水池中,接着转身就走人。 原来他以为洗涤剂会自动将油垢瓦解。 我瀑布汗。 我说:"将它们在水龙头下清洗一遍。" 他点点头,将重叠着的盘子放在水柱下移动了下,就拿了出来。 我成吉思汗。 我说:"好,把这些碗碟拿出来,放在柜子里。" 他点点头,但端着没走两步,手一滑。 "哗啦啦"一声,所有的碗碟瞬间粉身碎骨,连完尸都没留下一其。 我想我得去喝口水先,流太多汗,都虚脱了。 事实征明,小乞丐还不如我家毛毛。 这时,柴柴开始催促我了。 没办法,我只能给小乞丐留下点钱,让他重新去买碗碟,接着,自已则和柴柴一起来到楼下,去敲乔帮主家的门。 担手都敲疼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算了,每次来找他,都不在,估计这就是命啊,我看是老天不想让我跟他道歉。"柴柴又开始找起了理由。 "你少学童遥那一套。"我觑她一眼。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原本以为走盛狐狸打来的,谁知里面却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是寒食色吗?我是肖言区派出所的民警,我们这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麻烦现在就到我们这来一下。" 我一听,脚立即软了。 这一辈子我可走第一次要进派出所呢。 脑袋马上飞转起来,赶紧思索着自己做过的坏事。 上次捡了张五十块,没上交,直接拿去用了。 还有趁着工作之便,调戏了几个小正太。 这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正在巡视自己的罪恶,柴柴也接到了同一位警察叔叔的电话,一样请她去派出所一越。 我和柴柴一寻思,觉得事情不妙了。 肖言区派出所,不就走乔帮主所在的地盘吗? 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一定是乔帮主要告柴柴袭警啊! 完蛋,这罪名可就重了。 该该来的还是得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刚进那派出所,迎面就看见那高大的乔帮主穿着警服坐在座位上冲着我们笑。 不,应该是冲着柴柴笑。 那笑的意思是:居然敢袭警,老子可是比城管还牛逼的人,你个臭女人不想话了,今天我就联合兄弟们一起整死你,把你关个十年八年的。 看着那刺眼的笑,我愤怒了,但是我不敢做声。 柴柴也愤怒了,于是,她暴走了。 只见柴柴一下子冲到乔帮主面前,深吸口气,紧闭下眼,接着,一鼓作气他说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在先,但是我并不是故意的。当时周围实在是太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你,后来虽然知道了,但因为你那天晚上对我做的事情,我气不过,才会这么伤害你……我知道我的做法对你的男性尊产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是我的错,喏,上次的钱,给你,咱们从此以后,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说完之后,柴柴想不过味。 怎么这男人这么小气啊,白长这么的个子了 于是,她决定也给乔帮主致命一击,便道:"还有啊,这件事也不能怪我,你的小弟弟,也太软了……好了,废话少说,把我拷起来吧!" 说完,柴柴将手一伸,闭上眼,认命了。 这时,本来很忙碌的派出所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连尘埃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一个警察叔叔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上,一个警察叔叔衔在嘴中的烧饼掉在了地上,一个警察叔叔的下巴掉在地上。 按着,就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位美女说,那天晚上……她不知道是老大……还说,对咱们老大的男牲尊严造成了很大的仿害……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笨蛋,这个还没听出来,你这几年的警校怎么念的?这就是说,这位美女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但是那天房间里太暗了,就看错了,把我们老大给误上了。" "啊,你的意思是,我们老大被嫖了啊?!" "不仅如此,美女还嫌弃我们老大那里很软!" 原来咱们老大是外强中干啊!" "对啊,好惨啊!" 闻言,乔帮主的脸,在一秒钟内变换了七种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 我心中一惊,妈妈的,原来乔帮主是盛狐狸家亲戚。 柴柴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但这时,另一个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警察叔叔押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对着乔帮主道:"老大,我已经照你的吩咐,通知那两美女的来认犯人了。" 我定晴一看,发现那茸拉着脑袋犯人就是那个看上了柴柴想夺了美人的变态尹志远。 电光石火间,我明白了。 原来人家乔帮主是帮着我们把这男人拾逮住了,需要我们来指认他的罪行呢! 原来,刚才人家乔帮主对着我们笑的意思是:女人,虽然你踢了我,但谁让我是你们的警察叔叔呢?不跟你计较,还是把人拾你抓来了,以后就不用担心害怕了。 误会啊误会,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结婚与生娃 人家乔帮主的名宇可不是乱起的啊。 人家是一真英雌,真豪杰! 但是,我柴柴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惭愧了。 不过,回顾刚才,我惊喜地发现,似乎一切的伤害,都是柴柴一个人造成的,跟我可是一毛关系都没有啊。 当然,柴柴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 她的脸,于是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柴柴轻皱着黛眉,这是她在思考的标志。 柴柴的贝齿轻轻咬着红润的唇,这是她在扰豫的标志。 柴柴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是她在为难的标志。 终于,柴柴跺了下脚,这是她下定决心的标志。 然后,柴柴深吸口气,对着乔帮主道:"刚才,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说完之后,又觉得,这个道歉言那么点轻飘飘的味道。 于是,柴柴补充道:"其实,你的那里不软,真的,还挺……挺强壮,挺坚硬的。" 我的柴柴同学哟,你可知道这是多么让人浮想翩翩的一句话哟? 于是,周围的人,再度沸腾了。 奸情,赤裸裸的奸情的味道,蔓延了整个肖言分区派出所。 正在这时,另一个同样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警察叔叔拿着一份文件走了下来,对着乔帮主道:"老大,你让我查的资料我到了,那女的叫柴晴,今年24岁,天蝎座,11月11日出生的,没有犯罪史,没有结婚史,对了,你特别交代的三围也查到了,分别走是,24C,24,35……正点啊。" 闻言,柴柴觉得自己亏了。 是的,乔帮主居然派人调查她的三围,实在是卑鄙的N次方,是朝廷中的败类! 而自己,刚才还对他道歉了! 简直先亏到唐家沱了。 所以,柴柴狠狠地蹬了乔帮主一眼,转身走出了派出所。 居然在朝廷人士面前都这么拽,不愧是时常在天上毛的。 我寒食色可没有这样的胆量,再说,以后保不定我会因为调戏小正太事发,被扭送到这里来,所以,还是表现好点为妙。 于是乎,我就留下来配合警察叔叔们指认尹志远那个变态。 而要到很久很大很久很久以后,我和柴柴才知道,当我们走了之后,乔帮主问那个惹祸的警察叔叔:"是谁让你调查她的三围的? 惹祸的警察叔叔疑威:"老大,是小陈说你让我调查的啊。" 旁边嘴中街着烧饼的名叫小陈的警察叔叔弱弱地举手,道:"其实 是我冒充老大钓意思让你调查的。 "你个没事找事的,那女的说不定是我们未来的大嫂,你居然敢看人家三围?找死啊?"惹祸的警察叔叔拍了下小陈的头。 乔帮主擦着手中那黑黝黝的枪,平静地说道:"别乱开玩笑。" "大哥,你们都那个那个了,难不成还想抵赖?" "对啊,虽然大嫂开始时,因为赌气而诋毁了下你的男性功能,但后来,还是重新帮你澄清了。" 惹祸的警察叔叔和小陈一唱一和。 乔帮主的脸上是一派云淡风轻,他拔缓缓将手中的枪举起,轻声道:"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手枪时常走火。" 此言一出,旁边那两个刚才还在唱二人转的人立即噤声。 从派出所出来,跟柴柴去喝了点冷饮消火后,我们就分手了。 上午是逃班,所以可以闲逛,但下午可还是得回去上班。 于是,我为盛狐狸买了杯饮料,拿着回医院了。 看我对他多好。 这女朋友当得,够有水平吧。 可今天运气不好,刚出了电梯,就遇见了老院长。 我说的运气不好,并不是指被院长看见我逃班。 自从我完成他交代的任务,色诱盛狐狸成功后,老院长看见我,那脸就笑得像朵菊花似的。 我说的运气不好,指的是,老院长刚刚才从厕所出来。 身上的那个味啊,才叫一个鲜啊。 我赶紧屏气敛息,后退三大步。 从上个星期开始,老院长就饮用一种治疗便秘的药,效果不错,每天固定要拉两次。 他的这一行为,让人家扫厕所的大婶痛哭流涕,每天都拉着过路的人,像佟掌拒那样,哀嚎道:"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就不该嫁到这儿来,额不嫁到这儿来,额就不会在这家医院工作,额不在这家医院工作,额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那声声泣下,令闻者伤心,令听者流泪。 可老院长却一点也没发觉我这么明显的嫌弃,依旧笑得像朵菊花,道:"寒食色同志,最近你和盛医生的关系还可以撒,准备撒子时候结婚嘛?我给你说哈,你还是要抓紧点哦,黑多娃胜儿都对盛医生虎视耽耽的。听我一句话,快点结婚,生个娃儿,把事情定下来。" 这老院长一看见别的医生,问的都是:最近的手术做得怎么养,那个论文写得不错,同志加油。 可看见我,就只会问威孤狸。 不过我倒没觉得什么,反正我是那种每个位都会有的垫底的蛀虫。 而在盛狐狸到来之前,我在老院长眼中可是一钱不值啊,现在好歹有个价值了。 眼见着老院长要将擦屁股的那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拍拍,以示鼓励,我被吓得鸡皮疙瘩直冒。 我的个妈哟,那上面,有多少屎组织啊? 于是,我快速敷衍了下老院长,然后快速逃走。 气喘吁吁地跑回诊室,在门口差点和盛狐狸撞上。 盛狐狸将我扶住,微微皱眉,道:"怎么像有鬼在追你似的?" "比鬼还可柏,是屎娃在追我。"我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没错,屎娃就是老院长的新外号。 就是那位可怜的扫厕所的大婶取的。 "难道你又犯错了?"威孤狸挑挑眉梢。 "没有,他告诉我,说你行情不是一般的好,所以让我快些跟你结婚,快些跟你生娃,好把你定下来。"我将冷饮往盛狐狸怀中一塞,然后走进诊室,站在空调前开始吹冷气。 真是爽啊。 可是没爽多久,盛狐狸就走过来,将我拉到一旁,道:"这样直接吹冷气容易咸冒,忍忍就好……诶,你怎么回答的?" 我抹去一头的汗水,问道:"回答什么?" "院长不是让你快些跟我结婚,快些跟我生娃吗?"盛狐狸帮我把额上那些被汗水粘住的发抚顺,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你不知道,当时屎娃的手,就要放在我的肩上了,吓得我赶紧跑路啊。"想起那个场景,我至个还是心有余悸。 "我在问,你当时乏是么回答的?"盛狐狸执着地问着,像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我就说'哦哦哦哦哦哦哦'。"我重现了当时的原音。 哦哦哦哦哦哦哦'是什么意思?"盛狐狸眉梢一挑。 "就走敷衍他的意思啊。"我摆摆手指,嫌弃道:"盛狐狸,你不仅床上能力下降,连智商也下降了……嗷嗷嗷,痛!" 盛狐狸嘴角勾起一抹笑,黑色的奸笑,然后他收回放在我腰际的手,道:"原来,院长当初让你色诱过我。" "结果世事难料,我是被你色诱的。"我边说,边想起了那天盛狐狸躺在这张白色病床上的情景。 那眼神,那表情,那白嫩胸膛,那细腰,那翘屁股,那小狐狸,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口水哗啦啦直流淌。 盛狐狸站在我面前,将手抱在胸前,眸子中的镜湖里,泛着一道小小的涟漪,闪着粼粼波光:"其实,院长说的也在理。" 我仔细咀嚼着这番话,眉毛渐渐皱成"八"字:"你在说什么? 盛狐狸看着我,浅浅一笑,眉梢眼角,都是无穷的味道:"结婚,生娃。" 我定定地看着威孤狸,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宇: "盛悠杰。" "嗯?"他应了一声。 "你让我头皮发麻。" "……" "咚"的一声,我被盛狐狸给踹出了诊室。 那力道可是真的大啊,我整个人就直接被踹趴到墙上,好半天,才像张纸似的,"嗤溜溜"地滑到地上去躺着。 三秒钟后,我从她上爬起,摸着阵阵作痛的屁股,看着那紧闭的诊室门,暗暗浓心中骂道:"盛悠杰,我太阳你个太阳哦,连女人的屁股都踹,禽兽!" 我当然知道自己那一句话惹到了威孤狸。 事情是这样的,威孤狸似乎是在邀请我与他结婚,顺便生娃。 但这个提议却被我给巧妙而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 加上盛狐狸的脾气一向不好,阴晴不定的,就这么,又被我给惹恼了。 但是,但是,但是…… 结婚啊! 结婚啊! 天雷啊! 我们才交往几天啊,我连女上位都没做过,就开始讨论这些,实在是太早了。 我寒食色承受能力有限,不能接受。 当然,我并没有对这个提仪作出绝对的否定。 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再过两三年,我母性大发了,说不定会追着盛狐狸,让他撒点白色小蝌蚪,给我个娃。。 可是现表谈论这些,实在是太早了。 所以说,威孤狸要生气,也只能让他生去。 再说,我就不信他生气能生出个娃来。 我揉着展股准备去哪个诊室来躲,蹭蹭冷气。 这个天气,没冷气可是会热死人的啊。 当我抬起头,看向前方的走廊时,我的母狼眼中忽然闪现了一道绿光。 因为,一个戴着眼晴,穿着白衬衫,文质彬彬的男人正朝着我走了过来。 看见我,他礼貌地问道:"请问这是外科二诊室吗?" 高人曾经指点过,那种瘦瘦的,戴眼睛的,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人,才是战斗机中的vip。 听说这种类型的男人,看着像羊,但一脱下衣服,就马上化身为狼。 决对是自备马达,能在床上战斗一整夜。 我用手背擦去一嘴的口水,立马点头。 "那么,请问盛悠杰医生在吗?"文质彬彬的男人问道。 他的声音很柔和,身体也挺瘦弱的。 但人不可貌相,鸟儿不肯走光。 凭着我的第六感,敏感的第六感,我知道,这男人应该是棒槌。 文质彬彬的棒槌。 这样的好货色怎么能让盛狐狸走呢? 于是,我压低声音道:"真是不巧了,盛医生今天休息。" "啊,是这样啊……那,谢谢了。"文质彬彬的棒槌有些失望,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把他拉住,安慰道:"你放心,我们医院还才很多医术高明的医生,不论什么疑难杂症,都能帮你治好的。来来来,我带你去。" 说完,我就拖着这文质彬彬的棒槌往葵子还有月光的诊室跑。 自从盛狐狸来了之后,我已经好久没给她们两个上缴新货了。 每次都白看人家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传说中的战斗小马达给拖去,让他们一饱眼福顺便上下其手。 那文质彬彬的棒槌脸马上红了,赶紧解释道:"不是的,我走来找盛悠杰医生的,不是来看病的,我没有病!" "你没病干嘛来找盛医生?"我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道:"没事,别害羞,这年头,得病才是正常的,不得病的才是有病的。我告诉你,我介绍给你的这两个医生,医术绝对不会比盛医生差。" 再说,我管你有病没,反正我是来看棒槌的。 正在拉扯着,诊室的门,开了。 盛狐狸还走那副样子,将手抱表胸前,嘴角微微勾起,那种弧度,有些隐约的危险:"寒食色医生,请问你想把我的大学同学拉去做什么?" 大学同学? 我身子摇晃了下。 原来是同行。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但现在,不是惋惜的时候。 盛狐狸刚才才生完气,现在如果知道我要去扒拉别的男人的裤子,看别的男人的棒槌,还不把我给扒皮了啊。 所以,我赶紧把文质彬彬的棒槌,不,是文质彬彬的威孤狸大学同学那被我给揉皱的衬衣给拍平,气定神闲,或者是很假装气定神闲地解释道:"我就是知道他是你盛医生的大学同学,所以就想猜他吃饭。" 说完之后,还附送了威孤狸一个无辜而真诚的笑容。 谁知,盛狐狸将眼晴,轻飘飘地移开,根本不理我。 同济医科大学毕业的人,智商是差不到什么她方去的。 那文质彬彬的原先在我眼中是棒槌,现在是盛狐狸大学同学的男人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 然后,他对着盛狐狸笑道:"小七,这么不给介招一下?" 小七? 原来盛狐狸小名叫小七? 还真可爱。 这么看来,这位文质彬彬的帅哥,估计也是看出了我和盛狐狸的关系了。 为了弥补刚才我那种穷形尽相,想要扒拉下人家裤子的电锯女色魔的形象,我看似娇羞,其是乏故作娇羞她垂下了头,等着盛狐狸承认我的身份。 但是,我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你旁边这个刚才对你又拖又拉的女人,姓寒,名字我也忘记了,和我是同一个诊室的,平时我们没什么交集。" 闻言,我猛地抬起头来,深深吸口气,瞪着盛狐狸。 威咸孤狸当我不存在,睬都不睬我。 我心中中那个失落啊。 不给女上位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不承认我的身份。 我寒食色难道就这么拿不出手去? 接着,盛狐狸将他同学给迎进了诊室,两人开始寒暄聊天。 我这个对盛狐狸而言,是个连名宇都忘记,虽然是同一个诊室的,但平时和他没什么交集的女人待在那里也只是碍眼,所以说,我就到月光葵子他们诊室去串门。 女人在一起聊天,时间就像那尿路通畅的小便一养,很快就流走了。 没一会,就到了大家都期待的下班时间。 我一寻思,威孤程铁定会和那文质彬彬的大学同学聚会,看来今天得自己回家了。 和月光葵子她们道别后,我刚迈出诊室门,就看见盛狐狸和他大学同学站在走廊尽头。 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在等着我。 而盛狐狸的手上,拿着我的皮包。 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积蓄着力量,虽然拿着那女性化的包,却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显出了绅士与温柔。 我的视线,沿着盛狐狸的手往上移动。 那白嫩的颈脖,勾勒出光滑的弧度。 每次我逗弄他的小蓓蕾时,盛狐狸就会扬起头,端息着,将自已的颈脖暴露给我。 而每次,我都会毫不客气地扑上去。像饿了一百年的吸血鬼一样咬着,毫不松口。 视线,接着向下,来到了他的肩膀上。 厚实,漂亮,每次完事之后,我就会将下巴抵在上面,微微的摩擦着,嗅着他头发上传来的清新的香气。 接着,走盛狐狸的胸膛。 虽然现在被衬衣遮住了,但是,凭着我寒食色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多次的重复加温习,我 闭着眼睛都能画出盛狐狸的胸膛。 白皙,精壮,光洁,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想要的欲望之乡。 每天洗完澡后,盛狐狸就会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赤裸着胸膛在我面前晃悠。 那平坦的腹部,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肌肉,还有那粉嫩的蓓蕾,只要看一眼,我就会立马喷鼻血,就着,就一把将电脑关上,直接冲上去,一双魔手在他的胸膛上不要钱似地摸着,一张嘴也在唧唧啾啾地亲着。 最后,我的视线来到了重头戏处。 那就是,他的小狐狸。 话说,虽然我时常调侃他的小狐狸,说人家是什么弱柳扶风,文弱少年之类的。 但是,小狐狸是真的强。 直径绝对达标,长度绝对合格,硬度绝对优良,持久度也是顶呱呱的好。 除此之外,人家小狐狸的长相也是很可爱啊,干净,光滑,粉嫩,逗弄得姐姐我每次都对他爱不释手。 没错,只是爱不释手,并不是爱不释口。 想歪的人,全去蹲墙角画圈圈。 最后,是他的屁股。 盛狐狸的屁股,和撒尿牛肉丸一样,切下来,那弹性,绝对能当乒乓球来打。 每次,当盛狐狸在我身上律动着,迷乱地喘息着时,我都会将双手,放在他的翘臀上,抓着,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而每天早上,盛狐狸从床上下地,赤裸着身子,捡衣服时,那夹紧的屁股,那有着弹性的肌肉,看得我口水直滴答,恨不能用强力胶将自己的手给黏在上面,永远也不放下来。 人盛狐狸是尤物啊,全身上下都是宝,随便露个胸膛露个屁股,就能让一群色女喷鼻血而亡。 所以说,脾气差点就差点吧。 再说了,盛狐狸被我这种猥琐的人渣整天太阳,脾气差点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在那一瞬间,我就原谅了盛狐狸。 虽然是原谅他了,但那眼神,还在继续游移着。 这一不小心吧,就游移到了人家文质彬彬的帅哥的棒槌上。 我用意志力将我的眼睛变成了X光,想直接勾勒出文质彬彬的棒槌的模样。 别说,两人站立的姿势不错,排成一行,再加上两人的身高也差不多,所以那两个小弟弟就排排坐吃果果了。 这样,就更加方便我进行比较。 但是,现在都是疲软状态,实在不好判断啊。 看,这些根小弟弟,都是些腹黑的东西。 平时软得跟滩泥似的,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但一看见美女脱衣服,马上就拔枪了,将身子骨一挺,头一扬,啪嗒啪嗒地就去做坏事了。 全是些大尾巴狼! 我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应该从取精室内取点美女裸体海报之类的。 到时候,对着他们一展,两人铁定马上硬,这样我就可以准确地进行判断了。 真的是亏了。 真在后悔,却听见盛狐狸凉凉的声音响起:"寒医生,你比较出谁优谁劣了吗?" 我一个激灵,马上抬头,话也没来得及经过脑袋,便道:"没,都被裤子给挡住了。" 这话一出口,我是恨不得把盛狐狸给咬死,人家那文质彬彬的大学同学哦则恨不得把我给咬死。 而盛狐狸,嘴角则慢慢地上移着。 看来,心情是好点了。 他转头,对着他大学同学道:"她这人就这副德行,别理她。" 就着,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寒医生,出去吃饭吧。" "嗯?"我睁大了下眼睛,表示疑惑:"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吃饭?" "你那天不是跟着我一起去吃饭的。"盛狐狸觑我一眼。 不吃白不吃,我拔腿就跟着他走。 浴室,美男,母狼 文质彬彬同学走在前面,我和盛狐狸走在后面。 我悄声问道:"这么回事,你不是不想承认与我之间的关系吗?" 盛狐狸的笑,有点冷:"寒食色,不想承认我们之间关系的,是你吧。" "我?"我丈八金刚摸不着头:"我什么时候不想承认了?" "从头到尾,"盛狐狸轻哼一声:"开始时是只愿意和我上床,不愿意承认我们的情侣关系,后来又不愿意与我同居,三番四次想逃走,而今天下午又对跟我结婚和生娃的提议嗤之以鼻。" "所以,你就想让我尝尝被忽视的滋味。"我恍然大悟。 盛狐狸没有说话,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说明了这个问题。 我看着他,摆摆手指,道:"小七啊,你好幼稚。" 盛狐狸:"……" 但是,我忘记了,盛狐狸是不能惹的。 此刻,我看着面前的羊肉火锅,欲哭无泪。 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羊肉! 而盛狐狸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惩罚我,就因为我说他幼稚。 盛狐狸,真是卑鄙的N次方! 我只能饥肠辘辘地坐在一旁,不停地喝着饮料,委屈的泪水和那口水一起哗啦啦地淌。 幽怨地看了盛狐狸好几次,人家都不理我,没办法,我只能捂着肚子,瘫在餐桌上。 盛狐狸和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不停地聊着大学的趣事,不亦乐乎。 虽然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但我还是竖起耳朵听见了不少关于盛狐狸的事情。 果然,盛狐狸是他们学校的优等生,基本上每学期都会得到一等奖学金的那种。 同时,还知道了,当时的盛狐狸是万人迷,相貌好,成绩好,爱慕她的女生很多。 当说到这个话题时,那位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偷偷瞄了我好几眼,估计是在纳闷,为什么他们家优秀的盛狐狸会栽在我手上呢?" 我只有心里告诉他,原因就是我和盛狐狸都有一颗猥琐的心。 只不过差异就在于,盛狐狸的猥琐是藏在里面的。 而我的猥琐,则是表里如一的。 屎和屎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 所以,我就轻而易举地把盛狐狸给拿下来。 当然,闲着也是闲着,偶尔,我也会插个话:"对了,为什么盛悠杰要交小七?" 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回答:"因为他在寝室中年龄排名是第七,我们寝室一共住了七个人,老大叫王子杰,老二叫……" 闻言,我捂住嘴,笑得一脸淫荡。 "你又在想什么?"盛狐狸慢悠悠地喝了一碗羊肉汤。 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知道,老二叫小弟弟,哈哈哈哈哈……" 盛狐狸:"……" 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 趁着我笑得唏里哗啦尿意旺盛的时候,盛狐狸脚下使坏,将我的凳子一踹,我就这么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反正这种家庭暴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寒食色皮粗肉糙,筋骨是铁打的,根本就摔不坏。 所以,我拍拍屁股,站起来了。 继续作战。 我又问:"同学,难道你们寝室的人都受得了盛悠杰的性格吗?我觉得吧,他简直就是我遇到的怪人中的极品。" 文质彬彬的棒槌笑道:"怎么会呢?小七的性格挺随和的啊。" 我慢慢地引导他:"可是,他还是有些怪癖吧,比如说,有严重的洁癖?" 在我的提醒下,棒槌同学想起来了:"没错,他的洁癖是挺严重的,他还有点强迫症?" 于世,在我引导下,棒槌同学又想起来了:"是啊,没错,他每天都要……" 见棒槌同学讲得顺溜溜的时候,我故作不在意的问道:"还比如说,他喜欢的a片类型……啊!" 预料之中的,我又被盛狐狸给连人带板凳地踹到地上了。 不过,我寒食色是打不死的小强。 三秒钟后,我又拍拍脸上的灰,站起来了。 然后,继续用我的血肉之躯去从言语上掐死盛狐狸。 第三次,我问道:"棒槌,啊不,王子杰同学,盛悠杰大学时究竟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啊?" 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看了眼盛悠杰,马上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我又不是没试过盛悠杰的身子,技术挺熟练的,绝对在我之前找妹妹练习过不少次的。 不过他们这种兄弟情谊,还是可嘉的。 闻言,我长长叹口气:"啊,原来他没交过女朋友啊。" "怎么,你还不高兴?"棒槌同学对我的这种反应不解了。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棒槌同学讲耳朵伸过来,用状似小声,实际上足够让盛狐狸听见的声音道:"同学啊,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啊,我和盛悠杰,连手都没有拉过,我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就更确定了。难怪他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难怪他一直都不愿意牵我的手,难怪他一直把吴彦祖的半裸海报贴在自己房里见,天天地看,原来,这人是同志啊!" 说完之后,我没等盛狐狸动脚,自己把自己给踹到地上了。 别说,这么摔倒再爬起,爬起再摔倒,还是挺费力气的。 加上我又没吃东西,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只能蔫了下来,捂住肚子,继续喝饮料。 盛狐狸看我一眼,然后起身,说要出去打个电话,接着就离开我们了。 我看着棒槌同学,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惨了。" 棒槌同学不明所以:"什么?" 我道:"盛狐狸是不想付饭钱,所以提前开溜了,而我今天也没带多少钱,所以只有你去付账了。" 棒槌同学笑笑,接着说:"我总算知道小七为什么要选你了。" 因为我有气质?因为我幽默?因为我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馒头? "着年头,找美女多容易啊,但是,要找你这种……这种,嗯,这种……"棒槌同学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猥琐?"我好心提醒。 棒槌同学一拍脑袋瓜子,那姿势就像是武侠电影中自拍天灵盖似的:"没错,就是猥琐!这年头,美女满大街都是,但你这种猥琐的女人可是不多啊,物以稀为贵,难怪小七会看上你。" 听起来,棒槌同学好像是在夸奖我,但为什么我听着心里这么别扭呢? 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顺便把刚才倒地时,手掌上蹭到的灰在他衬衣上擦了擦,接着道:"同学,物以类聚,我身边到处都是猥琐型的,要不要照我这样的,给你来一打?" 棒槌同学连忙摇头,那动作幅度大得,像嗨药了似的。 "不敢,不敢,我是凡人,消受不起。"他笑。 我继续跟棒槌同学套近乎:"同学,再多讲讲盛悠杰的事情吧……我不要听那些优点,我要听他的糗事。" 棒槌同学摊摊手,表示无可奉告。 于是,我只能转个方式问:"那么,给个忠告吧……我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他特别生气?什么事情会刺中他的死穴?" 我决定,只要套出话,就马上用这招去对付盛狐狸。 "小七这个人吧,脑袋瓜子灵活,长得也帅气,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棒槌同学又再次夸奖了盛悠杰半天,接着低头想了许久,终于道"唯一一个不好的,就是小七有点好强和固执。" "具体点说呢?"我 吾乃食色2(36-40) 将凳子拉近棒槌同学的身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棒槌同学慢慢回忆着:"以前上大学时,每次期末考试小七都会拿第一名。但有一次学期,在老试前一周,小七因为胃炎住院,本来是可以免考的,但他偏偏不干,硬撑着身子在医院中复习,然后刚打完点滴就赴到学校考试。后来我们问他,干嘛那么拼命。他只说了一句:我喜欢第一名。我觉得小七对名次挺看重的,无论什么竞争比赛,他如果参加,就一定要得第一。其实,我认为这样挺累,不过象小七这种有能力的人,应该是乐在其中吧……诶,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压抑住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对着棒槌同学笑笑。 正在这时,盛狐狸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盒炒饭。 我这狗鼻子一闻,马上就知道,是鱼香肉丝炒饭,我的最爱。 "是给我的吗?"我问。 "拿去吃吧,"盛狐狸将炒饭我面前,道"免得别人说我把你给饿死了。" 我赶紧双手接过,猛吃了起来。 我那个热泪盈眶啊,盛狐狸实在是好人。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盛狐狸和棒槌同学也叙旧完了,于是,大家便约定下次还出来聚聚,也就散了。 然后,便和往常一样,我坐上盛狐狸的车,往他的狐狸窝里开去。 在等红灯时,我偷偷打个饱嗝,接着问道:"盛悠杰,你说实话,大学时究竟交了几个女朋友?" "一个也没交。"红灯亮起,盛狐狸一踩油门,车子重新向前驶去。 "少来。"我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没交女朋友,难不成你床上那技能,还是无师自通的?唬谁呢?" "高中时,练习过几次。"盛狐狸淡淡回答,那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沉稳,像件瓷器:"后来上了大学,学业很忙,确实没有时间交女朋友。" "也就是说,"我板板手指,仔细地数着,最终扬起眉毛:"在遇见我之前,你都旱了那么久了?" 乘乖,难怪那么饥渴。 "反正做*爱和骑自行丰,还有游泳一样,都是学会了就不会忘记的。"盛狐狸这么回答。 我来了兴趣,用手肘捅捅他,挤挤眼睛,问道:"诶,老实交代,你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高一,高二,近是高三?" 盛狐狸一直看着前方,那肉色的薄薄的唇,就这么紧抿着。 然后,他忽然反问:"你都没告诉我你自己的恋爰历史,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闻言,我的眉头轻轻一颠。 眼前,忽然晃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张在阳光下,晶茔剔透的脸颊。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现在,我们行驶在大桥上。 夜幕渐深,江岸的灯火,渐渐明亮,在我的眼前快速移动,成为流光溢彩的一片。 "怎么不说话?"盛狐狸问,语气有些冷凝。 "没什么好说的。"'我将额头枕在窗户玻璃上,车内的冷气似乎强了点,身体有些抵抗不住了。 "是没什么好说,还是不愿意说?"盛悠杰的声音很轻,却让车厢中的空气瞬间低了下来。 车子在前进,我的额头也一下下地磕着窗玻璃。 那闷闷的有节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蔓延着。 我想,盛狐狸不问清事情是不会罢手的,于是,只能回答他:"我第一次恋受是高二,谈了三年,之后被甩了。你呢?" "初二时一次,高一时一次,高二时一次。"盛狐狸接着问道:"那你那前男友现在在哪里?" "美国。"我也换着问他:"那三次是你甩別人,还是別人甩你?" "初二那次是因为大家考入了不同的学牧,见面少了,自然而然分手。高一那次是因为她看上了其他人,把我甩了。高二那次是因为要忙高考,时间来不及,我先提的分手。"盛狐狸的语速很快,他接着问道:"你的前男友为什么要甩你?" 奶奶的,越问越深入了。 我咬咬牙,道:"因为那时我长青春痘了,他嫌弃我难看,就把我洽甩了。" 接着也开始问根料:"那你第一次持续了几秒钟?有没有进错人家的洞洞?有没有被嫌弃?" 一次问三个问是,总算是挣回来了。 但是,盛狐狸却不做声了。 我觑他一艰:"怎么?不敢玩了?" 盛狐狸的眸子,漆黑,深遂:"在你回答实话之前,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你要听卄么实话?"我不耐烦了。 "你和前男友分手的原因。"盛狐狸是固执的,固执得让人牙痒痒。 我只能回答:"以为我和他的缘分断了。""具体点。"盛狐狸不满意 我双手一滩:"因为他受上了別人……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第一次维持了一分钟,因为先前做过功课,没有进错,所以也没有被嫌弃。"盛狐狸回答得面不改色:"下一个问题,他叫什么名字?" "你那三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反问。 "张裙,慕容静,鲁熙。"盛狐狸语速快得像流水。 算他狠! 我犹豫了许久,终于第一次在盛狐狸面前说出了那个名宇:"-……温抚寞,他叫……温抚寞。" 但是盛狐狸似乎根本没有罢手的时侯,他接着问道:"说具体点,你是怎么发现他爰的是別人的?" 我瞪他一眼:"盛悠杰,你很烦躁......第一次遗*精是什么时候?" "十二岁。"话说到这,又来到一个路口,绿灯亮起,车子停下,盛狐狸忽然转过头来,深深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不服输似的他看着他:"盛悠杰,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已径知道得够多了吗?" "我确实不这么觉得。"盛狐狸的眸子,异常深远,像是隐藏了许多的倩绪:"我倒觉得,我对你的了解,实在是貧瘠得厉害。" "什么你总是千方百计地了解我的过去?"一想到这里,我的胃,就涨涨的:"以前的事情,和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可能在出生的时,就知道你会出现,也不可能就在原地等着你。所以,我和他谈了一次恋爱,又不是谁的过错,你自己还不是谈了这么多次的恋爱,我有这么揪着你不放吗?" 盛狐狸看着我,很慢很慢地说道:"那三次恋受,我都放开了,但是你没有……你还在想着他。" 我的心,一下子被抓紧了:"你卄么意思?" 盛狐狸的眸子,像是秋夜里的静湖,沁凉,幽深:"我和他,长得很像是吗?" 我的手指,攥得很紧,指关节处,开始有些微微发青。 这并不是盛狐狸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但是闻言,我还是很不舒服。 后面,忽然响起了喇叭声, 是的,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在我们对话时,红灯已经亮起,而我们还是停在原处,挡了別人的路。 但看上去,盛狐狸却没有开车的意思。 他的眼睛,一直直视着我,那目光,带着一种锐利,仿佛能刺进我的骨髓深处。 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眼神。 "先开车。"我没好气地道。 盛狐狸依言照做,但是,他并没有放弃。。 我觉得,很多事情,是必须要说清楚的,于是,便坦白了:"是的,你和他,是同一种类型,有时候,是有些相似" "什么时候?"盛狐狸逼问。 "发火的时候。"我撒谎。 盛狐狸轻哼一声:"是睡觉的时候,对吗?" 闻言,我不做声了。 但手指,却攥得更紧。 冷冷的空气中,盛狐狸再度轻哼了一声。那声音,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猛地转过头,那碎发,在腮边,划出了烦乱的弧度:"盛悠杰,为什么你要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你是你,他是他,难不成你认为我是在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 "难道不是吗?"盛狐狸的眼神饱令着一种凝滞,像是要审视我的每一丝表情。 "你早就知温抚寞的存在,早就知道自己和他长得像,为卄么你还要和我在一起?"我质问道:"盛悠杰,你又在想什么?" "你是在岔开话题吗?"盛悠杰的嘴角的笑容,锲刻上了一层阴影。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吧。"我冷声道。 "寒食色,你想说卄么?"盛悠杰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的牙齿,在下唇上缓缓滑过,当两者放开时,质问的声音就出口了:"我们发生关系前,你就知道温抚寞的存在,既然你这么介意,什么还要接近我?是不是……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高难度的挑战,你喜欢竞争,所以你就想进入我的世界,和那个早就离开的温抚寞竞争?" 盛悠杰方向盘上的手,开始捏紧,那淡谈的青筋,开始显见:"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吗?" "你不也一样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一个无聊的理由吗?"我反唇相讥。 接下来,车厢是一片死寂,一镇冰冷。 但我的心中,却是杂乱的,烦燥得发热。 隔了会,盛悠杰又开始说话了:"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再想着他了?"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确实没有想着他。"我将脸转向窗外,但是我看不出去,因为车窗玻璃上,映照着盛悠杰的脸。 轮廓分明,眉目清奇,但在此刻,却蒙上了一种冷凝。 淡淡的痕迹,和我脸的影子,重叠着,分不清晰。 "那么为什么你一直在抗拒着我?"盛悠杰询问。"我看你今天是羊肉吃多了,上火。"我满胸腔,塞满了郁闷的气。 "不敢回答了?"盛悠杰道。。 "我们每天一起上班,每天住在一起,每晚做*爱,如果都这样了,你还认为我是在抗拒你,那么盛悠杰,对不起,我无话可说。"我声音里,真的有那么一丝疲倦。。 "那么,为卄么你不愿意和我结婚?"盛悠杰问。 我哭笑不得:"盛悠杰,我们才认识多久?" "你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很讽剌?"路灯幽凉的光,在盛悠杰的脸上滑过。 "如果让你不好受,我道歉。"我微垂了下眼眸,"但是,我觉得结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不想用它来证明什么。" 盛悠杰没再说什么了。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狐狸窝中。 回到到家,盛狐狸似乎是不想和我多待片刻似的,直接进入了浴室。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是无尽的惘然。 这情侣之间,就是这么怪,刚才如胶如漆,恨不得用强力力胶把自己粘在对方身上,但一转眼就变成了敌人,恨不得拿把大刀,把对方砍成碎片。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慢慢地想着,将整颗心沉淀下来,抛离开那些尘埃。 原来,盛悠杰一直是介意的。 一直介意着温抚寞的存在。而今晚,棒槌同学的话,让我更加了解了盛悠杰。 好强。 近乎偏执的好强。 也难怪,盛悠杰一看就知道从小优秀到大的人,他有能力,他容不下失败,他要的,是第一。 在我心中,自己究竟是不是第一,盛悠杰很在乎。 而我对盛悠杰,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是的,和他在一起,我是快乐的。 真的快乐。 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每一个拼命隐瞒过去的努力,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吧。 浴室中,那哗哗的水声,不停他响着。 我决定了,我要用自己的身体,让盛狐狸灭火。 于是,我踮着脚尖,翘着屁股,贼呼呼地跑到浴室门口,将门悄悄打开,准备偷袭。 但当门打开时,我的口水哗啦啦就淌了一地。 我的眼前是一副无比诱惑的画面,盛狐狸正在沐浴,那晶亮的水一股股地在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蔓延,交织成妖魅的线条。他的身体像是罩上了一层透明的水做的衣衫,性感异常。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双眼睛,瞬间变绿,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母狼,看见了一块大肥肉。 盛狐狸忽然觉察到了什么,睁眼,看见我,他的眼睛有些冷:"你进来干什么?" 取精室 浴室中,热气氤氲,挟带着清新的洗发剂味道。 我一步步地走到盛狐狸的面前,低着头。 那水流,呼啦啦地直往我身上淌。 我的全身,瞬间湿透,那衣服,紧紧地贴合在皮肤上,勾勒出所有的线条。 而我的眼睛,则看着他的小狐狸。 那被水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狐狸。 然后,我吞了口唾沫。 "咕咚"一声,动静还不是一般的大。 我的身体,开始有冲动了。 脑子里迅速地转动着,为了吃到小狐狸,我一定要低声下气,把盛狐狸给讨好。 所以,我双手扭在一起,成为麻花状,表示出了我纠结的内心世界。 然后,我低声道:"盛悠杰……你肚子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说了之后,觉得有些歧义,于是,便继续解释:"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是真的去下面给你吃,不是说我的下面给你吃……哎呀,你的思想好肮脏,怎么会突然想出这么下流的东西呢……不过如果你实在想吃,还是等我洗完澡后吃,不然不卫生的。" 然后,我抬起头来,透过满室的朦胧热气看着盛狐狸,道:"哦?你想吃啊?想吃你就说嘛,你想吃啊?想吃你就说嘛,你想吃我当然会给你的,你不想吃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吃。不可能你想吃而我偏不给你吃,你不想吃我又偏要给你吃。大家讲道理嘛!那么你现在的表情是说明自己想吃还是不想吃呢?" 水雾萦绕中,盛狐狸的眉毛,像小蝌蚪一样持续地波动着。 我是指真正的蝌蚪,不是他释放的那种小蝌蚪。 想歪的,请直接去墙角蹲着画圈圈。 "盛狐狸,"我看着他,忽然将自己的衣服掀起,得意地说道:"看,在你每天不断地把我的胸部当馒头似的搓揉下,我的B罩杯终于荣升到C罩杯了。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真的,这就像中国加入WTO,是双赢的事情——你爽到了,我也挣到了,多划得来,是不是?" "寒食色。"盛悠杰淡静地看着我,声音中有种无奈:"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整死。" "错。"我伸出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滑过。 手指阻拦了水的流下,在他平坦的胸膛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清澈的泉。 轻盈的,幽幽的泉。 他白皙的像瓷器般的肌肤,蒙上了纯净的水,一整片,就这么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像是着了火,灼烫,必须要水的降温。 手指,继续在他的胸膛上游走,将那些水流割断,像是淡淡的白云,潋滟了一室。 我的声音也媚得像要出水一般,我道:"我绝对舍不得整死你,因为我要……太阳死你。" 盛悠杰忽然将我抱住,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那么大的力气,仿佛要用自己的手臂将我拦腰折断似的。 盛狐狸看着我,那双眸子中,是撩人的情色的氤氲:"寒食色,谁该先被太阳死,咱们走着瞧。" 我眼中闪过一阵失望:"这时候,你不是该狠狠地看着我,说道'该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吗?人家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我当然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盛狐狸的眸子一暗,然后,他低头,吻上了我。 盛狐狸先前已经被我的一番胡搅蛮缠给弄得消了气,因此,这个吻并没有用来惩罚我。 这个吻,使轻轻的吮吸,是浅浅的品尝。 我们的唇瓣,互相碰触着。 盛狐狸的舌尖,描绘着我的唇型,那微微的摩擦,带来了薄薄的痒。 接着,他的舌加剧了攻势,带着必得的自信,进入我的口腔中,像骄傲的城主,巡寻着自己的国土。 他的舌,不停的追逐着我的,像是一种游戏。 但在这种游戏中,他却有着无尽的认真,似乎是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舌,追截着我,让我无路可逃,撩拨,挑逗,无所不用其极。 我的全身,带着电流,激荡着。 我不知道盛悠杰是怎么做的,但是,当我回过神来时,我的衣服,已经全部滑在了地上。 我和他,都是赤裸的。 是的,那水,那源源不断的水,就这么覆盖在我们彼此身上,从头颈滑下,滑过他的喉结,滑过我的浑圆,铺出潋滟,铺出缠绵。 我们在水柱下接吻,脸上全是水流的痕迹,那种透明的质感,化为了妖冶的情欲。 盛悠杰忽然用自己的双手抬起了我的臀部,那种离开地面的惊惶感,让我的双腿,顺势夹住了他的腰肢。 那是最为诱惑的姿势,最为原始的动作。 在这个水汽弥漫的世界,我们褪下了文明的外衣,只剩下兽的本能,在享受着一种淋漓的快感。 盛悠杰俯下身子,吻上我胸前的柔软,那两团光滑的娇柔,混合着晶亮的水流,形成最诱惑的事物。 他细细的品尝着,他用牙齿轻轻噬咬着我的蓓蕾,用舌划着诱惑的圆圈。 他的手,在我身体上流连,阻断了水流。 浴室中的空气,带着闷闷的热。 盛悠杰的碰触,给我带来至深的颤栗。 我扬起头,开始喘息,眼中,是因难耐的情欲激发的雾水。 我像蛇一般,缠绕着他的身子。 而他,则缓缓地将自己的灼热送入了我的小径中。 顿时,那灼热的坚硬带给我一种深深的安全感。 我紧紧地,将头埋在他的颈脖处,喘息着,呻吟着,那声音,带着痛苦的愉悦,带着声嘶力竭的兴奋,是连我自己也讶异的销魂蚀骨。 盛悠杰的双手,抬着我的臀部,控制着我的身子。 他慢慢地让我离开,接着让我靠近,与此同时,小狐狸在我的体内有节奏的进出着,带来无尽的快感,点燃所有的激情。 我们的隐秘之处,紧紧地结合这,我的温柔包裹着他的坚硬。 在水的帘幕中,他抱着我,一起驰骋,一起进入最高的欲望。 浴室中,那旖旎风情,弥漫了我们的全身。 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招的妙处——再用身体给盛狐狸降火后,他终于不再生气了。 当然,虽然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会用冰块把握威胁起床,然后拖着睡眼惺忪的我去跑步,接着,又将累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我拿来给他家小狐狸做了早餐。 但是,在这一切做完后,盛狐狸却会体贴的给我买牛肉面,还是超大碗的。 我忽然觉得,我对男朋友的要求,是那么低,只要给点吃的,就任由他打,任由他骂,任由他太阳。 但后来想想,自己的条件也不是那么高,大家就将就吧。 虽然看上去,问题是解决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了点点阴影。 我知道,不是做一次爱,就可以打消盛狐狸的猜忌的。 使得,要做很多很多次爱才行。 所以说,寒食色啊,你还要学习,认真地学习。 医院的规定上写着,上班时不能玩电脑,不能聊天,不能随意离开工作岗位。 但是,这些规定我们都是当耳旁风。 并且,它没有说布可以看A片。 所以,这段时间我时常偷偷跑到咱们医院的取精室,偷看日本片子。 我觉得,之所以我们医院有我这种败类医生,但每年还是创收那么多万的原因,就是因为硬件设施好。 别的医院的取精室内,都是羞答答的,最多给你贴张性感海报就了不起了。 但我们医院的取精室内,简直就是男性的天堂啊,海报,杂志满天飞。 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有无数的A片。 那些A片,全是老院长用他老人家那台开个QQ就要喘气半天的老式电脑给没日没夜地下载下来的。 全是最新,最刺激的,最不纯洁的。 而且我发现,这里面有武藤兰姐姐的全套。 原来老院长是她的粉丝啊。 不是有句圣言吗? 为人不识武藤兰,看遍A片也枉然。 所以说,我们的老院长还是颇有品味的。 我还听说,老院长下的每一部片子,他都会仔细地观看,争取自己贡献出的每一部,都能切入男人的神经末梢。 想也知道,看了当然要打手枪。 所以说,为了看这么多的片子,老院长起码打了不下千次的手枪。 想象一下,在漆黑的夜里,电脑那幽绿色的光线,映着他的一脸菜色,在武藤兰姐姐的"呀买爹"下,老院长喘息着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滴精血。 都快60的老人了,还能这样不顾自己衰弱的身体,日日夜夜战斗在A片的第一线。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是造福天下淫民的精神! 刚才,我用的是设问得修辞手法,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启发人们思考。 千万别以为下这种片子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我们网络警察叔叔的辛苦工作下,那些个不良网站时时刻刻都会关闭,所以老院长就必须不停地搜索新的网站。 而有些网站中,毒不可少。 所以,老院长那台和他差不多年龄的电脑时常会中毒,每天我们都能听见那卡巴斯基叫得才叫一个欢啊。 毒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心。 一般来说,中国的淫民都是团结的,互通有无的,这一点,从艳照门事件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在团结的大好形势中,也不乏一些小人,用自己卑鄙的内心,时不时搞一些破坏。 就像上上个星期,老院长用了一天的时间,下了一部片子。 宣传语是:"七个禽兽凌辱一个穿着暴露的无辜弱女子。 老院长留着哈喇子,好不容易听见迅雷"叮"了一声,马上打开暴风影音观看。 但才看了第一个镜头,老院长就华丽丽地吐血了。 不是因为女优太性感而喷鼻血,是真正的吐血,气急攻心那种。 因为,这部片子,是我们小时候人气最高的动画片《葫芦娃》。 最可气的是,那穿着暴露的无辜弱女子——蛇精的胸部,还打上了马赛克。 从此,老院长看见这种知音体的标题就绕道而行。 但厄运还是再度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这天,老院长又找到一部片子,宣传语非常直白:野外、捆绑、制度、幼齿、人兽、古装、同志、5P、亚洲无码。 只一眼,老院长的肾上腺素立马急速增加,立即开启了迅雷。 电脑咔咔嚓嚓地辛苦了24小时,老命都差点搭上,终于,迅雷又"叮"了一声。 但又看了一个镜头,老院长再度吐血了。 片子是《西游记》中,唐僧师徒把红孩儿吊在树上的那集。 野外——山上,有花有草有树。 捆绑——不听话的红孩儿确实被绑得结结实实的。 制服——唐僧哥哥的袈裟。 幼齿——红孩儿够幼了吧。 人兽——猴子还有猪。 古装——这个不用说了。 同志——全是男的。 5P——孙悟空,唐僧,沙和尚,猪八戒,红孩儿,一只手刚好能数完。 亚洲无码——红孩儿只穿了条肚兜,广电局一向对儿童无感,放过了。 于是,老院长彻底爆发了心脏病,住院一周。 这也是我今天敢明目张胆地旷班跑到这里来的原因。 但老院长的辛苦,是值得的。 那些男病人,只要进了这个地方,从此就不想出去了,恨不得就死在我们医院里。 记得有一次,一个男人在被两个保安拉出去时都哭了,说是他老婆从不许他看这些不良东西。 而今天看见了,简直就像是饿了三辈子的人,看见烤鸭。 那种激动,恨不得把我们医院当成再生父母。 而这个地方,从医学角度上说,也是很有功效的。 有些本来是来治疗少精的男病人,进了这个地方,排出的小蝌蚪,居然要装两个塑料瓶。 综上所述,这是块老院长用生命换来的宝地啊。 现在,我就待在这里,一边看着电视上那些男女互动,一边做着笔记。 我敢发誓,我高三时都没有这么认真。 意大利吊灯式 意大利吊灯式,69式,老汉推车式,蝴蝶式……真是花样繁复,所以说,淫民的创造力,是无穷的。 其实,很多姿势都是自古流传下来的。 想想也是,以前又没电脑,晚上吹了蜡烛没事干,夫妻俩为了丰富生活,只有在炕上研究这些。 所以说……我多想穿越回古代啊! 但最近穿越的人这么多,我看那时空隧道也有些堵,所以,还是就安心待在这里,和盛狐狸慢慢研究吧。 正专心致志地做着笔记,门忽然间被人打开,我手忙脚乱地将电视关上,一不留神,手抽筋了,痛得我嘴歪眼斜的。 真是造孽哟。 回头一看,却发现盛狐狸站在门口,身子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得不怀好意。 我这才拍拍胸口,埋怨道:"盛悠杰,你不会敲门吗?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难道你不知道,在这样一个用低俗和下流建立起来的圣洁的房间中的人们,都是禁不起吓的吗?还好我不是男人,不然小鸡鸡都要被你给吓得缩回去,就像你以前表演的那样。" "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盛狐狸的笑,转为淡静的危险。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虎,差点忘记他一直在记恨我上次害得他家小狐狸当了次缩头乌龟的事情呢。 于是,我只能快速地转移着话题,忙将电视重新开启,指着那对正在做光溜溜运动的男女道:"今晚,咱们就使用这个姿势吧,你看,多减肥啊。" 盛狐狸将门关上,慢慢地向着我走来,那细长的眸子,微微一眨,流光溢彩。 不过流的是危险的光,溢的是不善的彩:"寒食色,你的意思,是把我当成免费无劳损的跑步机了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忙赔笑。 看来这个话题转得不好,还是继续下一个。 "盛悠杰,你看这女的演得多假啊,叫成这副样子,太做作了。"我先指着电视,然后再自豪地拍拍胸口,道:"我寒食色比她叫得好听多了,你说是不?" 盛狐狸薄薄的嘴角轻勾,发出炫目的嘲讽的光:"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你的叫声,很像是便秘时的努力声一样。" 闻言,我胸口像是被硬生生地拍了一掌,顿时气血翻腾,直接想吐血三升,然后去见阎王爷。 实在是太打击了。 想我寒食色为了让他尽兴,在床上可是一刻也没有偷懒,那声音,多大啊,差点没把房顶给掀翻了。 自从和盛狐狸进行床上活动以来,我每星期都得消耗一包金嗓子喉宝。 想不到我这般的捧场,却落得个努力排粑粑的恶名。 这才叫造孽哟。 我气不过,立马回击道:"我想,估计是某人能力不够的原因吧。" 边说,边看了眼他的小狐狸,然后,在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接着,对着手指甲吹了口气。 动作一气呵成,所以说,看电视是有好处的。 电视剧里面那些不好惹的七八九姨太,就是这样讽刺人的。 果然,男人是刺激不得的。 盛狐狸嘴角的笑,那叫一个妖艳啊,色彩浓得都快要滴了下来:"寒食色,我能力够不够,需要现在证明吗?" "谁怕谁?"我将腰一叉,脚一跺,胸一挺,屁股一翘,牙一咬,道:"我深诣采阳补阴,我就看到时是你精尽人亡,还是我被你给活活太阳死。" 实在想不到,原来ML也是如此血腥的一件事。 "等会我要做手术,需要保持精力。"盛狐狸这时的表情就是:我好心放你一马吧。 "你要做手术?那你来找我干嘛?"我好奇。 盛狐狸的眸子里,潋滟着波光:"我看你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里,以为你想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解决生理问题? 我身子抖了抖。 我寒食色每天应付他就够吃力的了,哪里还有自己解决的必要? 不过,我还是好奇:"如果你进来时,发现我真的在自己解决生理问题的话,该怎么办呢?" "那么,"盛狐狸的声音,像春日的熏风般轻柔,同时,又像天山顶上的寒冰那样冷:"今晚我就会灌下一大瓶汇源肾宝,陪你玩一整夜,是的,你没听错,确实是一整夜。" "啪嗒"一声,一滴冷汗从我的额上直接坠落在地上,碎成八瓣。 还好我把持得住,没有自己要自己,不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我忙解释道:"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在这里观看的,我是想学习好了后,提高我们之间的运动质量……别露出那种眼神,我不是说我们之间的运动质量不好,没错,我们的床上很和谐,但是,对于ML这种事情,我们人类不是一向遵从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原则吗?打个比方吧,虽然我的馒头是C了,但是你肯定希望它们能够达到H。同样,虽然你的小狐狸已经比较厉害了,但是我肯定还会希望它更厉害,,像人家加藤鹰那样以一挡十地进行性爱车轮战,而不是随便吓一吓,小弟弟就缩到里面去了……算了,我不说了。" 看着盛狐狸阴鸷的脸,我知趣地噤声了,忙再一次转变话题,将手中的笔记递到他面前,道:"怎么样,我用功吧?" "这是什么?"盛狐狸扬扬眉梢。 "图文并茂的ML姿势笔记啊。"盛狐狸果真是不识宝。 "这是什么字?"盛狐狸指着我的字问道。 "从天花板悬挂一绳子,女方挂在半空,然后飞速旋转……"我一字一句地给他翻译。 "你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盛狐狸摇摇头。 "人家说,女人的字和相貌是成反比的。"我得意地说道。 谁知,盛狐狸直接甩给我一句:"恭喜你,你的脸和你的字却是统一的。" 我:"……" "这到底是什么招式啊?看上去很复杂。"盛狐狸问。 "意大利吊灯式啊。"我激动地说道:"听说这一招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困难,但是做一小时,能消耗921卡路里的热量,听见了吗?整整921卡路里啊!" "这是你画的我们两个吗?"盛狐狸接着问。 "是啊。"我点头。 "这是我的手指吗?怎么这么细?"盛狐狸轻蹙了下他那如抚水杨柳般的眉。 "不,是你家小狐狸。"我如实回答。 然后,是一阵死寂。 "咚!" "啊!" "噗!" 我再一次被盛狐狸揣出了门。 连这么柔软光滑的从来没生过痔疮的屁股都踹,果真是禽兽啊! 要不是看在盛狐狸长的帅,床上功夫不错,最重要的是,每天都会给我买牛肉面的份上,我绝对会把他家小狐狸给拉成大象鼻子那么长。 我擦去满眼的泪水,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脚印。 反正盛狐狸要去做手术,估计不到三个小时出不来,而院长也因为葫芦娃和西游记住院了,没人管着。所以我决定逃班,回家去看看。 估计,那小乞丐已经把我的家给弄翻天了。 我估计得没错。 当我进去时,发现屋子非常地脏。 而且,这屋子脏得非常有水平。 地板上全是水迹,明显是从未拖过地的某人拖地之后没有将地板擦干。 家具也是一样,留着许多水印子。 而厨房更是重灾区,那些看上去确实洗过一遍的碗上,全是油剂,滑腻腻的。 我彻底对小乞丐没有了语言,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以前在家里究竟做过什么?" 小乞丐认真地想了想,道:"拉琴,读书,吃饭,睡觉,洗澡。" "还好你洗澡不需要别人伺候。"我摇摇头。 "不过洗澡水是别人帮我放的。"小乞丐很诚实。 我嫉妒得牙痒痒。 有人过着连洗澡水都有专人帮忙放的生活(小乞丐),而有人却为了一碗牛肉面忍气吞声,每天被人踹(我),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哀怨了一会,我回过神来,看着小乞丐那张水嫩的脸,特有的男孩的帅气驻留在上面,是一种清新的味道。 他的眼睛中含着一种倔强,但是不知怎的,却时不时能激发女人的母爱。 那璀璨如星的眸子,那挺秀的鼻梁,那如花瓣一样的唇,那柔嫩的脸颊,实在是让人流口水。 其实,我早就想冲过去,掐他的脸蛋或者是屁股,狠狠地将起蹂躏一番。 但第一,盛狐狸如果知道的话,我屁股估计会被踹成八瓣。 第二,这小乞丐看上去是个贞烈的主,不好惹,估计我这么做了之后,没等到盛狐狸出手,他就先把我的屁股给踹成八瓣了。 所以,我压抑住了内心的兽欲。 但是,美食在前我却不能品尝,这让我非常恼火。 算了,还是先套套近乎吧,我问:"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似乎不是很愿意告诉我,但后来一想到吃我的,住我的,也就不好意思,就说了:"我叫易歌云,十七岁。" 十七岁,多好的年龄啊。 我羡慕。 继续套近乎:"你为什么会出来锯木头……不,拉小提琴讨饭呢?" 小乞丐,不,易歌云不乐意了:"我不是讨饭,我是在表演,大家喜欢,就给点钱。" "不就是卖艺吗?"我嘀咕。 还不如卖身呢,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但小孩子,还是先顺着他一下:"好,你为什么出来表演呢?" "家里出了点事。"看样子,易歌云不欲多说。 但我穷追不舍:"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易歌云的神色有些不耐了。 "你这些天是住在哪里的?"我问。 "旅馆。"他道。 "你怎么有钱住旅馆?"我好奇:"你每天能讨多少钱?" "100左右。"易歌云皱了下眉头,似乎不满意我用"讨"这个字。 "100?"我睁大眼,看来我们国家确实已经进入了社会主义中级阶段了,这乞丐都挺富有的。 "其实你的脸挺好看的,为什么不洗干净了再去讨钱,如果是这样,我绝对会掏腰包。"我确实没说假话,反正钱包中也有几角零钱,没什么用处,说不定给他后,还可以抹着虚假的眼泪,说孩子你真可怜,过来给姐姐掐掐屁股。 "开始时确实没弄脏脸,但后来……"说到这,易歌云的脸,有些红了:"后来有些人不怀好意。" 闻言,我马上掳袖子挽胳膊,怒道:"说,是哪个色女想调戏你?" 居然敢抢我的生意,我把她胸罩里的两个小点点给扯了。 易歌云小声的喏嗫了一句:"不是女的。" 原来是男的。 明白过来后,我满含着泪水对易歌云道:"孩子,没事,菊花偶尔使用一次也是有益于健康的,可以通便呢。" 闻言,易歌云那柔顺的头发顿时根根竖起,像毛刷子似的,眼睛里还冒着火:"老女人,你说什么呢?!" "咚"的一声,我直接用平底锅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盛狐狸手段高超我确实敌不过,但对付小乞丐那我可绝对没问题。 这么一拍,易歌云更气了,他捂住脑袋,鼻翼翕动着,那样子,似乎是要过来把我给掐死。 "你要乖,这样姐姐才不会打你。"我拍抚着他的脑袋,柔声道。 易歌云瞬间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然后,我再淡定地,快速地,在他的后脑勺那相同的地方再打了一下。 这次下手比较重。 于是,易歌云就彻底地晕过去了。 我放下平底锅,拖着他的脚往床边走。 一路上不停发出"咚咚咚咚咚"的声响。 那是易歌云的头撞到桌子,撞到柜子,撞到墙壁的声响。 本来我下的手,是保证他晕一个小时的力道,但这么一来,估计这孩子不晕上三个小时是不会醒了。 拔小乞丐的图钉 这孩子,看上去不胖,但一身骨头还挺重的。 好不容易把他给搬上床,我累得满头大汗。 其实,把易歌云敲晕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方便我打扫屋子。 毕竟,有他待在身边碍手碍脚的,太麻烦了。 所以说,别想歪了,我寒食色还是挺纯洁的。 但是,既然他都晕了,还是象征性地吃吃豆腐吧,不然都对不起我这个名字。 于是,我的母狼眼晴,又绿了,而口水,也汹涌了,澎湃了,决堤了。 我的一双魔手,来到了他的脸蛋上。 我的个妈啊,那触觉,简直是太好了,又滑又软,我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易歌云闭着眼,那双璀璨的,略带倔强的眸子,暂时消失了。 他的睫毛,浓而翘,随着规律的呼吸,像蝴蝶翅膀一样抖动着。 他的头发,很柔软,黑如浓墨,偶尔落下一缕,抚在额上,像是柳絮拂过一泓春水,将整张脸都荡漾出了鲜活。 他的脸,是好看的,稚嫩的,像是承载着晨光,脸颊上,还甫淡淡的绯色。 那种年轻,清澈,潋滟了人心。 实在是勾引啊。 我使劲地掐着他的豆腐脸,直到将其掐成了豆腐脸,才恋恋不舍地滑下,来到他的臀部。 我深吸口气,眼晴一眯,吸着口水,重重一用力,顿时被惊艳了。 不愧是年轻的屁股啊,多么地富言弹性。 我掐屁股的手法不变,照旧是一手捏住一个屁股辫,左手往顺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右手往逆时针方向旋转七百二十度。 掐完后放手,隔着裤子仔细观看了下,发观没变形。 不错不错,这肉,实在走太有弹性了。 这孩子,有前途。 当然,好不容易易歌云才晕这么一次,我还是需要调戏够本的。 于是,我的母狼爪子,又来到了他的小图钉处。 我将那小图钉放在双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扭紧了,然后,再使劲一扯。 我发誓,我是在很纯洁地做着实脸,主要是想看看,那小图钉究竟能不能被扯下来,或者是扯下来后能不能再安上去。 但不知走太痛还走太爽,易歌云皱了下眉头,嘤咛了一声。 那淡淡的徘色,那鼻息间清新的气息,那让人爱不释手的柔嫩脸颊。 诱惑啊! 如果不是惧怕盛狐狸,我说不定会把他吃干抹净呢。 不行了,不行了,肾上腺素已经在急速增加了,说不定我一个激动,就将构想为事实了呢。 我赶紧下床,离开易歌云。 然后,我开始使劲地做着家务,争取把兽*欲统统发泄出来。 洗碗,拖地,擦家具,最后打扫厕所。 但一进入浴室,我就发现那水管子有些漏。 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做,就是想做,也汉有工具。 这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老师从小到大教给我们的话:有困难,找民警。没错,就去找我楼下那位民警叔叔帮忙吧。 我之所以确定乔帮主在家,是因为在刚才回家时,我发现他家的落地窗是大开的。 而乔帮主的防范意识超强,只有人在家时,才会开窗。 于是,我关好自己屋子的门,确定不会有色女进屋,将易歌云吃了之后,才下了楼,来到乔帮主房门前,按着门铃。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当按到第五下时,我停住了。 因为,我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女人的尖叫。 而且,那声音,似乎是柴柴发出的。 奸情的气息! 一股强烈的奸情的气息浓浓她向着我席卷而来。 我立马激动得手脚直哆嗦,马上并四肢趴在门上,然后像只大蜘蛛似的,窃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要杀了你!……" "快放下武器!……" 这些暧昧的话,直按切入我的神经末梢。 果然,果然走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新鲜的刚出炉的热腾腾的买五送一的奸情啊! 但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我趴着时,"咚"的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而且,那人的力气很大。 也就走说,我呈现蜘蛛状态,直按被压在冰冷的防盗门和坚硬的墙壁之间。 我顿时惨叫一声,按着,鼻子一痛,一股热流就顺着淌了下来。 然后,那鼻血就像是大姨妈光临的第二天一样,哗啦啦她直接往下淌,连缓冲都不给我一个。 我心中那个不甘啊。 刚才调戏东上那个粉嫩美少年时,我都舍不得流鼻血。 没想到,居然在这么没有意义,没有价值,没有技术含量的地方流了。 惹祸的柴柴看见我满脸是血的样子,也吓到了,赶紧走过来,手脚脚乱她帮我擦拭。 我寒食色的运气一向都是坏的。 锦上添花的事情从来遇不到,雪上加霜的事情倒走一件接一件。 我的意思是,眼看我好不容易把鼻血稍稍止住了一些,乔帮主又恰好在这时出来了。 他出来倒没什么要紧,但最主要的是,哥哥哟,你还是把衣服给穿上吧。 平时看乔帮主穿警服时,我就知道,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而今天,我总算是亲眼目睹了。 那坚硬如铁的胸肌,那优美的腹肌,那强壮的肱二头肌,再蒙上那黝黑的肌肤,简直走极品中的极品! 于是乎,我把持不住,鼻血再度喷薄而出。 乔帮主忙走过来,帮我查看,并道:"快进屋里去,我带你止血。" 他这么一靠近,那些华丽丽的肛肉就这么近距离他放在我的眼前。 我寒食色一向吃的都走盛狐狸这种小白脸型的南方菜,哪里遇过乔帮主这样的北方菜啊。 顿时,我鼻子中的血,像水柱一样直按往下淌着,跟不要钱似的。 我忙道:"乔帮主,请你穿上衣服服先。" 要不然我肯定是要流血而亡的。 乔帮主倒没有意识到我这些花花肠子,估计还以为我是第一次见男人赤*裸上身,娇滴滴地害羞呢。 他哪里知道,盛狐狸争天都在家里给我跳脱衣舞,还有他那小狐狸,拼了命似地给我跳竹竿舞。 柴柴和乔帮主暂时放下了恩怨,把我扶进了屋子中。 不过还好,美色当前我没晕头,还是头脑清醒地想着怎么救自已,便吩咐道:"拜托给我点药棉。 乔帮主忙找来药箱,打开,却低咒了一声:"糟糕,没有了,我去买。" "来不及了,等你买回来我差不多已经嗝屁了。"我边呼噜噜她吸着鼻血,边对柴柴道:"身上带了那个没。 柴柴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打开自己的皮包,将东西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接过,发现是棉条,不禁笑道:"你升级了? 说了之后,眼角瞥见乔帮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手上的东西,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我很想告诉他,这是我们女生每个月用来堵枪眼的东西,而且待的地方和他们小弟弟最喜欢待的地方一样。 但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了,估计要以为传播淫*秽信息等罪名关进局子里,于是,便只能作罢。 没理会乔帮主,我直接拿剪刀将棉条剪成适今我鼻孔的大小,然后就塞进去,慢慢等待着。 好不容易,没有生民危险了,我八卦的因子又开始发作了。 我拿着眼晴,四处打量着。 柴柴的头发是乱的,衣衫是不整的,眼晴是浮肿的,嘴唇是苍白的。 而乔帮生也差不多这样。 再看我现在坐的床,那被单是凌乱的,就像平时我和盛狐狸大战了三百来回后的那种乱。 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床单上有血迹! 我的个妈啊,果真是被我捉奸在床了! 我一个激动,马上站起身子,指着乔帮主道:"说,你是想私了,还是闹上法庭? "什么?"乔帮主不明所以,或者是装蒜。 我批续解释着:私了就是说你马上把我们家柴柴给娶回家当老婆,她有权利对你又打又骂,生气了可以命令你跪搓一板。而你每个月的工资必须要全部上缴,还要帮柴柴倒洗脚水,当柴柴打麻将累了时,要帮她按摩。如果你不愿意娶她,只是想吃光了就跑,那我就只能去报案,说你身为警察叔叔,却知法犯法,迷*奸了我们柴柴这个无知少女。" 多好的机会啊,眼看着就要把柴柴给嫁出去了。 我欣慰。 但是,面前的两人似乎反应挺大的。 "谁迷奸了他?"乔帮主震惊。 "谁要嫁给他?"柴柴大吼。 想抵赖?没这么容易。 我忙指着床单上的血迹道:"别骗我,你们都那什么什么了,看,这就走物证。" 乔帮生和柴柴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然后道:"那是你的鼻血。" 我仔细一看,发现还真的是。 居然闹了个笑话,但我嘴中不服输:"可是,你们敢指天发誓说你们两个昨晚没做吗? 这一句话瞬间勾起了柴柴的新仇旧怨。 只见她不动声色,林速提起脚,向着乔帮主的下档踢去。 那力道,那速度,简直就是想断人的根啊。 不过乔帮主毕竟是警察,身手了得,灵巧地闪过了。 但柴柴不依不饶,还是在不停地追杀他。 我赶紧拖着带病的身体,挤到两人中间.道:"别争了,前因后果都不说清楚,就开始打,这样吊着我的好奇心, 是一种非常不负贵任的行为! 然后,我将柴柴拉到床上坐着,将乔帮主赶到旁边去站着,接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杀杀瞪着乔帮主,眼中怒火跃动,好半天,才对我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的。 上次自从在派出所中知道乔帮主让人调查自已的三围后,柴柴对乔帮主的印象是一落千丈。 当然,其实在那之前,她对乔帮主的印象,就没有好到什么她方去。 柴柴时常向上天祈祷,希望这辈子再也别让她见到乔帮主这个败类。 但是,往往这么一发誓,就说明两人铁定会再见的。 那天,是非常巧的。 早上十点,柴柴所在的小区有人报警,乔帮主就去那里出警了。 来到报警人所在的握子,发现墙角有个男的,正蹲着抽烟,脸上说好听点是一脸菜色,说难听点是一脸的欲求不满,那双眼晴,绿幽幽地,就这么盯着自已坐在床上,一副包租婆打扮,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头上裹满了发卷,手上拿着菜刀的老婆。 乔帮生询问之下,才知道,报警的人就是那个老公。 那老婆不知是什么原因,不愿意过夫妻生活,那老公整整憋了半年,实在熬不住了,今天早上就想霸王硬上弓。 但是老婆之所以喜欢打扮成包租婆是有深刻原因的,人家立马将菜刀拿着,从左手甩到右手,又从右手甩到左手,像表演杂技似的,轻松得很。 人一句话都不说,但那表情却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你敢露出那小鸡鸡,老娘就敢把它给剁了。 所以说,这老公是非常地郁闷啊,恨不能仰天长啸,一拍天灵盖自尽。 但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有困难,找民警。 由此可见,咱们政府的宣传还是很到位的。 因此,这老公就打了110了。 做了,还是没做,这是个问题 但这夫妻之间的事情,乔帮主又有什么办法啊。 于是,只能慢慢开导他们,让他们好好谈谈。 最后,那老婆终于说出原因了:"我哪里还敢跟你上床啊?上次我不就问了句'你进去了吗',你就立马哭得跟死了妈似的。" 闻言,那老公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确实哭得跟死了妈似的:"我能不哭吗?我都进去忙活半天了,你居然还这么问。" 那老婆蹭地站起来,冲到老公面前,用菜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委屈了是吧?老娘天天免费给你捣弄,自己还爽不到,那我嫁给你干嘛啊?我嫁个自慰器还不用喂它吃饭呢!" 听着这些剽悍的事情,乔帮主一额冷汗,只能扔下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准备离开。 但那老公把他拉住,非让乔帮主为他想办法不可。 乔帮主两手一摊,道:"难不成你想让我把你老婆给绑着,让你们过夫妻生活吗?" 那老公确实没办法,只能继续蹲在墙角,继续地抽烟,继续地闪着绿眼睛。 乔帮主出完警,走在小区门口,就碰上了正要出门的柴柴。 柴柴轻飘飘地蔑视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走。 乔帮主决定解释下,便追上去,到:"上次那个事情,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让手下探听你三围。" 柴柴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是真的吗?" "我以人民警察的名义发誓!"乔帮主举起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柴柴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 但紧接着,乔帮主就裂开嘴,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上次在你朋友家,你只裹着浴巾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三围了,干嘛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查。" 在那瞬间,柴柴非常想像我口头禅中那样,扑上去,咬住乔帮主的屁股。 居然被看光光了! 亏死了! "你这个流氓!"柴柴怒气勃发,直接将手中的包向着乔帮主的脑袋瓜子砸去。 其实,柴柴是没资格骂人家流氓的,因为她自己以前就是位女流氓。 因为长得漂亮,性格又直,这孩子经常被那些混社会的女生给盯上。 她们一般都是放学时,邀约一大群人把柴柴给围堵住,亮出那尖利的指甲,准备将柴柴柔嫩的脸颊给划伤,或者是将她那又黑又直的发给扯下几把。 但我说了,柴柴是女流氓,人家早就提前在学校的绿化园里撬下了两块砖,塞在书包里,等到一开战了,直接拿着书包到处死磕,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到最后,杀出激情了,也懒得用书包,直接将里面的红砖取出,一手拿一个,看见脑门就使劲拍下去。 没一会儿功夫,那些混社会的女孩子就被拍的鼻涕与眼泪直飞,全部蹲在角落中喊着说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然后,柴柴耸耸肩,迈着窈窕的步伐离场。虽然离开了学校,离开了那种血气方刚的年龄,但是柴柴至今还是习惯在包中放上一块砖。 没事可以背着减肥,遇到事时就可以拿出来当武器。 所以说,柴柴那包的重量和铁球没差。 但是乔帮主不知道这点啊,他以为那包里不过装了些面巾纸,钥匙之类的,最多是给他瘙痒痒,所以他根本就不躲。 于是乎,乔帮主被砸的有些惨,大白天的就看见星星满天飞。 乔帮主捂着脑袋,身子摇晃了下,回过神来,立即怒道:"你不怕我告你袭警啊?" 柴柴将手往那细腰上一叉,柳眉一竖,理直气壮:"我还要告你调戏民女呢!" "良家?你哪里良家了?穿得跟妖精似的!那裙子再往上提一提就看见内裤了!"乔帮主气结。 "淫者见淫,只有你这种流氓才会整天想着这些事情。"柴柴怒火骤升:"再说,我里面有穿安全裤!" 然后,两人不欢而散。 接着,柴柴就出去逛商场了。 关于这点,我要批评她一下,都没有叫上我,不仗义。 逛到天刚擦黑的时候,柴柴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但刚打开房间门,柴柴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屋子里有股陌生的变态的气息。 固然,女流氓的第六感是正确的——阳台上,站着一个长着副变态相貌的人,手中拿着柴柴的内衣。 居然连偷内衣的变态都招引来了,柴柴觉得自己这辈子可真是无憾了。 连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磁场。 但是佩服归佩服,人还是得抓啊。 于是乎,柴柴三步两步冲上去,想将那变态扭送到公安局。 但是,柴柴忘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老话。 也就是说,那变态的功夫是很厉害的,三下两下居然就把柴柴给制住了。 其实主要是柴柴的包放在客厅沙发上,不然她拿出砖头来对着这变态脑门一拍,那绝对能拍得他脑浆四溅。 这时,那变态将柴柴给按在床上,准备将犯罪行为升级。 当柴柴的外衣被撕开一道口子时,她像是被一盆冰水给从头淋到脚,全身都凉透了。 可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复仇的猛烈的火焰,将柴柴烧得眼睛都红了。 她发誓,只要这变态敢把他的小弟弟露出来,那她就敢把它给咬下来! 那变态的脸色,呈现亢奋状态,一张嘴流着哈喇子,慢慢想着柴柴的粉脸靠近。 柴柴恶心得胃中翻江倒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门口冲入,狠狠一拳将压在柴柴身上的变态给打倒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几个人冲进来,收拾残局,对着那变态不停地踹。 当然踹的是重要部位,并且边踹便喊道:"居然敢对咱们未来大嫂下手,你小子活腻味了!" 柴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将变态打下床的是乔帮主,而那几个正在收拾变态的人,是上次在派出所遇见的那几个民警。 在那瞬间,柴柴觉得,局子里有人,还是好啊! 收拾了十分钟后,另外几个警察叔叔就提出他们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变态给带回派出所,让乔帮主留下来好好照顾他们"未来大嫂"。 柴柴那时哪里还有心情纠正他们对自己身份的错误观念呢? 这孩子虽然是女流氓,可是在这劫后余生的时刻也是身子发软啊。 其实,这时候,乔帮主完全可以落井下石,讽刺她几句。 毕竟,乔帮主今早额头上被柴柴用砖头拍的那块还没消肿呢。 但是,人乔帮主只是静静问道:"想喝酒吗?" 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两人随便找了一处大排档,坐下,叫了些菜,开了啤酒,一人一瓶就这么喝了起来。 酒是最容易培养感情的。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添一添。 柴柴的酒量是非常好的,也不用担心啤酒肚,一瓶一瓶地灌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到这,乔帮主眼睛一亮。 原来,他也是位酒中豪杰,生平最喜欢结交酒量好的人。 今天误打误撞,居然遇见柴柴这个女性酒中豪杰。 于是乎,乔帮主就开始和柴柴拼酒了。 高手过招,必定都有损伤的。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喝醉了。 乔帮主就问,我说你怎么总是容易遇上这些人呢? 柴柴回想起这辈子自己吸引过的变态,不禁悲从中来,无语凝咽。 乔帮主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什么,改天我教你几招擒拿术,绝对管用。 柴柴抬眼,虽然眼前的乔帮主是三个影子,但她还是看见了他额头上那块肿起来的包,心内不禁升起一丝愧疚。 乔帮主继续道,其实,你就是长得太漂亮了,所以容易被苍蝇蚊子给盯上,今后出门时,打扮得邋遢点就行了。 柴柴摇头,这么一摇,头更晕了,她说,我不干。 乔帮主问,为什么。 柴柴道,女人统共就年轻这么几年,不好好对自己,以后会后悔的。 乔帮主皱眉,说,怎么说得好像女人除了年轻这几年是活着的,过了就近坟墓似的。 柴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老婆老了,你还不是要嫌弃她,到时候,心里又想着外面的年轻水灵的小妹妹了。 乔帮主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更加明显,他说,娶老婆又不是拿来看的,是和她过日子的,再说,她老的时候,我也老了,人家都不嫌弃我,我干嘛不要脸地去嫌弃人家? 柴柴一听,觉得这男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接着,两人再继续喝。 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乌云压顶,风云骤变,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视野迷离。 喝得伤阴损阳,肝部硬化,体温过低,心脏肌肉组织衰弱,记忆力注意力判断力全部失常。 一直喝到人家大排档都关门了,两人才相互搀扶着,离开。 乔帮主大着舌头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送你去你朋友家吧。柴柴脚步踉跄,也忘记我早就已经在盛狐狸家住下的事实,道,嗯,好,刚好和你同路。 然后,两人就摇摇晃晃地走在漆黑的夜空下。 这就是柴柴所记得的全部过程。 接着,今天早上,柴柴被门铃声所惊醒。 睁眼时,居然发现自己躺在乔帮主的床上,而旁边还躺着谁,就不多说了。 最恐怖的是,乔帮主差不多是全身赤裸,而柴柴,则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衣。 接着,就是我化身为大蜘蛛,趴在门上,所听见的那些话。 "……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柴柴拿起旁边的电话当成砖头对着乔帮主的脑袋瓜子拍了下去。 "我不知道!……"乔帮主被打得晕头转向。 "我要杀了你!……"柴柴四下张望,准备找出一个更像砖头的东西。 "快放下武器!……"乔帮主职业病犯了。 柴柴头昏脑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拿着自己的衣服,跑到浴室去换上,接着,气冲冲地打开门,准备离开。 好死不死地,我就因此而受伤了。 事情是清楚了。 我手摸着下巴,眉毛皱得紧紧地,道:"你们两个,究竟有没有发生关系啊?" 柴柴脸立马出现暗红,道:"我怎么知道。" 乔帮主揉揉太阳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对我负责?"柴柴瞪他一眼。 "那,就你对我负责吧。"乔帮主笑笑,那晶亮,就从眼睛中溅了出来,还挺帅气的。 柴柴气得胸膛急剧地起伏着,那c罩杯都涨成d罩杯了。 害怕冲突再起,我赶紧又挡在他们面前,道:"别吵,别吵,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你们两个究竟做了没?如果做了,戴套套了没?就算戴了套套,套套破了没?还有就是,如果第一次戴了套套,那第二次又戴了套套没,弄出人命就不得了了!" 一不小心,舌头扭到。 我痛得全身抽搐。 造孽哦,我这是为了谁啊。 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我来到昨晚的案发现场——那张黑色的双人床上。 翻开被单,我仔细地观察着,看是否有小蝌蚪阵亡的痕迹。 但是,查找了三遍,我都没发现什么东西。 看来,他们之间,确实是清白的。 我那个悲伤哟。 如果做了,不就能把柴柴给嫁出去了。 盛狐狸说,我们结婚吧 但是,我心不死。 或者是,我八卦的心不死。 于是,我回忆着柴柴的话,指出疑点:"不对啊,如果没做,那为什么乔帮主的衣服会被脱光光,而你的衣服也会被另外换了一件呢?" 闻言,柴柴和乔帮主呈现低头思索状。 我好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看,你们确实是做了,但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没真正地做......也就是说,乔帮主在即将射门时,就不行了......虽然如此,你们也可以看做是做了,因为说不定已经进去一厘米了呢?一厘米也是进去了嘛。大家一回生二回熟,你们结婚后再继续努力,争取进去十厘米就行了......其实以上都是我在胡乱开玩笑的,别当真。" 在两人的怒视下,我讪讪地闭嘴了。 乔帮主靠在桌子边,只手捂住太阳穴,努力地思索着。 那身肌肉将T恤绷得紧紧的,那一块块肌肉的形状,若隐若现。 诱惑,肌肉诱惑。 我正流着口水,给眼睛吃着冰淇淋,乔帮主忽然抬起头来,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做的过程了? 我激动得手足发颤,赶紧问道:"到底进去了几厘米?" 乔帮主都不屑理会我了,自顾自说道:"之所以会脱衣服,是因为我们喝多了,那些浊物吐出来,沾在上面了。" 柴柴也拍了拍手,道:"没错,我好像是吐了不少!" 我小声提醒他们:"但你们都把对方给看光光了,应该彼此负责的。" "当时醉得七荤八素的,哪里还有心情看这些?"柴柴赶紧拉着乔帮主避嫌:"你说是吧。" 乔帮主摸摸下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当时确实是醉了,不过也确实是看了。" 柴柴深吸口气,语气淡静:"你说什么?" 乔帮主继续说着实话:"我发觉,你根本不是c,你是b加。" 柴柴安静地看着他,然后,潋滟的笑,慢慢从嘴角荡漾到了整张脸上。 我立马头皮发麻。 一般当柴柴显示出这种笑时,就是血案即将发生的时候。 我忙躲在沙发后,蜷缩着身子对着乔帮主咆哮:"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柴柴从自己包中拿出那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砖头,往墙上一磕。 一阵灰尘之后,砖头分裂成两半。 然后,柴柴一手拿着一块,直接向乔帮主冲去。 乔帮主是见识过她那砖头的厉害的。 大英雄的格言是,俺们打不赢就要跑。 所以,乔帮主就冲出了门。 而小女子的格言是,奴家武器在手就要追。 所以,柴柴也拿着杀气腾腾的砖头跟着去了。 我确定安全后,这才从沙发后面爬出来。 接着,赶紧拿出柴柴的棉条,剪成小块--等会乔帮主脑袋瓜子被打破皮时可以用。 正忙和着,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居然是,柴柴发出的惨叫。 难道她把自己的脑门子给拍了? 我赶紧冲出去一看,发现柴柴倒在楼梯口,正捂住脚,一脸痛苦。 还有什么好说的,铁定是柴柴追杀人家乔帮主来到了楼梯口处,正积聚全部力量准备去拍时,乔帮主一让,她刹不住车,就这么滚下去了。 我和乔帮主赶紧过去查看,发现那脚踝肿得很高,伤得挺严重的。 我道:"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于是,乔帮主轻轻松松地将柴柴打横抱起。 高大强壮黝黑的俊男,纤细高挑白皙的美女。 那场面,是偶像剧级别的浪漫--我的意思是,如果忽略柴柴手中死都不肯放手的砖头的话。 我让乔帮主先走,然后回到他家,将他屋子的钥匙拿上,把柴柴的包给提上,关好门。 再回到我家,准备留些钱给小乞丐。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视财如命的我,要让小乞丐免费住宿还倒贴他钱。 不过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吃他的豆腐来抵账。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坦了。 正要离开,却看见小乞丐的眼睛眨动了下,看样子是要醒了。 我一看钟,发现马上要吃午饭了。 于是,下定决心,冲到厨房,拿了平底锅,在小乞丐睁开眼的那瞬间,又对着他的后脑勺给拍了下去。 所以,他又晕了。 估计这次能晕倒下午四点,到时候,中饭晚饭一起吃,省钱。 拍完小乞丐,我赶紧跑到医院中。 柴柴不幸,右脚脚踝骨折,已经推进手术室中进行手术。 而乔帮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来医院的途中,被柴柴一砖头拍下去,头破了,正在缝针。 不过是脱了下衣服就这么血腥了,那这两人要真做起来,动静肯定不比世界大战小多少。 我去外面,买了份炒河粉,然后回到自己诊室,等待着柴柴手术完毕。 正埋头吃着,柴柴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发现来电显示是"小种马"。 说都不用说,绝对是童谣这家伙。 我接起,那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事发生?" 我只能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这是由酒精引发的悲剧。 当听到乔帮主的时候,童谣同学就已经激动了,再听见进去一厘米的时候,他就已经亢奋,最后听见这对有着不纯洁关系的男女正在我们医院时,只听见一阵汽车发动声音,他已经向着我们医院来了。 结束通话后,我没事干,就翻着柴柴的手机玩。 柴柴的手机中存了不少照片,我一张张地翻看着。 第一张,是我埋头吃烧烤时的样子,脸上满是辣椒油,真是丢脸。 第二张,是童谣上次海绵体受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无奈得很。 第三张,是柴柴家门口的那条狗屎,估计是用来做存证的,恶心到我了。 这么一张张往下翻,到最后一张时,我愣住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照片。 里面的人,都很年轻,脸上全是笑容。 童谣,柴柴,我,还有......温抚寞。 我们的身后,是过山车。 记忆像水一般,慢慢淹没了我的脑子,将那些事情浸润得鲜活。 那是高中暑假的时候,我们四个去游乐园玩。 我觉得坐过山车挺危险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嗝屁了,所以便建议大家一起合照一次,做个最后的纪念。 就在帮我们拍照的人要按下快门时,我快速地准确地吻上了温抚寞的右脸。 但看照片的时候,才知道此举多破坏形象,那嘴都被压得变形了。 简直就是一头猪妹强吻花样美少年。 不知不觉间,我停下了筷子。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荧屏上的温抚寞。 照片色彩鲜艳,任谁也想不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那些花儿,渐渐地由红色,变灰,变得苍白。 恍如隔世。 正沉湎于自己的世界中时,一丝阴影忽然罩在了我的手上。 我无意识地抬头,看见了盛悠杰。 我惊得眼皮一跳,忙将手机给关上。 与此同时,我看见,盛悠杰的眸子深处,泛过一道安静而复杂的光。 我的心,刚才一直处于停拍状态,而现在,则在拼命地跳动着。 "手术成功吗?"我扯动嘴角,问道。 心中,一边暗暗祈祷他没有看见那张照片。 但我似乎说过无数次了,我寒食色的运气,不怎么好。 盛悠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靠着椅背,仰着头,闭合着的眼睑上是疲倦。 我赶紧走过去,帮着他按摩肩膀。 姿势带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心虚。 我低着头,看着他的脸。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脸部的线条非常流畅。 像是清风吹拂过的山岚。 我道:"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还没吃饱呢......你不知道,今天的河粉不好吃,咸了点......" 我没再说话,因为盛悠杰忽然睁眼了。 那双眼睛,收敛了妖魅,此刻,里面的黑色,浓得像是被墨染过。 我的心,瞬间收紧了。 "食色,"这是盛悠杰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这么温柔,这么认真:"我们结婚吧。" 我怔住了。 然后,我抬头,轻轻地看向窗外的夏花,暂时逃开他的眼神。 接着,我浅笑开口:"盛悠杰,你不会是因为看见刚才的照片,就慌了阵脚了吧。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就不信你和你那三个女朋友没照过这种照片......而且,那照片我早就不知道放哪里去了,也没想到柴柴还存着,今天就这么拿出来看了看,确实没别的意思,不就是怀念一下自己过去的青春时光,我......" "他确实和我挺像的。"盛悠杰用淡静的语气打断了我的话。 我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句话给堵住了,流不出来,全聚集在胃里,涨涨的。 窗外的花香,异常馥郁,挤进屋子,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 好半天,我缓过气来,认真地问道:"是因为他,你才会急着要我们结婚吗?" 这次,轮到盛悠杰沉默。 我急了,道:"你是你,他是他。温抚寞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回来的,为什么你总要和一个相隔那么远的人做比较呢?"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放不下他?"盛悠杰问。 他的眼里,是淡淡的云烟。 过往烟云。 "我没有放不下他。"我道。 "那刚才你是在做什么?"盛悠杰问:"你为什么要抚摸他的脸。" 我无法回答。 为什么要抚摸温抚寞的脸。 其实,那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并没有什么深意。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特别是感情上的拖泥带水。 虽然我和盛悠杰的交往,开始是带了些许强迫意味,但到后来,当我真正决定和他在一起时,我的头脑是清醒的。 在那一刻,我就决定要放下温抚寞。 那个雨天,让我明白,自己是软弱的,我需要有一个爱我的人,在身边帮我撑伞。 而那个人,就是盛悠杰。 我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 我也有自信,这种快乐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甚至有时候会想象我们今后的样子,结婚,吵嘴,生小孩。 这些,都是我愿意和他进行的。 但同时,我也很明白,有些事情,是忘却不了的。 任何人,都会记得自己的初恋。 我和温抚寞在一起三年了,他的身影一直浸润在我那三年时间的缝隙中。 甚至可以说,他是我人生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不能用一把刀,将他从我生命的画卷上挖下来。 是的,在决定和盛悠杰在一起的那刻,我就决定,要将温抚寞放下。 将他放在一个记忆的盒子中,让他慢慢地沉睡。 当垂垂老矣时,回顾我这一生,我会想起那个让我受伤的男孩,想起年轻时的快乐与忧愁。 这是我寒食色的人生,丢弃,就意味着不完整。 可是,盛悠杰不同意。 他是个很绝对的人。 他需要的,是我的彻底忘记。 他需要我,将和温抚寞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部忘却。 我明白,他在乎我,他想要成为我心中的第一。 但是他不明白,没有人和他在竞争,真的没有。 温抚寞,已经离场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盛悠杰解释这一切。 真的不知道。 勾引,是种技术活 我将十指扭在一起,像麻花一样拧着。 那小资态,弄穿个学生装,梳两个麻花辫,活脱脱裝是琼瑶奶奶笔下的女主角。 我的意思是,除去我的外貌和气质不看的话。 犹豫了半晌,眼看十指都快要一根根地扯下来了,也没见这气氛缓和多少。 看来我家食色确实是没有演琼瑶剧的命。 于是,我咬着牙切着齿,捶着胸顿着足,叹口气放个屁,接着,伸出手,一把将盛狐狸给环住。 当然,这一招也是琼瑶奶奶女主角惯用的,但是,一搁我身上估计不好使,二我觉得盛狐狸也不喜欢这招。 所以说,我那本该放在盛狐狸腰部以上的瓜子,猛地向着小狐狸滑去。 力道,方向,速度都掌握地不错,我的手,稳稳当当地把小狐狸给罩住了。 然后,轻柔地,挑*逗地,诱*惑地,抚摸着。 同时,我盛狐狸的耳边灌着迷魂汤:"你看,我不就是不小心摸了下他的照片吗?现在我可是在摸你的重要部位啊。" 盛狐狸却没有给面子,一把将我的双手给抓着。 他的手,有些冷。 "寒食色,难道你每次都要用这招吗?"盛悠杰的声喑,是淡静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越是这样,就越危险。 我将嘴,凑近他的耳边,然后,伸出那湿润的,带着软热的舌,舔舐着他的耳廓。 盛狐狸的耳廊,在日光的照射下,临近透明。 那些小小的柔润的绒毛,泛着金色。 我的舌,像顽皮的小蛇,在他耳廊的沟壑间游走,洒下无限旖旎。 但正当我进行得兴致勃勃时,盛狐狸忽然一把将我抓到了前面。 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脚分开。 说文雅点,就是我的柔软和他的坚硬接触了。 说通俗点,就是我的小食色和他的小悠杰光天化日下碰面了。 说得不和谐点,^是我的00和他的**抵在一起了。 盛狐狸就这么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一缕复杂的光在里面流溢而过? 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真的。 于是,我伸出食指,点在他的额头上。 那里有一个陷落。 然后,我的手指,缓慢地向下移动着。 顺着他挺秀的鼻梁,来到他的人中,接着,是水润的唇,然后,是精致光滑的下巴。 再接着向下,便是他那勾引人犯罪的颈脖。 他的皮肤,像瓷器一般,光滑,此刻,有些凉手。 但是我想,我是能将他捂热的。 可是,就在我那么努力时,烕悠杰伸手,将我的手握住了。 那陷落,停留在了他的锁骨附近。 驻留。 风起,吹动了盛悠杰额边的碎发,隐隐地遮蔽住了他的眼晴。 他的脸,像是古井幽潭般的沉静,又如半痕淡月,帝着寒色的朦胧。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因为那种飘忽的感觉,不确定的,令人慌乱的。 我猛地凑近了他,将唇印上了他的,动作带着激烈,顿时,一阵撞击的痛在我的唇上蔓延开来。 我要的就是这种痛,要用这种痛来确定他的存在。 我的吻,带着焦燥,带着不安,我似乎是在啃咬着他。 啃咬着他的唇瓣,他的舌,他口腔内壁那滑嫩的肉。 我跨坐在盛悠杰身上,我的双手则棒起了他的脸颊,我低着头,与他深吻着。 我的舌,不断地搅拌着他的,纠缠,挑*逗,间或带着一些进攻的趋势。 接着,我那粉色的舌,时深时浅,左右撩拔,在他唇瓣上出入。 舌尖,感受着他的每一条唇纹,唇部的每一个弧度。 炙热的,缠绵的,颤抖的吻。 柔软的唇,带着花瓣的触觉,绽放着,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我用自己的舌,做为触角,细心地摩挲着他的内心,他的灵魂。 威夏,阳光秾丽,厚重的窗帘,带着欺骗性的阴凉。 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在这个狭小而凉爽的空间中,我和盛悠杰,紧紧拥抱着。 我们的肢体,组成流畅的弧度。 我们的身体,泛着情*欲的潋滟。 这般旖旎,风流流无限。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结束了。 从盛悠杰烟水般妖魅的眸子中,我看见自己那泛着靡丽的脸。 我捧着他的脸颊,手掌的纹路中,浸染了盛悠杰皮肤特有的如瓷般的滑腻。 然后,我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这是一种亲密的姿势。 我一直这样认为。 这样,双方的脑子更加接近,或许,就能看清对方心中所想。 我想要让盛悠杰知道,现在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长久地拥有他给予我的快乐。 此刻,我们的眼睛,近距离地接触着。 可正是由于太过接近,什么,都看不清晰。 我道:"盛悠杰,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他回答得很快,因为这个答案从一开始就存在于他的心中。 他说:"忘记他,彻底地忘记他。" 因为我们是接触着的,因此,他发声时,一种规律的波荡直接从我的额头传入,荡漾在我全身。 "我现在爱的是你。"这是实话,大大的实话,所以,我的语气是轻柔的,也是坚定的。"但是他还是存在于我们之间,一直都存在。"盛悠杰道 我说过,离得太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也是坚定。和我的坚定如出一辙。 "不应该的,"我道:"你不应该是这么不自信的一个人。" 盛悠杰沉默了。 威夏,窗外的蝉,在不停地鸣叫着。 许多的蝉,组成了异常厚重的声音。 有规律的传入屋子中,带着阳光的灼热。 我忽然想起,书上说的,蝉的生命,是短暂的。 它们在陆地上的生命,只有一个夏天,绚烂,却是短暂。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想起了这件事。 夏日的午后,人的脑子,总是带着一种恍惚。 因此,那蝉鸣声,像是从很遥远的他方传来。 就在这时,盛悠杰开口了:"可是,我错过了遇见你的最好时机。" "感情,又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我觉得好笑:"又有几个人是第一次就爱对了的?" 盛悠杰的碎发,缓缓地抚在我的颧骨上,痒痒的,带着一种微凉。 "可是,在认识你的时候,你的心里,就永远地刻着他了。"他说:"不止是我,任何人,都无法让你将他抹去。" 他的声音,似乎是和蝉鸣混合在一起的。 遥远的,向着我涌来。 我的心里,生出一种没着没落,难言的感觉,细细碎碎地爬上了我的全身。 额头,忽然生出了隔离的凉润。 夏花,轰轰烈烈地开放着,像是绿叶间焚起的火,艳丽了一片。 我忽然将颜头离开了盛悠杰。 然后,我看着他的脸,那如清莹月色照拂的脸。 我说:"那么,我们分手吧。" 盛悠杰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然后,一些情绪,像是满天的杏花,扑扑索索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可那些微尘,始终掩埋不了他那漆墨如墨的眼。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寒食色,你想得美。" 我忽然伸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脸颊,使劲地往两边扯,边扯着自己的嘴,也没能合住:"盛悠杰,你这 也不干,那也不干,究竟要我怎么样?!你这人,真是烦燥!" "我要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的。"盛悠杰的心情,似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的语气,不再是疏离的了,带着平时的那种亲近的戏谑。 "我不知道。"我也笑。 盛悠杰的眸子,如潭水澄碧,泛着青融融的柔光:"我问你,刚才,如果我没有阻止你,你会怎么办呢?" 我抿紧嘴角,眼晴微微眯缝着,不用看,也知道,我笑得很坏。 然后,我的背脊,弯曲成妩媚的弧度,开始沿着他的胸膛向下。 我的唇,和他的肌肤中间,隔着布料。 触觉,不再是那么敏感,却多了份朦胧的臆想。 我的背脊,像弓一样,渐渐地弯成为满月。 弓张升了,下一步就是要射鸟。 我的嘴,来到了他的小鸟处,若即若离他亲吻着。 听说,这种行为,容易让男人产生更大的征服感。 所以,现在的性工作者,需要懂的花招要多,什么冰火九重天,那是必学的基础技能。 而女人,在这种行为之下,也是容易产生征服感的。 一想到盛狐狸在我的动作之下,脸颊泛红,粉嫩白滑,春意昂然,我就立马激动得血液嗖嗖嗖直窜。 回想起曾经的豆蔻年华,当时相比而言还比较单纯的我,在表姐给我讲了一些比较笼统的两性知识后,静静的思索许久,终于胆怯的问道,那这种动作不是很危险? 表姐一头雾水,反问,表妹何出此言? 我左右观望一番,确定四下无人,才说出自己的疑或,道,如果女生弄男生下面,男生有反应了,那岂不是"啪"他一声,小鸟就像鞭子一般在女生脸上留下红印了吗?试想想,香蕉般大小的红印,那得多痛啊。 闻言,表姐笑得唏哩哗啪,屁滚尿流,"咚"的一声,跌落在床下。 不小心,脚被严重扭伤,半个月不能行走。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 结束回忆。 现在的我,正轻轻地逗弄着小狐狸,唤醒着它。 盛狐狸那凉润的肌肤,开始有了热度。 激*情燃烧的热度。 他身休的每一根线条,开始绷紧。 我希望这种能控制他的感觉,因为很多时候,我都是被盛狐狸所控制的。 我带着征服的快感,继续瓦解着盛狐狸的意志。 我享受般地感受着 他偶尔的颤栗,聆听着他喉咙深处那种混合着欢愉与痛苦的声音。 勾引,是一种技术活。 但做好了,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看着小狐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长大,我肚子里都在开联欢会了,一片喜气洋洋。 终于,盛狐狸忍不住,他自己动手,解开了最后的束缚,释放了小狐狸,让它探出头来。 解决完自己,他开始解决我。 盛悠杰的手,来到我的裙子下,准备伸手,将里面的布料扯下。 但这时,他的手,停下了。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很慢很慢地眯了起来。 而我也看着他,笑得天真活泼,傻戳戳。 盛悠杰的脸上,有着斑驳的日光的金影,但此刻,那金影,在慢慢变淡,淡淡的日光,幻化成阴霾。 冷冷的,恼怒的阴霾。 "寒食色。"盛狐狸唤我。 "嗯。"我若无其事地应他,笑得更加璀璨。 "你那个来了?"盛狐狸的牙齿缝中染着低调的恨意。 但再低调,也是恨意啊。 "嗯。"我继续笑。 "那你刚才,还在勾引我?"从盛狐狸口中,传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咬牙切齿。 "那个来了,不能做,但没说不能勾引啊。"潋滟的笑一股股地从我的眼中露出来,那浓艳的颜色,将盛狐狸脸上的阴影,弄得更为深刻。 三秒钟后。 "咚"的一声,我再次被盛狐狸给踹出了诊室。 我摸摸被踹得青紫的屁股,一步一拐地往前走,脸上,是得意的笑。 这一踹,值! 勾引,也可以是血腥的 没错,我就是婴儿喝稀饭--卑鄙,无耻,下流;菩萨的胸怀--没有心肝,茅房里打灯笼--照屎(找死),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坏透了。 我当然知道勾引了一个男人,又不让别人得到释放,这是多么痛苦的伤害。 但是,一想到盛狐狸平时整我的那些事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就下了这样的毒手。 还别说,这么一报复,还报复上瘾了。 反正每次我那个来,是雷打不动的一周,因此,我有充足的时间恶整盛狐狸。 头一天,是我在诊室中勾引他,他想干坏事,但当手碰触到那女性卫生用品后未遂。 第二天,我逃班来到情趣内衣商店中,买了一套非常大胆的内衣。 黑色的透明的纱质布料,上面的那些花纹,全是镂空,刚好将那些重要部位给隐隐约约地遮住。 光溜溜的大腿,就这么露了出来。 还有那俗称和时间一样,挤一挤就会有的乳沟,也是华丽丽地呈现了。 那勉强说来,还算纤细的腰肢,在黑色的蕾丝下,勾勒出了绮丽的线条。 一回到家,我立马奔进房间,将其换上,然后在盛狐狸面前,左逛逛,右转转。 盛狐狸估计是早就料到我有此招,意志坚定,不为所动,继续看他的新闻联播。 我坏心不死,马上蜷缩在沙发上,将腿伸到他的手臂上,慢慢移动。 盛狐狸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视,巍然不动。 我眼睛一眯,将脚伸到了他的小狐狸处,脚趾像小虫一样,不停地蠕动着。 我就不信你没感觉! 这招不错,盛狐狸有反应了。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脚,良久,终于唤了我的名字:"寒食色。" "嗯?"我得意地笑,眼尾都要翘上天了。 "你的腿毛应该刮一刮了。" "......" 羞红着脸,跑到浴室中,借用了盛狐狸的刮胡刀,将腿上的毛给剃干净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深深地认识到,盛狐狸,果然是个狠角色。 可是,我寒食色就是贼心不死啊。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我继续努力! 确定身上没有什么有伤大雅的毛发后,我走出了浴室,来到厨房,拿着自古以来,被色情男女们称为调情圣品的葡萄。 接着,我走到电视机旁边,拿着一颗紫色的葡萄,慢悠悠地在自己的肌肤上滑动着。 从颈脖,到锁骨,再到胸前的浑圆,每一丝动作,都是吸引。 那冰凉的葡萄,在我的肌肤上,留下微微的绯色的印记,显现出了无限的旖旎风情。 表演完毕之后,我将那颗葡萄放在自己嘴中,含着,让那紫色的诱惑在舌间流转。 这样流转了半天,估计那葡萄都被我给刺激得脱水了,可盛狐狸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我郁闷得牙龈都要出血了。 再接再厉,继续拿了一颗葡萄,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但是反应甚微。 我寒食色,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在不值得的事情上不服输。 于是乎,我就跟这葡萄还有盛悠杰给较上劲了。 在盘子中的葡萄被我吃得差不多之后,盛悠杰开口了:"寒食色。" "嗯?"我露出欣慰的笑,似乎,可能,也许是成功了。 "忘记提醒你......葡萄买来还没洗。" "......" 在沉默的当,我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然后,我苍白着一张脸,跑到卫生间中,去劈哩啪啦释放内存了。 虽然我的身子是钢筋水泥制造的,连盛狐狸都太阳不死。 但是,我的肠胃,可是娇柔型号的,只要吃了一点脏东西,马上就会拉肚子。 什么叫忘记提醒我? 我都吃下去这么多颗了,就是提醒一百次也来得及啊。 所以说,盛狐狸绝对是故意的。 拉完之后,我吃下药,便到床上去躺着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我寒食色不是君子,我是小女人。 所以,当盛狐狸看完电视,躺在我的身边时,我的母狼爪子,就开始不停地在他的身体上游移着。 这个动静,是比较大的,是那种恨不得将他的皮给扒下来那种弄法。 盛狐狸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他转过身来。 他的眼睛,如夜间澄明的池水,风起,映照着婆娑的绿枝。 接着,他也将我翻过了身子。 最后,在我没反应过来时,我的屁股,我那有弹性,没下垂,无痔疮,从小遵纪守法,热爱祖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诚实守信,知书达理,拥护中国共产党,具有良好道德品质,辛勤劳动,努力排便的屁股,又被盛狐狸那白净的脚丫子,给狠狠踹了一下。 而我整个人,也就因此被踹到了床下,摔得我头昏眼花,差点就找不着北。 但我寒食色是谁啊,人称打不死的小强,摔不死的屎壳螂。 于是乎,我立马又四肢并用,爬到了床上,恶狠狠得说了一句话:"盛悠杰,通知你个不好的事情。我拉稀,刚才你踹的那脚,力道正好,让我肛门一热,不小心洒出来几滴。你脚上那黄色的液体,就是我的,明早干了之后,记住搓成球,还给我。" 闻言,盛狐狸纵使再淡定,那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一抖。 我刚想再次伸手去摸他的身子,但屁股上的疼痛还是让我迟疑了下。 于是乎,我找了个报垫,塞在屁股里。 这样一来,就算盛狐狸练习过佛山无影脚,我的屁股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安然逃过。 当然,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被踹成八瓣。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我深吸口气,虎躯一震,猛得扑上去,像只无尾熊似地,将盛狐狸给缠上了。 我的双脚,夹着他的腰。 而我的双手,则迅疾如闪电般地袭击上了他的小狐狸。 目标接触之后,我立马死死地将小狐狸握住,上下其手,左右撩拨,前后摩挲。 在我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强大攻势下,盛狐狸的小狐狸就这么被我给唤醒了。 有反应了。 血液终于来到小头上了。 我心里兴奋得开始举行春节联欢晚会了。 我寒食色还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只懂得趁身追击,不懂得见好就收。 我继续用自己的双手,调戏着小狐狸,听着盛狐狸的呼吸,渐渐失去了规律。 正得意得屁股都要翘上天去时,盛狐狸忽然转过身来。 又要踹我了? 我暗暗松口气,还好事先屁股上有垫东西。 但是,盛狐狸这次并没有踹我。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如墨色的苍穹,蕴藏着无限的深邃,以及,危险。 他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下面的话:"寒食色,如果你再敢勾引我,我就碧血洗银枪了。" 我顿时被吓得面如死灰,魂魄不全,牙关打颤,手脚发凉,脸色惨白。 碧血......洗银枪? 好一个狠毒的汉子! 这样毒辣的一招也使得出来? 说完之后,盛狐狸淡定地扒拉开我的手脚,转身,睡去。 我赶紧抱着被子跑到沙发上,去蜷缩着睡了一晚。 我确实相信,杀人越货这种事,盛狐狸干起来都是滴溜溜熟的,所以说,碧血洗银枪对他而言,应该是小case。 因此,这天晚上,以至于今后所有我那个来了的日子,我都安分守己,像个矜持的大家闺秀似的,连睡衣都穿高领的,就怕盛狐狸某天真的兽性大发,丧失理智地对我进行碧血洗银枪了。 经过这么一闹,看上去,我和盛狐狸是和好如初了。 但是我想,我和他都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但是对我来说,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变得如履薄冰了。 这种感觉不太好。 真的。 就像拥有了一件很喜欢的东西,没事的时候你就拿出来摸摸,抱抱,亲亲,很快乐。 但是忽然有一天,你被告知,这件东西不能碰水,否则就会碎裂。 这时,你就会小心翼翼起来,尽量让他远离水。 于是,你的生活就不再这么随意,要整天预防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沾到水,预防着失去。 那种快乐,蒙上了疲倦,就会打对折。 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不能提及温抚寞,甚至,我不能做一点让盛狐狸会误以为我想起温抚寞的事情。 我也曾仔细地想过,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事情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后,再清晰的思路,都会成为一团杂乱的毛线球,根本就找不到线头。 后来,经过几天几夜的思考,我稍稍清醒了一点。 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原因一定是双方都有的。 盛悠杰是因为他的好强与固执,在无形之中逼迫着他去在意温抚寞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一定要和温抚寞一较高低,从小到大的成功让他不能容忍自己屈居第二。 所以,稍稍的风吹草动就会让他敏感。 但我也是有责任的。 在遇见盛悠杰的时候,我确实是一直想着温抚寞。 那时,纵使是再大的快乐,也蒙着烟云般的阴影。 这些,盛悠杰都是看在眼中的。 从很早的时候,盛悠杰就知道,在我的心中,驻留着一个刻骨铭心的温抚寞。 而后来,他开始对我发动进攻,而我,却在一直逃避着,拼了命似地逃避。 这些,都加深了他的不安。 而要命的是,盛悠杰刚好和温抚寞长相有相似之处。 既然柴柴都认为我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和他交往,那么,盛悠杰这么认为,也是很正常的。 任谁,都会在意这一点的。 就像是我在意安馨。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大意,或者说是我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就像是上次事情的导火线--我抚摸温抚寞的照片。 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无法解释的。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害怕的是,在将来,或许我又会作出这种行为。 这样的行为,在盛悠杰便是一种赤裸裸的怀念,是我记挂着温抚寞的表现,也是他输得彻底的象征。 我不知道,当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时,我和盛悠杰之间的感情,究竟能挺立多久。 想到这,我忽然长叹口气。 "怎么了?"躺在病床上的柴柴问道。 "没事。"我笑笑。 "那你去不去?"柴柴问。 "去哪里?"我扬扬眉毛。 "你刚才发呆去了,是吧。"柴柴一副了然的样子。 "不幸被你言中了。"我讨好地笑笑:"拜托重新讲一遍吧。" "下个星期的高中同学会,你去吗?"柴柴问。 "是高一的班级,还是高二,高三的班级?"我问。 因为高二时分了文理重点与非重点,所以我们整个高中有两批同学,像我和柴柴就只做了高一时的同班同学,而和童谣那背时的孩子,却做了三年整的同班同学。 食与色 "因为很多人都到外地去工作了,整个年级也只有百多个人能到,所以不分班级的。"柴柴解释:"他们说在周末时,等学生放假了,就在我们原先的班级举行。" "怎么突然之间就想起开同学会了呢?"我好奇。 柴柴摊手:"我也不知道,反应是童谣通知我的。" "童谣?"我摸摸下巴,皱皱眉头,断言道:"反正事情一旦牵扯到他,就没什么好的。" "下次背着人说坏话时,记住一定要小声。"随着话音,童谣同学就进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我耸耸肩:"我们说你坏话从来不背着的。" 童谣同学的表情就是:我不想跟你这个疯婆子计较。 放下东西后,他在椅子上坐下,一双长腿交叠,嘴角微勾,又露出那种坏坏的笑,如春水方生,眼中泛着潋滟波浪:"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和柴柴同时用手挡了眼睛。 我嫌恶地说道:"收起你那副勾引人的样子。" 童谣同学抖抖眉毛,痞兮兮地说道:"是你们定力不够,两位应该要多加练习。" 闻言,我都失去理会他的力气了。 还是柴柴眼尖,看见了童谣手上的东西,忙道:"那是什么?" "哦,客户送的,我看你们应该用得着。"童谣同学将手中那精致的化妆品小袋子递给我们。 打开一看,发现是两套铅笔三部曲。 洗面皂,化妆水,黄油,差不多也得一千大洋了。 其实倩碧在美国也算是超市货了,不是俗称美国大宝吗。 结果一来到中国,就成为打牌了。 算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估计我这样的,跑到外国去,身价会暴涨也说不定呢。 不管怎么样,捡到便宜还是高兴的。 仔细一看,发现一套是干性肤质使用的,一套是混合型肤质使用的,刚好适合我和柴柴。 看来,童谣同学还是很细心的。 当花花公子还是当得敬业。 "对了,你们家的警察叔叔怎么没来?"童谣对着柴柴眨眨眼睛,浅浅一笑。 "我最后再解释一遍。"柴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那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理解。"童谣同学嘴角微勾,笑如柳花落地,悄无声息,却抚得人的心,痒痒的,怪难受:"现在有关系的男女,都时兴这么说。" 柴柴保持沉默。 我们仨都非常理解风水轮流转这句老话。 上次是童遥同学海绵体骨折被我和柴柴笑。 这次是柴柴同学被人看光欲杀人灭口未遂,反受伤,被我和童遥同学笑。 下次,估计也就轮到我了。 想想,还真是手脚发凉。 "其实我觉得那警察叔叔还是挺不错的,你就从了吧。"童遥同学劝道。 我觉得好笑:"你连乔帮主的面都没见到呢,就这么断言了。" "那人是警察啊。"童遥同学道。 "警察又怎么了?"我皱眉。 "警察有警服,手铐,全是免费的,玩起制服诱惑多带劲。"童遥同学摸摸下巴,那肮脏的思想沾满了全脸。 正当她想着时,男主角出现了。 高大强壮的乔帮主额头上还是包着纱布,手中拿着保温盒,走进了病房。 这里必须解释下的是,人家乔帮主虽然被柴柴用板砖给拍了,但想到自己毕竟都把柴柴给看光了,连b加都给人家瞧出来了,因此,就非常过意不去。 后来,听见柴柴嫌医院的伙食不好吃,乔帮主便每天都按时送汤送饭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乔帮主的手艺居然非常好。 属于那种吃过一次,就让人无法忘怀的。 估计就和他在床上的表现一样。 真是铁汉柔情啊。 所以,柴柴彻底放弃了尊严,就这么每天吃着乔帮主送来的饭。 那饭菜,色香味形俱全,一打开盖子,就让人的口水直滴答。 确实是香啊,想得我都开始寻思着要不要把自己勉强升到C罩杯的馒头给乔帮主看一眼,混几天饭吃。 见目标任务来了,童遥同学立马上前,自我介绍。 几句话后,童遥这个奸商就了解到乔帮主喜欢枪,立马将话题全部转到枪上,两人聊得才叫一个欢。 我都觉得奇怪,童遥这孩子平时最多就是拔自己胯下的那把枪,结果聊起其他的枪来,也是这么厉害。 这边厢,柴柴哪里管他们,直接将保温盒打开,埋头吃起来。 我则蹲在病床边口水滴答地看着她。 乔帮主的菜,确实是非常影响团结的。 所以说,柴柴罔顾多年友谊,狠着心不理会我。 吃着吃着,柴柴发现不对了,轻蹩娥眉,对着乔帮主道:"我告诉你我不吃猪肝的,怎么这里面有猪肝?" 乔帮主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简介地说道:"猪肝明目。" "我视力够好。"柴柴道。 "视力好你能从楼梯口上摔下去?"乔帮主轻飘飘一句话,直接击中了柴柴的同脚。 为避免出现流血事件,我忙劝道:"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来,跟着我一起做,深呼吸,吐气,再呼吸,再吐气,三呼吸,'噗'的一声将肚子里的浊气给排出去……来,快试试。" 柴柴瞪我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再打开保温盒的下一层,是一碗汤,柴柴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汤?好难闻。" "木瓜炖猪蹄。"乔帮主为她解疑。 "闻上去很难吃的样子。"柴柴嫌弃。 "味道是不怎么好,但是功效还是不错的。"乔帮主那黝黑健康的脸上,是戏谑的笑,牙齿还是那么洁白,都可以去为高露洁打广告了:"吃一个星期,保证你能升到C罩杯。" 沉默。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乓"一个银色的保温盒,还有保温盒中的那碗汤,全向着乔帮主以及童遥同学洒去。 但那俩人是谁啊。 乔帮主是经常躲避枪林弹雨的警察。 童遥同学是经常躲避女人咖啡的小种马。 所以说,他们一边闲谈着,一边快速移动开来。 于是乎,那碗汤,就这么洒在了地上,成为小小的湖泊,在日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这小女子,脾气还挺大的。"乔帮主看着地上还在旋转的金属保温盒子道。 "就是啊,这孩子从来脾气就不好,你多担待点。"童遥同学的口气活像是柴柴她爹。 "没事没事,刚才说到哪了?"乔帮主问。 "哦,M200,那枪可是牛啊,2000米内,绝对能爆头。"童遥同学继续在那里扯。 柴柴气得肝儿痛。 在这时,想到了身边还有个我,正准备躲在我怀中寻求一下安慰。 但转过头,才发现,我趁着她不注意时,猛塞着乔帮主带来的饭菜,一不小心,噎得面红耳赤的。 柴柴双眼一闭,彻底气得昏厥过去。 色情男女。 有男有女。 所以说,在特殊时期,忍着的人又不只盛狐狸一个,我看得到吃不着,也不好过。 所以这天晚上,我是异常地兴奋啊。 因为,我的那个终于干净了。 我和盛狐狸又可以互相太阳了。 试想想,整整五天,我们的小弟弟和小妹妹都没有接触,实在是不利于安定与团结。 所以,为了好好联络感情,我决定,要情趣一点。 什么够情趣? 我的名字就够情趣。 食色,食与色。 两者对我而言,都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能融合,那就是天底下极美的事情。 其实,我常常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趴在床上,一边享受盛狐狸的床上服务,一边吃着牛肉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简直是死而无憾啊。 可是,当初我将这个伟大的构想告诉盛狐狸后,我的屁股被踹的青了一个礼拜。 整整一个礼拜。 真是惨烈。 盛狐狸认为,如果男人在做,而女人却睡着了,那么,这个男人应该去自宫。 同时,他还认为,如果男人在做,而女人却在吃牛肉面,那么,这个男的应该先去自宫,接着再去切腹自杀。 我知道,凭借着盛狐狸的心狠手辣,即使他要切腹自杀,也铁定会把我砍了先。 我不想死,所以,打死我也不敢在床上吃牛肉面。 那么,边吃边做的构想,难道就这样流产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我可是寒食色,为了食与色,头可抛,血可流。 所以,经过我的冥思苦想,终于一个完美的计划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奶油。 没错,奶油也算是调情圣品啊。 这一招,是自古以来,我是指,是自奶油发明以来,就有的。 所以,盛狐狸应该不会怀疑,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实现边做边吃这个伟大的梦想。 于是,这天,我就去超市买了奶油。 其实,本来还想在盛狐狸的肚脐还有两个小图钉处放上两颗话梅的。 奶油话梅,美味啊。 但是这么做,估计盛狐狸会起疑,所以,单单只是奶油就好。 这天晚上,盛狐狸洗完澡,出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浴衣,那头黑发是湿润的,晶莹的水珠不断地顺着他的脸颊流淌着,汇聚在那精致的下巴处,一滴滴地落下。 水珠的旅程,全是他的诱惑带。 优美的颈脖,绮丽的锁骨,白皙的胸肌。 那些碎碎的发,贴在他的额角,蜿蜒成旖旎的弧度。 我忽然感觉腹中有股燥热,口水也加速度往外分泌着。 实在是秀色可餐啊! 我本来是蹲坐在床上的,此刻,赶紧屁股朝天缩紧,眼睛由黑转绿,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磨着,手成爪子状,猛地向着盛狐狸扑去。 想无尾熊一样,我挂在了他的身上。 双脚环住他的腰,双手搂住他的颈脖,头则埋在他的胸前。 "你以为自己很轻呢?"盛狐狸想把我给扯下来。 "原来你嫌弃我重啊,那我让你做意大利吊灯式帮助我减肥你又不干。"我埋怨。 盛狐狸就这么带着我,来到床边,想将我放下。 但我稍一用力,将他一起给拉在了床上。 现在,他压在了我的身上。 盛狐狸的头发,还是湿润的,在不停地滴着水珠。 那些经营的水珠,带着他特有的香气,落在我的脸颊上,驻留片刻,倏地滑落到我的颈脖上,引发了一阵悸动。 "你想干什么?"盛狐狸的嘴角,绽放了暧昧的光晕。 "我要女上位。"我意志坚定。 "休想。"盛狐狸一口否决。 "你太重了,每次都像要把我卵细胞压出来似的。"我找着借口。 "这样很公平,我的小蝌蚪还不是每次都要被你给榨出来。"盛狐狸死不松口:"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这朵大牡丹,有本事你憋着不射啊!"我眯眼。 "我没本事。"盛狐狸非常懂得一个道理:不做意气之争。 我看着他,不说话了。 "你在想什么。"盛狐狸问。 我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角,做出嘘声的姿势。 然后,气沉丹田,一张脸经历了酝酿,痛苦与轻松。 盛狐狸脸上的狐疑,越来越重,接着,他的鼻翼忽然翕动了下,然后,大吼道:"寒食色,你居然敢给我放悄无声息屁!"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我一脸无辜地看向盛狐狸。 我早就说过了,他那身板,还是挺重的。 把我的卵细胞压出来,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是,把我的屁压出来,却是符合事实的。 盛狐狸猛地起身,远离了我,逃到了安全地带。 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这个悄无声息屁,果然是够厉害,熏得我头昏眼花的。 我在原地待了会,也受不了了,赶紧跟着逃离了案发现场。 我的个妈呀,真的是佩服自己,随便放个屁都能把自己给臭晕了。 不过后来想想,悔得肠子都青了。 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在我又要食又要色的床上放屁呢? 那不是存心恶心自己吗? 另外,我千万个不该的是,居然在空调屋里放屁。 屋子里的空气本来就不流通,这么一来,那臭气简直就像是最新跟踪型导弹似的,追着人的鼻子走。 没办法,只能打开窗子,然后躲到浴室去。 在浴室中待得十分钟,盛狐狸那眼睛,都快把我身上给瞪出窟窿了。 我本来想上去亲他几口,讨好下的,但盛狐狸明令禁止我靠近他。 理由是,那些臭屁的分子,还在我身上徘徊。 余味未消。 居然被嫌弃了,真是悲剧。 好不容易,估摸着我那老美也研制不出来的生化武器消散了,我们才走出来。 不过看样子,盛狐狸是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那怎么行?今晚我还要实现伟大的愿望呢。 我只能使用绝招——树不要脸人不要皮。 我猛地冲上去,四肢并用,缠住盛狐狸,软磨硬泡,集中火力攻击他的敏感点。 耳廓,小图钉,腹部。 估计是我的技术不错,再加上盛狐狸憋得也有些时日了,于是乎,他虽然还是对我这个屁娃有些嫌弃,但为了小狐狸的健康着想,仍然决定对我做不纯洁的事情了。 由此可知,男人们为了性,简直是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啊。 害怕盛狐狸改变主意,我赶紧将他拉到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地跨坐在他的腰上。 盛狐狸以为我又要女上位,眼睛一眯,眼瞅着就要把我给拉下来。 我连忙解释:"相信我,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前,我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盛狐狸也很有自信,以为我是都不过他的,所以,就放开手,看我要干什么。 我伸手,慢慢地解开他睡衣的带子。 像是在解开一件珍贵礼物的包装。 没多久,那完美无暇的身体,就这么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润滑白皙的身体,想染着轻盈的月色,吸引着我进入。 他的脸,像是秋日的湖水,带着雅致,风起,泛起妖魅的波浪,聚集在他的眼中。 盛狐狸看着我,那妖魅的眼睛,那轻挑的眉毛,那微勾的嘴角,那蠕动的喉结,那性感的小姿势。 简直就是赤裸裸热腾腾违反党规党纪的勾引啊! 我差点兽性大发,扑上去直接把他吃的个一干二净,骨头都要拿来熬汤喝。 但是,为了我那又要食,又要色的伟大梦想,我夹紧双腿,忍耐。 我拿着提前放在床头柜上的奶油,摇一摇,一按,"嗤"的一声,那雪白的奶油就成为长条出来了。 盛狐狸的眸子,微微地闪现着火种:"寒食色,你想干什么?" "我要吃奶……"太过激动,一不小心,实话就溜了出来,还好我使劲地憋住了那个"油"字。 不过,这样就变成了我要吃盛狐狸的奶。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果然,盛狐狸的脸,一下子就臭了。 我那个委屈啊。 话说盛狐狸啊盛狐狸,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哪里会有奶啊。 就算有,凭你那么小的咪咪,能有几滴啊,而且说不定已经过期,细菌量也严重超标。 质量这么差,还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我宁愿喝三鹿,也不喝你的啊。 "给你机会,再说一遍。"盛狐狸威胁。 虽然在暗自对盛狐狸的奶进行腹诽,但想到刚刚放的那个屁,估计对人家的身体与精神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我有些过意不去,便讨好地说道:"我,我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你啊。" 盛狐狸满意地笑笑:"那就继续勾引吧。" 得到指令,我开始继续挤着奶油。 这样单挤着,气氛还是挺枯燥的,于是乎,我便想起了一首不纯洁的打油诗。 还是暖暖场吧。 我清清嗓子,道:"一天晚上,二话不说,三更半夜,四下无人,五(捂)住你的嘴,六(搂)住你的腰,七(骑)在你身上,八(扒)光你的衣,九(揪)住你的咪咪,实在是舒服。" 念完之后,只听见"啪"的一声,盛狐狸额角的青筋似乎是爆裂了。 而与此同时,我的杰作也完工了。 "当当当当!"我拍拍手:"大功告成。" 盛狐狸刚刚缓过气来,这时,他抬起眼,看了眼自己胸前那堆一圈一圈,堆积成屎状的奶油,额角的青筋又"啪"的一声爆裂了。 我暗自担心,着这样的速度下去,盛狐狸很可能会提早中风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中风之后,我岂不是能日日夜夜女上位? 想到这点,我开始暗暗祈祷盛狐狸中风了。 正想像着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在动弹不得的盛狐狸身上驰骋的样子,盛狐狸开口了:"寒食色,你给我解释下,你是在干什么?" "情趣诱惑啊。"这孩子,没见过世面。 "这样子的情趣诱惑,到最后,应该是你用舌头,一点点添舐掉我身上的奶油。"盛狐狸眼睛半阖:"那么,你要舔吗?" 奶油大作战 对啊,搞到最后,居然忘记最初的设想了,真是该死。 我拿出纸,将那屎状的奶油给抹了。 接着,继续抹奶油。 这次,抹得非常正经与严肃,完全拿出了当初写入党申请书那样的精神劲。 换句话说,我抹得图案是非常色情的。 再说具体点,那就是,我在盛狐狸的两个小图钉处,罩上了一层奶油比基尼。 盛狐狸自然是看见了我的所作所为。 就在他额角的青筋要第三次爆裂时,我抢先俯下了身子,伸出舌头,一下下地舔舐着。 那浓腻的奶油,涂抹在盛狐狸白皙柔嫩的肌肤上,两者相得益彰。 奶油,香甜,柔滑,我的舌尖,微微一卷,便将其舔舐入口。 在最底下,便是盛狐狸的肌肤,有着质感,更加美味。 这次,我是真正的爱不释口。 我那粉色的舌尖,在盛狐狸的蓓蕾上流连,像是要将其融化在我的口中。 没多久,奶油内衣,就消失在我的唇舌之下了。 我的手,并没有歇着,一直将奶油给挤在盛狐狸的胸膛上。 接着,再用唇舌,一点点地将其消灭。 盛狐狸的胸膛上,一片晶亮,全是旖旎的痕迹。 看上去,煞是诱人。 他的眼睛,微眯着,里面,罩着春日的烟。 春色撩人。 "好吃吗?"他问。 那声音,是一种缓慢的绵长,带着婆娑的风姿,让人浑身激荡。 "好吃!"我忽然直起身子,直接将奶油往自己嘴中灌。 不错不错,这个牌子的口味真的不错,甜而不腻,下次应该多买点。 "寒食色。"盛狐狸唤我。 "原来,你用这个,只是想尝尝边做边吃的感觉,对吗?" 我差点被奶油给呛住。 不愧是盛狐狸,我屁股翘一翘,他就知道我是要拉屎还是拉尿。 我忙停下动作,忐忑地望着他。 盛狐狸看着我,那眸子,在灯光之下,流转过一道华丽的光。 接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就这么被他给压住了。 我的卵细胞啊,你们要挺住,千万别被挤出来了。 盛狐狸拿过我手中的奶油,眉梢眼角,浮动着靡丽的光:"你都吃饱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然后,我那件印着流氓兔,舒适的,纯棉的T恤,就这么被他给褪了下来。 不,准确地说,他并没有完全褪下,而是就用它们,帮助了我的双 手。 所以现在,我们的姿势是非常经典的:我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而他则压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非要给这种行为弄个标签的话,那就是--孽恋情深。 看着这一切,我的眼睛,咕嘟咕嘟地冒着泪水。 "怎么了?"盛狐狸狐疑:"我弄痛你了?" "不,我是庆幸来着。"我深吸口气,用喜极而泣的声音道:"还好刚才有刮腋毛。" 这种姿势,腋下是全部曝光啊。 如果刚才忘记刮,那盛狐狸岂不是要亲一嘴的毛? 那我的脸岂不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所以说,我能不喜极而泣吗? 因为没有穿内衣,所以T恤被除下后,我就是赤裸的了。 盛狐狸看着我,嘴角的那种弧度,让人深陷,沉沦,直接抵达我的灵魂深处。 我要去同学会。 我必须去。 为了盛悠杰 他的发,还是湿润的,极致的黑色,衬托着他肌肤那极致的白,紧紧贴合着,勾勒出最致命的媚态。 他将奶油,挑逗地抹上我的胸。 奶油的冰凉,触在肌肤上,软腻,旖旎,那种视觉刺激,能轻易地让人动了情欲。 接着,盛狐狸俯下身子,伸出那粉嫩的,给予过我无数至上乐趣的舌,开始亲昵地舔舐着,将我刚才的诱惑全数归还。 隔着奶油,舌的那种触觉是模糊的,但随着它的蚕食,刺激越见鲜明。 柔软中,带着轻微的粗糙,引发了我的颤栗。 他的舌,舔遍了我的胸部,在浑圆处,流连,用那坚硬的牙齿,轻柔地啃咬着我的蓓蕾,而红唇,则含住我的敏感,吮吸。 那种动作,诱人犯罪。 我忍受不住了,全身像是被一股电流灼烫着,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 情欲的烟云,氤氲了我的眼睛。 我眼中的盛狐狸,竟是如此的蛊惑。 我挺立起身子,将自己的敏感,更深入地凑近他的唇,想要让他,掌握住我的一切。 在这一刻,我愿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他。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我和盛狐狸忙于纠缠着,电话那声声的嘈杂,忽远忽近,恍惚得很。 最鲜明刺激的感觉,就是盛狐狸的唇舌,在我身上徜徉,细细地滑动,销魂蚀骨。 电话似乎是响了许久,终于停止了。 我将手,挣脱开T恤,纠缠上了盛狐狸的颈脖。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肢体纠缠,情欲的火,焚烧了所有。 然而,那恼人的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盛狐狸腾出一只手,按下了免提。 而我,则依旧紧闭着眼,沉溺在盛狐狸用来杀死我的性感中。 正在这时,那边传来了柴柴的声音:"食色?食色?是你吗?怎么你不开手机?" 此刻,我已经趋近意乱情迷,只能模糊地应道:"是,手机在关机充电,什么......事?" 那声音,带着连我自己也觉得暧昧的低哑。 盛狐狸的唇,依旧在舔舐着。 就像我是一块大型奶油,而他,则要将我的每寸肌肤,都舔舐干净。 我紧紧地咬住唇,不让呻吟逸出唇舌。 那种淫靡的快感,让我濒临疯狂的边缘。 柴柴的声音,有些犹豫:"我是来告诉你,下周的同学会......温抚寞和安馨可能会来......你,还要来吗?" 上一秒,我浑身的血液还是奔腾的,叫嚣的,而下一秒,就彻底冻结成冰了。 我的身体,僵硬住。 是从头到脚地僵硬住了。 而与此同时,盛狐狸也是一样。 我们的欲火,在瞬间就消失殆尽,成为了冷凝。 慢慢回过神来后,我在心中骂了声娘:哪个龟儿子发明的免提! 我想,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挺严重的。 不为什么,只是我的预感。 而我的预感,一向都是准确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和盛狐狸正赤裸着,要进行不纯洁的活动时,柴柴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我那前男友要回来了。 偏偏,盛悠杰对我那前男友,又是偏执性地在乎。 看来今晚,蒙混过去,是有难度的。 越来越觉得,老天似乎是在用我们来玩一场游戏,每一次盛悠杰对温抚寞的介意,就是一关,每一关的难度,都逐渐升高。 但这场游戏,是没有记忆功能的,我一旦失败,就Gameover了,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很努力地破着关,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我回过神来,对柴柴道:"我不去了......我现在忙,改天再打电话给你。" 挂上电话后,我重新搂住盛悠杰的脖子,主动地吻上他。 可是,他将我扯了下来。 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但那行动,却明确地告诉了我,用这一招来转移话题已经不管用的。 我装傻充愣:"怎么不做了?难不成刚才趁着我在挂电话时,你就自己偷偷地射了?" 这句话,是一种侮辱,如果是平时,盛狐狸会眼睛一眯,冲上来,将我吃得渣都不剩下。 但是,这不是平时。 所以,他没有中计。 他只是轻轻翻个身,躺倒在我的身边。 床是软的,当他躺下时,我的左手臂,随着床垫向下陷落了。 而我的心,也同时陷落了。 盛悠杰看着天花板,喘着气,平息了自己的欲望。 然后,他慢慢问道:"为什么你不去?" "去哪里?"我问。 我当然知道他想要问的,我只是在拖延时间。 我在想着,怎么样的回答,才能让盛悠杰满意,才能让他放心,才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好如初。 我最喜爱的那件东西,就要沾到水了。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同学会。"盛悠杰问:"为什么你不去?" "和那些人关系又不好。"我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懒得去。" "这次我陪你去吧。"盛悠杰道,他的声音也是一种云淡风轻:"难道,你就不想让别人看看你的男朋友?" 我的心,是抽紧的,但一张脸,却是淡静:"最近工作挺忙的,没时间去,再说,以前那些女同学中,有好几个都是狐狸精类型,我怕带着你,有去无回,有好东西,还是藏着掖着点好。" 他说,我要离开你 "放心,我品位独特,就喜欢你这样的。"盛悠杰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但那认真里包含的东西,却让我有些受不了。 "人是会变的,以前喜欢的东西,又不会一直喜欢。"我一语双关。 潜台词是向着盛悠杰示好,大意就是,没错,我以前是拼了命似地喜欢温抚寞,但现在,我可是拼了命似地喜欢你啊。 盛悠杰笑笑,但是那笑声,是轻飘的,没有真实感:"但有些东西,一旦粘在心里了,就永远不会忘记,什么都不能取代它的位置。" 我和盛狐狸就这样平躺在床上,赤裸着。 两人在打着哑谜。 那种感觉,太不舒服了。 我不喜欢。 于是,我忽然翻过身,重新压在了盛悠杰的身上,学着采花大盗,搓着手,淫荡地笑着:"小美人,你要乖乖的,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要不是考虑到盛悠杰有些洁癖的话,我一定会适时地淌下两滴口水,来应应景。 可是盛悠杰却没什么动静,那眸子里,是一片澄明。 我简直就是像在唱独角戏。 不过,反正都开唱了,就继续吧。 于是,我俯下身子,要去吻他。 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使出我的所有绝学,争取将盛悠杰吻得七荤八素的,找不着北。 但是,盛悠杰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膝盖一抬,我平衡掌握得不好,就这么滚到了床边。 床垫挺软的,我落下的时候,还弹了三下。 着陆的时候,我是俯卧着的,我的脸,埋在了被单中,鼻子有些不通气,声音就闷闷的:"盛悠杰,你干嘛啊?" 问了好一会,盛悠杰的声音才传来:"我也想问你,寒食色,你想干嘛呢?" "我想做床上运动。"我诚实作答。 但这并不是盛悠杰需要的答案:"为什么你不敢去见温抚寞。" "不是不敢,是不想。"我的口鼻还是埋在被单中,估计那一块地方是我半小时前放屁的那一处,还有着余味。于是,我将头偏转到了另一面,背对着盛悠杰。 我的口鼻,依旧被被单给蒙着,氧气稀薄。 每当我想自虐时,就会使用这种姿势。 "为什么不想?"盛悠杰问。 语气是清浅的,像是在问一个不重要的问题。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回答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必须。 当事情变成你必须去做的时候,就是你厌恶它的时候。 于是,我就想着,努力地想着,想了很久。 窗外的月色,青融融的,它也在努力地寂静着。 时间,似乎是过来许久,盛悠杰的声音响起了:"因为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看着窗外。 今夜的星,特别璀璨。 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盛悠杰继续询问着:"你是默认了吗?" 此刻,我的背脊,是光溜溜的。 空调的冷气,偶尔吹在上面,灌进每个毛孔中。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讨论另一个男人。 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我只能认真地思考,思考这些我压根就不想思考的问题。 盛悠杰的话,应该是对的。 我不敢去同学会,我怕遇见温抚寞和安馨。 是的,我怕遇见他们两个人。 盛悠杰认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还是放不下温抚寞。 我很混乱,究竟怎样,才叫放下? 按照盛悠杰的标准,是要完全忘记,心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尘埃。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我无法忘记我在那间饮料店前坐了一晚的事情。 我无法忘记我在那个台阶上写着"抚寞,你快来吧"。 我无法忘记那个夏天我流过的眼泪。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属于我一个人的记忆。 是的,世间是那样豁达的人,遇见了以前的情人,微笑着"嗨"一声,接着,走开。 前尘旧事,俱成烟云。 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伤口,虽然不再疼痛了,但还是畏惧的。 就像是下楼梯时,在最后的阶梯处摔倒了。 跌得很重,头破血流。 于是,每次;路过那级阶梯时,心内都会无端生出一丝惶然。 即使伤口愈合了,记忆还是深埋在心中。 是的,盛悠杰和温抚寞相比,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毫不逊色的。 我当然可以挽着盛悠杰的手,跑到温抚寞和安馨面前,来回转悠一圈,用我摆动的屁股告诉他们:老娘是被甩了,但我现在找到了个更好的,我家盛狐狸屁股比温抚寞会扭,小细腰比温抚寞会摇,小脸蛋比温抚寞更诱人,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来咬我屁股啊。 但是这样又能挽回什么? 当时的眼泪已经挽回不了了。 我和那两个人之间,是不愉快的,对于可以预见的不愉快,我希望能尽力避免。所以,我不想见到他们。 但是,盛悠杰逼迫着我,他一定要和温抚寞见面,一定要看着我对温抚寞不屑一顾。 我做不到。 我说过,温抚寞是我的一段记忆,是我生命的组成部分,看见他,我还是会想起当初那段岁月。 我做不到云淡风轻。 而这,盛悠杰是不会理解的。 其实,如果换位思考,我可能也会作出和他一样的举动。 所以,我不怪他。 只是,他的做法,让我很难受。 我深深吸口气,问道:"盛悠杰,如果我不去,你会怎么样?" 我吐出的气息就这么喷在被单的折痕间,又返回,重新喷薄在我自己的脸上。 像是过了许久,盛悠杰的话传来了:"如果这样,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暂停一下。" 我的胸口,倏地一紧,所有的内脏,都纠结在了一起。 我闭上眼,咬住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泪憋了回去。 接着,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吗?" 盛悠杰轻声道:"不,只是冷静下,给彼此一段时间,这样大家都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手,一直捏着被单,紧紧的。 那米色的被单,在我的手下,绽开了一朵花。 但花的姿态,却是痛苦的。 我猛地起身,将手握成拳头,使劲地拍打着盛悠杰。 我狠狠地说道:"我要的是你,盛悠杰,我清楚得很!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和你打打闹闹,我想要和你上床,是你,那个人就是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你非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开始时,盛悠杰是任由我捶打着,但到了后来,他倏地握住了我的双手,一使力,将我拖到了他的身上。 他直视着我,那双眸子,像蒙着一层清冷的霜色:"那你为什么还放不开他!"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大吼:"盛悠杰,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去参见同学会,去见他。"盛悠杰看着我:"跟我一起,去见他,向我证明,你已经忘记了他。" "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呢?"我也看着他:"你要怎么样?" 盛悠杰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 散淡的,寥落的阳光。 "食色,"他唤了我的名字:"我无法忍受我爱的人心中,有另一个人......如果是那样,我会选择离开。" 闻言,我痴痴地看着他,整个身子,像是空了一般。 等回过神来后,我发觉自己很冷。 我没有穿衣服,我的胸,是赤裸着的,贴在同样赤裸的盛悠杰的身上。 此刻,我们的心,是紧挨着的,只是隔了点皮肉。 但是,我却觉得,这是头一次,我们之间,隔了那么远。 我的身体,忽然失去了力气。 我瘫倒在盛悠杰的身上。 像滩泥一般,瘫倒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拥抱我,没有将我聚合,只是静默。 我们的肌肤,是滑腻的,所以,我找不到平衡,我滑了下去。 我倒在了盛悠杰的身边。 柔软的床垫,重新出现了一次陷落。 我慢慢地翻过身,背对着他。 我觉得冷,所以我蜷缩起了身子,我环住了自己,我将被子捂得很紧。 可是我还是冷。 那一晚,我们就这样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一晚,我看着窗外的夜空,看着它由深色的紫,变成了淡淡的红。 那一晚,我彻底没有阖眼。 在天亮时,我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嗯。"盛悠杰的语气,很淡,淡得什么情绪都无法分辨出来。 我被陷害了 我要去同学会。 我必须去。 为了盛悠杰,我必须去。 因为我知道,盛悠杰并不是在威胁我。 他真的会离开。 我们还是爱着彼此,所以,我们不能分手。 是的,我不能和他分手。 因此,不论和温抚寞与安馨见面,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我都必须去。 自从决定之后,我的胃,一直都是不舒服的。 当然不是怀孕,毕竟生理期才结束几天。 是压力。 一旦我感觉到压力,胃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我想确定温抚寞是不是会到场,但是在这节骨眼上,童谣说是去外地谈生意,一直联络不到他的人。 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说没想象过和温抚寞重逢的场景,那是骗人的。 在想象中最常出现的情况,就是遇见安馨时,她因为嫉妒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为了这个想象情节的发展,暂时就定性为她嫉妒我夺去了温抚寞的处男身吧),而对我进行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嘲讽。 而她的身边,则是一言不发,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我的温抚寞。 我正要回嘴,一只手忽然抚在了我的腰上,然后,一个比温抚寞多金,比温抚寞英俊,比温抚寞身材好,连头发丝都比温抚寞要粗的色香味俱全的男人走过来,帮着我,用平淡的语气,反击安馨,驳得她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接着,那男人搂住我,在安馨的怒视下,在温抚寞寂寥的眼神中,带着我离开。 多解气的一场戏。 但是我知道,安馨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对安馨的感觉是复杂的,不可能称得上喜欢,但是我知道,如果她是这样的女人,温抚寞也不会爱她这么久。 是的,安馨只会对着我笑,不是讽刺的笑,她不会让我感到难堪。 而且,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那么,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在那个该死的同学会上,我身边站着盛悠杰,温抚寞身边站着安馨。 我们隔得远远地,相互对视一眼,扬起嘴角,笑笑。 这样就完了。 我是指表面上。 而在心中,或许,温抚寞是会有些惆怅的。 而我呢? 我不确定。 我害怕在那瞬间,前尘旧事像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中。 大一的那个暑假,那时的阳光,是厚重的,疲倦的,暗黄的。 我永远都会记得。 所以,我不确定 定在看见温抚寞和安馨的那刻自已能不能镇定。 但是我必须镇定。 因为盛悠杰想要看的,就是那一刻。 到时,他会死死地盯住我,从我的眼神,从我脸上的每一丝表精,甚至是从我手心的颤动中判断我是否放下了温抚寞。 这像是一场考试,如果我没才及格,盛悠杰一样会离开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种想要撕毁自已的欲望。 温抚寞,我从16岁起就爱的男人。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 我们度过的,是一升中,最美最稚嫩的时光。 我们将最单纯的身体,献给了彼此。 那些,都是不可忘怀的。 他就像是我心头的一处伤。 是的,经过盛悠杰的治愈,这处伤不再痛了,不再流血了,甚至连厚厚的茧也脱落了。 但是,那里,还存在着一个淡淡的,肉色的印子。 那是伤口的形状。 每当看见它时,我会惘然。 不可避免的惘然。 可是这些,盛悠杰是不会理解的。 就像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温抚寞的存在。 是的。 盛悠杰有自己的偏执。 寒食色有自己的怀念。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无动于衷,才能做到云淡风清。 我不知道。 可是为了盛悠杰,为了挽回我们的威情,我一定要去尝试。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模拟着和温抚寞他们见面的场景。 我的笑容,要是淡淡的。 我的眼神,要是释然的。 我的身体,要要放松的。 是的,必须要这样。 我不断地对着镜子练习着。 而我的胃,也一直纠结着,隐隐的胀痛。 但练习还是有用的,镜子中的我的笑容,一天比一天自然。 我想,或许这一次,我能通关。 终于,那天还是到了。 我和盛悠杰来到了我原先就读的高中。 但是从下车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无法释杯的。 我看见了学板外的间饮料店,心内便有了瞬间的空落。 仿佛在那台阶上,还坐着当年的自己,垂着头,拿着小石子,一下下地划拉着。 努力地摇摇头,将那些记忆的微尘给驱散,然后,我拉着盛悠杰悠杰走进了学柱。 里面,没什么大的变化。 教学下,还放着放着不少的盆载花,在这盛夏热烈地开放着。 塑胶操场上,有几个学生在踢足球,球与脚接触,发出"砰"的声响,缓慢的,遥远的,从日光下传来。 远方的那座白色食堂,除了开饭时,一直都处于寂静的状态。 一切,似乎还是和离去时一样,只是细看之下,又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了。 或许,只是时间。 时间变了。 即使是周末,学校的铃声还是不知疲倦地响起,回荡在这空旷的粗园中,左右摇晃着。 "这就是你们的学板?"盛悠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难不成是你的学校?"我反问。 很无趣的对话,但我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不怎么有趣。 说着,我拉着盛悠杰进入了电梯中。 这电样可是老师专用的,我们这些可怜的学生只有趁中午时分才能偷偷乘一下。 但现在,能光明正大乘坐了,又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 人都是这样,得到了,再好的东西,也便是平常。 同时进入的,还有三个女的。 这么些年了,大家的五官都长开了,样子变化挺大的,但我依稀记得,其中有一位,是高三七班的学生,以前好像暗恋过童遥的。 没水准的孩子。 女人在一起聊天,聊到了兴头上,就跟嗨药了似的,旁边的十五对她们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这三位,就聊得正欢。 "没想到学板还是没怎么变啊。 "估计是校长把修建学板的钱拿去包小蜜了。" "对了,刚刚我看见那厕所,想起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那楼的女厕所中,有人拉了一条巨型大便啊。" "我记得,牛都拉不出那样的大便啊,我都杯疑那女的的肠子是怎么长的。" 闻言,我脖子马上伸得和长颈鹿有一拼。 知音啊! 我也是对那件事念念不忘。 正当我想上去加入她们,一起讨论这个伟大的话题时,那位曾经暗恋过童遥同学的女人神私兮兮她道:"你们知道是谁拉的?" "你知道?"其余两位眼晴闪着求知的炯炯亮光。 当然,我的眼晴也亮了。 话说如果当初大家对课本知识也有着如此高的热爱的话,那肯定是组团考取清华北大啊。 童遥同学的暗恋者微微一笑,道:"就是八班的那个寒食色啊。 这话像个大棒锤一样,直接打在我的脑袋上。 此棒槌非彼棒槌,想歪的全去墙角蹲着画圈圈。 我两眼一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当时的嫌疑人名单中确实是有那个女的……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觉得天旋他转,那嫌疑人名单是我和柴柴最先发起的,不过后来觉得没趣,便撩开了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已居然被叛变了。 "是童遥告诉我的,他和那女的玩得挺好的,所以说,百分之百是真的。"童遥问学的暗恋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顿时气得手脚发颤。guigui 亏我还忍着恶心去帮他照照片,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 童遥啊童遥,你就等着菊花残吧! 雪上加霜的事情又来了。 正当我气得头皮冒烟时,盛孤狸凑近我的耳边,戏谑地说道:"难怪自从你搬来后,我家马捅就经常性堵塞,原来 是阁下拉的。" 我忍住气,等待着。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等那三个女的走了出去,我一把将盛狐狸拉到楼梯角落中,对着他的展股重重一捏。 不错不错,几天不捏,弹性又增加了。 不过盛狐狸是谁啊,就是一睚眦必报的主。 只见他温和地一笑,然后迅速将手按在我的屁股上。 我有所觉悟,将眼晴一闭,展股一缩,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表情。 但是等待了许久,屁股上的痛也没才传来。 最后,盛狐狸若有所思滴说道:"差点忘记,你的排泄系统这么厉害,我随便一扭,估计就飙出一条了,那我多划不来啊。 我…… 我寻思着,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止童谣同学的暗恋者一人。 有了心病之后,我总觉得我脑门上刻着"屎娃"两个字,任何人看我的表情都挺不对劲的。 不过这么一闹,暂时就把温抚寞的事情放一边了。 到场的大约有100人左右,大家都在高三七班还有八班会和。 我自然是来到了八班。 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 教师黑板的右上角写着星期五的课表,值日生的名宇。 浅绿色窗帘拉开了,窗台上摆放着盆载花草,教师前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只有在新闻联播的时候才能打开。 我走进去,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段流金岁月。 还没等我沉沉湎得深入,便看见柴柴来了。 不止是她,还;有乔帮主。 美女壮男组合,确实赏心悦目。 不过今天是同学会,人家带的都是家属啊,难不成,柴柴和乔帮主的关系终于到了不纯洁的地步了? 我走过去,挤眉弄眼,刚要询问,柴柴却抢先解释:"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而且,他也是这学校毕业的。" 我细细一询问,才知道,乔帮主比我们大四岁,也就是说,我们升上这高中时,他就刚好毕业了。 我悄声询问柴柴:"你就不怕人家误会你们的关系?" 柴柴耸耸肩:"他说他会解释哟。"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似的,这时,柴柴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走来,笑眯眯滴指着乔帮主问道:"柴晴,这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的。"乔帮主否认。 闻言,柴柴满意滴点头。 但隔了一秒,乔帮主的白牙齿又露了出来,补充道:"我是她老公。" 这次,我身边的柴柴差点心肌梗塞。 回过神来,柴柴忙对着乔帮生低声怒吼:"谁是你老婆?!" 乔帮主镇定地对着柴柴一指:"你啊。" "你有神经病!"柴柴用美眸横着乔帮主。 乔帮生脸上毫不变色:"有神经病你还嫁?" 这时,那女同学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们俩,大清早就斗嘴,感情真好。" 说完,飘飘然离开。 看着她走路的姿势,我这才想起来,这女问学外号叫"小倩"。 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像王祖贤,而是她一年二季都穿白色的衣服,而且平时走路,都是用飘的,就像走脚底下穿了溜冰鞋似的。 小倩的教师离厕所很远,要去拉屎拉尿,就必须经过年级的其他教室。 因此,每次下晚自习时,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某个教室门口飘过,吓得人尿意膨胀。 我坦诚,有好几次,我不经意抬头,都被吓得洒出了一两滴。 想起以前的事情,还真的是怀念啊。 就在这个我毫不提防的时刻,一个名宇出观了。 "温抚寞?" 尽管练习了很久,尽管这些天我脑子里都是这个名字,尽管我告诚过自己无数次要镇定。 但当这一刻一真正来临时,我还是手足无措。 在那瞬间,所有的回忆全都涌入我的脑子里。 像是电影,以很快的速度我的眼前晃动着。 初次见面时,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毫无杂色,纤尘不染的温抚寞。 当听见我说要捅物理老师菊花,笑家像冰花绽开在阳光之下的温抚寞。 在KTV包厢中,脸上染着淡淡的微笑,说我不能吃亏,接着吻上我的温抚寞。 每天早上都坐车来到我家,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饭,安静滴站在楼下等我弄好了再下来的温抚寞。 在那个夏日,赤*裸的身体上覆盖着薄汗,在慵懒的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用滚烫的肌肤贴紧着我的温抚寞。 那个拉着我,说,食色,我们和好吧的温抚寞。 那个用颤抖的手抱住我,说,食色,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不该踹你的温抚寞。 那个说,食色,我等着你,我一直都等着你的温抚寞。 那个说,好的,食色,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来的温抚寞。 那个握住我的手,说,食色,我们重浙开始吧的温抚寞。 那个双目幽凉,说,食色,我伤你很深是吗的温抚寞。 那个目光中饱含着苍凉,郁结,寂寞,说,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很多的温抚寞。 这些记忆,像潮水一般,汹涌地向着我涌来,将我湮没。 其实,只是一瞬。 之后,那股记忆的潮水便退却了。 但是很多时候,一瞬便能改变所有。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这一关,我惨败。 因为我失态了。 或者我的手颤抖了,或者我的脸色苍白了,或者我的眼神飘忽了。 总之,我失态了。 而盛悠杰,将我的失态,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看在了眼中。 他的眸子,那双时而戏谑,时而妖媚的眸子,此刻,盛满了一种清冷的光,此外,还有一丝黯淡。 我的心,空了,有风,呼噜噜滴往里面不停滴灌着,凉飕飕的。 至今,我都可以清晰他回忆起,当时,我的眼中,只有盛悠杰。 只有他,没有温抚寞。 真的没有。 而讽刺的是,那声温抚寞,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是的,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是温抚寞来了,所以,有人唤了他的名宇。 可是,温抚寞并没才来。 是那个人,一个倒霉鬼,将盛悠杰误以为是温抚寞。 后来,当他看请之后,他似乎是道了歉,或者是没有,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唯一记得的是,心内,那种凉飕飕的感觉。 我忙伸手,握住盛悠杰。 但是他的手,却是冰凉的。 我想,这次,我会死得比较惨。 我一直拉着盛悠杰的手,向别人介绍他的身份。 "这是我的未婚夫,盛悠杰。" 我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我这么做,带着亡羊补牢的意味,但是我还是想补救。 我不想放弃。 我要让盛悠杰安心,我要让他知道,他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我要让他知道,我不能没有他。 我的脑子里,想了很多种证明方法。 我要和他结婚,我要和他生活。 他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他。 是的,无论盛悠杰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他。 我带着盛悠杰在教室中到处转着,给他讲以前学校里的趣事。 但是咸悠杰的神情,是淡淡的。 即使嘴角的笑,也是淡淡的。 我拉着他来到了窗台边,指着下面告诉他:"以前我们最爱往下面扔东西,什么书啊,文具盒啊,全部往下丢。我记得以前我的物理书,好像走被童遥给丢下去了……不对,好像是我把他的物理书给丢下去了……好像也不对啊。 正想着,盛悠杰道:"我以为,你记得以前的一切。" 那声音,很平静,像是阳光,扑扑索索她落在了地面。 他的话中,是有话的。 但是我不想去深想,或者说,我假装是听不懂。 我露出不在意的笑。 "这里的东西都没变呜?"盛悠杰问。 "是啊,好像是没什么变化,连课桌都是原先那样。"我道。 "那哪一张是你的呢?"盛悠杰问。 我左右张望一番,眼晴一亮,瞬间就把自己的课桌给找着了。 很好认,为了方便放东西,我在桌腿上贴了一个猫脸挂钩。 于是,我走过去,在那上面坐着。 高矮还是和以前的感觉一样,看来上大学后我就停止长高了,一真走白白派费了那么多的银食。 多年后,重温一次做学生的感觉,我还是挺兴奋的,坐在椅子上,双脚还在地面上不停地蹦跶着。 蹦跶得正欢,我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盛悠杰的眼晴一直看着我的桌面。 我下意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我看见了一行字。 准确滴说,是一句累死密码的话。 Hsslovewfm。 也就是:寒食色爱温抚寞。 很常见的,基本上每个学生都会在自己的课桌上写字。 这张桌子后面的主人也写了许多字:今日事今日毕,陈青欠我三块钱,李琪琪是猪头妹。 我写的那句话,宇迹已经很淡了,很模糊,可是它就是存在着。 其实,温抚寞的课桌上,也刻着这样的话。 Wfmlovehss。 温抚寞爱寒食色。 是我逼着他写的。 我说:"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干万不要见异思迁。 记得当时,温抚寞边无奈她笑着,边用圆珠笔重重地刻着。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盛悠杰不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那天,直到同学会散了,温抚寞也没有出现。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状况。 盛悠杰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或者说,我不敢知道。 从学校出来后,我和他上了车,一起往家里走。 我努力地找了许多的话题,可是盛悠杰的回应并不热烈。 甚至我刻意去靠着他的肩膀,他也只是把我推开,淡淡说道:"别闹,我在开车。" 得了许多的没趣,我只能缩在副驾驶室中,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脑子里是一片混乱。 我在想,这究竞是谁的错? 是我吧,我不应该在听见温抚寞名字时,展现出那样的失态,让盛悠杰失望。 也是盛悠杰吧,他不应该这样逼迫我,将我逼到极限。 一路上,车内都是沉默的。 似乎是过了很久,终于到家了。 盛悠杰熄火后,便开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就在这时,我猛地扑过去,环住他的颈脖,吻着他。 盛悠杰没才回应,他将我的手扯下,转过了头,淡淡道:"别闹,下车吧。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扑上去,继续强吻着他。 "寒食色,别闹了。"盛悠杰这么说着,又双手使力,想将我扯下来。 是我死死她将他的脖子环住,我甚至翻身到了他的身上,狂野地吻着他。 我不知道我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只是想确定他的存在。 盛悠杰一直在躲闪着,而我则在一直进攻。 这样的模式,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恰恰相反。 忽然,盛悠杰似乎是动怒了,他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 我甚至可以说,是被甩到一旁的。 我的臂,重重地撞上了副驾驶室的椅子。 不痛,但是五脏六腑瞬间移动了下。 似乎,再也转不回去了。 我垂着眼晴,问道:"盛悠杰,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出来后,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冷。 和我的心,一样的冷。 "对不起。"他向我道歌,然后打开车门,道:"下车吧。" 我没动,我还是垂着眼晴,我问:"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咸悠杰沉默了。 我长叹口气,道:"盛悠杰,我们结婚吧……我想和你结婚,结婚了我们马上就生孩子。" 盛悠杰还是沉默着。 我的心,一直在沉着,不知道底在哪里。 终于,他开口了:"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爱的是温抚寞,不是你,对吗?"我尽量平稳着自已的声音,但是很难,真的很难:"你认为,我只是把你当成温抚寞的替代品,是吗?" "不,你不是那样的人。"盛悠杰否认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盛悠杰看着前方,语调是缓慢的,像是漫天杏雨落了下来,扑扑索索,轻轻袅袅:"但是,他永远都在你的心中,无论如何,我都覆盖不了。" 我的牙齿,一直咬着自己的唇,深深她咬着,直到那尖锐的痛通过神经传来,瞬间让我的情绪爆发。 "盛悠杰,我恨你!"从我的牙齿中,迸生了这样的话,每个宇,都裹着浓浓的恨意:"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有温抚寞的存在,既然你不能忍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当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要在我再次爱上后说要离开? 盛悠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因为我太自信了……我以为我总会赢的。 "你赢了!"我猛他转过头,看着他:"你已经赢了,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也只会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你说的,但是,"盛悠杰的侧面轮廓,勾勒出淡静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又没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也没长得像叼着两根香肠。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爱党爱国,奉公守法,我道德虽不高尚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一没吸过粉,二没蹲过局子,三没拐卖过妇女儿童。我怎么就成滞销货了?我抢手得很!他以为我离开了他就活不成了是吧,他想得美……哎哎哎,乔帮主,有话好商量啊,干嘛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嘴巴?" 跟我待了两个小时后,乔帮主是阵亡了。 他立即逃到局子中去,宁愿带着兄弟出去守夜抓人,死也不回家了。 后来听说,那几天我们这片区的犯罪率创下了近十年来的新低。 接着来受荼毒的就是号称我闺蜜的柴柴。 "哗啦啦"一页《瑞丽》翻过了。 "你说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则呢么就抓住我的过去不放呢?你说上天要凑齐我和他这么禽兽的两个人容易吗?不容易啊。我们怎么能这么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心血呢?……" "哗啦啦"又一页《瑞丽》翻过了。 "可是我不能服输啊,我寒食色凭什么要被甩啊,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自从跟了他,我这只红杏眼看就要枯萎了都还是一直坚守阵地,死都不出一次墙,这是什么精神啊?我要是在古代,那绝对是能得三块贞节牌坊的。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哗啦啦"再一页《瑞丽》翻过了。 "我是不是就注定要孤独终生了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你说十七岁时,人家在专心读书,我就在谈恋爱,现在人家都生娃了,我还没嫁出去,我怎么就这么造孽哦,我到底是上辈子杀了多少人啊,老天要这么整我……哎哎哎,柴柴,你开窗干嘛?别跳,这是九楼!" 跟我待了三个小时后,柴柴也阵亡了,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向机场,随便买了张飞机票亡命天涯去了。 没办法,最后只剩下小乞丐了。 不过念在这孩子太嫩了,心智没发育完全,感情世界估计也是一片空白,我觉得过早地让他知道感情的残酷是不好的。 从我对小乞丐的善念就可以看出,我的人性还是剩了那么一咪咪的。 不过,虽然不能让他耳朵受罪,我也不能让他舒服啊。 所以,我开始将他往家庭主妇的方向培养。 "是的,把床往那边移动,移动三厘米……三厘米,同学,你移动了四厘米了,快移回来!什么?为什么要移动,我看它不爽不行吗?" "地板一定要抹得很干净,是的,要光可鉴人,要我低头,就照出我长什么熊样,哎,抹上你的指纹了,快擦干净!" "窗户玻璃一定要抹干净,这样,方便我们打望别人,也方便别人打望我们,什么,你害怕?你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没系上安全绳爬上窗台吗?不就是不小心摔下去就成一滩肉泥吗?继续抹,没干净我不让你下来!" "只有马桶干净了,你的整间屋子才算是干净了,所以,使劲地给我刷,什么,刷干净了?胡说八道,我早上拉的那个屎点点还在那里粘着呢,给我黑起屁股刷。对,等会刷完后,我会从里面舀一杯水,让你喝下去的,所以别偷懒……哎哎哎哎,你拿菜刀干嘛?小乞丐,别抹脖子啊,你可是连菊花都没开启过,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小乞丐的段数不行,没被我折腾几下就要死要活的,怕闹出人命,我只能放弃。 躺在地板上,脑子里迅速转悠着,还有谁没被我荼毒过呢? 接着,一个活该被插菊花的人名进入了我的脑海。 童遥。 我连忙打电话给他。 运气是真的好啊,童遥同学在那边"喂"的那声可称得上是百媚横生。 我是他的谁啊? 我只要站在童遥同学面前,闻闻他身上的味,就知道他当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也就是说,我听出了童遥同学正在做床上运动呢。 于是,我深吸口气,低低的说道:"软——软——软——软——软——软——泄——泄——泄——泄——泄——泄——泄——" 果然,那边马上传出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啊,这么快就完啦?" 接着,童遥同学惊雷般的怒吼从电话中传来:"寒食色,我要日你!!" 我"啧啧啧"地挂上了电话。 这孩子,多不文雅,用太阳不就得了,居然用日。 真是破坏我市形象。 亏他舅舅还是市长呢。 把所有人都整了一遍之后,我重重地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痛快啊。 心里,依旧是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我想威悠杰了。 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 我开始展开想象。 看看表,要到11点半了,以前的这个时候,我都是和他在嘿咻。 也就是说,他现在估计也是欲火焚身,只能用自己的右手帮忙解决。 威悠杰闭着眼睛,脸颊泛着可疑的绯红,脸部痉挛性地扭动着,最后终于虎躯几震,小狐狸开始吐口水了。 接着,威悠杰看着手上的白色液体,缓缓地将其凑近自己唇边,轻轻舔舐着,脸上一片陶醉…… 恶,算了,打住打住,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既然不能想恶心的,我只能想他的好处。 那漆黑的发,白皙的肌肤,那妖娆的眸子,那挺翘的屁股,那细细的纤腰,那可爱的小狐狸。 还有他覆盖在我身上时,那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销魂的喘息声,喷在我的皮肤上,迷醉得我要死要活的…… 这么一想,腹部便升起了欲望的火焰。 不行,再这么下去,说不定我兽性大发,会把小乞丐拿来泄欲了也未可知。 这次倒不是怕对小乞丐的心灵或者肉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虽说我人性未泯,但所存的也极有限了。 只是……小乞丐刚刷过厕所,实在不是做的好时机啊。 所以,我决定用啤酒浇灭我那时刻都容易升起的欲火。 冰凉的啤酒,在唇舌间徘徊一阵,最终滚过咽喉,落在了腹中。 欲火是浇灭了,但是怒火却上来了。 我知道,我自己是醉了。 我一醉了之后,并不是不省人事,脑子里反而异常清醒,敢做一切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我头不梳,脸不洗,牙不刷,衣服不换,直接穿着拖鞋,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走了出去。 目的地很明确——威悠杰家。 出门,伸手,拦了辆出租。 那司机哥哥眼神不好使,非等我上车了才瞅着我不对劲,以为我是精神病,于是,边开车边胆战心惊地问道:"小姐,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有很高的一排围墙,那围墙今天是不是垮了,你是不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我直接想用手中的空酒瓶对准他的脑袋瓜子给砸下去,但想想自己不会开车,于是,便决定到了目的地再砸。 但下了车,才要转身去砸时,那司机哥哥跑得快,车钱都不要我的,就直接跑了。 我提着酒瓶,一步三晃地走在路上。 前面花坛前,忽然出现了四个混混模样的人。 每个人的头发都染成五颜六色,并且还烫成佛祖光圈一样,在脑袋瓜子上诡异地直立着。 远远地看见我,那四双眼睛一亮,为首的那个道:"噢,上!" 注意,这个"噢"是四声,充满了激动地思想感情。 然后四个人就淌着口水向着我跑来,看样子是要对我进行强**暴。 我将手中的酒瓶掂了掂,觉得还是可以砸破两个人的脑袋,剩下的两个,一个用重踹小鸡鸡,一个用猴子偷桃,估计还是可以摆平的。 但是,四个小混混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在跑到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时,他们生生地刹住了车。 因为这个距离,刚好可以看清我满头乱发,满眼眼屎,满脸油光,以及闻到我的满身恶臭。 然后,为首的那个混混悻悻地摇摇头,道:"噢,撤。" 这个"噢"是一声,充满了失望的思想感情。 居然被三个头上抹了五斤强力胶大半夜假扮佛祖的小混混给嫌弃了,我寒食色郁闷的厉害。 我腹中一热,睚眦欲裂,非常想冲上去用啤酒瓶子插进他们的菊花,接着旋转三百六十度。 但扳开手指算了算,他们四朵菊花,我手上才一个瓶子,不够。 怕他们嫌弃我厚此薄彼,想想还是算了。 于是,我继续一摇三晃地走到了威悠杰的楼下。 他家窗户紧闭着,黑漆漆的,估计威悠杰现正在被窝中用右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居然一脚把我踹了,自己太阳自己,威悠杰你够狠! 越想越气,酒精混合着卵细胞上了脑子,我一个把持不住,直接将手中的啤酒瓶子向着威悠杰的窗户砸去。 "哗啦啦"一声,玻璃碎裂,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这声音异常响亮。 我说过,我都卵细胞上脑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啊。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威悠杰你个王八蛋,你生儿子没菊花,不,错了,你生儿子全身都是菊花!你生下来不仅没子宫,你还没事就自宫!你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反被人家泡!你星云锁链,裤裆开线,鸡鸡露出,被我看见!天马流星拳,你每天练猴拳!庐山升龙霸,你家厕所大爆炸!你不打扮比鬼都还难看,你一打扮鬼都要瘫痪!你好,你好得不得了,你潲水洗澡!你天真活泼,傻屁戳戳。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腰系麻绳,头顶锅盖,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其实你是哈批二代!" 现在不是流行说唱吗? 意思就是,说了就要唱。 于是,我就开唱了。 "在那风雨中,威悠杰骑着烂摩托,一边飙,一边笑,忽然掉进粪坑鸟!"—郑智化《水手》。 "太阳出来威悠杰爬电杆,爬上了电杆他摸电线,一摸摸到了高压线啊,把他送到了阎王殿!"—火风《大花轿》。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要去炸人,谁也不知道,开一枪,放一炮,轰隆一声威悠杰不见鸟!" 正当我唱的尽兴,一盆水"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虽然我寒食色醉得摇摇晃晃的,但平时功力不错,还是成功地躲过了。 不过那水落在地上,溅了一滴在我手上,仔细一闻,发现一股子酸味。 我趁着酒盖了脸,大骂道:"咋个这么没素质啊,居然倒洗脚水,你有本事扔刀子啊!" 话音刚落,一把贼亮的闪着寒光的菜刀就这么从天而降,插在了离我0.5米远的地方。 我的卵细胞被吓得迅速回归原地,等待她家的精子弟弟来相聚。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食色?" 那个人的声音,我熟悉得很。 不管是他在床上的呻吟,还是在厕所努力地哼哼唧唧排除废料,我都认得。 没有错,那声音就是威悠杰发出的。 顿时,我心里怄得滴血。 原来刚才我扯着嗓子,又骂又唱,闹了半天,这厮居然才刚回来,那不是什么都没听见? 我心里那个恨啊,就像是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一绝色美男给迷晕了抛在床上,刚扒下那大名鼎鼎的CK内裤,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楼下的乔帮主就带着兄弟们撞开我的门,说我非法嫖娼,罚款五千大洋,外加蹲局子十天那种恨意。 于是乎,我转过头,抄着手,抖着脚,斜着眼睛觑着威悠杰,打个酒嗝,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晃悠了?为什么不在家里等着我来骂你?" 威悠杰觉察出了我的不对劲,他凑近我,拿自己那秀挺的鼻子在我身上闻了闻,接着蹙眉道:"你喝酒了?……哎,我家窗户怎么破了那么大个窟窿?"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了——今晚总算是不虚此行,还是搞了件破坏的。 所以,我拔腿就跑。 但威悠杰一把将我拉住:"你喝这么多,还想跑到哪去?" 我拔腿不跑了,我改成张口就咬。 死死地咬! 但威悠杰眼明手快,堪堪地躲过了我的袭击。 "放开我!"我压低嗓音吼道。 威悠杰没有放开我,他的脸,在月光下,如水一般静漾着:"乖,别闹了,跟我回去睡觉。" 他的声音很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瞬间安静下来。 就像火山爆发前那样的安静。 接着,"轰"的一声,大量气体和火山碎屑物质喷出,红色的熔浆夹杂着噬人的热度,向着威悠杰滚去。 我一把拽住威悠杰的衣领,对着他又踢又抓,眼泪晶莹,鼻涕晶亮,口水晶透:"威悠杰,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我都被你给甩了,你还在这假惺惺个什么劲啊?!你个混蛋!我当初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和你谈恋爱,老娘想清清静静的自己过自己的安宁日子!都是你这个龟孙子,死皮赖脸地拉着我,逼着我跟你发展个屁感情!现在好了,发展起来了,你拍拍屁股又走了!威悠杰,你个断子绝孙的!你没良心,你把老娘当 猴子耍!你以为感情是说不要就不要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真想拿把菜刀把你的罪恶之源给割了!" 话音刚落,从楼上又飞下来把小刀。 我是指,非常适合割长条形物体的小刀。 插在地上后,刀身还抖了三抖。 这些居民也太配合了吧,我忍不住抬头,喊道:"还差个装根的盆子!" "哐当"一不锈钢盆子摔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我激动了,忙大声道:"还差钞票,还有美男!花美男滴,米西米西!" 静止三秒钟后,楼上忽然发出一道听着就是忍耐了许久的包裹着浓浓怒火的吼声:"开门,放狗,咬死她!" 然后,整幢楼的狗同时叫起来,那叫一个欢腾啊。 威悠杰见势不妙,忙将我给拖回了他家。 关上门后,威悠杰握住我的肩膀,问道:"寒食色,你说实话,究竟喝了几瓶酒?" 我扭头,"嗷"的一声就把他的手给咬住了。 我并没有下重口,威悠杰的手,口感不错,滑滑的,只比我胸前的两个馒头差一点点。 "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听见了吗?"威悠杰嘱咐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缱绻。 "为什么?"我松开牙齿,问道:"难道你会伤心吗?" 威悠杰微微叹口气,那目光,那如水般的目光,就这么罩在了我的身上,柔柔地环住了我。 "是的。"他这么回答。 闻言,我的心底,顿时像是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柳絮。 我看着威悠杰的脸,看着他如拂水柳枝般的眉,看着他那窄而好看的鼻翼,看着他那染着淡淡桃花光晕的眼睛,看看他那张嘴。 水润的薄薄的嘴。 慢慢的,慢慢地,我将自己的唇,凑近了他的。 看上去,似乎是要接吻。 但是没有,我们的唇,甚至没有接触。 从威悠杰身后的镜子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中,是淡淡的哀伤,像是秋日的湖水上,泛着随波而去的花瓣。 花自飘零水自流。 而那哀伤,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到最后,成为了一种忍耐。 我的喉咙蠕动,嘴唇紧闭,脸颊泛起了忍耐的红。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三秒钟后,"哇"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响,我就这么华丽丽地吐了。 吐在了威悠杰的身上,吐得毫无保留。 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就这么停留在了威悠杰的衬衫上。 然后,我摇头,他僵硬。 我的计划,本来是想吐在威悠杰嘴中的,不过到最后一刻,还是心软了一咪咪。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良善。 我寒食色虽然在钱上比较吝啬,但是今晚却比较大方,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点渣渣都没剩下。 便宜威悠杰这龟儿子了。 不过吐了之后,胃空了,身体也虚了,头也昏了。 我发觉整个房间都在摇晃,像是在游乐场中坐摇摇椅一样。 算了,我们这种江湖儿女,何必拘束。 于是乎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直接往地上一躺,就这么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被人给抱了起来。 然后,我躺在了软软的床上,接着,有人拿热毛巾给我擦拭身体,最后,又为我盖上了被子。 是威悠杰那个龟儿子吧。 既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有这么照顾我? 但我寒食色也是拧不清,既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有来找他? 我睁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动弹,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我似乎做了个梦。 是的,梦。 我看见很强的日光,而一个人,男人,就这么逆光看着我。 他高挺,带着微微的瘦,一种好看的瘦。 而他的脸部轮廓,流畅,柔和,俊逸。 是温抚宴。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而他,也没有走过来。 我们就这么站着,看着彼此。 像是要看入时间的荒漠中。 终于,我开口了。 "温抚寞,"我唤了他的名字,我说:"我恨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说过,他逆着光,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中的神色,我却很能分辨得出。 缥缈的,落寞的,苍凉的,荒漠的。 像是寂静的庭院中,碎散的月光下,那些蔷薇花,扑扑索索地洒下,悄无声息。 我继续地说着,声音也渐渐地空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你,我会快乐许多,真的.....如果没有你,我和威悠杰,会快乐很多。" 温抚寞还是那样地看着我,仿佛他只会那样地看着我。 我也茫然了,我缓缓地坐在地上,喃喃地对自己说着话:"如果能选择自己即将遇到的人,那该多好。" 是的,那该多好。 如果从一开始,就能遇见对的那个人,那该有多好。 我双手张开,倒在了地上,四肢呈"大"字。 很舒服的姿势。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温抚寞走了过来,他蹲下了身子,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任由他这么做着。 然后我说:"温抚寞,你走吧,我不会再记起你了。" 温抚宴没有说话,但他的手,还是在轻轻地抚摸着。 我有说过吗?他的手指,是纤细的长。 就这么,我在那耀目的阳光之下,安静地躺着。 像是过了许久许久,我慢慢地清醒过来。 睁眼,还是阳光。 但是,比梦中的,要柔和许多。 它在地板上静静地跳跃着,像是无声的芭蕾。 我的头,很痛,宿醉后的那种痛,恨不得拿把刀,把颈子上的东西给割下来。 然后,我对上了一双眸子,那双沾染着妖妩的眸子。 犹如一泓春水中,飘荡着桃花瓣,随着涟漪,打着转。 一圈一圈,勾人魂魄。 "起来跑步。"威悠杰道。 "什......"我吐口唾沫,再道:"么?" "跑步,然后再去医院上班。"威悠杰一把将我扛起来,向着浴室走去。 "我们......"我再吐口唾沫:"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吃了我的烤鸭,砸了我家的玻璃,就是我的人了。"我的肚子趴在威悠杰的背上,他声音频率就这么传入我的五脏六腑:"要走,没这么容易。" 就这么,我和威悠杰,稀里糊涂地就复合了。 我想,这应该算是我厚着脸皮给换来的吧。 就像是,我喝醉了,跑去威悠杰面前,拿着啤酒威胁道:"你个龟儿子,今天给老娘句明白话,分还是不分......不过你要是敢说分,我马上把你脑袋瓜子砸得开了瓢的西瓜一样!" 要不然,就是威悠杰其实骨子里和我一样小气,是心疼那玻璃的钱,想着如果不答应,我下次肯定还是要来砸的,于是就应了。 更甚者,是威悠杰终于认识到,用我还是比用他自己的右手舒服,所以,就让我回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和威悠杰,复合了。 一切,和以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每天早上,他都要把我给抓起来,去跑步,呼吸树叶子放的倾国倾城屁。 然后,我们一起去上班,边拿工资边打情骂俏。 最后,我们再下班,在家里进行打情骂俏20版——上床做爱。 真的,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是,我的心,却一直没有着落。 我觉得,有些事情是不对的。 例如,威悠杰不再问关于温抚寞的事情了。 真的,他一次也没有再问了。 再也不疑神疑鬼。 我们再也没有因为类似的问题而吵架。 可是,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总觉得,威悠杰似乎是不开心的。 当然,在我面前,他表现得和以往一样。 可是,有好几次,我无意中从诊室外进来,都看见他在出神。 眼睛里的痕迹,不是快乐的。 而我,也更加小心翼翼。 我记得当时谈分手时,威悠杰说出的话。 所以,我尽力避免出神,以免威悠杰怀疑我想起了温抚寞。 我每次看威悠杰的脸时,都是专注的,不能带一丝恍惚,以免他怀疑我在他脸上找到和温抚寞相似的地方。 甚至,我减少了和柴柴与童遥见面的次数,我怕威悠杰怀疑他们是不是向我透露了温抚寞的现状。 日子就是这么过着。 我想,我们都不是快乐的。 但是,分手,却是痛彻心扉,大家都下不了那个狠心。 所以,就这么糊涂地过着。 不是说,糊涂是福吗? 那就保持这样的福气吧。 我和威悠杰这边,桃花刚刚复苏,柴柴也不甘落后,花骨朵儿开始蠢蠢欲动。 但是,此桃花可不是乔帮主,而是她家里帮她选的一个男人。 模样好,家世佳,是位大学老师,工作福利好,有前途,戴着一副眼镜,那叫一个斯文败类,不,斯文有礼啊。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屁股不如人家乔帮主的翘。 不过这种货色在当今世上还是算很不错的了。 柴柴对这位读书人还是挺满意的。 我悄悄问她:"你就这么把乔帮主给丢开了?" 柴柴正色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胡说,你都被乔帮主给看光了。"我提醒:"而且,那天人乔帮主说不定真的进入了你一厘米呢?" 然后,柴柴让我去死。 我没有去死,而是来到了乔帮主家里。 我去得比较巧,或者说,我故意去得比较巧。 当时,乔帮主正在吃饭。 我也不客气了,自己拿起碗来,像鬼子进村似的,将桌上的菜扫荡了一圈,然后摸摸肚子,打个饱嗝,向乔帮主报告了柴柴最近的桃花状况。 出乎我意料的是,乔帮主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刨饭。 我斜眼睨着他:"你别想告诉我,说你和柴柴什么关系也没有。" 乔帮主还是低头刨饭。 我蹙眉,开始打量他。 本来是想从乔帮主脸上的表情揣测出他丰富的内心活动的,但是一个不小心,眼睛就溜到人家的身材上了。 乔帮主的胸肌,那叫一个结实硬挺啊,绷得纽扣都要跳开了。 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穿件紧身衬衣,然后稍稍一动,胸前纽扣一蹦,F罩杯就露出来了。 那时,威悠杰的眼珠子再多,估计也不够掉的。 嘴角痒痒的,我伸手一抹,湿的,原来是淌口水了。 再看下去害怕自己会对乔帮主作出不好的事情,倒不是说对不起柴柴,而是依乔帮主的体格,我这条母狼的爪子估计一下就折断了。 所以,我收回目光,再次问道:"你真的真的真的对柴柴没有感觉?" 乔帮主继续低头刨饭。 我恍然大悟,接着叹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我喜欢那个女人,但是,我这份工作,很危险,平时休息的时间很少。如果她和我在一起,会过得很苦,所以,我宁愿她跟着那个男人。"乔帮主顿了顿,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问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对吗?" 我继续目瞪口呆地点头。 乔帮主将碗中最后一口饭刨完,然后擦擦嘴,道:"那肯定要让你失望了。" 接着,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我唤他。 "去把那女人给抢回来......记住把碗给我洗干净。"乔帮主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过神来,我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乔帮主,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就知道,你的屁股不是白翘的! 收拾完碗筷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得不夸赞一句,小乞丐也实在是聪明伶俐,自从上次我教了他怎么做家务之后,这间屋子就瓦亮瓦亮的,比我在家时还干净。 不过可能我的威胁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说的是:"如果我回来看见屋子有一点脏乱,就马上将你的脑袋给塞进马桶中......而且,还是我刚上完没冲过的马桶!" 记得当时我话音刚落,小乞丐的身子就抖了三抖。 不经吓的孩子。我用苛刻的眼光,四下打量着,时不时伸手,摸了摸椅子,确实是一点灰尘也没有。 于是,我满意了,掏出皮包,咬咬牙,拿出一张人名币,递给小乞丐,道:"这些天你辛苦了,拿去买点东西吃吃。" 小乞丐没有接过,只是盯着我手上的钱,眉毛扬了扬。 看来是嫌少,我的心开始淌血,但还是继续咬咬牙,再掏出一张,递给他。 可小乞丐还是没有接。 我蹙眉,开始教训他:"你怎么能这么不知足?你以为大人一天上班找些钱。 容易吗?" 小乞丐下颚紧了紧,他深深吸口气,那双眼睛,冒着璀璨的隐隐的怒火:"两张一块的能买什么?" "买两根棒棒糖,绝对能吃一上午。"我对此深有体会。 小乞丐用嫌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柜子上拿出一个银色的东西,递给我,道:"这是我昨天在屋子里捡到的,你看下,是不是你的。" 我接过。 那是一枚银戒,流光在上面静谧地淌过。 并不贵重,刚刚能套进我的无名指。 它,曾经是属于我的。 那是我十九岁生日时,温抚寞送给我的,他说,以后会买枚真正的钻戒,真正地娶我过门。 可是我们的关系没能等到那一天,就完结了。 当初分手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了温抚寞。 但是回家后,才发现,还有个落网之鱼。 它安静地躺在我的床头柜上。 当时,我拿起它,倏地扔出了窗外。 它在空中,划出条银色的线,然后落在草丛中。 接着,在阳光下,它静谧地梗咽着。 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下了楼,我将它捡了回来。 我一直将它锁着。 "昨天,我想着柜子后肯定很脏,就推开,想打扫一下,结果就发现了这个指环,我想应该是你不小心掉在后面的,就收了起来。"小乞丐道。 他说得没错。 在搬到这间屋子后,有一次喝醉了,我将它翻了出来,向着天花板上一扔。 一道充满力量的碰撞后,它就这么消失了。 那次酒醒之后,我没有再去寻找它。 可我知道,它一直都在这间屋子里。 "我去超市买东西了。"小乞丐似乎这么说道。 但是我没怎么在意了。 我将指环拿到窗前,对着阳光,看着。 指环内侧,刻着三个字。 寞爱色。 温抚寞爱寒食色。 寒食色爱温抚寞。 课桌上,指环上,脑海中,我和温抚寞都牢牢地将这些话记刻着。 但是无论是笔,还是刀,都敌不过时间,都敌不过错过。 我们还是放弃了这些誓言。 消失了这么久的东西,忽然之间,又出现了。 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谜底就揭晓了——一阵轻微的呼吸,传递到了我的身体上。 那呼吸,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但是我的背脊,还是感觉到了它涌动的频率。 我浑身的血液,顿时凝滞了。 猛地回头,我看见了威悠杰。 是的,我看见了威悠杰。 而且,在那瞬间,我就知道,他看见了我手上的指环。 还有......指环上刻的字。 是的,我有种感觉,他看见了。 可是威悠杰没有表现出来,他的表情,很平静,若不其事,像是镜湖的水。 但是,那水,却看不见底。 让人心内窒闷。 我下意识要将指环藏住,但是这个隐藏的动作才做到一半,理智便生生地制止了它。 我不能再让威悠杰猜忌。 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躲藏的。 隐瞒,只能制造更多的误会。 于是,我在脑海中斟酌了下语言,接着,将指环轻轻举起,道:"这是刚才小乞丐......" 但是我的解释没能继续。 威悠杰漫不经心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就来看看你,对了,前面那条街新开了一家香辣蟹,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海鲜吗?走吧,一起去。" 我的手,我那握住指环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威悠杰的面上,依旧是看不出什么,他微微一笑,道:"还傻站着干嘛?"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一起离开。 但是,他拉的,是另一只手。 另一只没有拿过指环的手。 那天吃饭时,我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将这件事情向他说明。 可是威悠杰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他次次都不动声色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想,他是在逃避。 晚上熄灯后,莹莹月光潜入屋中,像纱一般铺在房间里。 我一直睡不着,我还在想着下午的事情。 我不想让我们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感情再次出现裂缝,所以,我鼓足勇气,唤了他的名字。 可是威悠杰没有应我。 "威悠杰,我知道你没有睡,你不用说话,只听我说就好。"这次,我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着:"威悠杰,那枚指环,确实就像是你看见的那样,是当初温抚寞送给我的,两年前,它被我扔在了柜子后面,我便没有再管它。但是小乞丐无意中把它给找了出来,我就拿着看了一下,接着你就上来了......威悠杰,你信我吗?" 我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是寂静的,只听见我的心跳,演奏着不安的曲调。 是的,我是不安的。 番外醒悟 深夜的清寒一点点地渗入屋子里。 窗外,那浓紫的天,看上去,是那么沉重。 身边的盛悠杰忽然搂住了我的身子,紧紧地。 他说:"我信你,食色……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盛悠杰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自信。 那寥落的寒冷就这么渗入我的心中。 是的,盛悠杰是在逃避。 他以为,既然自己清楚不了温抚寞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那么,他就应该逃避。 可是,这样的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盛悠杰了。 不再是那个时而强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体贴,时而体贴,时而让我恨得牙痒痒,时而让我爱得头脑发热的盛悠杰了。 他不再快乐了。 是的,他不再快乐了。 心内,忽然生出一种荒芜,一寸寸地,啃噬了全部。 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 我囚禁了他的固执,我折损了他的好强。 他的性情,被我砍得七零八落,再也拼不完整。 他的快乐,也不再完整。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讽刺的,这是一个轮回。 我因为安馨的存在而选择与温抚寞分手,而盛悠杰因为温抚寞的存在而和我产生嫌隙。 不同的是,我争取了,我不愿意放手,所以我重新抓回了盛悠杰。 但是,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 因为,盛悠杰的眼睛,再也不会露出那种自信。 那种属于他的独特的自信。 一路走来,他的生活都是顺畅的,这种顺畅是他自己拼搏出来的,他着迷于这种用自己的汗水染成的顺畅。 但是在我这里,他挫败了。 人心是最难捉摸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我做不到。 我发誓,我确实是尽力去做了,可是结果却不是他所满意的。 但是,盛悠杰还是接受了。 为了我,他还是接受了这番在他眼中是残缺的爱。 是的,在他的眼中,温抚寞一直存在于我们之间,他曾经试图逼着我忘却,彻底地忘却,可是我没能做到。 他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因为我而迟疑了。 盛悠杰看见了我的痛苦,看见了我的泪水,所以,他决定放弃自己的原则,放弃自己的快乐。 他愿意接受我这个心中还留有温抚寞的寒食色。 我开始细细回想,如果当时,温抚寞也像我这样,去争取了,挽回了,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如果他也像我一样,喝醉了,跑到我家楼下,大喊大叫,作出一副在乎我的样子。 如果他一遍遍地来请求我的原谅,一遍遍地告诉我,说他已经忘记了安馨。 如果他做了这一切,我会原谅他吗? 是的,恐怕我会的。 我想,我是会原谅他的,我们也许会重新在一起。 可是,我不会快乐。 就像盛悠杰一样,我会假装欢笑,可是我不会真正快乐。 我会整日整日地猜忌。 当温抚寞出神时,我会以为他想起了安馨,继而泫然。 当温抚寞抚摸我的头发时,我会认为他是在抚摸安馨,继而怅惘。 当温抚寞同与安馨有关的人见面时,我会害怕他们谈论她,继而凄惶。 我会痛苦,陷入无边无际的,不可告人的痛苦之中。 是的,如果当初我继续和温抚寞在一起,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结果。 轮回,确确实实的轮回。 所以,温抚寞当时才会说: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很多。 那并不是要离开我的借口。 我们,毕竟是深爱过的。 温抚寞是了解我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努力,我一定会原谅他,我会和他重新在一起。 因为那时,我爱他那么深。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复合之后,陪伴我的,将是隐藏的怨怼,无休止的猜忌,永恒的悲哀。 他不想让我面对这一切,所以,他走了。 而我现在,赐给了盛悠杰。 我是不该的,真的,我是不该的。 窗外,一辆车驶过,白色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游移,绵长,无声。 那一夜,我闭着眼,数着缓慢流过的每一秒,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因为,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我要离开盛悠杰。 就像是当初温抚寞说的那样。 离开我,他会快乐许多。 开始,是痛的,那是一定的。 但是没有关系,拔出了我这根刺,他会好受许多。 总有一天,他会遇到对的那个人。 而我,则会成为过去,成为回忆。 第二天,我趁着盛悠杰去上班时,收拾了东西,以很快的速度。 然后,我走了,去了云南。 在上飞机前,我给盛悠杰打了个电话。 我说:"盛悠杰,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说:"盛悠杰,没有我,你会快乐许多。" 突然发觉,这句话,还真他娘的好用。 "你在哪里?"那边的盛悠杰终于开口了。 我当然没有告诉他,我只是说:"盛悠杰,你没有输,我也没有输,我们输的,只是这段感情……盛悠杰,对不起,我达不到你的要求,真的,我不想看你继续不快乐下去,那样,在我身边的我,也是不快乐的……盛悠杰,一段感情中,如果两个人都不快乐,那么,就到了他们分开的时候了。" 盛悠杰的声音,是低沉的,他说:"寒食色,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静默了许久。 话筒中,只听见呼吸声,不知是属于他的,还是我的。 最后,我只问了一句话:"你能够释然吗?" 盛悠杰默然了。 我笑了。 是的,我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影子,她的嘴角,是扬起的。 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盛悠杰,下辈子,我想在最开始的时候,遇见你。" 接着,我挂上了电话。 我就这么躲去了云南。让我失笑的是,我住的,依旧是五年前的那个房间。 我记得,当时自己曾在这个房间中流了许多泪,甚至将地板都浸湿了。 而多年之后,我又因为另外一桩感情而再次躲进了这里。 我关掉了手机,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不看不听不想,重新躲进我的乌龟壳中。 丽江确实是个好地方,有种尘埃落定的澄净。 每天清晨,我都会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缅怀我逝去的两段感情。 青石板路,历经了太多的岁月,上面,全是斑驳的痕迹。 我的感情,对它而言,如鸿毛一般轻微。 可是,它们之于我,却和生命一样重要。 两段感情,我都是付出了全力,爱得毫无保留。 只是那结果,却不太顺利。 时间,到了丽江这个地方,就变得缓慢了。 我不可遏止地回忆起两段感情的藤藤蔓蔓。 我不会忘记的。 即使以后,有幸开展第三段恋情,我也不会忘记它们的。 虽然它们带给我无尽的痛苦,但是在痛苦到来之前,也给予了我许多的快乐。 我会在心中,为它们保留一个位置。 原以为自己的行踪是够隐蔽的,但是这天,有人却通过旅馆的电话,找到了我。 是柴柴。 我愣了三秒钟,总算反应过来。 傻了,人乔帮主可是警察,连环杀人犯都能找到,何况是我。 而柴柴打来,则是为了通知我一个消息:盛悠杰下午就会离开我们这座城城市。 而且,他决定再也不回来。 我拿着话筒的手,僵硬了。 但很快,我便强打起精神,道:"那,你帮我送送他吧。" 柴柴在那边叹了口气:"反正该通知的,我也通知了。你们是聚是散,旁人确实无能为力。还有24小时,你好好想想吧,反正……别后悔就行。 接着,她挂上了电话。 而我的全身,有了微微的凉意。 所以,我来到了旅馆的院子中。 院子里有两张藤椅,我占了其中一张,让阳光为自己解冻。 而我的旁边,则是偷懒来晒太阳的老板娘。 她长得不太漂亮,其貌不扬,但人却很和气,我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 老板娘就躺在我身边的那张藤椅上,腹部高高隆起,里面是六个月的身孕。 她的老公,是个大胖子,一坐下来,那肚子上的肉,就像千层饼一样,层层叠叠的,特别有意思。 虽然是个胖子,但我这双火眼精金还是敲出来了。 老板那发了福的脸上,长着副好五官。 特别是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桃花眼啊。 我敢打包票,如果瘦下来,老板绝对是个颠倒众生的妖孽。 这胖老板整天都是眉开眼笑,而且对老婆特别好,每天晚上,都亲自为她洗脚,动作特温柔,眼神特爱恋,语言特深情。 那场面,差点刺激得我这个刚失恋的人想跳楼。 收回遐思,哦开始想刚才听见的那件事。 是的,盛悠杰要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其实,我应该庆幸才对。 这么做,对双方都有好处。 决绝一点,是对大家的保护。 只是,我的心,此刻却是连阳光也照不透彻的晦暗。 没事的,我安慰着自己,这段时间过去了,自然会放开的。 是的,我会放开的。 "在为感情的事情烦恼?"在暖热恍惚的阳光下,一个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迎向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里面,是幽静的了然。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我摸摸自己的脸。 老板娘笑笑:"来这里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感情上有了挫折,来散心的,我见得多了,还是总结出了一点他们的表情规律,看你就挺符合这些规律的。" "愿闻其详,那规律是什么?"我坐直身子。 其实,我对这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此刻的我,需要人陪着说话。 否则,我会想起盛悠杰。 "犹豫。"老板娘吐出这两个字。 我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感情出了问题后,没多少人能立即放得下,一般都是在心中惦念着。上一秒,想起那人的好,恨不能马上飞去那人身边,而下一秒,又想起了那人的坏,决定死都不要再相见。总是,脸上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地显着两句话——不行我要离开他以及不行我要和他在一起。" 老板娘的话,让我心尖被某种情绪给扯动了一下。 她的意思是,我在犹豫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忙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很傻?" "你们?"老板娘笑笑,皮肤在阳光下流溢出一种怀孕时特有的温婉圣洁的光:"别把我给排除,大家都是一样的。" 我仔细琢磨了下老板娘的话,再根据以前看的电视剧,构思出了她的感情经历:"你是不是爱的是一个人,而嫁的是另一个人?" "难道我老公不值得嫁?"老板娘眨眨眼。 "当然不是。"我抓耳挠腮地想解释一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得无奈地叹口气,道:"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其实,他以前的样子,值得爱,却不值得嫁。"老板娘不再捉弄我了。 "以前的样子?"我好奇。 "帮我把皮包拿来。"老板娘吩咐。 得,孕妇为大,我不敢违抗,只能依言照做。 老板娘从自己钱包的底层中拿出一张照片。 我一看,立马口水狂飙。 照片上是一张超级妖孽的帅哥,短发,健美的胸肌,完美的五官,还有那双正宗的桃花眼……等等,这不是老板的那双桃花眼? 我抢过照片,使劲地眨眼,力量大得差点把视网膜都眨下来了。 终于看清了,照片上的帅哥,就是老板啊! 我心里顿时那个悲痛啊,世间最惨烈的事情,就是美人迟暮,帅哥发福。 这么一个大帅哥,活生生地就变成那样了。 我恨不得跪下来,放声长哭,大叫情何以堪。 "我追他的路,可叫一个漫长啊,差点都抵上长征两圈了。"老板娘对我强烈的惋惜视而不见,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我从小学时就看上他了,一直跟着他考同样的初中,高中,甚至大学。期间,一直帮他做作业,做清洁,总之花痴的事情干了不少。可是他根本就不看我一眼,后来被我给逼急了,还发誓说他就算是下辈子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我那个伤心啊,哭得黑天暗地的。但哭完了,又不要脸不要皮地跑去他身边晃悠了。后来,他遇到个大美女,'轰隆'一声就爱上了。就算我再嫉妒,也得说,他们两个,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家世,相貌都般配得一塌糊涂。我想,这下可是没戏了。这时,家里也开始逼着我嫁人。可是我不甘心啊,还是一直等着。你也知道,两个都是人中龙凤,身边的桃花多成了一堆堆,难免就磕磕绊绊,吃点小醋,一不小心,有次吵架,吵分手了。他那段时间特别郁闷,我一听见消息,就赶紧去到他的身边,照顾,安慰,顶着白眼与狠话上。也不知道他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想气气那美女,就和我交往了。那段日子,我高兴得像每天过年似的。但是没几个月,两人又好上了。他当时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然后拿着行李就走了。躲着哭了大半个月,我终于振作起来了。倒不是说振作起来忘记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说来惭愧,我是振作起来潜伏着,继续观察他们的动向。终于,在一年之后,他的公司因为一次重要决策失误,而倒闭了,他迅速消沉下来。其实,人家那美女也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刚开始时还是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的。可你知道,他从小风调雨顺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脾气更差,整天就冲着美女吼,美女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他了,就离开了。这时,我活动活动筋骨,又上场了。我们决定,来到这里,开个旅店,挣点钱,回去帮他重新开始。来了这之后,我每天都给他灌汤,把他养的跟猪八戒似的,把他的桃花给断了。这店开着开着,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他也断了想念,就这么住下来了,还跟我结了婚,马上孩子也要出生了。" 我睁大眼,妈妈的,这故事,比电视剧还精彩。 老板娘摸着肚子,缓缓说道:"很多朋友都说,他之所以肯跟我结婚,还不是因为胖了?事业垮了?如果他还是原来的他,肯定没几天就跟那美女跑了……开始时,听见这话我还挺不舒服的,但后来也想通了。这爱情吧,掺杂了理性就不好玩了。你看那些个婚恋专家,有几个又是家庭幸福的?所以,管他是原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我都爱…… 有时候,他也问我,当初怎么就有这么打的决心,硬要追上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固执。当时,我想的是,这世间的男人虽然千千万万,但遇到一个自己爱的,多不容易啊,起码是修了好几辈子才能得到的缘分,就这么让它散了,下一次,不知要等到几世之后。" 闻言,我的心,没来由地震动了下。 老板娘似乎是看见了我的异样,或者,是没有看见,我不清楚。 我只记得最后一句话。 下一次,不知要等到几世之后。 是的,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盛悠杰,这次倘若错过,再续前缘,就不知道要等待多少时日。 在千千万万的人中,我们相逢,相爱,这就是缘,雷打不动的缘。 是的,我不能错过。 我会让盛悠杰重新快乐起来,重新经营我们的幸福。 我会告诉他,我爱他,只爱他一个。 我马上收拾了行李,去到机场,"嗖"的一声飞了回去。 我像是吃了千年人参,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焦躁,恨不能变成超人,直接推着飞机前进。 下了飞机,我正准备往外面冲,但在看见一个身影时,脚步却忽然顿住。 我看见了盛悠杰。 是的,他在买机票。 我冲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的呼吸,是急促的。 我的额头,渗满了汗珠。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盛悠杰忽然转过头来,看见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真的要离开吗?"好半天,我才问出了这么句话。 盛悠杰眸色难辨,他道:"是的。" 我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却是哽着的。 盛悠杰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流光,太快了,我无法抓住。 我艰难地吞口唾沫,重复道:"你要走了?" "是的。"他也这么重复着。 微风抚过,盛悠杰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他的眸子:"是你说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咬住下唇,胸中忽地升起一种强烈的情绪。 我叫不出那种情绪的名字,但是它却冲上我的胸腔,将积埋在心中的话一股脑地携出了口:"是的,是我说的,是我让我们分手的!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委委屈屈地和我在一起,我害怕你不快乐!妈妈的,我是想做个圣女,我想牺牲自己成全你的快乐!所以我要跟你分手!" 我大声地吼着,很快便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可是我不在乎,在这一刻,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是猪,真的是猪。 我凭什么判定盛悠杰的快乐与否。 难道他的下一个女人,就一定会比我好吗? 如果,那是个喜欢红杏出墙的女人呢?说不定她会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祸给盛悠杰! 如果,那是个喜欢赌博的女人呢?说不定她会将盛悠杰的家产全部都输光! 如果,那是个只喜欢女人的女人呢?说不定她会将盛悠杰的自尊践踏得一点也不剩! 是的,我凭什么就断定盛悠杰离开后会过得比较好? 我不是他,也不是老天,我凭什么就这么自以为是?! 我以为自己是爱他,所以就要成全他的快乐。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我爱他,我不想放手。 看着盛悠杰手上的机票,我的脑子是昏眩的。 现在,他就要走了,永远地走了。 是的,他就要去另一个地方,遇见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女人。 一种混乱的夹杂着妒意的情绪袭击了我的脑子,我无法思考,我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袭击上了小狐狸。 是的,我不确定盛悠杰是否会留下。 如果他走,那就意味着有另一个女人将会享用他的小狐狸。 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毁了它。所以,我抓住了小狐狸,准确地,用力地一折。 随着一声闷哼,盛悠杰的脸变得卡白。 我的脑子虽然是混乱的,但是在混乱中,却有着一丝清明。 那就是,伤了人就要马上跑。 于是我留下了一句"盛悠杰,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接着,便逃之夭夭。 而且,我又逃回了云南。 这次,是坐的火车。 老板娘估计是神仙,知道我会再度返回,因此一直将那房间给留着。 这次,我没有哭,也没有惆怅,而是躲在被窝中,整日整夜地睡着。 睡了三天三夜,终于拗不过肚子饿,我来到楼下吃饭。 正吃得欢,却听见老板在念报纸上的文章标题:"机场情侣争吵,女子当场抓伤男友下体,啧啧啧,现在的女娃娃,真是狠啊……咦,还配了图片的,唉,这个女的好像很眼熟啊。" 闻言,我将头低到脚踝上,一溜烟跑回屋子,继续睡。 这一次,我寒食色是糗大了,还是睡死算了。 根据拉屎的次数算来,我是睡了一个星期。 睡到最后,都睡恶心了,所以,我起身,推开窗子,深呼吸,接着,放了个小小的下午屁。 院子中,老板娘还是在休闲地躺着晒太阳,看见我,他招招手,唤我下去。 我说过,孕妇为大啊,不敢让她久等,赶紧屁颠屁颠冲下去,坐在她身边。 "事情办完了?"她问。 "是。"我点头。 "办得怎么样?"她问。 "不太好……"顿了顿,我觉得自己还是别谦虚了,便说了实话:"非常糟。"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不知道。"我诚实做答。 她忽然摇摇头,道:"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你会抓他的下体呢?" "你怎么知道的?"我睁大眼。 "报纸上配了这么大的图。"老板娘将一张报纸递给我,上面的图虽然是偷*拍的,但还是隐约看出了我的脸。 我闭上眼,然后走到墙角,开始用额头死磕石头。 "你究竟爱不爱他啊?下手这么狠。"老板娘问。 "我不爱他,干嘛还回去找他。"我继续死磕着。 "那如果他来找你复合,你会同意吗?"老板娘问。 "我死都要搀着他……不过,都这么久了,估计他也走了。"我重重地死磕,寒食色,我要磕死你。 "他已经来了。"老板娘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头哦给磕昏了。 B下一瞬,我就被人抱起,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我就被甩到了房间的床上。 我摇摇脑袋,眨眨眼,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如瓷器般无暇的脸颊,拂水柳枝般的眉,有着桃花光晕的眸子,秀挺的鼻梁。 还有,那尝起来味道比旺仔qq糖还要美味的唇…… 我猛得扑上去,想吻住盛悠杰。 但是,在我即将要吻上他时,盛悠杰用自己的双手将我的头给固定住。 我即使将嘴嘟得像朵菊花,也吻不到他。 "先回答我的问题。"盛悠杰的眼睛是阴沉的。 我被吓得全身哆嗦了下,点点头。 "刚才,你在下面说的话,全是真的?"他问。 点头。 "你,真的爱我?"他继续问。 点头。 "你,选择永远和我在一起?"他还在问。 点头。 "如果,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会继续折断我的小鸟?"他最后问。 重重点头。 一番拷问之后,盛悠杰的眸子慢慢地明亮起来,里面,盛满了浓稠的缱绻。 然后,他放开了禁锢住我脑袋的手,等待着我吻他。 但是,此刻的我,已经收起了欲念。 我也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盛悠杰。 "你,是来找我复合的吗?"我问。 "是的。"他答。 "你……"这次是真的想通了吗? 我想这么问,但是最终我还是开不了口。 可是盛悠杰帮了我的忙,他说:"我想通了。" 我看着他,他眼睛里的东西,浓得我移不开目光:"寒食色,没有你在的日子,我的心,像丢失了一大块,我没有办法忍受。而且,我终于知道,我在你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真的?"我目光炯炯:"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缓缓说道:"你只把我家的小弟弟当成你的私有财产。" 闻言,我先是惊喜,之后又气得吐血。 早知道盛悠杰吃这一套,应该早把他家小弟弟给折了的! "我和你,是同一种人,即使是死,也不愿意将爱的人拱手让人。"盛悠杰看着我,眼睛是醉人的明亮:"是的,我不愿意放开你,永远也不会。" "那么,"我还有着问题:"为什么你要买机票离开?" "我是听柴柴说你在云南,所以决定乘飞机来见你。"盛悠杰解释。 原来是被骗了。 我当机立断:"赶紧回去扁她!" 边说着,我便跳了起来。 但是盛悠杰却一把将我压在了床上,他的眼睛被情欲的薄雾萦绕:"在那之前,我还要麻烦寒医生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他将唇,凑近了我的耳朵,轻声说:"麻烦寒医生帮我检查下……你最爱检查的那部分。" 于是,在阳光下,我们在被窝中翻滚着,做了次彻底的身体检查。 忽然,盛悠杰翻过身来。 床垫微微地呻吟了一声。 然后,他的手,将我的头揽过,放在他的胸口处。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轻悠悠地响起:"什么都别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什么都别说了。" 我的嘴,是张开的,我有满腹的话,但却说不出来。 我的耳朵,枕着盛悠杰的胸膛。 我听得见他的心跳,可是我听不见他的心。 再也听不见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当我睁眼时,我看见盛悠杰手上拿着一枚钻戒。 是的,一枚钻戒。 在阳光下,它闪着静谧的光。 "你不是说想结婚吗?"盛悠杰道。我没说什么,只是傻傻地将手递给了盛悠杰,仍由他将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那戒指有点微微的凉,透过无数血管,进入我的心中,聚集成惶惑。 "看,以前你吃了我的烤鸭,后来又砸了我家的玻璃,现在,又被我用戒指给套了。"盛悠杰捏住我的鼻子,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彻底是我的人了......以后人家问你是哪家的媳妇,记住怎么回答了吗?" "小狐狸家的?"我蹙眉,不确定地回答。 盛悠杰下了死力,估计是想把我的鼻子给捏下来,他嘱咐道:"以后人家问你,你要说,自己是戚家的媳妇......听清楚了。" 威胁之下,我只能点头。 盛悠杰放开了我。 我看到那枚戒指,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边说,我边抬头,恰好看见了盛悠杰眸子深处那流溢而过的光。 那眼神,带着晦暗。 我猛地醒悟了过来。 昨天吃饭时,他抽空消失了片刻。 那个时候,就是去买这个吗?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看见了温抚寞的那枚指环,才...... 想到这,那戒指,忽然之间,沉重了。 我警告着自己,不能多想,不应该多想。 是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很好。 真的,那就很好。 婚礼的准备工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着。 一夜这间,周围的人,似乎都知晓了。 许多的祝贺,像云海一般,将我捧在中央。 但是,我的心,却是空落落的。 搁不到实处。 但我不敢多想。 我每天都数着日子,我想早些到结婚的那天。 这样,什么都定下来了,再多的杂念,也会消失的。 结婚,自然少不了伴郎伴娘。 柴柴是一早便定好了的,而盛悠杰那边,则贡献出棒槌兄这个伴郎。 在拍婚纱照这天,大家便见面了。 要不是怕乔帮主的打击报复,我铁定要将棒槌兄介绍给柴柴的,亲上加亲嘛。 不过话说今天可真是不够痛快的。 原因嘛,全在那摄影师身上。 你说照就照吧,边照还边在那边像嗨药了似地惊呼着:"不错,很好,新郎很帅,对,停住别动,侧面可是无敌啊!......新娘子,也挺喜庆的。" 我心尖尖都气颤抖了。 这夸人还是损人啊。 摄影师,嘴太毒了,绝对是一正宗娘受! 合完影后,就是新郎新娘的单独照。 我让盛悠杰先上,自己则在旁边啃汉堡慰藉一下受伤的小心肝。 正啃得要进入高潮,棒槌兄过来了。 "在吃东西呢?"他笑呵呵的。 "同学,我名花有主了,别想勾搭我。"我咬了口汉堡,意志坚定,接着趁盛悠杰不注意,小声对着棒槌兄道:"不过,等我和他离婚了,会第一个考虑你的。" 闻言,棒槌兄没什么大的反应。 除了身子僵硬了下,额角青筋爆裂了一根,脸部暂时性抽搐了一次,看上去,就和没事人一样。 估计是没胆子回到我刚才的话题,棒槌兄看着正在拍照的盛悠杰,用欣慰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居然是小七第一个结婚。" "为什么不能是他第一个结婚?"我问。 "也不是不能,只是我以前总以为,他会是我们当中最后一个结婚。"棒槌兄的眼神,开始浸入回忆的湖水:"记得那时,我们寝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择偶条件写出来了,老大写的是'不要太漂亮,也不要太丑',老二写的是'赫本的气质,费雯丽的眼睛,梦露的性感'......" 我在心中感叹一声,不愧是老二啊,真是人如其名。 棒槌兄继续说道:"纸张传到小七手上,他却不肯写。" "后来就没有写吗?"没听见关键的,我有些失望。 "他硬扛了一个月,最后还是敌不过我们的连番轰炸,把条件写出来了。"棒槌兄得意地笑笑。 "他写的是什么?"我好奇。 "他写的是'我必须是她的刻骨铭心与独一无二'。"棒槌兄解开了谜底。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上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说,他以后娶的,一定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他的妻子也一定要最爱他,心中只想着他。"棒槌兄笑笑:"这不,就把你给遇上了。" 我也跟着笑。 只是,嘴角忽然很重,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扬起。 恰好这时,该轮我上场了。 在聚光灯下,我的眼前,是一片白芒。 和脑海一样。 我不应该想的,我拼命地警告着自己,马上就要结束了,寒食色,你不应该多想的。 于是,我努力地对着镜头笑着。 那"咔嚓咔嚓"地声响,还有那刺眼的白光,不断地在我眼前闪烁。 我的眼睛,应该是花的。 可是,在那一片花乱之中,我还是看见了盛悠杰。 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穿着西装,很帅气。 他的手中,拿着那枚钻戒,向我求婚时用的钻戒。 他微微垂着头,可是,我还是看见了他的脸。 他的脸上,笼罩着一种空茫,空茫的安静。 只是一眼,我的五脏六腑,就瞬间被掏空了。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盛悠杰一向都是张扬的,自信的,而现在,他却显出了黯然,一种无奈的黯然。 他的妻子必须将他当成刻骨铭心与独一无二--这是他一向的坚持。 可是,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在一次次的分分合合之后,盛悠杰妥协了。 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甚至是放弃自己的天性。 是的,竟争与好强,是他的天性。 他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却没有达到自己要的局面。 我的心,清理不干净。 而这次,妥协的人是他。 折损了翅膀后,他停留在了我的身边。 痛苦,是深刻。 "新娘子怎么笑得这么僵?累了吗?脸都不喜庆了......我们休息下再拍。" 是啊,连我这脸上唯一剩下的喜庆都没了,还拍什么劲? 趁着休息的时候,柴柴走过来,帮我牵裙摆。 "什么时候去办证?"她问。 "本来昨天就要去的,但盛悠杰临时有个手术,所以决定改天去。"我回答。 我的声音,安静,清澈,连我自己也有些讶异。 "赶紧去把证给办了,等会别在酒席上上演什么逃婚之类的,那时候逃了也没用。别学那电视剧,胡扯,一点也不尊重国情。"柴柴边帮我补着妆,边闲闲说着。 散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端。 那细细的粉末,被强光一照,扑扑索索地落下。 顺着眼光看去,盛悠杰的面前,仿佛有无数片杏花落下,无声无息,落在他脸上,包裹成荒漠。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清明了许多。 拍完之后,我们便各自回家,坐在车上,我不停地眨着眼睛。 刚才因为要漂亮,便用了影楼的美瞳。 这么一戴,确实眼睛漂亮了许多,可是很不舒服。 眼睛是最脆弱的,容不得夹进任何东西。 心,也是一样的,容不下任何异物。 即使是一粒微尘,在两颗心间不断地摩擦,会造成破损,会造成出血,会造成感染,会痛不可当,会遗恨终生。 "明天早点起床去民政局拿证吧,免得排队。"盛悠杰道。 我顿了顿,然后,用平生最淡静的语气说出了下面的话:"盛悠杰,我们......散了吧。" 接下来,是沉默。 沉默的他,沉默的我。 到了他家楼下,盛悠杰停下了车。 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他的眼睛,被额臆碎发遮挡,眸色难辨。 车的挡风玻璃前,放着一个我买来的流氓兔造型的弹簧娃娃,此刻,还在摇摆着。 整个车厢,似乎只有它才是活物。 空气,是凝滞的。但我知道,这样的凝滞不会持续得太久。 所以,我等待着。 当流氓兔停下来的那一刻,一股暴怒像火一般窜上盛悠杰的全身。 他猛地抓着我的手,将我拖出了车门,将我拖进了电梯,将我拖入了他的屋子。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脚步跌跌撞撞,眼前景物全是晃动的,耳边还有着呼呼的风声。 而我的心,却是静止的。 当我被甩在沙发上的同时,我听见那道充满怒火的关门声。 沙发是浅灰色的,很软,所以我弹了起来。 但只弹了一下,我就被盛悠杰给按住了。 他的手,重重地握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身子,像是深嵌入沙发靠背上。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盛悠杰的眼睛,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寒食色,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他质问我,语气,带着幽幽的寒冷,还有软软的苍凉。 "我想让你忘记我。"我道。 其实,我是想要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笑看云舒云卷,可是我的尾音,还是颤抖了。 "我忘记不了!"盛悠杰说出的每个字,都裹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淡淡的无奈,"如果能忘记,我早就忘记了!" "是,"我点点头:"我们都忘记不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忘记的,所以我们要学会把它存在心里。" "寒食色,你是在耍脾气。"盛悠杰深吸几口气,平静下呼吸:"去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你认为我们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好吗?"我问。 "你累了。"盛悠杰这么说道:"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看着盛悠杰的眸子,琥珀色,透明的,此刻,氤氲着隐隐的凄迷:"我却知道,你不快乐。" 盛悠杰的眉宇,忽然皱起,薄怒,一种内心不鹆被人所知的物事被看穿后的薄怒在他脸上升起:"寒食色,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着:"有些东西,回避,是没有用的。我原本以为,只要两个人爱着彼此,那么,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可是我却忘了,越是爱得深,越是容不任何嫌隙。你的心中,有很大的一粒沙,你掏不出来,所以你选择忽略,但是那种摩擦的痛,却是时刻存在的......我记得,当初温抚寞在和我分手时......" "不要提他!"盛悠杰忽然低吼一声,像只受伤的兽。 "我要提的,我必须提的。"我直视着他,继续说着:"他说'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许多'。我回答的是'是的,如果你走了,我会快乐很多'......" "我让你别再提他!"盛悠杰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但在我听来,声音的下层却是空无,没有支撑。 我继续说着:"其实那时我的回答,有很大的赌气成分在里面。无论是他走,还是留下,那时的我,都不会快乐的。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那时,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希望他留下的。可是温抚寞没有这么做,他走了。而直到今天,我细细回思,才发觉,他的做法,是对的,他是在减少对我的伤害......" "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盛悠杰的眼睛,有些发红。 他平日的冷静,闲适,对一切事物的胸有成竹,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带着滔天的怒气向着我袭来。 他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我的嘴,封住那些他不愿意听的话。 那个吻,更像是啃咬,我的唇上,泛起了丝丝的痛,时而尖锐,时而钝钝。 一股甜腥的浓稠的液体,在我们的唇舌之间蔓延。 血腥,引出了盛悠杰体内潜伏的野性。 他的动作,没有一点怜惜,凶狠地,愤怒地,狂热地。 我凭由他这么做着,因为我知道,怒火,总会有消散的一刻,理智,会再度浮出水面。 我在等待着,我必须要将话,全部说出来。 盛悠杰就这么蹂躏着我的唇舌,像是要将我的口腔,全部吞入腹中。 到了最后,我的唇,几乎失去了知觉。 终于,他放开了我的唇,开始蹂躏我的身体。 我张开麻木的肿胀的唇,继续着刚才的话:"我想,温抚寞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他继续努力,如果像我缠着你一样这么缠着我,我是会心软的,我一定会心软的......毕竟,毕竟当时我爱他那么深。" 盛悠杰似乎是没有听,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以,那布料破碎的声音,划破一道空气,如凛冽的刀。 可是我知道,他已经将我的话,全部听入了耳中。 是的,全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现在想来,我应该感激他的,如果我们复合了,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争吵,猜忌,还有彼此的伤害,因为在我眼中,安馨将会永远存在我和他之间......就像现在,他永远存在于我和你之间一样。" 盛悠杰的手,狂野地抚摸着我的身子,我的第一寸肌肤,都感觉到了重力压迫的疼痛。 "我不要我们对着彼此惺惺作态地微笑,而转过身,面上却是空茫。"我伸出舌,习惯性地舔了下唇瓣,舌尖,卷起了一丝血迹:"所以,分开,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盛悠杰的唇,开始亲吻着我的胸口,啃噬着,重重地咬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蓓蕾。 我的声音,仿佛永远也没有止息:"盛悠杰,你要的,是我的全部忘记。可是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至今还是记得很多事情,我记得第一次看见温抚寞时,他正坐在地上,很安静,像是周围嘈杂的人声不存在一般。我记得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块玉做的小猪,是他妈妈逼着他戴的,因为他属猪。我记得,我曾经搂住他的脖子,许愿将来要为他生下许多条小猪......这些,我都记得的。" 盛悠杰,停了下来。 "别说了。"他的语气,像是一种恳求,他的眼神,空而幽长。 很多事情,在这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我的记得,他不能释怀,结束了一切。 我捧着他的脸。 盛悠杰,那个总是悠闲安然的,那种对所有事情拥有了若指掌的自信,那个总喜欢闲适地靠在门框上,眼含风情,唇泛桃花,勾魂摄魄的盛悠杰,已经渐行渐远。 而寒食色也是一样。 那个猥琐的,看见帅哥就含着一泡口水,在别人厌恶的目光下没脸没皮地得意的寒食色,也渐行渐远. 两个人,都不是快乐的。 所以,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 我猛地翻过身子,将他压在了我和身下。 我们对视着。 盛悠杰轻色道:"食色,我们不应该遇见的。" 我笑着摇摇头,那个笑容,是充实的:"盛悠杰,也许我这么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不后悔,因为,你带给我那么多的快乐......真的,我一点不后悔。" 接着,我俯下了鼻子,吻住了他。 我们用力地抱着彼此,最后的情欲,在唇舌之间舞动。 我们的手,像是要嵌入对言的筋骨之中。 每一寸皮肤,都在吸取着最后的记忆。 我跨坐在他的腰上,他的硬挺,温柔而狂野地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们激烈地律动着,激情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盛悠杰最终还是让我完成了女上位。 我从来没想过,当我如愿的时候,已经到了最后的最后。 我们咬住牙齿,享受着这再也不会来临的时刻。 喘息,呻吟,欲望,旖旎,薄汗,赤裸的交缠的四肢,绝望的无奈的放弃。 还有......自由的鲜血淋漓的翅膀。 44-贡献菊花 脏得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睡衣下,是一具被垃圾食品毒害过的身体。 肥腻的屁股,下垂的胸部,水桶般的腰,还有那差点吧裤子都绷破的大腿。 脸上粗大的毛孔中,分泌出的油,够一家三口炒一个星期的菜。 黄色的牙齿上粘着韭菜叶,舌苔比草坪都厚,喷一口气,那气味能让人吐得连自己妈妈都不认识。 眼角,全是黄灿灿的眼屎,粘在睫毛上,忽闪忽闪的。 我缓缓抬头,摸着像怀了四个月身孕的大肚子,打个饱嗝,将那大蒜味的气体哈出体外。 然后,我瞥了眼满屋子的男人,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割包皮的!"异口同声的回答。 "为什么要割?"我拿着一只油炸鸡腿,张口一咬,金黄色的香油从肉中溢出。 "割了,就有肉吃!"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当是在演《无极》呢? 还是说,他们想吃自己割下来的皮? 看在手中鸡腿的份上,我不欲多想,道:"把裤子,都脱了吧。" 话音刚落,"唰"地一声,大家齐齐地褪下了裤子。 顿时,百鸟归巢,鸟儿在黑色的草丛中昂首挺立。 棒槌,火腿肠,特价版火腿肠,鸡腿菇,金针菇,汇聚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我将油腻的手在脏兮兮的睡衣上一擦,朗声道:"小刘,拿手术刀。" 小刘挤过人群,双手却捧着一把锃亮的菜刀,递到我面前。 我眉毛一跳:"小刘,你这是作甚?" 小刘道:"寒医生,没法子,来割包皮的人太多了,手术刀供应不过来,放心吧,这是院长特地到村口的王师傅那里买的,别说是皮,就是那命根也能切下来。" 我眼皮跳了一下,道:"我拿菜刀的手法可不怎么样,等会真的把人家的命更给切下来可咋整啊?不行不行,你找别人吧。" "没事,寒医生,淫乃万恶之首,切了也算是助他们脱离这浊浊红尘。"小刘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正想说什么,却看见那些个男人全挥动着小鸟向我挤过来,脸上,全是视死如归的凛然。 数不清的小鸟,就这么争先恐后地向我涌来。 我被惊恐凶红了眼睛,拿着那对村口王师傅的菜刀,手起刀落,一只只小鸟当即命丧我手。 鲜血,小鸟,包皮屑,就这么在空中飞舞着。 忽然,一根碗口粗的小鸡鸡就这么被我乱砍的菜刀给切了下来。 碗口粗啊! 百年难遇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我睚眦欲裂,喉头一热,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边喷,我还边学着小龙女在原地唯美地转着圈。 这转着转着,"咚"的一声,我就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就醒了。 取下眼罩,看着钟,已经是早上7点。 但天色,还是黝黯的。 还好刚才是裹着棉被从床上摔下来的。否则,我这老寒腿不给摔断了? 都怪这个噩梦。 不,都怪老院长。 没事干了,居然搞什么割包皮优惠大活动,八折的价格,并且还割一送一,吸引了不少在断背山上放羊的情侣。 这些天,我每天起码都要割十个人的。 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些连绵不断地皮,累计起来起码有十斤重。 我真怀疑医院食堂推出的凉皮是就地取材,用割下来的包皮做的。 为了查出真相,我亲自去食堂检验。 食堂的大婶看见我,又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次她说的是:"好久没看见活生生的人了。" 我抽动着嘴角,从她手中接过那碗凉皮。 品尝之后,我发觉,这凉皮就像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油盐酱醋全不要命似地往里放,味道丰富得一塌糊涂。 吃完了,我得出结论:就这东西,说它是包皮,那十斤包皮都要跳起来和我拼命。 诅咒完老院长之后,我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起屁股,来到落地窗前。 打开,一阵寒风呼啸着涌进来,直接透过厚厚的棉睡衣钻入骨骼之中,就像是要把人给冻僵了似的。 皮肤被冷风一吹,紧绷绷的,原来混沌的思绪也顿时清明起来。 这么快,就到冬天了。 仔细算算,距离盛悠杰离开,已经半年了。 我们分手后,他也就辞去了这里的工作,去了另一个城市超级牛逼的医院。 老院长的担心成为了现实。 而这次失恋,我没有哭,只是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也没什么病,就是起不来。 骨头像是化掉了一样,每天只能像滩泥似的缩在床上。 一个月里,没有洗头洗澡,那气味,臭得连隔壁邻居都怀疑是我被人杀害,尸体高度腐烂散发的恶臭,差点儿报警破门而入了。 虽然我大部分时候是萎靡的,但偶尔也会抽风伤害旁人。 比如说,当小乞丐来给我送饭时,就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沙包,给拖进被窝中,狂扁。比如说,当柴柴给我送饭的时候,就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小狐狸精,拿了把菜刀,张着血红的眼睛,满屋子追着砍。 还比如说,当乔帮主来给我送饭时,同样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食物,猛地扑上去,一把将他的警裤给扒下来,接着,我就被乔帮主一个手刀给敲晕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调查清楚了——乔帮主的屁股,是货真价实的翘。 是童遥同学把我从乌龟壳中给揪出来的。 当他到我家时,我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像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是的, "寒食色,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童遥掀开我的被子。 我四肢缩成一团,喃喃道:"我要吃肯德基。" "好。"童遥满口答应。 我继续喃喃:"我要吃麦当劳。" "好。"童遥继续满口答应。 我依旧喃喃:"我要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在我面前搞bl。" 童遥:"……" 由于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不肯在我面前搞bl,所以我就继续蜷缩着。 童遥捏捏我的腰:"寒食色,你起来我就给你挑脱衣舞……三点全露那种。" "你海绵体都骨折了,还有什么看头?"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打击他。 "起来,"童遥将我拉起来,威胁道:"不然我在你面前放《情深深雨蒙蒙》。" 我身子抖了抖,但还是保持镇定。 童遥的威胁在继续着:"之后,我再给你放《再见一帘幽梦》。" 我身子僵硬了,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童遥使出了杀手锏:"要不然,我就直接给你上《还珠格格》第三部。" 想到那用鼻孔演戏的尔康哥哥,我全身一股寒意流淌而过,倏地直立起了身子。 睁眼,看着窗外,黑漆漆的。 我又倒下,喃喃道:"天黑了,那些强*奸犯看不清我的脸,不小心把我给拿下了也是有的。" "放心,我会冲在前面,贡献我的菊花。" 45-果遇劫色 虽然我是萎靡的,颓废的,但脑海里一想到童遥同学被一群大汉菊爆的这一场景,肾上腺素立马激增,也有了力气。 接下来,童遥同学就把我给抓到浴室中,逼着我清洗一番。 在将油腻得像刺猬一般根根竖起的头发洗净,将黏住眼睛的眼屎擦干,将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的口气清除后,童遥终于满意了。 接着,他便拖着我上了他那辆乌漆嘛黑,同时也锃亮锃亮的奥迪R8。 这有价无市的车,一出来没多久就被他弄到了。 关于这,我和柴柴倒不意外。 毕竟,童遥同学在吃喝玩乐与骚包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不过,把一最高时速300公里的超级跑车拿来这像便秘一样排泄不通的市中心开,确实是暴殄天物。 估计是瞧出我没什么心思吃饭,童遥随便买了点快餐,接着,就一踩油门,将我拉到了滨江路上。 江面澄净,整个城市的灯火彷佛都映照在上面,那些绚丽的流光,随着波浪静静起伏,哽咽。 凉风习习吹来,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往人颈脖子里面钻。 突如其来的寒冷,会让人记起很多东西。 我恹恹地吃了个汉堡,便开始灌啤酒。 冷风,冷酒。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宝姐姐说的"酒性最热,若热吃下去,发散就快;若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以五脏去暖它,岂不受害"这句话。 想到之后,更下死力地灌自己凉酒。 生病了,身体忙着跟病菌抗战,也就少了闲暇去想其他吧。 童遥同学没有喝酒,而是将右手手肘放在身后,闲适地撑着身子,而左手,则拿出一支红河。点燃,抽了起来。 忘记说,他是一左撇子。 我挺喜欢看童遥抽烟的样子。 长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就这么将烟送入嘴中,轻轻吸一口,眉眼稍稍一松,然后,缓缓吐出。 淡淡的烟味萦绕着他全身,挺好闻的。 基本上,童遥这人是个优雅的痞子。 他那副臭皮囊,确实不错。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浓,眼睛够双够深邃,差不多具备了帅哥的基本硬件。 但童遥最漂亮的地方,是他的嘴唇。 厚实,饱满,水润,唇形比女人都要完美,却一点也不娘。 微撅,像是时刻都在所求着吻,性感得要人命。 长得好是一方面,更要命的是,童遥同学非常懂得利用。 玩笑的时候,他的眼睛,是一泓清澈的湖水,像个大孩子似的。 而更多的时候,他的脸,就写着个小小的"坏"字。 坏坏的眼神,坏坏的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笑,那种帅帅的坏,带着一股子风流,能让小女生的春心泛滥得一塌糊涂。 如果我是刚遇到他的话,估计也会挺不住的。 烟丝在燃烧,那红色,于黑暗中若隐若现。 我继续灌着啤酒,那冷而醇厚的液体,就这么顺着喉咙进入了五脏六腑。 身子,有了微微的寒冷。 就在我以为咱们会这样沉默到地久天长时,童遥开口了:"这次的伤,又要休养多久?" "什么?"我问。 我想,其实我是听懂了的,可是我不愿承认。 童遥的耐心有的是,他继续道:"上一次失恋,你休养了五年,这一次失恋,又要休养多久?" "按照规律来说,"我看着星空,那是一种深紫的颜色:"应该也是五年。" "那就是说,你将近三十才会再谈恋爱了?"童遥呼出了一口烟。 他呼出的烟,很有技术含量,袅袅绕绕的,特优雅。 "或许吧,谁知道呢?"我的眼睛,还是盯着江面上的天,城市太亮了,繁星全都隐藏了。 "你还在想着温抚寞吗?"童遥继续问。 他的烟,包裹着我,在这深秋的季节中,有股暖意。 而那轻飘的姿态,让人回忆出了许多的过往。 我伸出手,想抓住那黑暗中的烟。 但只是徒劳。 也许是这深秋的夜,也许是这江边的静谧,也许是我喝多了酒,总之,我向着童遥说了实话:"我觉得,我是忘不了温抚寞的……同样,我也忘记不了盛悠杰。" "不奇怪。"童遥转头看着我,眼中映着清秋的光:"寒食色本身就是一个念旧的人。"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我仰头,灌下了一口啤酒。 "我还记得,高二时我看你钱包旧了,就买了个新的送你做生日礼物,虽然你此后都是用我送的那个新的,但是却还是将旧的好好放着,舍不得丢。"童遥回忆道:"当时我就想,这女的,可真念旧。" "这确实是个要命的缺点。"我再次仰头喝了大口啤酒。 "也不一定。"童遥道:"凡事都有好有坏。" 又一股寒风吹来,我眯起了眼睛。 "那么,你现在敢见温抚寞了吗?"童遥问。 我没有考虑,立即摇了摇头:"不敢。" 顿了顿,我说:"不止是温抚寞,盛悠杰也是一样,我都不敢再见他们……或许有人在感情上是豁达的,说丢就丢,毫不拖泥带水……但那不是我寒食色,真的挺怕见老情人的。" "那不见就是了。"童遥道:"反正世界这么大,或者真能一辈子见不上呢。" "但,那应该算是一种逃避吧。"我问。 "或许有一天,你在逛街时,会突然遇见他们其中一个,那时,你可能像是被雷电击中,发觉自己还是爱着他,便冲上去,缠着他,爱得天翻地覆,海枯石烂。也有可能,你的灵台瞬间清明,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将他放下了。这些,都是不可预知的,事情只有在那时才能真相大白。所以,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暂时就顺着自己的意识去逃避吧,毕竟……" 童遥看我一眼,接着搬出了他的口头禅:"一切都是命啊。" 黑暗中,童遥这副深沉的样子,顿时让我生出了……想扁他的念头。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威胁道:"你们,想被劫财还是劫色?" 刚喝下去的啤酒顿时化作冷汗从我的每个毛孔中涌出。 真是说不得啊,果真遇上抢劫强*奸犯了。 关键时刻,我气沉丹田,眼含凶光,全身骤然起了一层狂傲的杀气,接着,我双臂一振,一个凌厉的黑熊掏心…… 抓住童遥同学的衣襟,然后将他往身后的抢劫强*奸犯那边一推,并大声道:"这位大哥你将就点,这小子的菊花比大姑娘还新鲜,把他的色给劫了吧!……童遥,保重,两个小时后我会来接你的!" 说完,赶紧拔腿跑路。 但童遥却把我拉住。 我使劲地拍打着他揪住我的手,狠心道:"童遥,没事,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上天赐予了你华丽丽的前列腺,不用搁着也是可惜了,所以说……快撒开,放开我!" 童遥冷静地说道:"他是我的朋友。"原来是虚惊一场,我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转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穿的挺时髦的右耳垂上有个耳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映出了他嘴角那丝暧昧的笑。 他看着我,对着童遥道:"童哥,又是一个啊?" 我当然明白他所指,忙澄清道:"没,我是他亲姐姐。" 那年轻小子拿着一双眼睛在我和童遥脸上扫过来扫过去,最后道:"怎么看着不太像啊?" "意外。"童遥正儿八经地说道:"我妈在怀她时,肚子不小心撞了一下,刚好撞到她脸了……所以说,这是一场悲剧。" 我记得,有句成语可以形容此刻的我——自取其辱。 年轻小子摸摸脑袋,估计也闹不清我们在搞什么,便扯到其他的:"童哥,我们和赵三在比赛,你也来吧,来了我们铁定赢。" 童遥转头看我一眼,问道:"想刺激一下吗?" 我巴不得有什么刺激发生,免得我整天沉浸在悲春伤秋的情绪中。于是,我们三人就来到滨江路上。 这里路宽车稀,因此一到晚上,便有许多的人在这里赛车。 当然,大多都是纨绔子弟。 每个男的都开着一辆好车,抱着一个好妞。 那些妞,确实是尤物,一个个腿长腰细屁股翘,还有那胸部,一个顶我的两个。 46你家小弟弟长歪了 我拉过童遥,在自己胸前作出了山丘的形状,嘴成"O"形。 接着悄声道:"那些胸真不是盖的,去打架时,只要抓住敌人的脑袋,往自己胸上一按,立马让对手窒息而亡,太有杀伤力了。" 童遥同学伸手,摸摸我的脑袋瓜子,微笑着看向我。道:"乖,不要逼我在这里扁你。" 不想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脸,我知趣地噤声了。 但事情很少能按照你的想法来发展的。 很明显,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还是让童遥丢脸了。 因为紧接着,看上去似乎是童遥同学死对头的一个纨绔子弟就走了过来。 我冷眼望去,发现那人全身名牌,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哪部分都没少,但气质不太行,比咱们家童遥同学差远了。 形象点说,特像蛊惑仔电影中最先出场的臭屁兮兮牛哄哄拽鸡鸡地说了一大通话,接着去砸别人的铺子,但一分钟后就被男主角打趴下那种人。 他人虽然不怎么样,可身边的妞超强。 那身材,该凸的地方使劲地凸了出来,该凹的地方下死力地凹了进去。 胸部起码34E,腰估计只有一尺七寸,还有那短裙下的长腿,白皙纤细笔直,让男人不由得想象它们夹在自己腰上的情景。 这些也都算了,最主要的是,那女的还长了副清纯的相貌。 水盈盈的眼睛,我见犹怜的尖下巴,小巧挺翘的鼻梁,淡粉色的唇,还有柔顺的长发,能让男人发出无限的保护的欲望。 当然,保护完后就留给自己蹂躏了。 清纯的容貌,高挑惹火的身材。 据说这种女子是最受男人欢迎的。 而反观童遥身边的妞——不才在下。 我穿着一套只比睡衣稍稍正式一点的运动衫,三月没修理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脸上脂粉未施——这词在我身上并不是褒义。 总而言之,是寒碜得很,寒碜的恨很啊。 那男人对BBS·jooYoO.NeT着童遥道:"童总,好久不见了,还以为你怕了我就不敢来比了呢。" 语气和他的外貌一样的臭屁兮兮,一样的牛哄哄,一样的拽鸡鸡。 童遥同学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回道:"确实是有些怕……今年的那几次比赛,赵公子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总是故意放水输给在下,我赢得都不好意思了。" 这番明褒暗贬,暗讽明刺的话,配合上童遥同学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杀伤力和赵公子身边那位妞的34E的胸一样大。 赵公子吃了哑巴亏,只能憋着,于是,脸上的毛细血管"噼里啪啦"地全部爆裂,整张脸都红了。 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于是,只能将火往我身上发。 他拿着一双眼睛从我的头发丝瞧到脚趾丫丫,再从脚趾丫丫瞧回头发丝,最后轻蔑地笑笑,道:"童总,换口味了?这女的是从垃圾箱中捡来的?" 赵公子形容得也不无道理,和他身边的妞比起来,我确实是这么回事。 于是,我道:"没,是我自己从垃圾箱中爬出来的,他才捡到的。" 估计那时,还处于失恋的混乱期中,颇觉得这句话很有笑点。 说完之后,自己在那捂住肚子,笑得稀里哗啦的。 抹去眼角的笑泪,抬头一看,发现众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而童遥同学,则已经躲到车屁股后面蹲着哭去了。 为了挽回面子,我只能集中火力猛攻赵公子的……小鸡鸡。 我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然后以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同学,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家小弟弟长歪了,真的,仔细看,向右边歪的。不过别害怕,我们医院正在搞活动,生殖美容手术打八折,我可以为你主刀的。" 这句话后,赵公子刚才被童遥激怒而赤红的脸,开始一点点地绿了。 这时,他身边那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妹妹一手托腮,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真的歪啊,我以为是我喝醉了,眼花呢。" 于是,赵公子的脸,成功地全绿了。 周围先是寂静,然后忽地起了一阵轻微的哄笑声。 我转过头,对着那群纨绔弟弟们继续陈恳地发着名片,陈恳地说道:"其实,十男九歪,歪是正常的,这位同学你也别笑,你家小弟弟还歪到左边了……我的妈,这位同学你更厉害,居然朝里面歪,有个性,我喜欢。" 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所有纨绔弟弟们的脸,开始统一地,一点点地变绿。 乍一看去,还让人以为春回大地了。 而童遥同学,则早就跑到江边去哭去了。 名片发完后,大家强行将刚才的那个场景给删除,强行命令自己当我不存在。 但是,在经过我面前时,他们都统一地侧着身子,不欲让我看见自己的命根子,以免我的火眼金睛在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经过这么一役,赵公子又决定将在我身上受到的气转移到童遥同学身上。 他这个歪鸡鸡的小子继续用拽鸡鸡的话道:"童总,今天我们就带着各自的女人比一场,输了的人,叫对方一声 "哥",怎么样?" 童遥本来就是带着我来寻刺激的,于是便答应了。 规矩就是,赵公子带上他那个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妞,童遥同学带上我这个从垃圾堆中捡来的妞,同时飙车,看谁最先到达终点。 车程大约25公里,虽然路面平坦,但还是有好几个急转弯道,颇考验技术。 我坐在车中,将安全带系好,神情紧张,严正以待。 而反观童遥同学,却是一脸轻松,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下地拍打着。 我额上渗出冷汗,忍不住问道:"究竟能不能赢啊?" "放心好了。"童遥同学微微侧过头,嘴角一歪,又摆出那种坏坏的笑:"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我本来也想拍着胸口保证说自己也不会让他丢脸的,但这个誓言确实有难度,还是噤声为妙。 一个穿超短裙,紧身毛衣的性感妞站在前面,将手中的小红旗一挥,两辆车就像是闪电一般地冲了出去。 以为速度很快,所以带动周围的气流流动。 也就是说,在我们驶出去的那刹那,我看见,那举小红旗的超短裙被强风给掀起来了。 "哇,那妞穿的丁字裤……而且没除草!"我忍不住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车子"吱呀"地歪了一下。 在童遥同学幽静得吓人的目光中,我死死地闭住了自己的嘴。 两辆车在宽阔而寂静的道路上奔驰着,像两只黑色的猛兽,紧紧地追咬着彼此。 由于我在出发点时的那一声吼,让童遥同学失神,车子打滑,落后了。 但是童遥同学还是不慌不忙,沉重冷静。 此刻的他,一直专注地盯着前方,眼睛像黑色的苍穹,让人忍不住想进入里面,触摸,探究。 我安心了,不知为什么,挺相信他的。 所以,即使落后,我也悠闲地伸个懒腰,蜷缩在副驾驶座上。 童遥同学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临近第一个拐角时,他猛地加速,接着一大方向盘,抢先占了内道,重新窜到赵公子前面了。 接下来,赵公子就一直被甩在离我们五米远的地方,怎么也追不上来。 我侧过头,看向窗外。 那些流光,成为一条条绚烂的线条,拖曳着,在我的眼前划过。 静谧的道路,静谧的车厢,静谧的世界。 我的胸口,忽然之间,窒闷了。 酒气上涌,我……想吐了。 但考虑到这是在比赛,并且,如果童遥输了的话,就要喊赵公子一声"哥"。 这可是很丢脸的事情,我绝对不能害了童遥。 于是,我努 力地忍耐着。 我闭上眼,默念着:我不想吐,我不想吐,我真的不想吐……寒食色,忍耐,忍耐,坚持就是胜利。你不是曾经憋大便憋了五个钟头吗?这次你也能行的。 但是这么一来,我的头更加昏眩,胃中不时有浊物上涌,都被我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正在我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时,车忽然停下了。 然后,童遥打开车门,把我拉到路边,轻声道:"吐吧。" 我像是得到圣旨一般,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没吐过的人,是永远也不知道吐的难受。 那些浊物涌了上来,像是要让我窒息一般,难受得眼泪刷刷地往外冒。 第一轮吐完了,中途有点休息的时间,我推开童遥,道:"我吐会就好了,你快追上去,千万别叫那个赵公子哥啊。" 这句话刚说完,第二轮又开始了。 我又再次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童遥只手帮我挽住头发,只手轻轻拍抚着我的脊背。 "哭吧,"童遥道:"东西吃坏了就要吐,情绪坏了就要哭。" 他的这番看似没来由的话,却深深击中了我内心深处。 我的泪水,立即像倾盆大雨般洒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是的,自从盛悠杰走了之后,我一直忍耐着。 我们的分手,是和平的,所以,我认为我不应该哭。 所以,我任由情绪腐烂在心中,将全身的力气啃噬。 可是,那些泪水,是存在的。 一直都在积聚着。 而直到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将那些情绪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像是将一颗腐烂的心给哭出来。 在那一刻,我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整个江边,就只有我的哭声,急促的,凄厉的,在不停地回响着。 到最后时,我将头埋在童遥怀中,哭得一哽一哽的,像是断了气。 童遥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断地摸着我的头。 那种无声的安慰,让我的心,慢慢安宁下来。 渐渐地,我止住了哭泣,而全身,则瞬间轻松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赢得比赛的赵公子带着一群见证人找到我们,得意地说道:"童总,不好意思,这次没让你,我赢了。愿赌服输,怎么样,该叫一声哥了吧。" 童遥微微一笑,道:"赵哥……咱们下次再继续吧。" "哟,这声'哥',可真受用。"赵公子笑得口歪眼斜的:"好,我等着下次再听你叫。" 没等童遥说话,我就将他拉上了车,嘀咕道:"真实的,还什么下次啊,这种连鸡鸡都长歪的人,咱们不跟他玩了,走,回家!" 说完,我将童遥推上了车,他一踩油门,咱们扬长而去。 不过,从后视镜中,我依稀看见了一颗绿油油的脑袋。 可怜的赵公子。 那天晚上,发泄完情绪之后,我就振作了起来。 心,顿时轻了许多。 并不是将盛悠杰放下了,而是将他锁在了心中另一个秘密的地方。 那是我的回忆,没有人能够碰触。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之后,真的有五个纨绔弟弟来找我做手术,治疗他们的小弟弟。 于是,那个月,我的奖金猛涨。 可喜可贺。 47在那遥远的背背山上 自从在那个晚上发泄完之后,我就从床上起来了。 老院长认为,我是被盛悠杰甩了,想到这件事于他也是有些责任的。 于是,他这位出名的铁公鸡破天荒地没有因我那三个月的无故旷工而扣我的工资。 除此之外,还甚悲凄地拍着我的肩膀,承认自己的过错:"寒食色同志,是我考虑不周啊,我咋个会想到喊你去色诱啊,哎,烂泥巴就算粘性再强,哪里又敷的上好墙嘛?癞蛤蟆就算武功再高嘛,哪个追的上天鹅嘛?女追男虽然只是隔层纱纱嘛,但那也要美女撒……" 老院长没能说完,就被尚处于混沌状态,并且吃了豹子胆的我给拍到墙壁去。 后来打扫厕所的大婶次次看见我,都会竖立起大拇指,夸我是帮助她消灭屎娃的好闺女。 忽然,一阵风刮得紧了,如冰刀一般。 我收回了飘散的思绪,忙将落地窗关上,去到浴室中梳洗。 打开浴室门,便看见睡眼朦胧的小乞丐已经在厨房忙开了。 小乞丐现在也不去乞讨了,白天被我养着,晚上便到乔帮主家睡觉。 当然,只是很纯洁地睡沙发,想歪的全去墙角画圈圈。 想也知道,就乔帮主那身材,小乞丐那小身板哪里能承受得住啊。 当然,也不能白养着,为了压榨小乞丐最大的剩余价值,我不仅逼着他帮我打扫屋子,还逼着他去偷学乔帮主的做菜手艺。 开始时,他死都不干,被我用平底锅拍过两回后,也只能乖乖地去学回来。 悟性不错,几个月下来,也学了有六分像了。 所以每天早上,他都要努力地从温暖的被窝中挣扎起来,跑来我家为我弄早饭。 "今天吃什么?"我来到饭桌前坐下,闲闲问道。 "牛奶,麦片。"小乞丐道。 "乓"的一声,小乞丐的脑袋瓜子又被砸了。 他转过头来,一双璀璨的眼睛中,盛满了熊熊的怒火,就这么盯着拿着平底锅的我。 别说,小乞丐的头是真硬,光这个月就让我拍坏三个平底锅了。 败家子。 "老女人,你干什么?!"小乞丐火了:"疯了,每天都拍我,很好玩吗?" 别说,确实是挺好玩的。 "你居然偷懒,只给我弄麦片,我寒食色是那种吃素的人吗?"我质问道。 "将就点吧!"他从我的脚趾丫丫瞧到我的头发尖尖,再从我的头发尖尖瞧回我的脚趾丫丫,最后道:"你身上的肉都起堆堆了,我这么做是好心帮你减肥……啊!" 我看着手中的平底锅,泫然若泣。 又报销了。 小乞丐捂住自己的头,双眼喷火,鼻孔不停地翕动着。 我鄙夷。 没有金刚钻,就别搅瓷器活。 想学人家福大爷,先去把你那秀气的鼻孔塞两钢珠撑大了再说。 "别瞪了,等会眼珠瞪出来,我当龙眼给你吞了。"我威胁道。 小乞丐脸上的怒容经久不散,他"咚"的一声将麦片给搁在桌子上,气咻咻地道:"来吃吧!" 我用勺子舀起那清汤赛水的麦片,皱着眉头吃了一口,淡淡威胁道:"小乞丐,如果你明天再敢偷懒,我就自己做早饭了。" "真的?"小乞丐大喜。 我用勺子不断地翻动着麦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当然是真的,我做的第一道菜,就是油炸你的命根。" 小乞丐眼皮跳了跳,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啊?" 我笑,奸计得逞的那种笑。 不怕? 不怕你干嘛夹紧双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边看报纸,边问道:"小乞丐,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小乞丐的眼皮又跳了一下,隔半晌,他反问:"你问这个干吗?" "如果你家有钱,我就把你绑架了,勒索他们赎金啊。"我道。 "我家没钱。"小乞丐道。 我从鼻子中哼了一声。 这年头,叫嚣着没钱的人,都是些巨富。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再问。 "如果你嫌弃我,我可以走的。"小乞丐认真说道。 我抬起眼睛,瞅着他。 水当当的脸蛋,水盈盈的眼睛,水嫩嫩的唇,简直就是一枚百年难得一遇的小正太。 嫩地人心都软了。 于是,我阴笑冷笑狞笑奸笑淫笑傻笑皮笑肉不笑甚至还学着童遥那样坏坏地笑,直到感觉嘴角有些抽筋的迹象,才道:"我怎么会嫌弃呢?不过看你长得这么俊,说不定哪天晚上我一个激动就把你给吃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一声。" 小乞丐身子抖了两抖,腿夹得更紧了,话也说得混沌了点:"我……我谅你也不敢。" 我放下报纸,挑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就等你长到十八岁,成年之后,就算我把你连皮带骨头吞下肚子也不犯法别再夹腿了,小心你小弟弟窒息咯。" 闻言,小乞丐的脸,一点点地红了。 那嫩耳朵,红得都透了明。 他低下头,装作吃麦片的样子,不理会我。 不过看也看的出来,食不知味啊。 我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亲情真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连刀都割不断的。虽然有时候,亲人之间会互相伤害,但说到底,他们对你的爱,才是最深的……你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出来,这么久也不和他们联络,你家里人一定急疯了。" 闻言,小乞丐的身子怔了怔。 话说完了,我继续翻看着报纸。 良久,小乞丐的声音,从碗中传出,闷闷的:"为什么今天你要……关心我?" "因为,"我舀了一大勺麦片,放在嘴中,抓紧时间嚼了嚼,接着吞下,诚实地说道:"我在酝酿晨便。" 然后,我起身,拿起报纸向浴室走去。 身后,传来小乞丐的作呕声。 拉完便便后,我吩咐小乞丐洗琬,打扫屋子,接着向医院走去。 那些早餐坛子上,蒸腾出袅袅的白色热气,街上所有的人,都穿着厚厚的大衣急匆匆地穿梭着。 我缩着脖子,尽量将脸埋在围巾中,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天,可是真冷。 还好诊室中有暖气,不然铁定会被冻僵。 和平时一样,来到医院后,脱下外套,船上白大褂,然后拿着抹布擦拭桌子。 盛悠杰的桌子,现在是空空如也。 但我每天还是认真地擦拭干净。 很多事情,到最后都会成为过往。 可是,那些回忆,会成为手中带着淡淡涩味的香气,萦绕不散。 而我,也永远不会遗忘。 这些日子以来,灵台似乎清明了许多。 我想,今后,我还是会恋爱的。 或许,爱得远不如和盛悠杰这般的激烈,如温抚寞那般的温存。 但是,我还是会等待的,等待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 就像有人士说的:"转告王子:老娘还在披荆斩棘路上,还有雪山未翻,大河未过,巨龙未杀,帅哥未泡……叫他继续睡死没关系。" 是的,我会继续披荆斩棘,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或许,我爱他不再爱得这么深。 但是,那将是最合适我的人。 将抹布挂在门后,我无意间低头,顿时伤感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我的胸部,又缩回B了。 惨绝人寰。 我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两馒头上,顿时泪水四溅,鼻涕狂飙。 以前一只手根本就罩不住,而现在,我的胸部活像是去埃塞俄比亚逛了一圈回来似的。 正当我在缅怀自己逝去的丰满时,却听见了一阵倒抽冷气声。 抬头,看见一对男子站在诊室门口,正瞠目地看着我。 我呆了三秒钟,接着若无其事地解释道:"胸保健操,每天早上要揉一揉,预防乳腺癌和下垂。" "哦。"那对男人恍然大悟。 显见得是将我的话给信了。 之所以用"一对"这量词,是因为两人一看便是在那遥远的断背山上放羊玩的。 我不得不承认,虽然老院长人老,但脑袋瓜子还是很不错的,很有经营天份。 这不,推出"割一赠一"割包皮大活动,就是为了吸引背背山这堆人群。 而且,那取精室中,还新增添了不少GV片。 实在是做到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不愧是认真学习过十七大的。 我取过病历,询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个腹肌胸肌肱二头肌全硬得像石头,发达得一塌糊涂的男人道:"我叫慕容寿。" "刷"的一声,我的钢笔歪斜了下。 受?受?受?受?受?受?受?受?受? 那个柔弱得风一吹就要摇上一摇的小排骨道:"我叫王力功。" "刷"的一声,我的钢笔又歪斜了下。 攻?攻?攻?攻?攻?攻?攻?攻?攻? 这个世界,疯狂鸟。 其实认真说来,我对背背山山上的这群人是又爱又恨。 你想啊,这世界上,本来帅哥就不是很多,可就是在这些数量不是很多的帅哥中,还有一部分内销了,不对我们女性出口,想起来就让人捶胸顿足。 但有时候,我又宁愿看着两个帅哥在一起,那场面,够YY,美不胜收。 抹去口水,我开始工作,清清嗓子,询问道:"你们,是谁先割?" 名字叫小受,实际身份是小攻的慕容寿拍拍胸口,道:"我来吧。" 我唤来小刘,帮着备皮,正准备打麻药,那个名字叫小攻,实际身份是小受的王力功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把将我拉住,问道:"对了医生,割了之后,是不是一周后才能做爱做的事情?" 同房就同房吧,还做爱做的事情,说得这么隐晦委婉,要不是我寒食色脑袋天生龌龊,哪里能醒悟过来呢? 我纠正道:"不是一周,是一个月内忌房事。" "一个月?"小受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他道:"时间能不能缩短一点?" 我摇摇头:"不行。" 小受失望了,但随即又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在一个月内,忍不住做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吧。" 我狠心地戳破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命根,会裂开。" 闻言,小受的脸,"刷"的一声白了下来。 真是造孽哟。 我将手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手中给拉出来,准备接着下针。 谁知小受"咚"的一声跺了下脚,然后,将小攻给拉回来,神情地说道:"寿,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月没有你的日子,咱们不做了,回家吧。" 小攻则宠溺地摸摸他柔软的发,温柔地说道:"好。" 然后,两人便手牵着手,眼望着眼,一起向门口走去。 剩下我和小刘,下颚集体脱臼。 但刚跨出一步,小受转过头来,询问道:"医生,你刚才那套胸保健操一共有几节啊,能不能教教我?" 我将手往嘴上使劲一拍,把脱臼的下巴拍回原处,接着道:"很简单,上下左右各自搓十下就行。" "谢谢医生。"小受说完之后,继续恢复刚才的姿势,和小攻手牵着手,眼望着眼,离开。 小刘拿着小攻的几撮毛。怔怔地说道:"寒医生,我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被一道雷给劈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茫然道:"小刘,我也是被雷得外焦内嫩……同志,共勉之吧。" 48美女啊美女,流氓啊流氓 估计是上天为了补偿我被雷劈到,当天下午,童遥同学便来到我的诊室中。 我使劲地眨眨眼,道:"海绵体又骨折了?" 童遥来到我面前,将眼睛盯着我的胸部,笑得人畜无害,回击道:"胸部又缩水了?" 几天不见,这孩子的嘴巴确实有长进了,正好戳到我的痛处。 想到那缩水的两馒头,我心戚戚,继而黯然,只能像疲软的小弟弟一般,瘫痪在椅子上,用下巴磕桌子。 "客户送了点赠品,我估摸着你能用。"童遥将东西放在我面前。 定睛一看,发现是Paul&Joe南瓜粉。 不错不错,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弄一盒呢,他就给我送上来了。 看在东西的份上,我决定原谅童遥对我胸部的侮辱。 "对了,你今天上来是专门给我送这个的?"我问。 "没,一朋友酒吧开张,让我过去捧捧场,我看你最近也挺无赖的,就想着叫你一起去。"童遥扬扬下巴:"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晚上我忙得很。"我打开南瓜粉,轻轻摆弄着。 "有什么事?"童遥扬扬眉毛。 "约会。"我道。 "和隐形人约?"童遥笑了,他每次笑时,都是右边嘴角要抬得高些。 奇怪的是,这样非但不显得怪异,反而有种独特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没有遇上合适的对象?"我故意逗他。 当时,童遥是站在窗前的,当我这么说了之后,他转过头来,眼中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就是知道。"他这么说。 我觉得,一定是我的额头镌刻着"剩女"两个字,怨不得别人眼尖。 这么一想。我心戚戚继而黯然。 于是,我又开始用下巴磕桌子了。 "你就算是磕出个坑来也没用。"童遥将我拉起,道:"走吧,先去吃饭,接着再去喝酒。" "你请?"我抬起眼皮。 "你认为自己应该问这个问题吗?"童遥调整了下领带,并且微微侧了下头,那漆黑的发丝滑落了几缕在额头上,拂啊拂的。 确实大家熟得都要烂掉了,哪次我和他出去,掏过一分钱呢? 于是,我一个电话,将柴柴叫来,本来还想叫上乔帮主的,但是他老人家除暴安良去了,没寻到人便只能叫上小乞丐充数了。 饭饱之后,我们坐上童遥的车,来到他朋友的那间酒吧里。 酒吧坐落在市中心繁华地带,规模还挺大的,不过想也知道,和童遥混的那群人,没几个是善良老百姓。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装修得很是豪华,带着格调。 台子上,一群身材爆好的妹妹正在劲舞,将气氛引导得颇为火热。 反正我一进去,便想到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外加烧钱。 这里消费一晚,估计抵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因为童遥有vip卡,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直接进入了vip包房。 等酒和零食上来,一男的就进来了,笑着道:"童哥,你来了?"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挺眼熟的,再看他右耳垂的耳钉,顿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几个月前,在江边,被我误认为是抢劫强*奸犯的那位吗? 耳钉弟弟看见我,愣了一下,马上道:"姐姐,你也来了。" 看他嘴还挺甜的,我也挺高兴,便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谁知闻言,耳钉弟弟脸色一白,立马将双腿夹紧,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裤裆前面,僵硬地笑着,道:"不错,不错,我已经,我已经把它掰正了……姐姐,不用担心。" 敢情是认为我在问候他家小弟弟呢。 我很失望,没想到耳钉弟弟是个和我一样思想龌龊的人。 "童哥,你带着姐和朋友们喝好,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就是了。"耳钉弟弟看上去似乎挺忙的。 "都是自己人,就别客气了,自己去招呼其他客人。"童遥道。 "原来这酒吧是他开的?"等耳钉弟弟离开后,我问道。 "他算是二分之一的股东。"童遥将酒打开,倒上。 "那另二分之一的股东是谁?"我好奇。 "道上的大哥。"童遥淡淡说道。 你还认识这些人?我皱眉。 "不熟,但是出来做生意,总还是要接触的。"童遥轻描淡写地说道:"再说,酒吧生意,没人罩着,怎么可能开得走?" 其实我也清楚,童遥出来做生意,三教九流都是必须认识的。只不过,平时他在我们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就像高中时那样。 又或许,在我们面前,他是不设防的吧。 "别愣着,来划拳。"童遥今天的兴致挺高的:"今晚上必须把你们灌倒两个。" 于是,我,柴柴和小乞丐就开始和他对决。 童遥先是和小乞丐玩骰子,没几分钟,小乞丐便喝得脸红彤彤的了。 虽然包房中灯光黯淡,但是他那张水嫩的脸,实在是诱人,我和柴柴使劲地捏了两把。 接着,童遥又和柴柴对决,玩"十五二十",虽然柴柴是个中高手,但比起童遥这种在酒池肉林中打滚的人,等级还是差了些,于是乎,也被灌得微醺了,和小乞丐一起倒在沙发上眠着。 看来革命的重担就在我一个人肩上了。 我抡起袖子,开始和童遥来了场顶级高手的对战。 当然了,顶级高手自有顶级高手的玩法。 我们玩的是"流氓美女警 察拳"。 童遥双手圈住自己的脸蛋,娇羞地叫出了"美女啊美女。" 而与此同时,我则双手袭向他的小咪咪,流着口水叫出了"流氓啊流氓。" 美女惨遭流氓侮辱。 童遥同学将一大杯酒喝下去。 第二局。 童遥作出从腰间拔枪的姿势,雄赳赳气昂昂地叫出了"警察啊警察" 而与此同时,我则双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以讨打般的娇媚叫出了"美女啊美女。" 警察难过美人关。 童遥同学再次将一大瓶酒喝下。 第三局。 我作势从腰间掏了一下,拿着把虚拟的抢,喊道:"警察啊警察。" 童遥同学这次运气不错,又叫的是美女。 认赌服输,我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杯。 喝下之后,我有了疑问:"你干嘛不出流氓?难道是不好意思作出我刚才做的那种下流姿势?" 童遥右边嘴角一抬,笑如朦胧春月,柔化了人心。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我。 而我,也同时看着他。 那眉宇,浓得恰到好处,那眼睛,挟着深邃的笑意,那鼻梁,勾勒出俊挺的弧度,那嘴唇,性感得让人手心痒痒,想要伸出手,沿着他的唇形,抚摸上那么一圈。 他的脸,似乎浮动着叆叇春云,带着一种坏坏的艳色。 我正欣赏得入迷,童遥的话传来:"你的胸,实在太小,我怎么能让我的手降低标准去抓呢?" "你个海绵体骨折的背时孩子还敢来说我?"我鄙夷。 童遥往后一靠,双腿交叠,右手搭在沙发背上,左手放在膝盖上,那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么闲闲的敲打着。 他的眼睛里,此刻带着一种迷离而优雅的光。 "所以说,咱们俩算是难兄难弟了。"童遥提议:"不如,我们来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我倒了一杯酒,边和边问道。 童遥眼睛微微一眨动,在整张脸上绽放了夜色的幽静与神秘:"如果咱们俩到了35岁还没对象,就干脆结婚算了……你说怎么样?" 闻言,我一手托腮,思考。 认真地思考。 认认真真地思考。 35岁,那应该是个寂寞的年龄,或许那时,我真的会结婚。 我将眼睛往童遥身上瞟上两眼。 看着他那张充满旖旎风流的脸,看着他嘴角那丝坏坏的笑,看着他那双长腿。 皮囊是不错,配我绝对是我占便宜。 更重要的是,有了他这个备胎,我今后的十年中,就可以不用慌张,反正到最后的最后总还有个童遥,不至于成为老姑婆。 想到这,我向着童遥伸出的小手指,道:"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童遥微笑着向我伸出了小手指,那漾出的笑意颇有些深沉的味道。 当手指碰触在一起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突兀地问道:"对了,高三时,你是不是把我的物理书从教室窗户给丢下去了?" "什么?"童遥不明所以。 我咬住牙齿,轻轻地吸着气,努力地回忆着:"上次同学会时,我站在我们班的窗户前,忽然就想了起来,是你把我的物理书给扔下去了,还是我把你的物理书给扔下去了?我记得我们好像没吵过架啊,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都不是,"童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透过那琥珀色的液体,看着我:"是我把自己的物理书给丢下去了。" 我重重地将双手一击,道:"我就记得有这回事……唉,你为什么要丢?" 童遥将睫毛一垂,遮住了眸子里那道流光。 他说:"我也忘记了。" 以此结束了这场对话。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那耳钉弟弟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道:"童哥,实在对不住,刚接到消息,说东区大刀要来闹场子。不巧的是,云哥今天也带着兄弟们在这,估计双方是要干一场的。麻烦你们先走一步,免得等会打起来把姐姐们给吓到了。" 虽然我是非常喜欢看打架的,但那只限于电视上。 现实中那种血沫横飞,断胳膊断腿的场面还是受不住的。 于是乎,我赶着把小乞丐和柴柴给叫醒了。 谁知,两人醒了后,就要嘘嘘。 柴柴占据了包房中的洗手间,而小乞丐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我刚把东西收拾好,便发觉自己也开始尿意膨胀,便跑到洗手间前敲门,催促柴柴。 谁知那女人居然说自己在上大,一时半会出不来。 没办法,我只能步小乞丐的后尘,去公用洗手间上。 谁知正来到洗手间门口,便看见小乞丐像见了鬼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一把拉着她,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小乞丐刚想说什么,但眼睛瞥见我的身后,立马就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甩掉我拽住他衣服的手。 可惜的是,我当时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抓住他。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站住!" 显见得,是对着小乞丐说的。 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一个男人。 走廊里的灯光是幽暗的,我瞧得并不清晰,但是,那人的一双锐利的鹰眸,却将我震慑在了原地。 他的身形,高大强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黑暗的,王者的气息。 趁着我失神的当,小乞丐忽然将我向着那人的方向一推,接着自己则像只平原兔鼠一般,一溜烟逃走了。 我被这么一推,立马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撞进了那个高大男人的怀中。 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男人的肌肉,真是硬! 但是,接下来的一秒,这男人就让我知道,他的肌肉很软——和大理石相比。 我的意思是,他居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顺势便将我往地上一丢。 我的屁股,生生地和地面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49屁股与脸蛋的亲密接触 我痛得泪花四溅。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着那男人向着小乞丐追去的身影,在心中对他进行了长时间的谩骂。 谩骂对象上至他的祖宗八代,下至他的子女孙辈,都没有逃脱。 谩骂内容主要是涉及生殖器方面的名词。 我承认,我不厚道。 骂完之后,等屁股上的痛稍稍好点了,我去洗手间释放了内存,接着,便一瘸一拐地向原路走回。 但非常不幸的是,我迷路了。 是的,这里的包房样子都长得差不多,并且,走廊光线又十分黝黯,再加上我识别方向的能力是非常地差。 基于以上的原因,我迷路了。 看来,得找个服务生来问问。 老天待我不薄,我刚这么想着,就有一个服务生向着我跑来。 他跑得可真是快啊,活像逃命似的。 额前的头发本来是被发胶固定成一片,现在全部翻起,像片黑色菜叶子是的矗立在头上。 用老院长的话说,就是"跑得飞叉叉的"。 我想问他403包房在哪个方向,但是刚开口说了个"请"字,"问"字还在喉咙中打转,他就从我身边"嗖"的一声窜过去了。 顺便掀起阴风阵阵。 这孩子,服务态度才叫一个差哦,得让耳钉弟弟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谁知,在下一秒,我就知道那服务生逃命的原因了。 因为,在左边走廊的尽头处,一大群穿着黑衣,手中拿着铁棒,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人正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走来。 难不成,这就是耳钉弟弟口中来闹事的东区大刀的手下? 我顿时又被吓得尿意膨胀,双腿也开始软了。 没多想,我连忙拔腿,向着刚才服务生逃命的方向跑去。 但是只跑了五步,我就看见那头上顶了黑色菜叶子的服务生又往回奔了。 我刚想问为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看见答案了——在走廊的右边,一群同样穿着黑衣,手中拿着铁棒,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人也气势汹汹地走来。 看来是道上双方火拼,我和可怜的服务生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原来上个厕所,能把人的命给上丢了。 我和那服务生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队人马向着我们逼近。 然后,就在双方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他们停住了。 我和那服务生稍稍松了口气,想着这架似乎是打不起来的。 但是,一秒钟后,两边为首的人同时喊了声:"杀!一个活的也别留!" 然后,就各自举着武器向对方冲去。 我和那服务生被吓得屁滚尿流。 慌乱之间,我发现自己身后就是个包房,忙打开门,拉着那背时的服务生进去了。 谁知门没一会就被人给撞开,接着,那些人边打边挤了进来。 我和服务生忙向着洗手间跑去。 但运气坏了,连喝凉水都要塞牙,嫁个大款都是阳痿,放个屁都不小心从嘴中出来。 我的意思是,那个洗手间的锁有些问题,不能从里面反锁。 没办法,我和那服务生只能用力抵住门。 虽然我的力气在女人当中算是大的,但是背时的服务生是属于当下流行的美少男类型,身子异常孱弱。 所以综合起来,我们的实力就下降了。 于是,要不了一分钟,一个光头就冲了进来。 我忙求饶:"大哥饶命,我们是无辜群众啊!" 光头眼中泛着淫光,嘴角吐着泡沫渣渣,色兮兮地说道:"如果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打你们。" 我闭上眼,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 于是,我将牙一咬,把手张开,道:"来吧,我寒食色红颜薄命,今日便是我的劫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谁知,光头拿着自己的一双绿豆眼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你想得美!" 我愣住:"那你想干什么?" 光头摸着下巴,咧开嘴,露出两颗黄灿灿的门牙,看着那背时的服务生,笑得才叫一个淫荡哟:"我要的是他!" 我吁出一口气,接着挥挥手,道:"那你自己把他拉出去吧。" 服务生顿时面如死灰,哀哀欲泣。 光头淫笑着,将铁棍放在洗手台上,接着就走上前去拖那服务生。 服务生花容失色,看上去甚是让人怜惜。 并且,由于那光头的粗暴,服务生华丽丽的小肩膀就这么露了出来。 我双眼一眯,胸腔中顿时生出一股豪迈之情。 妈妈的,我都没上,你还先上了。 没多想,我直接拿起洗手台上的铁棒,向着光头那锃亮的头给死劲敲去。 "咚"的一声闷响,那光头在原地晃了三晃,接着,就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 谁知这边光头刚倒下,又有一个刀疤脸推门进来,看见地上的光头,眼中凶光大盛:"你们两个,居然敢打我的兄弟,找死!" 接着,他就举着铁棒向着我挥来。 我忙转身一躲,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他一击不中,身子向前倾去,竟三两步便跨到了服务生面前。 估计是看服务生比较好欺负,便举起铁棒,向着他的脑袋瓜子砸去。 服务生闭上双眼,泪盈于睫。 我心中又不忍了,于是,便双手拿着那铁棒,向着刀疤脸的菊花处一捅。 "嗷!"的一声惨叫,刀疤脸丢下铁棒,捂住自己的菊花,在原地像虾子一般地跳了起来。 这次,背时的服务生比较争气,赶紧将那铁棒给捡起,狠狠地对着刀疤脸的脑门一砸。 于是,刀疤脸也阵亡了。 敌人简直就是蚂蝗一般的存在。 我和服务生刚休息了一分钟后,又一个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的混混冲了进来。 看见地上倒着的两人,他眼睛一亮:"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个人居然落在我手中了。" 原来他们不是兄弟,是死对头。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想到这,我松懈了。 谁知那个纹身混混嘴角泛起一丝奸笑,举起铁棍就要向我打来。 我不服气,忙做个暂停的姿势,问道:"我们帮你灭了他们,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要恩将仇报呢?" "没办法,"纹身混混继续奸笑:"免得你们出去到处吹嘘是自己把他们撂倒的,影响我邀功。" 我双目一凛,警告道:"我是预备党员,你敢对我不敬,党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那纹身混混思想觉悟一点也不高,还是拿着那铁棍向着我的脑袋瓜子挥了过来。 我用手指着他的身后,惊讶地说道:"你看!" 纹身混混继续狞笑:"你当老子傻啊,会相信你?哈哈哈哈……啊!" 随着服务生的一击,他就这么倒下了。 我觉得可惜,如果他信了我不就没事了。 为了让他长个记性,我褪下他的裤子,用橡筋在他的小弟弟处死劲地拴了个蝴蝶结。 本来还想在那写个"寒食色到此一游"的,但这孩子先天不足,小弟弟面积太小,根本下不下,我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等外面的声音小了点,我和服务生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黝黯的光线下,我看见,包房中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人,脑袋瓜子都是血,全处于昏迷状态。 而包房中间,则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男人。 高大的身影,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身体的每一条弧度,都是危险。 这不就是那个追杀小乞丐,并且还把我摔在地上的人? 在那瞬间,我断定,他不是个好人。 并且,还是个大大的坏人。 所以说,我们应该远离他。 话说,那服务生果真是个背时的。 一来是阅历不够,看不清形势,二来估计是刚才在洗手间中杀红了眼,他居然拿着铁棒向着那男人的脑袋瓜子敲去。 我并不是说不可以敲,但是要敲就要敲得有技术含量。 背时的服务生,居然大喊一声"看招",接着再跑上去敲。 他这么做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大哥,我来偷袭你了,注意了哈! 我严重怀疑这孩子是武侠电视剧看多了。 古装武打片都是这样演的,即使是那种獐眉鼠眼的反派,在偷袭之前,也是要大叫一声某某某某掌,或者是某某某某针。 但是,那是电视啊。 所以,铁棒连那男人的头发丝都没挨到,那背时的服务生就被一脚踹到墙壁上当艺术品去了。 这时,又一个人拿着铁棒走进来,大喊道:"云易风,我跟你拼了!" 可惜,豪言才出口几秒钟,他的铁棒就被那叫云易风的男人给抢了过来,接着脑袋瓜子被开了瓢。 那男人似乎是天下无敌,但是,我寒食色却是天下无敌2.0版本。 我的意思是,在云易风集中精力对付那男人时,我悄悄地潜伏到了他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着他的脑勺敲了下去。 我用的是自己吃奶的力气,所以,天下无敌的云易风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 终于,世界和平了。 我吁出口气,跨过倒在地上的他,快步向门口走去。 但是,就在这时,我的脚踝却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抓住了。 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妈的,原来这云易风是天下无敌3.0版本,被我敲了居然没昏! 完蛋了,这次,我的脑袋,将会被敲得稀巴烂。 在被他抓住时,我的身子是向前猛进的,可是因为忽然的阻力,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猛倒去。 接着,我的屁股便重重地坐在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 说是奇形怪状,也不尽然。 那东西更像是一颗球型。 但是,球面一点也不光滑。有个很高的凸起,像是骨头。 而在那高高的凸起下方,是一个洞。 我仔细地想了想,忽然醒悟,那是一个人的脸! 并且还是云易风的脸! 其实,我寒食色胆子是很小的。 所以,被这么一吓,加上猛得一坐,我不小心就放了一个屁。 是的,我坐在云易风的脸上放了一个屁。 意识到这点,我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一看,却发觉,云易风双眼紧闭,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究竟是被我的肥屁股给坐晕的,还是被我的屁给臭晕的,这是个问题。 于是,我便一手托腮,认真地思考。 但是,只思考了三秒钟,我就拔腿跑了——那味道是太鲜活了,连自己都受不了。 出门,赶紧向右拐——我记得那是去大厅的路。 但没跑几步,就遇上熟人了。 我看见乔帮主带着自己的手下来了。 就像是穷苦劳动人民遇上了解放军,我赶紧扑过去,道:"帮主啊,你终于出现了!" 乔帮主看了我一眼,道:"快出去吧,童遥受伤了。" 我心猛得一跳,赶紧向着大厅奔去。 此刻,大厅中灯光大亮,音乐也停止了,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还有滴滴血迹。 一群混混正被警察叔叔押着,蹲在地上,伏法认罪。 而我一眼就看见,中间的沙发上,柴柴和耳钉弟弟正围着一个血人——童遥。 心中顿时一窒,忙冲过去,急问道:"怎么回事?是被谁打的?他嫌自己命太长还是鸡鸡太长,我两样都帮他一起灭了!" 童遥猛地抬头,那双因失血过多而略有些迷离的眼睛,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忽然爆发一道精光,紧接着,像是瞬间释放完力量似的,散淡了,安宁了,放心了。 我将耳钉弟弟挤到一旁,仔细查看童遥的伤势。 伤口在发际线处,挺深的一道口子,血汩汩地直往外冒。 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也是见惯了各种血肉模糊的伤口,再狰狞再恐怖,也是习以为常。 但是,当伤口出现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我的眼睛,还是有微微的刺痛。 "怎么不去医院?"我皱眉:"难不成要看着他把血流尽吗?" "拉不走他,"柴柴语气中带着气恼的无奈:"他一定要看着你平安出来才肯走。" "我好得很,走,快去医院!"我忙和柴柴一起把童遥给扶上耳钉弟弟的车。 耳钉弟弟也是够义气的,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连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在五分钟内将童遥给送到了医院中。 止血,缝针,打破伤风针,又去照片,弄到半夜,终于确定童遥没什么大碍。 但因为失血过多,童遥躺在病床上睡熟了。 我揪着耳钉弟弟的耳朵,拉着他来到病房外,敛眸逼问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童遥?" 耳钉弟弟痛得嘴都歪了,忙求饶:"姐姐,你轻些,我耳朵都快要被揪下来了。" 反正威慑的作用已经达到了,我便放开了手。 "事情是这样的,"耳钉弟弟揉揉红肿的耳朵,慢悠悠地说道:"那酒吧我只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另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则是属一东区大哥云哥的。今天酒吧第一天开张,他自然也是带着手下来捧场。谁知,那西区的大刀和云哥一向有间隙,今晚故意来挑衅寻事。姐姐你一定很奇怪,他们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僵呢?这说来话可就长了......啊,痛!" "痛就捡重点说!"我气得差点将他的耳朵给拧下来:"你是故意在耍我是吧?" 黄金棍下出好人,耳钉弟弟这次彻底学乖了,他委屈地垂垂头,道:"姐姐,不是我愿意告诉你,是童哥嘱咐我不能告诉你的。" "放心,我一定会装作不知道的。"我宽慰道。 耳钉弟弟没奈何,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在我通知你们离开后没多久,西区大刀就带着人来到了酒吧,不仅乱砸东西,还动手打人,我忙派人去通知云哥出来收拾他们。就在这时,我看见童哥急匆匆地走下楼,说是你去上洗手间,却一直没回去,问我有没有看见你出来。我想姐姐你肯定是迷路了,便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童哥。童哥一听,马上转身,说是要回去找你。但那时,西区的人去到了楼上,双方已经在火拼,再上楼,简直就是去送死啊。我死拉活扯地想拽住童哥,但根本就拉不住,他一把将我推开,三步两步就上去了。结果,在找姐姐你的途中,和那些人混战,就受伤了。" 我边听,边捂着自己的胸口,眼含热泪,感动得一塌糊涂。 童遥啊童遥,你果然是个带把的,够义气! 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我这边刚了解完情况,柴柴便拿着手机,走过来,道:"林封让去派出所录下口供。" 闻言,我脚趾头一紧,猛地想了自己在那包房中敲晕的四个人。 完蛋了,该不会一时下手太重,出了人命吧? 心惊胆战地来到派出所,才发现自己过虑了。 原来乔帮主要找的,是柴柴--靠着派出所墙边蹲着的那五个小混混,头上的伤口就是拜柴柴所赐。 看见柴柴,那五个小混混愤懑得一塌糊涂,其中一个甚至委屈地指着柴柴哭了起来:"就是这个女人,我们本来自己打架打得好好的,但她一上来,二话没说,直接拿着酒瓶就向着我们的脑袋瓜子给拍来......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惹她!" 乔帮主边做着笔录边抬起眼皮,看了眼柴柴,这次虽然没有露出那经典的白森森的牙齿,但嘴角的笑,也是和此刻我头顶的日光灯一样,瓦亮瓦亮的。 柴柴对他的笑,很是不以为然,闲闲解释道:"当时我喝多了点,再加上他们长得不是很像好人,所以就下手了。" 乔帮主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嘴角的笑容继续瓦亮中。 "随便你们,大不了把我关上十天半个月的。"柴柴横下了心。 "不会,不会,我们怎么会关柴小姐呢?"小陈赶紧出来打圆场:"他们是蓄意闹事,柴小姐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蹲在墙角的五个混混愤恨不已:"你们怎么可民徇私枉法?" 小陈眉毛一竖:"不服气,不服气自己去变个美女先。" 五个混混无语凝咽。 这时,另一个警察叔叔走来,向乔帮主报告:"老大,李大志,王明,任程到医院去了。" "是被谁打的?"乔帮主问:"严重吗?" "对,谁伤的他们?"小陈攥紧拳头,身上小宇宙爆发:"西区的还是东区的?" "不是人伤的,好像是吸进毒气了。"警察叔叔说的时候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听说,他们刚推开一间包房门,一股浊浊臭气扑面而来,他们仨一时没防备,吸了一大口就晕倒了......对了,听说东区大哥云易风就是在那包房中找到的,身上没什么伤口,估计也是被那气体给熏晕的。" "看来现在道上打架开始使用新式武器了。"小陈摸着下巴沉思:"嗯,今后执行任务时,需要申请防毒面具才行。" 我抬头,望天花板,望日光灯,望警察叔叔的翘屁股。 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既然问完了,又不抓我,那我就走了。"柴柴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走。 在经过乔帮主身边时,我听见乔帮主轻声说道:"你注意点那个老师。" 柴柴低头,对着他粲然一笑:"我最该注意的人是你。" 闻言,乔帮主抬头,这次不错,咧开了嘴,白牙齿又露出来了,闪啊闪的:"没错,你这辈子,最应该注意的人,就是我......毕竟,我们也是同床共眠过的。" 可怜的柴柴,言语上又被占便宜了。 柴柴敛眸,眼里夹着碎碎的星。 派出所又安静下来了。 我慢慢踱到桌边,将太空杯,电话,笔筒等一切类似砖头的硬物悄悄地转移给小陈,小陈悄悄接过,又转移给小郑,小郑接过,再转移给小严。 开玩笑,一个敢单挑五个混混的女人,你以为她不敢砸警察? 但是,柴柴是不屑砸。 她微微扬起脖子,露出颈脖那优美的线条,还有那精致的下巴。 然后,他抬脚,离开。 我和其他人大大松口气。 我的娘哟,这两个人再这么斗下去,我们这些做观众的白细胞不知要损失多少。 客套几句后,我也跟着跑出派出所,追上柴柴。 "诶,乔帮主让你注意那个老师是什么意思?"我好奇。 "谁知道?"柴柴打个哈欠。 "算起来,你和那个老师也交往了快半年了,到底感觉怎么样啊?"我问。 "也没有半年,期间他去外地学习,我们真正见面的日子也只有两个月吧。" 柴柴垂眸,思索许久,最终道:"对我很体贴,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我也说不出来。" "会不会是你多疑了?"我宽慰:"你想,你以前遇到的都是些不正常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正常的,所以就不习惯了。" "估计是这样吧。"柴柴揉揉额角,突然冒出一句:"那个林封真烦人。" 我本来想告诉柴柴,说乔帮主其实是对她很有意思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最近的日子挺无聊,看他们两个斗来斗去,挺好玩的。 我承认,我心黑。 童遥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于是便瞒着家里人。 所以,照顾他的工作便由我和柴柴承担。 但由于柴柴的工作时间问题,到最后,变成了我独自照顾童遥。 童遥同学是因为我受伤的,想到这点,我就感动不已,照顾起他也是尽心尽力,除了偶尔嘲笑下他海绵体骨折的历史,基本上不若他。 忙着童遥这边,我就忘记了许多事情。 比如说,小乞丐那天晚上的异样。 比如说,我在包房中砸了四个人的脑袋。 比如说,我在东区老大云易风的脸上放了个屁。 但是没关系,老天会让我记得的。 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我提着装着鸡汤的保温盒,来医院给童遥送饭。搭上电梯,正要关门,挤进来两个从。 我眼尾一扫,脚趾丫丫顿时便缩紧了。 那个头上包着纱布,手上纹着一条龙的人,不就是那晚在包房的洗手间中,被我和那背时的服务生给打倒的那个纹身混混? 意识到这,我恨不得将头别在脚踝处,忙侧过身子,缩在角落中。 幸好,那纹身混混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专心地和同伴在说话:"我记得很清楚,一定是那个女人打的云哥。" "妈的,一个女的怎么能将你和云哥给打倒呢?老子实在是想不通。"同伴疑惑。 "老子是被偷袭的,那女的特别奸诈,云哥不也是被她给偷袭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纹身混混赶紧辩解。 "反正,云哥醒来后,脸色铁青。我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他。云哥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女的给挖出来。"同伴道:"所以,今天就把你找来,想让你把那女人的样子给画出来。" "放心,老子小学的时候,画画还得过学校的一等奖,绝对能画得比照片还像。"纹身混混拍胸口保证。 我站在电梯中,呆如木鸡。 那个云易风也转到这间医院了? 听刚才那两个混混的意思,那个云易风似乎是灰常灰常灰常灰常地生气。 居然要挖地三尺,把我给揪出来,铁定是要把我给剁成八块的。 不久的将来,我的尸块会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大型垃圾站中,吓坏捡废品的老婆婆。 想到这,我脸白了,手凉了,脚抖了,头发丝都竖来了。 不过,好在云易风没看见我的样子,还有时间把童遥给转移出去。 想到这,我赶紧冲到童遥的病房中,镇定地将鸡汤端给他,接着,再镇定地出门,然后,用堪比博尔特的速度,冲到医生办公室,要求为童遥办理出院手续。 可是,医生居然不在,估计是巡房去了。 我心急火燎,一刻也等不得,正准备去找医生。 但是,在门口,却发现那个纹身混混正向着办公室走来。 我顿时手足无措,退回办公室,在屋子里面四处转动内甚至还趴在窗户边,寻思着是不是该跳下去。 但这楼层实在是太高,这么一跳,我脑浆估计要像散落的番茄酱一样了。 情急之下,我看见了桌上放着的副眼镜,还有衣架上随意挂着的白大褂。 于是,一个念头形成了。 当他进来时,我已经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上,装模作样地写着病历。 "医生,我们大哥头有点晕,你赶紧去看看。"纹身混混站在门口吼道。 我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只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大哥的主治医生在查房,你们去找他吧。" "那不是要让我们云哥等很久?那怎么行?"纹身混混不乐意,道:"你不就是医生吗?别啰嗦,快点跟我走。" "我不是主治医生,对你们大哥的病情不熟悉,你们另外找别人吧。"我手心里,背脊上,胳膊窝下,脚底板,连喉咙眼中都全是汗,都快要脱水了。 "喂,你量不是看不起我们大哥?你这个医生,胆子不小嘛?信不信我们把你这医院给拆了?"纹身混混火了,恶狠狠地威胁道:"快跟我走!" 我屈辱地被逼地无奈地站起身,低垂着头,一步一挪地走向云易风的病房。 但还没走近,我的心就凉成冰了--那病房门口,居然站着一排穿黑衣服的小弟,个个脸上都是杀气腾腾。 我板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如果我在里面被碎尸,他们一人拿一尸块离开,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这个医生是怎么回事?走得这么慢,简直没有医德,不拿病人当一回事!"纹身混混在我身后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委屈啊。 大哥,不是我不想走快,我腿都被你们给吓软了,我怎么走得快啊? 纹身混混继续在我身后嘀咕着:"外人都说我们是黑社会,依我看,医院才是最大的黑社会。我们收保护费是明码实价,可医院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花几百块,简直是土匪,强盗!" 在这样的控诉声中,我推开了病房的门。 一眼就看见,那个云易风正在床上躺着,手中拿着一张纸,眉宇微皱。 那天晚上与他的两次见面,都是在黝暗之中,瞧不清晰。 而现在,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蜜色的肌肤,散发着浓浓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一双鹰眸,漆黑,深沉,如黑洞一般,有着噬人的黑暗和深隧。 他的鼻梁,异常高挺,将整张脸勾勒出刚毅,伟岸的线条。 他全身上下,都凝聚着一种凛然的王者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此刻,他看着那张纸,问道:"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长得这样?" 声音低沉,威严。 我身边的纹身混混忙道:"云哥,千真万确,那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低低地嚎了一声,骨头又开始软了。 云易风不做声了,继续看着那张纸,眼神有些低调的锐利。 "大哥,您刚才不是说头有些晕吗?"纹身混混谄媚地说道:"我把医生叫来了......喂,你站在这干嘛,难不成还要我们大哥来请你?快过去啊!" 我就这么被纹身混混给一掌推到了云易风的病床前。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寒食色也不敢抬头啊。 于是,我压低声音,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接着下了断言:"没什么大碍,闭眼养下神就好了。" 没错,快闭眼吧,大哥! 说完之后,我继续保持着头低到脚踝的姿势,想要转身,不动声色地离开。 但是,就在我的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挟带着惊雷这势,如一只鹰一般,抓住了我的下巴。 那动作,稳,准,狠。 就跟我们老院长抓钱以及我抢菜时一样。 我估摸着,被他这么一抓,我的下巴能瞬间美容成最近风靡的锥子下巴。 并且,不出血,不开刀,效果自然,无副作用。 这云易风可惜了,要是去当整容专家,绝对能挣得个钵满盆满的。 在我感叹的同时,云易风擒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把脸给抬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有探究,有深遂,有灼灼。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恐惧,有强自镇定,还有......一颗不大不小不软不硬黄灿灿的眼屎。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我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等于套了马甲,他认不出我的。 但是,我刚这么想着,云易风的另一只手就如闪电般伸过来,"刷"的一下把我的眼镜给取下了。 我顿时透心凉,晶晶亮。 这时,云易风的眼睛,慢慢地半阖起来。 "你,"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是大众脸。"我表面镇定,但其实此刻已经临近尿崩边缘。 云易风慢慢地,将眼睛移到手中的那副画像上。 我承认,在此刻,我已经尿崩了。 我闭上眼,等待他摔杯为号,大吼一声:"把这女的给我剁碎了,只留胸前的两馒头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额上的冷汗汇聚成河,一行行地往下淌。 我的心脏,平均每秒钟要蹦跶十下。 我的皮肤,开始收缩收缩,不断地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云易风放开了我,接着,淡淡道:"看来,是我认错了。" 我猛得张开眼,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画像都在手上,怎么可能会弄错呢? 但是,当我看见那画像时,我立即就信了云易风的话。 因为,那上面的人,我也不认识。 一大一小的绿豆眼,如磨盘一样大的脸,成龙式的鼻子,厚厚地占据了二分之一个脸盘的香肠嘴,还有满脸的烂疮。 我要很自豪地说一句,和这幅画相比来,我简直就是李嘉欣那种级别的美女。"麻烦了,医生,你可以出去了。"云易风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长吁一口气,忙脚底抹油,溜走。 但是,在临出门时,我听见他问了一句:"二少找到了吗?" 他身边的手下恭敬地回道:"云哥,那晚,我们追着二少去到了霞飞路,在巷子口他便不见了。我想,他应该就在那附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 接下来,病房门关上,我也就没听见下面的话。 但是,我很确定,他们口中的二少,就是小乞丐。 不难猜,我家就在霞飞路附近,加上出事那天云易风确实是在追小乞丐。 我讨厌复杂的事情,所以,死里逃生出来后,我飞速去为童遥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他去到了另一间医院中。 将他安顿好后,我立马跑回家里,去找小乞丐算账。 算算时间,小乞丐现在应该在乔帮主的屋子中。 因为乔帮主有时会值班,无法回家,怕出现什么煤气忘记关,水忘记关之类的事情,就配了把房门钥匙给我。 自从有了钥匙后,我就常趁着乔帮主不在,来他家,偷他冰箱中的东西吃。 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乔帮主家的门,却没看见小乞丐。 奇了怪了,难不成跑路了? 正在我发散思维,展开无数的设想时,却听见浴室中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承认,我寒食色是不纯洁的。 给我个葡萄,我可以联想到它在两张嘴之间徘徊的情景。 给我个香蕉,我可以联想到男性身体上与它形似的东西。 而浴室中的水声,则瞬间让我脑海浮现起了许多旖旎的画面。 是的,里面是小乞丐了。 是的,小乞丐在里面光着屁股洗澡。 我板着手指头,计算了许久,最后确定,这半年多来,我在小乞丐身上确实花了不少银子,足够去牛郎店中亲亲帅哥的小嘴,搂搂帅哥的小蛮腰,摸摸帅哥的翘屁股。 这么一想,我就心安理得了。 是摘果子的时候了。 于是乎,我悄悄地将浴室门推开。 在一片雾气蒙蒙中,我看见自己想要看的。 小乞丐光着身子,站在水柱下。 那晶莹的水珠,像水晶帘一般,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流淌。 此刻,他正仰着头,水落在他的脸上,溅起颗颗透明的璀璨。 那黑色的发,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在他的颈脖上,勾勒出靡丽的图腾。 小乞丐像是穿上了件透明的水做的纱衣。 那嫩白的胸膛,那纤细的四肢,那年轻的有弹性的屁股。 还有那......粉红色的小弟弟。 真是看得我热血上扬,鼻血狂飙啊! 就在我看得入神时,小乞丐听见了响动。 睁开眼,看见我,他眉眼一跳,整个人,"刷"的一下就变得红通通的了。 耳朵,脸蛋,胸膛,甚至连小弟弟也象征性地红了红。 像只煮熟的虾子。 不过,是只嫩得让人流口水的虾子。 小乞丐忙背转过身,慌乱地想要找东西遮住自己的身子。 但是忙中出错,旁边挂着的浴巾被他颤抖的手给弄到地上了。 于是乎,他只能俯下身子去拾。 这么一蹲,那屁股就这么直愣愣地对准了我。 我将双指放在嘴中,吹了声口哨,调戏道:"小乞丐,菊花露出来了!" 我承认,我寒食色非常流氓。 小乞丐手忙脚乱地将浴巾围住自己下身,接着才想到了要追究我这个女色魔的责任。 怒火将他那原本就如星子般的眼点缀得更加璀璨,将他那柔嫩的脸蛋熏染得更加绯红,将他那娇嫩的唇,烘托得更加水润。 简直是融化人心。 耍流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那就是耍了,吃了甜头,却不承认。 于是,我这个女流氓摆出一副把小乞丐的裸体当大萝卜的神态,道:"小乞丐,洗完了就出来,姐姐问你几句话。" 这样一来,小乞丐就算是有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估计是被我给整得晕头晕脑的,他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在这样的光线中,我看得更清楚了。 小乞丐全身上下,是一种接近圣洁的干净,有着男孩的纯净,也有点男人的力量。 我忽然起了想继续调戏他的念头。 开玩笑,只是看那么一看,怎么能满足我寒食色那无边无际的兽欲呢? 于是乎,我挥挥手,将他唤到床边坐下。 他不疑有他,真的就过来了。 小白兔上钩,母狼自然是不客气的。 我严肃地看着他,道:"小乞丐,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说话的同时,我的爪子,就这么搭在了他光溜溜的肩膀上。 那肉质,怎一个鲜美了得? 闻言,小乞丐的脸僵硬了下,但是他没有做声。 我的手,慢慢地滑落到他的胸口处,扬扬眉毛:"那么,云易风是你的什么人呢?" 闻言,小乞丐的身体更僵硬了。 我觑准时机,将他往床上一推,猛得压上去,按住他的双手,咧嘴,淫光在牙齿上一闪而过。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吃小乞丐。 不过,是想调戏他。 不过,是想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过,是想看他花容失色地喊道:"你,你不要乱来呀!" 于是,我压在他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地笑着。 可是,渐渐地,我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乞丐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渴望看见的惊惶。 反而,是一种镇静,有种豁出去的神色。 正当我在思考下步该怎么办时,他一个翻身,我们的姿势调换了。 他压着我。 我被他压着。 接着,小乞丐很认真地看着我,脸依旧是红红的,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我喜欢你。" 我的心,猛得停拍了。 三秒钟后,我哭丧着脸道:"小乞丐,你,你不要乱来啊!" 52-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小乞丐依旧压在我的身上,耳朵像火锅上漂浮的小辣椒一样,红得艳了人的眼。 而他的眼睛,则亮闪闪的,像是撒了无数的碎钻,如星河璀璨。 小乞丐重复道:"我喜欢你。" 我的手指尖开始痉孪性地抽筋。 真是久走夜路必遇鬼。 我寒食色居然被一个小鬼给压在床上,且还是惊慌失措地压在床上。 最近,我寒食色一直都处于自卑状态——因为胸前的两馒头缩水了。 奶都没了,拿什么给人家啃? 所以,我不认为小乞丐会无缘无故地就喜欢上我。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是他以进为退的计谋。 也不是不可能,那孩子一直在我们面前装得乖,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任摸屁屁任揪眯眯。 乍看上去确实是好孩子。 但谁知,他居然和黑道有关系。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小乞丐的脑袋不简单。 也就是说,现在,我是被他给整了。 一想到刚才我被吓得大喊"你,你不要乱来啊!"的那个憋屈样,我就愤懑。 小乞丐,要玩?姐姐我陪你! 于是乎,我眯起眼睛,双手来到他那纤腰处,轻揉缓摸,极尽诱惑:"你说你喜欢我,那么,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呢?" 小乞丐低着头,头发上的水,缓缓地,滴落在我的脸上。 每一下,都引起我肌肤的一阵颤粟。 我看着他。 他的皮肤,带着透明的质感,没有一丝瑕疵,透着粉嫩的绯红。 他的嘴唇,水润小巧,带着娇嫩。 他的眸子,更加漆黑,那是一种,清澈的漆黑。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接着,他猛地俯下身子,吻住了我。 我们的唇瓣,毫无预警地碰撞在了一起。 在一阵麻木之后,我感觉到了他的唇,柔滑,像是果冻一般。 他的吻,是青涩的,不熟练的。 与其说那是吻,不如说是啃咬。 他的舌,带着一种颤抖,蛮横地撬开我的牙齿,强行进入。 然后进入之后,他便不再作为,而是乖乖地吮吸着我的唇瓣。 那是个略带清纯的吻。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招,只有木愣愣地呆睡着。 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小乞丐,果然有种!为了整我一次,居然出场色相。 但紧接着,我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小乞丐的色相,也出卖地太过了。 他开始不仅仅满足于吻我,他的双手,在我身体上到处摩挲。 动作带着青涩的粗暴,像是急于找到发泄的通道。 他那滑腻的肌肤,开始升温,开始变得滚烫,像是身体中,有一股难耐的情绪即将爆发。 此刻,我又很憋屈地慌乱了。 即使这只是个游戏,我也玩不起的。 于是,我大叫道:"小乞丐,你别想嫩草吃老牛,快起来……别摸了,让我起来,姐姐给你蒸一大笼包子,让你摸个够!" 但是小乞丐似乎听不见我的阻止。 他的神色,染着迷乱,一种旖旎的欲望的迷乱。 他在喘息着,偶尔还从喉咙中传来略为低沉的索求的呻吟。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上,干净,清新,绮靡。 他的眸子,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氰氛了情欲的迷离。 那睫毛,微微低垂,浓而卷翘,上面,沾染着水滴,晶莹诱人。 他的脸庞,带着纤弱,娇嫩。 他的唇下,是躁动的血液,红艳欲滴。 像是一颗浅青中的泛红的果子,引诱着人去摘取。 我承认,我寒食色的肾上腺素又开始激增了。 我的面前,是一个水嫩的尤物。 安能不动心。 小乞丐就像是一块深夜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蛋糕,饥肠辘辘的我在犹豫着。 一个声音道:吃吧,吃吧,吃了你的胃就不会像猫在抓了。 另一个声音道:别吃,别吃,吃了你起码要肥10斤,裙子再也穿不下了。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在这决定小乞丐一生的转折时刻,我忽然想到,国家领导人时时刻刻警告我们,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七八点钟的太阳。 顿时,我的灵台一片清明。 是的,我不能学采花大盗将这娇嫩的花朵生生折下,不能学后羿把这新鲜的太阳给射下。 想到这,我的态度开始强硬了,忙伸手努力地将小乞丐推开:"我是认真的,再这么玩下去,我真的生气了!" 小乞丐没有理会,他的唇,来到了我的颈脖处,他的手,甚至开始解我牛仔裤的拉链。 他的身子,有着属于男孩特有的纤细与白皙。 但是,他的力气,却是大得惊人,让我感觉惶恐。 在推拉间,小乞丐的浴巾就这么掉落了。 最后一层束缚脱落,小乞丐瞬间推动了理智,他用自己的身体压着我。 所有的欲望都聚集在了他的灼热处,而那灼热,也像一头幼兽,在我的双腿间摩挲,在寻找着宣泄的源头。 终于,他是忍耐不住,手倏地将我的裤子往下拉。 眼瞅着我那不值钱的贞洁即将被夺,我甚惊惶。 但是,惊惶过度后,我反而镇静下来,平静地唤了声:"小乞丐。" 小乞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激情中抬起头来。 我从他那双被欲望氰氛的眼中看见了自己脸上粲然的笑容以及……手中的电话。 "咚"的一声,我拿着乔帮主床头柜上那和砖头形状非常相似的电话,狠狠地往小乞丐脑袋瓜子上一砸。 这一砸,用尽了我平生最大的功力,很是不凡。 小乞丐哪里抵抗得住,吃痛,滚下了床。 我抓起裤边,站在床上,蹦了三下,将牛仔裤提上,接着,跨过小乞丐,向门外冲去。 一路,冲回了自己家里,将门快速地上了三道锁。 然后,我背靠着房门,像是一滩摔在门上的番茄酱,慢悠悠地往地上滑去。 我的手指尖尖,在微微发抖。 差点被小乞丐给强了,而不是自己强小乞丐,说出去都丢人。 待灵台清明些许,我开始回味,不,是回想刚才的事情。 小乞丐接连两次说喜欢我,开始,我怀疑那是计谋。 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他说的是实话。 我跑到自己的脑海中,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和小乞丐相处的记忆,却发现,我每天对他非打即骂,甚至有时还会因为家务没做好而不准他吃饭,除此之外,还常拿擦过脚趾丫丫的手去插他的屁股。 说实话,连菲律宾童工的日子都比他过得舒坦。 可是,在这样的虐待中,小乞丐居然说自己喜欢上我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孩子有am的倾向。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孩子从小缺乏母爱。 毕竟,他一边叫我老女人,一边爱上我。 可是,双手摸了摸自己缩水的奶,立即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先把小乞丐爱上我的原因放在一旁,我开始思考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是找时间,私下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说:"孩子,千万别吃老牛,老牛的肉,咬着不舒坦,咯牙!而且,我虽然外表看着还好,但该下垂的也在下垂了,实在比不得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妹妹鲜嫩。娃啊,奉劝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在不然,就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直接把他给赶走? 这事,越想越憋屈。 倒不是觉得小乞丐对我不尊重而生气,主要是,谁是被强,谁是被吃,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地上蹲了半天,屁股丝丝都坐得凉冰冰的。 一股怒火慢慢地沿着我的脊椎往上移动。 这传到江湖上,我的脸要往哪里搁啊? 于是乎,我倏地站起身,来到厨房,取下那专门用来敲小乞丐后脑勺的平底锅,又冲到乔帮主的家,把门一踹,飞奔进去,准备劈头盖脸对小乞丐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击打。 可惜的是,屋子里没人。 小乞丐,还有他那把非常宝贵的小提琴,都消失了。 小乞丐,离家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于是乎,又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做流氓第二高的境界,就是吃了赶紧跑路。 小乞丐,果然不愧是道上混过的,有前途。 原本以为,小乞丐跑了几天,会自动回来。 但是我估计错误,那天之后,小乞丐再也没有露面。 我也曾是和乔帮主四下寻找,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在最后一次的寻找中,乔帮主用那种看犯人的目光看着我,颇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事情,想想就行了,真的做了,可是犯法的。" "什么意思?"我问。 乔帮主慢悠悠地说道:"我回家时,发现浴室中有水,洗浴物品也是动过的,再加上床上一片凌乱,所以,你对他做过什么,应该不用我明说了吧。" 我憋屈啊。 敢情乔帮主认为是我趁着他不在,兽性大发,冲到他的屋子中,把正在洗澡的小乞丐给强了,之后小乞丐想不通,愤而出走,也是有的。 不过,事情开始时确实是这样的,但到了后来,发生了转折,差点被强的是我。 但是,估计乔帮主是死也不会相信我这个曾经扒下他裤子,看着他半裸屁股流口水的女人会反被吃。 所以说,平时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我查过户籍资料,虽然确实有叫易歌云的人,但都不是他。"乔帮主分析:"估计是用的假名。" 这孩子,白吃了我的豆腐后不仅马上跑路,而且还留下个假名字。 我真是造孽哟。 我眼角洒下几滴热泪,刚想撕下电线杆杆上的纸来擦擦眼泪,却发现那是黑道通缉令。 一大一小的绿豆眼,如磨盘一样大的脸,成龙式的鼻子,厚厚的占据了二分之一个脸盘的香肠嘴,还有满脸的烂疮。不就是纹身混混给云易风画的我吗? 上面写着,抓住此女,必有重谢。 最最下面,还有个:此女擅放毒气,抓捕时,千万闭气。 我望望蔚蓝的天空,望望电线杆上站着打瞌睡的小鸟,望望乔帮主的翘屁股。 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小乞丐和我非亲非故,但再怎么说,大家也相处了半年多,他这么一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乎,上班时,我郁郁。 于是乎,吃饭时,我郁郁。 于是乎,看望童遥同学时,我郁郁。 此刻,童遥同学躺在病床上,端着我熬的鸡汤,慢慢地喝着。 边喝,边从碗上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我。 良久,他终于问道:"你怎么了?" 我用手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童遥同学被我茫然的眼神看得发毛,于是,继续低头喝他的鸡汤。 我叹口气,忽然道:"原来,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很久,都可以不说的。" "咳咳咳。"童遥同学似乎是喝得太急,呛着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问道:"原来,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时,真的可以完全不让人看出来的。" 估计是碗太滑,童遥同学手一歪,鸡汤洒了两滴在被单上。 "小心点。"我赶紧拿纸将鸡汤吸去。 但是,慢着! 为什么刚才童遥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难道说…… 我忽地抬起头,眼睛霍霍发亮地看着他,质问道:"童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刻,我们靠得很近,鼻子尖尖对着鼻子尖尖。 难道说,童遥早就知道了小乞丐瞎了眼喜欢我的事情? 童遥同学看着我,那双漆黑的眼中,仿若有淡淡浮云慢慢舒卷。 此刻,我们的鼻子相互接触,从鼻端传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床头柜上,放着他那些朋友派人送来的百合。 淡雅清丽的香气,仿佛蕴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果然,还是被你给猜到了。"良久,童遥右边嘴角再度上扬,潋滟出笑意:"刚才,我朋友给我送来一盒幕斯蛋糕……就放在那边。" "我去帮你切!"他话音刚落,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去,将那精致的蛋糕分尸。 接着,捧着盘子,坐在一旁,慢慢享受美味。 实在是太爱童遥同学的狐朋狗友了。 这么一吃,就把刚才还在进行的话题给遗忘了。 "这叫做帮我切吗?"童遥懒洋洋地问道。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喏,尝一尝就行了。"我用叉子挑了一小块,递到他的嘴边。 童遥同学一愣,随即,眼中有某种情绪如云舒云卷。 接着,他微微侧过头。 居然被嫌弃了! 我心戚戚。 "你怕我的口水?"我用颇受伤的语气道:"算了,给你切块新的吧。" "不用了。"童遥的话音中,有样东西明灭几番,他喃喃道:"还不到时间。" "什么时间?"我好奇。 他眼睛痞兮兮地吊了吊,接着道:"吃饭的时间。" "实在是想不到,我们家童遥同学居然是如此有原则的一个人。"我揶揄:"可是,你找女朋友时,好像是来者不拒的。" "你有注意吗?"童遥嘴角的笑意深刻了些:"我以为你一般都把我和她们当灰尘的。" "你说这话就显得咱们生疏了不是,我和柴柴整天都在担心,哪天你会得AIDS呢。"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和柴柴铁定不会嫌弃你。不过如果你真的因病不幸嗝屁了,记住把你办公室的那张沙发留给我们。" "真是谢谢你们的关心了。"童遥同学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 "好说,大家都多少年朋友了。"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 "擦干净了吗?"童遥同学懒洋洋地吊起眼睛,问道。 "干净了。"我讪讪地笑笑。 刚才吃蛋糕时不小心将奶油黏在手上,因此就借着拍肩膀的机会想在童遥同学身上擦拭下,没想到被发现了。 我看着童遥额头上包裹的纱布,伸手轻碰了上,道:"还好是伤在发际线的地方,不然毁容就遭了。" "你就这么可惜我的脸?"童遥微微侧头,嘴角微勾,坏坏的痞中带着优雅的气质。 两种矛盾混合在一起,击撞之后整合成特殊的韵味。 即使是额上包裹着纱布,也遮不住他的修眉朗目。 我长叹口气,双手揪住他的脸颊,边往两边扯,边道:"那是当然,你也只有长得好看这一个优点了。" "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去嘘嘘。"童遥同学说着便掀开被子,要起身。 我连忙把他按住,严肃地说道:"不行,医生说你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能下床,所以……就用接尿器吧。" "医生说我有轻微的脑震荡?"童遥同学扬扬眉毛:"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告诉过你的,但因为脑震荡,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我撒起谎来,都不结巴。 接着,我从病床下拿出接尿器,道:"来,掏出你的小鸟,尽情地撒吧。" "我看,"童遥同学那眉目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了然:"是你想趁机偷看我的小弟弟吧。" "怎么可能?!"我皱眉:"你为什么要把我想得这么坏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因为,"童遥同学乌浓的笑眼中,泛起淡淡的潋滟的波光:"你眼冒绿光,口水滴答,脸部还痉挛性的抽搐……寒食色,只有你想使坏心时,才会做出这种表情。" 又失策了。 这童遥同学确实是厉害,我屁股一翘,他就知道我要拉屎还是撒尿。 能亲眼看小童遥一眼,可是我毕生的梦想啊。 多少次,我故意在童遥上洗手间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冲进去,想要来个惊鸿一瞥。 多少次,我故意在早上6点跑到童遥家,掀开他的被子,想一睹小童遥的真身。 多少次,我在聚会时,故意灌他酒,想等他倒下后痛痛快快地看一次。 可恨的是,童遥就像保护核武器一般,保护着他的小童遥。 我一次也没有得逞。 "别小气,看一眼又不会死的。"我劝道。 "那你把自己的胸部露给我看先。"童遥道。 又是这句话。 我恨得牙痒痒,但对他的强硬态度无可奈何,只能道:"这样吧,我给你看乳沟,你呢,也不用把你家小童遥全掏出来,掏二分之一就够了。" 童遥笑得特别无害,整张脸,在旁边百合的映照下,染上了刹那芳华。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道:"孩子,洗洗睡吧。" 接着,童遥同学不再理我,下床,穿上鞋子,就往洗手间走去。 新仇旧恨一时涌上我的心头,我开始耍赖了,一把拦住他,道:"今天不给看,就别想去上厕所。" 我承认,我寒食色无耻。 谁知,童遥同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倏地弯下了腰。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他便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接着,再悠闲地,优雅地踱进洗手间,关上门,最后"咔哒"一声锁上门。 我冲过去,将洗手间门敲得整天价响,大声道:"童遥,你手不方便,让我带你扶小鸡鸡吧,别洒在裤子上了!" 里面传来"咚"的一声,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 这次行动,又告失败。 我的血管,成为了高速公路,恨意像是驾驶着兰博基尼在里面飞飙。 我对着天花板"嗷"了一声,接着恶狠狠地发下重誓:"我寒食色这一辈子,定要看一眼你的小弟弟!" 良久,童遥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里面传来:"放心,在那之前,我定会先看见你的小妹妹。" 于是,兰博基尼继续飞飙。 虽然上次成功地从云易风手中逃脱,但我的一颗黑焦焦的小心肝,却依旧在半空玩着蹦极。 忽上忽下,忽下忽上。 晚上睡觉时,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开始往窗户边冲,就担心道上混的冲进我家,把我给咔嚓了。 这么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也没见人找上来,我渐渐放下心了。 谁知,就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刻,云易风找上门来了。 更确切地说,是云易风派人找到我了。 说得再具体点,就是那个纹身混混来了。 当时,我正坐在诊室中低头看杂志,他直接冲进来,拽兮兮地问道:"谁是寒食色?" 我下意识应了一声,边应还边抬起了头。 结果,却发现来人是纹身混混。 我连忙低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纹身混混眼睛一眯,走到我面前,诧异道:"咦,你不是那天那个东山医院为我们老大检查的医生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我吞了口唾沫,道:"那里是兼职,这里是正职。" 纹身混混摸摸自己缠着纱布的脑袋,凑近来,仔细地看着我,疑惑道:"奇怪,今天看你,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因为我们上次在你老大的病房中见过的。"我外表镇定,内心焦灼。 "好像是,但,除了那次之外,我似乎还在哪里见过你。"纹身混混眉毛都要皱成地质断层了。 "你找我什么事?"我赶紧岔开话题,打断他的思路。 "我们老大让你去一趟。"纹身混混说明来意。 "我……我,我和他又不熟,干嘛要去?"闻言,我的心,像是有擂鼓在敲打一样,震得我眼皮都开始跳了。 糟糕,绝对没好事。 "老大叫你去就去,这么多话干嘛?快走!"纹身混混不耐烦了,催促道。 我没奈何,只能跟着他离开。 但在出门时,暗暗藏了五把锃亮锃亮的手术刀在怀中,学习小李飞刀。 打不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 我临死,也要抓几根命根下地狱! 怀着这种心情,我跟随着纹身混混坐车来到了锦湖山庄。 这里是市内首席富人区,是欧式风格的别墅群。 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全都大有来头。 想到自己临被咔嚓前还能一饱眼福,我心甚慰。 锦湖山庄果真是不凡,连守门的保安哥哥都长得特别帅,像棵小白杨似的,挺胸收腹翘屁屁。 那眉目,才叫一个英挺。 那脸蛋,才叫一个俊秀。 那双腿,才叫一个修长。 如果我是富婆,绝对会包养他,天天放床上跟着我OO与XX。 进入山庄里,我很不争气地惊叹了。 地上纤尘不染,空气清新可喜。 即使是冬日,四处也布满了融融绿意。 那些精致古朴的设计,有着浓厚的庄园气息。 实在没想到,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还有这一处世外桃源。 不过,桃源是要很多的钱钱堆积出来的。 比如说,黑钱。 那云易风挣的,不就是黑钱吧? 边感叹着,车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我仔细一打量,那别墅前的草坪长得特别旺盛,那绿意,浓到了骨子里。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那草坪底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具尸体,否则为什么冬天不好好在泥土中缩着,还不要命似得长这么旺? 说不定,我今晚就会在这泥土中待着。 想到这,我的脚趾丫丫紧缩,手指尖尖颤抖,头发尖尖弯曲。 在纹身混混的催促下,我脸色灰败地走进了别墅中。 进入屋子后,一阵凉意直扑而来。 实际上,里面开着暖气,温度适宜。 可是,却依旧让人感觉到冷。 屋子的家具,装饰,全是灰色系。 桌椅,地板,全都光滑如镜,流溢着冰冷的线条。 这是一个只有男人居住的地方,不是家,只是一个地方。 环顾一圈之后,我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云易风。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 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整天总是穿黑色,难道就因为大家称呼他们为黑道? 那警察叔叔们还是白道呢,也没见他们白衣胜雪啊。 我暗暗腹诽:装b遭雷劈! 后来,我真的向云易风问了这个问题。 在我的设想中,他定会用世间最沧桑的语气,还有亘古荒漠的眼神道:"因为,如果我受伤,那些血染在黑色的衣服上,外人看着,也不过只认为那是水迹罢了。" 但是实际上,他却用最自然的语气说道:"因为大家都穿的黑色,你一个人穿其他颜色就太显眼,容易被子弹追。" 这确实不像黑道大哥说的话。 不过算了,也没人规定道上大哥必须有黄继光那样的精神去堵枪眼。 云易风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即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却有种很强的存在感。 他浑身线条刚毅,散发着内敛的,凛然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卓尔不群。 他的眉目,黑且锐利,一种清冽的锐利。 鼻梁,高挺,笔直,透着严峻。 那密色的,充满男人气息的肌肤,包裹住他健壮得恰到好处的肌肉。 那结实有力的双臂,那修长匀称的双腿,那柔韧的没有赘肉的腰肢。 虽然屁股被挡住,不过估计也是有弹性的肌肉。 我看得入了神。 估计我的眼睛又冒绿光,口水又开始滴答,脸部又在痉挛性地抽搐了。 所以,云易风看着我的眸子,半阖了:"你是寒食色?" 他话音落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恍惚地应了声:"是的。" 闻言,云易风的鹰眸半敛,一道寒光在里面流溢而过:"你是不是曾经收留了一个少年?" 少年? 铁定就是小乞丐了。 我就知道这孩子铁定了黑道有关系。 面对着他逼视般的目光,我只能点头,道:"是的。" "你为什么要收留他?"云易风双目炯如寒星。 "因为当时,他在外面乞讨,发了次高烧,在病中一直住在我家,病好了后,也就稀里糊涂地住下了。"我说的是大实话。 "那么,你现在是把他当什么人呢?"云易风就这么盯着我,那眼光,像重石一般,压在我的身上。 我现在把小乞丐当什么人? 那这肯定就要取决于大哥你把小乞丐当什么人了。 事情发展到这,我的脑子开始飞速旋转。 虽然我知道小乞丐和云易风有某种关系,但是,我并不确实他们空间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朋友还好说,如果是敌人呢? 那我帮助了他的敌人,云易风岂能轻饶过我? 于是乎,我甚犹豫。 正在这犹豫的当,那个纹身混混不耐烦地兼狗腿地催促道:"我们大哥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看着云易风那瞧不出神情的眸光,我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把他当……当,当孩子。" 小乞丐确实是个没成年的孩子。 我这么说,没透露出喜恶,甚稳妥。 接下来,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云易风话语中的风向。 如果云易风说,小乞丐是他的朋友,那我肯定要大大宣扬自己对小乞丐的好。 说我一看就知道那孩子气度不凡,整天是如何如何地把小乞丐当神仙似地供着,让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上厕所,什么事情都帮着他干。 但,如果云易风说,小乞丐是他的敌人,那我肯定要大大宣扬自己是怎样往死里虐待小乞丐。 说我一看就发现那孩子獐眉鼠目,贼头贼脑,一脸贱相,所以整天对他非打即骂,命令他服侍我,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上厕所,什么事情都帮着我干。 可是,云易风接下来却问道:"你对他,有意思吗?" 我眉毛颤抖了下,小心翼翼地反问:"您刚才问的有意思中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易风缓缓回答:"我刚才问的有意思中的意思的意思就是,你对那少年,有没有男女意思?" 旁边云易风的手下脑袋开始发晕,一个个眼睛里开始有圈圈在旋转,估计脑神经也开始在打结了。 而我的眉毛也呈现波浪状态,一波一波地浮动着。 男女意思。 男女意思。 男女意思! 我总算是明白云易风和小乞丐之间的关系了。 原来是情侣。 白皙柔弱的小受忍受不住霸道强壮的小攻的日日求欢,终于鼓足勇气,逃离了出来。 结果,在半年多之后,两人在酒吧的洗手间中相遇。 小攻将小受抵在镜子上,邪肆地说道:"这辈子,你都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可是小受趁他不备,还是逃了出去,像只澳大利亚小野兔般消失在融融月色中。 几天之后,小攻终于查到小受在消失的时间中,和一个女人居住在一起。 被背叛而涌起的愤怒,强大的醋意,像飓风"卡特里娜",横扫众生。 小攻一生气,女配的后果就很严重。 要知道,耽美小说中的女配角,那才叫死得一个惨不忍睹啊。 我就纳闷,为什么小乞丐会喜欢我。 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压我总比被云易风那身板压要轻松吧。 这要是让云易风知道,小乞丐和我在床上打了次架,他绝对会直接把我扔进机器中,压个粉碎,做成三大袋肥料,供这别墅前的草坪吸收养分。 等把小乞丐找回来后,他会抱着他,用最阴森的笑容指着草坪道:"看,那女人就睡在草里,每一根草,都是她的眼睛。" 想到这,我牙关开始打颤,头皮也开始紧缩。 为了保命,我恨不得拿上趵突泉的泉水来洗净我和小乞丐的关系。 于是,我忙道:"不,不,不,怎么可能,我一直把他当弟弟,不,是当妹妹看待的,而且,而且,他告诉我,说自己喜欢一个男人,说那男人有着宽厚的肩膀,强壮的胸肌,密色的肌肤,深遂的眸子……对了,我还听见他在睡梦中喊着什么'风,抱紧我,抱紧我,风',估计那男人的名字中有个风吧。" 一口气把这番话说完,我大大松口气。 这一番话,不仅成功地撇清了我和小乞丐的关系,并且,还突出了小乞丐对他的深情。 说不定云易风一个高兴之下,不但会放我回去,还会为我在这附近买幢别墅,方便我和小乞丐两个姐妹情深呢。 但是,话音落后,整间屋子的气氛十分沉闷。 渐渐地,旁边有了窃窃私语。 "原来二少喜欢的是男人。" "宽厚的肩膀,强壮的胸肌,蜜色的肌肤,深遂的眸子,名字中有个风字……不就是云哥吗?" "这么说……二少爱的是云哥?" 很好很好,大家都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我心甚慰。 可是接下来的一些话,却惊得我头发根根竖起。 "可是……云哥是二少的亲哥哥啊?" "现在不是流行耽美吗?只能说二少有些重口味。" "那二少说'抱我',估计是已经被云哥抱过了吗?" 这些话,虽然很小声,但是,却像是无数根冰做的钉子般,一下下地钉入我的骨髓深处。 原来,云易风和小乞丐是……亲兄弟。 那么,我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找死。 而且这次,还会死得……硬邦邦的。 此刻,云易风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他看着我的眼神,锐利,像是刀片,"刷刷刷"地射过来,将我的五花肉一片片刮下来。 我屏气敛息,脑子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正"呼噜呼噜"地翻滚着。 天下死法千千万,就是不知云易风要赐予我哪一种。 脑子中正翻来覆去地呈现着自己的死状,云易风开口了:"易歌就在楼上,你去看看他吧。" "易歌是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一直在照顾的那个少年。"云易风道。 声音静静的,颇为冷酷。 我"哦"了一声,接着醒悟过来,小乞丐说自己叫易歌云,倒过来就是云易歌。 居然跟我们玩这一手,小乞丐,皮不揭了你的! "龙三,你带她上去吧。"云易风吩咐。 旁边那个纹身混混忙应了一声,接着就催促着我往楼上走。 纹身混混原来叫龙三,难道就因为他手臂上纹了一条龙? 可说实话,他的纹身师傅手艺太差,晃眼看去,还以为是条虫呢。 还不如叫虫三。 边这么腹诽着,我边踏上了楼梯。 刚踏上三阶,身后传来了云易风的问话:"寒小姐,我总觉得我们似乎是见过的。" "大哥,她上次在东山医院为你检查过一次的,那是她的兼职,正职是封士男科医院的医生。"纹身混混帮着我解释道。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 但我忘记了,云易风不是龙三,没这么好蒙。 只见他那双鹰眸中,闪过一道绵长的幽茫:"我总觉得,我们不止见过那么一次。" 闻言,我的背脊像是有只大蜘蛛在爬一样,毛骨悚然。 凉意一阵阵地从脚趾丫丫传递到四肢百骸。 雪上加霜的是,我身子一抖,随着"咣当咣当"一阵金属的敲击声,那五把搁在我内衣中,用来防身的小李飞刀就唏里哗啦地落在了地上。 房间的气氛又重新沉寂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锃亮锃亮兼暗器的手术刀上。 "这是什么?"龙三皱眉。 我稍稍愣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且云淡风轻,或者说是故作若无其事且云淡风轻地说道:"哦,这个啊,是我吃饭的家伙,医生嘛,都要用的,所以要随身携带,便于练习。各们大哥别看着这个东西小,切起皮肉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呢。记得有次我切一个患者屁股上的小疮,刀刚刚挨到那疮的表面,皮就破了,接着,里面的那些白色的脓液像岩浆一样喷了出来,溅得满天花板都是,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掉……。" 闻言,那些大哥全都脸色惨白,喉结上下翻滚,像是作呕的前兆。 龙三忙拖着我来到一间房间前,恭敬地敲了三下门,接着一把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快速将门关上。 那厌恶的神情,像是在对待一条鼻涕虫。 伤自尊了。 安抚了下自己受伤的黑焦焦的小心肝,我才开始观察自己所在的房间。 和楼下的装修,是同样的风格,所有的东西,都像镜子一样光滑,干净。 可是,却没有一丝家的感觉。 这时,我看见,床上的棉被下,拱起了一团。 像是有人睡在里面。 不用说了,肯定就是小乞丐。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掀开被单。 果然,被单下,是沉睡中的小乞丐。 他的睡容非常安详,脸颊还是一如既往的水嫩,像是新生的柳枝,轻飘飘的抚在人心上,痒痒的。 他的嘴唇,水润中泛着柔和的光,吻上去,一定是种清新的薄荷气息。 他的头发,漆黑柔软,细致光滑,散落在脸颊边,让人伸出想抚摸的遐思。 我真的伸手,抚摸了他的头发,一下一下。 接着……再拿起旁边的一本精装本,狠狠地向着小乞丐的后脑勺给砸下去。 随着一声闷哼,我成功地将小乞丐给敲醒了。 愤怒地睁眼,看见是我,小乞丐愣住了,像是看见了从天而降的仙女姐姐。 好,我承认夸张了一点。 其实,他吃惊的样子,更像是看见了一个拿着扫把,长着个大大鹰钩鼻,门牙缺了一颗,满脸皱纹的巫婆。 小乞丐是愣住了,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坐在床上。 但是我没被定住,所以,我继续拿着书猛K他的脑袋瓜子。边K还边骂道:"你个死小孩,一声不响就跑出去,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我和乔帮主找了你一个星期,到处跑,就怕你被人贩子给拐卖到山区了。结果呢,你居然给我在这里好吃好睡,屁事没有!你打个电话通知我们报一声平安不行吗!?你睡,你睡,我让你睡!" 小乞丐的脑袋瓜子就这么被我砸得东倒西歪的。 等砸了差不多二十多下,砸得小乞丐的脑袋成了多边形时,他像睡醒了似的,猛地醒悟过来,一把抓住我拿书的手,怒吼道:"老女人,很痛的,别砸了!" "不痛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气!"我挣脱开他的手,继续砸。 到了最后,小乞丐的怒火被敲起来了。 他倏地抓住我的双手,将我给压在了床上。 我的双手,被他禁锢在自己的头顶。 他压在我身上,低头看着我。 我们身体的某一处,相互碰触着。 这个经典姿势。 小乞丐看着我,那眼神,像是一泓春水,想要溺死人。 他的眼睛,璀璨若星,清澈干净。 "我不联系你,是因为,"他的声音异常低柔:"是因为我不敢联系你……我怕见到你……我怕你再也不理会我,怕你讨厌我……寒食色,你,你讨厌我吗,在我对你做了那件事后?" 我深深地看着他,然后,缓缓说道:"小乞丐,你小弟弟搭帐篷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这种姿势,直接让小乞丐的命根抵住了我的小妹妹。 所以,命根也一点点地开始搭起了帐篷。 闻言,小乞丐整个人都熟透了,耳朵都红得透明。 他立马放开我,坐起了身子。 样子确实可爱。 虽然刚才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小乞丐那偷偷违章盖房的小弟弟身上,但是,也确实有将他的话给听进心里。 我认真地回答了他的话:"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小乞丐眼睛亮了,眸子闪现着清丽的光。 "那天的事情,其实是我挑起的。"我道:"是我先调戏你的,不是吗?" 小乞丐微微垂着头,睫毛黑细卷翘,皮肤有着玉的质感,莹润透明。 我继续道:"小乞丐,其实,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我寒食色就是一个女流氓,一个女无赖,每天没事就思考着怎么吃美男的豆腐,所以没事就插你的屁股,揪你的咪咪。不过上次,你也算是吃回来了,虽然我的豆腐没你嫩,但嫩豆腐,老豆腐,只要能吃到就是好豆腐……" "我喜欢你……"小乞丐的声音低低的,在整个房间中幽幽地徘徊:"我,真的喜欢你。" 小乞丐脸上那桃花般的粉嫩慢慢地飘到了我脸上。 听着这青涩的表白,我这老脸,也慢慢地红了。 娘亲咧,这朵桃花,真嫩。 可惜,我不是化肥,我是条大蛀虫。 于是,我甚诚恳地对小乞丐说道:"我也喜欢你,但是,是那种弟弟般的喜欢,易歌啊,你长得好,家境也好,性格也好。但是,你才17岁,我下不去手的……好,我承认是对你下过手,但那是轻手,无伤大雅的那种,不是重手,我要是对你下了重手,你能活过几天啊。"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小乞丐似乎是钻进了胡同里,执拗地说道:"那么,你愿意等我吗?等我成年,等我到了你认为适合的年龄。" 我摇摇头。 没有一刻的犹豫。 "易歌,我真的无法对你保证什么。"我道:"事实上,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任何人都无法保证什么。没有人该等谁一辈子,也没有谁是非谁不可。感情这种事,靠的就是机缘。最后和你待在一起的人,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刻骨铭心。" 小乞丐依旧是垂着头,眉目分明的脸,此刻蒙上了一种郁郁。 良久,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忽然抬头,眼神霍亮,道:"我不需要你等我,但是,我会等待的。等我到了适合的年龄,我会重新开始追求你,那个时候,你再也不能拒绝我!" 其实,一直到刚才,我都在对小乞丐和云易风是亲兄弟的这一事实感到怀疑。 主要是,两人外形差太多了。 但是现在,我确定了,小乞丐的血液中,也有那种霸道的气质流窜。 其实,能被一朵嫩桃花缠上,也是一种荣幸。 并且,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于是,我点头:"好,那时候,我铁定不会拒绝你。" 说完之后,忽然有种晕陶陶的感觉。 开始还在担心倘若童遥在35岁之前就结婚了,撇下我一人该怎么办。 现在,是双保险了。 我心甚慰。 但仔细想想,这两朵桃花,都不是保险的主。 一朵是友情之花,另一朵嫩得出水,估计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会孤老终生。 这么一想,我心复戚戚。 算了,事情想多了就没法子活了,所以,我决定开始打听一些八卦。 比如说,小乞丐的家事。 在我的引诱和逼迫下,小乞丐讲出了我想要听见的事情。 原来,小乞丐和云易风是同父易母的兄弟。 他们的父亲,原来便是道上的大哥。 虽然母亲不相同,但两人自小关系还是很亲厚的。 他们的父亲一早就把云易风培养成接班人,因为没有压力,小乞丐便得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他从小便喜欢拉小提琴,于是就决定高中毕业后去维也纳考音乐学院。 然后,两年前,他们的父亲因心脏病发不幸去世,云易风便顺便成章地接替了父亲的位置。 在那之后,云易风便要求小乞丐放弃学习音乐,帮着他管理家族生意。 小乞丐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多年的梦想,兄弟俩时常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 终于有一天,两人吵着吵着,吵厉害了,小乞丐便背起个包袱,离家出走。 接下来,小乞丐在街上流浪了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 再接下来,小乞丐来到我家附近的地下通道中,没事被我整,吃了更多的苦。 最后,小乞丐住进了我家,整天被我奴役,像是每天吃一大把黄连,苦不堪言。 原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那天在酒吧中,小乞丐居然和云易风碰面了。 不过他脚比较快,"嗖"的一声逃了出去。 几天之后,便是和我在床上的那一场架。 我用电话砸了他的头,跑走后,小乞丐后悔不迭,再加上一颗粉嫩嫩的少男心初踏情场便被伤害得鲜血淋漓的,一时想不开,觉得无法再和我见面,于是便拿着自己的小提琴离开了。 但是出去没多久,便被埋伏在小区附近的云易风的手下给抓住,逮了回来。 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精彩,一点也不精彩。 还不如我开始时构思的那个重口味兄弟情好玩。 其实,我还想顺的就是,小乞丐为什么会喜欢我。 但是,虽然我寒食色没脸没皮的,不知怎么搞的,还是不好意思问,也就自动把这个问题给忽略过去了。 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是指,你还是铁了心要学小提琴吗?" 小乞丐意志坚定地点点头:"我会和我哥抗争到底的。" 其实,我觉得云易风并不像是那种霸权主义的人,并且,他还是挺关心小乞丐的。 否则,也不会费力把我抓到这里来陪小乞丐解闷。 刚才他问我的那几个问题,也就是在视察我对小乞丐的真心。 如果不关心,又怎么会担心呢? 可是我不打算劝小乞丐。 人人都有青春期,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到气头上,别人越劝,我越是铁了心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九个裸体帅哥都拉不回来。 所以,现在而今眼目下,处于青春期中的小乞丐,还是让他清静些比较好。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三道恭敬的敲门声。 之后,龙三打开门,道:"二少,云哥请这女……那个,是请寒……寒小姐去一趟,他想和她谈谈话。" 我诧异啊,龙三居然也会这么礼貌,真是盘古开天地。 诧异之后,我便起身,跟着龙三走到云易风的书房。 边走,我边随意地问道:"你们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啊?" 龙三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龙三的声音,是一种强力压抑后的平静。 可惜当时,我没听出来。 因为我以为,云易风找我,是为了感谢我对小乞丐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支票不就是搁在书房吗? 我开始那张支票上的数字,口水"哗啦啦"地流淌。 但是,当我进去后,我的口水,凝固在了嘴角。 寒意,像水一般,劈头盖脸地向着我泼来。 我看见,在书房中,蹲着两个熟悉中透着不熟悉,不熟悉中透着熟悉的人。 刀疤,光头。 就是那晚在酒吧的洗手间中,被我和那背时的服务生给敲晕的两个人。 看见我,他们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我眼见不对劲,拔腿就要跑。 但是,刚转身,就看见了另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睛——龙三的。 此刻,吉祥三宝的曲调在我耳边响起。 我默默唱着:"刀疤,光头,纹身就是吉祥的一家。" 唱完之后我回过神来。 在那瞬间,我下定决心: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干过的事情。 并不是怕吉祥三宝的打击报复。 他们是小虾米,估计报出乔帮主的名字便吓得尿崩了。 我怕的是云易风。 如果我承认敲过吉祥三宝的后脑勺,那就等于直接告诉云易风,说那个从后偷袭他,并且还一屁股坐在他脸上,最后还好死不死地放了个屁的女人,就是不才在下我。 那么,我如果被碎尸万段,还是云易风信了佛的下场。 我坚决不能承认。 所以,我气定神闲或者是故作气定神闲地转过头来,看着云易风,若无其事地问道:"云先生,听说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云易风的眼中,翻卷着一团浓重的墨色,那嘴角,抿得紧紧的:"寒小姐,根据你刚才的反应,我认为你已经很清楚我为什么要找你来了。" "刚才的反应?"我拍拍脑袋,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呢?当然是下意识就跑了。但是我一想,咦,不对啊,我收留了易歌,悉心地照顾了他,又没有加害他,云先生没有理由伤害我的。" 我说这话,其实是在间接提醒云易风:我救了你家小弟,恩怨也抵消了,大哥就别再追完了,放小妹一条生路吧。 但是,没等云易风发言,那边的吉祥二宝光头和刀疤就叫嚷开了:"就是这个女人!是她用铁棒打了我们!" "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赶紧拿龙三来挡:"人家龙哥已经把那个女人的画像清清楚楚地画出来了,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你们现在的意思,就是指责龙哥是故意乱画,来欺骗云先生吗?我知道了,你们是想害龙哥被家法处置。你们好残忍,真的好残忍……龙哥,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骗云先生?" 我这番话,也就是为龙三敲响了警钟:小龙啊,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要死了,你也活不成,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 果然,只见龙三身子骨抖了抖。 威胁奏效了,我心甚安。 这怪谁啊?自己当初因为好面子,故意把我画成了母猩猩的样子,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龙三,你说老实话,那天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虽然光线黝黯,但至少你应该看清了那女人的身材吧。"云易风问。 龙三左右为难。 估计他现在也想起了,那天扁他的人,确实是我。 可是指认我吧,就等于承认自己当时是欺骗了云易风,并且这些天拿着那母猩猩图到处奔波查找的兄弟绝对会把他给菊爆了。 但不说吧,让我这个仇敌逍遥法外,实在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云哥,我当时,当时确实没看清,但是,哪个女人……真的很强壮。" "当当当"吉祥三宝除去了一宝。 而且这一宝,还是邪恶集团的轴心人物。 毕竟,其余两宝是东区大刀的人,十句话也抵不上龙三大宝的一句。 "我明白了。"云易风点点头,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向着我踱近:"看来,是一场误会。" 地上铺着地毯,云易风的鞋踏在上面,毫无声息。 "没关系。"我大度地摆摆手。 说这话时,云易风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的阴影,投射在我身上,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易歌还在等我,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云易风棱角分明的下颚稍稍移动了下,算是应了。 于是,我连忙转身。 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 我的血液,顿时停止了流动。 我的脑子,顿时停止了思考。 这个场景,非常地熟悉。 当时,在那个黑暗的包房中,当我把云易风一棒给打倒之后,躺在地上的他,就是用手抓住了我的这个部位。 从那个动作开始,悲剧就发生了。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感觉得到,那双和那天晚上抓我脚踝的手的触觉是一样的。 换言之,现在而今眼目下,抓我脚踝的人,就是云易风。 既然我能够回忆起来,那么,云易风也回忆得起来——我的脚跟和那晚坐他脸上的那个女人的脚踝是一样的。 他这么做,就是要亲自查找真相。 不愧是大哥。 而我现在,没有心情去佩服他。 云易风慢慢站起身子,他的那双鹰眸,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冷到我的骨髓深处,冷到我的四肢百骸,冷得我头发丝丝都结冰了。 "原来,"云易风的声音像是一大块冰,坠入湖中,一种窒闷低沉的冷:"你就是那个女人。" 终于,吉祥三宝又成功加入了一员猛将。 在这一刻,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浓浓的杀气。 当然,全是针对我的。 娘亲咧,这次要死得硬梆梆的了。 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自己该如何逃出生天。 于是,我只能谄媚地对着满屋子的人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那笑声就这么在书房中徘徊,在空中撞击,成功地将每个人的怒火又加上了一把油。 "老大,该把她怎么办?"龙三问。 云易风盯着我,一双眼睛,寒气逼人。 能不所以吗——面对一个从背后用棒子砸了你,接着一屁股坐在你脸上,最后再顺便买一赠一放了个闷声屁的人。 我明智地停止了"日日日日日日日日"的谄媚的笑,赶在云易风发话前,用平时最大声音大喊道:"云易歌!快来救命啊!" 那声音是真大,都差点给它掀翻了。 这么一来,云易风下了第一个对付我的命令:"把她的嘴给堵住。" 话音刚落,他的几个手下就向着我奔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纹身混混,龙三。 他目露红光,嘴牙咧嘴,那才叫一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活像是我放火烧了他家屋子,强*暴了他爷爷似的。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明明是这个龙三先要打我,我不过是自卫。 这么一想,小宇宙瞬间爆发。 还好我明智,在从医院出来时,拿了五把手术刀防身。 于是,我立即从怀中将刀套出来,直接对着他们的裤裆"擦擦擦擦"地胡乱比划着。 表小看我们医生,咱们也是拿刀吃饭的。 边比划,我边大喊道:"你们这群禽兽,土匪,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呢?" 确实是手无寸铁——手术刀是不锈钢做的,不是铁。 我质问的声音,颇有些面带梨花的韵味。 但是,当我说完后,我发觉他们没有再进攻了。 难道是我的示弱政策奏效了? 定晴一看,我这才发现,他们的裤裆都已经被刀划成一条条的面料了。 那一条条小碎布,就这么随风飘扬。 那一条条大腿,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 不愧是黑社会,总是在黑暗中待着,没晒太阳,那大腿,全是白花花的,晃得我晕陶陶的。 欣赏完后,发现他们的怒火更炽了。 也是,叫柔弱的是我,受伤的却是他们,能不气吗? 我趁他们暂时不敢上前,忙三步两步冲到前,打开,想要往外冲。 但是,云易风也同样三步两眇地追上来了。 他腿长,没法子,我就这么憋屈地被他给揪住了。 云易风使力想把我抓回来,但是,我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了门框。 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绳索,绝对不能放弃。 于是,我们开始了拉锯战。 云易风用力把我往书房中拉,但是,我却更用力地不往里面走。 人的潜力是很大的,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力气,大得惊人。 可是,云易风不是一般人,他眉宇一皱,手上忽然加力,猛地将我往后一拉。 我受不住,手一滑,就这么被拉回去了。 因为惯性等等复杂的物理因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 因此,我的身子,像一颗巨形子弹般向着云易风的怀中冲去。 接下来,可以发生很多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云易风可以只手禁锢着我,只手挑起我那并不瓜子的下巴,邪肆地说道:"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吗?那是不可能的,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比如说,因为这样的动作,我不小心,他没留意,当我旋转回去时,我们的双唇,就这么在了一起,自此,天雷勾动地火,欲火像阿拉斯加卡特迈火山一样,爆发了。 可是,有两个条件阻止了这一桃色事件的发生。 第一个,是我和云易风的身高问题。 我不矮,但是云易风挺高,所以,我的头顶,刚挨着他的下巴。 因此,当我这颗巨型子弹飞回时,刚好就将脑袋瓜子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第二个,就是我脑袋的瓜子的硬度问题。 毫不谦虚地说,我寒食色的脑袋瓜子的硬度,铁定是天下第一。 想当初,柴柴的那块板砖,砸了上百号人,还是完好无损。 可有天,我没事干,拿着轻轻在我脑袋上比划了下,还没做什么呢,那板砖就迫不及待地了两半。 所以,我的脑袋,是又大又硬。 又大双硬,多不纯洁。 所以,虽然云易风的下颚是棱角分明的,是有型的,但是,却敌不过我的宇宙无敌铁头功。 在这声下颚骨和头骨的PK赛中,我胜利了。 我的脑袋瓜子,只感觉到一阵微微的痛。 可是云易风的情形怎么妙了。 他捂住了下巴,还有鼻子。 接着,一滴滴殷红的血,落在了地毯上。 我心甚愧疚。 多好的毯子啊,居然滴上了血,可惜了。 可惜完后,我心念电转。 在云易风脸上放屁的旧仇还未消,现在又添上新的。 其实,这件事,细细想来,完全和我没有一毛关系。 是云易风自己要拉着我这颗硕大的子弹回来的。 如果刚才他大度些,放我离开,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所以,追根究底,这确实不是我的错。 可是,我用脚趾丫丫也想得出来,云易风,包括云易风的手下,都会把我给碎尸万段。 我偷眼往四下一观望,现在,他们还处地目瞪口呆,惊诧极了的阶段。 所以,我要,趁着,此刻,逃走。 想到便做,我悄悄地不声色的,或者是自认为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想把手从云易风手中给解救出来。 可惜,就在我动了那么一下时,云易风忽然睁开眼,盯着我。 见过野兽的眼睛吗? 反正在那一刻,我是见到了。 那双眼,血红中泛着幽蓝,那是种凌厉的寒意。 兽的眼睛。 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兽的眼睛。 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不顾一切地逃走! 所以,我没有多想,直接抬起膝盖,狠狠地踹了他的小弟弟。 在踹中的同时,我不禁感慨。 不愧是道上大哥的小弟弟,弹性柔韧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颇有前途。 这么一踹,云易风吃痛,放开了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忙趁机蹦了出去。 奔出去没多久,我就听见书房中乱成了一团。 "云哥,你没事吧!" "别胡说八道,云哥的命根坚硬如铁,是不会有事的。" "快去追那个女人,宰了她为咱们云哥的命根抱仇!" 接着,我便听见云易风的手下像猎狗一样追着我。 我发足狂奔,腿都成为了一圈圈线条,屁股后还有烟冒出。 不过,估计后面的那群人也是一样。 可惜的是,我的腿,不仅没有云易风长,比起云易风的手下也差得远。 所以,他们很快便追了上来,好几次都差点把我给逮住。 我吓得临近疯狂。 忽然,我的头发,我那该死的头发,就这么被抓住了。 没胆子撕下头皮,我只得刹住了脚步。 回头,我再次对着那些人谄媚地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抓住我头发的那个人,好死不死的,就是龙三。 我指指他那被我的手术刀划成条条的裤裆,好心提醒道:"哥们,你走光了。" 这句话彻底地捅了老虎的菊花,龙三眼中,燃烧起了滔天的怒火。 接着,他抡起袖子,一双薄扇般的大手,眼见着就要招呼到我的脸上。 我磨着牙齿,下定决心,只要他敢扇我,我就把他的爪子当猪蹄子一样给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制止了他:"龙三,住手!" 还能有谁? 当然是我们家玉树临风的嫩桃花小乞丐了。 只见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乞丐抓住龙三的手,挡在我面前,道:"不准动她!" 那瞬间,在我的眼中,柔弱的小乞丐像天神般高大威武。 我的口水"哗啦啦"地直滴,非常后悔那天没把他这小天神给吞下腹中。 失策了。 龙三低头,望了望自己下挡那破碎成一片片随风飘扬的裤子,委屈且气愤地控诉道:"二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居然伤了云哥,我们是为云哥报仇的!" "小乞丐,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我抓住小乞丐的T恤,小声道:"我不小心得罪了你的哥哥,现在他要砍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当我的人质。等会我会用手术刀抵在你的咽喉处,逼着你哥人放我走。但是,我在激动之下,手一滑,不小心割破你的血管,也是有的……到时候,可千万别见怪。" 还没等我拔出手术刀,痛楚稍稍减轻的云易风紧接着便来了。 我连忙躲在小乞丐身后。 小乞丐也够义气,一直护着我,对着云易风问道:"你为什么要抓她?" "你可以自己问问她做过什么事情。"云易风虽然看上去是在和小乞丐说话,实际上,他那双冷森的眼睛,正慢悠悠地投射在我身上。 每一眼,都将我的皮肤给凿出一个洞。 这么短短几十秒,我的身体已经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够决绝。 小乞丐回头,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我。 我摊摊双手,回给他一个绝对无辜的神情:"我也不晓得我做过什么惹了他生气,你问你哥呢。" 在我的教唆下,小乞丐开始询问云易风:"哥,食色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她整天大大咧咧,疯疯癫阗,没心没肺的,估计是误会吧。" 我自动省略那些不好的形容词,然后仔细看着云易风。 你说啊,你说啊,说我用自己的两瓣肥屁股坐了你的脸,说我在你的脸上放了个五香麻辣闷声屁,说我刚才用膝盖撞了你的小弟弟。 我不信云易风有脸把这些糗事向小乞丐说出来。 果然,云易风对此保持缄默。 "哥,一定是误会的。"小乞丐开始打圆场。 "没错,是误会,易歌啊,我还要赶去上班呢,你送我一程好吧。"我死死抓住小乞丐这根救命稻草。 "好,我送你。"小乞丐说着就要和我一起走。 我不用看,也知道,多少把怒火在向我发射啊。 我的大衣都快要烧焦了。 谁知,正当我仗着小乞丐的地位身份要离开时,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回头,看见了云易风那双如利刃般的眼:"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小乞丐忙将我的另一只胳膊拉住,瞪着他哥,道:"我不许你动她!" 我拿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将云易风打量一番。 嗯,强壮得恰到好处,脸也长得恰到好处,小屁屁也翘得恰到好处。 动我?要是他真的脱了衣服,还不知道谁动谁呢。 "食色,食色?"小乞丐唤我。 "什么?"我回过神来。 "你的口水滴在我手臂上了。"小乞丐的声音中有中风的迹象。 我赶紧想帮他擦拭干净,但无奈另一只手却被云易风给死死拽住。 "大哥,我真的错了,你放开我吧?"我诚恳地道歉。 可是云易风似乎不为所动,眼睛,依旧沉沉。 我也睁大眼睛,瞪着他,开始眨巴眨巴眨巴。 云易风依旧不为所动。 我继续眨巴眨巴眨巴。 他还是不为所动。 我不放弃,眨巴眨巴眨巴。 终于,他熬不住了,放开了我。 我正在庆幸,却听见云易风说道:"把他们俩给我分开。" 我蹦噔你个蹦噔哦。 他的手下,开始一哄而上,一些拖着我,一些拖着小乞丐。 而云易风,则气定神闲地站在中间。 这个场景也忒熟悉了。 活像是雷峰塔前,白娘子和许仙被无数小僧给拖开的场景。 要是我再叫一声:"官人!" 小乞丐再叫一声:"娘子!" 那就圆满了。 此刻,我死死拉着小乞丐的手,坚决不放。 他可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了。 我有理由相信,云易风小时候绝对看过《新白娘子传奇》。 因为他很配合地,学习法海站在我们中间。 看着我和小乞丐那拉成一条直线的手,他眼睛再一沉,伸手,将我和小乞丐紧握的拳头给扯开。 我那个悲痛欲绝啊! "好了,把二少送回房间,把这个女的带回书房。"云易风下令。 带回书房?那我绝对没活路了。 恐惧与绝望让我的情绪瞬间爆发,我深吸口气,气运丹田,接着,双臂一振,猛地将抓住我的人推开。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当时,我们全都在楼梯口站着。 我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向楼下倒去。 身体失去了平衡。 我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的双手,在空中乱抓。 这么一抓,就抓住了云易风的衣衫。 最后的稻草,我死都不放手。 云易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于是,在惯性与重力的作用下,我就这么拉着他,滚下了楼梯。 其实,滚楼梯也是可以滚得很浪漫的。 比如说,滚到最后,我发现自己趴在云易风的身上,我们的唇,碰触在了一起。 接着,云易风嘴角勾起,邪肆地笑道:"怎么,等不及了吗?这么想投入我的怀抱吗?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接着,我们又开始天雷勾动地火,欲火像阿拉斯加卡特迈火山一样,爆发了。 但是,在滚了这么久的楼梯后,我们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失去了平衡。 两具同样失去平衡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巧地嘴唇碰嘴唇呢?事实上,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们落到了楼梯底。 我是屁股着地的。 一阵麻木的痛之后,我感觉到,自己坐在了一个很熟悉的物体上, 那东西,说软不软,说硬不硬。 像是一颗球型。 但是,球面一点也不光滑,有一个很高的凸起,像是骨头。 而在那高高的凸起下方,是一个洞。 在那高高的凸起上方,是两个洞。 我很悲哀地发现,我的屁股下,又是云易风那多灾多难的脸。 我猛地站了起来。 云易风双眼是紧闭的,已经晕过去了。 也不知是摔晕的,还是被我给坐晕的。 他的鼻子,刚被我用头骨给砸了,好不容易止住血。 现在,被我的两个肥屁股瓣一坐,殷红的血,又流了出来。 楼上的那群手下,看见这一场景,都震惊了。 下巴,眼睛,舌头,全都往地上落。 "怎么办?怎么办?"我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我脸色惨白。 我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看着小乞丐,道:"怎么办?……我坐在了他的鼻血上,裤子后全是血迹,别人还以为我大姨妈来了,等一下我怎么走人啊?" "咚!" 众人皆倒。 我独立。 从地上爬起后,小乞丐和那些手下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中的云易风给扶到了房间中。 我开始时,还在疑惑,为什么不送去医院,而是要请家庭医生? 但是后来,当看见云易风的手下用手枪对准那家庭医生的太阳穴,威胁他不准把云易风是被我一屁股给坐晕的事情说出去后,我才算明白了。 其实,我本来想趁机悄悄逃走,但是龙三那个家伙,却一直用一双想啃人的眼睛把我给牢牢看着。 我根本就无法成功逃离。 按照那家庭医生的意思,云易风没什么大碍,可能会晕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不过就让他自由地晕吧,晕完了就好了。 确定云易风无大碍后,那些手下,全都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是想用眼神将我肢解。 够狠毒,我喜欢。 云易风暂时昏迷,那么这个家就由小乞丐做主了。 我悄悄将小乞丐给叫到一旁,让他帮着我逃走。 小乞丐综合了下形势,发现正门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我们只能走后门。 于是,我和他装作参观屋子的样子,来到后花园中。 原本以为,所有人都去照顾云易风了。 谁知,游泳池边,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就守在那,一动不动,粉碎了我们要爬栏杆离开的美好计划。 我摆出一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样子,沉痛地说道:"事到如今,只有用色诱了。" "食色,别去?"小乞丐拉住我:"我不想你被吃豆腐。" "不是我去色诱,"我浅浅一笑,然后将小乞丐一推,道:"是你去色诱。" "我?!"小乞丐的耳朵,又红得像火锅汤中的小辣椒了,他半羞半恼地说道:"我怎么行?" "一看就知道他是背背山上下来的。"我催促:"快去,扭扭你的细腰,摆摆你的屁股,翘翘你的兰花指!" 小乞丐本来死都不愿出卖色相,但是看着我屁股朝天开始在地上寻找砖头来敲他的脑袋瓜子了,这才被震慑住,一步一挪地走上前去。 我怕他搞砸了,也就一直跟着。 小乞丐僵硬地走到那名手下面前,僵硬地笑笑,再僵硬地招呼道:"阿英,你好。" 我眯起眼睛,看见了阿英的脸。 国字脸,剑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像是抗战片中经常出现的为国捐躯的英勇就义的烈士形象。 我正纳闷,这么苗根正红的一张脸,怎么就来道上混呢? 再看仔细些,彻底明白了。 问题出在这孩子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形状挺漂亮的,不大不小,不单不双。 就是很对。 两眼珠子就快挨在一起了。 看久了,我的眼珠子也开始对了。 "二少,有什么事吗?"阿英看着我们。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们,主要是那眼珠子,没有焦距啊。 而且,他说话时,是习惯性地皱紧眉头,这么一来,就更加苦大仇深了。 可是,那俩眼珠子,也对得更厉害。 我用手掐了掐小乞丐的屁股,暗暗催促道:"给我去,去色诱,去色戒,去色情!" 可是小乞丐脸皮薄,任我把他屁股给掐紫了,也没说出一句话。 没办法,我只能代劳。 于是,我站在小乞丐面前,看着阿英道:"易歌,易歌他想和你困觉!" 其实,接下来,我想说的是:条件是你放我们离开。 但是我没能说出口。 因为闻言,阿英一惊。 他的惊吓表现,是非常有水平的。 那原本是对着的眼珠,猛地分开了。 但下一秒,又再次对上。 并且,他也被小乞丐传染,耳朵像充血似的,红地透了明。 我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真的无意中说中了阿英的心事,他真的喜欢小乞丐? 这时,阿英双手扭在一起,像拧麻花一样,表现出自己纠结的内心。 好半天,他终于开口了:"其实,其实,其实……我想和云哥困觉。" "咚咚"两声,我和小乞丐倒地。 云易风,果然是……人才。 被雷劈打之后,我眼睛一转,很卑鄙地怂恿道:"你家云哥现在正单独昏迷在床上,你想对他做什么都行。" 话音刚落,阿英便几个跨步,消失在我们眼前。 徒留下一缕烟尘,在天地之间徘徊。 我和小乞丐连忙抓紧时间,你托我,我拉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跑到了围栏外面。 但是,自由的空气还没吸够,我和小乞丐就彻底傻眼了。 因为,围栏外面,以龙三为首的云易风的手下就在那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地守着。 我心戚戚,真想枕地大哭一场。 他们这群禽兽,这群土匪,这群强盗,这群毛毛虫! 要抓在里面抓不就行了,非要等我爬这么大半天才抓。 我老胳膊老腿的,容易吗?! 这时,龙三还带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打击。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颗金光闪闪的牙齿,道:"云哥醒了,想见你们。" 毛毛虫,这些手下全都是一群毛毛虫。 我和小乞丐被强迫着走向云易风的屋子。 结果,在门口,碰见了偷窥偷吃或者偷摸不成功的阿英。 他的眼睛,对得更加哀怨了。 我几乎是被推进屋子里的。 果然不出所料,云易风的闺房,也是同样的干净与冰冷。 而被我的两瓣肥屁股坐了之后的云易风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正坐在屋子里的一张椅子上,双腿交叠,十指闲闲交握。 他逆着光,精壮的身体轮廓蓄着内敛的力量。 而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冷然依旧。 "你们坐下吧。"云易风道。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有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味道。 我和小乞丐在他对面的床上排排坐,吃果果。 "哥,你没事吧。"小乞丐小翼翼地看了看云易风的脸,道:"刚才,食色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放了她吧,就当是看在她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用行动支持小乞丐的说法。 但是,云易风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眸子,微敛,里面的光,是种清冷的霜色。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落了又起,起了又落。 我有种预感,云易风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的。 终于,他开口了:"她一共伤了我两次,第一次可以与救你的恩情相抵消,而第二次……易歌,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你的意思是……"小乞丐的身子忽然绷得紧紧的,他的话,是从牙齿缝中挤出的:"要我放弃音乐,转而学习商业管理。" "是的。"云易风这么回答。 "如果我不干呢?"小乞丐的口气直冲冲的。 不淡定,这娃不淡定。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云易风倏地将眼睛转向我。 那眼神,阴森到了骨子里,害我差点洒出来两滴。 不……好像已经洒出来了。 云易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一直把这女人关在这里,直到你答应的那天。" 小乞丐的手,握成拳头,在"咯咯咯"地发出声响。 我的手,也是一样,握成拳,和他一起演奏骨头进行曲。 云易风就这么冷眼看着我们的反应。 他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像一只内敛的猎豹,静静地潜伏,在最恰当的时刻出击,捕获自己的猎物。 等到我和小乞丐的情绪临近爆发点时,他才悠闲地问道:"怎么样?" "不可以!"小乞丐的眼睛亮亮的,怒火滔天。 "当然可以!"我的眼睛亮亮的,戚满憧憬。 我们是同时开口的。 闻言,云易风的眉毛,有了微微上场的弧度。 小乞丐转过身,痛心地握住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食色,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所以才宁愿被囚禁。但是你放心,我是不可能用你来换取我的自由的。" 我浅浅一笑,接着伸手,"趴"的一声将小乞丐的脑袋瓜子给拍歪了。 其实我是很想抓个类似平底锅之类的东西砸他的。 但有小乞丐他哥在旁边帮他撑腰,我胆还没这么肥。 我的愿望,就是有天能将小乞丐的脑袋给砸成四边形。 所以,来日方长。 "为什么要打我?"小乞丐摸着自己的脑袋,委屈极了,那小模样,也可爱极了。 我揪住他的耳朵,凑近悄声道:"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不工作却有人免费供我吃喝。虽说你哥表面上是把我给囚禁了,但是我在这里,铁定能好吃好喝好穿好乐,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现在你居然要打碎我的梦想,你说自己该不该被打?" 小乞丐皱眉:"可是我哥,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耸耸肩:"难不成他还会用自己的屁股来坐我的脸?" 话一出口,我顿时觉得,依照云易风锱铢必究的性子,这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别怕,到时候倘若他真敢这么做,我就用一阳指戮他的小菊花。 虽然我们说的是悄悄话,但是云易风还是听见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把她关在这里,可不是让她来享福的,一个女人单独待在这时在,可不怎么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皱眉,揣摩着:"这里的手下,可能对我不轨?" 云易风眸色微闪,表示出了对这个问题的肯定。 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的领口,脸上,风云变幻了好几遭,最终,我鼓足勇气问道:"尽量派些帅哥来对我不轨,行不?" 闻言,小乞丐倒地,云易风眉毛颤抖了下。 说实话,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你想啊,被囚禁在这里,有好吃的,有好穿的,最后还有帅哥被我玩。 山阴公主也没这么幸福吧。 小乞丐被雷劈着劈着也就习惯了。 此刻,他从地上爬起,再一次像小天神一般挡在我面前,对他哥道:"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听,这声音是多么铿锵有力。 我将目光投射到云易风脸上,竟惊讶地发现,他的眉宇间,居然有一丝晦涩。 那神情,只发生了一瞬,便被他镇压了下去。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镇定自若,又像是戴上了一张毫无破绽的面具。 接着,云易风安静地冷森地说道:"我现在就动她,看你能够对我做什么。" 我心一凛。 娘亲咧,我居然成了两兄弟之间斗气的牺牲品。 我要用血在我的额头上写个大大的"冤"字。 云易风刚说完,就拉住我的手,一把拖着我走出去。 小乞丐愣了片刻,赶紧追上来解救我。 但很多时刻,一瞬的失误,就错过了很多。 我的意思是,小乞丐没能解救我——云易风下令将他关在了房间中。 没了小乞丐,我的气焰一下就灭了。 我惶惑地望着云易风,不明白他下一步要把我怎么样。 云易风也没有对我解释的意思,继续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拖出了别墅,一把推进了车中。 道上大哥一般是有司机的,所以云易风就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 他的神色,不是愉快的。 所以,我慢慢地缓缓地一步步地往角落中缩。 说实话,我有些怕云易风这样的闷声葫芦。 因为人都是有情绪的,有了情绪就要发泄。 而闷声葫芦们就喜欢情绪,最终像火山爆发那样,对周围人士造成巨大伤害。 我就担心云易风情绪爆发,忽然之间,咆哮马叔叔上身,抓住我的双臂,使劲地摇,使劲地咆哮。 直到把我摇得大脑小脑脑干全部搅成一团。 直到把我咆哮得失聪,外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还好,云易风没这么做。 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看着窗外。 我也学他的样子,看窗外。 此刻已经临近傍晚,暮色四合,天空是一种混淆的灰红。 车驶出了锦湖山庄。 在大门前,我又看见了那站得像棵小白扬的门卫。 口水又不争气地哗啦啦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云易风问道:"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声音不太客气。 "你是说易歌吗?"我转过头,反问道。 "他喜欢你。"云易风道。 "他喜欢你。"我道。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认真的时候开玩笑。"云易风的声音更低沉了,带着警告。 "我是说真的,"我甚诚恳:"小乞丐,不,易歌是真的喜欢你,就像你喜欢他一样。" 云易风看着我,傍晚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 少了些锐利,多了些男人的俊逸。 "你们是兄弟情深,所以才会吵得这么厉害。就因为太在乎,所以对方的每一句话,才会激怒彼此。"我叹口气:"难道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谈吗?" 云易风缄默。 "其实,你应该听听易歌的想法的。"我劝道。 云易风继续缄默。 "或者,你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继续劝道。 云易风还是缄默。 "云易风,你拉链没拉!"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睡着了,我抛出了这句话。 这次,云易风有反应了,他闲闲说道:"没拉拉链的是你。" 我忙低头,果不其然。 就像那一堆明星挤在一起唱的那首奥运歌"我家大门常打开"一样,我家裤子的大门也是大开的。 黑色蕾丝内裤,暴露无遗。 我寒食色居然还有些廉耻之心,脸红了红,马上低头将拉链给拉上了。 接着,我像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继续道:"易歌,他是真的喜欢音乐,你打碎他的梦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心的。" 云易风冷眼看着我:"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所以才会问你。"被他顶了这么一句,我也不动气。 不过,也不敢动气。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快。 这不,我们出来时,还有微光,谁知才行驶了不到十多分钟,那天空,就像吃了奥利奥饼干拉出来的便便,黑得吓人。 看得出来,云易风是被小乞丐给气噎了,所以想出来散心,并没有真的要去哪里。 我劝道:"回去吧,不然易歌又要担心了,你也是,做哥哥的,明知道弟弟处于青春期也不让让他。我妈处于更年期时,我和我爸活得像两耗子似的,吱都不敢吱一声。" 云易风没理会我。 但隔了会,他便对司机道:"回去吧。" 我吁口气,终于要回去了,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我肚皮都快贴到脊梁骨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夜路走多了也会遇上鬼。 我不知道云易风平时被偷袭的几率是平均多少天一次,但今天,我就好死不死地跟着他被袭了。 那司机,在听见云易风的话后,不但没有转头,反而一踩油门,飞快地拐进前面的一个僻静的胡同口里。 云易风眼中精光一敛,伸手了那司机的后颈。 于是,叛徒司机哼都没哼一声就昏过去了。 在惨白惨白的车灯的照射下,一群痞兮兮的混混拿着各种武器向我们踱来。 云易风本想快速爬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可是其中一个混混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将车的几个轮胎给划破了。 云易风快速将车子所有的门窗锁死,接着,他转过头,将手机递给我,镇定地说道:"打电话给龙三,还有,躲在车里,不准出来。"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黑,风高,杀人夜。 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了这句话。 云易风不愧是老大,临危不惧,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也镇定得很。 估计是上次在酒吧中,亲自参与了一次帮派斗争,有了实践经验,在打电话时,我的手,居然没怎么发抖。 我快速而简洁地将这里的情况通知了龙三。 虽然龙三人品不好,但对云易风还是很忠心的,一听说大哥遇险,着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即就招呼着兄弟往这里赶来。 等打完电话,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前面已经是血雨腥风一片了。 云易风一个人站在中心,其余的人,全都拿着家伙往他身上招呼着。 不难如此,有三个混混发现了我在打电话求救,也都拿着武器,跳上了车,开始疯狂地砸着车顶还有车窗玻璃。 我的心,在滴血。 多好的车啊,就这么被砸了,也不知买保险没? 这群人的阵仗,那是真的大啊。 不过还好,云易风似乎是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车的玻璃质量才叫一个好啊。 这大冬天的,那三个混混都砸出汗来了,这玻璃还是完好无损。 砸到最后,这群混混居然砸出了激情,脱起衣服来了。 那身材,才叫一个……排骨加惨不忍睹啊。 不过也是,那些像金刚般强壮的混混都去围攻云易风了,这几个没本事的瘦皮猴只好来对付我。 我没事干,就在车里数着这些人的肋骨玩。 还真是根根分明啊,真是羡慕。 正在打量着,眼神一飘,不小心就看见了云易风那。 他们的战况才叫一个激烈与惨烈。 当然,惨烈是形容围攻云易风的那群人的。 云易风不愧是经常打杀的人,那动作,才叫一个干净利落。 只见他倏地拉起一个小混混,手脚如闪电般一晃,混混顿时就手断脚断肋骨断了。 所以,以云易风为中心,半径一米之内都没有活口。 云易风的速度和狠劲都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豹子。 他眼中的霍亮与气势,令人不敢逼视。 他身体的每根线条,都透露着凌厉。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蓄积着无穷的力量。 这样一来,逼得那些混混不敢上前。 这时,敌方为首的那个人高喊道:"快给老子上,谁打了他一下,就奖励一万!把他伤出血了,就奖励五万!打断他的一根骨头,奖励十万!" 说实话,这招不错,很值得我学习一下。 下次,我也可以站在帅哥云集的场所大声诱惑道:"谁让我摸他的咪咪,奖励10块!让我摸他的屁屁,奖励50块!让我摸他的小弟弟,奖励100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小混混和我一样,全是些见钱眼开的主。 一听见首领的话,马上拿着武器,向云易风扑去。 瞬间,场面变成了一群豺儿郎围攻猎豹。 我的耳边,立即响起了在《动物世界》中,赵忠祥叔叔那充满深情的画外音:"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小豹子汤姆被一群豺狼围攻,汤姆奋力抵抗着,他明白,自己不能倒下,因为他的巢穴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杰里……" 车中的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我的眼前,一群纯爷们在打架。 那肌肉贲张,那汗水滴答,那鲜血飙风,那堆雄性激素扩散。 因此,我体内的肾上腺素,像牛市中的指数一般,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正涨在兴头上,忽然,一个混混,一个卑鄙的混混趁着云易风在对付同伴的时刻,拿着把西瓜刀,脸部扭曲,口歪嘴斜地往云易风后背上一砍! 顿时,云易风的身子,僵硬了下。 但是,他没多做停留,倏地转过身去,一脚踹向那混混的心窝子。 于是乎,那混混就像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飘啊飘啊,最终撞在了一根电线杆子上,"夸夸夸夸"地滑了下来,"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了。 不过,在晕死过去之前,他染血的嘴角含笑,心满意足地说了句话:"五万块,我,我又可以打好多天的劲舞了。" 在云易风转身的那瞬间,我看见了他后背上的伤口。 五寸长,衣服被划拉破了,血正汩汩流出,浓稠得吓人。 这么一来,我那刚才还像牛市指数一样疯长的肾上腺素,便像那万恶的中石油股票一般狂跌。 云易风每动一下,便会扯动背上的那道伤口。 我看着都痛。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动作开始有些滞涩。 于是,又被趁机暗算了几道。 有了鲜血的滋养,那些豺狼一个个像是凶红了眼睛,不要命似地拿着武器往云易风身上招呼。 这下,我开始着急了。 再怎么着,云易风也是小乞丐他哥哥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想起小乞丐那水嫩的脸颊,瞅一眼云易风那身诱人的肌肉。 我磨磨牙齿,决定还是出去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此刻,那三个砸车的瘦皮猴已经砸得精疲力竭了。 我瞅准时机,趁其中一个瘦皮猴在车门边休息的时刻,猛地将门一推。 "咚"的一声,那瘦皮猴就给撞飞了。 然后,我跨出车门,捡起那个摔落在地上的铁锤。 接着,双手举起,向另外两个还没回过神来的瘦皮猴头上一砸。 只听两道闷响,俩小混混"嗷"了一声,就躺地上挺尸了。 本来,我打算砸砸他们的脑袋瓜子也就算了。 但是,这三个瘦皮猴居然敢用自己那排骨身材来玷污我的眼睛,害我回去不知要用多少张美男图片来忘记那华丽丽的排骨。 一想到这,我就怒上心头。 俗话说,最美不过夕阳红,最毒不过妇人心。 所以,我决定,使出天底下最毒辣的一招——弹他们的小鸡鸡。 在黑夜的笼罩下,我的眼睛闪现出了阴毒的光。我冲过去,拖着他们的腿,把三人排成一排,动作熟练地褪下他们的裤子。 接着,我将中指搭在拇指上,凑近他们的小弟弟,狠狠一弹。 顿时,他们的四肢便开始抽搐了。 我的手指,在那三根命根上来回弹着,边弹边HIGH唱着: "来来,我是一个苹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来来,我是一个香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个菠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 弹到最后,三人开始口吐白沫了。 我的声音,高亢入云,悦耳动听。 那边正在激战的一群人都停下了打斗,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有惊诧的,有震惊的,有害羞的,还在艳羡的…… 虽然表情不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那就是——缩紧自家的小弟弟。 看来是感同身受了,不愧是好兄弟。 原来,道上混的,也有真情啊。 而云易风看着我,那眉毛,又开始忍耐般地抖动了。 我觉得,这个人非常不懂得知恩图报。 怎么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吸引那边想扁他的人的注意力,目的是为了帮他啊。 但云易风的脸上,却露出一副"我为什么会和这个女的是一伙"的羞愧样子。 所以说,这个世道,人心隔肚皮。 我的一颗如水晶般剔透的真心,就这么被人给践踏了。 可惜的是,我这一招,并没有拖延太长的时间。 那群混混的首领硬生生收回目光,大叫道:"别管那个疯女人!砍云易风,现在,嗅们涨价了,谁打了他一下,就奖励两万!把他伤出血了,就奖励六万!打断他的一根骨头,奖励十一万!" 这么一来,所有的混混也都硬生生收回目光,继续围攻云易风。 敌人实在是太多,像蝗虫一样,直往云易风身上扑。 转眼之间,他腹背受敌,大腿挨了一下,顿时支持不住,蹲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眼神亢奋的混混拿起根棒子,猛地砸向云易风的后脑勺。 看得出,那人是使了全力的。 这一棒下去,估计云易风的脑浆都要被砸出来。 我不禁暗道一声:"好狠!" 想我们家那砸人的始祖柴柴,拿着板砖,一般都只下三成力,把人敲哭了,也就罢手。 而我,要狠一点,致力于把人的脑袋给砸成四边形。 岂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些人,居然要把自己同类的脑浆给拍出来,实在是没道德,没水平,没人品,没技术含量。 于是乎,天空一声巨响,我寒食色横空出场。 我站在包围圈外,大吼一声:"不想被弹小鸡鸡的,就给我死克!" 招数是很仍效的,那些小混混立马为我让出了一条路。 我从突破口快速进入,一铁锤砸向正要行凶的那人脑袋上。 那人吃痛,手上的铁棒也就掉落在了地上。 我一脚把铁棒踢给云易风,接着趁那行凶混混还没回过神来,便举起铁锤,"咚咚咚"三下,成功地把他的脑袋给敲成了四边形。 然后,我快速移动到云易风身后,帮他守护后方。 我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背脊。 云易风那低沉的笑声直接传入我的身体中:"没看出来,你这女人,真够厉害的。" 废话,不厉害能在你脸上坐两次? 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是,可没胆在他面前这么说。 这要是勾起了云易风的新仇旧恨,他不顾势把我给喀嚓了? 所以,我甚低调甚谦虚地说道:"兄台,过奖,过奖。" 这边厢,我们还没客气完,那些蝗虫混混便向我们扑过来了。 于是,我和云易风两个人,你耍铁棒,我拿铁锤,夫妻双双把人砸。 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有霹雳娇娃的风范。 顿时,那缩小的B罩杯又涨成了D罩杯了。 正在洋洋自得,我忽然发觉形势有些不对劲了。 原本以为,道上混的,会比较有男人气概。 岂知,这些人,全是一群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 估计是觉得,我的力气和杀伤力都比云易风要小,所以大部分人都团结起来攻我。 我怒火中烧,决定要杀鸡儆猴。 我就砸出一个人的脑浆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当我是软柿子。 于是乎,我像高举毛爷爷和邓爷爷的理论旗帜一般,高举起了手中的铁锤。 铁锤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与此同时,我在对手惊惶的眼睛中看见了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口歪眼斜的自己。 确实是有些影响市谷市貌。 所以,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锤子下去,绝对是能造成生灵涂炭的级别。 当铁锤举到最高点时,我的脸也扭曲到了极限。 灭魂之锤即将落下。 我闭上眼,猛地向面前的那人一砸。 但是,预想中的惨叫并没有响起。 难道是砸死了? 我疑惑地张开眼,却看见,那人正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人,除了在瑟瑟发拦,外加裤裆湿了之外,没什么伤口。 再定晴一看,我发现问题所在了。 我的铁锤,只剩下了一个木柄。 上面的那坨铁,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用那木柄狠狠地往那人头上猛打。 然后,他就安息了。 那么,那坨铁空间支了哪里? 我带着疑问转身,倏地就看见了答案——云易风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他的脑门上,有个很高很肿很青的凸起。 最可怕的是,在他的身边,就是我消失的那坨铁。 重要人物已经给砸晕了,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的胸,瞬间又缩回了B。 我疑疑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询问那些混混:"他,真的是……我砸的?" 那群混混非常给我面子,整齐地点着头。 顿时,我心戚戚。 可怜的云易风哟,你在刀光剑影与枪林弹雨中都挺过来了。 没想到,居然牺牲在同伴的飞来铁锤下。 这是一个悲剧哇。 悲叹完毕以后,我抬头,却看见了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三个被我用铁锤砸晕又被我扒下了裤子再被我弹小鸡鸡弹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瘦皮猴。 好死不死地,他们居然现在醒了。 我寒食色确实是流年不利啊。 眼见着这群人狞笑着向我走来,我忙用手指甲去掐云易风的皮肤,希望他在这类似M的快感中能亢奋地清醒过来,帮我一把。 但是,这厮估计是被那坨铁给砸狠了。 我都快要把他的皮给掐破了,可说呻吟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下,我彻底绝望了。 就在那群豺狼慢慢悠悠地举起武器,想要砸我脑袋瓜子时,我举双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接着,我抬起一双眼,泫然若泣地望着他们,道:"可不可以……只砸他就好?" 为首的那个人奸笑着,一字一句地,不紧不慢地,字字清晰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不,可,以。" 闻言,我欲哭无泪。 道上混的,全是群毛毛虫! 还没腹诽完,下一秒,无数的武器就高高举起,向着我这个弱女子头上砸来。 我明白,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我的脑袋,绝对会被砸成多边形。 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后悔得不行——早知道会死得硬梆梆的,我那天根本就不应该客气,一口把送上门来的小乞丐吃了该多好。 吃了嫩草,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啊。 可惜,已经错过了。 不过,还可以补救的。 于是,在武器即将落在我头上时,我再次将双手举起,做了次暂停的姿势。 "你还有什么废话?!"为首的那位大哥有些不耐烦了。 "拜托……"我请求道:"即使是死,也请让我做个饱死鬼。" "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去给你买盒饭,接着伺候你吃完了再杀你?!"为首的大哥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你当我们是慈善机构?" 他哼的那一声,中气特足。 那鼻毛,像两丛小草一样,暴露在外,迎风张扬。 "不是的。"我摇摇头:"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就好。" 说完,我对着月亮嚎了一嗓子,成功地幻化为野狼。 接着,我低下头,两只母狼爪子不停地在不省人事的云易风身上摸,抓,掐,揉。 咪咪,屁股,大腿,手臂,胸肌。 我摸,我掐,我啃,我咬! 在短短的一分钟内,我将云易风这坚硬的豆腐给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了。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口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 不得不佩服自己一个。 吃完之后,我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接着闭上眼,大义凛然地道:"来吧,动手吧。" 那群混混似乎是被怔住了,好半天,那首领才底气不足地喊了句:"动,动手!" 接着,各种武器挟带着劲风扑在我脸上,刷得我脸颊生痛。 各种奸佞的笑声传入我的耳中,刮得我耳膜生痛。 即将到来的剧痛的恐惧在我心上。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膀胱的位置。 娘咧,这次我这颗号称天下第一硬的是不保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如救世主般的声音响起:"住手!" 接着,就是一阵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唏哩哗啦的打斗声。 救兵来了! 闻声,我的心,就像坐了升降机一般,由膀胱缓缓地升到胸腔。 龙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冲到我们面前,像死了祖宗一样大喊道:"云!哥!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们!这!群!兄!弟!啊!" 那声音,才叫一个响彻云霄,才叫一个催人断肠,才叫一个凄惨悲怆啊! "没事,你们云哥只是暂时性地晕过去了。"我安慰道。 被我屁股坐了两次都没事,怎么可能被一坨铁给砸死呢? 这哥们,也太不相信自己大哥了。 龙三边垂泪,边细数着云易风身上的伤口:"背上一刀,脚上一刀,胸口一刀,头上被砸青了,衣服……他们这禽兽,居然把龙哥的衣服也给撕破了!" 其实,那衣服是我刚才吃豆腐时,太过激动,不小心撕破的。 不过看龙三此刻比我当时还要激动,我便知趣地噤声了。 龙三检查完伤口后,猛地抬起头来,问道:"是谁?!这些伤是哪些兔崽子打的!" 我被他那双眼睛给吓住,忙抬起手指,一个个地为他指着:"背上这刀,是那个人砍的,腿上这刀,是那个人砍的,胸口上这刀,是那个人砍的。" "那么,云哥额头上的作品呢?!"龙三的牙齿磨得尖尖的,似乎是要把人的脑袋给啃下来:"我要把那个动手的家伙给碎尸万段!" 我吞口唾沫,嘴角僵硬:"为什么,单单要砍那个人呢?" "云哥一向身强力壮,那几处刀伤,不过是皮外伤,只有额头上这处,才是重伤。"龙三双眼被怒火烧得要冒烟了:"是谁?!究竟是谁做的!快说!" 我被他这么一吼,吓得全身细胞乱窜,手随便往那群混战中的人一指,道:"是,是他!" 接着,我就看见龙三"咚咚咚咚"地冲了过去。 然后,我就听见那个倒霉蛋的惨叫声。 最后,我就看见一个瘦小的不明真相的身影在空中翻飞,刚落在地面,便被人一脚踢上天空,再落到地面,又被人一脚踹向天空,就这么周而复始地被踹着。 我捂住眼睛,长叹口气。 造孽的娃子哟,你被人这么踹到底是为哪般啊? 正在这时,我敏感地察觉到一丝锐利的目光正牢牢地盯着自己。 下意识垂头,竟然看见云易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用一双闪着灼灼光亮的眼睛盯着我。 顿时,我的脚趾丫丫缩紧,整颗心,又降到了膀胱那里。 好半天,我才僵硬地扯开嘴角,笑道:"那个,呵呵呵呵呵呵呵,你醒了?" 云易风没有回应我,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阴森得吓人,活像是我睡了他老婆似的。 不过,仔细回忆了下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觉得,就算是他砍我一百次也是在理的。 我心一有愧,整个人就变得低声下气了,便讨好般地说道:"那个,我们安全了,你,你不用担心了。" 云易风并没有领我的情,而是从鼻子中哼出一声。 无怪乎大家喜欢以貌取人了。 这从鼻子中哼一声的动作,由刚才那人做来,鼻毛飙飞,才叫一个龌龊。 而由云易风做来,却尽显他的冷峻内敛英气等等等等。 连哼都哼得这么有品,不愧是被我寒食色狠狠吃过豆腐的男人。 哼了之后,云易风边抚摸着额头的青紫,边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安全是很难保障的。" 闻言,我甚愧疚,也甚委屈。 我哪里知道那铁锤是三无产品,一碰就坏呢? 我怀疑,那铁锤的制造商,指不定还是乔帮主他们呢。 想想看,警察叔叔们为了减少犯罪率,就在武器上动手脚,让道上混的,死一个少一个。 实在是歹毒啊。 另外,我还觉得,我和云易风的八字确实是相克。 自从遇到我,他倒了不少次霉了。 我估摸着,这要是云易风哪天脑袋发热,一个不小心把我给娶了,那肯定是当夜便会嗝屁的。 就像是咱们童遥同学常说的那句充满宿命意味,能瞬间让他的气质提高好几层的那句话一样——这就是命啊。 对了,童遥还躺在医院中,等会记得叫柴柴去照顾他。 而此刻,我非常想拍拍云易风的肩膀,将这句话传递给他。 不过考虑到他可能会一掌把我拍飞到月球上,去跟月兔抢青草吃,我也就作罢了。 还是等以后我把骨头练硬,把胆子养肥了之后再说吧。 云易风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我撕扯成条形的衣服,眉间蒙上了疑惑的神色。 我抬头看看天,今晚的月亮,真圆的说。 云易风将手,轻放在自己臀部,摸着那被我掐得青紫的肉,眉间的疑惑之情更盛。 我低头看看地,这水泥地,真硬的说。 云易风定睛,看看自己那赤裸的胸膛上,被饥渴的我啃的一粒粒小草莓,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 我假寐,今天的梦,真噩的说。 虽然我闭着眼,但还是感觉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慰烫着我的皮肤。 云易风那低沉的有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究竟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 我扭曲下僵硬的脸颊,扯动下僵硬的嘴唇。 然后,我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这招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因为,云易风浑身开始散发阻塞的小宇宙了。 看样子,他是在思考该一掌把我拍到月球,还是一腿把我踹到火星。 但是,有句老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没错,我就是那拍不死的小强,歼不灭的祸害。 在云易风正准备灭我之际,那个混混头头被抓住了。 但此人是个硬骨头,不仅没有求饶,反而对着云易风大叫道:"云易风,你别以为今天逃过就算了,告诉你,这次是你,下一次就是你那宝贝弟弟!,我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们东区作对!" 在这句话之后,我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云易风。 杀气。 浓浓的杀气在他身上翻滚。 虽然每次见我,他都是一副想灭我的样子。 但是,那种灭,只是想将我揉成一个圆团,接着狠狠一踹的那种。 可是现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实实在在的,属于黑暗的杀气。 没有等任何人的反应过来,云易风便来到了那人面前。 他一拳,准确地击打在那人的腹部。 那一拳,似乎是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将那人的腹部都打出了个洼陷。 那骨头与皮肉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让我头皮发麻。 那人脸色变得惨白,"哇"的一声,吐出了许多的东西。 水,血,浊物。 像是胃已经被击打得裂开一般,他不停地吐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内脏都吐出来。 那身体,痛苦地痉挛着。 云易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他直视着自己。 云易风此刻的眼神,像是死神。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们敢动易歌一根汗毛,我发誓,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让东区覆灭……我云易风,说到做到。" 说完之后,他手一松,那人"咚"地一声摔在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架打完了,也该回家了。 和来时一样,我和云易风,坐在车的后座上,各自看着窗外。 很久很久之后,我道:"原来,你是为了易歌着想,才不让他学习音乐的。" 闻言,云易风的身子僵硬了下。 我看着窗外,继续道:"你害怕,如果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易歌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到时候,便会受人宰割。" 云易风虽然没有做声,但那只手,慢慢地握紧了。 看云易风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个不善言语的铁汉,遇到一个正处于比更年期还无敌的青春期的弟弟。 两人的荷尔蒙都多,碰在一起,你不愿说感性的话,我也不关于剖白自己的内心。 大家硬碰硬,只能伤害彼此。 车窗外,夜深深,沉寂寂。 不知为何,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你还是好好跟易歌谈谈吧,他也不算是个任性的孩子,不过呢,就是脾气不太好,像你。" 闻言,云易风的下颚线条紧了紧。 他的声音很安静,像是一种叹息:"他是不会理解的。" "你总是这样说,但是,你又不是易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理解?"我反驳:"他是你弟弟,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云易风沉默良久。 黑暗的车厢中,他的轮廓,充满了男人的气息:"虽然我和易歌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我们的关系是很亲密的,从小,我教他篮球,教他游泳,教他击剑……我也知道,音乐对易歌而言,是很重要的。我曾告诉爸,说我会继承他的位置,请他让易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开始反对了呢?"我好奇。 云易风的眸子,如漆黑的夜空,深邃,像染上了浓浓的墨:"你知道吗?我爸当时听了我的话,只说了五个字'你会后悔的',而直到他去世之后,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和易歌,出生在这条路上,即使想偏离,许多的力量也会钳制着你。我们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仇恨与恩怨需要解决,没有对错,只有打杀。我想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些人并不会因为易歌的没有参与而放过他。现在,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易歌平安,但是,如果有天我出了意外,他将会成为一只羔羊,任人宰割……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你想让易歌现在开始进入你们这个圈子,发展人脉,建立势力,以图将来有自保的能力,是吗?"我问。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云易风点了头。 "可是我有预感,你会长命百岁,能够用自己的势力保护易歌。"我道。 "预感?"云易风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种嘲讽。 不是对我的嘲讽,而是对他会长命百岁这个预感的嘲讽。 "我认为,"我看着云易风,虽然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但我还是看着他的:"我所猜测的你长命百岁的几率和你所认为的自己会半途嗝屁的几率是一半一半吧……为什么你对前一半的几率视而不见呢?" 云易风不语。 我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是真多,不过反正云易风也对我没有好感,我就干脆把自己的心里话全倒了出来:"如果你这辈子是长命百岁,但是却只能看着易歌放弃自己的梦想,消沉下去,这样好吗?" 云易风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眸子里明灭几番。 我伸伸腿,挺挺胸,吁口气道:"你也是想让易歌快乐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更加努力巩固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好好保护易歌,让他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永远快乐下去,不就好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毕竟在一个人的人生中,快乐才是第一位的。" 云易风自始自终,都没有做声。 我看自己还剩下些口水,还能够酝酿出一句话,便拍拍他的肩膀,玩笑似地说道:"其实呢,只要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的生命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说完之后,我自认为这话说得还挺有趣的。 刚准备仰天傻笑一阵,谁知云易风眼中一个冷茫扫来。 我立马哽住,只能讪讪地缩回自己的爪子,知趣地蜷缩在另个角落。 终于,我们又回到了云易风家。 刚进屋子,我便听见楼上传来高分贝的砸门声,还有小乞丐的吼叫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听见没有!" 云易风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个手下报告:"云哥,二少知道你遇袭的事情,拼了命似地要去救你,我们拦截不住,又怕他去的话,会有危险,只能斗胆将二少继续关在屋子里。" 闻言,我用手肘碰碰云易风:"看,你弟弟多关心你。" 云易风看上去似乎还是对我无视,但是,他的眸子中,有些东西,正在舒卷。 他什么没说,直接走上楼去了。 我估摸着他是想去和自己弟弟谈谈,也不欲打扰他们,便自己去到厨房觅食。 别看这些人是黑道,但还是挺会享受生活的,冰箱里什么都有。 可惜乔帮主不在,而我打架也打累了,没力气做菜,只能拿了盒饼干出来啃。 正啃到兴头上,一个小弟模样的人扭扭捏捏地进来,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垂着眼,声音像蚊子在哼哼:"那个,那个……那个……" 他那个了半天,也没那个出什么来。 趁着他在那个的当,我的脑细胞也开始活动起来了,开始猜测他要说的话。 他说:"那个,美女,我看上你了,有男朋友不?如果有,介意换一个不?" 我答:"讨厌,讨厌,讨厌,人家成年还不到十年呢。" 或者。 他道:"美女,想看我跳脱衣舞不?一百块一次。" 我答:"好的,这是五块钱的定金,先把下面露一露,我再决定看不看。" 正当我想入非非,口水滴答之际,这个小弟终于说了完整的话,他娇羞地道:"大姐,你……你能给我签个名不?" 我脚步猛地踉跄了下,非常不容易,才把身子给稳住。 那小弟看着我,眼神晶亮,像是看见了传说中的霍元甲似的:"大姐,我亲眼看见,在云哥昏迷的关头,你奋不顾身,勇敢地挡在他的面前,在这么多的铁棒之下,你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惧色,实在是位大英雄!" 小弟边说着,边将袖子掀开,递给我一只笔,道:"大姐,你就签在我手臂上吧,我要请刺青师傅把你的名字给刺在上面。 62小乞丐说,我想抱你 此刻,我实在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该哭还是该笑。 没法子,我只能提笔,在他要求的地方签上了我的大名。 谁知,这事是一传十,十传百,后面十多个小弟全都冲进厨房来,缠着要我给他们签名。 我边签边默默垂泪。 这要是能有这么多人抢着到我面前跳脱衣舞,那该多好啊。 等签完最后一个人时,我忽然想到,要是这签名被乔帮主给看见,他肯定要把我给灭得干干净净,纤尘不剩的。 但是,这群小弟个个看我的眼神都盛满了崇拜,全认为是我救了他们的大哥, 奉我为神明。 等他们喜滋滋地带着我的签名出去后,我继续啃饼干。 啃着啃着,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 我费力地想了一分钟,最后终于想起来了一还没给童遥同学打电话呢! 鉴于我的手机已经被他们给没收了,于是,便小跑步来到客厅,拿起电话,费 了九牛二虎之力,绞尽脑汁,总算是回忆起了童遥的手机号码。 电话才响一下便接通了。 那边的童遥听见是我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 "你在哪呢?我打电话去你医院,你同事说你中午被一个面貌不善的男人给带走,打你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手机又是关机,你没事吧?"童遥同学的语速挺快的,和他一向的慵懒不同,就像是涓涓细流的泉水忽然变得湍急一般。 "我被人……"我本来想说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但考虑到童遥脑子被砸了,还是别让他担心了。 于是,我改口道:"我找到小乞丐了,现在正在他家里帮他处理一些事情,我……啊!" 正在我打电话报平安之际,手中的电话倏地被人给夺走。 我猛地一惊,抬头,看见了云易风,不禁皱眉:"你在干嘛呢?" 云易风刚毅的嘴角动了动,道:"难道你忘了,自己还在被我囚禁中吗?" 说完,他将电话收了起来,并且嘱咐手下,不准让我接触电话。 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咬他的屁股! 可惜,我是块肉质不怎么鲜美的鱼肉,云易风是刀俎,只能任他宰割。 此刻,云易风那石雕般的脸向着楼上的方向侧了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水嫩的小乞丐居然下楼来了。 "你不关他了?"我好奇。 云易风看着我,忽然发出一声笑,低沉中带着磁性,震动着人的皮肤,微微发 麻。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种黑暗的华丽:"我决定,相信你一次。也许 ……我真的能长命百岁。" 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了:"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易歌去学音乐了?" 云易风点点头,那深邃的轮廓划动着空气。 一股不属于屋子里的暖意随着他的动作向我脸上扑来。 说完,云易风便走开了。 我转过头,却发现小乞丐的神情,是一种被郁郁压抑的兴奋。 我好奇:"怎么了?你哥不是已经答应支持你的决定吗?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不是的!是因为……"小乞丐恋恋她望了我一会,接着道:"我明早就要走 了。" "明早?"我讶异地挑眉:"怎么这么快?" "那边的学校已经开学,我哥说,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刚才就打电话 安排好了一切。"小乞丐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去维也纳了。" 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撇撇嘴,那多累啊。 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就算是再有趣的事情,也变得枯燥了。 我看,云易风这个人,是上个大号,也要自己的每条便便单手倒立后空翻360度垂直入水,还必须压水花。 "可是,食色……"小乞丐面带不舍:"我这么一去,以后,就很难和你见面 了。" 我没理他,只是拿着一双眼晴在屋子里四处瞅。 小乞丐于悲伤中有丝好奇:"你在找什么?" 我眼晴一亮,沉着地吩咐道:"把你身后那水果盘递给我。" 小乞丐弄不清我的意图,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我把那水果盘拿在手上掂了掂。 不错,不错,重量,硬度,大小和砖头是一样的。 所以,我深呼口气,对着小乞丐的后脑勺重重一砸。 闷响一声。 证明小乞丐的脑子并不是空无一物,有内涵,我喜欢。 可是,小乞丐就不怎么喜欢了。 怒火,差点把他的眉毛给烧着了。 他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低吼道:"老女人,你干什么呢!" 闻言,我心甚慰。 我那可爱的小乞丐又回来了。 我故意板着面孔道:"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应该高兴才走!再说,以后,我们每天可以视频啊,那不就算是见面了?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必须要裸上身……当然,要是你非要裸下身我也不会反对的。" 小乞丐垂下头,嘴角微抿,低声道:"你说得没错,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是应该高兴才是。" "这才对嘛。"我边说,边悄悄掂着手中的水果盘,准备趁着小乞丐不备,弄次砸他的脑袋。 我说过,我的目标是,将小乞丐的脑袋砸成四边形。 眼见着他就要远走他乡了,我要抓紧时间才是。 于是乎,我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眼含凶光,狠狠地拿着水果盘往小乞丐的后脑勺上招呼。 可是,就在这时,小乞丐抬头了。 我赶紧以闪电般的速度抚平脸上的凶狠表情,收回尖利的爪子。 速度太快,一不小心,脸抽筋,手抽搐,痛得我泪花直冒。 所以说,偷袭是个技术活。 我强忍着剧痛,用世间最平和最若无其事的眼神望着小乞丐。 同时,小乞丐也望着我。 他眼中的某种情绪,像灰烬中的火星一般,明灭不定:"食色,我……" 我静静地等待他说下去。 但是,小乞丐眼中那璀璨的精光闪了闪,最终隐藏在浓翘而细致的睫毛后了。 他没有多说,我也不好多问。 沉默会后,大家便各回各房,各躺各床了。 我睡的房间是客房,有张宽大而舒适的床。 其实,房间中,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床却是不可或缺的。 吃喝玩乐睡,全可以在上面进行。 当然了,也可以在上面拉撒,如果你是重口味的话。 我没有认床的习惯,加上这床睡着的确舒服,于是,躺下没几分钟,我就进入梦乡了。 梦中,我左手抱着尹子维,右手抱着吴彦祖,笑得唏哩哗啦,口水直飙。 正在这时,迷迷糊糊的我,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正在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艰难地将眼睁开了一条缝,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浴抱的美男。 他背着光,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眼晴,却灿若星辰。 我的嘴,慢慢咧开,一直咧到耳根子上了。 看来,我寒食色的功力又提升了。 现在做梦居然能有真实的触觉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正在我欣喜之际,那人将白色浴衣褪下。 虽然我此刻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但还是看清了那人梦幻般的胴体。 月光之下,他赤裸的身体,像扑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美得不可思议。 他的身体,有着男孩的柔软与青涩,同时,也有男人的力量。 两种特质,混合在一起,迸发出一种吸引。 稚嫩的男人,更能激发女人心底的渴望。 每个女人血液中,都有男性的特质。 我们,也想要征服——在面对这样的青涩与稚嫩时。 他的骨骼,带着纤细。 他的肌肉,是精瘦的。 他的皮肤,有着凉凉的滑腻,像是丝绸。 他掀开盖在我身上的棉被,俯下身子,用略为颤抖的手指,一颗颗解开我的睡衣纽扣。 然后,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我颈脖的每一条纹路之上。 那气息,挟带着他体内那亲草般的味道,清新,柔嫩。 还有他的头发,那细致而柔软的头发,就这么抚在我的下巴处。 那种触觉,带来微微的痒意,直切我的神经末梢。 我惬意地呼吸着。 一股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一丝一缕地萦绕在我的鼻端,潜入我的体内。 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是梦境。 这时,他的手,一双细腻年轻的手,从我的睡衣下摆伸入,来到了我胸前的浑圆处。 手,在摩挲着,搓揉着我女性的特质。 动作,带着生涩与一丝激动的颤抖。 那双手,是灼热的。 但我的体内,却猛地迸发出一种寒冷。 那是一种透骨的寒冷,在我的血液中奔流,让是彻底地清醒过来。 是的,那沐浴露的香味,和我刚才所用那瓶的一样。 而我刚才用的那瓶,是从小乞丐那里拿的。 也就走说—— 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埋在我胸前的那颗有着干净柔软头发的脑袋。 是的,就是小乞丐。 我那个气啊。 这个小乞丐,一次明攻,一次暗压,难道是看我好欺负? 但那股气,没持续三秒钟,就烟消云散。 因为,我看清了此刻的小乞丐。 月光下,他的眼晴里,盛满了醉人的迷雾。 他的脸颊,有着绮靡的情欲的红润。 他的嘴唇,因为激情而饱满,像是盛开的花辫,丝绸的质感下,有着娇艳的汁依在流动。 诱惑着人去吮吸。 月光在他赤裸的锁骨上流溢而过,逸出了性感的弧度。 现在的云易歌,是个小小的清纯的尤物,让人恨不得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于是乎,我的口水,又开始泛滥了。 我的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的小腹,又开始有火在燃烧了。 漆黑的夜。 圣洁的银辉。 柔软的大床。 赤裸的男人压在半裸的女人身上。 这,是今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时刻。 接下来,百分之百应该是十八禁的画面。 是的,十八禁吧,十八禁吧! 吃了这棵送上门来的嫩草吧! 我身体内每一滴母狼的血液都在这么叫嚣着。 但是,我那该死的,还唯一剩下的一点良知在阻止着我。 它在不停地警告着我,眼前的这棵草是多么的嫩。 一口咬下去,他的根就会断的。 我努力地找回了自己仅存的理智,手缓缓她摸向床头柜。 柜子上,只有一盏台灯。 无论是硬度,大小都不能与砖头相比。 但是,将就吧。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是,就在我的手即将要拿起那盏台灯时,另一只手却抢先将台灯扫到了地底。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几个小时不见,小乞丐机灵了! 于是,我只能转头,瞪着小乞丐,严肃地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与多么地白痴。 小乞丐想干什么? 他现在这个动作,明显地就是想干我啊。 但是,人家小乞丐是个读书人,便用比较文稚的方式回答了我的问题,说出了自已的愿望:"食色,我想……抱你。" 小乞丐的眸子,像银河一般,深邃的黑中,有无数的星辉闪动。 每一下璀璨的亮光,都戳在我的心上。 我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强行移开眼睛,不去看他。 窗户是紧闭着的,外面似乎是起风了,树叶在不停地摇动。 但从屋里看去,却是诡异的无声。 小乞丐忽然将头埋在了我的肩窝处。 他像个脆弱的孩子,在恳求着:"食色,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会回来的,但是……但是我很害怕,害怕等我回来的那天,你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食色,我不想让你忘了我。求求你,让我抱你一次,让我记得你身体每一个毛孔散发的香气,让我记得你身体每一寸肌肤上的纹路,让我记得你在我怀中迷乱的样子……食色,只有这样,你才会请楚地记得我……食色,我真的不想被你忘记。" 小乞丐的呼吸,带着急促,还有丝让人心疼的软弱。 我的心,开始动摇了。 给,还是不给,这是个问题。 还是个大问题。 本来,有小乞丐这个尤物在怀,已经够让我意乱情迷的了。 而现在,他又说出了这样感性的话,简直就是在用一个隐形的大锤子,一下 下地捶打着我的心。 我那本来就不太坚定的立场,开始在微微地动摇了。 此刻,小乞丐差不多是压在我身上的。 我和他的身体之间,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为了纾缓自己强行压抑的欲望,小乞丐的灼热抵着我的私处,并不停地摩挲着。 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情欲之门。 我的身体,开始有了渴望。 我的脑海,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成白色。 小乞丐的皮肤,紧贴着我的。 那种年轻肌肤特有的滑腻,覆盖在我身体上。 就像是最上等的丝绸,滑过手背的感觉。 一种奢侈的华丽。 我非常想对着月亮嚎叫一声,接着,化身为一匹饥渴的母狼,不顾一切地向着 他扑过去,把小乞丐给啃噬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 情欲,化作磨人的搔痒,细细碎碎地爬上我的骨髓深处。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是,我努力地警告着自己,不行,不行,吃嫩草是违法的。 更何况,在云易风的眼皮子底下吃了他弟弟。 到时候,可就是云易风把我砍得骨头渣渣都不剩下啊! 我决定,我要想些什么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抵扰小乞丐的诱惑。 柴柴的胸部……不行,不行,欲火燃得更猛了。 乔帮主的胸肌…不行,不行,欲火要烧到眉毛了。 童遥的屁股……不行,不行,欲火焚身了! 63灭火器……飞了 看来不能想人的,得想些其他恶心点的东西。 血,脓,内脏,痔疮,溃烂的伤口,肠穿肚烂…… 在回忆了自己所见过的最惨烈的车祸画面后,我悲哀地发现,我的欲火,是连消防队叔叔的高压水枪都浇不灭的啊。 眼见着自己就要失控。 眼见着悲剧就要发生。 眼见着我就要把自己那双罪恶的手,伸向小乞丐的裤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脸。 云易风的脸。 瞬间,那刚才还燃烧得跟什么似的怒火就这么不见踪迹了。 我不得不佩服。 云易风啊云易风,你果真不是凡人。 冷静下来之后,我果断地推开了小乞丐。 睹此情状,小乞丐的脸上满是寂落。 看着他那水嫩的脸颊,看着他那轻软细致的眉目,看着他那华丽丽的小锁骨,我又开始不忍了。 我的心,又开始左右摇摆。 两种声音在我的体内碰撞着。 "吃!吃了他!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不能吃!放过他吧,小乞丐不过是一个孩子!" 这两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吵得我头都晕乎乎的。 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奔出了房间,跑下了楼梯,冲到了后花园中。 路上,还不小心吓晕了两个守门的小弟。 也难怪,他们给我买的女式睡衣是纯白色,加上我头发披散,再加上我晚上走路一向是轻飘飘的,于是,一不留神,被误认为是鬼也是应该的。 来到后花园中,冷风吹入体内,使得我全身都是冰凉一片。 无形的寒冷,进入血管之中,凝结成一块块小碎冰。 持续地冻结着我的四肢百骸。 至深的寒冷,让我的头脑彻底清醒了。 我决定,用最科学,最理智,最公平的方法来决定,我究竟该不该睡小乞丐。 所以,我肃穆地伸出手,摘下一朵花,接着……一瓣一瓣地扯下。 "睡,不睡,睡,不睡,睡,不睡,睡,不睡,睡,不睡……睡。" 当扯下最后一瓣花瓣时,我嘴中念的,是睡。 我坚信,这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是老天,让我去睡了那个孩子。 是的,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无辜的。 雷啊电啊,你就向着老天的头上劈去吧! 于是乎,我对着月亮,深情地嚎叫了一声。 欲望瞬间就染红了我的眼晴,沸腾了我的血液,颤抖了我的身体。 想到小乞丐那迷人的身躯,那娇嫩的皮肤,那没被染指过的纯洁的肉体,我再也忍受不住,在心中低低地嚎了一嗓子:"小乞丐,张开你的大腿,姐姐我来了!" 嚎完后,我冲回客厅,跑上楼梯,奔进了那间即将发生十八禁场面的客房。 路上一不小心又撞见了那两个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小弟。 所以,他们再一次晕了过去。 造孽的娃子哟。 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熟练的技巧,最让人难忘的方式,夺走小乞丐的处男身! 但是,在推开门的那刹那,时间凝固了,空气停滞了,我的下巴脱臼了。 因为,我那赤裸的小乞丐失踪了。 现在,云易风正坐在床上。 我看着他,怔怔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失了魂一般地看着他。 黝黑的房间中,云易风的眼晴,似乎更加深邃了,像是被浓墨染过一般。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真丝的料子,紧紧贴着皮肤。 那完美的肌肉的轮廓,彻底展露在我面前。 因为隔着一层布科,有了朦胧感,更增添了一种吸引。 他的身上,散发着特有的霸气与内敛,像是一条豹子。 过了许久,我才能够开口:"易歌呢?" 我心中存着一丝希望。 希望听见云易风说他弟弟是去上厕所,一会就回来,他只是坐在这里帮他弟弟占位置。 可是,云易风残忍地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希望:"他被我锁回房间里了,放心,今天晚上,他都无法再来打扰你。" 闻言,我欲哭无泪。 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点燃我的欲火,却又拿走了我的灭火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如此残忍! 正当我的内心在哀嚎之际,云易风站起身来了。 他的身材,是高大的,这么一站,屋子像是瞬间就狭窄了许多。 他缓慢地走向我。 我这才发现,他就连拖鞋,也是黑色。 他在我面前站定,微微垂头,看着我。 我必须承认,每当他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我时,我总会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我看着他的黑拖鞋,看着他的黑衣服,忽然问了句话:"为什么你们总是穿黑色?" 云易风平静地说道:"因为大家都穿的黑色,你一个人穿其他颜色就太显眼,容易被子弹追。" "哦。"我点点头。 "易歌喜欢你。"云易风忽然说道。 "所以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高兴,你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云易风忽然笑了。 笑的时候,他的眼角是有细纹的,看来,确实是真笑。 而且,我还发觉,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可是,可是,可是,人家是真的想和小乞丐发生关系来着。 真的想啊! 云易风继续说道:"知道吗?如果你刚才真的那么做了。以易歌的性子,他会 缠着你一辈子的。" 云易风靠近我,那种轻微的压迫感,留在我的皮肤上:"还有就是,谢谢你今天晚上从车里出来救我。" 我看着云易风,倏地伸手,龙右拉扯着他的脸皮,看能不能撕扯下一张面具来。 确实很难想象啊,云易风居然会对我说谢谢。 实在是盘古开天地。 这时,云易风一把抓住我的蹄子,鹰眸中闪着警告般的光:"别得寸进尺。" 这下子,我肯定了。 绝对是云易风,不是别人贴张假人皮易容的。 "好了,明天一早就要起来为易歌送行,早点休息吧。"说完,云易风放开我的手,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真丝睡衣下,那背肌,那翘臀,那长腿,筒直是活脱脱赤裸裸的诱惑啊。 今晚,让我怎么睡得着哟。 64童谣和云易风的对决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晚上,是注定无眠的。 我一闭上眼,就想起小乞丐那稚嫩的纯洁的身体,或者是云易风那蜜色的强壮的身躯。 两具胴体,就这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折磨得我欲火焚身。 第二天天刚亮,我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 谁知,云易风就冲进房间,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抓着我去给小乞丐送行。 我那可怜的黑眼圈,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 在机场中,小乞丐先是和他哥表演了一番兄弟情深。 之后,走到我面前,抬起那双清澈的眼晴,道:"食色,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谢谢你劝我哥的那番话,谢谢你……" 没等小乞丐谢完,我就一把抱住了他,然后……趁机掐他的屁股。 这么一掐,我顿时泪流满面。 小乞丐的屁股,多嫩啊,多有弹性啊。 我昨晚本来可以尽情地蹂躏的,可是,这么肥的一只小鸭子,我却让他给飞 了。 真是想拿把刀,捅死自己啊! 想到这辈子估计也是吃不到这样的嫩草了,我的泪水,更是像决堤一般,止都止不住,而手上,也同时加大了力气。 "食色,"小乞丐在耳边转转说道:"记住我们约定。" 约定。 我当然记得。 就是那个当他长大后,如果我还是单身,就和他交往的约定。 我含着泪水点点头。 小乞丐,就冲着你这弹性能够与旺仔qq糖相媲美的翘屁屁,我也铁定会记得 的。 登机的时间到了,小乞丐不得不离开。 云易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从他弟弟身上给撕下来。 挥着小手帕和小乞丐道别完后,我吸吸鼻子,对着云易风道:"好了,麻烦你 送我回医院吧,昨天忘记请假,估计佬院长是要把我给灭了。" 云易风眼晴微眯:"我说过要放你吗?" 闻言,我的心突突了一下:"可是,易歌已经走了,你还关着我于嘛?" 云易风的眼晴,深不见底:"你坐了我的脸两次,又用铁锤砸了我一次,你认为,我可能就这么放你走吗?" 我慌了:"虽然我坐了你的脸两次,又用铁锤砸了你一次,但都不是故意的 啊!再说,我不仅救了小乞丐,还帮你们兄弟俩和好,难道就不能恩怨相抵吗?" 云易风那轮廓深邃的脸,此刻在我眼中变得非常讨打。 因为,他不紧不忙她说了句话:"不能。" 我开始"咯吱咯吱"地磨着牙齿:"你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关我的!" 云易风蜜色的肌肤上,有类似丝绸的光,一闪而过,在他那勾起的嘴角处徘徊:"不错,就像你说的,我确实已经不太在乎你'不慎'做的那些事情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关住我?"我斜着眼晴,瞪着他。 "因为,"云易风慢慢地向着我走来,那皮鞋在机场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震得我的皮肤一跳一跳的:"你是个很有趣的女人。" "就因为这个?"我差点真的跳了起来。 "没错,就因为这个。"他微笑道:"反正没事,我也想看看,和你在一起,还能出什么事。" 有一句话,很好地形容了云易风此刻的行为。 吃撑了。 没错,这人根本就是吃撑了。 居然把我当玩具? 我是不会陪他玩这无聊的游戏的,所以,我深吸口气,转身……拔腿就跑。 可惜,我那两条小短腿,哪里敌得过他的无敌长腿呢? 我的意思是,我才跑出两步,后衣领就被人给揪住了。 我拼命地挣扎,抓,咬,踢,踹。 什么方法都使尽了,却还是没伤到他分毫。 我开始不顾形象地抱着机场的大柱子,死都不松手。 但是,云易风够狠,他居然把我的手指给一根根地掰了下来,拖着我继续地滑行。 没关系,反正柱子多,看见第二根,我再抱。 然后,云易风又像先前一样,把我的手指给一根根地掰下来。 于是乎,我抱柱子,他掰手指,成为了机场中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眼见着就要出机场了,我没奈何,只能抛弃面子,大叫道:"救命啊,黑社会强抢民女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这样的惨案发生,还有没有天理啊!" 吼完之后,一群人围了上来。 我心甚喜。 谁知…… 一个女人问道:"这两个人是在干嘛呢?" 一个男人说道:"看样子,何乎是一种行为艺术。" 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翘着兰花指道:"我最讨厌学艺术的,一点内涵都没有。" 说完,那些人便一哄而散。 我那个泪奔啊,恨不得拿着脑袋去撞柱子。 云易风像提小鸡一样把我给提到机场外,像甩麻袋一样把我给甩到车上,然后,让司机开车,就这么把我给绑架了。 车厢内的空气是沉闷的。 车厢内的云易风是气定神闲的。 车厢内的我是悲愤莫名的。 虽然在昨天,我尚想着能够免费在他家吃住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但是,度过那被囚禁的一天,我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 我实在是闹不清楚,为什么云易风要关住我。 难道他就不怕我再一次用屁股坐他的脸了? 没记性的家伙。 我看着窗外那些自由的景色,心中,是无限的渴望。 自由,和美男同样珍贵的自由。 我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它。 于是乎,我憋住气,气沉丹田,放开肝门,希望能用我那媲美生化武器的小闷屁来提醒云易风,把我留在身边是一种多么不智的行为。 但是,这屁真是个怪东西。 平时不想让它来的时候吧,它硬要来,现在想让它来了,它却死都放不出来。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云易风斜斜瞥我一眼。 为什么这么红? 当然是憋屁憋红的。 从机场到云易风家,我努力得额上青筋直冒,可屁还是不见踪迹。 最后,我只能默默垂泪,任由云易风像提猫的脖子一般,提着我的脖子走进了他家。 但是,门一打开,我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童遥。 真的是童遥同学! 他一直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阴沉的严肃。 而看见我后,他神情稍霁。 我第一个感觉是,童遥生气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少看见他生气。 但随即,他脸上神色一变,又露出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慢慢地向着我走来,但嘴中的话,却是对着云易风说道:"云哥,不知你手上这家伙怎么把你给得罪了,但请看在秦叔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边说,他边不着痕迹地抓住我的手,将我往他的方向拖。 云易风眼帘一动,适时地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也就是说,我变成了拔河运动中,那可怜可悲可歌可泣的绳子。 实在是悲剧啊。 接着,两人开始对视,电流"吱吱吱吱"地在空气中流窜。 高手对决,两股强大的内力开始在我身体中游移。 一股是云易风的内敛深沉。 一股是童遥的高深散漫。 我的冷汗,涔涔而下。 这要是他们一气之下,拿着我一扯,那不是要生生地把我给扯成两半吗? 还好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制住了他们:"放手。" 接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伯衔着烟斗走下楼来。 "秦叔?"云易风的眼晴沉了沉。 "秦叔。"童遥嘴角言了丝笑意。 秦叔点点头,算是对他们的回应。 说实话,这个秦叔一看就是标准的黑社会的长辈级人物,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质。 他用手中的烟斗指指童遥,对着云易风道:"童遥的爸爸,是我好朋友。" 接着,他再用手中的烟斗指指我,道:"而这个女人,是童遥的朋友,所以, 易风,不管这女人怎么得罪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她一马吧。" 云易风的下颚不着痕迹地紧了紧,随后,他放开了抓住我的手,道:"既然秦 叔都开口了,我怎么能不听呢。" 等他一放手,童遥马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我被他挡着,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而直到这时,我才忽然发觉……童遥同学的屁股也是很有弹性的啊! 以前都没注意到,刚才被他一拉,不小心就撞到了他的屁股上,整个人居然被弹出了一厘米。 我的母狼爪子,开始发痒了。 要不要趁着童遥不注意,掐一下呢? 65樱桃与香蕉 但细想了想,还是忍着痒意把手给伸了回来。 不敢啊。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这唯一的救星给得罪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管我,那可怎么得了呢? 所以,我只能乖乖地躲在童遥同学身后,看着他那翘屁股,泪水和口水滴答答的。 童遥的表情我看不见,只听见他的笑声:"秦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我一定来陪您老钓鱼。" 秦叔爽朗地笑了,声如洪钟,震得人皮肤发麻:"你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 的,那猴屁股,能坐几分钟?还是叫你爸来陪我钓鱼是正经。" "一定,一定。"童遥说完,就拉着我走出了别墅。 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再看见云易风的表情。 不过,想也想得出,好看不到哪里去。 童遥快速将我塞进他的车里,接着,一路疾驰回我家。 一整夜没回家,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挺想念的。 "别客气,当自己家,随便坐。"我招呼童遥。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屋子本身就是他送的。 说完,我拉开冰箱,想找点东西来吃吃。 在机场被拖行了这么长一段路,消耗的卡路里比做爱还多。 谁知冰箱门刚被我拉开,童遥随即就把它给拍上了。 "你干嘛?"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一向散漫的童遥此刻却没有了以往的样子,他的一双眼晴,牢牢地盯着我。 像是一片大海,深沉得让我意外。 "你有没有受伤?"他问。 "你看我像受过伤的样子吗?"我摊开双手双脚给他看,接着,再一拳捶向他的胸口,道:"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寒食色看上去像是吃亏的人吗?" 不错,不错,童遥的胸肌还是有的。 弹性和他的小屁屁有一拼。 "你是不是女人啊?居然使这么大的力气。"童遥揉着被我捶打的地方,道:"温柔点,不然是嫁不出去的。" 我低头,瞅瞅自已胸前的东南丘陵,很确定地点头:"检查了一下,我是真的女人。" 童遥斜靠在冰箱边,又恢复了痞子的模样,拿着一双略带慵懒的眼晴看着我:"谁知道你往里面塞了些什么?" "那我还怀疑你往自己裤裆里塞了袜子呢。"我不服气。 童遥笑了,眼中有一种坏,是种很讨女人喜欢的坏。 他忽然往我的床上望去,道:"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眼晴的方向望去,暗道一声糟糕。 不得了,糗大了。 昨天早上起来晚了,床上没来得及收拾。 小内内,小胸罩,还有性感型睡衣,全都杂乱地堆在上面。 很有一种淫靡的气息。 虽然我寒食色的脸皮是天下第一厚,但是,身体内还是不幸地保留了一点点小女人的娇羞,时不时会发作。 而现在,就是我发作的时候了。 于是,我连忙奔过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童遥却抢在我前头,拿着我的那件睡衣,暧昧地兼不怀好意地看我一眼。 那睡衣是镂空的,近乎透明,并且还是大红色,像火一般,撩拨起人的欲念。 真是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我承认自已臭美,喜欢没事穿这种睡衣在屋子里转悠。 但是,虽然身边没有男人欣赏,能够臭美给自己看也是好的。 童遥的手指,将那睡衣的丝绸带子一圈圈地缠绕着。 他靠在床头,右边嘴角抬高,勒出勾魂摄魄的弧度。 我承认,这孩子,确实有风流的资本。 他就这么拿着我的睡衣,用手指轻轻撩拨着。 男人的手指,女人的蕾丝。 旖旎的味道,细细碎碎地在这个房间中蔓延。 我可不想看着好友拿着自己的睡衣玩,于是,赶紧冲上去抢夺。 可是,童遥装怪,死都不给我。 于是,我只能一个恶狼扑羊,扑上去……抢他手中的睡衣。 很不幸地,姿势变成了我压他。 我倒没理会这些,只是在专心致志地抢夺,但抢着抢着,发现童遥不动了。 低头,竟发现,他的眼睛,正向着我有而他没有,或者是我们都有,但他没有我这么雄伟的地方看。 说白了,就是,他在向我的胸部瞅。 我里面的衣服,领口较松,再加上现在的姿势,绝对性地春光大泄。 而童遥还在此刻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果然啊,乳沟就像时间一样,挤挤都会有的。" 童遥的话,包含着两层意思。 第一层就是说,虽然我的胸部以他的眼光看来,是很小的,但是呢,这样小的胸部,还是可以挤出乳沟来的。 第二层意思,也是最重要的意思。 那就是——他承认看见我的乳沟了! 今天,我穿的是半罩杯胸罩,这就意味着,我有二分之一个胸,是露在外面的,都被童遥给看光光了。 我寒食色是最吃不得亏的人,如果就这么被童遥给看了去,那岂不是要怄好多年的气? 所以,我的眼晴,危险地一眯。 接着,我的手,倏地来到童遥的腰下,作势就要褪他的裤子。 至少,他也要给我看二分之一个命根才算是公平! 但童遥这家伙,精得很。 他像是条泥鳅一样,"嗖"都不"嗖"一声就从我的身体下窜出去了。 接着,他在床边站定,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那个气啊,恨不得冲上去,一口把他的小弟弟给咬下来,泡在咸菜坛子里天天观赏。 看着我气得煞白的脸,童遥眼波流转:"我说过,如果你想看我的,就必须先 把你的给我看。" "刚才你明明已经看了我的了!"我高喊不公。 "但是刚才我并没有看见重点。"童遥嘴角微抿,溢出无限风华:"亲爱的, 这个时代,要露点才有看头。" "露你个头,自己买两个馒头,在上面放两颗樱桃,慢慢看!"我瞪他。 "那你也可以买根香蕉,慢慢看。"童遥笑嘻嘻的。 我本来想用海绵体的事情来打击他。 但是眼晴一抬,瞄到他额头上的伤口,想到当时童遥这么义气的行为,心也软了。 于是,我改变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云易风家的?" "查的呗。"童遥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仔细算来,我失踪还不到24小时,连报案的资格都没有。 而就在这样短的时间中,童遥不仅查出了我在那里,还请出了能压住云易风的秦叔出马。 能力,手段,智谋,都不容小觑。 并且,这人还整天一副笑嘻嘻,无害于社会的样子,实在是只笑面虎。 我很庆幸,自己和他是朋友不是敌人。 否则,我会连自已是怎么嗝屁的都不知道。 我问完了,就轮到童遥问了:"你是怎么得罪云易风的?" "我天生丽质,不小心被他给看上了,他哭着跪着求我给他当老婆。可惜我宁死不屈,他便发怒了,用武力绑架了我,准备把我关在小黑屋中调教。"我耐心地给童遥普及知识:"这种情形,就是言情小说中的虐恋情深,明白了吗?" 听了我的一大通话,童遥只说了四个字:"你就吹吧。" 实在是不给我面子,难道我看上去就没有一点黑道大哥女人的气质? "说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童遥认真地问道。 我只能将事情的经过略略跟他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其实我和云易风之间只是有一小点误会,不碍事的。 当然,中间省去了许多细节,比如小乞丐主动向我献身,但我却阴差阳错没有吃到他,悔恨得捶胸顿足,彻夜未眠。 我可不能让我女流氓的名声四处流传。 听完之后,童遥沉默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我看着童遥额头上的伤口,问道:"你就这么从医院出来了?没事吧?" "放心,差不多已经好了。"童遥道。 "真的已经好了?"我问。 "真的。"童遥肯定。 "既然这样,"我沉吟了下,接着拿出平底锅,平静地说道:"把你的脑袋伸过来,让我拍一下。" 小乞丐走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童遥了。 闻言,童遥的眉毛微微一扬,勾勒出沉静而优雅的弧度。 他对着我,平和地笑了。 我手上的平底锅,被他给夺了。 我的脑袋,让他给砸了。 所以说,童遥果真是只笑面虎。 在泪盈于睫中,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天之后,我的日子就风平浪静了。 整天上班下班,打游戏,吃饭。 时间也在这样的重复中过去,很快,春天就来了。 我身边所有人的春天,都来了。 本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之一,葵子,她老公请了一个月的假,两人飞到欧洲去度第二次蜜月了。据我们不负责任的猜测,那两人根本就不稀罕欧洲风景,铁定整日都在旅馆床上滚来滚去呢。 本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之二,月光,她在某天下班的途中,不小心挂花了一辆法拉利的车身。那名年轻帅哥车主下车来和她理论,结果,两人在一段时间的唇枪舌剑中产生了感情,火速订婚结婚,现在也在度蜜月中。 更惊悚的是,老院长居然和刚离婚没多久的打扫厕所的并且赐予他"屎娃"称号的阿姨沉浸在了黄昏的爱河中。 自那之后,老院长上厕所的频率,又增加了。 每天,老院长都会忸忸怩怩地走到厕所门口,偷瞄着阿姨,娇羞地露出那缺了半颗的犬牙,那满是皱纹的菊花脸,笑得傻乎乎的,再痴呆呆地问一句:"现在, 我,可以上……厕所了吗?" 每到这时,躲在角落中的我们都会被雷倒几个,昏迷不醒,严重的到达了半身不遂的境地。 但不管怎样雷人,老院长至少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了啊。 看着面前这一片片春意融融的景色,我独自一人,甚是凄索。 雪上加霜的是,不仅是人,就连我周边的动物也迎来了各自的春天。 医院池塘中的鲤鱼,每天都追着交尾。 小区中的宠物狗,整天都在草丛中嘿咻,旁边还站着几个不明真相的稚童围 观。 就连我前几天在厨房用拖鞋打死的蟑螂,也是身体某个部位连在一起的两只。 简直是刺目。 我开始心里不平衡,诅咒比翼双飞的通通摔死,鸳鸯戏水的通通淹死。 谁知,更厉害的考验来了。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实在没心情煮饭,便决定去乔帮主家蹭饭。 刚才有注意到乔帮主家的落地窗是开着的,绝对有人。 敲了三下后,门打开了。 看见眼前的情景,我刻意摆出的来蹭饭的经典讨好笑容瞬间冻结。 乔帮主,又裸上身了! 他的下体,只围着白色的浴巾。 那黝黑的肌肤,那让人血脉贲张的肌肉,那V字型的身材。 我的手,开始蠢蠢欲动,非常想伸手把乔帮主的那条浴巾给扯下。 乔帮主的眉宇间,快速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他便恢复了镇定,道:"我现在很忙,有事明天再说吧。" "施舍我一点冷饭就好,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拿。"说完,我就作势要进去。 但是,乔帮主把我给拦住了。 我孤疑地扬扬眉,鼻端,似乎嗅到了古怪的味道。 当然不是指狐臭,而是一种古怪的气氛。 我正要开口询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外卖送来了吗?" 接着,柴柴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而且,还是穿着睡衣的柴柴。 66胸是凶器 凭着我多年的男女经验和八卦的灵感,通过观察他们两人的衣着,表情,动作,我得出了一个爆炸性的结论。 那就是——柴柴和乔帮主上过床了! 因为,我敏感的鼻子闻到了嘿咻的味道。 于是,我眯着眼晴,一步步地向着他们走去。 乔帮主挡在柴柴面前,两人一步步地,被我逼到了角落中。 在他们退无可退之时,我张开唇瓣,一句句地质问着:"时间,地点,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每一个细节,都要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没奈何,他们只能遵从。 柴柴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和那位大学教师交往。 经过观察,柴柴觉得这人挺正常的,所以,便努力低对他培养感觉。 谁知,柴柴的体制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特殊。 我说过,她吸引的,全是变态。 昨天,柴柴应邀去那位大学教师家玩,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喝下了那人给的饮料。 岂知,饮料里被加入了安眠药,柴柴喝下没多久,就睡熟了。 原来,那大学教师是个变态中的vip,还是高级vip。 就是那种不爆发则已,一爆发惊死人的那种变态。 他的兴趣,就是将美女骗到自己屋子里,将她们迷倒,之后拍下她们的裸*照,留下慢慢欣赏。 就在那双罪恶的手要伸向柴柴的衣领时,天兵乔帮主从天而降,破门而入—— "等等!"我做个暂停的姿势,眉宇间皱起疑惑的弧度:"乔帮生你难不成开了天眼,否则你怎么知道柴柴正在危险中呢?" 乔帮主将拳头放在唇下,清清嗓子,解释道:"我一直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暗中在对他进行调查。那天上午总算是从一个被害人口中得知了他的劣迹。刚想通知柴晴,谁知却得知她到了那人家里。我连忙赶去,刚好制止了那个男人。" 解释完毕后,回忆继续。 就在那双罪恶的手要伸向柴柴的衣领时,天兵乔帮主从天而降,破门而入。 接着,乔帮主稍稍动了下拳头,就把那人给扁成了猪头样。 乔帮主让手下将那人带回派出所,而他则把柴柴抱回了自己家。 "等等!为什么你不把柴柴抱回她家?而是抱到自己床上?"我再次打断回忆,对着乔帮主暧昧地笑着:"原来,帮主你是有预谋的!" "之所以把她抱回我家,是因为我想等你下班回来后,就把她给你送上去,让你照顾和安慰。"乔帮主这么解释。 我暂且就信了他的话,回忆再次继续。 昨天临近下午时,柴柴醒了。 然后,乔帮主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那名大学教师的真面目,全都告诉了她。 柴柴先是愣住,之后,将头埋在被子中,大哭起来。 "我没哭!"柴柴纠正。 "你哭了。"乔帮主静静说出事实。 "我才不管你哭没哭,我要听接下来的重点!"我的血液开始沸腾。 接下来,柴柴哭着问乔帮主,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倒霉,为什么遇到的男人都是这种变态类型,难道是她有什么问题吗? 乔帮主安慰她,说没有啊,我觉得你挺好的。 柴柴问,那为什么就没一个正常男人喜欢我呢。 乔帮主说,谁说的,我就喜欢你。 柴柴抬头,看了乔帮主好一会,终于憋出一句话。 她说,你也不算是正常男人啊。 我怀疑乔帮主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说,正不正常,要你试过才知道。 柴柴一听,觉得这话说得确实在理。 所以,她就回了一句话。 她说,试就试吧。 听到这里,我的屁股开始紧缩,眼晴开始亢奋地鼓胀。 终于来了,那最吸引人的部分,终于来了。 接下来,柴柴说道:"然后,我们就做了。" 我继续亢奋地等待着,血液开始像煮沸的粥一样翻滚。 但是,再接下来,柴柴说道:"接着,你就来了。" "等等!"我像是被一桶白色油漆给泼了,脸白刷刷的:"中间那段呢?" "自行想象。"柴柴和乔帮主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瞬间石化,火化,风化,雷化。 然后,我开始了一系列的捶胸顿足,用头撞墙,撕心裂肺底咆哮。 不厚道,这两人太不厚道了! 就跟电视上,男女主角拉拉扯扯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关键时刻,观众的呼吸都停滞的时候,镜头忽然一黑,一夜就过去了。 简直是侮辱我们观众的智商以及脑容量。 而柴柴和乔帮主,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情。 我的泪珠子在眼眶中转啊转的。 "我在你们身上浪费了……"我看看手表,道出正确时间:"浪费了36分钟14秒,结果最后只得到一句'做了'。你们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我们又没有求你听。"柴柴和乔帮主理直气壮。 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确实在理。 我无力反驳。 现在而今眼目下,柴柴和乔帮主结成了统一战线,我孤身一人,境况才叫一个不利啊。 但是,别慌,寒食色也是一肚子坏水的。 所以,我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那么,你们现在是在交往中了?" "当然不是!"柴柴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是!"乔帮主比她更斩钉截铁。 我那涂着淡淡唇彩的嘴,浮起了阴毒的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 分歧,产生裂缝。 "为什么不走?"乔帮主的眼晴阴沉了下来。 "我们不过是做了一场床上运动而已,关系没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柴柴用这 个理由打发他。 "量变引起质变,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多做几次,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化,对吗?"乔帮生眼眸中闪过一丝冷锐:"那么,就来做吧。" 太好了! 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连忙到处寻找着板凳和瓜子茶水。 正当我沉浸在即将观看现场av的喜悦中时,乔帮主一个冷眼扫过来,吓得我 脚趾丫丫差点抽筋。 "如果以后还想来蹭饭,那么,在十个小时之内,都不要来打扰。"脸上浮着 霜冻的乔帮主向我走过来,一把提起我的衣领子,把我甩出了门外。 我看着那紧闭的门。 我摸着自己那贴着脊柱的肚子。 我听着屋子里那旖旎的让人心痒痒的惨叫。 我无限悲戚。 本来想去找童遥蹭饭,谁知他秘书却告诉我,说他今晚有生意应酬。 没办法,我只能形单影只地来到小区门口的那间小面馆中,要了碗牛肉面。 当面端来后,我发觉,最近真是人心不古,每个人都不厚道。 我的意思是,面前的这碗牛肉面中,只有点点牛肉渣渣。 我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将牛肉渣渣挑起,颤巍巍地放进嘴中。 谁知,就连我大牙上那个一直懒得去补的小窟窿都填不满。 没法子,我只能从桌子上的辣椒罐中舀了一大汤勺辣椒,放在面中。 娘咧,这么多的辣椒,明早上大时,我的小菊花铁定会被辣得又红又肿。 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偷工少料不厚道,所以,面馆的老板娘和老板开始在店中表演起免费的戏剧——吵架。 小面馆中的这对夫妻,外貌是属于互补型的。 老板娘一看就代表了改革开放后的新中国。 身材健壮,虎背熊腰,活像一个母夜叉。 特别是那个胸部,估计和我的脑袋一样大。 而老板一看就像是出生在自然灾害严重的年代。 细胳膊细腿,像根芦苇似的,一吹就倒。 我边吃面,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争吵,没多久,就听出个大概了。 原来,刚才在算账时,老板娘给一个小帅哥打了八折。 老权心里不平,责备她败家。 而老板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即反击,说老板还总是给美女顾客免费。 听到这里,我的一颗小心肝开始滴血了。 我每星期都会来这里吃面,没有哪一次老板给免费过。 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伤自尊啊。 在我呼哧呼哧地吸着面,稀稀溜溜地擤着鼻子,静悄悄地抹眼泪的时候,老板 娘和老板的骂战升级了。 老板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拍,冲着老板娘骂道:"你这个婆娘,怎么自我感觉就这么好呢?每天都在店门口堵着,也不看看自己那身肉,肥得都起堆堆了!诶,我们店主打的可是牛肉面,你这么一站,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开猪肉馆的!" 老板娘更狠,她将菜刀往柜台上一插,叉腰骂道:"你就会说我,那你呢,下面瘦得跟牙签一样,每次折腾不了三秒钟就下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老板被戳中了痛处,顿时脸上的每一根血管都爆裂了,脸红得跟我刚才舀的辣椒有一拼。 然后,老板举起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一生的胆量,狠狠地扇了老板娘一巴掌。 顿时,群情激愤了。 虽然老板是一个小弟弟如牙签一般细的男人,但是,他还是男人。 虽然老板娘是一个身材跟相扑有一拼的女人,但是,她终归是女人。 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 大家纷纷出言指责老板的这种毫无风度的行为。 但是,我们都小瞧老板娘了。 只见老板娘一声河东狮吼:"你个龟儿子!老娘今天要憋死你!" 我们疑惑了。 人们发狠话的时候,一般都会说我要撞死,踩死,砍死或许捶死某某人。 但是,憋死是怎么回事呢? 老板娘很快就解开了大家的疑惑。 只见她双目圆睁,两只强壮有力的大手一伸,倏地捧住老板的脑袋,往自已那 满是脂肪的胸部狠狠一按! 可怜的老板,他的眼耳口鼻,都埋在了自己老婆那像小山丘一般的胸部中。 瘦弱的老板,不停地挥动着他那竹竿般的手脚,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可是,挣扎是无济于事的。 老板娘死死地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一点缝隙也不留。 老板凄厉而沉闷的哀嚎从老板娘的豪乳中逸出。 老板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般,不停地蠕动着。 惨案持续了三分钟。 在我们目瞪口呆,无比惊诧之际,老板挣扎的动作慢慢小了下来。 他的四肢,痉挛了一阵,最终,归于沉寂。 我们不得不承认,老板娘的胸部,绝对有理由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凶器。 那杀伤力,筒直和血滴子有一拼啊。 老板娘放开了老板。 而此刻的老板,像是化成了一滩泥水,就这么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老板已是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己然仙逝了。 老板娘镇定地深吸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胸。 接着,她蹲下身子,转而易举地抱起老板,将其轻飘飘地往肩上一扛,抛下一句:"我去自首,最后走的人,把门给我教锁上。" 接着,老板娘扛着丈夫,迈着大步,向派出所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马路拐角处,我们才回过神来,放下钱,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惨案发生地。 当中,我是跑得最快的。 我逃跑时,有个坏习惯,总是喜欢边跑边往自己身后瞧。 所以,我时常会撞倒到一些东西。 比如说树,比如说电线杆,比如说人。 而现在,我就正好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的右耳遭到了严重的撞击,我听见了嗡嗡的响声。 但紧接着,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人的胸膛,是我熟悉的。 霸道,内敛,有着一种黑暗的略带神秘的气息。 难道说—— 我缓缓地抬头,那速度,缓慢得脖子都在咯咯直响。 果然,许久不见的云易风,就站在我面前。 "你在跑什么?"云易风扬扬自己那有着锐利弧度的眉毛。 "前面小面棺的老板娘用自己的胸闷死了老板。"我据实以答。 闻言,云易风的鹰眸中,忽然出现了一种玩味的笑意。 "你知道吗?"他说:"你的身边,总是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 我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句话究竟是褒还是贬。 于是乎,我只能微笑。 但是,这么沉默着也不是一回事。 隔了会,我便开始做了朋友式的寒暄,笑呵呵地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道上的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吗?有泡到什么好妞吗?你今天是到这里来办事的吗?" 云易风的眼眸微眯着,里面有股灼人的光。 他将问题一个个地回答了:"我最近过得不错,道上的事情处理得很顺利,好妞都被别人给泡了,还有……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 "特意来找我的?"危险,有危险。我开始一步步地移动脚步,但面上,还是装得一派平和:"为什么特意来找我?是易歌有什么东西托你交给我吗?不会啊,昨晚我才跟他联络过,他怎么没有提及这件事呢?" "上个星期,秦叔去了马来西亚,并且,打算在那里修养几年。"云易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冒出了这样的话。 他微微垂着头,鼻梁高挺,鼻头略为尖锐,有着凌厉的气势。 "所以呢?"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开始发紧。 "在他老人家不在的时刻,我想自己是可以做出些不合理的举动的。"云易风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看上去卓尔不凡。 但是此刻,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只危险的豹子。 黑色的豹子,有着光泽而高贵的皮毛,还有一双像要吞噬人的眼晴。 "不合理的举动?"我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例如呢?" "例如,我上次不是说要囚禁你?"云易风眼底闪过一道暗暗的光:"那么, 现在,就可以实施了。" "你做梦!"说完之后,我转身,准备发挥自己的凌波微步,快速逃离。 但不幸的是,我的衣领子,又被云易风给逮住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长得是不是像只猫,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揪住我的衣领 子。 云易风把我当只猫一般,提到路边他的车前,接着,打开后车门,把我像袋垃圾一般,甩了进去。 简直是不把我当女人! 我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发现,鸳驶座上的云易风已经开动车子 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揉着屁股,忍着痛问道。 "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自觉,没让你说话就要保持安静。"云易风道。 "为什么你要绑架我!"我气得胸口直抖:"难道你整天很无聊吗?" "没错,虽然你在的时候,会惹出很多事。但是你不在了,日子确实挺枯燥。 所以,我想看看,和你在一起,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虽然此刻我的位置,看不见云易风的脸,但是我有种感觉,他的嘴角,是弯的。 这时,车行驶到一个交通亭。 我连忙拍着玻璃,对着交警大喊救命。 云易风淡淡说道:"没用的,这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你。" 闻言,我双目开始冒着阴沉的火。 这个云易风,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慌。 我咯吱咯吱地磨着牙齿,脚擦擦擦地往后刨了两下,接着,一个助跑,从后扑向云易风,双手勒住他的脖子,然后,"嗷唔"一声咬,嘴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 咬。 与此同时,车刹住了。 "快放手。"云易风沉静地命令。 "放你个头!"我道:"我今天就要让你开不成车!" 云易风鹰眸一黯,倏地挣脱开我。 然后,他离开驾驶室,下了车,打开后车厢,拿出胶布与绳子。 我一看情形不妙,赶紧想将门锁上。 但是晚了一步,云易风拉开了后车门,冲了进来。 他想用绳子绑住我的双手双脚,想用胶布封住我的嘴。 这个混账男人,居然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和他的力气,根本就是悬殊的。 我没支持多久,就败下阵来。 眼见着自己的翅膀就要被绑住,眼见着自由再也无法获得,我狠下心来,在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像老板娘一样,双手捧住了云易风的脑袋。 然后,我死劲地将他的头按在我胸前。 个臭男人,死克,死克,死克! 老娘也要用胸来闷死你! 67吃豆腐的代价 虽然人家老板娘是H罩杯,而我是B罩杯,级别相差很远。 但是,管他是大胸,还是小胸,只要能闷死男人,就是好胸。 所以,我边大喊着死克死克,边使出吃奶的劲把云易风的脸往我胸部按。 但是,由于先天条件不足,我的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脂肪,可以将云易风给闷死。 正当我凶神恶煞地把他的脸往我胸前按时,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我的胸口先是凉凉的,随后,一个温润暖热的东西开始舔舐我的皮肤。 玛丽隔壁的,被吃豆腐了! 话说,我这豆腐,可是被吃得憋屈啊。 毕竟,这算是我自动送上门的。 我寒食色虽然是出名的没脸没皮,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所以,我赶紧抓住云易风的头发,往外扯。 谁知,云易风一个擒拿手,就把我的手给擒住了。 但同时,他的嘴,也离开了我的胸部。 没有了他脑袋的拦阻,我看清了自己胸前的具体状况。 我今天穿着一件衬衣,胸前的四颗纽扣都被云易风用牙齿给解开了。 可以说,此刻的我,是酥胸半露。 白净饱满的胸部上,有好几个刺目的小红印,闪着绮靡而暧昧的光。 "你个臭流氓!"我骂道:"我有允许你啃我的胸部吗?" 云易风的眼眸里,有层薄雾萦绕,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我记得,好像是你先把我的脸往你胸口上按的,这难道不是明显的邀请吗?" "你太自作多情了!"我的话,饱含着恨意还有一腔怒气,像子弹一样,一颗颗向着他射去。 我寒食色对天发誓,我真的是想闷死他来着。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误会,既然开始了,就继续下去吧。"云易风说着,又将头埋在我的胸口。 他的舌尖,有着微微的粗糙感,摩挲着我胸前那片敏感的肌肤。 就像是一颗石子,坠入原本平静的湖心,引发了春意的荡漾。 一波,一波,袭向我的四肢百骸。 那暖热的舌,沼着我内衣的边缘游走,并且,还有想深入内里的欲念。 那是裹着薄雾的撩拨与诱惑。 深刻的,致命的,具有腐触性的。 其实,这种情欲的摩擦,对我来说,是可以享受的。 而云易风的身体在我眼中,也是一块鲜肉,可以让我不由自主地淌下好多滴口水。 但是,我寒食色今天出门的目的,只是为了吃一碗牛肉面,并没有打算吃下他这豹子肉。 所以,我不能让他继续这对我而言,半是享受,半是难受的折磨。 虽然我的双手此刻是被他囚禁住的,但是,我还有一口锃亮锃亮外加锋利无比的好牙。 于是,我将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磨了磨,按着,再"嗷唔"一声,咬住了云易风的耳朵。 我下口可是不留情的,云易风吃痛,立即离开了我的胸口。 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我的心内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我不满意,还骂了两句:"云易风,你不是男人!居然用武力胁迫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你有个屁本事!" 云易风抬起了头,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幽光。 我原本以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可事实证明,我很傻很天真。 因为云易风接下来说的是:"这里确实不适合做,我还是比较喜欢室内。" 所以,事实还同时证明,云易风很黄很暴力。 室内,野外,个死男人他绝对看了不少日本av。 说完之后,云易风拿出绳子,准备绑我。 我寒食色的一贯作风是:放狠话的时候比谁都放得狠,而求饶的时候比谁都孬种。 所以,一见这阵势,我腿就开始软了,忙道:"别,别,别,会痛的!求求你饶我一次吧,我弄也不会打扰你开车了!真的!" "你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绑着你是不行的。"云易风毫不手软。 女人的力气,哪里敌得过男人呢。 我的奋力挣扎,根本就是徒劳。 可是就这么束手就擒,我实在是想不开啊。 所以,我眼晴一转,计上心头,两只手重新捧住他的脸,主动地吻了上去。 云易风先是怔住,但没多久,他就开始回吻我。 说实话,他的吻技确实不错,有着他特有的霸道道与内敛的气势。 我支持不住,很快就由主动落到了被动的境地。 云易风的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积蓄着无限的力量,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舌,和我纠缠在一起。 云易风的动作并不粗暴,但我却感到了一种不急不缓的压力。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气势,让我有些紧张。 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要镇定,镇定是王道。 车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关闭。 我和他,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 里面,有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里面,有着越来越高涨的激情。 里面,有着越来越灼人的温度。 我干脆跨坐在了云易风的大腿上。 他的手,在我的背脊上缓缓地游移。 我感觉得到,云易风的身体,已经开始被欲望的火灼得发烫。 直到我临近窒息的那一刻,云易风才放过了我的唇。 我赶紧偏过头,呼吸着新鲜空气。 没能用我的胸把云易风给闷死,反倒差点被他的吻给憋死。 亏大了,亏大发了。 正在我急速喘息之际,云易风的唇来到了我的耳边。 那唇瓣,顺着我的耳廊缓缓滑动。 痒意,在那流畅的弧度上肆虐。 云易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陌生的激荡:"可以吗?……就在这里做?" 我点点头,并趁机将我那受尽磨难的耳朵远离他的唇。 但是,云易风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他竟张口,含住了我的耳垂,放在嘴中,轻舔缓尝。 那正是我的敏感点。 这么一来,我体内的情欲之湖,开始冒起了一个个的小泡泡,咭噜咭噜地。 而云易风的手,再也不满足于隔着布料的抚摸。 他要进行更真实的碰触。 于是,他的双手,从我的衬衣下摆进入,自我的腰部往上移,在我的背脊上划着圈,像是在描绘着某种欲望的图腾。 云易风的手指上有着厚厚的茧,有力的,散发着浓浓的雄性气息。 他的手指所到之处,燃起了一场场大火,灼烫着我的肌肤。 那火,透过皮肤,熨烫着我的骨骼,我的血液,我的肌肉。 我的呼吸,也染上了这样的灼热。 每次的呼吸,对我而言,都是一场折磨。 娘咧,要人命咧。 云易风的手,从我的背脊逐渐转移到了前胸。 也是,背后光秃秃的,确实没有前面好摸。 他的手,慢慢地袭上了我的胸。 这就是传说中的凶器被擒。 而云易风的唇,也开始碰触着我的胸膛。 他用牙齿,撕咬着我那本来就大开的衣襟。 他用唇瓣,在我那片最为光滑柔腻的肌肤上流连。 他用舌尖,向着我的内衣中进攻,撩拨着我的蓓蕾。 当他的舌尖,碰触到我那最为敏感之地时,我浑身起了一阵颤栗。 那种激荡,如电流一般,快速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他的舌,像是最为妖冶的舞者,勾引着我的欲念。 这是最意乱情迷的时刻,也是我头脑最清晰的时刻。 仔细想想,我和这云易风也真算得上是孽缘。 每次他一遇到我,就会遭受身体上的伤害。 每次我一遇到他,就会遭受情欲的折磨。 本来,明明应该是我把他们云家二少的嫩豆腐给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的。 谁知,到头来,却是我的豆腐要被云家大少给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 可是,云易风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吃豆腐是要付出代价的。 趁着他在品尝我的胸部之际,我的手,缓缓地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 那金属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 云易风半阖着眼晴,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是靡丽的光:"你想做什么?" 我将唇,凑近他的耳边,舌尖,描绘着他的耳廊,用一种妖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告诉他:"想玩些刺激的吗?" 云易风的眼中,跃动着火焰。 他的嗓子,已经被欲望的暗火烫得更加沙哑:"怎么个刺激法?" 我嘴角微勾,冲着他魅惑地一笑。 随后,我从他的大腿上跳下,用很慢很慢的速度,蹲下了身子。 现在,云易风是坐着的。 而我,则蹲在他的脚边。 我的头,慢慢地向着他的双腿间靠近。 我的动作所包含的意味,是足够让他疯狂的。 事实上,云易风也临近疯狂了。 他的脖子,微微仰起,鼻息,因为欲望而翕动。 我的手,来到了他的腰部,沼着他内裤的边缘游移。 云易风腹部的肌肉,开始因为我的碰触而变得僵硬。 我不慌不忙地,带着诱惑地,抓住了他内裤的边,慢慢地拉下。 在此过程中,我的手指,则有意无意地碰触着云易风的灼热。 每一下的碰触,云易风的身体内,便会升起一股激荡。 缓缓地,慢慢地,我将他的内裤全部拉下。 之后,小黑露了出来。 当然,这里的黑只是形家他主人的身份。 事实上,小黑一点也不黑。 它非常漂亮以及强壮。 我惊艳了。 我要用很大的定力,才能让自己的口水不流出来。 色魔的魔性在我的身体内发作了。 一个声音大叫道:"吃吧,吃吧,这可是比小乞丐的嫩豆腐还要难得的鲜肉啊。" 说实话,这才是我一生中最难做选择的时刻。 云易风那男人的气息,包围了我的周身。 他衬衣下那形状完好的肌肉,那有力的双腿,那蜜色的有着丝绸般光辉的肛 肤,每一样,都在诱惑着我。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他靠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经啊。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我的眼角,瞄到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云易风原本打算用来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一样是云易风原本打算用来封住我嘴巴的胶布。 我忽然就像是被人用砖头拍了下后脑勺,顿时,灵台清明了。 是的,我和这厮的仇恨实在是积得太深了,绝对不能贪图一时之快而放过他! 这么想了之后,我的眼晴,倏地眯了起来。 我抬头,看见云易风正将头靠在座位上,准备享受我即将带给他的无限快感。 确实是快感。 我将胶布一拉,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贴在他的三角地带上,最后,再毫不留情地一扯。 随着云易风忍耐般的闷哼,一大撮毛从他的身体上被扯下。 众所周之,这里的毛,因为临近重要地带,所以,被扯下时,是会产生剧烈疼 痛的。 而云易风此刻,则在忍耐着这样的剧痛。 而我,则讨打般地看着他。 我手中的胶布上,他的毛,正在随风飘扬。 云易风的眼晴,开始变红了。 BBS.JOOYOO·neT 那是暴怒的红。 68-被擒了....... 可以说,我寒食色是非常恶毒的。 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并没有内疚,反而在继续伤害云易风。 我将胶布上的毛一根根地拔了下来。 然后,对着光一照,"啧啧啧"了三声,道:"这毛,又黑又粗,这么拔下来,肯定很痛。" 接着,云易风的眼睛,像是黑色的大海,最坏的情绪就在里面酝酿着。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了之后的下场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我已经过提前想好了逃跑的动作与路线。 于是乎,当云易风携带着冷凝的怒气向着我冲来时,我伸手,将那张粘着他毛毛的胶布使劲地往他脸上一按,大叫一声:"物归原主!" 这个动作颇像是捉鬼天师电影中拿着符咒贴在僵尸额头上的样子。 一根小黑的毛在这样的动作中飘飘扬扬地落下,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可惜,是恐饰片。 做完这一切后,云易风先是停顿了下,接着,他咆哮着向我冲来,我连忙打开车门,准备跑路。 可是,就在我的右脚跨出去的同时,我的左脚却被云易风给抓住了。 我咬咬牙,大吼一声:"看我的拔毛小风爪!" 接着,我的手向着云易风的胯下伸去,毫不留情地,硬生生地又扯下了他的一撮毛。 这次,可比社胶布撕下还痛。 云易风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他捉住我脚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我将手中的毛对着他一吹,阴毒地笑着:"没毛的鸟,我看你怎么飞!" 云易风这次是被我气到了极点,因为他此刻就像冰箱一样,飕飕飕地往外冒着冷气。 所以,我很知趣地往奔。 而云易风自然也不会放弃,他跟着我跑出了车外,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我清清嗓子,指着云易风的裤裆,对着人行道上的人大喊一声:"快看啦!这人拉链没拉就跑出来了!" 话音刚落,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云易风……的胯下看来。 虽然云易风的内裤在刚才的一番打斗中恢复了原位,但是他的裤子拉链还是大开的。 云易风的脸皮自然没有我的厚,因此,他只能慌乱地低下头,去拉拉链。 我趁机疯了似地往前跑。 这一处地方我可是比他熟悉。 因此,我左逛右晃,穿过小路,跳过花坛,像只野兔一样到处乱跳。 身后的云易风虽然也在追赶着,但他毕竟不熟悉这里的路,于是渐渐落后了。 云易风的眼睛,是冰刃,"刷刷刷"地向着我射来。 可惜距离太远,对我而言,没有杀伤力。 于是,我边跑边回过头,小人得志般地讽刺道:"云易风,你别跑了,跑起来风大,你下面的毛都设有了,肯定很冷,快回家去买件毛裤穿着吧!" 可是太过得意忘形,连老天都看不顺眼。 我的意思是,当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刚回头,就"咚"地一声撞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娘咧,痛得要人命咧! 因为速度太快,因为电线杆太硬,导致我被抢倒在了地上,直楞愣地躺着。 我的眼前,无数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晕到最后,星星消失了,我看见了云易风的脸,还有他嘴角的那丝黑暗的笑。 娘咧,这次真的没命咧! 在想完这句话后,我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观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房间装修是欧式风格,四柱床,地毯,油画,有种富丽堂皇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痛,伸手一摸,不得了,额上有个起码有鸡蛋那么大的肿块。 这么一按,我就回忆起了刚才被撞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毛毛的。 糟糕,现在我好像是被云易风给抓住了。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下一秒钟,门就被人打开,云易风是了进来。 我吞了口唾沫,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道:"云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自己不是在吃牛肉面鸣?怎么下一秒钟就穿越到这里来了呢?" 云易风没有回答我。 他的脸上无喜也无悲,看不出是否相信我的话。 他一步步地向着我走来。 他的脚踩在地毯上,无声的,却给我一种强大的压力。 他的脸轮廓分明,下巴处有一个洼陷,带着一种坚毅的性感。 他的身材是高大的,强壮的。 是女人所期望的那种强大。 钢条似的手臂,水泥板般的胸膛,石雕般的脸。 打住打住,我都快把云易风给形容成变形金刚了。 不过,通过我刚才亲眼所见,他家小黑确实有擎天柱的天赋。 但是,我绝对不能露出回想起了刚有发生事情的样子。 所以,我非常努力地眨巴着眼睛,争取把自己弄出个雾气氤氲,小鹿般的双目。 可惜我的功力太差,根本就瞒不过云易风的火眼金睛。 因为,当他常近时,我发现他还是一台免插电型的电冰箱。 那冷气,飕飕飕地往外冒得有叫一个欢啊。 云易风一把握住我的下巴,眼中的寒气,让我浑身颤抖:"你以为这么做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所以有要试一试。 可现在看来,确实没什么用。 我说过,我寒食色的一贯作风是:放狠话的时候比谁都放得狠,而求饶的时候比谁都孬种。 所以,我开始了卑微的求饶:"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怀疑云哥的智商呢?小的刚才是真的忘记了,现在经过云哥这么一提,我将一切都记了起来。在刚才昏迷的那段时间中,我仿佛获得重生一般。是真的,刚才我已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瞬间大彻大悟,我明白了以前的自己简直是罪孽深重。云哥,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从今往后,我会一心向佛,放弃色欲,再也不会欺负男同胞。云哥,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都是那该死的电线杆,否则,我绝对可以逃脱,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样可悲可鄙的地步呢? 发完毒誓后,我屏气敛息,等待云易风的决定。 我的心,像是那些退休大妈们每天清晨都要在小区居民楼下面敲的锣鼓一般,整天价地响,我耳膜都快震破了。 云易风先是看着我的脸。然后他的眼睛慢慢地往我的颈脖下移动。 他的眼眸中,多了一层我所熟悉的氤氲。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下面一看,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我的衬衣是大开的,从车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忘记拉上了。 而现在,被云易风给拖到这里,敞开得更是厉害了。 两个小半球裸露在外,白白的,嫩嫩的,颇为诱惑。 我对着云易风嘿嘿嘿嘿地一阵傻笑,接着伸手,想不着痕迹地把衬衣给拉上。 可是云易风却把我的双手给抓住,然后就这么把我给推倒在了东上。 "你别过来!"我警告:"这是违被妇女意愿的,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在你惹我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云易风鹰眸半敛:"坐了两次我的脸,砸了一次我的头,现在还拔了我的毛,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补偿吗?" "我可以做些什么事情来补偿,但是并不等于我愿意被你做!"我大叫:"这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你放手!混蛋!舍兽!毛毛虫!" "很好,又恢复成刚才拔我毛的寒食色了。"云易风微笑,下巴的凹陷处积蓄着一种男性的阴影。 我有理由相信,这云易风和小气丐一样,都有SM情节。 一个喜欢被我打,一个喜欢被我拔毛,我开始怀疑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 眼见着能要被他给做了,我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啊! 犹豫许久,我终于狠狠心,道:"这样好了,你也拔我的毛,这样大家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可以吗?" 云易风的脸,俯仰之间,都是深邃。 他道:"放心,等我们进行到那一步时,我自然会拔下你的毛,不会手软的。" 我一听,那黑焦焦的小心肝,开始冻结成冰棍了。 这云易风才叫一个狠啊,不仅想吃我,吃完之后,还想要拔下我的毛做为纪念! 婶婶可以忍,叔叔不能忍。 我的意思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现在他这么大一个块头压在我身上,我哪里能动弹呢。 所以,我只能暂时忍耐着。 反正豆腐都已经被吃得关不多了,再被吃一次也不亏。 于是,我任由云易风再次激吻我的肌肤。 69-不幸被吃 云易风的唇辫,有些干燥,估计是刚才被我拔毛的时候给怒火烧干的。 他仿佛是想通过我的血液来获得滋润一般,唇辫在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他像是一只黑色的高贵神秒的豹子,而我则是他捕获的猎物。 而现在,他正在缓慢地享用着我。 云易风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满足食欲,他是为了享受过程。 是的。 食用我的过程。 他要我清醒地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他一口口吞下腹中的。 云易风的双手,禁锢住我的。 他的手掌,压迫着我的手腕。 我的脉搏,在他的掌心中跳跃。 他的手掌,有一种深沉的灼热。 那灼热,从我的手腕部那幽蓝的血管中进入,熨烫着我的血液,瞬间游遍我的全身。 我的皮肤,开始有了热度,微弱的,单薄的。 鉴于我的领口已经大开,云易风没弄耗费什么力气,就将我那软软的,白白的,嫩嫩的东西置于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舌,强势地掀开我的内衣,缓慢地向着中心那最为敏感之地靠近。 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开始不自觉地缩紧。 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被灌满了一种绮靡的激荡的液体,让我心旌摇曳。 那舌,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强悍到了极致,一下便将我的内衣推开。 于是,我的右胸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凉丝丝的。 但紧接着,那种凉意便被一种温热所取代——云易风含住了它。 在那瞬间,我胸前的敏感,开始挺立地娇泣。 那样的挺立,让我颇有些赧颜。 因为,它的举动,泄露了我身体某种潜意识的期望。 云易风的舌,一圈圈地在我的红晕上游走,时不时碰触着我那最敏感的核心。 每一次的碰触,都让我的骨髓深处分泌出一种痒意,顺着神经,传递到我的全身。 我的牙齿,开始咬紧,而呼吸,也乱了频率。 可是,更厉害的折磨还未开始。 在云易风嘴吞的掩护下,他的牙击,开始轻轻啃噬我的核心。 他的力气,并不大,很有分寸。 但是,那种刻激,却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我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得到,云易风的牙齿,在拉扯着我的挺立。 那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报复,更是一种妖冶的火焰。 焚烧着我所有的意志。 我现在,不仅开始怀疑云易风言有SM倾向,同时也开始怀疑他有恋母情节。 否则,为什么总是缠着我的胸不放? 还真当我这是奶嘴呢! 激情,开始升温: 从1.0版,到2.0版,到3.0版,一直升到终极版。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我和云易风的周身,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于是,云易风暂时放开了我胸前的那颗核心——他的奶嘴。 我发现,云易风这人是很有防范意识的,知道我这只猎物还没有被驯服,不能大意。 因此,他就用一只手握住我的双手腕,另一只手,则一颗颗解开自已的衬衣纽扣。 随着他的动作,云易风胸前那一大片蜜色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就像是丝滑巧克力的感觉,让人产生想要舔舐的欲望。 那胸前的肌肉,有力,强壮,坚硬,带着野性的诱惑,是纯爷们的。 更为销魂的是,他胸前的两颗红樱桃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鲜艳欲滴,让人垂涎。 而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我眯起眼睛,瞄准目标,张开嘴,对着他的小樱桃,"嗷唔"一声,就扑了上去。 并且,死死地咬住,毫不松口。 居然把我的胸当奶嘴,实在是岂有此理。 我今天不把他的奶嘴给咬肿了,我就不叫寒食色! 云易风闷哼一声,伸手过来,想把我从他的胸前拾扯开。 但是,因为我将他的樱桃给死死咬住,他不敢太过用力。 他那小樱桃就要被我的牙齿给拉扯成小丝瓜了。 胸部部下垂到肚脐眼是女人的噩梦。 那么,小樱桃下于到肚脐眼则是男人的噩梦。 我就这么死死地咬着间或还吮吸了两口。 实践证明,科学家们研究的结果是正确的——这些个死男人,果然没奶。 这说来也奇怪,男人既然不能产奶,那为什么还要长两个小樱桃来当摆设呢? 简直是欺骗党政府,欺骗咱们善良老百胜啊! 还是学习下咱们女性吧,全身上下,没一处地方是白长的,都有用处,点也不浪费。 我还注意到,在我吮吸之时,云易风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 看来,是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敏感点了。 发现这一情况后,我顿时玩心大发,开始耍弄起了他的小樱桃。 先咬一口,让他闷哼一声。 再轻狂吮吸一口,让他僵硬一下。 最后再诱惑地舔舐一圈,让他嘤咛一声。 颇有些像奥利奥夹心饼于的广告:扭扭,舔舔,泡泡。 别说,我很有成就感。 任何人被玩都会不高兴。 何况是云易风。 于是,云易风暴走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将双手放在我的腰部,快速地揉着。 这种感觉,痒到极致,难受到了极致。 我咬住他樱桃的嘴,也就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而当我有松开的那刹那,我知道,唯一制服云易风的武器没有了。 我的心,顿时慌慌的。 云易风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那颗小樱桃。 很不幸的,它已经被不才在下我给折磨得又红又肿了。 估计比它旁边那颗的体积要大上1.5倍,我琢磨着要是我再咬得久些,这小樱桃绝对能变成小草莓。 其实,在我看来,它这样反而有种不对称的美感。 但很明显,云易风不这么认为。 他目光里的寒意,冷得我头皮发麻。 我善解人意地,或者自认为善解人意地说道:"要不,我把你右边那颗,也咬成一样大的行不?这样就对称了。" 答案自然是不行。 云易风的话语,从他的喉咙中滚出:"寒食色,你……"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就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向着我冲了过来。 我顺势往床上一倒,而我的双脚,则下意识地往天上一抬。 恰恰好地,抵在了云易风的脸上。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厚此薄彼。 我的意思是,此刻,我的右脚抵着他的左脸,我的左脚则抵着他的右脸。 我想说的是,香香公主这种非人类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多数人的汗都是臭的。 我还想说的是,现在是春天,气温已经回升,在剧烈的运动之后,脚出汗也是正常的。 我最后还想说的是,因为我剧烈运动了,因为春天回升的气温,所以,我的脚,有了点点异味。 而观在,我那有着点点异味的脚就这么挨着云易风的脸颊。 估计是被我的脚臭给传染了,云易风的脸,也变得臭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和云易风脸的臭度比起来,我的脚,也就不那么臭了。 云易风伸手,沉着地,镇定地将我的臭脚从他的脸上移开。 在此过程中,我听见了骨头"咯咯咯咯"的响动声,还言青筋"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这些,都是暴怒的表现。 云易风用手,握住了我的双脚踝,然后,把它们往不同方向一掰。 那力气大得,我的屁股都差点被掰裂了,痛得我骂娘。 分开我的双腿后,云易风也趁机将身子挤了进来。 我感觉得到,他家小黑已经开始扬帆,准备起航了: 云易风的手,开始在我的腰部移动,解开我的裤子。 我今天穿的是休闲粗布裤,很轻易地,就被他给扒拉了下来,接着,扔在了地毯上。 没有了裤子的隔阂,我双腿的皮肤感觉更加敏锐。 云易风裤子的布料开始不停地摩挲着我大腿内侧光滑敏感的肌肤。 我的心,就和我的大腿一样,拔凉拔凉的。 云易风沉着地进行着这一切,动作并不野蛮,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无比凶猛。 像是一头,内敛而危险的野兽。 他用动作告诉着我:今天,我是不可能从他手上逃脱的。 当解决完我的粗布裤后,他的下一步,就是解决我的小内内。 当云易风的手,靠近我那单薄的布料时,我忽然回忆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 "放心,等我们进行到那一步时,我自然会拔下你的毛,不会手软的。" 完蛋了,要被拔毛了。 我连忙挣扎着伸手去拖住内裤,死都不能让云易风拔! 云易风把我的内裤往下拉,而我则拼了老命地把内裤往上拖。 一男人,一女人,一内裤,就这么僵持着。 我原本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 但云易风是谁啊,只见他眸子半敛,随着"刷"的一声响,我仅存的布料就这么给扒拉了下来。 一股热血就这么往我脑门子上猛冲,止都止不住。 而我的双眼,也就这么红了。 奶奶的,这可是我最贵的一条内裤啊,居然就这么被云易风给扯破了 我的一颗小心肝,疼得直淌血。 激情化作力量,我挥动着锋利的爪子向着云易风的脸,还有他的胸膛抓去。 一顿"泼妇拳",让云易风防不胜防。因此,他也放松了对我的钳制。 我趁机从他的身体下翻了出来,光着屁股跳下了床,提起地上的裤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开始穿着。 正穿到中途,我眼角却瞥见云易风也下了床,开始向着我冲来。 我慌了神,忙抓住裤子,开始往门外冲。 但是才冲了两步,我猛地意识到重要的一点。 云易风的脚程一向比我的快,所以,这样跑是不智的。 于是,我停住脚步,狠狠地咬住牙,然后,下一秒钟,加速后退。 我要来个彗星忙地球! 果然不出所料,云易风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急速后退。 他来不及躲闪,就这么被我给硬生生地撞上了。 我的后脑勺,又成功地撞击了他那性感男人特有的苹果下巴。 他全力前冲,我全力后退,两力相撞,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云易风一个不留神,就被这股力给撞翻到了地上。 我回头,看见这一场景顿时心花怒发,"哈哈哈"地仰天大笑三声,接着知趣地快速向着房间门冲去。 可惜,我还是慢了那么一步,云易风没死透,他忽然一把就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踝。 这动作是非常熟悉的。 遥想当年,就是这个动作害得我和他之间孽缘不断。 同时,我也想起了我的屁股是多么无敌。 所以,我把心一横,决定,再次把云易风给坐晕! 我闭上眼,咬住牙,身子往后一倾,以云易风的脸为目杯,直愣愣地坐了下去。 云易风,你就自由地晕吧! 然后,是"咚"的一声闷响,整个房间都震动了。 接着,一股钝痛,从我的屁股上传来——我坐着的,并不是柔软的人脸,而是硬邦邦的水泥地! 随着剧痛,我的泪珠子也一颗颗地往下坠。 我颇为委屈,大叫道:"云易风,你不是男人,一点伸士风度也设有,看见我坐下来了,也不知道用脸来接接!" "因为,我不傻。"旁边的云易风从地上坐起,没有丝毫的停顿,就把我给抱起,像扔垃圾一般,扔在了东上。 幸好,那床不硬,软乎乎的,我在上面弹了两下。 接着,云易风就压了上来。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不同的是,这次,云易风的耐心已忙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因此,他的动作非常迅速。 在我还没来得及回神之际,他就已经把我的布裤给褪下,同时惨遭魔手的,还有我的衬衣,我的内衣。 不过,云易风也算是厚道的,他估计是觉得就我这么一个人赤*裸着也过意不去,于是,便把自己的衣服也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个精光。 在挣扎的间隙中,我也将他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 那紧实的肌肉,被蜜色的肌肤所包裹,质感的光在上面流溢而过。 那强壮有力的手臂,能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任何女人。 那岩石般的胸膛,散发着无穷的野性的气息。 那不断蠕动的喉结,吞咽下的,全是男性的力量。 小腹上的六块腹肌,起伏之间,是无限的毅力。 目光接着向下,便是他家的小黑。 娘咧,流鼻血咧! 欣赏完毕后,我的精力也差不多恢复了。 所以,我就在考虑着该怎么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云易风。 可是这次,云易风非常谨慎,他将我压得很紧,我根本就推不开他。 并且,我也不太敢推开他。 因为,我们此刻的身体,都是赤裸状态,这挣扎的动静越大,就越容易磨枪走火。 估计是被我给弄怕了,云易风这次连前戏都不做,就这么扶着他家小黑要进入我。 当他家的小黑来到我的私密之处时,那种灼热和硬度让我浑身一颤。 我像是条被冲上岸的缺水的鱼一样,挣扎着。 那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男人是舍兽。 而精虫上脑的男人,则是禽兽中的禽兽。 云易风牢牢地将我压制着。 此刻的我,非常庆幸自己胸前长的不是两包子,不然,什么馅也都会被压出来。 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不留一点空隙。 云易风的全身,都是滚烫的。 他欲望的阀门,即将大开。 云易风欲望的实物,开始向着我进攻。 小黑,就在我的蓬门前徘徊,寻找着切入点。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错咧,真的错咧。 当初,我真的不应该拿是否进入了一厘米这样的问题去烦柴柴和乔帮主。 现在,报应就来了。 因为,好像,似乎,云易风的小黑,已经进入了我一厘米。 亏,实在是太亏了。 我不过是拔了他两根毛,他居然就要吃了我来抵债。 云易风简直就是传说中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想我寒食色,一个连吃碗面都绝不吃亏宁愿冒着小菊花被辣肿的危险也要舀一大汤勺辣椒的人,怎么肯吃这么大的亏呢? 此刻,我体内忽然迸发出一股力量。 接着,我使劲全力,用自己的额头,撞向他的额头。 "咚"的一声闷响,我的头,开始晕乎乎的了。 连我这号称天下第一硬的头都能被撞得晕乎乎的,那么,云易风怎么可能没事呢? 在被我撞击的同时,云易风的手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我看见了希望。 于是,我不把自己的脑袋当脑袋,我把自己的脑袋当铁锤,一下一下地,狠狠地,对着云易风的额头砸去。 一,二,三,四,五。 当撞击到第五下时,云易风终于抵不住我强势的榔头功,放开了我。 我心里的花,顿时都怒放地快要腐烂了。 我猛地将云易风一推,接着就要跑下东,准备抱起衣服快速冲出门。 可是,就在我即将要离开床垫时,一只像铁一般坚硬的手,握住了我的小腿。 那只手上,积蓄着冷冷的怒气。 在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大力给向后拖去。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先是我的双腿被云易风给分开,接着,我的脸被一双大手给抓住,坐在了云易风身上。 此刻,我的私密之处大开,而下面,则是打了几次招呼却过门不得入的小黑。我刚刚才升起个挣扎的念头,那双大手便握住我的腰,重重地往下一按。 我的下体,顿时被灼热所充盈。 小黑,进入了我,不止一厘米。 一滴泪,在我的眼眶中,滚啊滚啊滚啊滚。 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滑啊滑啊滑啊滑。 最后,跌落在云易风的小腹上。 这次,我居然被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 我那个悲,我那个伤,我那个悔,我那个恨。 与此同时,云易风发出一件欲望舒缓的叹息。 他的手,握住我的腰,开始逼迫着我在他身上进行律动。 他家小黑,开始在我身体中,自由地徜徉。 云易风的动作,是激烈的。 我所能做的,只是紧紧用手靠着他的胸膛,支挣着自己的平衡。 他的坚硬,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那种刺激,让我全身激战。 我紧紧地闭着嘴,因为我清楚,一旦开口,将会溢出我无法控制的呻吟。 70-我是扫帚星 云易风是个掠夺者,是个蚕食者,他掌控了我的身体,我的动作,我的意志。 那种酥麻,让人有心甘情愿落入地狱的魔力与快感。 我忍受不住,我想要逃离。 但是云易风不允许。 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像是监牢的围墙,把我禁锢在地狱那长满黑暗之花的地方。 情欲的味道,有着黑暗的幽光,带着堕落的美。 而堕落,总是最吸引人的。 我的脚,进入了这片黑暗的花海,无法自拔。 于是,我选择了沉沦。 不知为什么时候,我的黑发已经散落下来,拂在背上,随着我堕落的动作,一起轻拂着我的皮肤。 像是树枝,拂在欲望的湖面。 那些涟漪,顺着其余的皮肤,蔓延着。 云易风的双手,也开始抚上我的背脊。 那有着厚茧的手,在顺着我背脊的弧度而游移。 有好几次,他在激情之中扯动了我的发。 我的头皮,瞬间感到了一种火热的纠缠,从头至尾。 云易风已经完全地将我拉下了这片瑰丽幽魅的深渊。 他不再需要绑缚着我。 我们共同律动着,共同用彼此的身体,寻找着那片失乐园。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淡薄的。 这更像是一场毫无负担的释放。 释放情潮,释放激情,释放火热。 我们的喘息声,融合在了一起。 我们的汗水,相互交织。 我们的情欲,互相渗透。 云易风半坐起了身子,拥抱着我。 他的头,理在我的胸前。 那漆黑的发丝,在我的锁骨上摩挲。 在这情欲高涨的时刻,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无法思考。 但矛盾的是,这一刻的感官,却是最敏锐的。 云易风手掌灼烫的碰触。 云易风嘴吞在我肌肤上的吮吸。 每一个举动,都清楚地传达到我脑海中。 在欲望的燃烧中,我和他终于来到了高峰。 云易风在我的体内不断冲刺着。 争一次的撞击,都化作最狂野的网,一点点地将我的身体缩紧。 我像是个快要溺毙的人,死死抓住云易风的背脊。 仿佛那里,是最坚实的依靠。 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肤中,在他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印记。 情潮如期而至,攫住我和云易风的所有神智。 那种靡丽的快感,一层层地袭在我身上。 我们的身体,仍然紧贴着。 彼此的温度,将我们融化。 当欲望的精髓在双方体内爆炸开来时,我的世界一片空白。 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般。 在这一刻,思想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动物的本能。 喘息与热度化作密网,将我和云易风牢牢绑在了一起。 媚与魅,欢愉与痛苦,汗水与呻吟,都在这一刻,到达了极致。 狂野的激情中,我们相互缠绵,相互诱惑,一起享受最高的情欲。 激情之后,我来到浴室洗澡。 水汽氤氲中,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热气,眼前的一切,带着朦胧,带着茫然。 就像是我此刻的思绪。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和云易风上床了。 真的,细想起来,我今天不过是为了吃顿饭。 居然被吃了。 谁也料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看着自己肌肤上激情之后留下的痕迹。 一个个鲜红的印子,似乎都记录下了刚才那场欲望的抒发过程。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呢? 当然,爱,我也不是第一次做。 这个年代,倒不必因为不小心上床而去用面条上吊或者用豆腐撞头。 而且,在做的过程中,我确确实实也享受到了。 我想,我铁定是饥渴太久了,加上最近周围的人都成群结队地刺激我,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想开点,云易风的身材是难得的,加上床上功夫也了得。 所以,我和他刚才的那一场运动,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我眉宇的迷茫被吹散了些。 是的,做过的事情就别再后悔了。 他没女友,我没有男友,孤男寡女,没有道德上的约束,那么,偶尔失控一次也属平常。 或者,我是太寂寞了。 我的手,抚摸着眉间,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只是,想是这么想,究竟该怎么去面对云易风呢? 我自然是想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一般。 估计希望不大。 毕竟,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过,怎么能风过无痕? 所以,我决定,还是当只缩头乌龟,趁早跑路吧。 我悄悄打开了浴室门,缩着脑袋从门缝中往外一眼。 运气不错,床上的云易风还在沉睡中。 我赶紧套上衬衣,穿上粗布裤。 因为小内内已经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这动中阵亡,我此刻下身凉飕飕的,不太舒服。 接着,我深吸口气,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云易风躺在床上的情景,实在是春意无边。 他的身体,是赤裸的,下身被被单遮住。 蜜色的肌肤,纯白的被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承认,那被单遮得非常有水平。 若隐若现,颇为勾人。 那华丽的股沟,露出了边缘,而前方的小黑,即使在被单的遮蔽下,也有着清晰的轮廓,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扒拉下被单,欣赏个够本。 想到这种强悍型的性感尤物刚才居然被我拾吞下了腹,我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最高点。 我寒食色在有些时候还是会表现出一点人性的。 所以,我边看着云易风性感的上身,边打开钱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准备放在床头才柜上。 一百大洋,那得值多少碗牛肉面啊。 要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寒食色还是一直把色放在食前头的。 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用最轻柔无声的动作,将钱放下。 一只有力的鹰爪猛地抓住了我的小鸡爪子。 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缓缓抬眼,我看见了云易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云易风同。 "放钱。"我诚实回答。 "放钱?"云易风眼眸半敛,射出一道危险的精光:"在上床之后做出这种举动,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是真的!这钱只是我的一番心意。只想给你补补身子的……" 话没说完,我就被云易风给拉到了床上。 他顺势将我压住。 我的大腿,感觉到他家小黑再次昂首挺立了。 云易风的手指,顺着我的鼻梁缓慢滑下,最终落在我的嘴唇上。 手指的陷落中,洒落了点点柔情蜜意。 云易风道:"我自认为自己的身体不需要滋补,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不用了。"我笑了,笑得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我绝对是相信你的,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而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走了。" "不用上班了。"云易风眼眸森森:"我养你。" "你养我?"我笑得更僵:"云哥,你的玩笑很冷。" "这不是玩笑。"云易风的嗓音,是成熟的沙哑:"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养你。" 我承认,做米虫是我的大志愿。 试想想,不做事就有吃有喝的,谁不愿意呢? 不过,做道上大哥的女人,是需要勇气的。 先不说别的,乔帮主估计会一掌把我给拍死。 "打个商量行不?"我试探地询问云易风:"我们还是保持朋友关系,但是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非要给我一张无上限的信用卡,我也不会好意思拒绝的。" "朋友?男女朋友?"云易风扬眉,眉毛的弧度显示出一种霸气和坚毅。 他的双眉中间,有着一个小的皱褶。 那是习惯性的皱眉后留下的痕迹。 皱褶中间,盛满了深沉与弧度。 "普通朋友。"我纠正。 "上过床的普通朋友?"云易风的五官,轮廓分明,蓄着淡淡的阴影。 "是不小心上过床的普通朋友。"我继续纠正。 云易风逆着光,他的笑容,像是蒙着一层黑色的妙,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晰。 但是他的声音,却准确地进入了我的耳中:"那么,我的答素就是……不可能。" 说完,他这只刚觅食完毕散步消化完毕的豹子,又开始扑向我了。 我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云易风,你难道几年没碰过女人了?" "不,但是你这样的女人,我确实从没碰过。"云易风微侧了下头,灯光在他颧骨蜜色的肌肤上滑过一道让人沉沦的弧度。 "谢谢阁下的夸奖,但是……请移开你的嘴!"我努力地偏过头,不让云易风的嘴靠近我。 云易风忽然捧住了我的脸,让我无法偏离他的控制。 接着,他吻了上来。 云易风的吻技不错,可惜我此刻不是很乐意享受。 对于这不请自入的舌头,我只有用牙齿狠狠一咬。 因为不是自家的舌头,不必担心痛,我咬得挺用力的。 云易风吃痛,立即退出了我的口腔。 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唇,低低地笑了:"你是属猫的?" 因为我们靠得很近,他的声线似乎震动了我的皮肤,痒痒的,麻麻的。 "我是属扫帚星的。"我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你忘记了,和我待在一起后,你所受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伤?你怎么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呢?如果你真的要让我待在你身边,说不定你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的。" "我倒觉得,既然和你相遇之后,我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那么,再不争取点回报,岂不是划不来?"云易风眼眸中那不知名的黑色在流动:"我云易风可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 看来,这云易风和我一样,都是不喜欢吃亏的人。 而两个不喜欢吃亏的人待在一起,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抱歉,我实在是没空跟你玩这些,拜托你把手放开。"我干脆明白地告诉云易风。 "不可能。"云易风也这么干脆明白地告诉我。 "大哥,刚才我已经被你的雨露滋润得非常彻底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再需要了。"我用眼种杀死他:"拜托放开我。" "多点雨露滋润是好事,可以留着旱年时用。"云易风跟我用哑谜探讨着床上运动。 我忽然泄气了。 我知道,今天我不同意的话,估计是是不出这间屋子的。 所以,我同道:"你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成为我的女人。"云易风言简意赅。 "其体负贵哪方面的工作呢?"我问:"贩毒,走私,洗黑钱?还是像洪兴十三妹那样,管理你手下的小姐?" "你认为我现在在在这样的事情?"云易风眼中噙着笑意。 "我总不可能认为你天天都在捐赠希望小学吧。"我瘪瘪嘴。 "我做的事情,表面上看来是正常的,但是私下确实用了不少无法拿上台面的手段。另外,"云易风道:"你只需要做女人做的事情就好。" "你是指,"我揣摩圣意:"陪你上床,给你煮饭,帮你打扫屋子?" "我家有厨师,也有佣人,所以不需要你做后面两项。"云易风道。 我发觉,云易风也是和我一样,是个把色放在食字前头的人。 志同道合啊。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莫名其妙?"我问。 "不觉得。"云易风刀枪不入。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敷衍地点点头,决定等今晚睡一觉醒来之后,再去想办法。 于是,我们便整理衣物,准备离开这里。 云易风先下了床,一件件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着。 虽然他是背对着我的,但也是春色无边啊。 那紧实的屁股,那修长的腿,那强壮的后背。 我差点就挡不住诱惑,想冲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云易风穿戴好之后,便转过身来,向我伸出手,道:"走吧。" 我装矜持,没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而是选择了比软潇洒的方式。 就像武我侠小说中的女侠们跳下马那样,我跳下了床。 中间的一系到动作都是帅气的。 可惜,在落地的那刹那,我才记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我刚才是带着水珠从浴室出来的,所以,地板上有一小滩水。 我的运气也真是好,就降落在了那一小滩水上。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的脚一滑,身子顿时向后倾倒了去。 在我倒下去时,身体的本能促使我的手在空中乱抓,期望能抓住什么床西,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我确实抓住了一个东西。 是条形,有些软,有些热,有些长,有些粗。 很像是……男人的小鸟。 而且,更像是……云易风的小鸟。 我思考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我下跃的速度。 那小鸟,就这么被我给死死地拽着,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云易风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种痛苦的呻吟。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我没能把云易风的小咪咪拾拉扯成丝瓜,反而把他的小鸟拾拉扯成丝瓜了。 因为有云易风小鸟的帮动,我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我很轻松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而云易风,则捂住下体蹲下了身子。 我叹口气,道:"看吧,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是属扫把星的,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命根子都差点被我拾扯断了。" 我觉得我对自己的批判是正确的,但是云易风的眼睛,像是被灌了辣椒油似的,红得吓人。 我知趣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次,云易风的命根估计是被我给伤狠了。 以至于,他蹲在地上,好半天也没有起来。 我只能从楼下的冰箱中找了点吃的,然后坐在床上,等着他好转。 但是,我肚子都吃圆了,云易风还是没有站起来。 我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还是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云易风咬牙道:"没事。" "真的不用吗?"我道:"这个地方伤到了是很严重的,可能会充血,肿胀,甚至到最后会坏死,要切除……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的检查?" 云易风的嘴,像是在咬着什么床西,咯吱咯吱地响:"我,说,不,用。"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我道:"今天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等会你真的感觉到不舒服,欢迎来我们医院就诊。那么,我就先走了,拜拜。" 接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才发现,这里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幢别墅。 放眼望下去,整个城市仿佛融化在了五颜六色的璀璨灯光中,美得不可思议。 云易风果然是道上的大哥,口袋中的黑钱还真是多,这买别墅就像是买棒棒糖似的。 我看了看,这山上要招出租车也不容易。 所以,便返回屋子,拿了云易风放在大厅中的车钥匙。 接着,开着他的跑车,驶下了山。 云易风的车,不愧是高档货,性能确实不错。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自己家。 把车随便停在小区中后,我便上了楼。 路过乔帮主家时,我没有忘记八卦,特意化身为大蜘蛛,趴在他家门前聆听里面的动静。 可惜,什么也没能听见,只能悻悻而返。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决定思考和云易风之间的关系。 但是刚想到这件事,我的脑子就是一片混乱,像毛绒一般,理也理不请。 所以,我决定,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的那个我去解决。 之后,我双眼一闭,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得并不路实。 小区的猫,Callspring了一晚上,在不停寻找着她的良猫。 孩子,你实在是不够矜持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晚了,我立马忙得鸡飞狗跳,在屋子中乱窜。 老院长前几天才指着我的鼻子威胁道:"寒食色同志,你要是下回再迟到,我恩是不得给你老汉面子,要罚你去帮我堂客扫厕所哈!" 帮阿姨扫厕所? 而且是老院长刚上完的厕所? 简直是残酷。 71捉奸在床 当我提着高跟鞋跑下楼时,却看见了一副惨烈的画面。 云易风的那辆车上,居然堆满了猫屎。 我不过是昨晚在心中腹诽了两句,谁知这猫居然这么小肚鸡肠的。 再说,她本来也不矜持啊。 但看看表,同时已经快来不及了。 为了我的奖金,为了我不去扫厕所,我只能暂时将云易风的车丢弃在脑后。 转身,正要狂奔,却直愣愣地撞上一堵肉墙。 而在我撞击上的同时,那堵肉墙却如避蛇蝎,迅速施展凌波微步,后退一米。 站定后,我看见了车的主人——云易风。 "你躲这么快干嘛?"我好奇:"好像是我要吃你似的。" 云易风不做声,但是那眼神却是一种肯定。 我猛地醒悟过来,对他而言,我可是扫把星啊。 也难怪了,连小鸡鸡都会被我给当绳子扯了,云易风能不憋屈,能不提防,能不远离我吗? 此刻,云易风的脸,还是臭得不行,而且,有些憔悴,像是一整夜没睡觉一样。 我疑惑:"你这么早来干什么?难不成命根真的被我给扯断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有我带着你,很多项目都可以免费的。" 云易风似乎没有听我的话,因为他忽然冒出一句:"你居然把车给我开下山了。" 车? 我回头,看了看那窗玻璃上沾满了臭猫屎的车,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因为那里出租车很难叫,而你当时也正在忍受剧痛,我不好打扰,就自已把车开下来了。不过,反正你手下多,可以打电话叫他们上来接你啊。" 云易风的声音,凉丝丝的:"我的电话,就放在车里。" 我的脸,抽了抽,道:"那你是怎么通知手下去接你的?" 云易风的声音,更凉了:"没有电话,我根本就通知不到。" 我的脸,抽得更加厉害:"你的意思是……你是自己走下山来的?" 云易风的声音,凉到了极致:"没错。" 我忙缓和气氛:"多走路其实是件好事,真的,你看,这清晨的空气是多么渐鲜,多运动才是王道啊。" 云易风的声音,像是从西伯利亚那边吹来的,凉得我头发丝丝都结冰了:"那么,下次我把你丢在山上,也让你自己步行几个小时走下来好了。" "您老真幽默。"我干笑两声,接着看看表,道:"那个,我上班真的要迟到了。不如等我中午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但是,云易风伸手拦在我身前:"钥匙给我。" "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我一拍我那颗坚硬无比的脑袋瓜子,将车钥匙放在云易风手上,道:"先申明,车窗玻璃上的屎不是我拉的,是我们小区那只不矜持的母猫拉的,别找我。" 说完,我第二次准备开溜。 可是,云易风第二次拦住了我:"我要的,是你家的钥匙。" "我家的钥匙?"我警觉:"你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偷我家东西去卖? 不愧是云易风,知道这么做会折磨得我痛不欲生,够狠够有手段。 但事实上却是我小人了,因为云易风疲倦地张张嘴,道:"我走了很久的路,很累了,所以想去你家睡一觉,怎么,不行吗?" 本来我不是很乐意的,但是看着云易风那隐隐的黑眼圈,害怕他如果继续在街 上闲逛会被当成滚来滚去的熊猫被送去四川卧龙。 所以,我善心大发,将我屋子的钥匙给了他。 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冰箱里有冰淇淋,有蛋糕,有果冻,有一盘剩下的番茄炒蛋……你都不可以偷吃,明白吗?" 不能不防啊,以前小乞丐住在我家时,就时常偷吃我的零食。 作为小乞丐的哥,云易风犯案的几率也是贼高贼高的。 嘱咐完毕之后,我赶紧向着医院狂奔而去。 等电梯门一开,我就瞅见老院长那贼亮贼亮的双眼,正向着我那诊室的门射 去。 此刻,我所在的诊室门是紧闭的。 那就意味着,我要迟到了。 于是,我连忙脱下高跟鞋,眼晴淫光一闪,一个跑步动作,"嗖"的一声像神舟六号一般,向着我的诊室冲去。 只要在老院长到达诊室之前,我待在里面,就不算迟到。 听见响动,老院长回头一看,发现是我,立马慌了神,也脱下鞋子,开始往前跑,争取在我之前到达诊室。 老院长的脚,可是正宗的香港脚啊。 一脱下,那味道,熏得走廊都蒙上了一层混沌的雾气。 我分明看见,围绕着老院长香港脚的几缕热气旁边,有五六只蚊子像过年一样 兴奋地围着转悠。 有几位护士同志不幸正从病房中出来,只吸了一口气,立马晕倒一片。 她们虽然倒下了,但还有我寒食色。 我屏住呼吸,冒着窒息而亡的危险,拔足飞奔。 我和老院长积怨已久,这次,两人都爆发出了强烈的小宇宙。 在走廊上,我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但是,老院长毕竟不年轻了。 再加上,日日夜夜战斗在av电影的第一线,难免肾亏。 于是,他渐渐落后了。 我眯起眼晴,那个心花,那个怒放啊。 但就在我跑在老院长前头2米的地方时,老院长抛弃了自己的形象。 他使出了暗器。 一只臭烘烘热熏熏大拇指处还破了一个洞的袜子,从后扔来,在我的身体前划过一道华丽丽的抛物线。 只差一厘米,就挨到我的鼻子。 那袜子,实在是杀人越货,居家旅游,送亲访友的必备暗器。 我立马就被熏得头昏眼花,颠三倒四,口吐白沫,差点连自己妈妈都不认识了。 而趁此良机,老院长奸笑淫笑狞笑佞笑傻笑地往前面狂奔。 我努力抹去一脸被臭袜子熏出的泪水,将银牙咬碎,气沉丹田,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接着,我一个跳跃,扑上去——把老院长的长裤给扒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看见,老院长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四角裤衩。 那红艳艳的颜色,还有那裤缝中因长年累月扣屁屁而扣出的小洞,瞬间让被老院长的脚臭熏晕而此刻才刚刚醒来的那群小护士同志们再次倒下。 "院长你露点了!"我大叫一声。 老院长布满皱纹的菊花老脸挂不出,脸皮"刷"的一下就变得和他的破洞裤衩一样红了。 于是,他下意识用手去遮住屁股后的破洞。 而我,则趁机一鼓作气,"咚咚咚"地跑到诊室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拿出钥匙,打开门,冲了进去,坐在桌子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娘咧,这份工作,实在是累人。 十秒钟后,老院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看见我已经坐定,他脸上的失望神色,连强力遮瑕膏都遮不住。 老院长扶着门框,一张菊花脸憋得红通通,灿烂烂的。 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句话:"寒食色同志,早啊。" 我也同样咬牙切齿喘得像要背过气地回了一句:"老院长,您也早。" 然后,我们那像沾着芝麻酱一样沾着新仇旧怨的目光就这么在空中打了一场无声的架。 最后,在假惺惺的笑中,院长走了。 我赶紧灌下一大瓶凉白开。 奖金回来了。 厕所远离了。 我寒食色胜利了。 休息完毕之后,换衣服,抹桌子,整理东西,边看杂志边等待患者上门。 但今天也真是奇怪了,我一本瑞丽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病患上门。 难不成,是老院长在搞什么鬼? 我边喝着水,边走出诊室。 我看见,诊室门前,站着一排黑衣人。 那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一旦有病患靠近,他们马上瞪起那铜铃似的大眼,像樱木花道一般,用眼神将病患给逼走。 我惊讶了,问道:"你们,你们是在做什么?" 看见我,那群小弟齐刷刷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道:"大嫂好!" 那虔诚程度,就和小学生上课前喊老师好一样。 闻言,我一口口水差点就喷得像市中心那音乐喷泉一样壮观了。 大嫂? 大嫂? 大嫂! 我唯一一次被叫大嫂是拜我那缺了两瓣门牙,总是把鼻涕和哈喇子往我身上抹 的小侄子。 被他叫了之后,我很淡定地偷了他一个月的棒棒糖吃,以示惩罚。 而现在,这群大男人,居然对着我叫大嫂? "你们究竟是谁?"我晕乎乎的。 为首的人再次恭恭敬敬地对着我行了个礼,接着道:"大嫂,龙哥说云哥说你是云哥的女人,龙哥还说既然云哥说你是云哥的女人,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大嫂,我们务必要保证大嫂的安全。" 安全? 我就纳了闷了,这来医院的,都是做好被医生宰的准备来的,谁会没事宰医生 呢? 留他们在这确实有碍观瞻,影响不好,我赶紧挥挥手:"回去回去,我不是你们大嫂,一个个穿得跟蟑螂似的,站在我门口怎么还会有病患上门,真是想害我今天的奖金泡汤啊?" 那群小强对视了一眼,接着,马上消失。 我甚欣慰,真是太听话了。 但是,十分钟后,他们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没有穿黑衣,而全是穿的夏威夷风格的大T恤,脖子上全是镀金的 手指粗的金链子。 晃眼看去,红的红,白的白,黄的黄,蓝的蓝。 简直是花团簇拥。 虽然穿的挺喜庆,但是他们的脸,还是凶神恶煞,生人勿近。 于是,我的诊室空了一上午。 当一个前来治病的帅哥被他们给赶走时,我彻底爆发了。 于是,我一挥手,将他们全给招呼了进来,眼晴一凛:"你们真的把我当大嫂 吗?" 齐刷别的回答:"是!" "那么,"我吹吹手指甲,道:"全部把裤子给我脱了。" 所有的小强都怔住了。 "怎么?"我斜着眼晴望向他们:"要我亲自动手吗?" "大嫂?"为首的那个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嫂要我们脱裤子做什么?" 我拿着一把手术刀在面前晃啊晃的,日光灯的光,经过锋利刀身的折射,寒光四散,映在小强们的眼里,照出了他们的畏惧。 我红唇微启,那个媚啊,那个眼啊,那个如啊,那个丝:"没有病人,我只有拿着你们做一下练习了,否则,这手艺生疏了,可怎么得了?" 说完,我起身。 五颜六色的夏威夷小强们互相对视一样,接着,"嗖"的一声,跑得没影了。 我将手术刀往办公桌上一插,接着拿起东西,气势汹汹地往家里跑去。 钥匙已经被云易风拿去,我只有双手并用,使劲地敲着门。 良久,门终于被打开,屋子里的云易风上身就这么赤裸着。 说实话,挺吸引人的。 我正在贪婪地欣赏着,却猛地瞅见了他脸上的起床气。 他气? 我更气。 "你的手下在打扰我的正常工作!"我开门见山,兴师问罪:"这样的行为很不好,明白不?" "那么,你可以辞去工作。"云易风若无其事地这么回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到我的床上,重新躺着。 我被气得气若游丝:"应该检讨的是你那群手下吧!" "我的女人,如果还工作,那是说不过去的。"他道。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你的小鸡鸡昨晚确实没有被拽够。" 此话一出,云易风立即坐起身子,眼中黑云翻卷:"寒食色,你再敢说一 句。" "我不仅要说,我还要打!"我说完,立即伸出两只手指,向着他的眼晴插去。 但云易风眼急手快,一把就把我的手给握住了。 然后,他猛地用力,把我往床上一扯。 我一个天旋地转,就这么被他给压在身下了。 我的四个猪蹄子全被云易风给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云易风俯下身子,看着我。 他的气息,就这么喷薄在我的皮肤之上。 他脸庞的每一根线条,都是凌厉。 而他的眼晴,深不见底,里面,有着一种轻微的,暧昧的光:"经过昨晚的一拽,你好像对我的那个部位特别不信任,那么,就让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吧。" "少来!"我奋力抵抗。 睡了我的床不说,现在还要睡我的人,天底下哪里才这么好的事情? 但云易风的唇,却吻上了我的颈脖。 那种暖热与酥麻,让我尖叫出声。 "放开,我还没吃中饭,空腹剧烈运动是会死人的!" "做完之后就去吃饭。"云易风的话,从我的肩胛上传出——他的嘴唇,又移动到了那里。 我那个气啊,那个愤啊。 垂眼一看,发现他的耳朵就在我嘴边不远处。 所以,我张开血盆大口,"嗷唔"一声就咬了上去。 云易风吃痛,移开了脑袋。 "你怎么像只母老虎?"云易风虽说是将嘴唇离开了我的身体,但还是将我的猪蹄子给压住的。 "你像只狼!"我回道。 "怎么,真的不想做?"他问。 "我暂时没兴题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我道。 "那好,反正我也醒了,就一起去吃饭吧。"云易风也不再勉强我。 我松口气。 但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钥匙声。 耳朵努力竖起,听得更清晰了。 没错,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而且,是开我家的门。 当初搬进这里时,我一共配了三把钥匙。 一把自然是我的。 一把给了柴柴,如果我忘记带钥匙就去她那里拿。 还有一把,给了童遥同学。 毕竟,这屋子是人家免费给的,总要意思一下。 而现在,我就在这屋子里,而柴柴在楼下,肯定正被乔帮主给折磨得半死不 活。 剩下的可能就是——来的人是童遥。 完蛋,如果被他看见,那他肯定会像我宣扬他海绵体骨折的事情一样,到处宣扬这件事的。 想到这,我连忙伸手去抓电话,准备对着云易风的脑袋瓜子拍下去。 等他晕倒之后,再把他塞进床脚,毁尸灭迹。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门瞬间就被打开。 "你怎么又翘班了?打电话你也不接?你……"随着话音,童遥同学进来了。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云易风赤裸着上身压在我身上。 而我,则被他压着,稍微有些衣衫凌乱。 这样的情景,任谁都看得出,我和云易风之间,不纯洁。 童遥估计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情景。 他站在原地。 眼中,有种情老,一晃而过。 实在是太快,我看不清晰。 72童遥的老婆 我们仨就保特着这样的动作,整整一分钟。 然后,我深吸口气,将压在我身上的云易风一推。 接着,我若无其事地站起,若无其事地用手指分别指向两人,若无其事地说道:"童遥,云易风,两位都是见过的,我也不多介绍了。" 童遥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着云易风,微笑:"云先生,我以为,上次秦叔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云易风站起来,旁若无人地穿着衣服。 他的动作不慌不忙,一点点地将那蜜色的肌肤,那诱人的肌肉给遮住。 直到穿好之后,他才淡淡回答了童遥的话:"我自然没忘,只是,现在的情况 已经不同了。" "不同?"童遥抬抬嘴角,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云易风那双原先是黑不见底,但现在看来是黑不隆咚的眼晴扫向我。 我心知不妙,脚下在缓缓挪移。 但是云易风一挥手,就把我给逮住了,揪到他的面前站立。 我时而嘿嘿嘿嘿嘿,时而日日日日日地傻笑。 云易风似乎是垂下了头,因为他的鼻息轻薄地喷在我的头皮上。 引起一件微动。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向着童遥传去:"秦叔只是让我不能伤害地,但现在,她是我女人了,我自然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情,所以,作为她的……朋友,你完全可以放心。" "是吗?"童遥望向我,眼睛慢慢闭合了一下。 细致的睫毛,遮住了眸子,挡住了某种似烟云般的情老。 我甚郁闷。 我说童遥同学,我又不会读心术,有啥事你明说行不? 我左思右想,将整个脑子搅得跟一锅粥似的,也没想出该怎么回答。 我的后面,是云易风的如炬目光。 我的前面,是童遥迷雾般的目光。 我成为了奥利奥夹心饼干。 最终,我将手一拍,道:"肚子饿了,走,到乔帮主家蹭饭去。" 我的算盘是这样打的,去乔帮主家蹭饭,童遥就可以亲眼目睹柴柴的奸情,那 么,我的这份奸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于是乎,我们仨浩浩荡荡,各怀心事地来到乔帮主家。 敲了许久的门,门才打开。 屋子里,有一只神清气爽眉开眼笑吃得饱饱的大熊——乔帮主。 还有一只像化着烟熏妆疲惫不堪的小熊猫——柴柴。 我心怀无限同情。 柴柴,苦了你的小身板了。 因为吃饱了,乔帮主的心情像是七月的阳光,灿烂得很。 我的意思是,他没有一句怨言,就把饭给我们弄好,让我们随便蹭。 乔帮主家的饭桌比较小,五个人要挤着坐才行。 其实,我的本意是挨在萎靡的刚被榨成人干的柴柴和榨汁机乔帮主之间。 但是,乔帮主长脚轻轻一踹,我就骨碌碌地滚到了另一个座位上。 好死不死的,刚好那座位就在云易风和童遥之间。 一个低气压,一个高气压,我颇受折磨。 但天大地大,饿死是大。 我决定,将脸埋在饭碗中,吃他个天昏地暗,爹娘不识。 我确实是这么做了。 但是效果不佳。 童遥不着痕迹地在我耳边道:"亲爱的,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云易风说你是他女人,是真的?" 我也依葫芦画瓢,不着痕迹地在他耳边说道:"亲爱的,乔帮主和柴柴大战了整整两天,我们要不要打赌猜下他们一共用了哪些姿势?我猜有老汉推车和火车便当,赌一顿饭,你呢?" "根据我对柴柴的了解,我猜他们只做了正常体位。"童遥话锋一转:"好了,现在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我刚想开口说我并不是云易风的女友。 但这时,一只油亮亮肥赳赳的鸡翅被夹进了我的碗中。 云易风颇有意味的声音传来:"慢慢吃,免得被骨头卡住……说话,也是一样。" 我刚上升到喉咙的话,又嗖嗖地滑了下去。 我正自怔讼,一筷子青油油亮堂堂的青菜又夹在了我的碗中。 童遥有着莫测笑意的声音传来:"别怕,就算卡住,也会有人帮你取出的。所以,只管大口吃,这样才走寒食色。" 我不傻,自然听得出他们话中的意味。 但是,投靠哪一边,才是最好的呢? 我苦苦思索。 倘若是承认和云易风的关系,那么,今后将会有无数的麻烦。 倘若不承认,那么,童遥能帮我挡几时呢? 我犹疑不决。 心中有事,连乔帮主做的饭吃起来都不香甜了。 而乔帮主那边,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根本没心思注意到我这边的情景。 他时不时地往恹恹的柴柴碗中夹菜,边夹边意味深长地浅笑:"多吃点,多吃点。" 潜台词就是,多吃点,吃饱了,我才好吃你。 禽兽。 乔帮主你个大禽兽。 虽然我一腔激愤,但是鉴于自己这边也有烦心事。 所以,激愤了三秒钟后,我就将柴柴甩在一旁了。 我将脸继续埋在饭中,打定主意,不管童遥和云易风说什么,我都采取不理会政策。 谁知主意才打定,云易风就用一种看似低声但却足够令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暧昧话音道:"昨晚,有没有弄痛你?" 随着话音,童遥的筷子,轻轻敲了下桌面。 哟,若有若无的"哒"的一声。 我决定,将脸转移阵地——我要埋进汤里,淹死自已。 事实证明,在我淹死自己之前,我就会被窘死。 因为,云易风继续用那种看似低声但却足够令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暧昧话音道:"下一次,我会小心点的。" 我明白,不作为政策是行不通了。 这么下去,一顿饭没吃完,我的里子面子全会被云易风给丢得一丝不剩。 所以,我站起身,伸个懒腰,擦擦嘴,道:"我吃得差不多了,你们慢用。" 接着,拔腿跑回了我家,将明锁暗锁,什么锁都通通给关上。 然后,自己躺在床上,睡个头皮屑横生。 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 估计是早上和老院长比赛,体力透支。 再加上中午那顿饭,精力透支,我没多久就睡熟了。 中途,有人来敲门。 肯定是云易风或者是童遥,我装死猪,不理会。 接着,电话打进来,我接起,是云易风的声音,让我开门。 我看着空气,道:"我心情不好,在怀念我过去的生活,不想开。" "生活总是要前进的。"云易风道:"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和我在一起的生活不会比你现在的日子精彩呢?" 这一次,云易风是用一种商量的语气。 我听着,还挺受用的。 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会比我现在的日子精彩。 很多事情,确实要试过才知道。 可是,这种大事,试得不好,可是要赔上很多东西。 确实,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试验一下,说不定真的合得来。 但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见我没说话,云易风道:"我给你点时间,想想吧。" 在他即将挂断电话时,我忽然冒出一句话。 也是一句压在我心中挺久的话:"为什么是我呢?我是说,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呢?" 虽然此刻我看不见云易风的脸,但是我分明感觉得到他在笑,低低地笑:"从没有一个女人,会拉我的命根。"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愣了许久。 最终,得出结论。 云易风如果没有被虐倾向,我立马咬断舌头,血喷三尺。 现在,一个问题摆在我眼前了。 云易风给我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做他的女人。 话说,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黑道梦。 在刀光剑影中的男人,喷洒着热血,还有义气,散发着高浓度的男性荷尔蒙。 他们是黑暗中的人。 是堕落中的人。 而黑暗和堕落,是人的本性,努力隐藏的本性。 他们有着原始的吸引力。 老大的女人,确实挺诱人的。 但当这个诱人的蛋糕摆在我面前时,我却犹豫不决了。 当,还走不当,这是个大问题。 很困难的大问题。 当想不出答案的时候,唯一的好办法就是,睡。 我决定,继续睡。 直到睡成化石为止。 于是,我拔掉电话线,将手机关机,蒙头大睡。 睡到自然醒时,外面已经是夜幕低垂。 我暗道一声糟糕——今晚上铁定要失眠了。 刚将手机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显示的名称是"小种马"——我跟着柴柴改的。 我接起,准备接受童遥的审问。 但是,他头一句就是:"下来,我带你去飙车。" 下来? 我光着脚走到阳台前,伸出个硬脑袋往楼下一看,一眼就瞅见那乌漆嘛黑的奥迪n8停在楼前的空地上。 而我们的童遥同学正站在车边,拿着手机,抬头向我看着。 灯光将童遥的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他的身影,淡淡的,有种优雅。 虽然隔得挺远,但我似乎还是看得见他嘴角那丝慵懒的痞子般的笑。 高挺笔直的身影,加上拉风的车,还有他BBS.jOOYOo·NeT那最是一抬头的清华。 此情此景,颇有些偶像剧的浪漫感觉。 我是指,如果没有那上百只围着路灯转悠的蚊虫的话。 看着那些小虫子,我肉都紧了。 真是的,每天晚上都在路灯下群P。 没素质的蚊子! 反正待在家也是失眠加打游戏,我便答应了童遥,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做了下准备,接着下楼了。 原本以为,他看见我,肯定要对我和云易风的奸情嘲笑两句。 但是没有,我在副驾驶室上坐了半小时,痔疮都差点坐得复发了,他连云易风的名字都绝口不提。 我偷眼瞄他。 童遥神情自若。 我瞬间觉得他很大度。 奸情如果发生在他身上,那我一定会把这件事传播得尽人皆知。 详细例子,可以参考海绵体事件。 不过说实话,我虽然整天喜欢打击童遥,但还是很佩服他的。 这孩子,脑袋瓜聪明。 从来不认真学习,但是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可惜运气不太好,在高一分班考试的前一天,居然拉肚子,说是整晚都没睡 觉。 所以,第二天考试时,他只做了一半的卷子。 很不幸的,就和我一样,刷到普通班来了。 不过我得了便宜,因为我们的学号是挨着的,所以每次考试都能坐在一起。 因此,我得以参考他的答案,考取高分。 有人说,当你不停回忆过去的日子时,就说明你老了。 我这么频繁地回忆着,难道是我正向衰老迈进的警告? "在想什么?"童遥忽然问道。 "想你。"我这话没有经过大脑,直接蹦了出来。 果然,童遥的脸上蒙上了层暧昧的光:"怎么,爱上我了?" "没错。"我认真地看着他,道:"我觉得,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爱上了 你。" 我怀疑童遥开车的技术不咋地,因为车忽然在笔直的道路上扭了一下。 像是人在抽筋。 "开玩笑的。"我颇委屈:"被我爱上有这么可怕吗?反应太大了。" "那如果我说,我爱你呢?"童遥道。 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 "真的吗?"我笑。 童遥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起伏。 他说:"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那我就会赶紧和你结婚,接着投毒灭了你,夺取财产。"我笑得阴恻恻的。 "果然最毒不过女人心。"童遥摇头,当眼晴瞄到我胸部时,目光停滞了下,道:"你究竟往你那里塞了多少东西?" "我穿的是调整型内衣,还用了胶布等东西。"我双手抓住自已胸前的两坨,往上抬了抬,像小孩子献宝一样,笑得傻兮兮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雄伟?像不像珠穆朗玛峰?" "你是被那些女人给打击了?"知我者莫若童遥同学也。 上次是我没准备充分,居然穿着比睡衣稍稍好上那么一点的运动衣去。 在那群纨绔带来的大胸妞中被比得像个太平公主,实在是太丢份了。 刚才出门前,我费尽心思,把肚子,手臂,副乳上的脂肪全部挤到了胸部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一弄,我成功地晋升到了d罩杯。 摸着自己的胸部,我甚欣慰,免费拉着童遥参观:"怎么样?虽然做了假,但里面的肉都是我自己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童遥瞄我一眼,用一种无奈至哽咽的表情。 妒忌,赤裸裸亮锃锃的妒忌。 这孩子,胸前只有两颗樱桃,难怪看我这珠穆朗玛峰不顺眼。 正说着,车就驾驶到滨江路上了。 明月朗朗下,一群纨绔又带着他们的名牌车加大胸妞在那等着。 远远地看见我们的车,他们颇兴奋的样子。 看来,是一直在等童遥呢。 我努力地挺起胸,趾高气扬地下了车,暗自期许能吸引五六个,或者三四个至少一两个纨绔的目光。 运气不错,大部分纨绔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我的胸上。 一道银光在我的大门牙上闪烁着。 我那个得意洋洋啊。 但紧接着,我就听见一阵窃窃私语。 "做得真假。" "就是,童哥怎么也喜欢假胸了?" "太圆了,我昨天吃的豆沙包都比她那两坨像胸部。" 这时,和我比较熟的耳钉弟弟来到我身边,悄声痛惜地说道:"姐,你要隆胸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认识市内最好的胸部整形医生,做得可自然了。你这是在哪做的?我带人去砸那医生的场子,做得这么假,太不把我们姐的胸当东西了。" 我菊花一紧,泪流满面。 而童遥,则已经跑到车后去仰天长笑了。 没得到赞赏,反而被鄙夷。 我的心,瞬间灰成了一个小钦坨。 这时,赵公子又来了,右手搂着一个新鲜美女,杏眸盈盈如水,柳眉淡淡如烟,咪咪高高如山。 赵公子还是那副趾高气扬,唯我独尊,额头上写着"我最牛逼"的样子。 不过走近了,看见我,他眉毛抖了抖,小鸡鸡缩了缩。 我咧开嘴,一道淫光从我的大门牙上晃过:"赵公子,我一直在等着你来做生殖器整形呢,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赵公子的脸,从番茄的颜色,变成了茄子的颜色,最终变成黄瓜的颜色,中间,还有一次变成了a4纸的颜色。 最后,他决定将在我身上受到的气,洒在童遥身上:"童总,怎么,是不是上次叫哥哥叫得不过瘾,想这次来多叫几声呢?" "那,就要看赵公子肯不肯给我叫的机会了。"童遥毫不动气,浅笑。 "放心,我一定给你机会。"赵公子在奸笑,那叫一个恶心吧啦:"这次,我们赌大些,如果你输了,就跪着叫我一声大哥。" "好。"童遥在奸笑,那叫一个风流无限:"不过,如果赵公子输了,就由我朋友亲自给你做生殖器整形手术。" 闻言,我拍手叫好。 赵公子本来在犹豫,但在众人的鼓动声中一咬牙,同意了。 飙车路线还是和上次一样。 不过,这一次,他们是单独比赛,不带女人。 也好,我有自知之明,有我在,童遥同学要赢是很难的。 一半的人在起点等着,而我,耳钉弟弟以及另一半人则在终点等着。 中间有一段时间是看不见车的,只能干等。 耳钉弟弟没事,就开始找话题和我聊天。 什么生日,星座,血型,通通问了一遍后,他又开始问我和童遥的交情。 我据实做答,说,我和童遥,还有柴柴,是同学,是朋友,是三贱客。 聊着聊着,耳钉弟弟忽然问道:"姐,既然你跟童哥这么好,那你铁定知道他 老婆是谁了。" "老婆?"我挥挥手:"他女朋友倒像是孔子学生一样遍布天下,但哪里来的老婆?" "有的。"耳钉弟弟一脸认真:"童哥有一个秘密老婆,一直藏着,没让我们 见。" 我一听,身体内的八卦细胞全部膨胀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73订婚的真相 耳钉弟弟似乎被我的激动给吓了一大跳,话也说得坑坑洼洼的:"那个,那个,我,我刚才说的是,那个童哥,童哥他有一个秘密老婆。" "什么叫秘密老婆?"我极度好奇外加热血沸腾另加兽性大发。"那个,就是,偶尔童哥会无意间说出什么'我老婆',后来我们问他,他口中的老婆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藏着不给我们看。"耳钉弟弟回忆道:"童哥说,他老婆出国去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来。" "出国?"我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她去哪里了?" "不晓得,关于她,童哥就说了这么一句,我们也不好多问。"耳钉弟弟摊摊手。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大的事情,童遥居然瞒着我。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女人。 话说,我的所有恋情他差不多都知晓了。 而他的这桩秘密奸情,我却连一点气味都没闻到,想起来就有种挫败感。 我抬头遥望明月,几缕淡云萦绕,仿若皱起层层浅薄的波纹。 而且,我忽然意识到,我或许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了解童遥。 正在对月抒怀,前方却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层层叠叠的直入云霄。 我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人陡然紧张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 耳钉弟弟的脸僵硬着,好半天才回道:"好像,是童哥他们的车出事了!" 闻言,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手重重一捏,冻得我遍体生寒。 我脑子都来不及运转,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似的,赶紧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奔去。 寂静的滨江路上,只有莹白的路灯无声息地照射着路面。 我的右边,是清澄的江水,在深紫色的苍穹下,静谧地流动着。 它的表面,映照着万家灯火,携带着那些幻影,缓缓向东。 我的高跟鞋,与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停地在我的耳边敲击,敲出回忆的梵音。 我跑步时,是前脚掌着地的。 这是童遥教给我的方法,他说这样省力,跑得快。 高二时的期末体育考试,残酷的八百米,必须在3分50秒内跑完。 说实话,我看着那跑道,脚就开始软。 于是,每天上晚自习前,我就会瞒着温抚寞悄悄来到操场练习——跑得满身是汗,被他看见太影响形象。 但每每跑了没几分钟,童遥总会忽然冒出来,抱着一个篮球站在旁边,打击我几句,说什么我慢得像乌龟之类的。 但打击完后,还是会陪着我跑。 接着,夕阳下,空旷的操场上,就会响起我们的脚步声。 尽管如此,到最后,我的800米还是没有及格。 在补考时,体育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童遥就进入跑道,拉着我的手,像拖死猪一样把我给拖到了终点。 我蹲下身子,边喘着粗气,边抬头,一眼就看见他的痞子笑。 头发像是染上了金边,柔融融的。 眼晴里眨出了墉懒纯净的笑意。 当时,我心里顿时生出一句话:这男的,还真他奶奶的帅。 而现在,我的跑步声,就和当时的脚步声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胸腔,成了一个黑洞,完全没了底。 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坠。 如果童遥……如果童遥……如果……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双脚,飞快地向着前方跑去。 我想,我大概是跑了两个八百米,终于,我看见了童遥他们的车。 我停了下来。 因为我看见,被撞的,是赵公子那辆拉风的大红色跑车。 撞上了路边的花坛。 而童遥的车,完好无损。 我看着童遥从车上下来,一颗心,这才回到了原位。 我脚一软,像橡皮泥一样粘在了旁边的路灯杆子上。 此刻,凉风一吹,我一个哆嗦。 这才发觉,背脊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接着,响起了一件跑步声,那些人紧接着来了,围上了事故现场。 而远远的,童遥看见我,快步向着我走来。 "你没事吧?"童遥浓黑的眉毛皱起:"脸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白?" 我疲倦地摆摆手,想开口,但是喉咙却是干涸的,像是粘在了一起,努力分开,有些痛。 我用手揉着喉咙,吞了几口唾沫,这才开口:"这种事故经常发生吗?" "意外总是有的。"童遥道。 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道:"童遥,以后别玩这个了,你可别把自已的命当你一个人的。" 童谣嘴角带着一点玩世不恭:"那我的命还是谁的?" "你出事的话,别说是你父毋,就算是对我和柴柴,你也不好交代啊。"我瞪他。 童谣的脸上,晃过一丝轻轻渺渺的光。 他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事故的原因很简单。 眼看要到终点了,赵公子还是落在后头。 他不服输,情急之下,使用了暗招,对着童遥的车尾撞去。 童遥猛地将方向盘适时一转,躲过这一击。 而赵公子,躲闪不及,撞到了花坛上。 不过还好,有安全气囊挡着,没什么大碍。 但是,赵公子害怕有什么后遗症,忙跑到医院去进行全面检查了。 发生了这一事故,大家没什么玩的心情,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我和童遥,暂时还不想回去,便来到江边,静静地走着。 河岸上有些小石子,脚踩上去,凹凸不平。 走着走着,我用手肘碰碰童遥的胳膊。 童遥没应我。 我继续用手肘碰他,加大了力度。 童遥双手插在裤袋中,坏坏地一笑,道:"你用你的胸来碰碰,指不定我就能 察觉。" 月光下,他的眼晴,带着一种迷离的亮。 我批判:"童遥,你不厚道。" 童遥不解:"怎么了?" 我道:"你老婆是谁?" 童遥的脚步停了一瞬,而身形也落后了我一瞬。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继续跟在我的身边:"是陈毅告诉你的?" 陈毅是耳钉弟弟爸妈给他取的名字。 我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耳钉弟弟,道:"没错,诶,那女的,究竟是谁?听说出国了,难道是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听说她去的法国,没想到,你瞒着我们跟她藕断丝连着的。" 童遥淡笑不语。 "童遥,你真不厚道。"我觉得颇为不公:"我和柴柴的事情,你全知道,但你有事,总是瞒着我们。" "那好,你先把你的事情交代请楚。"童遥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落了一层清辉:"你和云易风,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眼珠子转向右上方,上下唇瓣微微咧开了下,思量许久,终于说道:"我和 他,本来是冤家的,但是因为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不小心就那个了。" "哪个?"童遥嘴角微挑。 "收起你的那副表情,好像你没做过似的。"我对童遥的装纯行径表示鄙夷。 "接下来呢?"童遥问。 "接下来,你也看见了,他想让我做他的女人。"我实话实话:"还给我一段时间考虑。" 童遥的脸上,有着江水折射的波纹,透明的光晕,荡漾着:"那你的回答是什 么?" "我不晓得。"我微微叹口气:"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往前走一步了。" "你能忘记温抚寞?"童遥问。 我的眼珠子继续望向远方。 越过澄净的江水,越过高楼大厦,越过万家灯火,越过UFO……看错了,是个广告招商牌。 "还早吧。"见我没说话,童遥轻悠悠地得出结论。 我将眼珠子收回来,低头想了想,道:"其实,我很久没有想过温抚寞了。 "是吗?"童遥继续轻悠悠地问。 这不是种信任的语气。 我低低地说道:"是真的,经过盛悠杰的事情,我想,有些情况,已经改变 了……我知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当然,我不否认,温抚寞在我心中有着重要的 位置,但是,或许……现在是我放下他的时候了。" "所以,你想用云易风来试验一下,看你究竟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童遥的身后,是深紫色的天,他就镶嵌在这样的背景之中,有着一种深沉。 "感情,怎么能试验的。"我摇头。 随着动作,一缕发丝搭在了我的睫毛上。 衣深,人也懒了,我不愿意动手,便眨动眼晴,想让它自然滑下。 到那发丝脾性坚韧,就是不落下。 我脾性也不软,就是不伸手,徒自和它做着斗争。 最后,一只手伸过来,帮我将那丝发给取下。 手掌顺便滑过我的鼻梁,暖暖的,指腹间有种淡淡的烟草气息。 童遥的声音传来:"我想,你还没有放下温抚寞。 "什么才叫放下呢?"我反问:"是将他全部忘记?一点也记不起?" 我的语气,不知怎么的,才些冲。 此刻,夜风吹过,把江面吹皱,那半是璀璨半是淡薄的流光,荡像在童遥的眼 中。 他温声道:"不,放下就是指,你愿意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你明白,和那 个人在一起,会比和温抚寞在一起快乐。在温抚寞和那个人之间,你选择了后者,这就是放下。" 我低头,看着脚底的鹅卵石,光滑的,有着幽泽:"不需要忘记吗?" "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忘记不了的,事实上,也没有忘记的必要。"童遥这么 回答。 "我不晓得。"我叹口气:"下辈子我要做草履虫,我要做一个细胞,或者, 只走做一粒微尘……这样子,就不用思考了,思考和选择,是最烦人的东西。" "看来,下辈子我要做显微镜了。"童遥道。 "为了看我?"我用一颗硬脑袋去磨蹭他的肩膀:"那时候我又没胸部了,有什么好看的?" 童遥残酷地一笑,残酷地道:"说得好像你现在有胸部似的。" 闻言,我闭上眼,告诫着自己。 要淡定,我一定要淡定。 这厮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 调整完呼吸之后,我将话题引到他身上:"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那位出 国的老婆是谁了。" "我有说过要告诉你吗?"童遥眯起眼,坏坏一笑。 我仔细回忆了下他刚才的话。 童遥确实只是让我交代和云易风的事情,没答应要告诉我他老婆的事情。 又亏了。 我甚萎靡,但不放弃,继续问道:"是不是你大学的同学。" 没错,高中时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什么可疑人选。 而大学时,我和他读的不同学校,估计是在那时候,这孩子就有目标了。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童遥又用这种讨打的话来敷衍我。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拉着他的衣服。 "这,就看大家的命了。"童遥的话中,佛光万照。 我没奈何,只能作罢。 云易风比较守信用,说给我时间思考,就真的没有再来烦我。 我正好落个清净。 不过,云易风似乎并没有向小乞丐透露过什么。 因为,当我和小乞丐联络时,他表现的样子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也是,什么都没定,何必要说呢? 我一直在想着童遥的话。 和那个人在一起,会比和温抚寞在一起快乐。 在温抚寞和那个人之间,选择了后者,这就是放下。 那么,云易风会是那个人吗? 我脑子实在是迷茫一片。 其实仔细想来,几天之前,我和云易风对彼此而言,还是个陌生人。 他连我最爱的颜色都不知道。 我连他的星座也不知晓。 实在是误打误撞,这缘分,乱得很。 我确实不是个适合思考的动物,这才想了几天,头就开始痛了。 而更头痛的是,老爸老妈逼着我回家。 说实话,我怕回家。 倒不是害柏他们询问我交男朋友的事情,而是害怕撞见他们的好事。 这两人,越到老,精力越盛,整天在家里没事就滚床单。 而且还是青天白日,开着房间门滚。 上次我没通知他们就回家,一打开门,就听见嗯嗯啊啊的暧昧声响,接着,就看见白花花的两具老肉体在不停蠕动。 我寒食色差点自插双目,咬舌自尽。 居然看见自己老爸老妈做爱,让我情何以堪。 所以从那之后,为了避免我心理变态,我宁愿约他们出来吃饭,也不想回家去回忆起那个画面。 但这天,老妈告诉我,说是老爸的腰扭伤了。 我不想做不孝女,赶紧飞奔回去。 还好,老妈夸张了点,没什么大碍,老爸只需要休息几天就好。 我好奇:"怎么扭伤的,是抬重物吗?" 老爸暧昧地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还不是你妈,非要我做那个动作。" 老妈对着老爸抛个老秋波,甜绵绵地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说,那片子还不是你带回来的?" 一道巨雷直接击打在我身上,我被雷得外焦内嫩,香气喷鼻。 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父母? 我瞬间觉得,从这种家庭成长出来的自己,是多么得出淤泥而不染。 我这朵白莲,亭亭然啊。 两人见我被击打得双眼发直,便停止了少儿不宜的话题,招呼着我吃饭。 也好,至少捞了一顿饭吃。 我吃得正欢,却听见老妈道:"对了,食色,前些日子,我碰见你温阿姨了。 我一块红烧茄子差点没被哽在喉咙中:"你是说……温抚寞的妈妈?" "除了她还有谁?"老妈再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茄子在碗里,接着笑眯眯地道: "你温阿姨一直都念叨着你呢。" "嘿嘿。"我干笑两声:"看来我魅力不错。" "对了,听你温阿姨说,抚寞也要回来了。"老妈开始一步步进入重点。 其实,我知道,我妈一直把温抚寞看做是失散多年的儿子,喜欢得很。 而对于我们当初的分手,她和温阿姨不是很了解其中内情,都以为我们是小孩 子心性,一时任性,也就分了。 所以这些年,两人一遇见,就像是亲家一样,手拉手,说个不停。 我喝了口水,将喉咙中的茄子给吞下,开始给老妈普及八卦:"妈,温抚寞已经订婚了。" "我知道。"老妈道:"你温阿姨说了,那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我眉毛皱皱。 "那个女的。"我妈道:"其实,抚寞是为了帮地,才和她订婚的。" 我觉得,那块茄子,还是停在我的食管中,慢悠悠的,就是落不下去。 "那个女的……"我妈继续道。 "安馨。"我提醒:"她的名宇叫安馨。" "就是那个安馨,去年的时候,她爸爸癌症晚期,说是想在去世前能看着女儿两 托付良人,抚寞就和她商量了下,两人假意订婚,在安馨爸爸面前演戏,让他放心去了。"老妈道:"你温阿姨说了,是假的,那场订婚不算数。" 我的筷子上,沾着一颗饭粒。 我拿起,在碗的边缘磨蹭着,想将它弄下。 但不知怎么的,那饭粒就是不肯下来。 我也气了,直接将筷子给放在嘴中,将饭粒给舔了下来。 "诶,你在听没?"老妈问。 "恩。"我点点头,应了这么一声。 "那场订婚是假的。"老妈重复道。 我没什么反应。 老妈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和温妈妈两个人想让我和温抚寞复合。 订婚是假的,但是,过去的伤痕是真的。 我有点想笑,但同时,心又像漂浮在河中心,荡悠悠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抚寞要回来了。 经过上次的那个假消息,我总觉得,这次也真不了。 其实,能算是真的又怎么样? 我的那块茄子,慢悠悠地滑到了胃中,坐实了。 或许,我是应该见温抚寞的。 我是说,总有一天我们是会见面的。 我的鸵鸟性格告诉我,能躲着就躲着吧。 但是……如果能更早解决不是很好吗? 是的,早点将和他之间的关系给理清了,斩断了,早点去寻找新的。 温抚寞和安馨没有订婚。 我也还是单身。 也就走说……我们是平手,谁也不比谁厉害。 那么,见他也不算是太困难的事情。 74童遥的心 仅凭一顿饭的时间,是思考不出什么的。 最后,我决定了。 一切,顺其自然。 就像是童遥上次说的那样, 或许有一天,我在逛街时,突然遇见他。那时,我可能像是被雷击中,发觉自己还是爱着他。也有可能,我的灵台会瞬间清明,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将他放下了。 一切,都不可预知。 但我总觉得,老天和我的仇也不太深。 所以,他老人家应该会给我安排个结局的。 一切都是命啊。 我在心中暗暗重复了下童遥同学的口头禅。 忽然发觉,童遥这孩子有些时候,还是挺有内涵的。 "问你话呢。"正在我思考之际,老妈开口了。 "什么?"我的思绪刚才确实飞到天上去看太上老君炼丹了。 "我说,你温阿姨说,等抚寞回来后,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问你的意见。"老妈重复。 "妈,你就别对温抚寞恋恋不舍了。"我将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制造了一点气势。 接着,我双腿撑开,手肘向外,以红卫兵的标准姿态,双眼冒着坚定的光道:"你闺女我,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拼搏拼搏再拼搏,找个比温抚寞要好上一百倍的男人!"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爸用一双眼睛从我的头皮屑看到我的烂脚趾丫,最终轻悠悠地叹口气:"难哟。"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将我那一空热血浇得连烟都不冒一丝了。 连自己老爸都不相信我,我寒食色没活头了。 低头,继续吃自己这顿黯然销魂饭。 这时,门铃响了。 老爸扶着他那因床上运动过度而受伤的腰去开门,发现是快递员叔叔送货来了。 签字取货关门,老爸喜滋滋地抱着一大个盒子进来,对着老妈暧昧一笑,道:"货来了。" 好奇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我心怀着这罪恶的源泉跑去一看,赫然发现此物是传说中意大利吊灯式的必备工具。 吊在天花板上,类似秋千,看上去颇为高档。 难怪上次两人神秘兮兮地问我淘宝购物的方法,原来是为了购买这个。 老父老母用自己眼角布满鱼尾纹的眼睛深情对视彼此,两张历经风霜的老脸满是淫光与娇羞。 顿时,天雷滚滚向着我袭来。 眼看着他们荷尔蒙上升,很快就要爱爱。 我忙放下碗筷,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 惊魂未定,加上为了省钱,外加为了消食,我没有坐车,而是选择走路回家。 边走,脑子里边不停地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究竟该不该做云易风的女人。 我在脑海中列了一张表。 云易风的优点挺多的。 一来,身材好,相貌佳,床上功夫不错。 二者,这人口袋有钱,买到别墅像下蛋一样,到处都是。 最后,我可以拿着枪指着温抚寞道,看,老娘现在是道上混的了,以后出去尽管说你是我曾经的男人,绝对没人敢惹。 而云易风的缺点,只有一条。 那就是,我还没爱上他。 是的,我对他,真的没什么感觉。 就算是做爱能做出真情,那我和云易风,也只做了一次。 感情,还浅淡得很。 其实,云易风对我,也是感兴趣的成分比较多。 他平时吃到的,都是大餐,偶尔吃了我这样的一块臭豆腐,觉得挺新鲜的,就想一直吃下去。 但是,谁知道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中,他会不会吃厌呢? 未知数,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对着天空长叹口气。 阳光秾丽,暖阳有着晕黄的光,像是我最爱吃的蛋黄。 为了以示公平,我又对着地面叹了口气。 叹得正带劲,眼睛忽然冒出两道贼光——地上躺着一张十元大钞。 凭着我寒食色爱财如命的性格,铁定是会扑上去捡的。 但是,这钱躺在地上这么久没人动也是有原因的——太脏了。 虽然我寒食色平时很邋遢,但还是不幸染上了些洁癖,所以,我就站在原地犹豫着。 正抚摸着下巴做沉思状,一道浅灰色的阴影落在了我头上。 抬头,我看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鹰眸。 云易风。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装了什么跟踪器?"坐在他的车上,我问道:"否则,为什么对我的行踪这么清楚。" "要在这个城市找一个人,还不太难。"云易风道。 我原来以为云易风会把我带到他家,但出乎意料的是,我们最终到的,是我家。 我当他是客人,给他倒了杯茶水。 云易风接过,端在面前,也不喝,袅袅热气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一双眼睛,盛满幽泽。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喉咙发干,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那个问题,想好了吗?"云易风问:"你的最终答案是什么?" 在给云易风泡茶的时候,我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滚水泡的,很烫。 我用嘴,轻轻地吹着,像是在拖延时间。 或者,我确实是在拖延时间。 茉莉花的花瓣在清澄的水中起起伏伏,像是我的心。 我想,答应吧,答应了,等温抚寞回来看见我找了这样一个有本事的男人,自己也有面子是不? 我甚至还想象着自己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穿着遮不住大腿的超短裙,嘟着像抹了人血的烈焰红唇,趾高气昂地耍着黑幽幽的小手枪,看着桌子对面瑟瑟发抖的温抚寞。 想到这里,我忽然笑了。 温抚寞自然不会瑟瑟发抖,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造型。 我根本就不必证明自己过得比温抚寞好。 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 爱情里,没有谁输谁赢。 而我的灵台,在此刻,澄明一片。 我得出了答案:"对不起,我想我不适合做你的女人。" "是不适合,还是不愿意?"云易风的眼睛,黑得凌厉了些。 "是不愿意。"我诚实作答。 云易风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轻微的一声响。 然后,他站起身,一步步向着我走来:"是因为……温抚寞?" 当他在我面前站定时,最后一个"寞"恰好吐出。 尾音在房间中,成为一种纤缕,细微的存在。 "你派人调查了我?"我抬头看着云易风。 他高我近一个头,所以我的姿势有点累,多做几次估计会得颈椎炎。 云易风并没有对这个问题作正面回答,他继续道:"是因为,他要回来的缘故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也继续问。 "因为他要回来,你认为你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就拒绝了我,是这样吗?"云易风的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 声音不大,却有种振动人皮肤的魔力。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我问。 我和他,都在询问着对方。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陷入了一个死角。 这样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答案的。 云易风忽然捏住我的下巴,他似乎挺喜欢这招。 所以,有时候我也怀疑,他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因为,我的下巴真的不尖,抓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寒食色,现在你是单身对吗?"云易风忽然又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点头。 "你和那个叫温抚寞的人,还是没有复合是吗?"云易风继续问,他的声音,有些清冷。 我点头。 "那么,我和他,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是吗?"云易风的大手,力量十足,像是坚硬的钳子。 我思考良久。 这句话,确实没什么错误。 我不认为,自己和他们两纠缠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 从这点看,他们两人,确实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所以,我再度点头了。 下一秒,我下巴上的钳子,就松开了。 云易风眼中寒光一现:"我挺喜欢竞争的,所以,我想和那个叫温抚寞的人会一会。到时,你再做出抉择。"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云易风手指的力度似乎还附着在我的皮肤上。 我闭了下眼,抬头,问道:"我也想问你两个问题。" "你说。"云易风同意了。 "你最开始时,不是说给我时间考虑,我以为,你会尊重我的选择。"我道。 云易风高挺的鼻梁上,划过一道冷然:"那时的情况不一样,现在,那个叫温抚寞的家伙要回来了,所以我想,你的判断力会出现一定的失误。" "好,那么,第二个问题。"我看着他,用一种平静至深沉的语气问道:"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云易风眼中的黑色,翻卷了下,像是一团在水中袅袅然的墨汁。 他的喉结,同时滚动了下,话语,在里面迟疑。 但最终,他淡淡说道:"调查一个人的背景,还难不倒我。" 我点点头,弧度不太大,算是一种轻扬。 云易风想说的,就是这个,接着,他便离开。 我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指,沿着玻璃杯的边缘游走。 光滑,暖热。 热气,缓缓上升,飘移到我的眉宇间,凝结为一层模糊的烟雾。 云易风在隐晦。 如果他要调查我的背景,早就调查了。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在认识我时,我身边并没有男人。 可是,就在温抚寞要回来的时刻,他瞬间就知晓,这不能不让人起疑。 而且,刚才在靠近他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熟悉,亲切的烟草气息。 我常常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闻到的。 有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而与此同时,它还牵扯出了许多的往事。 我再也坐不住,翻出以前的同学录,开始打起电话。 李延远,是以前高中时期的积极分子。 据说上次同学会是他提议举办的。 我和他并不熟悉,但不是有个理论:任意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最多只需要通过六个人。 这个理论是适用的。 李延远有个好友叫任野,任野的女友叫王亦琪,王亦琪的表妹叫鄢黎黎,鄢黎黎的男友叫周予青。 而周予青,以前就坐在我的前面。 我从周予青着手,一步步地问到了李延远的电话号码 。 我解释了许久,李延远终于清楚了我是谁。 此刻,我已经精疲力竭,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上次的同学会是你提议举办的?" 李延远一口否认:"不是。" 我的心,凉了凉:"那是谁?" 李延远道:"你认识的。" 我的心,更凉了:"是谁?" 李延远揭晓了答案:"是童遥啊。" 这下,我的心,凉到了底。 挂上电话,我怔怔做了许久。 心中的一团情绪,慢慢地在五脏六腑之间游移,汇聚,变化。 最终,成为一团怒火,"嗖"地窜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倏地站起来,动作很大,把桌上的那杯茶都碰翻了。 茶水沿着桌沿落在了地上,滴滴答答的。 一瓣茉莉花在水团中旋转。 我也没想过扶一下,瞬间化身为一股龙卷风,向着童遥公司冲去。 但在进入他的办公室之前,我暂时将面色控制得很平静。 照旧,童遥的小秘书没有拦我,我轻轻松松地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进去了。 童遥从文件中抬头,看着我,笑了:"你怎么来了?" 我张口,想兴师问罪,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我来找你蹭饭。" "平时不是打个电话就行了吗?"童遥的眼睛继续放在文件上,一边问道:"想去哪里吃?" "随便。"我道:"你决定。" 话说到最后,有些无力与失神。 而童遥也察觉到了这点,他再度抬起头来,用眼睛打量着我:"你有事?" "我想告诉你。"我说:"刚才,我告诉了云易风,我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是吗?"童遥慢慢合上文件,他垂着眼,睫毛阖下,遮住了眼中那道一闪而过的光:"那他怎么说?" "他不同意,他认为,我是因为即将回来的温抚寞而拒绝了他。"我道。 童遥继续垂着眼:"那么,是这个原因吗?"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童遥。 我和他对视着,想要看进童遥的心里。 我想看清,他嬉笑的背后,究竟有些什么。 但是,我看不见。 我从来都知道,童遥不是个简单的人。 但是我从来不愿提防他。 因为我觉得,童遥是不会算计我,不会伤害我的。 真的,这就是我对童遥的看法。 我以为,我和他是掏心掏肺的朋友。 可是现在,我却忽然发现,童遥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 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被一个我认为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伤害,那种痛与闷,是不能言语的。 "为什么你要告诉云易风,为什么你要告诉他关于温抚寞的事情?"我质问。 童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又泛起了笑的波纹:"你说什么呢?" "我在云易风身上问到了你的烟味!我去见过他,你告诉他温抚寞要回来了,甚至还告诉了他温抚寞和我之间的关系!"我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尖锐,是一种能划破纸张的那种尖锐:"另外,去年的同学会,也是你一手安排的,你也知道,温抚寞不会去,你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你害得我和盛悠杰分手!" 人在气头上,说的话都是偏离事实轨道的。 我自然明白,我和盛悠杰分手的原因在我们自己身上。 可是,那次的同学会是个分水岭。 决定我和盛悠杰分手的分水岭。 而这个分水岭,是由我最好的朋友暗中制造出来的。 我在乎的是,为什么童遥要在背后做这么多的手段。 我还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却……在背后算计我。 我在乎的,不是他做这些事的后果,而是他的这种举动。 或许,童遥根本就没有当我是朋友。 "童遥,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的声音没有缓和下来,继续向着童遥袭去:"你是不是觉得算计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把我耍得团团转也是一种兴趣吗?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感情生活?我也并没有这样对你啊!" 童遥只是安静地承受着我的诘问。 他的安静,在我眼中,是一种默认。 我的脾气不好,真的不好,一发起火来,便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你不说话?"我盯着他:"你觉得自己是神是吗?我知道,比童遥了不起,你聪明,你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童遥截断了我的话,他的脸上,是一种深沉的安宁:"我有很多东西,都得不到。" 我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此刻的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深究。 我的怒气渐渐上升,我的语气也带上了刺,锋利的刺:"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干涉的。凭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情?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童遥,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童遥静静地听着,眸子中有种散淡而遥远的光,在流溢着。 他那形状比女人还要完美的唇开启,淡淡的光泽低调地闪烁着:"温抚寞要回来了,他没有和安馨在一起。这次……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童遥,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的腹中是一股冷气,说出的话,也是薄怒的凉意和嘲讽:"为什么你总是要到我的感情生活中来捣乱?" 是的。 已经两次了。童遥组织举办了那次同学会,他把温抚寞的影子待到了我和盛悠杰中间。 至此,我和盛悠杰开始有了间隙。 而现在,他在我说出答案之前,将温抚寞的影子又带到了我和云易风中间。 童遥是了解云易风的性格的。 他很清楚,即使我今天答应了云易风,做他的女人,那么,云易风也会怀疑。 云易风会怀疑我是因为要报复温抚寞,才答应做他的女人。 那么,我和云易风之间,是不会正常发展下去的。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童遥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要一次次地打散我的姻缘? 75不成功的出走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童遥,我想我的眼神是陌生的。 因为此刻的他,对我而言,就是陌生的。 "你是为了,让我和温抚寞在一起?"我大胆地猜测着:"所以,你才搞出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让我和他在一起?是吗?你以为自己是我们之间的月老是吗?" 此刻,童遥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游戏人间的惬意。 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飘渺迷离的光。 掠过那双总是带着戏谑意味的眼睛。 掠过那挺立得恰到好处的鼻梁。 掠过那饱满水润的唇。 他看着我,轻声道:"那么,你会和温抚寞在一起吗?" "只要我一天没和他在一起,你就会继续搅黄我的恋情,是吗?"我冷笑。 我从没想过,我会对着童遥冷笑。 我和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 他什么事情都是依着我的。 开始现在,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我看不懂他了。 真的,我看不懂童遥了。 我将手放在童遥那张红木办公桌上,光滑的桌面上,手影影绰绰的。 我咬住下唇,轻声道:"童遥,你不要再掺合了,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说完,我也没看他,转身,就这么走出了办公室。 我的脑子实在是乱得可以。 所以,我的双脚快速地移动着。 我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我想用这些风,让我冷静下来。 我在街上快速地走着,发泄着精力,发泄着怒火。 周围熙熙攘攘,到处是人影,到处是车辆。 但是在我的眼中,这些仿佛是幻影,都是不存在的。 走着走着,我身子猛地向右一侧,一阵沉闷的痛立即在我的右脚踝上爆发开来。 穿高跟鞋是技术活。 穿高跟鞋快走就是绝顶的技术活。 这不,我就华丽丽地崴脚了。 赶紧坐在路边的座椅上休息。 这么一痛,反而让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刚才,我似乎是对这童遥说了很多重话。 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和柴柴要不是没有怄过气,但一般都是争论两句,隔天就好了。 可是,一旦童遥激怒了我,我就气得失去了理智。 或许,我只有在他面前,是最不设防的吧。 信任越多,伤害越大。 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那太阳的光,淡了些——像是伪劣的人造蛋黄了。 暂时将童遥的事情抛到脑后,我开始思考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温抚寞回来后,我不知道云易风会做出什么举动。 当然,凭着我对云易风的了解,他还不至于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可是我害怕的,就是他去到温抚寞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我是指,我不想再和温抚寞就缠上。 我想了想,便拿起手机,打给老妈。 那边的电话响了许久,直到我都准备挂上了,老妈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来:"喂?" "妈,温抚寞的妈妈有没有说温抚寞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回去时,刻意地没有询问温抚寞的归期。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我必须哟啊了解所有情况,才能早做打算。 老妈的声音很奇怪,于激动中有一丝绮靡的强忍的喘息:"说是两个星期后就到。食色,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你会回心转意的……抚摸这孩子……这孩子百年难得一遇呢……啊,死鬼,你轻点。" 话说,爱我也做过不少次了,自然瞬间明白老父老母在做什么。 晴空之下,一道天雷又瞬间降落在我的头上。 味儿了避免更大的惨剧,我准备随便敷衍一下,便挂上电话。 但是,生我养我的两位不给我机会。 我刚想开口说再见,那边就传来了低喘与呻吟。 "寒竹,啊,啊,啊,用力!" "敏君,哦,哦,哦,抬高!" 一股高压电直接击打在我的身上。 我四肢抽搐,面容扭曲,半身不遂,血脉倒流,青筋爆裂,喉头发甜,脑细胞瞬间死亡大半。 在那片刻,我做出了一个举动——我把手机给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中。 这是烧钱的行为,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呆滞地坐了一个小时,我才有力气起身,回到自己的家。 一踏进我那屋子,我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屋子是童遥送的,现在,我和他都闹翻了,还住在这里,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不住这,又能住哪里? 老父老母那是不能住活人的,毕竟我又不是雷震子,能抵挡这么多次的天雷。 估计是想累了,肚子开始"咕咕咕"直叫,我便跑到楼下乔帮主家打算去蹭饭。 谁知,打开门,却撞见一副让人鼻血狂飙的场景。 乔帮主下身只着一块白色浴巾,正呈现半昏迷状态被绑在椅子上。 而绑着他双手的,正是那亮堂堂,有着金属质感的手铐。 不是童遥那种趣味型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手铐。 而乔帮主的额头,鲜血淋淋。 那伤口,我熟悉得很,绝对是柴柴用类似砖头的东西给拍的。 我的猜想是有事实根据的。 因为,只用白色浴巾堪堪包裹住自己的柴柴就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一块鲜红的砖头。 砖头上,还有血迹。 我目睹了一场刑事案件。 袭警。 这罪名,可轻可重啊。 哲人说过,越是紧张的时刻,越要镇定。 所以,我深吸口气,蹲下身子,歪着脑袋看向乔帮主……那被白色浴巾遮住的下体。 话说,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我努力地眯起眼睛,努力地想从那黑暗中辨别出乔帮主的命根。 从乔帮主的外型,以及这些天被他炸成人干的柴柴的憔悴模样便可以看出,帮主的命根,一亮出来,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级别的。 使用之下,绝对是飞沙走石,鬼哭狼嚎级别的。 这辈子我虽然无缘享用,但是,总要看一眼才不枉此生啊。 就在我差那么一咪咪就能看见时,柴柴一把将我揪起。 "我没看清,什么都没有看清!"我连忙解释。 差点忘记,再怎么着,人乔帮主也是柴柴家男人。 我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去瞅,实在是找死。 但柴柴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她道:"走,快去你家,给我找件衣服换上!" "那乔帮主呢?"我问。 我不该问的。 真的。 我不该多嘴的。 因为,在我的话音落下之后,我看见柴柴笑了。 那明眸皓齿,笑若三月桃花,明艳了所有人的心。 我说过,每当柴柴这样笑时,就会有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而这次,遭殃的自然是乔帮主。 柴柴手段绝狠。 她居然逼着我去医院,把取精室中最经典的A片偷了来,方进影碟机,按下重复播放按键,将音量开到最大。 接着,她把乔帮主的椅子放在电视机前。 可怜的血流披面的乔帮主,被硬逼着观看A片。 观看了,不仅没人灭火,连自己也无法灭火。 怎一个惨字了得? 乔帮主的眼睛,在血柱之中,幽黑得吓人。 反正,我被他这么一看,脚就开始软了。可柴柴依旧是那桃花般蛊惑的笑。 她对着乔帮主道:"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我要让你的命根一直处于坚硬状态,一直充血,直到组织坏死。" 柴柴的声音,甜糯软绵,像是在说着情话。 但是,那语意,却让人遍体生寒。 黑寡妇,十足十的黑寡妇啊。 一个柴柴,一个童遥,都是深沉人士。 我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圣莲,亭亭然。 弄完之后,柴柴拉着我回到我家,边换衣服边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乔帮主是个硬汉。 他说过的话,一般说来,都会做到的。 上次他说要量变引起质变,也就是通过增加做爱的次数,达到让他与柴柴之间关系改变的目的。 他确实这么做了。 这些天,柴柴一直都被关在他家。 当然,我也曾想过要冒险救出柴柴的,但是难度实在太大。 乔帮主请了长假,整天都把柴柴按在床上,周而复始地做做做。 我不敢和乔帮主起正面冲突,毕竟下辈子要蹭饭的时候还多着呢。 所以,我非常没义气地忽视了乔帮主的恶行。 也因此,柴柴这位昔日御姐,成为了小绵羊,被周而复始地蹂躏蹂躏再蹂躏。 听说那套套都快用了一整箱了。 在这样的暴行之下,柴柴终于无法忍受。 今天,她趁着乔帮主去洗澡的时刻,拿着菜刀从阳台的花坛上撬下了一块鲜红的砖头。 接着,埋伏在浴室外,等乔帮主一出来,马上就对着那脑袋瓜子拍下去。 然后,柴柴没有一秒钟的犹豫,马上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铐,将乔帮主给绑在了椅子上。 最后,我就进来了。 无辜的我,成为了共犯。 现在看来,这屋子是更住不得人了——等乔帮主脱险之后,铁定会首先上楼来将我灭口的。往车里一塞。 接下来,发动油门,将我们绑架到云易风家去了。 云易风还是如上次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他的手中,端着一杯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酒杯中缓慢旋转。 旋转出了流利的光华。 他那双深沉的鹰眸,就这么盯着我。 我无奈地叹口气:"你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吗?" "那么,你需要逃跑吗?" 柴柴的意思是,她要回家收拾东西,之后做个长途旅行。 我仔细想了想,这里的事情真的是一团糟。 呆在原地,只能增加自己的烦恼。 所以,我决定了,和她一起去旅行。 谁知,就在我们将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招个出租车去机场时,被人给拦住了。 是云易风的手下。人高马大的两个手下用恭敬却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大嫂,云哥让我们带你回去。" "大嫂?"柴柴疑惑地看我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大哥的女人的?" "说来话长。"我握住她的手,忽然吼道:"逃命要紧!" 说完,我倏地拉起柴柴往前狂奔。 一来,脚本来就扭伤了,跑不快。 二来,那两个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他们很快就把我们逮住,一人揪住一个,往车里一塞。 接下来,发动油门,将我们绑架到云易风家去了。 云易风还是和上次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他的手中,端着一杯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酒杯中缓慢旋转。 旋转出了流利的光华。 他那双深沉的鹰眸,就这么盯着我。 我无奈地叹口气:"你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吗?" "那么,你需要逃跑吗?"云易风反问。 "你们需要打哑谜吗?"柴柴插进话来。 我将嘴凑近柴柴的耳朵,用最简洁的话语讲述了这些天的事情。 柴柴"哦"了一声,表情知晓了。 接着,她问云易风:"你把我们抓来,是想关着吗?" 云易风用拿着酒杯的手对着我一指,刚平静下来的酒继续晃动,化成涟漪,圈圈浮动:"我只是抓她……你可以走。" 柴柴拿着一双美眸将这屋子上下打量一番,托腮沉思片刻,问道:"可以看在食色的面子,上收留我几天行不?" 云易风表示无所谓。 柴柴立即抛下我,在小弟的带领下去寻找自己中意的客房了。 客厅中,只剩下我和云易风。 反正也出不去,我就大大方方地在他对面坐下。 76童遥受伤 云易风将酒凑近唇边。 他的唇,与透明的玻璃杯轻触着。 而他的眼睛,则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我。 我清清嗓子,道:"给个建议,你应该把杯子给拿高些。" "为什么?"云易风问。 "好接住你那因为瞪我而掉出来的两眼珠子。"我用手指指他的眼睛。 云易风愣了一下。 这么一来,他的眼神,缓和了些。 我趁着这时开口:"云易风,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逃跑?"云易风问,但口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因为这里的事情太乱了。"我道。 "是因为想逃避我?"云易风的嘴角微抿。 我将双手放在后脑勺,往沙发上一躺。 视线,忽地转移,来到了天花板上。 这间屋子的天花板上,也刻着浮雕式样的花纹,我用眼神细细描绘着。 "我要逃避的,何止是你。"我的叹息声,小得要听不见。 可是,云易风还是听见了,他道:"你以为我听见这话会比较开心吗?" "没关系,就陪我不开心好了。"我的眼睛,继续望着天花板:"你现在看清了吧,我是个多么自私的女人。" "你是在刻意推开我吗?"云易风的声音在我的右耳边响起。 "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我说的是真话。 云易风还是沉默。 这时的无声,含着默认的意味。 "我和他吵架了。"我声音软软的,很无力的样子:"不,应该是我对着他发了很大的火,说了很重的话。" 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告诉云易风这些事情。 或许埋在诸多烦心事中,这件尤其令人烦恼。 我当然没有期望云易风能帮我分忧解难,他本身就是我的烦恼之一。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能让我说出心里话的听众。 但是云易风却反问了我一句话:"那个童遥,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脱口而出,但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在今天之前。" "怎么,你们绝交了?"云易风问。 "我不想这么做,但是我觉得,经过今天的那一场架,我和他的感情,估计会有裂缝了。"我再次叹息,努力地想将心中的浊气给排泄出去:"其实,童遥也算是好心吧,只是……" 只是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别人插手,只会越来越糟。 我正想着,那边厢,云易风便嗤笑了一声:"好心?不见得吧。" "嗯?"我云里雾里。 "那个人,不一般呢。"云易风的话里,饱含深意。 "我知道。"我的脖子一直搁在沙发背上,久了,有些酸痛:"他公司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什么身家清白,乐善好施,诚实守信,心底纯良的大好青年。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用那种对付被人的手段对付我……伤心了。" "他对付最多的人,就是你吧。"云易风嘴角抿出一个弧度,低声道。 "什么?"我眉间皱紧。 云易风轻轻瞄我一眼,不再说话。 既然他不说话,那只有我来说了:"你把我抓来,究竟要关多久?" "我是为了预防你的逃离。"云易风道:"所以,就等待着那个叫温抚寞的家伙回来吧。" "有意义吗?"我问:"你不过只是想分出个胜负而已。" "你是这么认为的?"云易风放下酒杯。 玻璃杯与桌面发出一道清澄的响声。 "如果不是因为听说了温抚寞的事情,你或者早就放弃我了。"我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就这么看低自己?"云易风瞄我一眼。 "倒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我摇摇头,否认:"而是我觉得,你是一个讲理的人。" "可是,感情这东西,是最没道理可讲的。"云易风的眼神,带着一点绵意。 "你对我不过是臭豆腐的感情。"我嘀咕。 "什么?"云易风皱眉。 "说了你也不懂。"我继续蜷缩在沙发窝中,想把身子缩进去。 身边忽然起了一阵压迫感,是云易风靠近了。 我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 他也不动声色地靠近。 我继续挪。 他继续靠近。 终于,我挪到了沙发边缘,抵在了扶手上,无路可走。 我双脚用力,准备起身。 但云易风要快一步,当我刚起了个移动的念头时,他就压了上来。 就这么,我被他给抵在了沙发角落里。 我看着他那双在阴影中深沉如海的鹰眸,肉有些发紧:"你又想霸王硬上弓?" 云易风仔细地看着我。 看得我的一颗心像是落在了针尖尖上。 最近忘记敷面膜,黑头估计有些多,如果云易风这样也能下手,那我只能佩服了。 云易风就这么看着我,脸上,是蜜色的沉静的大海。 半晌,他才开口:"我在看,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一个再正常普通不过的女人。"我脱口而出。 "说反了吧。"云易风低笑。 他靠得我很近,那挺立的略带锐利的鼻梁时不时碰触着我的脸颊。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毛孔中,传递着一种野性。 "你的心里,"云易风锁住我的眼睛:"究竟有没有人。" "有。"我一向是个诚实的孩子:"我谈过两次恋爱,所以,心里有两个男人。" "还住得下其他人吗?"云易风的轮廓,蒙上了一种魅惑的深沉。 "我在找。"我道:"再找一个适合的人。" "那么,我可以成为那个人吗?"云易风问。 我继续做诚实的乖宝宝:"我试过了,好像不行。" 云易风的眼眸,黯淡了瞬息:"为什么?" "我不晓得。"我的语气也是困惑的:"这种事情,似乎没有人能说清。" 云易风看着我,良久,他道:"我不认输,你也说了,那个人还没出现,那么,我就有机会,不是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忽然问道:"你告诉易歌这件事了吗?" 云易风愣了愣,接着道:"没,还没有。" "为什么呢?"我问。 云易风道:"没有必要。" 我没有再问。 只是觉得庆幸,还好没爱上他,否则,小乞丐那边也很难处理。 云易风岔开话题:"听起来,当时你好像爱那个叫温抚寞的人很深。" "只要和我谈过恋爱的,我都爱得深。"我道:"人只能活这么几十年,不管结果如何,每次恋爱,我都会让自己认真去爱。" "看来,做你的男朋友似乎是一件好事。"云易风道。 "不见得。"我摇摇头:"很辛苦。" "如果是这样,我也想辛苦一回。"云易风的眼中,晕染着一丝炽热。 然后,他的脸,慢慢向着我靠近。 我的头,努力地往后仰着,那脖子,都快要折断了。 我自然知道云易风想要干什么。 但是,现在而今眼目下,我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 所以,我费劲地躲避着。 脖子弯曲的弧度也是有限的,当我无法再后退的时候,云易风的手,捧住了我的脸颊。 他的唇,缓缓地,向着我移来。 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眼看我们的双唇就要碰触,眼看刚开始有些清晰的关系又要混淆,在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牺牲形象。 拯救贞洁。 所以,我不顾面部神经瘫痪的后果,将上下唇瓣交错。 具体来讲,就是,上唇用力向右撇。 而我的双眼,则对到了一起。 那模样,像是中了传说中的"面目全非脚"。 怎一个惨烈龌龊痴呆了得。 就像我意料中的那样,云易风深吸了一口气冷气。 然后,他放开了我,眼神,于无奈中,带着一种幽怨。 "算你狠。"云易风抛下这句话,走人了。 我那个得意,就不信,面对一张这样的脸,你能吻得下去。 柴柴估计是被乔帮主给折磨得狠了。 所以,一到云易风家,她就开始睡觉。 我悄悄地潜入她所在的客房,转进她的被窝,摸了把她的胸部,成功地将她唤醒。 "给你三秒钟离开我的房间,不然你就会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柴柴沉静地威胁着。 "别这样,你都睡了一天了,该起来说说话了。"我道。 "那就长话短说。"柴柴一直闭着眼睛。 "温抚寞要回来了。"我道。 "你不会还想着他吧。"柴柴的声音,还是饱含着睡意。 "我决定,关于见不见他这件事,顺其自然。"我道。 "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柴柴睡意浓浓。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和童遥吵翻了。"我没有让柴柴睡觉。 "童遥?"听到此,柴柴总算是将眼睛给睁开了一条缝:"他会和你吵架?" "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将双手举在空中,作出了飞鸟的姿势,投射在墙上:"我刚发觉,他一直搅黄我的恋情。" 柴柴的眼睛,又睁开了一咪咪:"为什么?" "我想,他是为了让我和温抚寞再在一起。"我猜测。 "他想当小红娘?"柴柴轻笑。 "估计是。"我的手,继续变换着,墙上,又出现了一条小狗:"所以,我今天恶声恶气地告诉童遥,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谁,根本就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 "那童遥怎么回答?"柴柴这次将眼睛完全睁开了。 "他没说什么。"我的手酸了,无力地放下,墙上,又恢复了无物的灰白:"但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他是生了很大的气。" "童遥不会这么小气的。"柴柴将手放在唇上,打了个哈欠,道:"我好像从没见过他生气。" "我也是……不,我好像见过他生气的。"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但是速度太快,我无法看清。 "什么时候?"柴柴再次打个哈欠,看到瞌睡虫又缠上她了。 "我也忘记了。"我皱着眉:"但是,我确实记得他曾经对着我生过气的。" "你慢慢想吧,这张床也让你睡。"柴柴说着便起身,悉悉索索地穿上拖鞋就要往外走。 "那你去哪里?"我问。 "去你房间睡。"柴柴拍拍嘴。 "把砖头拿上。"我将柴柴的包递给她,嘱咐道:"记住,放在床头。" 柴柴睡意实在太浓,也没精力细问我让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依言照做。 这个晚上,睡到半夜时,我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道敲击声,以及……一个男人的闷哼。 第二天一早,我在走廊上看见了云易风。 他的脑门上,有一大块青紫。 睹此情状,我的嘴,咧到了耳根上。 "你是故意的。"云易风的眼睛里,有着冰渣渣,向着我射来。 "你自己要使坏心。"我耸耸肩,接着笑道:"怎么样,柴柴的砖头,还好使不?" 就知道云易风晚上会使坏,凭我的身手,反抗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但是,有了砖头的柴柴,那可是见佛杀佛,遇神灭神的主。 所以,将柴柴误认为是我的云易风,可是自动送上门去挨砸的小绵羊。 柴柴在云易风家住得乐乎。 有吃有喝有玩的,并且可以远离乔帮主,这里简直就是她的乐土。 而我待了三天之后,便开始有些发闷了。 这么闲着,也不是一回事,我的手开始发痒,很想回医院去继续荼毒广大的男同胞们。 估计是确定我不会跑,云易风也就不再限制我的行动。 但是,当我出门时,一群额头上一块块青紫累叠的小弟悄悄跑到我身边,眼含热泪地恳求道:"大嫂,就算你要跑,也请把那总是用砖头招呼人的朋友给带走先,我们的脑袋可不是石头做的。" 这些天,估计这屋子里活着的生物都被柴柴给砸过一遍了。 确实苦了他们了。 我拍拍小弟们的肩膀,道:"同志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那啥啥啥的。你们就忍忍吧,砸多了,麻木了,就不痛了。" 说完,我无情而残忍地抛下了他们,去医院了。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的医术并不高明,只是保持在治不死人的水平上。 但是,这一次回去,我就得到一个让我讶异的消息——一名患者指名道姓地要我为动手术。 难道是只相信我的医术? 我心里的那个花,满山怒发啊。 当我看清那名患者时,更加激动了。 赵公子。 来的居然是赵公子。 看见我,赵公子脸上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他说:"愿赌服输,上次我跟童遥赛车输了。按照约定,我来让你给我做生殖器整形手术。" 想不到,赵公子还是有点担当的。 我对他的好感上升了那么一咪咪。 好感是一回事,手术还是要继续动的。 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时,赵公子忽然说道:"对了,童遥伤势怎么样?" 我一头雾水:"什么?" "我说,童遥的伤势怎么样了?"赵公子重复着,并鄙夷地嘀咕道:"才几岁啊,就耳背了。" "什么伤势?"我将手中的手术刀往赵公子面前的桌子上一插,问道:"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看着那刀,赵公子瑟缩了下,他吞口唾沫,道:"9号晚上啊,怎么,你不知道啊。" 9号晚上。 也就是,我去找童遥理论的那天晚上。 "他现在在哪里?伤得严重吗?"我急切地问着,语速快得惊人。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是死对头啊。"赵公子摊摊手,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不过,我希望他伤得越重越好。" 那笑是非常刺眼的。 我起身,用和缓的语气告诉他:"我现在要去看童遥,没空给你做手术,不过,我会给你推荐我们医院医术最好的一名医生为你主刀的。" 接着,我换来护士小刘,凑在她耳边,用阴狠的声音道:"去把那个实习医生叫来为他主刀。" 小刘倒吸一口冷气:"寒医生,你是指那个……通过后门进来,差点把病人的生殖器给隔断的实习医生?" "没错。"我看了眼赵公子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他。" 等算计完赵公子后,我想打童遥的电话,但这才想起手机在几天前被自己给扔进垃圾桶了。 我借用了同事的电话,打给童遥,但是他手机关机。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童遥的手机,一向是24小时全天候开机的。 这就表示,他伤得很重? 我开始慌了,我想打给耳钉弟弟,但是又忘记了他的手机号码。 只能打到耳钉弟弟开的夜总会那,费了许多口舌,终于搞到号码,找到了他。 这时,离我知道童遥出事,已经半个小时了。 我指腹都开始出汗,手机拿在手上,滑了好几次。 "姐,我到处找你呢。"那边耳钉弟弟的声音也是挺焦急的:"童哥出事了。" 他这么一急,我更慌了。 一颗心,像是烙在锅里的饼一样。 话也说不出来。 "姐,我打电话给你,结果你手机关机,找到你们医院吧,又说你没去上班。"耳钉弟弟继续说着。 我喉咙里干得像是冒了烟。 "后来,我又去你家找你,结果敲了许多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应。后来你楼下那个警察阴沉着脸告诉我,说你和柴姐已经失踪前几天了,如果找到你们,就让我马上通知他……" 我的心,已经焦成黑糊糊。 终于,我大吼一声,制止了他的啰嗦:"童遥到底在哪里!" 我是站在医院大厅中讲电话的,这么一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我一点也不在意了。 我只是想快点到童遥那里去。 我想快些看见他。 耳钉弟弟忙不迭告诉了我。 像是脚下踩着风火轮一样,我"嗖"地来到了童遥所在的医院。 在病房外,我看见了耳钉弟弟,忙冲上去,问道:"怎么样?" 耳钉弟弟摇摇头:"姐,你来晚了。" 我的脚,瞬间变成了一滩烂泥,根本支撑不住身子。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坐游乐场的转转椅。 天旋地转。 但是,耳钉弟弟接着说道:"在十分钟前……童哥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靠着墙,喘了一分钟的气。 回过神来后,我一个箭步冲到耳钉弟弟面前,对着他一顿暴打。 这小子该多说的时候惜字如金,不该多说的时候又废话连篇。 惨叫声在医院的走廊上持续了十分钟。 等打得没力气了,我才慢悠悠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童遥是怎么受伤的?" 耳钉弟弟捂住被我打肿的眼睛,怯生生地回答道:"9号那晚,童哥也不知怎么的,心情特别不好,便在滨江路上飙车。平时童哥飙车都很有分寸的,可是那天,他很不对劲,像是不要命似地踩油门。那车速像是在飞一样,结果,在拐弯处,没来得及转,就这么撞上了旁边的围栏,车就翻了。送去医院时,医生还下了病危通知书,可严重了……" 我怔怔地听着。 耳钉弟弟每说一句话,我的血液就冷一分。 病危通知书。 童遥,曾经离死亡,这么近。 "还好,童哥撑过来了。"耳钉弟弟犹有余悸:"姐,你没看见那时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童哥被救出来时,满身是血。" "别说了。"我握住自己的手臂,身上,像是有恐惧的蚂蚁在不断攀爬。 如果童遥…… 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姐,等童哥醒来,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耳钉弟弟嘱咐。 "什么?"我不明所以。 "虽然童哥一个字都没提,但是我猜,他是和他那个老婆分手了,才会去飙车,发泄情绪的。"耳钉弟弟猜测。 "不知道就别胡说。"我对耳钉弟弟的无穷想象力感到很无语。 童遥应该是被我给骂了,觉得想不过味,才去飙车的。 本来,他想当个红娘,结果,却被我这个当事人给骂得狗血淋头,能不郁闷吗? 想到我差点害得童遥丢了一条命,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耳钉弟弟不服气,开始给我分析:"绝对是的,童哥在上个星期时就说了,他不再飙车了。" "童遥说他不再飙车?为什么?"我好奇。 "童哥说,他老婆怕他飙车有危险,禁止他这么做。"耳钉弟弟回忆道:"童哥还说,没办法,他得听老婆的话。" 闻言,我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我没有再问。 我不敢再问。 我也不再多想。 耳钉弟弟继续道:"可是9号那天,童哥忽然来到滨江路上,脸色很不好,见他准备飙车,我就开玩笑,说大嫂不是不让你飙吗?童哥轻轻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上车了,再然后……就发生了那场意外。" 耳钉弟弟总结陈词:"所以,我就猜想,一定是童哥和嫂子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去飙车的……" "我进去看看童遥。"我打断了耳钉弟弟的话。 接着,我走进了病房。 迎面而来的,便是医院里特有的消毒药水气息。 童遥静静地在床上躺着,双眼紧闭。 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带着一种别样的孱弱。 他窄窄的鼻翼,在微微翕动着。 而每一下的翕动,都让我心安。 至少,那代表着,他还是活着的。 我在病床边坐下,目光,停留在童遥俊逸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转移。 我的身体,是静止的。 但是我的思维,却没有停顿。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童遥时,他正反戴着军帽,靠在点缀着细小白花的树下,痞子般的笑着。 我想起了他在800米补考时,拉着我的手,用力向终点冲。 我想起了他在上晚自习前,总是喜欢坐在我身后,扯我的马尾。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甚至,还有他对我发的那唯一一次火。 那是高三下学期,临近高考时发生的事。 因为时间紧迫,中午十分,离家远的学生都会选择在学校吃饭,之后在教室午睡。 那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有道目光在盯着我。 睁眼,发现童遥不知何时坐在了我身边,正在低头在自己物理书上勾画着什么。 睹此情状,我的瞌睡虫立即醒了。 要知道,童遥这种人可是从来不会在书上做笔记的。 所以,我就伸手去抢他的书,想看看他究竟在勾画些什么东西。 可是童遥却一把将书本给合上,怎么也不肯给我看。 争抢之中,我忽然脑筋一转,假装被他碰伤了眼睛,大叫起来。 童遥慌了神,便过来查看。 我趁机将他的物理书给抢了过来,快速翻开。 但是还没来得及看,童遥猛的将书从我手中拖走。 而且,他的神色,是一种恼怒。 接着,他就地把那本书个扔出了窗外。 最后,他理也不理我,自顾自走出了教室。 我被他的这顿气弄得糊里糊涂的,觉得他是青春期爆发。 不过等他回来时,手上拿着我最爱的果冻,笑嘻嘻地说请我吃。 我一看,顿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就是童遥唯一一次发火的经过。 正在想着,床上的童遥眼皮动了动。 他醒了。 77他的逼近,我的逃避 我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童遥的眼睛。 那细致浓黑的睫毛,缓慢地忽闪了两下。 接着,那双时常含着不羁笑意的眼睛睁开了。 阳光斜照之下,童遥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清淡的迷茫。 他的目光,先是驻留在天花板上,接着,以很慢的速度在屋子中游移。 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扯了个平常的笑:"你醒了,没事吧。" 童遥也不回答,只是用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看着我。 那眸子,像是最上等的宝石,闪着质感的光泽。 又像是一面镜子,上面印着一些过往。 我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便垂下头,用睫毛遮挡住视线,道:"我去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说完我便起身,但是童遥阻止了我:"食色,等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平和到了极致。 甚至,里面有种彻悟与决心。 我的身上,开始有一只只名叫焦躁的小虫在攀爬。 我似乎有些明白童遥即将说的话。 可是,我没有胆量去听。 我甚至没有胆量去想。 我只能重新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童遥的右手腕处,插着输液管。 那透明的液体,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进入他幽蓝的血管中。 这时,他的右手动了动。 我连忙去接住:"你在输液,别乱动,不然等会……" 我的话因为童遥的一个动作而生生哽在喉咙处——童遥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因为输液,而有些冰凉。 可是在我看来,却像是一股灼热的火,熨烫着我的肌肤。 思绪停顿片刻之后,我回过神来,下意识便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但是童遥没有放手。继续这样。 他紧紧地将我的手给握在掌心中。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不容我逃脱。 我嘴角开始僵硬:"我有手汗,别握了。" 我一直低着头,但还是感觉得到童遥的目光一直覆盖在我的脸上。 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我越是挣扎,它越是紧密。 童遥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淡静:"食色,我记得自己刚死里逃生。" 童遥不愧是童遥。 他永远知道,怎么做能让我妥协。 我不能违背一个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的人的意愿。 我必须要听他的话。 所以,我安静了下来。而整个病房也安静了下来, 只余午后的阳光,静谧地流转。 散落在窗棂上,地板上,还有我和童遥身上。 童遥的叙述,也是静谧的。 "当我撞车之后,我只听见一阵嗡嗡的声响,之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我感觉全身很累,像是散了架,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 "好像有很多在摆弄我的身体,还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可是,那时的我很累了,真的不想理会。" "我似乎来到了一条黑黝黝的小道上,走了许久,前面才有幽绿的光线。" "不知什么,我知道,一旦我走进去了,我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世界。"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我不能死,我还有事情没有做。" "所以,我努力地止住脚步,停止了前进。" 童遥一直握着我的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随着他的手臂,一点一滴地传入我的血管之中。 我的喉咙,像是被蛋黄给哽住,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想阻止童遥说下去,但是我没有那种能力。 所以,童遥继续说着。 "当时,我在想,如果我能再次醒来,我一定要告诉一个女人……我爱她很久了。" 喉咙中的蛋黄,在不断地膨胀。 手心里,也开始有了汗珠。 童遥的声音,继续继续进入了我的耳中:"寒食色,我爱你很久了。" 闻言,我的心一窒。 随后,像是打鼓一样,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 那阵仗,我估计方圆一里之内,都能听见。 房间内的空气,开始稀薄。 因为我呼吸开始不畅。 没错,童遥说了出来。 是的自从刚才听了耳钉弟弟的一席话,我开始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 童遥口中的老婆,可能是我吗? 上个星期,就是我劝童遥别再飙车的。 这个念头刚刚萌芽,就被我给拿了块大石头给压住。 我不愿再想。 可是现在,童遥将一切都挑明了。 他将答案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可以闭上眼睛,不看。 但是我堵不住耳朵,我必须听。 "你那天说,不论我想得到什么,我都能得到。我原本也认为事实是如此,从小,我便很幸运地获得了很多别人艳羡的东西。而那些不易到手的,我也能耐心地,一步步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手段将它们取得。可是……寒食色,你是一个例外……你近在咫尺,我却连你周边的空气也掌握不住。"童遥继续说着,那声音,清撤见底。 童遥一直握着我的手,那股力量,是一种坚定。 我觉得自己额前的那一小撮刘海都快要被他的眼睛给烤焦了。 他的镇定,让我再也假装不下去。 可是我的脑袋,却像是被一场海啸袭击过。 所有的思维能力,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再剩下。 我看着童遥握住我的那只手,恍惚地问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是啊,怎么可能呢? 童遥一直喜欢我? 怎么可能呢? 童遥不急不缓地解答着我的疑问:"我太过自信,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你生命中最后的那个人。所以,我在你身边,慢慢等待着,我在等待着最佳时机。就像我在商场上那样,在暗处潜伏,瞅准机会,一并将其他公司吞并。你独自伤怀的那五年,我在等,你和盛悠杰交往的时候,我在等,你和云易风纠缠的时候,我也在等……我在等待,等待那个你能够打开心,接受他人的最好时机。我原本想等到温抚寞回来,等到你确信自己愿意寻找新的良人时,再出现。可是,经过这次的事件,我害怕了,或许我在某一天便会忽然死去,而那时,你却不知道我的心意……我是会不甘心的。或许,现在这一刻是最坏的时机,可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童遥的声音,在这时,达到了清澄的极致:"寒食色,看清楚,你的身边,一直有个我。" 当童遥的声音消失后,病房中BBS.jOOYOo·NeT,重新恢复了静谧。 但是我的耳中,确实嘈杂的。 我听见了微尘在空中降落的声音。 我听见了血液在我身体奔流的声音。 我听见了细胞惊慌失措的声音。 那些声音,组成了交响曲,一股脑地向着我的大脑涌来。 我无措了。 而当我无措的时候,我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说现在。 我抬头,木愣愣地看着童遥,看了许久。 接着,我深吸口气,一个音节从喉咙中爆发出来:"啊!!!!!!!!!!!!!!!!!!!!!!!!!" 在学习帕瓦罗蒂引吭高歌的同时,我的脚也学习博尔特百米冲刺。 我迅速甩开童遥握住我的手,转身,边大叫着,边冲出了病房。 我不知道自己神经错乱了多久。 但是,当我回过神来时,我站在自家屋子浴室里。 镜子中的我像个疯婆子。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犹如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凌辱过一般。 我想,我确实是要疯了。 童遥刚才说的那番话,绝对有让我疯狂的魔力。 我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我开始不断地拔扯着头发。 直到拔得我脑门都要秃时,我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我的头,开始痛了。 是一种胀痛。 因为我的脑海里,塞了很大的一个名字——童遥。 我痛得不知所措。 在这样下去,估计我会爬上窗户往下跳。 所以,在精神临近崩溃的前一秒,我吞下了安眠药。 我要睡到海枯石烂,睡到沧海变成桑田。 不知是因为我有了抗药性,还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 总是,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熟睡。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而每当将醒未醒时,我就继续及时地吞安眠药,力求自己保持在一种混沌的,无法思考的境地。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 但是,我觉得似乎很多人来找过我。 老院长打来一个电话。 在电话那头,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寒食色,你个仙人板板哦,你个背时的娃儿哦,你嗯是不来上班了迈!" 我用10086话务员的标准语音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成仙,有事请求签。" 接着,果断挂断。 我还记得,云易风也打来了电话,让我回去。 而我则客气地让他去死。 眼见威胁无效,云易风沉默了一分钟,最后说出了底线:"至少,你得把你的朋友给带走。" 就在通话中,那边又传来几道砖头拍脑门的声音,以及几道小弟惨烈的叫声。 我道声珍重再见,继续睡。 接下来,是乔帮主来敲门。 我打开门,没等他开口,就把柴柴的藏身处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 终于,所有的琐事,都归于平静。 我这才能安安静静地睡一次了。 我躺在床上,用手捂住眼睛……阳光有些刺眼。 脑细胞成功地睡成了一滩水,在脑子里红湖水啊浪打浪。 打得正欢时,有道轻轻的敲门声传入我的耳朵。 此刻,脑子是一滩水的我,没有多想,挣扎着起来,打开了门。 当我看清门外的人时,我的脑袋瞬间膨胀成机器猫那么大。 童遥。 是罪魁祸首童遥。 回过神来,我马上去关门。 但童遥却轻巧而敏捷地进来了。 我们对视着,默默无言。 气氛有些尴尬。 童遥的额头,包着白纱布,而右臂下侧拄着一个拐杖。 伤员模样。 脸色有些失血的苍白,不过精神还是不错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怎么出院了?是医生同意的?" "医生并不知道,"童遥据实作答:"我是偷跑出来的。" "你不要命了!"我大惊失色:"才从加护病房出来没多久,居然就敢偷跑出医院!" 童遥看着我,眸子里,开着一朵微笑的花:"总算是恢复以前的寒食色了。" 被童遥这么一提醒,我猛地忆起了自己和他之间关系的变化。 瞬间,又沉默了。 童遥缓缓吐出一口气:"看来,我又说错话了。" "童遥,你回去吧。"我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应该乱跑的……我找人来接你。" 说完,我便拿起电话,准备打给耳钉弟弟。 但是,一双手,忽然取下了电话。 我讶然回头,望进了一双平静而深沉的眼眸。 "是单纯地担心我,还是不愿意见到我?"童遥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一切都放在阳光下。 他要让我的逃避无所遁形。 我不做声,脚步轻移,来到厨房中。 即使没有回头,我也感觉得到,童遥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尽量不去看他,自顾自从冰箱中拿出番茄,准备做番茄鸡蛋饭。 睡了将近三天,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我将番茄放在盆中,用开水烫过,接着剥皮。 鲜红的皮,就这么一层层地在我的手中滑下。 没有了外皮的番茄,果肉溶溶的,失去了光鲜。 像是真相。 我的神经还没有强悍到能随便接受这种真想的地步。 所以,我像习惯的那样,逃避着。 竭尽全力地逃避着。 就像是现在,我在菜板上将番茄切成片。 童遥就站在我的身边。 他那浅色的影子,覆盖在我的身上,覆盖在我的手上,覆盖在我的心上。 我的头,低得快要垂到菜板上了。 我不敢抬头。 气氛,就这么继续尴尬着。 但老天似乎嫌我不够烦。 这时,我的肚子忽然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绵长的响声。 咕噜噜。 肚子饿了。 实在是够丢脸的。 我心里一慌,手上菜刀一歪,居然划到了自己的食指。 顿时,那血像是大姨妈光临的第二天一样,汹涌而出。 我还没回过神来,一旁的童遥当即拿起我的食指,放在了自己嘴中。 我的嘴微张,呈现惊讶状态。 童遥的动作,是轻柔的。 他就这么含住我的伤口,并用舌舔舐着。 一股暖热以及酥麻就这么从我那被他含在嘴中的食指传来。 他的舌,是柔软哦,轻舔浅尝,拭去伤口处的疼痛。 他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吮吸着我流出体外的血液。 我们此刻,站在窗边,白蒙蒙的天光照射在童遥的身上。 他的侧脸,笼上了一层朦胧。 他阖着眼,细致柔软的睫毛轻抚着眼眶下的肌肤。 他嘴唇的每一根线条都是完美,肉色的水润,涌动着无尽的风流。 此刻的他,像是吸血鬼。 优雅,蛊惑。神秘。 我看得呆了。 殷红的我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 刹那间,将童遥略显得苍白的脸庞映得更加魅惑。 一条针尖似的小蛇,从我指尖的伤口钻入,进入我的体内。 那游丝般的孽,就这么徜徉在我的全身。 童遥抬起睫毛,用那双隐藏着媚与魅的眸子盯着我。 他开口:"食色,我并没有要你做些什么,你只需知道身边有个我……这就是我要的全部。" 在童遥说话时,他依旧含着我的食指。 因为,那话音,有些混沌,像是晕着一种靡丽的香气。 而我的手指,也感受到了那种颤动。 微微的颤动,和他的身体,同一频率。 我再一次无措了。 也就是说,我再次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啊!!!!!!!!!!!!!!!!!!!!!!"我大叫一声,将手指从他的口中抽出,接着,快速转身,拔足狂奔。 我奔出了自己家。 我奔入了乔帮主家,接着,抱住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的乔帮主,哀号一声:"我要死了!" 为了表达我汹涌的感情,我张口,对着乔帮主的胸部咬了下去。 乔帮主浑身肌肉一紧,接着,他无情无义地将我一推。 我就这么被甩在墙壁上,就泥巴一样慢慢滑下。 不知是饿了,还是撞到头了,总之,我眼前一黑,成功地晕了过去。 当然,在晕过去之前,我得出了一个近乎真理似的结论:童遥的段数,实在是高。 眼前的黑暗,渐渐地成了暗淡的黄。 像是旧照片的那种色调。 我似乎看见了很多的回忆。 我看见在教室中,当我做作业时,童遥单手枕着头,轻轻地在我耳边唱着当时流行的一支曲子。 "……最爱你的是我,否则你怎么让我,否则我怎么可能赴汤蹈火,你说什么都做……" 唱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正经地说道:"寒食色,你千万别以为我对你唱这首歌就是对你有意思哈!" 我钢笔歪斜了下,接着觑他一眼,道:"童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肯听你唱这首歌就是对你有意思哈!" 回忆像是书页,被一只无形的手,一页页地翻着。 我看见,我坐在桌位上吃东西,童遥来到我后面,拉着我的马尾,故作痛心疾首地道:"小色啊,你吃下去的东西为什么全长在屁股上了?" 我差点被哽死。 我还看见,在我最不擅长的物理考试中,童遥只用了1小时便做完了卷子,接着他起身,挎着书包走出教室。 在路过我的座位时,一张写满答案的小纸条稳稳当当地递到了我手上。 还有,他逼着我来到篮球场边,看着他和别人比赛。 场上,他接连几个三分球,引得所有人叫好。 每次投中,他都会转向我眨眼。 78有点春有点怪的梦 回忆持续翻着页。 一点点地,将我和童遥所有的枝枝蔓蔓都重现了。 我眼前的暗黄,渐渐成为了白色。 一种崭新的明亮的白色、 我是被一阵争吵声给惊醒的。 "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用力把食色推到墙上,实在是太恶心了!"柴柴鄙夷。 "她一冲进来就咬我胸前的两点,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开启了自动防御功能。再说,我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乔帮主辩解:"你没听见她肚子叫的那阵响声吗?她是饿晕过去的。" "你胸前的两点摆着也是白摆着,就这么金贵吗,咬了就咬了呗。"柴柴帮我出气。 "那我咬你两点时,怎么你还气得跟什么似的?"乔帮主轻笑,声音中带着点暧昧的味道。 "你怎么不拿着喇叭到下面去吼啊?!"柴柴气恼:"还嫌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够丢人吗?" "好啊,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吼。"乔帮主说着便移动脚步。 "回来,你这个混蛋!"柴柴焦急。 听见两人熟悉的争吵,我的心,安宁了下来。 太好了,终于回复到过去的时光。 是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慢悠悠地睁开眼。 可是下一秒,脸色马上变得跟A4纸一样苍白。 因为,我看见了童遥那双幽黑的眼。 那距离,近得我都看得清他清亮的眸子里映出的我的眼屎。 "啊!!!!!!!!!!!!!!!!!!!!!!!!!!!!" "我疯狂大叫,并手脚并用,蜷缩到床头。 童遥平静地看着我。 而我,则惊慌地看着他。 "你们两个,怎么了?"柴柴眯起一双美眸。 多年的交往让她对我和童遥之间的异样产生了第六感般的怀疑。 "没什么!"我连忙否认。 可是童遥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一切挑明,他用最清晰的话语说道:"我告诉了食色,我喜欢她很久了。" "啊!"柴柴目瞪口呆了半响,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呢。" 闻言,童遥的眉毛如波浪一般,波动了下。 "也就是说。"乔帮主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后,又要多一个人来蹭饭了。" 这次,换我的眉毛波动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柴柴忙问我。 我觉得自己开始呼吸困难。 "答应吧。"柴柴劝道:"大家都这么熟了。" "不能答应。"乔帮主皱眉:"我没空再多煮一个人的饭。" "你是不是人啊,居然因为这种小事拆散别人的姻缘!"柴柴怒吼。 "那你还不是时常拆散我和你的姻缘。"乔帮主回击。 "我们那不是姻缘是孽缘,我和你是绝缘,我和你的未来则是无缘!"柴柴怒目回视。 在一阵喧闹声里,童遥自始自终都是平静的。 一种看清了自己方向的平静。 我被他的目光逼迫着,头皮开始发麻。 不行了,又无措了。 我深吸口气,接着,越过童遥就要往外跑。 但是,在这么做的同时,我的手臂被他给拉住。 一股呼呼的风声之后,我发觉自己被拉到了乔帮主家的卧室中。 门,就这么被关上了。 童遥守在门口。 我无路可逃。 童遥低头,看着我,眸子里,盛开着黑色的泛着优雅绮靡的光。 我眉宇微皱:"你究竟伤到了哪里?" 童遥慢慢地数着:"胸,脚,还有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哥们般的态度,道:"这就是答案,童遥,你伤到了头,神经暂时搭错线了,现在你处于混乱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知道。"童遥眸子中的花,静静地绽放着:"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在做一件,我梦想了很久的事情。我只是在告诉一个女人,她留在我心中很久了。" "不可能的!"我的语气是慌乱而不置信的:"童遥你是花花公子,你不会爱上任何人,孤独终老是你人生的结局啊。" "可是我就是爱上了你。"童遥语气平静似水:"这是没人能预料到的事情。" 我用手捂住耳朵。 我不愿意再听。 我不敢再听。 但是童遥的声音,持续不断地钻入我的耳朵:"食色,我不要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公平地给我一个机会。" "是愚人节吗?"我问,语气急切,充满期盼,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没错,愚人节要到了,你们联合起来整我!" 但是我从童遥的脸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轻声道:"你和我都知道,这是真的。" 说完,童遥伸手,似乎想要抚摸我的脸颊。 但是,我下意识瑟缩了下。 童遥的手,停在了空中。 接着,缓缓放下。 "我不相信。"我喃喃道:"我不相信你会喜欢我,怎么可能呢,在几天前,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是在整我吗?" 阳光,顺着童遥的轮廓滑行。 滑过他那深幽的眸子。 滑过他那挺立的有着漂亮鼻翼的鼻梁。 滑过他那水润饱满性感的唇。 滑过他那仿若春水流淌的声音。 他看着我,目光如水,唇上绽放着温柔的花:"寒食色,巨蟹座,生日是6月28日,O型血,喜欢的颜色是淡紫色,看似什么都吃,但却是个严重偏食的人,讨厌茄子和南瓜,在5岁时曾经养过一只叫麻团的狗,10年后狗去世,伤心之余发誓再也不养小动物,最喜欢的电影是《阿甘正传》曾经在一天之内连续看了4遍,每天早上醒来会喝一杯清水,走路的时候喜欢先迈左脚,思考问题时喜欢皱眉咬笔头,犯困的时喜欢揉眼睛,从23岁那年起,大笑时会按住眼角,预防有小的皱纹产生。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右手腕上带着一根编织的红绳,上面有小的装饰用的珠子,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学,麻烦让让,你那长着俊美非凡脸庞的碍事脑袋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的,童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甚至有很多细节,都是经他提醒后我首次发现的。 当年,军训练走步时,童遥排在我前面,而温抚寞则排在他前面。 我偷窥觊觎温抚寞的视线时常被童遥给挡住。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拍拍他的肩膀,说出了那句话。 这一切,原来,童遥都是记得的。 他的语速是流畅的,将一切娓娓道来。 彷佛每一件事,都已经镌刻在了他的心中,是如此熟悉。 他熟悉我的所有。 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我。 难道说,童遥他是真的…… 我无法置信:"究竟,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童遥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我摇摇头:"你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童遥的声音,带着记忆的暗黄的光:"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同时,也发现,你爱的是温抚寞,虽然你是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你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他身上。" 我的双唇,无法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童遥是从高一时,就…… 我还以为,他在温抚寞离开之后,或者至少是在高二分班之后才对我有感觉的。 等等…… "那次分班考试……"我讶然。 童遥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的脸上表情中看出了一切。 我的双唇,因为震惊,而张大。 那次考试,童遥是故意考砸的? 他这么做,是为了和我一起? 是的,虽然他一向不爱学习,但靠着天分,考试一向是名列前茅的主。 那次的成绩,确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意识到这点,我的心,被一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胀满了。 我的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 我恍惚地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温抚寞离开之后,你也是什么也没说?" "因为,"童遥缓声道:"那时,你的心,是铜墙铁壁,我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打开它。" 我开始昏昏然。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童遥的话,是正确的。 直到盛悠杰出现之前,我的心,是封闭的。 甚至,连提起温抚寞名字的勇气也没有。 童遥接着道:"又或者,我是胆怯。我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我知道啊,你在我生命中占据的位置上写的就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童遥回答。 "怎么可能自然?"我有些沮丧:"我们,能够回到从前吗?" "对不起。"童遥看着我:"我要得太多。" "这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我有烦乱:"童遥,自始自终,我都只是把你当朋友,并没有产生其他的想法。" "我知道。"童遥的眸子里,是所庭院,里面,庭花正静谧地怒放:"每次你看见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你总是戏谑地笑,正常得没有一丝异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垂下头,看着我们两人的脚。 脚,似乎是最没有情绪的东西。 童遥猝不及防地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今后,我要怎么和他相处? 我和童遥,回不到过去那种时光了。 童遥轻声道:"我明白,这对你而言,是突然。食甚至对我而言,也是突然的……我没有想过在这时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你。我所有的计划,都被那天的话给打乱了。但是我不后悔。感情这回事,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就像是我忽然之间就爱上你饿了一样。" 不知是因为我摇头的动作,还是此刻的心情。 总之,我不停地喘息着。 "我需要时间。"我道:"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我抬头,声音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淡淡的恳求:"童遥,你先回医院去好吗?不要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童遥安静地看着我。 一阵风吹过,他眼中的花,摇动了瞬息。 "好,我听你的。"童遥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云絮,轻得没有一丝压力:"我从来都不在乎会等多久。" 说完,童遥转身,离去。 我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用手捂住脸。 即使我的指缝是紧紧合拢的,但,还是有阳光从那些看不见的缝隙中射入。 我的眼前,是橘红的光。 我就这么看着那片温暖的火,思维停滞了。 "童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柴柴来到我身边,轻声道。 我只是点点头。 就连点头的力气,也是透支的。 "其实,听见他喜欢你的消息,我也是挺惊讶的……"柴柴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语句:"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 我将双手放下,下定了决心:"现在,我要吃饭。" 看在柴柴的面子上,乔帮主暂时不计较被我咬了小咪咪的仇恨,在短时间中就为我弄好了饭菜。 为了报答他的一饭之恩,我用了更快的速度,风卷残云地将一桌子菜都给消灭了。 吃完后,照旧是摸摸肚子,打个饱嗝,抹抹嘴。 顺便,问了问柴柴是如何被抓回来的这个问题。 答案很清晰,是被处于迷糊中的我给卖的。 我才想起来,当时我甚至还为乔帮主画了张往云易风家的地图。 实在是为了柴柴的被捕计划作出了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来不敢看柴柴怨恨的目光,二来不想被她抓着童遥的问题问个不停,我果断地起身,出去散步。 晕了一个下午,出来时已经是傍晚。 我将手放在裤兜里,在街道边踢小石子玩。 周围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车轮和地面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个时段,人们似乎都回家吃饭去了,一路走来,也没几个人。 我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理清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在今年春天刚刚降临时,我还在哀叹着自身的孤鸾命。 但忽然之间,我这棵铁树,居然沾染了两朵桃花。 可惜,是无法消受的桃花。 确实无法消受。 云易风这朵黑桃花,我是对他没什么感情。 而童遥这朵冒充友谊花的桃花也是不能摘的。 正在胡思乱想中,我看见了一副美景。 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向着我走来。 那个风度翩翩,那个风姿淡雅。 即使我在苦恼之中,口水还是快速分泌着。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居然在我面前停下了。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和你住在一个小区。"那人将手一伸,道:"我叫肖常。" 我忙伸手回握,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肖帅哥笑道:"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跟你打招呼,但你每次上下班都是匆匆忙忙的,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 我疑惑了,他这算是,在搭讪? 肖帅哥将手握成拳,放在唇下,清清嗓子,道:"那个,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 他边说着,脸颊上泛起了一层绯红。 我狼血沸腾。 看他的样子,铁定是问:姑娘,你有否婚配,如果没有,介意给在下个机会不? 难道说,我红鸾星动地这么厉害? 前两朵桃花还没谢,第三朵又开了?! 不过,这个肖常,也是三朵当中,最正常的一个。 爱动物的男人,一定会是个好男人。 或许,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也未可知啊! 所以,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激动,等待着他的告白。 "我想问你……我想问你……我想问你……"肖常咬着唇,耳朵红成了小辣椒。 我面上虽是装作疑惑的模样,但心内却是锣鼓喧天。 说吧,说吧,说你爱我吧! 肖常吞吐许久最后终于咬牙道:"我想问下,那位经常起你家的喜欢用左手的男人……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喜欢用左手的男人,是指童遥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肖帅哥的对象是童遥? 我有气无力地告诉肖帅哥,说童遥百分之两百是喜欢女人的。 肖帅哥用一种失恋的消沉表情离开。 我也唉声叹气地往家里走。 第三朵桃花是假桃花。 看来,我应该抽时间去庙里求求签了。 哎。 一直在街上逛了4个小时,踩了3堆狗的便便,看见了两场街头吵架后,我买了一打啤酒回家。 接着,坐落在窗前,边看夜景,边把酒往自己肚子里灌着。 我明白,这些天一直在睡,估计这一年的觉都被我给睡没了。 因此,我只能靠喝醉来逃避现实。 酒是个好东西,有什么烦恼,喝下就能忘得个一干二净。 虽然只是暂时。 酒一入肠,神思混乱。 屋子中的东西,开始不断晃动。 而我整个人,就像是坐在一条小船上。 我从地上站起,接着,晃晃悠悠地跑去开门。 用一双醉眼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云易风。 "你来干什么?"我问。 "我来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云易风看着我,目光才叫一个炯炯。 属于他的东西。 偶像剧中的男主都是用这句话来形容女主的。 意思就是,他是来要回我的? 我有一丝恼怒,道:"我寒食色才不是个东西!" 话说出口,发现听着不对劲。 怎么自己骂自己了? 我挥挥手,道:"回去吧,别来偶像剧这套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云易风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道:"我有没有让你跟着我走。" "那你是拿什么的?"我奇了个怪。 我好像并没有拿过他什么东西啊。 云易风的手一直手是放在身后的,而此刻,他忽然将手举到我面前。 我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镊子。 云易风的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上次,你拔了我的毛,这次,该轮到我拔你的毛了!" 我一声惨叫,高入云霄。 云易风一把将我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扒拉下了我的裤子。 我双手手脚在空中乱舞,大喊着救命。 云易风邪魅狂狷地一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光闪闪的牙,道:"别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毛的。" 说完,他低下头,用镊子去拔。 我拒不合作,用双脚夹住他的头,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正在挣扎着,我眼睛一台,却发现不知何时,童遥坐在了床边。 我又羞又恼,道:"你在干嘛?谁来帮我!!!" 童遥只是静静微笑,不动也不做声。 "快来帮我,你听见没有?"我急得快要眼泪哗哗了。 可是童遥依旧如斯,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这时,我感觉到云易风的头已经从我的双腿间逃脱。 并且,他还用绳子将我的腿给绑了起来。 接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就来到了我的草坪上。 云易风的眼睛,他的牙齿,他颧骨上的皮肤,都是淫光闪闪。 "寒食色,纳毛来!"云易风大吼着,握住手中紧紧夹着我一小撮黑毛的镊子,狠狠一拔。 "我的毛!!!!!!!!!!!" 我凄厉地大喊一声,接着猛地清醒过来。 睁开眼,环顾下寂静的房间。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低头,发现一罐冰啤酒正放在我的小腹之下。 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往额上一抹,满头冷汗 我怔怔地在地板上坐了许久,突然一蹦而起。 刚才那混乱的梦,就如我这混乱的人生。 我寒食色,一定要尽早将他们解决。 我要快刀斩乱麻。 我要重新获得我平静的人生。 说做便做。 一个小时之后,我便来到了云易风家。 因为云易风正在书房中与人商量帮派中的重要事情,我便在客厅等着他。 小弟们看见我,个个眼睛里,都含着一泡眼泪,纷纷向我投诉了柴柴的恶行。 据说甚至有几个小弟被柴柴的砖头给拍得脱离黑道了。 此外,从小弟的描述中,我还了解到了柴柴上次被救走,或者说是劫走的情景。 据说,那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小弟们没事,纷纷在客厅观看芒果台重复重复在重复播放的《还珠格格一二三部精装合辑》。 忽然,一个满脸横肉,眼歪口斜,踏着半个肩膀如铁塔般的壮汉将门踢开,如一阵风般将柴柴给掠走了。 小弟们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立即开香槟庆祝。 我汗水那个滴答啊,好好的一个乔帮主,居然被小弟们给形容成了钟楼怪人了。 79故人归来 正在听着他们讲述的当,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熟悉得很。 就是刚才梦中那位。 我转过身,看着云易风。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睫毛,黑色的头发。 另外,小声地说,他的毛,也是黑色的。 总之,云易风整个人就是为了黑色而生。 他的全身,都流溢着一种黑色的流光。 可是遇见我之后,他没过几天好日子。 他的黑色,被冲淡了些许。 我寒食色绝对是云易风的克星,想起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云易风挥挥手,那些小弟都知趣地下去了。 其中一个特别崇拜我的,临走时,还悄声在我耳边说道:"大嫂,你和大哥多日不见,必定十分想念,尽管在厨房尽兴,我会负责清理现场的。 闻言,我只想对他说一句话:小弟,我真的很想用狼牙棒OOXX你那朵娇羞的小菊花。 没一会,厨房中只剩下我和云易风了。 云易风看着我,一双鹰眸带着试探:"刚才他们说你来了,我还不信。" "那个,你期望不要太高。" 我赶紧给云易风打预防针:"我来,是想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个了断的。" "了断?"云易风嘴角一抿,刻出一道阴影:"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断的必要。" "我不想再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我在来的路上,就将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看的电视剧,小说中的台词翻来覆去地筛选了一遍,争取选出最好的分手词语。 "浪费?"云易风笑了,这么一笑,嘴角的阴影,更加深沉:"我不太喜欢你的这种形容。" 看来,不管我怎么斟酌词语,还是达不到云易风的要求。 没奈何,我还是决定遵照老办法——快刀斩乱麻。 于是乎,我深吸口气,直到将肺涨到最大程度,才一鼓作气地说道:"云哥,说实话,你是道上大的大哥,我是平民老百姓,咱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的相遇就是错误。当然,这世界,千奇百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算是跨越种族的爱情,也是可能开花结果的。可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的,我对你不来电,你对我来的,也不是电,只是好奇。云哥,生命是美好的,人生是短暂的,咱们俩还是快点将这段糊里糊涂的感情给断了吧,你去找你的纯情小女孩,我去找我那鲜美可口的绿草。大家再见亦是朋友,偶尔也可以约出来喝两杯酒,当然,我请客,你掏钱。好了,总结上面的话就是一个中心思想: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有什么瓜葛了。我给你一秒钟的时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时间到,好,你统一了。" 一口气将上面的话给说完,我的舌头干裂得像是七月大旱后的田地了。 我也不客气,自顾自倒了一杯水。 咕噜咕噜喝下后,这才发觉,当事人云易风还没说话呢。 "你倒是哼一声啊。"我抹去嘴角的水珠。 "哼。"云易风果然很合作,真的哼了一声。 不过,这个"哼"字的温度有些冷,算是冷哼。 "你以为,我会同意吗?"云易风的眼睛,很慢很慢地闭合了下。 眼中的那抹内敛深邃的光,沾染上了些许锐利的意味。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易同意的,所以,我·准备了两份礼物。"我胸有成竹地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从身后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云易风扬扬眉毛,爱理不理。 "您打开就知道了。"我恭敬地将大的那个盒子先呈上,并且还用了敬语。 云易风接过,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新鲜出炉的,鲜红欲滴的,形状完好,坚硬无比的……砖头。 "你是什么意思?"云易风问。 我继续很有礼貌地解释着:"我在想,为什么云哥你会对我情有独钟呢?我寒食色真的没什么大的优点……我的意思是,除了身材好一点,脸蛋漂亮一点,性格随和一点……除此以外,真的没什么大的优点。你云哥什么女人没见过呢?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上了我呢?经过很多天的仔细思考与调查论证,我发现,自从我用我那翘臀坐了你两次俊脸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有了改变。云哥,你可能认为自己是对我有了兴趣,其实不然,你是对我有了恨意。很多时候,恨与爱只是一线之隔。你堂堂云哥,没有办法报复我一个弱女子,所以你潜意识就决定用爱来折磨我。这是变态的,不是常态的,所以云哥,我今天特意呈上这块砖头,诚心地邀请您把它往我头上砸四下。这样,我用屁股坐你的脸的事情就扯平了。接下来,就请您观看下一份礼物了。" 说完,我将那小盒子递给云易风。 之后,我又倒了杯水,润喉咙。 话说多了,真费口水。 云易风慢慢地打开小盒子。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他的鹰眸,瞬间眯缝起了。 "这是什么?"他问。 "你认不出来吗?"我讶然:"不可能的啊,这东西你身上也有的,而且每天洗澡时铁定会看见的。" "你的意思是,"云易风眯缝的鹰眸中,射出了道精光,凉凉的:"这东西,果真是你身上的?" "如假包换。"我拍着B罩杯的胸脯保证:"看这油光水滑,看这漆黑润泽,看这高贵典雅,不是我的毛,是谁的?难不成,你认为这是你的?放心啦,上次拔下的你的毛,都已经落在车里还有那座别墅里了,我怎么会这么变态,去收集呢?"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上次收集了,说不定可以放在网络上拍卖。 凭着云易风的身份,铁定能卖出个好价钱才是。 哎,可惜了。 我这边正在惋惜,云易风则开始幽幽地向着我射出冷箭:"寒食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灌下一杯水,作出诚恳的样子,道:"是这样的,我呢,经过仔细的思考与回忆,发现,我们之所以会纠缠不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拔过你的毛,您云哥是何许人也,铁定是一毛不拔的啊。所以,你潜意识中就决定,一定不能便宜了我。这也是您云哥不愿意对我放手的重要原因。所以,刚才,我将毛巾咬在嘴中,狠下心,用力地拔下了自己的毛,送给云哥,希望你能消消气。而且这么一来,我们之间的帐,也就算清了。" 我发觉自己今天说了很多的话,都快词穷了。 所以说,分手是个技术活。 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我做了多少功课。 可是云易风一点也不理解我的苦心。 在我说话的当,他敛眸看着我,脸上的冰霜,一层层地加厚。 果真是全自动电冰箱。 其实我还挺想对着他哈口气,看能不能把他给吹化了。 但是考虑到自己睡了这么多天,似乎都忘记了刷牙。 我此刻的口气,估计和那硫化氢有得一拼,这么一哈,云易风铁定会倒下。 想到每次我祸害了云易风,他就缠得我更紧一些。 害怕这一情况的发生,我生生将那口气咽下肚子。 祸害我自己算了。 厨房中很安静,就我和云易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估计会相看两厌的。 其实,云易风还是挺帅的。 脸部线条流畅而深邃,虽然带上了点锐利,可是平添了些危险的气息。 女人的血液中,天生便有探险的渴望。 所以,危险的男人,更具诱惑。 他胸前的衬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是解开的。 蜜色的丝绸般的肌肤,就这么露出了大片。 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他的发,自然柔韧,带着野性。 而他的眼睛,则是一双兽眼,能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光。 在我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同时,云易风脸上的冰霜开始慢慢消融。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云易风慢悠悠地说道。 我点头。 没错,感情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一个人说断就断,是不行的。"云易风说道。 他轻易地用这样一句话,就将我刚才那一大摞话全部都否决了。 我感觉喉咙里像是哽了个蛋黄。 被气的。 我深吸口气,决定学习他,用比较言简意赅的话来对抗:"感情,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不是其中一个人硬咬着不肯分手就能继续下去的。" 云易风将身子靠在流理台上,轻轻一笑:"不一定呢。" 我喉咙中的蛋黄,越发涨大了。 亏了,真的亏了。 我容易吗? 为了撬下那块砖头,我偷跑到小区花坛里,差点被狗给咬了。 我容易吗? 为了拔下那根毛,我眼泪飙了三大三滴。 这么有诚心的礼物,却唤不回云易风的良心。 亏大了。 我蹲在墙角,默默垂泪。 捶了一会,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么,你有把你想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易歌吗?" 虽然小乞丐远在国外,但我还是时常和他联系的。 上次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小乞丐豁了出去,居然真的脱下了外套。 我一饱眼福,口水决堤。 从小乞丐的话中,我听得出,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和他哥的事情。 也就是说,云易风没有向他透露。 我估计,小乞丐是云易风的软肋。 果然,云易风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他的眼睛扫到了我的手,看见了我食指上被自己割伤的口子,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这时什么?" "伤口。"我答:"切菜时不小心被割伤了。" "你也会受伤?"云易风轻笑。 居然用这种语气。 说得我好像是大力女金刚一样。 我正想回嘴,岂料云易风一把将我的手指给拿起,放在唇边。 那个动作,是吻吮吸的结合。 他闭着眼,锐利的眉目在那瞬间变得柔和了。 云易风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去我食指上的疼痛。 我感觉到了一种湿润,以及嘴唇内壁的柔滑。 这个动作持续了几十秒,之后,云易风抬起头来,柔声道:"怎么了?" 我心中很犹豫。 两种思想在不断打架。 最终,我决定了,我要告诉他实情。 所以,我咬咬下唇,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云易风,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在撬那块砖头时,不小心碰到了花坛中的一堆狗的便便。因为想赶紧来你这里和你说清楚,我就没来得及洗手。" "我的意思是,"我用另一只手拍拍云易风的肩膀,一脸痛惜:"兄弟,快去漱漱口吧。" 闻言,云易风看着我。 牢牢地看着我。 想要把我吸入他的眼睛似的看着我。 想要把我给吞入腹中那样看着我。 良久,他说了一句话:"寒食色,我不会放过你的。" 接着,他转身,向着洗手间走去。 虽然他努力作出了镇定的模样,但是我的火眼金睛还是看出了他脚步的一丝踉跄。 看着我那被他吮吸过的手指,我觉得,自己很无辜。 本来是想来解决一个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更混乱了。 出师不利。 可是我不放弃。 接下来,我去到了医院。 我要去向童遥说清楚。 我不能接受他。 因为……他是童遥。 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为……其他。 我特意买了束百合去。 带着质感的白色花瓣,纯洁,气味淡雅,清新。 我就怀抱着这和我的气质完全相反的花,站在病房门前,踯躅着。 我也觉得奇怪,像云易风那种道上大哥的家,我都大无畏地进去了。 为什么童遥这里,我却当成是龙潭虎穴呢? 正当我犹豫之际,一名护士从里面出来,我闪躲不及,就这么被躺在床上的童遥给瞧见了。 没法子,我只能僵僵地笑着,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没敢看童遥,只是低着头,将百合插到花瓶中。 虽然如此,我还是感觉得到一股目光胶着在我身上。 "怎么想着买花了。"我垂着头,声音低低的,像是蚊子哼哼。 "我还以为,"童遥清淡的声音中,含着些许意味深长:"你是在故意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 被看出来了。 我买花给他,是一种疏离的表示。 意思就是:童遥啊,我们之间是没戏的。 可是被童遥这么明说之后,反而是我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的头,落得更低。 虽然极力放慢了速度,但百合很快就插好了。 我只能抬头,面对童遥。 "童遥。"我唤他。 "嗯。"他应了一声。 这一声,可是带着浓情蜜意,柔情缕缕,听得我浑身酥麻。 我瑟缩了下身子,鼓起勇气道:"童遥啊,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 "嗯。"一继续应着,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好像是听见我说,童遥啊,我今天中午吃了个汉堡包那样平常。 见没有反应,我反而有些慌了手脚,继续道:"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对你真的只能有朋友般的感情,要我和你产生男女之情,太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回到以前那样好吗?真的,男女朋友是来来去去,但是,朋友却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我们不可以因为一时的男女之情而放弃了最珍贵的友情,你说是不是?" 童遥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像是天空中的浮云。 辽远,豁然,一望无际。 "嗯。"他还是这么回答。 可是,我听得出来,这声"嗯"根本就不是赞同的意思。 他现在对待我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不论我说什么,他只是宠溺地答应,接着,再用自己的方法让我妥协。 意识到这点,我很无奈。 "童遥!"我认真地唤了一声。 但是一看见他那如水深沉的眼神,我又变得无力了,接下来的声音,夜低了许多:"为什么你们都不认真听我的话呢?" "我们?"童遥的眸子里,浮云聚散片刻:"你刚才去找了云易风?" "是的。"我在他躺的床边坐下,将双脚伸直:"来这里之前,我就先去找了他。我告诉他,我和他,是真的合不来,大家干脆一点,将关系撇撇清楚。" "可是他不答应。"童遥猜测道,语气是肯定的。 "没错,他不答应。"我承认,语气是苦恼的。 "别担心,有我在。"童遥握住了我的手。 他微笑,唇上绽放着自信悠然的华丽的花。 我像是被小鸟给啄了似的,下意识便要将手收回。 但是,童遥却道:"别动。" 接着,他从病床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了一张止血贴。 "你看你,这张都脏了,,自己也不知道换一下。" 童遥边说着边将我食指上的文止血贴给轻轻撕了下来。 动作轻柔。 撕下时,胶布拉扯着肌肤,牵连到结疤的伤口,不禁引发了些疼痛。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 那动静是轻微的,甚至能轻易消融在空气中。 但是童遥看见了。 他俯下头,对着我的伤口轻轻地吹着气。 那暖热的气息,喷在伤疤上,痒痒的,将痛全部吹散。 我吞了口唾沫。 接着,童遥拿出新的止血贴,熟练滴帮着我贴上。 他的手指,非常干净,指腹,轻抚着我的手部肌肤。 我呆愣了。 等换好之后,他并没有就此放开我的手,而是将唇印在我的脉搏之上。 轻轻的一吻 他形状完美的唇瓣下,涌动的,是血液。 我幽蓝圆润的血管下涌动的,是同样的嫣红。 他的唇接触着我的血管,彷佛有什么东西,顺着我们接触的那点,进入了我的身体。 游丝般的细小东西,徜徉了我的全身。 细胞的组合,分裂,消亡,重生。 "改换药了。"一名护士在这时推开了病房门。 瞬间,那股莫名的绮靡烟消云散。 我猛地回过神来。 "啊!!!!!!!!!!!!!!!!!!!" 我又一次尖叫着,冲出了病房。 原本以为,我至少可以通过今天的行动,成功地将他们中的一个给消除。 可惜,世事难料。 一个被我给祸害了。 另一个把我给祸害了。 但是说心里话,经过今天的一番决斗,我发现自己害怕的,不是云易风,而是童遥。 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童遥,他不是人类。 他是妖。 这么多年的花花公子,他不是白当的。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我先前告诉童遥,我要和他继续当朋友。 而童遥就牢牢抓住了这点。 童遥认为,朋友之间,是可以送礼物的。 所以,他每天都派小秘书到我家,亲自给我送礼物。 并不是什么钻戒,宝石项链等的贵重得东西。 只是一些精巧的小礼物,如限量版的化妆品,好吃的美食。 甚合我心意。 童遥还认为,朋友之间,是可以通电话的。 所以,他每晚都会打来电话。 打来了,又不说话,我实在熬不住,便问道:"你在干嘛?" 他低低地说道:"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呼吸声。" 那声音,才叫一个温情脉脉,让人心神摇曳。 我只觉得话筒瞬间变成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发软。 童遥,实在是千年老妖。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是初出茅庐的纯情小女生,铁定会被他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 而云易风这次似乎是被我给恶心透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来烦我。 我乐得轻松。 在童遥的柔情蜜意狂乱轰炸中,时间静悄悄地流逝着。 这天老妈打来电话,让我去吃饭,说有事情跟我商量。 回想起上次的事情,我忙警觉道:"我死都不会回家吃的!" 我妈说:"没让你回家吃,就在步行街那里的巧克力火锅店里吃。" 巧克力也算是我的最爱。 因此,我就答应了。 在去的途中,我接到了许久不见的云易风的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改天吧。"我道:"我约了人吃饭。" "男人?"云易风那边传来低气压,覆盖在我身上。 我本想否认,但是仔细想想,没这个必要。 所以,我对着电话道:"喂,喂,怎么没声音了?" 然后,果断地挂上,接着关机。 我们还没什么关系就管得这么紧,那要是有什么关系了,我还要不要活呢? 我走进巧克力火锅店,老妈还没来。 我便选择了个靠窗的位置,等待着。 窗外,便是步行街,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热闹。 我一手扶腮,将思想放空。 正空到不行时,一阵脚步声在我耳边响起。 有人,在我对面坐下来了。 我下意识转头。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六年的人。 温抚寞。 80-"情敌"见面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我只记得,白色。 一点耀眼的白色出现在我的眼前。 先是针尖般大小,接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着。 在一瞬间,便占据了我的视野。 我的眼睛里,全是耀眼的白色。 除此之外,什么以看不见。 周围,似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时间,也仿佛停止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小半辈子。 可是不然。 只是一瞬。 我看着眼前的温抚寞,很多的回忆,像是流水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快速地翻过。 我们的笑。 我们的泪。 我们的爱。 我们的恨。 我们的相遇。 我们的错过。 一件件,一桩桩,全都重复一遍。 只是记忆,不再鲜明。 痛与爱,都不再鲜明。 只是钝钝的。 爱与痛,都是钝钝的。 时间,带走了我们的稚嫩。 无论时内在的,还是外貌上。 是的,温抚寞失去了那种青涩,增添了男人的气息。 可是,他的气质,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纤尘不染,如冰雪般的气质。 他安静的坐着,清冷而忧郁的气质,就这么散发出来,无声地吸引着人。 他的眸子,干净柔和,细致的睫毛,时而如扇子般落下。 他的鼻梁,高挺纤秀,像是最秀致的山峦,有着流畅弧度。 他的唇,是一种淡淡的颜色,明净清透。 阳光,透过温抚寞左边的玻璃,射在他的脸上。 他的皮肤,像是最上等的玉石一般,带着剔透,泛着薄薄的凉。 这就是温抚寞,没有一丝杂质。 带着一点神秘。 有着一点疏离。 染着一点寂寞。 泛着一点薄凉。 午后,暖黄的阳光下,他的眸子,淡了些许,呈现了透明的光泽。 他就用这样的眸子,看着我。 一直。 看着我。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在这样的状况下见面。 但事实却如此。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我的思维是散乱的。 店内墙上的油画。 温抚寞身后小女孩的头花。 步行街上无声的行人。 每一个印象,都是淡漠而单独的,毫无意义。 我不否认,在得知温抚寞即将回来的消息后,我设想过多次我们的遇见。 而这时,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话,就从我的喉咙中自动窜了出来:"你回来了。" 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却可以开启正常的谈话。 温抚寞淡淡一笑:"是的,昨天到的。" "毕业了?"我问。 这些问题,都是早就存在心中,记熟了的。 听上去,很平静。 而温抚寞的回答,也是平静的:"是的。" "想回来发展?"我继续问。 "嗯,毕竟,我的家,就在这边。"温抚寞道。 我问的,都是最平常的问题。 或者说,是最敷衍的问题。 我们,就像是点头之交那样,谈论着最无关紧要的话。 曾经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疏离。 我的脑子里,提前准备了很多这样的问题。 所以现在,我可以不用思考,便将它们问了出来。 在美国生活得怎么样? 嗯,不错。 这么几年,英语一定都已经提高不少了。 一般对话尚可以。 见你回来,伯父伯母一定很高兴。 是的。 毫无营养的对话就这样继续着。 我没有认真问,而温抚寞,也没有认真答。 我们在用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来进行缓冲。 是的,缓冲。 我们的分手,并不是愉快的。 不可能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抚平感情的废墟。 正当我继续问着不期望答案的问题时,温抚寞的眸光忽然闪现了一丝透彻。 他的脸,也微微抬起,仿佛已经决定正视。 我全身,忽然泛起了一层莫名的紧张。 我喝了口饮料,故意看看手表,道:"我妈怎么还没来?" 温抚寞缓声道:"伯母不会来了,她想让我们单独说说话,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 "是吗?"这是我早就猜到的结果。 所以,对于这个回答,我只是笑笑,不想再深入。 我和温抚寞此刻的谈话,是如履薄冰。 我只想保持一个距离。 但是,温抚寞似乎并不这么想。 他整个人,像是阳光下的浮冰。 纤秀,毫无杂质。 他的眉目,柔顺中,带着一种浅浅的忧郁。 就像我记忆中的那样。 我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 当年,温抚寞也是坐在我的对面,说,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很多? 当时,他的眼睛里,也是这样的复杂情绪。 "食色。"多年之后,温抚寞第一次唤了我的名字。 那声音,穿过时间的隧道,轰轰隆隆地,来到我的耳边。 浸润着黯淡的昏黄的阳光。 我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不知是因为时间,还是因为感情,或许,只是为了过去的那些年华。 "食色。"温抚寞继续轻轻地唤着。 "嗯?"我睁大眼,让风将那微薄的泪吹干。 眼内,只剩一层忧色的润泽。 温抚寞看着我,停顿许久,终于轻声问道:"你好吗?" 这个问题,刚才我也问过他。 但那时,只是一个问题。 而现在,由他来问,轻柔的声线中颇有些荡气回肠。 "好。"我笑,自己也分辨不出,笑的真假:"很好。" 温抚寞的目光,又浅淡了些许。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 温抚寞的喉结,曾经是我最爱的部位。 秀气的喉结,白皙的肌肤,在耳鬓厮磨之际,我总是喜欢咬住那凸起的小块…… 我闭上眼,努力地刷去那些记忆。 无谓的记忆。 "对不起。"就在我闭眼的瞬间,温抚寞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很清楚,他这声对不起的意思。 "食色,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这句话。"温抚寞的声音,也是带着一种温凉与轻柔。 "都过去了。"我垂着头。 光滑的桌面上,映着我的脸。 有些模糊,有些扭曲。 和过去的事情是一样的。 谁对谁错,又有什么要紧。 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还是一样的,长大了。 "没关系。"我抬头,对着他微笑:"真的没关系,那都已经过去了。" 温抚寞如水的眸子中,映着我的笑颜。 "我们都要向前看。"我轻轻叹口气:"驻足不前是不行的。" 这句话,是向他说,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温抚寞的眉梢眼角,带着一种看不真切的飘渺。 既然话题都开启了,我也就干脆放开:"对了,你和安馨怎么样了?" 听见那个名字,温抚寞冰凉的水眸中泛起了一点波浪:"她……" 温抚寞刚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我的身后夺取了注意力。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一阵内敛野性的压迫力。 很熟悉。 像是…… 我的心,猛的一跳。 倏地回头,顿时被一双鹰眸给锁住。 云易风?! 我全身僵硬,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云易风便先发制人:"你果然是在和男人一起吃饭。" 声音低沉,语气僵硬。饱含着薄薄的怒火。 那样子,就想是我被捉奸在床一般。 可是,我和他,确实没什么关系。 我被噎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说了,我找你有事。"云易风道。 "我也说了,我今天没空。"我道。 云易风忽然将眼睛看向我对面的温抚寞,声音陡然降了好几度,像是浸染在冰雪之中:"他就是你说的事情?" "他是我……"我顿了顿,在脑子中迅速斟酌着词句。 初恋情人?说出来显得我别有用心。 所以,我选用了最安全的词语:"他是我老同学。" 在我说出这话时,我眼角一瞥。 似乎看见,在这瞬间,温抚寞的眼里,闪动了某种情绪。 我来不及深究。 我现在的主要精力,应该用来对付云易风。 此刻的云易风,身体绷得很紧,浑身都散发着薄薄的怒气。 发怒的豹子,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危险。 果然,云易风冷笑了:"见老同学,需要挂断我的电话吗?" 我的背脊上,似乎有小蚂蚁在攀爬。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超出我的控制能力了。 我起身,来到云易风面前,悄声道:"云易风,你先出去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云易风的目光,从我脸上,转移到温抚寞脸上,声音中的低气压层层地向我袭来:"如果我要离开,也应该带你离开。" 此刻,店里的人,开始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了。 在一道道意味深长的探究目光中,我又急又恼,低声道:"云易风,你别没事找事好不好?" "找事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云易风眸光微敛。 我气极了,也分不清轻重,张口便说道:"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管我的行踪?" 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糟糕了。 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云易风的眼睛,瞬间结成冰,像是漫天的冰湖。 他倏地蹲下身子,一把将我抗起,大跨步走出了巧克力火锅店。 我的头朝下,血液全部涌到了脸上,皮肤涨涨的,连耳朵都要红透了。 我的腹部,抵着他坚硬的肩膀,很是难受。 我无能为力。 我丢脸丢到了火星。 我也没敢让他放我下来,只能装成死尸,被他扛着走。 云易风将我给扔在他的车上,接着,一踩油门,车呼啸着离开。 我转过头,目光透过无数人群,透过玻璃,看见了一抹冰雪般的白色。 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身影,带着一点寂寥。 我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车开得很快,转眼,我就看不见温抚寞了。 注意力,重新返回到云易风的身上。 他这次估计是真的有点生气。 因为他开车的动作,都带着低微的粗暴。 我只能噤声。 但总觉得,他生气的原因,似乎并不是我和温抚寞的见面。 而是其他。 我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原因浮出水面。 云易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径直将车开出了闹市,来到了山顶。 山上的景致确实不错,天空蔚蓝,似乎触手可摸。 朵朵白云,聚散不息。 还有满是墨绿的树叶,层层叠叠,像是绿色的波浪,能将人的烦思给一扫而空。 就在这里,云易风熄了火。 接着,他将头重重地靠在椅子上,似乎很累的样子。 那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可是,叹息终究是叹息。 云易风感觉到了苦恼。 人人都有苦恼。 我此刻的心情也不轻松。 于是,我也学他的样子,将头枕在椅背上。 闭上眼,那抹纯白的身影慢慢浮现。 就在刚才。 就在我最无防备的时刻,我和温抚寞见面了。 我一直在回忆着我的表现,应该不算失常。 那么,这算是,已经将他放下了吗? 我问自己。 可惜,答案不明。 对不起。 温抚寞对我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他不应该将我当成安馨的替身。 这确实是个大的伤害。 曾经的那个我,被伤得鲜血淋漓,内力尽失,甚至差点失去了爱人的勇气。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就像是刚才我告诉自己的那样,一切都过去了。 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我的眼睛,微微地阖着,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睑,射了进来。 在我的眼前,跃动着橘红的火焰。 暖热的火焰。 "那个人,究竟是谁?"云易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他就是温抚寞。"我想了想,还是据实作答。 没有隐藏的必要。 "你为什么今天要这么生气?"我问。 云易风沉默了。 我睁眼,看向他,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的眼神,不好移开。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了一起。 这么一来,气氛有些尴尬。 我的脑子在迅速转动着,究竟该说些什么话来活跃下气氛呢? 还没等我想出什么来,云易风伸出手,抚摸上了我的脸颊。 如果是平时,我是一定会躲避的。 但是今天,我没有这么做。 因为,此刻云易风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渺茫,浓浓的郁色。 这些情绪,将他原本深邃锐利的五官给软化。 也就是说,此刻,云易风变得不像是云易风了。 我心中满是疑惑:"你究竟怎么了?" 云易风没有回答,但是他的那双手,继续在我的脸颊上游走。 指腹间,带着厚茧,摩挲着我的每一个毛孔。 而那双鹰眸,此刻染着恋恋。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只能怔怔地重复问道:"云易风,你……" 但没等问完,云易风这只豹子就一个俯冲,向着我袭来,一把将我压倒,强吻。 确确实实的强吻。 那个吻,像是狂风暴雨一般,混合着闪电雷鸣,甚至加上了火山爆发。 一起加诸在我身上。 他的两根钢条似的手臂,牢牢地焊入我的腰间。 他的唇,重重地挤压着我的。 他的舌,像是狂乱的士兵,在我口腔中四处横扫,不放过一个活口。 他用最大的力气吮吸着我,仿佛要让我窒息而亡。 他用最强烈的激情灼烤着我,仿佛要融化我的身子。 他像是一只凶猛的,被激怒的兽,用四爪扑倒我,用尖利的牙齿,干净而迅速地将我一口口吞下腹中。 他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粗暴,我的唇齿间,仿佛有着甜腥的血液流出。 我的氧气,被消毫殆尽。 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生存。 人都是有自保能力的,在临近死亡边缘之时,我张开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对着口腔中的那根舌头重重一咬。 而与此同时,我用挣扎出的双手,狠狠地揪住云易风的头发,强迫他离开我。 在我的双向夹击之下,云易风放开了我。 他重新倒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低低地喘着气。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神色,带着一种烦躁和疲倦。 我用纸巾往自己唇上一按,不得了,好嫣红的一摊血。 我心痛啊。 现在血的价格不低呢,再多流些,就可以买两只鸡来吃吃了。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我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但是云易风是铁了心不肯回答我。 一直到他的胸膛起伏不那么剧烈了,他才幽幽问道:"寒食色,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呆滞了下。 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云易风睁开眼,眸中是压抑的精光:"你就这么想推开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继续用纸巾擦拭着唇上沁出的血迹,一边轻声道:"云易风,说实话,你确实是好人,我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 "好人?"云易风讪笑一声:"这算是安慰吗?" "你又不需要安慰。"我用舌舔了下唇瓣,甜腥的气息蔓延:"我想,你是有自信的,也是有资格自信的,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肯定与安慰。" 确实,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云易风都有。 "而且,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什么吗?"我问。 "什么?"他抬抬眼皮。 "我最喜欢你在易歌面前的样子,带点父亲的威严,还有兄长的疼惜。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易歌就好了,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我说的是实话。 云易风对小乞丐的那种感情,确实挺让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的我动容的。 不知这话怎么触动了云易风,他的脸上,忽然闪现了一道黯然。 良久,他才低低地说道:"易歌,出走了。" "什么?"我话一问出口,脑子就立马反应过来了。 难怪云易风今天有些失常,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快派人去找啊!"我急了。 "已经找到了。"云易风寂静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言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出走?"我疑惑。 "因为,"云易风叹口气:"我告诉了他,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这下子,我是彻底明白了。 云易风告诉了小乞丐,说他和我有染,小乞丐无法接受,就以离家出走来表达自己的反对。 虽然云易风没有明说,但我也猜测得到,小乞丐铁定还对着云易风说了一些伤感情的话。 因为云易风看上去,确实苦恼。 81-桃花谢一朵 我只能端坐一旁,默不作声。 "寒食色。"云易风唤我。 "啊?"我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就不是我?"他问:"为什么你选择的人不是我?" 这个问题,实在是复杂。 我无法回答。 是啊,为什么不是云易风呢? 他什么都有,为什么,我还是无法爱上他? 所以说,感情的事情,真是比芝麻糊糊还混沌。 这时,我的眼珠子,转到了右边。 阳光折射在车窗玻璃上,恍惚成一片小彩虹。 淡薄的光,带着素雅,还有清澈。 "云易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道。 "嗯?"云易风应了一声。 "我想问你,如果我和易歌你必须放弃一个,你会放弃谁?"我问。 话音落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云易风的沉默。 因为,我问到了点子上。 我说出了答案:"你绝对会放弃我,因为,我和你的感情,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深。" "真的,仔细想想,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很少的。"我道:"我想,我之所以不选择你,原因就在于,你也不是非我不可的。因为机缘巧合,我们的相处,估计会让你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我的意思是……估计从小到大,你也只被我坐了脸。所以,你因为喜欢这种新鲜,而觉得喜欢上了我。可是,你的感情,却不是我想要的。" 云易风依旧是沉默的。 他的轮廓,是深邃的,隔绝开气流,散发出深沉的野性。 他那浓浓的眉峰与漆黑的眼,像是宇宙的黑洞,能轻易将人吸入。 光线从车窗玻璃中打入,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流溢,绽放着男人的绚丽。 那结实紧致的肌肉,隐藏在衬衣之下,犹抱琵琶半遮面,吸引得人的口水哗啦啦。 他像是黑色的大海,内里蕴藏着无限力量,让人心生向往。 可惜,不是我。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子。 但我至少知道,他不是我的。 云易风忽然抿了下嘴角。 像是一个迷离的音符,天籁之音。 "或许,你说的对,之所以我们无法在一起,是因为爱得不够。"云易风看着我,那双鹰眸,是从未有过的流光溢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之间,放下了。 "如果我们有多的机会相处的话,我想,最后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云易风锐利的眉目,在暖黄的阳光下,开始变得柔软:"只是,事情很少会向着人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也算是人生的美妙之处。"我吁口气,顿觉释然:"如果一眼就将自己的命运看到了头,那也是很无趣的。" 云易风牵扯起嘴角,笑了。 这么一笑,眼角起了淡淡的纹路,瞬间将他的肃杀气息给消减了不少。 我忽然有种想掐掐他脸颊的冲动。 但手抬起了一厘米,便强制性的放下了。 好不容易理清的关系,不想再混乱下去。 "我这次,算是为了兄弟情而放弃了女人。"云易风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易歌是怎么威胁你的?"我好奇。 云易风闭上眼,遮住他极力隐藏的酸涩。 那种酸涩,只会为小乞丐而起。 只会为他最爱的弟弟而起。 "他并没有威胁我,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还说了祝福我们。但是……"云易风的喉结缓缓滚动了下:"他眼中的神情,让我很受不住。就像是……我用一把刀,亲自捅入他的心脏一样。" 我静静地听着。 心中,有些枝蔓也在生长。 我一直将小乞丐的感情看得很轻。 我以为,他不过是个小孩子。 对我的爱,也只是暂时的迷乱。 可是,或许是我太自已为是了。 小乞丐给予我的,至少是他珍贵的感情。 就像是他的那双眼睛,璀璨如钻,晶莹剔透。 当然,小乞丐并不是无理的孩子。 他应该知道有很大的可能,我会在他长大之前就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他对于此,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他哥哥。 他无法接受这点。 他会感觉,自己被我和云易风背叛。 那种痛,是加剧的。 "我原本以为,我是能够承受他的怨怼,但是我错了。"云易风将头扬起,蜜色的颈脖下,流动的,是男人的血液:"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可能你不相信,但是,在他失踪的那近半年时间中,我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我害怕易歌出什么意外。他从小,就把我当天神一般看待。可是我却做了许多伤害他的事情……" "易歌会理解的。"我安慰道:"并且,易歌最爱的人,也应该是你。如果在我和你之间,他必须放弃一个,那么,那个人,铁定是我。" 这么一说,不禁有点心酸。 合着我和他们两兄弟纠缠了这么久,左看右看,还是被抛弃的份阿。 如果他们两兄弟之间是兄弟耽美的话,那我就是那华丽丽的炮灰女配阿。 云易风睁开眼,将目光轻轻地移向我:"那么,我们之间……就这么玩了?" "嗯。"我点点头:"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别说,以前云易风强势地缠着我时,我倒是巴不得拿把菜刀冲到天上,逼着那月老把我和云易风的烂红线给剪得七零八落。 但现在他放弃了我,我心内于轻松之余,尚还有些惋惜。 所以,人都是贱贱的动物阿。 云易风忽然握住我的手。 我瑟缩了下,单是直觉地认识到,他并没有什么绮靡的意图。 不过,就算是有,也算是他吃亏吧。 我口水嘀嗒地想。 但云易风的意图并不只是握握小手这么单纯。 他把我给拉到了他怀中。 我的耳朵,枕在他的胸膛上。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接近他。 他胸肌,于坚硬中,带着一点弹性的柔软。 他的心跳,沉稳,均匀,像是海浪时不时拍打岸边。 我想,这个动作,算是我们最后的纪念了。 我和云易风,都不是那种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人。 以后,恐怕不会轻易见面了。 我躺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安全感,萦绕着我的全身。 很舒适,很安心。 如果我没有遇见那么多的事情,或许,我和云易风是可以在一起的。 只是……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如果呢? "我想,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你这么有趣的女人了。"云易风道。 以我现在的姿势听起来,他的声音在胸腔中低低地轰鸣。 震动得我的耳膜,一鼓一鼓的。 "看,你果然还是把我当成一个玩具。"我叹息一声。 云易风笑了,气息在我的发丝剪流窜。 "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待在一起吧。"云易风道。 "是啊。"我点点头,随着这个动作,耳廓摩挲着他的衬衣。 我和云易风,似乎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就在不停地打闹。 每次遇见我,都是一场翻天覆地,鬼哭狼嚎,风云变色,人仰马翻。 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地待在一起过。 云易风忽然道:"给你个忠告。" "什么?"我问。 "小心你身边那只笑面虎。"云易风道。 "嗯?"我想撑起身子看着他,但云易风却伸手将我给按住。 他喜欢这姿势。 最后的姿势。 我只能躺在他的胸前,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告诉过他童遥的心思。 "因为,他对你不怀好意。"云易风每次提到童遥时,声音会陡然低上两三度。 我心里"咦"了一声。 原来云易风也发现了,看来我果然是够迟钝的。 "其实,是易歌先开口询问我和你的关系,我才迫不得已告诉他的。"云易风声音的温度持续降低中:"而经过调查,我发现,这件事是那只笑面虎告诉易歌的。" 童遥告诉小乞丐的? 童遥为什么…… 想到这,我猛地回忆了起来。 上次去医院时,我曾无意中告诉童遥,说我对云易风的固执感到苦恼。 他似乎说了句:"别担心,有我在。" 这下子,我总算是历届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从小乞丐着手,一举将云易风拿下。 童遥不愧是奸商,果然知道戳人的软肋。 "不管你今后和谁在一起,我都会大度地祝福。"云易风顿了顿,道:"除了他。" 我乍乍舌。 也难怪了,云易风和童遥的几次交手,都是童遥胜利,云易风能不恼火吗? 我回道:"不管你今后和谁在一起,我的心里都会泛酸水。" 闻言,云易风低低地笑了。 我喜欢他的笑,总能震得我的皮肤麻麻的,特别舒服。 我和云易风就这么做在车上,看着天色由蔚蓝变成染着金边的红,最终,成为漆黑。 山上的星,璀璨明艳,遍洒天际。 夜风凉爽,轻吹脸颊。 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这样安静地待着。 之后想起来,我也颇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样结束了。 是的,就像我们的开始那样,结束也是出乎意料的迅速。 云易风是个好男人,我也十分庆幸自己生命中有过这样的好男人。 可惜他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脑,发现小乞丐早就在网上等着我了。 我决定尽快讲话说清楚:"易歌,我和你哥不会在一起的。" 闻言,小乞丐的脸上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先是讶然,之后是欣喜,接着是疑惑,而后带着一种愧疚与懊丧。 我佩服我自己的眼睛,简直就是高科技的情绪分析仪器。 "是因为我吗?"小乞丐垂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不会再这么做了。食色,我会告诉我哥,我会真心祝福你们的,真的。" "不关你的事。"我道:"真的,不关你的事,是我和你哥的感情,并没有到非要在一起的地步。" "那我哥他……"小乞丐面露担忧:"他没事吧。" "你哥好的很,放心,男人失恋,最多不过三个月就好。"我道:"再说,这次试我们互相甩了彼此,他根本也用不着怄气。" "为什么会分手?"小乞丐试探地问道:"食色,是因为,你有了对的人?" "还早得很。"我对着摄像头道:"这些事情,当事人怎么会知道呢?" 小乞丐敛眸,眼中射出一道坚定的光:"食色,我在这边会努力的,我会努力长成你喜欢的男人,到时候,获得和那人竞争的机会。" 小乞丐的话,实在是让我自信心暴涨。 能在这喧嚣红尘中,得到小乞丐这份纯净剔透的感情,还真是三生有幸。 我对着他微笑:"易歌,好好努力……其实,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会占据一个重要位置的。" "是吗?"小乞丐听了这话似乎挺高兴的。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听你哥说,是童遥告诉你我们的事情的?" "食色,你不要怪童大哥,他不是故意的。"小乞丐急忙解释:"童大哥是打电话来关心我,我缠着他问你的事情,结果他不小心透露了些蛛丝马迹,我就硬要他讲了出来。食色,真的不关童大哥的事情。他还劝我,说千万要祝福你们。" 我看着小乞丐,眼含沉甸甸满溢溢的同情。 孩子啊孩子,你涉世未深,尚不知是人的险恶。 童遥这种魑魅魍魉,哪里是你能够对付的。 关心,不小心透露,劝你。 小乞丐阿,你是被童遥给卖了,结果还帮着他数钱呢。 童遥这种奸商,连你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你? 可考虑到小乞丐心智尚未发育完全,害怕过早向他揭露世界的黑暗,人心的险恶,对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会产生恶劣的影响。 因此,我就不扒童遥的伪善人皮了。 "要我不怪他也行。"我觑小乞丐一眼:"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乞丐问。 我咧嘴,将手放在下巴处,淫笑。 因为太过入戏,一滴口水不小心滴在了键盘上:"咱们来裸聊,当然,裸的是你,看的是我。" "砰"的一声,小乞丐成为了红孩儿。 脸颊,耳朵,脖子,全都像是敷上了辣椒油,红嫩嫩的,可爱极了。 我继续笑得淫贱无比,禽兽无比,一边用眼睛在扒小乞丐的裤子。 恰在这时,有人按门铃。 小乞丐如蒙大赦,抛下一句:"客人来了,我先下了。" 然后,就关上了视频。 我气得不行,心里暗暗咒骂按门铃的那个人。 我发誓,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要把他/她给奸成人干。 谁知,门一打开,我发现,来的人,是童遥。 这么一看,我汹汹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变成了一个霜打的茄子,一只咽气的小鸡,一滩软趴趴的泥。 因为,我面对的是童遥。 以前,我和童遥是盟友,我从来不提防他。 甚至可以说,我忽视了他的能力。 一般说来,童遥要做的事情,最后都是能做到的。 而现在,我们是敌对的了。 童遥,他要对付我了。 这个认识,让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仔细地打量他。 就像云易风形容的那样,童遥他是只笑面虎。 在他身边,你不会感觉到危险。 然后,就在他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中,你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给吞下腹中,连尸首也无法寻觅。 这就是童遥。 他的危险,是隐藏的,永远不会透露出来。 而当你认识到他的危险时,他的目地已经达到。 权衡再三,我清楚,我和他的段数,差得很远。 这估计也是我下意识就要逃跑的原因。 我敌不过他。 "怎么,不欢迎我?"童遥微笑,右边嘴角抬得高些,笑意慵懒。 "怎么会?"我也笑。 笑着笑着,忽然睁大眼,将手往他深厚一指,大叫道:"你看!" 我打的主意是,趁着童遥转身的当,把门给关上。 但是,童遥没有回头。 他看着我,眼中是一种明净的戏谑:"有什么好看的?你能给我形容下吗?" 我的手,尚指在空中,颤巍巍地抖了两下,接着道:"有灰机,灰过去了。" 童遥微抬眉峰,与此同时,头轻轻一侧。 那碎发,就这么落在了额角。 像是一片柔软的花瓣,落在湖心,在他的脸上,荡漾起幽幽的涟漪,让他的整张脸,都鲜活起来。 嘴角的浅笑,眉宇的微抬,鼻梁的轻皱。 童遥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是一阵微风,吹来无限遐思,落在人的心上。 他那双浓黑的眼里,瞳仁便是一块黑玉,驻留在小溪中的黑玉。 澄净的溪水流淌时,经过黑玉的拦阻,在它的周围流转出无限光华。 他整个人,带着一种不羁的帅气,还有讨人喜欢的坏。 似乎是察觉到了发丝抚在面颊上的痒意,他举起左手,用无名指去抚。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秀气,带着自然的光泽,在漂亮之余,那些偶尔坚硬的骨节,也覆盖着男人的气息。 他的嘴角,总是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似乎什么也不在乎的笑。 那种笑,让人心痒难耐。 我猛地从他那些小动作布置出的桃花阵中醒悟过来。 糟糕,差一点就着了道。 既然不能智取,那只能用蛮力了。 所以,在我笑意大盛的当,我忽然将门重重关上。 就在锁即将合上时,童遥用手挡住了门。 他的力气很大,我在里面,撅着屁股,缩紧菊花,咬碎大门牙,爆裂青筋,累得四肢抽搐,尿意大盛,依旧无法将门关上。 更气人的是,我这边在累得吐舌头,而童遥则只手挡着门,闲适地看着我。 就像是,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 "不欢迎我进去?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童遥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 算你狠。 我被这句话所钳制与折服,只能放弃关上门这个不可能达成的设想。 我恢复镇定,道:"嘿嘿,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当然是朋友。" 带着朋友的标签,童遥进入了屋子里。 "喝什么?"我边问边来到厨房,偷偷拿出安眠药,准备加在他的饮料中,把他给放倒。 "不用。"童遥道。 "啊?不要客气啊,到朋友家来怎么连一杯水都不喝呢?太见外了不是?"我极力鼓动着。 不喝水,我怎么下安眠药呢? 童遥来到厨房门口,对着我眨眨眼,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我怕你会下药啊,怎么敢喝呢?" 我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块泥巴,憋死了。 好半天,我才僵硬地笑着:"真幽默,有前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刚才在跟谁视频?"童遥看了眼我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电脑,问道。 "小乞丐。"我道。 "哦,他有跟你说什么吗?"童遥线条完美的唇开启。 "从小乞丐的口中,我得知,你这个和他并不太熟的童大哥忽然大去电话,在一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问候中,假装无意地透露了我和云易风的事情。" 说完之后,我看着童遥。 童遥完全不加掩饰,他对着我轻轻一笑,道:"不用客气。" 我一愣。 想想也是,童遥虽然动机不纯,但也算是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 如我,他也能顺便把他自己帮我给解决掉,那就好了。 此刻,童遥的目光扫射在我的食指上。 经过这些日子,食指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一道淡粉色的伤痕。 难不成,他又要舔? 我心中立即警铃大作,忙将手放在屁股后。 并且,脑子里在思考着,要不要现在乘机将手伸入我那小菊花中搅动一下。 这样子,等会即使童遥将我的手给抓住了,也亲不下去啊。 但童遥估计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也就不强求了。 他站在屋子中央,眼中飘过一团浓重色彩,道:"这样看来,现在,云易风是退场了。" "是啊。"我干笑,并且加重语气道:"所有的人,都退场了。" "所有?"童遥微笑,唇上花瓣般的光泽扩散到整张脸上,带着一种婉转:"不见得是所有吧?" "啊?还有谁吗?"我故作不知。 主意已经打定。 如果童遥说,是他自己,那么我就大笑狂笑颠笑傻笑,说,我和你是朋友啊,怎么还会有其他感情呐?哎呀,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实在是太不纯洁了,实在是太伤害我的感情了。不行,不行,在大错尚未酿成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可是,童遥如果会自投罗网,那就不是童遥了。 他说的是:"那么,温抚寞呢?" 我的心,停顿了下,隔了会,反问道:"温抚寞?他怎么了?" "你和他,昨天见面了是吗?"童遥笑意散漫。 "你怎么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后,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回答。 这个问题,不太有营养。 童遥知道的事情,岂止这一件? "是的。"我大方承认:"我和他,确实见面了。" "感觉怎么样?"童遥问。 "还行。"我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有对你说什么吗?"童遥继续问。 "我问的是废话,他说的也是废话。"我据实作答。 "没事,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总是会尴尬的。"童遥安慰。 "你是在劝我们在一起吗?"我好奇。 "那不是我能控制的。"童遥看着我,睫毛半敛,倒映在黑玉般的眼眸中,成为柔嫩的草,一丝一丝:"在面对他时,我所能做的,便是等待与努力。" "什么意思?"童遥的话有些深意。 "没什么。"童遥笑笑,又恢复了平时那种优雅的痞子形象:"亲爱的,我肚子饿了,赏点饭来吃怎么样?" 面对一个刚受过伤的人,我能说不字吗? 所以,我只能去到厨房,为他弄饭。 话说,童遥才是真正的小强。 上次车祸都伤得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了,谁知修养了还不到一个月,又活蹦乱跳的。 笑面虎加小强体质。 一想到面对这样的童遥,我的小心肝,颤巍巍的。 我准备给他炒一份鱼香肉丝。 将肉从冰箱中拿出,解冻后,我将其放在菜板上切。 切得正欢,却忽然感觉背脊上有种压迫感。 随后,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烟草气息,像游丝鬼魅一般,进入我的鼻端。 接着,童遥那近在咫尺的声音响起:"准备给我做什么?" 我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却看见童遥那张放大版的俊颜。 他就在我身后。 我们之间,只剩下一道缝隙。 我呼吸一紧,手一滑,眼看就要第二次划到手指了。 实在是冤孽啊。 上次也是如此。 难不成,我手指的大姨妈又要来了? 不过这次还好,童遥眼明手快,伸出双手,帮着我扶住了菜刀。 这个动作,成功地避免了我把自己的手指当肉割。 可同时,也暧昧了我们之间的气氛。 此时的情况是:童遥的双手环过我的腰,握住我的双手。 而他的下巴,则轻轻地抵着我的头顶。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我脑子里开始了演唱会。 "没事吧。"童遥轻声问道。 我敢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声音,像是肌肤之间的厮磨,带着如蜜的柔软,呼吁着敏感与缠绵。 童遥还有意无意地,在向着我的耳朵里吹着气。 简直就是极度诱惑。 我忙放下菜刀,蹲下身子,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去。 一直跑到客厅中间,我才站定,喘口气,平息下呼吸,接着道:"那个,看来今天不太事宜用菜刀,我们还是叫外卖吃吧。" 说完,我打了电话,给楼下的快餐店打了电话叫了餐。 这时,童遥也慢悠悠地从厨房中出来,眼眸微挑:"你好像在怕我?" "怎么会呢?"我干干地笑着,接着拿出万能挡箭牌:"我们是朋友啊。" "那么,来玩游戏吧。"童遥说着,径直来到电视机边,拿出游戏机,开始安装了起来。 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我这才意识到,好像童遥知道我家所有东西摆放的位置。 估计,连我的卫生棉在哪,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们玩的,是赛车游戏。 童遥玩得挺尽兴,但我却心不在焉。 因为,童遥靠得我很近。 玩赛车时,身体会自动地偏移,而他,就时常偏移到我的身边。 那烟草气息,一丝丝地扩散过来。 还有身体那有意无意的碰触,更是让我不知所措。 才玩没多久,我就惨败。 "你慢慢玩吧。"我摇摇头,双手撑起,想站起。 但是,童遥却一把将我的手给拉住。 这么一来,还没站稳的我就被他给拖到了怀中。 我躺在他的大腿上,他俯身看着我,房间静谧成一团靡丽。 "为什么要跑?我们不是朋友吗?"童遥眸子中的溪水,状似澄澈,实则有种别的意味。 朋友朋友朋你个友。 我来气了。 完全看出了童遥的计谋,打着朋友的旗号,大摇大摆地进入我家,开始对我行尽引诱之能事。 他从精神上摧毁我,从肉体上诱惑我。 实在是太混蛋了。 我寒食色,再也不能这么软弱下去。 所以,我将一双眼,氤氲成雾气蒙蒙,媚气萦绕。 我的手指,来到他的唇瓣上,左右移动,摩挲着。 你要玩? 好,我就陪你玩。 我的一只手指,还在童遥的唇上摩挲,而另一只手,则出其不意地揪住他的领口,"唰"地一下将他给拉到我的面前。 此刻,我的角色,是女王。 我要战胜童遥。 我伸出传说中的丁香小舌。 我舔了那传说中的樱桃小嘴。 我动用了下传说中的媚眼如丝。 我尝试了下传说中的眼波流转。 在童遥水样的眸子中,我看见了假扮成妖孽的自己。 前戏完毕,开始进入正题。 我的双手,插入童遥的头发,胡乱地摩挲着,争取把他的头型弄成鸡窝那般的摩挲着。 我眯着眼,咬着牙,作出野猫的嘶鸣。 "小宝贝,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依葫芦画瓢,对着童遥的耳根踱了口仙气。 不过力气似乎用得打了些,吹出了几滴唾沫星子。 不过没事,反正也不是吹在我的耳朵里。 "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我的第一招,就是对着童遥进行精神上的肆虐:"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你这残忍的小东西,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接着,我抓起他的领带,将他一推。 童遥就像那传说中易推倒的小正太一般,被我给推倒了。 我像只母狼般,一个俯冲,扑上去,捧住他的脸颊,死命地搓揉着。 搓完了脸颊,我开始撕扯他的衬衣。 他那阿玛尼衬衣,就这么被我的爪子给揉成了抹布。 最后的最后,我的手,滑到了童遥的腰间,用最豪放的姿态,除下了他的皮带。 此刻,我压在童遥的身上,女王般的气质,展露无疑。 我将皮带折叠起,sm的气息瞬间充盈了整所房间。 我将皮带,伸到了童遥的下巴处,轻轻一抬,眼睛一凛,红唇微启,道:"怎么样,还想要继续吗?" 82-高手对决(上) 这一招,对付普通男人,应该能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爹妈不识。 可问题是,童遥他不是普通男人。 他是童遥。 一个在花丛中修炼了大半辈子的妖。 所以,即使我是如此豪放,如此精神失常,但他的面上,依旧如水般平静。 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的唇瓣,全都泛起了桃花瓣的光。 我的心,"咯噔"都没来得及"咯噔"一下,他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一把将我反压在地板上。 再然后,童遥的迷离的略带邪气的眼睛,就在我的脸上巡寻。 他的手指,勾画着我唇的轮廓。 指腹上淡淡的属于男人的烟草气息,持续地进入我的血液之中。 他的眸子半阖,睫毛微卷,细致温热娇艳的光,就这么流露出来。 瞬间,攫住我的呼吸。 "当然,我的小猫。"童遥的声音,柔媚到极致,带着浓浓的宠溺,还有若有若无的情欲:"吾爱,我等着你的继续。" 我靠。 童遥你够狠。 叫得我肉都紧了,居然若无其事! 我当然知道童遥同学是高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寒食色已经做好了半身瘫痪的准备。 换言之就是,我不退缩。 于是乎,我的双眼,聚集了所有的风情,凝视着他。 而我的舌,则像顽皮的虫,在红唇上游移。 勾引。 诱惑。 蜡烛。 皮鞭。 让SM像暴风雨一样席卷我们吧!!!!!!!!!!!!!!!!!!!! 我的双手,从童遥的颈部一直滑到他的胸口。 然后,双手抓住小丘陵,重重一捏。 打铁趁热,既然都蹂躏了小丘陵了。 那么,不弄弄小樱桃,它是会怪我厚此薄彼的。 所以,我将童遥的小樱桃,夹在我的食指和中指之间,重重一个旋转。 我期待着童遥的吃痛声。 我期待着童遥的怒气。 我期待着童遥的投降。 可是最终我却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他。 是的,我低估了童遥。 因为,在我这么做了之后,童遥的眸子,氤氲着靡丽的烟气,就这么看着我。 而他那比女人还要完美的饱满性感的唇瓣,更加红润,仿佛下面涌动着无限的情潮。 最重要的是,从他洁白的牙齿中,逸出了一声呻吟。 那呻吟,才叫一个销魂。 不同于女人的娇柔,童遥的呻吟,阳刚一些,却更为诱惑。 像是春水一般,融化了人心。 又像是毒蚁一般,啃噬着骨髓。 那种感觉,细细碎碎地侵入人的体内。 让人浮想联翩,情潮澎湃。 我的全身,在到这声呻吟后,瞬间就融化成一滩水。 而童遥,在发射了冲击波之后,完全无恙。 他继续俯视着我,道:"怎么样,我的小心肝,还要继续吗?" 我承认,此刻的我已经是虎躯一震,菊花紧缩,汗出如浆,血液沸腾,内息散乱,毒气入脑,眼前一黑,身形剧晃,已呈颓势。 可是,对手是童遥。 也就是说,我这是虽死犹荣。 我面向大海,我还春暖花开。 我咬碎牙齿,膨胀着鼻孔,哆嗦着嘴唇,狰狞着面孔,却挤出了最为柔媚的话:"我的甜心,当然要了。" 话音刚落,我发挥着黄继光烈士堵枪眼,董存瑞烈士炸碉堡,邱少去烈士被火烧的革命精神,以及周扒皮身为地主却不辞辛劳,半夜学鸡叫的意志,重新缠上了童遥。 童遥再一次被我压在了地上。 我们一个像黑夜,一个像白天。 我们一个像熊市,一个像牛市。 交叠着,互压着。 我用我的肥屁股,坐在童遥的小腹上,争取把他的便便压出来那样地压着。 童遥的眼眸,依旧满是旖旎的朦胧。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嘴唇,还是像刚才那样,拨弄着我柔滑的唇瓣。 我诱惑地,张口,将他的手指给吞到了嘴里。 我的舌头,轻轻地沿着他的指腹舔舐,一点一点,都带着浓重的情欲色彩。 而看童遥的样子,似乎很受用。 我眼睛一眯,继续用尽技巧,期望能引诱得童遥失控。 只要他失控,我就马上一个巴掌扇去,用一双硬憋出眼泪的盈盈美眸看着他,无比委屈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对朋友做这种事情,你实在是太无耻了!不可以,以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接着,拿出我前些年学习的跆拳道招数,狠打猛踢,将童遥重新弄到医院去住。 可是,我咬着他的手指,啃了许久,他也没有什么失控的迹象。 啃到最后,我的嘴巴都酸了,只能"噗"的一声将童遥的爪子给吐出来。 放弃这一招。 童遥右嘴角微抬,颇有兴味地说道:"怎么,我的小饼干,不来了?" 不来? 我的血量都已经平白无故地被消减了一大半,不来,不是太可惜了? 至少,豁出一身剐,我也不能让他完好无损。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思考下一步将要做什么时,却忽然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一阵暖热与湿润。 低头一看,发现童遥居然剽窃了我的创意--他也学我刚才的样子,把我的手指含在了嘴中。 一样的动作,由不同的人做来,便是不一样。 童遥看着我,那眼神才叫一个魅惑与邪气。 他的唇,本身就长得性感,而现在,被我的手指微微一压,更添上落花般的娇柔。 再配上那一直紧盯着我的染满春水的眸子,我骨头顿时就酥软了大半。 但这对于童遥而言,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的手指,被他轻轻地含在嘴中,那舌,细细地舔舐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高压电流,顺着手指,直接击中我的神经中枢。 他像是在舔舐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点一点,慢慢蚕食。 每当他的舌滑过我的手指边缘时,我的身子就会不自觉地颤抖。 在酥麻的海洋中,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不过是一个舔舐手指的动作,童遥便能勾了我的魂,摄了我的魄。 那要是做其他更激烈的动作,我岂不是只有挨宰的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努力地将自己的神智拉回,接着深吸口气,轻轻地将一个毁灭性的信息告诉了童遥:"亲爱的,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刚才我的小菊花有些痒,所以,我就用你现在舔得津津有味的这根手指,深入地,系统地,扣了扣。你仔细嗅嗅,是不是可以闻到食物经过一套完整的消化系统成为残渣的味道?" 说完之后,我嘴角一咧,一道米粒大小的精光在牙齿上淫淫地闪烁着。 童遥同学,我就不信我恶心不死你! 有句话,我似乎说了很多遍,但是此刻,我还是要再说一遍。 那就是,童遥,他不是凡人。 他是妖。 闻言,他没有脸色苍白。 没有紧闭嘴唇做呕吐状。 他很平静。 他平静地对我一笑,道:"小宝贝,我也忘记告诉你,今天我上大时,不小心将手机给落在了马桶中。你平时不是总让我节约吗?所以今天,我就不顾恶心,将手机捡了起来。虽然事后我仔细地洗了手,但是,指甲缝中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食物的残渣。而刚才,就被你全部舔舐了去......宝贝,别担心,那是你最喜欢的牛肉变成的残渣,你可以暝目了。" 这次,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袭遍了我的全身。 我发觉,这次,我要糟糕了。 论风流,我比不过童遥,我忍。 可是,现在而今眼目下,我居然连猥琐也比不上他。 童遥啊童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的心肝小宝贝。"童遥继续肉麻着:"你,真的还想继续吗?" 我仔细查看了下我的剩余血量。 还剩下最后一格。 所以,我决定--我要和童遥这厮拼了! 我要使出我的必杀技--猴子摘桃! 想当初,我寒食色就是通过这一招称霸武林,扬名天下。 多少男同胞的小弟弟都被我用这一招给毒害过。 用谦虚的说法来讲,我一使出这招后,那是天地变色,鬼哭狼嚎,风云变幻,时间倒流,该穿越的都穿越,该女尊的都女尊。 总而言之,那是相当的厉害。 所以,我眼睛一眯。 接着,我的手,伸入童遥那早就被我扒拉下皮带的裤子里,向着小童遥握去。 我承认,我私心中,是满怀期待的。 毕竟,在我生命中出现的男同胞们的小弟弟,我都公平地摧残了一遍。 只剩下,这位小童遥了。 我曾发过多少毒誓,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将小童遥完完整整地,从肉体到心灵的,从海绵体到血管地肆虐一遍。 而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我的口水,像洪湖水一般,浪呀嘛浪打浪呀。 三寸,两寸,一寸! 眼见着就要一手将小童遥给掌握住时,我停住了。 因为,另一只手,放在我的私密花园外。 那只手,并没有碰触到我的第三点。 但是,那一处的敏感,却让我的冷汗像趵突泉的泉水一般,死命地往外冒着。 我一寸一寸地,将目光给移到了童遥脸上。 他英俊的脸上,邪气越威。 "你想干什么?"我问。 "我说过,你如果想看我的下面,那么,你就必须先给我看你的上面。"童遥气定神闲,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小弟弟危在旦夕的男人:"现在也是一样,如果你想摸我的下面,那么,我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我不仅会摸,我还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要......插进去。" 童遥的话,说得很慢,很柔,很缓。 但是其中的寒意,却冻得我的眼睫毛都结成了冰。 我只能说,童遥这厮,够狠,够毒,够辣。 够色情。 我眼睛眯紧:"不,你不敢的。" 童遥微笑,笑得人畜无害:"那么,你可以试试,不过,我敢肯定,在你摸我之前,我的手指就已经进入了你的体内。" 我的冷汗,在背脊上慢慢流淌着。 但是我的嘴,还是硬的:"我不信。" 童遥继续微笑,眼眸中流光溢彩:"那么,你大可以试试。" 好,我就试试。 我咬咬牙,将手往童遥的小弟弟处接近。 但是,刚移动了一厘米,我全身,就开始僵硬。 因为,与此同时,童遥的手指,接触到了我的敏感点。 那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我的大腿内侧,引发一阵悸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童遥的脸上,是不羁的邪气:"亲爱的,怎么不敢动了?" 我当然不敢动。 一动,可是我吃亏比较大啊! 看着童遥的闲适,我咬牙切齿,恨意蔓延。 怎么办? 究竟该怎么办? 83-高手对决(下) 现在的我和童遥,仿佛在紫禁城之颠决战的叶孤城和西六吹雪。 高手过招,不需要花架子。 只要一个动作,便能够决定生死。 而现在,我和童遥,就在斟酌着这个动作。 我的手,放在他的重要位置。 他的手,放在我的重要位置。 童遥的小弟弟。 我渴慕许久的小弟弟就在咫尺之间。 到底是大号,还是中号,还是小号。 到底是长,中,还是短。 到底是如铅笔般细,还是似香蕉般粗。 我的好奇心达到了极致。 可是我不能去碰。 因为碰了之后,他的手指,就会进入我的体内。 这么一来,我岂不是被他吃了大豆腐? 我现在就处于两难的局面。 到底是豁出去,直接抓。 还是就此认输,放弃了? 我最恨的事情,便是做选择题。 此刻,我看着童遥,他的眸子,是一泓平静的水。 水边,三月桃花盛开,倒映在湖面上。 隐隐绰绰,媚丝无边。 睹此情状,我的狼性瞬间膨胀。 童遥是个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的小弟弟铁定不是一般的货色。 我寒食色这辈子,倘若不能摸到,我宁愿抹脖子自尽! 在心中发下狠话后,我深吸口气,手便下意识就往那根我想念许久,用尽方法,绞尽脑汁,使完计谋也未能得见的小童遥给伸去。 晶莹的口水从我的牙齿缝中流出。 亮灿灿的淫光从我的眼中迸出。 激动的粗气从我非常抢镜头的鼻孔中喷出。 我不顾一切,我丧尽天良,我毁灭人性,我欲望熏心,我心理扭曲。 我偏离了科学发展观。 我甚至放弃了三个代表的指导。 我就这么,将罪恶的手,伸向了那罪恶之源。 我的手,已经碰到了小童遥的身体。 我甚至感觉到了它的热度。 我甚至想象到了它的形状。 可是,就在这时,我的小内内的边缘,被一只手指给掀开。 那手指上,染着的,是闲适的情绪。 不慌不忙,却有着极端的自信。 它就在边缘徘徊。 它在传达着一个明确的意思。 只要我再敢进一步,它就会长驱直入,进入我的私密花园。 我的莲门,即将被强行打开。 我的身体,瞬间像是被点了穴道,僵硬了。 童遥的嘴角,是帅气的痞,是性感的邪,是悠然的自得。 "我的心肝宝。"他道:"看来,你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 我不得不信。 童遥,一个海绵体都能折断的强人,他还有什么廉耻,还有什么道德,还有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 所以,他铁定会进入的。 是的,他一定会进入的。 我的血量,已经在警戒线以下。 按照老院长的话法就是:"寒食色同志,你个背时的仙人板板今天要遭洗白的个。" 是的,我要完蛋了。 我和童遥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不能硬攻。 只能智取。 所以,我长长地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算了,不来了,大家都是朋友,玩得太疯狂会伤和气的。" "没错。"童遥微笑。 "把手拿开,我要起来了。"说这话之前,我已经以身作则,将手从童遥的裤裆中掏了出来。 "好。"童遥依旧微笑,接着依言照做。 我将双手撑在地面,作出借力撑起身子的模样。 接着,就在此刻,我故意地软了下手臂。 如此一来,我那坚硬的手肘,就直愣愣地向着童遥的小弟弟给砸去。 我眼里,冒着森森的寒气。 我的脸上,满覆着凉薄的笑。 我内心的声音,狠毒清冷:"童遥啊童遥,今天倘若我就这么和你打平,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所以,莫怪我狠心了。" 我寒食色在摧残男同胞的小弟弟这件事上,似乎有着很高的天赋。 基本上,没人的小弟弟能在我手中逃脱。 而这次,也是一样。 我的脑海中,开始想象着童遥的私处被我给砸了之后,他面红耳赤,一跃而起,抱着小童遥跳脚的狼狈样。 可是夜路走多了,是会遇见鬼的。 而今天,我遇到的,是比鬼更可怕的妖。 就在我的坚硬的手肘要砸到童遥脆弱的小弟弟时,童遥的身体忽然轻易地一个移动。 他的动作,是潇洒的,移动的弧度并不大。 只好,刚好,让我的手,砸到了地面。 我承认自己不厚道。 我是抱着要让童遥断子绝孙的念头砸下的。 所以说,那力气是非常惊人的,几乎达到了毁天灭地的程度。 而力,是相互的。 也就是说,我的手,砸在水泥地板上,那痛的程度,同样是毁天灭地的。 我的眼泪,顿时像音乐喷泉一般,飚了出来。 不仅是眼泪,那痛,瞬间在我的手肘上爆发开来。 所以,我的手肘,顿时软了下来。 所以,我的身体,没有了支撑。 所以,我的脸,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地面撞去。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好事以及一件坏事。 好事就是,我的脸,并没有撞到地面。 坏事就是,我的脸,撞到了童遥的下档。 好死不死,我的嘴,正好撞到了那令我朝思暮想的小童遥身上。 更确切点说,我的嘴,是吻上了小童遥。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用手抓和用嘴亲,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说明童遥是被我给调戏了。 而后者,则说明我是被童遥给调戏了。 正在我头脑一片空白的当,童遥带着旖旎暧昧的戏谑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亲爱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的怒火,顿时像那皮纳图博火山一样,爆发了。 我实在是亏到家了。 流了这么多的汗水,这么多的泪,这么多的血。 可是从头至尾,我都被童遥给耍得团团转,被他调戏了个够本。 没天理,没人论。 气愤之下,我理智出了窍,飞到了天边。 我咬牙切齿地发誓,今天,我一定要把童遥的裤子给扒拉下来。 一定一定的! 我的眼睛,已经成为了血一般的红色。 我磨着牙齿,向着童遥.......的下档扑去。 我已经被一系列的调戏与反调戏给弄得临近疯狂边缘。 所以,我就在屋子中追逐着童遥。 边追,我边河东狮吼:"给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裤子给扒下来!!!!!!!!!!" 我的脚,以怒火作为燃料,瞬间速度提升,不一会,就将童遥给逼到了墙角。 我搓着手,咧着嘴,淌着口水,闪着淫光,一步一步地,逼近童遥:"这次,我看你还想往哪里跑?" "你要干什么?"童遥的脸上忽然闪现出恐惧的神色,声线也有些发抖,在空气中如游丝般漂逸。 他的眼里,盈着碎碎的晶光。 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被母色狼给逼迫到墙角的无辜美男。 "干什么?"我的笑声,禽兽无比,淫荡无比:"当然是,要干你了!" "求求你不要乱来。"童遥看上去楚楚可怜,居然有让人疼惜的渴望:"请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放了我。" "放了你?"我的舌在自己嘴唇上缓慢地转动了一圈,眼中精光暴涨,一字一字地将他的希望熄灭:"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脱下你的裤子,我要看看,你家小童遥究竟长得是圆还是扁!" 说完,我将童遥重重一推,让他靠在了墙上。 接着,我欺身上前,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双手开始奋力地抓住他的裤子,死命地往下拉。 "为什么,"童遥的声音哀哀欲泣,充满了无辜,盈满了无助:"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放弃看我下面的念头?" 我像是采花大盗那样,仰天长笑,笑得邪气无比,讨打我比:"因为,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扒下每一个看见过的男人的裤子,好好观赏下他们的小弟弟,形状完好的,就割下来保存,形状不好的,就阁下来给狗吃!" "哦。"童遥轻轻应了这么一声。 他的这一声"哦,"应得是千回百转,荡气回肠,颇有深意。 我的脑子瞬间清明了些许。 不对,童遥怎么可能会怕我呢? 莫非...... 我转头,看见了门口那提着快餐盒的送餐小弟。 我确实不知道,门是何时打开的。 也不知道,那小弟是何时来的。 更不知道,那小弟听见了多少。 我只看见,那小弟提着快餐盒,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们,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双脚发颤。 我的冷汗如蚯蚓一般弯弯曲曲地流淌着。 完蛋,他似乎是,听到了很多。 我定定神,将一张脸笑得像朵菊花,慢慢地移动脚步,用天底下最温和的词语告诉他:"小朋友啊......" 小朋友啊,你别见怪,阿姨和叔叔正在排话剧呢。 我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当我刚向着那送餐小弟靠近一步时,他便像看见鬼一般,凄厉地惨叫一声。 然后,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睛惊恐地睁得滴溜溜圆,牙齿上下打着架。 "不要割我!!!!!!!!!!!!!" 送餐小弟狂叫一声,接着将快餐盒一扔,快速地跑下楼去。 我看着那快餐盒在空中转了个完美的圆圈。 接着,里面那些色泽鲜艳的汤汤水水全都洒了出来,在地上铺成一片绚烂的地图。 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而旁边的童遥,刚若无其事,气定神闲,无比优雅地整整衣服,轻飘飘地说道:"真可惜,看来,我们还是要出去吃了。" 故意的。 童遥是故意的! 他早就看见了送餐小弟站在门外。 他诱惑着我说出了心里话。 他破坏了我的形象! 他是故意的! 从那天起,只要我出现在小区中,众人就会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楼下快餐店达成协议,不再做我的生意,因为害怕送餐员工的小弟弟有去无回。 居委会的大妈们每次看见我,都会拉着我,语重心长兼喋喋不休地给我做着思想工作。 大意就是:小妹妹啊,今天天气是多么睛朗,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应该感恩的,要放下屠龙刀,立地成佛。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去买那长得像男性生殖器的象拔蚌来砍着玩吧,别真砍人。 甚至于,连小区中原本牛逼哄哄见人吼人,见鬼咬鬼的几只小公狗,看见我,那也是缩着尾巴,绕道而行。 我辛苦多年,建立起来的淑女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我再一次地,败给了童遥。 84久违的王子 经过这一役后,我明白,自己和童遥的段数,相差实在是太远。 我的意思是,我是地,童遥是天。 而且,那天的事情,细想起来,我总觉得,有些那个。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和童遥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并且,是在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后。 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我现在的目标是,努力地和童遥做回朋友。 而昨天,我却差点和他进行了更亲密的接触。 不该不该,实在不该。 想到这一层,我决定反省一下,暂时停止和童遥见面。 我要认真地想一想,今后,我应该和童遥怎样相处。 其实,童遥只是我苦恼的一方面。 而另一方面,则是事隔多年后回归的温抚寞。 虽然,我已经和他见过面,已经迈出了最困难的一步。 但,并不是说,我们就释然了,可以握手言欢,共话过去未来了。 我觉得,老情人便是老情人,分手了,别做敌人,可也别想着做朋友。 我做不到这么心无尘埃。 所以,我认为,和温抚寞还是少见面的好。 然而,有些人却并不这么想。 例如,我和温抚寞的父母。 现在,我看着头顶那璀璨如钻的吊灯,看着面前那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看着对面那四张类似菊花的老脸,以及……我身边的温抚寞,我慨然长叹。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放过我们呢? 我爸妈还有温抚寞的爸妈,似乎都有个共识:我和温抚寞的分手,是儿戏的,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没有经过组织同意的。 换言之,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于是,退休的悠闲的无所事事的四位老人,吃饱了没事干,决定重新撮合我与温抚寞。 而我今天,就是被骗来的。 估计我身边的温抚寞也是。 我和温抚寞被他们安排坐在了一起,看着他们唱戏。 我妈说,哎呀,这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难怪我们会老……(以下省略1000字),对了,我们家食色还没有男朋友呢。 温妈妈说,就是啊,光阴飞逝,岁月如梭,时间就像我昨天麻将桌上放炮的那张二筒一样,收都收不回来了……(以下省略l000字),真巧啊,我们家抚寞也没有女朋友呢。 我妈说,看着人家子孙绕膝,我心痛如绞,连逛商场都没兴致了。 温妈妈点头赞问,说,我也是,在抚寞结婚之前,我连打麻将的心情也没了。 两人一同看向我们,用幽幽的眼神。 就是,倘若我们不在一起,就是不孝的,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我神色自若,装看不见。 而我爸和温抚寞他爸也没有手下留情。 虽然他们的话题并没有针对我们,但却成功地将我和温抚寞给雷得内脏俱焦。 温爸爸说,老寒啊,你们刚才怎么迟到了呢?是堵车吗? 我爸嘿嘿一笑,说,今天的交通倒挺顺畅的,只是我和孩子她妈出门前在家办事,耽搁了点时间。 温爸爸眨眨眼,说,是在床上耽搁的? 我爸大惊,说,你怎么猜到的? 温爸爸努嘴指指我爸的头发,说,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你在下面。 我爸摸摸头发,笑道,惭愧,惭愧,年纪大了,就懒了,总喜欢在下面。 温爸爸伸出手,笑得一脸和谐,说,没事,兄弟,我也是和你一样。 天雷滚滚。 我和温抚寞再不闪,就真的会羽化登仙了。 所以,我们立即起身,说吃饱了,想去餐厅附近走走,成功脱逃。 虽然逃脱了天雷四人组,但我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新的危机。 餐厅所在地离我家只有三条街,以前高中时温抚寞每天送我回家时都会经过这 里。 所以,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洒落了我们许多的回忆。 现在我和温抚寞旧地重游,确实不是好主意。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后,我决定还是将话早点挑明。 "干脆,我们今晚还是各自向自己的父母解释清楚吧。"我道。 我的眼晴看着脚下,踢着一粗小石子。 我没有看温抚寞,但他的声音在我右耳响起:"解释什么?" "我想,我们还是尽早告诉他们,说我们是真的没有关系了,请他们不要再做无用功,免得浪费时间精力,同时还给我们带来困扰。"我将自己的意思更进一步地解释清楚。 说完之后,我继续踢着小石子前进。 小石子有着尖锐的角,像是个倔强的孩子,每次被我踢了之后便会努力地站 定。 而地上的水渍,则是它不服输的泪水。 温抚寞一直没有说话。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约定道:"这样吧,我们今晚八点一起向父女说清楚,说完后再打电话报告战况,怎么样?" 温抚寞一直看着我。 我有没有说过,他像是一个柔冰做成的人。 这个城市的这个季节,阳光是非常充沛的。 而在这充沛的阳光之下,他的皮肤,带着一种玉石的润泽,没有一丝杂质,一种微薄的冷的白皙。 暖黄的光,穿过他的睫毛,印在他眼底的肌肤上,形成幽静的阴影。 "食色,"他开口唤我。 他的嘴唇,是一种临近冰白的颜色。 不管周围的世界是多么地喧哗,而他,总是最引人注目的沉静温润的所在。 "什么?"我问。 "你现在……身边有人吗?"他问。 我的心,无端端地牵扯了下。 与此同时,我的唇,也牵扯了下:"为什么要问这个?" 温抚寞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他的皮肤,在阳光,似乎是透明的。 可是他这个人,我却看不清。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温抚寞的脸,是一种温润的略带苍白透明的精致。 虽然褪下了丝男孩般的稚气,但他的气质,还是十足的王子。 我忽然很佩服过去的那个自己。 因为,我曾经追到了一个王子。 当然,也被那些荆棘割破了手脚,也被王子无意中的剑给捅穿了胸膛。 但至少,我曾经追到了他,以一个灰姑娘的身份。 85久违的怒斥 以前的寒食色,确实是胆大妄为。 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受过伤的缘故。 也只有没有痛过的人,才敢横冲直撞。 现在的我,就已经失却了这样的胆量。 温抚寞微微地垂下眸子,他的眼睑很薄,眼尾的弧度很漂亮,纯净的淡薄。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的眼角一瞟,看见了荧屏上的来电显示。 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安馨。 火辣辣的日头下,我的嘴角显出一丝无声的冷笑。 是针对自己的。 刚才听见温抚寞问的那句话时,还产生了一些不应该的联想。 还以为…… 想来确实有些可笑。 在我想的当,温抚寞接起电话,轻声说了两句,便挂上。 "安馨?"我笑问。 温抚寞愣了下,接着,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我刚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他们以后会怎样,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继续踢着小石子。 可怜的小石子。 正午的阳光,旧时的街道,旧时的情人。 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迷茫的梦中,混混沌沌。 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真实的。 在静谧的长街上,很多回忆开始蔓延伸展。 高中的每年暑假都会补课,下午放学后,温抚寞就会陪着我一起回家。 那时,这条街上,有许多的小吃冷饮摊子。 我记得,那时最爱吃某一家的刨冰。 细细碎碎的冰渣上,放满了五颜六色的坚果,糖汁,非常漂亮。 那一家的生意很好,摊子前每次都会排很长的队。 而温抚寞,每次都不顾拥挤,帮我将刨冰买回来,毫无怨言。 抬眼,打量四周,这条街重新修过一遍,那些小贩都没再摆摊了。 自然,刨冰也不见踪迹。 "在找刨冰摊子?"温抚寞问。 我点点头:"这里变了好多……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就像是,我和温抚寞。 我和他之间的很多东西,也都不见了。 地上水沟中的水渍,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我阖了下眼,眼内,还是有残留的光的印记。 "就这样说定了好不。"我再一次说道:"尽早向父母说明。" 温抚寞没有回应。 我眯缝着眼,看向他。 迷离的视线中,他毫无杂质的脸庞上,流动着一种说不请道不明的沉淀。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之后,我找个借口,离开了。 回家之后,我立即打电话向老爸老妈将话挑明。 我赌咒发誓兼跳脚撞豆腐,说自己是不可能再和温抚寞在一起。 不过效果甚微。 他们两个是习惯了一意孤行,我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 但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我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边刚发下狠话,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我的小心肝又颤动了下。 是童遥。 我像是只看见老虎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有何指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与他展开一场艰难的血腥的战役。 "想请你吃饭,赏脸吗?"童遥问。 "我已经吃过了。"就算是没吃过,我这只鸡也不会傻到送上门去免费给他那只黄鼠狼吃。 "吃的什么?"童遥慢悠悠地问。 "川茶。"我道。 "好吃吗?"他问。 "不错。"我道。 "具体有些什么菜?"童遥问。 这个问题有深度,有内涵,我喜欢:"有宫保鸡丁,水煮牛肉,鱼香肉丝,豆 瓣鱼,麻婆豆腐……" "和谁一起吃的?"童遥忽然发问,速度加快。 "温抚寞一家。"我下意识也跟他的语速一致。 说出口后,空气沉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 似乎好像也许,那个,我又被算计了。 童谣是知道我对吃的狂恋热爱,也因此,他用吃的话题来分散我的注意,降低我的警觉,再趁机快速提问,让我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将真话说了出来。 不过,仔细想了想,我和温抚寞吃饭,也没有对谁不起。 童遥那边沉默了。 我的眼晴,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或许,这是个机会。 或许,童遥误认为我和温抚寞复合,那么,他就会死了那条不该有的贼心也未可知。 打定注意,我开始向着童遥发动进攻:"忘记告诉你,我和温抚寞今天中午一 起吃的饭,后来,又一起逛了下街……童遥,你在想什么?" 我期待着童遥能用挫败的万念俱灰的语气说一句:"原来如此,恭喜你们,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如此一来,我就能成功地摆脱童遥危机。 童遥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我迫不及待他催促道:"童遥,你在想什么呢?" 说吧,说吧,说你恨我吧。 就在我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之时,童遥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在……想你。" 那声音,荡气回肠,情意绵绵,如蜜亲昵,痴痴迷迷,爱意横溢。 听得我的骨头,都酥麻了。 我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一股如兰气息,正向着我的耳朵里吹着气。 我忙将电话给挂上。 惹不起,我躲得起。 从此以后,我要视童遥为一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尽量远离他。 我打定主意,从此之后,只要是童遥的电话,能不接听就尽量不听。 毕竟,童遥的段数,实在是高。 就在我忙着躲避童遥的时候,发生了件大事——柴柴逃走了。 不知是去日本,还是法国,或者是乌拉圭,但她确实是逃走了。 由此可知,乔帮主的能力是多么的强大。 因为,我猜想,柴柴是被他给太阳走的。 乔帮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柴柴前脚一跑,他立即利用自己的侦查知识,在全 球范围内对柴柴进行查找,追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没地方蹭饭,只能每天苦哈哈地自己做饭。 这天下班后,我去到超市采购,居然发现火腿肠搞优惠活动,10块钱两大包,我忙拿出当年老妈身怀六甲还不忘抢皮衣的精神,投入跟一群大妈级别的妇女们抢火腿肠的争斗中。 虽然头发被扯散了,鞋子被踩掉了,衣服被扯皱了,但我成功地抢到了景后两包火腿肠。 实在是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正喜滋滋地笑得合不扰嘴时,我却无意间透过超市的玻璃门,看见了对面咖啡 馆的一对男女。 男的气质高雅清冷,相貌清秀,安静地坐在那里,便是全场的焦点。 而女的,则像是一朵兰花,在浊浊尘世间,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两人是很般配的。 我在很多年前,就这么认为了。 温抚寞和安馨。 两人真的很般配。 他们周围,似乎有着幽蓝的光圈,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们喝着咖啡,时不时交谈着,时不时向对方露出浅笑。 怔怔地看了许久,我收回目光,拿着购买的东西,排队结账。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巧克力火锅店中,温抚寞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她……" 她也回来了。 是的,安馨也回来了。 提着塑料袋一晃一晃地垂着头往家里走着。 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压抑。 所以说,我不够释然了。 回到家里,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我也没什么心情弄饭,"啪"的一下,便呈大字躺倒在床上,接着,长吁口 气。 躺着躺着,我的手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电话。 当我回过神来时,居然发现,自己翻到了童遥的号码,只差一点点,就要按下 通话键了。 手上的电话瞬间变成烙铁,灼烫着我的手。 我忙将其丢开。 寒食色,你要死啊,居然想自掘坟墓? 我抹去一头冷汗。 一定是没吃饭的缘故,肛子是饿的,那么脑子就会发晕。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我忙走到厨房,快速弄起了饭菜。 吃饱喝足之后,我边唱着"我不寂寞,我不寂寞",边打着游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正当我打怪兽打得正欢时,有人敲门。 我掐指算算时间,觉得是居委会大妈来收这个月的清洁费,便拿着皮包,打开 门。 可是,门外是一位不速之客。 温抚寞。 我此刻的心情,比看见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童遥出现在我面前还要震惊。 我努力地扯回神智,问道:"你……怎么来了?" 温抚寞笑笑,举起手中的东西,道:"你不是说想吃这个吗?" 我这才看清,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碗刨冰。 那颜色,还有上面洒的东西,和当年我时常吃的那种是一样的。 "原来,那个小贩并没有收山,只是搬到另一个小学门口去卖了。"温抚寞的笑容,是清雅的,他清秀的面庞边,仿佛罩着一层白色的柔光。 "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原先的那个味道?"温抚寞将刨冰拿到了桌子上。 他手的颜色,和碗中的冰很形似。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刻意地买来这刨冰,是想证明什么。 刨冰上的东西,都是我喜欢吃的。 葡萄干,果仁,西瓜汁,都是我以前每次都会让老板加的东西。 温抚寞,都记得。 他为什么会记得。 他为什么要记得。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 温抚寞没有回答。 基本上,他可以算是个寡言的人,很多话,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以前谈恋爱时,我都会猜测他的心意,并乐此不疲。 但现在,我没有这个耐心了。 "对了,"我垂下眸子,看着那碎碎的冰,道:"刚才我打电话给你妈妈,想找你,但是你不在家,去哪里了?" 我并没有打过电话。 我只是在试探。 只是想得出一个答案。 但温抚寞给予我的,却不是我想要的。 他眼神微微闪躲了下,接着道:"我,出去办了下工作上的事……你找我,有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 而且,再也不会有。 "来吃吧,都化了。"温抚寞道。 我拿起小勺,舀了一点刨冰,但是并没有放入口中。 "温抚寞。"我唤他:"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脸皮很厚的,你这么做,我会以为,你在追我。" 温抚寞沉默了。 屋子内也是沉默的。 就连我手上的冰,也在沉默地融化。 "我可以吗?"良久,温抚寞的声音传来,听在我耳里,却是很遥远:"食色,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一直垂眸看着手上的刨冰。 冰的温度,一直传递到我的眼晴里,传递到我的嘴角,传递到我的声音中。 我抬起头,宇字清晰地问道:"刚才,你不是和安馨在一起?为什么又要骗我?" 闻言,温抚寞的脸上,动荡了一圈涟漪。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和安馨之间,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是吗,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事隔多年,你脑海中忽然精光一现,认为和那位女神待在一起没了兴趣,想要重新回来吃吃我这样的小咸菜,是吗?"我用一双蕴藏着隐隐怒火的眸子看着温抚寞:"温抚寞,你认为我是女金刚,可以任由你伤害了一次又一次,是吗?" 温抚寞的眼晴里,闪过浓浓的哀伤。 但是他没有辩白,没有解释,没有回答。 而我的怒火,在他的沉默之中,越烧越烈。 "温抚寞,不要以为你自己是神,不要以为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走多久,我都还会在原地等着你!"我沉声道:"从分手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可能。" 温抚寞还是那样地看着我,以一种哀伤的神色。 去他娘的哀伤!!! 我拿起那碗刨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 我转过头来,看着温抚寞,厉声道:"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一定会很自豪。在你离开后,我哭了半年,每天醒来,枕套都是湿透了。那段时间,我瘦成了人干,连镜子都不敢照。那段时间,我的心,每天都是痛的,就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不停地划拉一样。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这是上天给我的教训,我应有的惩罚。我不怪你,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温抚寞,滚回你的安馨身边去,我没有这么多的闲暇时间来成为你们之间的调剂品!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认清自己喜欢的人,尽最大努力去争取,而不是在这里戚戚悲悲。温抚寞,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让我感到恶心!" 我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一种嘶吼。 他悲伤? 我才觉得悲伤。 难道我长的是一张包子脸,好啃,所以温抚寞就肆无忌惮地来咬我? 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 明明他和安馨是在一起的,为什么还想来招惹我? 他还以为,我是以前的那个仰望他的平凡女生? 错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深吸口气,指指门口,用最平静的声音告诉他:"门在那边,请你自行离开……从今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温抚寞一直没有辩白,就这么,沉默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是苍白,单薄的。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可是那与我无关。 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重重地将门关上,将过去的一切,都抵挡在门外。 屋子中,只剩下垃圾桶中的那碗刨冰,在用细微的声音,融化着。 我想,我和温抚寞的事情,应该是结束了。 但是我没想到,安馨会找来。 她是在我工作时间来的,当时,我刚冷眼打量完一名患者的下体,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她。 尴尬。 我在安馨面前,总是有一种天生的自卑感。 或许,她就是那种让身边的女人自卑的女性。 每时每刻,她都BBS.jOOYOo.NET是优雅而高贵的。 我想,在自卑之余,我还有些嫉妒她。 我一辈子,也成为不了安馨这样的女人。 我和她地唯一的相似处,就是头发。 但就是这一头黑发,让我吃尽了苦头。 安馨说,想找我谈谈。 我请她到医院旁边的冷饮店中先去坐着,我等会就来。 安馨依言照做。 在收拾东西时,我不停地猜测着,她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 向我示威,说温抚寞是她的? 不,安馨不会这么做,太掉价了。 还是说,她求我把一直缠着他的温抚寞给带走? 也不太可能,他们看来感情挺好。 怀着众多的猜疑,我来到了冷饮店中,坐到了安馨的面前。 86久违的真相 虽然我很嫉妒,但是我还是得说,安馨是位大美女。 她总是穿着适宜的衣服,化着适宜的妆,说着适宜的话。 皮肤吹弹可破,如烟云般的眉眼,身上总是散发着淡稚的香气。 她的一头黑发,漆黑如缎,披散在肩上。 我是不一样的,我的发,绑成了马尾。 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开口。 其实,我倒不担心安馨会说什么刻薄的话。 她不是那样的人。 或者说,她不用这些伎俩,就已经将我踩在了脚底。 安馨看着我,对我淡淡一笑。 阳光之下,她清丽的面容上仿佛有着透明的光泽。 我不一样。 我的皮肤上有汗水,毛孔,还有黑头。 越想着,我越觉得自己要低到尘埃中。 赶紧改变思考方法。 应该说,安馨想要黑头还生不出来呢。 不错,不错,这么想来,心里舒坦一些了。 "食色。"她唤我的名字:"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当然。" 看来,安馨是打算以礼相待了。 我不动声色,继续等待着她往下说。 安馨看我一眼,接着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双手,都平放在玻璃桌面上。 十指芊芊,水灵得很,像白玉一般。 连手指都这么美,老天不公平。 我发誓,当寿终正寝到下面去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威胁阎罗王,如果他下次不肯给我投个美人胎,我一定当着牛头马面的面,在阎王殿上当场把他给太阳了。 "你和抚寞,应该见过面了吧。"安馨问。 她的声音,柔和清澈,软绵绵的,特别好听。 "嗯。"我点头。 同时,腰肢挺起,身体开始进入自动警觉状态。 看来,是要到正题了。 "食色,你和抚寞,吵架了吗?"安馨问。 闻言,我的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厌烦。 安馨似乎是在努力试探什么。 而我,则讨厌这样的试探。 何必呢? 她根本就是稳操胜券的,何必还要这么问。 所以,我的语气不自觉便有些硬硬的:"是吗?他告诉你的?" "你也知道,抚寞是那种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人。"安馨轻声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喝醉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语气平淡,没什么感情。 我觉得,我不需要再对一个想要伤害我的人,有什么感情。 "他从来没有喝醉过。"安馨道。 她的声音中有些迟疑,有些欲言又止。 我灵台瞬间清明了。 原来,安馨是想来问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那个从来都不喝酒的乖乖生温抚寞,在和我谈话之后,回去就喝得烂醉如泥。 我觉得好笑。 为什么他们谈恋爱,要把我夹在中间。 当调味荆是吗? 即使我是一粒小小的盐,也有盐的尊严。 我没这么多美国时间和他们混搅一团。 也因此,我的口气,更不客气了:"不用试探了,我告诉你,昨晚,他来到我家,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问我,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不瞒你说,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所以我叫他滚,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估计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他,他一时想不开,所以就去喝酒了。"我回答得轻描淡写,但事实上,心里某处,有些旧伤在隐隐作痛。 安馨抬眸,看着我。 她的眼晴很美,不同于柴柴那种令人惊艳的美眸,而是一种淡雅。 初见不过如此,但越看,你会越惊讶于那双眼晴的美丽。 就在那双畔子中,事实的花,在里面盛开与凋谢:"食色,你真的认为温抚寞是这样的人吗?你就这么看低他吗?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安馨的三个疑问,一下下撞击在我的心上。 某一处伤口,重新崩裂了。 血液,慢慢流出。 血腥的窒闷的气息,包围着我,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笑了,笑得冰冷:"为什么不信任他?因为我不敢了,我不是没有信任过,六年前,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信任他,可是换来的,却是一个差点毁灭我的真相——我不过是你的替身!我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曾经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认为他对我许诺的话,都会实现,可是那天晚上我在冷饮店门前等了一夜,他却毁了诺言,在陪伴你!对,我是看低他,因为他现在明明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还是要来搅乱我的生活,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想我的情绪失控了,因为我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我想我的声音是很大的,因为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 我想我哭了,因为我的脸颊上,有一行凉凉的东西,在缓慢地,向着下巴蠕动。 我失态了。 我知道。 嘶吼出心中掩埋最深的话后,我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冷饮店。 身后,安馨似乎在叫着我的名字。 她在追赶我。 我的脚步,却丝毫不停歇。 我不想见温抚寞,不想见安馨,我不想回忆起那件事。 时至今日,我的心,还是痛的。 并不是无法对那份感情忘怀,并不是无法放下那个人。 而是不解,而是不甘。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要选中我当替身。 为什么偏偏是我遭遇到这种事情。 我不懂,真的不懂。 我在奔跑着,在洒满炙热阳光的街道上奔跑着。 热热的风,在窒闷着我的口鼻。 我的耳边,开始有嗡嗡的响声。 我奔跑着,直到脚上所有的力气都游走,我才停了下来,用手拉着公路边的栏杆,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跑了很长的路,我以为自己已经给安馨给甩掉。 但仅仅隔了一会,一辆出租车便在我面前停下,安馨从里面走了下来。 我苦笑连连,看人家多聪明,大热的天,谁像你一样跟傻子似地跑? 我的血液中,也有倔强的成分存在。 所以,我转身向着巷子里跑去。 我就不信,你那出租车是变形金刚,能够追进巷子里了。 但就在我转身的当,安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她急切地说道:"食色,给我时间解释!" "没有必要!"我努力地想要挣脱她。 就在这时,我终于发现了自己比安馨强的一点——我的力气比她大。 所以,安馨根本就拉不住我。 眼见着我就要逃脱,安馨急了,她大声道:"食色,抚摸喜欢的是你!……是我在中间捣乱,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该看低的人,你不该信任的人,都应该是我!" 她的话,在阳光下,慢慢地蒸发,回旋到天际。 我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放了下来。 我跟着安馨,来到了她家,听着她告诉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和温抚寞,从小在一个家属院子中长大,感情很好。 安馨一直将温抚寞当成一个漂亮的弟弟,每次小孩子们在一起玩时,她都会习惯性地照顾他。 上学之后,她又担任起了为温抚寞补课的工作。 "渐渐地,我发觉,抚寞看着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样,我也隐约明白了是怎么回 事。不过,我并没有将他的感情放在心上。因为对我而言,抚寞不过是个小孩子。" 当安馨高中毕业后,便遵照父亲的意思,去美国念大学。 在那里,安馨遇见了一位华裔青年,双方门当户对,便开始交往。 安馨的表妹林菲云告诉安馨,说温抚寞一直在等着她。 安馨不想耽误温抚寞,便让林菲云将自己和男友的亲密照片拿给温抚寞看。 之后,她也和温抚寞慢慢断了联系。 几年之后,安馨大学毕业,未婚夫让她放弃工作,嫁给他,当个家庭主妇。 安馨自然不愿意,两人因此发生争吵,一气之下,解除了婚约。 安馨回家,看见了几年未见的温抚寞。 "他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男人。那时,他似乎是和你吵架了,整天躲在家里,闷闷不乐。我便拉着他,一起出去解闷。结果那天回家,就撞见了你。抚寞送你回去,回来之后,脸色更加愁郁。我问了菲云,才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本来想找你解释下,但怕越解释越糟,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几天之后,美国的朋友告诉安馨,说她的未婚夫重新交了女朋友。 安馨心情郁闷,便来到酒吧喝酒,醉了,便让林菲云来接她。 结果我也料到了,林菲云叫来了温抚寞,之后又叫来我看戏。 我看见了醉酒后的安馨躺在温抚寞怀中痛哭的样子。 之后,我打了电话,做了最后一场赌注,我让温抚寞离开安馨,来接我。 如果他这么做了,我会获得和他重新在一起的信心。 可是他没有。 "因为,那天,在接完你的电话不久后,我小腹忽然剧痛,并且,下身开始止 不住地流血,抚摸赶紧将我送到医院……是宫外孕,输卵管破裂,大出血。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可是,在晕过去之前,我拜托抚寞,干万不要通知我的家人。" 安馨的父亲是位中文教授,为人古板,思想老旧,是无法承受这种事情发生的。 渴抚寞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必须独自在手术室外守护着。 安馨说,当时,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但是我关机了。 当安馨脱离生命危险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温抚寞赶紧跑去了那间冷饮店门前。 可是,我已经离开了。 他又赶紧地去了我家。 同样,那时,我已经坐在去云南的飞机上。 "那段日子,他一边要照顾我,一边要寻找你,每天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之后,我回来了。 君既无心,我便休。 当时的我,就是这么决绝。 我和温抚寞分手了。 这些事情,都是安馨之后才知道的。 她身体修养得稍微好些之后,便回到了美国。 没多大,温抚寞也来了。 "那时,我以为,他是追随着我来的。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对他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内向漂亮的邻家小弟。抚寞,他是个男人了。我渐渐地,开始喜欢上他。可是……很多事情都变了。抚寞的眼晴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影子。" 安馨看着我,像朵幽冷的兰花:"如果说曾经有段日子,你是我的替身,那么,在这六年之中,我是你的替身。" 听到此,我开口,苍白地问道:"为什么,六年了,为什么他没有联络过我?" 为什么,在那段时间中,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温抚寞没有一点表示? "他给你写过很多封信。"安馨道。 "不可能。"我矢口否认:"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因为,"安馨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覆盖满了一种复杂的黑色的情绪:"那些信,都被我给收了,并没有寄出去……当时,他对美国的一切还不太熟悉,便拜托我帮他寄信。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是卑鄙的,我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每天一封,抚寞写了两个月,62封信。我都悄悄看过,写的全是回忆,争忆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你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到了第63天时,他放弃了。因为……我将那些信剪碎,放在盒子里,做了手脚,伪装成你寄来的样子。" 安馨说,她永远记得温抚寞看见那盒"我寄来"的东西时的表情。 他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永远,也没有再点燃过。 安馨说,这些年,她和温抚寞,并没有在一起过。 "很讽刺是吗?当抚寞爱我时,我把他当成弟弟,而当我爱抚寞时,他却当我是姐姐。"安馨苦笑。 "我们……都以为你们这些年在一起。"我道,声音是直白的。 太多的感情积塞,出口的,只是直白。 "不,我曾经努力过,但是,已经没有位置了。"安馨道:"他的心里,已经没有留给我的位置了。" 安馨说,后来,她父亲被查出患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他希望,能在去世前看着女儿能有所依抚。 为了让父亲安心地去,安馨请温抚寞帮忙,办了个假的订婚宴。 没多久,安馨的父亲去世了。 "那时,我心中,还是残留了一点小小的希望——或许,我和抚寞这次能够假戏真做。可是,当他毕业之后,还是决定回来。我想,他还是放不下你。" "怎么可能?"我的声音很轻:"怎么可能?" 安馨陪着温抚寞回来了,无论如何,她想亲眼看见事情的进展。 回国之后,温抚寞变得忙碌,基本上没再和安馨见面。 昨天,安馨许久没见到温抚寞,便约他在咖啡馆中聊聊。 温抚寞来了,看上去很开心。 "我问他原因,他说,他终于找到了那家刨冰铺子。"安馨静静说道:"后来我从伯母口中得知,温抚寞在这个星期中,天天不着家,就是为了寻我以前学校外的一家刨冰铺子……我想,他是为了你。" 而那天,温抚寞拿着刨冰来到我家后,被我厉声骂了出去。 接着,他去到酒吧中,大醉。 酒保从温抚寞衣袋中找到手机,叫来安馨接他。 "我去的时候,他正趴在吧台上,脑袋埋在手臂中。他闭着眼,在喃喃说着什么。我将耳朵凑近,听见他在不停叫你的名字。"安馨的脸上,一种荒漠的微笑一闪而过:"食色,食色,食色……一遍又一遍。在那瞬间,我彻底明白,我和抚寞,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人不齿,我也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向你说清事情的经过。"安馨看着我,声音像丝缕一般,缓缓飘来:"食色,我对不想你和抚寞。" 安馨说,她几天之后便会离开。 安馨说,希望我能慎重地重新考虑和温抚寞之间的关系。 我的耳朵里,装着她的话,像失魂的人偶一般回到了家。 我连自己空间是走路回的家,还是会车回的家,都已经不再记得。 我的神智已经涣散,我的动作完全是身体凭着过去的记忆做出的。 开门,脱鞋,放包,进厨房,倒水,喝下。 凉的水,顺着喉咙灌入,那温度,渐渐扩散到全身。 我逐渐回过神来,眼角瞥见了一个影子。 缓缓地转头,看见了床边沙发上坐着的童遥。 他看着我,右边嘴角挑起:"怎么了?撞鬼了?" 他那张俏脸,在我的视线中,却是模模糊糊的,像是水中的倒影,不太真实。 如果是平时,我会尖叫。 我会略带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吓人。 我会告诉童遥,说我被他吓死了很多很多白细胞,必须要他脱裤子给我看下小弟弟来压惊。 但是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只是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连,"趴"的一声,倒在了上面。 我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种沉寂的白色,占据了我全部的视线。 "你怎么了?"童遥问。 声音,已经没有了那种轻松的戏谑。 我的思绪,此刻是聚焦成一团的,在不停地膨胀,压缩。 隔了许久,我才慢悠悠地开口:"童遥,刚才,安馨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温抚寞的事情。" 我看不见童遥的表情。 就连他的声音,也暂时失踪了。 但这样的失踪,没有持续多久,童遥继续问道:"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那天晚上,温抚寞并不是刻意不来见我。她说,她和温抚寞之间,并没有什么,她说,在这六年之中,温抚寞一直想着我。" 童遥沉默了。 我却没有沉默的打算:"童遥,关于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记得,在温抚寞离开之后,童遥寻到机会,便会问道:"想知道温抚寞的近况吗?" 难道,这些,他都知道? 不过,即使是知道,又怎么样? 因为,每次面对这个问题时,我都是逃避。 是我,错过了这个答案。 只是我在想,如果当时我就知道了这个情况,我和温抚寞之间,会怎样发展? 然而,童遥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我和他,从几年前起,就没有再联络了。" "什么?"我问。 "当你们在一起时,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友,即使对你有感情,我也要将其埋在心中,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谁也看不出来,我一直在注视着你。而在你和抚寞闹翻之后,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友,我不能趁虚而入,所以,我强拉着你,却见抚寞。但最终,你们没有和好。当听见你们分手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从此,你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了。我知道,在友情和爱情之间,我只能选一个……我没有选抚寞。所以,我主动和他断了联系。" 童遥的发音,是清晰的,而音量,也不小,但是我却听不懂。 "那为什么,你一直表现出知道温抚寞消息的样子?" "因为我清楚,你还不敢知道他的情况,你还没有放下他。"童遥的声音幽幽传来:"一次又一次的询问,你都是逃避……你还是记得他。" 我无法消化这么多的消息。 安馨的话,童遥的话,在我的脑子里挤成一团。 我无法思考了。 思绪,成为混沌的一团,找不到头尾。 而在这混乱的一刻,童遥直接问道:"知道了温抚寞并没有忘记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要重新给他机会吗?" 这个问题,像是冰冷的针,刺入我的脑子,将混沌,捅出了一丝光明。 是的,我和温抚寞之间,究竟该如何发展,这就是摆在我面前的问题。 我闭上眼。 薄薄的眼睑,是遮不住光线进入的。 我似乎看见许多模糊的影子,在不停地晃动着。 曾经,我也设想过,如果温抚寞有天忽然回来,说他还想着我。 但每次,我都会使劲摇头,将这个问题甩出脑外。 因为我认为,那不可能发生。 那种想象中的难题,我可以逃避。 然而现在,这种难题成为了现实。 我无法逃避。 我无法思考。 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许多东西,在我的脑子里翻滚,让我的每根神经,都变得沉重。 我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时间,从我和童遥的呼吸间缓缓流逝。 黑暗,一点一点潜入屋子。 我觉得,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我的脑子,已经被那些思绪给撕裂。 当眼睑中,再也没有光透入时,我睁开了眼睛。 然而,外面,天已经成为墨蓝,点缀着一两颗星辰。 明天,是晴天。 我忽地坐起身子。 是的,我不能逃避。 我下了床,向着门外走去。 我要,却见温抚寞。 但是,在经过床头的沙发时,我的手,被童遥拉住。 我垂下头,看向他。 童遥坐在沙发上,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只看见,他的鼻梁,是一种秀气的高挺。 "你要去见温抚寞?"他问,声音中带有一种黑色的沉寂。 "是,我要去见他。"我答。 "别去。"童遥抬起头来,他的眸子,是一块黑玉,沉静的黑玉:"别去。" "童遥……"我摇摇头。 接着,我用力,想将手从童遥的手中挣脱出来。 但才动了一下,童遥忽然站起,将我推倒在床上。 然后,他压了上来。 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我,我们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我感觉到了沉重与压抑。 没有任何停顿,童遥的唇,凑了上来。 我忙闭上眼,将头偏向一旁。 我原以为,他接下来会继续强吻我,但是童遥没有。 他将脸,埋在了我的颈窝中。 那暖热的呼吸,真实地喷在我赤裸的肌肤上。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讪笑:"原来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我的身子,因为这样的亲密而僵硬了。 童遥的声音,是回忆的丝带,在屋子中飘逸。 "食色,你知道吗?在你封闭你自己,思念温抚寞时,我告诉自己,不急,你会走出来的。当新的男人在你生命中出现时,我告诉自己,不急,现在的你,还是铜墙铁壁,他们是撞不进你心里的。当温抚寞回来时,我告诉自己,不急,因为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已经到最后了,已经没有不急的机会。我输了,无论我怎么算计,终究还是输了。" 说完之后,童遥深深地呼吸一口,像是在记忆着我的气息。 接着,他起身,没有回头,就这么离开了。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 童遥的气息,似乎还在灼烫着我的皮肤。 而那熟悉的烟草味,还在房间中翻卷。 我一口口地,将那些气息吸入腹中。 然后,起身,出门。 时间已经很晚了,夜幕沉沉,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我正坐在饮料店前的台阶上。 还是那个饮料店,还是六年前的那个位置。 那天晚上,温抚寞没有来。 可是今晚,他会来的。 我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则枕着下巴,头,微微扬起,看着那幽幽的月。 都市不灭的灯光下,那月色,淡薄,模糊。 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思绪的微尘,渐渐落地。 月亮还是一样的,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无欲无念地俯视着地面,永远都像是天空硬着的一滴幽幽的泪。 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最伤心的事,不过是口袋中的粮丢失了一颗。 那样,就可以哭。 痛痛快快地有着充分理由地大哭。 然后一旦人长大了,眼泪便成为自己的敌人。 只有等心疼得受不了时,才能淌下。 月色,轻轻笼罩着我的眼。 而在这时,我听见了脚步声。 急促中带着点迟疑。 我知道,我要等的人到了。 收回肚子,我看见了面前的温抚寞。 这一片街的商家都已经关门歇业,灯火不再,有些黝黯。 温抚寞的模样,我看不大清晰,但是他那温润秀气的轮廓,还是勾勒着黑暗中的俊秀。 而他的眼睛,也有种温柔的光。 "你来了。"我指指身边的位置,道:"来坐吧,刚用纸擦过了,特干净。" 温抚寞依言照做,在我的旁边坐下。 他行动中卷起的风,带着一种清雅。 我还是将手肘摆在膝盖上,我想,膝盖上一定有两个红色的圈圈。 我们的面前,但是马路。 偶尔会有一两辆车经过,呼啸着离去,轮胎在地面上发出绵长的"哗哗"声响。 我觉得这一切都很熟悉。 和六年前是一样的。 只不过,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们是沉默的,唯一的响动,就是彼此的呼吸声。 "安馨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我道,眼睛还是看着前方。 话音似乎在我们之间回荡了下,接着被忽然从我们面前经过的那辆摩托车放歌的声音所打断。 它放的是:"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特喧哗。 影响气氛。 饮料店楼上的住户帮着我报仇,他打开窗门,骂道:"庞龙,日你个仙人板板!" 庞龙,甚无辜。 摩托车带着《你是我的玫瑰花》呼啸而去,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恒定淡定心态。 而楼上那位穿着大裤衩的住户也关上窗子,继续睡觉。 我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这时,温抚寞开口了:"下午,安馨也将一些事情告诉了我。" 我们似乎是在打着哑谜。 我有点无力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温抚寞接了下去。 对不起。 他说了对不起。 恋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这个词语。 可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是你欠我,我欠你吗? 我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抱着寻我替身的想法和我交往;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在我误会之后,一句话也不解释,就这么懦弱地退却;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六年来让自己和我陷入痛苦。"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情绪会很激动。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揪住温抚寞的领子,狠狠地揍他一拳。 但是我没有。 我有的,只是一种无力感,对时间,对错过的无力感。 "温抚寞,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从什么时候,你才没有把我当替身的?"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上面的几条线,那么神秘地存在着。 我一直相信,人的命运是注定的。 "应该,是很早的时候。"温抚寞的声音幽幽的,染着加快的月的光华:"和你交往之后,我清楚地认识到,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和你在一起,我是快乐的。"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当时不向我解释?"我继续问,一双眼睛,还是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温抚寞沉默了,他的呼吸,是一种浅浅的无奈。 隔了许久,他说道:"我想,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原谅我的。食色,你有自己的骄傲,你有自己的原则,你是无法原谅我做的事情的。" 温抚寞的话,是正确的。 即使六年前的那天,温抚寞打通了我的电话。 即使他告诉我,安馨因为宫外孕在做手术,他无法离开。 我,一样不肯原谅。 更阴暗地说,即使温抚寞打电话来告诉我,安馨因为出车祸,死了,他必须留在那里。 我,依旧不肯原谅。 我希望的是纯粹。 我希望我爱的人,只爱我。 我希望的是,不管是天崩还是地裂,温抚寞都能不顾一切地来到我的面前。 只因为,我在等着他。 只因为,他心中只有一个我。 我是自私的。 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自私的。 我想,我和盛悠杰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需要纯粹的感情。 所以,就算盛悠杰有读心术,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他,他也会离开。 即使,他因为太爱而留下,那种爱,也会在猜忌与自虐中慢慢消逝。 我和温抚寞也是一样,即使我知道他爱的是我,可是我曾经是安馨替身的这个事实,将无止尽地折磨着我的神经。 "为什么这六年以来,没有联络过我?我是指,如果你在想着我的话,为什么不联络我?"我的视线,跟着掌心的绞路一起游走。 难道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他的争取吗? 温抚寞沉默着。 而我,则等待着。 像是早已习惯的那样等待着。 是的,这就是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 永远都是我说,而温抚寞,则负责听。 可是今天,我要他说。 我要听他说。 等待了许久许久,温抚寞的声音传来:"因为,我认为你不会再要我……你说过,你会寻找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男人,你会和他,生活得很幸福。我认为,我已经没有回到你身边的资格。在你刚工作那年,我回来过,我在你所在的诊室外,悄悄看着你,当时,你和一名女同事在说话,你……笑得很开心。那一刻,我在想,没有我,或许你真的会快乐很多。" 夜,更加深了,空气,变得冷冽。 我深深吸口气:"那么,为什么你现在会回来?" 温抚寞没有再说话。 我帮他回答了:"因为,你知道了我那几段不成功的爱情,我还是没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所以你想,或许自己,是有机会的。" 周围的空气,沉浸着温抚寞的默认。 掌心上的那三条线,渐渐在我眼前移动。 我猝然转过身,用力地扇了温抚寞一个巴掌。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将他的脸打偏了。 温抚寞就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 他用自己的侧脸,面对着我。 他的轮廓,有着朦胧的绚丽的光华。 秀气的眉梢眼角,蕴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而他的嘴角,被牙齿给碰到,溢出了血。 少量的血丝,却像是黑暗中最华丽的花瓣。 让人的心,不自觉疼痛。 手掌上的麻木,渐渐深化成疼痛,传入我的神经中枢。 "六年前,我说,我不怪你将我当成安馨的替身,那是假的,我是骗你的,同时,也是骗自己。这一巴掌,就是你欺骗我的惩罚。" 我将手握成拳头,让那些麻木,那些疼痛都渐渐消融在掌纹中。 消融在我的生命中。 是的,我在乎,我很在乎。 这是我的一个梦魇。 我不懂为什么温抚寞要选上我。 我感觉到不公平,不过是因为我爱上了他,所以,就要遭受这样痛苦的折磨吗? 温抚寞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想,即使我要将他扇成猪头,他也是会站在原地,任由我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温抚寞。"我用一生最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爱过我,对吗?" 温抚寞缓缓地闭上眼,重重地点头:"不是爱过,不止是爱过,我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我猛地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将他转向我。 然后,我吻上了他。 那是个非常清澈的吻。 只是,嘴唇碰触着嘴唇。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些纯净的时光,那些无忧的往事。 他的唇瓣下,涌动的,是血色的回忆。 "那就好。"我没有离开他的唇。 我的嘴,每次的开合,都会和他的唇进行一次摩挲。 那些悸动,在快速地传递着。 "抚寞,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在爱,你也付出了感情的。我们的这段爱情至少是值得的,至少,不是苍白。"我感觉到一滴凉凉的东西,滑到了我们的嘴角,那是我的泪:"谢谢你告诉了我——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也爱着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当听见温抚寞的这番话后,当听见他亲口承认当时是爱着我的时候,一直压在我心上六年的东西,渐渐地消失了。 我的心,轻了许多。 之所以对温抚寞介怀,并不单单因为他是初恋,并不单单因为求不得,并不单单因为他是我的失败。 还有一种空洞与苍白。 只要一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中,我只是一个替身,只是一个玩偶,只是一个唱独角戏的角色,我便会产生这种空洞与苍白的覆灭感。 这样的事实,不单是否定了我,还否定了我和温抚寞的那三年感情。 那三年,只是一场幻影。 这是我最无法承受的。 而现在,我释然了。 那三年中,我们的感情,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的。 那里面,有我对温抚寞的爱,也有温抚寞对我的爱。 我们相处时,那些无法言喻的快乐,都是真实的。 不是虚假,它们,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泪,滴在台阶上,在这静谧的夜中,发出微小的响声。 温抚寞开口了,他的声音,是一种凄清:"食色,我们永远地结束了……是吗?"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点头了。 用一个动作,剪断了我们之间的那根线。 或许,那根线,早就已经断了。 我和温抚寞的感情,开始是错误,过程则是美丽与哀伤,结局则是解脱。 谁对谁错,在此刻,在这么多年之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不能怪他的沉默与退缩,因为他从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起,就是这样。 而我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他。 从来,都是由我猜测他的心思。 我喜欢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而他则喜欢微笑着倾听。 这就是我和温抚寞的相处方式。 我们习以为常。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误会,都由这样的方式引起。 或者,是我们双方的错。 或者,错不在任何人。 并不是爱得不够深,只是爱的方式,并不适合对方。 温抚寞需要的,是一个彻底相信他,理解他,不顾一切往前冲的女人。 而我需要的,是一个不顾一切压住我的男人。 能忍受我的猥琐,能忍受我的小性,能忍受我的神神叨叨,能忍受我偶尔抽风而起的悲春伤秋。 最重要的是,能在我们的感情遇到暗樵时,像块牛皮粮一样缠着我,说寒食色,你不听我的解释,我就不让你上厕所! 我和温抚寞,并不适合对方。 原来,如此。 我的手,摸着台阶边缘。 那个位置,还留着我当年写的字。 抚寞,你快来吧。 这次,抚寞已经来了。 而我,则要走了。 指腹所触,是凹凸的感觉。 但是,时间已经将一切都磨平。 我的心,在这一刻,比什么都要辽阔。 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温抚寞带给了我无尽的疼痛,但也给了我无限的快乐。 我的那三年,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因为他,而精彩,因为他,而满是粉色。 我不后悔。 人生,就是一个个的故事组成。 有些故事,或许结局不尽人意,但是,却丰富了我整个人生。 我因此而成长,因此而懂得更多。 我最后一次,吻了温抚寞。 我们的开始,是一个吻。 我们的结束,也是一个吻。 "抚寞,谢谢你。"我这么说。 然后,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抬头挺胸收腹,猫步向前走着。 是的,谢谢他。 谢谢他给予我的那些快乐。 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将温抚寞放下了。 永别了,温抚寞。 永别了,我的青春年少。 永别了,我最初的爱。 我的面颊上,依旧满是泪水。 但是我的嘴角,却扬起了最真实的笑容。 而我的高跟鞋,踏出的,则是精彩自信轻松释然的音符。 是的,我,会活得很好。 寒食色,她会活得很好。 从我所在的诊室窗口望出去,正好看得见医院中的那棵桑葚树。 入夏了,桑葚也成熟了,沉甸甸的红紫的果实,在阳光照抚下,显得晶亮。 暖黄的充满回忆气息的阳光。 氰氲着夏日香气的熏风。 裹着浓艳色泽的桑葚。 看上去,应该是幅如画般的美景。 我是指,如果没有拿着晾衣杆假装少男少女去打桑葚来吃的老院长和扫厕所的阿姨的话。 这两位,自从入夏,黄昏的情欲开始更加高涨,仿佛要抓住更年期前最后一次浪漫。 两人时常在桑葚树下模仿着中国大陆山寨偶像剧中的男女主角,拿着根晾衣杆,不停地打下桑葚来吃。 那刻意发出的银铃般的笑声,活像是生锈的链条扯动声。 可恶的是,他们居然每次都在我午睡时来玩这种郎情妾意的游戏,听得我鸡皮疙瘩像那春天的麦田一样,随风飘扬。 我非常想冲到他们面前,脱下高跟鞋,用那凶器般的鞋跟,将老院长的脑袋凿出个大洞。 受苦的不止是我一人,还有医院所有医生护士。 此举激起了众怒。 终于,在某天早上,老院长按照习惯左手拿报纸,右手拿茶杯,悠悠闲闲地进入厕所,准备大蹲时,却发现,所有的马桶,都被人为地堵塞了。 那天早上,所有人都看见,我们可怜的老院长,脸涨得通红,缩紧菊花,迈着小碎步,眼中饱含着痛苦的泪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中乱晃。 报应。 确确实实的报应。 我说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温抚寞离开后一个月。 温抚寞走了。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消失了。 童遥。 自从和温抚寞彻底完结之后,我还是按照老方法,在家里大睡了三天。 之后,抛开一切,去到医院上班,重新领略各位男同胞们小鸟的不同之处。 可是渐渐地,我发觉了一点不对劲。 心内,有种小小的空落。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就像是,某种你生活中一直习惯的东西,忽然之间不见了。 我开始拿着放大镜,衔着烟斗,仔细侦查,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忘记储存卫生巾? 不会啊,上次超市搞活动,买一赠二,我一次性搬回家了一大车,就算是我每天都流200cc血,也够用一年的。 食物没有了? 不会啊,冰箱里堆得满满的,虽然全是方便食品,但只要不饿死人,就是好的。 水电费没缴纳? 不会啊,每次只要那位查电表的帅哥将水电气单子贴在我门上,我第二天就会屁颠屁颠嘴馋去缴纳。 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劲呢? 这个问题的难度,和那个空间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的难度是有一样拼的。 但是聪慧如我,终于悟出了。 之所以这么不习惯,是因为,童遥同学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来找我了。 扳着小猪蹄算了算,自从那天离开我家后,童遥消失已经整整半个月了。 无声无息,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估计,他是放弃了。 这,应该是我期盼的结果。 只是,他就这么和我绝交了? 我心甚戚戚、 就在戚戚的当,童遥那位袖珍型小秘书来找了我。 她说,童遥离开这个城市了,他将公司交给了表弟打理,而自己,则独自去旅行,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 闻言,我心更戚戚。 童遥,比我更决绝。 我失恋一般都是赶别人离开。 而他失恋,却是赶自己离开。 小秘书眉宇间酝酿了一阵犹豫,最终,她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展开,看清后,心,却凉了半截。 信纸上,有着几滴血。 褐色的干枯的血,将信纸弄得皱皱的。 小秘书说,半个月前,童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晚上一个人在办公室喝酒,边喝,边在写信。 童遥喝了很多,加上前段日子肠胃本身就不好,竟然胃出血,晕倒在地,还是值夜保安发现了,及时将他送入医院,才没什么大碍。 在医院修养了三天之后,童遥似乎彻悟了,便做出了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想法。 他将所有的事情交待清楚,便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飞机。 他只是让小秘书在他离开后,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件事。 但是,小秘书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亲自来向我说清楚。 我看着那封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食色:我……" 就这么几个字,下面的空白上,便是血迹。 但就是这么几个字,却表达了很多东西。 小秘书咬咬下唇,斟酌许久,终于道:"寒小姐,其实童总真的对你很好。" 我没有回应,但是我心里有个声音在道:"我知道。" "每到一个时期,他都亲自去商场为你选购化妆品。"那些所谓的赠品,都是童遥花了心思的。 "还时常推掉重要的生意饭局陪你。" 原来,我每次蹭的饭,后面还有无数的生意订单。 "另外,还请来那名吴子淇来假装缠着他,希望你会因此稍微嫉妒一下。" 可是,那时我并没有产生嫉妒,那时,童遥还只是我的朋友。 小秘书一件件地说着,而我则一件件地回忆着。 是的,童遥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很多我习以为常的事情后,都有着他的心血。 而现在,他走了。 没有归期地离开了。 送走小秘书后,我坐在地板上,展开那封信,茫然地看着。 走了也好,我就不用再思考着怎么摆脱他的纠缠。 走了也好,或许他能够在旅程中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女。 走了也好。 走了……也好。 温抚寞,盛悠杰,小乞丐,云易风,乔帮主,柴柴还有童遥,都离开了。 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每天,独自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自得其乐。 然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反正,就是不对劲。 或许,是寂寞了吧,我这么想。 老妈消息灵通,没多久就知道了温抚寞和我彻底分手的事情。 她老人家掐指一算,发现我年龄也不小了,已经进入晚婚晚育的阶段了。 所以,她开始广撒关系网,像召唤七龙珠一般,召唤了七大姑六大婆,为我介绍对象。 别说,我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我妈还挺得瑟的,居然将所有的对象都进行一次海选,选出了十个人,接着,分别和那十个人见面。 在此,我妈采取的是毛主席的军事思想。 避敌主力:将对方同样厉害的家长给找借口撵走。 诱敌深入:用老辣技法让对方完完全全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中,独自一人面对她的考察。 集中优势力量,各个击破敌人:我妈总是先海扯一大通,在对方昏昏欲睡时刻,猛地问出关键问题,比如说婚后工资是否会上缴,曾经谈过几个女朋友,如果我和他妈一起掉入进中,会先救谁等等。对方冷不防便会被击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在一系列的折腾之后,我妈终于选出了一个合适人选,并且发了张那男人的照片给我。 我一看,还不错啊,五官端正,看上去挺好的。 反正没事,兼具无聊,便打扮打扮,去了。 第一次见面,双方父母都在。 那男的,叫叶好。 我坐下后,故作娇羞地低头五分钟,听着我妈和叶好他妈从明天估计会下雨一直聊到超市的小白菜又涨了三毛。 五分钟后,肚子酸了,我熬不住了,便抬起头,缓缓地,缓缓地,看向叶好。 这一看,我的小菊花,慢慢地,慢慢地,缩紧了。 背时的仙人板板! 叶好那张照片绝对是pa过的! 我面前的叶好,一张脸,简直就是创维36寸宽屏超薄液晶电视! 一马平川外加广袤无边。 我禁不住感叹,龟儿子滴,pa果然是万能滴! 禁不住感叹后,我又禁不住脸红。 寒食色,你个以貌取人的浅薄女人,以为自己是李嘉欣呢,好意思挑人家。 再一深入地想,先前谈的几个男人,都太帅了,所以我没有好下场。 这次,或许能和这个叫叶好的男人修成正果也未可知。 当下,我便决定,我要好好地透过叶好贫瘠的外表,观察到他丰富的内心。 因此,我决定和他见第二次面。 第二次约会的流程是这样滴: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去吃馆子,然后散了会步,接着他送我回家。 我没怎么记清叶好说了什么,我只察觉到,我的钱包瘪了。 我开始仔细回忆。 中午叶好来接我时,提议坐公交车去馆子。 节俭是好美德,我同意。 但在上公交车时,他摸摸钱包,说没带零钱。 我刚好有,就付了。 之后来到馆子里,吃饱喝足后,他又拍拍裤子,说钱包刚才在公交车上被偷了。 我立即表示同情,当即拿出钱包,付了账。 再然后,我们散步回家,路过超市时,我让他陪我进去买包方便面。 谁知,叶好居然在我选方便面时,自顾自拿了一车的东西。 当然,最后是我这个钱包没丢的人付账。 而叶好,提着两大包由我付账的东西,挥挥手,回自己家了。 这……有些蹊跷了。 难道,我遇见吃白食的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我就开始下死劲地唾弃自己。 寒食色,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爱财如命呢? 接下来,我和叶好开始了第三次的约会。 回家时,我终于确定——个背时的仙人板板,果然遇见吃白食的了! 在这次的约会中,叶好居然骑了一辆老旧得稍微碰碰就会散架的自行车来接我。 我咬咬牙,豁出去,上了。 迎着马路上灰扑扑的风,迎着路人好奇的目光,我慷慨就义。 来到馆子中后,要了菜,我开始细嚼慢咽,并打定主意,这次死都不会掏钱。 但是,这个叶好,心才叫毒啊! 吃到半途,他道声抱歉,说是去洗手间。 但这么一去,就如黄鹤一般,不复返了。 只打来个电话,说是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联络。 我只能咬碎牙齿,付账。 我那一颗小心肝,拧巴得紧紧的。 我靠,想不到我寒食色活了这么些年,居然遇到对手了! 人家养的是小白脸,我养的居然是宽屏纯平脸。 这么一想,我瞬间像是打了鸡血混合鸭血最后混合毛血旺一样的激动。 我决定,我要和叶好斗个天昏地暗,斗个你死我活,斗个男盗女娼。 第四次约会,我事先就表明,我没带钱包。 然后,叶好笑笑,说今天我们吃点风味小吃。 他带着脚踏七寸高跟鞋的我,走了十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家酸辣粉铺子前,要了两碗酸辣粉。 不过是一块五一碗的酸辣粉,他硬逼着老板加了三大勺的蚕豆,还将桌上的餐巾纸偷拿了一整盒。 可怜的老板,心疼得老泪纵横。 但我吃得才叫一个。 虽然只是便宜的酸辣粉,但是,我至少吃回来了! 这一仗,我胜利。 我和叶好就这么交往了。 我们之间,完全没有感情,每天思量的就是如何斗智斗法,在约会时,能不出钱,最大限度地占到对方的便宜。 我们的约会地点多在超市的试吃区,免费吃到饱。 到最后,超市的保安看见我们,立即低下头,向着对讲机道:"各单位注意,目标人物出现,目标人物出现,赶紧收摊,赶紧收摊!" 而试吃区的那些职员,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食物藏好,只要我们不走,他们就不摆开。 我敢说,本拉登来,他们都不会这么严阵以待。 每次约会完毕,叶好都会送我回家,而我则会站在阳台上,"脉脉含情"地目送他离开,而嘴中却咬牙切齿地发着誓:"叶吝啬,明天,我一定要让你出血!!!!!!!!!!!!!!!!!!!!" 而等叶好离开后,我看着小区的绿化地,忽然之间,心中会出现一种空落。 每次,我都会想起一个场景。 当我和盛悠杰分手后,童遥来接我去看飙车的那天晚上。 他就站在下面,抬头看着我。 柔柔的灯光下,眉目分明。 我这才回忆起,那时,他的眼神中,是淡淡的缱绻。 只是,他已经离开了。 毫无归期地离开了。 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想起那个场景。 或者说,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童遥。 这代表着什么? 每当想到这里时,我都不再愿意继续深入思考。 或者说,我不敢再继续思考。 一定是因为不习惯。 我这么告诉着自己。 是的,一定是因为不习惯。 就这样,日子在我偶尔思念童遥以及和叶好斗法中缓缓流淌。 时间,像是ml中男人最后一个步骤一样,"嗖"地一声就射过去了。 晃眼,到了我的生日。 我提前告诉了叶好,叶好拍拍胸口,豪爽地一挥手,道:"我请你去吃麦当劳。" 那姿势,豪情万丈,就像是秦始皇说:"朕赏你半壁江山!" 我一听,感动得泪水像重感冒中的鼻涕一样直刷刷地往下淌。 我的个妈啊。 平时他请我,一般都是进那种厕所旁边的无证经营小摊上吃一块五以下的四面围绕着无数苍蝇嗡嗡嗡的凉粉之类的,想不到今天脑子进水,居然大手笔地请我去吃麦当劳。 我敢说,有人送我一大颗钻石我都没这么激动。 就这么,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进入了麦当劳里。 坐定后,我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叶好那宽屏纯平脸,意思就是:呕爸,快帮我去叫餐吧。 谁知,我的叶呕爸和我频率不合,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只是继续坐在位子上吹空调。 面对叶好,我认为自己的脸皮即使是像地壳一样厚,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我抛弃小学思想品德课上学到的所有东西,直接开口:"那个,我肚子饿了,可以叫餐不?"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叶好双眼发出豺郎一般的光。 然后,他鬼鬼祟祟地从自己随身拾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两个空的麦当劳咖啡杯。 再然后,他将那华北平原般的脸靠近我,用兴奋的语气悄声道:"听说,麦当劳的咖啡可以免费续杯,昨天,我拜托我同事将喝完的杯子送给我,这样,一毛钱也不用花,就可以喝到咖啡了。放心,杯子我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你等着,我给你盛咖啡去。" 说完,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拿着那两个别人喝过的咖啡杯去续咖啡了。 我呆立在原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龟裂,掉落。 不愧是强大的叶好。 没多久,叶好拿着咖啡回来了。 我僵笑着,将他的心意推到了一旁。 叶好呕爸灰常客气,殷勤地道:"喝吧,别客气,喝完了我再去续。" 我挑起我的小手绢,默默垂泪。 叶好将一杯咖啡喝完,然后打个饱嗝,拍拍肚子,道:"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闻言,我这个已经成为灰烬的人,顿时又重新燃烧起了生命的火花。 因为,叶好从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就是偶像剧中装求婚戒指用的那种盒子。 我那一颗小心肝,顿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能够让叶好呕爸如此破费,我实是三生有幸,祖上烧了高香啊。 紧接着,叶好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轻柔地套在我的手指上,那张宽屏纯平脸上,镶嵌着的那双眼里,闪着得意的光:"怎么样,喜欢吗?" 我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在日光灯下不停闪烁的东西,继续咬着小手绢,嚎啕大哭。 我的手指上,是一个无比华丽无比销魂无比光耀门楣无比山寨的易拉罐拉环。 在我晶莹的泪花中,叶好将那黑色丝绒盒子重新装回自己包里,解释道:"这也是我同事借的,等会要还。" "噼里啪啦",天雷滚滚,我被雷得捶胸顿足,无限悲泣,屁股炸裂,屎尿横飞。 叶好,你果然是新一代的开山怪。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无法战胜的人。 叶好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我的血量已经不足,无法经受他日复一日的折磨。 于是,在麦当劳快餐店中,在我25岁生日的这一天,我和一名强大的男人,分手了。 听见我的分手宣言,叶好张大嘴,一脸惊诧。 如此一来,那张宽屏纯屏脸,又无端端延伸了两倍。 实是惨不忍睹。 为了安慰叶好受伤的心灵,我提出请他吃汉堡鸡翅。 这么一来,叶好顿时眉开眼笑,完全像没事人一般。 在回家的路上,我幽怨,原来我还不如汉堡鸡翅呢。 不过,他的这种行为挺熟悉的——我就这么做过。 我是指,以前无数次在童遥身上白吃白喝的时候,我不也表现出他还不如一块牛肉的样子? 那时,童遥的心情又是如何呢? 我不得而知。 和叶好分手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瞬间空了。 我灵台尚清明,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我忽然之间意识到已经默默爱上了叶好的缘故。 而是因为,在放弃和叶好斗法之后,我的全副精力,估计会用来思念童遥。 我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自从童遥离开后,我就一天天想他更多。 难道是那句老话:人性本贱。 人在身边时,从来不会珍惜,而当人走了,才会想念。 是的,我一直在想念着童遥。 而且,连我自己也开始分不清,我想念他的立场。 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一个被他暗恋的女人? 先前童遥在我身边时,我忙于应付他的狂轰乱炸,没有精力来思考这些问题。 而现在,他离开了,所有的情愫,开始慢慢浮上心头。 我隐隐发现,或许,我对童遥的感情,有些是连自己也看不清楚的。 只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已经走了不是吗? 我长叹口气,继续向家里走去。 正走在小区的石子路上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一种熟悉的不对劲。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觉得,有时候走在小区中,背脊会毛毛的。 像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似的。 我寒食色奉公守法,是对国家社会无危害的善良老百姓,所以国家安全局和警察叔叔不会干这种事。 我寒食色银行卡中也没几个闲钱,所以那些绑架勒索犯也犯不着这么费劲。 我寒食色的相貌离美若天仙还差得远,另外,就算那些图谋不轨的色情犯想对我怎么怎么滴,估计到头来还会被我怎么怎么滴。 以上几个最常见的可能都不成立,那么,是真的有人盯着我,还是我多疑了? 我拿着一双雷达眼四下一望,很快地就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那个穿着白衬衫,牵着拉布拉多狗的帅哥肖常,他正在偷眼望我。 我三步做两步,猛地冲了上去,大吼一声:"你和我明明有相同的性取向,干嘛没事还偷看我?" 估计是被我的大嗓门给吓怔了,肖常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道:"不是的,我就是刚才才看了你一眼。" 我死都不信:"我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人对我进行偷窥,这个小区,除了你,没人会有这个可能性。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这么一番没脸没皮的质问,再加上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成功地将肖常帅哥给吓得灵魂出窍。 他忙解释:"也不是啊,小区中还有人可能偷窥你的!" 我双眼睁成铜铃一般大:"谁!" 肖常凑近我耳连,叽里呱啦地说了一番话。 然后,我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阖了起来。 晚上11时。 夜深人静,实在是偷汉子红杏出墙的好时机。 乔帮主家的房门,在此刻悄悄打开。 接着,一个高挺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悄无声息地经过走廊,向着电梯走去。 然而,就在拐弯处,那个人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我正背靠着墙壁,双手环在胸前,嘴里衔着一根棒棒糖,眼尾对着他一扫,轻哼一声:"童遥,你好啊。" 是的,那人,就是童遥。 今天下午,肖常告诉我,他这段日子,经常看见自己曾经看上的惯用左手的那位帅哥在这个小区出没。 当然都是夜晚时分。 惯用左手的那位帅哥。 也就是……童遥。 原来,童遥一直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我的身边。 略一思量,这个小区中,他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就是空置许久的乔帮主家。 所以,我深更半夜在此埋伏,果然将正要出门买东西的童遥给抓了个正着。 此刻,我脚踏着黑色长筒流苏靴,套着小马裤,头戴一顶时髦的牛仔帽,非常山寨地模仿了柴柴的御姐形象。 不容易,为了渲染气氛,那牛仔帽还是坐出租车去市场买的。 本来想衔根稻草什么的,但考虑到楼下小区绿化带中的草,估计都被那些个带把不带把的狗狗给浇上了化肥,所以,最终还是只买了根棒棒糖衔着。 气场,瞬间弱了许多。 不过,聊胜于无嘛。 我眼皮懒懒一抬:"怎么,现在还有话好说吗?" 童遥看着我,慢慢地闭合了下眼。 然后,他慢慢地将手举到我眼前,"趴"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幻觉,生命,只是一场幻觉,你现在所看见的我,同样是幻觉。"他这么催眠着。 幻你个头! 我怒气勃发,将棒棒糖一扔,上前一步,揪住童遥的衣领,质问道:"你居然骗我,你居然还敢骗我,说什么去外国旅游,说什么没有归期,害得我……" 我的这番话,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就从嘴中蹦出了。 但是话说到这,我像是被怪叔叔倏地摸了下屁股似的,全身一颤,接着紧闭双唇。 闻言,童遥的眸子中"唰"的一声射过来一道精光:"害得你怎样?" 害得我思念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但是,这句话,我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所以,我选择噤声。 "害得你怎样?"童遥不放过我,步步紧逼。 我脑子快速运转着,想说出什么话来搪塞。 但这是件困难的事,脑子不小心进H2O了,此刻根本想不出什么话。 童遥的眸子锁着我,里面,是繁华的黑色。 此刻,虽然我的手揪着他的衣领,但他却逼迫着我步步后退。 童遥那完全到极致,性感到极致的的水润嘴唇,缓缓开合,诱惑的词句从里面飘逸而出,像是华丽的沾着蜜汗的丝线一般,牢牢地将我缠住:"食色,告诉我,我害得你怎样?" 我记得我是说过的,童遥是一只功力深厚的妖。 此刻,他的眸子里,放着一块黑玉。 那种黑色,是最纯粹的,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吸入。 柔白的光从后打来,映着他的眉目如画。 他的舌,若隐若现,时不时舔舐着如花的唇瓣。 嘴角一勾,最娇艳华丽的花便绽放了。 他是千年的妖,我是道行尚浅的僧,就如此,被他给诱了去。诱得心猿意马。 诱得动弹不得。 诱得思了凡尘。 我眼见着他那张俊脸缓缓向我靠近,眼见着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腮边,眼见着他故意往耳内吹着诱惑的暖气:"色,告诉我……告诉我。"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闻言,我的骨头,就像被放入了岩浆中,瞬间给融化得一干二净,连点渣渣都不剩。 童遥身上那淡淡的烟草气息。 童遥那时不时着我耳连那小小软骨的高挺鼻梁。 童遥那染满情丝的声音。 全部,都是诱惑。 我感觉自己的脚,开始发软。 是真的软了。 而童遥,则眼明手快地扶住我的腰,同时趁机让我们的身体靠近,近得不留一丝缝隙。 他将唇,靠近我的脸颊边,柔声道:"食色,你应该告诉我的,你会告诉我的,是吗?乖,告诉我,听话。" 他的气息,吹动着我的青丝。 而我的情丝,也同样被牵动。 他的态度,是一种宠溺,我的一颗小心肝,瞬间软成了鼻涕虫,扶都扶不起来。 那滋味,怎一个销魂了得。 我的脑子晕沉沉的,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你,害得我……害得我……" "嗯?"童遥继续询问着,宠溺而耐心地:"我害得你如何?" 他的那一声"嗯",又是旖旎无比,染满了欲望的馥郁香气。 而与此同时,童遥的唇,在向着我靠近。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就在我们的唇瓣要接触之际,我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猛地醒悟过来。 我的个仙人板板啊! 差点就沦陷了!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竖起食指和中指,向着童遥的眼睛插去。 童遥身手不错,一下便躲开了。 虽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至少将童遥给逼退了两步。 我趁机转身,按下按钮,打开电梯,像只被人追赶的老鼠一样,"嗖"的一声便钻进去了。 本打算快速关门,但是电梯,那万恶的电梯,它从来不会让你如愿。 我的意思是,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一只手轻巧地隔在中间。 所以,电梯门重新打开了。 所以,千年妖孽童遥进来了。 我赶紧缩在电梯角落里,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童遥没有说话,只是非常优雅地向着我走来。 他刚才进行的一系邪魅行径还在我身上留有作用,我的脚,依旧有些酥麻,只能背部紧紧贴着电梯壁,以免滑到地上。 而如此一来,我便只能坐以待毙了。 童遥的右边嘴角,还是习惯性地抬高。 痞子,坏心的痞子! 他在我面前站定,接着忽然伸出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完完全全地将我给环在了中间。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他奶奶的暧昧了。 我脑部僵硬,只是紧张地吞咽着唾沫。 电梯的灯光将童遥的脸部轮廓衬得更加鲜明,那双眼睛,黑得更加深邃,但同时,媚得要化为水:"乖乖告诉我,我的离开,给你带来痛苦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要脱离身体,向着他的眼眸飞去。 如果能在那里沉溺,也是好的。 我很没出息地这么想着。 也许是迷极必醒,我猛地意识到,好像反了吧! 明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什么反倒被童遥给追问? 想到这,我的腰也挺直了,倏地将下巴一抬,质问道:"说,你没事躲在这里,安的是什么心?" 童遥的脸,慢慢趋近我,那声音,带着地狱的黑暗和堕落的快感:"我的心,你应该是知道的。" 混蛋,禽兽,毛毛虫!!! 我咬牙切齿。 童遥知道我色欲熏天,抵抗力低下,所以他次次都用这招,扰乱我心智,诱惑我情欲,沦陷我的全部。 够狠,够绝,够有技术含量。 我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向我靠近的趋势:"这么说来,那些什么胃出血,写了一半的信,还有小秘书告诉我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磨着锋利的牙齿,准备一口将他的脑袋给咬下来。 就像是母螳螂吃公螳螂一样。 但等等,人家是交配以后才吃的,那我要不要奸了童遥之后再吃他? 算了,越想越离谱,我回过神来,气势汹汹地道:"童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这个骗子!!" "有些是真,有些是假。"童遥并没有激动地辩解,他的手,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颈脖边缘,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胃出血是真,写了一半的信是真,住院也是真。只是离开这件事是假,因为……我不会离开,我已经了这么久,如果要离开,我早就走了。" 童遥的手,在我的颈脖上滑动,那修长干净的手指,触碰的每一下,都引起绮丽的涟漪,从那一处,传递到全身。 "那么,如果我和温抚寞真的在一起了呢?"我问,呼吸因为他的举动而有瞬间的停滞:"如果,是这样,你会离开吗?" "不会。"童遥的声音,很柔很轻,却是坚定:"虽然这么做可能不够光明磊落,但是,既然你们能分开一次,指不定就会分开第二次,那时,我就会趁虚而入,将你夺过来。" 闻言,我的心,不知为何,忽然有了种痒意以及暖热。 "至于小秘书说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童遥解释:"他们真的认为我是离开了,为了演得更加逼真,我决定连他们一起欺骗。" 看来,这起诈骗案的受害者人数又急速上升了。 "那为什么小秘书要帮着你讲话?"我怀疑。 "因为,"童遥妖魅地一笑:"我的心思,她平时都看在眼里。" 这么说来也对,小秘书整天跟着童遥,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奇怪。 那么,小秘书的那番话,是真实的? 我的心,又在瞬间,动了那么一咪咪。 92高段数(上) "但是,为什么你要骗我,好玩吗?"我瞪他。 "因为,"童遥的手,继续在我脖颈上缓缓移动,每一下,都引发了小小的敏感,在我的皮肤上跳跃:"我在给你时间,看清自己的心。" 闻言,我脚趾丫丫猛地一缩。 看清自己的心。 那么,这样日子以来,我对他的想念,都是看清了自己心的结果? 我不敢置信,赶紧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习惯而已。 "我想,我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的。"童遥看着我,嘴角微挑,那种坏坏的帅气又开始在他脸上蔓延:"食色,你说呢?"我吞口唾沫,紧张地看着他。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童遥又要开始吱吱吱吱地放电了! 果然,他的眼眸,顿时柔成一泓春水,要将我沉溺,同时,又是妖魅无边,勾魂摄魄。 我刚才凝固成型的骨头,又开始融化了。 眼见着童遥一点点地向着我靠近,眼见着我就要惨遭毒手,眼见着事情就要不可逆转。 我急中生智,大叫道:"童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就放个屁给你闻!" 这一招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平时,我的生化武器即使在Yan空气流通畅顺的地段,也能造成无穷杀伤力。 而现在,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此屁一出,岂不是生物全无? 我原本以为,童遥会被我的这番话给吓得躲到电梯角落中。 开玩笑,我寒食色的屁啊,谁敢小瞧? 但是,童遥没有一点惊慌的神色,只见他微微一笑,接着冒出一句让我冷汗直淌的话:"好啊,反正我也有想放的感觉了,大家就一起吧。"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我的个乖乖隆里咚啊。 我的个穿破红裤衩的阎罗王啊。 居然遇到高手了。 平时一听说我要放屁,大家都是思想有多远,就赶紧跑多远。 可是童遥却气定神闲,脸不红先不跳地说出了陪我放屁的话。 果然是只妖孽! 当我无比惊诧之际,童遥的脸继续向着我靠来。 我手不能动,口不能说,脑子不能思考,屁也不能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遥的俊脸向着我袭来。 就在这大错即将酿成,就在我晚节即将不保时,电梯里忽然一暗。 随后,应急灯自动点亮。 看来,是停电了。 所以我进来的那一刻就说了,万恶的电梯,这个万恶的电梯!!! 我向来是有些电梯恐惧症的。非常担心有一天电梯会急速下降,把里面的我给活活摔死。 所以,此刻的我,开始出现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心跳紊乱的现象。 当童遥通过电梯中的电话向有关人员求助后,转过身来,看见得就是这样的我。 "别担心,"他走过来,挨在我身边,安慰道:"这里安全得很。" "才不安全!!!"我瞪他:"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等会我要是摔成肉酱,我一定保持那样的形状来吓你!" 童遥笑着摸摸我的头:"真乖,都到那时候了,还是想着我。" 我不得不承认,童遥的脸皮有时候确实比我还厚。 但是我已经没有空去理会他,我紧张万分地靠着电Yan梯壁,拼命地喘着气。 太恐怖了。 我又想起了当初童遥告诫我的话。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电梯着陆的前一刻跳起来,就可以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如果我不小心跳早了呢?" "放心吧,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买个名牌花圈。" 而现在看来,估计是柴柴帮我们两个买名牌花圈了。 正在我紧张得浑身僵硬之际,童遥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你干……干什么?"我大惊。 童遥低头,看着我,痞痞一笑:"这样,即使电梯会下滑,有我抱着,你的身体会少受一些损害了。" "那你不是很惨?"我呐呐道。 "放心,我会在它落地的前一秒跳起来的。"童遥轻松地回答。 "你就这么又自信?"我好奇。 "毕竟,你在我怀里不是吗?"童遥这么说。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男人,还真爷们。 童遥不用跳起,因为电梯没有下滑,三分钟后,电便来了。 我赶紧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打开电梯门,冲了出去,接着靠在墙壁上直喘气。 终于脚踏着实地了。 "没事吧。"童遥走过来,拍抚着我的背脊。 没事?只要你有就没事。 我调整好呼吸,接着抬头,扶了扶牛仔帽,道:"好了,你回自己家去吧。" "为什么?"童遥勾勾嘴角:"我最近就住在这里。" "你没事住这里干嘛?"我将牛仔帽脱下,当蒲扇闪着风:"我说,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回去继续造房子,卖高价,当你的不法地产商去。" "你是在害怕什么吗?"童遥那黑玉般的眸子里,浓重的墨色在滚动。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害怕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我连问四句,充分证明了自己……确实在害怕。 这不知道还好,现在真相大白,一想起自己楼下住着童遥这颗定时炸弹,我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 看来,我确实是在害怕。经过童遥这么一弄,我对我们俩的关系感到困惑了。 93高段数(下) 是朋友还是暧昧男女?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就是我对童遥的感觉。 以前,是完完全全的朋友,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了解到童遥默默对我的付出,同时感觉到某些以前深埋的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我想,就像是童遥说的:我意识到,我和他,也是有向着狗男女关系道路上发展的机会的。 可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好友,你说要忽然之间就跟他跳跃成为男女朋友,这个跨度,比长江大桥还长。 我无法现在就答应童遥,和他交往。 可是,如果接下来,很久的一段时间,我都是这样的状况,无法将与童遥的关系升华为爱情,那么,又该怎么办? 我实在是犯难了。 "既然你已经给了我一段自由的时间和空间,为什么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一段自由呢?"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我好好思考一下行不?" 我拧了下自己的大腿内侧,少量的眼泪因为痛觉而涌上眼眶,营造盈盈泪光的楚楚可人或者自认为楚楚可人的表情:"拜托了。" 可惜,这个天杀的连穿红裤衩的阎罗王也奈何不了他的Yan童遥居然完全不为所动:"给你的空间和时间已经足够了,风筝,飞得再远,也必须要有一根线牵着不是吗?" "再说,"童遥微微阖眼,那双瞳仁,如最华丽的黑玉,流转着动人光华:"你所谓的思考,不就是吞下几片安眠药,接着昏睡,不理世事,只顾逃避吗?" 果然是童遥,够理解我。 这确实是我的打算。 但是,我怒了:"你这样做,完全是一种监视!" "你也可以反监视啊。"童遥耸耸肩。 "我才没你这么变态。"我将牛仔帽"啪"地一声罩在他脸上,道:"我管不了你的行动,但是,你不准来烦我!" 说完,我踏着靴子,"蹬蹬蹬蹬蹬蹬"地跑回了家。 我知道,既然被我发现了,童遥一定会是出浑身解数,来诱惑我。 我一定要像抵抗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一样,抵抗他的柔情美色攻势。 我一定要忽视他,让自己的心变得宁静。 只有在宁静的状态下,我才能思考和他之间的关系究竟该怎样发展才是正确的。 可是,在童遥的面前,我一向都是惨败的份。 第二天早上,我揉着鸡窝头,打着哈欠开门取报纸,却看见,童遥就站在我家门口,手中,端着为我买的早餐。 我这才知道,这人早上六点就起床,买了早餐就守在我家门口,也不敲门,就等着我自然醒。 第一天,我忽视。 第二天,我再忽视。 第三天,我再再再忽视。 第四天,我再是铁石心肠也忽视不了了。 你想想,一个帅哥每天天还不亮就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站在你家门口,怕吵醒你,还不敢按门铃,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一直到你自然醒。 只要想到门外站着这样一个人,我哪里还睡得着。 但是每次劝他不要再这么做,童遥都会灰常灰常灰常文艺地说一句:"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我的个穿纸尿裤的玉皇大帝啊。 我的个和观音发展办公室恋情的如来佛啊。 他咋个不学徐志摩,饱含深情地说一句:色色,许我一个未来吧。 没错,送不送早餐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无法干涉。 但是,每天害得我无法睡懒觉,就是我的事了。 没办法,我被逼无奈,只能将那把早就从他身上抢回来的钥匙重新给了童遥。 我允许他每天早上可以自行进入我家,将早餐放在桌上,不用再站在门口等待了。 然而,我万万想不到,这就是噩梦开始的第一步。 本来,平时我都习惯裸睡,但现在,为了不给平白看了去,我只能穿上睡衣睡觉,多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童遥每天开门进来,将早餐放在桌上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居然跑到我的床前,看我的睡相。 我时常做梦,梦见奥特曼从眼睛里射出光波来刺杀我。 每次惊醒,便看见童遥蹲在床边,用那双风流无限的眼睛看着我。 我很无奈。 因为这么一来,我就会被猛地惊吓到。 而我被猛地惊吓到之后,膀胱一缩,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外加情不自禁地洒出来两三滴。 于是,那天晚上,我就会像地下游击队一般,Yan悄悄地洗自己的被单。 终于有一天,我洗被单洗的疯狂了,便对着童遥一阵发飙,命令他今后不准没事蹲在床边看我。 我也奇怪了,早上刚醒,满面油光,眼屎堆积,脸部浮肿,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童遥当时是应了。 可是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却发现--他居然躺在我身边!!! 我忙从床上一蹦而起。 检查自己的衣服:好像没有被脱过的痕迹。 检测自己的胸口:好像没有草莓印。 仔细将注意力移到下体:好像没有做过的迹象,当然,如果童遥是牙签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看来,自己那不怎么清白的清白暂时没有被夺。 "童遥,你在怎么可以比我还禽兽?"我痛心疾首地质问:"居然趁着我睡觉,来楷我的油。" "对不起,"童遥道歉,可是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他接着说道:"为了补偿,今晚你就来睡我吧。"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我的个用杜蕾斯螺旋纹状增加快感的王母娘娘啊。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94和氏璧和绝世好剑 因为童遥出格的举动,我决定没收他的钥匙。 童遥乖乖地将钥匙交了出了,没有一丝反抗的痕迹。 可是第二天一早,当我睡意朦胧地打开门时,却看见,童遥又开始端着清香的豆浆,提着油亮的油条站在门口。 睹此状况,我那因打哈欠而长大的嘴,居然忘记了合上,直接导致那堪比臭鸡蛋的口气弯弯曲曲飘了出去。 因为此时天气渐热,虽然是早上,但童遥的额上还是布满了汗珠。 发丝紧紧贴在他的脸颊上,不狼狈,却让人无端生出一丝怜惜。 并且,他那端着滚烫豆浆的右手,已经起了红印。 可是童遥完全做出一副没有怨言的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意思是:没关系,尽情地蹂躏我吧,折磨我吧,sm我吧,我能抗得住! 您老能抗得住,我可扛不住啊! 没办法,我只能挫败地第二次将钥匙交给他。 管他娘的,我在睡梦中不仅毛孔刷刷地往外冒油,并且还会磨牙,流口水。 童遥要是能将这样的我给吃下去,也算是他的本事!!! 童遥没有饥不择食,他每天只是躺在我身边,看着我,偶尔会伸手,在我的皮肤上滑动。 每当这时,还在半梦半醒中的我,就会淡定而准确地向着他的方向哈出一口气。 接着,便听见重物从床上翻滚而下,坠地的声音。 这时,我的嘴角,就会绽放出一个油腻腻的笑。 童遥啊童遥,要是每次都被你欺负了去,我还配叫寒食色吗? 每次想起来,我还是挺自豪的--我寒食色,那可是智能型无污染免按电池型的生化武器。 上下两个洞,都可以全天候发射出敌敌畏毒气,真是佩服自己一个。 当然,马也会失前蹄,有时候,睡到半夜,无端端Yan被臭醒,仔细掀开被子一嗅,发现那鲜活的味道竟是自己的。 但从这可以看出,我的生化武器是多么高端。 虽然时常遭受这样威力无穷的袭击,但童遥还是乐此不疲地出入我家。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是会遇见鬼的。 同理可证,进我家进多了,也是会撞见好东西的。 这天傍晚,我在浴缸中泡澡跑得正欢,那一双因为整日竖立起偷听楼上小两口叫床声而变得灵敏无比的耳朵却听见了熟悉的钥匙开门声。 还用得着说吗? 就是那个天杀的童遥。 仙人板板哦,现在他不仅白天来,连晚上都要来了。 我赶紧从浴缸中起身,拿着浴巾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谁知地板上有水,我没注意,脚一踩上去,顿时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与此同时,我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 童遥循声打开浴室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随意高歌一曲。"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摔倒的,只能以其他理由来搪塞。 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却忽然察觉童遥好像一直没有作声。 疑惑抬头,却发现他正坏坏地看着我,眸子里的暧昧缓缓蔓延。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胸前一看,顿时像是被火给烧了屁股。 仙人板板哦,因为刚才那一摔,我右边的那个大白馒头就这么滑出了浴巾之外。 我寒食色,成功地露点了!!! 不,岂止是露点,是整个西半球一起露了。 童遥吹了声口哨,右边嘴角抬起,坏坏一笑,道:"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丰满。" 这是调戏,赤裸裸的调戏。 我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回了古代,被童遥这个纨绔子弟给当街拦住,捏了把小脸:"小娘子真嫩啊,随爷回府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于是,我深吸口气,淡定地握住露在外面的那个西半球,将其往浴巾中一塞。 然后,我双手扶着胸前的两坨,调整了下位置。 接着,我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都看光了我的半球,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也必须把你的小弟弟给我看二分之一。当然,是有头头的那二分之一。" 说完,我便冲上去,准备脱下童遥的裤子。 小娘子一把握住纨绔子弟的腰带,笑得比纨绔子弟还要纨绔:"公子,跟奴家回去吧,奴家家里,不仅有我,还有十个猛男,保证公子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都不寂寞,春宵那个苦短,公子就不要羞涩了。" 童遥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任由我这个女色魔脱裤子,他转身就走。 既然都是女色魔了,我怎么可能平白吃亏。 所以,我快步上前去,将他的衣领给揪住,扶着把童遥给按在墙壁上。 我的眼睛半眯着,门牙上"嗖嗖嗖"地闪着淫光,眼里"霍霍霍"地冒着欲火:"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记得自己曾经说过,除非你给我看了上面,我才会给你看我的下面。"童遥这么回答。 "我的上面已经给你看了啊!!!你刚才明明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别抵赖!!!"我磨着牙齿威胁。 "但是,我只看见一半,谁知道你另一半长什么样?再说,有只播放预告片就让人买全票的电影院吗?"童遥同学言辞优雅,语速不急不缓,脸部表情平和,像是晴天的晴,像是晴天的天。 他的语气和神态,会让任何人都相信,这番歪理就是真理。 可是我寒食色不管。 欠债还钱,看了别人私密的地方,就必须给别人看自己私密的地方,这实在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反正两边差不了多少!!!"我像是混黑道的大姐大似的,就差叼一根烟了:"难不成你小鸡鸡两边的睾*丸一个像弹珠一个像兵乓球吗?废话少说,给我把命根掏出来!!!" 童遥完全没有被我的气势给吓到,他依旧气定神闲,呼吸平静,眉梢眼角,全是繁华的从容。 所以我说,我应该去楼下小区的绿化带中撬一块红Yan砖的。 到时候,直接抡起往童遥头上一砸,等他晕过去之后,别说是要看他的命根,就是剁下他的命根放进泡菜缸中腌制他估计也没反抗的能力。 "你要看,也不是不可以。"童遥松了口。 "真的?!"我激动万分,顺便口水澎湃,热血沸腾,小腹灼热,尿意膨胀。 终于可以看见小童遥了。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见到小童遥的庐山真面目了。 我那个欢心,那个雀跃,那个喜不自胜,那个欣喜若狂,差点就去找居委会大妈们借腰鼓和红彩带来跳忠字舞了。 此刻的我,仿佛站在了珠穆朗玛峰之巅。 但是,童遥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瞬间跌落到死海。 他说:"我的那里,一掏出来,就要使用的……只要你愿意使用一次它,那么,你想看多久,我就让你看多久。" 背时的仙人板板哦。 那个偷拍嫦娥裸体照片给玉帝看的吴刚都没有这么卑鄙。 感情我看一眼他的小童遥,还要给大童遥给太阳一次? 这个算盘可真是精,难怪说地产商都是最奸诈的,我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怎么样?"童遥微微扬起嘴角,笑得暧昧横溢,风流无限,那眉梢,那眼角,写满了坏坏地意思,就像是一种华丽的黑暗,一种堕落,让人的心,都痒了。 "你以为自己的小弟弟是24k纯金镶钻石吗?!"我冷哼一声。 "不,我认为自己的小弟弟是绝世宝剑,一出鞘,就必定要嗜血而归。"童遥说这话时,脸不红先不跳,脸皮果然是够厚的。 "你那是绝世宝剑?那我上面的两坨还是和氏璧呢!"我哭笑不得。 "那不是很般配吗?宝剑美玉,我们完全可以做做实验,看它们合不合。"童遥微微一笑,那笑意,从嘴角慢慢扩散道整张脸,有种低调的动人光华,在他的脸部轮廓上游移。 同时,那双黑玉般的眸子,渐渐释放出一种魔力的勾魂摄魄,牵动着人心。 即使是习惯勾引的我,此刻也开始心猿意马,深思不定了。 "有胆量试试吗?"童遥开始使用激将法。 95-世上没有白捅的小菊花 我的手,抚上了他的嘴唇。 指腹,沿着那水润与性感的所在来回移动。 童遥的唇,是确确实实的漂亮,不是锐利的薄,也不是憨厚的厚实,而是恰到好处的性感。 那种肉色,仿佛有妖孽的力量在里面涌动,让人心神摇曳。 我靠近他的耳朵,用最轻的声音道:"你想得美。" 当我寒食色没脑呢? 如果我兽性大发,实在是要看小弟弟,只要坐在诊室中,那些病人争先恐后地就会脱裤子。 当然,质量估计比不上小童遥。 但人家那可是交钱来让我看的,想起来就爽到了。 说完,我将童遥往门外推,准备把这只笑面虎给赶出去。 可是童遥身形一个虚晃,居然反将我给压在了墙上。 "你想干嘛?"我皱眉。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没正式啵一个呢?想起来就太见外不是?"童遥笑得特别无害,此刻眼神乍看上去才叫一个纯真,仿佛谁不相信他的这番话就是心里黑暗的人似的。 仙人板板哦,我咋个就撞上这个人了嘛!! 一会像是地狱最黑暗最魅惑最耀眼的曼珠沙华。 一会又像是世上最干净最清澈从未受过污染的小溪。 童遥道行之高,实在是难以想象。 "来嘛,来嘛,一回生二回就熟了。"童遥继续鼓动,像个孩子似地,仿佛在撒娇。 我的锤子哦,他这么一来,我这颗一向憧憬着吃嫩草的心,又开始活动了。 敢情这童遥是将我的弱点给全部拿纸记下来了是不? 那么,我今后岂不是要被他给吃得死死的? 这么一想,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我将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一双眼睛开始在童遥的那张俊颜上来回移动,寻找着下手点。 算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只把他鼻血打出来就好。 主意打好,我气沉丹田,深吸口气,准备直接对着他的鼻子揍去。 台词都想好了,总共三句:"我叫你长这么妖孽,我叫你诱惑我,我叫你不给我看命根!!!" 仔细想来,我确实是有黑道大姐的气势。 然而,人生的痛苦与快乐就在于,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确实也没猜到。 我的手还正举在半途中,下一秒,门"咚"地一声被人给大力打开。 而此刻好死不死正在门后玩暖味的我和童遥就像是拖鞋下的小强一样被拍扁了。 仔细说来,是这样的:童遥直接被门撞到,接着,他又直直向我撞来。 这么做的结果是,我们真的啵了一个。 那确实是很不浪漫的一个吻。 因为是被门给拍的,所以更像是嘴唇撞嘴唇,牙齿碰牙齿。 我怀疑,童遥这孩子是从小缺爱不缺钙,那牙齿,才叫一个刚硬啊。 我被撞得泪花朵朵飙。 我的个仙人板板,是谁这么缺德啊?居然直接撞门!! 我拭去泪水推开门,看见了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柴柴以及乔帮主。 这对冤家,回归了。 兵荒马乱,飞沙走石,鸡飞狗跳一阵之后,大家安静下来。 我边嗑瓜子,边了解到两人失踪这段时间的情况。 柴柴拿出我家那个装饰用的地球仪,开始从东半球指到西半球,详细地说明了她为了躲乔帮主的跨国追踪而走的路线。 路途之长,行程之艰辛,艳遇之多,实在是出乎的人想象。 结果最后的最后,在一个什么什么什么斯坦的地方,乔帮主终于把柴柴给找到。 那时,柴柴正在和一个小偷集团搏斗,乔帮主上前去帮她。 一个用砖头,一个用拳头,两个夫妻档就这么把那个据说是当地最大的盗窃集团给打趴下了。 在那次打斗中,乔帮主帮柴柴挡了一铁铲,负了伤。 柴柴心怀愧疚,打算等照顾到乔帮主伤好之后再跑。 也不知是因为照顾之中的温情脉脉,还是打斗之中建立的阶级感情,或者是柴柴想念乔帮主的强硬胸膛,总之,两人就这么好上了。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斯坦的地方,柴柴算错了安全期,居然珠胎暗结!!! 柴柴怀孕了。 我惊讶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两人准备回为补办婚礼。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也未免发展得太快了吧。 我这边刚和童遥同学啵了一下,柴柴和乔帮主的受精卵就开始成长了? 在感叹完后,我想到一件事,忽然心跳加速,眉梢跳跃,狂喜起来。 既然正主回来了,也就是说,童遥不可能再住乔帮主家。 那么,我就此可以摆脱他火力强大的纠缠了!!! 想到这,我立马奔到乔帮主面前,握住他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哗哗滴。 乔帮主看着我,长叹口气,然后抽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慰道:"食色,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对不起,我一直想要的,只是柴柴。不过,我们局的小张挺喜欢你的,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牵线?" 我差点没被噎得翻白眼。 乔帮主居然认为我喜欢他?怎么可能?我只是喜欢他的裸体而已啊!!! 我深吸口气,问道:"小张是哪一位?是那个留着门帘头的白净帅哥吗?" 话音刚落,身后飘来一个声音:"食色啊,才给我看了半个胸部,才被我啵了一口,你就开始寻找新的对象了吗" 童遥。 我握紧手掌,叹口气。 怎么就忘记还有一个道行高深的童遥呢? 我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人家屋主回来了,从今天起,你就回家去吧。" "现在天色太晚,我一个单身男人怕有危险,还请收留我住一宿吧。"童遥又摆出那种无害的笑容。 我狠心道:"不会的,不就是菊花不保吗?说不定你真的会喜欢那种非一般的感觉呢?童遥啊,男人的前列腺不用的话,白长一是浪费吗?" 童遥微笑着靠近我的耳边,灯光将他的轮廓蒙上了一层柔光,显得魅惑,如同他的声音:"亲爱的,人家的后面,可是要留给你的。" 我的脸,"砰"地一声就红了个透,血压,像是神舟六号一样,"嗖"的一声就升上去了。 仙人板板,天杀的仙人板板啊!!! 童遥怎么又知道我心心念念地捅人小菊花呢? 这么说来,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真的能想捅就捅? 我兴奋得接近颠狂。 "不过,那得在你伺候好我之后。"童遥接着道。 这句话让我稍稍冷静了下。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世上更没有白捅的小菊花! "今天确实晚了,还是让童遥住一晚再走吧。"柴柴估计是有了身孕,因此母性大发,居然展现了人性的光辉。 "好,不过,今晚柴柴你和我睡,童遥和乔帮主睡,"我也不可能随便被吃了豆腐。 乔帮主对此非常不满,但熬不信我和柴柴的双向夹击,最后只能悻悻同意。 在离开时,我对着童遥小声道:"小心乔帮主今晚兽性大发,将你当成柴柴的替身,无情地蹂躏之,糟蹋之,sm之。" 童遥微微一笑,柔声道:"那时,我一定会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因而神经错乱,将某人拿来,千万倍地无情地蹂躏之,糟蹋之,sm之。" 看着他远去的修长高挺背影,我不禁竖起大拇指。 只能悻悻同意。 在离开时,我对着童遥小声道:"小心乔帮主今晚兽性大发,将你当成柴柴的替身,无情地蹂躏之,糟蹋之,sm之。" 童遥,算你狠。 晚上,和柴柴躺在床上,我开始询问她为什么会看上乔帮主。 柴柴一脸爱慕地说,她觉得乔帮主被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斯坦的小偷用铁铲拍头时,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帅。 我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想象力,却只能看见一副画面:"晴天下,异国的街上满是黄沙,一个拿着铁铲的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一个被扁得翻白眼的乔帮主。 我对柴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怎么可能爱上呢? 原来以为被平底锅扁已经够丢脸了,现在乔帮主居然被铁铲扁,更重要的是,柴柴因此而爱上了他。 地球实在是太疯狂,我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买票返回火星。 因为没有童遥的打扰,我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浴室刷牙时,忽然想到一件事:童遥似乎是每天早上醒来就洗澡的。 昨天被他白看了半边胸部去,实在是不爽,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年回来! 所以,我拿了乔帮主家的钥匙,准备去看美男出浴。 96-湿花飞不起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浴室中果然有水声。 于是,我笑得嘴都要裂到太阳穴,笑得大牙上的蛀虫洞都露了出来,笑得扁桃体都在颤抖。 那双充满欲望的眼,就这么闪着幽幽的光。 而那双母狼爪子兼猪蹄子,也放在浴室门把手上,快速一转,将门猝然一推,狂喜地大叫道:"童遥,交出你的命根!!!" 然而,当眼前的雾气消散之后,我才猛地察觉--浴室内那个正在洗澡的人,是乔帮主。 我的嘴,张得快要吞下自己的拳头,而那清亮晶莹的口水,也开始从牙齿缝中淌了出来。 仙人板板哦,乔帮主的那个东西,果然不是一般的。 那长度,那粗细度,还有那茂盛的毛,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命根中的战斗机啊!!! 我边淌着口水,边笑得一脸花痴,完全不顾乔帮主那张像是中了世间第一奇毒而变得黑漆漆的脸。 柴柴,果真是普天之下第一性福的女人呀。 按照乔帮主的命根看来,柴柴能这么快怀孕纸对是理所当然。 这家伙,简直就是那美军最新miaztusk主战坦克,例无虚发。 我敢打包票,别说是算错安全期,就算是套两层杜蕾斯,乔帮主的子弹也能穿透无数防备,直接和卵子妹妹会合,为咱们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啊。 正当我目瞪口呆无比惊诧之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其实,我的,和他差不了多少。" 童遥的声音,像柔纱一般,带着点高贵的淫靡,轻易纠缠住我的肢体,让我心痒难耐。 我的眼睛依旧望着乔帮主那掩埋在草坪中的宝贝,嘴上不自觉地问道:"此话当真?撒谎的男人,可是会一辈子无法勃起的。" "我从来不撒谎,我家的,和他的,像是双胞胎......怎么样,想看吗?" 童遥的眼睛也看着乔帮主那,而声音,则更加魅惑,让人闻到一种暧昧的熏香。 那是种古典的欲念:解香囊,分罗带,鹅黄襦裙落地,玉肌呈现。 一切的好,都在暧昧之上。 这就是童遥那千年的妖法所给予我的震撼。 面对我和童遥这对看着自己命根来进行对话的狗男女,乔帮主此刻化身为挖煤的工人,黑黢黢的脸上只剩下两只眼睛,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 接下来,童遥被赶回了家。 而我,则被罚半年之内不准去乔帮主家蹭饭。 狠心,乔帮主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那里当成大萝卜,大大方方地给我们看一看呢? 我和童遥又不是饥民,会扑上去把它给啃了,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原本以为,童遥离开之后,我可以轻松一点,至少,用不着整日整日被他给缠着了。 可惜,童遥缠人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尽管他没再和我住在一起,但每天中午和晚上他都会守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下班。 无论是我从正门走,还是从后门走,甚至有一次从厕所的窗口爬出去,都会被童遥给拦住。 我怀疑,他是开了天眼。 每次被童遥抓住,我都无比挫败。 这天,我从窗口处翻到医院的草坪上时,不幸目睹了老院长和扫清洁的阿姨在那花丛中嘿咻。 正午的阳光下,老院长那光滑白皙得能反光的赤裸屁股瞬间刺瞎了我那双纯洁的孩子似的眼睛。 仙人板板哦,难怪最近我中午在诊室睡觉时,总感觉有强光从外面射入,在墙壁上忽上忽下,忽下忽上。 先前不明真相,还以为是有谁在拿镜子射我,搞恶作剧呢。 谁知,那发光体或者是折射体,居然是老院长这两瓣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光屁股。 想到那几个不能安睡的中午,我瞬间紫涨了脸,额边的血管像是大青虫一样,突突地蠕动着,而一双眼睛,则亮得像滴了广告中那一回头就射死一片路人的眼药水。 因此,我冲上前去,鼓动着鼻孔,甩动着舌头,摇曳着头发,抬起玉足,对着老院长那光溜溜的,像是安了小马达的正在抽动中的屁股狠狠踢了三下。 其中两下,成功地将老院长那白净的两瓣屁股瓣分别印上了黑黑的鞋印。 而最后一下,也是最严重的一下--我那七寸细跟,就这么捅入老院长的老菊花。 只听见一声无比凄厉的嚎叫,老院长从地上瞬间就跳起了一米高。 我赶紧捂住脸,快速逃离案发现场。 这刚一跑出草坪,就看见童遥那孩子站在树荫之下,身体倚着树杆,右边嘴角抬起,就这么看着我。 一些遗落的光晕,慢慢地从他的脸庞上滑下,从眉梢,到眼角,一点点滑落出无尽的迷离桃色。 一朵白色的花,慢悠悠地飘到他的头上,就这么停留下,湿花飞不起。 那微卷的花瓣,映着他的漆黑发丝,带着清雅的风韵,有着青烟的飘渺,染着暖日的缱绻。 童遥的面容,在那一刻,有些模糊,仿若被烟云笼罩。 让人沉醉的夏风,从他所在的方向着我袭来。我们并没有对视多久,因为童遥很快地便向着我走了过去。 这么一动,那花瓣就滑下了他的发丝,遗落在那暖暖的夏风之中。 魔法瞬间破除,我走上前去,猛地握住童遥的手,激动地说道:"我破了咱们老院长后面的处了!!!" 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震动。 闻言,童遥的脸,色彩斑斓了。 我开始将事事情添油加醋,手舞足蹈,喷着唾沫星子,唯恐天下不乱地对着他讲了一遍。 之后,童遥的脸,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他微笑着告诉我:"亲爱的,咱们去重新买一双鞋子吧。" "为什么?"我看看自己脚上这双才穿没几天的高跟鞋,咕哝道:"这双很好看呀。" 童遥继续微笑:"可是,你的鞋跟上可是沾染着某人的体液啊。" 闻言,我的鸡皮疙瘩开始像雨后春笋一般,刷刷刷刷地往外冒。 所以,我忙拖着童遥来到商场中的女鞋区。 眼睛一晃,看中了一双尖头高跟鞋,造型颇性感,但那全黑的颜色又增添了一丝沉稳的神秘,更重要的是,那鞋跟,细长坚硬,绝对能将人的脚掌踩穿。 凶器,绝对的凶器。 既然我没有36E的胸,那么,我一定要有能戳穿人身体的鞋跟。 麻烦专柜小姐拿来适合我穿的号码之后,我坐在皮凳上,翘起脚,正准备换鞋,谁知一旁的童遥忽然蹲下身子,帮着我脱鞋。 我承认自己心里阴暗,因为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童遥要乘机偷看我的裙底风光。 所以,我赶紧将双腿夹紧,戒备地看着他。 童遥好奇:"你干什么?尿急了?" "我怕你看我内裤。"我实话实说。 童遥目不斜视:"又不是没看过。" 他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 高二时,我穿着长度到膝盖的裙子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狂奔,一不小心,就跌了个狗吃屎。 偷偷往四下一看,发现周围没什么人,正在抚胸庆幸,谁知眼角却瞥见了角落中的童遥。 他的表情,是戏谑,但眼神,却黑得暧昧。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我发现自己那本来很安全的,长到膝盖的裙子已经翻一了,那装可爱用的,hellokitty粉红内裤,就么这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眼睛半眯,一人鲤鱼跳,就从地上跃起,向着童遥冲去,嘴中叫嚣着要将他的裤子给扒下来。 我紧追不舍,而童遥则轻松地跑着,两个就这么在走廊上疯打,直到温抚寞唤我。 听到温抚寞的声音,我顿时缩起利爪,成为一只温顺的小猫,向着温抚寞走去。 记得,当时无意间回头,看见的,就是童遥略带着寂寥的身影。 而此刻,我回过神来,看见的,是蹲在地上的童遥。 我一直觉得童遥是个很奇特的存在。 有时,他会如淡淡的烟,疏疏的雨,带着哀哀的愁。 有时,他会如三月的烟花绚烂,如满山欲然的繁花,涌来炽烈的情感。 而更多的时候,那种黑色的坏意,会环绕在他的全身,甚至进入了他的头发丝中,让他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繁华的黑色。 而有时--比如现在,他又会像是隋堤旁的杨柳,如春日的飞絮,温柔得不像话。 97-王子与灰姑娘的继姐 童遥垂着头,单膝着地,将我有脚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穿着套黑色的西装,没系领带,里面衬衣最上面三颗纽扣松开,隐隐约约能看见那起伏的胸膛。 些许不羁,些许散漫,些许蛊惑。 真他王母娘娘地诱人。 他额前的发,漆黑柔顺,轻轻拂动着,像是帘子,挡住了那双黑玉般的眼睛。 很不要脸地说,此刻的童遥,有点童话中拿着水晶鞋的王子的气质。 但很可惜的是,我不是灰姑娘,我是灰姑娘那邪恶的继姐。 因为,在弄了许久之后,童遥终于抬起头来,轻轻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的脚大了,穿不下。" 我正躺在梦幻般的公主床上做着粉红色的梦,童遥忽然一脚把门踹开,拿着灭火器到处喷洒白色的泡沫渣渣--这就是此刻我从美梦中被惊醒的感觉。 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我的小猪蹄,居然真的塞不进那鞋子。 旁边的柜台小姐,憋笑憋得脸通红,解释说这一款鞋子的码数普遍比较小,于是又给我拿了大一号的。 但我的脸,已经是丢得一点不剩。 买完鞋后,我忙想拉着童遥出去,谁知他却反拉着我来到了营养品专柜。 看着他选了一大堆的珍珠粉,燕窝,我开始有些好奇。 紧接着,当他选了一系列的虎鞭,鹿鞭之后,我的身子顿时凉了半截。 凭着这么多年的默契,我敢确实,童遥这些东西,纸对是买给我家那两个老而不尊的爸妈的!!! 我赶紧想要脚底抹油,逃走。 可童遥却一把揽过我的肩膀,道:"乖,这件事早晚也是要发生的。" 就用这样的逻辑,童遥暗中使力,将我给拉到了爸妈家。 果然,我妈看见那些养颜品,笑的合不拢嘴。 我爸看见那些壮阳品,则笑得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我捂住脸,不忍再视。 虽然我和童遥是多年的好友,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从来没有让老爸老妈见过他。 老妈用那双笑意中射着精光的眼睛将童遥上上下上,从头发丝丝到脚趾丫丫,从言谈举止到屁股挺翘的弧度全都仔细观察一番后,最后确定,此人大有前途。 所以,她老人家开门见山:"食色啊,这位是......" 那个"是"字,被她故意给拖得绵长不休,袅袅绕绕。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童遥自报家门。 童遥同学很上道,当即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地说道:"伯父伯母好,我叫童遥,今天是来报备的,我在寒食色同学身边潜伏多年,最近目标暴露,于是,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加强火力将她给拿下,还请二老帮忙。" 最近的我,在老爸老妈面前,已经成了滞销货。 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一个帅不拉登的优质男人跑来说要追我,他们二老的老心肝,激动得颤巍巍的。 更重要的是,居然用我换到了珍珠粉燕窝鹿鞭虎鞭,这让气极了,总是叫嚣说"生你还不如生个西瓜,至少还可以吃吃"的二老感到无比欣慰。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就因为这几样东西出卖了我。 老妈说是自己做菜,油烟大,就把我和童遥给赶到了房间中,还带上了门。 当被赶进去后,我猛地发觉不对劲。 因为床上摊放着色情彩色杂志,而没多久,里面的录影机忽然自动打开,一个娇滴滴的混着呻吟和痛苦的"呀买爹"就这么响了起来。 而屋子中那小电视荧屏上,则是两个人在做爱做的事情。 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就绮靡起来。 我忙不迭去开门,却悲哀地发现,房间门已经从外被锁得死死的,根本就打不开。 "放我出去!!!"我捶打着门,凄厉地大喊。 谁知老妈拿着菜刀在门上砍了三下,道:"生米没煮成熟饭之前,不准出来,放心,我和你爸现在出去散步,三个小时后再回来,抓紧机会吧。" 老爸补充道:"未来女婿啊,看在我们帮你的份上,下次来的时候,记住多带些鹿鞭。" 卖女求虎鞭!!! 我的眼泪,四下狂飙。 狂飙了一阵之后,我又猛地察觉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危险就在我的身后啊。 把脖子咯咯咯咯咯地转过去一看,却发现,童遥果然就站在我身后仅一步之遥,那双眼睛,黑得凛冽,黑得暧昧。 我闭了下眼,深吸口气,蹲下身子,倏地拿起高跟鞋,将那细长的堪比凶器的鞋跟举在面前,严声警告道:"你不要过来,你如果过来,我就把你的脑袋给敲出一个洞!!!" "没想到,"童遥笑笑,那笑容,带着一点小小的恶意:"原来寒食色也是个胆小鬼。" 激将法? 想我将鞋子一扔,衣服一扯,胸部一露,豪放地说道:"谁说的?不信你来尝一尝!!!" 如果是打的这个算盘,那童遥就错了。 我寒食色的性格就像是优质男人的小弟弟,要伸就伸,要缩就缩。 所以,我依旧将高跟鞋横在胸前,绕过他,冲到电视机边,对着荧屏一砸。 无辜的电视机就这么报销。 估计我的老父老母会心疼得捶胸顿足,呕血三升。 不过,正合我意。 终于,房间中绮靡的气息,被我的这一暴力动作给冲淡了些许。 我又将那本少儿不宜的杂志给顺便从窗口扔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细看童遥的眼神,却满是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满是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满是江碧鸟逾白,青山花欲燃。 换句话说,王母娘娘咧,那才叫一个春意盎然啊。 那眼神,就和我们小区那个一年四季都在callspring的小野猫没什么分别。 那双眼睛,是勾魂摄魄的,仿佛里面有一个只有纱巾挡住下体的波斯舞男在跳着盅惑的舞。 波斯舞男,媚眼如丝,身形妖娆,伸出十指,在碧绿的眼珠前摇晃,浓浓的诱惑气息扑面而来。 我感觉有一根无形的线,正从童遥的眼眸中伸出。 慢慢地,一重一重地缠住我的身子,缠住我的理智。 我像是被蜘蛛网给缠住的小虫,只能认命地看着童遥这只蜘蛛精向着我走来。 渐渐地,渐渐的,他来到了我的面前。 童遥此刻的脸颊,像是天际的浮云,聚与散,都是沉静。 没有挑眉,没有勾嘴,没有微笑。 但是他的那双眸子,开阖之间,却像是满园桃花开放,最是华丽。 我的脚,开始因为他的靠近而发软,开始一步步地后退着。 寒食色,果然是怂人一个。 我在后退,童遥则在靠近。 忽然,我的脚,碰到了床沿,身子一晃,止不住躺倒在床上。 而童遥,则顺势扑了上来,压在我身上。 我的一颗心,顿时被紧张所胀满,双手开始在空中乱晃,并尖叫着:"不要!!!不要碰我,我没有洗澡,身上还有汗味,另外,我忘记刮毛了,会刺得你很痛的。童遥,如果你还想对女人存有幻想,就不要碰我!!!" 丢脸地唤了许久,我才发觉,好像童遥没有下步的动作来着。 偷偷睁开眼,发现童遥正看着我,笑得一脸坏意。 我不明所以,只能直愣愣地瞪着他。 良久,童遥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像春日的鹅黄柳絮般柔和,他伸手,在我的脸颊上一点,轻声道:"放心,我是逗你的,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强迫你的。毕竟......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已经习惯了。" 说完,童遥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他的嘴唇,润滑,清澈,柔软,让我渐渐迷失。 吻完之后,他在我的身边躺下。 我们的呼吸,相互交织着,汇集成和谐的曲调。 我们就这么躺了三个小时。 老爸老妈本来一心想要看见喷香的小米饭,谁知开门一看,水和米,根本还是两清。 老爸拍拍童遥的肩膀,叹息道:"未来贤婿啊,虎鞭鹿鞭别总是想着送人,也要自己留些才是。" 童遥笑笑,没说什么。 但我却熬不住了,直接拉着他冲了出去。 我发誓,以后,是死也不会回那个魔窟去了!!! 既然童遥已经表明,不会违背我的意思对我作出什么,我也就暗暗松了一口 气。 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疑问——我对童遥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的? 对我来说,童遥是特殊的。 而我对他的这种感觉,也是从所未有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暧昧,我觉得自己跟他,也是可以发展成狗男女关系的。 可是,一旦童遥真正地靠近我,一旦他想要将我们的关系向着前面更进一步发 展时,我就会下意识后退,逃避。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是内心那个邪恶淫荡的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应该不会,我寒食色一向是有新鲜的肉体就不客气的主。 童遥同学的肉体,光用看的也知道是一等一的好,既然他都说喜欢我,愿意 给我使用了,照例说,我应该是迫不及待,硬扑上去,将他的骨髓都吸允的一干二 净的才是。 为什么现在居然还像个未经人事的纯情小女生呢? 诡异啊诡异,是在是诡异。 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柴柴。 自从柴柴怀孕之后,便住在了乔帮主家。 乔帮主果然是个好老公,天天变着方给柴柴弄好吃的,那香味,直接穿过他们 家的天花板跑到我家来,引诱得我的胃都差点蹦出来了。 柴柴每天的工作就是大吃海喝,没事就将腿伸出来让乔帮主揉。 每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就会在心中哀叹:为什么怀上乔帮主孩子的不是我呢? 此刻,柴柴便边啃鸭脖子,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应该是你还不太相 信童遥爱你的这件事吧。" "不会啊,"我否认:"看童遥的样子,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否则,他的演技 也未免太一流了。"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理智上相信了童遥爱你,但你的是内心深处,仍然有些 怀疑。"柴柴吸吮着手指,津津有味,完全破坏了她的高贵形象。 我沉默了。 柴柴的话,似乎是有那么点道理。 童遥一直将对我的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所以,这些年来,谁也没有发觉, 包括我。 而现在,他突然之间就将这份感情吐露而出。 对童遥而言,感情是一直存在的,他所做的,不过是将那层纱布揭开。 可是对我而言,却像是劈头向着我盖上一床厚厚的棉被,弄得我眼前发黑,呼 吸不顺兼具晕头转向。 我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点疑惑。 在夜深人静之时,我还是会问自己:是真的吗?童遥,他这些年,真的一直在 默默喜欢我? 不确定的感情,造成了不确定的举动。 毕竟,那些他暗恋我的岁月,对我而言,是陌生的。 正说着,乔帮主又端了一盘卤鸡爪子过来了,随口问道:"在说什么呢?" "她和童遥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进展,正在发愁呢。"柴柴左手拿着鸭脖 子,右手又去拿卤鸡爪子。 但手刚刚碰到鸡爪子,乔帮主便用那威严的目光瞪我一眼。 我悻悻地收回爪子,眼泪汪汪地吸允着手上沾染的鲜美可口的卤汁。 看着柴柴啃得起劲的样子,我心里那个酸水,像是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 涌,真相将乔帮主给拖进屋子里,把他给太阳了,怀了他的孩子,就可以无止尽地 吃这些美食了。 乔帮主自然不知道我脑海中这些邪恶的计划,所以他还是热心地为我出主意: "霸王硬上弓不就行了,记住,量变引起质变,看看我们的样子就知道了。" 是啊,质变出了一个胎儿。 "对,用砖头吧,我们家有,特制的,可硬了。"柴柴非常慷慨:"一砖头下 去,童遥处于昏迷中,你也就可以随心所欲。只要做了以后,你自然而然就不会觉 得尴尬了。" 估计从这两个人口中问也问不出什么好主意,我只能带着卤鸡爪子的香气离开。 火球一般的太阳整日在城市上空肆虐,安了心似地要将人烤成肉干。 一到夏天,我的原则就是,除非屋子失火,否则绝不出门。 但这个星期天,我却必须要出一次门,去一回母校。 高考过了,暑假也到了,有个别老师也要退休了,其中,就包括那位非常像安 西教练的物理班导。 再怎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以前班级的同学便决定在学校里举办个 聚会,表示下仅存的人性。 我,柴柴,童遥应邀前往。 聚会也就那么几个流程,活跃点同学发些感慨,回忆下过往,歌颂下老师的成 绩,也就差不多了。 这算是毕业之后,第二次回来。 上次是和盛悠杰一起,这次,则是和童遥。 感觉,确实是不同,因为心中,已经把某个人,把某件事放下了,因此,这次 回来看见些旧的事物,更多的是感慨时间的逝去。 我对物理班导以前对我的蔑视还是有些在意,所以见到他,只是客套地叫了声 老师,便远离。 物理班导几年没见,身材更圆鼓了,而且,也许是由于年龄的增加,他居 然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他拍拍我和柴柴的肩膀,道:"来帮老师个忙。" 我觉得老师估计是改邪归正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与柴柴一道,跟着他 走。 我们乘电梯一起坐到负一楼的地下室中。 一进门,便有股微微发霉的气息,按下房间电灯开关,那日光灯扑闪几下 后,亮了。 而我的心,却凉了。 原来,这里是个储物室,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满屋都是。 "这个储物室三年前校长便交给我,希望我有空时整理一下,结果老师年纪大 了,记性差了,一时就忘记了。还好今天有你们,那么,就麻烦慢慢整理一下,然 后将东西的数量,名称,记在这本子上。那么,我就先去休息一下,喝点饮料,你 们慢慢弄,今天弄不完,明天再来也成。"物理班导笑嘻嘻地说出这番话。 我那个气啊,刚才真是瞎了眼,这个臭老头,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真想把他迷晕,将他用板板车送到老院长床上。 这两人,真是乌龟配王八,天生一对。 物理班导说完便走。 柴柴是孕妇,自然是无法干重活,所以她便坐在一旁看杂志,我则抡起袖子, 开始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东西可真是多,什么教具,运动器具,报废的电视机,缺了条腿的课桌,还有 教师收缴上来的磁带,漫画,小说,以及过了期的零食。 翻着翻着,在角落中,忽然看见一堆课本,参考书,还有作业本。 仔细看了看,发现封面上的名字都不相同,并且,科目也不同。 想了想,我忽然悟了。 过去,我们打闹时,总是喜欢将对方的课本等东西从教师窗口往外扔,那些东西 就落在这个地下室的空地上。 所以,这个应该就是清洁工们从地上捡的吧。 反正也弄累了,我便坐在地上,想看看这些东西的主人,有没有认识的。 第三本是李成义的数学课本,这人可是我们班的尖子生,后来考上了清华。 翻开一看,人家的书上,全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抄着笔记,这么用功,怪不 得成绩好。 第24本也是我所认识的,是我们班陈冉冉的语文参考书,当时流行韩国组合 HOT,所以上面贴满了张佑赫的照片,还写着N多的LOVE。 接着继续翻,第九十六本是物理书,我在封面上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 字童遥。 忽地记起,那个中午,那个他唯一一次和我翻脸的中午,就是因为我要看这 本物理书,童遥死活也不给,我抢的紧了,他居然将其扔了下去。 究竟里面有些什么,我赶紧翻了起来。 我说过,童遥虽然成绩不错,但他一向不喜欢用功,所以书上都很干净。 我大致翻看了下,没发现什么东西,只是在最后一页,写了个"婆"字。 想要丢开,但又不死心——如果没什么,童遥不可能这么紧张的。 所以,我又开始认真地翻看了第二遍。 这次有了发现,有些页数上的字被黑色的笔勾画了起来。 而且那些字也没什么意义,难不成是密码? 我好奇,于是,拿了张纸,把那些字一个个地记了下来。 第12页上,勾画了个"颜色"的"色"。 第25页上,勾画了个"我们"的"我"。 第29页上,勾画了个"老师"的"老" 第37页上,勾画了个"是否"的"否"。 第53页上,勾画了个"寒冷"的"寒"。 第69页上,勾画了个"他的"的"的"。 第89页上,勾画了个"食物"的"食"。 我将笔放下,将那张纸拿起来,轻轻在心中念着:"色我老是寒的食。" 脑海中,那些字慢慢地分解,重新排序。 好像,有我的名字——寒食色。 将我的名字抽出来,我再喃喃地念着:"我老是的。" 我的老是寒食色。 我将书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那个字,写的小小的,轻轻的,浅浅的。 "婆。" 我的老婆是寒食色。 我的老婆是寒食色。 我的老婆是寒食色。 我的老婆是寒食色。 我的脸,突然一下红的透了明,而心脏,则噗噗地跳个不停。 像是瞬间,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 像是瞬间,我又成为了那个少女。 一个被暗恋着,懵懂无知的少女。 仿佛看见,夏风吹动着教室的窗帘,阳光,一点点洒入,像揉进了金色。 一个眉目分明的少年,温柔地看着熟睡中的我,嘴角微弯,在自己的物理书 上。勾画着心中那句话。 我的老婆是寒食色。 那句,他无法告诉我的话。 我的一颗心,被那句话烘烤着,慢慢地变为一泓春水。 脸不可抑止地红烫着,即使已经成人,即使已经远离那个纯洁的岁月许多 年,即使生命中已经经历了无数的事,但是现在的我,就像是第一次收到情书的少 女。 身体中,仿佛有冲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了?"柴柴发觉了我的不对,开始发问。 "没什么?"我轻咬住下唇,轻声道:"没什么。" 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我此刻的声音,像是朗诵情诗般的喃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在看完那本物理书上的字后,我还是耐心地 整理着地下室中的东西。 正整理着,门便被人打开,不放心孩子他妈的乔帮主找来了,要接柴柴回去。 我让柴柴先走,自己留下,继续清点着。 等全部弄好之后,看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 走出地下室,关好门,上了楼,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还是那个熟悉得让我软化的名字——童遥。 "你在哪呢?到处找你,手机也没信号。"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童遥的询问。 "刚被老师叫到地下室去帮忙,我们在后校门等吧。"我道。 和前校门的繁华不同,后校门处的街道比较偏僻,再加上今天是星期天,来往 的行人就更少了。 当我走到那时,看见童遥靠在墙壁上,左手夹着一根烟。 夕阳下,高挺的身影,颇为出尘。 白色的烟,袅袅绕绕上升,将他的脸包围着。 但那隐约轮廓,依旧有着无尽风采。 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在他面前站定,我发现,穿了高根鞋的我,刚好能到他的耳垂。 谁说过,当你开心时,踮脚,能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当你生气时,抬起膝 盖,能恰好踢中他的小弟弟,那么,这个男人的身高,便是和你最搭的。 而童遥,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来了。"他道。 我转转头,四处望望,道:"很熟悉的地方呢?" "嗯?"童遥扬眉做询问状。 "某人曾在这里吻了校花。"我眨眼做促狭状。 依旧记得,那次,他在这里,发挥自己的风流,俘虏了高傲的校花姐姐。 童遥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弧度,他将烟灭掉,低头轻声道:"可是,某人看见 了,也只是在旁边张着嘴傻笑,之后,还像兄弟似地拍我的肩膀,让我交给她强吻 的诀窍,好去对付她当时的男友。" 童遥说话的同时,便将最后一口烟从嘴角喷出,那眉梢眼角,都被晕染得有 些淡薄。 这么一听,我心里毛刺刺的。 因为我想起来了,童遥口中的某人,正是不才在下我。 这么说来,他是故意吻给我看,想要试探我? 可惜,我当时对温抚寞是一心一意。 并且,还一心一意了好多年。 我透过童遥,看向他身后的围墙。 我记得,这围墙是我们高一时新修的,当时是全白的,光洁干净。 而现在,却已经斑驳了,一块块的石灰像枯叶一样蜷曲着,欲坠不坠。 上面,还用粉笔写满了,小石子划满了大胆而稚气的话语。 "XX是我儿。" "XX喜欢YY。" "我爱XXX一生一世。" 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这堵围墙竖立了将近十年,而童遥,也默默等待了我十年,爱了我十年。 他为了和我在一起,故意考砸,以求和我分到同一个班。 他明明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温抚寞,却还是为我唱歌,为我买零食,陪 我练跑步。 他将心中的话写在物理书上,可是那份心意却只能由他亲手从窗户扔下。 因为那是见不得光的,因为当时,我和他的好友在相爱。 即便我和温抚寞分手,可他知道,在我心中,还是有着温抚寞的位置,所以, 他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我真正释怀的那一刻。 不,是童遥在等待着他自己真正释怀的那一刻。 温抚寞,是我们两人的劫数。 我放不下他,而童遥,也一样放不下他。 他将我和温抚寞之间的故事看的一清二楚,他亲自有所参与,他知道那份感情 有多炽烈,因此,才会退缩,才会将自己的心意久久掩埋。 如果不是那次车祸,不是那次死里逃生,他还会打着朋友的幌子继续隐瞒下 去。 当时,童遥告诉我,说他胆小,他害怕,他懦弱,所以他看着我继续在情海之 中沉浮,却什么也不敢表露。 对此,我一直半信半疑。 因为在我心中,童遥是什么也不怕,什么都能解决的人。 可是现在,我信了。 我信那个在课本上写着"寒食色是我老婆"的少年。 我记得那个少年当时被我夺去物理书时的恐慌,甚至于,颧骨上还有一丝暗红。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推掉生意陪我吃饭。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在每隔一段时间便买些小礼品逗我开心。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刻拉着我。 是的,在面对感情时,童遥是懦弱的,我是懦弱的,童遥是矫情的,我是矫情 的。 我和他,都是不完美的。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面新墙变得斑驳。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我们经历许多的故事。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我们的心,变得伤痕累累进而更加坚强。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 可是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变。 那就是,有个人,一直在我身边。 童遥,他一直在我身边。 夕阳的光,让空气里也揉进了金色,美得像是幻境。 我看着童遥,轻声说道:"等了很久吗?" 童遥看着手表,不在意地遥遥头,道:"还好。" 我捻一朵微笑的花在嘴角。再次道:"我是说,你,等很久了吗?" 童遥忽然抬头,看着我,那眸子,漆黑得接近纯净。 然后,他开口,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还好……只是十年。" 在这揉了金的阳光中,我走向童遥,将双手环住他的颈脖,踮起脚尖,吻上了 他。 生平第一次,主动地吻了他。 我一直在寻找着,寻找着自己生命中的王子。 我攀悬崖,我砍荆棘,我斩巨龙,我受伤,我痛苦,我休克,我一直在不断地 寻找,只为找到对的那个人。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蓦然回首,却发现,我要找的那个人,一直就在自己身 边。 他不是王子。 他是童遥。 我吻着他,闭着眼,轻轻地吻着童遥。 原来你在这里。 原来你就在这里。 100-床上大战(一) 我成了童遥的女朋友。 实在是从来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不过,还挺不赖,至少我现在每天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打开衣柜,不断地拿出连衣裙试穿。 这件颜色太花,这件样式过旧,这件不够露。 我毫不厌烦地挑选着约会要穿的裙子,那种雀跃的心情,像是从没有约过会似的。 而柴柴则在一旁看着我忙碌,她一勺勺地舀着冰激凌,忽然问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想了想,诚实作答:"接吻了。" "只是接吻?不像你们俩的风格啊。"柴柴道。 "慢慢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不在意:"难不成我还会放过他那块鲜肉?" "我挺想看你们进入到第八个字母的,"柴柴边舔冰激凌边笑得桃花怒放:"想想看,你们俩都是游戏人间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我估计,你们俩一挨到床,那绝对是彗星撞地球,硝烟漫天,子弹乱飞,肉欲横流,就像是古装片中那些高人决斗,一出手,整片湖水就像被水雷给炸了那样,轰隆隆的,什么虾病蟹将都被炸上了天……诶,你干嘛不说话?" 我低头,双手扭着衣角,娇滴滴地道:"人家在害羞。" 柴柴投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孩子都差点被你给吓出来了。" 柴柴的话也不无道理阿,我和童遥同学都不是啥善男信女,大家床上的功力也都是杠杠的,这要是凑在一起,那岂不是乳娃娃,爽歪歪。 脑海中一直播放着我和童遥的十八禁画面,我眼冒桃花,根据约定来到了童遥的公司。 这是我首次以童遥女朋友身份来他公司,门口的小秘书看见我,笑得贼开心。 我眯缝起眼睛,看来,该给这孩子找个婆家了。 话说,耳钉弟弟就不错,恩,哪天给他们俩喂点不良药物,关在小黑屋中,等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边想着,我边悄悄打开办公室门,一眼就看见,童遥那孩子正在办公桌后聚精会神地看文件。 话说,认真的男人可真是帅。 童遥的西装外套,还是随便地隔在椅子后,也不怕压皱了。 他微蹙着眉,左手中指则按压着眉心,指甲非常干净,饱满,一眼望去,让人心生好感。 此刻的童遥,褪去了平日那层平和戏谑,全身笼罩上了一层责任和男人气息,整个人的轮廓,也坚挺不少。 他的唇,微张着,完美性感的唇瓣时不时翕动一下,似乎是默念着文件上的某一句文字。 每当他这么做时,平静的脸颊上,会浮动出一层涟漪,配合着阳光,仿若瑟瑟红艳的江水,闪着粼粼波光,耀了人的眼,动了人的心。 这就是童遥,带着乱花的柔媚,迷了人眼,又混合着剑波的锋利,凛了人心,两种混合在一起,成为他独特的风流。 我靠着门,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非常想……冲上去,把他给生吞了。 口腔内因为这样的欲念而不断分泌着唾液,看来,我这条母狼,又要开始摧残草地了。 不过,不可大意,童遥同学功力深厚,谁摧残谁,还不一定呢。 正这么想着时,童遥的声音响起:"过来。" 那声音,挺轻柔的,似落下的芳菲,有种独特魅力。 所以,我就依言走到了办公桌前,将椅子推出来些许,调整着姿势,想要坐下。 但童遥却制止了我,他抬头,拍拍自己的大腿,道:"过来,坐这里。" 算了,童谣这孩子也是把我的丑样都看尽了的主,我还是省去装矜持的过程吧。 所以,我走到他面前,将两瓣屁股不客气地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别说,童遥的大腿,坐着还挺舒服的。 童谣单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搂着,那花眼柳眉就这么对着我,手则摸着我的额头,问道:"外面热不热?" "还好,坐车来的,一路冷气吹着,倒不是很热。"我道。 童谣靠坐在椅背上,眼中水波萦回,道:"反正也没外人,热的话,就脱几件衣服吧。" 我寒食色今天总共就穿了件连衣裙,外加内衣裤,连小安全裤都没有穿,还能脱几件衣服? 童谣阿童谣,果真是居心不良。 不过嘛,我偏过头,笑得像只猫,这样的居心不良,我喜欢。 "你穿得比我多,为什么你不脱?"我眼波灼灼,反问道。 "你身材比我好,有看头。"童谣眨眨眼,三月春风迎面而来。 "你太谦虚了,你身材也是一等一的。"我眯眯眼,桃花纷纷落下。 童谣凑近我,将温热的唇,贴在我赤裸的手臂上:"那么,就一起脱吧。" 彗星撞地球,硝烟漫天,子弹乱飞,肉欲横流。 我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了柴柴的形容。 然后,我双手扭着裙子,娇滴滴地道:"不要啦……" "不愿意啊,那算了吧。"童谣故意叹了口气,然后将唇移开,开始正襟危坐,柳下惠上身。 我太阳你个仙人板板哦。 炎炎夏日,衣料又少,再加上身在办公室这个AV时常选用的拍摄地点,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辜负韶华了。 不,应该是太辜负我的小食色和他的小童遥了。 我说过,童遥是对我的性格知根知底的,晓得我和淑女沾不上边。 所以,我非常勇猛地从他大腿上起身,坐在办公桌上。 准备低低身子,露露调整型内衣制造出来的乳沟,然后抬起玉足,摩擦童遥的大腿,再使出媚眼勾魂一招,让战争在这里爆发。 可惜啊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 我的意思就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我将屁股移在办公桌上的那一刹那,一股尖锐的疼痛在我的屁股缝中爆发出来。 "啊!!!"我疼得尖叫出声,像蚱蜢一样一蹦三尺高。 跳下办公桌,摸着屁股,定睛一看,发现那罪魁祸首是一支没盖笔盖的钢笔。 我的个娘啊,差点点我后面的第一次就奉献给这支钢笔了!!!! 我都开始怀疑这钢笔是不是被老院长施了法来报复我用鞋跟夺了他后面第一次的。 童遥走上前来,伸手,抚摸在我的屁股上,轻揉微搓。 他将唇靠近我的耳边,轻声道:"哪里疼,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童遥边说,那双手差不多就把我的两瓣屁股给摸遍了。 他奶奶个胸阿,趁机吃我豆腐,反了你了!!! 我深吸口气,然后学着电视剧中的彪悍女人,伸出双手,一划拉,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做完这个动作后,我心中暗叫一声好,果然有气势!!! 然后,我重新一屁股也就是俩屁股瓣坐在了光溜溜的办公桌上,双手撑住身子,脚则伸入童遥的双腿间,轻轻游走,学了个媚眼如丝,"唰唰唰"地向着童遥射去,勾引他。 可童遥的眼睛,却看着地上。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这才发现,原本好好放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被激动的我给扫到了地上,摔成了黑屏。 "别告诉我那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我脸笑得僵僵的。 童遥缓缓说道:"那里面,有明天的必需打印的合同文件电子档。" 因为我的那一扫,童遥和小秘书以及外面的员工们忙了大半天,终于将文件修复。 果然,办公室不是开战的好地方,我恨恨地想。 回去之后,我挫败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柴柴。 柴柴边啃着乔帮主为她做的可乐鸡翅,边传授着经验:"你们俩的第一次,最好是在床上那种正规地方开战,虽然情趣方面差了些,但胜在舒适,这样才会对对方的身体留下好的印象。" 我像取到经一般地虔诚点头:"说得有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舒适的地方,应该循序渐进才是。" "而且,最好是在他家进行。"柴柴吮吸着手指,继续道。 "为什么?"我不耻下问:"难道说童遥家的床更舒适吗?" "不,"柴柴放下鸡翅,拿起酸奶,悠悠说道:"我最近是特殊情况,不能做床上运动。如果你带童遥在自己家翻云覆雨,铁定会影响到孩子他爸,到时他估计会拿枪射击天花板,伤到你们就不好了。" 闻言,我身子不停颤抖。 好可怕的乔帮主。 101-床上大战(二) 柴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所以我听着,也记在了心中。 床戏,还是要在床上进行的阿。 我这边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该怎么成功地完成床戏,但童遥看上去却不怎么着急。 我就纳闷了,前些日子,他不是一看见我就是一副灰太郎看见喜羊羊的神色,恨不能一口将我吞下腹中吗。 可自从和他确定了关系,这厮居然修身养性起来。 难道说,是因为得到了就不稀奇了? 想到这,我恨得牙痒痒。 这个挨千刀的童遥,杂个旧有这么多人类的劣根性呢? 现在才交往多久阿,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了,往后,可怎么得了哦? 我长叹口气。 "怎么了?"一旁开车的童遥抽出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没事。"我无精打采地垂下眼。 "是不是饿了?我买了蛋挞,吃两个填填肚子吧。"这时,是下班时间,路上又堵了,童遥便探过身子,从后座上将蛋挞递到我手上。 打开盒子,我拿出一块,张开口,刚想咬一口,却发现,没什么心情吃。 所以,我将蛋挞重新放在盒子中,并且,还附赠叹了第二口气。 "怎么了?"童遥第二次问。 算了,磨磨蹭蹭的到最后也是浪费时间。 我决定开门见山:"童遥,你是不是和我确定关系后就发觉其实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想和我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直说好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会理解的,大家好聚好散,再见还是朋友。" 我这也不算是客套。 毕竟,男女之间的感情吧,就像是买新鞋。 这看上去挺好,但真正试穿之后,才发现,不合脚。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委屈自己吧,只能将脚从鞋子中拿出,忍痛放弃了。 毕竟,这可是要穿一辈子的鞋阿。 所以,童遥如果真的认为我们不合适,那我也不能苛责他,不过,有点伤心和遗憾就是了。 童遥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捏了捏,道:"怎么,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出问题了吗?" "我觉得,你好像……恨悠闲啊。"我吶吶道。 "什么意思?"童遥问。 我双手扭动着,扯着衣角在一边嘀嘀咕咕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苦恼地抬头,却从车窗玻璃上看见了自己那扭扭捏捏的别扭样。 一股无名怒火就这么烧进了我的脑子,我把心一横,把牙一咬,把括约肌一缩,将话挑明了:"如果没有问题,你干嘛不想和我上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嫌弃我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腿不够细?还是……你觉得跟我做哥们比较快乐?" 童遥看着我,那眼睛,暗得深邃,像是闲窗紧锁的小阁里面,藏着无尽的幽静春色。 他的皮肤,光洁,呈健康色,在碎碎的阳光下,像是一层蝉翼。 他的鼻梁,是流畅的,弧度自然高挺,似最俊秀的山峦。 而他的唇,最性感的唇,盛开着一朵盛世桃花,锦绣无边的春意,在上面绽放。 更重要的是,童遥的手,那只一直放在我大腿上的手,居然慢悠悠地来到了我的私密花园处。 那手指,染着风情,蕴着风流,隔着那布料,就这么摩挲着我最敏感的所在。 我咬紧嘴唇,瞪着他,有些讶异。 "相信我,"童遥将身子趋近我,那姿势,才叫一个蛊惑:"我比你,更想要做那件事。" 童遥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那一处地方肆虐。 我的呼吸,不自觉有些急促:"那为什么,你看上去,很轻松呢?" "因为,在那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童遥身上那淡淡的烟草气息,一丝丝飘到我身上,像是无形的妖娆的手,撩拨着我的心。 "什么……事?"我尽量平静着呼吸,但童遥那只不规矩的手,却在挑战着我的忍耐力,想让我的忍耐力,想让我的理智决堤。 我那私密花园处,因为他的挑逗而产生了一重重的酥麻,像有无数沾染着春药的小蜘蛛,在我周身的血管中游走,不断地游走。 仙人板板哦,我真想现在就在车上把童遥给上了!!! 幸好在这时,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我们。 原来在我们沉浸在奸情的迷雾中时,交警叔叔已经成功地疏通了道路。 我和童遥赶紧摆出正经样子,继续开车。 原本童遥说是要带我去吃饭,谁知却将我带到了ktv包房中去见他的那群狐朋狗友。 在走进包房前,我刻意将手伸入内衣中,好一顿拨弄,将周围的肉全部揉到内衣中,采取地方支援中央原则,争取能让胸部壮观。 不然,这群小子优惠诽谤我是去抽出了假体。 实在是没见识的一群纨绔,安了假体的胸能这么软吗!!! 正要推开门,却看见耳钉弟弟从那边走廊上兴奋地跑来,大老远便在叫:"童哥,你总算是来了,兄弟们一听说你今天要带老婆来,全都到齐了,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下大嫂。话说,能将童哥给套牢的女人,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级别啊。" 耳钉弟弟说完后,看见我,忙打招呼:"寒姐来了,也是来看大嫂的吗?" 听了耳钉弟弟的话,我才明白童遥今天的计划。 原来,他是想把我正式介绍给他的兄弟? 还没等我和耳钉弟弟反应过来,童遥便推开门,揽过我的肩膀,走进去,向着里面坐定的那群纨绔介绍道:"各位久等了,喏,重新介绍下,寒食色,我老婆。" 包括耳钉弟弟在内,所有的人,嘴都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甚至有几个的扁桃体都露了出来。 我心里的泪,像小河一样,哗啦啦地流淌着。 我居然让这群孩子幻灭了,实在是罪过阿。 还是耳钉弟弟最抢镜,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我,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这,这不是寒姐吗?什么时候,寒姐又变成童哥的老婆了?" 童遥拉着我,来到长沙发上坐下。 他宠溺地将我环在怀中,嘴里虽然是在回答他们的话,但一双眼睛却在看着我:"她一直都是。" 102-床上大战(三) 这样一来,我心里像是打破了一大罐蜂蜜,那黄灿灿的液体,就这么流啊流的。 估计我现在往那外面一站,立马全市的蜜蜂都要"嗡嗡嗡嗡"跑我身上来趴着。 那个甜蜜蜜阿。 刚才本来还因为这群纨绔们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蔑视给伤了下小心肝,但现在看来,他们不鸟我就算了,童遥看重我就行。 所以,我将身子往童遥的怀中蹭了蹭。 耳钉弟弟不愧是经常被我给扁的孩子,立马反应过来,马上拍手道:"我就说,我第一次看见寒姐的时候,就发现你喝童哥是绝配,也只有这么性格的你,才能配得上我们同样性格的童哥。当时我还为你们只是纯朋友儿可惜呢。谁知老天转个身,配了副老花镜,忠于看清世情,把你们俩凑一块了。寒姐,不,大嫂,小弟敬你一杯。" 既然耳钉弟弟对我评价不错,那我也不好意思推让,便接过他手上的洋酒,一仰脖子,灌下了喉咙。 话说,反正我是没淑女那个命了,干脆就撕开假皮,豪爽个一把。 谁知豪爽出问题了。 睹此情状,那些个纨绔们也都端起酒杯,起哄道:"大嫂,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大家都是童哥的兄弟,你也得跟我们喝。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来来来,让咱们的革命友情,在这酒肉之中坚固地建立吧!!!" 暗中一数,我的个没奶的奶娘咧,将近十个人,那就是满满十杯阿,这么一灌下去,我是铁定要醉的。 放眼望去,这些个纨绔们长得倒还算周正。 我这醉了之后,理智决堤,那肯定是要扑上去,脱他们的裤子,拽他们的小鸡鸡,咬他们的小屁屁的。 而且,我醉了之后,力气还挺大,估计三个童遥也拉不住我。 那时候,黑暗的包房中,只见我这只母狼流着口水,双眼冒着绿光,甩着舌头,缩着括约肌。 而纨绔们则喷着眼泪,鬼哭狼嚎地拽住小裤子,拼命护住自己的清白。 那情景……确实挺诱人。 不过,这爬墙,要等和童遥结婚之后爬才有趣。 我和童遥还没进行到第八个字母呢,现在就爬,忒不给他面子了。 我这边正在为难,童遥却不动生色地站起,保护性地挡在我面前,笑道:"我找老婆是用来疼的,可不是来陪你们喝酒的,要喝是吧,来来来,我替我老婆喝。" 说完,童遥拿起一杯,爽快地喝下。 童遥喝得比较急,一滴酒,就这么静悄悄地顺着他的嘴角滑下。 然后,再静悄悄地从那漂亮的下巴滴下。 接着,滑过那性感的喉结,慢悠悠地挑逗性地进入了衬衣之中。 晶亮的酒,健康色的光滑肌肤。 我发誓,要不是这群碍事的纨绔在场,我绝对是冲上去,直接生奸了童遥的阿!!! 纨绔一号道:"童哥你要代大嫂喝也行,不过,那就要翻倍,我们每人敬你两杯了。" 他的这一缺德建议居然受到了纨绔二号至纨绔十号的赞成。 于是乎,童遥便和他们喝上了。 按照这个喝法,我敢肯定,童遥今晚睡觉时绝对会尿床单。 耳钉弟弟却没有和他们闹,而是悄悄坐在了我旁边。 他拿着一碟芒果沙拉,递给我,讨好道:"姐,不,大嫂,来,你最爱吃的。" 我喜滋滋地接过,放了一块在嘴中,忽然想到了一点不对劲:"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给你三次机会。"耳钉弟弟笑得贼兮兮的。 我跟着他一起笑得贼兮兮地,然后道:"我给你三秒钟时间,再不说我就拳头伺候。" 耳钉弟弟是尝试过我的拳头的,忙道:"我也是猜的,童哥以前之咬一喝醉酒会指着某样东西说'这是我老婆最喜欢吃的'或者是'这是我老婆最讨厌吃的',久而久之,我也就将童哥神秘老婆的喜好记在心里了。没想到,果然是你。" 我再放一块芒果在嘴中,轻声道:"其实,我也没想到是我。" "大嫂,为什么童哥要说你在国外呢?而且,干嘛你们要这么神秘啊?"耳钉弟弟好奇。 这两个问题,我确实没有答案,不过,我又不是外交部发言人,干嘛没事回答耳钉弟弟的问题? 我趁着童遥在那边被灌着酒,赶紧抓紧时间问耳钉弟弟:"诶,童遥,他还说过什么关于他老婆,就是……我,除了说我喜欢和讨厌吃的东西之外,还有没有说过我什么事情啊?" 耳钉弟弟摸着鼻子想了想,道:"其实,童哥在我面前喝醉的次数也有限,我记得,好像就只有食物……对了,还有一次!" "什么?!"我连忙竖起耳朵。 耳钉弟弟回忆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就是在这里,童哥喝醉了,便躺在沙发上假寐。我无意间听见他在嘀咕什么话,人都有好奇心嘛,所以我就凑上前去仔细听。我记得,当时童哥说的是'老婆,你的心,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听上去,童哥似乎还挺伤怀的……大嫂,当时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是没有回答耳钉弟弟,但是,我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当时,我的心,在国外,在温抚寞身上。 当时童遥陪伴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他还是陪伴着我,每天痞兮兮地对我笑,陪我吃饭,和我打闹。 这时,童遥喝完酒,回来了。 他在我旁边坐下,手自然而然地环上我的肩膀,道:"在聊什么呢?" "我在向耳钉弟弟打探你究竟有多少银子,好全部夺过来后,将你给一脚蹬了。"我道。 童遥微微一笑,然后靠近我的耳边,柔声道:"乖,别蹬,刘我当个小白脸行不?我任你蹂躏,好不好。" 我轻咬下唇,没有作声。 童遥喝多了些,有些醉了,也没等我回答,便将头靠在我肩上,闭上眼,休息。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肩上那柔软的重量,嗅着他特有的气息,我的心,像是铺上了一层柔丝。 童遥,我的心,已经回来了。 并且,已经完完全给了你。 所以……我垂下眼,看着童遥的俊颜,不停地吸着口水。 童遥,你就乖乖交上你的肉体吧!!! 我寒食色,一定要让你精尽人亡!!! 说完,我想要从厨柜台上下来,但那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童遥就挡在我的面前,不让我下来。 他看着我,眸光半敛,尽量收住了里面那种黑色的情绪,但敏感如我,还是察觉出了些些不对。 童遥,似乎,要爆发了。 意识到这点,我忙屏气敛息,连刚才那个有点想放又有点不想放的屁,也硬生生地收回了肚子。 童遥穿着浴衣,胸膛半裸,春光无限,我的眼珠子也差点掉到他的衣服里了。 他的双手撑在我的身子两边,微微低头,这样一来,我们的脸,便是同等高度。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我放在厨柜台上的屁股开始慢慢摩擦后退。 可童遥却见势将手放在我的屁股上,止住了我的去势。 他的脸,靠近得离我只有一厘米,我们开始鼻尖对鼻尖。 "食色。"他唤我的名字,听声音还算是平稳,但谁知道那是不是暴风雨前的晴空呢? 我只得轻飘飘,胆颤颤地应了一声。 "昨晚,我确实是醉得不省人事,因此,只坚持了一分钟的那次,完全是属于重大失误。"童遥的眼神才叫一个认真。 我捧住他的脸颊,以同样认真的神情道:"遥啊……不是一分钟,是56秒。" 事后,我想了许多种方式来形容童遥此刻的脸色,但最贴切的一种,就是在那瞬间,他仿佛是闻到了我那在肠子中憋了三天三夜历经了所有食物残渣,最后沾着一点大便气息成功出世的臭屁一样。 童遥的下颌,绷得紧紧的,而从嘴中出来的声音,也是绷得紧紧的:"宝贝,我再说一次,昨晚那种事情是意外,也是唯一一场意外。" 闻言,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颤抖的,要死不活的声音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平时的你,还坚持不了56秒?" 话音落后,童遥没有什么反应。 我抬头,猛地被唬了一跳——童遥的额角上,爬着一条蚯蚓。 看错了,是鼓起的青筋。 童遥不愧是笑面虎,在遭遇到这样的怀疑后,尽管青筋暴起,可人家那张小脸还是笑得让人想要狠狠捏一把。 他再次无比认真地道:"我的意思是,我认为自己的床上功夫,还是在中上水准的……换言之,我可以坚持很多很多个56秒。" 我伸出双手,隔着衣服揪了揪他胸前的两颗小樱桃,道:"嗯嗯嗯,我相信你。" 我的表情,是一种类似虔诚和仰望的信任。 可是我的小心肝,却在"噼啪噼啪"地淌着血。 哎,估计老院长都比童遥同学要坚持得久。 生平第一次,我居然对扫厕所的阿姨产生了嫉妒之情。 童遥仔细看着我的眼睛,可惜没有从中发现一点叫信任的东西:"你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我的语气是斩钉截铁,但我的脸部表情,却是一种绝望的凄伤。 然后,我和他就这么对视着,停顿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童遥继续对着我微笑:"看来,你并不相信,那么……我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童遥这次的笑容,才叫一个春风和煦,才叫一个柔润万物,才叫一个吓死人不偿命。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便滑到了我的大腿上,慢慢向上,接近我的敏感。 我说过,此刻我的大腿是被迫大开的,所以,童遥的手,如入无人守卫的空城,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我大腿内侧最薄最嫩的那处皮肤之上,有节奏地抚摸着。 他的行为,像是按下了一个按钮,我全身开始紧绷。 仙人板板,又开始点火了。 说实话,我确实挺享受床上那种运动,但是一想到小童遥能够坚持的时间,我就泪盈于睫。 我才刚开始要爽,他那边就完了,那简直就是对我的无限折磨啊。 所以我意志坚定地想要将他推开,但当手刚挨到他的胸膛时,我便惊呼出声。 因为,在那一刻,童遥的手指,居然招呼也不打就穿过我那遮羞布进入了我的私密之处。 异物的入侵,让我本能的收缩。 这样一来,童遥的手指,就被紧紧夹在了我的体内。 这可不好办了,我想用力排,但害怕力道不对,不小心排出什么不良液体或固体,那就太伤害我和童遥的感情了。 我这边还在苦恼,而童遥的手指也没闲着,他居然在里面勾动。 而且,是勾动着我的敏感点。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但是节奏掌握的很好,并且每次碰的,都是正确的不能再正确的位置。 我的耳朵,瞬间就被欲火烧得透了明。 我的幺儿乖乖咧,童遥的手指,果然是件神器。 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当老天为你关上一道门时,一定会提前给你打开一扇窗。 各位男同胞们,不要再为自己的雄风不在而郁郁寡欢,伸出你们那灵活的双手,用他们来改变世界吧!!! 我总算是明白了,过去的那几年,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小童遥身上,这是大错特错了啊。 殊不知,小童遥不过只是个幌子,真正厉害的,就是这双我见过无数次的手。 童遥的手,继续在我体内肆虐着,它每一下的动作,都不是白动的,都成功地让激情在我的私密花园中爆发。 无数的欲望之虫在他的手指上诞生,从我的下体直达我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根骨头,每一根头发。 童遥的动作,是优雅的,没有一点急躁,像是在自信地完成一项工作。 而我,却因为他这种强力度高技术的撩拨弄得神魂游移。 我的眼眶中,开始有盈盈泪光闪烁。 我的脸颊上,开始有不正常的诱人的红润。 我的脚尖,开始绷紧成为一根线。 而我的身体,已经全部融化成了一摊水。 我只有将手环在童遥的颈脖上,才不至于滑落下去。 我难受而愉悦的喘息着。 我将头埋在童遥的胸膛上,不自觉地咬着他那紧实滑腻的肌肉。 我,在享受着。 然而,就在这销魂到不能再销魂的时刻,童遥突然将手从我体内给拔了出来。 一种空虚突然袭来,我皱眉,迷茫地看着他。 而这时,童遥突然脱下自己的衣服,接着,露出了自己的小童遥,并且,将其对准了我的蓬门。 "不要!!!"我推抵着他的胸膛,哀哀地恳求道:"手指,换成手指吧!!!" 我承认我这么说是不厚道,非常伤害小童遥。 但是,小童遥的功力比起手指来,实在是逊了许多啊。 闻言,童遥的眸子内,闪烁着某种轻渺的光:"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忙否认,接着偷眼观看他的神色,小声道:"那个,可以先用手指来一次,再使用你的正常工具,行不?" 就算是我要受到那不满一分钟的煎熬,那至少要先让我爽一次才公平啊。 106床上大战(七) 童遥就这么看着我,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当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忽然一个冲刺。 小童遥第二次进入了我。 当然,小童遥比起手指,体积方面还是有很大的优势。 但是,技不如人啊。 我只能强力压抑住体内四处乱窜的欲望,默默地念叨着:心静如水,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能有希望,希望之后便是绝望。 所以,我咬住牙齿,憋住气,开始忍耐着短暂又漫长的一分钟。 1秒,2秒,3秒……20秒…… 童遥不紧不慢地律动着,模样带着痞气与悠闲,以及性感。 我则带着一种悲剧英雄的神态,看着他:童遥同学啊,你就算是再装得淡定,你个小魔方也不能成为变形金刚擎天柱啊。 这时,我已经数到50秒。 51秒,52秒,53秒,54秒,55秒,56秒…… 哎,终于结束了。 我怀着一种酷刑完成外加意犹未尽的落寞感这么想着。 我时刻准备着……等待他将小童遥给拔出去。 但是—— 57秒,58秒,59秒,60秒…… 童遥撑过了60秒!!! 我目瞪口呆,无比惊诧。 今天,他绝对是超水平发挥,这简直是历史性的一刻啊!!! 我激动得双手颤巍巍,双脚紧绷绷。 记录一直在被他打破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但是小童遥完全没有要软趴趴的迹象。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放弃了身体上的享受,而是睁大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童遥何时会结束。 谁知,他越战越猛,像是变成了一直野兽,在我的体内奔驰着。 一股无可比拟的旖旎感在我的周身爆炸开来,我的脚背,因为这种感觉,绷成了一条直线。 我想要攀栏杆,撕床单,想要大吼出声。 或许,我是真的叫出了声,但是这时的我神智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我的眼前,都是一片雾蒙蒙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嗡嗡的,全是愉快的小蜜蜂在环绕。 爽。 这个略微低俗,但是却能将我此刻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的字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应该说,此刻的童遥,让我彻底感受到了纯粹的女人的乐趣。 我就像是飞上了云霄一般,双脚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之中,穿梭在云海上。 那种感觉,美不可言。 当激情一丝丝退去之后,我睁开眼,等待眼前那堕落愉快的黑暗慢慢散开,然后,我看清了眼前的童遥。 他的右边嘴角,还是标志性地上扬,坏坏地笑问道:"怎么样?" 我抬起手,这才发觉,身体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过来。 于是,我只能将手环住童遥的脖子,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喘着气。 等歇息够后,我拍拍他的后背,道:"童遥啊,虽然这样的感觉很好,但是……吃药对身体是有害的,今后还是不要这样了……对了,小声问一句,你这药是什么牌子,在哪里买的,药效还真不错。" 话音刚落,童遥的肌肉,瞬间僵硬。 我吓得毛孔一缩:这药是不是有副作用啊,小弟弟硬完,他又开始硬肌肉了,隔些时间会不会吧童遥的脑子也给硬化了? 我就这么趴在他的肩膀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隔了会,我感觉到童遥的(橘园*颜飒)唇放在了我的头顶,轻轻一吻。 他的声音,顺着我的头皮传来,酥酥麻麻的:"食色,有时候话说多了,是会后悔的。" 我正想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童遥便用行动来表明了。 经过刚才那一场超水平发挥,我的衣裙已经半褪,而这时,童遥问也没问,就揪住我的衣服,往两边一扯。 只听"唰"的一声,我的裙子就被撕成了两半。 "你哥败家子!!!"我怒红着眼睛,死命掐着童遥的脖子。 个死男人,这件裙子是我存了好几个月的钱买的,现在居然就这么被他给毁掉了!!! 童遥俯下身子,将唇在我的胸前摩挲,轻声道:"我不仅要赔你衣服,我这个人都要赔给你。" 童遥的唇,是滚烫的,泛着润泽柔光的唇瓣之下,是欲望的涌动。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将我的内衣给解开,脱下。 他环住我的腰,唇舌则在我的胸部流连,那洁白邪气的牙齿,开始啃咬着我的小红点,吮吸,拉扯。 童遥的舌,是灵巧的,以前我没事就会给他一颗樱桃,让他在嘴中将樱桃梗打个结。 而现在,我终于验收了自己的训练成果。 童遥的舌头,在我的小红点上盘旋,一圈圈,像是在跳着最优雅的芭蕾,但是产生的诱惑,却如艳舞般荡漾着春意。 这么一来,我刚才退去的欲念,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童遥是赤裸的,他那健康色的肌肉,紧实有弹性。 他的胸膛上,布满了水珠,每一颗,都蕴藏着晶莹的缠绵纠缠。 童遥的大手,开始在我的背脊上游走,力度恰到好处,在我那一片赤裸的皮肤上洒下蛊惑的火,渐渐燃成一片。 我感觉自己仿佛又在慢慢升上天空,可是这次,我想要人陪伴。 我想要童遥的陪伴。 所以,我的手,也从他的腰际伸入,抚摸上童遥的背脊,接着向下,来到他的挺翘屁股上,重重一捏。 我的娘咧,这手感才叫一个好,绝对比那五花肉强。 我这个调戏的动作,在童遥看来,是一种诱惑,所以他也开始加大了攻势。 他开始吻我,那密集的吻,像是满天的桃花雨一般,向着我袭来。 他的唇齿间,带着一种淡淡的烟草气息,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安心。 就像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陪在我的身边。 在他身边,我可以自由呼吸,可以放松自己,可以做一切无法无天的事情。 在吻得七荤八素之际,小童遥又一次进入了我的体内。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以后这厨房,是做不得饭了。 童遥用手托着我的臀部,一次次地冲刺着。 清晨的阳光,从厨房窗口洒入,覆盖在我们身上,将皮肤上的绒毛镀成了金色的光。 童遥像是龙卷风般,席卷了我的所有,灵与肉。 而我则敞开自己的所有,任由他的掠夺。 唇齿的缠绵,肢体的交缠,最神圣之地的相触,欲望的喘息,滚烫的肌肤,流动的血液,奔驰的激情,全部混杂在一起,像是染满春意的水,将我们包裹。 而我,则心甘情愿在里面徜徉,直至永远。 人们常说,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 但我要补充一点,那就是,女人在床上的话,也是信不得的。 在24个小时之前,当童遥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吃药而和我进行的第二次欢爱之中,我在意乱情迷之下,说什么想要永远和他在那个染满春意的水中徜徉。 我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就是让我一辈子不能和人爱爱,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因此在那次之后,童遥并没有放开我。 厨房结束之后,他将我抱到浴室中。 我疲倦地躺在浴缸中,任由他帮我清洗身体,可是清洗着清洗着,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在我那珍贵的三点处来回摩挲。 接着,擦枪走了火。 事后,我趴在浴缸边缘上,用仅存的力气告诉他:"我要睡觉。" 童遥满口答应,接着将我从浴缸中捞起,帮我擦拭着身体,可是擦着擦着,那拿着浴巾的手,在我的敏感点上不停地按捏。 接着,擦枪再次走了火。 这次完成之时,我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童遥怀中,用一种濒临死亡的声音道:"我要睡觉……放我睡觉。" 童遥答应了,接着将我放在床上。 他的床,确实是舒服,又软又大,我的脑袋刚挨上去,就睡熟了。 可是睡梦之中,却感觉到一个软软的暖暖的湿湿的略显粗糙的东西在我的下体中进出。 我用尽全力,睁开眼,却看见童遥的脑袋正在我的双腿之间。 你个天杀的童遥咧,连我睡觉你都不放过,你是不是人啊!!! 我实在想将双脚一夹,把他的脑袋给夹碎了,可是我的全部力气,都被他给采阴补阳采了去,于是,只能任由他将我的身体当成充气娃娃,不停地做做做。 原本以为,只要睡了,就可以当童遥不存在。 可虽然是他动得比较多,但我也没闲着。 我这颗小白菜,没多久就被童遥这只公猪给拱得不成样子了。 我仅存的食物,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当我饿醒时,居然发现,童遥这厮还在撅着屁股拱我。 怒火瞬间烧遍了我的全身,我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我……饿。" 童遥还算是稍稍有点人性,他打电话叫来外卖。 害怕真的被他给拱成了白菜干,我趁着他开门取外卖之际,穿好衣服,向着打开的门冲去。可惜,我这颗昨天还水不铃铛的白菜,已经成为了干瘪瘪的白菜干,刚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因此,童遥同学根本就不理会我,他慢悠悠地付完帐,慢悠悠地关上门,慢悠悠地将外卖放在桌上装盘摆好,接着,再慢悠悠地走过来,将我翻转过身子,就在地板上,再次完成了一次凌辱。 凌辱结束之后,我这颗小白菜是彻底歇菜了。 拱完之后,童遥将我给抱到桌子边。 看着那满桌的丰盛食物,我瞬间复活,立即拿着筷子席卷着桌上的东西。 酒饱饭足之后,我稍稍恢复了一点生命力。 对面的童遥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 我刚想回答说吃饱了,但抬眼,看见童遥眼中那一直都没有消下去的狼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脚下正准备开溜,童遥却提前站起,将桌上的东西一扫,然后将我推到饭桌上。 这次,轮到他吃我了。 经过这无数次的蹂躏,我的脚已经发软,走路都要分开走。 好不容易在沙发上靠着睡了一会,童遥又恢复了精力,向着我靠近。 睹此情状,我的一泡眼泪,"刷"的一声就落了下来:"童遥,就算是你小弟弟安了马达,我家小妹妹的弹性也不是永远能保持的啊!!!" 童遥在我身边坐下,用手指帮我拭去泪水,接着轻声而清晰地问道:"其实,我也是不忍心你受苦,只是,是你先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啊。" 濒死的我,在这句话中准确地嗅到了重点,忙道:"没有,没有,我完全是相信你的!!!童遥,你是绝世金枪,你是金刚钻,你是擎天柱,你是奥特曼,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床上功夫,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是新一代的开山怪,是旧一代的穿山甲。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是人类中的人类,你……拜托你饶了我吧!!!" 说完,我再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那可怜的小食色啊,你都快要被他那金刚钻给弄破皮了。 童遥微笑着将我搂在怀中,声音中染着一种低调而黑暗蛊惑的笑意:"既然你相信,那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为止吧,乖,睡觉吧。" 得到圣旨,我连忙闭眼,倒在他怀中,毫无形象地睡上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动作很轻,像是在擦拭着珍贵的物器。 在进入梦想之前,我终于相信:小童遥的功夫,果然不是盖的。 虽然下面还是肿胀着,但我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朵闪着淫光的花:今后,我寒食色绝对是性福无限了。 107午睡时分 "咚"的一声巨响,我一脚将乔帮主家的门给踢开了。 正在啃鸡腿的柴柴抬起头来,看见我头发凌乱,眼睛冒光,鼻孔猛撑,舌头乱飙,手指颤抖,立刻反应过来。 "看来,你和童遥的世纪大战,终于完成了?"柴柴问。 "虽然过程是艰辛而曲折的,但是结果却是完美的。"我倒在他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做了几次。"柴柴对这个很感兴趣。 "无数次。"我满足地咂咂嘴,像是一只刚吃饱的猫儿。 "童遥真的就这么厉害?"柴柴扬扬眉毛。 我靠倒在沙发背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千真万确,我感激自己像是中了头奖一样幸运。" "小心真的中奖了。"柴柴摸摸自己的大肚子,警告我。 对啊,那么多次的运动,童遥好像也不是每次都带了套套的。 想到这,我瞬间冷汗狂飙,完蛋了,该不会真的要中奖吧。 不过隔了会,我又冷静了下来。 怀了就生下呗。 我也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奇怪,就像是非常确信我和童遥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生娃的地步。 天知道我和他也不过是上了一回床。 错了,那一回床中,还分成了n多次。 想到这,我的口水又开始不停地分泌分泌分泌泌。 "对了,两个星期后,我要结婚。"柴柴道。 "结婚?"我睁大眼睛看他的肚子:"现在结婚,你怎么穿得下婚纱?" "没办法,被双方父母知道了,说是必须在这些天办婚宴,不能让这孩子言不正名不顺地出生。"柴柴继续啃着鸡腿。 说也奇怪了,这人整天吃这么多,居然没怎么长肉,只是肚子大。 果然是适合生孩子的体质。 "对了,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了吗?"我问。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都一样,只要是个人就行。"柴柴一脸无所谓,根本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食物上。 我觉得,如果生下一块牛肉,她铁定会兴高采烈地让乔帮主拿去做牛排。 我摸摸柴柴的肚子,别说,还挺圆的。 别人都说,怀孕的时候,肚子圆便说明怀的是女儿,肚子尖就表明怀的是儿子。 现在看来,柴柴十有八九是坏的闺女啊,想到这,我有些担忧:"惨了,这怀的是儿子倒好说,毕竟如果男孩子遗传了你的相貌,那也是一枚清秀帅哥啊。但如果是女儿,并且还遗传了乔帮主的那种相貌,那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乔帮主也是帅,但是一种粗犷型的帅,如果女儿长他那样,那岂不是会吓哭幼儿园中的小朋友? 曾经老妈就告诫过我,绝对不能背着人讲人坏话,聪明的做法,应该是背着人给他一棒子。 因为背着人给他一棒子,那人就歇菜了,就算被扁的鼻青脸肿,也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但背着人讲人坏话,很可能,那人就在你身后。 就像是现在的乔帮主那样。 我严重怀疑乔帮主的脚下踩着滑板,不然为什么无声无息就跑到我身后了呢? 另外,我还严重怀疑乔帮主心橘园*颜飒底深处也藏着我刚才道出的那种担忧,否则为什么他像个高功率的冰柜,那冷气冒得,嗖嗖嗖嗖滴。 我叹口气,对着乔帮主诚恳地说道:"不是我喜欢说不吉利的话,但是乔帮主啊,你真的觉得自己扮成女装好看吗?" 我不该说实话的,因为这话一出口,乔帮主的冷气电力又加强了。 看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我见势不对,便脚底抹油,准备灰溜溜地跑走。 但是在经过乔帮主身边时,我忽然想起件值得普天同庆的消息,便对着乔帮主幸福地笑笑,大方到:"乔帮主,我们家童遥的小弟弟,果然和你是一个型号的,改天我把童遥约来,你们认个兄弟吧。" 话音刚落,乔帮主的脸,像是被乌贼给喷了,黑得吓人。 在我走出门时,听见乔帮主沉声而略显无奈地对着柴柴道:"婚礼的时候,有她就没我。" 闻言,我才叫一个上心啊,我说乔帮主,你太过分鸟,居然这么伤害我真挚的感情。 不就是不小心脱过你的裤子看了下你的小鸡鸡吗,何必这么动怒。 要实在不服气,改天我把童遥的裤子脱给你看不就是了? 悻悻地走出乔帮主家,我上了辆公交车,准备去来看看童遥。 话说,最近我对咋们家童遥,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到这,我捂住脸颊。 好害羞滴说。 公交车上的移动电视在播放新闻途中,会间插些比较地方性的广告。 而我,则在荧屏上看见了熟悉的人。 那唏嘘的胡渣子,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那表明肾虚的消瘦脸颊,那根根竖起的银发。 老院长。 我们老院长在宣传我们医院时,总是不遗余力。 最近医院的病人有所流失,老院长咬牙花费巨资投入广告费,在各个公交车移动电视节目上播放我们医院的广告。 本来是在想找一个三流小女歌星,但是老院长嫌弃人家的代言费过高,便拾掇拾掇,自己上场了。 在广告中,老院长的唾沫直接从那裂缝的牙齿中飙出,像子弹一样,到处喷洒。 他努力睁大着眼睛,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无比认真地催眠道:"xx医院,是大家的好医院,大家的好医院,是xx医院;什么是好医院,就是我们xx医院;我们的xx医院,就是好医院;大家要看传说中的好医院,就来我们xx医院;来了我们xx医院,大家就看见了传说中的好医院;为什么要来我们xx医院,因为只有我们才是好医院;为什么只有我们才是好医院,因为我们是xx医院。" 老院长用最大的音量,将上面那段话别扭地说了出来。 那简直是最高级别的嗓音折磨。 最可怕的是,每隔三分钟,这段广告就会不厌其烦地开始循环播出。 我看见,车上所有人的手臂,都开始青筋直冒。 而我的胃,也开始剧烈地抽搐。 不过,扬子哥哥说过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正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前面的公车站牌下,老院长搂着扫厕所的阿姨,两人在亲亲热热地啃一根五毛钱的冰棍。 我寒食色一向是个黑心的主,要是模样再长得好点,那绝对是白雪公主她后母。 所以,我打开窗户,对着前面高喊:"老院长,上这辆车,我帮你付钱!!!" 老院长是个葛朗台,这点从他那条被手指抠屁股而抠出了无数个洞洞,却还是舍不得扔掉的内裤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一听见我这话,他立马双眼放光,拉着阿姨就跳上了车,我忙谄媚或者是貌似谄媚地跑到车头,掏腰包将两人的车费给投入了箱子中,还将位置让给了他们坐。 老院长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毕竟我这个关系户从一进医院开始就跟他对着干,现在终于想通了,懂得讨好上级了。 受宠若惊之后,老院长便是得意忘形,因此就忽略了周围人渐渐聚集的目光。 恰在这时,移动电视上,老院长又出现了,开始重复那在车中重复了无数次的台词:"xx医院,是大家的好医院;大家的好医院,是xx医院……" 我似乎听见车中无数只拳头被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老院长对那些仇恨的目光浑然未觉,他沾沾自喜地指着电视荧屏对阿姨道:"看到没得?我拍这条广告的时候,连机子都没有n一下,导演说我很有天分,早晓得嘛,我都应该去做明星的撒。" 阿姨像是娇羞的老猫,窝在我们院长的肩胛上,道:"你是最棒的。" "咯咯咯咯咯"车中无数只拳头被捏得更大声了。 老院长果然是神经大条,还是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他摸摸下巴,看着荧屏,若有所思说出了他一生中最后会的话:"嗯,看来播放密度还是不够,下个月要多加点广告费,每天多播放几遍。" 话音刚落,一个壮汉将手一举,振臂起义,摆出像革命先驱一样的姿势,道:"是人就给我扁他!!!" 于是所有人一哄而上,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围殴一个讨打的人。 大家扁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用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砸的,有用拳头直接揍的,有用尖利的指甲掐的,有脱下鞋子在直接拍的,有用手指插他眼睛的。 总之,可怜的老院长被夹在中间,扁得惨叫连连,就算是上次被我用高跟鞋爆菊那次也没有叫那么欢。 我扑上去,高喊道:"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我敬爱的院长!!!" 当然,在喊的途中,也不忘了趁机踹了几下老院长的脸。 踹了三脚之后,发现车到站了,我整理了头发,最后看一眼尚在围殴中的老院长,没有任何留念地,便下了车。 下了车,没走多久,变来到了童遥的公司。 我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推开门,看见童遥正在沙发上午睡。 刚才听小秘书说,童遥昨晚因为做了一个合作计划熬夜了,到刚才才有时间眠一眠。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干脆席地而坐,靠在他身边,观察童遥。 睡梦中的他,眼底有隐隐的青色,一缕发滑到了他光滑的额角,像是墨色的丝。 他的呼吸均匀平和,整个人褪去了痞气和性感,只剩下最纯粹的质朴。 像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我轻轻将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然后将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随手拿过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办公室内的空调幽幽地散发着冷气,天地之间,只剩下我和童遥的呼吸声。 很寂静,很舒适,很安心。 就像是花瓣落满了静谧的水池,又似庭户无声,柳烟轻扬。 看着看着,杂志上的字像是飘在了水面上,一个个都浮动起来。 我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正在半梦半醒之际,身后传来微微的响动,我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睡醒后,我喜欢发一会楞,于是,也没有回头查看,就这么看着前方。 虽然神智有些迷茫,但感觉还是挺敏锐的。 即使没有回头看,但我知道童遥醒了,并且坐起了身子,另外,还用双腿夹住了我的身子。 就这么,我被围在他的两只长腿和沙发之间。 良久,他握住我的头,轻轻将其往后仰,然后俯下身子,吻上了我的额头。 童遥同学估计也是因为刚睡醒,恶魔本性没有暴露出来,所以这个吻在我看来,居然有种温馨的味道。 他就这么一直吻着,闭着眼睛吻着。 这个姿势,对我而言可是带着点高难度,我头仰得酸麻,便挣脱开他的手,重新低下了头。 可是童遥的双腿还是将我夹得紧紧的。 "热不热啊。"我摇动身子,轻声道:"快放开。" "不放。"童遥因为刚睡醒,声音染着一丝沙哑,还挺诱人的。 我翻动了一页杂志,然后忽然转身,张大嘴,作势对着他的小弟弟就要咬。 童遥吃准了我不会真的咬,也不躲,只是低声笑道:"真要掉了,你今后要用什么?" "切下来,冷冻保存,要用时就拿出来用。"我恶狠狠地说道。 童遥凑近我耳边,轻声道:"可是,还是新鲜的比较好,而且,我会好好为你服务的。" 108午睡后的运动 "那么,你要为我怎么服务呢?"我也凑近童遥,口水滴答地问。 "你要怎样,我就怎样,行不?"童遥眼眸半敛,内里尽是风流。 闻言,我搓着手,笑得贼兮兮的:"口说无凭,我可是要亲自验收的。" 童遥嘴角微弯。性感的唇染出最诱人的色泽:"任凭女王处置。" 既然人家都叫我女王了,那我寒食色肯定不能不合作是吧。 因此,我深吸口气,一把抓住童遥的衣领,将他拖到办公桌边。 在动手之前,我事先已经将办公桌上的一些贵重物品给放好,等准备工作完成后,才学着电视上那样,潇洒地将那些无用的文件夹给一把扫到了地上。 确定没有钢笔之类容易误伤臀部的凶器后,我才将我家童遥给推到了桌子上。 而我也随即压在他的身体上,一双手则不规矩地在他的胸膛处游移,留着口水道:"美人,这次你可是逃不了了。" 童遥面带娇羞地说道:"公子,请轻些,奴家后面……还是处呢。" 看美人满身桃花,我肾上腺素激增,立马三下五除二就将童遥的衬衣给撕开了。 看着那片赤裸而光滑的肌肤,我忍不住,仰天"嗷唔"一声,接着就扑上去,像怀孕的柴柴啃鸡爪子一样,啃我家童遥的胸肌。 没多久,童遥的胸膛上就布满了暧昧的小草莓,还沾染了我那晶晶亮的唾液。 不知为什么,一旦童遥脱下了衣服,露出那性感到极点的身材,我体内那黑暗的特质就会被瞬间激发,非常想要尽情地蹂躏他。 就象现在这样——我张大嘴,张口含住他的小樱桃,拼命地啃咬着。 算是报复吧,平时他都是这么对我那两个旺仔小馒头的。 没多久,童遥的小樱桃就坚硬了,我成就感十足,一双手,从他的腰部向后,伸向他那挺翘的屁股。 当然,我寒食色从来都不是纯洁的孩子,所以我的目的也绝对不是童遥那十分有弹性的屁屁,而是他屁屁上的那朵小菊花。 这可是他自己说什么自己后面是处,那不是逼着我去破吗? 而我要是不破,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吗? 所以,我的一只手,就这么在他的屁股和桌子之间移动,想要找到他的菊花入口。 还好初中的生理课学得比较好,我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正准备伸出一阳橘园*颜飒指去戳一戳,谁知童遥却在自己的屁股处加大了里力度,猛地一压。 我那可怜的手指,瞬间就成为了夹心饼干。 情急之下,我只能将手从他的屁股中抽出来,怒目瞪着他:"童遥,你不厚道,你明明说过自己的身体会任由我为所欲为的!!!" 童遥看着我,眉眼中带着一种蛊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当然会任由你为所欲为,就算是你把我给吃了,我也是心甘情愿。只是,我觉得比起刚才你做的事情,我的服务,更能让你感觉愉快。" "是吗?"我不满地挑眉。 童遥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桌上。 "你好重。"我推他,皱眉道:"快去减肥!" "巧了,"童遥道:"我正准备做减肥的运动。" 说完,童遥俯下身子,吻住了我。 反正大家已经这么熟悉了,因此便不再客气,童遥的舌,直接追逐着我口腔内的娇美,略带霸道地纠缠着,仿佛是要征服我的所有。 他的舌,在我口中流连,不断汲取着那传说中的芬芳的蜜汁,席卷了我全部的氧气。 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我。 他的气息牢牢萦绕着我。 他的体温灼灼地燃烧着我。 那灼热的,令人颤栗的吻,让我无法呼吸。 童遥的嘴,在吻着我,但是他的手,也并没有闲着。 他的手指,在将我那上衣扣子解开,一颗颗地,不动声色地。 我低头,看见自己那被黑色蕾丝内衣紧紧包裹住的两团白嫩的娇柔,眼神中是满意。 不错不错呢,有点让人血脉贲张的魔力。 童遥修长的手,来到我的背脊,一个动作,便将内衣暗扣松开。那最后的布料,已经失去了遮蔽的功用。 然后,童遥将我的内衣掀开,那娇小挺翘的双峰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童遥同学果然是个滑头,一看见有好东西,立马绕过我的小舌,开始向我胸前进攻。 他低下头,用舌头舔舐着我的殷红,一下一下,那舌尖的摩擦,有着小小的阻滞,却带来极大的悸动。 小小的娇柔,硬挺着,泄露出我身体的感觉。 童遥张开嘴,含住我的丰盈。他吸吮着,撩拨着,仿佛是要让我女性的所在,永远刻下自己的印记。 不多时,我的白嫩的柔软上,便染上了他晶亮的液体,散发出柔靡的气息。 童遥的一系列动作,准备地在我的身体上洒下灼人的火花。 我的肌肤,吸收着他的温度,一点一点,渗入我的细胞,血液,积聚成一团火焰,在我体内焚烧。 殷红的蓓蕾在他的肆虐下挺立,不自觉地绽放,仿佛一种回应,无声的,带有背叛性的。 那硬邦邦的殷红,在他舌尖摩擦着,带来原始的欲望的味道。 接着,童遥的手,来到我的私密之处。 他揉捻着我的花蕊,突然的刺激让那里流出晶亮的滑腻的液体,他将手指伸入我紧窒的甬道内,探索者,缓缓进出着。 我如遭电击,但是那种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美好,于是,我只能咬住嘴唇,身子绷得紧紧地,强忍着体内情欲的惊涛骇浪。 这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折磨,我艰难地忍受这动作带来的刺激,我咬住唇,脸颊染满情欲的樱红。 我心中暗暗期待着童遥欲望的进入。 童遥从我胸前抬起头来,将唇放在我的耳边,低哑的声音不停地震动着我的耳膜:"怎么样,这样的服务,还满意吗?" 此刻的我,已经是气息不稳:"你的服务……也太不到位了吧。" 连最后的一步都没有完成,一向认真的我,怎么好打分呢? 淡淡的幸福(大结局) 童遥同学果然是个实力派,我这边话音刚落,他便将他的坚挺送入了我的通道中。 那突然的充盈,让我从心中感觉到一种满足,将那些虚无缥缈的空虚全都一扫而空。 我抱住他那强劲有力的腰,享受着童遥尽心的服务,身体内溢满了春意的小泡泡。 上次给童遥做的爆炒腰花果然有用,下次应该多做点。 边想着,我那抚在童遥腰部的手,开始慢慢向下,来到他那像小马达一般不停律动的小屁屁上。 话说我们家童遥的小屁屁,那是百里挑一的挺翘滑嫩,就是苍蝇六只脚在上面都直打滑。 我的手,抓住他两个屁股瓣,重重一捏。 童遥似乎受到了刺激,只见他身子一紧,抽插频率更快了。 我的妈妈哦。 这样的动作是猛烈的,滋味是销魂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险些就要被体内的欲望给冲刷得惊呼出声了。 可是我寒食色的意志是钢铁铸成的,在这样的强大的攻势之下,我并没有迷失方向。 我依旧清楚,自己的目标,还是童遥那未经人事的小菊花。 因此,我的手指,慢慢地来到了目的地上。 正准备就地钻洞,童遥却眼明手快地将我的手给制住。 而此刻,我们的运动并没有完成,他家小童遥还在我身体中,因此,童遥的话音中带着一丝欲望的忍耐的沙哑:"亲爱的,你好像很不专心呢。" "因为我对你的后庭,实在是非常地感兴趣。"我哀哀恳求:"拜托,你都进入我这么多次了,这次,换我进入一次你吧,放心,我保证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很舒服的。有经验的男人都说,那种滋味,可是前所未有的美好,保证你还是要第二次的。" "你就不怕我会因为爱上这种从后进入的感觉,而彻底改变性取向,抛弃你而投入男人的怀抱?"童遥眼眸微转。 我一听,愣住了,也是这个理哈,倘若做惯了,童遥忽然发现后面比较舒服,那我岂不是惨了?! "所以了,亲爱的,我可是在为你的性福着想啊。"童遥的舌,舔舐着我的颈脖,那种微微的肉的摩挲,让我骨头酥麻,顿时倾倒了全部心神。 而小童遥,则继续在我的体内不知疲倦地驰骋着,一步步地,将我带入最美最堕落的感官世界。 午睡之后,运动运动,保证大家是身体加倍棒,吃饭加倍香,外加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疼。 不过嘛,就是肾可能会亏损个一两个。 我和童遥在桌子上激战完毕,双双躺在沙发上,喘息休息。 沙发比较窄,童遥就抱着我休息,而我则将头枕在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此刻的办公室内,充盈着绮靡的气息,地上到处散落着我们的衣服,还有无数的文件。 果真是华丽丽的奸情的气息。 我边喘着粗气,边回味刚才的美好滋味,脑海中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我们做过的那几次,你都戴套套没?" "当然戴了。"童遥闭目回答。 反正我的嘴边就是他的小樱桃,所以,就顺势一咬,下嘴还挺重的。 "唷,重新长牙了,痒了?"童遥吃痛。 "干嘛戴?你就这么嫌弃我?不愿意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吗?"我问。 "其实。"童遥补充:"有几次也是没戴的。" 闻言,我再次咬上他另外一颗樱桃,这次下口,和上次一样重。 "怎么了?"童遥吸了口冷气。 "干嘛不戴,你有没有责任感,一点也不保护我的安全,那要是我怀孕了,又不知情,跑去喝酒吃药怎么办?"我责怪道。 知道我是故意装怪,童遥也不再解释,只是挺起胸膛,任我品尝。 "套套还有不,给我一只。"我伸手讨要工具。 "可别吃了,不消化。"童遥边说边拿了只套套递给我。 "放心,我只是想感受下你们男人上子弹时的感觉。"我撕开包装袋,将套套套在了手指上。 "什么感觉?"童遥问。 "不太舒服。"我偷笑:"原来你们的小弟弟咋爽之前还是会先不爽一下,挺公平的。" "知道就好。"童遥的手,无意识地抚摸我的背脊,一下一下,不重不轻。 我向前趴一步,一口咬住他的下巴,用舌头舔了一下。 "干嘛?"童遥睁开眼,问道。 "你……还有力气不?"我眯起眼睛,像加菲猫一样地笑。 闻言,童遥的脸上浮动起了妖媚的色泽。 两个色魔遇在一起,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 童遥立刻翻身,将我给压住。 因为大家还来不及穿衣服,所以再做起来也挺方便的。 可虽然刚才才做过一次,但童遥同学还是没有图省事儿直接进入,而是很讲浪漫地开始了前戏——亲吻我的脖子。 而我却不这么浪漫了,我瞅准时机,将那戴着套子的手指,直接捅进了童遥的菊花。 童遥的身体,因为我的这个动作而剧烈地颤抖了下,接着,便僵硬成了大理石。 我看着他的脸,满足地叹息一声:"童遥啊,你的后面,好……紧。" 童遥现在头顶的黑线,估计下在锅里,舀起来,都足足有一碗了。 其实,我的手指倒没有什么爽快的感觉,只是那种满足感还是挺让我感觉到幸福的。 所以,我就决定继续抽插。 但才刚动了一下,童遥的手,居然瞬间就移动到了我的屁屁上,并且还瞬间就进入了我家的小菊花中。 那个痛啊,我眼泪狂飙,差点骂娘。 "亲爱的,既然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好独享是不是,从现在开始,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童遥微笑着,说出了这番黑色的话。 虽然我很痛,但是一点点身体上的伤害是没有关系的,我不愿放弃,而是咬着牙,手指往内一插。 就在同一时刻,童遥也和我做了同样的动作。 那个痛啊,我都听见自己额上的青筋开始一根根爆裂了。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自己威胁说要用狼牙棒捅别人菊花这种酷刑是多么多么多么地残忍,是是多么多么多么地没有天良。 但是——我闭上眼,等再睁开时,里面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光芒——老娘要和你拼了!!! 说完,我开始快速地在童遥后面抽插,与此同时,也开始被童遥在自己后面抽插。 实在是,痛并快乐着。 等这场恶战停下来时,童遥倒没有怎么样,但我已经是被折磨得脱了人形。 那场激战的恶果,便是我感觉自己便秘了一星期。 并且,我还得出一个结论:珍惜生命,远离菊花。 转眼,便到了两个星期后,柴柴和乔帮主办婚宴了。 因为柴柴父母迷信,要算命的找的黄道吉日居然是星期二,所以,我只能请假去参加婚宴。 老院长本来就对我上次在公交车上陷害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便瞅准这个机会,扣掉了我半个月的奖金。 我捶胸顿足,呕得都出血了,但因为太过软弱,也只能任由院长为所欲为。 不过,在走之前,我潜入男厕所,将老院长正在陶醉蹲大号那个隔间给牢牢锁死,接着,端起一盆水,站在隔壁间的马桶上,迎头给老院长泼了下去。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厕所中响起。 而我,则步履轻松地去到柴柴的婚礼。 本来柴柴是想要我当伴娘的,但因为我当时说的关于他们女儿的话,严重打击了乔帮主,因此他另外找了个不是非常分辨得出雌雄的一名朋友当了柴柴的伴娘。 不过这样也好,我乐得清闲,只需要和童遥两个一起坐着等开饭就行。 柴柴穿的婚纱比较宽松,根本就看不出已经怀孕,还是一样靓丽。 因为乔帮主人缘好,很多朋友都来义务帮忙,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唯一的紧急情况就是柴柴啃鸡翅时,不小心把油沾到婚纱上了。 不过幸好最后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将油清理干净。 照旧是中西合璧,新郎新娘穿着西式礼服,给父母敬完茶,拿了红包,再由主持人充当牧师,问些你愿不愿意娶她以及你愿不愿意嫁他的问题。 以前去参加过无数次这样的婚礼,都大同小异,所以觉得这过程有些枯燥。 更重要的是,咱们这群参加婚礼的人,大多抱着海吃海喝的心理来的,估计三天前都没吃饭,可是现在,面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谁有心情听新郎新娘讲他们的肉麻爱情史。 而且不幸的我,还为了场面好看,不得不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跑去抢新娘花束。柴柴比较仗义,花束是朝着我这方向扔的,我刚要接,那名雌雄不辨的伴娘却猛地俯冲过来,将我撞得后退三步。 而花束,则落在她手中。 郁闷啊。 我只能悻悻地回到席上,拿着筷子开始猛吃。 吃了大概六分饱时,我忽然想起什么,问坐在身边的童遥:"你送了多少?" "你确定要知道?"童遥勾起手指,划了下我的脸颊。 "别这么瞧不起人,我可是送了三个月的工资,多仗义。"我拍拍胸口,自豪得很。 这次我可是出血本了。 说完之后,我低头吃了口菜,接着又想起件事:"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是我结婚,就把公司送给我,是不是真的?" "没错。"童遥擦擦嘴,接着将手放在桌上,看着我,微笑:"但是,因为你不善于经营,所以,公司还是交给你老公我来管理比较好。" "童遥同学,你的脸皮真是比我的脚皮还厚。"我摇摇头:"老公,还圣诞老公公呢。" 童遥不说话,只是微笑。 反正都出了三个月的工资,怎么着也得把零头给吃回来不是,所以我就放开肚子,恨不得将整张桌子都啃下去。 但这么一来,可就惨了,我的肚子到最后居然撑得比柴柴的肚子还大。 现在可好,本来还想参加婚宴后的棋牌活动打打麻将,但现在只能由童遥扶着我,出去散步消失。 我的肚子,加上童遥扶我的姿势,八个路人中起码有七个认为我是怀孕五个月。 而剩下的那个是小卖部的老板,他在我点名要消食的山楂片时,笑着说道:"都要生了吧,怎么还会孕吐啊?" 我直接被打击得想继续回去吃饭好撑死自己算了。 幸好童遥不离不弃,在扶着我逛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的肚子,终于瘪下去了。 而这时,我已经被童遥领得迷了路,便摇摇他,道:"回去吧,我想打麻将了。" "再逛逛吧。"童遥道。 "逛去哪里啊?"我抿嘴。 "反正又不会把你给卖了。"童遥保证。 我一听也在理,便由着他牵着我的手,自己则眯着眼睛,任他带着走。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皮肤上,有种让人舒适的痒意,,我想此刻我的脸上,是淡淡的愉悦的光。 童遥的手,大大的,暖暖的,特别安全。 没走多久,童遥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我睁眼,却看见我们站在民政局前面。 "干嘛?"我问。 童遥握住我的手,一起往民政局一指,道:"反正没事,咱们,咱们今天就把婚给结了吧。" 我"嗤"一声笑出来,看来,童遥也是和我一样,吃撑了。 "怎么样?"童遥捏捏我的手心。 "少来,回去打麻将才是正经。"我笑着拉他走。 "来吧,看,你戒指都戴上了,还想抵赖呢。"童遥向着我的手指努努嘴。 我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枚钻戒。 在不知不觉之间,童遥已经将我套牢了。 就像是过去的十年那样,他用无形的丝线,一点点将我拉在了身边,到最后,我已经离不开他。 "东西都没带呢。"我口气松了些。 "带了,全在里面,我托工作人员帮着我们收着呢。"童遥道。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抬头,看见了此刻的童遥。 阳光下,他整个人,都泛着一种暖黄,眼角眉梢,都是分明的俊逸。 而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个男人,爱着我,就像是我爱着他。 还要怎么样呢?我问自己,这样的男人,还要要求他怎样呢? 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真的很想要嫁给童遥。 所以,我握住童遥的手,和他一起走进了民政局。 照相,交钱,填表,领证。 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 从里面出来后,看着外面的世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寒食色,是已婚妇女了。 身体内涌动着一种情绪,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出来,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不后悔,我很快乐。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结婚证,手则被童遥给牵着。 我不用看路,因为他在带着我走。 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他会护着我,宠着我,爱着我。 "童太太,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说,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何时计划这一切的?"童遥问。 我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我们已经结婚了,这就比什么都要重要。 "你呢?童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童遥没有止步,仍然拉着我往前走,但是他的声音,却轻轻飘来:"我的问题就是……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老公?" 这是句很平常的话,但是闻言,我的眼睛却是一热,所有的东西,都模糊起来。 童遥他……等待许久了。 我忽然停住脚步,拉住了他。 然后,我上前一步,将脸贴在童遥的背脊上用很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老公……老婆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看不见童遥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在笑。 是很纯粹的那种笑,溢满了整个人的身体……和我一样。 爱情的道路上,有许多的岔道,即使我们用尽全力,也会受伤。但每次的伤口,都教会我们成长,教会我们坚强。倘若停止不前,你永远也不知道前方有怎样的珍贵在等待着你。只要不放弃,痛哭之后,包扎好伤口,吃饱喝足,继续上路。最后的最后,我们总会找到那个对的人。 暖黄的阳光下,我拿着结婚证,握着童遥的手,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往前方走去。 只要迈动脚步,前方,便是一路璀璨。 直至永远。 永远。 童遥番外:老婆(上) 烈日炎炎,蝉声聒噪,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像是层层厚重的纱,覆盖在口鼻之上,让人窒息。 这天气一热,人的脾气也就暴躁。 洪教官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按了按干涸得快要冒烟的喉咙,忍不住暗暗骂了声娘。 他奶奶个熊,每年都是这样,总是在最热的时候来训练这群中学生。 洪教官走到一旁,从口袋中拿出烟,靠着大树,抽了起来。 边抽,他边冷眼看着蹲在地上休息的这群九月就要升入高中的小兔崽子们。 一群人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叫童遥的,这小子,长得端正,嘴巴会说,特别出风头。 这不,他不过才下令休息一会儿,这小崽子身边就围了三个女娃,小崽子不知给她们讲了什么笑话,逗得那几个女娃笑得稀里哗啦的。 洪教官正烦,听见这笑,心里一股无名火上升,他眉头一皱,讲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灭。 然后,他抬手,指着童遥,沉声道:"你,就是你,给我过来。" 童遥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洪教官面前,笑道:"教官有事?" 洪教官仔细打量了下面前的这个小崽子。 长得确实是挺周正的,虽然才16岁,但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眉毛浓浓的,眼睛黑黑的,而那嘴,笑得……有些嚣张。 "很得意是吧?"洪教官哼一声:"怎么,才刚入学就想要当大情圣是不?" 童遥不分辨,只是笑。 "嗯,架子挺大,看来,是没运动够。"洪教官指着烈日下的操场,命令道:"去,给我跑上十圈,少跑半圈今晚就别吃饭!!!" 童遥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了外套,系在腰上,然后,将军帽调转个个,帽沿向后。 洪教官再度骂了声娘,你妈妈个吻哦,小崽子到现在还想要耍帅。 童遥迈动脚步,跑入了操场中,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他一圈圈地跑着。 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光线强烈,洒在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但童遥还是潇洒地跑着。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六圈,七圈,八圈,九圈,十圈。 当跑过十圈后,童遥来到洪教官面前,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喘着气。他额上的汗珠,像雨一般,每一颗都有豆子一般大,滴落在沙地上就是一个坑。 洪教官都有些担心这崽子会不会晕倒休克。 但是没有,童遥抬起头,对着洪教官一笑,右边嘴角抬起,还是一样的痞气:"教官,今天晚上,我想我还是可以吃完饭的。" 在汗水的洗礼下,他的一张脸,似乎是吸收了太阳的光辉,亮得耀了人的眼。 洪教官虽然有气,但这下也没处发了,他清清嗓子,道:"再休息十分钟,该上厕所的去上厕所,等会练习两个小时的正步!!!" 说完,洪教官也趁机离开,回到办公室中休息。 他不想再面对童遥。 那小崽子虽然一直在笑,但是每次看见他看着自己,洪教官心里居然会有些毛毛的。 连洪教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吗,干嘛怕他? 走进办公室,洪教官的好友陈教官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问道:"干嘛呢?脸都黑了。" "刚才教训了下我们班那个叫童遥的小子,让他在大太阳下跑了十圈。算那小子骨头硬,还没倒。" 洪教官想拿过矿泉水,却怎么也拽不过来,他疑惑地抬头,却发现陈教官嘴张得大大的,一脸见鬼的样子。 "怎么了?"洪教官问。 "你胆子也太肥了吧,那个童遥,你也敢惹?"陈教官好不容易才合上嘴巴。 "怎么了?难不成他有什么背景?"洪教官心里一抖。 "不知道,反正可是连咱们营长看见他都笑眯眯的,听说他外公和我们军长可是称兄道弟的,你还让他跑十圈,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屁股都拽到天上去啦,你看他不整死你才怪呢!!!"陈教官急了。 闻言,洪教官身子抖了三抖。 洪教官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但是知道军训结束,也没见上面找自己谈话,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直到一年之后,洪教官平安升官,一颗心,才算放下来了。 到那时,他才觉得,童遥那小崽子,也不是这么容易记仇的。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当时,等洪教官离开后,几个女生立马围在童遥身边,嘘寒问暖外加称赞不已。 "童遥啊,你没事吧?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跑一圈都要倒下的。" 童遥撩起衣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咧嘴一笑:"小case,不就是十圈嘛,我常跑。" 这时,温抚寞走来,轻声对三名女生道:"可以麻烦你们帮他买瓶水吗?" 帅哥发话,岂敢不从,三名女生忙撒腿向着小卖部跑去。 "她们走了。"温抚寞提醒。 "快-扶-我-去-那-边-休-息,我-的-脚-都-要-断-了-"见美女离开,童遥瞬间泄了气,一张脸皱成痛苦模样。 "谁让你逞强。"温抚寞扶着好友去到树荫下。 童遥仰面躺在草坪上,感觉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没办法,总不能在这些女的面前服软啊。" 温抚寞笑着摇摇头,也在他身边躺下。 "喂,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们在搞同性恋的,那些女生岂不是要伤碎了心?"童遥为了避嫌,连忙半坐起了身子。 突然的坐起,让他的眼前一阵发晕,树荫和光晕在他的眼前打转。 童遥忙闭上眼,隔了许久,等头不晕了,才慢慢睁开,而这时,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循着目光来的方向望去,童遥看见了对面树荫下的一个女生。 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同时,那名女生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并没有出现偷看被逮住而脸红的那种羞涩。 反正没事,童遥就干脆打量起了那名女生。 怎么说呢,五官并不出众,可以说,挺平常的。 眉毛不浓不淡,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塌不挺,嘴唇不厚不薄。 但是,整个五官组合起来,看上去挺舒服的,属于耐看那一型。 她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树荫下,也不怎么和人说话,身上有种文静的气质。 还……挺不错的。 童遥努力地搜索那个女生的名字,经过努力,终于记起,她好像是叫寒食色。 寒食色。 童遥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挺别致的。 刚才,她是在看着自己?童遥嘴角一勾,哎,看来,他又成功地引诱了一名花季少女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正想着,洪教官回来了,开始为他们重新编走正步的队形。 男生站在前面两排,女生站后面两排。 温抚寞站在童遥前面,童遥一看,挺乐的。 再习惯性地往后一望,乖乖,真是巧了,他身后的女的,就是那个叫寒食色的。 嗯,不错不错,近看吧,这女生看上去似乎比刚才更舒服了些。 因为走正步时不能说话,因此,这一下午,童遥也没找到机会搭讪。 但是童遥开始注意到,那个叫寒食色的女生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吃饭时,解散时,集合时,甚至连上厕所时也一样。 童遥伸手撩撩头发,低调地想,人太帅,没办法。 到第三天,正在走正步时,洪教官有事要离开一下,便让他们先就地休息。 机会来了,童遥仔细想了两三条开场白,正准备回头搭讪一下,谁知,自己的肩膀却先被搭了。 寒食色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她道:"同学,麻烦让让,你那张着俊美非凡脸庞的碍事脑袋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童遥愣了三秒,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这个寒食色的目标,是温抚寞。 这倒没有伤害到童遥的自尊,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他的目标也不止是她。另外,在童遥心中,温抚寞的魅力和他不相上下,女孩喜欢他也是常有的事情。 童遥只是对自己的误解感到有些好笑,同时,也对寒食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来,她也不像外表那么文静啊。 接下来,童遥发现,寒食色果然是一直将目光锁在温抚寞的身上,不过是因为他时常和温抚寞一起,所以就误解了。 误会解除,也就算了,童遥没有兴致去追喜欢自己好友的女生,再加上后来因为树林中一男一女做活塞运动被教官发现,因此男生女生分开训练,童遥便将寒食色也抛到了脑后。 本来是想告诉温抚寞说寒食色喜欢他的事情,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忘记了。 军训回去之后,大家开始上课。 这时,童遥发现,那个寒食色已经成为了柴柴的好友,并且,坐在了温抚寞的前面。 看来,还真是缘分。 童遥开始默默观察寒食色,想看看她究竟要何时才会对温抚寞下手。 但是寒食色似乎在班上表现得挺正常的,没什么花痴的迹象,童遥都开始怀疑,那个让自己不要挡住她观看帅哥视线的寒食色是不是因为晒晕头灵魂出窍才会说出那番话的。 后来发生的事情,终于让童遥确定,寒食色,她是内骚型的。 一个星期二的美术课,老师让全班带着画板出去写生。 童遥承认自己对画画没有天赋,因此,也就胡乱画了朵花交差。 画完之后,没事干,便拿着一双眼睛四处望,这时,他瞄到操场的阶梯上,寒食色正独自坐在上面。 她穿着一条及膝裙子,披着头发,拿着画架,脸色沉静,别说,远远望去,还挺有文艺美少女的气质。 但是定睛一看,童遥发现,寒食色的眼睛里,有着亮得吓人的精光。 而最重要的是,她正不时地扫视着花坛边的温抚寞。 难道说,她是在偷画温抚寞? 童遥有些得意,总算是又找到她暗恋的迹象了。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寒食色身后,偷看她的作品。 这一看,童遥再一次愣住了。 他预料地不错,寒食色确实是在画温抚寞。 但他没预料到的是,寒食色画的,居然是裸体的温抚寞。 而且那画工,简直就是专家级别的,特别是腰部以下,大小真的和温抚寞的实物差不了多少。 童遥开始怀疑,要暗暗观察多少次,才能画成这样的写实。 当然,他指的是温抚寞腰部以下的那家伙。 那次,童遥发现了寒食色的这个天赋,,他开始觉得这个女的还是挺有趣的。 从那以后,童遥便时不时让寒食色帮他画色情图片。 开始时,寒食色故意张大嘴,摆出惊诧的样子,意思是我怎么可能会画这样低俗的图片呢? 但后来,实在拗不过童遥的纠缠,寒食色悄悄为他画了好几张。 虽然比起温抚寞那张,还差了点,但整体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就在求画和赠画的过程中,童遥和寒食色渐渐熟悉了。 童遥觉得,和寒食色在一起,什么话题都可以聊,根本不用忌讳。 而且,寒食色脾气不错,喜欢笑,不容易生气。 总之,和她在一起,感觉挺舒服的。 当然,童遥一直都将寒食色对温抚寞的暗恋看在眼里,这一次,他没有忘记,但是,他却并不想将这件事让温抚寞知晓。 或许,是他害怕帮了倒忙的原因吧,童遥这么告诉自己。 高一下学期开学,童遥就进入了学校篮球队,因为实力不错,一进去就成为了主力。 中期考试之后,各个高中篮球队开始了联赛,每次比赛时,柴柴,温抚寞还有寒食色都会到场为他加油。 童遥知道,寒食色之所以会来,不过是为了和温抚寞一起。 不过,来了就好。 在和二十九中的四分之一决赛中,童遥从上场开始就发挥不错,一直在得分,远远地将二十九中甩在了后面。 二十九中篮球队队长因为心仪的女生对童遥有意思,所以,他一直对童遥不满,而这场比赛中,童遥好几次盖了他的火锅,让他狼狈的很。 新仇旧恨之下,队长阴暗了,所以便故意在童遥传球时将他绊倒。 童遥本来在奔跑着,这么一倒,膝盖重重撞击在地上,顿时痛得站不起来。 而裁判却偏袒二十九中,并没有判那名队长犯规。 童遥因伤,不得不下场休息。 主力下场,十三中不敌二十九中,分数渐渐被超过。 童遥只能在休息区,看着那名队长得意。 最终,二十九中以三分取胜,进入了半决赛,而十三中,则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 可以说,童遥的心情糟糕透了。 这时,他的脚已经不这么痛了,便站起来,一瘸一拐独自走出了篮球场。 看那身影,有些萧索。 才走没几步,童遥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向着他跑来,接着,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感觉很熟悉,童遥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寒食色。 所以,他也没回头。 寒食色也不见怪,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不停地安慰着。 "别生气了,明年咱们打他个落花流水,鼻青脸肿。" "那种人,太恶心,太贱了,咱们都不屑跟他打。" "如果你实在不能消恨,那,那……那我和柴柴找群女的把他拖进草丛中给轮了。" 如果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这寒食色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童遥只能岔开话题:"柴柴和抚寞呢?" "他们在比赛开始没几分钟时,就接到通知,说老师有事让他们帮忙,他们就先走了。"寒食色解释。 "我没事了,我们俩的家又不顺路,你自己回去吧。"童遥笑笑,看上去确实是没事的样子,但仔细听,声音中还是有些失落。 寒食色知道,童遥对篮球的挺热爱的,做梦都想得到第一名,这次的打击对他而言,确实不小。 两人正在说着,身后却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哟,童遥,怎么,痛得都要女人来扶了?" 童遥回头,看见二十九中篮球队员向着自己走来。 那名队长用一根手指转着篮球,挑着眉,咧着嘴,模样才叫一个嚣张:"真是抱歉了,你们没能进决赛,不过没关系,可以来看我们赢冠军嘛。看在认识的份上,我可以把冠军奖杯借你看几天。哈哈哈哈……我们走。" 侮辱完毕后,二十九中的队长便带着组员越过他们,离开。 童遥不想和他在这里争执,便准备忍下这口气。 但就在这时,他的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向着那队长奔去,抓住他那松松的球裤,往下一扯。 在一瞬间,队长的球裤就这么褪到了脚踝处,露出了里面的三脚内裤。 并且那内裤还是……大红色!!! 脱完裤子后。寒食色站起来,飞快退回童遥身边,指着队长的内裤没用全校都听得到的声音大叫道:"哇,居然穿大红色的内裤,你本命年啊!!!" 即使是同队的人,看见这一场景,也都笑得直不起腰。 那队长的脸红得像是被立邦漆给迎头泼下,他快速拉起裤子,指着童遥道:"弄他!!!" 寒食色一听,忙拉着童遥往校门外跑,并飞快拦截住一辆出租车,推着童遥上去了。 两人趴在后座上,看着那群气急败坏来追他们的人渐渐落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一笑,童遥觉得心里被堵住的地方瞬间疏通了。 他呼出口气,看着寒食色,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脱他的裤子的?" "其实每次看着你们打篮球,我都在想,如果脱下你们的球裤,那一定很好玩,今天我终于有机会实验一下了。"寒食色打了个响指:"果然不错。" 童遥躺在椅背上,用手肘碰碰寒食色的手肘,轻声道:"谢谢啦。"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谢。"寒食色对着童遥的胸口轻捶了一拳,咬唇笑道:"下次请我吃东西就行。" 说完,她也靠在了椅背上。 车窗玻璃是打开的,风吹动起了寒食色的头发,偶尔几缕,飘在了童遥的胸前。 不知为什么,童遥觉得,那被寒食色的发碰触的地方,忽然有些痒痒的。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童遥番外:老婆(中) 感情,就像是藤蔓植物,在不知不觉间滋长,而当意识到时,你往往已经被 绑缚得紧紧的,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童遥就是这样,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目光,慢慢聚在寒食色的身上。 其实,童遥的身边,从来不乏漂亮的女生,但是,那些人,都不如寒食色那 样吸引他。 寒食色并不漂亮,只是看上去很顺眼,很舒服。 寒食色并不善良,她总是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寒食色并不乐于助人,除非那人是自己朋友。 寒食色并不会拾金不昧,她是爱财如命。 寒食色有很多很多的缺点,童遥很清楚,可是他不在意。 童遥知晓,自己并不只是把寒食色当成普通朋友,因为很多时候,当她无意中 碰触到他时,童遥的心,总是会快上那么几下。 有时候,童遥回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童遥一向认为自己对待女生的功力是比较高超的,但是这一次,他却不知是怎 么回事,开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不敢说,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眼里只装着自己好友的女生表白。 其实,寒食色对温抚寞的恋慕并不太明显,一般人都很难发现。 可是童遥却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时,她的一举一动,都 会刻在你的心里。 "你是不是喜欢上温抚寞了?"很多时候,童遥都会当着寒食色的面,问柴柴 这个问题。 这算是一种自虐,因为每一次,他都会看见,一旁的寒食色眼中那种躲闪的目 光。 童遥的心,会很不舒服。 可是他阻止不了这样的自虐,他希望,这仅仅只是寒食色的一段青涩的毫无结 果的暗恋。 很快,便到了高一的期末,学校决定举行分班考试,不仅要文理提前分科,另 外,还要在文理科中分别选出一个尖子班。 尖子班的各科老师自然是终极配置了,所以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寒食色也是一样,她卯足了劲复习。 在考试时,寒食色就坐在童遥的前面,童遥看见,后面的几道大题,寒食色的 答案都是错的。 算算分,这次考试,她是和尖子班无缘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童遥拿起笔,将自己试卷最后几道大已经写好的正确 答案全部涂黑。 因为,他想要和寒食色在一个班级。 童遥没有多想,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愿望。 考试结束后,童遥和温抚寞一起回家。 走着走着,温抚寞忽然问道:"你觉得寒食色怎么样?" 闻言,童遥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似的,脸居然有些微微发 烫。 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回答:"她啊,像个男人。" 温抚寞听了,只是笑笑。 童遥努力地想将这个话题结束,但是他实在忍不住。 在走了一条街之后,童遥装作很好奇似地问道:"咦,你怎么忽然间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温抚寞淡淡一笑,隔了会,又像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只是觉得, 她,挺有趣,挺可爱的。" 之后,两人继续在长街上走着,但是后来又说了些什么,童遥已经记不太清晰。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慌乱,似乎有些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看见 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暑假,酷刑完毕,四人相约到处玩耍。 这天晚上,他们来到ktv唱歌,唱到后来,大家肚子饿了,便派柴柴和童遥去下面 的超市买零食。 柴柴和童遥每人一个购物篮,分开拿东西,等付账时,柴柴往童遥的篮子里一看, 不经意地说道:"薯片,果冻,泡凤爪,牛肉干……好巧,你拿的全是食色喜欢吃的。 童遥低头,这才发现,事实果然如此,他购物篮中的每一件,都是寒食色喜欢的。 柴柴神经比较大条,说完了也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没在多想。 但童遥的一颗心,却平静不下来。 原来,他已经将寒食色的喜好,都记在了心中。 买完东西后,两人回去,推开包厢的门,童遥立即发现了寒食色和温抚寞之间的异 样。 两人的眼睛里,都有着跃动的喜悦,而面颊,即使在暗淡的光线下也可以看见羞涩 的绯红。 童遥当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忽然之间变得很沉很沉。 当天晚上接下来的时间,童遥霸占了话筒,不停地唱着歌,直到喉咙沙哑。 也就在那天,童遥发现,自己的演技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可以笑得很开心。 那天之后,温抚寞和寒食色在一起了,他们成了公开的恋人。 那个暑假,是童遥一生中最痛苦的夏天,因为他整天都戴着一副面具。 在握着手的温抚寞和寒食色面前,他必须要像过去一样地笑。 窒闷的阳光,酸软的嘴角,破碎的心,这是童遥对那个夏天仅有的记忆。 高二开学,童遥发现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难堪的境地。 他和寒食色在同一个班级,而温抚寞不出意外地去了尖子班。 因此,童遥必须要时常帮两人传递话,或许是传递东西,并且,在此过程中,童遥不 能表现出什么异样。 有时放学,三人走在一起,温抚寞和寒食色便会牵着手,一脸幸福。 而童遥,却是在后面默默观看着,偶尔看得苦了,便抬头,眼睛,始终望不穿那片密 林。 有时候,童遥也会控制不住地去做很幼稚的事情,倒如有天放学,他故意当着寒食色 的面,在后校门处亲吻了校花。 在亲吻的同时,他的眼睛,却是瞄着寒食色。 他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点自己希望有的东西。 可是没有,寒食色居然跑来询问自己这种强吻的诀窍,说是要拿去对付温抚寞。 童遥只能苦笑,他想,自己是坚持不下来的。 他决定转学,便让父母为他联系了新加坡的学校,准备去那边就读。 他想要换个地方,换个看不见寒食色的地方。 当事情完成了差不多七八成时,童遥轻轻淡淡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寒食色。 那是一个中午,他们俩刚上完体育课,便相约出去吃饭,在吃到一半时,童遥开了口。 闻言,寒食色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透过她的睫毛,童遥看见了她眸子中的浓浓不舍,而她的眼球上,似乎还蒙上了一层 薄薄的水雾。 童遥清楚这是朋友间的不舍,只是朋友间的不舍,但是在那瞬间,他改变了决定。 他哈哈一笑,道:"开玩笑的,你还当真的?!" 此举换来的,自然是寒食色的一顿暴揍,还有她眼中那发自内心的欢喜。 算了,就这样吧,童遥想。 留下来,虽然有苦,但也有快乐,至少,他可以时时刻刻看见寒食色。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如果寒食色是别人的女友,童遥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抢过来。 但是,她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女友,童遥只能彻彻底底地将自己对寒食色的感情埋藏在心 底,用最厚的泥土。 他只能默默地待在寒食色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和温抚寞之间的感情日渐浓厚,默默地 陪她说笑,默默地给她看答案帮她度过考试,默默地陪着她跑步,默默地……恋着她。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转眼,高考了,再转眼,高考结束了。 在升入大学的那个暑假中,温抚寞时常去寒食色家中,关于这些,童遥都是知道的。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因为他没有资格。 有天晚上,童遥打电话给温抚寞,想约他第二天去打篮球,但是温妈妈却告诉他,说温 抚寞那天晚上在寒食色家,一直没回来。 童遥放下电话,保持着不动的姿势整整一分钟,然后,他开始拨打温抚寞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童遥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拨打着。 其实,童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打通了,他要说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按着按钮,一遍一遍地听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提醒的声音。 那个晚上,他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直到白昼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进入了他的房间,童遥才放下电话。 隔天,温抚寞因为听见母亲说童遥找他,便约他出来见面,询问他究竟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约你打篮球。"童遥像一个损友那样,碰碰温抚寞,挤挤眼,道:"昨 天晚上,你真的没回家?" 温抚寞脸颊闪过一道绯色。 这个色彩,说明了一切。 温抚寞,已经彻底得到寒食色了。 童遥的脸上,还是那种戏谑而轻松的笑容,只是他的心,却少了一块,里面,空空荡荡的, 什么都不存在了。 和温抚寞分别之后,童遥独自在街上闲逛着,没有目标地。 就这么一直走着,直到华灯初上。 他的心,从刚才起,就空了一大块,风一吹,直接穿堂而过,没有一点阻滞。 那种感觉,很难受,童遥想要找些什么来填补,即使只是暂时的,只是虚幻的,也是好的。 他停在了一间酒吧前,那时已是夜晚,酒吧生意兴隆。 童遥走了进去,坐在吧台边,要了酒,开始往嘴里灌。 凉凉的液体,猛地灌入,有种淋漓的快感。 但是,心,还是没有好受一丁点。 喝了五六杯之后,一只柔荑,轻轻放在了童遥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是熟悉的,寒食色经常用这种方式招呼他。 但这次,却不是寒食色,因为寒食色拍打他时,动作是稳稳的,而这只手,却是轻飘。 然后,一个女人在童遥身边坐下,道:"小帅哥,能请我喝一杯吗?" 童遥依言照做,买来酒,递给了她。 "你是第一次来吧?"那女人问,她的声音是一种纯粹的女人,就像她身上的那种香水味, 如妖魅纤细的手,轻易地进入了人的身体中。 "是的。"童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失恋了?"那女人仿佛什么都看得出来。 "是。"童遥的声音中没什么感情。 "真巧,我也是。"那女人笑。 "你被甩了?"童遥将酒杯拿在眼前,不停地摇动着,那透明的琥珀色的液体,在里面挣 扎。 "没有机会被甩,人家爱的不是我,从来都不是。"那女人的语气,和酒一样,带着凉凉的 苦涩。 童遥转转头,看向那个女人,她画着浓妆,非常艳丽,但是那双眼睛,却总是空茫的,盛满 了寂寞。 而她那寂寞的眼眸中,映着同样寂寞的他。 当天,童遥和那女人喝了很多酒,然后,他们上了床。 没有责任,没有未来,没有感情,有的,只是身体的互相慰藉。 两个人,都是寂寞的,他们的身体,都是冰冷的,他们的心,都空了一块。 因为考取的是不同的大学,所以童遥和寒食色的见面机会减少了。 但是每个星期五的晚上,他都会来到一家快餐店里用餐。 因为那家快餐店对面的楼房,便是温抚寞和寒食色度过周末的小屋,每一次,他都会在那里 默默地等待着,看着两人牵手走入。 这样,至少他还能看见寒食色。 至少,他能看见她笑得很幸福。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够了。 112童遥番外:老婆(下) 童遥从来没想过要诅咒两个人的幸福,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 一切,都是错过。 有时候,童遥会想,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向寒食色表白,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世界上大凡事物,错过了也就没有了。 童遥能做的,就是在阴影之中安静地用眷恋的目光看着寒食色的笑容。 她的笑容,璀璨而舒适,像暖暖的气,氤氲在童遥的身体中。 而那些笑容,都是温抚寞给与她的。 也许,温抚寞能够给与她更多的快乐。 那么,寒食色和他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童遥原本以为,两人会永远幸福地上活下去,但是渐渐地,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寒食色的笑容变少了,变淡了,变得牵强了。 很多时候,童遥都会看见她独自坐在角落中,呆呆地看着前方,眸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随时都会化作泪水坠落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脆弱得仿佛轻轻吹口气就会啐成无数片。 童遥知道,她和温抚寞之间出现了问题。 有一天,童遥实在是忍不住,便跑去关心到:"你最近怎么都不开心的啊?" 寒食色料立即换上了一副面具,故意长叹口气,道:"我便秘啊。" 她不愿意告诉他。 童遥也不勉强,也学着她的玩笑样,仔细打量了她的脸,道:"嗯,看得出来,果然是一脸大便相。" 寒食色气得连连捶打他,童遥任由她这么打着,发泄一下,也好。 接下来,寒食色的情绪,也没有好转,就连温抚寞,也整日微微蹙眉。 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童遥想问,但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是啊,他是谁呢? 忽然有一天,寒食色就这么失踪了。 而温抚寞,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童遥打他手机,都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挂上,像是很忙碌的样子。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寒食色再次出现。 听柴柴说,寒食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温抚寞同居的那个房间里,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拿了回来。 两人,似乎是分手了。 童遥立即去寻找温抚寞,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温抚寞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双眸子,是沉沉的寂寞。 从温妈妈口中,童遥知道,温抚寞选择离开,他要去美国。 童遥的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斗争着。 一个是让他趁虚而入,将寒食色给夺过来。 一个是让他尽好朋友的本分,帮助他们两人复合。 最后的最后,童遥选择听从后一个声音。 不是不爱寒食色,只是,他不想让她痛苦。 如果温抚寞能够让她快乐,就让他们永远快乐下去好了。 所以,童遥冲到寒食色的家中,将她从床头拖了出来,推上车,将她给拉到温抚寞面前。 随后,童遥就站在冷饮店外,拿出烟,抽了起来。 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地方,因为童遥知道,这里有很多关于两人的回忆,或许那些美好的回忆,能够帮助他们复合。 想到这,童遥不禁苦笑,天字第一号傻瓜,就是说的他吧。 他一向认为自己跟善良什么的根本挨不上边,但是这一次,他却做了点圣人的事情,想想都有点恶心。 只是……他是真的想要让寒食色快乐。 他不想再看见她那欲坠未坠的隐忍泪水。 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卷起了他吐出的烟圈,勾画出飘渺的姿态。 童遥就这么看着两人交谈,他看见寒食色的脸上,有着笑容。 童遥清楚,寒食色笑,是因为她在掩藏泪,所以她要笑。 不是因为她愿意复合,而是……她要离开。 果然,没有多久,寒食色便走了出来,她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摇摇欲坠。 "他妈的,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童遥第一次当着寒食色的面骂出了脏话。 因为他的心理很烦躁,看见她这个样子,童遥的心,会紧成一团。 寒食色最终还是和温抚寞分手了,无法挽回,决绝得可以。 童遥知道,在背着人的时候,寒食色会躲在屋子里,哭得天昏地暗。 在温抚寞临走的前一晚,童遥终于从柴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替身。 安馨的替身。 童遥将温抚寞约在了篮球场上见面,温抚寞的眼睛,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 但是童遥知道,此刻,有个女人,感受到的痛,比温抚寞强烈一倍。 "是真的吗?"童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你真的是把她当成了安馨的替身才和她交往的?" 温抚寞垂着眸子,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沉默着。 童遥猛地冲上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沉声问道:"回答我,究竟是不是!!!" 温抚寞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童遥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但是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是的,他承认了。 童遥瞬间感觉到一股怒火冲上自己的脑子,烧得他想要毁了温抚寞。 他举起拳头,向着温抚寞挥去。 重重的一拳,聚集了童遥全部的怒火,全部的后悔,全部的痛恨。 他以为温抚寞是真心爱寒食色的,所以他没有去争,没有去夺,他拼命想要让他们俩和好。 可不是的,温抚寞只不过是将寒食色当成替身。 他居然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当成安馨的替身!!! 他居然这么伤害了她。 温抚寞,他根本就无法给与寒食色幸福。 童遥的那一拳,直接将温抚寞打倒在地,他那冰白的嘴角,浸出了殷红。 "温抚寞,从今之后,你不再是我的朋友。"童遥一字一句地对着地上的温抚寞道:"从今之后,寒食色由我来保护。" 说完,他大跨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过头。 在那一瞬,童遥决定,这辈子,他会守在寒食色身边,一直守护着她。 可是,有一点他没有料到,温抚寞走了,而寒食色的心,也走了。 在痛苦了半年之后,寒食色似乎重新振作了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再也没有提起过温抚寞,像是她的生命中,从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态度,恰恰说明了,她在记着温抚寞,无时无刻不在记着他。 童遥默默地等待着,他想,总有一天,她会真正恢复过来的。 为了逗寒食色开心,童遥时常费尽心思为她寻找一些小东西,时常陪她吃饭,时常陪她吃去玩。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童遥发现,自己陷得越来越深了。 藤蔓,牢牢地纠缠住他的心,越缚越紧,他的身体都快要涨裂开。 很多时候,他都想要冲动地抱住寒食色,将她揉进怀中,告诉她,他爱她。 寒食色21岁生日那天,因为柴柴有事不能到,童遥便陪她玩了一天。 那天,寒食色的兴致很高,甚至可以说,高得异常,走了一天,她也没有劳累的迹象。 到了晚上,寒食色硬拉着童遥走近了一间酒吧中,并不顾童遥的劝阻,喝了许多的酒。 她的酒量并不太好,没多久,就彻底醉了,不停地傻笑。 "来,我送你回去。"童遥说着就要扶起她。 但寒食色却伸出手指,晃了晃,然后,她忽然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生日。"看她摇摇晃晃的,童遥不敢放手,只扶住她的腰。 "是啊,"寒食色重复着:"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温抚寞在哪里?" 闻言,童遥心中一窒。 寒食色抬眼看了看橘园*颜飒酒吧,再次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吗?" 童遥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寒食色已经醉了,她根本就不是在哈特说话,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寒食色的眼中,忽然涌起了淡淡的伤:"那天,温抚寞就坐在这里陪安馨,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抱着安馨……没错,他就坐在这里,一直陪着她……而我,却在冷饮店外,等了他一晚上,可是他都没有出现,一直没有……" 寒食色将下巴抵在吧台上,这是她习惯性的姿势。 童遥很清楚,因为他一直在观察着她,因为他一直在恋着她。 童遥的手,抚上了寒食色的背脊,他轻声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个人,比温抚寞更爱你。" "是谁呢?"寒食色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打了个酒嗝:"你不会说是你吧?" 童遥听见自己的声音道:"没错,就是我。" 在思考之前,这句话就这么说了出来,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地。 是的,童遥想,他会比温抚寞更爱她,会给她比温抚寞更多的快乐。 寒食色的眼神,此刻已经是迷离,她将双手放在童遥的肩上,将嘴凑在他的耳畔。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在童遥的耳廓处回旋。 "可是……"寒食色说:"我要的,只是温抚寞……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了,谁都不会爱了。" 说完之后,寒食色就倒在了童遥的肩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但是童遥记得,永远都记得。 "我要的,只是温抚寞……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了,谁都不会爱了。" 他记得,当听见这句话时,自己的整个人,都空了。 这句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寒食色就是这样一个念旧的人,她的心,跟随着温抚寞走了,留在童遥身边的,只是一个薄薄的壳。 除了温抚寞,她谁都不再要。 那句话,像是魔咒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童遥的耳畔响起。 他再也没有在寒食色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心意,他知道,此刻的寒食色,是不会接受他的。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会彻底放下温抚寞,敞开胸怀接受另外的人呢? 童遥也没有底。 或许很快,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 一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上班,进入了社会。 寒食色来到了男科医院工作,童遥将医院对面自己公司开发的一个单位送给了她。 因为那样,她会给他一把钥匙。 有时候,童遥会趁着寒食色去上班时,悄悄地来到她的屋子里。 房子,就是一个人的心。 童遥想要看看寒食色的心。 很多时候,寒食色的屋子角落都会摆放着空的啤酒瓶。 她又喝了酒,因为她又记得了谁。 童遥隔段时间,就会在她面前故意提起温抚寞,可是每次,寒食色都是逃避。 她忘不了温抚寞,那个人,依旧是她心中的伤。 或者说,她还是爱着温抚寞,只是爱着温抚寞。 任何人,都没有进入她心底的可能。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想起寒食色酒醉后靠着自己肩膀告诉他的那句话,就会空寂,可怕的空寂。 这时,他无法一个人待着,他会去到酒吧中,寻找和他同样寂寞的女人。 两端寂寞的冰冷,共同挨在一起,或许,可以暖和一点。 渐渐的,柴柴和寒食色给了他一个外号:小种马。 不太光彩的外号。 童遥没有阻止这个外号的流传,甚至,还刻意地时常在寒食色面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其实这种行为,是很幼稚的,就像是他当初当着寒食色的面亲吻校花一样。 他想要看见寒食色吃醋,或许,他想要告诉寒食色:我根本不爱你。 可是,他爱她。 寒食色是他的老婆,这是童遥心中对她的称呼,是见不得光的。 在高三的那个中午,他午睡醒来,发现寒食色的脸,正向着自己在午睡,脸容恬静安详,她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噙着柔柔的笑。 很美。 童遥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字:老婆。 是的,寒食色,是他的老婆。 但是,这个念头,只能埋在心中。 所以,他的笔,在自己的物理书上勾画着,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谁知,寒食色就在这时醒了,并起了疑心,居然要强过他的书,来查看。 那是童遥生平第一次这么惊恐,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的心思被寒食色知道,那么,他们的关系也就完了。 所以,他宁愿将书扔下了窗户。 他让那本书,永远见不得光,就像那段永远也见不得光的感情。 书,是扔了,但是那两个字,却是一直镌刻在他的脑子里。 老婆。 而现在,童遥的老婆,已经走了,她的心,随着温抚寞而去了。 童遥只能等待。 在此过程中,寒食色遇见了盛悠杰,那个人,外貌和温抚寞有几分的相似。 童遥原本以为,他们是不可能长久的,但是到最后,他们居然订婚了。 可是童遥清楚,他们之间,有着裂缝:依旧是温抚寞。 童遥承认自己是很卑鄙的,他举办了同学会,并放出了假消息,说是温抚寞要来。 然后,他去了外地,静静等待。 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温抚寞,这颗定时炸弹爆炸了。 寒食色和盛悠杰的关系,就这么破碎了。 童遥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寒食色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竭尽全力,想要逗她开心。 可是,他依旧没有向寒食色表达自己的心思。 因为那句话。 我要的,只是温抚寞……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了,谁都不会爱了。 因为这句话。 他不敢说。 之后,寒食色又遇见了云易风,并被他绑架了。 童遥得知后,立即亲自赶到父亲的好友秦叔处,请他出面,救出寒食色。 秦叔看着他,笑得高深莫测:"那女的,是你的相好?" "秦叔,"童遥正正经经地纠正他:"现在的年代,很少人用相好这个古老的词语了。" "别岔开话题。"秦叔功力深厚,道:"我可从没见过你这小子这么火急火燎,像是烧了猴屁股似的。" 童遥默认了。 寒食色不是他的相好,只是他的老婆。 那件事后没多久,寒食色不知怎么,忽然就知道了当初自己举办同学会的事情。 她气急败坏地跑来兴师问罪。 "为什么你不说话?" "你觉得自己是神吗?我知道,你童遥了不起,你聪明,你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寒食色这么质问他,语气是种冷冷的嘲讽。 "我有很多东西,都得不到。" 童遥在心中缓缓开口:"我最想要的你,却怎么也得不到。" "童遥,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寒食色这么质问他。 是的,童遥落寞地想。 他不是她的谁,从来都不是。 然后,寒食色就这么走了。 她应该是不会原谅他了。 当天晚上,童遥来到了滨江路上,他要飙车,他要疯狂地飙车,他要发泄。 陈毅问道:"童哥,大嫂不是不让你飙车吗?怎么,趁着大嫂没回来,想偷偷造反?" 童遥笑得很淡。 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童遥什么也没说,他踩下油门,车呼啸着向前驶去。 他的心思,是不在这的,是不在这的,所以,才没开多久,就撞上了公路旁的围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失去了知觉。 意识忽然变得很模糊,他隐约感觉道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还有许多白色的光。 童遥忽然之间觉得身子变得很轻,很轻。 他似乎脱离了那句躯体,然后,他来到了一条小道上。 黑魆魆的小道,接着往下走,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 但即便是天堂,他也不愿意去。 并不是留念人间,只是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做。 他还没有告诉过寒食色,他爱她很久了。 凭着这样的信念,童遥撑了过来,他暂时,还不想死。 当醒来时,他看见的,便是寒食色。 当人死过一次后,便什么也不怕了,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童遥再次看见寒食色时,只想告诉他一句话。 "寒食色,我爱你很久了。" 寒食色逃了,慌不择路地逃了。 但是童遥,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童遥。 他决定要坚持到底,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他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勾引寒食色。 令他惊喜的是,寒食色虽然是逃避,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她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迷茫。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的好友会忽然变成追她的男人。 童遥不急,他有很多的时间来等待。 眼看着,寒食色似乎有了一丝动摇时,温抚寞回来了。 童遥知道,这一关,是必不可少的。 寒食色必须要经过这一关,她才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放下了温抚寞,是否能够接受自己。 那天,寒食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知道当初和温抚寞之间有很多的误会,她知道,温抚寞这些年还是在想着她,她在犹豫了。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神态,童遥的眼里,是烟雨般的淡愁。 原来,她还是没有放下,童遥这么想。 他离开了寒食色家,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他展开一张信纸,想要给寒食色写封信。 边写,他边喝着酒,可是直到酒瓶空了,他也没能写出几个字。 是啊,写什么? 食色,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这不是他,他永远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信没写完,童遥因为胃出血被送入了医院。 可是即使是在昏迷中,童遥也有个很坚定的信念,他不会离开。 等了这么久,他不会放弃,他要想牛皮糖一样粘着寒食色,知道她确确实实地告诉自己:她要和温抚寞在一起,和温抚寞在一起她会很快乐。 除非这样,他才会离开。 所以,他躲在了乔帮主的家中,暗暗观察事情的进展。 令他意外的是,温抚寞离开了,回到了美国。 而寒食色,则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并开始了相亲。 而那个相亲对象……咕,童遥想,他应该不需要太过担心的。 每天清晨,童遥都得会站在窗帘后,看着寒食色在小区中行走。 即使只是这样的小小举动,童遥也会觉得幸福。 终于寒食色发现了他,并跑来兴师问罪。 "你居然骗我,你居然还敢骗我,说什么去外国旅游,说什么没有归期,害得我……" 害得她怎样? 童遥的心,瞬间活动起来,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寒食色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一样的。 "害得你怎样?" 童遥柔声逼问,寒食色被他逼到了角落中。 虽然最后没有答案,但是童遥看得出,寒食色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再是朋友而已。 童遥继续努力着。 他化身为藤蔓植物,开始了自己的攀爬过程,他伸出自己的枝条,一点点地,缠住了寒食色的心。 又一年的同学会,在结束之际,他到处都找不到寒食色,手机也打不通。 他几乎找遍了整所校园,终于,寒食色打来了电话,说自己马上就出去。 童遥依照约定,在后校门处等待。 没多久,寒食色来了,她背着手,慢慢向他走来。 "等很久了吗?"她问。 其实,童遥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他回答的却是:"还好。" "我是说,你,等很久了吗?"寒食色微笑,笑容纯粹灿烂。 那个笑容,代表了一切。 寒食色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吻了她。 在金色的阳光中,童遥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愈合了,那一块空落的地方,被暖暖的物体愈合着,渐渐地,完整了。 他的心,终于完整了。 他的老婆,终于回来了。 113番外:婚后生活(上) 寒食色成为了童遥的太太,她又有了个新的身份:童太太。 她结婚了,稀里糊涂地就和童遥结婚了。 后来每当柴柴问她关于这件事时,寒食色也是一头雾水。 确实很奇怪啊,那天,她不过是肚子胀,才会想到去外面散散步,可是谁知道,一散回来,就成了童遥的太太了呢? 结婚之后,寒食色搬去和童遥住在了一起。 毕竟,他的屋子确实要大很多。 他们的婚姻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一)食。 寒食色的名字,就很好地诠释了人生的两大乐事:吃还有太阳。 吃,是夫妻之间的一件重要的事情。 有多少夫妻,就橘园*颜飒因为吃的问题没有解决而闹起了离婚。 寒食色和童遥的做菜手艺都不是很好,但是两人的思想比较统一,那就是去外面吃。 为此,两人时常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去下馆子。 比如说,这天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一年零三个月零七天,值得庆祝。 更比如说,这天是寒食色的大姨妈走的头一天,晚上他们可以尽情h,值得庆祝。 总之,庆祝的理由是千奇百怪,不过是为了有正当理由在外面吃东西。 到后来,外面的东西吃腻了,两人便不远千里,每天不辞辛苦地跑去乔帮主家蹭饭吃。 每次看见他们,乔帮主的脸,就会变得像大便一样臭。 因为每次寒食色夫妻都会不请自入,好几次都打断了乔帮主和柴柴的好事。 终于有一天,寒食色和童遥推门而入时,再一次看见了乔帮主的裸体。 "老公,我忽然发觉,你的好像是比乔帮主的大了那么一点点。"寒食色说。 "虽然我很高兴,但是我必须诚实一点——老婆,我觉得自己的没什么变化啊。"童遥道。 "那么,就是乔帮主的变小了?"寒食色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童遥妇唱夫随。 "没错,估计是这样,我猜,是因为柴柴最近刚生完,乔帮主忍耐了几个月的兽欲得到了充分的发泄。在不停的做做做做做做做之下,乔帮主的铁杵就磨成针了。"寒食色从中总结出了经验教训:"老公,以后咋们一定要适度啊,我可不想你的下面像乔帮主一样变成绣花针。" "老婆,放心好了,我的质量比较好,没那么容易磨损的。"童遥道。 乔帮主:"……" 从此之后,乔帮主换了门锁,再也不准寒食色夫妻来家中吃饭。 于是,寒食色夫妻只能每天又开始绞尽脑汁想着出去吃饭的理由。 (二)色。 寒食色的名字,就很好地诠释了人生的两大乐事:吃还有太阳。 太阳,是夫妻之间的一件重要事情。 寒食色,女色魔,曾亲手摧残无数男同志的小弟弟,以及小菊花,受害人众多,难以统计。 童遥,男种马,曾因暗恋不遂而流连花丛,修得一身功夫。 两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因此色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摇地动。 最先,两人是纯情的,采用了最普通的姿势。 之后,两人开始尝试各种最高难度的姿势。 最后的最后,两人开始角色扮演,道具,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说两人之间的那个事总体上比较和谐,但也有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地方。 比如说,因为生理构造原因,小童遥每天早上都会升国旗。 可是寒食色是个最爱睡懒觉的,每次正睡得舒服,便会突然感觉自己给拱了。 你说拱就悄悄地拱吧,可童遥却想要两人互动,生生地将寒食色给吵醒。 这样两三次之后,寒食色开始不耐烦了。 每当童遥从后开拱她时,寒食色的身子就往前窜一点。 童遥没拱成,也不放弃,身子也跟着上前,继续拱。 就这么,两人开始在床上像蚯蚓一样地移动。 因为不想坠落到地上,每次寒食色身子靠近床边时,就会转方向,顺时针在床上旋转。 不用说,童遥自然是跟随着。 因此,两人就像是时针和分针,在床上开始走着。 往往在转了三四圈后,童遥会忍不住,直接抓住寒食色的腿,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拖。 接着,为所欲为。 完毕之后,童遥神清气爽,而寒食色,则成为睡着的白菜干。 奇怪的是,每天早上这样的清晨运动之后,寒食色都会笑得一脸春意。 童遥认为是自己早上的技术更胜一筹,但他想要从寒食色最终听见这番话,便故意问道:"老婆,为什么你要笑得这么开心,难道说,刚才有什么很爽的事情发生?" 寒食色笑得更加春意荡漾:"每天早上,在迷迷糊糊之中,我都会梦见自己被超帅的男明星追赶,接着我就随便欲拒还迎一下,再接着我和他就做成好事了,昨天是吴彦祖,今天是胡军,真是回味无穷啊。" 童遥:"……" 从此之后,童遥再也不会在寒食色迷迷糊糊之下做了。 因为,他不想讲自己的成绩算在那些男明星身上。 (三)睡觉。 床对寒食色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她每天起码有八个小时的时间要在上面度过。 在她人生的头二十年中,寒食色大多是自己睡觉的。 可是结婚之后,她开始要习惯和人盖同一床被子了。 当然,这也是很有好处的。 比如说,冬天的时候,寒食色就可以抱着童遥,把他当成是全自动智能型暖壶。 比如说,当她踢被子时,童遥会轻轻将被单重新给她盖好。 比如说,当看了恐怖片之后,寒食色可以躺在童遥的怀中,安兴地睡觉。 因为,刚才看的是女鬼片,应该是先吸阳气的,若真的来了,寒食色也有时间逃跑。 虽然有这么多的好处,但同时,两人睡在一起,也有些不好的地方。 寒食色喜欢在被单中放屁,放完之后,再捂住鼻子,将被单一掀,自己跑到角落中,等气味散完了再回去。 但自从结婚之后,寒食色只能静悄悄的玫瑰静悄悄地开,静悄悄的小屁静悄悄地放。 童遥往往正在看书,鼻翼会忽然动一下。 因为他闻到了那种臭臭的味道。 然后,他会放下书,看向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寒食色:"你又放了?" 寒食色眯起眼睛,嘿嘿嘿嘿嘿嘿的傻笑。 "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童遥扬眉。 "要放……"寒食色对对手指,道:"就去洗手间放。" "那你现在时怎么做的?"童遥继续问。 寒食色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定,将被单一掀。 浓烈的气息,就这么向着童遥袭来,熏得他头昏眼花。 "下次再敢啰嗦,我就熏死你!!!"寒食色放出狠话。 又一个晚上,童遥又一次在看书,他又一次闻到了那种臭臭的味道。 童遥嘴角微微一勾,接着,他一把掀起被单,以迅雷不敌qq旋风之势,蒙住了寒食色的头。 自作孽的寒食色,就这么被牢牢地困在被单中,闻着自己的臭屁,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从那之后,寒食色再也没敢在被窝中放过屁。 (四)学车。 童遥答应,只要寒食色学会了开车,他就会买一辆车送给她。 为了这个目标,寒食色开始认真学习开车。 每天,她不仅认真学习理论知识,还认真学习实践知识。 寒食色敢说,就算是高考时,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特别是在驾驶考试前几天,就是吃饭时,寒食色也在背着教练教的要诀。 已经临近走火入魔的时刻了。 这天睡到半夜,童遥忽然醒了。 因为他感觉寒食色的手,在他的小腹上移动,看情形,是要继续向下。 难道说,老婆想要帮他用手解决一次? 童遥放松身体,任由寒食色抚摸着。 寒食色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来到了小童遥处,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握住。 小童遥,昂首橘园*颜飒挺胸了。 童遥深吸口气,准备享受这销魂的午夜。 然后就在这时,寒食色握住小童遥,残忍地往后一拉。 童遥倒吸一口冷气,冷汗直冒。 正准备询问寒食色为何要毒害亲夫,却听见她梦呓般地说道:"换挡,换挡,快换档!!!" 原来,是把小童遥当成是排挡杆了。 童遥默默垂泪。 (五)柴柴的小孩。 柴柴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小女孩。 因为刚生下来,泡了太久的羊水,所以小孩子都是差不多的模样,皱皱的,像只小猴子。 乔帮主第一次做父亲,高兴得很。 于是,他便将过去的恩恩怨怨全部都放开了,特别准许寒食色和童遥这对和自己不对盘的夫妻来看自己的小孩。 寒食色夫妻很大方,买了半屋子的婴儿用品送来。 看见人家对自己女儿这么好,乔帮主有些颜,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对这对夫妻似乎是太过分了点。 正当乔帮主准备给他们削苹果时,寒食色和童遥来到了婴儿床边,观看。 "哇,乔帮主,这孩子和你好像啊,实在是太好了!!!"寒食色道。 听见别人说孩子像自己,做父亲的心里自然开心,乔帮主笑得喜滋滋的。 "我敢保证,这孩子以后长了,绝对会非常有出息!!!"寒食色斩钉截铁的说。 听见这话,乔帮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了。 这个寒食色,看不出还有点人性啊。 "个头不小,我看啊,这孩子长大了,个头绝对比他爸爸还壮!!!"寒食色道。 乔帮主皱眉,这,女孩子长得这么壮,也不太好吧。 "来来来,掀开衣服给干妈看看……哎呀,乔帮主,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家儿子的小鸡鸡不见了!!!"寒食色花容失色。 "老婆,人家生的是女儿。"一旁的童遥轻飘飘的说道。 "什么,女儿?!女儿长得像乔帮主,天啊,这真是一场悲剧啊!!!这孩子,长大了怎么家的出去哟!!!"寒食色哀嚎。 乔帮主:"……" (六)怀孕。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见鬼的。 同理可证,那爱做多了,精子弟弟和卵子妹妹也是会撞在一起的。 寒食色和童遥达成了个共识,等结婚五年之后再要小孩。 因为那时,爱也做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歇歇了。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避孕。 因为有柴柴这样的前车之鉴,他们决定舍弃安全期这个不太安全的方法,老老实实地戴套套。 一直相安无事。 有段时间,乔帮主的工作比较忙,寒食色就负责帮他们带小孩。 乔帮主的小孩,小名叫林林,两岁半,是个胖乎乎柔软软的小丫头。 这天,寒食色正在厨房给她切水果,却发现,这孩子居然翻出了他们放在床头抽屉的保险套,并且,还拿着一根针在戳洞洞。 天啊,这才叫真正地要搞出人命滴!!! 寒食色脸色苍白,忙抓住林林,问道:"告诉干妈,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你第一次干这个就被我抓住了,对不对!!!" 可是,林林却笑嘻嘻地摇头,然后伸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口齿不清的说道:"四……四" 寒食色当场就要晕倒。 这是林林第四次干这种事情,那么,前些日子的套套,都是有洞洞的!!! 也就是说,保不定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当天晚上,童遥回家,照旧是脱了外套,道:"老婆,来吧,我任你蹂躏!" 谁知却看见寒食色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童遥忙问。 寒食色哭着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我买了验孕棒,但是不敢验。"寒食色抽咽道。 "没事,有老公在。"童遥安慰道:"小孩子也是很可爱的,不要怕,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照顾小孩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寒食色继续哭。 "放心,我绝对不会趁着你怀孕出去鬼混的。"童遥继续安慰。 "我也不是担心这个。"寒食色还在哭。 "我不会嫌弃你胖的。"童遥还在安慰。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寒食色的眼泪一直不止息。 "那,你是在哭什么?"童遥问。 "我是在哭,"寒食色继续抽泣:"如果有了的话,今晚我们就不能做了……哇哇哇哇,禁欲的日子好惨啊!!!" 童遥:"……" 113番外:婚后生活(中) (一)怀孕时寒食色的痛苦。 因为林林的恶作剧,寒食色怀孕了。 依照两人床上运动的激烈程度来看,如果继续这种运动,将对胎儿产生不好影响。 所以,两人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禁欲。 "我们躺在床上要做什么?"寒食色恹恹地问道。 "聊天,睡觉。"童遥回答。 寒色长叹口气:"连爱都不能做,婚姻生活,还真是无聊。" "忍耐几天,等孩子生下了就好了。"童遥安慰道。 "那,你该不会趁着我大肚子,自己跑去外面偷吃吧?!"寒食色眯缝起眼睛。 "放心,我会饿着肚子等待你这份大餐的。"童遥许下诺言。 在禁欲的过程中,所有的不良影片,不良道具,通通被束之高阁。 为了不让自己肮脏的思想泛滥,寒食色买来了许多的童话书籍,每天捧着看,努力地想要升华自己的思想。 但是—— 在看海的女儿故事时,寒食色会眼冒精光地想,要是小王子和小美人鱼在了一起,那岂不是人兽??? 在看灰姑娘的故事时,寒食色会鼻孔鼓胀地想,那王子一定是恋脚癖,他和灰姑娘的新婚之夜,估计是先从脚开始的。 在看青蛙王子的故事时,寒食色会无比邪恶地笑,其实,公主何必如此介怀,青蛙的舌头,也是很好用的啊。 在看白雪公主时,寒食色会口水滴答地想,要是自己是那个比较脑残的白雪公主,而其中一个小矮人是汤姆克鲁斯,第二个小矮人是强尼戴普,第三个小矮人是奥兰多布鲁姆,第四个小矮人是温特沃斯米勒,第五个小矮人是乔治克鲁尼,第六个小矮人是基努里维斯,第七个小矮人是裘德诺……那他们,可以在森林中玩得很快乐。 就这么,无比纯洁的童话被寒食色有颜色的思想给活活玷污了。 寒食色就这么艰辛地忍耐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要泯灭……不,是牺牲天性。 (二)怀孕时童遥的痛苦。 寒食色以为,夫妻之间,有福就要共享,有难就要同当。 也就是说,寒食色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爽,那么,童遥也同样不可以爽。 寒食色倒不太担心童遥会出去鬼混——除非童遥愿意第二天清早起来发现小童遥在泡菜缸子里腌着。 令寒食色感到不忿的是,童遥有个天生的小老婆——他的右手。 即使没有女人,童遥也可以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因此寒食色开始了查勤工作。 每天夜里,当童遥悄悄地潜入浴室,准备释放男人的能量时,寒食色就会破门而入,大喊道:"不准私自打手枪,不然,就把你的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这么两三次之后,童遥提意见了:"老婆啊,适当的释放是有好处的,我如果憋坏了,今后就不能好好伺候你了。" "老公。没关系,我相信你小弟弟的质量,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坏的。其实,我也是为了咋们的幸福生活着想啊,你想想,如果你饿着肚子来吃我这颗大白菜,那一定是无比香甜。所以,就只好麻烦你忍耐了。"寒食色也学着童遥的语气安慰道:"忍耐几天,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就这么,童遥也开始忍耐了生活。 据称,寒食色怀孕的那段时间,童遥的眼睛,每天都是红色。 (三)那万恶的荷尔蒙。 因为荷尔蒙的变化,孕妇的情绪会不稳,这点,在寒食色的身上变现得特别突出,她会动不动就哭,吓傻周遭的人。 有一天,柴柴来看她,谁知刚坐下,寒食色就"哇"地一声哭出来。 原因是:"为什么你的肚子这么平,我的小腹却像水桶?" 柴柴(内心戏):"……拜托,大姐,你怀孕了。" 又有一天,寒食色去柴柴家玩,看见乔帮主,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原因是:"为什么你要生女儿,为什么你女儿要长得很像你啊?!" 乔帮主(内心戏):"……关你屁事。" 而最深受其害的,则是寒食色的枕边人,童遥。 有一天,童遥比平时晚回了家,寒食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一定是和别的女人鬼混去了!!!" 童遥忙解释:"不是的,我是和客户谈生意,都是一群男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寒食色哭得更大声:"原来,你在我怀孕时,居然变成万能插头了~~~" 童遥:"……" (四)孩子出世了。 在熬了几个月之后,两人终于盼到了曙光的到来,寒食色临盆了。 在生产过程中,童遥一直在旁边握着寒食色的手,为她加油鼓劲。 在产房折腾了两个小时后,寒食色在清晨生出了一个儿子。 护士将孩子清理一遍之后,就抱来,给两人看,并想象着一副无比温馨的画面。 但是,寒食色和童遥并没有第一眼看孩子,而是看着对方,深情款款并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话。 "终于,可以爱爱了。" "哐当"全体护士医生倒地不起。 生产完毕之后,寒食色坐月子,减肥,补身体,终于熬到了三个月后。 当医生明白地告诉她可以过夫妻生活时,寒食色激动地涕泪纵横。 那天晚上,寒食色穿了自己最性感的睡衣,躺在床上,露出大腿,半裸酥胸,准备和童遥大战三百回合。 而童遥,也饿了大半年,饥肠辘辘,看见这架势,哪里忍得住。 寒食色是加了汽油的干柴,而童遥则是熊熊的烈火,两人像猛兽一样在床上翻滚。 然后,就在要进入正题时,旁边婴儿床上的儿子哭了。 哭声震天,像是有人掐了他屁股似地。 寒食色和童遥忙去查看,但没发现什么意外,于是,他们将孩子哄睡着后,又悄悄地去到床上,继续开始运动。 谁知,刚要进入正题,还是又哭了。 这次哭得像有人要夺去他的童贞似地。 韩寒食色和童遥赶紧分开,说也奇怪,两人刚一这么做,孩子就不哭了。 等了五分钟,童遥静悄悄地将身子压在寒食色身上,可是刚一这么做,孩子又哭了。 就这么,不管孩子上一秒睡得多安静,只要两人准备开始运动,他就会哇哇大哭。 于是,寒食色和童遥只能哭泣着,纯洁地睡过了一晚。 作者留言 娃娃们,婚后生活下写得超出预算,所以明天更温的番外~ (一)取名问题。 生了孩子,就要取名字。 这取名,可是个门大学问,马虎不得,于是乎,寒食色和童遥动员所有认识 的人帮自己儿子取名。 第一个问的是帮主。 乔帮主冷冷说道:"叫童阳熙吧。" 寒食色喃喃念着:"童阳熙,童阳熙,童阳熙……童养媳,啊,乔帮主,你太不厚道了,怎么能让我儿子叫童养媳呢?" 乔帮主继续冷冷地道:"那你还说我女儿长得是场悲剧呢?" 寒食色呐呐道:"但……我说的是实话啊。" 说完,赶紧趁着乔帮主拔枪的当逃走了。 第二个问的是柴柴。 柴柴想了想,道:"干脆,叫童童吧,叫着挺顺口的。" 寒食色摇头:"太简单了吧。" 柴柴耸耸肩:"反正我女儿已经正式给她上了户口,就叫林林,多简单。何必 把时间浪费在取名字上呢,还不如睡觉。" 寒食色叹气兼摇头:"你女儿长大后一定会恨你。" 第三个和第四个问的是寒食色的父母。 丁敏君道:"干脆叫童子吧,童遥的儿子嘛,意义深远啊。" 寒食色打个寒噤:"那要是生个女儿,岂不是要叫童女?" 寒竹有自己的看法:"别听你妈胡说,有这么取名字的吗?这可是我们的外孙,名字一定要大气,要震摄得住人,要让别人一听,就永远记得住……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就叫童贞。" 这次,是寒食色怀中的儿子打了个寒噤。 那天之后,只要寒食色一说要去外公外婆家,儿子就会哇哇大哭,像是要把他带去狼堆似的。 最后,还是只能由寒食色和童遥来想。 "童方不败?" "童颜不老?" "童汤姆?" "还童玛丽呢!" 每听父母提出一个名字,婴儿床中的孩子就要抖上三抖。 思考了一个月,两人最终还是决定采用最简单的方法——取父母的姓。 所以,他们的儿子,就叫童寒。 (二)母乳 为了儿子的健康,寒食色决定要母乳喂养。 儿子的胃口不错,没次都能喝下许多。 而当寒食色喂食时,童遥会在旁边观看这一副圣洁画面,脸上是温馨的笑。 但是这天,他再次这么做时,寒食色打破了这份圣洁。 因为她说:"要不要,亲自感受下?" "好啊。"童遥痞痞一笑,接着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作势亲了一口,然后咂咂嘴,道:"味道还不错。" 话音落后,两人相视而笑。 但笑着笑着,却忽然发现一道目光。 转头,他们看见了儿子那双黑葡萄般的眼晴正静静地盯着自己。 "他……好像在责怪我抢了他的食物。"童遥道。 "怎么可能?他脑袋还不如我的巴掌大,哪里懂这么多?"寒食色劝老公安心。 但接下来,童寒就开始做出了一系列的怪异举动。 每当童遥带儿子撒尿时,童寒的袖珍小鸡鸡就会非常准确地将尿洒在他身上。 每当童遥逗弄儿子的脸颊时,童寒便会转头,咬住老爸的手指头。 每当童遥抱起儿子,哄他睡觉时,童寒能会非常合作地吐奶在老爸衣服上。 每当寒食色将儿子抱在怀中,掀开衣服喂奶时,童寒边含着老妈的胸部,一双黑眼晴则警戒般地盯着旁边的老爸。 睹此情状,寒食色终于叹气:"好吧,我相信了,他果然是在报复你抢他的食 物。" 童遥:"……" 从此之后,只要童寒在喝奶时,童遥便不敢靠近。 (三)童寒其人 陈冰冰是爱儿幼儿园中班的老师,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来了一群新学生。 陈冰冰一眼就发现了其中那个最漂亮的小男生——童寒。 吹弹可破的肌肤,黑萄萄般的眼晴,长而浓翘的睫毛,挺挺的小鼻梁,红润的小嘴唇,还有一头略带自然卷的头发,看上去才叫一个招人疼惜。 正在偷偷打量着,陈冰冰忽然发现班上另一个大块头的小孩汪书函走到童寒身边,猝然出手,将童寒给推倒在地上。 陈冰冰差点惊叫出声,忙上去维护正义。 汪书函一看老师来了,立马拔动着两只小胖腿,一溜烟跑掉。 陈冰冰忙扶起童寒,迭声问道:"寒寒没事吧,哪里痛,快告诉老师?" 童寒轻轻摇头,咬着嘴唇,眼里的泪水几乎就要夺框而出。 睹此情状,陈冰冰的心都要碎了,她一把将忍耐的童寒给抱在怀中,道:"乖,没事了哈,老师等会去批评汪书函。" "谢谢老师。"童寒声音嫩嫩的,让陈冰冰心都软了。 这天放学时分,寒食色来接儿子,听见陈冰冰说起这事,眼中有种不可思议的 神情。 她的儿子会被欺负? 他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想着这回事,寒食色便看见一个大块头的小孩堵在他们面前,指着自己的儿子道:'姓寒的,都四五岁的人了,还要给老师告状,你丢死人了,有本事,你和我打一架!" 寒食色非常郁闷。 这位没文化的小朋友,她儿子明明姓童来着。 童寒根本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拉着老妈往前走。 汪书函气得小脸通红,在童寒经过自己时,忽然伸拳,想要揍他。 但是童寒非常淡定地,在拳头来之前一推,接着,汪书函就倒在地上,像颗小肉球一样,咕噜咕噜地滚走了。 然后,童寒继续淡定地拉着目瞪口呆的老妈回了家。 晚上,寒食色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童遥。 童遥走到正坐在沙发上观看《喜洋洋和灰太狼》的儿子身边,问道:"今天,你让那个同学把你推倒了?" 童寒点头。 "是为了让老师可怜你?"童遥继续问。 童寒继续点头。 "这样,你就可以扑进老师怀中,测量你们老师的胸部?" 知子莫若父,童寒还是点头。 然后,童寒转过头来,对着童遥道:"爸爸,老师的胸部是D罩杯呢。" 童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比你妈妈足足大了两个级别。" "乒乒"两声闷响,沙发上的父子俩被平底锅给重重拍了后脑勺。 "今晚,你们自己去让那个D罩杯的老师为你们做饭吧。"寒食色说完,施施 然转身,白己吃饭去了。 童遥,童寒:"……" (四)青梅竹马 童寒和林林是青梅竹马。 但是,这两人的感情,似乎不是那么好。 原因是两人的父母时常在背后灌输着自己的思想。 乔帮主常背着寒食色对林林道:"女儿啊,那个童寒,简直就是集合了他父母的不正常,是个小不正常,你和他在一起待久了,肯定也会不正常,所以啊,听爸爸的话,远离他们那家不正常。" 寒食色常常背着乔帮生对童寒道:"儿子啊,林林虽然现在长得可爱,但是你不觉得她的脸,越来越像她爸爸了吗?如果你现在对她产生了感情,那长大之后,你就要和一个长得像林叔叔的女孩子睡觉,那多恐怖啊。" 因此,在父母的催眠之下,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有一次,两家在聚会时,两个小朋友必须待在一起玩。 林林上上下下地将童寒给打量了一番,鄙夷道:"瘦猴子。" 童寒轻轻扫了林林一眼,道:"女金刚。" "你是风火轮!" "你是灰太狼!" "你是咸蛋超人!" 吵着吵着,林林开始用老妈的杀手锏,从花坛中掏出一块砖头开始要砸童寒。 童寒也使出了老爸的杀手锏,一次次地将林林推倒。 就这么,两人厮打着,最后打疯了,开始扭在一起,在房间的地板上翻滚。 在此过程中,两人攻击对方脆弱的地方。 意思就是,上面两点和下面一点。 当最后大人发现时,两人的衣服已经被对方给撕得精光。 三点全露。 虽然,一个五岁,一个八岁,也没什么看头。 但是,这件事,作为徘闻,就这么永远地流传了下去,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五)制服诱惑。 童遥曾经对寒食色说过:"你整天穿着白大褂,简直就是制服诱惑。" 寒食色原本以为童遥只是开开玩笑。 但今年的生日礼物,童遥居然能想要制服诱惑。 他的原话是:"我还没有在你的诊室做过呢。" 寒食色一拍胸口,道:"今天中午,到我的诊室来,我让你如愿以偿。" 童遥如约而至,果然看见寒食色就穿着白大褂,坐在桌子上等待着自己。 虽然外面套的是白大褂,但寒食色里面穿的,却是性感内衣,加黑色丝袜,还加黑色细跟高跟鞋。 最近因为童寒很喜欢没事来挨着两人睡觉,所以他们床上运动的次数不得已减少,因此,童遥看见这一阵势,立马飞扑上前去,将寒食色给压倒。 两人的激情,差点将诊室给燃烧起来。 "怎么样?……今年的……生……生日礼物……还,还满意吗?"寒食色边热吻,边问道。 "当然,老婆……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童遥迫不及待地对寒食色上下其手。 寒食色听着挺受用的,当即也就放开尺度,开始进一步展开诱惑。 谁知,正当两人要进入正题时,突然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敲门声。 "谁啊?"寒食色一惊。 "我。"居然是老院长的声音。 "院长,有什么事吗?等会我到你办公室来谈吧。"寒食色可不敢让老院长知道童遥在这,否则,他一定会以上班时间幽会等借口扣她奖金,不仅如此,指不定还要全院通报。 寒食色现在后悔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几天前把老院长和阿姨的激情时刻偷录 下来,四处贩卖。 这不,老院长来抓她的小辫子报复来了。 "寒食色,你究竟在做爪子(干什么)?诊室可是救死扶伤的神备之地,岂容你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些不良勾当?快开门!!!"老院长将门敲得更大声了。 "我没有!!!"寒食色急中生智,狡辩道:"我在给人看病!!我就是在做救死扶伤的事情!!!" 老院长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发的:"那好,如果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你斗把门给我打开,让我看哈子(一下)!!!" 寒食色没了奈何,只能将童遥给拉到屏风后的手术床上躺着,而自己则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不情不愿地将门打开。 老院长一进门赶紧奔到屏风后,指着童遥道:"寒食色同志,这明明斗是你老公啊!!!" 寒食色理直气壮地回道:"我老公也是人,他也会生病,也可以成为我的病人啊!!!" 老院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又道:"那,他啷个(为什么)没有挂号?啷个(为什么)没有病历?寒食色同志,你假公济私?" 寒食色将腰一叉,道:"你还不是一样,扫清洁阿姨的三表叔的姐姐的儿子来我们医院做手术,你大笔一挥,说是免费,那这还是我亲老公呢,更该免费了!!!" 老院长被噎住,差点背不过气来,过了许久,他忽然眼中一亮,道:"寒食色同志,你老公是来做爪子(干什么)的?" "割包皮的。"寒食色道。 "那好,那好。"老院长笑得像只黄鼠狼:"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看你割,你要是不割……呵呵呵呵呵呵额呵呵,我就全院通报!!!" 闻言,寒食色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冷汗。 全院通报,全院通报,全院通报。 她那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绝对禁不起这样的玷污。 所以—— 寒食色眼中泛起一道寒光。 童遥,只有委屈你了。 接着,她刷地一下扒开了自己老公的裤子。 "啊!!!"一道惨叫,在中午的XX男科医院中响起。 哪里是一个惨字能够道尽的哟。 115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一) 当温抚寞第一次注意到寒食色,是在军训的时候。 他躺在草坪上,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双妙目微眯着,看着天空。 阳光有些刺眼,视线也被眼内的水光所氤氲。 看着看着,温抚寞忽然觉得有些安静——刚才因为不想被人误以为和自己在搞背背山的好友童遥许久都没吱声了。 温抚寞侧目望去,发现童适的目光聚集在对面树荫下的那个女生身上。 那个女生,就是寒食色。 那时,温抚寞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他的眼中,寒食色看上去很舒服,不惹人厌。 仅此而已。 她只是自己班上的一名同学。 所以,温抚寞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躺在了草坪上。 眼晴微眯着,像是在水中,所有的东西都在波动。 就像是他六岁时坠入池塘那次一样。 记忆有些模糊,温抚寞只记得当时自己整个人都在水面下,因为太过恐惧,他甚至忘记了挣扎,只看见许多水草还有浮游生物在自己眼前移动。 深绿的颜色,这是温抚寞当时在水下所看见的。 他那时还不理解"死"这个字,但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去另一个地方。 温抚寞是跟着一群玩伴来到这个池塘边的,这里的水并不深,但是淹死个孩子却是容易的。 因此,大人们三番五次都明令禁止他们来到这里。 但是今天,温抚寞在路上买了几条蝌蚪,想要拿回家养,可是装蝌蚪的塑料袋却在漏水。 温抚寞只能来到池塘边,准备装点水后继续上路。 可是当他蹲下时,却不知怎么地,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就这么摔进了水中。 除了初入水面的那声清脆响声,接下来,温抚寞的整个世界就变成了深绿色。 静谧的深绿色。 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慢慢地移动,就像是时间减慢一般。 温抚寞觉得很难受,他无法呼吸,全身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挤压一般,难受极了。 在忍耐到了极限后,他终于张开了嘴,水汹涌地灌入他的体内,像要将他的身体涨裂开。 惶惧和痛苦,充斥了年幼的温抚寞的感官。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股力量拽住温抚寞的肩膀,将他往池塘边拖曳。 那股力量并不大,却很坚定,让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瞬间平定下来。 在水中浸泡多时的温抚寞已经失去了仅存的力气,他只能躺在那人怀中,任其将自己拖到那干净而温暖的岸边。 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的身体终于脱离开了水。 然后,那个救他的人气喘吁吁地唤着他的名字:"抚寞,温抚寞……醒醒,你快点醒醒啊!" 温抚寞将全部的力气都聚集在眼皮上,艰难地将其掀起。 接着,他看见了一张清秀姣好的脸颊。 安馨。 是九岁的安馨。 年幼的温抚寞只能思考到这,因为接下来,他就晕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温抚寞是听父母讲述的:大人们闻讯赶来,将他送入了医院,医生说,要是再晚出水个一分钟,估计他这条小命也就被阎王爷收去了。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确定没有什么后遗症,医生就放温抚寞出院了。 出院后的第一天,温抚寞的妈妈就带他去向安馨道谢。 那天,安馨参加完学校的作文补习班,回家途中看见自己大院的几个小孩在那边哇哇大哭,跑去一看,发现了溺水的温抚寞。 她也没多想,就这么跳了下去,将温抚寞救起。 虽然是春天,但池塘的水温还是很低,因此,安馨在救起温抚寞后,自己也发了高烧。 到了安馨家,温抚寞的妈妈就和安馨的妈妈在客厅中聊了起来,两人打发温抚寞去里面看看安馨。 温抚寞敲了敲安馨的房间门,听见里面传来带有浓浓鼻音的一声"进来"后,才推开门,走入了。 安馨的房间布置得很漂亮,整洁而简单,地板中央有块毛茸茸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特别舒服。 当时,安馨正坐在书桌前做作业,扭头看见温抚寞,笑了,招招手,道:"你没事了?" "嗯。"温抚寞点点头。 "随便坐吧,姐姐把这几道数学题做完了就陪你说话。"安馨说完,转身认真地做起了作业。 温抚寞没事干,在打量完整个房间后,他来到书桌前,悄悄看着安馨的课本。 上面的字,他有好多还不认识。 可是……安馨全都会呢,真厉害。 其实,安馨在他们这个院子里,挺出名的,每个妈妈都会拿她来教育自已的小 孩。 "你看人家安馨,学习好,又听话,还是年级的大队长,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哪像你!!!" 其实,温抚寞最羡慕安馨的,是她手臂上别的大队长的标志。 一,二,三,三条红杆,多厉害。 可是安馨一旦回家,总是把那标志给除下来,根本不会有炫耀的意思。 不像是和安馨一个班的黄娜娜,不过只是个小队长,却整天都把那一条杠给戴着,听说睡觉的时候他都要别在睡衣上。 总之,安馨在他们这群孩子眼中,是需要仰望的。 正在想着,安馨忽然打了个喷嚏,那响声把温抚寞吓了一跳。 安馨抽出纸巾,轻轻擤擤鼻子。 "你生病了?"温抚寞问。 其实他当然知道,安馨是为了救自己才会生病的,而温抚寞的妈妈也一再嘱咐他,见到安馨一定要向人家道谢。 可是温抚寞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安馨擤完鼻子后,秀气的鼻翼被摩擦得红红的,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有一种稚嫩的可爱。 温抚寞一直注视着她的脸,忽然觉得,安馨似乎比自己的表姐表妹都要漂亮。 她一直练习芭蕾,四肢纤细,背也总是挺得直直的。 温抚寞每次看见童话中的小仙女,都会自动代入安馨的模样。 这时,温抚寞闻到一件幽幽的香气。 循着香味找去,他看见了窗台上的一盆花。 淡黄绿色,有着幽幽的香气,亭亭玉立。 "那叫兰花。"安馨见温抚寞一直看着那盆花,便揣度道:"你喜欢吗?送你好了。" 温抚寞摇摇头,他只是觉得,这盆花,在安馨的房间里是很适合的。 "你今年是不是要上学了?"安馨问。 "是。"温抚寞收回聚在花辫上的目光。 "那,我来先教你习几个字好了。"安馨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拍拍身边,示意温抚寞去坐。 温抚寞犹豫了。 虽然年纪小,但他毕竟是男的,平时都不大和同年龄的女孩玩,更别说比自己大的姐姐。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就依言照做了。 他坐在安馨身边,悄悄看着她。 安馨的头发很长,浓密而漆黑,像是最美的丝绸。 阳光洒在上面,闪出一重雅静的光。 那是他童年的记忆,深入骨髓的记忆。 从那之后,温抚寞开始和安馨熟悉起来。 安馨很照顾他,时常教他许多道理,还为他补习功课。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逐渐长大。 在温抚寞懂得"爱"这个字时,他发觉自己爱上了安馨。 那是种渐渐侵蚀的感情,当温抚寞醒悟过来时,他发觉自己的眼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除了安馨。 可是安馨对他……却不是那么回事。 当她向同学介绍温抚寞时,总是说:"这是我弟弟。" 安馨似乎只是把他当成弟弟。 安馨高中毕业,决定去美国念书,得知这个消息,温抚寞的心像是被栓上了千斤的重物,沉到了底。 在安馨离开的前一天,温抚寞在她房间的窗户下站了一夜,但直到天亮,他还是没有唤她,还是没有告诉她,他爱她。 而第二天,温抚寞站在机场角落中,看着安馨远离。 看着她的那头黑发,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温抚寞等待着,期望自己能快些成人,他计划也在高中毕业后去到美国,和安馨待在一起。 可是,安馨没有等他。 在一年之后,林菲云拿着安馨和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给他看,并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安馨的未婚夫。 温抚寞第一次品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不,不是碎,是裂开,慢慢地,一丝丝地,裂开。 那种痛,也是缓慢地,一点点增加,直到他无法承受。 他16岁的世界,成为了灰色。 温抚寞正式注意到寒食色时,是在军训之后正式开学的那天。 那一天,班主任根据高矮调好了座位,而他,则坐在寒食色后面。 温抚寞抬头,忽然怔住了。 因为在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安馨的背影——寒食色的头发,和安馨出奇地相似。 光滑细致,浓密漆黑,华美无匹。 他的出神,维持在寒食色转头为止。 是的,他前面的女人,是寒食色,不是安馨。 可是坐在寒食色的身后,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 寒食色的发,就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看见了和安馨的许多过往。 在沉湎于回忆的过程中,温抚寞也不可避免地会注意到头发的真正主人寒食色。 他发觉,有时候,寒食色非常有趣。 每当她想要起什么坏心时,总是先眯缝着眼晴,像是慵懒的猫咪。 有些可爱。 但让温抚寞忍俊不禁的,便是她陷害钟醒的时刻。 每次,她都会不动声色地倾斜身子,慢慢抬起屁股,"噗"地一声放出一个屁。 接着,再非常无辜地捂住鼻子,耸耸肩,看向睡得不省人事的钟醒,成功而完美地将放屁的事情栽赃给了他。 而最令温抚寞感到惊讶的是,她骂人的技术。 那次,温抚寞看见她从办公室气冲冲地回来,便关心地询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当时,寒食色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系列诅咒物理老师的话。 其中包括狼牙棒,菊花,翻滚,家庭装矿泉水瓶子。 那台词,让温抚寞笑出了声。 这个女生,是会让人快乐的人。 之后,温抚寞渐渐和寒食色相熟悉。 温抚寞觉得,和寒食色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开心的,那种感觉,很舒服。 世界是个大大的沙漏,而时间,则是里面的沙,慢慢地流逝着。 很快,便到了暑假,他们几个好友相约去唱KTV。 到半夜时,大家肚子饿了,柴柴便和童遥一起去买吃的,包房中只剩下温抚寞和寒食色。 不知为什么,温抚寞觉得单独和她待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就靠倒在沙发上,开始装睡。 但装着装着,忽然之间,温抚寞发觉自己的嘴唇有了微微的痒意。 是……有人在吻他。 温抚寞睁开眼,看见了面前的寒食色。 她,在偷吻自己。 奇怜的是,温抚寞并没有厌恶的感觉,他只是问道:"你在干什么?" 话音落后,他看见寒食色的脸颊红了,而她的眼晴,则是含着水。 他似乎有些慌乱,心脏撞击着胸腔的声音连温抚寞都能听见。 然而,就是在这样状态下的寒食色,却忽然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想强暴你!" 开始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一张脸,红得像是染了番茄酱,转身就要跑。 但是,温抚寞将她拉住了。 就连温抚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你想干什么?"寒食色问。 "我不能吃亏。"温抚寞道。 接着,他吻了她。 究竟是因为寒食色的头发能够让温抚寞回忆起安馨,还是因为温抚寞单纯地想 要和她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情感,就像是手工课上的橡皮泥,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再也扯不开。 那天之后,寒食色就成为了他的女友。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