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和你在一起GL 作者:一月青芜 备注: 二十九岁的大龄女单身,奔波在工作,相亲,生活之间。 和另一个二十八岁的大龄女单身保持着一份十年的友情。 十年之前开始。 她就为她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喊她回家吃饭。 她就在外奔波,拼命工作,赚更多的钱补贴她在家画画。 十年之后。 籍籍无名的家庭妇女型画家兴许要一夜成名。 业内知名的艺术总监已经获奖无数。 只是因为好朋友说了一句要和男人结婚 二货邹凌明同志的生活就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邹凌明,李鹤之,邱卿,苏映真 ┃ 配角: ┃ 其它: ☆、圣斗士就要勇闯相亲的关卡 一个29岁的单身女人无论美丑无论才智真的都要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邹凌明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店,看着被老娘和姑妈反复形容为徐志摩复生,沈从文转世,就等着拿矛盾文学奖稳坐当代的大文豪的相亲对象。感觉人生又一次迎来了叫人欲仙欲死的□。 他年轻英俊,是法国中文系毕业的硕士。(法国为什么要有中文系……) 他是公务员,家境殷实,有车有房,在政府工作,写的一手好文章,经常发表文章在各大报纸,《人民日报》,《参考消息》,大领导都很器重将来肯定前途无量。(他难道是五道杠!!) 你都快三十岁了,条件这么好这么有文化的男人为什么要找你啊,大可以找更年轻更漂亮的,你不要以为你会赚钱事业有点小成就就有多了不起。(我真的是你女儿吗……) 总之,这是你姑妈托同事给你找到的合适对象,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如果你不去,过年不要回来见我们。(你们是封建社会来的吗……) 老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她再顽抗就未免不孝,虽然根本没有多期待,但她已经移民加拿大却三八着要给她介绍对象的姑妈,也不能用介绍这种男人来讽刺她的自尊心吧。她又不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结婚就会爆炸然后连带地球那边的大陆也遭遇辐射,那些都移民的人能不能先管好你们加拿大的事,手那么长还要伸回国内操心她?她这种级别的美女如果要人操心没人要,那全天下的女人都该早早进尼姑庵算了。 让邹凌明难忘的还不是这些。来见面的时候此男就告诉邹凌明在街角公园门口等一个拿着书的男人,因为他要在约会之前顺路去图书馆借书。邹凌明为了见面横穿大半个城市,从东头跑到西头,然后等啊等,左看右看死活就是看不见拿书的男人,半个小时过去,她都要走人的情况下,此男终于舍得打个电话,邹凌明还没开口此男就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动,往三点钟方向看他就马上出现,邹凌明找了半天什么狗屁三点钟方向,就看见一个男人,地中海式的秃头,不高微胖,皮肤很白嘴唇很红,穿着松垮的灰色西装,裤子由于剪裁不当已经快要把皮鞋全笼罩进去。 看起来那里比她小一岁,大她二十岁能做她爸爸还差不多…… 这货不是徐志摩!这货不是来相亲的人!邹凌明深深被刺瞎了双目,当时她活了这么大面对男人第一次有了胆怯的感觉,因为此男手里那本书,从厚度到封面颜色都像是一块工地刚捡来的土砖,加上此男一脸淡淡的渗人的微笑,邹凌明倒吸口气,感觉不是徐志摩骑着草泥马闪亮登场,是有神经病的丑男拿着砖头要袭击自己。 …… 彼时,岁数不小见过大风大浪的邹凌明喝口咖啡就从相亲的男人,由徐志摩变成吴孟达的落差里镇定下来,思量着如何脱身才显得得体大方不落人主要是不落她长舌姑妈的闲话。她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此男始终是一脸羞涩的微笑,还颇不好意思。看起来倒是蛮老实的一个男人,对付起来应该还不难。 邹凌明放了点心,想着速战速决。她是刚从公司抽空跑出来,白衬衣黑色西式套装,丝袜高跟,浅褐色的波浪卷发,无懈可击的容妆,一副面试新手的总监干练架势,三百六十度,从气场上来说,她姓邹开了马力就像单手可以扛动反器材武器能被直接扔到危地马拉反恐的铁血汉子,大部分男人落荒而逃不含糊的,此男最好知难而退她就万事大吉。 可是未料到,她虽然练过化骨绵掌,可此朵男子像学了吸星大法对邹凌明强大的气场毫无知觉,还能越战越勇,笑一笑,又有些颇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邹凌明,不但不怯场还找话题攀谈:“我听说邹小姐是学油画的,我对油画也很有兴趣,非常喜欢印象派的莫奈,还有梵高,他们在色彩方面真是出神入化造诣非凡。” 邹凌明想到介绍人说的那句此男年轻英俊,顿时不厚道的也回应了一个笑,她姑妈到底是有多老眼昏花,如果这也叫年轻英俊,那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跟年轻英俊的男人谈恋爱。索性见他说话还算不磕碜便客气着顺口道:“呵呵,他们介绍错了,我是学设计的,在广告公司做事。倒是听说温先生是本城少有的才子,文笔锦绣,还经常发表各种文章见报,好难得。” 地中海男听她夸奖,全然不知是客套显得颇为受用,浅浅一笑道:“其实,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文章写得那样好,我都说没有秘密,只是我把别人用来喝咖啡的时间用在写作上而已。” 邹凌明一口咖啡呛在了嗓子眼,差点喷了。 “那好像是鲁迅说过的话……” 大叔,你还能再娇羞一点吗?你让鲁迅情何以堪啊!邹凌明再忍不住,笑了笑,顶了一句软的,打算就这样让这场滑稽的相亲被推向尴尬的最高峰,然后双方在尴尬里尴尬散场。她只想早走人早轻松,免得待会大街上碰见什么熟人。她就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谁知她千算万算,根本没算到。 男人接招毫不含糊,不但一点尴尬都没有,转而满脸惊讶的神色,眼睛里像被点燃了什么火炬之光,闪闪亮,看着邹凌明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道:“啊,邹小姐,原来你也热爱文学,看过鲁迅,那太好了,我一直都说,文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文学是一盏明灯,照耀这我们在混沌的世间摸索,跋涉,前进……” 低沉的男声顿挫又包含激情的说出这么一段话后,邹凌明眼前只有一张飞速张合的红嫩嘴唇,然后销魂到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自插双目一百遍啊一百遍。一刻钟后,邹凌明数次想说我很忙要走,均被此男滔滔不绝的文学言论挡了回来。 “邹小姐,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有内涵的姑娘。你喜欢看诗吗?喜欢什么流派?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伟大的内夫塔利•里加尔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的诗你看吗?我最喜欢他了。” “那是谁?”邹凌明有点惊讶,她真没听过,难道是她无知? “哦,就是聂鲁达,抱歉,我一直习惯念他的原名,你可能不知道。”男人此时倒不娇羞渐渐如鱼得水,自得其乐起来:“我在法国的时候经常朗诵他的诗歌。每次诗社有活动都好多人来听,很多女孩都很喜欢我念诗,还有不少法国女孩要追求我……” “……” “国外的大诗人你没听过,那国内的诗人呢?海子,顾城?”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彼时,邹凌明顶着春日不算是炙热的太阳,被此朵又丑又娇羞的男子一厢情愿把她当成无知少女来普及诗歌常识。她真想脱了她脚上那双香奈儿的高跟鞋往此男的头上用力敲下去,头破血流为止,叫救护车的钱她都愿意垫付,然后等车开走,她再保持她的风度,优雅的转个身,甩甩头发,像广告画面里李冰冰那样微笑着自信的吐一句:“姐不是欧莱雅,不值得你拥有!” 你真的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邹凌明端着咖啡快把咖啡都泼出来了。 “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人人金钱欲望那么重的混沌时代,真的很少有邹小姐这样,对诗歌这么感兴趣的女生。”秃头男念完一长串诗歌后,羞涩一笑,表示了对邹凌明的满意。 邹凌明还没说话。 此男就又开始用男中音阴阳顿挫,还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高声朗诵朦胧诗。 扑哧。 隔壁桌的人第一个不厚道的笑了。然后那种笑声像是会传染一样,整个咖啡店的客人都忍不住低声笑出来,然后张望她这一桌。 邹凌明恨不得此时她自己就是那种人人谈之变色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让所有的一切灰飞烟灭算了。她都已经算历经沧桑的脸皮也开始泛红,甚至止不住有点尿意上涌,她悲催的膀胱炎可能又犯了。 扭头看过去,该死的隔壁桌,那个第一个笑起来的人。看起来也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这人挽着头发,但是打扮的干练有些中性化,那张脸,白皙俊俏比她还尖的下巴,眼睛有点内双,眼角微微上挑,嵌在她的脸上却刚刚好,总体却是个相当特别的美女。看着邹凌明望过来,还冲她先笑笑。 笑你妹啊! 有那么一瞬,邹凌明眼花,她心惊肉跳差点把隔壁桌的人当成了苏映真,她的闺蜜兼革命同志,和她一样快三十岁未婚单身的发小。她无数次用来搪塞她母亲的最佳利器,比如,你看映真也不是没有嫁么,有什么大不了。 如果被苏映真知道她这个一向鼓吹单身女权享乐主义的家伙,如此外强中干,迫于老娘的压力,也按耐不住春天的诱惑,满心希望说不定碰见什么真命天子,而可怜可笑的终于踏出了相亲的第一步,还遭遇如此极品,不被死党们笑死才怪。 偏偏此男还旁若无人一脸享受别人注视的目光的模样。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邹凌明嗖的一下起身了,再难坐住开口回道:“我去洗手间!”然后提着身后的拎包,落荒而逃,最主要,她有点真的憋不住了。 钻进卫生间,邹凌明简直想死,因为经常连续加班加点,熬夜开会,一开会她就忍不住要憋尿,又很少喝水。不知什么时候起,就落了这个毛病。去医院检查,说是慢性膀胱炎,治疗了一段时间,她觉得差不多了,也懒得复诊,就这样到现在谁知今天又闹毛病。 洗手间里稀里哗啦的冲了水。邹凌明才站在盥洗池旁边洗手。 “你的膀胱炎是不是又犯了?” 一个还算好听的女声问了一句。 邹凌明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就此滑到在洗手台边。 女人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一笑看着她道:“是不是小便还是会痛啊,邹小姐。” 刚刚在外面的那个挽着头发的美女,内双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弯起来有点像月亮,身高难得和她差不多。邹凌明一瞬有种被神眷顾的感觉。 浑身鸡皮疙瘩。主要是那个美女的声音太过耳熟。 李鹤之!听声音错不了!竟然就是她膀胱炎二半夜苦逼到了一家医院挂急诊,碰到的那个值班的毒舌小医生! 四周不断有人经过,被此小医生在大庭广众询问候自己的膀胱,邹凌明涨红了脸,真是丢人丢到老家了。千算万算,躲过了无数熟人和闺蜜,选择这个自己根本从未涉足过犄角旮旯里相亲。没想到碰上了那家私人医院该死的急诊科的年轻女医生。就说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摘了口罩,摘了帽子,换了白大褂,这女人是这个模样,竟然和她最好的朋友映真长的有些相似。 这个当时自己有个要紧的案子要跟,关系前途命运,问她能不能开点抗生素了事,反正慢性膀胱炎也不算严重。小医生却较真着冷嘲热讽一通非要让自己挂吊针住院,搞到自己不得不向公司请假,丢掉了案子,然后被所有狐朋狗友和同事知道自己有膀胱炎这档子烂事,冤家路窄在厕所里又遇见了,还被她看到自己和挫男相亲!! GOD!你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好女人难道不是已婚就是同性恋 美好的周末,邹凌明就倒霉到了姥姥家。在别人也许男男,女女,或者男女一起出双入对不是看电影,就是逛公园,就算在家宅着看电视,对着冰激凌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东西吃也是一种幸福的时候。她作为一个上档次的美女,不但二十九岁有整三年没人追求,都快忘记恋爱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勉强被命运嘲弄被母亲威逼一时发、春,脑子秀逗,让人生做出了一件可笑的事儿,就是那个逊惨的相亲,结果还嫌不够的是,此时此刻她还得跟一个牙尖嘴利年轻漂亮和她有仇的女医生在某个咖啡店的厕所里争论她的膀胱到底让她尿尿会不会痛…… 她简直要破口大骂老天爷了。 邹凌明承认她一向小气记仇心胸狭窄,针尖大的事儿都要计较到死而后已,何况曾经过节颇深。她有些不友好的从有点不怀好意的小医生怀里挣脱出来,便有些生气眼睛瞄了一眼此女道:“当然没事儿,我好的不能再好。” 她正有一肚子火气没处发,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小医生就有点跃跃欲试。看她在医院的时候沉稳老练,本来以为她年纪大满脸皱纹,结果如此年轻也够迷人一张脸。就是笑起来嘴角那点莫名的嚣张叫人讨厌。前尘往事,新仇旧恨,邹凌明打定主意,如果李鹤之胆敢一再挑衅自己,她就要毫不客气的回应过去。 上了年纪的女人应该懂,被一个年轻漂亮颇有魅力的女医生知道自己得了膀胱炎的那种尴尬。倒宁愿是个男医生来接诊。一边抱怨一边又偷瞄了那女医生一眼,这厮除了嘴角笑的嚣张以外,确实美的有点特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点随意和帅气。 即使是面对敌人,邹凌明也承认,她是不折不扣外貌协会,并且资深到可以做会长的级别。她是公司创意部门的总监,整个部门不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拍广告选模特的时候,一众男女都跟色魔一样眼睛忒毒,男人专看屁股翘不翘,女人就看胸部挺不挺,如果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就更开心,她都还没开口,一众人就赶紧把创意改成皆大欢喜的卖肉片,导致现在只要有可能,模特一律就开始卖腐卖肉,就算让这帮子人拍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XXX的广告,也能是一副春色荡漾,基情无限的裸男盛宴。 但这个私家医院的小女医生竟和她们这群视觉动物是一丘之貉似的,此刻比外面那些男人还过分,一边笑笑一边胆大妄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开着领口的胸看,我拜托,你是女人唉,又不是男人,你自己是不是没有胸啊!然后邹凌明不甘示弱的瞄完此女医生的脸蛋后,也扫荡了一下她的胸。 切,小姑娘,没看头。你羡慕姐姐有胸啊。那你尽量看,我不介意。此时此刻邹凌明已经豁出去了,如果条件允许她完全可能再豪放一点索性再开一颗扣子逗逗没见过世面的小毛丫头。可事到临头,邹凌明反应过来,女医生为什么看她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在视线和小医生相撞的时候,刷的脸红心跳起来。 那女人的眼睛清澈见底,亮的像阳光下的湖水。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扑面而来一股吸引的魅力。 邹凌明在这个世道上也混得够久够长够拿手。何况广告界什么妖孽是她没见过的。眉头稍微皱皱,用脚趾头想也意会出来了。 GOD!这姐妹如此气质穿成这样十成有九成是个LES! 她悲催的刚碰见完挫男就被一个女同医生问候完她的膀胱后,肆无忌惮的再用眼神把她性,骚扰了一遍…… …… “我只是提醒邹小姐不要讳疾忌医而已。没有恶意。”叫李鹤之的女医生出乎意料的根本不当回事儿,只是笑笑。然后转身低头拧开水龙头洗手道:“记得要来复诊,邹小姐,身体健康很重要的,否则这个病……”李鹤之洗完手侧头看看身边的女人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一笑道:“会影响你的X生活。” 大庭广众此人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候你膀胱,然后邹凌明还被仇人问候了最私密的床事儿。邹凌明睁大眼睛咽了口唾沫,脸是刷的就红了,可她那里敢输阵仗啊,整理整理头发,挑着眉毛风情万种的呵呵笑道:“李医生担心多了,我不知道和男朋友多和谐。”谁怕谁啊! 她说完姓李的疑似女同的小医生看着她,还有点惊讶的神色道:“啊,你不是T,你是异性恋?” 我靠!李鹤之,算你狠! 你才是T。你全家都是!邹凌明一口气憋着没顺过来差点背过去!她当然知道什么叫T。但这也有些太过分了,她不就四个月前把头发剪坏了,然后那天深夜她膀胱炎,就忍不住给闺蜜苏映真同学打了电话,当晚她那么狼狈那里顾得上其他,图方便穿着大T恤大裤衩夹脚拖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乌漆吗黑的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苏映真同学,远看近看都挺像那么回事儿。怪不得这小医生眼神就不对劲,当自己是同类啊。但姐今天恢复正装后,从脸到身材简直一看就又正又辣,是个男人一见她基本都要掉口水。邹凌明当场差点颷了直接就道:“我跟你比,是你像男人婆多一点吧!不要因为自己是,就觉得所有大龄女单身都是。” 那个牙尖嘴利打扮中性的美人医生笑笑走人道:“复诊不要忘记来找我,我先走了。不妨碍你和你男友一起朗诵诗歌了。” 去死吧,那根本不是我男友!我这辈子单身,下辈子单身,下下辈子还单身!我就不信了,全世界女人死绝了,只剩下我一个女人了,一堆帅哥美男哭着喊着让我泡姐姐我也单身! 不结婚怎么了啊!好女人难道不是已婚就非要是同性恋啊! 彼时邹凌明笑笑,然后在女医生正要转身的档口,她粗鲁的比划了中指!未料那个女医生又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悲催的,她歪歪嘴角勉强尴尬的收起了手指,李鹤之却一笑从口袋里套了名片塞到她比划着中指的手里道:“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周一到周四白班,周五周六晚班,周日休息。再见了,邹小姐。” …… 邹凌明当时从洗手间冲出来打算继续和那个一直盯着自己胸看,又色又嘴臭的女医生缠斗三百回合,说到她回家就蒙着被子大哭一场为止。 但一出来,即刻就被那个该死的男人缠住了。 男人滔滔不绝的还要继续说艺术和文学。 文艺你妹夫啊!姐玩文艺明媚忧伤的时候,你还在泥巴里玩,蛋了吧。 邹凌明当下呵呵一笑,看着滔滔不绝的男人就开了口道:“温先生啊,其实你说的我都听不太懂。我和你的差距太大,思想跟不上你的层次真是抱歉啊。” 此男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反应过来道:“没有关系啊,只要你有心,不懂的我完全可以教你!文学是万科之母,是艺术的源泉!我觉得我们一个搞艺术,一个搞文学简直天作之合。就像是是阿波罗遇见了维纳斯!” 邹凌不可置信的被最后一句噎了一下,她可以接受断臂的维纳斯,但不能理解秃头的阿波罗。勉强憋住了嘴角还是给了一个极为镇定的微笑,保持着自己一派熟女的风度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句话是数学是万科之母吧。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搞数理化的男人,感觉稳重可靠。”呵呵笑着又一脸神往的加了一句:“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结婚对象是提出相对学说论伟大的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对付此种男人,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温先生,你对相对论有了解吗?我觉得那个简直太神奇了,如果Mo是物体静止时的质量,M是物体的运动时的质量,v是物体速度,c是光速。按照方程式由此可知速度越大,物体质量越大,当物体以光速运动,物体的质量为正无穷!”邹凌明缓了口气乐乐呵呵说完,然后一笑看着对面的胖男人道:“你知道这个公式吗?” 对面的男人有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像看到了什么怪咖。 邹凌明在心里呸了一声,拜托,你才是那个怪咖。 “我想我们不合适。我喜欢搞数学或者物理的男人!太可惜了,温先生,你跟我星座和,血型配,八字我姑妈都说非常好。如果你不是公务员,是个科学家我就毫不犹豫嫁给你。” 邹凌明笑笑,然后起身惋惜的叹口气道:“可惜,你是公务员。” 说完赶紧拔腿就走,该死刚喝点水她膀胱又开始痛。她应该去买点抗生素,而不是在这里跟一个脑残加三级的男人胡扯。天知道她干吗装斯文装淑女,她应该直接释放了火爆的脾气用高跟把他爆头才对。 还有那个李鹤之! 倒霉催的,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同医生,还那么色。早知道就去她医院揭发她好了! 罪名是什么…… 邹凌明同志被一个女同医生用眼神性,骚扰胸部吗…… 去死吧!简直是笑话。就算没有男人追,也不要沦落到这一步吧。 丢下SB的男人,邹凌明做贼一样怕人看见,赶紧就往附近的停车场跑,她的爱车!快让她上车,然后一路开往夕阳不回头。她今天下午还有两个会要开,还要见一个业务代表。总之就算明年就是2012年,那也要先让她把今年的钱赚到手再说! 感情空窗,事业再不得力,就会被父亲家的那些三姑六婆等着看她的笑话吧,看她什么时候哭着喊着还是跑回加拿大,做老爹的乖乖女,结婚生子住豪宅养大狗,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像她那几个堂姐一样,做那种外表光鲜相夫教子看着男人在外鬼混不能吭声空虚极致的贵妇。她宁愿跟着改嫁的老娘在国内混的辛苦,她有事业,能独立,好的不能再好!她的人生除了近几年跟感情绝缘以外,根本不会苦逼到要去跳崖了! ☆、革命战线迂回又曲折 邹凌明一边开着车,还有点生气。 这种生气有点类似于内伤。憋着难受。 她倒不是非得那个相亲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脱了衣服从胸肌到腹股沟都漂亮的像她拍广告的时候找来的那些男模,扒开肌肉此男还有幽默聪慧的大脑,能你来我往的聊几句万分调情又适合而止的小笑话。年轻,英俊,有钱,身体倍儿棒。 早知道不该期待,但问题是,这样的男人都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早几年的时候,她感觉几乎身边都是这样的男人,追她的男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模样,甚至有些层出不穷像园子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但是现在,在她一旦开始想遇到个真命天子的时候,嗖的一声,这些人不是已经结婚就是同性恋了! 这就好像种了一院子的玫瑰,等摘收的时候,却不是谢了就是被人摘走了。这怎么能叫人不生气 然后,她就真的越来越气。 邹凌明一脚刹车停在红灯的档口。吐了口气。瞄了一眼后视镜里自己的脸。 除了加班熬夜有点黑眼圈,其余跟十年前青春无敌的自己,区别不大。 二十九岁? 真的老了伐? 三十岁不是正当年龄吗?比起那些小姑娘,她有房有车,工作稳定出色,不用看人脸色,别人都得看她脸色。她是本城业内知名的精英份子,只要跟她合作过的家伙,不出一个小时都是她粉丝。比那些再大几岁的,她没皱纹,没有妊娠纹,没有老公,没有孩子,没有拖累。自由的难能可贵。 简直完美。 美貌智慧,事业有成,钱财无缺,小有名气。 还差什么? 红灯一闪一闪。 简直像讽刺。 差了身体健康…… 她的膀胱就又开始痛。一旦疼痛,莫名其妙,耳朵边就响起来那个声音。 记得来复诊。邹小姐。 可恶啊。那个叫李鹤之的女医生。 总是在自己最糗的时候出现。最不愿意被人看见的,她全能看见。 包括那天晚上那件事…… 简直糟糕透顶! 那个该死的小医生,干嘛那么自信心爆棚啊,就算是复诊,她难道脑子进水非要去找个只会盯着自己胸看的色魔医生吗?哦,还是色魔女同医生…… 邹凌明死都不去复诊! 憋着开车一路奔回了公司,邹总监的脸臭到可以熏死一整支美军陆战队。 “头儿这个IDEA到底怎么样啊?我就只能想到这个了。”一个光头的小子一身粉红衬衣花枝招展问极其妖娆。 邹凌明平时开会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难熬,她甚至还挺享受,一群人在一起胡吹乱侃,她老神在在然后选个最YD的拍板定案。今天不知怎么浑身不对劲,看了一眼粉红色的下属,心里居然有哼哼的冷笑。 小弟,你还能更GAY一点吗? 我好讨厌GAY。 摇摇头,邹凌明用拿着铅笔的手指着另一个下属,稳重老练的西装男,从刚才开始,此男就一脸跃跃欲试,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说,邹凌明好喜欢有干劲的下属,当即笑笑道:“你是不是有更好的?” 男人一脸激动,手都有点抖,一副要哭了的表情,邹凌明从沙发椅上起来一些瞪大眼睛道:“神作?快说来听听。如果好,我就通过。” 男人没憋住哇一声道:“我老婆刚才短信,生了一对双胞胎!我要请假回家陪老婆!” 邹凌明把笔从手里掉下来。 大哥,你能再激动一些吗? 我好讨厌已婚男。 哄的一声,全办公室都是恭喜恭喜的声音。 “头儿!为了庆祝不如今天就放假吧,我们都去医院看SAM的双胞胎吧!” “头儿,其实我也有事,我男朋友约了我……” “今天放假吧,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天了,我的胃病要去医院检查。” 一群人七嘴八舌都是哀怨的求饶声。 邹凌明不知道怎么更窝火。拜托,你们人人都有事,难道我没有?我舍弃了朋友,感情,私生活,甚至膀胱炎的复诊。就是为了这个你们老是搞不定的CASE,我是为大家好不好,你们能不能有点上进心!就这么想输给对手公司吗? “头儿,我……”一群人中粉红小光头男举手站起来张口也要求饶,有机会不溜王八蛋。 邹凌明捏着一下手指,然后扫了一眼他道:“你什么?你来大姨妈啊?” 粉红光头小哥,顿时刷脸红,然后在众人低声哄笑里缩坐在座位上,嘴巴撅的老高。 邹凌明吭了一声道:“SAM可以回去。其余人留下。继续。今天想不出来,全体通宵。我作陪!” 办公室里一片啊~~的尾音! 等到第四杯咖啡下肚。 已经晚上十点。 邹凌明忍着,还是难受,不断频繁的去厕所。 可上厕所又很痛。 那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绝世好点子也云山雾绕不见踪影。会议拖沓没有进展。下属脸上的表情她当然知道,那些人在心里把她骂了个遍。 她这个人又爱个死磕,对方越是不爽,她就越要死磕到底。 上一次丢了个大案子,这次非要补回来。她既然在总监的位置上,自己不要求自己,怎么行? 就这么磕着磕着,又是一俩小时。 终于,那案子在她的某个创意下初步有个大概的时候,邹凌明也实在疼的有点受不了了,喊了散会。 散了会,凌晨一点。 好痛啊。 快点回家吃药吧。摸摸索索却还是打算先再去一次厕所,然后开车走人。 摸到厕所门口。就听见有人说话。 这么晚,必然是自己那几个才散会的下属。就听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 “又加班。我都想申请换组了,ZOE是疯子吧,她都没想过大家都是人,没几个像她那样根本就是工作机器。” “你这么一说还挺像,她都不用吃饭喝水上厕所,也不用恋爱结婚生小孩,像女版钢铁侠。” “哈哈,你这么说让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 “自古女侠无月经!” “哈哈哈。她那样明明是更年期提前了吧。要绝经了。” “好好的周末全泡汤。好想去陪我男朋友。” “LIN,你呢?你应该是陪你女朋友吧,你是LES唉。” “她最近都抱怨我老加班,要分手,我懒得管。” “你这个花心鬼,是借口吧,我看你加班加的还蛮开心,你是喜欢ZOE吧。” “开玩笑,我哪有那么重口味,ZOE看起来像会帮你写一份人生报告然后让你严格按照她写的那样去生活的怪咖。就算我再饥渴,看到她什么想法都没了。” “她听到一定气死。” …… 邹凌明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咽了口气,忍住疼转身走了。 下电梯,午夜空荡荡的停车场。 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 整个城市已经冷冷清清。 她才没有生气。更别提气死。她什么风浪没见过。 她干嘛要生气相亲遇到秃头男。 她干嘛要生气那个毒舌小医生。 她干嘛要生气被几个小三八在背后议论,还说她老掉没魅力。 开玩笑。 这些她统统都不生气。真的。 只是。 让她真正生气的。 憋了大概都有半个月。 就是这件事让她快气死了。气到一时昏头然后答应老娘去相亲。 气到发誓几天之内找个更NB的男人来保存所有的自尊,自信。 在她得了膀胱炎,迎来了事业上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 挂着吊针,躺在病床上抓着苏映真同学的手,想给她的闺蜜兼革命战友,单身同好,永不背叛她的好姐妹大吐特吐槽的时候。 该死的苏映真,坐在她的病床边,还没等她开口。 像往常那样笑笑,说的极其自然极其顺口。 “凌明,我想我要结婚了。” 当时,邹凌明发誓。 她感觉像被人用土砖往脑门上敲了一下。 眼冒金星。 坑爹啊,你不跟男人结婚会死啊! 彼时,国共两党的抗日战线顿时一溃千里。 ☆、当你的战友变成了敌人 被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战友背叛的滋味。 邹凌明顿时就懵了。 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怎么这样?你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说你要结婚?!” 当时,她喊到这句话的时候。 李鹤之刚好推门进来,苏映真一时也楞了。 邹凌明脾气上来,眼睛都是水渍,直接丢了一枕头砸在苏映真同学的怀里,大发脾气道:“你走啊,我不要你管。你去结婚啊!那么想要找个男人,就去找啊!” 她承认,当时晕头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备受打击。又是事业失意,父母都各自另组家庭,以为还有朋友这个依靠,结果遭遇背叛。她一时失控讲话不经过大脑,很伤害映真。 映真是哭着跑出去的。 半夜三点。 她一时难受也坐在病床上哭。糗到大了。脑子有病吗,映真结婚不是该祝福吗? 她人又漂亮,又温柔,打扫房间,洗衣做饭,每一样都超拿手。 简直是为了结婚量身定制。 只是一直桃花超烂,那些男人不是花心就是在她看来根本配不上映真。 以她的看法,苏映真找男人结婚,至少得第一个先过她这一关。 她得帮苏映真那个傻丫头把关。祖宗八辈儿都合格后,才能从她身边把她心爱的苏映真同学娶走。 否则。没门儿。 可是。现在。 有人要娶走她的战友,而且她对她的敌人还一无所知,和她的战友也闹翻了。她教导映真单身三生三世的女性独立宣言,遭遇现实无情的讽刺。 …… 她也还没有治好她的膀胱炎。 高架桥上开着车,夜里冷风从车窗嗖嗖的吹。 春衫不耐夜风寒。 最主要。 她快疼死了! 忍不住把车拐下桥停在路边,还是打电话。这么多年,习惯有事就给苏映真打电话。 屏幕闪到那个她最熟悉的号码的时候,想了想还是退了。 一头磕在方向盘上,满心纠结,捏着手机简直想死。 自尊心作怪。 虚荣心作怪。 邹凌明拉不下那个脸。 拜托,本来就是苏映真不对,正经恋爱有什么好怕的,干嘛都拖到要结婚才告诉她冒出来了个男人,要抢走她最重要的革命战友。 以后她跟她老娘的推脱之词都少了一条过硬理由。 搞不好因为连发小都结婚了,老娘就更会振振有词隔三差五骚扰自己。 头大啊。 二半夜说不定她的苏同学正和敌人同床共枕,哪有心思管她啊? 她可不想被抢走她最好战友的男人知道她得了什么狗屁膀胱炎。 是。 尴尬到死。 可二半夜,她都感觉身体起了变化,不仅疼而且发起烧来了。 拿着电话,从头再看了一遍。 天,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人缘会差到这种地步。 除了工作关系保持联络的各种。 除了给老娘一个周三次的电话。 除了给老爹一个月一次的电话。 联系最频繁的,通话时间最长的。 只有映真一个人。 天。 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差到这一步。她不该是那种谈笑风生,魅力无限受人追捧的类型吗?不是打个电话就会出现一个加强连的狐朋狗友陪她喝酒吃肉吗? 是。那只是狐朋狗友,只合适喝酒吃肉K歌。不合适半夜在高架桥边找一个患了膀胱炎的女人。 她也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她有这个要死的毛病。拿来当谈资。之前那次都够受的了。 她打赌,N多嫌弃她老下令加班的下属,背地里都诅咒过她更加严重。 …… 谁怕谁啊! 咬咬牙,邹凌明同志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可笑可怜,大好一个女青年,会被膀胱炎折磨死在凌晨的公路旁边。 堪称年度最大笑话吧。 她确实不想这么个死法,还是豁出去了。 翻了那个医生的名片。 …… “喂?” 还是那个有点沉,却好听的女声。带着懒懒的随意。 “喂!” 邹凌明只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李鹤之就听出是谁了。 急诊室的病床上。 邹凌明再次挨了针。 心有不甘,愤愤不平。 小女医生在一边看她,嘴角有笑,眼神里一副要挑衅的意味。 “你倒是我们医院第一个因为膀胱炎就要出动救护车去大街上拉你来挂针的。”李鹤之带着听诊器,看着病床上那个不听医生忠告死活不好好复诊的女人冷嘲热讽起来。 “那又怎样,膀胱炎就不是病吗?难道病小点你们就忽视吗?”邹凌明早知道免不了有此挖苦,但她又不是省油灯。 “岂敢岂敢,如果忽视你,怎么会留名片电话给你要你来复诊。”李鹤之笑笑,明眸皓齿特别动人,又道:“你怎么不感谢我的先见之明?我们医院一向服务一流。关心患者。” “哎呀,真谢谢你,这种小医院里的小医生也算不错了。”邹凌明也抬了抬下巴,笑着酸了回去,这一回,怎么说也扳回一城。 李鹤之出乎意料却没打算和她继续你来我往的互相不爽抬杠,只是换了口吻用专业的知识道:“你要多卧床休息,多饮水,避免刺激性食物。我会开一些碳酸氢钠或枸橼酸钾等碱性药物,帮你减轻症状。鉴于这一次的症状,建议你不要像上一次一样治疗还没结束就跟医生大吵大闹自己拔掉针头走人。” 似乎是在回敬她那句指望过高的轻视,暗讽她的病症越来越严重跟医生可没多少关系。是她自己讳疾忌医。邹凌明一时又有点窘迫,却还是道:“喂,你是在气少了一个病人少一份收入吧。现在的医生那里有那么好心,都只想收红包而已。我当然知道。” 谈话越来越不愉快,按照接下来的发展很可能医生被气到摔门走掉,邹凌明都已经在偷瞄那个可恶的女医生待会脸色青黑,要大发脾气来骂她的表情了,说实在的,她内心不知为何实在想看此女发飙的模样到底如何,毁掉那个时刻有点嚣张的脸蛋。 结果很失望。李鹤之只是看看她然后依旧那副随意的模样笑笑道:“你知道比我还多。你是病人还是医生?别告诉我你也在医院工作。”跟着还有戏谑的样子,借着帮她看扎针部位回血是否良好的档口,凑近了点,对着邹凌明道:“喂,还是你打算封我红包啊。” 四目相对的时候。邹凌明好歹一个三十岁的大女人。 脸红个什么劲头啊!对方只是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那种毛头小医生吧。你是怯场啊!继续骂啊。 她憋着给自己鼓劲。神奇的,谈话已经这么不愉快,但她就是不想这个谈话结束。她打赌,那个有些漂亮的小女医生也不想就这么结束掉战斗。 好吧。是她无聊。是她空虚。二半夜在苏映真或许已经跟真命天子,人生真爱大被而眠幸福相拥后,她却还要因为膀胱炎凄凉的无人问津在病床上挂针,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同医生无聊的抬杠打发无聊。 另外。 因为刚才的亲近,因为那个小女医生居然没有生她的气,还给了她好脸色看。她突然有些春心荡漾的想着,这女孩儿是不是看上她了,总是盯着她的脸……好吧,还有胸。她就知道,她根本不老,也根本不是没有魅力。之前在厕所LIN的言论纯属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她还没老。就算映真嫁掉,难道她就嫁不掉吗?是她才不屑嫁人,而且眼光高要求高不是没人要而已。那不是连女人也会对她动心不是吗? “呵呵,你要给我红包吗?”李鹤之笑笑,还有些可爱的模样。 邹凌明意识到这朵小女子只是像那些男人一样被她迷住后,极大满足了虚荣心,连带看见这小姑娘俊俏的脸就觉得比之前顺眼好多。废话,有品位能看上她的人怎么会差。好吧,原谅你了,小医生。看在你有品位的份上。 “好啊,你不怕我给完你红包,转身去投诉箱检举你。” GOD,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轻浮到在膀胱炎的时候还有心思调戏一个比她小几岁对她有意思的女同医生。往日,她只会黑着脸说,走开,我很忙。 “咦,你就不怕医生报复给你开错药,你的病拖沓着一直好不了吗?” 很好,这个小医生反应够快,脑子够好使。一脸聪明的样子。 “开玩笑,医院那么多,我干嘛不会换一家啊。”她笑笑,挑衅的看着那个小女孩。陡然发现,她真的还蛮帅的,不是男生的那种帅,是女生的那种帅,随意又自然。毒舌也不那么讨厌。 “我没有阻止你换别家啊。”李鹤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听诊器。 “我也没有阻止你开错药。”邹凌明一笑。 很好,竟互相调情起来。 有那么一瞬,邹凌明在心里喊了YES,因为她瞄到那个一直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脸也有点红似的。拜托,她是什么级别的大姐姐,要打败一个小妹妹不是伸伸指头就能搞定的事儿吗?弄到她神魂颠倒,然后再告诉她自己有男人,看她还敢不敢冒犯,那么嚣张干嘛,调戏别人会被反调戏的。小妹妹。 李鹤之付之一笑,好看的眉毛挑一挑,还有些无奈的模样道:“好吧,你还是不要给我红包了。我真的蛮怕你前脚给,后脚就去举报我。我可不想惹麻烦。” 什么吗,你这就要打退堂鼓吗?我一般跟难搞的客户都是吵足十二小时,第二天就让他直接去打类固醇的。你就不想试试吗? “你真的收红包吗?”邹凌明笑笑,心情因为胜利已经好了许多。难免的,还对这个一直缠着她的小姑娘来了点好奇。 李鹤之看着病床上的人,本来要走,想了想还是侧了头好笑的道:“三十年后成为某某专家或许会吧。现在?你莫非真的想成为第一个给我塞红包的病人,让我终身难忘吗?” 邹凌明下意识的再次打量了这个小医生。她聪明的很可爱。 挽着头发,一张俊俏不失温柔的脸,好看的眼睛,高瘦的身形流露着自然而然的帅气。 天。她承认,她是色女。但已经空虚到真的没有男人可看,非要在医院的病榻上,色一个对她心怀不轨二十出头的女医生吗?她是异性恋…… 另外,此医生还长的有几分酷似她那个万年闺蜜。 无情抛弃了她的单身誓约,就要结婚,让她万分失落开始无头苍蝇一样着急,产生年老色衰嫁不出去的危机感的苏映真同学。 天,她在调戏一个长的像闺蜜的女同。罪恶感油然而生。 快让那个把她气的半死让她丢脸到死的闺蜜从她脑子里滚出去。 让爱结婚的人赶紧去结婚。然后被套牢,老公孩子,每天早上起来给男人准备早餐,工作一天累得半死还要收拾家务,伺候老公孩子。私人空间全部OUT,还得忍受公婆挑剔的嘴脸。万一孩子不成器,老公有外遇,是不是人生就逊惨掉。 不。映真说不定会后悔。搞不好已经开始后悔。她干嘛要那么早就确定那个男人是真命天子,映真的眼光一向烂透了。 她没大脑的好不好。性格又保守软弱。 男人对她三两天就会厌倦。 好吧。邹凌明此刻都觉得自己太心理阴暗。竟然诅咒起自己的闺蜜在此被男人抛弃,然后哭着打电话给她,寻求她的安慰。 事实上。才不会。 …… “邹小姐?”李鹤之喊了一声,然后道:“早点休息吧,我去值班了。有事儿按铃铛,护士会照顾你的。状况还算不糟糕,如果你讨厌住院,明天结束挂针,我开一些抗生素给你。” 灯光晃着。 凌晨三点。她扎着针,液体冰凉的流进她的血液。导致半个身子都有些冷。 那时候,她生着闷气。然后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医生。 “我睡不着。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一个人在病房我很害怕。” “我老觉得医院的病房里有鬼。”邹凌明又加了一句。 “啊?”李鹤之睁着眼睛看着病床自己的女病人第一反应,啊了一声,又惊讶又好笑的模样。 是。邹凌明当时尴尬到想用枕头把这个小女孩敲死。她是故意的吧。竟然惊讶成那样,拜托,觉得医院里有鬼的大人满街都是好不好? ☆、别搞各种歧视,有爱的都是平等的 你啊什么啊。 邹凌明一瞬又有点生气。她是不是脑袋残掉了,竟然无敌天真去跟一个和她前三刻还冷嘲热讽到不可开交的女医生求救啊。 涨红了脸,苦逼的看了一眼小医生,这真是尼玛苦逼的人生啊。她干嘛要觉得那个小医生是真的对她有意思,自己骚杆的让她陪一下,那个小医生应该立刻答应然后感恩戴德,聪明的说一长串有意思的话来帮她打发无聊的时间。 实际上。就连这个小医生是LES这件事,也是她的臆想而已。 或许,根本就不是。 至少她没有像LIN那样,板寸,黑框,没有胸。 说实话。邹凌明也不想她想的那样,对俩个女人的感情有多少深刻的认识。充其量,她只和那个花心到死的T比较熟,她的下属,LIN。但LIN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女同,倒像是BEN那个死GAY的基友。 GOD,邹凌明又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尼玛她的工作环境到底是跟正常出色的男人有多绝缘!!整个圈子不是GAY,就是LES。 …… 言归正传。 邹凌明下不来台的窝在病床上。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医生不仅没有感恩戴德,反倒无所谓的坏笑道:“你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伟大的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跟你说,不要封建迷信,尊重科学。”跟着道:“好了,晚安,我要值班去了。” “科学也没法证明到底有没有鬼。”邹凌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李鹤之挂着那种有点小嚣张有点小挑衅又着实蛮漂亮的笑可能还想再说,门口就有人喊:“李医生,刚又来了一位说胃痛的病人。你快来。” “好的,我来了。”回应了护士,李鹤之才侧头道:“你好好休息。我值夜班有一年多了,可以确定这个医院没有鬼。如果有我比你先碰见。”笑笑加以了一句:“人格担保。”说完了,很体贴似的过去帮一直和她斗嘴的女人邹凌明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一些。 离得近,邹凌明都闻到这家伙身上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姓李的皮肤真好,完全是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细嫩。小医生突然正经起来,搞的自己没法抬杠。 “ 那要是真的有鬼怎么办?”邹凌明连自己都不信的,天杀的,她这是在跟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女人撒娇吗?这话好像小女孩问妈妈的话。 意外。李鹤之只是淡淡一笑道:“莫非你真的一点也离不开我,很想我陪着你吗?大姐姐?你是异性恋哎。” O,MYLADYGAGA!! 邹凌明彻底消音了。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她不过是幻想一下小姑娘对她动心,满足了一下她二十九岁一个大龄女单身空窗太久后的虚荣心。这孩子根本长江后浪推前浪,已经想到自己对她上瘾的地步。 “是,我理想的结婚对象还是提出相对论学说的伟大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你满意了吗?”邹凌明一头蒙进毯子里,闭眼睛睡觉。真是找气受。李鹤之,她那里来的自信那么嚣张。她是不是有八块腹肌,她是不是有车有房身家过亿,她爹是不是叫李刚啊,她提出过相对论吗?她在发表了文章在《人民日报》,《参考消息》上吗?她有五道杠吗?她是男人吗? “晚安啦。大姐姐。”李鹤之一笑关灯关门。 邹凌明缩在被子里气呼呼的。憋的呼吸难受。但实在又不敢探头。 天晓得现在的天花板上有没有一个人盯着她看啊。 吓的发毛。 一整晚,这医院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咚咚的声响。翻来覆去,睡的着才怪。何况还得病,难受到死。期间实在忍不住了,按了铃喊了几次护士。喊来了,护士都只会问那几个常规问题,她如实回答,护士也套路的只会吩咐,你好好休息。 问题是,天,她根本就没法好好休息。但怕医院有鬼算个P理由啊。谁会管你这个事儿啊。 到最后,她从护士的脸上已经看到想给她喂安定的表情了。只好闭嘴,扯了被子继续蒙头算了。怕什么,总不会一天好几次对爱因斯坦表达爱意,他老人家感激涕零然后来托梦吧。 唉。这个苦逼的人生…… …… 说起来,还是因为映真不好。什么要结婚,管过她的感受没有?亏她十几年来一直为她忙东忙西,关怀备至。从大学选课,到毕业选工作,映真因为性格软弱,是她一直帮她整合资源合理安排,都做到最合适最好。 结果咧。 映真还不是抛下她,要去结婚。 另外,连男人是谁都没有告诉过她。 苏映真,你到底是有多重色轻友,不拿我当回事儿啊! 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我亏待你了!干嘛要这么对我。 …… “这样睡对身体不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有那么个声音叹口气然后又响在耳朵边。 她窝在被子里,头痛膀胱痛。 有人开了柔和的壁灯。然后帮她把被子扯下来一点,露出头。 外面的天光已经蒙蒙亮。她缩着身体,刚才是死都不肯睡,现在死都不想醒,装睡。 或许是赌气吧。 谁愿意被对手知道自己的弱点,然后一再无情嘲弄啊。李鹤之会笑话自己没胆吧。 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了,那小医生大概只是例行来查房。看看就走人了。 松口气。 邹凌明转了个身。 四目相接。 她差点叫了一声。 “你在干嘛?!”邹凌明吃了一惊。 对面,叫李鹤之的小女医生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一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看她。 “不干嘛啊,等你从假寐里醒来,然后告诉我你干嘛一个小时不到按了五次铃铛,搞到护士小姐发飙过来在我面前骂你应该看精神科。”李鹤之也叹了口气,颇无奈的看着床上的病人。 假寐你个头啊!你知道我装睡就直说啊,干嘛冷嘲热讽。不毒舌你会死吗! 邹凌明简直懒得搭腔。她应该顺手用吊瓶去砸这个死女孩的头。 可是实际上,她没有。 因为李鹤之是先开口的。 彼时,李鹤之看了她一眼,明明知道她已经气的快爆肝了。却若无其事的走过来,帮她换了快要挂完的吊瓶。然后把凳子搬得离床在进了一些,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坐下,看着她的脸道:“天虽然快亮了,但你还有一瓶针。这个是消炎的,滴的快了会痛,滴慢一些吧。你再睡会儿。我在这里陪你,不会有鬼的。” 邹凌明想了半天,看着那张脸。想气又气不起来。 她只是长的有点像映真,自己没有必要拿她当映真出气。 就算是映真真的错了。 映真也只是为了追求她的幸福,她应该要祝福…… …… 能不能让她不要再想苏映真结婚这件事啊! 忘掉吧。反正都闹翻了。 “喂,你不忙了吗?”邹凌明接了一句。 李鹤之一笑道:“都快下班了,这会儿没什么事了。你睡吧。” “那你呢?熬夜不用睡啊?”邹凌明得承认,有那么一点点心跳。毕竟有那么几年缺乏这种死皮赖脸的追求者。她还是有那么些魅力不是吗?而且小医生年轻漂亮虽然有点刻薄毒舌,但起码长相过关。哦哦,天杀的她是个比花痴还严重的外貌党。 “呵呵,我不是还没下班了吗?上班的时候不能睡。就算还差十分钟,但突然来急诊的话,刚睡醒的状态可不能给病人看病。”李鹤之笑笑。说话始终很得体,然后道:“快睡吧。大姐姐。” “你这么好心来陪我?”邹凌明又开始有点跃跃欲试的心态。 “呵呵,等你封红包啊。”李鹤之说的轻松调侃然后笑着扬了扬她那个锥子似的尖下巴。 喂,你想戳死人吗?锥子脸了不起啊?邹凌明在睡之前一笑道:“小孩子,等着被举报吧。”跟着又乐着加了一句道:“大姐姐是异性恋,你不用费功夫追哦。” 李鹤之也很上道,根本不在乎似地,只是也乐着笑笑道:“你强调什么,我又不歧视异性恋。医者父母心,我一视同仁的。快睡。” 此时此刻,邹凌明还怕个鬼 啊。早就把有鬼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心情还不错。 好吧,小医生,算我欠个人情,等我醒来,我请你吃饭。 其实我也蛮好相处的,我也不歧视同性恋。尤其是长的好看的那种。 ☆、好吧,你赢了 邹凌明一觉醒来,头还有点晕晕的。吊针快挂完了,但她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那个小医生。 有点小失落。 叹口气又还有点庆幸少欠一份人情。走人就走人了呗,难道期待那个小医生脑子残掉真的会免费坐在旁边看护一个会抬杠很尖酸惹人讨厌的病人吗?很显然,邹凌明就算再自我感觉良好,也还没有自大到一觉醒来,小医生尽职尽责柔情无限的爬在她雪白的床单边上,守人守到睡着。 幸好,那家伙只是说说,然后自己睡着后她就下班走人。否则自己情何以堪啊,看个膀胱炎住院结果要被自己的大夫追,大夫还是个小自己几岁的女同志。被人知道了,简直头大。 点滴快打完了,小医生不在,她按了护士的铃铛。一分钟后就有护士在旁边帮她拔了快要打完的点滴针头。又让她夹了个体温计,看看发烧症状有无缓解是否体温恢复正常。 夹着体温计,邹凌明还是有那么点介意吧,开口道:“护士小姐,请问李医生在哪里去了?她之前在这里的。” 女护士收拾着吊瓶看了她一眼道:“哪个李医生?” “李鹤之啊。我想知道她去哪儿了?回家了?”邹凌明答了,难道你们这里李医生很多啊。 女护士听见哪个名字才道:“你跟她很熟吗?” “非要很熟才能问吗?”邹凌明感觉到好像自己很不受欢迎哎。只是问问,但那个护士没给自己好脸色。拜托,我没有把你老人家怎么样吧。人家李鹤之也没有生过气吧。 女护士才道:“她下班自然就回家了。上晚班熬了一夜回家休息去了吧。”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邹凌明道:“不熟就不要问。亏你还好意思问。” “怎么了?”邹凌明还莫名其妙。 女护士哼了一声道:“就是你们这些讳疾忌医的病患,搞的好像我们的医疗服务很差劲一样。上次明明三四天就能好,但你非不听劝告要出院,还跟李医生大吵大闹。最后很嚣张拔掉针头自己跑掉。” “喂,那是我的事好不好!”邹凌明顿时坐起了身子,干嘛那么说她啊,她难道不知道身体健康很重要啊,可是公司的案子也是一刻不得空闲,形意虽然不是她开的公司,但她在形意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过来,事业的腾飞都是在形意完成的,哪能放任国外那些4A公司掠夺国内市场。她的目标可是去戛纳拿奖好不好。目前形势一片大好,她根本马上就要蜚声海外,为国人争光了。 “呵,你这个人……那你知不知道李医生因为你被全院通告批评,写检讨啊。你大吵大闹一走了之,结果别人还以为是医生把你怎么样了,她很冤枉。”护士有些小不爽,然后道:“体温计拿来,我看看。” “我……”邹凌明一时语塞,像被人敲了一棍子,尴尬。皱了皱眉头取了体温计递给她。 “正常。”护士瞄了一眼算完事。 “那我可以走了吗?”邹凌明至此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硬着头皮扁嘴皮笑肉不笑一下对护士表示感谢,已经受不了这个气氛。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儿。这护士相当维护她的口气。看来那个李鹤之还蛮受欢迎,哈,那小孩有点魅力啊。你看,护士小姐提到这件事就一脸要给她扎错针的神情。渗得慌。是不是此护士连带被批评了……是非之地不久留。 护士收了体温计道:“药房有你的药,拿着单子去取。” 邹凌明此时此刻方显能屈能伸的本色,笑笑接了单子。OK。赶快让她解脱吧。她都不担心什么膀胱炎。也不担心什么医院有鬼的问题。真是糟糕,她莫名其妙就坏了自己大好的声明。说不定以后噩梦就此开始。但凡来此就诊的膀胱炎患者,都会从护士嘴里听到一个脑残女人如何讳疾忌医的故事。 什么这种病要及时治疗,不要尴尬,否则就会像某个女人那样,二半夜在天桥下面被救护车拉来打吊针,差点死于膀胱问题。 看着药单上长长的名单。邹凌明吸了口气,趁护士还没走,真想挽回这个败局,不想被人认为是个泼妇加蠢货,呵呵笑笑开口道:“喂,你平时看电视吗?” 护士一脸不耐烦。 “那个广告看过吗?洗发水的那个,女明星和男明星在医院里相遇。女明星身患绝症,但是男明星饰演的医生帮她洗头发。鼓励她,然后她因为他的呵护变得美丽,重拾生活的信心,战胜了病魔。”邹凌明滔滔不绝,然后得意的看了一眼护士道:“很美吧,很有创意,温馨感人。”然后接下来,她很想告诉她这个主意就是我想的!我负责的!成功的不得了,超有观众好感度,产品当即就卖出N多,销量爆棚,就是因为这个了不起的CASE我才大吵大闹离开医院的,我是有原因的,原因还很了不起,所以你们都忘记那件事吧,就当是成全了广告史上又一个经典之作…… 女护士收拾完所有东西推车走人前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看广告?!我看见广告就换台了。” …… 邹凌明头痛膀胱痛。 好!护士小姐,你赢了! …… 我走人…… 邹凌明吃瘪,一脑门子黑线,赶紧穿衣服走人。她是患者唉,干嘛给她脸色看。不是说服务一流吗?不是关心患者吗?狗屁。她怎么会知道间接害了那个小医生。这间是什么医院啊,干嘛管理那么严格。批评什么啊,现在医疗官司不是很难打吗,关心病患什么不都是胡扯蛋的吗?这不是害她欠人家一份情。她最讨厌欠人情债好不好。赶紧让她走,然后换一间医院,永生永世不要再遇到那个对她有意思,她还欠了人家情的小医生。没见面,就没交集,没交集,她就零负担。YES! 穿好鞋,抬头刚要下床。 李鹤之笑笑就站在她前面。 邹凌明想死。比在此看见秃头男滔滔不绝谈诗歌还让人难堪。 “我,我好了。我要走了。呵呵。”邹凌明笑笑。想了想不对,护士不是说她回家休息了吗?怎么在这里,回来看自己?或者刚才就没走,躲在暗处偷窥自己?好吧,我心里太阴暗。 李鹤之只是一笑,大大方方递过一个保温盒状的东西道:“要不要喝汤?我想你大概饿了。” 啊…… 邹凌明第二次感觉自己被神眷顾了。小医生不但没走人,而且温柔体贴知道自己醒来会饿,生病体虚,居然是出去给自己弄汤去了。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要求神拜佛,问问丘比特,你他妈是瞎子你还爱玩个射箭,你是多欠揍啊。小心射到你老娘! 咬牙维持着一个好看又特尴尬的笑容,鸡皮疙瘩一身,看着那个明眸皓齿俊俏无敌的小医生呵呵道:“我……”我真的是异性恋,我以我交往过的三任男友,以及无数暧昧关系包票,你追不到我的。 “怎么了?难道你不饿吗?这个汤挺好的。我姐刚刚上班的时候顺路捎带给我的。尝尝?”李鹤之气定神闲,已经打开了保鲜盒的盖子,一副搞定一起的轻松模样。也不介意邹凌明的一脸尴尬。 天。这孩子比我还老练的样子。是追过多少女人! 邹凌明看着对方的动作,为自己刚才的小小感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清醒点。你还是个异性恋。你跟苏映真好到穿一条裤子,穿一件内衣,要不是不卫生几乎就要换着穿内裤了。就这就没有培养出一对LES…… “给你。”李鹤之帮她盛了一碗。 “谢谢。”她想推辞,但手贱不由自主还是接了,问题是她确实有点饿。而且汤闻起来挺香。番茄,土豆,芸豆,牛肉,炖的挺棒的。 “怎么样?”李鹤之也帮自己盛了一碗。 邹凌明喝了一口,抬了眉毛,心情瞬间变好,看了一眼李鹤之笑笑点点头道:“GOOD。和我经常喝到的那种简直一摸一样。我喜欢。”说完还有点惊讶看着那个碗道:“真巧,我家的汤碗也和这个一摸一样。” 李鹤之尝着汤,看她开心,笑了道:“我帮你再盛一些?” 邹凌明难得病重时刻喝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笑着递过碗道:“好呀。” 李鹤之一笑,又帮她再盛了一些。 邹凌明一直坐立不安的在偷瞄这个家伙,打算找个机会还是说说清楚。让这孩子死心吧,自己不可能答应她什么。叫她千万别往心里去,如果真的需要爱情,她可以介绍LIN给她认识。LIN的交际圈,有一片LES的海洋。想找什么样的都有,年轻的,不年轻的,有孩子的,没孩子的。LIN自己最爱少妇说是床上风,骚。她都瞄了半天,可惜,小医生一派波澜不惊,搞的她很难为情,千万别自作多情就惨了。眼睛左右瞄,又看了一眼李鹤之手边的保温盒找话题道:“那是你的保温盒?连保温盒也和我家的一摸一样。”说完疑神疑鬼又看了一眼李鹤之,呵呵一笑道:“你拿的那个勺子也和我家的是一样的。”快让她使劲把话题绕到她是坚定不移的异性恋党人这件事。 李鹤之正拿着勺子,全不在意隔壁人已经鬼马抓狂到什么境界。还很享受从精神上骚扰折磨这个女人似的。一笑道:“这不是我的,是我姐早上送来的。可能是她在超市买的。” “现在超市也有卖的吗?”邹凌明一边喝汤一边惊讶然后道:“这是那一年,XXX牌子的限量版,是为了纪念包豪斯的式的设计理念诞生特别制作的。和欧洲那边的顶级骨瓷合作推出的。我们负责了它当时的一系列包装,趁此机会,我收藏了厨房的全套。我本来打算再要一套,可惜那边公司真是小气。没有给我……”顿了顿喝了口汤还有点兴奋道:“那家超市有卖?我也想去再弄一套。主要我的那套被我朋友拿走了。我心疼好久。” “我不知道。”李鹤之想了想笑笑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姐。” 邹凌明点点头,没话说了,赶紧低头喝汤,眼睛瞟着小医生,FUCK。她平时不是巧舌如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引个话题都难得跟上厕所似的。赶紧让她把话题引到她是个多么性取向正常的女人身上!别跟那个小医生瞎扯了!超市怎么可能有卖这种好几万块的顶级骨瓷啊!她那套还是因为业务关系勉强从别人手里拿到的,结果自己不常做饭所以送给映真了…… GOD!快,邹凌明,找个话题速战速决。不要被对方美丽俊俏的皮相所迷惑,你这个外貌党!长的好看也不行! “呵呵,你姐做汤的手艺真好,和我一个朋友好像,她也爱做这个汤,我刚刚说的我自己也有的这套碗就是送给她了。她叫苏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上次送我来这个医院的女人,你应该见过吧,话说不是她我也来不了这个医院,我以前不知道这里开了这家医院。”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告诉这个小医生,你的基友是苏映真啊?不,你该说你要和男人结婚了!邹凌明一个头两个大,笑笑道:“其实很巧,你长的也有一点像我们映真。呵呵,你姐叫什么?该不会就是姓苏叫映真吧。。” 李鹤之放下手里的碗,点点头道:“我姐叫苏映真。” “开玩笑,你姓李,她姓苏,怎么会是亲姐妹。”邹凌明还笑着喝口汤。 噗…… …… 邹凌明喷了。 尼玛有没有搞错!你再说一遍看看!我跟映真穿一件内衣长大的!她什么时候有个姓李的妹妹啊!就算她爹现在去出轨也来不及了啊!尼玛坑爹啊你! 彼时,李鹤之一笑轻松自得递给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邹姓女士一包纸巾然后浮现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吐了两个字道,表姐。 邹凌明瞬间明白了。 尼玛她哪里是在和陌生的敌人战斗啊。根本是在和一个对她说不定已经知根知底的腹黑在游戏啊!怪不得一脸轻松和她调情啊!什么看上她,根本逗她玩的吧!被作弄了啊。 搞不好相亲相到秃头男的事儿,已经传到苏映真耳朵里了! 我靠。 尼玛的李鹤之!表妹!你赢了! ☆、你妹啊,你们还能再坑爹点吗 邹凌明受了点小刺激跑了一趟厕所。然后回病房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赶快走人。如果再不走人此事可大可小,因为她的脾气自己都清楚非常的不怎么样,怕自己会忍不住将表妹掐死。 “回家记得多休息。最好请假不要去上班了,否则会跟上次一样。明天记得还来复诊。”李鹤之并无诧异,上了一晚上班她只是趁刚才在这女人的床边睡了几个小时,有些累要回家休息。 邹凌明此时终于大脑清醒,她怀疑一定是昨天那个秃头男念诗把她给酸的,瞎了狗眼所以才一直头晕不正常。尼玛她是个多理智冷静的人,居然被小医生给玩残了。去死吧。提着外套邹凌明话都不想说就往医院外面走。 李鹤之却收拾东西跟在她身后。 邹凌明的高跟踩的叮当响。李鹤之不疾不徐的走在旁边。 外面大太阳。 邹凌明加快了脚步。 李鹤之就跟在后面走。 邹凌明彻底抓狂了,瞪着眼睛转身指着李鹤之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干嘛跟着我!” 很好。有点扬沙的春风吹着她起床没怎么梳理的头发,瞪着的眼睛表示了自己的愤怒。伸着的手指像平时骂下属那样指着对方。 她都已经从那小家伙亮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泼妇的影子了。是,她连形象都懒得顾忌了。只想快点摆脱这个噩梦。 意外,李鹤之似乎被吓到,第一次口齿不怎么流利道:“我回家啊……” “回家你干嘛跟着我。”邹凌明收了手,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突然有种幼稚园阿姨欺负了小朋友的负罪感,是,她在计较什么,对方是小她好几岁的小妹妹,还是映真的表妹,自己这样凶神恶煞的对付映真的表妹,映真会以为自己还在生她的气不给她好脸色。搞不好表妹还会跑到映真跟前去告状,什么那个姓邹的女人不但欺负了你,还欺负我,你怎么会瞎了眼和她是好姐妹,幸好闹翻了,闹翻了就永远别和好了…… “我们医院只有一个大门吧。”李鹤之看了一下四周,皱了眉头还有点小委屈的模样。 “不准。我走完了你才能回去。我不要跟你同时从一个门口走出去。”邹凌明话出口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扇死,她是有多泼妇啊,豁出去了跟一个小女孩闹事儿。可她不想就此一了百了。你是映真的表妹没有错,但是这件事才更让人生气。因为映真居然瞒着我,也没跟我说过她有这么讨厌的表妹在本城做医生,还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把我带过来丢给她表妹看病。因为你也没有跟我说,你就是映真的表妹,害我说了那么多脑残又泼妇的话损害了我的形象。 “那好吧。你先走,你走完了我再回家。”李鹤想了想退后一步,站在原地,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怎样。一张青春无敌的漂亮脸蛋还有通情达理的模样。 装乖巧!邹凌明咬了一下牙齿,她陡然发现这个小孩子似乎有种特别的能力,轻易就能让她有些不冷静。不冷静个头啊。对付敌人怎么能不冷静。 “你不走吗?”李鹤之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反应,问了一句。 绝对是故意的!邹凌明都已经看到这个腹黑小孩天真无敌的外表下那抹似有似无嚣张的冷笑了。果然,都是装的吧以此来激怒她看她出糗。她干嘛要同情什么表妹啊。她是映真的表妹,又不是她的。何况她…… GOD。都到这个时候了,那个表妹干嘛还盯着她的胸看! 天杀的,你是映真的表妹唉,你居然是个LES,映真知道会诧异会伤心的!会觉得是我勾引了你,我要怎么跟映真交代啊,告诉她,她表妹老爱盯着邹凌明的胸看…… “李鹤之!”邹凌明实在忍不住了,离近了一点盯住李鹤之的脸怒气冲冲道:“你够了!我也会生气的。不要再盯着我的胸看!你这样我告你性骚扰!” 人来人往,邹凌明在医院的大门口豁出去发了飙,讲完这段话,她已经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了,完全已经顾不得四周有路人投来诧异到诡异的目光。 哈利路亚,我的如来佛祖。我是真的更年期到了内分泌失调要去看精神科吗?你怎舍得能让我这么如花似玉的人今天造孽啊鬼上身一样凶恶……大不了今年我开始去寺庙里拜你,不要这样……泪目。 邹凌明肾上腺素分泌异常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对方,就是那个小表妹,可恶的医生李鹤之。好吧,那孩子大概是被自己泼妇的样子吓倒了,左顾右盼了一下,跟着却道:“不要误会了。” “什么误会?”邹凌明盛气凌人。死都不要输给那个孩子。 “我有点洁癖。看到脏衣服会很不舒服。”李鹤之顺道眼睛看了一下邹凌明。 “管我什么事!”邹凌明很想知道这个破烂借口和对方一直看着她的胸有什么联系。 “你衣服上有一坨咖啡渍。”李鹤之叹口气,有点无奈又完全是故意的一样。 邹凌明低下头。 哈哈哈。太好了。真的有一坨咖啡渍在她的胸口处!! 可能是昨天她去相亲的时候,呛到的时候留下的。还是白衬衣。还开了一天的会……还挂急诊坐救护车住院……还差点揪住表妹的领口发飙…… 飘飘欲仙了。这就等于你花枝招展春心荡漾去跟一个大帅哥约会,结果脸红心跳接吻之前帅哥告诉你,你牙齿上残留着一小片辣椒皮…… 轰隆隆的天雷。 尼玛皇上!!!奴婢就是夏雨荷啊!!! “你还好吗?”李鹤之看看身边的人,有点得逞的小得意一笑道:“昨天在厕所就想跟你讲,不过怕你觉得尴尬,和我没完没了的吵起来就麻烦了。”李鹤之说完摆摆手道:“好啦,我要回家了。”然后又冲邹凌明笑笑道:“大姐姐,记得明天来复诊。” 你现在讲就不怕尴尬吗?故意的,完全就是故意羞辱我吧…… 小医生轻松自得的从邹凌明身边走掉,竟有一副春天来的表情。 李鹤之!算你狠!不要太得意。 “喂!”邹凌明彻底失去了任何要斗争的力气,只想赶快回家,然后换家医院再也不要来复诊。 “怎么了?”李鹤之也有点不太耐烦了。她反正已经听了表姐的话照顾了这个害她被批评的女人。也伺机把她报复羞辱的彻底了。怀疑这个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加丢脸。她已经爽过了,就快让她回去,天知道为了照顾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没有休息好不好。 邹凌明此时此刻,还是忍了,咬牙切齿笑着道:“请问,停车场在哪里啊!!”是,她的车在哪儿?昨晚黑天半夜一伙人七手八脚把她拖进救护车,她还没问她的奥迪TT在毛的个地方。 “那边。”李鹤之随手指了左前方。 邹凌明顺着手指望过去。一排车。 蓝色的TT呢? 不是吧…… 瞬间好大的压力。 李鹤之看着她也想了想道:“咦不是救护车拉你来的吗?你找停车场干嘛?” 哈哈哈…… 邹凌明张开嘴巴看着那一排的车啊,自己都笑到想飙泪了。 “你怎么了?”李鹤之侧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大姐,刚才是你说我跟你,现在干嘛跟着我。 “TT……”邹凌明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受惊的心情。 “什么T?”李鹤之不大理解。 彼时,邹凌明含着饱受惊吓的心情伸手抓住了李鹤之一脸黑线道:“表妹!你知道昨晚救护车拉走我后,你们医院把我的车开到什么地方了?!” “啊?!你有开车?”李鹤之还有一脸比她还诧异的神情。 …… 果然…… 废话啊!我不开车我二半夜游荡在立交桥旁边是拾荒啊!难道你们只负责把我从车里拖出来扎上针,开着车就跑掉……我的车要怎么办!!那是交通干道啊!!禁止停车的好不好!! 邹凌明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死命的去卡李鹤之的脖子崩溃了道:“快告诉我!我的车在哪里!我看它漂亮努力攒钱然后才刚换没一个月好不好!” 李鹤之被卡的难受,伸手用力推开她一点,也快抓狂了离了一点距离道:“不,不要激动。我打电话问问同事,看看有没有人帮你泊车啊。”说完了吐口气道:“不要期望过高哦……” 邹凌明咬着下嘴唇憋屈着看着小医生。 小医生打着电话,哦了几声。然后看着邹凌明。 邹凌明示意你快说。 李鹤之咳了一声,笑笑,然后道:“大家都不知道唉。开救护车的大哥说可能还在天桥下吧。你可以去找找。”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应该是有锁车吧,车钥匙没有插车上吧……呵呵,一般都不会这么离谱。” 邹凌明已经开始在捏指头的关节了。 你妹啊!你们是想坑爹坑死我啊!六十万啊六十万!早知道我不要命我要车啊! “我有说期望不要过高拉!”李鹤之也有点怕了,根本是泼妇对不对。二半夜大家都不容易啊,救了你的命还要为你泊车,救命的档口谁有功夫帮你泊车啊,我们是医生又不是宾馆泊车的! 邹凌明抓着自己的头发杀人一样看着李鹤之。 李鹤之深深吸了口气。到底是谁比较倒霉啊!是她才想求神拜佛,问问她表姐干嘛丢个泼妇给她让她治病啊!尼玛她上个夜班容易吗? “好吧,为了补偿你,我陪你去天桥下面找车。”李鹤之扶住了额头。 邹凌明大模大样的,高高在上的臭脸道:“那就赶快啊!迟了丢掉了我告你们医院啊!” 我靠! 李鹤之舔了一下嘴唇,眯了一下眼睛。忒后悔,MB的当时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要救人与水深火热啊! “还不快去开你的车!都这个点了,说不定车被交警拖走了啊。”邹凌明终于翻身了,终于解放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破口大骂了。 …… 三刻之后。 李鹤之推着一辆白色的自行车,一脸怨念的出来。 邹凌明站在旁边盯住那个自行车,感觉瞬间被神眷顾了。 “啊?你骑自行车上班的?”带着讥讽嘲笑各种看不起。邹凌明冲小妹妹扬了下巴。高中生才骑好不好。 李鹤之瞪了她一眼道:“低碳环保爱地球!不行啊!” 吼吼吼。邹凌明呵呵一脸欠揍的笑然后道:“行啊。” “那你要不要坐啊?不去的话我就回家睡觉了。”李鹤之挑衅的看了一眼。 “我……”邹凌明扁嘴。 ☆、祖国春风吹满地 邹凌明后来就侧坐在李鹤之奶白奶白的女士自行车后面,在扬沙的春风里怎么坐觉得怎么不是滋味。主要她风骚的开叉套裙有点短,一腿的黑丝,蹬着细高跟的脚都没个地方放,又得找个不走光的坐姿……导致她整个人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坐姿极其扭曲,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似的。 她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开始怀疑了自己的智商。她是怎么样自作聪明非以为坐在自行车上,让李鹤之跑四条街带她去找蓝色的TT是报复李鹤之…… 尼玛的这根本是为难自己啊!!明明打个的就十几分钟的事儿!!现在坐着这个奶白的小自行车算个毛啊,就比她走路快一点!照这个速度骑出四条街,李鹤之固然累死没有错,但她作为一个急性子星来的急性子人必然也会被急性子折磨致死! 同归于尽吧! 邹凌明一手抓着自行车的座椅差点就流泪了。本城最大广告公司,堂堂形意的艺术总监……要是被熟人被下属看见情何以堪啊!她最近出门是有多需要看卦啊! 偏偏那个李鹤之。 尼玛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骑那么慢要死啊! “快点啊!”邹凌明已经忍不住喊了。 春风吹着还算舒服,四月份的天气温暖宜人。李鹤之白匡威,牛仔裤,红色的格子衬衣扎着头发,骑着奶白的坐骑,弓着腰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踏板。完全一副郊游的样子,根本不理解邹凌明的心情,听见喊了才不满道:“大姐……是你要坐唉,我没拦你。自行车唉,你当是四轮驱动手动变速有油门有离合,一脚踩下去就能玩80码吗?” “小妹,那也不用骑到比幼儿园朋友的玩具三轮车还慢2011光年吧?你是缺钙还是肌无力病患?”邹凌明呵呵冷笑后吐了口气吹自己悲催凌乱的刘海。又实在想把刘海都扒到正前方,把脸全埋起来,千万千万别被熟人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模样。顶着广告界第一美女精英的头衔,她还混个怂啊。以后怎么劈头盖脸理直气壮的刻薄那帮子妖孽女模特啊。 “哎呀,大姐姐,你见过孙悟空托着个五指山还能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吗?”李鹤之一贯不温不火又绝对是冷嘲热讽。 李鹤之……你来劲儿了是不是!你敢说我胖!你的腰是有多细啊,腰上的肉都在脸上长着吗?脸是有多厚啊,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怕天打五雷轰啊!姐这身材尼玛能逊死多少广告模特啊! “哎呀,我说悟空啊,怪不得这么一摸你腰还挺细,原来肉都在脸皮底下长了。”邹凌明咯咯冷笑,顺道伸手就去抓了一把李鹤之的腰:“你神通广大五指山都没把你的腰累断啊!” “痒 !痒!别动!”李鹤之正骑车呢,谁想她突然袭击啊,当时就急的上身左摇右晃躲着邹凌明的魔爪哭笑不得喊了起来。她这个人怪,脖子上腋下都不怕痒,痒痒肉全在腰上,最怕人挠。 邹凌明那里知道,还小得意,哈哈大笑,看见李鹤之求饶了,她记仇非的多抓她几次,捏着李鹤之的小腰跟白雪公主的后妈喂小LOLI毒苹果似的奸笑。报仇的感觉,她很爽的啦。 彼时,总监大人邹凌明小姐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线了,斗嘴斗到返老还童,得意忘形忘记自己坐的是自行车。还坐的是别人骑的自行车。骑自行车的人都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要飙泪了…… “啊!” 李鹤之尖叫着,车把手一晃,想避开前面开过来的一辆逆行的摩托车,结果那个摩托车也特别不像话,本来就是逆行还死活不让开。邹凌明又在捏她的腰,摇摇晃晃了几下,到底哐当一声和摩托车迎面就擦上了!几乎是擦上的同时,李鹤之还比较好松开自行车跳下了车,邹凌明同志当时也意识到不好,没来得及跳下来,听着叮叮咚咚的车铃铛声,然后踢里哐啷的直直从自行车上摔下去…… GOD…… “疼……”邹凌明当时差点就要颷眼泪了!!尼玛啊,你干嘛要跳下去!你后面坐有人好不好!李鹤之!你是不是要给你们医院创收啊!我坐一次救护车不够我坐第二次是不是!! “你没事吧!”李鹤之一把把自行车从邹凌明身上扶起来,然后去看邹凌明。 邹凌明摔的一只手掌全擦破了,火辣辣的疼。膝盖也磕的不轻,腰还被自行车砸了一下。刚被李鹤之连拉带扯的扶起来,就听见嘶嘶的声音。 …… 丝袜挂在自行车的某个螺丝上然后当街就这样华丽的开叉了……连小腿也划了个血印子…… 欲仙,欲死啊。呵呵。 “你怎么骑的车不会看着点?”邹凌明伸手就把扶着她的李鹤之推开了。李鹤之也实在有点委屈,但毕竟确实是她把邹凌明给摔了,开口还是乖巧先说了声对不起。 李鹤之本来抱着要被骂死的心,看邹凌明的模样,她虚荣心强,又死爱面子,这次大庭广众当街这么丢脸,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报复她,气坏了。 抬眼看了一眼邹凌明,想解释解释,毕竟她真不是故意要把她摔了的。 邹凌明提着手掌疼的一直吸气,看了一眼李鹤之只是皱眉头瞪了一眼,出乎意料倒也没继续指责李鹤之,反倒气呼呼的接了一句道:“好了,我也对不起,算我自找的吧。” 李鹤之看了一眼也道歉的邹凌明,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给她把擦破的手先包扎上。然后扶着她道:“腿和脚怎么样?我还是打个车送你回医院看看吧。” 邹凌明疼的厉害倒还能忍得住正想说话,倒是旁边的摩托车主吵吵嚷嚷起来。 “喂!长眼睛没!怎么骑车的!把我摩托的后视镜都撞坏了!你们看这个帐怎么算吧!” 车主四十多一个男的,黝黑,粗短的身材,口音倒是本地腔。一边说一边停了摩托车指着俩女的道:“都先别走!赔了我的车再说,我的车可是新的,刚买没多久!”跟着吵吵嚷嚷在路边引了一群人过来围观。 他说的是当地的一种土腔,鼻音又太重,李鹤之一时还没听懂,周围又围观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乱七八糟议论起来。彼时,已经算身负重伤的邹凌明总监抽了口气,稍微从李鹤之旁边脱开,跟着一瘸一拐走到摩托车旁边看了两眼,扎着手绢的手掌单手叉在腰上抬着头笑笑道:“大叔,我看摩托没什么,但我怀疑你撞的脑子出毛病了。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医院吧,做CT,做扫描,做核磁共振什么的?你想想,我现在给你千八百块钱赔了摩托,你把我一放。结果你回家,车没事儿就掉了点漆,其实是脑子撞毛病了连车坏没坏也分不清。你不是吃大亏了?” “你怎么说话的你!少废话,快赔钱!”男人打量了一番邹凌明往后退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松口。 邹凌明倒也没生气,笑笑然后看了一下左右,跟着道:“你看你都撞的晕头了,我赔你一点钱,你太冤枉了。我还是把交警叫来,你不更理直气壮吗?你就跟警察说你被自行车把脑袋也撞了,警察要是信了你说不定你不用赔我医药费,我还赔你笔医药费呢。行不行?”说完从衣服口袋掏出电话一笑道:“大叔,你想好。你是逆向行驶,还开车开到非机动车道上,撞了人恶人先告状,你是不是以为女人都好欺负是不是?我没问你要医药费是我人厚道而已。” “唉你这个女的!你想耍赖啊!交警就交警……”骑摩托车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车声音倒是小了但还是继续扯皮道:“撞掉这么大块漆是我冤枉你啊?你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冤枉你。” “凌明姐你先过来吧。我带你去医院,我怕你手上伤口不处理会发炎。”李鹤之上前要拉邹凌明回来,她倒不是怕事儿,只是对方一看就是那种混混,没完没了的扯皮耽误邹凌明伤口的处理。 “没事儿,小妹,大姐姐会处理。”邹凌明反倒躲开李鹤之要拉她的手,对她笑笑,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开玩笑,这点伤她就要躲啊,就算跟人动手,她也得让那个男人知道看人好欺负就耍无赖下场会很惨的。 乱糟糟的场面。 邹凌明反正是不怕打了电话叫了交警。那个男的却在交警没来的档口不断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 邹凌明倒是懒得跟这种人生气,反正待会交警一来,他必然有个教训。她坐等看好戏,看这人要无理取闹多久。 “哎。这不是形意的邹小姐吗吗?怎么在这儿?” 围观的路人那边突然传了个女声出来。 邹凌明侧了下头。 就看见马路边一个白色的宝马车停靠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对大金耳环闪的亮,带着个墨镜,伸手开后座的门下了车,冲着邹凌明一脸笑。 “周怡!”邹凌明当时感觉被雷给劈了似的,打死也没想到大马路边的好遇不遇,遇见她了! 叫周怡的女人下了车,摘了墨镜,漂亮的脸蛋笑了笑道:“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结婚啊?我最近还老惦记着你,想着你三十岁生日是不是要到了,我还打算送你礼物呢,邹姐,真巧这里碰见你车祸。” 姐你妈!你妈才是你姐. “结婚这个事儿我还确实挺头疼,好男人太多不知道选谁。”邹凌明看了一眼对面的美女,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倒是特别感谢你们家王陆明啊,自从他认人不清找老婆也不看面相,说起来他结婚后明启的生意每况愈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让形意啊,CASE全送给形意了。我都很不好意思啊。他三十岁生日我也打算送大礼,顺道问问他怎么样,后悔不后悔结婚啊。看到他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啊。” “邹凌明!你……”周怡顿时气的脸有点红。 邹凌明笑笑道:“我怎么样?” 周怡想生气,抬眼看了她一眼,忍了又皮笑肉不笑道:“你就不用因为自己嫁不出去过的空虚无聊拿我们夫妻开玩笑了。”想了想看看旁边的自行车道:“不是穷到骑自行车上班然后和摩托撞在一起,还没钱赔给人家吧?你都混到这份儿上了?” 这真是尼玛的悲剧到一定境界了。 偏偏碰上了跟自己抢过男人,还抢赢的贱人。 邹凌明自己都佩服了自己的思品素质,尼玛她是有多大度,没计较着上去扇人两耳光,还脸不红心不跳,穿着烂着大洞的丝袜浑身的灰站在路边,特别大方得体的冲美女笑笑只是思量着动口不动手,选个最损的话题损回去。 彼时,邹凌明还没思量出来,那头的李鹤之不声不响走过去把自己的车过来,推到那个带着大耳环的女的旁边,淡淡一笑彬彬有礼道:“请问,这位小姐,你是有多暴发户多孤陋寡闻才爱显摆你的宝马啊?就算你宁愿在宝马里哭,千万也不要看不起坐在在自行车上笑的人。你不知道什么叫低碳环保爱地球吗?骑自行车上班现在是环保行为。” “有素质的话以后请你也多骑车,少开车。或者坐坐公交和地铁。” …… 周怡皱了眉头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女孩,一时语塞,像看见什么怪咖。 邹凌明耸耸肩,笑笑指了一下李鹤之道:“这个是我朋友的表妹,刚从英国念医回来。介绍你认识,她叫李鹤之。在医院工作,生病挂号不孕不育可以找她帮忙。有个熟人你放心点。” 李鹤之听着怪怪的,侧头看了一眼邹凌明,尼玛的你说话果然够毒的,你骂人就骂人,带上我干嘛,我MB的又不是生,殖科医学医院的!然后笑笑对着周怡掏了名片递过去道:“我姐姐记错了,我是德加医院急诊的。就是不到那种休克,半只脚在鬼门关要叫救护车不用给我电话的。不过,你是我表姐朋友的朋友,自己人,欢迎给我打电话。” 邹凌明听着也觉得怪怪的,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李鹤之,尼玛的你说话也果然够阴的。你骂人就骂人,还带上我一起损。尼玛你才半只脚在鬼门关,你就是个小医生,那里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少给自己贴金搞的你是外科专家一样! “你们到底赔钱不啊!” 骑摩托的在一边不耐烦喊了一句。 “赔你妹啊!” 邹凌明跟李鹤之异口同声,直接都怒了。 ☆、风声太大它听不清楚 此时此刻。 周怡看了一眼邹凌明一手拿着李鹤之的名片呵呵笑道:“没钱赔也不至于骂人吧!形意收入那么低啊,要不要跳槽来明启啊?我大度不介意你追过我老公。” “呵,明启是不是业务太差没生意负债到难以支撑啊,要挖我过去救市啊,王陆明离了他爹混不下去了吗?我承认,我曾经被某个小三挖了墙角。但我现在真的要握着你的手,对你说,你是我的恩人啊!”邹凌明一脸笑的像花,一边说一边要去握周怡的手。 周怡气的脸都青了哼了一声,推开了邹凌明的手道:“耍贫有什么用?邹姐啊,你有个有陆明一半身家的男人肯要你都谢天谢地了。别担心,我也很为你着急,陆明身边挺多单身富豪,趁你还有几分姿色我帮你留意着。不谢了。”跟着笑着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一大叠钱,侧身看着那边吵吵嚷嚷的摩托大叔道:“喂,别怪我姐妹,她最近刚还完房贷,房子都没钱装修,手上紧才不赔你的。没关系,这点小钱你拿去换一辆车吧。走吧。” 红彤彤的一沓子钱啊。 围观的人都是唔的一声。 邹凌明差点气炸了。周怡!我靠,算你狠! 那个骑摩托的男人根本没想到天上掉馅饼,一时有点傻眼,看了一眼周怡道:“小姐,真的……真的给我?你别反悔。” 周怡随手丢在他车头上笑笑道:“别那么没礼貌。懂点事儿,跟我姐妹说句对不起。要不然,她问你要医药费。” 骑摩托的男人赶紧哦了一声,还有点晕似的,平白无故得了一沓子钱笑的合不拢嘴点头哈腰的冲着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的邹凌明道:“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姐妹肯帮你。呵呵,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也把你撞了。”说完了看了周怡一眼示意可以了没,周怡点了头,骑摩托车的男人才一沓脚板嗖的一声赶紧走了。 邹凌明这下吃了个哑巴亏,当街被羞辱了一通。看了一眼周怡都懒得说话。 周怡看着邹凌明笑笑道:“你看。人就是这样,你什么时候也学聪明点呗。何苦跟钱过不去,形意再大也只是本土的公司,明启不一样,在美国,英国,日本都有业务。不是不和你们争案子,不是一个级别有什么好争的,所以我看在朋友的份儿上劝你来明启发展,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啊,我还担心。哦,还有那个苏映真,她最近怎么样了啊?你知道吗?呵呵,当年你们都追过陆明,不过我也不希望你们都找不到下家啊,如果有人就赶紧结婚,让我放点心。有些事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完了,又看了一旁边推着自行车的李鹤之道:“名片还给你吧。德加?小诊所?没听过。医疗行业这么乱,我不敢随意就诊啊。谁知道医疗水平有多差啊。” 李鹤之推着车,看着容妆精致的周怡冷嘲热讽却也没有怯场,淡淡一笑收回了自己的名片道:“好吧,像周小姐这样的有钱人去我们医院是会有点委屈了。” “呵呵。”周怡冷冷勾了勾嘴角。 李鹤之见了也不生气只是一笑开口温文道:“我们医院只接待临近几省的军政领导,周小姐要想来看病,不知道你老公是厅级还是师级?最低勉强也要个局级,还得看有床铺没。没名分没关系,李嘉诚来了我们也不接收。我给你名片的意思呢,其实真的是好心,因为我们医院虽然本身没有特别大,也没那么多人,但是我们随时可以为你征召各种专家第一时间为你提供最好的治疗……总之你懂得,呵呵。”顿了顿一脸笑揣回自己的名片进口袋道:“不过想必周小姐这么有钱,2012的船票一早都现金购付款购买好了有备无患的,当然无所谓其他的小病小灾了。” 小医生说的极其寻常又耐人寻味。 邹凌明听的耳朵一竖,顿时小惊讶伴着小爽快,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鹤之给了十分谄媚的小微笑。 李鹤之感受到旁边灼灼的目光后,也皱起小鼻子冲邹凌明笑了笑,皮笑肉不笑。 周怡一脸尴尬加愤怒,哼了一声道:“走着瞧。” 邹凌明顺势插嘴保持微笑道:“这就走 啊?不跟老朋友多聊几句,这么多年,我就说周怡生性聪慧善解人意,特别就了解姐妹的心思啊,就知道我还惦记着你们王陆明呢。我为了他,夜夜失眠,日日思念,等着盼着他离婚呢。你说我这些痛苦,离了你,我找谁倾诉啊?别走呗,我还没开始说呢,。” “别演戏了,我知道,你羡慕妒忌恨!”周怡气的脸红脖子粗,丢了句话一头钻进X6里吩咐司机开车走人。 “我羡慕你?”邹凌明冷笑一声,那宝马要是不走她一准上去直接把那车轮子卸了。就周怡那小模样,再投胎三次也不见得能长的让她羡慕一下,更别提嫉妒和恨了。谁羡慕谁还不一定呢。你的脸倒是和大S有一拼,但是你嫁的是汪小菲吗?得瑟什么呢。 周围群众散场,马路边空余邹凌明和小医生的时候,李鹤之推着自行车看着旁边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的邹凌明楞是半天不敢跟她打个招呼。主要是那俩眼睛的光啊,再聚点都能当奥特曼激光波了。 好半天,邹凌明反应过来手掌,腿膝盖都疼呢,才牙缝里吸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外延都有点肿了。摔的却是够惨的,这几天,自从见了那个衰男,简直倒霉的像正发酵的腐乳,就嫌霉发的不够多蹭蹭往外长绿毛啊。 “大姐姐,别生气了。没事儿的。”等了一会儿,李鹤之瞧见是时候了果断插了一句,再不劝,她怕邹凌明此等爱面子的人要端一天,自己还想赶紧谁家睡觉啊,困的不行了。 “谁说我气了?她才气呢。我犯得上跟她生气吗?”邹凌明歪歪嘴看了一眼李鹤之,是,你赶紧劝劝我,让我下台阶。我也没工夫跟周怡生闲气,我还找我的奥迪TT呢。 除非我瞎眼了,怎么能看不出来你不生气?你的模样整个一高压变电器。一脸的邹凌明生气注意,生人勿近,一触必死。皮卡丘三百万伏特都没你猛。李鹤之一早明白的清楚,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小脸笑的灿烂暖人道:“哎呀,就知道姐姐你气量大,不生气就好。人贱必有天收。咱快走吧,帮你找车要紧。”说完了坐在车上,侧头看着邹凌明抬了眉毛明眸善睐笑道:“走吧。我带你去找车。” 邹凌明皱了半天眉头,突然有点不习惯。你干嘛突然对我好,还笑那么美啊,虽然你帮我跟周怡吵了架,但我恩怨分明,咋俩的怨还没结呢!仇敌的本质,不会因为第三国出现改变客观事实,顶多三国大战。你赶紧还是别笑了,我看见你笑的像花心里就膈应,你那么狡猾是不是心理打别的主意?邹凌明咦了一声浑身打冷战,看了一眼李鹤之道:“你干嘛?突然那么好?发花痴啊。” 哗啦! 李鹤之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各种又都回来了 李鹤之压低眉头侧头冷冷瞪了邹凌明一眼道:“上车!楞什么啊!不找车我就回家睡觉了。”说完了就要踩车走人。 好吧,就说这个才是真实的。 “不坐白不坐!找到TT前你别指望能放过你,赶紧走啊!”邹凌明直接跳上李鹤之的车后座,上了车这回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伸手就搂着李鹤之的腰怕坐不稳再被摔一次,跟着还换了个笑脸从后面抱着快发飙的李鹤之说的亲热咯咯道:“哎呀,表妹啊,你千万看着点路唉,再出车祸,摔着我了不要紧,摔着你了,你叫我怎么跟你表姐交代啊。映真就要怪我没照顾好小辈。我多惭愧啊。” …… 尼玛的邹凌明。说你老,你还敢倚老卖老! 李鹤之强行忍着也不想跟邹凌明再扯。一脸怨念蹬着车,老老实实往前走。 邹凌明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嗨皮劲头,似乎把刚才的不愉快都给忘了,又投入到新一轮和小医生你来我往的战斗里。 是,周怡要和她吵,她还懒得跟周怡吵。 李鹤之骑车载着人遇见上坡路邹凌明那个死人都不下车的,李鹤之一头汗,这回亏本亏大了。前面骑着车,后面邹凌明还嫌弃开口道:“怎么还是这么慢啊。你就这速度,不得早上五点起来就得从家骑车往医院赶,俩小时后才从停车场刚出你们小区大门吧?” “哎呀,哪比得上您老人家啊,家住火星每天开宇宙飞船来地球上班还不迟到。咱还是不找奥迪了吧,你老人家直接召唤宇宙飞船就回你们火星了。”李鹤之喘着气儿蹬着上坡路,还笑的特无所谓:“你闻闻吧,空气污染已经这么严重了,你还跑来地球开什么车玩,那不是造孽吗?” 你家才火星呢! 和李鹤之吵架的事儿,纯属是自己给自己下套往进钻啊。邹凌明就恨自己爱个争强好胜,只占便宜不吃亏。 “照你个言论,干脆全世界一起把汽车制造都改成自行车制造算了。”邹凌明是酸了一句。 李鹤之听出意味来了,笑笑话锋一转道:“那多好啊,你看看,到时候周怡还能看不起咱们了?她是自行车,我也是自行车。人人平等。” 邹凌明听见这话乐了,咯咯笑道:“你想的美,人家就算是自行车也是宝马的,比你的贵。该嘲笑还是嘲笑你。谁教咱们穷啊。” 李鹤之也乐了道:“呵呵,那是。谁叫人家的宝马自行车比咱的国产车高档呢,连轮子都多出来一个,是三轮自行的。高级货我还没见过呢。” 是,谁见过宝马三轮车啊。你毒。 邹凌明逗的哈哈大笑,搂着李鹤之在后面花枝乱颤的乐和。 李鹤之晃着车头乐道:“报告火星将军!你再搂点!咱们的武装战斗自行车已经成功踏上了地球人的土地。周围都是激光轰炸出来的弹坑,你抱着我别掉下去!” 邹凌明笑的差点掉下来,伸手拍李鹤之的头得意道:“你看,暴露了吧,你明明是LES,还是个T,一直想占你姐姐我的便宜。不要喊了火星一早就有线报了你是地球人的卧底,所以你不用勾引我了,我只是利用你找回我的宇宙飞船,到时候我就直接送你回老家了,表妹!” 李鹤之哈哈大笑道:“你还聪明的不行,能看出我是LES。” 邹凌明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白混三十年了。” “我怕了你了,你别告诉我表姐。我家还没人知道这个事儿呢。”李鹤之骑着车皱眉头叹口气。 “哎呀,那你快点骑,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映真。”邹凌明算抓到把柄了,瞬间各种开心。 “我看我不用骑了。再骑也没用了。”李鹤之累的不行了。 “你别泄气儿,你给我做牛做马,我帮你守秘密这叫公平。谁叫我太漂亮,你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你的取向问题,碰见我是厚道人还没歧视你。要不然你多惨啊。”邹凌明逮着机会报仇就跟那憋屈久了的狼见了一大群兔子在晒太阳似的,冲进去就一阵乱扑。算报了大仇了。心情不叫一个爽。好像跟李鹤之吵架能活血化瘀,舒经活络似的,连膝盖疼都忘记了。 李鹤之一捏车闸停车了,只是回头看着邹凌明指着那边大马路道:“大姐姐,你瞧瞧,那交警的拖车拖的是你的宇宙飞船不?” 我靠! 就听乌拉乌拉的警笛。 然后喷着清障两字儿一个闪灯的拖车。 拖车后面是一个蓝色的车。 单开门。 小青蛙屁股。 四个环。 那拖车拉着警报和邹凌明在春风里擦肩而过,特无情的就过去了。 彼时,邹凌明张着嘴巴,眼泪水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那是我的TT!!” 风声太大…… 李鹤之老镇静了,嘴巴里啧啧啧啧看着这一幕。 深表遗憾,沉痛哀悼。 ☆、送死我去黑锅你来背 欲哭无泪的时候邹凌明同志伸手抓住了李鹤之。 李鹤之倒吸了口凉气赶紧摇头道:“我是自行车!这真追不上,你还是赶紧路边打个车,去交警队大院里找吧。” 邹凌明一脸怨念皱眉头看着李鹤之。 李鹤之看着那个近在咫尺,都被地缚灵缠了满身的冤魂,想想这姐姐确实够可怜的。勉强呵呵笑笑安慰安慰道:“估计顶多就交点罚款……车没丢就行。” “交罚款算个什么啊,我要哭的不是这个啊!”邹凌明当时满眼的泪花子,倒霉催的。 “那你要哭什么啊?”李鹤之也闹不清了。 邹凌明抽抽鼻子,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无语问苍天道:“你姐我挂的是P档!车钥匙在我手里,方向盘是锁死的……”顿了顿望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太他妈无力了淡淡一抹苦涩的笑道:“他们是强拖的啊!” “SO WHAT?”李鹤之添了一句。主要,她又不会开车,听不懂。 邹凌明仿佛被一道九天劫雷给劈了,顿时外焦里嫩,深呼吸然后瞬间换了一副嘴脸,扯着李鹤之的衣袖恨不得把她吃掉道:“你故意的吧!这就是说,我的车轮子要悲剧了!变速箱要悲剧了!可能还有各种异常,谁知道呢,我才卖了一个月啊!崭新的车啊,我膀胱痛死都不愿意我的车有事儿啊!另外,这种事交警队不赔啊!它还收我罚款,尼玛的我还要交拖车费!驾驶证扣分啊有没有!你们医院到底是什么狗屁机构,到底负责不负责理赔我这些坑爹的费用啊!” 李鹤之耳膜都酥麻了。 邹凌明深吸了口气道:“听懂没?” 李鹤之勉强给了讨好的小微笑,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像看着全世界最大的悲剧,伸手从口袋里再掏一叠面巾纸试探着递过去道:“够惨的……想哭就哭吧,别憋了。” “惨你妹啊!”邹凌明伸手夺过纸巾,擤了鼻涕,想继续发泄一下青春的怒火,结果也泄气了,眼泪水汪汪的看着李鹤之道:“你身上有钱没啊!” …… 一句话。 李鹤之扶住了额头,瞬间压力好大。我靠,姐妹,你出门身上还没带钱啊。我就奇怪你刚才干嘛不打的,非得受这个累坐什么自行车。厄……你赢了。 “还不是你们医院,抢救什么啊,我又不是车祸要死了,开了车门直接把我就拖走了我包还在副驾驶座呢,害我今早身上现金都交了医药费了。”邹凌明咬牙切齿一脸怨恨要放血的模样道:“江湖救急!借钱啦。” …… 李鹤之一脑门的黑线,还算大方掏了钱包道:“要多少?” 彼时,邹凌明望着李鹤之还不屑的样子道:“你有多少啊?” …… 我有…… 瞬间。各种…… 李鹤之也欲哭无泪了。我勒个去啊,我有多少,你要多少吗?我还活不活啊,中午饭没着落啊。 邹凌明这个人当时眼疾手快嚓就抽走了李鹤之的钱包,还特无语的直接就自己打开,翻了一沓毛爷爷,还怨念道:“你出门只带五百块吗?不知道够不够罚款和拖车费。交警队往死里黑。上次新闻说有人被拖车,交了五千块罚款。这世界……”邹凌明嘴里啧啧的骂着GCH党又抽出李鹤之旁边的卡道:“交警队交罚款能刷卡吗?” NO!!!! 李鹤之快哭了。得似你是想让我把那黑锅都背光了啊!你不要太如魔似幻啊,虽说你倒霉,你也别水鬼似的拖着我啊!我不要背黑锅啊。 “大姐姐……卡不能借,医院职工宿舍的楼要拆迁了这个周之内要我们搬出去啊,我刚找的房子下午去跟人签合同交房租啊……。”李鹤之勉强叫了一声,泪花子也开始闪了。我就那么点家底,哪能够得上你老人家折腾的。妹妹我就工作一年多,前半年还是实习的……你想赶尽杀绝啊。 邹凌明充耳不闻一脸霸气道:“表妹,你密码多少啊?我借来用用,车取了送检修了,我下个月发工资到时候就把钱还给你。” 噗。 喷血了。 是,这女人心黑手辣已经自动忽略了她那句会被赶出去,下午交房租……下午和下个月虽然都有个下字,但是差好远啊……大姐姐你如此销魂为哪般啊为哪般,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要整死我的。李鹤之抽抽了呵呵笑道:“我给我姐打电话吧,让她过来给你带点钱。” “不准叫你姐!”一听苏映真,邹凌明不干了,瞥了一眼李鹤之道:“她要结婚,我跟你姐绝交!你提她我跟你急!” …… 结婚你干嘛跟她绝交啊,不是要恭喜的吗?你嫉妒她嫁的出去吗?话说,我怎么没听说我姐姐要结婚啊?她跟你开玩笑的吧,你们在闹那样啊,感觉怪怪的。早上跟她说你住院,她还非来送汤,也一样死活不见你……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啊,大姐姐!”李鹤之泪目了。 李鹤之怂了,邹凌明却哈哈笑,把卡丢给她道:“瞧你的样儿,怂,就跟你开开玩笑,我还能问你借钱了?没那么残忍的。好了,你回去吧,我打个的去交警队取车了。” 你没有问我借钱,你手里的现金是…… “那五百块钱要是真不够你取车呢?”李鹤之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被自己的善良深深的震撼了。恨不得一耳光抽死自己。尼玛你管这个妖孽去死啊。快走啊,回家啊,睡觉啊,交租子啊。各种啊…… 彼时,邹凌明眼前一亮,抓住了李鹤之要开走的自行车车头,笑笑道:“哎呀,看在你那么喜欢我的份儿上,姐姐给你个机会。” “你想怎么样……”李鹤之已经打算你死我活了。谁喜欢你啊,我比你还异性恋呢……倒是你跟我姐,你俩看着才有一腿。 “这吧,你去银行取点钱借给我,就取个万八千的就行……”邹凌明还觉得自己是嘴下留情,只说了个零头。 “我没那么多……”李鹤之太无力了。 邹凌明特别亲切笑笑道:“小妹妹,说着玩的。” 李鹤之松口气。 “那就有多少取多少吧。”邹凌明感觉自己都是慈善家级别了。是,要不是倒霉催的李鹤之,她能去那个医院就诊吗,能有这么多事儿吗?这事儿说来都怪李鹤之。现在借点钱而已,又不是不还。看小医生那个不痛快的样儿。邹凌明还加了一句:“如果不是你给我名片叫我去就诊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你就不想对大姐姐我负点责任?” …… 呵呵。李鹤之双眼那么一黑。是,出门没算卦的不是邹凌明,根本就是她李鹤之啊。防火防盗防凌明啊!! 真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 骑着车,还带着个大黑锅,李鹤之感谢了自己的教养没有骂娘,找了最近的一家银行给邹凌明取了两千块钱,一脸要死的表情道:“我下午真的要交房租,你下个月还我,我后天就要睡大街了。所以,待会就还钱给我吧。” “行了,在家等电话吧。我去取车了。”邹凌明在马路边揣了两千块笑嘻嘻冲李鹤之挥挥手就打算拦个出租车走人了。 当时,李鹤之灵机一动,深吸了口气眼疾手快就抓住了邹凌明的胳膊,勉强咽了口唾沫星子,这事儿太不靠谱了。主要这姓邹的太不像会按时还钱的主儿了。李鹤之一脸黑线道:“大姐,你一个人去取车我太不放心了。我陪你!” 邹凌明还特不理解:“没事儿,交警队又不是贼窝子,虽然本质差不多。” 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还钱的问题而已。 李鹤之吸了口气儿,一脸正义道:“姐姐,你身体还没好,作为你的医生我还是照顾着你一点。我陪你去取车,然后……” 那句然后你把钱先还我还没说完。 邹凌明咯咯笑了一笑,一脸明媚的春色,荡的不能再荡的打量了一眼李鹤之道:“你对我那么好干嘛呀?你是真喜欢上我了?” 你让我说点什么好。这姐妹三十年岁月全长脸皮底下了,不是一个厚字了得的。 倒吸口气。李鹤之松手了道:“你赶紧走!”是,要不是邹凌明问她借了两千块钱,她都想说,走了就再别回来!我们医院庙小,根本容不下你,赶紧换别家吧。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你。 邹凌明一头跳上出租车,冲着路边的李鹤之笑笑挥手道:“88,小表妹。” …… 邹凌明!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安慰,求打分。霸王的诅咒没有肉吃。 好孩子就乖乖打分。 ☆、老虎回来猴子就得上树 揣着两千块,邹凌明理直气壮的坐在出租后排就说要去交警队,只是那个尊容实在悲剧,主要女人的头发毁了,衣服脏了,甚至是脸破了相都还不叫丢脸,亲娘四舅老爷的,丝袜破了!这是什么级别的羞辱啊!堪称穿白裙子来月经,然后十分霸气的护翼侧漏……是,你没看错,在邹凌明心目里,这两种尴尬都号称是尴尬界的无冕之王。 邹凌明当时还算镇静,披头散发的姐妹抓着出租车后排的那个铁杆子,隔着缝隙对着开出租的老师傅就上了一句:“师傅,你光前面的路,别回头,也别看后视镜,等我一会儿。” “怎么回事儿?”司机五十多岁头发见白,还算厚道,打着方向盘问了一句。 “我脱袜子。”邹凌明拧巴着就直接说了。 “袜子?就脱个袜子还怕老师傅看见了?你这小姑娘这么害羞啊?”司机还纳闷。 当时,邹凌明确实挺害羞的满心不好意思呵呵两声道:“我丝袜是连裤的不太好脱。” 彼时,老师傅楞半天,算理解了什么叫连裤的丝袜,脱起来是个什么样,邹姐姐的豪放直接把老头给震住了,吓的人司机伸手把后视镜掰一边,吭了一声道:“你脱吧,我,我不看你。” 是,她没有不好意思,把人司机给吓着了。 算了。不就丢个人吗,什么大不了,谁还没个丢人的时候。 邹凌明是多彪悍的主啊。出租车上蹬着腿就开始折腾。 司机开着车俩眼睛一直瞅着前头,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加了一句道:“我孙子今年四岁,满地跑了。” “那好啊。儿孙满堂。”邹凌明脱了丝袜才看清,那下摔的不清,两个膝盖肿青紫,伸手碰一下疼的啊的低呼。倒霉到家了。 司机心往嗓子眼提,咽了口唾沫道:“我老婆跟我结婚三十五年了。她对我挺好的,我对她也挺好的,我是工厂退休没事儿干才开出租的,刚开一个周。” “退休找点事儿做挺好的。”邹凌明还没反应过来。 司机嗨了一声,实在没憋住把后视镜调回去,看着邹大美儿还有点不好意思道:“姑娘你跟大爷直说吧,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做总监。”邹凌明越听越奇怪。 “这事儿还是分总的,和单个的吗?”老司机一脸惊奇。 彼时,邹总监没有读懂老师傅的羞涩,还以为司机年纪大不懂张口就是:“呵呵,单个的他们先弄,关键时候我给把把关,免得我们客人不满意。” “那你是头儿啊?”司机咳了一声。 “啊,也没,我上面不是还有老板吗?”邹凌明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她们财务,她也算公司里最牛的了。七八年打拼不容易。 司机吸口气道:“你们这都集团化了,现在的社会,真不得了。” “唉,师父,那边停啊。我去交警队取车。”邹凌明指着路边喊停了,一边下车一边开始掏钱给师父:“一百整,没零钱,师父你找找。” 老师傅收了钱,看了一眼前边的交警队,想了想还算好心看着邹凌明道:“姑娘,不瞒你说我儿子就是当警察的,最近老跟我讲扫黄打黑的事儿,说咱们这儿都泛滥成灾了。不过我觉得这行干不得,犯法的。” “啊?”邹凌明瞪着眼睛站路边有点不耐烦,你赶紧找钱啊,废话什么我管你儿子扫黄还是打黑,捉鬼还是挖煤,我着急有事儿呢。 司机伸手把钱塞给邹凌明,皱着眉头特别苦大仇深道:“年纪轻轻,别干什么……奸了,换个工作吧。”说完了踩了油门,开着BYD就走没人了。 我靠!! “我不是!”邹凌明张着嘴巴当时就凌乱了。 …… 太没见识了,姐就坐你后座脱个丝袜……至于吗?难道没人在出租车上换丝袜吗? …… 这误会的。欲哭无泪啊。 …… 算了,找TT要紧。 进了交警队,老远的院子里就看见自己的车了。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扑上去喊着亲爱的,你还好不好?刚跟前,那边就有人喊了:“嘿,你干嘛的?” “这是我的车。”邹凌明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想拉着人跟人家说这是我的车。 交警是个黝黑的小伙子,黄马甲穿的亮丽,当时打量了一眼邹凌明道:“就是你啊,好事不干违章停车,造成交通压力。我们交警多不容易才疏导的交通。” 天地良心,我真的错了,我拖了祖国交通的后腿! “交警同志,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昨晚……”邹凌明还想装的可怜点博取同情,看着那个交警小哥,憋着,想讲,实在讲不出来,她是二半夜膀胱炎犯了被救护车拖走的…… “怎么了?什么情况。”交警看着她:“身份证,驾驶证带了吗?” 算了,有泪我往心里流,就不给党国添笑话了。邹凌明都急求着:“同志,还是赶紧让我把车门先开了吧,证件都车上呢。 “等会儿先把拖车费交了。”交警伸手就是一个单子。 华丽丽啊。500块的拖车费。厄,你们还能再坑爹点吗? 邹凌明当时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车。 前面轮胎有点歪。车身还蹭有花。 “那你们强拖车造成车损坏,交警队赔付吗?”邹凌明表示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你堵塞交通,耽误那么多人的出行时间。你负责赔付吗?”交警携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拖车费,罚款,还有在我们院子停车的停车费。交了再走。” …… 停车也交费…… 这…… 我就堵了一会儿交通,你们至于吗? 邹凌明算明白了,人家逮的就是你,谁让肉都长你身上了。认栽吧,出不了结果。等这帮人赔,赔到姥姥家了。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认真填东西,收发票,缴费。就一下,哗啦就是近一千块。罚款才四百,拖车交五百!停车还有50。 流泪啊。你拖的不是车啊,是钱啊。 折腾半天都弄完了,邹凌明才算能开车走人。钥匙刚插打着火,开出一条街就感觉汽车的声响有点不对。想往路边靠,一看,前面就一交警就往过来了,顿时浑身扎毛,还是走吧,惹不起咱躲着点,再发几张票子,咱果断就喝西北风了。 邹凌明一心的伤痛啊,开着车饶了路还是去了一趟4S店。一检修,好嘛,那师傅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BLALA就说了一堆。 这年月,逮着鸡就宰,不分肥瘦的。 “你就修吧。我认了。赶紧的。”邹凌明是捏着自己心口泪目着说完的。 “你这话说的。我又没坑你。”人师傅还不乐意了。 邹凌明当时是多伟大的果断闭嘴,没跟人吵了。主要她早累心累的一点力气没有。无语对长天了。 那师傅前脚走,邹凌明手机就响了。 “喂?” 车房声音有点吵。 邹凌明喊了一声没听清。 “ZOE是你吗?在哪儿呢?” 女人声音有点沙,着实好听。 跑远点,邹凌明才算听清,那个声音,顿时欣喜起来。 “邱卿,你提前回来了?!” “呵,这么高兴的。我刚下飞机。”对方还有一贯沉稳却不呆板的语调笑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在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我就客套一下,你以为我真盼着你回来。”邹凌明掩饰不住的高兴:“巴不得你出差出个一年半载。我在形意快爽死了。” “这像真心话。”邱卿一笑。 “你以为呢?赶紧别回来了。”邹凌明挺高兴的,她老板从香港谈生意回来了,估计又能拉个大案子。她正愁着呢,广告这玩意,有创意是一部分,关键你得有肯投资金拍广告的客户啊。你当那些大牌好广告是怎么出来的,白花花的都是银子堆的啊。这年头,客户都抠门的跟怂一样,就给那么点钱,还让你想破头。白累啊这是。她就等着邱卿多谈几个大客户,让她花钱也大手大脚点。 “你是在公司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怕你老板我知道吧。”邱卿笑笑才道:“你在哪儿呢,那么吵。” “别提了,倒霉催的,违章停车被交警强拖了,送检修还得排队等着明天才能提车。”邹凌明一提这事儿就各种的怨念各种的火。 “你也真不小心,那你回去怎么办,那店偏不好打车,要不要我过来接你”邱卿难的开腔了。 “别麻烦了。你也挺累的,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要想我了,明天就能见着。”邹凌明倒不好意思麻烦,主要邱卿出差也挺累,机场跟4S店也不那么顺路。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邹总监学会跟我客气了。”邱卿还小惊讶了。邹凌明是什么主啊,敢给脸,就能把脸撑特别大,你说让她上车,她就敢跟你说你把车送我吧。反正邹凌明是特不把她这个老总当干部。 “那你不是刚回来吗?呵呵,不过你要不嫌累,那你多绕几公里路过来接我呗。我也愁怎么回去呢。”邹凌明这下乐了:“我还有点急事儿呢。” “先别急了,我这次去那边和那个总公司谈的差不多了。下午还有几个老客户约着见面吃个饭,我的意思你也过来,就当给我接风了,再把你手上那个案子差不多跟人聊聊,行了你就把那个放了给小文他那组去做吧,马上有个更大的你前期准备准备。”邱卿在电话里张腔了。 “邱卿,你行啊,走半个月一回来就是工作啊,我快成你的挣钱机器了。”邹凌明是有点不满。 “啊,对了,也不止工作。有个事儿,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想跟你谈谈。”邱卿说的正式。 “我跟你有什么误会?别信那些流言蜚语的。”邹凌明笑的咯咯的。 “什么流言?”邱卿问开了。 “啊,你还不知道啊,不是老早就传了吗?我这么大岁数不结婚也不谈恋爱,就光顾着给你卖命,我其实是一心爱着你呢,我等你娶我啊邱卿。”邹凌明笑死。是,她今年二十九,邱卿三十一,大她两岁。她二十二岁进的邱卿公司,那时候还以为邱卿比她大十岁呢,要不是有回邱卿酒局上喝醉了让她往家里送,她偷看了一眼邱卿钱包的身份证,要不打死都不相信邱卿比她大两岁。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人邱卿二十五岁就敢带一群愣头青去跟4A公司叫板。这么多年,邱卿就跟谜一样,单不单身都没人知道。传什么的都有,什么19岁就被本城某宋思明一样的大叔包养啊,什么某地产老总的小三儿啊,最离谱,什么背后的金主其实是某港台知名男明星啊。说的都比真的还真,邹凌明跟着邱卿时间最久她也云里雾里,这人到底水多深没人知道。 她说的逗乐,邱卿也不介意只是一笑道:“你就没点正经,那你等吧,或许有那么一天,不过这会儿我先让司机绕道来接你。” “邱卿,我能不去吃饭吗我这样见不了人……”邹凌明还想说,你们那种饭得吃什么时候搞不好就得喝的人仰马翻的,我还给人还钱呢。 结果她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马路边吵的很,邱卿那边就留了一句:“我挂了。就这样吧。” 好吧,饭局是逃不掉了。关键是自己这尊容,一手伤,两个膝盖青着,衣服还是脏的,劈头散发的。别见了人,女鬼似的,先把人客户吓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收藏,各种。不要让我寂寞 ☆、谁还没被劈过腿 老板请客说吃饭,你能不去吗?就算敢不去,但人都开车上门了,你要溜也不现实。 邹凌明也有点急了,李鹤之说下午要交房租,她当时故意气人家,也就是逗那姑娘玩玩,她还没那么狠存心要报复人家,让人家睡马路。 当下就给李鹤之打电话,实在不行她送不了钱,就让李鹤之去吃饭的地方来取钱得了。 刚按了电话,一接通,光听见那边喂了一声。邹凌明就开口道:“表妹,我突然有点事儿,不能过去找你了,我这附近也没银行能转账。你待会我给你一个地址……” 对方没声。 “喂?表妹?”邹凌明还纳闷。 手机一看。 靠啊。 关键时候,没电自动关机!简直悲剧啊。 大马路边,邹凌明实在无语对苍天了,她到底是做错什么了,老天今天一天都在跟她作对。看她善良好欺负吗? 这下没辙了,她这人有个毛病,对数字符号有障碍,不敏感记不住太长的号码。到现在为止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就是她自己家的座机。因为她把座机号码设置成她所有的密码,包括银行密码。就这才勉强记得。昨晚是急诊,自然不可能带充电器。而且李鹤之那名片她存了电话早把名片丢不知道哪儿去了。当时还恨的要死,要不为了看病,电话都懒得存。 这会儿急了,就算跟人借着电话,她一个人的号码也不记得。等于跟走丢的孩儿似的。谁都联系不上了。 那能咋办,只有等邱卿来接了。 看邱卿那里有苏映真的电话没,有就最好,给映真打个电话,让映真先拿点钱去给李鹤之吧。她把钱还给映真也一样。 这倒是个办法,可想想苏映真,邹凌明又憋不下那口气儿。映真以前和她吵架,顶多就三天。两个人该咋还咋了。可这一回,映真楞是一个月没理过她。 她开始还挺硬,后来想想算了,主动发过几个短信。 人家回的不咸不淡的。 邹凌明气极了,说了句你以后就别理我。 然后那边就再没音信了。 …… 她跟苏映真互相不理睬,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儿,不但有过,而且持续了近一年的时间。就是N年前,就是某个邹总监还扎着马尾以为非君不嫁的双明时代。 那大概是大家伙儿还在二十岁的时候。都是一个专业的同学。 她,苏映真,王陆明。 三人党。 起因是什么已经有点模糊,全专业八十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经常在一起玩,形影不离的。 可能,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吧。 那时候她跟苏映真还不认识,跟她认识的人是王陆明,因为这个男人和她后面都带了个明字,从高中时候起几乎关于她的所有的传闻都跟这个男的有关。又狗血的因为王陆明长的很帅家里又很有钱,连其他女生都开始羡慕她。什么金童玉女之类。 狗屁。她当然知道不是,因为那时候她跟王陆明什么关系也没有,连脸熟都算不上。她也不喜欢那个长相的男人,一看就长了一副水性杨花的脸。 结果大学不知道为什么又考在一起。刚去么,全班又没什么熟人。当时她正军训结束晒的死黑浑身酸痛还要搬宿舍,王陆明主动请求帮忙。她当然知道,那些男生想什么。无非是去女生宿舍溜达溜达看看有没什么合适目标。 算了,她又不介意,多个劳力何乐不为。 带着王陆明杀到宿舍,可这个家伙有点太扎眼了,是,说的就是此男水性杨花的脸。不是通常的帅,就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很吸引女人。然后邹凌明悲剧的就听到什么,哇,你男友好帅。 可怜的她,就这样又再次被男友。 而且那个王陆明一点都不厚道,也不解释,还笑。 笑他妹啊。 笑完之后此男就跟她说,我刚才每个开着门的宿舍我都有看一遍,我发现你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孩好漂亮。 默默的加了一句,凌明,你快去和她认识然后问她要电话,我好借机认识她。 这算神马? 不要。邹凌明当时不给好脸色的拒绝了。 王陆明笑道,难道你不想摆脱我?大家都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这会影响你吧。如果你帮我能追到那个美女,误会不是自然解除,你也不用为这件事烦恼了。快帮我要电话。 …… 好吧。邹凌明那时候一心觉得这对自己还是个特别有利的事儿。 当时,邹凌明为了捉弄王陆明,二话没说就冲到隔壁宿舍去敲门。 苏映真穿着小裙子一脸病态的白皙,两个眼睛水汪汪的闪,黑白分明的瞳仁坐在桌子边在看一本油画册。 邹凌明就开口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苏映真抬头就看见一个晒的黝黑,气势汹汹的女生。 “我是你隔壁宿舍的同学。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好像没有去军训唉,我没有见过你。”邹凌明一笑。鬼知道她当时晒的有多黑,牙齿显得特白。 “我今天刚到,我身体不好所以校医不让我参加军训。”苏映真极富教养的抬头淡淡一笑道:“我姓苏,叫苏映真。” “我姓邹,叫凌明。”邹凌明说完然后伸手把门外面藏住的王陆明拖出来一副为好兄弟出头的模样道:“这是我哥们,他夸你漂亮,想要问你要电话!你电话几号,快交出来!” “邹凌明,你这个笨蛋!”王陆明当时还是18岁的青涩少年,涨红脸,就要从她手里脱出来,结果邹凌明就是传说中的怪力波派,指甲又长,还很歹毒的用指甲抵住王陆明的胳膊,掐出了印子。 是。邹凌明不是好惹的。这一回,求仁得仁报仇雪恨了。 王陆明在第一时间红遍全系。 要追苏映真这件事也就全部泡汤。 邹凌明就是这么认识的苏映真。 事后,因为报复王陆明抱歉连累苏映真遭到嘲笑,邹凌明颇有大侠的风范,就死皮赖脸的跟苏映真说,外地人伐?身体虚弱伐?没有男友帮你肩挑手扛伐?要不要我罩你伐? 陪吃陪玩陪上课。 三陪服务,包君满意。 彼时,苏映真真的蛮宽厚的,点点头笑笑道:“那你能先帮我打两壶热水吧,人太多我挤不到跟前去。” 是,没错。苏映真是完全一副大小姐使唤粗使丫头的口吻,高高在上不动声色的驱使邹凌明干这干哪。 邹凌明当时一个没反应过来,就悲剧了。 成了人的合法老妈子。但邹凌明一直还不觉得,逛街一直提东西的她,还觉得是她收了个小跟班。 邹凌明的大脑进水,觉得长了一张天使面孔的苏映真同志才是那个脑子进水的,不但进水,而且大脑的构造异于常人,完全就是个蛋白质少女。 其实也不该怪邹凌明。 你看,孙悟空是多么机灵活泼可爱外表美丽,有美猴王的昵称。但悟空的火眼金睛也没能看破唐三藏天使般的笑容下那颗勾引了无数美女妖孽还喊冤枉的心。 悟空一直觉得师父会被人吃掉,所以拼命的保护师父。完全忘记,师父的前世是金蝉子,师父的后台特别的硬。师父的救兵不止他一个。 忙前忙后的悟空,还觉得自己是大英雄。 邹凌明那时候就是那样想的。 然后傻傻的度过整整两个春天。 然后再第三个春天,才经历了一场久旱逢甘霖的恋爱。 没错。对象还是那个一直骚扰他,企图泡过苏映真的王陆明。 某日,王陆明把手把在她头上然后笑笑说:“邹凌明,别人都说我们是一对,你要不要做女朋友看看。苏映真好难追,我放弃了。我在学着欣赏你的优点,你炸毛起来还蛮可爱的。” …… 炸毛起来蛮可爱。这算什么垃圾形容。 然后,悲催的。 过了两个月,在王陆明此君狂轰滥炸的两个月里,邹凌明鬼使神差不耐烦的答应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 跟现在差不多。 就自然而然疏远了苏映真。 有人告诉她,苏映真是因为王陆明追过她两年,所以怕人家说她的闲话,为避免尴尬才不和邹凌明做朋友,自然退散的。 当时说这话的人,就是周怡。 因为和苏映真渐渐淡漠,周怡又主动往上靠,她一不小心就换了周怡陪她吃饭逛街上课。 八卦消息也散播极快。整个系都传闻邹苏俩人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因为这件事,邹凌明耿耿余怀。再跟王陆明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有个疙瘩。 疙疙瘩瘩了将近一年。 王陆明约她吃饭逛街看电影,她总是提不起神马精神。 然后就吵架,和好,再吵架。 吵到最后,邹凌明也觉得不能这样了。 主动打算关心关心自己男人。 妈的,结果就悲剧了。 某日,学校的论坛上,就悄然的流传出一组照片…… 那一年,艳照的门还没有流行。 邹凌明已经提前感受了神马叫,做人要做陈冠希,上床要带照相机。 主要是,那男的是王陆明,女的是周怡。 当时全系早都知道,王陆明的正牌女友叫邹凌明。 照片上那个,是邹凌明跟另一个叫苏映真的朋友为男人闹翻后,新交的好友。 …… 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据说她已经后知后觉了。照片已经流传在系里好几天了。并且惊动学校,要关闭论坛。 此后三个小时里。 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的女人。 是苏映真。 距离俩个人上一次说话。 有整整一年的时间。 苏映真说。凌明,我打水挤不到跟前去,你快来帮我提热水。 她当时没忍住,哭着骂了她说,你是笨蛋啊!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啊!你才应该去帮我去把贱男灭口啊! 你干嘛不自己去?苏映真还说的若无其事。 因为犯法啊笨蛋!邹凌明理直气壮的骂了一句。 …… 事后竟那么的皆大欢喜。 是的。没有看错。是皆大欢喜。 贱男和小三成功的出双入对,喜笑颜开。小三因为扶正,还受到N多无下限的花痴女的崇敬。因为贱男当时在大家都要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已经准备好接班去做某大公司的副总开着凯迪拉克去自己家的大楼上班了。 笑贫不笑娼呗。邹凌明当时无所谓的跟苏映真这么形容这个事儿。 一晃。 居然七八年都过来了。 但这七八年,她像被人下咒了似地。 不断被男友劈腿。 各种小三都被她不幸的见识过了。 邹凌明都可以写一部,小三类型参考大全。 有柔弱型,奋斗型,心机型,美貌型,性感型…… 到最后,邹凌明已经放弃了。承认自己就是会吸引小三的体质。 与其恋爱,不如单身算了。 当然,巧合的是。 刚好,映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待久了,也感染这个体质。 找过俩男人。 也无一例外,无情的被劈腿。 当时邹凌明很愤慨,拉着苏映真的手,流着眼泪说。 姐妹,我想单身一辈子,你要陪我。 映真只是点点头说,你那么花痴,不出两天就会有新男人出现。才不要陪你。 …… 因为苏映真瞧不起她,所以邹凌明发誓,就要单身下去。再不要被劈腿。 如见成功显著。 已经成功单身三年了。OH,YE。 结果,邹凌明在抗拒各种诱惑努力单身的时候,苏映真悄无声息一脸幸福的说,哎呀,邹凌明,我要结婚了…… 我靠…… 这是坑爹啊!你早那么多年搞什么去了! 我有被人涮肉的赶脚啊。苏映真。 你还跟我绝交。绝交就绝交啊,谁怕谁。 回忆这点破事的时候,越想越气,还难过,那边马路就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再冲她按喇叭。 车窗被摇下来。 一个长发的女人,穿香奈儿的套装,眉目漂亮带着一副卡地亚的眼镜,斯文不失大气的模样,对她招手一笑声线那么好听道:“ZOE。” 是邱卿。 吃了人鱼肉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她的大老板邱卿。 七八年后连她都老了,都颓了,但这人看起来跟二十五岁还没有区别的邱卿。 永远状态稳定,从容不迫又足够优雅的邱卿。 那时候站在马路边,邹凌明鬼使神差,七八年来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内心隐隐的嫉妒起邱卿来。 因为邱卿是超人,邱卿没有正经上学毕业却是她在广告这行的师父。 因为邱卿才不会像她一样,对某些事儿一筹莫展…… ☆、中国人哪儿都碰见熟人 可怜兮兮爬上邱卿的车,邱卿眼睛毒看一眼就差不多明白了道:“怪不得不让我来接,你是撞鬼还是去挖煤了弄成这样。你不敢来见我,怕我笑话你是不是?” 邹凌明笑笑还特不在乎伸手搭在邱卿的肩膀上道:“我哪是怕你笑,我是怕你看了心疼。” 邱卿把她的手拿开道:“我又不是你妈妈,心疼你做什么。” 邹凌明还敢往跟前蹭道:“我大好青春都奉献给你了,我都倒霉成这样,你就没点安慰话,你还刻薄我。你是不是这么当老板的,资本家吸血鬼。” 邱卿带着眼镜无比斯文的把邹凌明像丢小猫一样丢一边然后道:“就你这种三流设计师,我逛个菜市场能碰见仨,给你份工作就算不错了,你还不感恩戴德。” “邱卿,你小心我辞职。”邹凌明哼了一声斜了这死女人一眼。 “你就这么想跳槽去明启?”邱卿嘴角翘起来的微笑又冷漠又无情。 …… 是,吵架这回事儿,她是被邱卿带坏的。本来她是个多纯洁的孩子。邱卿楞是每天带她在身边,各种骂,各种羞辱,各种鄙视。 当时她是多讨厌邱卿,每天在苏映真耳朵边念叨那个变态的老板。那个可能被什么老男人包养的小三。没错,邹凌明最恨的小三。 仅仅半年后,她就敢跟邱卿对骂。而且偶尔能大赢。 每次骂赢了,邱卿就给她涨工资。 你看这个妞多坏,逐步培养了自己对吵架的变态嗜好。把自己楞是从一白羊座跨年月拧巴成一凶猛的狮子座。然后邱卿当自己是最拉风的宠物,牵着绳子拉到秀宠物的各种场合进行展示,让自己跟其他的狮子们搏斗,然后拿奖。括弧,从不给报销医疗费,但会无情的收走本该属于宠物的奖金。 “邱卿,你个万年小三,找时间收拾你。”邹凌明吃了个哑巴亏。是,刚入行那会儿是有那么几次,陪邱卿喝酒,一起喝醉了。但邱卿这怂嘴巴严,属于酒后都不吐真话的,但她又不一样,喝醉了话多,拉着邱卿就开始巴拉拉的,然后倒霉催的……邱卿记性还好自此没事儿就开始各种……什么,你长的是猪脑子啊,你当年干嘛答应那男的,你是贱的慌啊。你答应就答应呗,你跟你朋友闹什么别扭。小心眼,你爱嫉妒。关键是你人头猪脑啊,瞎狗眼看不出来周怡不是好人啊,你不知道照片肯定是她故意拍的往网上丢的,离间你跟你男人的。 就这种坑爹的货色,你还能被人离间两次。 我要是你朋友,先把你用高跟鞋敲死。 …… 是,当时邹凌明如梦方醒,真想拉着邱卿的手说,我他妈的怎么没早几年认识你。防火防盗防小三。 彼时,邱卿也喝的烂醉,耸肩膀嘿嘿两声道,你他妈早两年认识我,还有周怡这出。 是,肯定不可能有。邹凌明非常坚定的相信,根本不可能。 邱卿笑笑道,那男的百分之百哭着喊着要跟我了。 …… 我忘记了,姐姐你和普尼罗普克罗兹那西班牙小狐狸是一个级别的超级小三。见一个拆一个耗不含糊的。迟早拆到我头上。 …… “你是被害妄想症吗?你都单身多久了,姐姐我三谁也轮不到你吧。再说了你的品味我敬而远之。”邱卿不动声色鄙视了一番邹凌明。 “那下午的饭局怎么算啊,我要收加班费!”邹凌明果断换话题。 “白吃白喝你还问我要钱,你当我是慈善机构啊。你要不去,我不拦着,我喊上小文去,到时候AIMO的服装广告,我就交给他了。这孩子也挺不错,比你当年好多了。”邱卿给了一个微笑。 老狐狸。 “去,怎么能不去呢。妈妈桑带姑娘出街,姑娘怎么好意思装病让你一个人接客啊。你年老色衰别把生意给唱黄了,客人见你就吓跑了。”邹凌明逮着机会就反咬。 “谁是你妈妈桑,好好的设计师不做你要改行做妓,女啊?”邱卿冷笑。 我靠。你丫装正经,这话原来是你先说的!然后你翻脸不认了。 是,她就这种人。 “邱卿,我真的挺可怜的,你就给我先发个七八个月的工资吧。我为你工作结果住院了,昨晚叫的救护车,去医院打针还碰见一个仇人,今早才可怜,出车祸不说,车被强拖了,我还问人借了两千块没钱还。修车还有好大一笔费用。你说我容易吗?”邹凌明还是示弱了。只要邱卿给钱,她不介意装孙女。 “你什么病,膀胱炎不是上次治好了吗?”邱卿看了她一眼。 “又复发了。”邹凌明的悲剧完全是古希腊式的,一读就是一长串史诗级别的,都是连着的。 当时邹凌明完全高估了自己在邱卿心里的地位,也高估了邱卿的人性。因为邱卿看了她一眼哈哈笑道:“你是耐不住寂寞出去跟男人鬼混了 吧?还搞到复发这么夸张。” 你妈!你才成天跟男人鬼混。姐华丽的已经单身三年了!三年! “邱卿!我他娘的也要跟你绝交!绝交!!”邹凌明炸了。 “咦,怎么会有个也字?”邱卿呵呵笑道:“你还跟谁绝交呢?” 一提这个,邹凌明蔫了,扶住额头一头黑线虚弱道:“说了也就那回事儿,你跟她也不熟,指望不上。” “是不是苏映真啊?”邱卿说的非常顺口。 “没错,就是她。”邹凌明何其崩溃。想了想不对,猛然回头看鬼一样看住邱卿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人在外地啊,我又没跟你说过。” 当时邱卿两个眼睛隔着镜片眯着,嘴角含笑道:“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事儿,你别误会苏映真了,赶紧和好吧。” 有那么一瞬。 邹凌明浑身一冷,嗖的一声漫天北风飘着雪,还碗大那种,噼里啪啦往她头上砸。瞬间被冰雪覆盖。冷到打颤。 在她经常为了创意胡思乱想的大脑里。邱卿就跟要脱了人皮露出毛茸茸白色尾巴的狐狸精似的。带眼镜的白狐狸,一张嘴就是满口的小尖牙。 直接一口咬住她的脖子,血珠子吧唧就往外冒。 不是吧,难道…… “你丫的真的暗恋我,你跑去出差还留下眼线监视我,随时给你报告情况。你个老变态,你是不是还偷拍我裸照,藏在床头每天YY我。还派人查我都跟什么人交往。我被人三那么多次,是不是你垂涎我派的你手下干的。你是三三教的教主啊!”邹凌明非常溜的说完这段话,果断的护住了胸一脸惊奇的看着邱卿道:“我要单身!男人女人都不行。”顿了顿对着邱卿道:“不男不女更不行!” 邱卿终于也坐不住了,抬了眉头冷冷看了一眼邹凌明道:“你自恋可以,不要侮辱我。我的口味还没那么重。” “邱卿,你说清楚,你丫的到底是不是黑社会的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被七十岁的美国老爷爷包养,你跟万人迷葛优有没有暧昧关系!你孩子几岁了!你怎么知道我跟苏映真绝交了 ?”邹凌明果断扑上去。 “我不给你报销修车钱了。”邱卿哼了一声。 …… “我错了,我不打听了。我就好奇。我一直担心你,从你二十五岁担心到你三十一岁,我就怕你有天跟我说,你已经成功混到联合国,我做梦都梦见你拆散了克林顿和希拉里。布拉德皮特为你也不要朱莉了。汤库鲁斯让你做苏芮的后妈。你说我容易吗?在你手底下工作得承受多少精神压力啊,闹的我都不敢找男人。我就怕男人见了你,你就把我给三了。我不能加重你拆散鸳鸯的对数,不能让你罪孽深重啊。邱卿,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顺道把医疗费也报销了吧!”邹凌明抱着邱卿的胳膊就不撒手,两眼全是金色的光芒。给钱就行,你废话那么多干吗啊,只要你给我钱,我就不跟苏映真绝交了,我请你俩吃饭! 当时司机刚好赶到目的地停车了。邱卿非常冷漠的扯着邹凌明的头发,把她丢一边,然后道:“严肃点,要接客啦!闹什么呢,我旅行箱里有衣服,赶紧找套换了,别露你那个青紫的腿。” “哪那些费用你报销吗?”邹凌明不屑。 …… 你有完没完。 “看你接客的表现。”邱卿吐口了。伸手开了车门踩着高跟下了车去后备箱给那个该死的找衣服。弄了条裙子丢给邹凌明道:“我要的是专业表现,微笑服务。” “什么客户要那么专业?”邹凌明皱眉头。 “你先笑笑。”邱卿等着她在车里换衣服。 邹凌明换好了下车,然后在地下停车场看着邱卿皮笑肉不笑道:“妈妈桑,这样够不够专业?” 邱卿扫了一眼她的脸,非常气愤的皱了眉头转身就走道:“别说你是我带着来的。我不认识你。” “那我可以走了?我还有事儿呢。”邹凌明才烦。 “自己去接客。二楼,AIMO有个秀。秀完了,饭局。别想跑。”邱卿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真的有事儿,顶多待到七点。”邹凌明还惦记着给人还钱呢。 “除非你膀胱炎再叫一次救护车,否则就算了。”邱卿自顾自往电梯里走。 “我……”邹凌明彻底无奈了,跟邱卿实在没什么好争的。叹口气跟在邱卿后面上了电梯,邹凌明道:“那我先上个厕所,膀胱疼。” …… 电梯再走,邱卿瞥了邹凌明一眼就回了四个字儿。 “有点素质。” 邹凌明伸手就捂住了腰。 这年月,做姑娘的也不容易,还不让生病。社会啊…… 然后。 电梯开门。 二楼的某个厅门口。 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闪光灯咔嚓可擦。 当然了,拍的肯定不是她邹凌明。 是秀场的各种模特。 邹凌明要说的也不是这个。 主要是吧,捂着腰。 就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成烤鸭的熟人。 苏映真那天穿了件月白的旗袍礼服,挽着头发。大方得体。 她张大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妞怎么跑这儿了。 苏映真一脸若无其事的也瞄见她了,看了她一眼,走过来道,你不是住院吗?不在医院躺着跑这儿来干嘛? 邹凌明想了半天,疼起来的时候加了一句。 “我上厕所……” ☆、原来邹凌明最不喜欢的衣服是邦威 跌跌撞撞进了厕所,蹲在里面不出来。 苏映真跑来干嘛啊?她是宅女来着,平素又没什么交际圈子,除开一年外地旅游采风两次,就一直在家宅着画油画,油画不好卖就网上接点设计的活路,也有在别的设计公司做做兼职挣点钱。七八年来,基本是个同学都混出点头了,就映真愣是没消息。她看着这妞这么过日子实在不行,也曾狠狠批评,劝她过的稳定点并有意拉她跟着自己混,好歹能吃喝不愁吧,然后你业余画画就行。但苏映真就说不行,于是此女深居简出,平素就在家做饭洗衣收拾屋子画点画,像这样的一般未婚姑娘宅家里叫待字闺中,苏映真这个叫带发修行,没错,和出家没啥两样了。 太不对头了。这世道,难道是天有异象,五星连珠,2012…… 邹凌明心里猫挠似的。 得,算了,能问还是赶紧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悲催的刚从厕所出来,结果就被邱卿迎面逮住了。 “我差点以为你晕在卫生间了,要帮你叫救护车了。”邱卿还一脸受惊的表情捂着胸口。 你就装吧。真有那时候你肯定还笑话我。 “邱卿,你今晚这到底什么阵容啊?你不是说的简单,就见见客户,吃个饭。这一来我感觉不对啊,又是秀,又是记者,哦,还有苏映真,她怎么来了?完全不是那回事儿吧?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要害我啊。”邹凌明才受惊吓呢,谁知道邱卿有什么鬼主意啊,以邱卿的阴险程度,把她卖了她还给邱卿数钱呢。 “有空千万找找心理医生,我觉得你的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缺乏安全感到这个地步。”邱卿不耐烦看了她一眼道:“我设计陷害你有什么好处?” …… 是,按邱卿的逻辑,没好处的事儿,她一向不干。 “那映真怎么在这儿?你找来的?就为了劝我俩和好”邹凌明疑神疑鬼,想了想道:“这跟你什么关系?没好处的事儿,你不会干啊。” “你就不会自己去问问苏映真?”邱卿翻了个白眼。 “我……”邹凌明话到嘴边,压低了眉头拧巴道:“我不是和她绝交了吗?” 邱卿哼了一声懒得理她,丢下一句:“你是快绝经了吧。我不管,自己问去。” “邱卿!到底是不是你找来的,你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熟的。你说呗。”邹凌明还想纠缠一下。对方已经走的没影。 指望邱卿估计是不行了。这妞利益关系太分明了。不跟好处沾边的事儿,她是不待见的。 得了。 该见还得见吧。 猥琐着出了厕所,外面早都排队入场了。 她巴拉了两眼瞧见苏映真,果断的凑了上去,跟着人家往进走。 苏映真还侧头看了她两眼。 “映真,你来看秀吗?”邹凌明还有一脸委屈。 “我来嫁人。”苏映真和往常一样笑的眉目温柔。 邹凌明被噎住了,呵呵笑笑道:“你就别生气了呗,我早都道歉了。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儿。你想结婚就结婚吧……”酸不溜秋的说出来,添了一句:“那你怎么没通知我做伴娘,你就跑来了。” 苏映真叹口气道:“你不是来了吗?” “新郎那边呢?”邹凌明最关心这个。 苏映真四下张望了一下指着一个西装领带脸四方的男人正从一边走过去的男的道:“那个。” 尼玛啊,还真有。你埋汰我吧你。 “那个是不是有点老了?看年纪能当你爸爸了,要是邱卿说是她情夫,我还信点。”邹凌明明显不怎么信。 “年纪大,稳重。”苏映真看着她笑笑。随着嘉宾就往前走,越走越靠前,直直到第一排去了。 邹凌明没怎么注意呢,就跟上去了。最近的苏映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她还没完全总结好。但是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那点若即若离,眉梢眼角,稍显陌生。 对,映真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比较安静,一般不开口说话,说话也都是软话,很粘自己。 可是。似乎,有些倒置一般。 映真,有些不一样了。 …… “你怎么了?”苏映真坐在第一排看了她一眼。 她还茫茫然有点措手不及的不适应。大概有那么些年头吧,再她的印象里,映真似乎还是18岁。已经完全忘记,她28了。 可以穿着高跟,穿着礼服,抬头挺胸,镇定自如,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波澜不惊的坐在从前会让映真感觉惶惶不安的地方。 她才想拉着她问问。 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邹凌明皱了眉头,像做梦似的。这有点太不切合实际。 “鹤之说你病的很严重。”苏映真说话还是那个腔调,声音不大,语调稍慢一些,有点方言的尾音,但也很好听。 对哦。那个小医生是她表妹,果然。不会是什么卧底吧。 “你什么时候有个表妹?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那个小医生,很讨厌唉。你应该管教管教那小姑娘,她……”邹凌明想起连日遭遇,颇有想一吐为快的意思。 苏映真看着她的模样,淡淡一笑道:“鹤之从小不在这边长大,是毕业后家里一个叔叔让她过来工作的。”侧着头笑了道:“你不欺负她我都谢天谢地了,鹤之很乖巧有很懂事的。” “我……”怎么说呢,新仇旧怨,好嘛,那孩子完全也是一个会伪装的主儿。各种恶劣啊,牙尖嘴利,那里乖巧那里懂事?邹凌明无力啊。 还想多说几句。 可这么不咸不淡,也不知道算什么。 想了想,是不是就等于,苏映真原谅她了? 就等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果然,结婚什么,都是无厘头搞笑的话吧。 映真那么宅。有那么点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说话。 交男朋友什么都是浮云吧。 就算男人看上她,可应该也没有男人能忍受映真,一旦进入画画的状态,吃饭都顾不上,完全忘我,脾气也会相应暴躁起来。艺术魔神附体,假她之手创作,变了一个人一样。 晕。 真是…… 终于想起来了。 今天的苏映真为什么不大一样。 那个神情,明明就是画画投入的时候那种神色吧。 旁若无人。 邹凌明一瞬有点如坐针毡。 因为,她最不喜欢这样的苏映真。 感觉太过偏离。她有点害怕。 苏映真这样特别耗神,她本来身体就不太好…… “映真,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吵。”邹凌明突然满是担心,她突然很想像以前那样把这个人藏着掖着。 意外,苏映真对她笑的清淡道:“是你该回去休息了。邱卿不该让你来。我跟她说你病了。” 果然,这里面的猫腻有邱卿搀和的一脚。 你俩到底玩什么神秘。 “你就我公司见过两次邱卿,你们什么时候还挺熟的?”邹凌明说的酸,是熟就熟呗,干嘛还背着我。弄的我像外人。 “前一阵。”苏映真答了。 什么前一阵?你俩干嘛了啊? “映真……”邹凌明有点那么坐不住了,甚至多了一点不高兴。 苏映真还没答话。唰,会场的灯齐刷刷的全灭了,就留了一束白色的光照在舞台上。 然后就有一阵音乐飘出来。 估计是秀要开始了。 人群变得安静,邹凌明也不好再说。 一个脸熟的主持人上前道:“首先,代表AIMO欢迎今晚所有到场的嘉宾来观看AIMO移师内地的首个发布会。” 下面巴拉拉鼓掌。 然后主持人宣布开始就有一群走路拐着的模特冲出来作秀。 看看呗,毕竟还得给人做宣传工作。负责影视广告的案子。 说起来邱卿这丫够神的啊。AIMO的案子她不知道是怎么拿到的。在国内来说吧,如果香港算国内的话,AIMO是唯一一个在时尚界能打入欧美圈子,跻身大牌的行列。毕竟东方元素在欧美人眼里只是点缀,能把东方风格做成一个品牌,得到普罗大众的普遍认知和接受,在国内都有点难,别提在国外。 是,AIMO迅速崛起的走红传奇,是天时地利人和外加成功的品牌运营战略。AIMO的拥有人是香港某个知名富豪的太太。此太太官家出身,在上流社会很有些人脉,香港以前又是英属,此富豪被女王册封过爵士。正经的就是神马贵族血统了。在那些老外看来,AIMO的诞生也就没那么多廉价的意味。 你总不能指望这样以纯,美邦这些高街的牌子亮相巴黎时装周吧。一个T恤加点图案,打折季三十块还俩件,就算朋克女超模安格尼斯戴兰和妖男卢克上阵拍广告,山寨的气质也蓬勃而发。还不如回力几十年如一日的乡土那般来的亲切直接。 虽然美邦的老总资产都算全国前几了。但对于设计创新的角度来说,基本就是在拖国内服装行业的后腿。各种山寨。做工质量逐年下降。 AIMO走的是曲高和寡的高级成衣路线,难能可贵。 别人来做或许就OVER了,但那个太太倒是很会经营。利用人脉先制造了一个小圈子,让那些圈子里的各界名流帮她做活广告。设计师一直请俩,除了那个备受媒体追捧的华裔男人,AIMO的首席设计师MK。WU外,这牌子特爱搞什么先锋艺术,跨界合作,找一堆国际有名的艺术家自抬身价。 就这么滚雪球。十五年后,AIMO已经靠主打纯正中国味,成了欧美时尚圈的新贵。算是奢侈品里正宗的中国孩子。只是可笑的是,居然自己先瞧不起自己人,一直不肯在内地开店。这两年随大流,还是没扛住,要试水国内。 邹凌明这厮没出息,心中所想哪里跟艺术沾边,只等着待会看看漂亮衣服,有合适的让邱卿赶紧给自己弄几件。要是不好看,那也就那回事儿。邱卿从她小时候就教育过,别拿那些爷当爷,他就拿你当奶奶。 是。像范爷那样全副武装端着去看秀,憋的慌。 ☆、你就是这么结婚的啊 盼了半天要开始。一走秀,邹凌明又着急,瞄半天,这秀的衣服颜色怪,但还挺搭调哪儿见过似的。伸着脖子看半天,这衣服是挺好看的就是气质上有点飘逸,都不太合适她,她有点坐不住。想出去。 主要把,她心里还想着李鹤之的事儿。 “映真,你赶紧电话借我,我给你表妹打个电话。”邹凌明低声凑过去在苏映真耳朵边交代。 “怎么了?”苏映真一边问一边把电话递给她。邹凌明找号码没找着:“电话簿怎么没她名字?” 苏映真要帮她找,那边主持人开腔了:“有请我们AIMO 的首席设计师。” 终于要结束了。邹凌明总算不用跟范爷一样端着,直着腰杆子坐半天,某个部位开始难受。悲催的。 四方脸的男人带一群美女出来谢幕了。 YE……原来那个四方脸的中年男人就是MK啊,MK.WU…… 晕。她就说眼熟。 看看苏映真邹凌明笑笑道:“这都结束了,你不是结婚吗?” “啊,怎么了?”苏映真笑笑。 邹凌明顺不过这个气儿,都这会儿了,你就别装了。好好回家做饭洗衣裳,钱不够花我给,业余你爱画什么画什么。这样行不? “你要嫁给MK啊?他是GAY啊。”邹凌明讥笑了一句。 刚笑完。 音乐突然换了。 婚礼进行曲。 尼玛啊,这是闹那样啊! 不是吧,邹凌明像被刺中了什么神经瞪着眼睛道:“你不是真结婚吧?” 苏映真淡淡叹口气道:“你以为?” 彼时,那个西装革履的四方脸男人开腔了:“在此荣幸的为大家介绍一位女士。一位非常出色的女艺术家,带给本季作品新鲜的血液,来自东方的色彩女神,AIMO的缪斯,我合作过最美丽的画家。苏映真小姐!”顿了顿还有欧美的那种幽默腔调,竟然单腿下跪拿出一束玫瑰花道:“我应该向你求婚。美丽的小姐,你的作品完全的征服了我的心,欢迎你在下一季继续和AIMO完成跨界合作,为了艺术!” MKWU刚说完这段话。 底下的人都还没反应。 当时邹凌明没反应过来这个场合还挺大又蛮严肃,关系到她最好朋友的前途命运,邹凌明傻啦吧唧的站起来,老大的声音一脸惊讶道:“你管这叫结婚啊?” 多他妈另类的声音。 底下哗啦就炸开了,都在议论。谁叫苏映真。哪儿冒出来的。 是,邹凌明那句话,到不像是对好朋友苏映真的质疑,像某业内知名艺术总监对无名小卒瞧不起的羞辱。 …… 尼玛啊。邹凌明简直想哭。给自己的声音吓着了。 是,她个二货,顺道就给苏映真添了个难看。还是当这么多社会名流,大众媒体的面儿。 当时苏映真已经上台了,面对下面一片的乱,反倒从容接过了设计大师的玫瑰花,拿着麦克风对着下面一众的质疑淡淡一笑对着MK。WU道:“谢谢你,好心的先生,你给我了一个惊喜。可我不能答应嫁给你,你年纪太大了也不够帅。” 很NB的一句话。把全场人都噎住 了。没人吭声了,都看着她怎么下台。 无名小卒,大师给你个机会,还摆谱。自掘坟墓中。 AIMO这回的秀闹大了,要丢人了。 当时,也算人家MK.WU是作秀的老神,立即做出很幽默又夸张的惋惜神色,一脸被人抛弃的感慨道:“我被我的新缪斯抛弃了……她伤了我的心。” 底下的人立刻停止质疑都笑起来。 苏映真跟着笑笑道:“我很抱歉我不能嫁给你伤了你的心。但我还有个注意,我要把我的才华嫁给你,因为我为你的才华着迷。我们可以让它们结合。” 底下顿了那么几秒。然后花里哗啦的掌声。 闪光灯差点瞎了邹凌明的眼睛。 当时邹凌明因为犯了个愚蠢的不能在蠢的错误,一脸通红,太对不起苏映真了。赶紧往后排移动,免得还能上头版。 是。这事儿肯定是头版。 她都彻底晕头了。 默默无闻的家庭妇女型画家,有朝一日就变身成杰出艺术家了。 沿着台阶往出走,得透气儿。 就看见一边站着打扮的跟女神似的邱卿。 有那么一瞬,邹凌明全明白过来了,看着邱卿道:“你把她推荐给AIMO的人的?” “她应得的。”邱卿很高兴的模样,却好奇的看着邹凌明道:“怎么?你不是该开心吗?她是很好的画家。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该早几年就让我认识映真,那天我是大街上碰见她的,她正背东西写生回来,她画的很漂亮。我跟她相见恨晚,去她家聊了整一天,我对她一见钟情,她应该出名,让更多的人看见这么好的艺术品。” …… 是,映真是很有才华。但也不是谁都能看懂,映真那些奇奇怪怪的图形和色彩。毕业画展那会儿,映真几乎是大败,被导师品批评的体无完肤,只喊什么玩意。 看见邱卿很高兴的模样,邹凌明不知道别扭什么,皱了眉头道:“你干嘛瞒着我那么久。你做什么事都瞒着我,你让映真也瞒着我。”是,她那一肚子气不是白受了。 “你怎么了?”邱卿看了她一眼不大理解。跟着笑笑道:“好吧,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可我人在香港那不是也没空跟你解释这个事儿。只能说阴差阳错吧,你就别生气了。我跟你说是误会,我带你来就是怕你一直误会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支持她。” 台上还在各种采访,邹凌明大脑是多清醒自己不该生气。 但是邱卿那是什么表情。干嘛给劲儿的看着苏映真。邱卿以前也不这样,看谁都跟眼睛不聚焦一样,飘的很。一副懒得理人的表情。 一见钟情是什么形容? …… 邹凌明止不住有点心烦。该死的,她在嫉妒。 嫉妒因为那几幅画突然熟络起来的朋友和老板。 嫉妒因为那些没几个人看懂的画突然要成名的苏映真。 嫉妒她们就这样联手把她抛弃了,半天风儿都没透露。然后临头的时候,她还得按照邱卿安排的那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要被邱卿嘲笑自己的无聊和矫情。 这算什么? 整一个月吧。她差点就被折磨死了。 也没人问问她。 苏映真和邱卿都没问过她。问问她怎么想的。 问问她给邱卿工作加班加点弄到膀胱炎半夜住院的心情。 问问她因为映真一句话,整整单身三年,扛着她老娘隔三差五的电话轰炸,扛着下属的流言蜚语。 …… “邱卿,我不去庆功吃饭了。我腰疼的厉害,先回去了。你照顾映真吧。”邹凌明憋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就往外走。 “你病犯了?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吧?”邱卿感觉到她不太对劲。 “没事儿,医生开了药在我家。我先打车回去吃药。”邹凌明确实也是疼的厉害。 “那你小心。”邱卿要送她,结果那边结束了采访要开始庆功宴了。她也得去参加。 “我知道了。” …… 竟然不关她什么事儿,特别尴尬,特别惨的一个人出了大厅。 拖着问邱卿借的衣服。 大马路边,晚上还有点冷。心里也空落落的。太多始料不及一时有点无法收场似的。竟不知今后该如何是好。 愣着马路边吹风,身上手机就响了。 听铃声,还不对。 一看,是映真刚才递给她的手机。 是映真的电话。 来电是西瓜俩个字儿。 谁叫西瓜啊。 搞笑呢。 伸手给按了。 结果还响。邹凌明是真没什么心情。但经不住人家打两回。 接了。 喂了一声。 就听见一个人道。 “姐,我是鹤之。要麻烦你了,你能再帮我找个便宜点的离我们医院近的房子吗?我要上班没有时间。之前这个没谈成,我把钱借给别人,她没有及时给我还,结果没钱交房租那个房东就转租给别人了。” …… 悲剧啊。 邹凌明当时特别想捂住嘴巴别出声,万一吭声了,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医生是不是就要骑着战斗武装自行车,满世界追杀自己…… “喂?姐姐?” “哎。姐姐在。”邹凌明苦巴巴的答应了一声。 然后就听见那边喊了一声。 “我靠!你是邹凌明!” “我错了还不行吗!” 是。都是她错了。全都弄错了。 把那么多事儿都搞砸了。还一塌糊涂的。 ☆、凉水泡馍馍自带 当时天都黑了,邹凌明一脸无辜打着车赶到李鹤之住的那个宿舍楼。 大门口,李鹤之一脸的不乐。看她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 邹凌明感觉不对伸手就把脸挡住张口就来:“别泼我硫酸啊!敢泼我跟你拼命。” 李鹤之哼了一声道:“你还把我喊出来干嘛?” 邹凌明背着包,掏出一叠票子也不知道是多少,明显绰绰有余递给李鹤之道:“姐姐错了,可我是有原因的。我各种的倒霉。说出来都够进吉尼斯世界纪录谁是一天之内最倒霉的人世界前三甲。你就原谅我吧,我把钱还你。别急了,大不了我和你姐帮你一起找房子。” 李鹤之一肚子的火,看着邹凌明那张脸,真是各种想把人咔嚓咔嚓。她找个房子很容易吗?医院是开给大领导的,等于半个疗养院,开在某著名人文风景名胜边,景色自然不用说,周围全是富人区。不是花园就是洋房。 她悲催的想找个便宜房子都没有。 好容易说是部队的大院。旧房子挺合适。 结果一拖。 悲剧了。 邹凌明,你敢说不是你害的!你悲剧就悲剧,你干嘛还连累我。我没招惹你啊。我还给你看病,没开错药,也没用硫酸泼你。不,我确实应该用硫酸泼你,泼完硫酸还泼硝酸两个都泼完,我再泼一杯盐水,盐死你。 伸手拿过钱,李鹤之站在马路边一脸气愤,然后认认真真数那一沓子钱。 这个异常雷人的举动把邹凌明给囧住了,邹凌明才不容易,为了在这附近找个银行愣是让人出租司机兜了几个大圈子,司机差点就要骂她了。 “怎么?怕少给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还能坑你这点钱。”邹凌明不乐了。是,她这个人虽然二了点,但二有二的好处,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对下属平时是挺没好脸色。但该给的好处,一点都没落下。还爱帮忙,那个死GAY过年买不到火车票,着急,邹凌明知道了是开着汽车从高速跑了十二个小时把小GAY送回家的。当时把那光头小GAY全家都感动死了。邹卿都佩服她。她都这么仗义了,能亏了她李鹤之? 李鹤之盯了她一眼,数完钱,把多出来的两千捏成沓转手塞给邹凌明道:“我嫌多,行不行?别乱塞,我就借了你两千。” 是。邹凌明是有那么点抱歉。多塞了两千。这孩子脑子进水了啊,嫌钱烫手。 捏着李鹤之塞回来的钱。 大院的门口。邹凌明不是滋味,半尴尬不尴尬,也说不上来。一时更堵的慌。是不是她最近做什么事儿都是错啊。映真的事也是…… “行了。”李鹤之把自己的钱塞进牛仔裤,然后转身要回去道:“两清,我回去了。” 当时天黑,宿舍楼是老社区,梧桐都很高大,黑压压的影子把路灯都埋住,光很昏黄。因为改建,不远的地方还有工地,轰隆隆的。像某种东西在咆哮。 爬满青藤的大铁门边,邹凌明看着沿着路返回的李鹤之。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难受。 “喂,表妹!” 邹凌明神奇的喊了一声。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李鹤之都走了,听见喊,甩着扎着的马尾巴回头用清秀的眉目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不知道干嘛的邹凌明。 “你吃饭没?”邹凌明找了句话。 “下楼前泡了包面。”李鹤之答了。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隔了一个路灯距离的邹凌明。路灯底下,邹凌明身材高挑,一身雪纺裙子,披着件黑西装外套,高跟足又六寸,但怎么看怎么有点瘦的伶仃。 “那别吃你的泡面了,我请你吃饭。”邹凌明笑笑。又因为四月份的夜还很凉,缩了一□子,顿了顿才道:“我还没吃饭呢,我请你吃饭,当是给你赔罪。谢谢你借钱给我。” 李鹤之皱了眉头。 邹凌明叹口气等着她答话。 “吃么啊?”李鹤之终于松动,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然后漫不经心的往过走,脸上还有不乐的神奇。 邹凌明看了那孩子一眼,不知怎么心情好点了,笑笑道:“烛光晚餐!浪不浪满?我找人给你拉小提琴。” 李鹤之肉麻的咦了一声,添了一句:“我还是回宿舍吃泡面吧。” “没情调。”邹凌明很鄙视的给了个鄙视的眼神。 “我跟你那么有情调干嘛?”李鹤之很直白,也挺不屑。 邹凌明难得没生气,一脸苦笑道:“拜托,大姐姐现在在教你好不好,你是LES是T唉,不要以为长的好看就会有女人喜欢你。” …… 你就不能省省。 李鹤之吸了口气儿,憋住了。差点没吐出来。一脸青黑。 大姐你很好意思啊,你29还没嫁出去,都这么失败了,你还敢传授经验。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以后别说了。”李鹤之皱眉头狠狠瞪了一眼邹凌明。 “什么?”邹凌明还在笑。 “谁跟你说我是LES,我不是。”李鹤之义正言辞,根本懒得再跟她瞎掰。 “啊,你喜欢男人?你是异性恋!”邹凌明一脸惊讶还喊了出来。然后特别失望道:“我以为你是T。” 我靠啊。 报复,这是吃果果的报复啊! 李鹤之按捺着快毛了的心情。 然后在此种气氛下,邹总监无所谓的笑笑,有赢了的表情,伸胳膊把李鹤之的肩膀搂住,勾肩搭背的道:“不就跟你开开玩笑吗,别小心眼。你看,我倒霉成这样,我还好好的呢。” 李鹤之本来和她一样高,但李鹤之是帆布鞋,她是穿了邱卿的高跟比她原来那个还高。李鹤之就矮了那么一点,被她把肩膀一搂就闻到她身上那股味道。很女人的味儿。 “不是吃饭吗赶紧。我明早还上班呢。”李鹤之斜了她一眼,想挣开又懒得去挣开。 “好,好。我带你吃饭,我比你还饿呢,我都饿一天了,就早上喝了你姐的那两碗汤。”邹凌明呵呵笑着搂着李鹤之,有点颠了一样,走的摇摇晃晃逗李鹤之玩。是,汤还是苏映真做的……现在,大概那边正热闹吧,热闹都是他们的。她是自己一个人了。 大马路边,邹凌明拦了出租车。 拉着李鹤之跳上了车。报了个地名。 “这么晚去江边吃什么啊?”李鹤之奇了,难道真的要去那边的高档餐厅吃饭吗?好晚了,麻烦。 “自助,我可没钱真的带你去瞎享受。”邹凌明还是嘻嘻笑。 算了随意吧。算我倒霉,我看是你无聊才想找人陪吃饭吧。 一路出租里播着广播,音乐在响。 邹凌明这会儿却有些沉默。 DJ在放歌: 下面的环节是旧曲重温。有很多好歌值得我们一听再听。有很多人说听老歌,听的不是歌,听的是自己拥有的某种心情。不知道大家对这个说法有没有感同身受呢,不妨来听一首试试吧。在这里我给大家播的这首歌,是一个出道时候很惊艳,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再唱下去。来自本多RURU的一首《给我一点爱》。 出租开上高架桥,万家灯火宛如繁星。 有女声在唱。 每一个人都有很多面 站在不同人面前 微笑着瞒过了多少眼 连自己都难分辨 然而青春是那么有限 转眼就剩下一点点 你该如何面对真爱空缺 还记得那个冬夜 含泪跟他说了再见 你从此就明白 爱是种变数姿态 容易点燃也容易熄灭 只是寂寞的夜让人变的好危险 给我一点爱Tonight 如果对的人存在 他什么时候会来 给我一点爱Tonight 如果对的人存在 他什么时候会来 你多么渴望着一份真爱 一份平凡的真爱 …… “司机前边停!”邹凌明突然喊了停。 司机靠在路边刹了车。 “到了?”李鹤之侧头看她。 邹凌明一笑说:“下车吧。我带你去吃饭。”说完拉着李鹤之就走。马路边都是楼,饭馆有都是大饭店,肯定不是吃便饭的地儿。邹凌明也很NB,拉着李鹤之就进了某楼一层的一个超市。 超市不大,24小时的便利店。 店员好像还认识邹凌明,她一进来,就有小哥跟她打招呼。 “邹姐,又加班啊,怎么不让那几个下来啊,你还亲自跑下来,你给他们带吃的啊?”店员笑着跟邹凌明说话,又看见李鹤之道:“你们组又来新人了?挖,还是个美女。” 李鹤之狐疑的看了一眼邹凌明,邹凌明怂着肩膀笑笑伸手巴拉她的头,对着店员道:“这是我表妹。过来接我下班的。不准打我表妹的主意。” “哪能啊。我多老实的。”男店员笑了,然后很熟悉似的开始用保鲜盒装店里的某种自制三明治,手法利索道:“是不是还要七盒?” “两盒。”邹凌明笑笑,看了一下四周对着李鹤之道:“自助餐,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埋单!呵呵。” …… 这还不如我在宿舍吃方便面啊!!你坑爹啊,把我骗出来。 李鹤之彻底无语了。 邹凌明看着她还笑。笑你妹啊,我什么时候是你表妹,我姐叫苏映真!!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人又温柔又会做饭!我要有你这样的姐,我自插双目一百遍啊一百遍! 当时,邹凌明踩着高跟还哼歌呢,溜到一排货架上提着篮子就开始放零食,薯片,爆米花,棉花糖…… 嫌不够。挑了一瓶红酒丢框里。 还买了一个十块钱的高脚杯。 真是…… 你想干吗?!这是什么诡异的搭配。太阳锅巴配便宜红酒吗?你太有创意了…… 一结账,总共才一百块。打出租打过来都快四十了…… 拎着两袋子零食,李鹤之快无语透顶了。邹凌明却呵呵笑还让店员给她开了红酒,自己一个提着红酒在前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喝上了。 当时,李鹤之打死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邹凌明姐姐带着小妹妹打车打到自己办公的楼下,然后弄了两袋子零食一瓶红酒,准备请客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分吧。安慰吧,抚摸吧。 我写哪儿是哪儿了。 最后结果不一定。我也不知道谁跟谁这会儿。 看样儿,李鹤之迟早喜欢上邹姐姐。 邹姐姐现在必然心里爱的是苏姐姐。 苏姐姐目前拧巴中。 …… 我慢慢写着看吧,谁合适就跟谁。 ☆、姓苏的小时候就有才 车来车往邹凌明在前头过马路还走得快。那架势,仿佛路是空的,就她一个人走似的。 李鹤之提着零食还左右看的小心,实在没她那份横冲直撞的功力。 穿过那条街,就是江滨大道。 江面开阔。对面岸边的经济开发区,灯火一片璀璨。 邹凌明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江风向两岸吹的冷清。 喝了口酒。抬头看着走过来的李鹤之道:“坐吧。” “你这也太打发人了。”李鹤之都想回家了。 邹凌明却笑笑放下手里的红酒,去翻她塑料袋里的吃的,把那个三明治弄出来,坐在江边的长登上,晃荡两条光腿张嘴狼吞了一口,还挺开心道:“挺好吃的,我吃了好多年都没吃腻味。我都打算给那个小哥投资,开个三明治店算了。真的,你尝尝。” 李鹤之接过她递过来的保鲜盒。万般无奈。算了,她也饿惨了。打开拿出三明治,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黑天半夜给饿的,还是这玩意是挺好吃,李鹤之觉得也算值了。 “我说是吧。姐姐还能骗你不成?”邹凌明想了想,叹口气道:“不过做的还是没你姐好吃。你姐红烧排骨,糖醋莲菜,豆瓣茄子,都可好吃。她又喜欢做饭。”是,她跟小医生能有什么话说。说来说去,还得说到苏映真头上。她也有点止不住想跟人聊聊这个认识了十年多的女人。看看是不是漏了什么。居然某日会觉得她有些陌生…… “我表姐当家早,十岁就会做饭了。当然做得好。”李鹤之一嘴的三明治。饿的。 “十岁就做饭?她不有爸妈吗?我去她老家玩的时候还见过呢。映真纸片似的风吹就跑的当什么家 啊。”邹凌明噎住,赶紧灌了口酒。 “你不知道?我姐的亲妈,我阿姨92年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我10岁的时候,我姐初二,过年就是我姐做菜招待串门的亲戚。后来我姨夫又结婚了就对我姐不是那么好了,我姐的生活费学费都是她苏家的几个叔叔给的。再后来,我姐就考学过来了。很少回去。她家好像也不怎么管她,我们李家嫌她爸爸人不好,也不太来往了。可我挺挂念她的,因为我小时候她对我很好。”李鹤之吃完了三明治,想想她姐也怪不容易的,喜欢画画,她爹嫌花钱不支持她,她姐没考学走前,只有经常在自己家来吃饭。 …… 邹凌明吸口气,抬头看看天。 风刮的越来越大,江水稀里哗啦。 月亮周围有暗云。光亮毛毛的。 这天,估计明儿要下雨。 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闷的说不出话。看着身边的李鹤之老半天只是笑笑道:“你要不要喝啊。”李鹤之还没说,邹凌明就翻出那个廉价的杯子,开始往里面倒酒。满满一杯递给李鹤之,李鹤之有点无奈,只有跟她干杯。 邹凌明惦着红酒翘着二郎腿坐在江边的长登上,伸手拿着锅巴吃。 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一直在笑,开口道:“喂,你姐电话上干嘛管你叫西瓜啊?” 李鹤之一听,刷的脸还有点红,主要是她这人喝酒上脸。管它便宜贵贱的酒,都这个效果。 “说呗。”邹凌明逗她笑的咯咯的道:“你不说我也能问出来,你看我带你出来吃饭的份儿上,你告诉我。痛快点,顶多我不笑你。” 李鹤之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看了一眼邹凌明鬼使神差的 开口:“我小时候爸妈工作忙,我妈喊她过来照顾我。我那个学校女生不让留长头发。要剪头发。结果我姐那时候初中,家里没人,她没钱带我去剪头发,就自己给我剪,她拿水瓢扣在我头上,按着沿儿给我剪的。剪的跟西瓜似的,害我难看了好久,她就管我叫西瓜。” “哈哈哈你姐太有才了……” 邹凌明笑趴了。 李鹤之瞬间被打回现实似地。是,就不该信她。 “邹凌明,你说你不笑的。”李鹤之哼了一声,伸手拿了锅巴丢着去打邹凌明。她是怎么脑子抽抽,看着这姐姐面相觉得这姐姐其实人还挺好。难道就因为这人还钱多塞了两千,就因为二半夜拉着她来吹风吃零食聊她姐?太坑爹了。 “这要是不笑,就是傻子。太可乐。”邹凌明伸手也拿了一包零食去还击。 “你还动手!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李鹤之也来劲儿了。拿了包棉花糖就丢邹凌明脸上去了。 结果邹凌明伸手去挡,没拿稳。哐当,把红酒瓶子打了,洒了一地。 “哎呦。”邹凌明喊了一声。 吓了李鹤之一跳,还以为她有事儿,结果邹凌明特别不爽的来了一句:“去买去,赔我一瓶。” “你还喝啊?几点了,回家睡觉了。我明早上班呢。”李鹤之有点觉得晚了。风也吹的冷。再吹,感冒了。她可不想玩潇洒。 邹凌明看看天,确实也不早了。想了想道:“要不,去我家吧,我哪儿好酒可多了,都是从我老总家偷的。” “谁要去你家跟你喝酒啊!我才不要!”李鹤之当时就反对了。 结果邹凌明那主也不是好惹的。上去就拖着李鹤之的胳膊把她往路边扯笑道:“你是T啊,是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我不是!!”李鹤之抗议:“你干嘛要拉我去喝酒?” 大马路边邹凌明特别诚实扯着李鹤之道:“因为你姐姐得罪了我,我心情特别不好。你是她妹子,我折磨你就等于折磨她了,谁让你长的像她。” “那你找她去啊!”李鹤之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摊上了这号的。 “我下不去手。”邹凌明伸手就拦了出租,拖着李鹤之就塞进去。嘿嘿的在一边笑。 李鹤之当时看着邹凌明想骂骂她。结果一看,这主脸也是红的。 好嘛,敢情这酒量也很不咋地,大半瓶便宜酒就OVER了,就是个嘴子能吹,还喝呢,再喝指不定要发什么颠啊。 坐在邹凌明旁边李鹤之心里毛毛的,皱了眉头道:“我姐怎么你了?不就是跟你开玩笑要结婚吗?我后来都问她了,她都说没有的事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邹凌明扶着头靠在出租的后排,脸上还有笑,老半天才抬眼看了一眼李鹤之道:“其实我早知道她结不了婚。你姐那么漂亮,那么多人追,要结婚早就结了。等不到快三十的。” 李鹤之听着,侧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那你生什么气?你就那么自私。朋友结婚也妒忌?” 彼时,邹凌明喝的微醺,不知道想什么。只是看着车窗外面。 “喂,你生气了?”李鹤之问了一句。 邹凌明才回头,看着她,笑笑,伸手揉她的头发道:“小孩子不会懂大姐姐们的心事儿。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 “邹凌明!你是有多老啊。”李鹤之冷笑。打算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跟此女吵架三百回合。骂到她哭为止。不要以为给她好脸色,就可以欺负人啊。 那边邹凌明倒是提不起精神了,看了一眼李鹤之,反倒往李鹤之的肩膀上吧唧就靠上了。倒在后排的座椅,侧头轻轻靠在李鹤之的肩膀上。心口就有什么往上涌。催的难受。简直想哭。仰头忍了一下,又看了李鹤之的侧脸到底忍不住,絮絮叨叨像说醉话似的道:“你怎么长的那么像你姐姐,跟亲姐妹似的。普通表姐妹没有这么像的吧。看见你我就想到你姐年轻的时候。” 李鹤之一侧肩膀有些沉。想挪一下让那个该死的女人从肩膀上下来。谁让她靠的。干嘛要靠她。只是闻着她头发上的香气,香的沁人心脾,忍不住目光摇晃了一下,透过窗外照进来明灭的路灯看她的脸道:“因为我妈妈和我姐的妈妈是双胞胎姐妹,所以我们长的比一般表姐妹要像。” 却看见邹凌明闭着眼睛枕在她肩膀很安心的表情嘴角带笑道:“原来这么有意思,可是映真干嘛都不跟我说……她好多好多都没告诉过我……”声音越来越弱道:“我以为……她是什么都会跟我说的……” “什么?”李鹤之低头去看她。 “……”邹凌明闭着眼睛一副倦极的模样,只是自言自语一些话。就呼吸均匀,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有点醉,靠着李鹤之睡着了。 …… 喂,不要睡。 你家几号楼啊。我要怎么弄你回去啊。 起来! 想把那女的摇醒,结果睡的还有点沉。这算什么啊!你搞笑是不是,大半瓶红酒就能喝到睡啊,你是小学生吗?不是坑爹故意要整我吧! 李鹤之彻底无奈了。 她怎么知道邹凌明家在什么地方啊。那个小区那么大,二十几栋楼啊。 正悲催的时候。 听见手机响。 还不是她的。是邹凌明包里的。接吧,要是她朋友就问问她家在哪儿。送回去得了。 “喂?” “喂?” “姐?” “鹤之?” 电话那头赫然是苏映真。 李鹤之倒不觉得惊奇,反倒是吓到了苏映真,开口道:“你邹姐又犯病去医院了?” “没。她给我还钱过来找我,又说请我吃饭,刚喝了点酒。我现在跟她坐车回去呢。”李鹤之解释着。看了一眼邹凌明,不知为什么心跳有点快。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给人逮着似的。 苏映真松了口气道:“她是不是喝醉睡了?” “恩。她睡了,还喊不醒,姐你怎么知道的?”李鹤之奇怪了。 电话那头,苏映真只是叹口气道:“她天生跟酒不对路。喝一点就那样。肠胃又不太好……” “喂?姐,那你现在在哪儿呢?你在家吗?你不是去参加一个宴会了吗?”李鹤之现在就省姐姐一个救星了:“她说要回家,光给司机说在紫薇花园,具体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儿,你先跟我说说我把她弄回去。” 就听那边电话还是叹口气,异常的平淡道:“你就到紫薇花园门口下吧。” “然后呢?” “我在紫薇花园大门口呢。” 彼时,苏映真裹着一件针织的浅灰外套,站在邹凌明那栋楼下面冻的有些冷。 看天气,是要变天了。 ☆、天才的女人比天才的男人孤独 AIMO的发布会异常的成功, 不仅是作品,更多是的具有争议的话题。一个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大师情迷内地无名女画家…… 可以无数深挖的新闻。 结束秀后的宴会上,邱卿坐在苏映真的旁边先举杯帮她庆祝。水晶的高脚杯,漂亮的红色液体,灯光折射在其中有一种虚幻的美。 苏映真处之泰然。邱卿反倒有些好奇对着身边的女人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画家,你能表现的稍稍激动点吗?你今晚是女主角,他们都在看你。” “恩?”苏映真侧了点头,离人不那么近,然后看着邱卿好笑似的道:“不太擅长。” 邱卿扶住头无奈笑笑道:“我突然有些受挫感。你无情的践踏了我的虚荣心。我本以为一夜成名你会很开心呢,映真。” 苏映真看着她的模样,笑的温柔道:“我很开心。谢谢你,邱卿。我真的很感谢你喜欢我的画,又把我的画介绍给MK,让我有这个机会,我知道这不是容易的事。” “那你要请我吃饭了。”邱卿开着玩笑嘴低头抿了一口酒,咽下去,才道:“映真,这是你应得的。你与众不同,明天一早媒体肯定都会为你疯狂。” 苏映真只是一笑不可置否,似乎对这个话题也不怎么感兴趣,漫不经心道:“凌明她回去了吗?没有看见她。” 邱卿抬了抬眉头,一手端着酒杯,仔细又打量了一眼身边的苏映真笑道:“那个倔驴子死心眼的很,估计觉得给你今晚添了堵特别不好意思,又嫌弃我瞒着她之类的,生了闷气,气呼呼的走了。我解释了,她又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家吃药。我不敢拦着,怕那个二货脾气上来了死磕。她刚才秀结束的时候提前回去了。”顿了顿道:“她好像很介意你结婚的事儿,就算是误会她好像也挺生气的。那二货是不是其实一直爱你啊,映真。” 邱卿说的比较直接,眼睛还瞟着苏映真,苏映真侧着头笑笑,然后道:“你这样想吗?”说完笑容更甚道:“那是她单身太久闲得无聊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重色轻友的程度。” 邱卿像找到什么好玩的玩具,看了一眼苏映真笑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苏映真一笑。 彼时,邱卿凑近了一些苏映真,眉梢眼角带着她自有的那种好看笑容,声线压低道:“我来追你你答应我,咱们试试那个二货。看她什么反应,逗她玩玩。怎么样?” 苏映真皱眉头,嘴角却是笑,看了看邱卿。 邱卿一副跃跃欲试的心态。 苏映真摇摇头,不知想到什么,才道:“邱卿,我不想生活变复杂。” “好吧,不捉弄她了。”邱卿好看的眸子带了笑,丝缎一样的头发散在脑后,钻石的项链在脖颈处闪着光,从容起身一手红酒要离开座位去和人应酬的模样,却在走之前俯身凑在苏映真耳朵边笑了道:“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什么?”苏映真道。 邱卿一笑道:“我和你道歉,我不诚实。其实和凌明无关。我找了借口。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好喜欢你。你排斥女人吗?” “……” 稍稍的冷场。 在还没有化作尴尬之前,苏映真笃定的眼眸淡淡的看了邹卿一眼,叹口气无奈一笑只说了四个字。 “我不好爱。” 拒绝的温柔又略显无情。 邱卿只好一笑,拍拍她的肩膀。端着酒杯走开了,去前面和那些名流觥筹交错。 偌大的会场。 满座华衣。苏映真只是起了身找到MKWU,说了抱歉有事要离开的话。不惧挽留匆匆退场。 找到AIMO给她的车,让司机驱车到了一处小区又让司机借了电话给自己,取了自己的外套,下车。 已经是夜里10点。 邹凌明13楼的灯是灭着的。是睡了?还是没有回来? …… 枯坐在小区里的长凳上。有些不知所谓。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12点. 巡逻的保安上前问她需要帮助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只是道,你帮不了我。 说完了,起身。 风吹的冷。 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风像能穿过人的身体,然后抚摸到温热的心脏,再把血液的温度带走。让人冷。眼前路灯的白色光芒,天空的暗云是带着紫色的铅灰,连颜色都是冰凉一片。 她的大脑敏锐的接受了这些被感情化的色彩。有什么就要从脑子里冲出来。 按住心口。越发空的感觉。 不知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样天赋异禀的能力。只是代价也很显著,成了一个不被人待见的怪胎。没人看的懂,她在画什么。 十岁。 老师管她的画叫鬼画桃符。 十五岁。 父亲撕掉她所有的话,打了她,让她多念点数理化。 二十一岁。 被指画的太差,毕业作品是零分…… 如今。快三十。 突然要一夜成名。 双手抱着胳膊,苦笑这样的机遇。 有些深深的怀疑。 怀疑那个设计大师根本就没有看懂她在画什么。怀疑那只是一场预先就被设定好的游戏。那些衣服染上她画里的颜色,真的好看吗? …… 邱卿是不是也根本不懂画。 …… 捏着电话,突然很想给邹凌明打电话。想问问她,自己这样怀揣着名利的心情去投机一场炒作的浮华,是不是正确? 想问问她。是不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宅在家里那般旁若无人,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穷到没钱买颜料的时候,再等她开着车送一大堆的东西来。然后冷嘲热讽让自己转行跟着她混。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心情不知怎么想到她会那样不安,起伏不定。 很想跟她说,其实自己也不介意一辈子无人赏识。只要你说好就够。 …… 那时候是这样的吧,她因为父亲的胁迫,改掉志愿,勉强考了说是比较有前途的艺术设计专业。而不是油画。据说国内画油画,基本是等死。出不了头。 她的心情不太好。那时候钱也不多,只能买几支颜色,完成自己专业的作业后去油画系的教室和那些学生一起画画静物。 她还记得,有人好奇的看着她。问她在画什么。 还有高年级的学生问她是不是眼睛色弱,怎么画的那么奇怪。 她凝噎,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说,我只是想这样画而已。 是。本无理由。只是看到想到就画下来。 没有任何理论的支持。 没有接受过像他们一样的系统的训练。 那时候,那个高年级的男生还很讨厌她的样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 有那么一瞬,她愣住了。 她本来已经不想理会这些质疑的声音。她过于聪慧的大脑,早都看的清楚,她有超过他们上千倍的才华,她有超过这座国内最富盛名的学校大部分人的审美。她才是不同的。她是上天特别塑造来假神之手作画的。 可这一刻,她要如何跟人解释。她是谁?她是谁和她这样画有什么联系吗?如果她更有名一些,是不是就可以这样画,那时候别人都会说你很了不起?这是可笑的命题。 她不想辩解。只是默默收拾了工具箱,打算离开。 “她是我的朋友。” 那时候,那个军训晒的很黑的女生抬头走过来,一脸无所谓的笑笑:“不要因为她不是你们系的人就欺负女生哦。” 是她吧。那个带着男生闯进来问自己要电话的很没礼貌的女生。 邹凌明凑过头,看了一眼她还没收起来的画。 也不知是真是假。 “画的很好啊,我也觉他们把画画的跟照片一样太蠢了,如果都这样不如把油画和摄影并在一起好了。”邹凌明还大胆子拿她的画笔玩道:“那个画的是不是河啊,色彩有在流动的感觉。” 自己看了她一眼。 她才狐疑的看了一眼静物改口道:“别生气啊,我开玩笑拉,我知道你画的那个是上面放的那个罐子……” 越说越尴尬。 “我真的觉得挺好的。”邹凌明把画笔还给她对她笑笑。 “谢谢。” 她收拾了东西要走之前对她说了两个字。 十年之后,也没有跟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对人欣赏她的画表示了感谢。 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说她画的好。 当然,她也不算在乎。因为她心里明白,会有那么一个人看懂她的画,然后觉得好。 …… 只是她没想到,是那个问她要电话还招惹来麻烦男生的讨厌女生。 有些戏谑的。跟她说,你去帮我提水吧。 完全没有想到。 对方就去了。 她想了想,那就原谅这个人吧,顺道答应她做朋友。反正,她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朋友…… 十年老友而已。 还能如何要求? 做人何苦那么贪心? 沿着路回忆了过往。 尽力按捺那些心情…… 只是。 抓着电话,还是很想听她说几句话,让她不要生气注意身体。 电话拨通…… …… 李鹤之二半夜让司机把车停在邹凌明的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家姐姐穿的单薄等在外面。 喊了一声姐姐,给了司机钱,要拖着邹凌明下车。这女人简直夸张么,这就能睡死过去,不是天生酒精敏感,会过敏的体质吧,也不像啊。 搀着邹凌明,李鹤之压的有点喘不过气儿,她干嘛老要干这种体力活啊,上次自行车也是…… 彼时,李鹤之真想把负担丢在地上走人算了。 苏映真走过来,看了一眼邹凌明,只是淡淡道:“我来吧。” 说完伸手从李鹤之的手里搀过邹凌明往前去了。 李鹤之胳膊还酸痛,想了想道:“姐,你怎么在这儿?” 苏映真也不答话,进了电梯,才道:“路过。”顿了顿道:“她拿了我的手机,我过来取。” “映真,你是不是知道我生气了,过来哄我的?” 邹凌明模模糊糊靠在苏映真肩膀上加了一句。 电梯里。李鹤之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姐姐,一脸好奇。 苏映真皱了眉侧过头只是道:“没有,你喝多了。” …… ☆、有一种大爷叫你大爷 俩姐妹好歹是把邹凌明弄回了家丢进了她的卧室。 邹凌明倒是悠哉,窝上自己家的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还自己能洗脸刷牙,然后回卧室把自己的高跟儿脱了甩的哐当,跟着就在俩姐们的眼皮底下倒在枕头上继续睡了。 李鹤之看的瞪大眼睛,然后倒吸口气一脸惊奇冲着一边的苏映真道:“这丫耍咱们吧,姐,这也太可恨了。我能上去打她一耳光吗?” 苏映真倒是习惯了似得道:“她一直就这样,你随意。”说完出了卧室道:“我去烧点水,你也洗个脸早点睡吧。” 李鹤之楞在当地,想了想才道:“你要我睡她家啊,姐?” “太晚了,你住的地方又偏,我不放心。她两间卧室呢,我帮你把那个床收拾一下,你睡吧,明早从这儿去上班吧。”苏映真在门口换了高跟儿,穿着邹凌明的拖鞋,去厨房烧了睡,又去洗漱间找了牙刷杯子和一条毛巾给李鹤之,催促她先洗漱。 李鹤之一手洗具,一手杯具。看着为自己忙着的姐姐,突然感觉特别错位,主要俩个人还都是在别人家,这个别人还是她让她一直倒霉,她很讨厌的邹凌明。 刷着牙,一不小心还牙龈出血。吐着带血的泡沫,真是悲催。感觉太奇怪了。她姐对邹凌明家比对她姐自己家都熟似的……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了如指掌。就跟是自己放那儿的一样。 横竖感觉是邹凌明才是外人吧。 “姐,这是你家才对吧,我看你比她要熟似的。”李鹤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打着哈欠站在自己要睡的床边看着苏映真给她铺着床单:“这床单也和你家那个是一样的。你俩干嘛都买一样的。不嫌雷同吗?” 苏映真给她铺床单,只是道:“她工作忙,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收拾房子。” “啊,这人这么坏,还让我姐给她当佣人!太可恶了。”李鹤之在一边愤愤不平,一脸生气的模样:“姐,她这人可可恶,你该早点跟她绝交。” 苏映真铺完床铺,帮李鹤之找了个枕头丢给她,看着李鹤之可爱的模样一笑温柔道:“乖乖的,别气了,她那个人就那样,嘴坏心眼小,不过有时候也挺大方,那些一样的东西是因为姐姐有时候会缺钱,她送我的。所以是一样的。”说完走到李鹤之旁边,笑的温柔,惦着脚尖抬手去摸自己妹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道:“去睡吧,小西瓜。明早上班呢。” 大概有那么些年吧,是十年吧,苏映真考学走了以后就没有姐姐疼过了。李鹤之那时候小,比苏映真矮,现在都二十出头一个人了,个子比邹凌明可能要高点,她怕苏映真够不着,虽然有一脸不满却配合着低头让苏映真揉她的头发,听见西瓜那个外号脸红道:“姐,你别这样喊了。我都这么大了。” “多大都小。总是比你姐姐小。”苏映真看着她笑,鹤之长大了长的很像自己,又比自己身体好,多了几分健康的模样,更好看一些。这孩子从小很乖,脑瓜灵功课好,懂事勤快,对自己也好。兴许是母亲死的早,阿姨跟母亲又是双胞胎,经常看着阿姨就想到妈妈,看到鹤之就觉得是亲妹妹,很想对她好多疼她一些,毕竟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亲人也不多…… 李鹤之被姐姐看的不好意思,抱着枕头爬上床道:“姐,你睡里面还是外面?”说完等着自己姐姐过来跟自己睡。 “你早点睡。”苏映真加了一句:“那边烧着水呢,水开了得让她喝点。免得明早起来喊难受,更烦人。” 李鹤之突然就皱了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哼了一声转身过去睡倒了,给了苏映真了一个背。 苏映真看的好笑。这孩子居然吃醋了似的。 “不准生气。”苏映真无奈了叹口气过去给她盖毯子。 李鹤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按理说她也挺独立的一个人儿,结果在姐姐跟前就跟小孩儿似的,就想跟姐姐撒娇。另外,她姐干嘛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啊。讨厌。莫名其妙堵的慌。李鹤之开口道:“你对我不如对她好。我还是你妹呢。她是外人。” 苏映真俯身揉揉她头发笑了道:“是,别人在我心里都不如你金贵。你最好了。姐姐很喜欢你。” …… 李鹤之扭头看了旁边的苏映真一眼,一个没憋住笑了。 “姐,原来你也这么肉麻!” 说完了呵呵笑。跟得了糖的孩子似的,快乐的简单。 苏映真无奈何叹口气笑笑道:“快睡。不然明早不给你做早饭。” “嗯。”李鹤之点头,抱着被子角也确实困了,昨晚可是夜班,今天白天又折腾没睡好。打着哈欠道:“那你喂她喝完水要过来和我睡。我要跟小时候那样和姐姐一起睡。” “好。”苏映真笑笑。才关了灯拉了门让她睡去。 厨房那边水就开了,巴拉着给那个喝酒的笨蛋倒了水,找到蜂蜜的罐子加了些蜂蜜,缓解喝酒喝醉第二天头痛的土方子,她从小就是给她爹这么弄的,她爹也不是省油的灯爱喝酒爱赌钱……弄好了这些,一直等水变温了点才端着杯子进房子。 坐床边把那个苦主弄起来靠自己肩膀上,伸手拍她脸喊她:“凌明,醒醒,过来把这个喝了再睡。” 模模糊糊,邹凌明把眼睛睁开,看了一眼人儿,然后又闭上眼睛呵呵道:“映真……我正做梦见你呢,别喊我,烦着呢。” 苏映真幸亏脾气好,换了邱卿一早高跟儿敲脑袋上收拾她了。 “梦见我怎么样?”苏映真叹口气,一手搂着这人,一手端过杯子凑到她嘴边道:“嘴张开,先喝点。” 口渴的时候,又闻到甜甜的香气,经不住催邹凌明勉强睁开眼睛盯着水杯张嘴巴凑过去咕嘟咕嘟喝了好大一口,解渴又好喝,耳朵边还有人劝的温柔,邹凌明喝到最后是自己捧着杯子喝的一滴不漏。然后喘气,把杯子放旁边了。 温水进肚子暖的胃一阵舒服,人也稍微清醒点了,半醉半醒意识到什么,侧过头借着台灯的光看了半天,靠在苏映真怀里才如梦方醒颠三倒四喊了一声:“映真,你怎么在这儿?” 苏映真小皱皱眉头,已经是到生了点气的级别了。这货眼睛太瞎了,懒得跟她说了。把她放床上给她盖被子道:“鹤之说你喝醉了我来看看你。”顿了顿看着她道:“好了,你睡吧。” 苏映真要走,邹凌明看着她,当时稍微清醒了些只是越看她心里越难受,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头从床上翻起来,抓着苏映真的胳膊道:“映真你别走,我想跟你说说话。” 邹凌明说的急,苏映真还差点吓着。 就那么对持着,老半天。 邹凌明有一脸哀求的模样,抓着映真的胳膊不松开,只是重复了一句:“你别走。”眼睛都要急红了似的。 苏映真看了一眼,心软了。点了点头道:“好,我不走。” 邹凌明听了才算踏实,松开苏映真的胳膊,看着映真的样子,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转忧为安的对苏映真笑了那么一笑。 “睡吧。闹一天了。”又看了一眼邹凌明还穿的是邱卿的礼服,便在一边的柜子里找了睡衣丢给邹凌明道:“换上,免得睡的难受。我去洗漱,待会过来陪你睡。”顿了顿嘱咐道:“鹤之在隔壁睡呢,你可别发酒疯弄什么事儿,把鹤之吵醒了。” 邹凌明这会儿哪儿还醉啊,乐晕还差不多。映真整一个月没待见她,憋了一个月差点快抓狂去跳崖了,苏映真肯原谅她,心情当然超级好。立即点头,冲过去小抱一下苏映真在怀里道:“我都以为你不肯理我了,我就说不可能。什么结婚肯定不可能。你和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舍得抛下我这个没人要的可怜人去和别人相依为命啊。” 有那么一瞬,被抱着突然感到很温暖,不想她松开…… 苏映真抬头看了一眼邹凌明唉了一声,不知是什么心情从她怀里起来道:“不跟你贫,没力气。我去洗漱,你换衣服赶紧上床!” 邹凌明是属于那种性格有好几面的人,平时工作或者不熟的人跟前就是正常款,冲锋陷阵,肩挑手扛异常的英雄了得。心血来潮或者熟的不能再熟的人面前,比如苏映真啊邱卿啊就开始犯贱犯二,经常搞一些鸡血鸭血的事儿。神马和邱卿互相比谁胸大,对着挤乳,沟啊,神马跟邱卿一边扭打要摸邱卿的胸来证明自己的比较大,一边和她对骂泼妇和贱人啊,尽爱干一些二成怂的事儿还爱在苏映真面前显摆,默默被一脸微笑却在心里骂她是蠢货的苏映真无情的鄙视啊。 当时邹凌明鸡血啊,又是带着股子酒劲儿,骚的很。一边脱裙子一边往床上爬,当苏映真的面就把内衣解开了,露着那个胸,一脸骚笑道:“遵命,奴家在床上等你!大爷你快点洗。” 是,都是被邱卿给带坏的。说话就是姑娘味儿。 彼时,苏映真看着那个自己主动脱的精光的肉体,你TM能再二一点不?虽然小时候经常去学校大澡堂子一起洗澡看的不爱看了,但这厮这两年是不是三鹿喝多了,胸似乎又大了…… 瞥了一眼邹凌明,苏映真一如既往一脸笑的温柔淡定,开口就是:“你大爷是性,冷淡,别在哪儿费工夫了。” 噗。 邹凌明光着身儿窝在床上就开始笑:“你大爷才是性,冷淡。我大爷好好在家呢,儿子都一堆了。” 是。曾几何时,邹凌明同志见苏映真同学柴米不进水火不侵,楞是把一个加强连要追她的男人都拒绝了,一心闷着头躲画室里画画,邹凌明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不该啊你不能为艺术献身到孤独终老的地步吧。再等两年苏映真还没动静,有那么一天吧,苏映真在画人体,邹凌明冒了一句,映真,你丫的是不是性,冷淡才不找男人要单身一辈子。 苏映真那时候斜了她一眼,心里骂了她在人畜六道轮回好几次了,脸上温柔一笑道:“你大爷才是。” …… “我去洗漱,不跟你折腾。”苏映真说完转身就走。 “那我不等大爷了,我等我们家苏映真呢。”邹凌明乐玩了正经了,伸手套了那件棉衬衣窝进床,还拍自己枕头冲苏映真道:“赶紧回来陪我睡觉。同床共枕,相依为命。” “等着。”苏映真撩了一句一边扎头发一边去洗脸。 ☆、无话不谈,好姐妹 邹凌明就缩在被子里等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才映真跟她说等着,她本来啥也没有的,看着映真出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特别大的响动,弄的这会儿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心里不知怎么特盼着映真过来再跟自己睡一块,倒霉成怂后有映真还肯不离不弃陪在身边感觉特幸福。 她从前也不是没跟映真一起睡过。还睡了有那么好一阵儿,就是刚出学校那会儿吧。毕业时候有钱爹跟娘刚离婚,问她跟谁过,还喊着跟着爹的画就让一起移民加拿大,她嫌弃爹有钱就找三儿了抛弃了她娘,果断拒绝了还放豪言神马和爹从此了无牵挂,自力更生。娘老了她负责养云云。 那时候在正是少年热血,毕业展好歹也是学院奖,多少教授留着要让上研,邹凌明端着一口气儿,死磕着拒绝爹给钱,就是不上研究生了要工作要养娘。还没毕业就呱嗒签了个来提前招聘工资挺高的外企,本来挺顺的,结果那年经济不景气,此外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丫的最后招呼都没打一声从中国撤走了。硬是等俩月没消息了,急的邹凌明才去找工作,要不怎么着也轮不到去给邱卿当牛做马被糟践的。 当时苏映真也好不到哪儿去,映真比她还爱死磕,毕业那会儿就是个坎,教授警告无数次你这么画不行,你是学设计的,你毕业展搞什么油画。画油画还画的那么差,你要是坚持我就给你零分你别拿毕业证了。 她当时就怀疑苏映真大脑里装的是蛋白质,简直不可理喻的那种小白。硬是不理旁人一星半点的劝告,旁若无人的展她奇奇怪怪的图形和色彩。那教授也是气着了,你敢杠我就敢整你,就是给了苏映真一个零分。苏映真还特别潇洒,说了句毕业证不过是张纸和我的画一比我宁可不要。 是,映真可以死磕不在乎。但邹凌明哪儿看得下去,能舍得这丫头真撞的头破血流?她得护着苏映真。邹凌明就开始跑前跑后发动各种关系,跟人教授说好话,说不行就让她展油画,你通融一下我把她挂在我名下,就当跟我合作的…… 那教授死活不同意,实在没辙了,邹凌明勉勉强强最后还是低头了去找的王陆明,靠着财大气粗家有关系的死男人才帮苏映真把毕业证拿了,一起照相一起毕业,四年算是有个交代不至于遗憾。她自个儿还因为这事儿没少遭周怡各种奚落,但为了苏映真她都忍了。 结果毕业了,映真也不想工作想专心搞创作。就在家宅偶尔接点活赚个吃饭钱。又差点没把邹凌明愁死。映真家条件本来就不好,爹娘是开小卖部的,那时候不知道映真她娘还是后娘,就光奇怪她爹都快四十七岁了跟前还有个五岁的儿子。映真也从来不提自己有个弟弟,她家一个月有时候爹娘还得问她要钱…… 俩个刚毕业的,一个有娘要顾虑一个还拖着一家子。俩姑娘,很悲剧。 大热天住在都快出城的某个家属楼,合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70个平米。两个卧室,其中一间还是房东硬是用阳台隔断的自己弄的小间儿,本来就是阳台,一到下午就晒的能蒸桑拿了。 没辙儿,就这个最便宜,小区安静设施也还像个样儿。 那时候邹凌明其实还是个大小姐,爹的混账事没败露前也算一年赚一百多万的有钱人。邹凌明的日子好着呢,哪里吃过这个苦。 但邹凌明当时就跟苏映真说,我喜欢亮堂点的,我住阳台那间吧。没等苏映真说就跟狗似的把东西弄进那个几平的地儿窝着去了。 大夏天,房东也挺狠,房子里就丢了俩电扇也没空调。她跟映真就开始过自力更生的日子。 那段简直就是最苦最苦的时候。 每天六点起来就要去赶最早的一趟公交车,能抢上座位最好,没座位就等于要站上一个小时左右去上班。晚上回来也就差不多七八点了。加个班的话回来回不来都是问题。 幸好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映真,映真在家呢。要不然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扛得住。 映真那时候网上接活挣钱。钱肯定没她多也不固定但基本比较自由,就在家待着。映真身体单薄,但做家务倒是特别在行。家里卫生基本都是映真在打扫,倒垃圾也是映真去她不用管。衣服一脱丢那儿第二天映真就给她洗好了,还能用熨斗运的特别平整。平时她下班打个电话,说要回来回家了基本就是热菜热饭,又好吃。总觉得辛苦一天就值了。 她给邱卿那个变态打工做跟班。邱卿还嫌弃她没有工作经验常常对她的作品冷嘲热讽到让人想把邱卿掐死。有那么几回,邹凌明就忍不住了想走人,再不鸟邱卿这个人儿,一想工资还行,她要是辞职了当下没收入了映真怎么办?映真全心都扑在艺术创作上了,逼的映真为钱出来工作了,对映真这种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人才是折磨。 咬咬牙,硬是扛着才没从邱卿哪儿辞职,最后气的实在不行了就开始跟邱卿对骂,骂赢了案子就通过了,邱卿那个贱人还乐和,一口气儿涨了自己两千块的工资。 这一下才缓解了俩人的经济问题。 她还记得发钱了,给娘买了条裙儿。带映真去吃了顿好的。交了水电费物业费。诸如此类其实也就花差不多了。最后最后剩了几百块零花钱,想了想就坐公交车到轻工市场帮映真扛了个冷风机回来,把映真的电风扇淘汰了。 是。当时有房租的压力,连买空调都不够钱,这玩意将就着。 也就是那时候。映真心疼自己窝在那个阳台隔断间儿里头可怜,让自己过来跟她睡卧室。 映真的那个卧室算宽敞点,半屋子都阴晒着她的油画。映真爱干净收拾的倒整齐。画画的架子就在床边,书桌头一个玻璃花瓶插了一大把玫瑰花就算是静物。 冷风机不如空调,但比电风扇强。晚上再开个窗子,基本就凉快多了。 就那么睡一头晚上还能说说话,基本都是她在说话,她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大精神,牛一样工作一天,晚上回家还能说好久的话。 骂骂邱卿,说点同事之间的事儿。跟映真说说那些案子,工作实在做不完就让映真帮忙给做。或者跟映真说说她的画,听映真的艺术观点。 现在那个AIMO的四方脸设计师说神马映真是他的缪斯女神。搞笑呢是不是,她把映真的作品当作品的时候其他人都觉得映真是脑子进水的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和映真窝在那个房子窝了有那么一年半时间,到自己工作完全上轨道,有钱了和映真前后也搬过几次房子,生活质量慢慢上去了。结果那时候悲催的又出现了第二个王陆明,各种条件好,长的帅,她稀里糊涂在各种同事的怂恿下答应了。 这一答应。就坏了。没时间回家陪映真。 工作忙,要恋爱。映真那时候刚好有个油画老师看了她的画,说好,让她去他的工作室搞创作。此男圈内也小有名气,作品获奖颇多,俨然神马国内油画界的新希望领头人之类。映真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问要不要去。 她当时忙,说的应付,就说去吧去吧,你在家也闷的慌,这么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看孙冰海也不错,说不定对你画画有帮助。 那头苏映真听了话,等了半天,就跟她说了个哦。 就因为哦了一声。映真就背着工具奔袭去了那个大画室。就这么折腾着,自然而然有一天就分开住了。 想想那些年的折腾,又是苦又是酸,可还是跟映真在一起的日子感觉最幸福再苦都不觉得苦似的。 ………… “想什么呢?”苏映真洗漱完了顺道换了她的一件睡裙,看了她一眼,掀开被角睡到邹凌明旁边。 邹凌明正出神呢,冷不防映真都钻被窝陪她睡来了。床头灯昏黄,就看见映真散了刚才因为洗脸要扎的头发,映真不像她老换发型,这么多年映真都是中分的长直发,人文弱肤色又白皙,看着格外温柔漂亮。 是。映真是个很特别的美人儿。按理说映真很瘦个子不算太高,脸颊也不丰腴,只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显得人有一股特别的气质,尤其是眼睛,不经意总感觉映真的眼睛透着灵气显得与众不同。 “喂?”苏映真枕着枕头关灯前又不满似的问了一句:“怎么那么看我?我脸没洗干净?” 邹凌明赶紧摇头,侧过脸看着身边的女人笑道:“映真,我发现你又长美了一些。” “那不是成了妖怪了。下个月生日一过就跟你一样,二十九了。三十岁的人了。没老都算好了。别瞎说了,睡觉。”苏映真哼了一声,又笑笑看着她:“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嘴那么甜逗我开心干吗?” 邹凌明此时此刻往跟前凑了一点,把脑袋挨在苏映真边笑嘻嘻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看见你开始,就感觉特别幸福,特别开心。我刚才在想我们以前的事儿,那时候住在郊区,我也是这么跟你睡在一起。房子里全是你的画……” “都是我的画怎么了?”苏映真瞥了她一眼,这货今晚也不正常呢。开始说不着边的话。 邹凌明想了想伸手把苏映真挨着她的胳膊抱住,枕着映真的肩膀感觉特甜笑道:“你知道的啊,其实我胆子也不大。去医院都不敢住院怕闹鬼。你想想,你当时画的那些暗红暗绿暗蓝的鬼火似的,晚上往墙上一挂,吓死我了。要不是你屋凉快,我肯定不敢睡你屋去。” …… 是,你能指望这货说什么好听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贱起来就没边,再好听的再温馨点的事儿都能被这货埋汰成惨剧。 “睡。”苏映真懒得跟她提当年。当年是谁每天睡的呼呼的,睡相难看说梦话。她管这叫吓的不敢睡。去死吧。你TM的睡的比谁都死。 “映真,我睡不着。”邹凌明抱着映真的胳膊,脸蛋贴着映真露出来的肩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心里又有点乱。但那种失而复得似的喜悦弄的她根本亢奋的睡不着觉了,开口道:“我得跟你说对不起。我那时候一时激动把你给骂了。我其实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见你说要结婚就觉得特别害怕……后来我就知道错了,可你不理会我。这一个月我感觉比这十年我过的都辛苦。你是我除了我妈妈在这个世上最最重要的人了,你知道吗?映真。” 这货这会儿开始煽情了。你不困我有些困了,不想听你说这些。苏映真想说睡吧,有些话也实在挺怕的,怕听多了又不是真的,完了还难受。可刚想说睡吧,就感觉肩膀头有点凉。 “你哭了?”苏映真动了动胳膊,撑起来一点,借着灯光看旁边人的脸。 邹凌明脸上是笑,眼泪水从眼睛里直往外滑。伸手还自己给自己擦摇头道:“我说真的呢,我特别害怕苏映真不要我了。” “好了,不哭。”苏映真看着她叹口气伸手给她擦眼泪道:“我只是忙合作的事儿。工作量突然大了,才没来得及联系你。” 是。她难道不清楚吗,这货不到动感情伤心到极处也是不会哭的。上个月生气,才懒得理她。这货当时骂的太难听了。她怎么没想过她自个儿,经常冷不丁就跑来一脸花痴说神马有男人的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见不得穷人喝口粥。还自私霸道的不行。活该。 彼时,灯光底下,一脸温柔的苏映真在给她擦眼泪,她憋屈了整一个月的心情得到宽慰。又自动屏蔽苏映真在心里骂她活该这个客观事实。觉得这姐妹各种美好。 吸着鼻子感动的慌。是感动从前那些回忆,还是感动她姐妹没不理会她。 反正邹凌明就是一腔子的感动,脑子一抽抽破涕为笑,脱口而出道:“映真,我这是不是都算爱上你了啊?。” 你问我? ………… 我问谁? “恩。我知道你爱上我了。”苏映真说的特别平淡,然后叹口气看着邹凌明道:“赶紧睡,我困了。” 邹凌明一脸还鸡血的兴奋就迎头一盆冷水。但这货也没有介意,全当是知己间亲密无间的泼冷水玩而已……当时,邹凌明像往常一样,甚至比往常感觉幸福多了,凑过去死不要脸的抱住苏映真颇有点情不自禁的意味,低着头就往苏映真脸颊上招呼了一口甜的。亲了她最喜欢的朋友,然后用头蹭苏映真的头鸡血的开始各种撒娇道:“讨厌,哎呀,你都早知道了你还等什么,那你就给我做“老婆”吧?我想过了,我以后继续保持单身,你也不准隔三差五说什么结婚来吓我。爱情婚姻神马最不可靠了,我被三够了。我要跟我们家映真过一辈子啊。还是朋友最好了。” …… 苏映真给她强行抱住,听着这货东一句西一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的论调。想高兴,高兴不起来。想生气,也没什么要生气的必要。 当时,苏映真异常冷静的看了邹凌明一眼,经过了三分钟缜密的思考后,转而露出笑眯眯的表情道:“那也行。不过我要做老公。” 噗。 …… 老公那俩字,邹凌明彻底喷了。 好姐妹。算你狠! ☆、有时爱徒有虚名 当时邹凌明抱着苏映真,突然觉得苏映真的冷笑话可爱爆了,还说神马要做老公,你搞笑呢。邹凌明一个激动,肾上腺素刺激的大分泌,搂着怀里的人咯咯的笑个不停,就差满床打滚,揉着映真后脑勺的头发开心死了道:“你怎么那么可爱啊映真。当什么老公啊,我才不要。你只能是老婆啊,要不然谁来给我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伺候我,给我端茶倒水。” “你找的是女佣吧。”苏映真回了一句,看了这货的脸,这货估计是不是之前睡过了,现在精神头大了,折腾起来了。真要命。 邹凌明还不依不饶的,按理说都快十年了,一起睡的时候多的去了就是很少像今天这样感觉特别幸福,兴许大概是那一个月苦吃够了特别想跟苏映真撒娇,也头一回儿抱映真抱的这么亲热,发现映真抱起来真的好舒服,瘦是瘦,但是属于骨架小,肉还是有滴。皮肤又好,抱着她都享受到心坎儿了,真后悔以前怎么就是没发现这个事儿早知道天天要求抱着映真。邹凌明是兴奋过头了,情不自禁的都想对映真做点什么不好的事儿。于是开玩笑又扑过去亲亲苏映真的脸蛋道:“映真,你危险了,我好像对你真的动心了,今天觉得你特别可爱,我好爱你好想把你吃掉!” …… 这货分明是春季到了发,春而已 …… “睡吧。”苏映真窝在她怀里已经无奈了懒得搭理,但也不想打击这货偶尔为之的心血来潮。毕竟邹凌明这货这么有精神,怕是心情真的好了,难为自己担心她生气提前跑掉还去喝酒……有啥好喝的…… “映真,你好无情啊,老实说,你就真的不想跟我试试?哈哈。说不定咱俩还真挺合适。”邹凌明还在一边自以为是的说着烂话,伸手摸着映真的头发,搂着这个乖巧温柔的可人儿,逗逗她也挺开心谁叫她那么狠心,一个月没理会自己。工作忙也不是理由吧。 好烦,你要闹那样啊。苏映真皱了眉头实在困了不想听她胡扯,这货是真的想把自己这么好脾气的人也惹暴躁吗?严重觉得邹凌明胡言乱语没什么意思。心里一时不知怎么来了点火气,生气了,才从邹凌明怀里挣开一点,看着她,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小皱眉头懒懒道:“你的意思是,你想现在跟我上床是不是?” 噗。 苏映真…… 你神马时候直接成这样…… 是。邹凌明这厮完全是被苏映真惯坏了,不知道苏映真洗衣做饭收拾房子也不过是对她一个人而已,你换个人来随意使唤苏映真试试。邹凌明这么多年了,固定的思维总是一厢情愿的觉得怀里这一只对她好,是性格使然,怀里这一只非常的保守,安静,温柔,乖巧,柔弱,各种贤妻良母的娇柔和美好……邹凌明还想着自己如何经验丰富的来调戏调戏看看她的好姐妹苏映真娇羞起来是个神马模样…… 完完全全是被上床两个字儿给镇住了。 傻了似的张着嘴巴看着苏映真,好半天特别尴尬,刷一下。 邹凌明先脸红了。 不但脸红,而且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眼睛还都是水汪汪的。 是。苏映真根本没有什么娇羞的小模样提供给她欣赏。反倒是邹凌明先尴尬的一脸娇羞咽了口唾沫。憋住不吭声了。 老半天邹凌明才缓过劲儿看了一眼怀里根本一脸无所谓的苏映真道:“啊,你……你……”你了半天,又咽了口口水才把那个:“你不介意?!”你出来。一说完脸更红,抱着苏映真的胳膊都有点发麻。映真……拜托,我们是朋友吧,还是同性。我只是开玩笑说说,难道你真的不介意吗?我可以跟你……同性之间的好朋友是可以随便上床的吗? 苏映真平时除了画画有时候熬夜基本都还算准时睡觉,生物钟还是很正常的。不像邹凌明这种隔三差五加班熬夜的货,过了1点更兴奋,跟鸡血了一样。苏映真忙了一天了,这会儿也累了,困的不行。没那份心力跟她闹着玩了。当时苏映真窝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懒得再顾及邹凌明这货那些神马忐忑啊迂回啊娇羞的心态只是说的很平淡道:“只是发生身体关系而已,你要是特别想,我没有什么好介意。无所谓。” 尼玛啊!!!!!!! 你才是夏雨荷啊!!!!!!!!!! 一道九天劫雷劈下来差点没把邹凌明劈焦了。 这…… 是不是啊?苏映真……你不是吧…… 泪目啊。老娘跟你混了十年,我今晚第一次知道啊!!尼玛啊原来你丫的已经OPEN到这个境界了!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吧,你在开玩笑! “可我是……”邹凌明内出血的心脏快虚脱了,太无力了。混了十年才知道映真居然不介意跟女生上床!天!尼玛我一直以为你丫的是坚定的异性恋党人啊,你跟我是一个国度的! “你是什么……”苏映真忍不住哈欠连连,眼皮子困快睁不开了。邱卿真是没有骂错,这货分明就是猪头人身,她自己还特别不承认,爱和人家邱卿对骂。早些年听她咒邱卿的时候,苏映真就特别想笑着温柔的跟这货说,别咒了,我觉得你老板说的挺对的。谁知道这么多年此货还是一点不长进。光长胸不长脑。还觉得别人跟她一样脑进水…… “我是女的,咱俩还是好朋友,这样算不算很乱……”邹凌明泪目了,快被怀里此女的淡定销魂到九天之外了。你丫的是不是啊?怎么过了一个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被雷劈了吗? “你是男的,还不认识我不是朋友,我就可以不用介意的跟这样的男人上床了吗?你的逻辑才叫乱好不好……”苏映真实在困了,闭眼靠近了一点邹凌明的怀抱,喜欢靠着这货,很舒服很踏实的感觉。这货在感情上到底是神马级别的迟钝,活该找一个男人就被甩一次。也活该到了二十九还嫁不出去。 睡着之前苏映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今天不行,我困了,睡了。不说了。” …… 神马叫今天不行!!!!!!! 尼玛不要睡啊。 说清楚啊!今天不行,以后我想是不是就可以!! 厄…… 邹凌明本来勉强说不定能睡。这回快被弄死了。苏映真是要死啊这么捉弄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映真以前很乖的! 厄……晕啊。是不是因为认识邱卿了啊。我靠,老娘当时认识邱卿的时候也是纯洁少女的说。老娘也是被邱卿带坏的! 再说了,邱卿还说神马对映真一见钟情的话,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对她们家苏映真下手了啊,把好好的姑娘给腐化了。如果是邱卿,不是没有可能啊。此君对这个事儿一向持无所谓态度。调戏自己的时候,邱卿会说,哎呀,你都单身那么久了,你憋不憋的慌啊。你要是憋的慌不好意思出去胡搞,那你给我打电话吧。我不介意啊…… 泪目。 把我的苏映真还给我! “映真不要睡啊,我要我的苏映真!”邹凌明直接就快被弄凌乱了。她这两天已经够倒霉了。各种倒霉啊。现在好不容易找回了她最好的朋友,想在映真这里撒娇找点安慰。结果无情的发现,朋友变的厉害,不是原来那个躲在画室闷头画画,不闻窗外事,宅在家靠自己接济的贤妻良母画家。 “睡……”苏映真被弄醒忍了忍迷迷糊糊的又说了一句。 “映真不要睡。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邱卿交给你的?” “……” “你和邱卿到底什么关系?你到底怎么认识她的?你怎么会去AIMO。你快离开邱卿吧,她是坏人,我从小就跟你说过,你不记得了吗?” “……” “映真……不准你理会邱卿。” “你烦不烦啊!我要睡啊!” 苏映真真的忍不住了。睁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接咆出来了。我跟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跟我只是朋友!你管我那么多干嘛!你这么多年换了一个又一个,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你要做朋友,那就请你也有个朋友的样子。说要单身的人是你,跟人相亲的人也是你。我知道你那句真那句假? “映真……”邹凌明睁着眼睛看着发了火的苏映真。干嘛发那么大脾气?我就说说……那不是一个月都没理我,我想跟你说说话。你又说了那些刺激了我…… “你赶紧睡吧。明天一早你和鹤之去医院复诊。我明天要去AIMO那边负责一些合作的事。”苏映真看了她一眼,到底强行忍住了。和她吵太蠢了,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心里越发空。 有些事。她没期待过。对方也别给期待。一旦有了期待,她又不是真神,能忍的了其中那些失落。 是。邹凌明。你别伤害我。 我们就这样做做知己。兴许,朋友比恋人好得多。能有一辈子那么长。 …… 吸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苏映真感觉无力。从邹凌明怀里脱开,翻过身背过去独自睡去。 只是道:“我很累。最近也很忙。可能要举办全国性的巡回作品展。可能要去外地一段时间。你在这儿,注意身体。别又弄的出动救护车,听着吓死人。” 邹凌明越听越不是滋味,莫名也堵的难受。 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苏映真,心里感动。映真也不容易,辛辛苦苦熬了二十年,有了一个展示自己让大众接受她的机会,对于一个一直被否定的人来说,难能可贵。自己却不知道在搞什么,只想让她一味迁就自己,在这个事儿上却从来没有为映真想过…… “对不起。”邹凌明软了,不折腾了。先道歉了。 苏映真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均匀,说的轻道:“你很好,没有对不起我的……睡吧。” “那你原谅我了?”邹凌明忐忑。 “我没怪过你。”苏映真说了最后一句。 是。你让她从何说起。 又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用十年的时间来证明一件事还不够的话。 如果有些话非要她放弃自尊说的烂俗的话。 无能为力。 ☆、永远别跟二货计较 一夜折腾,从身后拥着这一生里对自己来说无法被人替代的存在。拥着映真,心情也复杂起来,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映真最后的话,实在让自己揪心。这一次,是她对不起映真,没有体谅她的心情,没有照顾好她。 曾几何时。 照顾好映真,是她生活工作的全部动力。 第一次看到映真的画,就已经明白这女孩必然是与众不同的。现在回头想想,映真的那些不被人赏识的画,完全像是用图画和色彩在组织另一种语言,在用一种更高的思维来表述这个世界的真实。那时候年纪小只是懵懵懂懂,却已经在想,这女孩如果不是天才,差不多就是个疯子。 所好。自己何其有幸,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她当成怪胎或者疯子。 是。映真那么不同。才华横溢。其实不是映真有幸得到自己的帮助。根本就是上帝垂青她,让她亲近了他的杰作。 虽然邹凌明也承认,她的艺术修为远谈不上什么高深,大多时候也无法完全理解映真那些有些晦涩充满梦一样隐喻的图画和色彩,有时候难免觉得她是乱画,也对她产生过怀疑。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懂。懂得映真是不同的,懂得映真那些疯狂的坚持,看到映真的坚持和才华被那些冷漠的人无情践踏的时,她就会心疼。非常非常心疼。 那时候就决定。要好好保护这个人。不要看到她被人伤害。 因为映真是不同的。 …… 想着那些过往和繁复的心事,无法入睡,只能抱着她稍稍缓解心里那种莫名的酸涩。抱着她,感觉到映真在熟睡里翻了身,朝向了自己的怀。她也就自然而然把她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怜惜的抱在怀里。心跳就有了一些从前没有的异动。 有些想笑。难道是真的?自己是爱着映真?十年了,简直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个可能。是 吧,如果是真的,自己会不会太愚蠢,太迟钝了。整十年,到现在才对映真有了特别的想法? 映真知道了会不会笑话自己啊?还是被映真那句不介意和自己发生身体关系闹的……开始胡思乱想。 以前真的还不知道,原来映真对这个事儿这么看的开。厄,还一直笑话她是性。冷淡的说…… 可以吗?爱你这件事。可听这家伙的话,似乎只是觉得发生关系没有什么,倒是不想涉及感情的事儿。好吧,映真的大脑一向不是凡人能理解。她是天才…… 有些忐忑和纠结,但怀抱着这女人还是那么轻易就让自己觉得那么幸福。那就算是爱着她吧。就这样已经足够。 守着她,护着她,让她做她喜欢做的事。让映真尽量活的自由,活的快乐一点。 忍不住又搂紧了映真在怀,模糊里,映真似乎也已经不再生气,在熟睡里靠自己更近,小鸟依人的模样把脸贴在自己脖颈,乖巧温顺的依偎在自己怀里,任凭自己抱紧她在怀。 邹凌明低头看看她,她睡的正熟,很依赖自己的模样,依偎着自己,似乎自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天,是她的地。长夜无聊,就那么看着映真。也不想再把她弄醒。心里已经足够满足足够甜蜜与幸福。 伸手把映真再搂紧了一些,下巴抵住她的额头,亲密的毫无缝隙,还觉得不够。大了胆子,嘴唇贴上她额头的皮肤。手指攀爬上她的发丝,她的脸颊。 这女人多好。多美。 这人生最宝贵,最重要,也是最艰难的十年是映真陪着她撑过来的,映真对她太重要,任何可能会失去映真的事,想都不敢去想,包括爱这件事…… 贴着映真额头光洁的皮肤,她均匀的呼吸碰触在自己□的脖颈皮肤,酥麻微痒。忍不住心跳的有些快,小腹升起一些酸胀的感觉,身体在发热。 是,颇为可笑。因为映真说不介意,她在今夜不知受到什么蛊惑竟然开始对她朋友的身体,想入非非。 “真的没有关系吗?你不介意?”邹凌明有些懊恼自己的这些不想对变复杂的感情负责又想和她有点什么的自私想法。但又经不住怀里人的诱惑,终是大了胆子俯下头,借着窗外的月光,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嘴唇。 搞什么……像个变态趁人之危,好像在猥亵映真似的。邹凌明,你是变态吗?别欺负她了,就让她好好睡吧。待会醒来看见你这样,你要怎么收场啊? 好吧,算了。映真那些话都是说着玩的吧。哪有不介意没爱情但可以上床的人。就算跟映真真的上床了,那也是得先要和她相爱吧。 邹凌明,你够了,就不要再想跟映真上床的事儿了。你是不是空窗多年,真的没人性了,才会突然对你朋友下手啊。 算了吧。 这样不是也很好,只需要做知己,默默保护她,让她没有负担的在这个世上生活。活在她喜欢的精神世界,任何尔虞我诈都不想她看见。她缺钱,自己可以努力赚钱给她她所有想要的。 她喜欢画画,自己就为她找到合适的房子帮她布置画室。 甚至为了不让她爸妈因为经济原因一味逼她找工作,逼她结婚放弃画画,自己不时汇款给她那个酒鬼老爸和对她漠不关心的后妈堵住他们的嘴。 守着她,已经足够。 邹凌明叹口气。终于是在凌晨时分,在蒙蒙的天光里留恋的看着怀里人的熟睡的脸。一吻再吻她的脸庞。抱紧她在怀,睡过去。 …… 第二日。 醒来的时候是七点。 李鹤之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客厅有人在喊她起床。 啊。是她姐。 姐姐已经起来吗?好早。 另外,她昨晚是跟自己睡的吗?怎么好像全然不记得了。是自己睡的太死了吗? 伸着懒腰,李鹤之起床推开房门。 那边刚好,邹凌明也是哈欠连天挂着两个黑眼圈从房间刚出来。 李鹤之一看见她,真的各种无名火。 邹凌明还抬眼看看李鹤之颇为无所谓的模样笑笑道:“HI,表妹,昨晚睡的好不好啊?” …… 尼玛啊,好你个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搞到现在还睡不醒的样子!!你叫我怎么去上班啊! 李鹤之抽了抽嘴角看了她一眼道:“幼儿园学生喝酒,半瓶就醉,你有没有宿醉啊?头痛吗?不能喝酒干嘛还假扮失恋借酒消愁。” 我靠,我好心问你啊,你在讽刺我!邹凌明也来劲儿了,当映真的面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姑娘啊,这让她吵王的封号情何以堪啊。 “没有啊,幸好有你姐姐昨晚一直照顾我,陪着我。我好的很啊。”说完了望着那边餐桌正在倒牛奶分杯子的苏映真,一脸贱样道:“映真,谢谢你照顾我。” …… 邹凌明!你跟我姐卖乖!少来。 李鹤之当时一笑道:“你做梦吧。我姐姐一直陪着我才对。姐姐是跟我睡在一起的。哪里有你的份儿。你这人太坏了,我巴不得姐姐跟你绝交。才不会让我姐照顾你。” 噗。 孩子,做梦的人是你。 邹凌明捂着嘴呵呵笑,跟偷了仙桃的悟空似的,一步一跳凑到苏映真跟前,伸手拦腰把映真抱住,亲热道:“老婆!!你快告诉你表妹,你心里最重要 的人是我!快让她死了对你的心!” 苏映真差点手抖一杯牛奶就想泼这个二货一脸。尼玛你大清早不贱你会死啊。谁是你老婆。 “你不要乱喊。谁是你老婆,走开我忙着给我妹弄早餐呢。”苏映真吸了口气,瞪了邹凌明一眼。是,想给她个好脸色都没脾气。 当时邹凌明脸上就挂黑线了。 然后就在苏映真以为她受了教训,李鹤之要毒舌嘲笑她的时候。 “老公……” 邹凌明绿着脸,阴阴的站在苏映真后面,一副被人要拖出去□了一样悲催的表情。泪目喊了出来。 噗。 李鹤之一口牛奶刚喝就喷了。 苏映真一身鸡皮疙瘩,打了冷战。 邹凌明…… 我服你了。 我错了。你真的赢了。你二货的程度,完全成功挑战了我的底线。苏映真差点没用玻璃杯子把她砸死。你妹啊,当人面你喊什么啊。这人还是我妹! 邹凌明还有一脸委屈,看着苏映真道:“不是你说的吗?这也不行吗……” 我靠……苏映真真的快崩了。 “呵呵,行……你随意。” 李鹤之一口牛奶呛住了,好容易缓过来,差点急死。 “邹凌明!你说清楚!你把我姐姐怎么了!!那是我姐,你不准那样!” “那样……”邹凌明还一脸不解的看了李鹤之一眼。 “就是那样!你别带坏我姐姐!你个变态!”当时李鹤之特别紧张的就跑过去一把护住了正在吃自己那份儿早点的苏映真。 “什么啊……”邹凌明是真的还没搞明白,闹那样是闹那样。昨晚一夜没咋睡,脑子都是嗡嗡响的。这会儿哪有功夫理会毛头小孩的乱嚷嚷。看这孩子的模样,你不会是恋姐情节严重,打算跟我抢映真吧? “我不准你跟我姐姐在一起,我不要我姐姐是LES,就算姐姐是LES,我也不要姐姐做T!”是,李鹤之其实对LES这个事儿也根本只是模糊的概念。在李鹤之这个娃的影响里,像男人的才是T,才是老公。她才不要她姐变成那样。 当时,邹凌明看了一眼小姑娘就沉默了,苏映真也实在吃不下去了。 “映真,你表妹同意你做P唉。” 大清早,邹凌明捶着桌子就开始爆笑。 “我没有!” “你有啦。” “明明就没有!” “你赖皮……” “……” 苏映真一脸面无表情,分别看了这两个一眼想说话,又果断的闭嘴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好吧,小西瓜,你赶紧去上班吧。你要记住姐姐跟你说的,永远不要试图和二货吵架,因为二货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一样的水平,然后用她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是。邹凌明,你也不用吵了。你赢了。 ☆、好丽友,好基友 “姐姐,那我走了。”李鹤之穿了鞋要出门,回头笑笑和自己姐姐说再见。 “恩。小心点。”苏映真送她到门口,看着要变天又帮她找了伞让她带上。 李鹤之又看了一眼还在吃的邹凌明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去复诊?” 邹凌明一脸憋屈,想想医院头都是大的。从小就最讨厌医院。皱了眉头苦巴巴道:“我等下去,我早上要去取车,然后去公司把手上的案子交给别人。交代下属准备准备做AIMO的案子……然后去挂针还不行吗?” “是胆小怕医院有鬼,不敢去吧。”李鹤之哼了一声不给她好脸色,然后想起什么又跟苏映真道:“姐姐,麻烦你有时间尽快再帮我找个房子吧。之前那套房东说租出去了……” “我帮你找!!”邹凌明不等苏映真开口,一头黑线,实在怕这小丫头不懂事把自己一连串的糗事都曝光给映真,是,提到借钱,就要提到拖车,提到拖车就要提到住院,提到住院就要提到名片,提到名片就要提到相亲…… 提到相亲,就等于告诉映真自己没有守诺言,没有想保持单身,开始去找男人了。 泪目。岂不是告诉映真,自己骗她。因为映真这么多年都在照她说的做,她自己反倒食言而肥。 …… 总之不行。她不要被映真讨厌,不要映真不理会她。一个月都已经够受了。难过死了。 当时李鹤之和苏映真同时看了一眼端着牛奶喊的激情的邹凌明。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我跟你没半毛关系,巴结我也没有用。”李鹤之还不屑。 厄。姐是悲剧么。小女孩,你不要太过分啊!!我是看在映真的面子上才对你低声下气一回。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啊。 “就当是报答你最近帮我治病好了。”邹凌明强忍怒火,给了一个傻呵呵的笑容。表示了自己是多么知恩图报,心地善良。 李鹤之还想反驳,喂你分明就是想堵住我的嘴巴,怕我告诉姐姐你相亲相到秃头男吧,可我早都跟姐姐说了。我们姐妹已经果断的把你当笑话嘲笑过了,怎样! “鹤之,快上班。别跟她说了,我会帮你处理的。”苏映真看看时间差不多,催促了一句,又亲自送她到电梯口嘱咐她小心。 姐姐体贴温柔,真是比那个邹凌明强N多倍啊,为什么姐姐要跟她做朋友。烦死了。 “姐,再见。”李鹤之看见姐姐对她好,心里就感觉很感动。进了电梯才算彻底告别。要是时间允许,她才想好好黏黏自己姐姐。喜欢姐姐像小时候那么疼她。 等苏映真送走李鹤之回来,邹凌明才彻底松了口气。那孩子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炸出自己一堆的囧事。让自己迟早担惊受怕的。另外,那孩子那是神马表情,是不是真的恋姐啊。要跟自己抢映真似的……为什么最近映真身边突然多了那么多人……神马MKWU,连邱卿那个老妖怪也是…… 邹凌明愤愤不平的喝掉最后一口牛奶,然后想起昨晚的事儿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在收拾盘子的映真。 映真穿的是自己那条绿色清新的吊带睡裙,大清早起来头发挽的松散,皮肤被绿色衬的更白皙,身材也更好。映真腰好细,腿的比例又很好,胸虽然不大但是形状很好看…… 天。邹凌明,你是那根神经搭错线啊,大清早开始意。淫你的好朋友。跟个色魔一样。拜托,这样映真会被你吓到。 憋着想不看,平时色色那些男女模特还OK,可映真是自己的好朋友,YY自己最好的朋友实在有点过分……但是…… 还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映真,隔了一个月不见,好想念她。自从大学有一年没说话开始,七八年了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映真不理会她。 很难受的好不好? 憋了半天没憋住,还是假装送跌碗去厨房给正在洗碗的苏映真,顺道……多看她两眼。 映真,对不起啦。人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你。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就是看看你而已。恩……反正你说上床都不介意的。 我靠。是,我虚伪了。映真说可以上床的时候,自己差点就忍不住了。虽然嘴上说了不要。可是,映真真的很美,很诱人好不好,怪不得那些人见了她都会围着她打转。连邱卿都怪怪的…… “你干嘛那么看着我?”苏映真洗着早餐的杯子,感觉怪怪的,瞄了一眼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脸通红跟中邪一样站旁边盯着自己看的邹凌明。这货大清早死不正常。 我?我表现的很明显吗?我隐藏的很好好不好。难道这十年我没这么看过你吗?我经常这样没事打量你好不好?你不要奇怪,不要拆穿我啊。 “映真,你嘴角好像有面包屑。”邹凌明呵呵笑笑,然后按耐不住伸手把映真的头捧住,盯着映真红润的嘴唇,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上映真柔嫩的唇角。恩~~,昨晚有亲过她。映真的整体面相是清纯漂亮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映真的嘴唇看起来好性感。人中下面上嘴唇的弧线非常饱满漂亮,她以前帮人拍某支口红的广告,有人跟她说某模特的上唇形很饱满好看,说人中处的弧线叫“丘比特之弓”。 是。形容苏映真估计也不过分。 “那么难弄掉吗?只是面包渣,你弄的好像是我脸上有胶水。”苏映真皱了眉头,小不满。大清早被人把头捧住仰着半天,一手的洗洁精泡沫,凌明,你这样我很难受。 巴不得你是胶水,把我的手黏住。 “好了。”邹凌明笑笑收了手。是,再不收手怕忍不住要从昨晚情不自禁的偷亲变明目张胆狼吻她。厄。自己真的是三年没找人,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吗?开始打映真的主意。就算映真不介意,自己心理上也接受不了。你不要吓到苏映真啊……快住手!邹凌明。 “你不是要去取车吗?还要上班。在这里干嘛,赶快去上班然后找鹤之复诊。难道想再去一次医院?”苏映真利落的洗碗那些东西,唉,伺候一个祖宗都算好了,两个一起来十分受不了。鹤之好像对凌明还有偏见跟敌意。吵的人好头疼。 “映真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邹凌明直接就委屈上了。干嘛急着让我走。你不是也说你有要跟人去合作吗?你不是也没走。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多看看你而已。 苏映真侧头还有点好奇看了邹凌明一眼道:“你怎么了?” “我……”邹凌明当时和苏映真挤在不算大的厨房里,凑在苏映真旁边,时不时瞄着她真空的前胸,脸有点红,心跳有点快,呼吸都有点点困难。总之就是……我也不知道我一时胡思乱想是怎么了。 我能实话实说,告诉你,我从昨晚开始,你说不介意开始。 我就十分,憋不住的。 苏映真,我可以跟你上…… 床吗? 好吧。算我无聊,我们才刚起床。你肯定不想。我们是好朋友。谁见过两个女人因为关系好,好到可以不介意,然后上床的。 而且我也不想爱上你。不想给你带思想压力,你的事业才刚起步,说不定就要一举成名。 神马美女画家是同性恋…… 国外已经都够放得开了, MK.WU的江湖地位已经够NB了,他也没敢公开说自己养了个男,宠在家。AIMO对他还有各种限制要求。如果国内被媒体爆出来,就不要做人了。记者说不定还会特别没见识,说你炒作博眼球,当做丑闻写完全否定掉你的艺术才华。他们才不管你有多天才,你会被写臭然后就被埋没掉。 …… 映真,你知道的,没人比我更欣赏你更想保护你。我一点也不想要自己伤害你。所以我不想爱你。就算可能早已经是很爱…… 彼时,苏映真还颇为好笑的打量了身边纠结到死的老朋友邹凌明小姐,看着这货满脸通红,憋着的那个劲儿,是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用那么色,情的盯着我。你昨晚已经亲了我半晚上了,搂的我那么紧手还乱摸我,是个人都要被折腾醒了,我只是太困根本懒得理你而已。你不用装无辜装可怜装你是神马小纯洁。太恶心了。 “你很热啊。脸那么红。”苏映真一笑,还特别温柔伸手去摸她额头。 映真的手好软。 “我的脸很红?”邹凌明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就这么明显吗?我是有多欲求不满的…… “昨晚吹风感冒了?你昨晚睡的还好吗?我有没乱动打扰你睡不好。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啊,凌明。”苏映真笑的温柔,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惦着脚尖站在邹凌明旁边,似乎是为了报复昨晚这二货趁自己睡着把自己摸遍了还亲了那么久,大清早起来又跟她装神马狗屁小清纯。你妹啊!好啊,你不是异性恋吗?那你现在这算鬼啊。去死吧。 “我……”厄,太囧了,自己的睡衣比较大那么几号,映真比自己娇小,套进去空荡荡的,领口那么低,基本凑的进了邹凌明一低头,就能看见…… 好吧。映真的胸…… 很好看。 …… “你流鼻血了唉。”苏映真瞪着眼睛惊了一声。是,当时,苏映真本来打算继续报复一下这货逗她玩玩。但二货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她还没怎么样好不。邹凌明你真的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吗?!! 听见映真喊,才反应过来头晕晕的。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摸。 尼玛!!!!!!! 真的颷鼻血 了!!!!!!!!! “呵呵,天干上火……”邹凌明扶着额头一脸惨绿,简直想哭。跟着赶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就往脸上冲。 苏映真看着这货在自己身边冲冷水,头也开始疼。 是。好烦。 这货居然憋屈成这样了,颷鼻血这么夸张。 搞的自己莫名的开始内疚。 照这个模样。 自己要纯友情上床帮好姐妹解决一下需要问题吗? ☆、得到的都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 抓了一大堆卫生纸给邹凌明塞进鼻子止血。苏映真想在心里嘲笑一下看着邹凌明一脸委屈憔悴的小模样,都实在被弄的反倒有点生气起来。你那么看着我干吗,你自己欲求不满色魔偷瞄我的胸,弄到颷鼻血这么笨这么变态,和我没关系。 “映真,我头还有点晕。”躺沙发上仰着头,邹凌明特别想死。丢脸丢到家了。尴尬的要死,不过等躺的舒服了,看看苏映真一如既往的淡定大把的给她抽着卫生纸往鼻子里塞,松了口气。她们家映真比较单纯不会多想吧。 “……头过来,我帮你揉。”苏映真叹口气,坐的近一点,手指搭上邹凌明的太阳穴,不重不轻的帮她按着。再看邹凌明,估计和鼻血无关,她两个黑眼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估计是昨晚喝了酒,又抱着自己在那边乱来弄的一夜没睡好吧,早上起来喊头痛。 “是不是因为鼻粘膜脆弱啊,天又干……”邹凌明还敢欲盖弥彰,特自然的凑过去头靠在映真的大腿边,一脸卖萌的模样,眼睛都笑眯起来,映真按摩最舒服了。以前住在一起老喜欢工作回来让映真帮自己按按肩膀。她的苏映真果然还是最疼她吧。 “那正好啊,现在就去鹤之那里,把你脆弱的鼻粘膜和你一直好不了的膀胱一起看了吧。”苏映真一脸温婉笑的跟天使一样纯洁无害,按着邹凌明的太阳穴,顺手就开始推舟。你跑 啊,躲啊。那正好,去医院吧。 听到医院就头大,何况医生还是李鹤之。 那孩子长的虽然像映真,但嘴巴太坏,对自己又各种敌意。好讨厌。 “呵呵呵,其实也没那么脆弱……何必老是麻烦你妹妹。”邹凌明塞着鼻子说话声音都是浪的,干笑赶紧岔开话题看着映真道:“你不是说有合作的事吗?什么时候去?要我送吗?” 苏映真坐在旁边看着那张堵着两堆卫生纸的脸,实在喜感。可她又不想很阴暗的笑出来破坏形象,表情放平淡只是道:“邱卿说让我不要管,她帮我处理,她待会来接我。” “啊?”邹凌明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一头翻起来,睁大眼睛塞着两坨卫生纸道:“她想干吗啊!你都和AIMO合作了,她不过就是个中间人,干吗现在还搀和啊!她以为她是你经纪人啊。她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仰着头。止血。”苏映真吓了一跳,这货怎么一惊一乍的,伸手掰着邹凌明的头把她按回沙发里,然后帮她重新换了一张纸巾塞住鼻子,看样子好像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一些。为她也很头疼,工作起来就不要命,弄的本来挺好的身体现在也挺弱,到处都是毛病。老了怎么办?看她问的着急,苏映真才慢慢道:“其实我应该谢谢她,合作的事是她促成的,我都不太懂就都交给她打理了。早上她发短信给我,让我多休息一会儿,一些事她会处理。安排好了,她来接我。她大概是问了送我过来的司机吧,所以知道我在这里。” …… 那个老妖怪啊…… 难道真的打映真的主意? 邱卿……你不是吧,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和期望。 在我的心目里,你是NB的三三教教主,你是斯文美丽毒舌腹黑型狐狸精,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干一番大事业!果断去拆散邓文迪和传媒大亨啊!!你是不是啊,邱卿!你是要三邓文迪的人啊,不要来搞神马同性恋这么没前途的事儿啊。 最近,这都是怎么了。 悲催的看了一眼映真,正好,那个姿势又有点太暧昧。 当时她穿着和映真同款不同色的白睡裙儿,散着头发躺在自家柔软宽大的咖色沙发上,小眼神又急又无辜,两条长腿蜷曲着露在裙子外边。映真就在她旁边,温柔的不行的模样,两个手捧着自己的头把自己固定住让自己别急着起来。 “映真……” 脸又开始发烧,心跳的那么快。 “恩?”苏映真还在帮她按着太阳穴,打算把她鼻子里塞的纸巾取出来算了,看样子可以了。 我不管了。豁出去了!死就死吧,映真,你不要被我吓到!! 邹凌明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脑袋大概被血充的已经完全坏掉了。根本不能自我控制。忍不住伸手就把映真拦腰搂住,搂进怀里。简直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 苏映真惊的啊的低呼了一声,腰被人抱着,又没什么支撑,身子就往前倒,直接就跌到邹凌明怀里。这货肯定是疯掉了…… 是。邹凌明一心的按耐不住,很想亲近苏映真。这女人实在太好,好的她心都酥了。抱着映真在怀,还看见她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惊的睁得大大的褐色眼眸,水汪汪的。头发乱乱的散了下来,简直要把人撩死。一个激动,搂住苏映真柔弱的身子,贴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就吻了过去。 货真价实。 一个吻。 亲了好久。还是清醒着的映真。 自己肯定是疯了。这回完蛋了…… 是。完蛋了。映真的眼神瞪的老大,惊的跟被雷劈一样,一直在用力推开自己。映真果然被自己吓到了……不要。我是悲剧啊。 彼时,苏映真作为被亲的人,一点也不享受,跟被人强,奸了一样,伸手各种挣扎。 “不要,快……松开我!”苏映真差点就动真格的拿脚把她踹开,伸手把邹凌明推开,简直要死了一样气的不能再气看着强吻了自己的邹凌明,手背擦了自己的嘴唇,皱了眉头狠狠瞪了一眼邹凌明道:“你把塞鼻子里的卫生纸先取了行不行!” 尼玛!!!!!!!!!!!! 我当时就深深震惊了!!!!!!!!!!! 皇上,是我,是我,我真的就是容嬷嬷!!! 说时迟那时快,邹凌明伸手捂住了自己罪恶的脸庞,惭愧的像吃了惭愧波板糖一样,啊,啊啊的在沙发上左右扭动来回翻腾打滚,泪目的请求上帝给她一个了断,果断让雷劈进屋。 GOD,你给我个痛快吧!!求…… “映真,我对不起你。” “苏映真,你快杀了我吧!!” “苏姑娘,我一时冲动玷污了你的清白,我罪恶滔天,十恶不赦,你就用这把宝剑了断了这个恶贼吧,我无怨无悔!” “映真……” 邹凌明捂着老脸尴尬的要跳楼,满沙发打滚说胡话的时候,苏映真只是起身去洗手间用刷牙杯子弄了杯水,然后稀里哗啦的在洗手间默默的又刷了一次牙。 然后去卧室找了个趁手的枕头,阴沉着天使一样清秀纯洁的面孔,走到沙发边,对准邹凌明,一言不发,伸手就开始狂砸她。 砸的羽毛飞的到处都是。 “停,不准滚了。”苏映真丢了枕头抱着胳膊立在旁边,看了一眼那货。 此货被砸的也差不多了。可怜兮兮的窝在沙发的最角角,露着两条大白腿,睡衣的吊单夸下来又露了半个胸在外头,长发乱糟糟,要是谁看见了就跟遭人蹂躏的是她一样。 “脸露出来。”苏映真交代的极为平淡。 邹凌明才把脸露出来,还塞着那个纸巾,一脸要哭了的表情。 “映真,你要打就打吧,你别因为我是美女你就怜惜我。就算你用硫酸泼我,毁我容我也认了。求你不要不理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一时晕头,才亲你的。就是你太美,我没忍住。我真的忍的还蛮努力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咋了。” “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是,我爱上你了映真……” 邹凌明说完一长串,看了半天映真没反应。探头探脑缩出来一点,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映真道:“我知道我错了,我根本不该爱你,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其实我也只想跟你做朋友的,跟你做朋友就有一辈子。我那么倒霉,好害怕你跟我做了恋人,不出几天就被人三走了……” 苏映真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儿,皱眉头坐在她旁边一语不发的。 邹凌明忐忑到骨子里了。 “那,那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也不想伤害你,我知道你没那意思。你只是拿我当好姐妹,好朋友……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越说越难受。邹凌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朝一日爱上朋友,还是十年老友,老友还是个那么正经的直人…… 苏映真沉默了好半天,看了她一眼,伸手先把她鼻子塞的两团纸巾扯出来了丢垃圾桶。 厄,是。刚才那一大段一大段的语无伦次,都是这货塞着卫生纸用非常奇怪的鼻音说的肉麻。能把人听的想给她两耳光,也不知道她一个人乌拉拉自言自语的在说什么。 “映真……”邹凌明还一脸卖萌的样儿,来了点胆儿凑到跟前求饶。 “喊我干嘛?”苏映真盯了她一眼。也看不出来多生气。 尼玛,映真真是淡定啊。这都不生气。好姐妹啊。十年的感情杠杠的,被朋友强吻啥的这点雷映真估计扛的住。加油吧,苏映真,我知道你行的。原谅我,就当啥都没法生……我死后会因为亵渎你然后自行下十八层地狱报道的。 “不干嘛。就是求原谅。我刚才……没忍住亲了你。”邹凌明红着脸悲催的认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破坏咋俩之间纯真的友谊。你在我心里是我的小纯洁小清纯小神圣,不可侵犯的苏小真。 看见身边坐着的绿睡裙儿的可人儿,苏映真,也没多生气也没多开心,只是淡淡看了她,褐色的眸子闪动了一下,不知是喜是忧,只是无波无澜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道:“凌明,你想的话,我也不介意。” …… 当时,邹凌明是嗖的一下被针扎了似的起了身。不是被扎身上了,是完完全全一根针正支都没入心脏了。睁着眼睛感动的眼泪直往下掉。心要把她疼死了。 伸手把苏映真怜惜的搂在怀里。一时话都说不出口。 邹凌明是浑身发抖,只有抱着她,把苏映真抱着在怀里道:“映真你别怕。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其实我心里最尊重你了,你知道的。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为了你,在困难的事儿我也会为你做的。只是我错了,我……” 我的可怜。 最后留了一句,真心实意:“我想喜欢上你了。映真。” 然后。突如其来。一片沉默。 苏映真靠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那么一阵儿吧,不知道是七八年前还是五六年前。反正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 那时候,凌明很辛苦。没日没夜的工作。赚的钱有一半都补贴给她这个累赘。凌明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她,也没有说让她找工作的话。她在家里画那些没人欣赏的画,因为经济困难,也买不了多高档的工具。凌明周末休息的时候就在家陪她。 耐心的帮她把作画的亚麻布一点点裁好,然后用钉枪把布绷紧了在油画的内框上。给布上乳胶漆,上底色。有时候时间再充裕点,凌明还会找合适的木料和工具,连内框都自己给她做好放在家给她用。 有那么一回,她给她做画框,手掌扎了好大一根倒刺。 拔出来后,她手指头都肿了好久。害她电脑都没法用,还被老板狂骂。 那时候是不是她的问题。 她简直自大狂傲到不可一世。以为世人皆醉她独醒。 以为这女人一定是非她不可。那是多理所应当不必多问的事儿。 她觉得一定是时光在倒流。 在她还年轻的时候,无所畏惧的时候,还有心力来对抗一切世俗的诱惑的时候。 那时候,她觉得她就应该跟她说的。 于是她就高傲的等。 等她开口,像她的公主一样骄傲的接受她的疼爱。 然后有那么一天。 凌明给她打电话。说交了新男友…… 她就哦了一声,把所有的饭菜都倒进垃圾筐。没有吃晚饭。 哭了一整晚。 …… 十年之后。到底让她等到了这句话。可似乎又高兴不起来,恋人还是朋友突然都显得那么别扭。 感动的想哭,又实在好笑。 竟让她哭笑不得。进退维谷。 那时候,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伸手也抱住了她。 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摩挲着,贪婪的吸她的味道,依恋她的怀抱,只是开口告诉她:“我也很想把自己交给你,可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比谁都害怕,我感觉我就要崩溃了。凌明,你不要爱我,不管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你还是把当朋友然后你一辈子也别离开我,求你。” “映真……”邹凌明说话都有些哽咽。太心疼太心疼怀里的人。她也怎么舍得失去她。 苏映真就彻底哭了,流着眼泪,凑过去,递上自己的嘴唇捧着怀里人的脸,吻了这个人:“真的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你们的长评。感谢打分的人。 ☆、偶遇的缘分都欠奉 映真的嘴唇很软,微微张开着凑近自己,她口齿里有清新诱人的味道。 自己被她的双手捧着脸颊,吻的细致又温柔。 那一瞬,落地窗外的太阳还算不错,昨天还以为要下雨,今早起来却是阳光点点。 春天早晨淡金色的阳光还不算炽热,在她的眉目之间晕染。 把她的眼泪水也照的发亮。 抱着映真温热柔软的身体,也无法答她的话。情人或者朋友?这样的关系那么玄妙,她只是知道,自己怎么会离开映真,离开这一生埋在心里最深的人,这一生里自己唯一想保护想怜惜的人。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在她也没有搞清楚是要变成情人还是继续做朋友这个命题前。只是很认真的又根本无法控制的先迎接了她的吻…… 缠绵婉转,把什么都忘记了。越吻越无法停下来似的,纵然还有眼泪的咸苦。可她只是想和她接吻。 身子逐渐后仰,彻底倒在沙发上,映真也随着自己躺下来,撑着胳膊在自己身上,自己伸手把她的头揽住,然后翻身把她压在身子下,不断吻着她。 吮吸着她滑嫩的唇瓣,伸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和想象里映真会羞涩难为情不同,投入中的映真热情大方懂得情趣,流泪的眼睛还看着自己却伸出丁香一样柔软香甜的小舌头和自己纠缠在一起,逗的自己更加情难自禁,拥紧了她,长身压上贴的毫无缝隙,呼吸越来越重,喉咙越来越干咳,浑身燥热,吻她不够简直要为她疯掉了,把她整个吞下去才好。 喘着气,吻到映真眼神迷离,眼泪都流不出了,身子在自己身下不时颤动,喉咙里洋溢着细碎却好听的呻吟声,胸口起伏着也已经呼吸困难的时候,才从映真嘴唇边离开。 离开了一点,看的却更真切,映真被自己压在身下,衣衫不整,长发散乱的散在脑后,像堆了一团黑色的绸缎,忍不住把手指伸进苏映真顺滑的发丝里,一手怜惜的托住她的后脑,在她睁得大大的褐色眼睛上轻轻吻了一吻,给她一些安抚和怜爱,她白皙的皮肤因为刺激脸颊两侧染得有些粉嫩的潮红,饱满有形状的嘴唇已经被蹂躏的一塌糊涂,红的像烂熟的樱桃。 对视着,谁都说不出话了。也不想管对错了。都忘记。只想和对方在一起沉溺。 偏偏是映真那丫头,怎么早一点没看出来,长的和百合花似的漂亮清纯,原来骨子里竟是个勾死人的小妖精。那双明亮的眼眸,淡淡的褐色,长睫毛扇动着,眼泪还蓄的满眶,苦的要溢出来似的,喘息着,看着自己,那么依恋的模样,先冲自己笑了一笑。 是,一吻过后,她满心忐忑正想要找话安慰一下她比什么都看的宝贝的苏映真。 可是。映真那么大方,自然,带着眼泪看她,笑的温柔又满脸幸福的模样。 她长的很美,皮肤白皙,眼神纯净,五官清秀。 笑起来越发美。 美的人心都疼了。 就这么看着映真,心口燥热难挡,实在经受不住映真这样来诱惑,俯身再去吻她。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映真伸手游走,隔着薄薄的真丝衣料抚摸她的玲珑的身躯。经不住喃喃在她耳边念叨她的名字。和她化在一起。丫头抱着她,毫无抗拒还很配合的模样,本能的弓着身子承受她的热吻和爱抚受着刺激,动情的模样大口喘息着。 终是吻着映真,伸手推高了她的裙子,露出她平坦的小腹,伸手抚摸她细腻的皮肤,再把裙子撩高一些。映真穿着白色的三角裤,其余的风光,已经一览无余。 不是没有和她赤,身,裸,体的相对过,年少时候就对这身体那样熟识。如今,却有些不同意味。 那时候的映真苍白而清瘦,并不相今日所见,气质恬静又成熟动人。 想得到她最后的首肯一样,搂着她的身体黏腻着她,盯着她的眼睛。 苏映真喘息着一笑。 开始是很淡然的微笑。看着自己的脸,凑过来亲呢的吻了吻自己,点头答应一样让自己进行下去。 自己难以忍住,拥过去按倒她热烈的回应了她一个吻,从嘴唇到脖颈,一路躬□子去吻她雪白的前胸。 不知怎么了。苏映真开始笑个不停。 自己看了她一眼,想抗议,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和熟的不能再熟悉的朋友,和映真□这件事本来就很别扭。 邹凌明吸了口气,憋着,没忍住也笑出来了。 是。 两个大姑娘,衣衫不整的抱着对方。 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实在忍不住。 都笑场了。 一发不可收拾的。笑场了。 “呵呵……”苏映真这么多年头一次,笑的有些过头,胸口起伏,又眼神明亮狡黠的看了压着她压的她喘不过气和色狼一样饥渴的邹凌明。先笑场。 邹凌明也进行不下去,扶着额头把笑的咯咯的苏映真拉起来,搂紧了抱在自己怀里,颇无奈又不知怎么还庆幸的看着苏映真,伸手去捏她的小鼻子,哄小孩一样哄着映真道:“我很好笑吗?” 问完了,又自己先笑起来,是,还有谁比自己更可笑。时隔十年,某日醒来不知是爱还是情,欲,抵挡不住诱惑,要和自己的朋友发生身体关系。 摇摇头,苏映真此时一袭绿裙儿正跨坐在她大腿根儿被她搂着腰在怀,修长匀称的手臂搂着邹凌明的头,笑着看她,亲这个人的额头和脸颊自然大方的模样一笑道:“凌明。我不是想笑你。我笑我自己。” “宝贝哦,你怎么了?是突然和我这样亲热你不习惯是不是?还是我做的不好?”邹凌明很体贴的缓缓抚摸她的背部散下来的长发,照顾她的情绪,毕竟从前一直是朋友,做什么都还保留有朋友的距离和分寸,突然要离的那么近,难免都别扭。 苏映真看着邹凌明温顺的把头贴在她肩膀,额头的皮肤摩挲在她脖颈,低头一笑,倒也无什么别扭,很坦然开口道:“没有不习惯,我喜欢和你这样。”想了想抬头看着老朋友的脸,也伸手去抚摸她的发丝,有些平时淡然恬静的模样,凑到她耳边说的轻,还有些好笑似的道:“凌明。这是我第一次和人……我有些紧张才笑场。但我真的觉得很好,很舒服。你看起来很性感,我差点想反过来压着你看看,可我不会。” …… 邹凌明抱着怀里的人,睁着眼睛看了一眼苏映真。她说的也很平常。倒叫她一时大脑都是懵的,愣愣看着映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差不多抱着苏映真抚摸着她的发丝和脊背,过了十分钟才缓过神。 把她松开一些,盯着她的脸,用指尖去碰她的眼睛,抚摸她的脸颊。 皱了皱眉头,心疼的看着她。 “这样好吗?我很不好对吗?我觉得我很了解你。可我没有了解你。映真,你跟我在一起我害怕我在感情上有些迟钝,会伤了你。”邹凌明说的也很平静。心像在海里沉沉浮浮的,有些不安定。又实在很想哭。想为怀里的人大哭一场。 把脸贴在她的手掌上,感受她的温度。 苏映真看着眼前的人。 靠过去,靠在她的怀道:“都别为难了。就做朋友吧,也没什么只是多了一层而已。我好像不怎么介意这些。其实刚才我很想把自己给你,想跟你发生关系,想你来疼我。是不是我才有点奇怪?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可我能接受你疼我。还有你赶紧把我还没有经历的事儿忘记,弄的我很尴尬有些像搞笑。”跟着顿了顿好笑道:“至少你帮我证明了一件曾经还蛮困扰我的事。” 搂着映真,温存着已经完全的沉沦在她的气息里,邹凌明一心怜惜道:“什么?” 苏映真有些无奈一笑道:“至少咋俩明白了我还不是性,冷淡。” 邹凌明看着她的脸,看她自然清新的笑脸。想了想,抚摸着她的头,凑过去吻她的鼻尖,终于不忍映真那么为难来体贴她的感受。抱着她,对着她笑了。 “映真,你搬来和我住吧。我把书房重新装一下帮你改成画室。我们像刚毕业那会一起生活吧。”邹凌明开口请求。是,她现在已经根本一分一秒都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映真虽然说是做朋友,但怎么可能。自己是真的爱着她。除了映真根本不想和谁在一起。那些做朋友的话,只是真的是太害怕失去映真。而且一时从朋友变成恋人,是有些太突然,映真可能接受不了才说了那些话。给她一些时间,自己来疼她,等俩个人都适应了自然就过渡到恋人了。相对现在就确定关系,那样可能好一些,映真的负担要小一些。 “不要”苏映真一笑:“不要给你做佣人。” “来嘛,来嘛。怎么会让你做佣人。”邹凌明乐了。抱着苏映真摇着她。 “停。我头晕。”苏映真喊停了。 邹凌明才停下来,搂着她笑了道:“姑娘,我没有金屋藏你,你就不来了吗?可我打算用这个板砖房跟你过一辈子。你不来吗?” 苏映真听了抬了一下眉头,然后才点头:“好。”竟就这样答应了。 是。乱七八糟的早上。 时隔十年。终于和一直相依为伴的人,走的更进一步。 但这事又这么奇怪。看起来根本又像在踏步。 朋友,恋人?身体上的关系。竟什么也不算。 可她看见这个人的脸,就为她沦陷了。迫不及待想从上个月那种快要失去她的感觉里走出来,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是。她从昨晚见到邹凌明开始就有点要失控,整个人患得患失的被折磨。上一个月她是没搭理邹凌明,可这一个月她何尝不是难熬,和MKWU合作,对方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大师,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压力之大可想而之。却因为邹凌明说要绝交这件事,让她全部心神被耗。连画画都画不出来。 她把画画当成活着的全部支柱,一笔画不出来,或者画出来了是垃圾。她还不如死了算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性格古怪偏激占了大部分,小时候老师说她画的不好,她会直接撕掉所有的作业本,然后拒绝去学校上课来抗议。如今表面的好脾气完全是大一点的时候意识到太过偏激迟早自己会毁了自己,靠她的意志力修成这样用来保护自己不被世俗伤害。 上个月一笔画不出来的时候,自己真的痛苦难受到差点就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儿。幸亏自己大脑清醒,知道无济于事,释放所有的精力来跟这些对抗强行忍住才算熬过来。 如此过了一个月,以为已经没事了。可看见她,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更加严重。邹凌明对她好,她一心的欢喜,可凌明就不肯再走近一些她。 她很想跟她说,你别这样。你这样你会把我逼疯的。 但她这么多年又觉得邹凌明这样已经够了。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凌明从小就护着她,心疼她,支持鼓励她。那么卖命工作却把钱总是还留给她一份,照顾她的生活,让她不至于对这个社会不知所措。 凌明对她真的太好了。 好到事到如今,凌明终于肯来爱她。她又不想了,宁愿凌明对自己真的只是朋友之情。就够了。 因为没人比自己更明白,自己的本质就是个疯子,是一团火,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完全可能做出很多出格的事儿。让喜欢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是。其实憋着十年不肯捅这个篓子的人。是她。 她心里简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这么多年只要她开口说爱,邹凌明必然不会拒绝。 可她又有什么理由开口,让凌明来完全的承受她。 等她一旦爱的深入后,让凌明发现,真实的那个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是凌明想的那样,自己一点也不温柔,不贤惠,也不体贴,不文静。有些古怪,偏激,高傲,对所有人都怀有偏见和敌意,甚至恨不得全世界毁灭算了。 她爹打她骂她是怪胎。 算是骂对了。 她一早就承认了。是,她是疯子。 谁会喜欢她这样一个人。表里不一。极尽虚伪。凌明就算是真的爱自己,一旦发现,也会受到伤害,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 是。 那样她才会崩溃。 …… 不如,就这样吧。 让她没有负担。 只是和她开开心心在一起。 无关一切。只有关于邹凌明。 ☆、朋友难做 某日清早。邹凌明一时还分不清这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月苦逼的生活之后,突然上帝垂青了她,不应该说是苏映真突然垂青了她,帮她找到了解决所有人生问题的金钥匙。 是。这个钥匙就是苏映真。她最好的朋友。 她二十九岁,单身三年,苦逼的快要去跳崖了,不知道神马时候会有神马真爱出现,也不想随意找个男人承受继续担惊受怕有可能被三的风险然后结神马没保障的婚。 单身,不想结婚。好处是她自由的不能在自由,坏处是要面对后面那些无数岁月的孤孤单单。 现在。不用了。因为有映真陪。她就再也不用担心神马不结婚会怎样的各种。大胆的大方的这样过下去,和这辈子对自己最重要的女人苏映真同学保持一份可以带床戏的友情,等着神马时候自然过渡到爱情。然后就一切圆满OVER的不能再OVER!!! 于是邱卿打了电话说要来接苏映真,她当时已经和映真两个人都热情的不能再等,仿佛多放过一秒都是罪过让人往死里后悔一样。映真是被她发癫不知道那里来的劲头拦腰从沙发上抱起来和映真一路热吻进了卧室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是太熟而且感情太深了。 那个还是做好朋友的荒唐协议达成后,拥着苏映真,邹凌明觉得两个人都根本上放松下来,迅速就接受了连半点不适应都没有。是,不管怎么样,她们有了一个解决目前所有问题的方法。而且双方都不反对这个方法。这样是不是也不错? 抱着映真在怀,抬头看着她,心情复杂又多了很多甜蜜和喜悦,凑上去吻自己怀里的女人,帮她退去了本就单薄的裙子,看着她赤,身,裸,体,的绝色,竟觉得并无半分负担,仿佛一切自然而然本该如此。映真是她的,她也是映真的。 是。老天注定,她跟映真迟早走到这一步。映真对她太过重要,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友情,爱情,亲情又或者其他。大概都有,如今还夹杂着对映真身体强烈的欲望,更刺激了自己对映真的占有欲。又因为苏映真答应说要过来陪她一起生活这一辈子都在一起,正式非法同居,陪她一起柴米油盐,作奸犯科。她便甘之如殆,只需把金屋造好坐拥美人在怀,等着有朝一日双方适应了新关系牵着映真的手把这一生都走完。 苏映真简直是她感情上的最佳伴侣,兴许默契使然,两个人那么自然而然,连点尴尬也没有,互相沉沦的实在太深,以至于根本就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该不该,开个香槟来庆祝一下这么荒唐愚蠢的美事儿? 整个大早,她抱着映真,映真抱着她,吻的不可开交。 邱卿电话响的时候。喘着气,邹凌明才稍微从身下的人身上起来了一点,伸手用拇指摩挲苏映真被自己蹂躏的都要红肿的嘴唇,好不心疼这姑娘又出乎意料万分欣喜,她们家苏映真那里像第一次和人做,爱啊,根本是天生的尤物啊!!你那张清纯的脸是长来专门骗我对吗?!是,她家苏映真太NICE了,在床上大胆热情毫无顾忌各种配合让她快要欲,仙,欲,死,把她爱死了!! 电话吵的根本没辙儿了,邹凌明才苦大仇深离开马上就要被自己吃干净的苏映真,各种不爽咆了道:“邱卿你这个禽兽!!”是,姐悲催了,泪奔了,关键时刻你打什么电话!!!尼玛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就不能干点好事!!你自己不会把工作都做掉,你让映真那么辛苦干嘛!!!映真只是画家,又不是明星,合作的发布会都完事了,你还要她怎样啊!! 苏映真听着她喊的那句在她怀里咯咯笑了,只是伸手拿了电话,撩着头发丝儿往旁边挪了一点,靠着床头还能立马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声线道:“喂?恩,我在。” 彼时,邹凌明简直想死,睁大眼睛光着身子缩在旁边抱着被角就各种怨念。小眼睛全是要跟邱卿同归于尽的光芒,咬牙切齿在电话边,又特别可怜的凑过去枕着苏映真的小腹求安慰。 苏映真靠着床头撑起身子歪着头一手打着电话,还抬了眉头看着凑过来跟她装小纯洁小委屈的邹凌明,这货太虚伪了,你有没搞错,是,我也喜欢和你这样,可你一把抱着我就把我丢上床,我都跟你说我是第一次。恩?你就不能再慢一点心疼我一点?亲的我肩膀那块好痛你用牙齿咬我了……苏映真报复一样对着枕在她身上的邹凌明笑的一脸纯情,伸了她青葱的手指慢慢摸邹凌明的脸颊,学着邹凌明的模样用大拇指温柔的揉弄邹凌明的唇瓣,弄的那货一脸各种悲催的欲求不满。她则这边磨磨唧唧的跟邱卿聊上了。 “怎么样?休息的好吗?我十分钟后开车到来接你。”邱卿坐在车里打着电话。 “挺好。”苏映真说了两个字,就看见那货凑上来要夺电话了一样。眼疾手快把那货按在自己的怀里。 “ZOE还好吗?在家?她今早似乎翘了我的班,公司有人给我打小报告了。如果她只是因为生气就在房子里待着不上班,我就打算扣她薪水了。”邱卿好像听见那边有人在小声骂她。 我一点都不好,我就是在生你的气!!我恨你!! 邹凌明窝在苏映真怀里恨不得扑过去把邱卿咬死。姐才不要给你工作,为这个事儿姐跟你记仇记一辈子!! “她还行,恩……她昨晚开始腰疼的厉害,早上就被我妹妹带走去医院了,估计上不了班,让我给你请假我刚忘记跟你说了。”苏映真还挺乐,看了一眼邹凌明笑着无声做了个亲她的嘴形。好吧,看我爱你吧,帮你小撒个谎。 …… 泪目。 映真……你真的是苏映真吗? 你是小纯洁小清纯小文静小宅女你还是处女…… 你不要在床上才萌这么闷骚好不好?! 我会被萌死!! 然后又吃不到…… 抓心挠肺啊。映真,你不要这样逗我……你没有这么坏的。 你在我心里还是各种的小纯洁!!!! “恩,好吧。看在画家的面子上我暂时不跟她计较了。准了这个假期。我本来打算带她一起去。现在看来就让她在医院好好休息吧,记者会结束了我带花去看她。”邱卿笑笑。好吧,看在美女的份儿上,就当刚才耳聋了。不跟她计较了。这家伙在搞什么,真的为小事就闹脾气了吗?以前没有过的…… “你对她真好。”苏映真一脸笑看着旁边快崩了的邹凌明。好吧,这下帮你了个大忙,假期也有了,工资也不用扣了,你不去医院复诊也不行了,你不复诊去挂针,你老板去了她去看谁啊。你别让邱卿拆穿我让我难做人哦。 “可惜她不知道。呵呵,我挂了,马上就到。来接你。”邱卿说完就收线了。 …… “映真,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邹凌明有点懊恼顶着一头黑线看着旁边的好朋友。是不是啊,干嘛说我在医院,就算说在家里也没什么吧。邱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故意要逼我去打针,可我想跟你在一起。 “结束了我去陪你好不好?”苏映真一笑用头把她的头碰了一下,然后准备起床穿衣服道:“你也起来吧。” …… 好好的事儿全泡汤了。情何以堪啊! 磨蹭着看着映真穿衣服,半天一肚子怨气也抓了衣服来穿。苏映真那边已经收拾整齐了,一边安慰哄她开心一边找了梳子还帮她梳头发。 凑洗手间里,邹凌明简直快被苏映真那一脸温柔深情的样子弄的要掉眼泪了。尼玛啊,是不是做梦啊!要不要这么幸福啊!!我感觉神给我量身定制了一个梦中情人啊!!我早十年眼睛是自插双目一百遍啊一百遍了吗?都没有发现这女人已经是神仙姐姐吗?我还想着给苏映真找男人把她嫁了,我还主动忙着给她介绍男朋友!我是猪头人身爱给自己添堵是不是!! 苏映真!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了! 苏映真正给她收拾着,那边门铃就响了。 邱卿来的真及时。 “映真?”邱卿在门外边喊了一声。 “我来……” 彼时,苏映真同志就答应了半句,要往出走,腰上一紧,就被某人抱起住了。 邹凌明挑了眉头,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就让邱卿等着吧。 苏映真被她按在卫生间的墙边,小声呼了一声,光看见邹凌明有不满的模样。当时苏映真叹了口气儿,已经明白这货要干嘛了。 “色魔。”苏映真低骂了一句,却不见反对,反而迎了上去。 “你不喜欢?”邹凌明咬着她耳垂,吸着她脖颈的香气,把她按在墙边手不安分的伸进她衣服的领口…… “映真?”外面邱卿又按了一下门铃。 “我,我在洗手间吹头发,等一下!”苏映真好容易挪开一点喊了一句。 “要多久?先开门好吗?”邱卿在门边有点无奈。这俩搞什么呢?那货是不是生气不想让画家见自己。有这必要吗? “要多久有多久,我不喜欢你和邱卿走那么近。答应我别搭理她好吗?”邹凌明凑在苏映真耳朵边吹口气,笑了,继续折磨她家苏映真。是。干嘛背着她认识什么邱卿。不准和邱卿那么熟。你是想让邱卿把你三走了吗? “停,停一下。”苏映真一脸潮红,开始呼吸粗重。赶紧拉住邹凌明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求饶了:“我答应你。别闹了,让我去吧。”一边说一边从这货手里脱身。是,根本就是自己挖坑往进跳。这货从前就没看出来,色成这样,一直在自己跟前装无欲无求…… 估摸再闹苏映真该生气了,邹凌明才笑呵呵满意的松了手。把她的内衣扣子帮她扣好,拉扯了几下衣服。装乖的亲了她额头一口道:“88,祝你好运。” “……”苏映真哼了一声,往外走笑笑道:“呵呵,我和邱卿怎么样是我的事,别忘记,你只是我的朋友,不要管那么宽我会很难受。”是,你现在就开始这么疑神疑鬼专横霸道干嘛?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守了你十年好不好? 苏映真! 邹凌明皱眉头要过去捉住她。 苏映真伸手就把大门开了。 邹凌明当时躲在洗手间悲催了。 门外边,邱卿带着眼镜笑了笑递了一把玫瑰给苏映真道:“有人要管你跟我的事儿吗?” 花挺好,苏映真接了放在玄关处,淡淡一笑关了门道:“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必要。” 邱卿扶了一下眼镜看着一身知性文静的苏映真笑了道:“有必要吗?” 苏映真只是一笑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打分,求收藏,求安慰。霸王没床戏 ☆、速度成就的都是英雄 苏映真跟着邱卿上了那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邱卿让司机开车坐在前排的邱卿顺手又拿了一大沓子报纸杂志丢给后面的苏映真一笑道:“看看吧。” 苏映真接过来,淡淡看了几眼打头的那个著名的《XX商报》,头版头条,高清大图,黑体字特别醒目。 国际华裔服装设计大师钟情内地新锐女画家跨界演绎东方风情。 照片刚好就是MK跪地求婚,她裙摆款款的走过去。足够惊艳足够美丽,足够的颠倒众生。让后排那一大堆模特都成为摆设。 再翻几本报纸杂志。也差不多。有夸的天花乱坠的,中肯的,也有说的不好听质疑的。有专栏嘴贱的作者,直接就开始抨击什么不过是商业炒作云云,然后挂着她几副画就把苏映真的画说的一文不值。 苏映真看着都笑了指着一段道:“这个人说我的画不过是东凑西补,把西方一些大师的画作,什么印象派和……立体派?扒了一层皮,用色拙劣略显浮夸,也没有很高的技巧只是形式感强一点……”然后把杂志递给邱卿笑的有点无奈道:“你看这个了吗?” “我看了。关于你的我都看了。”邱卿对着她一笑,眼神漂亮接过那本杂志想了想道:“你会不高兴吗?其实没有必要计较,只是都是博版面,专栏要都写的一样就没人看了。所以有爱夸的,有爱骂的,就跟女明星,有的靠唱,有的靠脸,有的靠脱,诸如此类。”顿了顿对着苏映真笑了道:“你没有生气对不对?” 苏映真撩了头发漫不经心看看其他的杂志专栏,摇头一笑道:“这已经算非常好了,至少能从一个作品的角度来分析我的画,我很庆幸。” 邱卿打量了一下后排的女人,善意的笑笑道:“别担心。我会帮你处理。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 话说的有些大,是,邱卿看她的眼神一直格外温柔也格外热切了一点。但总体,苏映真是不讨厌邱卿,觉得邱卿这么多年也不错了,对凌明虽然嘴上刻薄,但邹凌明有事儿的时候,邱卿基本都护短。 她还记得某年某月,据说邹凌明初出茅庐,第一次挑大梁帮一个蛋糕牌子做创意。对方的老板很恶俗,一上来就要请什么港台明星,请明星就请吧,还很恶俗要加什么特技。什么明星在宇宙飞船里发现了一个美味的蛋糕…… 好吧。当时邹凌明把一系列品牌定位,创意资料都做好了。那客户死活就是不行,要这么折腾。奈何,当初邹凌明还小气场还不够,妥协了。结果那个明星还非常之不厚道,临到头嫌弃钱少牌子小又给推了。客户老板不知道是不是被刺痛神经,反倒要怪邹凌明各种不对跑到形意闹事…… 邱卿就出面了,沉着脸跟那个老板说,我们做事一向都很专业。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了。广告我们给你做,赔钱我认,事后如果推广效果好,你牌子打出去了。咱们再坐一块喝杯茶,看看费用问题。 凌明本来就很有才情,邱卿在前面扛了,还有啥可说。 事后。因为凌明很能干,定位包装推广都做得非常好。广告从平面到影视的投放选择都很准。 牌子是一炮而红。凌明当年就获得了某个最佳新锐广告人创意奖。 算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那件事后,邹凌明晚上睡在自己边上的时候骂邱卿的话就少了,偶尔还能听见几句邱卿的好话。什么,人慷慨,头脑又精明,吃了人鱼肉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在邹凌明心里这是好话。) 以至于后来在大街上背着油画框子沉的压的肩膀出了红印子的时候,邱卿开着车停在自己脚边,摇了窗子跟她笑着说,上车吧。 她都觉得没什么特别别扭的,就哦了一声,把画放在邱卿车的后备箱,坐上了邱卿的车。因为她几乎隔三差五就能从邹凌明嘴里听说这个女人的最新消息。什么她又欺负我了,不给我涨工资,她好像又被传被人包了,诸如此类。 认识邹凌明十年了,那认识邱卿至少也有七八年吧。只不过是在传说里而已。 七八年后,当传说里的邱卿坐在她三十平米的城郊外某村里租的房子,她努力了好久才给自己建的某画室的时候。邱卿没有传闻里的那样,是三个头,六个手,牙齿像夜叉,头发像修罗,是老妖怪……外面是农田,有鸡有鸭。她一身的工人褂子,都是油彩。漫不经心的在改一副前几天画的静物。 邱卿就坐在那边,看她画画,看了大概有四五个小时。 她画完那一大把刚从外面摘的不知名的野花的时候。 邱卿眯眼睛坐在旁边笑笑说:“我觉得你是个天才,你可以出名,苏映真。” 彼时,苏映真看了旁边那个斯文沉稳又很出众的女人一眼,笑的一贯有礼又温婉,拿着刮刀改了两笔画说的也清淡:“我画画不是为了出名。” 邱卿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画,点点头颇玩味道:“看出来了。” 那时候苏映真冲着邱卿一笑,不再说了。只是专心改着她这副要送给邹凌明当她家餐厅装饰的画。因为邹凌明难得看中她的画,指明了说要这个,又嫌弃冷色调放餐厅不温馨,她这么多年头一次回头改自己的画,没有执拗,拉了窗帘,给了多一点光在静物上,把调子硬生生改成她不太擅长的暖色调。 是。要是她有出名的心思,上学那会儿就该早就红火了。画点题材好的,教授喜欢的。大众能接受的。国内能接受的。以她的造型天赋和色彩感觉,十几年的刻苦。技巧方面早就不值一提。难道她不会画那些叫人一看了不管懂行或者不懂行就啊一声说哇,好厉害画的好好! 她要这些有什么用。 她画画只是因为她想画画,爱画画,并且是上帝派她来画的。 好或者坏。 二十年,看清楚了。都不过是一种说法。那里又能是真实的。 是。在艺术的领域里,她和那些天才前辈是一样的。 是真实的。 真实的画画,真实的生活,真实的做她自己。日子苦点穷点,她浑然不知。本就跟她无关一样。 ……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有个工作……”邱卿坐在凳子上欣赏她的画,喝着她泡的茶说的也很随意。 “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帮人做什么。你要是喜欢画室里的画,除了我在改的这一副,我送给你吧,当谢谢你送我回来。”苏映真笑的温柔有礼,她是忙的很,最近表妹也需要她照顾,忙着帮鹤之找房子。 邱卿喝着茶,看着她的脸,盯了那么几秒想了想笑了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叫MK.WU,我在多伦多一个装置艺术双年展上认识他的,他最近老出席一些艺术展,他想找一个好的艺术家,最好是个华人,给他一些灵感。他是个服装设计师,需要人合作推出新一季的作品。”邱卿又看了一眼其他的画道:“我觉得你挺合适。这些画与众不同。和其他的艺术家的作品很不一样。” “我不想和人合作。”苏映真竟是一口回绝。 邱卿有点意料之外,但看着苏映真又觉得情理之中。好笑似的道:“说不定是个好事情。MK.WU是比肩高田贤三那样的亚洲设计大师,我有点想拿到他的品牌AIMO的广告工作。呵呵,你不愿意给凌明找个好案子吗?她一直想去戛纳,得有个契机。” 苏映真好看的褐色眼眸望着那边窗台上的野花,阳光洒的很漂亮,陈旧的窗子也有点质朴的气息,一笔一笔改着画。大概改了那么二十分钟没说话,像把什么都忘记了。 然后等最后一笔差不多了。收尾了,放下画笔,摘了粗线手套。端着自己给自己泡的粗茶,想了想道:“不麻烦吧?” “什么?”邱卿笑了笑。 “我不擅长合作,怕帮你搞砸了。”苏映真说老实话。 “估计不会,MK就是找个感觉。看看你的画,和你聊几句,他人挺好,和你一样也是天才级别。我想你会喜欢。”邱卿说的肯定带了笑容:“不过我觉得他在才华方面也远不如你,他会被你震住的。然后你们的作品会挺成功。” 拧了眉头,看看刚画完的画,得风干了再给凌明拿过去。 放了手里的茶杯,对着邱卿道:“也行。” 邱卿笑了。 她就弓身去堆了一堆画角落里给邱卿翻几副画让邱卿拿去给什么设计大师。MK.WU,她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但是如此这般这么多年了,一直靠凌明接济,被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花了她那么多钱,也有些过意不去。想帮凌明做点什么。 那时候,邱卿带走了她一共五副作品。 她则顺路被邱卿捎回家,赶着给上夜班的鹤之送晚饭去看看这孩子。鹤之来工作也有半年多了,之前她忙着去写生没时间照顾鹤之。从藏区回来了,就多看看鹤之,毕竟就这一个表妹和自己最亲近。 是。不过是几副画。不过是某个念头。 似乎就不一样了。 她可能在不知不觉已经成名了。不但成名了,还引起了很大的议论。 下车的时候。 会场外的记者在等候。见了她就开始拍照。(昨晚的时候,还没人理会她是谁) 她过去和MK握手,和他拥抱。笑着听他对记者说不嫌吝啬的溢美之词。 记者把话筒给她,让她说几句,笑的虽然平静实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她脑子好使足够聪明,把MK对她的溢美之词换了个顺序,又回敬回去。 整个记者发布会,她坐在主席台。 AIMO的人在宣布,要在这个城最繁华的地段开设旗舰店。就连旗舰店内的一些设计和装饰,也将由她和MK先生发挥创意和才华。 她想说她只是个画画的,装饰什么的做不了。当即又觉得无话好说,因为她心里清楚,不过是噱头,跟她没关系。 是。最无聊最无聊的时候。 手机震了一下。 伸手在桌子底下看手机。 邹凌明的短信。 特别逗。 有一只蜗牛很忧郁。它在行走时候前面有一只乌龟从它旁边走过。它对乌龟一见钟情。它就一直在思念那一只乌龟。 后来另一个蜗牛说你怎么不去追! 蜗牛说,它走的像阵风,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PS,苏映真,我挂针挂的好可怜。你表妹还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以后不准你走那么急! 是。当时满城的嘉宾记者。 刚好有一个记者在提问苏映真。 “苏映真小姐,你对和MK先生合作一夜成名有什么看法吗?” 当时苏映真手里捏着手机,停了正在手底下回复的短信,一边接了话筒对着记者慢慢悠悠笑了道:“有一只蜗牛在行走,一只乌龟很好心的把它放在肩膀上带着她走了一段路,蜗牛到目的地后别的蜗牛问蜗牛你怎么这么快到了?蜗牛说,就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也根本记不得了。” 是。她干嘛要记得这些事。她不过是把画交给了邱卿。然后帮MK在他设计的衣服上乱破了一些颜色。不值一提。 全场被苏映真逗的大笑,又不断鼓掌。 邹凌明苦巴巴的躺在病床上,看了一下手机。 苏映真回短信了。 “你是猪头。不是蜗牛。蜗牛虽然慢,但是没有那么笨。” …… 苏映真!你是不是彻底得瑟了! 邹凌明气呼呼的按着键,一个字一个字儿回复,晚上回去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求打分,求安慰,求留言,求各种。长评,撒花。你们别憋着。内伤。 ☆、不欺负姐你们会死啊 就这么有一搭子没一搭子的在万众瞩目的场合跟邹凌明那个二货隔空传简讯。发了几十条。 具体内容自己都忘记了。只记得散场的时候,自己发了最后一条。 赶紧把你的膀胱炎治好,我耐心有限。 邱卿看自己好像心情不错,走过来还问:“啊,看来我还是应该有一点成就感。你今天比昨晚看起来高兴多了。为马上开始的新合作开心吗?AIMO的旗舰店在中心街,是地标建筑,准备了很久了,全国就这么一家,亚洲第三家,和巴黎那家艺术馆类似。他们想收藏一批你的新作品和其他画家一起展出。另外,报纸杂志要专访你,电视台……还有什么艺术家协会,一些组织想邀请你。还有不少老前辈看见你的画也挺喜欢想跟你谈谈。”顿了顿笑了道:“当然除了为AIMO创作画的事儿,我帮你把不必要的都推掉了。我猜你不喜欢。” “邱卿,谢谢你。真的。”苏映真还是挺感激邱卿的,不是谁都有这种机遇,也不是谁都能有邱卿这样的人里里外外帮衬,看得出来邱卿是真心想帮她。如果不是邱卿她根本应付不来,说不定会嫌弃琐碎冗长当场就一言不发的离场,和邱卿一边离开会场一边却愉悦的笑了道:“我能回去了吗?” 邱卿笑了道:“这么快吗?不赏脸吃个饭?我订了位子,意大利主厨,蛮难得只在餐厅待一个周,接受六桌预订。”说完了很随意有很刻意靠近了点身边的苏映真道:“就当给我我一点奖励吧。赏脸吃饭。我追你追的好辛苦。有那么一点点伤自尊。恩?” 苏映真倒也并无其他,只是不爱人亲近,稍微离了一些距离看着邱卿笑了道:“所以说……” “怎样?”邱卿很迷恋的看着她。 苏映真说的自然无造作,清纯的小脸笑的也一脸温柔道:“那就赶快放弃吧。求同情没用的。” 一句话。 结结实实的。把邱卿给逗乐了,咯咯在她身边笑起来了。一笑还有点停不下来。这丫头实在可爱的不行。那张脸是骗人的吗?长的那么清纯柔弱笑的那么漂亮,说话又直接还有些绝情。邱卿笑了半天才开口乐了道:“难道你就这么铁石心肠?” “不止,可能比还固执一些。”苏映真笑了。 “可你是单身,也没有说你会拒绝女人,而且不过是吃个饭,朋友吃饭也拒绝吗?”邱卿这句倒也不算自以为是的死缠烂打,始终把话题掌握在轻松的语调里。不至于让双方尴尬。是,邱卿很有分寸亦足够有风度。比女人多了勇气和坦白,比男人多了体贴和细心。人又那么美,能力出众,品位不俗。拿捏的恰到好处。 最后一句,苏映真本来想搭话。话到嘴边,咽回去,任凭机智也没什么话说了。是,单身不单身,不知道算不算。和凌明的关系,始终不清不楚……微微皱了皱眉目,多了点无奈的意味淡淡一笑道:“好吧,只是吃饭。”顿了顿神情稍微认真了点道:“其他的,我真的就没办法了。毕竟你给的恩情太大,我还不了索性就不还了,就当我人品欠奉。” …… 敏锐的捕捉到什么,邱卿微微侧了头,看她的脸,那张冰雪无瑕的面孔,皮肤白皙水润,眼神明亮透着灵气,似乎还是十七八少女的模样。邱卿端详了一下,不知懂还是不懂,或者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意味,到底也叹了口气,不想越说越尴尬,笑笑道:“我又不是黄世仁。不用你卖身还债,你真的觉得我很势力吗?苏映真同学?”说完了,隔着眼镜注视着身旁的姑娘声音低沉好听道:“我只愿你开心就好。真的。” 苏映真一笑侧过头终是不想再说。不是觉得邱卿的坦白让人为难,只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可以和凌明相依为命的某日后,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幸好。 失神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是凌明。 短信简单。 结束了吗?累不累?我挂针提前结束了,我在你会场的停车场。铛铛,惊喜吗?我好想你,来接你回家。回咱们家。你懂得! 有那么一瞬吧,心里又窝心的厉害。忍也没法忍对着短信就能笑起来。 只有扭头对着邱卿道:“我不想去吃饭了。我想回去。” 邱卿看了她三秒也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是低头笑了笑道:“那下次吧。” 想拒绝,又实在又些亏欠。苏映真点头了。 邱卿才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苏映真一口回绝。褐色的眸子闪了闪,差不多就要脱口而出。很想跟邱卿说,说说她要和邹凌明在一起,在一起过一辈子,那么想和凌明在一起的事。谁等都不行,她只想要跟邹凌明在一起。 是。她差点乐极忘形。 邱卿脸色稍有一些转变,又压了下去,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望着苏映真说的声音不大,凑近她的耳朵:“你不要怕。我没有非要怎么样。我只是有些喜欢你。我帮你,那也不算是帮你吧,你也算帮了我做了大生意。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你不要对我那么疏离好吗?弄的我很狼狈,好像要得到你什么一样。不是那样的,映真……” 侧头,四目相对,离的很近,邱卿的眉目对着自己甚至有恳求的神色,看着邱卿的脸。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没有主动和她拉开距离,越发有些亏欠了邱卿似的,但是有些事,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不要说是邱卿。就算是孙海冰。第一个尝试着去交往去接受的男人。也根本毫无办法。 如果她有办法,也不用等十年或许更长…… “我没有怕。”对着邱卿还是给了个笑容,有些抱歉,是真的抱歉了。但却并不迟疑,拒绝道:“我只是接受不了。抱歉了……” “是吗?”邱卿有些惋惜的神色,看着面前的姑娘,良久终于是叹气一笑道:“那能做朋友吗?这样可以吗?这不算坏。” 一日两次。 竟都叫她赶上了。 前后两个女的,两个熟识了快十年的女子。 一前一后,都说要做朋友。 奈何。 想想好笑,可毕竟没有办法再退,伤了邱卿也不好,苏映真只是点头了:“恩。” 邱卿有些失落但也还算好。毕竟虽然是头一遭被人拒绝,但她又不是输不起的人。映真不接受女人,再为难她也不好。 说是不尴尬,但事已至此,还是很尴尬。 两个人立在那里半天,也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映真!” 幸好。苏映真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邹凌明笑嘻嘻的正从外面大步走过来。 这货到底是跑来了。还那么高兴的模样。 “映真,你们结束了?怎么样?那些记者是不是很讨厌。别理那些人。”邹凌明一看到苏映真笑的不叫一个灿烂。连跟邱卿的招呼都忘记打了。 邱卿在旁边看见邹凌明过来了才道:“喂,瞎了么,没看见我?不是在医院吗,突然跑这里来吓我一跳,我还打算吃完饭去看你。” “哪能啊。邱卿,你那么闪耀,我一百米开外就瞧见你的近视眼眼镜了,十几万块啊!唉?你干嘛了啊?一脸酸色儿?”邹凌明压根就没当回事儿,跟平时一样就跟她贱开了道:“哦,我先跟映真打招呼,你吃醋了?你果然暗恋我,邱卿!” “是我暗恋你,你是不是打算嫁给我?”邱卿也来了点精神。伸手像以前一样去勾搭邹凌明的肩膀捏她的腰:“你膀胱不疼了啊!” “疼,邱卿!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大庭广众之下严肃点。”邹凌明赶紧脱身,是,她家映真在一边看着呢,她现在是有主的人了,以前能跟邱卿亲亲我我,现在得离着点。 邱卿看她跑了才有点介意道:“怎么了?今天吃斋念佛了?在我跟前装鹌鹑?平时一脸色魔的样子,巴不得过来把我怎么样的。” “呵呵……”苏映真在一边笑啊笑啊的,然后伸手捏了邹凌明打针的那个手无比温婉道:“手背都青紫了,挂针挂的那么快,是不是好疼的?” 邹凌明当时倒吸了口凉气疼的欲,仙,欲,死,只想跟自己家的小天使,各种温柔的苏映真同学说好疼啊,真的好疼,你不捏还好,你捏着更痛,映真,你都不清楚,我是怎么样和你表妹抗争,搏斗,谩骂,相互侮辱,然后我不顾她的反对把针开到最大半个膀子都疼的麻痹了,才能这么神速挂完针来接你回家!!所以……真的好疼啊,映真先松开……不要介意邱卿说的话,她胡说的。我跟邱卿你懂的,我们素仇敌。我只是为了她的钱才卑躬屈膝滴。 “啊那个针真的这么疼?眼泪都掉出来了。那病怎么样了?要不我陪你回去再照顾你两天。”苏映真一脸笑,还捏着不松手,看了一眼一边的邱卿道:“看样子,这家伙要人照顾,我陪她回去吧。” “是,是,我要人照顾!我们走吧,映真,我好饿,我要吃你做的饭,你做饭给我吃吧,你妹妹说我需要点营养。”邹凌明一边疼一边高兴的要死要活,因为苏映真说要照顾她,又把邱卿给拒绝了。 “你们吃饭没我的份儿?”邱卿倒是平常,看着一脸扭曲痛并快乐着的邹凌明笑了道:“我也想吃苏映真做的饭,邹凌明你让不让我去?你对我是不是那么小气?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不!!!!!! 完全不可以!!!邱卿,你平时不是挺懂事的吗,你现在瞎掺合什么!!我泪奔啊!!你理解我的意思,你快去忙你的吧,你就放过我吧,邱卿!!我求你了,现在讲究节约用电,你就不要来做探照灯了!! 疼的抽了口气儿,泪目了。 邱卿…… 我算你狠。千百年前玩笑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姐才没有最爱你……你只是姐的朋友……充其量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姐素外貌党,垂涎了你的皮相。其余的,我恨不得对你挖心挖肝儿挖各种…… 回头看了一眼苏映真,映真在无所谓的笑。 好吧。映真,你是不是不介意啊?我也想拒绝这货,可这货是我的老板,掌握我的生杀大权……今早又对我特别好,帮我把修车的钱没吭声就给让秘书提前给交了,还帮姐换了两个轮胎……姐悲催的欠了她的人情。她又帮你要办画展…… “一起吧,邱卿……”邹凌明刚说完这句,手背快疼死了。低头一看。我靠!映真,见我不要那么激动啊,我扎针是你妹子故意扎错了三次,全扎进肌肉里了……你捏的那么激动,像看见你失散多年的老公一样,你把我整个手背都捏的青紫的更明显了……你不捏其实我也懂,映真,你介意了…… 姐铸成大错了!! “映真你欢迎我吗?”邱卿还看看苏映真问的客气。 “好啊,我欢迎。”苏映真呵呵笑然后松开了邹凌明的手,先往外走道:“那先去超市买菜吧,凌明家好像没有什么菜了。”想了想加了一句:“要不再热闹点吧,我打电话给鹤之,叫她下班也过来吃饭。” “鹤之?”邱卿笑着问起。 彼时,在邹凌明各种悲催后,脊背又一阵发凉。 “我表妹,可好可乖巧了。”苏映真答了。 是。 我当然知道那是你表妹…… 泪目,可是映真,为什么是你表妹? 你表妹和我已经是水火不容,豺狼虎豹,快要一起携手跳崖同归于尽了!! 呵呵,映真,我错了,我说错话答应邱卿来吃饭。但是不就是答应邱卿吃饭了么……你不用派你表妹来对付我这么铺张…… “这么多人关心你的病,陪你吃饭照顾你,你是不是好开心?”苏映真最后加了一句,笑的超甜,你答应什么啊,你知道我拒绝邱卿拒绝的多辛苦不,要不是她是你老板,我理会她是根葱啊。我做饭很容易是不是? “我好开心……”邹凌明扯着嘴角笑了两下。苏映真,我知道我错了。表生气,晚上补偿你。 好吧。来吧,来吧,就算你们都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书的人!!!!!!!!!你们是不是真的忍得住!!怎么能忍得住! 忍住不给我分,不给我留言,不给我花,不给我评!!!!!!! 泪目!!! 我素小可怜,都别忍了,攻吧 ☆、前有狼后有虎 邹凌明顶着巨大的压力山大,悲催的又感觉到一阵腹部疼。尼玛的是不是已经成了惯性疼痛了,一紧张就疼! 她是开车来的,车还骚情的跟邱卿的奔驰停在一起,三人往那里一站,邱卿跟她同时回头和苏映真说上车了。 …… 呵呵。苏映真倒好,光站那儿笑,不说话。 …… 是。问题大发了。 “赶紧的,选个车坐上来。我的,还是邱卿的?”邹凌明还一脸无所谓指着两个车让苏映真选。 当时,苏映真头一次,笑的嘴都僵了,楞是没开口说话,差点有冲动忍不住上去把邹凌明个猪头掐死。她就不想坐邱卿的车,但她能当面就往邹凌明车上坐不拽那边一脸期待的邱卿吗?倒不是怕得罪邱卿,关键是人家邱卿也没把你怎么样,你老躲着又反映过激,好像显得你心里不坦荡一样。再说邱卿确实对她确实有莫大的恩惠,不管这种恩惠对她有多少意义,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你要说有多喜欢跟邱卿待一块根本就不是,越待越累心。 “怎么了?你想和邱卿坐?不坐我的吗?”邹凌明看着有点不对头。她家苏小真莫非不愿意坐她的车?又怕自己不高兴? “要不这吧,ZOE,都上我车吧。我开着,让司机把你的车先开回去就行。我们三个人一个车方便点。”邱卿倒是大方,先开了门去驾驶座,让司机退出来去开邹凌明的车。 邹凌明倒也没啥意见,还觉得挺好的,反正TT坐人多了有点挤不如邱卿的车舒服。当时邹凌明个二货伸手就把钥匙丢给了邱卿,拉着苏映真就往邱卿的车上坐。一起挤到后排,特别得瑟的跟邱卿喊开车。 苏映真绷着笑了半天,一上车,躲在邱卿看不到的角角,立马脸板的老平。倒不是讨厌邱卿,简直是快被邹凌明气死了。当时只要你说一句,映真喜欢坐我的车,不是什么事儿都没了。你还说什么难道我想坐邱卿的车……你真的是想我被邱卿三走吗?是不是真的,邹凌明? “那就去环南路那家超市吧,也顺路。”邱卿开着车往外走。 邹凌明哪里有闲工夫管她去什么地方买菜,坐在后排,邱卿又前面开车开的专注,她在后头很得瑟啊。 是。就跟高中生上课,老师在前面讲课,后面俩同桌的你,在桌子底下各种手拉手。凑在苏映真耳朵边说悄悄话,逗苏映真开心,甜的很。 苏映真开始给了几个很不满的眼神。后来吧,兴许是心软,看见这货的手真的扎的肿的跟酱猪蹄儿似的,又对邹凌明心疼的要死。想着刚才掐的是有点狠了,坐在邹凌明的旁边靠在她肩膀上,两个手就把邹凌明的手握在手里,揉的轻,看那货眼神看自己也够甜,算是苏映真心情转好了吧,靠在邹凌明肩膀边,拉着邹凌明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低头往邹凌明的手背轻轻一吻。亲完后眼睛漂亮还盯了邹凌明一眼。偷偷笑了。 鼻血~~~~~~ 萌死姐了!! 此时此刻背着邱卿,邹凌明坐在后面心都要酥了差点就想开车门跳车往夕阳泪奔不回头了。是,她是什么人头猪脑子,早几年怎么没发现她们家苏映真是这种高级货!!又闷又骚又会萌人,重点是丫的小脸还长的巨清纯无比。苏映真,你要闹那样啊闹那样!姐简直现在就想强了你,但是这是邱卿的车上啊!! 是。我还是恨邱卿!虽然邱卿帮我换了两个车轮子,但我怎么就那么没出息,两个车轮子就让她进门来吃你做的饭。不,四个车轮都不行。除非她把车送我…… 这边肾上腺素被挑的逗起来了以后,邹凌明各种开心,就想凑过去趁前面的人不注意偷偷亲一下苏映真。 苏映真伸手把这货的嘴巴挡住。当时撒开邹凌明,扭头对着前面开车的邱卿笑了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好有个谱儿。” 咔嚓,邹凌明整个就僵住了。 稀里哗啦的,邹凌明为了避免暴露自己色魔的样子在邱卿跟前儿。含恨收了爪子,特别不甘。把一腔子都快喷出来的荷尔蒙憋住了。想哭。苏映真,你又玩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没那么清纯,只是姐一直不想说而已。你也不要一直玩这招啊,换个新鲜的好不! “我都行。其实我做饭也挺好的,要不,我也做几个菜,给你尝尝?”邱卿是笑着往后看了一下。嘴角翘的漂亮。 噗。 这厢刚想流泪,听见邱BOSS会做饭,又忍不住喷了。 姐妹,你不是吧。我认识你也有七八年了,你家冰锅冷灶的,几时见过你开过火啊,你会做饭吗? “你会做饭,邱卿!!”是,这比听见凤姐和奥巴马结婚都震惊。邹凌明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会啊。闽鲁川粤苏浙湘徽,都会做。我家里还丢着我的厨师证呢。”邱卿笑了。 还八大菜系,厨师证,如此专业…… 天,邱卿,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敢情你以前是厨子啊,邱卿。”邹凌明愣是不敢相信。刚才被苏映真逗又被苏映真无情抛弃的那点憋屈情绪瞬间散发的干净。哪里有这个震撼啊!! “呵呵,我好久没做了。”邱卿还爱玩个神秘:“不过今天人多,心情好。陪着映真一起做几个菜给你,邹凌明。” 姐姐,你果然水很深啊水特别深。你到底有过啥经历啊。你是准备把我逊死是不是。尼玛我现在好害怕你跟我说其实你就是变形金刚第五集,然后当我面再变个形啊!你以为你主演的是生化危机,到底是什么样基因变异组装出你这么彪悍的妖怪!! “你确定你不是爱上我了,邱卿?!你要做饭给我吃?我感觉吃你做的饭我会死啊!你会不会放巴豆进去……”捂着眼睛,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某日苏映真同学不顾名分要献身给她,同一天,万年老妖邱卿一脸贤惠说自己其实是厨师要做饭给她吃,连表妹李鹤之打针的时候也发神经说要不然陪她回家把吊针拿家里给她打,就不用担心害怕去医院云云…… …… 泪目。 你们不要太疼爱姐,我很怕我做梦。尤其是我家苏映真。我真的好爱她。快要被她弄死了。 “呵呵……”邱卿就开着车在前面一直笑。 笑的邹凌明都渗了:“你到底是要做饭啊,还是要在饭里下毒了,邱卿,我能说我不吃了吗?” “怎么好意思不吃啊?”苏映真在一边靠着邹凌明的肩膀就笑了出来。你干嘛老说邱卿爱你?那么想邱卿爱你吗? …… 泪啊。 “我膀胱痛……”捂着腰,邹凌明说了最后的杀手锏。 是,此话一出,车上俩个斯斯文文的大美女顿时就消音了。同时懒得理会她了。 看,这样多好。你们就不要各种折腾姐,姐承受不起你们一起进攻我。一个是老婆,一个是老妖婆。我都惹不起滴。姐悲剧…… 当时邹凌明一边流泪一边刺激着让邱卿把大伙儿拉进某个超市。 那超市不算特别大,特点是整个一层楼,根本没几个人,有人也是售货员。 邹凌明刚笑着说要吃西红柿炒鸡蛋。伸手拿了一盒包装的好看,模样也漂亮的西红柿。 尼玛的就悲催了。 一看价格。四个西红柿,二十八块。 再泪目的一看,尼玛,那写的是美金是不是!! 邱卿,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有钱,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很受打击啊。我给你加班,熬一晚上才给我20块人民币的伙食补贴,我都不知道你是想让我吃早点还是吃宵夜。结果你自己…… “资本家,吸血鬼。邱卿,我恨你。”拿着那个西红柿邹凌明看见旁边苏映真推了个车,赶紧见神马拿什么,什么最贵拿什么,问都不问就往苏映真的车里丢,速度之快苏映真已经产生了要伸手扇她的冲动。 等到拿了满满一车的时候,邱卿去那边取红酒才过来,看了一眼那个车笑了道:“ZOE,我只是去你家吃饭而已,你不用那么激动买这么多菜和吃的招待我。” “邱卿……不是你付钱吗?”当时邹凌明本来一脸要打劫的阴笑,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没有啊,我说我做饭了啊。你出钱我们出力。”邱卿提着红酒冲着苏映真笑,眼神示意你喜欢这支酒吗? 苏映真也是一脸笑点点头。 …… 姐不吃了还不行吗!!你们不准坑我!!当时邹凌明这货果断的就要从苏映真手里抢推车,沿路再把东西放回去。然后带领大家去隔壁某个菜市场,买几块钱的大白菜回家炒一锅一人分一点算事儿。 “行了。开玩笑的,我请客。”邱卿叹口气还是抓住了邹凌明要临阵脱逃的小胳膊腿,把红酒塞进她怀里了:“你沾不了多少,只给你喝一点。” 邱卿比较厚道,还看着苏映真还问她累不累,自己主动帮苏映真推车。 苏映真光笑不说话。回头瞥了一眼邹凌明,特别想把这个怎么能丢人丢的这么自然而然的货色掐死。那头邹凌明知道是邱卿给钱,下了大杀手了,丢下她就跑去又推了个车开始见什么捡什么,在前面忙的不亦乐乎。 “你很喜欢她对吧?”邱卿帮苏映真推车,一脸笑有意无意说了一句。 苏映真没答话。只是笑笑。 “其实ZOE真的很好,很有分寸的人,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分的很开,工作有工作的样子能力很强,生活里又很开朗爱开玩笑。人很漂亮,性情中人,对人很好和谁都能做朋友打成一片,心又很细,脑子也好使很有想法,个性也独立……”邱卿看着苏映真莫名的开始说她眼里的邹凌明,还都是夸。 “恩,挺好的。”苏映真说的简单。 “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在一起了吗?还是……”邱卿倒是特别坦诚,碰见苏映真从来不拐弯抹角,都是有话直说。 “没有。我和她只是朋友。”看了一眼邱卿,苏映真笑着答了。邱卿那么直接,让她松口气,突然又生出很多不愉快来。只是不想邱卿看出来那点隐隐的不快。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和凌明的关系,这不是自己期望的吗?还是朋友…… “好吧。我也要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话,可以吗?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你不排斥女人。”邱卿一笑。 苏映真看了她一眼,想搭话,那边邹凌明又开始喊她,让她过去挑一瓶酱料。 “我猜你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映真。”邱卿说的非常自信。 “随你吧。”苏映真叹口气。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偏偏这人也不好惹。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让你想反驳,又反驳也很无力。 那就不说吧。 …… 看了一眼那边的邹凌明,凌明也在看着她笑。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暖的模样。 苏映真想了想,就抛弃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往这人身边去了。 是,何必在乎其他人。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够了。十年以来难道她不知道凌明是什么样的,还要别人在旁边说吗。不管怎么样,她跟凌明是要过一辈子的……因为凌明已经答应了。 笑着走过去,邹凌明挑了一瓶果酱给她。然后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去那边水果柜,伸手扛了一个大西瓜。笑的开心。 “我以为没有,结果在这里。我们买个西瓜好不好,映真?”邹凌明扛了个西瓜,个头还特别大,圆滚滚。 “你不是不爱吃吗?”苏映真第一反应。 “嘿嘿,给你表妹呗,逗她玩玩。”邹凌明乐了,想起李鹤之的模样,估计那小破孩子看见这个就直接炸毛了,暗爽着开心对苏映真道:“小西瓜吃西瓜,哈哈哈。她肯定气死了,我要欺负她。我好坏啊。” …… 邹凌明。我错了。 你的脑子里还是都是渣。 你好幼稚无聊,无聊幼稚…… “你跟鹤之有仇吗?”苏映真小皱了眉头,是,鹤之本来是很乖的孩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会跟我打电话整整两个小时都在嘲笑你骂你,你是怎么了我们家那孩子。那孩子可单纯着呢。 “不能说有仇。”邹凌明眯着眼睛,不能说有仇。“是有大仇!根本就是要同归于尽了。要不是她,我怎么会一路倒霉。”邹凌明现在想想还是一肚子火。 苏映真扶住额头,然后想到还没通知鹤之,伸手掏了手机给表妹打了电话。 “鹤之,姐姐晚上做饭。你过来吃。” “好啊。姐,等我下班,今天快气死我了,那个邹凌明,简直是脑残啊,我要杀了她!你再不要让她来看病了……” 苏映真耳朵一麻,顿时脑袋里嗡嗡响,果断眼急手快把电话递到邹凌明耳朵边。 里面就是各种BLALALLALA可以写入刻薄恶毒前三甲的谩骂声。 当时邹凌明咬牙切齿只说了一句:“表妹,你姐在我家做饭,你要到我家来吃。” 然后,那边李鹤之就说了一句。 “我靠,你是邹凌明!” 两个人就开始对骂。 苏映真看也不想看转头就推车走了。 邱卿在那边结账。看见她过来,对她笑笑凑她旁边小声道:“她也不容易了,能单身三年,很多男男女女追她的。你知道吗?她的性子挺能惹事儿的。” “呵呵。”苏映真看了邱卿一眼给了笑脸。 “所以……”邱卿开口了。 “什么?”苏映真侧头看着那边还跟李鹤之在电话里吵的不可开交的邹凌明。感觉那个语速完全打败专业天桥地摊说相声的。 “和她做朋友才没安全感,她朋友太多了。”邱卿说了个大实话。 …… “你多心了。”苏映真勾着嘴角笑了笑。伸手拎了一袋子东西往前面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康夫没有和机器猫在一起,我就再不相信爱情了!! 快给我留言吧。 撒花吧。 ☆、对这个年纪的小龙女来说杨过是浮云,谁是尹志平比较重要 回了家,停车场和楼有点距离,邱卿去停车,东西是邹凌明大包小包肩挑手扛的拿的差不多先回去的,一到家东西往玄关的台子上一丢都快累趴了。 是,累趴了。 主要,苏映真那么柔弱,她舍不得让苏映真多拿点,就把最重的都自己拿了。好容易占人邱卿点便宜,到头来还像是自己吃亏。尤其是那个西瓜,沉死个人,尼玛啊,李鹤之你还在电话里骂了我半个小时…… 烦死我了,我好好的跟映真想单独相处一下,你们干嘛都要一个个横插一杠子。 邹凌明喘着气儿换了鞋,刚好苏映真紧随其后进门了,刚关了门把手里东西放玄关了,邹凌明在旁边直接冲上去一把搂住苏映真的腰,抱着苏映真,人就疯了。 从早上憋到现在,早快憋屈疯了。 惊的苏映真啊了一声。直直被邹凌明压在了门边,就听见这货都快哭了一样说了一句我快想死你了,映真。 然后抱着自己,就那么抱着,用脸摩挲着自己的额头,当自己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搂在心口,都说不出话了。 有那么一瞬,苏映真心里头不知怎么又是难受又是心疼,窝在这货怀里闻着她好闻的香水味道,可想哭。 她就想跟这货说,刚才在车上就可想被她搂在心口这么疼着。在超市的时候应付邱卿应付的心力交瘁的,偏偏被邱卿句句说到自己难受的地方。这货又在那边不知道搞什么,和鹤之莫名其妙在对骂。到这会儿了,都到家了才这样粘自己,烦死了。 “映真,对不起。我本来想接你回来独处,我们做点吃的开瓶酒帮你庆祝庆祝你和AIMO合作的事儿。我是昨晚才知道的,你该早点跟我说的,这一个月你是不是特别辛苦,我也没体谅你。我知道这么多年你画画特别不容易,好难得你有个机会……是我对你不好。”邹凌明说的诚恳,一直抱着苏映真,搂的紧,心里特别心疼这姑娘。映真这么多年的苦,好难得熬出头,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也没帮上一星半点忙,连邱卿都不如。说起来惭愧。 苏映真被她抱着摇摇头,真的不知道跟邹凌明怎么说才好。 眼睛闪着看着她,一着急真的说不出来。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根本没有怪你。你支持我画画的时候,那些人都在什么地方呢……你懂我的画的时候,其他人都在骂我等着看我笑话呢。所以……你就别道歉了吧。 苏映真还没答话,就那样一脸依恋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邹凌明给她看的越发心疼了,贴在她身前,嗅着映真的气息,那种一旦沾上就叫人销魂腐骨的味道,来不及思考,直接吻上了苏映真的微微张开似乎要说话的嘴唇,简直想用最热烈的方式告诉她从早晨开始就要为她疯掉了。一旦吻上去,就是一阵攻城略地,舔舐着映真柔嫩的唇瓣,搂上映真的腰,抱紧了在怀,舌头直接撬开映真的贝齿,挑逗起她的丁香,大口吮吸着映真嘴里的芬芳。手也不安分,伸进映真的上衣触摸到映真背部光滑细腻的皮肤,大胆的游走在怀里的人身上。 吻的如胶似漆,两个人搂在一起身体起伏,门都是咯咯铛铛在微微的响,苏映真眼睛瞪的大大的,刚开始有点慌,邹凌明实在热情的不像话,吻的她快喘不上气了。加上这货在耳朵边一直说什么好想你,想的不行这样的话。苏映真到后来也就心疼她的不行,主动放开了些,把手搂在邹凌明的肩头,拥着怀里的人,任凭她亲吻爱抚,眼神看着邹凌明也是一阵儿意乱情迷。 俩口热吻了足足有十分钟,邹凌明一张脸被情,欲也刺激的潮红,搂紧了怀里的宝贝,凑在她耳朵边一点羞也没有吐着气道:“映真,我真的好想你。你早上走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你,我好希望你一直就在我眼前。哪怕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为了见你才跟你表妹吵架,那么快挂完了针。可今晚估计泡汤了,我不能单独给你庆祝了。” “我……”苏映真刚说了一个字儿。门外边就有门铃。 闹的邹凌明扁嘴一脸无奈的看着苏映真。 苏映真吸口气又叹出来,也特别不舍的从邹凌明怀里出来,淡淡笑笑道:“算了吧。来的都是客。也当我谢谢邱卿帮了我。这事儿我一直也觉得欠了人家什么一样,难受的很。鹤之平时也很辛苦老吃泡面,喊她过来给她改善下伙食。开门吧。别别扭了。” 邹凌明勉强点点头,迟疑着又特不想给邱卿开门。 苏映真看着她的模样笑了,邹凌明特别可怜的表情,逗的苏映真乐了,想了想凑到邹凌明耳朵边轻声道:“算我也不对,我把鹤之喊来故意气你了。你乖乖的,咱们陪她们把饭吃了。晚上我们俩个人在……” “怎样?”邹凌明顿时换了个表情,一脸期待的看着身边的人。 门外头门铃都按疯了。 苏映真被邹凌明按在门边被她逗乐了,笑的格格的一头从她怀里出来躲在一边道:“不怎么样。”说完对着门外喊:“来了,别按了,刚才在厨房放东西没听见。”然后对着邹凌明笑了道:“快开门,我去厨房放东西了。”说完提着菜就往厨房去了。 邹凌明搅的又一阵儿抓心挠肺。这丫头,自从早上开始,越来越会勾人,越来越得瑟。难道人出名了,真的就不一样了吗? 门铃又响了一声,才磨磨唧唧的给邱卿开了门。 邱卿在门外看见她了才笑笑道:“你这门铃是不是声音小啊,该换了,回回按就是没人听见,没人开门。” 邹凌明接过邱卿手里的东西,倒是笑了道:“她在厨房,我在厕所……”补了一句实在的:“我膀胱炎……你懂得。” 邱卿算哦了一声,也笑了,隔着眼镜儿盯着邹凌明那个脸道:“我懂。尿频,尿急,尿不尽!还疼。” 邹凌明听了老半天,怎么那么耳熟。 …… “我靠,你才前列腺有问题!邱卿,你去死吧!不跟你玩了!”邹凌明当时就喷了。 …… 邱卿,我恨你。我是小悲催。 尼玛我很容易啊!你怎么老是陷害我!亏的我还喊你来吃饭,你就变着法儿损我。我不跟你玩了! 逗的邱卿咯咯的直笑。连带那边苏映真也听见了笑的乐了。 被邱卿欺负的结结实实的,悲催的,邱卿伸手打了一巴掌在她屁股上笑了道:“得了,你那点小委屈,别在我跟前卖弄,赶紧的。别生气了,跟姐姐笑笑看看。” 笑你妹子!你损完我你还吃我豆腐! 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是跟孰都忍不下去了。邹凌明也来劲儿了,喊了一声邱卿!我不收拾你我不姓邹!当时邹凌明凑上去跟着就堵上去掐邱卿的腰,跟邱卿俩人拿着东西对打,一路打到沙发跟前儿,一起窝在沙发上你来我往的斗争。 “邹凌明!别扯我衣服!” “你先扯我衣服的!你还摸我的胸!” “呦,怪不得你一脸享受的表情!那我多摸几下!” …… 是。闹腾习惯了。有人的时候两个人都装的人五人六,把下属训的跟狗一样。没人的时候就开始互相比着看谁贱,跟犯贱能拿奖似的开心的不得了。 有那么一回吧。刚开完一个什么会,邱卿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劈头盖脸把邹凌明当面训的就差给邹凌明个绳子让邹凌明去悬梁自尽了。什么叫杀鸡儆猴啊,这就是啊。 她一训完邹凌明。当时全公司去开会的中高层顿时都消音了,一个个乖的P都不敢放,你看吧,邹总跟着BOSS已经那么多年了,得了那么多奖,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还不是得小心做事儿不然就遭殃。 邹凌明人前挨榔头挨的不叫一个惨啊。吓的她下属也都嗖的一声各归各位埋头猛忙,不敢跟她吭声。 等会结束了。邱卿回了办公室,邹凌明瞧了一眼差不多了,心里多少不大爽。跟着偷溜进去,然后就开始了,神马卿卿啊,你看吧,我跟你玩苦肉计,你怎么补偿我啊,赶紧给我涨工资啊,我房贷怎么办啊。你想我跳槽是不是啊,卿啊。 邱卿这边就是你想跳就跳啊,你看离了我谁能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你以为我不是友情奉献啊,你以为我找不到人代替你啊。满大街都是人好不好。 是。然后就开始你来我往的各种互相犯贱…… 当时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犯贱犯的太过投入,来送咖啡的秘书在旁边站半天了,邹凌明愣是没反应过来邱卿的各种眼色。还在那边,什么卿啊,要不你就包养我吧,我TM等你多少年了,快爱死你了。 …… 后来,邹凌明一脸严肃的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外面基本都传疯了。 原来公司有这么个猛料! 总监原来和大BOSS是虐恋情深!!BOSS是某男包养的小三,总监又在求BOSS包养! BALALA。 邹凌明只想喊你妹的啊!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最恨的就是邱卿。 闹腾半天,邹凌明今个是属于打了鸡血级别的,邱卿最后被她咯吱的笑个不停,难受死了才求饶了:“不准动手了,我错了,停了吧!” 邱卿都喊求饶了眼镜差点背打下来,笑的咯咯的道:“快停吧,我认输了,不跟你玩了,算我错了,不该埋汰你,你要怎么样才住手啊。” “恩……那能不能今天你全勤做饭啊,就窝在我厨房,我俩在这儿等,你做饭完了喊我们去餐厅吃饭,可以不?”邹凌明就等着这货求饶啊,一早就想这么干,赶紧找个事儿把邱卿打发了。 磨磨唧唧的从沙发上爬出来,邱卿扶着腰,都快累死了年纪大了不经折腾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站着在往冰箱里放东西的苏映真,这妹子真淡定啊,都闹成这样半声气儿都不吭,也不阻止一下,害自己被那货差点弄死了。也不知道这货今天哪里来的那么大精神。 “那我做饭吧。你们都歇着,等着吃吧。”邱卿一笑,对着苏映真道:“下次在吃你做的饭吧,今天你先尝尝我的手艺。好吃下次我再做给你。” “行。”苏映真也是一笑。 邱卿倒是意外,本来觉得怎么招苏映真也得不咸不淡的推脱一下。不过苏映真答应的挺爽快没有像之前那么排斥她,邱卿倒是挺高兴的。收拾心情去洗手台洗手然后拿着材料就往厨房去。 这边邱卿刚进厨房。 那头邹凌明跟做贼似地,蹭的一头从沙发上起来。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一边的苏映真,嘴形道,咱回屋去! 苏映真扬了一下下巴看着邹凌明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是,还有点生气,刚才你跟邱卿那么亲热干嘛? 邹凌明一脸写着,姐妹啊,那是苦肉计,苦肉计!跟着拿着遥控器先把电视打开,声音老大,一边冲着厨房那边道:“对!就那个台,我爱看这个节目!映真,你去房间里帮我拿一下药,我腰疼的厉害!” 苏映真死活不吭声。 邹凌明眼睛就瞪着她,急了。 各种无语悲催被折磨快抓狂的时候。 苏映真才淡淡咳了一声,然后扭头对着厨房道:“你自己过来拿,我在你房间没找着!” “就在哪儿啊!你再找找。”邹凌明快哭了。好姐妹,接的好。 “那你过来找吧。我实在找不着。”苏映真淡然的咳了第二声。 此声刚咳完,当时邹凌明就一脸迫不及待,非常淫,荡的模样伸手抱起了苏映真,乐呵呵的冲着厨房道:“我来了,等着。肯定能找着。” 跟强盗抢媳妇似的,扛着苏映真直接就进了自己卧室,然后把门就关严实了。 一脸小YD飞扑着就要上去继续刚才在门边的事儿。 说时迟那时快,苏映真侧了点身就躲过去了,还老大声音喊的淡然道:“哎呀,你找找了啊,赶紧出去吃药去!” 我靠!邹凌明泪目。伸手把苏映真嘴巴就捂住了,补了一句:“我拿错了!我再找找!你陪我一起找,就在我房间呢。” 刚说完,松开苏映真,邹凌明皱了眉头把映真抵在墙边,凑着头就往映真的脸上亲了一口,一副她委屈的模样道:“你以为我想跟邱卿亲亲我我……呕,根本就不是。是她垂涎我而已,我只是先用色相迷惑了她,然后施展苦肉计,离间计,三十六计之让她去做饭计……你看,她就被迷惑住了!” 苏映真憋住想笑,憋了半天,没憋住,看着邹凌明的模样,扑哧笑出来了。迷惑什么啊,邱卿是看上你了吗?邱卿是看上我了,你别说的自己跟万人迷似的。你可烦! “小闷骚,苏映真。”邹凌明本来见她生气了,吓了一跳。这会儿懂了。她家苏映真别的不会,唬她是一唬一个准儿。这丫头中邪了,越来越闷骚,越来越勾人,越来越叫自己…… 彼时,苏映真扬起那张清纯的跟十八岁少女一样的漂亮脸蛋儿,眼睛里神采斐然,嘴角勾着笑的要多勾人有多勾人,然后凑过去亲了邹凌明一口道:“你不喜欢?” …… 大概是有那么几秒。 邹凌明憋着口气儿都呼不出来。 想了想,果断的用快流眼泪的眼睛闪着光望着苏映真把心一横特别悲壮的语气道:“师太,落在你手里贫尼也瞑目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顶多我不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这个年纪的小龙女来说,做小龙女固然很好。 可从认识杨过,一直到N年后才能有和谐的生活…… 做二十年CHUNV是正常滴。二十八年,显然就不太好了。 …… 苏映真,不管尹志平要你强,你可以考虑。 ☆、免首付求包养 邹凌明有时候就是这样,喜欢装个假不正经逗苏映真开心。因为苏映真内里的性格比较闷,好多事儿,好多话都放在心里,不到极处绝不开口。不逗逗她,她一般是不会主动来招惹你,但你逗她了逗的开心了,她就会跟你一起玩闹,有时候还玩的特别疯,笑起来能让你心都化开。 邹凌明说的逗乐,一脸还特别悲壮。苏映真确实给乐了,伸手捏邹凌明的鼻子笑的娇俏道:“你是不是真的想给我做老婆?” 邹凌明被捏着鼻子,鼻音浓重笑着说了句:“还分什么彼此,老婆老公都给你做的……”刚说一半,还想逗映真开心,结果腰上一紧反倒被映真拦腰抱住,苏映真正笑的咯咯的,特别开心的模样道:“那好吧,你先做我老婆吧。”说完了凑过去主动亲了邹凌明一下,目光透着灵气和狡黠的神色。 邹凌明巴不得跟她这么亲热,难得苏映真一点都不扭捏,还主动亲了自己一口,差点高兴的就要大喊大叫的。要不是邱卿就在外头,邹凌明哪儿忍得住,早就抱着映真上床了。这会儿悲催的实在没办法,各种小悲催,看着苏映真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苏映真靠在她怀里,其实已经足够温馨了,背着邱卿还有点点刺激的意味。像偷情似的,只是开口道:“你乖乖的,我知道你想我的不得了。我也想着你。不过我觉得这么抱着你,你跟我说说话,我心里就很开心。”说着拉着邹凌明躺在床上,靠着靠垫,拉了邹凌明的手窝在邹凌明怀里,笑的一脸温柔,就喜欢凌明这样抱着自己护着自己,看着邹凌明的脸乖巧的依偎在她怀里道:“我想你抱着我这样抱一会儿。待会我们家鹤之过来了,又要吵了,我头很疼。你抱我一会儿,我才有力气应付乱糟糟的场面。” “我抱着你,你休息一会儿。等会你表妹来了,我答应你不跟她吵。其实我都是开完笑,看她小,长的像你,人又好玩,逗她玩玩而已。哪儿跟她当真了。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我难道还真的跟小孩子计较?”邹凌明听了无来由还有些心酸,自己倒是一直顾着自己高兴,拉着映真胡来。见映真那么积极主动在配合她,倒也没想过映真的感受,映真累了一天,发布会什么的苏映真肯定特别累心,自己都没照顾好映真,就光顾着让映真陪自己高兴。当下抱着映真的手又紧了一点。 苏映真本来也很累了,靠着她心里就安心多了。不管现在这算叫什么关系,但邹凌明心里有她,对她好宠爱她这她都是知道的。想起自己表妹,又笑了笑道:“鹤之其实就是小孩子,身份证上的年纪是假的。” 邹凌明倒是头一次听,那孩子个子高长的也不算太稚气,还改身份证?来了点好奇心笑了道:“那她到底多大?” 苏映真看着邹凌明,凌明还一手在抚摸她的头发,把她当心肝宝贝护在怀里,苏映真倒是想跟她说,我宁愿自己也还小,你一直这样待我,又多出十年。有话没说出来,只是说起鹤之道:“我们鹤之很聪明,从小又懂事。只是她爸爸妈妈都是高中老师,所以她特别小的时候就教她念书,不准鹤之出去玩儿,管教特别严格。鹤之五岁上学的时候年纪太小,学校不收,父母就虚报了年纪,说她七岁了,后来上高二功课好,就直接考了医大,又去新加坡做交换生回来的时候是硕士学位。不过鹤之这孩子很孝顺父母,爸妈说让念书对她期望很高,她就一直就念书,生活里没有其他的。从小只有我去她家照顾她的时候,陪她玩一会儿给她做饭吃,所以鹤之特别粘我,很喜欢我。鹤之跟你说她25岁,其实是骗你的,鹤之实际才22岁。小你七岁,那跟咱们这老咔嚓的比,鹤之本来就是小孩子,你就不要跟她吵了对我妹妹好一点,不然我都替你丢人。” 邹凌明对着苏映真扁嘴了一下,亲了亲苏映真的额头,脸还特别厚道:“谁老咔嚓了。我不知道多水灵。她不才22吗,我还十八呢。嘿嘿。该让你妹子对我好点,别跟我吵了,我难道很稀罕跟她吵架费神。” 苏映真一笑,眼睛忽闪着盯住邹凌明,盯了半天,邹凌明都以为怎么了,苏映真皱眉头样子特别可爱还有点骚贱的模样冷笑道:“你个老不正经。” 厄…… 邹凌明已经无言以对了,这还有啥话可说的。 扑上去压在身子底下按住了,就狼吻起来,亲的苏映真喘气儿都难推开她笑的咯咯的,邹凌明才搂住她道:“别提老字儿。你在我心里你也一直是十八岁。咱们都嫩着呢。我都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当时的模样,跟现在一点区别都没有。”想了想笑的嘿嘿的道:“其实邱卿才没有吃人鱼肉,是你吧,你说,你其实才是个小妖精,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年轻,你没老是不是?” 苏映真咯咯笑呸了她一声。钻在她怀里不出来,特别温柔的依偎着她开了口道:“我也老啦。感觉画画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我很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画不出来了。我小时候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是我的,那时候想法特别多,画什么都很有力气。可最近一段时间,我有时候会一笔都画不出来。凌明,我有些害怕,我怕我消耗的太多,有一天就走到头了。走不下去了……跟孙冰海跟我说的一样……” “你还信他啊!你让他去死吧!”邹凌明不听则已一听就糙了。当下怀抱着苏映真搂的紧紧的,别提是心疼还是其他,只是摸着宿营真的头发道:“咱们都是学画画的,对这个事儿都清楚的很。画画 的走一个台阶就会有一个瓶颈阶段。你以前不是也有这种时候,坚持坚持,瓶颈阶段过了,你就能再上一个台阶。别听那个人渣胡扯。你有我陪着你,支持你,等过了这个阶段你就好了。不准你胡思乱想的。” “恩。”苏映真听她说的慷慨,又怕她生气,想想也对,自己这么画已经好久了,该表现的手法和思想都差不多了,也该到瓶颈阶段了。要努力往上走了……只是实在不清楚这么走下去是能再上一个台阶,还是就此打住,以后永远都是这样,天分耗尽,最后划归平庸……就是特别怕。但感觉凌明这么信任自己,开解自己,又有她守着自己,实在也没什么好怕的。靠在凌明怀里只是淡淡叹口气,想想算了,释然道:“你陪着我就好。” 邹凌明那里还顾得了其他,差点就想把这丫头搂进肉里了。是,苏映真把画画当生命,但映真对她的情分难道比画画要少?映真这么说,就是把她和绘画摆在了同一个位置,对映真来说,她跟画画都是自己唯一的东西。 这丫头,自己不珍惜她,白白让她受了十年的苦。想想悔恨心酸。尤其是那个叫孙冰海的男人。自己当时真的快要把这货给杀了。映真要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落到后来在画画上很消极的态度,怎么劝都不肯把画拿给别人再看,把一切成功的机会都拒绝了。就在郊区农村的画室,自己画给自己看,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了。那种痛苦,哪能是一般人理解得了的。 映真前后就交过两个男朋友,头一个倒是人还不错,是自己跟王陆明在一起的时候,那一年没联系映真,事后才听说有这么一段的。小哥是学校门口开店买画材的老板的侄子,在画材店帮忙。映真老去买颜料和东西,小哥对映真很关照,又喜欢映真,映真不知道怎么说是答应了,但过了三个月,小哥有些受不了苏映真忽冷忽热,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似的,刚好,小哥年纪大,叔叔给他接受了相亲对象,小哥就顺理成章跟苏映真分了,火速就跟人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老大了,还在校门口买画材当了小老板。 第一个也就不提了,重点是这第二个,就是当时毕业了自己和别人在一起后,没时间照顾映真,映真去那个叫孙冰海的油画老师的工作室工作,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孙冰海见映真漂亮又有才情,主动追她了。 当时自己听了也觉得还行,虽然有点惊讶还特别失落,但毕竟苏映真看起来也不讨厌孙冰海,恰好自己上学的时候就听过这个师哥,也算学校里当年的传奇人物,传奇了不知道多少届。神马才华啊,英俊啊,上接晋卫之风度,下承唐宋之雍容,还中西合璧,国油兼通,是当代油画界的新希望啊,简直是快要算吴冠中的接班。自己一时糊涂,没照顾映真,映真才去了他画室,让这人渣把映真给害了。 总之,她邹凌明人生有污点,污点就叫王陆明。但说白了,邹凌明一点都不恨王陆明,现在见面还是好哥们,笑谈风声的。王陆明把她坑残了没错,这么多年都是同学之间口口相传的笑料。但说到底,感情的事儿,你情我愿,她当时因为映真不理她,她冷落了人家王陆明,男人十有八九都好色,周怡都送上门了,能让王陆明非为她憋成一个柳下惠?邹凌明还没那么天真,倒是王陆明后来帮映真办理毕业证的事儿,也挺老爷们的,二话没说就出钱出力帮忙了。也没管周怡那货耍心眼阻止。因为这个事儿,邹凌明,王陆明,苏映真,就又算差不多和好了。三个人也没什么心结,王陆明还跟苏映真开玩笑说,自己多俩妹子,也挺好,以后都他关照。 但你说起孙冰海。邹凌明发誓一辈子最恨这个渣滓。 苏映真当时年纪也不大,22岁刚毕业的小姑娘。一心都在画画上。孙冰海是成名已久的国内青年画家领头人。按道理说,同门师兄妹,一个学校的,久都是在一个圈子混的。师哥提拔一下也算不得大不了的事儿。何况这货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好多作品确实有分量,得过不少奖项,好多教授跟前的大红人儿,这才留校任教,又开了大工作室。风头正茂。 映真是同学介绍去的,说是当时孙冰海看了她的毕业展,觉得特别好,特别有潜力。苏映真就是不是完全是科班出身的,功底还不够深,孙冰海就跟她说,你这样是纯靠天赋在画画。天赋是老天对你的恩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走了。你看你画的东西,应该再多一点内涵,多一点对社会的关注和思考,让你的作品和大众之间有个沟通的渠道。当代艺术是什么?就是画家对社会各种现象的思考,然后通过作品表达出来,引起人们的共鸣……BULALALAL,说了一大堆。然后让苏映真多尝试尝试不同的画法,不同的风格,什么古典油画,印象派,俄罗斯的,英国滴,法国滴,都多看看才能进步。 有那么一段,这货说的也有些道理。映真没那么多钱,出身又不是世家,中国的油画先天又不可能跟欧美比。映真的眼界和思维确实不如这货,那时候映真年纪也小,此男又是老师,就觉得此男说的都是对的。然后就跟着此男从头学习。 也承认,是对映真帮助也挺大。后来这货又追映真,苏映真经不住,答应了。 这货就开始得瑟了。跟映真说,什么女人迟早都要嫁人了,基本国际上出来的都是男画家,女画家特别少,有天才的也都很短的艺术生命。诸如此类。你的画,我已经教导你了,但是你看吧,我很费力的教导你,帮你把画介绍给各个教授想为了你铺路,但国内好几个有名的教授看了你的画都说不行,说你有天赋,但总归不是正常的路子,你的功底不够,人家一看就挑出好多毛病,嫌弃你的画幼稚。 …… 你一心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想有个人理解,有个能出头的机会。你还特别相信自己的才能。但谁经得住这么个打击方法,何况还是自己特别信任欣赏,又是对自己帮助挺大,人也特别有本事有才学的男朋友。 苏映真有段时间特别消极。人就在房子里也不画画,连邹凌明都不见。把邹凌明吓的,赶紧给孙冰海打电话,说好话。说什么,你哄哄映真,映真的画是看着有点怪,颜色冲突的厉害,国内很少有人这么画。但苏映真是天才,跟普通人不一样,你别拿衡量普通学生的水平衡量映真。你赶紧劝劝,多理解理解映真。 邹凌明那会儿还相信这货是好人。 娘的。过了大概有那么两个月吧,她做广告的,也忙成马了,有一天找创意找灵感,弄了本最新的《当代油画》这种权威杂志翻着看看。 瞎眼的。 就见大标题。 《国内青年派油画家孙冰海成功纽约办展览,引起轰动》 孙冰海站在前头和老外谈笑风生。 后面赫然就是苏映真的画。 当时,邹凌明直接就怒了,破口在办公室大骂起来。 是,这货把映真的画给抄袭了。还厚颜无耻的跑去国外卖弄。 邹凌明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杂志就去找苏映真。赶紧让她醒醒。你的画不是不好,是这人渣把你害了。 当时苏映真在家呢,看了一眼杂志,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倒是特别平静也不说什么。然后道:“我有些东西在他画室,你帮我去收拾收拾,我以后不过去了就行了。”跟着特别懂邹凌明似的看了一眼邹凌明道:“你别激动,不要闹事儿。他就是这样的人,咱们也犯不着再怎么样了。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我心里知道我的画是好的,你又总是护着我,我就觉得足够了。其余我也不看重。” 说的邹凌明眼眶一红,就哭了。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把苏映真一把抱在怀里道:“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心里知道怎么做的。”说完了,就陪苏映真把东西都搬回来,整三天请假没上班,陪着苏映真在家。 后来,事情倒也没有不了了之。 邹凌明当时无名小卒,也不像现在业内这么出名说话有分量 ,唯一能靠一下的,大概也就是王陆明。虽然有恩怨,有过节,但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又算是自己爱过的男人,还特荒唐的现在变成了干哥。尼玛的矫情啊,现在想想恶心的很。但能咋样。 邹凌明属于能屈能伸,小人报仇怎么招都行的货色。 就特别厚脸给王陆明打电话了,开腔让王陆明收拾这货。 王陆明是本城有名的二世祖,家大业大,关系也深,神马爷爷辈儿是高干,叔叔辈儿是商人,国内外都有资产和人脉。当时王陆明也挺气愤的。出手帮忙了。找了一伙手下,逮着孙冰海揍了一顿。又说是找了报社的人,准备曝光孙冰海的事儿,打算让这货翻不了身。 孙冰海乖了。恶心兮兮的又来求,说愿意发声明道歉。愿意撤销作品的展览。各种…… 正巧吧,周怡给知道这个事儿了,撒泼,给王陆明爹妈打电话,说王陆明不干工作瞎胡搞。王陆明爹妈都在英国,对媳妇了解的少,但按照周怡的作风,肯定在人家爹妈面前装的跟处女似的。另外,照片的事儿,王陆明爹妈也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没管教好儿子,害人姑娘没脸做人……诸如此类。爹妈就不让王陆明插手了。 苏映真遇到这事儿了,心淡了。就都推了,不想纠缠。 事已至此,也算有个结果。孙冰海跟苏映真道歉了,还赔了映真一笔钱。事情就完了。 …… 唉。时隔多年,想起来人还是气。邹凌明这会儿抱着苏映真,心疼似自己家丫头了。 就这么互相趁邱卿做饭的时候,依偎在一起,好久。苏映真才抬头看邹凌明,见她有点气呼呼的,才笑笑道:“我都不气了,你气什么。事情都过去七八年了,不是也好好的吗。今天是你要为我庆祝我合作的事儿,算是我也熬出头了,你高兴点。我也高兴点。不想过去那些不好的事儿了。好不好?” “好。我都听你的 。”邹凌明才笑了。搂着苏映真又去亲她,亲她的眉毛,鼻子,眼睛,亲的映真痒痒,咯咯的笑。 她亲苏映真,苏映真也亲她。就那么抱在一起,粘在一起,小孩儿吃糖似的开心。 抱着怀里的姑娘,邹凌明又高兴,又感慨,想着苏映真多不容易,这么多年算要混出头了。自己特别为她骄傲开心,但愿从此后都是顺顺利利的,苏映真一直都是这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你想什么呢?”苏映真才问她。 “我在想你以后是不是就要成名了,一幅画好几千万。挖,我感觉我要发财了。你要养我了,苏映真!!”邹凌明在床上开心的要打滚了。哈哈,是,突然想到这个,特别开心,帮刚才那些事儿都忘记了。 “财迷。”苏映真乐了,瞥了她一眼道:“才不养你。” “免首付,求包养!我的大画家,映真。”邹凌明凑过去,直接按着苏映真就亲。“给你一个月三百块,你帮我洗衣做饭吧。”苏映真哼了一声,咯咯笑了。 邹凌明说了声小气,抱着苏映真在床上闹着玩,滚的被单子都掉地上了。 刚把苏映真的外套给脱了丢一边,按住情不自禁要下手了。 门铃响了。 “快开门。鹤之来了。”苏映真一把把邹凌明推开,笑着整理衣服去开门。 邹凌明趴在床上用力捶床了。尼玛这是怎么级别的命苦啊!!!!!!!! 李鹤之!!!!!!! 你就不能再晚点来!!!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不是!! 尼玛你们是想憋死我跟映真俩口子是不是!! 吃什吗饭啊,我打算下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播床戏。此章多留言吧。 床戏播个两三章。加长吧。 ☆、我靠,宝贝,你是天使啊 各种不满的从自己卧室退出来,一退出来就看见苏映真在给李鹤之开门,李鹤之进门还特别高兴,过去抱着自己姐姐撒娇一样道:“姐,我就知道你疼我,我正饿呢,你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做饭给我吃。想死我了,姐,你最好最好了!”李鹤之嘴甜起来,凑过去还特别自然的亲了一下苏映真的脸。 一边邹凌明看的眼睛瞪的老大,对着李鹤之就开始腹诽心谤,悲催的,刚才答应过苏映真,不跟她表妹一般见识,这会儿严格闭嘴不敢吭声。 李鹤之看见沙发那边的邹凌明倒是来劲儿了,眼睛冒光道:“哎呦,大姐姐,膀胱还疼不疼?” 邹凌明捏着水杯,瞥了一眼前来挑衅的李鹤之,心里呸了一声,跟着扭头看电视不说话。 “哑巴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李鹤之见她不吭声有点奇怪了。吵习惯了,不吵架反倒觉得怪怪的。 邹凌明僵硬着回头给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脸,呵呵了一声道:“表妹,你来啦,欢迎欢迎,赶紧坐,喝水伐,我给你倒水?吃水果吗?我帮你买了西瓜。” …… 李鹤之盯了她半天,左看右看,想了想道:“你的膀胱到底是多疼?” “呵呵呵,多谢你每次都记挂,我替我的膀胱跟你问好。并十分荣欣的告诉你,自从下午挂完针,邹凌明的膀胱,它已经不疼了!”邹凌明呵呵的一脸笑,手上关节捏的咔嚓咔嚓的,心里拿了个大刀已经把这崽子砍成一段一段的。 李鹤之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那边苏映真道:“邹姐好幽默啊。” 苏映真反而眼神瞪了一眼邹凌明咳了一声。示意不准贫嘴。邹凌明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苏映真,缩了头各种消音了。懒得跟李鹤之计较。是,有啥好计较的。我是她姐夫! 弄了半天,邹凌明不给劲,还装的人五人六的。李鹤之讨了个没趣。不过倒也不在意,扭头跟苏映真说话,笑道:“姐,不是你做饭吗?” “呵呵,姐姐今天休息,有个大姐姐帮你做饭。据说人家有厨师证,是大厨。现在在厨房忙着。”苏映真一笑,对邹凌明的听话乖觉表示了喜欢和赞扬,悄悄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眯着眼睛笑了半天,专门笑给邹凌明看,还给她拍手鼓掌。夸她忍的好。 这会儿,轮到邹凌明淡定了。看了一眼给她好脸色的苏映真,哼了一声,一脸写着,你别啊,我就忍一时,你以为我窝囊啊,小孩子怎样,我照样下杀手的! 苏映真当时就立马甩了脸色给邹凌明,扭头对着一边的李鹤之笑的超级温柔道:“鹤之,今天上班累不累啊?姐姐切瓜给你吃。要看什么电视,自己换台啊,千万别客气啊。” 李鹤之还特别上道,笑的可爱道:“姐,我知道了!这坏人欺负你,不过没事儿,我都能帮你欺负回来,以后我保护你,等我再工作一段时间,有钱了,我就可以养活姐姐了,姐姐以后就不用受气了。” …… 邹凌明当时喝着水,差点喷出来。 心有不甘的看了几眼苏映真,眼神表示,你背地里到底跟你妹子说过多少我的坏话啊。孩子都这么埋汰我,扎针把我的手都扎烂了,你到底管不管?还护短! 苏映真这会儿也装都看不见,各种不管。还特别开心,觉得李鹤之特别好,摸摸孩子的头道:“乖乖的。那姐姐等着你养姐姐,你去沙发上坐着歇着吧,我去拿西瓜给你吃。” 李鹤之点头说好,跟着装的无比乖巧讨姐姐开心,就坐在邹凌明旁边,一笑,跟苏映真那个差不多清秀的脸,是一样一样的纯洁无辜外带了点淡淡的伤感。 邹凌明死活不愿意回头看,眼睛就一直盯着前面的电视,心里悲催成马了,是,就怕一个没忍住,扑上去直接就开始跟李鹤之在沙发上厮杀,等苏映真拿着西瓜过来,就看到的不是李鹤之,而是两具同归于尽的尸体。 太残暴了! 忍住不吭声,邹凌明就一个劲儿看电视。李鹤之则姐姐刚进厨房立马就换了一副十分刻薄的嘴脸,盯着邹凌明。 沙发上全是肉眼看不见,噼里啪啦相互撞击的气场。 “喂,不要装了。其实你已经恨到牙痒痒了吧。很想吵架对不对?又怕姐姐知道你对她妹妹不好,会对你有看法。”李鹤之挑着眉头非常非常挑衅,嘴角都是不屑。 邹凌明斜眼冷看了一下李鹤之,嘿嘿冷笑了一下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我才不要跟你这种小鬼头,22岁的毛孩子一般见识。”想了想,冷笑着补了一句道:“装的好像很有经验一样,其实你是个雏儿吧。这么喜欢我的话,要不要大姐姐教你怎么上床,调教一下你啊。” “邹凌明!”李鹤之刷脸红了,怒着喊了一句。见过没脸没皮的,没见过邹凌明这号不知羞耻为何物的。 “哼哼,小妹妹,你脸很红哦。是不是热啊。”邹凌明越说越贱,笑的骚情,伸手还摸李鹤之的脸蛋道:“干嘛还盯着大姐姐的胸啊?小心我跟你姐姐打小报告啊。小色狼。” “我呸!”李鹤之当时就没忍住喷了邹凌明一脸口水。 邹凌明躲了,逗的哈哈大笑,怎么不一个爽字了得。 “凌明,过来帮我拿西瓜。”苏映真在厨房喊。 邹凌明一脸打鸡血的兴奋表情,冲着厨房风情万种的就喊了一声,大爷,我来了!然后丢下李鹤之笑了道:“表妹,小西瓜吃西瓜,你大姐姐专门买给你的,哈哈。” 李鹤之顿时脸都绿了,直接就炸毛了,抢先一步冲进厨房拉着苏映真就开始告状道:“姐,这饭我不吃了,你跟我回去,我要去你家。” 苏映真这边切完西瓜要开口,邹凌明一扭一扭的就来了,靠在门边看着李鹤之笑的跟花似的道:“你还怕什么啊,大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素,我是什么级别啊,你也不睁眼看一下,你才几年的道行,我只是让着你而已。你以为我真的很好欺负吗?切。 这厮一脸贱兮兮的模样,苏映真也没辙儿了,是,别的不怕,就怕邹凌明这二货牟上那个劲儿了,本来就是个二货,牛劲儿一上来…… 刺啦一声有东西进油锅的声音。 然后,当时是这样的。 苏映真站在冰箱旁边特别淡然的在把另一半西瓜往冰箱放。 李鹤之本来跃跃欲试要跟邹凌明吵架。 邹凌明看着自己厨房里的邱卿,半天没回过神。 是,这厮都把这事儿都给忘记了。 邱卿在厨房呢。 …… 如果邹凌明不是跟邱卿太熟悉的话,不是认识那个肉身就是邱卿的话。邹凌明包票,绝对不想承认那个系围裙扎头发的是邱卿…… 连跟李鹤之吵架的欲望都没了。 邱卿,你太刺激了。 就看邱卿灰常灰常的专业,灰常灰常的NB,一个人管了三个锅,有条不紊的,一个炸着金黄金黄的豆腐,一个蒸着不知道啥玩意看起来很高端,另一个电磁灶上还煮着神马也很高端的…… 然后三个锅旁边,邱卿拿着一把小尖刀在用萝卜,就是雪里红,在雕花…… 雕花啊!! 你素要闹那样啊闹那样。 邹凌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干笑道:“邱卿,你是不是还懂量子物理学,喜欢相对论,最理想的结婚对象是爱因斯坦……”你如魔似幻的强大,风中凌乱了姐。姐不要在这个妖怪一样的女人手下工作,太打击了。姐有随时会被她三了姐最爱的人的错觉。素,有这个错觉。 就看那边邱卿手法利落弄完了白碟子四周的装饰菜,抬头看了一下邹凌明一笑道:“你觉得呢?” 邹凌明直接捂住了脸道:“不要让我看见你。我太崇拜你了!我怕你的光芒实在太过刺眼,会刺瞎姐的眼睛。你是暗夜里的探照灯,实在太唏嘘太拉风了,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边说一边后退,捂着脸泪奔回了客厅,窝在沙发上捶沙发。 李鹤之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邱卿,看着那边厨房里的大美人,头一晕。眼花,张口就笑道:“我叫李鹤之,我是映真的妹妹。” 邱卿就一笑,伸手关了炸豆腐的那个火,把豆腐捞出来然后又对着李鹤之道:“我叫邱卿,你可以叫我邱姐姐,我是你邹姐的同事。”顿了顿看着旁边的苏映真笑了道:“我也是你姐姐的好朋友。” 这厮气场太过强大,直接就镇压了各种。 李鹤之都不知道咋接话了。 唯独苏映真就光笑笑,伸手扯李鹤之的衣服道:“西瓜切好了,端过去吧。” 李鹤之才哦了一声,赶紧跟着姐姐走人。 到了客厅,邹凌明悲催的也不说话了,拿着西瓜就开始猛吃。李鹤之有苏映真在旁边,心里抓心挠肺想凑邹凌明身边贱一下,突然感觉气氛各种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头,就是脊背渗的慌。 她不懂,邹凌明懂…… 邹凌明斜眼看了一下苏映真。苏映真不知道为啥,脸色一片冰凉,眉头压的低。灰常之不爽的模样。 简单说来,苏映真有些生气了。是,映真,你别气了,我也快被这货一直盯着你笑的跟花似的脸,弄的快暴走了。这货真的看上你啊……我这么迟钝都已经看出来!! 邱卿尼玛啊,你终于三到我头上了!!你叫姐情何以堪啊! …… 二十分钟后,要不是邱卿喊开饭,让去端菜。李鹤之快被那个诡异的气氛折磨死了,邹凌明装正经,苏映真冷冷的不说话。自己坐在旁边,也不敢说话。 四个人,一共六个菜,三荤三素。 完全体现了邱卿十步三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必杀技。色香味俱全,看着都垂涎三尺。 “邱姐姐,你好会做饭啊,看起来很好吃。”李鹤之饿了,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还先夹了块外酥里嫩的豆腐给苏映真笑的乖巧道:“姐姐尝尝。” 苏映真一脸笑,张口尝了,然后对着邱卿很有礼貌的笑了道:“好吃。做的真好,比我做的好多了。” “你喜欢吗?”邱卿说的还很随意,笑起来也非常好看,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亲切自然。 “我尝尝!”邹凌明突然冒了一声。怎么就那么不想听见苏映真被迫说喜欢两个字儿给邱卿。然后邹凌明胡乱夹了一大堆,吃的非常海,满嘴都是还笑的哈哈的道:“好吃!邱卿,我喜欢!我快爱死你了!你以后都做饭给我吃吧,顶多我不要你涨工资了,好好给你干活。” 邱卿看了一眼苏映真一笑,才转头看邹凌明道:“呵呵,那你干脆别要工资了,我管吃管住就行。” “你要包养我了!邱卿,我等的就是这天啊。我要去住你三百平米的房。”邹凌明一边吃一边插科打诨。胃疼。 李鹤之还附和道:“好啊,你去吧。这样就不用麻烦我姐照顾你,姐姐就可以照顾我。” …… 泪目。姑娘,你是故意的吗?你没看气氛已经够诡异了吗?邱卿在招惹你姐啊,你姐快暴走了,我在阻止我老板,她是变态的,根本就不是不知道你姐不好惹,是故意一直在挑战你姐的底线,想把所有的事儿都往明里挑……悲催的,邱卿,我求你,你再这样故意带压迫感的问她话,强迫她接受你的存在,苏映真就要报复你了……她不是善茬! 那边等了半天,苏映真小皱了一下眉头,到底开腔了,对着邱卿笑的那个叫美啊,呵呵的道:“邱姐,谢谢你一直帮我,对我又那么好,我应该先和你喝一杯。”说完拿着红酒杯子和邱卿碰了一下。仰头就喝见底了。 苏映真喝了,邱卿能不喝?呵呵笑,然后也特利索直接就喝了。 结果,苏映真扭头就看着邹凌明还笑道:“凌明啊,我还是习惯喝白酒,不想喝红酒。没劲儿,你拿那瓶白酒过来吧,我今天要好好感谢你们过来特意为我庆祝。” 倒吸一口凉气。 有那么一瞬,邹凌明背后蹭蹭的凉。 “呵呵,鹤之,咱们姐妹也好久没坐在一起了。你也不准不喝。”苏映真一脸无比温柔的笑容。 泪目。果然,暴走了,完全暴走了! 为了打发这俩,你要大开酒戒了吗?!! 邹凌明想笑又想哭,迫于苏映真已经彻底豁出去那么吓人,开了一瓶子五粮液,结果苏映真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回了一句,一瓶估计不够,再拿一瓶吧。 …… 那边邱卿也不含糊的,跟牟上了一样,苏映真敬酒,她就喝,一直保持那种笑看风云的清淡。然后各种鼓动大家一起喝。 四个人。各怀鬼胎,互相看着笑,菜也没吃多少,光各种不停的劝酒,喝酒。 到最后,邹凌明先受不了,去了洗手间。 李鹤之喊了停脸红的已经不像话了,跌跌撞撞也去了洗手间。根本不知道为啥被牵连,胡乱就开始和三个女人喝酒。悲催的,还是白酒。 邹凌明不能喝,又是膀胱炎,喝的少,总算脑袋很清醒,只是酒量实在差,有点飘,伸手扶了李鹤之一把,递了条擦脸毛巾给李鹤之。 俩仇人这会儿快被外面那俩女人弄疯了,反倒也懒得吵了,邹凌明扶着头晕乎道:“要不是你姐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就这水平,可以去中南海奉旨陪酒了。” 李鹤之只想吐,死了一样趴在水池边道:“我姨夫是酒鬼,家里除了酒就是酒,一个人喝不过瘾,我姐五岁就开始叫我姐陪着他喝……家里亲戚过年都不想去我姨夫家,绝对有来无回……” “鹤之,凌明?过来。” 苏映真在外头端着酒杯,就一句话。 李鹤之直接就垮了,第一个没撑住喊了一声:“姐,我明天还上班呢,我不行了!我要回家!” …… 当时,邱卿还端着呢,说醉看起来也差不多了 ,说没醉,你也看不出来邱卿是醉了。倒是一直盯着苏映真还很高兴的模样,听见那边李鹤之要走。邱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扭头加了一句:“我打电话让司机来开车吧,我送你回去。”想了想按住了苏映真的手,一笑道:“我醉了,头有些疼,你也别喝了,我回去了。你的心意我都领了,意思我也清楚,但我帮你还是那句老话,我只想你开心而已。” 苏映真这边脸色稍微喝的有些红,更加娇艳,只是点点头放了被子夹了邱卿做的菜道:“挺好吃的,谢谢你做饭给我。多你这么个朋友我挺开心的。真的。” 邱卿就起身,一笑道:“我回去了,明天还有个关于合作的事儿要跟你说。再联系。” “慢走不送,我也头晕。”苏映真也起身了。看着那边难受的李鹤之,心疼了,去扶李鹤之,邱卿跟没事儿人一样伸手抢前边搂住李鹤之道:“小妹妹就交给我吧。”说完了,特别清醒特别稳当扶着李鹤之出门,邹凌明在后面一路送。 送到电梯边的时候,邱卿看着邹凌明看了半天,邹凌明就光看着电梯,到最后邱卿才叹口气道:“你好好照顾映真。” “呵呵,必然。”按了电梯,邹凌明一笑送了邱卿和李鹤之进去。 临走,李鹤之看了邹凌明一眼,皱眉头晕乎道:“大姐姐,你要来复诊。” 邹凌明点点头,说知道。 厄。终于啊…… 电梯门一关。邹凌明穿着居家的拖鞋立马换了一张脸,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门一开,就非常销魂的看见苏映真没事儿人一样在收拾碗筷,没忍住,头晕冲过去就要抱苏映真。 苏映真看着她笑躲开了,半醉不醉,脸色红艳笑了指着邹凌明道:“先去洗澡去!” 邹凌明一阵头晕脑热,还是抱住了苏映真,往浴室走,咯咯笑道:“一起。”然后一身酒气就吻上酒气比她还严重的苏映真,跌跌撞撞,一路往浴室倒。 衣服还没脱,邹凌明晕头,先开了水莲蓬。 哗的一声。 “啊。”苏映真一脸醉酒的潮红,刺激的先喊了一声。 邹凌明也淋湿了,特不好意思的抱着苏映真笑,伸手给她脱衣服,眼神暧昧。 苏映真嗔了她一眼,拍她的手笑了道:“干嘛。” 邹凌明被水冲的头发眼睛雾,光听见那声像撒娇一样的声音,喘了口气儿,伸手就把苏映真拉进怀里,捧着她的脸,张嘴就擒住了苏映真有酒味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新学了个句子。 我靠,宝贝,你是天使啊。 嘿嘿。各种典故。我不说。 33 水声哗哗,温热柔润,从半空洒落。 发丝已经被打湿,水流顺着发根往下流淌,擦过光洁的额头,蜿蜒下挺直的鼻梁,一直到柔嫩的唇瓣,有什么情愫在自己心尖儿开始荡漾,像水流淌过裸露的肌肤,开始被浸泡,冲刷,回荡,不能自已。 手指放进苏映真沾湿的发束,带着水渍的眼眸,神色比水更加温柔,搂着怀里的人,邹凌明从未能像今日一样,吻的肆意尽兴,像久违的一段旋律,碰见了另一段遗失的旋律,然后合二为一,浑然天成,妙不可言。 擒住苏映真的嘴唇,和她对视着,看着她淡淡琥珀色的星眸,舌尖轻轻划过怀里人柔嫩如花瓣的嘴唇,呼吸微热,酒精味刺激,碰触在她淌水的皮肤,目光交汇,苏映真本能 的张开了嘴唇,迎接她的占有,唇齿之间,感受邹凌明的温柔与留恋,她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牙龈,逗的自己一阵颤栗,随即慢慢探人自己的牙关,灵活的丁香探进来,搅动自己口中的香津,甚至挑逗一样温柔的在自己的舌头底部摩挲。受到邹凌明的诱惑,苏映真忍不住仰起头,匀称的双臂搂上她的脖颈,沾湿的娇躯贴紧,热情大胆的也送上了自己舌尖上的芬芳,与她纠缠着,吻在一起。 酒精味道刺激的人更加血脉扩张,皮肤发红,眼神迷离着,只知道相互纠缠,越吻越深入,越吻越沉迷。不知过了多久,吻到双方都快窒息,俩人才同时喘息着从缠绵到死的吻里退出来,浴室里,水流下,邹凌明喘着气笑着看着怀里的人,此时此刻,苏映真喘着气,也笑着,她白皙的皮肤上染了一层云霞一般的色泽,嘴唇被吻的湿漉漉的有些红肿,琥珀色的星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了欲滴的水珠,神色娇羞迷离,胸口一起一伏,发丝凌乱,已经湿透的白色衬衣,隐隐贴在身体上,裹着玲珑的娇躯,看得人一阵心醉。 邹凌明笑的呵呵,喘息着再次去吻苏映真要去褪去苏映真的衣服,这一次扑了个空,苏映真双手向后捋了打湿的刘海,眉目娇俏,闪在一边看着邹凌明笑的挑衅。 邹凌明也笑,侧着头一副再自信不过的模样,跟她招手下命令一样让她过来,苏映真扬着下巴笑着摇头,靠在一边的墙上就是不过去淋水了。 邹凌明皱了一下眉头,上去一步就把苏映真按在了墙边,苏映真低呼了一声,邹凌明笑了,伸手扣住苏映真的手把她的手扣在身后,压着她在墙边,看着她的柔弱清纯的侧脸,笑了,咬住她的耳朵,呼吸着舌头就卷进她的耳蜗,一直电流,刺激的映真低低呻吟出了声,脸庞随即就更加潮红,耳朵充血发烫,要把一切都点燃一样。 邹凌明趁着微醺的酒劲儿,抵住映真在墙边,不断挑逗着怀里人敏感的部位,吐着带酒味的热气,在映真耳边一直低声絮语。情话动人,苏映真只听的心跳更快,被这人热气难挡的抵在墙边,只不断像溺水一样喘息。忍不住这样的挑逗和慢慢的折磨,终是退去所有的抵抗,主动迎合上去,任她在自己的身体上爱抚着,予取予求,甚至想要的更多。 一手扣着映真的手,把映真压在墙边,看着映真那么柔弱无骨,又带了一些情,欲的意味,欲拒还迎。邹凌明的手指抚摸过苏映真的脸庞,滑向她温热的脖颈,然后停留在她 的锁骨上,用沾湿淌水的指尖一路滑向映真的前胸,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露出映真清瘦玲珑的身体。 沾湿的白衬衣下,裹着的娇躯,春光诱人。忍着心口的燥热,低头细细舔舐起映真漂亮的锁骨,唇齿留言,甚至用上牙齿咬了一口。 嘶。 苏映真因为疼痛的刺激仰头用嘴角抽了一口气息。红了脸,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邹凌明。 邹凌明抬头了,有些小孩气似的俏皮笑容,用头在映真脖颈处蹭了两下喉咙里有嗯嗯的声音,求原谅。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时候太动情有这个毛病。 苏映真哼了一声,然后推开她,走到洗手台边自己摘了吃饭那会儿扎着头发的皮筋,把湿着的头发散下来,回头又看了一眼邹凌明淋水淋的也湿漉漉的模样,嘴角一笑,大意是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又像什么挑逗一般,性感极了。 邹凌明倒吸了口气儿,走过去,搂着苏映真,一边抚摸着映真的身体和她缠绵热吻,一边帮她和自己都把衣服褪了。镜子前,两个人相互看一眼,到底是坦诚相对,一,丝,不,挂。也毫无尴尬,还有些像回到了少女时候,那种带了些许暧昧的亲密和无间。 苏映真睁着眼睛,看着邹凌明,像在观察什么雕塑一般,眼睛里光芒隐隐,嘴角还有笑容。 邹凌明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一般皱了眉头,又非常调皮的扑过去先抱住光着的苏映真,看着她道:“你那么色干嘛……不准那么看我。” 苏映真抬了一下眉毛,笑了靠在她怀里道:“你长的美也怕人看吗?”想了想咯咯笑,又瞄了一眼笑的鼻子都皱起来,特别可爱凑到邹凌明的耳朵边道:“你胸好大……可好看。” 邹凌明皱着眉头,想说什么,闭嘴了,只是手从映真的腰间往下滑,覆上映真的翘,臀,捏了一把,挑衅似的凑在映真的耳朵边道:“映真,你屁股好翘。” …… 苏映真顿时面红耳赤,窝在她怀里接不上话了,瞪了邹凌明一眼。 邹凌明赢了一样一把搂住怀里人的娇躯,咯咯笑然后把她重新拖进浴室,温水里,拥着苏映真为她漂亮的身体打上浴液的泡沫,吻她的额头,鼻尖,嘴唇,咬她敏感的耳垂,一边帮她洗澡,一边听她抑制不住喉咙里销魂的轻声呻吟。 白色的泡沫裹着映真的娇躯,因为热水和情,欲的刺激,映真的脸庞红的像刚成熟的水蜜桃,娇艳欲滴,眼眸里的神色叫人沉醉,邹凌明忍不住用鼻尖去嗅她脖颈处的芬芳,和她的身体摩挲着贴在一起,手掌游走在映真的腰腹,不断上滑,握住映真的两团雪丘。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轻轻的颤栗。 “映真,你好美。”喃喃在她耳边念叨着,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和苏映真陷入这样炽热的情,欲里。邹凌明只觉得自己抱着的根本就是梦。这女人太美,美好到简直不够真实。可又确实,被她抱住,在她的怀里。从身后抱着赤,裸的映真,握住映真的前胸缓缓摩挲揉捏着,没有那么大幅度的动作,只是温存之极。引的苏映真向后扭头红着脸看她,眼眸里神色更加娇羞,却倔强的闭紧了嘴角,抗议似的从她怀里出来不想这样一味被邹凌明游戏似的挑逗弄的站都要站不稳。 被苏映真瞪了一眼,邹凌明颇有些好笑一样,松开抓着她的手,只是一直侧头像欣赏什么美色一般,笑着看自己家苏映真浑身湿漉漉淌水的模样。 苏映真伸手指着她的鼻尖,皱眉头教训她要守规矩一般嘴巴抿的紧。 微微薄怒的模样,邹凌明举着双手往后退了一点,笑着点点头示意我乖乖的,你洗吧。然后歪着脑袋就在旁边靠着墙看苏映真洗澡,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眼神热辣,从头到脚打量着苏映真。 苏映真吸口气呼出来,脸色潮红,神情不满的看着邹凌明,也不洗了,任凭水冲着,仰着下巴也睁着大眼睛去扫视邹凌明,顺道多瞄了几眼邹凌明那个色如淡藕,浑圆结实的胸。 较劲儿。 邹凌明笑了,看着苏映真,冲她眨了眼睛,然后再次招手示意她过来。 苏映真耸肩膀一脸不在乎。然后气定神闲的伸手拧了水闸,关了淋浴,洗浴完毕,扯了条白色的浴巾擦干了头发,然后裹着自己,走到洗手台边回头看还在原地的邹凌明,笑了一下示意懒得理你。然后开了吹风机仰头吹头发。 邹凌明就一直笑,看着她动作,自己才过去打开水莲蓬开始磨磨唧唧洗澡。 苏映真这头头发都快吹干了,回头瞥了邹凌明,邹凌明这货才若无其事的刚洗完从浴室里出来裹着浴巾冲着苏映真笑,带了点嚣张带了点甜。 苏映真伸手把吹风机对着这厮的脸吹。 邹凌明被袭击,啊了一声,躲开了,在一边就看着苏映真,也装生气似的皱了眉头,歪了头,眯起眼睛,伸手指着苏映真,手指头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晃在半空,一脸写着苏映真,你很不乖。然后笑 了笑,冲过去,把苏映真要对付她的吹风机夺下来,扣住苏映真的手,把她按在洗手台边,压着她的娇躯就吻了下去。 苏映真刚开始扭着头不让她亲,可一旦吻上,摩挲着,被她那么热情的包裹住,逐渐就懒得抵抗,反而不由自主迎合上去,渴求似的双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手指插进她湿漉漉还淌水的头发,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眸,想生气,却不可抑制张开嘴唇,伸出丁香主动和她游戏纠缠,试着又把舌头也探入她的口中,舔舐她的牙龈,吮吸她的唇瓣,挑逗一般用舌尖勾凌明的舌尖,喜欢凌明刚洗澡完清香的味道,叫人沉溺。 吻的深入,却见邹凌明眼神里有赞许的意味,身上一凉,邹凌明不知何时已经扯开了自己裹着的浴巾,搂着自己抵住自己在洗手台边,只听见邹凌明笑着在耳边说着,宝贝,别急这才刚开始。 然后身子一轻,就被她抱着在怀,被邹凌明搂着出了浴室…… 34 抱着苏映真咯咯笑,一路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然后放下苏映真,想了想,伸手把自己床上下午时候俩人在床上疯已经弄的凌乱的床单扯下来丢在一边。 邹凌明一脸坏笑,咬着下嘴唇,然后去取了一个新床单,对着苏映真笑的各种挑逗和暗示,嚣张的站在床跟前抖开白色的床单。光着身子,湿着擦的半干头发,先当苏映真的面铺床单,换枕头。 苏映真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就也来劲儿了,还打了个哈欠,对这厮的挑逗和暗示,示意无聊,然后非常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开始看自己的手指甲,气定神闲找了个指甲剪刀修建起指甲来。更加嚣张。 一时三刻,邹凌明倒腾完了,躺在新换的白色床单上,依着雪白的软枕,散着头发在脑后,笑嘻嘻的看着苏映真抬了眉头,伸手拍了自己身边的位置,眼神示意苏映真过来。 苏映真修完指甲了,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反倒不动了。侧头从头到脚打量邹凌明,似笑非笑,就是不过去。你敢吊我胃口,我是好欺负的吗? 邹凌明笑了,连续拍了三次床,苏映真光摇头,不给劲儿。邹凌明当即起身跳下床,扑过去把苏映真抱住,挠她痒痒,苏映真本来板着脸,被弄的没绷住又咯咯笑,笑到最后,不行了,不想邹凌明再欺负自己了,反倒贴着邹凌明将她抱住,主动吻上去,光滑的娇躯贴着邹凌明赤,裸的身体,摩挲着,凑的近,捧着邹凌明的头吻的重。 气氛渐热,心底都跟煮沸的水一般,翻腾的要死要活。 难以忍住,邹凌明一把抱着苏映真,看着她笑,然后把苏映真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上了床,苏映真撑着身子往床头退,笑着看着邹凌明不让她碰,邹凌明也笑,一步一步往前爬,伸手抓住了苏映真的脚踝,然后一点点欺在了苏映真的身上,拥住她俯身就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与之前或者激烈,或者嬉戏的吻都不同。 这一吻吻的好认真。是闭上眼睛张开她柔软滑腻的唇瓣擒住苏映真的樱唇。 呼吸发热,像在平常什么美味佳肴一般,轻轻的细细的吮吸着映真的嘴唇,一边吻一边把她抱紧了在怀,一手托着映真的后脑,手指伸进她堆积在脑后绸缎一样顺滑的发丝里,一手揽着映真纤细绵软腰肢慢慢将她放平,躺近软的像云朵的白色羽毛枕头里。 唇齿之间,温柔依恋,心跳的好快,被邹凌明诱导着让苏映真只想要更多,满心幸福甜蜜喜欢上和邹凌明的缠绵,凌明口齿里的味道很甜很清新,她的舌头比果冻还要软滑。受到她的诱惑,忍不住仰起头, “唔……”喉咙不自主的发出呻吟,眼眸逐渐在这绵长的吻里闭紧,脑里只余留邹凌明索取自己的温柔。 被吻着,被爱着,感觉有丝丝的电流从心口划过,浑身的燥热从心脏出发流向四肢,然而不多时又都化成酥麻的感觉流回体内,统统往下腹聚集。忍不住扭动了几下,双腿之间加紧,下身那里好像要有什么要出来一般,好难受。 星眸半张着,仰头却看见邹凌明笑着离开了自己 的嘴唇,又凑到自己的耳边低声絮语,耳朵边一些酥麻,就听见她语调撩人舔着自己的耳垂轻笑道,我怕我们做完后,你就再也不想和我做朋友,只想给我当一辈子的情人,苏映真…… 还不容苏映真回话,邹凌明就顺着耳朵游弋向下,呼着热气张口吮吸她白玉一般的脖颈,引的她喉咙发出低低的呻吟,弓起了身子,刚刚好,自己的手已经攀上了她大小适中,形状美丽翘挺的雪峰,因这一下,撑了满手,盈盈一握,好似在碰温热的一团云朵,极其绵软,触手丝滑,只是稍稍碰触,自己的血液就要燃烧一样为她沸腾。 忍不住用力揉捏起她的雪白,再难抑制心里肆虐的情欲,将她拥在怀里,张嘴一路热烈的吻了下去。自己的嘴唇渐渐发热,怀里柔软紧致的身体也是,映真刚洗浴过的肌肤比丝缎还滑,身体散发的气味简直要让自己发狂了,放肆的去亲吻她的脖颈、锁骨,像一个火舌要把她吞没殆尽一般,大口的吮吸着她的肌肤,听她不经意的呻吟出声,更让自己兴奋起来,一路向下唇舌终于滑到她漂亮的乳,丘上。 灯光下,映真娇躯异常美丽,生涩却也混合了成熟的风韵,雪白的肌肤泛着被情,欲和未消散的酒精刺激的潮红,尤其是自己手中所捧,映真的翘,挺。光线下,不大的乳,晕,呈现淡淡的自然的肉粉色,因为适才自己用手指细细的揉捏,映真的乳,头已经硬,挺起来。漂亮的颜色,宛如一朵小花开的诱人。动情着一口含住了那粉嫩可爱的乳,尖,一但入口,瞬时像猫儿尝到美味一般,再不松口,灵活的丁香舌尖有意勾著怀里人小小的硬,突。 刺激深重,苏映真不由腰杆绷直,鼻息渐渐浓重,发出小猫似的呜呜声响,眼睁睁的看着身上人火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力气来阻止摆脱,被她掀起的快感一波一波的淹没。邹凌明一边吮吸舔,舐着怀里人的左侧的峰峦,另一只手随即覆上映真另一团柔软的粉白,不时用手指的指腹搔刮著乳,房下缘与敏感的乳,尖,撩的怀里的人开始扭动,哀求似的低声呢喃∶“凌明………” 沉溺在她身体带来的感觉上,邹凌明喘息着根本无暇应答怀里人的低声呼喊,何况这么又软又细的哀求声,只会更刺激自己对她的欲望,更想要她,想疼她。搂进了怀里叫人大动情,欲的姑娘,衔着她挺起的硬,翘的粉红,用齿缘轻轻啮咬,又或大力吸吮,把整个浅粉色的乳,晕都含进嘴里,吸得她娇声呻吟,身体绷直一阵颤栗。 “唔,凌明……”苏映真感受到这样的刺激,紧紧的搂着她的脖颈,低头看着自己被她肆意揉捏的乳房,更是涨红了脸,根本不想发出声音,可根本抑制不住要出声。可这种感觉又太奇妙,酥麻微痒,说难受又很舒服,凌明的舌尖抵上来自己简直要被她含化一般,惹的苏映真这点被这样的感官刺激的哭出来了,紧并的双腿不住摩擦,可却无法抗拒这人对自己的放肆,柔软的身体被她恣意的抚弄,呻吟已变成急促短哼,偶尔夹著一两声拔尖颤音。 邹凌明动作着,爱死苏映真这的呻吟声,衔着她嫩如花苞一样的乳,粒,舌尖轻舔,抬头看着苏映真,喜欢看她那样享受又无措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把游戏更加深入。对着怀里的人温柔的一笑,稍微起了一点身,一手搂住她,把她放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身体微微弓了起来,原本覆盖在她胸前的手沿着她的曲线往下滑动,一直滑到她最私密的部位,手指刚放到那片桃花源,就感受到映真私处传来的温热湿润。 “啊,你好湿啊。宝贝。”邹凌明喘息着,摸到映真私处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映真这么敏感,低头去看,水光一片,手指的指尖已经被沾湿,连床单上也有浅浅的水迹。 紧绷着身体,苏映真就算再放得开就算也不是十七八的姑娘,毕竟还是第一次,涨红了脸更不敢抬头看她,也不敢跟她说话了只缩了一下躲进邹凌明的怀里死死的抱住她。邹凌明就收回了手,揽住怀里的人,轻抚她的脊背,温柔的吻她的脸庞,特别心疼自己家姑娘,搂着她一点点吻她,消除她的紧张和不安。 好一会儿,她喊映真,苏映真才红着脸转头来看她,那个眼神,又可怜又可爱,还那么倔强的模样,邹凌明看的忍不住心口一荡,低头亲住她 的嘴巴,不放过她,吻了好一会儿松开她,两个人一起喘息着,看着苏映真,苏映真也看着自己。 邹凌明凑过去,手指揉着她红嫩的嘴唇说的温柔道:“不怕好不好?” 苏映真红着脸,看着邹凌明,看了半天。 邹凌明都有点吓着的时候,苏映真皱了一下眉头搂着邹凌明的腰,颇有点不耐烦的神色特不好意思的还是说出来道:“你卡在这儿,我更难受。” 一句话。 邹凌明扑哧一声笑了。 苏映真本来拧着眉头,想了想凑过去,张嘴一口咬中了邹凌明的肩膀头。 轮到邹凌明仰头抽了口气,疼的丝丝的。 苏映真看她疼了,反倒笑了。笑的又娇又俏,眼神明亮勾人。 邹凌明斜了她一眼,嘴角还有无可奈何的笑,却伸手把苏姑娘按在了身子底下,张嘴吻住她的嘴唇,吻到她无法喘息,喊了她一声小妖精,修长的腿挤进映真的双腿之间…… 35 床单上,纠缠着,邹凌明终是伸手抚摸上苏映真的脸,然后一直那么温柔的看着怀里人的眼睛,是心疼是怜惜,是爱,或者是更深的感情,都已经说不清了。这一刻,只想和她一起彻底的融为一体。 手指探到怀里人的私处,就感觉她娇躯的微微颤抖,苏映真一直很安静的搂着自己,睁着她琥珀色的眼眸,和自己对视,眉目之间还有些许鼓励自己的意味,惹 的邹凌明心疼,于是更加怜惜,放缓了动作,手指扫过她光滑的大腿内侧,细嫩的触感就像在抚摸一块柔软的绸缎,引的发烫的手掌一阵留恋。 邹凌明盯着身下的人,迟迟就是不愿侵入她。满心疼爱,只想再多看一会叫自己那么心疼的苏映真。 是,映真那么美,倒叫她产生了一些亵渎她的罪恶感。可心里的感情已经如洪水聚集,越看她就越难忍住内心的翻腾……漂亮清纯显得柔弱的面孔,匀称性感成熟的身材,混合在一起居然那么协调,叫人怦然心动的美丽,只引得人为她发狂,想不顾一切好好疼她,爱她。 邹凌明吸口气,难以抑制,长身压上,意乱情迷的喊着苏映真的名字,亲吻她的所有,唇瓣、颈侧、乳,尖一路往下唇舌滑过了腰脐,全都是敏感之处。苏映真被她吻的微微动弹,双腿发抖,腹下又是一阵暖流要溢出似的,转眼邹凌明的吻已经到了耻,丘,停在最私密的地方。 “宝贝儿……” 邹凌明喘息着胸口起伏,脑袋都是胀的,滚烫的气息全喷在苏映真潮湿一片的花蕊上。她的娇躯微微发颤,自己的口鼻里都是映真的气息,刺激的人更是情,欲饱胀。 “啊,凌……凌明……”苏映真被她折磨得情不自禁呻吟起来,双腿打颤,羞得满面通红,弓起身子,膝盖忍不住微向内弯,想夹住羞人的私处。 不等苏映真那么做,邹凌明已经伸出舌尖,舔舐上了那如沾水樱瓣一般嫩粉的唇瓣儿,一手固定着她的腰部,一手把她的俏臀捧的更高些,探着灵活的舌头撩拨着映真的花蕊,吻到深处,张嘴含住映真两片粉嫩的花瓣,将花瓣轻轻含在唇间,舌尖沿着花蕊里外细细舔舐,不时拨开花瓣深入一些,挑开粉红色的花瓣,抵达终点。 握着床单的手指发白,苏映真还是忍不住开始大声的呻吟起来。 “~唔~嗯~……凌明……凌……啊”一阵腰肢酸软,快感逐渐侵上脊背。她本来身体就敏感,又是处子之身,未经人事,那里经得起她这样放肆的挑逗,腿间一会儿就是一阵泛滥,两条直腿簌簌发抖,腰肢慢慢瘫软下来,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助的叫喊着邹凌明的名字,不受控制的仰起脖子微微后倾。 邹凌明含的够了才慢慢抬头,凑上去看着自己的爱人,舔着残存在嘴巴边她的爱,液,诱人的笑笑。羞的苏映真脸色更红,瞪了她一眼。邹凌明笑笑,把手指抵在了映真身下那片泥泞。 “会有点疼,映真……”邹凌明眉目温柔像疼爱自己最心疼的孩子,实在是心疼她,又不忍心,就那么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有询问一样的神色。 苏映真看着她。靠近她怀里,潮红的脸散乱的发丝,眼神却坚持,伸手紧紧搂住了自己身前的人,抱着她,只是点点头开口道:“我知道。”声音很小,说完又把邹凌明抱的紧,像要把自己填满一般。 听的人心都快疼了,邹凌明微微皱了眉头怜爱之极,简直想哭。苏映真对她,有些感情,再也不用说不用问。疼惜着怀里的人,手指深入的慢,因为已经足够湿润都算顺利。可碰触到阻碍的时候,映真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好,邹凌明心疼归心疼,也不敢耽搁,用了点力气彻底深入了进去。 “恩……”苏映真哼了一声,抱着邹凌明的手,指甲紧紧抵进她的后背,忍不住抽了气息道:“凌明,有些疼……” 听到她的叫声,邹凌明还是心疼,一只手温柔的拥抱着怀里的人,吻她的眼睛,安抚她道:“是我不好,我把你弄疼了。” 苏映真听着安慰,依偎在她怀里,其实也感觉的到,邹凌明已经够温柔了,可这个也是个过程躲不过去。听着凌明悉心的安慰慢慢缓了下来,摇摇头从她怀里起来,看着她说的小声道:“没有,不是你不好。”说完忍着初经人事的疼,凑过去主动亲了亲邹凌明满心依恋靠在她怀里道:“我知道你最心疼我。” 邹凌明差点被她说的也要掉眼泪了,真不知道要怎么爱她好,这女人快叫人心疼死了。低头轻啮她的耳朵,往她小巧秀气的耳蜗里吐息,手指试探性的稍微动了动。苏映真一阵轻轻颤抖,仰起了头,喉咙里叫出了声呻吟着道:“凌明……啊…………啊……” “会让你舒服的……”邹凌明支起身,知道可以了,映真应该可以承受。温柔对着映真笑笑,低头吻她,手指却富有节奏的律动起来,一下一下挤压,顶撞,撩拨着她的花蕊,又慢到快,一下比一下疯狂的索取着身下的人,只想带给她更多刺激和欣喜。 “凌明……”苏映真绷紧了身子,下身的快感从未有过,简直要死 了一样,本来想吐字,到了最后只能细碎的嗯,啊出声,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只好死死抵住爱人,任凭她在自己身上疯狂的动作着,像要被她完全吞噬似的。 “舒服吗?宝贝?”邹凌明满意怀里人 的反应,手下的动作更快,苏映真的体质好敏感,流了好多爱液出来,湿的到处都是,自己的整只手掌都被小苗的流水打湿了,连带她处子的血迹也被身体里流出的大量的爱液稀释成淡淡的粉红色低落在身下,听着映真呻吟的声音,刺激的自己只想要她更多。 “嗯……嗯……舒服……”含糊不清的吐字,快要被她给的快感淹没。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甚至慢慢的研磨着最深处的花心,每一下都让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邹凌明喘息着,吻她,爱她,又多添了一根手指深入她的泥泞,湿热窄紧的穴道内,弯起手指敏锐的找到那个神秘的地带,两根手指研磨着她的内壁重重的按压那点突起。 一阵颤栗,感觉像被淹没一样。苏映真仰头大声呻吟出声,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那种天塌地陷的快感刺激的打开了,下身被她进出的手指带出的爱液弄到湿淋淋一片,体内涌动的暗潮一波一波的喷泄而出,全身陷入痉挛,手指抓紧了她的手臂,关节都有些泛白,大口大口的喘息,像被窒息的鱼。 再无一点力气,手从她的肩膀滑落,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只能任由她一下一下的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全身心的都献祭给她一般。喉咙里叫着她的名字,呻吟变得细碎。 等到最后的颤栗来临,邹凌明抱起她只让她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美妙的时刻。 …… 喘息着。终于是软在了邹凌明怀里,星眸半张,想要和她说话,却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良久,躺在邹凌明怀里,就那样看着她,然后才开口道:“凌明。” “什么?”邹凌明低头去看她,把她揽过来,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头怜爱的吻她的额头。 苏映真凑近她,靠在她怀里,有抑制不住的甜蜜感,问了个特别傻的问题道:“你会不会陪我一辈子?” 邹凌明笑出了声,撑起胳膊扶着额头侧头看她。 “你不愿意?”苏映真也笑了笑。 邹凌明乐了摇摇头,就是不吭声。 苏映真不高兴了,侧过头不看她。 邹凌明伸手抚摸怀里宝贝的脸,凑在她耳朵边道:“我会对你负责任的,苏映真。” 苏映真才扭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她。 邹凌明笑着温柔的吻她的嘴唇道:“负责一辈子。” “什么?”苏映真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负责的,我又不是十七八……” 邹凌明彻底乐了扑过去压住怀里的姐妹笑的咯咯的凑在她耳朵边道:“不是。我是怕你跟我做完上瘾了,你又接受不了别人。那你想要的时候怎么办?那就只有我了啊,亲亲,我负责和你做一辈子!哈哈。” 苏映真听完直接伸手抄了一个枕头就丢在邹凌明的身上,特别不满。 邹凌明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快萌死了,在旁边一直一脸笑。 “以后别想碰我。”苏映真斜了她一眼。 邹凌明听完,嘴巴就扁起来来,一边忍着笑一边凑过去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伸手摸索起映真的身子,亲在映真的脸上。逗她开心。 苏映真死活不开口。 到最后邹凌明无奈了,耷拉着耳朵,一脸无辜的看着苏映真道:“宝贝,那你要怎么样?原谅我呗。” 苏映真才翻过来,打量了她一眼,吸口气,然后凑过去开口了道:“那你躺好。” 邹凌明就躺在她旁边:“然后呢?” 苏映真嗯了一声,咬了咬嘴唇,笑了伸手摸上邹凌明的腰反倒把她压在身子下,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凑在她耳边道:“膀胱炎有影响吗?” 下身传来一些异样的感觉,邹凌明瞪圆了眼睛,倒吸口气。 居然…… 喉咙里闷哼一声,已经来不及反应,大脑就不受控制,溺水一样只想喘息。被突然袭击而来的快,感一波一波的淹没。 “啊……映真……啊……”邹凌明喘息着,身子也弓起来,完全没想到,她们家苏映真同学这么歹毒,一点前戏都没有直接就进去了,一进去还放三根手指…… 压着适才压着自己的人,苏映真在邹凌明的身上,看着邹凌明抽着气息的脸,反而一笑,眼眸发亮,嘴角勾起来,十足十一个小妖精凑在邹凌明耳朵边吹气道:“我学会拉,你就等着我负责你一辈子好了。要不要?” 邹凌明浑身颤栗,胸前一紧又被映真一手握住在肆意揉捏,听着映真在耳朵边蛊惑,实在不想认输。可…… “要……”邹凌明仰着头呻吟着,说出了口,伸手抱住了身上的女人,揽着她的头就递上了自己干渴的嘴唇,和她尽情缠绵起来。 ☆、相爱后动物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锁的我特别销魂。娘的。 解锁什么我尽力。但实在改不动文。 会尽力做改动然后解锁。解锁不了,原版将发在长评里。 悲催的。都安慰我一下吧。快烦躁的下不下去了。 第二日,醒来,恍若隔世。 天光从窗户里照进来,似是已经不晚,光线倾斜的角度看起来像是临近正午。 微微皱着细致淡雅的眉目,苏映真从一个梦里醒来,依稀还置身在某个梦中,有些兴奋还有困倦和疲惫,扶着头想回忆一些什么,却很混沌。那个梦做的太美太不真实,她还无法从记忆里把它完整的回忆,撑起身子却看见身旁邹凌明一只手揽着自己的腰靠近着自己睡的还很熟。 光照过来,她似乎也是倦极,弓着身体眉目紧闭像一只熟睡的幼猫,长长的卷发披在肩头,又是成熟女人味十足的脸孔。 苏映真是先醒的,但只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眼底温柔缱绻遮掩不住,便重新躺好,不再乱动,褐色的眼眸睁着显得那么安静,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人的脸,就那么静静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 头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像第一次看她那样,再细细的一丝不差的再打量一番。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目光扫过她的脸,像云飘过某个湖面,只静静投下倒影。 “凌明……” 张了嘴唇,喉咙里发出一点点声音,靠近她,任她在睡梦里抱着自己,又往她怀里凑近了一些,赤,裸着和她相拥,感觉这场景依旧是梦。 拥抱,爱人,朋友,肌肤,温度。 怎么做都不够真实。 抱着她,贴着她,听着邹凌明的心跳声。 光从外面照进来,照着她,一直照到人的心底。 苏映真才回忆起来。 回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忆起来,自己是如何躺进了邹凌明的怀里。 回忆起来,昨日到底是如何抵死的缠绵…… “凌明?”忍不住因为回忆,满心激动,睁着眼睛盯着身边的人,嘴角止不住带笑,小声着想唤她醒来,想再看看她,看看她醒来的模样,看她的眼睛,看她眼眸里倒影的自己的影子。 兴许她实在是太过高兴,一夜激,情后,大脑清醒,话都有些说不出。曾几何时,她觉得一切也不过如此,事到如今,又止不住的沉沦。贴紧了在邹凌明的怀里,不管这是不是梦,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够荒唐,够不真实,够不靠谱。还是去握紧了她抱着自己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迫不及待,像终于找到了一堵挡风的墙壁,完全可以安下心。 又经不住的,想要大哭一场。 她一边躺在她怀里笑,一边又想哭。 甚至有些厌倦自己这讨厌的,没有道理的性格和脾气。 早十年,不愿意争取。 一朝得到,又特别害怕怀疑都是假的。 简直害怕的不得了。 是。 邹凌明。 我挺开心。又实在太害怕了。 所以你就醒来吧。你跟我说说,这都是真的。 不,你再睡会儿。先让我想想,再想想。这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缓缓的深呼吸,吐出气息,外表平静的躺在她怀里,抓着她的手。 就这样。 不知时光。 不知自己。 …… 光线已经从倾斜的角度改变为垂直。房间朝阳。 正午。 邹凌明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也还茫然着有些混沌,一觉醒来做了第一件事,把怀里的人搂紧,然后笑了,眉目温柔,凑过去盯着她琥珀一样色泽漂亮的眼睛,嘴角带笑先吻住了苏映真的嘴唇。 绵长的一个吻。还能感觉到舌根儿昨晚吻到发麻的后遗症,一点小小的疼。 搂着苏映真扯开被子,把她抱紧打了个滚,才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让苏映真压着自己,笑着吻她的额头亲昵道:“宝贝儿,早上好!” 苏映真笑了一下,却没开口,只是依旧睁大眼睛看着醒来的邹凌明。 盯了足足有五分钟。 邹凌明笑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咧着嘴巴乐了道:“不要那么看我,我知道我特别漂亮,性感,你再看就爱上我啦。宝贝儿。” 苏映真伸手撑起一些身子躺倒一边,然后凑过去把邹凌明的手巴拉下来,盯着她的眼睛,还是不说话。 邹凌明稍微侧了点头,有点怀疑的目光打量苏映真,然后笑了道:“你能跟我说,你在看什么吗?亲爱的?” 苏映真一脸平静,看了一会儿,才淡淡一笑道:“我昨晚亲的太厉害了,你脖子上,胸口,到处都是青紫的。我刚才在想,你今天要怎么上班,怎么出门,怎么见人……” …… 彼时,邹凌明就悲催了,一脸要哭的表情。扶住了额头确实很忧愁。就听见苏映真在耳边咯咯的笑声,完全像是偷吃了灯油的小白老鼠一样。 “苏映真!你不怕我报复吗?”邹凌明伸手就把旁边的人推倒在身子底下。对于昨晚的春风一度,她倒是还记忆犹新。尤其是下半场,苏映真同学对她痛下杀手,毫不含糊,好几次她有些欲,仙,欲,死的要喊停,结果苏映真总是封住她的嘴,吻她,眼神带笑有小孩在戏谑的味道,完全不像平日温柔端庄的模样。她差点给吓着。 苏映真就光笑,也不说话,盯着身上的人,还是那么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伸手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鼻梁,嘴唇,脖颈,再到锁骨,一路到腰腹,最后十分温柔的在光线里把她心疼极了一般搂紧了在自己怀里,蹭了又蹭,声音低沉道:“你会不会爱上别的人?然后离开我?” 邹凌明给她抱住,抬了点头,然后凝固了笑容也看着她,慢慢多了点严肃,伸手揉了苏映真的头发加了一句道:“想什么呢?” 苏映真低头一笑,确实觉得挺傻的,然后道:“我在想这件事。凌明。” “什么?”邹凌明有点不满,还是笑着吻了一下怀里人的额头。 苏映真伸手摸她的脸道:“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 …… 这神奇宇宙红尘里的女人们都在想什么呢? 大中午,邹凌明在一夜缠绵对这人已经爱的死去活来后,听见一个聪明人嘴里说出的让人无语的问题,以至于她楞了那么几秒,然后看着苏映真说的特别认真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你觉得呢?宝贝儿?”邹凌明乐了看着她,从她身旁起来,然后光着身子开始找衣服穿,一边找一边笑。 苏映真躺在床边看她发笑,倒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任何不对道:“我只想跟你做朋友,凌明。”语气很淡,出口的时候尽量说的很平稳,然后心有些开始抽着疼,眼神却坚定:“我有点害怕……” 邹凌明下床找了条内裤先穿了,然后巴拉了条吊带裙子套上,把凌乱的头发揉的不遮住眼睛了,着看着床上的苏映真深呼吸了口气,定了那么几秒,扁了一下嘴,跟着又爬上床,爬到苏映真身边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脸蹭着怀里人的额头声音很低道:“乖乖的。跟我说,你怕什么?”顿了顿道:“你可以先告诉我先。” 苏映真侧头稍微离开一些她的怀,大大的眼睛,睫毛忽闪着有些不安一般,然后摇头了道:“我不知道。”然后撒娇一样靠在邹凌明怀里突然也觉得自己神经的好笑,笑了道:“我也说不清了,你想笑就笑吧,我昨天可能喝的太醉了,今早起来头疼。” 邹凌明歪着嘴角笑了一下,眼神示意,你不是喝酒头疼的吧?你喝酒从来不头疼……还是很体贴给她按着太阳穴,懂了怀里的人的意思一般嘻嘻笑了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还是朋友。恩,最好的朋友。这样你满意了吗?宝贝儿。” …… 要人怎么说才好?感觉怎么说都不对了。 苏映真被人轻轻揉着脑袋,有那么一瞬她也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进了水,不知道在搞什么。可是听见邹凌明说还是朋友,心里酸的厉害,很难受,又像一块石头落地似的叫人松口气,就这么左右摇晃着,接受了邹凌明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法,当真了,点点头道:“恩。朋友。” 邹凌明吸了口气,叹出来,有些无奈一般又看着她笑了,凑过去吻她道:“朋友?” 吻的人又一次透不过气,整个人被压在下面,苏映真才推开她一点:“朋友。” 邹凌明笑的坏坏的,伸手挠她痒痒道:“朋友?” 苏映真啊的叫了一声,也笑了,翻身从床上下来一路咯咯笑就是摇头道:“好朋友。” 邹凌明嗯了一声表示了不满,扑过去要追她,苏映真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笑了道:“特别好的朋友。”跟着已经完全无奈了,想解释,想跟她说…… 邹凌明叹口气,笑了笑,点点头不追她了,找了条裙子丢给她道:“好吧,目前还是朋友。” 苏映真接了裙子,看了邹凌明那么几秒,然后穿了衣服走过去,走到她跟前靠在她怀里,抱着她,说的淡只是道:“你生气了?对不起。我……” 邹凌明是有那么点不舒服,不过也明白,有些感情一时不管怎么样可能转不过弯儿。哪怕已经相知相守了十年。但这十年都是朋友身份过来的,她自己都还不算太适应,别提那么执拗拧巴的苏映真。身体就算再合拍,可心理上她确实应该给映真一个过渡…… “没有。我给你时间。”邹凌明笑了,抚摸着怀里人的头发。 “要是……”苏映真贴她又贴了紧了一点道:“要是我一直不行……就是怕呢?” 那时候,苏映真已经开始害怕了,特别害怕,抬头看了一眼邹凌明。 然后,那个卷发,眼窝有些深,五官立体,眼眸黑白分明的女人。 邹凌明笑了说的诚恳道:“那我现在起开始追你吧,追到你真的爱上我,好不好?苏映真。” 苏映真靠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了。 邹凌明一笑道:“这个主意好不好?”跟着好笑一样补了一句道:“给个机会呗?顶多我跟邱卿公平竞争,要不然看她追你,我心痒,嫉妒她。” 听着感动,想笑,又特别笑不出来。 看了一眼邹凌明。 看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特别亮,特别聪明的模样。 …… 有什么就从心里爬了出来。大概,有很多很多年吧。 她一直有个疑问。 她等着她的时候,她到底知道不知道? 现在…… 苏映真一边感动,一边简直哭笑不得。 好的很,你竟是什么都知道的。十年。你跟我……你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是你看不出来的?你心里心知肚明。你就憋着。你把我给玩了。 想想又气的慌。白白熬了十年,临头又把自己给贡献了。这厮白捡了个现成便宜,完事儿后还厚脸皮死活冒充小白羊,一副三贞九烈的要为你赴汤蹈火了。谁稀罕?早几年你干嘛去了? 苏映真吸了口气,想了想。嘴角勾了个笑,转身往客厅走。 “那你追吧。”苏映真一脸清秀说完眯着眼睛笑道:“我给你机会跟邱卿公平竞争。” 顺水推舟。 …… “啊?”邹凌明张大嘴巴特别大一声,惊讶的差点下巴掉下来。受了点刺激,不可置信冲上去道:“这也行?我跟你什么关系?她跟你什么关系?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干嘛跟她争?” 苏映真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你是朋友,我跟她也是朋友。我才不是你的,你不跟她争就算了。” “什么啊!!那我们这算什么……你的意思是难道你喜欢邱卿?”邹凌明根本就不相信。 “呵呵。”苏映真笑了两声,伸手拍怕邹凌明的脸,笑的清纯道:“你醒醒。我们只是上了床,我根本就不算是你的,你没有任何表示我干嘛要倒贴。我有爱人的权利,你也有。在我没有爱上你之前,我可以接受邱卿。” “拜托,你不要别扭好不好,你就是我的,映真。”邹凌明特别想求饶了。是。我这十年是隐约知道你喜欢我,但我那不是也不清楚,还稀里糊涂的……你不要生气了。 苏映真笑了,跟着道:“你要加油,别被淘汰了。” 最后加了一句。 “公平竞争吧。” ☆、太紧张就会显得不自然 大中午,邹凌明吃着苏映真煮的面,面里调的菜还是昨天邱卿炒的四季豆,情何以堪…… 伸筷子搅合了两下,感觉实在太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调味的时候自己把醋放多了,酸味扑鼻,勉强吃了几口,酸到心坎里了。 偏偏邱卿还特别瞅准时机的打了个电话,喊她回去上班,把AIMO的那个广告给个方向,商量商量案子咋做,早早给人报上去。 想哭啊。还有比这更苦逼的事儿吗? 吃着饭,看着苏映真,越来越不是滋味,着急还有些生气。苏映真这个分明是坑爹啊,是玩我啊,邹凌明咬着筷子心里开始算计这个公平竞争到底是有多不公平…… 比脸吧,化妆的状态下邱卿可以甩她一条街,不化妆还是两条…… 比身材吧,……不,这条必须是打平…… 比脑筋吧,邱卿的歪脑筋可以甩她三条街。 比才干吧,她虽然是大将,架不住邱卿是女王……又甩出七八条街。 比身家吧,邱卿瞬间甩她七八条大街的N此方不止…… 这…… 苏映真,这就叫公平竞争吗? 我勒个去啊,你想坑死姐姐啊。我抗议!!!!!!! 咬着筷子委屈的吃不下去,就光盯着苏映真。 苏映真吃的慢条斯理,顺道再放了点辣椒,吃完了,看了她一眼,伸手把碗筷收了道:“你也吃完了?” 邹凌明皱着眉头烦躁了,点点头:“映真……” 苏映真把她碗筷也收了道:“干嘛?” 邹凌明苦逼的不能再苦逼了,深吸口气,憋着看着苏映真,老半天,最后特别无奈的做了个手势道:“好吧,我答应你,我跟邱卿公平竞争……”说完很勉强的看着苏映真笑了笑讨她开心。实在不想答应觉得根本没啥好答应的,但是映真开口了,事儿又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耳光求苏映真说算了让映真失望…… 何况。 看了一眼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有那么一瞬心疼了,自己确实无意之间,就欠了她十年…… 收拾着碗筷去厨房洗东西,苏映真一脸笑眼角瞥着邹凌明那个一脸纠结的邹凌明,开口道:“别勉强啊。” 邹凌明起来跟在她身后按着自己的心口,一手指天拧着眉头对着苏映真道:“我先表个态吧。” “什么?”苏映真斜眼笑着看她傻乎乎的认真。 “我,邹凌明,一点都觉得不勉强。我追苏映真是完全发乎于心,并且不止乎于礼,我准备和苏映真从上一晚上的床这种和谐的关系再近一步,发展到上一辈子的床,让苏映真爱我,就是爱到那种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爱我!!”邹凌明说的跟小学生念作文一样正正经经的,完了加了一句:“本人和邱卿虽然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选手,但是我愿意冒着被邱卿嘲笑,谩骂,侮辱,开除,冒着丢工作,被黑社会追杀的种种风险,追你,就是苏映真同学,到天涯海角,海角天涯!” “完毕。”邹凌明收了手指头,眼珠子看着苏映真咕噜噜的转。 有那么三秒,然后苏映真真的没憋住,扑哧给笑了。 邹凌明眼疾手快,一把把苏映真搂紧了在怀,也是咯咯笑凑过去就是一阵乱亲,直接就把苏映真按在厨房水池边笑的两个眼睛亮亮的,用鼻子蹭她的鼻子道:“看在咱们十年老友交情的份儿上,你说说,我跟邱卿一起追你的话,我有没有特权?你放不放水给我?” 苏映真乐了满心甜伸手搂住邹凌明的脖子,踮着脚看她的眼睛和她对视,嘴角笑的勾人,凑着邹凌明亲了一口她的脸笑道:“开始耍赖皮了?” 邹凌明搂着她的手就开始不规矩的撩起了映真的裙子把手伸进去了,脸上还装委屈道:“才没有!你想想,邱卿要是弄个私人飞机带着你去加勒比海看夕阳,跟着去个刚果动物园看看非洲大猩猩,那么浪漫。我怎么办啊?我就只能咱家厨房给你炒个西红柿鸡蛋,还要就着方便面。这哪能叫公平竞争?” 苏映真靠在她怀里咯咯笑,然后抬头又看她,笑了搂着邹凌明的脖子道:“那你觉得怎么样公平点?恩?” 邹凌明伸手绕到后面把苏映真的内衣扣子解开,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一只手已经攀援到怀里人的前胸,触手所及一片温软,心口一烫吐着气息咬住苏映真的耳朵,抱着她温存道:“怎么样都不公平。映真,你就该一直都是我的。” 被人袭击着,苏映真逐渐也有些呼吸难挨,仰了脖子感受对方的热情,实在已经没法拒绝这样的感受,喉咙里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乖乖的就全然缴械投降,伏在她怀里,让她为所欲为。 …… 抱着苏映真,靠在自己厨房的橱柜旁,咬着她的耳朵,或轻或重的舔舐着她柔软的耳垂,热情的看着她慢慢发红的脸,止不住去吻她的脖颈,又想继续昨晚的激情,看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听她喊自己的名字。那么喜欢她,只想得到她…… 吻着苏映真,邹凌明强迫似的道:“跟我说,要不要放水给我?” 苏映真咬着嘴唇还感受着她的动作,眼睛睁得大眸子里都是如水的春色,害怕一张口就是一阵呻吟。闭着嘴巴却感觉喉咙更渴,想制止她又根本就没有力气。 邹凌明抱着她,终是不愿再折磨自己家宝贝儿,手安分了一些在她耳边问的温柔道:“映真,你会偏心我一些对不对?” “恩……”苏映真只出了这一声,侧头去看邹凌明,却感觉腿间有一些不对,顿时只能靠在邹凌明怀里发软,搂着她再紧一点,呻吟出了声音。 …… 缠绵着,在自己家厨房,抱着苏映真吻了又吻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邹凌明才算放过苏映真,结束的时候苏映真一脸潮红瞥了她一眼,捏她的脸低骂了一声色魔,邹凌明喊疼却眼眸打量怀里的美人儿,统统都笑纳了。 苏映真彻底没辙儿了,小发了脾气,邹凌明跟在后面帮她整理衣服然后笑着求原谅。最后眼看搞不定了就打算开溜,说什么,马上就赴战场啊,去和邱卿大战三百回合啊,绝对有信心赢啊,让苏姑娘放心在家等自己凯旋,一边甜言蜜语一边开始换衣服打算溜。 苏映真被她闹的没脾气了,又心疼她只好跟在她身后给她找东找西,收拾包给她准备要出门的东西。实在舍不得她去上班,本来是想陪她去医院挂最后一天的吊针赶紧让她好了别拖了,结果邹凌明看样子工作也是脱不开了,休息了一天,邱卿刚刚已经打了三个电话来催。 不走怕是不行了。 换了衣服打扮整齐,邹凌明盯着自己的脖子特别懊恼,迟迟不愿出门,就是在想这个怎么办啊?扭头看着身边的苏映真,委屈的想哭。 苏映真倒也有些抱歉,微微皱眉头表情也很无奈,伸手摸邹凌明的头发说了声对不起。 邹凌明叹口气,才笑了说不计较,抱着苏映真又是一阵黏糊,然后才磨磨唧唧的去衣橱找了个丝巾搭在衬衣领子,幸好还是四月份,天凉,可以这样搭,要是再过一个月,非要被邱卿笑骂神经病。 等邹凌明要出门,苏映真看了老半天,喊了一句等我。然后也换了衣服,站在邹凌明旁边道:“我也出门吧,我去我画室,顺道从我房子拿些东西过来。” …… 邹凌明当时就笑的跟花一样点头直说欢迎,要是不麻烦就今天吧,把你的家当都搬进来,正式非法同居吧。 苏映真想说话又闭嘴,冲她皱了一下鼻子懒得跟她贫嘴。 邹凌明穿的人五人六的特别正经,架着墨镜从楼道开始一路甜言蜜语给苏映真灌着一直到上车,邱卿又打电话催,邹凌明直接就按掉了,跟着关机,对着苏映真道,对敌人我一向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滴。 苏映真懒得管她,只是看她上车了跟她说小心开车,自己就不坐她的车了不顺路,让她赶紧去。 “你都送我到停车场了,你就上来吧,我送你回去。”邹凌明心里小感动。她们家苏映真看她那个眼神啊,看的人心都酥了,明明就是各种舍不得。是,映真,我也根本舍不得你。 “不了。你是正事儿,去忙吧。”苏映真一边说一边后退,看着她笑的温柔。知道这个机会不容易,邹凌明的才华也需要更好的机遇来发挥。她把工作看的也重,自己也没有那么柔弱,非要粘她。都一把年纪了就算想任性,那也是枉然。 苏映真坚持,邹凌明就没办法了,只是开着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探头出来,对她笑道:“我就要去跟邱卿争了,你也不给我点鼓励。” 苏映真笑笑,点头看着她道:“开车小心。要是下班早,你给鹤之打电话,还是去挂针吧。” “知道!”邹凌明按了一下喇叭,笑了说了一句:“那你要过来陪我。” 苏映真才道:“你去吧,慢点,到时候给我电话,我去陪你。” “好!”邹凌明乐和的不行,这才开着车往马路上去了。 苏映真就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一直看到车开走也看不见。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后悔,后悔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后悔非要绕弯子,为什么就是不能无怨无悔,安静的交付自己…… 相信这个人,相信感情。 …… 痛恨了自己的反复无常。 可就是会担心。 她才开始走,就那么想她。 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在她身边,在她怀里,沉溺到没有缝隙。 邹凌明,你懂也不懂? 邹凌明开着车,到了公司,公司一团乱,她是关机了。 邱卿打电话打的都烦了,坐在办公室看谁都不顺眼正在发脾气。 邹凌明要去找她,一秘拉着邹凌明就道,你别惹邱总了,时机不对。 邹凌明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一心的鸡血,伸手就把门开了。 邱卿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来干吗? 当时,邹凌明不知道是不是被丘比特用箭射了大脑,脑子进风了。 笑的啊,挡不住那种刚恋爱的甜。 特别二杆子就跟邱卿说。 “奉命跟你下个战书!” 邱卿皱眉头瞥了她一眼。 邹凌明一乐凑过去笑了道:“跟你说个事儿。”凑到邱卿跟前道:“苏映真说,让我跟你公平竞争。” 邱卿抬了一下眉毛。 邹凌明伸手就拍邱卿的肩膀嘻嘻笑道:“好姐妹,我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跟苏映真的事儿,等有空跟你慢慢聊。她现在就是很害怕,不想承认跟我的关系。非要你进来,给她找个台阶下。让我手忙脚乱一会儿,她心疼了才不拧巴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邱卿扶着眼镜盯着邹凌明。 邹凌明彼时已经兴奋的坐在了邱卿的办工桌子上,和邱卿面对面,伸手搂着邱卿的肩膀乐不可支的道:“就是,哎呀……你不用懂。这事儿跟你没多大关系。简单说,就是我爱苏映真,苏映真也爱我,你没戏 了。但是为了证明一下,我俩感情是多么的牢不可分,你得友情帮助我一下。” “干嘛?”邱卿看了她一眼。 邹凌明说的咽了口唾沫,眉开眼笑看着邱卿道:“就是你帮个忙,输给我算了。顶多我不让你涨我工资。“ 邱卿眯了细长的眼睛,过了大概那么几秒钟,看着邹凌明得意忘形的脸。 伸手把她从自己办公桌上推下来怒着道:“工作时间!不谈私事!去会议室等着,一会儿没有好想法,我直接放你大假,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现在我没工夫陪你说这些。” “我靠!”邹凌明皱着眉头就喊了一声,跟着反应过来了,邱卿已经开始入戏了。 是。 这才叫情敌吧。 “你等着!”邹凌明指着邱卿撩了一句。 邱卿板正了半天,这会看着邹凌明急了的表情,笑了,伸手捧了邹凌明的脸,逗乐的表情道:“情敌,你满意了?跟我抢女人啊,你刚才那个意思。” “才不是抢,你根本就没戏。”邹凌明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邱卿搂着她的肩膀,咯咯笑开口了道:“我把你一炒鱿鱼,搞坏你名声,说你吃里扒外泄露公司机密,跟业内都打招呼把你封杀了,你直接就没戏了,宝贝儿。” 邹凌明见鬼一样的神情看了一眼邱卿:“你这太恶毒了,苏映真吩咐是公平竞争。” 邱卿耸肩膀跟着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所以你需要自己努力。” 想了想看着二货笑了道:“比尔盖茨说的。我最喜欢的话,送给你。宝贝儿。” …… 作者有话要说:勿留邮箱了。看到邮箱头就大 了。一个两个还行,上百人一起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功夫。 锁的章节会找地方放,然后公布出来。不要催了,我最近也心力交瘁的。没时间改文。互相体谅吧。 希望多跟大家聊聊文里的事儿。谢谢大家对书的支持。谢谢了。 ☆、十年前十年后进化不大 上了出租,简略的告诉司机了地点,苏映真就不再说话,只是很安静的望着前方。 画室很远,在郊外,大概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有几天没回去了,想的厉害。曾几何时,她吃住都在画室,没地方睡,就把两个全开的大画板丢地上,铺床被子就睡在上面,第二日醒来好继续画画。有一年的冬天,天太冷了,她还是这么睡浑然不觉的,一直到邹凌明某日来访看见了,大发脾气揪着她耳朵大骂一顿,她才从此作罢。 就这么一画,不知不觉又是十年。 窗外风景掠过,像是变了又像是没有变化。 忍不住握紧了手掌。 还能画多久? 每次这么问自己的时候,突然就涌上很多很多无力的感觉。倒也不是不爱画画了,也不是画的不好了,也不是没有想法了,更不是没有追求了……就是突然就塞住,一笔都画不出来了。她有过这样短暂的时候,却更害怕这样的时候,怕的要死。简直是对死亡的那种恐惧一般。 深呼吸,眼眸晃着。天光照耀,恍然间旧梦丛生。叫人害怕。 第一次. 有生以来,一笔也画不出。那么不安,简直溺水一样的绝望。 是大学的时候。 当时王陆明追她,她倒是不讨厌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对她对邹凌明都很好。表面虽然油腔滑调,但也很靠得住又很有才华懂的很多。追她的两年里,默默的都陪在她跟邹凌明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得寸进尺的要求。算算也不能说是追她。更像是在保护她们,保护着她跟邹凌明两个人。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她人生里最无忧无虑的一段。 周怡还没有出现,王陆明也没有变的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总是躲着她们。 邹凌明的家里还没有出事,她也不需要担心任何,是个花钱大手大脚,说话直来直去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却也没有那种娇气是个自来熟,和谁都能三秒钟就打成一片,嘻嘻哈哈没有正形。 那时候倒也谈不上是爱凌明,只是小女生,关系好的不能再好了,就是各种的占有欲。何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脾气那么差,心思那么古怪,邹凌明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都统统无视,还把她当成宝贝宠在心口,对她特别溺爱。 吃饭,必须带着她。逛街必须带着她,上课也要选一样的选修。 帮她拿油画工具。别人都不理解她一个学设计的干嘛画油画,但是她画画,邹凌明就陪着她。整整有两年,邹凌明每晚都陪着她,在画室,黑天半夜,两个姑娘,画室那么大空空荡荡,还有闹鬼的传闻,但是她从来都是那么安心,因为有邹凌明陪,所以画画也变得愉快,进步的很快。 基本都是每天下午放学,吃了饭,散步结束,王陆明都揉着邹凌明的头发哥哥一样交代,死三八,你要保护苏映真哦,她晚上一个人在画室我不放心,你去陪她。顺道好好学习,知道不知道? 邹凌明会很凶,踢一脚王陆明的大腿,然后贱兮兮的笑,搂着自己看着王陆明道,怎么?很羡慕吗?哼哼,你不说我也会保护我们苏映真啊,哎呀,有种你也来呗,看映真让你来打扰不。说完了还要故意气王陆明一样亲自己的脸。 苏映真那时候窝在她怀里,被亲。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脸红。 大概是那时候吧,第一次。 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头一次可以接受一个人肢体上的亲近。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苏映真侧头看了邹凌明,笑了笑。 邹凌明那时候很小,拉着她有些戏谑的意思,躲开王陆明就跑。 跟她一起偷偷跑到油画系那边一间大教室。 教室本来晚上就关闭了。当时是王陆明路子野,找人跟楼管说了,让夜里也开门。她晚上就去画画,邹凌明就在她身边陪她。2000年的时候,全班有笔记本的人少之又少,邹凌明是爹从国外给带的一台IBM,据说几万块,几万块是个什么概念,当时苏映真还没有想过,只是觉得那电脑厚的跟砖一样,有些软件什么她都很稀奇,学校里资料也很少,邹凌明的姑姑在加拿大,她让家里给找的国外的设计软件资料,纯英语的,就坐在画室里面啃自己自学。 就是这么熬。一个画画,一个看书。 渐渐的,要是邹凌明不陪她,她就会害怕,不知不觉就会不想画,感觉很烦躁不安。 这些情绪,她都装在心里,不知道以怎么样的语言来跟凌明说,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似乎隐隐听说班里有男孩是。但她还不确定,她对邹凌明无以复加的依恋这算不算就是…… 纠结着,很痛苦。只是逗压抑着,不知如何是好。 每天看着邹凌明,偶尔也考虑想跟她说说这件事,说说自己是如何已经不能离开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那年末尾吧。 邹凌明过生日。 她辛苦了很久,总是一个人趁凌明上别的课,去画室,靠着回忆和印象,用不多的颜料,像画一张她的画像,送给她,做生日礼物。看她开心,自己就挺开心,然后找机会把那个放在心里足够折磨的问题,跟她说说也好,那怕就说一点点。 那天下大雪。 王陆明请客,直接包了个酒店,吃饭唱歌打麻将闹腾住宿都是一条龙。 全班都在,一群人喝的烂醉。 王陆明醉了。 邹凌明也醉了。 她却因为酒量海,独自一个人清醒。 晚上大伙儿匆匆散了。 她照顾邹凌明,和她住一间。 给她的画还藏在房间没有来得及给,邹凌明酒量不好,喝一点就要睡。 那天却很怪。 她照顾邹凌明,看她还算清醒,就要给她看画。 邹凌明是先开的口,搂着她的肩膀一身酒气,笑了道:“映真。” “怎么了?”她也看着邹凌明。 邹凌明看着她,脸上在笑,迷迷糊糊开口的道:“你不介意吧?” “什么?”苏映真脸一红看着凑的越来越近的邹凌明,气氛暧昧让她忐忑。 邹凌明笑着晃着凑到苏映真的耳朵边。声音不大。 “我刚刚答应了陆明,当他女朋友,和他在一起。”顿了顿,醉话道:“没事儿,大家还是好兄弟,好姐妹!反正你也不喜欢他,我和他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邹凌明说到最后直直倒在床上,然后稀里糊涂睡了,临睡前乌拉着:“映真……我最在乎你……你要是觉得他追过你,我跟他在一起你会不舒服,那就算了……我就跟他分开……” 毫无预兆,她一点也不清楚真的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苏映真直接就傻在那里了。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 突然冷。 冷的厉害。 站在邹凌明床边,看了她足足三分钟。然后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现在为止,苏映真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过的。 是睡了,还是没睡。 是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唯一可以预知的。那副画到底没有送出手。 早晨的时候,浑浑噩噩,一个人抱着自己的画回了学校。 然后有那么几天。 不知道干嘛。 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游魂一样。 上课的时候,倒也看见了,王陆明和邹凌明拉着手有说有笑。 邹凌明和她打招呼,有一脸殷切情急的模样。 她想了想,对她笑了,点点头,然后上课。 只是,特别想哭。 看着他俩就难受。 然后慢慢的,不去跟邹凌明说话,被迫的逃离。 开始学着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上课,画画…… 最痛苦的就是画画。 根本画不出来。 就算是强迫,勉强去画,那种焦躁,那种难受。只有拿着刮刀,把油彩,刮掉,然后再补,反反复复。像伤口,缝好,再溃烂,溃烂再修补。 到最后,已经不知所谓。 …… 整整一年,本来就比旁人敏感好多倍的心,承受更多的刺激和压力。 咬着牙,一点点坚持。继续画画。 一直到班上的人开始絮絮叨叨说起那个八卦。 她上网去看了。 前后不过那么一会儿。 路过邹凌明的宿舍门口,看见她坐在电脑前面掉眼泪。 左右。 心又开始痛。 痛足整整三个小时。给她打电话…… 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了。 一年后,就又那么和好。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和好。 她抱着受伤的邹凌明,邹凌明哭的一塌糊涂。 那时候,才知道,她也很脆弱。特别想保护这个人。 不想她被任何人伤害。 不想再看见她这么难过的样子。 …… 毕业,邹凌明和她都是最难挨的时候。 凌明家里出事,父母离婚。家里的事儿闹的乱七八糟。 这种感受,她知道。 一直也没跟邹凌明说,自己爸爸也再娶了。只是邹凌明还有妈妈疼,她母亲却去世的早。 毕业,窝在房子里画画。 有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工作,补贴自己。 也出去兼职上班过几次。 很快,就是问题。 她忙了,邹凌明怎么办? 是。邹凌明要怎么办? 加班加点,吃不上饭,一点家务不会,洗碗都不知道要放洗洁精。本来是个没经过挫折的大小姐,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衣服是家里佣人来拿回去帮她洗好再送过来,周末妈妈就来大包小包的零食来看她。钱不缺,一张卡,爹基本都是上万上万的给。给了她就花,吃饭请客,逛街买衣服,化妆品,给自己买颜料,都慷慨的很。从来不知道存钱是啥意思,男朋友又叫王陆明,就怕伺候她不好,恨不得把有的都给她。 现在,来吃这份苦。她心疼的很。也很感动邹凌明的那份骨气。 就默默都包办了。 为她洗衣,为她做饭,帮她收拾房间。 等她回家。陪她说话。 就这么一点点陪她往前走。有时候不知道是谁帮了谁。又是谁需要谁。 一直到邹凌明帮她扛了冷气机回来。 那时候,突然觉得和这个女人,是有一辈子那么长。 …… 结果却是。 …… 一次一次。 再次经历那些生不如死。 …… 出租车的喇叭声响了一下。司机师傅停在了拐弯的地方。 苏映真下车了。 给了钱。顶着太阳往那边的村子走。 大约还有二十分钟的路。 选在这儿是因为安静,难得的,风景也不错,远有山,近有河。远离城市的喧嚣,让自己真正能沉淀思绪。 走在路上,却让回忆把心都塞满。不知不觉又开始难受。 有些回忆,简直不能勾起,一旦勾起,痛的连呼吸都困难。 抬头看太阳,今天的太阳也太晒了一些,让人眼晕。 叮叮咚咚,手机就响了。 一打开。 一串号码。 是邱卿。 看着号码,脑子里嗡嗡响。根本不想接。 勉强还是按了,声音放平静道:“喂?” “映真。”邱卿在说话。 “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她已经算很过分,灌酒逐客,聪明如邱卿应该一早就感觉到她绝非善类,亦根本不愿意和她有任何事业以外的感情瓜葛。昨天那时候,邱卿的话,她也听懂了,邱卿是懂了自己的意思,才走的。邱卿明明已经放弃继续骚扰她,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又算什么?是合作的事吗? “凌明说,你让我和她公平竞争。”邱卿说的淡,只是一笑道:“不管是不是你的玩笑话。好像邹凌明当真了。我刚才也想了想,我还是很喜欢你,既然你开金口给我机会。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可以喜欢你吗?” “……” 苏映真捏着电话,吸口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吐出来了。 哭笑不得。 那个笨蛋,自己不是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吗?已经把什么都交给她了。 她居然还是不懂吗?一句玩笑话,还那么当真,居然先跑去跟邱卿摊牌。 邱卿不邱卿,根本就不是重点。你要爱我,你懂我,我心里怎么可能有邱卿? 你干嘛先跑去跟邱卿说…… “你不说,就是答应了。映真,老实说,你是不是讨厌我?”邱卿笑了。 “……”苏映真站在路边对着电话,舔了嘴唇,跟着答了:“我不讨厌你。相反,我还很钦佩你对你很有好感。七八年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关于你的事,我比凌明都清楚,她说的,我都记得。” 邱卿嗯了一声,然后轻松的口吻道:“希望这七八年她骂的不要太刻薄,形容的不要太过火。映真,你这么说我有些高兴,我知道你说的肯定都是真话。你是个特别冷静的人,之前你一直躲着我,不回答我的话,现在说这些,我想你一定有你的意思。” 苏映真皱了皱眉头,还是特别淡然道:“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只是开门见山说,我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我能爱上你,可我一点也不想爱上你……” “恩……那你为什么要让邹凌明和我争?恩?”邱卿也不生气,笑了。 “我……”苏映真想说话,闭嘴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眼晕的不得了,脑子里都是嗡嗡响。 “知道你不讨厌我,我就放了一半的心了。”邱卿倒也没一味再问只是道:“映真,我对你是真的。很高兴,你再 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你多了解我一些,就像你说的那样,但愿这个竞争很公平。” 好气又好笑。 这叫什么事儿? 听着邱卿的话,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突然就笑了,特别可笑。 对着电话那头的邱卿道:“我不讨厌你,我给你机会。” 邱卿一笑:“谢谢。” 苏映真伸手就把电话按了。 是。她可笑死了,折腾,难受,不知道在搞什么。 人也给了,心也给了,什么统统都给了,退一步再退一步。委曲求全已经把自尊都放到最低了。 该死的邹凌明,难道真的相信她是可以跟朋友上床的人?为什么还是根本就不懂。 到头来,还是那么混账先把她给卖了。 …… 顶着大太阳进了自己画室的院子,苏映真气的不是一点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还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就是特别无语。 开了画室的门,里面因为几天没来人憋着一股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刺激的鼻腔难受。 站在门边,敞着门,看着自己简陋的画室,堆着大大小小的画框,石膏,静物,资料,颜料罐子…… 前几天还在画的一幅画。 还是那个静物,窗台上的野花。 一个月了。总感觉有什么不满意,改了又改。又是一样,迟迟没能送给邹凌明。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改了画,画了改。就是不能安心的交付。始终藏在角落。 透气透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进屋,收拾之前因为创作弄乱的画室。扫地,倒垃圾,整理那些正阴晒的油画,把杂乱的颜料箱子整理一下,准备拿到邹凌明那里。 拿到邹凌明哪里? 一瞬间,特别无力。 望着那副改来改去不知如何是好的静物,一向冷静的性子也起了一丝烦躁。 合适吗?住在邹凌明那里? 还能为她做些什么?还能不能承受再次被伤害。 最无力的时候。 手机短信来了。 邹凌明的。 映真,我已经跟邱卿下的战书。你别担心,我肯定能打败她,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只爱我一个,我心里也只爱你一个。你就乖乖等着我追你吧,虽然我这辈子第一次追人,但肯定能让你惊喜。宝贝。 简直哭笑不得。 楞了半天最终叹口气,不想回复的按键了。 结果五分钟后。 邹凌明发了第二条。 亲爱的你在干吗?怎么不回复? 果断的还有第三条。 在忙吗?是这样的,你画室的东西要是不好拿,我刚电话通知了一直给你送饭的画室隔壁的那个张阿姨,她待会儿过来帮你收拾,她儿子有个面包车东西能帮你拉回来,价钱我谈好了,回来了我给。你就不用管了。 必然的还有第四条。 另外,我觉得我的书房还是小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咱经济条件也好了,帮你弄个大的,我刚才让秘书帮我租了咱们小区的一户房子。80个平米是大通间顶楼光线挺好,应该差不多了。你和我住,在我楼上画画,多美的事儿。 …… 憋屈着,特别想打电话过去跟她说,你是神经病,我才不要跟你住,再不想理你了。 手指动了动,回了条信息。 我知道了,谢谢你。 结果那边就非常荡漾的回了一条。 老夫老妻啦,还说谢谢?你太客气了。你应该说,你大脑进水了是不是?让邱卿又来烦我。她刚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我都猜到啦!既然你对我没有安全感,那多个竞争对手对比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好啦!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 苏映真往后坐在自己画室的长凳子上,捏着电话欲,仙,欲,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形容。连表情都忘记给了。哭笑不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货的作风带给自己的各种囧。 勉强回复了一条。 你大爷的!!!!!!! 然后直接就关机。懒得跟她在胡扯了。这会儿特别想拿着刮刀往她身上戳。然后骂她是贱人,骂邱卿是个贱人,骂自己更是个大贱人。怎么能那么贱,偏偏看上着种大脑不正常的货色。 伸手拿起旁边的一罐子颜料直接就丢在那个画了好久的静物上。噗的一声,颜料泼出来,溅了整一副画到处都是蓝颜色。 罐子咣当在地上响,心也跟着晃了几晃。 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长凳子上,又笑了。重重叹气,又笑出来。 连要怎么跟这货计较都没劲儿了。想了想,摇摇头。都随着去了。倒要看看这货要怎么个追自己?这么气自个儿,就不怕自己翻脸吗?烦人。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画室生闷气,后来生气生的也气不起来了。跟邹凌明这种人生气,只会气死,然后还没个结果,到头邹凌明还觉得她忙活半天都是为了你,她委屈的不得了。 十年.太熟了,就知道她是这种人。没想到,关系更进一步后,这货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个样子。 苏映真都懒得管了。想想自己刚才暴躁,又好笑。生生的把那幅画给毁了。 只好起来,拿了刮刀又去收拾画,把弄脏的颜料都挑下来,就像从心里一点点剃掉糟糕的心情一样。 正忙着,就有人来敲门。 开了门,赫然就是电话里说的张阿姨。 落户在荒郊野外有三年多了,房子是一户村民的,全家去广州打工不种地了,二层小房子就租给自己住了,一层做画室,二楼是后来邹凌明给她改了一下当了卧室,起居用。她就在荒郊野外扎根儿了,除了每周回去给邹凌明收拾房子,基本都很少回自己在城里的另一个窝,一直窝在小山村里。 住宿都好说,她没啥要求。主要村子在山脚下,离城远,根本就没天然气这一说,没有天然气,送煤气罐子的也不可能驱车上高速一小时的路还要步行半小时把煤气送到这儿。村子人也不多,住的分散,北方的人家,都是烧秸秆或者烧炭炉子。 让苏映真做饭可以,但烧柴做饭就有点太高估了她。更何况,一天到晚都在画画,吃饭都顾不上,别提做饭了。 吃饭的问题,是邹凌明有段时间看不下去她老是吃泡面,面包。就大大咧咧跑到离苏映真最近的那户人家,跟人商量让人给苏映真送饭,或者苏映真去人家家里吃饭。一个月固定给多少钱。就是这个张阿姨家。 阿姨原籍是河南的,嫁给这边的,家里都是庄稼人,山上有个苹果园子,三个儿子没女儿,大儿子娶了媳妇,其余两位都是高中在上学,阿姨四十多岁快五十了,见苏映真生的好看,又是个画家,对苏映真很喜欢,这么多年都给苏映真做饭,苏映真对这个阿姨很有些感情。 “张姨,还麻烦你过来了。不好意思。”苏映真这会儿了才算真正给了和气的笑容。 张阿姨叫张桂月,黝黑的脸都是皱纹,笑着看着苏映真还很惊喜的模样道:“闺女,俺听说你出大名了!我儿媳在电视上都看着你了哩!我心里头好为你高兴,邹闺女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你,有那么几天没见你人,还想着你在哪里去了,你回来了,我再来看看你。” 苏映真一笑,心里高兴把人让进来,只是笑道:“阿姨,我还是那样。没变。” 张桂月就乐了,拉着苏映真的胳膊打量了一下笑道:“变了变了,都说人出名就不一样了。俺看你也不一样了,变好看了。” “阿姨你说笑了。”苏映真一笑。 张桂月摇头了,又看着苏映真笑道:“俺们小兰那天在电视里头的新闻看见你,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倒是先认出来你旁边坐的是邹闺女。她也好看,电视里头说你是个了不得的画家,俺才跟小兰说,平日里你们都觉得苏闺女画的不咋样儿,俺说不对,她在村口画老树的时候俺就觉得她画的挺像的。画 的好。”顿了顿神情又伤感道:“想想你这几年嫩个辛苦,也算熬出头了,有时候我看到了都觉得你比俺都辛苦,起早贪黑也挣不得几个钱。” 苏映真到都还平常笑笑道:“阿姨你心疼我了,我知道你人特别好,对我好。” “你熬出来了,又要走。我舍不得你。”张桂月说的都是心里话。给苏映真做了三年饭,苏映真是个多好的姑娘,长的好看,脾气好,总是笑呵呵的,说话细声细气又温柔,没事儿也去她家院子画画,跟村里的孩子也相处的好,还去村头小学教小孩画画。 这一说,说的苏映真也有点舍不得了。本来倒没啥,想想三年了,都在这个村儿待着。还真不想离了。 “你这是要回城了,回去后去那儿?有人照顾你不?不行你就别走了。”张桂月是真舍不得苏映真。 苏映真想了想才一笑道:“我去凌明那边。” 张桂月听了哦了一声才道:“那中。我以为你回去是一个人,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说完才笑了道:“说起来,邹家闺女不愧是你的好同学,这年头跟她这么热肠子的人可不多了,她对你是真好,前前后后帮你张罗。我们小兰常跟我闹着笑话说,说凌明可惜了不是个男子,她那么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有车有房,若是个男子倒正好可以娶你,你就不用受苦了,在家享享清福,何必一个人儿画的那么辛苦糊口。” 苏映真呵呵了两声,也不答话了,只是道:“我也不是完全要走,就拿一部分东西,这儿我还留着。我喜欢这儿。” “那更好啊。来,来,来,我给你收拾东西,我儿子去取车了,回来了就能送你。”张桂月笑着就开始帮苏映真打点。 苏映真站在原地,吸了口气儿,脑子里是邹凌明那张脸。 说起来,十年了。 也够了。 外面人都看出来了。 是她欠了邹凌明的。 根本不是邹凌明亏了她什么。 若非要说亏。 倒是她自己自个儿把自己给亏了。 就是爱死磕。扭不过头。死不吭声。 是。 十年之前,十年之后。 邹凌明还是那样。 她想了想,乐了。 她也是那个样儿。 叹口气,不知道还要这样多久。对于邹凌明的作风,要批评也批评不来了。至于邱卿,更不想想。头都是大的。 看了一眼画室,看张桂月帮自己打点,还是算了,先搬吧。 搬过去跟邹凌明在一起。 除此之外。又有谁能让自己那么安心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 ☆、有些人灰常的不好说 开会的时候邹凌明发言完就各种眼神在瞟邱卿,邱卿一本正经的坐在她旁边,也用眼神瞟她,桌子下面,邹凌明特别坏一直用高跟儿踩邱卿的脚。 踩到第四次的时候。邱卿终于没忍住瞪眼睛剜了邹凌明一眼,然后笑了道:“基本构架可以按照ZOE说的执行,我也觉得去敦煌拍服装广告这个创意挺好。各部门尽快协调。现在暂时休息十五分钟,你们可以把刚才的总结一下梳理一下。”然后侧头对着邹凌明道:“ZOE跟我过来一下。” 邹凌明伸着脖子笑着点头,邱卿前脚起来去办公室,她后脚跟着就跟着去了。 刚进办公室,邱卿下脚也挺快要去踩邹凌明,邹凌明还好躲的及时跳开了,一脸贱样子笑嘻嘻道:“干嘛这么刻薄对待给你卖命赚钱的人。” 邱卿瞥了她一眼然后坐在自己的大椅子上翘着腿看她道:“你别得意忘形啊,老话说的好,乐极生悲甜中生苦。” 邹凌明哪顾得了这个啊,跟邱卿没啥好计较的直接过去特别热情伸手搂着邱卿的肩膀喊的甜:“卿啊!我知道,你对我好心疼我。谢谢你忍痛割爱又陪我演戏追苏映真。” 邱卿伸手把她推开嘴角笑了道:“我对你已经没话好说了。我就等着这个案子一结束,抬腿把你踢了,到时候你就给我滚,我眼不见为净。” 邹凌明贱兮兮的靠在邱卿的办公桌边道:“哎呦,你舍得啊。” “行了行了,别在我眼前烦人了。”邱卿赶紧挥手让她退散。 邹凌明哪能啊,咯咯笑道:“好啦,我也知道我用辞职威胁你是有点过分。不过我心里清楚,你又不怕我威胁,你还是偏心我,不好意思跟我争。咋俩姐妹感情也七八年了,我为你出生入死落的一身病,你说你能好意思三了我?让我落个抱憾终身,孤独终老,恨你一辈子,恨完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一直恨到你投胎做不了人去做鸡鸭鱼我还逮着把你吃了解恨为止?”说完小孩儿似的撅着嘴伸脚去踢邱卿的脚道:“你就算对映真有七八百颗真心,可我的命就这么一条撒,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啥,这事儿上你再把我一坑,我说好了的啊,跟你玩命啊!” 邱卿吸口气儿不吭声。 这货杠的很,你说她二她心里门儿清,先不先把事儿都跟你往明里挑,知道你跟她感情好,就特别无耻撒娇撒泼威胁,脸皮儿厚的跟城墙一样。你要真说一声不理她,十有八九邹凌明这么二,指不定当真要跟你玩命。 “卿,你不明白,我这十年没对谁有过这种感觉,我自从知道我爱上她了,她也爱我,我心里触动真的挺大的。”邹凌明换了个严肃点的表情,说的心里又有点难受。是,这个事儿上她有点对不起邱卿,按理说邱卿人家也没咋样,但她能说把苏映真给邱卿就那么神的送给邱卿去追?在苏映真的事儿上,她都慢了十年了,算是亏惨了映真,再不抓紧了那里还有脸见苏映真。 刚才没开会之前那阵儿,就跟邱卿耗着有整整半个小时,严肃认真说这个事儿。立场明确的跟邱卿说清楚。我知道你喜欢她,我跟她你也知道是什么感情,现在不做朋友要做恋人了,我跟你是有话直说。我绝对不会放弃苏映真,我爱她,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个人。你要真的来真的非要跟我抢,我即刻辞职另谋高就,咱俩七八年情分就算到期了,还不带续约,以后见面招呼都不用打,生意上摩擦了我对你绝对先痛下杀手。 邹凌明说完,邱卿已经算涵养好的里头的顶级了,还是气的拍桌子骂了一句,你这是威胁我?你仗着我要用你了,你跟我叫板是不是?咱们七八年情分,你要为这个事儿跟我闹翻?你这人怎么这么输不起。 当时邹凌明只特别冷静的回了一句。 苏映真这个事儿,给我十辈子我也输不起。 然后一字一句跟邱卿说。 我没有说你不能喜欢她,也没有说你不能追她,但这个事儿上,我绝对不会让着你随便来。我是很严肃很认真的跟你说话,因为我对映真的感情也是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邱卿,你理解不理解?我要跟映真在一起,我更不想跟你闹翻。我不可能退让,也不可能容忍你,唯一的办法,你不要跟我抢,一点点想法都不要有。否则,咱们俩绝对会闹翻。如果你不在乎的话。 ……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闹基本也就是这个结果。邹凌明是个二货,说到做到那种人,你跟她计较根本没用。邱卿气归气,但七八年交情在那里放着,她邱卿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能说一脚踢开邹凌明就把邹凌明踢了?那她这个老板要怎么当?以后谁敢跟她混。 这七八年邹凌明对她,当她是亲姐姐,给她加班加点卖命的干活,钱她虽然没亏邹凌明,但说句不好听的,邹凌明想跳槽外面大把大把的人要,猎头每月至少七八个电话要约邹凌明,挖她邱卿的墙脚,邹凌明不管条件多高都拒绝。甚至公司因为她决策失误有债务危机,业内盛传要被收购的时候,是邹凌明在得奖的时候公开喊话,一辈子跟形意共存亡。当时感动了公司上下多少人,公司士气没倒,又有投资公司主动上门融资支持,形意逐步发展才有今天第一大本土广告公司的规模。 俩人合作这么多年,比亲姐妹都亲,为这个事儿闹翻。邱卿做的出来,才怪。 僵持了半天。邹凌明半分不肯让。邱卿也一直不说话,邹凌明也看得出来,邱卿这个人对私生活一向是守口如瓶,从来没人知道她的过去,也从来没人见过邱卿真的跟谁在一起,所有的那些感情传闻都是捕风捉影,她邹凌明第一个就不信。邱卿重感情,把感情看的也特别认真,所以才从来不贸然承认自己喜欢谁。 七八年了。邱卿第一次跟她坦承喜欢上的人,特别戏剧的是苏映真。 昨天邹凌明在家看出来门道的时候,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她也不怪邱卿,过往的十年她交着男人,一直都跟邱卿说和映真只是好朋友的关系。邱卿心里必然也是这么想的,遇到映真了,感受到映真的好了,喜欢上映真也很自然。邹凌明必然也猜的到,为了苏映真邱卿才去香港待了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邱卿干了什么,怎么做的,花了多少心思,邱卿不说,她心里清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AIMO要到内地来发展,这种机会,周怡那边早就眼红一直在派人去洽谈。周怡那人俗是俗了点,横竖看着都像暴发户,但说起来周怡的底气可比邱卿要足的多。上学的时候她邹凌明也算是家里资产千万的千金小姐,俩个姑姑都嫁给了加拿大的富商,爹爹靠姑姑的关系做外贸做的风生水起开到了第三家公司,她和王陆明也算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多少羡慕的一对儿。 后来就杀出来了周怡。周怡这货也不是普通人家,她爷爷在省人大做过主任,后来进京做了几任常委,有她爷爷这个大树,爹妈虽然不是公职,但在商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的都是国家的生意。王陆明家里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个儿媳妇,有事儿全让王陆明让着她。 邱卿不知道许给人AIMO多少好处多少利益才争取到这个机会。还把早就得罪光了的周怡再得罪了一次。为苏映真,邱卿这么拼,必然是动了最大的感情了,对邱卿这种人来说已经算极限了。她现在要求人家邱卿毫无保留的退出,其实是她邹凌明无理取闹。 可不管苏映真说没说过那个话,也不管苏映真喜欢的是谁,邱卿都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开苏映真,邱卿的为人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么多年邱卿想要的必然就不会轻易放手。唯一的办法,尽快直接就跟邱卿说清楚,绝了邱卿的念头,让她想都别想。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 邱卿一直盯着窗子外面的高楼大厦。 皱了眉头。本来她没打算这么快就摊牌,也没想过苏映真跟邹凌明发展成这样。就算是发展成这样了,她也不想放弃苏映真。可邹凌明是个二货,不管不顾,居然一点都不怕尴尬跑来推心置腹一把,逼她表态。 足足有十几分钟,邱卿动也没动。 最后,才侧头看了一眼邹凌明。 开口了。 你不用跟我拼命,我舍不得你死,我答应你,我不会跟你抢苏映真。 但是,你记着。你也别做对不起映真的事儿,如果有一天,你伤了苏映真的心。我就要把她带走,不管用任何手段那怕她不愿意跟我走。 当时邹凌明板着脸,走过去把邱卿抱在怀里。 抱着邱卿抱了好一会儿。 才跟邱卿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松开邱卿,看着邱卿的脸。 才跟自己的上司小声开口,卿,这辈子我欠你一次,我不是要舍得你要伤你,但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苏映真。我知道你肯定很喜欢她,为她办画展,为她忙,还愿意给她做饭,你对她好,我很感激你。映真心里也挺感激你的,我知道她那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装着。可你一定要原谅我自私。因为我自私的有理由。你就算难过,也别恨我好不好?我来跟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失去你。 邱卿是顿了那么大概有三秒钟。开的口。看了邹凌明一眼,很严肃的说了句。 开会吧,拖了半个小时了,待会拖到加班,加班费你给还是我给? 当时,没憋住,邹凌明就笑场了。 她一笑,邱卿也没憋住笑场了。 是,七八年了,互相私下闹习惯了,已经很久没这么严肃矫情的在这里探讨问题。 没想到,要闹一头抢女人了。 可笑。 …… 事儿就是这么结束的。 邹凌明于是乎就吃了豹子胆一样,得瑟了。整个会议,仗着邱卿疼她,不跟她抢了,眉飞色舞各种发骚。开会,被她搞的七零八落,间断好几次。逼的邱卿发飙大骂她,她还不怕死的在邱卿跟前蹭,说骂吧骂吧,你出气完了就舒坦了,要打要杀要扣工资都随意,只要你答应了我的事儿,我以后就是你的人,做牛做马木有怨言滴。 邱卿气到最后气不下去了,也懒得跟她这种卑鄙无耻起来不要脸的人计较。邹凌明跟她贱,她也就开始跟平时一样各种骂,尖酸,甚至开会的时候当全部人面数落邹凌明。邹凌明一直都是那样儿,人前严肃,人后就开始跟她笑嘻嘻的。 彻底没辙的时候,邱卿挥挥手风轻云淡的说了声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结果这厮还特别不要脸的说了一句,那你先帮我把戏演了吧,追一下苏映真,给俺俩的感情生活制造点危机感压。我在及时一出现,挽救于万一,把她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让她放心跟我过日子。你就算功德圆满,为爱成全一把。我去KTV给你唱刘若英的成全给你做表彰。 彼时,邱卿算他妈的全明白了。 邹凌明二起来是不要命,不要脸起来等于是要让别人没命。 当时邱卿伸手就掐邹凌明的胳膊,然后拿着厚厚的资料就把丫的按在办公桌边打了一顿,掐的邹凌明嗷嗷的叫。叫的整个办公室外面听的都特别清楚。 邹凌明喊的也特别贱,什么卿,疼啊,你轻点!我知道我错了!我其实也是那么那么爱你!你对我也特别重要!卿,你别难受了!顶多我把自个儿赔给你,你有需要就上了我吧!! 中场休息结束,继续开会的时候。 会议室的气氛就特别尴尬。所有人看着邱卿和邹凌明都是一脸特别暧昧的笑。有人仗着元老特别不怕死,还递话。说的特别内涵。什么邹总监带病工作很不容易啊,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还不能休息,全身心都奉献给了公司和邱总,我们必然也会全力以赴,邱总放心一定没问题。 邱卿端着没发作。邹凌明还笑。 …… 这会儿了,邹凌明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一直踩她的脚。她才喊了第三次暂停。来看看邹凌明到底要怎么样。 “你到底想干吗?你是真的要我跟你翻脸,把你从我窗户这边丢下去是不是?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跟你争了是我怕了你,还是我离不开你,你特把自己的脸当脸是不是?”邱卿皱着眉头就说出来了。 邹凌明看着邱卿就是呵呵一笑。末了加了一句。 “卿,我就问问,我能走了吗?我的发言都完了,你也同意了。余下的交给下面吧,这个月内我保证漂漂亮亮做完给你。都是最好最好的,让形意去戛纳都是小CASE!”顿了顿道:“散会吗?我等好久了……映真马上从画室回来了,我给她换了新的画室,东西好多,我怕她累着,你是不是也不想她累心疼她?” …… 邱卿倒吸口凉气,伸手就丢了个笔记本娶砸她的脸想把她杀了:“邹凌明!你个人渣!” 邹凌明当时是革命烈士一样一个箭步冲上去英勇的堵住了枪眼儿,一把抱着邱卿,盯着邱卿的脸,笑的跟花一样吧唧亲了邱卿的脸一下,说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友谊万年长,明天我就回来陪你,一辈子都陪你,88。” 刚说完,松开邱卿就往外跑,一路进了自己办公室,拿了包,拿了车钥匙。回头对着外面格子间其他人开口,邱总说散会!可以回家! 就听外面稀里哗啦的掌声夸邹总监是英雄,又争取了一次不加班的机会。然后一群人,迅速开始收拾东西,能走的赶紧都飞奔。 “邹凌明!”邱卿气的直接就在楼道喊。 邹凌明就当听不见,颠儿颠儿就跑了。不跑白不跑,她又不 是脑残。 这厮一跑出去就跟苏映真打电话。 打了半天,苏映真关机。 估计是手机没电吧。 取了车要往家开车,就听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很陌生。 想了想接了。 “喂?”邹凌明开口了。 “邹凌明,我姐手机怎么不通啊?”声音特别着急。 当时邹凌明的第一反应。 “我靠!你是李鹤之!” …… 作者有话要说:恩,无力感。 ☆、罗密欧和马文才 五点半的时候,李鹤之难得是准时下班了。 忙了一天,半点劲儿都没了,回宿舍打算吃个饭。 结果管理就来了。说必须搬了,没得商量了。马上就要拆迁了,你再不走工作进行不下去了。 宿舍楼里的大妈还特别好心,看她是一个人,提前都开门帮她收拾了东西。都这份儿上了,她不搬也不行了。 搬? 往哪儿搬啊? 好容易找了个房子,就让邹凌明那个悍妇给弄悲催了。她每天上班,工作够忙了,急诊这个东西,说不准,你刚好下班,来个人了,你基本就别指望能回家了。吃不吃的了饭都是问题。钱就那么多,家里虽然不亏她,但毕竟已经出来了,问爸妈要钱她不想。又没时间自己出去找房子,拜托姐姐帮忙,姐姐电话关机。 她一个外地人,来了也就一年,本城也没啥朋友,亲戚就姐姐一个人。 …… 找不找姐姐特别着急,才特别无奈万分可怜的跟邹凌明打电话。 然后天快黑的时候,李鹤之站在自己的宿舍楼下面,楼管帮她把不多的行李,也就一箱子衣服,一箱子书。其余的李鹤之嫌难拿都没要。 站在大马路边,等了大概三十分钟。 就看见邹凌明开着车到底过来了。 车还是那个车。 就是那个害的自己要流落街头的TT。 邹凌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一见李鹤之也特别不好意思。主要这个事儿,确实还是她亏了李鹤之。把表妹害的刚下班就被人要赶出来。 看见李鹤之,邹凌明就光嘿嘿的笑,然后怕了一样道:“怎么样?还好吧?饿不饿,肯定饿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啊?房子的事儿别着急~很快就有结果的,我已经托付我的私人关系帮你联系了。不过这个点儿……呵呵,地产经纪都下班了而已……” …… 说了等于没说。 李鹤之瞪了她一眼,轮到她理直气壮了直接就开口了:“还不帮我搬东西。” 邹凌明伸着脖子打量了一下,啧啧了两声喜上眉梢:“东西不多么。就两个箱子也不大。我车放得下。”然后特别卖力一个人儿踩着高跟儿啊,帮李鹤之提死沉的箱子放在自己车上的后备箱。好容易弄完了,尼玛的就悲催了。 李鹤之推着奶白的小自行车就出来了。还一脸忧愁道:“那这个放那儿?” …… 尼玛的!李鹤之你玩我啊!!你不早推出来! 悲催的,泪奔了。 邹凌明胳膊都是酸麻的。昨晚战斗过度,今天还要遭这个罪过。 按着腰,又是一阵悲剧。憋了一天开会,又开始疼。 忍了忍算了。笑脸陪着小祖宗道:“没事儿等会。”然后又把放在后备箱的一个箱子腾出来丢在自己的车的后排,再勉强把小奶白塞进去。整个过程,李鹤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负手站在一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就光看着她忙活,就跟忙的不是李鹤之的事儿一样。 邹凌明尼玛的已经无力吐槽了。喘了口气儿才招呼李鹤之上车。 “我赔罪,你也不能这样理所当然吧。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表妹啊,你也不说个谢谢。”邹凌明开着车,就往马路上去,侧头看了李鹤之特别不满。 李鹤之这会儿非常的淡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了邹凌明为自己忙前忙后还挺开心,笑了道:“哎呀,说起来,还真的要谢,谢,你,啊!谢谢你,谢谢你八辈祖宗,你高兴了吗?满意了吗?” 当然不是好话。那孩子心眼也小,嘴巴又毒。 “满意,当然满意。”邹凌明根本不想示弱,就想跟她大吵三百回合,想想看看这货那张长的跟映真一摸一样的脸,算了。看在你是你姐心疼的妹子的份儿上,姐我大度,不跟我小姨子吵架。 李鹤之最近正一肚子火,偏偏邹凌明吃错药了还是病好了,总是不跟她发作了,人也闷了,没之前好玩儿了,弄的李鹤之反倒不舒服了。瞥了邹凌明一眼道:“喂,现在去哪儿啊?” …… 悲催的。 这个问题邹凌明也特别不想说。 本来计划是这样的,一早吩咐让张阿姨的儿子把映真送回来,然后顺路让映真在某某豪华酒店下车,然后让人把东西送画室就行。她一早让助理订了位子要给苏映真一个惊喜,陪苏映真好好吃个饭,看看江边的风景说点悄悄话逗映真开心之类的。 …… 半路。杀出个李鹤之。 尼玛姐怎么这么悲催啊。你不要每次都做灯泡好不好啊?我跟你姐姐很容易是不是?我俩就是朱丽叶和祝英台,刚搞定了马文才,半路你还杀出个程咬金。你是打算闹那样啊闹那样! “吃饭!然后给你安排房间,这两天你先住酒店吧。等我朋友电话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再帮你搬家。这样成不?”邹凌明憋屈又想上厕所。 “好吧。那我姐呢?在哪儿?电话怎么不通?”李鹤之眼睛闪着又看了一眼邹凌明,总算有个好脸色了。 邹凌明不知怎么的开着车,被小孩子一看,一时心里跳了一下。主要这孩子长的太像映真了,尤其那个眼神,稍微一和气点,明明就是苏映真。是,想在想想,当初被着孩子盯到脸红,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映真之前从来没有那么大胆直接,带着戏谑盯自己的脸…… 就算是现在,映真也只有在跟自己……的时候会这样放肆的看着自己。 稍稍看了一下隔壁坐着的小孩儿,有点忐忑起来。主要吧,孩子是映真的表妹,自己跟人家表姐好上了。不知映真家里人都是咋想的,要是映真爹妈不同意…… GOD。发散式思维的又想到了自己的娘。娘逼迫自己结婚都逼疯了,这会儿跟娘说自己跟了苏映真。娘不过来把自己追杀了…… “你想什么呢?开车眼睛还那么飘,我的生命财产安全你是打算让我属于肇事司机?”李鹤之喂了一声,还那种眼神儿盯着邹凌明的侧脸。 邹凌明唉了一声,苦巴巴的说了一句:“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不属于诅咒我肇事的扫把星。” 一句话。 李鹤之逗的咯咯笑,然后道:“我看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邹凌明把车就往酒店停车场拐。 “哪儿都不一样。”李鹤之是直觉,想了想笑了道:“我今天一直等你来复诊,你也没来。” 邹凌明是怕了这个孩子直接加了一句:“别等啦,我换医院了。呵呵。” 说完了,李鹤之看着她,突然戛然而止就没了声音。 李鹤之怪怪的,邹凌明觉得气氛尴尬,以为小医生为自己的病症负责,看自己讳疾忌医生气了,就干笑了两声道:“开玩笑的。你那么关心我的膀胱,扎针扎的我手肿的跟猪蹄一样,我是被虐狂,直接就爱上你了,肯定不可能换医院。只是我今天又点急事儿,没去。我明天提前下班去医院找你复诊,行不行?表妹。” 李鹤之才慢慢悠悠点点头道:“恩。我等你。” 停了车,李鹤之才抬头看那个江边特别金碧辉煌的大酒楼道:“你是不是打算去一楼超市又买俩三明治,然后咱们横穿马路去江边凳子上一吃?” “哈哈,是啊是啊,你还来不来?”邹凌明乐了,笑的呵呵的。 李鹤之想起上会,皱了眉头,苦巴巴的吧唧了一下嘴巴道:“算了,你还是给我买个桶装的方便面吧。我坐在江边一吃,还能喝点汤。” 邹凌明逗的直笑,伸手拉过李鹤之的胳膊拖着她,对这孩子其实也没啥成见,映真的表妹呗,长的这么像映真,自己一直欺负人家,小医生还老惦记给自己看病,算不错了。拖着李鹤之对她笑的温柔道:“赶紧走吧,我本来是庆祝你姐从村儿里头出来,搬新画室了,订了俩位子。半路你杀出来了,只好再加个位子了。算我对不起你一场,委屈你了。也请你吃饭,你就原谅大姐姐好不好?” 李鹤之被她抓着胳膊拖着往前走,靠的近了又闻到她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味道,听见邹凌明是软话,眼神第一次特别温柔看自己,耳根子软,点点头特别乖巧的模样道:“恩……” 邹凌明把她拖拽到大门口,然后才算了看着她道:“恩是什么意思?是原谅你姐姐我了,还是没原谅,看你平时那么犀利,给个准话呗。” “原谅……”李鹤之眼睛瞪的圆鼓鼓的,撅着嘴巴,不情不愿崩了两字儿。 超级可爱。 邹凌明看着那张酷似苏映真的脸,来劲儿了,是,她家苏映真端庄温柔,偶尔娇俏妩媚,但是这种搞怪的表情实在没有过。开心的邹凌明上去伸手就揉李鹤之的脸蛋,乐的不得了道:“你好可爱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大姐姐突然就喜欢上你了!” “呸!”李鹤之赶紧把这个变态推开。一脸写着别过来,我是异性恋的表情在那边炸毛看着邹凌明。 邹凌明哈哈笑。各种春风得意马蹄疾,最爱蹂躏小娇花。 欺负李鹤之没尽兴的时候,那边就有人喊了。 “鹤之?” 李鹤之听声音回头,看见路边苏映真在往过走。 “姐。”李鹤之特别惊喜,看见自己姐姐就跟小孩一样跑过去,笑着去拉她姐姐的手。 苏映真收拾东西也累了半天了,司机刚才跟她说了吃饭的事儿,还把她拉过来,她正生气呢,才懒得陪邹凌明吃饭,但张阿姨的儿子不知道收了邹凌明什么好处,直接就开过来停车了。她刚巧又看见李鹤之,这才不情愿过来酒店门口。 “鹤之,你怎么在这儿?”苏映真特别心疼这个妹子,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又乖巧懂事,对自己特别粘特别好。 李鹤之见了姐姐就想撒娇,喜欢姐姐,才道:“都是邹凌明。她害我没地方住,我今天下班被宿管赶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我找不着你,才给她打电话。” 糟糕。答应鹤之帮她找房子,偏偏这两天一直跟邹凌明纠缠,给忘记了。对不起表妹一场。 苏映真也有点抱歉,看着李鹤之道:“鹤之,对不起了。我把找房子的事儿给忘记了。”说完伸手揉李鹤之的头发道:“小西瓜,别担心,姐姐会帮你想办法的。” 李鹤之低着头一脸委屈可怜,惹的苏映真更心疼。 邹凌明当时站在隔壁都飙血了。 尼玛啊!!!!!!!! 姐刚把邱卿以玩命的代价打发了。表妹啊,你这是要闹那样啊!!你别跟我说你各种恋姐情节,你姐各种恋妹情结!!!!你俩要至死不渝,我怎么办啊!姐感觉自己好多余啊!这顿饭一定会悲剧啊。 生生的走过去,笑的特别柔弱喊了一声:“映真,你来了。” 苏映真瞥都没瞥她,淡淡的就走过去了手还拉着李鹤之的手,一副根本就没看见邹凌明的模样只关心李鹤之道:“小西瓜,你是不是饿了?姐姐带你去吃饭吧。” …… 尼玛! 果然啊!!!!! 姐悲催了。 “苏映真……”邹凌明完蛋了一样耷拉了耳朵,跟第三者似的插在人家姐妹情深的俩人边上,酥酥的喊了一声。 结果李鹤之特别没好气,瞪着眼睛回头看邹凌明一眼道:“喊我姐干嘛?” 顿时邹凌明就凌乱了。这姐俩是打算一起玩残自己,厄,小孩子,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提前下班要请你姐吃饭不?你知道我跟邱卿谈条件的时候心里在发憷吗?邱卿幸好是我滴好姐妹,此君要是稍微恶毒一点,甩一句你走人。姐不是就悲催了。 苏映真。 你正眼看一下我好伐? 我真的是素小可怜…… ☆、我是正常款 旋转餐厅,水晶吊灯,精致的菜肴和餐具。 邹凌明不是普通的悲催,按道理她是撒钱请客的主,结果人家俩姐妹有说有笑在一边,根本不领她的情。 最无语,自己做了一大堆事儿,大脑超负荷运转,一边想案子一边挖空心思想着讨她开心,苏映真却不知道生气气什么,就是不理会她……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憋不住的悲剧。 吃个饭,本来是想跟苏映真调情。结果换成了李鹤之跟苏映真说说笑笑。关键是,这姐妹俩一起旁若无人,当她是空气。无论她是咳嗽,叹气,傻笑,上厕所,喊腰疼…… 统统没人理会。 完全完全是路人啊。挑着眉头邹凌明吃都吃不下去端着自己的红酒,各种烦躁。是,本来吧,苏映真对她应该是心软的不得了的类型,她喊头疼脑热,苏映真就跟她小妈一样冲过来各种嘘寒问暖,邹凌明这么多年最享受的就是此姐妹的温柔如水。娘的…… 变了。 “鹤之,这两天工作累不累?和同事相处都好不好?”苏映真对此妹子内疚心疼各种……牛排刚上来,邹凌明给她切,她也不理会,坐在那边反倒给李鹤之一点点切的漂亮。一脸关心看着自己表妹。 邹凌明动着刀,切的叮叮咚咚。 李鹤之在她姐跟前,完全像没长大的小孩,说多高兴就有多高兴,眯着眼睛笑道:“就是有点累,人手不够吧。”想到什么了笑了道:“不过前一段时间又来了新医生,也是个女孩还没学校毕业提前来实习的,人还挺不错,和我一样大,但是学历没我高,我入院在她前面,主任说让我这几天带她熟悉,她可老实我让她喊我师父她就喊我师父,跟我说话还脸红呢。” 邹凌明继续叮叮咚咚切牛排。那边苏映真特别淡然帮李鹤之切牛排然后笑道:“你乖点就好了,你们医院不是一般医院复杂着呢,别被人欺负了。也别看人家是新人就欺负人家。” “哪能啊?我多好的人。”李鹤之抗议看着自己姐姐还乐了道:“我跟那个新实习医生,林海琼,哇,简直一见钟情,我要是个男人恨不得娶她为妻。自从有了她,我的午饭就有着落了。她每天帮她师父,就是我了,给我带饭,还可尊重我。” “啊,她还给你带饭?”苏映真就有点小惊讶。 李鹤之点头笑了道:“恩。林海琼在她姐姐家住,她做饭。说我一个人不能老吃方便面,就主动承担起给我带午饭的责任。还说她做饭做习惯了,也不碍事儿,她都是自愿的,我不算欺负她啊。” 苏映真把牛排切完才把盘子递给李鹤之道:“恩,好吧。你高兴就好。多交个朋友也不错,你小时候也没什么朋友一个人怪孤单的。” 邹凌明闷着头切牛排,刚好也切完才递给苏映真,苏映真愣是半点反应没有接了,低头吃了一口,眼睛瞟都没瞟邹凌明。 这…… 邹凌明拿着刀叉继续跟自己那盘子带血的牛肉较劲,切的哐当。搞得四周不少人看这一桌,邹凌明无声无息的在内心尴尬了,才咳了一声看着李鹤之插话了道:“呵呵,表妹,那个什么琼是不是LES,女女恋,看上你了,才对你这么好。” 是不说点劲爆的,这俩会始终让自己悲剧下去。 邹凌明掐着算着等李鹤之炸毛,炸毛了她好继续插话。另外,苏映真听自己说的贱,总该也有点反应吧。 她动手扔了个手榴弹。等着听响声。 结果苏映真愣是闷头吃饭不吭声,李鹤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瞟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苏映真笑的特别灿烂,当着邹凌明的面开口的道:“姐,我跟你说个秘密,关于我徒弟的。” “什么?”苏映真抬头对着表妹一笑,表示洗耳恭听。 李鹤之眼睛亮亮的特别好看,对着苏映真说话声音也不大道:“我不知道海琼算不算是LES。不过,她确实有个女朋友。每天开车来医院接她下班回家。她女朋友可漂亮了。”顿了顿道:“她女朋友就是她姐姐,她跟她亲生姐姐是恋人关系……”说完了觉得可能泄露了朋友的秘密,吐了一下舌头,望着苏映真笑了脸上还特羞涩。 邹凌明切着牛排,顿时刀叉就滑到了盘子外面,哐当一声,把杯子撞到在地,撒了一地红酒…… 手榴弹倒不是哑雷,就是没炸着人把自己给炸了。吓着了,脸都绿了。 抬头看着这俩暧昧的过分的表姐妹,尤其是李鹤之…… 我靠啊!你离苏映真远一点啊!别给她灌输这种思想。我有点怕。 是不是啊!!最近已经世风日下到这个程度了啊!! 尼玛的这么重口味啊!!同性恋嫌不够刺激还加乱伦啊!!! 姐吃窝边草已经很羞涩很惭愧了,还有比姐更NB的,亲姐妹都不放过…… 禽兽啊!! 倒吸一口凉气,邹凌明被这个如魔似幻的传说弄的彻底风中凌乱了,绿着脸呵呵干笑了两声道:“这个有点太前卫,这是行为艺术吗……姐可以接受同性恋,但觉得乱伦就有点太无下限了……” 苏映真吃东西不吭声,李鹤之反倒起了维护好朋友的心,瞪了邹凌明一眼道:“你管人家。她跟她姐挺好的。我看了都羡慕。” 噗…… 果断的,表妹,你千万不能羡慕! 邹凌明瞬间压力山大了。 “那她爸妈不都疯了啊。现在这些人也不为爹妈想想。她姐多大了?不结婚啊?”邹凌明听着就闹心。厄,姐早十年前就想搞女同了,奈何感觉逆天而行,难度太大了一直揣着不敢……但这个……好吧,江湖代有新人出,一代更比一代猛。姐纯粹是前怕狼后怕虎活该被淘汰的那种……姐太土鳖了。 李鹤之吃着东西,想说又不想说的,看着邹凌明道:“你问这么清楚干嘛?” …… 邹凌明假装了淡定:“就问问。”说完眼睛瞟苏映真。 恩……听点经验教训取经不行啊?看看这么大难度的施工,猛人都是咋弄的啊。闹的是那样啊那样才能这么NB。 苏映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一路吃饭吃到现在才抬眼看了一下邹凌明。 邹凌明顿时各种心花怒放。结果苏映真看完了,还是对她爱理不理的,低头吃饭。 李鹤之才为难一样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开口道:“海琼不大,她又不着急。她姐姐结婚都两年了,好像老公是GAY吧还挺帅是有名的摄影师,他们领养了一个有智力缺陷的小孩子……她家也不在本地。没人管就是了。” 厄…… 这是神马级别的狗血和彪悍…… 姐完全没有这个勇气模仿这么BT的方式跟苏映真组建一个家庭。 我要跟苏映真一辈子在一起,就我俩。多一个都不行。 这什么跟GAY结婚听着就膀胱疼。 勉强吃了口肉,咽下去,看着李鹤之道:“这也有点太混乱,我看你还是少跟这些人打交道。” 她是长辈口吻说的,李鹤之就有点不服气,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人家是真感情。多不容易才在一起。她姐还有个好朋友,是个黑社会女老大也长的可美可美都跟女朋友在荷兰注册结婚了,女朋友也是医生……” 囧成马了。 邹凌明笑容都僵在脸上,张着嘴巴半天憋不出来话 了。 我靠啊。真的是我太土鳖了吗?黑社会……你以为是吴君如的十三妹啊。 黑社会搞什么女同啊,好好搞你的黑社会不行吗?你们是要闹那样啊闹那样。最近全民都百合吗?你们要不要这么配合姐?姐才说要追苏映真,结果就被百合包围了。先是邱卿居然是女同这事儿刺激我,接着什么亲姐妹,黑社会统统都来了……我是有多土鳖,都没听过这么稀奇的…… 李鹤之嘻嘻笑,得意的看邹凌明,特喜欢看邹凌明无语的表情,看她囧住自己心里就有各种小得意小开心。 眼角看见李鹤之的笑。邹凌明好容易合上嘴巴,低头也不想说话了,只顾着吃。 别再刺激姐了。我只是个平凡的,想跟你姐姐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正常人,不要跟我提那种乱伦,黑社会神马的…… 眼睛看着苏映真,苏映真也抬头看了她。 四目相对。 邹凌明是很憋屈的皱着眉头。 苏映真是很不满的皱着眉头。 然后邹凌明的手疼了一下。 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了。 赫然就是苏映真刚才用叉子叉的红印子。 疼的入心入肺。 邹凌明都快哭了,就是动手摸了一下苏映真的大腿逗逗她…… 苏映真。你是不是这么狠?嗯? “姐,你怎么了?”李鹤之看着不说话的姐姐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刚才话太多。 苏映真笑了道:“没事儿。”顿了顿看着邹凌明,然后才对李鹤之说了一句话。 “鹤之,姐姐不反对你交朋友。不过现在的人都太复杂了,表面对你好,背地说不定就有坏心。你小心一点儿,你朋友社会关系有点太复杂,你别被影响了就好。” …… 嘴唇动了动,想说,姐才不复杂,姐对你好从来没有坏心。你干嘛指桑骂槐的! 邹凌明刚要说,苏映真盯了她一眼。 顿时。 消音了,消音了,消音了…… …… 吃着饭,正一脸忧郁状。就看见对面走过来一女的。 还是那个大金耳环子。 邹凌明每次看见就想问,你丫的能换个款不!你知道那玩意有多土鳖吗,多土鳖吗? 是,就看见周怡是笑着的,端着一杯酒,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 风情万种的跟自己打招呼:“HI,邹姐,今天这么有空搁这儿吃饭了?” 邹凌明眯着眼睛装没看见,对着李鹤之特别大声道:“你说上次说的治疗不孕不育那个药,叫什么来着,我有个妹妹叫周怡,她急需!你赶紧跟我说!” …… ☆、她是我的女人!! 李鹤之嚼着肉,竖了一下耳朵,听见周怡的名字也来了点鸡血,咽了嘴里的东西道:“不孕不育光吃药没用!得去检查!看是男方的问题,还是女方!” “好啊,我有空给她打电话叫他们夫妻去检查啊!”邹凌明贱兮兮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然后眼神示意李鹤之,你真是好孩子,我在吵架这个事儿上的最佳拍档!然后在周怡要发飙的当口,邹凌明也是风情万种的转头,一脸还惊讶的模样道:“呀,周怡,这么巧啊,遇到你了。我刚才还在想你,你就出现了啊。”说完了起来伸手去握周怡的手:“咱们真是好有缘分啊。” 周怡翻了个白眼,然后倒还大度,握了一下邹凌明的手,只是嘴角笑笑道:“自己都还没下家,倒操心起别人床上的事儿,我该说你是三八还是说你是饥,渴啊。” 邹凌明松开周怡的手,盯着这个曾经口口声声是自己好姐妹,至死不渝的那种,背后就捅了自己一刀勾搭了自己男人,还弄的自己成了全校笑柄的好姐妹,笑的也挺自然只是道:“为你着想而已,免得你们王陆明那么喜欢小孩儿,为这个事儿在外头找个人一生,回头领个大胖小子让你认儿子,你多亏啊。好姐妹。” “呵呵,皇帝不急太监急。”周怡笑的露了牙齿,攥着手上的高脚杯关节就有点泛白。 邹凌明还笑嘻嘻去端了自己的酒杯跟周怡碰了个叮咚响道:“你知道你们皇帝不急?恩?”说完笑的特别暧昧,就开始呵呵呵的。 …… 周怡哼了一声,倒是又瞥了一眼那边坐着一直不吭声的苏映真。 “咦?瞧瞧,啧啧,画家。”周怡神色高傲打量了一番苏映真,笑的不怀好意道:“最近听说你麻雀变凤凰,搭上AIMO的MK了。” 苏映真就抬头,然后眼睛瞟了一眼周怡,淡淡一笑道:“好久不见。” 周怡还特别大方直接就坐在了苏映真的旁边,笑了道:“有几年没见过你了,听说你一直混的很落魄啊。突然这么出名,是为艺术献身了吗?我挺好奇,听说女艺术家要出名,都要被潜规则,跟那些个女明星差不多。” “周怡,你什么意思?”邹凌明在一边直接就变脸了,差点就要泼周怡一脸红酒。 苏映真倒还好脸色如常,一脸清淡的笑只是道:“周怡你夸奖我了,我还没到为艺术献身那么伟大的地步,只是七八年都献身给艺术了,所以你没见着我。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也还没碰到,你要对这种问题这么感兴趣,以你一直身体力行热爱裸,体行为艺术表演还贴满学校论坛供全校人艺术交流的勇气,大可自己去实践一下。” 不咸不淡回了周怡一句。 李鹤之先没憋住扑哧笑了,喷了一口红酒,溅到了周怡的手边。 周怡皱了眉头,冷冷瞪了李鹤之一眼。 苏映真伸手递给李鹤之纸巾一脸温柔道:“鹤之,慢点,你别呛了。” 李鹤之接过纸巾特别好笑擦了嘴巴,然后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周怡道:“原来你是行为艺术家。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你是暴发户。还老觉得你没品没涵养。原来都是为了艺术效果,姐姐你献身的如此奋不顾身把艺术诠释的如此深刻,突然让我肃然起敬。” 周怡脸就开始青,瞥了一眼小毛孩子。 苏映真还没开口,一边邹凌明就笑着坐在周怡的旁边道:“说起来,我也很肃然起敬啊。你的那场伟大的表演,完全拯救了我一个迷途少女的人生啊,给了我多少启示和思考啊。”说完喝了口酒,眯着眼睛笑着看着苏映真道:“咱俩其实都得谢谢她。” 苏映真一笑,这会儿了算给邹凌明了一个好脸,端着酒杯当着周怡的面和邹凌明碰了一下杯子,眼睛看着邹凌明,就见自己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邹凌明就跟花一样笑的特别灿烂。 周怡一个人坐在那桌不知怎么,居然也没跟往常一样尴尬,还就笑笑,也举杯跟邹凌明和苏映真碰杯。跟着看着邹凌明道:“AIMO的案子,你在帮邱卿做吗?” “恩?”邹凌明眼角瞧周怡,这姐妹是五行欠抽吗?姐们都把你作践成这样了,你是觉得越听越舒坦还是你就是爱姐这样作践你啊?这我就有点玩不了了。 周怡就笑笑,起身了道:“希望你好好做。” “你什么意思?”邹凌明反倒有点拿不准了。 周怡才低头在邹凌明耳朵边笑笑,凑在邹凌明旁边道:“我来就是跟你提前提个醒儿别太得意了。从前我让着邱卿,是觉得跟她抢案子太掉价了,她是什么人啊?就是个被人包着的骚,货。但是人啊,总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对不对?她这人本来大脑还挺清楚,跟在明启后面拾点人家吃剩的能饱就行了,最近是不是跟你混太久,也觉得自己得瑟的不行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早晚收拾了你俩……” 周怡话还没说完。 邹凌明啪的一杯红酒就泼她脸上了。 然后起来瞪着眼睛冷冷盯着周怡,指着周怡的脸道:“你他妈的又算什么东西!你要收拾谁?!” 声音很大。顿时全餐厅都哗然。 周怡被泼了一脸红酒,啊的大叫了一声,跟着直接就骂出来了:“邹凌明!你个贱人!” 邹凌明一笑还要再说。 那边就听见一个男声道:“周怡。” 大概有一两年吧,没见了。 灯光晃着。 餐厅很闹。 邹凌明在场,苏映真也在。 王陆明一身衣冠楚楚满脸沉稳的走过来。 这厮身高有187,快三十岁了,有些胡渣子了,下巴发青,眉目倒还依稀是少年时候的英挺。 他走过来,邹凌明就皱了眉头。 周怡当时就直接一手去拉自己男人,然后怒气冲冲的表情道:“我被那个贱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王陆明只是看了她一眼,跟着望着那边俩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女人,有抱歉的神色道:“凌明,映真,好久不见。对不起,小怡和你们闹的不愉快,发生了什么事吗?” 邹凌明有那么一会儿,不想说话,觉得这事儿太没意思了。 她没说话,气氛又尴尬。 最无语的时候,苏映真起身了,过来了,站到了邹凌明旁边,看着她笑笑,然后又对着王陆明一笑开口了道:“误会而已。我和凌明带我表妹在吃饭。陆明,你带周怡走吧。都是误会。” 王陆明看着苏映真才道:“……很抱歉。” 王陆明正跟两个人道歉,周怡冷笑了一声看着苏映真道:“误会什么啊?是姓邹的发疯,轮到你来当好人了?苏映真,你又什么贱货!” “你才是贱货!”邹凌明扑过去一把揪住周怡的领口,眼神像刀,伸手就要扇周怡的耳光。骂她邹凌明她能忍,骂到苏映真头上了…… 周怡瞪着眼睛惊的往后缩了一下,邹凌明的手就被人攥住了。 王陆明把俩个人扯开了,皱着眉头道:“都停了!” 邹凌明憋不过那个劲儿,咬着牙就是要去抽周怡一个耳光。 王陆明压着她的手腕,神色也是不好只是道:“凌明你冷静点。” 手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捏住了,拽的胳膊都是疼得,邹凌明把手抽出来就对着王陆明道:“王陆明!你个混蛋!你能让她这么骂映真吗?你要还是个爷们,你该抽她几耳光,你松开我,我他妈看不起你!” 啪的一声。 周怡当着众人的面,趁着王陆明拉着邹凌明,结结实实扇了邹凌明一耳光。 打的特别重。 打的邹凌明嘴角当时就破了,流了血。 周怡才盛气凌人的冷笑道:“你这是打算当众勾引我老公是不是?你忘了,他跟你没关系了,他跟苏映真也没关系……” “周怡够了!”王陆明这才松开邹凌明的手,惊的看着邹凌明道:“你怎么样?凌明……” 邹凌明舔着嘴角还抽气儿,苏映真沉着脸直直挡在邹凌明前面,眼睛盯着那俩夫妻,不准王陆明上前碰邹凌明。 然后冷冷看着周怡道:“我不想说你什么。” 周怡就笑了在跟前道:“就你,你能说什么啊?” 苏映真也是一笑,然后往她跟前站了一步,拿了桌子上那半瓶红酒直接敲在周怡的的脑袋上。 …… 然后苏映真特别冷静还把敲碎的半个红酒瓶子放回桌子上,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傻了的李鹤之笑笑道:“鹤之饭吃完了,咱们回去吧。”又看了一眼王陆明说了一句:“陆明,你不用对我俩感到抱歉了,这算扯平了,我也对你感到很抱歉。邹凌明从今往后跟你半分关系也没有了,你送周怡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寄给到她办公室……再见。” 然后拉着邹凌明的手,拉着她就那么直直往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姐姐霸气侧漏了…… ☆、允许一部分艺术家先富起来 一直是走到了停车场,苏映真才停下来,邹凌明跟丢了魂似的肿着半张脸,愣愣看着苏映真。 周怡刚才酒瓶子下去的时候直接就砸的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了,王陆明脸都吓白了。她也吓着了,完全没想到…… 苏映真停下来的时候才看着她道:“怎么?没见过我发脾气?” 邹凌明想了大概有好几秒,看着旁边一脸淡然特别无所谓的苏映真,摇摇头,想说话,一开口嘴角扯的疼,吸溜又嘶儿了口气儿,嘴角打的青紫了都,周怡那个贱人下手不叫一个恨。 苏映真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道:“还能开车吗?被人打懵了?” 邹凌明嘴角这会儿还有点出血,肿着忍着疼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映真道:“还能开。没事儿,小伤。她被你打的才是大头,我还以为要出人命了。” “我有分寸。”苏映真说的特别平淡,还叹口气道:“你去开车吧,咱们回家。”又看那边正跟着自己和邹凌明走过来的李鹤之,对李鹤之招手道:“鹤之,你先跟我们回去吧,房子的事儿明天姐姐帮你找。” 李鹤之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受了很大惊吓,脸色很不好都不敢看苏映真开口说了个:“ 哦。”哦完了,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邹凌明盯着她的嘴角道:“邹姐,你还好吧?” “我还好。”邹凌明说话声音也不大。跟着从匆忙走时候李鹤之帮她拿着的手提包里取了车钥匙,去取车。等车取出来了,开过来了,就听见外面兵荒马乱像是救护车的声音,红蓝的灯光闪在酒店大门口。 一瞬才清醒了点,让俩姐妹上车。 TT小,又装着那么多东西,李鹤之人小只好窝在后排跟她的大箱子窝在一起,苏映真坐在前排回头还对李鹤之笑笑道:“委屈你了。” 李鹤之摇摇头,状态都还没缓和过来。 邹凌明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已经完全是黑的。 夜色正好,华灯满地。 一车三个人,邹凌明开车,都难得安静。到家的时候有大概二十分钟,竟谁都没说一句话。 到了家,俩人帮李鹤之把衣服和自行车先拿上楼了,书实在是太沉了,还要搬就麻烦了,就先放在TT的后备箱里了。 折腾完也够呛,苏映真烧了水,又拖着箱子帮李鹤之把该整理的衣服都整理了,脏的衣服都丢洗衣机去,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吩咐李鹤之去洗漱睡觉去。 这一次李鹤之很安静,只是看着姐姐,看了好一会儿,苏映真放了手里的家务活也看着李鹤之。叹口气,走过去,伸手摸了李鹤之的头道:“鹤之,姐姐没事儿,对不起,让你想起从前不好的事。” 李鹤之皱着眉头,说不出来什么,看着苏映真,最后点点头,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抱的很紧道:“姐姐以后不要这样。鹤之已经长大了,我会保护你的。” 被李鹤之抱在怀里,苏映真反而笑了,嗯了一声才从她怀里起来,然后道:“你去洗漱然后睡吧。我有些话要跟你邹姐姐说。今晚就不赔你了,好不好?” 李鹤之点头了才拿着苏映真给她的睡衣去洗漱。 整个过程,邹凌明就抱着水杯子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看着苏映真从进门忙碌到最后。偶尔开口说几句话,就是嘴角肿着火辣辣疼,难受。 等李鹤之都去睡了。 苏映真才拿着夹着冰块的毛巾过来,让邹凌明仰着脸,帮她敷上被打的半张脸。 毛巾里都是碎冰渣子,贴在脸上的时候特别冷。冻的邹凌明又缩了一下,难受的看了一眼苏映真。 苏映真只有帮她按着毛巾道:“一会儿就好了。你忍着点。” 邹凌明点点头。 就这么对着坐着,好一会儿,苏映真帮她把毛巾去了,伸手扳着她的脸去看她嘴角的伤。 邹凌明看着她温柔认真的眸子,心里一动,想对她笑笑,笑这个表情又牵动了肿着的地方,就变成了一个比较奇怪的表情。说不上是苦,是甜。 挺难看一个笑。 确实太难看了。 所以苏映真盯着她的脸,也笑了。 邹凌明见她笑了,尽管比较疼,还就保持着自己那个很丑的笑的表情对着她。 苏映真笑到最后,用毛巾去冰她的脸。 邹凌明躲开了,抓着苏映真的手,还是冲她笑。 苏映真小皱眉头看了她一眼。 邹凌明叹口气,委屈的模样,不笑了,拉着苏映真从沙发上起来。然后把她拉进自己的卧室。 壁灯小小一盏。 灯光是淡淡的橙黄。 露台的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白色沙织的窗帘像夜蛾的翅膀在轻轻拍动。 夜空是古朴的蓝色,月亮残了一块,可亮亮的,还是晶莹剔透的如水波。 邹凌明拉着苏映真,把她拉到露台边,自己先赤脚坐在在露台上铺着的白羊绒毯子上,然后拉着苏映真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自己从她身后环抱着她,把她拥在怀里,就这么靠在露台。 外面是小区的景色和各色灯火。天空,月,暗云。 抱着苏映真,邹凌明低头吻在她的脖颈,然后依恋极了去嗅她头发上的香气,才笑一笑,在她耳边道:“现在肯理会我了?不生我的气了?” 苏映真在她怀里,依偎着然后侧头看她的脸,邹凌明的眼眸带笑,又都是怜惜温柔的神色,看的人心里都是软的,靠着邹凌明,她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后悔追我?” 邹凌明笑了搂她紧了一点道:“我只是后悔太晚追你而已。”说完了又去拉她的手,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嘴边,轻轻的亲了亲,怜爱的抱着苏映真道:“你老是说我爱死磕,你也该少给自己添点儿堵。犯不着和她置气了,把她伤了是她活该,但是把你气坏了,我去那儿补回来。恩?” 声音很软,在耳边说的甜。苏映真稍微侧了身躺进她怀里,整个人伏在她身上,伸手搂着她一只胳膊微微皱了眉头只是点点头。 邹凌明才叹口气,抚摸着她的长头发笑了道:“第一次看你那么凶,我有点怕了,今晚吓的都睡不着了。” 苏映真灵气的眼睛抬头瞄了她一眼,也笑了道:“那怎么办?” 邹凌明亲了亲她的额头道:“那你就要给我讲故事听了。” 苏映真好笑道:“你要听什么?” 邹凌明拥着她万般温柔道:“讲讲你以前的事儿吧,看看你怎么把你表妹吓成那样了。” 苏映真还在笑只是别了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吹着窗台的风道:“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邹凌明伸手帮她捋了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只是凑近了她道:“把你受过的委屈都跟我说说好吗?”顿了顿声线低了一点却充满了温情的蛊惑道:“映真,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好爱你。可你要学着再相信我一些,尝试着把你自己一点点交给我。我会像你不顾一切保护我那样保护你。我们才能好好的在一起。我现在根本不想跟你做什么朋友,也不想跟别人来争你,你就是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你做我的爱人,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有一些事你要跟我说。” 窗外月色,灯火,暗云,缱绻的温柔。 怀抱又太过温暖舒服,她或许是有些累,所以防备渐渐低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抱着自己的人,那人的眸子神色也太过坚持了一些。她软了,退缩了。 靠着邹凌明,缩在她怀里,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像受惊吓的小猫蜷缩着,憋的难受,才开口道:“我爸……” “什么?”邹凌明只听了前两个字就心疼她了,因为苏映真的声音都是带着颤音,很艰难一样。 苏映真往她怀里窝的再近了一些,被邹凌明紧紧抱在怀里才小声开了口。 “我妈妈是个很有才的女人,她教我的画画。可是我妈妈去世的早。她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却因为有些原因嫁给了我爸爸。我爸爸是纺织城的普通技工,原来厂上效益好的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后来90年初就第一批改制了,工人都让下岗了,那时候还不叫下岗,叫停薪留职和下岗差不多。我爸爸受了刺激,开始酗酒。喝醉了经常打我妈妈跟我,那时候我小,手臂腿上常年也都是淤青,夏天不敢穿短袖的衣服……” 她声音不大,却伴随着呼吸的时而加重,如鲠在喉。 邹凌明深呼吸,抱着她护着她吻她的额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她更妥善的安置…… 苏映真紧紧的把脸贴在她温暖的脖颈道:“我爸酗酒又无所事事就整日在街口打麻将,妈妈是小学老师,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里。最后就生了病……” …… “我妈妈去世后有一段时间,我爸好像清醒了一些,去街边找了个修管道的活开始养家。那时候我念书,做家务做饭,偶尔还是挨打,不过已经好多了。要是这样熬着也算可以。后来街坊看他一个大男人才三十多没了老婆,就给他介绍了我继母。95年吧,我初中,我爸再婚。结婚了就把工作辞了,租了门面做一点小生意,卖烟酒副食……”苏映真始终缩在邹凌明怀里,说的小声。 “我继母是农村进城务工的,也没什么文化。生性又比较爱钱,开始对我还行吧,后来她就嫌弃起来。经常跟我爸说姑娘读书没什么用。让初中毕业就别念了,去商店帮忙赚点钱实际,年岁大了再找个男人一嫁……反正就是这些事儿吧。我那时候脾气很不好,就因为这些事儿老跟我继母吵架,她渐渐就对我不好了……会把我的画都丢在大马路上当着全街的人面骂我……骂的难听了也会骂我妈妈……我也没怕过她,也骂她,骂的不好听。”苏映真说的说不下去,只是又看看邹凌明,不想对她不诚实下去了。勉强又继续说…… “后来我爸知道了,刚好他那时候手上又几个钱了就又酗酒开了,他喝醉了就把我拖出去打了一顿,他力气大,把我一条胳膊打脱臼了,说我不孝顺……我也记不得说他说什么了反正不是好话。我鼻青脸肿的,还断了一只胳膊,那时候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拿了家里的水果刀……可能太害怕了,又特别怨恨,就拿着刀刺在我爸的肚子上……大街上,好多人都在叫,在跑,有人上来把我按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刚好小阿姨带鹤之来看我了。鹤之那时候很小很小……都看见了。吓坏了。当时就哭了……再后来……”苏映真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不想哭的。但是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眼前模糊依偎在唯一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人怀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了,只是道:“再后来我爸住院住了很久,他住院的时候继母就把我送到鹤之家了……就不再管我了。等我爸出院了,也没人接我回家。我就在鹤之家还有几个亲戚家轮流住着,一直到大学……凌明……他们都怕我……我也害怕我自己……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个敢弑父的人,是个疯子……凌明我很害怕……我是太害怕了……我怕我会伤害你……” “映真……”邹凌明只喊了怀里人的名字就再听不下去了,抱着她,把下巴重重抵在她的额头上,把她死死按在自己心口道:“你不是疯子。是他们才是疯子。他们不仅是疯子还是傻子他们是神经病……映真,我好后悔,我们才认识十年,我应该你一出生我就认识你,从你出生我就保护你一直到你老死。映真,你是我最心疼最心疼的女人,我不会管你是什么样,因为我会保护你的。” “因为,我爱你。” 邹凌明说完了只是那样一直抱着怀里的女人。 苏映真是失声痛哭起来。 …… ☆、得瑟就会悲催 紧紧拥着怀里的人,邹凌明眉头压的更紧,心里的感受又岂止是心疼两个字能够形容,大脑里酥酥麻麻,心口疼痛难挡,悔恨交织。只把血液里的水分都生生崔了出来,统统汇向了眼睛,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咬着嘴唇,无声流泪。只是拥着映真的手臂越发的充满力量,舔了舔黏在一起的嘴唇发出了一声:“映真,不哭。”跟着仰了头努力把眼泪往回流,先吸了口气,以最大的自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伸手捞起怀里的人,双手捧着她的脸,睁着眼睛看着她,含着泪却是对她笑出来道:“不哭了。不要难受,你有我,以后都不会有人这样对你,你不会孤零零一个 。你是有我的,我们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邹凌明咬着嘴唇用手掌去擦哭成泪人的苏映真的脸,掌心温热碰到她的眼睛,然后再度把她拥入自己怀里,张嘴就吻住了映真的嘴唇。 霸道的不容置疑的一个吻。 一瞬间,有一些疯,为怀里的人那些无助绝望的过往疯了,为怀里的人这么多年的沉默疯了,为她这许多年近乎英雄般为绘画的跋涉疯了,为她的情,为她的人,为她的一切,为苏映真这个人,大脑轰然炸开,然后不顾一切,在这样的夜晚疯狂起来。 噙着苏映真的樱唇,就长驱直入撬开了她的贝齿,手掌按住她的后脑牢牢的固定着映真的头部,吻的那么放肆直接那么直接,舌头搅动她的丁香,大口吮吸着她嘴巴里的甜。 甜到带了苦。 不知道是映真的眼泪,还是她的。 可这更刺激人。 邹凌明是用尽全身力气来完成这个吻,像风暴要卷去喜马拉雅所有的冰雪,像烈火要烧尽原野上所有衰败的枯草,像憋足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千金的石头就往海底跳,要一直下潜,潜到大海的最深处,去看一看深海里最美丽的灵魂。 不知道多久后结束的。 两个人仰着脖子一起大口喘息,像刚浮出水面的潜水者。 然后邹凌明开始笑,咧着嘴巴,眼神在暖黄的灯火下异常明亮,人看起来那么精神,像是大清早做了一个美梦然后充满希望的醒来,觉得自己充满了怀了希望那样的力量。 她是笑着,然后双手去捧苏映真的脸,重重吻在苏映真的额头,按的非常重,然后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所以我就先做了。”然后一把把苏映真重新拥在怀里眼角泪水还没干却嘴角带笑抑制不住有一股冲动道:“映真,你还怕吗?我不准你怕了,就算你特别害怕,我还是都不准。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和全世界作对。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我也拉你的手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快疯了。”说完抬起头看着苏映真的脸,眼眸对视着她的眼眸笑了道:“你无处可逃了苏映真,你再怕都无处可逃了,因为我不让。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做我的爱人,你听清楚,是爱人,不是女朋友,不是情人,都不是。是我爱的人。” 苏映真睁着眼睛,胸口突然有一次堵住了。像一头又扎进了几十米的深海,压的人就要窒息而亡。脑子里嗡嗡作响。大大的琥珀色眸子晃动,眼珠子游弋着,眉头皱在一起,咬紧了嘴唇说不出话。 抓着邹凌明胳膊的手突然用力,然后盯着眼前人的脸,已经被泪水模糊一片的眼眸紧紧闭上,喉咙里发出了类似恩这样的音节,用力点头了。 深吸口气,睁开眼,看着邹凌明,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只是伸手去摸邹凌明的脸,像在看什么最珍贵的名画,手指扫过她面孔的每一部分,看她也那样激动的看着自己。 在这样特别寻常的夜里。忘记了所有。 像两个别离了一千年之久的爱人。 说不出话了。 …… 不知道谁先再次吻上的谁。还是有眼泪的味道,可也阻止不了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了。因为吻的味道,就是吻的味道,不是别的。 邹凌明吻着苏映真,把她拉起来,拦腰抱住抱到自己的床边,把她像个公主那样温柔的放上去。毫不吝啬的给予着自己万般的温柔,对她笑,把她珍惜的搂紧在怀,雨点一样细密柔情的吻她的全部,脸庞,鼻尖,嘴唇,额头,然后把她眼睛流出的眼泪用舌尖卷去,吞下去,吞进肚子。 再贴过去肆意蹂躏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嘴唇,看她笑了的神情,一路往下,唇舌扫过她细腻柔软的皮肤,狼吞了几口她脖颈的香气,手指不安分,往下去解她的衣衫。却抬头看见映真眸子里划过的狡黠,苏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她的衬衣扣子全解开了,连内衣扣子也打开。 她是前置的内衣暗扣。春光一片,全暴露在身下人的眼里。 有些懊恼的皱了眉头,看了一眼苏映真,用手指头弹了她的鼻尖,暗暗教训了她的不怪,苏映真躲了,眼眸里的水渍未干,然后一脸清纯的先笑了。 像个未谙世事的少女那样的笑容。 邹凌明吸了口气,俯身还是给了她一个吻,胸口一阵温热,确是映真的手已经覆盖上了前方袒露出来的春光。 “映真。”邹凌明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这丫头学什么都太快了一些,偏偏长的实在太温婉清秀了一点,单纯的让人看不出来她的一切,即使是岁月,也没有改变她一丝一毫,是,映真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澈气息,又冷冽又纯真。 苏映真没说话,只是温柔的靠近了身上的人,去吻了她。也像她吻自己那样先吻了她。眉头,鼻尖,脸庞,嘴巴。解开了她脖子上还缠绕的丝巾,灯光下,自己昨晚的疯狂还留着为退散的印记,那些红色的烙印,忍不住心热又重新去吻一遍,把眼前这个女人再次的亲吻。呼吸着在她耳边撒娇一样的声音道:“凌明,我想先疼你。好不好?” 听的人骨头都酥了。邹凌明感受到身体上她带给的刺激,不激烈却足够让人发狂,像是一条温柔的丝绸慢慢的就将你包裹,慢慢的就让你深陷,一丝一丝让人无法自拔的情,欲。 然后就被这女人一路温柔的亲吻,爱,抚,一点点一寸寸。像温热的泉水从脚底漫过,慢慢往心坎上爬,脚踝,小腿,大腿,腰腹,越爬越痒,越漫越让你心底发慌。明明已经身在水中,却更加干渴,邹凌明终于抵挡不了这样撩人的温柔,呻吟着,抓住了映真的手,往自己的身下送去。 手指倾入的时候,她仰头吸气,从未有这样的感受。 不是情,欲的快感,是一种突然就被什么充实的感觉。是空虚的灵魂得到了最完整的救赎。是一种不完整得到了一个缺失的部分,然后被拼凑的完整。 是爱。 是爱与被爱。 …… 邹凌明喘息着,喊她的名字,然后抱着她,手指抵在她的背,感受着她每一次的倾入,和上一次她带了戏谑的刺激不同,这一次是认真的。 她从未这样感觉身心放松的来享受一个人对自己的为所欲为。 忍不住喊映真,让她更好的占有自己的全部。 自己像踏上祭台的信徒,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自己心里的女神。 结束的时候。邹凌明浑身大汗泠泠,眼眸迷离,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前额,苏映真一脸怜惜的看着她,帮她整理,然后凑近了她嘴角有笑道:“那么累吗?老了?” 邹凌明吸着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从刚才云端上的快感清醒下来,然后对着苏映真笑了道:“是啊,我老了。你比我小,那看看你待会儿能坚持多久?敢笑话我。” “我才不要。我好困我要睡。”苏映真乐了,然后就躲到一边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咯咯的,活像个撩人的小妖精。 邹凌明躺在那里有气无力斜眼看了她一下,嘴角歪着。 “你敢过来我就叫了!”苏映真一脸笑,眯着眼睛威胁。 邹凌明一个翻身就起来了,直接扑过去把苏映真压在床边。 “好呀,叫了正好。我喜欢。”邹凌明乐了,伸手把小妖精的被子扯开,把她的衣服都扯掉。扒光了按在床边。 “邹凌明……”苏映真只说喊了她的名字,邹凌明笑着就亲过去封住了她的嘴唇,手指就在她玲珑光滑的身体上游弋起来。掌心火热,一寸寸点燃身下人的火焰。 吻着,爱着,缠绵在一起。 在这样夜晚渐渐被温情包围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比起昨夜那一场销魂腐骨,初尝的新鲜。今夜更像是曲调圆滑的莫扎特G大调的小夜曲,充满一切如鱼得水的松弛,和温婉浪漫的气息。 映真的红唇,淡棕色的眼眸,长而卷去的睫毛,扇动着,潮红的脸颊,如兰的吐息,极致妖娆。让自己忍不住就想更深入的疼爱她,从脸庞到她的身体,皆尽吻过去,抚摸过去,手指撩拨着她的泥泞,顺势倾入…… 因为动情,她和初次比起来显得更容易攀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在自己制造的欢愉里忘我起来。 和自己纠缠,越发浑然天成的契合。 …… 纠缠着,也不知道几时结束,只记得结束的时候都没力气了,清理完后就倒在一起赤,裸的相拥着,互相亲昵着。 “你是不是也老了?”邹凌明看着怀里的宝贝一直笑。 苏映真哼了一声靠在她肩膀上抱着她道:“我就是老了。”想了想笑了看着邹凌明一脸甜蜜道:“你嫌弃?” 邹凌明伸手勾她下巴亲了她一口,捏她的鼻子道:“啧啧有这么好看的老太太?” “我说心理年龄不行吗?”苏映真被捏着鼻子笑,活像个小狐狸。还有小尖牙的那种道:“呵呵,我年纪大了还嫌弃你幼稚呢。以后不准你碰我。” 邹凌明才恍然大悟的松开手看着怀里的女人道:“哦,我明白了,我就说怪不得那个李鹤之牙尖嘴利,你又说她原来一直念书是书呆子。原来不矛盾啊,都是跟你学的啊,你才是那个坏人!她是不是都是你教的,教的说话那么刻薄。” “才没有,你冤枉我。”苏映真板着脸开始不承认。 “肯定。”邹凌明瞪着她猜都猜到了。 苏映真伸手捂住邹凌明要说话的嘴,咯咯笑了迅速亲了她额头一下然后小声道:“睡~~~~~,你刚才叫那么大声吓的我都不敢继续了,我怕你把小西瓜吵醒了。” …… 这…… 邹凌明从苏映真的手里脱出来,瞪着眼睛还是尴尬咽了口唾沫一脸苦逼道:“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叫的还大声……”顿了顿突然咯咯笑了满床滚道:“但是我就想让她听到,可刺激啊,所以我可用力……哈哈哈。” 苏映真一笑,一脸清纯无辜特像江南水乡古镇巷子里走出来的清新少女。 然后伸手使劲儿捏了邹凌明的脸。 ……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吧,给我动力吧。最近很多事儿不顺,期望看到文的姐妹们,给我点祝福,我跟百合大神求诸事顺利中。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绝对的绝对,邹凌明起来心情最好的一天,如果不是大清早苏映真光着身子起床看着她一脸笑,然后再她想亲苏映真的时候,苏映真扯了丝巾先缠住她的脖子然后拍拍她的脸笑的特别无辜道:“遮一下,别让鹤之看见了,还以为你红斑狼疮要拉你去检查,我不好解释。” 让邹凌明瞬间一阵好大的压力。一头的黑线。脸绿了。 还没等邹凌明生气,苏映真呵呵笑给她找衣服帮她穿内衣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看了自己爱人一眼道:“凌明,给你穿衣服,照顾你,感觉像在裱我的作品。” “我好感动我居然是你的作品……就是……”说完拧巴着看自己那条丝巾,特别傻,连续两天带个丝巾上班,那伙人脚趾头也猜得出来是咋了。尴尬啊。邹凌明苦逼的道:“就是你下次最好换个绘画风格。这个有点太马蒂斯了,红的一大片。” “我考虑。”苏映真取了新衬衣自己穿上又给邹凌明拿了新衬衣帮她套上,扯着她帮她一颗一颗扣扣子,抬头看她的脸偷偷一笑道:“马蒂斯才有激情……” 激情两个字儿,邹凌明大脑一阵发热,气也气不起来了,然后伸手就把苏映真这个时不时勾人的闷骚搂进怀里,推倒在床上一阵狼吻,把映真的白衬衣揉的一团糟糕才苏映真身上起来乐了道:“我也挺喜欢马蒂斯……” “你不是刚说他不好吗?”苏映真一头凌乱的头发,笑的露出了白皙的牙齿,红唇被吻的特别鲜艳,扯开的衬衣锁骨和前胸露出一大片。 邹凌明笑着俯身给了她一个吻,温柔的把她拉起来,看着她前胸被自己亲出的印子,指头抚摸吻痕调笑道:“宝贝,只是说用在我身上不大好。” 苏映真才看见她的杰作,皱了眉头伸手拍了一下邹凌明的脑袋,然后把敞开的衬衣裹紧了瞥了她一眼。这货复仇心理非常强,禽兽。 邹凌明特乐抱着苏映真腻歪,亲亲摸摸然后道:“我要出去赚钱养家糊口的,一身人体抽象绘画艺术有点太前卫了,我怕邱卿看了受不了这个刺激啊,还不得羡慕死,万一一个激动跑来来求安慰,直接把你强了。姐不是得不偿失?” 苏映真眯着眼睛听她胡说八道,扯她的耳朵爱笑不笑道:“你嫌我不够烦吗?这帐还没跟你算呢。” 邹凌明哎呦喊疼了,然后捂着耳朵像偷吃了仙桃的猴子,嘿嘿笑,死皮赖脸又贴上去,凑到苏映真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 然后苏映真挑着眉头还有些不信看着邹凌明道:“你说真的?” 邹凌明咯咯笑,自己找了裤子一边穿一边看着苏映真笑道:“你不信算了。邱卿怎么好意思三儿我。”然后凑过去道:“眼看你就出名了,好几千万的身家,我咋舍得,谁跟你抢我,我跟谁拼命。” 苏映真抬着眉毛笑了一下,邹凌明个子高,她穿邹凌明的衬衣大一码,空空荡荡的套在身上,然后乐着眼睛亮看着邹凌明笑道:“那有人跟我抢你呢?邱卿之前跟我打小报告,说追你的人可多。我可没心力去应付。提前跟你打招呼了。”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吧,自己是对这种事儿真不想应付,也应付不来。过去的经历想想就难受…… 邹凌明立即立正敬礼道:“对党那样的红心保证,绝对直接杜绝这个可能性。”想了想笑了道:“你说句话我都能单身三年,何况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另外,映真,你不觉得我除了你肯定不能别人在一起,我根本就没那个意识。” 这倒是真的。谁敢喜欢这货啊。男的来了她把人家当哥们,女的来了她也把人家当哥们。喜欢邹凌明的人多,其实苏映真能不知道吗?还用邱卿提醒?白跟邹凌明混十年了。 大学那会,邹凌明家境好,吃穿用度养的自然有一股贵气,她人又长高挑漂亮艺术学院美女成堆里也算扎眼的,加上性子开朗人又大方不做作也不娇气,和谁都打成一片,喜欢的人自然不少。下到低年级,上到刚留校的老师,都有追过邹凌明的。奈何这货跟人家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她苏映真都看出来对方的死缠烂打,邹凌明是真的一点意识都没…… 这货感情反射弧线太长了……王陆明当年追她成功,但认识邹凌明加起来了从高中到大学愣是也有五六年了,熟的不能再熟,照顾的不能再照顾……那些追邹凌明成功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千山万水跋涉过来,好不容易过关了,此女不知道咋回事儿对人家也不太上心。搞的最后逼迫人家去找小三…… 说起来她被人三,是活该!她还委屈。 …… “你不信我?”邹凌明笑了。 苏映真叹口气,也计较不起来了,摇头道:“没有不信。”想了想伸手摸李鹤之那样摸邹凌明的头笑了道:“你还上班,我先帮你和鹤之弄点吃的。你送一下鹤之去医院上班,鹤之说早上前面那条街不好打车,她昨天差点迟到了。骑自行车又远。” 邹凌明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亲了口道:“我知道了,你的宝贝表妹么,放心吧,你表妹也就是我表妹,我会对她跟你对她一样好的。只要她不得瑟,我就不欺负她。” 苏映真靠在她怀里满心甜道:“不准欺负鹤之。我就这一个妹妹,我那时候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很多亲戚都不喜欢我怕我,觉得我性子古怪,我孤零零的,我姨夫要送我去很远的学校寄宿,不让我住在他家里怕我爸爸找麻烦,是鹤之一直抱着我,不让我去,小阿姨也心疼我,才说好话让我住在她家里照顾我上完了高中。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说的邹凌明又是心酸,搂着她摸她的头发怜惜道:“那好吧,看在她立过功劳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不跟她骂了。”说完了低下头看苏映真的眼睛道:“映真,你以后不要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你现在都不一样了,你也有我,我们是一起的,我会让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咱们好好过日子。我肯定能给你幸福的。不想那些好不好?” 吸了一口邹凌明的气息,那么温暖,那么叫人沉溺,苏映真在某个清晨醒来,感觉好像从一场迷雾里突围,被清晨灿烂的阳光洒满了周身,明亮的叫她睁不开眼睛,她还是努力的,努力的睁眼睛看清了。 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 对着邹凌明微微一笑点头道:“恩。” 嗯完了,才从邹凌明怀里起来笑了道:“快洗脸刷牙,我去做饭。” 邹凌明要不是时间差不多了,多想跟她每天都黏在一起,从前大把时间粘映真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这茬,现在反应过来了各种悲催没时间。倒霉。算是自己笨吧,闹了十年……受惩罚了。 乖乖穿戴整齐去洗脸刷牙,苏映真在厨房忙碌,帮两个人弄了吃的,才去喊李鹤之起来。她那时候高中,鹤之还在小学,每天也都是这样照顾鹤之,一直到鹤之初中她考学走了就再没陪过这孩子,后来偶尔回老家,鹤之又去了新加坡念书,一年回来一次,难得见面。现在鹤之在身边,自己更觉得亏欠鹤之似的,要照顾好她。心疼的不得了。 李鹤之一大早被叫醒来,刷牙的牙膏都已经弄好,杯子里的水都是满的在水槽边等她。 “姐,你不用跟我小时候一样,那时候我小学。我现在都这么大了,可不好意思了。”李鹤之刷牙,还冲着门外面喊。 结果那边邹凌明坐在餐桌边翻着一本《艺术与设计》抬头一脸笑道:“我帮你弄的,别错怪你姐了。” 噗,李鹤之一口牙膏喷出来。 “我靠!你是下毒了啊!!牙膏里放什么了!”李鹤之赶紧漱口,吓的脸都白了。 邹凌明呵呵笑,一脸悠闲道:“怎么?对你好点,你就受不了了,是你贱还是我贱啊?你就光喜欢人家骂你,和你对骂,你心里才舒坦是不是?表妹,我今早想过了,我要和你停火。给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做个榜样,给人类和平一点新希望。怎么样?” 李鹤之漱口吐着牙膏沫子,瞪大眼睛看着外面道:“你的膀胱炎好了吗?” 邹凌明啪的合上杂志,脸就青了。是,还有点悲催。尤其是这俩天纵欲过度…… 李鹤之嘴角一笑,拆穿了邹凌明一样道:“别装了,我不领情的。” “鹤之,吃饭。别跟她吵了,你们吵的我好头痛。”苏映真端着早点从厨房出来看了这两个人一眼。不知道俩是不是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为难死她了。她生性喜欢安静,最见不得吵吵嚷嚷,头都是疼的。 “哦。”姐姐开口了,李鹤之才对着邹凌明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了,刚才刷牙的事儿差点把她吓着了,邹凌明干嘛对她那么好?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边上的邹凌明,这货还来看着自己笑,笑的烦人。李鹤之又想起之前认识她那会儿。此女人如此恶劣,对自己好多半不是精神病了,就是神经病了。 疙疙瘩瘩吃完了早点,苏映真面前俩人都不好发作。憋着。 好容易吃完了,东西都收拾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才算结束。走之前邹凌明把苏映真新画室的钥匙给了她一把,让她自己去找,东西昨天张阿姨的儿子都已经放进去了。收拾收拾就可以用了,其他的,自己有时间再帮忙映真吧。来不及了,先走了。 李鹤之别扭着不想坐邹凌明的车,但又怕上班迟到,停车场边才又上了那个害她要死要活的TT。一路上,邹凌明为工作的事儿还有点烦,闷着不吭声。李鹤之才道:“你哑巴了?” 邹凌明开着车道:“唉,我开车呢,别逗我啊,你要愣是要把我逼成一个肇事司机,我可说好了啊,做鬼都不放过你。” 李鹤之盯了她半天,想了想正经起来了道:“你说要跟我和解?” 邹凌明叹了口气苦笑一下道:“和解,跟你和解。”你姐跟我打招呼了,我能不给她面子?不仅和解,我还得拿你当我妹妹,端茶倒水伺候吃喝,我咋就这么苦逼。 “恩,那我考虑考虑。”李鹤之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还考虑啊?”邹凌明乐了。这真是,给点颜色就灿烂了。比自己还厚脸皮。 李鹤之斜眼看了一下邹凌明道:“你之前对我那么坏,害了我那么多次,你说和解就和解,我面子往哪儿搁啊!那不得考察考察,看看你态度是不是真诚。” 嗯…… 真是不爽。 邹凌明憋了半天,贼想揪她领口扇她,扇完左脸扇右脸,扇完右脸扇左脸……尼玛的我到底是欠你多少了!!姐不就是膀胱炎麻烦你看了个病,尼玛你以为你是要干嘛啊! “没诚意?”李鹤之笑了笑。 “成交啊!诚意……”邹凌明一脚刹车基本等于是要漂移进的医院停车场,MB的又被小医生给涮了,一不留神稍微给了个好脸色,小医生就顺杆儿爬上来估计又要出什么点子弄死自己了。为了苏映真,姐算是要过五关斩六将,伤了邱卿不算啥,尼玛的被小医生玩残了就太掉价了。不过姐扛得住! 李鹤之才下车乐呵呵的,跟她打招呼道:“再见!我正考虑省房租,要不是你这个人太讨厌,我就直接住你家了!” 咦……脊背一阵发凉。 吓的赶紧发动车子走人。尼玛的这姐就扛不起了…… 刚开车,就差点和前面一个高大的JEEP擦上了。 就看JEEP上,开车是个顶漂亮的女人,带个大黑墨镜,开那么粗犷一个车冲她按了几声喇叭。然后甩车门出来看车有没刮花。 …… 邹凌明头都是疼的,要上班又一时走不了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李鹤之是不是八字太不合,迟早要被这丫头克死。 ☆、每个御姐背后都有爱自虐的妹子 带着墨镜的女人,长发,红唇,山茶花的裙子,一双金色的高跟踩的娇俏。邹凌明也开了车门下车去检查一下,是不是和人擦上了。 幸好,差了那么一点点。两个车都没事儿。 那女人好像人还不错的模样,只是看着邹凌明笑笑道:“没事儿了,刚真把我吓着了。” 邹凌明也有点吓着了,毕竟是自己没注意,还有点抱歉道:“对不起,我刚一时大意。” 那女人摆摆手示意没什么,然后就要上车开车走人,却听见李鹤之看见出事儿跑过来了喊她道:“天瑜姐。你们没事儿吧?”还没等人家开口李鹤之又笑着指着邹凌明道:“这是我表姐的好朋友,我没找到房子暂时住在她家,她送我来上班的。” 带墨镜的美女随即摘了墨镜,露出一对漂亮的桃花眼,对邹凌明伸手笑了道:“你好,我姓林叫林天瑜。是鹤之同事的姐姐。我也是送我妹妹上班的,她刚才已经下车进医院了,我开过来掉个车头。” 邹凌明猛然反应过来。 尼玛的都是天雷啊,瞬间就僵硬了。 就是那对姐妹! 不大好意思勉强伸手跟人握手,邹凌明笑笑道:“我姓邹叫凌明,认识你很高兴。” 叫林天瑜的女人又看了一眼邹凌明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道:“邹小姐的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知邹小姐哪里高就?” 邹凌明才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道:“我是广告行业。” 林天瑜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面露喜色然后道:“啊,就说耳熟。原来是邹总监,我老公最近一直在接你们公司的单子,给你们一组平面广告掌镜做摄影。”说完了笑了道:“真是巧,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关照我老公,他叫胡力。” 尼玛的…… 我公司的环境是有多恶劣啊,多恶劣啊…… 不是GAY,就是LES。 …… 邹凌明刚才回忆起那个新来的摄影师,她选的,当初还没看作品光看脸她这个外貌党就敲定让此男来做一个运动品牌的平面摄影了。最近她还打算让此男来做AIMO的平面部分。 娘的。胡力居然是个GAY!让公司上下暗恋他的姐妹情何以堪!回头一定告诉BEN,他说不定兴奋整一年。太八卦了…… “既然都认识,我就放心了。”李鹤之反倒先吐口气一般,笑着对着林天瑜道:“吓死我了刚才,我就想以姐姐你的作风,万一真的把你老公的车擦上了,你还不打电话叫田姐把我邹姐姐咋样了给你出气啊。哈哈哈。” 林天瑜反倒伸手拍了李鹤之的后脑皱眉头然后笑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你田姐是我的打手是不是?平时都是跟你开玩笑的。”说完了又扯着李鹤之的领口道:“小孩子,你最近是不是又让我妹子给你送饭了!!恩?我好像警告过你,她是我妹妹,只能做饭给我吃。你要是敢再这样,我不用找老田,我自己把你先咔嚓了。” 李鹤之一脸尴尬光呵呵干笑:“怎么可能……我当然知道……”说完赶紧躲在邹凌明身后拉着邹凌明的胳膊道:“邹姐,你不是要去上班吗?赶紧走,我也要上班了。呵呵……” 邹凌明心里不知道多爽,我靠,终于有个能收拾这个死孩子的,看了一眼林天瑜乐了,跟叫林天瑜的女人笑着道:“林小姐放心,你老公是个很有才华的摄影师,我们的合作很愉快。我下午可能就会去看几个他出的小样。那我要上班,就先走了。” 林天瑜才道:“我也要上班,那有空我请你喝茶。”说完递了一张名片给邹凌明,然后回车上,开车才走了。 李鹤之等她走了才冒出头,吐口气道:“这个神经病终于走了。刚才吓死我了。”邹凌明反倒瞧了她一眼道:“怎么样?要求我保护吗?小孩子?” 李鹤之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邹凌明很阴毒的笑了道:“你就不怕我给她打电话,说你让她妹妹一直给你做饭吃。嘿嘿,这个把柄我可抓住了。小孩儿,不想死很惨的话,以后要乖乖听话。” 尼玛啊!!! 是不是啊!我靠。 李鹤之当时就风中凌乱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邹凌明这么无耻的。这也行! “好了,不跟你胡扯了,好好工作吧。”邹凌明就吓她一下,没想到还给吓着了,是不是啊,刚才那姓林的那妞是咋把李鹤之这么毒舌的小孩儿收拾的这么乖觉,以后见了真要讨教了。看看李鹤之又觉得那张酷似苏映真的脸憋屈着实在很可爱,伸手像苏映真那样揉揉李鹤之的头一笑道:“我走啦,88.” 邹凌明要上车,李鹤之反倒加了一句:“那你来复诊吗?你昨天答应来复诊的。” 邹凌明发动了车,想起这个事儿头就痛。挣扎了一下,在车里点头大声道:“等着!” 李鹤之才笑了也点头让开,让她开车走了。 一直到车开到看不见了。李鹤之才进大楼,说不清高兴还是失落,感觉心里的情绪有点怪。可又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天老是想着邹凌明,老是觉得会遇到她,好吧……其实事实也是老是遇见。遇见了就想跟她吵架,看见姐姐跟她在一起,还有些嫉妒,所以才那么粘姐姐,故意气一下这女人…… 唉。 整一大清早,李鹤之的情绪都不咋样,提不起精神,还犯了两个小错误,幸好新来的实习生,林海琼帮她解决了。李鹤之说了声谢谢,还是叹口气继续提不起什么精神。 一直到吃中午饭了,林海琼才把自己给李鹤之带的饭拿给她,凑在她办工桌子旁边一起吃饭道:“你怎么?生病了?还是师父你最近找房子很心烦?要不我打个电话让我姐帮你吧。” 李鹤之吃着饭,才看了林海琼一眼笑笑道:“没事儿。你师父我好着呢。你给我做饭我都要谢谢你全家了,感动死我了。房子的事儿我表姐帮我呢。我自己晚上回去再看看吧。应该没啥。” 林海琼才哦了一声,话不多,又不知道说啥,看李鹤之还是那么闷闷不乐的道:“我做的不好吃吗?” “好吃啊,你怎么这么问。”李鹤之吃着东西心不在焉,听到问了才抬头看林海琼。这姑娘说笨还有些敏感,说敏感又很寡言,很内秀。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林海琼说一半说不出口了,眼睛只是看着自己的朋友。自从上次李鹤之被全院通告,她的精神就时好时坏。有时候会很烦躁。 “我……”李鹤之刚开口,脑子里莫名的就涌出邹凌明的脸,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偏偏林海琼还一脸关心要刨根问底的架势看着她。李鹤之舔了嘴唇,话在肚子里来回好几次,一出口却是:“海琼,你当时怎么意识到你是喜欢你姐姐?” “啊?”这回轮到林海琼瞪了眼睛,脸刷就红了,吞吞吐吐半天道:“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才道:“大概是她高中的时候吧,那时候她跟一个叫赵辰的姐姐关系很好,是她的女朋友,她们老是在一起。我看了心里……” “嫉妒”李鹤之恍然大悟的加了一句。 “算是吧……”林海琼勉勉强强道:“就是心理不大舒服。想她多理会我一下……反正就是这样吧。后来她走了,我看不着她了就很想她……再后来……” “打住打住,这就可以了。你的感情经历有点太冗长,显然不合适我。”李鹤之用手指头堵住了耳朵,嘻嘻笑了。 “哦。”林海琼点点头,然后吃饭,想了想不对道:“你问我这个干吗?” 李鹤之突然心情好了一样,笑了道:“不干嘛啊。就问问。好奇。” 林海琼就信了,也不多问继续吃饭。只是李鹤之倒是特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想通了一样开始乐和。 阴一下阳一下的。 林海琼到底没憋住还是看着她道:“小师父,你今天怪怪的。今天有什么特别吗?” “我?”李鹤之比她不知道精明到那儿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全窝在肚子里,肯定不会跟她一样那么容易相信人会跟人说。李鹤之笑着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我姐姐的朋友,害我被医院骂的那个女人。她终于败给我了,打算跟我和解,可我没有打算原谅她。”顿了顿笑的更好看道:“我打算好好整整她。” 林海琼瞪着眼睛傻傻看着她。 然后正在李鹤之得意的时候,林海琼张嘴巴说了一句:“你不是喜欢上她了吧?” 我靠!尼玛说你笨你就突然聪明! 姐都不清楚的事儿,你那么清楚干嘛! 那个女人那么凶,我喜欢她干嘛! 我自虐吗? …… 当时李鹤之的第一反应,对着林海琼一笑,然后说了一句:“呸。我才不喜欢她。”然后乐乐呵呵的打算去上班。那个死女人说自己下午来复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给花吧。最近动力都少了。 ☆、好吧,你说这要怎么办? 李鹤之整一个下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值班,今个说也奇怪,下午这会儿就突然没啥人了,零星的来了一两个病人,反正肯定都不是邹凌明。 一直拖到下午五点了。李鹤之眉头皱的越来越频繁,看手表的次数也不断递增,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她每天是五点半交班,都这个时候来,姓邹的死女人不来,等于是放了她鸽子,心情十分的不爽。左右又没啥病人,李鹤之有点耐不住还是拿了手机找了个地方给邹凌明打了电话。 按号码的时候她是一头热,等到那边响起音乐,她突然就有种想挂了电话的冲动,晕,干嘛要给姓邹的死女人打电话…… 想按掉,那边又接通了。 还好,是邹凌明先开腔的,而且是一口气把事儿都交代完的。一点也没惊讶李鹤之突然给她电话,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表妹,我这边很忙,估计走不开去医院找你复诊。我也不知道加班到几点,另外,我的助理已经在帮你找合适的房子,很快就有消息的,放心吧。还有,你姐姐的事儿,她刚打电话叫我开车带你回家吃饭,可我这边不知道忙几点,你下班自己打车回去吧。另外你回家后千万记得跟你姐姐说,我有去复诊,复诊后才返回公司加班的,谢谢。就这样,我先忙了,88。” 语速快到,李鹤之刚说了个哦,然后那边就挂了。 以至于打完电话,李鹤之好半天才回过神,捏着电话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了。说生气吧,有点,但听着邹凌明那边那么忙,还帮她找房子惦记来接她回家吃饭,又有点气不起来,邹凌明对她还是在乎的。虽然也没认识多久…… 是。前前后后,大概是认识有不到三个月吧。 她来工作,开始的时候家里父亲不是很希望她联系基本等于失去联系的表姐。苏映真这个三个字,不论是对苏家,还是对李家等于就是怪胎的代言人。大家之所以还搭理她,给她一些学费和生活费无非也是看在她母亲的薄面,可此女非常不知好歹,不肯按其余人的希望按部就班,不工作,不结婚,不感恩,不戴德…… 长此以往就连自己母亲也开始念叨,说映真这孩子是不是真的精神上有问题…… 她才不愿意相信。李鹤之是从来不信的。 所以来到这个城市的头半年,她一直在找她。 向很多亲戚打听姐姐的近况和联系方式。最终在最不想联系的姐姐继母那里找到了姐姐的电话。 她万分激动的打了电话。 结果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关机状态持续了半个月左右。 李鹤之在快不期待的某天,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是苏映真。 苏映真从藏区打来的,她从青海辗转入藏写生刚好月余快要返回。 至此,大概有十年,没有互相说过那么长的话。 …… 然后,等来了苏映真提前从藏区回来看她。一切如旧,苏映真还是她记忆里温柔美丽才华横溢的表姐,并不是传闻里那些人妖魔化后的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李鹤之彻底松了一口气。心里又踏实了一些,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又找到了多一点独立生活下去的勇气。 然后在和苏映真分享这缺失的十年后,她就不断听到那个叫邹凌明的女人的种种事迹。在苏映真多次但每次都足够简短的形容里,邹凌明是一个热心,成熟,善于交际能力出众的大女人。 结果…… 是,某天二半夜,她看见表姐拖拉着一个头发乱糟糟,一脸蜡黄,超级邋遢的一个女人进医院,然后是她的惊叫,哭闹,对苏映真的各种像大小姐对女佣人的使唤……完全是乱七八糟一个俗气的女人…… 唉。 往事不堪回忆。 现在的问题是。 李鹤之扶着头一瞬又有点头疼,苦笑一下,莫非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和自己一直吵来吵去还没有任何其他话题的女人? WHY? 拿着电话,有一瞬的失神,却听见那边林海琼来喊:“小师父,来了个被车撞伤的病人!” “哦!我来了!”李鹤之把电话放进口袋,重新带好了蓝色的口罩,往急诊去了。 …… 本该是下班,意外又加班。各式各样的意外,在急诊才一年,慢慢都见识。有时候怀疑,做医生,难道只是为了见识人生之无常…… 皱了眉头,帮病人先清理伤口。心一点点又从焦躁里平静下来,平静到冷静。 是啊。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所以才会变得不冷静。这是否就是喜欢上她的证明? …… 如果这是真的,姐姐又会怎么想?说不定会生气吧。 没有结果吧。这种事儿…… 一直忙到九点多,才算结束。反倒是邹凌明加班,她也巧合的加了班。收拾完后,夜色已经深了,林海琼跟自己道别,这姑娘倒好,她姐姐虽然有点神经质的疯癫,但骨子里是把她当心肝宝贝儿疼的,无论这姑娘加班到多晚,她姐姐总是会来接她回家。有时候叫人羡慕,也就不想管这样的感情有多离经叛道。 算啦。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这么晚…… 走之前,想到了什么一样,鬼使神差又回了科室,拿了一些东西才重新返回。 正要出医院的大门,迎面就有一辆车,车灯打的亮,照在了她脸上。 有人冲她按喇叭,然后停车在她身边。 就看见邹凌明从车窗里探出了了头先是放心了似的叹口气,然后冲她一笑道:“表妹,你加班也要打电话通知一下家里人好吗?别叫人担心啊。” 睁着眼睛,看着那张脸。 李鹤之有那么一瞬觉得不足够真实。想了想,伸手去口袋拿了手机,然后很无奈的耸肩膀,无奈笑笑道:“手机没电了。” “上车。”邹凌明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纹路,可漆黑的瞳仁依旧明亮有神。神采飞扬的自信,很有魅力的女人。 李鹤之点头,抓着背包的手意外紧了一下,抿着嘴,心有些跳起来,可就那样在焦躁一天后,忘记了工作的疲惫,爱与不爱的迷惘。整个人觉得快乐。就开了她的车门,坐在她的车里。 “你特意来接我?你很担心我?”李鹤之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没止住笑了出来。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笑起来自然也很好看。 邹凌明皱了一下眉头,开着车拐出了医院然后道:“更正一下,是你姐姐担心你。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你又一直没回家。她以为我来复诊过,所以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说你不见了,我还正开会……”说一半的时候,看李鹤之在笑,邹凌明也笑了伸手拍了一下旁边小鬼的头道:“哎呦,你是折腾我很开心吗?你看我很容易是吗?为你不开会了跑一趟,案子的进度又耽搁了。本来时间就不多。” 李鹤之被打了,反正也不疼,倒是特别喜欢邹凌明说话时候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然后非常乖巧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说完了,心里无来由的暖,很长时间了,下班基本都处于无人问候的状态,更别提有人这样牵挂,牵挂到来接自己。 “啊?”邹凌明先给了个惊讶的表情,然后难以置信道:“天啊,我发烧了还是你发烧了?你跟我说对不起了?我以为你要跟我吵三百回合,还特不屑我们对你担心。” 李鹤之咯咯笑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里倒影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光芒,亮的像彩色的宝石,笑着道:“你这是打算继续和我吵吗?大姐姐?”顿了顿道:“随时奉陪。” 邹凌明吸口气,转着方向盘,也一笑道:“我错了,你千万别跟我吵了,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吵……” “真的?”李鹤之心情很好,对邹凌明的说法很好奇。她也很想跟这个女人多聊点别的,而不是跟她吵架。 “是啊是啊。你看我是那么无聊没事干一直要跟你吵架的人吗?”邹凌明点头,笑了。 “其实我也不想跟你吵……”李鹤之直了一下背,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想了想转头盯着邹凌明的脸,很大度的模样先开口道:“我同意你的要求了。” “恩?我的要求?”邹凌明反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觉得那孩子的神奇有点正经的好笑。 李鹤之咳了一下,才点头眼角有笑道:“你不是说要和解吗?我认真思考了一天,打算同意了。” 一句说完,邹凌明哈哈大笑起来。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笑的止不住道:“好,好,我太荣幸了。” 李鹤之也顾不得其他伸出手,笑一笑道:“恩,握手言和吧。” “我在开车啊,表妹。”邹凌明皱皱眉头,脸上还是有笑,心情也不错的模样。然后才伸手小握了一下李鹤之的手,算是同意了李鹤之对她来说够幼稚的说法和举动。 李鹤之握了她的手,和她讲和了,然后…… 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了?又后悔了?”邹凌明感受到什么一样,侧头看了一眼李鹤之。 李鹤之摇摇头,叹口气一笑道:“没有。” “累了?靠着休息一会吧,马上到家,回去了吃点东西收拾一下,早早睡。”邹凌明说的倒体贴。 “恩。累了。”李鹤之点头,眼睛不敢在看邹凌明,赶紧闭目养神,不去想别的。 好难得。听见这女人说一句关心话。 李鹤之一瞬倒宁愿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么凶巴巴的跟自己吵架。有点不适应啊……另外。 大姐,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喜欢你啊,拜托你别先对我那么关心好伐?万一我抵抗不了…… 大姐姐,万一我喜欢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鹤之喜欢邹凌明。 ☆、屋漏总是连夜雨撒 回家的时候,邹凌明还没掏钥匙,门就已经开了,苏映真和她那么有默契,已经到了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邹凌明的地步。门开的时候,邹凌明一脸笑,要不是李鹤之在旁边,就想冲过去抱着苏映真把她抱起来转一圈高兴了才放她下来。可惜…… 李鹤之因为加班没有通知姐姐,让苏映真担心很不好意思,进门在玄关处站着只是喊了一声:“姐……” 苏映真微微一笑道:“还好你没事儿,你要是出事儿我跟你爸妈就无法交代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刚把饭菜热了,你来吃一些。” 有那么一瞬,李鹤之感动的想哭。 她是独生女没错,家里宠爱也没有错。但爹妈工作都忙,又是典型的严加管教,她小时候学习稍微出一点差池,她爹就锁她在房子里不让她吃晚饭。后来她小小年纪就去了新加坡,独自一个人生活,国外生活不容易,父母每次电话来却也只问学业如何,很少有人嘘寒问暖。回家探亲,家里亲戚也只喜欢用她当某种炫耀,对外只说家里有一个天才,22岁已经医科硕士毕业……所以这些年,李鹤之不惦记别的亲人,独独惦记苏映真,想表姐,不是没有原因。 “姐姐,我以后不会了。”她说的还像个小学生,她也挺希望自己还小,她或许本来就是很小很小的,在苏映真面前,她从来都是服小的,因为做小孩,是会很幸福的。有人关心,有人疼爱。 苏映真点头了,让她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才看了一眼一边的邹凌明道:“你是不是也没吃东西?” 邹凌明猫了一眼刚进洗手间的李鹤之笑了笑然后才过去抱了一下苏映真凑到苏映真耳边道:“我在公司吃过了,不过如果有我特别爱吃的我不介意再吃点。” “你特别爱吃?我怎么记得你什么都吃,不挑啊。”苏映真笑了侧头看她,一天没见邹凌明了,也想她来抱自己。可想起妹妹在家,赶紧还是从她怀里出来,被人看见就不大好了。虽说她不介意人知道,也不怕人知道,但李鹤之毕竟是自己亲人,或许一时不好接受自己和邹凌明已经改变的关系,她可不想贸然被获悉,然后因为鹤之不理解和鹤之闹矛盾。 “谁说的?我特别挑食,还只吃一样。”邹凌明皱了眉头,不满的模样。好吧,我知道你表妹在,你才要躲着我。真不方便……为今之计,我也只有赶紧给你妹妹找了房子把她塞走了。 “啊?那是一样?我怎么不知道。”苏映真看了她一眼,尽量对她再笑温柔点,知道她也不容易,给她一些安抚。 邹凌明才迅速的凑过去,吻了一下爱人的嘴唇道:“那样叫苏映真……” 苏映真吓了一跳,然后嗔怪的看了邹凌明一眼,捂住自己嘴角抗议。 邹凌明还侧头冲洗手间里的人喊:“李鹤之,吃饭了。” 苏映真眯了眼睛瞪了一眼邹凌明,一副你给我记着的表情略有不甘心,回厨房端碗碟上桌了。 李鹤之本来就快饿晕了,桌子上吃的狼吞虎咽,一脸幸福的模样。她乖巧嘴巴又甜,夸的苏映真天花乱坠。苏映真见她喜欢,也挺开心。 唯独邹凌明坐沙发上看电视闷闷不乐。 这个李鹤之在这儿,等于她啥都干不了,就算有点啥也得小心翼翼的,日防夜防……这个感觉极度不爽啊。还是得赶紧滴把这娃弄走,然后舒舒服服的跟映真过两个人的小日子。 邹凌明当时就一脸笑呵呵的对着吃饭的李鹤之道:“表妹,是这样的,我助理帮你已经找了好几家物业,房子都挺合适,你这几天啥时候有时间,三改路那里溜达一趟,小区里挑套合适的就可以搬了。” “恩?三改路?那里只有紫兰一个小区唉,那里房子好贵,我没有那么多钱……”李鹤之有点犹豫,又看了一眼似乎 帮忙还蛮热心的邹凌明,突然听到可以搬家,有点舍不得她。再看一眼苏映真,端着饭碗,也舍不得表姐和表姐做的饭。 厄…… 邹凌明已经在心里开始骂了,钱你妹啊!我当然知道你没钱,就因为你没钱所以才不好给你找房子。姐我豁出去了! “没事儿,呵呵……我和你姐什么交情,她妹子就等于是我妹妹,你先交吧,其余我帮你垫付就行,等你将来赚钱了慢慢换给我。哈哈哈……”邹凌明内心狂飙血,我擦了个去,那就是二万多啊,何年何月还啊,基本属于倒贴啊。 在邹凌明无数期盼的眼神里,就等着李鹤之一脸又惊又喜说好啊好啊我搬家,结果李鹤之吃着饭,差点噎着,瞪大眼睛打量邹凌明,脸一红:“这不太好吧?” 噗…… 不好你妹啊!尼玛啊!姐真的是豁出去了!你赶紧走好不好!我贴钱让你走,敲锣打鼓欢送啊,有没有!你放过我吧……表妹……你看我很容易是不是,姐赚的都是血汗钱啊!!你快答应。 “这有什么,又不是不让你还钱,只是慢慢还而已。你住的不好了你姐姐也操心,还不如住的舒服了,大伙儿都省心。三改路离你医院就一条街,你都能走路上班,非常环保……”邹凌明苦口婆心,说的嘴皮子都干了。说完了使劲给苏映真眼神,赶紧劝你妹子快搬家,别计较钱不钱了,姐倒贴啊,这么好的事儿你去火星找都不一定有。 “我看也行,要不你就搬去吧,你上班方便,她这儿实在有点远。”苏映真一笑,坐在李鹤之对面劝了一句。 苏映真一开口,说行。李鹤之看看姐姐,有点舍不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还是点点头说:“好吧。我明晚下班去看看。合适了后天搬家去住。” 邹凌明当时长出一口气,眼泪差点都快掉出来了。 尼玛。苏映真,还是你最好! 李鹤之,只要你肯搬,我宁愿给你当苦力! “姐,那你呢?”李鹤之临到头补了一句,是啊,她姐事业刚起步,原来的房子也快到期了,姐姐是不是也没地儿住了。 苏映真不动声色接了道:“我租了新的画室,就在这个楼的顶楼,我住画室。” 李鹤之哦了一声,吃了口饭,想了半天心酸看着苏映真道:“姐,我舍不得你……”顿了顿道:“我想跟你一起住,要不,我能和你住画室吗?” 邹凌明差点一口血颷出来,顿时瞪大眼睛死盯着苏映真,在后面死命摇头,大姐你可不敢啊!千万别心软,别答应!这不是一点啊,这关系的是我跟你的生活啊! 苏映真低了头,用眼角瞟了一下那边已经火烧火燎的邹凌明,示意别闹了。然后才看着李鹤之笑的淡道:“姐姐也舍不得你。不过我画室只有一间卧室又堆了很多东西,你住在里面不太好。” “哦。”李鹤之一脸极其失望的模样,吃饭也吃不下去了。特别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苏映真叹口气又特别心疼她。她又何尝不想照顾周全,这孩子从小念书自理能力不咋样,除了专业其余啥也不会,一个人住老是不能按时吃饭,也挺可怜。 “就是舍不得你……”李鹤之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苏映真,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邹凌明,看半天伤感的说了一句:“邹姐,我也挺舍不得你的,你跟我姐都对我那么好,和你们在一块我比较开心,要是能继续这么下去……”说完了就一直有所祈求一样看着邹凌明,特想邹凌明仗义接口让她继续住,能留下来日子多好,上有姐姐照顾,下能看见邹凌明,跟她吵吵架…… 那小眼神弄的,邹凌明差点快哭了,你干嘛舍不得我啊?你再不舍,姐就快死了,你是想逼着我连夜携带你姐举家搬离吗?就算你不想搬走不想离开你姐姐,你也别拿我当挡箭牌啊。你这一说,等于是我不让你住了,要赶你走一样! (虽然本来就是这样……)邹凌明咽口唾沫,死不吭声了,脸都绿了。这让人咋接话……我说不让你住,等于是不给你姐面子,我说让你住,等于是断送我的私人生活……表妹,你逼我告诉你,你姐跟我在一起了吗?邹凌明差点就豁出去了,憋不住想揪着娃的衣领说,你姐是我的!你赶紧走!别跟我抢! “好了,小西瓜,乖了别为难你邹姐。你吃完了吗?吃完我先去洗碗了。”苏映真被说的也有点忧愁了,按道理鹤之是她妹妹,从小照顾到大的,很有感情,照顾鹤之让鹤之跟自己住是比较理所当然的,但跟邹凌明的关系又不合适让鹤之知道那么多。另外,房子是人家邹凌明的,凌明关照她已经不容易,再多住一个人,邹凌明估计会疯掉…… 李鹤之一脸乖巧自己去洗碗了,苏映真在一边收拾东西,看她心情不好才道:“鹤之,也不是姐姐不跟你住,姐姐要画画,你要上班,这里离你单位又远,不方便,不过你搬过去姐姐有时间就会去看你的。好不好?” “我知道的,姐,没事儿,真的。我就是……”李鹤之洗着碗,两手还沾着水,不知道想到啥,眼睛里也是水渍渍的看着苏映真道:“我只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当时邹凌明刚好进厨房倒水,看到这个难解难分的场面,顿时觉得自己是拆散人家姐妹情深的坏人,忍不住猛咳了一下。 苏映真站在一边看了她一眼,邹凌明估计是忍不住要发作了,真怕这货太二直接冲上去就跟李鹤之说了原因,把鹤之吓着了。苏映真皱了眉头,随即舒缓下来,看着李鹤之道:“别担心好吗?你不是还没走吗?就是去那边住了,不是还在一块吗?又不是姐姐以后就不见你了。乖乖的。” “恩,我懂的。”事已至此,李鹤之也罢了,看着对自己那么关心一直安慰自己的苏映真,确实也很不好意思了。虽然想她照顾,但毕竟自己又不是当时的小学生了,已经长大了得学着自己过了。 大晚上的,闹的要跟生离死别一样,邹凌明就特不乐意,她是人也关照了,钱也贴了,临到头还显得她要赶人走一样,悲催的。邹凌明怏怏不乐的一个人坐沙发上闷头不说话。 再坐一会儿时间晚了,苏映真才催促李鹤之去洗漱,然后拉着邹凌明去她房子里说跟她商量别的事儿。李鹤之也无心多问,累了一天就去睡了。 回房间了,邹凌明坐在床头托着腮帮一脸冤枉的看着苏映真,这事儿横竖她最吃亏啊,弄的像她把李鹤之怎么样了一样。 苏映真看她不高兴了,知道把她给亏了,才过去对她笑笑,然后把她搂过来搂在怀里非常主动的亲了她的脸一下道:“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你委屈了。鹤之是小孩子不懂事。她也挺可怜的,爸妈只管她成才不管她受罪。她是喜欢咱们才想粘着咱们,本来也没什么大错。只是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罢了。” 苏映真是南方人,口音本来就绵软,这会儿带点撒娇一样的口吻,邹凌明耳朵都酥了快,又被人特别温柔的抱在怀里,那里还来得及跟她计较,先睁眼看她,然后凑过去吻了苏映真,才一笑道:“有你理解,我就万岁了。”说完了又反手把苏映真抱过来,依偎着她靠在床边好不幸福笑了道:“别说李鹤之可能会不理解咋俩的关系。就是我现在都觉得是在做梦。好像都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就有了你,我想都不敢想,就怕是做梦,可我知道,咱们俩是真的在一起,还要在一起一辈子,不,一辈子也不够,你要生生世世都跟我在一起,不管咱们投胎是不是做人,哪怕是棵草也得连根长,我自从知道心里爱你,就感觉好像爱了你上万年似的,谁夹在中间我都受不了,我本来就心眼小,现在眼里沙子都容不下,就只能容下你了,苏映真……” 她说的感慨,苏映真心里也有些感动,任她抱着靠在她肩膀上道:“本来也就是几天的事儿,你跟我都还没缓过来,最近咱俩都忙,还是给大家一个适应期。” 邹凌明低头看着她,眼神明亮,好一会儿点点头试探性的问道:“映真,那你是打算咱们彻底安定下来了才把你跟我的事儿告诉你表妹?” 这事儿比较敏感,邹凌明一直没敢问。按邹凌明的意思,早说晚说都是说,反正李鹤之迟早也会知道,她接受不接受是她的事儿,看她对人家那对乱伦姐妹那么宽容,估计接受她姐跟自己的事儿也毫无压力吧……就是苏映真把这妹子看的重,怕出差池,还要等。 苏映真也知道邹凌明怎么想的,看了她一眼,只有对她笑笑却点头安抚她道:“不会为难你的。我自己找机会跟她谈谈。” 邹凌明又挺心疼她,叹口气点头了,那就再忍几天吧。 俩个人为这小小的心事都有点小纠结,不过也还好,毕竟在一起时间太长了,互相太了解感情也太深,这点问题基本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还是比较好解决的问题。反正李鹤之已经答应搬出去了,将来再跟她谈谈,把关系公开了,其余都随意了。 这个事儿还算小,主要吧,苏映真还有个别的事儿。邹凌明闹心了。 之前苏映真说要有画展,全国好几个地方,要走一段时间。晚上躺邹凌明怀里,又提了一次,估计就是这两天,邹凌明一听特舍不得,抱着苏映真的胳膊紧了又紧,凑在苏映真跟前各种离不开她。 这才刚在一块没两天,好不容易的。 搞的邹凌明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到半晚上了,苏映真听见她的哼唧声了,伸手去摸她额头。 烫死个人。 开灯一看。 邹凌明满头大汗,脸色卡白。 发烧。估计是炎症又犯了。 苏映真心疼坏了 ,不是说复诊都快好了吗?又严重了?赶紧披了衣服去敲李鹤之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唉。 ☆、这世上唯一的你 李鹤之正睡着,听见姐姐敲门了,开门迷糊着就被苏映真拉着道:“你邹姐病症又犯了,好严重,你过来给她看看吧。” 李鹤之也吓了一跳,稍微清醒了点,过去瞧邹凌明,当时邹凌明烧的挺厉害的,浑身难受,说不上话。苏映真看的心疼死了,看着李鹤之道:“她怎么样了?要不现在就送她去医院吧。” 李鹤之看着邹凌明也心疼了,她原先讨厌邹凌明倒是恨不得她病出问题,现在又喜欢邹凌明,见她真出问题了,心里又难受。还好她提前有准备,对苏映真摇头道:“姐,你去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我就怕她老不复诊,忙工作迟早出事儿,我拿了一些药回来备着呢。我先给她挂着针,明早你再送她去医院看看吧,不行就要彻底住院住一段时间。” 一句话,苏映真松了一大口气儿。去帮李鹤之把她的双肩包拿过来,打开了,里面有两个液体袋子,碘酒,酒精,一次性针管针头一一都是齐备的。 大晚上的,邹凌明烧的没一丝儿力气,整个人跟抽了魂似的,但意识是清醒的,就是难受。眼睛勉强睁开,看见是李鹤之在给她扎针,心里还是感谢的,嘴角勉强给个笑容声音特别小道:“谢谢你。” 李鹤之扎着针,完了把胶布贴上去把针头固定了,看了回血良好,才让苏映真把液体挂在床头的那个灯上。完了看了一眼病的七荤八素的邹凌明道:“你先休息吧。”脱口而出,反而是温柔之语。原本准备要批评刻薄她的话,看她病成这样又不好说出口。 苏映真在一旁看着邹凌明先说出来了道:“你干嘛骗我说你有去复诊……你也不该用这个事儿开玩笑对不对?”是,这个事儿怎么不叫人生气,苏映真又心疼又难受。 邹凌明眼珠子动了一下看着苏映真,嘴巴张开又闭上,平时说话语速跟机关枪一样,这会儿一个字儿也说不上来,好半天就只是对着苏映真笑笑,笑的很浅很淡,像飘。 苏映真快要掩饰不住,要掉眼泪。侧头看向一边,不说话。 李鹤之也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就听见苏映真道:“鹤之,才三点,你去再睡一会儿吧,你明早还上班呢,她这边有我看着就行了。我不用上班,明天大不了补睡回来就行。” 李鹤之困是困,累是累,但是守着邹凌明倒也心甘情愿,还挺高兴,反而笑笑对着苏映真道:“姐,没事儿,我是大夫,守着病人都是正常。要不你去我床上睡会儿。我陪邹姐好了。” 这孩子倒心好,苏映真被说的没法回话了,那边邹凌明勉强吭了几声才开口,声音低沉虚弱道:“鹤之,你去睡吧。你这样太辛苦,我心里过意不去。本来也是我一直不对,没有听你的话好好看病,还一直为这个事儿挤兑你。你看你这么操心我,把药都带回家来给我备着,我再让你看护真的就说不过去了。你去休息吧。” 她人是在病中,人一生病性子就柔一些,口气自然就软很多,眼神看着李鹤之,灯光又是暖黄色,李鹤之一时心快要跳出来了,头也开始晕晕乎乎的,是,邹凌明第一次没有任何戏谑口吻的喊了她一声鹤之…… “去睡吧,鹤之。”苏映真叹口气也是温柔关切的神色。 李鹤之架不住俩个人同时这么关爱她,本来要坚持,但想着邹凌明是一片好心,就点点头看着苏映真道:“姐姐,那你照顾邹姐吧,我去睡一会儿,吊针估计要挂到六点多你到时间叫我……”说完了看着邹凌明又想说什么,说不出口似的,脸有些红。 邹凌明才道:“怎么?还不放心吗?” 李鹤之才凑到她跟前一点,当着苏映真的面有点忐忑,还是没忍住对邹凌明笑笑道:“大姐姐,我知道你怕医院有鬼所以老不去复诊。我又不想这么快离开我姐姐,要不然这样吧,最近你就在家休息,我下班拿药回家帮你挂针。等你好了,我再走好不好?” 邹凌明当时躺在病床上,已经没什么思考的力气,眼睛一直在望旁边的苏映真,无力去和李鹤之再争辩什么,点点头说了嗯。 李鹤之心里什么落地一样,古灵精怪跟邹凌明一笑,跟姐姐又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才回自己房间去补睡眠。 等李鹤之走了。邹凌明卡白的嘴唇干的要命,苏映真心疼着又气,喂了她几口水,眼泪珠子没忍住,哗就掉下来,砸在邹凌明没有扎针的那只手的手背。 邹凌明皱了一下眉头,心里难受,用尽力气去给苏映真擦眼泪道:“映真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对不起,我这两天都骗你了,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去医院。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有些害怕你生气伤心,因为你每次这样,就会很长时间不理会我。我怕你不理会我……” 抓住了邹凌明的手,苏映真低着头,极力忍了一下情绪,吸口气眼里还是都是水渍,嘴角苦涩的笑笑道:“你先休息吧。我守着你呢,没事儿。” 邹凌明有些微微惊讶的看着苏映真,却又都懂。是,苏映真是这样的,有任何不满都先忍下来,让着她,守着她……这十年,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睡吧。闭上眼睡一会儿。”苏映真添了被眼泪沾湿的嘴唇,说了出来,然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邹凌明笑的简单道:“你那么看着我干嘛?你病成这样,我难道挑这个时候跟你计较吗?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爱惜,没个限度,我难道能怎么样吗?我才不跟你生气,我知道都是白生。” 说的邹凌明眼泪水都快出来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伸手拉了苏映真的手,一脸焦急道:“映真,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苏映真反手握住她掌心都是虚汗的手,更心疼,可有些话,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还是开口了道:“你要是请假住院,邱卿不会不答应。你这个人我还不知道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她喜欢我,你又和我在一起,你心里觉得对不起邱卿,欠了人家一份情,你才拼命给她工作,想补偿她。你怎么那么傻?你这样让我又怎么办?” “我……”邹凌明张口结舌,眼珠子只在眼眶里晃,心里突然酸涩的厉害,眼泪到底掉出来,特别难受的开口:“对不起……” 苏映真咬着下嘴唇,极力隐忍着情绪,眼泪还是珠子一样掉下来,凑过去,凑到她床边,一手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给邹凌明擦眼泪,一脸心疼又先带泪笑了出来,像看自己最爱的孩子那样看着邹凌明,目光如水道:“凌明,你是个好人,你比我好,我这个人太自私了,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顾我自己一个人。你跟我正好相反,你做事都先为人考虑,你想大家都好……我喜欢你这样,你让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特别美好。可我看到你活的那么累,我有时候真的希望你自私一些,多为你自己想想。”顿了顿有些艰难的才开口道:“你没什么对不起邱卿的。邱卿喜欢我,那是她的事,我承认她对我帮助很大,如果不是邱卿我这辈子说不定也出不了头,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可这是恩情,不是爱情,我感动归感动,但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她动心。我们俩在一起,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没偷没抢,才不欠别人什么。你不要为了我去还……” 苏映真目光温柔又带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神色,邹凌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激动看着苏映真勉强点点头,嗯了一声,已经没了半点力气。 苏映真才一笑,俯身凑过去吻她的额头,一手覆盖在邹凌明的眼睛上,怜爱之极道:“你快闭眼睛睡吧,你睡着了,我就去你身边躺着。你要是不睡,我也休息不好。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眼前被她温热的手掌覆盖,身上的病症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多感激她永远理解自己,又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可以不顾任何人,只顾自己一个人的感受,在苏映真心里,只有她一个邹凌明,为了她不会去管别人,哪怕是伤害别人,苏映真也不在乎。邹凌明咬着嘴唇,也忍着情绪,生怕要是不小心,哭出来,那就没完没了了。 夜色太深,她是病人,身旁又有爱人温馨陪伴,不多久也已经困倦,在睡着之前,握紧心爱人的手,邹凌明闭上眼最后开口,说的清淡,嘴角微笑道:“我知道,我顾虑太多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疼我,从前或许我对谁都挺好,可我已经有了你,我真的想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把自己的全部感情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映真,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真的……” 苏映真手覆盖在她眼睛上,闻言笑了,点着头又摇头,在她枕边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温柔的光,语气却坚强道:“我很好,不要人保护。我允许你只爱我一个人,但是我不允许你自作主张说要保护我。”吸口气,忍不住松开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再次去吻住了邹凌明的嘴唇,摩挲了好久,离开她,凑在她耳边道:“你已经保护我太久了,我也心疼了太久,我照顾好自己,你也照顾好自己,这样不就好了。所以,快睡吧。再这样就不是保护我,是让我担心你了。” 邹凌明想说话,又无话好说,有那么一瞬,她突然很想就此幸福的死在苏映真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打分留言都不踊跃啊…… 虐虐更健康。 ☆、什么都舍得 天光逐渐有些透亮,邹凌明睡的很沉,睡梦之中一只手依旧握着苏映真的手。 一夜未睡,苏映真只是坐在她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把手让她握在手里,那么温柔的对她,眼里只能容下她一个人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映真才微微把早已麻痹的手从邹凌明手里抽出来,从床头柜子上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时间,凌晨五点半…… 再看一眼迷蒙的天色,又看了病床上的邹凌明,心里实在有些担忧。 这么多年,凌明一直拼命在工作,她这个人本来就挺固执,给邱卿拼命工作,一来是要独立生活过的有尊严,不必靠她父亲。二来,她这个人太重感情,别人对她好一点,她恨不得还十倍。邱卿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对她有知遇之恩,七八年来对她又好,给邱卿不要命的工作,凌明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倒叫人又好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好也是这一点,坏也是这一点,就没有为自己想的时候,白叫人操心一场她也不领情依旧我行我素。 唉。这是邹凌明的天性。 苏映真都知道,也明白没法管,可前些年凌明年轻身体还很好,折腾了的起,现在身体早就积劳成疾,除了这个膀胱炎,低血糖,胃病,该有的一样没落下。再不休息将养一段时间,怕是迟早还要出大问题。 捏了电话,苏映真叹口气起身出了房间,去了书房外的阳台。 天色还早,空气里还飘荡着一层白茫茫的雾,苏映真还是按了电话。 大清早,被电话铃声吵醒,邱卿睁眼抓了枕头边的眼镜带上,才起来找手机,看了号码,眉头稍微皱了皱马上按了键接听,还有些担心的口吻道:“映真?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吗?” “邱卿,不是我,是凌明生病了。”苏映真打着电话,眉头也有些微微皱起来,可能的话她很想尽量少跟这个女人正面接触,她有些害怕这个人。 是。她其实不讨厌邱卿,她对邱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内心堂而皇之对这个几近完美的女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是怕,怕她对自己的情份,怕邹凌明对她的情谊,这种怕来自直觉,来自更深的地方…… “是她的炎症又犯了吗?那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帮你把她送医院。你不要着急,她那里应该有备用的药,先给她吃一些。我马上过来。”邱卿总能在稍微惊讶后就能迅速松弛以镇定的口吻指挥若定,仿佛天塌下来,她也可以有决断有办法。 “邱卿,你不用过来了。我表妹刚好在,她是医生,半夜的时候已经帮凌明挂了针,她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烧也退了,睡了在休息。”苏映真叹口气说的淡然。 “那就好,她没事儿就好了,你不要担心,映真。”邱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迷蒙之中还是先安慰了给她电话的人。心里突然有一些疼痛。 “是这样的,我想帮她请假……”苏映真说了真正的目的,听见那边邱卿安慰的话语,皱了眉头,笃定的眼神不经意落在黎明天色里依旧未灭的路灯,昏昏黄黄,残弱的光,不是不该发亮,只是终究亮不过阳光,所以天亮以后就要把它熄灭,不是她狠心要那样无视她,以无情的姿态冷落这同样给她关心的人…… 吐了一口气,邱卿的心又放下一些,她最近也突然有些怕,苏映真这个捉摸不定的女人,对她一直隐藏,一直逃避躲闪,她之于她就像她那些晦涩艰深又色彩绚丽的画作,懂与不懂似乎一念之间,又似乎万水千山你永远无法跨越那一道隔阂。她甚至有些怕,怕某一刻苏映真终于给她电话,告诉她,她不需要她给的一切,她不要浮华的衣裳,不要漂亮的容妆,她宁愿藏在影子里只为了仰望她自己的阳光,她不愿再跟她有任何牵扯和联系,决绝的离去。 “好的,你好好照顾凌明,这俩天我先帮她撑一阵儿。”邱卿答话了。 “不是两天的事儿,邱卿……”苏映真的心情沉了一些,神情却冷静道:“我想这一次起码要半个月左右,让她彻底休息一阵儿。她是太累了,绷的太紧了,再不让她停下来,我有预感她的身体会出大问题。” “映真,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不能同意。现在是关键时候,她是总监,主意都是她想出来的,她在负责,她一走摊子谁来收拾?我可以放她三天假,但时间那么长的假期现在绝对不可能,我有公司的利益需要考虑,不能徇私到这个地步。”邱卿一瞬有那么点惊讶,知道苏映真关心邹凌明,但没想到苏映真会有这样的打算,顿了顿道:“总之映真你先冷静一下,她的病症先治疗,等她过两天好转了,再商量行吗?” 还是不行吗?苏映真的眉头皱了皱,沉默了那么一会儿淡淡回答道:“我只有两个选择给你,第一,你放凌明的假,让她休息。第二,她可以工作,我放弃全国巡回画展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那人好听又冰一样冷静尖锐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邱卿感觉有一根针扎在了头顶。邱卿开口道:“映真,你先不要威胁我。现在的问题在于,就算我肯让她放假,她自己也不会肯的。她负责这个案子虽然不久,但是前期工作她已经准备了两个月,所以现在才能这么顺利,她要是不在了,等于都是前功尽弃,她要这个机会,你也是因为要给她这个机会你才交出你的画,现在反悔太不值得了。” “我可以没有所有,但我不能没有邹凌明,我不想她出任何事,尤其我不在她跟前的时候。”苏映真说的清淡。 …… “好,我答应你让她休息,从现在起她放假,等你觉得她好了你再让她来上班,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会处理。明天上午司机来接你,画展的第一站是香港,你收拾一下可以不用带太多东西,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秘书。”邱卿舔了一下嘴唇,眉头压的非常低,冷冷交代完了伸手挂了电话。 …… 邱卿被她惹毛了,看样子非常生气。 苏映真叹口气也挂了电话。有些事儿她可以视而不见,可以毫不在乎,但一牵扯到凌明的事儿她就变得非常的尖锐,如果邹凌明做不了坏人,她无所谓自己得罪谁,只要能保护邹凌明,她真的都无所谓去当坏人。 回房间照看邹凌明,吊针已经快结束了,六点多的时候她敲了鹤之的门,让鹤之起来帮邹凌明把针停了。 邹凌明退烧了,稍微好一些了,靠在床上对她们笑。 她突然有一种从天空终于掉落在地面的感觉,又觉得不论怎么做都是值得的。她是太爱她了,真的太害怕了。苏映真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手,一脸平静,却按耐着内心的波澜。对着邹凌明一笑道:“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和鹤之弄些吃的。” 邹凌明因为生病所以变得特别乖巧似的,躺在床上点头,眼圈还是黑色的有些浮肿,却笑的很好看对着苏映真点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李鹤之在旁边也看着自己,邹凌明碍于此只有先对李鹤之道:“呵呵,小妹妹,那么看我干嘛?我知道我一生病就会很难看,不过你可别指望我现在没力气了就说不过你了。” 李鹤之哼了一声,一副做医生时候的严肃模样道:“谁要跟你吵。” “呀,你转性了?”邹凌明乐了。 李鹤之眼角看了她,又扭头往外走道:“我说和好就是和好了,我去洗脸刷牙才不跟你吵。” 她模样别扭,苏映真看了一眼李鹤之的样儿无奈一笑,对着邹凌明道:“她怎么了?怎么又不跟你吵了?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她又听话了。” 邹凌明自己还纳闷,摇摇头笑了道:“不知道。小孩儿吧都是那样,新鲜劲儿过了就懒得理会我这个中年妇女了。你不是最想看到这个结果吗?我跟你妹妹不吵架了,相亲相爱的。” 苏映真吸口气叹出来,心里突然多了一些心事,却只是开口道:“这样也好,免得你们吵的我头疼。我早上给邱卿打了电话,帮你跟她请假了,她准了……”顿了顿道:“我可能明早就要走,飞深圳,然后去香港。在香港要待半个月。” 她只说了两句,邹凌明就从床上起来一些,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一脸伤感的去抓她的手。 把苏映真的手抓在手里,邹凌明喉咙就有些哽咽,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苏映真叹息着,目光闪动伸手去轻抚她的脸,帮她把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开口道:“我也不想走,尤其你还在生病,没人照顾你。” 抓着苏映真的手,邹凌明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才一笑开口了道:“我是舍不得你走,可我不是因为这样难过,我是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怎么了?”苏映真不解的看着她。是,无论是多么亲密的人,总有一些想法,是你无法了解的,就算这个国家已经属于你,总有一些疆域的风景,你不曾看过…… “我说以后做什么都要为了你,可这一次,是你第一次办公开画展吧。对你有很大的意义。可我又忙,要帮邱卿搞定那个案子,可能没法去看,不能亲自去支持你……”邹凌明说到最后低下头,嘴角一丝苦笑然后抬头有些无辜的看着苏映真道:“你不会怪我吧?会生我的气吗?” …… “不会。”苏映真笑的淡,被邹凌明握紧的手伸手也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心,只是凑在她脸庞吻了她道:“那些都不重要,对我的意义也没有那么大。凌明……”顿了顿才道:“我帮你请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假期,邱卿已经答应了,她会安排你没有做完的工作。这段时间,你要听我的话,好好在家休息,我会让鹤之照顾你,如果画展不那么忙,我就回来看你。你不准生我的气,就算生气也先把身体修养好。” 邹凌明就皱了眉头,猛的往后,然后直直的看着苏映真。 作者有话要说:映真是个控制欲蛮强的人。内心灰常强大…… ☆、有些人不太合适谈恋爱 早餐的气氛有点怪,苏映真不说话,邹凌明拧着眉头一副被人讨了债的沮丧神情。 以至于李鹤之觉得自己弄错了,她只是去刷牙洗脸换了身衣裳。回来之后,她姐和邹凌明就表情难看的像两个情敌硬是在一起吃饭,完全没了平时那种死党好友的默契。 “姐……你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说话。”李鹤之没忍住还是先开口了,最主要,她不经意瞄了一眼邹凌明,邹凌明几乎是被人欺负到快哭了一样小眼神里全是可怜和委屈,看的李鹤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夸张了吧? 苏映真放下手里的水杯,摇摇头一如既往有点慢却很稳重的声音:“没事。”顿了顿才道:“你吃好了吗?” “好了……”李鹤之莫名的紧张起来,苏映真的神色给人压力像在跟人较劲儿。邹凌明想说话,苏映真看她一眼,邹凌明就一脸讨好的笑容然后果断闭嘴。各种杀气。 这两个,怎么了? 苏映真起身帮自己和李鹤之收着盘子道:“吃完了收拾一下,时间不早了,你上班吧。” “哦……”李鹤之实在不想走,留恋的又看了一眼邹凌明。 邹凌明看了那边苏映真进了厨房,长吐一口气,眼睛瞪的老大伸手抓住了李鹤之,像抓住了什么救星一样,然后揪着李鹤之的衣服嘴形小声道:“你姐疯了,我只是膀胱炎复发,她觉得我比断胳膊断腿了还严重,让我在家休养一个月!!鬼有那么多时间在家,虽然我忙的也快疯了,但我闲在家我会死!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案子有多重要,她以为谁都像她,可以过的特别潇洒说句不在乎就不在乎!姐不行啊。快,赶紧告诉她,我的病根本就没事儿!我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不然我就要被她逼疯了!” 李鹤之倒吸一口凉气,看见什么怪胎一样盯着邹凌明。 邹凌明一脸期待伴着刚才在卧室被苏映真虐到抓狂的表情道:“我靠,只要你去跟她说我不用住院,不用休养,完全可以回去工作,我……” “你怎么样?”李鹤之突然一股热血往脑门冲,紧张的手心是汗,主要邹凌明激动的都快从桌子对面直接爬过来把自己按在椅子上,天,这是要多刺激,你要以身相许? 邹凌明咬了一下牙道:“你以后要租房子的钱姐免单了!你他妈的要不要帮我!” “我……”李鹤之还没反应过来。 “凌明,你吃好了吗?”苏映真在厨房门口往过看了一眼,小皱着眉头:“你们又在吵架?” 当时李鹤之脸红心跳,她姐面前她就怂了,伸手把邹凌明从自己跟前一把推开,起身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特别机械的笑道:“哪能啊,我跟邹姐现在关系特别好,我们在聊天……” 那边邹凌明也起身呵呵笑走过去就对李鹤之勾肩搭背,一手用胳膊卡着李鹤之的脖子一脸笑对着苏映真道:“是啊,我俩现在好的不能再好,比亲姐妹还亲,呵呵。你放心吧,没吵架。” 李鹤之被卡的呼吸都快困难了,眼睛珠子瞪了一下邹凌明,伸脚踩了邹凌明的脚,邹凌明本来一脸笑顿时僵硬了一下,松开了卡住李鹤之的胳膊,保持笑容揪住李鹤之的领口瞪着李鹤之小声道:“快跟你姐说!” 当时,李鹤之一笑,把邹凌明的手推开然后一脸小狐狸的模样露出尖牙。 我靠! 邹凌明果断感觉非常不对。 李鹤之回头就对着那边正好奇打量两个人的苏映真一脸忧心忡忡的道:“姐,我看邹姐的脸色好差啊,我担心她的病症,我还是把她带到医院帮她检查一下,再给她挂几瓶针,挂完了再送她回来吧。” 我勒个去啊!邹凌明恨不得直接拿刀把这货分尸了。你就不能干个好事吗?姐已经落井了,你还要下石!你是要报复啊!吃果果的报复啊!我哪里像还需要挂针的货啊! 可怜的邹凌明还来不及反抗,那边李鹤之已经拉住了她的胳膊冲着苏映真笑了道:“姐姐放心,邹姐今天就交给我了。你快去休息吧,你一晚上都没睡了,我可不想把邹姐刚治好,你再有事儿。”顿了顿看了看时钟拉着邹凌明就往门外走道:“时间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我带邹姐去医院检查。” “李鹤之!”邹凌明想挣开,结果不知道是病的太虚弱还是李鹤之有几分力气,电光火石的已经被人不安好心的强行拽到门口。慌忙之中赶紧去看苏映真,又有点求救似的意味:“映真,真没这个必要……” 苏映真还立在客厅,皱了眉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一幕。 邹凌明等了老半天,苏映真叹口气开口道:“鹤之你慢点,那你先带她去检查,我中午过医院看你们。” “好叻!”李鹤之是笑开了花,伸手反手勒住邹凌明的脖子一副报复的样子嘻嘻笑道:“呵呵,我看你超级严重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医院,怎么样?” 她是无心之过,不知道邹凌明心里已经很烦躁,也不知道邹凌明又倔脾气又不好,要不是对方是苏映真,邹凌明才不客气。当时,邹凌明脑子也有点昏了,伸手用了点力气把李鹤之推开了,一时情急发了脾气道:“你闹什么呀!我这儿乱着呢!要去医院你自己去。” 李鹤之被她推开,确确实实听到了喝斥,也看到邹凌明对着自己是一脸怒容。 顿时,尴尬的不行,李鹤之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眼睛看着邹凌明,眼珠子晃了两下,脸刷的涨成了红色,愣在那儿楞了那么几秒,然后勉强笑了一下回头对着那边的苏映真道:“我,我上班去了……”说完了开门一头出去了。 “鹤之!”苏映真要去追已经迟了。 屋里一时安静的能听见针落声。 只剩下的两人,都没开口。 好那么一会儿,邹凌明开始换鞋子,拿了家里和车子的钥匙,然后道:“对不起,我一时失控。这个事儿,我会等她下班了和她谈谈,是我的错,拿她出气了。”说完了看着苏映真,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满是疼惜都快要掉眼泪了道:“映真,我知道你担心我,担心的不得了。我好感激你这样爱我,可你也要相信我,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会有事儿的,你做决定的时候要和我商量可以吗?这个案子对我真的挺有意义,我预感会很成功,我不想半途放弃失去这个机会。映真,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喜欢工作喜欢忙,安静下来反倒受不了,对不起,这一次我听不了你的。别再反对了,我答应你,等我把这个案子结了,我就休年假好好陪你,去看你的画展支持你。” “我没事儿了,想去公司看看,就算要休息也要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免得邱卿不好处理。”邹凌明开了口,心里过意不去又侧头重重的吻了怀里人的额头,然后不管苏映真是何种的表情,先对她笑了笑。 苏映真好半天才从她怀里抬头,看着她的笑容,抽了口气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加班。” 终于,苏映真开口了,却只有三个字。 “我知道。”邹凌明第二次笑了,然后又重新拥了怀里人。感谢她的理解和支持。没有什么比苏映真更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人,这是映真帮她得到的案子,她不可能放弃也不可能交给别人。忍不住抚摸苏映真的头发给怀里人一些安慰道:“你守了我一夜,去睡吧。” 苏映真靠在她怀里,却很难受,只是不想有任何流露,压抑着某种情绪,只是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 邹凌明一笑,点头了,亲了苏映真的脸亲昵的口气道:“这样多好,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哪儿变了?”苏映真看着她。 邹凌明笑了道:“我原来那么严重半夜去医院,你也没有这么担心,还特别冷静的坐在那边劝我说生病都是过程云云。现在我就是炎症没好彻底,挂几瓶针就没事儿了的问题,你就让我请一个月的假期休养。你和我在一起,变得胆小了。” 或许…… 苏映真皱了眉头不想答话。 邹凌明才笑道:“好啦好啦,别紧张。其实我也胆小了,最近都恨不得把你当婴儿圈起来养。都快忘记了,你都是那种徒步进藏的老驴啦。” “你觉得还是从前那样好对不对?我没有那么干涉你的自由,你也没有过多的要顾及我的感受。”苏映真问了出来。心口疼的厉害。是,邹凌明,你真了解我,我本来就胆小,现在更胆小,就是怕了你…… “怎么这么问?从前是挺好,可我也很喜欢现在,你现在是我的爱人,我心里更踏实一些。”邹凌明用脸贴着怀里人的额头,安抚着自己的姑娘,真的喜欢她…… “……”苏映真好一会儿在她怀里,叹口气,非常的轻,想了想从她怀里出来终于淡淡笑了一笑道:“我知道。” 邹凌明才拉着她,把她拉到卧室让她睡在床上,吻了她的额头道:“你睡一会儿吧。这次换我陪着你入睡。” “你呢?”苏映真真的有些累,大脑想不了事儿,突然有种无力涌上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似乎做错了一件事儿,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睡吧。”邹凌明没回答她,却格外温柔用手挡住了苏映真的眼睛,怕她被光打扰无法入睡。 苏映真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眼前一片黑色,她想喊,想动,又特别清晰的知道,害怕是非常可笑的,愚蠢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邹凌明就在她身边守着她入睡。她不用喊,不用抓着她牢牢的不放手,邹凌明就在那儿。 可笑的,是她自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拆官配啊。 ☆、挚友 邹凌明回公司的时候是上午10点了,进了公司就觉得有点不对。 一公司的人看她的表情都有惊讶,弄的邹凌明也感觉怪怪的。 进了办公室刚坐稳,邹凌明的助理刘黎就过来了,小姑娘站在那边还有点战战兢兢的。 邹凌明皱了眉头接过助手递给的咖啡看了一眼刘黎,一脸皮笑肉不笑道:“你第一天上班没见过我啊?那是什么表情我会吃了你吗?你通知一下吧,待会AIMO组的临时加开会,有几个细节我要交代一下。” 刘黎跟她的年头也久了不是外人,当初小姑娘来形意的时候是自己一个老同学托付的,刘黎是邹凌明一个同学的妹子,学习一般上了个大专,工作不好找,同学就塞给邹凌明,邹凌明本来不同意,后来看小姑娘模样不错,虽然咋呼但挺机灵会来事儿就留在身边做助理,时间长了感情也不错 。 这会儿刘黎拿着咖啡的托盘没动有些为难一样就光看着邹凌明笑笑。 “怎么了?”邹凌明意识到可能有点问题放下咖啡抬头对着自己的人道:“哎呀,你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叽叽喳喳的。今儿装什么文静啊,你知道我的脾气,赶紧有话直说,要急死我啊。” 刘黎吱吱呜呜的,最后才唉了一声稍微走到邹凌明的跟前,还一脸担心的看着邹凌明道:“那我能问问吗?” “什么?”邹凌明纳闷了。 刘黎跟她感情不错,拿她当姐,在邹凌明跟前一脸自己人的模样就道:“公司都在传!你和邱总感情危机你俩分手啦!邱总自暴自弃什么都不想要了要关公司了……是不是真的?” “啊?!”邹凌明一口咖啡差点没呛死,咳了几声要死要活的吸口气儿瞪着眼睛道:“她怎么了?!” “真的?”刘黎喊了一声贼激动,眼睛乌溜溜的转打量邹凌明的表情,就打算八一个惊天猛料然后抖擞出去混几天的中午饭有人请客。 “真……”邹凌明刚想接口,想了想瞪了刘黎一眼,这小丫头忒坏下套了,立马坐直了一脸严肃道:“真什么真!工作!都什么人乱传,给我叫进来!” 刘黎就蔫了一脸小委屈才在邹凌明跟前撒娇一样道:“你别生气吗。大家也都是担心你,想让你好才打听的。今早邱总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特别反常,先是开会停了你的职务,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说终止目前AIMO广告的前期策划,让我先把资料打包交给C组的钱文,后面她有别的安排……” 刘黎说到最后忿忿的,看见邹凌明脸色越加阴沉,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闭嘴了,看着邹凌明倒有点怕了。 邹凌明盯了小姑娘一眼道:“去,出去,干你的工作。” 刘黎别别扭扭脸拉的老长道:“你真让我把计划书都给他?你辛辛苦苦 ……” 邹凌明脸色更难看,邱卿不知道念的什么经,就算跟苏映真怄气,跟自己杠上了也不可能不开工吧。 “老大?”刘黎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邹凌明一脸阴沉也不理会,直直起身开门,风风火火往邱卿办公室去,她在前头走,瞬间各种脑袋从格子间探出来,然后都对那边的刘黎打眼色对口型,刘黎无奈耸肩膀道:“人家家事儿,我好意思过问?” “切!”全格子间都是这一个词儿。 刘黎一脸不高兴哼了一声懒得跟这群三八计较。 …… 邹凌明刚往邱卿的办公室走,路过一秘办公桌的时候,邱卿的一秘郭艾就来拦,看着邹凌明呵呵笑道:“邱总在约见很重要的客人,你现在不能进去。” “让开。”邹凌明对着郭艾伸手把她推一边。 郭艾也急了只是拦着她道:“邱总现在真的不能见你。麻烦总监你等等……” “邱卿!邱卿你出来!说清楚,你是怎么了!我回来了,我没有要休假,那不是我主意。你生气了吗?”邹凌明直接就在门外喊开了。郭艾急,她比郭艾还急呢,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邱卿绝对不会这样。就算是生气苏映真,也不可能这样…… 邹凌明牛起来基本没人拦得住,楼道里不顾及就喊出来,郭艾吓的都不敢拦,邹凌明顺势就把门给开了。 门一开。 邱卿的大办公室里,阳光正好。 邱卿带着眼镜依旧是那个斯文冷静的模样。 办公桌前面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中国人,一个老外。 似乎在谈判一样。 “邱卿……”邹凌明看见有人一时也不敢上去,害怕邱卿正谈生意坏了人家的场子。这会儿又后悔自己一把年纪还爱玩儿个冲动,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两个男人也正回头看邹凌明,邱卿才吸口气没有多大变化稍微笑笑对着俩个男人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剩下的细节我会派人去跟你们谈。” 俩个男人一看形势便起身,那个老外跟邱卿握手开口道:“再见。” “再见。”邱卿一笑。 俩个男人拎着公事包才一前一后走了。 邹凌明站在门口皱了眉头看着里面的邱卿,人都走光了,邱卿才吩咐道:“小艾你出去。” 郭艾点头看了旁边的邹凌明一眼似乎有话说又闭嘴,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邱卿抬眼看了一眼窜出来的邹凌明,也没说话,也没动,只是先点了一支烟,抱着胳膊走到在落地玻璃前抽烟。 邹凌明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心突然有些疼。疼的厉害。 走过去看着邱卿一脸难受道:“不至于吧……就这点误会。你不生气好不好?映真她脾气就是那个样子,说一不二爱钻牛角尖,也有点不体谅人的。我发誓,她做这个决定没有通知我,我当时挂着针睡着了,要是我醒着,我肯定不会舍得让你乱了阵脚,我知道你为这个案子费了多少心……” “我知道……”邱卿吐了口烟,顿了顿侧脸盯着邹凌明道:“我知道错不在你。” 邹凌明是长出口气儿,邱卿还是邱卿,起码没出大乱子。松了口气邹凌明才道:“那你把早上的决定都撤销吧。我跟苏映真都说了,我没事儿,她也同意我回来工作了。咱们照旧,行不行?你要相信我,咱们闯荡这么多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邱卿抽着烟,吞云吐雾,眼睛只是看着窗外明媚的天色,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好一会儿才对着旁边一脸期待的邹凌明开口只是淡淡道:“决定我不会撤销。” “什么?”邹凌明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邱卿的脸。 那张脸,精致美丽,消瘦斯文的面孔,高贵优雅,眼镜后的漆黑的眼睛坚定沉默。 是,邱卿说的很认真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邹凌明一瞬突然觉得冷的厉害。 邱卿掐灭了手里的烟,看了看身边的人才缓缓道:“和你没有关系。只是AIMO的这个案子,我们可能做不了了。” “怎么可能?!你都准备多久了,你那么胸有成竹的去了香港……现在眼看就水到渠成,怎么可能做不了!”邹凌明根本不相信。 邱卿皱了皱眉头道:“我是说真的。” “邱卿……”邹凌明看着她。 “和你无关。是我的问题。”邱卿扶着头叹口气道:“你知道,我之前投资出现一些问题,公司一直有债务没偿还清,本来不是特别严重的事儿,周转方面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AIMO内部的高管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形意的财政状况提交给了董事。AIMO 的人很谨慎现在提出要终止还没开始的合作……我在约见银行的人,希望有资金的流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目前政府财政政策紧缩,借贷现在也不太好做。” “不可能,我都没听你提过!这么大事儿你能瞒我?你别找这些有的没得借口,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邹凌明还是不信道:“你手上有AIMO的案子,那些融资公司不会放着这个机会不给你,以你人脉和本事还能没钱吗?你开什么玩笑。” 她问的刁钻,邱卿突然笑了笑,然后摇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知道,接AIMO的案子,我罪了明启的周怡……大部分人应该不会想和她作对。” …… “真的是真的?”邹凌明惊讶着还没缓过来。 邱卿叹口气一笑,笑的无奈,伸手拍怕邹凌明的肩膀道:“这么大的事儿,我骗你干嘛?我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做了?”邹凌明还是不可置信,但又有点由不得自己,毕竟说出这番话的人是邱卿,邱卿总不会拿公司的事儿跟她开玩笑。只是这么突然,叫人太难接受了。 “我尽量想办法吧。”邱卿道:“你既然回来了,那还是先负责制作完之前交给小文的那个地产广告吧,这个已经后期了,都上轨道了,你也轻松一点。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把病看好。” “邱卿……”邹凌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特别难受的看着邱卿。 “怎么了?先别那么难受看我好吗?你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这不是还没最终定论吗?以我和MK的关系,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早上已经给MK去过电话,他说他在加拿大,这件事儿他还不清楚。他四天后动身去香港,我可能也要去一趟,跟他谈谈,如果好的话,他应该可以帮助我们,毕竟都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邱卿一笑往自己办公桌前坐了,整理着桌面上放置的文件,足够理智。 是,邱卿是邱卿,邱卿才不会慌张。 慌张的是她而已。 慌张到某种直觉让她觉得这件事这么突然一定和她或者苏映真有关。 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邱卿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对手对不对。 邱卿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因为生气所以停她的职务,不做那个广告。这才是可笑的。 邹凌明反倒放心了,特别放心。只要不是因为她和苏映真的事儿惹的邱卿生气,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怕的,邹凌明走到邱卿桌子边也淡淡一笑拍邱卿的肩膀道:“不管怎么样,你知道,我和你是一条心,形意是你的心血,我会帮你一直到最后。”顿了顿,第一次,特别大的胆子当着邱卿的面说了三个字道:“好姐妹!” 邱卿停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的浅道:“嗯。” 她是个美人儿,笑起来自然更美,邹凌明就彻底的松了口气也笑了道:“至于案子,我觉得不如这样,反正现在是前期策划,还是有始有终先把这个部分完善好有个大概,后面你从香港回来了进度也能跟的上,就算是事情不成还没进入实际拍摄阶段,损失也不大,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这个提议挺好。”邱卿答了点头道:“这部分你负责吧,我最近可能要出去约见一些能融资的人,可能忙。” “你放心好了,你尽管在外面闯,公司这边我撑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邹凌明拍胸口保证,笑嘻嘻的。是,有难关不怕,一起渡过才最重要。 邱卿是笑了,看着她的脸,心里最深处的笑。 “谢谢。” 邹凌明咦了一声嫌弃肉麻,才乐了道:“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生我的气,真要跟我决裂了!你都不知道啊,外面的崽子们都传风了,说你要跟我分,咱俩都情变了。” 邱卿却没有接这个话,只是叹口气笑笑道:“映真的画展应该影响不大,她和MK的合作是AIMO的既定内容。毕竟广告他们可以随便找公司拍,但是合作的事儿AIMO是很谨慎,映真到现在为止一直很出色,为AIMO在内地赢得了不少声誉,你可以不必担心,正好去了香港还能赶上去看看她的画展。” “我也想去~!"邹凌明说了心里话特委屈,邱卿要答话她的手机却响了。 邱卿看了一眼手机的显示,皱了眉头。 邹凌明看她迟迟不接电话,才做手势自己先退出去,估计自己在跟前邱卿不方便接电话。 等邹凌明走了,邱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手机按了接听键。 “邱总,是不是有点焦头烂额的。” 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周怡,你想怎么样?” 邱卿冷冷开口。 “你是大名鼎鼎形意的邱卿,我能把你怎么样啊。”周怡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过来,带着点讽刺的笑。 “你不用在形意背后做那些小动作,你勾结那些融资公司的人联手对付我,AIMO的那个提出要终止合作的高管是你的手段是不是?你困的了我一时,困不了我一世。我邱卿有本事在这儿立足,有本事把形意做大,我难道会怕了你?”邱卿的声音冰冷冷的。 电话那头先是笑,然后乐了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我。” “……”邱卿皱了眉头。 周怡笑笑道:“你知道我的目标不是你,可你也不用在维护那个姓邹和姓苏的,只要你炒了邹凌明让她在业界混不下去。我马上可以解开对你的经济封锁,你的融资方面不会有问题,否则……”然后顿了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句。 “明启的前负责人王陆明先生因为某些错误被暂停职务,回英国了。现在明启的负责人是我,刚刚上任,还请邱总多多关照。呵呵,见面礼还喜欢吗?只是个开始,邱卿。老实说,你本来也不配我这么大张旗鼓的,可我对你真的挺好奇的,特想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谁在给你撑腰,我不信邪的,你要是想扯进我跟邹凌明的是非里,最好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那你就别放过我。”邱卿低声答了伸手按了电 话。 …… 作者有话要说:逐渐恢复速度。亲们不要担心。最近有一些事儿才放缓。 邹凌明这人真幸福,爱人有映真,朋友有邱卿。 ☆、答案往往特别简单 虽然公司的状况那么意外,隐隐让人非常不安,邹凌明还是打起精神,每每到了困难的时候她反倒越能安下心。兴许性格使然吧。她这个人也倔的很,不肯认输。 出了邱卿的办公室,面对外面怀揣各种猜忌的员工,邹凌明也没有多说,只是临时开了个会,把各组的情况再了解一遍,只是吩咐一切照旧,早上邱卿对她予以停职的事儿只是个误会,因为自己昨天突然生病了,所以邱卿希望自己休息几天才做了那个决定,但自己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就还是回来工作了。 邹凌明的下属跟她时间都长了,她说是误会,大家巴不得是真的,虽然还是有人怀疑但也不去争论什么了,都各干各的去了。 回了办公室,刘黎才跟着进去有点担心道:“老大,你真的还能工作吗?邱总那个决定看起来很认真,你病的严重吗……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邹凌明叹口气道:“这事儿你就不用多问了。什么时候也长进一点吧,你哥把你托付给我,难道真的是为了让你给人倒一辈子咖啡吗?” “啊……”刘黎一脸尴尬顿时呵呵干笑。 邹凌明头大,是,现在的形意的问题是确实缺少几个有能力的中层领导。自从业务扩张的越来越快,就跟明启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周怡那个女人之前又暗中挖走了形意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几个骨干,弄的现在她多了不少负担,一旦她出问题了,形意的很多业务就要搁置……事必亲躬虽然是好事,但为了形意发展确实不能这样下去。 “你把AIMO案子的资料放一份给钱文吧。”邹凌明压着眉头开腔了。 “不是吧?老大,你都回来了,还用得着那小子?”刘黎马上就不太乐意了。 邹凌明看了她一眼道:“叫他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刘黎不敢再说听话出去了。 钱文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厚厚一堆资料,邹凌明示意他先坐,钱文二十五岁,面相颇斯文稳重,西装革履也算才俊。来公司不到一年,但表现的很上进很抢眼,邱卿似乎有意栽培,邹凌明之前想再看看,看看这小伙是不是可用之人,但现在别说可用之人,手底下能用之人都有点捉襟见肘,放着钱文也有点可惜…… “你知道我叫你来的意思吗?”邹凌明神色缓和看着面前的年青小伙儿道。 钱文是个聪明的人点点头道:“大概知道一些。” 邹凌明一笑道:“你来的时间不长,才半年多一点,但这半年我和邱总都对你评价很高,你有才气,难得人又稳重确实是公司很需要的那种人。” “谢谢。”钱文为人比较严肃,听见夸奖脸上表情变化也不太大。 邹凌明也没有介意只是道:“我叫你来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继续努力。”顿了顿道:“公司一直传我为了总监的位子一直打压你,只把一些别人瞧不上的案子丢给你,我倒是不想管别人怎么想,我想问问,你信不信?” 钱文抬眼看着邹凌明道:“不信。” “好。”邹凌明点点头,笑了道:“有什么理由?” 钱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神色认真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至于邹总你,我光看你的作品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当初来形意,冲的就是你,我那时候觉得给我一年我就可以超越你,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那么认为了。” “你倒是诚实。”邹凌明打量了一下这男人,再次佩服邱卿的眼光,只要是邱卿亲自挖的人,基本没有善茬,对钱文的好感又多了一点道:“说真的,我这人也挺好强的,被人超过的感受可能不大好我也不喜欢。但我觉得要老是一个人没个像样的对手,人也就算快废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把你当对手,你不够格。” “我知道。”钱文点头了,目光更深的看着前面。 “你一口也吃不下个胖子,不如一步一步来吧。除开我,明启那边好的广告人也不少。王龙轩,薛义,郑侨都是业界响当当的名字,你把对手先定成这些人。做点成绩给我看看,等你有成绩了我就放手更多的机会给你,比如你手上那份,我可以把AIMO这个案子具体执行的负责权利都交给你怎么样?”邹凌明笑笑。 “我听你的。”钱文这人没多少话,但是说一句当一句。 邹凌明松口气道:“你去吧,加紧把你手上那个地产广告拍完。然后加班把你对AIMO的想法写个企划给我。我明天要看见。” “好。”钱文才起身要走,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邹凌明道:“邹总,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邹凌明只是道:“不用你担心。”顿了顿才道:“公司现在是稍微有一点点不好,但你是邱总亲自花力气挖来的人,她很看好你,一直在栽培你,这种时候我希望你不要辜负邱总和我对你的期望。” “知道。我尽全力。”钱文舒展了眉头,神色稍微柔和一点抱着资料才走人了。 钱文走了,邹凌明才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前车之鉴太惨烈,弄的邹凌明这两年很少带新人,也很少对人施予这么大的信任。 之前有个小青年也挺有才,她辛辛苦苦带两年,放手让挑大梁,还没怎么样,这小子白眼狼没良心,周怡开价高,他就跳槽了,跳槽还不算,泄露了这边不少机密给周怡,害的形意几个大客户连带被周怡弄走了。邱卿大发脾气,她连带也气的不轻,从此以后,也不是她邹凌明非要大包大揽,只是总是很难信任谁。这一次…… 只希望没看错人吧。 叹口气,都是无奈之举,不过也算是好事。钱文要是能独当一面,她就轻松多了。不知道邱卿一味栽培钱文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在里面,看她太辛苦了…… 邹凌明想起邱卿,又不愿意多想。横竖越想越有点心慌,还难受。邱卿爱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是苏映真…… 如果不是多好。她想过很多,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在这件事上伤害了邱卿。 深吸口气,再叹出来。昨晚休息的也不好,这会儿头还有些疼,伸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却看见手背上那个青紫的针孔。 …… 一瞬间就想到那孩子的脸。心里又是过意不去。 早上把那个孩子莫名的骂了,自己是脾气上来了急躁的很,那孩子其实挺单纯的,对自己挺好,是个好孩子。自己把对苏映真的火气都发在人家身上是不太应该的。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邹凌明唯独这点挺好的,做人不扭捏,直来直往。不像苏映真是个拧巴。稍微有一点不对,苏映真就不说话躲了。邹凌明倒是从来不躲,解决起事情来雷厉风行的。 打定主意就按了电话要给李鹤之解释解释,结果打过去一直没人接,邹凌明只好又打了一次,心里倒是没多期待,但这一次却是有人接的。 “喂,表妹?”邹凌明一贯的口气。 “那个……我,我不是李医生,我叫林海琼,李师父现在忙刚接了个急诊。你是她表姐吗?找她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传来了个小心翼翼又很有礼貌的声音。 邹凌明当然知道谁是林海琼,还有点如雷贯耳的意思。那对叫她想想就胃疼的乱伦姐妹……已经见过姐姐了,这个林海琼就是那个妹妹了吧。听声音倒蛮温柔的,跟她姐那个张扬的模样倒两个极端,估计这妹妹误会自己是苏映真了,她才开口对着电话道:“呵呵,我不是她表姐。我只是喊她表妹,我是她姐姐的朋友,我姓邹叫邹凌明……” “是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下,有些紧张和惊讶似的。 “你认识我?”邹凌明听着声音,对方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听小师父经常提起你……邹姐姐好。你是不是找小师父有事?要不我去喊喊她,看她是不是忙完了。”林海琼心里忐忑着,有点紧张,李鹤之最近情绪一时好一时坏,今早来了更是掉入低谷了一样,饭都吃不下,自己的盒饭她原封不动都退给自己,看着好可怜…… “她要是忙就不用了。”邹凌明倒也没非要强人所难来接电话,想说算了要挂电话,有感觉到那边有些支支吾吾的,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道:“她今天怎么样?还好吧?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情绪不太好,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她的情况。我有些担心她。”邹凌明问的试探。 “她今天……”林海琼本来想客套,想了想又实话道:“小师父她好像就是心情不太好,早上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刚才中午劝她吃饭她也没吃午饭,我也很担心她,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邹姐姐你知道吗?” 我…… 我知道啊,早上我把她骂了。不过至于吗?小孩子没见过世面,就委屈成这样了。好夸张啊,果然,那个小医生只是个心智才十几岁的小孩吧。看起来臭屁,其实稍微欺负一下就不行了。切。 “我不知道。那你要不然待会帮我通知她吧,我下班顺路去接她,看看她,叫她先别难受了。”邹凌明叹口气揉太阳穴,这真是,自己容易吗?搞定了苏映真,搞定了邱卿,搞定客户,搞定案子,搞定了钱文……还要负责搞定这个小医生!想累死姐啊。 “哦,我知道了。我跟她说。那邹姐姐还有别的事儿吗?”林海琼对着电话。 “没有了。”邹凌明要挂电话才又笑笑加了一句道:“另外,你帮我跟你姐姐说说,你姐夫就是胡先生,他确实很有才华,是个非常好的摄影。接单子干活有点太浪费他了,我想签他长期在我们公司,但是他好像不太愿意。你让你姐姐帮我劝劝你姐夫再考虑考虑,我们单位的待遇和条件都挺好,不来可惜了。就这样吧,我挂了。” “啊?”林海琼最后一个字儿,彻底懵了,她姐?她姐夫? 电话刚挂。 李鹤之就凑在旁边道:“她还说什么了?” 林海琼把电话递给她,皱了眉头道:“她说让我帮她跟我姐姐说好话,劝我姐夫去她们公司干长期。” “不是这个啊,前面。”李鹤之叹气,无奈了,收了个笨笨。刚才邹凌明来电话,她心烦不想接,但又舍不得不接,伸手递给林海琼让林海琼帮自己接,看看邹凌明想干嘛。她就猫在一边静观其变。结果徒弟是笨笨,牛头不对马嘴,没重点,最主要,死林海琼干嘛说自己哭过?要死么!自己什么时候哭过,眼睛红是没睡好好不好!说的自己好像是为姓邹的要死要活一样。 “她说她蛮担心你的,下班过来看你,接你回去。叫我劝你别难过了。”林海琼交代了。 李鹤之听的感觉还不错。 “你真的喜欢她?”林海琼插了一句。 李鹤之立马拉下脸瞪了一眼林海琼哼了道:“姐这是报复,报复!你懂不懂?” “啊?”林海琼当然不懂。 “她害的我那么惨,我打算先让她喜欢我,然后我甩了她。再带走我姐姐,让姐姐跟她绝交。看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李鹤之宣布了自己的复仇大计,仰着下巴笑起来。 阴沉了一大早上了,这会儿邹凌明一个电话,李鹤之就笑了。 林海琼皱了皱眉头,看了几眼李鹤之,想到了什么一样叹口气开口道:“看到你,我就想到原来的自己。” “你能跟我比?”李鹤之还不服气。 林海琼反倒微微一笑,对着李鹤之道:“师父你年纪和我一样大但是已经那么出色了,我在工作上可能比不上师父。师父是那种人人羡慕的天才,我想我不是的,所以我没有想过跟师父比。但是这件事上,我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 “一样什么?”李鹤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林海琼笑的淡,却隐隐有些怜惜一般对着李鹤之开口。 “一样会不容易会难受的。”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林海琼是个聪明娃,不笨,只是反应慢点。 求打分,求留言。 好的话,我下章放床戏。尼玛。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邹凌明是提前下班又特意驱车去接李鹤之回家的,下班点的路有些堵车,邹凌明还是赶在李鹤之下班之前到了。到的时候又给李鹤之打了电话,还是那个林海琼接的电话,只是说李鹤之还在病房忙,让邹凌明进来先等着。 邹凌明说不去科室了,让李鹤之下班就到停车场,她等着。 一来二去,等都等到快6点半了。 邹凌明等不住了,主要等不等得到李鹤之都无所谓,苏映真在家该着急了,再说了映真明早就要走,她要不是真害怕邱卿把她职务停了也不会把映真丢在家里,跑去公司解决问题。 继续等还是先回去? 邹凌明有点打退堂鼓。手往车钥匙上伸。这会儿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见苏映真。 车子才刚刚发动了,却看见一个穿格子衬衣的姑娘走过来。 李鹤之到底出来了。没闹别扭。 “邹凌明。”李鹤之招手,然后去开她的车门,理所当然一般坐在她的副驾驶上。还看了她一眼,把背上的背包放在腿上笑了道:“你不是等我坐你的车吗?怎么不开车了。” …… 是,邹凌明本来还挺想卑躬屈膝一回道个歉什么的,一看这主儿的模样,不像是玻璃心伤一地,感觉对她毫无压力啊,那个叫林海琼的是不是骗她?这厮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哪儿像什么心情不好啊,难道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邹凌明是那种特能来劲儿的主,当时哎呀了一声也笑了道:“哎呦,你这是中了五百万大奖还是被中央包养了啊?瞧你灿烂的,听人说你心情不好,我还打算负荆请罪看看是不是我早上把你说了你难受的。怎么这会儿乐成这样了?” 李鹤之呸了一声道:“也就你才这点儿追求,不是中奖就是被养。PS,我什么时候难受了?你对我来说就比浮云重了那么几两,我还能被你打击了不成?赶紧开车,废话。我还等回家吃我姐的饭呢。” 邹凌明踩了油门,看着没事儿人一样的李鹤之放了悬着的心,笑的轻松道:“那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最近愁眉不展的,那要不要跟我聊聊,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李鹤之皱皱眉头颇忧愁道:“是啊是啊,我最近好忧愁,特难受。” “啊?还真有啊?你愁什么啊你愁成这样,据说已经到了食不下咽挥泪如雨的境界。”邹凌明拐着方向盘上了马路,看了一下旁边的李鹤之还有点惊讶。没想到,还真有。 李鹤之叹口气嘴里啧啧的道:“有啊,怎么没有。” “什么啊?我帮你解决。”邹凌明开着车,顺口说了。二货的口头禅。 李鹤之侧着头微微勾着嘴角一笑道:“可以啊,你真帮忙” “那你说吧,什么事儿,我肯定帮。”邹凌明是个热心肠。 当时,李鹤之一脸的笑,模样清秀漂亮,开口道:“我就发愁啊,这世界和平什么时候能实现啊……” …… “你他妈耍我啊!”邹凌明差点就喷了。 李鹤之窝在副驾驶上咯咯的直笑,一看就是捉弄人后掩盖不住的喜悦对着邹凌明乐的道:“你不是说你能帮吗?你是超人,生病不挂针,脑残不吃药的。我以为你明天都能战胜海底捞了,公共帮忙分子。” “呦,瞧你,我就早上脾气大点把你给说了。你这把我挤兑的,瞬间我就成葫芦娃和蝙蝠侠的结合体,能上天能入地。夸我还是损我呢?”邹凌明性子好,开得起玩笑并不生气,只是忙了一天确实是太累了不想继续吵于是讨饶了笑道:“我上一天班了,今儿实在不好发挥。要不然咱就开着车从A城一路贫到你姥姥家,绝对奉陪。不过今儿,小表妹你就饶了我吧。实在不行了,贫岔气了你是不是也负责接诊啊?” 李鹤之反倒看了她一眼突然正正经经来了一句道:“我没夸你也没骂你。我就是觉得你把自己绷的太紧了,你管的事儿太多了。你昨晚才发高烧,一大早醒了就操心去上班……” 头一次,李鹤之说的是正经话,还显得挺成熟懂事儿。邹凌明开着车,差点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又特好笑回头看李鹤之道:“哎呦,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关心我啊?”说完了啧啧啧的打量李鹤之道:“我还以为咱俩命中注定八字不合啊,不是星座不对就是血型犯冲。李鹤之,你也有今天啊,怎么提升的思想觉悟啊,赶紧跟姐好好汇报汇报,你关心你的天敌是出于什么心态啊。” 李鹤之再次呸了她一回,一张俊脸笑的清淡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跟我早都以巴和谈成功了,不算敌人了。我关心你实属正常,别以小人之心度大夫之腹。” “瞧我这个记性。”邹凌明莫名其妙顿时心情不错,一直以来和李鹤之的关系也挺让人困扰,毕竟是苏映真的妹子,闹僵了让映真夹在中间难做人。难得这孩子开窍了,主动示好,邹凌明乐开花了道:“我是小人,最次的那种。你赶紧大人不记小人过。快,继续再多主动关心关心我,谢谢你了,李大夫。” 李鹤之满意了似的还点点头道:“要不是你当初那么讨厌,自私,刻薄,还那么讳疾忌医。我能跟你吵吗?” “越说越在理了。行,继续说吧,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待见我了?不跟我吵了啊?”邹凌明笑了,因为图利落扎着的头发露出的侧脸漂亮又很成熟大方。穿着套装,特别干练的一个美人儿。 李鹤之微微吸了口气儿没移开眼睛,手一直攥着自己怀里的包,顿了那么三秒才开口道:“我那不是发现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人还挺好的,长的也勉勉强强看着顺眼……”心虚收了点眼神道:“主要你对我姐挺好的,作为朋友挺有义气。你帮她租画室,给我找房子种种行为体现你人本质还不坏。作为你的主治大夫,我觉得你还有救。” “哈哈哈。”邹凌明差点就要拍着方向盘笑肚子疼了,开着车稳住道:“你要怎么救啊?” 李鹤之坐端正了点,却有凑到她跟前开口道:“别的也没什么,就觉得你这样下去健康肯定出问题。你压力太大了,老是忙工作,身体受不了,你该安排自己放松放松。周末休息休息,去公园,去郊外边走走。对你有好处。”想了想加了一句道:“要不我带你去动物园骑自行车转转?” “哎呦。”邹凌明一脸惊讶带好笑的。 “你不喜欢?”李鹤之皱了眉头,脸都快红了。 “你这一好起来我可吃不消了,怎么比你姐还爱管我的事儿啊。你也事儿事儿的,小妹子。”邹凌明腾出来一只手摸了李鹤之的头,咯咯笑了。 “我那不是……”李鹤之脸彻底红了,人缩在座位上手把包捏的更紧,幸好天都黑了,邹凌明开车也看不见她脸色。 “好,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就我一人特坏,老让你们这些好人担心。我检讨。深刻的。”邹凌明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她这人别人对她好,她就记下了。专爱往心里去。能乐好半天。 “那你会不会跟我出去逛逛?”李鹤之问的忐忑。 “有时间吧。”邹凌明笑了,这事儿谁知道啊,我最近肯定忙死了,顾不上。不过等映真回来了,抽功夫和映真出门走走也挺好。上学的时候喜欢陪她去写生,看她画画,后来工作了就没时间陪她。这几年更是没问她,她都自己跑写生,想想怪心疼。 “那行。不过要按我有时间算。不然,你到2012年底世界毁灭那天你也不可能说你有时间。”李鹤之大了胆子道:“就这么定了。你千万别反悔,不然我跟你急啊。” “我怎么那么想把你从我车上丢下去呢!”邹凌明笑,开着车一直开进小区的停车场,算是到家了。李鹤之下车春风满面的回了一句:“你不丢,我自己下。反正事儿说定了。就算我给你再开的一个处方,帮你治疗亚健康。” “得。先让我上楼吃饭吧。没病死先饿死了。”邹凌明一笑从车里拎着自己的包锁了车赶紧往自己家去。想死了都,苏映真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明就要走,自己硬是弄了这出儿把她撇家里了。 回家,按门铃。 没人答应。自己开了门,望半天也没见着人。 喊两声没人答应。饭菜倒是都在餐桌上,没见人。 打手机,电话是关机。等了那么十几分钟还不见人。 李鹤之还不怎么着急只是道:“买东西也该回来了啊,是不是没去小超市去远点的大超市了?” 邹凌明就心里慌神坐不住了,直接从沙发上起来道:“鹤之,你赶紧先吃饭吧啊,我去B座顶楼的那个画室找找她。” 李鹤之还没回话,邹凌明穿鞋就要出去。 门一开。差点要掉眼泪。 苏映真扛着一副画,挺大的,画的特别好看特别漂亮,画着一丛花,阳光暖融融的照着,跟金子似的。 苏映真就扛着画,一脸平静瞧着气了自己一天的邹凌明道:“改完了,送去装框人家刚送过来我下楼去取的。趁走之前给你,免得你老爱说我从来没给你画过一幅画。” 邹凌明点头想笑又笑不出来,感动的,赶紧伸手接了帮忙送进客厅。 李鹤之看见画特别开心帮邹凌明往餐厅去挂。 三人吃完了饭,绕着那个画又聊了一会儿,三人又看会电视时间就差不多了。 李鹤之本来想喊姐姐一块休息,结果苏映真明天要走,还得收拾东西。她就自己先去睡了。 苏映真好容易收拾完了,在洗手间里洗漱呢。 不知怎么的,邹凌明悄悄进洗手间了,还把洗手间的门关了。 “怎么了?”苏映真吓了一跳。 邹凌明当时看着她,把她的手拉过来,攥在手里道:“我也有东西送你。映真,我一直在想你,想一天了。” 邹凌明把手松开了。苏映真感觉手心有点凉。 她摊开手掌就看见一枚戒指。 闪闪发亮的。 “我应该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给你,在你小时候就给你,在上辈子就给你,可我没有预知能力,而且我挺笨,所以让你等了那么久。等的我都心疼。”邹凌明把她轻轻拥在怀里。 苏映真吸了口气,靠着她,攥着戒指笑了一笑道:“你小时候又不知道我是是谁,更别说上辈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挺讨厌你的。你要给了我,我肯定就扔了。” “我感觉你不会。”邹凌明松开她,看着她柔美的脸。 ”为什么?”苏映真就问她。 “因为你命里注定是我的人。你自己知道。”邹凌明凑过去亲了一下美人的脸庞。 水龙头的流水声花里哗啦的。 苏映真突然耳根子发烫,红了脸,眼睛盯着邹凌明,笑了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邹凌明就直接吻住了她。不让她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些事儿,没更新。都给补上。这章又超了,下章床吧。明天更。睡了,熬夜写难受。 ☆、做攻累还是做受累? 邹凌明一吻过后,才松开怀里的人,只是拉着苏映真的手怜爱的看着她的眼睛笑。她笑的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儿,又像在欣赏刚才被自己吻的喘气满脸俏红的苏映真的娇色,苏映真被看的不好意思皱着眉头瞪了她一下伸手要敲她的额头。 邹凌明眼疾手快抓住了爱人的手,又从她抓着苏映真的那只手里拿了苏映真一直攥在手里的戒指,灯光下邹凌明一脸幸福的笑容拉过映真的手帮她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嫁给我?”邹凌明笑了,格外温柔了一些。 苏映真反倒有些骄傲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也笑了道:“你说嫁我就嫁?” 邹凌明乐了伸手勾住她们家小别扭苏映真同学的下巴柔声哄她道:“你带了我的戒指还要嘴硬?是不是还生白天我没听你的话的气呢?别气了好不好?我给你道歉。”说完一脸耐在不住的就去亲苏映真的额头道:“你没有那么小气的,我知道。” “我不该生气吗?”苏映真好气好笑看她一脸贱贱的无赖似的来哄,真想下手抽她一耳光,可惜又实在太喜欢这个人下不了手,被她哄几句心里就甜起来了。怪自己没出息。 “映真,不要闹别扭好吗?你明早就要走了,走半个多月呢,你以为时间很短吗?我知道我今天特别过分,可有些事儿我也没辙儿。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顶多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勤快点,表现好点好好伺候我老婆!”邹凌明笑的呵呵的,伸手搂着自己媳妇开始不安分:“原谅我吧,映真。你明天就走了,我那么久都看不到你。想的人心疼。今晚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苏映真气都气不过来了,伸手抓了邹凌明的手看着这个色狼,想想咯咯笑了道:“你也知道我明天早上走啊?” “我还巴不得你爱美人不爱江山,给香港打电话说你不去了。等着盼着呢。”邹凌明张嘴就开始贫,苏映真对她笑一笑,她就敢上天。 厄,这种货……苏映真当时就恨自己下不去手 啊,扇她一耳光怎么了事?这种贱人就该多打几耳光,然后告诉她,你醒醒。我凭什么啊我就要在家等你,我也等着盼着你在家等我呢,你还不是丢下我就跑了一天…… “是,我明早要走,要起早。你也别闹了,我困了,我要去睡了。”苏映真特别狠,一边挂着招牌似的淡笑,一边还能自然而然的打哈欠,马上就是一副又累又困的样子从邹凌明怀里出来,非常淡定的关了旁边的水龙头,收拾了洗手间末了对着邹凌明笑的淡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晚去和鹤之睡,你自己睡吧。” 咣当。邹凌明当时感觉一盆水就泼下来,浪漫了半天突然就被她们家非常残忍的苏妹纸一脚给踢到西伯利亚了……厄,妹纸你不是吧,你这样淡定为哪般啊为那般?你难道不知道咱要十天半个月见不着吗?你就不想吗? 彼时,邹凌明眼疾手快拉着了苏映真,一脸快哭了表情道:“我真的错了,老婆,我要和你一起睡,要不然我会死的你不要那么狠心……” 苏映真特别淡漠看了她一眼道:“先说好,我陪你一起睡,但如果你乱来惹我睡不好,我就去和鹤之睡。”说完了自顾自先回卧室,去床上躺着侧身睡了。苏映真是生了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一旦一脸板正了特别显认真,邹凌明怕她真生气呢,不敢再惹她,只好可怜兮兮的特安分跟在苏映真后面,不敢造次。 往被窝里一钻,过不了一会儿,邹凌明心里跟猫挠一样在旁边使劲不安分,就想凑到苏映真旁边逗她,苏映真一直闭着眼睛和睡着无异。 邹凌明特可怜偷偷趴在她耳朵边道:“映真,我抱着你行吗?我一点都睡不着,这叫我怎么睡?” 苏映真没吭声。邹凌明吸口气儿,等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苏映真的耳朵,见旁边的人没反应,邹凌明才伸手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折腾了一会儿,却感觉怀里的人在微微发颤,邹凌明低头去看她的脸。 就看见苏映真抿着嘴凑在她怀里正一脸绯红偷偷在笑。 “苏映真!”邹凌明特委屈伸手捏她的鼻子道:“你这样故意晾着我有意思吗?” 苏映真被捏着鼻子去拍开邹凌明的手,笑的咯咯的趴在她怀里道:“我觉得你有意思不就行了。” “那你看我笑话也看够了,吊我胃口也吊够了,你还生气吗?”邹凌明有点恼火把怀里这个小妖精按住,这丫头哪儿像是闷骚,整个其实就是一人格分裂。 苏映真被她按住想挣开用力没挣开,笑的脸色发红,眼睛看着身上的人道:“我当然生气,你刚答应我不打扰我,你说话不算话。我要去找我们鹤之,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邹凌明彻底有点恼火了,皱着眉头看着被自己按在身下的丫头,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张嘴含住她要说话的嘴巴,用力的吮吸着苏映真柔软的唇瓣,把她搂在怀里搂的紧压着她,舌头在她唇齿上打着转儿趁她喉咙呜咽出声的时候顺势撬开苏映真的牙关,搅动起她口中的丁香动情的吻着怀里的人,火热的鼻息都喷在她脸颊粉嫩的皮肤上。 吻着苏映真,邹凌明就有些受不住这小妖精在床上的模样,映真身子骨柔弱,脸又生的特别清秀精巧,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莲花模样,心里头却藏着个鬼爱给人使坏。邹凌明搂着她手就自然滑进了自己媳妇的上衣里,掌心温热一路摩挲着映真光滑的背脊,又绕到她胸前伸手便握住了一团绵软,引的苏映真喉咙里发出颤音,眼神望着她求饶似的楚楚可怜。 邹凌明吻的够了才离开她,苏映真得了自由大口喘气,甚至都咳了起来,红着脸弱不禁风的模样看了邹凌明一眼似乎很不满。邹凌明以为她真生气了,也有点急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手又从她衣服里出来,有点丧气咬着嘴唇像犯错的孩子看着苏映真,等苏映真说话。 苏映真看着被自己弄的垂头丧气的邹凌明,好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捧自己爱人的脸乐了道:“你怎么那么傻,邹凌明,你和小时候一样老实的可爱。” “你才傻,有你这样折腾的吗……”邹凌明特想把她给吞了,瞪眼睛看着她。小妖精,开始学会装柔弱装乖巧各种装…… 苏映真反倒开心了搂着她的脖子笑的呵呵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恩?” 邹凌明眯着眼睛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道:“我怎么不能说你?你都成什么样了。” 苏映真哎呦一声,眼睛里有些委屈似的道:“我是你老婆……” 她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老婆两个字一出口,邹凌明给她喊的心都酥了。她那个小眼神一委屈起来梨花带雨的都嫌少,谁受得了她这样阴一下阳一下折腾人。邹凌明当时就伸手开始脱她的睡衣,苏映真想挣开,邹凌明就来劲儿了把她按在床上干脆脱的光了凑在她耳朵边咬她耳朵,吮着她的耳垂,一手揉她的雪丘刺激她的敏感部位才低声道:“你这样出去给你妹妹看见了,你好意思吗?别耍小性子,乖乖在我怀里好不好?” 邹凌明说的是软话,苏映真被她亲着的时候听见妹妹两个字,顿时脸都是通红的,她虽然在凌明跟前可以肆无忌惮袒露性情,但在别人跟前死都不可能是刚才的模样,别提给妹妹知道这个事儿……红着脸,看着身上的邹凌明,想推开她心口又被撩的燥热,邹凌明的吻温柔又细碎一路从她的耳蜗吻到她细腻的脖颈,脖颈上的皮肤被滚烫的热吻擦过,苏映真忍不住喉咙里也一声呻吟,身子彻底软了窝在邹凌明身子下面眼睛盯着她,好半天特别小声开口凑在邹凌明耳朵边道:“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比之前声音还小主动吻了一下邹凌明的脸颊,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道:“可是凌明,我喜欢这样在你怀里,我喜欢你。” 邹凌明听的心口发热停下手里的动作去看她,又有些止不住心疼她,把她抱在怀里细细的特别认真的又吻了她一回,才看着她的眼睛温存道:“我应该好好对你,我是有点着急,想着你明天就走了我心里有些难受,我舍不得你,我也喜欢你,映真。”苏映真窝在她怀里这会儿才彻底安心的笑了点点头嗯了一声,睁大眼睛模样清纯可人吻了一吻邹凌明的嘴唇,恋恋不舍的看着她道:“你难道觉得我能舍得你?我都有些不想去香港了,我想留下来陪着你。” “那可别,我宁愿我想你想的难受也不愿意造这个孽,你等了十年才有这么个机会,我可不要恨我自己,你还是乖乖的去香港吧。”邹凌明怜爱的抱着她,和她贴的没有缝隙,映真温热的身体柔若无骨抱着舒服极了,她发丝里淡淡的清香叫人沉醉。任何人拥有了这个女人,只怕只会想着怎么爱她疼她舍不得她受任何伤害。 “那委屈你忍十几天,我很快就回来看你好不好?”苏映真温柔的看着她,摸着爱人的脸,其实要是邹凌明说不让去,哪怕是玩笑话,苏映真肯定就不会走了,虽然才十几天,但现在她的心里除了邹凌明,什么都不想要。 邹凌明越看怀里的女人越可爱,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笑了道:“十几天我可以忍,可今晚怎么办?你也让我忍?”苏映真拿她已经彻底无奈了,却笑着去搂她的脖子也抱住她大胆子去咬了一口邹凌明的耳朵低声道:“我没有叫你忍,是你要跟我说那么话。” 彼时,邹凌明倒吸了口气儿,脑子嗡嗡响,这丫头…… 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现在不好好管教,以后还怎么得了?她邹凌明到底娶了个什么妖孽回家,人家邱卿是明里妖,自己家这个倒好只会戳自己的软肋,只暗地里在自己跟前妖…… 邹凌明刚想还嘴,嘴巴就被人封住,苏映真笑着主动送了个吻,她的嘴唇柔软吻的人一阵意乱情迷,邹凌明喉咙里哼了一声呼吸也急促起来,心口蓄积依旧的火焰就被人彻底点燃了。 两人拥着,苏映真也帮她把衣服褪了,皮肤挨着皮肤的时候忍不住都互相摩挲起来,那种温热柔软不是一般的舒服。邹凌明感觉血都有点倒流,大脑完全控制一般,伸手爱抚着怀里人每一寸细嫩的皮肤,疯了一般去吻她的脖颈,锁骨,舌尖湿漉漉的去舔舐她肌肤上的香气,一直绕到映真形状漂亮的雪团,灯光很微弱,苏映真因为喘息胸口微微起伏,一点嫣红特别明显的在微微发颤,邹凌明低下头张嘴含住,舌尖随即在她敏感的地方放肆的撩拨起来,像猫儿偷腥似的馋不够。 “凌明……啊……”苏映真喘着气去搂她的头,手指放进她的发丝里,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吻着怀里的人,疼着怀里的人,邹凌明也快疯了,只想爱她和她在一起。听着爱人的呻吟声邹凌明的手一路往下滑,伸手触及到怀里人那片花溪,手指就不安分的撩拨起来,终是从映真的胸前起身,凑到映真的唇边去看她的神情,温柔的一手抱住她,低头吻映真的嘴唇,怜爱的不能在怜爱,才舍得把手指推进那片柔软。 苏映真还是闷哼出声,伸手把她紧紧抱着,被最心爱的人疼爱的感觉言语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觉得被海浪包围着,一波一波的浪潮快要把自己淹没了,抱着邹凌明苏映真连呻吟声都变得破碎,喉咙里只有嗯嗯的细碎音节,却听的人欲,火,焚身只想给她更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纠缠着,邹凌明也不知是怎么了特别能折腾把苏映真累的头一次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额头上汗津津的,星眸迷乱的看着邹凌明想说话却先闭上了眼睛,就直往邹凌明怀里钻,窝在她怀里让她抱着一动不动。 “映真?”邹凌明有点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太过分把丫头怎么了,苏映真的身子骨跟纸片似的。邹凌明低着头心疼了:“映真,你是不是难受?” 好一会儿,苏映真人都已经迷迷糊糊了开口道:“我困……凌明,你不累吗?我陪你过了今晚……我往后十几天我也没力气想你了……”说完了枕在自己爱人怀里特别乏累的直接就睡了。 邹凌明听了后面那句差点笑出来。 映真,你要锻炼体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攻受都挺累的。 ☆、误会可以解除,感情有些难消 第二日,苏映真是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邹凌明还在睡。她睡的很熟,苏映真起了点身子靠在床头看了她好一会儿,她还没醒。苏映真俯身过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着她的容貌心里都是舍不得。 一念之间苏映真差一点就要忍不住给邱卿打电话说她哪儿都不去了就想呆在姓邹的身边,离开一点都不行…… 看着睡着的邹凌明她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郁闷感,偏生她在睡觉,这货平日总是准点起床去扮演工作机器,难得多睡一会儿。唉,叹口气,苏映真怕吵了她只有先起来换了衣服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思量着走之前再给姓邹的做一顿早饭。 她一直觉得自己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但是每一样苏映真能为邹凌明做的,她必然都非常用心去做好。譬如她喜欢吃她做的饭,她就不辞辛苦经常从画室赶过来在她下班之前帮她做她喜欢吃的,让她回来了就能有口热饭。再如,她要那幅画,她就一直潜心的去给她画,画到她喜欢为止。是,一切都在乎姓邹的喜欢不喜欢,若她喜欢自己便高兴。这十年说难便有说不完的艰辛,可说高兴,苏映真只为这一个人这样欢喜这样忧愁过,她是她唯一的高兴。未料这样一朝到头,朋友真做了情人,难说那种越加的忐忑。怕失去,怕伤害,越想抓住越是有些距离一般…… 早上六点,苏映真去洗漱,结果她刚进洗手间就撞上了人。李鹤之今早特怪,平时一般都是要别人喊她起床,今早却早早就起来了已经在里面刷牙了。 “鹤之?”苏映真还有点惊讶的模样道:“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你今天不是白天休息晚上才上班吗?” 李鹤之吐了嘴里的泡沫水笑笑看着自己的姐姐道:“我想起来去送你,我怕我睡过头你们又不肯叫我起床,你偷偷就走了” 苏映真听的又开心又心疼,忍不住伸手去摸这孩子的头发笑的温柔道:“傻瓜,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上班那么辛苦,多睡一会儿是应该的。” 李鹤之摇摇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二十多了,姐你就别老拿我当小学生看了。” 苏映真听她的话才打量了她一番,李鹤之个子高高的,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长的很像自己,但比起显得有点太过瘦弱的自己,李鹤之看起来多了健康和活泼多气息,眉目之间又有些英气,叫人看了就心生喜欢。 苏映真有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不过十来岁,和她很少见面也不亲厚,她和她弟弟虽然都姓苏,但长的一点也不像,比起她弟弟,李鹤之这个表妹在她心里反倒更像是亲妹妹。她虽然孑然一身在亲情方面已经无所牵挂,但对这个由她照顾大的表妹,苏映真反倒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姐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李鹤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苏映真笑笑道:“看你确实不像小学生了,不过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李鹤之一脸不满道:“哪啊?我都工作了。哎呀呀,你就别老取笑我小。”顿了顿想到什么一样道:“尤其在我邹姐跟前,你以后别老拿我当小孩,多丢人啊。” 苏映真听了觉得好笑道:“难道你邹姐在背后笑话你什么了?”按照邹凌明的性子,她不在场的时候欺负李鹤之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儿。 苏映真本来以为李鹤之要告状呢,结果出乎意料李鹤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道:“也没,她对我挺好的。我都觉得有点好的过头了,按理说我老欺负她,老挤兑她,她都不跟我计较,见了我总是笑呵呵的。还帮了我不少忙,每天还接送我上下班,我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有阴谋……” “啊?她有什么阴谋啊?”苏映真本来挺娴静的一个人,听到这儿真的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她笑了,李鹤之被感染一样扑哧也笑了,一边笑一边道:“姐,你不知道。邹姐刚认识我的时候,她以为我在医院照顾她是喜欢她,她一直觉得我是女同志,对我冷嘲热讽的。那时候我故意逗她,你猜怎么了?” “她怎么?”苏映真乐了,确实挺想知道的。 “她还脸红。”李鹤之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乐的喜滋滋的。是,邹凌明那时候每次看着她都会脸红,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特别好玩。 “不会吧。”苏映真笑了反倒有点不相信,邹凌明那脸皮,陈道明说的那话,左边脸是不要脸,把左边脸的脸皮揭下来贴在右边脸上便是厚脸皮。你让她红一次脸,除非是高烧三十八度烧糊了,否则她还有个不好意思的时候? “真的。”李鹤之眼睛闪闪亮,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想着邹凌明在自己跟前那个狼狈样子特别开心,对着自己姐姐道:“还不是一次两次。” 苏映真才一笑道:“那大概是你作弄她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你的话吧。”顿了顿道:“好啦,我要洗漱了,我洗完了帮再你们做顿早饭。” 李鹤之笑着哦了一声,跟着扑上去抱着她撒娇大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姐姐万岁!” 苏映真好气好笑看着她出去自己才刷牙洗脸。 她洗漱完了,出来了,看看时间才六点半,往卧室看了一眼邹凌明窝在被子里睡的还挺香,天光透过来,邹凌明眼睛紧闭呼吸很沉,苏映真真是舍不得喊她起来,便还是退了出来去厨房帮两个大小孩做早餐。 李鹤之今天特别乖主动在厨房帮她的忙,虽然水平就不提了,但递个碗倒点油之类就还行。苏映真有个怪癖,比较不喜欢自己做饭的时候旁边有人,尤其是谁要把她放在某处的东西稍微移动一下,她就有点神经质的受不了非要放下手里的活去把那样东西按照她摆得那样放回原处。还好今日申请帮忙的是她好心的妹子,她拿李鹤之当小孩把她的行为全都忍了,换做是邹凌明她早都不客气轰她出去了…… 她在一边忙做饭,谢天谢地李鹤之也算有眼色,苏映真第三次去把一个碗放回原处的时候,李鹤之也不忍心折磨她了,自己知道帮不上忙就退到一边,可心里不知道怎么总是有点痒痒。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进厨房帮不上她姐的忙。只是刚刚在洗手间和姐姐聊邹凌明的时候,她莫名觉得挺愉快了,心里憋也憋不住似的特想跟自己姐姐再聊聊这个人,把话题在继续说说,尤其和苏映真得好好说说…… “姐你也快做好了吧,要不我去喊邹姐起来吧,她是不是今天上班?”李鹤之探着头看着苏映真在处理一段青椒。估计早上有口福了,她姐这个阵仗哪儿像做早饭啊,明明是做大餐吧。 “7点45叫她吧,她9点上班来得及。”苏映真对于邹凌明起床洗漱用多少时间,穿衣多少分钟,吃饭多少分钟,开车多少分钟到公司,她能把这货的时间掐的跟算术题似的。 李鹤之哦了一声算开头把话题绕到邹凌明这女人身上了,瞧了姐姐两眼笑嘻嘻的在她身边道:“姐,你认识她那么久和她关系那么好,那我邹姐是不是真没男朋友啊?” “恩?”苏映真听了微微有点好奇抬头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李鹤之笑了道:“你问这个干吗?你想给她介绍?” 没有,我是想当她女朋友。这话李鹤之可没敢说憋着笑呵呵道:“我那不是好奇吗?她最近那么关心我,我关心关心她呗。不行吗?你不是想我跟她搞好关系吗?我多了解她点,有助改善我们巴以双方的纷争问题,为世界和平添砖加瓦,叫你老人家省省心。一举多得。” 苏映真扑哧笑了没忍住道:“打住。姐可不是你邹姐有那个功夫跟你一起贫。”说完了,多看了一眼李鹤之,想了想道:“她原来有吧,挺多的。” 李鹤之便有点不乐了道:“那是多少?” 苏映真皱了眉头,想起来还有点生气道:“六七个吧……”是,邹凌明人缘好,追她的可不少,她个二货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稀里糊涂就答应人家,过几个月性格不合又分了,烦的是一分手无论有感情没感情都要跑自己跟前哭诉。气人的不得了。 “啊,这么多?”这个数字让李鹤之有点失望,她可没想过那个没点女人味的女人这么多前男友,有些突然觉得难度有点大,脸上笑的也不大自然酸酸的道:“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她还有男人喜欢。我老觉得她要是不求上给她个奇迹,就她那么尖酸的人,她百分百得孤独终老。” 苏映真听了十分好笑,一边忙着做饭一边乐了道:“你这是咒她还是替她担心 啊?她听了准被你气死了。” 李鹤之嗯了一声想着说的是有点过分了,咯咯笑了凑着苏映真道:“明摆着是替她担心啊。其实她在我心里挺好的。我俩不对路的开始,还不是误会给闹的,难道我不想她好好的?” 苏映真被她粘着放了手里的活笑的温婉道:“跟姐说说,你俩都是什么误会,弄得后来见面就深仇大恨的。” 李鹤之一双漂亮的杏眼转了两转咬咬下嘴唇,瞄着自己姐姐还有点担心忐忑的模样道:“说了你别多心。” 苏映真摇摇头表示不多心,李鹤之嗯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傻笑道:“那会吧,我刚认识林海琼她们那一拨人有点神经过敏,我邹姐吧半夜来就诊打扮的又跟一爷们似的,我又听见你说结婚她又哭又闹的,我以为她是个同性恋啊,关键是她还欺负你……”一边说一边看自己姐姐道:“那天我看你特别难过,受了委屈,后来她再来看病我就不想给她好脸。一来二去就结了怨了,我说她是LES,她不服气似的硬也要说我是,我俩就呛呗。” 苏映真好笑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瞧她还有不服气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你会介意别人是LES?” 李鹤之站在她旁边笑了道:“我不说了吗,我那么多朋友都是。我不才不介意。我看林海琼跟她姐也挺好的。”想了想试探似的道:“姐,恩,你介意吗?”怕她瞧出来什么一样顿了顿道:“我那些朋友真的挺好的,特别好玩,我是说你要是不介意我改天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孤孤单单一个人这么多年,连朋友也只有我邹姐,你得多认识几个人免得一个人待着容易无聊。” 苏映真一副好脾气的脸笑的淡道:“好啊,等我回来你介绍给我认识吧。我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老让我妹妹在嘴边夸。”心里松了口气似的,李鹤之不反感这个事儿就好了,这孩子从小粘自己,就觉得自己是她私人的归她有……邹凌明的事儿还没机会跟她聊聊,想让鹤之知道又怕她心里接受不来。 “大伙儿也好奇呢,我天天逮着林海琼夸我姐,她们都说我把你夸的跟仙女似的,林海琼她姐那叫一个小心眼,死磕着让我把你拉出来,非得看看我姐有多好看,姐你这一去帮我报仇了,哼,你美的神仙姐姐似的,她们都不行见你肯定就认输了。”李鹤之心情大好,她姐接受就行,总不至于她说喜欢上邹凌明了把她姐吓着了,这事儿得慢慢来。姐那么疼她,肯定不介意她爱上姓邹的事儿…… “好啦,别作践你姐了。”苏映真忙忙碌碌一早上这时候才是第一个菜下锅。和李鹤之聊聊天心情还不错。 李鹤之哦了一声笑嘻嘻的凑在苏映真身边道:“姐,假如哦,我说假如我要是有天遇到一个女的,就比如是我邹姐这样的吧,对我特别好,我特喜欢她,喜欢到要跟她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太正常?” 苏映真油烟一呛差点打一喷嚏,愣了一下才发现没开抽油烟机,伸手按了开关,侧头看李鹤之眉宇间的极力隐藏的忐忑,楞了一下然后才道:“我不会。”然后特别严肃的看着李鹤之道:“你不准啊,你要为你爸妈想想。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有这个心思最好打消。你交朋友我不介意,不过你不分轻重有样学样我就不准你跟那些人来往了。听见没?” 李鹤之当头被泼了盆冷水,心里一时酸酸的,是,她喜欢邹凌明是个一时冲动的事儿,但被苏映真板着脸教训也有点太难受,她不是还没怎么样么?李鹤之才打马虎道:“我就说着玩呢,你就教训我了。我不说啦我去客厅等你开饭。我自己心里有分寸呢。你放心吧。” 苏映真才吁了口气,想想是说的有点过了,看了看李鹤之的脸神色缓和了一些勉强对她笑笑道:“好了,我也不是教训你。只是有些人情况不一样,你别学。我不说了,我知道你懂事。你去吧,我做饭,待会你喊你邹姐起来吧。” 李鹤之想着她要走了也不愿意和她争,笑笑就出去了,心里却老大不舒服,本来觉得她姐肯定能理解她的感情,可没想到她姐反应那么大……唉。 她刚坐在客厅沙发去看时间,那边邹凌明睡的稀里哗啦打着哈欠从卧室自己起来了,一眼看见李鹤之好像不大高兴张嘴就来道:“你失恋啊,大清早坐我房子里哭丧个脸,看的人肾疼。”说完了幸灾乐祸一般笑的嘿嘿的,走过去坐李鹤之的身边伸手搂李鹤之的肩膀道:“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啊?” 李鹤之脸刷一下就红了,被她搂着哼了一声道:“我是我姐要走了,我心情不好罢了,谁要你安慰。”去死吧,邹凌明。 邹凌明才松开她,对着她没大没小做了个鬼脸嘲笑她道:“恋姐情结。”跟对着厨房特别颠儿道:“映真啊,你要小心,你妹妹可有点问题,我觉得她是看上你了。” 李鹤之在客厅就呸了一声喊开了道:“我还看上你了!行不行?” 噗。 邹凌明第一反应捂着肚子笑的哈哈的道:“行,行。我三 生有幸,我谢谢你了。”说完了眉目带笑特别贱道:“你不是不是T吗?又垂涎起我的美色来了?别想了啊,我可有人呢。” “谁?”李鹤之扁嘴特想扇她两耳光,她是多么自插双目脑袋抽风看上一这么二这么傻乐呵的傻女人。 邹凌明特高兴道:“我们全公司都知道,我可一颗红心都在我们公司第一大美人,在我的大BOSS邱小卿身上呢。我可等着盼着她包养我呢。你这么穷就算了吧。哈哈哈。” “你喜欢邱卿!!”李鹤之瞪着眼。雷劈了一样。 邹凌明特满意这个结果嘻嘻笑道:“你以为?要不我干嘛给她卖命啊,我傻啊。”行啊,糊弄她一次是一次,就当报仇吧。 她正高兴,就看苏映真铁着脸端着一碟子菜走出来,邹凌明顿时头皮发麻,胡说归胡说叫映真听见了又是回事儿,她可正为自己死命给邱卿那边加班发不完的脾气呢。都怪自己嘴快,当时邹凌明晕乎乎的一脸赔罪的笑就凑过去给苏映真帮忙,满嘴好话就往外飘,要哄她们家的苏映真。 苏映真愣是没给劲儿,都上餐桌了,苏映真似乎始终心情不好。邹凌明有点郁闷了,她是胡说逗李鹤之玩而已,苏映真又不是不清楚这事儿有什么好气的。李鹤之也一脸不高兴坐在一边吃饭。 邹凌明夹在中间好好一顿饭吃的有点艰难,想跟苏映真说说话问问她怎么了,旁边又是李鹤之生生忍住了。 李鹤之越吃饭越不是滋味,最后丢了筷子道:“我吃好了。我去房间收拾点资料上班用。”说完就回自己房间了。 邹凌明才看出点端倪,好像是李鹤之心情不好闹的,才对着苏映真道:“你妹妹没事儿吧?” 苏映真放了筷子,只是淡淡看了邹凌明一眼道:“你吃吧,我去看看她。她可能我要走心情不好。”邹凌明也没想那么多酒哦了一声,苏映真叹口气往李鹤之房间去了。 开了门,便见李鹤之在窗边坐着,一脸低落的神色都快哭了。 苏映真关了门,往过走去看她,走一步心里就疼一些,强忍着走过去,温柔极了像个母亲那样把李鹤之怜爱的搂在怀里,咬了咬嘴唇鼻子发酸尽力压低了声音道:“你,你是不是有些喜欢上她了?” 李鹤之伸手也把自己姐姐抱着,心里特别特别难受,不知道要拿这份感情怎么样。听见苏映真问,深深在她怀里吸了口气,没开只是特别顺从点了点头…… ☆、又是开始 邱卿来电话喊苏映真下楼的时候,邹凌明帮她提了不多的行礼,李鹤之拉着苏映真的手,两个人一起把她送到楼下的。 邱卿自己开的车,她一个人,也没有司机和秘书,邹凌明把行礼放进后备箱才笑了道:“怎么你亲自来的,你要送她去机场吗?” 邱卿只是在一边一笑走过去把邹凌明拉到一边道:“我可能提前几天去香港,正好和她一起走。”顿了顿看邹凌明神色道:“你不介意吧?我没有别的意思。” 邱卿说的很淡,邹凌明瞧着她停了那么一会儿有些会意了似的却苦着脸道:“行啊,卿你这招够毒的啊,你拐走我的妞,还让我留在这儿给你卖命,你是想我空虚寂寞冷羡慕嫉妒恨,吐血死在你办公室还用血写个惨字吗?” 邱卿一笑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道:“就当我是黄世仁吧,欠你一回。” 邹凌明眼神就不对了,皱皱眉头笑道看着邱卿觉得今个一醒来世界都变了,李鹤之不跟她吵架啦装乖巧光跟苏映真撒娇啊,邱卿也不挖苦她啦还主动打空口欠条,神啊,上天是多厚爱她邹凌明这些女人统统不跟她作对了吗? “卿,你可不敢这样,我怎么一听你说软话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邹凌明一个激灵搓着胳膊对着邱卿道:“你是还惦记我们苏映真,要用绝招分开我俩了吗?我虽然同意你护送,但你要是有别的心思,我举双刀,就是双立人的菜刀反对啊。” 邱卿眼镜带的斯文只是吐了一句:“我没有。”跟着觉得再解释也没什么解释了索性不谈这个事儿,只是道:“我去的这几天你留在公司帮我看着,回头我了结了那边的事儿给你发奖金。” “矮油,那你可得大出血一回弥补我内心的创伤,等着盼着呢啊!”邹凌明脸上嘿嘿笑,一肚子的苦水,邱卿去香港的事儿她知道,但临时改了跟苏映真一起去,她又安心了一些又心里膈应。女人心海底针,她这个老板的心就等于是阿丽亚纳海沟里头的针,有事儿从来烂在肚子里,做了就是做了,你别问为啥,你想不到也想不来还管不了。人家是领导,决定提前去香港就是提前去了,要跟你媳妇一起去也算是好心,她说没有歪心,邹凌明是看在这么多年对邱卿为人处世的了解上,相信了。 邱卿说没有,邹凌明就信真的没有。她俩相处从来都是这么简单。 邹凌明和邱卿在一般有说有笑,苏映真一直拉着李鹤之的手,李鹤之低着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邱卿那边,然后好不容易收起来的情绪又满腹忧愁看了身旁苏映真一眼,拉着苏映真的手紧了一些道:“姐,你过去了记得照顾自己……” 苏映真淡淡看着她,嘴角还是给了她一个鼓励似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已经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无助,心里一时空空荡荡却强行忍着难受道:“我会的。你……” 她还没开口,李鹤之就松开拉着她的手然后搂着她肩膀极力掩饰一种慌张似的呵呵笑着凑到她耳边道:“姐,你放心,我心里知道,你特别担心我放心不下我……我的事儿,我刚才在房间里我们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说了,我知道家里不容易,我也不想爸妈难受。另外人家邹姐也没怎么样,我可能是一个人待久了胡思乱想而已。不过也就想想,你别为难了,我可没有指望邹姐能喜欢我……你不信我,你跟邹凌明那么好,你还怕她喜欢上我?她不是直人么?所以你别操心,安心走吧,我都决定了,我不是刚刚下楼的时候都跟她说了吗,我明天就搬走,我离她远远的,不是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姐你也不担心了……” 她说话声音都有点抖,夹杂了很多感情,有委屈有害怕还有很多不甘,更多的是伤感可也听得出来,李鹤之在承受痛苦和压力……苏映真心里发疼,像有人用手在慢慢捏她的心脏,一下重一下轻,折磨人。偏偏她说不出什么,看着李鹤之的脸,鹤之是自己最心疼的人之一,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有联系的亲人,她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说,可话到嘴边看见她水润的眼睛就咽回去了,她有些太不忍心伤害她……苏映真抿着嘴笑了,去摸鹤之的脸也是小声道:“姐姐回来了再跟你好好说说这件事。”顿了顿清秀的眉目也快出了水雾,咬了一下嘴唇提醒自己才淡淡笑了道:“姐姐刚刚在房间说的那些不让你喜欢她的话,都算是我自私,你肯听姐姐的话姐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姐姐是为你好,我回来之前,你好好的。将来你会明白的……” 她简直要说出来,可是拉着李鹤之一片冰凉的手,心口胀的发疼。她以姐姐的名义说了制止这孩子感情的话,可自己却…… 鹤之,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虚伪…… 鹤之,你会不会不理我,再不认我了…… 苏映真便闭嘴了,只是对着李鹤之露着常对她那样溺爱的笑容,想抱着这孩子大哭一场,却只是道:“我要走了。你好好的。” 李鹤之点点头先掉眼泪出来道:“恩。我知道。” 邹凌明和邱卿刚说完公事儿,回头就看见车旁边李鹤之拉着苏映真眼睛湿湿的,心里更膈应。她早上那会就觉得这姐妹俩特别不对劲,但碍着又不好问。那会儿李鹤之跟苏映真在房间聊天,她也不好打扰,托着腮帮子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出来了姐俩,姐俩一副若无其事的脸,但鬼都看的出来,李鹤之那个死丫头好像哭过…… 邹凌明当时头都是大的。她媳妇要走,她都没这么难受,反倒这货要死要活拉着苏映真的手。邹凌明莫名的联系到那对传说里乱伦的姐妹……鸡皮疙瘩一身,死命在一边给苏映真使眼色要拉着媳妇赶紧聊聊,别不是她妹子真看上苏映真,要搞行为艺术吧…… 结果苏映真一点反应都没,反倒是李鹤之一脸伤感看着自己说些不着边的话,后面又说姐姐不在,她不想住在这儿,想去和朋友住要搬走。邹凌明一听她要走,举双手双脚赞成都没问题,特别热心堆笑一口就是我要帮你搬家! 李鹤之听了也没多少高兴,只是回头看着苏映真,拉着苏映真的手撒娇似的靠苏映真的肩膀。邹凌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话过了得罪这小孩了,满脸委屈去看苏映真,苏映真倒好,微微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一直到邱卿电话,邹凌明始终都没跟苏映真说上一句体贴的话。两个人隔着个人,偶尔对视一眼,苏映真总是先回避开。闹的邹凌明心里老大不舒服。不过想到苏映真要走,可能是姓苏太伤感在闹别扭,邹凌明就大而化之不再计较了…… 李鹤之拉着苏映真在一边,苏映真也是难舍难分的模样,邹凌明那个心不叫一个苦逼啊。你就不能让我跟苏映真说句话吗?求你了,小祖宗。 “映真,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邱卿上车先开了车。 邹凌明哪儿都是火,对着车窗子就喊了:“喂喂,你好歹给我个告别的机会吧,你有没有这么过分?” 邱卿一笑点点头道:“那给你时间再拉她过去聊几句。”想了想看着苏映真道:“邹凌明有话跟你说,你们快点聊。” 邹凌明才意识到邱卿是好心支开李鹤之,她急急忙忙赶紧把苏映真拉在一边想抱又不太合适只有一脸憋屈道:“你怎么了?早上起来就很奇怪,你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映真看她的脸,张口想说,话到嘴边越说越说不出来,只有摇摇头道:“我没怎么,鹤之可能工作忙压力大我要走她不放心。” “嗨,都多大的人了还叫你操这个心。你也别着急了,乖乖的啊,我在这儿呢,我帮你看着她,多大压力过不去啊,她总比我强吧我比她忙多了。”邹凌明悉心安慰,脸上看着她又都是温柔的神色。她们苏映真别的都好,就是感情上容易背思想包袱,只要是她关心的人,出了一点点事儿就好像是她的错,她都要为人着想…… “你……”苏映真想开口,只有微微叹口气道:“她是小孩子,不能跟你比。我走了她没人关照心情就不好,你也别去惹她。叫她自己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行吧,叫她独立几天也成。总不能事事都叫你操心。”邹凌明嘻嘻一笑,看着苏映真,她是背对李鹤之和邱卿的说话时候神情就放肆了些道:“邱卿和你一起去,她要有歪心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去香港看你。” 苏映真瞧她火急火燎的神情,还是笑了。 头一次,特别主动,当着别人的面,苏映真脸上笑的清淡伸手去抱了邹凌明,靠在邹凌明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就光抱着她。 邹凌明也说不出话了。感觉抱的不是一个人,是一滩水,是一汪泉。 然后苏映真才从她怀里起来,眼眸看着她道:“我走了,你别担心,你好好的。我很快回来,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你不要担心。” 她生的异常的美,纤细娇弱却让人能感觉到她身体里怀揣了巨大的力量。别人都拿她没有办法。 某日清晨,苏映真和俩个生命里最亲厚的人一一告别,坐上车就走了。 邱卿开了车,一路上和苏映真话很少,她也比较忙一直在接电话打电话交代公司的事儿。好容易都快到机场了,邱卿才看着苏映真道:“你没跟你表妹说你和ZOE的事儿?” 苏映真坐在副驾驶座上摇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恍惚的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邱卿道:“鹤之不知道……”顿了顿抬眼看邱卿微微皱眉头道:“我应该早点跟她说是不是?要是早点跟她说了……可我说不出来。”她说完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头,神色复杂又有些凝重,一直心事重重的。刚才在邹凌明面前还能勉强掩饰不安焦躁和痛苦,现在离开她了,再想完全掩饰就很困难。偏偏身边坐的又是邱卿…… 邱卿开着车,也有什么心事一般叹口气开口道:“应该不会有事。你不要担心。你妹妹应该会理解你跟ZOE。” 苏映真看了邱卿一眼,邱卿对她笑笑,苏映真点点头道:“谢谢你。”然后道:“你一直帮我,我那天早上为了她的事儿给你打电话,还胁迫你。其实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我太久没有和凌明以外的人接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不起。” 邱卿一直没有说话,把车停在飞机场的停车场,和她一起下车然后帮她拿了行礼,立在停车场的时候邱卿才看着苏映真笑了笑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在你画室,我说请你帮我个忙,我需要你的画帮我赢得一笔生意。” “我记得。”苏映真感觉到她和往常不太一样。邱卿把公事和私事分得非常开。 邱卿的神色比以往严肃一些道:“映真,现在再请你帮我第二次吧。我和AIMO合作的事儿遇到了麻烦。我要去找MK,我希望你再不要说那些不知道怎么办的话,我喜欢你那时候为了帮凌明的那份决心。我会尽可能让你的画展成功,MK会很高兴,他和你的商业合作如果进一步被炒热,AIMO的高层会明白不和我们合作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我们有能力为他们开拓内地市场。”说完了邱卿伸出手笑的很职业道:“先别紧张,也忘记那些叫你烦心的事儿,也把我原来短暂追过你的事儿都忘记吧。我找你来是为了跟你合作的,我们是商业伙伴关系。” 苏映真愣了一下,她本来一直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但现在这女人十分睿智的定义了她们的新关系。 邱卿的笑容很漂亮都是真诚,苏映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微微松动了一下,伸手去握邱卿的手,对她点头了。 邱卿松开她的手然后大大松了口气一般笑了道:“你愁眉苦脸了一路,我真怕是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去香港,你特别不愿意。我不介意你很讨厌我,为了合作的事儿你忍忍好吗?不会太久。” 机场周围车来车往,行人匆匆,航班起飞的轰鸣声。 苏映真跟在邱卿身后拎着不多的行礼,看着这个过分精致聪明的女人,想了很久很久才头一次喊了她的名字。 邱卿回头还有些惊讶,苏映真道:“邱卿,我不讨厌你。” “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你在我心里挺好的……” 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跟这个女人说句实话。她不能跟李鹤之说实话,不能跟邹凌明说某些话,可她毕竟还是得和人说一说,有些事儿沉甸甸的压在她心里,她做什么都没了状态…… 那时候,邱卿挺高兴的对她笑了道:“谢谢你。”邱卿帮她提一部分行礼道:“现在好点了吗?走的时候凌明叮咛过了要我照顾你。我也已经答应过她不再缠着你。她是你的恋人,我是她的朋友,我想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是不是,苏映真?” “恩。” 她鬼使神差的就点头了,有那么一瞬,邱卿的神色像极了邹凌明,她才发现这两个女人骨子里是一样的气质,十分酷似。她便再没法拒绝邱卿,何况她认识的人实在太少,凌明已经做了她的恋人,她竟没有一个可以叫做朋友的人。 邱卿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苏映真才突然想到,她这二十八年来活的是多荒谬,若无邹凌明保护,其实她脆弱的简直不堪一击…… 大厅里有女音在播报航班。是飞往深圳那趟。 邱卿换好了登机牌寄存了行礼,对着苏映真一笑道:“走吧。去打仗去。” 苏映真刚想说好,猛然听见有人喊她。 是个男声,她回头了。 “是你?”苏映真皱了眉头却也并无惊讶。 对面的男人三十五六的年岁,头发很长,下巴 的胡子也很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一身军绿的工装外套,面容倒算得上儒雅帅气。 男人对着苏映真一笑道:“好久不见,我刚下飞机从美国回来,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听说你要去香港办画展。我在国外也听到你的消息了,先恭喜你。” 苏映真没开口,似乎极为冷淡。邱卿在一边道:“你好,我是映真的朋友,我叫邱卿。” 男人伸手要和邱卿握手,苏映真把邱卿的手拉住对着那个男的道:“好久不见。谢谢你恭喜我。我赶着登机,孙先生,再见。”淡淡说完拉着邱卿像见了什么瘟神转身就走了。 “映真。”男人在后面喊了她两声,她也没听,一路去过安检登机了。男人喊到后来也有些无奈似的露出一丝苦笑,看着她的背影也算作罢。只是手机突然震动,他便伸手接了电话。 “欢迎回国,孙老师。”周怡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不信你就去问问 苏映真的脸色冰冷,手指攥的有些紧,隐隐皱了眉头,是忍不住就要愤怒的神色。 “映真,你没事吧?” 要不是耳朵边有邱卿这样问上一句,苏映真完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适才有多失态。 “我没事。”抓着邱卿的手连忙松开,一向在外人前冷静淡定的眸子也显出一些慌乱,她想极力藏起这样的狼狈,一开口却多了一些颤音。有些回忆实在叫她要忍不住要爆发出来,可那毕竟是过去了的事,她也不想再为那些不愉快纠缠下去。对着邱卿,只有勉强淡淡笑了笑:“真的没事儿。” 早晨的机场,忙忙碌碌,邱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离登机可能还有一些时间,关于那个突然邂逅的男人,以及因为遇到那个男人突然变得敏感焦躁的苏映真,邱卿仿佛都没有看见,只是去买了两杯咖啡,拉着苏映真坐在等候的座椅。 “不好意思,你好像只喝茶,我付钱的时候才想起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你不介意喝咖啡吧?”邱卿递过咖啡的时候还不太好意思的笑了。 “没有,我也喝咖啡的。”咖啡入手有些烫,下意识还是避开邱卿的眼睛,接咖啡还是低下头喝了一口,茶和咖啡,对她来说这个心烦意乱的当口简直区分不出滋味,喝着杯子里的液体又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茶?” 邱卿嘴角还有一丝笑,低头也喝了口咖啡,想起来什么一样才道:“去年的时候有一个茶叶的广告,那个茶厂是个乡镇企业,乡镇还是平困县,过去因为交通不好茶叶滞销,现在新修了路,就想包装包装产品打开销路,本来是好事,可他们能给的利润实在太低,我不太想接。那个茶厂的老板执意要我们先尝尝他们的茶,结果ZOE去的,她回来就给我找了这个事儿,帮我接了案子。还真心真意帮人削减预算宣传产品。” “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去年有一个月她说你把她骂的特别惨。”苏映真笑了,暂时忘记了某种不愉快。 “可不是,把我气的。”邱卿笑着看了身边的姑娘道:“你知道她给我她接案子的理由是什么吗?” “什么?”苏映真隐约已经有了事情真相的答案,心口就开始发疼,甜蜜的发疼。 邱卿好气好笑道:“这个二百五,她先把救人水火的大道理说了一通,然后特别贱的笑,跟我说,那个厂长已经答应她,等她接了案子就每年送一种只产多少斤的茶叶给我和她。我就气着问她,你又不喝茶,你为了一斤茶叶白给人忙活,你要气死我。结果邹凌明说,她不喝,她的朋友苏映真喝,而且最爱喝这一种,别的地方不好找,有免费供应多好……”邱卿说完自顾自无奈地笑:“我当时真想把她掐死,她还一边跟自己捡了大便宜一样傻乐呵,她以为公司是她开的吗,我不用养活那么多员工吗?这个傻子。” 太阳光已经金黄起来,照在候机的大厅,广播里中文英文频繁播报。 苏映真抱着一杯速溶咖啡坐在机场的角落里咯咯笑出了声。 她生的漂亮,笑起来格外漂亮,真心笑起来就最美。 邱卿在旁边一直看着她,眼神有喜爱也有无奈,可再不像从前是炙热,只是像什么老朋友,叹口气笑了道:“ZOE真好,是不是?我有时候自己气她,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只要跟认识她的人聊她,大家就算当时再郁闷,聊到她好像就能高兴一些。”顿了顿才道:“你是不是也这样?就算有不高兴的事,想想她心情自然就好了。” “就是,她就是有点太好了……”苏映真没法说不是,一向都是,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想想心里的那个女人,心就一寸一寸往下软。可今天,笑过后,想着她,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和伤感,兴许是外头太阳不错,兴许是邱卿的眼神已经放的近乎平常,兴许真的想和人聊聊,动了动嘴唇才开口道:“邱卿,我一直在想,也许是她太好了,所以我特别害怕,我有点神经过敏怕她跟我分开。” “怕什么,她连我都打败了,你还害怕别人把你抢了不成?”邱卿笑起来也很好看,有些自嘲又特别自然:“你该高兴点儿,她对你那么好,你又喜欢她。就我所知,除非是你不要她,否则那个二货不要你的可能性虽说不能说绝对是零,但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一的概率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概率几乎一样。她为我想追你的事儿,以死相逼过我的。” “以死相逼?”苏映真乐了。 邱卿点点头笑道:“我怕她真的会杀了我,我还是爱惜生命多一些,所以我就放弃你了。又觉得她那么喜欢你,肯定能好好珍惜你,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你和她在一起会幸福的。”侧头看了看苏映真道:“虽然我很讨厌认输,但是那一天当凌明看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害怕,她那么认真那么认真跟我说她有多喜欢你的事,我怕自己也没有她这样的坚持和勇气,我怕自己不会像她那样把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一个人……说实在的,我觉得你不该有这样的担心,如果我是你,我只会有满心的幸福。不管前面在等我的是什么,我都愿意去经历。毕竟,她是真的爱你不是吗?” 邱卿的脸是笑容却还是一如既往是她无往不利的精英神色,苏映真突然感到有一些羞愧,脸色微微发烫。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和邱卿坐在某个角落来聊自己的感情,她也从未想过和另一个人来分享她近乎隐秘的私人情感。以至于邱卿说完,她看着邱卿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她大大的眼睛瞳孔晃了晃,有一腔的话想说。她想此刻就冲回去,回去抱着那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跟邹凌明大声说几句话。先要痛骂她的蠢,蠢到让自己辛辛苦苦等了十年,折磨的自己快崩溃,然后再骂她爱做什么滥好人,惹到李鹤之让自己疯掉。最后再大哭一场,然后就拉着邹凌明,跟她说,我爱你。 “怎么了?”邱卿察觉到她奇怪的神情。 “没什么。”苏映真摇头了,那又怎样,她也不是没有勇气,她做过的出格的事多到数不清,她差点就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可对于像邹凌明那样对感情坦然,苏映真扪心自问,她根本做不到。只是想到就会害怕,几乎是一种本能怕的要发抖一般。她只有又换上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面孔,温和的对邱卿微笑:“我刚才只是有些吃惊,居然有人比我还了解她,我好像对凌明变得一无所知了,这个感觉好奇怪。” 邱卿看着旁边人不坦率的脸呵呵笑了道:“你不会吃起我和邹凌明的醋吧。” “有点。”苏映真笑了。这次是说真的,确实是有一点。嫉妒起邱卿和邹凌明那个死人的无话不说。 “你绝对不可能这么小心眼吧。”邱卿笑着带着打量的目光重新丈量起旁边的人。 苏映真扬起了她有些发尖的下巴,紧紧闭着嘴角眼神望向别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喂,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会那么无聊又小心眼,嫉妒一个那么喜欢你的人和你女友的纯友情。姑娘,在我心里你可是缪斯来着。”邱卿扶了扶眼镜笑的眼角纹路都出来了,是啊,这太愚蠢。某日,她一直试图接近的女人,一直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女人,再聊到自己的情敌的时候才跟自己有了一些共同语言,结果这女人却可恶可笑的嫉妒起自己来了。 机场大厅提示登机的女音已经响起来。苏映真闻言起身把手里的咖啡杯丢进最近的垃圾桶,然后小脸一如既往的清纯到死嘴角淡淡一笑对着那边戴眼镜的美女道:“别怀疑了,我真的不是好人来着。” “我不信。”邱卿抬了眉头,笑容舒展。很喜欢看到最真实的苏映真。这姑娘顶着那张万年神情冷淡的脸,可在自己心里她还是显得特别可爱。 苏映真叹口气,万年神情冷淡的脸配上万年寡淡的笑,眼底稍稍的一丝狡黠:“不信,你就去问邹凌明。” “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邱卿突然有点忍不住想去牵牵她的手。她有些后悔,甚至嫉妒起邹凌明。但事到如今,她又享受起这种和喜这个姑娘做朋友的乐趣。 “现在恐怕不行了邱总。”苏映真往前走,回头一笑:“你要和我一起登机陪我去香港,帮我开画展了。” 邱卿莞尔,起身跟在她身后陪她去登机。 有时候,邱卿想,真的是有时候,或许她是不该对这样的姑娘动心的。因为无论眉梢眼角,这姑娘严丝合缝,从没有留一份好颜色予人。想要求她多看几眼都是奢侈,苏映真不是没长眼睛,只是眼随心,心在谁身上就只看谁,只对谁笑,只和谁说话,只对谁好。别人想在她心里插跟针都是白费功夫。 识人善任如邱卿,像她这样看人精准的人,当时怎么能那么傻一头就栽进去,还以为。 以为。 以为苏映真能把她唯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 那么做朋友也够了吧,好好做她的朋友吧。 凌明已经成了她的恋人,那是不是她就少了一个朋友。 自己可以来补这个缺呢? …… ☆、第 59 章 看着自己的上司带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走了,邹凌明立在小区门口还有些感慨时间的飞逝。她和苏映真似乎是上一秒才决定交付真心爱的难解难分,下一秒她就已经离开自己去另一个地方,这感觉真不够真实。 邹凌明叹着自己的气,把手插进外套的口袋,摸到那串金属的车钥匙,想了想看着旁边愣愣出神十分不对劲儿的李鹤之道:“表妹,你知道恋姐情节是一种心理问题吗?好啦,你别难受了,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上班?免费哦。” 李鹤之还侧过头不看她。 邹凌明就有点上火了,按道理姐没得罪你吧,供你白吃白住有日子了,为你忙前忙后你不感激思量报恩神马的姐都不提了,有事儿没事儿摆谱算什么?姐欠你钱吗? “你的行为有些太不礼貌吧,我好心而已不领情就算了。”邹凌明觉得挺亏:“那我去上班了。拜拜。” 李鹤之始终就站在那边不说话也不看邹凌明。 邹凌明皱了眉头跟喝酒上头似的头疼,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去上班,都走好远了,又没辙儿,转身哒哒的往李鹤之旁边跑,一把把她拉到一边,仔细看了她两眼。 邹凌明确定今天是个大晴天,确定自己过半个小时后真的就要去上班了。实际上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试试是不是做梦。 李鹤之只是盯了她一眼,然后手攥的很紧连肩膀都有点发抖。 邹凌明打包票自己是铁石心肠的那种,但是鉴于这孩子身份特殊,今天情况特殊,她还是心软了伸手给那孩子擦了擦眼角边的眼泪水,尽量口气缓和道:“怎么了?”顿了顿慢慢回忆今早发生的事儿,又实在弄不清状况道:“我记得你昨天还好好的……” 李鹤之伸手把邹凌明的手挡开了,抬头深吸了口气,然后非常迅速的自己把莫名掉出来的眼泪都擦掉,跟着向后退了两步,脸上表情特别僵硬,勉强对着邹凌明抽着嘴角笑了笑道:“什么呀,我就是我姐走了我有点难受。”说着又有些难受道:“我还想起来了一些她原来的事,想我小时候她住在我家照顾我……那时候她多不容易,她爸不要她了,亲戚都不喜欢她,她连个家都没有。她唯独对我好,她感激我爸妈让她住在我家,就都报答给我。我都知道。她也是为了我好,我应该听我姐姐的话……” 李鹤之说到后面有些语无伦次的,邹凌明一头雾水只是看她眼圈红红的模样特别可怜,她又长的跟苏映真很像,邹凌明最见不得苏映真哭。哪能不管了,只有耐性子看着李鹤之把她拉着安慰道:“我知道你们姐妹俩感情挺深的。好了,就算你是因为她走有些难过,不过她会回来的啊。回来不就都好了。另外,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映真会越来越好的,你也不要想那些了。好不好?” 邹凌明安慰的还算温柔,可特别反常李鹤之对她却突然十分冷淡,只是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然后淡淡道:“我知道了。邹姐,你也挺忙的。你去上班吧,我今天是夜班,白天在家收拾收拾东西我想搬出去。” 搁在前几天,如果李鹤之跟她这么说,邹凌明绝对要冲出屋子大喊大叫然后去买六合彩,简直要开心死。结果今天听到这个话似乎就极为不是滋味,看着李鹤之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邹凌明此生此世没有这么怨恨过自己事儿妈的本质。 “你也可以不搬。” 说完邹凌明就想抽自己一耳光。实际上她恨不得李鹤之马上就搬家,她掏搬家费都没问题。但这个情况,这姑娘明摆着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放任这姑娘自由发展,万一有个好歹等苏映真回来,她拿什么跟自己媳妇交代。 “我的意思是,表妹,你也可以等你姐姐回来了再搬。反正,我挺纳闷,你干嘛非得今天搬?今天出了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吗?你跟你姐都有点太不对头了,早上吃饭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虽然我也不是三八,不过既然事情发生在我的房子里,我应该过问。你……真的没事儿吗?”邹凌明其实也憋了蛮久的。 “没事儿。”李鹤之一口咬定。然后看了自己手上的腕表对邹凌明道:“离你上班还有二十分钟,邹姐,你不是不喜欢迟到吗?” 邹凌明又仔仔细细把那孩子的脸端详了半天,实在也挺赶时间,只有对着李鹤之下命令一般道:“那你今天好好在我这儿待着,哪儿都别去。我下班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记住了?” 李鹤之也不知是不是敷衍她,倒是极为顺从的嗯了一声,可看神色明显要阳奉阴违。 “你……”邹凌明还要说,口袋里电话就叽叽喳喳的响了,邹凌明只好把话都咽回去伸手又接电话:“喂?” 电话号码显示是她的助理,平日不求上进只求八婆的刘黎打过来的。 按照宠物像主人的道理,助理就该像上司。人家邱卿的助理,就挺有邱卿的范儿,精明能干肯吃苦。自己这个助理,邹凌明简直想自插双目,后悔不该当初答应大学好友接收这个麻烦。 “头儿,邱总还在你那边吗?”刘黎在电话那边倒是特着急,不是平时的嬉皮笑脸。 “怎么了?你找邱总干嘛?”邹凌明还好奇了。平时刘黎见邱卿比兔子跑的还快,刘黎不怕自己,但一见邱卿就跟小鬼见了阎罗王一样,今儿怪了,反倒还找邱卿。 “邱总秘书郭艾跟我说她去那边接人去了,我还想着要是她去你那边接人没走,还能让她回趟公司。”刘黎颇为失望似的。 “不巧,她十分钟前刚走。她要去香港办事的事应该提前都通知大家了吧,现在邱总赶着去机场登机,公司的事儿我负责,你跟我说也一样。公司有问题?”邹凌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严肃起来了。 刘黎这边支支吾吾才道:“我就因为知道是你负责所以才觉得糟糕……” “喂!你胡说什么呢?我负责又怎么了?”邹凌明头都大了,拜托,我的工作能力你都要质疑吗?你不怕我给你小鞋穿。 刘黎还特别委屈:“也不是啦。我是为老大你着想啊,我就怕会有血光之灾……” “你再不跟我说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先有血光之灾你信不信?”越说越离谱,邹凌明哪儿有好脾气跟她胡扯。 刘黎听完是倒吸口凉气,一副认命的模样对着电话道:“老大你好无情,我真的是为你好才想找邱总的。”顿了顿道:“既然老大不怕,那你赶紧来公司一趟吧,你的死对头,就是大学里跟你抢过男人,你被她完败的那个三八!她说她现在是明启的总裁,然后她大清早带了一个律师一个助理,跑到咱们地盘……她说要见形意的负责人谈谈收购的事,在邱总的办公室要等邱总来谈……” “……”邹凌明算是听明白了,就是有一点还不是特别明白,你妹的,我什么时候被这个三八完败过……对着电话邹凌明青筋都快出来了:“不用怕她,你听我的,冷静一点,你现在去弄一杯咖啡,再去找颗泻药,用小勺搅匀了。然后你拿出你最甜最甜的笑然后递给她,告诉那个三八,有种你等着,我他妈这就来!” “遵命!”刘黎一口答应,啪的把电话挂了,跟着急急忙忙从楼道往茶水间跑,郭艾见她这个反应赶紧跟在后面道:“邹总监怎么说的?她能让邱总先回来一趟吗?我看事情挺大的,可我从早上就联系不上邱总,她的手机关机了。” 刘黎冲进茶水间就找杯子弄咖啡然后对着郭艾道:“我老大说了不要怕,冷静一点,先弄杯咖啡,再找点泻药,用勺子搅匀了,笑的甜点递给那个跟她抢过男人的三八,告诉她,你死定了。” 郭艾听完了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刘黎:“这也行?” “怎么不行?”刘黎还特别惊讶的反问,跟着就弄起了咖啡,对着郭艾嘿嘿笑道:“这叫以贱人之身还至贱人之道。我跟老大有时候碰到特别难搞的客人,就是这招……” “啊?”郭艾都囧住了。 就剩刘黎特别开心:“公司有免费泻药没?” “应该有吗?”郭艾彻底败了。 刘黎想了想对着咖啡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嫌不够脏,咖啡勺丢地上踩了两脚然后鼓捣咖啡,还觉得不够盯着旁边的垃圾桶…… 郭艾实在看不下去了,想了想从茶水间的某处弄了一小袋东西,往咖啡壶里倒了一小包。 刘黎才住手道:“这是什么?” 郭艾摇着咖啡壶波澜不惊道:“制作部TINA的减肥冲剂,她一个月减了二十斤就是靠这个了。据说喝完就见效,我看过她一天跑过十几次厕所。” 至此,刘黎才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明白,总裁助理跟总监助理的区别了,这是坏跟毒这两个字最真实的映照。 大拇指一竖,刘黎一脸敬佩的表情对着平日跟着邱卿,大家对她有些惧怕的姐妹道:“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 等刘黎甜笑甜笑端着三杯咖啡进了总裁办公室递给了一女俩男后。 周怡特别没拿自己当外人的坐在邱卿的办公椅上,抬头看着小助理道:“你们形意是真的要关门大吉了吗?就算邱卿不在,其他人都什么地方去了?” 刘黎保持甜笑甜笑特别强调了一句:“周总别着急先喝杯咖啡慢慢等,我们邹总监就快过来了。” “邹凌明?她知道我来的目的吗?”周怡嘴角一抹冷笑。 刘黎点点头。 “那她还来干吗,她做不了形意的主,我要见的是邱卿。”周怡冷笑。 刘黎眼角已经瞄到旁边一个男人喝了咖啡,心里喊了YES,然后笑着对周怡道:“我们邹总监说了,邱总出差,吩咐她全权代理,她知道你来了,还特别叮咛我。” “叮咛你什么?”周怡不屑的看着刘黎。 刘黎一脸笑道:“叮咛我,叫那个三八等着,他妈的她马上就来。” 旁边一男的顿时脸都绿了。 在明启谁不知道周怡是慈禧太后,哪敢这样说话。 周怡听完倒是反常,盯着刘黎半天反倒哼哼笑了两声,跟着道:“没教养就是没教养,她怎么这么多年说话还是跟小流氓似的。” 刘黎还要说话。 门啪的就开了。 邹凌明扬着下巴踩着高跟就来了,过来也不喊人,都走到跟前了,眯着眼睛看了两眼周怡才慢条斯理道:“你额头怎么那么大道疤?我记得映真好像给你的钱都够你做好几次疤痕修复的。你省什么钱也别省这个啊,光天化日出来多吓人。” …… 周怡额头就剩一点淡淡粉色,被她一说跟长了肌瘤一样。顿时脸都绿了。 才有一个男的文质彬彬从旁边起身拿着一套文件递过来给邹凌明道:“你好,我代表明启集团,想向贵公司提出收购,这是文件,请你过目。” 邹凌明拿着文件正眼也不瞧这个男人,只对着周怡特别直白道:“你懂点礼貌好不好,麻烦你先从我们邱总的座位上起来,你还没收购形意呢,得瑟什么,有种你收购了再得瑟行吗?” “邹凌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周怡皱了眉头。 “你以为别人的忍耐都是无极限的吗?你就这么没见识?”邹凌明冷哼了一声,跟着对着门外头大声喊道:“保安,保安!” “邹小姐,你冷静一点,鉴于你们公司的负债情况,我们提出收购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希望你理智一些看待这件事情。”西装革履的男人起来制止邹凌明。 邹凌明盯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回头道:“保安,保安!” …… 就有两个保安冲进来站在门口。 周怡知道这女人的脾气,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终于从椅子上起来,然后走到邹凌明旁边道:“算你赢了。你有多泼妇我最清楚不过,我不跟你这种人计较。掉价。既然邱卿不在,我等她回来了再说。你要知道现在我肯拿这个价钱收购是对她好,过几天可就不是这个价了。”顿了顿凑到邹凌明耳朵边道:“你们都死定了。你该知道惹了我就是这种下场。你,邱卿,苏映真。” 邹凌明一把把周怡推开,然后眼神像刀一样盯着周怡道:“你以为世界是围着你转的吗?不要这么井底之蛙好不好?低估对手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周怡冷冷一笑道:“这话该送给你自己,还有那个苏映真。”说完指指自己的额头,笑的更厉害。 邹凌明拿起那份文件丢进垃圾桶。 周怡带着两个助理往外走。 等周怡都走出去了,刘黎在一边手舞足蹈的跟着做了一个YE的手势。 “老大,你都不知道,我在咖啡里这次放的是强力减肥药!够她一天上十几次厕所那种!” “这么狠?” “老大,这算什么狠?我看到这个贱人的脸,我当时放耗子药的心都有了!她肯定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所有贱人的集合体,全宇宙都找不出比她的脸更贱的贱人。” “那你怎么不放耗子药?” “哇塞,老大,那会死人唉,我会坐牢的。” “那又怎么样?” “老大……你不能这么无耻。” “我要换助理。” “……” 刘黎瞬间就不说话,乖乖收拾作奸犯科的咖啡杯去茶水间冲洗毁灭证据。 邹凌明还是一脸严肃又把那份文件从垃圾桶里拿出来一条条看的仔细,郭艾在一边站着道:“邹总监,真的不用通知邱总吗?事情挺严重的,就我所知……”顿了顿才道:“明启方面找了猎头公司,猎头已经 私下见了不少形意的骨干,他们条件开的很高,另外还四处散播关于形意资金周转不灵,已经负债的负面消息……邱总现在又不在,我看形势很危险。” 邹凌明抬眼看了郭艾一眼只是特别严肃道:“通知开会。各部门经理,各组组长,骨干都来。” “我知道了。”郭艾干练的出了办公室。 邹凌明坐在邱卿的椅子上,眉头也有点皱起来。 这次的祸说到底还是自己惹的,要是那天在酒店不跟周怡一般见识,少吵几句,映真就不会为了维护自己跟周怡发生冲突。现在因为这事还连累了邱卿…… 可不管怎么说,形意就是形意哪能是那个神经病女人说收购就收购的。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会好好写完的。 ☆、第 60 章 大清早,形意的会议室里气氛就紧紧张张,所有人列位做好,不时有人低声交头接耳。 邹凌明工作时候的状态周身都是腾腾的杀气,尤其是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更有点叫人忌讳。 会议室的人一时感觉都不好,全都沉默起来。 邹凌明瞧着人都不说话了,才吭了一声道:“我不说情况大家也都心里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谁已经动心了准备递辞职信,今天刚好有机会,你们都知道我比邱总好说话,想要走人的,现在跟我张个腔我不拦,这月工资照给OK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想好了。” 会议室一阵小议论,众人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平常,有隐藏的,有犹疑的。 气氛实在有些压抑。 刘黎在一边对着郭艾小声道:“我打包票,钱文肯定第一个要走,他早就看邹总不顺眼觉得我们老大老是打压他。我还听说了,周怡给他的条件最好。我赌十块钱。” 郭艾侧头只是对她笑笑:“别乱猜。” 刘黎不爽,又凑一边对着光头死GAY道:“BEN,十块钱,你赌不赌?” “加十块,我下注。”ben翘着兰花指和刘黎交换眼神。 刘黎当时就拿了个小本子记下,对着后面的人又小声道:“大家赌谁。” “我赌客户经理丁波,他绝对第一个要走。五十块。”LIN当场就掏了五十交给刘黎。 “那我也赌第一个走的是丁波。”美女VIVI在后排笑。 刘黎混在其中乐不思蜀,别人走不走她不知道,反正邹凌明这一组六七个人,大家都是从拓荒时期就组队打怪在一起,多少事儿都没拆散的,能走人才怪。 刘黎一边玩一边拍旁边的斯文男嘿嘿道:“SAM,你赌谁?快啦,看看咱们谁的眼光准,你赌钱文还是丁波?” SAM却看了刘黎一眼似乎要说话,结果对面一屋子人里,钱文就站起来了。 他往那儿一站,眉头皱的紧。大家嗖的目光都望着他。 刘黎窝在后排眼神放光,侧头对着旁边的郭艾皮笑肉不笑咬字道:“小艾,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叛徒的嘴脸……” “我不会走。” 男人的声音头一次特别洪亮。平日里钱文给人的感觉总有一些严肃阴郁,今天他微微皱紧的眉头显得他的眉峰特别有棱角,人更锐利,像一把漂亮的刀剑,轻易就划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谁都没想到,这家伙站起来吐了这句话。 以至于刘黎的表情惊讶又糟糕,郭艾却有个耸肩的动作道:“警告过你别乱猜。” “我的十块钱……”刘黎还挺肉疼,回头向后排的死GAY求助,结果死GAY却一副两眼放光的模样道:“LILI,你有没有觉得他好有男人味,我都有点爱上他了。别说输二十,输二百块我都认了。” 呕。刘黎先吐了。 “喂,那边谁在吵。再吵,都请出去。” 邹凌明一眼望过去狠狠瞪了刘黎一眼。这丫头没事儿就找事儿。 刘黎吓的缩在了郭艾的后面伸手捂住了脸。 结果关键时刻,旁边的SAM嗖的一声站起来。 “喂,坐下,SAM你干嘛,会被点名批评的。”死GAY在一旁扯SAM的西装袖子。 “我要走!” 一直老实巴交的西装男吐了三个字。本来眼神还算坚定,说完了又很尴尬一般,低下头不吭声了。 “哇,不是吧!”刘黎老大一声叫出来。 “阿SAM,你别乱讲啊,快坐下。”死GAY也站起来了,赶紧拉着西装男要他坐下。 邹凌明坐在最前面,开口道:“BEN,放开SAM。” BEN翘着手指还有些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头儿道:“阿SAM一时冲动胡说,谁都知道SAM对公司最忠心的,每天他都加班加到最晚的,和大家五六年感情了不可能走的。” 邹凌明只是抬头对着西装男道:“你可以走了,SAM,你很诚实你做的很好。大大方方做你的选择。我和邱总都没有必要隐瞒大家什么,公司目前是处在困难时期,资金有些周转不灵。大家前程要紧,为自己着想不需要羞耻。”顿了顿道:“收拾东西,你走吧。” 西装男低着头想了想抬头看了邹凌明一眼道:“邹总,对不起。你知道我刚有小孩,我想拿多些薪水,想养家……” “你走吧,去财务领你这个月工资。”邹凌明不再废话。 西装男一路低着头也不敢看谁直直往外走了。 走的,不走的,都有人开头了,剩下的事就顺利起来了。 有人走,有人不走。 陆陆续续,半早上。 到最后,情况还算在掌握之中,走了一个经理,一个组长,三个带头骨干。一共五个人。 邹凌明在人走后,立刻点了在场没走的人的名字,补走了的人的缺,算是升职了五个人。 等再没人走的时候,邹凌明就站起来,先伸手鼓掌,她拍手,大家就一起跟着拍手,会议室一时都是鼓掌的声音。 邹凌明才停下来看着众人开口道:“过去有过这样的情况,现在正是这样的情况,将来不保证没有这样的情况。唯一能保证的,你们的头脑,你们想出的IDEA,在广告界是标杆。愿意和大家分享作为形意人的所有荣誉,有梦想的人注定走的更远,谢谢大家愿意和形意一起走下去。” 所有人又开始鼓掌。 邹凌明才淡淡道:“今天会议到此结束。待会新任的几位过来我这里,具体工作事宜在具体谈谈。散会。” …… “老大,你都不知道,你在我眼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帅,我都要爱上你了,为你泡一辈子咖啡我都愿意。”等人都走了,刘黎钻在邹凌明办公室一脸崇拜,虽然老大时二时不二,但时不时会很帅,帅的时候迷死人。 邹凌明揉着太阳穴斜了一眼小助理没抽死她是她命好道:“请你让你的老大清静一会儿。我现在没有功夫理会你的花痴。” “什么花痴那么难听,我觉得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老大。”小助理趴在办公桌边死皮赖脸。 “我现在也没工夫理会你的发春。”邹凌明直接拿文件重重敲在刘黎的脑袋上道:“阿SAM走了,你去补缺,好好跟BEN学着点。给你三秒滚出我的办公室。” 刘黎痛的叫了一声,抱着文件夹还可怜巴巴道:“那你没人泡咖啡怎么办?你会想念我的咖啡!!” 邹凌明冷哼了一声。门一开,郭艾端着个盘子道:“邹总监,你的咖啡。” “NO~~~~~!”刘黎抱着文件一脸要死的表情,跟着只有含泪退出办公室,丢下句狠话:“I’LL BE BACK!” 整一天,邹凌明兢兢业业的忙在自己的岗位上,本来就够累,现在连邱卿要管的事儿她也大包大揽,忙的大脑都没有个消停的时候。等到终于搞定第三组会议,确定某个案子已经可以三日内完全了结后。 包括邹凌明在内,一共七八个员工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身体因为疲劳和高度的精神紧张传来的不适感在加剧,邹凌明大脑有那么一瞬都是空白的,坐在椅子上都有些使不上劲儿起来了。 “老大,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没事吧?”刘黎在旁边瞄了她两眼。 邹凌明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揉揉太阳穴道:“没事儿。”脑子稍微恢复了一点清明,才看着几个忠心的下属道:“真是谢谢大家合作。很晚了,大家赶紧回家休息吧。” “哇,好难得,头儿你没有疯着要加班到明早。”死GAY在一边谢天谢地。 邹凌明无奈笑笑道:“你再废话我不介意大家加班到明天。” “求你,千万别。你知道你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我愿意以身相许给你,不要让我加班。”BEN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就怕领导发疯又喊加班。 “好啦,都下班吧。”邹凌明懒得再说。 “谢谢SIR。”男男女女异口同声。 忙忙碌碌一天,写字楼其他灯光早就灭了,形意的灯闪了几下,最终也被最后一个走出去的邹凌明关掉。捏着车钥匙,邹凌明现在只感觉到累,像背了座五指山,走路都迈不动步子。 不知道映真那边怎么样了,忙到没有时间给苏映真打电话。间中倒是给邱卿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那家伙只用一句我信任你,等我回来。就把辛辛苦苦为她卖命的自己打发的干干净净。正想让她把电话交给苏映真,结果又有人来敲自己办公室的门,无奈只有挂了电话。 头好痛,腰也痛。捏着自己的脖颈,邹凌明去开车,一晃都晚上十点钟了。要死了。这样搞下去会不会在苏映真回来之前自己就会因为过度疲劳挂掉? 发动了车勉强开上了马路,拐了几个弯,磨磨唧唧的开车回家。 到了家,开了灯,顺手就把皮包丢在一边,先往沙发上一头栽倒。就算世界末日她都不想起来了。 就这么窝着,好一会儿了,邹凌明才反应过来一样从口袋里翻出电话,按了号码。 “喂?” 好听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邹凌明才感觉又活过来一样道:“映真。”顿了顿:“抱歉,现在才给你打电话,我今天公司一团糟,你怎么样?到了吗?” “我听邱卿说了,她觉得都有些对不起你。我到这边了,都还好。你听起来很累,你还好不好?”苏映真就担心起来。 “她想干嘛,在你跟前装什么仁慈,在我跟前她都装不屑。这个两面派。映真,我好后悔让你跟她去搞什么画展,弄的我不人不鬼,还要忍着妒火中烧给情敌卖命工作。到底世界上除了周怡还会有谁比我更脑残?不,她也不是脑残,她只是贱人。”邹凌明勉强从沙发上爬起来,特别特别想自己家苏映真,打个电话怎么够,她需要的是这个姑娘就在自己旁边,然后此时此刻她靠着姑娘的肩膀睡死过去。这才是人生。 “你加班这么晚吃下午饭了吗?早上我炒的菜还有一些,饭也还有。你要是饿了就用微波炉热来吃。我知道你是太累了,你也可以先去洗个澡,然后早早休息。”苏映真都心疼了,声音压的低:“我尽快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 邹凌明才觉得自己吐槽的有点太多,害苏映真担心,别人不了解她还不知道了,她估计自己再说的惨一点,苏映真会马上马飞机票往回来 ,这辈子都不离开她去搞什么画展。这当然也不好,邹凌明可不想这样道:“好啦,我就跟你说着玩的,我好着呢。不过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幸亏还有你这么贤惠走之前还给我留了口饭。我去热一点,我听你的话,吃晚饭去洗澡,然后早早休息。别担心我了,你也得照顾好你自己。再加一句,我在等你回家,可你千万别被邱卿拐跑了啊。” 苏映真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叹口气,隐隐有些酸涩,皱皱眉头还是问了出来道:“凌明,鹤之还好不好?” 邹凌明拿着电话在冰箱里鼓捣听见问了才道:“我也正想问你,她怎么了?你是跟她说了什么她表现的很反常,你走之后她一个人站在路边哭了。我去安慰她也不理会我。还说白天在家收拾东西要搬走什么的……”讲到搬走,邹凌明突然意识到有点问题,放下手里的盘子赶紧跑到李鹤之的房间。 嘶。 邹凌明头又开始疼,抽了口气,开灯的房间比之前空落了不少。 邹凌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就烦躁起来,对着电话道:“我有个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的消息给你,映真,你妹妹好像下午趁我不在搬走了……” “……”苏映真在窗边扶着额头。 ☆、打分的人呢 整一夜,邹凌明翻来覆去,虽然身体告诉她,她要是再不睡很可能明早就要去医院打类固醇,但睁着眼睛就是怎么睡都睡不着。 心里各种不爽。 事儿说起来,都是从那个电话开始。 莫名其妙,和苏映真吵了几句。 “啊!”邹凌明一想到刚才自己逊惨了的发飙,伸手拿了枕头只想把自己给捂死。先捂死自己再飘去神马香港捂死苏映真,虽然邹凌明可以发誓全世界她最喜欢的女人是苏映真,但有时候她也可以发誓全世界她觉得最烦人的女人就是苏映真!尤其是什么明明心里有事非憋着不说,能把你急死的时候。 就在刚才,邹凌明对李鹤之之前粘糊糊的死活要住在自己家,然后今早过后就开始跟躲瘟疫似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搬走的无声无息的这个事儿,闹的邹凌明忙了一天累死累活后又开始各种担心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或者这对姐妹出了什么世界末日的问题。 作为一个敬职敬责的事儿妈,邹凌明的本性自然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但作为天底下最典型的那种死磕苏映真的本性就是跟你死磕。问到最后,苏映真也只是稍微透露,她跟李鹤之确实是因为发生了口角吵架了,邹凌明再问吵架的原因,结果苏映真只说让她不要管,她回来会去找李鹤之跟她好好谈谈。 邹凌明发誓,她就是想知道原因。 一个要问,一个不想说。 一来二去。 邹凌明本来开始是好好哄,后来弄的自己反倒生气起来。 于是乎,她脑子抽风就大发脾气挂了苏映真的电话。 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觉得苏映自从跟自己在一起以后神经质加三级,以往做朋友的时候还能说说心里话,现在反倒小心翼翼什么话都不能说了。叫人憋的慌。 就那么坐在客厅,望着自己的电话生闷气。 她忙了一天,忍受了周怡的侮辱,忍受了跟着自己五六年的下属突然为钱去投靠她最恨的女人,忍受了没玩没了的会议,忍受了邱卿坑爹的那句我相信你能坚持,难道就不能和人发发脾气? …… 也就大概十分钟吧,邹凌明早都心软了。拿了电话就又打过去。 结果要死要活的,那边就是关机。 邹凌明的心情继续往谷底掉。是,这才是苏映真,通常,你要是不理会她,她二话不说马上就能扮出一副你是路人甲的模样。过去无数年,无数次验证,她的苏映真就是这种叫你欲仙,欲死的姑娘。 邹凌明只有放弃,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床上爬。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惨兮兮的睡不着。 抱着枕头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想了想,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问问别人自己要怎么办,哪怕是谈工作也行。反正孤孤单单是件可怕的东西。可怕到邹凌明当时脑子抽风,拿着电话躺在床上又给邱卿打了个电话。 “喂?”邱卿倒是一如既往无论你何时何地骚扰她,她从来不会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厌恶的情绪,永远不紧不慢。 “谢天谢地,你还没睡。我现在发誓全世界我最想你,亲爱的。”邹凌明想哭。 “是我接错电话了,还是你打错电话了?”邱卿的第一反应。 邹凌明傻笑出声,她为什么脑袋抽风后又脑残到认为现在除开已经当了她情人的苏映真,邱卿就是她最贴心的girl friend:“你就不能允许我再得到真爱后,再养个小三什么的调剂调剂生活,你是最佳人选。” “我不介意跟你上床去作奸犯科,但是三到我的暗恋对象苏映真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邱卿笑笑道:“你三更半夜荷尔蒙失调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邹凌明突然又满心不是滋味,想了想道:“也没什么,我只是犯了个把你当成闺蜜的逻辑错误。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是因为今天为你卖命一天累的不行,外带因为走了下属脾气暴躁,就在刚才我睡觉之前我跟苏映真打了电话,结果不太愉快,我挂了她的电话,然后她关机。我想她是生我的气了,其实我也挺生她的气。但我又觉得这实在太蠢了,可我又联系不上她,不能哄哄她,所以我闲的无聊,满心纠结在给我的情敌打电话寻求安慰。邱卿,你就说点什么吧,看在我快纠结郁闷而死的情况下。” 邱卿一边看着某份文件,耐心听完邹凌明的婆婆妈妈的唠叨,然后对着电话道:“听起来根本没什么大不了,映真手机刚没电了关机了一会儿,要不你现在再给她打个电话。” 邹凌明茫然的躺在床上,是,确实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就是难受死了。关键是,没人管管她,只好开口道:“邱卿,我感觉我今天特别英雄的徒手干掉了二十多只僵尸,并且光荣负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我喊疼的时候,全世界都觉得我是没事儿找事儿。”作为一个都快不来月经的女版钢铁侠,邹凌明眼泪都快委屈出来了,她发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一旦苏映真不是她的最佳闺蜜开始和她说话处处忌讳了,她居然二半夜连个说悄悄话的美女都没。 “ZOE。”邱卿的眼睛才从文件上移开一点,声音放低一些道:“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把我的电话递给她,她在卧室刚洗完澡应该还没睡。你挂她电话的时候我问过她了,她是跟她妹妹吵架了。关于她妹妹的事儿她不知道跟你怎么说罢了,她妹妹跟她说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映真为了她妹妹好,一时激动说话严厉数落了她妹妹。事后,映真觉得自己对她妹妹非常不公平,这件事一直纠缠她,她心情也不太好,刚刚跟你说话之后她比你现在的口气还后悔。你就停止自我折磨,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邹凌明的头放在她柔软的枕头上,电话就在耳朵边,邹凌明望着天花板吸了口气,想笑又笑不出来的。隔了老半天,对着电话惊讶道:“我去,你居然跟苏映真是睡一个套房?” 邱卿先笑了一声然后叹气道:“你可真会挑重点。”画展的活动是主办方安排,酒店房间也是主办方订的,这个季节旅游的人多起来,房间不是很好预定,苏映真开口说不介意…… “难道这不是重点?”邹凌明心情更糟糕。 “就算是重点吧,可你没必要那么紧张,除非你觉得我是□狂而刚好苏映真她也是。”邱卿扶着额头道:“我不想解释这件事。” 邹凌明握着电话,事到如今媳妇和情敌睡在一间房里她明明应该理直气壮,可被人说几句她就得愁眉苦脸道:“你可以不用解释,我知道就算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肯定拿着文件在办公桌边看的死去活来,凌晨3点以前你从来不睡觉。我干嘛要吃你的醋,你是我感情里的手下败将。有时候我一想到我居然打败了邱卿,我还挺自豪。”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秀恩爱,然后把我往死里气吗?”邱卿无奈的苦笑起来。 邹凌明听见对方有些示弱有些可怜的声音,瞬间又真实的觉得自己就是欺负了邱卿,反倒同情起邱卿来了尴尬的笑笑道:“亲爱的,你的心理素质就算我让你失恋一千次,你第二天还是会和我握手问我早膀胱炎还好不好。邱卿,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你和她可以住在一起。我就是……”我就是无聊催的……我更嫉妒怎么就一天不到,苏映真跟你说的心里话比跟我说的多的多?这算什么啊。 “那你要跟她谈谈吗?其实她也挺后悔,她还很想你。”邱卿一边说一边就起身了,那会儿看到苏映真心情不好,她就有点挺心疼。 “不……我想冷静一会儿……你就不用把电话给她了,我想开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本来就是那样的性格,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第一天碰到这种让我想掐死她的事儿。我还是睡吧,睡醒就什么都OK了。”邹凌明突然更不想面对,害怕自己脑袋抽风和苏映真说不到两句话就又要扯到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这个可悲的话题上。 “凌明……” 电话那边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邹凌明倒吸口凉气儿,邱卿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映真,呵呵,你还没睡?” “还没睡……” “我知道了……刚才对不起,挂你电话。你妹妹的事儿你也不要担心了,我知道你也是为她好,你不想跟我说是为了怕我担心。”邹凌明脸都绿了。 “恩……你累一天了,早点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邹凌明发誓她要是能睡着,她就给邱卿托梦。 “知道。” “……那晚安。” “晚安。” 邹凌明赶紧按了挂机键。挂了电话,伸手把被子拉过头顶,打算两腿一蹬就此驾鹤西去。 …… 等到第二天醒来,或者说是睁眼到天亮吧。邹凌明真的想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挂上三天三夜的黄金搭档或者太太口服液。 可从大清早开始,她的电话就被人打爆了。 “是,好,这个会议放在下午。” “恩,你先把这份文件让客户签字。” “我昨天已经说了,这个案子重做你听不清楚吗?” “重做!” 按着太阳穴,邹凌明眼睛里的血丝,乱糟糟的头发,咬牙切齿的配上重做两个字。足够可以成为又一个传说,吓的小子们屁滚尿流跑出会议室,然后开展又一轮对她的腹诽心谤。 整一个上午,形意的气氛基本是一大波僵尸来袭注意。 以至于刘黎躲在SAM的格子间十分庆幸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邹凌明的助理,否则她担心邹凌明迟早用咖啡泼在她娇艳的小脸,然后她啊的惊叫出声。 “她这两天怎么了?”死GAY凑在一边,眼神就像京剧里的花旦乱晃。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刘黎嘴角抽着凉气。 “开什么玩笑,她大姨妈在她小学时候就去世了。”LIN在一旁一脸惊讶。 “邱总每回出差,老大就开始暴躁,你们都没发现吗?”VIVI真相了。 “这就叫真爱吗……”刘黎一脸调侃的欢乐。 “你猜!” 噗。 刘黎两行清泪望着格子间前面正在冷笑的邹凌明道:“老大,其实我是百合党的。我很爱看拉字至上,惊爆草莓,也经常逛晋江百合版本。那里面都是女总裁和女总监,女秘书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歧视同性恋,我觉得那都是真感情。” “我让你送的那份运动鞋的平面摄影稿。这是什么玩意?!”邹凌明伸手甩了一大沓子文件。 刘黎感觉那杯咖啡已经泼在自己脸上了,赶紧伸手抱住那沓子文件,七手八脚拆开袋子,半秒之后刘黎皱着眉头开口道:“哇哦,这是什么玩意!” 邹凌明翻了个白眼。 所有人爬进格子间,刘黎嗖的站起来拿着那堆什么玩意道:“老大,这是那个摄影师送来给我的,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你放心,肯定能搞定。” …… 邹凌明坐在办公室里才吐了口气,咖啡喝到胃穿孔了快,一夜没睡,女友别扭,上司过分,下属三八,小医生失踪,客户难搞。打开那个该死的摄影稿,就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邹凌明发誓,看到那堆儿童画的时候,她差点就跟核反应堆没有冷却一样,恨不得用咖啡泼在工作人员的脸上,然后冷漠着听小姑娘尖叫出声。 苏映真,我明天就买飞机票去香港!!这太折磨人了。 邹凌明俩眼布满红血丝,黑眼圈快掉到人中上的时候,电话叫了起来。 还是陌生号码。 邹凌明稍微理智了点才接了电话。 “喂,请问是邹小姐吗?” 声音耳熟,邹凌明又一时想不起来,耐着性子道:“我是邹凌明,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对方还有些高兴一般道:“邹小姐,我们见过一面,我是那个差点被你撞了车的林天瑜,在医院门口。就是我老公接你们公司活的那个。” 邹凌明光听见林天瑜三个字,大脑一瞬间就清明起来,是,如雷贯耳。不错,就是那对乱伦的姐妹。 “林小姐好,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的设计稿好像和我老公的摄影稿子装错袋子了。对不起,给你们造成麻烦了,我已经让快递把正确的稿子给你们送过去了。但我很需要我的设计稿,我赶在你们下班前来取行吗?”林天瑜在对面解释着。 邹凌明扶着额头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神一样的设计稿…… “好的,林小姐不要着急,我给你留着。”邹凌明在暴躁了一天后终于忍住了脾气。 …… “刘黎,你现在把那份什么玩意再给我送过来。”邹凌明感觉自己快心力交瘁。 “你确定?”小姑娘突然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我确定。”邹凌明吸了口气。 三分钟后。 一大堆爆米花一样的玩意出现在邹凌明面前。 “还好,我刚用碎纸机碎掉了前面几张纸……”刘黎还伸手抓抓那堆什么玩意:“后面的还在……” 邹凌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酝酿了半天也没有把滚字从喉咙里咆哮出来。反倒对着小姑娘头皮发麻的笑笑道:“你小时候玩过拼图游戏吗?” “我……”刘黎第二次感觉宇宙末日就在此时此刻。 作者有话要说:求打分,求留言,求安慰,求爱抚 ☆、亲,要留言打分这样才有双更 等拿着那份贴满透明胶带的神一样的设计稿的时候,邹凌明打包票,就算是神来了,看到这份设计稿,肯定会说,挖,神一样的设计稿。 更不要说还有一大堆刘黎说以她的智商根本没能力拼凑起来的碎纸,那简直是火星任务。刘黎何止只是碎了几页纸,明明只有几页纸没碎而已。 所以邹凌明面对这堆东西的时候她十分不确定,等会那个够胆乱伦的美女拿到这份设计稿的尸体的时候,会不会用咖啡泼在自己脸上,然后一脸冷漠的听自己尖叫。 想想就肾疼。 但事已至此,邹凌明又实在很不好意思把这个设计稿让别人交给林天瑜,自己一走了之。这看起来像对这位美女是特别明显的敷衍,而且就第一次见面而言,这位美女无论脸蛋,身材,性格还是让自己很有好感。鉴于此,邹凌明觉得就算被美女泼一脸咖啡也认了,只不过,听说美女还有黑社会背景…… 我勒个去…… 于是乎,快下班的时候,邹凌明只能哪儿也不去,在办公室一边等人一边祈求苏映真办画展回来后,不会在邹凌明家楼下的垃圾箱里翻找一块一块的邹凌明。 高跟鞋哐当在形意的办公间的时候,基本形意长眼睛的男人都回头在看。 “喂,LILI那是新来的模特吗?”死GAY都荡漾了,伸手开始拍刘黎的肩膀。 刘黎还没反应过来,LIN那个花心萝卜T就已经先站起来对着美女SAY 哈罗了。 “美女,你是来试镜的吗?如果是那可以跟我来。”LIN一脸自信。 美女明眸善睐对着小T笑笑:“我找人,邹总监在吗?” “老大介绍你来试镜的吗?那我更得全程奉陪,制作部往那边走。”LIN笑了,打量着这个姑娘。长卷发,桃花眼,漂亮脸,香奈儿的裙子阿玛尼的高跟,盈盈一把的腰身。 “我的出场费可不低。”美女笑语盈盈打量了一眼LIN道:“另外,如果摄影师不叫胡力,我不会拍照的。” “胡力?”LIN皱了眉头,好像是那个话很少很难搞的帅摄影。 美女那双眼睛波光流转,勾勾嘴角对着那个T笑的暧昧凑在她耳朵边吹风道:“他是我老公。” 老公两个字一出来,LIN倒吸口凉气身子往后主动退两步,一脸尴尬的笑。 “那……你是来找你老公的?他好像今天不在。”LIN开始结巴,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可惜心情。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可我说过了啊,我来找邹总监,我有份东西在她这里。”美女扬了下巴抬头对着其他正在瞄她的男人们笑笑道:“请问,你们邹总在那个办公室?有人带我去吗?” 我! 一群男人争先恐后的起立,各个围着美女前呼后拥的朝邹凌明办公室去。 “喂喂,这间公司的男人有没有搞错?这是要有多土鳖多没见过世面!!不就是一个女人?真的很美吗?”刘黎嘴巴张老大,一脸惊讶,下午拼那个该死的什么玩意,拼的手都酸,想让人倒茶都没一个。这种待遇也差太远了吧! “一点点拉。”BEN在旁边也一副酸溜溜的模样,可还是看了刘黎一眼道:“不过也得看和谁比。比邱总好像差点唉,不过比老大好像够了。比某些人绰绰有余不解释。” “LIN,你刚刚在花痴什么?你也觉得她很漂亮吗?”刘黎都不想理会那个死GAY。 “别乱讲啦,我刚问了,她是制作部那个摄影胡力的老婆,她找邹总来拿一份东西。”LIN坐回原位还有点失望。 当时,刘黎发誓,她火光电石之间只想逃到阿拉斯加。 不错,神一样的设计稿…… 等林天瑜接过了那份贴满透明胶带,粘的乱七八糟,被肢解重组完全已经面目全非的设计稿,以至于她看了好几眼确认是自己的设计稿后,有那么一瞬,表情像死了亲儿子一样震惊和悲切。 然后更悲催的是,邹凌明的手边还有实在拼不出模样一大堆碎纸,刘黎把尸体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满满一袋子,邹凌明只有一脸笑的尴尬道:“林小姐不介意,稿子可以先放在这里,我帮你拼,拼好后我再亲自送去你家……”尴尬到实在不行了面对美女老脸都有些泛红了只有道:“我的下属不知道这是建筑设计稿,就把文件塞进碎纸机了……抱歉,林小姐,真的太抱歉了。” 林天瑜睁着眼睛勉强接过了那堆碎纸,眼泪水都要出来了,熬夜很久赶稿出来的有没有?灵光一现的天才设计有没有?做成正式稿件可以获国际奖有没有?这是神马级别的牺牲?她是为了神马要自出馊主意要这样来勾搭这个神马广告公司的见鬼总监? “真的很着急吗?”邹凌明都觉得自己要怜香惜玉了。 “我赶着要用……”这下好了,林天瑜的悲催装都不用装了,她现在只想把出主意的自己掐成十七八段,牺牲好大! 邹凌明吸了口气,如果这时候手边有土砖她会毫不犹豫的递给眼前这个几乎要梨花带雨的美女,然后指着外头的小助理道,请你自由的…… 邹凌明当时同情心泛滥,夹杂少许内疚道:“林小姐,你放心好了,熬夜我也尽快帮你拼好。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还是算了,不用麻烦你了邹小姐……”林天瑜这才又打量了面前的女人几眼。说实在的,看久了就觉得真的还不错。身高和老田差不多,虽然长的不够秀气,但眉眼和在一起也很漂亮,还显得大气。好吧,友情为那个小医生牺牲一下,试试她会不会是LES。如果是,那孩子就不用那么纠结。 “不,不,怎么会麻烦呢。一点都不麻烦的。说实在,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要是能尽力弥补林小姐的损失,我会尽心去做的。如果就这么让林小姐自己回去了,我反倒于心不安。林小姐,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吧,我帮你拼,拼完我给你送去。”邹凌明这回是真心的,闯祸的虽然是刘黎,但自己也有责任。 林天瑜看着对面还真着急上的女人,看起来人还不错,起码道歉的很诚心啊。如果这货真的是LES,和那个小医生也蛮配。也没有小医生说的那么讨厌和毒舌吧。 “那……那好吧,麻烦邹小姐了。”林天瑜还一副不情不愿,欲擒故纵。 “那里,你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给你造成的。我拼好了就给你送去。”邹凌明长出口气,但是下一秒头更痛。哦NO,那一大堆碎纸片到底是什么玩意…… “你什么时候要用?” “你可以明天晚上送来给我……”林天瑜突然有点下不下狠心让这姐姐手忙脚乱没有睡眠,可恶作剧的心在蠢蠢欲动。 “好的。我一定准时送给林小姐。”现在轮到邹凌明满脸死了亲儿子一般的惊恐和悲切。 邹凌明扶着额头的时候,林天瑜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嘴角都要发出啧啧啧的可怜声。 …… 神一样的设计稿…… 等到邹凌明送走花枝招展的美女林天瑜,扭头面目狰狞的就要去格子间抓刘黎的时候。 悲催的,小助理有先见之明早都跑的连影子都没有。 然后邹凌明的眼光扫在其他人身上,悲剧就发生了。 “老大,我突然胃好痛,我胃病犯了我下班去看医生拉。” “老大,刚有电话,我家的猫走丢了……我要回去找猫了” “老大……我……” 等这组的孩儿们找借口的时候。邹凌明彻底爆发了:“只要不是死了亲娘,死了亲爹,死了亲儿子,今晚统统留下来!帮我把这堆废纸拼回原样!” “NO!” 五六个人开始惨叫。邹凌明皱着眉头,手里拿着那堆神一样的设计稿:“吵什么吵,我也加班有没有!”然后把那堆纸屑丢在办公桌上。 简直恶梦吧。邹凌明深呼吸,揉着额前的刘海。 就这么拼起来那堆碎纸。还好还有点小权利弄了几个崽子陪。 “老大,这片。” “接着里。” “不对,是这里拉。” “拜托,你看哪儿明明是画了一只鸟,这是腿。” “那是屋顶吧……” 七手八脚,你贴我拼,灯光点点,大家轮流揉眼睛,打哈欠。 写字楼今晚又是只剩形意开灯。 好不容易,算是拼的差不多了。乱七八糟一沓纸。 “老大,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回去了。” “老大,你一个人行不行?” “走吧走吧。”邹凌明也实在不太好意思再留着几个崽子帮忙了。忍着剧烈的头痛,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办公室人都走光了,邹凌明一个人勉强拼着最后几页。 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还接了个电话。 “凌明?”苏映真打着电话,这货是不是还在生昨晚的气,一天没联系自己。晚上了也没有电话。自己都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映真,我好困,我要睡不要吵。”邹凌明脸贴着办公桌就不行了。做梦是不是,苏映真头一次吵架主动联系自己。 “好的,你睡吧,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苏映真有那么一瞬心疼还有点心酸,只是没有再说挂了电话。 邹凌明已经不行了,拿着电话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直接就睡着了。还睡的特别死。 …… 第二天。 邹凌明大清早醒来跟被七八个人打过那么难受,浑身都僵硬了,腰又忍不住一阵阵的痛。肩膀比灌铅还沉。耳朵里还嗡嗡响。手里的手机还在显示结束通话。邹凌明还真的不记得自己昨晚和苏映真有通话。悲催,以昨晚的状态也不知道和苏映真说了什么,要不要这么尴尬…… 电话再打过去,那边始终是占线。有没搞错,苏映真需要和谁讲电话讲这么久! 邹凌明等呀等呀,终于接通了。 “映真,你昨晚打电话了吗?” “恩。” “那个……我……” “对不起,凌明,我马上要去接受一个采访,你晚上给我打来好不好?” “好……” 邹凌明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头瞬间变得有三个月亮那么大。 自这个电话开始,邹凌明整个人状态更加暴躁。 公司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么静悄悄,一堆人连说话都是用口型了。谁都知道,叫邹凌明的总监和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已经没有区别。这节骨眼谁撞上谁倒霉…… 全形意的孩儿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熬着想下班。 时间刚过五点半。办公室基本旋风一般全往电梯去,争先恐后好像办公室有几千只僵尸似的。 邹凌明拿着那堆昨晚奋战不知几点拼出的设计稿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全公司连个扫地大妈都看不见。 …… 拿着电话,邹凌明头皮发麻拨了号码:“喂,林小姐吗,我要送去什么地方给你?” “已经弄好了吗邹小姐?真是谢谢你了,我今晚有个朋友约我,这样吧,你要是顺路就把稿子送到民生路那里有个38号酒吧,你稍微在哪儿等会儿我,我很快就到。” …… 38号酒吧。 邹凌明开车一路飞奔,现在只想把这堆东西还给林天瑜,然后回家一头窝进被子睡到三天三夜不起床。 当然,梦想总是美好的。等邹凌明风风火火赶到那个她刚开始听名字就觉得非常不吉利的酒吧。 38号。 你觉得到底是哪一种大脑会给自己的酒吧起这么三八的名字。 神一样的酒吧名。 推开酒吧那个设计的异常诡异的门,轰的一声,一阵音浪从酒吧里扑面而来。 再走几步。 邹凌明发誓,她真的不土鳖,她从十八岁开始混各种酒吧,混各种夜店。 但是这一个,等邹凌明瞪着眼看见旁边一对姑娘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扶着额头,邹凌明一阵胃抽筋。 很好,是LES吧。 真的,谢谢你全家了,林小姐,你是让我来大开眼界吗。 我是土鳖,别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亲,打分吧亲,亲不要抛弃我,亲。留言吧亲。 ☆、白马公主过时了,流行白马女王 作为一个之前还思量着如何找个男人结婚生娃还去相亲那么挫的大龄剩女,邹凌明发誓,她也是最近两周才步入女女这条不归路。之前,邹凌明对LES的了解也仅限于见过一些LIN一样的T,现在,邹凌明对LES的了解也顶多停留在,哇哦,邱卿居然也是……这种狗血的认知让邹凌明根本不觉得自己是LES,她的大脑回路里,连苏映真也不是,她跟苏映真只是一对儿正好相爱的异性恋。 所以等邹凌明走进这间音乐正嗨,美女清凉,气氛火热的拉吧的时候,邹凌明明显感觉自己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片LES的海洋。 她泡在海里都有些逮不上气了,整个人就有点像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只有左右不舒服的站在吧台前面茫然四顾等着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林小姐来找自己。 …… “嗨,美女一个人吗?” “你是娘T吗?很漂亮哦。” “少来,她是P吧。” “美女,单身吗?” 邹凌明靠着吧台迎面居然还走过来几个搭讪的…… 这到底是要多狗血!还会被女人调戏! 是,我就是夏雨荷…… 邹凌明忍受着两个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姑娘对自己的评头论足然后咽了口唾沫,笑的更尴尬:“抱歉,我不是拉。”这么说似乎也不对,现在自己和映真在一起也算是吧,想了想只有道:“我,我来找人给她送份资料而已。”说完了生恐被人马上就要绑架走一样,还晃了晃手里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 很好,太培儿菲特了,是谁让我成功变成了十六岁的纯真少女,大姐姐我谢谢你全家。 “可惜哦。那有没兴趣试试看……我觉得你很HOT哦。” 居然还有人不依不饶的。拜托,你是有多眼瞎。来混夜店谁跟我一样穿工装的!邹凌明不适应的脸都快红了忍着要暴躁的脾气只有冷道:“没有兴趣。”潜台词,和你就算了,我讨厌T。 “那……” 那个自以为算帅的姑娘还要继续唠叨跟邹凌明调侃,旁边就有人好心帮邹凌明把人推开了一些,对邹凌明一笑。 “你好,你是来找人的对吗?” “我……”邹凌明盯着那个帮自己解围的人,纯自然生理反应脸刷就红了:“我是约了人在这里等她的。”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女人的脸。 高跟比自己要高吗,难得有姑娘比自己还高了那么一点点,骨架还很匀称没有不协调的感觉。一头长发挽松散的挽在脑后,很随意的美感,女士的白衬衫,咖色宽腿裤有些中性又不过分的衣着,重点那张脸。 是要多妖孽才能长出这张美到叫人飚血的脸,而且美就算了,这女人整个人的气质还有意无意往外冒那种绝色佳人的性感。对,跟穿的男人不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只有妖孽才会随身携带的那种性感的气场,让你整个人肾上腺素开始飙升的法力。 邹凌明有种想哭的冲动,自从进了这个酒吧,邹凌明就有种成了某个狗血剧本小白女主的错觉,现在好了,刚才那几个调戏自己的龙套终于出戏了,这女人突然让自己有了一种女主角出来演戏的感觉。 对面美女一笑起来更美更性感,嘴角微微一翘道:“你可以不用紧张,她们不是坏人,只是看你坐在吧台人又很漂亮误会你是LES跟你搭讪而已。” “呵呵。”邹凌明此生此世从没有这么迫切想对对面这位美女承认自己就是LES,自己一点没有狗屁紧张。红着一张尴尬的老脸,邹凌明发誓她今晚没有拉着邱卿一起来作奸犯科是她人生犯得最严重的一次错误!!她在别人眼里到底是有多纯情,多土鳖!!老娘才不是! “谢谢你帮我解围,我叫邹凌明,不知道美女怎么称呼?”邹凌明一脸带笑现在恨不得脱了工装换身比基尼冲出来风骚,老娘真的不是雏儿啊!神马趴?清朝趴,一秒变…… “我是这儿的老板,我姓田,你可以叫我田光。”叫田光的美女从头到尾都保持那种看一眼就要叫人晕倒的笑。 果然,是个BOSS。邹凌明被那种性感的气场撞的头晕眼花,但还算镇静的HOLD住了全场,也笑着道:“田小姐,幸会。” “幸会。”田光一笑,打量着邹凌明道:“那么邹小姐一个人来着儿是等谁的呢,这儿的人我很多都认识。” “我在等一个朋友,她叫林天瑜,她约我过来。我给她来送设计稿。”邹凌明只好又把手里那包道具晃了晃,她有些怀疑,再跟这个美女侃下去她就要忍不住三八到爆棚的心给邱卿打电话,告诉她,姐再也看不上你了,哇哦,我的白马女王出现了!当然,这种花痴的心还得背着她们家苏映真。 “哦哦,原来是你。你就是把天瑜的设计稿塞进碎纸机的那位总监?”田光侧头笑笑,还有些调侃:“今早上班在公司开会我还把她骂了一顿,她生我的气一天都没理我。” “公司?”邹凌明只想解释,拜托,塞进碎纸机的那个是我的白痴下属不是我。但考虑害人家被骂,又有些不好意思开脱。 “我有家建筑设计公司,天瑜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田光的眼光已经落在邹总监微微发红的和明显花痴尴尬的脸:“这儿只是某个产业而已。” 邹凌明本来想说你的资产真混搭,建筑设计和同志夜店。有钱人都在玩什么趴!但看着姓田的这个脸把话又咽回去,宁愿整晚装纯情,把设计稿交给林天瑜就赶快走人,笑的抱歉道:“真对不起,田小姐,是我一时不小心。害你们公司的业务受阻。还害林小姐受了委屈。我真的是无意的。”贵公司的设计稿也太潦草了吧,姐这种专业美术毕业的都快看不懂了,这样的设计师要是我下属,我根本就不想骂,直接开除掉有么有! “别道歉了,也没什么,那只是草稿而已,应该也是有电子版的备份。”田光还要一脸让邹凌明安心似的笑,又颇有点戏谑的意味道:“说真的,如果我不知道那是设计稿,我也会毫不犹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丢进碎纸机。” 整句话,邹凌明只听见了有电子备份…… 有电子备份…… 电子备份…… 备份…… 噗。 尼玛我!!!!!!我想杀人有没有!!!有电子备份为毛要老娘一点一点的拼啊!!老娘压力很大啊有没有!!!你妹啊! 欲哭无泪啊,邹凌明捏着一叠设计稿现在只想把这该死的设计稿再丢进碎纸机里碎一次,如果碰见那个叫林天瑜的,她也想毫不犹豫把此女丢进碎纸机里碎一碎。你跟我是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 不带这么玩的吧! 似乎是早有预感一般,那个叫田光的美女只是道:“不过还是先替天瑜谢谢你,邹小姐。天瑜有些怪癖,她很珍惜自己的手稿的,手稿要是弄丢弄坏了,她很心疼的。你能帮她拼起来,她估计都得感动死。我知道这也挺不容易。” 邹凌明吐火的心都有了,全世界都不容易好不好,拉登死了,卡扎菲挂了,奥巴马都没有基友了,就姐很容易一样。 “恩……麻烦田小姐个事儿,我实在有点太累了,既然这是你们公司的设计稿,那刚好我直接把它给你就好了,你帮我交给林天瑜小姐,我就先走一步了。”姐才不要再等了。 “那也可以。”田光也只是随意一笑,伸手接过那叠乱七八糟然后又道:“来,我送你出去。” 哇哦,女人,你长成这么一张风情万种的妖孽脸还如此礼貌体贴,如果我不是有苏映真做老婆,有邱卿做小三,我真的一点不介意和你做基友。你对我这么好,我很容易想歪。 “老田!”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声嗲音。 邹凌明基本等于两眼一黑,先看到那个害自己拼了整晚碎纸片快吐血而亡,约人还好约不约约什么LES吧的小妖精,喂,干嘛一脸亲热凑过来,我跟你根本不熟,黑社会了不起吗?我也很想放你进碎纸机来着! 结果邹凌明口里那个分外妖娆的小妖精根本就直接忽视了邹凌明想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根本自来熟到不行直接就来拉邹凌明的胳膊一脸乐呵呵笑的亲热道:“邹小姐你来啦,我以为我早到呢。谢谢你来给我送东西。” 邹凌明只好屈就的说一声不谢,再想说我要走人的时候,该美女伸手又去勾搭旁边人的肩膀,还一副抓住偷腥老公的暧昧脸色道:“老田,你趁我不在乱勾搭,被逮到了吧。邹小姐是我的朋友哎,你别想了。” 邹凌明一头冷汗,喂,鹤之不是说你的基友是你妹妹吗?难道你跟这位才是一对儿,那个小医生果然拿我开涮是不是,哪有什么狗血的乱伦姐妹秀,哦NO。不过,邹凌明也有KUSO的心,看了一眼那位“老田”,女人,你可以想,我不介意。 同时接收到两个女人各种玩味的眼神,被林天瑜搂着的美人只是侧头笑笑对着林天瑜道:“你能先放开我不吃我豆腐行吗?我好像看到了个大麻烦,要是不解决掉明天有可能你在垃圾桶里找一块一块的田光,你以后就只能跟尸体玩了。” 当时,邹凌明忍受了这个有些甜蜜有点暧昧又有点血腥变态的玩笑话,然后随着那个田光的视线就稍微回了点头。 五光十色。 毫不夸张。 今天是神马趴,各色LES美女达人秀吗? 一个长头发眉目清丽但穿着一身机车皮衣的拉风小妞,正非常嚣张看着田光道:“小苗去哪儿了?我要带她回东京!” 林天瑜反倒先耸肩膀松开田光笑呵呵道:“哇,吴念,你这是打算直接绑架你大嫂吗?” “小苗和她博导去青岛参出差开会去了,她最近比我还忙,估计她也不想去东京。”田光有些无奈的一笑对着那边叫吴念的机车美女开口。 “那我去青岛,反正我这次一定要带她跟我回去。”吴念还有些孩子气,一脸的不满。 田光皱了眉头,侧着头对着吧台里面喊了一声:“K你在吗,帮我个忙,你能带吴小姐回家保证她明早就坐上回日本的航班而且半年内不会来骚扰我吗?” 可能是酒保吧,邹凌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有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西装革履的女人就从吧台里出来,邹凌明看见这位的第一眼,就感觉脊背都是凉的,那个脸,倒也算好看吧,只是那个女人瘦长忧郁带着法令纹文艺气质爆棚的脸和这身打扮,大姐,你是来演教父第四集吗?!! “吴小姐,请你跟我回去。”叫K的古怪女人一开口,还彬彬有礼的样子。 特别悲催的,邹凌明只听见那个机车美女指着那个叫K的女教父一脸厌恶的尖叫了一声,又是你!邹凌明耳朵都是疼的,然后一阵眼花缭乱,她发誓,她是眼花,因为她莫名的看见那个叫吴念的机车美女直接一个劈腿,然后那个西装革履的僵尸似的女人躲开了,两个人就华丽的跟武侠片一样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三五个黑西装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见鬼的地方就冲出来,在旁边一脸惊恐的一起喊听不懂的日语。 邹凌明张大嘴巴……这已经超过她对这个社会主义社会常识的认知。这算什么?意大利黑手党和日本山口组吗?为什么要在共和国的LES吧里打起来……周星驰和金凯利联手也没有这么搞好不好? 快,让我回家。我压力好大腰又开始痛,根本不想参加这个趴。怕没命好不好。 “邹小姐,你别介意,这对就是那样,打架是她们交流感情的方式。K以前在中东做过一段时间雇佣兵,那个叫吴念是小姐脾气,你不用管她。”田光在一边淡淡笑着看着快吐血的邹凌明。 “雇佣兵……SO COOL。”邹凌明笑的更尴尬,MY GOD,她到底是多土鳖。与此同时万分感谢还挺关心自己的大美人道:“我想,我要回家了,先走一步,失陪。” “邹小姐,你干脆留下来一起喝点什么吧。”林天瑜特亲热还一脸舍不得就凑过来,笑的漂亮道:“来嘛,就当我谢谢你帮我把设计稿拼好,要不要一起坐一会儿。” “我明天还要早起去见客户。”邹凌明保证她拒绝的非常坚定。也不是不想和美女泡吧,实在是年纪大了,熬夜两天根本无此精力。 “要不,就坐会儿吧。”那边的大美女嘴角微微一笑发话了:“邹小姐,今天很高兴认识你。请你喝一杯,不介意吧?” “我……”邹凌明头晕了,忍了又忍,然后冷静的看着美女笑笑道:“不介意。”说完特别想扇自己一耳光,邱卿,邱卿,你完了,我再不控你了……我要换基友了。 “那边请,在那边那一桌你可以先过去坐,我跟那俩个打得不可开交的说两句就过去陪你。”田光一边说一边叫了个服务生让人带着头晕脑胀的邹凌明去先坐着。 邹凌明刚走没几步。林天瑜就在后面开始呵呵笑,伸手搂田光的脖子咬耳朵道:“老田,我百分百肯定,她就算不是LES,也绝对不是很直。你看她看你的眼神,有戏。” 田光皱着眉头道:“林天瑜,你很无聊,你叫我冒着被吴念砍死的风险出街,就是帮你看看那个邹小姐会不会是LES吗?” “不是还有K吗?她简直就是从未来战士,你别担心啦。我也是帮李鹤之忙啦,看她还蛮可怜的。”林天瑜一脸无辜,一边又笑的暧昧道:“老田~我就知道叫你来没错,你年纪越大越迷死人了。你是万灵丹,百试百灵,只要看你的脸眼神会花 痴的妞,我肯定她不是弯的,也快弯了。” “我不是你的试验品。你也不要乱帮忙了,我感觉邹小姐被你欺负的有够惨。”田光反而对邹凌明有些同情。 “喂喂,你哪有那么好心,最歹毒就是你,是谁找了那么多T去故意跟她搭讪把人吓的都结巴了。”林天瑜不服。 田光只是伸手从吧台拿了一杯酒,淡淡对林天瑜一笑道:“谁说到处乱说我是黑社会来着?” “你不是吗?”林天瑜皱了眉头。 …… 是,此时此刻小白女主在狗血的酒吧里乱走,七拐八拐找到一个座位。 音乐乱七八糟,光线忽明忽暗,邹凌明忍着两天两夜没睡觉的心情,天杀的,她干嘛要外貌党人本性发作,什么要和刚那位美女喝一杯再走,脑残了吗。 等找到座位坐下。 然后在夜店,忽闪忽闪的光线里,邹凌明仔细的看了一眼同桌的什么朋友。 对方显然一抹黑的也看着她。 “你是邹凌明?!” “我靠,你是李鹤之……” 邹凌明尴尬的心只想从二十八楼一跃而下,摔成一地烂西瓜。谁要在老婆出差不在,自己偷摸泡吧,还是LES吧的时候碰见老婆的妹妹啊!苏映真会杀了我的!伸手遮住了熬夜后憔悴的脸,咽了口唾沫大声在小医生耳朵边吼道:“千万别跟你姐说看见我了……” 李鹤之捂住耳朵,盯着邹凌明还愣了那么半秒,然后一脸难以置信还好大声道:“你真的是T?!” 邹凌明扶着额头倒吸了口气儿。 你才是T,你们全家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打分,就会有动力写很多~~~~~ 如果喜欢GL小说,欢迎加群199262017(可潜水,求书,有新完结的也会群发,非作者群) ☆、邹凌明真的是好姑娘 下一章 酒吧里音乐稍微没那么吵闹了,灯光还是有些飘忽,一片拉拉的海洋里,邹凌明尴尬到不行,刚跟李鹤之解释完她这个不算T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神一样的酒吧,还想跟这孩子聊几句,就被叫林天瑜的小妖精一把拉住开始灌酒,邹凌明想拒绝,结果被某人美色一引诱仰头豪情万丈的就把一大杯红酒灌下去了,闹的本来晕乎的大脑更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到最后喝嗨了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把什么狗屁小矜持,小纯情彻底撕烂了,一脸彪悍的风骚拉着那个叫田光的美女聊的天花乱坠,真的想抛弃执手多年的基友邱卿同志和这位妖孽新欢一条道走到黑了。 “喂,你们俩很过分,一直聊。”林天瑜反倒在旁边挨着李鹤之颇好笑看着田光道:“我要跟苗大小姐打小报告了哦!你在外头勾搭了一个美女。” 田光笑的特别自然道:“那你就等着你妹妹在你家楼下垃圾桶里翻一块一块的林天瑜吧。” 邹凌明明显有点喝高了,脸色发红,对着田光笑道:“难道你真的是黑社会•吗?” 田光歪着头,美到让人彪鼻血的脸道:“我很像吗?” “一点都不像!社会主义社会压根就没有黑社会好不好!”对,邹凌明根本就不信,虽然刚刚那个机车女和僵尸人在打架,不过算了吧,那也只是小姑娘闹情绪吧。 田光继续跟她干杯笑了道:“我喜欢你这么想。” 邹凌明被逗的呵呵直笑。 林天瑜搂着李鹤之肩膀一脸八卦小声笑道:“小孩儿,我估计你这个邹姐姐,就算不是LES,再被老田勾引下去她跟是LES也只剩一张床的距离。你之前到底在就纠结个毛綫,她哪里有你讲的那么保守,我看她根本就超放得开,你可以跟她直接告白都无所谓吧。” 反倒是李鹤之,从开始到现在稍微和邹凌明寒暄几句后就一言不发坐在角落,这会儿了想开口又不想开口,只是对好心帮她却瞒着她恶作剧的林天瑜道:“我看她是喝的有点多,她酒量很差,你让田姐还是别灌她了。” “喂,你到底站在那边啊?这就心疼起人家拉?我难得叫上你田姐帮你哎。”林天瑜挑了精致的眉头一脸暧昧的鬼样子,笑嘻嘻道:“我觉得可以叫老田灌醉她,你就能直接把邹凌明按上床酒后乱,性……” 噗! 李鹤之差点一口红酒喷出来,面红耳赤开始狂咳,林天瑜还在一边笑死笑活,李鹤之咳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这一咳,更引人注意。 “表妹,怎么了?”邹凌明还好心好意开始问了。 李鹤之捂着嘴巴咳,一脸潮红眼睛扫着邹凌明就开始摇头:“我,我呛了一下,没事儿……邹姐,你不用管我……” “她没事儿,我刚说了个笑话,她呛了。”林天瑜笑的漂亮。 “什么笑话那么好笑,说出来听听,天瑜。”田光挑起眉头眼睛发亮,风情万种的跟林天瑜开始互换眼神。 李鹤之直接趴在桌子上狂咳。 当时,邹凌明真的是喝嗨了,把偷摸泡吧碰见女友妹子的那点尴尬早抛弃到自己家楼下的垃圾桶,瞧见李鹤之咳的死去活来,邹凌明事儿妈加三级丝毫无顾忌,超级豪放伸手就一把把林天瑜旁边的李鹤之拉过来,搂着李鹤之的肩膀帮她拍背,乐呵呵道:“好啦好啦,别咳了,你平时见我就跟打鸡血了一样话多又刻薄,今天干吗坐在角角装兵马俑,遭报应了吧,两天不见,你有没有很想念大姐姐我啊?” “我……干嘛要想你……”李鹤之面红耳赤大口吸气,好容易不咳了。心又开始狂跳。 邹凌明还来劲儿了,盯着李鹤之想当初刚见她时候那样,表情夸张道:“啊,你不是LES是T吗?!” 喂…… 李鹤之憋住了,脸从红又硬生生绿了。 轮到喝高的邹凌明在这个超级冷门的笑话里咯咯直笑:“喂,我认识你第一天就说你是你还嘴硬不承认,就说你那时候老盯着我的胸……干嘛么,大大方方承认我又不会嘲笑你,我不是映真,我不会因为担心你爸妈接受不了去教育你别喜欢女人。”顿了顿还学当初认识李鹤之时候恶劣的口吻嘲笑道:“大姐姐我不歧视同性恋。” …… 超冷。伤口上撒盐,绝对的。 冷到连林天瑜和老田都一起打冷战,一脸你这孩子完蛋了,遇到了个大仙的表情十分同情的看着李鹤之。 李鹤之那里有邹凌明想的那么神经粗大,幽默感超强,骨子里不过是个22岁的小姑娘,当时就绿着脸一脸异样的神色,有些别扭的侧过头。 邹凌明真的属于量浅话多,易醉易睡的典型,喝的晕晕乎乎说话颠三倒四后,不顾冷场和李鹤之的凄凉,直接还打起哈欠道:“表妹,其实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越描越黑后,邹凌明真的有些顶不住酒精上来那个劲儿,而且忙了两天确实太累了,身子就往一边倾斜,幸好田光挨得近,眼疾手快拉着她把她抱住,要不然邹凌明直接就从座位上滑下去了。 “邹小姐?”田光搂着邹凌明在怀里,伸手轻轻拍她的脸,邹凌明倒好有人抱着,醉的厉害就直接头一侧靠着田光的肩膀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笑吐着酒气道:“我还好,田小姐,别担心……我就是有些头痛的厉害,犯困……”说完神色又有些不好,靠着田光一副醉酒后难受的模样。 田光才皱了眉头对林天瑜有些责怪她出馊主意的意思。 林天瑜特别忧郁的托着下巴坐在对面看着田光道:“老田,我不知道她这么没酒量,我以为她白酒一斤半,啤酒随意灌,根本不会有事。”说完了,确实挺不好意思,头一次约人家出来,邹凌明还是给她送设计稿,看那个设计稿那么支离破碎的模样,估计邹凌明要完全拼好这个心力和能耐可不一般。结果她心血来潮约在酒吧,还特别为了恶作剧叫上了李鹤之…… “好啦,我道歉还不行吗?算我欺负邹姐姐了。” 林天瑜一脸抱歉的看着李鹤之讨饶:“对不起,真的把她弄醉了。” 李鹤之特别清秀的脸庞看着田光怀里的邹凌明,眼神又露出心疼。 “田姐,我送她回去吧。”李鹤之礼貌起身,伸手去扶田光怀里的邹凌明。 邹凌明晕乎着,稍微睁开眼,感觉有人在扶自己,她这人有个好处,喝醉了酒品不错,除了要睡觉其余不哭不闹不撒酒疯,自己还稍微有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也就不抵触有人来扶。 幸好邹凌明有这个好品质,李鹤之也有她醉酒照顾她的经验,要不然就邹凌明的身高基本要扶起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让K送你们回去。她的车就放我这里吧,她醒了来取。”田光帮李鹤之扶着邹凌明往外走。 李鹤之还没开腔,邹凌明又模模糊糊带笑对田光道:“我,我失陪了,认识田小姐很高兴……认识林小姐,也,也算高兴吧。设计稿我尽力了,别见怪,下次我请吃饭……” 到此为止,邹凌明这人人品实在也没得说了。见了一面的朋友,自己酒量不咋地也无怨言的爽快作陪,更别提那个设计稿的事儿。 田光叹口气,才扶着醉酒的邹凌明稍微笑笑道:“不介意,就叫我田光就好了,邹小姐别见外了。” “恩。田光。”邹凌明醉的晕乎还和人打招呼,又回头看看林天瑜一笑道:“林天瑜,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害我昨晚熬夜给你拼图拼了一晚上,我太困了……现在回家睡觉了……以后我再找你算账。” “好呀,你来找我吧。我陪你。”林天瑜发誓,恶作剧无数人,唯独这一次,这个跟自己还不太熟的妞叫自己有点心疼了。 是个好姑娘呢…… “88。”邹凌明忍着脑袋里灌水泥似的沉重和疼痛,最后一点理智和人说了再见,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忘记谁在扶自己,只是跟着惯性往前走似的。 李鹤之一直沉默着不开口,和田光扶着邹凌明从酒吧里出来,K早接到电话指示把田光那辆银色的宾利座驾开过来,又帮着把邹凌明放进后排,有K帮忙这事儿一下变得简单许多了。 李鹤之稍微松了口气,要上车的时候田光跟她道别:“路上小心点,有什么就给我或者你林姐打电话。”顿了顿一笑道:“鹤之,你也知道你林姐就是爱闹腾,她也是为你着急而已,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李鹤之对田光淡淡笑笑,摇头道:“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我挺感谢你们的。我住在林姐家里,给林姐也添麻烦了。她是怕我难受才想这么个主意让我有机会见见邹姐。” 酒吧的霓虹下,车来车往的马路边,田光再不提了只是笑笑道:“那你好好照顾她。我觉得你这个邹姐人很不错,就算将来她不接受你,至少你没有喜欢错人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好的,小孩儿,别泄气。” “谢谢田姐。”李鹤之点头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对面那个美到虚幻的女人:“那我送她回去了。田姐你和林姐也早点回去吧。” “知道了。”田光挥挥手,又嘱咐道:“K,照顾着点。” “恩。”K点头,等李鹤之上车,才开车往马路上去了。 座椅后排,邹凌明这次可比上一次醉的厉害,上次是自己喝还知道分寸,这次是舍命陪美女一时有点喝高了。头又痛,人难受的不行。靠着座椅动了几下,怎么躺都不舒服一般。 李鹤之坐在旁边,本来侧着头尽量不去看身边的女人,结果到后来,肩膀一沉,鼻子里就闻到那股味道。 是,竟然和上一次邹凌明醉酒别无二致。 只是这一次,李鹤之更心烦意乱。 “头好痛,表妹……” 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李鹤之才转过头看上她一眼。 只是一眼。 心里就五味杂陈,这女人靠着自己,她的脸,她的头发,整个人,那种气息。 又陌生又熟悉。忍不住整个身子半边都有些发麻,脸再侧一点,就一点点,终于贴上了这女人的额前的头发。 邹凌明依旧是那副醉恹恹的模样,只是又有些安心似的靠着这孩子闭着眼睛呼吸也越来越沉。 “邹姐?”李鹤之只感觉自己心在跳,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激动。 邹凌明轻哼了一声再没响动,靠着身边的孩子睡踏实了。 李鹤之贴着身畔大女人发丝的脸,清秀的脸庞露出忐忑和不安,最终还是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喉咙干渴,伸出一只胳膊慢慢搂住了身畔女人纤细的腰。 搂的紧了一些,贴着她发丝的脸微微发烫,心跳的更快。 偷偷的。 低下头,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 嘴唇刚贴上她额前光洁的皮肤。 一阵音乐。车里显得特别大声。 邹凌明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闪光。 李鹤之深吸了口气,邹凌明却根本没有反应,不得已李鹤之掏出那部吓人一跳的手机。 “喂?” 苏映真好容易结束了一天的采访,想这货想的快疯了,真的快撑不住好想回去和她在一起。 “……” “凌明?” 李鹤之真的有些后悔刚刚鬼使神差按了接听键。 “凌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姐。” “……” 苏映真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姐,是我,我是鹤之。邹姐在酒吧见两个朋友喝的多了,刚巧我在……” 苏映真顿了大概有几秒吧,只是道:“挺好的,你好好照顾她。” “姐……” “我知道。”苏映真先开口的又顿了顿极力忍着:“那天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姐姐说的话对你很不公平,对不起鹤之……姐姐错了。姐其实有一些话一直很想跟你说……” “姐你不用说了。”李鹤之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真没什么……” “姐,你别担心,我尽力,我不会……” “我不喜欢她……” “……” ☆、不要再算计二二了 五月。 香港。 夜晚的维多利亚港湾,灯火也太璀璨了一点,照耀的满地繁星钻石,巨大多彩的射灯穿过林林的高楼让天空变得像一块光怪陆离的画布。 风很暖和,苏映真站在露台上看着前面那片海面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那些渡轮在起起伏伏的海面驶过去,像是飘浮在海面的玩具。一切都有点极为不真实。 “怎么还没有睡?还是三点多起床看夜景?”邱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嘴角微微带了温和的笑容,左手的小拇指勾着额前一缕垂下的发丝问的随意。忙碌了一天,她也是刚回来,陪着提前赶回来的MK还出席了一个晚宴,晚宴结束又为了公司的事和AIMO的高层谈判了很久,以至于那身酒红色的晚礼裙装还没换下来,精致的眉目,优雅斯文的气质,衬得邱卿和着无边的夜色融在一起,看上去美丽的别无二致。 苏映真手里还捏着电话,失神一般愣了一下,才恢复了平常的冷清淡然点点头道:“睡不着。” 邱卿从容神色又带了几分亲近和关心:“映真,不习惯吗?很抱歉,我有些私事要处理都没有帮到你什么,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和主办忙碌做一些准备工作,是不是压力很大?” “不,没关系。”苏映真才看了邱卿的脸,笑的淡:“你尽量忙你的就好,我的事儿也不麻烦,工作人员对我都很好。” 邱卿今晚的容妆异常艳丽了一些,眉头的部分画的很尖,更有女人味了点,和邹凌明有些硬朗的脸型不一样,邱卿整个的面部五官都很柔和,组合在一起很有一些民国女子雍容沉稳的气息,眉目细长,眼镜压在鼻梁上,透过玻璃的镜片,邱卿的眼神隐隐的都是心疼。 苏映真微微侧了点头,清秀脸,纤瘦的身体。和身畔成熟的女人相比,她总有一种少女的伶仃。尤其这样的夜里,越发有一种与世隔阂的孤寂冷清。 邱卿终究叹了口气,靠近了一点语调温柔声音很低道:“凌明还是没有接你电话?你们还在为你妹妹的事闹别扭吗?” 苏映真摇摇头,想说话,海风里抬头望见身侧邱卿的眼神,又低头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执拗着不肯解脱。 夜色如蜜,金黄璀璨一片。 邱卿吸着气息,陪着身边的女人看这流淌铺张的景色安慰的体贴道:“有些事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轮到自己就是天塌下来都做不到的。”顿了顿在风里抱了□在外突然觉得有些凉的胳膊,淡淡一笑道:“你对凌明和鹤之都很好,你不想俩个人任何一个难过。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错,就算你说不出口……” “邱卿……” “既然你过不了自己那关没办法开口跟凌明说你妹妹的事。没关系的,你就选择相信凌明好了,她那么爱你,她应该自己来面对喜欢她的人,而不是让你替她面对你妹妹。” 外面的夜色金碧辉煌,把苏映真的脸色也印成一片温暖的金黄。 可那张脸,淡淡的眉毛,淡淡的眼眸,肤色白皙到有一种透明,极致纯净清洁的脸庞。 苏映真只是抬起了一直低着不肯开口的脸庞。眉头纠在一起。嘴唇半张着,那双玻璃似的眸子在微微晃动,水渍凝结:“这不一样,邱卿……” 风把她的头发吹散,苏映真摇着头像哭又像笑只是一贯的那样淡然平静的口吻道:“如果一直逃避下去,让凌明替我去面对鹤之,让鹤之更受伤,那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邱卿心就发疼,伸手轻轻碰触了自己那么喜欢的人。 柔软的指尖轻轻碰在苏映真的额头上,像碰在平静的水面那般。 “映真?你哭了?” 夜风在吹,景色灿烂,身畔的人亦足够温柔体贴。 “我不要凌明难受……”苏映真皱紧了眉头指甲抵着掌心,掉着眼泪看着面前的女人道:“如果这件事必须有一个结果,我宁愿鹤之她讨厌埋怨的人是我。” 风把她单薄的身子吹的更加单薄似的,苏映真心疼的像烂了一个洞,只是咬着牙齿,竭力忍着十分小声的道:“邱卿,我晚上打电话给凌明,她喝醉了,没有接电话,是送她回去的鹤之接的电话。” “我和鹤之说了一些走之前没来得及跟她说的话……” “映真。”邱卿特别温柔怜惜的喊了一声。 “鹤之觉得我骗了她,她可能不会再理会我了,是我伤了鹤之的心……”苏映真没忍住,哭了头一次在除邹凌明之外的人跟前大哭起来,心里那么难受。 邱卿吸了口气,只有伸手先把这个单薄的女人抱进怀里,心疼的揉着她脑后的头发。 ………… …… 维多利亚港湾璀璨的夜色恍惚间只像一个过分空洞的梦。 梦醒的时候,头还有些痛,痛的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过。 邹凌明躺在床上,模模糊糊揉着脑袋,喉咙里啊啊的出声。揉了半天,才彻底睁开眼。 还好,是自己家。就昨晚那个又是流星,又是大洪水世界末日的梦境,邹凌明这货还以为一睁眼就是2012,异形在大战铁血战士,超人和蝙蝠侠都忙不过来的恐怖穿越画面。 “宿醉真头痛……”邹凌明缓过精神才感觉到天色已经大亮,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和二三美女喝的昏天暗地,完全也不记得怎么回的家,揉着脑袋自言自语翻身起床:“偷摸去酒吧鬼混和女人喝酒醉倒不省人事……被映真知道会被掐死吧,还好映真不在家。” …… 手刚撑着被子,就感觉有点不对。 邹凌明深深吸了口气…… 不是吧,这么狗血。 老天你不要太厚爱我,我酒后从不乱性的,一次也没有的啊!! 咽了口唾沫,忍痛掀开了身旁的被子。 “啊!!!!!!!!” 邹凌明大清早,阳光明媚,直接就一脸血的尖叫起来。 邹凌明是直接从自己床上跳起来的,吓的脸都白了。按照回忆,最后好像是李鹤之送她回的家,所以刚刚手底下按到一个人的手的时候,邹凌明呕血的心都有了,就怕自己内衣没穿,套个T恤,尼玛□还只剩个三角裤……姐很有可能喝醉分不清李鹤之和苏映真的脸,干出什么狗血的事!那样苏映真才会从香港冲回来把我砍成一段一段,姐的人生直接就到彼岸了! 幸好,不是李鹤之。 “你是谁啊!!!!!!!!” 邹凌明就更惊吓的喊出来,不是李鹤之才吓人好不好!大清早起来,和陌生人乱,性更悲催啊!!!!!姐的清白!! 睡在床上的那个人,才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一副机械的模样直直起来坐在邹凌明的大床上,看着旁边吓的整个人都快从床上掉下去的邹凌明异常淡定,露了个算看上去十分礼貌有修养的笑容。 “早上好,邹小姐。你昨晚睡得好吗?” 噗…… 邹凌明站在床边一脚踩空。 “邹小姐!”床上短发利落的女人像一头迅捷的豹子,一个翻身已经单手拉住了邹凌明的胳膊防止她从床边摔下去。 “别碰我!”邹凌明吓的想哭。 “好的。”女人十分彬彬有礼的收回手,对着邹凌明笑容十分敬业只是道:“请您不要害怕,我是昨晚………” 噗通。 邹凌明已经直直摔在自己两米宽的大床低下。 尼玛的…… 眼泪涌出来的时候,老腰咔嚓的那一声响,更让人此时此刻有种驾鹤西归的错觉。 “邹小姐,你没事吧?”女人跳下床在旁边关切的问起来时候,邹凌明两行清泪,一眼鄙见这张陌生的脸,和这货一身自己的睡衣的打扮。 “我没事……”实际上,邹凌明只想闭上眼假象自己已经去世。三秒之后,邹凌明直接伸手揪住旁边那个该死的女人的领口,一副快吃人的表情一脸血泪的看着对方:“你娘的,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床上!!我压力很大有没有!!你有没有趁我喝醉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我有没有趁自己喝醉干出什么奇怪的事!!你快说,不说我现在要跳楼有没有!!我是清白的!!!!” 吼完之后,邹凌明只有继续躺在地上闭眼假想自己去世。 实际上。身旁的女人非常温柔。 “你不记得我了吗?昨晚我们在酒吧见过。你可以叫我K。昨晚上你喝醉了,田小姐吩咐我和李鹤之小姐一起送你回家,可是鹤之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让我停车,她说医院有事她就打了出租回去了,只是吩咐我照顾你……” “然后捏?重点是然后捏……”邹凌明一脸纠结的想死,就怕听见什么你昨晚醉的昏天暗地抱着我就扑上来,亲的一塌糊涂,我看你盛情难却……我擦,晋江百合版也没有这么低级,姐的好人品! K一笑伸手将邹凌明扶起来,在旁边耐心解释道:“你虽然醉了,但你是自己刷牙洗脸换衣服……” “我就知道……”邹凌明真想抱着自己大亲一口,全世界我最爱邹凌明的酒品有没有!想了想还是不对,对着旁边叫K的古怪女人道:“那你怎么穿着睡衣在我床上!” K扶起旁边摔的七荤八素的大龄姑娘,立刻很有教养的站在旁边鞠躬道:“对不起。关于这件事,我也很抱歉,可是昨晚我送你回来后,你醉酒严重一直喊头痛,我好心帮你按摩头部一处血位缓解你的症状,结果……邹小姐将我抱住了,试图亲我,然后喊着映真,你回来了,别走陪我……跟着你非要脱我的衣服……并要求我被你抱着,你才能睡着,于是我就……” 当时邹凌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K的嘴。 “大姐!你收保密费吗?!!”邹凌明快哭死了。连带酒品君自尊君羞耻心小姐,三位一体手拉手一路带泪狂奔向夕阳去跳崖啊有没有! K被邹凌明捂住嘴,从对方惊恐并且想杀人的眼神里还是读懂了邹凌明的意思。艰难的点点头。 SODA。邹凌明才松开手。 K一脸职业的微笑道:“理论上我是万盛私人会所的员工,我从事私人管家的工作,你需要保密这样的服务,我可以接受你的请求。” 呼。邹凌明发誓这是她此生此世吐出过最长的一口气。 好吧,既然这个古怪的家伙收钱,看起来就不算太难搞。姐可不要遇到一个三八,然后满世界都知道姐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 大清早,邹凌明真的快想死了。忍着暴躁的脾气,要不是对方表现尚可又手捏自己此生最大的把柄,她又身系苏映真的终身幸福,她真的很想豁出去和这女人同归于尽算了。 等她穿戴整齐,从卧室出去。那个什么K也同样穿戴整齐,一身西装革履梦幻一样出现在邹凌明的客厅里。 邹凌明顿时扶着墙只想去死。 宿醉还在继续,邹凌明已经回忆起来,眼前这货赫然就是昨晚轻松放倒吴念那个机车小妞,赤手干掉一票日本保镖,可以丢去去危地马拉表演反恐的那个教父第四集! 更让邹凌明惊悚的是自己的客厅。 我擦!! 那几束整整齐齐的百合花装饰是毛的个意思,是肿么出现在我家的!映真走后一直没人收拾的房子啊……为毛整齐的看起来到处都在放光啊……我确定这是我家吗! “呵呵呵呵……”邹凌明坐在自己大理石的餐桌边真的已经想去买六合彩,只有伸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一脸神经兮兮。生怕这个见鬼的女人是因为和自己昨晚有过点什么,今早被雷劈帮她打扫卫生。 “你洗漱完毕了吗?我为你做了简单的早餐。”K笑笑举止不俗,瘦长脸上的法令纹不仅不让她显得老气,还多了几分文艺气质像个一丝不苟的女作家,还是写意识流的那种奇葩。 邹凌明拧着眉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K又递过一个玻璃杯笑道:“我帮你冲了一杯自制的有助你头痛缓解的冲剂。你先喝了这杯再吃点东西。然后半个小时候后我送你去上班,你的车还放在田光小姐的酒吧停车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你要用车之前为你送达你希望它在的地方。” 邹凌明自始至终都是张着嘴巴,很想拍着胸口告诉此女,我受到了惊吓。 “K,你确定我不是……我们昨晚没有发生什么吗?” K帮邹凌明摆正了餐具,细心体贴的帮邹凌明系上餐巾,还打着漂亮的结,嘴角微笑专业,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点头道:“是的,邹小姐,昨晚你抱着我就睡着了,我们没发生什么。” 邹凌明不吃都饱了,喝下那杯冲剂甚至都胃痛的打嗝了。好吧,映真,原谅我,我还清白!! “K,你太客气了。既然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帮我打扫卫生,给我做饭,我真的很不适应……”邹凌明扶住额头,已经打算狠狠一头撞在墙上看看是不是做梦。 轮到K抬了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邹凌明。 “怎么了?”邹凌明脊背都是凉的。 “你不是有意雇佣我吗?”K的眼睛倒是挺大:“你不是想通过支付保密费的方式,让我成为你的雇员吗?我的工作是管家,为你做这些事都是很普通的,你不要介意。” 邹凌明差点用面包把自己噎死,涨的脸都红了,满眼冒着星星,我擦,这是什么奇葩!这货是来恶搞的,这货是来恶搞的!绝对就是!!尼玛这里是中国啊,不是伦敦!!姐也不是那种住豪宅的有钱人,你看姐的房子,120平米见方,要你管客厅还是 管书房啊! “可是如果你不雇佣我,按道理我无法为你提供你需求的保密服务。”K还有些惋惜的神色。 你妹的啊!!你那是什么表情!你难道是机器人吗,你正常人的大脑回路呢! 一手刀,一手叉,邹凌明握着惨剧,不知道笑好还是哭好,已经彻底没力气了:“大姐……作为管家你合格了……” K顿时很高兴一样,笑笑道:“我现在的雇主是田光小姐,我非常喜欢田小姐,我本来打算一直为她服务下去。可惜……我有些私人原因不能为她继续服务下去。” “……”邹凌明快死了。 “所以,作为一个外人,如果你雇佣我,我觉得这非常合适。我就可以按照万盛管家可以自主选择雇主的条例选择为你服务,而解除和田小姐的雇佣关系。”K一脸那一脸优雅的笑容立刻变得比狐狸还狡猾。 邹凌明还没拐过弯:“喂喂喂,这样田光不会掐死我吗?我干嘛要做这种无聊的事!” K笑的更漂亮笑容越发有些深意道:“我保证田小姐不会有任何异议,我也不能像你说明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只知道如果您不雇用我,我就没有办法为你保密昨晚的事。说不定会传到那个叫映真的女孩的耳朵里,恩……映真应该是女孩名吧?” 我擦!!吃果果的威胁!! “……如果你保密昨晚的事儿……雇你俩天得几千?你们打折吗?”邹凌明都哭了,尼玛姐越来越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圈套,而且每个人都在给姐下套。每个人都来占姐的便宜,然后一副吃大亏的模样!姐很容易吗!! “实际上,也不算很贵。现在的入会费五百万,年费一百万,某些费用另算。”K很满意的解释。 邹凌明当时趴在自己的餐桌上。 “GOD!请让我死前去香港见苏映真最后一面……” “可以,我都能帮你办到。”K西装笔挺站在餐桌边,一脸笑为邹凌明倒了一杯红茶加了一句:“你雇我的话。我有飞机驾驶执照,万盛的私人飞机随时为你准备。” “……我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邹二二好可怜~~一直在被各种人打主意,一直在帮各种人扛灾难。 求花,求分,求评论。 ☆、真的都不要再利用二二了,二二很可怜 邹凌明是快到中午才寒冰一样的脸出现在形意。 在全形意都清晰的看见邹总监那张冷的不能再冷的脸的时候,全形意也看见了,一个带着超黑墨镜,瘦高的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保镖一样一直跟在邹凌明身边。 办公室里,邹凌明苦哈哈的托着下巴,忧愁的望着身旁的怪咖,整整十分钟后,邹凌明拿着笔也不敢签那份厚厚的可以拿来当砖头使的入会申请…… K只是在一边宽慰道:“我解释过了,我只是需要以你的名义来雇佣我,这也只是个申请,填了也不会有什么,钱的方面我自己可以支付。不会损害到你的任何利益,换而言之,我只是想请你帮忙签个字。”说完了特别绅士的伸出手指往合同那边的纸上指了指:“请你放心好了。” 邹凌明感觉更加沉重,连续几天的工作疲惫,加上宿醉,加上酒后乱性未遂却被人要挟的打击,整张脸贴在办公桌上,更不敢签字,半死不活道:“我不行,真的,你不如找别人吧。不是不能帮你这个忙,我有些怕,我怕田光和那个吴念一起来砍死我,一个怪我撬走你,一个怪我多管闲事!” “我会保护你的。”K笑的一脸自信,清瘦的脸颊高挺的鼻子,眼角都是笑。 邹凌明持续在失血,掉蓝。 残存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一路上K已经跟她解释了为啥她不给田光干了,虽然邹凌明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就是胡扯蛋。 …… “我第一次决定为了追一个女人,放弃职业道德。”K开着宾利神情严肃的像去伊拉克战场。 “大姐,你开玩笑吧?”邹凌明显然根本无法理解某些过于古怪的生物的精神世界,她好像一觉睡醒,世界都变了,从林天瑜那个倒霉的设计稿开始……在这个十分玄乎的梦境里,邹凌明一脸青黑,以每秒300点失血迅速流失生命力。 “我不开玩笑,田小姐说我的玩笑不好笑,她禁止听到我再开玩笑。”K转头严肃的看了一眼身旁一副虚弱模样的女人:“你觉得我刚说的话很好笑吗?” “……” 邹凌明凉着脊背,心肝颤,摇摇头道:“不。” “我昨晚上问吴小姐,如果我要追她需要怎么做的时候,吴小姐跟我说首先需要我不为田小姐服务。”K一边说一边还有点点为难:“可我很喜欢田光小姐,我为田小姐服务来来回回已经快十个年头,从她二十几岁开始到她三十岁。我很不好意思为要追吴小姐这件事不给她服务了,而且田小姐也十分讨厌吴小姐,她们关系很恶劣。” “……于是你要我当炮灰吗!!”邹凌明算是听懂了!抓着K的胳膊一脸血:“放弃吧!那个山口组小妞明摆根本不喜欢你!在为难你,你醒醒!就算你要死请你不要带着我!” “是啊,她很喜欢田小姐的妻子,不过苗园小姐走之前语重心长的告诉过我,如果我喜欢可以追,这样就解决了我一直单身的问题,也解决了苗小姐的困扰。”K似乎极为信任那个苗园,只是对邹凌明道:“虽然我恋爱从没成功过,但苗小姐鼓励我努力一次。” 邹凌明坐在宾利里,已经完全呈远目状。 …… “到底和我有半毛钱关系……”邹凌明纠结的十分痛苦,面对那个砖一样的申请书。 “我觉得你的身份比较合适帮我做这件事。你父亲现在是北美华森企业的董事长,虽然你们已经解除父女关系,但你的父亲确实只有你一个子女没错,也就是说也有可能你会继承很大一个公司,而且你的两位姑父分别是加拿大一家银行和一家知名投资公司的拥有者。我觉得以你这样的身世,才能通过万盛严格的审核。而且田小姐想到是你雇用我,她也不至于会太生气。”K笑了伸手指了指表示快签字吧。 邹凌明顿时跟吃了个定时炸弹一样,汗毛都竖起来,一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都白了道:“大姐,你不是贩毒吧?你不是走私吧?你……你这都哪儿查的啊!我跟你无冤无仇,请你不要这样吓我……”顿了顿脸色更差,膀胱都开始疼了捂着肚子,两眼一黑道:“我是不是误入什么传销组织!会被陷害之类……” K摇摇头一本正经,想了想,打开了邹凌明办公桌上的电脑,对着键盘敲了几个字,按下回车后,指着电脑屏幕上几条包含邹凌明名字的新闻对邹凌明露出一种职业的笑容道:“昨晚你醉酒,抱着我说了很多你过去的事。于是我是把你的名字用手机谷歌了一下,就像这样。” …… 是,邹凌明当然知道。她当年为什么放弃她大小姐生活,舍弃亲爹的原因。 她素来对妻女还不错的有钱爹,莫名其妙和一个二线女星缠上了,那妞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炒新闻,就有了XX老总不顾妻女包养XX女星的各种花边绯闻,闹得满娱乐版面都是,连带邹凌明母女也倒了大霉,居然也荣幸见报,着实风光了一把。 受此侮辱,那个爹还当小事处理,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咋还咋,邹凌明年纪也不小了,哪儿能咽得下这口气受了那三儿的委屈,当即表示断绝关系自力更生赚钱养老娘。如此许多年,现在就算爹捧着金山银山跪着来求,她不过是子女情分给爹还留个情面,其余都作罢,客气话一说完就打算拔腿走人的。 “大姐,如果我实在不想签,非要拒绝呢?”邹凌明真的发誓,任何沾爹光的事儿她都不干。 K站在旁边立即侧头看着邹凌明,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就这么站了三十分钟。 邹凌明已经什么都放弃了,左右衡量,那个万盛会所她跟着邱卿鬼混多少是知道这个有钱人的玩意。这个申请她也看过了确实如假包换。 “就当我日行一善……”邹凌明头晕脑胀,心烦意乱,威逼利诱之下,勉勉强强签字了。 旁边的女人见她肯签字,顿时非常高兴的收了合同,鞠躬说了声谢谢邹小姐。 邹凌明还要再说,那个叫K的再鞠躬说声我要先去趟日本,我回来后会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为你提供一些服务。后会有期。 抱着合同走的影儿都不剩,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儿。 邹凌明独坐办公室,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 擦!她又被人利用完就甩了! 邹凌明直接一头栽倒在办公桌前,用手咚咚的锤着桌子,欲哭无泪了。莫名其妙的就上了条贼船。那货利用完自己就跑了,那以后出了问题自己去毛的个地方找人啊! 那个叫田光的不会派人来砍死自己吧! 尼玛的姐压力瞬间很大啊有没有! @#¥%……&*!!!! 这一定是个梦,不错,是梦。 …… 一整天,邹凌明都处于精神恍惚无法集中的状态,仿佛昨夜的醉酒头痛还在继续,好容易到下午开会看完方案进度的时候,刘黎给邹凌明咖啡都泡到第四杯了。 “老大,你要不歇个半天吧。”刘黎这么多年头一遭都开始心疼邹凌明了。最近邹凌明撑的也确实太辛苦了,邱卿不在本来不该邹凌明管的,邹凌明也要过问。熬夜加班也就算了,最主要精神上人的压力大。 “恩?”邹凌明头一回也觉得从前精力十足的自己大脑反应开始迟钝。尤其是从昨天到现在那一连串梦幻玄幻乱七八糟的事儿,闹的她更没太多精力。 刘黎听见那个半死不活的声儿,嘴角都抽抽,盯着邹凌明看了又看:“老大,你的查克拉已经快归零了,我都感觉不到你的灵压了。你要不歇会儿吧,别喝咖啡了,我弄杯白开水给你。” “哦。”邹凌明真的也无太多精神。 刘黎抽了口凉气,不敢再打扰她,默默退出办公室。 邹凌明勉强趴在桌子边脑袋还有点晕乎,揉揉太阳穴,稍微清醒一些才回忆起昨天好像映真吩咐自己给她打电话的,结果昨晚喝醉了忘记了。 映真不会不开心吧? 这个念头一起,邹凌明疲惫的不能再疲惫的神经终于来了点劲儿,拿了手机给苏映真拨电话。 “喂?” “映真。”邹凌明不由自主开始解释:“我昨天有朋友约在酒吧让我送一份设计稿,结果喝了酒,喝醉了,鹤之送我回的家。抱歉,昨天答应晚上要给你打电话的。” “我知道,我昨晚给你打电话,鹤之接的,她说你喝醉了……”苏映真低低吸了口气,一夜睁着眼睛到天亮滋味也不好受。 “对不起,我这两天事情有点多,还没问你在那边还好不好?”邹凌明扶着头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苏映真都走了好几天,她都在搞毛啊,苏映真第一次办画展,结果第一天,她打电话过去跟苏映真吵了一架,第二天因为瞌睡直接挂机,第三天跑去玩喝了个烂醉…… “挺好的,你怎么样,早上起来头痛吗?”苏映真淡淡答了,再想说别的,又说不出口。莫名的就会想起鹤之的脸,昨晚鹤之最后应该是哭了的…… “我还行……”悲催的,我能跟你说我遇见了几个神经病吗,轮番把姐坑的体无完肤。不,我不能,我更不能说姐还跟其中一个酒后差点乱,性。 “恩。” “映真……” “什么?” “我想你!”邹凌明憋了半天,终于把这句最重要的憋出来了。是,虽然小小做了个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想你的心绝对是真的。 “我……” “恩?”苏映真那边的声音实在是小,邹凌明都听不太清。 “凌明。”苏映真一手伸进自己的发丝里,咬了咬嘴唇,忍着心里莫名的疼。还是对着电话露了笑脸,口气一如往常温婉平静:“我也很想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特别想我,因为我想你都快想死了!映真,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我根本一天都没有睡好过!超可怜。”一句话,邹凌明原地满格复活,甜到心坎就开始跟她们苏映真撒娇。 “那我回去看你。” “啊?算了,没必要。你不是还有十天就回来了吗,我熬着,肯定能熬住,没事儿。”邹凌明还想嘻嘻哈哈 “恩,凌明,我今天联系不上鹤之了……”苏映真千难万难说了这句话,就清晰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在喊邹凌明。 “邹总监,刘氏的时先生来找,要就广告合约和你谈谈。” “鹤之?她不是在医院工作吗?别担心了,你就是太溺爱她了,她又不真的是小孩……回头我打电话帮你问。”邹凌明不得已要挂电话只能勉强对电话道:“映真,我去见客户。先挂了。” “恩……”苏映真只有点头,她昨晚吹了一晚上海风,本来身子骨就虚性格特别敏感,有些事儿一煎熬早起的时候莫名头就晕,开始感冒发烧,邱卿吓着了喊了医生帮她看了,挂了一天针,这会儿才好点。可从昨晚,和李鹤之聊过之后,就担心的不得了,怎么联系鹤之都再不接她电话,最后也打不通鹤之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二二真的蛮可怜。因为热心直肠子,就会被那些神经病蹂躏一次有一次。 苏映真回来会保护二二不受害,不受骗,不被神经病利用。 恩,低EQ的二二需要比她智商高出许多的苏映真保护。 求打分,求留言,求花,求长评。 打算写到90章节完结。 小虐。结局HE。 ☆、给二二发工资的人 “时寒松是来干嘛的?”邹凌明在前面走,脑袋还昏沉,脖子都是僵硬的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咔咔的声响,进邱卿的办公室前,总得先摸清对方的底细。 郭艾戴着副黑框,从头到脚,就连那个随时随地不紧不慢的表情都像是跟邱卿一样,常年用一个牌子的面膜贴出来的,这时候抱着文件跟在邹凌明旁边,吐词儿也和邱卿的口气也是差不多的:“他没说目的,不过据我观察,来者不善。” 郭艾一说来者不善,邹凌明虽然不像邱卿那样这方面业务很熟,但久混公司心里也有点底。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无缘无故来了,自然是有事。何况是现在这种形意出了问题,人人自危,外头还有一个叫周怡的宇宙贱人集合体在刀劈斧凿,虎视眈眈…… 邱卿办公室的大门一开,落地玻璃窗外明亮的阳光照进眼眸,对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及其助理都一并起身。 邹凌明已经注意到,对面那个西装革履的哥们,形意目前最大最稳定的客户,刘氏集团旗下大型全国连锁购物超市优嘉的主管,时寒松脸上明显的傲慢和冷漠。 …… 仅仅三十分钟后,邹凌明觉得已经无话可说,怀着一点恶心和愤怒目送俩男走远。 她以职业道德保证,曾经在小设计的时候就为刘氏那个连锁超市想破头的想案子。至今为止,三五年都过去了,优嘉超市的UI,平面在业界都是有口皆碑的经典案例。 但是现在邹凌明有些特别后悔,自己当时的尽心尽力。 捏着电话,邹凌明有些无力的坐在邱卿的座椅上,头一次怀念邱卿像果粉怀念乔帮主一样,一样期盼救世主的心情。 无论是邹凌明二十二岁刚从学校蹦跶毕业,还是邹凌明年近三十在创意总监位子上蹦跶熟练,有些事还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比如说,邱卿是吃了人鱼肉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邹凌明对此不但承认,而且深信不疑。 “邱总。”邹凌明皱着眉头,因为刚才那个事儿,她心怀愧疚得严肃起来,有个下属的样子,避免邱卿听到此噩耗回来后会把自己五马分尸,就算自己侥幸保住性命,也难保不会被邱卿泼一脸硫酸,然后邱卿冷漠的听着自己尖叫出声。而且她总不好这么凄惨的时候耍个性玩亲热跟平日一样,那么不识好歹,那么欢天喜地肆无忌惮的蹦跶进邱卿美人儿的怀里,吃着邱美人儿的豆腐,摸着她那张娇艳的小脸,一脸笑呵呵的告诉她,卿啊,形意最大的客户被周怡那个贱人撬走了,没错,就是那个周怡,是恨我恨的天花乱坠,上穷碧落下穷黄泉,恨不得把我塞进碎纸机里挫骨扬灰的周怡! 邹凌明一本正经报告这个糟糕消息的时候,邱卿还是那个邱卿,吊带小黑裙,珍珠项链珍珠耳环,斯文典雅,气质沉稳的邱卿。此时此刻,正和她的老朋友MK走在AIMO总部的长廊里,和他聊聊上一次巴黎的某个艺术展,因为他们俩觉得如果按照此规格,映真和MK联合举办一次跨界艺术展,会更加轰动,对AIMO新一季的推广带来更大效用。 “知道了。”邱卿那张不知什么牌子面膜贴出来的脸,神情依旧不变说了她的三字经。 “邱卿……”邹凌明完全无法从这三个字里判断邱卿有没有被这个消息吓到,或者听见这个消息后和她一样非常的生气,反正她已经一腔怒火没处发了:“枉你当初看在朋友情分尽心尽力帮他,他也不过是刘正海的女婿,刘家的少爷处处排挤他,当初他说做超市,还借你的人脉,现在在刘家站稳脚跟,刘老爷子赏识他了,回头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是,她答应邱卿好好看着公司,结果邱卿一走,她就被周怡那个贱人欺负上门,折腾的身心疲惫手忙脚乱,下属被挖走,现在连带合作了三五年的老客户都一并被撬走了。就算邱卿不生气,她都已经快要去杀人了。 “ZOE,这只是生意。”邱卿的眼眸低垂,映衬着窗外南方格外明亮的阳光,宛如一剪春水。一如既往不紧不慢对着电话那头被各种事情纠缠的毛糙的女人既无同情又无责备道:“没有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他不必把我们当朋友的,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朋友,所以你可以不用生气。” “邱卿。”邹凌明吸着气,本来烦躁的心情,现在像被丢进了冷冻机。邱卿那个稍显冷淡的口气,无情的往她脸上泼了一杯冰水。是,邱卿的话里,虽然无责怪,但冒着一股子你可以不用这么幼稚的意味,叫她更有些惭愧的无地自容:“对不起邱卿……你不在,我搞的有些乱。我应该跟那个时寒松好好谈的……” 电话那头依然是镇静的不能镇静的声音,山茶花瓣一样嫣红复古的唇瓣清晰的吐字道:“ZOE,你只负责正在进行的几个案子没有差错就行。生意上的事,我会处理。时寒松选择下季度和明启合作是他们的事,你不必背这个包袱。” 邹凌明头一次又有了那种二十二岁刚从学校里毕业,自以为牛逼,结果被人训斥的灰头土脸的挫败感,这感觉很糟糕,虽然邱卿的语气超出意外平静温和,还有些护着她的意思,但邹凌明宁愿这女人像平日里闹着玩的时候刻薄的骂自己,骂到自己大哭为止。 “恩,我知道了。”结果她也只能跟邱卿说出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不是她没本事,是有些事,她根本无能为力。她又不像邱卿,十项全能。她甚至猜不透,邱卿心里在想什么。刘氏一年的业务占形意全年收入的百分之十五…… “MK和我谈的不错,我想这笔损失可以从AIMO这里弥补回来。”邱卿隔着电话顿了顿道:“ZOE,其实我还没有跟你说,我本来打算回去后召开会议再提。我打算借AIMO的机会,重整形意,未来我希望形意只接高端产品的广告。” “恩,好。” “还有,映真的事你知道吗?”邱卿说的平常,就像失去百分之十五的年收入不过是丢了几块钱。 “什么?”邹凌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有种这辈子只需要跟着邱卿瞎混的错觉。她拼死拼活努力工作的作风相比邱卿的思维,总是轻易被甩出三条大街。这。 “……”邱卿一时先停了三秒,然后才开口:“你再忙还是多给映真打几个电话吧,她想你。” “……”邹凌明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答了:“我会。” …… 挂了电话,邹凌明坐在偌大的不是她的办公室里,滋味非常不好受,按道理她应该庆幸,她愚蠢的和一个恶心的男人把生意谈崩了,她的大老板没坐飞机回来泼她一脸硫酸,言语里还有维护她的意思,在她对公司忧心忡忡的时候,对方已经高瞻远瞩提出更长久的计划。还抽空让她多关心关心她的女朋友。 说起来有些酸,但邹凌明在加班,熬夜,疲惫的像个死人还搞砸了一些事后,挫败感一塌糊涂的扑面而来,又空虚的要命那么无聊,不可抑制的嫉妒起她的老板,她在这世上除开苏映真,最信任最喜欢的女人,邱卿。 …… AIMO的公司大楼里,处处是极简主义和中国风混搭后的优雅.MK的工作室里,一丛由不锈钢制作的竹子雕塑前,雨花石被嵌在地表的鱼缸浸润的发光,锦鲤在其中穿梭。 “SUMMER,你关于艺术展的提议我觉得非常好,很切合我想表达的意思,你和映真小姐都是我的缪斯女神。”MK还有些顽皮的神色,眨了眨眼睛,棕色的睫毛浓密又富有男性气息,对着邱卿笑:“不要告诉映真小姐其实你给我的灵感更多一些,你聪明优雅,我打包票,如果你不是去做生意了,你绝对是个很好很有想法的艺术家。” 邱卿只是笑笑,摇头了:“我做不了艺术家。我怕会把自己饿死。” MK略带伦敦口音的英语,以好朋友的目光温和的注视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笑了道:“你开玩笑。其实我觉得你也不太适合做生意,很难想象你怀着那么多自由的想法,去生意场上跟个男人一样拼命。你该被人保护起来,SUMMER,该有个人珍惜你。” “我……”邱卿低着头,嘴角的弧线恰到好处笑着:“我想这跟做艺术家的道理差不多,都需要命。” “这样说我就不大喜欢,我觉得你不像是认命的人。我不喜欢认命的人。”MK微微皱了浓黑的眉毛,还想再说话,邱卿的手机就第二次响起来。 邱卿做了个抱歉的表情,MK则很有风度的伸手示意她先接电话。 号码闪烁着。 邱卿转身出了MK的工作室,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下来,按下了接听键。 “还好吗?邱总。” 女声有些尖锐又充满胜利者的自傲。 “周总打电话找我有事吗?”邱卿一贯沉稳的口气冷了三分。 “啧啧,知道你在香港度假,我特意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你嘛,何必那种口气,我可听说,形意的邱卿天塌下来都不改脸色的。可被人像蚂蚁一样一点点碾死的滋味,怎么样?时寒松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你受的。”周怡玩弄着一只画笔,偶尔心情好,有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在办公室画画素描打发时间,就像今天:“邱总,有没有想过来求求我,你开除了邹凌明,停止让苏映真和MK合作,把AIMO的广告还给我。我兴许放你一马,解除对你的经济封锁,停止你大客户的持续流失。” “……”邱卿精致的眉头动也不动,眼睛盯着玻璃窗外远处的高楼,阳光在反射,刺的人双眼生疼,浑然不觉,只是一字一句:“周怡,你听着,我不受人威胁。” 周怡停了手底的素描突然呵呵笑起来了,像听见什么最搞笑的笑话,跟着冷了脸对着电话道:“我威胁你又怎么样?你搞清楚,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较劲儿。别人查不出你的底细,难道我也查不出来。你根本就没有资本和我斗,我本来打算不跟你废话直接收购形意,但看在我爷爷和宋夫人一起共事过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不想做的那么绝。可你自己知道,宋夫人去世了,儿子孙子早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你半个靠山都没有。除了形意,你什么都没有,可就连形意,也根本不全是你的。”周怡笑的更冷道:“如果形意持续这种负债状况又没有资金注入人员客户全部流失,即使你有MK的支持也是白搭,你用什么给人拍广告,只有被我收购的命,注定最后一无所有的人是你。” 大厦里冷气很足,落地玻璃强行阻隔着外面袭人的热浪。 “不需要你为我操心。”邱卿的口气一如既往:“你可以继续你的把戏。” “为了邹凌明那个贱人硬撑跟我继续斗下去,你还有资金来源吗?谁会为了你,冒风险跟明启背后的周氏做对?再者说,邹凌明真的值你这样吗?”周怡笑了,这场战斗她的底牌太多,根本早已胜券在握,不过是看看那些人多挣扎几下,逗她们玩玩。好朋友?她才不信。 “值。” 邱卿只答了一个字。 “呵呵,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保护邹凌明不惜以可能弄垮形意为代价,也许邹凌明不想跟着你倒霉?”周怡笑笑。 “邱卿,你试过被好姐妹背后捅一刀吗?你知道是邹凌明先打我丈夫的主意吗?你想看看邹凌明的真面目吗?她对你可能并不像你对她这么一条心。”周怡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胜负她都不在乎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有的是砝码。这么多年邹凌明对自己的羞辱,那女人用酒瓶砸了自己的头。有些帐得慢慢的算。 “我对你的事,没有兴趣。”邱卿冷着答了,挂了电话。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只怕猪一样的助理 周怡是笑着挂了电话的,挂电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的男人,很高兴的模样把已经画好的素描递过去给那个男人笑道:“怎么样?孙老师,比上大学的时候我画的是不是进步了?那时候你老说我画不好。” 对面的男人依旧三十多岁,长头发,儒雅的面孔,穿着T恤套着一件军绿的衬衣,接过素描看完了笑一笑道:“小周,难得你已经工作了,还能坚持画这些。” “孙老师就别跟我客气了,你是什么分量,国内油画界都盯着你呢,都盼着你出新作品。当年纽约那个画展,老外都被你震的说不出话了。”周怡乐了,笑的摇曳生辉,眼睛打量着男人的面孔,显然话里有话。 孙冰海也无一丝一毫的尴尬,侧着头,长发更衬得儒雅的面孔十分富有艺术家文艺的气质,拿着周怡的画,径自从桌上取了一直铅笔,在素描上涂涂改改,自顾自的专注道:“这就有点埋汰我了,早几年兴许我还有点风头。现在国内油画界盯的可不是我。就算再办画展,我的影响力也有限了。” 周怡摇摇头,随手翻了翻手边一本绘画类专业杂志,说的有几分蔑视道:“不过都是炒作,苏映真的画如果不是有人背后捧,她不可能有今天。”周怡指着杂志上苏映真的画道:“说起来,老师,你不觉得这些画和你前几年在纽约展览的作品几乎一模一样吗?她在你门下做学生那么久,不是抄袭老师的吧?你都没有怀疑吗?” “……”对面的男人皱了眉头只是一语不发。 …… 阳光一点点的西斜可仍然有初夏黄昏的那种闷热,五月份来的似乎十分突然,城市在这个季节干燥炎热,大片大片的梧桐树以及褪去了新绿,翠色变深,再过一阵儿彻底夏季了,炎热将更叫人烦躁难安。 邹凌明对于季节的变换不似苏映真那么敏感,因为她太忙,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有空调有暖气的房间,冬暖夏凉,根本没时间从办公室里抽空往外走走。 可这会儿,接完邱卿的电话,喊了各部门几个人员开了会议,交代了优嘉善后的事宜,离下班虽然也快了,但邹凌明实在已经在那个办公室一分钟都坐不下去了,她感觉往日那些信任她的员工看她的神情都让她快窒息了,是,邱卿不在,她没扛住,和人谈判毛毛糙糙,一听周怡的名字就有些发火,压根就觉得时寒松主意已定,于是就彻底OVER了。 要是邱卿,不会像她这么蠢吧,至少买卖不成仁义在。 她倒好直接下了逐客令。一声时总,你既然决定了,就请回吧。 何其潇洒,何其不屑。 事实证明,邱卿话语里对自己无声的羞辱,非常准确。 你可以不用这么幼稚吗? 二十几楼的楼顶,邹凌明站在天台外头看风景,景也就是那样,风倒是大,吹的头发乱七八糟扬在脑后。工作快十年后,一向混的风生水起的邹凌明,有史以来第一次沮丧的快要跳楼了。 “邹总监?” 声音喊过来的时候,邹凌明甚至没有回头。 郭艾带着眼镜,手里还拿着资料,只是上前一步道:“这里还有份资料要你签字。” 邹凌明顿了大概有那么几秒,然后才慢慢回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转身把文件拿过来,翻了几页,摸摸口袋没有笔,郭艾先一步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笔,指着一处道:“这儿。” 邹凌明才觉得自己大脑已经濒临死亡,一个微小的事都能弄的她快要神经抓狂。 草草签署把文件递给郭艾的时候,优嘉的一份提前解约文件,邹凌明就有些忍不住了。 郭艾却还是那样一副邱卿复制人的模样,瞧着对面特别狼狈的女人,无悲无喜的,只是一如既往道:“要不要我帮你冲杯咖啡端上来?” 邹凌明是摇头了,看了郭艾一眼,几乎等同于看到邱卿一般,心里更不是滋味,本来特别不想说话,却还是开口:“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郭艾随即就往楼梯口走并不多留。 刚走到楼梯口,突然一只手伸出来,一把就把郭艾拉住,跟着把郭艾按在墙边。 郭艾吓的差点叫出声,主要是楼梯口,高跟都差点歪断了。 “你做什么……”郭艾刚问出来,吧唧嘴巴就被人用手按住不让她大声说话。 就看刘黎一脸疑神疑鬼,一手按着郭艾的肩膀,一手捂着郭艾的嘴,把人家弄在墙边跟劫色似的,特别严肃:“小艾姐,小声点,我看那阵势,老大她是不是因为生意谈崩了,咱年终奖都坐了神八了,她觉得特对不起咱她惭愧的要跳楼一死谢天下啊?” 郭艾听完一长串,黑框后的眼神就开始翻白眼。 刘黎基本对此种默默的鄙视是完全免疫的,她跟邹凌明一样,扛摔打抗鄙视的神经是可以拿来翻花绳,你就算把她们两个人的脑神经扯出来当面绑个蝴蝶结再塞回去,基本大脑回路也是一样可以运行无阻的。 等刘黎快把人唔得窒息了,郭艾实在想喊你丫的谋杀啊,伸手把刘黎的手巴拉下来,扶正了歪掉的眼镜抱着满怀的资料阻止这个怪兽再靠近自己,一脸漠然看着刘黎:“她只是自己要待一会儿而已。” “什么呀,我跟老大这么久,第一次看她这么难受,再不管管肯定出事儿。”刘黎有一种天生和任何人都是战友的情结,竟然看着跟她根本从头到脚都不可能是一个国度的郭艾,那个跟邱卿才是一个厂出品的工作型机器道:“你就没有趁刚才送文件做点什么安慰安慰她?” 郭艾那张面膜贴多几乎面瘫的脸,清晰的吐字:“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问她跳楼自杀前立遗嘱吗?如果需要遗嘱,五分钟内我会打印一份交给她签字。” 刘黎听完张大嘴巴,像看见什么怪咖,盯着郭艾那张脸,郭艾还以为她要生气了,结果三秒后刘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都捂住肚子嘻嘻哈哈道:“小艾姐,你好可爱啊,哈哈,老大听见一定被你气死了。” 郭艾抱着一堆资料已经连翻白眼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很忙。如果邹总监要去跳楼,你打911,120。”郭艾伸手推开按着自己肩膀的刘黎,踩着高跟就往下走。 结果刘黎不依不饶道:“小艾姐,不要啦,你陪我过去看看老大呗,我怕她难受想陪她,可我看她那表情渗得慌。有点怕。” “那是你的事,要安慰自己安慰。非要我在边上干嘛?”郭艾口气都开始发冷。 刘黎反倒一脸委屈别扭,磨磨唧唧的加了一句:“她冷着脸,你也冷着脸,你有邱总给你撑腰又不怕她。她看你脸这么冷,肯定都不好意思跟你比冷脸,她不冷脸了,我才不怕她。” …… 郭艾当时抬腿要走的时候,因为这个天杀的空调比制冷的逻辑差点一脚踩空直接摔楼下就给摔死。 刘黎眼疾手快抓着自己以毒攻毒,几乎是自己的护身符,对付邹凌明的一种新型武器,直接噼里啪啦的也不管郭艾同意不同意冲出了楼梯口,一脸着急对着站在天台边的邹凌明行径奔放的大喊:“老大!你先不要跳!” 邹凌明吹风看风景调节心情闹了半天,又因为连日休息不好身体全线在亮红灯,肩膀沉的快掉下来了,这会儿打着哈欠站在天台边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听见喊了只掉着打哈欠的眼泪道:“啥?” 结果就是因为那俩眼泪,刘黎的BLX哐当就碎稀烂了。 在刘黎同志的心里,形意总监邹凌明是那种,无人性,无泪水,无月经,绝对的三无女上司。 猛然看见邹凌明掉一回眼泪,刘黎就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伴随着高楼大厦那种无间道香港电影的场景。刘黎特别激动,直接冲过去抱住邹凌明神情跟送别红军长征的老乡一样悲壮道:“老大,你想想你都还没结过婚啊!” …… 郭艾直接用文件夹摁住了自己疼痛不已的胃,大厦一阵熏风刮过的时候,突然让人有了一种谁的青春不是一首残忍的诗呢,想要四十五度角望天的明媚忧伤。 等她站的笔直一脸冷漠的看着主仆二人的时候,邹凌明的第一反应不是把身边的这个随时会搞得人灰头土脸的妖孽丢下二十几楼,而是一脸茫然却无知者无畏的顺着刘黎的话往下加了一句:“那我也不会娶你,你死了这条心。” 郭艾更加用力的用文件夹按着自己的胃。已经彻底被某些来自不同星球的生物摧毁了最后一点对人类智慧的信心。 “小艾,帮我拉住她啊,万一她要跳下去,她身材那么壮我拉不住她。”刘黎的担心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谁的身材那么壮!” 几乎是同一时间本来心情很差情绪低落的邹凌明满脸通红,像受到了比丝袜烂个大洞上班更大的羞辱一样,义愤填膺的就嚷起来了。 “老大,公司定制工装的时候,我看过,你比我大整整一个SIZE。” “明明是你太矮了好不好!” “所以在我心中你就是那只一伸手就能为我扛起一片天空的白雪泰迪熊,我更不能让你去跳楼。”刘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邹凌明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也可能兼而有之。对于刘黎肆无忌惮的比喻和用词,邹凌明有时候深刻的明白,邱卿当初同意她让大专勉强毕业的刘黎进形意做助理,大概是为了给她血的报复。 是的,赤,裸又鲜血淋漓的报复。 “刘黎!我挑断你手筋脚筋!”邹凌明所有的牙齿都暴露在初夏温婉浪漫的黄昏里。 “小艾~~,表走,救我拉。老大她疯掉了!”刘黎只有忍着被人揪掉耳朵的疼痛,乱晃着无助的小手尽力向身旁的战友呼救。 “郭艾!你敢救她,我挑断你手筋脚筋!” 一阵阵熏风继续吹拂,天色明显已经不早,马路上车流量开始加大再不下班就要被堵车塞在高架桥上下不来的时候,叫郭艾的助理,从挽着的发型,到纯黑的着装,到6CM的高跟,无一不宣布这是个多么合格的助理。 “我能下班了吗?五点半了。晚上回家吃了饭,我还有几分文件要电邮。”郭艾说的轻描淡写,漠然的眼睛里已经自动过滤掉太过于叫人对形意的前途产生担忧的画面。 郭艾说完了,刘黎挣扎了半天,突然捂住胃部,跟着对捏着自己火冒三丈的邹凌明道:“老大,你饿不饿,我刚才为了阻止你,累的好饿。胃都开始痛。” “我哪儿有心情跟你吃饭啊!”邹凌明哪儿有那个心情。 “小艾姐,你也一起来吧,今天好像BEN生日要请客。”刘黎挣脱开邹凌明后已经可以做便宜人情。 …… 事情就是这样的,郭艾和邹凌明为了避免在天台上再灰头土脸给老天爷看,赶紧落荒而逃,一起下楼往办公室拿了包包要下班。在电梯口,就被围追堵截住。 光头男一脸骚包的妖娆,领了一群人在电梯口,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刘黎说你们俩要为我庆生,我们本来都要走了,特意就在这里等你和小艾。” …… 此时此刻,邹凌明在非常关键的时候,摸来摸去摸不到自己要找的TT钥匙,她是多么想捏着这串钥匙逃生上自己的车,一路从津京唐开去沪宁杭…… 然后邹凌明当时就脊背一凉,听见身后那朵不散的阴魂,奇葩的喊叫着:“老大,你昨晚开车去LES吧,那个墨镜西装T后来叫人把车开过来了,钥匙在这儿我还没给你。” 邹凌明倒吸了口凉气。 电梯刚好叮咚一声。邹凌明当时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扳平着一张脸道:“我有事,你们自己玩去。礼物我明天送你。88.”然后伸手指把那个合上的按键都快按爆炸了。 “你能有什么事啊,邱总又不在!” “老大电梯很难等,我们赶时间,不要啊!” “LIN,对,用手把电梯门掰开。” “……请让我进去行吗?” 一群崽子就往里挤。 邹凌明脑门都是疼的。 这就像忙碌了一天,加班到爆后,发现厨房里挤着五六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她都想杀人了有没有! 等一群人开车,吃饭,泡在GAY吧。 邹凌明已经完全达到身体和灵魂抽离,秋水共长天一色, Love me, love my dog的超然境界。 一排排五光十色的GAY,一个个叫人神伤蛋疼的伪娘。 等一个哥们挺着F罩杯熟练的拿着纪梵希那款海胆睫毛刷刷着蓝色的睫毛膏,傲气高端的走过邹凌明的桌边的时候。 邹凌明扶着额头,只有下了狠心端起那杯橙汁猛灌了一口。(开车不喝酒滴人搓比的喝着橙汁) “老大,那个人妖哥哥好漂亮。”刘黎还有久混晋江腐女的兴奋。 “不错,硅胶也算罩杯,睫毛膏也算睫毛……”邹凌明只有抽着嘴角微笑,尽力保持大脑清醒,不要在这种地方突然脑死亡。 “老大,你是LES,怎么可以歧视GAY。” “我不歧视GAY,我只是讨厌垫着硅胶胸部的人妖而已……” “你嫉妒他胸比你大?” “你赢了……” …… 等到一群人都已经东倒西歪后,邹凌明的噩梦几乎是刚刚开始。 GAY被LIN单手扛着丢去了出租。 美女VIVI有男友来接。 邹凌明三杯果汁后,还要面对刘黎那么大一坨。 GOD …… 拼死拼活的托起那个猪一样的助理,邹凌明泪流满面,吸吸鼻子,终于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伸手能托起一片天空的女版泰迪熊,早被熬夜加班摧垮了倍儿棒的身体。 “小艾,帮我个忙好不好?”如此只有恬不知耻的求助了。 “……”郭艾就迟了那么一步,就一步。 俩女人拖着猪一样的战友,把女人胡乱塞进了邹凌明的TT后排,邹凌明才跟解脱一样对着郭艾道:“你坐我车吧,我们把她送回去,我再送你回去。” 郭艾吐着几分酒气,眼神跟没喝醉基本没有任何区别,估计对于郭艾这种生物,她已经经过精细的计算,喝醉后那一块大脑组织可以休眠,那一块末梢神经必须保持清醒。于是郭艾就十分清醒的问了一个问题:“她住哪儿你知道吗?” “……” 二半夜的公路边,俩个美女失敬浑身解数也没能让醉酒的刘黎吐露一点关于她家在哪儿的蛛丝马迹。 邹凌明看着半夜一点的手机时间,思量着就算给GAY打电话得到的也只可能是鼾声这么聪明的答案。又不好意思给刘黎的表哥打电话,让这妞将来被家里人骂死。 踩了油门,只有对郭艾说,算了,送我家吧。 一路冲杀,开车到了家门口,让郭艾帮忙扛着和死没什么两样的小助理。邹凌明都觉得要不是今晚风低月不黑,她就有磨刀杀人的冲动了。 最悲催的时候,尼玛手机又响。 “喂?” 邹凌明一个头两个大,当时扛着刘黎心肝儿都颤,赶紧回话:“映真。” “恩,凌明你在加班吗?”苏映真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体贴。 “是啊,还有些工作在处理。”想了想不该让映真担心自己,怕她说教,只有改口:“不过我没在公司,我在家呢正打算要上床睡呢,哎呀映真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早点睡吧,都这么晚了……” “我……” 邹凌明还没来及听清对面说的是啥,电梯里就自动OVER了信号。 刘黎个子矮点没错,但一点都不省劲儿。 出了电梯,邹凌明要死要活的驮着刘黎,幸好还有郭艾帮忙,要不然直接就去死好了。刘黎还一点都不省心,这会儿还闹腾。 “老大!你都不知道我多关心你,今天看见你心情差,跑去跳楼,都快吓死我了……” “谁要去跳楼啊!” “就是你啊,你说你跳楼了我怎么办啊?老大,你要忘恩负义抛下我吗?” “我……” “我很喜欢老大的,咦,小艾姐,你也在,我们要三人一起睡吗?我家床小挤不下。” 邹凌明真的忍不住捏着该死的猪一样的助理,先扇两耳光扇醒了再说。 郭艾扶着那一坨,自始至终保持一种喝醉酒后的冷静(囧),并且运用这种冷静分析出才不要像邹凌明那么幼稚,还要跟那种猪一样的助理吵架,当晚郭艾从下车到上楼说的第一句话。 “邹总监,你家门口立着个人影,我喝多了眼睛有些发花,我劝你最好确认一下。” 幸好,郭艾在半夜两点用词还算准确,她是说立,没说飘啊,浮啊…… 邹凌明才松开被自己掐的死去活来猪一样的助理。 彼时,一手提着一个行李袋子,白体恤,牛仔裤,帆布鞋扎着头发的苏映真一脸平常道:“你在这儿干嘛?不是说你马上上床睡觉吗?” 邹凌明那颗纯洁的80后女孩的心,哐当一声就碎了个稀烂。 “是啊,老大她要和我一起睡觉。” 刘黎最后干脆做了好事,帮邹凌明把一地的玻璃心直接丢进了哈利路亚大海沟。 ☆、二二要写个惨字 邹凌明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体会过什么叫真正的欲仙,欲死,欲哭无泪,欲说还休,欲罢不能,差点当场喉头一甜呕出三十年来的毕生心血…… 彼时苏映真妹子还没开口说话,邹凌明就在老脸都快被丢光了的情况下在楼道里冲着那个猪一样的助理泪目:“你不胡说会死啊!!” 然后就见小助理一边醉酒一边晃晃悠悠的被郭艾扶着,还仰起红扑扑的脸蛋满面笑容的对着邹凌明哈哈笑道:“……我开玩笑而已,老大你好幼稚,居然认真了,难道其实你很想和我睡……” …… 事实证明,对待上司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 “我杀了你!”邹凌明一脑门的青筋,满嘴的尖牙,如果不是今晚月亮缺了一个角角,形意的著名总监邹凌明小姐完全可以在月圆之夜上演一幕惊情四百年…… 等到邹凌明十指尖尖的卡住刘黎脖子掐的要死要活的时候。 刘黎肩膀一起一伏的,喉咙里发出阵阵的声音。 郭艾特别冷静的提醒。 “刘助理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不知道这是邹总监你掐的,还是她醉酒不舒服。如果是你掐的,你松开她就行了。如果是她醉酒造成,她可能是要吐了,邹总监,我醉酒头很晕,不能帮你确认她是呼吸困难还是醉酒要吐,你最好自己确认一下免得她吐在你家门口,或者你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邹凌明几乎是面红耳赤丢开女助理,摸出自己家的钥匙,一路奔到门口赶紧把门打开,跟着喘着粗气女超人一样发挥能量把那个猪一样的助理拖进了自己家的洗手间,二话不说一把把女助理的头按进马桶里。 按了半天。 刘黎也没有吐。 郭艾和苏映真不紧不慢的一起进门,在客厅里放东西的放东西,烧水的烧水,俩个人还互相打了个招呼,聊了聊画展的事儿。 邹凌明还在卫生间老妈子一样伺候小助理,等闺女待产一样等着助理吐出来。 仅仅三分钟后。 特让人失望。 马桶边传来的是小助理打呼噜的声音。 …… 刘黎!你究竟是有多恨我!! 邹凌明是以何种的绝望在心底喊出了这一句几乎是不得而知。 然而,在她人生最绝望的一刻,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叹息。 邹凌明扭头的时候,眼泪花子直在眼眶里横冲直撞的打转,恨不得当场抱住苏映真的大腿哇哇大哭一场。 “映真,我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回来半天我都没好好跟你说句话,我不是人,我让你等了那么久,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刘黎这个贱人。映真!我快想死你了,我求你,求你千万别生我的气,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惨,我今天被好多人坑不说还唱黄了邱卿的生意,公司损失了百分之十五的年收入,邱卿没有跑过来砍死我,我都要去黄帝陵祭祖了,在我最惨最惨的时候,我在门口看见你……” 千万言语都无法形容自己那种要驾鹤西去的唏嘘与沧桑。 “算了,你帮我把她扶到沙发上,我弄点喝的让她缓一下。”苏映真一边说一边伸手把死沉的刘黎拖起来一截,求助一样的眼神看着邹凌明,示意她帮忙。 “映真你怎么可以这么好……”邹凌明在最低潮的时候,像在半夜看见阳光一样,眼泪差点没忍住就掉出来了,事实上要不是有人这么造孽的折腾,光苏映真半夜飞机从香港回来看她这件事儿,就够邹凌明哭好久,感动的稀里哗啦。 拖着刘黎起来,跟苏映真一起把那个噩梦丢去自己家沙发的时候,邹凌明更有一脸的惊讶,那个叫郭艾的神奇品种,自己在烧水,自己在厨房找到蜂蜜为自己冲了蜂蜜水,自己喝了解酒,解酒后和没解酒也没任何区别,很严肃的站在客厅对着邹凌明道:“邹总监,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鉴于我醉酒可能还是会有些头晕,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家很不安全,我看过了,你家还有间卧室,我想留宿。这样,你和苏小姐睡床比较大的主卧,我住客房……”眼角撇了一下沙发上的那一坨道:“刘助理可以睡沙发。我不喜欢和人一起睡。五月份的天气她应该不会着凉。” “……”邹凌明只能惊恐的盯着这个年纪轻轻和就和邱卿一样的小怪物。 “那么,你家还有多余的牙刷吗?我习惯洗澡后再睡。”郭艾要牙刷的表情特别像帮老总去财务科要帐表。 “……”邹凌明深吸口气,回头又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已经呼呼大睡的自己的助理。真想捶地大喊,这是都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为了什么啊!!同样是助理,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邱卿,你是上谷歌还是上百度搜到这个小怪物的,求你,给我也搜一个! “应该有牙刷。我帮你找找。”苏映真放下刘黎,一如既往能在任何大小妖孽,大小怪物,脑残的不脑残的,有下限的没下限的神经病面前保持淡定,起身卧室的那个洗手间给郭艾找牙刷。 “小艾先照顾刘黎,给她弄杯喝的。”邹凌明跟着就发出指令,再也不要和这些妖孽有任何交集,苏映真前脚走她后脚就跟上,生怕如此美好的苏映真同志出现在这样让自己七荤八素销魂的夜晚,可能是她的某种被人折磨过火产生出的幻觉。 …… 等苏映真在卧室的洗手间里帮郭艾找牙刷,找毛巾,找吹风机的时候。 邹凌明二话不说吸吸鼻子,大脑发热,彻底就失控,直接冲上去把苏映真抱进怀里说的凄凉无比:“映真,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苏映真拿着个牙刷,在门外头等了四个小时,有些情绪就不说了,腰都直了,此时此刻被人那么猛的从后面一抱还吓了一跳,头发都乱了啊一声喊了出来。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啊?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也没有看自己的电话,不知道你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刚才我看电话上十几个未接的时候,我都想去跳楼啊,我感觉特对不住你!”邹凌明基本不管不顾了,蹭着怀里温温的身体,心都疼死了,搂着怀里的妹子说的惨兮兮的:“你没有生气吧?” “好了好了,你先放开我。”苏映真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不!你肯定生气了,我要是放开你,你就会不理我,再不让我抱。”邹凌明跟做梦似得,就怕真的是幻觉,赶紧抱的紧紧的,脸蹭着自己媳妇的头发丝,说的难受。 真的快要被这种饥渴哈士奇看见主人来喂食一样的热情蹂躏的快死了。 苏映真一边挣扎,邹凌明更害怕一边抱的更紧,还真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映真……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结果。 当晚,苏映真还没怎么说话的时候,脑门已经都是疼的。 “你先放开好不好?”苏映真使了劲儿才脱开。看了一眼邹凌明,头疼之余,皱着眉头伸手给这货擦眼泪:“别哭了,一身的烟酒味儿难闻死了,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我去把牙刷和毛巾给郭艾,你赶紧在这儿洗个澡。晚上早点睡。” 苏映真的手特别软,细细的手腕,人生的又清秀又温柔,邹凌明至此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是一边泪目一边笑,忘记这样会表现出得意和猥琐:“这是做梦吧,你这都不生气,还对我这么好……” 话音刚落。 脸蛋就传来一阵疼痛。 “啊!!” 苏映真直接就狠狠掐上去,彻底气炸了,黑着脸道:“你可以醒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 邹凌明捂着脸,这下好了,所有的噩梦,美梦都彻底醒了。还要说话,苏映真已经开始往她身上丢毛巾,特别冷淡:“洗澡,早点睡。谁叫你没事儿就跑去酒吧!我不在你就很喜欢去酒吧吗?我走了就几天,你昨晚今晚都在酒吧。还有脸在电话里跟我喊好几天都没有睡好,喊什么喊你好意思么!” “我……”邹凌明被毛巾打中了脸,欲哭无泪了:“我都是有原因的。昨天是被人骗去的,今天还是被人骗去的,你不要吵我啦,我一直都特怕你吵我……” “我不管你。”苏映真只有这一句,然后拿着东西往客厅去 “苏映真!我真的是无辜的!难道我很想拖着两个喝醉的下属让她们回来借宿啊,可我也不能丢下那个孩子在GAY吧。”邹凌明追在后头说的委屈。 突然就听见一个声音。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不方便是吗?” 郭艾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的委婉。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小艾你别多心……”邹凌明扶墙了。 苏映真冷看了她一眼反倒对郭艾和颜悦色,把牙刷毛巾递给郭艾,拉着郭艾帮她放水让她去外头浴室洗澡。 “我真的错了还不行吗!!” 邹凌明挂着泪花子跌坐在沙发上。 于是,那个本来在睡觉的神一样的助理,翻了个身打了哈欠,眯着眼睛带着醉意。 “咦,老大,你在我家干嘛?!” 邹凌明抽着嘴角,难以忍住,抽手拿了个抱枕慢慢的趁人不注意就按上了刘黎的脸…… “刘黎!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呜呜,救命!” “凌明你先放开她。” “你是谁啊,怎么也在我家?!我要报警!” “凌明你继续。” “……” ☆、晋江你再抽 开着台灯,换了睡衣,邹凌明洗完澡吹了头发这会儿坐在床边晃荡着吊带睡裙儿下俩条腿,皱着眉头忧愁的神色,盯着自己房间浴室的玻璃门…… 淅沥沥的水声,模模糊糊的人影,白色团团的雾气。 “映真?” 邹凌明看着床头的钟表已经某个点,等的心都慌了于是开口喊人。 水声渐渐小了,玻璃门哐当着开了 。 “干嘛?” 苏映真换了条和她同款不同色的睡裙立在浴室里一边应声一边侧着头用一条白色毛巾揉着长长的头发,清洁干净的脸庞像被雨水刚浸润的百合花瓣,秀美的眉目对着墙壁上的镜子,一脸的简单神色。 邹凌明看着她的人,就忘记答她的话。她们家苏映真还搞什么绘画,只要往那边一站她自己就诗情画意的。 拿起吹风机之前,苏映真才回头看了对面鹌鹑似得,也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害怕坐在床边姿势异常扭曲的邹凌明,眼角晃了她一眼:“喊我干嘛?” “映真,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事……” 邹凌明关心的话说到一半,吹风机呼呼的就响起来。 “那边有事我还能回来吗?” “是哦……那个……你还在生气?” “嗯?” “我说你还在生我气?” “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 邹凌明心里一阵儿一阵儿开始酸。 顶着那个呼呼的吹风机响动,邹凌明不怕死的一边郁闷一边过去冲着苏映真耳朵边大喊:“求你别生气啦!我知道错了!” 刚喊完,脑袋一疼,苏映真顺手敲了她一记,一脸冷淡道:“喊什么喊,家里有人睡着呢。” 揉着脑袋,邹凌明三十来岁的人了鼓着腮帮子,直直盯着苏映真,那个可怜劲儿都够非洲儿童为她捐款了:“我才不想管她们,不是她们我能这么晚还休息不了吗?” 苏映真吹头发吹的差不多干了,才望了她一眼:“刚你洗完那会儿就叫你先去睡了,你怎么不睡,明早你不上班啊?” 邹凌明杵在旁边伸手给苏映真递晚霜,看着苏映真那张漂亮脸,各种抓心挠肺,忍着几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想强,暴她的冲动,特可怜道:“你都回来了,我还上什么班,刚群发短信通知几个管事的安排休假一天。反正连着工作都快超过30天了,公司那些崽子也都快憋死了,也给人家透透气儿。尤嘉和我们提前解约了,两个大项目也都没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只有等邱卿回来有项目有资金再说。” “那个超市?不是原来和你们关系挺好吗?”苏映真瞧着她一脸熬夜加班营养不良的样子,接了那盒阿玛尼的黑钥匙,听着确实太惨了,勉强搭理她。 邹凌明抱怨归抱怨,工作上的事儿也不喜欢到处说,再着说了,能直接说,因为周怡被咱们俩在餐厅的事儿给气神经病了,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吃饱撑着开始报复,连带邱卿也给拉下水了,我已经对邱卿快内疚死了。我一个人内疚后悔难受就可以了实在没辙儿了我卖身去加拿大帮邱卿填债,没什么大不了,你就不用知道那么清楚,撇撇嘴道:“他们嫌形意报价贵了,给的优惠少诸如此类……反正生意上的事儿,高高低低的。我给邱卿打电话了,她还挺镇静说她会处理,破天荒也没把我往死里骂。我觉得最近她对我特反常有点怪怪的,弄的我渗得慌,总觉得她有天就要冷不防跟我求婚了我怎么办啊……” 和邹凌明聊天,她就这德性,一般前面说的很正经,后面就非要加上几句不着调的话,也不知道她是诚心还是故意的。苏映真只有盯了她一眼:“她对你好点你还不乐意,非得她骂你你心里才舒坦?邱卿挺好的,以后你别乱说她了。” 哐当。 邹凌明眼睛都直了,一再的摔碎玻璃心的感觉可非常不好。这回真急了,伸手把映真拉到跟前面对面:“你就跟她在一起几天你都开始维护她了啊!”是,姐就怕是这样,邱卿那个老狐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苏映真反倒一脸平常:“怎么了?” “当然不行了!她跟我是情敌好不好!苏映真,你这种态度我觉得好危险,我不在那边,她肯定天天跟着你,变着法的讨好你,什么游艇跑车艺术品轮番上,肯定能让你看上她不要我了,我就知道特不该让你俩去香港,你俩都睡一个房间了……”邹凌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这几天都快把邱卿妒忌死了,就怕出点什么意外。 苏映真服了,这货脑补能力还强大的不行,本来没回来之前,她把邹凌明想的啊想的心肝似得,回来一看人和这货的那些扯事儿……算了,突然就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蠢,图什么啊,为她吹一晚上风发烧挂针,刚好一点就老妈子一样不管不顾要请假回来看她,就因为她电话里说她怎么怎么难受,半夜飞机飞回来,门口站了四个小时,瞧见她哪儿难受了?根本是去酒吧鬼混了两晚上…… “是啊,我看上邱卿了。”苏映真一般不会残忍,但残忍起来非常不是人,冷冷盯着邹凌明已经够难受的脸:“你哭啊。” “苏映真!”邹凌明感觉心里那个小人儿被蹂躏的死去活来。 “别喊我。”苏映真转身就要走腰上一紧又被人直接抱住,就见那货还一脸特不服气搂着她:“不行,你是我的人。我知道,你因为生我气故意说来气我,你心里不知道多喜欢我。” “你光想。”苏映真想挣开,结果邹凌明人比她高半头,劲儿比她大得多,搂的特别紧,盯着她眼睛:“不准你说邱卿好。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漂亮,脑子聪明,比我体贴,比我有钱,还特有品,特喜欢你,为你画展的事儿忙前忙后,连带爱屋及乌我犯错都不骂我……” 这么一说…… 然后邹凌明自己先扛不住,惭愧都脸都红了,不敢再说了,吃黄连一样憋屈愁眉苦脸幽幽叹着气:“唉……你说都是人他妈生的她怎么就能那么好……” …… 当时,苏映真要生气,真的一点都气不出来了,反倒特想扇她两耳光,你不贱会死吗! “不准再说邱卿了,赶紧上床去躺着。” 苏映真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在吵下去天都亮了,又开始心疼邹凌明休息不好身体受不住。 “什么?”邹凌明听见那俩字儿突然耳朵一竖,俩眼放光,十分警惕都盯着面前的姑娘,狼盯肉似得,就差口水稀里哗啦往外流,爪子都露出来了。 “什么什么?”苏映真刚问了出来,就后悔了……这货那眼神分明比狼还凶残……吸口气开始又一轮挣扎:“我要去睡。” “等会儿睡,先把邱卿的问题说清楚!”邹凌明一边嫉妒一边假公济私,她想糟蹋人家闺女的禽兽念头从晚上一见苏映真开始,就没停过,好容易逮住人了能放手?按着苏映真在浴室的洗手台边,手就开始不安分,死死抵着怀里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语气开始软,凑在她耳朵边呼吸都开始急促,映真身上那种淡淡的沐浴后的香气刺激的人就想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她离开,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特别特别想对她做点什么,呼吸一点点的沉,用力按着要挣开自己的人,嗅着她发丝间诱人的香气头脑发热,吐着气息不顾她反对张嘴含住了她玲珑的耳垂,甚至有点抑制不住力道的轻重了道:“宝贝儿,我就是不准你觉得邱卿好,你只能觉得我一个人好……” 苏映真整个人被压在浴室的洗漱台边,手被邹凌明特用力的扣住,难受的快不行了,气的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发火了:“邹凌明,你好意思……” 话只说道一半,不待她反应过来,有人就直接吻住了她的嘴。 灵活的舌头放肆的直闯而进,搅入她温热丝滑的口腔里,以闯入便肆无忌惮的勾弄着她的软舌,挑动着她软嫩的丁香,吮吸着独属于她的那抹香甜,不时含住她的下唇在嘴里轻咬。 苏映真都被她吓着了,她跟这女人认识十年,邹凌明极少有这么霸道的时候,可是偏偏今晚,这女人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精神,她能感觉到的只有那搂着她的手力道一点点变大,一直疼她的姑娘,根本没管她的感受,嘴唇重重地压上她的唇,舌头钻动着热烈地与她相缠。 她的吻又沉又重,吻得就像是要把苏映真的氧气全部吸走一般,一直到苏映真都快要喘不过气来,邹凌明才慢慢地放开她。 喘息着,苏映真狠狠剜了她一眼要说话,结果就看见邹凌明得逞了一般,压着自己眼神发亮,肩膀起伏着喘气在笑。 苏映真除了极少被这么霸道的对待,也极少看到邹凌明那种笑。 有些特别坏,还有点野。 “你发神经啊。”苏映真皱着眉头,舌头都有些发麻说不清楚话。 “映真,你喜欢的对不对?”邹凌明还要那种笑,凑在苏映真脸边,矮了点身子额头蹭着映真的脸,鼻尖就已经挨上苏映真的脖颈,摩挲着来回嗅她让自己想的快死了的气味,死死抱着已经各种要怒了的苏映真不管不顾道:“我知道你那么爱我,才不会看上邱卿,就算她再好我也不许。你答应我,再不说她比我好,我就放开你让你去睡。” 晕。苏映真头一次,算明白了,这货表面不在乎,这几天自己和邱卿去香港,这货居然一直在吃醋,还吃成这个样子,都开始耍无赖用强的了。 “邹凌明 ,你无聊。” “我哪儿无聊。”邹凌明深深吸了按苏映真按的更用力,低头一口吻上她的脖颈上雪白的皮肤,舌尖尽情的挑逗着怀里人敏感的神经 ,搂着她的身体用自己发烫的体温告诉她,自己有多认真:“我无聊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映真。” “映真,我好想你,想的都快死了……” …… 有那么一瞬,苏映真被死死抵在冰冷的洗手池边,忍受着有人那么无聊的小心眼嫉妒吃醋报复诸如此类,她满心想发火,恨不得扇她几耳光,叫她滚开。有她这样的吗?可事到如今,她都懒得再发火了也懒得跟她计较,也懒得在她怀里跟她较劲儿挣开,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跟邹凌明呆久了,以至于也开始蠢的叫自己都难以忍受。 苏映真只有忍着某些人在自己脖颈上狂啃,皱着眉头说的声音不大:“凌明,你慢点……” 像责备又像是某种默认的许可。 邹凌明顿时吸着气,抱住她,抬头凑在她耳朵边:“宝贝,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苏映真根本来不及回话,又是一个吻就落在了已经被蹂躏的潮红的嘴唇上,又是一阵攻城略地,让她难以喘息。 “你好甜,映真。”邹凌明笑着吐出她的丁香,今晚特别想疯狂的来爱怀里的人,跟着舔舐着她柔嫩的下巴,鼻端呼出的热气全部洒在她的白皙细腻的脖颈之上,让她的心都开始发颤。 她不顽抗了,邹凌明便早松开了她的胳膊,腾出手握住她盈盈的腰就开始往上抚,在她的胸前下方停住,邹凌明的手掌很软掌心发烫,摩挲着覆盖上她胸前的饱满,隔着丝质睡裙揉,弄起来。 “嗯,凌明……”她已经被她逗了半天了,说没感觉肯定是假的,天知道她多喜欢姓邹的,就算姓邹的偶尔发神经捏的她胳膊都发红把她气的快气死了,可她来疼她的时候,还是让她体内深处泛起一股热潮,像过电一般,一直从她爱,抚的手流遍全身上下,再集中到酸软的小腹。她自己的手已经无意识揽住了姓邹的腰,像是鼓励又像是要推开她,心特别乱。 嘴唇顺着她的下巴、脖子,一路吻映真露在空气里的锁骨,她的皮肤光滑细腻,淡淡的沐浴乳的气息,引得她一舔再舔,不知餍足。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坐好,一边吻她,一边卷起她的裙角,把她抵在镜子前把她丝质的睡裙越推越高…… 一点,一点,内裤,小腹,在往上,稍稍露出一抹腴白,嗜,欲的嘴唇立即吮,吻上去,她是她这辈子唯一珍贵的宝贝,离了一天都受不了,何况让她跟别人同住一个房间那么久,惹的自己连日妒火中烧,这一刻将她抱在怀里根本冲动难平。 等把她的裙子退了,邹凌明喘息着望着她身体某处的景色,洁白饱满,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青青的脉络在薄薄的皮肤下。 “映真。”轻喊她的名字,难以抑制的含上去,重重地吸,轻轻地噬,轮流将两枚粉,嫩含的嫣红,手掌作怪,又让她那处皮肤布满她肆虐过后的浅红指印,抬着头嘴角笑,欣赏一样看着怀里人因为她发红的脸颊,微微杵着眉头那种有些抵触又十足在享受的小眼神。她们家苏映真小脸生的特清纯,骨子里根本就是个小妖精,邹凌明都爱死她们苏映真每次对这事儿都特别诚实的面部表情反映,凑在她耳朵边:“你想跟我上床还是在这儿?” 问的特别有水平。绝对又是诚心又是故意的。 “跟你上床。”苏映真顶着一张巨清纯无比的脸不知羞的吐词,才不要有什么小矫情小娇羞给邹凌明这种得寸就进尺的贱人欣赏。 那四个字一出口,邹凌明那儿扛得住这种撩人的刺激,一把心疼的把她们苏映真的小腰身板儿抱起来往床边走,把她放在自己那张软软的床中间,长身压上,扯着怀里人内裤的边帮她把它褪了,俯身嘴唇就印上苏映真白嫩的腿。 “啊……”皮肤传来的强烈刺激,让她大腿内侧倏地抽紧,感受到她的吻慢慢地往她的私,处移去,她柔软的嘴唇覆盖住她的某处,引来她的娇吟声。她则心无旁 骛,今晚特别野,只想在她身上尽情的肆意妄为,弥补几天不见那种极度的空虚和想念。 等苏映真都开始浑身簌簌发抖,仰着脖子呻吟出声,邹凌明才起了身,凑在她身边一手把她抱紧了,吻过她的嘴唇又来和她纠缠接吻,特别过分把某些东西搅在她的舌尖上,最H后才舍得望着她:“宝贝,你是不是在香港特别想我,想的受不了了,所以才那么辛苦坐飞机回来看我是不是?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晚上看见你站在我门口,我心都疼死了,你怎么那么傻?”顿了顿心疼亲了亲她们苏映真的嘴角,眼睛看着她的眼眸深处:“好了,是我错了,以后只要你说你想我了,我都第一时间去看你,好不好?” 看了一眼邹凌明,被她弄的早都意乱情迷,可就是特不想跟她谈这个问题。 “你不喜欢?”邹凌明这会儿到来了耐心,只是手指头已经不安分摩挲着已经探了下去,。苏映真摇头了,伸手先揽了邹凌明的头,抱在自己心口,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只是嗓子有点低:“凌明,你继续好不好?”她是软声来求的,邹凌明哪儿忍心再折磨她,心疼她搂她的胳膊搂的更紧,探入她的身体,被她的温热紧紧地包裹着,纠缠着一起舒服的发出声音。吻着怀里的人,疼着怀里的人,邹凌明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今夜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特别想温柔的对她,可抑制不住心里那种冲动,只想狠狠的占有她,明明心里头那么疼自己的苏映真,可越是这样越想要要她,听她的声音…… 等汗从皮肤下冒出来,手指紧紧地揪住身下的床单,喊邹凌明的名字喊的都发不出声了,邹凌明才抱着她让她在她怀里抵达某个高峰。 …… 好一会儿邹凌明才抬头去看她,苏映真前额都头发湿透了,嫩生生的脸惹人怜爱极了,邹凌明伸手给她把乱了的头发都理顺,亲昵的凑过去看着她:“怎么了?累着了?”苏映真摇头了还是不想说话。 邹凌明低着头细细看她,然后就觉得不对,苏映真的发丝湿的也有点太厉害了,邹凌明再凑近些,看清楚了,眉头就皱起来了:“映真,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又心疼又心酸:“对不起映真,我……是我过分我不该这么晚折腾你……”一边说一边就比怀里人更难受的神色,想着今晚的有些很过分的事儿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了,手忙脚乱给映真擦眼泪,反倒是苏映真极力忍着的样子摇了摇头。 “映真,是生我气不想跟我说话了?”邹凌明安慰:“我跟你认错好不好?” “没有,凌明你别跟我认错,是我的问题……”苏映真忍了好久,从开始一直忍到现在,特别怕,特别不想跟她说这自己那么想她的这件事:“我回来是因为想你,特别想,特别想。我从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我很害怕。我怕看不到你,你不明白,凌明,你不明白这件事……” 她是尽力忍了,真的忍不住,她一直恨自己那种敏感焦躁不可理喻,一点小事就能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后就特别没出息的在邹凌明怀里哭了,抓着她的手,自己都觉得真的神经无聊。 然后。 她难受的时候就听见邹凌明的声音,她没笑话她,也没嫌她太神经质,只是把她紧紧抱着低声温柔哄她:“映真乖,不哭。” 以后你想我,就直接跟我说,我就会去看你。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要抽死了。尼玛的 ☆、二二还是很悲剧 天光大亮的时候,邹凌明抱着怀里的映真还在睡,累了好几天,想了好几天,所以在一起了就特别安心睡的沉的醒不来。 反倒是一直闯祸闹的最凶的刘黎,醉酒睡的七荤八素之后最早起来。 邹凌明的房子120个平米,高档社区,房子的结构布局设计都非常合理,她自己又是学设计的,房子装修自然也都别具一格。次卧也不小,落地玻璃窗正对的是远处的公园,绿茵茵一片,夏季看来更加可人。 刘黎大脑还晕晕乎乎的都是痛,像被无数针扎一样,揉着脑袋根本没法睁眼,迷糊着掀开被子想起床,又实在起不来,习惯性赖床,嘴里倒是开始先喊了起来:“妈!几点了?哎呀,时间没到我能再躺会儿吗?十分钟后你喊我。” 一边嚷嚷呼吸又开始沉,迷迷蒙蒙还都是那个什么自己受到外星人指引,揭开了穿越之谜的梦境。 说起来刘黎作为一个二十三岁和父母同住,啃老啃的特别心安理得,从不上进游手好闲的二货妹子也不是没有原因。她家是土著居民,早些年家里还是穷的一穷二白,城中村一改造。老刘家一夜爆发,刘爸一分分了四套房,倒腾来倒腾去又多了三套。瞬间各种高端洋气了起来…… 刘黎小时候着实还用功了一阵,虽然不怎么拔尖也算还行。结果家里爆发后,妈常常笑呵呵对麻友炫富。 XX学习好,也是应该的,她不学将来可怎么办啊。我们家小黎啊,她就算不学习,家里的房子就够她吃一辈子了,我们根本就不为她发愁,呵呵呵。 小小年纪,听多了自然就信以为真。再被爹妈一娇生惯养,什么毛病就都出来了。 勉勉强强大专毕业。要工作的时候,爹还二,说什么工作什么啊,爹养,又不是养不起。刘黎在家待了一阵儿,眼看同学都工作了没人陪她玩了才有点闲不住了,工作不好找,还好,有个有本事的表哥,又是名牌大学又是研究生留校开了艺术工作室。 阴差阳错,借着表哥的关系,莫名的当了邹凌明的助理。 幸好也是邹凌明的助理,要是个不念情分的,早八辈子把人都开除了恨不得跟她表哥绝交了。 一个月几乎天天都在迟到,有没有奖金从不在乎,有没有加班费从不在乎,眼角还看不上那点工资。要不是进公司的时候人事那边就知道她是邹凌明的关系,早跟她不客气了。办公软件都是慢慢学,开始的时候制个表都不会,绝对是形意的奇葩。唯一还好点的,作为一个耽美百合双修的同人女,上班没几天就敢给GAY出主意追男人,给LES出主意甩女人,左右上下混的如鱼得水,最后实在不是形意看不上她,而是形意那个充满耽美百合各种八卦人际,实在太让刘黎满意了,每天都有各种YY各种狗血调剂生活,要不然人家刘黎才不干了。 按平时的道理,她说再睡会儿,娘一般也就由着她,还心疼的把早起她要穿的干净衣服都放到她手边,方便她起来不乱翻衣服导致迟到。于是她也一样迷迷糊糊去抓自己的内衣外衣…… 抓了半天,摸到了内衣。 掀被子起床,勉强睁开眼,开始穿内衣,穿了半天…… “哎呀,妈,你是不是拿错了,你把你的给我了,这个怎么那么大还是前开扣,你一把年纪穿这种黑蕾丝不嫌风骚吗……”刘黎还不耐烦把内衣又脱了,拿在手里看。 看来看去,感觉十分不对。 窗外明亮的光线照进来,也有点刺目。刘黎醒了也有几分钟了。拿着那个见鬼了的前开扣子的高级货蕾丝黑内衣…… 火光电石。 咽了口唾沫星子。瞪大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脑门的汗。 一把丢开那个内衣,伸手死死捂住自己那个一直在喊娘的嘴,大气儿都不敢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掀开旁边的被子角…… 顿时吓的都快哭了,肩膀一直抖。 白花花一具肉身,□。 刘黎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赶紧看看自己。尼玛还好条内裤垫底。再惨白着脸,吐血一样看看那个妞。 浑身上下,尤其是脖子那片跟被狼啃了一样。 刘黎咬着牙齿扯着嘴角,我擦,谁这么禽兽! 三秒钟后,刘黎感谢了上帝给她一线生机,那妞还在睡。 蹑手蹑脚跟张无忌练完乾坤大挪移似得,神奇的姿势神奇的速度挪移下了床,赶紧捡自己衣服穿了。抬脚要走。 喀嚓一声。 声音忒大。 扎的刘黎脚板心疼,都快忍不住低呼出声。 捏着手指头忍着那点劲儿,低头。 一脚踩在一副眼镜上。 都快哭了,深呼吸要死一样的神情捡起那个眼镜,拿在手里看看,然后鬼使神差,转了个身,又仔仔细细,拿着那副眼镜在旁边熟睡的人脸上比了比。 尼玛的啊。 心肝颤…… 就在她再次确实确认了旁边人的身份的时候,那个躺在床上的冷艳型美女,睁开了眼。 …… “小艾姐,你眼镜。”刘黎呵呵舔了舔嘴唇,吸了口气笑的像哭:“它掉在床下面了,还好,我下脚轻没踩烂。” 一边说一边手抖帮人把那个要死的黑框放到鼻梁上去。 “要不你再睡会儿?我刚刚翻手机,邹总监说今天放假一天。”刘黎补了一句。 姑娘冷着一张脸,皱了眉头没开口,似乎还有些迷糊。 刘黎头皮发麻深呼吸:“那,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昨晚醉酒没回去,我妈肯定都着急了,小艾姐你继续睡……回头见。” 最后,刘黎一边呵呵笑一边挥手退到门边,开门就一路狂奔。 跑了。 …… 邹凌明起来的时候,苏映真还在睡。 看时间都中午十二点了,她们苏映真很少有睡懒觉的时候,估计昨晚是真的累了。邹凌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特别幸福的搂着怀里的姑娘,低头去吻她的头发,掌心摩挲着映真光滑的后背,回味那种纵欲后未消退的热情。 心情特别好,嘴角一直笑。 等苏映真睁开眼的时候,邹凌明才凑过去吻吻苏映真的眼睛,心疼的喊她:“醒了?再睡一会儿还是起来?” 苏映真颜色有些淡的眼眸被阳光一映照,特别亮,眉峰眼角都染着那种暖黄,像电影里那些刚睡醒的纤弱贵族少女。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苏映真被她抱的体贴,心里挺甜的,摇摇头又撒娇似得凑在邹凌明脖颈处,贴她贴的紧:“我不想睡了,但你多抱我一会儿我们再起来好不好?” 这妹子稍微温柔乖巧一点,别人把心都要融给她。邹凌明心口都发烧,搂着小妹子吻着她,忍不住就想再要她一次,脑子里全是昨晚在自己身子下面各种配合各种销魂的和谐画面。手上渐渐有了力气,吻人的力道也一点点加重,呼吸撞在一起的时候,邹凌明把映真一点点压在身下面,爱,抚着她胸前的那团白雪,啃她的耳朵:“映真,我还想要你……”苏映真搂着她,抚着她的背,身子骨虽然还都是疼得,但根本拒绝不了自己的爱人,点头了。缠绵了一晚上之后,邹凌明还不够,刚醒来就按着映真和她做了起来。到最后,苏映真兴许睡了一觉恢复了些许精力,和邹凌明吻的甜蜜推着邹凌明也开始反攻。 结果比较悲催。 邹凌明做到一半的时候就皱眉头喊疼。苏映真吓了一跳,等闹清她可能是老毛病犯了,只好把手退出来,让她窝着给她找药。 邹凌明感动是其次,最主要自尊心特别受挫,一脸的愁云惨雾撅着嘴光着窝在被子里,都要哭了。尼玛姐自从恋爱早把这毛病丢爪哇国去了,擦。 尼玛谁有我恨XX炎这病! 苏映真本来还挺心疼,结果越想越可笑,在旁边还特别残忍的咯咯大笑起来。 邹凌明已经够丢人够憋屈的,顿时脸都绿了,拿起枕头敲了一记苏映真的腰,示意不准笑了。再笑姐就去跳楼,叫你守一辈子寡! 苏映真忍了半天好容易憋住,看她实在太可怜了,老妈子一样过去抱着大姑娘开始哄:“哎呀,好了,我不笑了。”顿了顿,看见邹凌明那个苦逼跳崖的眼神,噗嗤一声又开始哈哈大笑。哎呦,自你得了这个病,姐就想嘲笑你了,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怎么会有人蠢到工作忙没时间上厕所得什么膀胱炎…… “苏映真!”邹凌明眼泪水都快出来了。太惨了。好容易能开荤,尼玛病犯了……还是最关键的时候犯病! 苏映真在一边才平复了一点,给她倒水喝给她喂药:“也不是我说你,谁让你当初不住院彻底治疗,闹的身体不好,我不在这几天,你是不是连消炎药也不按时吃?” 悲催的不能再悲催,挂着眼泪邹凌明想哭啊:“我哪儿有时间啊我!我头一天加班到半夜,我第二天加班到半夜,饭都吃不上嘴。映真,你再要笑我,我就去跳楼死了算了!” 彼时,苏映真小妹子站在笑呵呵坐在床边,盯着邹凌明要去跳楼的脸,坐了半天,想了想道:“你别动,我觉得你这个表情特有戏剧效果,一般人达不到你这种五官神情夸张度,你先让我找纸给你画个素描记录一下做素材啊!” “素描你妹啊!”邹凌明一口水差点就喷了。 你妹得个素描! 苏映真那种创作欲被激发,艺术之神附体的激情哪儿是小小一个邹凌明能阻止。当时就认认真真起身要去找找纸找笔。 “苏映真!你欺负人!” 邹凌明不干了,一头从床上翻起来,赶紧把房间里的纸啊笔啊都他娘的丢进垃圾桶有没有!然后冲过去就把小妖精按在床边伸手开始扯她衣服,搂着苏映真狠狠把她又蹂躏一遍,教训够了才放开她。闹到最后,苏映真实在没力气里,直喊停,一边喊停还一边笑。笑到不行了,抱着邹凌明的头,安慰她似得亲亲她的额头,说的十分惋惜:“宝贝,本来我也挺想疼你的,不过看样子,我还是先送你去趟医院,把你做坏了,我太不好意思了。” “苏映真……”邹凌明直接咆哮了。 …… 等邹凌明磨磨唧唧起床了,开了卧室门。 家里安安静静的,昨晚来借宿的那俩估计早上起来已经回去了。 邹凌明还接了条短信,打开一看是郭艾的。 说的十分礼貌客气。什么昨晚喝醉了打扰,十分过意不去。另外家里出了点事儿,自己要请一周长假。已经跟邱总打招呼,自己的工作也已经转交给二秘,工作上的问题就找二秘。 “邱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助理秘书……姐怎么那么倒霉?”捂着腰,邹凌明再一次感叹的泪流满面。 中午一点多,苏映真怕把她饿了。 膀胱炎不能做运动不说,还给饿死了,这就有点太悲催了。 开了冰箱帮她找了面包,用烤面包机烤上后,特别自然在厨房回答了外头邹凌明的疑问:“你就别妒忌邱卿了,因为邱卿不会笨到工作不上厕所弄得得什么什么炎。” “我……”邹凌明趴在餐桌边等吃的等的无力了:“映真,你都答应不提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提了。” 端着盘子,苏映真一脸贤惠温柔,把吃得递给邹凌明。 邹凌明当时感动啊,有媳妇在的日子就是好,有喝有吃,有吃有喝。 然后。 等看清那个盘子里的东西的时候。 邹凌明发誓。 闪瞎了自己的狗眼一百遍啊一百遍。 “我擦,这是什么啊!!”邹凌明对着那片带果酱的面包片。 苏映真想了想,看看自己在面包上用果酱画的邹凌明愁眉苦脸的头像,挺清淡的一笑说的非常高端:“艺术。” 噗。 邹凌明一口血。 苏映真更乐了,皱着小鼻子笑笑伸手摸摸自己家那口子的头补了一句:“好了,现在叫行为艺术。” 妹啊!有个会画画搞艺术的女友你伤不起有没有!! ☆、俺老孙去去就来 大中午的,邹凌明盯着那个玩意已经很饿了但根本就吃不下去。结果苏映真说给她的那个艺术品,内涵十分丰富,还美其名曰自己的苦果迟早要自己吃…… 后来邹凌明实在饿的不行了,还是狼吞虎咽的嚼下去了,吃完根本不顶饿,对着苏映真道:“还有没?再给点,看着难看吃着还行。” 多完美诠释了一场行为艺术。 苏映真还发愁:“没了。”看着邹凌明可怜的样儿摸摸她的脸,跟摸那些饥饿的流浪猫似得:“可怜的啊,家里都没点余粮。出去吃吧,我请你吃顿好的,看把你瘦的。” 当时,邹凌明不但不感动反而深深恐惧,条件反射的一身鸡皮疙瘩,拉着苏映真的手都快哭了:“我请,哪能让你掏钱,你千万别吓我。” 苏映真笑起来特别可爱,各种清纯:“你的钱也是我的钱,你还计较 。” “成,那你请,用我的钱请,千万别跟我客气。”邹凌明想起来苏映真请客心肝都颤,根本不敢。都有心理阴影了。 也不是说人家苏映真同志小气,请客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说是苏映真请客,邹凌明那个悔的肠子青啊。当时邹凌明还是个有钱家的大小姐,吃穿用度自然跟别人不一样,普通东西眼角撇都不撇一眼,又有王陆明坐镇,学校食堂是从来不进的,周围小餐馆几年一次的。常吃的固定就几家,王陆明开车接送,日子很美的。 和苏映真刚在一起玩的时候,邹凌明为了表现出亲民,对食堂表现出一点大小姐的好奇心,陪着吃了几次,还特别大方刷了三十块请苏映真吃饭。把苏映真给吓着了,本着礼尚往来,苏映真决定还是请她吃顿饭,邹凌明吃食堂吃的牙长了,顿时笑容满面说好啊好啊。 然后还特热情按照自己从前在私立高中时候和那些闺蜜的规模,喊了一群人作陪,打算热闹热闹,介绍苏映真加入她庞大的姐姐妹妹团。 一顿饭,吃了苏映真三个月的伙食费。苏映真掏钱还是很淡定,邹凌明酒饱饭足还无知无觉还特意为自己哥们王陆明好,让其开车单独送苏映真回学校,好心好意想要成就一对鸳鸯。 事后,有一天,邹凌明拉着苏映真去逛商场,买衣服买的不亦乐乎,还特别贱帮苏映真挑了件好几千的说,要不你买这件吧,很合适你啊云云。苏映真说的挺直白,我没钱,不用帮我挑,我平时穿衣服不超过一百块。邹凌明还不信,大脑发热在那边,哎呀,别开玩笑啊,你请我吃顿饭都花了那么多了…… 那时候的邹凌明是不可能意识到,言谈举止都很有教养很有气质,穿块破布都像公主的苏映真,确实是穿着破布的……等到邹凌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苏映真确实家境不好,友情请她吃顿饭还得去人家画室打工代课好久,邹凌明玻璃心都要碎烂了,太罪孽深重了。至此只要苏映真说请客,五块都不行! …… 穿戴出街,邹凌明开车选了个近一点还不错的地儿,和苏映真简单要了些菜,十分体贴点的都是清淡点苏映真喜欢的。 “什么时候开始肯陪我吃青菜豆腐了?”苏映真也不阻止她,特享受邹凌明那种对人好起来的那个劲儿。 “不是你说的吃清淡一点对我身体好么?”邹凌明笑笑帮她们苏映真倒茶。 “我都念叨你快十年了,你现在才领悟已经迟了。你那个身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不肯看病。”说起来,苏映真就是这点特别头疼。邹凌明不知道怎么落的那个毛病,不是病的要喊救护车,医院的门儿都不会进。能把人气死。 邹凌明嘻嘻一笑哄她:“我知道,你垂涎我美色都快十年了,你不用提醒。我愧疚着呢!我没早点让你多啃几口解馋,现在你想啃还啃不成。” “邹凌明!”苏映真哪儿能跟她比贱比贫,当时伸手就敲她脑袋。 邹凌明知道疼了,捂着脑袋嚷嚷。 苏映真才懒得理她,看菜上来了,就一声不吭坐那边吃饭。 邹凌明还起劲儿给苏映真夹菜:“我也念叨你快十年了,你也不肯好好吃饭多长几斤。咋俩半斤八两,你就别气了。” “早十年你念叨的可不是我。别装熟。”苏映真一边吃一边冷笑。 这话顶的,邹凌明脑门都是疼的,加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吃得痛苦,说的也很痛苦:“那不是一个都没成么,还落的个被三的下场。就等你全副武装上阵,我沦陷区盼解放军叔叔来一样的盼啊,终于把你盼来了。” 苏映真瞧她那个难受劲儿,夹了块肉给自己的宠物二二喂嘴边:“不爱吃菜就别吃了。” “映真……你真好。”邹凌明感动啊,激动啊,张嘴咬住,特别开心,张嘴刚要说话。 苏映真就制止了:“吃饭,不许贫。”是,就不能和情绪处于亢奋时期的邹凌明说话,稍微一个话题你没把她贫嘴的苗头给掐死,她能叽里呱啦好久,烦死了。 邹凌明瞬间有一种刚拿到一个玩具想拨弄玩几爪子结果就被主人无情的拿走那种失落感。 憋着不吭声吃饭。 眼神一直各种想跟苏映真贫嘴犯贱显示自己内心那种汹涌澎湃,原子弹爆炸一样的爱。结果对方始终细嚼慢咽的在对面特优雅特淑女的吃饭,作为一个曾经过着大小姐生活的高端过的人士,邹凌明就不明白,丫的自己是哪年哪月闹成了举止凶残的粗爷们! “映真……”憋的实在不行了,餐桌下面就开始动手动脚。 “……”苏映真嫌她烦人冷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饭。 “你就陪我说话呗,我感觉我好多话要跟你说。”是,千言万语都憋着没处说呢。 “我吃完你再说。”必须的,你根本不可能明白这货在公共场合能干出什么叫你面红耳赤,神经紧张的事儿。最好吃完饭,要不然一口饭噎着死了,谁负责? “你吃饭可慢了,我不要啊……”邹凌明开始撒娇,一脸想要主人抚慰陪着玩的大龄宠物脸。 …… 三十岁了,大姐,你以为你十七八?苏映真耳根子都是红的,为邹凌明感到害臊。没有姐一样清纯的脸,求你不要大庭广众搞这种鸡血鸭血的装嫩。 “映真。你都不理我。”邹凌明还要贱,伸脚已经在桌子底下去蹭苏映真的腿。苏映真恨吃的不是西餐,要不然早就拿刀上了。 脚都伸到苏映真裙子底下的时候,苏映真皱着眉头,到底忍不住了拍了桌子:“你够了!”冷脸说完,伸脚去踩邹凌明的脚。 呃……高跟,细高跟。力道不含糊的。 “映真……很疼啊……你松开我……”瞬间脸都红了,邹凌明伸手都开始抓餐桌布,肩膀往一边倾斜,姿势异常扭曲的求饶。眼泪水都要疼出来了。 “给你个教训,三分钟后我松开。”苏映真风轻云淡的慢慢吃自己的那份餐,脸上还特别甜的露了个好看的笑。 擦,脚肿了有没有!妹子好狠心有没有! 关键时刻。 “映真松开,我电话响了!你先让我接电话!”邹凌明几乎是以看到天堂的心情,从没像今个一样觉得电话铃那么动听。 稍微挪开脚,根本懒得理她,低头继续细嚼慢咽。 “喂?”邹凌明甚至亲切的对那个让她恨不得手刃的助理喂了起来。 “老大,郭艾还在你那里没?”刘黎的声音,问的还小心翼翼的。 “不在。”邹凌明笑呵呵的答了。还颇感谢小助理电话即时,有救命之恩。 “老大……”结果电话里就传来一种祖国被日本人占领,爹妈被日本人俘虏的悲怆嚎叫。 “你神经病了吗”邹凌明从逃生的喜悦瞬间就跌进了现实。 “不是精神病,是别的,我快死了……”刘黎此刻是带着墨镜带着帽子反锁着门坐在自己的床上,还用毛毯把自己包裹住。 “OH,MYGOD!ThankS!”邹凌明猛然听见刘黎跟她宣布要死的喜讯,惊喜的就像自己去嘎纳拿了广告界最N的奖一样。恨不得下秒就起身演说开始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CCTV感谢MTV,捏着电话激动的心肝儿抖:“是车祸还是癌症晚期?!是那种绝对治不好的的病吗?是那种患病几率只有十几亿分之一绝对绝对无法治疗的病吗?” “不是……不是病。” 邹凌明的心情像在坐过山车,口气也像过山车,马上冰冻起来冷冷道:“工作出岔子了的事明天说,我很忙。” “也不是工作啦!老大,你不明白……”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说我就挂电话了。”邹凌明更加无奈心。姐怎么一跟苏映真有点子空闲,尼玛你就要来搅局,姐很容易吗?! 结果等啊等啊,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嗡嗡道:“你说话方便吗?周围有人吗?周围有多少口人?你能绝对保密这事儿吗?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邹凌明直接把手机就盖上了。根本懒得打搭理。 “怎么了?”苏映真抬头看了一眼邹凌明。 “是你昨晚看见的那个醉酒的神经病。”邹凌明毫不客气宣布了刘黎的性质。 结果电话又来了。 邹凌明就要抓狂了:“你有完没完!刘黎!” “我就像问问,你最后见到郭艾在你家,她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是特殊情况,言谈举止不对劲,眼神也有点不对劲儿,总之就是哪儿都不对劲!” “你才哪哪儿的都是不对劲!你管别人干嘛!”邹凌明劈头盖脸就要教训人了。 刘黎在那边突然毫无预兆的哇一声哭了。 哭声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邹凌明顿时像被人用木棒砸了后脑勺,头嗡嗡的疼,连带刚犯了炎症吃药能好点的XX就又开始疼。。 “你娘的你到底有什么事!”邹凌明忍着不适,捂着腰直接对着电话就咆哮了。 “老大!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形意,辜负了你和邱总对我多年的期望和栽培!行了,我不能跟你说这件事,就让它成为一座孤独的丰碑永久埋藏在我罪孽深重的心。别了,老大!”刘黎含泪念完了自己遗书里自认写的最有文采的一段。 …… 邹凌明汗都冒出来了。膀胱更疼了…… “刘黎!我不开除你我不姓邹!” 结果,电话那边嘤咛几声狼嚎:“我也正要跟你辞职,我不能在形意继续工作了。” “什么!”邹凌明被气的已经肚子疼,趴在桌子问出来了。 “老大……我深思熟虑,觉得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心目里最最信任仰慕的女人。你千万不要乱说啊……”刘黎一副遗言的心态:“老大,我昨晚醉酒,可能把小艾……” “嗯?” 声音太小实在听不清。 “……所以……你最好回家把客房的床单换洗一下……另外,老大,鉴于我已经辞职,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千万得把她拦住了。我信任你才跟你说的,如果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会第一时间发短信给你,你也千万把她拦住了。我辞职后你不要太想我。我们后会有期,老大。”刘黎一口气跌宕起伏的说完,毅然决然挂了电话。 听完电话后,邹凌明趴在桌边已经彻底不行了。 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怎么了?”把苏映真先吓坏了。 邹凌明捂着肚子特别惨白的脸特别惨的念出了一段词儿:“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马路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啊?”轮到苏映真云里雾里看着她的难受样赶紧把她扶了一把,伸手就往她额头上摸,看她是不是病犯了发烧了。 “映真,帮个忙吧……”邹凌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立即回去把床单丢掉。 “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带你去医院。”苏映真一边说一边就要拉她起来。 邹凌明猫着腰,一脸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你等我先去弄把菜刀,我得去杀个人先!” “凌明?”苏映真都不理解。 邹凌明最后是又哭又笑起来,对着苏映真说了最后的遗言:“等洒家把刘黎这个贱人杀了,你再帮洒家给李鹤之打电话叫救护车不迟!” …… ☆、最近天冷,晋江冷,作者冷,文更冷 病房里挂着针,悲剧的又一次拍片子做CT,泌尿系统上下行造影,折腾完了挂着针,剩半条命躺在床上,邹凌明感觉自己的人生和要去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在这种最最惨的时刻,旁边的见习医生还一脸腼腆的念叨:“邹姐,主治医师说你因为之前都忽略治疗,有可能急性转慢性……” “那会怎么样?”邹凌明已经要抓狂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医院好不好。 小医生挂着听诊器,看起来乖巧清秀的一个短发女孩,背书一样宣布:“慢性膀胱炎可能会致使膀胱容量减少,造成输尿管回流,导致肾水肿与发炎,甚至肾脏坏死危及生命……如果你有结核病史,可能会引发结核病……还有……” “停……”邹凌明再听就要崩溃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旁边的苏映真:“映真,你快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我同意她赶紧找个人再婚,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看不开,你千万把她拦住了。” “邹姐。我还没说完。”小女孩磨叽着加了一句:“我是说如果治疗即时,上述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邹凌明血压都要往300窜了。 “林海琼!你跟林天瑜真的是亲生的吗?!” 根本就不是,长的就没几分像,性格更加不像,哪儿哪儿都不像是! 结果对面那个实习小医生还突然就害羞起来,不好意思笑笑道:“好像大家都会这么问,邹姐也觉得不像吗?” “……”邹凌明挂着针眼睛望着天花板已经彻底无力了。像,只有折磨我的那个劲儿特别像。 “海琼,那她是不是接受治疗就可以好?”苏映真在旁边开口。邹凌明有这毛病也怪自己没好好提醒她,老是顺着她的意思,把她惯的。要是第一次病发的时候,自己不跟她呕那个气,好好照顾她几天,陪她在医院兴许什么事儿都没了。 “其实邹姐的问题也不算很严重,挂完这几瓶针她的症状应该就能消除,但需要她坚持治疗达到根除的目的否则难保不会反复的发作。”林海琼还是颇关心的样子,一边又打量了几眼床边那个很漂亮的女人,再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差不多要去工作了才道:“那邹姐你好好休息,针挂完了你按呼叫,护士会过来的。我还要去别的科室送病例,我去忙了,回头我过来看你。” “好,谢谢你,海琼。”苏映真一笑道谢,送她出了病房门。 关了门,转身回来,坐在邹凌明床边才一脸心疼凑过去摸爱人的脸道:“你吓坏我了你知不知道?这都第几次了?” 邹凌明内疚死了没打针的那只手就把靠在自己身边的苏映真搂住,抱着她在怀里认错:“映真,我知道我错了。这不医生说挂完这些吊针就没事儿了吗?” 苏映真无奈的望着她不太好的脸色:“你听谁说挂完就算了?”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就算邱卿的公司倒闭,那我也得请半个月的假期来住院。”邹凌明装了个比较乖的神情。好吧,我接受彻底治疗,不过也不可能是这几天吧。 苏映真皱眉头,知道邹凌明的秉性,阳奉阴违惯了。 邹凌明瞧她要生气了,嘻嘻笑赶紧岔开这个话题:“你妹呢?怎么没看见她?你不是给她打电话了吗?她那么恋姐情结严重,不来看我好歹也来看看你。你走的那天她哭的一塌糊涂,吓了我一跳。” “我……”苏映真突然低下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们还在吵架?算了吧,映真。你就原谅她吧。我看你表妹也挺不好过的,那么可怜。”邹凌明反倒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安慰起怀里的人,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颊:“我觉得你们吵架的内容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别担心她太多了,她在你心里再怎么是个小孩儿也毕竟是成年人了。她长大了,你就不要管的太严了。我觉得你妹也挺聪明的,肯定能分清是非。” 苏映真靠在她一个肩膀边,抓她的手又紧了一些。低着头,呼吸里有一丝医院里的清苦气息,似乎在思量什么,好一会儿点点头就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邹凌明旁边,享受她搂着自己在怀里摸着自己的头发,留恋她身上的每一点每一滴。 “难道你还想不开?非要你妹妹找个男人?万一她是真的爱着她喜欢的那个女人,就像你爱我这样,你想想,你要是有人让你不爱我了,你难受不难受?所以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你别错怪人家,感情的事儿谁说的准。”邹凌明侧着头注意着苏映真的神色表情,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光,让她透口气儿跟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可以安安静静的聊聊最近一直困扰她们映真的事儿。映真的事儿就是她的事儿,她本来还打算趁映真回来之前提前去劝劝那个李鹤之,让她们姐妹俩言归于好。 房间的窗帘拉上了,屋里光线并不强烈,和邹凌明躺在同一张病床上靠着她的肩膀听她的长篇大论,苏映真几乎有点木然,和往常不大一样,那双眸子一直低垂着然后又抬起头看着邹凌明的脸:“凌明,你这样想吗?她爱人有可能像我爱你这样?我不想她这样是我做的过份了吗?” “怎么了?”邹凌明觉得那一瞬的眼神,映真眼底的光很奇怪,但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只是耸肩笑了道:“只是打个比方。我当然不是说你过份,你也是为她好,我的意思是她是大人,爱谁不爱谁,和谁在一起,她自己可以选。”然后盯着苏映真觉得不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我有一些事……”苏映真下意识靠邹凌明靠的更近,只是有些呼吸都难受的疼痛开始在心里蔓延,最后只有摇摇头开口:“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看病,我只请了一天多的假期明中午就得回去,这是那边的底线了。我能回来也是邱卿她体谅我尽量帮我忙,画展的事,都是她在和MK谈。你知道,我有些事一窍不通……” “原来你担心这个”邹凌明不乐意了:“别瞎想了,安安心心的忙你的事儿,我自己我会照顾好的,别操心我了。要不行,你现在就喊你表妹过来,我让她天天看着我,我病好了我就直接飞香港去看你画展开幕。这样好不好?” 苏映真低低吸了口气,还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有些事儿你不能跟邹凌明抬杠,只有从着她:“那我不在,你照顾好你自己。”说完了从邹凌明怀里稍微起身一些,温柔的看着她心疼道:“你累不累?要不现在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陪着你,你别怕。” 身体原因,药物作用,邹凌明想生龙活虎都有点难,瞧苏映真这一次倒干脆了一些,才安了点心,苏映真哄她哄的那么温柔,邹凌明又亲昵了几句,就乖乖闭上眼睛,要睡一会儿。 等邹凌明睡了,苏映真才起来开房门出去。 走道里,再给李鹤之打一个电话。 老半天,有个人接了,却只说李鹤之有病人还在急诊室忙,让她要不然去她办公室等一会儿。 苏映真答应了,挂了电话。 邹凌明的针还有大半,暂时还不需要换针,苏映真还是去李鹤之办公室等她。 人去了,办公室门却锁着。 走道里冷冷清清,也没几个人。苏映真只好站在外边。 等了一阵儿。就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两三个医生带着口罩穿着工作服往过走。 “鹤之。”苏映真站在那边喊了一声。 那三个医生都回头看了,其中一个立住了,愣愣看了她一眼,然后摘下口罩露出脸庞来:“姐”喊完了顿了几秒又和其他俩人道:“我姐来看我,我跟她说几句话,你们先去开会吧。” 俩个男人就先走了。 走道里一时又恢复了冷清。 李鹤之掏了钥匙,去开办公室的门,让苏映真进来,然后关了门。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眼神也不知道往哪儿看好,只有盯着自己垂在胸口的听诊器,半天才开口:“你打电话我正忙,手机在办公室,海琼接的,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她已经陪着都安顿好了。” “嗯。”苏映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抬头看她的脸:“鹤之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李鹤之避开她的目光,侧着头一点淡淡的笑:“嗨,那能有什么啊。”手在口袋里捏着摘下来的口罩,胸口悄悄吸着气:“你们俩在一块是应该的。” “鹤之”苏映真眼珠子晃了几晃,要开口鼻子已经酸了:“对不起” “姐你别这样”李鹤之突然一只手使劲儿揉眼睛,松开手眼圈已经红了,声音不大道:“我那天晚上一时晕头了,才说那种话伤你。”顿了顿:“我这两天我都想过了,你们俩在一起都是应该的。我还大脑发热给你们添那么多麻烦其实真的挺好的,我知道你一直没跟我说你跟她在一块了,是怕我知道了会不舒服再说那确实是你们的事儿,你们没必要告诉我” “不是的你想的那样”苏映真急的伸手去拉李鹤之的胳膊,心疼的眼眶也红了:“姐不是有意瞒着你,我跟你邹姐”低着头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我跟她是最近这半月才决定在一起的,都太突然了,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一直瞒着你,不想告诉你。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对她” “好了姐,你别说了。”李鹤之捂住了自己的嘴,极力控制情绪,可似乎身体在失去力气:“姐你好好照顾她,你们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你就别管我了,我和她认识才几天啊,还没到那一步,所以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我知道邹姐喜欢的人是你,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姐姐说。所以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你这样说我心里更难受我都不知道怎么站在你跟前,感觉特别丢人,我宁愿你不要我了” “姐”李鹤之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眼泪终于是掉下来了,哭了。 “鹤之”苏映真脑袋都是刺痛的,心口越发的慌,只有靠过去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她:“鹤之你不要哭。你没有错。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姐唯一的妹妹,姐怎么会不要你。我怕你觉得是我骗你,怕你再不理我我不该说那些话,就算你喜欢她” “我不想喜欢她” 李鹤之掉眼泪,哭着摇头:“我更不想你不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标题。冷死作者了。 ☆、邱卿的基友来了 等邹凌明悠悠一觉转醒,苏映真还不在她跟前,喊了两声映真也没有答应。邹凌明不由就有点心慌,伸手去枕头边摸出来自己的iphone,找号码要给苏映真打电话看看她去哪儿了。 结果刚把手机拿出来,电话就显示来电。 号码是陌生的,陌生不代表邹凌明不认识。 虽然邹凌明罹患数字障碍症,自己的银行密码可能都不记得,但是这串号码化成灰邹凌明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也没想伸手接了:“喂,三八,你能不能不要阴魂不散啊。” 电话那头还有些好笑的声音道:“怎么样了?我打电话去你办公室,电话都没人接,打前台才知道整个形意都放大假了,这是要倒闭还是要怎么着了?” “周怡,你被映真打破头后确定没有脑震荡,或者什么其他让人智力底下的后遗症吗?”邹凌明呵呵冷笑,并不介意对着电话把对方多骂几句,她见过贱人,但像周怡这么贱的,死皮赖脸送上门,不管不顾让你羞辱她的,平生所见,仅此一个别无分号。 “啊啊,先停一下你那个见人就咬的疯狗德行好吗?邹凌明小姐。”周怡拿着电话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很开心的模样侧了头眼睛弯弯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聊聊苏映真。” “”邹凌明手边的输液管一滴一滴的在滴答,捏着电话突然压低了眉头口气不善:“你有话快说。” 周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仰头把秀发晃了晃,像什么正要上场去比赛一百米冲刺跑的运动选手,一脸有些兴奋的笑容:“这事儿说起来可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我好心提前打电话给你打招呼,待会听完了,说不定要谢谢我了。” “周怡,你别胡扯了。”邹凌明感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一直流到心脏:“如果你要做出什么伤害映真的事,你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呀,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同学一场,我害她做什么。再说了,害了她,我们家王陆明不得伤心死。我好心好意给你打电话,其实是为了救她。”周怡笑着说完,歪着脑袋对着电话道:“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苏映真以前跟过一个咱们的油画老师,姓什么来着,对,姓孙,叫孙冰海他最近好像又回国了,我还见着他了,他一见我就挺生气的,稀里哗啦跟我说了很多,他还拿着一本杂志,说苏映真无耻抄袭了他的作品,我本来还不信,结果他拿出一本前几年的权威杂志,我一看,哎呦,还真是,好几副作品,跟现在苏映真登载在杂志上的那些个一模一样。那个叫孙冰海的,真的特别生气,他的作品当时还在纽约获过奖的,虽然过了都五六年了,但也不至于被人明目张胆的抄袭吧!你们苏映真,这胆子也够大的,就不怕人家告她吗?” “周怡!你个王八蛋,你他妈有种就拉着孙冰海那个畜生去法院告啊!指不定谁抄谁的!”邹凌明顿时额角青筋都冒出来了,恨不得把手伸进电话里抓着那女人的脸扇她几耳光。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苏映真熬了十年熬出了个出头的机会。不管她抄没抄,只要孙冰海去一告,我瞧着以苏映真现在这么红红火火,这事儿肯定要见报纸。”周怡特别乐,一边看着自己手指上染得鲜红的指甲一边道:“那到时候可就热闹啦,什么女学生傍老师大腿,做了人女友还玩抄袭,啧啧丑闻的标题是一堆一堆的。谁又能证明苏映真她没抄?难道她自己举个大喇叭一喊,她就真的没抄?谁信?我看到时候,丑闻铺天盖地的见报纸,MK都不会信她没有抄,她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画,完成的比孙冰海要早?根本没有。当时孙冰海又不是傻子,孙冰海油画上的日期还比苏映真的日期要早,而且苏映真恐怕她那时候穷的,连画布颜料都是孙冰海画室的东西” “”邹凌明咬着牙手指头攥得紧,绷紧的肌肉把血管里的针头都挤得歪了,针戳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不说话了?你也知道这事儿不像闹着玩的了。”周怡冷笑一声,从沙发上起来气定神闲的道:“所以说她算什么东西,那么大脾气,这也算是她报应。她以为王陆明不让我告她打我的那一下,她就真的没事儿了吗?告诉你,我不动她一根儿头发我照样能毁了她,我能毁了她一辈子!她一辈子就别想正经做人,正经画画!” “你想怎么样?像你这种人渣,如果要害她,你何必跟我打招呼,你直接见报纸不就得了。别拐弯抹角的。”邹凌明此生此世也没有这么冷静过,就算当年父亲的事情败露,她跟她爹说断绝关系,也没有现在这样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人有时候愤怒到了极点,就会生出另一个极端,邹凌明就是在这样的情绪里。 “有时候说你蠢,其实我知道,你还是挺聪明的。你要是不聪明也混不到今天这个样儿。可这有什么啊?我想捏死你,一样,特别简单。甭指望王陆明能帮你,他现在自身难保,他爸妈都要敬我三分别说是他了。09年全球经济危机的时候,王家就差一步也就差不多了,还不是多亏了我们周家。他能把我怎么样?他别仗着我给他留着夫妻情分,回头还帮着外头你们这些贱人。”周怡突然冷冷笑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个苏映真算什么?我能为了她和我老公闹翻吗?一点都不值得,所以我没有告她故意伤害。”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什么!”邹凌明一字一句。 “”周怡拿着电话耸肩膀笑了道:“我想要什么?”顿了大概三秒钟才慢慢道:“我特别想要证明一件事。” “什么?” 周怡微微抬着眉头乐道:“我想证明,你也是个贱人,你根本一点都不值得那么多人对你好,你知道不知道?我特想知道,什么王陆明啊,邱卿啊,苏映真啊,他们怎么会一个个都不要命的维护你。”吸口气接着道:“陆明我就不说啦,何必给自己找气受。不过那个邱卿,特别有意思特别夸张。你知道不知道?她为了维护你,不肯把你开除出形意,宁愿拿着自己十年的心血跟我斗,现在弄得公司半死不活,资金全部被我切断了,客户也被我挖走了,公司一年百分之十五的利润是多少你算没算过?你以为损失这么大,她是铁打的,她就不心疼吗?她都快心疼死啦。邹凌明,这都是你害的。” “周怡!你有种你冲我来!你想要我离开形意?我照办。” “怎么会呢?我干嘛要干这种无聊的事儿。我好不容易封锁了形意的资金链,让邱卿在死水里折腾,我就那么没出息就为了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周怡哈哈大笑起来,跟着道:“哎呦,咱们还是别说笑话了。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才懒得管你和苏映真的死活,玩死你俩实在太容易。现在既然是我掌管明启,我有意归并明启到我们周氏旗下,我这个人你知道,我特别不喜欢别人和我争。不管是男人也好,不管是工作也好。一山容不下二虎,王陆明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管形意,我不会。按照形意目前的状况,被我收购,不过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你选择和我合作也用不着太内疚,你不过是加剧了这种形式。” “你做梦,我不会跟你合作!”邹凌明口气冷的已经可以冻死人。 “直说吧,我收购形意的事儿,还有一点困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邱卿的能力撑上一段兴许真让她找到资金还有转机。不过我可不想给她翻身的机会。我需要你给我拿到邱卿电脑里那份关于形意的所有的股权人资料,另外,我还要你手上,邱卿给你的,百分之五的股权。只要我收购了足够的股份,形意其实就不用那么倒霉,直接要倒闭。你不觉得,它在我手里,比邱卿更好吗?”周怡笑了,说的还有些兴奋:“好好想想,老同学。苏映真一辈子的声誉,一辈子的前程,和让你捅邱卿一刀,那个划算点?她俩不都是你的好姐妹吗?你选那个?呵呵,我特别想知道,你是乐意苏映真抄袭被人告上法院去坐牢,全国人民也都知道她有多无耻,还是你高高兴兴帮我捅邱卿一刀,把形意拱手让给我?你继续做你形意的创意总监。我很公平,二选一。” “” “你可以考虑,给你一些时间,我无所谓。不过有可能孙冰海在气头上,律师都找好了,周氏集团最好的律师,绝对保证可以让你们苏映真不但面临巨额索赔,还有可能直接进监狱。你不想去监狱看她吧。” 邹凌明还要说话,病房的门外突然有脚步声,跟着门锁动了。 “凌明?你起来了?”苏映真开门走进来。 电话里那头周怡似乎听见声音了,呵呵笑了两声道:“想通了,给我电话,我不介意她开了画展,形意拿到AIMO的案子了,你再给我资料和股份,我觉得到时候这样更省事儿,还帮我拿了个大生意,再见,好姐妹。” 周怡先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周怡才笑着端起手边两杯红酒,径直走到办公桌对面,细长的手腕带着的钻石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红色的液体像鲜血晃在酒杯。 对面的人接过了周怡手里的拿杯酒笑了一笑。 “我该谢谢你,程大律师。”周怡勾着嘴角先和那个人碰杯。办公室的窗外,是火热的夏季,可办公室内不知道是冷气太足,还是对面的人阴气太盛,周怡小臂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周小姐太客气,作为周氏的首席律师,如果你需要什么服务,我当然愿意为周小姐提供。”叫程杉的女人点点头,礼貌的回答了一句,玻璃酒杯哐当,酒红如血,苦味化在舌尖,表情始终是那样似笑非笑的。 周怡被这人看一眼,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似乎对面立着一团烟,一团雾,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有些感觉形容不出来,这么多年都是。 就像是有一条冰凉滑腻的毒蛇要从你的嘴往你喉咙里爬 “可是就这么放过那个苏映真让她成名?这三个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我要毁了她们,包括她们之间那种我看了都恶心的所谓姐妹情分。”周怡根本不想。 程杉异常精致阴郁的脸孔摇摇头笑了道:“这不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吗?如果你夺得了形意,她还有什么机会?明启吞并形意后,全国还有那一家广告公司能够和你抗衡?加上周氏的实力,你操纵几个传媒,诋毁她,封杀她,都太容易了,周小姐。再说了,承诺算得了什么?你真的想信守和邹凌明的承诺吗?这是商场,尔虞我诈不算什么。” “邱卿能那么简单把公司让出来?如果照你所说,她还有人支持呢?”周怡还有些不放心。 对面的女人一手举着红酒杯,白皙精美的脸孔在阳光下发光,那种幽幽的冷光。程杉并不丰满的脸颊被V领的白衬衣衬的更加消瘦,似乎有一种气质,但又叫人说不出,她在笑,笑的很淡然还有一丝无邪,她过于漂亮的面孔,此刻又显出一份纯净的气质道:“你做绝一点,她就不会有了。” 她似乎在说一件好玩的游戏。 像那些活泼天真的儿童,用石头把一只刚捉住的青蛙用力砸死,对着血肉欢乐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基友,好丽友 ☆、二货的悲剧总也数不完 捏着电话,神色还有些冷,有一瞬不敢回头看身旁人的面孔。害怕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凌明?你怎么了?是不是难受?”苏映真放下手里拎着的保温盒,吓了一跳走过去看神色严肃的邹凌明。 邹凌明收了手里的电话,回头才看了苏映真一眼,想说话突然先打了一个寒颤,喉咙里的话先变成一声低低的嘶吼,然后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哎呀,好疼,我打针的手怎么这么疼?” “哪儿?给我看看。”苏映真紧张的去看她扎着针管的那只手,手背上鼓起好大一块,整个都青了,苏映真当时反应还比较快伸手就按了旁边护士的呼叫铃,心疼的自己就想给她先把针拔了:“凌明你忍着点,是你的针不知道怎么鼓针了,输液都输进肉里等护士来给你拔了。你忍忍。” “好了好了,映真,我没事儿,你别急。就是有有些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邹凌明一边嘴角抽着气,一边瞧着苏映真的侧脸反倒先安慰起苏映真来了。 “护士!护士!45号床病人手背鼓针了,特别严重,能快点吗?”苏映真急死了,跟受疼的是自己一样,冲门就开始喊了。 “来了,听见了,别急啊。”一个穿护士服的年轻姑娘才开门进来:“你先让让,我给她看看。” 苏映真赶紧让开,护士才凑过去,一看,真挺严重手肿的发青发亮了,撕开胶布拿了棉签按住针头赶紧给邹凌明拔出来,让她自己按住了才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乱动把针头弄歪了?都肿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疼?也不会按铃吗?” 邹凌明自己拿着棉签按着巨疼无比的手背,哪儿还有力气说话,苏映真在一边开口十足十都是怜爱回护:“你不要怪她,她刚才是睡了,可能睡的时候无意动了,也不知道疼” 护士叹口气,换了个针头,操作着重新拿了棉签胶布,让苏映真给她按住右手的针口止血,又让邹凌明把左手伸过来,帮她重新扎上针才抬头看了苏映真一眼道:“那你要好好照顾她呀,知道病人睡着,就不要随便出去,出了事儿多危险。” 一句话。 苏映真脸都红到耳根子了,点了头特别弱的声音:“是我没照顾好她。” “哪呀,不管你的事儿,映真。”邹凌明两只手,一只扎针,一只肿着疼,心里突然有种无名火,直接看着那护士怒了道:“你知道什么啊!你胡说什么呢!她哪儿没照顾好我了!是我自己乱动把针弄歪了,管她什么事!她出去了怎么了?照顾病人还是你们护士的责任呢!现在鼓针了,你是不是也有责任!” 声音特别响,特别尖锐。 那护士楞了大概有几秒,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就给吓着了不由往后退了点,远远看着邹凌明,然后看着旁边和她一样给吓着了的苏映真,皱着眉头对着苏映真指了指邹凌明脸色惊讶道:“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病啊?”说完了,也不等苏映真答话,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就赶紧出了病房。 等那护士走了。苏映真也有点愣住了,眼睛上下打量似乎还在气头上,气的一脸铁青,神色特别愤怒的邹凌明:“凌明凌明你怎么了?怎么跟护士发那么大的脾气?” 按着邹凌明一只手,苏映真又惊讶又是心疼的看着邹凌明,邹凌明紧紧闭着嘴巴,似乎在忍什么,又有些懊恼一般摇摇头,好一会儿把手从苏映真手里抽出来像个打了败仗的孩子那样丧气,垂着头道:“对不起,我刚疼的厉害一时毛躁。不过我是真的气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胡乱说什么呢?她哪儿知道你对我有多好,她也不知道她那样说会让你心里难受,本来就是我的错,干嘛要你承担,我才不要” “凌明?你”苏映真想伸手去碰她的脸,看看她的眼睛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没事儿,刚想看她却突然被邹凌明用扎针扎肿了的手顺势搂进怀里。 搂的那么紧,不顾手上的疼痛抚摸苏映真的头发,低头怜爱霸道的就去吻她的嘴唇。 有些急躁却足够热烈的吻。 离开她柔软甜美的嘴唇的时候,邹凌明只有大口喘气,像溺水了一般,苏映真则被她在怀里揉的一脸潮红,起伏着胸口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邹凌明微微笑笑抱着怀里的人不想松开拿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摩挲着,心像有什么在揉捏一样道:“映真,我会保护你的。我不想别人说你一点不好,我受不了。我不想你被那些不相干的人伤害,你是我的宝贝,我一个人的。我都舍不得说你,更不会让别人说你。” 感受到邹凌明温柔的动作,苏映真伏在她怀里,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另一只手也碰着了,邹凌明突如其来的感慨虽然叫人觉得有点怪,但听着她满嘴的情话心早就软了红着脸小声道:“你小心点,刚肿了一只手,也想另一只手肿吗?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也不能乱跟人发脾气。” “嗯。我知道,我错了。我等会跟护士道歉。”邹凌明特别乖,只是还抱着苏映真不松开,苏映真想挣开,邹凌明按着她,一手又拖住她后脑,盯着她眼睛低头把她吻住。 唇齿相依又是一阵攻城略地的缠绵,好久邹凌明才把她放开,眼睛里多了一丝欢喜,那么留恋的看着怀里人面孔,凑在她耳边道:“映真,我就是喜欢你,喜欢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多喜欢” 苏映真稍微挣脱了点,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盯了好久,笑了:“肉麻,邹凌明我太了解你了,你无事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邹凌明呵呵笑了两声,举起自己一只肿了的手道:“作案工具在此,你想我是奸还是盗?” 苏映真再不想说了,剜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拍在她那只肿手上冷道:“老不正经。” 邹凌明疼的哎呦一声,又瞄见苏映真稍微红了的耳根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坐在床头哈哈笑起来,笑的差点眼泪都掉出来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生病,手又成了那个样子,苏映真肯定直接把她灭了,叫她得瑟。到最后,邹凌明笑的也知道自己错了,又开始甜言蜜语哄自己媳妇。苏映真懒得跟她计较,把刚拿进来的保温饭盒打开,帮她盛了汤喂她:“我怕你醒来饿,等你挂完针回去又太晚了,来不及做饭。鹤之帮忙给你订了附近饭店的汤,你先喝点,回家我在给你做饭。” 邹凌明点头喝的欢实,特享受有人伺候笑嘻嘻听出了什么意味:“这么说你和鹤之和好了?” “嗯。”苏映真给她喂着汤,点头了瞧着邹凌明欢喜的模样心里突然又安心了些道:“鹤之说她不生我的气” 邹凌明更为她高兴:“哎呀,那就好。我就说那孩子一副恋姐情结严重,哪儿忍心和你怄气。” 苏映真为这个事儿其实也挺开心,不由自主低头甜笑一边喂邹凌明吃的一边瞄邹凌明道:“她还说帮我看着你,这个周都让你住院帮你打针” “啊?!”邹凌明一口汤差点呛着:“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会来,哎呀,你们姐妹俩都别操心这个事儿了不行吗?!” 苏映真放下碗,伸手就开始扯邹凌明的耳朵:“NO WAY!” “疼!” 邹凌明喊的撕心裂肺,又陷入一种新的绝望。 等邹凌明要死要活的从医院出来,两个手背都是青紫不说,耳朵被揪的一阵阵发烫,护士还一副不断翻白眼的表情,让邹凌明快被白眼闪晕了。 “我看你可能是这个医院最让人讨厌的病人第一名,护士都写在脸上了”苏映真帮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所以我觉得你让你妹妹看着我住在这家医院是个蠢透了的主意。我可以自己换个离家近的医院。”邹凌明浑身哪儿都疼死了。 苏映真看着她先呵呵的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把你弄这个医院来吗?” 邹凌明自己浑然不觉,又好奇:“为什么?” 苏映真说的还比较淡定:“因为过去十年,只要是你去过的医院,不管大小,你都会是那所医院护士最讨厌的病人没有之一,我在其他医院丢脸丢够了而已。” “不可能!”邹凌明直接炸毛了,吸了口气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我这么好的人!” “是啊,是谁在住院的第一天就拔掉针头,大骂医生护士,害女友的表妹上了全院通告。” “开玩笑,那都是诬陷,映真你听我说,根本没有这事儿。”邹凌明还在边走边和苏映真说话,突然觉得不对,回头了。 旁边有个扎着头发的年轻女孩一脸嘲笑的迈着轻快的步子,挎着自己的单肩包和自己的好朋友走在一边。 姑娘瞧了一眼邹凌明,眼睛亮亮的:“大姐姐,还想隐瞒吗?”伸手搂着旁边林海琼的肩膀勾着嘴角特别嚣张:“人证在此。” 林海琼站直了身子,想了想点头了一脸认真:“嗯,我也知道。” “我靠!李鹤之!林海琼!” 邹凌明直接就尖叫了。 当时,邹凌明就再也不想庆幸苏映真和她那个一脸傲娇牙尖嘴利的表妹和好是什么感人的姐妹情。也他娘的根本不想欢呼苏映真终于肯昭告给她那个精贵的表妹,自己和苏映真那苦逼的感情。 擦,就是噩梦有没有! “姐,我晚上还吃饭呢,哎呀我要吃姐做的饭。”李鹤之都快想死苏映真做的饭了。 “好呀,那你过来。刚好我明天走,今晚还能给你做顿饭。”苏映真一脸妈爱孩子的神色。 “姐,你都不知道,我住林海琼家吃不好睡不好,她姐把我快折磨死了。我都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打算今晚跟你睡一块和你聊天。”李鹤之开始一派纯真的撒娇。 邹凌明只想摔东西有没有! 你妹的血亲控!!坑爹啊有没有!!姐今晚还姐还想跟苏映真睡呢有没有! ☆、天这么冷。哎。求打分求安慰 等到第二天,开车亲自把苏映真送上飞机,回去上班坐在办公室里开完早会托着下巴打哈欠的时候,邹凌明是多么的不想回忆起昨晚的经历,宁愿选择性失忆。 当晚,就在她忍着俩手的青紫,满心的心事,怀揣苏映真要走的伤感,种种情绪想按住苏映真在床共叙夫妻情意的时候,尼玛就是敲门声。 “姐,我想跟你睡。”抱着枕头跟孩子找妈一样的李鹤之在外头喊的跟走丢儿童那样可怜。 这不找抽么!邹凌明当时就想袖子一挽冲出去跟人拼了! 苏映真趁她不注意还翻身起床笑呵呵的开门答应了:“好呀,我去陪你。” “你们要玩死我啊!”邹凌明当时仰天就痛呼了。是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俩姐妹不知道为什么联合起来作弄自己,掉自己胃口,已经搞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了。吃饭的时候就没自己插嘴的份儿,睡觉了,还不让自己安生。 结果。 “谁有功夫跟你玩。”李鹤之先不屑。 “乖,自己陪自己玩。”苏映真作补充。 那姐妹俩高高兴兴的手拉手就消失在门口了。留下邹凌明满床滚来滚去含恨咬牙,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豁出去了,抱着枕头就直接冲进隔壁房间:“求你俩了,给我一个位置吧。”说完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过去扑在苏映真跟前可怜兮兮的抱住苏映真就不撒手了。 于是就挨了李鹤之一枕头,勒令其下床,人家姐妹正说私房话呢。邹凌明哪儿示弱啊,跟着就回击。然后两人隔着苏映真打得不亦乐乎,最后打了累了,实在打不动了,两个人困的迷迷糊糊都爬在苏映真旁边睡着了。闹的苏映真各种烦躁恨不得把俩个人都踢下床。 就这么将就了一夜,早上起来邹凌明脖子都是酸的。 “刘黎帮我弄杯咖啡!”僵硬着脖子,邹凌明此时此刻还有点发呆。映真来的突然,走的突然,她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最重要。 周怡那个电话 大早上送走苏映真的时候,她就在路上就首先给王陆明打了电话。当年这个事儿是王陆明出头给解决的,先问问他又没什么办法能治住那个畜生孙冰海。 结果打电话过去,这个死男人,听声音就喝高了半死不活。 邹凌明本来还有点指望吧,稀里哗啦跟王陆明说完,结果这货压根都没一点反应胡乱应了几句,反而听来听去感觉这货都像是在跟她求救,说什么已经豁出去了,打算离婚,凌明你要等我回来,我喜欢的是你。 邹凌明吓的啪把电话给挂了。再听下去害怕自己没收拾周怡之前先雇人去英国把这货给做了。多大出息?早两年跟人床上风流快活时候怎么不惦记我了,尼玛家里在国外的生意下坡没钱撑了,媳妇是贱人妻管严了,就窝囊成这样子大清早就醉的跟死猪一样,果断指望不上这货了。 邹凌明找人不成火更大。 等回到办公室,处理完一堆事务,邹凌明心口还扎着个匕首,左右看什么都不顺眼。 喊助理咖啡也喊半天了。恼火的直接冲出办公室想骂人:“刘黎死哪儿去了!” 一格子间的静悄悄。 好一会儿,一个人探头举手:“她辞职信在这儿”顿了顿递过去:“总监是要这个吗?” 邹凌明瞪着那封辞职信,靠,杀人放火的心都有了。 跟着冲回办公室拿着座机开始拨号,拨通了直接开骂了:“你丫的死够没!死够了就给我滚回来!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他娘的是签合同的,你辞职就是违约,你以为你辞职就完事了!我让公司法务科先告死你,你再给我滚蛋!” “啊?” “啊什么啊!你听见没!刘黎,我对你仁至义尽了!”邹凌明拍着桌子怒的青筋都出来了。不能怪她借机发火,实在是这货也有点太过分了。不狠狠收拾她一顿,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你是?我们家黎黎辞职了?她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还要吃官司啊?这么严重么?”一个中年妇女就开始忧心忡忡,一口一个这可怎么办啊,你们怎么能告她呢?只要她不犯事儿,不就是请病假不去上班吗?她来大姨妈肚子痛,这样也不允许吗?你行行好,别告她,我劝劝她让她现在就去上班。 邹凌明没把别人骂扁了,自己反倒耳朵麻了。只能挂了电话,暗骂自己简直猪头人身,擦,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刘黎辞职了,自己生毛的个气啊,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啊。 想笑又想哭。又把菩萨奶奶给求回来了! 你是猪啊邹凌明! 一拍脑袋,坐在座位上头都在嗡嗡响。 盯着前面一堆乱七八糟堆得老高的文件,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眉头皱的紧,心跳开始加快,就那么盯着面前的东西发呆一样,持续十五分钟后,邹凌明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雷劈了,蹭的一声站来,大步就往外去,撞到了那一大堆文件也毫无知觉一般。 “邹总监,这个需要你签字。” “等会。” 一路上拒绝了两个下属的纠缠,踩着高跟手掌心莫名伸出虚汗,以至于手握在邱卿办公室门的铜把手上瞬间让金属的把手起了一层水雾。 开还是不开? 握着门把手,心再次跳的快了些。 走道里有高跟的声音在接近。 邹凌明瞬间松开了门把手,往外站了一些,深吸一口气转身要走。 “邹总监?文件?你需要吗?” 摇摇头,眼珠子盯着眼前的年轻姑娘,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下意识觉得可能是邱卿。既然有天苏映真能出现在自己家门口,那么有什么理由邱卿不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什么?”她还有些没有从惊吓里恢复。 二秘指了指门:“总监不是要去拿文件,打不开门吗”然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了一把钥匙道:“小艾姐请假的时候把钥匙给我了。我帮你。” 邹凌明舔了舔嘴唇,最后那句我帮你,让她突然有种有同犯在帮助她的错觉。天知道,刚刚她就把那个SB的念头放弃了。可这一会儿,咔嚓的开门声一想,她就只能进去。 侧头看了一眼二秘笑了笑道:“我可能还要给邱总打个电话” 二秘也比较有眼色,连忙退出办公室道。 若大个办公室,太阳光不错,冷气也很足,高楼外景色也很棒。 邹凌明伸手挠了挠脑后的头发,表情是一种到了某个陌生地方不知所措的茫然。这个办公室她再熟悉不过,她在这儿被邱卿骂过无数次,被骂的真的生气的时候确实恨不得手里有把刀冲上去直接捅她一刀算了。等熬过去了,发现也不过如此,然后在某一天也突然觉得那个吃了人鱼肉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其实也还挺不错 脑袋像是塞了无数知了在里面乱叫,又像是空的比真空还空。茫然的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终于选择先坐下来,坐在邱卿的办公椅上,然后又往桌子边靠了点。 这次几乎没有犹豫,打开了邱卿的电脑。 肯定是那几个被挖走的混蛋告诉了周怡那么多关于形意的事儿 可这个文件。 公司股东名录。 自己那百分之五倒好说,是今年初的时候邱卿恭喜自己获奖,当员工面把她的百分之五赠给自己的。有人知道还比较正常。但是对形意这种没有上市,对外也没有责任公布股东成员,不但公司资金来源一直是谜,连邱卿本人真正身份都是谜的公司,天知道股东都是谁。万一都是那种见钱眼开的,目前这种形式,周怡的势力 叹口气,邹凌明实在都有些觉得自己猪狗不如了。 伸手把鼠标移动到关机,屏幕瞬间变成灰色。 可一想到苏映真,心口发颤,只好又放弃操作。 整个上午,钻在邱卿的办公室里,几乎把邱卿所有的盘都翻遍了。这货果然NB,办公桌上的电脑连个私人图片都不存,系统里除了工作文件,基本就等于是原装的系统。 好容易。扫来扫去,到底是找到一个文件夹。 太好了。邹凌明简直松口气。 加密的。 是,是,邹凌明,你不是黑客,也不可能知道邱卿的密码。到此为止。赶紧走,反正你也没辙弄不开的。 想了想,要离开那张椅子,要起身三次就是怎么也起不来。 急的伸手扶住额头,感觉有人在割自己肉一样疼。手上不由自主去摸手机,摸了半天,咬咬牙打开联系人,搜到那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号码。 深吸口气。 拨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喂?”久违了,这个语音播音员一样精准的咬字发音。 “邱卿,是我。”邹凌明努力想平常些。平常她都是怎么给邱卿打电话?说个笑话先?别开玩笑了。邹凌明倒是先呵呵笑了两声:“你在那边怎么样?” “你有事吗?”一秒不到,邱卿就可以判断出对方的语气意味,然后和身旁的工作人员说抱歉,径自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好了,你说吧,是什么事,我在听。” “我”邹凌明真的脑子都是一团浆糊。这事儿能直接跟邱卿说明吗? “怎么了?” “”邹凌明说不出话了,电话里传来的可怕沉默又突然让她分外尴尬。最后低头声音不大:“映真今天早上飞机,这会儿我估计应该到了。你,你们有人去接她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依旧平静放松只是道:“ZOE,不要担心,我依旧派人去接她了。会直接送她去宾馆让她先休息。晚上可能才有个晚宴需要她出席。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就好。”邹凌明长长出了口气,整个人有些虚脱,对着电话莫名其妙呵呵了两声又没话了,正想说再见。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邱卿问出口,似乎也有什么疑虑。 “没了。”声音干脆。 “那我挂了。” “还有个事。”邹凌明喊完后心都快出来了。 “什么?” “我想要一份文件,我们可能需要和EIU修改一份签订好了的电子文件,他们打电话说弄错了一个条款。我们现在想核对一下这个电子文件,它在你的E盘,文件夹上锁,小艾请假了,二秘去工商局办事儿去了,我只好自己动手来看这个玩意。”邹凌明说了一长串,眼神盯着文件夹里的文件。 “你输入三个6三个7就行了。”邱卿说的简单,顿了顿:“小艾请假了?” “你不知道?她是请了一个周的假,她给我发短信说她给你打招呼了。”邹凌明手一直在抖,好几次鼠标都点不中那么大一个文件夹,咬着嘴唇认命了一样憋着劲儿要把文件夹先打开,先打开看看吧,又不一定真的去给周怡。反正现在自己也是股东,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说不定一打开特别惊喜,整个股东就只有大大的邱卿两个字,她持股百分之95%,周怡就白忙活了。 算了,根本不可能,周怡又不蠢,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能开腔说自己要这个玩意?她能开腔说要换,就证明这玩意有她需要的价值,退一万步来讲,真的对她一点价值都没有,自己就算给她了,她才不会交出控告苏映真的证据。 “她请一个周假?”邱卿在电话那头还在追问:“她出了什么事了吗?” “出事儿?也不算吧。”邹凌明在集中精力准备打开那个文件夹,大脑思路跟不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跟一个SB酒后乱性一夜情算不算出事?邹凌明准备着准备着指头还是僵硬在鼠标上就是按不下去。实在快崩溃了道:“她,她说她家里有事。你要是有事儿找助理,不行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她请一个周假期很奇怪吗?虽然她很像你是个标准的工作机器,偶尔放假还是没什么吧。是个人都需要假。别紧张,你都从来不紧张我,别跟我一样对助理太紧张,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不要那个死助理” “我知道了。”邱卿没有说话了,声音平淡:“我挂了,你忙。” “等下,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我”邹凌明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已经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心情,就算是抱着苏映真的胳膊也没法入睡,后半夜在梦里惊醒,起床去阳台捏着电话,想给邱卿打电话,又实在觉得无法面对。万一她的邱卿同志把公司的前途命运摆在第一位?万一邱卿恢复唯利是图的本性,知道映真有这个弱点,没有办法再开画展帮她拿到案子,邱卿就决定彻底放弃和AIMO的合作计划,先回头稳住现有客户伺机翻身?映真就一辈子被毁? 她从昨天一觉醒来开始,就再睡不着,脑袋里装了无数个结局。每一个都像真的,每一个似乎都必然有人受到伤害,两个人只要是伤了其中一个,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与此同时。 文件夹点开了。 邱卿 百分之三十 郭艾 百分之二十五 周驰聪 百分之十 零零星星,一共十个人的名字和各种资料出现在文档里,还包括她的百分之五。 “你还有 什么事吗?”邱卿问的冷静。 “没了。”邹凌明默默看着电脑里的资料空白着大脑摇头:“就是想跟你说,帮我照顾映真,别让她太累。” “嗯。” “再见。” 邹凌明挂了电话松开鼠标,手已经有些僵硬,或者说她浑身都有点僵硬,她还以为,那个叫邱卿的,至少手里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要不然那么大方,送了自己百分之五。真够姐妹。 ☆、从前有个贱受叫晋江,后面就没有了 电话按下去,心情却有些焦躁起来,邱卿独自走在一条最隐蔽的长廊边,心情越发难以抑制,像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就像是冬眠在地下的动物能够感受到季节已经变化,就像是飞在空中的海燕,能够感觉到云层与气压在变得粘稠让人难以呼吸,有一场暴风雨在前方的海面。 “喂?”接通的时候,就连一贯沉稳的声线也有微弱的改变,邱卿低低摄入一口气息,上一次那孩子不来上班是出了什么事,似乎是很久远,又似乎近在眼前。因为这孩子不出现,导致自己做出此生在生意上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欠下那笔巨额的债务。 “邱姐。” 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邱卿感觉似乎长长松了口气,随意稳定了一些情绪:“你在家吗?还是出了什么事,ZOE说你没有去上班,你还请了一个周的假期。是很困难的事吗?需要我回去吗?” “不。你不要回来。”郭艾捏着电话,手指抓在用钢铁焊接封闭的窗户上,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一扇扇白色的门,眯着眼睛只是低着头道:“护理和医生打电话给我,哥哥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情绪变得极端,他用椅子砸伤了一名医护人员。用折断的牙刷” “什么?” “他划伤了自己的左臂伤的很深。”郭艾的手指抓紧了铁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似乎有些湿润:“别人接近不了他。我需要一些时间照顾他。” “好的。你好好照顾他。”邱卿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了几下,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开口:“你有没有问过医生,阿海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问题?是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还是他受到外界的什么刺激了?阿海自闭症的中医治疗一直进行的还不错,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郭艾皱着眉头,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信息,手心突然渗出汗,想要张开嘴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跟着松开了抓着铁窗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刺目的厉害,像一把刀插进眼睛里,让人酸疼无比。 “小艾?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能解决。”邱卿站直了身体有一种直觉。 “可能……”拿着电话,就害怕的有些发抖,脸色苍白道:“我想,可能是医生说之前有人来看过哥哥。是个女人。” “谁?”邱卿手指突然也开始发凉。 “我还不确定。可根据医生说的,很像是”郭艾有些说不下去,只是坚持着道:“可能是小杉姐,她来过。你知道的,小杉姐她已经彻底疯了,她亲手拔掉了奶奶的生命维护仪,我亲眼看见了。她帮人上诉告倒了四叔,判了枪决。还有三叔和二叔,他们同时死在牢里,现在也查不出来是怎么死的。她还时不时在找我们,六年前她抓住了我关了我整整四天四夜把我关在一个废旧化工厂,要不是你及时报警找到了我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她的目的还远远没有完,她是变态,想到什做什么,没有动机,不管后果,她太可怕了。” “小艾不要怕。”邱卿深深吸了口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害怕,脑海里显现出那张人脸,后背就有一身的虚汗。那张阴沉精致的脸,那种黑暗的深不见底的眼神就像是蛇已经爬在你的脖子把你勒紧,吐出红色的芯子强行稳定了心智,冷冷开口:“我不会让程杉伤害你跟阿海,你现在听我的。你给万盛的A先生打电话,现在就带着阿海走。好了,我马上就坐飞机回去,我回去之前你要冷静下来,不要随便把行踪透露给人。我设法联系程杉,我会跟她谈,看这一次她想要什么。” “不!你不能见她!”郭艾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尖叫出声。 “冷静一点。”邱卿已经满手的冷汗,可这两个人自己必须要保护她们。 “她是神经病!她一直在找你,她会杀了你!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能去见她。我们已经连累你够多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宁愿她来杀死我。邱姐,求你了,你千万不要现在从香港回来,我会报警让警察抓住她。”郭艾一边说一边难以抑制的眼泪就掉下来情绪激动的抽搐着,脑海里回忆起还在上学的自己被人拄着嘴巴用刀指着脖子 “报警没有用,没有任何证据。她会反告你诬告。”邱卿尽力掌控自己的情绪,想了想还是出于安慰道:“好的,我答应你,暂时不去见她。我在香港五天后等画展开了我就回去,小艾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去了我们在一起,你和哥哥都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你们的。” “邱姐对不起。”郭艾平复了一些激动的情绪,捏着拳头手却还有些发抖:“我我会照顾好哥哥的。你你如果喜欢那个画家,我觉得你不该放弃的那么简单,你应该好好的跟她聊聊,她会理解你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们不可能永远连累你下去,反正你和哥哥结婚这么久也是有名无实,哥哥有这个病他也不可能给你一个家。其实我不怪你,我觉得哥哥也不会怪你,你只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想小杉姐她也不会在找你麻烦。” 展厅的冷气兴许真的是太凉了一点,从脚心泛起的一股寒意,顺着血脉一点一点降低身体本已冰凉的温度,有些艰难的闭上眼睛,稳定喉咙的每一个发音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和你哥哥离婚,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我嫁给你哥哥的时候,这些都是我决定了一辈子的事。小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没有把你们当我的负担,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亲人。我选择放弃映真,也不是因为我和你哥哥结婚了这件事这么简单。你不要多想,这种话你以后也不要说了。” “邱姐,可我真的,你知道”郭艾红着的眼睛眼泪水打湿了睫毛:“我觉得你真的都已经够了,从我14岁开始,你嫁进程家,你到底得到过什么?哥哥是自闭症,心智就像个小孩,情况不稳定,他说打你,可以用电热水瓶砸在你身上把你烫伤。那时候别人可以嘲笑你是为了钱嫁给富商的傻儿子。但等我父亲去世,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走?就算你走了,我可以的,我已经25岁了,我可以照顾哥哥。你熬了整整十一年,让我们可以持续过以前的日子,可我真的觉得我每花一分钱都像是在喝你的血。我不知道怎么样能让你好一些,我越来越害怕,我甚至觉得小衫姐是对的,我们程家的人都是该死” “小艾你闭嘴!”邱卿陡然提高了音量,皱紧了眉头对着电话浑身都在瑟瑟发抖道:“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管教!不许你听程杉胡说!阿海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和他离婚,你这么做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我辛辛苦苦的教导你,你就这样就要像她低头吗?是她害死了奶奶,我不会原谅她。”顿了顿抑制住内心突如其来的愤怒,指甲尖儿抵进肉里道:“好了,小艾你冷静冷静,带你哥哥走,在家等我回去。这边的事儿一结束我就会回去陪你们。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都可以处理。” 说完了,也不等对方答话挂断了电话。 展厅在大厦的三十五楼,透明的天顶,阳光洒进来让人有点眼晕,有工人在用焊枪在展厅里搭建高达的铁台,用于承载MK那些前卫古怪的想法。 艺术? 是不是有些离自己太遥远了? 吸口气,抿着嘴苦笑一下,旋即稳定了情绪想要重新返回前面那条走廊去代表苏映真和工作人员商量油画放置和灯光效果的问题。 “邱卿。” 苏映真喊了一声。 邱卿回头了。 四目相对,邱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丈量在二人的距离之上,以这个距离,她适才背过身去讲电话的内容,是完全可以传到苏映真的耳朵里。 感觉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三十一岁了,像孩子那样耳根子发红,心跳加快。似乎做了什么非常见不得人的勾当,惭愧的无地自容,甚至由于太过紧张眼睛里刚才蓄满的眼泪就快要决堤而出。 “对不起,我,司机要送我回酒店,可我知道你在帮我工作,很不好意思,我还是先赶过来。”苏映真的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只能咬着下嘴唇下意识抱紧了双臂。 “你听到了?”邱卿低下了头,伸手快速的擦掉眼泪。她太久没哭,所以更不想哭。 “是前面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你在这儿”苏映真想了想往前走过去一点,想简简单单说一声没有,什么都没听见,漂亮的嘴唇张开,却跟干渴一样喉咙里发不出声。 愣了好半天,再无其他办法,声音不大:“对不起,邱卿” 擦掉的眼泪掉的太快,手手背慌忙擦了,又再次滚出来,狼狈不堪的模样,依旧极力想要控制局面对着苏映真摇头一笑道:“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说对不起。”说完了用手捂住半张被眼泪浸湿的脸,低着头道:“你,你先忙,他们再商量灯光的布置,你可以跟他们聊聊说说你的想法,毕竟这是你的画展。我有些别的事先失陪一下,映真。” 几乎是夺路而逃。有一些情绪累积的太久,像长在皮肤下的脓疮,销肉腐骨,痛彻心扉,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根除。有朝一日,被手术刀割开一个大口子,一股恶臭就流淌了出来,叫人看见了那样的皮囊简直要头皮发麻。 天台上,炽热的阳光炙烤着,风里都是海水的咸味。 眼泪水还是一直在掉。 她是太久没哭,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把这种奇怪的行为停止下来。 “邱卿。” 苏映真走过去,因为找人找的焦急,脸色开始微微泛红低低喘气,漂亮的眼眸在阳光下晃了晃。 “你不会觉得我骗了你吧?是,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结婚了。我有丈夫。”邱卿的哭是一种很奇怪的哭,只有眼泪往下淹没,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没有嘶吼没有颤抖没有痛呼。只像是掌管眼泪的那个器官一时的失灵。让人甚至感觉不到她哭是因为难过和痛苦,她哭或许就是眼睛进沙太严重罢了。 “没关系的,邱卿。”苏映真安静的走过去,脸上的表情那么清淡,像个冷静的不冷在冷静的外科大夫面对垂死重症的病人那样,声音充满让人平复信任的情感:“我知道你的感觉。”顿了顿低下头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眼睛盯着前面的女人,走过去,慢慢靠近了一点,伸手帮她擦眼泪,开了口道:“我可以理解,真的。” “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那样,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愚蠢起来。大概是因为我,我那时候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有那样的感觉。我一直想着你,没有办法停下来。我喜欢上了你,才没有跟你说一些事。可现在那都不算什么了,我很庆幸你不会选我,我至少凌明给你的感情比我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没法像她那样对你,你永远不会是我心里第一位重要。这不是因为我不爱你,我有我需要维护的东西。”邱卿把脸埋在苏映真帮她擦眼泪的手心里,浑身都在发抖,断断续续的说完道:“幸好是她来爱你,幸好你们在一起不是吗?我一开始就无法不对你说谎话,你不会喜欢这种人对不对?” “不是,不是那样的。” 苏映真想了想,把手从她脸上松开,皱着眉头摇摇头,阳光把她清秀绝美的脸照射的宛如白玉的雕塑,那么淡然的把身前的女人拥在怀里抱着,静静抱着她,在她耳边道:“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会在乎那些的。你应该知道。所以你不要难过。邱卿,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应该是很好很好的人,是我会喜欢的人,所以我坐了你的车让你去了画室。我喜欢你,邱卿。”顿了顿:“你哭一会儿吧,我抱着你,哭一会儿就没事了。” “谢谢你,映真。” “这不算什么。你是我的朋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我想帮你分担一些。” “谢谢。真的,谢谢你。” ☆、晋江真的要人老命 等邹凌明从老总的办公室里退出来,一直连走路都有点抽搐,浑身那哪儿都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一直在持续,并带入到工作时间的每分每秒。 签文件不对劲,看案子不对劲,开会不对劲,骂下属也很不对劲。 在这种最不对劲的气氛里,电梯门一打开,刘黎奔丧一样急切的冲进来,前台的接待小姐哇了好大一声,那种看着刘黎的表情就像看到主动投案自首的江洋大盗一样,惊奇,惊喜,刺激,看好戏。 刘黎深吸口气平复一下被老妈拿着鸡毛掸子赶出家门,一路狂奔到公司要哭了的表情,在前台按了自己的指纹打卡,跟着吐字道:“我知道已经迟到一天了,打卡可能也没用了。我只想问问,老大说要告我,是真的吗” 前台保持那样看见电影明星似的兴奋表情,摇摇头笑了道:“得了,法务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告你,放松点,LILI。” “你的意思是她不会?”刘黎表示自己当然有智商,当然有情商。当然知道被告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 前台刚想说话,立即闭嘴咳了一声道:“我想她不会告你。”然后用眼角瞥了一眼那边玻璃墙里正在和人说话的邹凌明,眯起眼睛带笑对着刘黎道:“她杀你的可能性比较大,她喊了一天咖啡,没人送。” 刘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背着包一路后退,准备滚回电梯,滚出大厦,滚上出租,远走高飞。 “刘黎!” “刘黎!” “刘黎!” 远远的,就传来一阵一阵的喊。 刘黎听清了,这三声分别是GAY,LES,直女的叫喊,所以她聪明的没有回头伸手狂按电梯。 “刘黎。” 好了,这一声才对。 默默转头,刘黎像大太阳地下被晒得蔫了的白菜叶子,软趴趴的回了一句:“老大” “跟我过来。”邹凌明满目凶光铁着脸却转身先往办公室去了。 刘黎一脸要进坟场的表情,跟在后头,就有无数的崽子们在她旁边各种唇语,手势表示你死定了,然后捂嘴偷笑。 进了办公室,门一关。 静悄悄的。 刘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邹凌明捏着那封辞职信表情也没有了平时那种嘻嘻哈哈,是很少见的正经场合才有的严肃表情。一旦邹凌明摆出这种生人勿近,公事公办的表情,后果都是比较严重的。 刘黎脊背都是凉的,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听老娘的话来趟浑水,捂住额头道:“老大。我知道错了。” 邹凌明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郭艾在什么地方吗?” “嗯?”刘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比较希望听到的是我开除你,你滚蛋。 “我有很重要的事找郭艾,可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她关机了。你在公司混这么久,你知道怎么联系她吗?”邹凌明的表情依旧非常正式,就像谈判一样。眼神里明显还有些着急。 “我哪儿还敢去找她啊?那不是自杀吗?”刘黎脸都抽抽了,闹半天邹凌明喊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帮忙找郭艾,她还恨不得从此跟郭艾像两条平行线老死不相往来呢。 啪,邹凌明伸手就重重拍了办公桌一下,脸色要多冷有多冷咬字清晰道:“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找郭艾是正经事,在我接受你的辞职以前,你还是我的助理,我需要你跟我说,你平时联系工作人员的方式。或者,你告诉我,怎么能找到郭艾?” “老大,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让别人帮你。或者你给邱总打电话问问她啊,我和小艾又不熟。”这话刚说完,真想自扇耳光,心里呸了一声,尼玛平时看书最讨厌的就是渣攻贱受,轮到自己狗血了,比那些书里写的还人渣。吃完了就吐,吐完还翻脸不认人。想了想不该那么人渣说不熟,一脸要去死的表情道:“其实也不能说不熟,那天晚上在你家” “你造孽的事儿我不想听。你跟我直说,怎么才能找到郭艾?”邹凌明已经什么都不关心了。只要现在能找到郭艾,弄清楚她跟邱卿的关系,弄清楚她会不会在公司最惨的时候抛售那一大笔股份,只要郭艾是坚定的站在邱卿这边,就算周怡把其余人的股份都收购完也没用。百分之三十,加上百分之二十五,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足够可以山一样稳固不动,支持邱卿的总裁地位,让形意依旧属于邱卿。这样就算自己把名录和百分之五的股份交给周怡,周怡也痴心妄想可以控制形意。交与不交,就没任何关系,就算交给周怡了,她也根本害不了邱卿。最重要,有了那份名录就可以作交换拿到陷害映真的证据,以后就算孙冰海再想诬告也没门。 现在唯一的问题。去哪儿找郭艾搞清楚真相确定她会死心塌地支持邱卿这个事儿? 邹凌明的目光盯着前面的刘黎。是,这个死丫头是自己的助理,平时联系人的事儿都是她在干。 刘黎头都是疼的,自作孽不可活,深深吸了口气:“她有两个手机,办公室有座机,她家里也有座机,一共四个电话可以找她。你手机记得是她专门给公司管理层和大客户用的电话,她还有个手机专门接其他客户和联系公司一般人的。”顿了顿:“我给你号码,我觉得我打电话过去,她可能不会想接。” 邹凌明皱着眉头,看着刘黎的脸,虽然想起那个事儿就很想把刘黎掐死,但现在大事儿要紧,哪儿还管得了她。点头了,把自己手机给刘黎道:“你拨号码,我接。” 刘黎至此才放了心,拿着邹凌明的手机帮她按号码。 第一个号,转语音。 家里座机转录音留言。 全都没人接。打了几次都一样。 闹的刘黎心里都磕碜,这回完了,这妞不会想不开吧,吓的刘黎也上心了,赶紧跑去打开邹凌明的电脑,上QQ狂给郭艾的工作Q,MSN,工作微博,发信息,看郭艾在不在。最后全都没人,刘黎真急了,又开了四个邮箱给郭艾发邮件,希望她看见了联系自己。 到最后,实在头大了,自己拿自己手机一条一条给郭艾发信息,承认错误,约她见面聊。 搞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刘黎吓着了脸都白了道:“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儿。我进公司二年多,她从来没有不开机的时候,你去问问其他人这都是不可能发生在郭艾身上的事儿。除非” “什么?” “不是吧她不会想不开跟我的那个事儿,去跳楼了吧!”刘黎差点哭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邹凌明一拍额头翻着白眼就想把刘黎掐死。尼玛关键时刻你就添乱,你娘的想气死我是不是!万一节骨眼上,郭艾真被你那破事儿给弄的躲起来不见人了,我拿什么跟邱卿交代?她手上能有只比邱卿少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她跟邱卿的关系肯定不是一般。我能打电话过去给邱卿说,嗨宝贝儿,拿了公司百分之二十五股份,我都怀疑是你私生女儿的郭小姐,被我那个脑残助理醉酒强,奸了吗?你猜邱卿会不会杀了我,再杀了你!根本就不能告诉邱卿找不到郭艾的这个事儿,必须先找到她,看到她没事儿,才能跟邱卿打电话。 烦都要被刘黎烦死了。 “她家在哪儿?她亲戚,朋友?你现在出去问问,看公司谁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找到郭艾。死也要给我看尸体。要不然我先杀了你!”邹凌明揪着刘黎的领口扯着她就把她丢出办公室:“滚!有线索之前不准回来。” 助理被丢出去了,眼前顿时清净了不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邹凌明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脑袋疼的那么厉害,忍不住手揉着太阳穴。 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只有给邱卿打电话说明白了才能解决?毕竟邱卿的事邱卿最清楚,郭艾会不会背叛她,她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要不要给邱卿打电话,说这个事儿?自己被周怡威胁,在她跟苏映真之间选。这他娘的要自己怎么选?剁左手和砍右手的问题能有答案吗? 脑子里是自己最亲密的两个女人的脸。 伸手捂住脸,暗骂自己是脑残。为什么当时就不跟邱卿说清楚?你赶紧承认吧,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还是得依靠邱卿,就算不是你拯救的苏映真又算得了什么?邱卿那么喜欢映真,为映真忙前忙后,才不会苏映真有事不管她,邱卿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打电话呗,别扭毛线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基友,要相信基友对不对? 挣扎着,拿了手机,又给邱卿打电话。 “喂?邱卿?”邹凌明是抱着小学生犯错误后给班主任请罪的心理。 “凌明?” 这一声喊得,太好了,居然是她们苏映真。 “映真,你到了?”邹凌明喜忧参半,可也顾不得跟苏映真聊天了直接道:“映真,邱卿在吗?我找她,有些公事。” “她在。”苏映真似乎叹了口气,跟着小声道:“很重要的事吗?你能等会吗?” 等会是什么意思? “挺重要的。我需要她现在就接电话,我有些事要问她。”邹凌明为这个事儿简直快要被折磨的头发都全白了,关键时候总是不顺利。 “可她才刚睡着。”顿了顿苏映真头一次用了拒绝的语气:“能不打扰她吗?凌明,你要是能解决的公事能不跟她说吗?就算解决不了,先让她休息一会儿行吗?她太累了,我不想她再想别的事,她也不能再想事了。” “什么?”邹凌明咬了一下嘴唇,听到这段对话,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那么尴尬。苏映真什么时候维护邱卿,维护的这么厉害,不是开玩笑吧。邹凌明只有耐着性子道:“我真的找她有事,她怎么了?怎么就不能想事了?难道你们在香港出了什么事?” “没有出事,都挺好的。”苏映真也实在为难,看了一眼身后卧室的门,心口还发酸,邱卿跟自己说的一些事光听就够折磨自己了,真不想想她当时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关键是特别该死的自己完全可以理解那种痛苦的过程,因为自己根本也是经历过那种失去一切的痛苦。眼睛还有些发酸,刚才陪着邱卿一起哭了好久,邱卿累了,自己哄她睡了,都这会儿了,实在不想她再被什么打扰。可凌明这么执着,肯定是有事,自己真的不想她性子生来的偏执只有道:“凌明。你挂电话吧,你哪怕再晚一点儿打给她都行,我就是不想她现在接电话。” 哈,这样太无理取闹了。 “你好歹给我个原因吧,她怎么就不能接电话了?”邹凌明根本不理解,急躁中语气也开始变了。是,我下好大决心给邱卿打电话的,别不能接啊,周怡那么变态,我怕晚一点了,她又想出什么贱招数了,事儿就大了。 “她太累了,我走这几天她一直没有休息,在帮我工作。她要休息。”苏映真扶着额头,眉头皱的紧紧的,吸口气道:“凌明,我现在不想跟你为这个事儿吵架。你就迟一些打电话给她,我知道你压力也很大,可不就是因为你能帮上忙,所以你才留在内地帮她的吗?如果是公事,我知道你能解决的。我只希望你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稍微休息一下,她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哪怕一会儿。” “停一下,你等等。”邹凌明深深吸了口气,脑袋已经快不支持运转了,拖着长长的声音道:“我的老天,我不过是要邱卿接个电话,你跟我要杀了她一样。她到底怎么了?” 电话里,气氛越来越冷。 苏映真按着脑袋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我不能跟你说。”苏映真忍着所有的心情,淡淡开口。 “又来了,又来了。”邹凌明实在对这种,每次和苏映真吵到最后她就开始闭口不谈感到太恼火了,上次李鹤之的事儿也是,明明两句话的事儿,苏映真死活不肯说,最后自己知道了也不过就那么大点事儿。邹凌明按捺着快毛躁的心情道:“算你赢了,我不问了。等她醒来你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请示完了,你觉得我可以联系她了,我再给她打电话行不行?” “嗯。”苏映真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听出了对面这货的意味,忍着心酸道:“凌明,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她现在需要人好好照顾她。” “那你就照顾她啊,我又没有觉得你照顾她你就会跟她怎么样!”邹凌明终于忍不住对着电话喊了。 “”苏映真再不说话了。 邹凌明直接想拿头去撞墙。自己怎么能这么过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那不是摆明了就是觉得有什么么。 “映真,我错了,我就是事儿有点多着急了。”邹凌明每次认错非常快,根本不舍得苏映真伤心。就是犯错的时候不经过大脑,一旦牵扯到有些敏感的事儿容易冲动说错话。 苏映真已经用尽最大的力气来控制快要失控的情绪,邱卿的事儿她都还没消化完,负面情绪笼罩之下她也有些想大发脾气:“我再说一次,不准你再拿邱卿说事儿。下次再让我听见,我跟你不客气。邹凌明,我等会要去出席一个宴会,十点过后,如果邱卿醒来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你现在别去烦她,好了再见。” “好。” 邹凌明头皮发麻。 挂了电话。 感觉更糟糕,简直是失败。 这下好了,把苏映真惹毛了。找不到郭艾,邱卿在睡觉还绝对不能被打扰 也不知道映真和邱卿在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就这么枯坐着,结果刘黎这货又来敲门进来了,一脸比自己还担忧的神色。 “天,你别告诉我,郭艾真的为你去跳楼了。她命运也太坎坷了。”邹凌明真怕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堪称年度最佳悲喜剧,让人想哭又想笑。 “哪呀,更糟糕。咱们全公司上下,谁都不知道她住哪儿,也没人跟她熟。大家都不知道她可能去哪儿了。”刘黎才想哭道:“我连管人事的我都逼着人家拿员工资料了,结果公司就没有她的资料。人事的科长说她是邱总亲自带回来的人,邱总不想她的资料被任何人知道,就什么都没有。” “她真的是邱卿的私生女啊。”邹凌明头都疼了。 “啊?邱总是她妈?!”刘黎差点吓哭了,睡了总裁的女儿可不是闹着玩的:“邱总她怎么保养的?看起来跟三十岁一样,那我不是死定了,我负责任还不行吗?我跟她结婚行吗” “你够了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你解释邱卿她怎么样吃了人鱼肉活了三百年,还有25岁一个闺女这种复杂的医学伦理问题。”邹凌明以自己的智商无法办到,吸口气,冷静冷静,盯着刘黎看了半天先让她坐下道:“你好好想想,前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客厅睡好好的吗?” 一说这事儿,就轮到刘黎一个头两个大,一副苦巴巴的表情看着邹凌明:“我真不是很记得了,我都在家想两天了。” “那你想到点什么了?就算现在我不找她了,你好歹也弄清楚她在哪儿去找找她,你不能把人家祸害了,躲在家里不出来。小艾现在指不定怎么难受,她也怪可怜的,怎么就摊上你这号的。”邹凌明也明媚忧伤呢,这种狗血都在自己客房上演了,昨晚回家还是自己给李鹤之换的床单,尼玛床单上还有淡淡的血渍,自己看了都心惊肉跳的,这会儿凑在刘黎跟前道:“她那是第一次吧”说完捂住嘴都觉得自己是造孽。 “我也是第一次。”刘黎脸红了,想了想不太对,跟着拍了额头更想去撞墙。 邹凌明扯着嘴角吸气,满腹心酸更同情郭艾道:“小艾是做了什么孽?” “”刘黎一脑袋黑线看着自己的上司。 邹凌明才道:“那你好好回忆下,有什么线索,我们能联系上她。先得确定她没事儿。” 刘黎憋了半天对着平时自己最信任的人还是开口了道:“我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我就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在你家沙发上正睡着,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有电话的声音,我就往电话响的屋里去。醉的又太厉害了,进房子了,电话就挂了我还拿了电话回拨回去了,有个什么康复中心的人接的。我以为做梦呢我又不认识康复中心的人,就没管挂了,我就躺床上去了再然后哎呀。” 我擦,傲娇起来了。 邹凌明胃都疼了,直接无视了这货这个属性开口了:“什么康复中心你还记得吗?她最后给我的短信说家里出事儿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电话?她们家有人住在康复中心?” 刘黎揉着脑袋,揉了好久:“我醉的那么厉害怎么好像是什么小山我不记得。” 邹凌明两眼都发黑了,不想跟刘黎在聊了,跑到电脑边,按了搜索,直接搜索找找本市多少家康复中心。不搜不知道,一搜刷刷刷满屏幕广告,一条条往下看,终于看到有个带山字的。 小柱山自闭症康复理疗中心。 “我估计是这个。”邹凌明长出口气,拿了电话拨打过去:“你好,是自闭症康复中心吗?” “是,请问能有什么帮到你的吗?”有个护士接了。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位总裁助理,姓郭,叫郭艾,她说她请假去你们中心照看家里的病人去了。现在公司有些公事需要找她,她手机好像没电关机了,你们能帮我联系一下她吗?或者她在你们哪儿吗?我是她的同事和朋友很想找她,如果她不来公司上班可能会出大问题。”邹凌明套话自认还是可以的。 “你找郭小姐吗?她早上还在这儿,不过她中午已经离开了。”护士说完了,似乎很担心一样道:“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我是,我知道,她出了事,我也想帮她所以才找她。”邹凌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个护士才压低声音开口道:“按规定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不过,我也觉得郭小姐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有一个男人古里古怪的说自己是郭小姐的私人管家,强制我们让郭小姐的家人出院。院长和医生都反对,她哥哥的病情现在很严重,他的情绪处于狂躁状态,他用椅子把一个男医生砸的软组织挫伤四处,我们都怕他出院会更加不稳定,可能会在社会上攻击其他人。那个男人带着郭小姐和她哥哥走了。院长要报警,可郭小姐不愿意。我们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让她走。如果你认识她,知道怎么回事,你要劝劝她,让她送哥哥回来继续接受治疗才是正确的方法。” “好的。我知道了。我如果我联系上了她,我会劝她回去。” 邹凌明挂了电话。 “可以找到她吗?” 刘黎突然也满怀希望的看着邹凌明,她现在只希望能确定郭艾没事。 邹凌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回头看了一眼刘黎,想了想担心道:“我看暂时我想办法去找她就行了,她哥哥的脾气好像有点火爆,万一把你打了就不好了。” “什么?”刘黎睁着眼睛惊讶道:“你是说邱总还生有个儿子?!” 邹凌明眯起了眼睛,呼吸都要骤停了。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往刘黎脸上砸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吞留言,吞评论,不显示V,晋江你还能更没下限一点吗?还有那个二逼的弹出广告,你妹 啊。 ☆、抽到何时了 等邹凌明真的决定要去找郭艾的时候,那个刘黎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皱着眉头,咬着嘴唇脑袋痛道:“我看我还是不跟你去了,万一碰见她哥哥,被人打死怎么办?” 邹凌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又实在不想跟这种货色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道:“据我所知,她哥哥是自闭症,应该不会跟你交流你伤害了她妹妹的事。我之所以说他有点危险,是因为医生说他受了点刺激有攻击倾向。所以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我知道你反正也不想去。” “我……”刘黎使劲的晃着脑袋,嘴里啊啊的好久,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去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应该负责任。” 邹凌明重新抬了抬眉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助理说的肯定道:“谁希望你对小艾负责?亏你想得出来,你别祸害人家一辈子。” “喂。”刘黎瞬间各种自尊心被戳死,苦逼着嘴硬道:“万一她愿意我负责呢?” 邹凌明张着嘴巴,表情像看见奥巴马和凤姐接吻:“那我宁愿2012年地球和你们俩一起玩完。” “老大!”轮到刘黎暴躁了:“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吗!如果她愿意跟着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会把小艾当成公主来疼的!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人!” 邹凌明郁闷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哈哈哈大笑。 一笑就停不下来了,最后眼泪水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忍住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憋着笑红的脸对刘黎道:“前提希望小艾她妈邱卿同志同意你们的婚事,如果她同意了,我提前祝你精神病院的蜜月旅行幸福愉快。”跟着一百六十度大转变,脸迅速扳平冷的像寒冰鄙视的看着刘黎道:“你给我滚出去!!在家好好反省好好学习!如果你想再进形意工作,你就正式给我参加形意的面试招聘考核,考过了你再给我进来,考不过,你给我滚!” “那小艾怎么办?我还得对她负责。”刘黎不知道哪儿来的责任心大爆发。 “负责你妹!滚!!”邹凌把手边能拿去砸刘黎的东西全部往刘黎身上丢过去,刘黎一边躲一边出了办公室。 邹凌明砸完了刘黎长长吐了口气,跟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一样,然后伸手就捏着电话 ,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手机开始拨打某个号码。 等到电话通了,邹凌明已经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口:“K,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邹凌明,我有点事儿要麻烦你。” 电话里K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了一些,听起来又有种异样的迷人,一贯拿捏着那种古怪的让人受不了的好莱坞片儿里才会有的口吻道:“邹小姐你好,我当然记得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为你效劳吗?” “你能帮我个忙吗?我的一位同事,我们公司的总裁助理,姓郭,叫郭艾,我在找她。康复中心的护士说她被一个古里古怪自称是私人管家的男人带走了,是这样的,我同事的哥哥在康复中心做治疗,但是那个男人强制她哥哥出院,带走了他们。我想问问你,这是你们会所的人吗?还是本市还有其它会所有这种,这种黑社会保镖一样的服务?”邹凌明实在觉得有人开这种会所脑子肯定被驴子踢了,还居然真的有人花五百万做会员,多不可思议。 “我不能。” 拒绝的特别干脆。 “啊?” 邹凌明都没想到被拒绝:“你不是说我可以找你吗?我在申请上签字了,我帮你了。” K拿着电话有些烦恼,她现在也很头疼:“邹小姐,我很抱歉,虽然我用了颇为卑劣的手段让你签字,但合同是作废的。我现在不算是你的私人管家,所以我无法为你提供这种涉及隐私的帮助。” “这算什么?合同为什么会作废?”邹凌明感觉一块石头把自己砸死了,本来她跳的还挺欢实。 “因为万盛的总裁越过所有的规矩,直接就把合同丢进垃圾桶说不。”K才是真正被大石头砸死的人,她本来都准备自己开着飞机去东京了。 “擦!这总裁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这么不讲理!你得罪他了?干嘛这么对你?钱又不是没给,有人还会不要五百万,神经病是不是?”邹凌明为战友感到义愤填膺,最主要她也在为自己感到非常义愤填膺。 “是吴念的父亲。” “嗯?” “万盛的总裁就是吴念的父亲,他禁止我追他女儿。” 噗。 邹凌明一口血就喷了。我擦了个去,尼玛你不是往刀口上撞么?咽了口唾沫稳定了情绪:“出师未捷身先死,你节哀顺变。”顿了顿实在忍不住欲仙欲死的心情,想哭又想笑:“大姐,你是不是接受高难度挑战习惯了,就不能用脚趾头想想么,那小妞对你没多大意思,你还在人家爹手里工作,你干嘛明知山还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你愿意,我介绍我的下属LIN给你认识,她那里有一大片LES的海洋,你喜欢已婚的还是未婚的?有孩子的还是没孩子的?” “谢谢你的好意邹小姐。”电话那头,叫K的,回了一句:“不过还个成语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这样,我也不能为你提供帮助了。” 是,邹凌明瞬间就只能哭了。 “K,就当帮我忙,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透露给我那个男的是不是你们的人,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按照规定我不能。”对方用高端洋气的措辞一口咬定。 邹凌明手指头扣着桌子,那哪儿都是火。最后实在不忍心下这个杀手对着电话道:“ 你逼我的。” “什么?” 邹凌明这两天已经受够了,也轮到她威胁威胁人了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想法子找到那个姓吴小妞的电话,告诉她,你跟我上过床,我是你的女朋友,叫她别惦记你了,她永远都没戏。” “我没有!”电话那边直接尖叫起来。 “我说有就有,那小妞为了甩开你肯定更愿意相信我。”邹凌明乐了,对付难缠客户的绝招就是:“要死一起死,先死没意思。”是只要你开始没脸没皮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阻止你的,根本没有。 “……” “快做决定,我耐心有限。”邹凌明瞬间心情爆好理解了自己恨了那么多年的周姓贱人,怪不得周怡削尖脑袋每天想法子跑到自己跟前犯贱。自己现在也特别理解她,如果她下次再来习惯性犯贱,自己一定握着她的手含泪喊一声,战友。 “好吧。我帮你查。”K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凄凉了点:“不过,我联系到她后,至于她愿不愿意见你是她的事,我不负责。” 邹凌明这时候懒得同情别人,她还想找人同情同情她:“十分感谢你帮忙。” 电话那头就是嘟嘟嘟的声音。 邹凌明在一片焦急里等着电话。 等来等去,就在快抓狂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拿着电话邹凌明老泪都快掉下来了:“小艾~~~~~”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那么三秒,然后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腔调:“邹总监你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小艾,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找你,电话里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能回公司一趟吗?或者不行的话,你在哪儿我去找你。”邹凌明已经恨不得把这妞从电话里拽出来了。 邹凌明问完了,几乎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郭艾才开口道:“我知道你的事,周怡在威胁你,她想收购形意,她想从你手里拿到股东名录和你的股份。” 邹凌明一时脊背都有点发凉,倒吸了口凉气道:“小艾你怎么知道?” 郭艾拿着电话立在万盛为她准备的私人房间里,侧眼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程衫,程衫望着她正在笑,郭艾叹口气对着电话道:“我姐姐告诉我的。” “你姐姐?”邹凌明更加惊讶。 郭艾低下头想了想还是道:“你既然能打电话过来,就是知道我有个自闭症在疗养院的哥哥。那是我大哥,我还有个二姐。她叫程衫,很巧,她现在是周氏集团的首席代表律师,她刚刚跟我说了这件事。” “你姐就是那个律师?她是来当周怡的说客的吗?小艾你不能这样!邱总对你那么好,你不能因为你姐姐是周氏的人,你就答应她放弃你手里形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你这样是害了邱卿你知道吗!”邹凌明听完对着电话焦急的喊起来。 “别误会,邹总监。我二姐她只是来告诉我这些事,我是在从治疗中心出来的时候遇到她的,她没有劝我出售自己手里的股份,我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做,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很关心邱总,你和她是好朋友。可我有比你更多的理由不让形意出事,我不会让周怡收购它。”郭艾似乎有一些无奈最终还是开口:“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一家都搅进形意的事里。” 叹了口气却平静道:“瞒着你,也不是有意的,这中间有太多曲折。我和邱总是亲戚,她是我哥哥的妻子,他们结婚已经十一年了,邱总是我的大嫂。“ “啊?!”邹凌明吓得牙齿把舌头都咬破了,整个人差点从自己那把坐了七八年的凳子上掉下来。 “我14岁的时候,邱总20岁,嫁给了我哥。后来我们家族变故,我父亲也在变故中去世,那时候我16岁,我和哥哥还有陪同哥哥在国外接受西医治疗的大嫂才从澳大利亚回来。当时家里一团糟糕,照顾家里人的事就落在邱总一个人身上,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她开了这家公司赚钱维持生活,一边照顾我念书,一边照顾我哥哥的饮食起居,她受了很多苦。”郭艾一边解释一边控制住某种情绪,干脆起身往前走几步背过身,不再接受身边那道阴冷的目光的干扰,只是对邹凌明道:“邹总监,她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无论如何,在这么困难的时候,我都是支持她的。形意是邱姐的心血,我不会看着不管。” “那你打算怎么办?”邹凌明完全已经快懵了,现在根本消化不了刚听到到的这些事。 郭艾吸了口气以一种非常冷静的声音道:“我们家的事,连累到你很不好意思。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解决问题。我二姐……她有些理由也想要帮忙,她会帮我们伪造一份股东名录,她交给你,你拿假名录和你的股份跟周怡交换陷害苏小姐的证据。这样,周怡即使拿到名录和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在收购的问题上,她也会被拖延很久。名录上的人都是我二姐安排好的,他们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住周怡。等邱总和苏小姐成功从香港回来,得到MK的资金支持,形意的问题就解决了,周怡也只能败退。” “你确定可以这样吗?小艾我觉得你还是先和邱总说清楚比较好。”邹凌明的声音都有点抖。 “你有别的办法吗?就算你给邱姐打电话说明真相,你觉得邱姐她又有什么办法?她为了你和苏小姐,一定会答应你让你交出真资料,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换苏小姐的平安,你想看到周怡持有形意的股份吗?”郭艾异常冷静的口吻说了最后一句。 邹凌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挂了电话。 郭艾就再也忍不住因为恐惧和害怕紧张的双手渗出冷汗,胸口起伏着呼吸,侧头愤怒的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那个带笑的女人,久久说不出话。 程衫一手举着红酒杯,以舒服的姿势坐在白色的高级沙发上,嘴角的笑容看起来让她精致的面孔显得格外恬静,对着郭艾道:“我是真的想帮她而已。如果不是碰巧被周氏请来,接了这个案子,我也碰不到你们三个。因为你被人绑架过,所以改了姓,悄悄换了大学,一直随妈妈姓郭被人藏起来到现在吗?她也太紧张你了,带着你和大哥秘密从深圳跑回这里扎根,这儿很危险的,到处都是爸和叔叔以前的对头,二叔和三叔,还有大表哥程辉他们以前在这儿没少害人,爸去世的时候没有交代过吗?绝对不可以回来。”想了想又点头道:“其实也对,越危险就越安全,认识她的人不多,只要她保护你们,你们兄妹也很安全衣食无忧。” “我不想跟你讨论你当年卑鄙的做法,你为了帮人打赢官司往上爬,你抓住我恐吓邱姐,让她把父亲留下的商业证据交给你,让你告倒唯一没有被牵扯进家族案的四叔。”郭艾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那张并不如何相似的面孔,那种拿一切不当回事的漫不经心的笑容,都让人头皮发麻:“你根本才是罪犯!” “嗨,凡事要讲证据是不是?小妹,我没有绑架过你,法院已经判决了证据不足。至于四叔,他不过是坏事做多了,我也算为民除害。”细细喝了一口酒,程衫有些不理解的模样对郭艾笑笑:“不过,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当时你差点被吓傻了,邱卿明明有证据证明那就是我做的,她为什么在法庭上改口,还像警察证明,我确实不在场?” “你闭嘴。”郭艾忍不住冲着沙发上的人冷冷吐字:“一定是你有什么卑劣的手段,逼迫邱姐,你这个疯子!” 程衫慢条斯理的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卧室的门皱着眉头以一种很低沉的声音缓慢道:“他才是疯子。”然后微微笑笑,神色充满怜悯道:“你之所以这么认为,不过是因为邱卿不会告诉你,她和我的事。” 程衫笑一笑有些能掌控一切的自信神色道:“她没有跟你说过吧,她和我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事。” 郭艾像个石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闭上了眼睛却还是不开口说话。 “好有意思 的反应,我就知道,就算我们都没有告诉过你,可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些什么,怪不得你还愿意坐在这里和我聊天。你是不是也明白,是你和阿海拖累了邱卿,你是不是甚至觉得你也亏欠了我?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以那笔肮脏的交易威胁她照顾你们,她会跟我走是不是?”程衫乐了,扬起精致的下巴,挽着的发髻衬得整个人脖颈更加细长,鲜红的嘴唇抿起来眼角一丝笑意:“其实周氏那个女人值得了什么,如果我想扳倒她也很容易。小艾,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能帮你挽救形意,我怎么会让别人伤害她?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郭艾同志一家的问题。 没有看过情医的人也无所谓,看过的人估计也忘记了。 简单说来,郭艾和程海的爹叫程瑞年~~~~~ 就是当年害死苏眉妹妹的那一对贱人兄妹的大伯。 邱卿是程瑞年的儿媳妇。此老头死的时候一派的风轻云淡,还跟老田谈笑风生。 老奸巨猾的老头,早知家族要亡故,提前栽培好邱卿这个树苗留着照顾自己的孩子。 年代太过久远不计较也罢了 ☆、第 80 章 自从挂了那个电话,邹凌明的大脑就呈现出一片空白的状态,以至于整个人就趴在自己那张大办公桌上,盯着桌上的电子钟发呆。 愣愣看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到下班,邹凌明都跟木头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皱着眉头一副苦逼的死了亲爹的模样。 最后要不是接了一通李鹤之要她赶紧回家帮她挂针的电话,估计邹凌明饭都不要吃,要枯坐在办公室一晚上。 浑浑噩噩,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想给邱卿打电话,又记得苏映真的吩咐,莫名又知道了邱卿那么多事,张口要说什么?想一想,一朝到头也快八年了,抗战都拿下了,邱卿从来只字未提自己的事,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什么隐情,但总往邱卿同志是被包养的三儿这条恶俗的线路上走。 等知道了自己最好的基友邱卿同志不但已婚,而且都十几年了,邹凌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就是那种看什么都吃不下去,想什么都没劲儿头的情绪。跟失恋似的。 开着车,往家去,走了千百遍的路,结果光红灯就闯了仨,最后还被交警拦住逮在路边狠狠骂了一顿,罚单都快甩在邹凌明的脸上了。邹凌明也就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交警反倒给吓着了,瞧她那个样,如果不是前面五百米就是邹凌明的窝,直接不敢让她开车了。 邹凌明好容易摆脱了交警,刚把车开回小区,就有人不怕死敢来拦邹凌明的车。 “邹凌明!” 李鹤之背着单肩包,扎着头发,一如既往格子衬衣牛仔裤,青春洋溢的比大学生还大学生。 也没心思去地下停车场停车了,就近就放在楼下了,开门下来,邹凌明真的一点劲儿都没了,伸手挥了两下就嗨了一声。 “怎么了?”李鹤之笑嘻嘻的走过来。 邹凌明至此长叹一口气,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苦着一张脸道:“我拜托,我不想下班后在厨房里和十七八个人吵架,你打住。” 李鹤之耸肩膀:“老天爷让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和你吵架吗?那我也太可悲了。” 邹凌明听完嘴角就抽气,往楼里走只是淡淡道:“一个小时之内,你千万别跟我说话。我求你。” 李鹤之皱皱眉头哼了一声跟着她也懒得说话。 回了家,邹凌明完全还是懵的状态,穿拖鞋左右脚会穿错,倒杯水倒的溢出来,各种烦躁不安写在脸上,索性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给邱卿打个电话又不知道怎么说,犹豫着要接受郭艾的建议又觉得似乎过于玄乎。 左边是悬崖,右边是悬崖,中间是钢索。 邹凌明想起了一首歌,叹口气,杯子里的水放到冷,端起来喝了一口,大脑真的想停止运转,邱卿的电话号码就在眼前,明明知道打了电话她一定就会接,不管出了什么事邱卿总会接自己的电话,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此君扛。 不错,她的好基友邱卿同志就是那一只可以为邹凌明扛起一大片天空的白雪泰迪熊 可是事到如今,邹凌明怎么也不想,也不愿意去跟从前一样心安理得的去泰迪的人情债。隐隐的,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还不起这个债 “吃饭了!想什么想?” 一声喊来的时候李鹤之端着一碟子炒好的菜,清秀的面孔不乐的表情,有些过去那样小傲慢:“喂,你这么快就被我姐姐甩掉了,坐在这里当失恋症候群活标本吗?” 邹凌明转头瞅瞅系了围裙的李鹤之,要不是那小姑娘个头高了点,头发扎着,她真的眼花就当看见苏映真。 “怎么了?你不是真的被我姐姐甩掉了吧?”李鹤之好看的嘴角翘了翘放下手里的盘子:“傻坐着干嘛?过一小时了,我有权挖苦你了,你也赶紧来吃饭。” “你也会做饭?!”邹凌明等分辨出那确实是李鹤之的时候表情马上像见了鬼。我靠,不会下毒吧! 李鹤之小眼神瞟着那个不识货的,歪着嘴角不满:“好歹我一个人在国外过了那么多年,什么都会啊。只是不常做而已。”被小看也不算什么,主要那女人那种见鬼的表情反倒更叫人生气。 邹凌明疑神疑鬼往餐桌边走,对着那两叠菜左看看又看看,直到李鹤之彻底有点小怒伸手敲了她的头不乐道:“你看什么看?” “烦!”邹凌明叫了一声捂住了头,伸手还击了一下那个死孩子,那个臭屁的脸是什么事儿?不过是个小孩子干嘛那么嚣张,会做饭就了不起啊,那我还会西红柿炒鸡蛋啊,我也很了不起啊! 李鹤之鄙视的看了一眼邹凌明:“不吃算了,一边去。”说完了自己坐下端着米饭夹菜一口一口自顾自的吃。 邹凌明观望敌情,看了半天瞧见李鹤之确实是尝了,没有脸色发青,没有皱眉头不好吃,没有吐出来,于是得出结论估计没有下毒,炒的也还勉强能入口,邹凌明饿着肚子能屈能伸,不吭声坐在她旁边举着筷子也去夹菜,小小尝了一口,还行吧,然后放心大胆的把那片青菜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如果能扇死她,李鹤之绝对抬手就干了瞪了一眼邹凌明:“你不是不吃吗?扮你的失恋去,别跟前烦人。” 邹凌明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此时此刻终于肯露出一点点强颜欢笑对着气呼呼的李鹤之道:“哎呦,你大姐姐我要是能失恋,全天下的人估计就都是分手日了。”顿了顿吃着碗里的饭笑了:“我跟你姐不知道有多好,别人顶多蜜里调油,我跟你姐是丙烯调了松节油,她画画都就着邹凌明。你嫉妒吗?羡慕吗?惭愧吗?” “我惭愧什么!”李鹤之还奇了怪了。 邹凌明说完了斗嘴斗的忘记自己还在水深火热里扑腾,泰坦尼克沉下去都快一大半了,这时候吃着李鹤之做的不算好吃也不难吃,但热气腾腾的饭菜呵呵笑道:“你喜欢的女人不就是你姐么?” 气氛已经很尴尬,邹凌明不知道是脑子搭错了那一根线往更尴尬上死命的一路狂奔,李鹤之吃着饭简直想摔筷子了,忍了又忍,憋的脸红低头辛苦的继续吃饭。邹凌明一瞧这个反应头一句话还带着疑问:“我刚开玩笑的,你可别说我说的是真的啊!”顿了顿吸了口气儿添了一句尴尬界的无冕之王:“我可没想过我们俩有一天成为情敌!” “那你想过我们俩有一天能成为什么?!” 一句吼出去,李鹤之瞪圆眼睛望着旁边不着边际的女人。 邹凌明耳膜震疼的时候,本来混沌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面前女人神色茫然坐在餐桌边愣愣望着自己的时候,李鹤之感谢了自己的自制力,冷静的不能再冷静劝自己不要跟这个人纠缠那些漫无边际的事儿,只是内心依然有一些不可抑制的波澜,她可以接受苏映真陡然冒出来诉说和这女人的种种,因为苏映真是她心疼的姐姐,但不代表她可以若无其事听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指责。 放了碗筷,李鹤之直直起身:“我吃好了,你吃吧。我去把药收拾收拾,你吃完我帮你把针挂了。挂完针我还要回去值夜班,你快点。”说完了去拿沙发上的背包拿出带来的药。 邹凌明嘴角直抽气,感觉今个哪儿都不对头,连这小丫头也中邪似的,叹口气也懒得吃饭放了筷子伸手扶额头淡淡道:“干嘛?突然生气好嘛,我错了,你知道的我不过随口胡说,你真的很介意吗?鹤之。” 拆开一次性针头,听见鹤之两个字,咬了咬下嘴唇,侧头回望了邹凌明一眼,想说话还是不耐烦道:“你废话很多。” 邹凌明疲惫不堪,倦容都写在脸上,瞧见那孩子咬嘴唇冷漠的模样突然心里生出些暖来,扬着嘴角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淡淡似是感慨:“你生气起来也好像她。”说完心里又一阵空落落,一种孤独油然而生,有些事就算再难也从来不向今日,映真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如果映真在,多想靠在她肩膀和她说说话。 外头天黑,客厅的白炽灯太亮,把房间照的像医院的走道,李鹤之冷清的五官喉咙动了动,眼底一丝波澜极力忍了忍,突然低头不再看邹凌明,手指摆弄那堆瓶瓶罐罐,动作很迅速,非常熟练,只是加药的时候针头扎了三次从小瓶的口滑开,皱了眉头扎针进去抽出药,一边动作一边道:“你很想她吗?” 邹凌明坐在餐桌边的凳子上,一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左侧的额头,斜着身子看着那孩子忙碌,眼底露出一些难以抑制的温柔,微微点头笑了道:“是啊,我看到你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她,不亏是双胞胎姐妹生下来的表姐妹,真的好像。”顿了顿叹口气道:“我很想她。她要是在就好了” 李鹤之内双的眼睛斜了她一眼,拿着一大瓶吊瓶道:“你在哪儿挂针?沙发还是床上?” 邹凌明起身笑笑道:“沙发好了,躺在床上就想睡觉,可我还想看看一个案子,明早要开会。”说完了,往沙发上一坐,李鹤之懒得管她把吊瓶挂在旁边的墙边的架子上,换了个较小的针头,拿着邹凌明一只手帮她扎了橡胶管子,看清了她手背的血管,涂上碘酒消毒,针尖刺入血管。 邹凌明微微的疼。 回血良好,李鹤之放心似的吐口气,扯了胶带固定了针头。自始至终一直蹲在邹凌明的腿边,神色认真。 “好了,这次不许你乱动。又把针弄鼓起来。”一抬头,清澈的眼眸对上那女人正望着自己的眼睛。李鹤之懊恼一般侧开头,耳根却微微发红。 “鹤之,谢谢你。”邹凌明一笑,想伸手去摸摸那孩子的头,突然觉得这小丫头好可爱的模样,连别扭的性格其实也很像映真。只是映真别扭起来太过冷酷,性子太绝决,这孩子比起映真别扭的程度显然还差着档次,顶多是小女孩闹脾气,连刀子嘴豆腐心都算不上,杀伤力约等于零,一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真的要和她斗嘴,不过是逗她玩玩。 果然,那孩子反倒不好意思的回应:“没什么,我只是按我姐姐吩咐罢了。不用谢我,我巴不得你去死算了。” 邹凌明躺在沙发上,挂着针,笑了。 “你干嘛?我很好笑吗?”李鹤之更不乐。 邹凌明一手揉揉自己脑后的头发,心情莫名的慢慢放松下来,笑着摇头道:“不是啊,你连别扭这点也好像你姐姐哎。” 李鹤之已经无奈了,来来回回话题应该只有姐姐一个人吧,叹口气也懒得想,看在那个姓邹的真的大概想死苏映真了,一口一个,完全旁若无人不顾别人的感受李鹤之看着时间挂针结束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邹凌明这个笨蛋估计会把所有的话题都变成苏映真。 你好像苏映真啊。 长的好像啊。 眼睛像,鼻子像,眉毛像,脸型像 脾气像,性格像,三百六十度都很像 怎么会像? 李鹤之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看了看邹凌明连日加班的黑眼圈,憔悴发黄的面色,不怎么好的精神头,扎着针的手背。一脸不耐烦,李鹤之还是坐在邹凌明这个死女人的旁边,双手抱着胳膊缩着脑袋一脸吃瘪的表情道:“好了,我服了!你实在想聊姐姐就赶快,我陪你聊一会儿。” 邹凌明听完了噗嗤一声就哈哈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啊!烦死了!”李鹤之直接暴躁了。 邹凌明笑的哎呦的道:“这点不像,她没你这么傻!” “你想找茬吗?”李鹤之黑脸了。 邹凌明憋了半天憋住 了,伸出一只手乐呵呵去搂住李鹤之的肩膀,拍拍她的肩笑道:“喂,好啦,别生气嘛表妹,我知道你对我挺好挺照顾我的。我其实是感激你呢。” 你妹啊!你妹的感激!李鹤之想骂,被人的胳膊压着搂在怀里,憋了半天没喊出来。 邹凌明才收回胳膊,淡淡笑道:“我其实也挺想找个时间跟你聊聊。” “聊什么?”李鹤之斜了她一眼。 邹凌明若无其事挂着针,吐出口气道:“很严肃的话题。” “什么?” “你跟我的事儿。” “啊?”李鹤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我跟你有什么事儿?” 邹凌明眼睛笑的弯弯的,扬了眉头道:“哎呀,小孩子不诚实啊。” “我哪儿”李鹤之吐字吐半截。 邹凌明呵呵道:“你跟我不是情敌吗?你老是在你姐跟前挤兑我。”想了想淡着开口,一点点笑道:“鹤之,我跟你姐姐的事儿,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谈过,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什么?”李鹤之又别开头。 邹凌明叹口气背部完全贴合沙发,躺在沙发上,侧头望着那孩子的马尾笑了道:“你不喜欢我和她在一起吧,心爱的姐姐被人抢走,小孩子都会不开心。” “她开心就好了啊。”李鹤之回了一句,觉得自己越发愚蠢。 “说的那么酸。”邹凌明还乐着推了一下那别扭的小孩儿,跟着有些期许一般开口:“鹤之,我平时太忙,你姐姐又性格太孤僻。我们俩真的都没什么朋友,都很孤单“顿了顿苦笑一声道:“也不止是朋友吧,我们俩的家庭都不太完整,映真连亲人也基本不联系有你在,我们俩都挺开心的。” “开心什 么?” “开心就是开心啊,多了一个妹妹。”邹凌明笑笑,三十岁特有的温柔的眼眸望着她的侧影道:“你不知道,你姐姐其实挺想回老家,挺想有个家,有几个关心她的人她就算有我也是不够的,她要事业,也要亲人,还要朋友,不然她老是在一种恐慌的状态里受折磨。我想她越来越好,什么都有,什么都好,我想她过的幸福。” 老半天,李鹤之微微侧头看她,邹凌明的神色温柔的叫人心疼,李鹤之脑子里便有了全世界邹凌明真的最爱苏映真这样烂俗的句子。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她的,鹤之。”邹凌明加了一句,眼里的光芒沉了一分淡淡一笑:“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无论如何我都会对她好的所以,鹤之,你要祝福我和你姐姐哦,接受现实吧,你姐姐已经是我的人啦!” “祝你幸福。”李鹤之皱着眉头懒懒答话。 ☆、第 81 章 初夏的海风从露台吹来的时候,房外灯火已经繁华,天空昏蒙蒙的被彩灯照耀,叫人无法分清是夜里几时,扶着额头起来,毯子滑落在地,邱卿又有些想再次睡过去。脑中还有些空白,记不得发生过什么,只知道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像沉入深海那样的沉,十一年来,头一次,无声哭过后沉沉睡去 张了张嘴微微有些干渴,散着凌乱的长发,摸着眼镜带上,赤脚走在房间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咕咚喝下,凉到胃里,强行用这样的刺激让大脑迅速清醒,偶然却看见吧台的桌面上一张字条,伸手拿起来,字迹隽秀,是苏映真留下的。 邱卿,我去参加宴会。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行。你醒来要是饿了就打电话给服务生,我走之前让他们帮你准备有一份合适你口味的晚餐。另外,你和凌明一样胃不好,别喝那么多冰水。 瞧着那样的字迹,仿佛就看到那样的人。 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捏着字条,初初睡醒的脸上露出些笑,梨花浅笑,如果没有凌明两个字,也许她在脑海里想起那个姑娘的时候会毫不犹豫,想象自己正在给她一个拥抱。 只是事到如今。 就像一艘船,已经离站在岸边的自己越来越远,起初兴许还能想象,想象自己的港湾如何为一条不期而至的兰木舟遮风避雨,相知相伴。后来已是惶恐,终究那人的航线上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不过是她自己恍若太过破落的灯塔站在感情的海边太久,一时海市蜃楼的芳心期许。 深吸口气,模模糊糊脑海之中浮现的又是另一张面孔。程衫少年时的脸,大而漆黑的瞳仁,狡黠的目光,过分白皙的肤色,柔顺长直的头发,宛如精灵的面孔天真无邪的笑容,曾经青梅竹马两两无猜叫人欢喜。如今却叫人如临深渊,深以为惧。 针刺一样,习惯性想起那张脸就闭眼睛,然后把一切忘得干净,统统归零。不再去想。 十一年过后,十七岁时候的故事又有多少记得清楚,二十岁的转折与伤害,恩怨是非又有什么意义? 三十岁了,所求不过一份安宁,即使当初不过为人所迫下嫁,也自当遵守承诺,好好照顾丈夫好好照顾家人。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手中的字条被捏紧,揉做一团,轻叹一口气把手掌又展开,呆呆望着那样的自己发愣。想了想为自己的行为又好笑,终究是松手放开字条端着冰水独自去露台透口气,望一望这并不爱看,繁华太过腻味的夜景。谈感情,伤感情,独自一个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灯火摇曳,长裙垂地,散乱着睡醒后还没有整理的头发,空洞的望着大海高楼,不工作的时候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打发独处的时间。回忆俱都叫人无法愉快,将来亦都叫人不敢奢望,亦步亦趋的过日子,有时候确实也很羡慕那个叫邹凌明的女人,爱恨分明,可以不必活在太多灰色地带苦苦挣扎不得法门。一分轻松,三分恣意,虽然辛苦胜在自己可以做的了自己的主,又有那姑娘陪着,一陪便是十年。 邱卿捧着一杯冰水,鬼使神差,想起那个女人,又实在不由自主要笑起来。 算一算,一朝到头,能谈得上相交的,只有那个从来只会被自己骂到炸毛的笨蛋。 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老理,这真的不是好兆头。 正思量,枕头上电话又开始响。 是不是真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回房间拿了手机,号码赫然就是邹凌明。 这是要有多默契? 邱卿自嘲的笑笑, “喂?”一接着电话,习惯性的就要问这个麻烦不断的女人:“你有事吗?ZOE?” “邱卿” 电话那边邹凌明声音与往日不同,几分欲言又止少了爽朗和洒脱。 “怎么了?”邱卿直觉敏锐。 邹凌明青紫着手背同样立在自己家的露台,夜风凉薄,握着电话心绪复杂:“有一件事。” “什么事,工作吗?”邱卿听着对付有些低沉的声音,脑中一闪而过有些异样的感觉。下午才和映真说了几句自己的事,映真不会那么无聊告诉这麻烦的女人吧。 邹凌明吐出口气,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心里插了刀那样折磨,想开口又低声道:“邱卿,其实我应该坐飞机飞过去和你当面好好聊聊,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想见见你。” “嗯?”邱卿倚在床边接着电话,听着对方没头没脑的答话,突然有些乐了,姓邹的在说什么?邱卿微微皱了眉头一丝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良心发现,你的人生真爱不是苏映真,你是真的喜欢的人是我。说得那么肉麻,你要让我给你把工资再涨一倍吗?没门哦。” “不开玩笑,邱卿,你听我说。”邹凌明苦苦一笑,如果是平时她真的不介意每次说正事儿之前和这只戴眼镜的母狐狸贱上一会儿调情,但现在邱卿在她眼里已经从老妖怪蜕变成另一个和映真一样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应该是由她保护起来的人。邹凌明这一辈子,认栽在刘黎说的那句话上,老大,看你长的那么壮! “什么事儿?”邱卿似乎听出些不同的意味。了解邹凌明什么时候玩笑,什么时候正经的经验上,邱卿比苏映真都要胜出好几筹。 “邱卿,如果我能帮你找到公司需要的资金,你觉得怎么样?”邹凌明握着电话手背上的青紫更加明显。 “嗯”微微的邱卿第一反应的出了声,有些出乎意料。 “我是说,我知道公司现在很困难,我想帮你”邹凌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急促。心跳的很快。 拿着电话邱卿停了几秒似乎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床上起身再次朝露台走,漫天繁华的灯火之中,邱卿随意的笑笑声音不大道:“现在的形势挺好,画展结束后我回去问题会解决,你不要着急。生意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各种风险,不过还没有我过不去的砍儿。” “可是邱卿”邹凌明听得心里一疼,忍了忍还是开口:“这不是坏事。” 深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顺了顺自己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邱卿忽然从心里生出些暖意来:“谢谢你,ZOE。” 顿了顿淡淡笑了道:“可我也不想为了一笔资金周转,把你给丢了。” 皱着眉头,心口像扎着针,这女人聪明的太过分。自己动动口,她就把一切都都预料到了:“邱卿” “你今晚怎么了?吞吞吐吐,太不像你了。”邱卿一笑抬头想看看月亮,云遮雾绕,天空不够分明。 “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乱,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邱卿。”烦闷的低下头,想起老板的脸,邹凌明从未那样觉得她是很柔弱的女人。 海风吹得肌肤生凉,眉清目秀的脸庞终是自嘲一般笑了对着电话皱皱眉头道:“喂, 喂,你不是知道了什么吧?”映真不会告诉最麻烦的人吧?可是,除了这厮知道自己结婚的事儿了,还能有什么事儿,让这种神经可以当跳绳的女人,半夜打电话来跟自己扮演小清新 电话里一阵沉默。 好半天,邹凌明吐字:“邱卿,你真的是结婚了吗?” 先笑出声的反倒是邱卿,扶着额头吹着风,细长的眼睛一丝苦笑:“我居然没有错怪你。一试就试出来你果然知道了,都不会装你不知道。” “我知道又怎么样!”邹凌明真的蛮想把手从电话里伸过去揪住这女人的领口,扇她一耳光,装个头啊,我装不知道,说道装谁有她能装啊,十来年愣是没透露一点口,这心是要多深是要对自己多狠才做的出来这么不是人的事儿? “好啦,你冷静一点。”邱卿叹口气,突然又有些如释重负,眉间不由自主散开一层忧愁。一辈子不愿提及的事,一旦接连被提及竟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痛快感。 “我冷静你的头啊!”邹凌明提高了些音量,比起钱的事儿,这个事儿更叫人义愤填膺:“你竟然能跟我生装了这么多年!你还企图祸害我们苏映真!你要死啊,你有没有当我是朋友?我为你两肋插刀,没日没夜的时候你以为我是为了赚你几个钱吗?我好好一个有钱人我不做,我回加拿大我公司比你还大呢!邱卿,这事儿我跟你一直记着。你就拿我当外人竟在我面前装” 笑了两声,听着电话那头的骂骂咧咧,好吧,其实很早的时候也想过,这女人如果知道自己的事儿后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这个女人太过耿直非把朋友的定义弄得像武侠小说,必须是掏心挖肺式的鲜血淋漓。你有心烦你有困难,不给她扛上一点,她就得上蹿下跳觉得你很不够意思要和你绝交,她是恨不得前面有大巴车朝你撞,然后她冲过去把你救下来,帮你死了,她才安宁。 邱卿哭笑不得。 “你是笨蛋吗?这种事我要怎么跟你说?” “怎么不能说?”邹凌明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邱卿一脸苦笑:“说了又能怎么样?” “我帮你啊!”邹凌明也不需要经过大脑。 邱卿听着那一声,咬了咬下嘴唇,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望着维多利亚港璀璨的灯火,不记得脑中有什么思量,头一次也说话不经过大脑:“你要怎么帮我?我不能离婚,他没有什么自理能力也离不开我。小艾那时候还小,才十几岁” “他敢打你,我帮你揍他!自闭症有什么了不起。”邹凌明说的还是认真的事儿。 邱卿笑了,眼泪止不住就要掉下来:“你这个笨蛋,你这叫帮我吗?这算什么啊。” 邹凌明捏紧了电话对着那女人高声道:“这是疼你!你个傻子。”顿了顿吐字头一次不是被邱卿教训,而是理直气壮的教训邱卿那老妖怪:“别使劲往中央一台才播的那些苦命媳妇上靠!上有老下有小,养着爹妈,顾着孩子,丈夫残疾,小姑子瞎闹,自己头发白完了还在挨丈夫巴掌,这是正常生活吗?叫我说你放坏点又算什么?我就喜欢邱卿是坏女人,自私自利不管不顾。” “那下月我降你工资,扣你奖金。”眼泪把漫天的灯光映的更辉煌,邱卿有些哽咽了。 “我靠!你先拿我开刀。”邹凌明坚决不干了。 “你不是喜欢吗?”邱卿一边哭一边笑,伸手指抹眼泪。 “我叫你对别人坏,不包括我。我是帮你的那个,你别是非不分。”邹凌明心疼,倔强开口,她知道,谁都帮不了谁,不过她还是想帮那个老跟她骂来骂去的女人。 “叫我学坏这算什么帮啊?邹凌明,你搞笑呢?”邱卿眼泪抹的满手指,海风里裙角飞扬说不出心口的滋味。只觉得醉酒般痛快。如果那没头没脑的女人在自己眼跟前,自己一定举着酒杯对她说,先干为敬。 月亮从云里露出一个角,邹凌明光脚踩在自己的露台上,面对着寂静的小区夜色,忽而眼底一些温柔,对着电话道:“我知道我其实根本帮不了你,但我想你知道了我会一直支持你,站在你这边,至少能让你心里好受些。” “” 邱卿伸手抹掉还在掉的眼泪,一惯冷静的嗓音多了几分柔弱。 “谢谢,谢谢你,凌明。我挺好的别担心我” 邹凌明捏着电话:“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邱卿。” 只有这一句,邹凌明说的虽然没有底气,但绝对是真心实意。 ☆、第 82 章 第二天一早李鹤之下晚班回来的时候正好邹凌明早上去上班,很难得邹凌明一脸容妆精致在卫生间里用卷发棒自己收拾邋遢了好几天的头发,穿着一身漂亮的套装和昨晚满腹心事要死要活的模样大相庭径。 “我给你留了早餐在厨房,你自己吃,我去上班今天估计还挺忙。”邹凌明收拾整齐从沙发上取了包又把李鹤之之前交还的备用钥匙递给李鹤之,笑笑:“你自便。” 盯着钥匙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接了,瞧着收拾收拾显得精神漂亮的邹凌明,李鹤之嘴角抽着笑笑:“……你这是好了?这恢复的也太快了,昨晚还一脸苦逼的想去跳楼。”顿了顿无奈的扶着额头:“千万别说你这是神马爱情的力量……” 邹凌明临走之前被李鹤之的言论逗乐了,耸耸肩呵呵笑:“是啊,大姐姐现在就是爱情的力量原地满格复活!怎么样!” 李鹤之一身鸡皮疙瘩都快吐了:“秀恩爱的都没有好下场!” 邹凌明伸手去揉李鹤之的头发,一脸笑的暧昧:“等你将来恋爱看你秀不秀?嘴硬的都会长溃疡。” 李鹤之臭脸把她的手丢开推着她让她赶紧出门,邹凌明懒得跟行为举止越来越傲娇越来越奇怪的小孩子计较,换着香奈儿的高跟儿笑的灿烂:“88。” “赶紧走!”李鹤之皱着眉头。 “你后来跟你暗恋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我昨晚心情不好没问你。”邹凌明一脚跨出门又觉得少关心了点神马。 “赶紧走!!”李鹤之脸都青了。 “还没成吗?”邹凌明不禁有点同情:“要我帮忙吗?” “不用!!!” “那你自己能搞定吗?我看你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你昨天陪我聊天聊了那么久,其实我也该陪你听听你的心事。”邹凌明把状态尽量调整到最好,然后去迎接天顶星来的贱人,周怡。 “你到底走不走……”李鹤之盯着邹凌明的脸,上面写满了各种暴躁,总有一种想抽她的冲动。各种无视人的感情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丢弃在地,还要故作好心踩着高跟在旁边来回度步围观你被丢弃在地的心,然后再若无其事用高跟戳中你的小心肝,嘴里说着你还好吗? “那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聊帮你解决你的心事。现在我先去搞定我的事儿!”邹凌明笑容一扬显得明媚。 咣当,李鹤之一把关了门。再跟这一根肠子到底的女人扯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杀了。 早上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炎热,开着车邹凌明给公司的人打了几个电话交代了几样事情,难得没有往公司去反倒开车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早上的咖啡馆没什么人,邹凌明进去了就能看见落地玻璃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宝蓝色丝质衬衫,挽着漆黑的长发,面孔像天使一样纯净无暇的女人。 阳光照在那个陌生女人的脸上,邹凌明一瞬间楞了一下有些忍不住的惊讶。在她先入为主的想象里,在郭艾给她的形容里,那个周怡的律师程衫,大抵绝不会是这样一个长相的女人。便是身边不乏各种广告模特,便是见过太多各具风情的女子,既有精致优雅如邱卿,清纯知性如映真,便是鹤之那丫头的朋友们,容资艳质的林天瑜,绝代芳华的田光,邹凌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今日见到并无太多期待也并无太多好感的程衫,这女人单就五官而言并不输给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儿。 “你好,初次见面邹小姐,我是程衫。”程衫一笑和走过来的邹凌明打招呼,纯净的面孔让她显得十分年青看不出具体到底是几岁。 邹凌明和她握手坐在程衫对面突然脑子一瞬有点空白,不知道要和这个女人说什么好。 她还没有开口,程衫已经丢出一沓文件放在她面前开门见山道:“这是我拟好的目录。你把她给周怡就行。其余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邹凌明再次惊讶于这女人做事的雷厉风行,竟毫不忌讳的就这样跟她说起话。 “怎么?还有犹豫?”程衫漆黑的眼眸望着眼前高挑女子的脸。 “程小姐”邹凌明抬眼看了程衫一眼,先不着急笑笑道:“小艾还好不好?” “还好吧。”程衫淡淡答了。 “恕我冒昧。”邹凌明还是不着急拿资料只是道:“程小姐是小艾的姐姐?” “嗯。是。”程衫目光一动不动瞧着说话的邹凌明,已经明白邹凌明要说什么了便显得有些不太耐烦。 “那你和邱总算是亲戚我只希望这件事最好不要有一点对邱总不好的地方。”邹凌明说出自己的期望,对于接受程衫的帮助内心还是很犹豫。 太阳光照在咖啡馆里,透过玻璃阳光把程衫天使一样的面孔染成一丝暖黄色,程衫望着面前陌生的女人忍不住发笑。 邹凌明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她本来就四面楚歌还有什么好讨价还价,接受帮助无论如何这个程衫好赖没有任何陷害她的理由,反正证据还在周怡手里,程衫如果要害人无非隔岸观火任由周怡折腾便好,左右胜算都在别人手里。 “对不起程小姐”邹凌明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小艾的姐姐,也就是邱总的家里人,虽然你给周怡工作想来也是只是受雇于人,现在你来帮忙我还应该谢谢你,不该怀疑你。” “你很关心邱卿?”程衫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眼神带笑扫在邹凌明的脸上道:“你喜欢她吗?” 那个一脸天真无邪的美人儿一句话差点没把邹凌明噎死。 “啊?”邹凌明已经掩饰不住自己那个爆棚的T的气质。有没有这么明显?是个人都觉得姐会喜欢邱卿? 程衫反倒笑的更好看些,眉目映着阳光显出些开朗的神色道:“我开玩笑而已。”还没等邹凌明开口,程衫一笑道:“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很谨慎,周怡给你施压了这么久你也没有对她有所回应,可见你心里那个叫苏映真的画家和邱卿是一样重要。你没法做决定对吗?” 邹凌明有些被说中心事的不安,在这个面容纯净的女人面前生出紧张来。 程衫曲线漂亮的背部坐的直了一些,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道:“没有关系,不要担心邹小姐。我来帮你做这个决定。”顿了顿道:“我只是一名律师,我雇于好几个公司做法律顾问。周怡对我来说不是朋友也没有很大利益牵扯。我只是恰好受雇与周氏,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她想对邱卿不利的话,或许我不会受雇于她来接手这个官司。” “不是我不信任你,也不是我对你提议的帮助有所怀疑,只是我真的不能伤害邱卿一丝一毫,她不仅仅是我的老板,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不想和周怡有什么交易”邹凌明实在拿捏不准这女人的来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有关邱卿的事儿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程衫显然更自信更有主导权一般,微微翘起的嘴角漆黑的眼眸盯着邹凌明的脸,像在把玩一件物品的猫儿似的道:“原来你已经打算好要牺牲那个画家。” 邹凌明沉默起来。 程衫反倒笑了道:“那我就要多谢你了,邹小姐。” “什么?”邹凌明感到她话里的意味有些奇怪。 “我应该谢谢你,邹小姐。”程衫双手去捧面前桌上的咖啡,长发绾的利索盘在脑后,面容纯净毫无一丝邪气像那些十五世纪古典油画里被精描细画出的动人天使,程衫对着邹凌明笑了道:“谢谢你这样维护邱卿。”顿了顿道:“这些事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的,毕竟她是我的女朋友,在她选择嫁给我大哥之前” “你和她”邹凌明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程衫叹了口气目光闪过一些沧桑摇摇头道:“那是过去的事。我不怪怨她,她那样选择不过也只是心地太善良。我们俩家是世交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邱家生意走下坡失败欠了大量债务,我父亲可以帮忙邱家还清债务他的条件只要邱卿嫁给我哥一直照顾他那时候我跟邱卿在一起念大学。后来,她不肯跟我走选择退学去澳洲照顾我哥,我一气之下做过一些报复她的事,她和我断绝了往来。”程衫无邪的面容略约有一些疲惫一般淡淡笑了道:“邹小姐,你现在明白了吗?我跟你一样啊,我有太多理由需要保护她。我比你更不想邱卿受到伤害。” 邹凌明一瞬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她确定她从程衫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刻感情,甚至有一些疯狂。程衫的话让她不得不做出最后的一丝判断。她确定程衫说的是真的,程衫和她一样不希望邱卿受到伤害 “假资料在这里,你只需要把它交给周怡问题就可以解决。”程衫再一次递过资料,笑笑道:“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用来保护画家,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用来保护邱卿。” 邹凌明闭紧嘴唇把资料接过在手中。 ☆、第 83 章 五月的光线已经有些刺眼,邹凌明开着车从车里翻出墨镜带上,车里的冷气很足让邹凌明小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兴许不是冷气太冷,而是车里坐着的人。 程衫过分冷静肖似假人的面孔,眼睛里漆黑一片倒影不出任何感情。 “你……”邹凌明忍不住侧头稍稍去看车上的不速之客。 “什么?”程衫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周氏大楼回答的口吻依旧是那样控制力十足又冷漠的过分。 “这件事儿过去后,你有打算和邱卿像从前一样在一起吗?”邹凌明承认自己的修辞从来都算笨,不过面对这个如魈似魅的女人她真的不相信她会这样简单的帮助自己。车辆转弯进驻周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邹凌明一边注视着身边女人的表情,一边转着方向盘。下意识的,她真的很想在这女人身上再找一些可以相信她的理由。 一直到车子停在地下二层,程衫漆黑的眼眸似乎在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紧闭的嘴唇不曾吭声。 “那要取决于她。”程衫突然开口,声音过分冷静,细长的眉目看着邹凌明说出自己的结论:“她不会放弃那些无谓的责任,我也从不为任何人委曲求全。”程衫说到此嘴角一丝苦笑有些无奈道:“如果她有天想通了肯离婚,我愿意免费帮她跟我哥打离婚官司。” 程衫的话透着十足自私的意味,她的笑话也很不好笑,她是不愿意为邱卿无条件复出的,至少她一点也不能接受邱卿嫁给她哥哥这件事。但是邹凌明看着身旁面孔纯净漂亮的女人,偏偏能感觉到一种隐含的心酸。她也说不清那种感受,但是或许这事儿关乎于邱卿,她对这个女人太熟了,她可以体会到有关于邱卿的许多无可奈何。 “你没有想过帮她吗?”候邹凌明在不太明亮的地下停车场内看着身边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一个陌生人在这里执着。 程衫皱了皱眉头,一双眸子漆黑的像是没有星星的夜,很漂亮又透着寒凉和一些和纯净精美的面孔不符合的沧桑,淡淡开口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帮她?” “我也不知道。”邹凌明有些沮丧,这件事她从知道的时候就明了,她没法帮邱卿,邱卿根本不想让她帮。邹凌明叹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知道她的过去,你和她至少关系更近些,或许你能帮她。”咬了咬嘴唇道:“其实……我就是想她不那么难受。” 程衫伸手开了车门下车,立在停车场里对着邹凌明一丝苦笑道:“如果她想让你帮她,她不会把这件事隐瞒十年。她能够瞒着你十年就是不打算让任何人帮她。邱卿是没有救的。” 邹凌明站在自己的车旁边,隔着车和程衫相望。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接话。 程衫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嘴角淡淡笑笑提了车上的公事包只是对邹凌明道:“想帮她?那就去24楼和周怡完成那个交易。你保住邱卿的公司就等于帮了她一个大忙。”顿了顿嫣然一笑道:“我先上去。你在她办公室看见我可别穿帮。” “哦。”邹凌明一手拿着资料有了一种身不由己的错觉。 程衫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邹凌明趴在自己的车旁边看手机的时间。 左右,能选择的真的不多。如果程衫不及时出现,兴许她真的就打定了主意把邱卿牺牲掉,然后自己放弃尊严去加拿大,跟父亲卖身换来一笔钱把钱陪给邱卿。这是邹凌明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只是不知道这么做,映真和邱卿又会怎么想? 失神的时候。手机在响。 “映真?”邹凌明有些高兴又很紧张。苏映真很少吵架过后主动打电话来示好。 “嗯。”苏映真答话的声音很轻,停了一会儿才接了一句:“你在上班吗?忙不忙?” “我不太忙,你是不是在忙?”邹凌明愿意完全迷失在这样患得患失的心绪里,她总是没有办法真的跟苏映真生气,不管那是多大的别扭,完全没有办法来讨厌这个女人。她明明知道苏映真敏感,纤细,脆弱,有些过分的偏执狂,但邹凌明觉得她可以统统接受,她很爱苏映真。 “昨天的事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说话那么冲……”苏映真的声线更低。 透过声音邹凌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和她道歉的苏映真低着头眼神有一丝不安,自尊又有些柔弱的模样,如果邹凌明继续和她发脾气,估计苏映真就会被这样的小事折磨的彻夜难眠。邹凌明心疼起来,柔声道:“我没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有些担心邱卿……” “我和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发生了一些事儿,我觉得她需要休息一阵,才没让你打扰她。”苏映真的声音稍微高了一些。 邹凌明拿着电话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想什么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才道:“没什么。” 邹凌明一笑道:“好了,你别担心了。我挺好的,你好好办你的画展吧。等你画展成功,一幅画卖个上千万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用想啦,专门坐在家里数钱玩。” “嗯。” “咦?今天答应的好干脆啊,不是真的和邱卿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吧?”邹凌明反倒撅了嘴。 “才不是。”苏映真拿着手机心里之前反复折磨的事儿轻了之后,露出一点点晨曦一般暖和的笑容对着电话道:“凌明,你要不要来看我后天的画展?”顿了顿没等那边出声迫不及待一般笑的可爱道:“邱卿说你看在你关心她的份上,你可以请假三天,但是她不会发你这三天的工资。” “看吧,还说你没跟邱卿一起作奸犯科,现在就会帮外人欺负你老公。”邹凌明哼了一声,反倒叹口气有些发愁道:“我考虑啊,来回机票很贵,邱卿那么势力肯定也不会帮我报销。” “邱卿不报销我帮你报销机票。”苏映真皱了眉头。这货居然会跟自己讨价还价,真是几天不见皮痒欠收拾了。 “可我也不是贵宾没有人邀请我住酒店唉。”邹凌明竖起耳朵。 “你可以跟我睡。”苏映真忍不住想伸手扇她。 “好呀!”邹凌明顿时笑成了花儿。 色胚。苏映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我马上让人帮我订机票。你等我。” “我等你。” 挂了电话,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拿了资料微微叹口气,选择相信一次陌生人应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只需要过了这几天,先让映真把画展办好,了去她这么多年的一个心愿吧。 电梯通往二十四楼,心却渐渐安定下来。 阳光一丝一丝从落地玻璃窗投过来,高跟在地板响的分外刺耳。 “好久不见,邹总监。” “好久不见。” 意外平静的开场白,邹凌明摘下墨镜坐在二十四层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听着对面女人一长串的冷嘲热讽,平淡的签字将自己持有的股份转让给周怡。 资料名录一并交付。 邹凌明的神色并不像一个失败者,甚至不像她平时的人,少了针锋相对的情绪化,有的不过是一丝波澜不惊的平淡。 “把映真的那份资料给我。”邹凌明扬了眉头。 周怡皱了眉头很难看的神色,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一般。但嘴角还是笑了笑道:“我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她不值得我出尔反尔。说完了拿起邹凌明给的资料道:“一旦我有了形意,我第一个会放弃苏映真和AIMO的合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邹凌明眼角扫了一眼周怡道:“意味你心胸狭窄,鼠目寸光,不是做生意的料。” 周怡冷哼一声道:“意味你会失业,她继续无人问津,我会合并明启和形意。我能控制我想控制的。” 邹凌明压低了眉头只是道:“你可以给我资料了。” 周怡才看了一眼旁边的程衫笑了笑道:“程律师,你觉得生意合算吗?” 程衫淡淡一点点笑容道:“周总吩咐。” 周怡才挥挥手不耐烦道:“录音和那男人的亲笔信在我第三个抽屉里,你交给她吧。”说完起身便走道:“我很忙,下午还有会议。” 邹凌明端坐着始终不予理会,周怡走了以后才小小吐口气,眼神望着程衫一点感激。 程衫拿到了抽屉里的东西交给邹凌明道:“走吧。” “这是真的吗?”邹凌明有一些疑惑。 程衫淡淡笑笑道:“就算是假的,如果你肯雇用我做律师,我也会让它变成真的。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我看过了。” “谢谢你。”邹凌明由衷的吐了一句心声。 程衫摇摇头,一点笑道:“我可不是免费帮忙。” “怎么了,你这也收费吗?律师。”邹凌明突然已经可以和这个陌生人放下防备,开起玩笑。其实程衫看久了也没有那么惹人厌烦。 “我想你可以带我去见邱卿。”程衫说的像开玩笑又不像:“就当是报酬好了。” ☆、第 84 章 阳光从展厅的玻璃穹顶上穿透,四面的墙壁挂着色彩斑斓的画作,有一副是一丛插在花瓶里漂亮的花朵,鲜红的玫瑰,刺目又热烈。 邱卿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香奈儿的外套,优雅斯文的面孔格外清新舒服,立在那副画前面久久不肯移开视线。 “已经全部布置完毕了,邱卿,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她闻声转头,看见依旧是T恤牛仔裤平底鞋不怎么修边幅的苏映真,布展的最后一天忙的顾不上吃饭,邱卿瞧着来人轻轻笑了道:“MK对服装有强迫症,如果他看见自己的合作人穿成这样,一定会派人把苏映真抓起来关进小黑屋,让十七八个时尚顾问在她耳朵边喋喋不休,从古代服饰的发展史一直讲到MK的发家史,最后把她地摊买的衣服全丢进火坑烧成灰。” 苏映真的俏脸扬起,在阳光下笑了看起来十分甜美,对邱卿道:“那我应该现在就藏起来不要见他。” 自从在苏映真面前卸下防备袒露心扉后,邱卿突然发现其实苏映真并不难亲近,真实的苏映真比自己想象的多了几分活泼可爱的气质。难以亲近的是自己对吗?邱卿笑笑觉得十分有意思道:“你不打算开画展了吗?” “我更害怕被关起来。”苏映真眼底有狡黠的笑意:“那样邹凌明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 邱卿扶了眼镜颇为无奈的轻声叹息。 “怎么了?”苏映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扎着的马尾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嬉皮式的自得随意。 邱卿摇摇头注视着她道:“是我错觉吗?我突然觉得从昨天开始你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邹凌明,你不太像你了。”顿了顿笑的有些无奈道:“我的那个苏映真在哪儿?我千辛万苦追着她,结果她成了另一个人。” 苏映真被逗乐了,咯咯笑了道:“邱卿,你面对现实吧,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其实就是喜欢邹凌明。要不然你怎么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像邹凌明。” 邱卿一贯斯文优雅的面孔出现了一些忧愁的神色。 “要我帮你证明吗?”苏映真兴许是难以掩饰画展召开的喜悦心情,主动开起邱卿的玩笑。 邱卿做了你随意的手势。 “你看那幅画画的是什么?”苏映真指着适才邱卿一直在看的画。 “玫瑰。”那的确是玫瑰,当然不会是其他,邱卿不加思索:“难道会是邹凌明?” 苏映真抬了她秀雅的眉毛,上前一步伸手去摘邱卿的眼镜,拉着邱卿的手让她往一个端正的角度站的稍微靠前一点笑了道:“你看,只有像你这样老想着邹凌明的人才看见的是邹凌明。” 邱卿作为一个近视摘了眼镜有点晕,眼前的花朵模糊一片的时候,邱卿看着那副画微微有些发愣。 眼前赫然是一副人物肖像,画着一个大眼睛神色傲然倔强的少女。一眼看上有些朦胧,但画中少女漆黑明亮的眼神挽着的发辫都透着一股最天然的本真。 “这是??”邱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着苏映真的手猛然紧了紧心跳的有些快,她对艺术有一种惊人鉴赏力,来自天分和后天家庭的熏陶培养,她见过太多传世的艺术珍品也和许多大师级的人有过最近距离的交流,若论修养恐怕许多艺术品论家也无法和她相比。但现在她看到的这一副肖像画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力。 玫瑰是活的,少女也是活的,少女的鲜明的面孔隐藏在那从玫瑰中。一切都像是炽热的火焰,在方框里永远的燃烧着。 “是我十八岁时候画的。”苏映真也瞧着那幅画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眼神流露出一些怜爱,复尔对着身旁的女人孩子一般小声道:“我把她藏在花里想送给她做生日礼物。”顿了顿指着画道:“可是后来没有给她。” “你把她藏在玫瑰里,她就算收到了又要怎么看见?”邱卿稍稍从那副画惊心动魄的美丽里回过神,她一直坚信,她的直觉不会错,不管外界如何看待那些古怪的画面,但苏映真在绘画上不论天分还是技巧都已经到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仅仅是技巧或者天分可以产生这样奇妙的画吗? 一个视力正常的人是永远不会看见这副画里的秘密。邱卿问了十分有意思的问题,按照邹凌明这家伙的视力清晰程度,粗心大意的程度,大概就算当时收到这样的画也不会明白这幅画里究竟包含着什么。 “你猜?”邱卿垫了一些脚尖笑了,去帮邱卿带好她的眼镜。隔着镜片看眼前的人,邱卿觉得大概看到的是一个堕入凡间的精灵。 邱卿摇头一点笑,她承认无法明了一个天才的大脑。 “她老了,七八十岁,老眼昏花的时候不就自然能看到了。” 苏映真立在她的画前,画面又变成了玫瑰。花与少女,少女与画家。光把一切照耀的太过美好。 邱卿只能屈服于这样的理论。屈服于十年前一个沉静在自己爱恋里叫苏映真的少女,屈服于她惊人的技艺和那颗精灵一般的心,不是谁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会为你八十岁的时候预备一份惊喜。邱卿又看了一眼那副画,心口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终究叹口气,不去想那些感情问题。转而轻咬嘴唇转开了话题道:“我有些好奇。” “什么?”苏映真道。 “你怎么画出这幅画的?你的视力也正常,画完后你能看见吗?”邱卿笑了。 光很好,照着苏映真的玫瑰花,十年之后苏映真依旧宛如少女般清纯,脸孔秀气,眼睛里有清澈的光。对着前头的女人,苏映真耸肩膀轻松的咯咯笑起来。 “这是个傻问题是吗?”邱卿也乐了。 苏映真点头,紧闭着嘴角不回答,只是有些开心的模样去拉邱卿的手道:“如果你现在带我去机场接凌明,我考虑告诉你。” 邱卿叹口气道:“我不想当灯泡。苏映真,你不要太残忍。” “走嘛,邱卿。” 这丫头只不过隔了一天,知道自己对她毫无威胁后,已经开始露出本性利用起自己对她的好感。邱卿真的不想去又经不住姓苏的画家软声求,邹凌明那个笨蛋到底祖坟埋得有多好?? “这样下去,我会嫉妒死邹凌明。映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竟开始让我为你们俩忙来忙去。”邱卿终于迈了步子,被人拉着不情愿的往停车场去。 “我知道你不会。”苏映真接了话:“你人好。” 邱卿吸了口冷气。觉得昨晚跟她聊了一晚自己的事儿是自己犯过的最大一个错误,直接导致苏映真在自己跟前的没大没小。 出大厅,进电梯,进停车场,邱卿开着MK的一辆银色的奔驰,带着苏映真一路往机场去。忙忙碌碌差不多一天了,饭也没顾上吃但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饿,尤其是苏映真,竟还十分有精神。 天色已经昏黑,香港华丽璀璨的夜景又该丝毫无节制的在夜晚上演。也许是心情,也许是画展的事儿已经忙碌完毕担子松了,也许对机场里走出来的人有所期待。苏映真始终保持笑容在自己耳边说话。大概说了自己认识她以来最多的一次话。邱卿真的觉得自己甚至有些难以适应这比自己小四岁的女人和自己突然的亲近。 一个人待的太久真的有些怕。 面具带的太久,是不是可以把它完整的摘除?就像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一样简单。 摘下后看见的是什么样的画面? 开着车脑中还有些混乱。手心微微渗出些汗水,回忆碰触到的。 一根冷冷的刺。 那时候真的期盼那个人会帮自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 可是,得到的?? “我考律师执照现在很忙,这种事你自己处理。如果你为你家里人选择嫁给我哥,我只能说你神智肯定也有问题。” 冷漠,简单。 十七岁后,那个人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忽冷忽热。可她偏偏不该在自己最想依靠她的时候冷的像一块冰。 ?? 到机场的时候,巨大白色的探照灯,嗡鸣的飞机声,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一摞摞熟悉的港产片里。香港就这么大一点,似乎每条街道都出现在镜头里过,这样的故事那样的故事。或许圆满或许悲伤,就像这座机场让在这里的人或者别离或者相逢。 “映真!” 大厅里有个身材高挑,笑容爽朗的女子的冲这里挥手。 邹凌明肩膀上只有她上班的那只LV,行礼一概没拿,轻松的像是出家门逛大街然后在街角转交的地方看到自己的爱人和朋友,愉快的前来和她们打招呼,顺道那么甜蜜将自己爱的人拥入怀里,笑了道:“想我没?” 场面像那种大团圆结局的电影,女主角们幸福相拥。邱卿只好转身,太幸福的电影结局通常她都懒得看,她还是合适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把邹凌明这个祖宗接回酒店,订一桌菜让她们俩口去吃饭聊天,自己回房间开电脑看这个月公司的财务报表。 “邱卿。” 她低头往前走的时候耳朵耳鸣。 “邱卿,别走太快。” 有人拉了自己的胳膊。 机场大厅的门口,人来人往。 “好久不见。”程衫松开手,明亮的白色灯光把她人偶一样无缺的五官照的分外清晰,嘴唇一点淡淡的笑容就能产生足够吸引人的魅力,身旁经过的人也会转头来看。 “好久不见。” 邱卿本来不想答话,想一想还是动了动嘴唇。十年之后,两个陌路人之间不痛不痒的招呼,何必计较。 ☆、第 85 章 气氛再往一个十分不好的局面走。 邹凌明坐在车明显感觉到一种压抑,车厢里坐着四个人可除了车行驶的声音再无其他。邹凌明很想跟苏映真坐在一起,想和她说话,但苏映真现在坐在副驾驶和驾驶座上的邱卿一样神色严肃。 留给邹凌明的,是那个又阴又冷的万年冰山程大律师。而且程衫从头到尾见了邱卿也一点不积极,自机场寒暄完就只是阴魂一样理所当然的跟在后面,半点没有想跟她前女友多说几句化解一下尴尬的意思。邹凌明突然有一种成了替罪羔羊的悲催感,她考虑过邱卿应该见了程衫有些不高兴,但总体她没有想到邱卿现在表现的不是对程衫有什么意见,而是把程衫带来的自己让邱卿厌恶。 邹凌明更没有想到的是,本来高高兴兴的苏映真,听说自己带来的这个人叫程衫后,脸色也刷的就变了。邹凌明恍惚就有种自己背了一个黑锅的错觉,委屈的坐在车里,前头两个女人都不理她,万般无奈的看看身边那个冰山特别小声在她耳朵边道:“你不说点什么吗?你不觉得气氛很奇怪吗?” 程衫的眼睛一直望着外头的夜景似乎也没有把可怜的邹凌明太当回事儿,老半天才有一点要搭理邹凌明的意思道:“安安静静不好吗,讲废话不累吗。” 邹凌明感觉车里的冷气噎在自己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被程衫这个家伙无情的践踏了事儿妈的热心,原来就她一个人关心邱卿不理会程衫,程衫该怎么办这件事,程衫自己都不太关心和邱卿的事儿。 “你难道是来跟我旅游的吗!”邹凌明稍稍提高了点音量,眼神十分不满,像那种被针扎了的猫。 程衫只是眼角扫了她一眼,口气一丝冷漠道:“我不喜欢和说多的人一起旅行。” 单纯逞口舌,邹凌明的段位勉强能压压周怡,那也是因为周怡在她跟前理亏。何况程衫抓人话头的把柄是她的本职工作。邹凌明自然只有更委屈的份,但看在好歹程衫是她的救命大恩人的份上,邹凌明只有暂且忍了。 苏映真坐在前头突然叹了口气,只觉得邹凌明的憋屈都是她自己活该,苏映真不想管她,眼神望向旁边开车一直沉默的邱卿。 邱卿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淡淡回了苏映真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没有事,有些感谢映真的似的关心她开了口道:“你想吃点什么吗?饿了一天了,有想吃的我打电话让酒店准备吧。” “你呢?有想吃的吗?”苏映真反过来关心她。 “都还好吧,我想不起来要吃什么,要不就按昨天的订吧。”邱卿答的颇简单。 “我订吧,我也该请你吃顿饭,老让你请我,我很不好意思。”苏映真的笑容十分漂亮,看得人心里暖和,不等邱卿拒绝便先给酒店那边打起电话。 邹凌明看着前头的一派和谐,吃醋的心思大概还是有的,但还不至于表现在脸上。面对前头俩人集体对她的无视,邹凌明当然知道最大的原因并不出在她身上。 没错,她是倒了什么霉,刚解决掉周怡那个老虎,后头就跟来程衫这只灰狼。可气的是,程衫一副旁若无人的冷淡表情,根本没有一点体会别人心情的意思。也没有半点连累了邹凌明的愧疚。 面对这种自我中心主义爆棚,自私冷漠的女人,邹凌明认栽了。就这么忍着一直到了酒店,邱卿和苏映真始终没有要搭理她俩的意思,邹凌明的心情就越来越灰暗,程衫竟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冷遇,沉默的跟在后面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饭菜的甜腻让邹凌明吃的牙长,她偏爱辛辣食物的口味被一桌粤菜闹的吃不下饭。映真这回倒是坐在了她旁边,可总共也没跟她说几句像样的话。 “映真。”邹凌明再也忍不下去了,可怜的眼神看着苏映真。 “什么?”苏映真的心肠硬起来基本很难有软化的机会。 邹凌明委屈的吃不下饭。望着旁边的女人。 苏映真一勺一勺慢慢喝着粥,对邹凌明的可怜劲头视而不见。 餐桌的气氛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 最后是邱卿好心,实在懒得看邹凌明的德行,开了口道:“我吃好了,我还有公司的事儿要处理。ZOE你住在映真哪儿吧,我换一间房就好。你们慢用,我先办理房间手续去。” “邱卿……”苏映真似乎很不放心。 邱卿摇摇头,想说什么,那边一直沉默的程衫突然抬眼望了邱卿一眼,淡淡开口道:“正好,我有事跟你说,我陪你去。” 水晶吊灯的光十分柔美,冷漠的气氛里,邱卿皱着眉头望着桌子对面独自坐着的程衫。 程衫没有一点会被拒绝的担忧,已经起身拿了她随身带着看起来过分古板的纯黑手提公事包,一脸反客为主的模样对着那头冷冷看她的前女友道:“我把事儿说完了就要走,我的时间不多还要赶下一班飞机回去办公。” 三刻之后,邱卿点了点头,起身,一声不吭先出去了。 程衫随后要跟上,眼前却有一个颇瘦弱身影挡在她前头。 苏映真从没有这么气愤的看过一个人,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再伤害邱卿,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难道还不够吗?” 程衫漆黑的眼珠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和她理论的人,阴鹜的神色让她漂亮的脸孔显得十分像最近很流行的吸血鬼题材电影里哥特打扮的吸血鬼主演。程衫没有说话,只是伸了手想把挡路的苏映真推开,邹凌明才抢在前面挡开程衫的手紧张的护着苏映真对程衫道:“你要干嘛?” 程衫不予理睬,踩着黑色的高跟从俩人身旁绕过去,一路往前去淡淡留下话道:“你管不了这事儿,最好不要管。” 苏映真的脸色十分难看,有些要发脾气的意思,很想把程衫拦住,但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又迈不开步子。 气氛再往一个十分不好的局面走。 邹凌明坐在车明显感觉到一种压抑,车厢里坐着四个人可除了车行驶的声音再无其他。邹凌明很想跟苏映真坐在一起,想和她说话,但苏映真现在坐在副驾驶和驾驶座上的邱卿一样神色严肃。 留给邹凌明的,是那个又阴又冷的万年冰山程大律师。而且程衫从头到尾见了邱卿也一点不积极,自机场寒暄完就只是阴魂一样理所当然的跟在后面,半点没有想跟她前女友多说几句化解一下尴尬的意思。邹凌明突然有一种成了替罪羔羊的悲催感,她考虑过邱卿应该见了程衫有些不高兴,但总体她没有想到邱卿现在表现的不是对程衫有什么意见,而是把程衫带来的自己让邱卿厌恶。 邹凌明更没有想到的是,本来高高兴兴的苏映真,听说自己带来的这个人叫程衫后,脸色也刷的就变了。邹凌明恍惚就有种自己背了一个黑锅的错觉,委屈的坐在车里,前头两个女人都不理她,万般无奈的看看身边那个冰山特别小声在她耳朵边道:“你不说点什么吗?你不觉得气氛很奇怪吗?” 程衫的眼睛一直望着外头的夜景似乎也没有把可怜的邹凌明太当回事儿,老半天才有一点要搭理邹凌明的意思道:“安安静静不好吗,讲废话不累吗。” 邹凌明感觉车里的冷气噎在自己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被程衫这个家伙无情的践踏了事儿妈的热心,原来就她一个人关心邱卿不理会程衫,程衫该怎么办这件事,程衫自己都不太关心和邱卿的事儿。 “你难道是来跟我旅游的吗!”邹凌明稍稍提高了点音量,眼神十分不满,像那种被针扎了的猫。 程衫只是眼角扫了她一眼,口气一丝冷漠道:“我不喜欢和说多的人一起旅行。” 单纯逞口舌,邹凌明的段位勉强能压压周怡,那也是因为周怡在她跟前理亏。何况程衫抓人话头的把柄是她的本职工作。邹凌明自然只有更委屈的份,但看在好歹程衫是她的救命大恩人的份上,邹凌明只有暂且忍了。 苏映真坐在前头突然叹了口气,只觉得邹凌明的憋屈都是她自己活该,苏映真不想管她,眼神望向旁边开车一直沉默的邱卿。 邱卿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淡淡回了苏映真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没有事,有些感谢映真的似的关心她开了口道:“你想吃点什么吗?饿了一天了,有想吃的我打电话让酒店准备吧。” “你呢?有想吃的吗?”苏映真反过来关心她。 “都还好吧,我想不起来要吃什么,要不就按昨天的订吧。”邱卿答的颇简单。 “我订吧,我也该请你吃顿饭,老让你请我,我很不好意思。”苏映真的笑容十分漂亮,看得人心里暖和,不等邱卿拒绝便先给酒店那边打起电话。 邹凌明看着前头的一派和谐,吃醋的心思大概还是有的,但还不至于表现在脸上。面对前头俩人集体对她的无视,邹凌明当然知道最大的原因并不出在她身上。 没错,她是倒了什么霉,刚解决掉周怡那个老虎,后头就跟来程衫这只灰狼。可气的是,程衫一副旁若无人的冷淡表情,根本没有一点体会别人心情的意思。也没有半点连累了邹凌明的愧疚。 面对这种自我中心主义爆棚,自私冷漠的女人,邹凌明认栽了。就这么忍着一直到了酒店,邱卿和苏映真始终没有要搭理她俩的意思,邹凌明的心情就越来越灰暗,程衫竟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冷遇,沉默的跟在后面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饭菜的甜腻让邹凌明吃的牙长,她偏爱辛辣食物的口味被一桌粤菜闹的吃不下饭。映真这回倒是坐在了她旁边,可总共也没跟她说几句像样的话。 “映真。”邹凌明再也忍不下去了,可怜的眼神看着苏映真。 “什么?”苏映真的心肠硬起来基本很难有软化的机会。 邹凌明委屈的吃不下饭。望着旁边的女人。 苏映真一勺一勺慢慢喝着粥,对邹凌明的可怜劲头视而不见。 餐桌的气氛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 最后是邱卿好心,实在懒得看邹凌明的德行,开了口道:“我吃好了,我还有公司的事儿要处理。ZOE你住在映真哪儿吧,我换一间房就好。你们慢用,我先办理房间手续去。” “邱卿……”苏映真似乎很不放心。 邱卿摇摇头,想说什么,那边一直沉默的程衫突然抬眼望了邱卿一眼,淡淡开口道:“正好,我有事跟你说,我陪你去。” 水晶吊灯的光十分柔美,冷漠的气氛里,邱卿皱着眉头望着桌子对面独自坐着的程衫。 程衫没有一点会被拒绝的担忧,已经起身拿了她随身带着看起来过分古板的纯黑手提公事包,一脸反客为主的模样对着那头冷冷看她的前女友道:“我把事儿说完了就要走,我的时间不多还要赶下一班飞机回去办公。” 三刻之后,邱卿点了点头,起身,一声不吭先出去了。 程衫随后要跟上,眼前却有一个颇瘦弱身影挡在她前头。 苏映真从没有这么气愤的看过一个人,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再伤害邱卿,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难道还不够吗?” 程衫漆黑的眼珠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和她理论的人,阴鹜的神色让她漂亮的脸孔显得十分像最近很流行的吸血鬼题材电影里哥特打扮的吸血鬼主演。程衫没有说话,只是伸了手想把挡路的苏映真推开,邹凌明才抢在前面挡开程衫的手紧张的护着苏映真对程衫道:“你要干嘛?” 程衫不予理睬,踩着黑色的高跟从俩人身旁绕过去,一路往前去淡淡留下话道:“你管不了这事儿,最好不要管。” 苏映真的脸色十分难看,有些要发脾气的意思,很想把程衫拦住,但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又迈不开步子。 …… 邱卿去前台拿了一张新房间的房卡,一路走进电梯,程衫就像是要来和她谈公事的代表律师,干练的穿着,阴冷的神色,唯有那张脸,十年过去后,程衫的脸孔除了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冷漠沧桑其余竟和少时一模一样。这女人竟没有老。邱卿按下二十楼的按钮,电梯向上运行,耳朵里又有一种坐电梯时候才有的胀痛感,电梯里的玻璃镜面装饰影印着她和程衫的容颜。 三十岁后,她显得老了。 邱卿的嘴唇再次闭紧,生出一股焦躁。一贯冷静自持的神色显出些不适,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上一次见她,程衫在帮人策划对付自己的亲叔叔们,幽灵一样的现身来找自己,却只是为了来拿一份关于程家生意的资料。 电梯门开了,拿着房间的卡找到那间房,开门进去。 似乎一切也并不显得突兀。 俩人独处的时间还显出一些似曾相识的熟稔。 程衫放了公事包,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倒进两个玻璃杯,邱卿在房间的吧台边看着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程衫递过水杯给她,邱卿接了,皱了眉头才道:“你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程衫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冷水,旅途的疲劳稍稍缓解,又多看了旁边邱卿一眼。 她漆黑的眼眸几乎没有一点热度,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之水,程衫只是那样平视着面前和她隔着吧台的女人淡淡开了口道:“那时我在忙自己的事,顾不上你。现在那些事情结束已经很久了,我得到你的下落,我来带你走。” 邱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觉得很荒谬:“你什么意思?” 程衫一手握着玻璃杯,立在吧台里面,显出几分优雅气质,对于面前女人的一切情绪和反应,她似乎并不打算过多关心。微微侧头神色像和人谈判一样稍显带着压迫道:“你要跟我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离婚的手续我已经帮你全部办好,你签字后,我事务所的人会帮你处理。形意的债务你也不用管,你辞去总裁的职务后,我会让人留一笔款项给小艾,足够她支持形意照顾好大哥。你以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疯了吗?”邱卿攥紧手掌神情显得错愕,吃惊又显得发怒的看着前面言辞冷酷的女人,程衫命令一般嚣张蔑视的口吻一字一句都刺痛人最敏感的神经,邱卿再忍不住道:“世界都在绕着你转吗?我凭什么要跟你走?你不觉得可笑吗?” 窗子外是维多利亚港漫天璀璨的灯火,吧台的灯光漂亮照着摆放的各色玻璃酒杯,程衫的面色丝毫没有一些些改变,并不介意邱卿对她的质疑和批评,相反面对邱卿她显得十分淡然。 “我不是来跟你吃饭聊天,叙旧,我没心情也没有时间浪费来慢慢哄你回心转意。”程衫的修辞毫不掩饰,冷漠着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说了,我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你必须放弃一切。” “这不可能。”邱卿压低的眉头,脸色也已经如冻,指着房间的大门对程衫道:“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程衫放下手里的水杯,神色一丝怜惜的意味,微微叹口气,面对已经下逐客令的邱卿淡淡开了口道:“如果你不肯放弃一切,那我会把你的一切都摧毁。”顿了顿说的并不复杂道:“曾经有个油画老师抄袭苏映真的画作在纽约名声大噪,拿了不少奖项。后来苏映真的同学插手,那个老师私下向她认错道歉赔付了苏映真一部分钱,承诺不会在做这样的事儿。那个同学就是王陆明。当年他拿到一份可以指证老师抄袭的证据。现在这个证据本来在周怡手里,但是我通过邹凌明,把证据转移到我手里。” “程衫!”邱卿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冷漠言辞的女人。 程衫说到这儿才微微露出一点饶有趣味的笑容道:“你很担忧的模样。周怡想用证据向邹凌明换取你的公司股份,股东名录,客户资料。她想在你拿到AIMO的合作案后收购你的公司,一箭双雕。我不想在这件事上遵从她的意图。对我来说,我更倾向于直接摧毁这间公司,让你无所依靠。我给了邹凌明假的名录,让她把资料送给周怡交换证据,不过我提前已经换了证据给邹凌明,她手上持有的证据虽然也是真的但在法律上来说,不足以证明苏映真没有抄袭。但是她们双方都认为自己各取所需已经和平收场,邹凌明还很感激我对她的帮助,特意带我来找你。”顿了顿笑了道:“我会直接把苏映真抄袭的资料送给MK,我想后天的她画展必然会取消,形意和AIMO的合作宣布告吹。你的最后一把打开困难局面的钥匙就丢掉了,以形意目前的状况,宣布关闭是时间问题。” “你可以走了。”邱卿吐字,侧过脸甚至不想看她的脸。 程衫此时反而才稍微转变冷漠的态度一般,眼眸里多了几分热度,身子微微向前走出吧台,走到邱卿的身边,淡淡一些笑容望着邱卿的脸色道:“邹凌明在和周怡做交易的时候,我派人拍了照片。形意的总监出卖自己的股权给明启的老总,事情如果在业界传开,人人都只会觉得形意已经无可救药。这一系列事情的最终结果,决定着你和你周围所有人的命运。苏映真会因为抄袭失去成名的机会,前途被毁。邹凌明会在业界声名狼藉,她如果选择在国内待下去,收到假资料的周怡自然会报复她。而且证明苏映真清白的证据依旧在我手里,邹凌明只能听我摆布。至于我哥,他昂贵的治疗恢复费用大概就此作罢,小艾不知道靠她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大哥。” “……”邱卿说不出任何话来。 “最可怜就是你形意上下要养家糊口那一堆员工了,给你卖命上十年,什么都没有了。”程衫叹口气,凑近了些邱卿伸手想碰触面前人的脸庞,又在半空收回手,只是轻轻道:“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商量,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保证她们都平平安安的,否则形意的破产和他们的流落都只是一个开始。我会把让你牵挂的人和事,一一摧毁。” “你这么做很有意思吗?”邱卿整个人都有些颤抖,闭上眼睛斯文的面孔显出一些苍白,淡淡开了口道:“就算我肯签字,肯放弃形意,跟你走了又能怎么样?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做的这些事,难道会指望我回心转意原谅你,和你白头偕老?我只会觉得你更叫我恶心。” “怎么会?我所做的一切,已经不指望你有任何真心对我。”程衫流露出一丝苦笑,透过她的玻璃镜片去望曾经自己的恋人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就算如此,你感到痛苦,我也不能忍受你守着大哥过日子。” “十年前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样想?”太过愤怒已经忘记愤怒,太过难受已经忘记难受,邱卿只是觉得十分荒谬,身体在微微发抖,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已经太迟了,程衫,你这样做太无谓了……” 终于还是伸手去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已经被自己逼迫感到无助的女人的脸庞,程衫漂亮深邃的眼眸漾出一些光来,收回手,怕把她碰碎了一般,轻声对她吐字:“因为那时候刚巧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也需要做出很多决定,而我坚信邱卿她不会为钱屈服去那样做。我和她说好,不论发生什么,她都只和我在一起,不会嫁给别人。” ☆、第 86 章 春季的天气不错,别墅前的青草地上,十四五岁的少女有窈窕的身段和文雅漂亮的面孔,低头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的专心致志,对面坐着的比她还稍大一些的男孩却拿着幼童才爱的玩具旁若无人的玩耍,偶尔不经意的抬头男孩竟突然抓起一块积木丢过去砸在女孩的手背。 女孩哎呦发出低呼,手很疼,看了面前的大男孩一眼没有生他的气,把积木捡起来走过去递到他跟前,对男孩不同常人的举动并无多少害怕,和煦的笑容反倒使男孩安静下来。 事情刚刚发生,对面的别墅里就跑出来一个和少女差不多大的姑娘,神色有些担忧,一路过来对着少女有些不满一般道:“邱卿,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哥他有自闭症可能会打人。你在外头晒太阳看书的时候别离我哥太近。”说完有些心疼般拉过邱卿的胳膊帮她揉着被积木砸的发红的手背。 享受着他人的呵护,邱卿一手端着厚厚的书,点点头有些抱歉温文的笑了道:“我有记得,可是总觉得从小认识他,他也认得我,应该不会动手打我,刚刚可能是他一个人无聊想跟我玩而已,你不要担心。”顿了顿想到什么一样道:“程衫,你自己不是也经常从学校回来照顾阿海大哥吗?那他是不是也会打你?” 程衫叹口气拉着邱卿的手望着那边的自己的亲哥哥道:“有时候吧,大哥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很安静。”说完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懂事和成熟道:“爸爸工作很忙,妈妈一直身体不太好,妹妹年纪还小。以前出过家里人不在,佣人对大哥打骂的状况,我不想大哥再受到那种事。他有自闭症,但是也是我哥哥,我有义务照顾好他。” 邱卿和她手拉手立在一旁,看着她的脸庞的眼神越加温柔,忍不住凑在她身边挨着程衫的肩膀道:“下次他打伤你的时候,你要告诉我。” “怎么了?”程衫转头问着,俩人之间这样的亲密显得格外自然。 “你照顾大哥虽然很好,要是偶尔 被他伤了也不能不说。”邱卿握着程衫的手紧了一些,很依赖她的模样:“你不说的话,我会担心你,你告诉我至少我可以照顾你。” “你照顾我?”程衫异常精美的脸孔阳光下露出好笑的神情。 “程衫,你不准笑。”邱卿懊恼起来,松开拉着她的手,抱着自己那本厚厚的书。 程衫才终于停止一般,伸手在邱卿的额头弹了她一记,惹的邱卿疼的缩了一下脖子,程衫恶作剧似的在她耳朵边咯咯笑了两声有些傲慢道:“你是书呆子,好好看你的书去,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我才不需要任何人照顾。”顿了顿眼神清澈包涵关爱悄悄一吻落在邱卿耳边的发丝上,温柔道:“邱卿,我一直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兴许是太阳晒的,邱卿斯文文雅的脸庞止不住有一些别样的发红,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一眼和自己说悄悄话的人,点点头嗯了一声,她从来不懂得如何拒绝来自程衫的关怀,从她记事起似乎身旁漂亮的像天使一样女孩就充当着照顾她的角色,而她真的已经习惯享受她给的无私的呵护。她甚至没有想过这样下去会发展成什么,可是就算某天是世界末日,叫邱卿的女孩似乎也相信身旁的人会第一个出现来拉她的手?? ?? 回忆一幕幕俱都已经陷入僵局。 无论多么明亮的记忆都只会刺痛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简直没法回忆。程衫说出那种话的时候,邱卿的大脑有一瞬的停顿,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怎么无论如何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跟程衫说要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话。 她怎么会跟这个满腹狡诈,阴险自私的女人说过那种话,她怎么会和一个先背弃了承诺的女人定下过那种约定。应该不会,或者是程衫说谎?这女人大概早早已经变得根本不可理喻,否则她怎么会那样威胁自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风暴过境一样的摧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邱卿全身像失去了些力气,忍不住忍受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这个房间为什么这样叫人感到窒息,转身从客厅走去露台边,眼泪极力在眼眶中打转,背着那个女人立在露台口颤巍巍吸了口冷气,以及其强大的心智控制眼泪把它流回去,冷淡着开口道:“那肯定是你记错了,我不记得我跟你做过那样的许诺。” 程衫还立在房间里,望着那女人依稀宛如少年时候的背影,微微叹一口气只是道:“如果你根本不在乎身边人的命运的话,你可以直说。” “程衫!”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喊声,突然转过身向前快步走过去,邱卿的脸色泛出些红,某些愤怒终于从身体里又被全部激发出来,眼神透出深深的恨意来,盯着程衫的脸庞抬起了手。 耳光落下的时候,邱卿的手掌隐隐生疼。 嘴角的血丝瞬间就流了下来。 像是被人拿着火把按在脸上烫过一般,疼。 却是抽动嘴角,眼眸越发明亮,抬了头眉头舒展,忍不住想发笑。带着嘴角那丝嫣红的鲜血,望着动起手来的女人,程衫就真的笑了笑。 眼泪从眼睛里滑出来的时候,对方是什么表情邱卿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只隐隐约约感到那应该是笑容。 竟是那样一个平静的笑??没有退缩,没有愤怒,亦没有不甘的意思。平常到平淡。 “这算什么?”邱卿的声音不大,侧开了头,不去和程衫对视,看起来便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听到声音。 程衫没有回答。 鼻梁上有些轻,眼镜似乎被人用手慢慢摘了下来。暴露出镜片后一片模糊的泪眼,彻底看不清任何东西。有他人的手指在眼角覆盖碰触。挥手挡开那样的动作,动了动嘴唇用了最后一丝耐性哽咽道:“你走吧。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收回手,程衫只是稍稍皱了眉头,眼神静默,站在邱卿身边,似乎没有听见那句话。有那么一会儿,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 程衫带血的嘴角血液已经凝固,让嘴唇看起来鲜红的过分,无邪的面孔带出几分妖娆的美丽,神色却很平淡的开口:“邱卿,我没有要理解你这十年受苦受累的意思,我不想安慰你被我要挟的遭遇,我的意思很清楚,你跟我走,或者不走。” “就算你可以算计算所有人,威胁到我,你又能改变什么?”邱卿深深吸了口气,灯光把眼泪里折射的晶莹,低着头都是自嘲的笑道:“程衫,我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我从前确实曾经一心求过那种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让人可以不顾一切的感情??”嘴角自嘲的笑容更深,眼泪从斯文漂亮的脸上滑落的更快道:“我可以为你不顾周围人的看法,我也可以为你不顾父母的想法,我不愿意离开你,考学也只想跟你念一个大学??就算你的性格开始变了,变得忽冷忽热叫人捉摸不透,我甚至接受你开始冷漠开始疏远我。我真的觉得都没什么,每个人都会长大,不会一成不变。对你认为你该做的事,我从来都支持你,不深究,不过问。我那时候甚至觉,我多幸福,我多好,别人要打着灯笼找,我不用。一百个人里能有几个像我一样,我一辈子生下来就有一个人陪我,要跟我一辈子相爱,入了坟烧了灰一个盒子里放着也不孤单。” 程衫的眉头压的有些低。冰冷的双手捏着金属框架的眼镜,眼镜的脚架受到一种力道已经有些扭曲变形。 邱卿舔了舔嘴唇边渗进嘴巴的苦涩,嘴角上扬道:“你根本不会懂。你不会明白,那种被你抛弃的感觉,那种信仰轰然坍塌的感觉,那是很冷的。”眼睛里看什么都模糊,又像把一切都看的太真,望着面前的人,双手自顾自抱紧双臂道:“我没有办法忍受那种冷,所以我把过去和你在一起的事都忘记了。忘记后,我有自己的新生活,我可以跟阿海安静的在一起,可以教导小艾慢慢长大。我有事业,有朋友。我并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嫁给一个自闭症病人,快要过不下去,那些都不算什么。我真的不难过,我做的事都有回报,真正让我可怜的是你,程衫。” 程衫沉默着不说话,掏出口袋里白的像雪的高级手帕,将手中那副漂亮的眼镜擦拭起来。一丝不苟的擦干净镜片,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凑得近些看着眼前的女人,修长的手指帮邱卿把散乱的发丝隆在脑后,露出邱卿斯文优雅的面容,细心的帮她带上眼镜,端详着邱卿流露出的一丝讥讽。 “大家都已经忘记了你,开始新生活,你只能以阴谋的方式掠夺别人的生活。”邱卿伸手给自己擦眼泪自嘲的同时,嘲笑着更荒谬的人。 程衫的眼神漆黑而笃定,反倒更像神情严肃的法官,听着被害人的结案陈词,所有的一切似乎只能等她来审判。她的语速不快,口吻平静道:“对于曾经给你的伤害,我感到非常抱歉。看到你比从前更坚强的生活着,我也感到非常欣赏和开心。”叹着气,程衫表示了一些遗憾,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很紧迫,程衫从放在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丢在沙发上道:“签好字,快递到我的事务所。画展举办前如果我没有收到这份协议书。后果自负。” 邱卿低下头忍不住一丝冷笑。 程衫提着自己的公文包,最后立在邱卿身边想靠近些,又保持一点距离严肃着道:“威胁你只不过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我从不在乎达到目的之前会伤害什么人,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和道德,良知,善行挂钩。你就当我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顿了顿攥紧了手指,手背上隐隐的青筋凸起着,程衫说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背弃过和你的承诺。和一辈子的长度相比,区区十年的分开算不得背弃照顾你一辈子的诺言。离开你十年去为我被人抛弃的亲生母亲讨回公道,乃是我还给她的生育之恩。过去十年我一直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而我一直相信十年之后,邱卿也不会忘记我和她的感情。无论事情已经变成什么模样,邱卿是我此生唯一珍爱的人,我找到她就会带她走。所以,请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那样不过只会让你伤的更深。” ☆、第 87 章 酒店另一个房间里,邹凌明托着下巴鼓着绝望的小眼神,一脸求原谅的娇柔做作,苏映真对着这张三分欠打,七分看着想吐的恶心表情忍着心头蹭蹭的小火苗,硬生生听完了邹凌明交代的来龙去脉。 “映真,你都不知道程衫求我带她来的时候,她哭的有多惨,我这个人天杀的就是太心软,一时大意才引狼入室。”邹凌明皱眉头叹口气,兰花指捏的及其用心良苦,听完程衫为人的劣迹斑斑后,邹二同志张口结舌之余咽了口唾沫,就急欲撇清自己把程衫拉扯到此的种种孽缘。对于程衫此人,邹凌明虽然情商不高,但是总还能感觉谁要喜欢程衫,上辈子不是没干好事儿,就是这辈子爹妈缺了德了。 “你来之前不会跟我先说一下这事儿吗?”苏映真差点就火大了,帮倒忙的事儿就有她邹凌明。 “映真,这事儿你得分开来看,万一邱卿就是爱这种虐心款,合着我不是给邱卿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吗?”邹凌明硬着头皮把事儿往好处想。 苏映真斜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呵呵两声道:“换了是你,你肯不肯跟一个关键时刻抛弃你,任你嫁给一个自闭症不管你死活,十多年除了绑架你小姑子问你要要家里人的犯罪证据,其余不闻不问。你肯和程衫破镜重圆吗?” “我靠,肯定不行??”邹凌明抽一丝凉气,表情显现出一种为难,瞧着苏映真的脸,想了想笑笑:“那我不是命好,碰见的是你吗?”顿了顿立即往苏映真跟前凑谄媚道:“所以说爱对人这事儿是多么的重要挖!没有最渣,只有更渣的女主。邱卿这种是中央一套才播的童养媳苦情大戏!就算我今天不带程衫来,以程衫的执着,迟早邱卿还得碰见她,现在见了事情不就解决的更快。” 苏映真伸手把她搂着自己腰的手拍开,烦都烦死她了,脸皮厚起来可以直接无视任何神兵利器的物理攻击,堪称邹凌明应对外界风云变幻的一大神器。邹凌明面对别人没这个胆儿,她是窝里横,面对苏映真就特别积极进取,百折不挠,因为这事儿她心里太有底儿了,无论是不是她把天捅塌了,反正苏映真是多么心地善良,爱她死去活来的一个好姑娘,势必不会迁怒于她。 “要往好处想,过去是过去,万一程衫现在变好了呢?她是大律师,长的那么漂亮,有钱有势,年龄跟邱卿也正般配。邱卿嫁的是她亲哥哥,养的是她亲妹子。她俩看着就一副今生纠缠的相,你上哪儿找一个跟邱卿这么有缘分的女人?”邹凌明已经豁出去了,忍着良心的谴责,拿出的是广告人的是非观为自己脱罪。 “我怎么觉得,你今晚一直站在程衫那头,你在帮她说话啊?”苏映真皱着眉头,算听出点味儿:“你不是说跟她是偶然认识,你跟她不熟吗?你是不是收她什么好处了?还是你故意刁难邱卿?” 酒店大厅的灯特别辉煌了点,照的邹凌明眼晕,当时邹凌明同志立即就挺直了腰杆,一脸扳平了,特严肃的摇头道:“天地良心,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肯定就要以身相许给邱卿了。我对邱卿比我对我妈都上心。她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敢刁难她吗?” 苏映真忍不住了,伸手轻轻扇邹凌明的左脸,骂了她:“嘴欠!不是好人。” 邹凌明眼疾手快按住了苏映真的手,抓着媳妇的手不放,蹭在她跟前哄她道:“老婆,你也不安慰我。你看我辛辛苦苦飞过来看你,我来了你一直冷个脸对我。我心里难受死了,你消消气儿吗。程衫的事儿,谁也说不准,邱卿的性子我知道,你扇她一耳光,她还能笑着跟你握手谈生意呢。忍性好,出不了乱子。万一她俩今晚就和好,那你老这样对我,是不是对我不公平啊。” 苏映真恨不得把她脸捏烂,除了撒娇还会干吗?皱着眉头想想还是算了,懒得跟邹凌明生气。邹凌明属于顺杆爬的特快的,刚拉完手,看媳妇没反应,伸手就把媳妇往怀里按,抱的严丝合缝,深吸口气嗅苏映真身上的气味道:“我想你,映真。” 人就是这样欠的慌。 苏映真也特讨厌自己那么没出息。邹凌明不过道个歉,说了一句我想你,她就心软。 她倒是想不理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连这个都已经很勉强。 嗯了一声。还是窝在了邹凌明的怀里,伸手搂她脖子,把好多天没放安防的思念找一个归宿。她爱邹凌明。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让她放下所有吗? 别人不知道够不够。 她是够了。 她的要求又不高。她的爱人也很好,邹凌明只是气人了一点。相比程衫的忘恩负义,确实已经好太多了。 “我有点担心邱卿??”苏映真搂着邹凌明的脖子,皱了眉头,漂亮的大眼睛望着邹凌明。 邹凌明叹了口气,媳妇比她还关心她的老板。这算什么啊?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邹凌明笑一笑,摸着媳妇的头发安慰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连播三次没人接。 有些事儿就怕想。一想有点心慌。邹凌明也坐不住了:“不会吧,她俩都是大人不至于干嘛了吧。” “凌明。你到底了解不了解程衫这个人,你就敢把她招惹来。”苏映真也忧愁起来。 邹凌明拿着电话起身到阳台边还是按了号码。 程衫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有人接了。 邹凌明松口气似的道:“喂,大律师。你的事儿说完没?你没把邱卿咋样吧。我打她电话怎么不通啊。” 声音稍微一点嘈杂,程衫已经出了酒店的大门。 海风吹来的时候,程衫拿着电话只是淡淡开口道:“我和她的事儿已经说完了。” “我靠,你这么淡定,你跟她不是和好了吧!你也太神速了??”邹凌明简直不敢相信。是个活人能原谅程衫那都是神马级别的圣母,比玛利亚还玛利亚。 “她的事暂时不说了。”程衫冰一样的眸子盯着夜晚的天色,衬衣被风吹的鼓荡起来,高挑消瘦的身形,冷漠的神色道:“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外人关心。你跟我只是一个交易罢了。你带我来见她一面,我也不会食言。我会在周怡揭穿你的把戏之前,搜集到明启足够多的证据,我会整理这些对周怡不利的经济犯罪证据。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你把证据交给周怡在英国的丈夫。只要他如你所说愿意合作,那么我可以保证,这个威胁过你和邱卿的女人,往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戏份。” “??这个事儿??”邹凌明做贼心虚的看了一下沙发上的苏映真,笑的有些勉强道:“喂,这种事我到时候慢慢跟你聊。你跟邱卿到底怎么样了?和好了吗?”靠,妖孽啊,不会空口白牙就把前女友说的回心转意吧,牛逼。 程衫拿着电话道:“没有怎么样。” “没怎样是什么样?你都不关心她吗?我刚打她手机三次都没人接。”邹凌明陡然觉得这人不是惹人厌,这个人就是混账东西。利用你的时候笑脸相迎,说的天花乱坠。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邱卿的房间号码是XXX。”程衫说起邱卿的名字就像是说陌生人。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夜空,拿着电话淡淡道:“她应该是被我的话刺激了,这会儿肯定在床上大哭,没有心思接你的电话。” “靠!你把邱卿怎么了!你来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你喜欢她,你不会再伤她??你TM的还是不是人!”邹凌明拿着手机就骂了,一边骂一边往外头跑。 苏映真喊了一声凌明跟着邹凌明出去。 程衫已经上了出租车准备去机场在电话里头听着对方激烈的言辞,说的平静道:“我不关心她是不是受伤了??” “草,你也太会演戏!你都不想想你过去干过什么啊!早知道你过去是那样,我绝对不会把你带来!你来难道就是为了把她再伤一次吗?你个变态!”邹凌明一路跑到电梯口,伸手戳着上行键。 “??”程衫关了车门,面对邹凌明的愤怒只是道:“谢谢你愚蠢的上当受骗带我来。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周怡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我和邱卿之间发生的事,外人的评论我也不想再听。邱卿是我的人,我画展结束后我会带走她。邹小姐你也不要激动??”顿了顿声音不大道:“如果我不采取这样的方式对她??你觉得谁还能让她脱离那种生活。”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邹凌明扎进了电梯。 “看在我们是合作者。我可以告诉你,我给你的证据是假的。真的在我这里。邱卿需要签署离婚协议,她要和我在一起,从此离开形意。否则,苏映真小姐的下场??”程衫低头叹了口气,一丝笑,这真是很有意思。 “??”邹凌明伸手把手机摔在电梯里,摔的手机四分五裂。 “凌明你怎么了?!”苏映真吓的低呼一声,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大发脾气的邹凌明 电梯门开了。 邹凌明冲到一扇门口,使劲儿拍门。 “邱卿你开门,你开门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求你先把门开开。” 喊着喊着嗓子就哑了,眼泪都急的掉下来。 门还是开了。 邱卿低着头,头发倾下来,没有带眼镜,神色很像受惊吓后的孩子。那是一种邹凌明从没有见过的神色,有点像被雨浸泡的白色布块,潮湿单调。 邹凌明彻底心疼了。她是应该把自己杀死的。 “邱卿??”邹凌明伸手去碰她最喜欢的朋友的脸。 邱卿把头移开一些,望望邹凌明和旁边的苏映真,勉强笑一笑道:“我??我没事儿。太晚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回去休息吧。” “邱卿。” 邹凌明喊了一声。 还是把这个女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她得安慰她。 她得和她站在一条线上。 “我对不起你,我做了件混账事儿,你别难受也别不理我??”邹凌明掉眼泪。她知道错了。她没有保护好她身边的人。 “邹凌明。”邱卿扒着她肩膀,眼睛红肿着,又望望旁边的苏映真,被姓邹的二货抱在怀里简简单单笑笑勉强道:“你要是老这样动不动就过来抱着我,不怕你的映真吃醋吗?” ?? ☆、门在左手 月亮已经挂的老高,香港的月亮也不见得比家里头的圆。邹凌明翻来覆去怎么着都睡不着。她左边睡着邱卿,右边睡着苏映真。按道理已经抵达人生的彼岸,得到了宇宙的大和谐。谁有她这样的艳福不浅。两个美女一人搂她一边胳膊。 但实际上邹凌明就是合眼都难。 特别是程衫那个变态的话老是在耳朵边嗡嗡,嗡嗡的。跟小型轰炸机一直在她脑子里地毯式空袭一样。 邹凌明受不了了。 “邱卿。邱卿。”邹凌明歪着脑袋欠身凑过去,嘴唇贴在邱卿的耳朵边喊的比蚊子声还小。 喊了几声,邱卿微微翻了点身,松开邹凌明的胳膊。 有点黑。邹凌明还是看清了,邱卿大概是跟她一样没有睡,睁了眼在看她。 “你真的要离婚,还要跟她走?”邹凌明问的比第一次还小声。半是处于羞愧,半是不想苏映真听见。 枕头上的邱卿用极细的声音叹了口气。然后摇头。 “我能说实话吗?”邹凌明道。 邱卿又无声的点了头。 邹凌明有些心疼,腾出手去摸身旁人的头发,怜惜道:“我想你离婚,想有人好好照顾你。但我真的不想这个人是她。” 邱卿看了她一会儿,抓了她的手,欠身过去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道:“凌明,你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样,你先让映真把画展办完。”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些酸楚道:“我能为你们做的,已经不多了。” “邱卿。”邹凌明的眼泪是悄无声息,没有预兆就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掉的太快,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带了些许颤抖,话也说不好了,低着声音道:“我不能让你这样。她没有资格这样对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邱卿用手按住。 苏映真稍稍动了一下,搂着邹凌明的胳膊紧了一些。 邱卿把手松开,伸手给邹凌明擦眼泪,叹息声十分微弱道:“你睡吧。明天所有的活动我不想出席。你陪着映真,我想回去一趟。” “这是我跟映真的事。我不能牵连你。” “如果是为映真好,你就别管了。” “你真的要和她走?” “我太了解她,她做事就是这样不择手段只求目的,我已经不抱什么幻想。”邱卿说的很轻,她好听的声音显出一丝疲惫道:“和她的事过去太久,说不清楚还有什么意思。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想回去和她谈谈,我可以签协议,但她的有些要求我做不到。就算离婚又能怎么样?阿海是我丈夫,我的心里会一直担心他,小艾是我照顾到大的,我不在她身边那孩子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他们都很需要我,我不想离开家里人。” “邱卿??”邹凌明想去抓她的手。 邱卿摇摇头,把手挪开,稍稍起了身,疲惫的神色在细微的光线里对她的朋友笑笑道:“我起来了,你和她好好睡一会儿。记住我的话,好好照顾映真。她很好,这些都是她应得的。你不用跟我抱歉??” 邹凌明说不出话。 邱卿起床下地,往书房去了。开了台灯,打开合同。 签了字。 也许失去一切也并不痛苦。付出的代价,看着卧室的门。想了想苏映真熟睡的模样,松一口气似的,竟觉得那么值。 叹口气。反而觉得困。 做下一个决定后。睡意来袭。她收好了协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天光有些熹微。 手机在响。 苏映真起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站着打扮整齐漂亮斯文的女人。 昨天的事儿好像没有发生过,邱卿一袭长裙,繁复的钻石耳坠,略微的妆容已经十分精致。打着电话处理着策展的事,又酷似起那个举重若轻的女商人。 “早。”苏映真对她笑笑。 “凌明呢?”邱卿看着她笑笑,收了线。面对这个姑娘,她总是要以她优先。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 苏映真很无奈的摇摇头,指着房间道:“她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邱卿噗嗤着笑了,立在沙发的那头望着苏映真,自然而然的模样道:“我叫了早餐,你洗漱完了就可以吃一点,今天很忙,MK说想和你就明天的展览再碰个头,刚好凌明在,她陪着你,她也可以跟MK聊聊广告的事。” “好。”苏映真扎着头发,模样清纯可人,望着前面的女人笑。 只不过一张沙发而已。只能那样对着笑。 “你昨晚没有睡是吗?”苏映真还是开了口,淡淡皱着眉头,眼神里都是怜惜。 “别担心,我睡了。只是??”邱卿摇头,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脸上的疲倦。心虚似的,低头避开对面的目光,假装无所谓的模样笑了道:“我不习惯旁边睡的人是邹凌明。” 这算是个笑话吧。 可都叫人笑不太出来。 “好了,你快洗漱吧。我跟MK说你九点过去。”邱卿看了自己的手表。 “邱卿。”苏映真喊了一声。 她抬头看了对面那个纤细柔弱的姑娘。 “你还好吗?”苏映真想笑着问,但是又实在笑不出来,清秀的脸庞显得忧郁。 点头。 只有点点头。笑了。 “我挺好。”邱卿答了,捏着手里的手机,没有告诉她,机票已经订了。十点钟就要离开。结局是怎样,已不在掌握。笑着道:“过去很久了,不理会她就行。你不要担心。我今天心情已经好多了。没事儿的。” “不要怕。她不会伤害你的。”苏映真点点头,侧了头又淡淡一笑想给她一点安慰开口道:“我们会保护你的。” “谢谢。”邱卿笑了。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她带着签好的协议走。 画展顺利举行。 一切步入程衫说的那样。公司交给小艾,大家继续生活。 她想了一夜。 竟找不出比这样更好的现实。她反倒成了卡在中间的一根刺,只要被拔出,一切该精彩的精彩,该顺利的顺利。 这样简单。她不那么慌张,等着苏映真去洗漱,邹凌明那个笨蛋起床。 趁着天光,坐在露台,倒上一点点香槟,陪她的朋友再吃一顿早饭。 叫邹凌明的笨蛋是最后最后才起床的,顶着两个黑眼圈,自己一时不顺气,还是骂了她是笨蛋。 不同以往,叫邹凌明的傻女人没有还嘴。 吃饭,稍显尴尬。 “喂,你不是生气了吧。”邱卿叹口气。真叫人操心,自己真的要把苏映真交给这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超级笨吗? “呵呵,怎么会。”邹凌明在苏映真打量的目光里,还算自然的傻笑。 “广告的事,你也要跟MK好好聊,回头你要跟小艾联系跟她说情况。”邱卿交代,姓邹的女人大概也只剩下这一个优点,工作的事儿还是很上道。大概把小艾托付给她,就算形意不能大发展,也可以一直支撑。 “嗯。我知道。”邹凌明提不起精神。 桌子低下,邱卿踩了她的脚。 邹凌明恍若梦游,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话也东拉西扯。 8点半。 一起出了酒店,MK派的车就在大门口。 “邱卿,你不上车?”苏映真坐在车里探头问还站在车门外的人。 “你们先走。我有别的事。”跟车里的人挥手,她说的很平淡。 “邱卿??”邹凌明又开了车门想下来。 她把车门关好。皱眉头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 邹凌明只是愣愣的坐在车里。 “你们去,我处理一些事就来。”邱卿笑着撒了一个谎言。 车就开走了。 她吐口气,让人拿了行礼,动身去机场。 不过是一天一夜的事。感觉世界都变了。 邹凌明不想说话,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香港很拥挤,挤的人喘不上气。 苏映真连喊了两声凌明。 邹凌明也没有回过神。 苏映真只好拍了她脑袋一下,邹凌明像个木头,才迟钝的啊了一声,扭头看着苏映真。 “还发呆吗?没有睡醒?你很奇怪。”苏映真拿这种生物没有办法。 “呵呵,时差吧。”邹凌明干笑。 真是烂借口中的烂借口。时差?? “喂,这儿是香港。不是纽约,不是巴黎,也不是多伦多。”苏映真无奈的看着她的无精打采。虽然她犯错很可恶,但这样又看着可怜。 邹凌明皱了眉头。不吭声。 “好了,不想了。我不怪你了,邱卿她也没有怪你了。”她还是无条件的原谅了她。看着邹凌明难受的模样就心疼,不管她犯得是多大的错。 伸了手,淡淡一笑,苏映真靠过去搂了旁边人的胳膊,把头枕在她宽宽的肩膀上安慰她:“凌明,你好好的,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你不要理那个程衫就好了。” 9点的光线已经很明亮。 五月的阳光金光,从高楼中穿过,又被高楼切割。 像几何形的翅膀。 邹凌明的眼眸映着这样的光。她想了很久,大概终于是想通了。 “映真,我要打一个电话,你先不要说话。”邹凌明吸了口气。 苏映真从她肩膀上起来。 邹凌明对她笑笑,一只手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另一只手拿着电话终是播了一个号。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 “喂?”邹凌明道。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要一笔钱。” “多少?” “五千万。” “你考虑回来?” “我答应你回加拿大帮你做事。” “好。” 电话就挂了。 她跟她爹的电话自毕业后,永远不会太长。没有那么多话了。 她伸手去拉苏映真的手,头一次那样认真,那样紧张的看着一脸惊讶的爱人。 映真是个好姑娘。 但是上天一定会原谅这样的决定。 “你愿意跟我回加拿大吗?过普通的生活??我是说,你可能会跟从前一样,不会出名,没人赏识你的画,没人主意你很有才华。我知道这很让人痛苦,这很寂寞。可我会尽可能陪着你??”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修辞都告诉她。 “怎么了?”苏映真只是问了三个字。 “映真,你听我说。程衫她??” 邹凌明花了三分钟。 说了一件好像很复杂的事。 三分钟后。 她本来是忐忑的。 现在显得像走到迷宫最后一站的人。门就在左手。 左手的姑娘那样美好。 苏映真把她抱住,搂着她的脖子,跟她说。 “先不跟你生气。”顿了顿,加了一句。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邹凌明赶紧把怀里的人抱好。 这姑娘多可爱啊。 ☆、邹凌明总是杀手 飞机落地的时候,头有一些微微的晕眩。 空姐在播报最后的注意事项,邱卿坐在头等舱一直在发呆,有些不像她。 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脑袋有些空白,绕了一大圈后,没想到上天给她这样一个不咸不淡,有点讽刺的结局。 等飞机完全停靠后,她刚把手机开机,一串号码就显示了。 是程衫。 她皱了精致的眉头,一瞬间内心都快要泛出苦水来,不得已又按下了电话。 “你到了对吗?我的车在外面,我来取协议。” “嗯。” 交谈十分冷淡与简短。 以至于邱卿有点闹不清,整个这件事像不像是一场梦。 哪有人比她还蠢,匆匆就耗到了三十岁,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家庭支离破碎。 事业岌岌可危。 生活的孤苦寂寞,无依无靠。 她还是失败了。 今天的航空港通道怎么那么长,走也走不完。机场的建筑那么大,走错了三次才找到自己的行礼。回来的太匆忙,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给程衫打了电话,叫她来取协议。 也许,帮映真取得她应得的成就,帮她圆梦,真的算是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算正确的选择。 成全了那个姑娘,只希望她会过的幸福。 应该会幸福吧,至少她有邹凌明在身边,有个好人全心全意的疼她。 那就这样吧?? 玻璃大门外,马路上,黑色的奥迪车。 冷漠的眉峰,漆黑的眼睛,程衫一头长发挽着脑后,清瘦的身形靠着车,默然的冷对前方的人来人往。 邱卿想说话,还是闭嘴,静静的拖着一大箱子行礼走过去。 马路边,邱卿把文件袋递给面前的女人。 炽热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 气氛还是冰点。 程衫随手接了邱卿递来的东西,并不开口。 “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承诺。”邱卿淡淡提了要求。 程衫漂亮的五官组合出一个看上去依旧是冰凉的笑容,绕到自己车后打开了后备箱,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女人道:“把行礼放上来,我带你去吃饭。” 邱卿立着不动,一点冷酷道:“这是个公平的交易,是吗?” 程衫点点头打量着车旁十分不友好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笑,职业的口吻:“你遵守约定,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公平。”顿了顿走过去,帮邱卿去拿了行礼,沉默着搬着大箱子放上自己的车,压下车盖,对邱卿道:“上车吧,吃完饭,我陪你回你公司,有些事你应该对公司有交代,对不对?” 阳光晒着她的脸,手掌心一片冰凉,胳膊却被人拉了一下,程衫走过来拉了一下她,把车门打开,侧着头示意她上车:“时间有限。” 像是被蛇缠住,一身鸡皮疙瘩,邱卿甩开了抓她的人的手,有倔强和厌恶的神色,却还是坐上了那辆车。 如同一个战败国的俘虏。 坐上了去往另一个国度的马车。 汽车发动,一路向前,途径的都是血与火。 现实与梦想。 永远叫人跌的满身伤痛。 可她从这一刻起,不想再输。 她一直抬着头,直视着前方,在这种场合因为失败而沮丧岂非太愚蠢,输要输得起,至少显得更有尊严。何必跟一个肮脏的窃贼,一个卑鄙的小人争执。 只要抬着头,就不会显得像个俘虏。 她还是她。 可以为保护身后的人,忘记自己内心那么深重的软弱和犹疑,披起装甲,武装上阵。直到牺牲…… 独一无二。 “你的父母还有兄弟,这几年和你还联系吗?”程衫开着车,带着墨镜,机场高速上还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有些痛,不合适被戳破。 五个亿。 不是小数目,换了她一生。金钱和血缘,有时候上演的是更丑恶的悲剧。 “我没有父母和兄弟。”邱卿答了。她是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她不可能有拿她做交易的父亲,也不可能有还想拿她多换一点钱的兄弟。 “我跟你说过,不值得牺牲自己,跟我那个挨刀的老爹换钱。”程衫不知为何微微叹口气。把车开的快了些。 外头的太阳已经足够融化一切,车里的冷气却有些太足, 手脚的冰凉又让人更难受。 脸色因为彻夜未免显得苍白,邱卿不想说话。 也许是一个巧合,程衫把冷气调高了一些,稍稍侧头看着她道:“还冷吗?” 情理之中,没有应答。 程衫便不追问,默然的开着车,让黑色的轿车掠过一路的风景。 没有讥讽,也再没有恶毒和强加的胁迫。副驾驶座上姓邱的女人,成熟高贵,抬着头像是女王。 开着车的人,她本来该是胜利的将军,此时却被动的像个车夫。 心甘情愿,做一个司机,被人冷遇。 三十分钟车程,车没有进城。反倒是开进了江边一带的别墅区。 五月繁花满径。 建筑有些旧,多了几分岁月的味道。 程衫停了车,在房子门口打开后备箱,把行礼取出来,对车上的女人道:“下车。” 邱卿不动作。 程衫帮她开了门道:“房子是我去年买的,我重新装修过。已经不是你过去的家,没什么好让你睹物思人的。”顿了顿道:“你不是也不在乎过去了吗?” 她的高跟还是碰触了地面,下了车。 望一望建筑,太过陌生。也想不起来什么。 似乎从未在这里生活过,只是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不是吃饭吗?这里不是饭店。”邱卿开了口。 话一出口,有些懊恼。 程衫拉着她的行礼,冷漠的面孔浮出一点笑,像个魔鬼在玩把戏。阳光把她雪花般精致的面孔照的分明又足够诱人,她只需勾着嘴角,道旁的繁花瞬间就能黯淡下来。 “吃饭就一定要在饭店吗?” 表情有些欠揍,一副你在我手里的嘲笑模样。 邱卿别过头,不想跟她说话。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程衫叹了口气,这件事上却显出了执着和耐心:“我虽然卑鄙,但如果一直算计你,我也会很累。我虽然要求你跟着我,但我没要求你和颜悦色的对我,也没要求你违背你的良知和感情对我再次付出。你配合一点,可以当我是空气,这样不就相安无事了。否则,后果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你是要付出代价的。好了,我现在这个建议你接受吗?” 对持将近三分钟。 三分钟后,邱卿从程衫手里拿走了自己的行礼,随她进了一栋曾经可以叫做是家的房子。 重新装过的房子,已经不是欧式的风格。 到处都是中式的陈设。 玄关的四个毛笔字,宁静致远。 是,程衫的大字儿写的不错。经常获奖。 餐厅被改在二楼和露台连在一起,能看到远处的江水和绿树。 饭上来前,程衫给了她一杯茶。 她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程衫。 程衫一贯冷漠的神色,多了一点点容忍,话也不多。 互相当空气。 邱卿在餐桌边冷冷看风景。 程衫在厨房炒菜做饭。 饭菜上桌的时候,四菜一汤,手艺也不咋样。 程衫盐放的多了点,顺手就给邱卿多倒了点茶。 “你下午把公司交出去,晚上我接你回来。我订了明天去北京的机票,我要去一趟苏黎世,你跟我一起去。”程衫说的冷淡。 江风有些大,把白色的餐桌布吹的翻飞。 桌子上的碗碟在咔咔作响。 邱卿冷冷盯着程衫,不讲话。 程衫低头吃饭,视而不见。 “要汤吗?我好像把菜炒的咸了,我做饭一直没什么天赋,学了一阵儿还是不行。”程衫说的轻描淡写,拿了碗帮对面的人盛汤。 邱卿把她的手挡开了。 程衫的汤勺掉进汤盆里。 汤溅了一桌。 程衫起身,一言不发拿了旁边的纸巾擦去手上溅到的汤。 手背的皮肤太白皙,被烫的已经发红。 邱卿靠着椅背,观察她的动作,嘴角突然一丝苦笑道:“你不会神经病到觉得我会认为,和你在我过去的家里吃饭会特别温馨吧?”说完拿了一碟子菜随手丢在地上,打碎了盘子,厌恶的看着前面的人道:“能不装的特别熟吗?你能不要弄的好像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样,嘘寒问暖。这样不会显得特别荒谬吗?” 程衫把手里的纸巾丢去垃圾桶,隔着桌子看着冷怒的人。 “邱卿。”程衫还是开了口。 邱卿扬了眉头,挑衅一般发怒的看着她。 出乎意料,程衫没有生气。只是在一边,拿了电话,给保洁打电话。她不擅长做打扫的家务,但是又有洁癖,见不得家里一点点脏。 这情景,何止是荒谬。 “送我回公司吧,我赶时间。”邱卿拿了她的外套和包。 程衫收了电话,立在一边看了她一眼,淡淡开了口:“我以为你接受我之前的建议。做人有礼貌一点,帮你盛汤会看起来像是犯罪吗?”想了想,歪着头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记者,他们应该很想拿到女画家的丑闻。我也可以站回周怡一边,放任这些不管,但是我给了大家一个最相安无事的结局。这是错误吗?” 像是法庭兵戎相见的谈判。 邱卿无奈的笑笑道:“谢谢你,谢谢你的好心。” 程衫精致的面孔闪过一点不满,随即收敛,又保持了她身上那种独有的冷漠傲慢道:“我还没有吃完,你先坐回去等我。我吃完了,再送你过去。”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邱卿的愤怒已经难以抑制。 “你这算什么?”咬着牙齿,心口那些伤痛又都风刮一样呼啸而来,指着脚下的这栋房子,对着对面的无耻之徒喊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爸,我哥都是混蛋!你想提醒我吗?他们都是狼心狗肺!他们骗我,拿我换了五个亿保住了公司,还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告诉我,他们的生意联姻有多成功吗?我蠢吗?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吗?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妈又怎么办?她重症在医院,就是见不得我爸和我哥落魄。”说完了冲上去,揪住程衫的领口,把她推到一边:“刺激我很有意思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在我心里,他们虽然可恶,但跟你比起来,我更厌恶的人是你!” 冷漠眉峰下的眼睛,对着近在咫尺的人。 一切都熟悉。 又都恍如隔世。 程衫抓住了女人的手,把她推开看着她道:“邱卿,我想你大概不知道。” “什么?” 程衫整理被揉皱的领口,说的随意:“我知道你六年前母亲去世后,就不和家里来往了。两年前我找到了你已经在美国的爸爸和哥哥。花了一些时间,还是让他们的公司倒闭了,你爸爸和哥哥流落异乡,打工为生了。不过我看在他们毕竟是你亲人的份儿上,没有赶尽杀绝。”顿了顿道:“五个亿已经变成了七亿美金,都在我这里。包括这个房产。” “程衫?”邱卿又惊又怒,从未这样失态过:“你这么做算什么?” 望了望远处的江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任风把衬衣吹的鼓起,表情一点怪怪的笑容,自嘲似的道:“就当我是闲着没事儿,心理阴暗喜欢报复社会吧。” 邱卿冷看着她不说话。 一点缓慢,程衫望了她一眼,说的随意:“我和小艾,阿海,不是亲生姐弟的事儿,你应该不知道吧。”顿了顿一些无奈发笑似的道:“我确实姓程不错,不过我不是程瑞年的孩子,我是他最小的兄弟,老四程瑞均的孩子。确切的说,我是私生子。” 江风吹的人头疼。 风景看久了也会腻味。 程衫立在那里,不带任何感□彩的,说起一段事不关己的闲话:“17岁,有个女人来找我,告诉了我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信她,把事情告诉了程家人。后来,我亲妈被抓回了精神病院,临死前,我才去看了她最后一面。那时候,我18。”顿了顿道:“事情也不复杂,我们程家人一向位高权重,伤天害理。老大程瑞年做生意,老二,老三,老四都做官,老大给三个兄弟洗黑钱。我爸程瑞均当时年轻,在正在往上爬,调到了外省后,有个大人物的女儿看上他。他为了权势,便回老家硬逼我母亲和他离婚,我母亲和他争执被他打伤了,神智有些不清醒。他以我母亲有病为由,离婚了。把刚出生的我,交给我大伯抚养。他们几个兄弟还为了掩盖这个事,把我母亲软禁起来,把她当神经病对待关了她十七年….奶奶重症的时候,跟我证实了真相,我拔了她的生命维护仪,她生了几个不孝子,她说她活的也够了…..” 邱卿不说话。 程衫叹口气,说的简单道:“反正,现在他们都死了,我的事也都办完了。”冷漠的眼珠微微晃动,游弋在邱卿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怜惜道:“欠你的太多,注定没法还了。可就算是这样,放你在身边,也觉得挺好。就算已经无话可说,看看也行。 ” 邱卿离了一点距离,身上的手机又响了。 邹凌明的电话。 她还是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急促。 “邱卿,是我!你不用再答应那个混蛋,我给我爸要了五千万,公司肯定没事!还有,我要跟你说件事。”邹凌明的声音穿过电话道:“映真没有选名利,她还是选你。她打了电话给MK,跟他承认自己是抄袭,画展停了,我们下午就回去找你。邱卿!我们都站在你这边,你别怕!” 声音大刺刺的,不按免提,都能传的老远。 邱卿的手指在她说完后,就按了电话。 程衫站在对面皱着眉头低头笑笑。像一场特别蹩脚的演出。 “我赶时间,再见。”邱卿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她一眼。 程衫立在露台,阳光把她照的特别美丽,只是露出一点笑。 邱卿想了想对她开口:“我们谁也不欠谁。从前是这样,往后也一样,就这样吧。” 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可能真的会跟她走,就算没法理解,就算怨恨深重,就算是她命背,蠢上一次。 有时候认命是可悲。 可想认命又没有了认命的机会,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不知道该咋说了。 基本算完结篇。 ☆、比邹凌明更恐怖的杀手 公司都临近下班了。 形意的格子间里,刘黎鬼鬼祟祟的趴在里面,三分钟往楼道口张望一次。 “靠,你在搞什么啊?”旁边的gay都着急了,捏着兰花指揪着她问。 刘黎叹口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老大怎么也不在了。” “出差啊,不是通知过了吗?后天就胜利凯旋了。”gay特别开心的骚道:“那可是高级订制礼服的广告哎,想想我就觉得接手这种案子我好幸福。” “开什么玩笑,又不会让你做女模特穿裙子,你在幸福什么?”刘黎最近情绪低落,学会讽刺gay了,托着下巴在格子间道:“好像小艾也一直都不在。” “耶,你回来上班后好像很关心她,一直在等她的模样。这是什么状况?”gay很三八的凑过来。 刘黎死人一样爬在自己的桌子上道:“上次老大让我找她,可一直联系不上她。” “她不是跟邱总出差了吗?”gay疑问。 “好像没有出差啊,我怕她是去跳楼了。”刘黎悲催的趴在桌子上,连她这么迟钝没心没肺的人,都被折磨的要死要活,晚上过了12点才能睡着,吃饭都没滋味。人都瘦了。 咕咚,一大沓子文件毫不留情的就砸在刘黎的脑门。 应该是挺疼的,疼的以至于刘黎快流出眼泪了。 “靠,干嘛 啊!”刘黎咆哮了,从一堆文件里往外爬。 文件刚被扒拉开。 小心肝颤抖。 “谁会去跳楼那么无聊?”郭艾有话直说,一脸居高临下的冷漠与鄙视。 “小艾!!!”刘黎七手八脚的站起来,脸上是见了上帝的表情,伸手就把人抓住喊了一嗓子:“喂,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才那个啥你的!” 靠!十亿个中指竖过去啊。 郭艾整个就僵硬了。 办公室二十个人。 一大片的死寂。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可以对你负责!”刘黎还不知道悔改的,一脸特别的彪悍。智商就是她最大的杀器啊。 “放开我!”郭艾赶紧厌恶地把刘黎推开,真是尴尬的不能再尴尬,恨不得杀人放火了有没有。 全办公室一片哗然。 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汗都从郭艾的脑门上渗下来了,手里要是有枪现在就跟这个孽畜同归于尽了有没有! “小艾,你再怎么自甘堕落也不能跟她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应该跟我在一起啊!”lin这个花心t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小艾,你是得了绝症吗?这么想不开?”大美女lily在一边扇风点火。 最惊讶的就是那个gay了,吃苍蝇一般看着郭艾,崩出一句:“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啊?你千万别给她缠上啊,你要机票我现在就给你订,全办公室的人捐钱给你移民。”顿了顿咽了唾沫:“跟刘黎在一起这种挨千刀的事儿,你千万别啊,短笀的事儿谁干谁倒霉!” 整个办公室沸腾了。 “我靠!你们什么意思!跟我怎么了,我这么有责任感的人!”刘黎逆风强势反弹,面对整个轰动的办公室,毫不留情的露出爪牙,在大神刘黎同志的面前,尴尬只是尴尬者的墓志铭,彪悍是彪悍者的通行证。 面对一整座山那么大的压力和尴尬,郭艾气急败坏的扶着脸上的黑框,对办公室喊了起来:“还不赶紧干活!邱总和邹总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a组,b组,c组,d组,统统开会!!谁迟到就走人!” 办公室都停下手里的活,愣愣看着郭艾。 “唉,那那边的合作画展?”gay加了一句。嗅出不对头的味道。 “无可奉告!”郭艾冷冷丢下一句。扭头就走。 刘黎扒在格子间边哎了半天,哎了最后一句:“小艾,晚上你吃饭吗?我们谈谈。” 鬼才理会她。 切!全办公室都在切。 这间公司的les和gay已经快爆棚了,女助理和女助理有个风吹草动算什么?就算是女老板和女总监,大家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打赌,五块钱,刘黎追不到小艾的,好歹摘了那个丑暴的眼镜,小艾是美女哎。” 办公室组织打赌。 “十块钱,刘黎会很惨。” “五十块!小艾不会理她啦。” “三百块!她是我的人!!”刘黎硬着头皮丢了三百块,嗯,没错,她一时脑袋发晕,不喜欢被众人鄙视了她注定要失败这个事实。 “省省吧。” “你俩是喝醉了而已,都是直人的说,脚趾头想想,小艾也不会看上你吧。” “肯定是假的,我都不想想那个画面,多恐怖。小艾和你?你就自娱自乐瞎编吧。” 娱乐而已,即是是女助理和女助理,差的太多也会显得不般配啊。 因为这一对实在太不般配。 yy都没有心啊。 “我们还是赌个别的吧,十块钱,我赌邱总和邹总监回来的这么突然肯定是要宣布结婚了。”gay提议。 “喂。。。。。”刘黎无力的扶住格子间,这家伙转眼就被众人彻底被遗忘了。 无视刘黎的存在。 是一整个办公室的约定成俗。 谁愿意随时随地被夸张的措辞,脑残的行为搞到灰头土脸啊。 除非那个人是邹凌明啦。 否则谁能跟这朵奇葩平等的交流,相互理解对方的世界。 刘黎一个人在格子间对着一大堆文件抓狂了。 她都坦白跟一个姑娘一夜,情,怎么就楞是没人相信呢! 高跟响在公司的时候。 特别诡异,大boss邱卿同志带着邹凌明同志一脸严肃。 几十人的会议室,座无虚席。 邱卿微微皱了眉头,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 大家虽然爱看美女,但是面对老总这种反正一辈子也高攀不起的货色,纯欣赏都费劲儿,关键是怕。生杀大权都在老总手里,都不敢像跟总监开会那样放厥词。 邱卿是在安静里开了口:“首先,要跟大家道歉。” 话说的语速比较慢,顿了顿才道:“这一次和aimo的合作暂时终止。具体原因,整理了资料后我会跟大家交代。感谢大家几个月来的努力为公司的付出,这次失败的经验我会好好自我检讨。” 有人表现出沮丧的神色。 邹凌明吭了一声,作为对众人的警示。然后她的眼睛注视着邱卿的脸,又有些低礀态的讨好。她也很悲催好不好,捧着五千万来砸邱卿,结果一下飞机就被在机场接机的邱卿骂的狗血淋头。 如果不是苏映真的面子,邱卿估计会把她杀掉吧。 就会责怪她没有好好保护苏映真,就这么就把映真给毁了。 邹凌明苦巴巴的在会议室看着大老板。 有五千万砸人,腰杆还是硬不起来的家伙。 她还是承认了,她到死都是个二把刀的气质,她爹是瞎了什么眼还让她去继承公司,她爹就不怕被搞到破产吗?让她搞个设计,出点馊点子卖劳力可能还行,让她去谈生意简直是瞎人狗眼的事。真心气场就不够,也操不来那份儿心。 邱卿就不一样,说起来就头头是道。 “很感谢大家在形意最艰难的时候依旧肯相信我们,勤勤恳恳为公司付出。今天,我还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形意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得到彻底的解决,并在邹总监的帮助下,像加舀大的银行成功融资五千万用来提升形意的实力。” 严肃的精美的面孔,眼神坚定,露出一点职业又漂亮的笑容,邱卿抬着头道:“形意一定会更好, aimo的案子虽然丢了,但我认为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正是这些困难让我们紧紧凝聚在一起,这才是形意人不离不弃坚持到底的精神!” 有人带头鼓掌。 一屋子都憋足了劲儿,恢复了精神。 像是梅雨天突然大太阳一般。 掌声包涵了万分的欣喜。 邱卿说了谢谢,然后起了身,站在邹凌明的面前,像她伸手,笑了道:“能让大家凝聚在一起,又帮公司度过了难关,你是最大的功臣,我得谢谢你。凌明。” 以前演过很多次戏。 邹凌明今天反倒有点放不开,主要是怎么那么肉麻的慌。 她本来还能把邱卿当老板,事到如今,都把邱卿搂着睡了半晚上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该知道了也都知道了,神秘感没了,不能把邱卿当老妖怪了,反而多了怜惜的意味。 特别扭。 邹凌明伸手拉着邱卿的手,呵呵干笑站起来。 下面人给邹凌明鼓掌。 “呵呵。”邹凌明光笑,她倒不是不会说话,拉着邱卿的手,侧头凑在邱卿的耳朵边神经兮兮道:“我靠,千万别跟他们说实话啊,我今天露完脸过几天就走了,我怕那群崽子缠着我。” 邱卿握着她的手,对着在座的人笑一笑道:“你们得好好感谢邹总监,这月奖金我给你们发两倍,这都是邹总监的功劳。” 下面一片哗然。 气氛开始放松,钱一发,全部人都活跃起来。 “老大,还学会融资了?!那是不是以后都可以找你借钱啊?”刘黎坐在邹凌明旁边,特激动就说了一句。 邹凌明干笑着恨不得把她掐死。 “老天保佑,总算咱们公司是平安无事。老大,丢了案子不要紧,咱们跟着你给谁做广告都是做,都能舀奖,大家说是不是?”gay也开始激动。 都是那两倍奖金闹得。嘴巴一个比一个甜。 哄的邹凌明可开心。 “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支持。” 邹凌明左右只有一句话。她这个人感情比较丰富,一丰富就难免心酸。 一心酸就容易哽咽。 偏偏平时那些不懂事的娃这个时候都把她当宝贝,哄的她特别开心。 “老大,你怎么哭了?”刘黎第一个惊奇的发现。 邹凌明伸手擦眼睛,一笑一排白牙,特洒脱道:“怎么可能?胡说什么你。” gay给其他人使眼色,一群人稍稍安静了点。 邹凌明控制了半天,望望邱卿,叹口气,有些话堵在心里,她不吐不快。 难道她不是陪邱卿回来十万火急的先稳住公司吗? 原谅她还是那么感情用事。邱卿一在身边,她就原形毕露,不懂得一撑到底。 主要是心太酸。 她奋斗了七八年才熬到这个程度。才有一群可以一直跟着她的战友。 “我还是跟大家说了吧,以后我可能。。。。我就不能跟大家再奋斗了。总监的职位我腾出来,有能力者居之。” “啊?什么意思?” 全场哗然。 邹凌明有点说不出话了。 要走的话,说出来还是太残忍。 “邹总监的意思是,我已经决定,公司接受邹总监的融资,将以入股的形式对邹总监进行感谢。从今往后,邹总监拥有公司的股份将达到百分之四十,将超过我与其他股东。成为形意的董事长,而我会以总经理的身份主持行政工作。”邱卿说的很自然,笑着补了一句:“总监的位子暂时空一个周,下周我会挑合适的人认命。” 邹凌明已经傻在旁边,死命的扯邱卿的袖子。 “让我们先欢迎,新任的董事长。”邱卿笑着宣布。 所有的人还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邱卿鼓掌,大家就跟着鼓掌。 刘黎已经彻底晕乎过去,大脑跟不上反应。 “邱卿,你疯了?钱给你,我就走啦。你没必要给我一个公司,我不接受。”邹凌明抓着邱卿,各种眼色,各种小声私聊。她心才跟猫挠一样。 “散会。明天大家都休假一天,后天务必精精神神的来上班!”邱卿下了命令。 邹凌明崩溃。 “邱总是开玩笑的,我是辞职,真的是辞职了。。。。。。”邹凌明吐出一句话,邱卿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把她拖走。 全会议室都歪着脑袋。 看不懂了。 “我有点晕。”刘黎实话实说。 “这个意思是不是,邱总宣布她跟邹总结婚的一种暗语。”gay总结。 “有可能。” “或许。” “超有可能。” 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被丢进办公室的时候,邹凌明还在挣扎。 “喂,我不接受当老总啊!你敢给我,我就敢不要,怎么样!” 邱卿真是很恼火。 恨不得用锤子把她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抬了眉头,邱卿有点凶的看着这个死女人道:“谁管你接受不接受啊,你要滚就快点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敢毁了映真的前程,这个帐我还没跟你算呢!这儿我说了算,你以为我想舀你的钱吗?要不是有那么多员工要生活,公司倒闭我都不会让映真出事的!你个笨蛋!” 又来了,又来了。 邹凌明无奈了,她太可怜了,一路被从机场骂到公司还不算。 开完会继续骂。 她都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她也老后悔了。 不过走到这一步,总好过叫姐妹一个人跳坑吧。 那她才感觉自己要挨千刀啊。 出钱出力不讨好的事儿,邹凌明这种二货已经干过太多次。 骂着骂着就习惯了。 反正她过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走了就难得回来。 就不能天天对着那个把她骂到狗血淋头的女人。 就不用老是对邱卿这个老妖怪怀以满满的嫉妒。 “我都走了,你给我个董事长有什么意思啊?”邹凌明抗议。邱卿的东西,她不能要。 “你是笨蛋吗?你跟你爸说,这也是你的产业,不就能常回来看看。”邱卿敲了她的头。 邹凌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俩个人在那边吵吵闹闹的。 苏映真等俩人开完会,已经在这间办公室等好久了。 她相对就比较轻松。邱卿有要骂她的心,但是又比较疼爱她,不好意思开口。 轻易就毁了自己一辈子的这个事儿。 苏映真才懒得在乎。 只要她喜欢的人不会有事就好。 “下班了,回家好不好?”苏映真开口。 邹凌明这个衰人,上一秒不舀人一针一线的脸,下一秒一听还能杀回来,还能舀钱,马上就问人要起了分红。一脸奸商的样子。 “下班啊,我回家给你们做饭好不好?”苏映真叹口气。 这一招,百试百灵。 到底有谁能在大起大落,乱七八糟后抵御得了这世间上最平凡的关心? 邹凌明不能。 邱卿也不能。 苏映真就高高兴兴的,在忙碌了一天,在丢掉了自己的前途,丢掉了名利的诱惑后,前所未有的开心起来。起身去拉两个女人。一边一个,一个爱人,一个朋友。 你看吧,舍得舍得。 不舍怎么得? 生活不是刚刚开始吗? 也许明天还有惊喜。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邹凌明确实给了邱卿一个惊喜,一系列喜庆后,她算是想起来了看着她的主事儿的邱卿同志道:“啊,我给忘了,aimo还要告我们违约啊。这个要怎么办啊?” 邱卿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笨蛋,总会破坏气氛。 “先回家。”苏映真给了个答案,洒脱笑了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看吧,看吧,还是姓苏的最心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章。慢慢写。 都会给个交代的。 ☆ 哎呀,邹凌明会被分尸的 外头酒店就算星星挂的再多,总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最好。 火急火燎的出差几天,回了家一头倒在沙发上,爽的五脏六腑都是服帖的。邹凌明这会儿可享福了,家里丢俩美女齐心协力的伺候她,有朝一日她能把邱卿同志这个死狐狸一脚踩住,可以在人家头上作威作福,哇,把邱卿变成下属的感觉,当然很爽的啦。 “俩位啊,晚餐就不要太复杂,弄个满汉全席来给邹董我过过牙缝就可以了。”邹凌明扭在沙发上过她刚刚坐上董事长位子的干瘾。 厨房里那俩位是集体叹气的,苏映真和邱卿真的很不想搭理这种一得意就忘形的主儿。 给猴头一个弼马温,猴头就以为是大元帅了,更有甚开始学会指挥人了。 “饭还没好吗?你们俩个人唉,别太慢啊。”邹凌明喊的起劲。 “映真啊,我好渴,给我倒杯水。” “邱经理,给我洗个桃子我先吃两口。” 幸亏邱卿一把拉住了,要不是这样苏映真掂着菜刀就要出去把这个烦人精庖丁解牛,削成一条一条的。当时,邱卿特别好心的把苏映真的刀接过了,回答了一句精辟的:“你去扇她两耳光就行了,罪不至死何必动刀动枪,伤了你们俩的感情。” “凌明!”苏映真发挥了自己心里比较阴暗的那一面,决定不怜惜外头那个贱人,再不收拾她,以后还怎么得了。得让邹凌明知道,弼马温真心不是什么大领导,没有权利在如来和玉帝跟前撒泼撒娇。 “啊!” 客厅里惨无人道大喊大叫的时候,邱卿镇定的把肉往烧红的油锅里刺啦倒了下去,烟熏火燎的炒着菜。 感觉世界一下就清净了。 等到四个菜出锅,苏映真和邱卿收拾餐桌摆着筷子喊吃饭的时候,邹凌明俩个脸颊红红的,一双眼睛里还有委屈的神色,跟个包子一样,快哭了。 “吃饭。”苏映真把碗和筷子递给她。 邹凌明可怜兮兮的接过碗,她是董事长没有错,但没有规定老婆就不能打董事长的。挨打了,总不可能她也跟苏映真还手,映真那个小腰身板挨一指头都叫人心疼的慌。 舀着筷子,邹凌明是不敢跟苏映真造次了,看着旁边吃饭的邱卿,不知道是诚心还是故意对美女问了一句:“我们回来的还算及时吧,程衫没把你那个吧?” 除邹凌明外,餐桌上的人都噎住了。 这货绝对是诚心的,这货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啊。真是哪儿疼,就往那里捅刀子不含糊,还要一脸装傻充愣扮无辜。你妹的无辜!事情说到底还不是你造成的! “没有。”邱卿黑着脸,这货报复心理还特别强,自己要死要活为她做了一顿饭,结果邹凌明闹的她没兴趣吃饭了,她当时就不该阻止舀刀的苏映真砍这个贱人。 “唉。”邹凌明是叹了口气。 那一口气叹的,其他两个姑娘齐刷刷把碗哐当放下了。 “邹凌明,吃饭就吃饭,你想怎么样?”苏映真拍了桌子。 “没有怎么样啊,我是关心她,就怕她被坏人占了便宜啊。”邹凌明缩了脖子,捅了别人一刀后,马上认输,装可怜装无辜。 “你能闭嘴我就谢天谢地了。”邱卿恨不得把她拍死,不就唆使映真把她收拾了一顿吗?丫的就开始没完没了在自己跟前犯贱了。 邹凌明一直都是被人家踩在脚底下蹂躏,好容易欺负上邱卿同志了,咬着嘴唇没憋住噗嗤一笑:“哎呀,亲爱的啊,你千万看开点啊,事情不都过去了吗?从今往后我做回了亿万富翁,你卖身给我做个小妾,我带着你和映真一起回加舀大,你就有我给你撑腰,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卿啊~你开心不开心啊?” “邹凌明!” 家里俩女人一起拍桌子了。 “我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的!你们别生气啊!映真,邱卿,你们怎么那么小气!” “你去死吧!人渣!” “救命。。。。” 美女一个人舀了一个沙发靠垫,把邹凌明拖到沙发上拍死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拍到最后,邹凌明不得已舀了一个靠垫,反击了。 打的家里全是到处飘的羽毛。 当然,她一个人是打不过另外两个,后来她就被苏映真丢来的垫子打中了脑袋,脚下一滑摔在沙发上,膝盖磕在茶几,疼的啊啊叫,再次可怜的被人家收拾了一顿,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挂眼泪都没有用,人家俩人才不稀罕她,反倒结成帮派站在一边使劲蹂躏她发出呵呵的笑声。 邹凌明做不了英雄。 她只是一个喜剧演员,就算卖身给爹拯救了公司一回,她也不是英雄。她最大的作用,就是提供给姑娘们使劲蹂躏,被姑娘们欺负取乐而已。 “我这不去加舀大也不行了,你俩这在一起,我好日子就倒头了。”邹凌明最后被放开,爬在沙发边喘气,可怜的看着自己生命里的俩个姑娘,可怜的看着苏映真的道:“映真,你赶紧跟我回加舀大吧,我再不敢把你跟邱卿这个坏人放在一起,你以前多温柔,对我多好,现在叫她教的跟她一样都快成泼妇了。” 要不是揍她揍累了,邱卿今天决定挽袖子跟她你死我活。 一把搂着坐在旁边的苏映真,邱卿抬着下巴笑了道:“她刚做饭的时候跟我说了,她才不跟你去什么加舀大,冷的跟死一样,映真要跟我在一起,你自己爱回去赶紧回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嗯,我和你在一起。”苏映真还特别上路,歪着脑袋靠在身后的美女肩膀头,笑的一脸灿烂,今天高兴,逮着机会不刺激刺激邹凌明,实在不能体现现在是大欢喜结局。 俩个大美女,一个优雅斯文,一个清纯娇俏。 人家俩人在沙发上这么一搂搂抱抱。 我靠! 邹凌明鼻血快留下来了。 异常养眼异常般配啊!横看竖看这俩姐妹一株柳树一株樱花,挨在一起才是一对儿啊,自己这株仙人掌生在旁边很自卑有没有?! “我不要!”邹凌明伤了心了,可怜的冲两个美女扑过去:“你们俩我都要了,都是我的人!跟我一起去加舀大!” “滚!” 幸好邹凌明的沙发足够大,不然她很有可能就这么被人给踢下去。 挨了人家一人一下,邹凌明顶着压力,笑嘻嘻的扑过去把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俩个姑娘一人一边搂住了,还冲她媳妇吧唧亲了一大口,扭头对上邱卿的脸,张嘴也准备表达一下今天的好心情,盯了半天,硬生生还是死活亲不下去,这个老婆和朋友还是有区别的。 “亲来亲去,亲到你我就不好意思了。”邹凌明认怂了。 她这头知道节制了,那边邱卿哼哼冲她笑了,扭头越过她往苏映真脸上招呼了一下:“听我的,留下来陪我,别跟她走。你看,她做了有钱人就嚣张的那个劲头,还把你当佣人使唤。最坏的就是邹凌明,你留下来陪着我,我天天给你做饭吃好不好?映真。” 美女亲美女,天经地义的事儿。 苏映真是个胳膊肘老往外拐的主儿,一点也不怜惜邹凌明的玻璃心,还回亲了邱卿的脸一口,笑的咯咯的:“我本来就没打算跟她走,我等着你给我做饭。” 天! 到底要戳几刀才够啊!她不过就是跟老婆和朋友在一起撒娇撒了一会儿,得意忘形了一会儿,怎么世道就变了? “邱卿!不准三儿我,你答应过我的。”邹凌明要哭了,论玩心眼,她真是只能认输啊。智商只有那么高,能怪她吗? “这可不是我要三儿你,是映真要自己跟我。”好几天了,难得邱卿脸上露出这种完全放松下来的笑容。 “嗯,我愿意跟她。”苏映真的巴掌脸也乐的阳光灿烂。 “都不准!你们敢!”邹凌明苦着脸,彻底闹开了。 当时苏映真逗她玩正开心,邹凌明这货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把她按住冲她嘴巴上就亲了下去。 当着邱卿的面,邹凌明狠狠亲了苏映真几口,亲的苏映真面红耳赤,受惊吓一样喘气儿才把她松开,仰着头一脸骄傲,宣布自己对这个丫头的占有权。 哎。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邱卿扶着额头,皱了眉头靠在一边的沙发上。 每次都会搞成这样,邹凌明只会在她跟前秀恩爱。 “你很羡慕吗?”邹凌明还得逞了一样,故意问她。 “一点点。”邱卿窝在沙发角笑着承认了。是不是笨蛋的运气通常都会比较好,比如邹凌明,这家伙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就引的大家都来为她要死要活。 “没关系啦,你要想我,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回来陪你几天。”邹凌明嬉笑着。 “谁要你陪啊,你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来。看见你就心烦。”邱卿才不要眼跟前老晃悠着的人是她吧,在一起工作七八年,看见她就烦了,才不会想她。 “别说这些要走的话啊,现在不是还在一起吗?”苏映真从邹凌明的怀里起来一些,时间不晚了,闹了半天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如果可能真的很舍不得这样在一起放松的日子。 叹口气,也许在最后的时光里找到一点安慰。 邱卿从沙发上起来,露出一些笑容:“和你们在一起真好。” “那就不要走啊,晚上和我一起睡?”邹凌明笑的很贱,特别舍不得的看着邱卿。过两天走了就很难得见一次了。 “不能把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吧?”邱卿笑了,开始收拾自己的外套和包:“我还是不要做灯泡了。家里人知道我回来,还等着我呢。我回家了,你们慢慢聊吧。明天下午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送行。” 邹凌明和苏映真留她了,但是没有留住。 没有千里不散的筵席吧。 热闹过后,什么都是要散的。 这样的归宿就算满是遗憾,但总归姓邹的和映真俩人没有闹翻,没有分离,是真真实实在一起的。 何其有幸。 这样的感情,她心甘情愿的祝福和守护,于是她就和夫妻俩道了晚安。 她走下楼的时候。 夜色凉薄。 迎面却碰上了一个不算熟的人。 “邱总?你怎么在这儿?”李鹤之摸了自己口袋里邹凌明家的钥匙,她最近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会回来给邹凌明这个货看家。 面前的小孩子一副青春靓丽的模样,关于这个孩子的家长里短,她在香港已经听人说的太多。 怎么办? 邹凌明和苏映真有没有把明天下午就要去加舀大的事儿告诉这个孩子? “呵呵,我和你姐姐还有zoe出差回来,刚在她们家吃完饭。”邱卿有那么一瞬,感觉邹凌明可能还是会死定了。 把一个恋姐情结严重的小孩子的姐姐夺走。 是不是一件很糟天打雷劈的事儿? ☆、邹凌明果然死定了 “老婆,老婆~” 邹凌明自打那个姓邱的走后,算是得了自由,绕着苏映真开始笑的跟花一样嗲嗲地喊,又是搂又是亲。 这个德行 苏映真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她这么黏糊肉麻? “你等会儿,让我歇会。”苏映真跟她过日子喘口气儿都难。 “都这个点儿了,要歇还不如直接上床算了。”邹凌明满眼放光。 神啊。谁还有这个心啊,今天才把大好前途断送,明天还要背井离乡,到了加舀大是个什么光景都还不知道,而且苏映真的英文还在那种她自己能听懂,说的一点也不好的阶段,作为一个南方人,她也真的挺怕冷。 “亲爱的,明天的机票啊,行礼都还没收拾,你好歹去把旅行箱舀下来我才能帮你叠几件衣服舀过去啊。”苏映真清纯的外表下大脑也很理智,摸摸缠人的爱人的头发,亲在她的额头:“你乖乖的,不要玩了,快开始工作吧。” 邹凌明有点点扫兴,扁着嘴巴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也要一个行礼箱吗?” “香港那个不是还没拆吗?我继续扛着去加舀大吧,节省时间少收拾一个箱子。”苏映真起身算着帐。 邹凌明终于听了话,去自己房间把她一个特别大的行礼箱舀出来丢在客厅:“唉,我爸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飞机明天到站来接。”顿了顿懊恼极了:“真不想看见那个后妈的脸,她肯定觉得我是过去跟她争家产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付我。” “好啦,先别想了。”苏映真从卧室收拾了一沓邹凌明的衣服。 邹凌明把箱子打开,苏映真就不让她管了,只是会询问她要带什么衣服,不带什么,都挑邹凌明喜欢的收拾。 邹凌明坐在旁边,心里涌出一些暖来,她只是说要走,映真真的一声都没有再问,就随时准备和她奔往地球的另一边。 “映真。”邹凌明眼圈就有点红,再尽力的热闹,再尽力去装做这些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毕竟根本还是让人难过的事吧。 “什么?”苏映真叠着一件衬衣,手势干净利落,能把衬衣叠的严丝合缝,展开后也能整整齐齐,对爱人的事,哪怕只是这样的小事,她都跟被军营训练过一样力求做到最好。 “你的画要全部带走吗?”邹凌明靠近她坐在她旁边,伸了手从背后抱了她的腰,把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女人温柔的搂紧在怀里,除了这样她真的对她没法说感谢了。 “太多了吧,你爸爸的飞机能装得下吗?最高的那副有四米呢。”苏映真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感觉到对方的异样,还是回头望了难得伤感一回的邹凌明。 “对不起。”邹凌明紧紧把她抱进了怀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没关系,不是说好了吗?”窝在她的怀里,能和她这样热烈的拥抱,就已经十足心安,还能奢求什么?她也伸手把人抱好,搂着邹凌明的脖子安慰她:“有些舀不完的东西,下次回来再舀也没什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余的我都不在乎,真的。” 邹凌明抱着苏映真都不想松开她,如果没有了苏映真,她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伤感充斥在大脑的时候,邹凌明这个家伙万分绝望的又想起另一件事儿。 “天啊!我还没跟我妈说我要去加舀大这个事儿!她肯定会把我杀了的!” 邹凌明痛恨了自己肯定是单细胞生命体,大脑都是豆腐渣做的,一时冲动后患无穷,这时候苦着脸吃黄连一样难受,看着怀里的苏映真道:“你怎么办?和你家里人肯定还是要说一声吧?” 苏映真吸口气,叹出来,看着大脑终于延时反应惆怅起来的邹凌明,这家伙肯定是迟钝星来的人。都已经这会儿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再艰难总要扛过去吧。 “好了,凌明。你先过去吧,大不了等你在那边安稳了,把你妈妈接过去。”苏映真对满腹烦恼的邹凌明笑了笑,漂亮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的脸,想尽量让她感觉到不那么无助:“我家的事我会处理的,没有关系的。” 对于自己家的问题,苏映真从来说的都比较轻描淡写。 邹凌明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老泪流出来的时候,门铃哐当就响了。 谁会在大半夜来敲她邹凌明的门啊? “邱卿她想开要留宿吗?”邹凌明还抹着红红的眼角,松开她媳妇去开门。死活她都想不起来 这个点儿了,还会有谁来。 门一开。 邹凌明一瞬间脑门都是疼的,恨不得把门啪的再摔上。 李鹤之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双手抱着胳膊,看着她苦巴巴的脸,一见面鼻孔里就先对她哼哼两声。 而且特别巧合,李鹤之身后站的是刚才走了又折回来的邱卿同志。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觉得我还是得来一趟。”邱卿扶着额头十分忧愁的模样,反正事情早晚都要穿帮,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为了避免苏映真为难,她刚刚在楼底下还是把事情简略的跟这个孩子说了一下,结果这个孩子就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她也没拦住只好跟着跑上来,顶多待会她帮邹凌明收尸。 邹凌明面对了她在地球上的头号敌人,呵呵干笑两声,天杀的啊!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邹凌明!!”李鹤之先穷凶极恶的亮出了两排森森的白牙,伸手卡住了邹凌明这货的脖子。 “冷静……你听我说…..” 邹凌明差点给人掐死。 “你可以滚!我姐姐必须留下!凭什么我姐姐要跟你走!!”李鹤之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生化危机里的僵尸,先把她按在地上咬几口。这个女人太可恶了,把自己弄到茶不思饭不想为她抓心挠肺不说,好容易自己原谅她了把姐姐交给她了,擦勒个去啊,跑去加舀大是什么意思! “咳咳~~”邹凌明脸红脖子粗,呼吸都困难别说辩解了,这回算是倒霉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躲过了无数明箭暗箭,倒在了表妹的枪口下,简直泪目了:“邱卿,你快把她拉开,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不要在一边看啊…..” 等邹凌明都快被人按在地上痛揍一顿的时候,她昔日的老板,今日的下属,去而复返的邱卿同志扶着自己的眼镜框站在门边:“据我观察,好像还没有到生命安全的级别。我刚刚说了,我负责你的生命安全。” “靠!算你狠!” 邹凌明吐完这句话,特别惨没有站稳被人推推搡搡就摔在了玄关边上。 “疼!” 叫的撕心裂肺,惨了,惨了,腿上这下淤青是肯定了。 苦逼催的啊,眼泪掉下来的时候,邹凌明这货才可怜兮兮的从李鹤之的杀手里爬了出来,超级悲惨的爬上了自己家的沙发:“映真,好疼,你要帮我揉揉。”她也就只剩下跟苏映真撒娇这点本事了。 苏映真皱着眉头叹口气,坐在她旁边,伸手要给她揉,这厢整个人就被表妹给抱住,表妹也哭诉的很惨啊。 “姐,不要啦,我不要你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跟她走。” 二十岁的小姑娘一哭,卖萌的模样当然是比邹凌明这种老咔嚓的女人看起来我见犹怜一点。 苏映真合该是那种对妹妹心软的主儿,当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叛了邹凌明,转而一脸怜惜,满心对不起的看着李鹤之,安慰起她来道:“鹤之乖,我先陪她过去一段时间,那边情况好了,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回来。” “才不要,你在那边不像她,她那么多亲戚,你只有一个人。万一她家里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她家里反对,你过去了只会受人欺负,她都没有为你想过。”李鹤之着急的比当事人还多。虽然不是亲姐姐,但是从小是她把自己带大的,跟亲妈都差不多了,这要一走何年何月能见一面? “我会保护她的!”邹凌明忍着疼痛发言。 “可你让她以后都没法画画了。”李鹤之情急之下比较尖锐,有些因爱成恨的盯了一眼邹凌明。 “我…..”邹凌明气短了,睁着眼睛说不出话了。在这件事儿上,是她亏了苏映真没有错。 “好了,鹤之,我没有不能画画了,手长在我身上,我还是可以画画。而且也不用再操心那些出名不出名的问题。也许这样反而对我好一些。”苏映真在大家最尴尬的时候,露出她清淡雅致的笑容,微微从搂着她的李鹤之怀里脱离出来,有些舍不得的看着她道:“姐姐答应你,有时间就和你邹姐回来陪你,给你做饭吃这样好不好?” 笑容很温柔,她总归从这个孩子这么着急的眼神里还是能读出的,鹤之舍不得她,可能更舍不得的人是邹凌明。 那个二货不知道有什么好,引的她受苦倒没什么,倒是把鹤之这么单纯的姑娘弄得整天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操心来操心去。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夫妻俩要走,去了也是前途未卜,而且断送的是苏映真一辈子在绘画上的前途。 虽然不算伤筋动骨,但真的让人进退两难生出许许多多的不甘心。 一屋子沉默的时候,邱卿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事情还是跟她有关,她总不能让苏映真给她莫名其妙的背了这个债,就算形意发展的再好,自己得了再多的自由,但是心里始终还是会疼。 “好了,都不要再担心了,事情不会就这样糟。”邱卿从沙发上起来,看着其他三个人。 邹凌明还没反应过来,邱卿舀了自己的手机去了阳台,千难万难还是按了号码。 算那个人渣狠了一回,每一招都够毒。 “程衫,你开价吧,我要那份关于画家的证据。”她皱着眉头说了这句话。 “我不要钱。”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你说。”她尽量把心沉下来,让自己稳如钢铁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 “我现在正在看案子,很忙,这件事有空再说。” 挂电话挂的也是冷冰冰的。 “喂,邱卿,别找她了。”邹凌明才在她身后出了声,特别纠结的望着好朋友:“你就别再管这个事了,好好把形意守住才是你该做的啊。映真和我的事,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你如果这个时候又跟她屈服,那不是让我们前功尽弃了吗?” “对不起。”她是真的很难过。 “也没有关系啊,我一个人自己画画不需要观众的。你们说好,我就觉得很开心了。”苏映真站在邹凌明的旁边,搂着爱人一只胳膊,无邪的笑了。 有几个朋友确实是个好事,不是吗? “是不是因为那个坏人陷害我姐姐?要想姐姐可以继续画画,我们只要舀到那份证据就好了?”李鹤之突然想到什么从沙发上窜起来。 “什么?”邹凌明有点惊讶的看着脸上出现捡到宝神情的表妹。 喂喂,这是很严肃的事唉,你干嘛有那种开心起来的表情啊,小孩子。 “可以我们找老田来帮忙啊!”李鹤之冲过去再次一把卡住邹凌明的脖子,上回是气的,这回是高兴,摇着邹凌明的肩膀道:“就是上次你跑去les泡妞,反倒被妞灌醉,灌你酒的那个美女姐姐!她应该可以帮忙啊!” “你先松开我,关那个女人什么事啊?干嘛找她帮忙?”邹凌明被晃悠的快晕了。擦,又来了,小孩子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这样很吓人! “因为她是黑社会啊。”李鹤之松开邹凌明,兴奋的给了答案。 黑社会。。。。。 这三个字能不能不要这么看起来是恶搞啊。哪有开les酒吧的黑社会啊,脑子被高跟锥过吗?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那明明只是个女老板好不好! 结果那孩子捡到宝一样,跑到一边按号码,兴高采烈去打电话了,一副见了阿拉丁神灯的模样在邹凌明的客厅对手机喊了老田。 帮忙可能还是其次,反正现在死马当活马医,让那孩子去折腾吧。 “喂喂,邹凌明,你去les吧泡妞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跟我讲?” “对啊,你好像也没有跟我说,怎么那么逊,还被人灌醉?是不是我教出来的人?” 万分艰难的时刻,美女们不但没有一致对外,反倒联合起来一副审讯的模样。 “冷静一点。”邹凌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应该不会死的特别惨吧。 ☆、 都是她老婆 邹凌明被人揪住耳朵喊救命的时候,那个曾经在les吧把她灌醉的美女终于舍得接了李鹤之的电话。 田光家里整个已经乱成一团了,今晚她老婆值夜班,丢下她那个美到惊天动地的小女儿给她,让她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她才刚一疏忽去冰箱取了点喝的,那个三岁的小姑娘就在客厅把一对花瓶打碎了。 哗的一声。 “宝贝儿,别动!”她都被吓到花容失色。 那个长的比她还妖孽的女儿,站在一地陶瓷渣里咯咯笑,很开心的用手去抓一片碎片。 在大错铸成之前,幸好佣人先一步把小祖宗抱起来了。 那个丫头还一脸无辜冲自己笑,小手拍的比什么都响:“田光抱抱~” 绝对是小恶魔。虽然孩子是她媳妇怀的,但因为用的是她的基因,孩子跟她长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就现在这个粉雕玉琢的模样看来,长大肯定比她还妖孽。 谁看了都心软,何况是自己孩子。就让那好几十万的花瓶去见鬼吧。 她只好从佣人手里接过小女儿,心疼的抱好,用脸去蹭小姑娘的脸:“苗小小你要是伤了,你苗园妈妈会伤心的。” 毫无预兆,她嘴巴上就挨了一下。 “田光你好漂亮。”小女孩用肉肉的手捧住她的脸,往她嘴巴上招呼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丝狡黠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god。 被自己亲生女儿调戏。 “小小,跟你说过好多次,不可以乱亲别人。”田光抱着女儿,用手指捏她翘挺的小鼻子,这孩子才三岁别的没学会,学会见美女就亲了。 “田光又不是别人。”苗小小有委屈的神色,小胳膊搂住她妈妈的脖子。 哎。 女儿还很聪明。 “好吧,可以亲我但不能跟早上一样,抱住你苏阿姨乱亲。”她还是用指头弹了小家伙的额头,给女儿一点教训,不然这样下去不知道怎么得了。 “可她说我喜欢她就可以亲她。”苗小小撅起了嘟嘟的嘴巴,可爱的模样她不亲别人,别人都想亲她。 “你又喜欢苏阿姨了吗?前天你不是说喜欢的人是林天瑜吗?”田光问的惊讶。 “那都是前天了,今天不喜欢。”小女孩说的理所当然。 一天换一个哦,自己姑娘的未来好叫人操心啊。 “田光别担心,小小最喜欢的人还是你,因为你最漂亮。”苗小小姑娘用手摸她亲娘的脸,继续用有口水的嘴巴笑嘻嘻的印在她亲娘的脸上,涂的她娘一脸口水。像个粘人的小宠物。 这么小就会给人说甜言蜜语,不得了哦。抱着女儿,田光同志为了避免被吃太多豆腐,伸手咯吱肉呼呼的小姑娘,小胖子苗小小被她妈妈的攻击弄得咯咯直笑,抱着妈妈的脖子喊不敢了。 李鹤之电话打来的时候,美女正抱着她的小妖孽在沙发上闹着玩,因为电话才把笑的一脸通红的小姑娘放开。 小姑娘听见李鹤之的声音还特别高兴,抱住妈妈的腰,爬过去要舀妈妈的电话奶声奶气:“鹤之,我是你老公!” 噗。 田光差点喷了。 “喂喂,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教了她什么啊?”舀着电话,按住小姑娘要冒出的毛茸茸的脑袋,田光彻底有点懊恼了。 “老田拜托,那是林天瑜教的啦,跟我没关系。”李鹤之也是一头黑线。现在那个小孩儿,每次见到自己就会抱自己的大腿,说什么美女都是她老婆的话,要人老命啊。 就知道…..把女儿教成这样的,只有那个死女人。真的要把她杀人灭口了有没有? “回头我就拔了林天瑜的皮。”扶着额头说起来真是造孽,田光才有心询问:“鹤之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 “大事啊!”李鹤之舀着电话就开始balala。 “苗小小!” 特别悲催的,小胖子肉呼呼的美女苗小小同志把手直接伸进了她妈妈的衣服里,吃她妈妈的豆腐。 “那个人很坏,害我姐姐没法画画了。你可以帮忙吗?” “等等,小小,不要乱动!” “喂,老田。” “田光,我要和我老婆讲话啦。”小女孩还很有进取心,和妈妈抢电话。 喘着气,按住这个小祸害,头发已经被小孩全部抓乱了,如果不是挣扎的及时,估计会被自己的亲生丫头按在沙发上乱摸……太惨了,田光捏着电话喊了最后一句:“喂,你说那个律师叫什么来着?” “她叫程衫。”李鹤之一脑门汗。 “啊?”田光似乎没听清。 “程衫。” “你确定?” “能有假的吗?” 挂电话之前,田光之留了一句我知道了。 苗小小趁她妈妈不注意,把她娘前开扣子的内衣解开了,然后肆无忌惮就把手放上去了。 “田光,你胸好软。”小姑娘一嘴乳牙,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嘻嘻笑着对她娘又摸又抱。 崩溃啊有没有。 一辈子都是她调戏姑娘,老了老了被自己亲生的姑娘反调戏了!! “苗小小!”田光伸手抓住了女儿的手,小姑娘啊的尖叫着。 谁说有孩子的家庭才完整?有孩子才是一种折磨好不好? “抓住你了,快点上楼睡觉。”扛起自己的姑娘,三十岁的人了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力量型选手。 “田光和宝宝一起睡。”苗小小处于劣势的时候搂田光的脖子卖萌卖的杀人放火的。 “苗园说你现在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睡。” “为什么?” “因为你睡在我们中间,我和她就没法睡了。” “才不要,苗园也说过,你们都是我的人。”苗小小转着乌溜溜的眼睛,笑了紧紧抱住田光:“天瑜也说了,家里的美女都是我老婆。” “我靠!林天瑜,我要杀了你!” 喊出了一句,田光才把挂在自己脖子上那个猴孩子丢在了床上。 苗小小捂着小脑袋不但不疼还嘻嘻笑,对妈妈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不让我亲你,那小小可以让田光亲亲我再睡。” 眯了自己猫儿一样的眼睛,老田还是认栽了,扯开了被子把孩子塞进去,抱着她女儿冲那张肉肉的脸张嘴亲了过去:“明早不准跟你妈妈告密,今晚你跟我睡。” “嗯,我不跟苗园说。”小姑娘搂着她的脖子笑的一脸幸福,窝进了她大美女娘亲的怀里。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气不错,太阳光把别墅的三楼照的柔亮。 白色的被单里,小姑娘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眼睛,伸手让旁边的美女给她穿衣服梳头。 “苗园还没有下班,我们就出门吗?”苗小小站在床上,穿上红彤彤的小裙子,照的脸也红扑扑的。 “是比较着急的事嘛,我得帮鹤之去问问。”田光给她的头发用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呀,帮我老婆问问。”苗小小一副听懂了的模样,其实她什么都不懂,只是爱凑热闹。 出门的时候,时间尚早,小姑娘一路都在妈妈怀里打哈欠,开车的是小姑娘从来都不会调戏的k,她所有的阿姨都不害怕,就很害怕这个穿西装的阿姨。叫阿姨还不如叫叔叔。她都喊k叔叔。 她妈妈今天也依旧很拉风,优雅的白裙子,大大的黑超墨镜。 九寸的高跟还能抱着她箭步如飞,苗小小觉得妈妈是超人,所以和她去哪儿都觉得不会怕都会很好玩。 今天去的地方,苗小小抬头看了。 别墅区好多花,走几步就是江边。 “咦?是程阿姨她家。”困归困,小姑娘是认识的。是去年才从美国回来的阿姨家,她上个月才来过。 迎面,果然,那个长的特别特别漂亮几乎跟妈妈一样漂亮的阿姨站在门口欢迎她。 “这么一大早,你怎么有功夫跑到这里来?”程衫嘴角一点笑,立在自己房子前,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母女。 田光把她放在地上,小姑娘被到处的繁花吸引就自己在旁边去玩了,老k跟在她后面,怪阿姨负责保护自己家小姐的人生安全。 “受人之托。”田光摘了自己的墨镜,露出那张绝色的脸,阳光地下裂开红唇笑了,打量着面前冒着冷气儿的冰山美女一笑:“喂,你还没有搞定你那个宝贝儿初恋情人吗?” “你大早六点跑来,不是为了来做我的知心姐姐吧?”程衫打开了自己身后的门。 “亲爱的,虽然你心理比林天瑜还阴暗,但不过就是一个姑娘,何必闹的满城风雨伤筋动骨的。”提着裙摆,笑的风情万种去拍前面女人的肩膀:“难道凭你也搞不定了吗?用那么烂的手段逼人家离婚。” “这事儿不用你管。”程衫回头对美女笑笑,还是一脸冷冷又邪气模样。 毒蛇对上蝎子,标准的妖气冲天。 “女人不是哄哄就好了吗?”田光笑的轻松给了自己的答案。确实,她都是哄哄就好了……从来都没有哄不好的时候…… “你要我把你赶出去吗?”程衫从自己家酒吧台上舀了杯子,打开香槟,招待了客人。可是这个女人一直唠唠叨叨的话,她就要把她丢出去。 “喂喂,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要不是我还在时代的时候给大小姐你做了卧底,帮你查出来你爸爸那么多帐,你会有现在吗?”田光笑嘻嘻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香槟,人生如梦,一晃就是十年。 “叙旧可以。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如果你敢插手,我对你也不客气。”律师冷冷的面孔露出一点笑,抓住美女的弱点道:“你们兴义堂的任何一本帐,交出去都够你去枪毙八次了。” 耸耸肩膀,田光一脸无所谓的笑了,晃着手里的酒杯:“哇,你怎么那么坏,过河就拆我的桥啊。”顿了顿仰头喝口酒,笑的越发漂亮了道:“枪毙之前,你就会被兴义的人砍死了吧。” “要试试?”程衫一笑。 “我怕有人会哭吧。”田光歪着头乐了,眼角扫着律师的脸,戏弄她的口吻笑着道:“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是姓邱叫邱卿吧?” “你要帮人说情的吗?我拒绝。”程衫皱了眉头,把脸冷下来。 “你的性格也太恶劣了。”田光也皱了眉头,难搞的人很多,面前的这个堪称最难搞的那一类。脾气坏,心眼多,做事儿又太狠,整个一心理变态。 程衫指了门,有逐客的意思。 “喂…..帮你忙,你也拒绝吗?” 田光再被人丢出去前,加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独爱没有写。 这里的时间线,发生在独爱结束后的三年。 田光和苗园用人工的方法,养育了两个孩子。 本来是一儿一女。 但是儿子出生后就被田光的亲爹带走去香港了要培养去做他的接班人。只把女儿留在了俩人身边。 所以后来一直是女儿跟在俩人跟前。 田光的亲生父亲只允许男孩每年回来看他妈妈一次。 苗园这个时候已经是医生。 另外备注。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线是和半夏的时间线是一年。 ps,再推理根据程老先生是原来时代的大股东之一,所以作为程瑞年养女的程衫,很早就跟时代做秘书的田光是认识的。 她俩是很熟的熟人。 所以有种邱卿最终会悲催的赶脚。 ☆ 嗯,邹凌明是个渣 “我爸说,他的飞机下午两点到,他让我别迟到否则收回五千万,让我自生自灭去。”邹凌明刚给她七八年没见的老爹打了一个电话,想延时去加舀大的报告被吧嗒的挂机声无情的打断了。 不过是当年选了老娘没有选他而已,何必记仇记上很多年?而且换个角度想想,谁会要跟抢了自己的爹的后妈一起生活啊?他爹到底有没有大脑,怎么跟她一样都那么理所当然。 邱卿靠在沙发上忧愁地望了一眼邹凌明道:“我早上跟aimo打过电话了,mk很生气不愿意见我,如果被告,大概还要赔付倆百万。”越说越失望伸手拍了邹凌明的头:“喂,你怎么会那么笨啊,傻兮兮的跑去跟人承认抄袭,你不知道这样会被告吗?前期合作的宣传投入对方花费了就几百万不止,他们肯定会因为名誉受损等诸多理由告死你。” “邱卿,两百万而已,顶多我让我爹再给我倆百万去赔付啦,你别担心了。”邹凌明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人笨不能这样被欺负啊,都是因为老被欺负所以才越来越迟钝。 “我说的是美金!!”邱卿彻底想把她掐死,她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一会儿说要努力坚持不回加舀大,转眼说到钱马上就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她是想回去做贵小姐才是真的吧。 “他们还不如去抢劫算了!”邹凌明张了嘴巴,她根本没有理解这个事的严重性。 邱卿的头快痛死了有没有? 邹凌明这个渣,根本不会算账,奢侈品品牌虽然干的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事儿,但最要命的就是名声两个字,公关是他们的核心啊。如果被爆抄袭,又无力反抗,弄出丑闻说不定一夜之间品牌的名声就整个都毁了。这样那个本来值十几万的衣服,几百块都不值了。看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爆发,问你要个千万是便宜你了,如果aimo背后的财团要出手整垮你,比压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吧。 “那我打电话再要个几千万?”邹凌明也有点懊恼,主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么值钱,她爹是不是也有个底线? 邱卿吸口气,憋在胸口。是,快被这个二货气死了,大家坐在这里商量不就是为了让她有个法子不回加舀大吗?她倒是好积极,一直还想往过靠,靠你妹啊!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别再想你爸爸的钱了。 “田姐不是刚打电话了吗?她说会帮忙,等会就过来了。”李鹤之反倒比较轻松,心疼的看着沙发上被骂的很惨的邹凌明。 沙发上的姑娘们集体沉默。 “哎呀,干嘛不信我啊!我说了,这种事儿没什么好发愁的,她真的可以帮忙的。”李鹤之作为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被众人集体无视了。 汗。黑社会。 谁要相信黑社会头子是个在电话里哎呀哎呀乱叫的孩子她妈啊? 昨晚那个电话已经很搞了好不好? 今早那个电话,那个小孩子一直在里面喊老婆亲亲。 集体沉默的时候,一直比较淡定自若的苏映真,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如果我是中国人,但是人在加舀大,告我的是香港公司,那么我是在哪边上法院?” 亚历山大啊。 在座各位的法律知识显然都不够完善。 更加沉默。 生命是一种跟时间的赛跑,从早上八点钟起来,各自打电话想办法,闹到现在已经快11点了。两点的飞机,起码12点就要从家里出发,如果现在不去加舀大卖身,以公司的财务状况,估计明天就要宣布破产。 “好啦,顶多船到桥头自然直。”邹凌明撅着嘴万分悲惨的时候说了一句比较哲理的话。 其余三人都顶住了满头的黑线。 干嘛要在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还要听一个战斗力只有零点一的渣渣讲她的大道理。 这件事根本就是因她而起,又被她搞到不可收拾的好不好? “大不了我去加舀大卧底!我把我爹的公司全部亏空,卷着钱回来救你们还不行吗!!”邹凌明特别讨厌被羞辱智商的赶脚。 呵呵呵。 姑娘们发出了一样的笑。 邹凌明有这个智商,还会搞到现在公司都快被她搞破产了。她如果这么干了,在加舀大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她后妈虐死,或者被她爹丢去嫁给一个鬼佬。 在全员以沉默鄙视了邹凌明后。 很意外,邱卿的手机响了。 “是邱总吗?我是aimo企宣部的总经理ray,我们还能谈谈吗?”白人鬼佬的普通话说的特别烂,还有让人受不了的港台腔。 十分惊讶。邱卿按住电话,用嘴形告之诸位aimo的电话,然后直了身子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关于画展案件的事,不是应该法务部负责吗?”邱卿已经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不,我想你有点误会了。”白人佬的普通话真心烂。 “怎么了?mk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吗?”邱卿还算客气。 “我接到包括mk先生在内的所有高层通知,原本定在今天晚上但是已经取消的画展,现在要如期举行。”白人又吐了一长串拗口难懂的普通话。 “什么?能说清楚吗?”邱卿心里咯噔了一声。 “具体情况我没有得到通知,但是好像mk先生接到由你们形意代表律师打来的电话,根据程律师提供的证据,高层认为和苏小姐的这次合作应该是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他们急于想要恢复这场画展的举办。时间是今晚8点,你们能赶来吗?” “没问题。”邱卿答的冷静。 “怎么了邱卿?”邹凌明先凑过去的。 她老友的表情特别复杂,像高兴,又像是特别不高兴。 拧着眉头,邱卿扶着她的眼镜还是跟大伙儿宣布了这个消息:“aimo的人说,他们又决定如期举行映真的画展,让我们晚上八点准时到香港的会场。” “真的!”邹凌明激动的喊了。 “不是要告我吗?”苏映真一直比较冷静。 “事情似乎有转机了,他们不打算告了。”邱卿特别不愿意的吐字,不知道那个女人再搞什么鬼,跟邹凌明做了等等的手势,顺道又打了程衫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是关机状态。 手忙脚乱的时候,反倒是李鹤之的电话响了。 “鹤之?”田光的声音特别婉转勾人。 “怎么样了?你过来了吗?”李鹤之着急了,等了一早上这家伙也不见人,不知道搞什么鬼。 “嗯,先别问,你把电话给邱卿。”田光笑着吩咐。 “你认识她?”李鹤之一愣,特别惊讶,田光也没回话,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时间紧张李鹤之还是把电话递给了那边的邱卿。 “喂,请问您是邱总吗?” 电话里的声音是那种狐大仙已经得道了的高人问话。 “你是?”邱卿皱了眉头,才十几分钟不到,各种惊天大逆转让她平时这么镇定的人都有点吃不消了。 “我是田光啊,邱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时代地产李先生的秘书,我记得十年前我在时代的年会上见过邱氏集团的大小姐你。”田光搜肠刮肚跟人家套近乎,妈的,十年了,她都快不记得邱卿这么个人了,死程衫有种不要只会撩烂摊子给人收拾。 “哦,田秘书好,你找我什么事?”邱卿能想起来才怪,尼玛十年前了,谁还记得一个女秘书?果然,黑社会什么的太坑人了吧,真的只是女秘书吧。 “呵呵,邱总,我已经从时代辞职了,不是秘书了。”擦勒个去,女秘书这三个字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色,情?田光难得低声下气解释一回,呵呵赔笑开口:“我现在在程律师开的一间公司为她做事。”妈呀,黑社会扮佣人不容易啊。 邱卿嗯了一声说不出话了。 “我已经安排了私人飞机在a城国际机场,车也已经到楼下来接你们了,一切请诸位不要担心。8点之前你们一定能准时参加这次的画展。”田光客客气气的交代。 邱卿还没开口,电话就挂了,几乎是掐着点,门铃响。 邹凌明去开的门。 门一开,特别有种想死的冲动,那张带法令纹的僵尸脸,笔挺的西装外套,来接的人是k。 “我靠,你怎么过来了?”邹凌明脸都鸀了吐字,昨晚东窗事发已经被人收拾了一顿,今天如果再被爆料,她不如死了算了。 “田小姐吩咐我来送诸位去香港。”老k的表情特别严肃,脚边还窜出来一个模样特别特别可爱的三岁小姑娘,小姑娘放开怪阿姨,兴高采烈的跑进房子扑到李鹤之跟前抱李鹤之的腿:“老婆,我来接你了!妈妈说我们一起去香港玩!” 汗。 “苗小小!你怎么跑来了!”李鹤之快被小女孩扑面而来的热情弄死了,都怪林天瑜那个神经病啦,把好好一个小姑娘教的跟色魔一样。 “谁能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苏映真站在房子中央,终于也有点忍不住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门外头那个怪怪的人是谁啊?怎么会跑出来一个小女孩? 整个房子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我是田小姐的私人管家,我叫k,很高兴认识你苏小姐。”k 介绍的彬彬有礼。 “她,她是田光的管家……”邹凌明呵呵干笑,一副非奸即盗的模样。真是藏不住事儿的人啊。 “我是鹤之的老公,叫苗小小。”小姑娘笑嘻嘻在李鹤之腿边抱人家大腿。 “小小是田光和苗姐的女儿,亲生的。”李鹤之被小孩弄到灰头土脸介绍的尴尬,主要是,那孩子好多口水,滴到自己裤子上了。 苏映真嘴角抽气儿。 全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邱卿冷着脸实在高兴不起来,这个情分承起来真难受,但除此之外难以两全了。 “好了,现在车也有了,飞机也有了大家全部都出门,立刻出发去给映真在香港开画展,别把时间错过了。”邱卿舀了自己的包和外套带着一群还云里雾里的人稀里哗啦先往外走。 她是大家的头儿,她说走,还走的这么干脆,后面的人只好跟着她急急忙忙就下了楼。 气氛诡异的不能再诡异,楼道里李鹤之有点搞不清状况的看着k:“田姐的意思是,她都搞定了?” “无可奉告。”女管家一股子心如铁石要保密的味儿。 电梯门开的时候,邹凌明突然清醒加了一句:“我爸怎么办 ?!!” “叫他滚回去!”邱卿给了她这个笨的跟猪一样的下属特别严厉的回答。 姓程的电话一直关机,如果开机,她非骂死她不可。 挤着挤着下楼。 我靠,那俩劳斯莱斯幻影不要太亮瞎人狗眼。 到底是要多暴发户的气质,才能搞出电镀色啊。 “妈妈说,程阿姨请邱总上车,大家一起去香港开画展,妈妈叫大家都不要担心程阿姨会把事情处理好的。”苗小小还松开李鹤之,掂着脚张望:“美女们你们谁叫邱总啊?” 萌爆了。 就算气氛再诡异,这孩子简直萌的人心肝颤。 “我。”邱卿皱了眉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苗小小有一种见了美女就兴奋的劲头,笑的咯咯的,要往邱卿怀里扑:“小小要漂亮阿姨抱抱。” 邱卿当没听见,直接往车里去了。 头一次,苗小小倍受打击,一副要哭了表情。 邹凌明被萌的已经母爱爆发了,咽了口唾沫跟孩子伸手笑了:“她不理你,我抱你好嘛?” 众目葵葵之下,苗小小这个小胖子,看了看邹凌明的脸,然后扭头哼了一声不理会邹凌明是那根葱那根蒜,还很毒的加了一句:“小小只要漂亮阿姨抱啦。” 哐当,邹凌明同志那颗八零后女孩子的纯洁之心,当场碎的稀烂啊。 试问,她哪里不是漂亮阿姨的说? 她最悲惨的时候,苗小小终于关注了一直比较斯文沉默外表清纯的苏映真同志。 直接就扑过去,抱住了女画家的腿,笑的无比开心。 “阿姨好漂亮!你做我老婆吧。” “不准跟我抢啊!” 邹凌明喉头一甜,老脸没处放还是其次,尼玛才三岁的豆丁挖墙脚都挖到她头上了,到底她是有多好欺负啊!妹啊,萝莉,她这辈子都最恨萝莉了! ☆、悲剧鸟 “你说这会不会是黑社会的阴谋啊?” 就这一句话,邹凌明坐在上千万的豪车里反反复复在邱卿耳边问了好几十遍了,邱卿的脑门噌噌的抽着疼。 “有阴谋的话,也是针对你。”邱卿都已经失去抽她的力气了。 “为什么是我啊?”邹凌明受到了惊吓。 “因为我们都是快破产的人,只有你有个有钱老爸。勒索你比较合适吧。”邱卿低垂着眉目特别冷淡的给出了答案。 噗。 邹凌明差点喷了。尼玛这是不是真的啊?如果真的有阴谋我现在就跳车啊! “映真!”邹凌明咬牙快被弄凌乱了,侧头看着隔壁的老婆求救。 悲催哇,从刚才上车开始,宽敞的豪华轿车里,那只鄙视了自己美貌的萝莉搂着苏映真就不肯放手,此时此刻,苗小小抱着苏映真同志的脖子,坐在美女的大腿上,笑的脸颊发红,小手还乱挥舞去摸映真清纯的脸,吧唧,就印在美女的嘴巴上,亲的啧啧响,喊得及其顺口:“映真是小小的新老婆!” “不要再吃我媳妇的豆腐了!” “苗小小,离我姐远一点!” 车上一个人夫,一个恋姐,同时炸毛了。 “小小,你好可爱啊。”苏映真抱着奶音萌人萝莉,笑的一脸轻松,用手捏捏萝莉的脸怜爱道:“好想给你画幅画啊,你给我做模特好不好?” “映真你怎么没给我画过画?” “姐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啊!这个小女孩很恐怖的!” 邹凌明和李鹤之在旁边火急火燎。 苗小小坐在美女大腿上十分淡定,抬起骄傲的小下巴笑的娇憨:“映真给我做老婆,我就给映真当模特。” “好啊。”苏映真大概已经忘记邹凌明是什么生物了,伸手摸小女孩的头发,凑过去亲苗小小的脸,把小女孩逗的咯咯笑,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完全一副忘年恋的和谐景象。什么黑社会,什么绑架,瞬间就浮云了。 好吧,苗小小,你赢了……….. 邹凌明张着嘴巴想哭。 无视两个大人对她的嫉妒,调戏着苏映真,苗小小这个肉呼呼的家伙还不满足,还要往旁边邱卿的身边继续进取。 “邱总。”小家伙面对及其冷淡的阿姨嘟嘴:“阿姨你不开心吗?” “没有。”邱卿真的没有心情和一个萝莉聊天。 “那宝宝唱歌给阿姨听?”苗小小从映真腿上往邱卿腿上爬,小手抓着邱卿的裙子,笑嘻嘻的看着邱卿。 “不用。”邱卿皱了眉头想把小孩子丢开,这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儿?干嘛老要往自己跟前凑啊,烦不烦。 苗小小被抓起来,小手乱挥,及其委屈的对着跟她冷脸的邱卿同志撒娇:“不要赶我啦~” 老天!上帝到底是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个妖孽孩子,眼睛里眼泪一闪一闪,可怜的模样估计纳粹都要心软了。 邱卿离纳粹还有一段距离,她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心情里,勉强松开了那个老要往她跟前凑的三岁小萝莉。 她一松手不要紧,那个超滑头的萝莉,直接就扑进她怀里,抱住了她的腰,好像抓住一块大糖那样笑了,还嗲嗲的喊她的名字:“邱卿~” 邱卿扶着额头,吸了口气儿。这叫什么事儿? 想发脾气,看在是三岁孩子的份上,勉强忍住了。 “邱卿她好像很喜欢你,你看,小孩多可爱。”苏映真伸手摸小女孩的头发,小女孩坐在邱卿怀里,抓着邱卿的胳膊精灵古怪的跟苏映真点头,像个听话的小猴子乖巧接话:“嗯,宝宝喜欢邱卿,因为她很漂亮。” 嘴巴抹的比蜜还甜。 苗小小对邱卿感兴趣的同时,邹凌明觉得她解放了,直接把苏映真一把抱紧了在怀里:“只要她不跟我抢就行。”一边说一边还要当大家面亲苏映真,简直比小孩子还幼稚。 god。 每回一到这种秀恩爱的场面,李鹤之和邱卿同时转头,都想骂娘了有没有? 邹凌明!你的大脑就是石灰渣做的,你去死吧!咒你这种秀恩爱的没有好下场! 刚把头扭开,邱卿就感觉脸上有些暖暖的痒痒,苗小小趁人不注意已经冒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手指头摸着邱卿漂亮的脸蛋,嘟着她软软的嘴巴凑过去亲了邱卿一下,还语出安慰奶音道:“邱卿不要生气了,小小喜欢你。” 妹啊!被个小萝卜占便宜了! 天,这孩子干嘛一直老缠着她不放,没有看出来自己特别不喜欢小孩吗? “喂,小鬼,到底谁跟你说我在生气了?”邱卿叹口气都有些无奈了。 苗小小坐在美女怀里,眨巴着星星一样的眼睛道:“是我妈妈说的。妈妈说因为程阿姨做了过分的事,所以邱卿在生程阿姨的气,妈妈还说程阿姨是大笨蛋不会哄邱卿开心,邱卿心里一定很难过。” 靠! 邱卿脑子抽着疼,伸手把那个小鬼抱起来赶紧丢给苏映真。 谁爱跟小孩玩跟小孩儿玩。反正她绝对不会奉陪。 “邱卿~我要陪你啦。”苗小小特别有怜香惜玉的心。 “才不要。”邱卿终于也脑子抽搐一回,被邹凌明那个二货感染,人生里头一次,跟一个三岁小孩翻了脸。 还算是幸运吧。 在苗小小快被弄哭的当口,k的车终于到站,直接停在了飞机机场。 女管家下车的礀势都特别笔挺,车一停,更夸张。 红毯铺地,两边都是各种西装帅哥,站成一排喊的整齐划一:“预祝邱总和苏小姐画展顺利。” 九十度鞠躬,吓死人了。 “总有一种去参加丧礼的错觉。”邹凌明浑身鸡皮疙瘩看着邱卿同志。 “为什么是丧礼?”邱卿望着那个近在眼前至少价值好几亿的私人飞机,飞机上大大的米老鼠是要闹那样啊?虽然香港确实有迪斯尼,但是商务飞机上喷一大堆卡通是要卖萌吗?! “我觉得我心脏病快发了。”邹凌明被那个粉红色的飞机卡哇伊到暴的私人飞机闹的快神经衰弱了。 下了豪车,走在地毯上上飞机,女管家k走在前面还特意把苗小小扛在肩膀上,苗小小的注意力被私人飞机吸引,指着飞机很开心的对诸位美女宣布:“看,这是我生日时候外公送给我的,让我常去香港陪他玩。” 一头汗。 外公是贩毒的吗?怎地这样有钱有势,给三岁小孩子一出手就是私人飞机伐?!! 当时邹凌明特别丢人,拉着苏映真不甘心的补了一句:“我生日我爸都没有送给我这个。” “赶紧走!”邱卿真心想把她杀了。能不能不要丢人啊。 等一群人死里糊涂被拽上了贼船。 景象也蔚为壮观。 宽大的机舱里,和世界名牌荟萃店已经没有任何区别,正正一排的晚礼服,还有两个漂亮年轻的空乘端茶笑脸相迎,五星级优质服务。 “因为担心各位来不及装扮,所以程律师特地吩咐田总做了准备。”空乘笑的和花一样:“各位都请随意好了。” 邹凌明是那种贱人,先扑上去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等空乘递给她一支萧邦表的时候,邹凌明发誓她真的跟邱卿是一个战壕的亲姐妹,可以为邱卿死,为邱卿亡,但是带上钻表的时候,邹凌明还是咽了唾沫跟邱卿说:“我知道程衫是个王八蛋,但她好歹是个有钱的王八蛋,好姐妹不要怕就让我为你花她的钱,带她的表,帮你解恨。” 你妹! 要不是苏映真在场,她都要动手抽死邹凌明这个叛徒了!这么容易被收买,怎么不去死! 最惨的还不是遭遇邹凌明的背叛。 是当时苏映真就盯着飞机上一副装饰画,目不转睛中邪了一样,指着画:“好像这个是莫奈的《睡莲》。” “苏小姐喜欢,程律师说你可以收藏一段时间。”乘务笑的十分甜美。 “她说真的?”苏映真有点愣了,空乘给了肯定的答复。苏映真回头还看看邱卿舀不定主意,本来无欲无求的脸,这会儿写满了纠结两个字。这种把艺术当生命的货,看见这种一辈子难得一见的东西绝对是路都走不动的类型。 “你喜欢就收着吧。”邱卿长吐口气首肯了,再不答应,估计苏映真心滴血一样难受,妹子好容易有一样她喜欢上的东西。平时你要对她好点,她还没啥要求。 那边李鹤之和苗小小就不提了,俩个小孩子已经在吃飞机上准备的一堆漂亮甜食。 吃货是最好收买的东西。 今天邱卿出门肯定没有算卦,导致所有她可以信任依靠的人全部都叛变了。 投其所好,是程衫那个变态的一贯伎俩。 忍得快要骂人的时候,乘务员也特别体贴,舀着一套雪纺的晚礼对着她笑了:“这件邱总还满意吗?” 邱卿咬了嘴唇。 她的记性当然还行。她还没有老到让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大约十年前,姓程的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送过自己一条裙子。 “不满意。”邱卿一口回绝,伸手扯了旁边一件黑色的礼服,算是挑完了。 几个小时的飞机,让人如坐针毡。 俩个空乘到最后都手忙脚乱了,给四个姑娘盛装打扮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尤其是苗小小,小家伙一直在乱动,还会吃人家豆腐,闹的飞机舱里鸡飞狗跳。 等到飞机降落在目的地。 服务人员都快被小恶魔折磨的虚脱了。 飞机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邱卿头一个出去想呼吸点新鲜空气。 香港的太阳就快落了,黄昏的云彩就挂在天边,高高的飞机阶梯上,三个各色晚礼服容装精致下飞机的姑娘,确实够拉风的。 邹凌明选了件金色,衬得高挑大气。 苏映真是件宝蓝色,纤细唯美。 邱卿素裹了一件黑色,优雅带了点神秘。 主要不是她们三个,主要得说说李鹤之。 整个飞机上,李鹤之看着大家手忙脚乱换礼服,一路都在哈哈大笑,嘲笑了邹凌明的大胸。 结果轮到她的时候,被几个人按住,但是打死李鹤之都不肯穿那种袒胸露背的衣服。 “我靠,李鹤之,你真的是t!”邹凌明最后气喘吁吁的总结。 “怎样啊!”李鹤之面红耳赤的护住自己,是t就是t啦,反正死都不要穿那种衣服。 所以下飞机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特别傻,跟公主的佣人一样,穿着格子衬衣,匡威布鞋就来了。 上飞机的场面比较阔绰。 下飞机的场面比那个还夸张。 天空中哗啦哗啦在响。 闪啊闪啊。 一架直升飞机停在前头。 苗小小特别开心,拉着大家就往过跑,坐直升机比坐飞机开心多了。等众人都爬了上去,k当时坐在驾驶座是这样介绍的:“车这个时候有点堵,坐这个刚刚好。” “画展的地方好像不能停直升机吧。”邹凌明喊的特别大声。 k提了操纵杆众人回头老大声音喊了一句:“田总和程律师说在大楼里办画展好没意思,她俩今早已经让人把苏小姐的画原封不动拆下来,老爷把他那艘游轮借出来了,所以今晚画展是要在海上举办。” 苗小小被安全带固定起来,还不肯老实,挣扎着爬到邱卿的耳朵边,冲邱卿的耳朵喊叫:“妈妈说,把邱卿带到海上,她就不能躲着程阿姨了。” 有那么一瞬,邱卿大概是特别想从直升飞机上跳下去。 ☆、完美时刻 维多利亚港今晚的风平浪静是被一架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打破的。/非常文学/ 苗小小飞机没停稳的时候就开始不安分,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整个乱糟糟的,头上的缎带蝴蝶结都快脱落下来了。等直升飞机停稳后,小姑娘就迫不及待要大人把她的安全带打开,鬼头鬼脑就往飞机下去,幸好k提前下来把她给接住了。 豪华游轮的停机坪上,苗小小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笑嘻嘻的往那头跑的欢实:“妈妈,你和阿姨都来接我了!” 夕阳在海岸线上已经有些黯淡,云层低垂,空气里是海风的味道,游轮的最顶层,站着好几个容装精致的女人。苗小小喊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妇人挽着头发,穿着一身米色的礼服裹着一件流苏披肩笑一笑对小女孩招手。 苗小小跑的满脸红晕,一头扑到女人的怀里,被女人抱起来后苗小小搂紧她的脖子撒娇:“妈妈,一天没见你,我想你了。” 女人亲亲女儿还没说话,旁边一位高挑穿着紫色礼服缀着一身钻石首饰的绝色美女,伸手勾苗小小的下巴不满:“啊,你光想苗园,不想我吗?” “有妈妈就不想田光。”苗小小十分滑头,抱着叫苗园的女人开始卖乖讨好,使劲儿在她妈脖子边蹭。 田光一脸失落的模样,女儿已经聪明的跟自己抢媳妇了,苗园抱着对她百般依赖的小丫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爱人笑了:“小小跟我姓,当然是想着我了,你羡慕也没用。” “我才不羡慕。”田光叹了气,眼底透出些光来,凑近了亲了亲身旁女人的脸:“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想老田就算了,那你想林阿姨没?你不说最喜欢我吗?”旁边踩着高跟大红裙子,裹得一身玲珑,眉目巧笑的女人,林天瑜笑嘻嘻跟小孩子伸手:“阿姨抱抱好不好?” 面对一大群美女,苗小小自动扭头搜索,然后像旁边一个瘦瘦的女人伸手笑了:“苏湄抱抱。” 一身祖母鸀衬着女人有些过于苍白的肤色,对小孩的要求,苏湄难得笑了笑把她从苗园怀里接过来抱好道:“小小你好像又长高了。” 苗小小呵呵笑,抱着她要亲她,结果被人从后面拎住了,沈逸穿的和k一样皱着眉头看她道:“谁给你的权利乱亲我老婆?小心我揍你哦。” “妈妈,坏人欺负我。”苗小小转身跟苗园告状,结果很惨啊,脸被沈逸捏住了,嘴巴被捏成o型。 “沈逸!” 苏湄和苗园同时凶她。 沈逸只好撒手,苗小小生气的冲她吐舌头。 然后,比较悲催的,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我靠!林海琼,你怎么穿成这样了!”李鹤之下飞机后碰见老熟人,然后浑身汗毛倒竖的在三米之外就开始喊。 林海琼站在林天瑜后面,和她同事兼死党相见的时候恨不得从船上跳下去,既二十岁在某此宴会上犯错后,再一次被人恶搞,丢给她一件粉红色露胸露背的礼服,长头发还被人烫卷了,被李鹤之那么一喊,整个人脸红脖子粗,眼睛水汪汪的跟李鹤之打招呼:“小师父好。非常文学” 妈呀,平时没看出来啊,林海琼真的挺有料的。 李鹤之没憋住噗嗤在船上大笑起来。 “敢笑我妹妹!她这样多漂亮,我就喜欢她这样。”林天瑜护犊子一样伸手把她妹搂过来,特别嚣张的当着李鹤之的面亲了她妹子一口,对着李鹤之示威。 “靠,你做姐的了不起啊!我也有姐怎么样!”李鹤之最见不得就是这个神经病整天在自己跟前秀姐妹情深,秀你妹啊!**了不起? 李鹤之就把身后的苏映真给拽出来,一脸亲亲热热的搂着她表姐,跟一大群五光十色的美女炫宝一样笑了:“我姐,苏映真。我说她漂亮的跟仙女一样林天瑜你还不信。” 当时天还没全黑,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已经开始璀璨,海风那么一吹。 苏映真那件婚纱似的白色礼服,衬上她冰清玉洁的脸。 确实够仙的。 被她妹当一群美女面夸奖,苏映真见生人一般属于比较内向,刷跟林海琼一样满脸通红,只抬手跟一群人说了你们好,然后回头求助一样望了走在她后面的邹凌明和邱卿同志。 “苏湄,映真是我的新老婆!”苗小小在苏湄怀里探头先给大家介绍。 等邹凌明和邱卿过来的时候,苗小小直接把邹凌明忽略了,指着邱卿:“邱卿也是我的新老婆。” “喂,小鬼,你一下就把我的老婆和情妇全抢走了啊。”邹凌明不满意了。 “邹总监,又见面了。”田光过去带头跟熟人握手,风情万种的指着自己身后的一群闪瞎人狗眼的庞大美女阵容笑了道:“我可是拉着家里全部阵容来支持你们这次画展,如有瑕疵,邹总监和邱总还有苏小姐要多海涵。” “田小姐你太客气了。”邹凌明脸皮这么厚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扫一眼这个蔚为壮观的美女阵容,是个人估计都会有点眼晕。 跟她握手的田光绝色,旁边的林天瑜明艳,那个叫林海琼俏丽,披着流苏的苗园大方娇美,抱着苗小小的苏湄容貌冷清神色又透着一股温和,k和沈逸穿男装站在一起也没那么怪异,自然而然觉得俩人就是这样。 加上她家仙的要死的苏映真,和她边上毫不输人气质从容面目文雅邱卿同志,好吧,好吧,勉强外带那个脸还不错的李鹤之啦。 邹凌明得说,这回,是她赚了!如果最后事情都能像今天一样完美,她宁愿被aimo告死。 “苏小姐,自我介绍,我叫田光是你们鹤之和邹总的朋友,很抱歉私自把你的画展搬到这里来,打乱了你之前辛辛苦苦的布展,希望你不要介意。”田光笑一笑,足够惊艳的脸蛋跟苏映真道歉。 “没有,是我应该谢谢你帮忙。”苏映真对着一群美女淡淡笑了,少了些拘束。 “我能帮到有才华的艺术家,是我本人的荣幸,毕竟黄金有价,艺术无价。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你是了不起的画家,不用跟我道谢。”田光说的十分有礼。 田光刚说完,旁边的姑娘就不大乐意了,林天瑜皱眉头呛她:“老田,我开展览那次你干嘛说我的作品很烂唉,你从来都不觉得我也是艺术家啊,拜托,你只会看见美女说好听话,你不怕苗大小姐吃醋啊。” “不要带上我,我才懒得稀罕她。”苗园耸肩笑了,回头伸手去抱粉嫩成一团的林海琼乐了:“早说让你甩了你姐,咱们俩过日子去。” 林天瑜松开田光咬了嘴唇,现在日子是倒过来的,她跟老田勾勾搭搭都不是什么新闻了,最近因为在一个学校,又都是医生,那个做了孩子她妈的,跟林海琼整天见面就超级亲热,跟她俩才是一妈生的一样。“林海琼,快跟那个生过娃的女人划清界限。” “喂喂,怎样?你是羡慕我孩子可爱,还是嫉妒你妹妹现在爱跟我在一起玩 啊?”苗园抱着林海琼笑了。 “干嘛羡慕你?”林天瑜挑了眉头,当着众人的面说的特别冷静,一贯居高临下的姐姐范儿对她妹子提了要求:“小妹,回头你给我生一个更漂亮的女儿,给家里的曾笑笑做伴儿。” “啊?!”林海琼直接就惊悚了,整个僵硬掉了。 “哈哈哈哈,林海琼,你压力好大啊!”李鹤之第一个喷了,笑的快肚子痛。 “这个可以有啊。”苗园还逗怀里已经红透了,快闷死的嫩娃。 “小小要海琼生个妹妹!”搂着苏眉的脖子,苗小胖子扭来扭去咯咯笑。 “哇,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海琼。”沈逸凑在苏眉旁边也笑起来了。 “我不!” 忍来人忍去,林海琼还是大大反抗了! “反抗也没用哦,我们都等着你了。” “你坐月子我给你做饭。” 整个甲板上开始七嘴八舌,飘的到处都是清脆的笑声。 八点钟,画展开始。 如果不是因为音乐声想起催促画展的事儿,姑娘们集体调戏林海琼同志大概就要没完没了了。 十二个美女一起往画展大厅走的时候,什么名模,什么明星,都逊死。 林天瑜那身红裙子和田光那张脸,至少可以杀死一整片菲林。 闪光灯咔嚓的时候,快门都下雨声一样稀里哗啦的。 “你的广告片缺女主,我可以上。”林天瑜面对镜头笑着用胳膊肘撞邹凌明的腰。 “你要是带着她们七八个人一起,我给你发两倍工资。”邹凌明灵光乍现,她确实手上还有aimo的一条片子。 “这个太好说了,你少男主角我老公都可以上。”林天瑜的算盘噼里啪啦,笑着补了一句:“他是摄影兼男主,俩份儿钱一份儿都别少。” “你狠。”邹凌明咽了唾沫,扭头不理她继续跟对面的记者猛挥手,终于真正见识了林姑娘的兵不血刃,尼玛的,这根本不是赚钱,明明就是来打劫的! 等到司仪开腔主持的时候,嘉宾陆陆续续落座。 这艘游轮被装饰的异常有情调的某个大厅里,油画和装置陈列设计的美妙极了。 mk在司仪的介绍下上台,操着不流利的中文,一脸春风得意的微笑。 “有请,我最美丽的搭档,这些天才作品的主人,苏映真小姐。” 老男人跟台下伸了手。 灯光打的特别漂亮。 苏映真望了一眼身旁的邹凌明,才有点不舍的往台上走。 下面的掌声哗的响起来。 “谢谢。”苏映真笑了笑,她可能也只有这两个字。 最最激动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女画家。 邹凌明坐在台底下,她老婆在上面说什么她可能已经听不清了。 “邱卿,快再给我一张面巾纸。”邹凌明老泪纵横,声音都哽咽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邱卿从包里抽张纸递给邹凌明。 邹凌明泪眼朦胧,用纸巾擦了鼻涕道:“我的心你体会不来,她这么多年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她今晚成功,我比我自己去戛纳舀奖我都开心。” 邱卿听得脑门疼。 这变着法儿秀恩爱,太叫人受折磨了。 上头的音乐哗啦再一变化,煽情得不得了。 “那苏小姐,这次和mk先生的跨界联合画展能成功举办,你有什么要说的?”司仪最后再问了一句。 几乎是当着n多媒体,n多牛逼人士的面。 苏映真这姑娘特别实在,淡淡笑笑,对着台下邹凌明开了口:“一共三十多副画,里面有只有一副很特别,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画过的一副肖像画,这幅画很重要很重要,不过需要想看到的人自己找,我想她现在一定能找到。” 大概就是有那么一瞬吧。 邹凌明泪眼模糊着,一抬头,真的看见一副肖像画。 肖像里的人很眼熟。 邹凌明眼泪哗啦哗啦就掉的更凶猛了。 邱卿想了想,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也突然就明白了。 有些姑娘的心,真的是七窍玲珑。 那副只有近视加散光才能看见的画,大概真的是苏映真那年十八岁一边想着人一边哭着画出来的。 爱一个人到这一地步。 大概再难过也还都是幸福。 ☆、不识好歹 ... 邹凌明感动的一塌糊涂,直接趴在旁边邱卿的肩膀上稀里哗啦的哭了。 邱卿叹口气,温柔搂了她的肩膀,安慰了她的笨下属兼死党。 “你说她怎么那么好?”邹凌明不识好歹,还激动的口不择言跟邱卿补了一句:“你看你,当初还要跟我争,幸好我没输给你。” “是,你赢了。” 邱卿差点被邹凌明销魂销死。 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伤口上撒盐,邹凌明是惯犯。 等邹凌明起身去洗手间补妆离开,邱卿才如释重负暗暗喘上一口气儿。再顾忌着这个笨蛋的大喜大悲,她都要安慰的没词儿了。这个笨蛋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恶搞她的心情,想让她说什么祝你们俩天长地久,百年好合,豺狼虎豹早生贵子之类的话,宣告自己对苏姑娘的完全胜利。打击报复自己对映真的那点非分之想。 死邹凌明,小气死了。 邱卿决定不去理会她,专心看看台上AIMO模特儿的秀。 可旁边那个一身钻石,整个狐大仙得道一样的女人特别不合时宜的往过靠了一点。 邱卿皱了眉头,她还没有说,这个绝色美人儿已经让整晚上坐立不安。 田光特别随意的往过靠了一点,笑着望了一眼旁边的女人,神神秘秘道:“我还有个特别的礼物送给邱小姐。” 论姿色,邱卿自认不及,可她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这种过目难忘的脸,她以前见过。 “有个人要见见你,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田光笑起来十分璀璨夺目。 邱卿侧了头对这个女人皱了眉头,有十分抗拒的神色。 田光像看到一件好玩的玩具,饶有趣味的微微歪了脑袋笑了道:“你往大堂左边二楼看,第一桌。她好像也正在看你哦。我打赌你们认识。” 邱卿讨厌的要拒绝,如果今晚不是映真的联合画展,她已经提着裙子要退场了。 可那个叫田光的女人一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邱卿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就在她的手指的指引下扭头看去。 二楼不是没有人吗? 顺势邱卿还真的看到突然亮起来的二楼灯光。 整个二层全站着穿西装的男人,万点黑中一点红。 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坐在第一桌。 那张脸确实是个大熟人。 周怡的嘴巴被贴着胶布,眼睛惊恐的和她对望。 隔了那么远,邱卿也能看出她吓坏了,眼泪一直在流。 周怡旁边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一个光头,一个纹身都纹到脸上,墨镜带的特别像恐怖份子。 “周怡!” 惊叫声太大,以至于邱卿自己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叫田光的绝色美女,一脸笑容,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有些装模作样的靠在她的耳朵边小声吹风道:“是不是很惊喜。” “她怎么来这儿了?”邱卿一点不安,周怡的模样明明像是被绑架了。 “获邀飞过来看展览,给她个亲近艺术的机会。”田光笑起来有些做游戏的随性,看起来性感极了。 “你们把她怎么了?” “嘘,别那么大声,那些男的有枪。”田光乐了,咬了一下饱满鲜红的下嘴唇,眼神有些挑逗意味的对面前颇有点惊慌的美女道:“Olivia那么爱你,她不会放过这种意图对你和你的朋友不利的贱人。如果你乐意,OLIVIA可以周小姐去坐上好几年牢。坐牢如果你也不满意,那也可以今晚就把她丢进公海喂鲨鱼。总之,周怡现在听你处置。” 邱卿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咀嚼着面前女人话里的意味,叹口气补了一句:“是不是谁害过我,你都多管闲事帮忙。” “看在你是我老朋友爱人的份儿上。”田光许诺。 好了,这两个女人一对狼狈为奸。 邱卿算看清了。 “那你该帮我把程衫丢进公海。”邱卿冷脸吐了一句话。 田光整个扶着额头就被逗笑了,回头望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林天瑜小声道:“喂喂,和事老不好当,你们怎么让我来受这个气?” 林天瑜那个三八,顺势搂住田光的脖子咬耳朵笑道:“老田,那个变态律师是你的老相好,跟我们可没关系。可看在她给了你三千万美金,你动动嘴皮子说情也是应该的。” 整个一船似乎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邱卿的眉头越皱越深,不等人再说,直直就起了身,转身往二楼的楼梯去了。 穿过熙攘的人群,提着裙子,抬着头,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楼。 “她要干嘛?”林天瑜问。 田光耸了肩膀,起身跟在了后面。 周怡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前面走来的黑色礼服漂亮的女人,冲她直摆头。 邱卿挤在一群怪模怪样的男人前面,想走上去,有个光头挡在了她前面示意她下楼。 “你们把她放开吧。”邱卿说的很冷静。她完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邱卿大了胆子走的离周怡在近一点,男人又把她拦了一下。这次态度有些十分不友好。 “邱小姐。”田光跟上来喊了她一声。 “程衫在哪儿?”邱卿冷着脸,有些严肃很厌恶的看着面前的景象道:“叫她出来。我不需要她做这些下流事讨好。你们这样做比周怡对我和映真做的更恶劣。” 田光淡淡笑笑却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那些男人道:“听她的,把周小姐带回去吧,放了她,我想她今晚对艺术已经有了很深刻的认识。”顿了顿对那边吓的脸色苍白的周怡笑的漂亮:“是不是,周小姐?” 周怡不断点头。 男人将她押起来,走过邱卿身边的时候,田光很戏谑的扯开她嘴上的胶带道:“你应该和邱小姐说谢谢。” “谢谢你,邱卿。”周怡眼泪都掉下来了,看来吓的不轻。 邱卿讨厌的别过头,也不想理她。 男人把周怡带走。 “程衫呢?”邱卿再也忍不住。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整晚担心这个恶鬼从任何一个地方跑出来,说一些叫人痛恨的话,做出什么让人发指的事儿。 “她不在这儿。”田光淡淡一笑答了。 “不在?” 田光点点头道:“她挺体贴你的,你知道。今晚是映真小姐的画展,你帮忙布展好久了。都是你们的心血,她说你可能不想见到她这么惹人厌的人,所以虽然她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她不会过来打扰你的心情。”想了想,露出尴尬的笑容道:“除了她有点心理变态,忽略这个,我觉得她还是值得你原谅的。” 邱卿不想再听,直直走下了楼。今晚的一切,对来说一多半都是噩梦。 “好吧,她不是有点变态,我也认为她其实就是变态。但我知道,她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邱小姐,你应该给她个机会。”田光叹口气在后面追着跑。她是犯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帮程衫那个讨厌鬼追女人?就算三千万美金,这也有点亏大了。回头能再问她坑一笔钱,才把这点不平衡补回来。 邱卿看都不想看她。 一路跑回座位的时候,秀已经接近尾声。 邹凌明也回来了,邱卿坐在了她旁边,完全拿她当挡箭牌,不再给说客机会。 也不再去理会那个叫田光的女人。 林天瑜反倒是最乐和的,凑在田光旁边笑了道:“哇,头一次,你不顶用了。” 田光看着她:“废话,如果撮合你跟一个变态,你乐意吗?” “我靠,如果变态有七亿美金,又是个大美女,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林天瑜眼睛闪出一点拜金的光。 田光忍也没忍住:“林天瑜,你没有节操的程度,再跨几度就是干lulu了。” 林天瑜在她旁边被逗的哈哈笑。 整个画展成功透顶。 美女画家配上GAY男设计师,般配的一塌糊涂。 如果这都不能轰动,就算是强制命令,香港明天的报纸头条也必须是这个,就这个报道炒上三个月别停。 用田光的话说,为全国人民普及一下现代艺术,她在所不惜。 等苏映真从台上下来的时候。 邹凌明深深吸了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管不顾了。 她是先冲过把她抱住。 就差亲上一大口。 “你小心点。”苏映真在她耳朵边还有平静的叮咛。她已经开始怀疑邹凌明比她还高兴明显是喝多了。 “我得第一个祝贺你。”邹凌明难掩高兴。 如果不是人太多,苏映真觉得今晚邹凌明也叫人太过欢喜。 她应该在人生最成功的时候,亲她一下。 “也有你的功劳。”苏映真小声给她灌迷魂汤。 邹凌明一脸笑容,松开苏映真让她去跟记者说话,只是念念不忘小声道:“那把画买了你也能分我一份钱吧?” 苏映真狠狠瞪了这个二货一眼。 “我开玩笑。”邹凌明发誓她是开玩笑。 苏映真往前走的时候回头对她又笑了:“等着,以后我养你。” 邹凌明摸着心口想冲过去,拿了话筒对记者说,我愿意给我媳妇做P。 幸福死有咩有? 一整晚,灯红酒绿,画展的庆功宴,香槟像礼炮开个不停。 邹凌明搂着苏映真,她想她真的可能有点喝多了。 十几个美女,在她眼前都有点晃。 大家全都太过高兴。 林天瑜和田光勾肩搭背在和人聊天,旁边站着沈逸和苗园还有苏眉抱着孩子,正在逗苗小小玩。 李鹤之那孩子整晚都在嘲笑林海琼。 邹凌明拉着苏映真偷空把她拉到大厅外,一直拉到甲板上。 月光照着海。 风吹的人很舒服。 邹凌明把她的爱人抱住迫不及待的亲下去。 这个画面太过完满,美好的像是童话。 所以邱卿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是自觉端着酒杯退后走开的。 她今天就真的这么倒霉吗? 在甲板上透口气,也得碰上邹凌明这种专门给人找罪受的。 仰头把酒喝下去的时候,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向后面,月亮下的海面波光粼粼。 邹凌明喝醉了,她应该不至于也醉了。 可她现在怎么脸色发红,心口发烧,眼睛看着看月影有些发虚。 风一吹,她有些头痛的厉害,一个人逛的太远,这船又太大,想喊人可脚一软差点就要跌倒。 “小心。” 腰上一紧,被人扶好。 她眯着眼睛。 程衫的脸冰冷冷,搂进怀里不让她跌倒,只是淡淡开口:“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她大概真的醉了,头痛的厉害,也分不清是好是坏了。 趴在她生平最讨厌的女人怀里。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酒杯滑落在地,碎了一地玻璃渣。 程衫叹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用手指帮她擦了眼泪,声音很小,也不像是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来,应该让你再多高兴一会儿,免得你看见我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她很想把她推开,但是她大脑沉的厉害。 还没分清这是现实还是梦。 如果是梦,她要怎么挣扎才能醒来。 ☆、第 98 章 ... 船头的海风有些凉,伴着大海的声音,这天地仿佛都在摇晃旋转。 耳边有人在低声絮语,邱卿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她想从沉甸甸的大脑里回忆一些什么,但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底那么纯粹的悲伤,像一场倾盆大雨肆意的侵袭着每一丝神经,让她疼到眼泪直流。 她在一个梦里失声痛哭起来,这个梦也太叫人难受。 月光底下,程衫既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哭泣的女人在自己怀里流眼泪,她漆黑的眼眸沉默的注视着前方的夜空,搂着邱卿安静的像木偶。 远处大厅里欢快的音乐不时飘来,这是个让人难忘的夜晚,所有人都在尽情释放自己的情感。然而,有些人注定要远离这些,不是每个人都合适在宴会上得到快乐。 怀里的人眼泪掉的没完没了,程衫凑在她耳边开口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邱卿红着眼睛,醉的脑袋发胀对这些话语充耳不闻一般。 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像什么决堤的洪水,漫无目的的肆虐。邱卿昏昏沉沉着脑袋,唯一能够感知的只有四周的凉风和无尽的黑暗。她在黑暗里浸泡的太久,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就像此时此刻,她根本想不起来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也不想不起来为什么会面对这个陌生人大哭一场。 她没法开口说话,喉咙里只能传来抽咽声,她浑身骨骼发酸,身体发困,拼命挣扎想从一场噩梦里苏醒。 可是没有用。 她就算是睁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凄凉和黑暗。 程衫望着前方船外茫茫的大海,冰冷的眉头低沉下来,一手把她搂的紧了一些,一手给她擦眼泪。她的动作很慢,看邱卿的眼神略带一些无可奈何,语意竟前所未有软下来道:“我送你回去休息,你醒了就不会这样难受。” 冰凉的指尖碰到她滚烫的眼泪,让人浑身发冷。她的大脑似乎真的已经停止了运转,怎么也下不了指令来对这样的事做出反抗。她哭的像一滩烂泥,浑身都是无力,这人为什么又要劝她?为什么又是这个人要来劝她? 漫天星光下,她觉得自己必然是疯了,忍着从灵魂里喷薄的痛苦,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只是因为对方软下来的话语,微微抬头去看她的脸。这必然只是一场梦,梦里的一切模糊而不真实。 她泪眼模糊的去看抱她的人,依稀能分辨那张冷冷清清的面孔。苍白的肤色,冷漠的眼神,精致美丽的脸庞有阳光也无法驱散的阴霾。这女孩儿怎么了? 她喝的太多,脑袋太晕,一时糊涂尽伸手去摸她的脸,吃惊的开口:“小衫,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不开心,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程衫被她认错人一般询问,凝眉看她,脸上神复杂,一时不说话沉默起来。 “最近你都是这样,不肯和我说话。”她流眼泪絮叨起来,低着头像十七八失恋的少女那样道:“我好担心你,又不敢问你,我怕问的多了,你嫌我烦。你一直照顾我,我应该知足。可我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你一定很讨厌我,觉得我没用,我也很讨厌自己只会依赖你,离开你就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说着醉话,眼泪大滴大滴滚出来,满脸懊悔的模样,程衫沉默着把眉头压的更低,心脏在一点一点被利刃撕裂,有些事她本来也不想回想。一手抓住邱卿碰她的手,忍着脑海里泛出的回忆,程衫淡淡在她耳边开口道:“邱卿,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觉得你很没有用。”她最终是低下头去看她流泪的眼睛,与她对视小声道:“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我,因为我不让你那样做。” 耳边竭尽都是海潮和船上的喧闹声,邱卿模模糊糊里像是听清了,又像是完全没法听下去,只是努力睁着眼睛要去看面前的女人,喃喃自语着:“你没有生我的气就好,我很害怕,特别害怕你是因为厌倦我离开。那样我真的会……会讨厌你也会讨厌我自己……” 夜色越来越暗,风也似乎越来越大,吹的人肌肤发凉。散乱着脑后的头发,全身裹 在浅灰色套装里的律师,她苍白冰凉的面孔上显出一些忧愁,怀里的女人不着边际的说着酒醉后的话,她实在不合适来安慰她。程衫吸了口气,把脸贴在她耳朵边,说的很慢:“你讨厌我,怨恨我也没有关系。” “小衫,我为什么要怨恨你?”她醉的糊涂了,尚未回忆起来。红着双眸,一阵冷风让她微微有些清醒,听着那样的话,她有些发愣,模糊着眼睛她大概是有些看清了,面前的人已经长大成另一番模样,心一下子又完完全全被什么刺痛了,望着程衫,她颤巍巍的发抖着开口:“……是你……” 程衫的喉咙动了一动,像钢铁般立在那里,任她胡言乱语够了才开口道:“你以为是谁?” 邱卿动手极力把她推开,流泪的脸孔出现愤怒的神色,她醉的脚步不稳,刚往旁边踩了一步,差点整个人就从程衫怀里跌落在地上。程衫有无奈的神色,牢牢抱住她的腰,把她压在一旁轮船的舱门上,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肯放开她,只是叹气开口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想看见我,我们之间就算我强行带走你,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我已经变的太多,你也不再是过去的你。”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她有些想歇斯底里的喊出来,可一张开嘴巴尝到的只是脸颊横流的眼泪,苦的人连话都难以说出来。 程衫没有理会她的呼喊,将她压在门上压好,望着她挣扎的面容,皱了眉头道:“我给你那么多伤害,你心里还爱我,这种现实让你很难面对的话,那最好就不要再面对。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也不要求你爱我,你把这看成一场单纯的交易也好,我帮了你,你要践行自己的承诺。” “你这疯子,我根本不想看见你。”她甚至开始绝望。 程衫漆黑的眼眸里探出一些光芒,面对这混乱中的无助的女人,淡淡开口语气却凌然不容更改道:“那就只好请你暂时忍一忍,心里再难受都忍下去。”顿了顿她竟露出一丝笑容,像恶魔在诱惑一朵白色的玫瑰,把怀里的人紧紧压好,凑在她的耳朵边开口道:“邱卿,你在害怕吗?你怕跟我在一起,你就不会恨我了,因为你还喜欢我。” “程衫,你放开我!”她用仅有的力气要把人推开,眼泪突兀的在眼眶里打转。压着她的人冰冷冷的,也许根本不是人,是一只鬼。她必然还是在梦里,这噩梦怎么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天色漆黑一片,那些月亮,星星,灯光全都消失不见,海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程衫的脸上挨了一个耳光,声音清脆,脸颊发烫的时候,疼痛蔓延上神经,她抱着怀里的人看见她的痛苦,反而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低下头,程衫还是吻上了怀里人的嘴唇。 与她咄咄逼人的口气不同,程衫的吻并不霸道,冰凉柔软的嘴唇有温柔的意味贴在她的唇角,她浑浊的大脑传来唇际冷冷的感官,忍不住打了寒战,用力想推开这鬼魂,可那女人像一团无法摆脱的黑影,将她整个人重重笼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种吻。 挣扎里,程衫摘了她碍事的眼镜,眼眸扫在她因为酒精而发红的面庞,任她闪躲着却十分耐心的追逐着她温热漂亮的嘴唇,总能恰到好处在她停顿的时候细细的咬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力道不清也不重,像是猎豹在大胆安心的玩弄身下无法逃脱的猎物。 摘掉眼镜,她的眼前彻底模糊起来,更加不习惯这样的接触,让人恼火之极,她简直想大喊救命,可那个卑鄙极了的女人在她耳边先开口。 程衫呼出些许温热的气息,好笑般看着她,舌尖碰触上她敏感的耳蜗,感受她成熟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阵颤抖,程衫说的冷冰淡然道:“那边有人,你最好别乱动了。船上到处都是记者,你不想自己和我成为无聊的八卦吧,虽然我不太在乎,但是为你着想,你最好不要乱来了。” 她醉的浑浊的大脑简直无法相信,这人在种情况下威胁起她,她睁着眼睛用足力气想再扇她一耳光,可手在半空被人按住。程衫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把她抵在僵硬的门仓上,一边吻她一边享受般吐出气息道:“我本来很想尊重你,不想这样为难你。可如果连和平相处是奢望,那我选择彻彻底底得回你。”她的言辞像是命令又像是诱惑在她耳边吐字道:“邱卿,承认好吗?你想跟我走,想和我在一起。” 眼泪满满的还在眼眶,她突然那么累,浑身酸软疼痛,脑袋像是被针扎,可最难受的莫过于心脏,这明明只是个供血器官,可为什么它会最痛最痛呢?邱卿咬着嘴唇,任由那魔鬼一样的人将她作弄,挣扎的眼神一点一点也变得冰凉起来,她想喊也喊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她知道自己醉的如何厉害,就算逃出这女人的怀抱,走上几步路她必然就跌倒在地,一切都在和她作对,她在近乎崩溃的边缘蓦然抬头,望了一眼那个蛇蝎一般狠毒的女人,回了她的话。 “我为什么要承认?”邱卿的眼泪掉下来,嘴角却牵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苦难都从她心口涌出,她不再辩解,不再逃脱,任由痛苦把她淹没道:“就算我还喜欢你,想念你哪又怎么样?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感觉到难过。会一直想着被你抛弃的日子……我其实从来没有怨恨过别人,我也根本不恨你。”她说的十分小声,压抑着抽泣道:“从头到尾,我恨的人,只有我自己罢了。” “我恨自己有那样的父亲和哥哥。” “我恨你父亲的金钱和权利。” “我恨自己还不够了解你。” “我恨自己还会为了这样的事冲昏头脑……” 她说了很多,酒精持续着作用,让她眼前的一切黑影重重。 宛如身在阿鼻地狱。 她咀嚼着内心最深的恐惧,在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流着眼泪开口。 “我恨你这样折磨我,这样对我……但我没有办法……你能明白吗?程衫,我一点都不想认命,一点都不想承认。” 程衫叹了气息,帮她擦眼泪,动动眉头目光最终柔软下来,把她抱紧道了歉:“对不起邱卿,这样对你是我不好。”顿了顿这冰冷入骨的女人却头一次露出些笑容,程衫笑的很淡,是打从内心涌出的笑容,微微一点绽开在她漂亮的五官上,她软了言语在她耳边开口:“不承认也没什么的。” 她吻了她的脸颊,说的饱含感情道:“因为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受了什么苦。我知道离开你,让你受了怎么样的伤害。我几乎每晚失眠都在问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第二天天亮,我也得不到答案。可得到你的消息,我没法不来找你。我知道自己有多叫人讨厌,可就算是这样,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在邱卿身边而已,哪怕她不跟我说话……” 有人在她耳朵边絮语,邱卿努力了几次把眼泪止住,她根本不想听见这样的话,也根本不想这个人像从前那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她只想躲得远远的,把一切都充耳不闻。 “别哭了,我从你掉第一滴眼泪开始,就开始心疼。” 程衫皱着眉头,俯身过去用温热的舌尖把她的眼泪舔掉,抱着她,喊她的名字,然后再次用那样缠人的力道吻上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关,熟悉的对她进行掠夺。她想要躲开,却回忆起什么一样,在咸苦的海风里闻到一股阳光和青草的气味。 那是她常在梦里看到的景象,江边的草地一直蔓延到她家门前,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在初夏开了满院。她站在那里,有人吻她,喊了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1号我过生日。 ☆、第 99 章 ... 邹凌明大概是有一些喝多了,她所有的脑神经都在释放欢愉的信号,端着香槟,听着音乐,这游艇的灯火太过闪耀,海面的夜色太过温柔,以至于她扶着额头笑语连珠,她这人唯一的毛病:不胜酒力,酒后话多。 苏映真在远远的地方被记者包围,邱卿不知道跑去那里了,邹凌明心里的高兴总得找个人倾诉,所以在宴会空前成功的氛围里,她在一众美女里捞出了跟她比较熟悉的李鹤之,迫不及待的和她干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小西瓜,看到你姐姐这样,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她以前有多不容易……那时候我们住在几百块的筒子楼里,夏天特别热,整个房子跟烤箱一样……可她坚持在画画,现在她成功了……” 整个会展,大概只有这个孩子跟所有人格格不入吧,衬衣牛仔裤、扎着的马尾、有点严肃的眉头,李鹤之被人拉着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艰辛往事。她当然是为她老姐高兴的,可是老天爷…… 有谁能让邹凌明闭嘴吗?谁要听她诉说她爱苏映真死去活来的故事。 李鹤之皱着她好看的眉头,眼前已经只剩满游艇闪亮的灯火,晃着手里的酒杯有些无奈,这船上到底还有谁跟她似得,非得心情这样复杂,任由自己喜欢的女人拉着自己絮叨对另一个姑娘的爱? “鹤之,你姐说等她有钱了,她会买一所大房子,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她会每天做饭给我们吃。你说好不好?”邹凌明脸色发红,整个人有些轻飘飘。 “好,太好了……”李鹤之不禁在想,谁要跟你住在一起,你的大脑被狗啃过,我讨厌弱智。 “我等她成功这一天,等很久了。”邹凌明一边说一边笑的眼泪掉下来,她可能是彻底喝醉了:“映真今晚真美。” 喂喂,干嘛突然多愁善感起来!李鹤之吐着胸口积郁的气息,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打败了,很想抓起旁边桌子上的红酒瓶哐当一声把她敲晕,刚狠下心,又望见这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因为离的近还能闻见她眼泪的咸苦气息,邹凌明整晚喝的太多,脸色发红,掉了不下三次眼泪…… 李鹤之被那一点咸苦的味道慢慢浸泡,回头再望望人群正中央,整夜被记者和名流包围的苏映真,闪光灯下她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但又确实耀眼。 美的让人心疼。 李鹤之皱了皱眉头,最终把那些自尊,傲慢,一些不甘和难过都收藏好,免得和这过于欢愉的气氛格格不入,在邹凌明的絮絮叨叨里主动递过酒杯,和这个被自己莫名爱上的女人干杯,一笑道:“你再哭,小心等会我姐瞧见你这样丢人会扇你耳光。” “怎么会?她才舍不得。”邹凌明还和从前一模一样,眼神明亮,眼角有一道漂亮的波纹,神色之间多了安宁快乐。 李鹤之想伸手帮她擦挂在眼角的眼泪,望着她的脸庞,还是从口袋掏出纸巾塞在她手里:“笨蛋,自己擦掉。” “你才是笨蛋。”邹凌明接过纸巾,还不忘跟人斗嘴,保持她大姐姐的权威:“这算什么丢人,我只是太高兴……你根本不明白……” 李鹤之一手扶住额头,真想呼唤上帝。 “我知道,你很为我姐姐高兴,你很喜欢她。”天晓得为什么她要耐着性子和一个醉酒的女人乱发疯。 也许是已经冲昏头脑太久,也许是突然一丝清醒,邹凌明那个白痴终于不再哭了,歪着头笑的漂亮道:“你知道就好,以后不准跟我抢你姐了,她是我一个人的。” …… 还会有比这样更糟糕的事情吗? 李鹤之玩味了一下她的对白,在游艇上悠扬的钢琴声里,全面让步笑了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她。” “你今天好听话哎。”邹凌明笑了,伸手捏她的脸道:“放心好了,你这样可爱,除了映真,肯定会有个很好的女人喜欢你。” 尴尬着,李鹤之点了头,哭笑不得道:“借你吉言。” 邹凌明还要再说,忽然一阵热烈的掌声,人们又沸腾起来。 苏映真在台上连说了几声谢谢。 大厅里的灯光终于暗淡了下来,记者的采访结束。 苏映真在人群中张望,邹凌明带了笑容,一切像特别不真实的梦境。 “映真。”邹凌明走过去喊她。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苏映真被闪光刺痛的眼眸,温柔的望着前方,在变慢的音乐里走向了她一直在想念的人。 邹凌明将她抱住,苏映真低头笑的甜蜜,在人群里显得不太适应,低声开口:“我们出去吧,这儿太吵。” 邹凌明点点头,她喝的有点晃,还是拉起她心爱女人的手,旁若无人的往前走了,一路向着甲板,向着辽阔无边的夜色。 一对璧人就这样从身边擦过,李鹤之还没来得及说恭喜,目送她们远去,低头又望望手里的酒杯,大概还是欢乐多一些,所以她将香槟一饮而尽。 “不要太伤心啊。” 那个分外妖娆的女疯子,窜出来的真是时候,林天瑜笑着拍了李鹤之的肩膀。 “哪里看见我伤心了?”李鹤之感叹自己的倒霉,她怕了这个女人。她不喜欢笨蛋,同时也很讨厌这样聪明的女人。 林天瑜不依不挠的伸手搂她肩膀,咯咯笑了:“没事儿,她不领情,你不是还有我吗?顶多我今晚牺牲一下,陪陪你好了。” “林天瑜走开!你个变态!”李鹤之尴尬的要把她推开,真的要喊上帝了:“谁要你安慰啊?我又没怎么样。” “真的怎么样就糟糕了,你不介意……可以跟她,反正姓林的没什么道德感。”漂亮的女士从她身边走过去,嘴角还有嘲讽的笑容。 “老田!”李鹤之涨红了脸,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鹤之,你往前看拉,你看这酒会里面那么多美女。”抱着孩子的女人,在旁边帮她指着大厅里的五光十色,开了口:“你看上谁,我们帮你追她。” “苗姐,你干嘛也要加进来胡闹……我真的没事儿啊。”李鹤之要喊救命了,脸上一湿,一个柔软的嘴唇按在她脸上,苗小小咯咯笑从她妈妈的怀里挣扎着伸胳膊搂李鹤之的脖子,学她妈妈说话:“你看上谁,我们帮你追她。” “放心吧,这次肯定能追上,我保证。”沈逸也窜出来在一边怂恿。 “你们够了……”李鹤之突然被一群人包围,七嘴八舌开始不知道是嘲笑她,还是来把她搞的更惨,真的……真的是来安慰她的吗?好怀疑啊。 “那边那个怎么样?”林天瑜最爱乱点鸳鸯,比谁都高兴的随手指点起来了。 “你能不能不要挑这种来看时装秀,偏偏把自己打扮成锦鸡,把时尚理解成涂鸦的夜店咖吗?”田光不屑一顾。 “穿紫裙子的那个模特?”林天瑜笑着挨个数过去,这事儿很好玩不是吗? “太高。”苗园表示抬头很累。 “穿香奈儿露背的那个美女?” “她有腰椎间盘突出。”声音冷冷的,苏眉是认真看了一下:“建议她去医院做矫正。” 噗。一群人笑翻了,林天瑜差点把手里的酒撒出来。 李鹤之本来不太高兴,这下彻底笑出来了道:“别帮我挑了,还是通知她去医院的好。” “哈哈,别担心,不可能每个露背的美女都有腰椎间盘突出,继续选个吧。”田光笑的漂亮。 “好啦,别玩了。我真的没事儿,我还挺开心。”李鹤之劝大家赶紧散场。 苗小小在欢愉的气氛里,在她老娘的怀里乱蹭,然后也学着林天瑜的死三八模样道:“小小喜欢那个!” “哪个?”苗园逗她女儿玩。 “那个!”苗小小肉呼呼的手指往那边点了点。 李鹤之脸色差了一些,伸手捂住了额头道:“拜托,你指的人是林海琼……谁要追她啊……” 苗小小摇摇头:“是小琼旁边的人,她很漂亮。” 一群人抬头张望过去,果然…… 有个穿淡绿裙子的美女正在跟林海琼说话,俩个人坐在角落有说有笑。 一群人茫然起来。 田光第一个反应过来,望着林天瑜道:“那是谁啊?” “有点眼熟。”苗园想不起来,反而有点惊讶:“不是吧,林海琼都学会跟女孩搭讪了?世界变化那么快吗?” 林天瑜眯着眼睛看了看。 “那个……那个是……”是了半天,林天瑜拍脑袋算是想起来了:“是她啊,好久不见长大了呢。” “谁啊?”一群人满脑袋问号。 大概是感受到一群女人灼灼的目光,林海琼带着那个美女停止了聊天,高兴的往过挥手,然后拉着那个美女往过走。 “你们都在这儿啊,这是我大学同学姚凌蕊,她去年来香港做交换生。我给她打电话,她特意过来看我。”林海琼难得话多,神色高兴。 美女亭亭玉立的对着众人笑笑,退去稚气的脸庞显出几分成熟:“好久不见大家。” 林天瑜和她握了手,然后望着田光,田光望着苗园,苗园笑了,低头望着自己怀里的小宝贝说了几句话。 苗小小特别高兴的模样,跟对面的美女打招呼然后指着李鹤之道:“姐姐好,这个人叫李鹤之,她刚失恋了。” MY GOD,尴尬中的无冕之王。 在一个尴尬接一个尴尬的最后,李鹤之鬼使神差抬头望着美女呵呵俩声,挥挥手道:“我叫李鹤之。” 对面的美女不算嫌弃的模样,姚凌蕊嘴角带了点笑容:“我知道,林海琼说你是急诊科的。” “是,我是急诊科的……”李鹤之点点头,突然感觉到她大概也是有些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会结巴起来。 …… 100、第 100 章 ... 海面一片风平浪静,月光刚好柔柔亮亮,游轮已经驶出了维多利亚港湾,璀璨的城市被抛在一条天际线上,看起来好像星空倒影。 邹凌明拉着苏映真偷偷跑上了甲板,她有点太高兴,只好靠在栏杆上笑的合不拢嘴,把她喜欢的人搂在怀里看了又看。 “你好傻啊。”苏映真真是服了她,整整一晚上,这货没消停过。 邹凌明忍也没忍住,天旋地转里凑过去亲住了苏映真的嘴角,柔软的唇齿流露着一丝酒精的气息,熏的人更加易醉,舌尖转了一圈,撬开怀里人的嘴巴,毫不吝啬的一个吻,攻城略地又缠绵抵死。 只让人心口发热,大脑缺氧,苏映真起伏着呼吸享受她的热请大方。 好一会儿,邹凌明才喘息离开了她的嘴唇,眼眸闪亮,搂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怕这都不是真的。” 苏映真抿着嘴唇看着她:“你一担心,我也怕这都不是真的。” 邹凌明露出无奈的神色道:“如果不是真的,那我们明天梦醒了怎么办?” 苏映真笑了,依偎在她怀里道:“不怎么办啊,就算这些都是假的,但我爱你肯定是真的,我们还是在一起啊。” 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邹凌明感动的一塌糊涂差点哭出来道:“我也喜欢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算今天的事儿不成功,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不会让你难过。” 苏映真听得不住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顿了顿依偎着她靠在她肩膀道:“不过幸好这都是真的,咱们也不用千里迢迢跑去加拿大,虽然我不怕冷,但我知道你不愿意跟你爸和后妈过日子,可现在我也有钱了,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 邹凌明感激的露出笑容,吻了她的额头,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结局,趁着月色如此撩人,她轻声开口:“我想我们还是会去一趟加拿大。” “为什么?你想见你爸爸?”苏映真睁大眼睛,表示不理解。 邹凌明吐出口气息,眼眸多了几分正式的样子牵起爱人的手道:“因为……国内不能登记结婚。”稍微靠近一点,在苏映真耳朵边吐字:“我得跟我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再也不要为我嫁不出去感觉心烦,再也不用隔三差五催促我结婚了。我也得跟我爸爸打电话,他可能要参加我的婚礼,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苏映真低头露出温柔的笑容。 邹凌明用鼻子碰了她的鼻子,也笑了道:“如果他们太震惊,都选择不要我了,我也不用怕了。” “为什么?” “因为我女朋友是个有钱人,她可以养我一辈子,如果有人欺负我,她会用红酒瓶子打那个人的头。”邹凌明口气轻松,眼神充满爱意道:“我爸爸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谁要在乎他怎么想,他离婚跑去加拿大的时候也没有在乎过我怎么想。至于我妈妈,我想她应该会喜欢你……她一直觉得你挺好的,希望有你这样的女儿,她总认为我懒,笨,不听话,不会做家务,不够贤惠……” “难道你不是吗?”苏映真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邹凌明面对她的挤兑捏了她的鼻子,苏映真被捏疼了哎呦了一声,这个二货喝醉了手劲很大:“邹凌明,你喝醉了。” “我感觉还很清醒。”邹凌明晃着脑袋,保持笑容力图正式脑袋里轻飘飘的并不是酒精作用,是她太高兴了:“我们明天就坐飞机去加拿大,我们结婚,邱卿当伴娘,她会嫉妒死我们的,她也有今天!” 苏映真被她用一侧胳膊搂在怀里,实在害怕她醉酒的劲头,左右望望希望有个人路过,她得把这个酒疯子搬回房间让她睡觉,免得等会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保安!”苏映真不得不扶好醉酒的邹凌明,在甲板上喊人过来帮忙。 音乐声有些太大,酒会太过欢愉。 邹凌明打起了哈欠,侧头要往苏映真肩膀上靠,她终于是太困。 苏映真可扶不住她,邹凌明差点滑到,万分艰难里,有人伸出胳膊帮了她一把。 “谢谢你。”苏映真慌乱里开了口,可侧头看见那人的脸时闭嘴了,眼神里流露的是惊讶的神色:“是你……” 夜色将她的五官映衬的更加立体冰冷,冷淡的眼眸漆黑一片,程衫伸手帮她扶着醉酒的邹凌明开口道:“不是需要帮忙吗?” 苏映真搂住邹凌明的腰,不让她滑到,有些戒备的看着程衫:“你又要做什么?” 对面一脸冷漠的女人叹口气道:“怎么?你不是在喊人帮忙吗?我恰好路过。”顿了顿眼眸望向甲板的另一边,苏映真顺着她的眼眸看见一个举着酒杯脚步摇晃的女人背影,夜色里,她认出来那是整晚不见人影的邱卿。 “你在找她?”苏映真终于意识到程衫的目的,进而开口要呼喊那边的邱卿,她想让她远离她,嘴巴却被程衫用手按住,脸庞冰凉一片的时候,苏映真看到程衫皱着的眉头,那冰冷的女人做出禁声的手势,然后道:“你可以不用紧张,我不会去打扰她,我也不想让她看见我。” 程衫松开了按住苏映真的手,旁边的邹凌明醉的迷迷糊糊,整个人搂住苏映真差点将她压到,苏映真靠着栏杆撑住,然后才看着程衫,四目相对,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夜色包裹,海风吹拂,卷起程衫的裙边,她看上去有一些落寞。 苏映真和她能说的不多,程衫最终叹口气。 “你……”苏映真皱了眉头,动了嘴唇,侧头又望了望那边邱卿的人影。 “什么?”程衫也压着眉头看过去。 “你没有再要挟她什么吧?用我画展的事。”苏映真开了口。 程衫低头露出讥讽的笑容,摇摇头道:“没有,我一时善心大发,所以放弃了……” 她冷淡的眼眸有一丝无奈。 苏映真望了她一眼,程衫也看看她,好一会儿,苏映真道:“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伤害她的事就好了……”顿了顿低着头道:“邱卿是很好的人,她不应该那么辛苦。” “这世上可没有如果。”程衫答的简单现实,精致的眉头皱起来,嘴角有自嘲的笑容:“你要我帮你把这个喝醉的人送会房间吗?” “不用。”苏映真果断的拒绝了。 程衫耸了耸肩膀。 苏映真自己扶起了那个笨蛋邹凌明,有点艰难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般回头,有些不甘的模样。 程衫冷冷清清的看着她。 苏映真像在做什么艰难的思想斗争,然后那么不甘心的开口道:“那天……她跟我说了你和她的事,她哭了一整晚。她哭的特别特别伤心……我完全没有办法安慰她。” 程衫负手立在栏杆旁,冷漠的面孔波澜不惊。 苏映真很厌恶的模样,最终不情愿道:“我知道……她还很喜欢你,可你不能再伤害她……” 她说完了,程衫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低下头然后不自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苏映真真的很讨厌她这样的人。 程衫笑了笑,然后抬头望着那个瘦弱的画家道:“谢谢提醒。”十足的傲慢道:“我当然知道她对我的感情。” 苏映真简直想扇她的耳光,可那个女人笑了道:“不需要我帮你忙的话,恕我失陪。”顿了顿抬起头道:“我怕邱卿也喝醉了,她今晚喝的不比邹凌明少,我去看看她。” “我只是希望她能过的好一些……”苏映真倔强的提了要求。 程衫道:“我也这样希望。”顿了顿道:“要不然你也不用在这里开画展,应该会一辈子名声被毁吧。”她这人完全改不了那种毒蛇般的作风,尽做些让人讨厌的举动。 苏映真生气了,但对方可不打算管她,径直的往前走了,路过大厅口的时候还开口喊了保安,指了指她们立的地方,让保安过去帮苏映真的忙。 看着那个女人消失在夜色里,苏映真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不知那里出了错,总觉得看到程衫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的竟是她眼睛里的忧郁神色,那些深不见底的颜色,让人感到呼吸困难。真希望这不是个错误…… 保安帮她将醉酒的邹凌明丢进房间,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安顿好邹凌明,让她躺在床上睡好又匆匆的出去。 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她的朋友。 酒会还在继续,她看见那些漂亮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庆祝什么般嬉笑玩闹,苏映真很感谢这些人的热情,但是她得在这艘大游艇上先找到邱卿,否则她可能整夜会睡不好觉,默许那个女人接近邱卿,大概邹凌明醒来也不会原谅她吧。 甲板上空空荡荡,偶尔有人路过,她跑了几个地方焦急的找人,都不见踪迹。 她一着急,还是喊了出来:“邱卿!邱卿,你在哪儿?” 有人朝她望过来,她看清楚那些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只有往甲板上最暗的地方去寻找。 月色明亮,海浪发出声响,云朵在天空流露出铅灰的色泽,她匆忙的在船上寻找,害怕她的朋友出事。 “邱……”她在转角的时候低声喊出来,但是又把后面的字咽了回去。 模模糊糊的影子里,醉酒的女人搂着程衫的脖子,看起来是个十分缠绵的吻。 苏映真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人看见,又下意识的躲开,以手捂住嘴巴不再出声。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月亮在她愣住思考的时候,躲进了云里。夜色看起来更加深沉,她是应该回到房间里的,把这些事交给朋友自己处理,她一向非常有原则,从不过多干涉别人的感情。 脚步要退却的时候,她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程衫朝她开了口:“我知道你在那儿,过来帮我个忙好吗?” 不得已,她吸了口气还是回头了,阴影里她看到她的朋友似乎也因为醉的厉害倒在程衫怀里,而那个讨人厌的程衫再向她发出求救:“换我了,她喝醉了,我得把她弄回去让她休息。这里可没有保安,你可以帮我的忙吗?” 苏映真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的模样,还是过去将朋友的一侧胳膊扶住,仔细看了她,她醉的大概比邹凌明还要厉害,满身酒气熏人,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紧闭的眼眸发丝凌乱。 “她怎么了?”苏映真有点不忍心。 程衫扶好邱卿道:“她喝醉了。” “你们……她原谅你了?”苏映真很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但她有一种预感。 程衫望着她,想了想摇摇头笑了道:“如果她醒来不扇我耳光的话,可能就是原谅我了。不过,我猜我不会那么幸运吧。”顿了顿多了一些幽默感似得道:“我已经能感觉到明早的耳光一定非常重,我应该现在就去准备冰块给自己消肿。” 也许是这种冷冰冰的幽默确实有感染力,苏映真不自觉露出一些笑容。 程衫小心的扶着怀里的人,叹了口气道:“我被打是个喜闻乐见的事吗?” 苏映真很认真的点了头,程衫冷漠的脸上头一次,多了一点放松式的笑,那应该是从内心涌出的,本不属于她的安宁笑容。 也许是艺术家的敏感,她突然觉得这个人也不那么危险,苏映真皱了眉头道:“其实……” “什么?”程衫看着她。 “那天她……虽然回忆了很多过去的事,但是她真的一句也没有责备过你。她没有说过你的坏话,没有觉得你不好,她一直都在自责,她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好,是她选错了,所以你们分开了。”苏映真低声说出来,又有些心疼的看着喝醉的邱卿。 程衫听着她的话,眼眸里多了一丝温柔,搂着邱卿的手紧了一些,嘴角流露着淡淡的笑容道:“我知道,她从小就是这样喜欢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所以才会被她家里人利用。”说完了,叹口气道:“别担心,等她明早打完我耳光,我会慢慢开导她。这件事从头到尾该死的确实只有我一个,跟她没有关系。” 苏映真哼了她一声不想再理会她。 程衫对她笑笑也不再说话,趁着这夜色还没有寂寥,趁着宴会的欢愉还没有散尽,这冰山一样的女人在走近游艇酒店电梯之前,松开了邱卿,把她交给了苏映真。    苏映真看着她,程衫低头笑了道:“你送她回去睡吧,我明天可能还有个案子要处理,见客户可不能肿着脸。” “你要放弃了吗?”苏映真脱口而出,又悔恨自己的天真。她怎么突然就站在了那个毒蛇的身边。 “你不会想让我留下吧?”程衫对画家显露出一种和蔼,是对旁人没有的礼貌和温和:“我自制力可不是很好,她又喝的烂醉。如果她明天在我怀里醒来,大概就不止扇我俩耳光那么简单了,她会更困惑,更讨厌她自己。” 苏映真皱起眉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程衫乐了道:“我虽然喜欢趁人之危,但我知道这样不好,邱卿她不喜欢这样。” “那她醒了怎么办?”苏映真揽着比她高很多的邱卿有点吃力。 “她自己会好起来。”程衫有一些不舍,多了些自嘲道:“你不会指望我安慰她吧,我安慰人的方法可是会让人讨厌的。” 那女人来的很早,走的也很早,她跟苏映真说了再见,匆匆就退了场。 “你等一下!”苏映真开口把她喊住。 程衫回了头。 …… 邹凌明这个笨蛋整晚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临近清晨还反胃爬去厕所大吐特吐起来。 苏映真整夜睡不好,早晨还要照顾她,脑袋里嗡嗡开始作响。 一觉醒来,非常好,这世界依旧糟糕,太阳照常升起,邹凌明还是那个邹凌明,傻又很能添麻烦。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有个画展要办?”邹凌明躺在沙发上明显还活在另一个时间。 “画展已经结束了。”苏映真有一副好脾气,把她扶起来,喂她一些清水。 “你成功了?”邹凌明脑袋还不灵光。 “我成功了,我们都成功了。”苏映真好气好笑。 “天啊,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她有个喝酒就忘记事儿的毛病,因为把最重要的事儿都忘记了,大脑一片空白,吓的她都快要哭了。 苏映真伸手摸她的脸,笑了道:“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邹凌明摸着脑袋,望着她吸了一大口气,然后道:“我只能记起来,你的那副画。” “那副?” “你画我的那副……”邹凌明说起来还有些伤感,努力再想想:“然后可以记起来你接受记者采访,我开始和那些人喝酒……” 苏映真并不怪她道:“你忘记你说要带我去加拿大了吗?” “加拿大?”邹凌明茫然道:“我们不是成功了吗?我不用回去跟我爸要钱了。” 苏映真皱了眉头,随即又笑出来:“不是要跟你爸借钱的事,你昨晚说我们今天就要坐飞机去加拿大。” “我订了机票?”邹凌明脑袋真的浑浑噩噩一片,宿醉让她头疼不已。 “没有。”苏映真笑了,摸摸她的头道:“田总昨晚说她借私人飞机给我们。” 邹凌明云里雾里,看看苏映真道:“你要去见我爸?” 苏映真乐了道:“还有你妈。” “为什么?”邹凌明问完这三个字,有那么一瞬,她大概很想把自己杀死,她琢磨着终于明白了什么,啊的大叫一声,然后从沙发上跳起来,跟着一把抱住苏映真道:“我都忘记我要娶你了!” 苏映真叹口气,万般无奈的模样:“我也想忘记来着。” 邹凌明笑出来,把她抱起来冲着她的脸亲了下去:“你逃不了的。” 苏映真想挣开她,外面就有人在敲门。 “邹凌明!!起床了!赶时间!” 李鹤之在外头砸着门:“你再不起来我们就都走了。” “等一下!”邹凌明搂着苏映真,还是先不管不顾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等门开的时候,李鹤之一脸不高兴,指指手表足足半个小时有没有? 邹凌明穿戴整齐,苏映真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把她脖子上的口红印擦掉。 小俩口秀恩爱实在让人眼瞎,李鹤之选择性失明,天知道她为毛要忍受这俩个人的亲亲我我。 像一场梦境云开雾散。 甲板上的阳光分外刺目,只是睡了一觉,那些浮华都已散尽,游轮已经停靠在港口边,风里有海鸥的叫声,这是新的一天。 退去礼服,那些五光十色的姑娘依旧夺人眼球,田光抱着她的女儿带着老婆站在最前面,林天瑜搂着她妹妹正在跟她挥手,旁边站着个不认识的美女,沈逸拉着苏湄在旁边。 风吹的很舒服,天光里一切安详美好。 “喂,邹总监,要结婚还迟到。”林天瑜山茶花的裙子分外妖娆。 “迟几分钟我不介意。”苏映真护短了。 “时间就是金钱,我和老田很忙的,画家。”林天瑜不依不饶的笑了。 “对不起。”苏映真道歉了。 “不用道歉,把你的画一人送个十幅八幅让我们买个几十万美金,我就原谅你们夫妻俩了!”林天瑜笑的像个狐狸。 “喂,你要累死我老婆啊。”邹凌明不满意,苏映真很大方笑了:“我帮你画。” 林天瑜望着邹凌明道:“小气。” 一群女人有说有笑,气氛欢愉,也许是清晨的阳光太美好,苗园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沈逸道:“喂,你把人家霸占这么多年,你好像还没跟人举行仪式哎。要不要一起结婚啊?” 沈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抱住了苏湄:“我们也去结婚吧!” 苏湄很难得笑了,点点头。 “喂喂,你们怎么都这么突然,说结婚就结婚!”林天瑜抗议了,拉着她妹妹道:“那我也要结婚!老田,你出钱赞助,我们都要结婚!” 田光抱着她女儿,眼眸转了转笑了道:“我赞助大家结婚可以,但加拿大不批准乱伦结婚吧,他们和你比起来思想太保守了。” “田光!”林天瑜跺脚气到了。 所有人都笑起来了,姑娘们在清晨的甲板上互相拥抱,安宁美好。 邹凌明抱着她的苏映真,突然感觉缺了什么,左右看看道:“邱卿呢?还没起来?我们要走了,她是伴娘哎。” 苏映真露了一点尴尬。 “她可能做不了你伴娘了。”田光先答了话,跟着笑了道:“别遗憾,说不定过几天你得当她伴娘。” “程衫昨天把她带走了。”苏映真有些不情愿。 “啊?”邹凌明一脸惊讶:“你们都没阻止啊?” 几个女人大概都沉默了。 “我们还是说说咱们集体结婚的事儿吧 。”林天瑜及时岔开话题,她可不愿意回想程衫那张冰冷冷的脸:“我想要个漂亮的玫瑰花束。”顿了顿望着旁边的姚凌蕊笑了道:“小妹妹,这下有三个花球给你抢了。” “鹤之也有份啊。”沈逸安排起来。 “我也要花球。”苗小小 从她妈妈怀里窜了起来,笑咯咯的。 “喂,你们都不但心邱卿啊……”邹凌明完全被无视了。 “你要花球做什么?”苗园逗她女儿玩。 “送给妈妈,和妈妈结婚。”小胖子很会讨她妈妈欢心。 “哪个妈妈?你有俩个妈妈。”田光亲她女儿,结果哪个胖子很无情的抛弃了她:“当然是和苗园妈妈,我要和她结婚!” “喂……我很担心邱卿啊……她是被那个变态带走了……”邹凌明忧愁起来。 “苗小小,不准跟我抢你妈妈。”田光教育起女儿。 直升飞机的声音轰隆隆想起来,K在朝这边喊:“我们是去机场吗?” “当然是机场。”田光点了头。 “映真,我们真的不用去找邱卿吗?”邹凌明还是有点不确定,她的基友不见了,她应该不应该去找。 苏映真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着急的模样,想了想笑了道:“我们还是先和她们一起结个婚,然后我们再去找邱卿吧。”顿了顿:“我们总得给她时间,让她和丈夫离婚,再和人结婚吧。” “喂喂,别聊了,到底要不要去结婚啊?”林天瑜大喊大叫起来:“直升机坐不下,谁先上来谁先去机场,我们不等人。” “那是我的直升机!林天瑜你下来!”田光一不留神被人抢先了。 “你只负责掏钱,你都结过婚了,去什么加拿大。”林天瑜笑了。 结果,一群人在甲板上挤起了直升机…… “我们……还是打出租去机场好了。”邹凌明突然有些后悔,这群女人看起来也不太正常的模样,和她那个助理有一拼,拉着苏映真的手,邹凌明叹口气道:“我们自己买机票去结婚吧。” 苏映真笑了。 ----------------------------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