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炮友分开以后》作者:同花十一 文案: 我拿他当男朋友,他却拿我当炮友,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分手咯! 文案: 一个从没名没分的炮友变成有名有份的炮友,从临时炮友变成终身炮友的故事。 画地为牢,抵死缠绵。 排雷:本文不换攻!不换攻!不换攻! 接受不了和渣攻HE的请及时止损点叉叉,我们下篇文再见!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章 没有人告诉我,世上还有炮友这种东西。所以当吴遥把我拐上床的时候,我还真当他是爱我的。 但是吃一堑长一智,有过一次被炮友的经历,任吴遥再怎么哄,我也不信他了。 吴遥长得顶好看一个人,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傻乎乎跟着他走。但现在他暴躁地抽着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我就觉得他也没那么玉树临风了。 风度这种东西都是装出来的,尤其是有钱又有闲的公子哥。真要把人逼急了,风度既不能平却贪嗔痴,也不能去求心头好。所以,风度这种东西就活该喂了狗。吴遥的风度,现在就喂了狗。 君子的假面被扯落,小人的嘴脸尽显。吴遥扔了烟头,用脚尖碾灭,“多少钱?包你要多少钱?” 有病,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我看着这个病入膏肓的人,懒得理他,抱着我刚买的螺蛳粉上楼。 啊……疼……后脑勺撞上坚硬的墙壁,疼得我想掉眼泪。但面前有这么一个变态的病人,怎么也得忍住。 我打不过他,只能用力踩他的脚尖,“吴遥你有病啊,放手!” 他疼得龇牙咧嘴,白瞎了一张俊脸,“不放!” 真当我好欺负了!于是抬起脚再用力一踩,不出意外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哼,我又不要风度,跟你装什么君子。一把推开眼前人,抱着我的螺蛳粉快步上楼。 第2章 齐佳又来催我,满屋子转圈,“祖宗!祖宗!你画完没?什么时候能交稿!” 我心里虚,但被催习惯了脸皮也跟着厚起来,“等画完了,自然就交稿了……” 齐佳气得一拍桌子,“那你倒是定个日子,什么时候能画完!” 我吓得身子一抖,不好惹不好惹,好汉不吃眼前亏,“下周,再给我一周时间。” “一周一周又一周……丰慈,你最近究竟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还不是被那变态神经病烦的,害得我连画都懒得画了。但是这话又不能跟齐佳说,只能自己憋气…… “丰慈!你做什么在那儿吹鼻子瞪眼睛的?你拖稿还有理不成!” 真是一个比一个烦,我推着齐佳往外走,“一周后我保证草稿,要是还交不了搞我就不干了行吧!” “砰”一声大门关上,终于清净了。 坐在沙发上认真思考我是不是该辞职了,因为就算再过一周我还是交不了稿。那画是为吴遥画的,早就被我扔角落里去了。 第3章 为什么我的家门口坐着一个瘟神?一身黑的,可不是瘟神。 “小慈……” 声音可怜兮兮的,看来今天是怀柔战术。 我上前用脚踢他腿,“起开,你挡着我家门了。” “你让我进去我就起。” 真有够厚颜无耻…… 我掏出手机按下几个数字,手腕一翻亮给他看,“走不走?不走我马上打电话报警。” “小慈……”他低着头,“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不行么……” 我被他弄得烦,“我还要吃饭,你快让开。” 那瘟神还是动也不动,气得我把手上抱的黄瓜西红柿扔了他一身,“你这个变态!神经病!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那瘟神还是不动如山,挡着我的门一步也不挪。 我一咬牙,“你不让开,我就只能去外面过夜了,但愿酒吧里有人能收留我!” “你敢!”瘟神身上有了人气,宛如成了杀神。 装!叫你大尾巴狼装小绵羊!还不是一句话就原型毕露! 就这样对上他愤怒的眼神,忽然觉得没劲透了。 我摸出钥匙,“起来。” 他脸上一喜,一秒钟就弹开。 开了门我径直往里走,但身后门锁的响动清脆,我听得清楚。 整个人被扑倒在沙发上,变态用力抓着我的两只手放在头顶,两道目光火辣辣地盯着我。 我心里头很平静,唯一想的事情是我不跟他做了,于是嘴上也说了出来,“我不想跟你做。” 他一声不吭,发泄似地低下头咬我,咬够本了抬头看我,那眼神居然还有点委屈。 我撇过头,不想再看他。 僵持了一会儿,他自觉从我身上起来。我缩在沙发一角坐着,怎么也想不通吴遥为什么纠缠不休。 “如果你就是还想再跟我做一次,我可以答应你,但条件是你以后都离我远点。” 空气很安静,吴遥没有回答。半晌脚步声响起,大门被打开又“砰”地关上。 没劲,吴遥你当真是没劲透了。 第4章 我跟吴遥第一次见面就在我家楼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另外一个炮友就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他胳膊受了点伤,看见我楞了一会儿,攒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略带无辜地跟我说,“小朋友,你看我胳膊还在流血,能不能去你家包扎一下?” 正常情况下,我肯定觉得这人不是贼就是脑子有病,流血受伤不去医院去我家干嘛?但看着吴遥那张脸,我脑子里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傻缺地把人领回家,拎出药箱给人包扎。那伤口其实根本不严重,他就乐得盯着我看。 后来我才知道,那伤口是被他前任炮友砸的。而我,则成了吴遥无缝衔接的下一任炮友。 他要了我的号码,没有久留,只道过两天再来登门拜谢。我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帅哥盯着看了一晚上,神智也有些不清,稀里糊涂送走了他。 后来他隔三差五就来看我,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口味极好的吃食。食色性也,没用多久,我就被吴遥拐上了床。 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被拐,整个人甘之如饴。我很宅不大愿意出门,吴遥更是求之不得。见面都是在我这间屋子里,一见面就是做爱。大半年的时间我竟然也没觉出不对。 现在想想,我真是这世界上最省心的炮友,也难怪吴遥记挂。但窗户纸一旦捅破,就面目全非了。 吴遥也不想想,我凭什么还要接着当他炮友。 被自以为男朋友的另一个炮友堵在超市门口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够羞耻了,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幸灾乐祸的男人扭着腰走了,留下我在超市门口傻愣愣地给吴遥打电话,我问他,“吴遥,我不是你男朋友么?” 他顿了一下,避而不谈,“宝贝怎么了?” 我握着手机,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照在身上,心底却是一片冰凉,“我是么?” 我等了很久也没人回答,直到手机听筒传来忙音。我看着手机出神,一条短信突然跳出来,“小慈,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可笑,可悲。 只是我到现在也分不清,可笑又可悲的那个人究竟是吴遥还是我。 第5章 我从角落里翻出手稿,这卷都快画完了,真是可惜了。这部漫画在网上热度很高,突然断更读者怨声滔天,也难怪齐佳天天催我。 想了想还是给齐佳发了条短信,老老实实交待那部漫画我肯定是不会画了。他发来一堆骂我的话,最后认命地叫我赶紧开下一部。 最后,我问齐佳,“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 “丰慈,你脑子bug了么?你不是万年死宅?” 算了,我扔了手机,睡觉。 再醒来头痛欲裂,一摸脸才发现是发烧了。这两天本就有些感冒,又在沙发上晾着睡了一下午,不烧才怪…… 挣扎着起来找感冒药,结果只找到一个空盒,只好乖乖进房间,盖好被子躺下。迷迷糊糊间想起吴遥,有一次我也发烧,刚好碰上他来找我。对着一个病人他也下不去手,最后喂我吃了药抱着我睡了一夜。 再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嗓子干得要冒烟。床边坐了一个人,吓得我一抖,随即灯光大亮,看到是吴遥才算是松口气。但是立马觉出不对,这变态怎么进来的! “敲门你不应,你晚上一般都不出门的,我担心你才进来看看。” 床头柜上搁着药和水,我坐起来想吃一粒。杯子却被他拿走了,“水凉了,我再去给你烧壶热水。” 吃了药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一点,脑子也清醒了。 “谢谢你,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想了想,才接着说,“还有,把钥匙还我吧。” 他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唇上忽然一软,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已经逃不开了。吴遥吻得很深,舌头撬开了牙齿在里面扫荡,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还发着烧头本来就晕,他又抱着我好一会儿亲,我真觉得要断气了,挣扎着两手推他。他终于在我断气前放开了我,我撑着床大喘气,脑袋却因为缺氧更晕了。 “小慈,我真心喜欢你。我知道错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在病中格外脆弱,这一次我没有骂他。 “吴遥,有大半年的时间给你说,但是你没有,现在已经晚了。” 他一生气又凑过来吻我,我警觉地推开了他。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不一样,三观不一样,生活不一样,以后的路,更不一样。” “你以前怎么就不说不一样!”他狡辩,“你看你生病了都没人照顾,我跟你在一起不好吗?” 我没力气跟他争,“钥匙留下,你走吧。”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唇上,脸上,身上,到处都印满了他凉凉的吻。他似乎是气极了,禁锢着我的四肢,急切地索取。 我挣不脱,索性躺平了不跟他费力气。 “听说发烧的时候,里面特别烫。我让你爽一次,你就放过我好么?” 他把头埋在我脖颈间,声音闷闷的,“小慈你简直坏透了,你这样说我还怎么做得下去……但是我本来就没想做,我就是气你……我想死你了,亲几下还不行么……” 场景突然变得温馨,再说什么扫兴的话倒显得我泼皮,就是不知道吴遥自己是不是也被这假象蒙蔽。 第6章 药效上来,本就晕沉沉的脑袋更混沌了,身上的人一点下来的打算都没有,我无奈,“我想睡觉了,你能走了么?” 罢了,钥匙下次再讨了吧,不行换个锁也行。 他始终埋着头,将无赖发挥到极致。 半晌他问,“漫画,你怎么不画了……” “什么?” “就是之前你给我看过的那部,你怎么不画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想了又想,齐佳跟吴遥话都没说过几句,不至于跑去跟他说吧…… “你断更这么久了,我当然知道……” 吴遥这个人离二次元很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里,他从未对我的画表示过兴趣。他之所以知道那部漫画,也是因为我画的是他,才特地告诉的。 就是没想到,他居然看了。 “你看了啊。”我说,“没想到你还会看漫画呢。” “你画的是我,我当然要看。 压得久了,我喘不过气来,“你能下来么,我喘不过气。” 他这回倒是干脆,但是下一秒被子被掀开,他钻进被子侧身抱着我,头还是搁在我颈窝。 “吴遥,你这是在趁人之危。” 要不是我烧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早就把他赶出门了。 “小慈,你接着画吧,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们好过么?”我问他。 “在床上好过也是好……”他小声说。 “但是我现在,我不想跟你在床上好了。对炮友的基本尊重,就是自由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今天生着病,我也硬气不起来,只能跟他讲道理。 胳膊上摸过来一只手,我被迫跟他十指交扣,“小慈,我想做你男朋友。” 心里一酸,排山倒海的委屈压过来,“我以前以为,你就是我男朋友的。” 他撑起身子要来吻我,被我避开,“吴遥,没用的,回不去了。最重要的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说出来心口一痛,我们做过无数次,这句话倒是一次没说过。 是我太迟钝了,怪不得吴遥。 “我是不是很傻?”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你一次也没跟我说过这句话,你也不跟我说你的家人朋友,不带我出去逛街,我连你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每次见面都在这个屋子里,一见面就是做爱……其实你做得挺明显的,是我太傻了……”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想跟你做炮友了,也不想再看到你,你就放过我吧……” 耳垂被温暖的口腔裹住,细细舔弄,这是他以前惯常的调情方式。 “小慈,再给我一次好不好……”他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声音蛊惑。 我没有拒绝他。 那就再打个分手炮吧,也不多这一次。 大概是顾虑到我还发着烧,他没有脱我衣服,只是细细地吻我的脸和脖子。我闭着眼睛,享受着他不合时宜的温柔。 我想跟他说,你粗暴一点吧,弄坏我也没关系。但是我头实在太晕了,嘴巴除了喘气什么也做不了。 一只手伸进裤子里,性器被他掏了出来,下一秒就被温润的口腔裹覆。我刺激地睁开眼,只能看见被子隆起一个包,随着他的动作忽快忽慢地起伏。 我好久没弄过了,他技术本来就好,这会儿还花了心思,没几下就交待在他嘴里了。 我嘴里呼哧喘着气,这下真的什么也想不了了。 他爬上来缠绵地吻我,唇齿间都是那股味儿。一边亲吻一边将手从裤腰那里伸进去,臀部都被他揉得痛。 “小慈,小慈……” 他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我闭着眼睛只当听不见。 “我好想要你啊,小慈……”手指挤开臀瓣,在穴口按压打圈。 折腾了好久也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我不耐烦,“你还做不做了!” 他舔着我的耳垂,委委屈屈,“做完了就要滚蛋了,我怎么做得下去……” 我提醒他,“你就算不做,你也得滚蛋。” 他抱着我的脖子,不动了,“你还在发烧,我又不是禽兽……” 第7章 吴遥说他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的时候,我觉得他简直疯了。泼皮,无赖,不要脸,这些词在吴遥身上都不得劲,大概只有疯子才能形容他。 睡了一觉烧已经退了,我脑子现在很清醒,从一睁开眼看见吴遥躺在我身边就已经无比清醒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这句话我一早上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从他泰然自若地走进我的浴室洗澡,再若无其事地走进我的厨房做饭,最后悠闲地坐在我对面吃早饭。 但是我实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我看着盘子里的煎蛋发呆,吴遥不知道我从来不吃单面蛋,我在想他走了以后我是要把蛋直接扔进垃圾桶还是放回锅里再煎一煎。 吴遥迅速解决了早餐,然后笑着对我说,“小慈,我今天没事,留在家里陪你吧。” 够了,真是够了!我冲到门口把门打开,“滚!”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心平气和跟我相处?” 我一个字也不想跟他多说,“滚!” 他朝我走过来,“我走可以,但我还要拿一样东西。” “你爱拿什么拿什么,拿完了赶紧滚!” “小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盯着我看了半晌,仿似妥协,“算了,看来你今天没心情。” 我不禁皱眉。 “你昨天晚上答应给我的。”他退一步,“那我下次再来跟你讨。” 我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了,一并想起的还有昨晚云里雾里的温存,心里头乱糟糟。 “你要做就现在做,不可能有下次了。” 他刚走两步,闻声忍不住回头看我,“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了吗?” “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是我的心里话,但是吴遥显然不能理解。 “我承认我刚开始是把你当炮友。”他“砰”一声关了门,把我抵在墙上,“但我也自觉得很,这期间从没有跟别人鬼混。后来你知道了,就毫不留情跟我断了联系。我知道是我辜负你,但我现在想明白了,也想好了跟你重新开始。这不好么?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赶我走?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气么?” “吴遥,你想明白什么了?”我不客气地揭穿他,“你只是想要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方式。炮友,包养,还是男朋友,对你来说都一样。如果不是我拒绝被你包养,你压根不会想要做我男朋友。”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但是吴遥,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长长久久过一辈子的爱人。”我一字一字砸给他,“我,跟你不一样!我们,过不下去!” 他犹不服气,“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知道可以长长久久过一辈子?” “我是不知道怎么才能长长久久,但问题是我想,可你压根就不想。” 他卯足了劲毫不退让,“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好么?” 我觉得跟这个人实在没得可聊,“你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找一个跟你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好么?我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万年死宅,你放过我吧!” “不好!” 他固执地抓紧我的手,“我就要你!” “我很好操是不是?” 他不说话。 我有一刹的惊讶,“操我真有那么爽?” 他难得红了脸,又开始做无谓的挣扎,“我喜欢跟你做爱又没什么不对……” “那来吧,我们再做一次。”我看着他诚恳地建议,“说不定过了今天,你就改变主意了。” 第8章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就是不动作。 我一咬牙,把身上衣服全都脱光了,看他没什么反应,只能接着去脱他的衣服。 但他按着我的手,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你不想脱就不脱吧,反正这样也能做。” 我挣开他的手,转了个身背对他。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觉得屁股都凉透了,身后才终于传来拉链滑动的声音。 他的扩张很干巴巴,两根手指冷冰冰往里捅,里面被他弄得火辣辣地,难受得不行。 我没有阻止他,他也没有停下。 被他捅得痛不欲生的时候我抓着墙壁唾弃自己,看来病得不轻的不止他一个人。我大概是唯恐自己过得太快活,才要这样激他跟我做。 我不知道这场性事有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反正我是改变了。没有了温存的性爱与强暴无异,是对身体的凌迟。尽管我恨吴遥,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过去的那大半年里,至少上性事上他对我是足够体贴爱惜的。 好在他也不快活,没有将这场凌迟继续下去。感受到体内的手指抽出来,我放松地呼了口气。 “你满意了么?” 我一愣,竟被他抢了台词。 气氛变得诡异,一转眼,好像蛮不讲理,咄咄逼人的那个人就变成了我。 “你想跟我在一起,不过是贪图跟我做爱。但现在你也看到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你就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底气不足地说。 “好。”他嗓音干涩,没再说多余的话,关上大门就走了。 我一个人在门里,赤身裸体,后面还火辣辣地难受着,觉得自己活脱脱像个小丑。 好在吴遥终于意识到我们不适合,不再来纠缠我了。 我又恢复了万年死宅的平静生活,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做菜。做菜是我新开发的乐趣,这个乐趣的源头要追溯到我跟吴遥不欢而散那天早晨的单面蛋。那个单面蛋我最终没有扔掉,我把它放回锅里煎至两面金黄,再心满意足地吃掉。我发现,想要被别人取悦,远不如自己取悦自己。 我每天沉浸在开发新菜式的乐趣中,却罕见地觉出了寂寞。我想有个人能品尝我做的菜,然后跟我一起把所有食物都吃光,而不是最后大半都进了垃圾桶。 人都是群居动物,孤独久了就不免变得孤僻,孤僻又会使人愈加孤独。我无奈地发现,我真的没什么朋友。 最后,我打电话给我表弟,让他周末来我家吃饭。我这个表弟还在读大学,刚好跟我在一个城市。小时候关系倒是很好,长大之后就联系得少了。他来了两年,也只在刚开学的时候来过一次。 谁知道宁远干脆地拒绝了我,他说,“哥,你怎么还这么宅啊,你来我学校我请你吃饭啊!这么久了,你还没来过呢我一想觉得也是,于是就应下了。翻了身衣服穿上,跑到楼下去坐地铁。 三十分钟就到了,原来这么近啊。 第9章 宁远在他校门口等我,一看到我就使劲挥手,“哥,这儿!” 我走近才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肤白貌美大长腿,看着我笑得天真烂漫。我晃了晃眼,这小子福气真不错。 宁远眼睛一弯,咧着嘴冲我笑,“哥,这我女朋友,吴妍妍,研……研究的研!”说完又朝着吴妍妍说:“这就是我表哥丰慈,你就跟着我叫哥吧!” 谁知吴妍妍小嘴一嘟,“那不行,让我哥知道了准要生气。”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我叫你丰哥成么?” “都可以。”我说,“名字而已。” 小姑娘听完又高兴起来,挽着宁远的手跟我说:“丰哥,听宁远说你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带你逛逛呗!” “好啊!” 学校不大,走走停停没多久就逛完了。吴妍妍很健谈,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跟我讲述校园里的一楼一阁,一草一木。宁远则安静的很,偶尔给她递递水,擦擦汗,在她走错路的时候,关切地把她拉回来。我跟他们走在一起,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大学时光。只是我的大学没有这样一个美好的恋人,我的生活向来是单调乏味的,即使波涛汹涌也只在自己的内心激荡。我有点羡慕宁远,我大学时候也有过暗恋的人,只是时光飞逝,往事追忆起来波澜不惊。 快到晚饭的点,我问他们想吃什么。来的时候我看到这附近有商场也有很多餐馆,想来选项是可以很多的。但是吴妍妍却有些犹豫,“我哥说今天晚上带我吃饭,这会儿放他鸽子他肯定要生气了……”她试探着问,“要不我跟他说一下,我们一起吃吧?” 宁远无比自然地看向我,“哥,行不?” 我有点懵,第一反应是宁远这臭小子妻管严的兆头太明显了。 “当然没问题。”我说。 小姑娘便高高兴兴给她哥打电话,挂了电话有些生气,“我哥让我们先去等他,哼,不知道又被哪个小妖精绊住了!” “没关系。”我说,“正好我们慢点走过去。” 吴妍妍心情好得很快,挽了宁远的手高高兴兴地跟着我走,一路上不遗余力地吐槽她哥。 “我哥那个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招摇,花心烂萝卜看他年老色衰了以后还有没有人要!” 宁远抓着她的手,警惕地说:“妍妍,你可不能像你哥一样!” 小姑娘不高兴了,“我哥怎么了?我哥好着呢,我哥除了花心挑不出一点毛病!” 宁远没有骨气地赔笑,“是,你哥最好了!但是你哥没有你好,你只有我一个。” 小姑娘一脸娇羞,作势掐了一下他,“就知道说好话,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对别的女人说!” “我发誓,绝对没有!” …… 我走在他们身后绝对自己十分多余,不禁后悔起我“慢点走过去”的提议。我无比期待吴妍妍那个花心烂萝卜的哥,倒不是对那几分姿色有多大期待,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一块儿吃狗粮。 小姑娘嗜辣,最后去了家川味火锅店。我没有说我其实不太能吃得辣,毕竟火锅都是有鸳鸯锅的,我又不是四川人,不需要维护辣锅的尊严。 火锅店生意很好,又恰逢周末,结果在外面排了好一会儿队,才领了号入座。吴妍妍那个姗姗来迟的哥也终于到了。 吴妍妍站起来兴奋地挥手,“哥,这儿这儿!” 我下意识回头,然后脑子“轰”一下就炸了。 果然知兄莫若妹,吴遥确实当得起“花心烂萝卜”的称号。 第10章 我只面对着吴遥,不需要担心脸崩没崩,有没有被看穿。但是吴遥就没那么幸运了,三个人齐刷刷盯着他看,有一丝不自在肯定就能被他那个“知己”妹妹洞悉。 但我小瞧吴遥了,他看到我只愣了一瞬,便面不改色地走过来在我身边落座。我没他功底深,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纯当压惊,不知道吴遥是天生脸皮厚还是经验丰富。 “哥,你怎么才来啊!下次再晚我不等你了!” “有点事耽误了,下次绝对不会了,乖啊不生气了!” “哼!你还有什么事!看来现在这个功夫不错,连亲妹妹都懒得理了。” 吴遥脸色一凛,“瞎说什么呢!” 吴妍妍鄙视地看他一眼,“你也别在乎那面子了,一路上我早把你的丰功伟绩跟丰哥说了!” 吴遥眼神一闪,下意识朝我看了一眼。 我呵呵笑道:“点菜点菜!” 吴妍妍率先问我,“丰哥,宁远和我哥都能吃辣,你呢?” “我……”我说了一句违心话,“那就辣锅吧,我也吃得了。” “好嘞!”小姑娘眉开眼笑,眼都不眨点了一份特辣锅底。我隐隐觉得胃疼。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桌上烟雾缭绕的,热乎乎地看不真切。我随手夹了一筷子腰花放在碗里,不经意地戳来戳去;过了一会儿又夹了一筷子年糕,咬了一小口,漫不经心地拿手边的水。宁远不停给他媳妇夹菜,压根不怎么看我,小姑娘吃得欢腾也不怎么注意我;到头来,压力竟都来自了身边的吴遥。 服务员过来加水的时候,吴遥突然问,“有没有炒饭?” 服务员一愣,没反应过来。 吴遥耐心地重复一遍,“没有炒饭,炒面也行。” “哥,你溃疡还是痔疮啊?”吴妍妍小心翼翼地问。 吴遥瞪他一眼,“吃你的去。” 最后服务员真的端来了一碟扬州炒饭,吴遥看也不看就把饭推给了我,“吃吧。” 我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好的说辞,只能默默地把饭移过来。 宁远看到我面前的饭,好像终于想起些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哥,我忘了你吃不了辣。” “没事,就是没想到这么辣。你们吃得开心就好。” 吴妍妍也不好意思起来,“丰哥,对不起啊……” 吴遥手一顿,筷子上的豆腐直接改变了轨迹,落到了吴妍妍碗里,“多吃菜少说话。” 小小的插曲过后,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后半程吴妍妍吃饱了,就开始跟吴遥唠起家常来,说着说着不免又嗔怪起来,“哥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让爸妈少操点心了。” 吴遥不高兴了,“我很老了么?” 吴妍妍嘴一撇,“这里你最老。”说罢看向宁远,“对了,你哥多大?” “哦,比我大五岁。” “居然跟我哥同一年?”吴妍妍惊道:“怎么看起来比我哥小那么多……” “你几月的?”吴遥忽然问。 面前的扬州炒饭已经见底,我也吃饱了,于是停了筷子,“四月。” “哎?哥你不是六月的么?”宁远立马抬头看我,“说起来哥你快过生日了吧!我记得我们生日就差了几天……” 吴遥玩味地看着我。我有些窘,瞪了宁远一眼,“我从小到大不吃辣你不记得,我生日你倒还记得。” 宁远嘿嘿嘿地笑。 “不会吧丰哥,这么巧!”吴妍妍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跟我哥一个月份啊,该不会同年同月同日生吧!” “哪会这么巧。”我笑笑。 “你几号?”这一次问的人是吴遥。 我知道这一次就算我说谎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但是我也有点想知道答案,会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二十一。” “哎呀,差了一天,真不巧!”吴妍妍嘟嘴,“不过差了一天也是缘分啦!” “是挺有缘分的。”吴遥慢条斯理地从锅里捞出一根脆皮肠,“就比我小了一天。” 吴妍妍揶揄地看着他,“可是你看起来比丰哥老了好几岁,再不节制点真就未老先衰了!” 吴遥筷子一滑,脆皮肠掉到碗里,脸色不甚好看,“我好得很,你个小丫头用不着你操心。” “切!”吴妍妍不想理他,换了话头又来问我,“对 了丰哥,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想了一下,笑着答:“肥宅。” “啊?” “你别听我哥乱说,他漫画家呢!” “哪有什么家不家的,就是画漫画而已。” 吴妍妍却突然来了兴趣,“真的么?那丰哥你笔名是什么?” 我不太想说,但是吴遥是知道的,我瞒着吴妍妍也没什么意义,“六道。” “啪……”筷子掉到碗上的声音格外清脆,“你居然是道道!”吴妍妍激动得两眼放光,“我居然见到了活着的道道!” 宁远也有些惊讶,“哥,原来你这么有名啊!” “道道,你怎么不更《风遥》了呢?”吴妍妍很委屈,“我等更等得心都碎了,你怎么就不更了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发展成了这样,我真有点后悔来吃这个饭了,但吴妍妍炽热的目光我实在回避不了。 “就是没有灵感画不下去了。” “好可惜……”吴妍妍有点悻悻,不过转瞬又有了精神,“不过我可以真人催更哈哈!道道,以后你恢复灵感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我厚着脸皮点头,“好。” 我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看桌上除了吴遥已经没人动筷子了,于是说:“你们都吃完了么?我先去结账吧。” “我去吧!”吴遥一撂筷子,长腿一跨就走了。 …… 第11章 吴遥是开车过来的,这会儿要去车库取车。我在门口跟他们挥手,“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见。” “你怎么回去?”吴遥问。 “哦,坐地铁啊。” “我送你吧。”他说。 我不想他送,但是当着宁远他们的面又不好直接说,“我吃得有点撑,走去坐地铁刚好消消食,你去送宁远他们吧。” “道道你跟我哥客气啥,就让他送你吧!” “是啊,哥,你一个人走多没劲呢!” 我站在那儿浑身都尴尬,然而我只能往前走,“那好,一起走吧。” 最后吴妍妍拉着宁远去了后座,我拉开副驾驶的门,端端正正坐在吴遥旁边。学校离得很近,一会儿就到了,吴遥放下吴妍妍和宁远,调转方向朝着我家的方向开。 车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连空气都透着不自在。 “你还是第一次坐我的车。” 我目不斜视,“恩,技术不错。” 他轻笑。 “前面把我放下来吧,我坐地铁很快就到了。” 他有点不开心,“都说好送你了。” “没必要,吴遥,跟你坐一块儿我难受,你也自在不起来,还不如各走各的。” “我挺自在的。”他说。 “吴遥,我以为你这段时间没来找我是已经想通了。” “我没有想通。”车子到了大路,他开始提速,“上次分开之后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我在想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他见我不接话茬,又自顾自往下说,“你说想找一个长长久久的爱人,可是你不去试又怎么知道能长久?我现在不能跟你承诺一辈子,但是我确实很喜欢你,不仅喜欢跟你上床,你有很多地方我都很喜欢。既然我们相互喜欢,就试着在一起,反正已经有过一段了,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不是么?” “不对。”我很认真地纠正他,“如果我们是刚认识,我愿意跟你一试。可就是因为我们有过一段,我才不想跟你试了。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不是天真,那是蠢。” 吴遥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就因为我错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我们的社交圈完全没有交集,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宁远我们根本不会见面。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这不是意外,这是缘分。” 无话可说。 车停在门口,但他没有放我下去的意思。 “那天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我以为那次的不欢而散就是结局了。 “我说过没有下次了,那天是你自己走的。” “我不走还能怎么办!”他暴躁起来,“把你操得一身是血好叫我死心吗!还是让我像操尸体一样操你以后对着你再也硬不起来!” “那你怎么才能死心,你告诉我吴遥!”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放我下去。” …… “如果做一次就能让你放过我,那我那天说的话就还算数。”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你可以随时来要,只要我还没有找人。” “叮……”车门终于开了,我一刻也等不及地跑了出去。 第12章 吴遥很快就来拿他要的东西了。门铃响的时候,我还纳闷,直到在猫眼里看到他的身影。 我打开门,他提了提手上的蛋糕,“今天是我生日,陪我过个生日行吗?” “吴遥,我说话算话,那你说话算数么?” 他寒着一张脸不说话。 “如果你能做到就进来,做不到就提着你的蛋糕去找别人!” “今天是我生日,”他死死盯着我,“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过个生日。” “但我们不是朋友。” 他咬牙切齿,“我看你不是画漫画的,是写新闻稿的!” 我无动于衷。我太了解他了,对待他我不能心软。 “你让我进去!”他说。 我不松口,“那你先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他眼珠子发红,凶神恶煞的。 我心脏强大着,他凶不到我的,“我陪你过生日,陪你睡觉,但是明天开始你要离我远远的,再也不要来找我。” 他怒极反笑,“要是你自己来找我呢?” “那是我犯贱,以后随你怎么折腾。” “好,我答应你。” 我侧身让他进来,然后平静地关上门。 他突然扑过来把我压在墙上,还在同一个位置,上一次我以为我们就在这里结束了。 他急不可耐地吻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闭上眼睛配合他。 他愈发狂热,下面那根又热又硬地顶着我,磨得我呼吸也乱了。我是个俗人,有欲望的俗人。 我躲开他越来越失控的吻,“去床上……” 他根本不听,但落在唇上的吻慢慢轻了,最后他轻轻靠在我颈窝里,“先过生日好不好……” “你先起来。” “你待会儿不能对我冷冰冰的,今天我是寿星,你要听我的。”他软软地朝我撒娇,亲密得让我吃惊。 看来他要的不止是睡一觉,还想要角色扮演。 我拍拍他的肩,“好,我听你的。” 他跟着我一路来到餐厅,“小慈,我想吃长寿面,你下给我吃好不好?” 我一愣,“不吃蛋糕么?” “待会儿吃。”他笑。 “好,你等会儿。” 吴遥今天特别地粘人,放下蛋糕又一路跟着我到厨房。 我打开冰箱,面条是有的。 “要加鸡蛋么?”我问。 “好。”他很近地对着我笑,墨黑的眼里熠熠生辉,我呼吸一窒,赶忙低下头,我对美色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他从身后抱着我,“小慈……” 我烧上水,又热了煎锅,打了两个鸡蛋。水烧开以后,我抽了两支面放进去。 “多放一点吧,小慈,你陪我一起吃。”他头搁在我肩膀上,说话时的气息喷在皮肤上,有点痒。 我稳了稳心神,又抽了两支面。 “小慈,你脖子红了啊,”他又吹一口气,“还是这么敏感……” 我扭头想躲,“你别闹了。” “我就想抱着你。”他手微微收紧,“今天我是寿星,你刚刚答应了都听我的。” 我只能由着他去。 面很快就熟了,我撒上葱花,放好调料,给他捞了一大碗,剩下的给我自己盛了。最后我把煎好的鸡蛋放到他碗里,端到桌上。 “吃吧。”我把筷子递给他。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小慈,你还没说生日快乐。” 我笑了笑,“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他很开心地坐下来,拉着我坐在他旁边,然后夹起碗里的鸡蛋放到我碗里,“一人一个。” 我脸有些僵,这一次我没再说违心的话,“我不吃单面蛋。” 他一愣,露出一丝捉狭的笑,“怪不得上一次你都不吃。”说罢站起身,“我再给你煎一下。” 我拉住他胳膊,“算了吧,再不吃面要糊了。” 他背对着我,身体有些僵硬,“明天我就走了,也没机会给你煮长寿面,你就让我去吧。” 我松了手,看着他走进厨房,然后端着两面金黄的煎蛋出来,放到我碗里。 “好了,吃吧!”他眉眼弯弯看着我,非要跟我挤在一块儿坐。 吃完了他也不要我去洗碗,抱着我软软地撒娇,“春宵一刻值千金,小慈你多陪我一会儿嘛!” “好。” 他拉着我到沙发坐下,“先看会儿电视,等饿了再吃蛋糕。” 但是他找不到遥控器。他以前,从来没在这里看过电视。 我打开柜子把遥控器递给他,“我也不常看,就收起来了。” 他笑得有些勉强,从我手机接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换台。我坐在他旁边,心里面奇异地很平静。他换得越来越快,最把遥控器一扔,揪着我的衣领把我压在沙发上。 第13章 他啃我的嘴唇,啃我的脖子,又撩开睡衣从锁骨啃到肚脐。他身上热得发烫,烫得我心都颤抖。 “阿遥……” 他怔怔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让我无可救药地沉溺,我出神地唤他的名字,“阿遥……” 他俯下身紧紧抱着我,手勒得我腰都快断了,“小慈,小慈……” 他的吻急切又热烈,滚烫滚烫地,落在每一寸肌肤上,烧得我心慌。他从不曾这样急色,也不曾这样热情,每一个吻,每一次呼吸交缠都带着世界末日的狂欢。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为他战栗,为他沉沦…… 疼……我抓着身下的沙发,身体忍不住瑟缩,他抓着我的腿把我拉回来,眼睛里满是痴迷,“小慈……不要躲我……” 他抽出手指,不满地嗔怪,“都怪你,把润滑剂都扔了……” 他眼睛红红的,突然低下头去。 “啊……不要……不要阿遥……” 我想逃,那不寻常的热度,那粘腻的湿度,一直追着我,从表层皮肤一直纠缠到身体深处。我浑身发抖,羞耻已经让我无法思考,那根灵活的湿哒哒的舌头终于钻进了它想去的地方,开始肆无忌惮地侵略。我把身子往回缩,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拉回来。 我颤抖着身子,呻吟从齿缝里漏出来,“唔……” 眼前突然出现他的脸,原来他已不知不觉抽离,下面又换成了他的手指。这一次顺畅多了,连我都听见了那来历不明的水声,他忽然狠厉,动作变得粗鲁,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后面被吊足了胃口,只会越来越渴望。 “你问我你是不是很好操,”他眼神像缠绵的蛛丝,一圈圈把我缠绕在他编织的网里,“我告诉你,就是让我死在你身上我也愿意……” 真可怕……可怕的不是他这样疯狂的想法,可怕的是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兴奋得血液都在沸腾。 他抽掉手指,下一刻身体被毫无预兆地刺穿,他毫不怜惜地一刺到底,我颤抖地感受着里面粗硬的脉络,心脏随着它热烈地搏动。 他趴在我身上,拇指摩挲我眼下的皮肤,嗓音暗哑诱惑,“感受到了么?分开这么久,它想死你了!” 他再不废话,疯狂地抽动起来,我觉得我就是一尾被冲上岸的鱼,我极力地跳动,挣扎,但是大海离我那么远,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不哭了,小慈,不要哭了……” 他捧着我的脸,一点点吻去眼角的泪水,但下面依旧严丝合缝,深深地埋在我身体里,粗硬热烫,让我战战兢兢。 他舔了舔我的嘴唇,“怕什么?它就是太想你了。” 我眼眶一热,眼泪又冒出来,“你这个变态!” 他两手撑在我耳侧,轻轻抽动起来,“那我慢一点好不好?” 他温柔地亲吻我的眼睛,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痒……”我推他。 他对着我嘴唇啄了一口,“我喜欢你的眼睛,尤其是它哭的时候。” “变态……” 他堵上我的嘴,配合着身下的动作深深浅浅地吻着我。我又回到了海里,变成了一艘小船,海浪一波一波地打过来,我在风里无助地飘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海浪淹没。 他忽然捂住我的眼睛,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我浑身一僵,心脏狂跳起来,然后颤抖着射了出来。 他没给我缓冲的时间,再一次把我送到风口浪尖。我被海浪淹没了,浑身都湿透了,窒息的感觉又一次漫上来,他的眼神狂热,我看到有鲜红的火舌伸出来,仿佛要将我吞没。 我大概又哭了…… 神思混沌间只觉得他抱我抱得好紧,仿佛要把我浑身的骨头捏断。然后他重重地压在我身上,身体深处被热乎乎的粘液灌满。 他抱着我痴痴地笑,“小慈你怎么这么爱哭,”他伸出舌头色情地舔去我眼角的泪痕,“可是你哭的样子好可爱……” 他坐起来,把我抱在他怀里,“小慈,我们吃蛋糕好不好?” 身体里的粘液顺着大腿慢慢往下流,我下意识地夹紧,但徒劳无功。 第14章 他抱起我往餐厅走,然后放在了冰冷的餐桌上。 “就一会儿,忍一忍好不好?” 我难堪地撇开头,没有挣动。 他凑过来跟我接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吻,笑着说:“终于可以吃蛋糕了!” 我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奶油蛋糕。但现在这种奶白的,甜腻的东西全都被抹在了身上难堪的部位,我觉得我以后都不会再吃了。 他含笑喂了我一颗樱桃,“小慈,你脸好红……”身子底下的餐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热,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趴在我身上,慢慢吸掉了锁骨处的奶油,粗厉的舌面滑过皮肤引来一阵战栗,“小慈,这里已经吃干净了。” 接着胸上一热,他慢慢吸掉了凸起上面凉凉的奶油,然后叼着它轻轻拉扯,呻吟声从喉头滚过又被我压了下去。一边玩够了他才去吃另外一边,我脸烧得发烫,他吸弄吞咽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羞耻让身体变得愈加敏感。 “小慈,这里也吃干净了哦。” 他又报告一遍,舌头紧接着就勾上了肚脐。我抬手挡着眼睛,嘴唇要被自己咬出血来,这种等待太难熬了。 等到他满意了,才来跟我报告,“小慈,肚脐也吃得很干净了。接下来,只剩一个地方了……” 我浑身绷紧,忍不住想要逃,被他强硬地禁锢在怀里,“小慈,不要怕,都做过的……” 他不是没有给我口过,但不是像现在这样供他品尝。我嗓子里呜呜咽咽不成声,他抓着我的手终于还是一口含了下去。 他不再像之前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舔,而是像吃冰棍一样从头吮到尾,我被他吸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抬高了腰,羞耻得脚趾都蜷成了一团。 我就这样被他送上了高潮,他抓着我的腿让我尽数射在他嘴里。然后爬上来,拿掉我挡住眼睛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嘴角一勾,坏笑道:“最后这一口最甜!” 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头,我觉得脑子都烧得冒烟了。 他却在我头顶低低地笑,“小慈,你脸快红成龙虾了……” 我抬脚踹他,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然后顺势在脚背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小慈,蛋糕很好吃。那接下来,就该吃你了。” 他把我抱起来,径直往卧室走去,我的心在胸腔里噗通噗通狂跳。 第15章 他把我放到床上,然后掏出手机捣腾了一下,我茫然地看向他。 他趴在我身上,鼻尖顶着鼻尖,手指温柔地抚弄我的耳朵。 “我本来很期待跟你同一天过生日,但刚刚许愿的时候才发现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你想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等着他的回答。 “我的愿望是在你生日到来的那一刻把你操到高潮……” 他猛地咬住我的耳垂,我立刻刺激地绷紧了身体。 “宝贝儿,还有两个小时,你怎么也得忍住!” 他拉开我的腿,径直冲了进去,里面滑腻腻地,一点阻碍都没有,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快活至极,“宝贝儿,你这样的身体叫我怎么能不惦记!但凡尝过一口,就再也忘不掉也戒不了了……” 然后无所顾忌地操干起来,压着那极乐的地方恶劣地磨。 呻吟声一节节拔高,嗓子都叫哑了,但他始终控制着节奏不让我攀上欲望的顶端,总是磨到我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放开,等我冷下去又耐心地缠上来。一次一次,不知疲倦。 我被他折磨得快疯了,“阿遥……你给我吧……” 他却突然慢下来,浅浅地插着,“乖,现在还不能射。” 我被操得脑子发昏,身体战栗个不停就是到不了高潮,神经已经快要被他磨断了。 “阿遥……求你给我……求你……阿遥……” 我已经感受不到羞耻了,满心只有被压抑的欲望。只有他,只有他能带我到达巅峰,给予我无可比拟的快乐。 我不再压抑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愉悦的呐喊,用力收缩屁股,调控肌肉给他全方位的挤压按摩,我勾着他的脖子,像个淫娃荡妇一样求他,“操我…………操死我吧……阿遥……” 我看到他狂乱的眼,颤抖的手臂,他后背沁了一层汗,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他在我体内的那根东西温度高到惊人,烫得我整个人都要化了…… 我再也受不住大哭起来,“我要死了……” 他吓得紧紧抱住我,“别怕,小慈,我不磨你了,你别怕……”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跟我肉贴着肉,带给我奇妙的安全感。 我紧紧地回抱他,想把自己勒进他身体里。 “小慈,再等等好不好,等你生日到了,我就把高潮送给你……” “不好!”我把头埋到他颈窝,“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生日……” 他微微松开手臂,深情缱绻地望着我,“因为那是我的愿望。” 他的眼睛那么温柔,又离我那么近,我仿佛在那双眼里看到了闪亮的星河,我的心就在那一刻猝不及防地下沉,坠落…… 我伸手去摸那双让我溺毙的眼,“你作弊,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 他眨动双眼,眼睫毛轻扫我的掌心,一阵阵的发痒,直痒到心底。 他勾起唇角,大胆地诱惑我,“那你到底要不要替我实现愿望?” 我早已全然丢失了神智,“我愿意。” 他满足地捉下我的手,在掌心落下一个灼热的吻。然后身子一挺,又开始了情深意切的缠绵。 我看进他的眼里,任思绪放逐,任欲望攀升,任快乐充盈,任满腔的爱意无边无际…… 在生日歌响起的瞬间,他陡然开始冲刺。在我惊叫着射出来之后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我抠着他汗湿的背,高潮的后劲温柔绵长。 “生日快乐,小慈!”他亲吻我的脸,笑得慵懒而餍足,“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我愣了一瞬,然后使劲摇头。 “我在你里头射太多了,会生病的。” 我固执地摇头,“不要。” 他佯装生气,要把我抱起,我挣扎起来,“不要!我不要!” 我想把它们留在身体里,陪我这一夜。只有这一夜。 他轻叹一口气,最后无奈道:“拿你没办法,睡吧……” 说罢把我搂在怀里,盖好被子,“晚安,小慈。” 第16章 我觉得我睡了很久,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我睁开双眼,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哪儿哪儿都疼。 我撑着床垫,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 身体里面,并没有东西,只有因为使用过度而带来的些微的不适。看来吴遥没有让那些东西留在我身体里过夜,应该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帮我清理了。 “醒了?” 吴遥走过来,他已经穿戴整齐,只有眼下的一抹乌青昭示着昨晚的一丝不寻常。 他在床边坐下,空气中有短暂的沉默。 “小慈,我不想走。”他抬头看着我,眼神缠绵,“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做什么……”我头低得很低,声音也很小,我觉得心虚,又有隐隐的期盼。 “小慈,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抓着我放在床边的手,跟我十指相扣。 我没有挣脱,曾经我很有骨气,信誓旦旦再也不会被他哄骗。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吴遥的温柔,我向来没有多少抵抗力。 然后我鼓起勇气问他:“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那句话么?”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不知所措。 我期盼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可是我看着我们十指交扣的手,犹有些不死心,“我昨天晚上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以前我打电话问吴遥,我是不是你男朋友,他沉默地挂断了我的电话。 昨天晚上我们交颈缠绵,可是一觉醒来,他再也说不出情热时在我耳边说过的话。 为什么呢?难道那眼里的温柔和迷恋都是假的么……那双眼那么好看,为什么偏偏要骗人…… 我从他扣紧的指缝里抽出手,遥遥指着大门,“滚……” 他脸色青白交加,“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么?” 眼前一阵发黑,我撑住身体,忍住晕眩,嗓子像破败的风箱,我说得很慢,但很清楚, “昨天进门前你承诺过的,除非我犯贱找你,否则你再也不会来纠缠我。我求你,放过我吧。” “小慈……” 我不想再看他,更不想看那双眼睛如何骗人,我也不想浪费口水跟他多费口舌。 “滚!” 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我才如释重负般卸了力。床单慢慢地湿透了,竟隐约有了一颗爱心的形状。我摸着这颗泪水汇成的爱心,心好像没办法呼吸了。 到底,这个世界上什么才能叫作爱呢……缠绵的性爱是假的,热烈的情话是假的,滚烫的拥抱是假的,连眼里的情意都是假的……一个人贪恋另一个人的身体,竟真的完全与爱无关么? 我很想去问问吴遥的那些炮友们,他们对吴遥有过爱么?他们在做爱的时候,也曾抵死缠绵么? 我更想问一问吴遥,他这辈子过了三分之一了,他爱过人么? 可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死宅,我只想找一个相爱的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第17章 人有时候总是出人意料,就像我没想过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柜一样。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我妈扯着大嗓门吼:“儿子,怎么了啊?” 我突然觉得无比委屈,鼻子一酸,“没怎么,妈,就是想给你打电话。” “一把年纪了还跟老娘腻歪,你啊,还是赶紧找个媳妇腻歪腻歪吧。” 我抓着手机,心一横,“妈,我不会找媳妇了……” “你不找媳妇找漫画里的美少女啊!” 我觉得出柜也没那么难,至少隔着话筒,我看不到她失望的表情,心里头就有勇气了,“妈,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 我妈沉默了,等了好久那头也没人说话。 我觉得我真对不起她,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从小到大儿子就是他生活的重心。我的生活孤独单调,她是我唯一的港湾。可我却让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失望了…… 但我不可能骗他一辈子,迟早有一天要撕破这个平和的假象,趁着心里头那点勇气还没散,我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是说真的……高中那会儿我就发现自己不一样了,一直没敢跟你说。我胆子也小,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到现在也没正经谈过一场恋爱……” “丰慈,你喝大了是不是?”她不再朝我大吼大叫,压低的声线隐隐在颤抖。 我心里一痛,“我没喝酒……对不起,我只敢在电话里跟你坦白……” “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回家一趟,我们谈谈。” 她比我想象得平静得多,我抓着话筒心里头有无数的委屈,我知道她或许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可是只有对着她我才敢把我脆弱不堪的那一面露出来,“妈,我今天心情不好,才破罐子破摔跟你坦白,等我回家了,就不一定说得出口了……” “你个臭小子!瞒了我这么些年,一声不吭地,害得我天天急着给你张罗对象!连跟我坦白都是破罐子破摔,那我问你,你是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在电话那头又吼了起来,可我却觉得很安心。 “妈……对不起……” “我问你,你今天脑子抽什么风了?被人甩了是不是?别人出柜都是带着男朋友女朋友出柜,你倒好,一通电话就把柜给出了!男朋友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又数落起我来,话语里带着熟悉的疼惜和怒气。 “嗯……”我小声应着。 “嗯什么嗯!把话说清楚!” 我心虚地抠着手指头,“就是……人家不要我……我心里头难受,想着不如这时候跟你说清楚……” 她嗓音又高了一个度,“谁这么不长眼?我儿子这样的绝世好男人看上他还不得半夜笑醒!你也是个没出息的,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我眼睛一酸,心里面委屈极了,“可是妈,我真的好喜欢他……” 她顿了一会儿,才叹一口气,道:“真是没出息……喜欢就追啊……追女孩子是追,追男孩子不一样是追!” “没用的。”我觉得心被撕裂了,这种感觉太痛了,“那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定下来的……” “那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我听着她遥远又真切的声音,想起昨天晚上他在我耳边说过的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想了,一刀两断了。”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这还差不多……找对象不容易,多去了解了解别人,别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画画,画画又画不出个对象来!” “妈你不生气了么……” “我生什么气,你断的又不是我们老沈家的香火!我儿子有人疼有人爱,我就开心了。” 心里头一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管是男是女,找一个安分的好好过吧。” “知道了。” “知道就好,也别伤心了,告别了这个,还有更好的在后面,等着啊,妈给你相亲!” 我心里警铃大作,“别!妈!” “不想我给你相亲,就自己把对象带回家!”说着又叹了口气,“有时间,也回家看看吧。” 我心里头酸酸胀胀的,“好的,妈……” 我挂了电话,扶着酸痛的腰下了床,把床单被套还有昨天的衣裳一股脑丢进了洗衣机。 去厨房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碗已经糊掉的长寿面,上面还卧着两面金黄的两个煎蛋。 我擦擦酸痛的眼,把面连同煎蛋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第18章 在家里养了几天,等腰不那么痛了,我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上一次来还是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卑微的暗恋觉得生活暗无天日,倒喜欢上了酒吧里吵吵闹闹的环境。 后来毕业了,那个人也走了,我也当起了职业漫画师,就不怎么来了。 我要了一打啤酒,坐在角落里。周遭吵吵闹闹的,让我觉得心里头很平静。 慢悠悠地喝完一打啤酒,夜色也深了,酒池肉林拉开序幕露出淫靡的本色,我也该走了。 我酒量不差,但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脑袋还是清醒的就是脚步有些虚浮。 刚出门,就有人追了出来。 “哎!你有东西落下了。”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名片,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 男人笑了笑,“这是我的名片,我看了你一晚上了。” 我接过名片,翻来覆去地瞧,但是上面除了名字和电话什么也没有。我摇摇手中的名片,冲他一笑,“约炮专用?” 他有些尴尬,“私人名片。” 我慢悠悠地把名片撕成两瓣,歪着头从下往上看他,“我不约炮。” 走了几步又被他拦下,我有些生气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认识你。我今天出来,身上只带了私人名片。”他急切地跟我解释。 他神情认真,眼神真挚,我都要信他了。 于是我问,“要是我现在想跟你上床呢?” 面具“啪”一声就碎了,他踌躇地看着我,不确定我说得是真是假。 我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看来这世上,多得是为了一夜纠缠豪掷深情的人,只是这深情都是假的,朝生暮死,一晌贪欢。 我的门前坐了一个人,这场景何其熟悉。 一地的烟头,明明灭灭。 他神情狼狈地盯着我,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一个喝了一夜的酒,一个抽了半宿的烟。酒精令人迷醉,烟草让人清醒,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于身体无益。 我摇了摇手指,又说了一遍我刚刚才说过的话,“我不约炮。” 他起身,我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喝酒了。” 我靠着墙站稳,嘴里哼着今天晚上酒吧里放的一首歌。只是那首歌本是女声,从我嗓子里哼出来就没什么味道了。 打火机在黑暗里划出一道光,他没有走,又沉默地点了一支烟。 一首歌的时间,他扔了烟头用脚尖碾灭。终于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从兜里掏出钥匙,酒精麻痹了四肢,插了很久才插进钥匙孔。我拧开门,走进客厅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那天晚上,他捂着我的眼睛,在我耳边极尽缱绻说的那句话是——“我爱你,老婆。” 第19章 我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头痛得要裂开。 荒废了几天,齐佳又来催稿,完了又问我,“《风遥》真的不更了么?” 我平静地说,“它已经结束了。” 齐佳没再说什么,又说最近有个业内的活动,都是同行,问我要不要去。 我拒绝的话说了一半,又改了主意,“我去。” 我是个循规蹈矩的死宅,我其实并不想改变。但我真的太寂寞了,我想要有个朋友。 那天的活动其实是个私人发起的小型聚会,都是画师,还有一些投资商。 大家亲密地叫着各自网上的名字,仿佛是认识许久的老友。我有些不习惯。 “道道!过来啊!” 叫我的这个人是“无涯”,他是画热血漫的,画风我一直很喜欢。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认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他知道我是六道的时候吃了一惊,然后竟跟我讨论起我的画来,最后笑眯眯地跟我说,“道道,我总算见到你了,我可是你的粉丝!” 我有点不好意思,真诚地说,“我也很喜欢你的画风。” “陈望。” 他伸出手来,“这是我的原名,你呢?” 我握住他的手,“丰慈。” 我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他总是笑眯眯的,不会给人压迫感。 他这会儿跟我招手,不知道是做什么,我走过去才发现有人拿了《风遥》的本子。 那是一个小姑娘,装扮就挺二次元,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说起话来,“你就是道道么?道道你害我等更等得好苦呀!” 陈望跟我介绍,“安溪。” 我对她有印象,她画的少女漫在网上很受欢迎。 “你好!”我笑着跟她打招呼。 看到她手里的本子,我有些不好意思,“这部漫画已经停更了。” 安溪很失望,“为什么呀……故事这么好……”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竟然有投资商看中了《风遥》,想要制作成动画。所以齐佳又找上了我,她说,“丰慈,你是职业漫画师,要有职业素养的,之前你不想画我由着你去了。但是既然现在有投资商看中,我没有理由拒绝别人。我不想逼你,但你是签过约的。” 我心里头很茫然,这部漫画停更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记得呢…… “你画功一直很好,也很特点。《风遥》的大纲还在我那里,你亲手交给我的,所以不要说什么没有灵感了这种话,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不想再画,但是我希望你能把生活和工作分清。” 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很不好,但是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脸皮再说不。我只能应下来。 《风遥》复更的当天我就接到了吴妍妍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笑得特别开心,“果然只要我活得久,就没有等不到的番!道道你不够意思,复更了居然不告诉我!” “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为了庆祝《风遥》复更,我决定请你吃饭!刚好我哥今天来找我,我让他去接你吧?”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抖,“不好意思啊妍妍,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吴妍妍惊道,“不应该啊……” “是真的有约了。”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小姑娘,便安抚她,“下次你跟宁远来我家吃饭吧,我做饭给你们吃。” “好嘞!那就下周吧,我让我哥送我们过去!” “……”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外乎如此。 第20章 我正气闷着,手机突然响了,“喂,陈望?” 上次聚会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最近也会常常通电话。 “终于复更了?”他问,“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请我吃个饭?” 这下,是真的有约了。 我笑道,“好啊,不过我吃不了太辣的,什么川菜湘菜啊我可不请啊!” “那好说,你请客你做主。” 于是我爽快地给他报了一家日料店的名字。 “丰慈,你是不是没车啊?我去接你吧。” 我笑,“不用了,这家店离我家特别近,我坐个地铁十几分钟就到了。” “那也行,过会儿见。” 美食为主,我决定先不去想下周的事,还是享受当下为好。 结果我比陈望还要早到,他来的时候我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周末特别堵。”他皱着眉头,满怀歉意地说。 “没关系。”我说,“你住得是不是离这儿特别远?” “还好!不堵的话三十分钟也就到了。”他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先吃饭吧,别饿坏了。” 点完菜他有些不解地问我,“你怎么不买车?” 我摸摸鼻子,“我平常不怎么爱出门,也懒得考驾照,就拖到今天了。” “是挺宅。”说完冲我笑了笑,“不过宅得挺可爱的。” 我一窘,总觉得这形容怪怪的。 “没人说过你很可爱吗?”他问。 有的,吴遥就说过。不过我不太想说。 他也不甚在意我的回答,“你的画风很冷淡,没想到真人这么软。”他挑挑眉,“背个书包就有人把你当高中生你信不信?” 我皱眉,“你也太夸张了吧!” 他弯起嘴角,“哪里夸张了,又白又嫩的,还顶着一头天生的黄毛,不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么?” 我大窘,刚好服务员来上菜,我忙不迭让他赶紧吃。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柔柔地落在我身上。 我有点不自在,避开他的目光埋头吃菜。 回去他坚持要送我,我推拒,“这边本来就堵,来来回回地你回去就太晚了。” “大不了你收留我啊!”他揶揄,“怎么?家里连一个客房都没有啊。” 我想了想家里常年不用的客房,有底气起来,“行,那就走吧!” 他好笑地看着我,“丰慈,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瞪他,“你再说我生气了。” 他一路憋着笑,脸上精彩万分,我都不知道他笑点这么低。 车到楼下,他调侃,“不请我上去坐坐啊?” 见我又要生气忙摆手,“不逗你了。” 说罢也下了车,“我抽根烟,你上去吧。” 他倚在车门边上,掏出一支烟点上。我看着他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出神,那个动作很像吴遥。 他伸手呼噜了一下我的头发毛,“小屁孩还不快上去睡觉。” 我气呼呼瞪着他,转身就走。 等我抬起来头来,才发现楼梯上站了一个人,他隐在阴影里,若不是走近了根本发现不了。 第21章 “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才推说有约。” 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懂吴遥了,我本以为他那个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看不懂他了。 究竟是为什么,他还要站在我家门口。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停在家门口淡定地掏钥匙。 握着钥匙的手却被人按住了,“你要是不想我进去,就在这里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跟他说话,只能等着他自己开口。 “我来是想跟你说,我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我……想给你承诺,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已经答应我不纠缠了,放了我吧。” 他默默地松开手,我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动门锁。 “你会跟他在一起吗?”他唐突地问。 “这跟你无关。” 他突然把我推进门,不管不顾地缠上来,“你恨我吧,你恨我吧小慈,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把你推给别人……” “放手!” “啪……”我砸了柜子上的花瓶,“滚!” 屋子里黑漆漆的,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抢夺我赖以生存的氧气,我祈祷他快点离开我身边,离得越远越好。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怎么就不信呢……”他声音隐约有着哭腔,让我心头无端火起。 “吴遥,我真瞧不起你。” 他突然扑过来把我推倒在地上,急切地去找我的唇,我麻木地任他动作。我身体冷冰冰的,心里也冷冰冰的,他的吻再也挑不起我心里的欲望了。 他伏在我身上,身体微微颤动,一股热流躺进脖子里,“小慈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我说,“世界上美好的肉体很多,等你找到下一具让你迷恋的身体,你就会忘了我了。” 他压抑地抽泣,最后落魄地从我身上起来,离开。 我还躺在地上,不想开灯。我刻意不去想他颤动的身体,压抑的抽泣,和最后那句绝望的话。我太了解他了,我不能心软。 周五这天晚上,我去超市买菜。宁远他们第二天就要来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然后我遇见了一个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人。 我急急忙忙把菜丢在货架上,追了出去。 “你等等!” 我跑到他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双手抱胸,傲慢地俯视我,“你找我干嘛?” 我不在意他的轻慢,“你有时间么?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他一点头,“问吧。” “旁边有家咖啡馆,去那儿吧,我请你。” 给他叫了一杯拿铁,自己点了一杯黑咖,我斟酌着言语,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不就是想问吴遥,有这么纠结么!” 我难堪地笑了一下,“是,我是想问一些关于他的事。” “我们就是炮友,有什么好问的。”他翻白眼。 “他以前经常找你吗?” “还行吧,想起来就找。” “那你们……见面就做么?” “我们是炮友,不打炮难道抱着睡觉啊!”他没好气地说。 “那你们做的时候,他会跟你说很多话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问题想问很久了,不说出来憋得慌。” 他又翻一个白眼,“你不会真爱上他了吧?然后想从我这个普通炮友嘴里知道他对你有没有不同?” 被当面拆穿的尴尬让我坐立难安,可我的尊严和面子早就被面前这个男人撕得七零八落,也不在乎最后的难堪了,“是,但我问你这些不为什么,就是在心里疑惑很久了,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他撇撇嘴,倒不用我再问了,“他在床上做得比说得说,但是骚货贱货宝贝儿还是经常说的,说不上多温柔,但也不是完全不会爱惜人。虽然做过很多次,但是我很清楚他不爱我。” “为什么?” 他有些气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爱不爱我,我自己感觉不出来吗?每次打过炮就走,从来也不嘘寒问暖一下,这哪门子有爱了!” 我捏着勺子,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那他在床上,对你说过爱你这种话吗?” 他玩味地看着我,笑得尤其轻蔑,“你知不知道,在你计较这个的时候,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他推开那杯动也没动的拿铁,凑近我说,“他不仅说过我爱你,什么脸红心跳的话都说过。这个男人就是情场浪子,甜言蜜语就是他的武器!” 我搅着咖啡的手一抖,温热的咖啡尽数洒到手背上。对面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我却仿佛还能看到那轻蔑至极的笑。 第22章 第二天宁远和吴妍妍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吴遥跟在他们身后踏进门。 我打开电视,切了一堆瓜果,“你们先坐会儿吧,我做菜很快的。” 谁知吴妍妍把吴遥一推,“让我哥帮你,他什么都不行就做菜还行。” 他顺从地起身,看着我笑了一下,“我帮你吧,不给他们当电灯泡了。” 我没说什么,独自进了厨房。他跟在我身后进去,问了我要做什么菜,就专心地做起菜来,没再说旁的话。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有锅勺碰撞的声音。他做完西湖醋鱼,盯着发了会儿呆,“我记得,你是杭州人吧。” “嗯。” “那大学呢,在哪里读的?”他问。 我不欲多说,“菜做完了都端过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端着盘子走了。吴妍妍坐在沙发上跟宁远同吃一袋薯片,两个人在看一部仙侠剧,时不时交谈几句。 吴遥走过去叫他们,“吃饭了,去洗手!” “哦!” 宁远跑到我这边来,“哥,酒杯在哪儿?” 我疑惑,“要酒杯做什么?” 他露齿一笑,“妍妍让他哥带了瓶红酒,一起喝一杯嘛!” 我打开橱柜,给他拿了几个红酒杯。 吴妍妍和宁远都是开朗健谈的人,有他们在饭桌上也不用担心冷场。 吴遥拿起酒杯,正准备喝酒,被我压下了,“你待会儿还要开车。” 我不担心他酒驾,但我担心他赖在我家不走。 “道道,你就让我哥喝呗!我跟宁远待会儿要去附近看电影不用他送,他晚点走也行啊。” 我默默收回手,不再阻拦。 吴遥生怕自己喝不醉似的,一杯接着一杯,一瓶酒大半进了他肚子。我不想家里多一个醉鬼,只能陪着他一块儿喝。 吴妍妍看着我咯咯笑,“道道,看不出来你酒量可以啊!” “还行,练出来的。” “怎么练的?”吴遥喝得眼睛红红的,转过头问我。 “酒吧里练的,大学的时候常去喝。” 他神色晦暗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接话。 倒是吴妍妍有些惊讶,“道道,你总是打破我的认知,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乖乖崽。” “我挺乖的啊。”我说,“我去酒吧只是喝酒,又没有鬼混。” 吴妍妍秀气的眉头一蹙,“这得多伤心啊,夜夜去酒吧借酒浇愁。” 我被她说得一愣,又惊觉根本无从辩解。 “失恋?”吴遥问。 我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是啊!年轻的时候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失个恋就要死要活的。” 吴妍妍一惊,“道道原来你也有这么疯狂的青春!” “怎么失恋的?”吴遥追着问。 “劈腿咯!” 吴妍妍居然有些痛心,“道道,你怎么也该是个系草吧,现在居然有人不是外貌协会?” 宁远不高兴了,“我就不是,我媳妇虽然美但是我更喜欢她的内心。” 吴妍妍嗔他,“肉麻兮兮。” 宁远嘿嘿嘿地笑。 “劈谁了?”吴遥紧追不舍。 果然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我真不该一时兴起编一个无聊的谎话。 “不记得了,我不认识。” “你很喜欢他吗?”吴遥嗓子哑哑的,听不出情绪。 我放下酒杯,“何止喜欢啊,简直是爱他爱到失去了自我。” 薄唇抿成一条线,他不作声了。 宁远又说,“哥,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不会是还对人家念念不忘吧?” 我无所谓地笑笑,“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只不过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道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介绍啊!你长这么帅,肯定有好多人喜欢你!” 吴妍妍跃跃欲试,冷不防被吴遥瞪了一眼。 “你瞪我干嘛!”吴妍妍不乐意了,“我认识的都是良家妇女,不像你!” 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看看我,又看看他们,最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在追小慈。” …… “不行!你不能祸害道道!” “你……你哥喜欢的是男的?” “你闭嘴!喜欢男的怎么了!” “可是我哥不喜欢男的啊!” “我喜欢男的。”我平静地说,“我只是不喜欢他。” 语毕,桌上所有人都安静了。 第23章 宁远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了然地笑笑,“都跟我妈说过了,你别担心。”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真诚地说,“哥,这不算什么,你过得开心最重要。” 我点点头。 而吴妍妍的关注点则显然不同,她早就收起了孩子般天真的笑脸,盯着吴遥目光灼灼, “你们上次是第一次见面?” 吴遥下意识地收回目光,却被她一眼看穿,“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吴遥眉头一皱,“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然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她好似忽然想通了什么,愤愤问道:“《风遥》之前断更是不是因为你?” 我心里一紧,正想岔开话题就听着她咬牙切齿对着吴遥道:“你有一段时间特别安分,我还以为你要定下来了,《风遥》就是道道在那段时间开的,他就是为你画的是不是!断更也是因为你们闹掰了是不是!” 我眼前一阵发黑,小姑娘太聪明了真不好……只有宁远一个人被雷得外焦里嫩,坐在那里像傻了一样。 吴遥忍不住扶额,“这是我跟小慈之间的事,你管好你跟宁远就行……” 吴妍妍见他默认,气得一跺脚,“你就作吧!我看你迟早要孤独终老!” “你知道什么!”他看着吴妍妍,脸上也有了怒气,“我就不能追人,不能谈恋爱了吗?我是真心喜欢小慈才想跟他在一起!” “你说这话有人信吗!”吴妍妍气愤极了,“你要是真想跟他在一起,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断更那么久!我喜欢道道好几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 我只当吴妍妍看过我的漫画,原来她还是我的粉丝,看着她为我打抱不平的模样,心里冒出些新奇的感动。 宁远下意识去拉她的手,“妍妍,你不是喜欢我么……” “你闭嘴!我喜欢道道的时间比喜欢你久多了!” 宁远把手缩回去,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 然而吴妍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吴遥身上,她最终难堪又愤懑地把心里的话都吼了出来,“前几天我还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你今天居然还有脸说追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朝三暮四吗!” 一道惊雷劈过来,劈得我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血肉模糊…… 果然都是假的,情意绵绵是假的,甜言蜜语是假的,眼波流转是假的,连眼泪都他妈是假的! “走!都给我走!”我抠着桌板,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我早就不应该感到痛了,都这么多次了难道还不应该习惯吗? 吴妍妍拉着宁远气愤地走了。但我最想轰走的那个人还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要接着表演么?”我看着他的脸,这么好看一张脸,这么深情一双眼,为什么总是在骗人呢? “还要装一往情深,装深情忏悔么?演到情到深处,再流几滴眼泪让我心疼心疼你?” 愤怒和痛苦在心里发酵,找不到个出口,我用尽力气推翻了桌子,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满屋狼藉,“从我家里滚出去!” 他还是动也不动。 “我昨天还犯贱去找你以前的炮友,我以为我到底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可是人家跟我说,你他妈在床上什么都说得出口!别说我爱你,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得出口,你根本就没有底线!你这个骗子!我真是自取其辱!” 我浑身都在抖,无法消化的怒气和痛苦在心里横冲直撞,但所有这些转眼都变成了恨,一刀比一刀更深地往我心里扎。 “我没有!我是说过很多没有底线的话,但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我爱你,我发誓!” “那又怎样?你前脚在我这里哭完了,后脚就跑去跟别人上床,就因为你那一句我爱你,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我盯着他的脸,忍不住想他现在的痛苦也是装的吗?下一秒他是不是就又可以眉开眼笑地滚上别人的床了? 他抓着我的手,依旧在卖力表演,“我知道你已经不信我了,但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敢承认,可是我满脑子都是你……我跑去找别人,我以为跟别人做也是一样的,可是我不管跟谁上床脑子里都是你,我已经疯了!” 我挣开他的手,然后对他下了一个最恶毒的诅咒,“那你就一辈子想着我的脸跟别人上床吧!” 他好像见鬼一样,踉踉跄跄地走了。 我一个人在空荡的屋子里大笑。 第24章 《风遥》复更了,我本来以为我没有灵感,可是我发现我灵感如泉涌。 但是齐佳很不喜欢我现在的灵感,“丰慈,你最近几更怎么回事?男主怎么有黑化的倾向?” 我毫不在意,“哦,因为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人啊。” 她皱皱眉,拿我没有办法。 连陈望都来打趣我,“丰慈,你最近的更新好有趣啊!” 我感到新奇,“你觉得有趣吗?” “是啊,你不觉得?” 我朗声大笑,“还是陈兄你最懂我!” “那丰兄能不能赏脸来小筑一叙?”说罢意识到不妥,“罢了罢了,我好歹还有个马车,就不让你跋山涉水了。” 我在手机那头哈哈大笑。 隔天他就来看我,让我把《风遥》的手稿拿给他看,我早不知扔哪里去了,就让他自己去找。 结果,他没有找到《风遥》的手稿,倒是在角落里找出一瓶润滑剂。 他对着我摇了摇,“看来很久没用了,都被你遗忘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最后他也不去找手稿了,拉着我一道坐在地毯上,“你不用尴尬,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了。” 我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勾了勾嘴角,朝我做了个鬼脸,“因为我也是啊!” 我之前就有过感觉,只是也不确定,所以现在倒也不是很惊讶。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我看他一眼,“你能看出来我是,我难道就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他嘻嘻笑道,“那挺好的,至少还挺有默契的。” “嗯。” “我挺洁身自好的,不混圈,有过一个男朋友,去年就已经和平分手了,现在单身。”他看着我,自报家门。 我愣了会儿,“你说这些,干嘛……” 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暗恋过一个人,有过一任……炮友。” 他微微惊讶,摸着我的头笑道,“看不出来你也有炮友,是太寂寞了吗?” 我不想说太多关于吴遥的事,只含糊地点了头。 “小慈,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接触了以后觉得你更可爱了,如果你也对我有好感,我们试试好吗?” “我也挺喜欢你的。”我告诉他,“但是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 “没有关系,这只是一个开始,爱情是要长长久久的,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 我眼眶瞬间就湿了,原来一个人对着自己说长长久久是这样的感觉。虽然我对他还没有爱情,但是我依然觉得幸福。 可是我没有答应他,“我要想一想,我没什么朋友,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拿我们之间的友谊开玩笑。” 他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你慢慢想。”说完又凑近我,“可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就是在我想要吻你,想要抱你的时候,如果你不反感,那就不要拒绝我。”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像一个刚刚挖好陷阱的猎人。 第25章 陈望不像我这么宅,自从那次以后,他便时常来看我,还经常拉着我出去跑步。见我跑不了几步就喘,又拉着我去附近的健身房办了张卡。 跟他相处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他说让我慢慢想,就真的让我自己想了,平常依旧是朋友的相处,并不给我压力,偶尔的一两个吻,都是落在脸颊或者头顶。我总觉得,他对我就像对一个喜欢的宠物,尤其是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的时候。 他来我这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一次在楼梯口猝不及防碰见了吴遥。那天我们刚刚吃完夜宵回来,还提着一袋子水果,他伸手摸我的头发毛,我笑着躲开,一抬眼就看见了像阎罗一样杵在楼梯上的吴遥。 “你先进去吧。”我对陈望说。 他戒备地看了吴遥一眼,多多少少明白了些什么,然后轻轻握着我的手道:“我陪你吧。” 吴遥的脸越发阴沉。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了,有时候我看到他的车停在我楼下,有时候看到他在花园里一声不吭地抽烟。我都当作没看见他,他也不再自找没趣来烦我。 他的眼光落在陈望身上,不悦地皱起眉头,然后转向我,“有些话我想对你一个人说。” 我于是去看陈望,他冲我温和地笑了一下,我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的脸上有些微的气愤和不甘,但终究还是妥协了。 “你让我以后跟别人上床的时候都想着你的脸,为了不天天想着你的脸,我已经不跟别人上床了。”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其实我是想跟你说,如果你愿意,我以后可以只跟你一个人上床,只把情话说给你一个人听。” 我下意识地抓紧陈望的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又急急忙忙地松开,但是陈望并没有让我松开,他五指插入我的指缝,跟我十指紧扣。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小慈现在是我的,他已经快要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他。”陈望不疾不徐地说,脸上甚至还带有一丝微笑。 可是吴遥根本不在意他的话,眼神炙热地看着我。 我把我跟陈望十指紧扣的手举起来给他看,“我已经有新生活了。我收回我的诅咒,祝你跟每个人上床都开心。” 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跟陈望十指紧扣的手,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生日的那天早晨,我们也曾这样十指紧扣。如果那时候他就愿意把今天这番话讲给我听,那我今天扣着的,绝对不会是别人的手。 但时过境迁,今时早就不同往日了。 我拉着陈望的手往回走,拎着水果不方便开门,陈望就自然地伸进我裤兜里掏出钥匙。 进门的时候我没有看吴遥。如果这就是结局,其实也挺好的。 第26章 我放开陈望的手,把水果搁在餐桌上,“你过会儿再走吧。”过会儿吴遥应该也就回去了。 但是今天的陈望有一点不一样,“如果我今天不想走呢?” 我看着他,他已经收起了笑容,神情无比地认真。我知道,他给我的期限到了,我该给他一个结果了。 可我仍然逃避,“你要是不想走就不走吧,我把客房收拾一下。” 他上前一步拦住我,“小慈,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如果你同意我留下来,就不要让我睡客房。” 我低着头当鸵鸟,“为什么一定要是今天……你一点准备都不给我……” “我也想给你时间,小慈,但是那个男人现在就在门外,等不到我走他不会死心。你必须要做一个选择,是我走还是他走。” “跟他没有关系!”我急了,“就算你不留下来,我也不会放他进来。” “但是这不一样,要么是今天晚上他看着我走,要么是明天早上我看着他走。” 我徒劳无功地辩解,“他等不到明天早上的!” “他会的。”陈望一反常态,古怪地坚持。 “如果……如果你留下来,我们今天会做么……” “我不会强迫你,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后天,如果我们在一起,这是迟早的。” 我抬头看着他,“你想跟我做么?” 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怎么不想……我天天都在想,日日夜夜都在想……” 我没有避开他的手,“那我,我先去洗澡……” “你想清楚了吗?小慈。你要是答应了,我以后就绝对不会放手了。”他声音轻缓,语气却十分坚决。 我在浴室里给自己扩张,我想起了跟吴遥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我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倒在沙发上,他一根手指突然就伸了进来,他说,“小慈,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我忍着体内的羞耻,闷声不坑点了头。 然后他就拿那双情深似海的眼睛看着我,温柔地把我抱到床上。 他对我一直很温柔,每次都扩张到我等不及了才会插进来。他的眼睛总是情意绵绵,薄薄的嘴唇贪婪地吮吸着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从来没跟他说过,我很喜欢跟他做爱,因为他的爱抚和亲吻总能让我感受到他对我万般关切的疼惜。 我的心里涨得好难受,眼睛也热热地很涨。浴室里的温度很高,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陈望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哭,他蹲下来替我擦掉眼泪,眼里有痛苦也有不甘,“你就这么爱他,非他不可吗?” 我没办法回答他,吴遥在我心里洒了一把种子,种子发了芽茁壮成长,把我的心撑得满满当当。后来我一把火烧光了他们,又一根一根锯掉焦掉的枝干,可我就是没办法把他们连根拔起,因为它们的根早就早就伸到了我的血肉里,跟我的身体长成了一体。 我抱着陈望大哭,“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已经困死在这里了……” “那本《风遥》是为他画的么?” 他揩掉我的泪水,柔声问,“能不能也为我画一本?” 我愣愣地看着他说:“我让你横空出世,打败风遥,从此之后金山银山是你的,江山万里是你的,声名权势也是你的。” “那念慈呢?”他问。 我低着头小声道,“念慈随他一起流落他乡,终生困苦,永生不得再踏入长安。”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哪怕在漫画里,你也还是偏心他。你明明知道风遥视金钱如粪土,声名如累赘,而万里江山不过是他不得已扛起的负担,他毕生所愿,不过是寻一座草屋,跟念慈一生一世,清茶淡饭。” 我听他说着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你怎么看得这么仔细……” “不要再哭了。”他轻轻拥着我,“既然喜欢跟我做朋友,那就退回去做朋友吧。至于是让我回去,还是睡在客房你来决定。” 他见我不吭声又叹了一口气,“你想原谅他么?” 我摇了摇头,“他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假的,说的话也是假的。” “可是偏偏骗了你的真感情是吗?”他看着我又笑了笑,“既然他那么假,你也不想原谅他,不如跟我试一试,我技术很好的。” 他朝我眨眨眼,“爱是可以做出来的,说不定做了几次你就爱上我了。” “他技术也很好,我就是跟他做多了,才爱上了他。”我弱弱地说。 陈望脸色一白,“你这是在告诉我,如果你到时候没有爱上我,就是因为我技术没他好么?” 我被他逗笑了,朝他脸上泼了一捧水,“你技术再好,也无处可施。” 第27章 最后陈望还是被我赶进了客房,不仅仅是私心,我也不想他深夜再穿过大半个城市回家,我说,“我家随时欢迎你来睡,这个客房就给你留着。” 他突然勾下我的头,恶狠狠地吻上来。唇上一痛,然后尝到了血液的猩甜。 他放开我,仰着头似笑非笑,“我就跟你要这一个吻。” 我伸手一推,跨坐在他身上,跟他接了一个冗长又炙热的吻。然后从他身上下来,舔着隐隐流血的唇角,“我也就跟你要这一个吻。” 然后潇洒地转身。 然而下一刻我就僵住了,陈望从身后抱紧了我,他的身体炙热滚烫,微微颤抖,“对不起,小慈,我改变主意了。” 他吻上我后颈的皮肤,然后一点点把我转过身来,“一个吻太少了……” 他专心又迷恋地吻我,他不再吻我的唇,而是温柔又热烈地在我脖子和锁骨上吸吮,我努力放松着身体配合他。 他一边吻我一边颤抖着手去解我的睡衣,解了一半耐不住直接掀起来,整个人都钻进了衣服里头,耐心地吻遍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放下衣服,找到我的唇轻轻啄吻,眼神缠绵又热烈,低哑的声音故意诱惑我,“我技术真的很好,真不试试了吗?” 我避开他的眼神,没有说话。 他发出一声轻叹,“还是不行啊……” 于是又一粒一粒把我的扣子系好,把我送走前,半真半假地嘱咐我,“把房门锁好,要不然我忍不住摸进去了可不要后悔。” 我带上门出去了,回房的时候想起陈望的话。如果我不锁他真的会进来么?他是又给我丢了一个选择题吗? 刚刚他吻我的时候,我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尽管我心里并不想跟他做下去。我自私地想,是不是跟陈望多做几次真的就可以慢慢忘掉吴遥了?身体的欢愉真的可以让心也解脱么? 但是这对陈望太不公平了,他值得全身心的爱,而不是做我用来忘掉吴遥的工具。 我想得清清楚楚,可我最后还是留了门。我倒退着倒进柔软的被子里,陈望,如果你来了,如果你现在甘愿成为这样一个工具,那我就用尽全力忘掉吴遥去爱你。 我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折腾了半夜,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被热醒过来,身上重重地压了一个人,烫得我也浑身发热,虽然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是陈望来了。 他真的来了。 第28章 我抱着他的肩膀,用力靠近他,然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陈望……” 腰上的手陡然收紧,他激动万分地吻上来,撬开我的唇齿,一圈圈色情的扫荡。 然后一路向下吻去,直到叼住胸口的凸起,忽轻忽重的拉扯,我喘息渐重。 可是我不想要这冗长的前戏,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还去想吴遥。既然他来了,那我也要努力做到去忘掉吴遥,好好爱他。 “陈望,你进来吧……” 他进来的时候格外激动,很快就找到了我的敏感点,然后一下比一下更重地刺穿我。我恍惚想起他说,他技术真的很好,于是我便故意勾着他的脖子对他说:“技术不错。” 最后怎么睡去的我已经不记得了,这场性事耗去了我太多体力,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吴遥……”我抱着被子“唰”地坐起来,“怎么是你!” 然后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一直没有把钥匙还给我。 “你终于醒了。”他双眼血红地盯着我,那目光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如果他的目光可以幻化成实质,那我早就被他的眼刀凌迟至死了。 他抓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拉,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你在我身下叫了一晚上别人的名字!”他的手劲越来越大,眼神越来越狠,“我操你操得越狠,你就叫得越欢!你就那么饥渴,那么想被人操么!” 我奋力地挣扎,“你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不是骚么?那我今天就操死你这个骚货!”他抬起我的腿又要往里插,可是我不想!我不愿意! “放开我!你这是强暴!” “昨天晚上我不是操得你很爽么?怎么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拳打脚踢,终于从他身下挣脱开来。 “陈望!陈望!” 我跑去客房,跑去厨房,又跑去客厅,可是哪里都没有他的人了,他走了…… 最后我在客房看到他给我留的字条,“祝你幸福,不打扰了。” 我坐在床上觉得心里头堵得难受,我可能这辈子都遇不上陈望这么好的人了。 吴遥走过来讥讽地看着我,“人都走了,还惺惺作态!” 我愤恨地看着他,“不是你他怎么会走!” 他揪着我的领子,“你以为他是今天早上才走的么?昨天我开门的时候他就站在你门口,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选择自己一个人走开!” 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烂人有什么资格说他,谁都有资格说爱只有你没有!”我朝他失控地大吼,“你知道他为什么在我门口吗!他是来看我有没有给他留门的!我都已经把命运交给上天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横插一脚!” 我吼得歇斯底里, 我觉得吴遥就是我命里的劫,有他我就不得善终。 “你滚!我要去找他。”我吼累了,我现在只想找到陈望,告诉他我给他留门了,如果不是吴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可是没有如果……吴遥进来了,他走了…… 我瘫倒在床上,什么力气都没了,我为什么要遇上吴遥?到底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这辈子才要来遭这个劫…… “把钥匙还给我,不还我也行,我明天就换锁。” 吴遥终于走了,那串很久以前给出的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第29章 我想去找陈望,可是我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往常都是他来找我,我从来没去找过他。 我拿出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却不知道电话打通以后要跟他说什么。 最终我删删改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昨天晚上我给你留门了,我以为是你。” 想想又发了一条,“我已经把钥匙要回来了。” 他给我发来一串地址,我想了一会儿,叫了个车过去,走出大门又折了回去,拿上了那串钥匙。 他家离我家确实很远,想到他每次开那么久的车来找我,我越发觉得愧疚难当。 他打开门让我进来,我看着他眼下的一片乌青心里更难受了。 “你……没睡好么……” “嗯,上半夜辗转反侧想着要不要去找你。好不容易想通了……”他低着头笑得很无奈,“却晚了一步。” “你可以把他赶出去的!”我急忙解释。 “凭什么呢?”他忧伤地看着我,“他有你家的钥匙,而我,只能睡在你的客房。”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赶紧把钥匙从兜里掏出来,“我之前准备换锁的,后来忘记了……但是钥匙我要过来了,我给你!” 他看着那串钥匙,没有拿,“昨天晚上,你们做了吧。” “我以为是你!”我此刻才意识到语言的贫乏,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我的心里话,“我真的以为是你,我从头到尾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可是你爱他不是吗?” 我把钥匙攥在手里,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我昨天给你留门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如果你来了,我就忘掉他,一心一意好好爱你。”我抬头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来了。” “我是来了,”他苦笑,“可是我进来的时候听到你在睡梦中叫他的名字,你叫他阿遥……” 我猛地一震,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 “我退缩了,我害怕以后抱着你,你却在我怀里叫别人的名字……” “所以……所以吴遥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准备走?” 他摇头,“我当时踌躇不定,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向后。我一直都是一个果断的人,想要什么就会直截了当去拿,但是第一次,我日日夜夜想着的东西放在面前,我却不敢要了……我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要进去,但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他进来了。” 我苦笑,“他来得还真是时候。” “他跟我面对面站在一起,最后他拧开了你的门,我没有。” 我捏紧手里的钥匙,想起吴遥的话。他说如果陈望真的爱我,就不会一个人走开。可是我不信,陈望是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人,他怎么会不要我了呢…… “如果我现在还是想把这串钥匙给你,你还要吗?” “我也有一个问题,”他看着我,“你说你昨天晚上从头到尾叫的都是我的名字,那你告诉我,高潮那一刻你想的那个人是谁?” 他紧紧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他快挂不住脸上的笑了,“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可以等你慢慢爱上我,却没办法等你慢慢遗忘另一个人。我也很小气,很自私,想要我爱的人全心全意只有我。” 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你说得对,你值得最好的……其实选择你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做好了,是我太自以为是跑过来找你……” 手心的钥匙烫得惊人,可我只能紧紧握住,“但我还是谢谢你,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人,我祝你幸福。” 我转身逃一般地跑了出去,司机把我在门口放下,我魂不守舍地往家走。 第30章 然后我就看到吴遥站在我家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我们就那样远远地对视了很久,我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呆呆地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可是他一开口就是讥讽,“早就说过他不要你了!” 思绪回笼,我把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在他身上,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身上,“他为什么不要我!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我忘不了你!谁愿意要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 他一点也不躲,只是用手去摸我的裤兜然后迅速开门,下一秒我就被他紧紧堵住了嘴,他抵着我狠狠地吻,好像要把我呼吸全部都虐夺。 “那就好好爱我不行吗?”他掐着我的下巴,双眼红得可怖,“为什么要带着爱我的心投入别人的怀抱?为什么要在我操你的时候一声一声叫别人的名字?” 我抓着身后的墙壁,心里漫过无边的痛楚和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我不要爱你……我为什么要爱你……我不要……” 他又气愤地堵上了我的嘴,攻城略地,我呼吸不过来奋力推他的肩膀。 他终于肯放开我,捧着我的脸迫使我抬头,“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只能跟我在一起!我已经困死在这里了,我不会放开你的……”他盯着我的眼神几近疯魔,“如果以后你再在我身下叫别人的名字,我就把你操到死!” 我胡乱抹掉脸上乱七八糟的鼻涕眼泪,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刚刚陈望问我,昨天晚上你把我操到高潮的时候,我心里面想着的那个人是谁?” 我咯咯发笑,“我想的是你,我想的是你生日的那天晚上,你说要把高潮送给我!”心里的伤口又被撕开,鲜血淋漓,我哆哆嗦嗦地指着沙发,“那天晚上,就在那张沙发上,你跟我说你爱我,可是第二天想醒来一问你,你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笑得癫狂,“你跑来我这里装可怜,卖眼泪,让我痛不欲生,结果一转身你就跑去跟别人上床。”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告诉我吴遥,我为什么还要爱你?你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爱!” 他的脸因为充血而通红,整个人面目狰狞,“是!我是人渣!我不值得你爱!可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想像个变态一样对你纠缠不休吗?我要是能控制得住我自己,我他妈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抓着我的手按在他胸口,那里正因为理智的崩溃而剧烈起伏,“你以为我想一边想着你一边跟别人上床吗?我想把你从我脑子里赶出去,可你他妈就是阴魂不散!遇到你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你,你要不问我那一句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都忘了我把你当炮友了!我一得空就往你这里跑,一看到路边的甜品店就忍不住进去给你买!我一沾到你就跟瘾君子看到毒品一样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我抽掉被他攥得发疼的手,咬牙切齿,“假惺惺!” “我假惺惺?”他浑身无法抑制地抖动,“我要是假惺惺能在你门外面守了大半夜?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你当着我的面牵着别的男人回家,你留他在你家里过夜,你知不知道这半夜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躺在我下面一声声叫他的名字,最后还上赶着跑到他那里去求他要了你!你要不要问问我的心在不在滴血!” 他心里在不在滴血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看他只觉得像个小丑,“吴遥你装什么深情?你早干嘛去了?你想潇潇洒洒忘掉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一想我当时的心在不在滴血?” 他的脸慢慢归于平静,最终不堪地垂下头,“是,我以前浪荡惯了,不想定性。是我辜负了你,伤害了你。你恨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都是你的选择,我没资格怪你……” 我心里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你要是真的对我还有一点仁慈,就离我远一点,让我一个人好好生活。” “不可能。”他执拗地看着我,“既然我认定了你就不会再放手,伤害过的我会用一辈子的爱去弥补。小慈,我有一辈子向你证明,我爱你。” 我盯着他良久,只能咬牙说出两个字,“疯子!” 推开他脚步虚浮地往房里走,“你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越快越好!” 他突然不管不顾地抱起我,放到那张沙发上,然后单膝跪在我身前,“我不是什么好人,花言巧语骗过很多人,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也对很多人都说过喜欢,可是我只对你说过我爱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又露出那副深情无限的样子,“我爱你,老婆。” 我心里针扎似的痛,往事浮现与当下交错,真真假假,迷乱了双眼。 他打开一个丝绒盒子,拿出里面的银色指环,他的背挺得很直,眼神很亮,“我知道这句话我回答得太晚了,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们结婚吧,小慈,我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他拉着我的手想给我套上,我手一挥把戒指打落在地。 他依旧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勉强露出一个凄楚的笑,“你现在不愿意,我总能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握紧的拳头隐隐在颤抖,我恨恨地盯着他,“你就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他看起来坚定又深情,“总有办法让你回心转意,我只是暂时还没找到而已。” 第31章 这样彻底乱了套的日子,生活还在继续。 南望在画本里横空出世,抢足了风遥的风头。他像一个巨大的磁石,慢慢卷走了属于风遥的一切。 齐佳已经麻木了,“那个大纲我扔了吧,反正你的奇思妙想是一出接着一出,要大纲也没用。” 我无所谓,“你想扔那就扔了吧。” 吴妍妍给我打电话,“道道,你谈恋爱了吗?” 我一头雾水,“没有啊,怎么了?” “我以为,你的生活里真的出现了一个南望。”小姑娘呐呐地说,“不过念慈还是喜欢着风遥,是吧?” 我告诉她,“漫画是漫画,生活是生活,从我复更开始,这本漫画就跟吴遥,跟我,再没有关系了。” 小姑娘试探了又试探,最后才说,“我哥最近好像改邪归正了,如果……如果道道你还喜欢他,就考虑考虑吧……” 我不想打击她,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把事实告诉她,“妍妍你误会了,我跟你哥没在一起过,我们以前只是炮友。” “啊?道道……丰哥……那个……”她语无伦次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恶人自有天收,就让我哥自生自灭去吧。” 画本里的南望出现了,生活里的陈望却消失了。我一个人下楼跑步的时候总会想起他,其实不联系对我们都好,毕竟分开的时候那么不堪。又何必破坏各自在心里最初的美好模样。 吴遥没有了我家的钥匙,再也不会半夜跑进我家里。我经常在楼下看到他的车,他总是坐在车里,倒是很少再在门口等我了。那枚戒指他最后也没有捡回来,我扫地的时候看到,就顺手扔到柜子上,想着有机会的时候还给他。 如果景禾没有这个时候回来,那现在的一切就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毕业以后景禾就出国了,如今他学成回国,带着世界名校的博士荣誉,比之以往更加闪闪发光。而我,依旧是那个单调乏味的死宅。 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待在这个城市,电话号码也没有变过。所以当他尝试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果然找到了我。 他跟我约在我家附近的这家日料店,其实大学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过来吃。 我暗恋他四年,又是同寝的室友,关系总归是不差的。 几年没见,他依旧丰神俊朗,站在人堆里就是最打眼的那个。他看着我端详了片刻,打趣道:“小慈,你是在逆生长么?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一个样子。” 我有点不好意思,“哪像你,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 他又问我,“你现在还在画漫画么?” 我点点头,“我现在是职业漫画师。” 他有点微微的惊讶,又了然地一笑,“想了想,这个职业确实很适合你。” 我笑,“是啊,我死宅嘛。” 他又问,“平时忙不忙?” “只要不赶稿就还好。”我说,“你呢,这趟回国什么打算?” “留校吧,当个老师咯!”他托着手,笑着和我打趣,“叫一句景老师听听……” 我脸一红,“又调皮!” 景禾才是我们宿舍最小的,比我整整小了一岁。我跟景禾,才是同一天过生日,只不过我们差了一年。 我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吴遥,我们不是同一天生日,但很巧,他只比我大了一天。 景禾揶揄地笑,“你长这个样子,谁信你比我大啊!” 我抬起头,“你不信也得信,我就是比你大!” “哦?”他凑近我,“多大啊?” 他还是这样,黄段子信手拈来,我告诫他,“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老师了,注意点形象。” 他伸手使劲搓我脑后的头发,笑弯了眼,“知道了,丰同学!” 他这个动作做得熟练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生疏了好几年。 我瞪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变得柔软。 第32章 吃完饭景禾自然地搭着我的背,说要去我家里坐坐。 我自然不会拒绝。 他在我家里转了一圈,眉头一皱,“不对啊,小慈,你这屋里少了点东西啊!” “什么东西啊?” 他朝我眨眨眼,“比如女人的bra啊……” 我脸一红,“瞎说什么呢!” “哈哈哈!小慈,你不会还是小处男吧!”他逗我。 “你才是处男呢!”我底气十足地顶回去。 他笑脸一收,“啊……已经有人品尝过小慈了啊……” 我深感无力,“你已经是个老师了,不能再满脑子黄色废料了!” “小慈,”他转过身,离我很近,“你喜欢男人吧?” 我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不能呼吸,“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猜啊……”他说,“大学的时候就见你对女生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没有往那方面想。后来想起来,才发现不太对劲。” 跟暗恋了四年的直男室友讨论自己的性向不是一件多愉快的事,我含糊答道,“哦,嗯,天生的。” “小慈,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我?” 脑子里响起一道惊雷,我张大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话。 “不用惊讶,我能意识到你不喜欢女生,自然也能意识到你喜欢我。” 他说得笃定,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 “早过去了。”我努力说得风轻云淡。 “所以你现在是不喜欢我了吗?还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他看着我的眼睛,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败给了他,“你问这些做什么呢……” “我在国外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 他冷不防又扔给我一个炸弹,脑子被炸得要冒烟,“你说什么?” “我以前以为我只喜欢女人,对男人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你对我的不寻常我也不会在意。直到后来交了一个男朋友,才慢慢开窍,然后才意识到你其实是喜欢我。” 我思维依旧迟钝,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那你现在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他又搓了搓我后脑勺的毛,“要是我说我喜欢小慈呢?” 我被持续轰炸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缓和了不少羞窘。 他接着说,“我意识到你喜欢我以后,才发现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所以就跟那个人分了手,一毕业就迫不及待赶回来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然后听到他问我,“那小慈你还喜欢我么?如果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可以追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感觉到快乐。”他看着我的眼睛,真诚地,温柔地,还带着丝丝情意,把他的爱意说给我听。 我下意识地想,吴遥你真是差远了。 一想到吴遥我浑身一激灵,人也清醒了。 “你是认真的吗?”我问他。 他捉着我的手,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我什么时候玩笑过。” “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吃一堑长一智,认真地提醒他。 他笑起来,“我都已经跟家里人说了,他们都知道我是回来找你的。” “可是你现在是老师了,影响会不好的。”我说。 “那你就跟我去国外啊,我们去美国结婚好不好?” 听到那两个字我心脏一缩,竟隐隐地有负疚感。 “小景,你已经好多年没见过我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当年那个我……” “刚刚我就知道了,你没变,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你。我唯一不确定的是你还喜不喜欢我……小慈,你能回答我吗?” 第33章 他的手很温暖,那曾是我朝思暮想的一双手。他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四年其实很长很长,暗恋真的很苦很苦,尤其是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那种感受真的是暗无天日。 毕业送走他的那一天,我一个人在酒吧里喝得烂醉,我告诉自己要忘了他,开始新生活。 后来,我终于忘了他,还遇见了吴遥,对他一见倾心。虽然那是个烂人。 可是时隔好几年,他回来了,突然告诉我,其实他也喜欢我。他握着我的手真诚地说想跟我在一起,他甚至说想跟我结婚。 我觉得这些事情,就应该在梦里发生,因为它们实在是美好得太不切实际了…… 可是我不能骗他,“我不知道,小景……我以前很喜欢你,也喜欢了你很久……但毕业以后你走了,我也下定决心把你忘了,我没想过你还会回来,说你也喜欢我……” 他眼神暗了暗,“终究还是……晚了么……” 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什么?” 他拿着那枚指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着那枚指环,想起吴遥单膝跪在这里跟我求婚,我拒绝了他。 我怎么可能答应他呢,他骗了我那么多次,我才不要再相信他。可是我好像陷进了一个古怪的圈里,我不再信任他,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却对别人也提不起兴趣了。 如果不是吴遥,今天听到景禾表白的我该是多么兴奋……我大概会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运最幸福的人…… 可是现在我心里更多的是震惊,和对过往无法挽回的沉重感,我并没有欣喜若狂。 我发够了呆,才惊觉景禾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不想跟他说吴遥的事,只简单说,“一个朋友落在这里的。” “什么朋友?”他问,“那个让你不再是处男的朋友么……” 他见我不说话,神情多了痛苦和不甘,“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么?” 我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把戒指退回去?” “真的是他落在这里的,我没有戴过。”我说,“而且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没机会还给他。” 其实我说了谎,我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吴遥,只是我们从来不打招呼,常常是他坐在车里跟我遥遥望一眼,然后看着我离开他的视线。 景禾把戒指放回去,强打着精神对我笑,“回来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我的小慈这么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但至少你还是单身,那我就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我无法回答他。 他依旧耀眼夺目,风趣幽默,帅气逼人,我喜欢的他的所有样子都没变,变的是我自己,我在喜欢他的这条路上刹了车,然后走向了另一个人。 我很绝望地发现,我还是爱着吴遥,我不可救药地爱着他。 我告诉他,“小景,我是单身,但我心里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没办法骗你。” “是他不喜欢你么?”他问。 “我不知道。”我苦笑,“他跟你不一样,他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也不想去弄清楚。” “他到底是谁?”景禾冷着一张脸,“对你这么不负责任,把戒指留在你这里,明明知道你喜欢他还对你不理不睬!” 我一愣,才发现我说了太多吴遥的坏话。我想了想决定替他正名,“他其实不差劲,长得尤其帅,人也很细心,做菜还很好吃,对妹妹也很好。他只是没那么爱我。” 景禾蹙着眉头,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长得也很帅,我也很细心,我也会做菜,我没有妹妹但是我对我爸妈都很好。最重要的是,我很爱你。” 我被他逗笑了,眼睛里酸酸的,“小景,你是不是傻……” 他垂头丧气,“我是傻,你喜欢我四年我都没发现,我明明也喜欢你我也没发现,等我发现了却没有及时回来,等我回来你却已经爱上别人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有着太多情绪,可是最后都化为了一股坚定,“在我还不喜欢你的时候,你都喜欢了我那么久,现在我一心一意对你好,我就不信你还会喜欢那个渣男不成!” 我没有再说拒绝他的话,我看着他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柔软,我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 第34章 送走景禾我罕见地看见了吴遥,准确地说,应该是罕见地看见他从车里走出来了。 “刚刚那个人,是谁?” 他点燃一支烟,沉闷地深吸一口。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是不是我不找人,你就天天这么在车里守着?我一找了人,你就要着急忙慌地跑来质问我?” 他倚在车边,指间的烟在微凉的夜里氤氲散开,“我说过,总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回心转意,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白色烟雾袅袅升起,我禁不住微微出神,我记得以前他的烟瘾还没有这么大。 食指弹动,他熟练地抖落一指烟灰,低沉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在找到之前,我没有比在这里守着你更好的办法。” 良久,我问他,“现在你没有我家的钥匙了,如果他没有出来呢,你要怎么办?” 他夹着烟的手一顿,避开了我的问题,“他出来了。” 我笑笑,“你不是问我他是谁么?他是我的大学室友,我暗恋他整整四年。刚刚他跟我说,他也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还让我跟他去美国结婚。” 我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反应。 他低着头沉默,烟烧到他指头了他才皱着眉头掐灭,然后避重就轻地说,“他没有跟你谈过恋爱,更没有劈腿,你骗我。” 他还记得我上次胡诌来骗他的话。 “你还说你爱他爱到失去了自我。”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如鹰般看向我,“这句话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我没骗你。”我迎着他的目光,“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天天去酒吧里买醉。我放弃自己的原专业跟所有人断了联系,也只是为了不再听到他的消息,好干干净净忘了他。” “那你忘了吗?” “忘了。”我说,“如果没忘,我当初就不会跟你在一起。”我想了想,纠正过来,“不会跟你上床。” “你真狠!”他的嗓音嘶哑,大概是抽了过多的烟,“对他狠,对我狠,对你自己更狠!” “可是我嫉妒他,嫉妒得发狂!因为他没有辜负你,没有对不起你,因为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你的家门不用担心被你赶出来!”他目眦欲裂,把那眼里血淋淋的痛楚展示给我看。 “我嫉妒他,你爱了他整整四年,却没有恨过他一分一秒!他现在回来跟你表白,还要带着你走,永远不回来!永远离开我!”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明明口口声声都是嫉妒,可我在那双眼里看到的却都是鲜红的痛楚。 “你嫉妒他吗?可是我刚刚才跟他说,我在他走的这几年里已经忘了他,爱上了别人。” 他的眼里瞬间涌进惊喜,“你真是这么说的?”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以为呢?我接受了他的表白,欢天喜地地跟他去美国结婚?” 我一点也不心疼他眼里的狼狈,“吴遥,再浓烈的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能挽回得回来!” “你说得对!”他扔掉手指尖的烟,“所以我不能等错过了再来后悔。” 我气他根本就是歪曲重点,冲他大吼,“你已经错过了!我总有一天也会像忘了他一样忘了你,我不可能再回头,你还不明白吗?” “真的吗?”他眯了眯眼,“可是你刚刚才说过爱我。” “……” 第35章 他掐着我的下巴,暴躁地吻上来,他身上的烟草气味很浓,熏得我头脑发晕。 我挣扎,“你放开我,这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他扣着我的脸不管不顾亲上来,“我又进不了你的门,不能在门里面亲你!” “疯子!放开我!谁在门里面亲我了!” 他放开我,“那我呢,我能进门里面亲你么?” “疯子!”我转身欲走,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抱着我的腰强硬地把我塞了进去,然后倾身压了上来,我听见车门锁上的声音。 我死命踢他,“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他双手双脚紧紧制住我,“你别激动,小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踢累了,也懒得再挣,“你放开我。” 他伏在我身上,声音里透着委屈,“放你回去跟别人打情骂俏么……你都不让我进你的门……” 我扭过头,不想看他,尤其是那双惯会骗人的眼睛。 可是他一手掐着我的下巴就把我转过来,跟我接一个冗长的深吻。 “小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吻我,每一处都细致地吻过。落在身上的吻滚烫炙热,热烈的气息从上到下笼罩了我。 “小慈……叫我……叫我一声好不好……” 他按摩着我的腰侧,突然一把褪下我的裤子,张口就含了进去。 “唔……”我刺激地挺了下腰,被他抓着大腿按下。 “叫我……” 他手口并用,那肿烫的部位不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他却恶劣地堵住了出口,在我耳边低声诱惑,“小慈,叫我一声我就给你……” 我难耐地扭腰,但是不管怎么动也摆脱不了他的手。我太难受了,“你放了我……” 他不再逼我,松开手的同时一把堵住我的嘴,卷着我的舌头深吻。 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身体绷到了极致,全数交待在了他手上。 吴遥抽出纸巾把我和他都擦干净,然后给我提上裤子。 他趴在我身上将我抱紧,下面硬得像根棍子一样抵着我,委委屈屈地跟我撒娇,“小慈,我好想你。”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乖乖地任他抱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在我颈窝里安静地呼吸,紧贴着我的胸膛不断地起伏,我似乎听见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会不会有一点闷……”他问,说罢打开了窗户。 “我要回去了。”我说。 他不说话,但抱着我的手没有松。 过了很久,空气里才传来他的声音。 “不能留他过夜,我会看着你。” “不能让他吻你。” “更不能……跟他走……” 他抱着我起来,替我理了理头发,然后手指滑到我脸上轻轻摩挲,“我等你,小慈……” 他终于打开车门,我落荒而逃。 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满身满心都是他的气息。回到家里又看到那枚指环,想了想,第一次拿起来端详。 指环的样式很简单,里面刻了两个字母WY,我试着往无名指上套,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鼻头一酸,我赶紧把戒指摘下来。 我把它放到床头柜里,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到了。 第36章 过了几天景禾就提了一袋子菜过来,笑容明媚,“小慈,我做饭给你吃啊!” 他走近我,把菜放进厨房,“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胡乱买了些,你不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去楼下再买一点。” 我朝袋子里看了看,都是我喜欢吃的,就洗了手,跟他一起收拾。 “你怎么会做饭的?”我问他。 “一个人待久了,总要找到事情打发时间啊。”他说。 我看着他赞同地一笑。 他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我们的相处陌生又熟悉。 吃完饭他去帮我洗碗,洗了澡又拉着我打游戏,我无奈,“你这么闲啊。” 他眉头一皱,“我很忙的。”说罢拍拍自己的包,“本子就在里面,还要办公呢……” “那就早点回去吧,早点做完事情睡觉。” “你是在赶我走吗?”他看着我,“我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办公,跟你在一处都好。” 我心一软就妥协了,“那就去书房吧。” 他笑起来,“小慈最好了!” 又说,“我可能会弄到很晚,待会儿你自己去睡觉。” “哦。”我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那你呢?” “你这里不是有客房嘛!”他拿着包就要往书房走,“放心啦,我不会打扰你睡觉的!”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想起吴遥的话,“不能留他过夜。” 我甩了甩头,我跟景禾清白得不能再清白,况且,他说的我就要听么? 景禾大概是真的很忙,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我洗完澡,看了一点漫画,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点了,我想要睡觉了。 但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不是让我最心烦的,让我心烦意乱的是家门外的人。我不知道吴遥在不在下面,他有没有看到景禾。 越想越烦躁,手机这时候突然狂震起来。 我早就把吴遥的电话删了,但是那串号码是刻在脑子里的,不会忘也忘不了。 我鬼使神差地接起来,“喂。” 他在那头不说话。 我有点心虚,又觉得他本来就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 我没有说话,跟他一同沉默着。但我知道他在,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 隔着话筒看不见他的脸,相处好像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黑夜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地抚平了心底的慌乱。 “房里是一个人吗?”他突然问。 “嗯。” “那好,躺到床上去。” “干嘛?” 他哑着嗓子,带着怨愤和冲动对我吐出两个字,“操你!” 我心一抖,捏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收紧,“你再乱说,我就挂了。” 沉默。 最后,他丧气地问,“他在哪里?” “书房。” 他在那头嗤笑一声,“假正经!” 我生气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想知道吗?” 我抓着被子,不想说话。 “现在把免提打开,躺下来。”他见我不回答,又放轻了声音哄着,“你房里隔音很好,不会有人听见的。” 我想了想,还是照做了…… “躺下来了吗?” “嗯……” “现在闭上眼睛,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除了回答问题不许说别的话。”顿了顿,又说,“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第37章 我乖顺地闭上眼睛,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我知道你睡觉只喜欢穿一件大T恤,今天也是吗?” “嗯。” “穿内裤了吗?” “穿了。” “现在把内裤脱了。”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内裤脱了。 他听着响动,满意地笑了笑,“硬了吗?” “有一点……” “想要吗?” “想……” “想要我还是要你?” 他蛊惑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引起空气的一阵颤动,再钻进我的耳朵,让身体也忍不住颤抖。 我抓着床单,“你……” “真乖……我现在就给你……”他低声安抚,“我刚你给咬完,你那里现在特别硬。” 我想着他含着我的感觉,有点飘飘欲仙。 “摸摸它流水了没有?” 我伸手去碰那圆润的顶部,上面早已一片湿滑,我觉得羞耻,“嗯……” “我想操你……”他哑着嗓子牵动着我的全部心神,“在这之前你先把自己摸硬,但是,不许射。” 我伸出一只手下去,握住它,抚弄起来。 “抓住了么?” “嗯……” “大不大……”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问,“我的大你的大?” “你的……” 我加快速度,忍不住泄出一声呻吟,“唔……” “另外一只手去揉揉下面的蛋。” 我伸手去揉,那里凉凉的,跟滚烫的柱体不一样。 “我要你现在两只手上下握住,用最快的速度去弄。” 我听他的话,两只手紧紧握住,快速撸动起来,“唔……嗯……” “叫我的名字。” “阿遥……” “再快一点。” 我飞快地动作,快感一股一股地往脑子里钻,快要到顶点了,我忍不住拔高嗓音,“唔……阿遥……” “停下,不许再动了,把手放开。”他冷冷地命令。 “不要,阿遥……” “放开!” 我颤抖着把手放开,得不到发泄的身体难耐地扭动。 “还有润滑剂吗?” “没有……都扔了……” “柜子上有没有护手霜?” “有……” “拿起来,挤到手上,多挤一点。” 我一只手去够柜子上的护手霜,颤抖着拧开,在手上挤了一大坨。 “张开腿,一只手掰开屁股,另一只手给穴口抹润滑。”他的嗓音又低又哑,像是魔鬼的召唤。 “现在把两根手指涂满,插进去。” “啊……疼……”我小声叫唤…… “乖,马上就不疼了……都进去了吗?” 我慢慢往里深入,直到两根手指满满地塞在里面,“嗯……” “现在慢慢转圈,用你的中指去摸壁上不一样的地方,在你中指第二个指节附近,你够得到的。” 我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我要急哭了,“没有……” 他耐心地哄我,“不要哭,小慈,我带你找。把手插深一点再摸,小慈的手比我小,所以要进去得比我深才行。” “唔……”我身子一抖,呻吟声就这样泄了出来。 “找到了?” “嗯……”我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只是没有再刺激那一点。 “用你的两根手指把他夹起来。” 我弓着腰,手指插得极深,我乖乖地用两根手指去夹那个脆弱的地方,“啊……” “刺激吗?” 我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嗯……” “它很敏感,也很耐操,不要怕,尽情地蹂躏它,然后叫给我听……” 我听从他的话,闭上眼睛后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他的声音,环绕着我,蛊惑着我,一步步带我走向极乐之地。 我想起以往他在我身体里的动作,尽量模仿他,慢慢压着那处碾,然后一下一下地抠弄,“唔……阿遥……” “喜欢吗?” “喜欢……” “那就射给我,小慈,叫着我的名字射出来……” 我不再分心,全心全意去挑逗自己,我想象体内翻搅的手是他的,想象着他就在伏我身上,滚烫的呼吸笼罩着我。 他是不会小心翼翼的,不会对我仁慈的,他总是温柔地叫我的名字,然后狠狠地挑逗我,体内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但是不够,不够,还差了什么…… “阿遥……阿遥……。叫我……”我胡乱叫他,“叫我的名字……阿遥……” “小慈,乖,我在操你!”他听见拉链滑动的响声,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在我耳边,他的声音越来越哑,“小慈,想不想我操你?” “想……” “我操得你爽不爽?” “爽……” “喜不喜欢我操你?” “喜欢……” “小慈真乖,”他粗重的喘息跟我缠绕在一起,我底下湿哒哒的,来历不明的液体糊了一屁股,我夹着那脆弱的地方往上拉,听见他在我耳边蛊惑,“小慈,跟我一起好不好……我要到了小慈……” “唔……” 我抽出手,转过身把脸埋到床单里,我把自己操射了,用两根手指。 浑身发烫,从未有过的羞耻笼罩着我。 第38章 “小慈……” 他在电话那头叫我。 半晌听见他笑了一声,“害羞了啊……” 我继续当我的鸵鸟,不想说话。 他淡淡的叹息传过来,“小慈,我真的好想你……” 心里有片柔软的地方又被攻陷了…… 我从来不敢心软纵容他一点点,因为我太了解他,也太了解我自己,我对他的温柔从来就没有抵抗力,一旦心软就是无休止的沦陷。 “小慈,现在起来,去把房门锁上。” 我没有应他。 “丰慈,六道,念慈……”他缓缓地念出一串名字,“不管你在三次元,还是二次元,还是在虚无缥缈的漫画里,你都是我的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凭什么啊……”我不服气。 “你把门锁上我就告诉你。”他又诱惑我。 “你现在在哪里……” “你把门锁上我就走。”他苦笑一声,“小慈,这一次我没有钥匙了。”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良久才呐呐地说,“我不会让他进来的……” 他满足地笑了,“晚安,小慈。” 我挂了电话,胸口涨涨的。 我起来去看景禾忙完没有,却发现房门开了一道缝,他沉默地隐在阴影里。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来锁门的吗?” 他声音凉透了,毫无温度。 “我……是想去看看你忙完没有……” “然后呢?” “……” 他突然抓着我把我掼到墙上,“我一个大活人在你家里,你却要跟别人电话做爱,自己操自己很爽是吗!” 我记忆中的景禾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会发怒,更加不会失控,他聪明绝顶,幽默风趣,阳光健朗。他在我心里面,代表了所有美好的词汇。 但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现在被我刺激得风度全无,我看着他混着愤怒,痛苦和不甘的脸,再说不出一句话。 那双眼里的痛苦太沉重了,我不堪地别过眼,我说,“小景,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是你不一样了还是我不一样了?” 我不敢看他,“你知道的,我不爱你了……” “那你爱谁?”他揪着我的衣领,愤愤不平,“爱那个让你自己操自己的人吗!” 我挣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说他!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的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他哪里好了?他要是真那么好,怎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他而是我?”他眼睛红红的,“我走了这么多年,他难道是在我回来以后才认识你的吗!” “你也知道你走了这么多年!”我平静地看着他,“我早就不爱你了,就算没有他我也不爱你了。” “我不信!” “你凭什么不信?” “凭你就是个一条筋画地为牢的人!如果不是他,我回来你不知该多高兴!你不是忘了我,你是变了心!” 我看着他鲜血淋漓的的指控,忍不住问他,“你不是说我画地为牢吗?那我怎么会变了心?”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要不是我没有给过你一点希望……” “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一点希望,还在最后让我彻底绝望。”我笑着说,“你记得你走的那天说过什么吗?你说一座城一个回忆,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时间真能带走一切,过往惨痛的回忆如今我也能闲闲道来。 “可正是因为你从来没给过我希望,我也从来不恨你。” 他恨恨地说,“可如果我给了你希望,你就算再恨我,也不会忘了我,更不会爱上别人!” “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终究是没把那句对着吴遥说过的话说给他听,我说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真的错过以后,就不会在意了,更加不会在意这句话给他心里带来的波动,既然已经错过,就仁慈地放过彼此吧。 那我为什么要说给吴遥听呢?我以前也以为我们错过了,可我总是时不时想要扎他一下。他天天在我跟前守着,看着他痛苦,我一点也不想去安抚。我对他一点也不仁慈,我希望他陪着我一起痛苦。 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第39章 在我为往事伤怀的时候,景禾已经收起了那张失控的脸。 他说,“小慈,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你跟他上了床,爱上了他,于是就觉得你应该是他的了,然后一切的求爱都被你自欺欺人地屏蔽掉。”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剖析我的内心。 可是他并不想放过我,“你从内心里,尊崇从身到心的忠贞。现在你的身体是他的,你的心也是他的,所以你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觉得隐隐地不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能打破这个平衡,就能轻而易举把你所有的坚持打破。如果我占有了你的身体,他占据了你的心,你最后会选谁呢?” 恐惧让我睁大双眼,我从没想过景禾会是这样思想危险的一个人。 “你不要惊讶,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看向我的眼眸深不见底,“我宁愿你恨我!” 说罢直接把手探进臀缝,“正好,你自己扩张完了。” 我惊悚地推开他,“你现在走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为什么要走?”他“砰”一声关上了房门,“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想要你,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现在你就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走?” 我使劲摇头,“我不想恨你……我求你走吧……” 他朝我走过来,“我要你恨我,更要你爱我,就是不许你轻飘飘一句忘了就揭过。” 我使出所有的力气去推他,踢他,但是他丝毫不受影响,“小慈,你忘了我大学的时候就是散打冠军了吗?你还给我加过油。” “你放开我……”我求他,“你放开我,小景,我不想恨你!你不要让我恨你啊!” 他把我推到床上,“那你就恨我吧!”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痛苦,里面我已经扩张了一晚上,容纳他并没有多艰难。 可是我的心痛得喘不过气来,就好像心里那些早就打好的补丁一时间全被掀了起来,一时间千疮百孔,血液横流。 我想起吴遥在挂电话前跟我说,这一次他没有我家的钥匙了。 我闭上眼睛绝望地喊他的名字,“阿遥……” 景禾掐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上来,身体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撞上来,他低下头在身体各处缠绵地亲吻,可是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吴遥。 “阿遥……” 他被我刺激得动作越发狠厉,慢慢地润滑都淌了出去,里面变得越来越艰涩。 景禾捏着我的手腕,眼睛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我第一次发现,还有人越操越难操……” 我想挣脱他的手,又挣不动,索性就不动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搞错了,我对贞操看得一点都不重,不可能因为他操了我,就对他有所依恋。我依恋吴遥,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床上,可那也是因为他的温柔让我心动。性爱本身并不会让我沉迷,我迷恋的是他面对我时的反应,我喜欢看着他为我沉伦,为我疯狂。我不会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次贞操就唾弃自己,身体和心是可以分离的,吴遥早就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了。 景禾不可能理解,我今天所有的抗拒,不是想要维护我的贞操,我想要维护的是那个在我心里圣洁的形象。但是这一刻,它彻底塌了。 第40章 景禾的身体很兴奋,不知疲倦地楔入又拔出,灵活的唇舌缠绵地在我身上挑逗,我心如一摊死水,思绪不可避免又飘到了吴遥身上。 他是占有欲极强的雄性动物,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可是他自己明明可以一边想着我一边跟别人上床。 我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悲伤,不知道是哀悼景禾在我心里美好的形象彻底破灭,还是为我竟然有一种报复吴遥的快感而自弃…… 可我不想承认的是,我宁愿粉饰太平地跟他电话做爱,宁愿狼狈地跟他在逼仄的车厢里亲热,我也不想跟另一个人有身体上的亲密关系,即使我也曾经爱这个人爱到死去活来。 巨大的悲伤把我淹没,泪水像心里头无边无际的绝望不断涌出来……我想吴遥,想要他抱紧我然后带我离开这里…… 可是这一次吴遥没有钥匙,他不会来了。 景禾停下了动作,“你就这么讨厌我?跟我做就这么难以忍受吗……” 我根本不想听他说话,脑子里全是吴遥那天跪在地上跟我求婚的场景,他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太长了,对他这种浪子来说,说不定也只是随口一说。可哪怕听着他虚情假意地在我耳边说情话,我也渴望他的温柔。 心里好像破了个洞,难受极了,我绝望地唤他的名字,“阿遥……” 景禾突然抽离我的身体,呆呆地坐在我身边,“你就这么爱他,非他不可吗……” 我眨眨眼睛,泪水糊在眼睫毛上挡住了视野,我抬起手抹了一下。 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爱他……” “你跟我说过,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你很了解我,也曾经很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我这趟回来是真心想带你走,我连婚礼在哪里办都想好了……” “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跟你结婚。”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让沉默不那么难以忍受。 景禾没有再靠近我,过了很久他起身穿上了衣服。夜色里他的影子不真切地投射到我身上,“我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他轻笑一声,声音如同背影一样决绝,“我不会跟你道歉,如果这样能让你记住我,那就记恨我一辈子吧……” 房门被“砰”一声带上。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复又响起,门被拧开。 我赤身裸体坐在床上,平静地叫他的名字,“吴遥。” 他没有说话。 “不开灯吗?”我问。 “啪”一声,卧室里灯光大亮。 他狼狈地站在我跟前,眸子里尽是痛苦,低沉的嗓音隐隐颤抖,他问,“我不是让你锁门了吗……” 第41章 我身上到处都是景禾留下的痕迹,床单也皱巴巴地不成样子。但是我一点也不在意,我甚至都不想问,他为什么要进来。 我也不想解释,我根本来不及锁门。 “你都看到了。”我迎着他的目光,“你现在还愿意要我吗?” 他不回答,固执地问我:“你为什么不锁门……” “这重要吗?”我说,“他不是都已经走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问。 我看着他,轻轻一笑,“我在想,跟谁上床不是上,不如我们接着做炮友吧。” 他冲过来把我按倒在床上,他的手在发抖,身体也在抖,眼睛红红地像头受伤的狮子,“你就想跟我说这个?”他大吼,“我问你你为什么不锁门!你不是跟我说不会让他进来的吗!” 我瞧着他,心里在想他此时的情意有几分,是痛苦居多还是不甘为主。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接着先前的话说,“你只要现在点个头,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但是他步步紧逼,“我问你,为什么不锁门!为什么要让他进来!” 我皱眉,“吴遥,你有完没完?这又不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留门了。” 他按着我的手青筋暴起,眼睛血红,“你说过你爱我!”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一边说着爱我,一边跟别人上床吗?” “你报复我……”他牙齿打颤,“你在报复我……” 他手上的力气奇大,我肩膀要被他压断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很痛。” “这就痛了?”他魔怔似地,骤然俯下身去…… “啊!”我痛得绷直了身子,声音破碎不堪,“你……放开……” 他痴痴地望着我流着血的肩头,自言自语,“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我不堪地别过头,我没办法看他的眼睛。 他把我肩头的血迹一点点舔干净,“我会把你洗干净……” …… 他跪在我身前,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身体被他来来回回冲了好几遍,都已经红透了。 “够了。”我忍无可忍。 “不够……”他手指在我胸前的一块皮肤上使劲摩擦,“还没有洗干净。” 我闭上眼睛,身心俱疲,“过两天就没有了,你不用这样。要是嫌碍眼,过几天再来就行了。” 他手指突然从身后伸了进去,“那这里呢?” 我忍着疼,回答,“他没有射进去。” 他不说话,恶狠狠地抽插。 “吴遥,炮友而已,你要是嫌不干净,那就算了。” 他手一顿,然后猛地抽出来,把我压在浴缸的边缘,“我说过,你是我的!” “你对每一个炮友要求都这么严吗?”我掰开他卡着我下巴的手,“看不上就算了,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炮友?”他嗤笑,“我只对我老婆有这种要求。” “假惺惺!” “那就当一辈子炮友吧。”他恶狠狠,“不过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炮友。” 我瞥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虽然没射进去,但也要好好洗干净,谁知道他那根东西插过多少人!”说着又把手指伸进去,恶狠狠地说。 “那是得好好洗洗。”我说,“谁有你那根东西插过的人多呢?” 他愤愤地不说话,只是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狠。 我扒着身后的浴缸,咬着嘴唇不让呻吟泄出来。 他盯着我的脸,似笑非笑,“我明明把你喂饱了才挂电话的,自己插不行,非得要别人的那根东西才能止痒吗?” “又粗又硬,是挺止痒的。” 他把手抽出来,“你适可而止,他究竟为什么走你比我更清楚。” “为什么?”我问他。 他把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不管你怎么口是心非,但是你这里,爱着的是我。” 我看着他的手,想象着那下面的心脏是怎样地搏动,“是啊,它现在是爱你,但是谁又能知道呢,说不定哪天突然就不爱了。” 我看着他无所谓地笑笑,“我以前,也很爱景禾。” 他扯了浴巾把我擦干净,作势要把我抱回去。 我不耐烦地将他推开,“我没瘸没病,用不着你抱来抱去。” 头发已经擦得半干,他还在站在那里。 “你今天要做么?”我问他,“要做就做,不做你就回去。跟以前一样就行,想做的时候再来找我。” 他愤愤地看着我,“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做!” “哈!不怕精尽人亡啊!”我把毛巾扔到凳子上,“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把钥匙给我。”他突然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死宅,要什么钥匙,我给你开门不就行了。” “给我我就走。”他古怪地坚持。 我不耐烦地把钥匙扔给他,“快走!” 第42章 吴遥来敲我的门,我拉开门瞪他一眼,“不想自己开门就把钥匙还给我!” 他不说话,把行李箱拉进来。 “你做什么?”我问。 “一些常用的东西。” “我是问你把你东西带过来做什么?” 他停下来看着我,“有时候要过夜,没东西不方便。” 我别开他的目光,“你收好,别扔得我这里到处都是。” 他把箱子拖到我的卧室,把他的衬衫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件件在我的衣柜里挂好。 又拿出洗漱的东西,在盥洗室跟我的放在一排。 最后他问,“吃晚饭了吗?我去楼下买点菜吧。” “随便你。”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他又问。 “我不饿,你买你想吃的就行。”我转身要进书房。 他一把拉过我,在我额头迅速亲了一口,“以后下班回家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个吻?” “吴遥,你是不是有病?” 他笑了笑,“那我先下去买菜。”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风遥》的画本出神。直到吴遥过来叫我,我才缓过神来。 “出来吃饭吧!”他站在门口,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 他做了几道我的家乡菜,看得出来手艺不错。我没有动筷子,“吴遥,你不用这样。” “我开心。”他说,“炮友也需要吃饭,要不然怎么有力气干你!”说罢给我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上次看你挺喜欢吃的,再尝尝。” 我不想跟他争辩,便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吃完他看着碗筷发愁,叹了口气道:“明天我去买个洗碗机吧。”说完便皱着眉头起身收拾碗筷。 “我来吧。”我把他推到一边。 吃人手短,干点活我心里平衡些。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从身后抱上我的腰,“老婆真贤惠。” 我手一顿,“你不要这样叫我。” 他靠在我背上不说话,一路跟着我去了厨房。 等我洗完他才放开我,笑着问,“去看电视好么?” 我没有回答,顺手把围裙挂在架子上,“我去洗澡。” 他赶紧抱住我,“刚吃完饭就运动对胃不好。”然后把我拉去了沙发,从柜子里找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半晌他忽然问,“这周末去我家好吗?我来接你。”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邀请我去他家。 想起以前的事情不免有些黯然,我摇了摇头,“不去了。” 他没有再接话,只是默默把我搂在怀里看电视上无聊的家庭伦理剧。 “小慈,你平常无聊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画画。” “画画不是你的工作吗?”他不解地看着我。 客厅只开了射灯,柔柔地打在人脸上,看得不甚清晰,电视上放的伦理剧吵吵闹闹,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他凑过来在我颊边亲了一口,“小慈,你真好看。” 我不自然地把他推开,“我去拿瓶可乐。” 他把我拉回来,“干嘛要躲,又不是没亲过。” 说罢便捧着我的脸直接吻在唇上,辗转亲了一会儿,抵着我的额头笑了,“酸的,都是西湖醋鱼的味道。” 我脸一红,想挣脱他的怀抱,结果被他搂得更紧了,“明天我做糖醋的好不好?我想吃甜的。” “你还做不做了?”我咬着牙问,“不做就回去。” 他拇指摩挲着我的脖子,“这集看完去洗澡?” “嗯。” 第43章 我在卧室里洗澡,吴遥在另外一间。关上水我犹豫了一下,又给自己做好了清洁,拿了吴遥晚上从超市买回来的润滑剂做了扩张。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披着浴袍,半散半拢,胸口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招手,“小慈,过来。” 我从善如流地走过去,爬上床给他解浴袍。 他摸摸我的头发,有点担忧,“还是先把头发擦干吧?” 我刚解完他的浴袍,心下愤愤,“到底还干不干了?” 他扯过浴巾,又给我擦了一遍头发,才把我压在身下,“这么急?” 我不看他,用脚去扒他的内裤。他捉住我的小腿,说:“等会儿。” 然后一手轻轻揉捏我的耳垂,一手拨弄我的头发,“小慈,你头发真的好软啊……” 我头一侧,躲掉他的手,“你到底做不做!” 他便笑着俯下身来,堵住我的唇,慢慢舔弄,“先让我好好亲一会儿不行么……” 他吻得很深,追着我的舌头缠绵地吸吮,柔软的舌尖轻轻在上颚挑逗。一吻完毕,我气喘吁吁,他又用那种情深似海的眼神看着我,“小慈,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说罢不再温柔缠绵,滚烫的嘴唇急切地往下,热情又爱怜地吻遍了身体的每个角落。他下身又硬又烫地抵着我,渴望的眸色越来越深,然后突然钻下去把我硬得滴水的东西含了进去。那里陡一进入温暖柔软的口腔热血就窜上脑门,我情不自禁把身体往他嘴里送,他抱着我的大腿,整个人伏在腿间把整根都吞了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给我深喉,我就全交待了,惹来他一阵调笑,“这么快?” 我看着他那里,硬得像铁,烫得像火,上头还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我问他,“你想不想要?” 他痴迷地看着我,身体因为欲望得不到解除烫得惊人,“想,想疯了……” 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脸埋到被子里,翘高臀部。他的手在臀肉上流连不舍,满足地揉捏,然后滑进我早就扩张好的洞里,抽插起来。 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得很紧,“以后不用自己扩张,我帮你做。” 我不吭声,等着他进去。 他却始终耐心地用手指抽插,我晃动了一下腰部,“进来。” 他拍了一下我的臀部,哑声道,“别着急,会让你舒服的。”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漫长的挑逗,不如直接地粗暴地干进来,让性爱来得淋漓尽致,而不是这样黏糊糊的温存。 他的手指细长灵活,温暖细腻,专注地按压着那一点,把所有技巧都用上。没用多久,我就全身痉挛地到了高潮,里面剧烈收缩,紧紧吮吸着他的手指。 他迅速倒下来让我趴在他身上,我身上仍在细细地打着颤,双眼空茫地喘着粗气。待到眼前清明起来,才看到他含笑盯着我。 他亲吻我的脸颊,“刚刚舒服吗?” 我把脸埋在他胸前,“为什么不做?” 他一下一下拍打着我的身体,像哄小孩子入睡那样,“慢慢来。” 我以为他说的慢慢来是今夜慢慢来,谁知我一睁开眼就已经是第二天了,眼前是他赤裸的胸膛。 我从他怀里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来,“昨天晚上我睡着了……” 他好似没有听到,按着我的头,给我来了一个悠长的早安吻,等我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我。 然后捏捏我的耳垂,柔情无限,“小慈,早安。” 第44章 我打掉他的手坐起来,脑袋仍不太清醒,摸摸头发,四处支楞着乱糟糟。 “吴遥。” 他没动,躺在床上温柔地看着我。 “我们是炮友。”我说。 他也坐起来,岔开腿把我往他怀里搂,“你愿意怎么样都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我撑着手拒绝他的拥抱,“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做炮友。” “谁说的?”他不甚介意。 “那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做?”我质问他,“你明明很想要,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欲望?” 他又缠上来抱我,“你总说我不过是迷恋你的身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迷恋的是你这个人。” “那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心里头一阵烦躁,“我说的是接着做炮友,你这样算什么炮友!” 他脸色变得不自然,“昨天晚上我没让你爽到吗?” “那不一样。”我摇头,“我想要的是插入式的性交,而不是让你像个信徒一样压抑自己取悦我。” 他终于松开缠着我的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忍不住嘲讽,“这不是你最擅长,也最喜欢的事么?” “小慈,你偏要这样吗?” “要不然呢?”我反问。 他咬牙,“你明明喜欢我!” “喜欢算什么?”我笑笑,“喜欢一个人也不妨碍跟他做炮友啊。” “你故意的……你在报复我……” 我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 “那就滚。” 他看着我的脸,面目狰狞,“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这样问过他?”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他”是景禾,心头火起,“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 他不着痕迹地松口气,复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你让他进来的?” “有意义吗吴遥?”我觉得可笑,“你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些?” “你回答我!”他坚持。 “是!”我说。 “你骗我!”他怒气冲冲地把我推倒在床上,“为什么要骗我?” 我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还说没有!”他愤愤不平,“如果是你让他进来的,他怎么会走?难道他是在听到你邀请他做炮友之后被你气走的!” …… “我当时是气疯了……”他闭着眼睛,痛苦不堪,“你为什么,连申辩一句都不肯……” “有必要吗?”我端详着他的脸,心里奇异地平静,“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这个必要吗?” 空气中一阵沉默,他看着我的眼睛,仿佛那里面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苦痛。最后他压着我急躁地吻上来,像一头走投无路的狮子。唇上陡然一痛,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半晌他终于放开我,“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找别人吗?” 大概会吧,跟谁上床不是上呢?第一次痛苦,第二次麻木,说不定第三次就能心无芥蒂地享受了。 但是我为什么,还要从他开始……为什么在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 我想我已经认命了,既然早已画地为牢,那不如就跟他一起醉生梦死吧。爱情太过沉重,做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不好吗? “吴遥,其实跟你上床真的挺爽的。”我想起最开始的时候我问他我是不是他男朋友,那一天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现在的我已经一点都感受不到当时的绝望了。 我现在觉得,和吴遥做炮友,真的挺好的。 “如果你想跟我谈爱情,那现在就滚,如果不想滚,那该上床就上床,下了床也别来烦我。” “你就非得要这样!” “是。” 第45章 他一只手快速撸动着自己,一只手抬起我的腿,然后猛地一刺尽根没入。 我疼得冷汗直冒,尾椎骨都在颤抖。 “那就如你所愿!”他抽动起来,“我就干到你满意为止!” 他大开大合地挺腰,“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你想要干几次都行,想要什么姿势我都奉陪!既然是炮友,我就包你爽翻天,今天就把你干到射尿行不行?” 我下意识地向上躲,被他一把拉回来,“这还没开始就想着跑!” “你……慢点……”我抓着床单,呼吸不稳。 “慢了你还怎么爽!”他把我另一只腿也架到他肩膀上,两只手垫在我脑后,房间里满是肉体撞击的声音,他每一下都进得极深,搅得我胃里都想吐。 “爽不爽?”他问。 我抓着床单声音被撞得破碎不堪,“你……少说……废话……” 他干了一会儿,找着角度往敏感点上撞,手上碾着我胸口的红凸起。 “改天给你买点玩具,让你爽一爽!” “等你不行了……再买也不迟……” 他掰正我的头,往嘴里伸进两根手指,搅着舌头逗弄,“我下面只有一根棍子,怎么能满足得了你上下两张嘴?” 我口里呜呜咽咽,被他手指堵得严严实实,说不出一句话。 里面那点被他磨得久了,欲望攀升得不到解脱。我绞着他的脖子,催促他快点。 他却突然从我身体里抽出来,手指连同性器,都滴滴答答淌着水。 他按着我的头往下,“给我含含,含好了就给你!” 他的性器上都是我的体液,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口全含了进去。腥臊味充斥着口腔,他按着我的头不断深入。 他满足地喟叹,“贱货,再含深一点。” 我扶着他的性器努力往里吞,眼泪流了一脸,他眯着眼睛舒服地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把我拽上来,让我背对着他,掰开臀瓣又刺了进去,停留了几秒,便疯狂抽插起来。 一边快速挺腰一边抽打着我的屁股,“骚货,怎么不叫!” 我松开咬肌,让呻吟声泄出来。 他愈加兴奋,一只手不断抽打揉捏着我的臀部,一只手伸下去摸我的卵蛋。我双手撑着墙,不让自己因为他的顶弄撞上去。 他的手慢慢摸上柱体,不急不缓地套弄,“受好了!” 说罢便迅速挺腰,每一下都进到最深。手上配合着顶弄,有技巧地给我撸弄。 “啊……”我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全射在他手上。 他不等我缓过来,就把我转过身来往下面推,“接着含!” 他在我头顶,硕大的性器无比狰狞,我握着他的东西全吃进去,两颊被撑到极致。 他开始小幅度顶弄起来,我感受到里面的性器涨得越来越大。最后一刻他抽出来,热烫的液体全都喷在我脸上,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用手指把脸上的粘液全抹到我嘴里。 “好吃吗?” 我把那些咸腥的东西咽下去,催促他,“还要……” 他挺挺腰,“想要就先含硬了。” 我抓着那根已经够硬的性器又吃进去,极尽挑逗让它在我嘴里涨到极致,然后吐出来把屁股对着他。 他把我拉起来,走下床,一边走一边干,兴起的时候就把我压在沙发边缘冲刺一下,又按在厨房的墙上卖力挺腰。他专门在那一点磨,早就磨得我神智全无,射出来的时候身体一轻,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他没给我歇息的时间,抱着我进了浴室,跪在台面上让他干,掐着我的下巴让我正视镜子里面的自己,“在这里尿出来怎么样?” 我脑内混沌模糊,但还是下意识地摇头。 他却不管不顾加快了速度,一只手在我身上各处揉捏点火。最后他一根手指在性器和肠壁之间扒出一条缝,在里面恶劣地骚刮。 “如果你只是想要爽,我有得是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在别人身上学到的所有技巧,都可以用在你身上,让你爽上天!” 他扶着我的性器吹起了口哨,“既然我的爱你不想要,那你放心,我绝对把你操爽了,不会让你还有一分力气去找别人!” 他开始全力冲刺起来,膀胱越来越涨,我在一片混乱中疯狂摇头,“不要……你放开我……” “啊……” 脑子里的弦突然一松,烟花砰一声在脑子里炸开,身体剧烈颤抖,淅淅沥沥地尿了出来…… 我跪在台面上,膝盖已经动不了了。我撑着台面不想抬头,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发颤,“你可以走了……” 第46章 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滚!”我哑着嗓子吼。 他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放进浴缸,整个人把我圈起来,“你就喜欢这样的吗?” 我闭着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我对你跟对别人有没有区别吗?”他扣着我的手强迫我看他,“我刚刚就是像干他们一样干你的。” 他拇指摩挲我的嘴唇,“以后还想我这么操你吗?” 我靠在浴缸的边缘,竭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仔细摸我的脸,眼神放肆又痴迷,“因为只有你,让我想要温柔对待,只有你,让我觉得取悦你比取悦我自己更快乐。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他拿下花洒,调好水温,一点点把我冲洗干净。 最后他拿浴巾把我裹起来,笑着闻了一下,“现在是香香的了。” 我难堪地别开头。 他把我抱去客房,“你休息一下,我去收拾。” 我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进来,拿过我的腿架在他腿上,清凉的药膏被细心地涂抹在膝盖上。 “疼不疼?”他问。 我看着他,问出心底的话,“你爽吗?刚刚那样,你爽不爽?” “当然爽啊,爽得不得了。”他把药膏收起来,把我的腿塞进被子里,“你也是男人,看不出来吗?” 他凑近我,温柔的吻落在我的眼睫上,“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把我所有的温柔都给你,我喜欢你在我怀里颤抖的样子……” 我逃避他的吻,“你对一个炮友这么温柔做什么。” 他自嘲地笑笑,“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呢?你在我心里本来就是特别的,只有跟你在一起的那大半年我是本分的。其他时候,都是炮友了,谁还会管你有几个?” 我愤愤地瞧他,“你这样的人居然没有得病!” 他毫不在意,“我可是很注意安全的,每半年体检一次,做爱一定戴套,连接吻都很少,毕竟唾液有时候也会传染疾病。” 他摸着我的头发,笑得无奈又宠溺,“可是你不一样,小慈,你是最干净的……”说罢调侃似地一笑,“多亏你,我才能体会到无套内射的快乐。” “那天晚上,景禾没有戴套。”我突然说。 他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便俯下身来隔着被子轻轻抱着我,“如果你感染了,我就陪你一起……” “小慈……”他轻声说,“我们和好吧……” “在我心里我们就是好过,你觉得炮友这个身份很不堪,可那时候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以后也只想跟你一个人在一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他的眼神炙热地落在我身上,让我无法抑制地心动,心脏好像气球一样腾空膨胀…… 我不堪重负地低下头,“吴遥,没用的,我没办法再信你了。” 他默不作声,半晌突然问:“那枚戒指还在吗?” 我点点头。 他起身打开衣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戒指盒,走到我身边单膝跪下,“这枚对戒我一直带在身上,我知道现在这个时机不合适,但我还是想问你,你愿意给我戴上吗?” 他见我久不动作,于是自己拿出戒指在左手无名指处戴上,“我答应你。如果你只是想要快乐,那我陪你朝生梦死。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那就把另一枚戒指也带上。” 他的眼里带着一种我不熟悉的忧伤,“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盯着那枚银色的素戒,眼眶逐渐发热……收了乱糟糟的心绪,扭头看向窗外,“你该回去了。” 第47章 吴遥常常会来,他越来越自如地在我家里充当起另一个主人的角色。 他还是不喜欢自己开门,每次我一开门他就要抱着我亲一通,然后换下身上沉闷的西装去楼下买菜。家里的洗碗机早就到了,他再也不会对着油腻的碗筷叹气。 他做的菜越来越合我的口味,在身体之外,我的胃也慢慢被他俘虏。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拉着我去湖边散步,更多的时候他就陪我宅在家里,看我赶稿,或者一起看无聊的电视剧。 有一天快递来敲门,我签了名字,拆开后发现是个投影仪。晚上他回来开开心心地装好,然后关了灯抱着我看了一部老电影。 他不是很在意我的冷淡和拒绝,只要能把我抱在怀里,他似乎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分配给这些温存的时间都是短暂的,漫长的夜里多是热辣的情事。他带着我在欲望的沼泽里无限下沉,好像一辈子也不知倦。 他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但又和以往不一样了,多了抵死缠绵的放纵和快意。我愈发沉溺在跟他的性爱中,每一次的高潮都像是濒死的呼吸。 他总是在我耳边念着热烈的情话,每一次把我送上云端都不由自主地叫出那声“我爱你”……我在床上变得越来越爱哭,欲望得不到满足要哭,被操得很了要哭,高潮太猛烈了要哭,他就黏黏腻腻地抱着我,一点点吻去我脸上的泪水。下一秒,又把坚硬的性器插入我的身体,像个恶魔一样对我下咒,“小慈,哭给我看……” 有时候白天我一个人,看着满身的吻痕就开始发呆。这些痕迹从来不曾下去,吴遥热衷于在我身上留下各种痕迹,旧的还未褪去,新的就又盖上来。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养成的这些习惯,但很明显他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甚至哄着我在他身上“种下”草莓,他说这样他脱了衣服健身的时候就会特别满足。 我不能理解他那种满足感从何而来,但是“草莓”我终究是没种下,倒是背后被我抓出的印子一日也没下去过。 他背对着我穿衣服的时候我就对着那些印子出神,有一天我问他,“吴遥,别人也会这样抓你吗?” 他扣纽扣的手猛地顿住,然后气冲冲地抓了外套离开。直到外面传来沉重的关门声我才意识过来他好像是生气了。 这天晚上他比往常多了一丝暴虐,压着我一遍一遍地磨,他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碰下面,抽插的时候又时不时避开那一点。痒意从骨缝里钻出来,我一遍一遍地求他,但他就是不为所动。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绞着他崩溃大哭,“我错了……我错了……” 他压抑着怒气,问:“哪里错了?” 我又说不上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停下来,抹掉我脸上的泪水,“你就这么在意吗?” 我听不清他的话,只能无意识地催促他。 他捧着我的脸,强迫我看他,“这么想知道?” 我使劲摇头,“我不想知道了……” “为什么不想了?” 我又语塞,两条腿紧紧绞着他,“我错了……你给我吧……” 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馋猫……” 说罢挺动腰部,终于不再冷落那甜美的一点,将我晃晃悠悠地送上了欲望的顶端。 我趴在他身上喘气,两个人出了一身汗。 他突然说道:“小慈,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我傻愣愣地问,“去哪里?” “美国。”他说,“可能要一个月。” 我的心迅速下沉,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他轻笑,“怎么,舍不得我啊?” 我用膝盖蹭他那里,“我舍不得它。” 他猛一翻身把我压在下面,“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 然后紧紧抱住我,声音闷闷的,“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我想问他,像上次一样么?但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我就不想问了。 第48章 吴遥走的那天早晨格外粘我,抱着我不撒手,我伸手把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往外推,“你快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他不动如山,却收紧了双臂,“小慈,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会等我吗?” 我想问他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但好像,他也没有跟我坦白的义务。 所以我就没有问他了,我说:“你不要乱想,一路顺风。” 吴遥走后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只是偶尔有个短信报一下平安。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了吴遥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走后,家里的洗碗机就没有开过了,我一个人吃饭,最后就顺手洗了。 晚上变得难以入睡,长久以来的性事让我性欲变得旺盛,漫漫长夜再难忍受。但我不是很想自慰,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总要习惯的。 这样过了半个月,我接到了吴遥的电话。 “最近还好么?”他问。 “挺好的。”我说。 “有没有想我?”他又问。 我老实回答,“睡觉的时候会想。”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慈,如果我让你来美国一趟,你愿意来吗?”他忽然问。 “怎么可能?”我说,“我都没办签证。” “走之前我给你办了旅游签,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我大惊,“你偷我护照!” 他在那头笑出声来,“你东西都随便乱放,我哪里用偷。”然后我就听着他鬼使神差地说,“我还知道那枚戒指就放在你床头柜的抽屉里……” “过来找我好吗?”他低着嗓音,轻声地哄。 “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我知道你有时间。”他近乎哀求,“戴着戒指来找我好吗?小慈……” 我抓着画笔,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让我去美国找他,我偶尔在新闻里看过他的身影,知道他这趟去美国是去解决商务上的纠纷。还知道,他可能要跟别人订婚了。 我好像置身在空无一人的荒野,我捏着手机,仰着头,问他,“吴遥,你给我一个理由。” “戒指还戴在我手上。”他说,“你只要来,我就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那如果我不来呢?”我问他。 空气中一阵沉默。 “如果我不来,你就要跟别人结婚了是吗?” 他没什么惊讶,自哂一笑,“你果然都知道。” “吴遥,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要你?” 手机听筒里充满了刺耳的电流声,而我如今,早就不会再被这些事情惊扰。 我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叮咚”一声响,传来一条消息,“一月为期,洛杉矶,我等你。”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抽痛。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了,在新闻上看到他要订婚的时候我眼都没眨就把电视关掉了。 其实他走的那天早晨听到他问我那句话,我就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很伤心,当心里对一个人一件事再没有了期盼的时候,便不会再有失落了。 我们纠缠至今,不过是因为他迟迟不愿意放手。那么一旦他离开,我们便不会再有联系了。我还要感谢他给我的这几个月醉生梦死的生活,至少那些痴缠的夜里灭顶的快乐不是假的。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努力不去想吴遥,不去想那个将要跟他结婚的男人。 …… “啪”一声,画笔在手上断成了两截,粗糙的断面深入掌心,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腕滴在睡衣上。 吴遥手上的那枚戒指戴了很久,连洗澡都不曾摘下。每一个燥热的夜里,他就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抚摸我的身体,戒指突兀地,凉凉地,落在我滚烫的皮肤上,让心脏都战栗。他在我耳边轻唤我的名字,告诉我他爱我…… 为什么不能就这样结束呢?我都已经平静地接受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惊扰我……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我关掉了手机,刻意逃避越来越近的日子,不愿意去想已经过去了多久。 我又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个男人,一身笔挺西装,气宇非凡,五官深邃。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他们上过床吗?他,爱吴遥吗? 我不得不承认,当他们并肩站立,真的是赏心悦目,无比般配的一双璧人。更何况,只要他们在一起,吴遥面临的所有纠纷都会迎刃而解。 而我,只是一个画着无聊漫画的人,我能给吴遥带来什么呢? 我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我的护照,签证页贴着我从未见过的新签证。那天的后来我迷迷糊糊发起了高热,我吞了退烧药,忽然很想给吴遥打电话。 然后我打开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我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办的签证?” 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难听,胡乱抓过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你一早就想好了是吗?” “不是的……”他在电话那头,心情似乎很低落,“我刚开始是想让你跟我一起过来,就当旅游散心。” “我不会来的。”我抓着手机,心底一片死寂,“我也不会在原地等你,你结婚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我把手机从窗外扔出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涌。我抓着被子扯着破锣嗓子在空旷的房间里大吼,“吴遥,你这个混蛋,大骗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吴遥,我为什么要爱你…… 第49章 我没有去洛杉矶,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是六道,是螺蛳粉,是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而吴遥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想揣测他跟那个男人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也不想去猜他们会不会为对方戴上婚戒。如果他摘了手上的戒指,那我抽屉里的那枚就再也没有了意义…… 我拉开抽屉,戒指完好地躺在那里。我拿起来戴在无名指上,对着晨光仔细端详。 然后我脱了裤子,躺在床上,想象着戴着戒指的是吴遥的手,一点点从胸膛滑到胯下,抓住半硬的那根快速撸动起来。性器是滚烫的,掌心是火热的,只有那枚小小的指环是冰凉的,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他说过的话,他说小慈我们结婚吧…… 粘腻的液体射了满手,我抬起手,轻轻在弄脏的指环上落下一个吻,“我就知道,这不会是我的东西……” 我摩挲着指环,思绪陷在虚无缥缈的回忆里,“老公……” 泪水吧嗒掉在手上,我看着戒指,又叫了一声,“老公……” 心脏像被撕裂了,痛得不能呼吸。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想要摘掉手上的戒指,却毛毛躁躁总也取不下来。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手,一抬头就撞进了他血红的眼里,“既然戴上了就别摘了。” 我抹掉眼里的泪水,视线变得清明,但他还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消失。 他握着我的手,缓缓摩擦着我的指节,“现在当着我的面再叫我一声,好么?” 我哗啦啦流着泪,“你怎么回来了?” 他无奈地笑笑,“你不来,我只能回来了。” 又问,“打你电话怎么总是不接?” “扔了。”我说,“手机被我扔了。” 他一手扣着我的后颈,“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刚刚是谁对着个戒指情深意切地叫我老公?” 我不自在地挣脱,“你跑回来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我不回来做什么?”他反问,“我老婆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你不应该已经跟别人订婚了么……”我低声说。 “你就这么想我跟别人结婚?” 我牙一咬,“是你要跟别人订婚的!你这个骗子,明明说要跟我结婚的……” “你问过我吗?小慈……”他紧握我的手,眼里是挡不住的疲惫,“我跟你说了我要跟别人结婚吗?” 我眼睛酸酸的,“你走之前说过你不回来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我是说如果……为什么不去美国找我?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待在他怀里,不想说话。 “你就不怕我一伤心,真的就不回来了吗?” “你不应该回来的。”我说,“你的事情只有他能帮你。”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他看着我,“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我心里一酸,“还知道他跟你很般配……” 他捏着我的脸,“那是我仇人,他拿着我的把柄逼我卖身给他,你居然说我跟他般配?丰慈,在你心里,我就跟这种人般配吗?” “他能害你,也能救你,不像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以戴着我的戒指去美国,告诉他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让他别打我的主意。他再不择手段,对着一个有夫之夫也要考虑考虑的。” “难道我去了,你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吗?” “那倒不会。但至少他会及时止损,不会再拿我跟他订婚作为筹码,那就好谈了。”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你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希望你来找我,只是因为爱我,因为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而不仅仅是为了给我化解危机。”他撑开我的手,跟我十指交扣,“但我早该清楚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就该跟你说我被绑架了,让你拿着赎金来赎我!” 我伸出手臂抱紧他,抵着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那你跑回来了,那头怎么办?” “他能拿到我的把柄,我就不能去找他的漏洞了吗?”他摸着我的头发,声音软下来,“我好累小慈,最近都没睡好,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这会儿干不动你了,你不要嫌弃我好么……” 我脸一热,“谁要你干……我了……” “那就陪我睡一觉好不好?”他亲吻我的耳侧,“终于回家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躺下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想挣脱,他就把我抱得更紧,委屈得不得了,“我干不动你,连抱着你都不行了吗……” 我就不动了,乖乖地任他抱着,很快,耳边就响起了他均匀的呼吸。 大概是太久没睡过好觉了,他眼下一片青黑,下巴的胡茬也冒了出来,没来得及休整。整个人乱糟糟的,有点狼狈。我心里头却一片柔软,伸出手在他眉骨上一遍遍地描摹。吴遥长得很好,尤其是眉眼的部分,剑眉星目,很硬朗的阳刚气,我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每当这双眼睛蓄满情意看着我的时候,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闭着眼睛跨过去…… 爱情从来都是不由自主,多得是身不由己。爱情开始的原因有很多种,见色起意也好,温柔沦陷也罢,但最终都是把自己困死,从此眼里只看得见这一个人,心神只会为这一个人而动。 我知道我爱他。爱上他太容易,逃离他却耗了我太多力气,并且至今都未成功。现在我不想逃了,我想跟他在一起,抱紧他的身体,在每一次交颈缠绵的时候在他耳边说我爱他。 这些天神经衰弱,总是失眠,也没有睡过好觉,现在被他抱在怀里,铺天盖地的睡意袭来,很快我也睡着了。 第50章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窗外的霞光照进来,镀上一层唯美的金色。 吴遥的眼神温柔地落在我的身上,“醒了?” “嗯……” 他搂着我的腰吻上来,温柔缠绵,逐渐深入,这个吻慢慢变得火热,我追逐着他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心脏在胸腔扑通乱跳。他一翻身把我按在身下,再次吻上来,我抱紧他的身体跟他呼吸交缠。 他放开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他拉着我的手,手指摩挲着那枚银色指环,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小慈,你终于戴上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吃饭吧,好饿了。” 他凑近我,“可是我更想吃你,小慈……” 他的下身又热又硬地抵着我,告诉我他的热切。 空气中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声,他羞愤地把头埋在我胸前,“好吧,先吃饭,再吃你……” 我忍着笑,推他起来,“家里没菜了,先去买点菜吧。” 他赶紧摇头,“太麻烦了,我去下碗面吧。”他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欲望,“小慈,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再给你做好么?” “冰箱里有鸡蛋,记得多放两个。”我叮嘱。 他眼睛放光,掀了被子就跑下去。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对不起老婆,今天洞房花烛夜就让你吃鸡蛋面,明天一定补给你!” 说罢不等我推他,又跑着出去了。 我痴痴地笑出声来。 吴遥下的面分量很足,阳春面清淡不油腻,上面卧了一双两面金黄的双面蛋。 “吃吧!”他眉眼弯弯,胡子拉碴地冲我笑。 吃完面他把碗一推,突然拦腰把我抱起来,不顾我的抗拒径直把我扛去了浴室。 他把我放进浴缸,快速扒掉了我的衣服,然后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浴缸的水一点点涨起来,他等不及地把我压在冰冷的壁砖上亲吻,双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体各处揉捏。 情欲充斥着整间浴室,连呼吸都是滚烫的。他关了水,把我吻得更深了,“小慈,我们就在这里做吧,我等不及了……” 然后便倒了润滑往我臀间探去,许久没做扩张起来有点慢。他忍得满头大汗,凑过来亲吻我的嘴角,“小慈你好紧……” 等到差不多了我用膝盖去顶他的腿间,“可以了,进来吧。” 他猛地抽掉还在扩张的手,掐着我的腰就把紫涨的性器送了进去,一下就捅到了底,我痛得抓紧了浴缸边缘。 他赶紧吻上我的唇,“忍一忍,小慈,待会儿就好了……” 说着便抽动起来,调整了一下角度找到了极乐之地,便放开手脚干起来。 他把我的腿架在他肩上,每一下都重重地刺到最深,浴缸里的水剧烈晃动起来,洒了一地。 他动作加快,一阵冲刺以后抱紧我的身体剧烈颤动,一股滚烫的热流冲进我身体。 “不好意思,小慈,我忍不住了……” 我抓着他的肩膀,小声说,“急色鬼……” 他拨动我额前湿掉的头发,轻轻落下一个吻,“好久没做了,你体谅一下……” 我垂下眼眸,“你怎么不找别人。” 他又缠绵地吻上来,“我谁都不想找,我只想吻你一个人……” 他重又挤进去,射过一次不再那么急色,控制着速度慢慢抽插,双手捻着胸前的小点痴缠地看着我。每一次都擦着敏感点重重地撞进来,快感从尾椎骨往全身蔓延,我骨头都酥了,呻吟也变得粘腻。 “喜欢么?”他问。 我催促他,“再快点……” 他在我唇上咬了一口,笑得宠溺,“小馋猫……” 说罢便扶着我的腰快速抽动起来,浴室里笼罩在升腾的雾气之中,入耳都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身体的快感急剧累积,最后汇聚在脑海炸成一朵烟花,我绷紧了脚背浑身颤抖着射了出来。 他捞过架子上的浴巾把我跟他都擦干净,然后又把我扛进了卧室,鼻尖抵着鼻尖冲我笑,“先喂你一次,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第51章 他拿起我的左手,在那枚指环上珍视地落下一个吻,“小慈,我今天真的特别高兴。” 他撑开我的手,跟我十指紧扣,两枚一模一样的素戒交缠在一起,“你看,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我盯着我们交扣的手出神,很久以前,也是在这张床上,他扣着我的手,说他想要留下来。 我陷在回忆里出不来,鬼使神差地问他,“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跟我说过的话吗?” “我爱你,老婆。” 他捧着我的脸,吻去我不停往下掉的泪水,“对不起,小慈,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僵坐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有泪水像开了闸一样往外涌。 “那时候,为什么不说……” 他耐心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毫无保留地从很久以前说起。 “你知道,我以前不信什么长长久久,不想束缚住自己,不愿意给出承诺,更不想负什么责任,我只想快活地享受当下。即使我意识到我爱上了你,也是在逃避,我连自己都不敢承认,更何况是对你……” 他摸着我的脸,声音带上了回忆的沉重,“我害怕就此被羁绊,脱离了我享受的生活状态,所以我很不甘心地去找很多人上床。我跟我自己说,你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一个谁都可以替代的炮友。可是我看到他们的身体一点性欲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你的脸,我很痛苦,饮鸩止渴一样去找你……” 他缩回了手,垂下眼睑,“那段日子我过得很荒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再后来我太痛苦了,整天只想看到你,所以慢慢地就不去找别人了。我想,既然我是真的爱你,那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他看着我,眼里是血淋淋的沉痛,“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你已经彻底对我失望了。直到我看到你牵起别人的手,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你离开我。”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我爱你这件事,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想通这辈子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在一起。在欢场上我是个浪子,但在爱情里面我只是个学徒。我不懂爱情,更不懂怎样去爱一个人,是你教会了我爱情是全心全意,是非你不可,也是你,让我体会到爱情的美好。我只要看到你,就觉得世界都温柔起来,我每时每刻都想亲你,想把你抱在怀里……” 他看着我温柔地笑,“你知道么,直到我重新把你抱在怀里,才想通为什么我跟别人上床的时候那么痛苦。因为我给过一个人温柔,体会过灵肉合一最美妙的性爱,有些东西,一旦尝过就戒不了了。爱情就是这样,我爱上了你,别的人就变得不可接受了。” 他抱紧我,“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小慈……” “这一次你不能再骗我了。”我低声说,“你再骗我,我真的会诅咒你下地狱的。” 他放开我,在我嘴角亲了一口,“小慈,谢谢你……” 他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看着我的眼睛丝毫不掩饰浓浓的情意。 我的心里慢慢充盈起来,看着手上的戒指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他笑着掐我的腰,“你身上哪个部位的尺寸我不知道……” 我忍不住揶揄他,“看不出来你对炮友这么上心!” 他搂着我的腰,委委屈屈,“你都是我老婆了,我怎么能不上心……” 说罢下面的硬物在我腰间暗示性地顶了顶,眸色越来越深。 第52章 我们默契地谁也没有说话。 他一只手伸下去大力地揉捏臀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另一只手伸到我前面去,握住已经半硬的性器,上下撸动起来。 然后再也等不及地从抽屉里掏出润滑剂倒在手上,一只手抓着我的腿,另一只手就伸进去就着润滑抽动起来。 他安静得出奇,我看着他的脸,也咬着嘴唇不让呻吟漏出来。他恶劣地一笑,似乎是看见了我的忍耐。 然后他就扶着性器满足地撞了进来,非常恣意地在我身上挺动。不在乎技巧,不在乎是否要去取悦我,他眯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我的热情和痴缠。我迎合着他的挺动,里面一层一层地裹覆他,给他更多的挤压,听着他从喉头发出一声愉悦至极的呻吟。 我头皮一麻,心一狠,就翻身一压,跨坐在他身上。他挑挑眉毛,勾着嘴角笑得很坏。 心脏漏跳了一拍,抖着手扶着他的东西一坐到底,然后满足地看到他快乐的叹息。我撑着他的肩膀,每一次都全根拔出,然后猛地坐下,里面“咕叽咕叽”发出让人羞耻的水声。 他又快乐,又难耐。仍是由着我动作,没有说话。 这样全根没入地插了一会儿,我有些累了,就小幅度地上下起伏。看他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才加快了速度。 他那根真的又粗又硬,在我身体里撑得满满当当。他却极有耐性,一副任由我把他操射的样子。 我喜欢他在我身体里充盈的感觉,就摇着屁股转着圈,感受着他的脉络和热烫。 他不满地拍一下我的屁股催促我,我瞪他一眼。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要你管。 我背对着他又坐上去,把屁股对着他,我知道他最喜欢我的屁股。然后又开始了整根拔出,整根吞下。我听得到他在我身后压抑的喘息,看不见他的脸让我有一丝恐慌,情不自禁加快了速度。 我累得满头大汗,下体连接的地方一团湿粘。我抓了一下他下面那两颗饱满的圆球,感受到他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便一边玩弄起来,一边闲闲地上下起伏。 突然耳后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扫过,他伸平舌面,一下下地舔舐着我耳后的肌肤,直舔得我头皮发麻,被他舔过的地方都像是有电流穿过。我死死咬着嘴唇忍着呻吟,却忍不住地抖成了筛子。 他两只手用力地捏我的臀肉,然后托着我的屁股开始上下起伏,拔出,再吞下,又拔出,再吞下。满屋子只有响亮的水声,还有我们交缠的呼吸。 他突然按着我不让我动,舌头舔过了耳后,又开始顺着脖颈往下舔,他舔得又慢又色情。然后猛地就势把我推倒,从后面大力地鞭挞起来。 我压抑的呻吟变了腔调,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漏出来。我已经极力在忍耐了…… 他明明最知道那小小的快乐凸起在哪里,却毫不在意,只顾着大力地快速地干我。我抓着床单的手快撑不住了,后来一会儿被充满,一会儿又空虚,直把人逼得癫狂。 然后他扶着我的上身把我拉起来,下了床压在墙面上,从始至终他下面也没离开过我的身体。 整个人飘飘欲仙,他一抽出去我就摇屁股,我要他满满当当地塞在我里面。有了墙壁作支撑,他再没有丝毫顾忌。 他狠狠地鞭挞,臀肉要被他撞烂了,里面要被他擦出火来。他沿着脊柱一寸一寸吻下来,我浑身颤抖,指甲扣紧墙面,里面受不住地急剧收缩。 最后他把我转了个身,大手一按把我压下去,我跪在他腿间张口把他含了进去。 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对性事的每一个领悟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自然是螺钉对螺帽的契合。 他前面的小口不断流着水,柱体紫涨滚烫,我握着把玩这那两颗凉凉的卵蛋,闭上眼睛认真地品尝起来。舌头卷着顶部一圈一圈地打转,压着小孔上上下下地磨,他靠在墙上,呼吸越来越粗重。 我拉着他退后两步倒在床上,错身相对,我抱着他的大腿,头伸进他腿间,把他重新含进嘴里。他动作比我更快,贪婪地把我吸了进去,手已经轻车熟路插进了臀缝里,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快乐的凸起。 我开始给他深喉,但每次这种时候我都做得哆哆嗦嗦。他一边给我深喉,一边灵活地耍弄那个小点,我们在床上激烈地翻滚,但是谁有没有离开对方的身体一分。我努力把他含进喉咙里,一点一点吞得更深,直到眼泪都涌出来,他技术比我好得多,我已经在他喉咙里插了好几个来回,最后他不再往里深吞,而是大力而快速地夹着屁股里的凸起拉扯,然后嘴里猛地一吸,我就痛痛快快地交待在他嘴里头了。那同时,一大股粘腥的液体冲进我的口腔。 他把我拉过来,等我把嘴里的东西吞干净了才跟我交换了一个充满体味的吻。 “想不想?”他问。 “嗯……” 他咬我一口,“等了这么久,终于吃上了。” 我脸一热,“急色鬼……” 他摩挲着我的唇角,眼睛里是溺死人的温柔,“对着你性冷淡都能变成急色鬼,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欲望又占据了他的脸,他热烈的目光黏在我身上,性感的嗓音诱惑我,“再来一次好不好?” 第53章 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我问:“还不够?” 他不答反问,“你够了么?” 我脸一红,没再说话。 他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饿了我这么久,还问我够不够!”腿一抬,就刺了进去,“你还是先问问你自己够不够……” 然后撑起身体,挺动起来,他不疾不徐,我有点急了,拿腿蹭他,“你快点……” 他坏笑,“嫌弃我啊?要不然你自己来啊……” 我牙一咬,心一横,就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抓住它滑溜溜的东西坐上去,然后命令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动!” 他顺从地把双手拷到脑后,“好,那我不动。” 我扶着他的性器,换着角度往下坐。 他看穿我在做什么,调侃道,“要不要我告诉你在哪里,嗯?” 我瞪他一眼,闷声不吭接着找。多亏了上次自己操自己的经历,我寻着记忆中的方向终于找到了,然后我居高临下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根按摩棒,不可以动!” 我找准方向,次次往那一点上刺激,爽得浑身颤抖。他眼睛渐渐红了。 我一边大力地往下坐,一边叫他的名字,“阿遥……阿遥……” 过了一会儿我没有力气了,就俯下身把胸口的小点塞到他嘴里,“你亲亲看,长得是不是一样的……” 他舌头灵活地挑逗着,吸允舔舐,轻磨拉扯,他的功夫早就炉火纯青,我被他逗弄得身体都软了。 他眼神勾着我,“我亲了这里,又没亲里面,怎么知道是不是长得一样呢?” 其实他亲过,生日那天晚上,他亲了……只是那时候只是为了润滑,不像现在,他纯粹一副挑逗的样子。 我下面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呆呆地看着他。 “想要?”他问。 我红着脸不吭声。 他用舌头懒懒地舔着我胸口的皮肤,轻声问,“洗干净没有?” “嗯……” 他用牙齿叼着那里,重重地咬了一下,“真是猎奇的小馋猫。” 我一痛,轻呼了一声。 “不让我动,就自己坐上去。”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不愿意动。看了他一眼,小声叫他,“阿遥……” 他开始哄我,“乖,坐上去。不把你喂饱了,我怎么吃?” 我脸滚烫滚烫地,“太羞耻了……” 他轻笑一声,“一回生二回熟,刚开始哪个姿势你不觉得羞耻?” 他又问,“究竟想不想?” 我一咬牙,“想……” 然后抽掉他脑后的枕头,直起身子膝行到他脸上,我没有像他说的坐下去,而且靠着脚背翘起屁股对着他。 他伸出舌尖一圈圈在穴口戳弄,嗓音又低又哑,“坐下来,这个姿势是给你舔前面的……” 我慢慢挪动屁股坐下来,双手撑了墙借力,不敢全部压上去。 我脑袋开始发热,不敢看他。 “自己扒开。”他命令,声音像被蒙了一层,听得不甚清晰。 他手还搁在脑后,像他刚开始说的那样。他不能动,我只能忍着羞耻自己动。 腹部用力撑着身体,双手把臀瓣尽可能地扒开,然后轻轻坐了上去,重新扶上床头的墙壁。 他使劲亲了那里一口,然后舌头灵活地顶了进去,几乎没怎么废力气就找到了地方。 他勾着那处打着圈挑逗,我浑身剧烈地颤抖,墙都要扶不住了。 那里发麻发痒,电流一阵阵冲进脑门,我觉得我快死掉了,我抓着墙叫他,“阿遥……” 他加快速度,模仿着性交插入,每一下都精准地擦过那里,刺激得我脑子都空了,身体抖成了筛子,再也撑不住墙,向后倒去。 他终于不让我自己动了,抓住我的腿,把头埋进去,更加自如地顶弄,身和心的双重快感让我浑身痉挛。 我想跟他更紧密一点,一丝缝隙都不留。然后我抱紧他的腿,虔诚地把他含进去。我以前一直做不好深喉,但是这一次我无师自通,一下比一下吞得更深,我每每多深入一分,就感觉自己离他又更近了一点。 我痴迷地含着他,深深地吮吸,一寸寸地吞进,用舌头缠绵地爱抚顶部的沟壑和小孔。我里面被他扫荡得泥泞不堪,浑身像过电一样痉挛。他终于将舌头抽出来,然后默契地跟我同步做起了深喉,我觉得我们的灵魂在这一刻交融了,性爱粗鄙不堪,但是在这一刻我全身心地想要交付给他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灵魂神奇地交融了。 我把他含得很深很深,我对他全然地信任,不会担心他不顾我的感受插进来,让我窒息,我放松着喉咙,只想让他再深入一点。 最后我们双双缴械,我急不可耐地爬过去吻他,他抱着我在床上翻滚,没来得及咽下的粘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他趴在我身上,大口喘息,眼睛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把我魂都吸走了。 他捧着我的脸,声音颤抖,“你知不知道这种做法会让人死掉的……” 我当然知道,兴奋过度也会死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抵死缠绵这个词呢…… “我魂都丢了。”他趴在我身上,闷闷地说。 我抱紧他,“我还给你就好了。” 他在我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又依恋地磨了磨,“小慈,你刚刚好棒……吞得我好深……” 我脸热热地,没有说话。 “看来是我以前教得不够好!”他磨磨我的鼻尖,“小慈还有更大的潜力等我开发。” 我扒开他的脸,“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别除了做就是做……” 说完就立刻觉得心虚,又气愤地咬了他一口。 第54章 这个周末吴遥带着我去他家,他拉着我急匆匆地往车库走,一刻也等不了。 车子刚驶出小区,他转头对我笑,“小慈,说不定在新的环境我们又有灵感开发新姿势了!” 我盯着他,“吴遥,我们不是炮友了!” “可是跟老婆也要打炮啊!” 好吧,我怎么忘了,我喜欢的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住的其实离我不远,可是在之前的大半年里,我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 他掏出钥匙开门,我问他,“带过炮友回来吗?” 他脸上的笑挂不住,“就几回。” 我又问他,“你跟他们的关系一般能维持多久?” “很短,我不喜欢跟一个人保持长久的关系。” 我冷笑,“看来我还做了你挺长时间炮友的……” 他讨好地看着我,“要不然怎么成了老婆呢!” 而后,他才正经起来,“其实,当时只要你不跟我说分手,我是不会跟你分开的。” “哦,终生炮友啊。” 他眉开眼笑,“那就不是老婆嘛,你看,我一开始就是想要你做老婆的。” “那你觉得,我会不明不白跟你打一辈子炮么?” 他从身后抱着我,“好事多磨嘛,我们现在有名有份,可以打一辈子炮了。” 我正想骂他,他又说,“下周跟我一起回家吧,我爸妈看见你一定很开心。” “你爸妈看见你带回来一个男人还能开心得起来么?” 他蹭蹭我的背,“他们会开心的,因为我终于也会有安定的生活了。” “但是我妈看见你肯定不开心……”我说。 “为什么?”他大叫着把我转过来,仿佛觉得不可思议。 “我以前跟我妈说,我看上了一个渣人,她还准备给我相亲呢……你说她要是知道了那个渣人就是你会怎么想?” 他面露难色,“那你就不要跟她说啊……就说我们是刚刚认识的,一见钟情!” 他拉着我的手笑眯眯地,“一见钟情总不假。” 然后带着我看了一下他的家,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家的气息。 “我更喜欢你家,比较有家的感觉。”他说。 最后把我带进了他的卧室,卧室中间摆着一张kingsize的大床。 我震惊地看着他,而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虽然我更喜欢你家,但是偶尔来一下我家也不错。” 于是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床上,我推开他要脱我衣服的手,“我腰还痛着……” “待会儿你就不觉得痛了。” 于是继续脱我衣服。 我狠狠地说,“吴遥,纵欲过度会精尽人亡的!” 他俯下身亲我一口,“我更想跟你在床上缠绵至死。” 吴遥说得一点都没错,老婆对他来说就是终生炮友。我只是从他一个没名没分的炮友,晋升成了一个有名有份的炮友。 但是下一秒,他就把我含进了嘴里,专心地吞吐起来,让我再也无法分心去想这些事情。 最后我腰酸背痛地躺在他的怀里,暗暗告诫自己真的不能再纵欲了。 酣畅淋漓的性事让他餍足,他摸着我的头发跟我聊起天来。 “小慈,你跟念慈一点都不像……” 我惊讶他竟然说起漫画来,“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他温温柔柔地看着我,“我可是很看重这部漫画的啊,天天都想着呢!” “我把你黑化了不生气?”我问他。 他摇摇头,“这样有血有肉,挺好。” 我又问,“南望抢你的江山,你不生气?” 他捧着我的脸亲一口,“可是你把念慈留给了风遥,对风遥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念慈。” “看得还挺仔细的……” “我当然要看仔细了啊。”他说,“要不然可是要赔钱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冲我笑了笑,我灵光一闪,“那个投资商是你!” “小慈真聪明!” 第55章 一股怒气从胸口腾地冲出来,我气冲冲地把他推开,“你用这种方式逼我接着画!” 他又把我拉到怀里,“我是有私心,投拍《风遥》的初衷是想让你接着画下去。但是那个聚会我也去了,《风遥》不仅市场反应很好,同行也很认可。从商人的角度看,我也不会亏。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但我还是生气,“可你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你当时恨不得让我永远消失,我怎么跟你说……”他仿佛陷在回忆里,“我看着你在那个聚会上认识了陈望,看着他天天去找你,我心里不知道多难受……最后你还在我身下叫了一晚上他的名字,简直是往我心里插刀子……” 说起陈望,我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我们的相遇是个短暂的意外,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他终究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 吴遥紧紧抱着我,闷声说:“你不知道当时我在门外等他出来等得多煎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去的……我只要一想到如果那天我没有进去,就害怕得心都不会跳了……” “所以那天景禾在我家,你才一直叮嘱我锁门……” “可是报应不爽,我抢了你给别人留的门,最后别人也撬开了我让你锁上的门……”他苦笑,“因果轮回。” 我沉默地在他怀里,听他讲我不曾了解过的他的心情。 最后,他问我,“如果当时进去的那个人是陈望,你是不是就会像忘了景禾一样忘了我?” “是。” 他压在我身上狠狠撕咬,发泄他的心有余悸和一丝丝不甘,“那些煎熬都是我曾经做错事的代价,但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离开我的机会!”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带着犹疑,忧伤和悔恨,长久地凝望着我。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爱过他?” “你可以不用回答。”他抱着我,头搁在我颈窝里,像一只亟待安抚的大型犬。 我摸着他的头发,缓缓道:“那时候我太寂寞了,刚好他就出现了。我很喜欢他,跟他相处很轻松。那天他让我做一个选择,是选你还是选他。我很想选他,因为我觉得他可以拯救我,带给我快乐,可我又觉得我这样很自私,我又不爱他凭什么霸占着他呢?每个人都值得全心全意的爱。所以最后,我就又把选择权丢给了他。那道门是我给他留的,如果他能接受我心里还有你,他就会进来。” 我没有跟吴遥说当时陈望在门口的反复,没有说其实他的到来解脱了陈望,那是陈望的内心,我愿意帮他守这样一个秘密。 “你惯会把选择权丢给别人。”他闷声道。 我被他拆穿,有些不好意思。 他抬起头来,捏捏我的鼻子,“你这只小乌龟,非要我把你从壳里拽出来才行。” 我不服气他的形容,“你才是乌龟!” 他自嘲,“是啊,我也是乌龟,爱上你却不敢承认,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认。”说完又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幸好我抓住了你,你也伸出了小乌龟头。” 我捞一把他下面沉甸甸的东西,“小乌龟头在这里。”心里却忍不住去想他的话,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如果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不敢去争取的,吴遥却比我勇敢很多…… “发什么呆呢?” 我挑挑眉,“陈望一直跟我说他技术很好,所以我在想你当时就不该进来,应该让我见识一下。” 他怒气冲冲地捏着我的腰,“你不如先来见识一下我技术好不好!” 我勾着他的脖子,又滚进被子里。此情此景,腰痛又算什么。 第56章 没想到我真的又遇见了陈望,在一个无比平常的周末。 不平常的是,我看到他跟一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具体一点来说,是那个男人在跟他拉拉扯扯。 然后他一抬头,就撞见了我,和吴遥。 他的尴尬神色在看到吴遥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 最后,他嘴角一弯,道:“好久不见。” 我指指身后手足无措的男孩子,了然地问,“朋友啊?” 他眉头一皱,“炮友。” 说罢无视我无比震惊的脸,对着吴遥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技术太好甩不掉了。” 然后朝我微微一点头,走开了。 我看着吴遥逐渐变成猪肝色的脸,陷些快憋出内伤。 他的暴躁和怒气隔着几米都能感受到,但是他现在发作不了,因为吴妍妍和宁远马上就要来了,他只能强迫自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调整好心情。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给我回去等着!” 我艰难地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嘴角的笑意那么明显。 吴遥是个非典型妹控,具体体现在他每周一定要跟吴妍妍吃一顿饭。 我逃了好几次,今天终于被他抓了来,“连我爸妈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想起他爸妈,我头皮就一阵发麻,如果不是现代社会还不允许两个男人结婚,我毫不怀疑他妈当场就要给我下聘礼。可想而知,他爸妈对于这个儿子之前的浪荡行径是有多无奈又焦心。 但无论如何见他爸妈我是有心理准备的,见家长而已。但吴妍妍不一样,人对于小辈总是不自觉想找一种长辈的威严感,但上次在我家我跟吴遥的事就已经被她知道了,那我现在再面对她,不仅不会再有威严感,还会觉得羞耻万分,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见吴妍妍。 但是吴遥这个非典型妹控根本理解不了。 “那是我妹妹,你逃得了一次又不可能逃一辈子。况且你们已经这么熟了!”他说。 “那才尴尬好么?”我吼他。 “有什么好尴尬的,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 我大吼,“这才最尴尬好么!” “到底有什么尴尬的?”他也生气了。 “上次在我家,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我多没面子啊……” “就这事?”他不屑地一笑,“你这口是心非的模样谁还看不出来?” 我炸了,“吴遥,你再说一遍!” 他赶紧抱着我哄,“我是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我们相亲相爱。” 我嫌弃地推开他,“谁跟你相亲相爱!” 他黏糊糊地缠过来,“是我爱你,疯狂地迷恋你,还请六道先生勉为其难正眼看我一次!” 然后又发挥他甜言蜜语的技能对着我一顿炮轰,我一时没顶住就答应了。 正想着,吴妍妍和宁远就来了。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跳脱,有时候我不禁感慨造物主的神奇,这一对兄妹竟如此天差地别,看似互相嫌弃,实则互相维护。 吴妍妍坐在我对面,一落座就对我挤眉弄眼,“道道,你真有本事,居然把我哥收服了。” 我老脸一红,“我叫服务员点菜。” 吴遥继续没脸没皮,一会儿摸摸我,一会儿亲亲我,宁远在他对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吴妍妍重重地放下杯子,“哥,你能不能正经点!”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宁远要是亲你我肯定不说什么!” 我震惊于此人的厚脸皮,宁远却闹了个大红脸。 吴妍妍嫌弃地看着吴遥,“瞧你出息得,像个大公鸡一样到处显摆!” 吴遥脸一垮,“说什么呢!我是你哥!” 眼一瞥,见我笑出了声,更气愤了。 为了不再被说成大公鸡,吴遥总算安分了。吴妍妍今天特别开心,“道道,你简直是做了一件大善事!我哥喜欢的要是女的,娃都能凑幼儿园一个班了!” 吴遥使劲给他夹菜,“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吴妍妍又展颜一笑,“可是我哥现在特安分,简直是居家好男人的榜样!” 说着凑近我问,“道道,你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我脸一红,不可避免地想歪了,小姑娘还若无其事地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偶尔朝我俏皮地眨眨眼。 我才发现我看错了,造物主造人从来都遵循自然规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回去得提点一下宁远。 吃饱喝足吴妍妍笑嘻嘻地看着我,“道道你真好,给了风遥这么好一个结局。” “千金散尽,江山被夺,这很好吗?” “可是风遥想要的只有念慈啊,如果风遥还在那个位置,他就永远不可能跟念慈在一起。”她看看吴遥,又看看我,甜甜一笑,“如果放弃一些身外之物,就能换回最心爱之人,这怎么不是一个好结局呢?” 吴遥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你倒是很有觉悟!” “毕竟我生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耳濡目染自然比一般人有觉悟嘛!” 吴遥深感挫败地看了一眼他妹妹,再也不挑话头了。 第57章 吴遥把我推倒在他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他往常都住我家里的多,今天却坚决要回他家。 我问他为什么,他简洁有力地回我两个字,“操你。” 我不甘地在他裆下抓了一把。 他呼吸一下子就重起来,“车上还是我家,你自己选一个。” 我就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了。 现在他压着我,急色地先亲了一通,然后把我抱进浴室,“先洗澡。” 捏着我的屁股,眼眸深沉,“要洗干净。” 我抓着他的手,小声说,“我自己洗,你去别的地方洗吧……” “那我在床上等你。” 我点点头。 我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裹着浴巾出去。他一把将我扑倒在床上,扯了浴巾,抵着我的头问,“今天想用前面射还是后面射?” 我舔了舔嘴唇,“后面。” 他伸手摸过去,“我检查一下洗干净没有。” 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往常做他不会专门要求我洗干净。 他凑到我耳边,轻轻吹气,“洗得真干净……小慈真乖……” 然后叼着我的耳垂诱惑我,“想我怎么舔……” 欲望复苏,皮肤上泛起一层细细的疙瘩,空虚由内而外俘获了我。 “想……一起……” 他在我耳边笑了一声,“这么喜欢那个姿势?” “嗯……” “好。”他轻笑,“床这么大,我们多滚几圈。” 他不疾不徐地一路往下轻吻,甚至在经过胸前的时候还逗弄了他们一会儿,我等得心焦,拿膝盖顶他,“快点……” 他伸出手指碾了一下,“怎么还像刚开荤的小孩子一样……”然后加重力气,两只手极富技巧地揉捏,“吃大餐之前要先吃开胃菜,要不然会吃不消的,小馋猫……” 他悠闲地给我布开胃菜,上了一道又一道,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他舔得泛着水光,却迟迟不去亲亲一直等着他的那处地方。我被吊得实在受不住了,扭动着身体小声哭了出来。 他凑过来亲我,“难受?” “嗯……” 他伸出手在穴口慢慢按压,然后刺进去,“手指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我抠着他的背,“手指是前菜,肉棒是正餐,舌头是甜点……甜点……不是每顿都有……” 他伸出舌头舔弄我的嘴唇,“可是甜点是饭后才吃的……” 我被他折磨疯了,“我现在就要!” 他再不废话,迅速滑下去,抓住我的腿,扒开臀瓣,舌头一点预兆也没有就抵了进去,模拟着性交快速抽插起来。 奇妙的快感爆炸般地聚集在头顶,我急剧地喘气。然后他把我侧过身来,把自己的身体转到我眼前,我一把抱住他的腿,把他的硬挺含进去。 我像是一艘在风浪里前行的小船,他的逗弄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把他含进嘴里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掌握了风的方向,我不再害怕,而是跟风浪共舞。 他停止了抽插,在外面一层层地舔舐,带来一阵酥麻。然后舌头重新钻进去,沿着内壁缠绵地爱抚。最后他终于光顾那等到哭泣的小点,舌尖一下一下地擦过,像一道道电流,击得人神智尽失。 我失神地舔他那根水光闪亮的东西,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就是用尽全力取悦它。我抱着他的腿跟他一起尽情地翻滚,身体始终严丝合缝,他的舌头欢快地挑逗着我,一次次地将我抛到云端。 我极力把他的东西吞进去,每一次在他刺激到我颤抖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往里更进一分,然后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拔出来,重新开始。他的舌头越来越快,我情不自禁地也插得越来越快。 我下意识地摇着屁股跟随着他的舌头,那是我一切的快乐源泉。 但他迅速撤离,含住我早已硬得滴水的地方,我努力跟随着他的节奏去含我嘴里的那根东西。我模仿他的动作,一招一式一点不差地用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他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我便知道,他爱上了我的追随。 他不再用深喉刺激我,而是从卵蛋开始,一点点教我怎么才能让他更快乐。原来他喜欢我轻轻咬他顶部的软肉,更喜欢我暴虐地用舌尖往他的小孔里插,最后我学着他一口把那根东西吸进去,用口水涂满整个柱体,像吃夏日的冰激凌一样,含着它从下到上地吮吸,我学得分毫不差,连嘴里抑制不住的水声都同时发出来。 我学着他的样子去按摩放松他的卵蛋,然后把涨到极致的东西塞到喉咙里慢慢去做深喉。刚开始他做得很慢,我跟着他的步伐,每一次都深到我流泪才把东西抽出来,然后便加快了速度,我来不及擦脸上的眼泪,只顾着快速把它吞得更深。然后在最后一次深喉的时候故意挤压让对方痛快淋漓地射出来。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灵魂的交融,快活得飘飘欲仙,我觉得我好像要上瘾了…… 他坐起来抱着我深吻,嘴里没有咽尽的体液交汇在一起,调出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甜蜜味道。 他浑身颤抖,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把我深深勒进他身体里,我听到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这个小妖精……” “你这是在引诱我死掉……”他突然把我推倒,压着我的腿把重新硬挺的东西强硬地刺进去。 “给你上正餐。” 我看着他痴迷到疯狂的眼神,从身到心都像是漂浮在云朵里。他一路挺动,将我赶到床头,把我双腿架到他肩上,身体被夸张地挤压,他牢牢地盯着我,身下发狠地鞭挞。 “今天的姿势你来选。”他捏着我的屁股,“告诉我,现在想我怎么操你。” “后面……” 他一把将我翻过来,扒开臀瓣刺了进去。这个体位进得很深,我很喜欢。 往常他这个时候都会帮我安抚前面,但是今天却径直把手指伸进了我嘴里,夹着我的舌头不停逗弄,然后跟随着后面挺动的频率同步抽插,直弄到我的涎水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床。 “还想要什么姿势?” 他控制着节奏,每次只轻飘飘地擦过那一点,不给它过多刺激。我知道,时间还久着呢,不到最后他不会让我射的…… “去浴室……”我被他操得身体往前一抖。 他把我一路操到了浴室,没有离开我的身体。 然后把我抱到洗脸台上,两腿挂在他腰上,开始了激烈的抽插,“想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吗?”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你想看你……” “可是我想让你看……”他将我转个身,让我跪趴在上面,一只手托着我的下巴,一只手伸进两根手进去,“射到镜子上好不好……射到你自己脸上……” 说罢他快速地抽动起来,磨着那能让我疯狂的地方百般讨好。我抓着冰冷的台面浑身发抖,镜子里的我满面红晕,眼神迷离,整个人散发着情欲的气息。 他忽然抽出手指,在我早就快禁受不住的硬挺上撸动几下,一股白灼喷出来洒在前面的镜子上,再顺着镜子里面我的脸颊流下来。 “喜不喜欢?”他问。 我痴痴望着他,“我要你的……” 他闻言会心一笑,“小馋猫……” 我扶着洗手台,他从身后操我,他操得很大力,丝毫没有顾忌到技巧,我抬头看镜子里的他。 他的眼神跟我在镜子里交汇,恶劣地朝我一笑,然后在那一点上重重顶了一下,之后却再不光顾。他眯着眼睛,全心全意沉浸在情欲里,动作越来越快,最后他捞着我转身,我在他的脚边跪下,他在涨得极致的柱体上撸了两下,然后一股暖流便喷到我脸上。 我看着他轻轻露出一个笑脸,“是现在好看还是刚刚好看?” 他跪在我脚边,“当然是现在好看。” 然后一点一点把我脸上的粘液舔干净,最后吻住我的唇气息深重地跟我缠绵。 “还想怎么做?”他问。 我笑了笑,“用你最喜欢的姿势做。” “可是我最喜欢的姿势一开始就用了,怎么办?” “那就用进得最深的姿势操我……要操射……” 他把那张大得惊人的浴缸放满水,抱着我挎进去。他舒展地靠着浴缸的边缘,把我抱到他身上。 “自己动。” 他扶着我的腰起来,把他的东西塞进去,“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每一次起伏,都会有水进去,起初有些不习惯,后来慢慢也能从中找到乐趣。 他靠着浴缸,姿态悠闲,完全看不出在操人的样子,我不开心,“你动一动……” 他便扶着我的腰上下起伏,水面波动越来越大,我听见不断有水花溅落在地上的声音。 “想射么?”他问我。 “想你把我操射……” 他便扶着我的腰一下比一下坐得更猛,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那一点上…… 我抱着他的脖子浑身颤抖,水面上浮起一丝不同寻常的白。 “舒服吗?”他擦掉我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还要不要了?” 我摇摇头,靠在他怀里。 他捏捏我的鼻子,餍足的笑道:“小馋猫吃饱了。” 然后抱着我起来,捞起一只浴巾把我和他都擦干净。他把我放到床上,在我身边躺下,细心的盖好被子。 “阿遥……”我在被子里抱紧他。 他也抱着我,珍惜地亲吻我头顶的头发。然后轻声问我,“我技术好不好?” 我一怔,知道他还在对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便咬着他胸口道:“好得不得了……” “那现在甩你还甩得掉吗?”他偏要比个高下。 我牙口收紧,“你敢!” 他抱着我心满意足地笑了。 【完结】 第58章 番外:露水情缘(陈望)上 总有人说我是个好人,但他们谁也看不到我的内心,自私,吝啬,分毫必较。我决不会投入一段未知的感情,更不会抱一个心里还有别人的人。我最讨厌优柔寡断,对我来说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想要就去拿,不想要就潇洒地走。 我以为人生不过就是如此,不曾想有一天我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方淼是在常去的一家清吧,十几岁的小孩子哭得鼻头都红了,黑亮的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有泪珠子要滚下来。 他仰着头醉醺醺地问我:“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我懒得理一个醉鬼,尽管这个醉鬼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惹人疼的模样。 不过他也不在乎我有没有回答,又接着自言自语:“怎么办,我喜欢的好像是男人……” 鼻头一皱,豆大的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我最见不得人哭了,尤其是这种嫩生生的小朋友,于是我尝试安慰他,“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喜欢的也是男人。” 他果然不哭了,酒精麻痹过的神经全都集中在我身上,“那你喜欢我吗?”他问。 我眉头一皱,去看他。他神情有些呆,哭过的面孔红红的。 “那你喜欢我吗?”我也问他。 他反应过来后迟缓地摇头,泪珠子又不要钱似地滚下来,“怎么办,我喜欢的是男人…….” 我把面前的威士忌兑了点苏打水推给他,“不开心就喝吧。” 他捏着玻璃杯,眼圈红红的,“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 “真想知道?”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点头。 “我看到一个男人,想上了他。” 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我也不逗他了,“时候不早了,喝完就赶紧回学校。” 他不为所动,半晌问,“那你看到我,也想上了我吗?” “不想。”我答得毫不犹豫,“我不诱拐未成年。” 他一吸鼻子,“我成年了,我今天,十九岁生日。” 说罢垂下了黏糊糊的眼睫毛,委屈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你知道这是清吧吗?” 他点头,“知道,我不敢去太乱的地方。” “那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他茫然地摇头。 我看了一眼手表,决定做一回好人,“还有一个小时你生日就过去了,有什么愿望吗?” “我希望有个人来告诉我,我不喜欢男的……” 我皱皱眉,“这个愿望我没办法帮你实现。”说罢我忍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的?” “我……我……”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我也不用猜了,“想被男人抱?” 他腾一下红了脸,然后再也憋不住地大哭起来,没什么声音,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 我低声叹了口气,给他拍拍背顺气。 “我很怕……”他哭着跟我说。 “有什么好怕的?被男人抱也可以很舒服啊。”我权当安慰他。 “那你可以抱我吗?”他扭头看向我,泪水还含在眼睛里,可怜又卑微。 心好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激得我赶紧把还放在他背上的手拿下来,“你刚刚才说不想去太乱的地方,而且,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有没有病吗?” “你……挺好的……”他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你看起来很温柔,长得也很帅,是个好人。”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个好人了,耐心耗尽,“我不是什么好人!想我抱你没问题,但明天早上起来别要我负责任。” “不用……”他慢吞吞地摇头,“你刚刚不是问我有什么愿望吗?我希望你温柔一点……这样我以后就不会怕了……” 我其实并不想真的答应他,但当他用一种浸着悲伤又充满希冀的语气,对着我缓缓说完这些话,我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我仰头喝完杯中所有的酒,然后去拉他的手,“跟我走。” 他的手软软的,乖乖地放在我手心,整个人也很乖地跟在我后面,一句话也没有。 到了酒店他抬起头主动问我,“要洗澡吗?”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黑得发亮,干净得像山间的泉水,可我却迫不及待想让这样的眼睛染上情/欲的魅色。 “不洗了。”我把他推到床上,脱他的衣服,“我技术很好,你不用怕。” 他很敏感,衣服一脱身上就全红了,皮肤一接触到我的手就抖得不成样子。我担忧地看他的眼睛,没有要哭的迹象,只是有些好奇有些害怕。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问他。 “我忍不住……” 我捏捏他的脸,“像只任我宰杀的小羊羔一样。” “你……轻一点……” …… === 拉灯 番外不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