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作者:肆鑫 文案 避雷区:【内含强制爱,半兽形态,最后HE】 外表风流内里单纯荷尔蒙乱飞邪王受V外表温润内里腹黑占有欲爆表魔王攻 邪王夏傲不屑老魔王血腥残暴,大战期间阳奉阴违,救了一个软萌少年。 后面,自己想吧~ 大纲文,没几章 《要渡情敌成仙》里的副cp 夏獓 X 魔王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獓 ┃ 配角: ┃ 其它:强制爱,强强 第1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夏獓眯着眼仰面趴在石头上望天,嘴里叼的野花蔫的直打弯。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忆着脑海里那抹艳色,猩红的舌尖舔在花的根部,样子邪气又色气。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眼瞅的女神,竟硬生生转身变了性! 眼前晃过那人的身姿,叼着花的唇再一次发出叹息。 啧啧,身材干瘪成那样,没胸没屁股的……他怎么就被他那张脸给骗了那? “报!!” 一声高呼打断夏獓的遐想,飞入鬓角的眉微微上挑。 “魔王传旨,明日午时,命大人占领中次七山,不留活口……” 探子说完过了半晌,夏獓才懒洋洋的给了些反应。 “不去。” “大人,这,这不好吧?”传旨的魔使擦擦汗,苦口婆心劝道,“您若不去,怎么也要找个正儿八经的理由,这样直接忤逆,上面……” “就说我受了伤,身心交瘁,卧床不起!” 传话的魔使一时忡愣,瞪圆了眼。 你不就是眼拙,辨错了雌雄,看上敌军一带把的嘛!这算哪门子伤,情伤? 魔使咬咬牙,绞尽脑汁准备继续劝说。他鼓起勇气抬头,迎上夏獓似笑非笑的眸子,到嘴的话却是在舌尖里滚了一圈咽了下去。 有杀气! 夏獓起身吐掉嘴里的残花,抖了抖袖子,转身踏空而去。 魔使头皮发麻低垂眉眼,过了许久压力才渐渐消逝。再抬头时,发现传说中性情不定的主子早已不见踪影,徒留那朵被他咬在嘴里的野花,随风摆动。 他脚步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下…… 夏獓被搅了午睡的兴致,心情不愉的落在一座荒山。 放眼望去,曾经葱郁的仙山早就败落,树木齐根尽断,生机早已荡然无存。到处都是几人高的巨石,脚下的黄土断裂如龟壳,又燥又干。一脚踏过,犹如在油锅里滚过一般,烫人的很。这山里原来的妖精死的死,逃的逃。魔气散去后,一夜间,休与山便成了这副寸草不生的鬼样子。 夏獓狭长的眼眸里泛着冷光,想起夏家古籍里那半本残册记载的事情,他嘴角翘了翘。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家伙大限也快到了,任他再折腾些时日吧! 随意的在荒山走了会,夏獓正要找个地方酝酿情绪,继续哀悼夭折的恋情,半路上却突然冒出一只雪白的小兽。 那小东西冲着夏獓呜呜呜的摆头,又立着身子拱起小短腿朝他叫唤两声,最后扭着心形的小屁屁‘嗖’的一声跑远了。 夏獓一愣。休与山前两天被魔军攻陷,一夜屠杀,早就是一座死。哪儿来的活物?还这么肥? 他一时出神,等反应过来,那小东西竟然又颠颠的跑回来,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着急的冲他撂蹶子。 呵?不怕死的小东西…… 不过,瞧着肥瘦,到是正好! 夏獓啧了两声,眼神扫过那膘肥体胖的身形,舔了舔薄唇,直接跟了上去。 一魔一兽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座石山前。 小兽扭着屁股,费了些功夫用头顶开石山前的碎石。夏獓这才发现,那石山竟然另藏玄机。山底被人劈开,底座上藕断丝连的有个能容纳一人出入的洞口。 夏獓瞧那小兽费劲巴拉的挤进去,眼里终究来了些兴趣。 他偏了偏身子,跟在那东西后边走了进去。 洞穴又黑又深,里面没有光,夏獓却看的清楚。走到尽头,他才发现,这洞穴下面竟然还有个裂缝,半米宽,里面蜷着个不知死活的少年。 少年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衣服破破烂烂,脏的已看不到原色。 夏獓嫌弃的撇了下嘴,抬脚转身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发现有东西拽着他。他皱眉回头去瞧,就见那雪白团子般的小兽死咬着他的衣摆不松口,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他看。 艹,他是不是打仗打久了,憋的自己看个畜生都觉得眉清目秀! 夏獓和它对视几秒,躺在缝隙里半死不活的人这时却突然翻了个身。夏傲不经意瞧见他的脸,瞳孔微缩,震惊不已。 他拧着眉,目光死死盯着少年脏污的脸,眼里微光闪烁,最后终究是朝那一团黑黢黢的人影走去。 夏獓拖着少年的右腿,有些粗暴的将他从洞穴中拽出。他抬手剥开少年掩面的长发,眼里顿时光芒大盛。 & “听说大人拣回来个媳妇,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我同宗的表哥亲眼瞧见的。啧啧,那小媳妇可真够惨的。听说回来时身子像块破布似的,人一点反应没有,八成是被夏大人折腾残了!” “哎呦喂,幕天席地,孤男寡男的!” “哎,还别说,大人从回来就歇在帐篷里了,不许任何人进去。他可是到现在都没出来那!莫不是还在……啧啧啧……” 几个魔兵彼此暧昧对视,嘴里不约而同发出猥琐的嘿嘿声。 夏獓难得没借他人之手,将那少年带回了自己的帐篷。 他随意的将人丢到地上,然后盘腿坐到一边陷入沉思。 小兽不满的冲他叫了两声,伸头去拱少年。发现他依旧一动不动,便有些不安的甩着尾巴在少年身边转圈。 夏獓瞧的有趣,单手支着头笑:“真蠢!” 他想了想,最后站起身走到那脏兮兮的人面前,伸手扣在他细细的手腕处。 手腕很瘦,上面的袖子一碰就碎。夏傲瞧着那抹布般的衣服,直接上手一把扯烂。 裸露出的皮肤一片青紫,新伤旧伤互相交错,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夏獓皱了皱眉,看着少年半边脸上丑陋的胎记,心绪烦杂。 一个半妖,不用想也知道他曾经都经历过什么。毕竟在某些风俗上,妖魔两界还是有共性的。比如种族歧视,比如弱肉强食…… 还真是麻烦啊! 夏獓摇摇头,还是抽了缕魔气送入少年体内,慢慢替他梳理妖丹内斑驳的黑气和这些年沉积的暗伤。 自身的魔力一入少年体内,就犹如石沉大海,竟然有去无回! 他察觉出不对想要收手却已经晚了,少年的妖丹被魔气一激,竟然急速旋转。他的魔珠跟着蠢蠢欲动,没一会就被那小子吸食了大半。 夏獓面色苍白,咬破舌尖,用尽全力才堪堪斩断自己的魔力。嘴角洇出血迹,漆黑深幽的眼里却带了几分笑意。 不愧是魔界魔尊的儿子,还真是个贪心的家伙! 他命人打来水,将少年扔入桶内,动作难得轻柔的替他洁了身子。 夏獓一边擦洗,一边自我安慰:赌一赌!老祖宗的预言若成了真,这少年果真是魔域未来的霸主,他可就成了夏家最出息的孩子。 至少,他老爹也能少在梦里揍他几次,他也能安享温柔乡,不用成年跟着魔军到处打仗受罪,闹的公母都不分! 里里外外替少年洗了几遍,就连下面的鸟雀也搓洗了一番。他满意的看了看,最后满头大汗的翻出干净的衣袍,套在少年身上。 衣服过大,显的那人更加瘦弱不堪。 夏獓摇摇头:需要好好补补才行! 他摇头晃脑走出帐篷,打算捉几只野物回来叫后厨加餐。因此,并没有看到,原本昏睡的人已然清醒。 少年偏头,眼眸直直的盯着夏獓消失的地方…… & 夜晚时分,夏獓在小床上闭目假寐,想着从龙之功后,自己在魔域万人之上。 朦胧间察觉到有人走近,他警惕的要起身,可不知为何,四肢无力不能动弹。 冰凉彻骨的指间拂过他的眉宇,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咽喉处。 淡淡的冷香,萦绕在他周身。 指尖在他喉结那打转,他瞬间头皮发麻,浑身颤栗。 这种感觉从不曾有过…… 夏獓猛的坐起身,微弱的光从窗户渗出,星星点点。天已经蒙蒙亮,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揉了揉眼,放空的思绪慢慢回笼。 他昨晚不是蜷在小床上打盹?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哎?他的‘奇货’那? 夏獓眯眼朝帐内扫视,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就连那只蠢胖的白兽也不见了踪迹。 食指摩挲着眉宇,他头疼的哼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里。 正想着,打门口走进来一少年。高挑细瘦,左边的刘海很长,遮住了他丑陋的疤。他手里端着个白瓷盘,浓郁的香味迎面扑来。 夏獓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这么香?他昨晚猎的妖兽肉? 少年走到他身边,把东西放下,又细心的提他挪开盖子。里面汤汤水水的,还有糜烂的肉块,香味扑鼻。 夏傲的肚子不自觉的叫了几下,他掩饰的咳嗽几声,打量眼前的少年。 这孩子看起来像是凡人18,9的样子,身上还有些淡淡的妖气。皮肤很白,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隐隐可见,他身上带着一股阴柔的美。 这个人还是太弱了! 夏獓没去管那盘吃食,抬手掀开少年左边的刘海。那并不是疤,若是被老魔王瞧见他一定能辨认出,这是上届魔王留下的封印。 这个孩子是上届魔王留下的种!一个半魔半妖的魔君,是夏家老祖宗预测的,未来魔族的君主。 这个人还没觉醒,那么强大的力量却龟缩在这幅孱弱的身子中。 他也许可以亲手造就,新时代的王…… 夏傲觉得自己有些兴奋,血脉喷张,那种感觉有些诡异。 “叫什么名字?” 少年歪头想了想,样子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我失忆了。” 他的嗓音出奇的好听,像是冷冽的清泉。 夏傲挑眉:“失忆?” “恩。” 夏獓试探的问:“什么都不记得了?比如你的家里人?你为什么出现在那?” 少年蹙眉,“我只记得自己是弃儿,别的都记不住了。” 不是孤儿,是弃儿! 夏獓扯了扯嘴角,还挺咬文嚼字。 他的眼神瞟过一边的瓷盘,少年会意的把汤匙递到他手里,夏獓自然的接了过来。 一碗下去,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湿漉的唇,苍白的唇上带了些艳色。 少年毫不避讳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过去不重要。”夏獓笑了笑,和他对视,“你以后跟着我,就叫宸。” 作者有话要说: 宸,君王代称! 小天使们,我回来了!哈哈哈,少年就是魔尊。他可不是小奶狗,那就是条大尾巴狼!《要渡情敌成仙》里的夏獓来了! 咳咳,我改的笔名还没寄出去…… 谢谢李喋喋的冯喋喋小天使的地雷,这个小故事没几章就能完结。 第2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夏獓收留少年后,魔军里很快谣言四起,各种猜疑不断,香艳的版本比比皆是。到最后,传到老魔王耳朵里的版本就是夏大人新收了个小妖精,日日芙蓉帐暖度春宵。可惜夏大人是个小心眼的,那妖精成日带着面具,他们硬是没见着真容。 魔王正在前线和天界打的火热,对这种香艳的事情当场嗤之以鼻。 不堪重用的东西! 不堪重用的夏獓侥幸的躲过一劫,在不周山继续混日子。不过从那天起,他身后便多了个跟班。 瘦瘦高高的少年人,左边脸颊带着个特质的银色面具。浓密的睫毛微微卷起,长眉若柳,气质出尘。 大家心知肚明,这位就是夏大人的新宠。可那气质,还真不像是个妖精,到像是天上的谪仙,谦谦君子。 少年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总是安静的站在夏獓身边,尽职尽责的充当一名合格的侍者。 夏傲很快有了新的乐趣,不周山附近藏身的妖物有很多,他开始漫山遍野的去捕捉大妖。开膛破肚后,再取了妖丹扔给少年炼化。以形补形,缺什么自然就要补什么。 魔族以强者为尊,向来崇尚武力。若是少年想要成为魔域之王,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要先升级。 因此夏大号带着宸小号,开始了日常副本任务,走起打怪升级路线。 & 夏獓一击毙命,右手直接刺入花妖心脏将妖丹取出,转身对少年道:“过来!” 少年走过去,目光纯净。 夏獓将妖丹把玩一会,想了想在他身上滚了几下,弄干净后才递给他。 “这回的货色差了些,你先凑合一下,明天我们换个地方。” 休与山附近山头的妖物这两天被他折腾的够呛,能入他眼的那些,基本死的七七八八。剩下那些个小妖精,对少年的修为没什么大用,他自然失了猎妖的兴趣。 夏獓说完,又仔细打量少年的面色。皮肤虽苍白如雪,可好歹是有了些活气。比起几个月前,将人初带回时,可要好了太多。到也不枉费他费时费力的,剖了那么多妖丹供他吸食。 “明儿个我带你去临渊城,该找人好好给你看看旧伤了。” 藜宸被他放在身边养了几个月,身上的明伤好了大半,妖丹里的妖气也充沛了很多。可是他体内那些陈年暗伤实在太多,这伤虽不致命,可若是时间久了,必然会妨碍他今后魔力进展。他不是魔医,自然不能治愈这些暗伤。 临渊城的异市相当于妖界的三不管地带,那里人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自然也有些厉害的医生混迹在其中。 因为环境特殊,也经常会有些神魔跑去凑热闹。神魔二界现在虽然还在打仗,但那地方却没受过多影响。 毕竟,三界里不全都是那老疯子般的好战分子。 黎宸接过妖丹的手停顿几秒,抬头看着那人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挑,笑的莫名温柔。 夏獓被他的笑晃乱了眼。这人自从醒后,就是这副温润的样子。不论他说什么,都听之认之。 蠢!难怪会被别人欺负的那么惨。 他怒其不争的瞪了对方一眼,虽说他看不上那成天杀杀打打到处抢地盘的老疯子,可若是新魔王是这幅鬼样子,他也……很不舒服啊! 兄弟,你是魔君不是仙君,混血的品种是不是搞错了! 他叹了口气,抬手抚过黎宸的面具。左边脸上那个丑陋又难堪的疤,其实就是魔族失传很久的上古文字藜——上代魔王的姓氏。 & 第二日晚,夏獓直接带着黎宸去了临渊的异市。 他如今身份颇为尴尬,魔王一向信奉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因此魔族自然领了上面旨意,在不周山大量残杀异族,其中就有妖族。 这一暴行,难免让魔族成为三界众矢之的。若是普通的魔族到这还好些,可他可是上面钦点的屠杀大队的先锋,自然容易被人认出。到时闹大了再传到魔王耳边,恐要生出事端。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夏傲直接封印了身上的魔气,从袋子里掏出在战场中收缴的神龙角安在头上。 他可不想在屁股上挂着条尾巴充当什么妖精,那样子不说娘,也实在有些辣眼睛。 等着那角里似有若无的龙气萦绕在夏獓身边,他才牵着黎宸入了异市。 异市里果然热闹非凡,各种妖魔鬼怪全部现身。夏獓来过几次,对这地儿到也轻车熟路。 他外表俊美不凡,身高腿长,头上又顶着个龙角到处招摇过市。一身的荷尔蒙四处乱飞,自然收到无数妖魅的媚眼和青睐。 有几个胆子大的妖精,穿着清凉,直接走过来围着夏獓磨蹭,挑,逗。 夏獓脸不红心不跳,面上隐约还有些得意。 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至于打仗什么的,那是有多想不开?尤其是在不周山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他一枪扫过,魔枪上串了一串鸟,神特么还都是公的! 他没得意太久,就被人拉出了温柔乡。夏獓抬头对上黎宸的脸,心中顿时豁然。 这小子八成还是个雏儿,这是害羞了! 夏獓不甚在意的扫过眼黎宸的下,面,挑眉笑道,“别紧张,你这年龄也该通晓些事情了。我那天替你洗身子,发现你那鸟雀到是……颇为健硕。这可是个大宝贝,那些个妖精要是见了,保准爱惨了你!” 黎宸盯着他的眼,面色温柔:“比你大吗?”末了,眼神下移,状似不经意般的自语道:“却是比你大些,前些天伺候你穿衣,见过。” 夏獓面色微变,风流样子骤然尽收。他眼神不善的瞪了对方一眼,“热胀冷缩,你泡在水里自然比我大些。再说,大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用!” 黎宸也不揭穿他,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又细心的站到他身边,替他挡去来往人群的冲击。 出了这事,夏獓也没了心思在这闲逛,便想着尽快找了医生给他治病。 他瞧着前面不远的小店里外,挂着个青色的三角小旗,旗面染着一只黑鸟,样貌古怪。立刻心思微动,小声叮嘱黎宸:“你在这待着,我有些事情处理,马上回来。” 黎宸身份特殊,他不想过早打草惊蛇,惊动魔王让他有了警惕。 魔域世家众多,除了他们夏家,自然还有另外几家拥有那古卷残本。 魔王如今把魔域搅的鸡犬不宁,潜伏在下面拥护黎家的人自然蠢蠢欲动,按照古卷,寻找魔域未来的天命之主。 异市这种特殊的地方,自然也要留有暗探。不过黎宸现在还是太弱,并不适合过早在他们面前暴露。 夏獓进了旗帜下面的武器店,和里面的接头人对上暗语后,便留下自己找到魔君的口信。 他吩咐完,临走时目光一顿,顺手从店里取了把天玄铁的匕首。 这匕首颜色温润,虽是玄铁打造,却不显杀机。晃动中隐隐透着玉色,到和黎宸有些相配。 夏獓一边把玩,一边掀帘走了出来。刚出门,就听到不远处的人群里发出阵阵哄笑声。 “哈哈哈,还真是那杂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不信!” “啧啧啧,这命可真够大的,休与山被魔军占领,领头的邪王夏獓更是残忍凶暴,嗜杀成性。把你扔到那都没弄死你,你这杂种可真够邪门的!” 夏獓:“?!” 第3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夏獓脑海里闪过黎宸身上层叠密布的旧伤,身体率先飞了过去,拨开人群。 被围在里面的人果然是黎宸,他脸上的面具已被人摘了下去。千方百计被夏獓隐藏的封印,就这样大刺刺的被人展现了出来。而始作俑者,就是刚刚出声讥讽黎宸命大的那几个精怪。 “还跟他废什么话,赶快绑了这扫把星到异市里去换些钱。我瞧他那半面脸被这样一遮,皮相到不错。说不定,还真能卖到个不错的价位!” 男子咧嘴一笑,冲着同伴点头:“主意不错。”他嚣张的朝黎宸摆了摆拳头:“杂种,滚过来,别逼小爷动手。” 他瞧黎宸依旧纹丝不动,面上有些难堪,破口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一会我就将你卖给魔域,让他们抽了你的妖丹,把你炼成傀儡!”说完便动怒的伸手推他,谁知,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 黎宸安静的站在一边,眸子里的冷意瞬间收回。他微微阖眼,遮住里面猩红热烈的光,冲着暗处不经意的摆摆手。 人群里几个欲要出手的人,如鬼魅般迅速退了回去。 夏獓瞧着眼前作死的东西,心里怒火中烧。他怒其不争的瞪了眼身后的黎宸,“你是傻的吗,遇到这种事先揍死他再说。再说,你打不过,还不会跑吗?你竟然就这样直接站在这,给这蠢货当靶子让他骂!” 黎宸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你说要低调。” 低调?我让你低调,没让你受欺负不还手!你到有理了,还懒上我了! 夏獓憋了一肚子气,他收拾不了未来的魔君,收拾不了魔王,难不成还收拾不了眼前这几个垃圾?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几个人,突然头皮发麻,只单单被夏獓看了一眼,就仿若被野兽扼住了喉咙。 他们几个莫名的深信,这个人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宸站在夏獓身后,收敛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让他着迷…… 夏獓来时,顾及身边的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要惹是生非。可等他真出手了,那些个顾虑自然也都被扔到九霄云外。他简直恨不得把这几个人,分分钟挫骨扬灰。 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里联想着黎宸身上的伤,事情的真像不言而喻。黎宸从小被封住魔力扔在妖界自生自灭,在这个颜即是正义的世道,他顶着一张‘毁容’般的脸,又是个没什么妖力的混血,注定要饱受别人的欺辱。 夏獓被激怒了,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一只护崽的母兽,亮出利爪,将那些欺负他孩子的人逐个撕碎。 他没有直接弄死那几个喽啰,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夏獓将人收拾完,随手掏出天玄铁的匕首扔给身后的人。 “废掉他们的妖丹,黎宸!” 被夏獓制服的几个妖精顿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做。我,我爷爷是宗族长老……” 他们口里大声嚷嚷自己的身世,寄希望于这家伙可以忌惮他们身后的势力。因为他们知道,这人是认真的。 其中一个妖精受不了这种气氛,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可是那个鬼魅一般的男子,只是轻微的动了动食指,他就如同被提现的木偶,在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下,硬生生被拖到黎宸面前。 趴在他脚下的人想到那杀神叫他黎宸,连忙跪下求道:“黎,黎宸,求求你,你放过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怂恿我把你扔到休与山的……” “放屁,明明是你最先提出来的,这跟我们可没任何关系。我们又跟他不熟!”被提名的另外几个妖精,为了保全自己,连忙和那人撇开关系。有几个人还在一边大声痛诉他的罪行,听起来到是罄竹难书,不可饶恕。 那人嘴里连连喊冤。苍天在上,他也只是口头厉害些,哪里真正和这家伙动过手啊!再说,这人从小就邪门的很,谁敢碰他啊!他刚刚那番混蛋说辞,也只是因喝多了酒,想在同伴面前想逞逞威风! 夏獓等了会,见黎宸还不动手,便不耐的催促着,“心软了?” 他若真是如此无用,自己也该放手了。一个扶不起的魔君,拿什么和魔王去斗! 周围看热闹的家伙异常兴奋,异市自有异市的规矩。在这种黑市的地方,人人都不嫌事大。既然是那几个人先来寻衅滋事,自然就要接受对方的怒火。技不如人,也就只有认命的份!至于是死是活,是挖了妖丹,还是挖掉眼珠,那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里处理问题,仅凭拳头大小,这也是妖魔二界亘古不变的通俗道理。没人会自讨没趣的出头劝阻,何况,那个顶着龙角的俊美男人,实在邪门的很。他身上虽仙气环绕,可那几手下来,明眼人都瞧的出,这位的身份八成是做了假! 异市这地儿俗称三不管,既然不管,这人又何必隐藏身份? 头顶上日月升空,火红的太阳和苍白的的圆月形成诡异的对比。异市里人声鼎沸,各种生物都走了出来,瞧着到和人间的百鬼夜行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可没有鬼,有的只是比厉鬼更加恐怖的妖魔和欲望。 几声凄厉的惨叫骤然传出,惊的一些人好奇的回首去看,也有那好事的家伙寻着血腥味找了过去…… & 办完了事,夏獓浑身苏爽的带着黎宸去了‘黑医馆’。里面漆黑一片,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漫在他们身边。若不是他还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怕是立刻会甩开黎宸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给黎宸看病的是一棵千年的鬼槐树精,在这异市藏匿了几百年。 黎宸脉络堵塞严重,又受封印影响,老妖精看完伤势,咧着没几颗牙的嘴冲夏獓奸笑。 “有问题?” “那些陈年旧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他身上还留着一个最大的隐患。” 夏獓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体内有两股力量,二者受到封印牵引,彼此排斥并不相融。时间久了,他这身体怕是要承受不住,爆体而亡。”鬼槐阴深深的眼睛扫过黎宸的面具,语气有些阴沉。 夏獓手里玩着黎宸刚刚从那些家伙身上剖下来的妖丹,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光,“你有办法?” “有,将他体内排斥的妖魔二丹,全部毁掉。” 周边的魔气瞬间爆发,他打量着鬼槐,心里琢磨这话的成分。 “妖丹和魔丹都毁掉?我是让你救他,不是让你去杀他!” 鬼槐眼里带着一丝疯狂:“生死相依,福祸相惜,只有置之死地,才有一线生机。” 夏獓有些犹豫,他捏碎手里的妖丹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黎宸。 黎宸对他点头,眼里依旧温柔淡然,不惊不惧。 “可以。” “那就这样,今晚天色已晚,从明天开始!” 夏獓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 不知为何,他竟突然迟疑了。 他飞身上了房顶,仰面朝天的躺在那。 夏家一脉单传,他从小是被糙汉子的父亲带大的。可惜,没等他过上几年好日子,老头子就为了魔王的野心战死了。 偌大的夏家,除了他就剩下几个忠心的老仆。而他,对于某些人来说,宛如一个守着宝藏的男孩,根本无法对抗那些外人的觊觎。在夏獓的记忆中,他整个少年时期反复不停地重复着受伤,暗杀,再受伤,再暗杀…… 别人狠,他比那些人更狠。他要那些人怕他,惧他…… 手不自觉的摸上脖颈儿处的饰物,那是一颗犬齿,是他少年时从诡城的奴隶场里买来的妖兽。 妖精出生时若没有妖丹,便没有人身。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会连仅存的理智也消失殆尽,最终变成一只没有智慧的兽。终身受族人驱赶,被随意买卖奴役,或者沦为食物…… 那时他刚失去父亲,浑身是刺,在外面和一群人打了一架后,心情烦闷无比,便跑到奴隶市场,漫无边际的闲逛。只一眼,就看到了它。 它被锁在笼子中,任由鞭子落在身上,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人一兽,彼此都伤痕累累,一个龇着獠牙,一个刚收了利爪。 夏獓瞧见它的第一眼,就决定买下它。他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模糊的自己。 和那东西相处,着实费了他很多功夫。可他却乐此不疲,耐心十足。慢慢的,一人一兽到也相处融洽。 两个被遗弃的人,彼此依偎。他想,即使这东西没什么智慧,他也可以养它一辈子,护它一辈子。 那时的他,天真的可笑…… 夏獓摩挲着脖子上的兽牙,思绪飘得有些远。等反应过来时,黎宸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他瞬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眼风扫过身边的人。见少年神色晦暗的看向自己,以为对方怕了,扬起下巴问道:“后悔了?” 黎宸的目光从他脖子缓缓移开,神色温和,“没有,我来叫你吃饭。” 夏獓愣了下,他早就断食了。偶尔吃些食物,也只是为了口腹之欲。 他说过很多次,可这人却每次都雷打不动的邀他一起吃饭。自己若是不吃,他便也放下碗筷,神情安静的看着自己。 夏獓无奈的摇摇头,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想起黎宸今日的所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表现不错,我本以为你这人瞧着温和,怕要是个心善懦弱的,对那几个同伴下不去手。到没想,看错了眼。” 黎宸不仅挖掉他们的药丹,还毁了他们的人形。那几个家伙,恐怕这辈子都要沦为畜生,被族人驱赶了。 “走吧,明天可有你受的,好歹要在这之前,吃顿好的!”夏獓将脖子上的犬牙放回衣襟,站起身随意拍了两下。 他轻轻松松的落下地面,朝着少年招招手,转身迈着长腿往外走。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温润的笑渐渐褪下。眼里的光幽暗不明,深邃的眉眼下,是势在必得的偏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更的晚,你们临睡前看哈!谢谢李喋喋的冯喋喋小天使的地雷! 看尹正的《原生之罪》了吗?结局虐的我啊,心疼!!但是,这剧我还真的好心水啊!他和翟天临演的都好好啊! (我昨晚半夜看的,好难受!!) 第4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很快,夏獓对黎宸有了新的认识。 对常人来说,毁掉妖丹本就是件痛不欲生的事,更何况,黎宸还多了枚魔丹要毁。可整个过程中,他都异常的沉着冷静,甚至还有精力冲夏獓微笑。 这气度,瞬间完虐几天前被他挖了妖丹,鬼哭狼嚎那几人。 夏獓撇了撇嘴,他到是宁愿这家伙哭几声,叫几下。 啧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手术’做的很成功,过程虽凶残了些,不过结局很不错。因为黎宸一直处于清醒状态,鬼槐担心的心魔问题自然没有发生。配上鬼槐的汤药,黎宸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新生出的魔珠渐渐稳定,灵脉顺畅,宛若新生。甚至就连样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以前黎宸的身高和夏獓差不多,可是现在的他,却堪堪比夏獓高出小半头。他身上那些旧伤,仿若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薄薄的肌肉附在性感优美的线条上,蕴含强大的力量。 夏獓望着阖眼靠在药浴里的黎宸,白色的里衣紧紧贴在皮肉上,被药水浸湿,透出隐约的肉色。脸上的封印早已消失,洗尽铅华,氤氲出本来的样子。那不再是凌乱无章,没有条理的线条,而是黎族上古图腾。 红色的图腾像是情人,缠绵缱绻在他脸上。魅惑又性感,和那副君子如玉的面孔,形成强烈的反差。 夏獓知道,那个图腾只会在特定时候才会现身。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个所谓的特定的时候,其实有很多。比如兴奋,比如性趣…… 黎宸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夏獓无法一直待在这里。神魔还在开战,不周山又状况频发。即使他再阳奉阴违,该做的样子也都必须要做到。 他将少年托付给鬼槐,第二天便回了不周山,到不是夏獓如何相信那老家伙。没有人,会一辈子都站在你身边。即使是他自己,也是带着目的接近黎宸。 那家伙该独当一面了。 半年后,不周山战火纷飞。就在局势越演越烈时,有人在上面参了夏獓一本,说他玩忽职守,怠慢军令。 魔王一气之下剥了他军职,降下刑罚。 夏獓被封了魔力,吊在休与山里风吹日晒,早晚还各要承受鞭刑百次。魔鞭上都是倒刺,那东西抽在身上仿若水蛭,吸血食肉。 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吊在上面多久了,被封住魔力的身子如同凡人,脆弱不堪。夜以继日的接收魔鞭洗礼,全身都皮开肉绽,找不到一快好肉。 夏獓吐掉嘴里的血水,望着脚下的荒山。咧嘴笑道:“这山,竟越来越秃了。” 等他昏昏沉沉,失了知觉,才恍惚的被拖回了队里。 朦胧中,有人替他擦了身子,那人动作轻柔,将他当成了稀世珍宝。 夏獓撑着眼皮,想龇牙告诉对方,他才不是什么宝贝。宝贝没用又易碎,他可有用的很,他是摔不碎,砸不烂的! 梦里浮浮沉沉,思维也跟着断断续续。他走走停停,转身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个被他养的皮毛油亮,身体矫健的妖兽,欢快的扑到他身上。小家伙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脸。一人一兽闹成一团,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打滚。 在那个充满恶意与谎言的荒诞时期,那是他仅存的一点希望…… 夏獓的灵魂安静的飘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 场景一晃,阴深的地牢里漆黑一片。他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下,浓郁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不怀好意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胃里有东西翻滚,勉强的翻了个身,止不住的趴在地上干呕。 “哈哈哈,没想到刀枪不入,混不吝的夏獓,竟然信了一只畜牲?可惜啊,那妖兽为了枚妖丹,到把你卖了个彻底……” 夏獓猛的睁开眼,晨曦的微光洒在墙上,描绘出一个影子。 那人趴在他身上,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好像要和他融为一体。 “醒了?” 熟悉的声音唤醒夏獓的理智,眼里的猩红渐渐退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夏獓的嗓音有些干哑,那是太久不说话的原因。 他舔了舔唇,出乎意料,唇上没有干裂,反而有些湿润。 黎宸扶着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甘冽,却又带着那独有的温柔。 “你被罚的时候。饿吗?” 夏獓摇摇头,他撑着黎宸的手慢慢坐了起来。这期间不小心扯到伤口,他脸色苍白的皱了下眉,哼出了声。 他愣了下,有些头疼的扶着额。 他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再重的伤他也是受过的,怎么突然就这样矫情了…… “想吃什么?” 夏獓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他对上黎宸那双眼眸,鬼使神差的解释道:“我没那么娇弱,比这严重的伤我受过不少,这对我来说只算是毛毛雨,开胃菜。哎,魔王可舍不得我去死。他不会下狠手罚我的,他有分寸!” 是啊,那家伙现在可舍不得!毕竟,他还得为那老东西的野心买单,就像他父亲一样。 想到这,夏獓眼里寒意渐深。那家伙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养子都可以舍弃。不过也要谢谢他的这份野心,这才能让自己,肆无忌惮的杀了那个蠢货。 想到那个梦,夏獓猩红的眼里带了些恶劣的笑意。 丝滑的薄被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滑落,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裸着身子。 夏獓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用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黎宸神色正常,动作轻柔的将外衣披在他身上,“每天都要上药,这样比较方便。” 夏獓皱了皱眉,这个理由到说的通。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他恢复的很好,黎宸像照顾小孩一般照顾他。没几天,他就能下地行走。 这段时间,他清闲不少。魔王放心不下大军,将奉旨来监督刑罚的魔使提升为监军。 夏獓本以为自己好日子来了,可以继续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没成想,没还闲几天,那监军竟命丧了黄泉。 传闻是监军大人心血来潮,突然想玩突袭。那人脑袋里也不知是哪根线搭错了,竟然急功近利的跟着手下去搞夜袭。结果全军覆没,除了回来报信的那个命大还剩口气,剩余的全被敌军歼灭。 夏獓没辙,顶着‘苍白’的脸,赶鸭子上架,又当回了老大。 他私下不是没怀疑过监军的死,这事明显有蹊跷。不说那孙子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根本不会跟着手下去搞行刺。就说这么机密的事,仙军竟然像事先知晓般,还玩了个将计就计,瓮中‘杀’鳖。 他和魔王不对付,那也只算内部斗争,顶多他耍个性子拖任务。可眼瞅着自己身边有钉子,这事性质可就不同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夏獓自小就有一套处事之法,他这人出手虽狠,遇事却也能忍。连续放了几个假消息出去,渐渐的,发现矛头指向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人…… 黎宸进来时,就瞧着夏獓眉头紧锁,面上一片郁色,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走到夏獓身后,熟练的揉捏着他肩膀处酸软的肉。 手下的人肌肉条理分明,骨骼匀称。那皮那肉,正正好好,全是他最爱的样子。 手指反复流连,爱不释手…… 夏獓叹了口气,慢慢放松。黎宸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些手艺,推拿按摩,洗衣做饭,还真是无所不能。 真舒服啊!尤其是洗完澡,再让他敲打按捏那么几下,当天晚上睡的都比平常香。所以说,这三界中,还是人界最会享受。以后若是不打仗了,他定要去人间好好溜溜。 说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下去了。那些个好地方,什么天上人间,海天盛筵……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想到这,夏獓突然有尴尬。饱暖思淫,欲,他最近是不是被黎宸伺候的太舒爽了,连许久不做的春梦都来找他了。 梦里两人搂搂抱抱,磨磨蹭蹭又亲亲的,他全身都酥了。 不过,为什么看不到那人的脸那? 该不会是,自己以前左右手轮着来,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所以梦里那人,就只有手没有脸? 可问题是,每次临门最后一脚,那人突然就撤了…… 这到底是春梦还是噩梦啊!再这样憋下去,他怀疑自己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黎宸站在他身后,眼里退去了伪装。他盯着夏獓脖子下隐秘的红痕,手指不经意的摩挲着…… 快了,就快了,这个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他们很快就可以像少年时,眼里只有彼此。 再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谁都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狗血,咳咳对,妖兽就是黎宸! 明天好友过生日,晚上7点要是没更,就别等了哈,我可能通宵去了!这文小短篇,估计还有2,3章就完结了。 我得存妖气横生的稿子了,不能在混日子了〒▽〒 谢谢一九和李喋喋的冯喋喋小天使地雷,留言就好啦,不要这样土豪哈,么么哒! 也谢谢留言的小可爱,比心,来看我,看我!留爪! 第5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夏獓渐渐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他虽然一直消极备战,几年来都没攻下不周山,可人又不是真傻,分辨不出敌军虚实。紫渊大帝君召回昆仑陆由,换了他手下败将的岐山神君来镇守此地。 难不成仙界真要放下不周山? 不对!夏獓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一想法。 魔军最近连连告捷,魔王带领麾下将士一鼓作气,直接攻占了四海界。部队士气大增,魔王更是接连调出魔域大部分军力,打算乘胜追击…… 和魔王对敌的是仙界第一神将紫渊大帝,这人他见过,绝不是泛泛之辈。两军僵持了这么久,这时却突然败下阵去? 联想不周山如今的形式,夏獓右眼莫名一跳。紫渊那狐狸老谋深算,他敢召回陆由,让岐山那蠢货顶在这里,定是确信这面尽在掌控…… 他正想的出神,突然察觉一股灼热的气息,暧昧的喷在耳后。 夏獓一惊,立刻扭头,发现身后的人神色如常的替他捏着背。 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再一次席向他。他不动声色的摆摆手,“去休息吧,这些本不是你该做的,我要睡了。” 黎宸点点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直接退了下去。 夏獓蹙眉,瞧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烦乱。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都城里的人早就该收到他的口信,可是至今,都没有任何人来找他。前魔王流落在外的魔君,又是古卷里命定的圣君。那边用尽心思寻了那么多年,怎么这时候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 夜凉如水,稀疏的光在军营四处散落。夏獓帐外的小兵打了个哈欠,头一歪,慢慢闭上了眼。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又甜又腻。 夏獓有些难受的推了推身上的人,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的身上是各种暧昧的红痕。而始作俑者,正咬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继续纠缠不休。 他被吻的喘不上气,半睁的眼里水雾漫漫,这样的表情突兀的出现在他脸上,勾的上面的人更加炙热。 细密的吻落在他全身,游走在身上的手渐渐往下。夏獓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大口的喘着粗气,等待别人的救赎。他本能的想撑着身子逃开,可是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帐内的烛火笼照在那人身上,半边脸上诡异的布满红色的图腾,眼里的欲望汹涌澎湃。他如同一名猎人,狠狠的盯着身下诱人的猎物,恨不得将他拆吃入骨。 黎宸低下头,用力咬着夏獓的耳垂,加快手上的动作。直到对方轻声颤,最后释放,他才松开口,低声笑道:“我回来了,夏夏。” & 夏獓这两天特别的没精神,他总觉得身子好像被掏空了般。每天早上一起来,下半身又酸又麻,腿肚子都打颤。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蹬了一晚的腿,还又是劈叉又是拉筋。 手下的人瞧他面色红润,投向夏大人‘新情人’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哎呀呀,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夏大人才抛下那少年没多久,就立刻拐了个新情人回来。这人虽也带着面具,可瞧那清俊的身姿,竟比上一个还要出色。 啧啧,不愧是他们的夏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黎宸的魔珠自从焕然新生后,他的骨骼和模样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封印压抑住了他大魔的血脉,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的真身。 他曾在夏傲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有很多人见过。虽有个面具遮脸,可身高却摆在那。若是再继续扮演原来的人,到是很容易引起别人警觉。 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他到乐见其成。反正夏獓本就是他的,这确实没传错。 不周山除了打仗就是打仗,一帮子魔兵也没什么娱乐。魔族本就作风豪放大胆,因此,夏大人的香艳故事,自然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事讲讲,再加点即兴发挥,一群魔兵到也乐此不疲。 初起夏獓听到时,到没出声反驳。他花名在外,黎宸这样整日跟在他身边伺候,不清不楚的,很容易让人想歪。不过,这也不失去一种别样掩饰身份的办法。 可这些天他夜夜做着带色的梦,再这么一听,莫名琢磨出些不对劲来。 夏獓的身子最近很敏感,洗澡时别说黎宸碰触,就是他自己不小心碰一下,都浑身发红,颤抖不止。 没吃过猪肉,难不成没见过猪跑?这模样,明显是受了太多的调,教,和疼爱。 晚上夜深,夏獓挥退手下,再一次陷入梦中。 似睡似醒间,有轻微的脚步声,冷香挟着熟悉的气息,慢慢的向他席来。 尖锐的虎牙咬破舌尖,铁锈的味道刺激着夏獓的味蕾,他用力保持一抹清醒。 那人渐渐靠近,夏獓一动不动,保持沉睡的模样。他到要看看,这钉子究竟是谁,他要做什么! 沉默半响,那人也没什么动作。过了许久,久到夏獓被那莫名的困意席卷的要挨不住,想要再咬破舌尖时,那人终于有了动作。 窸窸窣窣的声响,站在他床前的人脱了外衣,解下床帐。 夏獓右眼开始剧烈的跳动,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眼前模糊一片,湿漉漉的舌流连在他眼睑处,一路下滑,最后舔着他的唇反复研磨。 夏獓大惊,还没等头脑做出反应,那人已轻车熟路的解下他的外衣,一只手放肆的在他身体上摩挲。 他本以为这钉子要来行刺,却万万没想到,那家伙竟是要行这种苟且之事。夏獓联想到前段时间梦里的‘所作所为’,他气的简直想立刻爆掉对方的魔丹! 还没等他行动,唇上就被人重重咬了一口,那人的舌尖不容抗拒的挑开他紧闭的唇齿,长驱直入,凶狠舔舐。 夏獓没了继续装下去的意思,他用力咬住对方的舌,想要逼迫对方离开。可那人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图,反而安抚的顺着他的背。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又瞬间融在一起。 夏獓猛然睁开眼,他用尽全力朝对方一击,却依旧不能撼动身上的人一丝一毫。 过了许久,对方才松开他红润的唇,舌尖爱,抚的舔过他嘴角的血。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夏獓耳边发出轻笑。 “我还以为,你要装的更久一些。夏夏,你还真是狠心!” 夏獓冷冷的看着黎宸那张温润的脸,这家伙藏的可真够深,自己竟然全被他蒙在骨里。 他脸上绯红一片,嘴上水润光泽,狭长的眼里虽带着冷意,可又残留着潋滟水光。 黎宸爱极了他这个样子,他亲了亲夏獓眼睛,语气里带了些宠溺,“别这样看我,我怕我忍不住,吃掉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夏獓不想和他过多废话,他双手被黎宸钳在两侧,身子无力。如今能清醒的和他说几句话,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黎宸终于褪去温润的伪装,眸子里漆黑一片,□□裸的欲,望不加掩饰。艳红的藤蔓爬在他半边脸上,邪魅无比。 “什么时候?你是说,我对你现在做的这些?还是最初,我脑子里一次次,反复模拟把你占为己的时候?” 黎宸的话仿若情人般的喃喃细语,可入了夏獓的耳,却像是阴冷黏腻的毒蛇,缠在他身上。 “很久了,夏夏!”黎宸叹了口气,抚摸着夏傲脖子上黑色的绳结,那里绑着一颗尖锐的利牙。 “那次,你恨我吗?” 夏獓犹如被雷劈了般,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黎宸。他从没这样失态过,即使刚刚不能反抗,也依旧面色淡然。 “夏夏,我回来找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黎宸浅浅的笑着,再度压在夏獓的身上,堵住他嘴里所有的话。 大红的烛火噼啪作响,墙上的影子被迫纠缠在一起,好似他们本就该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夏獓被软禁了,魔军里却没人知道。 在外人眼里,夏大人瞧着和往常并没什么不同。依旧是怠慢懒散,消极做工。只不过,眉眼里却春意盎然,勾人的很。这也难怪,他整天腻在那个小情人身边,两人你侬我侬。如今没了监军,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亲亲我我…… 夏獓被黎宸拥在怀里,吻了许久,才被放开。 跪在下面的手下瞧着两人影子终于分开,再没那脸红心跳的声音,连忙出声问道:“岐山神君那边动作不断,大人?您看我们要不要出兵?” 夏獓被迫靠在黎宸身上,眼里怒火大盛。 这个蠢货,问话也不知道抬头,要那双眼睛有什么用,趁早挖出来扔掉!看不出来吗?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个屁的岐山神君。 至那晚起,夏獓体内的魔力已经被黎宸彻底的封印住。这混蛋白天摆着一副谦谦君子的儒雅模样,到了晚上就兽性大发,逼着他魔修。 畜牲就是畜牲,拥有再高贵的血统,也摆脱不了原始的兽,性。 而他,竟然眼瞎的被这小畜牲连续骗了两次! 黎宸瞧他出神,手搭在他肩上,替他回道:“大人的意思很明确,按兵不动。” 魔使惊愕抬头,对上夏獓那双喷火的眼睛,吓的连连称是,忙低头退了出去。 妈呀,夏大人的眼神太凶残,难道是怪我打扰了大人雅兴?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遁走(〃'▽'〃)虽然短,但都是精华!嘘~早上5点爬起来更文的我,好骄傲啊! 第6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深夜,夏獓被一番‘折腾’后,总算得了休息。那人拥着他,纤长的手指在他布满红痕的背上反复留恋。 夏獓嗓音有些黯哑:“你什么时候和魔都那些人联系上的?” 这事他一直没想清楚。他虽被黎宸‘囚禁’,限制了自由,可那人做事却从不背他。他这几天冷眼观察,瞧着魔君身边出入的那些人,谈的那些话。夏獓明了,这家伙早就和魔都几大世家联系上了。 “挺久了。”黎宸说完瞧他皱眉,继续说道:“我自出生起就没妖丹,被人随意丢在了荒山。后来被猎妖者发现,他们见我品种特殊,便将我当奴隶卖到了魔都。再后来几经人手,我遇见你,你把我买下,带回了夏家。” 黎宸的声音不徐不疾,语气淡然,好似对这段悲惨的过往,完全没有芥蒂。 他吻了吻夏獓汗湿的脸,笑的有些开心,“和你在一起那几年,是我最开心的时侯。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你对我很好,夏夏。” 夏傲挑了下嘴,讥讽的回望他。这段往事对他来说,同样‘刻骨铭心’。这些年,即使他想忘掉,每每夜深人静时,也会从噩梦中‘温故知新’。它就像一道快要结痂的伤口,又痒又痛,时时刻刻警示夏獓。他唯一的心善,唯一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背叛,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当年他把不会化形的黎宸买回去,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把那小东西当亲人般宠着。甚至,因为怕它长大后被兽性吞噬,变成一个没脑子的怪物,到处托人重金聘请炼药师,花大价钱为它配置明清丹。 后来,他偶然从古书里得知,妖丹可以再生。便苦心钻研炼药,日夜企盼这东西能早日化成人形。虽然最后都失败了,可他依旧不气馁。 不过最后他算是发现,明清丹还真没白给这畜牲吃。它脑子可聪明的很,都懂得出卖自己和别人换妖丹。究竟是谁说的妖物蠢笨不堪,这小东西当年没什么智慧都能把他坑的这么惨,如今他解开封印,十个自己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您是应该开心的,因为有个傻子被您耍的团团转,还被您拿去换了妖丹。本该是奴隶的人摇身一变,就这样成了风光无限的魔君。”夏獓恶劣的看着他,语气有些阴冷,“说来我到算是立了一大功,你这宏图霸业要是没我,估计也不能成。所以魔君大人,您看,我这人从小就缺心眼,真的是不堪重用。况且,我为了您半死不活,差点丢了性命,害夏家断子绝孙,我家老爷子气的,都在梦里揍了我几十次了。您就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黎宸也不生气,他抵着夏獓的额头,笑得温润,“那可不行,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这可是特意回来报恩的。话说,夏大人可还满意?” 他满意个屁! 夏獓被他不要脸的精神气笑了。你要以身相许,你被我压啊,你压我算哪门子的事! 他深吸几口气,稳住脸上的情绪,面上带了些冷意,“黎宸,你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知道你要什么。那残卷确实在我手上,你若是想要,我就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放我走,我不参合你们的事。” 夏老爹去世后,夏家这一脉就剩下他自己了。从那时起,也不知从哪传出的各种不靠谱的消息。说夏家有份秘宝地图,拥有它便可称霸魔都。 这消息一夜之间传遍魔域,他这个小家伙自然成为众矢之的。那些年,老仆们为了护他,死的死残的残,偌大的夏家瞬间颓败下去。风雨摇摆中,夏獓惶惶过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王的野心不在魔界。人家是要称霸三界的人,对这所谓的秘宝自然也看不上眼。当然,他更是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是夏家还是冬家的密宝被人抢夺,他都无所谓。哪怕他的父亲,是因为这位的野心而惨死。 好在夏獓成长快,当年他为了黎宸炼药和阵法,没成想到最后却救了自己。 他对这方面天赋极大,没几年就钻研出了门道。凭着这一手,到是让夏家再一次在魔都和世家中站稳了脚。夏獓更是用手里炼制的‘魔神’,将当年那些欺压他的人折磨个遍。魔王虽看不上他不求上进的样子,却至今都重用他,也是看上了他的实力。 黎宸的指尖点着他红肿的唇,轻笑:“你不是想要从龙之功,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我都给你,连我也给你,不好吗?” “不好,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夏獓忍着咬断那手指的冲动,尽量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狰狞:“你身后有魔域几大世家支持,又有仙界紫渊大帝做为盟友,根本不需要我这种小人物。我把残卷给你,你放我走。” 夏獓到也不是偷听,黎宸这几天和仙界使者见面,完全没背着他,好似把他当隐形人一般。他听完那些谈话,内心却是震惊不已,这人这些年不知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手眼通天到和上面有了联系。 即使当年他从别人手中换了妖丹,化成了人形。可无权无势,怎么会和紫渊大帝联络上?那天在异市里遇见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这混蛋施的苦肉计? 黎宸看着他淡淡一笑,眼里却漆黑一片,那是浓的化不开的占有欲。 “睡吧,早点休息。” 夏獓还要继续挣扎,却被黎宸不容抗拒的拥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两人赤,裸相拥,像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 他心里大骂黎宸混蛋,逮着恶毒的话咒他。却被对方重重的捏了下屁股。 “不许骂人。你若实在不想睡,我们就做点别的,恩?” 夏獓浑身一抖,立刻闭眼装死。 & 日复一日,夏獓就这样过上了被包养的日子。 他不是没想过要逃跑,可惜无论是武力值还是脑力值,他都比不过黎宸。这人就像是逗弄宠物般,在一边纵容的看着他使尽各种小手段,却终究还是乖乖的在他手心中翻不出去。 夏獓虽被禁锢了自由,可每日听着那些‘机密’,也清楚外面的局势。 神魔大站僵持了这些年,却被黎宸的出现打破了僵局,现今外面的战争已完全进入了白热化。不周山虽表面风平浪静,不过在这和平的假象里,透露着一丝不寻常的诡异。 直到有一天,黎宸带他回了魔都。 他清楚,这人是要动手了。 没了自己的‘魔神’军团牵制陆由神君,魔王背腹受敌。他和紫渊大帝于四海一战时,因为旧伤突然发作,魔剑当场被紫渊斩断。 魔王实力大减,那时也不知听了谁的怂恿,得知魔域帝都的地下王城隐藏了上古魔力,便连夜赶了回去。 血祭过程繁琐复杂,魔王为保万无一失,将城里厉害的阵法师全部聚在了地下城,又特意找来心腹看守。夏獓是魔族里顶级的炼药师和阵法师,自然被上面征了过去。 临行大阵前一晚,连续和那人几次不间断的温存,夏獓晕了醒,醒了晕。 最后他喘着粗气,在被黎宸翻来覆去折腾的半死时,控制不住,连连求饶。几次后,那人终于良心发现,放缓了进攻的速度,在最后释放时,替他解开了封印。 夏獓被激的浑身颤抖,闭上眼那一刻,听到那人不断唤他的名字,宠溺又深情。 他心下却是冷笑,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事了,我还挺喜欢这对的! 第7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第二天,魔王一早就开启了魔都防护大阵,带着手下和夏獓他们入了地下城。 一切准备就绪,他将被斩断的长剑放入阵门的凹槽中,然后赤身裸体跨入血池,等待阵法开启。 夏獓和其余阵法师各自按照六壬,太乙的方位站好。夏獓站在阵眼中,盯着脚下暗淡无光的阵符,心里一时思绪万千。 夏家残卷里老祖宗留了遗训,子孙后代必要不遗余力找出天定魔君。并要誓死效忠,维他马首是瞻。 可他本就不是那老实听话的人,做事一向随心,全凭个人喜好。自己若是和那人没那理不乱的复杂关系,辅佐魔君,位极人臣到也不错!可他俩关系太乱,若再这样纠缠下去,怕是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夏獓扫了眼四周。呵,老家伙还真是怕是死,这里防御严密,怕是苍蝇都逃不出去。 黎宸的计划,他虽不过问可也清楚。这人如今魔力不稳,以他严谨的行事作风,必定要在上面统筹全局。到时等魔王入定,仙界带人潜入地下城,两方对垒,彼此都耗损的七七八八了,他铁定侯在后面做收渔翁之利。 所以,他若是想要跑,只能趁一会大乱,黎宸还没下来时。 夏獓也是第一次来这座地下宫殿,他眼风四扫,脑海里迅速摸索着逃跑路线。过了会,时辰到了,他在魔王的命令下,开启了大阵。 淹没在灰尘中的阵法突然焕然一新,源源不断的魔力从地下城四面八方涌入魔王的身体。 就在魔王入定时,变故突生。 地下城内突然涌入大批仙人,魔王此时正被困在血池里汲取力量,自然无暇顾这突发状况。 夏傲趁两边打的火热,瞅准时机,身就往外溜。 谁知魔王身边的护法瞧他要跑,忙大喝一声,丢下和他缠斗的仙使,五指成爪迅速向夏獓袭来。他条件反射往后一跃,那魔力霸道凌厉,直接毁掉夏獓左边的石柱。 石柱碎裂,露出点点红光,夏獓一怔。他鬼使神差将碎石拨开,露出里面原本的样子。 石柱里包裹着个人,他的身子干瘪如僵尸,体内魔珠却依旧转动。那人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猩红的眼眸和夏獓神似。 夏傲犹如晴天霹雳般站在那,石柱里的人正是他的父亲,那个传闻中为魔王战死在妖界洱郁城的父亲。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些东西渐渐清晰。 魔王每次在地下城闭关后都魔力大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崛起。仔细想来,至那老东西上位后,他体内魔力就昌盛的诡异,而魔域里很多高手却接连死去。比如他父亲,堂堂大魔,死后竟连尸体都没有…… 夏獓眼里猩红一片,反手朝离他最近的石柱用力一击。那石柱如龟壳般裂开,露出和前面如出一辙的干尸。那人也还没断气,魔珠承受着强大的魔力冲击,不断运转。 接连劈开几个柱子,里面皆是如此。地下城里数不尽的石柱,渐渐显出原本的样貌,不只是魔族的人,里面还零散挟带着妖族和仙族的人。 夏獓瞧着被裹在石柱里那些曾经的高手们,心下悲怆。这些人中有太多的熟人,那些他少年时尊敬的英雄们,竟不是为了魔族而死,而是被困在地下城。为了老家伙的野心,日以继夜的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头里,承受着魔力从身体中强硬剥夺之苦。 难怪那老东西这么自信,竟然要占领三界。难怪他每次受了重伤,休憩一晚就会恢复正常! 夏獓直接夺过向他砍来的魔剑,朝石柱上黑色的符文猛劈。可惜那东西坚硬无比,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将他反弹出去。 他被那股力量划破皮肤,不顾血淋淋的伤口,仍拼劲全力将魔力注入刀内。待要再劈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滚!” 夏獓怒不可遏的瞪着突然出现的黎宸。这混蛋好端端的不在上面坐收渔翁之利,下来犯险作甚! “别闹,上去等我。”黎宸不容置疑将他推给一边的心腹:“放心,我会带夏将军平安上去。” 他说完,便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加入了混战。 夏獓冷静下来,冷眼睨向泡在血池里的魔王。身边有人要带他走,他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浑身魔力大开。那人竟硬是被这气场震慑住,忡愣间失了神。 他趁对方愣神,猛然飞向魔王。 夏傲手里连连甩出符纸,口中迅速召出‘魔神’大军,誓要冲破血池禁锢,宰掉那老东西。 魔王似有所感,他微眯着眼,瞧着铺天盖地的‘魔神’朝他顷刻间飞奔而来。那东西似魔非魔,不死不灭,完全是由欲念而生。数量多又不怕死,就连天界战神陆由碰到也一筹莫展。 很快,这些‘魔神’飞蛾扑火般迅速涌入,将血池周边的上古防护法阵耗损一半。魔王眉头一紧,再这样下去恐怕没等他吸食完力量,这阵法就要被毁掉了。 他大喝一声,朝夏獓怒道:“你竟敢背叛我!” 说完,血池里猩红的魔血瞬间爆起,化身为一跳血龙,直接朝夏傲飞去。 夏傲正用尽全力操控制着‘傀儡魔神’,瞧见那东西待要撤回魔力却已来不及了。眼见自己要葬身在血龙的血盆大口中,却突然被人护在身后。 他一怔,就看见挡在他面前的黎宸,被血龙的魔力激的嘴角洇出血来。黎宸的封印虽被解除,可由于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吸收那些力量,自然不是魔王的对手。这也是夏獓坚信他会在上面‘看戏’当黄雀,暂时不会下来的原因。 可惜,这次他却猜错了。这家伙竟然不顾手下阻拦,早早就加入了混战。至于原因,他并不想深想…… 夏獓很快回过神,趁黎宸牵绊住血龙老魔王魔力不稳,连带血池附近封印松动。他一鼓作气,直接袭向魔王身后,拼劲全力一击。 两股魔力在血池中撞击,热浪迎面。他只觉胸前一痛,便两眼一黑,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耳边是那人惊恐的声音。 “夏夏!” 夏獓咧嘴,心想这名字还真是又娘又难听,听起来和瞎瞎差不多。算了,他还真的是瞎!难怪老爹在自己梦里总拿棍子追着他抽,那老家伙根本就没死,还在这地下城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他竟浑然不知。 夏獓好像睡了一个世纪,梦里跌宕起伏,好不精彩。 他的魂轻飘飘的飘过那些年少,往事如翻书般,一帧帧回放。 他回到了那一天,看着地牢里的自己浑身是血,被几个人围在中间严刑逼问。少年时的夏獓趁他们不备,突然窜起,狠厉的将对方的刀插进最近的那人身体里,再一点点绞碎那人的魔丹。 “想我死?我先弄死你们!”他就像是一只孤狼,一口咬在食物的喉咙处,死也不松口。 夏傲仿若看电影般看着下面,他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 还真是难看啊,就像是丧家犬一般失了理智。一个畜生而已,骗就骗了,何必跟他们较劲死咬着不放。毕竟,这些人日后,都会死在自己手里啊! 他饶有兴趣的挂在天花板上,低头俯瞰自己被那些人激怒。因为背叛,而发疯,最后再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妈的,他还真特么是个疯子,被打断了手脚还能有力量反抗!”一边的人瞧着昏死过去的夏獓,愤恨的上去踹了两脚。 他的眼神瞥向躺在地下被毁掉魔珠的同伴,抽出刀来就要往夏獓身上刺,嘴里连连骂道:“我剜掉你的魔珠,再剁了你双脚,看你还神气什么!” 刀还没碰到夏獓,就被一股大力掀翻下去。 坐在上面的夏獓一愣,就见一只半人高的妖兽,目露凶光的护在他身边。 它身上毛发油亮,雪白一片没有一丝杂毛。矫健的身躯紧紧的弓起,锋利的爪子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黎宸?它当时不是走了吗? 夏獓有些懵,他记得这小东西出卖自己后,直接拿了妖丹就跑了,这怎么又回来了? 他挠了挠鼻子,心里调侃:该不会是妖丹是假的,它回来找人算账了吧? “你回来做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滚!”那人被它撂倒,瞧着它护主的样子,面带讥讽道:“你都拿他换妖丹了,还赖在他身边干嘛?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夏傲这混不吝的,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知道你出卖他后,若是活着回去,必定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夏獓点头。确实,他还真是这样的小人,后来也确是这样做的。可惜那小畜生逃的厉害,他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 “你们答应……不伤他……”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妖兽的口中吐出,呼噜呼噜的,像是才学会说话没多久的稚童,可音色却又带着少年的清朗。 它全身都散发着抑制不住的怒气,粗壮的尾巴烦躁的甩着,将血泊里的少年牢牢的护在身后。 第8章 囚徒——肆鑫(一树春风)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妖兽的口中吐出,夏獓单手撑着下巴,看的兴致勃勃。 后续这段他可一点记忆都没有,当时他直接昏死了过去,醒来后就回到了夏家。至于是怎么回去的,他没问,别人也没提。 “答应个屁,你拿了我们老大给你的东西还不赶快滚。这儿没你的事,别妨碍我们,否则连你一起宰!”那人失了耐心,抄起刀往夏獓的魔丹上砍。 妖兽大吼一声,曲起前肢,不要命的挡在前面。 夏獓在上面安静的看着那家伙将‘自己’护在身后,雪白的皮毛上都是伤,尾巴也被人斩断了一小截。血淋淋的,说不出的凄惨。 黎宸护着夏傲浴血奋战,最后趁对方不备,叼起他直接冲出包围,逃了出去。 夏獓轻飘飘的跟在一人一兽的身后,黎宸速度极快,没几下就甩开了后面的人,将他带到一个隐秘的山洞中。 它将夏獓轻轻的放在地下,然后伸着舌头小心翼翼的去舔他身上的伤。可舔了半天,发现他依旧一动不动。 黎宸嘴里发出哀伤的吼叫,像是头困兽,惶恐又不安。 “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想变成人。我想跟你说话,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们骗了我……” “真是蠢!” 夏獓嗤笑一声,嫌弃的的看着那家伙用粗粝的舌头反复舔着自己的脸。硕大的头颅拱在他身上,断了一截的尾巴可怜兮兮的垂在一边,哪还有刚刚威风的样子。 过了会,就在夏獓看不下去时,那妖兽突然蜷着四肢,痛苦的抽搐起来。 夏獓一愣,再细看时,发现地下躺着个瘦弱的少年。少年赤身裸体,身上遍布各种伤痕。 他惊讶的发现,那些伤和黎宸现在身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夏獓眯眼沉思,待要去细看时,身子却突然不受控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拉扯。 四周突然云雾弥漫,他眨眨眼,就瞧着夏老爹举着个一人粗的棍子,朝他劈头盖脸打来,嘴里还大声骂道:“你个不孝子,还不快点醒来!” 夏獓一惊,满脸冷汗的从梦境中惊醒,抬头就瞧见梦里追着自己喊打喊杀的帅老爹,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扭过身,嘴里嚷嚷着:“没完没了了,做个梦都不安生。我说你揍我有什么用,明明是你自己蠢的要命,被那老东西困在石柱里这么多年,托梦都不说清楚。话说,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智商一点都不随我……”他嘟嘟囔囔的发泄完,鼻尖蹭了蹭被子,打算继续补觉。 刺骨的冰水‘哗啦’一声,从天而降,直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夏獓顿时炸了毛,猛地从床上蹦下来,一脸戾气的揪着罪魁祸首的衣襟:“找死啊,老子今天非要扒掉你的皮,炼成白阴幡……” 四目相对,望着那张英俊又熟悉的脸,夏獓仿若被捏住了喉咙。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人,后边的话硬是拐了个弯,心肝脾肺肾都颤悠起来。 “老,老爹!?我不是做梦那吧?” “试试不就知道。”夏老爹英俊如初,呵呵笑完,一巴掌呼在儿子头上。 夏獓被打的蒙圈,反应过来后,一脸哀怨的望着揍人的夏爸爸,可怜兮兮叫唤:“哎哎哎,轻点,疼啊!” 父子俩来了场别开生面又异常熟悉的‘交谈’,夏獓扭着屁股抱着头,毫无形象的在屋子里乱窜。 等夏老爹揍完人,瞧着愤愤不平揉屁股的儿子,大手一挥,把儿子薅了过来。他仔仔细细打量着几百年没见的孩子,眼里有了些湿意。 夏獓瞧老爹眼红,心里也带出了些情绪。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尊主大人究竟怎么回事?” 夏獓:“!?” 好不容易升起的激动心情,顿时收了回去。 他支支吾吾,左顾右盼道:“我俩就,就是很普通的……” “呵,普通关系他能为了救你,将魔王的上古魔力都注入到你的体内?还因为修复你破碎的魔珠,差点死掉?” 夏獓心里一惊,“这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就睡了一觉吗?” “睡了一觉?你一睡就是几十年!”夏老爹瞧自己儿子惊愕的模样不像作假,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虽被锁在地下城,可那日发生的事却看的清楚。 夏獓偷袭魔王,被血池里的上古魔力震裂了魔珠。魔君为了救他,不顾手下阻拦,直接将他放入血池,将所有人都觊觎的庞大魔力注入夏獓体内。那魔力霸道,他怕夏獓身子骨弱受不住,便将自己作为容器,替他承受蚀骨之痛。等差不多,再重新渡给夏獓。 夏獓睡了多久,这事就坚持了多久。结果,魔君的魔力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因为夜以继日的为夏獓温养身子而慢慢退步。 君主对夏獓的心思,他这个当爹的全看在眼里。 魔都看似固若金汤,可是内里却处处都是危机,并不乐观。魔君年龄过小,又为了夏獓放弃了上古魔力。下面的人虎视眈眈,朝堂上变幻不定,风谲云诡。老魔王虽被控制住,可魔君又为顾着夏獓,没空处理魔王那些心腹…… 夏老爹瞧着自己儿子那张邪魅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怎么生出这么个红颜祸水的玩意! “魔君去了地下城,一会就会回来。你俩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是管不了了!” 他说完不耐烦的摆摆手,直接走了。 夏獓慢慢挪回床上,头痛的扶额。 他本是要一走了之,可神特么转折。他爹竟然最后给他来了个大变活人!就他爹那死心眼的性子,必是要守着老祖宗的遗训在这尽忠! 他到是想断,可一想着到梦里那些…… 梦中所见之事应该都是真的,黎宸为救他,做了‘容器’,与他神识交流。他后来所见所闻,应该都是那人亲生经历过的事情。 他大叫了几声,烦躁的拿头撞墙。 烦死了,他要是不知道这段后续,也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可他现在偏偏还都知道了! 哎,这混蛋做坏事怎么这么不利索,当初既然出卖了他,还回来拼死拼活救他做什么? 黎宸一进门,就瞧着夏獓以头撞墙,嘴里大骂自己。瞧那样子,应是恢复的不错。 他心里一动,直接上前抱住对方,趁人失神,用力吻了上去。 夏獓被他又啃又咬的,没一会就软了身子。他气息不稳的用力推拒,可这人稳如泰山,任他怎么敲打都岿然不动,反而还更加用力的舔着他的上颚和唇舌。 过了许久,黎宸终于放开他。夏獓却已气喘吁吁,衣衫不整。 “我有事问你!”夏獓没矫情,他抹掉嘴角的银丝,直接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你当年为什么要出卖我?” “对不起。” 黎宸展开手脚任由夏獓压在身上,他面上虽温柔,可眼里执念颇深,“我想要变成人,这样我就可以抱你,吻你,把你变成我的人……” 他日夜对着夏獓,早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欲望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在他的骨肉里生根开花。 可它只是个口不能言的低级妖兽,连妖丹都没有,谈何拥有。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还会被吞噬理智,连眼前的人都要忘记…… “他们找到我时,只是说想要一本书,不会动你……” “你是猪吗?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夏獓气鼓鼓的咬住他的喉结,牙齿重重扯了一下。 黎宸眼里漆黑一片,风雨如晦,欲望在下,面蠢蠢欲动。 夏獓三俩下,动作俐落的扒掉他的衣服,摩挲着上面熟悉的伤疤,不解的看他:“为什么要留着它们?” 他当初带黎宸去阴槐那治病,身上那些沉疴旧疾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黎宸如今魔力强大,想要祛除这些陈年旧伤轻而易举。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人这么多年非要受暗伤之苦,还要忍受妖丹和魔珠,这两股力量同时在他体内水火不容,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是惩罚,也是警示,我要时刻铭记,是我的愚蠢将你推向了危险之地。” 黎宸牵着夏獓的手,顺着紧实的腹肌一路向上。最后凑到嘴边,吻了吻他的指尖,“你在担心我?那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消气了?” “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这些年你究竟躲哪去了?” 黎宸笑了笑,向他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他带夏獓逃到山洞后,因为那个妖丹,身子突然发生异变,现出人形,体内得封印也跟着出现了波动,惊动了周边一直寻觅他的魔族。 那人顺着线索先一步找到他,把夏獓送回夏家后,带着黎宸连夜逃出魔界,隐姓埋名混在妖界中。 “我发誓,终有一天,我会强大,将你护在身后……” 即使你依旧恨我,我也要将你锁在身边,永远在一起…… 夏獓不客气的打掉在身上作乱的手,不依不挠的问道:“那在妖界异市里碰到的那几个妖精,又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那个白色的小兽吗?” 夏獓皱眉,想了想:“屁股上有个心形的白兽?” 黎宸面色不愉,翻身将人压回身下:“当年我被卫煜救下后,就藏身在那小东西的族里。卫煜偶然间救了那家伙,发现他是个孤儿,脸上还破了相。那时,有两股势力正在找我,为了不被人察觉,我便变成他的样子,混淆视听。” “自从我觉醒后,那封印就刻在我脸上,怎样都弄不掉,他那伤疤到是正好给我做了掩护。不过,我只是偶尔才会扮成他的样子,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别处忙,他替我在族里做掩护。” 黎宸见他皱眉,吻了吻他的眉心,宽慰道:“别担心,你老公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我那时听说你在不周山附近,便想将计就计与你偶遇。可心里又怕你认出我来,转头就走,所以就变成他的样子去接近你。” 他说完,想到什么,指间无奈的点着夏獓的薄唇,“可谁知,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到是白担心一场!” 夏獓一想到自己当初美滋滋的做着‘奇货可居’的白日梦,还拉着他去治病,更是为了这家伙欠了阴槐人情,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往上窜。 赶成人家那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自己傻乎乎的往里跳! “别,我可一点都不担心。魔君智勇双全,深谋远虑,手下能人异士又多,哪里需要我为你操心!” 黎宸的手指反复摩挲夏獓脖子上佩戴的兽牙,眼里带着缱绻深情,“你不点头,我哪敢把当年害你如此的妖丹轻易处置。我也正好借取掉那东西的机会,恢复原来的样貌。毕竟顶着别人的脸,是万万不能碰你的!” 夏獓大怒,这混蛋竟然从一开始就打这主意! 可对上那人深情真挚的眼眸,想着他这些年受的苦,心里又带了丝无奈。 黎宸的执念如此之深,两人的牵绊岂是说断就断的。况且,他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黎宸瞧夏獓神色动容,眼里精光一闪,语调温柔的哄他,“我还有个伤在尾巴上,你来看看!” 夏獓一愣,突觉身上一沉。那人竟直接化成一只成年豹子般的兽身,压在他身上。 妖兽线条优美,身材健硕,皮光白的发光,好不威风。竖瞳的眸子闪着幽光,尾巴在夏獓身上不安分的游走。 夏獓下身一凉,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他被黎宸吓的慌了神,用力推着身上的大家伙:“你,你变回来!别……” 黎宸瞧他真动了气,忙变回人身。 夏獓气的半死,见他恢复了原样,抬脚就朝对方踹了过去。 可惜对方早有所觉,右手拽住他的小腿,欺身压了下去。 黎宸轻轻咬着他的鼻尖,盯着眼前日思夜想,永远都看不够的人,在他耳边含笑道:“别气,我用一生赔给你……” 夏獓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因为他突然觉的这个提议并不是很差劲。甚至听起来,好像也还不错。 没一会,屋子里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那声音低沉婉转,尾音上翘,听的人不禁面红耳赤。 细碎的阳洒满房间,照在地下乱成一团的衣服,照在那彼此相拥的影子和十指相握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准备存稿,2月份开《妖气横生》~ 2月见哦,比心!!咳咳,偷偷说,第一次小短篇,就看个乐呵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