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幼崽四岁半》作者：十碗大米饭 森林之主江啾啾是只很能吃的毛团幼崽，圆滚滚的白团子身子很小，胃口却很足。 森林大会上，百兽贡献食物，飞鸟一族在跳舞。而坐在主位的啾啾看着美食兴奋过度，一口气吃得太多……被噎住了。 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个才满四岁的小奶团。 人类生活很美好，唯一的缺点就是—— 给她吃得东西太少TAT ** 江翰清终于找回从小被抱走的亲生闺女。 闺女眼睛清澈，双腮软绵，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团。 小奶团哪里都好，除了这食欲...大的惊人。 由于太爱吃，啾啾跟影帝大哥参加综艺时，莫名其妙成了全网爱戴的吃货小崽崽。 烤鸭做成的小山，吃吃吃！ 五位数的顶尖牛排，来个十份吃吃吃！ 后来，啾啾不仅靠吃爆红娱乐圈，成了比影帝大哥还火的四岁顶流。不仅如此，啾啾餐厅在全国开启了分店，啾啾的身价一步步攀升。 所有粉丝们激动地跑到啾啾餐厅里吃东西，那时候所有网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愿望： 在啾啾餐厅多吃！让啾啾的身价继续上升，挤掉首富爸爸成为S市的小富孩！ 后来在上亿粉丝的支持下，啾啾成功夺位，成了S市最年轻的首富。 彼时的小首富啾啾正在妈妈为她私人定制的幼儿园里大吃特吃。 啾啾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小酒窝甜甜的。 今天又是吃饱了的一天鸭~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豪门世家 娱乐圈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啾啾 ┃ 配角：预收《我捡来的崽崽是男主他哥》 ┃ 其它：谢谢支持~ 一句话简介：小团子她靠吃爆红又暴富 立意：靠努力吃饱 总书评数：1535 当前被收藏数：8105 营养液数：3857 文章积分：95,640,528 第1章 森林之主江啾啾 【大修】一只可可爱爱…… 江翰清把才烘焙好的芒果蛋糕放到客厅桌上，转身回到厨房打算继续给自家四岁幼崽江啾啾做美食时—— 有两只软绵的小肉手搭在桌子上。 再然后，一个圆圆的小脑阔一点一点从桌边慢慢出现，移动速度很缓慢，但水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食物，视线没有丝毫转移。 动作做贼心虚，目光却胆大至极。 啾啾聚精会神看了许久，在心里确定那个东西可以吃后，小脑阔嗖地一下朝那堆闻起来甜香清爽的地方冲过去，想到马上就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嘴角不由自主地展开一个憨憨的笑容。 两个小酒窝又甜又软。 啾啾小脑阔快碰到那层软香滑腻的奶油时，一只大手抵在了她的额头处。 一向以严苛著称的江翰清此刻声音放的很低，语气温柔。 “啾啾，应该用手拿东西吃。” 向前冲的小脑阔停滞了几秒，啾啾略微疑惑地抬了抬头，这才看到站在桌旁的人类。 想到人类两个字，啾啾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原本乖巧可爱的小粉团瞬间变成了一个苦大仇深的小苦瓜。 小苦瓜闷闷不乐地瞅了几眼自己的小短腿，低着头盯着肉手发呆，头上扎着的小啾啾也颓唐向下倒着。 神情惆怅。 才想起来，她也变成了一个人类。 可啾啾不是人。 她是神。 啾啾是为了保护森林在两百年前诞生的。 比起其他从上古时期就诞生的神来说，啾啾这个才活了两百岁不到的森林之神委实有些没排面，不仅没排面，而且灵气很弱。 但神奇的是，啾啾这个小菜神竟然在凶猛的森林里活得很好。 整个森林在啾啾出现后进入了一种“我们都是一家人”的和平又温馨的局面。 再也没有出现过动物相杀的惨痛场面，按照动物们的话来说，在这么可可爱爱只有脑袋的白团子面前，谁舍得用暴力教坏幼崽？ 从那以后，啾啾的日常生活除了吃，就是睡，总之就是神界最幸福的打工人了。 百年一度的神界表彰大会上，天道奖励给了她一块“好好吃饱，乖乖睡觉”奖牌和一顿以天地灵气为辅料制作的满汉全席。 看得其他神酸气十足。 大家都是勤劳艰苦的打工神，只有啾啾因为干饭，成了神上神。 果然应了现代社会的那句话：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才是人上人”。 受这句话启发，其他神回到各自地盘努力干饭的时候，啾啾一不小心，真的成了人！！ 啾啾回到森林后，森林里居民给她开了一场“获得天道奖励”的庆祝大会。 大会上百兽贡献食物，飞鸟一族在跳舞，而坐在主位的啾啾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那顿满汉全席，一头冲到饭里吧唧吧唧开始干饭。 可没想到... 一口气塞得太多，被噎住了。 后来啾啾没了意识，一觉醒来，她就从可可爱爱只有脑袋的神变成了人类幼崽。 啾啾难过地吸了吸鼻子。 她在森林里住了好久，那里的动物对她很好，有了好喝的泉水第一时间端给她，她睡觉的时候它们都放慢爪子走路，威武雄壮的大象干脆不走路僵直在原地，生怕脚步太重吵到她睡觉。 虽然无父无母，可她是被所有动物喜欢的森林之主。 啾啾不想做人类，她想回到森林里去。 江翰清沉默地收回还悬在半空中的手，眉头深锁，眼里是化不开的愁绪。 这是在怕他吧。所以他一伸手制止，自家闺女就变得惆怅又怯懦。 江翰清在心底懊恼又自责，他有什么资格当一个爸爸... 走了几步蹲到啾啾面前，江翰清声音很轻： “啾啾是不是想吃蛋糕？” 啾啾一身淡粉色的针织毛衣，外面套着一层雪白软绵的毛绒外套，双腮软绵，细密的睫毛一上一下的扇动着，水亮带着些稚气的眼睛清澈透明。 啾啾听到声音后认真地看了几眼江翰清，复又低头拨弄自己的小肉手，好半天才软软糯糯地问： “什么是蛋糕？” 小奶音乖乖软软，可带着丝鼻音。 “蛋糕就是桌子上闻起来甜甜的东西。” 吃货往往都是最好哄的，一顿饭就可以快速解决她们的忧愁。 这个道理用在啾啾身上再合适不过。 忧郁的心情瞬间被喜悦代替，她喜滋滋伸出小肉手，“那我也可以用手吃饭了！” 对于一个可可爱爱只有脑袋的神来说，啾啾是没有手的。 每次吃饭，啾啾要么运用灵气把食物送到自己身前，要么把头埋到食物里认真吃饭。 长此以往下来，啾啾十分羡慕住她隔壁的大熊猫。 大家都是圆滚滚的身材，可大熊猫可以用爪子吃饭，而她—— 只能用脸干饭。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有手了！ 小心翼翼握住蛋糕，啾啾试探性地先咬了一小口，丝滑香浓的味道在嘴巴里慢慢发酵。 啾啾的眼睛肉眼可见的闪亮了十倍。 江翰清犹豫了几秒，抬手擦去啾啾嘴角的奶油。 手落到啾啾绵软的脸上时，有些紧张。 这是他乖巧可爱的女儿。 “啾啾喜欢吃，爸爸以后再给你做，爸爸什么都会。” 啾啾吃蛋糕的动作顿住。 “爸爸？你是我爸爸？。” 啾啾是没有父母的。 在漫长的岁月里，啾啾一直期待她能够像森林里其他幼崽一样得到父母的保护、关心。 啾啾确实得到过不少关心，可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当作自家幼崽来看待。 她是一只吃百家饭长大的幼崽。 所有动物都很爱她，但所有动物最爱的都不是她。 曾经有一只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森林里的北极熊说要把啾啾当作亲生幼崽看待。 啾啾听了很高兴，她用灵气给“北极熊妈妈”铸造了一个冰雪世界，让她在那里平安生活。 她们度过了不少快乐时光，可一年后它却跟啾啾说，它想回家找自己的孩子。 啾啾将那个冰雪世界放进海里，亲自送走了她的“妈妈”。 幼崽啾啾难过了很久，那一整个冬天，她把自己锁在洞里，连最爱的食物也不吃一口。 可现在这个人类却跟她说—— 他是她的爸爸； 他会对她很好； 会做一切她喜欢的东西给她吃。 江翰清点头，语气坚定： “是，我是江啾啾的爸爸。” “过去那么长时间，爸爸没有陪着你是爸爸的不对，未来的每一天，爸爸都会保护啾啾，给啾啾买好看的小裙子，带啾啾去吃喜欢的食物，陪啾啾过儿童节，陪啾啾玩过家家。” 听到这些，原本一脸严肃模样的江啾啾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仰，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满甜软的笑意。 连小脑袋都忍不住愉悦地晃了晃。 她知道爸爸也有可能像北极熊一样离开她。 但啾啾还是想要这个爸爸。 爸爸说了，他会对她好。 很好很好。 *** 但爸爸晚上就食言了。 至少在江啾啾眼里，江翰清食言了。 他对她一点也不好。 给她吃的东西实在是—— 太少了！ 晚餐，啾啾只吃了一个大肉包，两个鸡蛋虾饺，一碗皮蛋瘦肉粥，当她准备再去拿一个大肉包的时候，江翰清眼疾手快地把肉包盘子端起，放得离她远远的。 “啾啾，你吃得太多，小肚子会痛。” 啾啾撑着肉乎乎的双下巴愁容满面。 虽然现在的啾啾只是一个人类幼崽，但她刚才发现，她身上还储藏着灵气。 只要她吃饱，再吃的食物就会变成灵气留存在体内。也就是说，啾啾完全不会出现因为吃得太多而吃坏肚子的情况。 可她不能说。 人类生活第一天，江啾啾很难过。 大肉包很好吃，她却只能吃一个。 晚上，江啾啾都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连最爱的爸爸来了她也气呼呼地偏头不理。 江翰清笑着揉了揉自家崽崽软乎乎的小脑袋，没想到他的闺女这么爱吃。 “啾啾别气了，来看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送你的礼物。” 江翰清平时很低调。找到自家闺女后他哥让他大张旗鼓办一次宴会庆祝，说要开几架私人飞机，在上面挂满印着“恭喜啾啾公主回家”的大气球。 江翰清觉得太张扬拒绝了。比起应酬，他更喜欢跟自家闺女安静待在一起。 虽然没有了宴会，但十分关心啾啾的一众亲戚朋友都送来了礼物。 “这是你伯母送的。” 江翰清把一套闪着钻石光辉的皇冠递给啾啾。 没看错的话，这套钻石应该是他嫂嫂两年前花上亿高价拍下的，拍下后一直没舍得用。 迟疑了一会，江翰清拿起盒子里金光闪闪的奖杯。 这是他大儿子纪临送来的东西。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纪临是个出道即巅峰的演员。 刚出道便凭借低调的性格和出众的外貌、专业的演技能力斩获了不少粉丝的喜爱，实力和流量兼具。 这个金熊奖最佳男主角是他出道第一年就获得的荣誉，对于把演戏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纪临而言，这个奖杯对他的意义太复杂。 纪临的经纪人把奖杯给他时候，目光很复杂。 如今纪临正处在人生的低谷。 经纪人说，从巅峰跌落到谷底的这段时间，纪临就是靠着这个奖杯活过来的。 可以说，奖杯是纪临的救赎。 可现在... 他把奖杯送给了啾啾。 江翰清把奖杯放到啾啾怀里，带着些歉意说：“你的大哥纪临没办法过来，这是他送给啾啾的一份很重要的礼物。” 啾啾的注意力不在礼物，疑惑道： “啾啾还有哥哥吗？” “嗯，啾啾有两个哥哥。大哥纪临是演员，二哥江濉还是个学生。” 但却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打游戏不普通。 但凡了解一点lol的人都会知道他。 四年前的江濉还是个根正苗红的乖孩子，游戏名也乖，叫“jiangsui”。 13岁的时候他就能跟职业选手一起打排位，操作能力、走位意识、团队协调能力一流。 可惜他不开直播、不打字、没有教学视频，说话也很少。 除了某次撞到职业选手，因为团队配合问题，他开麦指挥了两句，就再也没人听过他的声音。 但也就那两句话，足以让不少声控疯狂了。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语气不急不缓，声音又像清灵的泉水，春风将优雅的大提琴声拂送到耳畔，一种高贵又如沐春风般的细腻感受。 听到他声音的人，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起一副画面： 优雅的少年钢琴家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缓敲打着。 声控们一直在寻找江濉，但那次开麦之后，江濉就彻底推出了游戏圈。 没人再碰到过他。 百万粉丝都很沮丧。 这个神秘又高贵的13岁少年，明明可以成为电竞圈里独一无二的那颗星，可他却选择—— 在某一天隐藏光辉。 消失在人海。 江翰清提起精神，又看了眼盒子里的礼物。 大部分都是些跑车钥匙、游艇钥匙、还有他哥也就是啾啾大伯送来的几份餐馆股份转让书、地契之类的东西。 啾啾正专心抱着奖杯啃手指，这个小奶团还用不到这些。 给啾啾没用，他也不缺。 江翰清思前想后，只好把这些价值不菲又没什么用的东西放进了书房最底层的柜子里。 ** 快八点的时候，江翰清看了眼手表。 这个时间点，估摸着江濉不会回家了。 江翰清不打算再等，给啾啾一瓶草莓牛奶，打算喝完就让她睡觉。 想了想，又从柜子上拿出一本照片簿，一张一张翻给啾啾看。 既然人不来，只能委屈啾啾看照片认人。 “这个是大哥哥吗？” 啾啾小手手指着一个长得比另外一个少年高，剑眉星目的少年。 五官卓越，啾啾这个小吃货喝牛奶的动作都停了，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好好看的哥哥。 江翰清摇头。 “这个是江濉，你二哥。” 论外貌，江濉其实比做明星的纪临要好看一些。 特别是他那双手。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弹起钢琴来一定矜贵又从容。 江啾啾若无其事地擦掉口水，握起小拳头。 她一定要跟哥哥做好朋友。 只要能让她天天看到那么好看的脸，她可以少吃一个大肉包！ 虽然只值一个大肉包，但少吃零食就是啾啾对江濉这张脸的最大肯定。 江翰清去找阿姨为啾啾洗澡，啾啾只好自己翻阅照片簿。 可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喝草莓牛奶。 愁苦一会儿后，啾啾把心爱的草莓牛奶放在肉乎乎的脚脚上，小脑袋低着，嘴巴抵着牛奶瓶乖乖从吸管里抿牛奶。 小肉手则一张张翻着照片簿。 啾啾对这个吃法很满意。 沉浸在牛奶和好看哥哥的世界里，啾啾没注意到有人慢慢朝她走来。 等到走到啾啾身边，她才发现不远处多了一双脚。 啾啾好奇地仰起圆圆的小脑阔，吸管还被她咬在嘴巴里。 看到那个人后，她无意识地展出一个绵软的笑容来，刚想开口喊哥哥，放在她小肉脚上的草莓牛奶失去了平衡。 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然后—— 牛奶顺时针溅了江濉一裤子。 啾啾呆呆地看了眼倒地的牛奶，又看了眼被牛奶溅到的好看哥哥，慢半拍地站起身想找爸爸，但好看哥哥此刻面无表情。 吓得啾啾屏气凝神，不敢呼吸。 等到小脸憋的通红，啾啾才慢半拍地长吐一口气。 再然后—— 还在嘴里的吸管连同吸管里的牛奶就这么朝江濉脸上冲过去。 幸运的是吸管半路就落地。 但不幸的是： 吸管里的牛奶完美降落到江濉脸上。 半晌，啾啾杏仁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嘴巴瘪瘪的，想哭又不敢哭，明明被溅牛奶的人是江濉，她却像受了万分委屈的模样。 慌忙上前想用手给哥哥擦干净，一边擦一边哭： “哥哥对不起。” “我再也不用脚喝奶了呜呜呜。” 第2章 神通广大的啾啾 【修】“人在做，神在…… 还好，江濉只是很平静地看了江啾啾一眼，坐了一会连话都没跟江翰清说，就回了学校。 江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啾啾却痛心疾首了好久。 她很难过。 跟江濉见面的第一天，她不仅把牛奶洒到哥哥好看的脸上，还为此不得不放弃“用脚喝奶”这个宝贵技能。 她为哥哥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 在家待了两天，江翰清带啾啾去了次医院。 他的妻子纪茗还在医院安静睡着。 两年前的一场车祸让纪茗成了植物人，一觉睡到现在。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不重，满是花香。 房间右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柜，上面布满了书籍。 地上铺着印花格纹的毛绒地毯。 床头放着几盆开得正鲜艳的兰花，还有一张全家福照片。 这里不像医院，更像一个温暖的家。 医护人员小李正准备带纪茗出去晒太阳。 小李见到江翰清后恭敬地朝他点头，目光落在了江翰清旁边的粉嫩幼崽身上。 “这...这就是您的女儿？” 江家女儿走丢的事情医院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前段时间小李听同事说江先生找到了女儿的踪迹，一开始还不相信，毕竟都丢了四年...找到的希望实在渺茫。 没想到，江先生还真的找到了... 小李为纪茗和江翰清开心。 她们都知道，江先生对他妻子极好。 除了去外地出差无法过来看纪茗，江翰清每周都要来个四五次，雷打不动。 每回来，或买些纪茗喜欢的花，或买书来给她一字一句的念。 这么和谐的家庭如果能重聚，该多好啊。 江翰清点头。 “这里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江翰清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印着纳瓦霍的浅色复古毛毯，又从床边柜子里拿出一本手工装订的书。 啾啾进来后就站在轮椅边，仰着头看一动也不动的纪茗。 纪茗很美，面部五官虽不突出，但给人温温柔柔的样子。此刻眉目紧闭着靠在轮椅上，脸上有些不健康的惨白。 啾啾想都没想，小肉手搭在妈妈手上，把身体里所有灵气都传给了妈妈。 灵气不多，但纪茗的脸色比之前稍稍好了些。 ** 医院花园里阳光很好。 江翰清把妻子推到长凳旁，将毛毯仔细盖好又站在四处测试了一遍不会有什么风之后，把啾啾抱起，随后拿起那本书。 他小心翼翼翻开第一面，生怕把哪里弄皱弄脏。 翻开后，江翰清解释： “这是妈妈给啾啾写的故事书。” “故事书？” “啾啾的妈妈是一位很棒的编剧.啾啾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就开始为啾啾写故事，想以后每天读这些故事哄啾啾睡觉。” 啾啾后仰着头，杏仁眼里一闪一闪的： “妈妈好厉害！” 江翰清笑了笑，“嗯，妈妈不仅会写故事哄啾啾睡觉，还给啾啾做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啾啾现在穿的衣服就是妈妈画的。” “妈妈不仅会画画，会写故事，她做的饭也好吃。” “但是十几年前的妈妈其实是个连鸡蛋都不敢煎的胆小鬼，可有了啾啾的大哥哥后，妈妈就开始变了。” 江翰清顿了顿，他低头揉了揉啾啾的脸颊，轻声说： “妈妈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她是为了啾啾变得这么厉害的。” 说到最后，江翰清的嗓子有点哑。 “爸爸很喜欢也很佩服妈妈。因为...爸爸没办法做到妈妈为孩子做的这些。” 啾啾偏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妈妈。 小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幻想出纪茗晚上哄她睡觉的画面。 香香的妈妈会把她抱在怀里，用最温柔的声音给她讲故事，用暖呼呼的手拍拍她。 想到那种场景，啾啾眼睛亮了不少，眉眼弯弯。 她坚定地握起小拳头，“爸爸你放心，我会把妈妈救醒的！” 她要吃好多好多东西，这样就能有好多灵气救妈妈啦。 森林之主江啾啾，救醒妈妈不用愁~ ** 到了晚上，让啾啾愁苦的事情来了。 爸爸给她吃的东西，依然只有一点点。 而不是亿点点。 如果爸爸一直把她当作人类幼崽，那啾啾根本没办法获得灵气。 所以当爸爸问她明天要不要去找江濉哥哥的时候，啾啾激动地点了点脑袋。 脸上的肉肉欢乐地一晃一晃。 “啾啾最喜欢哥哥啦。” 喜欢哥哥好看的脸。 尽管很多时候凶凶的。 像只凶巴巴的大老虎。 明天是周六，江濉不上学。 江翰清明天其实有时间陪啾啾，考虑到江濉的性子，这段时间他估计不会回家，明天让啾啾陪陪他也是好的，存了这个心思，他晚餐前就给江濉打了电话。 江濉语气淡淡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 第二天动物园门口。 温润阳光下，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抱着个粉嫩小书包，他旁边，穿着樱粉色毛衣的小团子正小口小口喝牛奶。 “照顾好啾啾。” 江濉“嗯”了一声。 “啾啾再见，爸爸晚上来接你。” 啾啾放下牛奶瓶，小肉手朝他弯了弯： “爸爸再见。” 江翰清走之前多看了江濉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江濉。 “密码是妈妈的生日。别让啾啾吃太多东西，她早上吃了很多。” 江濉点头。 身后的啾啾急得蹦蹦跳跳。 赶忙抓着江濉的袖子拖着他往前走。 “哥哥不要听爸爸的，啾啾早上吃的不多，一点也不多。” 小奶音很软很甜，这是江濉对啾啾的第二印象。 第一印象是：一只用脚喝奶的蠢团子。 他跟父亲关系不好，高中后就一直住校。 前段时间听说找到了妹妹的踪迹，那时心里欣喜了一番，差点打算□□回家等妹妹，但欣喜过后，他又想起从前被漠视的时候。 脸色瞬间淡了不少。 从江啾啾手里夺回自己的衣袖，江濉瞥了眼旁边矮团子，微皱眉。 其他小孩要么被家人抱着，要么牵着手一起走，这样才安全。 而他跟啾啾... “喏，哥哥，牵手手。” 啾啾主动伸出她软乎乎的小肉手，手背上的肉窝窝鼓鼓的，摸起来或许很舒服。 江濉没动。 他不想喜欢这个矮团子。 小肉手在空中晃了晃，啾啾昂起头： “爸爸也是这么牵啾啾走路的。爸爸说，不牵着啾啾，啾啾会走丢。” 啾啾见哥哥还没有反应，自顾自地把小胖手塞到他手心里。 “哥哥，走吧~” 江濉僵硬了几秒，走了几步之后才慢慢放松身体。 ** 在动物园里逛了一会后，江濉去了趟便利店。 刚进去，啾啾展现出异常的喜悦感。 比见到孔雀开屏还喜悦几百倍。 “哥哥，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江濉瞥了一眼，手朝她指的地方伸过去，渐渐靠近时—— 啾啾眼里有星光，亮得刺眼。 然后，修长的手指略过甜甜的棉花糖、略过好吃的水果糖、穿过可口的薯片，来到了一瓶水的旁边。 在江啾啾满脸期待、全神贯注的注视下，江濉毫不心虚地拎着一瓶水去了收银台。 啾啾眼里的星星就这么—— 坠机了。 等江濉付完钱，啾啾抱着一包棉花糖惨兮兮地注视着他。 两个人默默对视良久，僵持不下。 最后江濉左手拎着水，右手拎着委屈巴巴的江啾啾出了便利店。 当然，没有棉花糖。 旁人见了啾啾谁不说一声可怜。 江濉刚在便利店门口的凳子上坐下，一包棉花糖从天而降，而后响起了一道略显讥讽的声音： “江濉，出门在外，怎么连包棉花糖都不舍得买。” 说话的人莫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短发，穿着件带铆钉的黑色外套，一件黑色的牛仔裤。 丹凤眼，眼尾上调，眉眼里说不出的一股邪气。 啾啾怂得立马往江濉怀里缩。 他把棉花糖递到江啾啾面前，哄骗道：“吃吗？” 江濉回答得不冷不热：“我妹妹不吃，拿走。” 卓彦是他同班同学，高中两年，两个人一直不对付。 “我们是同班同学，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不过也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妹妹啊？” 卓彦轻笑道，“也是。听说你跟你家人关系不好，宁愿住在学校宿舍也不回家，不提家人也正常。” 他微微摇头，“你还出门陪妹妹玩，今天都没人陪陪你。” “对了...”卓彦盯着江濉，一字一句慢慢道：“你爸还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吗？” “连生日都没人陪你过，有父有母活得像个孤儿，真惨。” 卓彦走之前看了啾啾一眼，笑了笑：“妹妹还不知道孤儿是什么意思吧？” “孤儿就是...” “滚。” 卓彦目光对上江濉那冷淡的双眸，无所谓地摆摆双肩，走了。 一瞬间，刚才还和谐的气氛多了几分压抑。 江濉把怀里的啾啾放到桌子上，开始收拾东西。 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在他心里，他活得就像个个孤儿。 在母亲还在的时候，所有偏爱给了大哥；母亲怀啾啾以后，所有偏爱都给了她。 而他。 在十几年的生涯里，永远都得不到父母的一点点注意。 他就是被大哥阴影笼罩的一抹云，阴影太多，最后成了乌云。 如果不是啾啾要看动物园，爸爸怎么可能想起他。 啾啾不知所措地看着一语不发的哥哥。 她不知道孤儿什么意思，但应该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想起刚才那个人说过的话... 江啾啾笨拙地从凳子上爬下来。 那个大坏蛋！ 啾啾气势汹汹地挥舞着小拳头哒哒哒跑过去。 江濉虽气着，但还是匆忙收好东西跟在啾啾身后。 江啾啾丢了一次，不能再丢第二次。 他出发的晚，只朦朦胧胧听见啾啾稚气的声音： “我爸爸可喜欢哥哥了。” “你说谎！” 卓彦懒得理这个小崽崽，转身想走。 啾啾跑到他身前，“跟我哥哥道歉。” 卓彦敛起笑容： “如果我不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啾啾愣了下。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回答。往常在森林的时候，她让谁道歉谁就道歉。 可如今... 她疑惑地摸了摸脑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回神的时候，卓彦已经走远了。 动物园里小朋友很多，不少人带着滑板在玩，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香蕉皮。 啾啾小心翼翼穿过那些香蕉皮，再一次冲到他面前，昂起头凶巴巴的： “人在做，神在看。你不道歉，会有报应的。” 在神面前犯错，即使神不出手，恶人也会因为自己的错误受到代价。 卓彦笑了。 报应？ 神？ 神算个什么东西。 没被江啾啾的话恐吓到，卓彦毫不在意向前走了两步。 走第三步的时候，脚下忽然变得很滑。 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卓彦低头看是什么这么滑，同时下意识地想用右手撑在地面上，借用左腿的力定住。 他发现，地上是几块香蕉皮。 身边有人惊讶地叫着：“别碰滑板啊！” 电光火石间，卓彦才注意到左脚落地的地方有一块滑板。 等到他想改变方向挪动脚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啪得一瞬间，滑板带着卓彦左脚向前滑动，整个人狼狈地摔成了一字马。 动物园里观赏的游客不自觉地停下来看这极富有戏剧性的一幕。 卓彦瞬间脸涨得通红，全力想站起来的时候，一阵风吹过。 滑板往前，啪得一声，他又摔成了一字马。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牛仔裤破裂的声音。 大庭广众下，卓彦的裤—裆—— 破了。 第3章 人间财迷江啾啾 【大修】马上就能变有…… 一瞬间，卓彦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有好心人上前想去扶他，但都被卓彦甩手加上一个怒视拒绝了。 路人摇头，给了他台阶还不知道下。 卓彦涨红着脸，低着头踉踉跄跄站起来，余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江啾啾身上。 眼神阴冷。 他自然而然把这场无厘头的摔倒归罪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江啾啾在那里诅咒他，骂他会受到报应，他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大笑柄。 说到笑，即使动物园里嘈杂不已，但周围人轻笑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卓彦耳朵里。 卓彦紧紧攥着外套一瘸一拐走到动物园门口，今天的江啾啾骂他这件事，他下次找她哥。 妈的，腿根太疼了。 他要让江濉也试试这个滋味。 目睹了这场乌龙的，还有江濉。 他抱着江啾啾的粉嫩书包疑虑地站在那儿，看啾啾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如果没听错，啾啾刚才对卓彦提到了神？ “人在做，神在看。” 同样的话语，他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听到过一次。 神的话语。 江濉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一片森林。 那里有接入天云的瀑布，还有一个圆圆的毛球。 画面一闪而过。 “哥哥，我肚子饿了。” 长久的沉思被啾啾一句话打断，江濉回过神。 啾啾小手拉着他的衣角，昂着头一脸乞求投喂的样子： “哥哥，啾啾肚子要饿扁扁啦。” 江濉安静打量着她。 啾啾可怜兮兮地把玩着小手，有点伤感。 她的哥哥不会饿死她吧TAT 或许也有可能？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可是哥哥却没有礼物。 江啾啾很认真地带入了一下自己，如果她生日的时候没有人给她送吃的，还突然出现一个大坏蛋骂自己，啾啾可能会气得把森林毁掉。 明明知道哥哥不开心，她还去麻烦哥哥。 啾啾心虚地左看看右看看，刚想跟哥哥说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饿的时候，江濉抬步走了。 啾啾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发现江濉进了那家便利店。 想成为不让哥哥烦心的乖宝宝江啾啾痛心抉择了一下，把伸进去的那只小胖腿用肉手百般不情愿地抬了出来。 她进去，肯定想拿吃的TAT。 既然是好看哥哥的生日，那她还是不要烦好看的哥哥了。 多看看哥哥好看的脸，啾啾也可以少吃一包棉花糖~ 啾啾乖乖站在门口，一秒钟之后没忍住，趴在便利店门口的玻璃窗上，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往里看。 她好奇哥哥究竟在买什么。 三十秒后，在门口等朋友的一群女孩们骤然发现，原本那个有点委屈有点难过的胖墩墩小团子忽然对着里面，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甜的让人想抱起她又rua又亲。 女孩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收银台面前有个身形颀长的少年正在付款，眉眼清秀，鼻梁高挺，最绝的是那双骨节分明、完全可以去做手模的修长双手。 “好帅。那是你哥哥吗？” 女孩问。 “嗯嗯嗯！” 啾啾连连点头。 路人感叹道：“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啾啾看着江濉袋子里的食物，清澈的杏仁眼眨了眨。 那些都是她刚才想吃的食物。 她转头，重重朝那群女生点了一下小脑袋，无限认真又无比开心。 “嗯！啾啾的哥哥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又最坠坠坠帅的哥哥。” 最字说的太多，啾啾舌头自然而然开始打结。 最的双腮都有点疼。 江濉提着袋子走出来的步伐顿了一下。 门口的女孩们见到他出来很有眼力见的散了。 啾啾疑惑。 刚才还跟她一起看哥哥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转头。 “零食是买给啾啾的吗？” 江濉回答简略： “嗯。” “那啾啾现在可以吃吗？” “不可以。” 啾啾瞬间悲伤得像只三天没吃饭的小河豚。 “因为我们现在要去餐厅吃饭。” 啾啾歪脑阔： “餐厅？” 她没去过这个叫做餐厅的地方。 来了之后发现，好看哥哥带她来的地方，果然也很好看~ 江濉带她来的是一家专做粤菜的茶餐厅。 港式风味的装修布置，简约又复古。 墙上挂着几张电影的海报，展现着上个时代的影像辉煌。 江濉给她点了一份猪油捞饭、三皇虾饺、马拉糕，在啾啾憧憬的目光里，默默加了一份酥皮叉烧包和香草炸鲜奶。 这家店的饭菜精致小巧，每份没那么多，多点些应该也无妨。 江濉暗想着。 点完后，他装似不甚在意地开口： “吃不完就不要吃了。” 啾啾小声问： “那吃完还饿怎么办呀。” 江濉沉默。 是他多嘴了。 一早上下来他或多或少察觉到了江啾啾不同寻常的食量。 他在她吃完之后暗自观察过，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 反而越吃越精神... 越吃越健康。 面前，啾啾还在等他的回答。 江濉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这家茶餐厅是妈妈的。” 母亲纪茗是豪门出身，这家茶餐厅在全国有几百家连锁店。 他外公外婆很宠母亲。纪茗喜欢港式风味，他们便在全国开了几百家这样的茶餐厅，想妈妈以后去哪座城市待，都能在自己喜欢的餐厅里吃饭。 不过纪茗成为植物人以后，外公外婆对江家便刻薄了很多。听说纪家最近已经拿了江家好几个项目。 江濉跟江翰清的沟通很少。 这些公司里的事情他本来是不会知道的，不过好在他有个话多的发小室友，常把这些事拿出来跟他说。 每次他都装作不在意的听着。 可惜每句话他都不小心的入了心。 “真的吗？那啾啾以后可以过来吃饭饭吗？” “啾啾吃饭饭还要钱吗？” “妈妈喜欢吃什么菜，啾啾可以来一份吗？” 江濉透过江啾啾那稚嫩的小脸，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梦。 他们一家坐在妈妈的茶餐厅里，啾啾被妈妈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喂饭，爸爸坐在一旁笑着，不时给纪临夹菜。 江濉坐在桌上，像一个过路人。 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欢欣鼓舞。 醒来后江濉觉得很难受，如今却发现，他现在连那难受的瞬间都没有了。 微抬眼眸，江啾啾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这个小团子片刻前帮过他。 她勇敢地跑到卓彦面前，让卓彦给他道歉。 说不开心是假的。 那一刻，生命里那个暗黑的房间里好像开了一扇窗，有个小崽崽努力从窗户里往暗处钻，一边钻一边喊： “哥哥，哥哥。” 明明见到坏人后吓得直哆嗦，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勇敢地挡在了他身前。 这就是家人吗。 江濉反应过来，一个个回答她的问题： “不可以，要钱，你猜。” 啾啾呆呆地望着天，努力回忆着她刚才问了什么问题。 半晌，没想起来。 还好食物上齐了，江啾啾不纠结了。 酥脆的炸鲜奶一点也不腻，咬一口下去甜香四溢，啾啾吃得很是享受。 Q弹的虾皮加上鲜嫩的虾仁，啾啾埋头苦吃。 嘴巴上还残留着一点汁。 小肉手四指并拢握住筷子，然后小脑阔抬起来，打算在装了虾饺的餐盒上再戳一个的时候，啾啾茫然地扫了扫四周发现—— 虾饺没了，餐盒空了。 她奇怪地看了看服务员，目光转移到正在优雅吃饭的江濉身上。 小奶音很生气： “哥哥，我的大饺子呢。” “你吃完了。” “我不信，我没有！哥哥胡说！” 江啾啾一点也不相信她会把那么大的三个虾饺全部吃光光。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快被啾啾萌化了。 头顶扎着的小辫子控诉似的左摇右晃。 圆乎乎的脸上，杏仁眼睁得大大的，双颊气呼呼的鼓起，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小奶猫生气地朝对面挠了一下，江濉不受影响的继续优雅吃饭。 一分钟后，双皮奶上了。 啾啾不气了。 许是因为高档餐厅，用料精致，啾啾在这里获得的灵气要比前两天吃的粥粥要多。 特别是那个大大的虾饺。 灵气满满。 啾啾眼巴巴地看着空盒子，嘴巴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人类世界真的太棒棒了。 做出来的东西好好吃o(*￣▽￣*)ブ 而且这还是妈妈的餐厅，妈妈坠棒！ 江濉叫来服务员买单。 他用的是早上江翰清给的那张银行卡。 啾啾小声问： “哥哥，是不是有了这个就可以买好多好多虾饺。” 江濉解释：“嗯。这叫银行卡，里面存的都是钱。” 这是啾啾人类生活的第五天。 第五天，小小的幼崽啾啾学会了一个道理： 钱真是个好东西~ 她以后也要努力变有钱！ 出了餐厅，江濉带啾啾回家。 出租车上，啾啾望着面无表情的好看哥哥，小脑阔里又生出一个想法。 如果她有了哥哥，是不是就等于有了钱？ 哥哥=钱钱！！ 经过一天的相处，江啾啾已经单方面宣布，哥哥就是她的好朋友。 啾啾开心地晃着小短腿，马上就能变有钱，咿呀咿呀哟~ 江濉忽然想到了他室友经常发的一个鸭子荡秋千的表情包。 有点可爱。 只有一点点。 到了家门口，啾啾乖乖背好粉嫩小书包，吭哧吭哧爬下车。 转身，江濉付了车钱关上车门。 刚才出租车上有人，啾啾不好意思问。 现在，江啾啾睁着水汪汪的杏仁眼，昂着头问： “哥哥，今天有喜欢啾啾一点点吗？” 第4章 追随哥哥的啾啾 【整章已修】你真的有…… 江濉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他的妹妹。 妈妈怀孕的时候，江濉笃定，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妹妹。 13岁的江濉会趁妈妈午睡，偷偷溜到主卧跟妹妹说话。 爸爸妈妈对生过病的大哥有更多的偏爱，但没关系。 那时候他想着，以后他就有妹妹了。 爸爸妈妈有大哥，他有妹妹，这样公平了。 13岁的夏天，他向往常一样在家里打游戏，那天他连输了几把，心里烦躁。 耳麦里的游戏声开大，江濉打算认真再玩一把。 明明可以赢的团，有两个队友一直在吵架，江濉没忍住，开了次麦，简单指挥了两句。 十几分钟后，游戏赢了。 他长呼一口气摘下耳麦，下意识地找手机。 手机被他调成了静音。 找到的时候，未接来电有十几个。 爸爸的、哥哥的。 最新一条短信来自他大哥。 “妈妈忽然要生了，快去。我在去的路上了。” 妈妈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所以13岁的江濉才放心大胆在家打游戏。 可没想到，预产期提前。更烦躁的是，妈妈几天前坐车回家看生病的外婆，他在S市，距离A市飞过去也要两个多小时。 江濉压制住内心的忐忑，买了去A市的飞机票。 他要飞奔过去见妹妹一眼。 妈妈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可爱的妹妹，在飞机上，每分每秒他都这么想着。 到那之后，妈妈确实生了个妹妹。 可妹妹却被人抱走了。 爸爸在那里几乎快要发疯，医院也被闹得天翻地覆。 走廊里人来人往，不少人跑来跑去找那个不见的婴儿。 那一刻，13岁的江濉心里某一个信念忽然塌陷。 他赢了一场游戏，却弄丢了等了很久的妹妹。 那以后，江濉再也没有碰过游戏。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那个夏天他不想着打游戏而是陪妈妈去看外婆，妹妹生下来后他一定时时刻刻都会守在旁边，这样妹妹就不会不见了。 现在，他的妹妹站在面前甜甜的问他—— 哥哥，你今天有喜欢我一点点吗。 像是梦里的场景。 他的喜欢不是一点点。 是很多很多。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承认了他会觉得很丢脸。 父母因为大哥生病从小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哥哥身上，他理解却也觉得委屈。委屈到后来，他每天都想着： 如果是他主动不喜欢家，就算爸爸妈妈不怎么注意他，他也不会觉得伤心难过。 因为，是他自己不喜欢家。 江濉蹲下来跟啾啾平视。 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双颊。 软软的。 跟梦里的一样。 江濉点头，“嗯，哥哥今天有喜欢啾啾一点。” 每天都很喜欢。 今天因为见到了，多了一些实体的喜欢。 啾啾开心地握住江濉的手： “啾啾也好喜欢哥哥。” 江濉笑了笑。 刹那间春风拂面，眼底有冰雪在融化。 ** 大门口，江翰清开门出来领啾啾。 江濉催促啾啾赶紧回家。 他还要回宿舍。 啾啾点头，趁江濉不注意—— 吧唧一口亲在了江濉的左脸上。 绵软又带着点凉意。 江濉愣住。 眼前的江啾啾粉粉嫩嫩，绵软甜甜的样子可以洗刷他过去的所有不开心。 “再见哦，哥哥~” 啾啾转身，刚迈出小胖腿一步，又想到了还在昏迷的妈妈。 她怎么那么容易忘记事情呀！ 找哥哥要钱钱买吃的，就能够攒灵气给妈妈啦！ 啾啾笨拙地又转了一圈，乖巧问： “哥哥，可以给啾啾一点钱吗？” “你要钱干什么？” 啾啾坦诚说：“买虾饺呀。” 虾饺里面有好多好多灵气，啾啾再吃七□□十个就可以给妈妈传输灵气。 啾啾是想救妈妈，但江濉不知道实情。 要钱这话在他耳里，又多了一层含义。 经过一天的相处，江濉感受到了啾啾对食物的热爱。 他半阖眼眸，缓缓开口： “啾啾是因为钱才喜欢哥哥的吗？” 不是因为他才喜欢他。 江啾啾对于哥哥的这个问题有点难以理解。 她不明白喜欢哥哥跟有钱有什么关系。 还没回答，爸爸来了。 “怎么不进去？” 江濉起身正了脸色，隐下所有情绪平静道： “学校还有点事。”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借口。 江翰清把一张纸条递给他： “给啾啾买了个定位手表，这是她的号码。” 江濉接过。 “今天跟啾啾玩得开心吗？” “还行。” 江濉不想再待下去，拿出手机打车。 江翰清急忙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 他打的车就在附近，到的很快。 江濉收起手机准备上车。 身后，江翰清不自在地微微弯曲手指，迟疑了会： “生日快乐啊儿子。” 江濉背影有些僵。 “谢谢。”江濉偏头，补充了两个字： “爸爸。” 原来，还记得他的生日。 啾啾站在那里抱着爸爸的腿目送着车渐行渐远。 又大又圆的杏仁眼里有些迷茫。 啾啾自责地扣手。 她不知道哥哥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不过也细心发现了哥哥的不开心。 她让哥哥不开心了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进了家门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 江翰清问：“啾啾怎么了？” 啾啾抬起头，想说又不敢说的站在那里扣手手。 像个做错了事主动罚站的小奶猫。 好久后，她小声说：“爸爸，我让哥哥不开心了。” 声音又小又奶，还掺了些细细的鼻音，江翰清一时没听清。 “嗯？啾啾说什么？” 啾啾低着头，杏仁眼里早已起了一层水珠。 她无声无息地偷偷抹了下眼泪，抬起头，这次声音大了些。 说话的瞬间，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我让哥哥不高兴了呜呜呜” 她埋在爸爸怀里，哭得一颤一颤的。 哥哥今天虽然很少笑，但她知道，哥哥很好。 他不给啾啾买棉花糖，是怕她吃太多肚子痛；哥哥还带她去妈妈开的餐厅吃饭，哥哥还说今天有一点点喜欢她了。 可她却让哥哥不开心。 啾啾在江翰清怀里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细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圆圆的脸上挂着泪痕。 看着让人心疼。 江翰清低声安慰：“哥哥没有不开心。” 啾啾固执摇头： “哥哥就是不开心。” 啾啾认真把刚才哥哥的问题给爸爸重复了一遍。 “那啾啾是因为哥哥有钱给啾啾买零食才觉得哥哥好，还是因为哥哥好，恰好哥哥有钱才找哥哥要钱？” 啾啾认真地掰着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听爸爸的问题。 她懵懂听懂了，又懵懵懂懂没有懂。 江翰清摸了摸自家幼崽的小脑袋，轻哄道：“爸爸给啾啾买了个电话手表，已经把哥哥的电话存了进去，明天一觉醒来，啾啾就去找哥哥问，好不好？” 啾啾勉强答应了。 临睡前，她把头埋在小被窝里，小手握着电话手表。 啾啾学着爸爸的样子，点开了一个电话。 爸爸说，只要她再按一下，就能跟哥哥说话了。 算了。 啾啾把手表抱在怀里。 明天她要去见哥哥，问问他啾啾是不是不乖让哥哥生气了。 如果哥哥生气了，她就把这一周的大肉包都给哥哥吃。 啾啾每次吃一个大肉包都开心得蹦蹦跳跳。 哥哥都能那么多大肉包，一定不会生啾啾的气啦！ 抱着这样的念想，啾啾朦胧间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是早上六点半。 一向贪睡的啾啾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 想起今天还要找哥哥，啾啾乖乖从被窝里爬起来，哒哒哒光着脚丫子出门找爸爸。 奶牛睡衣尾巴在后面一晃一晃的。 啾啾跑到客厅后再次揉了揉眼睛。 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思考玩这个问题，啾啾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到哥哥身前，软乎乎的肉手紧紧抱住江濉。 “哥哥，你来啦。” 江濉疲惫地睁眼，“嗯。” “那哥哥吃饭饭了吗？” “没有。” 啾啾赶紧跑到客厅沙发前，小脑袋埋到食品箱里。 半分钟后，她颤颤巍巍地抱着草莓牛奶、面包、棉花糖、巧克力走过来。 肉乎乎的下巴抵在牛奶上，生怕牛奶掉了。 “哥哥，给你吃。” 这是爸爸每天早晨都会放进去的小零食。 一天只能吃这么多，啾啾一下全给哥哥了。 但她好像也不难过，反倒有些开心。 哥哥不生气，梦想成真啦！ 江濉把牛奶打开递给啾啾。 “我不爱喝。” 啾啾不信。 “哥哥真的不喜欢喝。” 啾啾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衣角道： “那哥哥喜欢吃大肉包吗？啾啾把大肉包给哥哥吃。” “好。” 啾啾这才放心接过牛奶。 江翰清即将要回公司，便请了个阿姨来打扫做饭。 阿姨做完早餐正打算收拾房间。 江濉迟疑了会开口：“阿姨，麻烦把我房间的睡衣也洗了。” 阿姨应了声好。 ** 江濉周日是要补课的。 高二学生要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做准备。学校要求高二全体周日补课。 每个月补两次。 这周日恰好轮到应该补课的那周。 江濉匆忙吃完饭打算离开，起身的时候，忽然出现的一只小手手拉住他的衣袖。 啾啾小声道：“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江濉自然不能带着啾啾去上学。 可这次，无论江翰清和江濉怎么劝说，一向乖巧的啾啾执着地握着江濉的衣袖不肯放。 “哥哥晚上回来陪你。” 啾啾闷闷不乐地戳了戳大肉包： “哥哥骗人。” “爸爸今天在家陪啾啾玩好不好？” 啾啾摇头。 “要哥哥。” 语毕，餐桌上响起的都是江翰清心碎的声音。 他在啾啾心中的位置直线下降。 江翰清舍不得啾啾难受，这四年啾啾一直在福利院里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家，又有了哥哥，那种念念不想放的心情他理解。 “要不，我跟你们班主任还有校长打个电话。让他们今天通融下。” 作为S市首富，江翰清每年都会给各大学校捐钱捐物支持城市的教育发展。 一中校长频频对他表示感谢，今天让啾啾去待一天，应该也不会怎样。 他的啾啾乖乖的，又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江翰清对自家闺女很信任。 方法一出，江翰清越想越觉得可行。 没等江濉同意，啾啾哒哒哒跑回房间背着小书包准备跟哥哥去上学，想起什么，又从被窝里拿出她的手表电话。 屏幕上，出现了奇怪的一个感叹号，上面写着30+、哥哥、未接来电。 啾啾不认识这些字，奇怪地把电话手表放进小口袋里，啾啾蹦蹦跳跳去上学啦~ 40分钟后，江濉带着软绵绵的啾啾来到座位上。 他是一个人坐，旁边的位置可以给啾啾。 啾啾刚坐下来放好小书包，江濉的三个室友嗖得一下从前面出现，六眼呆滞地看着她。 问题是问江濉的，目光全在啾啾身上。 “这就是你妹妹啊？” “好软好可爱啊。” “能揉揉吗？”方醒问。 其他两个人一脸“你这都敢问，你不怕死吗”的怂怂表情。 江濉瞥了他们一眼，三个室友自觉转身，面对黑板。 哦，他们怂了还不行吗。 “啾啾画画，哥哥要睡觉了。” 他胡乱摸了摸啾啾头发，枕着手好眠。 啾啾轻手轻脚拿出画画笔，抬眼，那三个人又转过来双手撑着下巴认真看她。 太可爱了。 唉，为什么他们没有妹妹。 软软糯糯，乖乖甜甜。 杏仁眼里清澈又雪亮，这就是可可爱爱的人类幼崽吗。 三个大男人的心都被快融化了。 其中一个小声说： “我叫方醒。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我叫江啾啾。” “啾啾？真是个可爱名字。” “不仅名字可爱，人也是！”其中一个寸头说。 方醒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敢揉啾啾的脸。 他怕江濉知道后，把他从这扔下去。 方醒经过昨晚，彻底认清了江濉的真面目。 表面上是冰山脸，实际是个骨灰级的宠妹狂魔。 方醒感叹：“人这么可爱，难怪你哥哥那么喜欢你。” 啾啾也很赞成这句话，“嗯！哥哥喜欢啾啾，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方醒笑了笑。 那个寸头忍不住开口： “江濉昨晚一宿没睡好。” “凌晨三点忽然接到你的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以为你又出事了，他吓得大半夜穿着睡衣跑出去。” “啾啾，你真的有个很好的哥哥。” 第5章 小奶团啾啾 高二七班团宠 啾啾在小口袋里翻了翻，从里面掏出个小手表。 她早上起来就发现屏幕跟昨晚睡觉觉的时候不一样。啾啾看不懂上面写的文字，当时也没有意识到屏幕上显示的意思是： 江濉给她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但她一个也没接到。 旁边的江濉头埋在双手里认真睡着觉，完全不知道他的三个室友把他昨晚的事情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还让旁边的小奶团变得十分难过。 上课铃声响了。 江濉的三个朋友恋恋不舍地各回各位。 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个一碰就觉得甜到要融化的啾啾，此刻，小奶团脸靠在桌子上，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家哥哥的睡眼，小手手还忍不住碰了碰江濉的大手。 妈的，方醒酸了。 如果他有个妹妹，能这么软乎乎的碰他一下下，就一小下下，妹妹说一他绝不做二。 就算是让他在老刘的课上永不睡觉，方醒都可以。 刘老师进来的时候，江濉还在睡。 他自然也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一中高二七班的班主任王老师今天专门找他谈了一会，说今天江濉会带着他的妹妹来上课，刘老师听到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教学三十多年了，就没见过比江濉还奇怪的学生。 其他难教的学生都是些比如：不做作业、考试白卷、上课睡觉、下课打假的人，遇到这些学生，你还能骂两句，指责他们不认真学习，尽干些坏事，也不尊重老师。 江濉呢。 每次见到老师都会停下朝他们点头，尊敬喊声老师好，作业本一尘不染，作业完成的也很认真，要他写什么都写了，从不少交作业。 上课从不睡觉，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以往刘老师走进教室，江濉都会矜贵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上握着笔，如果不是他还穿着一身校服，刘老师真的以为江濉是要去参加什么国际会议。 这么矜贵优雅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尊敬看着他，刘老师每次头很大。 最最离谱的是，江濉的行为完全符合了一个好学生的所有标准，但他的成绩就是差的离谱。 老刘在遇到江濉之前，是不信“世界上会有学渣”这句话的，所有学渣都是不好好学习造成的。 遇见江濉之后，老刘三十多年的世界观都快要崩塌了。 江濉是真的渣。 真的学渣。 ** 小奶团江啾啾听到刚才那段话后，在心里愈发肯定，哥哥是个好哥哥。 江濉因为她没有睡好觉，啾啾在心底燃起了一股要守护哥哥好好睡觉的信念。 当啾啾看到几分钟前进来的那个有些白头发的爷爷走向江濉的时候，啾啾慌忙用小手手挡在哥哥睡着的脑袋前面。好像这样就能把哥哥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啾啾没上过学，但其他哥哥姐姐此刻都端坐着看书，只有她哥哥一个人趴在桌上睡觉，隐隐觉得这样应该有些不好。 江啾啾迷茫了。 她一边想让哥哥好好睡觉，一边又不想哥哥做坏事，犹豫纠结之间，老刘来了。 老刘用书本敲了敲江濉的桌子，语气不太好：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这还是在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孩子面前上课睡觉，尽给小孩子当些不好的榜样。 老刘愈发不满，又敲了两下。 江濉脑袋震了会儿，头很晕。 慢两拍的反应过来已经上课了，启唇刚想道歉，一只软乎乎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哥哥摸摸，不痛不痛。” 两只小手小心翼翼伸到江濉头上，学着森林里动物妈妈们为受伤的幼崽抚摸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摸着江濉的头。 圆圆的小脸对着老刘，眼巴巴地看着他，圆溜溜的纯真眼睛里有些委屈，好像在说： 我哥哥这么好，为什么要欺负他。 老刘清了清嗓子，“上课不可以睡觉。” 老刘当了三十几年的老师，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啾啾还是那么眼巴巴又带着点委屈的样子，小手手在哥哥头上摸啊摸。 老刘偏过头不再看。 这个小团子确实有点可爱过头了。刘老师做了三十多年老师，不能因为小团子这个眼巴巴的眼神就让自己的底线崩塌。 江濉轻笑，握住还在他头上的软绵小手道： “上课睡觉是不对的，啾啾以后也不可以上课睡觉。” 啾啾小声嗯了一下。 老刘跟江濉和江啾啾说话的时候，其他人表面上在自习，实则悄咪咪地回头看班上新来的那个小奶团。 圆溜溜的眼睛，小奶音稚嫩又甜美，学着江濉乖乖坐在那里的样子让班上绝大部分人的心都快化了。 一时间，啾啾笑他们笑，啾啾愁眉苦盏，他们也忍不住愁眉苦盏。 班上的男生女生在这一刻统一了审美： 江濉的妹妹真是个好可爱的幼崽啊！！！ 一下课，往常吵闹的教室变得十分安静。 安静到即将走出班级的老刘忍不住重新踏进教室提醒他们： “下课了。” 但没人理他。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人类幼崽身上。 幼崽现在正拿着一只画笔，歪着脑袋想在江濉的指甲上涂颜色。 江濉挣扎着抬手不让她画。 两个人脸上都笑容满面，全班女生激动地捧着脸，心里不断为他们摇旗呐喊着： 兄妹之情，感天动地！！呜呜呜，国家欠我一个哥哥。 全班男生都气愤地盯着江濉，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会是江濉的妹妹啊！！！ 给他们不好吗？ 给他们的话，妹妹要在指甲上给他们涂什么颜色都可以，他们怎么舍得跟自家妹妹说个不字。 看看他们优异的想法，再看看江濉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不配，他不配当我们幼崽的哥哥。 放学的时候，啾啾背好小书包牵着哥哥的手哒哒哒准备回家。 有人忍不住问： “啾啾明天来吗？” 已经走出门口的小奶团听到这个问题后，哒哒哒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咻的一下出现在班级门口，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们，啾啾语气天真： “我可以来吗？” 七班全体学生看到那个可可爱爱的小脑袋咻的一下出现在门口，还用那么懵懂天真的眼神看他们，学习的辛苦被扫得一干二净，不少人沉浸在人类幼崽带来的甜软里，完全忘记了幼崽问过的问题。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全班所有人像个打地鼠一样频频点头。 ！！！ “当然可以来！” 一中高二七班的学生那晚从未如此期待过明天的上学。 第二天，期待扑了个空。 江濉身边没有人。 全班都懵了。 “我妹..”方醒懵得失去了理智，下意识就把自己心里的话暴露了出来，“呸，是你妹妹呢。” 该怂还是得怂，江濉的矜贵都是装的，宠妹属性才是嵌在骨子里的东西。 江濉抬眉。 所有人屏气凝神等着他的答案。班级里的凝重氛围比月考成绩下来还要紧张得多。 江濉：“不知道。” 方醒：？ 其他人：？？？ 江濉确实不知道啾啾去了哪里，早上小奶团打电话说今天不来学校了。 这段时间江翰清已经在家陪啾啾很久，是时候回公司，但这样一来啾啾就没人照顾了。江翰清原本找了个育儿嫂来，但说实话，无论那个育儿嫂的经验、学历有多么优秀，江翰清还是不放心把啾啾交给别人照顾。 更何况还是从小被抱走的啾啾。 如果再丢失一次，江翰清不敢往下想。 江翰清昨晚从学校老师那里得到了反馈不错，班主任还说高二七班不仅没有丝毫影响，还更加团结了。下课的时候争相学习当啾啾的好榜样。 比起把啾啾托给育儿嫂或者幼儿园，经过医院被抱走的事情之后，他都不放心。江翰清更想让江濉陪着。 只放心自己的儿子。 跟班主任和校长商量了一番后，他们同意让啾啾过去先待一个月。 校长答应半是感激江翰清这些年对他们的捐款，半是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 妻子在医院躺着，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没人照顾，托给幼儿园交给育儿嫂，都不如自家人照看好。 * 江濉收到啾啾要跟他一起上学一个月的消息时，其实很开心。 表面上他只是淡淡地跟江翰清说了声好的，挂完电话后他只是一脸平静地把房间上上下下打扫了个遍。 方醒看到后疑惑问他这是干嘛。 江濉没说话。 打扫完了还是冷静不下来怎么办？ 江濉没犹豫，把房间仔细又打扫了一遍。 半夜扫了好几遍之后，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对着镜子一本正经地照了照。 镜子里的人抿着唇，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喜悦。 开心吗？ 你看，没有吧。 江·自欺欺人·濉。 ** 第二天早上得知自家小奶团不来学校的时候，江濉对着镜子一脸平静地笑了。 中午，方醒找他打王者荣耀。 最近想不开剃了个寸头的许飞也来。 方醒看了眼好友排行榜后急了：“卧槽，一斤钱那个憨批荣耀了。” “江濉，赶紧来几把，总不能让一斤钱超过我们吧？” 一斤钱原名钱谨易，钱家是S市唯一一家能跟江家媲美的豪门，按照常理说，江濉跟钱谨易同出豪门，关系应该不会太差。不过钱谨易从小就爱跟江濉比，比着比着，钱谨易单方面宣布，他跟江濉成了死对头。 他小弟卓彦也是仗着钱谨易，前两天才敢那么挑衅江濉。 江濉瞅了眼身边空荡荡的座位，皱眉打开了游戏。 他们三排，进入游戏后，猛男寸头许飞选了个蔡文姬，方醒选了个李元芳。 两外两个队友，一个选了小乔，一个选了阿古多。 江濉顿了顿，他看了眼屏幕上萌萌的四个英雄。 蔡文姬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又密又长，李元芳虽然是个小男生，但眼睛又大又圆，小乔一脸欢喜地睁着无辜的眼睛望过来，阿古多眼睛雪亮，四个英雄都在朝江濉散发着可可爱爱的大眼魅力。 这种大眼魅力技能，他妹妹在要吃的时候惯常喜欢用。 每次他都会被技能命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江濉长呼一口气后，一向玩惯了C位的他点了点，选了个辅助位庄周。 屏幕上，一头短发黄衣的男人闭着眼坐在一条鱼上。 江濉很满意。 方醒懵了。 “兄弟，许飞玩的辅助，你还选这英雄干啥啊！这英雄又不能C！你要全场carry啊！” 江濉：“庄周有用。” “有锤子用。” 江濉左手食指在旁边空荡荡的桌子上敲了敲，认真道： “闭着眼睛能免疫一切大眼魅力。” 以后对付江啾啾，他也要这么做。 生气？ 没有。 他一点也没有生气。 微笑.jpg 第6章 可爱啾啾 做哥哥半天妹妹好不好？！…… 此刻，江啾啾拿着小钱包，迈着小胖腿哒哒哒跑到了购物广场。 身后跟着江翰清的助理干璟。 啾啾是来给二哥买礼物的。 昨天晚上临睡前，啾啾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二哥有多好。 想着想着，自然而然想到了她睡觉时碰到电话手表给哥哥打电话的这件事。 一通电话让哥哥一整晚没睡好，小奶团自责得睡不着。 她认真的把哥哥因为一通电话没睡觉的事情告诉了爸爸，江翰清为她掖被子的手凝滞了一会儿。 江翰清跟江濉的沟通虽然不多，但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这确实是江濉会做的事情。 表面上江濉每面无表情一脸冷漠，但他的小儿子其实比谁都要心软。 江翰清低头。 啾啾五官皱成一团，水汪汪的眼睛半阖着，像一只可怜兮兮躺在那里需要人安慰的小奶猫。 他安慰： “啾啾给二哥送一份礼物让他开心一下吧。” 前天江濉生日，他故意提出让江濉带啾啾出去玩就是怕江濉到时候闷在宿舍里一个人过生日。 不过好在有啾啾，这次生日他送出去了一张银行卡。 “啾啾可以给二哥送一个毛绒娃娃。” 江翰清回忆了下，补充： “一个像爸爸两只手加起来那么长的圆圆的白色娃娃，头上还要有一颗草。” 五年前他们一家外出旅游回来后，一向不喜欢毛绒玩具的江濉忽然提出要一个圆滚滚的白色毛绒娃娃的要求。 江翰清以为江濉是看上了哪部动画片里的角色，所以想买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回来收藏。儿子提出的要求他自然要办到，江翰清去了不少玩具商店问过看过，可都没有江濉说的那款。 过了几天，妻子怀孕，江翰清没时间再找，江濉也没再提过了。 想到这，江翰清心里一阵愧疚。 啾啾小脑袋藏在被窝里迷茫地眨了眨眼。 爸爸说的这个娃娃，怎么跟她还在森林时候的动物形象一模一样呀。 不过她头上长得草并不普通。 她头上的是一颗象征幸运的四叶草。 ** 江翰清的助理干璟带啾啾来的这家百货很大。 小奶团站在一家满是娃娃的商店门口，探出脑袋朝里面看着。 里面的娃娃丰富多样，各种颜色都有。 “欢声”这家毛绒玩具店是S市最大、知名度最广的娃娃商店。 设计风格以可爱为主，深受国内许多小朋友的喜欢。 啾啾小手手伸到面前这个正在睡觉的大白猫娃娃面前，绵软的小手指试探性地向前伸了伸，在快碰到娃娃的时候停住。 还是让猫猫娃娃好好休息吧。 啾啾不舍地放下小肉手。 江啾啾今天穿的是一套毛茸茸的兔子连体衣，外表粉粉嫩嫩，大半部分的脸挡在大大的帽子下看不见，尽管这样，一路走来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此刻站在一堆毛绒娃娃面前，可爱又翻了一番，成了一个行走的可爱娃娃。 有工作人员站在她旁边蹲下来问： “小朋友，有你喜欢的吗？” 原本认真看着大白猫的啾啾扭头，小半张脸从大大的帽子外露出来。 乌黑亮丽的大眼睛，露出来的脸胖乎乎的，工作人员心都快甜化了。 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极其温柔： “小朋友喜欢哪一个呢？” 啾啾抱紧小钱包，奶声奶气开口： “啾啾是帮哥哥买娃娃的。” 爸爸给了她钱，但这些是用来给哥哥买礼物的，啾啾才不能乱花钱。 “那你哥哥要什么娃娃呀，我们这家店的娃娃种类最多了，一定会有你哥哥想要的。” 啾啾想了想她动物时期的样子，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圆： “一个这么大的圆圆娃娃，毛毛是白色的。头上上了一颗四叶草。” 话语一出，店内的工作人员懵了。 这种娃娃，市面上压根没出现过。 他们家店还是别家店都没有。 对着这么软乎乎的小幼崽，她们说不出让幼崽失望的话。 店内安静了一会。 最后还是干璟开的口。 “你们这儿没有吗？” 他想的很简单。 如果这里没有就去别家好了。 “什么没有？” 刚到店子里的黎元问。 她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也是一名顶级设计师，“欢声”这家店里大部分玩具设计都出自她手。 黎元的工作日常就是寻找灵感，有了灵感之后再作图、设计，一般而言，她不会出现在线下的实体店，但今天出了点事。 S市赫赫有名的钱氏集团的小儿子想来这买玩具，如果没有孩子合适的，就托她亲自设计几款。 “欢声”如今进入了要走出S市在全国开连锁的阶段，钱氏这种大集团让她帮忙，她自然要帮。 帮了就是一个人情。 工作人员在她耳畔解释了一番。 说完这一切，工作人员朝干璟点了下头，指着黎元道： “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 黎元：“你们要的那个娃娃市面上没有。” 干璟瞬间明了，直截了当地问：“那您能设计出来吗？价格您定。” 黎元笑了笑，没说话。 “欢声”虽不是全国连锁的大品牌，但在S市也是数一数二的集团。 不是什么人的单，她都会接。 干璟从事江翰清助理多年，看人脸色很准，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微挺直脊背，淡声道：“这位小女孩是江翰清江先生的女儿。” 黎元的笑容瞬间僵硬。 她自然知道江翰清是谁。 黎元露出温和的笑容：“三天后您过来取就可以了。” 干璟点头，点了点身旁的小兔幼崽，“啾啾，我们可以走了。” 啾啾昂头：“咦？” “三天后才能过来拿娃娃。” “那您还有什么要求吗？”黎元在一旁问。 干璟目光落在此刻一脸开心的啾啾身上。 黎元也顺着他的目光，顺势蹲下来亲切问道： “啾啾就只需要一个圆圆的白色娃娃，头上有一颗四叶草吗？” 啾啾想了想，“娃娃还有眼睛嘴巴鼻子，还有两颗露在外面的尖尖牙齿。” “尖尖牙齿？小虎牙吗？” 啾啾不知道小虎牙是什么，她只是依照着自己的形象在说。 森林之主啾啾觉得自己的动物形象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如今哥哥喜欢的娃娃跟她长得那么像，啾啾忍不住想把她认为最好看的样子送给哥哥。 黎元知道从小崽崽身上得不到什么信息后点了下头，又见小幼崽临走之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那个大白猫娃娃，轻声道：“这个娃娃送给你吧。” 这个睡觉大白猫是今年的限定款。 这家店就这一款了。 “真的吗？” “是的，送给啾啾了。” “谢谢姐姐”，啾啾眉眼弯弯，小酒窝又软又甜。 啾啾小肉手慢慢挪向那个娃娃，快要碰到的时候，有个小男生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逛了一圈冲到那个大白猫娃娃的身上。 一时间，一只娃娃，两个小肉手都伸向了它。 黎元看清小男生是谁后皱眉往后退，不敢插手这件事。 这个五岁小男孩是钱家的小儿子，被人宠得不像话，逐渐成长成为了一个不亚于他哥哥的小霸王。 钱氏集团是S市仅次于江家的豪门，如今S市的第一财团和第二财团的两个幼崽看上她店子里的一个娃娃... 黎元头疼。 啾啾疑惑地看着身旁的小哥哥，小声提醒： “小哥哥，这个是我的娃娃。” 兔子帽子盖住了江啾啾大半的脸，旁边的五岁小霸王只能听到她奶声奶气的说话声。 钱琮小手也放在那个娃娃身上，一脸认真毫不退缩：“我也喜欢这个娃娃。” “除了这个娃娃，这一排的我都想要。” 昨晚他哥哥钱谨易说了，今天他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 店里很安静。 干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对方是钱氏集团的成年人，他还能出面帮啾啾拿回这个娃娃。 但对方也是个才五岁的小孩子... 钱谨易进店的时候，店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钱琮看到他后立刻指着那排娃娃道： “哥，这牌娃娃我都要。” 钱谨易看着手机脸都没抬，“好，你买。” 这次他来本来就是为了哄弟弟，弟弟要买啥就买啥，只要他开心。 昨天钱谨易听说江濉把他妹妹带去学校了，妹妹还特别特别可爱，软乎乎的一小个，高二七班全体都被他妹妹收买了。 钱谨易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吃不下睡不着。 从小他就在跟江濉比，可赢得少，输的多。 前两天他小弟卓彦跑过来跟他告状，说江濉和他妹妹让他在动物园里多么多么丢脸。 钱谨易虽然不在乎卓彦的面子，但他在乎自己的。 自家小弟被对家欺负成这样，说出去他还有个锤子面子，还怎么在一种当霸王？ 既然江濉有个可爱妹妹？ 行，他弟弟也不弱。 英俊的海军帽子戴上，谁还不是个帅气的幼崽了。 江濉他妹妹用可爱征服学校，他弟弟就用帅气和机智征服所有人。 他要让江濉和那个什么可爱妹妹明白： 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看脸吃饭的社会了，聪明才智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因素。 可爱？ 有屁用。 这样一想，钱谨易对自家弟弟很满意。 钱琮高傲地昂起头，小跑到哥哥身边控诉到：“可有个人要跟我抢娃娃。” 钱谨易忙着回消息，敷衍应付道：“他跟你抢你就抢回去啊。” 钱琮兴高采烈地让人帮他包下那些娃娃。 干璟皱眉站在一边，不语。 他身边的小娃娃是BOSS心疼的小崽崽，可不能受半点委屈。 干璟正想开口跟钱谨易交涉，钱谨易放下手机无意识地朝江啾啾这边看了眼。 然后，手机掉到了地面上。 怎么这么... 可爱啊。 江啾啾小手握着大白猫的小爪子，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看着来回移动打包的工作人员，粉粉嫩嫩的小兔连体衣穿着，像是一条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兮兮缩在角落里。 可爱真他爹的能当饭吃。 钱谨易拎起自家弟弟的领子： “跟你抢娃娃的是她？” 钱琮点头，一脸高兴：“嘻嘻嘻，娃娃还是我的！对了哥，今天说好了，我要什么你买什么。” 钱谨易面无表情地对他笑了笑，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头：“买？欺负小女孩你算什么本事。” 钱谨易一脸嫌弃地推开自家弟弟，“买个锤子，回家写作业去。” 在钱琮懵逼的表情中，钱谨易快速走到啾啾面前蹲下，指了指手里的娃娃温柔道：“你是不是想要这个娃娃？” 啾啾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凶的哥哥忽然变得这么温柔。 小奶团乖乖点头。 钱谨易随着点头的这个动作，在心底尖叫了几百遍。 太可爱了！ 如果有这个小崽崽在身边，江濉妹妹还算个屁啊！ 钱谨易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哥哥给你把后面这几排娃娃都买了，你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啾啾并不想要这么多娃娃，她只想要手里的大白猫。 钱谨易见小奶团不说话，慌了，开始卖惨： “哥哥好惨，在学校里天天被一个大坏蛋欺负，回家气得吃不下也睡不着。” 啾啾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哥哥好可怜哦。 食物那么好吃，他竟然吃不下。 钱谨易见有戏，两眼放光：“你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做哥哥半天妹妹好不好？！” 第7章 改名钱啾啾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 啾啾盯着大白猫娃娃。 大白猫呼噜呼噜睡觉的样子很认真，一只小爪子贴在耳朵旁边，像极了二哥昨天在学校里趴着睡觉的模样。 好好看呀~ 二哥跟猫猫一样好看。 钱谨易惨兮兮蹲在那儿，一直给啾啾灌输着自己有多惨。 这时候也不叫小朋友了，直接改口叫妹妹。 然后，睁着眼睛在那里一本正经说瞎话。 “妹妹，学校里的那个大坏蛋见到哥哥就骂哥哥，骂的哥哥今天都不敢去上学，唉，不上学成绩就不好，成绩不好哥哥回家又被爸爸妈妈骂。” 他确实会被他爹骂。每次成绩下来都指着鼻子骂他怎么次次都是倒数第三。能不能进步一名，就一名！ 小奶团啾啾抱着娃娃认真看着他，像是在思考。 “算了，妹妹不帮哥哥也没关系。就让哥哥被大坏蛋打一顿吧，没关系，今天打完还有明天，打到哥哥不能再去学校，哥哥就不用被那个大坏蛋欺负了。” 啾啾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面前的这个哥哥跟二哥一样高，如果他都打不过大坏蛋，啾啾也打不过呀！ 她努力昂首挺胸表现出并不害怕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小奶音还是暴露出了她的怂。 “你好可怜呀，可是爸爸说，遇见坏蛋要叫警察叔叔，你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吧。” 说完，啾啾又悄咪咪朝向前挪了一小步。 她是神，神不会害怕呢。 啾啾只是在按照爸爸教的那样，有事找警察叔叔。想到这，啾啾肯定地点了点小脑袋，又朝前挪了一小步。 钱谨易急忙解释：“妹妹不用跟打大坏蛋。哥哥跟大坏蛋有个比赛，比谁的妹妹更好看。妹妹这么好看，一定能帮哥哥赢得比赛！” 啾啾一直觉得自己的本体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幼崽，对于人类形象没有多大认知。 唯一的想法就是： 有了小肉手，吃饭更快乐啦。 如今有人夸她可爱，穿着粉兔子连体衣的啾啾开心得蹦蹦跳跳，帽子上软塌塌的兔子耳朵也欢愉的在空中蹦跳着。 “那妹妹答应哥哥了？” 啾啾转身看向干璟。 爸爸说今天要听这个叔叔的话。 干璟做江翰清的助理有几年了，他BOSS跟江濉虽然沟通得少，但江翰清对儿子的情况了解得还是很透彻的。 时不时会跟班主任、校长打电话了解江濉的情况。 除此之外，他还让干璟逛一中的论坛、贴吧之类，长此以往，干璟对江濉和钱谨易之间的比拼也略有所闻。 如今钱谨易弄出个什么比谁妹妹更可爱的比赛... 干璟联想到昨天江濉带江啾啾去学校后引起的轰动，眼眸里有笑意。 他对钱谨易没什么好感。 一个太子爷正事不做，非把他BOSS的儿子视为眼中钉。 钱谨易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干璟。 “你谁啊。” 语气里多了分傲慢，瞬间又成了钱家不可一世的太子爷。 干璟：“啾啾的临时监护人。” 钱谨易有求于人家，语气好了些： “那我能带啾啾去学校一趟吗？” 为了保证他不是什么拐卖小孩的人贩子，钱谨易补充了句：“你也一起去。” 干璟：“随意。” 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他。 钱谨易满意了。 尊重承诺包下店里整整四排娃娃后，钱谨易打算带啾啾去学校。 还没走两步路，钱琮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很是凄惨。 “哥，你答应我要给我买娃娃的。” 钱琮不喜欢娃娃，可是他妈妈喜欢。 他前两天不小心把妈妈刚拍回来的钻石项链弄断了，妈妈气得狠狠揍了他一顿，不仅如此，给他吃的东西从餐餐肉变成了顿顿素。最近见到他就说气得皱纹都变多了，让他赶紧消失在妈妈的视线里。 他已经三天没吃过肉了，原本钱琮打算把这些娃娃买回去哄妈妈开心，如今... 怎么全给这个穿着兔子衣服的小兔妹妹了啊。 钱琮哭声更大了。 一只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钱琮回头。 那个粉嫩的小兔妹妹指了指怀里的大白猫娃娃。 “这个猫猫娃娃啾啾想要，其他娃娃都给你吧。” 钱琮哭声渐止。 “真的吗？” 呜呜呜他刚才抢妹妹的娃娃，可是这个小兔妹妹还把娃娃都给他。 啾啾点头：“嗯！” “呜呜呜，妹妹你太好了。”钱琮欢喜地擦了擦眼，想一把抱住啾啾的时候—— 钱谨易毫不客气地拎起他的领子，入戏得很快。 他一本正经开口： “喊谁妹妹呢，她是我妹妹。” 语毕，有点嫌弃地摆手： “外面王叔还在，你赶紧跟着王叔走。我要带我的乖妹妹去学校了。” 等到钱琮反应过来，他只能看到他哥的背影还有小兔妹妹小小的背影。 呜呜呜，小兔妹妹。 钱琮心里还念念不忘那个给他娃娃的小兔妹妹。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妈妈—— “妈妈，你可以不可以生个小兔崽子呀？” 钱妈嗑瓜子的动作愣了下。 一秒钟后，想起那条断了的钻石项链。 “你不就是个小兔崽子吗？！！” 钱妈怒气冲冲抬手想打他以报钻石之气，可这时候，钱琮哇的一声感动得把妈妈抱了个满怀。 呜呜呜，他妈妈竟然觉得，他跟小兔妹妹一样可爱！ “妈妈，我真的好爱你啊。” 手还没扇下来的钱妈：？ ** 钱谨易带着啾啾、干璟到了学校后，先是在门口整理了下衣服。 他，钱谨易，必定要用崭新、帅气的面容和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打败江濉那个臭憨批和他的妹妹。 今天就是他一雪前耻、重获新生的一天！ 钱谨易心中升起无限激动，他侧头问： “你叫啾啾对不对？” 啾啾点头。 “好，从前在开始，你就叫钱啾啾了。” 啾啾还是觉得江啾啾比较好听。 但她喜欢钱(●\'\'●) 钱可以买零食，给妈妈输送灵气。 这样一想，啾啾对钱啾啾这个名气也没那么嫌弃了。 毕竟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名字呀~ 刚进学校没两步，钱谨易接到了卓彦的电话。 “钱啾啾，哥哥现在要去找大坏蛋探探风，你和...”他看了眼旁边沉默寡言的监护人，皱眉道：“你和这个叔叔先在小卖部里待一会，哥哥马上就来找你。” 啾啾不明白打大坏蛋为什么还要去见见风，风可以见吗？ 钱谨易在小卖部里给啾啾买了两瓶牛奶，一包她看上的草莓饼干后就急忙走了。 他要去处理卓彦跟江濉的争端，解决完这场争吵后再带着宝贝“妹妹”出场。 现在他要去的地方必定有吵架，小孩子看到了不好。 ** 事情是卓彦挑起来的。 卓彦回学校后一直把动物园里的事记在心上，一直默默想着计谋。 这两天被他寻到报复回去的法子。 江濉、方醒、许飞、陆放四个人在校外住，距学校并不远。但方醒最近买了辆某大牌的限量公路自行车，每天都要骑它上学炫一炫。 这几天，他们放学都会来自行车棚。 卓彦等在这里，想等江濉经过的时候一脚绊过去，路面上被他泼了一层油特别滑，江濉这样摔下去，不骨折脸也会破。 就算不是江濉，他朋友也行啊。 让朋友替自己受苦更不是滋味，卓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听到方醒声音的时候瞬间集中注意力，卓彦躲在墙背后用余光看向旁边的路上。 等到声音到了耳边，他立马伸出一只脚想绊倒他们。 * 江濉在快到自行车棚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油。 他下意识地对周围谨慎了些，快要到自行车棚的时候，敏锐发现脚下出现了一只脚。 江濉没说话，唇角仰起。 抬腿，一只脚正正好好踩在了那双运动鞋上，踩上去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力量。 意料之内听到了旁边传来的一声惨叫。 方醒、许飞这才发现旁边有人。 “卓彦，你躲这里有病？又想使坏？”方醒跟卓彦、钱谨易一向不对付。 恶人总喜欢先告状，以为这样就有理了：“江濉，老子运动鞋被你踩脏了。” 江濉：“哦。” 卓彦脚疼得不行，一边给钱谨易打电话，一边理直气壮地揪着江濉踩他这件事做文章。 钱谨易到的时候，方醒正盘问卓彦，看到他来了，不满道： “一斤钱，你人使坏躲在这里绊人，你怎么说。” 钱谨易每次跟方醒碰到都要吵架，主要两个人还都特会吵。 “你爹我有名字。” “有没有名字不知道，挺没脑子的。” ... “F@#@!$#@$#” 两个人吵来吵去，周边人渐渐变多了。 江濉有点不耐烦： “别吵了。” 两个人怒视一眼后停下。 钱谨易也发现了看热闹的人，刚想耍赖皮说没有卓彦绊人的证据时—— 江濉皱眉，指着那边湿漉漉的水泥地道： “在这地方倒油，真有出息。”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 但懂得都懂。 这里是有自行车的人必经之地，来往的人也很多，在这里使坏，摔伤一两个都算少的。 真没脑子。 钱谨易皱眉。 他自然知道卓彦是什么德行。 如果单纯对付下江濉就罢了，还没脑子的往那里倒油。 钱谨易虽然是个霸王，但也这个霸字也只针对江濉。其他学生他态度还是很友好的。 这次卓彦这种脑瘫做法... 钱谨易推了推卓彦，“把那儿洗干净。” 钱谨易来学校本来就是为了给江濉炫耀妹妹，比拼妹妹来的。 卓彦有千万句话想说，都被他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于是，自行车棚前，卓彦蹲在地上在来来往往不少人奇怪的目光下拿着刷子喷着洗洁精清洗地面。 ** 解决完这件事，江濉抬步回家。 还没走两步，钱谨易跑上来，语气骄傲：“听说你有妹妹？不过肯定没我的妹妹可爱。” 江濉脚步顿住。 钱谨易喜欢找他比拼这事儿他知道。 过去，江濉对于钱谨易单方面发起的PK从不理会，每次看到钱谨易在他面前兴高采烈地说着一场比拼，他都直接漠视。 多大的人了，还比拼，无不无聊，幼不幼稚？ 但今天比妹妹... 江濉幽深的眼眸认真注视着钱谨易，心里燃起了一股许久未出现的好胜心。 他妹妹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虽然他的妹妹今天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出尔反尔、朝三暮四去找爸爸，但他的妹妹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你别不信，我妹妹现在就在门口。我把她带过来，你自己看看。” 钱谨易兴高采烈跑去了小卖部。 他刚走，江濉接到了一通电话。 原本一脸冷漠的江濉在听到电话的那一刹那唇角扬起，四周像迎来了一股春风，消融了所有冷漠。 他的啾啾来找他了。 干璟等了一会没等到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啾啾交付到江濉手上。 退后好几步，躲在树下看戏。 如果有袋瓜子就好了，干璟遗憾想着。 啾啾见到了一天没见的哥哥，开心得活蹦乱跳。一只小肉手抱住哥哥的腿，一只小手手把牛奶递给二哥。 “哥哥，啾啾想喝。” 帮她打开吧~ 啾啾昂着头，水汪汪的杏仁眼里清澈又纯真。 江濉受不了大眼诱惑，给啾啾打开了。 啾啾踮起小脚脚，努力伸长小手手从哥哥手里接过牛奶，小手快碰到牛奶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怒吼—— “江濉！你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所有人满脸问号。 啥？ 钱谨易在说啥？ 是汉语吗？ 钱谨易没看到自家妹妹，问了小卖部老板才知道他们来了这儿。 他一口水都没喝，又气喘吁吁跑过来，远远就看见江濉想用美食诱惑妹妹！！！ 趁所有人还在懵逼的时候，钱谨易一把抱住自家妹妹，神气十足地说：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 “钱啾啾。” 第8章 奶凶啾啾 一拳揍飞飞~ 钱谨易觉得炫耀得还不够，他装似一脸平静地说： “我妹妹长得也就比其他的小孩可爱一点点罢了，大家不用羡慕我，真的，没什么好羡慕的。” 小兔子帽子虽然可爱，但还是把啾啾软绵的脸颊遮住了，钱谨易觉得不大行。 为了他的宝贝妹妹钱啾啾以最可爱的姿态呈现在江濉面前，他装作给啾啾理衣服，“一不小心”摘掉了小兔子帽子。 啾啾圆乎乎的小胖脸露出来，清澈的大眼睛里沾染着稚气。 一看就是个天真可爱的人类幼崽。 钱谨易满意了。 抬眼，钱谨易扫了一圈。 大家都还呆着。 他更满意了。 此刻，他就差仰天大笑指着江濉的鼻子问：哈哈哈哈哈哈你妹妹是不是没有我的妹妹可爱！！ 在学校里跟随钱谨易的一帮小弟知道他在这，这会儿都匆匆赶到这里。 他们不是高二七班的学生，压根不知道江濉妹妹长啥样。这时候看到钱谨易在炫耀他的妹妹，一溜的冲上前拍彩虹屁。 “钱哥的妹妹这种可爱程度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妹妹从发丝到脚都可爱得让人羡慕。” “我刚盯着妹妹的后脑勺看了好久，后脑勺都给我一股与众不同的感觉。” ... ... 方醒反映过来后笑得不行。 想上前告诉钱谨易真相顺便嘲讽他一顿，走了几步，一只手拦在他面前。 是江濉。 在方醒疑惑的目光中，江濉缓缓上前。 钱谨易下意识把啾啾互在身后。 “我们这是公平比拼，江濉你别输了比赛恼羞成怒欺负我妹妹！！” 江濉眼神都没给他一点，径直在啾啾面前停下，弯腰轻声问: “啾啾，我是谁？” 他很想听啾啾喊他一次。 在所有人都夸赞他妹妹之后，在所有人都在羡慕嫉妒啾啾的哥哥之后。 啾啾围着被人夸了好久，高兴的小脑袋都要长出花来了。 这时看到二哥，眼里的软甜还没褪去，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啾啾昂头： “哥哥！” 迈着小短腿哒哒哒一把冲到江濉怀里，把他抱了个满怀。 小奶音稚气又认真： “啾啾最最最喜欢哥哥啦。” 钱谨易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怒了。 “江濉你抱谁妹妹呢！” 他都不敢抱！！ “一斤钱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妹妹姓江叫江啾啾，妹妹抱哥哥还不能抱了？”方醒走上前道。 钱谨易怒气僵硬在脸上。 江？ 江啾啾？？？ 江不是江濉的姓吗？ ... 钱谨易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站在那里敲脑袋一板一眼屡逻辑。 抱着自家妹妹的江濉放下小奶团，站起身子纠正方醒的错误。 “是我的妹妹，不是我们的妹妹。” 江濉特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 他希望全校人都能知道：江啾啾是江濉的妹妹。 他！一！个！人！的！ 方醒刚才见一斤钱那个大憨批都能喊啾啾妹妹，酸得不行，所以才故意混淆视听说的“我们”。 方醒开始忽悠： “我们是不是好兄弟？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没错啊。” 江濉逻辑清晰： “我的妹妹是我的妹妹，这个跟是不是兄弟无关。” “怎么就跟兄弟无关了？平常大家一起吃饭，同进同出，东西不分你我。你现在分这么清楚干嘛。” “我妹妹不是东..不是物品，不能分。” “这话就不对了，上次我妈生病你不也过去看了吗，把我妈当你妈一样关心着，这就是兄弟啊。兄弟的家人都是一家人。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我的妹妹有我一个人的关心就够。” ... 两个人站在那里像两个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吵架。 啾啾疑惑了挠了挠小脑袋，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呀。 趁江濉和方醒还在为“我的妹妹”还是“我们的妹妹”吵架的时候，许飞牵着啾啾的小手坐到了路边的石凳上，给了她一瓶牛奶。 好友之一的陆放也来了。 三个人排排坐，一边认真喝着牛奶，一边认真看那边的人吵架。 吵着吵着，钱谨易捋清了逻辑加入了战场。 方醒：“你还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不能分得那么清。” 钱谨易插话：“江濉，啾啾是你亲妹妹？” 江濉完全无视掉问他的问题，专心致志跟方醒battle：“你在耍赖。” “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你哪句话很有道理了？” “江濉，快告诉我，啾啾是不是你亲妹妹。” “我上次去网吧教训那群小学弟的时候说的不是很有道理吗？” “小学弟不过是看你比他们大一届，怂了罢了。” “江濉，啾啾不会真的是你妹妹吧？！！” ...... 一中校内，放学的人都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气质卓越一向矜贵连话都很少说的贵公子江濉跟朋友方醒像两个幼稚园小朋友吵架，旁边全校有名的大佬钱谨易努力加入吵架战场，但因为没人理他气得在原地咬牙转圈圈。 左边，两个人带着一个粉嫩小团子排排坐一动也不动的认真喝牛奶，右边，钱谨易的那群小弟N脸懵逼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左边观众席上，啾啾小手戳了戳旁边的许飞： “大哥哥，你听懂他们在吵什么了吗？” 为什么从妹妹变成了什么网吧、学弟？ 许飞老实地摇头。 想了会，许飞拍了拍旁边陆放的肩： “你听懂了吗？” 陆放偏头就发现—— 一大一小两个人以异常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他捏紧牛奶瓶，严肃道： “没有。” 啾啾失望地偏过头，继续喝牛奶。 为什么二哥吵架都吵得那么厉害呀，她都听不懂。 二哥真是又好看又厉害。 无形之间，江濉的形象因为一次像幼稚园小朋友的吵架，在啾啾心里又高了一层。 陆放很委屈。 这种幼稚园小朋友没有逻辑的吵架过程，他怎么会知道原因啊！ 还有，江濉今天人设崩塌了。 什么高冷贵公子，其实就是个憨憨幼稚园小朋友罢了。 同样憨憨的还有钱谨易。 钱谨易努力想插入江濉和方醒之间的争吵中，但最后都没有成功。 毁灭吧，他真的烦了。 最后，他忍不住大吼一声：“你们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江濉和方醒同时偏头看向他，平静道： “没有。” 钱谨易：...... 气死了，他要真的被气死了！ 不对，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气到说话都不会说了。 *** 钱谨易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 这三天里，啾啾每天跟着江濉来上学的时候，都会听到钱谨易的名字。 说的都是三天前钱谨易把江濉妹妹当成他妹妹过来炫耀的事情。 第四天，啾啾吃着哥哥买的披萨大饼饼，胖乎乎的脸颊上还沾着油，她软糯软糯开口问： “二哥，钱哥哥真的没有被打吗？大坏蛋真的走了吗？” 钱哥哥说有个大坏蛋每天打他，他才不敢来上学。 啾啾当时就把假装当钱哥哥妹妹的原因跟二哥说了，还让二哥去帮助钱哥哥打倒大坏蛋。 啾啾嗷呜咬了一口披萨，二哥当时表情好像凶凶的？ 这是啾啾今天问的第三次。 江濉耐心道：“没有。” 江濉也在等钱谨易上学。 不过跟啾啾关心钱谨易不同，江濉需要这个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的人过来跟啾啾讲清事实。 在啾啾眼里，钱谨易这个霸王成了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可怜，而他成了一个天天打人的大坏蛋。 真没天理。 安顿好啾啾，江濉打开了一本《数学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书他买来临时抱佛教写写。 马上月考来临，这次他不想拿倒数第一。 从前江濉在上课、做作业这方面认真其实不是因为爱学习，而是骨子里的那股矜贵感让他尊重老师，尊重课程，尊重作业。 很大程度上，江濉还真是为了老师在学。课余之后他也不会去做什么资料，成绩一直很差。虽然成绩差也有很大部分原因在于：他是个真学渣。 不管怎样，江濉这次不想在妹妹面前拿倒数第一。身为哥哥，他要给妹妹做个好榜样。 江濉为学习愁苦的时候，他旁边的小奶团也很愁苦。 啾啾吃完披萨，闭着眼睛感受了下身体里的灵气。 还是只有一点点。 这一点点还是高二七班的同学们悄咪咪投喂给她的。 爸爸哥哥只允许她吃一点点食物，不管平时怎么哭唧唧，爸爸和哥哥都不会退让一步。 啾啾愁苦地把脸埋进小胖手里，胖乎乎的肉肉被压得扁扁的。 披萨灵气只有一点点。还是虾饺灵气多呀。 想到虾饺—— 滴滴滴.. 口水流下来了。 啾啾谨慎地从手手缝隙里往外边看，清澈的眸子望过去，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奶猫，确认没有人看她后，啾啾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掉口水，小脑袋继续幻想着。 如果能天降一大堆零食就好啦。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里，啾啾听到了一阵她很熟悉的声音：零食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抬眼—— 钱谨易带来了一大堆零食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 “啾啾，全给你吃。” 前几天他觉得太丢脸不好意思出门，一边责怪自己的憨批行为，一边想到他的妹妹。 啊不对，是江濉的妹妹。 唉。 这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他因为这个小奶团栽倒了一次，他还不讨厌她，甚至还想跟啾啾搞好关系。 但啾啾是他敌对的妹妹。 他跟敌对的妹妹搞好关系，不就等于他讨好敌对？不就等于他成了敌对的小弟？ 可不喜欢啾啾又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钱谨易在家纠结了整整三天，第四天，他醒悟了。 既然啾啾不是他的亲妹妹，那他就要从江濉手里抢妹妹！ 只要他跟啾啾关系变得比江濉还好，不用他出手，江濉也会痛苦得抱着头痛苦，在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每晚饱受噩梦的折磨！ 想到那个场面，钱谨易爽了。 还没爽两秒，江濉从他手里夺过零食，严肃问： “钱谨易，跟啾啾说清楚，谁是大坏蛋。” 啾啾的视线从棉花糖上挪到钱谨易脸上。 “钱哥哥，大坏蛋呢？” 钱谨易看了看江濉，身子有点抖。 “钱哥哥你不要怕，你看啾啾的小拳头。” 江啾啾对这个哥哥观感很好。 她给了他那么多零食，可以补充好多灵气啦~ 为了报答他，江啾啾为他花一点点灵气也可以的。 江啾啾把肉乎乎的小拳头伸到钱谨易面前，奶凶奶凶地说： “啾啾小拳头是有灵气的小拳头。大坏蛋是谁呀，啾啾帮你一拳揍飞飞~” 第9章 奶团啾啾 孙子or哥哥？ 钱谨易轻咳两声。 “啾啾，我之前误会那个大...大哥哥了，他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顺手把棉花糖打开。 江啾啾是个很好哄的小团子，有了吃的什么都忘了。 食品袋里的棉花糖各种颜色各种形状都有，啾啾拿了一个草莓形状的棉花糖，刚想喂给自己—— 耳畔响起了江濉不冷不热的质问声： “江啾啾，你今天吃了多少零食了？” 啾啾怂兮兮地放下小肉爪，两只小手手缠在一起，低着头奶声奶气开始背诵： “一包旺仔QQ糖、三个可乐鸡翅、四个大虾饺...” “没了？” 啾啾悄咪咪看了江濉一眼，低着头像个小怂包。 “还有...还有一个香蕉、七个草莓、半个桃桃、好多个奥奥利...” 钱谨易听得满头问号。 他只听说过奥里给，没听说奥奥利。 “妹妹，奥奥利是啥？” 啾啾歪头认真说：“奥奥利就是奥奥利。” 江濉纠正她：“啾啾，是奥利奥。” “哦~，钱哥哥我说错了，叫奥利利。” 江濉皱眉：“不对，是奥利奥。” 啾啾：“奥六奥？” 江濉放下笔，转头扶着啾啾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啾啾，奥利奥是饼干，没有奥奥利和奥六奥还有奥利利。” 奥到最后，江濉说这个字的时候都有点结巴。 啾啾小脑袋瓜像被什么高级病毒入侵了，耳边盘旋的都是“奥利奥、奥奥利、奥奥奥、奥利利”，肉乎乎的小圆脸上挂满了问号。 钱谨易：“不就是一个饼干名字吗，别那么认真。啾啾，我知道了，就叫奥利奥对不对？” 啾啾转头，重重地点了下头。 “嗯！叫奥利奥。” 钱谨易得瑟地朝江濉抬了抬下巴。 江濉懒得理他，把话题转移到吃上，站起来扫了眼高二七班的全体正在打闹的学生，朗声问：“香蕉、奥利奥、QQ糖都是谁喂给啾啾的？” 一瞬间，嘈杂的教室鸦雀无声，在课间打闹的人群嗖嗖嗖回到了座位上，拿起笔认真写作业，装作一副“我在学习谁都不要打扰我”的模样。 江濉严肃道：“啾啾还小，不能吃那么多东西。我知道大家很喜欢她，啾啾也很开心，但她还是个四岁的小孩子。水果、零食、糖都不能吃太多。” 教室里仍旧安静着。 三秒后，所有人齐声： “对不起，我们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乱投喂零食了。” 江濉满意地坐下。 坐在他旁边的啾啾不知所措的在那里扣手手。 她这几天靠大家的投喂才获得了一点灵气，昨天去看妈妈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灵气给了妈妈。 啾啾还听到医生叔叔说妈妈最近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自家闺女来看她了，还让爸爸经常带她去看妈妈。 啾啾这两天做梦都梦到温柔的妈妈抱着她，给她买小裙子讲故事。 还喂她吃饭饭。 梦里的妈妈可温柔了，一直笑一直笑。 可现在哥哥和爸爸不给她吃更多的东西。 啾啾五个小手指攥起铅笔在白纸上胡乱画着。 小脑袋低垂着看不清神情。 江濉知道自家妹妹不开心，但也没办法。小孩子的肠胃太脆弱，万一给她吃点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又是发烧又是拉肚子。 他伸出手摸了摸啾啾柔软的小脑袋，转移话题：“啾啾在画什么呢？” “在画哥哥。” 江濉完全没想到，在他不让其他人给啾啾投喂食物之后，啾啾还能惦记着他，还在纸上画他。 心里甜滋滋的。 这就是他的宝贝妹妹，妹妹心里果然有他。 江濉唇角扬起： “画了哥哥什么？” 啾啾点点小脑袋，指着画上的鬼画符奶声奶气说： “妈妈醒来之后，看着啾啾的小肚子和小脸都饿扁了很生气，于是妈妈把哥哥和爸爸揍了一顿，还罚哥哥和爸爸一天不准吃饭。” ....江濉笑意凝固在脸上。 他收回刚才的话。 啾啾双手叉腰，奶凶奶凶地看着二哥。 虽然二哥和爸爸是为了她好，她还是好生气哦，气得想让大老虎来凶凶他们。 不过她的眼神应该跟大老虎很像了吧？ 啾啾回忆了下大老虎的神情，觉得气势还有点不足，又气鼓鼓皱起鼻子靠近江濉一点点。 等到二哥被她“凶气十足”的视线吓退，啾啾满意地拿起笔继续鬼画符。 钱谨易在心里暗爽。 嘿嘿希望江濉跟啾啾赶紧撕逼，比起江啾啾，钱啾啾这个名气有气势多了！做他妹妹更好！ 他更适合做啾啾的哥哥这个是事实。 江濉都没办法教会啾啾奥奥利其实是奥利奥，他一教就会了，这才是天赐的兄妹缘分呐。 看啾啾画了不少圈，钱谨易抱着跟啾啾套近乎的心思，问： “啾啾，你画的这个是什么？” 啾啾低头认真画圈圈： “是奥奥利呀。” 钱谨易：？ 奥.奥.利？ 妹妹，刚才你不都会了吗！ “妈妈揍完哥哥和爸爸后，抱着啾啾吃奥奥利。” 江濉：... ** 放学时，江翰清照常在门口接啾啾回家。 看到江濉后严肃开口，“你也一起回家。外公外婆来了。” 埋在爸爸怀里做着“妈妈醒来后把爸爸和哥哥揍一顿”美梦的啾啾瞬间清醒，“爸爸，外公外婆就是妈妈的爸爸妈妈吗？” 爸爸依稀跟她说过这些。 江翰清点头。 怀里的小团子开心晃悠着小短腿。 她的美梦要成真啦。 妈妈不帮她凶哥哥和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来帮忙啦。 ** 在书房门外等候的啾啾悄咪咪地推开没有关紧的门，从门的缝隙里朝里面看到—— 哥哥异常的生气。 爸爸也攥紧拳头，很不开心的模样。 “翰清，但凡你把江濉、江啾啾教养的好一点，我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一个才四岁大的孩子跟着江濉跑到学校玩，这合适吗？江濉待的地方是幼儿园？” 江翰清忍着气，平静道：“妈，啾啾才回家。我想让她跟江濉多相处一些，她现在要的不是幼儿园，她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 他的宝贝啾啾在福利院待了四年，那里大朋友小朋友有很多。 唯一没有的，是家人。 站在旁边的江濉愣了一下。 很多时候，他爸爸都能把啾啾带去公司，公司那里空间更大，让啾啾玩的地方也多，还能陪着他，也不用每晚下班后跑到学校里接啾啾。 江濉之前就没想通原因，没想到是这样。 心里酸甜，好像有些曾经他固执坚信的东西被推翻了。 纪母笑：“啾啾这个事暂且放一边，你把江濉教成什么样了？听说回回倒数第一，比起纪临..” “够了，妈。”江翰清立马打断纪母的话。 纪母也发现拿两个孩子比较不合适，轻咳一声后说： “江啾啾和江濉你选一个留下，另外一个我跟你爸带回去教。” 站在书房外门口的啾啾呆滞了几秒，小脑袋里没弄明白外公外婆是来干嘛的。 江翰清长呼一口气：“爸，妈，不行。其他的，你们随意开口。” 一直沉默着的纪父缓声道：“翰清，你还记得纪茗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江濉僵直了身体，“外公，您何必每回要求我爸的时候都拿这个出来说。” 他父亲给纪家的已经够过了。 商业上的忍让，平时的节假日探视。 母亲不在，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心。他爸爸找了四年才把啾啾找回来，母亲不在的这两年里也只有他默默坚持着，就连他都不相信妹妹还会有回来的这天。 纪父拍了拍江翰清的肩膀，“我跟你妈想带一个孩子回去也不是想抢你的孩子。你现在的精力只能管好一个，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 江啾啾小脑袋瓜子终于弄懂了外公外婆来这里的原因。 不是来揍哥哥和爸爸的，是来抢哥哥的。 啾啾愣愣看着二哥。 忽然，门开了。 纪父走了出来，看到啾啾后弯腰想摸摸她柔白的小肉脸。 还没碰上，就听到江啾啾认真问他： “外公，你为什么要抢我哥哥呀？” 纪父顿了顿。 “我没有抢你的哥哥。” 啾啾不信地摇了摇头，眼里冒着白雾，她仰头，又重新问了一遍： “外公，你为什么要抢哥哥呀？你没有哥哥吗？” 没等纪父回答，啾啾昂着头，小奶音颤颤的： “可是你没有哥哥，也不能抢啾啾的哥哥。” 说到这里，所有委屈好像受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啾啾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和哥哥。” 纪父扶额，无奈道：“我不需要哥哥。” 啾啾昂头，小手胡乱地擦掉眼角的眼泪，破涕为笑：“所以你不跟我抢哥哥吗？” “我不跟你抢，我只是用合理的方法带走我的孙子。” 啾啾早就哭得有些不清醒了，迷迷糊糊听到外公要带走孙子这句话，顺着他的话一边哭一边说： “所以...所以你要跟我抢孙子吗？” 纪父：“不是跟你抢孙子，是跟你抢我的孙子。” 啾啾控诉地指着他：“外公，你还是要跟我抢孙子啊呜呜呜” 江濉原本被啾啾哭得难受死了，听到这句话后又想哭又觉得好笑。 纪父被她绕晕了。 纪母上前轻声道：“那不是你的孙子，是你的哥哥。我们要抢的是你哥哥。” 纪母刚说完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啾啾抹着眼泪，小奶音又凶又奶，还带着鼻音： “你们就是来跟我抢哥哥的，你自己都说了呜呜呜” 江翰清眼角微红，拍了怕江濉的肩膀示意他把啾啾抱走。 隔了好远，纪父纪母还能听到啾啾那委屈巴巴的一句，“哥哥，他们要跟我抢你啊呜呜呜” ... 江翰清：“啾啾离不开江濉。” “因为离不开，所以江濉的前途你也不管？” 江翰清皱眉：“江濉成绩不好，不代表其他的东西就不好。” “学生最重要的就是成绩，他在你这里连最基础的东西都保证不了，江家你以后还能给谁？” “江家以后没人接手就..” 给孙子一代或者干脆全给纪家这半句江翰清还没开口，就被江濉打断了。 “所以外婆，只要我成绩上来了，你们就不管我和啾啾在哪生活了？” 纪父沉着脸：“你成绩在这儿好不起来。” 江濉：“万一我这次期末考起来了呢？” “只要你这次考进了全年级前100，我们再不管你们。”纪母说。 一中好学生倍多，全年级一百是重点水平。 江濉从初中到现在，成绩就没及格过，离期末考也就1个月，这一个月想有什么突飞猛进，吃了神仙灵丹也难。 纪父纪母本来就是以江濉成绩不好这个理由带走江濉或者江啾啾其中一个。如今给江濉这个承诺，半是想让他们在这一个月里好好告别，半是到时候有个合理的理由。 免得显得太没有人情。 等到外公外婆走后，江翰清问： “你能考到前100名？” 江濉老实摇头。 不过，只要他认真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第二天，他把这件事告诉给方醒、许飞和陆放之后，他们三个人都以“你是煞笔”的表情看着他。 过了一会，钱谨易也知道了。 他不关心江濉，但江啾啾和江濉是一体的啊！如果江濉走了，那啾啾肯定不会再来学校。 他一边轻柔地拿鸡蛋为肿成小金鱼的啾啾敷眼睛，一边给江濉出了个注意。 “全年级第一的学霸宋唐知道吧？” 许飞、方醒、陆放连连点头：“远近闻名。听说他同桌是个全班倒数第一的学灰，经过他的教导，现在年纪前50了，他的学习方法特别有一套。” 江濉抬眸，第一次对钱谨易露出笑脸。 “你认识？” 钱谨易抬眉：“何止认识。” 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几个人顿时亲切起来，许飞、方醒、陆放、江濉还有拉开他手的江啾啾五个头同时靠近他。 齐声温柔道： “帮个忙吧？” 钱谨易对这招很受用：“叫钱哥哥。” 江濉和另外三个人压住内心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平静道：“钱哥哥？” 话音刚落，钱谨易吐了。 “你们有病吧？我要听啾啾的小奶音！！” 第10章 奶团啾啾 学fei了 当个学霸真难。 这是江濉一早上认真学习后的深刻感悟。 从前他上课听会听，但往往老师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是传说当中的——“走神”。 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他还用了陆放给他的风油精在太阳穴上涂了一点点，啾啾闻到后嫌弃地撅起小鼻子躲在课桌下的“蛋床”里睡觉。 江翰清怕啾啾在学校里想睡觉的时候只能跟他们一样趴在课桌上睡觉，于是早上送来了这个跟课桌一样高一样宽的蛋。 床的形状是啾啾选的，她说躺在蛋里面比较有安全感... 两节数学课结束之后，江濉修长的手指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表面依然矜贵、淡定，脑海却在幻想着他此刻身在一望无际没有人烟的大草原上，草原上的他对着空气大声吐槽： “数学怎么这么难？” “什么直线方程的点斜、斜截式、两点式、一般式？？？” “kx+y+2=0和x-2y-3=0，若两条直线平行，那么第一条直线在两坐标轴上的截距是什么，这怎么求？？？生活当中又不会用，求这干啥啊？？？” 无论内心有多崩溃，现实里，江濉挺直脊背，干净优雅地关上课本，骨节分明的食指在蛋上敲了两下。 “哥哥，下课了吗。”啾啾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从蛋床上坐起来。 “嗯，下课了。” 啾啾顿时提起精神，小肉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她在蛋床里笨拙地穿好外套爬出来，坐到位置上后问： “二哥，你这次能考好吗？外公外婆还能带走你吗？” 二哥上课前特别有信心地跟她说，“啾啾，从今天开始二哥就会好好学习，不就是前100名吗，之前是哥哥不喜欢学习，现在哥哥有目标了，成绩飞升也不是问题！” 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此刻他已经拿到了成绩单。 江濉自然想到了两个小时前他的承诺，他若无其事地偏头，认真说： “哥哥学的很好，啾啾放心。” 啾啾满意地点头，抱着桌上钱谨易给她买的爆米花，小肉手伸进去抓之前顿了下，转头眼巴巴地看着江濉。 “没事，啾啾，你吃，哥哥不说你。” 啾啾嗷呜一口吃了好多爆米花，胖嘟嘟的双颊更大了，像只吧唧吧唧低头只顾觅食的小仓鼠。 江濉趁啾啾在吃东西好说话，他一脸严肃地喊了声： “啾啾。” 啾啾懵了一会，“哥哥怎么啦？” 出什么大事了吗？二哥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要不...” “要不哥哥带你离家出走吧？” 语毕，他殷勤地抓着爆米花讨好自家妹妹。 比起好好学习，还是离家出走更可行。 他不学了，他学fei了。 “离家出走就是哥哥带着钱和啾啾，去外面溜达一圈后回来。”江濉解释。 啾啾眼睛亮晶晶的，小脑袋刚想点头答应，方醒带着两杯草莓牛奶走过来，插上吸管放到啾啾手里。 方醒语气嫌弃：“江小少爷，江贵公子，你是幼稚园小朋友吗？几岁了还说出离家出走这种话。我们啾啾都比你乖。” 陆放偷偷抓了一把啾啾的爆米花，插话：“我发现，自从啾啾来了之后，江濉的智商就成指数函数一样快速下降。” “我们啾啾不背锅，江濉日益暴露了他幼稚的属性。” 啾啾嗷呜吃了一个爆米花，她的心里只有爆米花。 “谁幼稚？江濉吗”钱谨易幸灾乐祸地趴到他们桌上，问。 方醒皱眉：“你怎么这么闲，一下课就跑到我们班里来？” 钱谨易翻白眼。 “如果不是善良又可爱的啾啾在这里，谁愿意理你们。” 说着，放了两瓶草莓牛奶在啾啾桌子上。 “谢谢钱哥哥~” “不客气。” 嘿嘿嘿，他跟啾啾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陆放：“宋唐的事怎么样？你早上说跟他关系很好，有忙一定帮。” 啾啾从爆米花里仰起小脑袋，小奶音严肃：“要糖哥哥帮二哥好好学习，外公外婆就不能把二哥或者啾啾带走了。” 陆放点头，“对。啾啾真棒，这都记得。” 啾啾喜滋滋地抓了一把爆米花，小手往嘴里塞，又大又圆的杏仁眼亮闪闪地盯着钱谨易。 江濉几个人的目光往钱谨易方向看，齐声问： “怎么样？” 江濉内心还是很担心的。 之前他以为只要他好好学了，不说突飞猛进，总该有一点点进步吧。但现在不是他有没有认真学的问题，是他根本....连老师讲的什么都听不懂。 去找外面的培训老师当然也可以，但他尴尬。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他成绩渣，但校外的老师不知道。这世界上少一个人知道他的缺点他就多一分优点。 如果宋唐不答应... 他再去找培训老师也不迟。 钱谨易快被这几千瓦闪电般的明亮视线看得小腿哆嗦。 “我找他了，他说...说..” 方醒把啾啾嘴边的爆米花擦掉，随口道：“哦，懂了，不帮。” “就..我真的跟他关系很好。他也说了如果是我他愿意帮，但现在他在准备物理竞赛，马上又是期末考，他也想学习，帮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就..就算了。” “我跟他说过会按照培训小时，参照外面的家教费用算钱，但他说忙。”钱谨易挠了挠头：“他要准备物理竞赛，我总不能把他绑架过来吧。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江濉几个人同时看了他一眼，反问： “你不是？” 钱谨易顿了一会，破罐子破摔似地开口：“好好好，我是。我是，行了吧！” 一旁的啾啾趁哥哥们说话的时候快速吧唧吧唧吃东西、喝牛奶。 方醒看了很羡慕。 感叹道：“唉，还是小朋友幸福，没有压力、没有压迫。有烦恼的时候也能吃吃喝喝。” 特别是他们啾啾。 不开心了一盒牛奶就能哄好。 这就是她的全世界。 真好哄。 啾啾慢吞吞抬头后发现—— 几位哥哥正用一脸慈祥的目光看着她。 啾啾怂兮兮地朝牛奶糖慢慢伸出小爪子，一边挪一边解释：“啾啾是在帮二哥才吃的。” 钱谨易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好好好，你吃。” 唉，他的宝贝妹妹在江家过得太惨了。明明想吃东西却要用如此拙劣的借口。 为了啾啾的幸福，他一定要把啾啾抢过来！ 陆放为她打开了一盒洗过的草莓。 江濉想都没想就把那盒草莓拿了过来，“不能....方醒你放开。” 方醒无所畏惧的从身后牵制住他的双臂，陆放趁此机会赶紧把草莓放到啾啾面前。 “乖啾啾，在家没吃的对吧。喜欢吃就吃，不过这点吃完就不能吃了。” “不能，唔...” 钱谨易一把捂住江濉的嘴巴，“啾啾吃吧吃吧，不用管你哥哥。” 江濉：？？ 啾啾奇怪地眨眨眼。 算了，她还是吃吧o(*￣︶￣*)o 唉，她都是为了二哥攒灵气呀，不过—— 这草莓好甜好甜呀！ ** 下午有节体育课，江濉要在教室好好学习，他让陆放、许飞两个人带啾啾去外面晒晒太阳。 啾啾每天跟着他待在教室，不利于释放小孩子的活泼天性。 陆放是体育课代表，也是他们四个人中成绩最好的那个。 成绩在班级中等位置。 体育课一群男生打篮球，啾啾坐在石凳上晃悠着小短腿晒太阳。 她开心地摇了摇小脑袋，如果她还是森林模样的话，头顶的四叶草此刻会开心地左摇右摆。 许飞在旁边照顾她。 操场上人来人往，到处都充斥着学生的笑声、走路上。 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一种敲打的声音。 啾啾皱眉，小包子脸很严肃。 或许是为了让她维护森林和平，从前的啾啾对森林里动物打架的声音异常敏锐。 这次她听到的，感觉也很类似。 啾啾从石凳上爬下来，哒哒哒往操场旁边的小树林跑去。 许飞疑惑地跟在啾啾身边，不知道啾啾要干嘛。 他们身后，是发现啾啾跑了匆匆放下球跟过来的陆放。 ** 小树林临湖最近的地方，三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围着一个人，其中一个用手使劲推了推他。 “喂，我不就是班级小考抄了下你的卷子吗？这么爱告状？” “作弊不对。”中间那个人开口，语气很平淡。 话音刚落，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 “嘶..”那个人吃痛的倒在地上。 许飞和陆放赶紧捂住啾啾的眼睛耳朵，不能让小孩子看到这样的画面。 陆放挡住啾啾的视线，大声道：“停手，马上老师来了。” “你谁啊？管那么宽。赶紧带着奶娃娃回家。” 略微嘲讽的声音让啾啾很不开心，她努力挣脱开眼睛、耳朵边的两双手，哒哒哒跑上前。 啾啾昂着头，伸出小拳头，小奶音气势汹汹： “不可以打人，你打人，神就要打你了。” 从前在森林里发生的打架事件很少，每每遇到打架，啾啾都会凶巴巴地跟老虎、大狮子说，你们再打架，神就要惩罚你们啦。 然后咻的一声，老虎和狮子已经消失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啾啾的威胁对动物很管用，因为动物们知道她是神，但对于面前这三个学生... 他们笑了笑。 “小朋友，回家跟你爸妈说，不要看那么多动画片，脑子都要看傻了。” 陆放：“你他..你说谁脑子傻？” “谁说有神，我就说谁是傻子。” 个头最大的那个人轻笑，弯腰抬手准备弹弹啾啾的脸，手快碰到的时候，陆放下意识地冲上用手挡在啾啾面前，慌乱间，他没注意到的是—— 啾啾抬起小拳头。 一瞬间，个头最大的那个人被弹了一下，嘭得一下重重倒在地上。 陆放呆了。 另外两个也呆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人赶紧拖着大块头跑了。 陆放像个石柱子一样凝固在原地，好半晌，他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拳头，抱着许飞惊喜道：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兄弟，我神功盖世啊！！！” “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学武术飞檐走壁？” 陆放惊讶的时候，啾啾悄咪咪收起小拳头哒哒哒跑到那个被打的人面前，认真看他的头顶。 那个人捂着肚子艰难起身后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许飞：“同学，要带你去医务室吗？” 良久，没人回他。 等到人走远了，陆放忍不住吐槽： “回答别人是最基础的礼貌，这个人有这种臭性格，以后过得肯定很艰苦。” 他拍了拍许飞的肩膀，感叹道：“我们这种好人过得肯定比他好。” 啾啾听到后认真地摇头。 小奶音无比严肃：“他以后会过得很好，很好很好呢，比你们好得多。” 陆放&许飞：？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好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反正，还要有好多个得多呢。” 陆放&许飞：.... 啾啾挠挠小脑阔，一脸单纯。 那个人的头上，有神赐的金光。 至善的金光。 第11章 啾啾 学习学习学习！ 体育课结束后，陆放去还篮球。 啾啾跟着许飞哒哒哒跑到了教室，方醒和二哥都不在。 许飞被同桌叫去上厕所，啾啾见哥哥们都不在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草莓味的奥奥利饼干，匆匆钻进蛋壳里，连鞋子都忘了脱。 小手手把蛋壳的门关上，左边有一大块纱窗用来透气，二哥看不见。 啾啾用灵气打开包装袋，靠在壳上小口小口吃着中间的草莓酸奶。 穿着鞋子的小脚脚有规律的左右摇晃，很是闲适的模样。 在壳里吃东西太有安全感啦，啾啾在这一刻爱上了这个壳。 * 江濉和方醒拿着作业本回来的时候，陆放和许飞还没回。 钱谨易跟在他俩身后。 “你们干啥去了，啾啾呢？” 正坐在壳里吃饼干的啾啾听到自己的名字，胡乱擦了擦嘴角的饼干屑打算出去的时候，就听到方醒的声音。 “啾啾跟着陆放和许飞参加体育课，这时候估计还在外面玩。我跟江濉刚才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 啾啾迟疑地看着手中还没吃完的饼干。 算了，她还是继续吃饼干攒灵气吧~ 吃完再出去找二哥。 嗷呜一口，啾啾吞下了一块大大的饼干，胖乎乎的双颊上沾了不少黑色的饼干屑，小脚脚随着咀嚼动作有规律的晃悠着。 小奶团因为一包饼干变得活泼又开心。 壳外，钱谨易站在江濉课桌旁边，有点惊讶： “你还会找老师问题目？” 方醒：“别提了。高老师看江濉去问问题很激动，捋起袖子拿起一叠草稿纸以为能大干一场，没想到我们俩连最基础的东西都不会。被训了一顿。” 语毕，方醒建议道：“还是去找个培训班老师吧。” 学校里的老师要备课，没办法从头开始讲起。 江濉“嗯”了一声。 这是一个嘲讽江濉的好机会，一向跟江濉作对的钱谨易此刻却安静如鸡。 他答应过啾啾要让宋唐帮江濉补课，现在丢了面子倒是小事，主要还让啾啾失望了，钱谨易也有点烦躁。 他坐在江濉前面的位置上，犹豫道： “我跟宋唐关系真的很好，没骗人。以前他给我辅导过功课，不知道为啥这次不愿意。” 方醒第一次听钱谨易说他跟宋唐关系很好的时候其实不太相信。 一个是全年级第一的学霸，一个是学校有名的霸王兼倒数第三，两个人还不在一个班，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怎么成为朋友？ 钱谨易这种人在这种事上连说两次谎也不大可能。 方醒好奇地问：“你跟宋唐咋做的朋友？” 钱谨易犹豫了会，开口： “他是我爸资助的学生。” 方醒恍然大悟：“哦~你爸也给学校捐款了。” “没有。”钱谨易小声道，“他是我爸公司职员的养子，不过那个职员已经被裁了。” 江濉背单词的动作停滞，他缓缓抬起头，沉着脸问：“是家暴事件的那个职员？” 钱谨易点头。 江濉皱眉，没再说话。 气氛变得有点阴沉。 方醒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呢？” “七八年前吧，我爸公司有个员工领养了个孩子，当时大家知道了都夸他有爱心、人品好，他表面也文绉绉的，给人感觉不错。但五年前养子一身是伤的跑到警察局报警说他养父不让他上学，还.. “还每天打他，有时候用酒瓶砸，有时候用衣架，每天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宋唐？” 钱谨易：“嗯。” “那他怎么跑出来的？” 江濉关上单词书，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悲喜： “从三楼窗户上跳下来的。” 这事他在饭桌上听妈妈说的。 妈妈跟钱母是好朋友，提到宋唐时都一脸同情模样。 宋唐从小就住在福利院里，但他的父母很爱他。 在一场地震里，父母把当时才三个月的宋唐紧紧护在身下，救援工作者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背上满是伤痕却仍旧弓着身子不让自己再弯下去一点点，怕压到他们的孩子。 父母用他们的命从上天那里换回了他的命。 “卧槽？” 钱谨易：“嗯...当时右脚粉碎性骨折...我爸公司职员的事情公司当然会出面，后来我爸觉得他太可怜，就资助他上学了。” 说到上学，钱谨易感叹道： “他对学习认真又有天赋。无论春秋冬写，每天最早到达教室、最晚离开，自律到了极点。有时候考试周还会跑到楼梯打着小电筒写作业。” 方醒疑惑：“为什么要去楼梯过道，在被窝不就好了？” 钱谨易烦躁地大声道：“你是猪吗？！那么晚在宿舍写作业就算在被窝里，翻书的声音也会影响到别人啊猪。” 语毕，空气里安静了一会。 不知何时出现在方醒后面的陆放和许飞神情都怏怏的。 钱谨易挠挠脑袋，“你们也别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好不好。他现在每年拿奖学金、助学金，还有我爸给的资助，江濉他爸每年也有个好学生的评奖资格，他都有。” 江濉想起饭桌上很少说话的大哥纪临说的那两句话： “那他应该很开心吧。” “从三楼跳下来的时候。” 江濉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宋唐会开心。 以那样一种绝望的姿态寻求帮助，有哪个点值得他开心了。 现在才想明白。 宋唐开心的，是他开始了一个新生。 空气里传来一阵很小很小的抽泣声。 江濉皱眉，“你们哭了？” “没有啊。”陆放低声回复。 江濉看了陆放、许飞一眼，确实没哭。 打算继续背单词的江濉反应过来了：“我的啾啾呢？” 陆放、许飞在这里，那他的啾啾去哪了？ 钱谨易&方醒&许飞&陆放：？？？！！！ 啾啾呢？ 一群人神同步的在或弯腰、或趴在地上找啾啾。 一阵慌乱过后，江濉想到了那阵抽泣声。 快速打开蛋壳就发现—— 啾啾委屈巴巴地坐在那里看他，小胖脸上布满泪痕和饼干屑，手里的草莓奥利奥都被泪水滴得软塌塌的。 看到江濉后啾啾笨拙地从里面爬出来，沾了饼干屑的小肉手抱住江濉的脖子，小奶音惨兮兮的： “二哥，宋唐太可怜了。我们去打坏人吧呜呜呜。” 看到啾啾哭，一群人慌的不行。 又是轻轻拍背安慰又是说话哄她，还有的背后进行喜剧表演。 “啾啾放心，大坏蛋已经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 一群人哄了好一会儿，啾啾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江濉看了眼乱七八糟的蛋床，又看了眼啾啾沾满饼干屑的小肉手，无可奈何地伸出纸巾替她擦干净。 “让宋唐好好学习，我们别拖累他了。”江濉说。 一群人点头如捣蒜。 不能耽误宋唐的大好前程。 最后一节课快上课的时候，有人在班里到： “啾啾哥哥，有人找。” 江濉的名字已经从江贵公子变成了啾啾哥哥。 江濉抱着啾啾走过去。 门口，一个穿着整洁校服的男生站在那里。 看到他后，啾啾眨了眨眼，歪头： “金光哥哥？” 头顶有金光的善良人类。 宋唐顿了一下，认真自我介绍： “我叫宋唐。” 他视线落在江濉身上： “我帮你补习功课。” 啾啾发现，他头上的金光在这句话之后变得更黄了。 江濉想拒绝，啾啾两只小手捂住他的嘴巴，奶声奶气回答道： “好呀好呀。” 宋唐点头，“明天我要参加物理竞赛，周末开始吧。” 江啾啾帮助了他，这份帮助他要回报。 一开始说要忙物理竞赛不过是宋唐的借口。他担心的不是时间问题... “啾啾，我们不能浪费宋唐的时间。” 啾啾认真摇了摇小脑袋： “帮助哥哥不是浪费时间，是帮他积累善举呀。” 这辈子命运悲惨却又至诚至善的人头顶才会有那道金光，那是神赐的金光。 以保他的未来前途光明，顺风顺水。 啾啾仔细地打脸了哥哥一会，小脑阔里冒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帮助哥哥学习会让那道金光变得这么黄呀？ 如果她没记错，善事越多，难度越大，光才会变得更黄更亮。 啾啾嫌弃地看了眼江濉，奶声奶气道： “哥哥，你学习真的好差哦。” 帮助你真的好难哦。 之前她对哥哥的学习并有一个清晰的了解，现在她知道了。 比登天还要难亿点点呢。 ** 周末，江翰清知道江濉要带朋友回来学习后，亲自下厨。 啾啾坐在小板凳上洗土豆。 一楼最里面的房间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学习室，整整齐齐放着几张桌椅和一个大黑板。 啾啾洗累了之后，两只肉手抱着爸爸的大腿： “爸爸，啾啾聪明吗？” “聪明。我们啾啾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小朋友了。” “那啾啾可以跟哥哥一起学习吗？” 江翰清停下洗菜的动作。 他不让啾啾去那间房，主要是担心啾啾影响到大家学习。 她还是个小孩子，喜欢蹦蹦跳跳的，但学习是个坐冷板凳的过程。 啾啾昂头，一脸认真地说：“爸爸，啾啾也到了要学习的时候啦。电视上说啦，要让孩子尽早学习，这样才能赢在终点线上。” 江翰清：“..啾啾，是起跑线。” “爸爸，啾啾要去学习啦，啾啾不想洗土豆，啾啾只想吃土豆。” 说完，哒哒哒跑了。 刚站到二哥桌边，发现糖哥哥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此刻，宋唐有点后悔。 江啾啾确实帮了他，但他也不用还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宋唐叹了口气，“你知道集合是高一的知识点吗？” 许飞问的那道题是关于集合的，可集合是高一才学的知识点。 许飞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问旁边的方醒：“是吗？” 方醒一无所知地偏头问钱谨易：“是吗？” 钱谨易偏头问江濉：“是吗？” 像击鼓传花一样，问题被一个个抛到旁边。 最后被问的江濉下意识地侧头，一本正经地对着啾啾道：“是吗？” 啾啾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哥哥有问题应该找最聪明的哥哥。 啾啾迈着小胖腿站在宋唐面前，天真地昂起头： “哥哥，是吗？” 宋唐：..... 他在期盼什么。 面前的四个人可是包揽了全年级倒数四名的高二四子！ ** 宋唐改变学习策略直接从高一开始讲起。 学习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点。虽然有了一点进步，但内容太多，他们掉的又太多，除了数学还有物理、化学、生物、语文... 到中午的时候，宋唐讲完早上的最后一个知识点，问： “学会了吗？” 高二四子连连点头： “学fei了学fei了。” 旁边一个小奶团笔直站在那里监督他们，听到后开心地蹦蹦跳跳： “太棒啦~哥哥又学会啦！哦耶！” 宋唐：.... 如果他有问题，请让老师惩罚他，而不是这四个人再加上一个... 可可爱爱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小胖团。 一天结束后，江濉揉了揉眼睛。 进步了很多，但距离全年级前一百的差距，起码还要学三个月。 钱谨易、许飞、方醒也感受到了。 啾啾感受到了哥哥的沮丧，小手拉住他的手安慰道： “哥哥你放心，啾啾再吃一点就可以帮你啦！” 这个安慰着实有点奇怪，但心意是好的。 宋唐上前：“我回去精简一下拿分点，我们先从那上面开始。” 还有半句有希望的还是没说。 安慰人的话他不会。 钱谨易认真安慰道：“江濉，我为了啾啾把倒数第三让给你。就算你是个废物，也能从倒数第一进步到倒数第三，你外公外婆会理解的。” 江濉：.....？ 方醒连连点头：“嗯，这是一个多么艰难又多么伟大的进步。” 许飞插话：“我的倒数第四给你。” 钱谨易强调：“三名欸，此刻你进步了整整三名！！！” 啾啾眼睛亮亮的：“二哥，你好厉害呀！” 第12章 胖头鱼啾啾 喝牛奶消愁没有用。 晚饭结束后，啾啾戳了戳圆滚滚的小肚子躺在沙发上。 旁边躺着的还有江濉、钱谨易、方醒。 像四条吃撑了啥也不想干的咸鱼。 有一条还是身体胖胖长度很短的胖头鱼(￣_,￣ ) 宋唐走过来准备告别的时候，沙发上的四条咸鱼整齐划一地看向他。 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的宋唐紧张地握紧手指，平淡道：“我先走了。” “为什么要走呀，现在还没有到睡觉觉的时候呢。” 啾啾歪着小脑袋瓜认真看他。 钱谨易：“啾啾说的对，待会我们一起回去，现在先放松一下下。沙发上休息一会。” 宋唐认真：“饭后躺着不利于消化。” 话刚说完，小胖头鱼被咸鱼哥哥抱到地上，江濉指着宋唐：“啾啾乖，跟宋唐去散步。” 他的啾啾身体必须要好，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啾啾疑惑：“那二哥呢？” 江濉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脑子：“二哥正在消化刚才学习过的知识。” 钱谨易、方醒、许飞同时翻白眼。 要求别人自律，允许自己咸鱼，江濉这个双标狗。 骗妹妹也好意思。 他们的啾啾那么聪明，才不会相信江濉的鬼话。 然而—— 啾啾摸了摸江濉的脑子，认真道：“那二哥要好好消化呀。” 江翰清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 他没想到江濉在啾啾面前会变得这么幼稚。 江翰清看了眼手表：“你们要不要去影像房看看电影？” 他这时间要去书房工作了，这群孩子要安置好才行。 钱谨易：“影像房？” “啾啾和江濉的妈妈喜欢看电影，所以在家腾出了个房间做了个小型影院。屏幕还是你妈妈送的。”。 他妻子纪茗跟钱谨易的母亲是闺中好友，纪茗和钱母两个人还约定如果双方的孩子一男一女就做青梅竹马，是两个女儿就做闺蜜，如果是俩儿子就做兄弟。 但没想到，江濉跟钱谨易关系一直很僵硬。 不过现在缓和了些。 纪茗如果在，她应该会很高兴吧。江翰清留恋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啾啾拉着他的手喊了好几声爸爸都没人应，江濉下意识地看过去。 目光落在江翰清的手上。 妈妈... 江濉起身，打破了僵局： “去看电影。” 许飞听到这个很激动，“我可以给大家播放我偶像的演唱会吗？” 声音很大，江翰清回过神来。 一群人吵吵闹闹去了影像室，宋唐想了想，拘谨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江濉等人走后抱起啾啾，佯装淡定道：“爸，我今晚留下来睡。” “嗯？” 江濉已经很久没有在家睡过了，叫他爸爸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江翰清压下心里那阵喜悦，点了点头。 “爸爸，那啾啾今晚跟哥哥睡觉觉。” 江翰清：“好。” * 影像室里正在播放一首歌曲。 许飞激动地站在那里拿着荧光棒跟着节奏摇晃，宋唐孤零零地坐在没有人的那一边，钱谨易和方醒正争夺着一个橘子。 他们俩一直都是宿敌，准确来说，钱谨易跟江濉比拼的时候，江濉那种人懒得理他，理钱谨易的就成了方醒。从前他们俩见了面就吵架，这段时间因为啾啾的缘故，两个人压下所有怒火成了“好朋友。” “我在哪都是吃第一个橘子的人。” 方醒：“哦，在江濉家不是。” 在一阵闹腾的氛围中，江濉推开门。 啾啾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正在认真唱歌的人，小脑袋瓜呆滞了两秒。 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她大哥。 啾啾凑上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后面忙着抢橘子的钱谨易看到“自家”妹妹对一个明星那么痴迷、那么认真，手无意识地松开橘子，完全没注意到方醒因为他的松手一头摔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钱谨易问：“啾啾，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大哥哥？” 啾啾乖乖点头。 这是她的大哥，她当然喜欢啦。 虽然....大哥都没有来看过她。 小胖头鱼委屈地看了眼屏幕里的纪临，转身跑到茶几面前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牛奶。 那阵势，颇有一种受了委屈只好喝牛奶消愁的豪壮与悲情。 啾啾喝完之后舔了舔嘴角的奶渍，小胖手伸到江濉面前，豪气道：“哥哥，给我再来一杯。” 江濉看了眼玻璃杯。 嗯，是牛奶，不是酒。 钱谨易将啾啾手中的牛奶杯放下，轻声问：“啾啾，你想不想见那个大哥哥？” 钱家开的是娱乐公司。 虽然纪临不是他们公司旗下的艺人，但是他们家资源多啊。 让啾啾追星成功算个事儿吗？ 只要啾啾想，他就能办到。嘿嘿嘿，到时候，他在啾啾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啾啾没激动，许飞激动了。 “那可是纪临！” 曾经的影帝，即使后来一落千丈，但粉丝基础还是有的。再加上纪临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见他一面就更难了。 钱谨易气定神闲开口： “纪临马上不是要开演唱会吗，到时候我们去看他演唱会，结束后带着大家去后台。” “真的？这次演唱会是他复出后的第一场！！！” 啾啾悄咪咪戳了戳江濉的手指。 江濉蹲下后，啾啾小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哥哥，我可以去见大哥哥吗？” 她都没有看过大哥哥。 啾啾难过地戳了戳小手手。 江濉抱着啾啾轻声安慰：“可以的。” 如果以粉丝的名义，啾啾可以。 从远处，隔着舞台和灯光，看纪临在上面发光。 外界都知道江家有两个儿子，但不知道大儿子就是进了娱乐圈的纪临。 他大哥生病后被保护得很好。 后来纪临在外公外婆、母亲都不同意的状态下一意孤行进了娱乐圈，也没有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母亲担心，家里出了个明星之后是非变得更多。 她的啾啾被抱走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每每江家商业上出了什么事，媒体报道江家或者江翰清的时候都要扯上女儿被抱走这件事。 纪茗无论看到多少次报道心里都会疼。所以江家、纪家在外面面前很低调，纪临要进娱乐圈被她一口否决了。 那边，啾啾小脑袋凑在许飞旁边听他说纪临的光辉事迹。 许飞一股脑给她讲了很多。 啾啾杏仁眼闪亮闪亮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认真唱歌的纪临身上。 啾啾捧着小胖脸眉眼带笑，还有点自豪。 那是她的大哥哥呀。 能让那么多人喜欢他。 ** 玩了一会，学校宿舍快关门的时候，宋唐站起身。 恰好这时江翰清推开门，“很晚了，要不你们就在这儿睡？明天周日也要在这儿学习，免得来回跑一趟。” 钱谨易、方醒、许飞想都没想就应下了，立马给家里人打电话。 宋唐摇头，“不用。我先回去了。” 江翰清无奈，让司机送他走了。 影像室的门再度被关上。 方醒踢了踢钱谨易，“他在学校有朋友吗？感觉一直独来独往？” 钱谨易摇头。 朋友？ 有个锤子。 孤单得要命。 昨晚他跟他爸说要把宋唐带去江家玩，他爸贼开心，还让他多关照宋唐，说大家指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钱谨易不明白了。 明明那么孤单，干嘛不跟他们做朋友？ 他们除了学习差了点，其他都那么完美。在学校一大堆人想进入他们的小圈子，羡慕他们身边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团子，还羡慕能跟江濉这么高贵的人做朋友。 虽然他对江濉的颜值和幼稚一点感觉也没有。 钱谨易半夜躺在床上，脑海里回荡着三句话： 草，他为什么不跟我们做朋友？ 瞧不起我吗？ 不行，我一定要让他成为我们的朋友！ ** 周日，啾啾一大早起床呼噜呼噜喝了牛奶，吃完早餐后看着桌上的面包。 小肉爪刚伸过去，面包就被爸爸拿走了。 “啾啾，吃太多了。” 啾啾昂头：“啾啾不吃，这是给哥哥吃的。” 把这段时间获取的所有灵力融进面包里后，啾啾哒哒哒跑到学习室里去找哥哥。 他们已经起床好一会开始晨读了。 “二哥，吃面包呀。”啾啾蹦蹦跳跳地企图把面包伸到他能够到的地方。 五官都在努力。 江濉正在背文言文，对面包不感兴趣。 如果他妹妹是叮当猫就好了。 有了记忆面包，他就不用遭这份背单词的罪。 啾啾见哥哥不接，有点急。 “二哥，这个是提升你记忆的面包呀，吃了就什么都记得了。” 江濉轻笑，他的妹妹动画片看太多了。 算了，妹妹想当叮当猫，他也要努力背单词让妹妹以为面包真的有效果。 等江濉几口吃完面包，啾啾哒哒哒跑了。 她要去看电视啦。 江濉闭着眼睛背诵着文言文。 三分钟后，江濉感觉自己的记忆力正在高速进步着。 刚才看过的文言文像自动打字机一样印刻在了脑海里。 宋唐抽背，江濉流利地将课文背诵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钱谨易：“你刚才做了啥？” 江濉一五一十地把背诵过程说了一遍，提到啾啾的面包时顿了两秒。 钱谨易、方醒、许飞一脸羡慕地看着他。 “这难道就是...” “爱的力量？” 宋唐：“..确实不错。” 话音刚落，许飞、方醒钱谨易嗖嗖跑出门。 江濉在后面问：“你们去干什么？” “找啾啾要一份爱的面包。” 第13章 吃货啾啾 天真活泼，单纯可爱。……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两周。 自从啾啾给了江濉两片“爱的面包”之后，江濉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彻底摆脱了背书记不牢、记错、背了第二天就忘的悲惨经历，学习能力呈抛物线式快速增长，这速度让一众学渣集体成了柠檬精。 中午他们去吃意大利面。 钱谨易带着宋唐来蹭饭，一路上感受到了不受人欣羡的目光。 江濉本就是学校公认的校草，他很少跟其他人相处，除了身边的三个朋友，其他同学想跟他说句话都很难。如今钱谨易和宋唐莫名加入了江濉的圈子，惹得众人心思蠢蠢欲动。 但也只是蠢蠢欲动罢了。 江濉的圈子里看似普通，实则各个都很独特。 江濉钱谨易两个人不说了，S市数一数二的豪门子弟，方醒家产虽比不上江濉，但也是个家境殷实的有钱人。他有个特别烧钱的爱好——买限量版的自行车。 某大牌限量版自行车价格都能买个低配小轿车了。 江濉、钱谨易、方醒三个人有钱，其他三个人独特。 宋唐是学校远近闻名的大学霸，刚过去不久的物理竞赛妥妥第一，拿下了清北的保送资格，最近即将考试，不少迷信要拜柯南的学生每天跑去把宋唐用过的草稿纸供奉起来拜。 陆放成绩中等、长相中等看起来很“平凡”，但他爹开武术馆的，拳头不平凡。 就连常常被人遗忘在角落的许飞，听说也是某个大明星的后援会会长，率领着无数精英粉丝，朋友资源妥妥的，只需一句话，上万粉丝来护驾。 想跟他们成为朋友的想法被扼杀在摇篮里。 由于几个人最近一直集体出现，一中论坛上给他们起了个称号——“一中六子”。 有一中六子的地方，一定有江啾啾。 穿着小恐龙连体衣的江啾啾，迈着小短腿跟在二哥后面，其他几个人或在后面护着她，或仔细查看着地上有没有石头绊着他们的啾啾。 明明是六个各有特色的少年，却在见到啾啾后自愿变成了她的六个保镖。 这就叫做： 人类幼崽的独特魅力。 其他人看了很酸。 为什么他们小时候没有这种团宠出街的高贵待遇？ *** 周五晚上，钱谨易和宋唐在学校门口等啾啾和江濉。 他们约好这周继续在江家学习。 除了宋唐，几个人晚上也会睡在江家。 车停下来，啾啾急匆匆爬下车，迈着小短腿就往家门口冲。 前两天晚上爸爸抱着她准备看电视，一打开，电视正播放着某个美食纪录片，江翰清一手捂着啾啾的眼睛一手按住遥控器想换台。 但很不巧。 啾啾还是看到了屏幕上冒着热气的鲜美鸡汤。 啾啾当时一点也不想当人类了。 她想做个脖子长长的长颈鹿，这样爸爸抱着她的时候她也能趴到屏幕上看鲜美的鸡汤了。 江翰清无奈，只要允诺自家闺女，只要她这几天不吃太多零食，周五晚上就给她顿鸡汤。 这两天，啾啾都没有吃奥奥利饼干和QQ糖TAT 为了这顿鸡汤，小胖团付出了太多。此刻，啾啾只想冲到爸爸怀里，让爸爸给她喂鸡汤喝。 门把手太高啾啾够不到，小胖团着急地朝江濉挥舞小手手，“哥哥，快一点呀，爸爸看不到啾啾会着急的。” 江濉:... 究竟是你急还是爸爸着急... “啾啾，你二哥速度慢，让钱哥哥来帮你开门。” 钱谨易刚说完，方醒、陆放、许飞快速跑到前面，想通过开门这件事刷啾啾的好感度。 几个人互相拉扯着来到门前，手还没放到门把手上，门自己开了。 啾啾下意识地昂起头，甜滋滋地喊了声：“爸爸~” 看到人之后，江啾啾才反应过来。 不是爸爸。 是妈妈的爸爸。 纪父阴沉着脸扫了眼闹哄哄的门口，没说话。 原本吵吵闹闹的一群人低着头，瞬间安静。 还有点紧张。 啾啾的外公也...太严肃了。 跟啾啾爸爸和蔼的模样完全不同。 江翰清走过来抱起啾啾帮他们解围：“去房间学习吧。” ** 晚饭前，啾啾躲在厨房帮爸爸洗筷子。 小脑阔低着，偷偷从玻璃门看坐在客厅的外公外婆。 二哥和钱哥哥们没有吃饭去了校外宿舍学习。 江濉原本打算带她一起去宿舍，但又怕外公外婆说爸爸连啾啾一个小朋友都照顾不好，再加上啾啾实在想喝鸡汤，于是江啾啾就留在了家里。 外公外婆正看着电视，啾啾小手手笨拙地在盆里洗筷子，地上溅了不少水。 江翰清轻笑，“啾啾筷子洗了好久，还没有洗好吗？” 啾啾在继续洗筷子和去客厅里见外公外婆之间抉择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摇摇小脑阔。 “爸爸，啾啾可以洗得再干净一点。” 啾啾洗筷子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 “爸爸，啾啾的娃娃还没有送出去，怎么办呀。” 之前外公外婆忽然来说要抢哥哥，啾啾难受了许久，完全把娃娃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等到不难受了，二哥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天早出晚归，跟其他哥哥们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 她的同款娃娃放在床边送不出去。 江翰清将鸡汤盛出来，建议道：“啾啾可以等二哥考完试再送给他，二哥考好了更开心，考不好也开心。” 啾啾点着小脚脚把筷子放在厨房柜子上，小脑袋瓜靠在爸爸身上开始夸爸爸。 “爸爸好聪明。”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啾啾视线落到了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上，喜滋滋地昂头： “那爸爸可以让啾啾多喝一点汤汤吗？” 江翰清笑。 “可以，爸爸把鸡腿全都给啾啾。” *** 吃饭的时候，江翰清将盛好的一小碗鸡汤吹凉后放到啾啾面前，再将鸡腿肉用小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啾啾撑着小圆脸，雪亮的杏仁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碗鲜香四溢的鸡汤。 灵气也好多，一定很好喝。 啾啾晃荡着小脑袋瓜，两只小手手也开心地在空气里乱摇着。 这是她开心时最爱做的举动。 天真活泼，单纯可爱。 江翰清眼里藏着笑意，拿出饭兜系在啾啾胸前嘱咐：“啾啾，慢点喝。” 小奶团来不及点头，嘴巴张开等爸爸投喂。 嗷呜一口，奶白的汤汁进入小肚子里，暖呼呼的。 玉米香甜，葫芦卜软软糯糯，啾啾在爸爸投喂下喝完一小碗汤后，小肚子暖呼呼的。 江翰清正在盛第二碗。 啾啾小手手摇了摇爸爸的手。 江翰清偏头.. 一个带着浓郁香味的吻落在他左脸上。 热乎乎的胡萝卜味。 啾啾开心地捂住小脸，奶声奶气高兴夸赞：“爸爸做饭太好吃啦。” 两个人相视一笑。 江翰清将盛好的鸡汤放在啾啾面前打算投喂的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纪母冷不丁道： “小孩子喝那么多汤，还怎么吃饭？” 江翰清紧了紧手指，解释：“妈，啾啾食量比江濉、纪临小时候大一点，喝完这碗再吃饭她也吃得下。” 纪母皱眉：“小孩子胃就那么一点，给孩子塞那么多东西，很容易发烧。” “带孩子还是要让有经验的人来带。” 江翰清坐在那里，长久后冷声道： “岳母，这顿鸡汤是我答应...” “爸爸，啾啾不喝啦。” 啾啾小奶音响起，打断了江翰清的话。 啾啾握住小勺子戳了戳米饭，小奶音甜甜的：“爸爸，啾啾不想喝鸡汤啦，啾啾想吃饭饭。” 说完，啾啾用行动表达了对米饭的热爱。 小嘴巴张开，给自己塞了一大口鸡蛋饭。 双颊鼓鼓。 小脑袋瓜在爸爸面前摇了两下，啾啾戳了戳鼓鼓的小肉脸，单纯笑着。 江翰清无声地放下筷子。 ** 晚餐结束后，阿姨带着啾啾去洗澡。 江翰清面无表情坐在纪父纪母面前。 “岳父岳母这次来又是打算做什么。” 纪父喝了一口茶，慢慢道：“过来看外孙还要什么理由。对了，让阿姨把客房收拾一下，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儿。” 江翰清没动。 纪母从江翰清的称呼由妈改到岳母后，心里就明白了。 “啾啾才四岁对吧？那么小的孩子连喝两碗汤，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饭。翰清，不是我说，带孩子这块你没经验，纪茗不在，把啾啾带回去让我教育对你对她都好。” 江翰清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笑意。 “岳母，您一直说把啾啾带到纪家是对她好。您说的好是什么？让孩子远离父母？” 他抬眸，目光紧紧落在纪父身上。 “啾啾跟旁的小孩不同，教育的方式也会跟江濉、纪临不一样。吃这块家庭医生给啾啾检查过，医生说啾啾身体很健康。这碗鸡汤我答应了给啾啾炖，啾啾乖，怕我和您吵架，所以放弃鸡汤乖乖吃饭。” 纪母启唇想说话，江翰清没给她机会。 “岳母不用再提醒我。我知道车祸时纪茗挡在我身前换回了我这条命。所以我对您和岳父愧疚，您在商业上要求什么我尽可能的答应，但我弥补愧疚的方式不是让我的闺女和儿子难过。也不是让我的宝贝女儿连一碗她想了很久的鸡汤也喝不到。” 江翰清眼角微红，他轻笑道：“啾啾是个小吃货，一块饼干就能让她开心半天。” 可他今晚却让他的啾啾少喝了一碗汤。 “我有我的教育方式，啾啾现在快快乐乐的，就是我希望她成为的模样。” 江翰清站起，“您要的客房会准备好。” 语毕，江翰清点头离开。 自从他的妻子纪茗躺在医院后，原本对他和和气气的纪父纪母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知道纪父纪母对纪茗的宠爱和想念，他来理解在这种想念下开始把仇恨转化到他身上，但他不能接受他们对啾啾的要求和限制。 他的愧疚他来偿还。错的是他，不是啾啾和江濉。 江翰清无数次后悔过，如果那晚他没出去应酬，纪茗也没大老远的开车过来接她该多好。 又或者说，在车祸发生时，他的妻子别护在他身前，该多好。 * 七点半，啾啾早早躲进小被窝，小肉手握住电子手表犹豫着要不要给哥哥打电话。 她两天没吃饼干，没有喝草莓牛奶，爸爸也答应了啾啾可以多喝一点汤，可是最后她只喝了一点点。 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啾啾难受了很久。 难受到她想带着爸爸和哥哥离家出走，去一个没有外公外婆的地方。 啾啾从床边拿出妈妈写的故事书捧在怀里。 如果妈妈在就好了。 爸爸说，外公外婆特别喜欢妈妈。 如果今天妈妈在，妈妈一定会让她多喝几碗汤。 如果爸爸妈妈，大哥二哥都在就好啦。 啾啾小肉脸贴在故事书上，妈妈喂她喝鸡汤，大哥给她唱歌，外公外婆也不会凶爸爸了。 ** 屋里，纪父纪母早早回了客房再未出来，家里很安静。 江翰清裹着棉袄在门口等着。看到助理干璟后阴沉的脸和缓了些。 轻手轻脚回到家里，江翰清小心翼翼打开了啾啾的房门。 床上拱起了一小团。 江翰清坐在床边：“啾啾是不是很想喝鸡汤？” 被子里的啾啾捂着小脸掉金豆子，提到鸡汤她就好难过。 坏爸爸，还在馋她。 江翰清将被子轻轻掀开，刹那间，啾啾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 两只大眼睛瞬间明亮了十倍。 “是鸡汤吗？爸爸。” 江翰清帮啾啾穿好衣服，抱着她在地毯上坐下。 食品袋放在小茶几上，江翰清打开，铺面而来的鸡汤味。 ！！！ 啾啾吧唧一口亲了亲爸爸的右脸。 江翰清笑了笑，提醒她：“只能喝一碗。” 啾啾开心的小圆脸瞬间垮掉。 啾啾用小手压了压肉乎乎的双颊，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看啾啾，都被饿瘦了。” “嗯。那要怎么办才能变成胖胖的样子？” 啾啾捂着小圆脸眉开眼笑： “啾啾多喝一碗汤就胖回来了！” 江翰清：“那啾啾还是继续瘦下去吧。” 啾啾哼唧哼唧叉着腰很生气，但江翰清投喂她的时候，小胖团嗷呜一口喝完，杏仁眼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 小酒窝像浸在糖里，甜滋滋的。 第14章 森林之主的啾啾 一个叫做啾啾的妹妹…… 深夜，等啾啾睡熟后，江翰清给江濉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 “啾啾睡了？” “嗯。你也别太累，早点睡。”江翰清望着花园里给啾啾新做的秋千，补充道：“就算没有到前一百名，爸爸也不会让你跟啾啾分开。” 他妻子的哥哥是纪家的养子，待纪父纪母极好。 人看上去不错，不过管理公司的能力着实一般。纪家在他手上没有办出点名堂来，反倒隔几个月就有闹出点问题。妻子在昏迷，江翰清不会置纪家不理，有时候也会给他们一些商业上的帮助。 前段时间，他大舅哥又找他帮忙。 这次，江翰清迟迟没松口。 那头久久没说话，江翰清以为他睡着打算挂的时候，江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郑重：“我会努力的，谢谢，爸。” 这段时间，江濉喊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江翰清看到了其中的变化后自然欣喜。 也为自家儿子女儿和谐的兄妹关系开心。 他笑了笑：“我起初担心你不喜欢比你小13岁的妹妹，看来担心是多虑的。说起来，你跟啾啾从小就很有缘。” “嗯？” “啾啾的名字还是你起的。”江翰清说，“你妈妈检查出怀孕那天，你说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叫啾啾的妹妹。” “我跟你妈当时很奇怪。为什么你要说肚子里是个叫做啾啾的妹妹，好像跟这个啾啾认识一样。” 江濉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江翰清轻笑，“你妈当时说，肯定是因为你成绩不好，语文语序没学好，听到你说那句语序错乱的话后气死了，亲自辅导你学了好几天的语文。” 江濉想到那个场景，也笑了笑。 他妈妈是编剧，一定无法容忍他语文学不好。 不过... 他爸说的这件事他忘得干干净净。 啾啾的名字，是他取的？ ** 那晚，江濉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外，是接入天际的瀑布，树上有云雀在鸣唱。 洞里整洁干净。 一个像篮球那么大的毛茸茸圆团子活泼地在那里蹦蹦跳跳。 她终于有人说话啦，嘿嘿。 一边蹦一边说： “你的腿腿已经好啦，现在森林出口已经关闭，我明天送你回人类世界。” 篮球团子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如果不看外形，江濉还以为它是一个人类幼崽。 “你是谁？”江濉问。 不是人，却会说人类的语言。但也不像动物。 连腿都没有。 小圆团咻地一下蹦到山洞顶端，再欢乐地蹦下来回答他：“我叫啾啾，是森林之主。” “森林之主？” “嗯！” “你多少岁了？” “我还很小，只有两百岁。” 两百岁..还小.. 都能当他祖宗的祖宗了。 “那你为什么会说人类的话？” 小圆团顿了下，“我只是用灵气表达我的想法呀。” 传到他耳边，就成了人类话语。 小圆团仍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她似乎很喜欢这项蹦跳的运动。 江濉看了会说：“如果你在人类世界，应该会很喜欢玩跳床。” 小圆团兴奋地冲到他怀里，昂着小脸，又大又圆的眼睛充满了纯真：“蹦床？” 江濉下意识地抱着怀里圆圆的小团子。 毛发柔软，像他大哥家养的布偶的毛发一样，软乎乎的，一碰就陷了下去。 江濉这晚跟这个叫做啾啾的森林之主说了很多人类世界的事情。 说到玩，说到吃。 “吃？！啾啾最喜欢吃东西。” 啾啾小团子骄傲地拿出一块牌子。 “这个是天道送给我的，让我好好吃饭，乖乖睡觉。其他神都没有的，只有啾啾有。” 那一脸傲娇的小模样可爱得让人想抱着她rua一顿。 “你去人类世界一定会有很多好吃的。” “有什么。”啾啾拿出两条烤鱼，一条分开他，然后脑袋抵在盘子前，吧唧吧唧开始干饭。 江濉皱眉。 无视小奶团的抗议抱起她，然后把烤鱼放在她嘴巴前喂她吃。 “第一次有人喂啾啾吃饭。”小奶团眨了眨眼，冲他一笑。 然后吧唧吧唧转头吃饭。 她吃饭的时候，江濉自顾自地介绍着人类世界的美食。 “我妈妈开了茶餐厅，里面的东西都很好吃。有烧鹅饭、烤鸭、虾饺、面条、炸鸡块、炸酸奶，上百道港式美食。” 怀里的小团子停下，默默流下了口水。 “除了这些，外面还有烧烤、小龙虾、大闸蟹，小龙虾蒜蓉的好吃，我爸爸喜欢蒜蓉的。我哥哥喜欢喝鸡汤，就是把鸡放在汤里炖，放进去玉米、胡萝卜，再放下调料，炖到浓郁的汤冒着泡的时候，就好了。” 江濉感受到手上有一阵湿意。 小团子口水全落到他手上了。 小奶团羡慕地看着他，小奶音很认真：“做人类真好。我不想做神了。” 江濉低声道： “人也不好，会孤独。” 啾啾头顶的四叶草怏怏不乐地倒在一侧。 “神也不好，一个人不开心。” 啾啾做了两百年神，大部分时候都只能躲在洞里睡觉觉，没有人会跟她说话，她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哥哥姐姐，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身灵气，什么也没有。 其实她今天说谎了。 森林根本没有入口，啾啾第一次见到人类，想让他陪她说说话，所以她第一次说谎了。 啾啾感觉很难过，又很开心。 她很喜欢跟这个叫做江濉的人类说话，可是她忽然又很失落。 这个人类... 明天就要走了。 那啾啾怎么办呀。 江濉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安慰她： “虽然我有哥哥，但很多时候也是一个人。” 怀里的啾啾蹭了蹭他的手，绵软的触感让江濉心中一暖。 啾啾又大又圆的眼睛认真看了他好久，奶声奶气道： “那啾啾做你妹妹吧？” 江濉：“我还能带你出去玩，吃东西。” “那还能去玩那个蹦床吗？” “当然能。” “做你妹妹真好。” “那你要做吗？” “要要要！明天送你走了，啾啾就去跟天道说。天道最喜欢我了，啾啾说什么它都答应。” “那你会有什么惩罚吗，不做神会受伤吗？” “..啾啾也不知道。” “那我等啾啾，不过会受伤就不要过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要等啾啾呀。” 小圆团认真道。 就算有惩罚，她也要来。 她要做这个人类的妹妹，让他每天跟她说话，陪她玩，带她去吃东西。 到时候，她还会有爸爸妈妈爱她，那时候，她就不会羡慕其他小动物啦。 “好，我等一个叫做啾啾的妹妹来。” ... 江濉醒来时，天刚亮。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但醒来时忘了大半，依稀只能记得，他抱着一个圆圆的毛绒团子在山洞里坐了一晚上。 外面是接入天际的瀑布。 四周百花齐放，云雀吟唱。 有个小团子趴在他怀里，认真听他说着人类世界的故事。 好像是两个孤单的人穿过光年的距离后，终于相遇。 因为这场相遇，这个世界上少了两个孤单的人。 ** 周一，江翰清带着啾啾去公司。 这段时间江濉要学习，再加上纪父纪母来的原因，家里、学校啾啾都不能待。 跟他去公司也好。 他能时时刻刻看着。 走之前，纪父纪母过来提了一嘴。 “明天纪晖也会过来看下啾啾，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顿饭。” 江翰清应了一声。 纪晖是他妻子的哥哥，他也要跟纪晖商量一下纪父纪母要带走江濉的事。 到了要吃中饭的时候，啾啾从沙发上爬下来，哒哒哒跑到爸爸面前。 “爸爸，啾啾想吃饭饭。” 江翰清看了眼手表，皱眉。 他马上要开一个国际视频会议，带啾啾吃饭来不及。 想了想，叫来了助理干璟。 “你带啾啾去食堂吃饭吧。” 转身，把一张卡塞到啾啾小肉手里，“啾啾，这个是吃饭饭的员工卡，你想吃什么就用它买。” “但不可以点多。” 啾啾喜滋滋地捧着卡，重重点了下小脑袋瓜。 一向吵闹的食堂今天变得由为安静。 不为别的。 他们老板的千金闺女下凡来吃饭啦！ 各大微信聊天群里疯狂发着消息： 【BOSS女鹅好可爱啊！！！】 【又在骗我生女儿】 【听说叫啾啾！！】 【？？？在哪？BOSS女儿在哪？？】 【食堂！赶紧来！今天食堂好安静，大家为了能听到啾啾说什么，都不大声喘气的！！！】 【呜呜呜小奶音太好听了，太可爱了，我偷偷录了下来当闹钟】 干璟抱着啾啾看食堂里的各式饭菜。 啾啾冲打饭阿姨笑了笑，小肉手指了指鸡腿道：“阿姨，啾啾想吃两个鸡腿腿。” 打饭阿姨自己就有个可爱的孙女，一向打得很少的阿姨豪气给了啾啾一大碗鸡腿。 干璟一手抱着啾啾，一手拿着盘子。 本以为点完鸡腿就结束了，没想到—— 这才是开始。 “还要这个，这个白白的，这个土豆，这个绿绿的青菜，爸爸说了让啾啾多吃青菜。” “啾啾，你点的太多了。”干璟提醒她。 啾啾摇摇小脑袋：“不多不多，啾啾还可以多吃亿点点。” 不多吃怎么会有灵气。 这段时间她的灵气都给哥哥了，好不容易攒了一点给妈妈~ 等到啾啾点完，餐盘上已经装了一个半成年人的分量。 啾啾晃悠着小短腿，握住小勺子吧唧吧唧开始干饭。 因为胖乎乎的小崽崽小手手连勺子都拿不稳还在认真干饭的样子，群里又疯狂了一遍。 【啾啾的小手手好可爱，想亲，想摸】 【米饭沾到啾啾脸上了！！啊！鼻子上也有一粒！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可爱？】 【啾啾好像发现鼻子上有米饭了，小肉手摸了下鼻子！】 【！！！好可惜，没摸到。又开始摇头晃脑吃饭了！】 【哈哈啾啾就是最厉害的干饭人！！！】 【人类幼崽就是最治愈的！看了啾啾的干饭视频，被甲方气得没有心情吃饭的我又燃起了吃饭的欲望!】 【虽然看你们的文字就像在看视频，有没有好心人给没有时间下去吃饭的人发一个啾啾的视频。】 话音刚落，十条不同机位的视频齐齐涌现。 大伙都在热火朝天讨论人类幼崽有多治愈的时候，江翰清发了一条消息。 【江翰清：我们啾啾点了些什么？】 有员工认真报菜单。 三分钟后，大家发现—— 鲜少出现在食堂的BOSS气势汹汹走过来。 正晃悠着小短腿吃饭的江啾啾看到了，慌忙把鸡腿都推到了干璟面前，一边推一边说： “爸爸，啾啾吃的不多，啾啾没有吃鸡腿腿，不要骂啾啾哦。” 江翰清在她面前站定。 啾啾昂着小脑袋，嘴角还有一点鸡腿汁。 “爸爸，不要骂啾啾好不好呀。” 江翰清无奈：“骂了会怎样。” 啾啾小奶音很委屈： “啾啾会很难过，难过了就要吃东西，没有东西吃又难过。爸爸，我会难过一整天的。” 虽然她很想吃好多好多东西，但也为了妈妈攒灵气呀！ 江翰清轻笑，“好了，不骂啾啾，但下次不可以点这么多吃不完的东西。” 说完，拿起筷子吃他认为啾啾一个人吃不完的饭菜。 啾啾很难受。 她很想很想告诉爸爸和哥哥，啾啾是神，多少东西都能吃完！ 啾啾捧着双下巴，眼巴巴看着爸爸吃饭，小脑袋里在幻想。 如果哥哥知道她是神，会不会每天给她吃好多好多零食呀~ 此时，江啾啾认真干饭的视频被公司员工发到了微博上。 正在为演唱会排练的纪临也看到了那条视频。 视频里，他胖乎乎的妹妹正小口小口吃着饭。 像个可可爱爱的小松鼠。 双颊鼓鼓，眼睛澄澈。 第15章 啾啾吃饱了吗？ 快了？【入V公告】…… 纪临看到网上的视频后，立马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今天有时间说话？”江翰清一边跟他说话，一边看护着啾啾，“啾啾，不可以再吃东西了。” 电话那边，小奶团像个没精打采的小茄子躺在沙发上摸小肚子。 “爸爸，啾啾吃的一点也不多。你看，啾啾肚子都没有鼓起来。” 说完，小手手朝草莓牛奶伸过去。 纪临听到啾啾的小奶音愣了愣。 真好听。 他的妹妹一定很可爱。 “这周六是不是你复出后的首场演唱会？” 纪临：“嗯。” 想起一直没见的妹妹，纪临认真解释：“爸，三天前我刚拍完戏从剧组里出来，拍戏期间不回家是担心身后有狗仔跟着。” 他也很想回家。 但两年前的事让媒体很讨厌他，如果知道他是江家的儿子之后，媒体又会拿着啾啾从小走失这件事做文章。 即使站在同情江家的角度来撰写报道，纪临和江家的人都不想其他人再提这件事了。 对于媒体来说，“啾啾从小被抱走”只是普普通通的七个字，可对于他们来说，这代表着四年漫漫悲剧和啾啾在福利院里度过的艰苦四年。 江翰清沉默了会，“你回来被狗仔拍到也没关系。我能解决。” 纪临：“媒体很讨厌我。” 安静了会儿，纪临想到了今天打电话的原因。 “网上流传着啾啾吃饭的视频。” “我让人删了，微博热搜让他们撤了。对了，妈妈也好了很多。” 前两天他领着啾啾去医院，第二天医生说，纪茗状态比之前又好了不少。 妻子果然惦念着啾啾。即使在睡梦中，感受到啾啾的存在后也会开心，江翰清暗自想着。 纪临顿了几秒，而后满脸笑容：“真好。” ** 江濉想起这两天都要做的梦，在周一放学后回了趟家。 虽然每天醒来，梦都会忘得差不多，但梦里那个小圆团给他的感觉太像自家啾啾了。 到家的时候，客厅没人。 阿姨刚给啾啾洗完走出来，笑着：“啾啾和江先生在房间玩过家家。” 啾啾很喜欢玩做饭的过家家，可以说得上痴迷了。 拿着塑料小勺子在塑料锅里炒啊炒，炒完还要假模假样地放在盘里端给你吃。 吃完还要喜悦地竖起大拇指夸赞她：“啾啾真有做饭的天赋。” 一顿结束，啾啾乐此不疲地来下一顿饭。 江濉到的时候，江翰清已经陪着啾啾炒了十盘菜。 他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看到江濉惊讶了会，反应过来后立马把啾啾交给了他。 江濉喝了一碗啾啾“煮的鸡汤”，然后吃了一块啾啾做的“草莓蛋糕”，一边跟自家妹妹玩，一边随意地看着四周。 目光落在啾啾床上露出的半个圆团子上。 大小跟篮球差不多，头上还有个四叶草。 江濉呼吸一滞。 这跟他梦里的圆团子，一模一样。 江濉不由自主地拉着啾啾的小手，紧张问：“啾啾，那个圆圆的头顶有四叶草的娃娃是哪里来的？” 啾啾一门心思烹饪着“烤鸭”，听到哥哥的问题后下意识坦诚回答： “给哥哥的礼物呀。” 江濉完全僵硬在原地。 “给我的...礼物？” “嗯嗯。” 啾啾把“烤鸭”装到盘子里，开始给二哥制作饮品。 喝什么呢... 来杯二哥喜欢的芒果西米米吧！ 小手手拿着小刀子，拿出桌上的塑料芒果，啾啾装模做样地切了两下。 江濉思绪有点乱。 这个球.. 是他梦里成为森林之主的神，可啾啾怎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同款？ 还说要送给他... 江濉嗓子哑哑的：“啾啾，这个小圆团是谁让你送给哥哥的？” 啾啾把切好的“芒果”装在一个黄色的盘子里后，抽出时间回答。 “是啾啾想送给二哥的，哥哥，你喜欢吗？这个圆团团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动物。” 夸起自己来，啾啾绝不谦虚。 过了许久，江濉回过神。 他一字一句地问：“啾啾...也看过这个小动物吗？” “嗯嗯。” 啾啾将芒果西米米倒在杯子里，又将杯子和装着“烤鸭”的盘子放到托盘上递给哥哥。 “哥哥快吃。” 江濉径直蹲下来，“啾啾，哥哥也见过这个小动物。” 啾啾递托盘的小肉手停滞在空中。 小脑袋瓜好像死机了一样，呆呆看着他。 像个面无表情的小海鸥。 一分钟后，啾啾杏仁眼里多了些迷茫，再然后多了些... 兴奋。 啾啾欣喜丢掉手里的“烤鸭”盘子，昂头问： “哥哥，你见过啾啾吗？” 话音刚落，啾啾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小脑袋瓜。 “不对，你见过球球吗？” 如果哥哥见过球球，二哥是不是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啦？ 如果哥哥认出自己就是神，啾啾就可以天天吃饱饱了！！ 江濉认真点头，回答道：“嗯，在梦里。” 啾啾小肉手不自觉地放在嘴巴里咬，歪着脑袋很疑惑。 梦里？ 一大一小站在那里大眼瞪大眼，两个人都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濉心里隐约冒出个想法，但立马就被他否决。 神什么的，太荒谬。 有人敲了敲房门。 江翰清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你大哥来了。” ** 纪临一身黑衣，头上带着黑帽子。 啾啾躲在江濉身后，透过缝隙看纪临。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像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奶猫，对新来的人保持着好奇，却又怂兮兮地缩着小肉爪不敢上前。 啾啾偷偷摸摸看纪临的时候，纪临也在认真看着妹妹。 中午看了那段视频之后，啾啾的小胖脸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 疲惫地结束一天的排练之后，经纪人李哥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但他没忍住，乔装了一番趁着黑夜回了家。 “你不摘帽子？”江濉问。 他大哥做什么都极度认真，认真到做这件事的时候脑海里只会想这件事，把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比如现在，看啾啾就只知道看啾啾，脑子里不会有第二件事。 纪临反应过来。 啾啾揉了揉小鼻子。 大哥好笨笨的样子。 但是，笨笨的大哥有好多好多人喜欢。许飞哥哥说，大哥的演唱会门票买都买不到，有条黄色的牛把大哥的门票卖的特别特别贵。 一张门票都可以买100个虾饺了。 大哥就是好多虾饺！！ 啾啾的目光顿时热烈了几分，对纪临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一点。 大哥哥虽然没有二哥好看，也没有来见过她，没有带她去动物园玩，没有给她买吃的，但大哥换来的虾饺能堆成一堆小山。 为了食物，啾啾可以原谅他。 小奶团试探性地朝纪临走了几步。 靠得近了，看到纪临口袋处露出了一小块深黑色的包装袋。 小肉手指着他的口袋，啾啾昂头：“大哥哥，这个是什么呀。” 好多灵气！！ 江濉看到那块巧克力后拉住了啾啾前进的步伐。 “那个不能吃。” 纪临的爱好有三个，演戏、唱歌和巧克力。 但作为一个明星，他经纪人严格控制着他进食巧克力的数量。 再加上他哥心眼少，从不会背着经纪人做偷买巧克力的事情，于是，每周一盒巧克力就成了纪临最珍惜的东西。 他妈妈纪茗还在的时候，想从纪临手里要走一块巧克力都没成功过。 那时候家里人开过一个玩笑。 “如果江濉遇到了一位他觉得很重要的人，江濉会笑；如果江翰清遇到了，他会给对方钱；如果纪临遇到了..” “他会让对方看一眼巧克力，然后自己一口吃下去。” 纪临听到后，认真点了点头。 他妈妈说得很对。 让对方看一眼巧克力，分享过他的喜欢就够了。 纪临从口袋里拿出啾啾指的那包巧克力。 国外顶尖品牌，每周送来一次。 啾啾眼睛一亮。 江濉蹲下来挡着她的视线，低声道：“啾啾，晚上不可以吃巧克力，会睡不着。” 而且，她想吃也没有。 “如果你现在去睡觉，哥哥明天可以带你去吃牛排。” “骗人是小狗狗。” “好。哥哥放学就带你去。” 语毕，奶香奶香的一个亲亲落在江濉左脸上。 啾啾对于这么简单就获得了一顿牛排很开心，觉得还不够，迈着小短腿来到江濉右边。 mua一口，又是一个亲亲。 江濉笑了笑。 啾啾也晃悠着小脑袋瓜笑着。 纪临握紧了手中那包巧克力。 啾啾给了江濉一个..亲亲。 纪临上前，弯腰拍了拍啾啾的小肩膀。 “给。”他将那包还没开封的巧克力递到啾啾面前。 小奶团杏仁眼弯弯，圆嘟嘟的双颊里露出了两个甜滋滋的小酒窝。 小奶音软糯：“谢谢大哥哥。” 纪临心中柔软了几分。 他的妹妹这么开心，七天不吃巧克力也...没关系吧。 不经意间，纪临余光扫到了一脸惊讶的江濉。 偏头，纪临抿嘴，以无比认真地严肃态度问： “你也要吃吗？” 江濉摇头。 纪临心下一松。 他下周的巧克力保住了。 耳边传来啾啾“mua”的一声，是刚才亲江濉出现过的声音。 纪临以为啾啾要亲他，有点紧张，但也诚实遵循着内心的想法，学着江濉的样子蹲了下来，觉得还不够，微微调整了下位置，将完美的左脸对准啾啾。 “mua~mua~”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啾啾的亲亲。 纪临困惑转头。 发现—— 他的妹妹正开心地亲着巧克力包装袋。 纪临：.... 江濉狐疑地问： “你在干嘛？” 从刚才忽然蹲下来，十几秒一动也没动。 空气中有短暂的窒息。 纪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黑色球鞋，认真道： “我在观察鞋上有没有灰。” 江濉扫了眼一尘不染的球鞋，心中感慨万千。 不亏是大明星，这么注重形象管理。 果然讲究。 ** 夜色沉沉，纪临拿起帽子准备离开。 门口穿鞋的时候，纪临下意识地按了按口袋。 那里面装着周六演唱会的门票。 客厅里，江濉抱啾啾上了楼梯。 纪临转头，按紧口袋。 下次等他跟啾啾的关系好了一些，啾啾愿意听他唱歌的时候，他再邀请她去看演唱会。 纪临出门的那一刹那有一点后悔。 后悔进了娱乐圈。 **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啾啾左手大肉包，右手鸡蛋卷。 外公外婆一反常态的没训斥。 半途说了句： “江濉，今天早些回来。你舅舅今天会过来吃饭。” “嗯。” 等到江濉要出门的时候，江翰清也带着啾啾出了门。 不过他没带啾啾去公司，昨天啾啾一去就成了热门，啾啾的视频、图片有些还没撤干净。 “江濉，你带啾啾去学校。” 江濉点头，抱起小团子往出租车上赶。 啾啾背着小包包，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 灵气灵气快点来，吃饱饱才能给妈妈攒灵气。 妈妈醒来，啾啾就不怕外公外婆了，嘿嘿~ ** 中午，江濉带啾啾去吃牛排。 刚出班级，电话响起。 耳畔传来江翰清极度慌张又带着些暗哑的声音： “快..快来医院。妈妈状态非常不对劲。” 江翰清声音很大，被江濉抱着的啾啾也听到了。 小奶团愣了。 “...哥哥，妈妈会死吗？” 江濉担忧得呼吸急促，说不出话来。 意识清醒后抱着啾啾往外跑。 寒冬里，凛冽的风吹过啾啾洁白的小脸蛋，神情茫然，好像这时候才知道难过，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江濉的肩膀上。 妈妈...会死吗？ 她不想让妈妈死。 妈妈还没有喂她吃奥奥利，也没有给她讲故事。 啾啾可以救妈妈。 此刻，小奶团完全不管什么神的365条规则。 啾啾只想让妈妈活下来。 趁江濉停下来叫车的时候，啾啾抱着他的脖子急匆匆道： “哥哥，带啾啾去吃东西。” 江濉愣住。 啾啾虽然爱吃，但现在绝对没有心情吃东西。 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啾啾一脸认真解释：“啾啾是森林之主，是神。” “哥哥，带啾啾去吃东西！有了灵气，啾啾就可以救妈妈了！” 第16章 全民团宠啾啾 光芒万丈（四合一） 江啾啾坐在包厢里“嗷呜”一口吃了一块金钱肚, 小手手还不忘在菜单上点点点。 江濉忙着喂啾啾吃饭，抽空看了眼菜单，筛选着啾啾刚才说的食材丰富的菜品, 找了几个吃得快又上得快的： “够不够？那再给啾啾来几分虾饺、狮子头、叉烧包好不好？” 啾啾点点小脑袋。 在江濉欲言又止的表情里, 小嘴巴一边忙着吃江濉投喂过来的金钱肚，还不时咬咬左手的叉烧包，右手的马拉糕。 酥脆香软的外皮包裹着蜜汁叉烧酱, 皮酥馅多, 啾啾爱上了叉烧包。 小肚子里的灵气越来越多。 等到解决完最后一个虾饺, 啾啾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皮，“哥哥，有很多灵气了, 去医院吧。” 一顿饭，江濉一直忙着举筷子投喂啾啾, 神经高度紧绷。如果一开始还有七分不相信啾啾说的灵气之类的鬼话，那现在一分也没了。 他信了, 完完全全的信了。 走之前扫了眼桌上不计其数的餐盘...起码三个成年人才能吃撑的分量，啾啾一个人就能解决掉。 如果不是要赶去医院，江濉觉得啾啾还能吃。 ** 茶餐厅距离医院大概有七公里，由于附近学校正处于放学阶段，来接孩子的人很多，特别堵，不仅如此, 打车的人也很多。 江濉一直没打到车。 他扫了眼手表, 目光落在几米之外的共享单车上。 这一批共享单车或许是考虑到亲子市场，后面有个供小孩坐的座位。 江濉长呼一口气，去超市买了那种一提两排的草莓牛奶, 盒子也不拆开，拿出吸管全部给啾啾插上，抱着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座椅上。认命骑自行车载着啾啾往医院去。 他骑自行车的速度很快，轮子转动的速度堪比电风扇一档旋转速度，没几秒，慢悠悠的电动车被他抛到脑后。 但也是因为拿出了极限速度在骑，江濉手心、额间在寒冬里浸出一层密密的汗。 后面的啾啾抱着那排草莓牛奶，安安心心晃悠着小腿喝完一杯再喝一杯。 灵气越来越多啦，嘿嘿。 于是，江汉路的非机动车道上就出现了一副很奇怪的画面。 一辆自行车以毫不输给小轿车的速度疯狂前进，蹬自行车的人累得气喘吁吁，而后面的小崽崽豪气抱着两排牛奶闲适地吨吨吨。 喝的速度很快。 样子也很可爱。 这段画面被坐在小轿车里出来取材的搞笑博主拍到了，笑着放进了自己的素材库。 到了医院门口，江濉吃力抱起啾啾往医院赶。 医院外人潮汹涌。 密集人群中，啾啾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蓝色棉袄，低着头走路的人。 在他的头顶上，有一抹黑色的云团。 如果说宋唐头顶的金光代表至善，能确保宋唐在未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从地处走到高处。 那这个人头顶的那抹黑雾就代表着至恶。 是神下达的惩罚。 确保这个人在未来的日子里，会从高处跌落到谷底。 ** “江先生，纪茗女士这次可能...撑不过去了。” “病人现在生命体征不平稳，瞳孔固定，血压、血氧一直在下降。还..” 后面的话在看到江啾啾之后，吞进了肚子里。 病房里站着一排医生，最中间的江翰清眼角红红的，他牵着啾啾的小手走到病床边。 “啾啾要不要跟妈妈说说话？”他问。 啾啾点头。 她来就是为了给妈妈送灵气的鸭。 小手手放进顾茗掌心里，小奶音甜甜的： “妈妈快快醒来呦。” “妈妈还没有给啾啾做过饭饭，还没有亲过啾啾，没有给啾啾讲故事，没有跟啾啾一起玩。妈妈，我悄悄告诉你，啾啾最喜欢吃的是妈妈餐厅里的虾饺。妈妈醒来后给啾啾做好不好呀？” “妈妈不会做也没关系，带啾啾去吃就好啦。”啾啾把小肉脸贴在妈妈惨白的脸上。 啵唧一口。 “啾啾亲了爸爸，哥哥，今天也来亲妈妈啦。” “等妈妈醒来后，也要亲啾啾、爸爸还有哥哥！” 啾啾说这段话时，她一点也不伤心。 啾啾想的是，只要她有灵气，妈妈就不会离开，等哥哥再带她去吃几次虾饺，那她就有灵气让妈妈醒了。 这番话，小奶团是抱着跟妈妈做好的约定说的。 但江翰清包括病房里的其他医生听得却不是滋味。 他们眼里的纪茗即将离开，而啾啾这段话代表的是一场永远无法实现的心愿。 想到这，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们鼻尖也酸涩不已。 纯真可爱的崽崽想要的只是妈妈给她做一顿饭，这么渺小的心愿都无法实现。 病房里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抽泣声。 啾啾把灵气全部传给妈妈之后，发现医生姐姐、医生哥哥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 她昂头，奶声奶气安慰他们：“姐姐哥哥别难过，我妈妈会醒过来的。” 听到这句话，他们更想哭了。 拿什么醒过来。 没有任何科学迹象表明，纪茗会醒来。 可这个小崽崽却天真的以为，妈妈真的会醒过来见她一面。 江濉在旁边观察了妈妈许久，启唇：“医生，能不能给我妈妈再检查一遍？” 啾啾也点点小脑袋。 医生们叹气。 理性告诉他们再检查几遍都没有用，但实际行动上，他们还是做了。 也算是让他们彻底死心吧。 看了眼血压，医生惊了。 检查了下瞳孔状态，医生又惊了。 纪茗现在的状态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几分钟后，医生们将江翰清、江濉、啾啾请出病房，好好对纪茗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实在无法用科学解释。刚才生命体征极不平稳的病人此刻恢复了正常，而且各项检查都跟正常人无异。 奇迹啊... 那晚医院一直把这件奇事挂在嘴边。如果无法用科学证明，那就只能用玄学解释了。 玄学就是： 啾啾很爱她的妈妈，所以让病人在沉睡中也深受感动。 *** 深夜，啾啾躺在江濉身边玩小脚脚。 “所以啾啾第一次见面时问哥哥有没有钱，是想买吃的给妈妈攒灵气？” 江濉问。 “是呀。”啾啾戳了戳她的小肉脚。 没有手手肉多，她要努力吃东西。 让脚脚长肉肉。 江濉把啾啾抱在怀里，好看的丹凤眼里倒映着自家妹妹的小圆脸。 他认真开口：“哥哥对不起啾啾。” 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以为啾啾是为了想要钱，才过来“讨好”他的。 原来不是。 不过自家妹妹那么乖，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江濉对这个很有自信。 没想到—— 啾啾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呼呼的样子像个炸毛小奶猫。 “我才不要原谅哥哥。之前不准啾啾吃奥奥利饼干，也不让啾啾喝草莓牛奶。啾啾想吃烧烤也不行。” 说话间，小肉手不忘揉着软乎乎的小脚脚。 江濉歪题：“怎么在揉脚，脚疼？” “脚脚肉软软的，像QQ糖。” “那你脸上的肉不是更多吗？” 啾啾恍然大悟。 用玩过脚的手揉自己的脸。 感受着QQ糖的独特触感。 完全把“自己还要生气”这回事抛到脑后。 “哥哥，啾啾明天要吃QQ糖。” “好。” 江濉轻笑。 他妹妹真好忽悠。 外面月光皎皎，啾啾小胖脸上也沾染了些月光的清柔。 江濉看着玩完脸又玩自己的头的傻乎乎啾啾，心里升起无限希望。 “啾啾，从明天开始，你想吃什么哥哥就都给你买。我们一起救醒妈妈，好不好？” “好呀！” 江濉：“那啾啾，你把你是神的这件事告诉哥哥，这样也可以吗？” 如果可以，他的吃货妹妹怎么没有早点告诉他。 按照吃货妹妹的性子，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她吃再多也没关系，因为她是个神。 啾啾眨了眨眼。 根据神的365条准则来说，上面说过不准告知人类神的存在。 惩罚是什么她没看。 啾啾只是个两百岁的幼崽神，她从来没想过会跟人类接触，那本书只随便看了几眼就仍在后面，后来觉得那本书很适合用来垫碗，她就拿去吃饭用了。 啾啾摸摸小脑袋：“我也不知道。” 她现在是个人类幼崽，但好像又有人的灵气，究竟还是不是神，啾啾也不知道。 小奶团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抱着哥哥的手呼呼大睡。 惩罚什么的，不怕不怕。 天道和其他神最喜欢她啦。 ** 第二天早上的餐桌上，外公外婆不见了。 “外公外婆回家了。”江翰清解释。 他的妻子在医院出了点事后，纪父纪母过去守了一下午，晚上回来后默不作声地回了家，约好纪晖过来看啾啾，大家一起吃顿饭也没吃。 “那周六周末钱哥哥来家里吗？” 啾啾咬了一口奶黄包，甜的眉眼弯弯。 江濉：“啾啾，这周六我们要去看演唱会。” 她的大哥，许飞的偶像——纪临的演唱会。 钱谨易前几天找他爹公司的人弄来了几张门票。 还说看完演唱会后能跟纪临见一面，纪临的后援会会长许飞激动得一整晚没合眼。 期末考试在下周，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他还带着啾啾去看纪临的演唱会，一是觉得这场演唱会对纪临来说意义重大，二是他也明白了之前记忆力快速增长的原因。 有了啾啾的记忆面包，江濉对期末考试很有信心。 看着兴奋找爸爸拿书包的江啾啾，江濉忽然觉得他好像拿了小说里的躺赢剧本。 不得不说，躺赢真幸福。 啾啾背着小书包跟江濉一起出门上学。 二哥昨天答应过她，从今天开始，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到肚子鼓鼓也没关系。 她来到人类世界这么久，终于能吃饱饱了。 啾啾想起前两天跟爸爸一起看电视时，电视里唱的那首歌——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嘿嘿，她的愿望成真啦~ 江翰清蹲着给自家闺女穿鞋。 手机连续响了几下。 他拿起来看，脸色僵着，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把啾啾的书包拿下来后轻声道： “啾啾，要不今天跟哥哥在家里玩吧？” 江濉和啾啾二脸疑惑。 手机里，助理干璟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早上有个博主发了一条“人类幼崽有多可爱”的搞笑视频，里面有一段啾啾和江濉的片段。】 【这条视频因为片段搞笑，从昨晚到现在慢慢火了。眼尖的网友也结合之前啾啾去公司的视频，认出了视频里的人是啾啾。】 【现在您小区门外，蹲守了不少媒体...应该是想拍啾啾的。】 简而言之就是： S市首富江翰清的闺女江啾啾一不小心，火了。 *** 江濉抱着委屈巴巴的江啾啾坐在客厅，目送着江翰清离开。 江翰清要去公司跟公关团队开会讨论解决方案。 虽然在公关部眼里，江啾啾能火完全是一件好事，但江翰清不这么认为。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吧。 对流量、对广告、对钱都不屑一顾。 事件的中心，靠干饭走红的江啾啾此刻捂住小脸坐在地毯上。 早上江翰清给她扎好的小啾啾也怏怏不乐的，头顶像是有一片乌云，淅淅沥沥下着雨。 江濉安慰：“虽然不能出去吃东西，但哥哥可以点外卖，让别人把东西送到家里来吃。” 小奶团透过指缝看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又明媚。 “真的？” “嗯。” “快点快点，哥哥快点。” 一瞬间，多云转阴再转晴。 等食物的时候，江濉点开了网上火的那段视频。 视频的主题是“人类幼崽有多可爱”，而这份可爱掺杂了一丝搞笑。 比如，可爱的人类幼崽吃饭吃着吃着睡着了，迷迷糊糊往后倒，一下倒在了地上。 心酸又搞笑。 而他跟啾啾的那段画面里，他是心酸。 啾啾是搞笑。 平坦的道路上，他在前面挥汗如雨地骑自行车，啾啾在后面气定神闲喝牛奶。 不过—— 啾啾喝到一半发现牛奶喝不出来了，奇怪地摇了摇牛奶盒。 然后...牛奶洒了她一整脸，还糊了眼睛。 啾啾摸了摸脸上的牛奶，认真看着手上的牛奶。 好像是在告别什么珍贵的东西。 而后，皱成小苦瓜脸的啾啾心痛地把手放在哥哥衣服上擦了擦。 后来干脆直接把脸贴上去给自己擦干净，做完这一切，又做贼心虚地瞧着四周。 视线对准屏幕的时候，啾啾呆滞了几秒。 完蛋，她做坏事被发现了。 而此刻，前面的江濉还在累死累活蹬自行车。 前后对比过于强烈，再配上视频卡点的BGM和心酸的二胡声音，让不少网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哥哥实惨】 【果然，人类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如果我有一个这么圆嘟嘟的妹妹，我也可以在前面拼死拼活，让我妹妹在后面开开心心】 【哈哈哈以为没人发现自己干的坏事，没想到被抓包了吧哈哈哈哈哈】 【不行，这个哥哥太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视频出来后，大部人都只是把这当作一个搞笑片段来看。 但有眼尖的网友发现视频里的人是S市首富江翰清的女儿后，讨论就多了。 结合这个视频，有人把前两天小范围流传的江啾啾干饭视频拿出来看。 看了之后一颗心软乎乎的。 这个崽崽也太爱吃了吧！！ 关键吃鸡腿的时候，两只小肉手紧紧抓着它，小圆脸面向鸡腿，小口小口，一瞬间也不停。 像个护食的小奶猫，一边开心吃猫粮，一边紧张兮兮观察四周有没有人过来跟她抢食物。 萌化了萌化了。 人类幼崽本来就因为他们天真可爱又胖嘟嘟的纯真模样，深受网友的喜爱。 而江翰清的女儿，双腮软糯，表情又多，时而乖乖软软，时而古怪精灵。 #可爱幼崽#这条热搜的话题广场上，大部分人都在讨论着江啾啾有多可爱。 但豪门闺女走失又回归豪门的话题实在太有噱头。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 不少营销号见啾啾的话题有热度，立马在网上查找了一些江家的资料开始写稿子、做视频。 不久，一篇名为《植物人妻子、被抱走的女儿，S市首富江翰清一生究竟有多曲折？》的噱头文章引爆互联网。 这篇文章其实讲的是江翰清从创业到成为S市首富的过程，通篇都在夸赞他艰难的创业经历。 但开头，文章用了两个极有噱头的点引出了江翰清的故事。 一个是正在医院躺着的植物人妻子，一个是从小被抱走丢失了四年才找回来的女儿。 开头以同情的姿态来撰写着妻子的沉睡、女儿的走失，以此来衬托出江翰清坚强的一面。 江翰清看到这篇文章时，他笑了。 气消了。 如果真的同情他，最好的态度是不要触及这件事。 作为当事人，即使啾啾回来了，江翰清也一直在懊悔，在苦恼，在自责过去四年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啾啾。 江翰清可以接受营销号撰写关于他的文章，但如果角度是从“江翰清有个多么可爱的女儿”这种夸赞的角度入手，他才能接受。 公关部看到这篇文章后急忙联系着对方的公司，想让账号删文。 但营销号迟迟没有回应。 转发速度过快，文章阅读持续暴涨，营销号也借此涨了不少粉。 此刻，生气的不止江翰清一个人。 江濉看到那篇脑残文章后，气得无意识的五指成拳。 然后—— 手中刚买回来的杨枝甘露溅了江啾啾一整脸。 江濉:.... 啾啾眨了眨眼，眼睫毛上还有几滴奶和....一小块芒果。 江濉认错认得很快。“啾啾，哥哥给你买十杯杨枝甘露来赔罪！” 原本正酝酿着眼泪的啾啾很开心地原谅了他。 又把一份炸鲜奶放在他手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让哥哥吃？” 啾啾摇头，笑得傻乎乎的：“不是，让哥哥捏。哥哥你多捏几下。” 捏一个，赔十个~ 江濉心中的怒意因为啾啾消了不少。 但还是有点气。 他从没有听啾啾提起过四年前的事情，将啾啾脸上的奶渍擦干，江濉问： “啾啾，你之前在另外一个家的时候，吃得饱吗？”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哥哥。我一觉醒来，就成了一个人类幼崽了。” “一觉醒来？” “嗯！就是那次天道奖励了我牌牌和一顿好吃的饭饭，我回去后去吃那顿饭饭时噎住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啦。” 语毕，啾啾摸了摸短脖子，乖巧放慢了吃饭的动作。 慢慢吃慢慢吃，不能向上次一样被噎住啦！ “牌子？” 江濉想到了梦里那个小圆团跟他说过的话。 “这个是天道送给我的，让我好好吃饭，乖乖睡觉。其他神都没有的，只有啾啾有。” 江濉有些不确定地问：“牌子上写的是好好吃饭，乖乖睡觉吗？” 啾啾疑惑：“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江濉脑袋又乱了。 手机铃声响起。 江濉点开。 钱谨易语气很冲： “妈的！有人欺负我妹妹！江濉，你护好我妹妹，我马上骂回去！！” 江啾啾一门心思在二哥给她弄好的大闸蟹上，压根没听清钱谨易说什么。 江濉调整了下音量，淡淡道：“啾啾在旁边。” 钱谨易立马软了态度，柔声道： “啾啾乖，钱哥哥刚才看到妈妈了，所以才那么说的。那是我跟我妈妈之前的独特称呼，啾啾不要学。” “她听不到。” 钱谨易：.. ！！！傻逼江濉，浪费老子表情！！！ “你们说的是那篇营销号发的稿子吗？” 他刚才跟爸爸发消息，他爸说已经联系上对方公司了。 但对方因为热度原因不太愿意删文章，公司正在请法务部出面谈判。 “不是，你没看最新的新闻吗？就是一群人嫉妒啾啾火了，在那里酸里酸气的！算了你没看就别看...” 没等钱谨易说完，江濉挂断电话打开了微博。 那上面的热搜又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叫做#江翰清妻子昨日病危#的微博热搜。 啾啾吃完二哥给她剥螃蟹的第一个螃蟹后，小手手摇了摇哥哥的腿。 想让二哥再给她剥螃蟹。 没人理她。 啾啾奇怪地转头。 他哥哥阴沉着一张脸。 比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还要可怕一万倍。 啾啾咽了咽口水，站起来靠在江濉旁边，目光顺着江濉看过去。 手机上写满了字。 江濉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挡住啾啾的视线。 还好，他的啾啾才四岁。 看不懂这些。 江濉一边将蟹黄放在碗里，一边在脑海里商量着对策。 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哥哥。” 啾啾小声问：“为什么他们说啾啾不喜欢妈妈？” “我喜欢妈妈的。” 江濉愣住。 那条热搜的简介写道： 昨天江翰清的妻子病危。 因为这条热搜，网友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早上看过的那个视频。 所以，江濉一脸焦急蹬自行车的原因是因为妈妈病危？ 但他后面的小奶团为什么闲适地喝着牛奶啊... 【虽然江啾啾那么悠闲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但也没必要一群人指责一个小孩子吧？】 【四岁懂个什么啊。搞清楚原因再说话好不好】 【笑了。哥哥在前面尽心尽力骑车，妹妹悠闲喝牛奶，起初还觉得这个片段很搞笑，江啾啾很可爱，现在...罢了。妈妈都这样了，怎么喝的下去牛奶的啊？】 【对家人没感情吧....毕竟丢失回来不久。】 【对妈妈没感情，看完有点糟心】 许多人在一些营销号的带动下，对啾啾的反应很失望。 江濉抿嘴。 “他们不了解啾啾才会轻易下定论，你看，钱哥哥、许飞、陆放、宋唐、方醒，这些见过啾啾的人完全不会觉得啾啾会不喜欢妈妈。” 啾啾点点头，认真道：“啾啾喜欢妈妈的。” 她想知道哥哥看什么那么生气，才会用灵气识别那些文字。 她真的喜欢妈妈的，她想跑到那些人的面前一个个解释。 啾啾喜欢妈妈。很喜欢很喜欢。 江濉了解自家妹妹。 外公外婆过来抢他啾啾都哭成了个小泪包，妈妈要离开的话，啾啾能哭三天。 而且，啾啾的牛奶也是他给的，为了让啾啾在路上多积累一点灵气。 一口气喝那么多相同口味的牛奶，啾啾也会腻。 江濉因为知道啾啾所有事情的原委，才没办法在网上澄清。 他总不能说，因为要灵气所以吃那么多吧？ 既然无法澄清，他干脆寻找着发这条信息的人。 这条热搜这么快能爆，他不相信背后没有推手。 江濉打电话给爸爸江翰清，没等他说两句，江翰清坦言： “那条热搜最初的发布者，也是写那篇文章的公司派出的水军。” “嗯？” 江翰清：“法务部已经跟他们谈判了，文章删了，但水军不承认。” “那您准备怎么办？” “就近，请人办了场记者会，长远来说，官司不停。顺便给他们发了份资料。” 贪污受贿，有些人进局子几年才知道怎么做人。 江翰清眉心皱得死死的。 这就是他不希望自家女儿上热搜的原因。 江濉：“那我呢？我要干什么？” 江翰清：“哄好啾啾。” 江濉有点失望：“哦。” “你才16岁，好好当学生。” 然后，江翰清就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江濉明白了一件事： 当霸总真好。 从那天起，一直没什么梦想的江濉有了一份梦想。 他要继承他爸爸的家业，当个老板，保护啾啾。 ** 啾啾比想象中好哄得多。 江濉只花了30块钱就搞定了。 他又点了一杯芒果西米露。 距离那条热搜出现才半个小时，各大营销号同时放出了一个直播入口的链接。 【@最强八卦：江翰清办了个媒体会正式澄清刚才的事情，吃瓜群众速来】 直播间里，江翰清肃穆坐在一侧，身后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位医生。 “大家好，我是纪茗女士的主治医生。首先我要说明，江啾啾小朋友非常爱她的妈妈。昨天，江啾啾一直握着她妈妈的手说一些等妈妈醒来后她们要去做的事情，我包括我身边的很多医生都很感动。啾啾看我们哭，还反过来安慰我们，她说妈妈会醒过来的，让我们不要难过。” 他顿了顿，哑声道： “半个小时前看到网络上的争议就想解释，联系江先生后自愿来到直播间替啾啾澄清。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小朋友。我觉得，啾啾只是坚信着妈妈一定会醒来，所以她才没有表现出其他人那么难受的模样。但这就能代表她不爱妈妈吗？” “而且，因为啾啾的到来，纪茗好了很多。昨天的危险状态我们正在调查之中，而昨天也是因为啾啾来了医院，握着病人的手说了那段话之后，病人才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 江翰清双手交叉，语气认真： “谢谢大家对啾啾的关心。啾啾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小朋友，我很喜欢她。早上看到那个视频之后，我很开心，我的女儿没有哭成小泪包，但也很生气。” 全场静了静，只剩闪光灯在闪烁。 他笑了笑： “生气为什么江濉给女儿买了那么多牛奶。啾啾拉肚子了怎么办？” 全场大笑。 “我的女儿每天都想着怎么能够多吃亿点点，当然，她口中的一不是一二三四的一，是百万千万后的亿。只要给她吃东西，啾啾就开心得摇头晃脑。” “啾啾每天都在生气，气我为什么不多给她吃东西。我跟她的聊天话题永远都是吃。她的生活里也全是吃，玩的过家家要是做菜类的东西，一个四岁的小朋友最爱看的不是动画片，是美食类纪录片，梦想是做个厨师。” 说到这里，江翰清又笑了：“可我后来告诉她，厨师是帮别人做饭的，自己吃不到。啾啾着急地跺脚问我，‘那爸爸，我还能改梦想吗？上天会不会生我气呀。’” 台下响起零碎的笑声。 这一刻，大家忘记了拍摄。 好像只是在听一位父亲讲述他女儿的故事。 “提到啾啾的时候，可以提到这些趣事，可以说她就是一个喜欢吃的小朋友，可以说她可爱。” 江翰清紧握住手指，望了眼台下，严肃道： “所以，我希望各位媒体朋友，以后再报道我，或者涉及到啾啾的新闻时不要说，‘江翰清的女儿从小被抱走，四岁才找回来’，也不要提到走失这类词眼。” “我很不喜欢。” 他的啾啾光芒万丈。 代表的词语不应该是走失，走失不是她的错。 是他的错。 啾啾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一个爱吃的小朋友。 “我希望我的女儿能活得快乐健康，而不用一直被过去的四年捆绑。” 即使啾啾好像忘记了福利院里的事情，即使啾啾不觉得委屈。 但江翰清会。 他光芒万丈的女儿江啾啾，应该是美好的代名词。 说到这，他起身，朝台下的各位90度鞠躬，退场。 媒体朋友们有点惊讶。 那个人是S市的首富江翰清呐，做了无数慈善的人，现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希望所有人不要再提他女儿的过往。 那一刻，他放下了所有，朝他们鞠躬。 无数人因为这场直播眼泪婆娑的。 至于刚才看过的那些言论...憨批才会信以为真。 再说医生都来说了，还有什么比医生的话更值得相信的？ 江翰清的女儿江啾啾，豪门小公主，就是最爱妈妈的那一个好吗！ 看了直播的人了解了这个事实，没看直播忙于刷微博的人也明白了。 江翰清直播开始前的几分钟，一篇名为《真实的豪门小公主江啾啾》的文章从各大群里传播开来。 别看这篇标题有点土里土气又有点玛丽苏，文章却极其学术。 文章讲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江啾啾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文章举了三个例子从不同维度论证了自己的观点。 江啾啾路见不平打跑坏人这是善，江啾啾奶声奶气从不生气，这是可爱，江啾啾一心只想吃东西，这是单纯的吃货属性。 第二件事，江啾啾是一个爱家人的小朋友。 文章用了不少现实例子证明了自己的观点。 举得都是江啾啾跟江濉的和谐相处模式，高二七班乃至全体师生都可以作证。 第三件事，不要再提及啾啾走失的这件往事了。 这是文章论述的重点。 这一部分，作者用心理学、人类行为与社会环境学等多个学科做支撑，以国外各学派哲学家的观点作为论点，以国际上各种相关的实验数据及过程作为事实依据，证明了反复提及被走丢这件事对江啾啾小朋友未来成长的不利影响。 吃瓜的人爱看这篇文里兄妹相处的可爱情节，也爱看啾啾在生活中的样子，想用理性说服其他人的人，爱看文章的第三部 分。 她们要有理有据地告诉别人，不要再提江啾啾的过往了！开开心心看崽崽的可爱瞬间不香吗？ 不久，这篇文章在纪临粉丝团的带领下，在一中无数同学自发组成的安利水军下，扩散开来，深入到各大学生群、老师群、家长群、砍价群。 一些没看直播的吃瓜群众也明白了，他们误会了啾啾。 唉，啾啾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此刻，江啾啾吃着草莓听江濉念这篇文章。 听着听着，啾啾犹豫道： “哥哥，你觉得不觉得这文章到最后好像是宋唐哥哥会说的话。” 江濉点头。 这标题估计是钱谨易那个浮夸的人取的。 中间他跟啾啾的互动应该是许飞、方醒他们。 江濉第一次体会到了有朋友的好处。 他们跟自己，爱护着同一个妹妹。 江濉把啾啾抱到怀里，眉眼微抬： “啾啾你看，就算爸爸不说那些话，宋唐这些人、高二七班的那群人也无条件的相信你，喜欢你，所以啾啾，不要不开心了。” 啾啾大眼睛灿若星辰，她抱着江濉，傲娇地晃了晃小脑阔： “啾啾不难过。哥哥给我吃东西的时候，就不难过了。” 江濉笑着看着怀里被所有人喜欢的小奶团。 他的妹妹，就应该被所有人喜欢。 不过，被所有人喜欢的妹妹此刻在他怀里。 江濉又一次确定。 他一定拿了小说里的躺赢+爽文剧本。 ** 江翰清下班回来的时候，自家闺女开心地在客厅里玩过家家。 当然还是做饭。 看到江翰清后，啾啾慌张地摇摇小肉手，“怎么办，啾啾的饭店来了两位顾客，啾啾忙不过来啦。” 江翰清笑：“那啾啾慢点做，爸爸可以晚点吃。” “好的爸爸，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香茄子。” 鱼香茄子？ 啾啾微微思考了几秒，从旁边的玩具袋里拿出一条鱼假模假样在锅里煮了一会。 江翰清笑着，没告诉自家女儿，鱼香茄子里没有鱼。 江濉看啾啾玩了会儿，把心里的那点疑惑说了出来： “爸，为什么那个公司忽然跟我们作对？” 他前前后后想了很久，除了涨粉，没什么好处。 江翰清没想到自家儿子也能发现其中的端倪，为他心思敏捷称赞的时候又不想他该读书的年纪想那么多。 他轻声道：“查过了，没什么。” 江濉狐疑地看着他，没再说话。 “鱼香茄子好啦，爸爸趁热吃吧。哥哥要吃什么呀？” 江濉：“鱼香肉丝。” “爸爸哥哥，你们今天好爱吃鱼哦。明天啾啾也想吃鱼，但啾啾要吃真鱼。” 玩具鱼就给爸爸和哥哥吃吧，嘿嘿~ ** 第二天，啾啾跟着江濉去学校之前，小奶音稚嫩又严肃：“爸爸，啾啾要吃真鱼。” 不要假鱼。 “好。去上学。” “爸爸再见。” 刚到班级，守候在那里多时的钱谨易、方醒、许飞、陆放围了上来。 “啾啾没事吧？” 啾啾背着小书包一脸认真： “啾啾很坚强，不会哭鼻子的。” 钱谨易狗嘴子附和：“对对对，毕竟是我妹妹嘛。” 一群人斜眼看他。 不要脸。 “糖哥哥去哪儿啦？” “他晚上过来。他是学霸，学霸都在好好学习。” 江濉：“啾啾以后要向糖哥哥学习。” 啾啾：“那不向哥哥学习吗？” 钱谨易一群人急忙道：“别学！千万别学！” 江家有一个学渣就够了！ “欸，不对。江濉，你爸不是有两个儿子吗，我们啾啾应该还有一个哥哥，是谁？” 江濉不经意间看了眼许飞。 敷衍道：“你们不认识。” “哦。那算了。” 钱谨易把口袋里的门票拿出来递给他们：“这是我找公司里的人拿的，VIP座位，离舞台特别近，啾啾可以近距离看喜欢的偶像了。” 帮啾啾追星，他是认真的。 只要啾啾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江啾啾开心地把门票放在二哥手里。 活泼好动的模样，让钱谨易好想揉一揉。 钱谨易：“纪临有我们啾啾这样一位人气团宠做粉丝，他的荣幸。”瞅了眼许飞，他加了句：“千万别把这句话放到网上。” 他怕被骂死。 纪临粉丝也别想太多，不是纪临不优秀，是他的钱啾啾太可爱了。 许飞虽然喜欢啾啾，但也不允许纪临被贬低。 “纪临也很优秀，他是拿过大奖的人，因为两年前的辣鸡事退隐了两年而已，不然他早拿三金成影帝了。两年前他完全没有错，事业却被毁了。”说到纪临，大块头许飞不由得为他委屈起来。 陆放：“什么事？” 他不怎么关注娱乐圈。 啾啾撑着双下巴，好奇看着许飞。 江濉坐在一旁，不语。 两年前那事... 他大哥真挺惨的。 许飞看了眼啾啾，“把啾啾耳朵捂上。” 好奇的啾啾气呼呼：？ 为什么！ 钱谨易捂住啾啾的小耳朵，在她气呼呼的抗议声中，许飞说： “实情只有粉丝清楚。两年前纪临刚拿了金熊奖男主角，事业前途一片好，国内的资源也很丰富。当时他准备接下一部戏的时候，去一家叫做蜡季的公司试镜拍戏，进错了化妆间，看到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狗男人欺负，男人想摸那个女孩的大腿，纪临看不惯，当然就把那个狗男人拉走。女生好像是当时一个不太火的女明星，男人是公司的高管。” “高管看纪临坏了自己的好事生气，反咬他一口。说自己进化妆间的时候发现纪临在摸女明星大腿。” 加上高管跟媒体熟络，买了不少营销号，虽然后来女方出面澄清，但对纪临的声誉还是有些影响。 “那也不至于退隐吧？” “让他退隐的不是这件事。那段时间一直在报道这件事，女明星不太喜欢自己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报道，抗议过没人听。有一次女生受采访，又被问这种问题。” 钱谨易明白。 十八线不火的明星，没什么话语权。 一个活动不想接就算了，接了就要被采访。 明星那么多，不缺她一个。 “纪临知道后很生气。有一次在采访中公开指责媒体，还...骂人了。” “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了。” 江濉抿唇，眼里有丝阴郁。 那时候，高管有影视资源，要求剧方别跟纪临合作，再加上他又得罪了媒体人，在公众面前的名誉也不好，这种困境之下，他只能暂时退出娱乐圈。 他妈妈当时很心疼。劝大哥纪临别在娱乐圈待了，回来继承家业也好。 纪临不肯。 也执着地没让家里人帮忙。 他不想当时的那些新闻跟江家挂上钩，江家的新闻已经够多了，妹妹被抱走在当时还时不时有人提到，如果他再爆出是江家的孩子，他妹妹被写的次数只会更多。 陆放叹气：“确实惨。” 明明很优秀，结局却不大好。 许飞：“所以，明天纪临首场演唱会，到时候能不能大声鼓掌大声欢呼！” 陆放； “可以可以，没有问题！我连喊什么都想好了。” “纪临纪临你最强，为你哐哐撞大墙！” 许飞嫌弃：“换一个吧。” 钱谨易家就是开影视公司的，对纪临的往事稍稍了解一点。 但这个蜡季公司，这两年他确实没听过了，难道倒闭了？ 问问他爹好了。 放下捂着江啾啾耳朵的手，钱谨易打开手机。 看了眼热搜，停顿了两秒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了手机。 见许飞正在掏手机，忙蹿到他身边制止。 江濉抬眉：“怎么了？” 说话间，拿出手机看了两眼微博热搜。 表情凝固。 他们家最近怎么了？ 啾啾被虐完，来虐他大哥？ 钱谨易见藏不住了，小声道： “啾啾，你偶像好像被骂了。” 而且说的还是两年前的话题。 说他没素质，当众骂人。 *** 晚上，江家学习室。 江濉把桌子挪开，拿来一张软乎乎的地毯和一块长桌，又从他爸、他的房间里带来六台笔记本电脑。 啾啾握起小拳拳，一本正经道： “今天，我们要努力帮助大...纪临哥哥，不能让他被坏人骂！” 宋唐刚来，没弄清楚状况，但也跟着众人点了点头。 应该跟昨天一样，写稿子就行了吧？ 钱谨易提议：“我们这个小团队弄个名字吧。” “叫什么？” “公主和六个小矮人？” 感受到一阵白眼，钱谨易默默闭麦。 宋唐觉得这种行为挺无聊的。 沉思了一会后，他遵循着内心想法问：“和谐友爱帮帮团，可以吗？” 方醒鼓掌：“不亏是学霸。” 钱谨易白了眼：“你在内涵我吗？” “我没有。”方醒微笑，“我是明着讽刺，这都听不出来，果然学渣。” 3$@#$@% 两个人忍不住你一言我一句，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 江濉背对着他们，将啾啾抱在怀里顺道打开音乐让她听歌。 许飞、陆放在一旁安慰道：“啾啾不要怕，他们只是在跳舞。” 宋唐默默打开笔记本搜寻资料。 一群人里，只有他在认真做事。 等到钱谨易和方醒吵完，宋唐大致了解事情经过，也想好了应对方法。 他拿着一张纸，有计划的根据他们的能力布置任务。 “钱谨易负责联系各个大V，我写澄清帖，许飞给我提供资料和相关证明，陆放及时盯着热搜数据，看大家都在骂什么，每一个小时给我反馈，我根据大家气愤的点随时更改内容。” “方醒配合许飞，跟纪临的各大粉丝沟通，做联动。要大家一起下场澄清才行，江濉在学校论坛上发帖，联系那些纪临的粉丝，团结就是力量。” 一群人连连点头。 宋唐满意，“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阵寂静声中，啾啾激动地举起小肉手。 “糖哥哥，啾啾要做什么鸭！” 宋唐苦恼了一会，他不能打击幼崽的积极性。 江濉轻笑：“因为纪临看到这些新闻会不开心，啾啾可以画一幅画，我们明天送给他。” 啾啾杏仁眼亮晶晶的。 她也能帮大哥哥啦！ 一整晚，和谐友爱帮帮团的七个人按照着宋唐的指示，认认真真完成任务。 途中，钱谨易和方醒总会因为某件小时拌嘴，继而衍生成吵架、在旁边互殴。 一开始江濉还管一管，闹了三四次后，他视而不见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这次，钱谨易和方醒为谁做的任务比较重要发生了激烈纠纷。 钱谨易气得把手中的资料扔向方醒。 方醒同样还击回去。 于是，房间里，漫天白纸散落中，有两个人激烈地打架，其余几个人坐在电脑前异常认真。 江濉转头，不急不缓地拿出厚厚的耳套给啾啾带上。 听多了打架声，对成长不好。 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把掉落在啾啾头上的白纸拿开，看了眼自家妹妹认真画图，江濉满意地转头。 整个过程，连余光都不给那两个人一眼。 大概是打累了，两个人互相扯着衣服气喘吁吁。 两人目光对视，下巴同时朝江濉那边点了点。 眼神注视间传达着同一个讯息： 为什么他们还不来拉我们？ 方醒问：“那我们还打不打？” 钱谨易累得咽口水，万分委屈的语气： “我怎么知道啊！” 第17章 团主啾啾 一更 方醒和钱谨易算是明白了。 不要轻易吵架, 吵了没有台阶下。 两个人面面相觑着，啾啾抬起脑阔眉毛皱成八字，奶凶奶凶的： “啾啾任务都快完成了, 你们还在那里跳舞。快去帮哥哥！” 钱谨易和方醒对啾啾的喜欢又多了亿点点。 在他们尴尬到不行的时候, 只有可爱的啾啾给他们台阶下！ 凶他们又怎样！ 网上一大堆想被啾啾凶的人都没有机会！ 钱谨易满怀感激地坐到电脑前继续战斗，那一刻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啾啾是纪临的狂热粉。 第二, 不要随便跟方醒那个憨批吵架, 苦的是他。 ** 这次纪临被黑, 说的还是两年前他在媒体前面讽刺媒体没有职业素养，为了流量、为了博人眼球什么都拿出来写的事情。 纪临的大部分言论都没有涉及到脏话，除了最后一句, 纪临气到不行说的“你们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 那是江濉第一次听到他哥说脏话。 他们家教一向严格，妈妈纪茗是编剧, 对他跟纪临的文学素养要求很高。 说脏话是不可能的。 好几年前，纪茗为了培养江濉礼貌、尊重他人的好习惯, 要求他们全家人每天在家说敬语。 比如： “亲爱的儿子，请问你今晚的作业写完了吗？” “尊敬的妈妈，您儿子的作业还差最后两道题，请您稍安勿躁。” .... 江濉摸了摸啾啾圆嘟嘟的脸颊，有点庆幸。 如果啾啾早生个几年，以她的性子遇到那时候的妈妈，估计每天都会扑到他怀里委屈大哭。 因为她再也享受不到埋头干饭的乐趣。 吃东西需要先申请, 让别人喂她吃饭也要说, “妈妈，可以喂啾啾吃饭吗？谢谢妈妈，辛苦妈妈。” 江濉想过为什么他大哥会在那时候说出那种话。 大概还是因为啾啾。 两年前江翰清正在全国进行扩张, 江氏的资产总额也在那时翻了一倍，江翰清成了许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他走失的女儿也一次又一次的被写进各大媒体的文章里。 纪茗看到报纸新闻后，抑郁症又严重些，隐隐有从轻度转向中度的倾向。 重重压抑下，纪临爆发了一回。 半是因为妹妹的事情迁怒，半是因为那个女明星。 这次纪临重新上热搜，主要是博主@呵呵哒剪辑了一期他的视频。 标题名字《劣迹艺人复出开演唱会？门票还被卖完了？？》 开头介绍纪临明天将会在S市体育馆开演唱会，门票已经被一抢而空。但是！后面跟了一段极度嘲讽的语气，说S市体育馆并不大，这次纪临门票价格又很低，前排座位才580元，所以才会出现一抢而空的局面。 然后重复了整整三遍纪临骂人的片段，从骂人后造成的影响、对粉丝的负面带动作用等角度阐释了纪临这个艺人有多“劣迹”。 总结起来，这个博主的意思就是： 纪临不配开演唱会，买门票去看的都是些憨批。 和谐友爱帮帮团的成员看完视频后，目光整齐落在圆嘟嘟的啾啾身上。 认真为纪临作画的小奶团还不知道，因为“追星”，她被骂了。 啾啾画完画，骄傲拿起来想给哥哥看，一抬眼就发现—— 一群人怜悯又心疼地看着她。 啾啾摸了摸圆乎乎的脸。 是画笔画到脸上了吗？ 哒哒哒跑到大镜子前检查。 镜子里的小团子穿着白绒绒的熊猫连体衣。小脑阔上戴着一个正在吃竹子的熊猫头箍。 她一动，头上的熊猫也往前倾倒。 连体衣是爸爸知道她喜欢动物之后给她买的。 一开始啾啾还会穿粉嫩的裙子和棉衣，现在衣柜里全是各种动物的连体衣。 好看又可爱，啾啾很喜欢。 镜子里胖乎乎的小团子为自己每天都那么好看，喜悦地蹦跶着。 除了宋唐，和谐友爱帮帮团的成员此刻内心燃气熊熊怒火。 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怎么能因为追星就被骂！？ 抱着对纪临的同情和对啾啾的喜欢，一群人更加认真。 ** #纪临骂人#这条热搜挂在热搜榜的第二名。 第一名是#陆驰新剧《可爱的她》开播# 据许飞介绍，陆驰是两年前纪临退隐之后火起来的。靠的是原本定了纪临做男主角的一部剧。 原本这也没什么，娱乐圈里你不火了自然有人替代你的位置。 但矛盾在于，当时有圈内人士爆料，纪临被黑也有陆驰团队作妖的原因。 两个人还是同期出道合作过一部电影的人。 从那以后，两家粉丝成了天敌。 ** #纪临骂人#这条热搜里，骂纪临的人居多。 啾啾站在江濉后面借用灵气看电脑上的那些字，小胖脸气得又大了一圈。 “大哥哥是好人，不可以骂他！” 【纪临谁啊，没听说过。不过明星当面骂人不合适，还骂媒体，是没智商吗？】 【第一次看到明星靠降低票价才能让门票卖光，主办方同意吗？真的笑了。】 【看完视频挺生气的，真不知道哪些人还去看这种人的演唱会。】 .... 其他人并没有对啾啾喊纪临大哥哥起疑心，不就是比他们大点的哥哥吗。 江濉把啾啾抱在怀里顺毛。 “不气不气，我们现在就告诉这些人纪临没有错。” 宋唐将澄清帖发到“和谐友爱帮帮团”的群里，问：“你们怎么样了？” 在他极度肃穆的表情中，其他几个人也异常认真，一场简单的情况报备也与众不同了些。 江濉：“后援团队准备就绪，一群二群建立完毕可以出击，三群四群建立中，人员供应不足，需要前方支援。” 许飞：“前方收到。正在通过纪临粉丝团供应人员。” 钱谨易：“大V队情况如下，我队队员五百万粉丝一个，百万粉丝十个，其他的十五个，报备结束。” 宋唐：.... 他无奈开口：“现在江濉把澄清帖发到学校粉丝群里，让他们扩散，许飞发到后援会里，钱谨易你组织大V下场为纪临澄清，大V们全部发完微博护在群里扣1，江濉、许飞再组织粉丝们去转发大V微博。” “陆放、方醒还有我在广场上带话题热搜发微博，在那些骂江濉的微博下解释。澄清帖里有详细的纪临事件全过程，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复制里面的内容。” 陆放：“收到收到，家人们冲冲冲！” 有了任务，大家立马开始行动。 啾啾把画好的画抱在怀里，小脚脚一点一点挪到宋唐面前。 奶声奶气地问： “糖哥哥，啾啾画完画了。还有什么任务吗？” 宋唐看了眼时间，快12点。 “啾啾去睡觉。” 啾啾瘪嘴。 低着头捧画，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走。 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被那么多人骂，大哥哥一定不开心。 啾啾想帮大哥哥，让大哥哥每天都开心。 宋唐顿时有种“我欺负了啾啾”的感觉。 “啾啾很晚了要睡觉，不然明天会很累。” 他们待会还要在话题广场疯狂发帖，估计要弄一晚上。 她摇头：“啾啾不想睡觉觉。啾啾要帮大哥哥。” 宋唐只好找江濉求助。 江濉把小奶团抱在怀里，轻哄道：“不睡觉觉长不高，这么晚，啾啾该困了。” 啾啾昂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啾啾不困。特别有精神！” 江濉笑着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啾啾更好的靠在他怀里。 三十秒后，啾啾有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 她还要帮大哥哥鸭！ 一分钟后，啾啾受不住周公的召唤，小肉手紧紧抓着江濉的衣服，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 凌晨一点，睡觉的人有很多，但也有不少睡不着在吃瓜的人。 纪临的所有粉丝在“和谐友爱帮帮团”的带领下，在话题广场上给每一个骂纪临的人解释。 一个小时的努力，加上不少大V的联合转发，博主@呵呵哒的微博下，出现不少谴责她故意带节奏的评论。 【醉了...纪临骂人是在保护女性，你还骂他？？？】 【差点被带节奏！！！】 【谢谢博主，让我知道了纪临从前有多惨，这次演唱会没去，下次我一定去支持！】 ... 早上六点，为纪临通宵了一整晚的和谐友爱帮帮团成员困倦趴在电脑前。 此时，纪临被骂的那条热搜没有什么人在刷了。 反而#安利纪临#在热搜榜上高居不下，甚至超过了排名第一的#陆驰新剧《可爱的她》开播# 纪临还涨了10万粉，帮帮团的第二次集体活动圆满结束。 既然完成了任务，他们也能休息了。 钱谨易刚准备就地躺在地毯上睡觉的时候，他被许飞摇醒了。 “啾啾好像又上热搜了。” 钱谨易：？？！！ 瞌睡瞬间全无。 妈的！谁又欺负他妹妹！！ 一群人围在许飞身后焦急看电脑，惊讶发现，没人骂啾啾，大家都在夸。 夸的还都是纪临粉丝。 纪临粉丝在昨晚帮帮团的带领下成功为纪临卸下骂名当然开心，不过开心之余也冒出一个问题： 这个帮帮团，是谁啊？ 团里感觉有好几个人？ 还能入团吗？ 有团长吗？ 网友永远都是最适合做柯南的人。 有眼尖的网友把纪临的澄清帖和江啾啾事件的澄清帖放在一起对比了词汇、预感、行文逻辑、澄清方式后得出了结论： 这个帮帮团就是上次帮啾啾的那群人。 周六，闲着无事的吃瓜群众从纪临事件吃瓜到江啾啾事件，顺藤摸瓜了解到S市一中以及高二七班。 也就是江濉所在的班级。 查到江濉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啾啾事件其实就是一群江濉和啾啾的朋友看不惯啾啾被欺负，于是发动全校力量出面澄清。 网友对这种团结力表示惊叹的同时，又很好奇。 这次纪临跟江濉和啾啾有什么关系？ 据一中纪临某粉丝透露： 啾啾是纪临的粉丝。 于是，纪临演唱会当天，一个叫做#江啾啾是纪临头号粉丝#的热搜挂上了微博。 全网都知道了。 那个只喜欢吃的胖乎乎幼崽江啾啾，生命里除了吃又爱上了追星。 而帮帮团成员因为她粉的明星被黑，不惜通宵熬夜为她的偶像澄清。 追星女孩们好酸好酸。 为什么她们没有这种哥哥和这种帮帮团！！！ 此刻，纪临的头号粉丝啾啾刚从床上醒来，睡眼朦胧地盯着肉脚发呆。 几秒钟之后，啾啾笨拙又快速的爬下床，哒哒哒跑到学习室里，一脸惊恐地问： “大哥哥怎么样了？！” 江濉困倦地半阖着眼：“啾啾放心，已经解决了。” 啾啾眨眨眼。 学习室里，江濉几个人万分疲惫地躺在在地毯上睡。 啾啾转身跑了。 她从零食箱里拿出几瓶宝贝的草莓牛奶送到他们面前。 啾啾的小奶音又大又亮： “起床啦，喝牛奶。” 一向唯啾啾是从的钱谨易此刻也没什么精神，“啾啾，哥哥特别累，让我好好睡一觉。” “喝了牛奶就不累了鸭。” 啾啾把草莓牛奶伸到他面前。 牛奶里她灌入了灵气，喝完就有精神啦~ 江濉先拿了一瓶。把食物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啾啾，是不会把牛奶随便拿出来的。 可能有灵气？ 江濉试探性地喝了一口。入口的瞬间，某些疲惫被减轻，一瓶下去重回活力！ “你们也喝点吧。” 其他人休息了一会爬起来喝牛奶。 喝完之后集体精神十足。 看江啾啾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寻的意味。 一瓶牛奶怎么能让人神清气爽？ 啾啾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江濉下意识地把啾啾护在身后，紧绷着声音解释： “啾啾就是个普通小朋友，她拿来的牛奶，补充了所需营养之后大家就变得精神了。” 他的啾啾什么也没做。 应该不会这就暴露吧？ 钱谨易一把将江濉推到旁边，一群人慢慢挪向啾啾面前，低头严肃审视着她。 啾啾缩了缩小脖子，像一只面前站了几只大狗狗的怂兮兮小胖猫。 在那异常严肃、庄重的氛围里，宋唐喊她： “啾啾。” “啊？” “要不你做我们帮帮团的团主吧？” 语毕，一群人亲切上前握住她的小肉手，心里在称赞。 啾啾就是他们的精神力量！ 一瓶牛奶就能让他们神清气爽！ 不亏是江啾啾，永远滴神！ 钱谨易摸了摸啾啾的小脑袋瓜，激动道： “啾啾，有了你，哥哥就能通宵打游戏了！” 宋唐也笑了：“我通宵学习。” 许飞：“我通宵看剧！！” 陆放：“我通宵拳击！” 江濉：.... 这群人把啾啾当什么了。 移动风油精吗？ 闻一闻就神清气爽的那种？ 第18章 粉丝啾啾 二更 下午五点, 帮帮团成员和团主啾啾站在了体育馆门口。 今天啾啾穿的动物连体衣与之前的可爱风格非常不一样。 江翰清早上带着她在衣柜里选衣服，手在奶牛连体衣上停留的时候，啾啾小脑阔摇得像个拨浪鼓。 奶牛不凶, 啾啾今天要做凶凶的幼崽, 如果待会有人欺负大哥哥，她举起爪子凶巴巴的吓他们。 小手手指着一件花豹的连体衣，啾啾昂头, 眼神坚定身体笔直： “爸爸, 啾啾要穿这个。” 江翰清满头黑线： “啾啾, 这种风格不太适合你。” 他的啾啾可可爱爱，豹纹适合走性感路线。她一个胖乎乎小奶团要什么性感。 当初他按照啾啾的要求请设计师做了一堆动物连体衣出来，但没想到, 设计师把花豹也设计了进来。 太全面了。 全面到他难以接受。 * 体育馆门前已经到了不少人，啾啾一身豹纹连体衣迅速吸引了她们的视线。 这..是什么新的幼崽穿搭吗？ 豹纹帽子挡住幼崽大半张脸, 脸上戴着一只小奶猫的口罩，远远看上去, 就好像是一只胖乎乎的花豹在笨拙地直立行走，嘴巴里还咬着一只小奶猫。 啾啾不知道她这身亮丽的装扮已经成了风景线，小手手拉着江濉，开心得活蹦乱跳着。 她马上就能看大哥哥唱歌啦。 演唱会七点准时开始，啾啾抱着荧光棒坐在第一排的VIP座位上。 全场灯光变暗，啾啾手里的荧光棒在那一刻忽然变成了白色。 整个场馆里漂浮着白色的光，像是长夜里有幸飘过的流星。 啾啾像只好奇的小奶猫, 小肉爪试探性地碰了碰白亮的荧光棒, 在它变换颜色的时候又嗖得一下把小肉爪缩回来。 人类世界的东西好..好厉害。 一根会变色的荧光棒，啾啾足足玩了好几分钟。 刹那间，荧光棒变暗。 啾啾奇怪地上下拍打它, 以为它坏了。 下一秒，舞台灯光亮起。 全场呐喊。 在那巨大的由呐喊组成的音量浪潮下，纪临从舞台上方的升降台上慢慢降落，站到了舞台中央。 白亮的灯光落在纪临身上，他成了黑暗里唯一的光明。 那一刻，啾啾还以为看到了神明。 纪临虽然不是神，但他在无数粉丝心里却是信仰，是喜爱。 啾啾身后，全场粉丝在狂欢，为他退隐了两年后又重新站在舞台上狂欢。 啾啾眼里亮晶晶的。 被那么多人喜欢的是她的大哥哥鸭。 这晚纪临唱了很多首歌。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认真地看着远处由荧光棒组成的星海。 啾啾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拿着荧光棒左摇右摆。 白色的灯打在啾啾脸上，让她眼里的星光更加明亮。 最后一首歌唱完的时候，纪临站在舞台中央认真地朝台下说了两个字： “谢谢。” 谢谢今晚前来的每一个人，谢谢她们的喜欢维持了两年没有变。 ** 演唱会结束后，许飞拽着钱谨易的胳膊非常激动。 “你之前说的能见到纪临是真的吧？” 钱谨易点头。 “放心，我不仅要让啾啾见到纪临，还要让纪临给我们啾啾签名。” 许飞：“签名估计难。算起来纪临当时出道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没给任何人签过名。” “？签名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许飞解释：“那一年半有一年的时间纪临都在拍戏，火的时间也就后来的半年吧？不过半年纪临开始唱歌跳舞准备演唱会，他认真起来连饭都不会吃，哪会出现在粉丝面前啊。” “不过他对粉丝挺好的。每次过节，都会让经纪团队做抽奖活动送给粉丝。” 钱谨易有点热血沸腾：“那今天我为啾啾拿到的签名不就是他出道以来的第一个？！” 他的啾啾不做这第一个，谁做！ 兴致冲冲打开手机，脸上的笑容没了。 【钱小少爷，现在可能没办法跟纪临团队接触到，这两天的纪临的热搜让团队有点敏感，他们希望少出点额外的状况。】 啾啾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无比天真地抬头看他。 钱谨易心凉了。 他好不容易能在啾啾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刷一波好感度，没想到全泡汤了。 许飞凑近看了眼手机屏幕。 “没事，我们走吧。” 啾啾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乖乖跟他们一起走了。 走之前她从座位上拿起荧光棒抱在怀里，她要回去跟爸爸说大哥哥唱歌有多好听！ 大哥哥能经常回家就好了。 她就能天天听到啦，嘿嘿。 ** 啾啾一行人在体育馆门口等车。 广场上三三两两站着不少拿着荧光棒的人。 夜晚，昏黄的路灯亮起。 纪临坐在车上不经意间往外看，透过车窗和层层昏黄的灯光，目光落在了灯光下一个一个穿着豹纹连体毛绒衣的小胖团身上。 她抱着一个还在发光的荧光棒摇摇晃晃在那儿玩耍。 他并没多想，车即将发动的时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江濉。 所以... 那个小胖团是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来看他的演唱会了... 这个想法涌现在心头的时候，纪临已经下了车。 眼尖的粉丝迅速注意到，站在广场不远处的那个人好像是纪临！！ “是纪临！” 所有粉丝蜂拥而上。 纪临的经纪人快被他吓死了，赶紧找来一群保安护着他，同时催促他赶紧回到车里去。 啾啾循着声音踮起小脚脚，小奶音掺杂着惊喜： “是大哥哥鸭！” 粉丝跑到距离纪临两米之外的位置就理智的没有再上前，只是手里拿着手机、相机拍摄。 纪临这才回过神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之前一直以为啾啾不喜欢他，所以当时连演唱会的门票都不敢给他。 这两天他忙着演唱会的演出，经纪团队也不好跟他说热搜的事情怕他心烦，所以纪临到现在都不知道啾啾成了他的头号粉丝。 非常喜欢的那种。 钱谨易才看到纪临的第一瞬间，就从江濉怀里抢走啾啾抱着她往纪临方向跑。 江濉看了眼空荡荡的手有点懵。 什么时候钱谨易反应速度这么快了？ 粉丝们在钱谨易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为他让出一条道。 他怀里圆乎乎的豹纹小团子脸上的肉都跟随着步伐在抖动。 钱谨易气喘吁吁地在距离纪临一米之外的地方站定，他指了指怀里的小团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妹妹特别喜欢你，整天看你的电影，你唱的歌她在家听过好多遍。” “她虽然小，但对你的喜欢不少。所以，能不能给我妹妹签个名？” 话音刚落，人群里议论纷纷。 纪临从来没有给人签过名，这还是第一次！ 首张签名赋予的意义太深重，她们之前想都不敢想。 “纪临不会签的吧，他的第一张签名啊，我也想要。” “我也想要，我对纪临的热爱也不少！” 嫉妒的、不平的、羡慕的语气都有。 半晌，纪临都没说话。 钱谨易有点急。 “我妹妹非常喜欢你，知道你..” “咦，那不是江啾啾吗？！” 钱谨易说话期间，啾啾大大的口罩松松地跨在一边露出了小半张脸。 “真的是啾啾欸！” 有粉丝忽然向纪临介绍：“纪临，这个小朋友叫江啾啾，她是你的头号粉丝，上过热搜，全网都知道！” “对对对，我们这次热搜能顺利翻盘多亏了有啾啾！” “不过啾啾怎么穿了一件这种衣服啊哈哈哈哈，一开始真没认出来。” “对对丢，啾啾以往走的是可爱路线，今天有点沙雕。胖乎乎的一个小豹子哈哈哈。” 一阵笑声中，纪临一步步走到啾啾面前。 他微微弯腰，问：“真的吗？” “咦？”啾啾疑惑。 “真的整天看我的电影，在家听我的歌吗？” 没给江啾啾回答的机会，钱谨易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她超级喜欢你。那你的电影看了几十遍都喜欢，对吧啾啾？” 眼神示意啾啾赶紧点头。 不说喜欢纪临，怎么拿到他的签名！ 可啾啾是个诚实的小孩子。 她认真摇了摇头，诚实开口： “我没有。钱哥哥骗你的，你不要信他。” 钱谨易：.... 真是个傻啾啾。 人群中传出一阵笑声，认真不说谎的崽崽最可爱啦！ 她们现在巴不得纪临给啾啾签名，那可是帮助了她们通过了昨天难关的帮帮团团主！ 一定要宠着！ 纪临：“哦，这样。” 啾啾昂头，细长的睫毛眨了眨，她甜甜补充了两句： “不过啾啾确实很喜欢哥哥鸭。” “啾啾以后会看哥哥的电影，听哥哥的歌。” 绵软的小酒窝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柔和甜美。 ！！！ “好甜！！”旁边的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恭喜纪临用自身魅力收获一个崽崽粉，记得对啾啾好一点！” “对对对，给啾啾签名吧，我们不酸。” “人类幼崽要大家一起守护，幼崽的心愿一定要满足，签名吧签名吧!” 纪临抬眸，“有笔吗？” “有有有，还有明信片。”钱谨易把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 在大家屏息凝神的等待中，纪临在明信片上认真写了两句话。 空气中安静得似乎能听到笔划过明信片的声音。 看着偶像异常专注的模样，周围粉丝们更加好奇了！ 纪临会写什么？ 单单签个名吗？ 纪临落笔，想到了什么又在名字前加了两个字。 把明信片放到啾啾小手里，他拍了拍啾啾的小脑袋，然后离开。 “啊啊啊他真的签了！” “还拍啾啾的脑袋，神情还特别温柔，好酸，我忍不住心头一酸。” “不说了，我现在想魂穿啾啾。” 不少人伸长脖子想看清明信片上写的内容，可惜隔得太远再加上夜色太暗，看不清。 回家的车上，啾啾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明信片。 方醒；“啾啾又看不懂，还一直笑着看。” 许飞好酸：“还不给我们看。” 啾啾昂头，把明信片藏到怀里，一本正经地道： “啾啾看得懂。” 她有灵气呀！ 说完，晃悠着小脚脚开心躺在江濉怀里睡觉觉。 江濉趁她睡着偷瞄了一眼明信片 昏黄的灯光闯进车里，照亮了明信片的字。 哥哥也很喜欢你。 希望啾啾每天都能吃饱，健康快乐长大。 但一次也不要吃太多，肚子会痛。 这周的巧克力我没有吃，下次回去带给啾啾。 哥哥在家的时间不多，啾啾不要生气。 大哥纪临。 *** 纪临演唱会结束后，一中六子开始了期末考试的冲刺阶段。 那两天江濉在好好学习，啾啾也没有咸鱼。 她每天刷着二哥的卡享受着食物带来的美好滋味。 考试前一晚，啾啾吃着江濉偷摸买来的汉堡包。 江濉打开宋习题册，上面有宋唐给他写的两道压轴大题，让他好好看一看。 数学的最后一道题都很难，江濉做完第一问就懵了。 这段时间有啾啾的灵气在身，他记忆力各方面都好了很多，学习也没有之前那么困难，但还是有些不安。 如果没考进前一百名，他就只能带着妹妹远走高飞了。 “啾啾，你说哥哥能考好吗？” “可以的哥哥。”啾啾嗷呜一口吃下最后一点汉堡包。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的灵气没有用的，只有天道。 啾啾将所有灵气给了哥哥之后，困倦地躺在床上，一秒入睡补充体力。 江濉坐在那默默感受着大脑里的变化。 之前那些忘记了的知识点在脑中变得愈发清晰。 江濉心中的那点忧虑慢慢消散。 第二天考试前，一中六子齐聚在小卖部门口。 钱谨易忧虑：“你没问题吧，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我妹妹就看你今天的发挥。” 江濉皱眉纠正他： “是我的妹妹。另外我的发挥你不用担心。” 不相信他也要相信啾啾的灵气。 “加油家人们，为了啾啾也要好好考试。” 半个小时后，考试正式开始。 江濉认真地在答题卡上写下名字，但也是这一刻开始，他发现昨晚变清晰的那些知识点忽然记不起来了。 不仅如此，他脑海中浮现出几句加粗的正红色黑体字。 “严厉打击各种作弊或潜在作弊行为。” “这一刻，感受到绝望了吧？” 江濉：..？ *** 江濉不知道他是怎么填完答题卡走出教室的。 到家时，啾啾正在吃面包。 “哥哥，你考得怎么样呀？灵气好用吗？” 江濉：“考的好像不好。” 啾啾圆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圆，奇怪问：“为什么会考不好？” 江濉讲述了前因后果。 啾啾一开始还气呼呼的，后来听到灵气失灵秒变怂。 神是不可以帮助人类的。 啾啾是个人类幼崽却又有神的灵气，这样的帮助像是钻了“神的365条准则”的空子。 之前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用灵气帮江濉带着点作弊的行为。 秉持着必须要附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规定，这届继承天道的神才有了这么一遭。 啾啾小奶音很闷： “那个神一般挺好的。比如他就给糖哥哥至善的光了。” “至善的光是什么？” “就是糖哥哥头上有一道特别特别黄的光，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类，但过得不幸福，为了让好人开开心度过一声，神就给了他至善的光，保证他以后能变厉害。” 江濉抬眉：“黄光？” 啾啾指着面包外包装上暗黄的颜色，奶声奶气解释：“就是这种黄色的光。” 江濉扫了一眼，一言难尽地偏头。 那颜色.. 怎么跟屎那么像？ 还以一团的模样出现在头上？ 第19章 啾啾吃饱了吗？ 饱饱了 江濉瞬间不气恼那个让他在今天感到崩溃的神了。 比起头顶飘着一坨土黄土黄的光, 被训斥要靠自己好好学习算不了什么。 谈到宋唐的至善之光，啾啾自然而然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顶着至恶之光的男人。 啾啾奶声奶气提醒：“二哥，以后不要做大坏事, 不然神会惩罚你的。” 江濉点头。 做坏事？ 现在他连利用啾啾的灵气提升记忆力都成了不符合价值观的“作弊”行为, 他还能做什么坏事。 不过还好今天早上考的语文，下午考的英语。 语文的作文、阅读理解这类题目，就算有了超强记忆力也没什么用, 它更多考的是平时的积累和练习, 这段时间江濉在宋唐一对一魔鬼训练下, 作文不会偏题了，阅读理解、古诗词欣赏都掌握了套路。 不过英语单词忘了不少，很多阅读理解、完形填空题目靠着宋唐传授给他的“英语120分小技巧”连蒙带猜选完了。 三长一短就选短, 三短一长就选长，不会就选C, 如果错了...就怪宋唐。 整体来说虽然发挥不如预期，但也比他之前好太多了。 接下来的理综和数学才是拉开差距的关键。 ** 江翰清今天回来的很早。 他没让阿姨做饭, 回来后进了厨房准备亲自给两个孩子做顿吃的。 江濉期末考试第一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犒劳儿子这一个月的努力。 把最后一盘菜龙利鱼放在桌子上后，江濉自觉去厨房拿筷子、盛米饭。 坐在位置上的啾啾，杏仁眼一动不动注视着龙利鱼。 两只小肉手缩在一起，啾啾抬眸偷偷摸摸看了眼爸爸。 江翰清正在看手机，啾啾眼睛亮了几分，小手手悄咪咪往前伸, 企图把装鱼的大碗往自己这边挪一点。 嘿嘿, 这样她一伸手就能吃鱼，能吃好多鱼。 江翰清抬头看饭来了没有。 啾啾立马做贼心虚地嗖得缩回小手手，低着头假装在玩衣服上的球球, 嘴巴小声嘀咕着： “爸爸看不见，爸爸看不见。” 江濉端着饭在旁边笑，啾啾的模样像极了见到鱼罐头就想占为己有的小奶猫，小奶猫野心很大，但就是有点怂。 啾啾忽然从椅子上爬下去，哒哒哒跑走了，再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玩具鱼。 她把玩具鱼放到爸爸嘴边，奶声奶气道：“爸爸，这是啾啾做的鱼，你吃。” 江翰清咬了口空气，咀嚼两下后夸赞： “啾啾厨艺真好，做的鱼比爸爸的还要好吃。” 啾啾把鱼放到江翰清的口袋里，很大气地说：“啾啾做的鱼全给爸爸吃。” “谢谢啾啾了，爸爸做的鱼也全给你吃。” 江翰清说完，连忙把鱼放到啾啾的面前。 啾啾捂着嘴巴，笑的得意洋洋。 她可真聪明。 饭桌上，江翰清把鱼用铁勺子戳成小块小块的放到啾啾碗里。 啾啾嘴巴张得很大，嘴巴塞满了鱼和饭，小胖脸都大了一圈。 鱼滑滑的，加上浓郁的番茄，味道酸酸甜甜。 啾啾竖起大拇指给爸爸点赞。 江翰清夹了几块肉和鱼给江濉。 “今天期末考，吃完晚上早点睡。” 说完之后又担心给孩子增加无形地负担，他忙解释： “你考没考进前一百名都没关系。我跟你舅舅这几天谈过一次，这几天外婆也没说让你或者啾啾过去的话。” 江翰清见啾啾吃完了鱼，又给她碗里盛了一勺番茄鱼汤让她拌饭吃。 其实是纪晖主动找上他的。 纪晖是纪父已逝的兄弟家的儿子，后来被纪父领养。 纪晖虽然只是个养子，但对纪父纪母很好，平常过节经常带着孩子们过去看他们。 纪父纪母老了，很需要孩子的陪伴。从前纪茗在的时候时不时跟他们说说话，如今纪茗不在，他们更加孤单。这几年对养子纪晖好了些，纪氏因为纪茗不在的原因，交给纪晖打理。不过他股份很少，充其量只能算是纪氏的临时管理者。 他掌管公司的能力不大行，这次公司出了点纰漏需要江翰清帮忙，于是便说他去劝纪父纪母，让江翰清帮着他点。 江翰清同意了。 无论如何，纪氏的绝大数股份都在妻子手上，帮纪晖也算是帮妻子。 有了纪晖的劝说，再加上之前纪茗在医院病危是啾啾唤醒了纪茗，纪父纪母那晚悄悄离开后再也没说什么要养啾啾的话。 这件事也算和平解决。 江翰清犹豫半响开口： “明天的考试还是要好好考。虽然成绩没关系，但态度要有。” 他不想给江濉压力，也不想让江濉就这么放弃学习。 江濉：“我知道。” 他现在有梦想。 他要好好学习继承江氏，这样才能在啾啾被欺负的时候还击回去。 ** 第二天。 啾啾背着小书包要跟江濉一起去学校，任凭江翰清怎么劝说都不行。 “啾啾，哥哥考试的地方没有你的座位。” “那啾啾可以坐在办公室等哥哥考完试呀。” 这句话是哥哥教她的。 昨晚哥哥说啦，今天他考完试之后就可以带着啾啾去吃东西，他们要开始攒灵气救妈妈啦！ 江翰清还是不同意。 啾啾死死抱着江濉的腿不放，昂头嘴巴瘪瘪的。 像一只要被人从树下赶下来的可怜巴巴树袋熊。 江翰清下意识地偏头不去看自家女儿的表情。 只要不看就不会心软。 啾啾眼巴巴喊了句：“爸爸，啾啾想去学校。” 小奶音都在颤，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好吧，听了声音也会心软。 江翰清投降了。 “那我让干璟叔叔的助理陪着你在办公室等哥哥。” 江翰清话都还没说完，啾啾着急拉着江濉的手跑了。 隔了大老远傻乎乎笑着跟他挥手： “爸爸晚上见呀。” 江翰清抿嘴。 他闺女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有点无情。 ** 啾啾坐在办公室前的凳子上，旁边坐着干璟的助理小刘。 老师们这一个多月里或多或少都见过啾啾，江濉把啾啾带到办公室拖他们照顾一下他们也乐见其成。 崽崽真可爱。 啾啾吃着棉花糖晃悠着小脚脚等哥哥。 小脑袋瓜里有无数食物在飞。 今天哥哥会带她去吃什么呀！ 火锅吗？上次她看电视里那个叫火锅的东西，看起来好好吃。 想吃什么就可以煮什么。 嘿嘿，无论吃什么啾啾都能吃饱饱。 哥哥说了，考完试放假后的这一个月他们要吃遍S市的所有东西，让啾啾开心还能攒灵气。 啾啾吃完了一个棉花糖，两包奥奥利，又看了两集美食纪录片之后，江濉终于从考场出来了。 嘴角带着笑意。 应该考得很好吧？！ 江濉朝老师们说了句谢谢，又转头带着些歉意道： “抱歉，让你守了啾啾一天。” 干璟助理小刘连忙摆手，“带啾啾一点也不累，她很乖。” 而且这还是前段时间经常上热搜的小团子啊！ 看了一天的可爱小团子，她心情很愉悦！希望老板能天天下达这样的任务给她。 江濉笑着揉了揉啾啾的头发，漂亮的小揪揪瞬间成了鸡窝头。 怀里的小奶团一点也不生气，还冲他笑了笑。 头发随便揉，给她吃的就可以~ ** 江濉抱着啾啾准备去觅食。 啾啾只有跟他单独在一起吃饭才能肆无忌惮的大吃特吃，这一次他没叫上其他几个人。 啾啾这饭量太大，说是一个普通小朋友没人会信。 谨慎起见，他连啾啾来学校的事情都没跟他们说。 江濉抱着啾啾走出教学楼，站在大树底下等了他许久的帮帮团成员走过来。 看到啾啾时一愣。 “欸，今天啾啾也来啦？” 啾啾：“嗯！啾啾等哥哥。” “你带啾啾去哪？吃饭吗？”钱谨易丝毫不给江濉拒绝的机会，说话跟打机关枪一样：“我也来。去做别的我也来，不要拒绝我，你拒绝我也不听。” 江濉忍着性子极有耐心，语气带着点轻哄的意味。 “考完试应该都有点想做的事情吧？趁放假赶紧去，啾啾就不用你们费心照顾了。” 除了宋唐，其他几个人都在。 此刻，他们认真思考着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江濉抬腿，在那异常肃穆的氛围下走了。 没走几步，钱谨易一群人跑过来挡住前面的路，四脸认真一本正经道： “经过慎重的思考，我们发现我们没有想做的事。” 许飞解释：“我偶像纪临最近为了一场直播活动练习打游戏，他不参加综艺，之前的电影看过无数遍了，我没其他能看的。” 去干别的还不如看看可爱的啾啾。 方醒：“我们这堆人里，除了宋唐有事外都很闲。你也不要不好意思，照顾啾啾一点也不累，不用太感激我们，请我们吃顿饭就够了。” 陆放连连点头。 钱谨易：“别磨蹭了，再磨蹭下去啾啾要饿了。” 啾啾像小鸡啄米一样神速点着小脑袋瓜。 用行动表明着她有多饿。 ** 饭店包厢内，钱谨易、方醒、陆放、许飞四脸呆滞看着面前这个小口干饭的小奶团。 江啾啾左手抓着一只剥好的大虾，右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吃汤泡饭，米饭沾到了双颊上也不在意，咀嚼饭的时候开心摇头看大虾，眼里亮晶晶的，等饭咽下去了，嗷呜一口吃掉虾肉。 吃完，小手手伸到他们面前。 钱谨易虽呆滞着，但身体已经习惯性地接受了剥虾任务并且开始执行。 江濉无声地张了张嘴。 他就知道不应该带这群人来吃饭，一边叹气一边扶额思考着要怎么解释啾啾的巨大饭量。 还没想好借口，面前四个人对视了一眼，看啾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难过，看他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愤怒。 江濉还没反应过来，钱谨易站起来用六亲不认地步伐走到他面前，愤怒开口： “之前在学校就各种不让啾啾吃东西，你是不是嫌啾啾胖？” 江濉：？ 方醒痛心：“江濉，你不能因为觉得啾啾太胖就不给她吃的。她还是小孩子！” 陆放一向信任江濉，有点失望：“真的？” 瞬间，四个人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江濉看了眼两耳听不到外面事，小脑阔里只有饭的啾啾，思考了一会说： “对。啾啾到了要控制体型的时候了。” 钱谨易：？？！！！ “江濉你个渣男！!” 钱谨易声音太大，把啾啾吓了一跳。 啾啾喝了一口汤，小心翼翼问： “钱哥哥怎么了？” “没事没事，啾啾吃东西就够。” 最好把这段时间没吃的都补回来。 钱谨易瞥了眼软软的小奶团，努力压低声音，以极度平静的语气咬牙切齿说： “你才要控制体型，你这个臭胖子！丑胖子！大胖子！” 身材比例很好，经常运动的江濉很气，但他什么都不能说。 好家伙，更气了。 “是啊。你好好反思一下。” “江濉，我对你很失望。” 江濉：￥%#%@#￥@#￥ 他就不该带这群憨批出来吃饭！！！ 下次再跟他们出来他就是憨批！ ** 严厉批评完江濉，几个人心疼看着啾啾吃饭。 啾啾吃着吃着，发现面前的哥哥们像看小可怜一样看着她，而她旁边的二哥，揉着太阳穴极度郁闷。 啾啾心疼二哥，考试很累吧QAQ 扫了一眼餐桌，啾啾把钱谨易剥好的大虾推到二哥面前，小奶音很甜：“哥哥要开心呀，啾啾把大虾给哥哥吃。” 江濉心中一暖。 还是他的啾啾最暖心。 筷子刚拿起来，面前的四个人清了清嗓子咳了两下。 钱谨易把大虾放回啾啾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啾啾乖自己吃吧。你哥哥现在不想吃东西。” 转头，用鄙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好像在说： 啾啾都饿到这份上了，你还吃她的东西？ 连一向跟钱谨易作对的方醒此刻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江濉累了。 毁灭吧，这群憨批。 * 虽然几个人心疼啾啾几天“没吃饭”，但他们还有理智。 判断啾啾应该吃饱了之后，就再也没给她一点点吃的。 许飞：“啾啾，不能暴饮暴食。回家之后不要听你哥哥的，每天多吃一点。” 啾啾正在为被抱走的烤鸭难受，小耳朵里听不进任何声音。 烤鸭知道她没有吃它，该有多难过啊。 会不会像啾啾一样难过。 软绵的小肉手拉着江濉的衣服，啾啾昂头眼巴巴看着他。 哥哥允许她随便吃了，可这群哥哥们又不让她吃。 她来人类世界快两个月，算起来只吃过一顿美滋滋的饭。 但过程不算太美好。 那次因为妈妈的事情啾啾吃得很慌忙，没有好好享受到随便吃饭的乐趣。 可是今天哥哥答应她随便吃了，这群哥哥们又来了。 啾啾委屈地把另一只手放在还没鼓起来的小肚子身上。 雪亮的杏仁眼认真盯着小肚子，细长的睫毛动了动。 好像在跟小肚子解释。 对不起，啾啾至今还没有喂饱你QAQ 江濉瞥了眼这群无知又脑残的人，他们无形之中在啾啾面前刷了负的好友度。 很好。 这是骂他的报应。 江濉拍了拍小奶团的头，低声道： “回家后哥哥给你点外卖。” ** 结完帐后江濉一秒没停带着啾啾撤了。 他不想跟这群憨批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绝交。 方醒看了眼桌上有些还没动的菜，“打包给宋唐吧？今天考完试他好像就要去兼职，估计没什么时间吃饭。” 好歹他们是一个帮帮团出来的。 要互帮互助。 “好。”其他人齐声道。 啾啾回家的时候，爸爸还没回来。 门口放着一堆江濉在路上点的外卖。 为了防止江翰清发现他给啾啾点了这么多吃的，江濉快速把外卖放到啾啾房间里，关上门后才放心大胆地让啾啾吃。 他不敢跟爸爸暴露啾啾是神的消息。 昨天考试那个神明已经让啾啾的灵气失效，根据啾啾所说的神界准则，应该是不允许告知人类关于神的存在的。 啾啾虽然没有受到惩罚，但让他疑惑的点还有很多。 比如为什么啾啾会突然变成一个人类，比如为什么她忘记了跟他的那段回忆。 她从神变成人，真的没有惩罚吗？ 江濉回过神，将皮蛋瘦肉粥、窑鸡、鸡汤、肉松小贝等六个包装袋解开，这些应该能让啾啾吃开心了。 啾啾捧着小圆脸甜甜看着哥哥为她打开食物。 想起什么，啾啾站起身，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将两只小手手高举放在头顶，想送一个甜甜的爱心给哥哥。 但她穿得太多导致小手手只能勉强放在头上， 江濉：“这是在干什么？” 啾啾眨眼，甜软的小酒窝动了动，一脸认真：“给哥哥爱心。” 江濉看着那个瘪瘪的爱心，笑出了声。 他的妹妹真可爱。 “哥哥收到啾啾的爱心了，啾啾赶紧吃。” 啾啾重重点着小脑阔。 她二哥世界第一好。 这次再也没有人阻止江啾啾吃饭了。 四十分钟后，啾啾小手拿起窑鸡的鸡腿嗷呜一口，这是最后一个食物。 吃完就没有了。 啾啾看了看圆滚滚的小肚子，甜滋滋想着，她的小肚子以后能每天圆滚滚下去啦！ 嘻嘻，还是圆滚滚好看，瘪瘪的不好看。 比如从前的她就是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现在有了圆滚滚的小肚子~ 啾啾又咬了一口鸡腿肉，胖乎乎的双颊沾了不少黄色的油。 小肉手的五个小手指也是。 江濉笑着坐在那里欣赏啾啾的吃播。 因为吃饱了的缘故，啾啾也不急，小口小口慢吞吞吃着最后一个鸡腿，等到只剩下骨头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可可爱爱的小嗝。 然后，啾啾就开始放空思绪感受着体内的灵气。 江濉笑了笑，正想从啾啾手里接过那个骨头扔掉的时候，房间走廊外传来有力的脚步声。 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扫了眼房间里堆在一起的外卖袋，又看了眼啾啾手里的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啾啾手里拿过鸡骨头。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打开。 江翰清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看到里面杂乱的外卖袋时皱了皱眉。 还没开口说话，江濉迅速开口解释： “这些都是我吃的，啾啾只是在一旁看着！” 在这短暂的几秒之内，江濉急忙寻找着吃这么多东西的理由。 慌忙之中没过脑子，他认真说： “我跟啾啾吵架了。我很生她的气，所以买了这么多外卖袋让她在一旁看着我吃，感受想吃却又吃不到的那种煎熬。” 江翰清看了眼啾啾，不急不缓地问： “你跟啾啾吵架了？” “对。” “鸡腿也是你吃的？” “是的，全是我吃的。” 江翰清了然点头。 江濉松了一口气，以为躲过一劫弯腰收拾外卖盒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儿子。” 江濉直起身。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鸡腿是你吃的，但是...”江翰清目光啾啾脸上，“鸡腿的油却落在了啾啾的脸上？” 回过神的啾啾听到爸爸说到她的名字，傻乎乎的笑了笑，沾了油的小手手朝他挥了挥。 江翰清补充了句：“哦，还有她的手上。” 江濉：... 他的妹妹有点坑。 第20章 啾啾的爱好 （一更）你猜不到…… 江翰清给啾啾洗完手和脸, 将美食过家家玩具放到她面前。 “啾啾自己玩一会，爸爸找哥哥有点事。” 啾啾专心致志拿着玩具烤箱烤披萨，听到爸爸的话后小奶音嗯了一声。 等到江翰清走到门口了, 啾啾才想起来。 “爸爸不准欺负哥哥哦。”啾啾眉毛皱成八字, 凶巴巴拿起装披萨的空盘子，“爸爸欺负哥哥的话，啾啾就再也不做饭给爸爸吃了。” “啾啾放心, 爸爸只是有事情要问哥哥。” 啾啾小大人似的严肃点头：“那爸爸记得早点过来陪啾啾呀, 不然啾啾的披萨放冷了要重做, 很累的。” * 房间外。 “啾啾晚上吃了哪些东西？”江翰清问。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江濉知道这事儿过不去，正盘算着如何解释时, 江翰清轻声道，语气柔和了些许。 “我知道是啾啾闹着想吃东西你才点了那么多。但她是小孩子, 小孩子由着性子来，我们是大人要理智些。” 江翰清刚才看啾啾状态很好, 以为是啾啾想吃不同的食物才让江濉点了那么多。但她又小，每样东西只能尝一点，那剩下的食物也只能儿子解决了。 想到这，他怜兮地拍了拍江濉的肩膀。 “带啾啾很辛苦吧？” 想想也是。 啾啾要吃，不让她吃就撒娇，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她的要求，他儿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妹妹点了外卖, 被他发现了儿子还不得不站出来为妹妹背锅。 一瞬间, 江翰清脑补了很多，落在江濉身上的目光愈发怜兮。 江濉还在沉思着寻找借口，没想到一抬头, 他爸怜兮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被江啾啾压迫的大可怜。 借口不用找了，还收获了一波同情。 无形之间，他跟父亲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去房间陪啾啾玩吧。我有个视频会议还要开，开完就过来陪你们。对了，后天我们带啾啾去游乐园吧。” 江濉抬眉。 我们？ 他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江翰清不自在地紧握着手，淡淡道：“后天没什么事会回来的早些。啾啾回来之后我还没带她出去玩过，刚好你也放假，我们一起出门吧。” 之前这种郊游还是在他妻子还在的时候。 妻子走后，原本就不太会跟儿子沟通的江翰清越发不会了，而且事情也多，要照顾妻子，要寻找闺女，要处理公司业务，现在妻子虽然依旧在医院，好歹他的啾啾回家了。 江濉低头，目光落在江翰清的手上。 在啾啾回来之前，江濉连跟江翰清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段时间关系在啾啾的潜移默化地带领下缓和了不少。 良久，江濉抿唇： “好。” “嗯。”江翰清松了口气，转身去书房，“对了，有些刺激肠胃的东西比如烧烤、冷饮，不准让啾啾碰。” 江濉目光复杂。 这些东西啾啾都碰过。 他爸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家出了一个吃什么都没事的神。 ** 翌日，江濉带着啾啾在家没出门。 昨天刚考完试，学校正忙着改卷子。 过两天他们去学校拿成绩再补几天课就能开始享受寒假了，江濉最近很闲。 昨晚江翰清告诉啾啾明天要去游乐园之后，啾啾很开心。 她还没跟爸爸出去玩过，但兴奋过后啾啾很疑惑。 游乐园是什么呀？ 跟动物园一样吗？ 今天，江濉等爸爸出门之后点了一堆外卖，打算陪啾啾在家看游乐园相关的视频，好好跟这个神通广大却没有去过游乐园的可怜神科普一下，小朋友去游乐园最爱玩的那几个项目。 江濉把提拉米苏、土豆泥、糖醋排骨、酸菜鱼、章鱼小丸子、鸡蛋羹等放到啾啾面前。 在家穿着奶牛睡衣在旁边玩过家家游戏的啾啾，看到食物后乖乖收好玩具，把最后一个塑料草莓放到玩具盒里后哒哒哒跑到江濉身边。 “哥哥，啾啾会开心吃饭饭，明天开心给妈妈灵气。” 她的灵气已经有很多啦，再过一个月，啾啾就能让妈妈醒来了。 她真厉害！ 啾啾软软的食指碰了碰，在散发着香味的美食上来回看了两遍。 杏仁眼亮晶晶。 先吃哪个呢？ 啾啾在美食上来回纠结，最后把小肉爪伸向了装章鱼小丸子。 金黄的小丸子上撒着沙拉酱，海苔碎和木鱼花增添了小丸子的美味程度。 啾啾用叉子叉了一个，她举起来看了看二哥，发现二哥正在认真看着手机，只好鼓着双颊大口大口呼呼吹气。 口水全吹到小丸子上了。 啾啾皱皱眉头。 算了，是她自己的口水。 等到冷了以后，啾啾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外焦里嫩，海鲜味十足。 好吃好吃，这个好好吃！ 啾啾一本正经点着小脑阔，很是认可自己选食物的水平。 江濉放下手机时，穿着小奶牛睡衣的江啾啾一手举着叉子吃小丸子，另外一只手握着奶牛尾巴开心得摇头晃脑扭屁股，嘴巴里咀嚼着食物。 等到咽下去后，暂时停止了扭屁股的行为，嗷呜咬了一口，又手舞足蹈起来。 这么美好的人类世界，她应该早点来的。 江濉眼中笑意更深。 他的妹妹怎么这么可爱，而且这么好养。 刚才在学校帮老师整理卷子的宋唐发消息给他，说这次老师夸他理科考得很好，数学有很大进步。不过要到100名还是有些难度。 江濉也了解。 他学习基础太差。 就算前期熬夜学习再加上啾啾的灵气帮助，学习速度很快，但终究还是比不上别人勤奋学了两年的人。 放在之前江濉还会担心如果达不到前100名，外公外婆把他或者啾啾带走怎么办。 但既然爸爸说了已经解决，江濉也不怎么担心，反而头一次想享受一下靠父亲的滋味。 感觉不太坏。 即使没达到前一百名的目的，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起码他真的打算为了自己、为了啾啾开始学习。 *** 江濉在啾啾吃饭的时候，打开电视给她播了几段博主在游乐园玩的视频。 边看边跟啾啾解释： “啾啾，这个骑着马转圈圈的设备叫做旋转木马，很多小朋友都很喜欢玩这个。” 啾啾扫了一眼。 低头继续吃章鱼小丸子。 马她在森林骑过好多次呢，她不仅骑马，大象、老虎、大狮子她都坐过。 啾啾对假马兴趣不大。 “那这个，这个蹦床啾啾喜欢吗？” 视频里，不少小朋友站在儿童蹦床上一下一下蹦跳着。 啾啾眨了眨眼，快速点头：“哥哥，这个可以。啾啾要玩这个。” 啾啾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特别喜欢把自己当个球一样蹦来蹦去。 她蹦的很高。 有时候高过百年大树，有时候直达彩虹。 她喜欢蹦蹦跳跳，不过这个蹦床里小朋友们都跳得好矮。 啾啾还是更喜欢之前靠灵气蹦到天上去的感觉。 江濉想起了那个梦。 果然，梦里的他没有错。 啾啾很喜欢蹦床。 视频里的博主还在说话，这次，她来到了一个很高的高架上。 身后，有一个男游客扶着栏杆满脸绝望。 “能不能让我缓缓，我跳不下去，真跳不下去。”视频里传来男游客的声音。 没过几秒，他双眼一闭一脸豁出去的模样：“你把我推下去吧。” 下一秒，工作人员将他推了下去。 视频里出现那个男人跳下去跳到低处又被弹跳上来的瞬间，男人不断凄嚎着。 显然是被吓坏了。 啾啾呆呆举着叉子看视频，眼睛眨也不眨，嘴巴张开着，习惯性开始咬小丸子。 但她没发现，自己咬了个空气，吃了个寂寞。 然后呆滞地继咀嚼着。 江濉皱眉。 他没注意这里面有蹦极。 啾啾这模样...看来是被吓坏了。 一个成年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的项目他却让啾啾看了。 江濉自责地把啾啾抱到怀里安慰。 “啾啾不要怕。这个项目是蹦极，是大人玩的，啾啾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啾啾转头，眼睛明亮闪烁，激动得不能自已。 江濉：？？ 视频里的男人都快哭了，他妹妹为什么这么激动？ 啾啾紧紧抱着他的手臂，认真道： “哥哥！啾啾要玩蹦极。” 说完，喜滋滋站在地上蹦蹦跳跳，两只小肉手激动握成小拳拳，欢喜鼓舞的一前一后摇摆着。 人类比神都要聪明。 原来有不用灵气就能像她之前一样蹦蹦跳跳的运动。 小屁股后面的奶牛尾巴得瑟地随着啾啾蹦跳的动作上下摇摆。 “啾啾要玩五次，不对，要玩十次。”啾啾眨眨眼，举出两只小肉手。 十次应该够她蹦了。 江濉：？ 他年仅四岁的连蹦极两个字都不会写的小奶团妹妹，要玩蹦极？ 还要玩十次？ 啾啾的爱好，他猜不到。 江濉刚想解释，电视自动转播到下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博主正站在跳楼机面前。 兴奋的啾啾停下来，走到电视机面前认真观看。 江濉觉得事情发展不太妙。 果然，他听到了啾啾惊叹的小奶音。 “哥哥，啾啾还要玩这个跳楼机。” “还有这个高空飞船。” “哇，这个过山车也好玩！” ... 总之，一切能让啾啾上上下下蹦蹦跳跳的项目，她都想玩。 看完视频，啾啾笑得双颊红扑扑的。 小奶团感叹道： “哥哥，游乐园真的太适合小朋友玩啦！” 江濉：... 游乐园适合。 但你说的那些项目不适合小朋友。 江濉拉起啾啾跟她解释。 “啾啾，你说的那些小朋友不能玩，会被吓坏的。” 啾啾歪头，疑惑地摸摸小胖脸： “啾啾不怕呀。” “啾啾之前在森林的时候，咻得一下就可以蹦上很高很高的地方，”啾啾踮起小肉脚，手指向房顶，“这么高，不对，比房顶十个高，比彩虹都要高。” 江濉想了一下。 越想越不对劲。 啾啾咻得一下飞上天的样子，怎么这么像... 火箭发射？ 第21章 治愈啾啾 二更 江濉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他的妹妹玩蹦极。 就算他同意了, 工作人员也不会同意。 劝说了很久，啾啾瘪嘴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探头发现，没人来安慰她, 啾啾瘪嘴绕着哥哥故意转了两圈, 像个小企鹅一样哒哒哒走路，企图以此引起哥哥的注意力。 但哥哥还是不理他。 江啾啾生气了。 啪嗒一下，坐在地毯上开始撒泼打滚。 自娱自乐滚了两圈后, 啾啾说： “啾啾要去, 啾啾要玩跳楼机！” “没有跳楼机。” 啾啾气嘟嘟地看着江濉, 眼睛一动不动。 好像在跟江濉比谁眼睛大。 江濉被闹得没办法，换了个美食频道，先哄好小团子再说。 至于明天的过山车、跳楼机, 他爸来解决吧。 啾啾听到熟悉的美食纪录片的声音，立马捂着小耳朵。 不听不听, 哥哥一定是想拿美食诱惑她。 这一次，啾啾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二哥, 她的人生里除了吃，还有高空蹦蹦床。 忍了三秒，啾啾悄咪咪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屏幕。 瞥到一抹白色。 咦，白白的，是什么食物？ 啾啾捂住小耳朵认真想着。 白萝卜吗？ 可是那个白色好像再冒泡泡呀。 啾啾鬼鬼祟祟地瞥了眼哥哥，发现没有看她，偷摸朝电视机的方向转了一点点, 一边转一边时刻注意哥哥的动态。 等到能看到电视的时候, 啾啾才想起，她还在跟哥哥生气，生气的时候不能看电视, 一看她就原谅哥哥了。 可是... 究竟是什么呀？ 啾啾只看一眼，她并不是为了吃，是为了知道那个白白的是什么。 看一眼就继续跟哥哥生气！ 这样一想，啾啾昂起小脑袋瓜，看了眼电视后准备立马低头继续对抗时，小脑袋瓜停滞在那里死机了。 口水流出来了。 ！！！ 滚烫汤底咕哝咕哝冒着白色的浓沫，里面堆满了不少食物。 鲜嫩的萝卜晶莹剔透，涮好的肥牛卷上肥瘦相间，冒着油光。 江濉习以为常地把啾啾抱到怀里替她擦口水。 嗯，这一招着实好用。 电视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寒冷的冬天，和朋友结伴吃上一顿火锅最为舒适。红油的辣汤，酸甜的番茄汤底，或是清淡滋补的三鲜汤底，选择多种多样。” “吃毛肚要酥脆，七上八下烫出来的毛肚口感极佳..” “鱼丸、牛肉丸是火锅里的常客。圆滚的丸子在沸腾处漂浮，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 ... 啾啾之前也看过火锅的纪录片，但那次没有这么细致。 啾啾咽口水，把跳楼机、过山车统统丢到脑后，昂头眼巴巴地问： “哥哥，明天给妈妈灵气了去吃火锅好不好。” 江濉点头。 明天他们计划把啾啾现存的灵气送去给妈妈，然后下午带啾啾出去吃饭，吃完直接去游乐园等爸爸。 江濉补充：“但你只能吃清汤的。” 啾啾不知道什么是清汤辣汤，见哥哥答应了连连点头。 火锅火锅，她来啦！ ** 晚上，江翰清回家时带着三套白色的亲子装。 白色的毛衣上针织着一张全家福的图案。 啾啾那件小小的毛衣上，胖乎乎的Q版啾啾坐在沙发上吃大肉包，她头顶站着四个小小的Q版小人低头看着她。 江濉那件他左侧肩膀上坐着Q版啾啾，Q版江濉偏头带着笑意看她。右肩膀上坐着Q版爸爸、大哥还有妈妈，正探头探脑地往啾啾那边看。 江翰清这件则简单很多。 Q版的他跟妻子坐在饭桌上，旁边有三个Q版崽崽。 “啾啾，明天我们穿这个出门，好不好？”江翰清问。 啾啾：“要穿要穿，上面都有啾啾呢，穿出去大家都知道啾啾有哥哥和爸爸了。” 江濉沉默了一会，“非要穿吗？” 21世纪了，谁出门还穿亲子装。 江濉扫了眼他爸。 果然是上个时代的老古董。 啾啾： “爸爸，二哥不想当啾啾的哥哥了，他不愿意跟啾啾做一家人。” 江翰清回答得很快：“好，爸爸给你换个哥哥。” 江濉：... “我穿。” 虽然毛衣设计不土，但穿上亲子装让他有一瞬间觉得好像过上了当爸爸的中年生活。 第二天，江濉穿得心不甘情不愿。 出门前还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换件衣服，出门半小时到达医院后，他真香了。 医院来来往往。 电梯前。 有人看到啾啾跟江濉的打扮后笑容满面，赞叹道：“这对兄妹长得都好看。” 啾啾一本正经点头：“是的，啾啾的哥哥全世界最好看。” “你有这么个妹妹很幸福吧？”有人问。 没等江濉说话，其他病人家属答道：“妹妹长得这么标致，又能说会道的，能不幸福吗？” 啾啾冲江濉歪头憨憨笑着，牵着哥哥的手晃悠。 到达妈妈一层时，熟悉啾啾的护士医生笑着问好。 “啾啾早上好，今天跟哥哥一起来看妈妈了？” “嗯嗯！看完妈妈，啾啾还要跟哥哥爸爸一起去游乐园。” 啾啾的小奶音很骄傲。 “我跟爸爸和哥哥还穿了一样的衣服，好不好看呀。”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啾啾是最近医院的常客，有些不熟悉江濉的护士笑着问： “啾啾，这就是你哥哥吗？” 啾啾：“嗯！哥哥是不是很好看，大姐姐你看，今天啾啾还跟哥哥穿了一样的衣服。这是一家人才会穿的衣服，爸爸也会穿的。” 啾啾像个捡到宝的小朋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跟爸爸哥哥是一家人。 她的哥哥长得很好看。 被啾啾夸了很多遍的江濉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理了理有些斜的毛衣，看到胸前的那张针织Q版全家福正了才收回手。 嗯，他们是一家人。 ** 病房里，妈妈安静躺着。 啾啾把灵气给妈妈之后，又坐在病床上跟妈妈说话。 “啾啾今天要跟爸爸哥哥去游乐园，妈妈不要生气，妈妈醒来后我们再可以一起去。” “爸爸给啾啾了这件毛衣，妈妈你摸，是不是很好看。”啾啾抓着妈妈的手放在她衣服上，“妈妈和大哥哥也有哦，在爸爸那里。等妈妈醒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穿着这个出去啦。” 啾啾认真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吧唧一口亲了亲她。 “啾啾今天会吃很多东西，过两天啾啾过来的时候又有很多灵气了。” 啾啾从病床上爬下来，乖乖站在病床前看二哥。 灵气一点点也没有了，啾啾现在就是个普通小朋友，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小手手揉了揉眼睛。 江濉：“啾啾很累，要回家休息吗？” “不累不累，啾啾还要去吃火锅呢。” “那我们走吧。” 啾啾摇头。 “二哥，你还没跟妈妈说话呀。” “哥哥没有什么话跟妈妈说。” 啾啾皱眉，五官挤在一起。 怎么会呢。 让妈妈醒来是哥哥知道她有灵气后的第一个愿望。 喜欢妈妈怎么会没有话说呢。 “哥哥，你跟妈妈说话，妈妈会很开心的。” 江濉沉默着。 啾啾低头想了想，并排跟哥哥站在床边。 小奶团认真道： “那啾啾说什么，哥哥也跟着说吧~” 既然哥哥不知道说什么，那啾啾教他吧。 没给江濉拒绝的机会，啾啾开口： “妈妈。” 空气里很安静。 啾啾偏头，疑惑看着江濉。 意思好像是，跟着啾啾一起说呀。 江濉紧了紧五指。 他跟啾啾不同。 啾啾会天真地告诉每一个人，她喜欢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 但对于江濉而言，那些话太腻，说出来的瞬间会很不自在。 他一向不善于这些，绝大时候江濉都只会蠢蠢的用行动表达他的态度。 半夜接到啾啾的电话，即使还在生啾啾的气也会担心得睡不着，拨了十几通没人接之后匆匆赶回家。 出发的时候，方醒说没事的，肯定是拨错了，大晚上的别白跑这一趟。 江濉也想过会不会是拨错，但即使知道啾啾那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只有0.1%，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对啾啾的情感让他无法用理性判断这件事值不值得做，究竟需不需要去。 而且，啾啾的安全又怎么能用理性的判断来衡量。 与其做一件在别人看起来很蠢的事，他也要确保妹妹是真的安全。 可现在，啾啾告诉他要把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 啾啾小手手戳了戳他的手背。 低头。 一双清亮的杏仁眼一动不动看着他，眼眸里倒映着显得有些拘谨的江濉。 啾啾的声音带着春暖花开时冰雪消融的清澈，小奶音乖软又认真： “哥哥，跟妈妈说话吧，妈妈一定很想哥哥的。” 病床上的纪茗一动不动。 呼吸均匀。 脸上因为啾啾的灵气多了几分红润。 江濉半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妈妈身上。 从前，他的目光像是穿过了层层薄雾，到达家人身上时那分关心与照顾会克制的减少许多。 如今，有个乖软可爱的小朋友把他从那团迷雾中拉出来，小手也暖呼呼的。 江濉声音有点哑： “那哥哥要说什么呢？” 啾啾骄傲地指了指小脑阔，“啾啾什么都知道，哥哥跟着啾啾说。” “好。” “妈妈。” 江濉重复：“妈妈。” 啾啾的声音像浸在蜜糖里，很甜。 “我很想你，你快点醒来吧~” 江濉顿住。 幽深的眸子里隐藏了许多情绪。 半晌，他把啾啾搂在怀里，缓缓道： “我很想你。” “所以，你快点醒来吧。” 啾啾开心地抱住哥哥的手。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江濉眼角微红，落在纪茗身上的目光认真又热切 第22章 从前的啾啾 三更（三合一） 离开医院后, 江濉履行诺言带啾啾去了火锅店。 江濉点了一个番茄锅一个三鲜汤底，没有碰啾啾高举小手手央求的红红锅底。 就算是个小神仙有灵气保护，辣锅依然不适合她。他按照啾啾的爱好下单了几盘肉。 服务员拿了一条围裙过来, 看到江濉旁边那个小小的小奶团后, 又匆匆去拿了个衣兜。 啾啾看了看哥哥的大型衣服，奶声奶气说： “大姐姐，啾啾想要跟哥哥一样的衣服。” 服务员愣了两秒。 面前的这个小奶团坐在椅子上只能勉强从火锅桌上露出大半个圆圆的小脑袋, 要围裙似乎..应该没什么用？ 但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 服务员给她拿了一条围裙。 啾啾第一次来火锅店, 见什么都奇特。 哥哥有大型衣服，她也要大衣服。即使围裙松松垮垮套在小胖团身上像个超长拖地长裙，啾啾依旧开心。 她跟哥哥穿一样的大衣服。 江濉将肉下到汤锅里。 啾啾伸长脖子想看清肉肉的样子。 无奈她太小, 大圆脸只能勉强从火锅桌上露出来。 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下巴抵在火锅桌上, 被扼住了命运喉咙的小奶团。 江濉将烫好的肥牛卷吹凉，再蘸了一点调料喂给啾啾。 啾啾用力张开嘴巴, 力气用得太多表情管理不善，眼睛瞪得圆圆的。 一口肉就塞满了嘴巴。 啾啾竖起两个大拇指给哥哥点赞。 “好吃？”江濉问。 回应他的是啾啾迫不及待张开的嘴巴：“啊~” 下午三点多，江濉带着啾啾结束了这顿迟来的午餐。 江啾啾坐在车上，两只小手趴在车窗上留恋地盯着火锅店的招牌。 “哥哥，啾啾下次还想吃。” “好。” 吃了有点困。 啾啾揉了揉眼睛，趴在哥哥怀里沉沉睡去。 到达游乐园门口时，啾啾小手攥紧江濉的衣袖, 腿蜷缩着。 眉间紧皱, 嘴巴也瘪瘪的，看起来万分痛苦的模样。 做噩梦了吗？ 江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将啾啾从那场噩梦里呼唤出来。 “啾啾？” 啾啾依然紧皱着眉头。 江翰清派过来接送他们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啾啾那模样有些不对劲。 “您摸摸她的额头, 看她发烧了没有。” 江濉愣住。 手贴在啾啾的额头上，江濉指尖动了动。 他的妹妹是神仙有灵气保护，怎么会发烧？ ** 江翰清跑到医院的时候，啾啾正安静睡在床上打吊针。 睫毛微微颤动，江翰清将那只没打针的手握在手心里，目光落在另外一只小手上。 雪白的小手上贴了不少白色的医用胶带，手跟纸壳固定着，防止小朋友乱动。细细的针若隐若现。 江翰清眼底满是心疼。 江濉坐在病房的角落里。 一半隐匿在光中，一半藏在窗帘背后的暗处。 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江翰清放低声音，“出来一下。” 刚出门口，江翰清忍不住带着几分训斥的语气开口。 “你怎么在做哥哥，怎么会带啾啾去吃火锅？”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爸爸，至少对江濉而言，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所以啾啾回来后，即使他也想时时刻刻陪着女儿，但江翰清还是让江濉一直带着啾啾。 在啾啾面前的江濉才是真实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小孩子的肠胃..” “爸，对不起。” 声音暗哑。 江翰清听出了一丝鼻音。 江濉低着头，眼角微红。 瞬间，那些责备的话语消失殆尽，江翰清偏头，没再说话。 一下午，两个人坐在病房里一声不吭。 他们身上还穿着亲子装。 江翰清电话铃声响起，看了一眼后默默走出病房。 医院楼道里，传来纪母恼怒的声音。 “江濉怎么在带孩子？小孩子该吃什么你都不知道告诉他？” 江翰清沉着脸，安静等待着纪母的来意。 “我都说了，孩子交给我来..” “啾啾生病是我的问题跟江濉没什么关系。以后我会注意，啾啾是我的孩子，江濉的妹妹，我们疼她比您疼她要重得多。” 江翰清眼里淡淡的，语气冷了几分： “岳母，看在纪茗的面子上我依然这么喊您，但再这么三番四次闹下去，我对纪家也没什么亏欠要弥补了。” 江翰清挂了电话走回病房。 走到门口时顿住。 江濉依然沉默坐在那儿，身后的窗帘动了动。 他的小儿子以前好像也是这样，安静地坐在病房角落。 纪临十岁时得过一场白血病，还好是良性。 医生推荐化疗。 那段时间他跟妻子在家和医院之间两头跑。 请了护工，但妻子纪茗仍旧执着守在那里。 纪临因为化疗剃了光头，每天手上打针打到青紫，没胃口吃饭，人一下子消瘦了很多，惨白惨白的，还养不胖。 那几年，江濉上完学就会来医院，坐在那儿或是写作业或是看电视，一直坐到晚上他要离开的时候。妻子想留下来陪纪临，他就跟江濉一起回家。 因为纪临生病的缘故，他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了纪临身上。 起初还没意识到，后来纪临化疗结束那天，他高兴朝江濉笑了笑，可儿子却不动声色地偏过头。 他知道他对江濉不够好。 这几年想挽救，但他一不擅长说那些肉麻的话，二不知道如何跟孩子交谈，再加上江濉一直有意回避，两个人的关系很僵。 直到啾啾回来之后，他把啾啾送到江濉身边，他的小儿子才愈发活跃了些。 江翰清很后悔，后悔以训斥的语气跟儿子说那番话。 他明明知道江濉不会无缘无故带啾啾去吃火锅，可在怒气上来的时候故意忘记了一切。 江翰清没进去，转身去了外面。 ** 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袋子。 “吃点东西吧。” 江翰清安慰他，“也不用太惯着啾啾，打个针没什么。” 江濉依然沉默坐着。 江翰清看了眼打完针正在睡觉的女儿，一本正经：“啾啾还小，各式各样的经历都要接受。打针虽然是不美好的过程，但她小时候不打长大了可能也会打，打疫苗也要打。让她提前体验一下也不是坏事。” “啾啾还是睡着时候打的，一点痛意都没有。” 江翰清说得一脸坦然。 江濉：... 刚才他爸小心翼翼碰啾啾打针的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轻松的表情。 不过因为这番奇奇怪怪的话，心中的那点压抑和愧疚少了不少。 今天是他的问题。 他知道啾啾是个有灵气的神，所以惯着她，让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但他忘了。 早上的啾啾把所有灵气都给了妈妈，没了灵气的啾啾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朋友。 可他偏偏带着啾啾去吃了火锅。 一顿饭结束。 江翰清看了眼病房里仅剩的一张床。 江翰清：“你回去休息，我守在这里。” “我想留在这。” 啾啾是因为他才躺在床上的，他无论如何也要看着啾啾醒来。 江翰清自然也想陪着女儿，回家也是失眠。 但病房里只有一张床。 “那我明天早上过来。” 他晚上回家拿几件啾啾的衣服和玩具过来，啾啾醒来后也不至于仓促到没有衣服换。 ** 晚上，江濉坐在病床前看啾啾睡觉。 医生刚才过来看过，啾啾烧退了，但要多观察几天。 小朋友病情反反复复的。 江濉盯着啾啾打针的那只小肉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个细小的针眼，周围有一层淡淡的淤青。 小手指微微动了动。 江濉伸出食指放在啾啾的掌心。 下一秒，四只小手指握紧，软乎乎的肉碰上他略微冰凉的食指。 小肉手紧紧握着他的食指。 刹那间，好像有无数暖意将江濉层层包围，心软得不像话。 “哥哥。” 耳畔响起的小奶音也软软的。 江濉顿住。 抬眸。 啾啾甜甜笑着，杏仁眼里像藏着亿万星河，看到他后闪闪发光。 “哥哥，啾啾做梦了。” 江濉回忆起车上啾啾眉眼紧闭的模样。 他轻哄：“噩梦吗？啾啾不要怕，哥哥在。” 啾啾摇头，细长的睫毛动了动。 “哥哥，是美梦呢。” 梦里的啾啾，还是那个圆滚滚的白团子。 ** 烟波缥缈的森林里，森林之主啾啾送走了那个说要把她当妹妹的人类。 等到人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森林，啾啾蹦跳着靠灵气上了天。 彼时，天界正在评选KPI指数最高的神界打工人。 茫茫云雾中，啾啾蹦蹦跳跳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神仙看到她了，略微忧愁地捋胡须：“啾啾宝贝也是来竞争KPI的吗？” 如果森林之主啾啾要来，那他们只怕没戏。 是个神都知道，森林之主啾啾诞生之后，各个森林暴乱少了，环境好了，居民幸福指数噌噌上升，可这些又不是森林之主啾啾治理的结果，是各个森林知道他们被一个那么可爱的幼崽神仙管辖后，不好意思给幼崽宝贝添乱，于是每个动物只好在自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疑惑歪头。 “KPI是什么？” “KPI就是人类世界对每个打工人指定的一个惩罚标准。KPI高的有奖励，低的扣工资。” 啾啾像个好奇宝宝。 “那工资又是什么？” 几个神仙围在啾啾身边，给这个才两百岁的幼崽好好科普了一下人类世界。 说完，啾啾对人类世界更加好奇。 “所以，啾啾是来做什么的？” 啾啾眼睛亮亮的，笑的时候，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在一众神仙好奇的目光中，啾啾认真道： “啾啾不想做神仙了，啾啾要跟天道说，我要去做人类。” 话音刚落，旁边降下了一道惊雷，差点劈到啾啾细滑的毛发上。 啾啾吓得嗖嗖往神仙们脑袋上蹦，拿他们的头当跳床。 在各地受人敬拜的神：.... “啾啾别怕，那个是最近新晋上来掌管天气的神仙，说起来，也是个才五百岁的小朋友。业务不太熟练。” 啾啾头上的四叶草动了动。 * 象征天的大殿里此刻安静得有些诡异。 大殿正中央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神仙，他眉头紧蹙，语气肃穆： “森林之主啾啾，你说什么？” 啾啾抬起小脑袋瓜。 “啾啾想去做人类。” “不可以。” 头顶的四叶草难过地缩成一团。 “为什么啾啾不可以做人类，啾啾就是想做人类。” 啾啾气急得蹦蹦跳跳。 大殿之上，所有神都看着中间那个圆滚滚的白团子像一个被人拍打的篮球一样，落到地面又弹起来，速度很快。 一瞬间，大殿里就只剩下“咚咚咚”的声音。 花白神仙无奈，“就算你撒娇，也不可以做人类。” 啾啾不听他的，“咚咚咚咚”的频次更高了。 “好了啾啾，我们来讲道理。” 圆滚滚的白团子停了下来。 奶凶奶凶地回答：“啾啾不讲道理，啾啾就要做人类。” 天道隐忍着怒意： “你想去的那家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有点钱，他们家一无是处。爸爸不会跟孩子相处，老大从小生病，老二是个冰块，妈妈家里有..” 啾啾气嘟嘟地打断天道的话。 “你不可以说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坏话。” 天道气得吹胡子瞪眼。 还没下去呢，就叫上爸爸妈妈了。 啾啾瘪嘴，一向笑容满面的圆团子委屈巴巴低着头。 天道有点心软。 好歹是自己一手创下的小团子。 前几天还赏了她一块“好好吃饭，乖乖睡觉”的牌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长叹一口气。 他说：“啾啾，神有神的规则。你去做人类是要受惩罚的。” 先不说在人类世界的悲惨命运，从神变为人的那十道天雷，她就经受不起。 啾啾滚了滚身体，眼睛看向正前方。 “啾啾才不怕惩罚。” 不怕才怪。 刚才一道雷就把她吓得半死。 天道顿了两秒，问她：“这么想做人类？” “嗯！” “即便一开始十几年见不到爸爸妈妈也不要紧？” 啾啾：“为什么会见不到爸爸妈妈呢？” 天道沉默。 那是江家小女儿的命运。 母亲成了植物人，大哥被黑粉围攻，二哥独来独往，父亲没过几年，家业也要受影响。 啾啾眨了眨眼。 人类哥哥想要她做妹妹，啾啾也跟他说好了让他等她。 啾啾抬眸，明亮的眼睛闪着光，小奶音坚定又稚气: “啾啾不怕。” 一开始见不到爸爸妈妈，那以后会见到的吧。 嘿嘿。 十几年一下下就过去了，啾啾不怕。 圆团子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那天，所有神都知道了一件事。 他们团宠在手心的幼崽神仙啾啾要跑去做人类了。 圆团子啾啾站在降天雷的神仙台上，头上的四叶草哆嗦个不停。 呜呜呜还是有点怕。 不要紧不要紧，劈一道雷的时候她就会被吓晕，后面九道就感受不到啦！ 啾啾紧闭着眼睛不敢往前看。 不要怕不要怕，打完啾啾就可以做人类见哥哥啦！ 人类哥哥会带她去吃好多东西，还陪她说话，她还有了爸爸妈妈。 啾啾一向是天界团宠的幼崽，看到这一幕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疼。 要知道，啾啾上次被食物噎着喉咙疼了一天都眼泪巴巴哭了许久。 这次...是天雷呀。 新晋掌管天气的五百岁崽崽云神第一次接受降下十道天雷的任务。 台中间的圆团子害怕地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头顶的四叶草怂兮兮地贴在皮毛上。 站在那里明晃晃地表达着三个字： 我害怕QAQ 云神多看了几眼。 然后降雷。 十道天雷已过，所有神仙目瞪口呆。 因为新晋的那个五百岁云神，十道天雷全劈歪了。 完美降落在离啾啾一米的范围之外。 天道看着中间那个毫发无损但被吓哭的啾啾叹了口气。 摆摆手，放水让她去做人类。 ** 病房里，啾啾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哥哥，是个美梦呀。” 她梦到了跟哥哥的相遇，也梦到了哥哥离开后的日子。 啾啾小肉手戳了戳江濉的脸，小奶音藏着笑意： “哥哥，啾啾真的来做你妹妹啦。” “啾啾才没有撒谎呢。” 江濉想到了那个梦和梦里说要做他妹妹的圆团子。 他双手握住那只小肉手，沉声问：“哥哥让啾啾小肚子这么痛，要不要换个哥哥。” 比如，他没有跟啾啾说那些话，啾啾或许还是个活泼自在的小神仙。 不用做人类，也不用遭遇前四年的那些苦。 啾啾连连摇头。 “人类世界好吃的东西那么多，啾啾还有了爸爸妈妈和哥哥，而且，”啾啾眉眼弯弯，声音软糯：“啾啾好不容易才成为哥哥的妹妹，啾啾才不要换哥哥呢。” 江濉笑了笑。 眼角很热。 他微微仰头，将眼里的水润逼回去。 他的啾啾拯救了这个家，却永远喜滋滋地笑着说：“啾啾有爸爸妈妈和哥哥，真的太好啦。” ** 深夜，啾啾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睡觉吧？” 啾啾不愿意。 “啾啾想吃东西，有了灵气啾啾就好了” 江濉犹豫站着，没动。 啾啾小手拉着他的衣角，“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啾啾的灵气了。” 声音里，藏着无限委屈。 她下午小肚子会痛是因为灵气全给了妈妈，只要她以后都留一点点在身上，啾啾还是什么都可以吃。 “没有。但啾啾现在只能喝一些粥。” “可以，啾啾喝粥粥。” 只要喂饱肚子有了灵气就可以啦~ ** 第二天，江翰清来到病房的时候，里面没有人。 赶忙放下啾啾的衣服和玩具，江翰清走到护士台前焦急询问： “5201病房的小朋友去哪儿了？” 护士长笑了笑：“您别担心，啾啾现在精神很好，没有腹泻，烧完全退了。可能之前高估了啾啾的严重程度，小朋友治愈得很快呢。” 说完，护士长指了指他身后，“您女儿在后面。” 江翰清转身。 啾啾举起小胖手不知疲惫地朝他挥了又挥，最后哒哒哒跑过来撞进他怀里，小手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 “啾啾好啦，爸爸不要担心。” “真好了？” 护士长笑着点头：“是的，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您这两天时刻注意她的体温就好，小孩子药吃多了也不大好。” 江翰清将早上带来的衣服和玩具带走，另一只手牵着啾啾的手。 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江濉。 眼睛好像有点肿。 江翰清沉了脸。 他儿子哭过？ 江翰清有些懊恼。 江濉那么心疼啾啾，让她生病心里自然不好受，他还去掺和了一次把人训斥了两句。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濉说话。 两个人沉闷了两天。 江濉去学校拿成绩单那天，啾啾也照常跟着去。 江翰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沉默着洗手准备出门。 游乐园还是没去成。 他遗憾地看着那件亲子装。 ** 江濉来得有些晚。 钱谨易、方醒、许飞、陆放围在他桌子面前，张了张口，又不敢说话。 啾啾打开一包旺仔小馒头。 前两天她住院之后，哥哥暂时只给她吃这种好消化的食物。 小馒头很多，啾啾大方地分给了其余几个人。 但他们没心思吃。 几个人眼神全在啾啾身上。 妈的，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江啾啾了吧。 江濉淡淡问：“你们没位置吗？” 钱谨易怨念地瞥了他一眼。 破天荒的没反驳，灰溜溜回了自己的班级。 各科老师将卷子发下来，每个老师都重点表扬了江濉。 “江濉语文成绩这次不错。作文举例例子也很好。” “江濉物理进步很大，其他几门都不错，班上的其他同学要像江濉同学学习。” 啾啾连连点头。 “哥哥好厉害的，学习一下就能学会，啾啾以后要像哥哥学习。” 甜糯的小奶音在班上响起，高二七班的同学们同时转身看向他们班的团宠幼崽。 唉，有这样一个妹妹陪读，江濉真的太幸福了！！！ 物理老师笑了笑，“是的，啾啾小朋友的哥哥很厉害。” 啾啾：“老师也很厉害，长得还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 物理老师轻笑。 江家小女儿的彩虹屁拍得可以。 各科成绩下来时，走廊里也贴出了全年级的成绩。 江濉没去看，宋唐早就告诉过他。 139名。 距离100名有些距离，但这在全年级也是天大的进步了。 各科老师们都在夸，有了妹妹的江濉成长了不少。 放学后，钱谨易在学校门口等他们。 “一起吃顿饭吧。”钱谨易不自在地踢了踢地上的沙子。 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呜呜呜，他的钱啾啾或者憨批江濉要被送到纪家了，他再也看不到宝贝妹妹了。 钱谨易是真的喜欢那个胖乎乎的啾啾，一开始因为她的可爱，后来因为这个小女孩是啾啾，所以喜欢。 啾啾善良，会软乎乎安慰你，比起他家里那个成天只知道添乱的弟弟钱琮，啾啾简直就是神仙妹妹。 方醒也有同感。 “唉，吃顿散伙饭吧。” 啾啾问：“糖哥哥不吃饭饭吗？” 陆放想了想，“他应该不会来。” 自从辅导江濉的任务结束后，宋唐就再也没跟他们同屏出现过。 完全应了他之前的那句话，“我只是帮啾啾一个忙。” 帮完人就跑了。 完全不把这段时间的革命友谊放在心里。 钱谨易有点小难过。 毕竟大家都是参加过“啾啾事件”、“啾啾偶像事件”的共患难、熬过夜的熬夜之交，这个人任务结束溜得一干二净，上次给他带饭也不理。 冷血无情。 “算了，我们去吃吧。”钱谨易说。 他们来的是一家粥铺。 江濉说啾啾最近肠胃不好，只能喝粥。 但他旁边的小奶团拼命摇头，圆溜溜的大眼睛来回挪动着，像一只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的小奶猫，死命摇头摆抓让你千万不要相信主人的谎话。 但这一次，一直把啾啾宠在手心里的几个人都没拒绝江濉的提议。 这个男人今天没进100名，即将跟啾啾分开的他，才是最痛苦的吧。 众人叹气。 还在拼命摇头的啾啾：...？ 为什么今天没有人帮她鸭！ 然后，啾啾小脑阔被江濉按住，强拉硬拽把啾啾拽进了粥铺。 几个人一顿饭吃得沉闷不已。 至少在钱谨易、许飞、陆放、方醒四个人眼里，这顿饭是散伙饭，象征着他们“和谐友爱帮帮团”就此解散。 团主都快没了，还和谐友爱个锤子。 江啾啾握着小勺子在皮蛋瘦肉粥里找肉肉。 找了一圈之后啾啾气呼呼地叉腰：“哥哥，这家店骗啾啾。” “嗯？” “里面没有肉肉！”啾啾举起装了粥的小勺子放在哥哥面前，控诉地说：“哥哥你看，一块肉肉都没有。” 江濉淡淡“嗯”了一声。 他解释：“是哥哥不让店家放肉的。” 啾啾一脸疑惑。 “啾啾，你前两天住院拉过肚子，不能吃肉。” 啾啾着急摇头，磕磕巴巴解释：“啾啾..啾啾已经好啦！” “嗯，我知道，但是还是要吃两天粥，让你长长记性。” 啾啾泪眼朦胧的用小勺子在那晚没有肉肉的皮蛋瘦肉粥里找皮蛋。 吃了一小口。 吃惯了满汉全席的啾啾不想喝粥。 她想吃章鱼小丸子，还有鱼鱼。 啾啾气呼呼，低着头玩小手，拒绝吃饭。 “不喝粥就没有饭吃。” 话音刚落，啾啾快速捧起粥，连勺子都不用了，咕噜咕噜开始慌忙喝粥。 一边喝，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看着哥哥。 好像在说： 哥哥，啾啾有在认真喝粥哦，不准克扣啾啾的饭饭！ 钱谨易在一旁默默听了会，眉头紧蹙：“我妹妹前几天进医院了？” 江濉抬眸，目光幽深。 钱谨易：“...好好好，是你的妹妹，你妹妹前几天不舒服？” “嗯。两天前去的。已经好了。” 钱谨易：“两天..两天前？！” “怎么？” 钱谨易眼神复杂。 许飞赶忙问：“啾啾怎么了？” 啾啾喝完粥，擦了擦手手乖巧回答：“吃火锅后小肚子有点疼。” 可是没关系，她下次还想去。 只要有了灵气傍身，吃什么都可以~ 钱谨易扬眉：“？江濉你是脑残吗，带啾啾去吃火....锅。” 声音在江濉尖锐的视线下越来越小。 钱谨易喝了口粥，忍不住小声问：“你爸没说你吗？” 江濉握勺子的手顿了顿，眼眸低垂。 他跟爸爸因为两天前的事情，双方都没开口再跟对方说话。 江濉第一次跟人道歉，当时觉得没什么，事后想起才慢半拍的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他平时连话都很少跟江翰清说，那天却道了歉，还在他爸面前快要哭出来。 钱谨易自顾自地感叹道： “江伯父对你真好，儿子搞砸了自己的生日计划都不骂你。” 啾啾眨了眨眼，小脑阔短暂死机，没听清钱谨易说的什么。 小手手戳了戳钱谨易的外套，啾啾一脸认真地问： “钱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你爸爸对你哥哥很好？” 啾啾摇头，“不是这句话。” “哦，你哥搞砸了他的生日都不骂人。” 啾啾这次听懂了。 小脑袋瓜努力消化着钱哥哥说的话。 爸爸生日... 江濉抿嘴，半晌，他重复了一遍：“我爸生日？” “是啊。你爸爸前段时间打电话问我爸，说马上生日了想跟孩子们一起过但不知道要怎么说。说出来怪尴尬的。我当时在旁边就说让江伯父请啾啾去游乐园，你肯定也会去，到时候三个人穿着亲子装，多美好。” 江濉脸色差了不少。 钱谨易紧张闭麦。 好吧，其实亲子装不穿也可以，但他存了私心，要看江濉黑着脸穿着红润润的亲子装满大街跑。 不过他也挺好奇，伯父找人设计的亲子装什么模样？ 三个红润润的福娃吗？ 正想问，面前的两个座位已经空了。 钱谨易：“他们人呢。” 方醒一脸懵。 谁知道。 *** 冬日夜晚来得快，才七点，夜色已经晕染了天际。 啾啾和江濉到家的时候，江家暗着没开灯。 “哥哥，爸爸是不是没有回家。”啾啾眉头紧皱，无措地揉着小肉手。 视线落在昏沉沉的家里。 啾啾想起第一天醒来时爸爸跟她说过的话。 “未来的每一天，爸爸都会保护啾啾，给啾啾买好看的小裙子，带啾啾去吃喜欢的食物，陪啾啾过儿童节，陪啾啾玩过家家”，可是她大多数时候都跟着哥哥在外面吃吃吃，完全忘记了，啾啾没有回家的时候，这个大大的房子里只有爸爸一个人。 啾啾无声地抹着眼泪。 爸爸生日那晚也是一个人在大大的房子里过的。 啾啾想起了她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 圆滚滚啾啾每年的生日宴会上，动物们都会给她举办宴会庆祝。 宴会上的啾啾吃得很开心，但热闹结束后，她只能蹦蹦跳跳回到一个人的山洞里。 很多神、很多动物都很喜欢她。 但森林之主啾啾也知道，他们最喜欢的人都不是她。 许多时候，她只能羡慕的看着别人的幼崽扑到爸爸妈妈怀里。 成了人类的江啾啾找到了最最喜欢她的爸爸、哥哥，每晚都有人哄她睡觉觉，即使啾啾有小手手，爸爸和哥哥也愿意每顿都喂她吃饭，陪她玩过家家。 可是啾啾去让爸爸过上了啾啾不喜欢的那种生活。 啾啾吸了吸鼻子。 爸爸对她那么好，她也好想对爸爸再好一点。 客厅、厨房都没有人。 啾啾擦了擦眼泪，哒哒哒跑到了爸爸的书房。 江濉帮她把门打开，书房里的人愣了一下。 江翰清坐在书房里的餐桌上吃着泡面，他们来后慌忙将泡面吞下去，喝了口茶后问： “今天怎么这么早？” 啾啾杏仁眼里起了一层雾，站在那里没说话。 “今天吃饭吃的很快，”江濉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泡面，“您今天怎么吃这个？” 从前他在学校的时候让他千万不要吃这个，说不健康，还会生病。 豆大的泪珠从啾啾脸上滑落，细长的睫毛上沾着水雾。 迈着小短腿跑到过去抱住爸爸的脖子，啾啾的小奶音掺着鼻音，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不清。 “八八，球球对不起你呜呜呜。” 江翰清抱着莫名呜呜大哭的闺女，心疼问：“啾啾怎么了，有人欺负啾啾了吗？” “没..没有。啾啾欺负爸爸了。” 江翰清笑：“没有，啾啾怎么会欺负爸爸。” 啾啾从爸爸怀里站好，固执地开口： “啾啾就是欺负爸爸了！” 胡乱擦了擦泪水，啾啾奶声奶气道：“不过爸爸放心，啾啾不会再欺负你了。” 江翰清只好顺着女儿的话往下说：“好，那谢谢啾啾。” “不客气，爸爸。” 啾啾渐渐平静下来后，目光落在桌上冒着热气的小桶桶上。 “爸爸，这个桶桶是什么？” 只有一个圆圆的桶，肯定没有饭饭和肉肉好吃。 江翰清把泡面收起来放在一边，顺便挡住啾啾的视线。 “这个就是泡面，啾啾不要吃。” 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他的啾啾千万不能碰，小朋友不可以吃泡面。 啾啾昂头：“为什么？” “这个没有营养，啾啾吃了长不高。” 啾啾小声问，“那爸爸怎么能吃泡面呢？” 说话间，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呜呜呜，爸爸好可怜。 一个人在家还吃这么不好的东西。 这次任凭江翰清如何哄，爸爸是大可怜这句话一直在啾啾小脑海里不断涌现着。 江翰清头大。 匆忙编了个理由：“因为爸爸觉得它好吃。” “爸爸不要骗啾啾，啾啾很聪明才不会被爸爸骗。” 啾啾忍不住哭得更大声。 她在外面吃好多好多东西，爸爸却只能在家里吃桶。 还是一个没有营养的桶。 “啾啾，这个真的很好吃。” 啾啾吸了吸鼻子，水雾的杏仁眼看着江翰清身后的桶。 小手伸过去，“爸爸，啾啾尝一尝。” 江翰清犹豫。 见啾啾瘪瘪嘴还要哭的时候，他把泡面碗放在啾啾面前，“就只能吃一口。” 啾啾点头。 她不喜欢吃这个没有营养的桶，如果不是要告诉爸爸这个桶不好吃，啾啾才不会吃。 江翰清喂了她一根短短的泡面，啾啾小口吃下去。 几秒后，原本哭得惨兮兮的啾啾惊讶看着那个桶。 “爸爸，真的好好吃呀。” 原来爸爸不是大可怜。 江翰清把泡面丢进垃圾桶里。 “以后我们家谁都不可以吃泡面，啾啾也不可以。” 啾啾遗憾地点头。 为了让爸爸吃些营养的东西，她可以放弃掉那个好吃的桶。 嗯，她今天对爸爸好啦~ *** 晚上，江翰清哄了啾啾睡着之后，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门外站着江濉。 他停下脚步，轻声问：“怎么？” 这还是这几天他们第一次交谈。 江濉眼角微红、眼睛微肿的画面还在记忆里。 走廊里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半晌，同时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 双方同时愣在原地。 “上次啾啾住院我话说得太重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哥哥，爸爸才不是一个好爸爸。” “没有。您做的很好了。” 只是有些时候，他不知道而已。 就像今天，如果钱谨易不告诉他，他永远不知道他爸爸的愿望只是他们三个人出去玩。 如果他没有提前回来，江濉也不会意识到，他爸爸也会有孤单的时候，一个人在家落寞地吃着泡面。 后来爸爸找回了啾啾陪他，但爸爸却还是一个人。 江翰清轻轻摇头。 没有。 纪临生病的时候，如果他能多分给江濉一些关心，后来妻子走后，他们的相处模式也不会这么陌生。 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江翰清长呼一口气。 “从前我对你不够好，以后，我会努力做个好爸爸。” 江翰清眼角微红，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濉“嗯”了一声。 双方长久以来的僵持似乎得到了缓解。 江翰清红着眼想去洗把脸，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 “对了，我把你卡停了。” ...？ 江濉原地裂开。 上一秒他爸爸红着眼说要对他好，下一秒告诉他： 我把你卡停了。 这是什么父子情。 ** 江翰清停了江濉卡的原因，还是怕他不知道小孩子能吃些什么，随便乱买。 第二天，江翰清把生活助理的微信发给了江濉，又给了他几百块现金后走了。 以后要吃什么，让他的生活助理点。 或者点完单之后把菜单、发票拿给他看。 他要知道江濉和啾啾每天在外面究竟吃了些什么。 啾啾的小肚子痛了第一次，就有下一次。自家闺女又爱吃，江翰清无奈才选择了这个方式。 啾啾一觉醒来发现，富裕的哥哥成了穷光蛋。 两个人面对着面，两脸惆怅。 今天开始放寒假，江翰清还打算带着啾啾去喝十碗粥饱肚子，然后再带她出门吃别的攒灵气。 然而，被他爸的一句停卡闹得计划全崩。 “哥哥，没有钱买不了吃的。”啾啾下巴搁在餐桌上，小圆脸一脸生无可恋的呆呆模样。 江濉手机响了一下。 他随意瞥了一眼。 看到内容后笑了笑。 “啾啾，哥哥没钱了，但哥哥的朋友还有钱。” 啾啾呆了两秒，慢慢反应过来后小手忍不住鼓掌。 “钱哥哥吗？” “嗯。可以不叫他钱哥哥，他现在就是我们的移动智能钱包。” *** 主动给江濉发消息说出来吃饭的钱谨易坐在饭店的包厢内。 他已经点了不少菜品，都是他的啾啾喜欢吃的。 “你们终于来了。” 啾啾自觉爬上凳子，两只小手拿起筷子，开启乖乖等饭模式。 钱谨易给啾啾倒了杯热牛奶，犹豫道：“你外公外婆不会真的要把你或者啾啾接过去吧？” 他昨晚担忧了一整晚。 如果钱啾啾不在了，他无聊的校园生活更加没意思，又要回到没见过啾啾的那种日子。 钱谨易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段时间跟江濉这群人在一起比之前要开心。 江濉念着这顿饭还要钱谨易买单，对他的态度很好。 有问必答。 “没有，我爸解决了。” “真的？！我就说江伯父与众不同，该出手时必定出手不会犹豫。” 啾啾在一旁认真听着钱哥哥拍爸爸的彩虹屁。 饭菜上来之后，啾啾一门心思开始吃饭。 江濉下意识地主动找钱谨易聊天，给啾啾打掩护。 不能让人发现啾啾能吃那么多。 一顿饭结束后，钱谨易疑惑地看了眼碗。 他怎么觉得没吃多少，这些菜就没了？ 钱谨易目光落在一本正经坐在那里，眨着眼眸一动也不动的乖巧小奶团。 他的钱妹妹虽然爱吃，但这乖乖模样一看就没吃多少。 而他旁边的江濉优雅大方，江濉要能吃完那么多菜，估计要等到明天。 剩下的好像就...只剩他了。 难道他才是隐形大胃王？ 钱谨易出了饭店还在自我怀疑着。 吃完饭，钱谨易准备走人。 江濉叫住了他。 “啾啾还没有吃饱。” 啾啾小手紧握，乖乖站在那里，一脸天真无害的模样。 “那你们去吃呀。”他还要思考一下他是怎么成为大胃王的。 江濉说得理直气壮： “我爸把我卡停了，没钱。” 钱谨易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前他找江濉，这个人一般不理他。今天一叫就到，合着不是为了他们伟大的友谊，而是为了钱？ 钱谨易气急：“你把我当啥了，你的钱包吗？” 啾啾皱眉，气呼呼地拉着钱谨易的衣袖为他抱不平。 “钱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钱谨易感动万分。 还是他妹妹有情有义。 正在心底暗自夸赞江濉没人性，啾啾是个可可爱爱、重情重义的小朋友时—— 啾啾一本正经地说： “钱哥哥，你是移动智能钱包，比啾啾的普通钱包厉害多了。以后不要这么说自己了。” 第23章 （一更）出卖色相 “既然是放假, 要不要我们几个一起出去旅个游？顺便叫上宋唐。” 钱谨易带着啾啾又吃了一顿，走出饭店时开口问。 他一直盼着放假，如今放了又觉得无聊。再过半个月是春节, 到时候他们面都见不到, 更别说几个人跑出来聚一聚了。 啾啾这次想到了孤身一身的爸爸，“啾啾不去，啾啾去了爸爸一个人在家。” 钱谨易沉闷地踢了踢地上的落叶。 叶子动了两下, 又沉沉坠地。 他站在那里, 像是一个悲伤的、被抛弃的委屈金钱豹。 啾啾走上前把刚刚服务员送给她的一个小猪玩具递给他, “钱哥哥，啾啾不去旅游，但啾啾每天都可以出来玩呀。” 爸爸白天不在家, 啾啾和二哥也不会待在家里。 钱谨易抬头。 是哦。 但第二天，钱谨易喊江濉和啾啾出来看电影的时候, 他们俩却很忙。 啾啾跟他打了通视频电话道歉。 手机平放在桌子上。 视频里，啾啾完美的肉下巴展现在钱谨易面前, 他想都没想，立马截了个图。 小奶音苦恼：“钱哥哥，啾啾跟哥哥今天不出来了。” “怎么了？” 啾啾把手机拿起来，屏幕对准后面低头坐着的江濉。 小胖脸在视频中露出一半，啾啾指着哥哥认真说： “哥哥说要在家赚钱钱。” 钱谨易懵了两秒：“赚钱？” 昨天啾啾吃得还可以，但大部分要归功于一直努力吸引钱谨易注意力的江濉身上。 为了给啾啾打掩护，他已经从食不言变成了一顿要说三百句话。 饭吃得着实有点废嘴。 想来想去, 还是自己挣钱最有用。 江濉打游戏很厉害, 他打算做个王者荣耀的教学UP主，用实力征服大家。 早上他跟啾啾忙活了很久，视频发出去后没几个点赞。 啾啾瞅了眼哥哥的神情, 捧手机跑到小花园里。 “钱哥哥，但是哥哥好像没有赚到钱。”啾啾小声说。 “他准备用什么赚钱？” 啾啾昂头，努力回忆着哥哥跟她说的话。 “好像是教大家打游戏，做一个小主？” 钱谨易笑着纠正：“啾啾，是不是教大家打游戏，做一个UP主？” 啾啾：“嗯嗯嗯。” 管它什么主，反正不是啾啾的森林之主和帮帮团的团主就可以，啾啾的职位不可以被哥哥抢。 钱谨易：“你哥哥那性子肯定是想用技术征服大家，但现在游戏UP主太多，个个都是大神，技术吸引不了粉丝。” 啾啾听不懂这些，隐约间觉得钱哥哥说得很有道理，想到钱，她急急忙忙拿着手机往客厅里跑。 小短腿跑得很快，一只小肉手没办法握住手机，无形之中掉了她还不知道。 啾啾哒哒哒继续闷头跑着。 小奶团跑到哥哥面前，举起空荡荡的小肉手，气喘吁吁地说：“哥哥，钱哥哥...有话你说。” 江濉看了眼啾啾白皙的手，又看了眼她。 一时沉默。 啾啾现在已经到了可以用灵气传播信号，让他无障碍跟钱谨易沟通的地步了吗？ 江濉抿嘴，对着那只小肉手试探性地开口问： “钱谨易，听得到？” 啾啾平复呼吸后，下意识地动了动拿手机的那个爪子。 结果，摸了个空气。 啾啾不好意思地缩回小肉手，小声道：“哥哥对不起，手机被我丢了。” 江濉感觉头顶此刻正飞过一群乌鸦。 叫声此起彼伏，表现着他刚才的傻。 啾啾跑回去，低着头在小花园里寻找，最后在草坪上找了手机。 手机里，钱谨易还没挂断。 一直在那里喊着啾啾的名字。 “啾啾？啾啾你在吗？” “啾啾，你不会有了吃的把手机扔这儿了吧？” “那我要不挂了？” “哥哥别挂，啾啾回来了。” 小胖脸出现在屏幕里，啾啾双手将手机捧在胸前往回跑。 视频里，全是啾啾小肉脸抖动的样子。 钱进易脸上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容。 他妹妹脸颊上的肉都这么可爱。 还在欣赏间，对面的人换了。 脸上春风拂面的笑容还没收回来，江濉开口： “钱谨易，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如何表情管理。” “？为什么？” “笑得太猥琐了。” 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真想挂断电话。 啾啾皱成一张小包子脸，戳戳哥哥的脑袋瓜，一本正经跟他讲道理： “哥哥，现在是我们有助求于别人，我们要对钱哥哥好一点。” 啾啾眨了眨眼，“电视里都这么说的。” 钱谨易笑：“这个电视剧说的很有道理。” 钱谨易见啾啾帮着自己训斥了江濉，一时很得意。 “听说你要做UP主？现在现在火的技术博主太多，你想从现在做起来，太难” 简单来说，就是流量已经被大头瓜分完毕，剩下的一点流量无数小UP主在拼命争夺。 江濉默默听了一会，没说话。 “你到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另辟蹊径。”钱谨易建议。 说完之后，他惊喜地对啾啾打招呼，语气神气又骄傲： “啾啾，钱哥哥刚才是不是说了一个成语？啾啾，哥哥也是文化人啊！” 啾啾看着屏幕里举着手欢呼雀跃的钱谨易，呆呆眨了眨眼。 原来说成语这么厉害呀。 文化人，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江濉听了一会发现钱谨易越说越偏题，伸手准备关掉视频电话。 “别别别，我用办法！”钱谨易慌忙开口。 啾啾歪头，小半张脸出现在屏幕中，“什么呀，钱哥哥。” 钱谨易卖了个关子，问：“啾啾，你第一次见你二哥时，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啾啾想都没想，小奶音又大又亮：“哥哥好看！” 好看到能让她少吃几个大肉包。 钱谨易点头。 “江濉，虽然你脾气臭、性格冷、爱耍帅、缺点一大堆，”钱谨易赶忙摆手，“别别别，我说后面的，你别挂电话。” “但是你这张脸，长得是真不错。你露脸给大家做教学视频，流量噌噌涨。” 江濉冷冷瞥了他一眼。 他还以为是个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出卖色相以□□人的人，但现在你要为啾啾混口饭吃，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吗？如果不露脸，你露手也行。你的这双手也是我们学校论坛很多女生津津乐道的...” 后面的话在一个决绝的挂断中消失。 江濉刷新了下后台数据，播放不多弹幕没有。 赚个钱怎么这么难，江濉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旁边的啾啾也撑着双颊，眉头微微皱着。 江濉安慰她：“啾啾你放心，哥哥一定能赚到钱给你买吃的。” 啾啾点头。 但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啾啾像个好奇宝宝，歪头问： “哥哥，什么是出卖色相，什么又是以□□人呀？” 江濉瘫在沙发上。 钱谨易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怎么竟在小朋友面亲说这些。 江濉思考，解释道：“出卖色相、以色—诱—人的意思就是因为一个人长得很好看，她/他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啾啾恍然大悟地点点小脑袋，奶声奶气道： “那啾啾每天都在出卖色相呢。” ....江濉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一开心的是啾啾对她的颜值很有自信。 自信的崽崽最可爱。 他握着啾啾的手十分严肃。 “啾啾，答应哥哥，以后不要用这个词语形容自己。” 啾啾低眉，苦恼地眨眨眼，“可是，啾啾也想用成语，啾啾也想变成跟钱哥哥一样的文化人。” “别信钱谨易说的话，他说的都不对。” 啾啾小声“哦”了一声。 好像在为没有成为文化人懊悔着。 江濉那一刻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减少啾啾跟钱谨易的交流。 在钱谨易那个人的带领下，自家妹妹也变得...傻乎乎起来。 提到钱谨易，江濉皱眉。 出卖色相，以□□人？ 他是做那种事的人吗？ 江濉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钱谨易。 三天后。 最近没有成功约到啾啾和江濉的钱谨易很无聊。 在【和谐友爱帮帮群】里嚎了一嗓子，问有没有人打游戏。 [方醒：1] [许飞：2] [啾啾：语音消息] 钱谨易点开。 小奶音很骄傲： “啾啾不仅会说1、2，还会说3456789。” [江濉：语音消息] 钱谨易点开语音转文字：[是的啾啾，你跟那群傻瓜不同。] 钱谨易呵呵微笑。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不能在啾啾面前说脏话，江濉的原话会是： “你跟那群废物不同。” 想怼回去，方醒、许飞催他三排。 钱谨易赶紧进游戏。 排位的时候开了全频道语音，钱谨易玩的李白，许飞选的孙膑，方醒拿了个王昭君。 打着打着逆风了。 下路被对方打野抓了太多次，打着打着逆风了。 下路射手有点不爽，开麦喷：“打野你会不会玩，不会选你妈李白呢？” 他朋友帮腔：“这两天因为很火的那个李白视频，一群废物开始练李白了，你练了李白也没办法赢得妹子的喜爱OK，你有人家的颜值吗？” 钱谨易不骂江濉那是顾及啾啾，这群辣鸡他都不还嘴，那他也妄为曾经的学校大佬。 “被对面的废物射手单杀了3次预示着什么？” 许飞叹气：“废中废呗。” 方醒：“不要对没有脑子的智障要求太多，知道怎么输入密码打开游戏都是他们能到的极致，还要人有意识、有走位，我都忍不住责怪你，要求太多了。” 一把游戏，在吵架声中结束。 钱谨易MVP，狠狠打脸了那个智障下路。 打完一把后气着开始在网页上走，那个什么辣鸡李白的视频。 有他的李白厉害？ 刚输入四个字“李白视频”，下面的自动出现了一条词频。 “[赚钱养妹妹]李白超神，一万弹幕刷屏游戏圈” 钱谨易点进去。 视频里很常规的游戏操作界面。 但左下角插入了一个小窗口。 画面上，修长的手指划动着游戏轮—盘操作着英雄。 骨节分明，手部动作说不出的优雅。 成千上万的弹幕飘的都是: 【呜呜呜好好看好好看，我梦想中的手】 【他每点一次技能都好像在敲打我的心】 【别杀了别杀了，我的心都要被敲碎了】 【他的名字赚钱养妹妹，我想魂穿那个妹妹】 【如果我有这样的哥哥，一定不会让他用手养家，要好好护着这双好看的手】 此刻，江濉拿着餐巾纸为细细擦去啾啾嘴角边的油渍。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也沾了点油。 他不甚在意地擦干净，又开始给妹妹剥板栗。 指腹用力压着板栗，板栗壳裂开。 等剥完了所有板栗，江濉握着啾啾的脚给她剪指甲。 啾啾抱着装板栗的纸袋子想跑。 奶声奶气委屈道：“哥哥，会剪到肉的。” “不会，哥哥会很小心。” 于是，无数粉丝想守护的那双手开始细心帮啾啾剪脚指甲。 啾啾一口一个小板栗，吃得悠闲自在。 两分钟后，江濉手机响了三下。 他没理。 “哥哥，你手机响了。” “嗯，哥哥剪完啾啾的脚指甲就看。” 啾啾放下板栗，坐起身子认真问： “哥哥，啾啾的小脚脚臭臭吗？” “啾啾的脚怎么可能会臭，啾啾手手脚脚都香香的。” 小奶团满意地继续吃板栗，拿出平板看了两眼。 [和谐友爱帮帮群]里，钱谨易很得瑟。 [钱谨易：江濉，你不是说你不会出卖色相赚钱吗？] [钱谨易：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钱谨易：嘲讽.jpg] 小奶团把平板递给哥哥看。 江濉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剪完指甲洗净手，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 [江濉：那也比连想出卖色相都没机会的人好。] 想了想，觉得不够狠。 [江濉：我能靠脸吃饭，但你只能花钱为我的脸买单。] [江濉：谢谢你看完视频给我增加的流量。] 江濉并不觉得尴尬，他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向钱谨易证明。 他是。 是会靠脸养活妹妹的人。 第24章 （二更）朋友的重要性。…… 放假的第七天, 江濉每天都在打游戏、剪辑视频中度过。 有人给他留言： 这是我见过最勤奋的UP主了，日更！！币全给你，加油加油！ 江濉沉默着。 每天日更是因为勤奋吗？ 当然不是。 目光落在沙发前的啾啾身上。 啾啾此刻正躺在软绵的地毯上看纪录片《美味小吃》, 不一会沉沉睡着, 小手攥着薯片没松开。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啾啾挪动顺时针挪动着小胖腿，最后, 脚放在了沙发上。 整个小奶团成了一个微微倒立的样子。 嘴角仰起憨憨的笑意。 没几秒, 口水流了出来。 然后慢慢从肉嘟嘟的双颊淌过, 流进了...眼睛里。 江濉看了眼电视。 “师傅们顺时针绕着，糖丝越来越快，不一会, 一个香甜的棉花糖就做成了。” 旁白低沉，像是在梦中跟你低语。 合着, 啾啾把自己当成了转圈圈的棉花糖。 江濉转身，盯着视频数据看。 哪里有什么勤奋努力, 不过是因为要照顾一个口水流到眼睛里的小吃货，他每天都要负重前行。 没办法，啾啾太能吃了。 ** 下午，江濉取出前两天用广告恰饭赚来的钱，打算带啾啾去吃顿好的。 “啾啾，我们去换衣服，吃大餐。” 啾啾从睡梦中清醒, 手里的薯片袋被她捏得很皱。 “大餐？" “嗯, 今天带啾啾去吃牛排。” 之前有钱的时候他没带啾啾去吃过贵点的牛排，如今没钱的时候开始想了。 什么江家豪门兄妹，他跟啾啾不是。 他们只是连吃一顿大餐都要绞尽脑汁、自力更生的江家底层人。 ** chine餐厅在润华56楼, 江濉提前定了个景观位。 啾啾来到人类世界后每天吃吃吃，他有义务跟啾啾普及一些人类世界的其他美好。 比如从高处俯瞰S市的夜色。 餐厅幽静，环境极好。 出了电梯，门口有个穿着西装、头发有些油，面相很凶的男人。 西装上有一点红酒渍。 男人对着电话语气温柔： “宝贝，我跟领导应酬完就回来，你跟女儿先睡。” 江濉不动声色地捂着啾啾的小耳朵。 男人挂完电话，立马变了表情。 斜眼看着这个两个未成年，带着讽刺的笑容走了。 还没找工作，就来吃这么贵的西餐。 男人进了餐厅之后，面无表情地指着一个男服务生，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训斥道： “你没长眼睛？红酒倒我身上了，你说怎么赔。” “你们领导在哪里，还不出来？现在是个人都可以当服务生？态度这么差？” “看样子你还是个学生吧？学生素质应该挺好的，怎么到你，连句道歉都不会说？” 一时间，那个男服务生被一顿惨骂。 幽静的餐厅里，不少人眉头紧蹙小声抱怨。 这样闹下去还怎么吃饭。 男服务员背对着江濉和啾啾，江濉冷冷看了眼那个油腻男人，准备进餐厅的时候，他耳畔响起了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声音紧绷，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卑不亢。 “先生，素质不好的是您。刚才也是您主动撞上我的。” 啾啾惊讶地歪头想看清，江濉一把抱住啾啾退在了餐厅外。 啾啾满脸问号。 里面的那个人，是糖哥哥呀。 江濉在啾啾耳畔小声道：“啾啾乖，不要出声。” 他并不是非常了解宋唐，但也知道，宋唐内心有一股自卑感。 或许是因为家庭关系，即使如今的宋唐是全校称赞的学霸，那股自卑感依然埋在骨子里。 他很少跟其他人主动说话，不会沟通也不敢。 这样的宋唐，是不会希望他跟啾啾看到他此刻模样的。 而且，他跟啾啾是以客人的姿态进去，宋唐却是服务者。 为了不让双方尴尬，江濉抱着啾啾躲在门外。 啾啾着急得在空中蹬脚脚。 “哥哥，那个人在欺负糖哥哥！” 江濉：“哥哥知道。但现在啾啾和哥哥不能进去，啾啾放心，哥哥找办法教训那个人。” 啾啾气呼呼举起小手： “打倒大坏蛋，哥哥加油鸭！” 餐厅里，店长急忙过来。 “先生，这件事是我们的错。” 拍了拍宋唐的肩膀，示意他赶紧道歉。 宋唐站在那儿，没动。 男人讥笑：“你们的服务员都挺高贵，做错了事也不道歉？” “别理他了。一个服务员而已，你何必跟他计较。”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男人立马变了表情：“宝贝你在位置上等等我，我马上就处理好了。” 啾啾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大坏蛋的宝贝好多哦。” “...小孩子不要听这些。” “为什么。” 面对化身好奇宝宝的啾啾，江濉无力招架，干脆捂住她的耳朵把她按在怀里。 啾啾气嘟嘟地瘪瘪嘴。 叉腰生气.jpg 江濉心里有了办法。 出轨的垃圾男人。 电梯里出来了两个穿着精致的女人。 江濉抱着捂着啾啾的脸上前。 “您好，打扰一下可以吗？” “怎么？” “是这样。我怀里的小朋友是餐厅里正在跟服务员吵架的人的孩子。但今天他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江濉故意顿了顿，叹气道：“我是她的邻居，跟小孩子关系很好所以带她来吃饭，没想到...小朋友哭得眼睛都肿了。” 女人皱眉：“真是个渣男。” “是的。您能不能告诉那个男人，他的妻子知道他出轨了，现在让他赶紧回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把他在外面有几个宝贝给她说清楚。” 女人懂了，“你照顾好小朋友。不仅要让他坦白一切，还要让他在妻子面前磕三个响头。” 辣鸡男人。 今天就是替天—行道的时候！ 江濉一脸苦闷地抱着啾啾跟她道谢。 转身恢复了平淡的表情，按了出电梯的门。 然后，餐厅里穿来了那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声音。 “刚才有个女人在门外哭着跟我说，她是你妻子，今天来没想到看着你找了别的宝贝？呵呵，回家后赶紧一五一十跟她说清楚你那些渣事，再磕三个响头跟她道歉。” 男人一脸尴尬。 “你谁啊就在这里瞎说。” 店长恭敬道：“她是我们老板的妻子。” 男人带过来的那个“宝贝”脸色通红。 拿着一瓶刚开封还没喝的红酒淋了他满头，然后拿着包走了。 精致的女人指着那个男人：“红酒钱算在他头上。” ... 电梯里。 江濉松手。 怀里的啾啾终于被放开了耳朵，啾啾焦急问： “哥哥，真的赶走大坏蛋了吗？” “嗯。” 啾啾笑：“哥哥真棒！” “但是没有牛排吃了，啾啾。” 啾啾欢喜地眨眨眼： “没有牛排就去吃别的呀，打败大坏蛋就是最棒棒的事情~” 江濉带着啾啾去喝了鸡汤。 准备回家时收到江翰清的微信。 [我这两天要出差，你照顾好啾啾] [微信转账5000元] 既然他爸爸要出差，江濉和啾啾久没有这么早回家的必要了。 两个人在外面晃悠着。 钱谨易发消息问： “要不要出来看电影，最近有部动画片上了，啾啾应该喜欢。” 其实钱谨易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关于宋唐的。 他那个养父...这两天出狱了。 看完电影找个地方吃宵夜的时候说吧，钱谨易这么打算。 有饭的地方，啾啾一定会死拉着江濉。 这次江濉终于没有拒绝他。 电影院沙发坐上，啾啾把一盒爆米花放在推上，两只小肉手左一口右一口投喂自己。 她身边，整整齐齐坐着五个面无表情的十七八岁男生，每个人手里整齐抱着一盒大型爆米花。 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们。 这叫什么？ 爆米花家族？ 看的行人多了，他们渐渐五脸严肃，五脸生无可恋。 像极了五个只会抱着爆米花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江濉扫了眼过往行人，不自在地看了眼啾啾。 “啾啾，第一盒吃完了吗？” 啾啾双颊很鼓，像一只正在“呱呱”叫的鼓鼓小青蛙。 啾啾摇头。 挥挥小手示意他不要急。 江濉...有点急。 他坐在这里被围观的滋味，很难受。 而其他地方又没有位置，他们总不能让啾啾蹲在地上吃爆米花。 在啾啾委屈和他们被人围观两者之间，他们自然要选择后者。 刚才买票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带啾啾去。 啾啾指着爆米花台上说，“牌牌上写了，有了爆米花，电影会更香。” 她是能用灵气看懂字的人，一来当然要最关心食物上写的是什么。 “啾啾要看香香的电影。”啾啾抬头，说得一脸认真。 钱谨易信了。 啾啾只是为了想更好更快乐的看电影，有错吗？ 见江濉不愿意，他当然乐于去刷啾啾的好感度。 江濉没给他机会。 一到爆米花台前，还没等他开口，啾啾蹦蹦跳跳高声道：“大姐姐，要六盒，啾啾要六盒大爆米花！” ... 啾啾晃悠着小腿，口渴的时候喝橙汁，其他时候都在塞着爆米花。 她旁边的人五脸认真看着墙上的钟表，顺着秒针转动的方向移动着目光。 可以检票的那一秒，五个人同时起立，以万分喜悦的语气齐声道： “啾啾，我们去检票吧。” 内心：！！！终于不用被人围观了！ 啾啾乖乖的站起身，捧着爆米花继续吃。 一场电影看下来，啾啾六盒爆米花也吃光光了。 出来的时候，没怎么看电影的啾啾指着身旁的屏幕，奶声奶气说： “哥哥，电影真好看，下次我们也来吧。” 说完，小脑袋瓜旁边探了探，“其他哥哥也要来呦！” 这样她才能吃六盒爆米花。 如果糖哥哥今天来，她就能吃七盒。 啾啾小脑袋忽然浮现出一个场景： 电影院里坐满了哥哥、爸爸、大哥的朋友，他们坐满了一整个电影院。 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盒大大的爆米花。 唉，哥哥朋友多一点就好了。 啾啾遗憾地挠了挠小脑袋瓜。 看着五个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啾啾明白了一个道理： 朋友真的很重要。 第25章 三更 啾啾恋恋不舍地把爆米花盒子丢进垃圾桶。 几个人看了她一眼, 心里愈发坚定： 啾啾不是来看电影的，她只是换了个不一样的场所吃东西。 天色已经很晚，江濉抱着啾啾出了电影院。 商业街上依然热闹, 那边, 有一条人群密集的夜市。 钱谨易想起正事。 “去吃个宵夜怎么样？有点事情跟你们说。” 啾啾兴奋地高举着小手，“啾啾要去。” 夜市那边，有几个喝了酒的人互相推搡, 不时有路人在旁边劝架。 许飞下意识的用强壮的体魄挡住了啾啾的视线。 钱谨易向看热闹一样看了一眼, 瞬间怔愣在原地。 “走啊, 不是吃宵夜吗？”陆放说。 方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群人在那边指着对方互骂，其中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骂的最凶, 偏偏他又带着一个眼镜，很是斯文的模样。 江濉发现了钱谨易的不正常, 皱眉：“你认识他们？” 钱谨易脸色不太好，“那个蓝衣服的是宋唐养父。” “就是那个家...”方醒刚想说话, 想起这里还有个幼小的崽崽，硬生生把家暴两个字吞了进去。 “走吧。”江濉淡淡道。 许飞：“我没胃口吃了。” “买点宵夜去学校宿舍等宋唐。”江濉开口，“那个人回来估计要找宋唐麻烦，起码要去通知他一声。” “噢，那走。” ** 宿舍楼门口。 如今已经放假，校园静悄悄的，看不见人影。 宿管过年没回家, 宋唐也就安心在宿舍里住下了。 深夜很冷。 月光下, 一群人捂紧外套，下巴缩在衣领里，一边蹦蹦跳跳活动着身体一边往通往宿舍的这条路看。 “怎么还没回。”方醒忍不住开口问, 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在空气里成了一阵阵白气。 早就吃完宵夜的啾啾发现了这个好玩的东西。 “哈”，“哈”的在那里张嘴玩着。 “哥哥，你看，啾啾在冒气。” 几个人笑了笑。 他们的啾啾可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可爱。 江濉看了眼手表，快12点了。 西餐厅下班这么晚？ 还是说...他又去了其他地方做兼职。 钱谨易不忍心：“要不你跟啾啾回家，别冻坏啾啾了。” 啾啾摇头。 “不要，啾啾还没看到糖哥哥。而且啾啾一点也不想睡觉。” 而且啾啾有灵气护体，一点也不冷。 现在的她就算给妈妈灵气，她也会给自己留一些保护幼崽小身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不我们待会等到人了去郊区山上看日出，到时候回去也晚了。” 陆放还没跟大家一起看过日出，忽然提议道。 钱谨易缩了缩脖子：“我可以，如果去的话就让人在那里弄个帐篷，我们去了坐帐篷里聊聊天，等日出。” 许飞笑了笑：“最好弄个电磁炉，吃点热腾腾的火锅，配几碗热汤。” “啾啾也想去。”啾啾再次举起小手手。 几个人同时拒绝：“不行，啾啾回去睡觉。” 啾啾垂头丧气蹲着，手上戴着手套，她一点也不冷。 她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啾啾一个人看过日出。 除了比平常的天红一点之外，啾啾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但刚才他们描述的那番景象让啾啾对日出以及火锅怀念无比。 她想去。 想跟一群人看一次日出，而不是永永远远的一个人。 12点的时候，宋唐终于踩着月光回来了。 远远的看到路灯下的几个身影，愣住。 宋唐下意识地想找条他们看不见的路进宿舍，但显然对方已经看见了他。 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胖团子挥舞着小手，蹦跳着跟他打招呼。 宋唐没想过，有一天回宿舍会有一堆人等着自己。 “你们怎么在这里。” 几个人安静，不知道怎么说那件事。 啾啾把二哥手中的外卖袋拿过来递给他。 抬起手，小奶音亮亮的： “我们去吃饭饭啦，这是给糖哥哥带的。” 宋唐没接。 这群人的生活跟他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接了吧，不然我们啾啾手都累了。”钱谨易心疼。 宋唐这才接了。 一群人依然没动。 “还有什么事？” 他回去后还要看书。 几个人踢了踢钱谨易的腿。 钱谨易尴尬地耸了耸肩，小声说：“就是我们今天吃饭的时候看到你养父了。” 那一瞬间，宋唐脸色煞白。 一半是因为养父，一半是因为这群人都知道了他的经历。 他那十分悲惨一直想隐瞒的经历。所以他们这是在同情他？ 同情他要受过无数次挨打，不得不三楼跳下来才能摆脱魔鬼，同情他不得不靠着有钱人的捐款、努力获得的奖学金上学。 当所有人放假开始休息的时候，即便再也不愿意，他也要打好几份工，为大学的学费做准备。 宋唐低着头，声音冷冽：“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说完，径直走向宿舍。 啾啾呆呆看着宋唐刚才站过的地方，她眨了眨眼，哒哒哒跑到宋唐身后，宋唐的影子完全盖住了她。 啾啾低头停在那里，无措地拉扯着手套。 小奶音很软，带着一丝委屈：“可是糖哥哥，我们...我们是朋友呀。” 啾啾抬起头看他的背影，认认真真说：“朋友怎么会不管你呢。” ** 宋唐还是走了。 即便听到那句“我们是朋友”后，他停留了很久，最后的宋唐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的离开。 几个人安慰着闷闷不乐的啾啾。 方醒说：“啾啾，我们去看日出，不要难过了。你糖哥哥就是今天脑子进水了，过两天太阳出来把水晒干就好了。” 啾啾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阳出来就好了吗？” “是的，所以我们去看日出祈求太阳。啾啾盖上被子好好睡觉，到了喊你。” 回去后的宋唐洗完澡躺在空无一人的宿舍看着老师推荐给他的物理书。 久久没有翻阅一面。 江啾啾说他们是朋友。 她还太小，不明白他跟他们之前的差别。 就像每年过年，他们能回家和家人相聚，他却只能躺在这一方小床上听着外面街道传来的热烈闹声。 从前，安静看一会节目就是他最大的消遣。 宋唐比任何人都知道，他要好好学习，只有学习才能让他改变现在依靠着别人家资助过生活的命运。 跟江啾啾和那群人在一起的生活，像是梦。 他竟然去看了一个明星的演唱会。 万千呐喊声中，所有人目光落在了舞台中心，可只有宋唐悄悄看着自己，把洗白的球鞋缩回凳子下。 宋唐又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差距。 他的校服一年穿四季，冬天时有人问他穿那么点不冷吗，他一律没回答。 所有手被冻僵的时刻，他都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写作业。 那些需要开家长会的时候，宋唐都装作一脸平淡地埋头苦读。 这时候的宋唐最怕人开口问，“你家里谁来啊？” 那些抱怨着说“今天我妈来，回家估计要训我了，烦死了。”这些话，在宋唐眼里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即使他是个回回年纪第一的学霸，也没有家长在看到他的成绩单后夸他一句。 宋唐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自卑，可他却固执地告诉大家“我没事，我很好”。 天降破晓的时候，宋唐刷了一下朋友圈。 他们邀请他去看日出，他拒绝了。 第二天的他要去兼职，要学习，要把曾经跟他们一起玩过的时光，像梦一样的时光补回来。 江家、钱家、演唱会、江啾啾，都是他高不可攀的。 江濉发了一条新朋友圈。 一行字，一张图。 图片里，啾啾披着毛毯，杏仁眼弯成了月牙，软绵的小酒窝在身后淡红的天际映照下，愈发软糯。 六个人比着剪刀手微笑着。 一行字写的是：啾啾终于等来了念叨了一晚上的太阳。 钱谨易、方醒、陆放、许飞都点了赞。 钱谨易回复了句：“哈哈哈下次再出来露营，啾啾说她喜欢帐篷生活。” 方醒：是时候把教室里的蛋床换成帐篷了。 许飞：下次能换个大点的帐篷吗，太挤了[大哭 陆放回复许飞：你就不能反思一下，为什么要长得这么猛男吗？ 宋唐打开图片又关上。 沉默着关掉手机。 宿舍里，一室安静。 和谐友爱帮帮团，真的没了。 ** 江濉带着啾啾看完日出后两个人吃了早餐回家开始补觉。 啾啾在家待了两天，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出太阳没有。 太阳出来两天才能晒干糖哥哥脑袋里的水，啾啾对此深信不疑。 可惜除了那天看日出有大太阳，其余几天都是阴森森的阴天，让啾啾的心情也不大美好。 江翰清回来的时候，自家闺女趴在阳台上昂起脑袋跟天说话。 “有人听到啾啾说话吗，能不能来两天大大大太阳呀。” “啾啾不想要阴天啦。那个管辖天气的神仙呢，啾啾把薯片给你吃，你给啾啾太阳好不好。” 啾啾闷闷吃了口薯片，奶声奶气对天说话： “不给啾啾两天太阳，一天也行。” “半个小时也行，但这样的话，啾啾就只给你吃一片薯片。” 讨价还价的模样像极了电视里去菜市场买菜的阿姨。 啾啾嗷呜一口塞了四五片薯片。 摇了摇没多少的薯片袋子，心痛伸出小手手。 “老天爷，给你吃。” 半晌没人理她。 啾啾皱眉，气呼呼地指着天空，小奶音很大： “老天爷，你是不是不喜欢啾啾了？” 啾啾蹦了一下，食指指着天气势汹汹道：“你说话呀！” 轰隆一声。 电闪雷鸣，但没有下雨。 啾啾怂兮兮躲在窗帘背后。 老天爷像是在用实际行动在证明： 是的啾啾，老子不喜欢你了。 啾啾把剩下的薯片一股脑倒进嘴巴里，有点委屈地抱住膝盖。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 降雷干嘛呀。 她就随口一说，老天爷随口一听不好嘛。 啾啾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的模样像极了面壁思过可怜崽崽。 江翰清前两天看到江濉发的朋友圈，见闺女闷闷不乐的，提议道： “啾啾，要不要爸爸带你们出去露营？” 啾啾抬头：“住帐篷吗？” “对。” “去去去，啾啾去。” *** 江翰清开车带着江濉、啾啾、方醒、陆放、许飞去了露营地。 钱谨易自己过去。 江翰清带他们来的地方是S市临山而建的一处休闲度假村。 度假村里价格最贵的是一套地理位置很高的别墅，在那儿可以隐约看到远处的海，景观极佳。 别墅装修也不错。 但他们不住别墅，他们只用别墅前的那一大片空地。 工作人员皮笑肉不笑地接待了他们。 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吗，有住的地方也不住。 陆放、许飞、方醒手脚麻利的开始搭帐篷，江翰清、钱谨易准备着烧烤。 一群人忙碌着，他们身后，江濉抱着啾啾把她往空中扔，双手再接住，逗得啾啾连连笑着。 笑声传到钱谨易耳边，他无不羡慕地开口： “伯父，江濉命真好。” 他们在这边劳累，江濉在那边逗妹。 江翰清认同的点点头。 陆放帐篷，往隔壁看了眼。 惊奇道：“他们好像在拍戏。” 许飞一眼就认出了被人围住的陆放。 “是陆驰的戏。” “陆驰是谁？”钱谨易问。 许飞看都不想多看陆驰一眼。 “纪临的对家。也不算是对家，是陆驰做的太过分了。” 啾啾听到大哥的名字，立马停止跟哥哥的打闹，哒哒哒跑过来，化身成了好奇宝宝。 刚好帐篷弄好了，一群人坐在帐篷前开始听许飞介绍。 从来不看娱乐圈新闻的江翰清加入了战场，毕竟许飞谈论的是他大儿子。 “有内部人员爆料说，纪临后来被媒体整得很惨跟陆驰有关，当时还有人放了实锤视频，但被团队立马删了，发了大量通稿洗白，除了我们粉丝，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事。” 许飞想起这件事就很气愤。 “陆驰跟纪临还是同一批出道的朋友，没想到陆驰踩着纪临的被上位。” 方醒对这个陆驰有印象了。 最近好几部火的剧他都是主演。 “那天纪临演唱会被黑有人扒出来博主就是陆驰的粉，不过对方死不承认。” 啾啾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大，奶凶奶凶地说：“他真是个狗男人。” 一群人呆了。 “啾啾，你在哪儿学的这些话。” 啾啾瞬间乖觉，“电视上。女主角骂男主角的时候都会用这句话。” 江翰清咳嗽了两声，“啾啾，以后在家就看美食纪录片，这些电视剧不要看了。” “为什么呀。” “因为电视剧看多了会变笨。” 啾啾惊恐捂住小脑袋瓜摸了摸。 不可以，啾啾最聪明，不能变笨。 *** 帐篷外，一群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弄烧烤，只有江啾啾蹦蹦跳跳看着旁边的别墅区。 她不喜欢那个大坏蛋。 啾啾让二哥给她看了大坏蛋的照片，长得还没有哥哥的脚好看。 过了几秒，啾啾发现，那个长得还没有二哥脚好看的大坏蛋正拉着一个大姐姐。 大姐姐不想跟他说话，挣扎着想走。 但陆驰没放。 许飞也看到了。 看清楚那个女孩的长相后，慢慢道：“这不是纪临两年前救的那个席眠吗？” 两年前事件的女主角。 大哥救过的大姐姐？ 啾啾想都没想，迈着小短腿冲大坏蛋跑过去。 大哥救过的大姐姐，她也要保护鸭！ 陆驰正跟席眠说话，忽然来了个小孩子伸开双手挡在前面，气呼呼地瞪着他。 陆驰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前段时间上过热搜的江啾啾。 纪临的头号粉丝。 陆驰不怕这个小孩，但他忌惮啾啾身后的江家。 脸色放柔，陆驰轻声说：“小朋友，哥哥要跟姐姐说话，你走开好不好？” 席眠好看的眉眼微微皱着，捏紧包包，退了一步：“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声音像棉花糖，很轻很软，但语气却很坚定。 啾啾昂起小脑袋瓜，奶凶奶凶地说： “大姐姐没有话要跟你说。还有，啾啾才没有你这么坏的哥哥。” 凶巴巴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陆驰心中的火彻底压不住了。 抬手想把这个女孩拉走的时候，啾啾立马变了神情，怂得立马往后跑，边跑边哭： “爸爸，大坏蛋要打你的宝贝啾啾，快来救救啾啾呜呜呜。” 默默在旁边围观了的江濉一群人呆住。 他们的啾啾这是在...碰瓷？ 第26章 给你揉脸脸 “小朋友不要说谎话, 我没有打你。”陆驰见江翰清过来了，立马澄清。 啾啾奶声奶气讲道理：“所以啾啾说的是，大坏蛋要打啾啾, 不是大坏蛋打了啾啾。” 陆驰暗自翻白眼。 目光落向从刚才就默默打量他的江翰清身上。 “江先生, 您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是小朋友突然跑过来，我只是想拉走她跟我的朋友继续说话。” 啾啾气呼呼。 小手拉着爸爸的手摇了摇。 大姐姐才不想跟他说话。 江翰清把啾啾的两只小肉手握在手心里。 软乎乎的小肉手细腻柔软, 江翰清心底一软。想到对面这个年轻人对纪临做过的事情, 语气暗沉沉的：“你想做什么又做过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江翰清抱着啾啾走了。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有人在暗处偷偷录下了视频后悄无声息离开。 陆驰烦躁，发泄似的一脚踢了旁边的一颗柚子树。 树枝摇晃着, 哗哗掉落了不少树叶。 柚子像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气也掉了了下来。 像打地鼠的大锤一样，“咚咚咚”有节奏地打在陆驰头上, 一个接一个。 撞得他的头好像都矮了几分。 工作人员见陆驰和席眠久久没回来过来找，一来就是这番陆驰丢脸的景象。 这是角色扮演打地鼠吗... 陆驰看到他后脸色铁青。没曾想如此丢脸的模样被人看到了。 另外一边, 席眠被经纪人催促着赶紧去拍戏。 席眠没有动，双眸清澈干净，她小声问：“能不能等我一分钟？” 她想跟那个小朋友说句谢谢。 经纪人没什么耐心，训斥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大牌？能让导演、陆驰等你？” 席眠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空气刘海搭在白皙的额头上，眉眼低垂着看不清神情。 她声音很小： “好。我知道了。” 她一直很清楚。 从两年前开始，她就不温不火。不管怎么努力, 热度都没有她身上的流言多。 ** 江翰清在一旁负责给啾啾烤肉, 但他没准啾啾多吃，只放了几片在她的盘子里，转身继续烤肉。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一群人立马把碗中的烤肉全部给了啾啾。 看到江啾啾堆成小山丘的烤肉，他们舒服了。 这才是啾啾应该吃的量！ 啾啾冲他们傻傻一笑，叉子戳着烤肉开始认真干饭。 钱谨易装作来跟江翰清说话的模样，默默观察着江翰清的烤肉进度，时不时还帮点倒忙。 几个人轮番为了啾啾开始放哨望风。 啾啾小脸上多了些油和调料，江濉仔细把她肉嘟嘟的脸颊擦干净，擦一次，脸上的肉肉弹一次，小手手乖巧伸到哥哥面前。 整个小奶团软糯得不像话。 烤桌上的人内心都很疯狂。 今天也是想给啾啾擦脸，想揉揉啾啾脸颊的一天。 等到江翰清端着一大盘烤肉过来时，啾啾盘子虽然空着，但脸上却干净无比。 “啾啾今天没有把油沾到脸上去？” 江濉冷静回答：“这说明啾啾长大了。” “对对对。” 被夸奖的啾啾软乎乎笑着，声音甜甜糯糯： “爸爸，啾啾今天可乖了。” 乖乖的给妈妈攒了灵气~ ** 露营结束后，江濉整天都忙着打游戏、拍视频，有时候江翰清看他房间的灯很晚都还亮着。 问他时只回答说在闯荡事业，江翰清当然不会阻止孩子们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和想法。 但江翰清不知道的是： 江濉背着他挣了不少钱，存在银行卡里用来给啾啾买零食。 翌日早上，啾啾醒的很早。 小奶团趴在窗户上看天空，阴沉沉的，依然没有太阳。 啾啾没精打采坐到餐桌上。 钱谨易带着许飞几个人赶过来的时候，啾啾慢吞吞地吃着奶黄包。 几个人简单跟啾啾和江翰清打过招呼后，径直拉起江濉去了阳台处。 被人忽视的啾啾很奇怪。 为什么帮帮团的团员们今天不跟她说话了，她是团主呀。 啾啾拿起一片吐司挡住小半张脸，以它作为挡板鬼鬼祟祟朝他们挪过去。 像一只极其缓慢朝前面挪动爪子，速度自动放慢六倍速，挪一步还偷偷打量有没有人发现它的鬼祟小奶猫。 钱谨易这次来还是为了宋唐的事情。 “我们早上约好在学校附近的网吧打游戏，看离学校近就跑到学校看了眼。宿管说，昨晚宋唐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打了。” 江濉冷冽的目光望过去。 “好像报警了，但人群里没看到他养父，不过八成是他养父指示的。” 方醒也同意。“前几天不时看到那个辣鸡跟一群人喝酒吗？” “气死了，我们去把那个死辣鸡打一顿吧？” 江濉淡淡开口：“你知道他们在哪？” “我之前也是在学校做大哥的人好不好。”只不过这段时间跟着他们混了。 方醒嘲讽：“呵呵，你还挺光荣。” 钱谨易翻白眼。 “就说打不打他，搞不搞事情。” 几个人对视一眼，目光坚定。 空气中响起一个软软的小奶音。 “要打呀。” 几个人同时往后看。 沙发背侧，有个小奶团缩成一团，小手举着一片土司面包挡着小脸，另外一只手不时从下往上撕了一点面包把嘴巴里喂。 挡住了眼睛，但红润的小嘴巴和肉乎乎的下巴完美露在外面。 江翰清吃完早餐后去了楼上书房收拾文件。 偌大的客厅里就他们几个人。 “这次绝对不可以。江啾啾，你跟着爸爸去公司。”江濉语气里有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啾啾缓缓放下土司面包，大眼睛一点一点露出来。 葡萄一样的清澈双眸眨了眨。 啾啾满脸天真无害：“啾啾要保护哥哥们鸭。” 除了江濉，其余几个脸色复杂。 就啾啾这个小短手小短腿，一腿下去，痛的只怕是自己的小腿。 江濉小声向钱谨易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让司机开车过来。” 啾啾昂头，“哥哥，你说的话啾啾都听见了。” 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就往外面跑，途中，她被江濉一把抱起，还在扑腾的小短腿只能在空中做蹬腿运动。 “钱哥哥，啾啾也要去。” 小手手隔着几米的距离朝钱谨易伸过去，五只小手指张开，朝他们的方向无声地抓了抓。 手背上圆鼓鼓的软窝窝动了动。 江濉抱紧啾啾坐在沙发上。 “啾啾，那里不是小朋友能去的地方。” 啾啾低头玩手手。 “啾啾今天就跟着爸爸去公司，晚上哥哥就去接啾啾好不好？” 啾啾低着头。 江濉走了。 啾啾嘴巴动了动，小奶音委屈又可怜： “可是啾啾也想帮糖哥哥。” “糖哥哥是朋友，啾啾不能不管好朋友。” 差一点点，江濉心就软了。 没停留，江濉走出了家门。 啾啾眨眨眼，坐在沙发上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外面传来汽车开走的声音。 啾啾呆呆看了两眼地毯，眼睛红红的。 把沙发上的小被子盖在头上，缩成一团。 江翰清下来时见客厅没人，以为啾啾也跟着江濉走了。 换鞋的时候，目光在沙发上停了两秒。 江翰清将毛毯掀开。 啾啾头发凌乱，看到爸爸后把小手塞到他掌心，啾啾吸了吸鼻子，呆呆看了他一会： “爸爸，二哥不管啾啾了，可啾啾也想保护朋友。” 想哭没哭的样子，让江翰清心疼不已。 ** 江濉完全没想到，他爸一个电话让司机转了方向。 牵着啾啾，江翰清皱眉：“你们准备去哪里？” 准备去打人。 这是实话，江濉自然不能说。 “就...随便去学校转转。” “那怎么不带啾啾去。” 江啾啾抬眸，可怜巴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手里攥着衣服上的球球。 江濉知道，他爸出面这个小朋友他是必要带走了。 再加上妹妹背着小书包低头站在那里，江濉心里也不好受。 算了，到时候让她在店里吃饭。 “那我带走了？” 江翰清点头。 心情变好的啾啾牵着二哥的手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小肉手贴在嘴巴上，“mua”一下，给了爸爸一个甜甜的飞吻。 嘿嘿。 江翰清笑了笑。 江濉心理不平衡。 带啾啾出去的是他，但飞吻给的确实他爸。 他就是彻彻底底的江家打工人。 ** 学校不远处的一个餐厅前。 餐厅旁边有个小巷子，是那群人最爱来的地方。 钱谨易瞧着认真喝汤的粉嫩小奶团，笑着安慰江濉： “让啾啾在这里吃东西，我们去就好了。今天，就是我们和谐友爱帮帮团重出江湖的一天。” 语气很是中二，还带着几分热血。 “今天的行动也是我们成团以来第三次集体性行动，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方醒瞥了眼身旁的智障，给啾啾盛了碗汤。 啾啾喝了一口汤，奶声奶气说：“啾啾是团主呢，啾啾可以帮你们的。” “是是是，你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打人什么的，还是要靠他自己。 方醒等人坚信着。 许飞赞同：“我们和谐友爱帮帮团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聚在一起，这样才开心。所以，拯救宋唐运动正式开始！” 钱谨易收到一条消息。 “欸，他们马上会去隔壁餐厅的3号巷子。” “真假？” 钱谨易语气认真：“保真。” 这个人跟了他一年多了。 江濉找来一个服务员，让她多照顾一下啾啾，随后附在小奶团耳边问： “啾啾，你灵气还有很多吗？” 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去见过妈妈，按理说应该是有的。 啾啾重重点头。 把定位手表给她带上，江濉一群人走了。 啾啾吨吨吨喝着汤。 她灵气可多可多，来十个许飞哥哥那样的大哥哥，啾啾都不怕。 喝完汤，啾啾乖乖拿出纸巾擦嘴巴。 从小书包里拿出最后一盒彩虹糖。 要照顾她的服务员因为新来了几桌顾客的缘故，忙碌着给顾客点餐，没留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啾啾悄悄看了她一眼，爬下餐桌低头哒哒哒跑了。 门外，有个大狗狗冲她叫了两声。 啾啾拿了一颗彩虹糖出来吃，又倒了两颗在手心。 啾啾蹲下来跟它平视： “狗狗，你要吃吗？” 狗狗偏头。 啾啾把两颗彩虹糖宝贝地倒进盒子里。 爸爸每次给的零食都只有一点点。 小书包的零食来的时候她就吃光光了，只剩下这最后一盒彩虹糖。 啾啾奶声奶气问：“狗狗，我哥哥去哪里啦，你看到了吗？就是有啾啾身上味道的哥哥。” 狗狗“汪汪”叫着，蹭了蹭她的小腿，开始往餐厅旁边的2号巷子跑去。 啾啾握紧手里的彩虹糖紧跟着。 巷里很暗。 一群大块头靠在墙上抽着烟，他们身后时不时传来一道闷哼的声音。 还有木棍打在衣服上的响声。 箱子里阴沉沉的，看不到阳光。 大狗用力冲他们吼叫，戴着眼镜的男人顺手拿起身边的石头狠狠扔向它。 “这蠢狗又来了。” 石头落在地面上，啾啾呆呆看了一眼滚落的石头。 “李哥，你出狱之后跑来跟我们混，不后悔？” 人群之中有人在笑。 戴眼镜的男人嘴角紧抿，“后悔？我后悔当时没把那个小子打死。” “你放心，昨晚我们已经打过了。不过你之前那个养子...学习成绩似乎挺好。” 啾啾小手有点抖。 旁边的大狗狗上前汪汪叫着，像是不怕他们一样。 “要不连狗一块教训得了。一直叫怕引来别人。” “打完这个小子，再去三号巷子处理那些人。” “欸...狗旁边是不是有个人？” 几个顿时高度集中，夹着烟走近。 一眼就看到了小手抖个不停的江啾啾。 “这小鬼我怎么那么眼熟。” 李哥贪婪笑着，戴着眼镜明明很斯文的样子，但心中那股残暴像在张牙舞爪的企图从斯文的外表下挣脱出来。 “这是江翰清找回来的新闺女，前段时间网上到处都是她的新闻。” 李哥踩灭了烟头，啧啧两声，“我说到底多宝贝女儿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都没人看管，看来也是个作秀的父亲。” 啾啾小腿也开始抖。 她虽然是个有灵气的神，但她胆子实在很小。 刚才说过的狠话....也只能是狠话罢了。 啾啾咽了咽口水，小奶音很抖：“你们...你们不要...不要欺负啾啾和糖哥哥，不然...不然老天爷会劈你们的。” 李哥哪有心思跟这个小鬼说其他话，几个人对视一眼，上前就想把这个小奶团捉住敲诈江家一笔。 啾啾怯怯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彩虹糖掉落下来。 在漆黑的箱子里滚了几圈，滚到了啾啾看不见的地方。 啾啾呆了。 爸爸说过，这一个月只能吃三盒彩虹糖，但她已经吃了两盒，可这个月还有18天。 彩虹糖没了，预示着这18天里，她都不能再吃到糖，即使还会有别的零食，也取代不了彩虹糖在啾啾心里的神圣地位。 食物让啾啾的胆子大了十倍。 啾啾认真道：“我要去找糖。” 李哥在地上狠狠踩了两下，“怎么办，你的糖没了。” 啾啾呆滞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气得小胖脸大了一圈。 几个人同时过来抓住她，但没曾想抓了个空气。 刹那间，十个大汉悬挂在空气中，高度还在不断上升。 眼看就要到达三米的时候，大汉们惊慌失措的开始蹬腿。 “你个小妖怪，你放我们下来。” 啾啾不理他们，低着头看着刚才眼镜男人踩过的位置。 彩虹糖变得瘪瘪的。 这群大坏蛋让她半个月吃不到糖，还欺负糖哥哥。 啾啾按照他们的意愿放他们下来，但下来的速度比上升时快了十倍。 眨眼间，还在头顶的一群人砰得一下跌倒了地上。 耳畔响起的都是骨折的声音。 李哥的腿似乎骨折了，嗷嗷唤着疼。 看到江啾啾后颤抖往后缩：“小朋友，你要几盒彩虹糖都可以，放叔叔走吧。” 啾啾低头站在那，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早知道她就早点用灵气教训这群大坏蛋了呜呜呜。 这样她的彩虹糖也还在。 这个说话的大坏蛋不仅打了糖哥哥无数次，还让他不得不从三楼跳下来寻求新的生活。 啾啾杏仁眼上蒙了一丝水雾。 糖哥哥真可怜。 不过不要紧，啾啾已经帮他了。 啾啾握起小拳头，满脸认真。 看着地上这群欺负过不少人的大坏蛋，啾啾想起刚才许飞说过的话。 “一家人就是要聚在一起。” 这些大坏蛋也是一家人。 啾啾微微抬起小手手。 刹那间，痛得脸色惨白的十个人又瞬间飞到天上，然后—— 以叠罗汉的样子砰砰砰压在最下面的李哥身上。 啾啾蹲下来挠了挠小脑袋瓜。 “爸爸跟啾啾说过，教训大坏蛋是警察叔叔的事情，啾啾打了110，警察叔叔马上就会来教训你。” “但是啾啾提前教训了你们很不对。许飞哥哥说，一家人要聚在一起才会开心。 啾啾奶声奶气说：“所以啾啾让你们一家大坏蛋整整齐齐抱在一起。” “希望你们能开心一点点。” 小奶团掰着小指头认真说：“所以啾啾先对你们做了一件坏事，又为你们做了一件好事。那啾啾就没有错了。” 啾啾开心站起来蹦蹦跳跳。 “打人是不对的。”啾啾认真说。 大狗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箱子里。 啾啾哒哒哒跑过去看狗狗在做什么。 阴暗下，有个跟她差不多的小男生被揍得脸蛋青紫。 啾啾慌张把小手手贴在他的手上，嘴巴呼呼给他吹气。 “小哥哥不要哭，不痛不痛。” 灵气的力量很有用。 那个男孩缓缓睁眼，漆黑的双眸落在她脸上，深深看了她一眼。 “谢谢。”声音稚气，带着些隐忍。 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啾啾把小书包递了过去。 男孩没接。 “啾啾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可以送给你。” 小奶音甜甜的：“给你当作礼物，里面有啾啾的小皇冠，爸爸送给啾啾的时候啾啾可开心了。啾啾今天送给你，不要难过不要哭哭噢。” 男孩愣愣看着小手里被塞进了一个粉嫩书包。 过了几秒，他跟狗狗一起转身离开。 狗狗走之前蹭了蹭她的手心。 大坏蛋教训完啦。 森林之主啾啾真棒！小奶团蹦蹦跳跳夸赞着自己。 啾啾走之前看了一眼那堆抱在一起嗷嗷骂她的坏蛋们，学着天道教训其他人的样子，严肃道： “你们对神的力量，真是一无所知。” 啾啾第一次教训大坏蛋很开心，摇头晃脑出了巷口。 要回去餐厅里啦，不然哥哥找不到她了。 没跑两步发现，2号巷口处背着光站了一个人。 宋唐安静看着她，脸上还有一丝淤青。 啾啾低头盯着小肉手发呆。 食指试探性地戳了戳宋唐的手。 像一只被人教训过的小奶猫，不知疲倦地挠着朋友的爪子，企图跟它说话。 啾啾抬头，清澈的杏仁眼眨了眨。 “哥哥，给你揉啾啾的脸。” 说话间，啾啾踮起脚尖，把圆圆的脸颊对准他。 还示范性地自己戳了戳脸上的肉肉。 软软滑滑的。 小奶团自己也很喜欢。 啾啾的小奶音认真又稚气： “啾啾给你揉脸脸，不可以把啾啾的小秘密告诉别人呀。” 宋唐收回手。 淡声问：“那如果我不揉？” 啾啾昂头，大眼睛无辜眨了眨。 好像在说：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想揉啾啾小脸的人呢？ 第27章 【一更】 “你真的不揉揉啾啾的脸吗？” 沉默半晌, 啾啾丧气地低头。 “可是..”她不知所措地啃了两口肉手，“这样的话，啾啾就不能让你保密了。” “啾啾不是小妖怪。”她昂头认真说。 宋唐半阖着眼眸, 手慢慢抬起, 像电影里的慢动作，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那软乎乎的脸颊。 很软。 “糖哥哥，是不是很像QQ糖。”啾啾忍不住揉了两下。 宋唐低眉, 认真道：“像棉花糖。” “这是一种胶体性、带着弹性的软性糖类。” 糖哥哥介绍的棉花糖怎么听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你快让这个小妖怪把我们弄开。” 叠罗汉中不知道哪一位怒气冲冲开口。 这堆人里, 最下面的是他的养父。 宋唐背着光, 极具少年感的校服套在身上却让人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身形清瘦，眼角的淤青在光亮下愈发刺眼。 微抿着嘴唇, 宋唐低声说。 “她不是妖怪。” “啾啾，你刚才说报警了？”宋唐问。 啾啾：“嗯！” 瞥了眼那十个大汉, 宋唐蹲下来开始教啾啾要怎么说。 几分钟后，他问：“记住了吗？” 啾啾数着手指头认真背台词, 闻言乖乖点头。 她可聪明了。 背书一点也不难。 江濉远远就看到自家妹妹站在2号巷子里，匆匆跑过来后发现宋唐也在。 看到他后，宋唐不动声色地起身退到一遍。 背后那十个人声音很大，很难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卧...嘞个去。”陆放意识到这里还有个小崽崽，立马改口，“这十个人被谁打成这样了？高手在哪？” 他要膜拜膜拜。 江濉瞥了眼乖乖巧巧、天真无邪的小奶团，知道了大概。 没说话, 牵着啾啾的手出了巷口。 他们这群人真废, 去3号巷口等了半天发现不对劲，回来的时候一个四岁的小奶团已经解决了所有。 ... 警察来得很快。 看到那10个痛得不行的人后皱眉，“谁报的警？” 啾啾立马举起小肉手。 “叔叔, 是啾啾。” 啾啾没等警察叔叔询问，立马解释： “刚才啾啾来这里玩狗狗，这10个坏蛋看到啾啾后想把啾啾绑走卖钱钱，啾啾就说自己不值钱，他们10个人就为了啾啾值多少钱，每个人能分多少钱打了起来。” 啾啾回忆着糖哥哥跟她说过的话，“他们打呀打，一直打，然后最下面那个坏蛋想拿最多钱钱，其他坏蛋不愿意，就把他压在那里啦。” 说完后，啾啾拍了拍小胸口。 呼，还好没有忘记呢~ “妖怪，她就是个妖怪。是她把我们打成这样的，你快点把她抓走。” 江濉把啾啾护在身后，不咸不淡道：“我妹妹才四岁，她怎么打得过你们10个人？拿她的大头撞吗？” 啾啾觉得哥哥是在嘲讽她有个小圆脸，戳了戳江濉的衣服。 “这群人先送进医院拍个片，小朋友你要跟哥哥一起去趟警局。” 啾啾乖乖点头。 警察局里。 啾啾做完笔录之后，坐在凳子上等哥哥。 “啾啾，你以后不可以一个人跑到那么黑的巷子里去。”有个大姐姐给了她一颗糖果，担忧说道。 今天是十个人因为分钱的事情打了起来，如果不是，江啾啾只怕要再走丢一次。 四年前她被抱走的案子就是他们警局接管的，警察局里的所有在职人员都对啾啾印象深刻。 啾啾乖巧点头，“啾啾在那里等哥哥。” 江濉此刻坐在桌前听着面前的警察严肃跟他讲解着，如何防止孩子走丢。 “你们家之前的案子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查，如今找到孩子了，你们要宝贝点。” “谢谢您，我们知道。啾啾今天应该是在那里等我。” 结束后，警察开门让江濉出去，江濉顿了顿。 “请问，那10个人一直说啾啾是小妖怪的话...” “放心，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他们那种鬼话骗骗他们自己就行了，现在都是法治社会，谁还信封建迷信。” ** 啾啾去警察局的这件事，江濉不敢告诉江翰清。 要拐卖啾啾的证词说得跟真的一样，即使没事，他爸也会吓得一身冷汗。 此刻，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悠然自得吃着一包一包的棉花糖。 猫爪形状的棉花糖可可爱爱，啾啾一口两个，吃得十分愉悦。 四五点的时候，钱谨易带着许飞几个来看啾啾。 宋唐没来。 一群人围在啾啾身边看着她摇头晃脑吃东西。 可可爱爱的纯真模样。 许飞愤怒把手边的橘子往手心里抛了一下。 “啾啾肯定是为了宋唐才跑到巷子里，经受了差点被绑架的危险，他也不过来看看。” “没良心。”陆放皱眉。 大家今天都是为了宋唐才整出这个“帮帮团第三次作战计划”，没想到计划莫名其妙成功了，啾啾却差点经历了被拐卖的危险。 钱谨易看着前面，眼神没什么焦距。 “江濉，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别去了，跟在啾啾旁边。” 脑补了一下啾啾差点被绑架的模样，钱谨易眼角微红。 都是他傻逼才整出这破事。 江濉抿嘴。 这气氛过于沉重了。 如果啾啾没有很多很多灵气，江濉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放在那里。 至于宋唐... 啾啾那串“供词”不会出自她的小脑袋瓜，这么让她说的只能是看到了真实事件经过的宋唐。 江濉语气很平静：“宋唐应该心理还有隔阂，给他一点时间走出来吧。” 希望宋唐能知道，他们是朋友。 朋友之间，不必自卑。 因为他们真的不在乎宋唐家里如何，他们不跟宋唐的家人做朋友。 方醒冷笑：“给他个屁。” 忽然，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猫爪棉花糖。 啾啾讨好道：“方醒哥哥你吃吧，吃了之后不要给糖哥哥吃屁。” “啾啾真的没事鸭。糖哥哥今天还帮助了啾啾。” “怎么帮你的？” 啾啾食指按住嘴巴，小声说：“这是一个秘密。” 古灵精怪的模样。 江濉笑着从零食巷里拿了一包棉花糖给她。 啾啾“mua”给了他好几个甜甜的飞吻。 刹那间，除了江濉，其余人争先恐后地往零食箱里扑，几个人互相拉扯着对方，竞争很激烈。 “谁抓我裤子？！” “谁扯我头发？我这么短的头发你都扯？还有没有人性。” 在一阵嚷嚷声中，啾啾乖乖拿着棉花糖，牵着哥哥的手退出这场战斗。 等到几个人拉扯完毕，拿着零食往后一看....哪里还有啾啾的影子。 终究还是打了个寂寞。 几个人面露尴尬的互相对视。 后来，和谐友爱帮帮团多了一条宣言： 禁止打架，所有打架都是自我尴尬。 ** 晚上，几个人央求着要在江家睡觉。 江翰清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来几个人跑到家里蹭住。 从前他们家一个人没有，如今人多了起来，房子也热闹了。 江濉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小儿子好起来了，江翰清自然而然关心起那个做什么都认真到呆头呆脑的大儿子。 想起他在娱乐圈中的处境，江翰清皱眉沉思。 总有一天...纪临还是要回家的。 他也不能一直这么遮遮掩掩。 江翰清在心底盘算着公布纪临是他儿子的最好方法。 晚上，一群人赖在客厅看最近热播的综艺。 江翰清陪啾啾玩了一会后去楼上办公。 几个人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屏幕，哈哈声传到了客厅每个角落。 认真看综艺的时候，他们手里也不闲着。 忙着给啾啾剥板栗、剥坚果、剥瓜子、剥花生。 每人各自领了个任务，分工明确。 啾啾一手抱着草莓牛奶，一手在装着食物的盘子里抓吃的。 钱谨易他们看得很热闹。 啾啾一个人吃得很热闹。 播放广告期间，几个人唉声叹气。 “换个台看看别的，这个台广告巨长无比。” 许飞随便换了个正在播娱乐新闻的台。 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语调听得人很舒服。 “10天后是猫爪直播五周年纪念日，为了庆祝这次纪念日，猫爪公司在今年举办了一次大型电竞比赛活动，纪念日当天，不仅邀请了纪临，还要当红偶像陆驰、实力派演员王颖...” 提到的名字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当红的艺人。 “十位明星各自带领团队参与电竞比赛。” “本次比赛看点十足，偶像陆驰和最近刚回归的纪临是这次活动的焦点话题。两位能否带领各自团队走向决赛，已经有不少游戏爱好者发表了预测。” “陆驰怎么也参加这个游戏直播活动了？之前没听你说过。”陆放问。 提到这个许飞就心梗。 “陆驰最近两天才爆出要参加的。” 许飞都有点怀疑是不是那天他们撞上了他，弄得他尴尬导致陆驰记恨上了啾啾以及啾啾的偶像？ 江濉表情隐晦不明。 钱谨易关心问:“纪临练的怎么样？” 啾啾听到了大哥的名字，从食物的世界里回过神。 “大哥哥怎么了？”啾啾着急问。 “纪临他练得很认真，但游戏结果很差。” 江濉并不惊讶。 纪临就是个游戏黑洞。 玩连连看都能输给他那反应很慢、有点近视的爸爸。 过年守夜那晚，全家都在打麻将享受赢钱的乐趣，只有他摸了摸瘪瘪的钱包，输到一分钱没有。 陆放奇怪，“他不会打游戏，还接这个干嘛？” 许飞叹气。 “增加曝光度。他现在曝光度太差没什么戏找他，这次通过活动就是要跟制作人、导演们证明，他还有流量、有话题，能撑起收视率。” 江濉淡淡开口：“这次活动很重要？” “嗯，致命的重要。” 许飞眼睛亮了，“江濉，要不你去和纪临打游戏？他们这个队员可以队长自己选。” 啾啾喝了一口牛奶，勉强听懂了大家在说什么。 “哥哥你去吧，你打游戏好像很厉害。” “不不不，啾啾，你把好像两个字去掉。”方醒开口。 江濉可是一天上王者，双国服在身的顶级大佬。 江濉回绝得干净利落，没理会他们，抱着啾啾上楼刷牙洗脸。 ** 翌日一早，江濉带着啾啾敲响了他们几个人的房间。 江濉看了眼时间，给他们丢了几包面包后毫不留情把他们赶出了家门。 啾啾从门里歪头向外看，小奶音很甜： “哥哥们不要生气，啾啾和哥哥有事要做。” 几个人走后大约半小时，有个穿着黑衣黑帽的男人低着头回了家。 看到他后，啾啾欢腾地跳起来，跑过去给他拿了一双拖鞋。 站在一旁，捧着小手手看他，奶声奶气说： “大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江濉脸冷了几分。 啾啾怎么没这么殷勤地给他拿过拖鞋？ 江濉愤愤把手里的板栗丢进垃圾桶。 狗腿子江啾啾。 他昨天昏了头才会在回房后打那通电话。 纪临从口袋里拿出两盒巧克力递给啾啾。 自从见了啾啾之后，原本一盒吃一周的纪临默默改了习惯，一盒吃半个月，还有一盒剩下来给啾啾。 虽然在啾啾眼里这只是一盒巧克力，爸爸也能为她买到，但在纪临心里却很不同。 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江濉的电话，还有点怔愣的时候，江濉说，“回来，我教你打游戏。” 原本纪临这段时间都没打算回家，江啾啾成了他头号粉丝后，媒体对他的关注度比之前高了不少。 再加上陆驰加入直播活动的原因，纪临成了如今的热门话题。 今天回来着实有些冒险。 但这是他弟弟这两年第一次跟他提要求。 * 客厅里，江濉和纪临坐在沙发上一人拿着一个手机。 江濉瞥了眼乖巧坐在纪临怀里的江啾啾，气得脑袋疼。 江濉压下心中那股酸劲，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走哪路？会什么英雄？现在什么段位了？” 纪临回答得很认真： “我走中路，会玩的英雄有妲己、王昭君，现在白银段位。” “你练了这么久才白银？你也太笨了。” 江濉其实并不讶异，纪临就是个游戏黑洞，能上白银都费了点力气。 此番他是要告诉江啾啾，她的大哥笨的要命。 所以别靠在他怀里还甜甜笑着了。 啾啾听完皱了皱眉头。 江濉心情平复了些。 然而下一秒—— 啾啾小手手握住纪临的拍了拍，奶声奶气安慰他： “大哥哥不难过哦，二哥他打游戏很厉害，什么都能教会你。” 江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让他把手机扔掉。 “哥哥，快教大哥哥打游戏吧！”啾啾晃悠着小腿催促他，坐在纪临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江濉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不再纠结啾啾，不然他能被气死。 小没良心的狗腿子。 江濉创了个小号带纪临打游戏。 让他选了个小乔。 “小乔主一技能，二技能能把对方击飞，三技能是范围伤害，AOE很高。”江濉一边给他解释一边帮他调铭文，说完皱眉问道：“你能听懂吗？” 刚想详细介绍一遍什么是AOE，为什么要主一技能的时候，纪临开口： “我知道。” 江濉半信半疑。 纪临从旁边拿出一个笔记本，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像一个乖乖学生在被老师审问。 “我把游戏里所有英雄的技能抄过一遍。” 江濉：“....这就是你的学习方式？” 纪临点头。 “理论我都明白，但实战不行。” 纪临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在。 江濉简略道：“我打野，进去后清完线跟着我抓人。” “好的。” 纪临一本正经捧着手机开始打游戏，好像在对待什么国家大事一样。 江濉：....不就是一把匹配吗... 江濉随意坐在沙发一侧，心情闲适。 但随着纪临那随意的放技能方式以及花式死法，脸渐渐黑了。 当纪临第十一次倒在对方辅助面前时，一向有礼貌的江濉心里只有一句话： 去他的礼貌，今天他只想当个喷子。 “你是猪吗？” 话音刚落，纪临又空放了大招。 用实力回应他的问题。 “大招不是用来给你跑命用的！有人来追你的时候你再321连招行不行？！” 虽然每把江濉都没输，但纪临的战绩实在太难看。 不少人加他好友时说的都是： [野王带带我，我比那个废物小乔厉害多了。] [野王考虑换个CP吗？] 废物小乔坐直身体偷偷看了他一眼。 原本在他怀里的啾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餐桌边的凳子上。 江翰清今天因为纪临回来的原因没去公司。 此刻，啾啾屏息凝神坐在他怀里不敢出气。 啾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 “爸爸，以后我们都不要惹二哥生气。” 二哥生气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啾啾缩成一团。 好在纪临认错认得快。 两个人又开始了下一把。 “玩你擅长的妲己吧。” 他不是瞧不起妲己，只不过这个英雄往往只能在团战里打出一套伤害，后续伤害依赖靠射手、打野。 妲己很吃配合和阵容，江濉这次选了个辅助钟馗跟他一起打配合。 “我勾到人之后你立马放2技能。” “好的。” 然而—— 江濉每每勾到人，纪临不是没有技能就是忘放了。 一场游戏下来，他这个辅助19-1-14。 又有同队加他。 [辅王在吗，我射手贼猛，双排吧？] 排个锤子。 啾啾端着一杯柠檬水递到他面前。 “哥哥，不气不气，喝一点水水。” 江濉心中一暖。 比起认真但辣鸡的游戏黑洞大哥，还是暖心可爱的妹妹比较好。 江濉想抱着啾啾揉一揉，但小奶团匆匆跑远了。 回来时，又端来一杯柠檬水。 “大哥哥辛苦啦，喝水水吧。” 纪临喝完水之后，啾啾剥开一个糖喂给他。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笑了笑。 江濉：...江啾啾这个狗腿子。 “来打游戏。” 江濉面无表情拿起手机。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在他花式死亡、乱放技能时，江濉一点不留情面地指责他。 一局下来，他嘴有点干。 纪临被骂得有点懵。 江濉把手机丢在沙发上，“我要去午休了，你自己去练。” 说完进了房间。 两个小时都没出来。 啾啾后知后觉地发现二哥好像生气了。 哥哥进房间的时候都没有跟她说话。 她蹲在门口敲了敲门。 “哥哥，你怎么还不出来呀。” 里面没说话。 纪临过来后也学着啾啾的模样蹲在那里，满脸诚恳开口：“弟弟你别生气了。我刚才打匹配只死了三次，你教我的都很有用。” 依然没人理他们两个。 一大一小像两个小可怜蹲在那里，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 看透一切的江翰清笑着走过来，在啾啾耳边说了几句。 啾啾乖乖敲了敲门。 “哥哥，大哥哥他就是一个不会打游戏的大笨蛋。哥哥不要跟他生气，啾啾最喜欢二哥了。” 啾啾不太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让她这么说，但后半句也是啾啾的心里话。 她最喜欢的哥哥其实还是二哥。 小奶团跟二哥在一起的时间多，大哥哥这次回来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一面，啾啾今自然更多的想跟大哥哥在一起。 语毕，门开了。 江濉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问：“真的？” 啾啾昂头，小手手朝他伸着，“哥哥抱抱~” 江濉把啾啾抱起来，如沐春光般走了两步，转头认真地跟纪临炫耀。 “大哥，啾啾说了，最喜欢的是我。” “嗯，大哥听到了。” 纪临在他转身的时候笑了笑。 接下来的两天，纪临和江濉的配合能力逐渐上升。 纪临的操作意识也有了很大进步。 但啾啾这两天就很惨。 没有人给她打开零食包装袋，因为爸爸大部分时间都在，二哥也没有给她点外卖，吃货的幸福被狠狠夺走。 纪临走的那天，从口袋里掏出这周他还没吃完的巧克力，递到江濉面前。 “干嘛？” 纪临说得很认真：“这是学费。” “我不要。” 纪临有点失望。 “好的。” 正要放回口袋的时候，江濉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就不知道多问两遍吗 他有点别扭的伸出手。 “嗯？” “突然又想吃了。” 纪临笑：“嗯，给你。” 他把最爱的巧克力给了妹妹和弟弟。 江濉捏了捏那块巧克力，犹豫问： “你游戏里队员找到了没有？” “我没有找，是猫爪官方给了几个人。” 他说了几个名字。 江濉这段时间经常打游戏、剪辑视频，对他口中的人也了解过。 确实都是大热主播自带流量，不过纪临只怕...没那个实力压住他们。 到时候如果真输了.. 其他主播粉丝过来骂纪临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太菜了。 现在没什么流量，还菜，还不会指挥，还只会玩中路。 像个做事认真的傻白甜。 纪临跟爸爸、啾啾说了两句后跟江濉告别。 “你教的我都记在了笔记本上，回去后我会反复学习。”纪临开口。 转身的时候，江濉皱眉。 “把我加到你队伍里去吧。” 纪临听得很清楚。 他无比认真地说： “谢谢弟弟。” ** 猫爪直播活动当天，江濉借着跟朋友出去玩的名义单独离开家。 啾啾没有闹着要跟着哥哥，反而抱着江翰清的腿不放。 “啾啾今天想跟爸爸一起玩。” 江翰清乐呵呵地抱着闺女去了公司。 一路上，啾啾担心地揉着小手手。 爸爸应该不会发现二哥背着他赚钱给啾啾买零食吧。 小圆脸很是愁苦。 江濉是以UP主[赚钱养妹妹]这个身份去的现场。 没用江濉的身份去，是怕那么多粉丝像侦探一样发现了他就是那个最近火起来的UP主。 [赚钱养妹妹]这个身份有热度、有粉丝，去现场直播更好，只不过...江翰清也有可能会发现。 ** 江翰清知道今天有纪临的直播，准时准点抱着啾啾守在平板前。 啾啾紧张地看着屏幕，企图从那里面寻找着二哥。 还好，没有他的影子。 现场直播抽号码牌决定第一轮要PK的队伍，一共PK三轮。 每一轮都是一把比赛决胜负。 第一轮比赛获胜时长最短的队伍可以直接进入决赛。 这个规则说出来，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这不就是让大家打出碾压局、制造话题吗？ 陆驰第一个抽，抽到的数字是九。 纪临第五个开始抽。 他去的时候直播弹幕疯狂刷屏。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们自然而然希望纪临能抽到9，这样才刺激。 【许愿一个9，想看双方打起来，最好还有一方碾压局】 【陆驰是王者段位哦，听说纪临半个月前都还是个白银，怎么可能打得过陆驰】 【有点想笑，两年前陆驰给纪临做配角，如今纪临给陆驰做陪衬】 【纪临有很认真的训练，而且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看了结果再下定论也不迟】 ... 啾啾用灵气读懂了弹幕上的意思。 小手手急得握成了小拳头。 屏幕里，纪临拿出了那个号码牌。 数字对象观众。 红红的一个9字。 “爸爸怎么办。那个大坏蛋又要欺负大哥哥了。” 啾啾才说完，直播间弹幕再一次刷屏。 不过这一次，是陆驰粉丝送的各种礼物塞满了直播间。 他们好像为了纪临抽到9而欢欣鼓舞。 陆驰粉丝坚信着，他们的偶像能够再一次让纪临重尝失败的滋味。 【陆驰加油，陆陆粉丝一路支持你】 .. 啾啾看着满屏的花花，疑惑问： “爸爸，这是什么？” 江翰清解释：“这是其他人在给他们送礼物，现在送的是花花。” 江翰清解释完毕后，直播间里开始出现了游戏画面。 两边队伍做好准备开始选英雄。 纪临那边，有个戴着鬼脸面具，手上缠着绷带的人吸引了直播间的注意力。 【？他走错片场了吧，cosplay不在这里】 【哈哈哈哈大家别介意，是UP主赚钱养妹妹】 【他不想露脸，老铁们理解一下，可以多关注他的技术】 ... 啾啾偷偷转头看了眼爸爸。 见爸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小奶团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的零食保住了。 江翰清一门心思寻找着纪临，看都没有看其他人一眼。 扮相怪异的江濉在他眼里就是个有点奇怪的年轻人。 弹幕这种东西江翰清也没看过。 他很疑惑，这满屏弹幕大家还怎么看直播？ 中年人江翰清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弹幕设置。 没一会，英雄选完了，游戏正式开始。 [赚钱养妹妹]玩的钟馗，纪临玩的妲己。 一开始两个人就展现出了良好的配合能力，率先拿下对面两个人头。 啾啾开心地鼓掌。 “哥哥真棒！” 江翰清点头：“你大哥好像进步了不少。” 啾啾嘿嘿一笑。 她说的哥哥，是两个哥哥。 高兴了没一会，对方大概察觉到了江濉的战术，打野开始一直围攻射手。 江濉这边的射手连死三次，画面立马给到了那个主播。 他表情有点不好，嘴里一直嚷嚷着。 【这模样肯定在吵架】 【确实有问题啊，那个[赚钱养妹妹]的up主一直帮着中路，你方射手都被抓崩了好吗】 【纪临菜啊...不帮他难道看着他死个十几次？】 【菜还有理了？菜就缩在塔下别出来，在这找什么存在感呢】 ... 弹幕一水的开喷纪临。 有些人看不下去。 【玩过游戏没有？妲己和钟馗就是配合支援，他们也去下路支援了两拨，射手崩完全是自己想一秀二，结果把自己秀没了】 【呵呵，就你玩过游戏？纪临粉丝？】 【张嘴闭嘴就给人带粉藉没意思，路人发言罢了】 【每天说自己路人真没意思，双方队长实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纪临那么菜就躺平人潮，别洗了】 【...路人被喷成这样，没意思，不看弹幕了，专心看比赛】 【有一说一，赚钱养妹妹的钟馗是真牛逼】 【好准的钟馗，我爱了】 【不要野王了，求这个辅王带我躺】 ... 夸江濉的、夸纪临的越来越多。 大家心知肚明，陆驰粉丝一直故意在带节奏。 说什么王者，进了游戏后却像个菜鸡。 骂着骂着，下一秒，弹幕全被666刷屏了。 有个有钱人连送了666束玫瑰花。 一束玫瑰花的价格是99元，这波下去花了六万多。 有钱人发了条弹幕：【呵呵，陆驰菜？长眼睛了吗？】 【陆驰粉丝吗...膜拜大佬666】 【有钱富婆就是牛逼，一句话怼回对面的粉丝】 【大佬：能用钱解决一切绝不靠手】 后面一水的彩虹屁陆驰。 啾啾拍了拍爸爸的手。 “爸爸，这些人是不是在夸大坏蛋？” 江翰清这才从游戏里收回几分心思，多看了几眼弹幕。 “啾啾不用看这些。” 谁花钱多谁有理？孩子口吻，不懂事。 说完后，江翰清有点疑惑： “啾啾看得懂弹幕的？” 啾啾磕磕巴巴地解释：“哥哥...之前给...给啾啾看过大坏蛋的名字，但啾啾...其他的看不懂。” “嗯，以后让二哥叫你一些好的字。不是什么烂词都要学的。” 像陆驰这种人，认他的名字干什么。 啾啾惊慌失措地拍了拍胸口。 哥哥再不回来，她就要被自己吓死了。 感觉爸爸随时都能发现她的小秘密TAT 游戏直播里，经过江濉带着纪临和打野连帮了几波下路之后，快速入侵野区过大经济优势。 不知不觉间，经济反超陆驰一边。 陆驰粉丝这下闭麦了。 双方战绩一比较，纪临比陆驰还要好。 这王者...怎么上来的？ 【陆驰找的代打吧...别说意识，他操作也没有】 【哈哈哈粉丝们还吹得他宇宙无敌，菜还不让说，还要夸，看吐了】 【纪临都打得比他好】 【纪临还专门把所有英雄的技能抄了一遍并背诵，哈哈哈哈想起这种提升方法就觉得好憨】 啾啾看到所有人都在夸大哥哥，小脑袋瓜兴奋地在空中摇摆。 与此同时，一个叫做[守护啾啾的偶像]的网友，连送了纪临999束玫瑰花。 瞬间成为了送礼最多的大佬。 几秒钟后，啾啾的小天才手表电话响了响。 啾啾接起。 “啾啾，你看你偶像的直播了吗？刚才钱哥哥给你偶像送了999束玫瑰花，气得陆驰粉丝哇哇大叫。”钱谨易兴奋说着，“啾啾，钱哥哥是不是对你特别好？” 啾啾乖乖地点头。 点完之后发现钱哥哥看不见，小奶音嗯了一下。 钱谨易清了清嗓子。 “那你有没有很喜欢很喜欢钱哥哥？” “有呀。” 钱谨易开心得在那边无声尖叫。 啾啾很喜欢他！ 是时候了。 他刷了这么久的好感度，是时候把江啾啾变成钱啾啾了！ 钱谨易安静了一会，以从未遇过的严肃语气开口道： “啾啾你要不要改姓，从今天起做我的妹妹。” “如果你愿意，我让我爸爸现在就去接你。” “钱啾啾比江啾啾好听多了，不是吗？” 江翰清沉默了两秒。 他语气冷冽：“钱谨易，你在嘲讽我女儿的名字不好听？” “还当着我的面抢我女儿？” 钱谨易哆哆嗦嗦拿着手机。 “对不起伯父，我打错了。刚才是我弟弟钱琮在说话。” 说完立马挂断，完全不给江翰清任何说话的机会。 江翰清皱眉。 999束玫瑰花就想把他的闺女抢走？ 低头，江翰清轻声问：“啾啾，想不想给哥哥送花花？” 啾啾连连点头。 “啾啾也可以送花花吗？” 她好想给哥哥送礼物哦，每次屏幕上出现花花后，谁送的，大家就会夸谁。 啾啾也想大家多夸夸哥哥。 江翰清握着她的小手手，在屏幕前慢慢点着。 不一会，一个叫做[啾啾小宝贝]的大佬，送了1999束玫瑰花。 不仅直播间，热搜也炸了。 不少人都探寻着这个花了快20万的大佬是谁。 有人说是江啾啾，有人说是江家。 此时，啾啾捧着脸看屏幕里的花花，许飞给她打了个电话。 “啾啾，刚才送花花的人是你吗？” “嗯，是爸爸和啾啾送的。”小奶音很清脆。 许飞嗯了一声，轻声道： “那啾啾下次可以少送一点，玫瑰花很贵的。” 啾啾好奇：“多贵呀？” “大概够啾啾吃一辈子的虾饺。” ...她刚才把一辈子的虾饺送出去了？ 啾啾小脑袋瓜缓缓接受了这个噩耗。 她的面前不再有玫瑰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比山还要高的虾饺。 小奶团低头，委屈巴巴地揉了揉手。 “啾啾怎么了？” 啾啾转身，落在江翰清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生气、哀怨等等复杂情绪。 啾啾戳了戳爸爸的手，埋怨道： “爸爸，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手手不去点屏幕吗？” “你点了几下，就点了那么多钱钱。” 啾啾完全忘记了，刚才她也点了好几下。 啾啾一脸小大人的模样教训他： “要节约花钱，爸爸你知道了吗？” “难道赚钱很容易吗？！” 江翰清望着江啾啾那种愤怒的小脸，把“容易”两个字吞在了肚子里。 继而想起，最后这句话不应该是大人跟随便花钱的小孩说的吗？ 怎么现在，啾啾一本正经地把他当孩子训斥？ 第28章 【二更】捉虫 “爸爸, 以后不要随便花钱钱。” 啾啾万分难过的低着头，如果那些钱钱全用来给她买吃的... 那她现在应该埋在食物堆里，空气里漂浮的都是香香的味道。 啾啾长吸两口气, 吸得小肚子都瘪了起来。 小脑阔大, 小肚子瘪瘪，像只饿了三天的小胖头鱼。 胖头鱼啾啾毫无精神地坐在爸爸怀里，眼睛虽然看着屏幕, 但小脑袋里想的还是她的食物。 二哥要打很久的游戏才能给啾啾买蛋挞, 买烤鸭, 买蛋糕，可她今天跟爸爸就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把哥哥辛辛苦苦都没赚回来的钱花完了。 啾啾举起白皙的小肉手伸到爸爸面前, 奶声奶气说： “爸爸，啾啾今天这只手花了好多钱钱, 你快打啾啾的手手。” 另外一只手慌忙捂住眼睛不敢看。 白皙的小手手还有点抖。 江翰清无奈一笑。 这点钱对他们家来说算不上什么。纪临是他的儿子啾啾的哥哥，纪临在网上被人嘲讽, 既然他看见了自然不会不管不顾。 江翰清把啾啾抱在怀里，任凭怀里的小奶团如何挣扎着伸出手让他打，他都视而不见。 同时有点担心。 以自家闺女这勤俭节约的模样，啾啾长大了会不会把所有零花钱拿去买吃的，连衣服也不给自己买一件？ “啾啾没事的。爸爸以后会赚很多钱给啾啾买吃的，现在就看哥哥打游戏好不好？” 啾啾这才想起两位哥哥还在跟大坏蛋打游戏，暂时从“我弄丢了一辈子虾饺”的阴影中走出来。 比赛已经来到后期, 由于纪临这边的射手之前发育不太好, 他们抓了对方几波后又被陆驰那边打了回来。 对方的优势越来越大。 20分钟的一波团战，原本所有人都觉得陆驰能赢的时候，陆驰两波走位失误都被江濉找到, 两次将人勾过来后，纪临立马231将人秒掉。 宣布纪临这边获胜时，纪临粉丝和[赚钱养妹妹]的粉丝都很激动。 【逆风翻盘哈哈哈哈，赚钱大佬就是牛皮】 【一句话总结这盘，谁输谁尴尬】 【纪临发挥的比想象中好很多，想去玩一把小妲己】 “赢啦，赢啦，啾啾知道哥哥一定能打败大坏蛋。” ** 纪临赢了第一把比赛后，在微博上掀起了一股热搜。 相关热搜如#纪临背诵游戏技能##纪临妲己##纪临和队友配合#都排在了热搜榜的前10位。 陆驰团队一反常态地没有在微博上针对本次活动说什么，第一轮比赛失败，他今天的活动也宣告结束。 有的粉丝在评论区安慰他，输了就输了，还能早点下班不舒服吗。 诸如此类输了没关系的评论，被路人骂了个遍。 【我说某些粉丝到底有没有电竞精神？输了没关系？您是王者，对面是个游戏黑洞白银】 【笑死，虽然说是娱乐赛，但好歹认真点吧，钱这么好赚吗】 ... 啾啾看到哥哥赢了以后，开心地蹦蹦跳跳。 昂头，小手背在身后，啾啾杏仁眼雪亮又清澈：“爸爸，哥哥赢了大坏蛋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江翰清轻笑：“啾啾想怎么庆祝？” 不外乎就是吃.. 中午啾啾吃的不算多，现在带她出去吃一顿也不是不行。 啾啾压下内心的欢喜，小大人似地勉为其难开口： “那就吃一顿好吃的吧。不是啾啾想吃哦，是啾啾为了庆祝才不得不吃的。” “好，听啾啾的。” 啾啾口中的“一顿好吃的”不在外面的客厅，而在江氏公司食堂。 江翰清哭笑不得。 他的啾啾实在好养活，不去外面吃大餐，非要选择公司食堂。 其实啾啾选择来食堂的最大原因是： 这里很近。 啾啾走几步路就到了，而且有好多菜菜可以选择。 小奶团一到食堂就从爸爸手里拿过饭卡哒哒哒跑到了窗口。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来这里的吃饭的员工不多。 看到啾啾和老板又一次下凡吃饭后，公司群里又闹翻了天。 【报！！啾啾又来吃饭了！】 【她点了一份烤鸭，一碗猪油拌饭，一份披萨，一份意大利面..】 【哈哈哈哈现在啾啾跟老板像买菜一样讨价还价】 食堂里，啾啾踮起脚尖努力伸长小手，想把饭卡递给玻璃后的食堂叔叔。 可她一个小短腿小短手的团子，踮起脚尖也只能堪堪到桌台的高度。 小手手在空中吃力的摆了摆，啾啾用力一丢，丢到了叔叔门前。 呼~终于给叔叔了。 “叔叔，啾啾要喝热牛奶。” 啾啾像个疲惫的小狗狗急促呼吸着，休息了一会昂起头补充道：“啾啾要五杯。” “不行，给她一杯。”江翰清在身后淡淡道。 啾啾鼓起小脸，“爸爸，啾啾把卡给叔叔已经耗费了啾啾所有力气，啾啾现在需要喝牛奶。” 江翰清抬眉：“那两杯。” “五杯。”啾啾伸出五个软软的小手指，“啾啾喝完了五杯，五个小指头才有力气。” “好，那一杯。” 啾啾慌忙抱着爸爸的腿，“两杯吧爸爸，啾啾发现，两杯就牛奶就能让恢复力气了。” 气呼呼，啾啾怎么都说不过爸爸。啾啾也要努力变聪明，以后让爸爸主动给啾啾送上五杯牛奶~ 江翰清一手牵着啾啾一手端着托盘，带着小奶团去了餐桌上。 啾啾摆着手手蹦蹦跳跳，旁边不时有人暗戳戳的跟她招手。 啾啾看到后伸出小手手打招呼，还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瞬间，食堂里就只剩下“呜呜呜我死了”“我想养崽崽”诸如此类的话语。 偷偷摸摸的，一群上班摸鱼划水的人明知道老板在这里，还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过来摸鱼。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可可爱爱的啾啾。 啾啾“啊”的一声张开嘴巴，吃着爸爸卷好的烤鸭。 咀嚼的时候，小手手笨拙拿着筷子卷着意大利面转圈圈。 意大利面被卷得圆滚滚，啾啾嗷呜一大口全部塞进了嘴巴里。 不少酱汁蹭在软软的双颊上，嘴边还有没吃进去的意大利面。 啾啾没有犹豫，放下筷子用手往嘴里喂。 小手上沾了酱汁，啾啾弯弯眉眼，月牙一样的眼睛甜甜的。啾啾把脏兮兮的小手手五指张开给爸爸看，还摇了摇。 江翰清笑着点了点她鼓鼓的双颊，认命地拿出湿纸巾将小手擦干净。 啾啾感激地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干净的小手贴上满是酱汁的嘴巴，嘴巴撅起在小手手上留了个亲亲，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给爸爸。 江翰清头疼。 他的傻闺女欸。 啾啾慢半拍地看了眼小手，呆滞了两秒，手缓缓挪向爸爸，眉眼弯弯甜甜一笑。 好像在说： 爸爸是个好爸爸，给啾啾再擦一次手手吧。 小嘴巴鼓鼓，还在吃着面条。 这番和谐的父女互动画面让人忍不住浸在柠檬水里。 公司群里，冒着酸气 【好酸，我想魂穿大BOSS为我的崽崽擦手、喂饭】 【原来成为霸总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有钱，是他有了个这么可爱的闺女】 【啾啾天真单纯，一心爱吃的模样让人羡慕极了】 【小时候我哪有意大利面吃，我爸爸都给我吃米糊糊】 【大家都一样...】 【能不能让我近距离看啾啾一次！就一次！】 【我上次看到过，她睫毛好密好长，一双眼睛超好看】 【欸...有人看热搜吗，老板好像被骂了。】 江翰清在这一刻接到了助理干璟的信息。 微博热搜上#江啾啾花20万送礼#、#江翰清育儿方式#排在了前五名。 江翰清点进去看。 这条热搜针对的是上午他给纪临送了1999束玫瑰花的事情，当时他用的名字是[啾啾小宝贝]，再加上之前那个[守护啾啾的偶像]这个人不断夸[啾啾小宝贝]，夸大佬，喊666，大家就开始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啾啾？ 但啾啾是小朋友不会用直播，更别说注册账号，于是他们就把目标转移到了首富江翰清身上。 江翰清跟纪临并没什么联系，江翰清送礼的原因，要么是啾啾央求，要么是为了哄啾啾开心。 无论哪一种，为了孩子花费20万去打赏，都不是一个树立孩子正确消费观念的方式。 江翰清一时间被骂的很惨。 江翰清很后悔用那个名字了。早上他注册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要给纪临送礼，啾啾回来之后他生活里全是啾啾，注册的新名字自然也要是啾啾。 不过这届网友这么闲，天天把目光对准他们家？ 话题广场上一个叫做@什么都知道的博主发的微博热度最高。 【@什么都知道：先不说是谁要求给纪临送礼，这件事情的起因都是江啾啾这个才四岁的小朋友追星。四岁的小孩懂什么，她光看颜值就粉上了一个人，结果所有人帮她追星，喜欢啾啾没有错，但人们是不是宠爱过度了？再说这次，二十万就为了让孩子开心一下？这是正确的消费观念吗？】 下面骂他的多，赞他的也多。 【吃你家大米了？别人有钱爱怎么花怎么花，关你屁事？】 【有钱想花OK，但放任孩子话二十万给一个明星送礼，这对孩子成长不好吧？】 还在吵闹间，一篇名为《小朋友追星是原罪？陆驰粉丝，私下你的粉丝皮再说话》的文章又像上一次默默流传开来。 正打算集结和谐友爱帮帮团的其他成员为啾啾澄清的钱谨易看到两眼发现，这文章一定是宋唐写的。 微信群里，钱谨易异常兴奋。 [钱谨易：家人们，快来转发这篇文章，宋唐暗戳戳在帮啾啾！！] [许飞：啾啾跟我们同粉了一个偶像，大家都是一家人，放心，纪临粉丝都在帮啾啾] [陆放：？这个陆驰的粉丝...怎么这么爱作妖？] 陆放说的是宋唐这篇文章里后半段，所谓的@什么都知道这个博主，也是陆放的某大粉。 文章前半段，依然从粉丝行为研究、明星对粉丝产生的消费引导等方面，以数十篇论文作为数据支撑，强烈谴责了说一个小孩不应该追星的观点。 在小朋友眼里，她们不知道什么叫做追星，而且也没有过于强烈的目的。 她们只是偶然看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好看，觉得他人很好所以喜欢这个人，这种单纯的没有利益的喜欢应该被保护。 文章后半段，宋唐直接放了几张粉丝群截图。 图中陆驰粉丝想将输给纪临的这个话题降到最低点，这样就必须推出其他话题，他们的原本计划是想等啾啾的热搜发酵结束后，再推出一个#纪临引导粉丝胡乱消费#的话题。 没想到，被宋唐和他通过前两次澄清活动积累下来的人脉揭发了。 一瞬间，话题反转。 但这还不够。 一个叫做疼老婆的江之远的人发了条微博： 【我弟弟怎么疼爱我侄女那是我们家的事情，另外，在你们眼中的二十万，在我弟弟眼里就是二十块，你们可以花二十块为孩子买零食，我弟弟为什么不能花二十块给啾啾喜欢的人送礼？】 ... 这条壕无人性的微博让大家扎心了。 扎心的同时，还有点酸。 谁不想有一个把二十万当作二十块花的爸爸呢？ 这还不是这场“保卫啾啾”活动结束的终点。 第二条微博来自江之远的妻子——biling在发光： 【啾啾回来的那天，我把两年前拍下来一直舍不得用的钻石拿去给啾啾做了套小王冠，后来问江翰清，啾啾带过没有。他跟我说，啾啾觉得那个太重了，影响她吃饭。】 第三条微博来自钱谨易他爸。 【@biling在发光，你的礼物起码啾啾戴过。我给啾啾送的是一辆跑车，江翰清收到之后说，他把跑车钥匙放在了书房一直没用盒子里。啾啾用不上跑车，而且啾啾喜欢粉红色，我送的是大红色。】 这条微博发完后，三个人像是沟通好了一样，都弄了一个抽奖活动。 【评论一句夸啾啾的话吧，或者夸纪临的，三天后抽100个人每个人送一万现金红包】 ！！！？？？ 三个大佬花了三百万，真真切切告诉这那些刚才跳脱的粉丝们： 对不起，真的不在乎那点钱。 江翰清自然知道了。 皱眉。 他的女儿，他来守护。 没多思考，他也弄了个抽奖活动。 【评论区夸啾啾，后天抽666个人每个人1万现金。】 微博因为这四条微博隐隐约约有快崩溃的趋势。 此刻，肚子吃饱饱的江啾啾什么也不知道。 她坐在沙发上玩过家家游戏。 把一个比她还高的大熊猫娃娃放在对面，啾啾拿出小锅摆好，一脸认真地问大熊猫：“你想吃什么呀？” 安静了三秒，啾啾恍然大悟。 “哦~你不吃竹子想吃火锅啦？好，啾啾马上给你做。” 拿出几个盘子，又拿出肉肉、土豆、青菜。 一边在空气里洗菜，一边认真说：“不要着急哦，啾啾做饭很快的。” 圆乎乎的小脸蛋上，雪亮的杏仁眼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吃饱喝足还玩着游戏，啾啾很开心。 还没做完火锅，啾啾接到了一个电话。 点开小天才电话手表，啾啾歪着头，奶声奶气地开口： “是谁跟啾啾打电话鸭。” “是你钱哥哥！” 啾啾切着土豆跟他说话，“钱哥哥好，你想吃饭吗？啾啾正在给大熊猫做火锅。” 钱谨易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啾啾，你爸爸在你身边吗？” 啾啾抬眸，爸爸正在办公桌前低头看东西。 “爸爸不在旁边。” 爸爸在远远的办公桌前。 “哦。啾啾，我跟你说！我爸爸对你特别好呢，这次知道你被欺负，给网友弄了个一百万现金的抽奖活动，现在微博底下都在夸你。” 啾啾对夸不感兴趣，对钱也没有大致的了解。 她随意开口问：“一百万是多少钱呀。” “一百万可以让你买一百万个烤鸭了。” 啾啾切土豆的动作愣在原地。 手里的土豆没握住，滚到了地毯上。 啾啾呆滞地眨眨眼，雪亮的杏仁眼此刻失去了焦距。 “一百万个烤鸭。”啾啾双眼无神喃喃道。 钱谨易兴奋着，没注意到啾啾的不正常。 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对啊！我爸爸是不是对你特别好，啾啾，要不要改名叫钱啾啾呀？” 啾啾没回答问题。 她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小脑袋瓜安慰自己： “啾啾，没事没事。那不是你的钱，那是钱哥哥的钱。” 说完，把电话挂了。 钱哥哥为她花钱但没有给她买烤鸭，啾啾心痛。 没几秒，又来了个电话。 还没等啾啾开口，许飞激动道： “啾啾，你全家太厉害了！” “你知道吗，你爸爸的哥哥就是你大伯，大伯母，还有钱哥哥的爸爸，在网上做了个抽奖活动，一共发三百万现金呢！” 啾啾低头数着小手手，想看是一百万比较多，还是三百万比较多。 “啾啾是不是不知道三百万是多少？三百万呐，就能让你吃...几百万个披萨，” 刹那间，好像压倒吃货的最后一根稻草，啾啾杏仁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眼泪吧嗒吧嗒掉落。 江翰清看到了，慌忙跑过来蹲下问： “乖啾啾，怎么了，谁欺负啾啾了？” 啾啾委屈地指了指已经关掉的电话手表，眼泪巴巴开口： “爸爸，他们为了啾啾随便花了好多钱，可是钱钱都不是用来给啾啾买吃的，啾啾..” 啾啾小手手捂着脸哭得说不出话，“啾啾呜呜呜，失去了几百万个披萨，一辈子的虾饺，还有一百万个烤鸭。” 江翰清沉默了。 他想起他做的那个666万的抽奖活动，有些不知所措。 啾啾擦干眼泪，小奶音有点抖： “爸爸，你没有乱花钱吧？” 江翰清认真严肃点头。 “没有，爸爸听了啾啾的话，再也没有乱花钱。” 啾啾破涕为笑，睫毛上还挂着几颗小泪珠，沾了水珠的清澈眼睛动了动，酒窝甜美。 “爸爸，你真是个好爸爸鸭！” 第29章 【一更】赚钱 这个下午, 江翰清不敢再在啾啾面前提一个钱字。 不仅如此，他还心虚的给啾啾买了不少抹茶曲奇、芒果慕斯、草莓牛奶，希望啾啾万一哪天知道真相后别凶他。 哄好了啾啾, 江翰清继续在办公桌前看资料。 平板里, 传来了极富有激情的背景音乐。 纪临不仅打败了陆驰，还连赢了两把其他队伍拿下了这次比赛的最终胜利。 江翰清心情轻松了不少。 轮到五个队员发言时，江翰清放下笔等纪临说话。 轮到up主[赚钱养妹妹]说话时, 视频里的他摆手,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两秒又放下。 即使缠着绷带, 也掩盖不了十分好看的手形。 江翰清目光一滞。 这个人手的模样，怎么跟江濉的那么相似？ 江翰清静静打量着这个戴着面具、缠着绷带的少年，身高很高, 比纪临还要高一点点。 江翰清这才注意到整件事的不对劲。 江濉早上说要跟钱谨易他们一起出门，不好带着啾啾, 但早上钱谨易明显就在家看直播，还给啾啾打了电话。 江翰清在网上搜索了这个人, 看到那个名字和第一次发视频的日期时，心中明了。 合着他不给钱，江濉就自己偷摸挣钱？ ** 纪临这次活动大获成功，许飞在[帮帮群]里撺掇着出来聚餐庆祝。 钱谨易、方醒、陆放回得很快。 [钱谨易：@江濉，带着啾啾来不来？] [江濉：选个人少点的餐厅。] [江濉：@宋唐] 群里所有人看到江濉艾特宋唐后，都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屏幕。 今天宋唐暗戳戳给啾啾写澄清帖这件事，在他们这里刷了不少好感度。 他们是[帮帮团], 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团结在一起。 [宋唐：好。] 像是考虑了很久, 宋唐才打出了这个字。 ** 他们去的那家餐厅位置很偏，来的人也很少。 江翰清充当着司机带啾啾去了那家餐厅。 将啾啾放在停车场，江翰清扫了眼旁边带着口罩、墨镜、帽子的纪临, 神色不明。 江濉：“纪临今天游戏比赛赢了，说要请我吃饭感谢我这段时间对他的教学。” 语毕，手肘撞了撞旁边发呆的纪临。 “嗯..是这样。” 江翰清神色淡淡地瞥了眼江濉，把啾啾交给他。 “吃完早点回家。” “嗯！啾啾吃完饭饭就回家陪爸爸。” 啾啾一手牵着江濉一手牵着纪临进了餐厅包厢房间。 原本有些吵闹的人群在看到那个把自己包裹得像个黑包裹的男人后，静止了两秒。 这谁？ 啾啾乖乖找了个位置坐下，拍拍身边两个位置，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哥哥，快来吃饭饭。” 大哥哥...？！ 许飞手抖个不停。 “这个..这个人是我偶像，纪临？”他磕磕巴巴地开口问。 “嗯嗯。大哥哥今天也来跟啾啾一起吃饭饭。” 纪临摘下口罩帽子，点头朝大家打招呼。 江濉淡淡扫了一眼石化的其他人，语气平淡：“今天我帮他获得了比赛胜利，他很感激我，所以打算请大家吃顿饭。” 事实是，纪临很想见一见啾啾，但江濉又说了今天他跟其他人在外面玩，如果要带着啾啾一起吃饭，势必要带着这群拖油瓶。 钱谨易在他爹的公司里见过不少明星，没过多久就平静了下来。 最紧张的还是许飞。 想看偶像，又怕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炽烈，在犹豫、纠结和热切三种情绪做转换。 其他人虽然没有他那么紧张，但仍然有些拘谨。 只能在电视机里看到的人忽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跟他们一起吃饭，那感觉有点超乎想象。 一顿饭，只有啾啾吃得最幸福。 “哥哥，啾啾想吃小排骨。” 啾啾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哥哥细心将骨头去掉，馋馋的张开嘴巴等投喂。 一口下去，排骨鲜嫩多汁。 纪临在一旁默默看着，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整个人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啾啾吃完小排骨，欢喜的小脑袋瓜挪到纪临这边。 “大哥哥要喂啾啾吃饭饭吗？” 没等纪临回家，许飞嗖得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不可以！” 啾啾眉毛皱成八字，疑惑思考：“为什么不可以喂啾啾吃饭呢。” 纪临轻笑：“没关系，可以喂啾啾吃饭。你想吃什么？” 啾啾点了点肉沫鸡蛋羹，“这个，要大大一勺哦哥哥。” “好。”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纪临将勺子递到啾啾嘴边，另外一只手还放在勺下面，以免鸡蛋羹落下来。 啾啾小手手固定住纪临的手，张嘴小口小口吃完了一勺鸡蛋羹。 “好好吃呀~” 方醒复杂地吃了口饭。 偶像喂给你的饭，能不好吃吗。 左边右边都有人喂啾啾吃饭，小奶团开心不已。 如果以后天天都有人这么喂她吃饭就好啦~ 一顿饭结束，许飞颤抖着身子站在那儿不敢上前，还是江濉看不下去开的口。 “许飞是你的粉丝。” 纪临放下戴口罩的手，笑了笑：“谢谢你的支持。” 许飞呆滞了几秒，等到纪临走后他才高声嚎了一句： “！！他跟我说话了！！！” 停车场内，江濉跟啾啾在那儿送纪临。 啾啾上前几步，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糖果递给纪临。 “大哥哥，这个是有灵气的糖糖，你累了的时候就吃这个吧~” 爸爸和哥哥说大哥哥每天工作到很晚，睡觉觉的时间都没有。 纪临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放在口袋里。 “大哥哥下次回家的时候，再给啾啾巧克力。” 啾啾昂头，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笑容像阳春三月的桃花，又暖又甜。 她伸出小拇指，朝他弯了弯。 “大哥哥，拉勾勾。” 啾啾抬起头，纪临低头，一大一小互相看着，眼中都藏着笑意。 从远处看着，是一副十分温馨的画面。 两只小拇指在空中相扣。 耳畔传来的小奶音单纯又欢喜，“拉勾勾，谁骗谁是小狗狗~” 两个人相视一笑。 笑容定格的瞬间，抬起小脑袋瓜的啾啾，小酒窝甜甜软软，纪临弯腰低着头，眉眼的笑意足以温暖这个寒冬。 纪临离开时，啾啾仍在朝他挥着小胖手。 等到人离开后，啾啾才慢慢放下手臂，转头一把抱住江濉的小腿。 “哥哥，啾啾真开心呀。” 开心大哥哥和哥哥能够一起喂她吃饭饭。 江濉揉了揉她的小胖脸，一把抱起她后掂量了一下，笑着问： “啾啾是不是又长肉了？” 小奶团喜滋滋地拍了拍肉乎乎的小肚子，“这都被哥哥发现啦~” “那我们回去再涨一点肉，好不好？” “好呀好呀，哥哥，往家的方向冲鸭！” 远处，有人将刚才那一幕拍下来，顺势发到了网上。 ** 江濉一路笑着回到了家。 江翰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啾啾看到爸爸后又想起下午那丢失的无数披萨和烤鸭，小奶团哒哒哒跑向爸爸，将爸爸的手握住后认真说：“爸爸，你不可以再乱花钱钱了哦。” 江翰清有点心虚，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这电视剧不错。” 啾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奇怪地摸了摸小脑袋瓜。 “爸爸，现在正在放广告鸭。”啾啾模仿着广告，奶声奶气开口：“爱他，就请他喝三金牌感冒灵吧~” 古灵精怪又可可爱爱的模样，江濉笑了笑。 “啾啾刚才说什么乱花钱？”他有点好奇。 啾啾把其他人花了那么多钱的事情告诉了哥哥。 “哥哥，你以后也不可以乱花钱钱。” 江濉点头。 他的钱全用来给啾啾买零食了，在啾啾眼里： 买吃的等于花对了钱，买其他的就是乱花钱。 阿姨牵着啾啾上楼洗澡，等她走后，江翰清用异常严肃的目光看着江濉。 江濉随意瞥了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干嘛？” “[赚钱养妹妹]是你？”语气严厉。 江濉顿住，默默往沙发边挪。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爸？你开了个666万的抽奖活动？” 自从江濉开始做UP主赚钱之后，深知赚钱有多难。而他爸今天一下挥霍了那么多。 江翰清一脸平静：“嗯。” 看着江翰清那张丝毫不把六百多万放在眼里的平淡脸，江濉心里有点堵。 “你还没跟我说那个up主的事情。”江翰清提醒他。 江濉没理他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赞评论再转发抽奖。 一万块啊，能给妹妹买不少甜甜圈了。 抬眸，江翰清眼神愈发深沉。 江濉一点也不慌。 他摇了摇手机，冷静开口： “爸，我把抽奖活动告诉啾啾的话，她会不会气得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江翰清沉眉，半晌开口：“我不管你up主的事，这件事跟啾啾保密。” “成交。” 江翰清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别给啾啾吃些不能吃的。” “爸，这点我知道。啾啾现在活蹦乱跳就证明她吃多一点也没什么。” 转身走了几步，江濉看了眼手机后十分认真地开口： “爸，能商量个事吗？” “什么？” “这抽奖活动，能黑幕一下你儿子吗？” 为了那么点钱还黑幕，江翰清抬手将抱枕丢向这个没志气的儿子。 江濉轻易躲过，微微扬起唇角，还没两秒—— 下一个抱枕直扑脸上。 神情僵了僵。 ....果然，人不能高兴得太早。 ** 晚上，啾啾洗完澡躺在毛绒被窝里，爸爸过来给她讲故事。 啾啾听了两个，软白的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放在他手背上。 “爸爸，啾啾可以换个故事听吗？” “啾啾想听什么？” 经过今天一天的悲惨经历，啾啾彻底明白了钱的重要性。 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果不送那1999束玫瑰花，或许她现在已经躺在了用虾饺做的床上。 晚上睡觉饿了，小手手探到旁边拿起一个就吃。 啾啾咽了咽口水，她真的好想活在梦里呀。 想起这个梦，小奶团奶声奶气地提要求： “爸爸，啾啾想听一个小朋友睡了一觉之后，身边出现很多钱钱的故事。” 当代网友把这种梦想简称一夜暴富，在啾啾眼里，富不重要，吃比较重要。 所以她的小梦想就是：一夜暴吃。 江翰清听到自家女儿的要求后，头都大了。 在啾啾满心期待的目光里，江翰清开始编故事： “从前有个叫做球球的小朋友，她睡了一觉之后身边忽然出现了很多钱钱。原来这些钱...” 江翰清说了还没两句话，啾啾已经跑向了变有钱的梦境里。 他将露在外面的小手放进被窝，又给啾啾掖好被角。 看着闺女那甜美的睡颜，江翰清站直把后面还没说完的故事说完。 “原来这些钱，都是假的。” 梦中的小奶团似乎惊了一下，小脸皱巴巴的。 江翰清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哄：“啾啾不用梦想变有钱，爸爸就很有钱。” 只要她不喊着吃十个烤鸭，一百盒奥奥利，江翰清给女儿多少钱都可以。 ** 第二天啾啾醒的很早。 小脸埋在被窝里，胖乎乎的身体在被子里拱了拱。 昨晚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一开始的啾啾变得很有钱，她面前有十座由食物堆成的小山，啾啾在山之前哒哒哒欢快的跑着，忽然，有个大怪物出现，指着她的食物山说这些都是假的。 啾啾不相信，跑到烤鸭山面前张大嘴巴咬了一口，没想到只咬到了空气。 原来，食物山都是假的。 窗外有一阵轻微的杂声。 啾啾从被子里爬起来，光着脚丫跑到落地窗前。 楼下的小花园里，有人老爷爷在那给花花浇水水。 啾啾蹲在那里，双手捧着脸看了几秒。 透明的水珠落在白色的花瓣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花瓣和露珠都显眼夺目。 最旁边的一朵花却怏怏不乐的，啾啾皱眉。 她之前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花花草草见到她后都会变得十分灵动。 枯萎的花花也能在半天之后重新绽放。 老爷爷浇完水后，阿姨走过去给了他一个红红的东西。 为了看清那是什么，啾啾的小圆脸无意之间贴在了冰凉的窗户上。 冷得啾啾打了个哆嗦。 但还好，她看到了那个老爷爷手里拿的是什么。 钱钱，红色的几张钱钱。 啾啾在那里又看了几秒，不一会，啾啾光着脚丫兴奋跑出房间。 她也可以赚钱呀！ 小手手敲了敲爸爸的房门。 江翰清打着哈切过来看门，见自家崽崽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忙抱着她回房间换衣服。不时默默她的小手小脚，还好不冷。 啾啾乖乖坐好让爸爸换衣服，戴好帽子后啾啾小手指了指外面，奶声奶气问： “爸爸，照顾花花有钱吗？” 虽然疑惑啾啾问这个干什么，江翰清还是回答了她。 “有钱拿的。” 他妻子纪茗很喜欢花草，不仅外面的小花园，屋后面还有个温室，养了不少珍贵的花。 妻子还在家的时候她自己打理，出了车祸睡在医院里后，他就请了个人过来。 啾啾攥紧小肉爪，小奶音很紧张： “那爸爸，啾啾给你种花好不好？” 江翰清看了她一眼，笑着把女儿抱出了房间。 这么小就想着赚钱，他闺女为了吃实在有点不容易。 “啾啾不用种花，爸爸今天给你多买点吃的，你在家乖乖吃东西。” 一向有了吃就很好哄的啾啾这次反常的摇摇头。 “可啾啾想种花花赚钱钱。” 江翰清把衣兜系在她脖子上后，问：“那啾啾想要多少钱。” 这个问题难到小奶团了。 她懵懂知道，钱钱粉红色、蓝色还有其他颜色。 既然今天给老爷爷的是红色... “啾啾想要一张红色的钱钱。” 说完，啾啾奶声奶气问：“爸爸，红色的钱钱可以买多少个烤鸭呀。” 得到的回答是半个时，啾啾瘪瘪嘴咬了一小口鸡蛋。 原来赚钱这么难。 ** 江濉被江翰清叫下来的时候一脸懵。 “啾啾要干嘛？种花？” 江翰清在门口换鞋，闻声点头。 “我让她种了，你今天多注意下啾啾，小心她摔在花园。” 小花园里有不少小石头，啾啾又喜欢跑来跑去，如果摔倒膝盖破了，受罪心疼的还是他。 江濉等江翰清走后蹲在啾啾身边。 小奶团正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看着那盆怏怏不乐的花，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看着。 江濉陪她看了两秒，见啾啾没有其他动作后，犹豫地开口：“啾啾，这样就是种花吗？” 不用铲铲土、浇浇水，单单看着就行？ 啾啾一本正经地点头。 寒风中，一大一小认真盯着那盆花长达一分钟后，啾啾摸了摸露在外面的小肉脸，她的脸脸都成冰块了。 “哥哥，啾啾可以把花花抱到客厅里种吗？” “可以。” 反正她的种花就是看花，在哪看都一样。 ** 客厅里，有了赚钱事业的江啾啾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花。 一个小时后，花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改变。 江濉坐到她旁边，把啾啾脸上的饼干屑擦干净后问：“啾啾，你确定这样看着就有用吗？” 刚才还坚定的啾啾如今也有些害怕了。 “哥哥，以前啾啾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只要看着花花，花花就变得好看了。” 虽然她现在是一个人类幼崽，但啾啾依然有灵气。 为什么这次不行了呢？ 啾啾苦闷地摸了摸花花的花瓣，虽然这盆花只能换回半只烤鸭，但它预示着啾啾赚钱事业的开始，也是啾啾买烤鸭事业的开始。 这盆花上的每一朵花瓣，可能都预示着她未来的每一只烤鸭。 小奶团摸着花瓣，就像摸烤鸭的肉肉一样认真、仔细，带着深深的爱意。 两秒钟之后，刚才还颓唐的山茶花霎那间挺直绽放，像是沙漠中得到了灌溉的绿植，在这一刻绽放出勃勃生机。 啾啾小肉手慢慢缩回来，小脑袋瓜凑近看花，江濉也是。 两个脑阔凑在花盆前近距离观察着花瓣，每一片都在尽情舒展。 江濉揉了揉啾啾的脑袋瓜：“啾啾，你刚才做了什么？” 小奶团坐好，无意识咬着指甲回忆刚才的事情。 江濉把她的小手从嘴巴里拿出来，这思考问题就喜欢吃手的习惯他一定要给啾啾改了。 半晌，啾啾奶声奶气地说：“啾啾只是把花瓣当作烤鸭摸了摸，没有做别的呀。” 江濉看了看她的小肉手，又瞥了眼花瓣，心中跟啾啾一样疑惑。 难道，啾啾对烤鸭的强烈热爱，让一朵花都能跨越物种感受到？ ** 当晚，江翰清刚打开家门就看到—— 家门口，啾啾抱着那盆山茶花乖乖站在那里，看到他回来后眉眼弯弯。 小奶音亮亮的：“爸爸，啾啾种好花啦！” 江翰清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实是早上那盆开败了的话，怎么一天之内就好了？ 啾啾拉着他的手摇啊摇，江翰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钞票递给她。 啾啾哒哒哒捏着钞票在客厅里转了几圈，边跑边说：“啾啾可以自己买烤鸭啦！” 有多少就用多少的小奶团开心完了之后，很快的把钱给哥哥，“哥哥，给啾啾买半只烤鸭吧~” 边等烤鸭，江啾啾举着电话手表给每一个人打电话。 不久，钱谨易这群人都知道了，江啾啾今天靠种花挣了一张红钞票。 最后一个，啾啾打给了大哥哥。 电话过了一会才想起。 啾啾立马开口：“大哥哥，啾啾今天赚钱钱了！” “赚钱？” “嗯！啾啾给爸爸种花花，一盆花花一张红钞票。” 纪临笑：“啾啾很棒，这么小都会种花。” 啾啾点头如捣蒜：“啾啾也觉得自己好厉害。” “对啦大哥哥，”啾啾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快回家吧，现在啾啾能赚钱钱了，大哥哥就不要在外面辛苦啦。” 她想大哥哥、哥哥一起喂她吃饭饭，跟她一起玩~ 大哥哥在外面那么累，睡觉都不能睡，还要天天被大坏蛋欺负，太辛苦啦！ 纪临心中一暖，“好。等大哥哥再赚一段时间的钱钱就回家。” 啾啾乐滋滋地摆摆小手，小奶团现在对赚钱很感兴趣，她好奇地问：“大哥哥，你一天能赚多少钱钱？” 纪临稍稍思考了下，说了个笼统的数字：“几十万吧。” “几十万是多少红钞票呀？” 纪临认真在脑海里计算了下，“应该有你一个小人那么高的钞票吧。” 啾啾看了看自己的小胖腿、小胖肚子，再看了眼已经在哥哥手里的红钞票。 如果是她那么高的红钞票... 瞬间，啾啾眼里出现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四面八方摆满了花，无穷无尽的花。 要把这些花花种好，啾啾小手手都要磨破了。 啾啾不好意思地挠挠小脑阔，软软开口：“啾啾赚不了那么多钱钱，大哥哥，你还是在外面多赚一点钱钱再回来吧TAT” * 啾啾挂完电话，难受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像只没有力气的胖橘猫。 小肉脚沮丧吊在空气中。 小奶音委委屈屈：“爸爸，为什么大哥哥一天能赚那么多钱呀。” 她的一张红钞票一点用都没有。 提到纪临，江翰清愣了两秒。 今天，钱谨易的爸爸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他投资的一个特别火的带娃综艺节目《崽崽要努力成长》似乎早上了纪临，但这个不是他的意思。 昨晚传出来了一张纪临和啾啾相视而笑的图片，图中两人笑容灿烂的模样，让不少人都觉得—— 不当兄妹太可惜了！ 《崽崽要努力成长》的制作人之前就对纪临和啾啾这对很感兴趣，如今陆驰突然说不录这季综艺，综艺名额空出了一个，即将录制在即，制片人紧急寻找着合适的人员，他们一眼就相中了纪临和啾啾。 这对太有话题度了。 这个综艺第一季时非常火，里面的每位嘉宾如今资源都很不错。 江翰清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反往常的没有拒绝。 从前他不希望啾啾多出现在大众面前，是因为怕大家提到她时谈到的都是走失，如今大家对啾啾的第一眼评价就是可爱，没有人再回提当年的事情。 而这次是一次让啾啾和纪临好好相处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在为纪临回家做铺垫。 江翰清想了想，开口问：“啾啾，你想不想跟大哥哥一起参加综艺？” “什么是综艺呀爸爸。” 江翰清简短跟她解释了两句。 “有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吗？” “嗯。” “会有很多叔叔拍啾啾，那啾啾可爱的样子是不是可以被好多人看到？” 江翰清：... 他闺女是真的自信。 “是的。” “还可以赚钱钱？”啾啾歪头，这是她最关心的话题。 “嗯，跟哥哥一样那么多钱。” 啾啾瞬间从沙发上坐起来，像只活力满满举着小肉爪的小奶猫。 “爸爸，啾啾要去！” 后来，有人来家里采访啾啾。 当问到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综艺的时候—— 其他小朋友回答的都是可以提升自己，会很好玩之类的。 只有S市首富江翰清的女儿江啾啾，捂着小脸笑了笑，杏仁眼清澈明亮，酒窝甜糯。 小奶音又大又亮： “因为啾啾想赚钱。” 嘿嘿~她马上就要赚钱啦！ 不能让爸爸知道她很开心呀~ 说完，小手手搭在茶几上，小脑阔往下低，只露出一双雪亮的杏仁眼。 甜甜的笑容隐在茶几下。 像只不敢见人的小奶猫。 小奶猫的小肉手搭在茶几上，软乎乎的。 这模样在来采访的这群人心都化了。 第30章 【二更】捉虫 啾啾对去综艺的愿望很热切, 相比之下，纪临就冷了不少。 节目组最初找上他的时候，纪临团队都认为这是个刷脸、增加热度的好机会, 但纪临还没失去理智。他不可能用妹妹来博取热度, 况且他不想上综艺。接下游戏直播活动是因为那段时间没有什么事，如今有了一些新戏找上他，只喜欢拍戏的纪临自然想选择后者。 啾啾答应的那晚, 江翰清给纪临打过电话。 夜色沉沉下, 双方都沉默着。 许久后, 江翰清严肃问道：“你想回家吗？” “想。”纪临回的很快。只要他在娱乐圈里创出了一番事业，那时候再回家就没有人会把两年前的纪临跟江家挂钩，给家里带来负面新闻。 “想的话, 就带着啾啾去录综艺吧。” 一旦在综艺中受到了观众的认可，观众们会在心目中脑补出一场兄妹大戏, 那时候纪临就有选择回家的权力。 ** 江濉知道啾啾要跟着纪临去参加综艺后，立马拎着江啾啾去了江翰清的书房。 “啾啾不能去参加综艺。”江濉态度很坚决。 啾啾由于被江濉拽着衣领拎在空中, 毛绒外套呈三角状，一时间进去了很多空气。 小肚子前的衣服紧紧的，圆滚滚的线条露了出来，啾啾在空中蹬了蹬腿，小手手努力往爸爸方向伸。 江翰清冷瞥了他一眼，起身伸出双手想接过被扼住命运的喉咙，像个无辜小胖猫的啾啾。 江濉挪了挪手, 不把啾啾给他。 知道了江啾啾要去参加综艺的消息后, 他气得半死。 旁边这个努力摆脱他的手，在空中哒哒哒走路的奶团子，一点也没想过去了综艺后, 许久都不能见到他。 前几天还说最喜欢他，今天就想跟着大哥去参加综艺。 小没良心的，他才不抱她。 暗自紧了紧手臂，手有点酸，他妹妹可真重。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决心，江濉改成两只手拎，就是不把啾啾给江翰清。 啾啾蹬了蹬腿，可怜巴巴地说：“爸爸，救啾啾。” “你这是在干什么。”江翰清皱眉问。 江濉回答得一本正经：“威胁你。” “你不同意我就这么一直拎着啾啾。” 他不信江翰清不心疼。 啾啾觉得很奇怪。 爸爸不同意做错事的就是爸爸，为什么要拎着她？ 小手手更加奋力的往爸爸方向挪，她不想当作小气球一样飘在空中。 啾啾要下去吃瓜瓜。 江翰清瞥了眼啾啾，淡淡道：“哦，那你拎着吧。” 江濉：...？？ 一向被人宠爱的啾啾停下向前伸的小手手，眼里有迷茫。 “爸爸，你不是最喜欢啾啾吗？” 难道因为她马上就要赚很多钱钱，爸爸怕啾啾有一天比他还有钱？ 啾啾缩了缩小爪子，一脸坦诚：“爸爸你放心，无论你多穷啾啾都喜欢你的。” 这句话刚说完，手臂十分酸痛的江濉把啾啾放下来，在空中摆了摆。 啾啾肉是真的重。 江啾啾小脚脚重新踩在大地上，小奶团气呼呼地用脚脚踩了一下哥哥的鞋子，“哥哥，啾啾吃完瓜瓜前都不会跟你说话。” 说完哼了一声，哒哒哒开心跑去吃水果了。 书房里，江濉冷脸站在那。 江翰清给他递了个橘子，“啾啾永远都最喜欢你。” 江濉表情好了点，但没动。 像个害怕被人抢妹妹的五岁幼稚园小朋友。 江翰清想了想，安慰他：“纪临那孩子对事情认真起来就很缺心眼，录综艺的时候指不定为了做任务把啾啾都忘了，带啾啾没你细心，对啾啾没你好，啾啾参加完综艺回来就发现了，还是二哥比较好。” 话音刚落，手里的橘子被人拿走。 江濉一边剥橘子一边走出了书房。 嗯，他爸说的确实有道理！ 就纪临那个认真起来忘记一切、还不会哄小孩的傻白甜，或许到了那里还是啾啾照顾他。 是时候让啾啾明白，谁对她最好了。 楼下，小奶团吃完瓜瓜，把脏兮兮的小手擦干净，转头眼里灿若星火。 “哥哥，啾啾吃完瓜瓜了，不生气了。我们出去种花花吧~” ** 当天，帮帮团其余几个人知道啾啾要去参加综艺后，跟各自家长报备了一下，带着爆米花和零食来到江家。 “哇，是爆米花。”啾啾对上次去影院吃过的爆米花印象深刻，一眼就看到了宋唐怀里的零食。 江濉一边把爆米花递给啾啾，一边问：“你们来干嘛？” 钱谨易换上拖鞋把水果放在茶几上，随口道：“宋唐看完了《崽崽努力成长》的第一季，他觉得对啾啾不是太友好。” “什么意思？" 一群人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给啾啾剥水果。 宋唐开口，“这部综艺请的都是一些年轻明星作为嘉宾，他们没有当过家长。让他们照顾孩子会出现一些不可预知的笑点，但是，最大的困难不是照顾孩子，而是要教孩子一些知识。” 啾啾小口小口吃着草莓，浑然不知困难就在前方。 “节目一共有12期，录制时间24天，每两天都会有一个主题。节目里会设置许多教小朋友背唐诗、唱歌的挑战，完成了这些挑战，他们才能拿到钱或者午餐、晚餐。” 江濉给啾啾擦了擦嘴边的草莓汁，沉声问：“如果没完成呢？” “那就没吃的。” 拿着手的纸巾停滞在啾啾脸上。 江啾啾鼓起嘴巴想把白白的纸巾吹走，然后继续吃草莓。 但她刚吹完，纸巾又贴在脸上了。 啾啾气呼呼地长吸一口气大吹一口后，白纸离她脸远远的，就在此刻，另外一只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草莓喂到嘴巴里。 呼，她终于吃到草莓了。好难呀。 钱谨易踢了踢还石化在原地的江濉。 “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齐齐看了眼正认真观赏着草莓的啾啾，唉声叹气。 如果让就就知道了去那里可能会没有吃的，小奶团能在那里哭完两天再回来。 宋唐轻声建议道：“这部综艺录制是春节过后，可以这段时间教啾啾学习。” “学？” “嗯。我总结过这两季的挑战任务，十以内的加法减法，唱歌、跳舞、背诗词、教小朋友涂色、认花草这些。” “嗯。明天你们来？”江濉问。 “来！” 为了团主能吃饱，他们要努力奋斗，让啾啾在综艺录制前就掌握一些基础的东西！ ** 第二天中午，江家多了一个小家人。 啾啾蹲着，认真看着这个趴着睡觉的大狗狗。 节目组告诉江翰清，第一期应该会在农村录制。 农村里有很多小动物，江翰清为了让自家崽崽不怕这些，特意买了条柴犬回来。 “啾啾不用怕它，它不咬人的。” 啾啾乖乖点头，小手手摸了摸柴犬的毛发，柴犬下意识地睁眼，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爸爸，狗狗要叫什么呢？” “啾啾取吧。” 啾啾蹲着一动不动思考了几秒，小脑袋瓜里闹出了很多名字，一番抉择后，啾啾认真地说： “那就叫狗狗吧。” 江翰清笑了笑。狗狗就叫狗狗，他乖女儿除了在吃的这点之外，其他方面都不爱动脑。 没多久，有两个人抬来了一个大大的狗屋。 啾啾看着比她人还大的小房子，等爸爸走后悄咪咪探头进去看了两眼。 身后，柴犬蹭了蹭她的小肚子。 啾啾摸摸它的头，奶声奶气地说：“狗狗，啾啾不抢你的房子。” “你进去玩吧。” 柴犬很听她的话。 下午的时候，帮帮团成员全部到齐。 啾啾飞快跑过去，以为能像昨天一样收获爆米花的时候，他们手里却拿着拼音、数字的小牌子。 看到他后，六个人异口同声道：“江啾啾，过来学习。” 啾啾怯怯往后退了一步，那一刻她忽然体会到了被学习支配的恐惧。 因为是第一天，帮帮团决定按照计划先教啾啾十以内的加减法。 “啾啾，3加3等于几？” 帮帮团成员围成一圈，啾啾坐在中间。 数着指头认真计算，眉头紧锁，很是艰难。 宋唐换了个问法：“啾啾，如果你上午吃了三个草莓，下午又吃了三个，那你今天一共吃了几个？” 啾啾眨眨眼，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糖哥哥，啾啾一上午不会只吃三个草莓。” 她起码要吃一个大碗那么多的。 六个人顿时无奈。 “啾啾，这只是个假设。” 啾啾想了想，“八个？” .... “不行，再来。我就不信教不会啾啾了。”钱谨易重新燃起信心。 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教学，啾啾终于从1加3进步到了3加3。 啾啾坐在中间可怜巴巴的，很是无助。 就好像六个大狗狗忽然围着她一个人，张牙舞爪地让她把小脑袋瓜里装了什么告诉他们。 “去喝点牛奶吧。”江濉说。 啾啾听到这句话，立马从圈圈里溜了出去。 十分钟后，还没回来。 他们在偌大的房间里开始找，啾啾躲在衣柜里乖乖喝牛奶。 喝完了一瓶还有一瓶。 这下应该找不到她了吧~ 正开心着，衣柜门打开了。 啾啾躲在一堆毛绒连体衣里，耳畔穿来了一道问句： “啾啾，4加2等于几。” 啾啾：...呜呜呜，为什么学习这么难。 第二天，宋唐他们准时过来打算教啾啾背诗的时候，江濉在啾啾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刚才还在的小奶团不见了。 花园里，啾啾慌张地背着小书包跑到狗屋前，奶声奶气地说： “狗狗快出来，让啾啾躲一躲。” 柴犬看了她一眼，懵懂的眼神里好像在说：你昨天不是说不跟我抢房间的吗？ 虽然啾啾要霸占它的小窝，柴犬还是乖乖迈着爪子走了出来。 这个人是森林之主。 所有小动物都喜欢的乖崽崽。 狗狗趴在狗屋外的地上晒太阳，啾啾偷偷摸摸抱着小书包躲在狗屋里吃东西。 小书包塞满了零食，啾啾拿出一个棒棒糖开心吃着。 ** 屋内。 “啾啾不见了。” ？？！！！ 一句话，让帮帮团瞬间站起来，在偌大的江家开始了地毯式搜寻。 江濉随意瞥了眼今天忽然跑到狗屋外的柴犬，又朝屋后的温室花园走过去找了一圈。 回来时，停在狗屋门前多看了两秒。 他的啾啾，应该不会为了不想背诗词而躲在狗屋里吧？ 虽然不太相信，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江濉还是上前弯腰，往狗屋里看了两眼。 里面，一个圆乎乎的小奶团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甜甜圈，看到他之后小奶团惊恐地偏过头。 小奶音小声嘟囔着： 哥哥看不见，哥哥看不见。 下一秒，她就被拖了出来... 第二天，江啾啾皱成一张小苦瓜脸认真背着古诗词。 江翰清回来的时候，自家闺女摊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一脸生无可恋的呆滞模样。 “啾啾怎么了？” 江濉回头，把手里剥好的板栗塞到她手心。 “啾啾没事，她只是小脑袋瓜使用过度，现在在休息。” ** 等到除夕夜那天，啾啾已经经历了十天魔鬼训练。 早上，她穿着一身红红的毛绒小裙子站到爸爸面前。 “爸爸，喊啾啾有什么事吗，啾啾想跟狗狗玩。” 江翰清摸了摸闺女的小手手，等到江濉也过来后，把红包给了他们。 “谢谢爸。”江濉摸了摸红包厚度，很满意。 虽然之前的666万巨额抽奖活动没有他的份，但好在压岁钱有了。 啾啾捧着那个红红的小纸袋看了两眼，眼睛顿时有了光。 “爸爸，这是红红钱！” “嗯，这是压岁钱。”江翰清跟闺女解释，“每年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给孩子们压岁钱。” 说完，又拿了两个递给他们。 “这是妈妈的。” 啾啾喜滋滋点点头。 捧着两个小纸袋进了房间。宝贵的钱钱要放在哪里呢？ 在房间逛了一圈，啾啾把压岁钱放在枕头下面。 做完后还认认真真地学着阿姨的模样，把枕头、被子摆好。 这样，她以后就能每天睡在钱钱上啦~ ** 晚上除夕夜，一向是一家人团聚在家的日子。 这次，江翰清却要带着啾啾和江濉出门。 房间里，啾啾抱着小书包，往里面装喜欢吃的零食。 楼下，江濉问：“今晚出去干什么？” 他还以为，以他爸的性格会更愿意在家吃饭。 江翰清抬腕看了眼时间。 前段时间啾啾被他们几个人整得每天生无可恋，江翰清没有插手，因为他也想让自家闺女能多学一点加减法。他不求闺女以后学习有多好，只要不被人傻乎乎骗了还帮人数钱就行。 江濉为了啾啾上综艺能吃饱让她提前学习可以，但江翰清还是担心自家闺女见到食物就忘记所有的属性。 他淡淡开口：“今晚去跟钱谨易他爸爸吃饭。” 他们家跟钱家关系一直不错，往年老钱也邀请过他跟江濉两个人去他们那吃团年饭，当时他拒绝了。 今天，他为了啾啾在综艺能吃饱，也要应下这顿团年饭。 “对了，你跟那个叫做宋唐的孩子打个电话吧。” “嗯？” “喊他也去，我们现在去接他。” 一个人躲在宿舍里过年，只怕心里不是滋味。 江翰清想到那个场景就联想起有一年江濉过年也没回家。 江濉愣了几秒，随即打了通电话。 他怎么忘了，这段时间天天跟他们在一起的宋唐，要一个人过春节。 ** “糖哥哥，啾啾在这里，你能看到啾啾吗？” 啾啾从开着的车窗上露出半个小圆脸，小手手朝他摇了摇。 马路对面，路灯下，宋唐抿着嘴。 鼻尖有点涩。 周围万家灯火明亮，只有学校里漆黑一片。但这一刻，忽然有个人过来给他点亮了一扇灯火。 他一个人度过了无数次春节，本以为早就习惯了，没想到今天江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宋唐刚上车，啾啾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糖哥哥，今天不考啾啾数学题吧？” “不考。” 啾啾欢乐地晃悠着小腿腿，从书包里拿出三个棒棒糖。 两个哥哥一人一个，还有一个喂给了自己。 抿了两口糖，啾啾看了眼爸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是大人，不可以吃糖糖，吃了会长蛀牙的。” 啾啾一副我都是为了爸爸好，才不把剩下的糖给爸爸的正经模样。 江翰清哭笑不得：“那小孩子呢？” “小孩子可以吃棒棒糖。小孩子乖乖的，虫虫不会来啾啾牙齿里。” 说完，啾啾啊的一声张大小嘴巴，给哥哥看牙齿。 一路欢声笑语，宋唐第一次喜欢上了春节。 *** 包厢里，钱谨易激动地搓手。 “爸，啾啾真的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吗？” 钱母正在给啾啾包压岁钱，随口应了一声。 “江翰清说他把那个叫宋唐的也带过来一起吃。你包压岁钱没？” 钱母问。 “那个孩子...是个不错的。以后可以让宋唐来帮助易易打理公司。” 钱母翻白眼：“就你儿子那智商，别毁了人家孩子的前途。” 钱父：.... 啾啾到那儿的时候，他们包好了红包，看到三个孩子一人给了一个。 宋唐摆手拒绝，啾啾小奶音认真地说： “钱钱是个好东西呢，可以买好多吃的，糖哥哥，你看啾啾都拿了。” 小奶团毫不心虚地把压岁钱放在书包里。 看着宋唐手下，钱母笑了笑。 唉，他儿子要是有宋唐半点智商，也不至于倒数。 “把啾啾给我抱会儿？”钱母忍不住开口道。 她跟纪茗是闺中密友，在啾啾还在纪茗肚子里的时候，两个人就说好了，她一定要当干妈。 如今干妈见了啾啾，心情激动不已。 想起还在沉睡的纪茗，一向大大咧咧的人又欢喜又伤感。 江翰清把啾啾放在地上，“啾啾，这个阿姨是妈妈的好朋友。” 啾啾哒哒哒跑过去，一把抱住钱母。 软乎乎的小团子抱在怀里，钱母霎时间就不想撒手了。 看了眼坐的端正优雅的江濉，再看自家两个儿子随意坐在原地，还在吵架，嫌弃得要命。 钱谨易的五岁弟弟钱琮还记得这个之前给他娃娃的妹妹。 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妈妈身边，想坐在妈妈旁边的时候，被人一把丢到旁边的沙发上。 琮琮小脸满是问号地看着他哥钱谨易抢了妈妈旁边的那个位置。 手摸了摸妹妹的脸。 “啾啾的脸真的好软。” 钱母一把打掉他的手，“走开，手脏死了。” “不脏，妈，我刚洗过。” 钱谨易抬头，就发现江翰清、江濉一脸冷意地看着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摆了摆，然后放进了口袋。 一脸“你们看，我没碰啾啾”的怂样。 “对了，你还一个儿子今天不是也来？”钱父问。 江濉语气惊讶：“大哥也来？” 江翰清点头。 啾啾开心地摇头晃脑：“大哥哥也来呀！” 钱谨易笑：“啾啾，是你另外一个哥哥，不是那个叫做纪临的大哥哥。” 啾啾迷茫地眨了眨眼，好像再努力消化他说的话。 钱进易故意趁机揉了揉啾啾的小圆脸，“啾啾真是个小傻瓜，大哥和大哥哥分不清。” 下一秒，门开了。 纪临摘下口罩，喊了句：“爸。” “钱伯父，伯母好。” 钱母淡定点头。 钱谨易呆了几秒。 忽然，两只小手手在他脸上揉来揉去。 把他的脸当成了小面饼。 啾啾奶声奶气地说：“钱哥哥才是小傻瓜。大哥哥就是大哥呀。” 钱父笑了笑。 “对了，啾啾和纪临是不是还要参加我们公司投资的一个综艺？” 江翰清见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淡淡点头。 目光落在钱父憨憨的笑容上，“啾啾喜欢吃，但那个节目的游戏规则很难让小朋友吃饱。” “所以？”钱父觉得他好像跳入了什么陷阱一样。 钱母一副带不动的样子：“所以赶紧改游戏规则。难道你想让啾啾吃不饱？你脑子怎么跟钱谨易一样老化了？” 钱谨易：“妈，我脑子还没老化。”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去改。你放心，啾啾绝对每天吃得饱饱的，在节目组里开开心心。不开心，你来找我。” 江濉一脸平静坐在那里，默默给他爸比了个大拇指。 他爸还是牛啊。 什么都没做，就保证了啾啾在节目里的快乐。 第31章 憨憨啾啾（捉虫） 上菜的时候, 坐在爸爸身上的啾啾，拿着碗举过头顶，小肉手拍了拍空碗奶声奶气说, “爸爸, 你看到啾啾的碗碗了吗，啾啾要多一点菜菜和肉肉，还要面面。” 啾啾高举过头顶的碗快要到江翰清肩膀的高度, 让人想忽视都难。 小奶团从手上动作到脸上期待的目光, 这一切都明晃晃的表示着：给啾啾的碗里装满食物吧~ 菜还没上全, 而且上来的鸡汤还烫着，江翰清口头应了下来手里没有动作。 啾啾小手举累了，干脆把碗放在小脑阔上。一只手扶着碗, 一只手手伸到江濉面前，“揉揉, 手手痛。” 桌上，同为幼崽的钱琮正凑到钱谨易旁边看着他打游戏。 嘴里时不时念叨着：“哥, 给琮琮玩一会吧。” 钱母感概：“还是女儿好，你看我们家的琮琮。不吃饭只爱吃泡面，每天让他吃饭跟打仗一样，啾啾多乖，自己就在等饭吃。” “琮琮也很乖。”江翰清笑道。 钱父摆手：“我家琮琮什么德行我知道，我们之间就不用说场面话了。” 大人们忙着聊天，啾啾抱着碗用勺子吃饭。 钱母这还是第一次看啾啾吃东西, 啾啾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想吃饭，所有人问她的问题啾啾都没有听见，眼里只剩饭。 啾啾小口小口吃饭的时候像抱着食物的小仓鼠, 目光在碗里认真观察，好像在思考下一口要吃什么。 双颊上的肉一直鼓着，小小的嘴巴上沾着亮亮的油渍。 反倒显得十分可爱。 钱母赏心悦目地看了一会，目光落到那个吃一口饭都要劝好久的钱琮上，顿时怒了。 “琮琮，你看啾啾怎么吃饭的，再看你怎么吃饭的。” 钱谨易在一旁帮腔作势：“妈，使劲骂，琮琮他要感受一下大人的毒打。” 钱琮立马变得十分乖觉，学着啾啾的模样给自己喂饭。 吞下一大口青菜，钱琮小声说：“妈妈别打了，你的崽崽再吃了。” 钱母白了他一眼，看向啾啾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担忧。 “啾啾这么乖乖的闺女，送到综艺里去指不定要遭什么罪。” 这个综艺钱母之前闲着的时候看过，她当时最爱看的就是一群人手足无措地做饭场面。那状况百出的倒霉场面让人乐呵。 如今，吃不上饭的要成了她干女儿。 钱父安慰她，“我今晚回去就打电话让他们给啾啾住的地方弄些食材，饿不着啾啾。” 钱谨易放下手机，拿起碗筷准备吃饭，随口道：“妈，你那么担心，把琮琮送去给啾啾作伴呗。” 钱谨易随口一说，但钱母没有随口一听。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这也不是不可以。给琮琮找个会做饭的人带他，纪临不是不太会做饭吗？到时候啾啾没饭吃还能去琮琮这儿吃。” 钱母看自家儿子的目光多了些柔和，“琮琮，想不想跟啾啾一起玩？” 把她儿子送给综艺改造一下也好，免得日常吃饭像打仗一样。 “想想想！”钱琮回得又快又亮。 要不是今天他哥在这里，加上啾啾身边有太多人护着了，琮琮早想跟小兔妹妹一起玩了。 说是来吃年夜饭的，整个桌上只有啾啾在认真干饭，其他人都想着怎么让啾啾在综艺上过得舒服些。 等到解决了“啾啾综艺吃不上饭”的难题，一群人才将心思放在了饭桌上。 此刻，啾啾摸了摸圆嘟嘟的小肚子，等江濉给她擦了擦嘴巴后从爸爸身上跳下来，跑到包厢的另一边开始玩积木。 一群人扫了眼饭桌，手上的筷子动了动又放下，几脸疑惑地打量着对方。 桌上的鱼只剩一点尾巴了，麻辣牛肉只剩下一点辣椒和花椒，鸡蛋羹还有一点汁，白灼青菜也没了。 这...谁吃的？ 他们首先排除啾啾。 一个小孩子不可能吃这么多、还这么辣的东西。 钱谨易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场面，之前江濉带啾啾找他蹭饭的时候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他十分淡定地开口：“爸，别惊慌，估计都是我吃的。” 虽然他肚子里没什么感觉，但这跟上次的状况一样。一切都只能说明，他才是这个世界的大胃王，只有他才能在说话的时候一口气吃那么多东西。 江濉默默放下为啾啾夹菜的筷子，在心中做了个决定，以后带啾啾出去吃饭一定要带上钱谨易这个憨包。 钱谨易感受到所有人对他不满的目光后，皱眉：“爸妈，伯父，谁让你们不好好吃饭的。” “吃饭就是要快准狠。”钱谨易认真向他们传授经验。 钱父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看到儿子龇牙咧嘴的模样，满意叫来了服务员继续点菜。 啾啾听到还有菜菜可以吃，放下积木连忙跑到爸爸旁边，小手伸了伸，“爸爸，抱抱~” 重新上了一轮菜以后，所有人拿着筷子十分专注吃饭，平日里的优雅缓慢全没了。 再不认真吃饭，只怕菜又被钱谨易吃完了。 ** 晚上，江翰清开车回家。 宋唐也跟着他们去了江家小住，那几天，他跟江濉一起承担了不少给啾啾剥坚果的任务。 而纪临穿着围裙跟江翰清在厨房学习做菜。 假期几个人过得十分融洽，等到春节结束时，每天被宋唐和江濉暗地里投喂的啾啾有了不少灵气。 录制前一天，啾啾跟着爸爸、哥哥去医院看妈妈。 将身上的大半灵气都给了妈妈以后，啾啾乖乖回到家里开始收拾行李。 打开衣柜，一排的动物连体衣。 她先拽了一套大熊猫和小兔子的，在花豹和大狮子衣服中间犹豫了一会。 “啾啾，去录制综艺穿一些可爱点的。” 江翰清倚在门口给她提建议。 啾啾稚气开口：“大狮子就很可爱呀。” 江翰清看了眼那举着爪子像是要扑过来咬人的大狮子连体衣，没看出哪里很可爱了。 江濉在衣柜前站了一会，：“啾啾，如果你不穿大狮子的衣服，今晚就喝鸡汤。” 啾啾立马放开衣服，乖乖地把毛绒裙子、小棉袄、亲子装毛衣丢到了箱子里。 完成一切，啾啾小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满眼期待：“鸡汤~” 江翰清去做饭，啾啾和江濉坐在地毯上叠衣服。 啾啾拿出小兔子书包，在里面放零食。 江濉瞥了眼转专心致志的啾啾，偷偷拿出几张红钞票塞到了她的衣服里。 有了这些，啾啾应该不会太饿。 ** 《崽崽要努力成长》这个节目春节后陆续公布了第三季嘉宾。 倒数第二组是席眠和钱琮。 席眠是个不温不火的明星，她出来后没什么水花，反倒是她照顾的崽崽钱琮引起了讨论。 网友看到钱家的小儿子也上节目的时候疑惑又好奇。 怎么，他们家小儿子打算闯娱乐圈，这是从小给孩子铺路？ 几个小时后，节目组官方公布了最后一组嘉宾。 纪临和江啾啾。 网友的第一反应是：？？纪临和席眠要在同一个综艺里出现了？ 网友的第二反应是： ！！耶斯！江啾啾追星又成功了！ 前段时间，两个人在停车场里相视一笑的笑容太甜，不少人都忍不住磕起了兄妹情，等到两个人真的要上综艺，节目话题度直接拉满。 【可可爱爱兄妹情！江啾啾，给老子冲，我要看到你的偶像为你做饭！】 【哈哈哈带入了自己，不管了，追星成功的是我，此刻我的就是江啾啾】 【纪临是亲自养崽，我是云养崽。看到我手头的利剑了吗，纪临千万不要饿着我的崽】 【希望节目组能出个助力榜什么的，达到多少就能给啾啾来碗食物，让我享受一下云养崽的快乐！】 ... 期待的人有不少，但总体来说，纪临的负面新闻也很多。 从复出到现在，他负面热搜一直有，这一次，夸他的时候也出现了些不同的声音。 【之前听粉丝吹他是一个只喜欢演戏的人，现在又上直播活动又参加综艺，好像跟演戏没什么关系吧？】 【人设崩了一半，想要热度就要热度，艹什么认真人设啊，恶心】 ... 纪临对这些评价置之不理。 他比较在意的是明天去录制以后，他让啾啾饿着了怎么办。 第二天有这份担心的不止他一个。 录制开始前，钱父钱母带着琮琮来了江家。 啾啾穿了一件白毛衣，外面套着件碎花小棉袄，下面穿着小裙子，扎了一个小小的马尾辫，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虽然洋娃娃的脸...有一点大！ 琮琮看到啾啾以后，张开小手向他奔跑过去。中途，有个比他跑得更快的男人远远超过了他。 钱谨易蹲在大头洋娃娃面前，轻轻道：“啾啾，去综艺以后有人欺负你，或者要做累累的事情的时候，啾啾直接找钱琮知不知道？” 钱琮：...他好惨。 明明哥哥是在出卖他跟小兔妹妹增进友情，却把他踹到一边，但最后，脏活累活都要他来。 钱琮很难受。他也只是一个才五岁快六岁的孩子，为什么承受了那么多。 钱母拉开啾啾的小棉袄，从包里拿出那张由九张红钞票、三张一排粘起来的三乘三红钞票组贴在了啾啾棉袄左边的里侧，然后再拿出一个贴在了啾啾棉袄右边的里侧。 确认不会掉下来后，钱母给啾啾拉上衣服，嘱咐道：“啾啾，如果到时候没钱了，就从衣服里面拿钱钱让大哥给你买吃的，知不知道？” 啾啾乖乖点头。 钱母非常满意。 她看过这季综艺，一去就让嘉宾把钱包、零食、玩具之类的东西全部收走，但她的钱放在了啾啾的棉袄里，谁能找得到？ 琮琮碰了碰妈妈的手，吐字清晰但依然带着些稚气：“妈妈，我的钱呢？” “你要钱干什么？让你在那儿饿三天，回来就知道吃饭了。” 吃一口饭要磨磨蹭蹭半天，钱母每次看钱琮吃饭气不打一处来。 钱琮委屈地低头。 啾啾上前，“小哥哥，不哭哭。有了零食啾啾分给你吃。” 钱琮偷偷碰了下啾啾软软的手，还是小兔妹妹好。 手软软，肉也多，还暖暖的。手背上还有可爱的小窝。 从那一刻开始，钱琮决定他以后也要多吃饭，多吃饭才能有这么肉乎乎的小手。 **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来时惊讶发现，这里竟然有两个小嘉宾。 导演看到钱父的时候眉头一皱。 妈的，脑神经都在疼。 都是这个人，非要他们在啾啾的住所放不少食材，还特意捉了几只鸡过去，明晃晃在破坏规则。但导演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钱父、江翰清都默默投资了一笔钱，什么要求都没有，就一句话： 别饿着啾啾。 至于钱父的儿子钱琮....钱家提都没提。 钱母还特意交代，希望能让琮琮的生活变得更艰难一点，最后能达到把这个综艺变成变形记的感觉。 承担了一部分育儿重任的导演组很头疼。 一方面是不能委屈了小公主，另外一边又要求变形记。 节目组给啾啾和琮琮一点时间接触会一直跟着他们拍摄的摄影师，还有各自跟在他们身边的两个执行制作的工作人员。 “啾啾，这个哥哥和这个姐姐接下来几天会一直跟着你，你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们。”江濉解释道。 啾啾认真看着，像是在要把面前哥哥姐姐的脸刻印在脑海里。 两分钟后，啾啾歪头：“哥哥，啾啾记在小脑袋里了。” 江濉放心送她上了车。 琮琮跟啾啾两个小崽崽一路上都新奇地看着窗外。 琮琮问：“啾啾，你还记得拍你的大哥哥是谁吗？” 啾啾摇头。 “那你记得吗？” 琮琮傻乎乎笑了笑，“我也不记得了。” 两个小崽崽同时松气。 还好，他们不是小笨蛋呢。 坐在副驾驶上的摄影师：....不是说好把他记在脑袋里了吗... 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后，两个小崽崽跟嘉宾会面。 钱琮结束了跟妹妹欢乐的同车生活，去了后面那辆车上。 啾啾看到纪临上来后欢喜地摆着小手。 “大哥哥，你终于来啦。” 啾啾跟纪临熟悉，但其余几辆车里的嘉宾还处在破冰期。 一路上钱琮都默默无言看着窗外，憋了很久之后，他才小声问：“席眠姐姐，你会做饭吗？” 席眠轻轻点头。 “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选来参加这个这么火的综艺，导演找上她的时候也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 “会不会做饭。” “席眠姐姐，我有一个妹妹。她就坐在前面，但是她的哥哥不会做饭，妹妹就可能会饿肚子。到时候我可以邀请妹妹来我们这里吃饭吗？” 钱琮在陌生人面前还是很有礼貌的，知道要邀请啾啾过来还需要经过席眠的同意。 “可以的。” 席眠还没有跟啾啾为上次的事情道过谢，而带啾啾的嘉宾，是纪临... 睫毛微动，双眸水亮，白皙细滑的手捏紧了包。 ** 几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A市一个很偏远的小农村。 啾啾躺在椅背上沉沉睡着，呼吸均匀，肉乎乎的脸睡得有些红。 纪临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 其余嘉宾都已经下了车，纪临犹豫了几秒，最后只好小心翼翼抱着啾啾去了集合地。 导演王利无奈，“纪临，你不把你的小粉丝叫醒吗？” 啾啾趴在纪临肩膀上，动了动小脑阔，找了个舒适的环境继续睡觉。 王导提醒他：“你不叫醒小粉丝，待会不知道规则，中饭就没有。” 话音刚落，啾啾迷糊睁开眼，奶声奶气问：“大哥哥，可以吃中饭了吗？” 其余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对待吃货最好的办法果然是不给她吃。 录制开始，王导先简单说了下规则，然后举着大喇叭严厉道：“现在，请所有小朋友和嘉宾把你们带来的玩具、零食、钱包交给工作人员。如果后续发现偷偷藏了这些东西，罚一天的饭菜。也就是说，那一天你们只能自己找东西吃，节目组不会给你们钱和饭。” 原本还有点迷糊的江啾啾彻底清醒。 一共五个嘉宾五位小朋友，除了江啾啾，其余四个小朋友都抱着零食、玩具不肯撒手。 只有她急得在原地蹦蹦跳跳，小手手指挥着纪临把零食拿出来。 “哥哥快点拿出来，啾啾不能没有饭饭吃！” 那模样，慌张得好像即将要遭遇什么灭顶之灾。 比起零食，啾啾更喜欢的是饭饭。 毕竟一顿饭下来，啾啾能吃的东西比零食要多的多！ 几十秒后，啾啾把零食交了出去，纪临也把钱包给了工作人员。 其余的嘉宾因为是第一次跟小朋友们相处，双方还不太熟悉。 钱琮抱着玩具飞机不肯撒手，啾啾挠挠小脑袋瓜，很疑惑：“琮哥哥，你要玩具干什么，玩具又不可以吃。” 钱琮皱眉，小脸很严肃：“啾啾，飞机可以玩，这是精神食粮。” 钱琮把每回他哥玩游戏时拿出来怼妈妈的话搬了过来。 啾啾不知道什么叫做精神食粮，她只知道，不吃饭肚子会饿瘪。 啾啾无比认真地说：“你没饭饭吃，会饿瘪瘪的，那时候肚子瘪瘪脑袋瘪瘪，你就成瘪人了。” 其余小朋友听到这句话，慌忙交出了玩具和零食。 呜呜呜比起没有玩具和零食，他们更不想做什么瘪瘪的人。 等到所有小朋友都上交了东西，王导又问了一遍：“你们口袋里没有钱、零食这类了吧？” 啾啾迷茫地看了两眼小肚子。 钱？ 早上钱哥哥的妈妈好像给她钱了。 啾啾哒哒哒跑到王导面前，奶声奶气坦诚道：“啾啾还有钱钱。” 啾啾穿的小裙子，小棉袄也没有口袋，王导疑惑：“啾啾哪里还有钱？” 这也不像是能藏钱的穿着？ 啾啾刷得一下拉开拉链，两只小手掀开棉袄，杏仁眼里清澈单纯：“棉袄里有钱钱。” 霎那间，所有人都看到，啾啾棉袄里侧两遍整整齐齐铺了一层红钞票。 啾啾站在那里乖乖拉开棉袄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绑匪在衣服里面绑了一层炸包威胁警察时的模样。 有工作人员在后面捂着嘴巴憋笑。 这什么商业鬼想出来的藏钱办法，而这一幕，也被啾啾的摄影机精准捕捉到。 就连纪临和其他四位嘉宾也忍不住面带笑意。 不亏是被家里人无限宠爱的崽崽，连藏钱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王导强行憋笑将那两层钞票拿下来，问：“还有吗？” 啾啾乖乖点头。 小手指了指脚脚，“鞋子里面有，爸爸给的。” “装衣服的箱箱也有，哥哥给的。” 这一波自爆，让导演组拍手称赞，有人打电话把这好笑的一幕报给了钱父。 钱父转发给钱母、江翰清和江濉后，三个人沉默了半晌。 他们的啾啾，怎么这么傻！！！ *** 乖乖自爆的啾啾把钱全部给了导演组之后，哒哒哒跑到纪临面前。 小手牵着纪临的手，啾啾小声说：“大哥哥，啾啾把钱全给出去就有饭饭吃了。” 彼时，啾啾还没搞清楚综艺规则，她以为只要身上没有零食、没有钱包，她就能一直吃饱饱。 交完了钱和其他东西，一群人出发去往各自的房子里。 啾啾跟纪临的房跟另外四个人不顺路，他们两个单独走了一条路。 分别时，钱琮朝啾啾挥了挥手，大声喊：“啾啾，如果你哥哥做饭难吃，就来我家吃饭，让你哥哥一个人吃难吃的饭。” 啾啾平时是一个很喜欢哥哥的妹妹，但唯独除了吃。 提到吃，江啾啾就暴露了吃货本性。 她摇头，语气坚定：“大哥哥做饭好吃的。” 停顿了两秒。“如果真的不好吃，啾啾马上来找你。” 钱琮开心地点头。 节目组疑惑。 江啾啾小朋友，纪临不是你的偶像吗？ 一顿饭就能让你彻底脱粉？ 果然是假追星，真吃货。 纪临走了两步后，忍不住开口：“啾啾，哥哥做饭会好吃的。” 他跟爸爸在家学了很久。 啾啾点点小脑阔，“那哥哥打算做什么呀。” 纪临在来之前就从江翰清那里探知了他们家会有些什么食材，第一顿饭各自家里都有一些，但被钱父关照了的江啾啾家里，莫名多了十倍。 纪临在心中默默想着菜单，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做什么才能让啾啾不去别人家上。 脑海里认真坐着菜单，回响着爸爸告诉过他的做菜过程。 农村路的两边种了不少树木和花。 啾啾有些新奇。 原来路旁边也可以有这么多花花呀。 啾啾看了一会，忍不住小声说：“大哥哥，啾啾想看花花。” 完全沉浸在食谱里的纪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脚步却没停。 啾啾听到后立马去道路两旁看花花。 有一种绿色弯垂的长草上长了不少小茸毛，弯垂的模样像极了从前她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头上长的四叶草。 她不开心的时候，四叶草就是这么弯的。 啾啾蹲着，目光落在面前的草上，奶声奶气问：“哥哥，这个是什么呀。” 半晌，没人回应她。 啾啾小手好奇地摸了摸。滑滑的~ 小奶团身后的摄影师小王表情复杂，啾啾在这边玩草，纪临走了这么远还没发现崽崽丢了。 “哥哥，你可以给啾啾摘四个下来吗，啾啾想戴在头上。” 小奶音又响起。 还是没人回复她。 啾啾奇怪地转头，空荡荡的道路上除了她跟摄影师叔叔，再没有别人。 一阵凉风吹过，有点萧瑟。 小脑阔短路了两秒。 “哥哥呢？” 小王履行着节目规则继续沉默。 啾啾眨了眨眼，撑着圆脸蹲在地上，小手手戳着地面。 她恍恍惚惚明白，哥哥把她弄丢了。 小王心疼，“啾啾要不要继续玩狗尾巴草，或许你哥哥马上就过来了。” 啾啾气呼呼背对着他。 哥哥说好喜欢啾啾，可是把啾啾都弄丢了！ 坏哥哥，要让爸爸教训大哥哥。 气了两秒，啾啾抬头，指着那个草问：“这个叫狗狗草？” “不是。狗尾巴草。” 好奇怪的名字呀。她家狗狗的尾巴才没有长草。 小王给她摘了四根下来，啾啾这才露出一些笑容。 把四根狗狗草捏在一起，啾啾放到头顶上问：“啾啾的四叶草好看吗？” 嘿嘿，跟她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一样。 还没等小王回答，啾啾看到了远处的纪临。 下意识地拿着狗狗草哒哒哒跑过去，小奶团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跑了一半才想起哥哥弄丢了她，又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原来的地方。 纪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之前，他爸爸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他时时刻刻带着妹妹，不要做什么事情都太一根筋，把妹妹忘在了原地。 就连江濉都说，“哥，这是你从一根筋朝多向思维发展的时候了。麻烦你思考问题的时候也留意一下啾啾，让一根筋变成两根筋，行不。” 可来这儿的第一天，他就把妹妹丢在了路边。 他做事有时候太沉浸，会很容易忽略身边的事情。 纪临蹲下来，食指点了点啾啾的背。 啾啾挪挪小短腿离他远了一点。 “啾啾，刚才哥哥在那边看到小卖部，给你买一瓶牛奶，别生气了好不好？” 啾啾又站起来挪了两步路，更远了。 刚才节目组给了他们每人五十块钱作为这几天的零花钱，也就是说，只要花完了钱以后怎么吃饭要靠自己。 纪临现在一门心思哄妹妹，生活在当下，没有那么多想法去思考后面几天怎么办。 “那两瓶？” 啾啾没动。 “三瓶？” 啾啾悄咪咪退后了两步，跟纪临离近了一点。 “四瓶好不好，再多就不能喝了。” 话音刚落，小奶团转了个圈，笑嘻嘻地看他。 小拇指伸出来。 “拉勾勾，啾啾要四瓶牛奶。” *** 回到住处后，啾啾把狗狗草给纪临。 “哥哥，啾啾想戴在头顶。” 这样她就是一个顶着四叶草的人类幼崽啦！ 纪临将四根狗尾巴草用皮筋扎紧，从啾啾的箱子里拿出两个发夹把绑在一起的狗尾巴草夹在头发上固定住。 啾啾开心地摇了摇小脑袋，感受到头顶摇晃的“四叶草”，她在门口围着院子转圈圈。 天气很好，阳光洒在她脸上暖暖的。 头顶的草在风的作用下往一个方向偏。 纪临看了眼，忽然很好奇，如果啾啾头顶的是蒲公英，会不会很好玩。 不过...他刚才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头上戴的都是好看的发卡和发箍。 只有他的啾啾...顶着四根草。 纪临正想去做饭的时候，导演组来了任务。 “现在请用一个小时教小朋友背古诗《悯农》，背完的小朋友可以去前面的屋子领中饭。” 啾啾一早上没吃东西，有点饿。 纪临把牛奶给她打开，让她一边喝一边背。 他一句，啾啾一句。 “锄禾日当午。” 啾啾眨眨眼，她觉得这个好熟悉哦。 “处喝日当午。” “不对，是锄禾。” 在纪临这生搬硬套、死记硬背的方法下，啾啾一个小时候磕磕巴巴背完了。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啾啾独自去拿饭。 小奶团一路上都很开心。 她一早上没吃饭饭啦，现在可以吃了~ 走到半路，啾啾回忆着刚才背的那首诗，后知后觉发现，这首诗糖哥哥在家的时候好像让她背过。 好像不止一遍。 啾啾低着头有点心虚。如果让哥哥们知道她今天忘记又背了一遍，会不会说她呀。 啾啾想起糖哥哥在学习时的那股严肃模样，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头上的草也软软倒在一边。 ** 啾啾家距离发食物的屋子最近，是第一个到达的小朋友。 桌子前面摆满了食物，鱼、丸子、米饭、鸡蛋饼等等各式各样。 鱼热腾腾的，飘着香气 啾啾站在旁边多看了几秒，习惯性地伸出小手手想去拿鱼吃的时候，一个老爷爷按住了她的小手。 “小朋友，古诗背好了吗？” 啾啾呆滞地看着鱼，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家，啾啾现在是在上节目，她还不能吃鱼鱼。 啾啾馋兮兮地看着鱼，小声说：“背好了。” “嗯，那你背吧。只要背会了，这里的东西随便挑。” 啾啾听到“随便挑”三个字时，兴奋地想跳起来欢呼跳舞。 嘿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把钱拿出去是对的！ 啾啾看着鱼，在脑海里搜索着古诗的记忆。 良久，屋内响起了啾啾稚气的小奶音：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啾啾停顿了两秒，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后面是什么。 看到那条鲜美的鱼后，顺口就是： “谁知盘中鱼，散发着香气。” 说完，小手手给自己鼓掌，抱着大盘子就想跑。 可被老爷爷拦下了。 “对不起小朋友，你古诗背错了，不能拿这些。” 啾啾：.....？ ** 啾啾低着头沮丧走在路上。 头顶的草随着她的动作也低垂着。 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小奶团。 五个小朋友之一的秦勉小朋友拿到饭菜后疑惑问：“啾啾，你不去拿饭饭吗？” 远处，照顾秦勉的男嘉宾郝水朝他挥了挥手。 秦勉急匆匆道：“我回家啦，啾啾下次找你玩。” 小路上，又只剩下啾啾一个人。 啾啾走累了，坐在小路旁边的石头上。 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啾啾有点委屈地扣手手。 她看到食物就忘记了一切，背了那么久的诗词她都没有记住，还因为这个吃不到饭饭。 摄影师小王问：“啾啾，是不敢回家吗？” 啾啾摇头，小声说：“啾啾怕看到哥哥哭哭。” 她没有拿到食物，可是其他小朋友都拿到了。 没有哥哥的时候啾啾好像不会哭，可有了哥哥，啾啾就忍不住想告诉哥哥，她这么努力都没有拿到饭饭，都是食物让她忘记了一切。 食物让她开心，好像也让她伤心了。 小王发觉了啾啾的低沉，不知道如何安慰。 小奶团长久都没回家，纪临担心地出来找。 看着啾啾空荡荡的小手，大致明白了原因。 纪临抱起啾啾，认真道歉：“都是大哥哥不好，没教会啾啾古诗。” “是啾啾没有背好，没有鱼鱼吃。” 提起饭，啾啾忍不住瘪瘪嘴。 眼里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她把钱钱都送出去了，可是还是没有吃到饭饭。 纪临笑了笑，“啾啾，我们院子里还有鸡。” 啾啾抬头：“欸？” “鸡？”她问。 “嗯。没有鱼鱼吃，我们回去吃鸡。” 啾啾瞬间变得高兴起来，从纪临身上挣扎着下来后，哒哒哒快速跑回了家里。 院子的右边用篱笆隔开养了六只鸡，后面有一堵墙。 啾啾跑过去蹲在篱笆前。 原本还杂乱无章、随处乱跑的鸡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迅速跑过来立定鸡爪，挺直鸡身，目光整齐划一看向她。 “你们是来给啾啾吃的吗？” 六只鸡低头，像啄米似的快速点头。 一举一动都在表示着：吃我吧，赶紧吃我吧。 “哥哥，小鸡愿意给啾啾吃，我们快吃吧！” 纪临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会杀鸡... 纪临面露难色，小声说：“啾啾，哥哥好像不会杀鸡。” 啾啾虽然不知道怎么做鸡汤，但是也懵懂知道，只有等小鸡死后才能拿去做饭。 啾啾小脸瞬间皱成小苦瓜。 “哥哥，啾啾也不知道怎么杀鸡。” 从前她是森林之主的时候，用灵气烤熟小鸡就好了。 她吃了小鸡，小鸡就能少过几辈子的鸡生。这也是这群小鸡为什么那么热切想被她吃的原因。 她面前的六只鸡听了，没有一秒犹豫地迈着鸡爪朝墙边跑过去。 在啾啾、纪临以及摄影师、身后导演组疑惑不解的目光中—— “砰砰”六声响起。 六只鸡有节奏地依次撞墙。 工作人员们心头一惊。 这叫什么？ 一群鸡为了江啾啾，为了让她吃，让她尝，不惜为她哐哐撞大墙？ 第32章 【一更】 导演组将鸡撞墙的那段录像来回看了好几遍, 依然难以置信地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灵异又奇怪的宠爱事件。 啾啾恰好不会杀鸡，于是一群鸡自己撞墙了？ 这也是纪临首次看到鸡撞墙，但他没有时间思考这里面的合理性, 已经中午了, 可他还没让啾啾成功吃上来这儿的第一顿饭。 他爸爸等啾啾跟着节目组离开后给他打的那通电话还在耳边： “如果我看电视发现啾啾饿着没有按时吃饭，她饿多久你把时间乘以十，回来在家的花园里做那么久的青蛙跳。” 啾啾饿一分钟, 他就要做十分钟的青蛙跳。 一个小时就是十个小时, 这样下去, 他腿会废不说，脑子估计也跳得不太清醒。 为了保住他那张腿，同时也是心疼自家妹妹还没吃上饭, 纪临在脑海里迅速思考着对策。 鸡撞墙并不意味着杀鸡，他还需要处理鸡毛这些。 纪临将地上那六只晕死过去的鸡放在背篓里, 牵着啾啾的小手找了一家会杀鸡的人，把剩下的几十块钱再加上一只鸡送给他们当作杀鸡的费用。 半个小时后, 纪临拿着五只清理干净的鸡回家。 啾啾回忆起早上答应过钱琮的话，奶声奶气说：“大哥哥，给钱琮哥哥送一只鸡呀~” 纪临也正为这这堆鸡烦恼，啾啾再怎么能吃今天最多也只能吃完一只，剩下的鸡可以放在冰箱里，但他早上一到那儿就看过冰箱，长一米, 不大的冰箱已经塞满了其他食材。 啾啾提的这个建议他自然同意。 他犹豫的点在于只单独给钱琮送过去总归有些不好。 “啾啾, 这里一共有五只鸡，我们给其他小朋友也送一只可以吗，等明天二哥再给你做其他吃的。” 冰箱里有食材, 他们在这儿只住四天，怎么也够用。 啾啾这才想起她早上只匆匆见过两面的其他小伙伴们。 啾啾虽然吃货属性大发有点舍不得鸡，但仍然点头同意。早上的哥哥姐姐，还有一个比她还矮还小的弟弟都很好看~ 而且那个小弟弟好害羞的模样，啾啾看他的时候，他一直躲在大人的腿后面。 但啾啾还是看到了他那张圆乎乎的脸。 跟她一样~ ** 啾啾背着一个小背篓，手上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慢走去钱琮家，背篓里装着一只清理干净的鸡。 原本应该是纪临拿着鸡去送给其他几户人，但啾啾还没吃饭，他出去又要花费不少时间，为了节省时间，只好让啾啾背上小背篓去送食物。 啾啾身上有灵气，背了重重的鸡也不觉得累。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到钱琮家里时，他们家正在吃饭。 啾啾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她馋了很久的那条香香鱼。 她没背好古诗词，但钱琮背完了。 琮琮哥哥好像比她聪明一点点，也比她厉害一点点，都没有受到香香鱼的诱惑。 “啾啾你来啦！” 钱琮看到她，饭也不吃了立马冲过来，看到她背上还有一只背篓，忙吃力地帮她取下来。 “这只鸡给琮琮哥哥。” “给我？”琮琮没想到早上出来时啾啾说的那句“有了零食分给他吃”是认真的，一张稚气的小脸上满是笑容。 瞬间也不想吃饭了，只想跟着啾啾一起玩。 “我们去玩拼图吧啾啾。” 琮琮不喜欢拼图，但钱谨易说啾啾很喜欢。 为了妹妹，琮琮可以忍受不喜欢的游戏！ “啾啾还不能玩游戏，啾啾要给其他哥哥姐姐和弟弟送小鸡。” 啾啾的小奶音有些低落。 其他小伙伴都吃上了饭饭，只有她肚子瘪瘪，成了那个小瘪人。 琮琮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啾啾，我有大肉包给你吃，你吃了我们一起去送小鸡。” 啾啾立马放下小背篓，小手手拉着琮琮的，眼睛里的期待已经藏不住了，头上戴着的草也在刹那间挺直，整个小奶团就像一只见到鱼罐头后忽然精神昂扬的小猫，迈着小爪子朝鱼罐头的方向奔跑。 “琮琮哥哥，快快快。” 走了几步后，啾啾好奇问：“琮琮哥哥，大肉包是哪里来的。” 琮琮把她拉到房间里，确认摄影师和席眠都在门外听不到，在她耳边小声说：“早上我带来的。” 其实是他哥哥让他带的。 钱谨易知道啾啾喜欢吃大肉包，早上在琮琮箱子里藏了三个肉包，还说，只要琮琮能把肉包成功带给啾啾吃，这次录完节目回去后，钱进易就给他买十辆飞机玩具。 当导演组让他们把零食玩具交出来的时候，琮琮把其他所有不能带的东西都交了出去，唯独这三个大肉包没有。 大肉包可代表了十辆飞机模型！ 极度热爱飞机玩具的琮琮就算饿一天肚子，也要誓死守护这三个大肉包。 琮琮和啾啾两个小团子蹲在箱子前。 啾啾在一旁乖巧看着琮琮拉开拉链，从箱子里拿出装大肉包的纸袋子。 刚一拿出来，啾啾就闻到了那阵香味，把要给其他小朋友送鸡的事情远远抛在脑后。 琮琮在房间客厅四处看了看，寻找着最佳躲藏位置。 最后拉着啾啾的小手躲在了客厅一角的桌子下。 两个小团子坐在地上，腿靠着腿，乖巧无比。 琮琮从桌子下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四处打探，确认藏在这里谁都看不见他们后，把大肉包拿出来递给啾啾。 啾啾想起导演叔叔说过的话，拿着大肉包的小手有些犹豫，但她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琮琮哥哥，被导演叔叔看到了就没有饭饭吃了。” 话虽这么说，但啾啾吃得很香。 脸上没有一丝担忧的模样。 “啾啾放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看到我们。” 两个小崽崽躲在桌子下看似隐蔽，但这一幕完全被对面角落里放置的摄影机拍到。 操纵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还放大镜头，能清晰看见啾啾嘴角沾的一点肉沫和油。 啾啾自己一个人吃有些不好意思，“琮琮哥哥，你也吃呀。” 琮琮不爱吃大肉包，况且啾啾吃得这么香，三个可能还不够啾啾吃。 早知道他就让哥哥在箱子里装一箱子大肉包了。 琮琮在心里忍不住抱怨着为什么爸爸妈妈给他带了那么多衣服，衣服又不能给啾啾吃。 换成大肉包多好呀。 琮琮下巴倚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看啾啾的模样无比认真。 他好像知道他哥哥为什么那么喜欢啾啾了。 啾啾吃东西的时候一心就只吃东西，认真欢喜的模样跟他买了无数飞机玩具时的神态一样。 眼睛亮亮的，胖胖的肉脸白皙，像他吃过的果冻，弹弹的，还泛着亮光。 琮琮小手缩了缩，手里传来的软滑手感让他忍不住又动了动。 目光落在小手上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这么软，这才发现他正牵着啾啾的小手。 意识回归的第一秒，琮琮嗖得一下把手背到身后，像做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眉头紧皱，一张清秀稚气的脸快要哭出来。 “啾啾，怎么办，我牵你的手手了。” 啾啾小口小口吃着包子，不明白牵手手怎么了。 琮琮像个蔫坏的白萝卜。 “啾啾，我哥哥说过不准我牵你的手手。” 原话是：“钱琮，在节目里好好保护我的妹妹钱啾啾，不可以牵她的手，因为我还没牵过，也不可以揉她的小脸，因为我也才揉了三次。如果你的次数超过了我，我就把你花瓶砸坏的事情告诉妈妈。” 琮琮知道他对不起他哥哥，因为花瓶事件他哥哥为他背下了那口锅，还罚他洗一个月的碗。 琮琮在心里默默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哥哥不生气。 “琮琮哥哥，你不是说这里其他人看不见吗。” 琮琮眼睛闪着精光：“嗯嗯！他们看不见。” 说完，小手手立马牵着啾啾的小手手，还捏了捏。 嘻嘻。 工作人员决定，这段会让兄弟吵架的片段一定要放出去！ “啾啾，你要不要做琮琮的妹妹，跟琮琮一起回家住。我让爸爸妈妈天天给你买大肉包吃。” 最重要的是，他每天都能看到妹妹了。 “琮琮哥哥，啾啾回家了在家也能吃大肉包呀。”啾啾拿起袋子里最后一个大肉包，奶声奶气说。 琮琮不想轻易就放弃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继续劝说：“你不觉得钱啾啾好听吗，而且你来了琮琮家，我们可以天天一起玩。” 如果有这样的妹妹，琮琮就算在家里的地位再差一点点，他也愿意。 啾啾乖乖吃着肉包，听到琮琮的话后摇摇小脑阔。 “啾啾觉得江啾啾好听。” 琮琮低头，语气失落：“这样呀。” 啾啾吃了琮琮的大肉包，也不想让他不开心，奶声奶气地说：“那你来啾啾家就好了呀。我们也可以天天一起玩。” 琮琮顿了两秒，抬头，嘴角露齿笑着，像一只刚才还怏怏不乐的小鸡仔此刻忽然趾高气昂地围着院子走路。 “那我来你家。以后我不要叫钱琮，我叫江琮。” 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阔。 “妹妹，你快吃。多吃一点。”琮琮热情地把大肉包往啾啾嘴里喂。 这是他的妹妹，他当然要守护好！ 播出节目后，钱谨易万万没想到，他原本是来让琮琮把啾啾忽悠来钱家的，没想到妹妹没了，他弟弟也跑了。 ** 吃完肉包，琮琮找来纸巾给妹妹擦嘴和手手，确认被人看不出来后牵着妹妹的手走了出来。 “你不吃饭了吗，琮琮？”负责照顾他的席眠问。 琮琮自觉背上小背篓，一手拿着啾啾的狗尾巴草，一手牵着啾啾的手。 “我不吃了，我要帮妹妹给其他小朋友送鸡。” 两个小团子走出了大门口，琮琮又退了几步趴在门口，探出小脑袋瓜往里看。 啾啾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看，学着他的模样也趴在门上。 然后席眠就看见—— 木制的大门上，两个小脑阔歪着，两双小手手贴着门，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琮琮认真地说：“席眠姐姐，以后我不叫钱琮，也不要叫我琮琮，我想叫江琮。” 只有让人多喊几遍他的名字，琮琮才能尽快适应自己的新名字。 说完，木制大门上那个稍微大点的小脑袋瓜消失。 下面那个圆圆的小脑阔依然歪着，脸上表情单纯中又有点迷茫，好像还没有弄清自己在干什么的憨憨模样。 圆圆小脑阔头顶被人拍了拍。 啾啾回头。 “啾啾，我们走吧~” 啾啾迷茫地看了眼里面，小脑袋瓜很疑惑。 刚才琮琮哥哥在看什么呀？ 想到鸡还没有送出去，啾啾暂时放下好奇跟着琮琮哥哥走了。 席眠不知道刚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清澈的眼里多了些困惑。 江琮... 她在心底默默念了两遍，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读起来怎么这么像...姜葱？ ** 纪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啾啾回家。 身后跟着一个自觉背着小背篓的琮琮。 没等他开口说话，琮琮抬头挺胸，语气豪壮：“纪临哥哥，以后我就是啾啾的亲哥哥江琮。啾啾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简单总结就是：以后啾啾就由我罩着了！ 说完，在啾啾的指点下背了两只鸡，啾啾背着一只鸡，两个人同时离开家门。 纪临将姜切成姜丝、葱切成碎末。纪临将备好的姜葱，放进滚烫的锅里，一边做饭一边在心里重复着琮琮的话，有些奇怪。 他爸爸什么时候认的干儿子？ 另外...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奇怪？ 纪临看着滚烫油锅里的姜葱发愣。 *** 啾啾去秦勉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了。 秦勉看到啾啾异常高兴，脸上还有两粒饭，过来想拉着啾啾的小手一起去玩。 琮琮连忙挡在啾啾面前，语气严厉： “我们还有事情，现在不能玩。” 秦勉弱弱收回小手，小声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做，我也可以帮你们。” 他第一次见到面前的这个胖乎乎妹妹就很喜欢，妹妹还关心他们让他们赶紧把玩具零食交出去，不然要成为瘪人。 秦勉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此刻看到这么好看的妹妹，一心想跟妹妹搞好关系。 秦勉穿着着一件白色的长棉袄，脸白白的，啾啾想起了刚才她吃过的大肉包。 啾啾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酱香味，小手拉下琮琮挡在前面的手，声音软软：“啾啾要跟琮琮哥哥去送小鸡。” “我也想去。”秦勉小心翼翼看了眼琮琮，又把目光落在啾啾身上。 眼神里带着几分请求。 啾啾刚想点头答应，琮琮拨浪鼓似的快速摇着头：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带你去！” 这是他跟妹妹单独玩的好机会，琮琮才不想带别人。 秦勉低头，声音稚气又委屈：“那你们去吧，我一个人玩也可以。” 啾啾看着大肉包的背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熊猫，每一步都走得又慢又缓，小脑阔低着。 “小哥哥，你也可以去的。” 秦勉回头。 啾啾背上小背篓，“我们一起去送小□□，送完啾啾还要回家吃饭饭。” 秦勉立马点头跟上，把啾啾身上的小背篓背在自己身上，又从琮琮的背篓里拿出一只鸡放在秦勉的背篓里。 琮琮本来不愿意带着这个穿得像白萝卜的人，但看在他能给自己分担重量，也就答应了。 过去的路上，三个小幼崽各自做自我介绍。 “我叫秦勉，爸爸妈妈都叫我面面。” 琮琮说得一本正经： “我是江琮，江啾啾的哥哥，这是我妹妹，我们都喊她啾啾。” 面面“哦”了一声。视线不自觉地往琮琮身上看。 早上他听导演叔叔说的时候，琮琮好像不叫这个名字？难道现在已经换人了吗？ 第四家住的是他们五个人之中最小的小朋友。 三岁小幼崽已经吃了饭开始睡觉。 送鸡小分队只好把鸡放下后离开。 啾啾看着最后一只鸡，忽然有了动力。 只要她送完最后一只，就可以回家找哥哥喝鸡汤啦！ 哒哒哒迈着小短腿往远处跑，面面和琮琮因为之前背了鸡的原因，此刻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累了气喘吁吁。 第五家住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妙妙，妙妙睡着了，跟她一组的嘉宾季砚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三个小幼崽，此刻昂头，三脸天真看着他。 最大的琮琮说明了来意，将身上的背篓给他后拉着啾啾和面面想走。 可那两个小崽崽依然昂着头，目光认真。 好好看呀... 啾啾睫毛微动，眼睛都舍不得眨。 季砚是近期很火的一部网剧出来的，因为超高的颜值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啾啾和面面两个小崽崽也看痴了。 季砚尴尬地站在原地笑了笑。 从前一般只有大人会这么看着他，而他面前的两个小崽崽，目光热切又痴迷。 琮琮在啾啾口水快留下来之前，强硬牵着她的小手走了。 而面面还呆在那里。 季砚提醒他：“小朋友，你的朋友们已经走了。” “咦？” 面面回过神，看了眼空荡荡的旁边，赶紧朝啾啾的方向跑过去。 ** 啾啾到家坐在小板凳上的时候，目光还有点呆。 感觉那个大哥哥跟她的二哥一样好看呢。 啾啾把这个记在心里。她今晚打电话要告诉二哥，这世界上还有跟他一样好看的人。 纪临将煲好的鸡汤端到桌子上，浓郁的香味慢慢飘散在整个客厅里。 刚才还反应迟钝像个小树懒的啾啾，立马哒哒哒跑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抱着碗碗等饭饭。 纪临随口问：“啾啾，你刚才在想什么？” 沉浸在鸡汤味道快要饿瘪瘪的啾啾头也不抬，眼睛看着鸡汤，小脚脚在桌下一前一后晃悠着。 “啾啾没想什么呀。” 美食让她彻底忘记了好看的脸，满脑子只有“鸡汤好香呀”五个字。 纪临将鸡腿夹出来放在盘子上冷了一会，温度合适时用小刀切成块状放到啾啾碗里。 认真仔细照顾啾啾的模样，让默默观察着他们的工作人员连连点赞。 五个家庭里，只有纪临这么细心认真。 今天才来第一天，啾啾又是自爆给钱、又是小鸡撞墙，又是跟琮琮在桌底下偷吃肉包，还撺掇琮琮改名，等等事件加起来，这节目... 不爆都难啊。 王导现在不仅不觉得江父、钱父让他们给啾啾院子里放鸡的举动违背了规则，甚至还想多弄点食物进去好好犒劳犒劳这位让他们节目笑点满满的小崽崽。 啾啾喝完了鸡汤，小手手指着汤勺想喝第二碗的时候，纪临一边为她盛汤一边问： “啾啾，大哥哥做的鸡汤好喝吗？” 啾啾小口小口吃着鸡腿肉，把嘴巴塞得慢慢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投喂自己的小手。 摸了摸小嘴巴，表情有点遗憾 如果脸能再大亿点点就好了。 她一口就能吃好多东西啦~ 听到哥哥的问题后，啾啾连连点头。 等第二碗汤凉了些，啾啾小手抱起大碗，连汤勺都不用就开始喝。 纪临笑了笑，“那是啾啾的爸爸做的好吃，还是哥哥的好吃？” 他的步骤、方法都是按照江翰清教他的来的，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但人类的通病就是比较，纪临也想在啾啾心目中的地位更重一点，所以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啾啾喝了一口鸡汤，认真回忆着爸爸做汤的味道，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诚恳说： “爸爸的比较好喝。” 纪临看着那碗鸡汤皱眉。 ** 晚上，节目组给了他们五分钟电话使用时间。 啾啾拿着电话手表，想了想，给二哥打了个电话。 “啾啾？” “嗯嗯！二哥，啾啾今天喝鸡汤啦~” 江濉声音柔和：“在那里吃得饱吗？” “啾啾没有背对诗歌，但是啾啾有认真在背，都是那条香香鱼让啾啾忘记了。”啾啾奶凶奶凶的开始怪鱼。 啾啾是聪明崽崽，都是鱼鱼让啾啾变笨笨了。 江濉不问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笑了笑。 啾啾跟二哥打电话的时候，琮琮也在跟钱进易打。 准确来说，应该是跟哥哥报备今天啾啾发生了什么事情。 提到送鸡和那个面面，琮琮委屈巴巴地说：“哥，有个面面他也想跟啾啾做好朋友。” 琮琮认认真真把面面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琮琮担忧地问： “哥哥，我们啾啾会不会被面面抢走？我感觉啾啾很喜欢他的样子。” 钱谨易听到那句“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时候，脑补了一个小可怜眼里含着泪，故作坚强地跟啾啾告别的模样。 瞬间就怒了！ “琮琮，这个人是个小绿茶！竟然在我妹妹面前装可怜！” 琮琮不知道绿茶是什么，他觉得可怜是真的。 一时心紧张不已。 啾啾这个小泪包看到别人哭哭，也可怜兮兮地睁着眼睛满脸难受的想哭。 他的妹妹最心软了！ “哥哥，怎么办。妹妹是我们的。” 钱谨易淡定道：“别急。让我想想对策。” 接下来的几分钟，钱谨易给琮琮讲了无数种保护妹妹不被别人抢走的方法。 至此，钱家两兄弟“保卫啾啾”计划正式开启。 ** 小孩子都打给了家长，大人们也大多给朋友亲戚打了电话。 唯独纪临，竟然打给了啾啾的父亲，江翰清。 节目组知道这个消息时，满脸问号。 这是干什么 跟江翰清认错，说不小心让他的乖女儿在节目组饿肚子了吗？ 电话刚通，纪临立刻开口： “啾啾的爸爸，我是纪临。” 这个生疏的称谓让江翰清瞬间明白，现在也在录综艺。 他声音淡淡的，带着些疏离，慢条斯理地开口：“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下您鸡汤是怎么做的。” 纪临思考过，他明明是在爸爸的指导下学的鸡汤，最终的口味应该没什么区别，如果没有爸爸的好喝，只能说明，他调料、火候掌握的不对。 纪临拿出一个本子，认真听江翰清说的话。 江翰清说得很简洁，“准备些姜、红枣、当归、枸杞这些，然后..” “等下，”纪临匆忙打断他，“请问姜要几片，红枣几个，当归几克，枸杞几颗？”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 接下来半个小时，坐在屏幕前的节目组工作人员都能感受到江翰清压抑不下去的烦躁和无奈。 跟起初不慌不忙的人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他每说的一句类似于“盐适量”这种话，都会被纪临刨根问底地问：“适量是多少？” 最后，江翰清实在受不了，带着些怒气的高手问：“需要我告诉你盐要放多少粒吗？！” 正常人都听出来了这位S市首富的暴躁和气愤。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十分想让这通电话赶紧结束的时候—— 纪临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 “如果您能数得出来的话，最好。” 节目组：...？ 江翰清：.... 等纪临说没有问题了，原本还打算让纪临把电话给宝贝闺女的江翰清一秒也不耽搁地挂断了电话。 折磨，太折磨了。 至于宝贝啾啾...没关系，今天不说话也没关系。 结束电话保命要紧。 他怕再说下去，气得血压飙高。 让他拿着盐罐子一粒一粒数盐，这是亲生儿子会要求的事情？ ** 深夜，啾啾趴在床上睡觉，头顶的草在她的执着坚持下依然扎在头顶上。 狗尾巴草有些蹭到了她的脸上，啾啾鼓着嘴巴偏头躲开，嘴巴均匀呼吸着，嘴巴上边弯着一根草，随着她的呼吸上上下下浮动。 工作人员在工作间看到这番景象后，笑得肚子疼。 真是一个小憨包。 客厅还亮着。 纪临端正坐在桌子上写着明日计划。 第一项，给啾啾重新做一份更好喝的鸡汤。下面仔细写好了熬制多久，放多少材料。 第二项，参与节目组的任务，去耕地。备注：节目组要求小朋友也要参与耕地活动。 然后开始在平板上搜索耕地注意事项，一步步写好之后，纪临按了按有些酸涩的肩膀，关上本子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又极其认真的拿起笔，翻到新的一面，写了一行字，“最重要的第三项”。 摄影师们都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赚钱任务，下意识地拉近距离，给了本子一个特写。 一张空白的纸上，纪临写了大大的四个字。 “带上啾啾。” 工作间安静了两秒，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他是害怕又把妹妹丢了吗！” “我怎么觉得有可能，丢了一次崽，再丢第二次，八瓶牛奶啾啾都不会原谅他！” “我是啾啾就脱粉了！” ** 第二天，纪临给啾啾洗漱完，节目组给了每人两双手套，小崽崽们也有。 啾啾戴上手套之后，拿起牛奶开始咕噜咕噜。 纪临拿着本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认真看着耕地的步骤，怎么让牛动等等小方法，走到半路时才看完了前两面。 下意识地翻到第三面，白纸上四个大大的字让他从一根筋的思维里凑出来。 脸上有些红晕。 被吓的。 在原地停了两秒，刚才悠闲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屋里跑去。 身上没有半点气定神闲的模样。 气喘吁吁跑到家，纪临手中地本子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他去房间看了一眼。 此刻，啾啾正坐在床上，脚脚撑着牛奶，下巴靠在牛奶上端用脚喝奶，手手指着被子上的小花戳呀戳。 小奶团看到纪临后，奶声奶气地问： “哥哥，你刚才去干嘛了鸭？” 跟着他一同跑进来的摄影师，包括屋内所有设备同时对准纪临的脸，给了他一张大特写。 初春，纪临额边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表情十分无措。 是个人都知道他脑子里现在只飘着一句话： “我该怎么办？” 第33章 【二更】 纪临在原地煎熬了两秒, 结结巴巴地解释：“哥哥.刚才出去.出去..散步了。” “对！是散步去了！”纪临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啾啾摸了摸小肉脚，“啾啾不想散步。” 爸爸和哥哥经常让她吃饭完去散散步，但啾啾不喜欢散步。 她吃完只喜欢躺在沙发上做一只安静不说话的小树懒。 纪临见蒙混过关, 安心了。 扫了眼将镜头全部对准他的摄像机, 纪临沉默。 至于家里人看到综艺后会怎么罚他，以后再说吧。 大不了不回家。 ** 五位嘉宾先后到达了节目组的指定地点。 琮琮和面面看到她后，都晃着小手跟她打招呼。 “妹妹！” “啾啾~” 小名叫车车的三岁崽崽看到啾啾以后, 再一次躲到大人身后, 但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那个粉嫩的小团子。 王导笑了笑, “车车别害羞，这小姐姐跟你一样肉乎乎的。” 啾啾朝他笑了笑。 小酒窝软软。 车车脸红红地低着头玩指甲。 节目中第二大的快五岁小朋友妙妙盯着啾啾看了许久。 她特别喜欢漂亮的人。 昨天见到这个照顾他的季砚哥哥以后，妙妙乖巧了一天, 连她最不爱吃的青菜妙妙都吃完了。 今天，她再一次看到了啾啾。 昨天早上妙妙跟啾啾站在队伍两侧, 双方都没有认真看过对方，今天啾啾就站在妙妙旁边。 一身粉色的毛绒小裙子, 头上却扎着几根奇奇怪怪的草，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 粉雕玉琢的小奶团乖巧站在那，睫毛又密又翘，小小的嘴巴时不时展开一个甜甜的微笑，妙妙觉得自己像一个棉花糖一样，快化了。 被啾啾融化了。 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王导在节目录制前夸了夸啾啾的小裙子好看，啾啾看到所有人都整齐看着她, 小脸红红, 用纪临的大手挡住小圆脸。 时不时又好奇地微微放低手看外面的情况。 露出一张澄清的大眼睛。 琮琮听到王导的话后，有点自豪：“江琮的妹妹就是最好看的。” 节目组的人笑着问：“啾啾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妹？” “昨天下午。琮琮以后叫做江琮。” 面面举起小手，小声附和：“啾啾好看。” 五个人里, 妙妙也是女孩。 节目组怕小朋友妙妙不开心，准备开始称赞这个五岁懂事的小朋友时，妙妙高声道: “啾啾的脸是我看过这么多人里面，最最最好看的那张脸。” 大家大概都知道妙妙喜欢好看的人，忙打趣问：“你的季砚哥哥不帅啦？” 昨天妙妙见到季砚之后，满心满眼都是好看哥哥。 妙妙认真地点头，“我想做照顾啾啾的大人，叔叔你让季砚哥哥跟纪临哥哥一组吧。” 季砚在后面无奈笑了笑。 他的脸好像还比不过一个小崽崽。 妙妙的话一出，琮琮和面面都举起小手。 “我也可以照顾啾啾。” “我可以。” 一直站在大人身后的车车小心翼翼看了周围一眼，迟疑地举起小手手。 王导惊异：“车车也要照顾啾啾？” 车车点头。 小奶音有些含糊：“车车可依照顾咻咻。” 江琮皱眉，握着他的小手纠正他，“是啾啾，不是咻咻。” “咻咻。”车车重复了一遍。 琮琮小大人似地拍了拍额头，一脸我教不会他的无奈感。 所有人笑了笑。 “好了，现在公布我们今天的活动。”王导正了正脸色。 “你们看向你们的身后。” 身后有一大片农田，被黄色的线分成了五块区域。 “每组人负责一块地，耕完之后会奖励你们50块钱，你们可以用它来买吃的。” 啾啾戳了戳纪临的手，“哥哥，有钱钱~” 她又有牛奶喝啦！ 节目组公布完任务之后，牵来了五头牛。 它们见到啾啾后，都忍不住“哞”的长叫一声。 啾啾朝它们挥了挥小手，刚才还急躁的牛瞬间乖觉。 王导讶异。 啾啾这是什么神仙亲和力。 上到村里80岁老奶奶，下到3岁害羞不敢说话的车车全栽在她手上，除了人类，小动物都爱她。 * 说是大人小孩都要参与，其实小朋友大约就是在旁边摸了摸牛和耕地工具，他们没办法下地。 一下去，水田的高度能到他们的腰身。 而啾啾和车车这种小短腿...下来只能直呼救命。 纪临昨晚临时补过课，大约知道如何犁地。 但他似乎跟这只牛的关系不太好，牛一只站在原地不走，其余人要么是走了，牛走歪了，要么是泥巴溅了一身。 都挺崩溃的。 五个大人脏兮兮，五个人类幼崽面部干净，小手撑着下巴天真地看着他们。 啾啾注意力全在哥哥身上。 耕完地就有钱钱啦！ 但是哥哥的牛为什么一直不走呢？ 啾啾皱眉，从地上笨拙地站起来，哒哒哒往哥哥那边跑。 “啾啾不要动，这边脏脏的。” 啾啾站在原地，小腿弯了弯，手手朝吉林伸过去，“哥哥，抱抱~” “哥哥现在不能抱你，脏。” “可以抱抱~”啾啾眨眨眼，执着伸着小肉手，像只伸开爪子，无辜眨着眼睛让人抱抱的小奶猫。 纪临跟江濉、江翰清一样，抵抗不了啾啾眼巴巴的目光，只好从水田里走出来，牵着她的手来到了自己的那块区域。 到了那里，啾啾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指着牛牛问： “牛牛，你为什么不动呢？” 说完，有些委屈地指着其他牛牛：“你看那群牛牛都动了，就你不动。” 双颊鼓鼓，像只气呼呼的小河豚。 等啾啾还想说话的时候，刚才一动不动的牛乖乖走了两步，然后转过头看她。 啾啾摇了摇纪临的手，“哥哥，是这样动吗” “应该..是吧？” 啾啾举起小肉手，元气满满地为牛牛加油。 “牛牛，快动吧，啾啾在为你加油呀~” 受到她的启发，旁边四个坐在原地不动的小幼崽也纷纷加入了这场呼喊运动。 车车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哥哥姐姐，抿抿嘴，试探性地举起小手手，小奶音稚气但又是最亮的那一个： “油油，咚巴咚巴。” 琮琮再一次纠正他：“是牛牛，牛牛。” 车车怯怯看了他一眼，奶声奶气回答：“油油。” 说完，跑到自家油油身边，小奶音嘹亮：“咚巴咚巴咚巴咚巴。” 王导在旁边笑得仰卧起坐。 车车这是在说哪里的方言！！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啾啾的那头牛，乖乖且自觉地耕完了地，最后还低着头让啾啾摸了摸。 王导：？？？ 他想看到的是五位嘉宾浑身疲惫不堪地走出来，脸上身上全是泥巴才对。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啾啾拉着干净清爽的纪临哒哒哒跑到他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手一伸： “叔叔，钱钱。” 第34章 【一更】茶茶 啾啾身后的水田里, 一群嘉宾目光灼灼看向啾啾。 此刻，啾啾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小锦鲤。 他们一身狼狈，衣服上沾了不少泥, 而啾啾带着纪临十五分钟轻松完成任务, 此刻正在要钱。 这种感觉就好像大家比赛跑步，他们才刚迈出起跑线，抬头一看, 啾啾和纪临已经在终点拿着奖品慢悠悠地观赏着他们如何一路艰辛抵达终点。 人比人, 气死人。 王导被啾啾这波要钱整得猝不及防。 这个耕地活动原本是为了让大人们丢脸、增加节目的笑点才设计出来的, 可好家伙，现在除了一群小朋友热情的加油声，节目组啥都没录到。 无论有多不情愿, 王导还是遵循规则把装着钱的信封交给了啾啾，“这是你赚的钱。” 准确来说, 应该是牛赚的钱。 啾啾除了在旁边呐喊了两句，累活脏活全让牛干了, 纪临和她就是两个站着等钱的傻白甜。 小奶团拿到钱后喜滋滋地冲小伙伴们招手，“啾啾和哥哥完成任务啦~” 刚才还在为牛加油的四个幼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信封，眼里的歆羡快从嘴角流了出来。 拿到钱就能买吃的。 吸溜，五十块，可以买好多糖果... 啾啾发现小伙伴们还没有完成任务，伸出小手让纪临抱，指着农田那边的方向, “哥哥我们过去~” 王导意识到了什么, 嘴巴里那句“不可以帮助别的小朋友”还没说出口，啾啾就奶声奶气对纪临说： “我们去帮助他们吧~爸爸说了，小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 王导：...江首富, 没事教崽崽那么多干什么？！ * 20分钟后，五组嘉宾气定神闲、满脸笑容地站在王导面前。 王导脑袋哗哗得疼。 脑袋里面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因绝望在自我毁灭，一秒里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五只小手手伸到他面前，小奶音整整齐齐，“叔叔，钱钱呀。” 王导瞥了眼啾啾的小肉手，表情严肃：“啾啾，你的钱刚才给你了。” 小奶团恍然大悟地点点小脑阔，乖巧缩回小手手。 等到五组嘉宾拿了钱回家休息，站在农田里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把昂重的摄影机之类的，又搬回屋外。 等他们在一阵寒风中好不容易结束了搬运工作，好家伙，几组嘉宾已经在屋里躺着，享受着被窝的温暖与休息时的惬意。 原本这个活动劳累的应该是嘉宾，可最后心酸的成了节目组。 萧索的寒风中，工作人员们面容凄凉。 他们错了。 他们再也不敢在江啾啾面前整些幺蛾子活动，最后受苦受难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 纪临将信封里的钱拿出来放进啾啾白色针织衫的口袋里。 啾啾时不时碰碰小口袋看两眼，确定牛牛赚回来的宝贝钱钱还在。 离中午还有两个小时，吃货啾啾已经开始为中饭担忧。 “哥哥，啾啾想喝鸡汤~”啾啾小奶音拉得长长的，可爱又稚嫩的语气让纪临没法说不。 昨天的一整只鸡啾啾独自解决完毕，汤锅里只剩一点油渣。 那干饭认真又神速的模样，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很惊叹。昨晚录制结束后，一群人纷纷走过来有点同情他的样子。 “啾啾这么能吃，你接下来要赚更多的钱，才能养活她，真是辛苦辛苦。” 此刻，外面的院子里只有萧索的冬风和昨天鸡撞上墙时落的那点鸡毛。 纪临很后悔。 要什么人情世故，要什么和谐友爱，如果不送鸡，啾啾已经吃上了第二锅鸡汤。 纪临轻哄着： “啾啾，中午吃牛肉吧，牛肉香香，大哥哥最会做的就是小炒黄牛肉，啾啾一定喜欢吃。” 冰箱里的食材还没有动，里面的蔬菜很多，肉也不少。 两盘牛肉、一盘猪肉，够啾啾吃一天。 啾啾点头，仍有些不想放弃地问：“早上导演叔叔给的绿色钱钱买不到鸡吗？” “买不到，我们还要再赚一张钱钱。” ** 琮琮过来找啾啾玩。 啾啾让纪临给她头上的草重新换了四根以后，在镜子面前看了看圆圆的小脑袋和高昂的“四叶草”，嘿嘿，她的小草草真好看~ 啾啾开心跟着琮琮走了。 走了几步路，啾啾像想到了什么重要大事情一样连忙又往家的方向走，面容惊慌，走了两步忍不住哒哒哒跑起来。 两只握成小拳头的手手在空中一前一后摇摆，皱成八字的眉头让跟着她的摄影小王直呼完蛋。 一定有大事发生。 可到了之后他才发现，他想多了。 “啾啾忘带什么了？”纪临看着站在门口扶着门小口小口喘气的啾啾问。 啾啾昂头一脸认真地说： “哥哥，啾啾不会玩很久，啾啾会在午饭前回来的哦。” 那神情，纪临看了莫名有些心慌。 原本还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做饭的纪临立刻开始动手做饭。 今天的目标：不能让午饭延迟，哪怕一秒钟！ 琮琮在后面看了眼啾啾，他好像意识到啾啾跟他之间的不同了。 他出门时，席眠姐姐嘱咐了很多遍让他不要玩太久，一定要在午饭前回来。 但啾啾是自己跟大人说。 一顿饭晚一点点吃到都不可以。 * 啾啾和琮琮两个人出来没多久，就碰到了独自过来找啾啾的面面。 “啾啾，我们玩捉迷藏吧？”面面小声说。 “捉迷藏是什么？” 啾啾还没参与过小朋友之间的游戏，她只玩过拼图、过家家。她不知道的是，捉迷藏这种“费力气”活动，江翰清和江濉特意跳过了。 这种游戏，不玩也罢。玩几圈下来他们能累死。 几个人去找另外两个小朋友的路上，面面认真跟站在中间的啾啾讲解游戏规则，琮琮叉着腰瞪大圆圆的眼睛看面面，满脸不情愿地挪动步子。 他哥哥说了，这是一个小绿茶。 啾啾跟他玩久了就忍不住想保护他。 妙妙家没有人，三个人又去找车车，车车刚睡醒还在穿衣服，三个人类幼崽决定在外面等他。 幼崽车车居住的地方有个铁质的栏杆将院子和外面隔开，啾啾小手握着铁栏杆，脸贴在栏杆处往里面看，想看清楚车车家门口挂着的是什么食物。 冰凉的铁栏杆碰上肉乎乎的小脸，凉凉的。 像嘴巴碰上冰淇淋一样的温度。 啾啾挪开小脑袋瓜，清澈的杏仁眼来回看了好几眼这个铁栏杆，目光很好奇。 怎么外面也会有冰淇淋。 站在旁边时刻观察着啾啾的琮琮指着这个铁栏杆，朗声道： “我哥哥说，这个吃了可以补铁。” 他要在啾啾面前多表现一下，这样啾啾才能感受，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哥哥。 站在他们后面拍摄的工作人员满头问号。 琮琮，你认真又骄傲地在说什么？ 啾啾睫毛动了动，软绵的小手戳了戳那个栏杆，奶声奶气地问： “铁是什么？” 琮琮仔细回忆着他哥哥说过的话。 “我哥哥说，铁是很坚硬的东西，多吃的话可以让人变得坚强。” 啾啾凑过去闻了闻。 什么味道也没有。 小奶团靠近，伸出舌头舔了舔冰凉的铁栏杆。 啾啾像个小美食家一样停下来仔细品尝了一番。 没什么感觉。 啾啾探头，又舔了第二遍。 琮琮和面面学着她的样子两脸认真地舔了一下，照顾车车的明星阮颖出门就发现，三个软软的人类幼崽小手握着栏杆，脸贴在栏杆上，正一脸好奇地舔铁栏杆... 车车静止了两秒，迈着小腿朝啾啾跑过去，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阮颖：....好家伙，成四个了。 后面的工作人员也呆了。 四位小朋友舔完之后，小脑袋瓜凑在一起交流了一下铁栏杆的感受。 面面、琮琮、还有车车三个人都觉得没什么味道，啾啾捧着脸，奶声奶气地说： “可是啾啾尝起来，凉凉的，还有点甜甜的，有点像冰冰粉。” “啾啾，你好厉害，什么都吃过。”面面小声说。 车车小手手紧张地伸在空中，最后拉住啾啾的衣角，眼睛里的亮意表达了他对啾啾的敬佩。 站在后面全程录下这段的工作人员顿时无语。 王导狐疑地问：“舔两下..应该没事吧？” 有个工作人员连忙开口：“放心吧王导，我小时候不知舔过铁栏杆，我还舔过鞋底，现在照样吃好喝好。” 王导了然点头。 也是。 幼崽们不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不叫纯真幼崽了。 ** 妙妙不在，四个人一起玩捉迷藏。 车车太小不会捉，啾啾小奶团每次去找人，其余三个小朋友都自觉跑出来，满脸笑容的让她找 玩了一会简单藏方放水自爆让捉放找的快乐游戏，啾啾开心得摇头晃脑，头顶的草草也跟着她蹦跳。 笑容天真烂漫，还有点傻乎乎。 玩了一会儿以后，琮琮让面面去当捉的那个人。 面面背对着他们，奶声奶气开始喊：“1，2...” 琮琮忙拉着啾啾和车车四处搜寻着可以躲的地方。 啾啾第一次当躲的人，眼睛亮晶晶的。 “琮哥哥，我们躲在那里吧。” 啾啾小手指着院子里一堆放满了玉米的玉米堆。 玉米堆上盖了一块大大的黑布。 三个小崽崽掀开布小心翼翼躲在玉米堆最旁边的迪桑，黑布下面面和琮琮紧张得等待面面来找。 啾啾靠近玉米闻了闻。 好香哦。 她想回家吃哥哥做的饭饭了。 面面开始找后先去了房间，啾啾等了两秒起身想走。 玉米太香香，她想吃爸爸炖的玉米鸡汤。 啾啾想到那香甜的味道，口水流了一点点出来。 车车握紧小手手紧张看着。 啾啾小姐姐现在看玉米的样子好甜好甜，可是，她流口水了... 车车抬起小手又放下。 这番两三次后，小手碰了碰啾啾的嘴角，用衣服给啾啾把口水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车车低头，眼睛乌黑又亮，脸红红的。 他早上说的没有错。 车车也可以照顾啾啾。 面面找了一会没找到他们，有点急的在院子里大声喊。 琮琮放心地躲在角落里，嘿嘿找不到啦！ 但他没想到的是—— 被玉米香味甜得发晕的啾啾忍不住了，小脚脚碰了碰盖在面前的黑布，小奶音又亮又急： “面面，啾啾在这里。” 快来找她呀。 她要回家吃玉米啦！ 面面听到声音后使出浑身力气掀开盖在他们身上的黑布。 三个幼崽重获光明，三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啾啾笑容满脸，嘴角还有一点水渍。 琮琮满脸疑惑，看着面面的时候还有点气呼呼。 车车低着头，抱着小手脸红红。 啾啾出来之后，三个小崽崽在又乖乖把黑布给玉米盖好，啾啾摸摸瘪瘪的小肚子，严肃说：“啾啾要回家吃饭饭啦。” 虽然没有玉米鸡汤喝，但家里有玉米也可以鸭！ 面面失望地低头。 声音惨兮兮：“啾啾，不再玩一会会吗？面面不想一个人。” 说完，面面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又抬头说： “没关系，不跟面面玩了也没关系，啾啾你去吃饭饭吧。” 琮琮看到这副模样，立马拉着啾啾的手就跑。 啾啾本来就想回家吃饭了，迈着小短腿跑得速度比他还快。 快跑出这个院子时，琮琮在后面大声喊：“啾啾，等等我。” “怎么啦。”声音有点喘。 啾啾乖乖停下来等小哥哥，但小短腿依然在原地跑着，打算等琮哥哥说完话，她就立马跑回家去吃饭饭。 琮琮看了眼还在原地的面面和车车，指着面面稚气开口： “啾啾，以后不要跟面面多玩。我哥哥说，他是小绿茶，就是故意跟你搞好关系。” 啾啾是他跟哥哥的。 不可以被别的小朋友抢走！ 啾啾跑步的动作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面面。 小绿茶？ 回家的时候，啾啾时而认真思考着琮哥哥说的话，时而想着哥哥做了什么吃的。 大哥哥说会做牛肉肉！ 啾啾走路的步伐加快。 不过没有鸡汤喝，啾啾鼓鼓嘴，有些不开心。 院子里的鸡都送给小伙伴了，想买鸡需要两张绿色的钱钱，可她现在只有一张。 啾啾摸摸装着钱钱的小口袋，沮丧的小脑袋瓜忽然抬起。 如果啾啾能从导演叔叔那里再赚一张钱钱就好了呀！ “小王哥哥，导演叔叔在哪里？”啾啾问。 ** 啾啾在摄影师小王的指引下顺利找到了王导。 王导此刻正在吃饭。 啾啾抿了抿小嘴巴，下意识地摸摸嘴角。 嗯，还好，啾啾没有流口水。 爸爸说过，上节目要时刻注意有没有流口水，不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小吃货。 小奶团乖乖爬到王导旁边的那个凳子上，奶声奶气说：“导演叔叔，啾啾还想赚钱钱。” 王导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锦鲤让他早上的计划全泡汤，一点有意思的东西都没录到，还想赚钱？ 他看起来像个好人？ 转过身不理她。 啾啾戳了戳他的背，小奶音很执着： “导演叔叔，啾啾可以再赚一张绿钱钱。” “你要钱干什么。”王导开口。 啾啾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从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奶团变成了一个傻乎乎的小憨包。 “啾啾想买鸡。” 王导吃饭吃得有点干。 早上这个小锦鲤让他计划泡汤致使他早早吃上了饭，这一点上，他还是感谢啾啾的。 想了想，王导布置给了她一个任务。 “你给叔叔弄点茶来吧，什么茶都可以。” 说完，他皱眉担忧问：“啾啾知道茶长什么样吗？绿色的，一片一片的。” 说完，让人递给了她一个小袋子。 “在这里面装一点就行，不用太多。这个任务不难的。” 找茶的任务应该不难，随便在村里找户人家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啾啾点了点小脑袋瓜，眉眼弯弯：“导演叔叔你真好，啾啾也觉得这个任务不难。” 小奶团乖巧拿着袋子跑走。 王导看着啾啾头顶几根草的胖乎乎背影，心里软了一小块。 难怪让那么多人宠在心上，真是个又胖又傻，又有点乖乖的小可爱。 王导身后的一群工作人员尽职地盯着安放在各组嘉宾家里的摄影机画面。 此刻嘉宾和小朋友们或在睡觉，或在做饭，唯一出门的季砚和妙妙也买了鸭子回到了家。 总之，几组嘉宾此刻的生活十分平淡、日常，没有什么值得播出来的笑点画面。 十分钟后，盯着面面那组嘉宾的工作人员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王导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外，有些疑惑，啾啾怎么还没来？ 听到笑声后好奇地瞟了一眼屏幕，发现—— 啾啾鬼鬼祟祟地把门关上，确定房里只有她跟面面之后，小声说： “面面，听说你是个绿茶神仙，我们既然都是小神仙，你就帮啾啾一下下吧~” 说完，把袋子递到他面前。 啾啾杏仁眼弯弯，小奶音软糯：“茶茶神仙，请给啾啾一些绿色的茶茶吧~” 一群人联想到昨天包括今天琮琮嘴里说的绿茶，又想起刚才啾啾说“这个任务一点也不难”的认真模样，顿时，房间里被雷霆的笑声掩盖。 “绝了我笑裂了哈哈哈哈。” “钱琮他哥，还有钱琮是两个憨包就算了，怎么把我们的啾啾也带成这样子了哈哈哈哈哈。” “不行，这段一定要播进去。” “神他妈的茶茶神仙！” 第35章 【二更】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笑到肚子都在抽搐的时候, 啾啾抱着空荡荡的袋子，像只大笨熊一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啾啾听了很久才知道, 原来面面不是茶茶神仙, 也不是茶茶精。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能给她绿色的茶茶。 啾啾委屈巴巴地把袋子递给摄影师小王，小声抱怨：“导演叔叔骗啾啾。” 摄影师小王扫了眼附近的人家, 这里面的住户里, 应该或多或少都有点茶叶用来泡茶喝吧.. 不过小王遵循着规则一路沉默。 走了一会, 啾啾蹲在地上。 摄影师小王把镜头对准啾啾的脸。 还好没哭。 啾啾微微抬头，奶声奶气地解释：“啾啾没有哭哭，啾啾在休息。” 经过两天的拍摄, 啾啾大致也明白了，这个大大的黑色东西是可以拍照的, 而大哥哥每天都在外面拍她。 小脑阔里冒出一个问题： 那啾啾在家里的时候，谁来拍啾啾呢？ 沉浸在疑惑中的啾啾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啪嗒一下屁股坐到地上, 两只小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 白色的针织衫顺势落在地上，口袋里的钱隐隐有掉出来的危险。 水泥路上虽没有什么石头，但啾啾白皙的小手手依然有些红红的。 小王凑近看了眼。 还好没有破皮。 松了口气。 啾啾乖乖拍了拍手上的灰灰，抬眸看那个撞她的东西。 面前，一只大白鸭正展开翅膀站在她面前。 看到她后，开心地一摇一摆歪着头围着啾啾转圈圈。 啾啾起身，揉了揉有些痛痛的小屁股, 等大白鸭停下来后, 小奶团满怀期待地问： “大鸭鸭，你是来给啾啾吃的吗~” 大白鸭“嘎嘎”叫唤了两声。 啾啾开心地搂住鸭子，然后嗖得一下转身, 两只小手手伸开，晃悠着小脑阔像刚才大白鸭那样走路的模样哒哒哒往家里走。 一边说一边奶声奶气喊着：“啾啾有鸭鸭吃啦~” 摄影师看了眼被她落在原地的大白鸭，原地无措，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啾啾，你捡来的鸭子还没带走！” 话音刚落，像是准备好送死的大白鸭“嘎嘎”快速跑向啾啾。 农村马路上，有个穿着白色针织衫的小奶团伸展着小肉手，摇晃着小脑阔哒哒向前走。 她身后，跟着一个同款姿势的大白鸭“嘎嘎”叫唤着。 一哒一嘎，配合默契。 ** 纪临看了眼跟啾啾一起回家“嘎嘎”叫唤的大白鸭，没有多惊讶。 拿着鸭子去找上次帮忙杀鸡的人杀鸭。 第一次鸡撞墙事件后，纪临回味过来时惊讶了许久，第二次牛耕地他也不敢相信，再到这次的大白鸭的时候... 他已经接受了啾啾这奇妙的动物亲和力。 可能啾啾这随处释放的可爱魅力穿越了种族，让动物也感受到了？ 快中午的时候，纪临做好了饭。 时刻关注着哥哥做饭动向的啾啾忙站在餐桌前，小手伸伸。 “哥哥，抱抱~” 纪临把她抱上了凳子，啾啾乖乖把碗碗放在她跟哥哥面前，双手轻轻鼓掌，等待着哥哥的午餐。 纪临将老鸭汤放好，又把小炒黄牛肉和两盘青菜端上来。 啾啾小口小口吃了几块白萝卜，等纪临吹凉了鸭肉递到她面前时，啾啾早已张开小嘴等了很久。 馋兮兮的张开嘴，乖乖的眨着眼看他，又软又馋，纪临心中涌现出无数欢喜。 鸭肉不如鸡肉好嚼，啾啾一口肉咀嚼了很久。 一顿饭吃完时，啾啾乖乖把筷子放好，把擦嘴巴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后，小脸笑得红红： “哥哥，啾啾要去大门口坐着。” 纪临边收拾碗筷边问；“外面冷，去那里坐着干什么？” 啾啾小手背在身后，眼睛水汪汪的，笑容天真烂漫： “啾啾出去等给啾啾吃的鸭鸭呀~” 说完，搬着小木板等坐在院子门口。 纪临怕她冷去房间给她拿了个粉色的小兔帽子。 戴着小兔帽帽的啾啾乖巧坐在那里，圆乎乎的背影一动不动。 睁大眼睛，乖巧等饭.jpg 站在她身后的一干工作人员捂着肚子无声笑。 啾啾这模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 守株待鸭。 ** 寒风中，啾啾没等到鸭子，倒等来了照顾妙妙的季砚哥哥。 “季砚哥哥好~” 季砚嗯了一声，轻声问：“纪临哥哥呢。” “哥哥在里面。” 季砚走进房间后，啾啾继续乖巧坐着等鸭子。 等了一会儿一股寒风吹过，啾啾有点冷，小手手也变得凉凉的。 小奶团起来，指着小凳子跟门口的工作人员说：“啾啾不搬进去啦，啾啾休息一下再过来等鸭子。” 然后蹦蹦跳跳回了家。 刚进家门，有灵气的啾啾耳朵灵敏，一下就听到了季砚那句话—— “啾啾捡来的鸭子好像是妙妙跟我今天去买的。” 季砚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妙妙想吃鸭，于是两个人将早上赚来的钱和昨天来时导演发给他们还剩下的一点钱去买了一只鸭。 两个人中午随便吃了点，那只鸭原本打算晚上来炖。 季砚午觉醒来后发现鸭不见了，他不忍心告诉妙妙，便自己出来找了一圈，找工作人员看了录像才发现... 鸭子跟着啾啾跑了。 季砚尴尬地笑了笑。 前天啾啾还给妙妙送了一只鸡，鸭子当作还礼还回去也没关系，但是... 这是妙妙的鸭，他没有什么立场说不要就不要。 “抱歉，那只鸭你先跟妙妙说去别家小朋友玩了，我今晚看能不能赚点钱，买只鸭子送过去。”纪临带着歉意开口，复又道：“这件事麻烦暂时不要跟啾啾说。” 等他把鸭子送过去了之后，他才告诉啾啾不能在路边捡鸭也不迟。 这件事也有他的问题。 小朋友突然来回来了一只鸭，他却没有问清这是哪里来的，完全没有想过丢鸭那家人的会不会很担心。 季砚走到门口时，小奶团不安地握紧小手，看到他后小声问：“啾啾拿了姐姐的鸭子吗？” 季砚忙摆手，“没有没有。” ** 房里的纪临听到季砚的声音匆忙走出来，原本在门口乖乖等鸭子的啾啾安静站在那里。 “哥哥，啾啾是不是把妙妙姐姐的鸭子吃了。” 啾啾看了他一会后，奶声奶气地问。 如果她吃了妙妙姐姐的鸭子，妙妙姐姐一定很难过。如果是啾啾的鸭子被人捉走了，她一定还要哭哭。 那可是好吃的大白鸭呀。 想到这，啾啾小脑阔乖乖低着，小手无措地捏着衣服，站在那里自我罚站。 纪临站在那里思考着要怎么说才不会让啾啾感到愧疚、难过。 他蹲在啾啾面前，将她头上的帽子戴正，轻声说：“啾啾是不是也不知道那个是妙妙买的鸭？” “嗯。” 啾啾之前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森林里的鸭子有很多，它们不想活了就“嘎嘎”跑过来给啾啾吃。 长久的习惯让啾啾看到大白鸭后，欢悦地跑到哥哥面前让他煮鸭子。 美食的吸引力让她忘记了现在的她是一个人类幼崽。 而人类世界里，每一只大白鸭都是有主人的。 “啾啾如果知道大白鸭是妙妙的，还会不会带回来？”纪临放缓声音引导她。 “啾啾不会的。那个是妙妙姐姐的食物，爸爸说过，啾啾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啾啾乖巧回答。 啾啾刚来这儿的那段时间，遇到什么都想吃，可爸爸和哥哥说，那些食物都需要用钱钱买了才能吃，因为那都是别人的东西。 “嗯。那啾啾以后还会把鸭子带到家里来吗？” 小奶团摇头。 “啾啾通过这件事知道这个就好，这件事哥哥也有错。” 啾啾小手指着小圆脸，语气执着：“是啾啾做错了，哥哥没有做错事。” “哥哥也做错了。啾啾把鸭带回来，哥哥都没有问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有错，那我们现在就去弥补错误，好不好？” 小奶团认真看着他问：“那啾啾要怎么做。” ** 院子前，纪临拿着斧头将已经按下来的树木劈成一块一块的。 树木很大，劈一个要费不少时间。 才刚开始，脱了外套工作的纪临身后已经起了些汗。 这本是明天的赚钱活动，纪临问王导能不能赚点钱时，王导就提了一嘴这个。 啾啾安静坐在小板凳上看纪临赚钱。 卷翘的睫毛里微颤，像藏了点心事。 一个小时后，纪临艰难劈完了王导给的任务。 腰痛，手臂也酸，一手按着腰部揉，一手不停地在空中甩着。 静静坐在旁边的啾啾跑过去，小手手在哥哥背后给他捶背。 “哥哥，舒服吗？” 软绵的小手敲打在他的腰上，力量很轻。 “嗯，哥哥已经不痛了，啾啾捶得很有用。” 说完，纪临咬着牙直起身，腰部传来的剧烈痛感让他现在只想回床上躺着。 王导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没想到这工作强度那么大，明天我们少劈点。” 工作人员将50块钱送到纪临手上，纪临摘下手套接过去，啾啾看到钱钱的时候，小圆脸慢慢凑近，挪到了纪临的手边。 纪临摘，把钱递给啾啾，“好了啾啾，我们现在可以去买鸭子了。” 啾啾退后两步，安静地昂头看他，嘴巴抿着。 脸上没有笑意，反倒有丝难过。 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纪临的模样，啾啾视线挪到纪临手上。 眼眸里，右手大拇指处，出现了几个渗着血丝的泡。 隐隐有出血的迹象。 啾啾站在那里，眼睛慢慢蒙上了水雾。 在所有人惊慌的时刻，啾啾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啾啾这么委屈，之前无论啾啾是没有答对题或者是没有吃到喜欢的食物，啾啾都没有哭过，而且被人稍稍轻哄就笑起来，酒窝甜甜，是个十分容易满足的小朋友。 可这一刻，啾啾哭得很大声，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那委屈的哭声像隐忍了很久，才在这一刻爆发。 啾啾一边哭，一边上前抱住纪临。 “哥哥呜呜呜，手手痛。” 在场的人这才发现纪临手上起的血泡。 虎口破了皮，点点血色，看了就疼。 纪临笑了笑，“啾啾，哥哥手不痛。” “呜呜呜哥哥..嗝..哥哥骗人。” ** 纪临花了半个小时才勉强哄好啾啾。 将啾啾抱在怀里，看着小奶团拿着小棉签在工作人的指导下帮他上药。 啾啾吸了吸鼻子，哭得眼睛红红，像个惨兮兮的小兔子。 二哥说过不能让她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用灵气，不然她会被人抓走。 等这些大哥哥大姐姐都走了，啾啾就给哥哥用灵气治好手手。 上完药包扎好，纪临把啾啾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她。 “哥哥，啾啾好多事情都做不好。”小奶音鼻音很重，带着丝委屈。 “没有，啾啾很棒。大家都很喜欢啾啾。” 啾啾抬眸，眼里还有未干的泪水。 “可是其他人都背会了诗词，就只有啾啾没有。”啾啾吸了吸鼻子，小奶音带着丝不开心，“啾啾太喜欢吃饭饭了，见到饭饭就忘记。” 这还是啾啾头一次不喜欢自己吃那么多东西。 纪临皱眉，轻轻擦了擦她的鼻子，缓声道： “啾啾，喜欢吃饭饭不是缺点。” “啾啾知道其他人为什么也那么喜欢啾啾吗？”纪临问。 “啾啾很好看。”小奶团昂头回答道。 纪临轻笑，“啾啾很好看只是让其他人第一次见到啾啾时，对啾啾喜欢的原因。可是哥哥姐姐们这么长久的喜欢啾啾，不是啾啾很可爱，是因为啾啾很棒。” 怀里的小奶团有些迷茫。 “如果啾啾长得不好看，周围的哥哥姐姐也会喜欢啾啾。哥哥姐姐们喜欢的是知道把鸡分给其他小朋友吃的啾啾，做错了事就要承认的啾啾，每天都开心面露笑容的啾啾，吃饭像个小仓鼠一样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啾啾。” “如果啾啾天天做坏事，长得就算再可爱，哥哥姐姐们都不会喜欢。” 纪临顿了顿，“就像啾啾的家人。” “爸爸、哥哥最初或许是因为啾啾是家人而开始喜欢啾啾，接受啾啾，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啾啾。但爱是相互的，啾啾会在知道爸爸一个人在家哭着跑去跟爸爸说对不起，然后每天晚上都要陪爸爸，啾啾会摸着妈妈的手每天跟她说话。” “这样深深喜欢着爸爸、妈妈的啾啾，哥哥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因为啾啾是啾啾，所以才会更加喜欢。纪临把这句话藏在心里。 啾啾眨眨眼，她还是没有听懂。 纪临笑了笑，“啾啾不要伤心了，我们去给妙妙送买大白鸭好不好？” 啾啾点头。 小手手伸到荷包里，在里面摸了摸。 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啾啾皱眉，拉开荷包又看了一遍。 这次，纪临也看到了。 在啾啾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纪临连忙高声道： “王导，是不是你中午找我们啾啾借了50块钱，说明天还？” 王导愣了两秒。 扫了眼呆呆看着她的啾啾，小奶团眼角还红红的。 王导反应过来后立马开口，“对对对，我说明天还给啾啾的。” 啾啾认真回忆着，小脑袋瓜肯定地摇了摇：“没有的，啾啾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啾啾的小脑袋瓜装的不都是食物吗，怎么会记得这些。” “是啊啾啾，对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你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叔叔明天还给你。”王导附和道。 ** 啾啾没有太多时间回忆，下午的任务来了。 帮助大人们做饭。 下午结束后，十分关注啾啾的琮琮知道啾啾今天大哭了一场，吃完饭赶紧跑了过来。 彼时天微微暗，啾啾正在泡脚脚。 纪临怕她像昨天一样泡脚的时候玩水，这次只给她放了一点点水，刚刚浸没到她的脚背。 琮琮坐在啾啾对面，蹲在地上认真看着啾啾的小肉脚。 啾啾脚上沾着点水，来回摆动。 琮琮看了会，点评道：“啾啾，你的脚脚也长了好多肉肉，好厉害。” 又圆又方的脚，他就没有那么多。 “你多吃饭饭就有了。” 两个小幼崽就“如何才能长更多的肉”聊了一会，更多的其实是啾啾在谈论她的心得。 “吃多肉肉，吃多饭饭。” “好，我回去试试。”琮琮回答道。 等啾啾泡了一会，水上没有热气以后，琮琮想端着盆子给啾啾去盛热水。 小脚脚还放在盆子里，啾啾奶声奶气说：“不用啦，琮哥哥，水水不冷。” 琮琮皱眉一点也不相信。 现在是冬天，他妈妈经常教育他，冷冷的水洗脚会感冒。 啾啾今天哭了那么多，心情不好，琮琮不能让她的身体也变得不好，执意拿着盆子想端走。 啾啾乖乖缩回小脚放在凳子上。 琮琮费力弯着腰端着脚盆走了两步路，虽然水不多，但对这个才五岁的幼崽来说也够吃力。 弯着腰的琮琮一下没握紧，啪嗒水盆掉在地上。 溅起来的水洒了他一脸，包括嘴里。 呆滞的啾啾愣了愣。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水咽了下去。 回头，疑惑地摸摸脑袋，两个人类幼崽认真看向对方。 琮琮迟疑地说：“啾啾...我好像喝了你的洗脚水。” 啾啾揉了揉小肉脚，十分不好意思： “那下次啾啾喝你的吧...” 场外的工作人员：？？？ 纪临：.... ** 洗脚水是不可能喝的，纪临等啾啾要睡觉的时候让工作人员把钱琮送了回去。 抬眼看了下手表，九点。 还能睡几个小时。 第二天凌晨三点，纪临挣扎着醒来，给旁边床上的啾啾掖好被角，迷迷糊糊出了家门。 他昨晚跟王导说好了。 早上帮村口的面馆劈柴，从凌晨三点到六点，给他一百块。 纪临还能剩点钱给啾啾买牛奶。 凌晨三点的风刺骨的冷。 纪临穿着一件单衣在村口的面馆里劈柴。 三个小时后，人累得有些漂浮。 纪临接过村民给的一百块钱，穿着衣服默默回了家。 路上，空荡荡的胃有些泛酸，他捂着胃停了两步 “没事吧？”旁边跟着他的摄影师问。 “没事。” 一路上沉默不语。 快到家的时候，旁边的摄影师仍不住开口说： “你对啾啾挺好的。” 纪临抬头看了眼淡蓝的天际，语气认真：“嗯，因为是妹妹。” 亲妹妹。 让爸爸、弟弟不再孤独、难过的宝贝啾啾。 因为他手破了点皮，就哭成了个小泪包的啾啾。 第36章 【一更】（捉虫）…… 纪临回来的时候, 啾啾已经醒了。 睡眼惺忪地坐在那，头发乱糟糟的，头上的草早已经不知所踪。 看到他后, 下意识地伸开小手, “哥哥~” “哥哥身上很冷，不能抱啾啾。” 他刚从外面回来，外套上带着晨间的冷冽。 啾啾执着地伸出小手, 小奶音还有些迷糊：“啾啾不怕冷。” 纪临无奈, 弯腰抱起还没睡醒的啾啾, 手臂刚啾啾背后隔着睡衣碰上她的背，原本迷糊的小奶团霎那间冷得哆嗦。 还没等纪临反应过来，刚才还坐在这儿等他抱的啾啾倏忽缩进被窝里, 还把自己拱成了一小团。 过了一会儿，小脑袋瓜慢慢从被窝里露出来, 语气认真，带着些笃定： “啾啾没有说谎, 啾啾不怕冷。” “刚才的啾啾不冷，等啾啾现在暖和一点了再给你抱。” 说完，再次连脑袋一起缩进了被子。 被子拱起来的那一小团稍稍挪动了下位置，朝右边挪了两步，“啪”得一下碰上了墙。 “咦？” 埋在被窝里的啾啾静止了两秒，像是在寻找着方向，朝上面挪阿挪, 一只小奶团就在被子里四处挪动。等到她好不容易终于找准方向朝左边挪啊挪, 啾啾累得气喘吁吁。 挪到床边的时候，一只手手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来，把纪临的手拉近了被窝。 “啾啾不怕冷了, 啾啾给你捂热~” 小圆脸贴在冷冷的手背上，把纪临冰凉的手指夹在自己两只小手中间。 纪临蹲下来，将被窝里拉上了一点点，摄影机同时跟着他的动作向下挪，企图拍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团子。 被窝下，啾啾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小圆脸上的杏仁眼看到他后亮了亮。 声音软糯： “哥哥，啾啾捂手手是不是很暖和。” “嗯，暖和。” 纪临跟着她，露齿一笑。 两个人都有点憨。 后面的工作人员也不由自主地笑着。 啾啾和纪临像家人，默默温暖着对方 ** 纪临在家休息了一会，把钱给导演组换回了一只大白鸭。 大白鸭站得笔直正在看她。 啾啾站在镜子前面等着纪临给她扎头发。 看到大白鸭之后，当了无数年森林之主的啾啾蹲下来跟它平视，奶声奶气开始训练它。 “鸭鸭，你去了妙妙姐姐家之后，要乖乖的哦。” 大白鸭“嘎”了一声。 “你不能从家里跑出来，要给她吃。妙妙姐姐也喜欢你。” 听到要被别人吃，大白鸭瞬间惊慌地看着啾啾翅膀扑扇，在冷冽的寒风下，大白鸭大幅度的摆动翅膀无形之间成了一个鸭风扇，风略过啾啾脸上，吹起了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 啾啾冷得缩了缩脖子，奶凶奶凶地说： “你一定要听妙妙姐姐的话，不然我就让哥哥把你的小翅膀粘起来。” “嘎”的一声，大白鸭乖觉站在原地。 一直关注着他们家的王导在后面笑嘻嘻的，“啾啾，你以后回家了可以让你爸爸给你买一群鸭子，夏天到了就跟它们吵架，让它们扇动翅膀给你当电风扇，这下你们家能省不少电费。” 就是有点费鸭。 刚刚扎好头发的啾啾看了眼镜子里白白胖胖的小团子，嘿嘿一笑。 “对呀哥哥，我们可以在家里养一群鸭鸭和鸡。” 啾啾走出来冲王导摆摆手，奶声奶气说： “谢谢导演叔叔，我回家就让爸爸买鸭子。” 王导：..他开玩笑的。 富人别墅区出现一堆嘎嘎叫唤着前行的鸭子可还行？ 王导痛恨地拍了拍他这张喜欢瞎说话的嘴，如果到时候首富江翰清找上他... 他轻咳，平静地对一旁的后期制作负责人说：“这里，全部剪掉。” 抱着对江翰清的愧疚，早上江翰清给节目组打电话的时候，王导立马把手机给了啾啾。 啾啾正打算出门去还大白鸭，听到是爸爸激动得不行。 “爸爸！” “想爸爸了没有？”江翰清低声问，手机里还传来一到略微匆忙的问句，“还有我还有我，啾啾想二哥了吗？” 啾啾乖巧又诚实地回答：“爸爸，哥哥，啾啾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想爸爸和哥哥。” “哦..”语气有点失望，江翰清又问：“那啾啾每天都在忙什么，跟其他小朋友过得开心吗？” “开心。啾啾每天都在忙着找吃的呀。” 说完，旁边的大白鸭“嘎嘎”叫唤了两声，啾啾这才想起来，她还要给妙妙姐姐送鸭子。 “爸爸，啾啾要给妙妙姐姐送鸭子，不能说电话了。” “好，那把电话给你纪临哥哥。” 江翰清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这个大儿子。 纪临接过电话没忙着听，眉头紧锁着，“啾啾，你一个人去可以吗？要不要哥哥给你一根绳子绑着鸭子一起走？” 虽然鸭子喜欢啾啾，但万一走丢，啾啾又要哭哭了。 啾啾摸了摸大白鸭的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 “哥哥你放心吧，鸭子听啾啾的话。” 说完哒哒跑了，身后的鸭子连忙跟上。 ** 纪临刚冲电话喂了一声，那边一下来了无数个问题。 “你们院子里不是有鸡吗，啾啾怎么还忙着找吃的？” “啾啾哭过吗？” “啾啾这个吃货怎么可能会给人送鸭子，是不是节目组逼她了？” 站在那里安静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纪临带着歉意冲摄影师微微点头，转身进了房间。 纪临说得十分简洁： “院子里的鸡第一天六只都撞墙了，所以都死了就给了其他嘉宾一人一只。啾啾送鸭子是因为昨天她回来的时候一只鸭子跟着她走回来了，但那只鸭是其他嘉宾的，我们赚钱重新买了一只，啾啾现在给那个小朋友送过去。” 电话那边的江翰清静默了一会。 鸡撞墙？ 啾啾带回了一只鸭？ 江濉看了眼江翰清困惑的面容，趁机从他手里夺过手机，“那啾啾哭过没有，吃饱了吗？她跟其他小朋友不同，每顿多吃一点比少吃一点要好。” 纪临说的那些他都理解。 他的啾啾可是森林之主、动物们都宠爱的幼崽。一些动物为她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正常。 纪临的声音有些尴尬。 “每顿应该吃饱了，至于哭...昨天哭过。” 江濉眯了眯眼。 “啾啾为什么会哭。” “我闺女哭了？纪临你怎么在照顾。” 纪临说话依然简略。 “就因为鸭。” 简略的话听到江濉和江翰清耳朵里，就不同了。 他们根据啾啾的吃货属性自然而然推断出，啾啾是因为没吃到鸭或者没吃好鸭哭的。 啾啾在家很少哭，每次虽然会因为没吃好委屈巴巴不说话，但小崽崽哭哭的次数不多。 江翰清跟江濉沉默了一会。 同时开口： “纪临果然照顾不好啾啾。” “我哥就是个一根筋的傻白甜！早知道当初我也出道了，现在陪啾啾录制节目的应该是我！” 江翰清瞥了他一眼，好奇问：“你凭借什么出道，凭你花式考倒数第一，谐星出道吗？” 江濉：... “我靠脸。” “也是。脸好看，随我。” “呵呵。” 打趣完江濉，江翰清正了正脸色：“我们去看啾啾。” 虽然后天就能见到自家崽崽了，但江翰清一听到啾啾哭过，怎么也坐不住了。 江濉提醒：“节目组不允许家人过去。” 江翰清拿出一张钞票，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们不以家人的身份，踏出这道门，我们就是这个综艺的投资人。” 江濉看着他爸打电话买鸭子的场景，有点无语。 他爸爸怎么越来越无耻、幼稚了？ ** 同一时刻，啾啾带着帽子、手套，穿着一件毛绒绒的兔子连体衣，穿的太多，啾啾有些施展不开。 只好慢慢朝前走。 旁边的大白鸭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走了两步，啾啾停下来半蹲着，身子微微弯曲，伸长脖子向前看。 跟着她的拍摄小王顺着她的目光挪动镜头。 画面里，穿着白色棉袄的妙妙拽着一根绳子向前走。 小脸用力过猛，红红的。 手里的绳子系在一只挣扎着往回走的大白鸭的爪子上，大白鸭扑腾扑腾扇着翅膀，白色的毛掉了一地。 风一吹，有些还飘到了妙妙嘴里、头上。 啾啾眼睛逐渐有了些焦距，她确认那个人就是妙妙姐姐之后，“嘿呦嘿”地开始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跑。 “妙妙姐姐不要怕鸭鸭，啾啾来保护你！” 胖乎乎的团子跑得更快了。 但今天天气有些倒春寒的前兆，温度降了很多，啾啾衣服穿了不少，跑起来很费力。 一时没注意，自己绊了自己一下。 圆滚滚的啾啾坐在地上，目光落在远处的妙妙身上。 妙妙显然也看到了她。 但手里的绳子她不能放开，只好更加努力地往前跑，可大白鸭要么冲她嘎嘎叫唤，要么冲着她扇动翅膀。 妙妙小手手颤巍巍地打了打大白鸭，看着还坐在地上努力起来的圆滚滚啾啾，声音很大：“啾啾不要怕，妙妙马上就能过来了！” 两个小崽崽同时看向对方，为了对方努力站起来哒哒哒往前跑。 那模样，像极了狗血电视剧里男女主在雨夜中被不相干人的人拉着拽走的模样。 事实上，播出之后这段录像后期也这么剪了。 * 两个人好不容易见到，啾啾开心地指着后面的大白鸭说：“姐姐，啾啾把鸭鸭还给你。” 妙妙愣了愣。 她小手指了指旁边忽然变得乖巧安静的鸭子，声音稚气：“妙妙的鸭子也是给啾啾的。” 昨天她知道啾啾不小心吃了自己的鸭子，妙妙并不生气。听说昨晚啾啾因为鸭鸭哭了。 这么好看的妹妹怎么能哭哭呢！ 身为大姐姐的使命感和对啾啾的喜欢让她立马跟季砚哥哥去找农户赊了一只鸭子。 她跟季砚哥哥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赚钱，先把鸭鸭给妹妹吃。 啾啾那么喜欢吃东西，还给她送了一只鸡，还帮助她耕牛，妙妙喜欢啾啾都来不及。 两只鸭子，两个幼崽站在原地。 妙妙想了一会，“那我们把鸭鸭换一下吧~我吃啾啾的，啾啾吃我的。” 啾啾压根没想到她吃了妙妙的鸭子，妙妙不仅不生气今天还给她买了一只。 小奶音很无措：“啾啾不能要姐姐的。” 她都做错了事，就不能吃好吃的。 这是吃货啾啾对自己的惩罚。 妙妙捧着啾啾的脸摸了摸，“妙妙吃不完两只鸭，上次啾啾也送给妙妙鸡了呀。” 见小奶团还是不愿意要，妙妙咽了咽口水，“啾啾，我不喜欢吃鸭子，我比较喜欢啾啾的肉脸脸。” 啾啾一脸惊恐地往后退。 “啾啾的脸脸不能吃。” “我不吃脸脸，我想亲亲。” 妙妙害羞地捂着红红的小脸。 啾啾笨拙地伸出小手摘下帽子，小脸一扬，“姐姐亲亲吧~” 她刚说完，妙妙“吧唧”一口落在了她的右脸上。 软软的，还很暖。 带着点香香的味道。 妙妙看痴了，反应过来后把啾啾的帽子给她带上，小手捧着啾啾的脸说： “啾啾，你真的太乖啦！” 两个人分别后，妙妙连忙回家给妈妈打电话。 嘴里说的都是，“妈妈，我想要个肉肉的妹妹！给我生个妹妹吧！” 此刻，被所有人喜欢的的啾啾妹妹哒哒哒开心地甩着手手跑回了家。 身后跟着一只同样开心的鸭子，脚上还帮着一根绳子。 啾啾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小手手摸了摸脸脸。 刚才妙妙姐姐亲她的脸脸了，还夸她！ 啾啾再次戳了戳脸脸，软软的。 她也好想亲亲自己，亲亲脸脸哦。 啾啾今天不仅把鸭还给了妙妙姐姐，还帮大哥哥捂手手，她今天做了好多棒棒的事情。 为了表扬自己，啾啾努力想办法亲自己的脸脸。 小嘴巴朝旁边撅了撅，没亲到。 目光不经意落在了镜子上，看见里面圆滚滚的自己，啾啾眼睛亮了亮。 乐悠悠地跑上前，小手手抱着大大的镜子，“吧唧”一口亲了亲镜子里的自己。 凉凉的。 不好亲。 纪临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妹妹正抱着镜子在亲。 看到他后，啾啾害羞地退后了两步。 “啾啾刚才在亲镜子吗？” 啾啾小脸红红，半晌等那分不好意思褪去后一本正经地说： “我太喜欢自己了，啾啾在亲自己呢！” 身后的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了，弯着腰大笑起来。 这么自恋又自信的人类幼崽，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 早上导演组没有发布任务，让他们各自在家做了饭之后下午准备去砍柴。 啾啾跑到厨房里奶声奶气问：“哥哥，啾啾也想帮忙。” 她今天要做更多更多的棒棒事情，然后奖励自己一个亲亲。 正忙着做饭的纪临回头，“你给哥哥洗米吧？” 啾啾每次碰到水都会忍不住想玩水，为了防止她把厨房、客厅弄得到处都是水，纪临带着她来到了屋外的屋檐下。 给她倒了一些温水，又把米拿出来。 “啾啾会洗米吗？” 啾啾连连点头。 洗米米有什么不会的呀。 纪临放心地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啾啾坐在弯着腰坐在小板凳上，把哥哥给他的米一粒一粒放到水盆子里。 小手手给在水里揉着那一粒米，一边洗一边奶声奶气地说： “米米会变成饭饭，啾啾会努力洗干净的。” 洗完一粒，啾啾拿出下一粒，这么连续洗了十几粒之后，啾啾看了眼碗里没洗的那堆米，眉头紧皱，沉重开口： “做饭饭真的好累呀。” 工作人员：.... 宝贝，你这么洗能不累吗？！ 几分钟后，大院门口跑过来了一个幼崽。 琮琮看到啾啾坐在那儿洗东西，弯腰低着头想看清妹妹今天有没有哭哭。 但啾啾蹲的很低他看不见。 琮琮想了想，干脆趴到啾啾旁边看，像个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 身后穿来了一点点笑声。 琮琮也意识到了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傻，正尴尬间—— 啾啾偏头问，“怎么啦琮哥哥。” 琮琮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地面。 “没有事，我发现地上有好多灰。” “哦，那啾啾洗完米米再洗地吧。” 发现自己工作量还有很多的啾啾立马开始认真洗米。 她要快快洗，不然啾啾没时间吃饭饭了！ 琮琮把带过来的一袋零食放到她房间，搬出来一个小板凳开始帮她。 两只小手同时洗，速度比啾啾一个人快了不少。 一分钟后，大院里又跑来了一个小男生。 车车跑得脸通红，小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跑几步停下来休息一会。 “咻咻，给你喝喝。” 琮琮认真纠正他：“是啾啾，啾啾叫啾啾。不是咻咻。” 车车乖乖点头，把手手往啾啾那边挪。 今天早上，阮颖姐姐跟他说啾啾昨天哭哭了，车车知道啾啾喜欢喝牛奶，忙把家里所有牛奶都拿过来给啾啾喝。 这样，啾啾就不难过了吧。 车车今天又照顾啾啾了，嘻嘻。 “谢谢车车，啾啾最喜欢喝牛奶啦。” 啾啾抬起还湿润的手，想拿牛奶又看了看上面的水。 琮琮忙把袖子递过去：“啾啾，擦琮哥哥的衣服上。” 他妹妹的衣服不能弄脏，他的...随便弄。 车车自然也加入了洗米小队。 三个小崽崽一边喝牛奶，一边洗米。 车车和琮琮见啾啾很开心地洗米米、喝牛奶，放心了。 他们都怕啾啾难受。 不久，同样知道啾啾哭过的面面也跑了过来，把从昨天买回来的绿茶放到啾啾房间，稍稍说了几句话后，四个小脑阔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米。 啾啾小奶音一本正经：“四个人一起洗米米快了好多。” “粑粑做饭难难。”车车小声说。 琮琮点头，“以后我们不能浪费米米了，这洗起来也太难了。” 除了啾啾，其他三个不爱吃米饭的小男孩整齐点头。 做饭真难。 十几分钟后，纪临觉得啾啾应该把米洗好了，水也玩好了才走出来。 一出来，四个小脑阔同时抬头，小奶音很愁闷：“纪临哥哥，米米太多啦。” 纪临看了眼他们小手里揉搓的那粒米，抿嘴，努力把涌上来的那股笑意瘪下去。 他蹲下来，把那碗还没有洗过的米全部倒进水里后，手放在水里揉了揉，轻声开口： “这样洗是不是快了很多？” “哇，哥哥你好聪明。” “这样真的快了好多。” “纪临哥哥比郝水哥哥聪明。” 因为一次很简单的洗米工作，纪临成为了四个小幼崽的偶像。 面面、车车、琮琮知道啾啾没事了以后，都各自回家准备吃饭。 今天，他们一粒米都不能浪费！ 纪临带着啾啾和洗好的米来了厨房，把米倒进电饭煲里，又放了点水打算煮点白粥。 啾啾在一旁歪头看着。 几十分钟后，纪临将白粥端上来，又把做好的炒肉端上来。 啾啾指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白粥，好奇问：“哥哥，这个粥粥只需要把米米放进锅里，加上水水就好了吗？” 真简单呀。 “嗯。” ** 吃完饭后，啾啾和纪临休息了一会。 午休结束，导演组发来了任务卡。 大人们下去去劈柴，小朋友的任务就是在大人们的帮助下自己做饭。 节目组解释，“小朋友做饭的意思不是他们亲自上手，而是让大人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做饭，什么时候放水，什么时候放盐都要听他们的，大人也可以在旁边教小朋友们。学会一顿饭之后回家也可以做给爸爸妈妈吃，这期的主题是小朋友成长中得到的爱，给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做一顿饭，就算难吃一点好像也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初心。” 导演组把五个小朋友围在一起，让他们想着要做什么。 待会，大人们劈柴回来，一部分卖给导演组换钱买食材，还有一部分留给自己用。 因为昨天纪临的劈柴过程让手受伤了，给女嘉宾的量稍稍少点。 这个任务一出来，啾啾立马举起小肉爪，奶声奶气地说：“啾啾要做白粥粥。” 王导问：“为什么？” 啾啾认真地说： “因为粥粥简单呀~” 有人笑着问，“啾啾，你做那么简单的食物，爸爸哥哥不会生气吗？” 啾啾小奶音很严肃： “啾啾不会做别的，爸爸和哥哥会原谅啾啾的。” 王导很想不同意啾啾的菜单。 他们原本的想法是让崽崽们出去菜市场买菜，再回来做饭，现在啾啾要做白粥，势必回家就能躺着。 这究竟是出来录节目工作的还是来咸鱼的。 王导忽然想起啾啾接受采访时说的那句话，“啾啾是来赚钱的。” 瞬间懂了。 任何勤劳上班的录制节目都叫勤恳上班，只有啾啾这种在上班的时候还能摸鱼的人才叫真正的赚钱。 赚老板的钱。 啾啾选好做什么后开心跑回家。 纪临还没回来，啾啾搬着小板凳在门口等他。 乖乖巧巧，软软糯糯。 纪临回来时远远见看到门口坐了个小奶团，正欢喜地朝他挥手。 那一刻，纪临忽然很想跟所有人说，他就是啾啾的亲哥哥。 他想以后的每天，每晚回家时都有个小奶团在等他。 ** 晚上天气冷，啾啾很早就缩在了小被窝里。 九点多便关了灯准备睡觉。 深夜里，啾啾奶声奶气地问：“大哥哥，是不是明天晚上就可以回家看爸爸哥哥啦。” “嗯。” 啾啾笑了笑，“回家后啾啾要做粥粥跟爸爸、哥哥吃。啾啾今天做的粥可好吃啦，对不对。” “嗯，啾啾的粥比哥哥的好喝。” 怀着马上要见到爸爸哥哥的期待，啾啾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屋里温暖，屋外寒冷。 此刻，江翰清和江濉刚走到啾啾住的那个院子。 院子用墙围着，正门口又有摄像头。 江翰清拍了拍江濉，“你从这儿翻进去，把牛奶和鸭送到里面再翻出来。” 江濉沉默。 半晌，他才开口问：“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投资人，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吗。” “投资人也不能正大光明的给啾啾走后门，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但您不是做了这种歪风邪气的事儿吗？另外为什么让我爬进去。”江濉皱眉。 寒风中，明明是两个气质不同、身价极高的有钱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的站着，跟小偷一样。 还没等江翰清回答，他派来的在综艺节目里默默保护啾啾，防止啾啾发生被人劫走、走丢这类事的保镖远远看着啾啾院子围墙边站了两个人，急忙高声喊道: “快来人！这里有小偷！” 他受了江翰清的命令默默看管啾啾，此刻真看到有人过来绑架，心里慌张，声音也大了点。 手里的手电筒打开找过去—— 好家伙。 围墙边，两个人眉头紧皱看着他。 一个是他老板，一个是他老板的儿子。 不仅他看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看到了。 江翰清：... 一世英名，没了。 江濉：...还好没爬墙，不然最尴尬的人就成了我。 第37章 【二更】家人 围墙下, 江濉从没如此尴尬过。 自从啾啾回来以后，江濉觉得他爸一定是看多了儿童片，所以变得日渐脑残且幼稚。 他爸爸脑子被鸭踢了才会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让他翻围墙。 王导远远见了江翰清, 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今天早上他刚跟他闺女啾啾说可以在家养一群鸭子, 晚上家的主人江翰清就过来了。 江翰清手上提着几只鸭，江濉手上拿着两箱牛奶，节目组的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江先生, 就算您投资了我们节目, 也不能给自家崽崽走后门啊。”人群中有人笑着说。 江翰清点点头。 他没有走后门, 他跟江濉走得侧门。 这句说了有损他威严的话，江翰清还是没说。 江濉把牛奶提给工作人员，掩着尴尬装作满脸平淡地问：“啾啾已经睡了吗？” “是的, 啾啾很早就睡了，你们也放心, 啾啾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工作人员默默把牛奶放在了大院门口，鸭子放在了院子里。 江濉在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 啾啾的住所漆黑一片。 寒风吹了一会，江濉手插进口袋里轻声问：“我能不能明天跟着你们一起，看他们录节目？” 江濉学校还没开学，但马上开课了，他跟啾啾的相处时间就不会再有假期这段时间多了。 而且啾啾还要去录制综艺节目，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更少。 王导应得很快。 “当然可以。” 节目只能播出一小段，但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却能在这里看啾啾一整天, 这样一想, 王导突然觉得在外面打工也挺好的，起码还有啾啾那么多可爱的瞬间可以看见。 江翰清没有犹豫，也留了下来。 反正明天是周日。 ** 综艺录制的第四天, 啾啾起得很早。 啾啾在被窝里像个毛毛虫一样拱了一会，等不迷糊了才慢慢爬起来。 彼时她旁边那张床上的纪临还在睡梦里。 啾啾捧着脸蹲在床边看大哥哥的睡颜。 小手戳了戳他的鼻子。 啾啾歪头看了一会，奶声奶气的对着睡梦中的纪临说：“大哥哥，你真的没有我的二哥好看。” 看着这一幕的工作人员笑了笑。 目光却落在被啾啾赞美的二哥身上。 江濉唇角扬起。 他的啾啾跟他的关系还是最好的，时时刻刻都在夸他。 然而—— 下一秒脸垮了。 屏幕里传来的小奶音又奶又软：“不过电视里说，好看不能当饭饭吃。大哥哥比二哥会做饭，还是大哥哥厉害。” 他皱眉，挪到他爸江翰清身边小声问：“爸，你不是说这场综艺能让啾啾看清谁对他比较好吗。” 江翰清一脸坦然，“是的，现在啾啾不就看清了吗？” 江濉：... 产生了某种想打他爸爸的逆反心理怎么办？ ** 八点，节目组公布了第四天的录制计划。 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悦耳清柔的声音。 “各位小朋友，待会会有工作人员给大家送上一百元钱，下午的时候哥哥姐姐们会带小朋友们出去，小朋友们要用这个钱给爸爸妈妈还有这几天一直照顾自己的哥哥或者姐姐买礼物。” 啾啾彼时正蹲在一旁看院子里飞奔的大鸭子发呆。 “导演叔叔，这个鸭子是别人家的吗？” “不是，这是啾啾的鸭子。” 啾啾挠挠小脑袋，小脸很无措：“可是啾啾没有钱钱买鸭子，这个鸭子难道是老天爷给啾啾的吗？” 意识到这点，啾啾乖乖的站起身，对着老天爷鞠了一躬，“老天爷爷，谢谢你呀。” 纪临处理了一只鸭，其余三只给了节目组，但这次他学乖了。 “下次还我们三只鸭子。” “没问题。”王导看了眼躲在人群里的江翰清，投资人在这儿，他还能说什么抗议的话。 ** 开心吃完鸭子，啾啾将节目组给的一百块钱放到了包包里，朝纪临伸出小手，“哥哥，还有钱钱吗，啾啾怕不够。” 纪临好奇，“你想买什么？” 啾啾笑着把小手放在他的嘴边，小声说：“这是秘密。” 纪临将剩下来的钱全给了啾啾。 下午，五组嘉宾各自都收拾着行李，买完东西这四天的旅程就结束了。 啾啾把“老天爷”给的牛奶跑去分给其他四个小朋友，气喘吁吁跑回来开始一边喝牛奶一边整理行李。 王导凑到江翰清面前朗声说：“啾啾这几天每天都这样跑来跑去，运动量大了不少。” 江翰清笑着，不语。 几天前，他的闺女还是个吃了饭连路都不想走的人，而现在，她不仅跑步，还跑着把宝贝牛奶送给别人。 有了小朋友的陪伴，啾啾又活泼了很多。 下午两点，一群人坐车离开了这个农村，出发去商场。 商场里人很多。 举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拍着嘉宾，身旁有不少保安把嘉宾跟来这儿逛街的人群分开。 江翰清和江濉就隐在人群中，旁边还站着一个王导。 人群中不时响起尖叫和拍照声。 啾啾一手喝牛奶一手牵着纪临的手走了一会。 “啾啾想好要买什么了吗？” 啾啾乖乖点头。 “你告诉哥哥你想买什么，哥哥带你去。” 啾啾立马把小手手缩回来，坚定开口：“啾啾一个人去，大哥哥不可以去。” 如果大哥哥知道她要买什么礼物，就不是惊喜啦。 说完，把没喝完的牛奶给纪临，小奶团摸了摸他的头，轻哄：“大哥哥，你在这里喝牛奶等啾啾吧，啾啾待会就过来哦。” 那模样好像她才是大人，纪临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崽崽。 ！！ 旁边的人都炸了。 呜呜呜这么可爱的小奶音，为什么不是来哄她们的！ 啾啾戳了戳摄影师小王的手手，“小王哥哥，我们两个走吧。” 等到啾啾跟纪临走开了，她才拉着小王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问： “小王哥哥，书店在哪里呀。” ** 啾啾来的书店有不少人倚靠在书架边安静看书。 摄影师被告知不能进店拍摄，只好落在门外让同行的执行策划跟着啾啾进去。 书店的工作人员看到一个这个小的小朋友，弯腰低声问：“小朋友是来买书的吗？” “嗯！啾啾来买书书，啾啾有钱的~” 啾啾拍了拍身侧的小包包说。 看书的人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这个奶声奶气说话的小团子身上。 有点可爱... 啾啾在书店工作人员小声说了几个字，工作人员愣了愣，随即带着她往书店里面走了。 一群人消失在视野里。 王导站在书店门口，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 “啾啾会买什么给你？”他问。 江翰清笑了笑，“估计是食谱吧。” 江濉十分赞成。 啾啾是个小吃货，来书店肯定是为了买食谱给他爸，让爸爸回家做香香的饭饭给她吃。 半个小时后，啾啾提着四个袋子欢快的走了出来。 小奶团谁都没看，哒哒哒跑到大哥哥身边，牵着他的手问： “大哥哥有乖乖坐在这里吗？” 没等纪临回答，围着纪临把他拍了个遍的粉丝们连连开口： “有的！他听了你的话一动不动！” “呜呜呜我男神从没这么听话过。” “啾啾，听说你来录制节目了？录综艺开不开心？” 啾啾拉着纪临的手，闻声喜滋滋地点点头。 于此同时，其他小朋友还在寻找着买什么。 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完成了任务上车回家。 啾啾是五个小朋友里面最快的，所有人都在猜测： 她不会买了几本食谱或者几本动画书吧？！ 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吃货啾啾，送的东西当然也跟吃有关。 啾啾被工作人员送回家之前，小奶团在四个袋子里翻了翻，把其中一个递给他。 “大哥哥，送给你。” 纸质的包装袋里放了一本被粉色的礼品纸包起来的书。 “谢谢啾啾。” 其余三个袋子啾啾乖乖握在手上。 车上，摄影师小王问她： “啾啾，你想不想礼物更快的到爸爸哥哥手上？” “想想！” “现在有快速的车提前回去，我们可以把礼物放在那里让他们给啾啾带给爸爸和哥哥好不好？” 啾啾点头，乖乖把纸袋子送了出去。 像个很好骗的小憨包。 几分钟后，礼物顺利到达了跟工作人员一起回家的江翰清、江濉手上。 王导疑惑：“欸，怎么还有三个袋子？” 江翰清懂自家女儿，他声音很轻：“还有一个估计是给妈妈的。” 王导也听说过他们家的事情，不再言语。 啾啾..真是个乖孩子。 江翰清拆礼物的时候，王导接了个电话。 “哭了？”他语气惊讶。 “怎么？”江濉问。 王导笑着开口说：“跟着纪临的那组人说，纪临拆开礼物后眼角很红。” 江翰清打开粉色的包装袋。 书的装帧精致，封面上印着书名“一家人”。 “这好像是您妻子写的？” 纪茗是个编剧，曾经出版过许多书，这是其中的一本。 江翰清翻开。 书的第一面，有一个小纸条，字迹精巧： [江啾啾的爸爸您好，您的女儿今天来到书店后买了四本《一家人》，但是小朋友不会写字，希望我能帮她在封面写一些话，所以将新书拆开了。] 纸条拿开，书的第一面写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爸爸，啾啾回家啦。我们一起等妈妈吧~] 江濉书里写的是： [二哥，啾啾其实有很认真的想你，可是啾啾在电话里说的话，旁边的哥哥姐姐就都听到了，嘿嘿] 一时车内沉静。 王道好奇，“写的什么？” 江翰清瞥了他一眼，把书合上。 他一直以为他的闺女是个天真可爱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吃货，可仔细想想，啾啾从来没有为食物成为小泪包。 啾啾只有在面对他们，看到他们难受的时候，才会忍不住为他们哭。 此刻，纪临的经纪人也很好奇啾啾究竟给纪临送了什么，才让他眼角微红。 纪临抱着书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又忍不住打开看了两眼。 温润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书上，照亮了那两句话： [大哥哥，啾啾等你回家。] [没有巧克力也可以，啾啾可以给哥哥买巧克力呀~] 第38章 【一更】 第一次节目录制结束的第二天, 节目组把啾啾参与节目的款项汇给了江翰清。 与此同时，后期团队开始连夜剪辑综艺，希望能在下周三也就是第二次录制的前一天正式上线。 因为钱家、江家两大豪门的投资, 再加上《崽崽要努力成长》这个综艺节目之前就大火, 吸引了不少品牌的加入，节目组富得流油。 宣发团队一改以前零宣发的贫穷作风，这次各大媒体平台上都有《崽崽要努力成长》的宣传视频, 除此之外, 线下的各商场、地铁等到处都是相关海报。 第三季《崽崽要努力成长》还没开播就吸引了千万网友的关注, 官博粉丝量一夜上涨了十万，评论区里的观众们都在问“什么时候才能看崽崽？搞快点搞快点，等不及了！” “我之前看路透的照片, 啾啾跟着一只鸭子赛跑，笑死我。” “期待wuli季砚小哥哥, 帅炸天！” “啾啾你就是最可爱的，冲就完事了, 懂吗？” 受到许多人期待的啾啾此刻正喝着橙汁，手里拿着一张纸。 准确来说不是纸，是支票。 “啾啾，这张支票等于三十万张红票票，你要自己保管还是爸爸帮你保管？” 啾啾在空中甩了甩那张纸，又放下橙汁从正面反面侧面看了好几分钟后，小脸紧皱, 语气认真： “爸爸, 这张纸就能值那么多红票票吗？” “嗯。” 啾啾连忙跑去房间，两分钟后，拿出一个画画本和几只彩笔跑到客厅地毯上。 “爸爸你等我一会儿。” 啾啾趴在地上, 对着那张彩票依葫芦画瓢一样在白纸上画着。 江翰清隐隐觉得十分不对劲。 他女儿该不会是以为她画的那几张像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也能值三十万吧？ “爸爸，这里一共有四张彩票，你要给啾啾...” 啾啾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小脸困惑。 “反正要给..要给啾啾很多很多张红票票。” 啾啾把四张“支票”递过去，“啾啾不会算数数，爸爸不可以骗啾啾少给啾啾钱。” 在对待钱这件事上，啾啾变得十分理智，她一脸“我这么相信你，你不可以骗我”的严肃表情。 江翰清看着那几张鬼画符，越看越觉得啾啾傻乎乎的可爱。 人类幼崽不用来玩就太可惜了，江翰清笑着揉了揉那张严肃的小胖脸，等到啾啾举着小手气鼓鼓拍他以后才放手。 揉完了闺女的肉脸，江翰清心情很好。 “啾啾，爸爸给你的那张支票才能值三十万，你画的那些值不了那么多。” 江翰清轻声引导着啾啾去认识这个世界，告诉她一些基本常识。 “不过..”江翰清怕自家闺女失落，再加上刚才揉啾啾的脸揉的很舒服，话音一转，“爸爸很喜欢啾啾的三幅画，愿意用一张二十万的价格买下它们。” 啾啾眼眸亮晶晶，仿佛一堆由红票票堆成的山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继而.. 红票票变成了一堆烤鸭，一堆汉堡包，一堆可乐鸡翅，还有无数种食物。 啾啾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大声说： “大龙虾！” “大火锅！” “鱼鱼小丸子！” “啾啾来啦！” 原本跟女儿待在一起心情极其舒适的江翰清脸僵了。 他怎么忘了...啾啾是为了买吃的才想要赚钱。 刚才闺女喊的那些什么火锅、龙虾小孩子都要少吃，他工作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闺女身边，儿子江濉最近像失了智一样啾啾想吃什么都给她吃，上次因火锅啾啾住院的事件还在眼前，想起啾啾惨兮兮躺在病床上打吊针，江翰清心里又疼了一会。 江翰清眉眼紧缩，这次绝不能重蹈覆辙。适度吃东西可以，暴饮暴食就不行了。 但他面前的小奶团还握着支票高喊着： “可乐鸡翅！” “烧烤！” “冰淇淋！” 那声音那神态，啾啾喊爸爸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激动。 ...江翰清迅速在心底想着对策，几秒后，他拉着啾啾兴奋上举的小手，认真忽悠她： “啾啾，你想不想九十万变成九百万？” “九百万？” “九十万只能让啾啾买九十万个披萨，但九百万就可以买九百万个。” 用食物类比着解释，啾啾显然听懂了。 “要要要，啾啾要变！” 江翰清握住啾啾兴奋的小爪子，笑容慈爱：“好，那爸爸把啾啾的支票和爸爸买啾啾画的钱存到银行，存十年，时间到了之后爸爸把钱和利息都给你，不够九百万的爸爸补。” 啾啾完全听不懂爸爸说的什么银行、什么十年、什么利息，小脑袋瓜沉浸在即将要获得更多食物的喜悦中。 空气里漂浮的都是大闸蟹、烧烤、肉肉的香味。 江翰清完全没有一点忽悠小孩的不好意思或者愧疚，坦然从啾啾小肉手里拿走钞票，走之前良心发现的从钱包里拿出十张红钞票递给小奶团，“今天就用这个钱让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 啾啾两只小手手接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爸爸的左脸上。 爸爸真好！ 不仅买她的画画让她赚多钱钱，现在还要把她的钱变更多更多。 一边感激着爸爸，啾啾一边低头掰着指头数有多少钱钱。 门口，江翰清正在穿鞋准备出门。 江濉早上刚起床，看到门口的江翰清后自然开口问：“爸，你今晚几点回？” “我晚上很晚才回，你带着啾啾出去吃。” 说完，江翰清消失在门口。 江濉莫名多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他看错了还是怎么，总觉得他爸今天出门的步伐比往常更急、更赶。 江濉走到啾啾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边打开电视机一边开口问：“啾啾，钱是爸爸给你的？” 啾啾晃着小钱钱，开心点头。 “哥哥，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在外面录综艺的时候，啾啾虽然比别的小朋友吃得要多，但跟她自己以往的份量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实在不能比。 啾啾手里的那点钱最多也只能让啾啾吃饱今天一天，江濉开口问：“啾啾，你去录制综艺的钱呢，爸爸没给你吗？” 前两天小奶团出门去录制综艺以后，没了赚钱压力的江濉就自然懒癌发作，成了一个不想剪辑视频的鸽子。 找他进行商务合作的广告商倒有不少，但江濉不想恰烂钱，这些都没接。 啾啾扬了扬手里的钱，欢喜说：“爸爸把啾啾的钱拿去赚钱了。这个是爸爸今天给啾啾赚来的钱，爸爸真好，嘻嘻。” 江濉有点没弄明白。 前段时间怕他给啾啾乱买吃的，把他卡停了的江翰清，会好心给啾啾赚钱？ 他爸爸天天担心啾啾东西吃多肚子疼，这种赚钱的做法不是把食物往啾啾嘴里送吗？ 江濉语速很慢：“爸爸怎么跟啾啾赚钱，买基金？存银行？” 啾啾挠了挠小脑袋。 江濉说的那些对于她十分难理解，啾啾把钱放在口袋里，认真回忆着爸爸说过的话。 “爸爸说存在行行里，十年之后给啾啾九百万。” 坐在沙发上十分闲适的江濉瞬间紧绷。 “存在银行？十年之后给啾啾？” “嗯嗯！九百万呢，好多好多钱，爸爸今天可好啦。” 小奶音甜甜的。 江濉看了眼被人忽悠了还在夸那个人的傻乎乎啾啾，无力躺在沙发上。 难怪他爸今天出门这么匆忙... 是个人吗！！ “哥哥，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江濉语气沉重： “啾啾，你知道十年有多长吗？” 啾啾晃悠钱的动作顿了顿，乖乖摇摇小脑袋瓜。 “十年之后，啾啾十四岁。” 啾啾低头，伸出四个小指头，自言自语道：“啾啾现在是四岁，四岁完是五岁...” 呆呆看了十根小手指很久，啾啾声音很小： “那..啾啾是不是要很久很久才能拿到钱钱？” 江濉坐在那儿没说话。 几分钟后，经历了呆滞、难过、委屈再变成气愤的江啾啾瘪瘪嘴，拿起小书包牵着狗狗往外面冲。 “你要去干嘛” 小奶音气呼呼的：“我要让狗狗咬爸爸！” 话音刚落，门自己开了。 纪临提着一袋零食站在门口，看到气呼呼的啾啾后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啾啾要去哪里？” “啾啾要去打爸爸！” 小奶团说完牵着纪临的手，大声说：“大哥哥，我们一起去打爸爸吧？” “嗯？” “爸爸骗啾啾有钱钱！” 接下来的五分钟，江濉和纪临坐在沙发上两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小奶团凶巴巴阐述事情经过。 啾啾由于极度气愤，话都说得不连贯。 “爸爸是大骗子，啾啾画画，爸爸给啾啾钱钱，爸爸拿走！” 几分钟下来，啾啾说了无数句话，纪临还是没听懂。 江濉给啾啾倒了一杯水，喂啾啾喝下后才简单做了个总结： “爸不想让啾啾花钱买太多吃的，把她钱忽悠走了。” 旁边的小奶团气嘟嘟地点头。 像个凶巴巴的、准备时刻用爪子挠人的小奶猫。 纪临经过那几天的综艺节目，也了解到旁边的小奶团吃得要比别人多，但因为江濉在去综艺前特地嘱咐过啾啾，一次性不能吃太多东西，不然会被人发现，所以一路上，啾啾已经很节制的在少吃了。 因此，啾啾也没有在纪临面前发挥出她真正的一面：一个一次能吃十几只鸭的人类幼崽。 纪临以为啾啾拿这个钱也就是平常去加加餐，多吃一点汉堡包之类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啾啾面前。 “密码是654123，啾啾拿这个钱去买吃的吧。” ！！ 啾啾一把抱住大哥哥，在他怀里拱了很久。 眉眼带笑，甜得像个行走的棉花糖。 旁边江濉看得两眼冒柠檬。 他之前累死累活给妹妹赚钱，怎么没有这种待遇？！ 狗纪临。 江濉白了纪临一眼，拿起抱枕挡住旁边正在上演“温馨兄妹情”的画面。 纪临把卡放到啾啾口袋里，轻声说： “这张卡里面的钱有很多，够啾啾吃很久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 每次拍戏什么的结束后，钱都是往这张卡里打的。他不缺钱，所以也没看过。 啾啾小心翼翼摸了摸小口袋，转身朝他甜甜一笑： “大哥哥，啾啾最喜欢你啦！” 嘿嘿！ 有钱吃东西啦！ 纪临因为这句话，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但旁边的江濉，阴沉着一张脸。 他的妹妹用的是“最喜欢”。 面无表情阴冷笑.jpg ** 陪啾啾玩了一会，纪临把零食给啾啾后去他房间休息，他明天还要进剧组拍戏。 春节后才定下来的新戏，是个男一号。 啾啾打开猪肉脯艰难咬着，牙齿咬得有些痛。 小奶团摸了摸酸涩的双颊，想把硬硬的猪肉脯丢掉，又觉得太浪费食物了。 除了硬，它味道还是很好吃的呀。 忧愁间，门铃响了。 江濉愤愤敲了敲吃着纪临零食的叛变啾啾的头，慢慢走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群人推门而入。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钱谨易迅速换了拖鞋跑到啾啾身边坐好，而他带过来的小团子——钱琮坐在地上艰难解着鞋带。 “哥哥，帮我。”钱琮呼唤钱谨易。 正被啾啾投喂猪肉脯的钱谨易才懒得理他弟弟，但呼声还在继续。 钱谨易大声开口：“钱琮，你不是说你现在叫江琮吗，让你江濉哥哥帮你解。” 跟着过来的宋唐同情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钱琮，蹲下来替他解了鞋带。 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许飞、方醒、陆放也换鞋坐好了。 一群人把啾啾围在中间，安静看着小奶团吃东西。 “你们怎么天天来我家？”江濉问。 方醒接过啾啾递来的猪肉脯，神情认真：“在啾啾不在的那几天，我们一天都没有来过。” 简略来说就是：又不是来看你的，你哔哔个啥。 许飞咬了一口猪肉脯，真香。 吃了两口后想起了一件事。 为什么之前十分珍惜食物的啾啾今天会想着把猪肉脯给他们吃？ 啾啾这才去了综艺四天，就忽然成长了吗！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太硬了。 许飞揉了揉双腮，又伸手找啾啾要了一块。 宋唐把草莓牛奶戳开，递给啾啾和钱琮，语气淡淡的： “钱谨易说啾啾下一次综艺录制的主题是体育，我们想着啾啾好像不太爱运动，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怎么办。” “体育？” “是啊。我把找节目组人问的，听说还要跳绳什么的才能获得零食。而且他们说了第一次录制的时候任务太简单，大家拿钱拿的太容易，第二次录制难度要加大。这还不算什么，”钱谨易咬了口硬硬的猪肉脯，缓声道：“第二次录制的时候是大家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冰箱什么都是一起的，没法给啾啾走后门，第一次的那些鸡什么的就别想了。” 陆放认真总结：“所以这次，啾啾再不运动，她真的吃不饱了。”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落在那两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崽崽身上。 客厅有点安静。 琮琮看啾啾给了那些哥哥那么多猪肉脯，自己也想吃。小手手伸到猪肉脯袋子里想拿一块，但被啾啾的小肉手按住了。 啾啾把一包棉花糖递给他，小声说：“猪肉脯硬硬的，我们力气小，吃得嘴巴疼，你看哥哥们力气大，吃猪肉脯嘴巴就不痛。” 小奶音虽小，但在安静的环境下还是让每个人都听到了。 哦..原来猪肉脯是因为嚼不动才给他们... 心好像碎了一点。 啾啾下意识地抬头，六个大头同时像她凑近。 像六条恶犬把一只可怜兮兮缩成一团的小奶猫围住。 啾啾挪挪小屁股坐的远一点，小奶音很心虚：“啾啾只有四岁，不可以打小朋友。” 小奶团从袋子里拿出其他食物，通通往他们面前推，“哥哥们吃吃。” 刹那间，六只手伸到她面前。 “啾啾给哥哥发零食。” 啾啾乖乖站起来，把棉花糖、芒果干、草莓饼干发给他们，最后摇了摇草莓饼干空荡荡的盒子，啾啾把里面的碎末倒在手上，嗷呜一口喂给自己。 六个人瞬间不生气了。 啾啾把饼干发给他们，自己却只吃碎末！ 真是个乖乖崽！ 江濉一口一个棉花糖，把话题转到刚才的综艺上。 “所以，你们这次又打算对啾啾做什么。” 宋唐皱眉，认真纠正：“是我们。我们六个。” “是的。上次学习活动你也参与了。”许飞提醒他。 “好，我们六个要做什么。”江濉问。 “钱谨易带来的消息时，综艺节目会让小朋友自己选一项运动练，只要让啾啾确定她想干什么，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我们带她反复练就好了。” 语毕，宋唐目光转向啾啾。 小奶团正在拍空盒子，企图从空盒子里再倒出一点碎末来。 双颊上沾了不少碎屑，而琮琮更可怜。 捡啾啾时不时掉下来的饼干屑吃。 江濉从袋子里又找出了一盒原味奥利奥在啾啾面前晃了晃。 啾啾圆溜溜的眼睛跟着盒子转动，小手手无声地在空气中抓了抓。 “啾啾想吃？” “想~”小奶音拖得又长又奶。 江濉把饼干盒子放到地上，轻声开口：“啾啾想吃饼干可以，但先要回答哥哥一个问题。” 啾啾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饼干上挪开，小手手乖乖放在腿腿上。 “哥哥，什么问题呀。” 宋唐轻声问：“啾啾，你最喜欢做什么运动？比如游泳、跑步、跳皮筋这些能让你动起来的。” 琮琮在一旁举起小手快速回答：“我知道，啾啾喜欢的运动是吃，能让她的小嘴巴运动起来。” 钱谨易一把捂着琮琮的小嘴巴，“如果你安静很听话的话，待会等江伯父回来了，我跟他商量一下让你在这边做一段时间江琮。” 听到这句话，怀里的琮琮果然不说话了。 用实力证明着： 哥哥！我不要做钱家的儿子啦！我要做江琮，做江啾啾的哥哥！ 钱谨易无语。 他的这个笨弟弟，没把啾啾忽悠来，倒被啾啾带走了。 宋唐补充道：“吃不算运动，要啾啾全身上下都在动。” 啾啾看了眼饼干盒子，摸着嘴巴想了想。 半晌，啾啾高兴地举起小手，奶声奶气说：“啾啾想到了！” “什么？”六个人屏息凝视。 啾啾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天：“啾啾喜欢玩蹦极。” “蹦极？” “就是那个从高处咻的一下掉下来的蹦极？” “嗯！” 客厅沉默了半晌。 许久，宋唐开口问：“江濉，你妹妹没有一点比较正常的爱好吗？除了吃，和蹦极。” 江濉沉思良久，认真问：“躺着咸鱼算吗？” 其他人：.... ** 一群人因为啾啾的兴趣爱好沉默了。 他们总不能带着啾啾去蹦极吧，大家都在认真思考的时候，琮琮和啾啾开心玩着。 小手手还摸了摸啾啾的脸。 眼尖的钱谨易发现了，面色很冷：“钱琮！你怎么在摸我妹妹的小圆脸！” 琮琮瞧了他一眼，奶声奶气严肃纠正他： “琮琮是啾啾的哥哥。琮琮摸的是我妹妹的脸，不是钱哥哥的妹妹。” 钱谨易：... “你叫我什么？” 钱..钱哥哥？他们之间这么生疏？ 琮琮认真回答：“钱哥哥。” 江濉笑了笑，“那叫我什么？” 琮琮露齿一笑，朗声道：“哥！” 那家伙，十足的亲热。 钱谨易忍不住拍了拍钱琮的脑袋瓜，有些气愤开口： “弟弟没一个好东西。” 他瞧了眼正给江濉喂饼干的啾啾，有些羡慕： “江濉，你们家兄妹感情真好啊。” 江濉想起刚才还在的纪临，面容很僵，声音也淡了：“是的，兄妹感情很好，但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好。” 呵呵，还是一个天天拿钱诱惑啾啾的狗哥哥！ 想起怀里的小奶团这么容易就被钱蛊惑，江濉气得把她手里的饼干一顿猛塞，一口全吃了。 双颊像个大青蛙，鼓鼓的。 啾啾疑惑抬眉，眉毛皱成八字。 算了，啾啾是个懂事的小崽崽，让他一下吧。 许飞、方醒、陆放还没听过江家大儿子的故事，一时有些好奇且八卦。 许飞好奇问：“你哥哥是个怎样的人？感觉都没听你说过。会不会以后跟你争夺家产？” 江濉喝了口水咽下那堆饼干后，一脸正气地开口： “我哥做人不太行。游戏不会打就算了，还想用垃圾的游戏技术去赚钱，不仅如此，大半年不回一次家，啾啾都没见过他几面。” 对纪临的嫉妒让他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柠檬，说话扭曲，语气也扭曲。 许飞皱眉：“大半年不回家？” 他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个“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就是为了要钱”的花花公子。 三个人齐声感叹道：“那你哥哥确实..不太行。” 纪临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了这句话。 站在楼梯不上不下。 或许是粉丝对偶像之间那股天然滤镜起了作用，许飞第一眼就看到了楼梯上彷佛冒着亮光的纪临。 “！！！纪..纪临...怎么在这里？！” 许飞、方醒、陆放又惊讶又疑惑。 纪临走下来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江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是跟啾啾一起录制节目的嘉宾，想过来看看啾啾今天过得怎么样。” 他们恍然大悟点点头。 纪临围着他们在一旁坐下，安静了几秒忍不住开口问：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许飞看到偶像激动不已，偶像问的问题自然要第一时间回答。 他激动不已地高声道： “我们在说，江濉他哥不是个好东西！” 纪临：... 第39章 【二更】啾啾喜欢的运动…… 纪临深深看了一眼似乎是他狂热粉的粉丝许飞, 安静不语。 钱谨易、宋唐之前在春节那晚一起吃过饭，知道纪临就是江濉的亲哥哥，此刻同情地看了看还不知道的三个人, 低着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宋唐拍了拍许飞的肩膀, 希望他能安静下来。 纪临凑到江濉耳边小声问：“就不能在我离开的时候吐槽吗？” 他知道弟弟对他的怨念颇多，他自己也清楚，小时候因为他生病, 弟弟江濉受过多少委屈。 而且江濉会这样, 应该有他的原因？纪念暗自想着。 江濉一本正经道：“我是那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吗？” “坏话当然要当面说。” “不然怎么让那个人不爽。” 纪临：... 好, 他学到了。 纪临没坐，给啾啾喂了点零食就走了。 他明天就要进剧组了，今晚还要复习下之前背过的台词。 许飞站在门口看着他男神离去的背影, 回头，信心满满地说：“既然我男神这么关心啾啾, 我一定会把她锻炼成一个热爱运动的小崽崽！” “这样，我男神才能真正记住我这个人！” 钱谨易%宋唐内心：不, 他已经深深记住了你。 此刻，吃完东西摊在沙发上做小咸鱼的啾啾，迷茫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她要成为一个热爱运动的小崽崽？ ** 第二天早上，纪临进剧组拍戏的消息已经在纪临粉丝团里散播开来。 许飞关上手机，六个人整齐划一地站在啾啾面前。 江濉摸了摸啾啾的头，把儿童三轮车推到她面前。 “啾啾今天试试骑这个车车吧，骑半个小时哥哥晚上就去超市给你买十箱吃的。” 钱谨易微微抬眉, 小声问：“你有钱吗？” 江濉说得理所当然：“你不是有吗。” 再次成为钱包的钱谨易：....呵呵 ？他为什么要出生在一个有钱的家庭里？ 啾啾坐在儿童三轮车上, 眉头紧皱。 昨天大哥哥给了她很多钱钱，就算她不骑三轮车，啾啾也能买十箱大零食。 “啾啾, 如果你再不动的话，今晚没有饭吃。”江濉淡淡道。 这句话对小团子杀伤力十足。 他刚说话，啾啾踩着儿童车“嘿呦嘿”的骑着，嘴巴里小声嘟囔着： “啾啾一顿不吃饿得慌，两顿不吃饿瘪瘪，三顿不吃饿晕晕，四顿不吃饿没了。” 骑了三分钟，啾啾累了。 速度慢下来了很多。 啾啾小心翼翼看了眼后面整齐看着她的一群人，乖乖回头继续骑。 她真是个小可怜。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养的那条叫做柴犬的狗狗跑了过来，啾啾看了它两秒，小声说： “狗狗，狗狗，快推啾啾！” 柴犬“汪”的一声接下任务，狗狗用脑袋抵着啾啾往前推。 啾啾欢喜地把脚支在空中，手扶着车把手，任由狗狗在后面推着她跑。 钱谨易犹豫了几秒，小声问：“这算虐狗行为吗？” 方醒：“那只狗好像也挺开心。” 陆放多看了眼江濉，安慰他：“骑儿童三轮车就放弃吧，起码这件事证明了一件事，你们家的狗是条好狗，驯养的不错。” 主人疲惫时，第一时间冲上去守护。 这样舍己为人的狗，现在不多了。 其实江濉在那一刻心里并不失落，他反倒有些开心。 录制节目的时候，他要不要偷偷牵着两条狗跟在啾啾后面，这样，啾啾不用骑好像也能完成任务？ ** 半个小时后，狗狗累得气喘吁吁，啾啾摸了摸狗狗的脑袋。 “狗狗这次辛苦你了，下次不让你推啦。”说话间，默默给了它一些灵气。 叫做狗狗的柴犬蹭了蹭她的手，乖乖跑到狗屋休息。 不远处，江濉站在那里看着她。 小奶团笑着跑过去，小手一伸：“哥哥，啾啾骑完啦，我们去买吃的吧~” “嗯，哥哥现在没有钱，就用你钱谨易哥哥的钱。” 江濉想起啾啾被忽悠走的钱，低声安慰：“啾啾不要生爸爸的气。” 如果他不知道啾啾是个神仙幼崽，他也不敢把钱给一个这么爱吃的幼崽。上次就因为吃了点火锅，没了灵气护体的啾啾就急性肠胃炎，按照她这种吃法，普通小朋友肚子早疼了不少次了。 啾啾乖乖点头。 “我已经不生爸爸的气了。” 刚才狗狗推她骑车车的时候，啾啾忽然想起天道爷爷之前说过的话。 天道爷爷说爸爸以后会变穷的。 爸爸这次把她的钱拿去，可能就不会那么快变穷了呀~ “啾啾真乖。” 啾啾点点头，昂头天真说：“哥哥以后也不能用多多的钱哦。” “嗯？” “我们要慢慢的用钱，不然爸爸真的变穷那啾啾就要饿瘪瘪了。” 江濉轻笑，“爸爸不会变穷的。” 他爸的有钱程度超乎啾啾的想象。 啾啾摇头，语气笃定：“爸爸会变穷的。” “因为这是天道爷爷说的。” 啾啾奶声奶气地补充了一句话。 “天道？”江濉想到了上次他期末考试时莫名出现在脑袋中的来自天道的几句话。 “嗯！天道爷爷说啦，爸爸会变穷的。” 江濉在原地顿了很久。 他爸爸变穷...是破产的意思吗？ 可是他爸财力雄厚，再怎么颓败也有纪家做支撑，怎么可能会突然破产？ “江濉，愣在那儿干什么，赶紧出门给啾啾买东西。”钱谨易在屋里高声道。 江濉看了眼懵懂无知的小幼崽，在心底默默记下了。 回来之后要跟他爸提个醒。 让一个财团破产...必然是发生了全国性的大事件。 ** 中午在外面吃完午饭，江濉一群人去了商场。 这次他们是来买刚才钱谨易说的什么“抖抖甩脂运动机”。 打开后设备会高频率的开始抖动，只要人坐在上面或者站在上面，抖半个小时就算运动减脂了。 这招还是钱母推荐给钱谨易的。 商场里，啾啾坐在抖抖甩脂机上，高频率的抖动让她的小肉脸疯狂震动。 肉乎乎的小脸，好可爱。 江濉一群人认真看着这个坐在那儿跟如来佛祖一样严肃的幼崽啾啾。 全身都跟随着机器认真抖动。 啾啾一开始坐上来的时候，小屁股有点麻，但哥哥说，只要她坚持半个小时就可以再买十箱零食。 为了零食，啾啾自然要冲！ 五分钟后，坐如静兔的啾啾打了个呵欠。 七分钟后，眼睛微微阖着。 在闹声震天的环境下，啾啾坐在抖抖甩脂机上睡着了。 江濉一群人：.... “这能带到综艺里去？”江濉质疑道。 钱谨易：“这有什么不能，到时候其他小朋友都在认真跑步、跳绳，只有我们啾啾，拿出这个设备频率调到最低档，在那儿上面坐半个小时，睡一觉，钱就来了。” 江濉正打算把啾啾叫醒的时候，不知道何时，旁边聚集了一群人，她们纷纷拿着手机拍这个在抖抖机上还能睡着的小娃娃。 “呜呜呜好可爱啊，崽崽在这都能睡着。” “我想rua她一万遍。” “谁不想呢。” “这个可爱幼崽是你们的妹妹吗？”人群中有人小声问道。 啾啾虽然上过几次热搜，但名气还没那么火，不知道她的人也很多。 江濉尴尬笑了笑，把坐在上面快要流口水的小崽崽抱进怀里。 “哎，还想看欸。” “是啊是啊。” 人群中唉声叹气。 江濉踢了踢钱谨易的腿，淡淡道：“你去付钱。” 钱谨易扫了这个现在一点钱也没有的富二代，苦哈哈地跑去付款给啾啾买抖抖机。 付完款拿着重重的箱子发现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他不仅要付钱，还要拿东西？ 他不是高贵的金主爸爸吗！ 刚想反抗，江濉瞥了他一眼，“快点，啾啾在这儿不好睡。” 钱谨易：...算了，为了啾啾这次先不反抗了。 ** 超市门口，刚刚睡醒的啾啾迷迷糊糊站在那里揉眼睛。 司机小王跟在她旁边。 江濉一群人去超市买东西，为了防止啾啾进了超市就不想再出来，江濉让她跟司机小王待在车上。 超市门口有几辆停在那里的玩具车。 投个硬币就能坐一会。 啾啾站在那里，认真看着一个小朋友坐在花花又亮亮的车上，然后小车车带着她摇啊摇。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啾啾眨眨眼，有些期待。 等那个幼崽下来后，啾啾碰笨拙地爬上去，小手碰了碰小车车。 学着那个幼崽的模样把手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亮亮的等待着车车摇动。 半晌，车都没有动。 啾啾奇怪地左看右看，像一只好奇的小奶猫在检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机小王手上没有一块的硬币，但他又不能放任啾啾一个人在这儿，只好默默站在旁边，等啾啾坐一会发现不动后自己下来。 啾啾果然下来了。 但跟他想的不同。 下来后的啾啾吃力地推了推车车的后面，“咿呀~”的使出全身力气。 还是没动。 啾啾皱眉，满脸认真思考着问题。 小王出声提醒，“啾啾，这个要钱才能坐。” 但沉浸在“车车为什么不动，是车车不喜欢啾啾”的问题里的啾啾，完全没听到别人在跟她说话，一门心思放在车上。 几秒后，小奶团哒哒跑到车车的前面，再一次用力推，左推右推，傻乎乎的还趴到地上看了两眼。 等她把车车看了一个遍都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后，啾啾皱着眉头重新坐在玩具车上。 她不允许车车不喜欢啾啾，小奶团想了想，既然车车不摇，那她自己摇。 下一秒，原本乖巧坐在那里的小奶团在原地前前后后晃动着身子，小脑阔也前后摇摆着，头上扎着的小揪揪因为这大幅度的动作，也跟着她尽情摇摆。 江濉一群人刚出来，就看到了在玩具车上摇得很开心的啾啾。 集体顿住。 那一刻，所有人心里出现了两句歌词： 让我们一起摇摆~ 请尽情摇摆~耶~ 钱谨易多看了啾啾两眼，一脸认真开口：“啾啾喜欢的不是蹦极，是蹦迪吧？” 江濉：...好有道理。 第40章 三合一（捉虫） 随着啾啾欢乐摇摆的时间加长, 超市门口也出现了两三个拿着手机拍这个小奶团的围观路人。 “哈哈哈这谁家的傻崽崽，在没动的车上摇得这么欢快。” “这样玩车也能玩，就是有点费脑哈哈, 不过这个小朋友摇得脑袋不晕吗？” 江濉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有些尴尬的在啾啾面前停下。 正在努力让车车喜欢上自己的啾啾, 看到哥哥之后小手扶住晕晕的小脑袋瓜，平静了几秒后抱怨说：“刚才有其他人坐在上面，车车闪着光光唱着歌在动, 但啾啾坐, 车车就是不动。” 啾啾扎好的小揪揪因为刚才大幅度的动作, 皮筋已经顺着柔顺的头发掉落了几分，头发变得乱糟糟。 小奶音声音也很小，像是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 “哥哥, 车车不喜欢啾啾怎么办。” “它没有不喜欢你。”江濉把啾啾的头发重新扎好，从旁边的水果摊换了几十块的硬币, 投钱进去后，车动了。 啾啾眼睛瞬间亮了好几倍, 小手欢喜握着，像只见到猫粮后小爪握紧，眼睛雪亮的开心小奶猫。 这一玩，就玩了很久。 等到江濉三十个硬币全丢进去，啾啾还恋恋不舍地坐在那儿不肯回家。 “回家我让爸爸给你买一辆这个车车。”江濉开口。 啾啾从上面爬下来后看了几眼玩具车，奶声奶气问：“哥哥，车车会不会太贵了, 爸爸买不起呀。” “不会, 爸爸很有钱，买多少辆都可以。” 啾啾摇头，语气认真：“只可以买一辆车车, 要让爸爸少花钱，不然会变穷的。” 自从早上想起了天道爷爷说过的话，啾啾就一直把要省着用钱记在小脑袋瓜里。 当然，什么都可以省着用，只有买零食的时候不能省~ ** 晚上他们一群人在外面吃了饭，啾啾回家的时候就发现一楼客厅里放着一辆崭新的玩具车。 比她下午玩的还要好看！ “爸爸，这是你给啾啾买的吗？” 啾啾欢快地坐上去后问。 江翰清点头。 感受到自家儿子略微鄙夷的目光，江翰清轻咳了两声缓解心中那分尴尬。 虽说把啾啾的钱忽悠走确实不是一个成熟大人应该做的事情，但他也是为了啾啾好。今天给啾啾九十万，明天她就能买一千只烤鸭把家里堆满。 江濉瞧了眼正在开心摸着车车的啾啾，走到江翰清旁边后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爸，我们家发生了什么才会破产？” 他现在很关心，那个天道说的他们家会破产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有了可能让江家破产的方向，他们现在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进行调整。 江翰清眉头紧缩，眼里是化不开的愁闷。 他看了江濉一眼，语气沉重：“江濉，就算你再不想继承江家，也不能现在就想尽办法让它破产，起码要等啾啾长大以后，给她一笔一生也花不完的钱，那时候你再想方设法破产也不迟。” 他两个儿子都对家里的财产毫无兴趣。 纪临进入娱乐圈，每天拍戏连花钱的时间都没有，小儿子江濉好不容易爱上花钱，拿了他的卡，但一看消费清单才发现，全是为了给啾啾买吃的。 两个人对家产不感兴趣，对继承江氏也嫌麻烦，在其他家族都为了钱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们家的家产还没人继承。 不仅没人继承，小儿子还想摆脱继承家产的责任企图让家里破产。 江翰清叹气。 现在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个玩着车车的幼崽啾啾身上。只盼她长大以后能养成一些爱花钱的好习惯。 “我没有想让江家破产。”江濉满头黑线的解释，“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家里破产了。” 江翰清慢悠悠开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后盼家里点好。” 江濉：@#！@￥# 气得想打人，他爸爸能让智商回到当领导应该有的水准吗？ “好了不逗你了。”江翰清笑了笑，“如果家里会出事，原因大概率是公司重点开发的几个楼盘出现极大失误。” 江翰清语气严肃了些，“一个项目出现问题，公关部、宣传部还能出面挽救，但连续几个项目失误，公司的品牌形象就毁了。” 但这种几个项目连续失误的几率太小。 能让江氏快速破产，江翰清想到的其实是楼盘建造过程中因为不当的安全措施死了不少人，与此同时其他楼盘交房过程中因为质量问题被无数人诟病，这种一件又一件堆积起来的事件，才能让江氏受到前后夹击。 但他想了想就觉得不可能。 江氏开发新楼盘时，往往安全措施都是最好的。 啾啾玩了一会车车跑过来拉住江翰清的手，“爸爸，车车不动。” 江翰清按了方向盘上的开关，小白兔玩具车上亮起了粉粉的灯光。 啾啾坐在上面，摇头晃脑跟着音乐学唱歌，小奶音干净清脆：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啾啾吃饭，快开快开快点开，啾啾要吃饭，吃饱就去玩~” 小奶团的笑容纯粹又烂漫，让江翰清和江濉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客厅里的氛围温馨又欢喜，江翰清沉浸在那份平淡的幸福里眼角都柔和了几分。不自觉想起刚才江濉问过的问题，眼中阴沉了些。那种破产的危机，连存在的可能性都不应该有。江翰清暗自打算，明天去公司后再好好让人检查一番楼盘的安全性。 ** 晚上，吃完饭就开始玩车车的啾啾小脑袋上全是汗。 “啾啾，洗澡澡睡觉了。”江翰清喊她。 啾啾一向是个很爱干净的乖崽崽，但今天，她爱上了这个车车。 小奶团抱着玩具车的方向盘不动，奶声奶气地拒绝： “爸爸，啾啾不想洗澡澡。” “你不想做个爱干净的小朋友了？”江濉问。 啾啾乖巧看着江濉，从车车上爬下来。 江濉心中暗自开心，啾啾果然还是更听他的话！ 然而—— 小奶团下来后直奔沙发旁边的零食箱，把一堆零食扔到了车上，然后再笨拙爬上去。 意思好像就在说： 既然不爱干净，但就做个彻底不爱干净的崽崽吧。 啾啾摇了摇薯片，把袋子递给站在旁边看她的江翰清。 “爸爸，啾啾吃~” 江翰清接过零食没给她开，反而握着她小手闻了闻，皱眉道：“啾啾，你身上臭臭的。” 啾啾：？！ “臭..臭臭的？！”啾啾像个小狗狗一样，低头认认真真闻自己的小肉爪。 几秒后，小手匆忙伸向爸爸。 “爸爸！快快快，啾啾要洗澡澡。啾啾不想变臭臭。” 江翰清抱着闺女去洗澡了。 客厅里，江濉眉头紧锁。 为什么感觉最近妹妹跟他不亲近了？他说的话啾啾也不听了？ 哦..一定是纪临那个王八蛋！ 想到啾啾还要跟着纪临出去录综艺，江濉就很后悔。 当初他就应该一直拎着啾啾表达自己的抗议，手机响了两秒，他接通。 ** 洗完澡澡的啾啾举着小手闻了闻，香香的。 “爸爸，你闻。” 江翰清握着小肉手闻了两下，用夸张的语气鼓励小奶团： “嗯，啾啾变得好香好香！” 啾啾嘿嘿笑着，爬到温暖的小被窝里后，朗声说：“啾啾明天也要洗澡澡，每天变香香。” 因为受到鼓励，彻底忘记了被她丢在客厅的车车和零食，小脑袋瓜里只想着以后每天都要洗澡。 “洗澡才能睡好觉，啾啾要养成洗澡的好习惯。”江翰清轻声说。 “嗯！啾啾知道啦。” 江翰清轻拍着被子，一边温声读书一边哄闺女睡觉。 几分钟后，啾啾乖巧进入梦乡。 江翰清也洗漱完躺在啾啾房间里的另外一张床上。 啾啾还小，睡觉的时候要么他陪着要么江濉陪在身边。 窗帘被拉上，只透出一条轻微的缝隙。 如水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房间里，让漆黑的卧室变亮了一些。 也照亮了啾啾紧紧攥着被子的小手，面容有些不安。 ** 这晚，啾啾并没有因为好好洗澡而睡了个好觉。 她做了个梦。 彼时还是森林之主的圆滚滚啾啾，被天道从天上扔下来后，睁开眼睛的刹那间，啾啾只感觉冷。 眼前模糊看不清。 啾啾挣扎着起身想看清楚这是在哪里，在空中挥舞的小手手被一个大手握住，那个人的声音也很冷。 “安静。” 啾啾不安地晃了晃小手，蜷缩成一团不敢再动。 人类哥哥在哪里，她想去找人类哥哥。 但嘴里想说的话最后都成了咿呀呀的小奶音。 大概是嫌弃她太吵，那个人用手捂着她的嘴巴不想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啾啾挣扎着开始大哭，破碎的小奶音呜呜飘在空气中，很小，像是小奶猫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哀叫。 啾啾感觉身体变得重重的，力气一点一点消失，软弱无力的小手举不起来，眼睛半阖着。 感受到怀里小人没有动静，男人松开手。 啾啾半阖的眼睛微微张开。 模糊看见，那个人的手腕处有一个青青的东西。 然后，又陷入再了无边的黑暗里。 啾啾再次睁开眼时，身边出现了一堆人类。 他们在给她喂奇怪的东西，检察她的身体。 啾啾努力睁开眼仔细看清他们的模样。 没有人类哥哥。 啾啾挥舞着小手手哭着抗议。 福利院里的阿姨们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从那天起，啾啾一直在找跟她约定好的人类哥哥。 一岁的时候，啾啾躺在福利院的床上挥着小手，“格格”的叫着。 福利院的人看到了，都夸她学得真快，都能说话了。 啾啾咿呀抬了抬小拳头，小脑袋瓜微微摇动。 她不要阿姨的夸奖，她要人类哥哥。 “格格。”她又叫唤了一声。 只不过这次，没人再理她。 两岁的时候，啾啾学会了走路。 她坐在福利院门口的小凳子上，捧着脸歆羡地看着其他小朋友被大人接走。 不怎么聪明的啾啾想起了天道爷爷说的话。 “即使成为了人类，也十几年都没办法见到爸爸妈妈和哥哥。” 从那天起，啾啾不再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看外面，她乖乖坐在床上，掰着手指数日子。 十几年，是多少天呀？ 没有力气的小手努力握着笔，在指上画记录天数。 三岁的时候，啾啾学会了跑步。 福利院的阿姨每天都会给她们发零食，啾啾最喜欢的是棒棒糖。 那时候，她乖巧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根棒棒糖一吃就是一天，小脑袋瓜里想着的都是，“啾啾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呀~” 快四岁生日的时候，实在很想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啾啾委屈坐在福利院花园的秋千上。 晚上，像是所有委屈、悲伤都在那一刻发泄出来，啾啾一边哭一边吃着糖果，小手背上全是她的泪珠。 她蹲在地上，昂着头奶声奶气地说： “天道爷爷，啾啾好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你让啾啾见他们吧。” 四岁生日过去的第三天，啾啾坐在凳子上吃棒棒糖。 啾啾在福利院里被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那天，她搬着小凳子跟门卫叔叔一起坐在大门口。 门卫叔叔笑着问：“又在等爸爸呀？” 啾啾乖乖点头。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会来的！”小奶音很有信心。 一根棒棒糖慢慢吃完，快晚上了。 啾啾抱着小板凳回房间，看了眼笑着的门卫叔叔，啾啾笃定地说：“我会等到的！” 说完费力抱着凳子哼哧哼哧往回走。 还没走两步路，门外穿来了车的声音。 啾啾疑惑地看过去。 有个男人慌忙从车上下来，走了两步看到她之后，在原地呆了一会。 下一秒，那个男人抱住了她。 他的怀里很温暖，像冬天的炉火，比她第一天来到人间，要温暖一百倍。 他摸摸啾啾的头，声音沙哑：“啾啾，爸爸找到你了。” 被抱着快要呼吸不了的啾啾愣了愣，她呆呆地重复了一句：“爸爸？” 那个男人眼角红红的看着她，眼里有泪光。 “嗯。我是你爸爸，江翰清，你是我的女儿，啾啾。爸爸对..” 他话还没说完，原本呆滞在原地的啾啾像是感受到了这四年来的所有委屈，开始哇哇大哭。 泪珠一颗颗掉下来，脸上布满了泪痕。 “爸爸。” “爸爸。” 啾啾哭着喊他。 江翰清是被啾啾的哭声惊醒的。 他慌忙起身，抱起还在哭的啾啾请拍了拍她的背，睡梦中的啾啾渐渐平息了些。 江翰清把啾啾放在床上，倒了些热水为她敷眼睛，又仔细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昨晚这儿一切，在那儿看了她大半夜。 整夜未眠。 啾啾吸了吸鼻子，醒来时眼睛痛痛的。抬起小手想要揉眼睛，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啾啾睁眼。 坐在她床边的江翰清一脸笑意看着她，眼里有血丝。 “爸爸，抱抱啾啾~” 小手伸开摇了摇，小奶音甜甜的。 江翰清抱着她下楼，客厅里江濉不在。 给他留了张“今天有事，您带啾啾”的纸条。 啾啾抱着爸爸的脖子，嘴巴里吃着糖果。 “爸爸，啾啾昨晚做噩梦了。” 江翰清轻轻拍拍她的背，慢慢的，像是在无声安慰着她。 “噩梦都是不会实现的，啾啾不要担心。” “嗯！”啾啾吃了一个糖果，从小口袋里拿出第二个糖果，“梦里的啾啾每天只能吃一颗糖果，但是啾啾现在能吃好多~” 江翰清笑了笑。 也没说她现在牙都没刷只顾吃糖的话了。 江翰清抱着啾啾去她的零食箱里抓了一大把糖果塞满了她的小口袋。 小口袋鼓鼓的，啾啾欢喜地摸了两下。 从口袋里拿出小糖果拨开糖衣，软绵的小手挪到江翰清的嘴边。 “爸爸也吃，吃完心情好好的。” 等江翰清吃了，啾啾握着糖果小声说：“啾啾在梦里，有个大坏蛋也抱着啾啾，但他捂着啾啾的嘴巴不让啾啾说话，还把啾啾扔在地上。” 江翰清愣住。 这情形跟前段时间他去福利院接啾啾时，院长找到啾啾的情形很像。 嘴巴处有被人捂过的印记。 “啾啾，那你看到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是男是女？” “是个男坏蛋，啾啾没有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不过他的手手上有一个青色的东西。” “青色？” 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袋瓜。 江翰清抱着啾啾在客厅里走了好几圈，等到啾啾吃完了小口袋里的糖果才带着她去刷牙洗漱。 脑海里一直思考着啾啾说的那句话。 手上有青色的东西。 是刺青？ ** 为了安慰好啾啾，江翰清中午给啾啾点了不少好吃的。 他出手跟江濉有点不同。 江濉每次是点外卖，但他是让各大饭店做些好吃的东西过来，确保食物的健康性。 香浓的鸡汤送来时还冒着热气，除此之外，牛肉芝士焗饭、蛋糕卷、啾啾求了许久的牛排也统统给啾啾准备好了。 吃饭前，江翰清犹豫着开口：“啾啾，如果小肚子有点痛了，就立刻不许吃了。” 啾啾拿着小叉子喜悦地点头。 小奶音乖乖巧巧：“爸爸，啾啾不会让自己肚肚痛的。” 她最怕疼啦~ 啾啾吃了一块爸爸给她切好的牛排，眼睛瞬间亮了十倍。 ！这个牛排里面灵气好多！ “爸爸，以后啾啾要天天吃牛排。” 江翰清继续给闺女切牛排，眼底有笑意。 他赚钱的钱总算有人花。 一块五位数的牛排每天吃两顿，一个月也不过百万。 江翰清给啾啾擦了擦嘴角。 “如果啾啾吃这么多肚子不会痛，爸爸以后每天都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下次去医院看纪茗的时候他让医生检查一下啾啾的肠胃，如果确定没问题，江翰清决定以后有时间就带着啾啾去吃些好的。 既然啾啾比别的小朋友爱吃，又吃得更多，与其让江濉带着啾啾去吃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倒不如他带着啾啾去吃。 还在切牛排的时候，江翰清就想好了要带啾啾飞哪个国家，吃哪个米其林大厨做的饭菜。 “啾啾不会痛的，爸爸多带啾啾去吃吧！”啾啾嗷呜一口又是一大块牛肉。 爸爸点的东西，比哥哥给她吃的，灵气要多好多呀！ 啾啾嘿嘿笑着。 如果再多吃几块，她就能给妈妈好多好多灵气拉！ 中午，在啾啾的央求之下，江翰清不得不给自家奶团唱了几首儿歌哄她午睡。 “门前大桥下流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江翰清停下那已经跑到西伯利亚的声调，弯腰轻轻擦了擦啾啾嘴角的口水。 是梦到鸭了吗？ 江翰清笑着替她盖好被子，手轻拍着被子，让啾啾在有节奏的拍打中安静睡去。 等啾啾熟睡，江翰清用冷水洗了把脸，企图赶走昨晚一夜没睡的混沌。 手腕上有刺青的人。 江翰清给A市那家医院的院长打了个电话。 “没什么，就想看看四年前有哪些医生手上有过刺青。” “纹身这个东西倒少见，查起来不难，但是四年前的档案还是有些费力，您等几天。” “嗯。” ** 睡好了午觉的啾啾背着小兔子书包元气满满地在院子里逗狗狗玩。 啾啾哼哧哼哧抱了一袋子狗粮过来，倒在狗狗碗里后，蹲在地上认真看它吃。 柴犬吃得很认真，速度也很快。 咀嚼的模样沉浸又幸福。 啾啾想到了自己吃东西时的模样，盯着盯着狗粮看了几眼后，忍不住凑近闻了闻。 像是鸡肉的味道。 柴犬以为啾啾要抢它的食物，一向乖觉的狗这次产生了逆反心理，推着啾啾往旁边走。 还冲啾啾“汪汪”凶巴巴地叫了两声。 啾啾抱着狗粮袋子，一脸无辜地蹲在那里。 像只被欺负只能干巴巴缩在那里的小奶猫。 她才不会去狗狗碗里抢食物呢。 啾啾委屈想着。 她怀里就有狗粮袋子，她去碗里抢什么。 啾啾瘪瘪嘴，小手自然地伸进狗粮袋子，在里面掏了两下，抓了一把狗粮出来。 啾啾吃了一小块。 小脸皱成一团，硬硬的，没什么味道。 把小手里剩下的那些狗粮倒回袋子里，抬眼，看见了正在走过来的江翰清。 啾啾下意识地把狗粮藏在身后，缩成一团低着头。 江翰清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干了什么，揉了揉眉心： “啾啾，以后不要吃狗狗的食物。” 啾啾小奶音很心虚：“好的，爸爸，啾啾以后都听你的。” 江翰清叹了口气。 他闺女实在太贪吃。 “爸爸这几天都给你买牛排，以后不要碰狗粮了。” ！！ “好呀好呀！” 吃几块牛排，啾啾录制综艺之前就又可以跟妈妈灵气啦！ 江翰清言出必行。 未来三天，啾啾每顿都吃上了牛排。 录制综艺的前一天下午，啾啾跟着江濉去了躺医院。 纪茗依然闭着眼睛睡着，但她的状态比前几次来好了许多。 啾啾趴在床边把灵气给了妈妈之后，待在她手心里看了许久。 转头，啾啾语气有点小骄傲，“哥哥，啾啾这次给了妈妈好多灵气哦。” 江濉正在看综艺，闻言抬眉：“嗯？哪里来的灵气？” 这几天他都忙着补综艺，看之前两季《崽崽要努力成长》，这样下来他陪啾啾的时间少，小奶团大半跟爸爸在一起。 啾啾跑到他面前，小手才空中比了一个大大的圆： “爸爸给啾啾买了牛排，一口下去就有10个披萨这么多灵气！” 江濉笑了笑。 他爸爸点的都是些贵的东西，食材精致，顶级牛排的灵气自然不少。 那些东西在他爸爸没手走他银行卡之前，江濉也能点，但那时候他没把握住机会。 江濉指了指手里的综艺，“等哥哥赚了钱，哥哥也带你去吃牛排。” 啾啾踮起脚尖瞅了眼他的手机，好奇地问：“哥哥怎么赚钱呀？” “秘密。” 啾啾小脸皱巴巴的，转身跑到妈妈身边开始告状。 “妈妈，哥哥对我有秘密啦，你起床之后要帮啾啾骂他。” 两个人陪纪茗说了回话，一大一小笑着说话离开。 说话间，啾啾和江濉都没注意到，纪茗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房门外，纪茗的主治医生带着另外一个年轻医生走过来。 在啾啾面前站定。 主治医师李医生温和地笑着。 “啾啾又来看妈妈了？” “嗯！妈妈是不是马上就能醒来啦~” 李医生笑容淡了点。 纪茗现在的状态跟之前比好了很多，身上的各种生命体征完全跟正常人一样，能不能醒.. 就看纪茗能不能听到啾啾对她的呼唤了。 江濉牵着啾啾的手，目光落在另外一个医生身上。 李医生反应过来，指了指他旁边的年轻医生，“这是我们医院半个月前来的神经内科医生，现在也是您母亲的治疗医生，凌逾凌医生。” 江濉淡淡跟凌逾点了点头，牵着啾啾的手走了。 啾啾摇头晃脑，一路蹦蹦跳跳。 小脑阔里满是“又给了妈妈很多灵气”的欢喜。 李医生看着啾啾天真烂漫的胖乎乎背影，眉眼带笑。 “江家的女儿能回来，真是个奇迹。” 凌逾淡淡应和着，“是啊，真是个奇迹。” ** 录制的前一天晚上，江翰清让人送了几份牛排过来。 啾啾小手手紧握着，欢喜地看着餐桌上满满的牛排，小奶音亮亮的：“爸爸，这些都是给啾啾吃的吗？” “啾啾只能吃一块半，其余的是钱伯伯，钱伯母的。” 江翰清准备了些水果放在客厅茶几上。 “钱家要过来？”江濉问。 “嗯，今天啾啾的综艺首播，两家人一起看热闹，你也去洗点水果过来，再摆些零食放到茶几上。” 江濉挪了两步，想起综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爸爸的背影。 钱谨易来的时候，啾啾已经吃完了一块牛排。 钱母看着啾啾沾了酱汁的脸，满脸温柔。随手把一个袋子放在沙发上。 “怎么又带东西来了。”江翰清问。 钱父笑得眼角有褶子。 “这是感谢你的。琮琮跟啾啾录完综艺回家之后，说是受了啾啾的影响，现在每天按时吃饭，你看他的脸，是不是长了点肉。我现在可喜欢琮琮了。” 钱谨易坐在餐桌上皮笑肉不笑开口：“爸，那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可喜欢的琮琮一直闹着要改名换姓。” 琮琮从食物中探出脑袋，“是的！我叫江琮。” 说完，琮琮跑到江翰清面前，眉开眼笑，朗声说了句，“爸爸，您的小儿子来啦！” 钱父钱母：....这儿子.... * 综艺晚上八点开始，江翰清一边给啾啾剥柚子一边问；“屏幕上那些字就是什么弹幕？” 钱父钱母探头，发出了同样的疑惑。 江濉看着表情有些可爱的三个大人，点头。 他详细解释： “网友们会把自己的想法发出来，我们可以实时看到他们的想法。” “也就是说，如果网友夸啾啾，骂琮琮，我也能第一时间看到？”钱父问。 琮琮皱眉：“钱爸爸，为什么我就是被骂的那一个呢？” 琮琮摇了摇江翰清的手，语气委屈：“爸爸，你快帮我做主，有人欺负你的小儿子。” 江翰清忍着笑拍了拍钱父的手：“别一天到晚说我的小儿子。” “是呀是呀，不可以说江琮了。” 琮琮站在那里，昂着小脑袋神气无比。 下一秒，神气无比的小崽崽被钱父抓过去打了两下小脑袋瓜。 这个臭崽崽，不教训一下还真不知道他爹是谁了。 打闹间，综艺节目开始。 首先播的是五个家庭的各自介绍，然后，画面转向啾啾把钱交出去的那段。 弹幕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家人这么努力帮助崽崽藏钱，结果自己全抖出来了】 【啾啾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啊，我好想喂她吃东西】 【我化了我化了，我在啾啾灿烂的笑容中融化了】 【吸溜，好想把揉揉她肥肥的小肚子】 节目仍在继续，综艺播的是第一二天播出的场景。 第一天鸡为了让啾啾能吃集体撞墙这件事播出来后，后期给啾啾P了一个墨镜。 小崽崽趾高气昂站在那里，简直就是“鸡中霸王”。 【不行了我笑死了。鸡撞墙哈哈哈】 【漫天飞舞的鸡毛是鸡的泪吗？不是，是他们对啾啾那无与伦比的疼爱】 【封神了封神了，啾啾现在就是动物之神】 ... 一期节目下来，不止钱谨易，江濉、江翰清笑得肚子疼。 事件的主人公江啾啾坐在那里，淡定地吃着柚子。 她旁边，琮琮也淡定地用小手接啾啾时不时掉下来的那几粒柚子，然后吧唧喂到自己嘴巴里。 啾啾把爸爸剥好的柚子给他，琮琮坚定地摇头。 “妹妹你吃。” 啾啾吃得多，他身为哥哥，不能跟妹妹抢食物的！ 一夜之间，当上了哥哥的琮琮长大了不少。 从那天起，琮琮就走上了吃啾啾掉下来的那些食物渣的旅程，而且还乐此不疲。 网络上，《崽崽要努力成长》有了大量宣传活动加上节目本上笑点十足，微博话题高举不下。 #啾啾鸡界霸王#、#啾啾和琮琮桌下吃肉包#、#纪临和啾啾互动#、#五个小朋友团宠啾啾#、#可爱的小姐姐妙妙#等等热搜出现在微博话题榜单上。 节目官博粉丝因为第一期节目，粉丝暴涨两百万。 新出现的那些粉丝都嗷嗷叫唤： “现在已经是下一个周二了，请把下一期节目放出来！” “求求你让我多看几眼啾啾吧呜呜呜” “这五个崽崽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不可以加更啊！” “好喜欢啾啾跟纪临的互动哈哈哈，想知道啾啾的爸爸知道闺女被纪临忘记了两次是什么反应！” “纪临哈哈哈笑死我，他怎么天天忘崽，下次去录制的时候一定要问问啾啾爸爸的反应啊！想看！”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崽崽要努力成长》官博晚上十点三十分，也就是节目播出结束后的五分钟之后发了条微博。 【@崽崽要努力变强官博：谢谢大家对各位嘉宾和崽崽的喜爱，明天是节目组第二次录制，为了响应大家的喜欢，早上10点到11点将会有一个小时的全程直播，各位喜欢崽崽和嘉宾的观众们可以点击下方链接，届时收看综艺直播。】 观众们因为这条消息惊了。 也就是说，明天的10点他们能看崽崽们综艺直播？虽然只有一个小时，但也相当于提前收看了一次综艺。 【一定要看！虽然明天要上班，但我偷偷摸鱼看！】 【给心酸的学生一条生路吧，希望能有好心人录个屏】 ... 第二天早上七点，节目组准时来接人。 啾啾穿着黄色的毛绒裙乖巧站在那里。 江濉把一个大大的纸箱搬到了后备箱里，轻声跟啾啾说着话。 啾啾乖巧点头，小拳头握紧，“啾啾会乖乖的，等啾啾回来我们再去看妈妈呀~” 江濉笑着揉了揉啾啾憨憨的小脸，满脸温柔。 视线落在旁边的纪临身上。 双目立马变冷，冷冷瞥了他一眼，江濉转头走了， 辣鸡纪临，啾啾最喜欢的哥哥永远都是二哥。 一定是因为没有对比，啾啾才体会不到两个人之间谁比较好。 ** 《崽崽要努力成长》节目组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最后在一栋大厦前停下。 大厦前有一大片广场空地，啾啾乖乖跟着纪临站在那里。 嘴巴里吃着口袋里的最后一颗糖果。 几分钟后，王导拿着大喇叭开始说话：“今天开始第二期的录制，这次录制的主题是：让小朋友喜欢上体育，爱上运动。这次因为是个体力活动，怕大家累着，给每组嘉宾都安排了一个助手。” “助手？”照顾面面的郝水问。 王导：“对，也就是说，这四天开始由两个人照顾一个崽崽。现在，请大家前往大厦的32楼，你们的助手就在那里等你们。” 啾啾和纪临到达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去的那个房间后不久，就开始了直播活动。 啾啾坐在沙发上，好奇看着面前的大屏幕。 她一动，屏幕里的啾啾也动了。 胖乎乎的小圆脸朝镜头方向靠近，瞬间，整张屏幕上都是她的小肉脸。 准时等候在直播间的粉丝们开始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脸啊脸，我要亲一百遍】 【太可爱了，这个肉呼呼的脸，我太矮了】 【眼睛好大啊，我好羡慕呜呜呜】 【睫毛还很长，长大以后一定超级好看！】 【啊啊啊这么好看的人类幼崽在这里，为什么纪临还不rua！】 啾啾看够了小圆脸，蹦蹦跳跳退后了两步。 小奶音很亮：“大哥哥，我们的助手怎么还没来呀？” 话音刚落，门开了。 一身休闲装的江濉站在那里，轮廓分明。 鼻子力挺，完美的下颌线，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不说话的时候，又自带一股优雅、矜贵的感觉。 【好帅...】 【我口水流到键盘上了】 【姐弟恋，我可以！！老子要姐弟恋！】 【这个人是谁啊，好帅，不过怎么感觉好面熟，是哪个偶像吗？】 【呜呜呜我死了我死了，我要跟这个弟弟谈恋爱】 ... 啾啾看到江濉后，眼睛亮了十倍。 哒哒哒一把冲到江濉怀里，啾啾昂头，杏仁眼清澈无比：“哥哥！你怎么来了呀~” “我是你们的帮手。”江濉淡淡道。 表面淡定，心里在冷笑。 如果他再不来，啾啾就被这个死大哥抢走了。 【对哦，是啾啾的哥哥】 【我要嫁给这个弟弟！过上左手帅哥右手啾啾的享乐生活】 【啾啾家还有钱...流口水】 【这个弟弟虽然太小不能嫁，但听说江家还有个大儿子...】 【？大儿子是谁？！！】 ... 江濉进来后，有个工作人员也跟着他进来了。 小刘笑了笑。 “你们三个现在可以坐在一起，我们会在弹幕上抽几个问题问，做个简短的采访，也是让两位大人互相熟悉一下。” 江濉抱着啾啾在沙发上坐好。 啾啾吃着糖果，小脚脚愉快晃悠着。 左边二哥，右边大哥，嘿嘿~ 小刘看了眼弹幕，表情有点裂开。 为什么忽然都在问江家的大哥是谁... 小刘勉强一笑，照着弹幕问：“江家有三个孩子，现在出来了两个，那你们的大哥呢，是不是跟他关系不太好？” 江濉抿嘴，语气淡淡：“嗯，是不大好。很少跟他说话，他也很少回家。”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江濉勾唇笑了笑，“嗯，所以啾啾更喜欢我。我就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一直没说话的纪临动了动。 小刘笑了笑，“江濉和江啾啾的兄妹感情真的很好。” 小刘的目光落在纪临身上，“听说纪临好像也有个弟弟？不过关系不太好？这次跟啾啾出来后，回去跟弟弟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变好一点点。” 纪临用余光看了看江濉。 他弟弟刚才说，啾啾最喜欢他。 纪临眉头紧锁着。 抬眸，纪临声音很认真：“我没有弟弟。” 江濉：？ 江啾啾脚脚也不晃了，奇怪地看向纪临。 小刘疑惑：“可是你好像有一次说，我家有弟弟。” 纪临挺直脊背，语气很平静：“哦，我没有弟弟，弟弟是狗的名字。” 江濉：...狗？ 他目光落向纪临。 两个人视线交汇时，像在用眼神传达着同一个消息：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41章 【一更】 坐在纪临和江濉中间的啾啾, 小脚脚僵直不敢乱动。 两位哥哥忽然变得...好凶。 江濉面无表情瞥了纪临一眼，半晌，清冷开口：“连兄妹都没有, 一个人过得很心酸吧。” 纪临勾唇, 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有了弟弟过得更心酸。” 弟弟江濉：...真狠。 坐在纪临和江濉中间的啾啾，小脚脚僵直不敢乱动。 两位哥哥忽然变得...好凶。 “哥..哥哥。”啾啾磕磕巴巴地小声道。 原本像刺猬一样用尖刺攻击对方的两个幼稚且凶狠的哥哥，在刹那间收起身上的所有荆棘, 温声开口：“啾啾, 怎么了？” 啾啾怂兮兮缩成一团。 呜呜呜哥哥这样...更可怕了！ 身后的弹幕疯狂刷频。 【怎么感觉他们在吵架！！好刺激！】 【推测是因为啾啾哈哈哈哈, 上次录制完啾啾很喜欢这个纪临哥哥，导致亲哥吃醋系列】 【打起来打起来！想看两个哥哥为了啾啾厮杀！】 ... 如果不是因为综艺录制，江濉很有可能会找纪临打一架。 但现在没时间了。 王导发布了第一项任务。 啾啾牵着纪临和江濉的手, 站在大厦32层一个很大的运动场里。 导演组站在他们对面静静录制着。 不一会，其他四组嘉宾慢慢走过来, 最后面的那组是郝水和面面。 面面抬起小手跟啾啾打招呼，啾啾眉眼弯成月牙, 笑容像一朵开得正灿烂的向日葵。 面面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啾啾看到后立马躲在两个哥哥后面，小手像拉两片窗帘一样把江濉和纪临往中间拉了拉，最后只留给自己一点缝隙，一张小圆脸鬼鬼祟祟透过缝隙看向外面。 被当成两片窗帘拉在一起的纪临和江濉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面面那组的助阵嘉宾，是陆驰。 自从上次游戏直播综艺结束后，就变了性子忽然开始专心事业的陆驰。 纪临紧抿着唇。 在他印象里, 陆驰不是一个会安守本分的人。 ** “这次你们五组嘉宾是一个团队, 晚上同住一个别墅，吃也在一起。所以，这几天你们赚的钱要一起用。”王导公布了这期的游戏规则, “我们这两期的录制主题是体育，要帮助小朋友们爱上运动。” 听到这儿，一群小崽崽唉声叹气。 “你们身后有很多运动器材，自己带的也可以。小朋友选一个，运动半小时能赚100块钱。那大人的任务就是要尽可能的鼓励、帮助小朋友完成半小时的运动任务。” 大人们的任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一群小崽崽看起来活泼好动，但他们都是些三分钟热度的主。 跳绳玩个三分钟就不想玩了，现在要让他们一下坚持三十分钟，一群大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妙妙选的跳绳，面面选的踢毽子，琮琮选的蹦床，最小的幼崽车车看了看那些他完全不会的器材，最后选了跑步。 车车站在长长的跑道前，无助地看着阮颖。 照顾她的阮颖蹲下来，苦笑着道：“姐姐陪你一起跑，跑完我们就去找啾啾玩，好不好？” 提到啾啾，车车有了动力。 小团子认真点了点头，小手害羞地主动牵起阮颖的手，慢慢跑了起来。 看直播的观众看着车车又奶又害羞的样子，都很激动。 【呜呜呜好乖巧的崽崽】 【车车应该很喜欢啾啾吧！！听到啾啾的名字眼睛像十万伏特的电灯泡，亮的人眼瞎】 【陆驰组加油，面面勇敢冲，陆驰在你身后！】 【对了，我的啾啾呢！啾啾选了啥！】 被许多人关注的啾啾此刻站在那里等着二哥把箱子拿上来。 王导讶异，“啾啾还自己带了器材？” 啾啾声音很大：“嗯！” 王导笑道：“真是个爱运动的...” 话还没说完，脸僵了。 江濉把箱子里瑜伽垫拿出来的那一刻，王导的脸抖了好几下。 啾啾坐在瑜伽垫上，小手手放在膝盖两侧，“导演叔叔，啾啾马上要冥想了” 说完，小奶团闭了闭眼睛，几分钟后又睁开：“导演叔叔，是不是啾啾在这里睡..不对是运动五个小时，就可以给啾啾好多好多钱。” 王导：....？ 您那叫运动吗？ 一动不动坐着跟如来佛祖睡觉似的。 【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这谁想出来的咸鱼运动方式】 【冥想也能算运动吗？我笑死】 【其他小崽崽都在努力，只有江啾啾在咸鱼哈哈哈投机取巧第一名！】 【多坐几个小时吧宝贝崽崽，你的其他小伙伴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啊这是犯规吧...其他小朋友这么累，就啾啾一个人这么舒适，说实话挺败坏好感的。】 【江家投资这个综艺了吧...当然要让自己的孩子过得舒服点】 【无语了，大家是一起赚钱，如果啾啾坐着就能完成任务，钱也是大家一起分的】 【我侄子最不喜欢坐着，你让他坐三分钟还不如放他出去跑两圈，小朋友都很好动的，你以为的清闲对于崽崽就不一定轻松】 .. 王导锤了锤脑袋，他已经要被啾啾气死了。 不对，是要被他的家人气死了。 此刻，其他小朋友都在努力运动。 跳绳五分钟的妙妙累得不想再跳了，照顾她的季砚和另外一个嘉宾沈蔓萱，不得不在一旁给她加油呐喊，还陪着跳绳，两个大明星成了两个悲催的啦啦队。 教面面踢毽子的郝水，已经被面面几分钟都碰不到毽子一下的神奇操作气得脑袋发晕，郝水无可奈何躺在地上满脸苦涩。 如果他做错了事就让神来制裁他，而不是让一个意志坚定选了踢毽子可是一根毛都碰不到的幼崽折磨他。 陆驰冷冷站在一旁看着，面面咽了咽口水，立马拿着毽子继续练。 阮颖陪着车车跑了两分钟后，干脆把碍事的高跟鞋脱了，女王气场也不要了。 琮琮努力在蹦床上蹦跶着，席眠和助手嘉宾高声为他加油，还时不时踩踩蹦床让琮琮不用力也能蹦起来。 整个运动场馆很混乱，尖叫声、幼崽吵闹的小奶音、富有激情的加油声、无可奈何的咆哮声，在一片混乱中，啾啾像一个如来佛祖一样沉静闭着眼睛坐在瑜伽垫上，旁边坐着江濉、纪临两个护法。 混乱是别人的，留给他们三个的只有咸鱼的生活和安静祥和的场面。 啾啾闭着眼睛坐了五分钟后，在小口袋里左掏右掏，一点零食也没有掏出来。 小奶团秉持着全程要闭眼冥想的规则，小手往王导面前一身，奶声奶气地说：“导演叔叔，要糖果。” 王导：...他心累。 这还能算...冥想？ “啾啾，其他小朋友都在努力的运动，你不去帮他们吗？”王导劝诱道，“赶紧从这个上面下来。” 啾啾睁开眼看过去，其他小伙伴都累得不想再动了，小奶团皱眉，想从瑜伽垫上下来的时候，江濉一把按住她。 “啾啾，你下去帮他们没有用。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你完成了任务我们才有钱，有钱了才能给你买饭吃。” ！！钱钱！ 啾啾立马坐好，揉了揉坐得酸痛的屁股，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坐。 “导演叔叔，啾啾可以在这上面睡一天，你记得给啾啾那么多钱钱。” 王导皮笑肉不笑：“啾啾，你要多钱干嘛。” 啾啾坐直，闭着眼睛郑重其事地开口：“买吃的呀。啾啾要吃大闸蟹、小龙虾、大烧烤、汉堡包、喝鸡汤、吃牛排，这些都要花很多钱的。” 王导：...呵呵，你个小朋友吃得了这么多吗！就是想赚节目组的钱！ 过了十分钟，其他小朋友已经累得没有再动。 郝水苦笑：“导演，十分钟给钱吗？” “起码给个三十块，车车跑步很辛苦。”阮颖开口。 车车跑得很辛苦，她用那么慢的速度慢跑也很累... 四个累得满脸通红的小崽崽有气无力齐齐看向王导。 活像四个疲惫不堪，半阖着眼睛看过来的惨兮兮小奶狗。 “可以给你们。” 其他四个幼崽此刻坐着休息，啾啾瞧了他们一眼后，凑到江濉耳边小声说： “哥哥，啾啾去玩蹦蹦床，把这个睡觉的位置让给其他哥哥姐姐来赚钱。” 江濉眉头微微皱：“啾啾，半个小时很累的。” “啾啾不累~” 小奶团从瑜伽垫上下来，奶声奶气地说：“你们坐在这上面休息赚钱吧，啾啾去用蹦蹦床~” 说完，哒哒哒跑到了蹦蹦床前。 【啾啾这是在心疼其他小朋友吗】 【呜呜呜太乖了，我也想养一个这样崽崽】 【啊啊啾啾加油，打脸那些说你不爱动，偷懒的人！】 【可不可以多给陆驰一些画面！】 .. 蹦床是儿童蹦床，正方形，上面有个顶，很大，但能让啾啾蹦的高度只有两米。 啾啾爬到蹦床上试探性地踩了两脚。 小腿并拢蹲下来用力踩了一下，然后飞到了空中，不太高，也就半米的高度。 要掉下来的时候左脚发力，跳上去的时候啾啾蹦到了一米的高度，再次下来的时候右脚发力，这样来回换脚，啾啾蹦的轻盈又悠闲，两只小手手闲适放在脑袋后面交叉，有时候还在空中来一个90度顺时针转身。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跟随着这个蹦跳的团子一上一下挪动着。 良久后，有人感叹道：“啾啾适合去当跳高运动员。” 弹幕也在疯狂刷着。 【哈哈哈哈啾啾弹跳力好棒，这轻松自在的样子我还以为啾啾在跳芭蕾舞】 【啾啾玩得超开心，这钱赚得爽】 【啾啾：赚钱？不是个事儿。】 【！终于在角落里看到陆驰了！求求节目组多给点画面吧】 【呜呜呜宝贝乖乖，用实力打脸了那些说她懒惰的人，我的崽崽不仅不懒，而且运动力惊人】 【哈哈感觉导演组要哭了，以为啾啾起来运动就不能赚钱，没想到啾啾快乐且悠闲地赚了最多的钱】 【不亏是S市首富的女儿，简直自带赚钱BUFF光环，所有要赚钱的地方对她而言都不是个事儿！】 早上的赚钱活动结束后，啾啾赚得钱最多，两百元整。 而早上的直播活动也结束了。 这一次，网友们再怎么请求可不可以让他们再多看一点，节目组也没同意。 观众们，我们的直播已经延迟一个小时了！再播下去要没正片了TAT 【好吧，记得照顾好我们宝贝崽崽哦】 【对啦，你们的那个投票活动是只要给心仪嘉宾投了，就可以让那组嘉宾得到一盆大闸蟹吗！】 【！！赶紧去投票！刚才啾啾有说想吃大闸蟹，朋友们，为了啾啾努力叭】 【陆驰组加油，让陆驰吃上大闸蟹！】 网友说的这个投票活动其实是节目组在昨天节目播出后做的一个云养崽活动。 五组嘉宾里面投票数最多的那组，就可以获得一盆大闸蟹加上200元加餐红包，让崽崽们能在综艺录制中过得更加开心。 这个投票每个人都只有一票，禁止任何刷票行为。 昨晚投票一出来，因为在节目中奇特的动物亲和力，啾啾获得了不少观众的喜爱，票数以十三万排名第一。 陆驰来综艺的消息出来后，啾啾被立马甩到了第二名。 毕竟啾啾吸引的那些观众都不会是特意为了她投票的粉丝，大家只是喜欢看看综艺节目里的她，而顶流偶像陆驰红了两年，粉丝量超过纪临很多倍，因此，当他出现在综艺以后的半个小时后，啾啾和纪临就被反超了。 直播综艺让啾啾又拉回了一些票数。 毕竟是啾啾喜欢吃的大闸蟹，兄弟姐妹，冲就完事了！ ** 中午，一群人带着行李到了他们要住的大别墅。 此刻还没开始录制，节目组希望他们几个人能好好磨合一下再拍摄，节目组想呈现的是五个人和谐友爱养崽的场景，而不是一群人在那里疯狂撕逼。 下午四点是他们正式开始录制的时间。 来了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分房。 三个女嘉宾两间房，其余七个男嘉宾四间，五个小崽崽们住在一个大套房里，里面有五张床。 大家都想住在单间，毕竟一个人生活会比较舒适。 陆驰一来丢下一句“我住单间”后立马进了房间。 江濉皱眉，他再怎么讨厌他这个狗大哥，最后也只能跟纪临一间。 一群人收拾好行李到一楼客厅集合。 五个小朋友正高兴玩着过家家。 郝水坐在沙发上认真打游戏，“吃什么你们决定就好。” 陆驰最后才来。 江濉瞥了他一眼，淡淡问：“中午吃什么？” 啾啾提到吃，立马从虚假的烧烤中回过神，举起还拿着塑料披萨的小手，大声道：“大闸蟹、大披萨、大鸭子~” “第一期结束的时候，导演组还欠我们三只鸭，刚才已经还回来了。”纪临开口。 那几只鸭还是天降的，纪临当时心中有点困惑。导演组不可能继续好心给他们食物，难不成是他爸？ 瞧了眼江濉面无表情的脸，纪临把那个想法按在心底。 总之绝不可能是他弟弟了。 席眠一边照顾幼崽们玩过家家，一边轻声道：“我会做饭，那鸭解决了，大闸蟹、烧烤这个，要去买吗？” “披萨披萨！”琮琮连忙举起小手迎和道。 一头雾水的车车也点头，小奶音很低：“听咻咻的。” 妙妙、面面、琮琮气势汹汹走到车车面前，摇了摇他的肩膀一脸认真：“是啾啾，啾啾！” “为什么车车一直记不住，愁人。”琮琮好奇摸着车车的小脑袋，彷佛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啾啾举着手里的塑料披萨，极富有激情的小奶音响起： “榴莲披萨！意大利面！烤翅！” 一直没说话的陆驰皱眉，冷冷道：“这些东西又贵又吃不饱，去买菜做饭。” 口吻极其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高高在上的口吻让大家都有些不满意。 不过都憋着没说了。 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这几天综艺的录制时间，没必要跟其他人的关系弄僵，更何况陆驰在如今还是个顶流。 啾啾慢慢缩回小手手，无措地看向江濉和纪临。 纪临开口，“小朋友想吃就买一块披萨给他们，我们吃点别的就好。” 席眠点头。 季砚也同意。妙妙也想吃披萨，他当然支持买，再说因为纪临和啾啾的关系，他们还多了三只鸭，也够他们吃三顿了，而且按照节目组往常的调性，之后也会有赚钱的活动，那时候再赚钱也不迟。 最重要的是，今天赚的钱，大部分都是啾啾赚的，她想怎么花，他们这群大人当然没话语权。 陆驰皱眉，显然不想把所有钱都花在那些小幼崽身上。 “victory”的游戏声音响起，郝水关上手机揉了揉肩膀，脸上有笑意。 终于赢了。 江濉瞥了眼郝水的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淡淡开口：“那就打场游戏吧，谁赢了听谁的。” 陆驰抬眉。 目光沉沉。 他游戏打的不好，前段时间还输给过纪临这个白银，被很多人嘲笑了很久。 这个江濉...故意是？ 陆驰语气有点重：“只有高中生才会幼稚到用游戏决定听谁的，我们成年人听的是道理。” “那明明是个青铜，却让人代打还在外面吹自己是王者又是什么行为？废物想装大佬。”江濉顿了顿，“那只怕是弱智行为.” 江濉话音刚落，陆驰脸色黑了好几个度。脸气得涨红，眉眼阴沉，整个人看上其有几分狰狞。 啾啾吓得捂着眼睛躲在江濉身后。 陆驰手指捏成拳，想起前两天收到的短信，他没再说话，转身，看了一眼席眠后大步回到自己房间，哐得一下关上了门。 沈曼萱顺着陆驰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眠。 席眠长得乖巧，一点性子也没有，除了那张脸，她一无是处。 就这，陆驰还那么喜欢她。 ** 江濉没理会娱乐圈里的纷纷扰扰，打算带着啾啾出门买菜。 其余几个人在家照顾小朋友。 临走前，他问了句：“除了披萨，还要买什么？” 席眠声音轻轻的，“我刚才看过冰箱，再买些鸡蛋、玉米、排骨，还有葱和生姜。” 江濉点头。 转身拉着啾啾打算出门，纪临挡在他面前。 “一起去。” 江濉正准备拒绝，啾啾小手欢快握住纪临的手。 “走吧走吧，大哥哥一起去吧~” “琮琮也想去！”琮琮放下玩具连忙跑过来，他一说，妙妙、车车、面面都想来。 “那就一起出门？”郝水牵着面面的手问。 季砚也顺势站在了妙妙身边。 江濉走到超市的时候都还不明白。 为什么他只打算带着啾啾出门顺便沟通一下兄妹感情的时候，后面跟着这么长一串拖油瓶。 最大的拖油瓶还牵着啾啾的手。 柠檬让他完全忽视了，其实是啾啾把纪临的手握得紧紧的。 走在中间的啾啾欢快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嘿嘿。 大哥哥、二哥终于一起照顾啾啾啦。 小奶团在脑袋里幻想着待会哥哥们一起喂她吃披萨的幸福场景。 那才是真正的快乐呀~ 他们一群人走了一会，席眠看着江濉的背影忍不住几步上前小声提醒他： “陆驰在圈内有资源有流量，虽然江家也很有钱，但如果他发动粉丝骂你..” 江濉抿嘴，声音很淡：“放心，没事。”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帮着小朋友们拿零食。 走了两步，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眼。 半个小时前，他给爸爸发了条微信。 [江濉：爸爸，你最近可千万别破产，我今天养成了一个花钱的爱好。] 一直努力赚钱，但谁都不喜欢花钱的江家终于迎来了花钱的人。 江翰清自然很开心。 他迅速回复： [什么爱好很烧钱？你让纪临也养成一下] [江濉：他只怕不行。] [爸爸：？] [江濉：我养成的爱好是怼顶流，怼完之后需要你花钱撤掉骂我的那些热搜。] [江濉：简称公关。] 他爸爸一直没回。 江濉犹豫着要不要啾啾给爸爸打个电话探探口风的时候，江翰清回了。 [爸爸：如果怼的人是陆驰，你可以多怼几次。] 江濉心口一松，表情预约。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吗。 没过两秒，江翰清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爸爸：不过你需要注意，在综艺节目表现差一点，粉丝没那么多，我才能花钱替你解决，不然你的粉丝就会帮你的忙了。] [江濉：爸放心，不会的。] [爸爸：也是。你没啾啾可爱，没啾啾好玩，也没啾啾能吃，当然比不上现在都有粉丝后援会的啾啾。] [江濉：？] 爸爸虽然是在嘲讽他，但如果是跟啾啾比，江濉认了。 在他心里，自家的啾啾也是全宇宙最可爱的崽崽。 他立马打开微博搜名字啾啾，出现了一个啾啾粉丝后援会。 江濉蹲下来，抱着啾啾指着屏幕说，“啾啾，你现在有很多人喜欢了。” “真的吗？在哪里呀” 啾啾粉丝后援会现在有五万粉丝，江濉指着那个数字说，“有五万个哥哥姐姐都在关注你喜欢你。” 啾啾欢喜地摇摇小脑阔，看了看小手手，然后吧唧一口亲了亲自己的小胖手。 “哥哥，我真喜欢自己呀~” 江濉笑着摸了摸自信又有点自恋的啾啾的小脑袋瓜。 他点进去啾啾粉丝后援会的微博看。 第一眼，他裂开。 置顶微博上，是今天早上他、啾啾、纪临三个人在沙发上拍的照片。 照片里，啾啾和纪临对视笑得欢快，温润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对和谐友爱的兄妹。 而他... 被p掉了。 纪临见江濉和啾啾一直盯着手机，也走进想看手机。 江濉在他过来的一瞬间关上手机屏幕，一掌大力打在他背上。 刹那间，纪临觉得自己背一定裂开了。 声音之大，让啾啾惊讶地抬起小脑袋瓜，眼睛看了看大哥哥背上凹下去的那一块，啾啾小声问：“哥哥怎么啦？” 其他嘉宾也惊讶看着他。 几个小崽崽也是。 在所有人认真的注视下，江濉揉了揉手，满脸微笑道：“没什么，纪临背上有只蚊子。” 见他们还愣着，江濉轻声问：“需要我帮你们打蚊子吗？” 一群人快速摇头。 啾啾呆滞地看着江濉的手。 愣了两秒，小奶音稚气：“哥哥，手手不疼吗？” 江濉看了眼通红的手，平静摇头。 内心：！！ 怎么可能不疼！ ** 江濉对那个啾啾粉丝后援团十分怨念，这种怨念一直持续到回家。 刚到家，王导指了指手机屏幕，笑着说：“啾啾的这个粉丝后援团很给力啊，你们都快超过陆驰了。” 票数第一的人，明天奖励两百块的加餐红包和大闸蟹。 啾啾凑过来，奶声奶气问：“第一名就可以吃大闸蟹吗？” “对。” 啾啾欢快地跑进客厅，从过家家玩具中拿出一个大闸蟹，举着大闸蟹到处跑，小奶音又亮又大： “大闸蟹，啾啾来啦~” 第42章 【二更】飞吻 啾啾话音刚落, 陆驰的门开了。 啾啾咻得一下把大闸蟹藏在身后，一向怂怂的小奶团因为食物胆子大了不少，啾啾昂首挺胸, 小奶音又亮又大：“大闸蟹是啾啾的！” 啾啾气鼓鼓地鼓起双颊, 其余四个幼崽看到了连忙站在她旁边，五个人五脸鼓鼓怒视陆驰。 陆驰冷冷看了她一眼，略过他们去了厨房。 等到他走后, 五个小幼崽揉了揉酸涩的嘴巴。 嘴巴鼓久了好痛。 琮琮神情骄傲：“大坏蛋被我们凶跑了！” 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阔。 他们真棒~ 守卫大闸蟹活动成功啦！ 江濉把还在开心的啾啾抱起来坐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啾啾的粉丝后援会微博。 三个小时前, 《崽崽要努力成长》节目组发布了第二期的预告。 预告中啾啾抓着纪临的手嗷嗷大哭，纪临第二天凌晨起来，为了补全啾啾掉的那五十块钱又砍柴了几个小时的画面让大家心疼死了。 【他们真的是神仙兄妹啊呜呜呜】 【看到这一幕好感动, 如果啾啾知道自己的50块钱丢了，该多难过啊, 呜呜呜谢谢纪临】 【纪临对什么都很认真，之前忘记崽崽也是他太沉溺于一件事了, 但他只要肯定了一件事，就会把他做好的】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妹妹——纪临啾啾】 …… 纪临因为那段为啾啾砍柴的举动，吸引了不少路人粉。 粉丝量一中午猛增100万，终于迈出了500万的大关。 同时，不少从前刻意忽视纪临的制片人和导演，也都想到了这么一个会认真做事的演员。 他的行为有时候认真到让人觉得很傻，但这么傻傻的认真, 在现在这种以赚钱为唯一目的的时代里, 显得难能可贵。 啾啾粉丝后援会也深受感动的把他们两个的照片置顶，把江濉p没了。 江濉静静看完预告，揉了揉怀里乖巧坐着的啾啾, 语气坚定：“哥哥一定会保护啾啾的。” 既然江濉在，守护啾啾和傻白甜大哥的任务自然在他身上。 他也不会再让他大哥那么憨憨的为了五十块钱劈那么久的柴。 感动是感动，但为区区五十块钱付出了太多。 正在吃棒棒糖的啾啾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啾啾也会保护大哥哥和二哥的。” 她可是有灵气的小神仙，嘿嘿。 ** 下午快录制之前，王导拿着手机实时给啾啾汇报成果。 作为导演他不应该这么偏心，但没办法，谁叫他没忍住，也转发了江翰清的微博... 之前，啾啾的头漂亮虽然在慢慢上涨，但距离陆驰的还差100万。 陆驰粉丝有组织有纪律，比起啾啾这种看了综艺之后想起来就投一票的粉丝来说，战斗力强得多。 坐在办公司的江翰清看到了，眉头紧锁。 这个陆驰又是欺负大儿子，又是阻碍啾啾吃大闸蟹的，江翰清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脸色沉沉。 两秒后，他打开微博发了条。 【@江翰清：希望喜欢啾啾的人能给我家崽崽投个票，为了辛苦大家的劳累，送10000筐大闸蟹犒劳一下吧，三天后开奖。不投票看看我家啾啾也可以】 网友们：？？？ 10000筐大闸下？一筐大闸蟹能值好几千块啊！！ 这就是富豪拉票的方式吗？我喜欢！ 原本那些散装路人粉纷纷在钱的诱导下努力给啾啾投票。虽然人家说不需要你投票，但投票只是随手的事情，况且真中了白嫖大闸蟹也不好意思啊。 两个小时后，江翰清的转发就过了10万。 这其中就有王导的一份功劳。 啾啾小手手指了指屏幕中的自己，小奶音很愁闷： “照片拍得没有啾啾好看。” 王导笑了笑，“是是是，都是摄影组的问题，下次我让他们给啾啾拍好看点。我们啾啾这么可爱，怎么能拍得这样。” 啾啾很认同地点点小脑阔。 森林之主啾啾来到人类世界后，无形中变得自恋了不少，从不喜欢人类幼崽的外貌再到深深爱上自己，啾啾只用了两个月。 现在，自恋又自信的幼崽啾啾觉得，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崽。 江濉和纪临包括其他人也乐得看到啾啾自恋的模样。 喜欢到忍不住亲亲自己，他们想到啾啾在节目里那傻乎乎的模样就想笑。 ** 下午四点节目开始录制。 这一次录制不在家里，他们集体去了体育馆。 体院馆门口，这里已经围了好几层粉丝。 着些粉丝都是从相关人士那儿得知《崽崽要努力成长》要在这儿录制以后赶过来的。 不少人拿着手机、举着横幅在这里等他们。 陆驰到的时候，现场的八成粉丝在疯狂尖叫。 “陆驰，陆驰加油！” 有些粉丝还拿出陆驰的照片高举着，原本安静的体育馆门口瞬间成了陆驰的个人演唱会。 保安们努力拦住这些狂热的粉丝。 季砚是最近火起来偶像，郝水是出道几年的实力歌手，都有一些粉丝基础。 季砚、郝水、沈曼萱、阮颖到达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响起了一些尖叫声。 这个时候粉丝心里都清楚，这就是他们比拼谁家粉丝多，谁家名气大的时候。 纪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些粉丝认真为他加油。 “纪临照顾好崽崽，我们相信你可以。” “我们等你回来！” 被江濉抱着走到场馆内的啾啾，朝外面的粉丝留恋地看了好几眼，挣扎着从江濉身上爬下来。 小奶团哒哒哒跑到门口，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啾啾迷茫地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不来喜欢她呢。 爸爸不是说，她是全世界最可爱最厉害的小朋友吗？ 沉闷了两秒，啾啾正打算跟着哥哥回到场馆继续录制节目的时候，余光瞟到了靠近墙边的一个大姐姐。 她费力举着啾啾两个字的板子摇了摇，看到啾啾看向她之后，兴奋喊了几声，“啾啾一定要吃饱饱！” 啾啾杏仁眼瞬间亮了好几倍，小腿哒哒哒朝她跑了两下。 “mua”一下，给了她一个甜甜的飞吻。 其他粉丝：？！ 飞..飞吻？！ 被啾啾飞吻的那个大姐姐，激动得连连捂脸笑。 粉丝多、尖叫声大都没有用。就算她只有一个人，但她获得了啾啾可爱的飞吻一枚，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至高福利。 其他粉丝都十分羡慕。 现在丢掉手里的牌子换啾啾的还来得及吗？还能获得小可爱啾啾的甜甜飞吻吗！ 在粉丝惊讶的目光中，啾啾蹦蹦跳跳跑到了江濉身边，她昂着头，小奶音又亮又骄傲： “哥哥！有人拿着啾啾的牌子，还让啾啾吃饱饱！” 说完，啾啾迅速跑到王导身边。 小奶音气势很足：“导演叔叔，啾啾下午也要赚最多的钱钱！” 她要听外面那个大姐姐的话，努力赚钱，把自己喂饱饱！ 王导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一定能行。” 啾啾很有信心地走到哥哥们面前听任务。 但知道是什么任务后，啾啾就像一只泄了气的小皮球，沮丧趴在地上不肯动。 “小朋友跳沙坑，比谁跳得远，第一名100元，第二名50元，第三、四名30元，第五名10元。” 五个小朋友都没跳过。 琮琮最大，他第一个出来。 琮琮使出全身力气迅速奔跑，再快到沙坑前慢了一下下，然后刷得一下，跳了50厘米。 大家都在为他鼓掌。 “下一个轮到啾啾。” 啾啾缩紧小手，站在了沙坑前的几米处。 “啾啾，要站远一点，这样跑起来再能跳得更远。叔叔相信你可以跳很远的。”王导高声道。 “啾啾加油~”四个小崽崽在旁边为她加油打气。 看了琮琮跳沙坑的啾啾，此刻其实很怂。 那么远跑过去又刷的一下跳出去，不会摔倒吗？ 啾啾咽了咽口水。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小奶团昂首挺胸，鼓足勇气哒哒哒用力起跑，速度比琮琮还要快。 就在他们都以为小奶团一定能跳很远的时候，啾啾在起跳前停了下来，然后小脚脚慢慢朝沙坑里挪了一小步。 看着自己20厘米的距离，啾啾满意地眨了眨眼，偏头看王导，眼里亮晶晶的。 整个行为就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奶猫去狗狗手里抢食物，在快要拿到食物的时候骤然停下来，伸出小爪子试探性朝食物碰了一下。 动作明明很怂，小奶团还转头一脸期待地等着其他人夸她。 好像在说： 我是不是很勇敢呀！ 第43章 三合一 啾啾歪着头, 站在那里等着被夸奖。 “导演叔叔，啾啾可以拿多多的钱吗？” “啾啾，这个游戏是跳沙坑, 但你现在是停下来踩到沙坑里, 这是犯规的。”王导耐心跟她讲着规则。 不仅拿不到更多的钱，啾啾连摸到钱的资格都没有。 啾啾站在沙坑里一动不动地低头看沾了沙子的鞋。 王导看着小奶团落寞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一个吃货来说, 没有什么比没有钱买吃的更绝望更悲伤了。 但这是在录制节目过程中, 他总不能因为啾啾不开心而轻易打破节目规则。 况且她一直站在那儿, 后面的小朋友没办法完成任务，这样僵持下去浪费的是全体工作人员的时间。 另外一个一向以严肃著称的执行导演李导皱眉，上前打算把固执的啾啾从沙坑里抱到别处。 站在一旁的陆驰抿嘴, 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巴不得眼前的啾啾任性多闹出点事情来，他想做的是让纪临和啾啾得不到像第一期时受到的关注。 第一期节目录制过程中, 纪临因为诸多路透图和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爆料，他在网络上的好感度上升了许多, 陆驰当时隐隐感到了威胁。第二期节目组找嘉宾助阵的时候，收到邀请的陆驰没有丝毫犹豫就应了下来。 无论是他自己的私心还是他接到的要求，陆驰都不能让纪临和啾啾在这个节目中受到太多好评和关注。 陆驰在娱乐圈的火爆程度、粉丝数量都比纪临要高出好几倍，他来了节目之后，《崽崽要努力成长》的话题关注度明显又上升了一个层次，陆驰有信心，他来到这个综艺之后, 最受人关注的一定是他。 刚才来体育馆门前录制时, 门口他的粉丝比别人多了几倍就可以证明一切。 虽然他外部粉丝、流量多，但早上的直播活动最亮眼的却是江啾啾，不仅如此, 刚才经纪人跟他说，官方举办的云养崽活动的投票中，江啾啾一组的票数快要超过他了。 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顶流连一个小朋友都打不过”的嘲讽话语。 陆驰眼眸阴沉，现在是综艺录制过程中，他自然不能对啾啾做什么。但啾啾现在自己任性站在沙坑里不出来，影响节目拍摄，犯错的是她自己。 节目组的策划小姐姐趁李导还没走过去，跑到沙坑旁边轻声劝道： “啾啾，不要不开心啦，我们下次再赚钱，今天就先从沙坑里出来吧？后面还有小朋友要跳沙坑。” 啾啾依然低着头，小手在沙坑里挪了两下，好像在玩沙子。 李导走来时的表情有点严肃，啾啾转头看了一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李导蹲下来刚想训斥啾啾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开心而固执待在沙坑里让所有人等她的时候，啾啾小手从沙坑中大力拉出一叠红纸，飞起来的沙子溅到了李导脸上，在他略显愠怒的目光中，啾啾小奶音亮亮的： “哇，真的是红钞票呀！” 以为啾啾故意拿沙子撒他的李导愣了愣。 都以为啾啾闹脾气蹲在沙坑不肯出来的大家，也懵了。 所以刚才啾啾没有不开心，反倒在暗自开心的捞钱？ 不过..沙坑里怎么会有钱？！ 后期制作人看了两眼，啧啧赞叹。 啾啾这也太幸福了，白天的运动轻松度过，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她害怕的运动项目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之后，好家伙，可啾啾在沙坑里捡到了钱。 而且看那厚度，估计有个四五百。 上期啾啾的人设是“鸡中霸王”，这期她的人设就是“咸鱼锦鲤”。 又咸鱼又好命。 啾啾拍了拍那叠钱上的沙子，面带笑容的小圆脸上因为刚才的捡钱事件蹭了些沙子。 白净的小脸上显得脏兮兮的，又带着些傻乎乎的纯真。 啾啾转身打算把钱给哥哥拿去买零食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李导以及他脸上的沙子。 李导表情有点严肃。 完全不知沙子是自己弄的啾啾皱眉，奶声奶气地认真说： “导演叔叔，你怎么可以笨笨地把沙子玩到自己脸上呢？” 李导满头黑线，刚想反驳她，耳畔响起的小奶音带着几分关切。 “如果沙子弄到眼睛里，眼睛会痛痛的。” 声音软软的，有点甜。 明明自己脸上就有很多沙子的啾啾皱眉，小短腿走进一步，嘴巴鼓起朝他吹了吹。 “呼呼，啾啾帮叔叔把沙子吹掉，吹掉眼睛就不痛痛~” 刹那间，李导神情柔和了很多，严肃褪去，眼里只剩下这个脸上一堆沙子，却在关心他眼睛会不会痛的小幼崽。 摄影师把啾啾这傻中带暖的一幕尽数拍下来。 王导感叹了句。 “江翰清真好命。” 有个这么傻乎乎又暖心的闺女。 原本导演组还打算把啾啾捡来的钱没收，但此刻看着小奶团极度开心的小脸，谁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而一向以严苛著称，习惯唱黑脸的李导也不说话了。 收钱？他现在巴不得多给啾啾一点钱，让她能开心度过接下来的几天。 这么善良的小幼崽，谁舍得让她受欺负。 啾啾把钱放在口袋里，小手张开哒哒哒朝哥哥们跑去。 途中目光与陆驰的相遇，陆驰表情严肃，啾啾吓得嗖嗖往哥哥怀里奔过去。 王导、李导见了眉头微皱。 李导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主，一向严苛的人管你是什么大牌顶流，他不咸不淡地开口： “陆驰，现在你上的是一个和小朋友接触综艺，表情要柔和点，现在这种表情吓到孩子，他们还怎么跟你互动。” 陆驰握紧手，长呼一口气。 他不怕这个李导，但他还没傻到在这里闹一顿跟圈内人的关系弄僵。 而那个江啾啾..原本以为她在闹脾气，没想到这一出还让大家更喜欢她了。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其余嘉宾包括跟陆驰一组的郝水也满意地点头。 阮颖、郝水、季砚都跟啾啾想出过一段时间，他们都很喜欢这个胖乎乎的小团子，今天陆驰有意针对啾啾的样子，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一群明星默默把这个人加入了不想合作的黑名单里。 ** 沙坑活动录制结束后，王导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封，脚底放着一盆大闸蟹。 啾啾开心蹦了两下，“大闸蟹~” 王导公布结果前有意无意看了陆驰一眼。 “这次的云养崽活动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两百元的加餐红包和一盆大闸蟹。” 五个幼崽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嗯嗯！” “那这次的第一名是谁呢？”王导看了眼印着结果的卡片，故意卖关子地顿了顿。 “是谁呀是谁呀？”妙妙、面面跑到王导身边想抓着他的手看卡片。 王导笑了笑，目光落在捂着耳朵不敢听结果的啾啾身上。 “恭喜江啾啾小朋友以305万票获得了这次活动的第一名。” 江濉拉开啾啾的小手，在她耳边轻语了两句。 啾啾顿时放开小手手，其余四个幼崽冲上前一起把她围住，五个小奶团在那里蹦蹦跳跳地欢欣鼓舞。 但站在他们后面的嘉宾极其惊讶。 他们的目光整齐落在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的陆驰身上。 娱乐圈极有名气的偶像今天投票却输给了一个小崽崽... 这事儿听着大家都觉得丢脸，更别说心高气傲的当事人了。 陆驰感受到其他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神情淡淡，“啾啾很可爱，大家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郝水笑着搂过他的肩膀拍了拍，“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啾啾的可爱？她可爱的地方还有很多，接下来几天你跟她接触过，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陆驰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回别墅的大巴上，五个小朋友叽叽喳喳聊着大闸蟹有多好吃，纪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驰。 从刚才开始，陆驰就可以开始跟啾啾说话，有时候啾啾想喝水了，他还会把前面的矿泉水递过来。 纪临认识的陆驰，目中无人又带着些不择手段，陆驰演技有是有，但他更习惯用手段上位。 ** 晚上一群人开心吃着大闸蟹，啾啾把蟹黄用来拌饭，嗷呜吃了一大口，小圆脸又鼓又大，还有些米饭落在了下巴上。 江濉想把那几粒米饭拿下来，啾啾挣扎着躲开江濉的手，小手手紧紧守护着下巴上的米饭，坚决不让别人碰。 郝水轻笑：“啾啾，这几粒米饭你是想等到明天饿了再吃吗？” 啾啾认真点头，嗷呜又塞了一大口米饭，这次还故意落了些米饭落在脸颊上。 像一只脸上沾了不少饭粒的小白兔，小肉爪抱着食物快速吃饭，眼睛清澈万分。 郝水、季砚、阮颖都忍不住放下碗筷仔细盯着啾啾的饭颜看。 阮颖心化了一截。 这崽崽太可爱了，如果啾啾出去吃播，一定能吸引千万的粉丝来观看。 她吃得很快又专心，模样可爱万分。 啾啾吃饭途中不经意抬头，目光与阮颖的对上。啾啾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大闸蟹的壳挡住小圆脸。 另外一只小手手拿着勺子给自己喂饭。 郝水逗她，“嘴巴露出来了。” 啾啾连忙把大闸蟹往下挪了挪。 阮颖笑，“这下眼睛又露出来了。” 啾啾连忙又向上挪。 季砚：“嘴巴又露出来了，啾啾。” 啾啾气鼓鼓地看着大闸蟹，好像在责怪它为什么长这么小。 两只小手手拿着两个大闸蟹的壳挡住小圆脸，啾啾隐在后面的笑容很甜，小奶音很大：“这些就看不到啾啾啦！” 纪临轻笑，“那你怎么吃饭？” 啾啾笑容僵硬在脸上。 盯着碗中的饭饭看了一会儿，啾啾响起了自己还是森林之主的时候。 没有犹豫，小脑袋瓜迈进碗里。 没有手手，就用脸吃饭呀~ 啾啾努力伸出舌头扒饭，但江濉给她的碗很小，小脑袋瓜根本下不去，没办法碰到碗的底部，啾啾努力了很久都没吃上一口。 啾啾全神贯注在吃上，原本拿着螃蟹壳挡脸的小手早就放下壳捧着碗，用脸吃饭的模样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几位嘉宾满脸带笑。 工作人员也忍俊不禁。 “这是什么神仙小可爱，还学会了用脸吃饭。” 其余幼崽看了啾啾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新式的吃饭模式，都放下小勺子学着啾啾的模样。 啾啾好不容易吃上了一口，抬头，脸上沾染了不少米饭。 其余四个幼崽也是。 沾了米饭的幼崽们对视看着，停顿了两秒后，憨憨笑起来。 别墅里满是幼崽们纯真的笑声，氛围温馨，陆驰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 录制的第二天早上，也有一个小时的直播活动。 直播开始时，席眠在厨房煲鸭汤，纪临在一旁切菜，阮颖也在做饭。 其余几个人在客厅里照顾小朋友们。 【想看陆驰，昨天的直播活动就没有他的画面，今天求求多给一点点镜头吧】 【emmm只要他出来照顾崽崽，就能有镜头啊..】 【陆驰好不容易上一次综艺，粉丝们想多看看他也正常吧，而且陆驰很喜欢小朋友的】 【陆驰粉表示我们也没说什么吧？其他家粉丝也有刷自己的偶像啊？怎么到了陆驰这里就是原罪了？】 【嗐，懂得都懂，嫉妒罢了】 不少陆驰粉丝热烈期盼着他能够出现在镜头里，有些路人和其他粉丝怼了两句，但立马被陆驰粉丝强大的战斗力淹没了。 半晌，弹幕上一众粉丝都在问陆驰在哪儿。 陆驰穿戴整齐出现在了客厅里，五个幼崽正坐在那里画画。 啾啾拿着画笔给琮琮涂指甲油。 “琮哥哥，你要涂红色的吗？红色好看，亮晶晶的，一下就能看到你涂指甲油了。”啾啾指了指那个红色的画笔。 琮琮本来不是很想涂那个颜色，但见啾啾一脸期待的模样，咬牙开头，“妹妹你涂吧。” 他到时候不看就好了。 啾啾欢喜拿着画笔给琮琮涂指甲油，涂完之后，牵着琮琮的手来到江濉面前。 “哥哥，我给琮琮涂的，是不是很好看。” 十个小红指甲配上琮琮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江濉没忍住，笑出了声。 弹幕也在跟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啾啾也喜欢玩化妆游戏，我小时候也超级喜欢】 【我侄女不仅涂指甲油，还喜欢拿画笔给自己涂口红..】 【我侄子也喜欢..上次我化妆，侄子跑过来问我能不能给他画一个，随便给他打了两下腮红，侄子竟然顶着一张如花的脸跑出去跟他爸妈炫耀】 【同一个世界，同一种爱美】 郝水刚洗完才出来，啾啾连忙把琮琮的指甲给他看。 郝水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对对对，确实好看。” 啾啾眼睛亮了亮，小奶音很认真： “那啾啾也帮哥哥涂，啾啾也可以帮哥哥变漂亮！” 瞬间，郝水石化在原地。 他并不想顶着妖媚的指甲出去见人。 郝水虽然不是什么男团偶像，但也是要面子的实力唱将啊！ 【哈哈哈哈让你幸灾乐祸】 【完了完了，我偶像要涂妖媚的指甲了】 【郝水：？我就幸灾乐祸随口说一下，啾啾你怎么就认真了？】 郝水本想咀嚼，但目光落到啾啾那扑闪扑闪的清澈目光时，心软了。 “好吧...你涂。”郝水语气有些悲壮。 【郝水也好宠啾啾啊呜呜呜】 【我小时候想给我哥哥涂指甲，我哥恨不得给我一巴掌..】 【独生子女表示好羡慕啾啾，从小没人陪我玩过家家，如今我偶像竟然在陪啾啾玩化妆游戏】 ... 啾啾给郝水涂指甲，只是这个指甲游戏的开始。 被大家夸奖的啾啾开心抱着画笔，把季砚、阮颖、席眠、纪临、江濉的指甲涂了各种颜色。 几位嘉宾虽然被涂的时候都是一副“好想现在就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悲惨模样，但还是容忍啾啾给他们涂完了。 弹幕也变成了柠檬精。 【啾啾真是个可爱的小团宠】 【一群宠啾啾的哥哥姐姐，我酸到眼睛都变黄了，这一幕又是国家欠我哥哥姐姐系列】 【老天爷开开眼，给我一个像季砚那样的哥哥趴】 【欸，啾啾都没说要给陆驰涂指甲油】 【关系不好吧..】 ... 啾啾给其他人涂完指甲油后看了坐在那里的陆驰一眼，抱着画笔走了。 陆驰想了想，起身走到啾啾旁边。 在啾啾疑惑的目光中，他问：“你可不可以给我涂指甲油？” 啾啾不喜欢欺负过大哥哥的陆驰，看着怀里的画笔想了一会。 良久后，小手把画笔推到他身边，啾啾小奶音很小： “你想涂的话，你自己涂吧。” 【？？陆驰主动问，啾啾还拒绝了？】 【这是在搞小集体吗？过分了吧】 【刚才就想说，陆驰一个人坐在旁边好心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因为这个而被孤立，有点心疼】 【陆驰没关系，她不给你涂也不是个事儿，不就是涂个画笔，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笑了，被孤立？您哪只眼睛看到他被孤立了？啾啾没有给他画笔吗？】 【小孩子就不允许有自己讨厌的人？陆驰可怜？真正可怜的是纪临吧，不会真有人不知道两年前究竟是谁还纪临变成这样的吧？】 【两年前没实锤的消息又拿出来说，某些人的粉丝别泼脏水给陆驰，谢谢了】 ... 一时间，两批人在弹幕上骂的不可开交。 纪临炒好菜后恰好看到啾啾拒绝陆驰的那一幕，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 趁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他走出直播视野、关掉麦找节目组要手机。 王导没说什么，破例给了他。 在王导认知里，纪临不是个会突然破坏规则的人，如果真的要手机，势必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打开直播看了两眼弹幕，又去翻了几下微博。 #陆驰被孤立#、#陆驰无法融入综艺生活#等忽然出现在前几名。 里面大多都是陆驰粉丝在谴责嘉宾们的孤立行为，表现出他们的偶像陆驰有多可怜。 【我还以为啾啾被宣传的有多可爱呢，不过也是一个熊孩子罢了】 【陆驰什么都没做就被一个人孤立在那里，其他人羡慕我们家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陆驰做错了什么要被大家这么骂...】 这么短的时间能这么迅速的上热搜，纪临手指在手机背面点了点。 思考片刻，他跟人打了一个电话后转头跟王导说，语气清冷：“王导，您让宣传部那边多注意一下热搜。” “欸，你们要闹什么？” 纪临沉默着没说话。 闹？ 不算闹，只是有些他一直没打算算清楚的帐，跟他算算罢了。 纪临让一个工作人员把陆驰叫到别墅区旁边的车库边。 那儿人很少。 陆驰姗姗来迟，声音不耐烦：“有事儿？” 纪临沉默着看他，气场多了几分冷冽。 陆驰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良久后，纪临慢慢开口：“把热搜撤了。”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来参加这个综艺的目的是什么，但你想踩着啾啾上位，或者说想跟啾啾把关系弄好以此来增加你的网友面前的好感度，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你这里，这种利用小朋友的办法，是不是太卑劣了。” 陆驰一向目中无人，从昨天到今天态却放得很低。这个人一改往常对啾啾的态度，忽然开始亲近啾啾，今天还提出让啾啾给他涂指甲油的请求，刻意的讨好太过于明显。 如果啾啾接受，他能获得粉丝的赞美，说他亲近孩子，如果啾啾拒绝，他也能买他被孤立的热搜博同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临目光冷冽，漆黑的双眸静静注视着他，有一股天生的威慑力。 他笑了笑，声音淡淡：“纪临，你这么看着我有什么用？” “就算热搜我做的，但你没背景，没资本，话语权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陆驰，你以为两年前给我泼了黑水后还能一直坐稳娱乐圈一线的位置？” 纪临语气讥讽：　“娱乐圈没有你，还会有其他一线明星。像你这种没有实力靠手段上位的人做一线明星，才是最好的。” 最目中无人也最好绊倒的。 陆驰笑容顿了两秒。 “你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我从我父亲朋友的手上收到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视频。” 也就是前段时间啾啾跟着江翰清他们去露营那次，陆驰拉着席眠的手说的一段话。 纪临拿出手机点了一下。 画面中，陆驰拉着席眠的手，神情焦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我，所以两年前帮着媒体一起大幅度报道我快被欺负的内容？”席眠声音有点抖。 “两年前团队给了我这个选择，他们说了我不做的话还有别人也愿意，我公司的团队也逼着我，那是我往上爬的最好机会，我当时..” “陆驰，承认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么难？何必把自己包装得委屈又不得已，不要再提青梅竹马了，因为你父母从小不在，我爸从小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你长大后还能..” “大坏蛋！”一道小奶音响起。 视频画面截然而止。 那时候是啾啾看到了席眠被陆驰抓着，忍不住跑过去保护席眠姐姐的场景。 纪临声音很轻，“这段视频我一直保存着没发，不是想保护你，是你黑料太多，被拉下神坛容易。但你下来后还会有另外一个人走上一线，与其让一个不知道究竟对我的发展有没有利的人踩在我头上，倒不如让你这种没有实力的人多留一段时间。” 纪临笑了笑，“希望你能知道，你只不过是因为太废了，所以才做了这么久的一线。” 说完，纪临转身走了。 弟弟一直说他是傻白甜，其实他不是。 他知道怎么反抗，但纪临更关心里面的利弊。 他在乎两年前陆驰的做法，但两年后就算他再次澄清，又有什么用。 陆驰确实推波助澜了，但他骂人的实施依然存在，有些不想听的人依然选择闭麦，更重要的是，到时候还会有一个新的顶流抢占陆驰的位置。 那个人是好是坏，谁都说不准。 纪临回去的时候，热搜已经闹翻。 大家在乎的其实不是两年前陆驰团队究竟有没有黑纪临，他们在乎的是： 席眠跟陆驰是青梅竹马，而且席眠的家庭还一直照顾着陆驰，但长大之后，陆驰还能狠心把席眠往火堆里推？ 这种人太可怕，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冷落到可怕。 本来其他人就因为陆驰粉丝吐槽啾啾和其他嘉宾冷漠气得要死，如今他们笑了。 【究竟是谁比较冷漠？】 【把喜欢的人往火堆里推，这冷漠到变态了吧】 【心疼席眠小姐姐，心疼一下纪临】 【陆驰赶紧滚吧，还说啾啾不给您涂指甲油，如果我魂穿啾啾，我恨不得给涂毒药】 【究竟谁比较可怜啊？老子平生最烦一群不可怜的人在那里装可怜，整得全世界都欺负了你一样】 【心疼我的宝贝啾啾，啾啾小朋友请你继续开心的涂指甲吧，别被那个陆驰影响心情】 【@江翰清，你宝贝闺女被欺负了，还不出来？】 【不孝父亲@江翰清，赶紧出来保护啾啾】 【我住的是你们家开的楼盘，四舍五入我也是啾啾的金主爸爸了，@江翰清，赶紧出来保护我闺女，让人渣滚出综艺】 【综艺叫做《让崽崽努力成长》，有了陆驰，我崽崽身心发展都不健康了】 ... 一群人在微博上集体艾特江翰清和节目组，希望他们能把陆驰弄走。 其实没让他们说，陆驰的团队立马飞奔过来接走了陆驰。 事情发生时，陆驰团队下意识地打电话找两年前的那个人，但此刻，电话再也打不通。 网络上全是陆驰的黑料。 片场耍大牌、骂人等等。 公关一下，其他家的粉丝就出来骂一遍。 ** 啾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她知道陆驰大坏蛋不在了以后，小奶团开心地拿出画笔，顺势趴到餐桌底下去拖江濉的鞋子。 正在好好吃饭的江濉一惊。 一弯腰就跟坐在地上傻乎乎的啾啾对视上。 啾啾扬了扬手里的画笔，小奶音很兴奋：“哥哥，给你涂脚趾甲！”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慢慢吃饭、闲情聊天的其他嘉宾迅速扒拉几口饭，饭还没咽下去就消失在了餐桌上。 脚趾甲... 啾啾千万别来找他们啊！ 啾啾疑惑地从桌子下探出头望过去，发现餐桌空荡荡的。 连四个幼崽小朋友也不在了。 啾啾认真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皱眉道：“哥哥，啾啾只能帮你一个人涂脚趾甲啦，一定帮你涂的好好看。” 说完转身，小手去找哥哥的脚。 然后发现—— 江濉也不见了。 坐在餐桌下的啾啾看着画笔愣了好久。 随后，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客厅前面拍着她的节目组身上。 还没等啾啾说话，一群工作人员能跑的跑，不能跑的赶紧装睡觉。 谁想被涂上奇奇怪怪颜色的脚趾甲啊！ 等到啾啾哒哒哒跑到他们面前，只剩下一群无奈的摄影师了。 啾啾露齿一笑，戳了戳怀里的画笔，小奶音甜甜的 ：“啾啾给你们涂指甲吧~” 摄影师：.. “可..可以只涂手吗？” 小奶团重重点头。 一晚上，啾啾在找人涂指甲的欢乐时光中度过。 当然，这晚对于其他人来说，回忆并不美妙。 ** 深夜的时候，纪临给席眠发了条消息。 【抱歉，还是提前发出来了。】 席眠回得很快。 【没关系，网上对我的评价都是好的。】 纪临从钱父手中拿到那段视频之后，第一时间跟席眠说了，并且像她坦白，某一天可能会将视频公布出去。 席眠并不反对。 准确来说，她也没有反对的资格。 纪临是为了她才成为这个模样的，她也很希望所有人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 第三天下午依然有一段直播活动。 这是这次节目的最后一小时直播，很多人在看到昨天陆驰的那些热搜后，都对这个节目抱有了万分期待。 而且，有些不知道事情还吐槽过其他嘉宾和啾啾的人，也满怀着歉意过来观看直播，再加上是周末的原因，本次直播观看人数是前两次加起来的两倍多，到达了快三千万。 从另外一个意义上看，陆驰这个时候被曝光，让纪临以及席眠都得到了极大的关注度。 恰好两个人还在同一个综艺上，还没开始直播，直播间里的弹幕有满屏了。 直播开始的第一分钟，映入画面的是面面和啾啾正看着一张卡片。 或许是怕观众不了解，王导在一旁解释道：“他们刚刚吃完中饭，这一次席眠做的酱汁鸡腿特别好吃，五个小朋友都很喜欢，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鸡腿，小朋友们都想吃，所以他们用吹卡片的方式决定谁能吃最后一个。” 啾啾乖乖点头，指着卡片说：“啾啾和面面哥哥情况烤焦。” 【烤焦？】 【鸡腿被烤焦了？】 .. 江濉点了点啾啾的小脑袋瓜，纠正她：“是情况焦灼。” 啾啾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情况烤焦。” 大家：...崽崽，这跟之前你说的有区别吗？ 王导在一旁插话：“现在他们两个之间，谁能吹起这张卡片，谁就能吃鸡腿。” 弹幕因为这句话立马刷了起来。 【崽崽们加油！！】 【节目组没有心，就不能再买四个鸡腿吗？非要看着我五个宝贝崽相互厮杀】 【虽然五个崽崽都很可爱，但还是忍不住嚎一句，啾啾向前冲！】 面面蹲在地上大力吹了一下。 没吹起来。 啾啾见状，忙用手揉脸脸，一边揉一边说：“哥哥，快帮啾啾揉脸脸，啾啾要吹超大一口气。” 江濉笑着道：“好，哥哥帮你疏通筋骨。” 说完，两只手毫不留情地揉着啾啾的小肉脸。 【！！这哪是疏通筋骨，这是在故意rua啾啾！】 【啊我已经魂穿了江濉，我揉到了啾啾的脸，好软好肉，还很滑，有一股奶香[狗头】 【揉到了，比QQ糖还有弹性的触感！】 【说得像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 啾啾小手拍了拍哥哥，示意他停下。 五六个大人跟着她一起蹲在地面上，无数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那张卡片上。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庄重、肃穆。 啾啾对着那张卡片看了几秒，没有犹豫，样貌整洁的小奶团像个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吸了一大口气，小脸涨红。 【哈哈哈这就是吃货的努力吗，为了一个酱汁鸡腿，不惜趴在地上】 【啾啾超喜欢吃东西的，最强干饭人】 啾啾对着卡片的空档位置，大力吹了下去。 “啪”得一下。 卡片翻过来了。 啾啾若无其事地擦掉吹的过程中落在地上的那点口水，然后立马跑到了装着鸡腿的盘子里。 小手手拿起，嗷呜一口，塞满了嘴巴。 在所有人歆羡的目光中，啾啾吃得异常香。 酱汁有一些流在了嘴角处，啾啾小手拿着鸡腿又是一大口。 开心的咀嚼，熬制得极其入味的鸡腿塞满了口腔。 啾啾享受地闭着眼睛摇头吃鸡腿。 刹那间，站在旁边的一群人也默默咽了咽口水。 刚才没觉得鸡腿好吃... 怎么现在看了啾啾吃，这么想吃！！ 不止在场的明星嘉宾，直播前的三千万观众也是这种想法。 【好香啊，我甚至从啾啾享受的咀嚼中感受到了鸡腿的软烂】 【金灿灿的鸡腿，汤汁扑鼻】 【求求大家别说了，我已经在流口水了】 【忍不住下单买了几个鸡腿，可是要过两天才能送到啊气愤】 【我直接点了外卖..呜呜呜啾啾毁灭了我的减肥计划】 大概是啾啾吃得太香，那晚#酱汁鸡腿#竟然都上了热搜。 一夜之间，啾啾吃鸡腿的视频火了。 那晚晚上流传了一个段子： 【孩子吃不下饭怎么办？看一眼啾啾的吃饭视频吧。观看一分钟，食欲嗖嗖嗖；观看十分钟，点外卖点到钱包空；劝您别看三十分钟，因为看到那时候，您想吃的都被抢购一空】 这没有过度夸大，那晚无数看了啾啾直播的人冒着寒气跑出来买鸡腿。 好家伙，卖完了。 各大卖零食的网上店铺亲切地把啾啾P在食品图片上，文案统一改成： “这才是啾啾最喜欢吃的，再不买即将销售一空” 第二天，所有人亲切地给啾啾起了个名字——吃货祖宗。 而纪临也没想到，陆驰下台后会上来的娱乐圈顶流，成了他妹妹江啾啾。 第44章 【一更】（捉虫）…… 啾啾成为顶流的第一天早上, 她坐在餐桌前等饭。 王导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看啾啾的目光愈发温和。 昨天下午陆驰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的官博被路人、粉丝爆破, 官博下的评论纷纷让陆驰退出这个综艺, 有他在，观众们不看。迫于网友带来的压力，制片人跟投资商们协商了一番看能不能让陆驰走人, 结果是制片人被骂的很惨。 请陆驰的价格很高, 可他来了两天完全没有什么效果不说, 还让节目组被联合抵制。也就是说，花了那么多钱请来了个扫把星，投资商们气极败坏, 制片人被骂了一晚上。 直到昨晚的直播前。 原以为会有一群观众过来刷负、抵制节目，亦或者是陆驰粉们过来骂, 没想到啾啾的一场吃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网友们不仅不骂节目了，反倒对这个综艺的期待度变得极高。 官博粉丝数量暴涨, 中途想来赞助他们的广告商也加了很多。 王导看着正在吃面条的啾啾，笑得褶子都快出来了。 啾啾果然是个锦鲤崽崽。 啾啾把面条卷成一小团喂给自己，筷子太长，动作显得十分笨拙。 导演组趁他们吃饭的时候，公布了今天的行程。 “今天是第二次录制的最后一天，我们要去万豪广场前做活动，五点的时候进行一个访问今天的录制就结束了。” 王导看了眼窗外, 建议道：“今天比昨天冷点, 你们记得多穿点衣服。小朋友也要乖乖多穿一点，感冒了要喝药的。” 面面听到要喝药药，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房间找衣服。 其他小崽崽也纷纷放下筷子跑去加衣服。 跟其他崽崽慌忙的模样相比, 啾啾冷静得多。 啾啾把掉在下巴上的面用手塞到嘴巴里，慢吞吞咀嚼着，像只悠闲自在的小树懒。 “啾啾不去加衣服吗，感冒要喝药药的。”王导问。 跟小崽崽们相处多了，他们大人也习惯性用起了叠词。 啾啾把空碗在江濉面前摇了摇，“哥哥，啾啾还要吃一碗。” 趁江濉在给她盛面的时候，啾啾奶声奶气地说：“只要啾啾吃得够多，就不会生病吃药药。” 吃多多就有更多的灵气，有灵气的啾啾是不会生病的~ 等到江濉把满满的一碗面条放到啾啾面前，啾啾拿起筷子继续卷面条。 席眠看了一会儿，关心道：“啾啾吃了第三碗了，肚子不会积食吗？” “不会。”江濉语气笃定：“啾啾的肚子是个无底洞。” 怎么吃都填不满的那种。 其余人：....有这么说妹妹的吗。 ** 冬末，外面依然很冷，广场上不时吹来一阵寒风，但在这么冷的温度下，万豪广场录制现场依然挤满了人。 跟昨天全来看陆驰不一样，今天围着的粉丝八成都是为了来看啾啾。 啾啾走出来的那一刻，大家都拿出手机拍这个穿得很多，走起路来像个臃肿小企鹅的崽崽。 “真的好可爱啊！” “啾啾穿太多了吧哈哈哈，站在那里感觉像只笨拙的大熊猫。” “啾啾呼吸的时候小肚子起起伏伏，好可爱！” ... 节目组带着嘉宾们来到了广场旁边的步行街里，这里出入口都被围住，旁边站着的观众不是那么多。 节目组举着喇叭高声公布了这次的比赛任务。 “这次运动活动一共分为三关，第一关是大人将抽到的水杯跑着送到崽崽面前，并喂崽崽喝下，第二关，喝完水的崽崽将桌上的书装到书包里，跑着送到二十米之外，第三关是崽崽自己穿衣服。” “三项活动，哪组耗费时间最少就能在下期节目中获得两百元的启动资金。” 节目组说完，两个工作人员抬着一个桌子走到他们面前。 “这里一共有五个杯子，四杯是温水，还有一杯是加了点糖的柠檬汁。嘉宾们可以随意开始先抽。” 胖乎乎的啾啾踮起脚尖看了一眼，费力走了两步，小奶音很大：“哥哥，一定要抽到柠檬汁呀！啾啾不喜欢喝水水。”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笑声。 站在旁边的观众小声道： “真是个傻啾啾。” “想到柠檬汁这三个字，我心里都在泛酸。” “千万别抽到柠檬汁啊，感觉会被酸哭。” ... “啾啾，你喝过柠檬汁吗？”郝水哭笑不得的问。 啾啾摇头，认真道：“啾啾什么都喜欢喝，但是白开水不好喝~” 纪临代表啾啾前去抽奖。 最后只剩下他跟郝水没抽，还有一杯柠檬汁一杯温开水。 “你先。”纪临道。 郝水没有再推脱，两杯之中选了左边那杯，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又喜又悲。 他照顾的面面确实不需要喝柠檬汁了，但啾啾...真要喝了。 啾啾没有他那么沮丧，知道自己能喝柠檬汁之后，小奶团迅速跟着导演组走到了第二关的位置，昂着头满脸期待地等哥哥和他手里的柠檬汁。 江濉看了眼纪临手上那杯柠檬汁，一脸“你怎么那么废”的黑脸表情。 “待会啾啾酸哭了，你自罚十倍柠檬汁以此谢罪。”江濉在纪临耳边小声道。 纪临愣了两秒，表情认真：“就算你声音很小，麦还是把你的声音收进去了，导演组依然能听得见。” 江濉:...？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重点难道不是你喝柠檬汁吗？ 但他们没有互怼的时间，作为第一个出场的嘉宾，两个人很快就被节目组催促着赶紧拖鞋上指压板。 江濉和纪临脚踩上指压板的瞬间，什么柠檬汁，什么一派平和的认真表情都没了。 脚底传来的刺痛感让江濉五官皱成一团，面部表情比喝了一杯柠檬汁还要狰狞。 纪临也没比他好多少。痛的全身都在抖，手里的柠檬汁都快握不住了。 “计时开始，注意柠檬汁别洒了。” 节目组残忍下达了指令。 啾啾安静坐在第二关的位置上，老远就听到大哥哥和二哥撕心裂肺喊痛的声音。 小脸皱成了一张小包子。 哥哥们怎么啦？ 随着他们喊痛的时候，旁边的观众又是笑又是为他们加油。 “跑快点跑快点，努力拿第一！” “为了下一期的两百块钱，你们再忍一忍。” “哈哈哈哈看他们这酸爽的表情，我都想试试指压板了。真这么痛吗？” “别想不开姐妹！真的超级痛！” ... 不久，两个人终于穿过了指压板，踢开泡沫门跑到了啾啾身边。 “啾啾，这个很酸，你要慢点喝。”江濉忍着痛轻声道。 啾啾看了眼五官可怖的二哥，闻了闻杯子里的柠檬汁。 小脸瞬间皱成小苦瓜。 好酸的味道。 啾啾小口抿了一口，眼睛酸得紧紧闭起，眉眼皱成了八字。 从她的面部表情就知道有多酸。 江濉皱眉，“啾啾不喜欢喝就别喝了。” 说话间他想从啾啾手里拿走杯子，可啾啾小手紧紧攥着杯子不让他拿走。 啾啾把柠檬汁咽下去，酸出了泪。 观众看得心疼。 “节目组能不能给一杯水，啾啾都酸哭了。” “别喝了别喝了，我心都跟着酸死了。” ... 节目组正想上前给啾啾换一杯白开水的时候，啾啾使出全身力气从江濉手里夺过柠檬汁，喝了一小口，眼中酸得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奶音带着些鼻音：“啾啾喜欢喝，可是它就是有点太酸了。” 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好喝的东西能这么酸。 如果甜一点点就好了。 啾啾可怜巴巴地抹了抹眼泪，小手抱着杯子喝完了最后一点。 明明很酸又觉得柠檬汁十分好喝，啾啾这既讨厌又喜欢的复杂委屈表情，让围观群众啼笑皆非。 “虽然啾啾在哭，但莫名觉得好可爱哈哈哈。” “不仅把杯子里的喝完了，啾啾连滴到小手手上的柠檬汁都不放过，真人间吃货。” “可可爱爱的崽崽，好想带回家。” .. 啾啾哭着喝完了喜欢的柠檬之后，从纪临那里接来纸巾乖巧擦干了眼泪。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把桌子上的四本书放到旁边的书包里，背着书包向前跑。 第三关是考验小朋友自己穿衣服。 啾啾本来穿得就很多，节目组给的衣服又是一件棉袄。 小奶团吃力的拿起衣服把小手塞到左边袖子里，费力穿好了左半边衣服后，另外一边的衣服够不住了。 啾啾侧头，发现另外一只衣袖在背后。于是小奶团转身伸出右手去摸右边的袖子。 但明明刚才还在右手处的袖子又往旁边挪动了一点。 啾啾皱眉，再次转身。 然后袖子又跑了。 三番两次下来，没能穿好衣服的啾啾迷茫站在原地。 半晌，她有些委屈地指着那个衣袖，控诉地开口道：“导演叔叔，你给啾啾的衣服会自己跑。” 江濉和纪临看了眼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此刻也不着急，悠闲地看着自家妹妹的呆呆模样。 傻乎乎的。 等啾啾顺利穿好衣服已经是两分钟后。 十分钟才完成任务的啾啾坐在一旁认真看着琮琮哥哥完成任务。 旁边，江濉擦了擦刚才跑步时出的汗，有些热的拉了两下衣服。 纪临瞥了一眼，淡淡道：“你这样风容易进衣服里，会感冒。” “不要把我跟你比，我年轻抵抗力好。” 纪临怼了回去：“嗯，心理年龄三岁半，比啾啾还小半岁，果然年轻且幼稚。” 江濉：... “你才幼稚。” 静静坐在一旁悄悄吃着奶糖的啾啾，小手在口袋里掏了掏。 看着掌心里仅剩的两个奶糖，啾啾狠下心来把奶糖递到江濉和纪临面前。 “你不吃吗？”纪临问。 啾啾小奶音很乖巧：“琮哥哥说，小朋友吵架的时候要用糖哄小朋友开心。” 啾啾把奶糖放到他们掌心里，一手摸一个脑袋，轻哄道：“啾啾把奶糖给你们啦，乖乖不要吵架哦。” 被当成两个三岁小朋友的哥哥：... 两个人同时将奶糖推到啾啾面前，一脸认真：“啾啾，哥哥不是小朋友。” 啾啾乖巧从他们手里接过奶糖放到小口袋里。 她给哥哥们留着吧。 如果他们又吵架了，啾啾就再用奶糖哄他们~ ** 五个小朋友都完成了任务之后，节目组统计了一下任务完成耗费时间。 “恭喜琮琮获得了第一名。” 啾啾拍拍小手为琮哥哥鼓掌。 早上的活动结束，下午就只剩下一个访问了。 王导笑了笑，举起大喇叭问道：“小朋友们，通过这几天的运动，有没有喜欢上运动一点点？” 五个小崽崽小奶音很整齐： “有~” “那上次导演叔叔让大家给爸爸妈妈做饭，你们回去都做了吗？” 五个小朋友同时摇头。 “这次回家大家帮助爸爸妈妈做饭，完成的小朋友下次奖励一朵大红花。” 妙妙激动举起小手，“真的吗？给大红花吗？” 作为即将又要去上幼儿园的妙妙，对大红花很执迷。 大红花、小红花就代表了在学校里被老师表扬的次数，越多的大红花就证明自己越优秀。 面面也认真问：“比小红花还大的红花吗？” “对。只要你们帮助爸爸妈妈做饭，就奖励你们导演叔叔特制的大红花。” 三道小奶音整整齐齐：“我们会帮爸爸妈妈做饭的。” 啾啾安静两秒后，小声问： “小红花是什么？导演叔叔种的花花吗？” “小红花是幼儿园里老师会奖励的花花。”面面说。 现场的五个人里，只有啾啾和车车没去过幼儿园。 两个小崽崽对幼儿园有着天生的好奇。 “幼尓园是做什么？”车车问。 琮琮回答得很快：“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老师带你吃饭饭，唱儿歌，还有睡觉觉。” 围观他们录制节目的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 “啾啾怎么不去幼儿园跟其他小朋友玩？” 啾啾立马摇头。 小奶音很认真： “啾啾不想去幼儿园，啾啾还要等妈妈回家。” 在场的人因为这句话，安静了半晌。 这段时间许多人通过这个综艺，都喜欢上了笑容甜美的啾啾。 可看着笑着，他们都快忘了，面前这个粉腮软绵，笑得天真灿烂的小幼崽啾啾，身边其实没有妈妈的陪伴。 他们忽略了这一点，但啾啾却一直记得。 记得她还要回家等妈妈。 “啾啾，妈妈会醒来的。”人群中有人开口。 啾啾点点小脑袋瓜。 “嗯！所以我要等妈妈回家~” ** 早上的活动结束后，下午仅剩一个访问。 中餐的时候，啾啾坐在江濉和纪临中间，小手拿着一个大肉包吃着。 江濉和纪临时不时喂她一些饭菜。 “啾啾，喝口鸡汤。”纪临端着鸡汤喂啾啾。 坐在啾啾旁边刚盛了鸡汤的江濉皱眉，默默把鸡汤放在一边，剥着一个水煮蛋。 仔细确认了一遍没有壳之后，江濉拿着水煮蛋准备喂给啾啾。 手还没伸过去，耳畔又响起了纪临那道欠揍的声音。 “啾啾乖乖，吃一口鸡蛋。” 啾啾张开嘴巴咬了一小口，咀嚼完又咬了一口大肉包。 “大哥哥，你真好呀。”啾啾晃悠着小脑阔奶声奶气道。 纪临笑了笑，喂啾啾吃饭的动作更加迅速。 迅速的让江濉没有一点能插手的缝隙。 他就坐在一旁，面无表情注视着纪临喂啾啾吃饭。 被抢了喂饭任务的江濉心情很不愉快。 明明他跟啾啾是命定的兄妹，他们的幸福喂饭时间却来了一个没眼力的人插手。 江濉的不愉快一直持续到下午导演组过来采访的时候。 导演组先问了他们几个录制节目过程中的小困难这种问题，聊了一会，把话题转向了亲情。 “先问江濉好了。这次跟啾啾一起出来玩儿，身边还有一个人陪你一起照顾妹妹，会不会更轻松一点？” 江濉语气清冷：“没有。” “嗯？” “啾啾只需要有一个哥哥就好了。大哥这种生物，最好没有。” 节目组尴尬地瞥了眼纪临。 啾啾在综艺里都是把纪临喊得大哥的。 果然是看着妹妹跟其他人关系变好以后，吃醋了吗.. 节目组干笑了两声，“看来江濉跟啾啾的关系很好呢。” “是的，好到不允许有第三者插入。”江濉淡淡开口，瞥了眼旁边的那个“第三者”。 纪临连余光都没给他。 弟弟这又是想互相伤害了。 节目组见江濉这儿句句都是刺纪临的，不好再问，把话筒对准了纪临。 “上次采访，纪临说没有弟弟。那通过这次综艺录制，会不会很遗憾家里没有兄弟姐妹？这次录制的最大感悟又是什么？” 纪临跳过了前面的问题，直接回答了后面的。 “最大的感悟就是，”纪临加重语气，慢慢道：“感悟是弟弟有没有不重要，有妹妹就好了。” 江濉：..呵呵，你狠。 两个人互相嫌弃对方的话语让节目组十分无奈，这还能采访什么。 啾啾坐在中间苦闷地捧着脸看前面，良久后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 “哥哥，吃了就开心啦。”啾啾小大人似地轻哄道，“乖乖，吃完就不准再吵架啦。” 啾啾：微笑中透露出疲惫.jpg ** 江濉和纪临的互怼直到江翰清过来接他们的时候，才结束。 江翰清车停在停车场里，问纪临：“要一起回家吗？” “不了，我明天要进剧组拍戏。” 虽然现在去江家，他可以用关心综艺节目里照顾过的小朋友的名义过去，但纪临还是拒绝了。 这段时间因为参加综艺的缘故，他的戏份都堆在了一起，今晚他要看台词，回了家也只能待一会。 啾啾听了连忙摆手，“不可以不可以，大哥哥也要回家。” 说完，啾啾一把抱住纪临的腿，像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纪临身上，说什么也不肯放。 “啾啾还要给爸爸和哥哥做粥粥呢。” 啾啾想起导演叔叔录制结束时给她布置的任务。 啾啾不喜欢大红花，但她想给哥哥和爸爸煮粥粥喝。 “给爸爸煮粥粥？”江翰清问。 “嗯！导演叔叔让我们帮助爸爸做饭，但啾啾会做白粥，放一点米，放一点水就好了，哥哥对不对。”她抬起头问纪临。 这是上次啾啾第一次录制节目时纪临教她的。 纪临点头。 站在一旁的江濉没说话。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有点晕。 * 回去的路上，江翰清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挂断后看了眼后座的江濉和纪临。 啾啾坐在中间正在零食箱里找东西吃。 “你们俩最近怎么了。还有江濉，上次你在直播里说纪临天天不回家以后，外面就开始传江家的大儿子是个风流又吊儿郎当的太子爷。” 江濉：“我只是在说实话，外面的人要那么脑补，我也没有办法。” 外面的人那么脑部也是有原因的。 豪门富家子弟往往纨绔爱花钱，就江家大儿子从不在别人眼中出现的情况来看，大家都推测一定是江家的大儿子过于风流，家里看不惯让他滚蛋了。 再加上江濉说的那番“很少回家，很少见妹妹”的话，吃瓜群众们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啾啾吃了一块草莓饼干后，一脸认真地打小报告： “爸爸，这几天大哥二哥好喜欢吵架。” “吵架是不好的，啾啾都知道，哥哥们却不知道。”小奶音气呼呼。 “看到了吗？啾啾才四岁什么都知道，你们加起来活了多少岁了？怎么连四岁的啾啾都不如，天天吵架。要不要今年跟着啾啾一起去幼儿园回炉重造？”江翰清轻声责问道。 “幼儿园？”纪临轻声问。 “啾啾四岁多了，要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啾啾慌张吞下草莓饼干，“不要，啾啾要等妈妈回家。” 江翰清沉默片刻。 谁都不知道纪茗什么时候会醒，或者说会不会醒。 啾啾可以等她一年，但没办法等一辈子。 瞥了眼啾啾满不情愿的小胖脸，江翰清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 啾啾回到家径直跑向厨房。 “爸爸，米米呢，啾啾做饭饭。” 江翰清把米倒进电饭锅里，放了些温水进去后给啾啾。 啾啾坐在小板凳上，小手一下一下揉搓着米。 “啾啾，你做粥粥，爸爸再做点别的？” 啾啾忙直起身子，小手手匆忙在空中摆了摆：“不可以，今天啾啾做饭饭，爸爸休息。” 说完，还沾着米的小手牵着江翰清的，把他拉出了厨房。 啾啾沾在厨房门口大声道： “今天啾啾做饭饭，谁都不可以进来。” 她要做不让爸爸辛苦的小能手~ 说完，啾啾开心地坐到小板凳上继续洗米。 江濉揉了揉有些晕眩的脑袋，嘴里有些苦苦的涩意。 他淡淡问：“要不要偷偷点些外卖回来。” 啾啾看样子只会煮粥，他虽然爱啾啾，但也不想今晚靠一碗无色无味的白粥过日子。 更别说，他现在总觉得嘴巴淡淡的没有味道。 像是感冒了。 江翰清摇头。 “算了，啾啾开心做顿饭，回头发现我们都在吃外卖，指不定多难受。你们去啾啾零食箱里拿点零食藏到房间里，吃完这顿回房间吃零食吧。” 纪临点头。 啾啾打开厨房的门，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啾啾米米洗完啦。” “还要洗第二遍，现在把水倒出去，爸爸帮你。” “不可以不可以，爸爸在旁边看着。”啾啾费力把水倒进江翰清给她的那个大盆里，但水一直倒不干净，啾啾皱眉，把电饭锅往下大幅度歪了歪，水没了。 但好家伙... 米也到出去不少。 啾啾目光全在电饭锅里，完全没注意下去了多少水，开心地指了指没有水的电饭锅，小奶音亮亮的：“爸爸，啾啾把水倒干净啦！” 江翰清：...啾啾，水没了，米也没剩多少了。 “我们再洗第二遍吧！” 江翰清瞬间感觉头有点晕。 第一遍米倒出去了三分之一，如果再洗一遍... 啾啾开心把米洗第二遍。 倒水的时候锅里仍然有些没倒出去，啾啾有些急。 爸爸说啦，水水要倒干净。 啾啾像第一次那样把电饭锅往下歪了一下，等到水干净之后，啾啾高声说：“啾啾把米米洗好啦！” 江翰清看了眼没多少米的锅，暗自决定，待会一定要去客厅多拿点零食藏在书房里。 “爸爸？”一双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啾啾天真看着他。 江翰清回过神，把电饭锅底部的水擦好放进电饭煲里，“现在在米里放水就好了，水要到爸爸食指第二节 这么高的高度，这样才能做成粥粥。” 啾啾认真看着爸爸的手，无意识地勾了勾自己的小手指。 “爸爸，啾啾知道啦！” 等爸爸出去以后，啾啾蹲在地上抱着爸爸给她的水壶倒水，倒一点拿出小手指比一点。 认真极了。 她的小背影背对着江翰清，江翰清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但闺女倒了这么久的水，应该没问题？ 良久后，啾啾关上电饭煲的盖子，推开厨房门，“啾啾放好水水啦。” 江翰清提起电饭煲放在厨房柜子上，插上电。 提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这么轻？ 转头，啾啾一脸高兴地看着他。 目光澄澈，眼中亮亮的。 “爸爸，啾啾会做饭啦，是不是很厉害。” “嗯，我的啾啾很棒。” 江翰清抱着闺女出了厨房，表面平静，心却在打鼓。 他闺女放的水，不会只到了她食指的第二节 吧？ 那么点水...煮出来的不是粥，是白饭。 江翰清想了想，默默打开了微信让餐厅给他送了些菜过来。 那边回复得很快：[好的] 点完菜，他去跟江濉和纪临解释了几句，让他们待会看到啾啾煮的米饭时，也不要太惊讶，还是要夸夸啾啾才可以。 夸完之后，他们再偷偷躲到书房吃饭。 半个小时后，江翰清、纪临、江濉看着电饭煲里那点米饭，沉默了一会。 白粥大口大口喝几碗就能饱，但这没有菜的白米饭..他们要怎么下口。 而且米饭也只够他们每个人吃半碗。 “爸爸，哥哥，你们吃饭饭呀，快尝尝啾啾煮的饭饭好不好吃。” 啾啾欢愉地晃着小脑袋。 嘿嘿，今天她给爸爸哥哥做饭啦~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她想做粥粥，最后竟然变成了饭饭！ 电饭锅真的好厉害呀，什么都会做。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白米饭，江濉原本有些头晕的脑袋更加晕眩，苦涩的味蕾一点味道都没有。 但凡给他来点泡菜或者榨菜，他都不会觉得人生有这么苦。 啾啾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三个。 江翰清无奈，拿着碗盛了三碗，正准备盛第四碗的时候—— 门响了。 坐在位置上没什么事儿的啾啾爬下去开门。 “谁呀？” 啾啾踮起脚尖吃力给他开门。 门口，一个人提着两大袋子饭菜站在那儿，面带微笑开口道： “江先生点的饭菜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帮啾啾放到餐桌上后，外卖员迅速离开。 啾啾在原地呆了两秒，哒哒哒跑到餐桌前，小手手无措地揉着： “爸爸，啾啾做了饭饭的。” 说完低着头，一动不动看着地面。 江濉和纪临两脸沉默。 江翰清心中一紧，连忙道：“爸爸这是奖励给啾啾的！” 江濉、纪临：？ 啾啾吃这些...那他们不是要吃白米饭了？ 啾啾昂头。 “因为啾啾给爸爸和哥哥做了饭，爸爸奖励啾啾吃这么多菜。” 啾啾眼睛亮了十倍。 小奶音带着无限欢喜：“爸爸，啾啾以后天天给你做饭饭吃！” 江翰清%江濉%纪临：！！？ 第45章 【二更】小朋友在打架…… 首富江翰清的晚餐从没有如此寡淡、心酸过。 他咀嚼着干涩无味的白米饭, 坐在他旁边的啾啾吃着基围虾、烤鱼、鲍鱼香菇捞饭。 浓郁的汤汁味道弥散在空气里，江翰清长吸一口之后闭着眼睛吃了口饭。 啾啾吃得小手满是油，“爸爸对啾啾好。啾啾也要对爸爸好。” “啾啾以后天天给爸爸做饭饭吃。” 江翰清笑容很勉强。 “辛苦啾啾了。” “啾啾一点都不累呀~” ** 江濉好不容易吃完了白米饭, 他从餐桌上起身的刹那, 感到有些头重脚轻的虚浮。 “哥哥怎么了？”啾啾偏头，亦步亦趋跟着江濉问道。 江濉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跟她的距离，声音有些哑：“哥哥想回去睡觉, 啾啾跟爸爸和大哥玩。” 说完慢吞吞上了楼。 啾啾盯着空无一人的楼梯, 过了一会, 她抱着还没吃完的小酥肉哒哒哒也上了楼梯。 纪临见江濉那模样就知道他估计是发烧了，忙道：“爸，请个医生过来吧。” “嗯, 在打了。”江翰清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 江翰清放下碗筷去了江濉的房间。 房门口，啾啾像一个守门员坐在门口, 手上抱着一盆小酥肉，不时拿出一个小口小口吃。 又乖又憨。 看到他们以后, 啾啾连忙放下碗，往门口挪了挪，小奶音很认真：“哥哥在睡觉觉，爸爸和大哥哥不可以进去。” 江翰清把她抱起来，轻声道：“地上凉，以后不要坐在地上，会感冒的。” 啾啾点头。 “大哥哥就进去看看哥哥睡着了没有, 好不好？”纪临轻声问。 “不可以, 进去会吵醒哥哥的。哥哥很累，要睡觉觉。” 江翰清见啾啾执着地不让他们进去，只好坦然道：“二哥哥可能生病了, 爸爸进去看他有没有事。” 啾啾的小奶音有些紧张：“生病？” “嗯。爸爸找医生叔叔给哥哥看，现在爸爸要先进去看两眼，啾啾乖乖在外面吃东西。” 小孩子如果被感冒传染了，打针吃药要很久，江翰清把啾啾放在地上后，推开门想一个人进房间。 啾啾趁这个时候，忙迈着小胖腿跑到江濉旁边，小手握住江濉的。 还没等江翰清说话，啾啾奶声奶气开口道：“爸爸，哥哥已经好啦。” 她有灵气，不需要医生。 江翰清走上前摸江濉的额头，讶异看向啾啾。 温度不高不低，而江濉的表情也比刚才好了许多，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江翰清心中产生了一丝困惑。 江濉不像是会装生病骗人的人，而且他刚才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但啾啾不过进来的几秒钟，江濉就好了？ 联系到啾啾不同于常人的饭量，江翰清不由想起电视剧里那些鬼神妖精之类的，想的脑袋昏昏沉沉。 “爸爸，你怎么啦？”啾啾昂头问。 江翰清回过神，抱着啾啾离开江濉的房间，轻声道：“没什么。啾啾还要吃小酥肉吗？” “要~” 看着啾啾单纯天真的模样，江翰清笑了笑。 把心底的那些疑惑全部抛在脑后。 啾啾就是啾啾，他只知道，啾啾是他的宝贝女儿，这样就足够了。 ** 晚上，啾啾抱着圆滚滚的“啾啾娃娃”睡觉。 啾啾小脸蹭了蹭娃娃头上的四叶草，好梦酣眠。 梦里的啾啾躺在酥肉床上，嘴巴里一口一个炸酥肉，吃得欢快极了。 没多久，小脑袋瓜里响起一到威严的声音。 “啾啾，以后不可以随便用灵气。”梦里的天道跟她说，“你现在是个小人类，就不可以再用灵气了。” 啾啾连忙坐起来，小奶音很急：“不可以，啾啾还没有把妈妈救醒呢。” “你妈妈会醒的，以后不可以乱用灵气。” 天上的一众神仙知道啾啾下凡过得那么苦后，纷纷求情，于是啾啾才丢了前四年的不愉快记忆，有了灵气。 但她每用一次灵气，受罚的都是一众宠爱她的神仙。 啾啾乖乖点头。 “啾啾不用啦。那你要答应啾啾，妈妈一定会醒来哦。” ** 早上，啾啾起床后盯着小手看了几秒。 以后她就不能用灵气了。 皱成小苦瓜的啾啾被江翰清抱着洗漱，一边洗漱一遍思考着没有灵气了应该怎么办。 一不注意，原本应该吐出来的水被她一口咽了下去。 江翰清：... “乖，没事。你二哥小时候连牙膏都吃过，你吞下去那点水也不会有事的。” 江翰清一边给啾啾穿衣服一边安慰她。 他们今天要去医院看纪茗，看完纪茗他还要回公司，时间有些赶。 啾啾点头，默默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流动。 虽然她不能用灵气了，但灵气还在自动保护着她。 啾啾放心了。 这样她以后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吃东西啦~ 只不过吃东西积攒出来的灵气要怎么办呢？啾啾歪着头陷入了沉沉的疑惑中。 江翰清抱着她下了一楼，小花园里，江濉和纪临正拿着水管互相洒水。 两个人衣服湿了大半，应该决斗了很久。 “大哥，那天啾啾说过，我才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纪临跑着躲过江濉洒来的那些水，停下来认真说：“今时不同往日了，江濉。” 花园里原本用来浇花的水管被两个成年人当成了水枪，一边躲着对方发来的水枪攻击，一边找准时机攻击对方。 江翰清眉头紧锁。 怎么感觉他们家出了三个幼稚园小朋友？ “啾啾，长大了不要学大哥、二哥，玩水水是很不正确的做法。” 啾啾心虚地点头。 她洗脚脚的时候也好喜欢泼水水玩.. 江翰清在客厅里等了江濉一会，见他一直沉迷打水仗，有点气急地抱着啾啾进了车里。 江濉见状，忙把水开到最大故意溅了纪临一身，同时连忙跑到江翰清的车边，准备拉开车门上车。 纪临要去拍戏没法去医院，但还在放假的江濉是要去看妈妈的。 后面的纪临拿着水管有些恼怒地往江濉方向冲过来。 江濉急忙拉了拉车门，想躲到车里去。 没拉动。 他在原地愣了两秒。 江翰清打开一点点车窗，看了眼即将带着水管跑过来的江濉，一脸平静地开口道：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吵架，今天就好好决一死战吧。” 江濉看了眼正在往他方向挪的水管，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江濉：？ 爸，你认真的？！ 第46章 【一更】（捉虫）…… 江翰清车开走的刹那, 江濉头顶像下起了暴雨，水哗啦啦的往衣服里流。 冷得人直打颤。 他身后，纪临像个无情的洒水机器, 认真高举着水管报复着江濉刚才的那一击。 被淋成落汤鸡的江濉毫不犹豫关上大门, 跑到小花园拿起另外一根水管回击。 隐藏在别墅区外围的记者莫名拍到这一幕，蹲守的两个记者面面相觑： “纪临怎么会跟江濉打架？他怎么又会出现在江家？” 其中一个无所谓地摆摆手：“别管那么多，反正这两天的新闻有了。” ** 跟着爸爸去医院的啾啾乖巧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儿童椅上, 吃了两个巧克力豆, 又倒了一些在小手上, “爸爸，给你吃。” 正在开车的江翰清笑了笑，轻声道：“啾啾你自己吃。” 啾啾现在懂得把宝贝零食拿出来分享, 这是个好事。 啾啾再不客气，嗷呜一口把巧克力全部塞到嘴巴里, 双颊像个小仓鼠一样胖鼓鼓的。 等一盒巧克力都吃完了，啾啾才想起被爸爸丢在车外的哥哥。 小奶音软软：“爸爸, 我们真的不带哥哥去医院吗？” “不用了，让你二哥跟大哥哥好好玩一会儿。”江翰清轻声道。 江濉跟纪临明明是家人，却跟陌生人一样表现得十分生疏。让江濉借着打水仗的借口跟纪临好好打一架，心中的那点隔阂才能慢慢消解。 啾啾揉着小手，语气不安：“爸爸，哥哥们互相泼水水是在玩吗？可水水好冷，啾啾不要跟哥哥玩这个。” “哥哥不敢朝啾啾泼水的。” 啾啾点头, 语气甜甜：“因为有爸爸, 哥哥们不敢欺负啾啾。” 江翰清眼中柔和。 “嗯，因为有爸爸。” * 医院里人很多。 啾啾紧紧牵着爸爸的手。 身旁的护士看到她了连连跟她招手打招呼，啾啾甜甜一笑, “姐姐们，早上好。” “啾啾真懂事，还会主动跟人打招呼。” 纪茗的主治医师李医生走过来，弯腰给了啾啾一颗糖果。 啾啾朝他笑了笑，小手抓住糖果放到口袋里后，又从另外一边鼓鼓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装的巧克力。 “医生叔叔给你吃，我们交换。” “谢谢啾啾。” “不用谢谢啾啾。”啾啾认真说。 李医生把那袋巧克力握在手心里，一边跟江翰清往纪茗房间走，一边介绍着纪茗的情况。 “这段时间她好了很多。手部活动比之前的频繁了不少，最近每天都会有人跟她读书说话，纪茗的反应很好。” 江翰清点头。 病房里，有个男人轻声为纪茗念着书。 李医生介绍道，“这是前段时间来的凌逾医生，上次来我跟江濉介绍过。他是神经内科医生，闲下来的时候会到纪茗房间里为她念书，除了他还有其他护士过来轮班跟病人说话。” 凌逾看到江翰清和啾啾后起身站直，淡淡朝他们点了点头，态度不卑不亢。 江翰清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他的手腕处。 干净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 自从啾啾说她出生时看到的那个手腕上有绿色的男人之后，江翰清对谁都心存怀疑。 既然啾啾是被人抱走且企图捂死的，那个人跟他或者纪茗应该有仇才对。 江翰清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啾啾摇了摇他的手，大声喊了他几次。 “爸爸。” “嗯？怎么？” “啾啾也要跟妈妈说话。” “好，你去吧。” 凌逾淡淡打量着坐在床边凳子上，晃悠着小短腿天真烂漫唱着歌的啾啾，目光并不炽烈。 “妈妈，啾啾跟哥哥去录制综艺了，啾啾跳蹦蹦床转了好多钱。”小奶团一边说，小手一边伸到小口袋里拿糖果。 费力撕了撕，没撕开。 凌逾走上前，沉默着帮啾啾撕开了那个糖果。 “谢谢医生哥哥。”啾啾看了看他，小奶音亮亮的。 身后，李医生还在轻声跟江翰清说着纪茗的事。 江翰清低声问：“这段时间除了您，都是哪些人照顾她？” 突然来了个不熟的医生照顾纪茗，江翰清心底有些不放心。 “之前的神经内科医生一个月前转院了，没在这家医院待，现在凌逾医生是新进来的那个，除此之外都是按照之前来的。”李医生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李医生看了眼江翰清，对凌逾说，“你去忙你的，这儿交给我。” 站在一旁沉默着的凌逾朝他们点头后，恭敬拿着书本走了。 “凌逾算是我的得意门生，平常除了人有点沉默，对病人是实打实的关心。”李医生开口道。 除了凌逾主动来跟病人说话，经常独自研究相关论文直到深夜，其他人都做不到他这么勤奋努力。 江翰清点了点头。 他对凌逾不怀疑，但也不放心。 从前他怀疑或，啾啾从小被抱走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意行为。 无意间抱走一个小孩卖给人贩子，而那个人恰好就是啾啾，或者故意把啾啾抱走以此来要挟江家。 但后来江翰清从未受到绑匪的要挟，有时候他跟纪茗会默认为是前一种。 抱走的人只想抱走一个孩子拿去卖或者卖给那些无法生育的父母，交易失败后才被丢到了路边。 但啾啾口中的那个人是明晃晃的想要捂死啾啾，行动带着深深的敌意。 江翰清做事一向留有余地，跟其他人的关系不会弄得那么僵，人缘在商圈里是很不错的那一类。 即使有时他跟钱父有时会竞争同一个项目，输的那一方也都和和气气的，双方关系极好。 现在出现了一个对他极有敌意的人，江翰清谁都不放心。 “在房间放两个摄像头，除了你，谁都不要告诉。”江翰清语气严厉。 李医生讶异地抬了抬眉，最后也没问原因。 “好，我让人晚上来办。” 跟妈妈说完话的啾啾从凳子上爬下来，小手指了指外面，“爸爸，啾啾去给医生姐姐巧克力。” 她带了好多巧克力来，医生姐姐和哥哥照顾妈妈那么辛苦，吃点巧克力就开心啦。 江翰清牵着啾啾的手，把她带去了护士台。 啾啾站在那儿给每个护士姐姐一个巧克力，凌逾过来的时候最后一个刚刚发完。 啾啾的记性很好，记得这个医生哥哥是给妈妈读书，帮她打开糖果的人。 “啾啾糖果发完了，下次啾啾带更多的糖果来，下次给你两个。”啾啾伸出两个小指头摇了摇。 江翰清沉默地观察着这个新来的医生。 年轻，样貌不错，只不过脸冷冷的。 凌逾眼眸动了动，淡淡点点头。 ** 回家的路上，江翰清接到了纪茗生啾啾时那家医院院长的电话。 “前几天你让我查的那个带刺青的人，几年前的医生档案都翻遍了，不过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人。” “好我知道了，这几天麻烦了。” “哪儿的话。” 坐在一旁的啾啾看着忽然沉默的爸爸，胖乎乎的身子探过去，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啾啾的声音认真又稚气： “爸爸，不要不开心。” 江翰清牵强笑了笑，顺势把啾啾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爸爸没有不开心。刚才啾啾说想去吃牛排？” “嗯嗯！啾啾想吃！” 啾啾坐在西餐厅里，学着爸爸的模样把白色的餐巾布盖在膝盖上，但她小腿太短，盖上去就成了一个小裙子。 啾啾挺直身体努力从高高的桌子上露出一个小圆脑袋，一本正经地学着爸爸握高脚杯。 “需要给您一个宝宝椅吗？”西餐厅的工作人员问。 啾啾看了眼那个高高的椅子，摇头：“不要，啾啾不是宝宝，啾啾是个小大人。” 爸爸吃饭的样子好好看，她也要学爸爸的样子当个大人。 一旁的侍者笑了笑，把菜上齐后安静离开。 啾啾双手握紧高脚杯摇了摇，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牛奶后，软糯开口： “爸爸，啾啾也想喝红红。” “不可以，小朋友不可以喝酒。” 啾啾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红酒，小嘴巴瘪瘪：“啾啾不小，啾啾活了两百年。” 从前的江翰清还会以为啾啾是动画片看多了说的胡话，今天听了之后在心底默默给啾啾又下了一个定义。 他的啾啾可能是个活了两百年的吃货妖或者神仙。 “真想喝？”江翰清问。 啾啾连连点头。 江翰清想了想，用红酒倒在刀叉上。 “啾啾舔舔这上面的。” 啾啾伸长小脖子，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后，抿了两口仔细辨别味道。 好喝欸~ 啾啾啊的一声张大嘴巴，“爸爸，啾啾还要。” 江翰清揉了揉她肉肉的小脸，语气坚定：“没有了，回你位置上吃牛排，爸爸给你切好了。” 啾啾鼓鼓嘴，有些不开心。 “再不开心下次不来吃牛排。” 小团子立马用小手捂着嘴巴，“爸爸，啾啾很开心。” 说完，啾啾直接放下叉子用小手拿了一小块牛排吃。 叉子太重，啾啾握不住。 吃完第一块，啾啾指了指只剩点汁的空盘子，伸出五只小手指：“爸爸，啾啾可以再来五块牛排吗？” 对啾啾饭量一向管得很严格的江翰清这次松了口，“可以。不过肚子饱了就不可以吃了。” “好的呀，爸爸~” 江翰清也想趁这次机会看看自家闺女的食量究竟有多少。 但五块之后，啾啾乖乖拿湿纸巾擦了擦嘴巴，奶声奶气地说：“一口气吃太多牛排，牛排都没有第一次那么好吃了。” 小奶团皱了皱眉，“爸爸，以后还是只给啾啾吃一块牛排吧。” 不然下次她不喜欢吃牛排了，怎么办呀？ 江翰清：... 之前他不让啾啾吃，啾啾成天想买一百个牛排，现在他让闺女吃了，闺女又说还是吃一个更香。 小崽崽的心思真难揣测。 “爸爸，牛排这么好吃，我们给大哥哥也带一点去吧？” 原本下午还要去公司的江翰清看了眼手表。 纪临现在应该在拍戏了，江翰清从没去过大儿子拍摄现场看过，这次啾啾一说，倒真有点想去看看纪临拍戏时侯的生活。 至于公司.. 罢了，不去就不去吧。 跟助理干璟打电话交代了两句，江翰清又给纪临这部戏的制片人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下来意后，对方欣然同意。 S市首富要来，万一看上了这部戏，一开心投个几千万也不是不可能。 等一切准备就绪，江翰清带着吃得饱饱的啾啾去了纪临在S市拍戏的地方。 等给纪临的牛排打包好后，司机小王也过来了。 江翰清坐在后座扶着额头休憩，啾啾抱着打包盒，坐在一旁像个话多的小唐僧。 小奶音软软的：“爸爸，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啾啾给大哥哥买红红呢？” “啾啾，是红酒。”江翰清纠正她。 “那爸爸为什么不给大哥哥买好喝的红酒呢？大哥哥喝了红酒会很开心的。” “爸爸你跟啾啾说话呀。” “爸爸，啾啾下次还要喝红红。” 啾啾伸出一根小指头，认真道： “这次要喝两口。” 江翰清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没想到自家崽崽还是个话多的小憨包。 “好，下次再说。爸爸要休息了。” 啾啾小奶音乖软：“司机叔叔，爸爸睡觉了。我们不要吵他哦。” 说完，小手手捂着嘴巴，睁大眼睛晃着小脚看外面。 江翰清用余光看着啾啾天真活泼的样子，心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 啾啾跟江翰清到达拍摄现场的时候，纪临刚刚拍完一场戏。 啾啾趴下车后提着食品包装袋，站在车门前呆呆看着小肚子。 刚才吃的五块大牛排现在慢慢汇聚成了灵气，啾啾摸了摸灵气满满的小肚子，小脑阔很忧愁。 天道爷爷不让她用灵气。 那她的灵气要怎么办呀。 真愁人。 纪临远远就看到江翰清牵着啾啾进了现场。 制片人满脸笑意带着啾啾来到纪临面前。 “江先生说，啾啾跟你录完综艺后很喜欢你，今天去吃了牛排，啾啾觉得好吃特意给你买了午饭带来。” 啾啾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豪气地说：“哥哥喜欢的话，我让爸爸给大哥哥买一百个。” 旁边的场记看了眼啾啾手上的包装袋，吓得连连惊叹。 这么贵的牛排买一百个，百万就没了吧。 其余人也注意到了啾啾手上那精致的包装盒。 “好像是Chine家的牛排，去他家吃四位数打底。” “不亏是首富的闺女啊，追星都是买一百个牛排追星。” “不过他们关系真的好好，啾啾还特意来剧组就纪临送午饭。” “对对对，你没看《崽崽要努力成长》的预告吗，纪临为了啾啾掉的那五十块，批了一早上的柴啊。” 啾啾小耳朵动了动，朝说话的那个大姐姐跑过去，疑惑问道：“什么啾啾掉的五十块钱呀。” 纪临忙说：“没有什么五十块钱。” 其他人明白纪临这是还要瞒着啾啾的意思，都连连开口道： “我们的意思是..啾啾让牛耕地不是赚了五十块钱吗，我们在夸啾啾很厉害。” 啾啾小圆脸露出一个笑容，“啾啾也不是那么厉害啦，只是有一点点厉害。嘿嘿~” 说完，小奶团不好意思地跑到爸爸身边躲在他身后。 制片人笑了笑，转头对纪临说：“纪临刚好接下来是别人的戏份，你先吃饭。” 啾啾从没有看过别人拍戏，此刻站在那里不想动。 “啾啾，我们去那边坐着看。”纪临说。 啾啾点头，但小爪子还是抱着爸爸的腿一动不动，目光落在被摄影师围着，打着强光的拍戏现场。 江翰清见女儿看得太呆，无奈，只好拎着像只小呆鸭的闺女坐到了片场旁边。 “大哥哥待会也会拍戏吗？” “嗯。” 啾啾摇了摇爸爸的手，甜甜开口：“那啾啾要看大哥哥拍戏了再回家。” 江翰清：“好。” 看大儿子拍戏也是他来的目的。 他看了眼纪临，点了点牛排：“快吃，免得凉了。” “好。” “大哥哥，啾啾选的牛排是不是特别好吃呀。” “嗯，哥哥吃过最好吃的牛排。” 啾啾闻言露齿一笑，眉眼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 三个人和谐友爱坐在那儿的场景让其他工作人员有些惊讶。 不止江啾啾喜欢纪临，江翰清举手投足间对纪临也非常亲近。 “哇，好像一家人啊。” “对对对。” 纪临吃完了牛排，坐了一会儿去拍戏。 啾啾和江翰清同时站起来，围在外围看纪临拍戏。 纪临入戏很快，立马就变成了一个目光严肃、神情冷冽正在质问被告的律师。 一场戏一遍就过了。 导演喊停的时候，啾啾举起小手兴奋鼓掌。 “大哥哥，你好棒呀！” 软甜的小奶音在一阵寂静中显得很亮，莫导寻声看过去。 一个小团子抱着纪临的腿不撒手，眼睛清澈雪亮，写满了兴奋。 莫导想了两秒才想到这个小团子是谁。 江翰清的闺女，纪临在综艺里照顾的崽崽，也是纪临的小粉丝。 莫导忍不住走过去看了两眼，站在啾啾面前笑着道：“你的偶像确实很棒。” 入戏速度很快，专注，台词功底也是一流，完全不用他操心。 啾啾笑着点头，神情骄傲：“啾啾的哥哥最厉害啦。” 旁边有工作人员笑着打趣：“啾啾，你是不是忘了，纪临不是你的亲哥哥。” 啾啾鼓鼓嘴，刚想说话，江翰清一把捂着她的小嘴巴，声音很淡：“嗯，虽然不是亲哥哥，但纪临很适合做啾啾的亲哥哥。” “是个很优秀的儿子，也是个很优秀的哥哥。”江翰清补充道。 啾啾小手费力挣开爸爸捂着她嘴巴的手后，才开口，江翰清淡淡打断她的话：“我跟啾啾先走，不打扰你们了。” 语毕，忙抱着小团子离开。 等他们走后，纪临抱着台词安静看着。 心里很暖。 虽然早上跟弟弟用水管狠狠泼了对方一次，但好像那时候，江濉对他的所有怨气也泼了出来。 妹妹和爸爸今天还过来看他。 他们家好像越来越好了？ 弟弟也变得越来越可爱。 纪临沉浸在他们家正变得越来越好的喜悦中时，耳畔响起了一些群演、工作人员细碎的声音。 “刚才江翰清都夸纪临是一个很优秀的儿子！” “肯定是感慨吧，毕竟他们家大儿子品性很坏，如今啾啾把纪临当作亲哥哥一样对待，江翰清肯定也会希望纪临是他的儿子啊。” “想想也是。外面不都说江家的大儿子风流成性，成天不回家吗？” “对啊对啊，有八卦号还说，江家太子爷还想跟江濉争夺江家的财产。” “这个太子爷真不是个人啊，平常不回家还想争夺财产，希望江翰清别把钱给太子爷，多给点给啾啾和江濉。” “感觉啾啾是家里最受宠爱那个，财产啾啾肯定多，至于那个不成器的太子爷...希望老天有眼了。” “争夺财产这种戏码，在豪门果然不会断。” “想想就好刺激，希望啾啾和江濉到时候把太子爷狠狠踩在脚下，不给他一分钱！” “不过我还很好奇太子爷交过多少女朋友。” ... 细碎的讨论声热烈了起来。 纪临满头黑线地抚平无意间被他捏皱的台词本。 刚才那句话他要收回。 说他成天不回家，造成江家大儿子名誉尽毁的弟弟江濉，一点也不可爱。 ** 晚上，啾啾洗完澡澡躺在床上。 啾啾小脚脚抬头半空中，一边揉脚一边问：“今天是哥哥陪啾啾睡，还是爸爸陪啾啾睡呀。” 江濉停在那儿，语气认真：“你想谁陪你。” 啾啾看了眼满脸期待的爸爸，又看了看严肃认真的哥哥，小手手在他们之间点了点。 一边点一边说：“今晚谁跟啾啾一起睡，点到哪个哪个就睡。” 最后，在江濉身上停下来。 江翰清表情遗憾，摸了摸啾啾的小肉脸，他默默去了书房。 还是好好赚钱吧。 被点到的江濉抱着啾啾躺在床上。 啾啾抱着圆滚滚的“啾啾”娃娃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不想睡觉吗？” 啾啾滚了两圈后停住，她把散落到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盯着乱蓬蓬的头发一脸认真地说：“啾啾在思考问题。” “嗯？那四岁的啾啾小朋友在思考什么问题？” “啾啾不能用灵气以后，身上的灵气要怎么办呢。” 原本神情闲适半躺着的江濉顿了顿，他坐直身体，惊讶道：“啾啾不能用灵气了？” 啾啾点头。 “啾啾睡觉的时候，天道爷爷说的。说啾啾是个小人类，不可以一直乱用灵气。” 江濉皱眉。 啾啾不能用灵气了，那妈妈怎么办。 啾啾一边滚一边自顾自地道：“天道爷爷说妈妈会马上醒，那啾啾也不用给妈妈灵气。可啾啾身上吃多多的灵气要用去哪里呢？” “你说妈妈会醒？” “嗯！” 江濉松了一口气，想到啾啾的担心，他低头想了一会。 半晌，江濉犹豫开口：“啾啾的灵气在肚子里，涨不涨？” “不涨，没有感觉。” “那储存很多灵气，会不会生病呢？” “不会呀。” 啾啾回答了这个问题，眼睛一亮。 “那啾啾就算有很多灵气也没事呀。” 从前的灵气她用了出去，那现在的灵气就积攒在她身体里保护她。 弄懂灵气怎么办以后，啾啾爬到哥哥身边盖好被子，帮哥哥也盖好以后抱着哥哥开始睡觉。 睡了一会儿，小手指戳了戳哥哥的手臂。 “哥哥，你不睡吗？” “来睡了。你今天去跟爸爸一起看大哥了？” “嗯！大哥哥很开心，哥哥，我们明天一起去看他吧？” 江濉想起早上被他泼到全身是水的纪临。 不知道后来纪临是没力气了还是怎么，很多时候站在那儿让江濉泼。 江濉泼的确实很舒适很减压，但他哥应该..没感冒吧？ 许久后，江濉点头。 “好，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大哥。” *** 但第二天，江濉看了眼微博热搜后坐在沙发上，抱起已经背好小兔书包随时准备就绪的啾啾，他淡淡道： “啾啾，哥哥不能出门了。” 微博的热搜第一#江翰清之子江濉跟纪临不和#挂在了热搜上。 两个人早上在江家用水管互相洒水被拍了出去。 网友们的评论都是： 【虽然感觉很幼稚，但大冬天的，冷水洒到身上，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没过多久，又上来了一个热搜#江濉争家产# 有人分析，江濉屡次在综艺节目上说大哥坏话，一是因为大哥少回家不关心啾啾，为啾啾抱不平，二是想给江家大儿子泼黑水，以此来争家产。 而江濉每次说大哥的不好时旁边都会有纪临，对此大家的分析是： 这是为了内涵纪临，让纪临明白江家大哥在江家是不受欢迎的，即使啾啾喜欢纪临，纪临也别想从江家捞到一点好处。 【确实感觉好有心计，跟纪临相处的模式也很奇怪】 【天呐，这就是勾心斗角的财团吗？】 【不过江濉的手段也太幼稚了吧，在综艺上直接抹黑大哥？】 【可能江濉还是个中学生，还没学会更深一层的手段】 【妈呀，说得我都不敢直面各个豪门了，感觉水一定很深】 纪临早上也看到了这条消息，看到大家都在说他们家为了钱勾心斗角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微信。 来自江翰清。 [爸爸：江濉愿意继承家产已经很不容易了，你难道不能让让他吗？] [爸爸：难道你想继承江氏或者纪氏？] 纪临回得很快： [爸我错了。我不想继承。我马上抽时间回家给弟弟道歉。] 而同一时间，帮帮团的各个成员也纷纷来到了江家。 跟啾啾说了会话后，许飞、方醒、陆放都沉默着看着江濉。 许飞皱眉：“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我偶像怎么了，但我相信你不是在抹黑你大哥。” 知道真相的宋唐、钱谨易不语。 江濉想起昨晚还在担心大哥，结果今天就因为他被骂上了热搜心里很气闷。 虽然这件事半是因为他，但他就是不喜欢啾啾喜欢大哥！ 想到这，他气闷开口：“我没有抹黑我哥。” 许飞、方醒、陆放三个人顺着江濉的话，骂了他大哥几句。 “果然不是人。” “是啊，啾啾回家了都不知道回来看妹妹。” “就是个没良心只知道花家里钱的公子哥！” 江濉连连点头：“会骂就多骂几句。” 三个人骂的更凶了。 许飞一边骂着“你大哥真狗”，一边刷着微博。 刷到江翰清发的微博时，他完全怔在原地。 半晌，他把手边的抱枕丢到江濉身上，一脸凶样的开口道： “江濉，你给我解释，你爸爸发的这条微博是什么意思！” 许飞、陆放、方醒三个人同时看了眼微博。 【@江翰清：江濉是我的小儿子，纪临是我的大儿子。两个人因为都想当啾啾最好的哥哥吵架了而已，抱歉，引起了大家的误解。】 江濉看着面前气急败坏、作势想要打他的三个人，神情复杂。 爸..你公布身份之前，不能跟我通个气，说一说吗？ 第47章 【二更】 三个人作势要拿起抱枕打江濉的时候, 啾啾跑到江濉面前，昂首挺胸，奶凶奶凶地说 “不可以欺负我哥哥。” 啾啾小脸上还有吃奥利奥饼干残余的碎末, 明明是个吃东西都会漏嘴巴的小奶团, 却摆出这么凶巴巴的姿态，头上戴着的帽子歪歪扭扭的，看着..真有点可爱。 被萌化了的方醒、陆放立刻放下抱枕。 许飞下意识地听从啾啾的话放下抱枕, 但刚放下发现有点不对劲。 之前他骂的可是他偶像啊！ 不仅如此, 他还在纪临面前骂过纪临本人！ 一想到这个, 许飞想死的心都有了。 许飞脑子有点晕，迷糊开口：“我当着我偶像的面骂过他。” 江濉吃了口啾啾递过来的饼干，淡淡道：“这样你在他印象里就很深刻了。” 许飞：....！！ 他要的是这种深刻吗！ 许飞给了江濉无数个眼刀之后, 重新拿起手机看微博上的反应。 江翰清那条微博发出来后，大家一开始很懵。 懵了一会儿, 网友炸了。 【我记得纪临好像说..他没有弟弟，弟弟是狗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纪临内涵弟弟是条狗, 弟弟本人还就在他旁边】 【原来两个人相爱相杀了这么久我才知道？！】 【哈哈哈两个人太幼稚了，像两个小朋友在节目组为了妹妹吵架】 【在节目组里吵架算什么，早上别人曝光出来的，两个人拿着水管互相洒水，像极了我弟弟拿着水枪跟人斗殴的样子，补充一下，我弟弟三岁(狗头保命)】 【三岁？不不不, 江濉心理年龄最多两岁半。】 【啾啾：江濉, 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姐姐】 【跪求三个人一起录综艺吧，想看兄弟俩为了啾啾宝贝互相打架】 .. 与此同时，纪临说的那句“弟弟是狗的名字”“有没有弟弟不重要, 有妹妹就够了”还被人剪辑出来重复循环了十遍放在短视频里。 此刻，全网都知道了。 江濉的名字叫做：狗弟弟。 不仅如此，大家愈发期待江濉录制的那期综艺赶紧上线。 《崽崽要努力成长》官博下方全是“跪求兄妹三人组独家花絮。” “救救孩子吧，好不容易找到了欢乐源泉，多来点吧！” 比起网上的热闹非凡，纪临心中其实很忐忑。 他看到江翰清说的那句“难道你想继承家产”，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不不不，他不爱家产。 他进了娱乐圈，就不可能回家继承家产。 回家的速度快了些。 刚进家门，许飞、方醒、陆放三个人顿住。 许飞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问：“偶..偶像，你怎么回来了？” 纪临看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江濉，心中的不安无形中多了几分。 弟弟很不开心。 心情不好就不想继承家产，那他就完蛋了。 听到许飞的回答，纪临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如弟弟高兴起来，一边分出点心思简短回答：“为了家产。” 为了不继承家产。 但这句话传到许飞他们一群人眼里，就变味了。 在他们往常的认知里，人都是爱钱的。 江翰清这么有钱，两个儿子自然而然都想继承这份家产。 谁不先躺在钞票的海洋里肆意咸鱼呢？ 于是，纪临说的那句“为了家产”在他们眼里，都成了为了争夺家产。 争夺的前提是江濉要跟纪临争夺。 他们没想到，网上的一部分传言比如江濉是在故意争夺家产而抹黑纪临会是真的。 一时间又气又糟心。 钱谨易皱眉，“江濉，你还真想争夺家产啊？” 江濉：？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方醒、陆放、许飞三个人一人拿着一个抱枕上前来打他。 啾啾昂首挺胸守着江濉，小奶音很严肃：“不可以欺负哥哥！” 钱谨易抱着啾啾低声解释道：“啾啾，你二哥现在在跟你大哥哥争钱，他想把钱全部拿走，让你大哥哥一分钱都没有。” 啾啾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趁着这个时间，三个人一人一个抱枕往江濉脸上扔。 江濉在混乱中解释：“不是争夺家产。” 三个人完全不听，沉浸在“我要为偶像惩罚江濉”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别打了。”纪临也注意到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三个人没听见，还在打。 纪临扶额，高声道：“别打了！” 声音很大，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啾啾害怕地捂着胸口，小脚脚往后面缩了缩，小脸满是愁容。 哥哥和大哥在打架，爸爸你去哪里了呀。 纪临面带尴尬解释道：“不是要争夺家产。” “那是为了什么？”许飞喃喃道。 “是为了让我弟弟江濉一定要继承家产。” 大家：？？？ 不会吧，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吗？ 许飞几个人僵持在原地，不敢看被他们用抱枕打得头发凌乱的江濉。 江濉理了理头发，面带微笑拿起抱枕，语气冷冽：“还打吗？” 帮帮团的其余几个人连连摇头，道歉的声音很整齐：“对不起，我们错了。” 干啥啥不行，认错道歉他们第一名。 ** 为了弥补打江濉犯下的过错，一群人下午很自觉地包揽了江家喂狗、遛狗、给啾啾买零食等等任务。 让江濉无事一身轻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旁边坐着一个喝着奶茶，摇着脚脚的小团子。 小奶团面前放着一大堆零食。 纪临跟江濉道了无数次歉，确定江濉会继承家产以后匆匆回剧组拍戏。 不仅如此，刚知道纪临真实身份的纪临团队也惊讶了一段时间后，跟纪临商讨着如何回应江翰清的微博。 不久，纪临发微博解释隐瞒的原因。 【@纪临：非常抱歉隐瞒了大家。出道的时候因为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受到了太多人的关注，并不想自己的名字跟家庭捆绑，让家人经常看到那些他们不想看到的新闻。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我的作品，谢谢大家。】 大部分网友看到这段，大致明白了。 纪临不回家也是害怕之前大家提起啾啾，提到的又是她从小被抱走的新闻，提到妈妈，说的也是妈妈成了植物人的事情。 其实..他也很不容易。 大部分网友对于纪临的隐瞒并不生气，反倒有些同情。有家不回过得也很苦吧。 半个小时后，江翰清在这条微博下评论了一句话：“晚上一起吃饭吧。” 网友纷纷跟评。 【吃吃吃！全家人一起出去聚个餐吧!】 【给宝贝啾啾多准备点食物哦~】 ** 晚上，江翰清跟纪临、江濉和啾啾在啾啾喜欢的那家西餐厅聚集。 啾啾两手抱着装牛奶的高脚杯咕噜咕噜一口喝完，嘴角残留着些奶渍，啾啾无限开心地摇了摇空杯子，“爸爸，牛奶喝完了，啾啾要喝红红。” “红红是什么？”纪临开口问。 江翰清瞥了啾啾一眼，无奈道：“红酒。” “你太小了，不可以喝红酒。”江翰清跟啾啾说。 江濉摸了摸啾啾光洁的额头，淡淡道：“爸，我记得我小时候妈妈不让你喝酒，你抱着我跟妈妈说，是江濉想喝啤酒。然后自己喝几口，给我抿一下筷子。” 江翰清：... 儿子这都还记得，记忆力看起来挺好的.. “那给啾啾喝一点点红酒，就一点点。”江翰清妥协地说。 啾啾开心地端着一小瓶盖的红酒，一口喝了下去。 小脸红扑扑的。 啾啾愉悦地晃着小脚脚，小手拿着已经切成小块小块的牛排吃。 饭桌上，江翰清看了眼江濉，想到什么后开口道：“你的卡能用了，趁放假最后几天，啾啾想吃什么就给她买。” “嗯？怎么突然允许我给她买东西了。” 江翰清随口道：“你自己有个度就行，上学前多陪啾啾两天。” 纪临羡慕的目光落在江濉身上。 能上学真好。 还能陪着妹妹。 啾啾一晚上吃了三块不同种类的牛排，满意地擦了擦嘴巴。 坐在车上，啾啾还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夸赞牛排。 “爸爸，下次再带啾啾吃新的好吃东西吧。” 她吃了好几次牛排了，还想去吃别的东西~ 江翰清点头。 “下次趁哥哥们有空，我们坐飞机去其他城市吃好吃的。” “飞机？”啾啾眨眨眼，一脸好奇。 纪临指了指天空，“飞机就是在天上飞的，能迅速飞到想去地方的东西。” 啾啾呆呆望了望天空。 人类好厉害呀。 她要凭灵气才能在天上飞，但是没有灵气的人类也可以上天。 江翰清看着啾啾傻乎乎的模样，笑了笑。 “啾啾，如果你喜欢，爸爸过几天就给你买辆大飞机。” 司机小王听了心里泛酸。 这就是豪门家族吗，买飞机不买玩具飞机，要来就来真飞机。 啾啾开心地点头，一秒后像个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 “爸爸，飞机贵不贵。” “几个亿吧。”江翰清轻声道。 “亿是多少呀？” 啾啾小脑袋瓜前不久才了解百、万、千万是多少，今天又来了一个亿。 啾啾小脸写满了迷茫。 江濉解释：“一亿就是一万个牛排。” 啾啾呆呆眨了眨眼睛，回过神后小手手慌忙摇摆，小奶音很急：“爸爸，不要买飞机。啾啾只想要一万个牛排。” 话音刚落，车内响起了一阵笑声。 啾啾委屈地动了动小手，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可以乱花钱。” 不然花多了变穷怎么办。 “好好好，爸爸听你的。” 啾啾闻言放心地挪了挪屁股，躺在江濉身上。 身体里的灵气因为这两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多。 啾啾下车的时候感觉走路的时候有些飘忽，好像要踩到空气里。 小奶团困惑地摸了摸小鼻子，脚下用力，迈着重重的步伐跑到了房间，洗完澡澡乖乖爬上床睡觉。 今天一整天下来，啾啾已经很困了。 没多久，小奶团就睡得死死的。 而身体中的灵气也在这一刻在空气中扩散，富有生机的灵气压制下空气，托举着啾啾往天上飘。 睡熟的啾啾无声无息地离开床，慢慢飘到了空气中。 江濉洗漱完打算过来陪啾啾睡觉的时候，一打开门—— 就发现啾啾正贴着天花板睡觉。 江濉：？？ 还在惊讶间，准备看看闺女睡得怎么样的江翰清，走了过来。 江濉没有犹豫，神色紧张立马关上门。 “怎么？我要去看看啾啾睡着了没有。” 江濉咽了咽口水。 他觉得啾啾睡天花板上应该跟这段时间灵气没有用出去有关，但他绝不能让他爸爸看到这一幕。 江濉下意识地开口拒绝：“爸，啾啾现在不想见你。” 江翰清皱眉：“怎么？” 江濉瞥了眼江濉穿着整齐的模样，想起啾啾晚上在车上时说的话，匆忙说： “爸，啾啾觉得你太爱花钱，衣服也穿得也很贵。” “所以？” 江濉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所以，你以后要不穿着带补丁的破烂衣服去上几天班，看啾啾原不原谅你？” 第48章 【一更】 江翰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濉。 江濉也发现说出来的方法似乎有些坑爹, 指了指紧闭的房门解释道：“爸，你也知道食物在啾啾心目中的份量，要不为了她, 你先试几天？” 江翰清余光都没给他一眼, 见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幼稚园儿子一直执着地堵在门口，以为江濉是想赶走他跟啾啾一起睡觉，秉持着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的想法, 他背着手走了。 走了几步忍不住拿出手机翻通讯录, 思考着要不要给儿子找个好点的精神科大夫治下脑子。 ** 江翰清一走, 江濉立马打开啾啾的房间门反锁住。 头上，啾啾身子侧着，半张小圆脸紧贴在天花板上, 小肉手放在嘴巴里。 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贴在天花板上睡觉。 如果没有天花板，啾啾还能飘到天上去。 江濉站在下面观赏了几秒钟啾啾的可爱睡颜, 然后才搬了把 椅子站在上面，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想拉啾啾身侧的睡衣, 但试了好几次，始终差了点距离。 江濉看了眼放在嘴巴里的小肉手，微微皱眉。 如果啾啾小手伸过来，他就能拽到啾啾了。 江濉在啾啾房间的零食箱里找出一根手柄很长棒棒糖，把塑料糖纸剥开以后站在椅子上挥舞了两下。 糖的甜香飘散在空气里，啾啾无意识地张开嘴巴伸出小手想要吃糖。 趁这个空档，江濉拉着啾啾的小手一点点把她拽下来, 顺便把棒棒糖放到她嘴巴里。 一整晚, 啾啾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棒棒糖吃着，而江濉不得不用手臂压着小奶团睡觉，不然怀里的啾啾就又要因为那些灵气跑到天花板上去。 第二天清晨, 江濉醒的很早。 他把啾啾还放在嘴里啃的糖棍丢掉，松开压着啾啾小肚子的手臂，静静观察着小奶团。 啾啾并没有再飘上去，只是侧身换了一边睡，没有了糖棍，小手指放在嘴巴里啃。 江濉把她的小手指拿出来放到身体两侧，准备为啾啾盖好被子让她继续睡觉时，啾啾小手又放进了嘴里啃。 啃得有滋有味。 江濉黑线。 啃手指这么不好的习惯，啾啾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帮助崽崽养成良好的习惯，人人有责。江濉执着地把啾啾的小手从嘴里拿出来，顺便擦了擦她手上的口水。 一秒钟之后，啾啾又把小手放进嘴巴里。 两个人一来一回之间，啾啾迷迷糊糊的醒了。 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到哥哥后，啾啾呆呆眨了眨眼。 江濉看着像个小呆鸭的妹妹，笑了笑：“啾啾，睡得好吗？” 啾啾小脑壳摇了摇，小奶音软糯带着一丝委屈 “哥哥，刚才啾啾做了个噩梦。” “嗯？” 啾啾拍了拍小肚子，气呼呼地说：“梦里有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啾啾的小肚子，啾啾想动动身子都都不了。后来啾啾好不容易把大石头推走了，又来了一个凶巴巴地拉着啾啾手手的大老虎，啾啾不想把手手给他吃，可它一直要吃啾啾的手手。” 江濉听了啾啾的抱怨，不动声色又有些紧张地松开了被他禁锢在手心里的小肉手。 大石头估计是他昨晚压着啾啾的手臂，大老虎应该就是他的手。 小奶团毫不知情的瘪瘪嘴，不开心地看着江濉道：“哥哥你说梦里的大石头和大老虎是不是好坏呀？” 江濉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顺着啾啾的话骂自己:“嗯，是有点。” 啾啾在床上尽情的滚了几圈，又把两个小手指放在嘴巴里来回啃，好像要把刚才在梦里没有完成的动作进行尽情做完，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小手，穿好拖鞋哒哒哒跑去洗漱间洗漱。 趁给啾啾穿衣服的空档，江濉响起了正事，担忧地说：“啾啾昨晚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飘到了天花板上。” “咦，天花板？”啾啾想了想，“可能是灵气太多了没有地方花，所以睡觉的时候跑到天上去啦。” 语气天真活泼，还带着一丝小骄傲。 她可是能在天上睡觉的人类幼崽呢~ 江濉的表情显然没有啾啾那么轻松，昨晚灵气恰好在晚上爆发了，但如果下一次爆发的时间在白天，小奶团的身份不仅藏不住，被陌生人看到了只怕还会闹出一个大新闻。 “啾啾，你现在还有多少灵气？” “只剩一点点灵气啦。” “下次啾啾有很多灵气的时候，一定要立马跟哥哥说。” 他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小奶团尽情在天上飞一飞，也不是不行。 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壳。 ** 早上吃完早饭，江翰清去了公司。 离江濉上学仅剩三天。他昨晚从江翰清那里拿回了阔别许久的副卡，按照江翰清的要求打算这三天带着啾啾好好出去玩一玩。 江濉带啾啾去的是一家大型的百货商场，四五楼里面有很多飘着香气的餐厅。 啾啾在湘菜门口停了停，小手趴在栏杆上认真盯着里面看。 里面人来人往，服务员带着餐盘快速上菜。 嫩香的牛肉在灯光下冒着金光，肉里掺着不少芹菜，看着就香。 啾啾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去吃时，耳畔又传来甜美的系统音，“庆城火锅第139号小桌的顾客请就餐。” 啾啾偏头看过去。 火锅门口坐满了人，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麻味。 啾啾闭着眼睛吸吸鼻子，小腿才朝那边迈了一步，就被江濉毫不客气地拎了起来。 “不可以吃火锅。”江濉语气严厉。 被拎起来的啾啾可怜巴巴地瘪瘪嘴，小手努力往火锅店方向伸，腿也在空中挣扎着。 许久，江濉还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啾啾垂着脑袋，忍痛割爱一般摆手不再看火锅店，“好吧，啾啾不吃那家火锅。” 语气沉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策一样。 江濉勾唇眼里藏着笑意。 他妹妹真是个古灵精怪、表情又多的贪吃崽崽。 江濉放下啾啾的瞬间，默默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的吃饭群众们忍不住上前问：“她是啾啾吗？” “我超喜欢她的！” “啾啾参加的那个综艺简直就是我最近的欢乐源泉，她这季都会录下去的吧？” 啾啾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昂头，小脸天真：“啾啾看起来很欢乐吗？” “嗯嗯，看到你就好想笑！” 啾啾小脸皱成一团，语气沉闷：“可是啾啾现在好难过。” 明明她现在有点灵气，哥哥都不让她吃火锅。 她刚说完，围着她的一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对不起，小奶团一脸严肃装大人的模样简直太好笑了！ 江濉抱起啾啾，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乖啾啾，快点决定要吃什么。” 不然旁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挤都挤不出去。 此刻，商场里又响起另外一道甜美的系统音。 “川城火锅小桌第93号顾客请用餐。” 啾啾闻声看去，川城火锅门口放着一块大大的显示屏。 红油汤底咕噜咕噜冒着泡，一块肉下去涮个几秒，沾着油光的鲜嫩毛肚出锅了。 ！！ 啾啾小手用力指向那里。 “哥哥，啾啾要吃川川火锅！” “不可以。”江濉回绝得很快。 啾啾小手捧着哥哥的脸，吧唧两口，在他的左脸右脸各亲了一次。 软软的奶香。 水凉的杏仁眼动了动，小奶音也软：“哥哥，亲亲就带啾啾去，好不好呀~” 旁边的围观群众:！！？ “啊啊亲哥哥了，我好羡慕。别说亲了，她的脸贴在我脸上，我都要飘了！” “呜呜呜最无法抗拒啾啾撒娇了，太可爱了。” .. 围观群众偷偷拿出手机拍着照片，江濉无奈想躲，小奶团抱着他，小身体往川城火锅方向倒。 江濉抱不动小奶团了，僵持之下放下啾啾，打算歇一会儿。 刚放下啾啾，小奶团像川城火锅哒哒哒跑过去。 两边的人群自动给她让道。 啾啾小手抱着川城火锅的柱子，圆圆的大眼睛穿过层层人群，一动不动看向江濉。 小脚脚急得一直在原地跳。 可爱软萌的模样让全体吃饭人群都化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幼崽，再看心脏都要化了。 江濉自然也顶不住啾啾实打实的撒娇，被迫跟着她去了火锅店，严肃嘱咐道：“不能吃太多。” 啾啾抱着他的腿连连点头。 “不会不会，啾啾只吃亿点点。” 进去要排队等号，起码还要等一个小时。 知道这个消息的啾啾仿若遭受雷劈一样呆滞在原地。 她很少跟着江濉来人这么多的百货商场，自然也没有什么排队的经历。今天恰好是周末，又是午饭饭点，排队的人自然很多。 啾啾呆了一会慢慢消化等待的现实以后，放下小兔子书包，小手从里面拿了一包薯片出来。 “哥哥，可不可以给啾啾打开呀。” 江濉抬眉，“你要等？” “嗯！”啾啾点头。 好不容易让哥哥答应能吃火锅，啾啾自然不会被这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难住。 小手拿着一片薯片乖乖吃着，认真的吃货模样让身边的围观群众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照片。 呜呜呜，太可爱了。 因为啾啾在的缘故，川城火锅店门口挤满了人。 早早预定了位置过来团建的小王医生和其他医生护士走过来，无意间看到了被人群层层围住的啾啾，小王医生讶异走上前，看到旁边的江濉后笑着问：“你们也来吃火锅？” 江濉点头。 他对面前的医生护士并不陌生。 除了主治医生李医生不在，其他医生都在这里。 小王医生就是之前他妈妈差点离开时，上前诊治的那个医生。 啾啾抬头，也看到了他们 小脚脚晃了晃，奶声奶气地打着招呼：“医生哥哥姐姐们好呀。” 小王医生和护士长笑了笑。 今天周六，原本他们计划神经内科的医生们来一次团建活动，刚好也是欢迎凌逾医生加入他们的小团体，纪茗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年纪大了，不爱参加这种活动，便让得意弟子凌逾跟着他们一起。 有两个医生的患者临时出了点状况，八个人的团建活动成了六个。 “你们在等位？”护士长田翘问。 “嗯，还要等一会。” 小王笑了笑，“我们定了八个人的位置，有两个没来，你们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 啾啾迅速摇着小脑阔，小手高举：“啾啾要一起吃。” 那急切的模样，完美展示出了什么叫做小吃货。 啾啾跟着小王医生走进餐厅的刹那间，沉浸在火锅浓郁的香味中无法自拔。 站在那里认真地开始吸空气里浓郁的好闻味道。 正在吃饭的顾客们：？！！这是哪里来的傻崽崽？究竟是来吃火锅还是闻空气的？ 一群人坐下后，小王医生关心道：“啾啾还是要少吃点火锅。” 啾啾乖乖点头。 田翘笑着开口：“火锅谁都顶不住。不过有一点烦的就是，吃完之后回家满身都是火锅味道。” 啾啾停下晃悠的小脚脚，奶声奶气地问：“火锅味道是什么呀。” “是的，就是啾啾吃完后过回家后，还能从衣服上闻到火锅的香味。” 啾啾认真看了两眼身上的衣服，兴奋拉着哥哥的手手说：“哥哥，先去给啾啾买衣服再过来吃火锅吧！” 江濉：“嗯？你不是不想买衣服吗？” 刚才他问过小团子要不要买新衣服，啾啾连连摇头，说她只想吃东西。 啾啾小鼻子凑到衣服上闻了闻，一本正经地说：“我要买好多好多衣服放到火锅店里，那回去后，啾啾还可以闻到火锅的香味啦！” 其他人：？ 平常大家吃火锅，都烦身上沾了火锅味，但啾啾？ 不亏吃货啾啾，真是与众不同。 第49章 【二更】捉虫 餐桌上的医生们听完啾啾奇怪的吃货语录后, 哑然失笑。 啾啾为了吃煞费苦心，闻火锅的香味都那么欢喜。 火锅上来以后，江濉认真给啾啾烫肉。 对于医生们来说, 这次火锅是一次团建活动, 也是为了欢迎凌逾举办的，话题自然要扯到了他身上。 小王医生是个话痨性子。 “凌医生，我们医院的工作你还适应吧？忙虽然忙, 但工资也挺不错的。” 田翘赞同地点头。 凌逾坐在啾啾对面, 他很少动筷, 听到问题后放下筷子淡淡道：“嗯，已经适应了。” “适应就好。我们这行太忙，科室里不少人都还单着, 凌医生也最好也要有做单身够的打算，科室里忙起来完全没时间陪女朋友。” 比如这顿饭, 他们凑了这么久，才勉强今天凑成了一桌。 啾啾吃完了一块小土豆, 抬头，奶声奶气地问：“为什么要做狗狗呀。” “医生哥哥们也会变成狗狗吗？” 难道这一桌的医生哥哥姐姐都跟她一样，是神仙？ “啾啾，我们说的狗狗跟动物狗狗不同，单身狗就是独自一个人生活的一种说法。” 啾啾点点小脑阔，“啾啾不是单身狗，啾啾跟爸爸哥哥住在一起~” 田翘认真看了几眼啾啾的小圆脸, 歆羡道：“啾啾就算长大了也不会成为单身狗的。追她的人一定很多。” 这样一想, 田翘把话题挪到凌逾身上。 “凌医生条件也很好。” 话音刚落，餐桌上另外两个护士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凌医生身上。 刚来的凌医生棱角分明，五官好看, 科室里有不少女护士暗戳戳的喜欢他。 如今借着团建的名义，大家纷纷八卦地问他问题。 “凌医生有女朋友吗？” “听说今年才34岁？” ... 凌逾坐在那一板一眼回答他们的问题。 “没有。” “是的，34岁。” “父母不在，有个哥哥。” 听到父母不在了以后，旁边的女护士抱歉地朝他连连点头，紧张间，手撞到了饮料罐，饮料泼了出来，打湿了凌逾的袖口和手。 女护士抱歉地拿出纸巾想为他擦干净。 凌逾不动声色地躲过，站起身朝他们点点头，歉意道：“我去洗手间一趟。” 他刚走，田翘语气有些遗憾地开口：“没想到父母不在了。” “不过也对，好像从没听他提起过家人。” .. 火锅桌上议论纷纷，啾啾沉浸在美味的火锅里小口小口吃着。 卫生间里，凌逾面无表情地拉起袖口，摘下左手手腕处的手表，将沾了饮料的手腕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水汩汩流出来，卫生间洗漱台前亮着晃晃的灯。 灯光落在他左手手腕处，将手腕上的刺青照耀得更加明显。 简简单单的一行数字：10月19日。 凌逾清洗好戴好手表以后，才慢慢走出了卫生间。 他站在那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江濉怀里，笑得天真灿烂的啾啾。 手机响起。 他走出火锅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通。 “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对方语气又急又气。 凌逾冷笑：“给我妈妈的项链。” “我都说过项链已经不见了。”手机那边顿了顿，威逼道：“四年前把江翰清女儿抱走的人是你，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要项链。”凌逾说完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手机和口袋里的百合花花粉的包装袋撞了撞，声音很轻。 凌逾删除了通话记录以后，才走回火锅店。 彼时啾啾还在认真干饭。 埋头如此认真的模样，让其他医生护士都有些惊讶。 在他们印象里，很少有小朋友这么能吃。 “啾啾饭量比我儿子大点。”其中一个医生说。 江濉烫肉的动作顿了顿。 “嗯，可能啾啾早上也没吃饱，所以这顿想吃多一点。” 一众医生听了这句话后集体皱眉，语气严肃： “江濉，你怎么能惯着妹妹暴饮暴食？” “知不知道这种饮食方式对身体危害有多大？” “早上没吃饱中午怎么能吃这么多火锅，小朋友肠道受不了的。” “你们要爱惜身体，就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重视健康了，肠胃有问题的病人才越来越多。” ... 啾啾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医生哥哥姐姐收掉她的筷子和碗，连声催促着江濉带她出去消食。 等走到火锅店门口，写满困惑的小圆脸抬头，“哥哥，为什么他们不让啾啾吃饭饭了？” 江濉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只有一个感悟： 在医生面前，要爱惜身体，吃饭作息都不能太放肆。 * 下午，江濉带着啾啾在百货里面逛了逛，让啾啾在儿童游乐区尽情玩了几个小时后，才牵着她的手回了家。 回家时江翰清已经到了，正在接电话。 “嗯，摄像头装了就好。” 看到他们回来后简短交代了几句。 “啾啾今天出去玩了什么”江翰清一边上前一边问道。 然后—— 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火锅味。 江翰清下意识地皱眉。 啾啾这才想起爸爸之前知道她吃火锅后的凶巴巴模样。 啾啾迅速跑到沙发上，把小棉毯盖在身上后，奶声奶气地说：“啾啾睡着啦。” 然后，闭着眼睛装睡。 眼睫毛微微动着，小脚脚还不由自主地互相揉搓着。 这副模样，就差敲锣打鼓告诉别人，“不要相信啾啾，啾啾其实在装睡呦~” 江翰清摸了摸她的额头，装作好奇地问：“啾啾醒了吗？” 小团子面无表情地继续装睡。 江翰清从茶几上拿出了两块巧克力饼干，在她鼻尖晃了晃。 巧克力的浓醇香味扑鼻，啾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可以，啾啾要努力睡觉觉呀。 不然被爸爸发现去吃火锅，啾啾就完蛋啦！ 江翰清把巧克力放到她小手里，握着她的小手把巧克力往嘴巴里送。 啾啾嘴巴碰了碰那块香醇的巧克力，受不住诱惑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小手抓着巧克力，闭着眼睛小口小口吃。 “啾啾醒了吗？” 啾啾乖乖摇头。 “既然啾啾没有醒，那啾啾是在睡梦中吃的巧克力啊？”江翰清装作惊讶道。 啾啾喜滋滋地吃着手里的巧克力。 小圆脸上满是笑意。 嘿嘿，爸爸好傻哦~ 啾啾不想骗爸爸，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见江翰清满脸困惑的模样，迅速睁开眼睛眨了眨，小手手放在江翰清的脸上甜甜笑着。 “爸爸被啾啾骗啦，啾啾才没有睡觉觉！” “啾啾真厉害，连爸爸都能骗过去。” 啾啾摇晃着小脑袋瓜，小奶音甜甜的：“爸爸也很厉害呀，有啾啾这么棒棒的孩子。” 江翰清眼里藏着温柔：“嗯，爸爸很幸福。” 江濉看着那副温馨场景，无情打断，淡淡开口说：“爸，你做饭了吗？我跟啾啾还没有吃晚餐。” 一想到晚餐，啾啾连连点头。 “啾啾还没有吃晚上的饭饭！” 江翰清不太想现在就做饭，甚至想找个餐厅送点饭菜过来。 他好不容易跟啾啾有这么温暖的时刻，自然不想离开。但念着啾啾还小，外面的餐厅再怎么说品质有保证，都不如家里的饭菜健康。 江翰清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啾啾放在沙发上进了厨房。 他刚进厨房，玻璃门外的江濉抱着啾啾开心地在客厅里乱跑。 小奶团清脆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 “哥哥，跑快点快点呀~” 看着眼前还没切好的番茄、没煮好的米饭、没剁好的鸡，耳畔传来儿子女儿温馨甜美的笑声，江翰清烦躁地把围裙扔在案桌上。 这个狗儿子！ 原来是见不得啾啾跟他增进感情才喊着要吃饭。 ** 晚饭过后，纪临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今晚可以一起在家看综艺。 江濉这才想起，《崽崽要努力成长》今天播出第二期。 看预告，应该是纪临为啾啾砍一早上柴的那一期。 晚上，啾啾端着一盆草莓乖巧坐在沙发上，纪临坐在啾啾左边，江濉坐在啾啾右边。 江翰清把洗好的水果端过来，看了眼他们三个，冷声问：“那我坐哪儿？” 江濉和纪临同时指向单人沙发：“爸，你坐在那儿吧。” 刚给孩子们卖力洗了水果想抱着啾啾看电视的江翰清：？ 两个狗儿子！ 他在一旁勤劳洗水果，这两个狗儿子在这里霸占啾啾？ 江翰清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把啾啾抱在怀里，无视两个人不满的眼神一脸正经地坐在他们中间。 啾啾身后有个热乎乎的爸爸靠着，暖和得不行。 “爸爸，把手手放在啾啾肚子上。肚子暖暖。”啾啾奶声奶气地说。 江濉、纪临略微有些羡慕地看着江翰清。 早知道他们就最后一个来了。 节目播出时，一家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实时直播。 弹幕疯狂刷着一句话，“神仙兄妹来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纸巾，坐等纪临把我感动哭。” 啾啾看不懂字，但她看得懂画面。 拨到啾啾因为吃了妙妙姐姐的鸭子，要赔她一只时，啾啾低垂着小脑袋，认真反思：“爸爸，哥哥，啾啾再也不会吃别人的鸭子了。” “嗯，以后啾啾想吃什么，爸爸给啾啾买。” 纪临插话：“啾啾，哥哥的卡在你那里，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江濉瞥了他们一眼，心中冷漠：呵呵，两个狗腿子。 看着啾啾肉乎乎的小脚脚，江濉一本正经地开口：“啾啾，二哥以后直接把你想吃的东西买来，喂给你吃。啾啾不用动手，只用动嘴。” 纪临：... 还是弟弟最没脸皮。 综艺还在播放。 画面里的啾啾牵着一只鸭子乖巧往前走，她对面，妙妙用尽全身力气，涨红着小脸把身后的那只鸭子拉着往前走。 妙妙的身旁飞舞着鸭子挣扎时掉落的羽毛。 弹幕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妙妙小朋友好惨，可以弹一首二胡了】 【啾啾闲情逸致，妙妙惨得一批，反差反差，笑死了。】 【哈哈我还以为啾啾吃了妙妙的鸭子之后，两个小朋友会吵架，没想到颜狗妙妙不仅不生气，反而又买了一只给啾啾？】 【都是两个善良的小朋友！粉了！】 下一秒，两个小崽崽互相看到了对方，努力奔跑着朝对方跑去，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才来到对方面前。 后期也搞怪。 啾啾被P成了白娘子，妙妙被P成了许仙，两个幼崽像是在上演言情剧一样抱住，妙妙还亲了啾啾一下。 看到妙妙亲啾啾之后，弹幕炸了。 【呜呜呜我也要亲！】 【啵唧啵唧，啾啾收到我的亲亲了吗】 江翰清、纪临同时低头看笑得甜滋滋的啾啾，一脸严肃地问： “啾啾，你还让别的小朋友亲你了？” 哦，他们都很少得到啾啾的亲亲。 啾啾吃了一口草莓，小脸粉粉嫩嫩： “妙妙姐姐好看~” “啾啾，亲亲爸爸吧？”江翰清主动开口道。 啾啾摇头，奶声奶气地说：“不想，啾啾想吃水果。” 说完，朝江翰清嘿嘿一笑。 江濉看了眼旁边失落的江翰清、纪临，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甚在意地开口：“今天啾啾亲了我三下。” 话音刚落，纪临把手里的抱枕砸向他。 江濉：..哦，就嫉妒吧。 他们三个在打闹的时候，啾啾认真吃着草莓看综艺。 画面里，纪临凌晨跑去劈柴，劈到最后手里全是水泡。 镜头也给了这些水泡一个特写，有几个都破了，冒着血丝。 屏幕里的纪临毫不在意地看了眼手，认真问：“钱呢？” 节目组把一百块钱给他。 【虽然看预告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真正看到这一幕还是好心疼】 【之前大家都说，纪临是因为啾啾是亲妹妹才会做到这一步的，但我带入了一下我自己。即使我亲弟弟掉了五十块钱，我也做不到为了照顾他的心情、不让他再次难过，凌晨跑去劈三小时柴，劈到手里全是泡】 【我也不能..这一幕有点好哭，希望他们全家要幸福】 吵架没怎么看节目的三个大人反应过来节目里播了什么，一时极其安静。 啾啾把吃了一半的小草莓放到水果盘里，抬眸，认真地问：“大哥哥，为什么不告诉啾啾呢？” “因为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啾啾不用担心。” “对的啾啾，事情已经过去，啾啾就不要为了这个难过了。” “我们啾啾下次知道不会再把钱弄掉就好。” 江翰清、江濉、纪临轻声安慰着她。 啾啾从江翰清身上跳下来，走到纪临身边。 小手掰开纪临握成拳的手。 虎口处，还有一点疤痕，像是劈柴时不小心割伤的痕迹。 啾啾安静地看了几眼，单纯的小脸上明晃晃的表达着难过。 小奶团拉着纪临的手去了二楼房间。 在纪临疑惑地目光中，啾啾把小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哥哥，啾啾不是小妖怪。”啾啾奶声奶气说着这句话，同时，把手心里的灵气灌入到纪临手里。 等到啾啾放下小手，纪临看着毫无疤痕的虎口，在原地愣住。 眼前的小团子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清澈的眼眸眨了眨，良久后，啾啾眉眼弯弯，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又甜又灿烂的笑容。 “哥哥你看，啾啾也可以保护你的。” 纪临听到那句话，满心感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啾啾小手朝纪临弯了弯，示意他弯弯腰。 纪临微低身子。 还没开口问原因，一个带着草莓味道的甜甜亲亲落在了他的右脸上。 凉凉的，还有一些草莓汁。 啾啾软糯开口：“大哥哥，给你亲亲。” 那一刻，纪临胸口里震出了无限欢喜。 这个又甜又乖，时而软得像个小棉花糖的幼崽，是他的妹妹。 他虽然不知道啾啾是怎么帮助他治愈了手上的伤疤，但眼前这个坦然又天真的啾啾，全身心的信任他，不怕他说出去，他又怎么可能会怀疑妹妹什么。 他抱着啾啾，轻拍着她的背，“啾啾是哥哥的妹妹。” 至于妖怪还是其他，他不在乎。 ** 深夜，啾啾埋在小被窝里睡觉。 旁边睡着江濉。 拍戏很紧张的纪临看完综艺后连夜离开，而今晚啾啾点谁一起睡觉的活动中，江濉再一次被点到。 江翰清满心失落走出了啾啾的房间，一向只会思考如何才能再转一百亿的商人，回到书房后拿着笔认真计算着怎样才能让啾啾点到他。 啾啾房间里。 “哥哥，晚晚安，啾啾要睡觉觉啦。” “嗯，晚安。” 啾啾闭着眼睛，把小手放在哥哥手心里沉沉睡去的时候，小手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麻麻的痛感。 像是在不平的石子路上，小手碰到石头的轻微头痛。 啾啾睁开眼睛，安静看着右手。 “怎么了啾啾？”原本还没睡着的江濉问。 啾啾指了指右手，小奶音很乖巧：“右手痛痛的。” 江濉急忙打开灯，在灯光下把啾啾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什么伤口。 “啾啾今天碰到什么了吗？” “没有呀。” 等到那阵短暂的痛感消失后，啾啾慢慢反应过来： “哥哥，啾啾今天给大哥哥用灵气了。” 江濉沉默。 他先前一直好奇啾啾带着纪临去楼上干什么，听到这句就明白了。 原来是为了给纪临用灵气。 江濉叹气：“啾啾，大哥哥手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啾啾不需要用灵气的。” 啾啾完全没必要打破天道的要求，为了纪临手上的那点疤痕用灵气。 啾啾低着头看小脚脚，小声说：“可是啾啾看到大哥哥受伤的手手，会难过的。” 那个疤痕，是因为她才有的呀。 第50章 【一更】 啾啾小手无意识地揉搓着刚才阵痛的右手。 白皙的掌心里微微泛红。 江濉默然盯着她的手看, 良久后妥协般地说： “啾啾，以后把电话手表带上。” 啾啾抬头看他。 “如果啾啾以后想用灵气，先跟哥哥打个电话, 哥哥告诉啾啾到底需不需要用。” 今天这件事, 比起打破规则用灵气消除纪临手上的疤痕，配纪临待两天其实也能让啾啾消除内心的那份自责。但啾啾有灵气，一有问题就下意识地想着要用灵气解决一切问题。 就算啾啾执意想用灵气, 以后他也有个准备, 晚上过来陪着啾啾。 “嗯！啾啾以后听话的。” “睡觉吧, 啾啾明天不是还想跟爸爸一起去看妈妈吗？” 啾啾乖巧应话：“嗯！但是哥哥不去吗？” “哥哥这两天要准备上学要用的东西，很忙。” 啾啾有些好奇想着哥哥要忙什么，连妈妈都没有时间去看, 想了一会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半阖着的眼睛一点一点闭着, 困倦地进入了梦乡。 江濉本打算把握最后两天的放假时间好好陪啾啾，但钱谨易发给他的微信倒是提醒了他。 [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你做完了吗？] 江濉除了放假初期写了两道题之外, 这一整个寒假配啾啾玩的沉迷，渐渐忘记了上学第一天，老师要检查作业这件事。 最后两天自然就成了他赶作业的时候。 第二天周日，啾啾起床后听了江濉的话把电话手表放到口袋里，然后转头开始寻找二哥。 啾啾在偌大的别墅里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却始终没找到二哥的影子。 啾啾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里的牛奶, 边喝边问：“哥哥呢？” “哥哥去跟宋唐哥哥一起写作业了。” 说到这, 江翰清放下筷子，视线落到啾啾身上。 “啾啾，以后不要学习二哥放假最后两天开始写作业。” 不对, 应该说是去通宵赶作业。 啾啾软软应了一声。 吃完早餐后，江翰清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看着医院里的远程监控。 之前在医院里看到过的凌逾医生检查着纪茗的状况，护工过来给病人擦洗身体，凌逾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他受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他的哥哥纪晖发来了一张图片。 木制盒子里，放着一根设计简单的吊着珍珠的银项链。 [你动手之后，我把项链寄给你。] 银质的项链上布有淡淡的黑点，一看就是很廉价的模样。 但他妈妈却为了这根廉价项链，跟了凌振一辈子。 凌逾下巴绷紧，白大褂里的手捏得死死的。 凌逾小时候有记忆开始，身边就没有父亲的影子。 他跟母亲叶如住在父亲凌振置办的院子里，但凌振很少回家，凌振不准叶如出去工作，嫌她出去抛头露面丢脸，每个月按时寄点钱回来，一开始还够用，但等凌逾上学以后，那点钱就不大够了。 她遵从凌振的要求鲜少出门，为了赚钱只好在家给人缝制衣服赚点菜钱。 每每辛苦到大半夜，屋里的灯光都还亮着。 凌逾两岁的时候，凌振回来过几次，每次待个两三天又匆忙离开。 每每这时候，叶如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你爸爸出门在外赚钱辛苦，你多多理解他。” 稍微清醒点的人都知道凌振的这套说辞是假的，但向往婚姻幸福的叶如却坚信不疑，还期待着某一天凌振能带她去领结婚证。 即使后来她知道了凌振早就结过婚，而她向往的美满婚姻不过是一场骗局的时候，叶如崩溃了很久。 在凌振的花言巧语之下，两个人奇迹般地和好，不久，凌振就跟原配妻子车祸时去世。 家里十四岁的孩子就被纪家收养，改名纪晖。 凌逾从小就很厌恶父亲，对叶如也又气又恨。 恨她即使凌振死了，她还想着这个无比冷淡的大男子主义者，不肯重新结婚开始新生活，反倒整日看着凌振曾经送给她的礼物发呆。 那时候，叶如忽然想起凌振送她的结婚礼物，一条银质的珍珠项链还在凌振手里没还给她。 那条项链送给她的第二天，凌振就以吊坠有点松要去修修拿走了。 凌振回来的次数很少，叶如看到他也不敢提那根项链的事情。 如今凌振死了，叶如才反应过来。 或许那根项链从来都不是买给她的，是买给原配的一根礼物罢了。 即使猜到了事实，叶如仍然像躲在龟壳里的乌龟一样，整天喃喃着，“我的银项链还没拿回来。” 叶如好像一个明明知道自己这辈子被这个男人毁了的悲哀母亲，却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反倒把自己龟缩在那个男人给她织的浪漫牢笼里，始终不愿意踏出一步。 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段婚姻是真的，只有相信这个事实，叶如才不会因为过度绝望而崩溃。 那根银质的珍珠项链就代表着她的婚姻，只有拿到了项链，她自欺欺人的谎言就像有了证据一样，变成事实。 从那时候开始，凌逾就恨上了凌振，也恨上了他原来的家庭。 10月18日是叶如遇见凌振的日子，也是凌逾最厌恶的时间点。 他把那个时间刻在手腕上，时时警醒自己凌振是个多么恶心的男人。 他要看着凌振的那个儿子一步步走向毁灭，要让他们全家都生活在绝望中。 那时候的凌逾，在黑暗与阳光之中，奋不顾身地走进了黑暗，开始用阴冷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报复这个世界对他的创伤。 四年前，母亲癌症住院，急需一大笔医疗费用。 才工作两年的凌逾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几十万，那时候纪晖找上了他。 只要凌逾成功带着纪晖偷偷给他的孩子逃出医院并杀了那个孩子，拍照片确认死亡后，纪晖愿意给他一笔钱。 凌逾应得很快。 彼时他才毕业，想法还有些天真。 帮纪晖其实也在帮他自己。 用那个小孩的一条命，纪晖跟他从此就在同一条船上，他事成之后将纪晖让他杀小孩的那段话的录音发给江家，到时候看着江家斗纪晖，比他自己做要现实得多。 但他按照规则杀了那个孩子之后，纪晖又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母亲的那条项链还在他手上。 [钱放在了你家门口的水桶里。不过听医院里的医生说，你妈妈一直在找这根项链？] 凌逾目光阴暗。 那时候，他把原计划往后推，想等拿到叶如生命里最重要的这根项链后，再跟纪晖鱼死网破。 对于纪晖和其他人来说，这条项链很普通很廉价。 但它代表着叶如自欺欺人的一辈子。 叶如独自把凌逾艰难拉扯长大，他对母亲的情感很复杂，又爱也有恨。 即使母亲已经离开，代表着她执念的项链也是凌逾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恨叶如自欺欺人，但对母亲的爱又让他不得不帮助叶如自欺欺人下去。 况且，凌振一开始送给母亲的项链放到纪晖手上，他也觉得膈应。 项链才是凌逾觉得重中之重的东西，而在江家人眼中最重要的啾啾、纪茗，在他眼里不值得一提。 凌逾关掉手机，摸了摸白大褂里的花粉，在门口扫了眼还在为纪茗读书的护工，凌逾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想起李医生之前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啾啾能回来真是个奇迹。” 何止是奇迹。 明明没有呼吸的人，竟然活了过来，还顺利回到了江家。 ** 啾啾睡完午觉，跟着江翰清一起去外面吃个午餐后去看妈妈。 江翰清带她来的是个五星级饭店。 “这家饭店的鸡汤很好喝，啾啾可以多喝点。” 啾啾闻言伸出十个小指头，“那啾啾可以点十只鸡吗？” “太多了。先点一碗汤，觉得好喝晚上我们再过来喝。” 啾啾乖巧回应：“好的呀爸爸~” 饭店一楼被一对今天举办婚宴的新人包下了，门口放着不少花束，庆祝着他们和和美美。 啾啾吃完饭走到门口的刹那，门口的花朵像是刚采摘下来的，精神了百倍。花瓣上还冒着晶莹的露珠。 啾啾踮起脚尖多看了几眼。 花花比家里小花园的还多~ 餐厅一楼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看到了门口正在闻花的小团子，甜美笑着挪步走过来。 “是啾啾？”走近之后她才看清楚。 “大姐姐怎么知道啾啾的名字呀？”啾啾昂头问。 “你的综艺姐姐也有看。你喜欢这个花吗？”新娘指了指啾啾闻的那束花，“这叫百合花，寓意百年好合，家庭美满。” 说话间，新娘拿了几朵百合花递到啾啾面前，“送给啾啾。” 啾啾拿着那束花笑了笑，“谢谢大姐姐。” 江翰清接了个电话回过头后发现，啾啾手上多了几朵百合花。 笑盈盈的新娘跟啾啾欢喜摇着手。 江翰清没说话。 走到车上以后，江翰清才开口： “啾啾，妈妈不能闻百合花，我们把花花先放到后备箱里好不好？” 纪茗很爱养花，但她独独对百合花花粉过敏，过敏那次呼吸困难感到窒息，情况紧急之下还去医院住了几天。 现在她医院的病床前摆的也是兰花。 这件事除了纪家几个人和他，没什么人知道。 啾啾立马把花花递给爸爸，严肃地说：“不能让妈妈闻百合花花，啾啾记住了。” ** 医院里，啾啾洗过小手之后才进了纪茗的房间。 啾啾因为刚才拿过百合花的缘故，乖巧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墙边，怕妈妈闻到她身上残余的花香。 李医生恰好手术刚做完，时间清闲也在纪茗的病房里观察着。 看到江翰清之后微微点头。 啾啾专注地看着纪茗，声音亮亮的：“妈妈，啾啾来了。不过啾啾因为拿了花花，今天不能离妈妈很近，妈妈不要生气哦。” 快走到门口的凌逾听到他们的话后，默然安静地停住脚步，坐在了纪茗病房的门口，拿出手机装作在休息玩手机的模样。 里面的声音很低，但在安静的住院部走廊里，凌逾听得很清楚。 “你不是在这儿装了摄像头，通过监控就能看到，何必每天都跑一趟。” 凌逾顿住。 江翰清微微摇头，“还是不同。” 在这里能近距离的看到纪茗的呼吸。 李医生：“纪茗这几天手部几乎每天都在动，对外界的声音也有反应。” 江翰清声音紧绷：“但人一直不醒。” 说到这，李医生也无奈。 啾啾皱眉，小腿腿一点一点朝纪茗病床前挪，蹦蹦跳跳的企图看到妈妈的面部表情。 看了一会，只能看到惨败的一张脸，啾啾脱了鞋站到沙发上看妈妈，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爬上爬下的时候动作太大，口袋里的电话手表轻声掉落在沙发上，啾啾完全没注意。 此刻门口，专门来为纪茗换花的护士低着头抚弄花，准备进去的时候，凌逾捏紧口袋里的百合花花粉袋子，一手拆开，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医生和患者家属在说话，待会进去。” 护士连连点头。 跟凌逾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后，放下手中的花瓶，向左走了一步，通过透明的玻璃窗往里面看，想看清里面时不时像凌逾所说的时候，凌逾抓了些花粉偷偷撒到兰花花瓣上，味道淡淡的，要凑很近才能闻出来。 做完这个，凌逾抬眼看了下手表，对护工轻声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的，谢谢您了。” 凌逾面无表情地点头离开。 * 房间里，跟江翰清聊了一会儿的李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道：“我跟其他医生这两天研究过国外跟纪茗情况差不多的论文，去办公室我给你看看数据。” 江翰清沉沉点眉，牵着啾啾的手走了。 门外，看到他们出来的护士立马抱起花盆，等他们走后才进去把花盆放在离床很近的床头柜上，转头走出病房做其他工作。 几秒钟之后，病床上的纪茗，手指动了动。 再然后，脸颊开始泛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 啾啾跟着江翰清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拿出国外几例相关案例给江翰清介绍，啾啾牵着爸爸的手，小圆脸很懵。 她完全听不懂医生叔叔说的专业术语，但看着爸爸眉头紧皱的模样，啾啾失落地低着头看着鞋子。 医生们说妈妈手手经常在动，应该能醒来了，可妈妈就是不睁开眼睛。 啾啾眼睫毛微微动了动。 前段时间妈妈有了她的灵气之后恢复的很好，如今没有她的灵气，所以才一直动手手不睁眼。 如果她能再给妈妈一些灵气，妈妈一定就能醒。 有了这个想法，啾啾想迅速跑到妈妈病房给妈妈灵气，可想到昨晚江濉跟她说过的话，啾啾忙在口袋里摸着电话手表，准备跟哥哥打电话问一问能不能用灵气。 但此刻，小口袋空空的。 啾啾放下小兔子书包，把里面的零食一个个拿出来检查，还是没有。 会在哪里呀。 啾啾像个怏怏的小苦瓜一样蹲在原地，脸上都散发着苦味。 病房里，纪茗呼吸更加急促。 沉睡中的纪茗脑袋昏沉，隐隐约约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跟她说过话。 那个人说她叫啾啾，是妈妈的女儿。 纪茗微微摇头。 不对，不可能。 那样的梦她做过很多次。 她从产房中醒来的时候想看看刚刚生下来的女儿，为她接生的医生说女儿脸上有些红红的斑点，是因为上火留下的后面注意些能消退，除了这点，女儿长得漂亮极了，与其他小朋友初始皱巴巴的模样不同，眼睛又黑又大，哭声也很响亮。 那天的病房里。 纪茗虚弱躺在病床上，虽然是剖腹产，麻药劲还没过，但仍有些晕眩。 她微微动了动手，问旁边的江翰清，“是个女儿对吧？” 看到江濉后，她笑着说，“你想要的妹妹，妈妈给你送来了。” 纪茗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太称职的母亲。 她跟江翰清大学恋爱，毕业就结婚。 当时父母都很反对，希望她能够继承家族事业，但纪茗志不在此。 她就像民国话里走出来的温柔女子，喜欢写些东西，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职场上的快节奏并不是她向往的生活，毕业后她就立马跟江翰清结婚，后来有了第一个孩子，纪临。 孩子姓纪是纪父纪母的要求，江翰清跟纪茗很恩爱，况且当时纪茗怀孕十个月，顺产生下纪临后累得疲惫无力，脸色惨白，那副模样他看了也心疼。 于是孩子顺顺利利叫了纪临。 第二个孩子来得有些意外，两个人那段时间都没想再要孩子，不过既然来了，纪茗安心待产，希望这个孩子能跟纪临和谐相处。 那时候，江翰清和纪茗都以为，他们这家一定会是一个很完美的家庭。 但两个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有时候难免偏心。 纪临小时候患了白血病，整日脸色惨白惨白的，化疗很苦，但纪临很少抱怨。但纪临也很害怕，有时候会躲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小声哭，因为患病的原因，江翰清跟纪茗对纪临要重视的多。 那时候纪茗整日陪着纪临化疗，没有再写东西了，她放弃了梦想，放弃了所有陪在儿子身边，想陪着她一起扛过病痛的折磨开心走下去，化疗期间纪茗整日吃不下饭，瘦了很多。 扛过了病魔，纪茗以为自己在做妈妈的这门课上，大概能及格了，转身才发现，被她一直忽略的江濉。 那时十分孤僻、冷漠的江濉。 “我想要一个妹妹”是江濉那之后唯一跟她说过的愿望。 纪茗看着不怎么亲近的江濉，温柔笑着点了点头。 不止江濉，她也想要一个软乎乎的闺女。 闺女还能够陪伴着江濉，让他不再孤单。 后来三十七岁的纪茗不顾高龄产妇的危险怀了啾啾。 剖腹产那天，她有些担心地问：“如果不是闺女怎么办。” 江濉会不会失望，而她会不会又再一次做一个不及格的母亲。 推进手术台的时候，纪茗害怕地流了几滴眼泪，医生看到了以为她害怕生产连忙安慰她，“您放心最好的产科大夫在这里，您一定会顺利诞下孩子。” 出了手术台，纪茗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是个闺女吗？” 但没有人回答她。 许久之后，江翰清才哑着声音说，“是个闺女。” “那她呢？抱过来我看看” 江翰清找了很多借口，比如闺女哭闹现在没办法过来等等。 瞒了纪茗三天，她还知道了那个消息。 当江翰清不得不跟她开口坦白孩子不见了的时候，纪茗世界都暗了很多。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暗黑的蔓藤把她的世界团团围住。 在她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的女儿，已经取好名字叫做啾啾的女儿，被人抱走了。 而且，不知生死。 她连担忧啾啾吃饱没有、睡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的权利都没有，因为纪茗都不知道啾啾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时候她总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个小小的粉团子，举着小手朝她跑过来，大声喊她妈妈。 纪茗知道，那都是假的。 感性的纪茗希望每天沉浸在梦里，理性的她知道那只是残忍的梦境。 自我折磨之下，纪茗得了抑郁症。 两年前，当快要撞上那辆货车的时候，纪茗立马松开安全带扑向了身旁丈夫的身上。 半是为了保护他，半是为了离开这个世界。 活着太难了。 啾啾在她肚子里愉悦生活了九个月，九个月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珍视地看着她的肚子，孩子每一次踢肚子的动作，都让全家惊喜。 这个小女孩在一家人的期待中慢慢长大，可九个多月后，她见世界的第一天，这个世界却以最残酷的面容对待他们一家，和这个小女孩啾啾。 所以那场车祸，纪茗义无反顾扑向丈夫身上保护他，同时也想结束这场暗无天日的生命旅程。 纪茗感觉到她好像没有死。 她每天都被那黑暗的藤曼包裹住往水下沉。 水浸到眼睛鼻子里，让人窒息得无法喘息，那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有个小朋友不停得喊着“妈妈，妈妈”。 纪茗温柔笑着。 是梦。 如果梦里的啾啾能这么喊她，也很好啊。 纪茗闭着眼睛，安详在梦里沉睡了很久。 她不想睁开眼，不想起身，不想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后来，周围的暗黑藤曼将她一层层包裹着，海水越来越深。 冰凉的海里，禁锢在藤蔓里的纪茗一点点往下落，海水凉得让人发抖。 水进入喉鼻，让她再也无法喘息，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于沉溺之中，好像要被淹死的刹那间，窒息到连动都无法动弹的时候，耳畔穿来了一句清脆的呼喊。 冰凉的手心里传来一阵软绵又温暖的触感。 “妈妈——” “医生叔叔快来救救妈妈呜呜。” 有温暖的泪珠滴到纪茗脸上。 纪茗抱着最后一分希望睁开眼。 眼前，温润阳光下，有个小女孩把手放在她脸上，小圆脸上满是泪痕，杏仁眼里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她一边哭一边喊着： “妈妈真的醒来啦。” 刹那间，纪茗世界里暗黑的藤曼消失得无踪无影。 第51章 【二更】 啾啾趁爸爸和医生说话的时候, 偷偷跑到妈妈房间找电话手表。 踮起脚尖费力打开房门以后，啾啾看到在床上快速呼吸、身子有些抖的纪茗。 她慌张哭着跑上前，一边喊妈妈一边把身上的灵气通通传给妈妈。 泪珠滴答滴答往下落, 润湿了纪茗的眼眸。 纪茗虚弱地睁开眼, 半阖着眼眸看了看啾啾。 啾啾的哭声更大了。 她哭着大声说：“妈妈醒了，爸爸，你快来看妈妈。” 啾啾的声音传到了路过纪茗病房门前的医生护士耳中。 几秒钟之后, 江翰清连忙跑了过来, 眼里红红的。 再看到纪茗想抬起手把啾啾眼泪擦掉的时候, 一滴眼泪掉在了他的手上。 医生们正在紧急跟纪茗做检查，啾啾哭着退后几步，乖乖站在远处不打扰医生叔叔给妈妈做检查。 肩膀一颤一颤的, 还在落泪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纪茗。 床上的纪茗看着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嘴巴里勉强吐出两个字：“别哭。” 啾啾呆了两秒后胡乱抹去眼泪, 眨了眨眼，破涕为笑。 啾啾伸长脖子, 小奶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很亮：“妈妈~” 纪茗这才把目光缓缓挪到江翰清身上。 她温柔笑着。 江翰清偏头，不动声色地擦掉眼角的泪。 再拿出纸给哭到鼻涕泡都出来的啾啾擦干净。 啾啾憨憨笑着。 “以后让妈妈帮啾啾擦。” “不要不要，还是让妈妈休息吧，累累的活交给爸爸~”啾啾小手摸了摸爸爸的眼角，软糯开口。 病房里的医生有的眼角微红。 李医生声音有点哑：“病人状态不错，可以跟她先说会话, ” 医生离开病房后, 江翰清才牵着啾啾的手朝病床挪了挪。 刚走两步，闻到空气里那淡淡的百合花香时，他愣在原地。 因为纪茗对百合花过敏的原因, 他对这种话也有些敏感。 啾啾早就欢喜地上前小心翼翼挨着妈妈说话了。 江翰清目光锁定在床头边的那盆兰花上。 他把兰花抱起来闻了闻，确定确实是百合花香之后，脸色阴沉。 兰花里出现百合花花粉，除了想让纪茗花粉过敏一睡不起，他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脑中思绪万千。 啾啾被抱走、他出车祸幸运的没有死，但妻子挡在他身前成了植物人，不久纪临也出了事，骂到被迫退圈。 看起来，那个人的对手不是他，是整个江家。 但如果对手是江家，这几年他活着，可那个人也没再做出什么事来，江家一派安然。 如果目标不是他和江家，那剩下的..纪茗、纪临，啾啾... 这些都跟纪茗有关。 江翰清眉头深锁，眼中阴郁一闪而过。 他脑海里浮现出纪家的养子纪晖那老实的笑容来。 纪茗百合花花粉过敏的事，只有他跟纪家的人知道。 但纪晖为什么傻到用这么浅显又容易查到他身上的方式。 怕他查不到？ 还是说，故意有人用这个方式，让他查到纪晖？ 江翰清看了眼正在说话的纪茗和啾啾，默不作声地把花瓶拿去洗漱台好好冲洗了一遍花瓣之后，放到床头柜上。 然后把花瓶放在啾啾很容易碰到的地方，让闺女“不小心”摔破了花瓶。 找人过来打扫了一番后，江翰清才坐在床边听啾啾跟纪茗说话。 纪茗才苏醒，如果告诉她当年抱走啾啾的人很有可能是纪晖，她一直以来当作哥哥的人指使的，他担心原本就有些抑郁的纪茗陷入自我责备中出不来。 “妈妈，你睡觉觉的时候有听到啾啾说话吗？”啾啾笑着问，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珠。 纪茗的声音很轻：“听到了。” “那你有听到二哥的声音吗？” “江濉？”纪茗声音温柔。 “嗯！”啾啾用力点头，“上次，我让哥哥跟妈妈说话。” 江濉在纪茗的印象里，还是那个孤独、冷清不爱说话的孩子。 纪茗垂眸，低声问：“说的什么？” 啾啾抱着妈妈的手大声说：“说妈妈，我想你啦！” 纪茗久久没说话，良久后眼睛湿润一片。 她从没想过，小儿子还会跟她说这种亲密话。 江翰清把纪茗和啾啾的手放在手心里，笑着说： “江濉现在很活泼，上次还跟纪茗在家里玩打水仗，还跟我开玩笑让我穿着破衣服去上班。” 几个人在病房里说了会话后，他才轻声问：“现在跟你爸妈打电话吗？” 纪茗想起年迈的父母，轻轻点头。 但一旁的啾啾低头嘟着嘴巴，耷拉着肩膀。 小圆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头顶扎着的揪揪也气呼呼地往天上戳。 “怎么啾啾？”纪茗问。 啾啾揉着床单，奶声奶气地说：“外公外婆欺负二哥还有爸爸，他们想把哥哥抢走。” 纪茗看向江翰清。 江翰清把纪父纪母想过来带走江濉或者啾啾其中一个的事情，简短跟她说了一遍，语毕，轻声道：“先别想那么多，你醒来作为父母他们当然有过来看的权利。” ** 走廊外，江翰清给纪父纪母打了通电话，得知纪茗苏醒后，两个人激动得连手机都握不住。 半晌，一片沉默。 像是哭完了以后，纪母才说：“前段时间是我们两口子对不住你。” 他们一想到纪茗为了江翰清躺在医院里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江翰清却找回了女儿还过得那么好，心里愈发为纪茗难过。 如果不为江翰清挡那一下，幸福的该是他们的女儿。 江翰清知道纪母前段时间那么做的原因，但他并不能原谅。 声音也有些冷：“您先过来看看纪茗，之前的事儿看啾啾原不原谅您。” 纪父纪母连连说好。 快挂段的时候，江翰清装作不经意地问：“纪晖来吗？” “他跟纪茗关系那么好，肯定来。”纪父道。 江翰清板着脸，不语。 ** 下午，纪晖一家、纪父纪母到达的时候，江濉、纪临还有啾啾三个人趴在床边盯着纪茗的睡颜看了许久。 “妈妈好看~”啾啾小声说。 纪临、江濉赞同的点头。 江濉语气认真：“所以我跟啾啾遗传了妈妈，长得比较好看。” 啾啾高高抬起下巴，得意地指了指小圆脸，“啾啾好看。” 纪临认真问：“那我呢？” 江濉抿嘴，一本正经地说：“你当然长得像爸爸，所以丑点。” 江翰清：...？ 纪母到的时候，啾啾下意识地躲到江濉和纪临身后。 纪母带着歉意看了啾啾几眼，忍不住坐在了病床前看纪茗的睡颜。 啾啾鼓鼓嘴，不想看妈妈被外公外婆霸占的模样，眼睛在病房里四处扫。 纪晖一进来，啾啾吓得立马抱着小脑袋蹲在地上。 江濉瞥了眼纪晖，转头小声问：“啾啾？这个是舅舅，不用害怕。” 江翰清也发现了闺女的异常，走过来抱起啾啾小声轻哄。 啾啾头埋在爸爸的肩膀里，不敢往外看。 纪晖的头上，顶着一抹黑色的云团。 神以这抹黑色云团昭示着所有人，这个人是个至恶的坏蛋。 啾啾凑到爸爸耳边紧张地小声说：“爸爸，他..他是个大坏蛋。” 见江翰清看着他，纪晖露出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这个是啾啾？她怎么了？” 江翰清轻拍啾啾的脊背，淡淡道：“她有些怕生。” 纪晖在他们印象里一直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不精明，从小对纪父纪母就很好，跟纪茗的关系也不错。但管理公司也乱七八糟，从被纪父纪母收养开始，钱就花的很节约，即使他开始打理公司以后，家里人穿得依然普通，完全看不出是豪门的模样。 纪茗曾经还说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家庭里过得很穷苦，所以养成了这样节约的习惯。原来都是扮猪吃老虎，装的。 啾啾不是普通人，既然她一看到纪晖就笃定这个人是个坏蛋，一定有她的判断方式。 那么今天想要弄死纪茗的人，是纪晖。而他派过来的人又想用百合花这个故意的手段把矛头指向纪晖。 恨纪晖又要帮他？ 是有什么把柄在纪晖手上？ 心中的逻辑渐渐理清，江翰清静静看着纪晖。 今天纪茗不仅没死反而成功苏醒，纪晖计划失败，待会八成会恼怒地去找那个人，他只需要慢慢等待。 江翰清发了几条消息给助理后，低头轻哄着啾啾。 纪茗醒后，纪晖老实笑着：“你醒了我就放心了。等你再调养一段时间，就来管理纪氏，这么大个财团，我不行。” 这番话实属场面话。 纪茗没车祸之前，因为她不愿接手纪氏的原因，那时候纪氏已经交由纪晖打理。 如今这么说，只不过为了在纪家人眼前表现出他一点也不贪图纪家的模样。 纪茗、纪父、纪母连连摇头。 纪晖眼中一抹精光闪过，笑容愈发灿烂。 还没等纪父开口说话，江翰清淡淡打断了他们。 “大舅哥既然不想管理纪氏，那就让江濉练练手。” 纪晖笑容僵了僵。 江翰清抿嘴严肃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江濉上手吧。大舅哥刚好在这把该交代的事情跟江濉交代了。” 说完，江翰清默默扫了眼江濉。 江濉满头问号。 爸，你以为财团是什么玩具吗？三秒就上手？ 第52章 三合一 江翰清说得认真但立马遭到了纪父纪母的反对。 “江濉年纪太小。” 纪父目光从纪茗身上挪向江翰清, 语气严厉：“江濉马上要去上课，怎么打理纪氏？” 他对这个孙子不是不喜欢，但是关系一向很淡, 经过上次那件事, 只怕江濉也厌恶他们。把纪氏交到这个还在上学的人手里，纪父觉得江翰清这过于儿戏的说辞有些打击报复的意味。 江翰清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江濉真的接管纪氏，等纪父纪母拒绝了, 他才好说别的。 “没有针对大舅哥, 只不过大舅哥这几年在纪氏的成就确实不行, 三番两次找我帮忙，我看在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帮了，但纪茗醒来, 我又要照顾啾啾，日常忙碌, 工作上就没什么空闲再去帮纪氏补孔缺。不过好在大舅哥自己发现了这个问题，也有想把纪氏交出来的意思, 岳父岳母何不成人之美。既然您觉得江濉不够格，那就给纪氏找个够格又专业的管理人，去其他企业挖个CEO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语毕，江翰清笑着问：“大舅哥，我说的没错吧？您这么勤俭节约的人，只怕很不习惯商圈里奢侈的作风。在那儿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纪晖低头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去, 眉毛拧在一起, 胸口气闷，脸胀得发红。 这句简单的客套话放在从前，大家笑着听听并不会当一回事。 毕竟除了他, 还能有谁打理纪氏？ 如今江翰清不仅死死拿捏着这句话，还提出要请其他人管理公司的办法，无形之中给纪父纪母多了一个选择，他跟其他人本质上都是外人，不过他有一层养子的身份，因而多了两分血缘关系，但这两份关系比起纪氏的长远发展完全不值得一提。 纪晖心中又急又气。 纪茗刚苏醒，江翰清就想帮着纪茗从他手里夺走纪氏，他只恨纪茗为何今天没有彻底沉睡，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在心底把凌逾骂了几百遍。 这条狗，怎么在办事？ 等到纪晖面容都阴冷了几分，江翰清才淡淡道： “这么大件事，岳父岳母可以好好商议商议。” 纪氏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转托给人，但能让纪父纪母心里多点选择，抱着审视的态度看纪晖，江翰清已经达成了目的。 再说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纪氏，而是受纪晖指示的那个下手的人，以及纪晖。 纪晖今天在他这儿受了气，能发泄的人，也只有他指使的对象了。 * 晚饭结束后，纪晖带着纪父纪母去了酒店。 五星级酒店里，纪晖要了个简单的套间。 没人之后，压抑了一下午的暴躁统统发泄出来，房间里能摔的东西被纪晖摔了个遍。 花瓶碎片散落了一地。 他稍稍静下来之后，跟凌逾打了个电话。 原本纪晖想亲自找凌逾一趟，但凌逾今天谨慎得不想见他。 电话刚通，纪晖语气沉沉： “项链不想要了？” 那边静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项链丢到我家小区左手边贴着墙的那片草丛里，我收到以后下手。” “我凭什么信你会下手？” 凌逾语气很淡：“凭现在纪茗活着，能接触到人的只有我。医院这边，纪茗病房门口有两个人轮流守着。你想动手，也没机会。” 纪晖长吸一口气，“今晚给你，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 快挂断的时候，纪晖沉着张脸问：“你现在不在家？” 凌逾看着镜子里穿着整洁的自家，默默关闭已经静音了的电视机，茶几上放着一张车票，他扫了眼，淡淡道：“不在。” 今晚无论如何，他都要跑。 他不敢确定江翰清是否知道百合花花粉的事情。 一开始凌逾选择用百合花花粉是为了引出纪晖，但能引出纪晖并且让他明哲保身的前提是纪茗死了，他拿着项链安全离开，这样才能冷冷看纪晖和江翰清斗智斗勇。 但他的计划里最大的偏差是纪茗没有死，他并没有拿到项链，而江翰清或许已经察觉到了背后的纪晖。 他让纪晖放的那片草坪很暗，几乎是灯光四角，不凑近看完全不会知道是谁在那里。 而拿到项链以后，他就连夜从后门离开。 ** 晚上十一点，装作已经睡着的纪晖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戴着帽子悄悄离开了酒店。 他刚上出租车走了没几步，后面有两辆出租车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些距离。 虽然是深夜，道路上依然有不少车辆才行驶。 纪晖一门心思在手中的项链上，完全没有想过后面会有人跟着他。 他一心以为江翰清下午的针对不过是因为纪茗醒来后，想帮着纪茗争夺家产罢了。 凌逾故意隐瞒了用百合花花粉下手的事情，因而纪晖也没想过江翰清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到达凌逾小区门口以后，纪晖按照凌逾的指示把手中的东西丢到了那个草坪里，然后在灯光暗暗的小区出入口，寻了一个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的花丛蹲着。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私家侦探在距离小区门口七八米远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碗杯面坐在便利店里面等着。 十分钟后，有个暗暗的人影从小区里走出来，走到草坪旁边找了找。 手里摸到一片凉意。 凌逾看了眼，是一根银项链，但不是他妈妈的那条。 还没起身，纪晖扯着他的衣领，满脸怒气开口： “你敢骗我？” 纪晖晚上也留了个心眼。 他怕凌逾计划拿了项链就跑，因此只丢了条假的。 准备等一段时间，如果凌逾没有来就说明他没有撒谎，确实还在医院，如果凌逾来了.. 就说明他想拿着项链跑。 私家侦探偷偷放下杯面躲在花坛旁边另外一个死角，一个手机录像，一个录音。 凌逾面无表情用力推开纪晖攥着他衣领的手，不动声色打量了四周之后，转身准备走。 “项链不要了？” 凌逾步伐顿住，转头，他声音很小： “明天我会动手。” 纪晖还想问的时候，凌逾已经进了小区门口。 他皱着眉打了两出租车离开。 回去的时候，心中得意。 如果不是他怀疑凌逾，只扔了一条假的项链，那今晚他就被凌逾给骗了。 能威胁凌逾的真项链他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项链还放在A市家里的书房中。 纪晖越想越得意。 明天凌逾下手以后，他直接推脱关系，装作一点也不认识凌逾的模样。 纪晖讥笑。小三生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斗得过他。 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察觉出有些不对劲的凌逾已经连夜坐上大巴跑了。 ** 此刻，纪茗的病房里。 江翰清睡在另外一边的病床上，啾啾和江濉在他的停卡威胁下双双回家，临走时，啾啾控诉地指着江翰清，说他是一个抢妈妈的臭粑粑。 江翰清用十块牛排哄好了啾啾，至于冷冷看着他的江濉，他柔声威胁：“如果不想现在就接受江氏，赶紧回家。” 江濉：？！ 回，立马回！ 他还不想被钱压死，还想多体验两年愉快的校园生活。 而赶着拍戏空档回来的纪临早已离开病房，返回剧组拍戏。 纪茗下午的身体状况比其他刚苏醒的植物人来说稍稍好点。 吃了些白粥，此刻已经安稳睡下。 纪茗睡容恬静，眉眼处有淡淡的皱纹，但整体保养的依然很好，五官柔和，睡梦中的表情也很温柔。 江翰清笑着看了一会儿，手机响了两下。 私家侦探发来了一段视频和录音。 视频里人影模糊看不清，但勉强能听到他们在争论着一条项链。 除了纪晖，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很小。 但江翰清还是听出了凌逾清冷的声音。 眸子暗了暗，江翰清沉默着坐起身。 ** 江家。 啾啾跟江濉一起躺在床上。 卧室里开了暖气，啾啾热的掀开被子，把脚脚高举在空中，小脚趾互相揉搓。 “你在干什么？”一旁的江濉问。 啾啾小奶音很认真：“妈妈今天说，啾啾的脚脚很好看。啾啾觉得，好看的脚脚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 “所以你就把脚伸出来？” 啾啾笑嘻嘻：“嗯！” 妈妈夸的脚一定是最好看的脚，啾啾得意晃了晃脚丫子。 “那你晚上要怎么睡觉？” 小奶团从床上笨拙地坐起来，看着脚脚发呆。 如果她平躺着就看不到妈妈夸过的脚了，如果她举起脚脚就不能睡觉。 两难之下，啾啾拉起还躺着的江濉。 让江濉坐到自己身前，然后—— 啾啾乖巧躺下，把脚脚放在江濉举起来的手上。 “嘿嘿，这样就可以睡觉啦！” 被当作人形放脚架的江濉：？ 江濉响了响，用两只手捧两只肉脚，皱着眉头用手扣她的脚心。 躺着的小奶团像是被点中了笑穴，咯咯笑着。 “哥哥，痒痒。” 啾啾下意识地缩回被哥哥紧紧握住的脚，但力气太小。 小奶团被痒得在床上笑着滚来滚去。 滚着滚着，脚底穿来了一股麻麻的酸痛感，比上次用过灵气之后的手疼，要疼上两倍。 啾啾想起还没告诉哥哥自己用过灵气的事情，也不敢告诉他自己脚还疼着。 从人形放脚架上缩回脚，啾啾抱着脚丫子缩成一团。 小手无意识地握着脚心，像个瑟缩着的小猫。 “啾啾，脚痛了？” 啾啾拨浪鼓似地摇摇头，语气紧张： “不痛痛，没有痛。” 说完，膝盖顶着肚子缩得更厉害了。 江濉脸色白了些，语气严厉：“啾啾，跟哥哥说真话。” 啾啾一声不吭地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无论江濉怎么问，她都不肯开口说话。 半晌，江濉语气软了几分：“哥哥不凶啾啾。” 啾啾微微偏头，从枕头缝下露出半张小圆脸，怯怯地问： “真的不凶啾啾吗？” “不凶。” 啾啾缓缓把脚挪到他手边，可怜巴巴地说：“从刚才开始就痛。” 江濉绷着张脸，脸上表情严肃，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他能猜到啾啾应该是下午给妈妈用了些灵气，所以现在又开始痛了。 上次是手，这次是脚，下次会不会是耳朵？ 江濉眉心皱得死死的。 想着想着，又有些埋怨那个所谓的天道。 妈妈在那种紧要关头，他们作为子女的当然会竭尽全力去救妈妈。 别说啾啾没给她打电话了，就算是他在那种情况下也只会慌张又匆忙的在原地站一会，冷静下来后才去找医生的帮忙。 啾啾那时候的输入灵气，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啾啾揉了揉脚，乖软开口：“啾啾想跟哥哥打电话的，但是小手表不见了，啾啾去妈妈病房里找，妈妈脸红红，啾啾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无意识地想把所有灵气用来救妈妈。 “哥哥知道，不怪啾啾。” 啾啾点头，然后问：“那要怪谁呢？” 江濉指了指天上，“怪那个天道爷爷。” “妈妈如果生大病了，啾啾会不救吗？” 小奶团用力摇头。 “这种紧要关头帮助妈妈的啾啾，是爱妈妈的好孩子，应该夸夸。这种时候天道爷爷就应该根据事情的发生原因网开一面，但他这么严苛，我们就可以怪他。” 啾啾懵懂地点头。 江濉认真地说：“虽然这次是天道爷爷的错，但既然妈妈醒来，啾啾以后就再也不可以用灵气了。” “啾啾不用灵气了。”啾啾小奶音小小的，“以后啾啾没有错，是天道爷爷的错。” 江濉笑着把啾啾抱在怀里。 他不想让啾啾认为，保护妈妈、无意识给妈妈灵气的做法是一种错误的行为。 在那种时刻，任何一个子女都会付出所有去守护他们的家长。 而啾啾恰好有灵气，于是用输入灵气的方法。 想到这，江濉笑着开口：“啾啾要相信自己，保护妈妈没有错，一定是天道爷爷的错。” 啾啾抬眸，小奶音自信了点：“嗯！是天道爷爷的错。”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重重的雷声响起。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啾啾嗖得一下躲在江濉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前，五官拧成一团，小屁股有点抖。 那表现，要多怂有多怂。 江濉轻笑： “啾啾放心，就算是天道也不能随意劈人。” 他把啾啾放在旁边，高声道：“天道是吗？你有本事下次让我脚痛啊？惩罚一个才四岁的孩子算什么？” 长夜里，外面的雷声静了。 四下静谧，月光落在窗前，把啾啾一张小脸照得很亮，杏仁眼里带着几分天真和好奇。 “哥哥，天道爷爷真的走了呢。” 江濉有些得意地点头。 “啾啾，哥哥就说天道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吧？” “你看他，都不敢用雷劈哥哥的。” 语毕，刚才还静谧的深夜哗哗下起暴雨。 再然后，数到惊雷响起，声音响彻云霄。 每一道雷声伴着闪电，又大又亮，轰隆隆的雷声彷佛在江濉耳边响起来的。 江家二楼啾啾房间里，原本得意的一大一小此刻怂兮兮地抱成一团。 啾啾怂得眼睫毛都在抖。 “哥..哥，天道..爷爷生..生气了。” 感觉雷声就在耳边震鸣的江濉：...这何止是生气，怒气值分明都快爆了。 虽然天道不能劈人，但这雷声真的有点吓人。 第二天，上学的前一天。 往常这时候，班级群里都会讨论作业写完了没有。 但今天，江濉所在班级也就是高二七班讨论的都是：昨晚的雷声也太吓人了。 不少人被那几道惊雷震醒。 江濉扫了眼班级群，淡定关掉了手机。 谁能想到，昨晚那场暴雨和惊雷，是为了他而下的？ 江濉一边做第一天就要检查的数学作业，一边吃着啾啾递过来的小番茄。 小奶团坐在病床边的小板凳上，小手抓着番茄在水盆里洗啊洗，洗完一个抬着小手喂给江濉吃一个。 纪茗跟着护工在后花园晒太阳的时候，通过大大的落地窗看到了那副温馨的场景。 今天太阳很足，晒干了地上的雨水。 阳光落到啾啾和江濉身上，像都了一层金光一样，两个人笑容也愈发灿烂。 纪茗看了眼啾啾，心中有些闷，不敢再看。 请来的护工毫无察觉地笑着开口：“您只需要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就能配孩子们出去了。” 纪茗安静点头， 艰难挣扎了一会儿，纪茗的目光重新落到落地窗前时，神色有些惊讶。 纪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嘴巴张开等啾啾投喂小番茄。 啾啾乖乖把洗好的番茄喂给大哥哥，一旁写着作业等番茄的江濉等了一会，偏头看到啾啾喂纪临的那一幕，气得一把将盆子里的番茄都捞上来，一连几个全塞给纪临。 纪临吃得太多咽不下去想吐出来，江濉抓着纪临的手捂着他的嘴巴，硬生生让他把那些番茄给直接咽下去。 啾啾挠挠小脑袋瓜，弯着腰一点一点把水盆往落地窗前的沙发处推。 洗了几个小番茄之后哒哒哒跑到江濉和纪临面前，举着番茄往他们嘴巴里喂。 江濉和纪临像两个幼稚园小朋友，互相拽着对方不让他吃到啾啾喂的番茄。 啾啾举了一会后，手有点酸，乖巧把番茄塞到自己嘴巴里。 有点惆怅地坐在沙发上看两个哥哥。 原本温馨的场景变成了两个三岁幼稚园小朋友争夺番茄的打闹场景。 护工看了会，尴尬道：“没想到您的两个儿子..挺..挺活泼的？” 纪茗愣了愣，笑得温柔：“他们的状态很亲密，我很喜欢。” 从前两个人僵持着不跟对方说一句话，好像说了就代表着先低头，代表着失败，如今两个人虽然打闹，但越亲密才会越无所顾忌。 护工头顶问号： 这叫..亲..亲密？ 还好她没有兄弟姐妹！这种亲密，不要也罢！ ** 纪茗回去的时候，病房里完全没有打闹过的痕迹，三个人排排坐在沙发上。 江濉把作业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认真写作业，旁边的啾啾和纪临拿着江濉另外两个作业本，一个在撕书，一个在帮他写。 看到纪茗回来之后，纪临忙把英语考点汇编放在背后。 而啾啾却傻乎乎地笑着朝纪茗挥了挥手，手上还拿着一张撕下来的纸。 这举动生怕纪茗不知道，她在帮江濉撕作业。 纪临和江濉见了，立马把啾啾藏在身后。 啾啾呆了一会，从抱枕上探出半张脸，圆圆的眼睛朝妈妈眨了眨。 纪茗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干净的病床。 许久后，她望着病床轻声问：“纪临你在写什么作业。” 纪临把江濉的英语汇编藏到更下面，语气真诚：“我没有帮江濉写英语作业。” 江濉：..... 纪茗温声道： “是明天上学？” 她小儿子小时候就不爱学习，但每年的寒假作业暑假作业是会昨晚的，怎么这次... 想到昨晚丈夫跟她说啾啾回来后，江濉一直陪啾啾照顾啾啾，纪茗心软了几分。 “嗯。” “作业还剩多少？” 江濉这个寒假因为啾啾的存在，满心都想着要怎么带着啾啾去吃更多东西，怎么让啾啾开心，学业被他抛到了脑后。 这两天他擦想起作业还没做完的事儿。 今天他跟纪临说，只要帮他写完英语作业，他就把啾啾让给纪临照顾半天。 大哥答应得很爽快。 后天就要带啾啾出去录综艺，因为剧组也给他的戏份提前调整了，前几天他的戏放在一起拍了很多，这几天可以休息一下。等综艺录制结束，就能全身心投入到剧组。 啾啾看大哥和他都在写作业，小奶团也想帮忙。 但小奶团不会写，于是... 他就让她撕书。 这个招是钱谨易交他的。 隔几面撕一张，交上去一本作业，老师也只会随意翻一下看写完没有，不会认真地查书的页码对不对。 这个方法，就是钱谨易等学渣以往补作业惯常用的方法之一。 “还..还挺多的。” 纪茗轻声说：“我明天跟你班主任打个电话。” 纪茗缓了缓休息了会，才继续道： “让她多给你两天时间。” 老师也不会想看着他应付着把作业交上去 既然她醒来了，江濉的学业也是她的重点任务。 闻言，纪临立马把英语考点汇编放到江濉头上，抱着抱枕后的啾啾起来。 “弟弟，你好好写作业，啾啾就交给我吧。” 江濉:... 江濉抬头看了眼纪茗，又迅速低头。 眼中闪过几分暖意。 这种被妈妈照顾、关注的滋味很好。 但如果不是在学习上就好了。 “妈妈，啾啾撕哥哥作业。”被抱着的小奶团扬扬手中的纸，乖巧说。 纪茗压下心中的那股窒息感，笑了笑，让纪临把啾啾抱到她床上，温声说：“纪临，买一本一模一样的。” 想要照顾啾啾的纪临看着妈妈和妹妹坐在一起的温馨模样，安静走出了房间。 走到一半，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最后... 是妈妈占据了啾啾？ ** 被纪茗搂在怀里的啾啾全身都开心地在晃动。 晃了一会儿，啾啾才想起来爸爸不见了。 “爸爸呢？” 纪茗陪啾啾玩了一会儿躺在床上，语气柔和：“有事要办。”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时常使不上力气。 护工每天跟她做按摩才会稍稍好些，现在的纪茗行动还有些笨拙，无论是走路还是陪啾啾上。 说话大部分只能在脑中先打一遍草稿，然后说个短句出来。 许是许久没说话的原因，长句她还有些不连贯。 但因为体内有啾啾的灵气护养着，纪茗恢复速度还不错。医生过来看了几遍后，让她不用太担心。 每每纪茗温柔笑着朝他们逐一点头。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江濉安静坐在一边写作业，啾啾躺在妈妈怀里半阖着眼眸一点点沉睡。 纪茗背靠着啾啾和江濉，眼中的温柔褪去。 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安静下来的纪茗像一个目光呆滞的娃娃，眼里无神，但脑中的思绪万千。 纪茗发现，每次看啾啾的时候，她心中都会很闷。 明明她很想亲亲女儿的脸，可她都不敢，好像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碰啾啾一样。 面对啾啾的回来，她跟江翰清、江濉、纪临不一样。 他们三个人提到啾啾，想到更多的是现在的闺女。 或许是纪茗怀胎九月的原因，啾啾被抱走对她的打击太大。就算现在啾啾回来了，她看到闺女，想起的也都是四年前啾啾被抱走后的绝望。 纪茗陷入了一股深深的自责中。 她总在自责，如果那时候她换一家医院，如果她不去A市就不会临时生产，啾啾也不会被抱走。 啾啾前四年过得有多不好纪茗不敢想，她难受的是，即使啾啾遭遇了那么多伤害，可她依然活泼善良。 这种在黑暗里开出花的瞬间，让纪茗格外心疼啾啾。 这么好的女儿，她却弄丢了四年。 因为每一次见到啾啾，纪茗心里都忍不住自责，胸口越发气闷，有些心悸。 ** 医院里，小王医生看着凌逾空荡荡的办公桌，疑惑问：“他去哪儿了” “李教授说，昨晚他接到凌逾的电话，说这段时间家里有事，要紧急回去一趟，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办公室里因为他突然的离开议论纷纷。 彼时，江翰清刚从纪晖家找到了他书房里那条很普通的银项链。 纪晖的妻子儿子还在S市，他们家没有人。 密码是让纪茗打电话的时候问的纪母，说下次好了之后，想去他们家给他一个惊喜。 纪茗虽不知道江翰清为何要纪晖家的密码，但她信任丈夫，也相信昨天下午江翰清让纪晖交出纪氏，也有着他的原因。 江翰清知道密码后，立马来了A市。 找到那条普通的银质项链时，江翰清在书房里站了很久。 初看时不敢相信，握到手中感受到项链冰凉的温度后，他的心也沉浸在冰雪里，凉得彻底。 那个凌逾..就为了这条项链要杀了纪茗？ 在这个人眼里，他的妻子，他的宝贝女儿连一条项链都比不上。 江翰清眼眸阴沉如水，一向待人有礼的人顿然生出了一股想要把凌逾撕碎的冲动。 ** 凌逾连夜坐大巴去了距离S市七百多公里的M城。 江翰清坐飞机到达时是下午。 两个私家侦探发给了他一个定位，同时把昨晚到今天让其他人查的消息一并告诉了他。 “年轻时凌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他跟那个女人生下了凌逾，凌逾和纪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那条项链应该是凌逾母亲的东西，看样子，他应该是要去M城附近的嘉乡小县城，那儿是他跟他妈妈从小住的地方，我们查过，M城到那儿，只有下午七点有一趟中巴车。” 两个人简单介绍了几句。 江翰清点头。 手里紧紧攥着那条项链，手上青筋暴起，项链在手上刻下了点点红印。 凌逾敢直接用百合花花粉让纪茗过敏，就是确认他能一次让纪茗死亡。然后再冷眼旁观，看着他一步步查到纪晖手上。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翰清视线落向手中的项链上。 布着黑点的项链暗暗的。江翰清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有些阴冷。 “你们回去吧。” 两个私家侦探在点头离开。 凌逾住的那个小宾馆有些潮湿，宾馆旁边有条暗暗的小巷子。 江翰清从车上下来后，两个站在巷子旁边的保镖走前了几步。 助理干璟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平常：“凌逾现在在二楼最里侧的房间，老板在一楼，贸然闯进去太高调，我已经让人装作是中巴的司机去喊他，让他提前下楼了，大概还有十分钟，您就可以见到他。。” 江翰清淡淡开口：“嗯。做事不错。” 几分钟后，凌逾被引了下来。刚走向中巴车没两步，感觉有些不对打算转身就走的时候，司机忽然拽着他，一群人把他往箱子里推。 双手被钳制在身后，脸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江翰清站在他旁边，声音很冷：“你受了纪晖的命令，四年前抱走了我闺女？” 凌逾瞥了他一眼，不语。 保镖手下用力，凌逾手臂上有股撕裂的痛感。 脑袋被死死贴在墙面上。 刹那间，一盆带着冰块的冷水泼了他一身，在寒冷的冬季，保镖站在一旁都有些直打哆嗦。 凌逾冻得有些无知无觉。 脸颊处的冰冷感让他恍惚觉得会立刻离开这个世界，手脚一片冰凉。 凉到连呼吸都窒息了几分。 “纪茗的花粉也是你放的？”江翰清又问。 凌逾有些悔恨想着，应该等纪茗死后拿到项链再把纪晖拉出来，如今就算他出事，他也能看到纪晖比他下场更惨的模样。 而且..他还拿到了母亲的项链，不会让项链一直落到那个人手里。 江翰清一直没等到凌逾的回答，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张开。 手心里的银质项链迅速落地。 看到那条项链，凌逾才有些意识地开始挣扎。 凌逾挣扎着，“放开！” 两个保镖死死把他贴在墙面上。 鼻子被紧贴在墙面上，脸上的灼烧感和刺痛感，以及胸口那阵窒息感让凌逾无法呼吸。 全身都冷得发抖，而靠在墙上的脸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但这并不是最痛的，让凌逾绝望的是，江翰清正朝着那条项链走进，鞋在靠近项链的地方顿住。 “把项链还给我！”凌逾的语气不再有从前的淡定，像是将死之人发出的最后呐喊，“放开，他妈的放开！” 下一秒，他被人换了个位置，脸被压在地面上。 眼前，那条银质的项链离他很近，进到他脸稍稍向前就能碰到。 那是凌逾距离生命里最重要的项链最近的时刻，然而下一秒—— 一双鞋踩在了项链上，磨了好几下。 项链被踩的那一刻，凌逾像发了疯一样笑着，良久后他才说：“你不是想知道你闺女和妻子是不是我做的吗？” 他讥笑着开口：“是我做的。” 钳制着他的两个保镖用力压着他的嘴往地面撞了下，不让他再说出一句话。 江翰清蹲下来，把脏兮兮的项链拿到手上，他声音很冷。 “你知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快要离开你是什么感觉吗？” 江翰清想起四年前得知啾啾被抱走的那一刻。 他双手拉着项链两端，手上的力气加重。 在项链断开的那一刻，江翰清声音却变得很轻： “像心被撕成了两半。” 啾啾被抱走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想法。 心痛得无知无觉，好像没有跳动的力气。 他想闭眼离开，可现实里还有妻子和两个儿子等着他安慰。 四年前的江翰清知道自己不能倒。 所以他咬着牙，踩在刀子上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走到找回啾啾的那一刻。 凌逾双目无神地看着被人扯掉又被人遗弃在垃圾桶的项链。 像是一生里的最重要的东西被人践踏又丢掉。 几秒钟之后，他发了疯一样挣扎着想踹江翰清，却被刚赶过来的警察抓住。 刚赶过来的警察对着江翰清说：“我们接到举报，说这个医生跟四年前您女儿失踪事件有关，现在过来带他回警局协助调查。” 江翰清拿出纸巾擦了擦沾着泥土的手，语气淡淡：“我过来考察项目，他忽然想上前过来打我，被我的两个保镖控制下来了，麻烦你们了。” “好的。” 江翰清瞥了眼保镖，问：“没打他？” “没有。” 江翰清点头。 打人犯法。 最好的报复方式是，让人彻底绝望。 可江翰清还是不开心。 那个人失去的只是一条项链，可他差点失去了一个家。 江翰清松了松领带，恰好手机响起。 手机里的小奶音又亮又甜。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再不回来，啾啾要跟大哥哥跑啦！” 身旁纪临忙解释：“是跑去录制综艺，没有要带啾啾离家出走的意思。” 不解释的话，他怕被一群爱啾啾的人围殴。 江濉怼他： “就你，还带啾啾离家出走？你出去只能带着啾啾吃土！” 纪茗温声道：“别吵了。” 三个人立马不吵了。 啾啾还在说话： “爸爸，快回家呀。” 江翰清笑了笑，“好，马上回来。” 顿时，江翰清生出了对家的无限向往。 还好，他的家回来了。 但下一秒，啾啾高声道： “我答应了妈妈煮饭饭给她吃，你快回来吃饭饭哦！” 江翰清想起那天吃过的白米饭：... 怎么办，瞬间又不想回家了。 第53章 【一更】 经过上次爸爸对啾啾的夸奖, 小奶团对自己做饭的实力很有信心。 她迫不及待地想为妈妈做一顿饭。 但江濉和纪临显然不想再吃白米饭了。 纪临装作手机来了电话，走到窗边假意讲电话。 “嗯？导演？临时有戏要拍？好，我马上过去。” 纪临转身, 忙对躺在床上的纪茗解释道：“妈, 剧组临时通知要拍戏，我先回去了。” 纪茗点头。 江濉连连对他翻白眼，趁已经坐在地上淘米的啾啾不注意, 他拉着纪临的手小声说：“要走一起走。” “不要。” 纪临还没走两步, 电话铃声响起。 江濉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手机, 按了免提键。 “听说你母亲醒来了，打这通电话也是让你休息几天，好好陪陪你母亲, 不用担心我们这边临时加戏，你的戏份都给你调好了。”莫导说。 纪临：.... 江濉微笑：不带我走就一起吃米饭。 啾啾第一轮洗米洗了很久, 长久蹲在地上后，小腿有些酸痛。 她笨拙又吃力地站起来。 “啾啾是不是累了？”江濉问。 啾啾装模做样擦擦头上没有的汗, 乖乖点头，“妈妈，以后还是让爸爸做饭饭吧。” 纪茗落在啾啾身上的目光有些微微失焦，她想从那失焦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她极力一遍遍告诉自己，既然啾啾回来了就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悲剧里，过去的四年已经成了事实无法改变，那就从现在开始弥补啾啾在那四年里受过的委屈。 即使她理性地这样思考着, 但受过的创伤太刻骨铭心, 江翰清告诉她女儿不见的那一幕依然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啾啾坐直身体，微微歪头：“妈妈？” 纪茗定了定神，温温笑着：“嗯？妈妈听啾啾的。” 啾啾这么小都发现了纪茗的不对劲, 坐在沙发上的江濉和纪临自然也察觉到了。 纪茗这种状态，就像两年前还没出车祸时被诊断出抑郁症的那段时间一样。 发现了自己的悲观情绪，努力在自救，可却一直沉浸在那种抑郁中走不出来。 他们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妈妈虽然从植物人中苏醒，但抑郁症并不会因为一场长眠而治愈。 他们偷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还在外面一直没回来的江翰清。 [你带妈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江翰清快到医院时收到了这条消息。 他从病房的玻璃窗前往里面看。 纪茗笑着，眼底温柔，但当啾啾离开她的视线去了套房里的厨房后，她眼神落寞了几分。 当有人跟她说话时，她有重新回到了那种温柔的状态中。 江翰清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他一直觉得，这个家里最爱啾啾的人还是纪茗。 四年前的他虽然看着纪茗的肚子一点点变大，但身为母亲的纪茗才是那个真正跟啾啾待了九个月的人。 她要经受孕吐、感受着身体一天天变得浮肿，感受每一次走路时肚子里的沉沉重量。 纪茗那时总是温柔笑着。 她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怀孕时的那些小辛苦在她眼里都不算艰苦。 可最后还是迎来了绝望。 绝望到即使啾啾回来以后，过去的那些伤痛还印在她脑海里。 江翰清揉了揉眉心，去医院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敲门走进了病房。 啾啾看到他后笑得开怀，拉着他的手往厨房里跑。 “爸爸，啾啾要在锅锅里放多少水呀。” “水盖到啾啾一整个指头那么多。” 江翰清抱着啾啾站在小板凳上，怀里的小奶团费力把壶中的水一点点往里面倒。 “啾啾，我们再买点鸡汤回来喝好不好？”江翰清解释道：“妈妈刚醒来，需要很多很多的营养。” 啾啾乖软点头。 “除了鸡汤，爸爸再买些别的饭菜给啾啾吃，可不可以呀。” 小奶团抱着他的手昂头问。 “好。” 啾啾擦干小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纪茗床边昂首挺胸道：“妈妈，啾啾真的会煮白粥粥，米米已经放到锅里了。” 纪茗顺着话题问她： “啾啾是怎么学会粥粥的？” 她丈夫不像是会让啾啾委屈到只能吃白粥的人。 提到这个，啾啾有好多话要说。 小奶团坐在床边，举手投足给妈妈详细解释着： “啾啾想赚钱钱买吃的，种花花只赚到了一张红票票，大哥哥说他有好多张红票票，啾啾不开心。” 啾啾说了很久还没说到点子上，江濉看了眼妹妹那兴奋模样，坏心眼地简洁明了解释道：“她跟大哥上综艺赚钱，大哥做了次白粥她觉得简单，所以导演让小朋友们选择给爸妈做饭的时候，啾啾选了这个。回来煮给我们吃了。” 啾啾听完哥哥的话，有些着急地摆手： “不是的不是的，啾啾要自己说。” 啾啾站在那里昂起小脑袋，抬起下巴打算给妈妈再继续讲的时候，小脑阔短路了。 她一边戳着手手一边慢慢思考还能说什么。 但想着想着发现...哥哥怎么把她想说的都说完啦？ 啾啾气呼呼地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病床上鼓起小小的一团，奶声奶气的嘟囔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二哥是大坏蛋。” “哥哥欺负啾啾说话慢。” “啾啾要变聪明。” 江濉抬眉问：“咦，怎么听到有人在骂我？” 藏在被子里的啾啾喜滋滋地笑着：“坏蛋哥哥看不见。” 江翰清笑着拍了拍啾啾还在外面的小脚脚。 啾啾意识到之后咻得一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下真的看不见啦~” 一家人因为啾啾这个天真的举动小声笑着。 纪茗眼底柔和，她轻抚床上那个拱起来的小团，问：“啾啾的综艺在哪？我能看看吗？” 躲在床上的啾啾费力把被子掀开，头发乱蓬蓬的，小奶音却很亮：“当然可以呀！” *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家一边看综艺一边吃饭。 屏幕里播放的画面是第一期录制的最后一天啾啾去买礼物的时候， 看到这，江翰清给啾啾夹了一块大鸡腿，偏头跟纪茗说：“啾啾这天去买礼物了，给你买的书还在我书房里。” 提到这个，江濉话多了些。 “那天啾啾买礼物的时候，其实我跟爸爸也在。” 啾啾吃着爸爸给她切开的鸡腿肉，闻言大声问：“哥哥爸爸也在？” “嗯。我们和节目组在一起，那天都在看啾啾。” 啾啾眼中清澈无比，“啾啾那天表现得棒不棒呀？” 纪临认真点头。 “很棒，啾啾还知道为了给我们惊喜，让大哥哥坐在百货里，自己一个人去买书。” 除了纪茗，三个男人都想起了那个画面，纷纷给啾啾夹菜哄她。 房间里荡起阵阵笑容。 纪茗看着身旁家人的温馨模样，也笑了笑。 但许久之后，眼中添了几分落寞。 纪茗知道丈夫、儿子还有啾啾都很爱她，但那一刻有些敏感的她还是感到了一股落寞与遗憾。 有些遗憾，她错过了啾啾那么多时光。 但过了一会儿又理智了些，只要以后不错过就好。 纪茗天生就是个很感性的编剧，无法时时刻刻做到十分理性，在那种理性与感□□杂的折磨里，她有些疲惫地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江翰清默默不语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刚刚喝完鸡汤想让爸爸再给她盛一碗的啾啾看了看爸爸，又把目光落在妈妈身上。 她吃下大哥递过来的小排骨，又咬了一口江濉剥好的虾，嘴巴很忙碌。 小脑袋忙碌着思考一个问题： 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这个问题啾啾想了很久。 她后天就要去跟大哥一起录制综艺，在这之前，小奶团想要妈妈开心一点点。 第二天，啾啾正打算找江濉一起去医院让妈妈开心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噩耗。 江濉去上学了。 啾啾耷拉着小脑袋坐在餐桌上，小声问：“爸爸，大哥哥呢。” “大哥哥在医院陪妈妈。” 啾啾把下巴放到餐桌上，像只怏怏不乐的小狗狗。 “怎么了？想找大哥哥吗？” 啾啾小脑阔挨着桌子，乖巧点头。 她想到了让妈妈开心起来的办法。 妈妈不开心，一定是甜甜的糖果吃得太少了。每回她把糖果喂给哥哥爸爸的时候，爸爸哥哥就特别开心，但妈妈刚才觉觉里醒来，一般的糖果已经不让能让妈妈开心了，她今天要去买这世界上嘴甜的糖果给妈妈，吃完之后妈妈一定能跟她一样开心啦。 “那爸爸把你送到医院，然后爸爸再陪妈妈去做个检查。” 他昨晚跟纪茗商量过今天去看看心理医生。 纪茗对自己的状态很了解，她也想尽快摆脱那种自我折磨当中。江翰清跟她说的时候，纪茗应得很快。 “妈妈要做什么检查呀。” “就是一般的身体检查，啾啾不用担心。” 啾啾吃着爸爸给她涂了草莓酱的面包，心情好了很多。 越想越开心。 嘿嘿，吃了甜甜的东西，啾啾心情也变好啦~ ** 江翰清把啾啾交给纪临以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纪茗离开了。 啾啾望着他们的背影，昂头问：“大哥哥，妈妈会好的对不对？” “嗯。” 妈妈是因为失去了啾啾才会在两年前那么绝望，但现在啾啾回来了，有医生帮忙，纪临相信妈妈会好起来的。 他蹲下来摸了摸啾啾的小脸，轻声问：“啾啾今天想去哪儿？” 啾啾背着小书包欢快蹦了蹦：“啾啾要去买这个世界上最甜的糖果！” 小奶团话说得很满，但当跟着纪临在百货商场逛了一圈之后，小圆脸耷拉着。 “哥哥，这里的糖果啾啾都吃过，妈妈吃了不会开心的。” 虽然糖很甜，但妈妈需要更甜甜的糖果才可以。 “给妈妈吃的？”纪临这才反应过来。 啾啾稚嫩开口：“嗯！给妈妈吃甜甜的糖果，妈妈就会开心啦。” 纪临因为啾啾的童言童语，心中为妈妈的担忧少了几分。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颗糖能治愈纪茗心中的裂缝，但他不想打击小奶团的积极性。 他抱着啾啾站在一处人不多的地方，摆正啾啾的小口罩后才说：“哥哥知道妈妈吃什么糖果可能会开心。” 啾啾小圆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眨了眨，笑着问： “什么糖呀？” 纪临带啾啾来的地方是一所小学的小卖部。 江濉和纪临小时候跟纪茗和江翰清出来玩的时候，有时候会看到街边卖零食的小摊贩。 他们从没吃过那些东西，对小摊贩挑着的东西也有着天生的好奇。 有一次纪茗实在被他们闹腾得不行，牵着两个人的小手在街边买了几块钱的麦芽糖给他们尝尝。 还是小朋友的江濉和纪临从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连连蹦着递到纪茗嘴边喂给她吃。 纪茗笑着吃下去。 那以后，纪茗和江翰清有时候会带回来些小摊贩的零食给他们尝。 那些糖果和零食，代表着江濉和纪临的童年。 纪临试探性地猜测着。 如果妈妈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那些童年往事，会不会开心一点。 小卖部里的糖果很多。 啾啾站在零食铺前，稚气说道：“爷爷，啾啾想要全世界最甜的糖糖。” 小卖部的老爷爷和蔼可亲地开口：“小娃娃，爷爷这里的糖绝对是全世界最甜的。” 说完，把小卖部里各种种类的糖果分类摆好。 “这个是跳跳糖，这个是搅搅糖，又甜又黏，这个是泡泡糖..” 老爷爷拿了不少糖出来。 啾啾踮起脚尖好奇看着那些全世界最甜的糖果，良久后捂了捂小口袋，心虚地说：“爷爷，啾啾带的钱钱买不了这么多全世界好吃的糖糖。” 她只找爸爸要了二十张红钞票，全世界最甜的糖糖应该很贵才能买一颗吧。 啾啾小脸皱成一团。 早知道她就让爸爸把那个卡卡给她了。 纪临闻言笑了笑。 “啾啾想吃什么，哥哥都能给你买。” 说完，将一张红钞票递给老爷爷，“你看着给一点就好了。” 老爷爷表情先是惊喜而后满脸笑容地连连点头。 纪临拿起那个跳跳糖，眼中有笑意：“我爸爸小时候也给我买过这个。” 啾啾正拿着老爷爷说的那个搅搅糖，闻言抬头：“哥哥，好吃吗？” “好吃。”说完，纪临吃了整整一包跳跳糖下去，然后等到口中有动静之后靠在啾啾耳边。 跳跳糖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听嘴巴里炸裂的声音。 啾啾原本打算吃搅搅糖的手顿住，小脸惊慌： “爷爷，我哥哥嘴巴噼噼啪啪爆炸了，快送到医院！” 纪临：... 爷爷笑着摆手：“没有，你哥哥嘴巴没有爆炸。” 啾啾不相信地看了看哥哥，又恋恋不舍地看着手里的糖。 好吧，既然爷爷不送哥哥去医院，啾啾给妈妈买到全世界最好吃的糖果后就送哥哥去。 啾啾拿着搅搅糖大口吃了两口。 “哇，好甜！” 老爷爷笑着。 还没笑两秒，啾啾小嘴巴一瘪，艰难动着嘴巴：“牙齿粘住。” 啾啾艰难咀嚼了两秒，那个糖依然粘着牙齿，她无措抓着纪临的手，快哭出来的模样： “哥哥，我们一起去医院抢救吧。” 呜呜呜她要换牙齿。 有个小糖果精把她的牙齿黏住了！ 第54章 【二更】 小卖部的老爷爷被啾啾的童言童语笑得喘气都快喘不上来。 “小娃娃, 不用去医院的。” 啾啾摇头，语气坚定： “去！” 她要去医院抢救，再晚一点牙齿就要没了。 小奶团一想到能吃东西的宝贝牙齿会一直有黏黏的小糖精, 往后都吃不了东西, 瘪着一张嘴当场都快哭出来。 纪临让她再咀嚼了一会儿，又给她喝了一点热水后，啾啾才感觉嘴巴里的不那么黏了。 但还是很甜。 啾啾看着那个搅搅糖, 小手默默缩了回来。那确实是全世界最甜的糖果, 但好黏呀。 纪临笑着又买了一些以后, 才带啾啾回医院。 还没开车的时候，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啾啾小手试探性地戳了戳纪临的脸，又立马缩回去。 啾啾守护了宝贝牙齿之后, 想起了嘴巴刚才爆炸的哥哥，小心翼翼地问：“哥哥, 你的嘴巴真的没有爆炸了吗？” “没有。” 啾啾小手紧握，一脸严肃。 全世界最好吃的糖原来这么可怕, 不仅很黏，而且嘴巴还会响！ 纪临带着啾啾在外面吃了饭，又回到江家给啾啾收衣服。 明天他们就要去录综艺，之前两次都是江翰清、江濉帮她收衣服，但这次家里因为纪茗醒来的事情把他们还要出门录制综艺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啾啾坐在小凳子上，把买来的糖果放在粉嫩的铁盒里一一摆好。 等到下午四点多，纪临带着啾啾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 纪临敏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但啾啾兴奋地扬起手里的盒子，“妈妈，啾啾给你买来了全世界最好吃的糖, 你吃完就开心啦！” 纪茗笑容有些僵硬。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情连闺女也能懵懂感受到。 纪茗有些责备自己表情过于外露，笑着接过啾啾手里的盒子。 纪临拉着江翰清的手去了走廊，他低声问：“妈妈怎么样？是..重..” “不是，中度抑郁。定时去医生那做心理疏导，然后吃药。” 纪茗不想被过去的阴影捆绑，可又忍不住苛责自己为什么那时候要去A市导致啾啾被抱走，虽然她知道这些想法很极端，但脑中依然思虑万千。 医生要做的就是帮助她理清那些东西，一遍遍改变“是她造成了啾啾离开”的认知，同时让她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江翰清表情凝重地看着纪临，低声开口：“我查到四年前是谁抱走的啾啾。” “纪晖指使的。” 纪临全身僵直在原地。 “我也没想过会是家里人。”江翰清说。 纪晖对纪临、纪茗都很好，他总是满怀感激地对待着纪家赋予给他的一切东西，从江翰清第一眼看到他时就那样。因为过于相信自家人，所以当得知那个凶手其实就在身边躲藏了那么久的时候，江翰清最初有些无法接受。 此刻的纪临也是。 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你见过那个恶人很多遍，却一次次错过他，被他当作猴耍，可他表面上还对你们千般好的模样。 “别告诉妈妈了。”江翰清补充道，“江濉那儿等今晚他回家我来说。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对他有个提防。” 纪临沉着脸问：“妈那儿呢。” 江翰清默然不语。 “现在如果告诉妈妈，她的抑郁症会不会..” 江翰清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捂着脸，良久低沉开口：“我这几天会对付纪晖，妈妈这儿我让江濉守住她的信息源。千万别告诉她。” 当年的纪茗就是怀胎九月的时候，父母出了点事过去看，没想到提前生产，不得不住在A市的一家医院。 这估计也是纪晖设计好的。 如果让纪茗知道她一步步走进纪晖的圈套，又这么相信这个当哥哥的人，她心里该有多自责。 ** 病房里，在啾啾惊吓的目光中，坐在沙发上的纪茗吃了一包跳跳糖。 嘴巴里传来的炸裂声让啾啾捂着小耳朵害怕躲在床下。 “妈妈糖糖会爆炸的，你让爸爸吃吧！” 江翰清一进来就听到啾啾这句话，装作眉头一皱：“啾啾，为什么爆炸的糖要让爸爸吃？” 啾啾从床里探出头看了爸爸一眼，又立马躲在床下不敢出来。 小奶团小手慌忙冲妈妈摇着，“妈妈快救啾啾，爸爸在生气。” 纪茗无奈道：“怎么办，妈妈现在也打不过爸爸。” 啾啾往床底下又缩了一点，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着对策。 半晌，她从床底下爬出来，拉着爸爸的手愁眉苦脸道： “那就让啾啾的嘴巴爆炸吧，爸爸妈妈不要吃。” 说完小嘴紧抿，眼里盛满了害怕，她小心翼翼拿着爆炸糖，委屈得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 啾啾这天真又蠢萌的模样看得纪茗心中轻松了很多，眉眼里尽是笑意。 啾啾在吃糖之前看了妈妈一眼，发现妈妈开开心心的，小奶团高兴地抱住纪茗。 “啾啾就知道，妈妈吃了糖糖就会开心！” 纪茗把啾啾手里的跳跳糖拿走，轻柔说：“谢谢啾啾。” “不客气呀~” 晚饭前，江濉匆匆从学校里赶过来。 与此同时，啾啾和纪临接到了第三期的一个任务。 工作人员把卡片递到他们手上，旁边的摄影师按照江翰清的要求，没有将纪茗拍进去。 “请在小卡片上写下你旅行中想做的事情。” 啾啾看着白白的小卡片，疑惑问：“旅行是什么东东？” 工作人员解释：“旅行就是带着小朋友去各种地方游玩，但游玩的方式不大一样，我们会根据小朋友最想做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时候改变小朋友的旅行方案。在这张心愿卡上写下的东西，节目组会尽力带着小朋友完成的。我们旅行的第一站是M城，那儿有个古庙，这些小卡片我们会扔到许愿树上，以我们的方式帮助小朋友愿望成真。” 啾啾恍然大悟。 “哥哥，我想好了。” 没等啾啾说话，纪临就在卡片上写了一个字：“吃”。 “是吃吗？”纪临问。 啾啾喜滋滋点头。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拿着那张卡片默默离开，赶紧给导演组打了通电话。 等他们走后，啾啾才问：“大哥哥，导演叔叔们会让啾啾吃饭饭吗？” “不知道。” 啾啾坐在小木马玩具上摇了摇，奶声奶气地说：“如果他们完成了啾啾的心愿，啾啾接下来四天就会变开心啦！” 纪临笑着。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着饭。 啾啾咬了一口基围虾后，眼睛一亮。 “妈妈，爸爸，哥哥，你们有什么愿望，啾啾也帮你们完成。” 其实她最想要的是妈妈的心愿，但是哥哥、爸爸都很喜欢她，她不能只爱妈妈。 实现了爸爸、妈妈、哥哥的愿望，那他们全家都开心啦~ 想到这个，啾啾饭也不吃了，连忙问：“愿望愿望，跟啾啾说说愿望吧。” 江濉心里有心愿也不可能告诉小奶团。 说出来尴尬。 江翰清倒想起刚才节目组说的许愿树。 他放下筷子，去外面超市买了几张许愿卡。 “每个人写一个吧，明天让节目组工作人员一起帮我们挂上去，算个期待。” 江翰清有这个想法跟纪茗的病有关。 有时候写这些东西，在新的开始许下一些新的愿望，并不预示着这些东西就能实现，而代表着未来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有一份新的期许。 人总是要带着希望走下去的。 江濉接过卡片，默默写下了几行字，又用胶粘贴好，不让他们看见。 纪茗、江翰清、江濉把写好的愿望放到纪临手上，江濉表情严肃：“你先发个誓。” 纪临：？ “如果我看了其他人的愿望，就让我天天吃顿顿吃啾啾做的白米饭。” 纪临：... “我不会看的。” 江翰清相信纪临，他不是个会偷看别人愿望的人。 啾啾此刻也把画好的鬼画符放到江濉手里。 “你画的是个什么？” 啾啾指着那团圆圆的东西说，困惑地说：“哥哥你这都没看出来吗，是披萨呀。” 啾啾想吃披萨的愿望暴露了。 晚上晚饭后，江翰清瞒着纪茗给啾啾点了份披萨送到了家里。 啾啾一回江家就看到了房门外冒着香气的披萨，小脸带着笑意： “大哥哥！老天爷看到啾啾的愿望啦！” 原来许愿真的有用呀~ 纪临看了眼送货地址、联系人姓名和电话，没有戳破啾啾的幻想。 一同回江家的还有自晚饭后跟江翰清出去说了会话的江濉，此刻沉默着跟在他们身后。 纪临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的时候他也完全没办法接受那个事实，但江翰清担心纪晖利用亲戚这层关系跟他们见面，而且按照他的计划，纪晖始终都要被暴露出来的，于是告诉了他们两个。 江濉抬眉，目光很冷。 他现在只想知道纪晖什么时候滚，以及...妈妈知道这件事后，究竟能否接受。 ** 凌晨，A市。 刚跟人应酬完纪晖神色紧张。 凌逾从昨天开始忽然消失，医院里也没有他半点消息。纪晖派人去那个小县城查过，但没人看到凌逾回来过。他就像一滴水，忽然消失在了空气里。 而更诡异的是，他几个小时前回家后才发现，书房里的项链不见了。 他起初怀疑是凌逾过来偷偷拿的，但家里又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不知道密码的凌逾压根不会那么轻易地来到他家。 还在思索间，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对不起纪先生。前两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有一条黑了的项链，以为这是夫人不要打算丢了的东西，于是给她扔了。今天问了夫人才知道那不是她的项链。” 纪晖语气严厉：“你丢到哪儿了？” “就随手扔到垃圾桶里了。”保姆声音有些紧张，“对不起纪先生，这个月工资我也不要了，出了这件事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做下去，您再请个人吧。” 说完保姆挂断了电话。 右手边，江翰清的助理干璟把一张支票递到她手里。 “保密。” 保姆连连点头。 没有了项链，凌逾也找不到，纪晖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但心中又不明白为什么，怒得一脚踢了踢路边的花草。 从纪茗苏醒以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开始偏离他的计划了。 不对，应该是从江啾啾回来以后，她不仅让纪临成功洗白火了起来，还让自己大火。他让陆驰上综艺找他们的麻烦，没想到最后败露的人还是陆驰。 他花了两年多才把陆驰推到了颠峰，江啾啾回来后，说败就败。 纪晖怒得脸色发红，对啾啾以及江家的恨意也一点点增多。 他打开电话，准备花钱请人接近啾啾让她在死一次的时候，一个麻袋把他紧紧裹着。 凌晨一点的路边人不多。 一群小混混把纪晖拖到巷子里狠狠踹了一顿，边踹边骂： “敢跟大哥告状，你活得不耐烦了？” 打了足足十分钟，一群混混在骂骂咧咧中走了。 离开的时候，领头的那个拍了拍口袋里的支票，笑得灿烂。 装作认错人把那个人打了一顿，他们这次干得机智。 这钱赚得轻松。 第二天早上，啾啾和纪临刚出发去录制综艺，江翰清就从纪茗那儿得知纪晖被人打了一顿后肋骨断了四根的消息。 纪晖躺在病床上，疼得龇牙咧嘴不能动弹。 没去上学的江濉把手里剥好的橘子递给妈妈，轻声说：“妈，啾啾不喜欢纪晖，你以后也别提他了。” 他今天来就是奉了江翰清的命令，守着妈妈，跟她灌输些“少跟纪晖交流”、“纪晖不是个好人”的思想，让她潜移默化地远离这个人。 纪茗眉头微皱。 江濉还在劝说：“妈，啾啾不喜欢他肯定是有原因的。指不定是看到过他欺负别人，不然啾啾怎么可能第一次见到他就那么害怕。” 如今，江濉舅舅也不喊了，一律称纪晖为他。 “你别看啾啾每天笑嘻嘻的，如果她知道你跟纪晖关系好，指不定下一秒就气呼呼地离开不理你。” 纪茗眉头皱得更深：“啾啾会吗？” “会，”江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是不知道啾啾心眼有多小。” “上次吃了她一口大肉包，气得一周没跟我说话。” “还有一次，我跟她不喜欢的一个哥哥说话了，啾啾当晚就跑到爸爸身边告状，说我欺负她。” 坑妹，江濉是认真的。 他一边编一边在心底祈求着： 希望啾啾知道了别跟他断绝兄妹关系。 他也是为了让妈妈不跟那个人渣相处。 纪茗认真听江濉说了半个小时。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后，纪茗认真道：“啾啾也需要好好管管。” “嗯嗯，要管要管，那你不会跟纪晖..” “不会。”纪茗解释，“我跟他如今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 江濉心下松了一口气，放心了。 但看妈妈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忧愁。 他妈妈把自己困在自责的枷锁里，比他们所有人都累吧。 想到这，江濉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妈妈知道纪晖才是凶手的真相。 趁纪茗不注意，偷偷拿着她的手机设置了一番。 把江翰清给纪茗新买来的手机改了个密码，又卸掉了微博那些东西。 这两年互联网改变了很多，纪茗醒来后就没有碰过手机。 如今闺女和儿子出去录综艺，她想通过手机看看儿子女儿的消息。 但原先设置的密码死都打不开手机。 江濉轻咳两下，语气严肃：“妈，你是不是忘记密码了？” “不会的。”纪茗轻声说。 她的密码都是123456，怎么可能会忘记。 江濉哦了一声，继续给纪茗剥桔子，良久后一本正经地说：“噢我知道了，妈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手机发达很多，推出了一个自动换密码的功能。” 纪茗抬眉，“换密码？” “是的，换密码前的十分钟会给你发一条消息，确认下次密码是什么，你没看到吗” 纪茗无措地摇头。 “那就别看了，手机辐射危害大，手机我来收着。” 语毕，江濉从旁边抱起厚厚一摞书，“买了些书来，但爸爸说现在不能让你看一些复杂伤神的书，所以给你买了些简单的。” 他妈妈最爱看书了，家里书房慢慢两书架的书籍。 有了这些，妈妈应该不会东想西想了。 纪茗温柔笑着，“谢谢。” 才刚拿起一本书，她笑容凝固在脸上。 许久，纪茗僵硬着问：“江濉，这是三岁看图识字吗？” “是的，爸爸说要买简单点的。” 纪茗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爸爸说的简单点的，可能是不让你买哲学书、文言文之类的书，但你可以买些近现代文学的书来。” 空气中寂静了很久。 江濉无不尴尬地开口：“...噢，原来是这样。” 真是对不住了，他跟他妈妈的理解程度实在不一样。 就像学渣无法理解学霸眼中的简单是有多简单一样。 * 江濉尴尬的时候，纪临也过得不太好。 身旁的啾啾死死拿着家里人的心愿卡，奶声奶气地央求：“哥哥，就给啾啾看看吧。” 纪临想起他发过的毒誓，语气笃定：“不可以。” 啾啾伸出一根小手指，小声说： “大哥哥，我们就看一个好不好。看了才能帮助爸爸妈妈实现愿望，让他们开心。” 纪临皱眉：“可是啾啾，如果我们看了，大哥就要吃一辈子白米饭。” 啾啾唰得一下从纪临手中抢过心愿卡，边打开边说：“白米饭那么好吃，大哥哥当然要吃一辈子呀。” 啾啾晃着脚打开二哥的心愿卡，上面写了两行字，但不能用灵气的啾啾看不懂。 小奶团把卡片递给大哥。 纪临看到后，坐在那里不语。 “希望有一天，爸妈还有大哥妹妹能在学校门口等我回家。” 他从没想过，江濉的愿望原来这么渺小。 第55章 【一更】 啾啾打开爸爸妈妈的心愿卡, 歪着身子贴到纪临身边问：“大哥哥，妈妈写的什么。” 纪临：“爸爸写的是希望妈妈能早日康复，啾啾健康快乐长大, 自己跟小儿子更亲近一些, 纪临实现自己的梦想。妈妈写的跟爸爸差不多。” 纪茗比起江翰清的，只是找了一个让她早日康复而已。 啾啾惆怅了一会儿，“为什么爸爸妈妈的愿望不跟啾啾一样, 是吃一顿好吃的呢。” 如果是那种愿望, 啾啾还能快速帮妈妈完成让妈妈开心。 因为那是他们的憧憬。 纪临安慰地摸着啾啾的小脑袋瓜, 扬了扬手中的卡片： “虽然爸爸妈妈的愿望要以后才能实现，但是我们可以帮助二哥实现愿望。” 啾啾点头。 跟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一起去接二哥回家，她最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啦~ ** 节目录制的第一天, 啾啾和纪临跟随节目组去了M城的古庙下方。 古庙前有个三十多层的楼梯，一众录制嘉宾仰望着古庙。 黄砖红墙, 隐约能从敞开的寺门中看到袒露着前襟、左手横置左膝上的佛像。 佛像金灿灿，庄严高大。气势恢宏的庙宇里不时传来阵阵敲木鱼的声音, 肃穆庄重的氛围让每一个小朋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王导声音很轻：“这里是M市有名的净古寺庙，距离现在有近千年的历史，是很多人都会慕名参观的地方。” 琮琮惊讶：“千年？” 啾啾缩着脖子偷偷往后方的古庙看了几眼。 王导：“是的，比各位小朋友的年纪要大很多很多。” 啾啾赞同地连连点头。 这个大房房确实比只活了两百岁的她要大好多好多。 妙妙好奇问：“导演叔叔，今天我们会去那里面吗？” “今天我们不去那里，小朋友们把心愿卡放到寺庙前面的许愿盒中，下来后我们就直接去吃饭。” 里面是庄严肃穆的环境对于小朋友来说, 太严肃了些。 啾啾牵着纪临的手, 一个阶梯一个阶梯慢吞吞走到寺庙旁的盒子前。 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奶团吃力把许愿卡统统放了进去，语气笃定：“有这么厉害的屋屋住，啾啾的心愿一定能实现的。” 这个大房子, 比她的年龄还要多呢！ 灵气一定很足吧。 ** 啾啾的愿望是吃。 节目组确实满足了她的愿望，所有嘉宾徒步来到寺庙附近的一家自助式的斋饭餐馆。 “你们可以随意挑选自己想吃的东西，但前提是必须把饭菜吃完。” 啾啾眼睛很亮。 导演叔叔说随便吃~ 小朋友们还不知道斋饭是什么，听了王导说这里的东西全是素菜，没有肉之后，啾啾五官拧在一起，小脸写满了抗拒。 “导演叔叔，啾啾在长身体，她必须吃肉。”琮琮上前一步朗声道。 啾啾干净利落点头。 怕导演叔叔看不见，啾啾一边点头一边慢慢走到王导面前，帮着小揪揪的橡皮筋顺着柔滑的发丝一点点往下落。 王导装作没看见的让他们赶紧去拿盘选菜。 啾啾着急蹦了两下，大力点头，整个肩膀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前后摇晃着，远远看过去，像个在用上半身蹦迪的小奶团。 又傻又呆萌。 王导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轻声劝道： “啾啾，这是节目组的规定。旅行中我们要感受各式各样的东西，你不吃怎么知道不好吃？” 抗议无效的啾啾委屈地停下点头蹦迪的动作，牵着纪临的手坐在餐桌上。 摄影师小王放大镜头，想看清啾啾的神情。 等纪临离开去选菜，啾啾耷拉着小脑袋，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自己的头。 纪临看到后放下盘子紧张问：“啾啾是不是头痛？” 垂着脑袋的啾啾微微抬头，盯着纪临认真开口：“刚才啾啾在哄自己。” 说完，小手又哄了自己一下。 嘴里嘟囔着： “啾啾不哭，乖乖不能哭。” 瘪嘴故作坚强.gif 节目组：！！ “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神仙小宝贝。” “我哄我自己可还行！” “真可爱的小动作，古灵精怪又辣么可爱。” “每次看到啾啾，我都忍不住满脸姨母笑。” “姐妹我也是哈哈，以前超级不爱上班，现在为了多看几眼啾啾，天天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综艺录制，多累我都没关系” 纪临无奈揉着眉心，嘴角弯起：“啾啾，大哥哥会给你选些你喜欢的菜菜来。” “好呀好呀，哥哥快去！” 几分钟后，啾啾瞪大眼睛看着各式各样的饭菜，好奇地问：“这个不是肉肉吗？” 她指着一碗像虾仁一样的菜说。 “那不是，那是用杏鲍菇那些素材做出来虾仁。” “好厉害呀。” 啾啾说完，立马拿着小勺子吃饭菜。 原以为会不好吃的斋饭，没想到比啾啾想象中的要好吃很多，虽然清淡，但味道清甜，蘑菇、青瓜食材原本的香味和口感被无限放大，又鲜又嫩。 啾啾一口气吃了两碗，看得节目组工作人员连连惊叹。 比起其他小朋友，吃货江啾啾真的是吃什么都觉得倍儿香。 斋饭餐馆里还有其他前来就餐的游客，他们看到如今在吃货界顶流的啾啾，都下意识拿出手机拍她。 没一会儿，啾啾香香吃斋饭的视频在啾啾粉丝群里疯狂传播。 粉丝们捧着手机云吸崽：“没想到我崽崽吃个素材能这么香。” 经过前两期节目的播出，《崽崽要努力成长》如今已经很火了。 火到今天来录制节目时，路上慢慢都是围观的粉丝和观众。路透图、路透视频在网上传了不少，啾啾吃完斋饭两个小时后，#啾啾吃啥啥香#的热搜慢慢从28名爬到了12名。 当天所有关注这个综艺节目的人都知道，小吃货啾啾什么都爱吃。 即使没肉的素菜，她也能吃两碗！ ** 躺在医院里却暗自找人查啾啾消息的纪晖，也看到了那条热搜。 他眼里浮现出一丝阴狠。 凌晨被人打伤住院以后，纪晖不得不一直躺在病床上，动一下胸部传来得剧烈痛感让他呼吸困难。 胸口像有无数细针在戳他。 纪父纪母来时，恰好看到了纪晖脸上的狰狞。 纪晖变了变脸色，摸着胸口连连喘息。 “胸口太疼了。”纪晖解释。 纪父纪母对这个养子没有多想。 纪父将水果放在他的床头，坐在凳子上皱眉道，“既然你胸口这么疼，先好好养病。听医生说你左腿骨折短时间内都没办法走路。纪氏我打算交给副总先打理。” 听从江翰清的意见去外部挖掘CEO的想法，纪父暂时隐瞒着。 纪晖毕竟是他朋友的儿子。 他跟妻子养了纪晖这么久，再加上纪晖对他们也好，生了病第一时间过来看他们，纪茗离开两年里，一直尽心尽力陪他们两个，这样的纪晖，他们也不会对他太差。 “别多想。我跟你妈商量过，纪氏的股份也会转些给你。” 他跟纪茗三七分。 纪茗离开的两年，他跟纪母一直感觉极其孤单，前段时间去找江翰清要个孙子或者孙女过来养，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年纪大了，膝下无子的孤独带来的。 纪晖压下心中狞恶，老实笑着：“我怎么会多想。” 聊了一会纪父纪母就走了。 等他们离开房间，纪晖心中的怨恨才一点点浮上心头。 纪家的股份，他要的从来都不止一些。 他打理纪氏那么多年，就那么点股份就想把他打发走，那两个老东西想得倒轻巧。 纪晖半个小时后收到了底下人的电话。 “您要找的那个保姆今天刚离职，凌逾一直没有查到消息，去他家堵过两次也没见到他回来过。” 听到这两个人不在，纪晖眼中暗沉沉的。 看来是凌逾和保姆合谋，联合把他的项链拿走了。 江翰清最近对他的态度有些转变，而且在纪茗的病房里还让他交出纪氏管理权的位置，纪晖对江翰清的憎恶连连上升。 从前江翰清说什么不爱钱财，但纪茗苏醒以后还不是立马转变态度，抢着帮纪茗拿回纪氏的管理权和财产。 伪君子。 纪父纪母说的那一点股份他看不上，他要的是整个纪家。 纪晖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我之前在纪家的地下库里，是不是有辆刹车失灵的车一直没修？” 对方恭敬道：“是的。” “现在把那辆车停到家里显眼的位置上，你被开除后，我会补偿给你一大笔钱。” 对方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会，立马回答道。 “好的。” 纪晖关掉手机，又连连打了几个电话。 “查下江啾啾和纪临今晚会住在哪个酒店。” “江翰清最近开发的那个重点楼盘现在关注度高吗？不高的话在微博里买点水军在帮他推波助澜一下。” “之前让你插人进去，做了吗？” “嗯，今晚就做。” 挂断电话后，纪晖安然躺在病床上。 这是江家逼他。 ** M城，啾啾吃了斋饭回酒店午睡。 纪临坐在沙发上安静看剧本。 他背对着啾啾，没看到她皱成八字的眉眼。 啾啾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四岁多的她还在福利院里，没有被爸爸接回去。 彼时她跟其他小孩一起看电视，动画片结束后，有个大点的小朋友调频道看新闻。 不爱看新闻但不知道能去干什么的啾啾，还是乖乖坐在那里，吃着一根棒棒糖看电视。 电视机里出现了一个疲惫的面容，主持人指着那张脸说，“S市首富江翰清旗下楼盘连连发出重大事故，不仅在楼盘开发中被爆出塑料工程，而且对工地工人防护措施不当，昨日新建的4号楼突然坍塌，四名工人死亡，八名受伤。” 语毕，电视机连通直播画面。 不少话筒怼在江翰清脸上，声声质问他究竟有没有珍重每一个工人的姓名。 “江氏股票大跌，股东们纷纷要求换管理层，不仅如此，半小时前有相关人士爆料，曾经因骂人事件暂时隐退娱乐圈的纪临其实是江家的长子。而纪临早上因为跟当红顶流陆驰发生争执被人拍下，黑料重重，许多网友在纪临参演剧目下抗议要求纪临退出参演剧目。” 坐在小板凳上的啾啾低头乖乖吃完了棒棒糖，不想再看新闻的她哒哒哒跑回了房间。 啾啾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脑袋。 脑海里响起天道那严肃的声音：“啾啾，这些才是你本来应该经历的命运。” 一片朦胧光影中，啾啾坐在地上抬头往着面前的天道。 天道叹气：“如果不是天上的神仙看你前四年过得那么可怜，费尽心思为你祈求好运，把所有福运赐予人类的你身上，那才是你的命运。” 啾啾低头，小手在地上乱画。 “那神仙爷爷奶奶们受到惩罚了吗？” 天道皱眉。 何止受惩罚。 啾啾每用一次灵气，他们都要用修为来抵御天上降下来的惩罚。 但念起过来时一群神仙苦口婆心围在他身边唠叨的模样，天道冷冷开口：“没有。” “噢。”啾啾小手心虚地在地上画圈圈。 天道看着眼前乖乖软软的小团子，心中怜爱。 那个小圆团是自己一手创造的，他把她当亲生孩子一样宠着，还盼望着等啾啾长大能继承他的位置，可好家伙，这崽崽喊他爷爷不说，转眼就认了别人当爸爸。 想到人类世界里那个什么狗屁首富，他气不打一处来。 “啾啾。”天道冷声喊道。 “干嘛呀，爷爷。” ！！又是爷爷！ 罢了，他长叹一口气后问：“啾啾，想不想回天生继续当神仙。你改变的命运我也不会再插手改回去。” 啾啾昂头，语气坚定还带着几分小骄傲： “才不要，做人类比做神好多啦！” “啾啾，做人类只能活一辈子，会死的。” 啾啾乖乖点头，一脸认真地说：“可老不死也不好呀。” 她的意思只是字面意思，但在活了几万年一直永生的天道眼里：？？ 宝贝，你在骂我什么？ 疏忽间气得立马消失。 睡梦中的啾啾逐渐醒来，揉了揉眼睛迷糊地说：“哥哥，啾啾梦到老天爷了。” 纪临回头，讶异道：“他说什么？” 啾啾坐在那里，严肃又认真地歪头思考。 许久她奶声奶气地说：“没想起来。” 原本可能她应该受到的那些难受记忆，天道最终还是没给她留下。 毕竟是他创造的团子，受不得苦，也见不得她委屈。 * 午觉醒来，纪茗就收到了纪晖妻子的电话。 语气急促： “爸妈出车祸了。” “爸小腿骨折，妈妈后脑勺肿了一大块。” 纪茗忙撑着身子，想回家一趟。 父母六十多了，他们出车祸还能挺一挺，但父母身子骨脆弱，不知道还能不能受的住。 这样一想，连忙让人开车过来送她去A市。 A市里，受了伤的纪晖一瘸一拐地走到纪父纪母的病房里。 额头有淤青的纪母心里酸涩。 她老了。纪茗出事之后她没人说话，从前过来的孙子也不会过来看她了，总觉得难受。有时候还会冒出生了孩子没什么用的想法。 这次出了车祸，纪晖一瘸一拐还跑过来看她跟纪父，纪母心中五味杂陈。 往常他们生病纪晖也会过来看，但这次早上他们才把他的管理权拿走，下午他仍像个没事人一样过来看他们。 纪母跟纪晖寒暄了会儿，才开口道：“你腿瘸着，也没必要过来这一趟。” 纪父连连点头。 纪晖的妻子郝晴也担忧地直点头。 纪晖无所谓地摆手道，“我身子骨还算硬朗，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同一家医院我不来怎么都说不过去。” 纪父纪母笑了笑，无形间对纪晖又亲近了些许。 ** 纪晖刷完好感度，满意地躺回了病床上，期间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纪茗呢，她来吗？” 妻子郝晴点头，“在来的路上了，司机说估计晚上七点到。” “江翰清来了吗？” “没有，司机小王说她一个人来的。” 纪晖阴冷笑着，“那在靠近家的那家酒店给她预定套房，再准备些护工过来。免得到时候在这儿没睡好，耽误了她的修养。” “应该的。”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纪晖收到了底下人的消息。 [您要的套房已经预定好了，纪茗和江啾啾那边的酒店里，也安排了人过去临时代班，晚上就会把您要求的食物送过去。至于江翰清的楼盘，最近他们检查很严格，你之前想要的房屋坍塌做不到，不过让工地里出点事故倒容易。] 纪晖打开手机又关上，许久后他才打了几个字：“纪茗才是最重要的。” 他要亲眼看着她死。 只有她死了，他才有可能拿到纪氏的家产。 对方缓了一会儿才回复：“好的，我知道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司机小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纪茗，进了纪父纪母的病房。 坐在沙发上的纪晖默默不语，眼中闪过几分得意。 跟四年前一样，江翰清在外出差没办法陪她来A市，所以纪茗跟司机一起过来的。 如今.. 又是这样。 纪晖暗暗笑着。 半个小时后，确认父母无大碍的纪茗准备回去休养。 她身体不大好，而且天马上暗了，有之前晚上车祸的阴影，纪茗也不想那么晚出门。 一瘸一拐的纪晖坚持要送纪茗出医院。 停车场里，他略有些苦闷地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在漏油的纪茗的车，许久后才对纪茗说： “要不坐我的车回去吧？” ** 同一时间，好不容易跟纪临游玩了小半天的啾啾录制结束，欢快跑回酒店房间。 一边叫一边高声说：“大哥哥，今晚吃椰子鸡吗？导演叔叔说，椰子鸡是南方一个城市的特特，特别好吃。” “是特色。”纪临纠正。 啾啾乖乖回应：“啾啾知道啦。” 此刻录制已经结束，其余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纪临点了些晚餐。 没多久，椰子鸡和其他菜品送到他们眼前。 端菜的那个人短发，手有些抖。 之前有个人出高价让他把这顿晚餐送上来。 他问过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里面放的泻药能让两个人拉好几天肚子。 送一次饭就能拿十万，他不可能不做，而且又不会死人。 想到这，服务员平静了些。 手也稳了不少。 他指着那晚鸡汤开口：“这是椰子鸡，请慢用。” 啾啾看看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晚汤汁上冒着黑乎乎云气的椰子鸡。 纪临拿出小碗准备为啾啾盛汤，还没等他动手，啾啾奶声奶气地认真说：“哥哥，这个不能吃呀。” “嗯？为什么？” “因为它是坏坏的汤。” ** A市停车场。 纪晖见纪茗看着手机像在等人的模样，又匆忙问了一遍：“你们车漏油，就坐我的回去吧。我这几天都在医院，用不上车。” 还没等纪茗说话，停在他们旁边的那辆车闪了两下灯，在灯光不太明亮的停车场显得十分明亮。 亮到纪晖一下就看到了车里坐着的江翰清。 纪晖笑容僵硬。 第56章 【二更】啾啾小富婆…… 江翰清慢慢跟查着凌逾事件的警察发了几条消息后, 才装作毫不知情地下车。 纪茗低声说： “翰清他不太放心我一个人过来，又怕上次跟爸妈闹了矛盾，爸妈看到他不开心, 所以一直在车里。” 而且她听了江濉的话也不想一个人跟纪晖相处, 怕啾啾生气。 这次有丈夫过来证明她是不得不过来的，到时候啾啾知道了，心情或许也会好些。 江翰清带着纪茗回到自己定的酒店。 纪晖在原地惊慌又有些忐忑。 他连忙打了个电话问：“你刚才动手脚的时候, 有没有注意旁边有没有人？” 回复他的人却不再是那个手下, 说的话让他十分惊讶。 “纪晖先生是吗？我是A市南路区警察局的警察郭明义, 现在怀疑您跟四年前的一起绑架事件、两年前的一起车祸事件有关，您的同伙凌逾...” 后面的话纪晖没听连忙挂断。 还没走两步，突然出现的警察让他僵硬在原地。 “我们接到江翰清先生的报警。刚才您的人关掉了监控录像之后, 在停车场里故意毁坏纪茗所座私家车油箱的事情我们已经看到。请您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这件事他们接到的要求是要做得低调且不被当事人纪茗所知。 所以在这里埋伏了一遭。 * M城酒店里，啾啾小手指着那个黑乎乎的鸡汤, 笃定开口：“这个是坏汤汤！” 服务员听了下意识地就想跑，手刚放到门把手上, 一个人大力推开门，门啪得一下撞到了服务员的脸。 江翰清的助理干璟匆忙跑到他们身边，严厉道：“东西不能吃。” 因为江翰清准备这两天动手的缘故，他专门派了干璟过来看护着啾啾和纪临。 原本他的计划是先派人将纪晖打一顿，把纪氏管理权从他那儿拿过来，不至于到时候让纪氏手忙脚乱。 然后再根据凌逾的口供，让警察送纪晖进警局。今天纪晖想让纪茗过去的时候, 江翰清干脆将计就计陪着纪茗去A市。 江翰清联想到纪晖应该不会只对纪茗一个人下手, 便专门让他死死盯着。 没想到干璟还是慢了一步。 纪临趁那个时候已经叫来了酒店的保安。 导演组听到了点消息连忙赶过来，听到啾啾说那碗汤是碗坏的后，吓得直哆嗦。 如果啾啾在他们节目组里出事, 他们不仅要被江翰清整死，还要被数千万网友喷的体无完肤。 “怎么回事？”王导问。 服务员见躲不过去了，咽了咽口水，紧张开口：“不关我的事，就是一个人给我十万块钱让我下两包泻药在他们的饭菜里。我...” 啾啾昂头，一脸天真地问：“泻药是什么？” “让你肚子痛痛、吃不下饭睡不了觉的药。” 啾啾担忧地捂着小肚子。 人类世界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药药，竟然要让她吃不下饭！ 啾啾气嘟嘟：“你个大坏坏坏坏蛋！” 导演组面对这种事件插不上手，只好叫来了警察让他们查清。 干璟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松了一口气忙对节目组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节目组工作人员连连点头。 ** 晚上，《崽崽要努力成长》节目组工作人员很忙碌。 因为啾啾被下泻药这件事，他们明白了这是有人要谋害啾啾和纪临，担忧地把啾啾的随身物品一个个拿去检查。 虽然干璟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每个工作人员仍然忍不住私下讨论，不经意间，被酒店的工作人员知道后，也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小时后，#啾啾在录制综艺过程中被下泻药#在综艺上爆了。 综艺官博忙发文解释： 【@崽崽要努力成长官博：谢谢各位观众的督促。经过大人和啾啾以及节目组的及时察觉，啾啾并未吃下带有药的鸡汤，下药人员已经成功抓获并移交给警方，在之后的录制过程中，我们会更加关注啾啾的饮食健康以及人身安全，加强安保，不会让她在综艺录制中受到一点点伤害。】 但一条微博完全无法平息网友的怒气。 【艹，心肠歹毒要给我的啾啾下泻药】 【小孩子肠胃本来就很弱，还下泻药，这种人间禽兽请警察叔叔请尽快找出来！】 【想想都害怕..】 【那个人还配叫人吗？】 【@M城警察，抓坏人抓坏人！】 【请将那个人绳之以法谢谢，坐等结果】 深黑深黑的一个爆字在微博挂了一晚上。 第二天，被千万人艾特的M城警察终于打通了那个给服务员打电话的人的手机。听了声音惊讶发现，手机竟然在A市的警察同事手里。 之前没电充上了电，现在才开机。 然后M城的警察发现，巧了。 一件事都是同一个人指使的。 江翰清自然也看到了那条热搜，眉头紧皱。 还是闹大了。 “怎么了？”纪茗一边吃药一边问。 他把手机关上，目光落在纪茗手里的药上。 他所有隐秘又不敢放上台面的方法都是为了以最低调的手段瞒住纪茗，但这件事闹得这么轰轰烈烈，他不能保证还能做到这点。 ** 早上，A市南路警察分局的新媒体部发了条微博解释： 【@A市南路警察分局：昨晚警方接到报警称，纪某因财产纠葛，企图危害纪某（其妹）的生命安全。接到报警后，警局立马展开调查，经过现场的勘察和相关事件嫌疑人的口供，警方依法对纪某实施刑事拘留，相关事件进一步调查过程中发现，纪某指使人对纪某（妹妹）和江某的女儿（四岁）和儿子（21岁）事实犯罪行为，现在已经依法将相关人员刑事拘留，案件还在调查中。】 网友看了微博后，迅速反应过来。 【好家伙，啾啾妈妈的哥哥为了财产要弄死纪茗和啾啾还有纪临。】 【？我以为财团纠葛只有在狗血电视剧里才会有，没想到成真了】 【这样一想，啾啾和纪临、还有啾啾妈妈好像都过得很惨过？妈妈植物人，啾啾被抱走，纪临两年前被水军黑...】 【卧槽..不会吧，不会都是一个人吧？】 【辛苦警察赶紧查清真相】 【啾啾妈妈的哥哥叫纪晖，是纪家的养子，一金融圈内人士爆料的】 【啊啊好恶心一男，你养父养母把你养那么大，你回头报复妹妹家？】 【先吐为尽，这种人蹲一辈子监狱，别你妈的出来祸害人了】 除了网友一开始对纪晖本人的厌恶，慢慢他们对纪晖的厌恶上升到了整个纪氏财团。 纪氏以食品行业起家，当天，纪家所有餐饮业、茶餐厅都遭到了很多人的抵制。 早上一向很火爆的茶餐厅只来了寥寥几个人。纪氏官方立马采取的公关措施，完全撇清了纪晖跟纪氏的关系。 一共发了八条微博，总结下来就是： 【纪晖跟我们没关系了，他的事情与纪氏无关】 抵制了一段时间，到下午的时候网友发现有些不对劲。 好像...纪茗才是纪家父母的亲闺女。他们这般抵制，受伤害的还是啾啾的妈妈啊！ 可他们又十分厌恶纪晖，一番挣扎下，只好跑到江氏的微博下询问： 【呜呜呜能不能给我的啾啾创立一个啾氏品牌啊】 【@江翰清，滚出来给你女儿开店】 【@江翰清，跟你老婆解释一下，我们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她哥哥太恶心了！】 【@江翰清，我要在我住的城市吃到啾氏餐厅，懂？】 纪父纪母知道是纪晖让闺女昏睡了两年，还抱走了啾啾的时候，脸色苍白，仅剩的几根黑发迅速变白。 纪父一把撕碎了要给纪晖的股份转让书。 纪父纪母此刻也意识到为什么纪茗今天会过来，这场小车祸又是谁造成的。沉默了一会后，纪父找来了律师。 “您确定，您跟妻子的所有纪氏股份，都要转让给您的外孙女江啾啾？” 纪母点头。 “给她。” 纪茗是他们的宝贝，啾啾是纪茗的宝贝。他们不知道能给啾啾什么，索性把纪晖想要的财产悉数给了这个四岁小朋友。 纪晖知道后或许还会悔恨一番。 他想了这么久的钱，被一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江啾啾拿走了。 签完字，他们让律师去联系了江翰清。 两个人医院也不想住了，立马出院回家，收拾行李想出国静养。 儿孙自有儿孙福。 纪茗他们宝贝了一辈子，如今醒来了有那么一家人护着，不会过的太差。 纪氏的高管也在不久后得知了股权已经悉数转让给了啾啾的消息，看着网上闹腾的话语，压不下的热搜，忙开始了一个大动作。 * 晚上七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三百亿资产的小富孩的江啾啾，委屈巴巴捧着十块钱跟导演叔叔讲道理。 “你说了要让啾啾吃好的！” 王导笑：“十块可以买五个包子了。而且今天你一整天都在吃，我们没让你吃好吗？” 啾啾见说不过导演叔叔，小奶团苦涩地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沉闷。 这是录制综艺的第二天，因为小朋友们各自心愿不一样的原因，啾啾和纪临已经跟其他四组嘉宾分开了，他们有其他导演跟着。 啾啾的愿望是吃，导演组白天算是满足了她。 但晚餐的时候，导演组寻思着，他们到时候总不能一天到晚放啾啾的吃饭片段吧？ 没点矛盾观众怎么会爱看。 于是只给她和纪临十块钱，让他们可怜巴巴地解决晚餐。 看着啾啾气呼呼的模样，导演组又心疼又好笑。 人类幼崽不用来玩就太可惜了！ 只可惜不能揉一揉气鼓鼓的啾啾，节目组连连叹气。 啾啾在地上蹲了一会，休息好了才牵着纪临的手，另外一只小手紧紧攥着十块全部身家。 啾啾边走边奶凶奶凶地说： “导演叔叔，啾啾不喜欢你了！你骗啾啾！啾啾一定会吃上好吃的！” 凶巴巴的模样像只牙还没长齐，就开始伸着爪子唬人的小老虎。 王导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一个快四十的人忽然来了玩心： “啾啾，今天只要你能不刷脸用十块钱吃上一顿大餐，我明天就给你买来山珍海味。” “山珍海味是什么？”啾啾问，“山和海是不能吃的，导演叔叔你好笨笨！” 王导：..究竟谁笨！ “那就请你吃顿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王导换了个意思。 “真的吗？”啾啾停在原地问。 “那当然。” 节目组里的工作人员忙惊恐： “王导您也敢跟啾啾打赌，不怕万一她真赢了？” “对啊对啊，啾啾之前五位数的牛排一口气六块。她赢了您就等着被吃穷吧。” “吃穷？你太小看啾啾了，绝对把王导吃哭，吃到破产。” 王导笑着摆手：“不会的。十块钱能吃什么大餐，我又不准她刷脸。” 话音刚落，王导就看见—— 商业街对面的“纪氏餐厅”正在让人重新换店牌。 然后—— “啾啾餐厅”四个大字挂在了板子上。 啾啾恰好走到门口，里面的一群工作人员看到她后，连忙尖叫： “啾啾！来吃饭吗？” 啾啾无奈摇摇头，“啾啾只有十块钱，吃不了。” 穿着工作服的店长严肃道：“啾啾，这个餐厅都是你的，花什么钱呀！” 啾啾：！！ 王导：？？ 第57章 【一更】 “餐厅..是啾啾的？”啾啾小声问。 被换下来的“纪氏餐厅”牌子被工作人员搬去了仓库, 纪临抬头看着“啾啾餐厅”四个字，脑袋一片混沌。 因为纪茗爱吃茶餐厅的缘故，做餐饮业的纪家便在十年前创立了个茶餐厅的品牌, 在全国各地开设了上百家“纪氏餐厅”, 餐厅收益也不错。 但一天之内，怎么忽然成了“啾啾餐厅”？ 店长简洁明了解释道：“啾啾，现在你外公外婆把纪氏所有股份都给了你, 纪家餐厅都是你的。除了纪氏旗下的茶餐厅, 你还有上百家纪氏铺子、纪纪火锅店。” 啾啾不关心她旗下还有什么东西, 小奶团在意的是这顿饭。 “啾啾真的可以不花钱吃饭饭吗？” 店长肯定地点头。 纪氏铺子、纪纪火锅店她不太了解内部机制。 但全国上百家茶餐厅，啾啾一定能免费吃。 啾啾的外公外婆是为了纪茗能在各地吃到她喜欢的茶餐厅所以才会在十年前创立这个品牌，因此品牌成立之初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纪茗到访吃的茶餐厅, 餐厅里一律免单。 据她所知，纪茗本人还没享受过这个特例, 每次吃完照样会给钱，但她眼前的小奶团显然是囊中羞涩的。 如果能让啾啾在她的茶餐厅里免费吃一次饭, 凭借啾啾的人气和地位，店长坚信她的这家店一定会爆火！ 后面的王导听得面如死灰。 站在他旁边的一群摄像师、执行制作人艰难憋笑着。 ** 店长为啾啾选了个二楼临窗的位置，摄影组在他们对角寻了个好角度拍摄。 等饭的啾啾晃了晃小脚脚，手上还拿着刚才导演给的十块钱。 啾啾摇了摇钱钱，小奶音很亮：“导演叔叔，啾啾一分钱都没有用~”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王导身上。 十分钟前的王导：哈哈大笑且自信.jpg 如今的他：掩面哭泣举手投降.gif 王导试探性地商量道：“啾啾，明天少点些菜, 叔叔带你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好不好？” “不要。啾啾要吃饱饱。”小奶团认真开口。 工作人员里有人笑着说：“王导, 您就认了吧，刚才给啾啾十块钱的时候那么神气，现在都是报应。” 王导：... 因为给了啾啾十块钱, 他要用十万块去还。 不对，十万块够用吗？ ** 坐在啾啾地面的纪临将纸巾垫在啾啾衣领上，防止她吃饭漏嘴巴。 趁啾啾在小口小口吃饭的时候，纪临的目光落到窗外的树影上。 他刚才找节目组的人借手机大致浏览了下事情的经过，为纪晖的落网高兴，同时又有些担忧事情闹得这么大，妈妈会不会知道了。 今天无数网友都很忙。 早上他们知道了啾啾被纪晖下泻药的事情后，纷纷到纪氏微博下抵制；下午又跑到江氏的官博下让江翰清给他的宝贝女儿开店。 五点多的时候，纪氏官博忽然发布了几条重磅消息： 【@纪氏品牌：纪氏最大控股人纪正奇、卫英秋夫妻已将旗下100%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他们的外孙女江啾啾。此后，江啾啾已成为纪氏最大股东。由于江啾啾并未成年，我们早些时刻已经联系了江啾啾的监护人江翰清先生，经过与江翰清先生以及其他股东的沟通，现决定由纪氏现任副总曲邢先生担任公司CEO。感谢广大网友对纪氏餐饮品牌的监督。】 【@纪氏品牌：今天下午三点开始，纪氏旗下的茶餐厅店名由“纪氏餐厅”改为“啾啾餐厅”，希望各位喜欢纪氏茶餐厅的爱好者们能够继续支持。】 网友们：？！ 【也就是说，我们的啾啾成为小富婆了？】 【哈哈哈我马上去崽崽的餐厅恰顿饭，为啾啾事业的蓬勃发展贡献一份力】 【有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成为啾啾餐厅，店铺的风格能不能加一点我崽的特色？】 【复议！】 【虽然纪氏这波在蹭我崽崽热度，把纪氏改成啾啾让我有点不爽，但罢了，谁叫啾啾是我们吃货界独一无二的崽呢】 【啾啾四岁就开始搞事业了[狗头】 这番操作后，纪氏的股票慢慢回涨。 无形间，啾啾的身价也在嗖嗖上涨。 当晚，还有一些啾啾粉丝、热爱云吸崽的网友表示，以后要吃火锅就选纪纪，要吃零嘴啾去纪氏铺子，要吃茶餐厅就去啾啾餐厅，总有一天，他们宠爱的啾啾要从S市第53富人一跃跑到第一名。 把她的爸爸江翰清从S市首富的位置上踢下去。 啾啾的粉丝后援团一天涨粉一百万多万，啾啾的相关热搜阅读量超过八亿，直到晚上的时候，#纪氏最大控股者啾啾#还在热搜挂着。 相关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各商场CBD的大屏幕上也播放着纪晖被捕、纪家股份转让给啾啾的相关消息。 ** 纪父纪母下午没有见还不知道实情的纪茗。 他们跟纪茗简略交代了两句后让她赶紧回A市休养，同时也有些心疼女儿。 她才醒来三天，走路不方便如今只能坐到轮椅上，却被这么来回折腾。 江翰清没跟纪父纪母说什么，沉默带着纪茗离开。 六点多到达S市的时候，江濉来了个电话。 他声音急促：“妈知道是纪晖吗？” “还没有。” 纪氏财团股权大量转让这件大事就足以让人们津津乐道一天，如今啾啾本身的热度又高，再加上纪晖做的事情实在无良，这件事他不确定能瞒多久。 江翰清心沉了沉。 外面的车流堵住了前方的路，车内很安静。 江濉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个字： “要不，我们告诉她吧。” 比起事先有计划的告诉，妈妈从被人那儿看到真相的时候或许更难以解释。 “你让我想想。” 江翰清挂断了电话。 车堵在了市中心的CBD商圈，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来往车辆亮着灯，龟速一样的往前进。 两边的人行道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纪茗靠着，安静看着窗外的人流。 车内，只有淡淡栀子花的香味在空中浮游。 江翰清往着眼前的车流，斟酌了一下字句，嗓音有些发颤：“有..有些事想跟你说。” 纪茗回头，眉眼里藏着与生俱来的温柔。 “什么？” 江翰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茗看了他几眼，目光又落到外面的人群中。 很多人朝斜对面高举着手，脸部表情很激动。 纪茗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刹那间，心脏像漏了一拍，手心被她掐得很疼。 微微动了动唇，纪茗眼底的温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慢慢减少，直到最后眼中像失了焦一样，呆滞盯着一个地方。 江翰清压抑着的说话声像从隔世传来一样。 “我查到..两年前的车祸其实是..纪晖造成的。” 恰好前方绿灯亮起，车流又龟速的朝前挪，原本在斜对面的led大屏幕被抛到车后。 纪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目光僵硬地挪到正前方。 江翰清握着纪茗的手，捏紧了些。 “那啾啾呢..啾啾也是他做的吗？”纪茗喃喃道。 江翰清轻声道：“他已经被抓获了。” 掌心里传来灼灼温度，纪茗微微动了动手指，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容。 “我没事。” * 纪茗的反应让江濉和江翰清都有些慌张。 她回到病房后好像在努力消化那个消息，同时又装作没事的让人帮她收拾行李。 明天她出院回到江家住。 病房太冷清，而且她也不想让江濉来回奔波，晚上来了医院又要回家里，然后第二天再回学校。 等江濉走后，江翰清将啾啾给她买的那本《一家人》放到她手上。 “这就是啾啾买的礼物，她让书店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个人写了一句话。你的我没有看。” 纪茗小心翼翼地撕开粉色的包书纸，将包书纸折好放到袋子里后才慢慢打开了书。 书的封面写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妈妈，啾啾每天都在等你哦。] 纪茗眼睛酸涩。 站在一旁的江翰清手放在纪茗的肩膀上，柔声道：“不要装成没事人的模样。” 江翰清哑着声音补充了一句： “如果啾啾知道，她会难过的。” 一瞬间，纪茗埋在心里的委屈与悲伤像再也藏不住一样，大声大声的哭着。 江翰清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动作轻缓。 ** 彼时，啾啾才刚刚吃完饭。 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份礼物和爸爸的一句话，妈妈哭成了大泪包。 沉迷炸酸奶的啾啾吃完最后一个炸酸奶，瞧了眼滚滚的小肚子才笑脸如花地把小手伸到纪临面前。 “哥哥擦擦，两只小手手脏脏。” 纪临还在为妈妈的事情发呆，视线呆滞看着窗外。 啾啾顺着他的目光探头看了看，只看到几棵大树和白白的月光。 小奶团站起身，小脑阔靠在纪临的耳边，神神秘秘在纪临身边问： “大哥哥，你是在看鬼吗？” 纪临这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啾啾不是一般人，此刻说他在看鬼，纪临从脚底心传来一阵战栗。 他刚才盯着的地方..不会真的有鬼吧？ 一想到跟鬼对视了那么久，纪临慌忙擦干净啾啾的手，打算抱着啾啾赶紧跑。 被抱起来的啾啾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哥忽然一脸惊慌，她好奇又看了一眼窗外。 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哥哥为什么能看那么久？ 难道大哥哥就是电视剧里说的能看到鬼的鬼神吗？ 啾啾小脸写满了倾佩。 原来大哥哥也不是个人。 吃完了饭，店长提着几个打包盒走过来笑着说：“啾啾小老板喜欢我们店里的食物吗？” “喜欢~” “那啾啾作为老板，希望这个店变成什么样子呢？” 店长说着，打开了手机摄像想把啾啾说的话录下来。 以后在店里的电视机里来回房，有了啾啾的小视频，她一定能快速完成上面定下的KPI。 啾啾想了两秒，对着手机摄像头奶声奶气说： “啾啾希望，啾啾店里饭菜要最好吃，用的虾要最好，价格要最便宜。” 店长：？这样你还怎么赚钱。 第58章 【二更】捉虫 店长默默把手机录像关闭。 算了, 如果她在店里循环播放这个视频，第二天茶餐厅就能倒闭。 用最好的食物，卖最便宜的价格, 也只有啾啾能想出来了。 ** 第二天早上, 啾啾和纪临去了江边的游船。 这是昨晚啾啾要求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啾啾跟钱琮哥哥打了个电话后发现他们在游船上玩，啾啾也有些想去。 视频电话里, 琮琮兴高采烈地告诉她游船上有多好玩, 能看到多高的山, 吃了多少好东西之后，啾啾成功被吸引。 第二天，她跟琮琮顺利回合, 琮琮的心愿是玩，他的旅程在豪华游轮上。 游轮上, 有些小晃。 啾啾跟琮琮两个小崽崽像喝醉了一样来回倒。 啾啾扶着纪临站了一会后，看着长长的走廊, 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要不啾啾还是滚吧。” 纪临：？ 纪临还在疑惑中就看到，啾啾捂着小脑阔趴在地上滚了两圈。 纪临松了一口气。 还好，妹妹说的滚是真的滚，不是脏话。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啾啾停下来，杏仁眼里盛着星光：“琮琮哥哥, 滚起来比走路快多啦！” 说完抱着小脑阔, 把自己当成了森林之主时的那个圆滚滚小团子，滚了好几圈。 边滚边惆怅。 为什么她在森林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么好玩的滚滚动作。 如果她还是森林之主，啾啾能在这个走廊里像个球一样滚过来滚过去。 琮琮学着她的模样躺在地上, 但才滚了一圈就撞到了走廊旁边的墙上。 他虽然只比啾啾大一岁，啾啾虽是个小胖团，但小短腿小短手，总的来说比他要小很多。 琮琮有些失落地说：“啾啾，我不能滚。” 照顾琮琮的席眠有些头痛。 “眠眠姐姐，我饿了。”琮琮小声说。 听到饿这个字，啾啾立马坐起身，大声说：“哥哥，啾啾也饿了，让导演叔叔请啾啾吃饭饭！” “导演叔叔要请你吃饭吗？”琮琮欣羡问。 他的心愿是玩，所以路程玩得很好，但吃方面，节目组并不管。一开始他跟眠眠姐姐有些钱，还能在船上买东西吃，但昨天花完了，今天他只能跟着席眠去外面买菜回来，借着轮船里的厨房做饭吃。 啾啾一点点朝纪临挪着小屁股。 闻言，啾啾重重点头。 “导演叔叔昨晚说啾啾不能花十块钱吃好的，但啾啾迟到了，所以要请啾啾吃饭。” 啾啾话说得有些含糊，纪临解释：“王导跟她打赌打输了。” 啾啾笑着说，“琮琮哥哥，我们一起去找导演叔叔吃饭饭吧。” 琮琮哥哥请她上轮船玩，她当然要请他吃饭啦~ 站在远处的王导听到这句话心冒出了一个大窟窿。 原本轮船上的东西就不太便宜，有个啾啾就已经够他受了。 没想到，还来了个琮琮？ 身旁的宣发团队小刘笑容有些欠揍，但说的更欠揍。 “没事的王导，也就少抽2年的烟罢了，啾啾这还是在帮助你戒烟，算是做了件好事。” 王导：“...这好事你来。” *** 上层邮轮的餐厅里，来吃饭的人有很多。 看到明星在这里录制综艺以后，有些人暗戳戳地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啾啾琮琮还有纪临席眠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广阔的海面。 M城临海，港口发达，邮轮旅游项目也十分繁荣。 穿戴整洁的服务员站在一旁记下他们要吃的东西。 啾啾拿着那张看不懂的菜单，小奶音稚嫩，语气随意：“先把这上面的东西都给啾啾来一份吧~” 王导：！？？ “哈哈哈哈哈万万没想到，我还以为啾啾会点个十盘海鲜就算了，没想到哈哈哈。” “王导只怕要少抽十年烟了。” “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 笑声很大，来吃饭的人都听到了啾啾那豪气的点单方式，一时间回荡着小提琴声音的优雅餐厅顿时笑声满满。 有顾客高声道：“别来优雅的，来点欢快音乐吧。” “对对对，这才配得上啾啾的活泼性子。” 啾啾无辜地戳了戳小手。 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全餐厅的人都在笑嘻嘻。 纪临尴尬捂着脸，半晌才说：“啾啾，每个人点一份牛排，给你点两份，再点些海鲜、汤过来让你吃，好不好？” 啾啾不开心地戳着精致的餐桌布。 “啾啾吃不饱。” “可是你花导演叔叔太多钱，他就变穷了。” 啾啾抬头，“那好吧。为了不让导演变穷，啾啾可以少吃一点，不过啾啾还想吃一碗鸡蛋，还有面面。” 王导听了他们的点餐，暂时松下一口气。 看纪临的目光多了几分赞叹。 是个好人！ 点餐完毕后，啾啾从窗外往下看。 透明的玻璃外一眼就能瞧到海面，二楼的高处让啾啾有种看了就要掉下去的害怕感。 她只看了一眼就缩回了小脑阔。 无聊之间，餐厅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极富有电子感和节奏感的声音。 吃完了饭的几个人忽然放下了碗筷在台上给大家唱歌。 啾啾跟着节拍忍不住动脚脚，脸上却一脸天真地看着舞台上表演的那群人。 摄影师准确捕捉到了啾啾藏在桌下的小脚脚，而有意思的是，一开始只有啾啾一个人动，再后来琮琮也忍不住动着，而两个面上没有表情又很冷静的大人纪临和席眠，也不由跟着节拍点脚。 等到他们的食物上来，这场摇摆之旅才慢慢平静。 餐厅里依然欢乐着，极富有节拍的BGM让节目组的人也忍不住尽情摇摆。 而摄影机的中心啾啾，停下脚脚认真吃饭。 鸡蛋羹上桌的时候有些烫，啾啾鼓着腮帮子吹了吹勺子里的鸡蛋羹，坐在她对面的纪临想帮她，啾啾小手连忙摆了摆。 “啾啾长大了，可以自己吹鸡蛋。” 说完，又大呼一口气吹了吹。 试探性地用嘴巴碰了碰，还是有些烫。 纪临微微弯腰打算帮啾啾的时候—— 琮琮连忙道：“啾啾，我们一起吹，吹得快。” 小奶团点头。 两个小崽崽长呼一口气，直到双颊鼓鼓之后，同时大力朝鸡蛋羹吹过去。 好家伙，勺子里的鸡蛋被他们吹走了。 然后—— 大部分落到了弯腰打算帮啾啾的纪临脸上。 两个小崽崽：... 啾啾呆滞把只剩些一小块的鸡蛋羹往嘴巴里喂，吃完后，两个小崽崽同时冲他傻傻一笑。 旁边的工作人员笑得几乎晕厥了。 “纪临满脸鸡蛋的模样怎么那么好笑啊！” “主要是，啾啾最后还吃了个寂寞！” 琮琮把纸巾挪到纪临面前，小声说：“纪临哥哥，你擦擦脸吧。” 啾啾乖乖把盛了鸡蛋的勺子放在他面前，“哥哥，这次你吹吧。” 说完，小脑阔一歪，啾啾补充道：“不要吹到啾啾脸上呀。” 琮琮把啾啾护在身后，严肃道：“不然啾啾会哭哭的。” 席眠抿嘴笑着抽出纸巾递给纪临。 纪临小声道谢，瞥了眼抱成一团的崽崽，心情复杂。 哦，他就不会哭了吗。 纪临想说话的时候，餐厅里又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啾啾伸长脖子看了两眼。 台上，有两个好看的小姐姐在说话。 “她是我七年的闺蜜。然后今年我工作压力太大，心情一直很不好的时候，闺蜜就说，要不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然后我们来到了这里。旅行中约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人，还莫名组建了一支乐队，今天可能是我们乐队的第一次表演。” 她说完后，台下响起了无数掌声与尖叫。 啾啾小脑袋瓜往纪临那儿挪了些，小声问：“哥哥，下面的哥哥姐姐跟台上的姐姐认识吗？” 席眠眉眼弯弯，“不认识的。” 他们只是在一场旅行中互相认识的陌生人，但这一刻的氛围却堪比任何好友聚会上一群人的嬉笑打闹。 氛围轻松自在。 所有出来旅行的人都在这一刻放下了过去的压力和重担，全心全意活在当下，享受当下发生的美好瞬间。 啾啾小声说：“他们都好开心。” 啾啾认真听了一会儿歌，台下的所有人沉浸在那轻缓的旋律中。 她看着碗里香香的面面，又看着台上笑容满面唱着歌的大姐姐，受到影响，小脸也布满笑容。 啾啾出神地抱着碗，吃货的习惯让她开始抱着碗喂饭，但目光还落在舞台上的姐姐身上。 下一秒，旋律变得热烈，声音也多了几分高昂。 啾啾受了那热烈情绪的鼓舞，小手抱着小碗想吃一大口的时候—— 面条全落在了她下半张小脸上。 “啾啾，你开始用脸吃饭了吗？”节目组笑着问她。 啾啾下意识地拿起脸上的一根面往嘴里喂，纪临无奈地帮啾啾收拾着残局。 ** 纪临边照顾啾啾吃饭，边看着不时有人上台表演的台上。 外面海风阵阵带着几分阴冷，餐厅里热闹温馨，氛围极好。 有人看到啾啾一直看着舞台，笑着高声问：“啾啾，你想表演吗？” 啾啾拨浪鼓似地摇头，小手继续抓面吃。 但那个人开口后，所有人都跟着起哄： “虽然啾啾不会，但纪临不是歌手吗？来一首吧。” “来一首来一首。”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还在照顾啾啾吃饭的纪临身上。 啾啾乖巧把小碗抱到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去唱歌歌吧~” 在一阵起哄声和掌声中，纪临找旁人借了把吉他上场。 他唱的歌旋律柔缓。 轮船慢慢向前行驶着，窗外的大海荡起阵阵涟漪，这一刻的餐厅里，所有人都摒弃了工作上的压抑、学业上的烦恼、生活的压力、未来的焦虑，成为了一个简简单单过来旅行的人。 啾啾抱着小碗一动不动。 等哥哥唱完歌下来后，她才呆呆地问：“哥哥，这就是旅游吗？” “嗯？” “旅游里会遇见好多人呀。” 纪临笑着摸摸啾啾的头：“嗯。” 会遇见很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也是那些一面之缘的人，构成了旅行中特有的回忆。 你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带着压力行走的你，在这一刻，只需要好好享受着当下，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 晚上，啾啾站在邮轮的窗台边看着游轮慢慢朝前行驶。 月亮大大的，她抱着纪临的大腿，小声说：“如果妈妈在就好了。” 如果妈妈中午也听到了那些大姐姐唱歌，会不会过得更加开心呀~ 深夜两点，纪茗还没睡着。 昨晚她也是这样。 十一点躺在床上但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早上五点才勉强有了些睡意。 她有些不敢闭眼，一闭眼脑中就闪过那些过去的回忆，闪过纪晖老实笑着的模样。 凌晨三点，她不仅还没睡着，还有些恶心想吐，心跳得极快，咚咚咚快速跳动，每一下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纪茗看了眼熟睡的丈夫，悄悄支起身子下了床，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客厅。 她在啾啾茶几旁的零食箱前站直。 手碰到啾啾喜欢的草莓牛奶时，客厅的灯亮了。 江翰清拿着件毛毯站在那儿。 “睡不着？” 纪茗喝了口啾啾的草莓牛奶，很甜。 她想到了昨天允诺过丈夫的事情，坦诚开口：“不是睡不着，是不敢睡。” 闭眼的时候脑海就像脱缰的野马，等到她好不容易数绵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时，可数到一千她都无法睡着。 江翰清把毛毯盖在她身上，“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 纪茗握着那瓶草莓牛奶，温柔点头。 ** 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琮琮和啾啾从轮船上下来，去了K市的雪景游乐园。 啾啾看着漫天的雪，开心地拉着琮琮在雪里滚来滚去。 “小朋友要在大人的帮助下半个小时做一个雪人出来，才有午饭吃。”王导公布了规则。 这是啾啾第一次作为人类崽崽看到雪，往年是森林之主的时候，冬天她一般都躲在洞里，漫天的雪对于她而言只意味着冷。 但今天琮琮却告诉她，雪还有另外一种玩法。 “我们可以先玩一会打雪仗。”琮琮完全无视导演叔叔的规则，径直跟啾啾说。 “打雪仗？” “打雪仗就是让那你把雪这样揉成一团，然后朝人扔。” 穿得十分臃肿的啾啾学着琮琮的模样，抓了一把大大的雪，再吃力揉成一个小圆团。 两只小手吃力地抱着雪团，往王导身上扔。 但她力气小没扔起来，雪团一点点滚到王导面前。 两个小崽崽看着拿着雪团要过来扔他们的王导，牵着手在雪里四处跑。 跑累了就蹲在地上。 等啾啾休息了一会儿，纪临才牵着她在指定位置堆雪人。 “堆雪人是什么，哥哥？” 初来人类世界的森林之主啾啾还不懂得人类玩雪的方式。 “就是用雪做出一个人来。” 啾啾想都没想，举起小声奶声奶气地说：“那我们做一个妈妈出来吧~” “可以。” 总不是一个肚子一个头。 纪临想法很简单。 但啾啾却不这样认为。 当纪临把圆滚滚的一个肚子做成功时，啾啾疑惑地问：“这个是什么呀？” “肚子。” 啾啾语气笃定：“这不是妈妈的肚子，这是啾啾的肚子！” 说完，小肚子一挺，小脸鼓鼓。 “哥哥，你不要骗啾啾。” 纪临无形中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果然——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啾啾不仅要帮妈妈做腿腿，还要帮妈妈做手手。 他拿出一个小木枝当手臂，啾啾气得不想理他，奶凶奶凶地说：“妈妈的手手才不是小树枝。” 小奶团蹲在那里自己捣鼓着雪。 摄影师小王看了眼地上被划成一道一道的雪，好奇问：“啾啾这做的是什么。” 沉迷干大事的啾啾头也没抬，理所当然地开口道：“这是妈妈的头发呀~” 纪临看了眼只有十分钟的计时器，放弃了。 用雪做头发... 只有他妹妹想得出来。 十分钟后，好不容易把妈妈头发卷出来的啾啾开心地站起身，小手高举：“啾啾把妈妈的头发做好啦~” 王导问：“那啾啾你要怎么把头发拿起来呢？” 啾啾蹲下来，小手拿着被她卷成一条一条的雪，奶声奶气地说：“就这样拿起来呀。” 语毕，把雪直直拿起来。 啾啾开心了一秒钟然后就发现，手里的雪头发断了。 导演组笑得连连摆手。 啾啾的搞笑片段剪辑出来，能让他们笑一年。 啾啾委屈巴巴地蹲在那里看着妈妈断了的头发，然后下一秒，更大的打击来了—— “啾啾小朋友因为没有按时完成任务，这次没有午饭吃。” 王导又补充道：“我们确实准备了很好的饭菜想让啾啾吃好，但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任务啾啾竟然没完成。” 啾啾捧着那截断掉的雪头发，气呼呼地走到王导身边，小奶音很大：“这个哪里简单啦？啾啾做妈妈的头发就要花好久。” 王导笑着指了指琮琮的雪人。 “你看琮琮的多简单。” 啾啾看了眼雪人圆滚滚的小肚子，一眼就认定那个雪人是她。 啾啾小手背在身后，语气里带着无限委屈： “他们做的是啾啾。” “但小手手也不是小树木。啾啾还有小腿腿。” 虽然很短，但也是有的呀。 啾啾委屈巴巴摸了摸小腿腿，好像在为自己的小短腿抱不平，而后抱着纪临的大腿，眼里含着泪控诉道： “琮琮哥哥做的啾啾雪人，还是个小光头。” 小奶团一边抹眼泪一边摘掉帽子露出头发。 “啾啾的头发可多了！啾啾才不是小光头。” 无论琮琮如何跟啾啾解释，他做的只是大家都在做的雪人，啾啾看着那个圆滚滚肚子，捂着小耳朵一脸不信。 中午的时候，啾啾想起前天还剩下的十块钱，跟哥哥一起买了十个小包子。 蹲在路边的一大一小，十分凄惨。 “哥哥吃一个，啾啾吃一个。”啾啾乖巧说。 “不用了，啾啾全吃掉。” “不行，哥哥会饿饿。” 说完，啾啾把小包子捧到纪临身边。 纪临笑着。 两个人互相靠着吃完了小包子。 因为是在路边，很多路人都拍下了这一幕。 不久，网上就流传出啾啾和纪临悲惨吃包子的路透图。 模样虽然凄惨，但很多人都看出了无限温馨。 两个人吃着还冒着热气的小包子，他们对面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就好像一张陈旧的老照片中心，一大一小站在破旧的卷帘门面前，手里提着一袋小包子，周围是老旧的商店，两个人却笑得春光明媚。 灵动得仿佛要从老照片里走出来。 十分平常的一幕，却让人生出了无限憧憬。 在平常的街角，吃着平常的包子也能笑得这么开心，两个人的关系该有多好。 下午拍摄结束后，节目组照例过来采访啾啾和纪临。 “啾啾，这四天的旅行开心吗？” “开心。但是最后一天啾啾没有做完妈妈雪人，没有吃好饭饭不开心。” 工作人员轻声安慰：“啾啾以后可以跟爸爸妈妈去雪景游乐园推雪人。” 啾啾捧着导演组递来的牛奶，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大姐姐，你真聪明呀~” 她要带妈妈也出去玩，让妈妈像那些大姐姐一样开心。 ** 江翰清带着刚做完心理咨询的纪茗回了江家。 纪茗疲惫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想起在外录制的儿子女儿，纪茗拿出平板翻了下微博。 看到啾啾和纪临互相笑着吃包子的照片时，眼里多了些笑意。 手在啾啾的小脸上碰了碰。 小心翼翼的，仿佛害怕打破照片里两个人的温馨。 下一秒，有一道又亮又大的小奶音在她耳畔响起：“妈妈！” 闻言，纪茗抬头。 一个穿着粉嫩棉袄的小团子，伸开小手哒哒哒朝她奔过来。 脸上是比星光还灿烂的笑容。 扑到她怀里的一瞬间，啾啾软糯开口： “妈妈，啾啾带你去旅行吧~” 第59章 【一更】 晚饭时, 江濉、纪临帮着江翰清拿筷子盛饭，啾啾和纪茗坐在餐桌前。 前几天的综艺录制活动让她头一次感受到了，人类世界除了吃还有其他好玩的东西。 但啾啾综艺录制时, 她去哪儿玩、睡哪儿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如果自己出去，这些自然还需要自己规划。 但啾啾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小脑袋里装的都是怎么让妈妈变得开心。 啾啾拉着纪茗的手小幅度摇晃着, 表情天真： “妈妈, 我们出去旅行吧？” 纪茗将啾啾额边的碎发一根根理好后才细声开口： “啾啾, 妈妈现在还不能出门。”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纪茗虽然能离开轮椅，不依靠任何支撑在小花园里平稳走些路, 但像常人那样跑还是有些艰难。 更别说外出旅行这么费体力的活动。 啾啾透过厨房的玻璃门悄悄看了眼还在做饭的爸爸，小手挡在嘴边小声说： “妈妈, 你是不是怕爸爸不让你走呀？” 啾啾挠了挠脸，小脸气鼓鼓。 为什么爸爸也要跟她抢妈妈。 啾啾想了想, 自顾自地开口道： “不要紧，啾啾带你离家出走！” 语气坚定。 说到最后还赞同地点了点小脑袋瓜，好像在夸奖自己怎么能想吃这个聪明的方法。 离家出走这个词还是很久之前江濉没办法考到年纪前一百名时，说给啾啾听的。 离家出走意味着带着钱钱出去玩很久，当时缺钱买吃的啾啾听了一遍就把这个词深深印在了脑袋里。 纪茗笑着握紧啾啾的小软手。 不知道啾啾在哪儿学的这些话。 江翰清端着饭菜出来时，啾啾小手抱着妈妈的腰还在坚持不懈地叽叽喳喳着。 两个小时前，啾啾一回家就抱着纪茗的手说要带她出门旅行。 只不过纪茗如今身体状态不好, 去外面倒也能去, 不过勉强玩个一两天就得回来。既然啾啾想出去玩，江翰清也想寻个周六周末，等江濉和纪临有空了一家人出去郊游。 但啾啾的意思显然不是这个。 她想的是让妈妈像船上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一样, 在外面玩很久，等到心情变好了以后再跟妈妈一起回家。 江翰清把碗筷放到自家崽崽面前，又走了几步把她抱到椅子上后才解释道：“啾啾乖，等妈妈身体好点了，我们找个哥哥不上学的日子出去玩好不好？” 啾啾正抓着哈密瓜往嘴里喂，闻言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塞满哈密瓜的小嘴巴鼓着没办法说话，小手手连忙摇摆着。 头上飞舞着的小揪揪也表达了她的拒绝。 等啾啾好不容易咽下哈密瓜，才稚嫩开口：“啾啾不想。哥哥不上学的时候好少。” 能带妈妈出去的时间一定也很少。 妈妈那么不开心，当然要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才可以呀~ 江翰清把果盘拿走，让啾啾先喝点汤吃点饭。 一直没插话的江濉正经问：“啾啾，你跟妈妈两个人出门，路上遇到了大坏蛋怎么办？” 啾啾回答不出来，耷拉着小脑阔，像只没精打采的小兔子。 纪临也放下筷子，表情严肃：“是的啾啾。你跟妈妈出门，必须有人照顾你们的日常生活才行。” 啾啾低头拧着小手，闻言欢喜抬头：“那让爸爸找个人来照顾妈妈和啾啾，是不是就可以出门拉？” 江翰清、江濉、纪临皆是一愣。 道理好像确实是这样... 如果有人能全程负责啾啾和纪茗的饮食起居，根据他们的喜好制定旅行计划，贴身跟在后面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让啾啾和纪茗一起旅游也不是不可以。 江翰清也想让纪茗出去跟啾啾玩一段时间，在旅行中摆脱过去的阴影。 “不用了。不是商量好，啾啾要去上幼儿园吗？”纪茗轻声道。 啾啾四岁多，恰好是上中班的年纪。 啾啾没回来时，江翰清和纪茗就商量着等她录制完综艺后，让女儿重新过上平常小朋友的生活。 前四年啾啾在福利院里长大，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待在爸妈身边，三岁多的时候就去上幼儿园，身边围着一群可爱小朋友，也会因为老师发的一朵小红花而高兴万分。 会在幼儿园里咿呀着唱歌，放学回家后扑到爸爸妈妈身边跟他们说学校里发生过的事情，那些经历慢慢构成了一个小朋友的幸福童年。 纪茗不希望自家小孩缺席这些童年经历。 而啾啾说的那些旅行中的趣事在她眼里都显得平淡无奇。再好听的音乐，再好看的大海都比不上啾啾的一个笑脸来得真实且欢喜。 纪茗最近连最爱的写作都提不起兴趣，更被说出门旅行。与此同时，她又因为拒绝啾啾出门这件事，心底升起无限自责。 啾啾不知道纪茗心底复杂感受。 江翰清因为纪茗的原因，研读过很多相关方面的书籍，大致能察觉到纪茗的内心变化。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压抑。 纪茗内心的自责更深。 她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跟这群深爱她的家人相处了。 江翰清轻咳两下压下内心的沉重，笑着将啾啾抱到自己怀里，用筷子夹了个大鸡腿在空中晃了晃，高声问：“这个最大的鸡腿要给谁吃呢？” 筷子朝啾啾碗里伸了伸，啾啾立马被鸡腿吸引住，眼巴巴看着大鸡腿。 “爸爸刚才听到了，鸡腿说它不想给啾啾吃，那鸡腿转个弯，给二哥吃吧？” 看着即将要跑到江濉碗里的大鸡腿，小奶团有点急。 小手急忙抓住爸爸的衣服，啾啾急忙道：“不会的，大鸡腿想给啾啾吃。” 江翰清假装没听到一样，把筷子伸到了江濉那边，眼看着鸡腿要落到江濉碗里的时候，小奶团委屈巴巴地低头。 刹那间，她面前的小碗里降落了一个大鸡腿。 啾啾抬头，满脸惊讶地看着爸爸，眼里闪过无数欢喜。 “原来鸡腿真的想给啾啾吃，爸爸才听到。” 啾啾不甚在意地摆手，另外一只手早已抓着鸡腿就着碗开始小口小口咬，边吃边笑着说：“啾啾原谅爸爸。” “不过..”啾啾眉头一皱，“下次爸爸不可以再犯错了！” “好好，爸爸听到了。” 啾啾开心笑着。 出去旅游的事情被一个鸡腿忘得干净。 ** 晚上，江翰清也没有再提旅行的事情。 翌日，钱母提着一箱草莓牛奶来看纪茗，身后跟着艰难抱着零食的钱琮。 钱母将牛奶拆开，等琮琮欢喜拿着几瓶牛奶，拖着零食上楼去找啾啾玩之后，才坐在纪茗旁边跟她说话。 “前两天听说你醒了，我想着你们一家子想说的话肯定很多，所以没过来。”钱母解释。 钱母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十年前跟纪茗相识后，两个人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温柔婉约，莫名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纪茗看到这个许久未见的好友后眼中微动，声音带着些鼻音：“没事。” 钱母是个直爽的性子，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关心问道：“最近心情怎么样？抑郁症有没有变得更严重？” 纪茗摇头。 她从箱子里拿出啾啾最喜欢的草莓牛奶，盯着它看了许久后低声说： “啾啾是个很好的孩子。” 在她还躺在医院的时候时常去看她，等她醒来了又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但却因为她的家人，啾啾在福利院里住了四年。 “你女儿确实很乖，你多陪陪她，她肯定开心。” 纪茗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啾啾昨天说要带我出去旅行。” “但我连出门都不想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这样出去了，我怕啾啾失望。” 怕她发现，原来妈妈是个这样的妈妈。 也怕照顾不好她。 钱母把草莓牛奶打开给纪茗喝。 “甜不甜？” “嗯。” “啾啾跟你在一起时候的感受也很甜。她不需要你照顾。”钱母说，“我觉得你是太没自信。我知道你现在敏感会想很多，但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说到这，钱母拿出手机翻了翻，“这段时间我们公司有个24小时直播旅行的综艺，你要不带着啾啾去参加？” “时间定在一个月后，这段时间你刚好能调养身体，直播的时候我让人多给你念念弹幕，停听大家是怎么夸你的。” 钱母从不怀疑纪茗是个好母亲。 她只是因为遭遇了太多，看到一点没做好的地方就开始自责、愧疚。 “刚好有了这个综艺，你们两个人出去旅游不用担心安全，也不用制定旅行计划，全程交给节目组的人来。为了你，我让老钱改改这个综艺的规则也不是不行。” 钱母调侃道：“而且啾啾现在这么火，你们上了我的综艺，我们家好像也能捞一把？” “去吧，啾啾好不容易有个要求，你连女儿的要求也不满足？” ** 此时，琮琮带着一大堆零食跑到啾啾房间。 啾啾背着琮琮坐在地毯上，旁边的阿姨见琮琮来了挪了个位置让他们俩玩。 啾啾正在画画。 “啾啾，我能陪你的时候不多了。”琮琮把薯片大力撕开后递给啾啾，语气闷闷。 这也是他知道今天妈妈要来江家以后，百般闹着想过来的原因。 啾啾抿了口牛奶，疑惑问：“你生病了吗？” “没有。”琮琮回答，“我马上要去上幼儿园了。” 提到幼儿园，啾啾顿时苦闷了不少。 小奶团不开心地摇了摇小脚脚，“爸爸妈妈也想让啾啾去上幼儿园，幼儿园是干什么的呀，琮琮哥哥。” 琮琮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他，语气认真：“是一个学习吃饭、睡觉、拉粑粑的地方，里面有一群小朋友。” 琮琮小奶音有些模糊，啾啾听岔了。 啾啾小脸皱巴巴的。 除了最后一个她都会了，为什么爸爸还要送她去幼儿园呀！ 晚饭的时候，江翰清下班回家。 钱母和琮琮已经走了。 纪茗坐在客厅沙发上陪啾啾搭积木。 看到丈夫回来，纪茗下意识地想起身告诉他，她想跟啾啾一起旅行。 江翰清扫了眼她略微慌张的脸，以为纪茗仍然不愿意跟啾啾一起出门，于是几步走到啾啾面前蹲下，轻声说：“啾啾，我们不去旅行，我们去上幼儿园吧？” 有些恶人，还是他来做。 啾啾闻言偏头，小奶音软软：“爸爸，啾啾不想上幼儿园。” “为什么？” 他闺女还没开始上学就有厌学情绪了？江翰清不安想着。 啾啾把积木放在盒子里，有些委屈地说：“幼儿园里学的东西，啾啾都会了。” 江翰清抬眉问：“你幼儿园里的东西都学会了？” 啾啾重重点点小脑袋瓜。 “嗯？那啾啾说说你学会了什么。” 啾啾回忆着琮琮跟她说过的话，奶声奶气回答道： “啾啾学会了吃饭、睡觉，打爸爸。” 语毕，小手手重重敲了敲爸爸的脑袋瓜，又怂兮兮地缩回小手。 啾啾露着半张脸躲在妈妈的身后，杏仁眼眨了眨。 她现在学会了打爸爸，那可不可以不上幼儿园了呀？ 第60章 【二更】捉虫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良久, 江翰清握着啾啾握成拳的小手，严肃问： “啾啾，谁跟你说打爸爸也是幼儿园要学的内容？” 啾啾怂兮兮地拉了拉妈妈的衣服, 企图盖住小半张脸。 瓮里瓮气的声音从纪茗背后传出来。 “琮琮哥哥说幼儿园就是学这些。” 她从背后抱住妈妈, 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为什么幼儿园要教我们打爸爸呢？是不是爸爸表现得没有妈妈好，要打呀？” 没等纪茗开口, 江翰清一把将藏在纪茗背后的啾啾抱出来放到沙发上, 语气严厉： “啾啾, 幼儿园是不会教打爸爸的，看来真的需要让你体验一下幼儿园的生活了。” “爸爸骗人，幼儿园就是教这个。啾啾学会了, 啾啾不要去幼儿园。” 琮琮哥哥才不会骗她。 爸爸一定是想骗她去幼儿园学习她学会的内容。 江翰清蹲在她面前，“幼儿园要上。” 啾啾顿时急了。 她握成拳的小拳头伸出来, 企图再打爸爸一次证明她真的学会了打爸爸的时候，江翰清轻松躲过。 啾啾望着空荡荡的小拳头, 小脸忧愁。 原来她没有学会打爸爸。 望着闺女委屈巴巴的小圆脸，江翰清有些心软。 “啾啾乖，你去了幼儿园就知道幼儿园是干嘛的。” 纪茗在旁边插不上话，看着闺女又心疼又有些想笑。 啾啾因为不能带妈妈出去旅游，眼里蒙上了一层雾。 她泪朦朦地看着爸爸，小奶音小小的： “啾啾真的学会了。” 江翰清顿时心疼，微微向前弯曲想抱着女儿安慰的时候—— 啾啾小拳头又落到了他头上, 把他的脑袋像木鱼一样连敲了两下后, 啾啾泪眼婆娑地大声说：“呜呜呜爸爸对不起，你看啾啾真的学会打爸爸了。不去幼儿园，啾啾要带妈妈出去玩。” 明明被打的人是江翰清, 小奶团却十分委屈。 纪茗趁两个人发愣的时候，摸了摸闺女的小脑袋，安慰道：“啾啾不哭。妈妈跟你一起出去。” 啾啾又哭了一会儿，朦胧间好像听到了妈妈的话后，慢吞吞地止住哭声问：“真的吗？” “嗯。” 她可以尝试着跟啾啾一起出门。如果旅程对于她而言并不美好，起码还有个可爱的女儿陪在她身边。 啾啾顿时笑嘻嘻的。 纪茗帮她擦干睫毛上的小泪珠后，才轻声说：“但啾啾要给妈妈一个月。妈妈走路不累了就跟啾啾一起出门。” 小奶团连连点头。 江翰清看了眼温馨抱着的妻子和女儿，好半晌才无奈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解决一下，为什么啾啾会觉得打爸爸也是学校要学的这件事儿了？” 啾啾语气笃定：“打爸爸就是要学的！爸爸去问琮琮哥哥就知道了！” 一定是其他小朋友的爸爸表现得太不好了，幼儿园教她们保护妈妈。 被闺女打了两次的江翰清：.. 在啾啾的催促下，江翰清打通了钱家的电话。 “嗯？怎么？”钱父问。 “让你们家琮琮接电话，我的啾啾有事问他。” “钱琮过来，啾啾找你。” “爸爸我马上来！！” 几秒后，有个人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笑着问：“啾啾，你有什么事。” 啾啾稚嫩问：“琮哥哥，幼儿园教什么呀。” 他大声说：“教吃饭、睡觉、拉粑粑。” 纪茗听清了。 她细声说着：“啾啾，是拉臭臭。不是打爸爸。” 啾啾想了半天也明白了。 她低头心虚戳着小手手，这期间怂兮兮地抬头看爸爸，又立马缩回来。 半晌，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紧闭着眼睛，拿出一股仿佛要上战场的决心小声说：“爸爸，啾啾给你打。” 语毕，害怕地捂着小脸不敢看。 江翰清低头看着像个小西瓜的小脑袋，轻轻摸了摸。 他蹲下来，轻声说：“打人是不对的。” 啾啾乖巧点头。 “但如果爸爸确实做的不好，啾啾可以跟爸爸说。” “嗯！” 啾啾悄咪咪摸摸脑袋。 嘿嘿，小脑袋保住啦~ ** 纪茗当晚提出了那个综艺的想法后，江翰清拒绝得干净利落。 “你们想出去的话，我请人护着你们。” 网上的言论那么多，总会出现一些对她们的表现不满意的评价。 “我知道你的担心。”纪茗轻声说，“但是我也想看看，在别人眼中的我是个怎样的母亲。” 江翰清皱眉：“你不用理会他们的想法。” 纪茗静了一会儿才温柔笑着说：“可是我对我自己的评价，是否定的。” 明明笑着，眼底却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好。你带着她去。”江翰清低声说。 接下来一个月，除了最后一次《崽崽要努力成长》录制之外，啾啾一直陪着妈妈锻炼身体。 这一个月里，《崽崽要努力成长》持续热播中。 由于啾啾在综艺中古灵精怪的做事方式、可可爱爱的小圆脸，每次节目播出时啾啾和纪临一定要霸占几次热搜榜。 而第三期江濉参与录制的那两期，#神仙兄妹##江家兄妹#等话题讨论度极高。 #国家欠我两个哥哥#在热搜榜上躺了整整三天。 太火的结果就是，啾啾出门的时候会被不少人认出来，她的表情包在朋友圈、微博以及各大社交平台上风靡。 啾啾餐厅也家家爆满，等座一般要等一百多位，成了名副其实的必吃餐厅，而纪氏股票水涨船高。 一个月里，啾啾从S市第53富人一跃位居到第35富人。 当网友得知啾啾会跟纪茗去参加一个直播综艺后，所有人都很惊喜。 【啊啊啊我一开始还担心《崽崽要努力成长》看完了就见不到我崽了，没想到我崽崽这么爱搞事业！】 【四岁就知道赚钱，还比我勤奋的崽我爱了】 【预感这次综艺结束后，啾啾要踢掉江翰清成为S市首富】 【哈哈哈喜闻乐见，我养的崽成了首富，我骄傲我自豪】 【想看爸爸喊啾啾老板怎么办？】 不仅啾啾因为综艺爆红暴富，纪临也在这一个月接到了不少导演的剧本，粉丝上涨800万，一线时尚资源、广告资源拿到手软。 地铁、公交站、CBD商场的LED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所有人提到纪临的时候表情不再惋惜，看到他的时候所有人都由衷为他开心。 但纪临的粉丝却不甘于此。 纪临要的不是名气，还有实力的认可。三金他只拿了一金，还有两金等他努力。 这段时间纪临由于拍戏赶通告的原因，他回家的次数很少。 其他人也不介意，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江濉确定要继承江氏以后学习上用功了很多，有时候江翰清、纪茗深夜路过他的房间时，灯依然亮着。 身体恢复得还不错的纪茗有时候会在晚上给他煮点粥，端杯牛奶上去。 纪茗一个月里按时去医生那儿做心理治疗，啾啾也很忙。 她忙着整天盯着旅游节目看。 ** 旅游综艺录制的前三天，啾啾坐在沙发上抱着牛奶看电视。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 “会从春城出发，然后从南到北慢慢游玩。” “那我们会去很多地方吗？”啾啾睁大眼睛问。 “嗯。” 啾啾喜滋滋地晃悠着小脚。 到时候，她就能吃很多东西啦~ 旅游综艺录制的前两天是周三。 啾啾跟江翰清在她房间里收拾行李，刚刚回到家的江濉鬼鬼祟祟往他们那儿看了眼，然后悄悄进了纪茗的卧室。 纪茗沉默着坐在阳台上。 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是那种表情，对于马上到来的旅行，她惊喜又紧张。 最近整晚都有些没办法入睡。 江濉把门反锁以后坐到了她对面。 “今天回来这么早？”纪茗问。 江濉点头，怕待会江翰清就过来，连忙进入正题： “妈，就是..你们这次去录制综艺的时候，千万不可以让啾啾吃太多东西。” 纪茗通过这个月的生活自然也发现了啾啾巨大无比的食量，但每每她要制止的时候，丈夫和儿子都会转移视线把她带离餐桌。 纪茗一直很奇怪，但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也没有主动问过。 只不过怎么这时候..又不能让女儿吃太多了？ 江濉抿嘴，想着怎么说才不会把他妈吓着。 “妈，啾啾她跟其他小孩儿有点不一样。” “就是..她吃多了可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行为。” 纪茗抬眉，好奇问：“什么行为。” “比如走着走着快要飞起来，睡着的时候飘到天花板上睡觉这样。” 这段时间啾啾这种事其实发生过几次，。 每次她吃得饱饱，灵气很多的时候都会提前跟江濉打个电话，江濉晚上早点回来带着啾啾四处解决她的灵气。 他们试过去温室散尽灵气，第二天，温室里原本没开放的花开得极其灿烂，纪茗都怀疑是不是江翰清为了让她开心，重新去外面买了一堆开好的花回来。 为了不再引起纪茗的疑心，这个方法江濉和啾啾再没用过。 有一次深夜，江濉等家里人都睡着以后，带着啾啾来到房屋后面的空地上，让啾啾在这里欢快的上上下下蹦跳了半个小时。 啾啾每一次起飞都像火箭发射，她的每一次落地又轻盈得好像芭蕾舞者。 但江濉只带啾啾蹦过一次。 因为第二天小区物业那儿贴了个告示： 昨晚有人在小区上空看到不明飞行物，我们已经报警，请了解相关信息的业主及时跟我们沟通。 两个人试过不少办法，最后发现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办法还是让啾啾就那么飘到天花板上。 或者是飘着吃东西，或者是躺在那儿睡觉。 等灵气快散尽的时候，江濉再去拉啾啾也能一把拉下来。 一向坚信唯物主义科学观的纪茗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啾啾可能会飘到天花板上睡觉？” 江濉紧了紧嗓子，“是的。妈妈，你可以把这种现象理解为啾啾吃多了之后很开心，所以她飘了。” 纪茗：... “不过那种时候很少，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让啾啾快飘之前跟你说，你到时候带她去个没人的地方让她把心中的那些开心散发出来就好。” 说完，江濉把手中的草莓牛奶递给纪茗。 “妈，喝点补补脑吧。” 理解啾啾的神奇灵气，确实费神。 江濉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声音很低： “妈，这件事就只有我跟大哥知道，您别告诉爸爸了。” 多一个人知道啾啾的身份，啾啾被天道处罚的可能性就会多一点。 实在是害怕啾啾在二十天的旅程里，闹出点什么事来，所以他跟啾啾商量了一下，才准备告诉妈妈。 啾啾完全不记得梦里天道其实不舍得惩罚她，决定告诉妈妈的时候还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 纪茗思考着江濉说的那些奇怪话，不信鬼神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晚上，临睡前。 江濉敲了敲他们的卧室门。 “谁？”江翰清问。 门外，江濉语气有点着急：“爸，我找妈。” 纪茗缓缓起身。 江濉扶着她的手小声说：“妈，我带你啾啾房间看，你别太惊讶。” 说完，走了几步推开啾啾的房门，等纪茗进去后又紧紧关上，不敢让他爸爸进来。 天花板上，有个穿着粉嫩睡衣的小奶团贴着天花板沉沉睡着。 江濉指着啾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妈，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啾啾晚上吃多了太开心，然后飘了。” 江濉从零食箱里拿出一袋芒果干，一边打开一边跟纪茗演示着：“这时候您只需要让她在天上睡一会儿，等个五分钟您打开一袋零食，举上天。” 原本睡觉时咬手指的啾啾顺着香味伸着手，然后一点点降落到零食边，两只小手抱着零食。 江濉把啾啾抱到床上，一手压着她。 纪茗坐在床边，语气轻柔：“啾啾究竟是谁？” 江濉沉默了会儿，拿起啾啾床头边放的那个圆滚滚的顶着四叶草的娃娃。 “这个就是啾啾。” 纪茗盯着那个娃娃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跟记忆中江濉说过的毛绒娃娃很相似。 “之前我们去S市森林那边旅游，我不小心掉到了山谷里，妈，你还记得吗？” 纪茗点头。 那次事故把她吓出了一场病。 那么高地方摔下去，骨头一定断了。 她发着烧跟着警察找了一天一夜，以为江濉一定痛得快要晕厥过去时，却在山谷里找到了一点伤也没有的儿子。 那次醒来后，江濉过了段时间忽然说想要一个圆圆的毛绒娃娃，丈夫去找没找到他说的类型，还想问得更清楚时，江濉却也不记得那个娃娃长什么样，还很奇怪自己居然提出了一个这种要求。 纪茗反应了过来。 “你说的那个娃娃，就是啾啾？” 江濉应了一声。 “啾啾是森林里的神，我在那里遇到她的。”江濉轻抚着睡梦中的小奶团，嘴角带着笑：“是我把啾啾带回家里的。” 他语气有些小骄傲。 纪茗看着儿子和女儿，轻轻碰了碰白绒绒娃娃，小声说：“妈妈知道了。” 难怪在她睡觉的时候，啾啾总是握着她的手给了她无限生机与暖意。 这次旅行，她要努力。 努力走出那段阴影。 ** 录制节目前一天，啾啾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背着小兔子书包乖乖站在妈妈旁边。 她们今天要出发去春城。 机场里，江翰清、江濉、纪临站在啾啾和纪茗旁边，不厌其烦地唠叨嘱咐着。 跟着啾啾和纪茗的节目组人员笑着站在一旁。 这次的直播活动一共有三组嘉宾。 啾啾和纪茗是母女，沈蔓萱和喻宁是圈中好友，叶熏和叶兰萍是孙女和奶奶的组合。 综艺直播从每天的12点开始，每个人有不同的直播间实施播放画面。 时间从12点到下午四点，再从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 其余时间给嘉宾们调整休息。 这也是钱母顾及到纪茗的身体状况让公司人更改的。 啾啾和纪茗、沈蔓萱和喻宁都在S市出发去往春城，两个人搭的是同一趟航班。 离起飞还有两个小时，节目组打开直播设备将镜头对准啾啾和纪茗。 这是之前说好的，为了预热准备的临时直播。 啾啾和纪茗的1号直播间已经有不少粉丝等着了，画面出现啾啾的时候，网友们嗷嗷大叫。 沈蔓萱和喻宁站在一旁，她们算是娱乐圈中的二线女明星，流量不大但说话也有一定的地位。 两个人都是综艺中的常客，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在综艺中的话题度更高。 她们不用细想也知道啾啾直播间的人气会是她们的两三倍，两个人不动声色地朝啾啾和纪茗方向挪。 喻宁挽着沈蔓萱的手，友好地过来跟啾啾和纪茗打招呼。 江濉、纪临、江翰清默默退后了一步。 江翰清脸上不显，但江濉寒着脸站在那里。 他都要跟妹妹和妈妈分别20天了，怎么还有情商这么低的人跑过来打扰他们。 “啾啾，你好，伯母您好，我跟曼萱就是另外一组的嘉宾，我们好像是同一趟航班呢。” 纪茗微微点头。 沈蔓萱是之前跟啾啾一起录过《崽崽要努力成长》的人，啾啾认识她。 “姐姐，我们会住在一起吗？”啾啾昂头问。 喻宁笑着说：“对的，姐姐做饭很好吃，听说啾啾喜欢吃大鸡腿？姐姐可以给你做。” 啾啾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与此同时，啾啾直播间的弹幕也在疯狂刷频。 【好烦啊，我想看江家一家人告别的画面，为什么又来了两个蹭热度的】 【喻宁是新一代小花，自有流量谢谢】 【节目组的嘉宾们互相打招呼不是应该的吗？有必要天天为了流量在这里撕？】 【？大家搞错方向了吗？前面的小姐妹说的是想看江家一家人，嘉宾们互相打招呼待会飞机上也可以，江爸爸江哥哥马上那么久见不到孩子了，不留时间给他们？】 弹幕吵得轰轰烈烈。 可以去登记的时候，啾啾乖巧跟爸爸、哥哥告别。 江翰清皱眉道：“啾啾，好好照顾自己。” 啾啾神气地昂起小脑袋瓜，一脸认真：“啾啾不仅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顾好妈妈的！” “啾啾会做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啾啾奶声奶气笑着说。 【啊啊啊宝贝好甜】 【麻烦其他粉丝去您自己的直播间吧，我只想看我甜甜的宝贝崽】 【看看我崽的严肃模样，我相信她能照顾好妈妈的！】 ... 啾啾笑着牵着妈妈的手往前走，走了两步后江翰清无奈地在背后喊：“啾啾，你的小行李箱没推过去。” 啾啾这才停下来看看身后，无辜地摸了摸小脑袋瓜。 【哈哈哈刚刚还说信誓旦旦说能照顾妈妈，转眼，箱子忘了】 【不愧是你，啾啾宝贝】 啾啾无措地看了看妈妈。 “去拿吧啾啾。” 啾啾摇头，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小奶团牵着妈妈的手又回到了原位。 这一次，她小手手紧紧抓着行李箱，奶声奶气地说：“刚才那一段大家都忘记吧~” “爸爸你快跟啾啾告别。” 江翰清：？ 还没等江翰清疑惑开口，啾啾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声说：“爸爸，啾啾会照顾好妈妈。” 说完，拉着行李箱牵着妈妈走了。 走到一半，啾啾得意地转头，指着行李箱高声说： “爸爸，啾啾连箱子都没忘，这么聪明的啾啾一定能照顾好妈妈的！” 小脸一脸认真。 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忘记拉行李箱的那一幕。 大家：？？ 啾啾内心喜滋滋：只要我演的够像，就没有人会记得啾啾忘记行李箱~ 第61章 三合一（捉虫） 啾啾第一次坐飞机, 小手拘谨放在胸前，让妈妈给她扣好安全带。 飞机在滑道上滑行开始起飞时，啾啾感受着一点点冲上天空的感觉, 小脸上挂满了笑意。 今天她可以上天啦, 天道爷爷会在天上看到她吗？ 啾啾小手乖巧放在腿腿上，像个第一天上学的小朋友好奇又拘谨地看着四周。 但几秒后由于飞行高度变高引起气压变化，啾啾感觉耳朵里有个东西在响。 她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 小手手不自觉地想要掏掏耳朵时, 纪茗微微侧身把她搂到怀里, 一只手捂着她的小耳朵，同时不忘喂她一颗糖果。 纪茗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啾啾不怕, 这叫耳鸣，坐飞机的时候有些人会有的。” 啾啾靠在纪茗怀里, 耳朵里传来的那阵响声慢慢消退，一瞬间好像被所有温暖包裹着, 又密又卷的睫毛动了动。 她把小手放在妈妈的手上碰了碰，另一只手紧紧抱着纪茗，小奶音很甜： “妈妈，啾啾真的好喜欢你呀。” 她还没说话，妈妈就知道她的耳朵在痛。 过来给她们倒饮料的空姐听到后，欣羡道： “您跟您女儿的关系真好。” 喻宁和沈蔓萱坐在她们旁边的位置上，喻宁闻言偏头, 笑着说：“确实很容易让人羡慕呢。” 纪茗朝她微微点头, 手放在啾啾的耳朵处不时揉两下帮她缓解耳鸣带来的不舒适。 ** 三月的春城，春光无限好。 啾啾一出机场就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阵阵花香。 机场外面用不同的花摆成了一道道壮丽的花景。 啾啾抱着小兔子书包下了飞机。 书包看起来似乎很重，啾啾提得有些吃力, 小牙齿紧紧咬着，一张小圆脸拧成了一团。 纪茗伸手想从啾啾手里接过小书包，啾啾护着小书包不肯让妈妈碰一下。 小奶团把书包放在地上，小手疲惫地摆了摆，在纪茗第二次想要拿起书包的时候，啾啾猛然蹲下去抱紧小书包，小奶音笃定：“妈妈，啾啾可以自己背。” 节目组的人看到了，暗自决定待会直播时多加一个项目。 就冲啾啾这紧张劲，里面绝对藏了不少东西。 下午五点，啾啾和纪茗到达了春城居住的民宿。 民族临海，分上下两层。 二楼有个很大的露天阳台，距离她们差不多两百米的地方有沙滩，啾啾趴在二楼栏杆处往那儿看，能看到不少人在那儿打闹。 淡蓝的海水朝远处奔涌到沙滩上，激起层层浪花。 一大群年轻人跑着躲到海浪碰不到的地方，脸上是灿烂明媚的笑容。 海风拂过，吹起每个人的发梢，脸上灿烂又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愈发耀眼。 啾啾踮起脚尖看了几眼，随后抱着放在旁边的小兔子书包哒哒哒吃力跑到了妈妈身边。 她也要让妈妈这么开心~ 第三组嘉宾刚到春城。 喻宁看到她们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穿着一身黑裙，拿着一个手提包飒爽走过来的黎希，脑袋有些短路。 第三组嘉宾对外公布的是叶熏和叶兰萍。 沈蔓萱看到叶兰萍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奶奶一辈的素人要跟她们一起上节目，言语表情都有些不屑。 而如今，从厨房出来的沈蔓萱看着眼前即使已经59岁，依然气质卓然的黎希，心里是压抑不下的激动。 虽然黎希已经二十多年没拍过电影电视剧，但她创造的成就、演过的那些风华绝代的角色却会永远刻在电影史上。 17岁出道即颠峰，18岁一举拿下电影奖的三金，成为人人羡慕又喜爱的最佳女演员。 美的人有很多，但黎希的美带着股英气，卓然的气质让她备受当年所有人的喜爱。她拍武侠片时自带一股“我欲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味道和侠之大气，是上个时代人人皆知的女演员。 不仅在国内吸引了一大批粉丝，就连国外也有不少人折服在她卓然的气质下。 喻宁和沈蔓萱都没料到，这样一个已经退隐20年，活在所有人记忆里的全民女神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啾啾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抱着小兔子书包朝门口挪了两步。 小脑阔探出来，好奇客厅发生了什么。 啾啾外头认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黎希，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好半晌，她才依稀回忆起妈妈前两天看电影的时候，跟这个阿姨很像的大姐姐出现在了屏幕中。 大姐姐居高临下拿着剑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眼里自有一股正气。 她出来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啾啾身上。 啾啾抱着小兔子书包乖乖朝前挪了两步，她坐在沙发上奶声奶气地自我介绍：“漂亮阿姨好，我叫啾啾。” “你好。”黎希脸上露出几分和煦的笑容。 啾啾小脸红红，紧张地扣着小手。 漂亮阿姨比大姐姐温柔很多，笑得时候像妈妈一样。 好好看呀。 喻宁和沈蔓萱压抑着激动的激情坐在沙发另一侧，她们万万没想到，参加一次综艺既能碰到上一代全民女神黎希，还有如今人气极旺盛的啾啾。 这个综艺不火都难。 纪茗出来的时候，大家正相互做自我介绍。 “前辈您好，我叫喻宁，是一个唱跳歌手。” “黎希前辈您好，我叫沈蔓萱，是一个演员。我跟喻宁是好朋友。” 黎希颔首。 表情柔和，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纪茗出来的时候，几个人刚好介绍完，啾啾抱着小兔子书包瞪大眼睛，一脸天真的听她们说话。 纪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黎希，脚步一顿。 黎希是她高中时开始就喜欢的女演员，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她们这一代的追星不像现在的孩子，要给明星做数据。 那时候的追星比较简单，看偶像的电影，手抄偶像歌曲的歌词，每天跟朋友一起分享。 纪茗在综艺里见到偶像的时候，一向温柔优雅的人变得十分激动且紧张。 保养的很好的脸上微微泛红。 啾啾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妈妈，朝妈妈弯了弯小手，奶声奶气地跟漂亮阿姨介绍着：“啾啾的妈妈来啦。” 黎希抬眉，朝她点头示意。 纪茗抱着啾啾坐在黎希旁边，并没有说出自己就是她粉丝的事情。 沈蔓萱坐在另外一边，看着女神并没有对谁特别温和，心下放心。 这样她才有多往女神身边刷脸的机会。 她跟啾啾一起参加过《崽崽要努力成长》，对啾啾说不上喜欢也并不讨厌。但因为曾经暗恋过陆驰，陆驰又因为啾啾而彻底被迫退出娱乐圈，心下对江家还是有些怨言的。 但她不傻。 这些怨言她都不敢表现出来。 ** 快六点的时候，直播预热活动再次开始。 黎希带着叶熏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啾啾用力抱着小兔子书包坐在纪茗腿上。 纪茗抱了一会儿，觉得腿有些酸。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啾啾今天比以往要重很多？ 纪茗揉了揉啾啾的小脸蛋，发现脸颊并没有增加多少肉。 被rua的啾啾偏头，天真问：“妈妈，你也喜欢啾啾的肉肉吗？” 她眨了眨眼，笑着说：“啾啾也好喜欢哦。” 直播一开始，百万守在直播间的网友们就听到了啾啾的这段话。 【看到我的崽依然是那个自信且自恋的崽，我放心了】 【哈哈哈小孩子好像带着一股天然的自恋感，我三岁的侄女也好喜欢跟啾啾一样，捧着镜子亲自己】 黎希闻言，侧头看了看啾啾白皙的小脸。 圆乎乎的小脸上一张大眼镜清澈明亮，时常带着灿烂的笑容，小酒窝甜甜的。 黎希眼里多了几分暖意，她拍了拍叶熏的手，“你小时候也跟这个小孩子一样。” 叶熏16岁，是个纯素人。 黎希直播间里： 【啊啊啊我女神也在这里！】 【我天！这个综艺也太牛了，怎么请来黎希的？】 【我说叶兰萍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没想到是我女神的原名】 【我爸妈知道了抢着要夺我的手机看直播..】 【哈哈我也是！原本我想看啾啾的，被迫被我妈妈拉着看她女神】 【我妈妈现在在我耳边疯狂安利黎希有多牛，像极了每次我给她安利啾啾的时候】 叶熏朝那边望了望，恰好啾啾也看过来。 然后朝她露出了一个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容。 叶熏心都萌得在颤抖。 【我的妈！没想到从黎希直播间能看到啾啾那么甜美的模样】 【我妈问这个崽的妈妈是哪个明星，她怎么没见过。我说啾啾才是明星，她妈妈是素人。我妈说：那你可真没用，不能像她一样带我去见女神。我...】 【我妈妈忽然GET到啾啾了！】 【哈哈哈哈大型互相安利现场】 叶熏凑到黎希，拽着她的手激动说： “姐，你待会能不能借机去跟她妈妈说话，我好想牵一牵啾啾的小手。” 她不喜欢把黎希喊外婆，于是跟大家一样，喊她姐。 黎希无奈瞥了叶熏一眼。 让她跟人打招呼，然后自己去追星，现在的孩子真会想办法。 节目组首先将一个透明收纳箱放到三组嘉宾中间，然后退出直播视野，藏在镜头后面说： “今晚我们有三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希望各位能把带的银行卡、钱、零食这些东西放到收纳箱里，我们会给各位放置好，20天后还给你们。” 黎希没参加过这种综艺，这次旅行她倒带了些卡和现金过来，听到规则后微微皱眉。 没钱还怎么旅行？ 看过不少综艺的叶熏忙跟她解释：“这个是综艺的惯常规则，到时候节目组会给我们钱，不多，所以要省着点花。” 说完，叶熏把黎希手中的银行卡和钱包放到了透明箱中。 喻宁和沈蔓萱两个人熟知综艺规则，一开始就没带东西来。 坐在妈妈怀里的啾啾下意识地抱紧了小书包，像个警觉的小奶猫一样缩在妈妈怀里，不时看两眼周围。 纪茗听了江翰清的话，银行卡这些一并放在了家。 导演组大声问了一遍：“大家手上还有零食或者钱吗？” 啾啾攥紧小书包，乖乖摇头。 她带的不是钱，也不是零食。 节目组等了一会，见啾啾还没有把书包放到储物箱里，笑着问：“啾啾，你书包里的不是钱和零食吗？” 啾啾小奶音很坚定：“不是，啾啾没有带银行卡和红钞票，也没有带零食。” 啾啾直播间里也很相信她说的话。 【啾啾经历过之前的那个综艺，已经明白综艺玩法了，这次不会带的】 【是啊！艰难带了一路还要被收，多不划算】 【导演组赶紧进入下一个流程吧！】 导演组满脸不信地看着啾啾死死抱着的小兔子书包，小声问：“那我们让一个姐姐去检查一下啾啾的小书包，可以吗？” 啾啾慌忙摇头，小脸很着急。 “不可以不可以。啾啾没有带银行卡和红钞票。” 导演组：“那你带了什么？” 啾啾把小书包抱在怀里，心虚低着头。 纪茗理了理啾啾有些乱的刘海，轻声说：“如果是不能带的东西，我们就交给导演叔叔，好不好？” 啾啾鼓鼓嘴，有些委屈地说：“可是啾啾怕妈妈吃不饱，而且啾啾真的没有带银行卡和钱钱。” 纪茗心头一软。 【我的崽崽这次想的不是自己，是妈妈啊！】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放过我的崽崽吧。】 啾啾见所有人都在看她，可怜巴巴地打开小书包。 打开的刹那，书包里金光闪闪，亮的人诺不开眼。 啾啾低着头，小奶音很委屈：“啾啾只带了十根小金条。” 那模样好像在说—— 十根小金条又不多，为什么要收走啾啾的宝贝金条呢？ 三个直播间的网友们同时笑裂了。 【这金光着实亮瞎我了】 【哈哈哈哈哈啾啾真是个鬼才】 【这应该是哥哥或者爸爸帮她买的吧哈哈哈哈】 【江家人：我们都没让啾啾带十颗钻石去，节目组你们还想怎样？[狗头保命】 【此刻江翰清心里：金条才我这里不算钱，我只是让啾啾带过去拿着玩的。】 叶熏被啾啾这波操作弄得哭笑不得。 黎希眼里也盛了些笑意。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搞笑。 导演组看着那十根金条，头都大了。 十根小金条自然被收走了，啾啾抱着妈妈的手万分难过。 纪茗在她旁边小声安慰：“妈妈能给啾啾做好多好吃的。” 啾啾摇晃着小脑袋，看着金条眼巴巴地说： “啾啾怕妈妈吃不饱，玩得不开心。” 纪茗蹲在她面前，声音比往常都要温柔。 “妈妈有啾啾在身边，怎么可能玩不好呢？” 只有出现小金条才能开心起来的啾啾，抬头看了她一眼：“妈妈的意思是，啾啾比小金条还有用吗？” “嗯。啾啾比什么都有用。” 啾啾惨淡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爱妈妈的小宝贝果然是最甜的！】 【妈妈带着啾啾给我冲！】 【希望江家一家人能永远开心呐，之前网上传说妈妈好像得了心理方面的病，希望能赶紧好起来】 【好起来吧，你的崽崽一直等着你呢】 直播间里刷起无数条温暖的祝福。 ** 好不容易收走了啾啾的小金条，节目组开始公布第二件事。 “我们这次旅行的第一站选在了春城，旅行计划我们只给大家规定了一项，就是在后天下午的两点，春城庆城街会有一个全民跳舞的狂欢活动，各位嘉宾要全部参与到这次狂欢当中去。” “跳的舞蹈我们会请专门的老师教大家，不难，学的会很快。” “这是你们旅行的第一项，还有其他的项目我们通过这个宣传片带各位了解一下。” 说完，他们面前的液晶显示屏亮起。 啾啾时而看着电视机，时而昂头看妈妈的表情。 她一定要带妈妈去她想去的地方玩~ 宣传片里一共播放了三个春城的特色项目。 第一个是春城的特色飞行项目，有高空蹦极、跳伞等，适合年轻人参与。但景区旁边有供小朋友玩的游乐园，所有人的需求基本能够满足。 第二个是春城最具影响力的花平步行街半日游，里面春城特色的商店、花草、石头购买，是一个游客来了春城之后一定会逛的地方。 第三个项目适合所有人参与。是花城的热气球旅行，所有嘉宾能在百花盛开的花城，从热气球上往下欣赏景区的风景，结束后还能在花海中露营，有无数菜品供他们选择。温馨甜美。 纪茗看到这个项目时笑了笑。 前面两个都不大适合她的闺女。 只有这个，又能让啾啾从高处看看风景，还能带着她出去郊游露营。 啾啾见妈妈笑了，立马看向屏幕。 一片黄色的花海中，一群坐在那儿露营郊游，旁边有轻缓的音乐响起。 等她们看完宣传片后，节目组询问：“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要去哪，四天我们一共会给你们八千元的旅游资金，这就包括你们的住宿费、来回车费、旅游项目费用等。” 六个人八千元，一个人平均下来一天几百块钱，省着点用倒能支付开支。 节目组将钱和宣传册放到她们面前的桌子上。 “那我们要去选哪个？”叶熏问。 她话音刚落，啾啾举着小手兴奋道：“第三个，要花花。” 一定要去第三个，她要让妈妈开心~ 喻宁有些尴尬地说：“可是第三个需要花的钱很多。” 因为那处是一个专门供人拍照吃饭的一片花海，一顿饭她们六个人起码要花2000元。 这还只是一顿饭，不包括来回的车费和住宿费。 啾啾不懂她们金钱上的顾虑，小手手指着那个黄色的花海小声道：“就去这里吃饭饭嘛。” 花花多好看呀~ 而且晚上，昏黄的灯光点缀着吃饭的小屋和帐篷，是个很著名的网红打卡点。 【去第三个吧，后面的省着点用，满足我崽崽的愿望吧】 【主要是第一个高空项目崽崽也玩不了，到时候只能去旁边的游乐园，多没意思...】 【但是喻宁说的也没错吧？她只是比较关心钱而已】 【关心钱所以不管项目了？第一个高空项目黎希女神也玩不了吧？】 .. 弹幕吵吵闹闹。 沈蔓萱安静坐在一旁看着喻宁出头。 心底有些想笑。 喻宁还是在外面混少了。 这种时候不提意见才是最好的意见。 黎希缓声道：“前面两个比较适合你们年轻人，到时候我们分成两队也可以。” 这话一说，就表明了她要去第三个项目的想法。 喻宁见女神这样，也不再说什么。 啾啾的直播间粉丝却有点气。 为什么看黎希发话了，她们就不反对了？ 什么人呐。 纪茗不动声色瞥了眼她们俩，把啾啾抱紧了些。 第二件事结束后，导演组带着她们去了民宿的跳舞室。 “后天下午要穿的特色民族服装放在了凳子上，这边有几个试衣间，大家可以去试下衣服，如果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及时告诉我们。” 纪茗看着那件小小的民族服，轻声问：“啾啾也要学跳舞吗？” “对的，这是一场全民狂欢活动，大家学会了之后我们会为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作为奖励。”导演组说。 听到有晚餐，坐在椅子上懒散的小奶团顿时来了动力。 “妈妈，啾啾会学会的！” 等她带着银饰穿着、穿着独具特色的当地服饰扶着墙慢慢走到跳舞室时，大家看到这个小胖团都忍不住满脸笑意。 重重的头饰让啾啾走得像喝了假酒一样，小脑阔东晃西歪。 啾啾抱着小脑阔，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 欣赏了很久以后，小奶团笑颜盈盈地指着镜子说：“妈妈，啾啾今天真好看~” 叶熏早就被小崽崽天真活泼的样子萌得不行了，此刻忍不住挪到啾啾旁边，借着帮她整理头饰的时候，使劲揉她的脸，感受着手下软绵的舒适。 啾啾嘿嘿一笑。 但马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舞蹈老师来了以后，啾啾呆滞地看着前面大姐姐的摆手动作。 好难呀。 其实舞蹈并不难，就是左右晃动一下手，再配合腿部左跳右跳。 喻宁和沈蔓萱只看了几遍就学会了。 黎希完全没把这么简单的舞蹈放在眼里，从前她拍戏时练过的要难上很多倍。 整个舞蹈室里，就只剩下叶熏、纪茗和啾啾了。 纪茗和叶熏主要是有些放不开。 纪茗还从没在大家面前跳过舞，更别说现在还在直播，无数人看着。 叶熏主要是年轻容易害羞，她在网络上能撩人撩到对方脸红，说各种骚话，但到现实里她就是个乖巧小绵羊。 纪茗看着满脸认真站在那里跳舞的啾啾，又想起昨天晚上江濉跟她说过的话，心里忽然升起了无限勇气。 就算..就算跳得不好看被人嘲笑了也没什么。 她都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努力忽略到内心的那股敏感，纪茗跟着老师慢慢跳着。 她身后的啾啾为了那顿晚餐，认真跟着老师举手动脚。 但小奶团跳舞的模样像一个浑身僵硬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抖一抖抬起小手。 原本应该同时抬手抬脚的动作被她跳成了先抬手，两秒钟之后缓慢地动脚。 啾啾像个小呆鸭一样学着跳舞，模样很可爱，但看久了之后，大家都有些心疼。 【太委屈我们啾啾了】 【难度太大了，虽然在成年人眼里这个很简单，但四岁小朋友很难学会的】 【怀疑节目组缺少一个幼师，下次能不能安排点一个四岁小朋友能完成的事情？】 跳得差不多的纪茗心疼地擦了擦啾啾脸上的汗水，教她扭动小手手。 在纪茗的带领下，啾啾跳了几遍好像忽然领略到了跳舞的真意。 她一边无声喃喃着，一边跟着妈妈摆手动脚。 好不容易，她们才完成了跳舞的任务。 ** 啾啾换下衣服后，兴奋地牵着妈妈的手进了餐厅。 那里，已经摆好了鸡鸭鱼肉，清远鸡汤香甜，空中飘散着热气，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看着她们吃播，节目组和粉丝们羡慕的泪水从嘴里流了出来。 啾啾拿着小木勺，拒绝了妈妈的投喂。 如果妈妈喂她，自己就要吃冷饭饭了，啾啾颤颤巍巍给妈妈用手抓了一只小龙虾，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啾啾可以照顾你的。” 说完，又嗷呜一口满满一嘴的米饭。 啾啾像个小仓鼠一样的吃饭方式大家百看不腻。 小奶团吃了一块肉肉后，不忘贴心地给妈妈夹一块。 她看着纪茗吃完，想到了什么匆忙朝四周望了望。 “摄像头呢，妈妈，拍啾啾的摄像头呢？” “在你对面。” 啾啾闻言看了一眼，小手朝着摄像头摆了摆。 夹起一块肉肉给妈妈，啾啾小手指了指肉，乖软开口：“爸爸你看到了吗？啾啾真的在照顾妈妈~” 【针不戳，我崽崽现在还懂得找镜头了】 【哈哈哈哈哈镜头感十足】 一顿饭啾啾吃得很开心。 结束时，她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啾啾吃饱饱了，你呢？开心吗？” 纪茗轻轻点头。 “开心。” ** 吃完晚饭，啾啾跟纪茗进了自己的房间。 直播还在继续。 啾啾跟着妈妈把箱子里要用的东西拿出来，看到妈妈拿的图画书时，眼睛亮亮的。 “妈妈今晚要给啾啾讲故事吗？” “嗯，洗完澡了就跟啾啾念。” 啾啾在床上摇头晃脑，小脸高兴的红扑扑：“啾啾现在就想洗澡澡。” 洗香香了就让妈妈给她讲故事~ 纪茗趁啾啾没注意，吃了两颗药后才揉了揉眉心，温柔笑着：“好，待会妈妈就给啾啾洗澡。” 啾啾伸出两个小指头，满脸认真：“要放三个小黄鸭。” 纪茗把啾啾放到床的中间后，轻声说：“妈妈现在去卫生间给你放水水，你乖乖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动。” 啾啾昂头：“为什么呀？为什么啾啾不可以动。” “因为万一你不小心摔下来，头会痛的。” 啾啾立马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坐在原地。 “妈妈，这样不动可以吗？” “可以。” 纪茗开着卫生间的门，一边放水，一边照看着啾啾。 观看过《崽崽要努力成长》和这个直播综艺的网友立马发现了纪临带孩子和纪茗带孩子的区别。 【妈妈确实要细心很多。看上个综艺的时候，很多时候纪临会把啾啾放在床上，他再出去打水。】 【我之前也很担心活泼的啾啾蹦下来了怎么办】 【虽然摔倒的几率很小，但确实要告诉崽崽这点。】 【啾啾的妈妈就像我妈妈一样..有时候会感觉交代了一下谁都知道的事情，但这些就是她们的温暖啊】 【哎，全家就只有我妈妈知道我不吃香菜】 【有点想妈妈了。】 啾啾宛如木头一样呆滞在原地。 期间眼睛困倦地眨了眨。 寂静的空气里，忽然传出来小小的一声屁声。 啾啾小脸顿时红扑扑的。 她下意识地捂着小屁股，往后缩了缩，企图逃离掉那块臭臭的地方。 刚好纪茗手机响了，她放下水准备过来拿手机的时候，啾啾慌忙朝她摆手。 “妈妈，不可以过来！” 纪茗站在厕所门口没有再动。 “怎么了啾啾？” 啾啾小手手疯狂在空气中扇着，企图让那阵臭臭的味道赶紧消失，又怕妈妈过来闻到了她放的臭屁，在妈妈和被子间两头看。 小脑阔慌乱得不行。 【哈哈哈我笑死了】 【人之常情而已，啾啾不要挂在心上】 【大家不要乱说，啾啾是小仙女，小仙女怎么会放屁呢？】 【放的也都是香香的屁】 【哈哈哈哈俗称彩虹屁吗？】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 啾啾匆忙把脸贴到刚才放臭屁的地方，长吸一口气闻了闻。 其实已经不太臭了，但啾啾吸得太多，她有些想吐地拍了拍胸口。 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被自己的屁臭到了。 纪茗上前几步，有些担心：“啾啾，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 纪茗看了她几眼，一边摸着她的额头一边去床头边拿起手机。 是江翰清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视频刚接通，江濉夺过手机连连问： “啾啾，你坐飞机头痛吗？” “春城好不好玩？有没有想哥哥？” 啾啾双手接过电话，等到纪茗去给她放水以后才贴到手机边用气声说： “哥哥怎么办，啾啾刚才放了一个臭屁，别人会听到吗？” 江濉看了眼还在直播的画面，不忍心让啾啾难过。 “不会的，大家都没听到。” 啾啾放心地拍拍小胸口。 几分钟后，江濉还在关切地问妹妹今天的情况，江翰清实在受不了的从江濉手里夺过手机。 “啾啾，是爸爸。” 啾啾小奶音很亮，像邀功一样开口：“爸爸，啾啾今天真的照顾妈妈拉！” “啾啾给妈妈喂饭饭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江翰清笑着。 江翰清跟她聊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正事，他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你们后天还要去跳舞，那边人很多，啾啾要紧紧抓着妈妈。” 啾啾乖软点头。 “爸爸今天是不是一直在看啾啾？” “嗯。” 啾啾想起今天见过的漂亮阿姨，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啾啾见到了妈妈在电视上里喜欢的那个大姐姐，不过好像又跟大姐姐长得不一样。” 江翰清解释：“那都是一个人。” 其实黎希上综艺，是他托人找了不少人劝说之后的结果。 钱花了不少，人情他也欠了些。 黎希是纪茗年少时的偶像，是年少时给纪茗很多动力的人。 江翰清想借着这次综艺，让纪茗的偶像和啾啾一起帮助妻子走出那段困境。 一个是她年少时的梦，一个是她如今的梦。 啾啾叽里咕噜对着电话说了很多。 圆圆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天真灵动。 江濉笑着，“啾啾今天真的很棒，还学会了跳舞。” 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袋瓜。 “不过啾啾还记得那支舞吗？”江濉有点担忧。 他的啾啾除了对食物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对其他东西反应都很迟钝，也有些呆呆的。 舞蹈暂时记住了，但半个小时后还能不能跳出来，这是一个问题。 啾啾小脸认真：“啾啾当然记得啦！” 恰好纪茗放完水走过来，想挂断电话带着啾啾去洗澡。 刚才还想快点洗澡澡的啾啾摇摇头，把手机放在她手里。 “哥哥你看啾啾跳舞哦~” 说完嘴里无声喃喃着，同时抬手动脚，跳得跟刚才一样。 江濉惊讶地夸赞：“啾啾没有跳错，今天真棒。” 啾啾甜甜笑着，歪头，声音软软：“当啾啾今天想到了一个办法才学会的。” 江濉有些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啾啾嘿嘿一笑。 然后—— 边唱歌边跳舞。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在空中摇摇鸡鸭，然后一口送进嘴巴。吃了鸡鸭啾啾那叫一个高兴呀。” “吃了鸡鸭啾啾那叫一个高兴呀，腿腿高兴快蹦呀。” 江濉&江翰清：.... 【哈哈哈哈哈不亏吃货啾啾】 【我单方面宣布，最强食神和最强舞神在今天诞生了！】 第62章 【一更】 啾啾边唱边跳的动作让直播间的粉丝们笑得想打滚。 她们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啾啾“左手一只鸡, 右手一只鸭”的小奶音，极富有魔性的节拍和动作，让这段舞蹈火了。 不仅出圈成了大家都爱用的表情包, 而且还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循环播放, 两个小时播放量就破了千万。 不仅如此，看过这段宛如边rap边跳的片段之后，直播结束后观众还能根据啾啾的歌词清晰且准确的重现出这段舞蹈动作。 方法极富啾啾的个人特色让人看了想笑, 但别说...挺好用的。 正在洗澡的啾啾一边玩着小黄鸭, 一边奶声奶气求夸奖：“妈妈, 啾啾是不是特别聪明。” “嗯。”纪茗将沐浴露倒在手上，起了泡泡之后贴着啾啾软软的肉为她洗澡。 啾啾举起小手让妈妈给她洗肚子，等到要洗手手了自觉把小黄鸭放下。 手手洗完以后, 啾啾闻了闻还沾着水的小手，表情陶醉：“妈妈洗澡澡好香呀。” 纪茗今天累了一天, 此刻已经没什么精力逗弄小朋友，理性告诉她这时候适当的鼓励和交谈有助于啾啾爱上洗澡, 于是强撑着笑容问：“那要不要给啾啾洗个头发呢？” 啾啾摇头。 “不想。水水流到眼睛里，啾啾不舒服。” “妈妈轻轻帮啾啾洗。明天妈妈为啾啾扎一个好看的小辫子，啾啾就有香香的辫子了。” 啾啾纠结地握着小黄鸭子。 她想要香香的小辫子，可是又不想洗头发。 爸爸和哥哥每次给她洗头发，水水都会流到小耳朵和眼睛里。 纪茗声音有些虚，但脸上仍然泛着笑容：“啾啾头上的小辫子会像一朵花一样散发着香气。” 啾啾声音清脆：“那啾啾就变成了一朵会走路的花花！” “对的。” 啾啾一把丢掉小黄鸭，把头凑到妈妈面前匆忙道：“要洗, 啾啾要变成大花花。” 纪茗一手撑着啾啾的小脑袋, 让她微微仰着头，用沾了水的毛巾一点点润湿啾啾的头发。 撑着啾啾头的手臂微微发酸，纪茗虽然累着, 但动作并不仓促反而十分细心。 “有水留到耳朵里吗？”纪茗问。 啾啾乖巧应道：“没有水水。妈妈洗头发好舒服呀~” 纪茗露出了丝笑意，但并不大眼底。 晚上，啾啾穿着粉嫩睡衣窝在被子里，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催促道：“妈妈也睡觉觉。” “好，妈妈马上来。” 纪茗洗完澡后看了眼床头的时间表。 刚才直播结束后她们几个人定下了明天的旅□□程和计划。 早上在家里用冰箱里仅有的食材做些简易三明治，中午两个人去买菜，下午两点出门前往花城，坐热气球欣赏花海，晚饭由那边负责，自己不用在做饭。 提到做饭这件事时，几个人有些为难。 纪茗刚苏醒的事情除了黎希大家都清楚，因此做饭这种累点的活不打算让纪茗做。 但六个人里，黎希是恨不得被人供养起来的女神，当然不会让她做饭，叶熏和啾啾，一个16岁一个四岁，都不是会做饭的人。 剩下的就只有第二组嘉宾喻宁和沈蔓萱。 但好巧不巧，沈蔓萱也不会做饭，而会做饭的喻宁就成了她们中的唯一人选。 一个人负责六个人的量当然会很累，而且未来还有20天时间也很长。 喻宁当下有些犹豫。 她自然想靠着做饭表现一下自己，但连续20天闷在厨房，打下手的人既不会是黎希也不可能是啾啾，闷在厨房里也没有什么人来看，反而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纪茗察觉到喻宁的犹豫，接下了做饭这份活。 最主要的私心还是她想给啾啾做饭吃。 在家的时候，丈夫和儿子因为她还在休养复建，很少让她进厨房，她给女儿做饭的次数也不多。 这次趁旅行，能给啾啾做点饭她也愿意。 喻宁不好意思地摆手，纪茗无所谓地摇头。 黎希在旁边看了会后，语气淡淡：“让叶熏在厨房你帮着你些。” ** 深夜，旁边的啾啾手脚并用抱着纪茗的手臂睡觉。 呼吸平稳有序。 纪茗依然没睡着。 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从闭着眼睛到现在的四个多小时里，脑海里一直翻涌着明天要给啾啾做什么菜，如果啾啾摔倒了她应该怎么做，如果啾啾在热气球上害怕她又应该说些什么哄她。 四个小时里涌现的很多情况都不可能出现，纪茗深知这一点却又无法停止对明天的担忧。 她很讨厌这样失眠的自己，因为失眠，无形间又焦虑又有些抑郁。 胸口忽然传来一股恶心感，她捂着嘴想压抑下心头的那股自我怀疑的压抑，无声干呕了几下后，眼角泛酸。 纪茗再一次尝试入睡。 她睡得很晚，醒的却很早。 早上六点多，纪茗随意洗漱了一下后找到了这二十天里会一路跟随她的心理医生。 两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聊了一会儿。 “所以您现在是担心这几天会做不好而抗拒这些事吗？” 纪茗双手捂着眼睛，眼里冒出了很多红血丝。 她疲惫睁开眼，声音很低： “我现在不理解为什么昨天会接下做饭那件事。” 现在的纪茗只觉得做饭麻烦，一想到要进厨房穿上围裙，再洗菜、切菜，打开锅盖将菜倒进去翻炒，她就觉得浑身无力。 一顿饭的做菜顺序不复杂，可在她眼里，那些工序就像一团杂糅在一起的毛线，扯开一根都觉得费力。 医生对她的心理疏导了一些，但纪茗还是沉浸在那股什么也不想干的疲惫中。 做饭的意义在哪？如果单纯为了吃饱，她们为什么不叫一顿外卖或者在外面吃？ 人为什么会要吃饭 无数问题将她层层包裹时，门响了两秒。 外面工作人员的声音很轻：“啾啾醒了，她现在正在找您。” 纪茗松开了捂着自己的手。 医生语气温柔：“做饭的意义是为了让啾啾在外面也能吃得健康些。如果你觉得做饭麻烦，完全可以让帮手帮你洗菜切菜，你要做的打开天然气，把菜倒进去翻炒两下。” 纪茗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消化着医生说的话。 她打开门强撑着走出了房间，见到啾啾的时候原本毫无动力的心多了些希望。 啾啾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到纪茗后小手伸开，小奶音脆生生的：“啾啾听了妈妈的话，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动，因为动了可能会摔倒。” 纪茗站在那儿，觉得毫无希望的世界忽然多了几分生机。 她昨天说的那句话是有意义的。 世界并不是毫无价值的。 纪茗笑了笑。 笑容像正在缓慢绽放的花，开得不耀眼，但慢慢释放着生机。 ** 八点多的时候，啾啾吃上了妈妈做的三明治。 叶熏闻着香味来到客厅，看到啾啾手上的三明治后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啾啾小手指着茶几上的牛角包培根三明治，小奶音很骄傲：“这是啾啾妈妈给姐姐们做的。” “姐姐快吃，妈妈做的好好好吃。”啾啾一脸点了好几下头来表现对妈妈的称赞。 叶熏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后拿着开始吃。 “哇，你妈妈做的好好吃。” 一口下去，先是感受到又脆又软的面包，然后浓郁的肉香、蔬菜的鲜香刺激味蕾，叶熏三五口解决了一个。 啾啾起初还吃得慢悠悠的，见到一个大姐姐吃得那么快，忙把嘴巴张得又大又圆，剩下的三明治被她塞满了嘴巴。 双颊被撑得很鼓，啾啾咀嚼起来都十分费力且缓慢。 但为了防止叶子姐姐把三明治吃饭，啾啾小手又拿了一个。 纪茗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去烤了两片面包和肉。 客厅里，叶熏和啾啾像是在比拼吃饭速度一样猛吃，叶熏快吃完第二个的时候，啾啾才刚刚开始第二个。 她有些着急地一手喂自己，一手捂着叶熏的嘴巴，奶声奶气地含糊道：“叶子姐姐慢点吃，等等啾啾。” 黎希简单化完妆后慢慢走过来。 她气场很足，大部分面容都很淡，没什么表情。 优雅拿起一个三明治吃了两口，安静看着叶熏和啾啾打闹。 啾啾吃了还剩最后一小半的时候，她奶声奶气地问：“叶子姐姐，你猜啾啾可不可以一口把这个吃完呢？” 问问题的时候，啾啾在心里很得意的想着：姐姐一定觉得她跟其他小朋友一样不可以吃完，但啾啾嘴巴超级大~ 到时候一口吃完一定能吓到姐姐~ 嘿嘿~ 像是赢了一场比赛一样，啾啾摇头晃脑笑着。 叶熏看了眼她手中的三明治，认真坦诚地回答道：“你当然可以。” 万万没想到得到这种回答的啾啾，有些无措地四周看了看。 随后，她语气认真，又带着些焦急： “姐姐，你要说不可以。” 然后，啾啾又指着三明治问：“姐姐信不信啾啾可以一口吃完。” 叶熏猜到了啾啾的想法，她起了点逗弄啾啾的心思憋笑道：“我信。” 被逗弄的啾啾着急地摆手，声音带着些哭腔：“姐姐，你要说不信的。” 说完，含着泪把三明治吃下去了。 但吃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她又不能炫耀又不能证明自己。 啾啾一边吃一边委屈着。 黎希淡淡的脸上起了些笑意。 她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摆头，没想到叶熏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也没想到这个四岁的江啾啾这么不经逗。 喻宁、沈蔓萱刚起，吃了早餐后帮着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洗完之后，纪茗看了眼时间问：“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谁有时间去买菜？” 冰箱里有些菜，但排骨这些需要买些回来。 刚从委屈中复原的啾啾，活力满满举起小手。 “啾啾去。” 她要帮助妈妈，妈妈做饭她买菜菜~ “你太小了，买什么都不知道。”叶熏毫不留情地笑着逗小奶团。 啾啾气鼓鼓地偏头，一本正经地说： “啾啾可聪明了，菜菜都知道。” “啾啾去买菜菜，好不好嘛。”小奶团趴到妈妈怀里，抓着纪茗的手哼唧。 “好，你去。” 啾啾确定要去，自然还有个大人要跟着。 叶熏正想举手陪小奶团的时候，喻宁急忙插话道：“我去吧。刚好我管钱，也知道买什么。” 纪茗接过节目组递过来的小背篓给啾啾背上，轻声对喻宁说：“那麻烦你照顾我们啾啾了。” “好的好的。”喻宁笑容灿烂。 她牵着啾啾的手上了车后，纪茗走到跟着一路跟着啾啾的工作人员小谈面前，“麻烦多看着点啾啾，她活泼爱动，别让她摔着。” “您放心。” * 啾啾跟喻宁来到菜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她背着小背篓坚持自己爬下车，边爬边说：“啾啾是个能照顾妈妈的大人了。” 喻宁看着啾啾，一路上的表情都很好。 她只是个二线唱跳歌手，一般很少有舞台能给她展示，她也不像沈蔓萱那样，演一部戏就可以在观众面前露很久的脸，这样一天天下来，她的曝光度愈发低。 如今参加了这个综艺，黎希她自认是没有那个实力能搭上的，但啾啾人小天真，只要多亲近她些就能得到很好的反馈。 再过不久就是直播，到时候她跟啾啾在一个直播间出现，一定能给自己多增加些曝光度。 啾啾拿着妈妈写的小纸条，背着小背篓哒哒哒走进菜市场。 喻宁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 “啾啾，要牵手手吗？”努力想跟喻宁搞好关系的啾啾问。 啾啾晃了晃小纸条，奶声奶气地说：“啾啾要看小纸条，不牵手手。” 说完一只手拿着小纸条，一只手攥着背篓袋子往第一家卖菜的人家走去。 菜市场的摊位都很高，啾啾一个小短腿压根看不到摊位上的菜，她只好踮起脚尖费力把纸条举起来，吃力说道：“妈妈要我买上面的菜菜，这里有吗？” 喻宁偷瞄了眼小纸条，上面写的冬瓜、排骨、蒜、生姜、上海青这些。 她弯腰对啾啾说：“姐姐知道哪里有菜，我带你去吧？” 啾啾开心点点头。 没过多久除了排骨，她们都买到了。 喻宁本想从啾啾手里拿过那些菜，可小奶团坚持着要把菜菜放到后面的背篓里，一本正经地说：“啾啾是妈妈的小帮手，菜菜啾啾拿。” 喻宁问了两遍见实在拿不到菜，也就罢了。 快12点的时候，她稍稍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满脸笑容站在啾啾旁边。 啾啾奇怪地看着忽然露出笑容的姐姐，走到卖排骨的地方。 因为背篓里有冬瓜之类的，啾啾已经背得有些吃力了，但想到要做妈妈的小帮手，小奶团连忙使出全身的力量背着小背篓。 这时12点，直播间正式开始。 大家一进来就发现，自家的宝贝崽原来在买菜，夸了她一会儿后注意到了旁边站着的喻宁。 【啾啾妈妈去哪儿了？】 【在家里做饭..刚从黎希直播间过来。】 【这个小姐姐第一次见，长得还蛮好看的。】 【她叫喻宁是个唱跳歌手~】 很多喻宁粉丝纷纷在弹幕上围绕着喻宁的好看和作品做安利。 有些原本来看啾啾的人时不时夸赞两句。 此刻，啾啾把身上的所有钱给了老板，小奶音很亮：“阿姨，啾啾要多多的排骨。” 肉肉一定要很多很多才可以~ 老板拿了钱给啾啾剁了三斤大排骨。 把剁好的肉准备给站在一旁的喻宁时，啾啾连忙摆手：“阿姨，放到啾啾背篓里。” 说话间，啾啾向前走了两步。 她要把大排骨自己带给妈妈，让妈妈爸爸夸夸她~ 老板娘看到喻宁点头之后，把排骨放到了啾啾背篓里。 刚放下去—— 啾啾像只突然被人打下去的小地鼠，啪得一下屁股着地，小腿在空中瞪，像只四角朝天的小乌龟。 背篓里沉重的重量把她人压垮了。 【哈哈哈哈哈虽然啾啾摔了，但那模样怎么那么好笑】 【真实上演了什么叫做生命中无法承重之重】 第63章 【二更】 啾啾吃力地摇手, 自己给自己打气：“啾啾可以站起来！” 然后努力向前弯了弯，背篓一动不动。 几秒后，她像一条咸鱼一样半躺在那里。 喻宁扶起啾啾后, 又为她贴心地擦了擦小手, 确认没破皮才两手拿着背篓和她一起往前走。 【小姐姐多照顾一下我们奶团】 【小姐姐还挺细心的~】 【我也想穿过去照顾啾啾，羡慕能站在她旁边的人】 因为喻宁的贴心，直播间的人对她的好感度还不错。 啾啾跟着喻宁走了几步后, 杏仁眼盯着旁边的一家小卖部发呆。 那儿站了很多小朋友买冰淇淋。 她戳了戳喻宁的小手, 奶声奶气地问： “姐姐, 啾啾想吃冰淇淋。” 现在虽然入春了，但还是要穿外套，这个时间段吃冰淇淋对肠胃肯定不大好, 喻宁只是想在啾啾旁边多刷刷脸，不敢做这个主。 她带着些歉意说：“要不啾啾打电话问问妈妈能不能吃？” 啾啾乖乖点头。 从工作人手里接过手机, 她点了一下免提声。 “妈妈~” 电话接通后，啾啾率先喊道。 “啾啾回来了吗？” “刚刚买完菜菜。妈妈, 啾啾今天表现好不好呀？”啾啾脆生生地问。 “很好。” 啾啾笑容甜甜： “那棒棒的啾啾可以吃一盒冰淇凌吗？” 【啾啾这模样像极了我每天做完两小时运动后，忍不住奖励自己一顿烧烤的场景】 【啾啾：我每天都想奖励我自己】 【这样一问，妈妈只怕不好反对了】 纪茗确实不好拒绝啾啾，但她也不想让还没吃午饭的啾啾空腹吃冰淇凌。 她沉吟了一会儿后轻声说：“要不啾啾问问爸爸？看爸爸同不同意。” 啾啾乖乖挂了电话。 然后打给爸爸。 但江翰清此刻正在开会，手机静音一直没接到。 打了两个后，啾啾惆怅地蹲在原地。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冰淇凌，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 啾啾哑着声音, 模仿爸爸的语气严肃说：“老婆，我是江翰清。” 【哈哈哈哈哈老婆】 【如果没有这个小奶音，我差点信了】 【大中午吃饭给我笑喷了】 【崽崽聪明哈哈哈还知道爸爸的名字。】 【不过崽崽是不是不知道有电话号码这回事哈哈哈哈】 “老婆, 我觉得啾啾表现很好，可以给她买冰淇凌。” 纪茗似乎是不忍心拆穿她，轻声说：“那你买吧。” 在所有人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啾啾找喻宁拿了钱后欢喜地跑到小卖部。 回去的路上，啾啾一边吃冰淇凌一边欢喜晃脚脚。 喻宁时不时给她擦擦嘴角的奶渍。 【我们啾啾果然去哪都是小团宠待遇】 【嘿嘿嘿，替她开心，希望这20天小姐姐能多照顾一下啾啾】 【对哒，妈妈醒过来一个月多，身体肯定不太舒适，麻烦小姐姐啦】 大多数人都不反感喻宁对啾啾的好。 她们也单纯的以为，喻宁跟自己一样，也是无私不带求任何利益地爱着这个崽崽。 而时不时出现的一些“为了蹭热度才这样做”的言论，也被快速刷了下去。 ** 民宿里，纪茗放下手机。 旁边帮她洗菜的叶熏听那通电话后，眉眼弯弯： “啾啾真是个小机灵。” 纪茗勉强笑了笑。 啾啾一开始那么喊她的时候，她确实会觉得小孩子天真好笑，但才放下手机，纪茗心中的那股忧虑又涌上心头。 丈夫在家里喊她都能被啾啾记住，大人对小孩的示范作用很重要。 没有她的那几年，啾啾又是怎么过的？学到了哪些？ 以后的日子，她这种妈妈又能怎么为啾啾做怎样的示范。 纪茗出神想着，表情也变得愈发沉重、悲伤。 仿佛之前的温柔笑容都是她伪装出来的，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无意识地展现着心目中原本的想法。 纪茗和叶熏是两个素人，专门来看她们直播的人很少。 但还是有些。 【妈妈怎么了？表情好沉重】 【主要妈妈表情一直很温柔，忽然这样..让人好害怕】 【害怕就不必了。成年人都善于伪装，说不定妈妈之前的笑容都是强装的呢？那样不是害怕，是让人心疼】 叶熏轻唤了声：“纪茗阿姨？” 纪茗迟迟没有反应，叶熏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纪茗回过神，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后脸上才慢慢有了表情。 笑容一点点扬起，纪茗勉强笑着问：“怎么了？” “油开了。”叶熏声音很小。 “好的。” 纪茗又恢复到了正常模样。 叶熏一边洗菜一边暗自观察她，心中忽然为纪茗感到十分心酸。 笑容温暖又灿烂，心却像沉浸在冰窖里。 叶熏不再抬头看纪茗，低头洗菜，时不时找些话题聊：“啾啾真是个小吃货，有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暂时没有发现。” 叶熏笑着，马尾辫高高扬起，语气活泼： “阿姨可以给她试试榴莲苦瓜这些，看啾啾爱不爱吃。” 叶熏这两天最爱逗啾啾，逗得小奶团气呼呼或者委屈想哭的样子最好玩。 “给她吃那些只怕要哭。” 说话间，厨房里的氛围轻松了些许。 客厅里，沈蔓萱陪着黎希安静看电视，播广告时，她才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像黎希说着自己有多喜欢她。 “您出道的那部电影我看了十几遍，每看一次就多一分倾佩。” 【呜呜呜沈蔓萱是不是追星成功了】 【实话说，我连做梦都不敢梦到我跟黎希在一个房间看电视的场景】 【沈蔓萱这种想跟偶像搭话又不敢的样子，好可爱！】 几个人的直播间里黎希的观看人数最多，有八千多万。啾啾位居第二，有五千多万观看人数。叶熏和纪茗所在的直播间，只有五十多万人再看。 此时，沈蔓萱什么也没做，陪黎希说了会儿话就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热搜#沈蔓萱追星成功#还出现在热搜榜上。 大家都想魂穿到沈蔓萱身上跟女神一起看电视，与此同时，沈蔓萱跟很多网友一样追星黎希的模样让大家都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难见到的明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追星族，无意间拉近了沈蔓萱和网友的关系。 她的团队也借势截了几张直播中沈蔓萱的画面，发了几条沈蔓萱可爱又忐忑追星的表情包。 一点的时候啾啾到家。 叶熏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沈蔓萱依然跟黎希在聊天。 有些粉丝不满了。 【沈蔓萱啥也不干吗？追星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好吗？】 【就这么看下来，啾啾妈妈最辛苦，叶熏也一直在搭手，可好家伙沈蔓萱坐在沙发上还刷了不少脸。】 这些弹幕迅速被沈蔓萱的粉丝刷下去。 有些观众隐隐有些不爽。 厨房里，纪茗把排骨和冬瓜处理好，啾啾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妈妈做饭。 “啾啾去客厅玩吧，这里油烟重。” 啾啾奶声奶气地摇头。 “我喜欢妈妈。” 叶熏蹲在啾啾面前逗她：“那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啾啾像个好学生一样乖巧坐着，声音很大：“最喜欢妈妈。” “你爸爸看到综艺难过了怎么办，他刚才不是还同意你吃冰淇凌了吗？” 啾啾一想到这脖子一缩，小脸红红，她拉了拉纪茗的围裙，坦诚道：“妈妈，爸爸电话打不通，那声老婆是我喊的。” 叶熏装作惊讶地逗她：“你还会喊老婆啊？” 啾啾重重点头，小奶音很骄傲：“啾啾什么都会的！” “那我问你，你妈妈的爸爸的孙女叫什么？” 【哈哈哈哈哈这题我会，叫江啾啾】 啾啾伶俐的小脑袋瓜短暂的死机了一会儿，她掰着小手一个个算。 许久之后还是没得到答案。 啾啾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央求问：“姐姐，是什么呀，告诉啾啾。” 叶熏笑着跑出了厨房，绕着黎希坐的沙发来回跑。 啾啾迈着小短腿跟在身后，小奶音脆脆的，带着几分撒娇：“叶子姐姐，告诉啾啾嘛。” “不要，你自己想。”叶熏表情活泼。 她就爱逗这个小奶团。 啾啾小手抱拳摇了摇，小奶音拉得长长的，“求求你嘛~” 【哈哈哈哈还知道卖萌求人了】 【曾经啾啾连导演组都不怕，只怕没吃的，现在生命里来了个敌人哈哈哈】 【我好喜欢叶熏逗啾啾的时候啊！】 【小孩子不拿出来逗就太浪费了，当然如果逗哭，家长来了很麻烦】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的黎希，唇角弯弯。 语气比以往的多了些柔和：“她问你什么问题？” “别告诉她。”叶熏忙道。 啾啾上前两步，小手搭在黎希膝盖上。 “姐姐问我，妈妈的爸爸的孙女是谁。” 黎希：“是你。” 啾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脸：“怎么会是啾啾呢？” “等你长大就知道里面的逻辑了。”黎希说 现在告诉小孩子还早了些。 啾啾试探性地跟叶熏说：“答案是啾啾吗？” “你答对了。” 回答对答案的啾啾开心在原地蹦了蹦，她爬到沙发上吧唧一口在黎希脸上落了个亲亲。 “阿姨，你真聪明~” 然后哒哒哒害羞跑了。 嘿嘿，她亲的阿姨好漂亮~ 黎希愣了愣。 她用指腹点了点脸上的口水，好半晌眼底流露出几分笑意。 真是个..乖巧孩子。 【啊啊啊我的啾啾亲我偶像了！】 【啾啾才是人生赢家吧...】 【黎希一直很高冷，虽然有时候很柔和，但那种几率很少，可今天她因为啾啾笑了两次】 【我喜欢叶熏逗啾啾的日常，我可以看一百集不腻~希望两组嘉宾多多互动~】 一时间，刚刚还被人提起的沈蔓萱彻底被人抛到脑后。 ** 她们快两点才吃午饭，吃完后匆匆去了花城景区。 三点多的时候，啾啾一手牵着纪茗一手牵着叶熏站在了热气球上。 六个人一个大型的热气球，此刻只能用手机直播，叶熏拿着手机把画面对准啾啾。 啾啾朝她看了看，嘿嘿一笑。 虽然叶子姐姐总是让她很生气，但啾啾还是喜欢她~ 气球离地面越来越高，啾啾满脸好奇地想看看此刻的地面。 纪茗搬来板凳让她站在上面，两手在后面扶着她。 “看到了吗？” “嗯！” 地上被黄色的花铺满，远远看过去大地像被染成了黄色，微风飘过，百花倾斜。 啾啾乖软开口：“真好看。” 随着高度的上升，远处的高楼、行走的人群，来往的车辆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渺小。 “景色不错。”黎希忽然开口。 沈蔓萱连连顺着黎希的话往下说，但这次黎希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偏头看向纪茗，淡淡问：“你觉得呢？” 中午来之前叶熏偷偷拉着她去卫生间，告诉她纪茗心情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希望她能多开导开导纪茗。 听过叶熏的那番描述，黎希很敏锐地察觉到纪茗应该患有抑郁症。 因为她年轻时有一段时间因为情伤太深患上过这个症状。 花了三年黎希才走出来。 患病的那段时间，最喜欢的戏在她眼中失去了意义，世界就像一抹黑白，找不到任何光鲜色彩。 周围人都说她气质卓然有魅力，可那时候的黎希每天都会生出几分自卑感。 看不到自己的一点优点，觉得生活很累且毫无意义。 为了这个无意义的世界却要承担各方面的痛苦，为了不让周围的人跟着自己受苦，她想过最决然的方式。 但最后通过各方面的治疗走了出来。 纪茗看着地面上变小的一切，默然不语。 “是不是会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黎希声音淡淡，“每个人都那么渺小，他们存在的意义在哪呢？” 纪茗手指僵硬。 黎希指了指远处花海旁正在打扫的员工，“因为有他，这些花才能有生命。” 纪茗的声音又小又轻：“但它们只能活很短一段时间。” 黎希认真看着她，“那又怎样？” “她们感受过春风的微抚，在清新的空气里肆意生长过。而你的女儿，正在为它们每一次随风而动惊叹开心着。” 黎希和纪茗在直播的死角。 黎希语气柔和了些：“你以为的无意义，其实就是你女儿欢喜鼓舞的价值。” 旁边，啾啾抱着叶熏的腿愉悦晃动小手手。 时不时跟叶熏一起对着屏幕做个鬼脸。 热气球在地上降落以后，啾啾还恋恋不忘地抱着气球边沿不肯下来。 “啾啾，你再不来我就把寿司全部吃完喽。”叶熏说。 啾啾迅速撒开手，跑到吃饭的位置坐好。 而一直想跟啾啾说话的喻宁，因为叶熏关系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啾啾坐好后冲妈妈弯弯手，“妈妈过来坐~” “那你旁边可以留给我吗？小不点。”叶熏问。 啾啾气呼呼地摇头。 “不可以，你会抢啾啾的饭饭。” “那是因为你吃饭速度没我快。”叶熏笑着道。 啾啾眉头一皱，奶声奶气地反驳：“啾啾吃饭很快的！” “还是没我快。” 啾啾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一脸认真地说：“那你坐下来，我给你比。” 叶熏佯装不屑地摇头，“我现在不想坐在你旁边了。” 啾啾顿时急了。 她委屈巴巴地揉着小手，奶声奶气地说：“叶子姐姐，你坐嘛。” 叶熏等了几秒后矜持道：“行吧。” 啾啾开开心心拉着她的手，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说过什么。 【哈哈哈原来逗小孩要这样】 【掌握到精髓了】 喻宁看着被逗得小脸红红的啾啾，心里很急，忙提醒道：“啾啾你不是说不让她坐在你旁边吗？” 啾啾恍然大悟挠挠小脑袋。 良久后，小奶团两手一摊，“没办法，就让姐姐坐吧。” 那模样，带着一股“都是我宠出来的姐姐，就算她伤害我，我也喜欢她”的霸总味道。 第64章 三合一（捉虫） 喻宁见啾啾旁边的位置抢不到, 压下内心的不满选在啾啾对面坐下。 啾啾左手边是纪茗，右手边是叶熏。 黎希在叶熏对面坐下后，倒让喻宁因祸得福, 可以跟女神黎希同屏出现。 这样一想, 喻宁脸色好了些。 来参加综艺之前，喻宁特意看过啾啾的资料，经纪团队也说她就是个喜欢吃的小朋友, 跟她接触不难。 喻宁为了亲近啾啾, 特意找老师学了几道菜准备做给啾啾吃, 没想到来了之后却发现一个人要做六个人的份量。 但食物是跟啾啾拉近关系的最高效方式，如果只能通过做饭来亲近她，六个人的饭菜喻宁也不得不做了。 这个综艺是团队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 她必须好好把握住，让自己多些话题讨论度。 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黎希, 喻宁偏头。 她没那么胆子刻意凑在黎希身边讨好。 大人比起小孩来说，心思复杂得多。喻宁深知自己手段不足, 再加上她本身的粉丝数量也不够，到时候弹幕上骂她故意接近黎希艹人设，她也没有什么抗衡的条件。 沈蔓萱来的最晚，剩下的那个位置在纪茗对面，也就是说她必须要跟黎希隔着坐。 这样想着，她笑着问：“喻宁，可不可以换个位置？我想坐在我偶像旁边。” 她跟喻宁是别人眼中的闺蜜, 但两人的关系她们俩最清楚, 不过是二线明星间的惺惺相惜罢了，也就是大家说的塑料姐妹花。 所谓的神仙闺蜜情也只是双方团队的炒作和互相利用。 但明面上的闺蜜关系还在这里，喻宁咬牙点头。 沈蔓萱得意的坐在黎希旁边, 小声跟她搭话。黎希时不时点头回应她一句。 ** 菜一道道上齐。 啾啾盯着面前的基围虾笑得很开心。 她小手手还没伸到那边去，沈蔓萱看着黎希面前的那道麻辣牛肉轻声提醒：“黎姐，我记得你在一个专访里说过你不能吃辣。” 语毕，将麻辣牛肉和清蒸基围虾换了个位置。 沈蔓萱当然不是什么黎希的老粉，对她也只是看过几部电影，倾佩她在娱乐圈的成就罢了，这些资料是她的经纪团队整理后发给她的。 对面的啾啾眼巴巴看着基围虾被端走。 纪茗眉眼微皱。 黎希和啾啾的弹幕是两种态度。 黎希的直播间里，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啾啾的表情，一个劲地夸着沈蔓萱。 【确认过眼神，沈蔓萱也是黎希老粉了】 【我记得那个专访是女神出道才三年做的一个访问，看过的人很少】 【五年老粉心虚表示我不知道女神不能吃辣..】 【热烈祝贺蔓萱追星成功，安利一下蔓萱的新戏《不完美婚姻》即将在草莓台重磅上线】 【蔓萱照顾我女神，我去看她的戏支持她，双向帮助嘿嘿】 但在啾啾的直播间里，刷得弹幕都是在心疼自家的崽崽。 因为啾啾的关系，一些粉丝去看过纪茗的书籍，发现这位拿过奖的金牌编剧其实也写过一本讲述童年生活的书：《她们家》。 高中生活的这一部分，纪茗用大量的篇幅写了黎希对她的影响，写她跟朋友们放学后窝在电视前看黎希电影的开心时刻。 稍微看过的人都知道纪茗的偶像也是黎希。 如今上了同一个综艺，明明是纪茗实现追星梦想的好机会，但她恪守着距离，不远不近的观赏着偶像，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用大肆讲解我有多喜欢你的方式来获取黎希的好感。 沈蔓萱爱偶像她们理解，但现在她的本质身份是明星、是去工作的，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反而守在黎希面前刻意拉近关系，啾啾直播间里的人之前就很生气，心疼纪茗做饭，她却在客厅闲聊，现在发生端菜事件后，怒气便更没办法止住。 【呵呵，合着沈蔓萱您偶像不能吃辣，我们啾啾就可以了？】 【沈蔓萱能有眼色点？没看到我们崽崽盯着虾都要流口水了？】 【我爸妈在桌上也会把我爱吃的菜放到我面前，但从不会把别人爱吃的菜端走放到我面前，这是对那个人的基本尊重吧[微笑】 【艹爱追星人设，结果拿我们啾啾开刀】 【看到这种装的人就烦，嫌弃我们啾啾人气太低不配您讨好呗】 【啾啾不需要任何人讨好，她只需要喜欢她的人】 【前面姐妹说的对。小孩子世界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不掺杂利益，也希望那些别有用心接近啾啾的人赶紧滚蛋哈】 坐在一旁的纪茗拍了拍啾啾的小肩膀，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语气疏离： “沈小姐，我知道你见到黎希后内心的激动和高兴，但你在端走啾啾面前的菜时，能不能先问问她？” 沈蔓萱笑容一僵。 她脑子飞速转着:“我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大家不会放在心上。” 潜台词就是：一盘菜您还要斤斤计较，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纪茗语气轻柔，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尴尬万分。 “一件小事也能印证一个人的人品。餐桌上每个人都要选择菜放哪的权力，但在选择时要问问别人的意见，这才叫尊重别人。” 纪茗放下筷子，不急不躁地开口：“可能沈小姐从前太自我了些，希望你今后能改一改。” 话音刚落，桌上的氛围冷了不少。 黎希对纪茗说的话倒不甚在意。 她在娱乐圈呆了这么久，哪会不知道沈蔓萱的心思。 她让叶熏把虾挪了挪，语气很轻：“放在啾啾能夹到的位置，她小手短，先顾及着她。” 啾啾看到虾虾重回自己面前，开心得晃悠着脚脚，但听到那句“小手短”以后，啾啾大力弯了弯手臂，奶声奶气地认真说：“啾啾手手不短，还有肌肉呢！” 说话间，她戳了戳上臂，企图像大哥在家健身时候那样，展现出一个鼓鼓的小包包出来。 但她没有小包包，只有软软的肉肉。 叶熏揉了揉她上臂的肉肉，笑容轻快：“啾啾你多吃点虾就能长出更多肌肉来。” 纪茗安静在一旁给啾啾剥虾时，观众为她刚才直来直去的讥讽连连称赞。 按理说，这种旅游综艺要展现旅行中的美好，因为每个人也都会尽力扮演好“我们是一个团体”的友爱角色，但现在才第二天，纪茗因为不舍得啾啾受委屈，因为一盘虾直接怼了沈蔓萱，让大家又惊讶又出气。 【不要说一盘虾不重要，在我们啾啾心目中，虾就是她的命】 【也别说啾啾只要受一点委屈就能解决的事情，抱歉，啾啾受不得一点委屈】 【妈妈做得好！！要什么和谐友爱，我崽崽的快乐最重要】 【对方都不顾啾啾的心情，我为什么要去顾及她尴尬不尴尬？我是圣母？】 纪茗讲剥好的虾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了啾啾，一部分给了叶熏。 叶熏下意识地看了眼黎希，见到她点头后才连连笑着接过碗。 啾啾盯着自己的小碗看了几遍，又探头去看叶熏碗里的虾。 神神叨叨了一会后，啾啾骄傲地挺直脊背，小奶音超亮： “妈妈给啾啾的多，嘿嘿，妈妈最喜欢啾啾！” 叶熏笑着反驳：“那是你妈妈知道你不会剥于是给你多剥点，像我这种会剥虾的人哪需要别人剥那么多。” 啾啾：！！ 【哈哈哈哈继续逗啾啾，我就爱看啾啾又无措又气的样子】 啾啾气鼓鼓地摇手。 “不是的，啾啾会剥。妈妈是因为喜欢啾啾才给多多。” 叶熏夹了一只虾放在她碗里，手撑在下巴上，不紧不慢地说：“那你剥。” 啾啾昂头，神气十足地拿着虾，学着妈妈的模样扯了两下，原本看似很简单的剥虾活动以一只虾被她撕成了十几块而告终。 弹幕笑成一片。 纪茗也不插手，看着叶熏逗啾啾。 啾啾无措地看了看碗，良久后低着头。 叶熏笑容滞了滞，脸色变了。 正准备安慰啾啾的时候—— 啾啾一下一下摸着小脑袋。 见啾啾没有哭叶熏才放心地问：“啾啾，你在干嘛。” 啾啾的小奶音很委屈： “啾啾在哄自己，告诉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能跟你生气。” 说完，可怜巴巴看了她几眼，手抓着妈妈剥好的虾开始吃。 小奶团一边吃一边奶声奶气地问： “啾啾是不是好乖。” 叶熏给她竖起大拇指。 安慰自己不能哭的人，能不乖嘛。 刚才喻宁听了纪茗那段话后，决定跟啾啾在纪茗没在的时候保持一些适当距离，一段时间没说话，现在只怕能说了。 她顺着啾啾的话夸赞道：“啾啾被这么逗都不哭哭，超级乖的。” 啾啾连连笑。 喻宁见纪茗脸色没什么变化，也时不时给啾啾夹些菜过去。 一顿饭下来，只有沈蔓萱异常安静。 ** 吃完饭结束后，直播差不多停了。 喻宁学着叶熏的模样，也开始逗弄啾啾。 啾啾被她们又逗又夸。 回去之前，喻宁下定了决心般走到纪茗面前，“明天就由我来做饭吧？您正好歇一歇。” “那明天我们一起做饭。”纪茗柔声道。 “好的。” 喻宁说完跟啾啾打了个招呼后去了自己车上。 ** 第二天中午直播时，观众们一打开啾啾的直播间就看到了喻宁正在切菜，纪茗正在洗菜。 而坐在小板凳上的啾啾喝着牛奶，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妈妈。 乖巧等饭.jpg 今天下午要去参加全民狂欢活动，她们昨晚回来后又去舞蹈室练习了一段时间。 厨房里有些安静，喻宁下意识地找话题聊：“啾啾，下午去的地方听说有很多人，你一定要紧紧牵着妈妈的手哦。” 闻言，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袋瓜。 见喻宁背对着她切菜看不到，喝着牛奶的啾啾坚持不懈点头，希望喻宁能回过身看一眼。 【今天有喻宁帮着做饭，开心~】 【小姐姐看看我们崽崽吧，她嘴巴很忙在喝奶，一直用头回答你】 【小姐姐针不戳，还记挂着我们崽崽的安全】 啾啾小手戳了戳喻宁的腿，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重重点了点头。 “姐姐看到了。”喻宁笑着道。 啾啾又继续回到了乖巧喝奶等妈妈的场景。 一动不动像个僵硬的机器人。 纪茗回头看了眼，关心道：“啾啾想不想睡觉？” 她其实不太想啾啾一直坐在厨房的小板凳里，这里太小，拘束着啾啾的性子。 “不想~” “那你想不想去画画？” “也不想。” “那啾啾去跟叶熏姐姐玩好不好，厨房待会会有油烟味，会熏到啾啾。” 喻宁听了下意识地开口：“别走。” 纪茗停下洗菜的动作。 喻宁不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啾啾不是一直想帮您吗？在这里洗洗筷子，待会也会有成就感。” 啾啾听闻有筷子洗，咕噜咕噜迅速喝完了牛奶，把纸盒丢到垃圾桶里后伸出小手手：“妈妈，啾啾帮你洗筷子~” 喻宁见啾啾还待在这里，放心了。 昨晚纪茗说要跟她一起做饭的时候，她就想到到时候啾啾也会在那儿，直播间的流量不用愁了。 如今纪茗想让啾啾走，她们两个人势必什么曝光都没有。 啾啾一根一根洗完了筷子，等到要炒菜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油烟味飘在厨房中。 纪茗皱眉，“啾啾出去跟姐姐玩拼图，这里熏熏的。” 啾啾语气担忧：“那妈妈怎么办呢。” “妈妈不怕。” “那啾啾也不怕。” “不行，你还太小了。” 啾啾在妈妈的连声催促下去了客厅跟叶子姐姐玩。 叶熏看了她一眼，轻快道：“你终于肯从厨房出来啦？” 啾啾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让啾啾在那里，可是啾啾想陪着妈妈。” “你已经陪妈妈很久啦，待会姐姐洗碗，你要不要陪陪姐姐。” 啾啾摇头。 “碗碗脏脏，啾啾陪妈妈~” 叶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就知道你最爱妈妈。” “当然啦~” 看到这儿，有些粉丝有些纳闷。 【刚才喻宁不让啾啾走，应该也是想让啾啾陪她吧？】 【叶熏这种我比较能接受..厨房又不是什么神仙地方，小朋友一直待那也无聊】 .. ** 午饭结束后，她们就要去参加下午的全民狂欢跳舞节。 把节目组准备好的服装给啾啾穿上，原本粉粉嫩嫩的小团子瞬间变成了一个圆乎乎的瘪西瓜。 身上的衣服以红色为主，衣服上挂着些简单银饰。 啾啾对着镜子看了看，良久后馋兮兮地说：“妈妈，啾啾想吃西瓜。” 纪茗正帮着啾啾带麦，闻言轻柔笑了下。 “好，回来给你买。” 她在卫生间把衣服换好后，又悄悄吃了两颗药，长呼几口气后出了门。 门外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的庆城街十足的热闹。 两旁的商铺通通关了，门上挂着红红的灯，一眼看过去甚为壮观。 纪茗牵着啾啾的手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节目组给她们占了块地，以免她们跟人流挤在一块拍不到。 整条街的人都在载歌载舞，耳畔传来的都是呀呦的歌声。 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所有人在这一刻忘却了上一秒的愁闷，尽情让自己投入到此刻的欢乐中。 【哇好壮观！】 【看着就好欢乐啊，难怪说是全民狂欢节】 【呜呜呜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跟着人群跳舞，感觉会很解压】 【作为一个从不敢跳舞的人，我都想加入她们了！】 啾啾踮起脚尖往前面看，小小的一个什么也看不到。 人流太多，纪茗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紧张落在啾啾身上。 随着歌声的响起，漫天洒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瓣，在花瓣的缓缓落下间，所有人跟着节拍尽情跳舞。 坐在屋顶上撒花瓣的人也抓了一大把撒到人群中。 黎希脸上也出了几分笑意，跟着节拍小幅度跳着。 旁边的叶熏则活泼很多。 大幅度的摇头摆手，蹦蹦跳跳，别提有多欢乐。 【感觉这个叶熏小姐姐最放得快】 【哈哈哈何止放得开，她头饰都快被她甩掉了】 【想看啾啾的跳舞！！啾啾疯起来一定是最疯的那一个！】 大概是受到叶熏的影响，黎希动作也肆意了些，把三金影后、全民女神通通抛到脑后，这一刻的黎希只是一个在人群里跟着叶熏跳舞的人。 喻宁、沈蔓萱也活泼地动了起来。 大家脸上都带着率真的笑容。 啾啾看了看周围的姐姐，认真想着自己的鸡鸭舞蹈，满脸认真地动着小手，一边跳嘴巴里一边唱着她的自创歌曲《鸡鸭歌》，虽然旁边的声音很大，但啾啾的声音通过耳麦还是传到了直播间观众的耳边。 【哈哈哈哈哈我能说我也忍不住跟着啾啾跳起来了吗！】 【我偷偷溜到了房间，关着门跟啾啾一起蹦迪，这一刻我就是最嗨的人，不说了，继续跳舞】 【在上班的人表示我只能偷偷在桌下抖腿，不过这一刻的弹幕真的少了很多！】 这段舞轻快，啾啾认真跳着跳着，渐渐忘记了她的《鸡鸭歌》，跟着人群随意摇头晃脑蹦跶着，像个正在蹦迪的小朋友。 指指左脚摇摇头，摆摆手动动肩，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花还灿烂很多倍。 啾啾沉迷在用脑阔跳舞的世界里，她不仅用脑袋描绘出了基围虾的模样，还用脑阔画出了一个汉堡包。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在这场全民狂欢中纵情跳舞，什么尴尬、害羞、压力都消失在脑海里，脑中仅剩下这一刻的欢乐节拍，以及“我要跟随着人群率性跳舞”。 而也是在这一刻，纪茗的世界好像暂停了。 她无法感受到面前这些人的快乐。 纪茗跳的时候，手脚像挂了铅球一样，笨拙又沉重。 耳畔传来的笑容渐渐隐退，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一片虚无。 为什么她们会在这种场合大声欢呼大声跳舞？ 不尴尬吗？ 回头看这一段的时候不会嘲笑自己的傻气吗？ 纪茗意识到了她的格格不入，也因为这种格格不入而愈发想要融入他们的跳舞世界。 可她努力举起手，像黎希那样跳着动腿，可纪茗只感受到了四肢不协调带来的恐惧，没有放空自己沉浸在当下的乐趣。 纪茗发现她过得不快乐。 她努力想融入的那个世界，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努力改正，可尝试后的最后结果确实—— 世界跟她说，你没办法融入。 放弃吧，赶紧放弃。 她们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就真的有意义吗？ 纪茗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她无意识地摸了摸有些混沌的脑袋，头很疼，耳畔传来的欢声笑语一遍遍指责着她的格格不入，一遍遍告诉她，因为生了病，你体会不到她们的感受。 直播间和摄影师都发现了纪茗的不对劲，想找人过来扶纪茗离开时，刚才还眼神涣散的纪茗忽然拨开两边的人向前冲。 电光火石间，她弯腰紧紧护着身下的啾啾。 啪的一声，屋顶上装了花瓣的瓷盆重重落在她的背上。 然后顺着她的背，啪得一下掉在了地上。 花盆和碎瓷片散落了一地。 现场变得有些慌乱。 【？妈妈没事吧！！！】 【卧槽，是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啊，如果砸到啾啾头上真的..妈妈太棒了】 【主要是我感觉妈妈状态很差，可那种时候她都能扑到奶团身边】 【不知道为啥真的有点想哭】 【啾啾真的是妈妈始终放在第一位的人呐！】 啾啾昂头，呆呆看着环住她的妈妈。 她右手上被溅起来的碎片撞了一下，有一道浅浅的刮痕。 纪茗一眼就看到了。 节目组立马让她们回到车上休息。 啾啾牵着妈妈的手，愣愣地上了车。 回到车上后，啾啾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啾啾小声问：“妈妈，你背背是不是痛痛。” 纪茗没说话，她握着啾啾的手，轻轻吹了吹啾啾手上的那道破了皮的红痕。 “啾啾痛吗？” 纪茗找节目组要来了一张创口贴，小心翼翼贴在了啾啾的小手上。 她脑中的那阵混沌依然没有消散，节目组的人凑到她身边小声问：“让医生帮您看看伤势吧？” 瓷器是当地的特色，今天的那个瓷盆虽是当地每年用来撒花时用的下等瓷盆，工艺做工一般，重量也轻，但两三米的高度砸下来，背应该还是肿了。 纪茗拒绝得很快。 不一会，导演组过来跟她解释。 “那个瓷盆是坐屋顶撒花的那个工人失手掉下来的，他们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罚他了，如果您要什么赔偿..” 按照他们这边的惯例，瓷盆其实会放在一根绳子绑在屋顶上，人压根不用拿着。但今天其他工作人员那根绳子跟盆没固定好，才摔了下来。 导演组到现在看到啾啾时，心里还很忐忑。 “不用了。”纪茗语气很轻，“如果不是必须，可以建议他们不要去屋顶撒花。” 屋顶撒下来漂亮是漂亮，但这种漂亮是基于一群工作人员不得不爬到屋顶的前提下，也是基于屋顶上的东西可能摔下来砸到游客的前提下。 生命的美丽要比花散落在天空的美丽，灿烂得多。 “好的，您的要求我们会转达。” 因为这件事，几位嘉宾都没有了再玩下去的心思，一行人快速回了民宿。 回去之后，啾啾亦步亦趋跟在纪茗身后，想看看她的背后。 “妈妈，你让啾啾看看嘛。” 啾啾揉着小手，委屈巴巴地站在房间门口。 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 纪茗声音很小：“啾啾，妈妈没事的，只是医生要检查一下，马上就能出来。而且医生姐姐检查的时候，是不可以让其他人看到的。” 啾啾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为什么呀。” “因为不是病人的人进来看了，会减弱医生姐姐的魔法的。” 医生顺着纪茗的话往下说，“是呀啾啾。减弱魔法后，就不能几分钟就治好妈妈了。” 啾啾连忙退后几步。 她乖乖站在门口，着急说：“啾啾不进去，医生姐姐快给妈妈用魔法吧。” 医生把门关上。 纪茗背后肿了一大块，拳头大小的淤青。 医生看着就很心疼，“您刚才就应该让我们帮您上药的。” 纪茗脸贴在丝滑的被子上，语气很淡：“不用。不是太痛。” “您真勇敢，做得也很好。”医生上药时忍不住开口道。 纪茗沉默看着床头柜上的那本画画书，脸上毫无笑意。 勇敢吗？其实她并不勇敢。 护住、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每一个妈妈都会做的事情。 她不仅没完全护着，反而让啾啾的小手上有一道刮痕。 那里破了皮，隐隐露出点血丝。 她的啾啾一声不吭地陪着她回来，不哭不闹，乖巧地站在门口等医生给她上完药。 那时候的纪茗并没有为了保护下啾啾而开心喜悦。 她把那场保护归纳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反倒有些自责，愧疚于为什么会让啾啾的小手受伤。 纪茗悲观地想着每一件事。 埋怨自己，埋怨江家。这么好的啾啾为什么会生在了江家。 如果啾啾不是她的女儿，啾啾不会被迫住在福利院整整四年，也不会被迫上综艺缓解她的心情。她不用乖巧懂事，也不用整天为了妈妈而担忧害怕。 这么乖巧懂事又活泼的孩子如果在别的家庭长大，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童年。 如果啾啾的妈妈不是她，啾啾就不用待在福利院四年了。 医生为纪茗上完药后，纪茗仍然一声不吭地躺在那里。 好像无知无觉一样。 半晌，医生轻声道：“您这几天注意一下，少参与些剧烈活动，现在您穿上衣服，我打开门让啾啾进来好吗？” 想到啾啾，纪茗立马藏下所有情绪。 她微微笑着点头。 啾啾守在外面很久，门一打开，她就慌忙地跑了进来。 还没等啾啾说话，纪茗就率先开口：“妈妈真的没事。” “真的吗？那啾啾要看。” “医生姐姐给妈妈的魔法还在背上。”纪茗笑着说。 啾啾奶声奶气地说：“是不是看了魔法就要消失了？” “对呀。” 啾啾连忙捂着小嘴，再也不说要看纪茗背的话。 她冲医生弯弯手，“谢谢医生姐姐给妈妈用魔法。” “不客气。” 啾啾爬到床上，天真想着，只要妈妈有魔法了，她就能好啦~ 不过医生姐姐好厉害鸭，竟然会有跟她一样的魔法，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吗？ ** 顾及到纪茗受伤，节目组给她们安排了一顿营养又丰盛的晚餐。 燕窝、鲍鱼等等滋补的东西放了满满一桌。 餐桌上，其他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提纪茗受伤的事情。 不是不关心她，而是怕她旁边的小团子哭。 等到吃完饭后，黎希趁直播结束，让叶熏陪着啾啾玩，自己去了纪茗的房间。 “你背怎么样？” 纪茗这两天连连被偶像关心，心情微微放松了些。 “不是太痛。” 黎希留下来跟她说些了拍电影时的有趣画面，等到纪茗心情确实放松了很多，才关上门准备离开。 走之前，黎希回身，声音庄重：“你是一个很好的妈妈。” 纪茗听到那句话后说不清什么滋味。 心情时而抑郁，时而又从抑郁的牢笼里挣脱，变得有些轻松。 没给她太多沉思的时间，节目组在晚上直播时公布了之后的旅行计划。 “下一站地点通过抽卡获得，抽中哪里是哪里，同时，去往的交通方式也要抽取。可以给大家的旅行资金一共有三档，两万元，一万元，五千元。” “刚好有三组嘉宾，旅行地点，旅行方式，旅行资金，大家分别来抽吧？” 【节目组又在搞事情..】 【如果是五千块，我们啾啾当场给节目组表演一个嚎啕大哭】 【想想都为啾啾感到绝望】 【现在就是看谁比较锦鲤的时候了！！】 【感觉还是钱比较重要..】 叶熏好奇问：“旅行地点有哪几个选择？” 节目组：“第一个地点是S市，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游乐园，全国最盛名的博物馆，还有几朝古都旧迹，是一个集繁荣和文化于一体的城市” 【那不是啾啾的家吗！！】 【哈哈哈哈去这里！！江翰清说我可以包下整个S市的酒店让我老婆和女儿住！】 “第二个地方是C市，这里是大熊猫的故乡，火锅、喝茶是当地人最爱的两样东西。第三个地方是H市，三面环水，全国最南方，气候宜人，到处都是海滩。” “出行的交通工具有飞机、高铁，以及大巴。” 【大巴？？春城去C市、S市、H市坐大巴要十几个小时】 【导演组太坏了吧！】 【感觉除了抽地点，出行方式和旅行资金如果没抽到好的就完了】 【赞同，感觉我崽崽的下一站旅程不会太幸福[大哭】 叶熏黎希那组最先抽，她选了旅行方式那个箱子。 抽到球后，导演组让她先别打开。 啾啾听到规则后，在三个箱子面前站了站，“啾啾要抽地点。” “你抽呀。”节目组说。 啾啾肩膀耷拉着，“可是啾啾不认识字。” 【这是欺负我们崽崽年纪太小吗？】 【搞什么文化歧视？笑死】 “这个箱子。” 啾啾在节目组的指引下，费力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球。 最最重要的旅行资金落到了喻宁和沈蔓萱这组。 两个人显然都不想抽这个.. 抽坏了到时候可能会遭粉丝骂。 互相推让了一会儿，沈蔓萱不得不出来拿了一个球。 “好了，现在抽取完毕。请叶熏先打开球查看里面的信息。” 叶熏快速打开把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 节目组：“是高铁。” 【只要不是大巴我都行..】 【高铁还行，几个小时能到】 “现在请沈蔓萱打开。” 万众瞩目下，沈蔓萱屏息着打开了球，掏出里面纸张看了眼，面如死灰。 沈蔓萱低声开口：“是5000元。”。 【呜呜呜完了，我啾啾的大餐没了】 【5000块要过四天，还要加上餐饮食宿和车费，难道要让她们整天吃泡面？】 【这几天她们都没出去多少次，钱好像都快花光了..】 【不怕不怕，只要啾啾抽中了S市，还怕啥！】 【姐妹说的对！S市江翰清不出来请她们吃顿饭，说不过去！】 【S市S市！】 刹那间，弹幕S市刷满三个直播间的屏幕。 .. 所有人把目光放在啾啾的那个球里。 小奶团在妈妈的帮助下打开球，举着那张白纸条奶声奶气地问：“是哪里呀？” 哎，她为什么不认识字呢。 白纸上啥都没有。 【导演组弄错了吗？】 【这个是随意选择的意思】 大家还在疑惑的时候，啾啾挠挠小脑阔，小声说：“啾啾拿反了。” 刚才十分紧张的大伙：... 啾啾换了一面。 看到纸条的那一刻，全场欢呼。 “啾啾你真是个小福星！”叶熏笑着说。 白纸上清晰印了两个字：S市。 啾啾这才反应过来，迟钝地抓着妈妈的手蹦跶了两下。 “妈妈，我们可以回家啦~” 节目组语气坚决：“不可以回家住。” 啾啾鼓着嘴巴乖乖点头。 节目组心口一松。 好不容易她们这次抽到了5000块那一档，不来点凄惨搞笑的怎么能有更多人观看。 才高兴了两秒，啾啾面对着他们，小手一摊：“啾啾不住家里。让爸爸哥哥跟啾啾住，不就好啦~” 节目组：... ** 抽奖结束后，大家在客厅玩了一会儿。 纪茗等到晚上直播结束就立马回了房间。 帮啾啾洗完澡后，她才静静蹲在厕所里，无声地看着水中的自己。 那一刻，压抑了大半天的悲伤情绪渐渐流露到眼睛里。 她看着水中毫无生机的双眸，一遍遍问：我有什么资格做啾啾的妈妈。 啾啾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每一份可爱、活泼，在事后都会变成压力落在她心头。 啾啾很好，好到她不配当啾啾的妈妈。 如果啾啾在一个普通家庭长大，那啾啾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吃，不用顾及还在生病的妈妈，不用陪生病的妈妈来旅行，也不用在福利院小心翼翼等了四年，才等到一个家。 而且那个家，还支离破碎的。 纪茗想起来时江濉跟她说过的话。 儿子和女儿很好，他们是天生的兄妹。 唯有她。 如果能换个妈妈就好了。 眼泪在那一刻无声无息地往下落。 悲观的情绪将她一点点淹没，但淹没时还有一个理智的她努力从水里向上挣扎。 你是个好妈妈。 黎希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说。 “你是个好妈妈。”她重复喃喃着。 忽然，有道温暖覆到了她的背上。 小小的身体轻轻靠在她的背上，有两只小手手抱住她的腰。 背后的啾啾小圆脸贴着她的背，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你真是个好妈妈呀。” 纪茗转身，两只手握住啾啾的手。 她声音有些哽咽：“妈妈哪里好了？” 啾啾小手慢慢抹去妈妈的泪，数着小指头甜甜笑着说。 “妈妈哪里都好。会给啾啾做饭饭，给啾啾洗头发却没有水水进耳朵，给啾啾读画画数，还让啾啾没有被大盆盆砸到小脑袋。” 在水里挣扎的那个理智的纪茗终于爬了上来。 “你真的很好。”那个理智的自己在心里跟她说。 啾啾收起小手，把手背在身后，认真地说：“妈妈哪里都很好，但是有一点不好。” 纪茗抬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啾啾鼓鼓嘴，一本正经地说：“妈妈躲着啾啾哭哭的时候，最不好啦。” “妈妈，你要像啾啾一样，想哭就哭。躲着啾啾哭，啾啾怎么会哄妈妈，给妈妈糖果呢~” 语毕，一直握成拳的小手打开。 白皙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两颗的糖果。 第65章 王子or鸽子 透明带有颜色的糖纸在啾啾手心里闪闪发光。 纪茗蹲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啾啾拿出一颗糖果, 剥了外面的糖衣后喂到妈妈嘴巴里，再拧开两边的糖纸剥了一颗给自己。 “妈妈，甜吗？” 纪茗微微低头, 目光落在啾啾光着的白皙小脚上。 纪茗起身牵着啾啾的小手回到床上, 将啾啾无意中吃进去的那根头发拉出来后才低声说：“甜。啾啾快睡觉。” 啾啾甜甜一笑，乖巧听妈妈的话爬进被窝里。 小手放到纪茗的手心里，啾啾脆生生地说：“妈妈以后想哭哭就跟啾啾说吧, 啾啾给妈妈买糖糖吃。” 纪茗缓缓握住掌心里的小手：“好。” “拉勾勾~”, 啾啾动了动小拇指。 纪茗小拇指勾上她的。 “拉勾勾, 骗人就是小狗狗~” 安慰完妈妈，啾啾在床上滚了个圈滚到纪茗怀里。 小手搂着纪茗的脖子，啾啾靠着她微微闭着眼睛, 没过两分钟，啾啾进入了梦乡。 轻缓的呼吸声在纪茗的耳畔响起。房间陷入在黑暗中, 她将啾啾搂得更紧些。 刚才那些莫名的忧郁情绪像海水退潮一样渐渐在大海深处消逝。 这一刻的纪茗变得理智很多。 她想起下午跳舞时的那一幕，忽然很庆幸自己没有跟着人群一起恣意跳舞狂欢。 因为她的格格不入, 她才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啾啾身上，反而救了啾啾。 纪茗闭眼，嘴角微弯。 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快、最沉的一次。 早上醒来时身旁的啾啾正一边玩手一边看她。 见到她睁开眼，啾啾水亮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妈妈~” 纪茗拿起床头柜边的手机。 8点30分。 比之前要晚很多。 良好的睡眠让纪茗神清气爽，嘴角的笑容比往常要真诚很多。 啾啾掀开被子指着行李箱里的小裙子：“妈妈，啾啾想穿公主裙。” 要回去见爸爸啦，她要穿得比之前更好看~ 纪茗正为她换衣服的时候, 有人“咚咚”敲了两下门。 “谁呀~”啾啾问。 门外的喻宁轻轻推开, 声音很小：“买来的早点到了。阿姨您带着啾啾出来吃点吧？” “啾啾马上就出来吃饭饭！” 提到吃的，啾啾比谁都着急，生怕错过了一顿早餐。 ** 饭桌上, 啾啾乖乖喝着虾仁玉米粥，手里拿着一个大煎饺，趁咽下食物的空档，啾啾问：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纪茗：“12点钟的高铁，待会收拾行李后我们就要走了。” “高铁是什么？也跟大飞机一样在高高的地方飞吗？” 叶熏给她夹了块烧卖：“待会你就知道啦。” 啾啾点头，所有心思都沉浸在了当下的食物里。 从春城出发坐高铁去S市要差不多三个小时，啾啾小圆脸贴在玻璃上，认真盯着外面飞速闪过的田野。 肉乎乎的脸由于受到挤压，变得又方又瘪，小鼻子也压着成了个猪鼻子。 此刻已经是十二点多，直播已经开始。 观众一进来只能看到啾啾的圆圆的后脑勺。 跟着啾啾的摄影师自然也发现了镜头角度的问题，于是将直播设备贴在玻璃窗上对准啾啾的圆脸。 啾啾被压瘪的鼻子和肉就暴露在了直播间里。 弹幕刷了满屏，密密麻麻的字完全看不到直播画面。 【此刻的我疯狂截图中】 【肉多软甜还有弹性】 【别压了崽崽，鼻子压塌不好看】 【算了，屏蔽弹幕专心看我崽，弹幕太多，大家太热情了！】 又甜又憨的啾啾经过这几天的直播，粉丝上升了不少，直播间的人数也暴涨到七千万。 行驶了一会儿以后，节目组把她们5000块的旅游资金拿过来。 “今晚的住宿你们也要自己安排。”节目组提醒她们。 闻言，几位嘉宾脸上纷纷带着些苦笑。 黎希、纪茗表情也有些复杂。 旅行中财务管家喻宁头都大了。 五千块要玩四天，到了之后还要出住宿费和打车费用，旅游中的项目费用，除去这些，这几天下来估计她们只能吃泡面。 啾啾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节目组扫了眼乖乖看图画书的啾啾，小声补充道：“不可以向家人求助。” 【哈哈哈节目组开始怕啾啾了】 【虽然节目组这么说，但我敢肯定，啾啾一定会去找爸爸的】 【打车费用，其实可以让江翰清一块钱租给她们两辆车，这也是花钱了对吧[一本正经】 【一块钱也太贵了，一辆保时捷最多一毛钱，不能再多了】 网友们纷纷给她们出主意。 只可惜..她们看不到。 钱依然交给喻宁管着，不过这次她们用钱谨慎了很多。 喻宁建议道：“那我们预定个便宜点的民宿吧？” “这样的话位置又会很偏，我们去放行李肯定要打车，打车费用会很贵。S市又大，如果要去节目组指定的旅游景点，太偏的话我们坐地铁公交还可以，但啾啾一个小朋友坐那么久可能会不舒服。”叶熏轻声道。 【谢谢小姐姐为我们啾啾考虑这么多】 【其实不只是啾啾，妈妈昨天背不是受伤了吗，坐那么久的公交身体能受得住吗？】 【笔芯叶熏，她虽然没有像喻宁一样时刻守在啾啾身边，但她每次都会从啾啾的角度思考问题！】 【哈哈哈我超喜欢看叶熏逗啾啾】 五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 啾啾凑近听了一会儿后，小圆脸上像沾染了苦味一样紧紧皱着。 这节车厢里还有其他乘客，见到有明星录制节目都悄悄在远处拍着她们。 啾啾看了下她们的手机，拉着妈妈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啾啾要上厕所。” 然后牵着纪茗的手去了厕所。 她的摄影师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 啾啾过了几分钟满脸笑容地走回来，身旁的纪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节目组看到啾啾的表情后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但他们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好在这边的民宿问题，叶熏几个人已经商量出来了。 最后她们决定住在一家离地铁站比较近的民宿里，四天花了两千五百多，看着剩下的两千多块钱，大家的头顶上像挂着一团灰蒙蒙的乌云，时刻就准备下雨。 反观导演组却像如沐春风般，个个脸上挂着笑容。 第一站迫于钱家的压力，他们给几位嘉宾的钱还算充裕，不仅时不时请她们吃宵夜，水果糖果这些也是应有尽有。但第二站就不会再让她们过得这么简单，看着她们愁容满面，粉丝也开始为她们担忧。这样追直播的人才会越来越多，节目组心下一松。 不管怎样，本季的KPI他们肯定能达到。 等她们商量了一会儿后，节目组又给了她们一张宣传单。 “今天到达民宿后几位可以先休息，第二天的行程是去全世界最大的主题游乐园维斯尼游乐园游玩。啾啾应该会很喜欢。” 被cue到的啾啾抬头，奶声奶气地问：“啾啾喜欢什么呀？” 节目组：“你会很喜欢游乐园的。那里面有很多城堡。” 叶熏点头，补充道：“啾啾在动画片里看过的那些人都住在那里。” “哇，啾啾要去跟她们见面了吗？” “是的啾啾。” 啾啾捧着小手甜甜笑着。 导演笑着说：“在游乐园里还有一个游戏。只要大家找到在游乐园里走动的五个王子，我们就可以提供给各位S市有名的空中跳伞项目，或者给你五百元钱。” 见啾啾满脸疑惑，导演解释道：“空中跳伞就是坐在直升机上从高处跳伞，是一个很解压快乐的游戏，当然啾啾你不能玩。” 啾啾惆怅地瘪瘪嘴。 空中跳伞，一听就很有意思。 啾啾小手拉着妈妈，声音软糯：“妈妈，你一定要去哦。” 尝试一下她曾经体验过的快乐呀~ 这样想着，啾啾兴奋举起小手：“啾啾一定能找到王子~” 她要让妈妈去玩空中跳伞，让妈妈开心一些！ 导演组笑着问：“那啾啾喜欢王子吗？” 啾啾认真摇头：“我不喜欢王子。” “那你喜欢什么？”节目组疑惑地问。 难道比较喜欢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啾啾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啾啾比较喜欢鸽子和鸭子。” 节目组：... 跟吃货的思维..果然不在一条线上。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王子在我的崽崽眼里一文不值哈哈哈】 【妈的大家心目中的王子殿下竟然在啾啾眼里还比不过一只烤乳鸽！】 【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小吃货】 【完了，开始为我崽崽十几年后的爱情担忧了】 ** 出了高铁站以后，一行人准备出去打车。 节目组提醒道：“我提醒下，打车的钱也是自己出，你们没了之后节目组是不会给你们的。” 语毕有些人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人的欢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太坏了】 【让六个人去物价这么高的S市旅游，还不提供住宿费用，连明天的游乐园门票钱也要她们出..】 【不是人，节目组你没有心！】 黎希停住脚步，侧头淡淡扫了眼站在后面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还在笑的工作人员立马憋住笑容。 节目组：我没笑，不是我，女神别看我！ 【黎希在此，节目组别放肆】 【黎希女神跟节目组谈谈吧，五千块是真的不够用】 【最最关键的是还不让我们崽崽找爸爸，哭了】 【我刚算过，游乐园门票399，五张门票两千块，那她们就只能剩五百多吃三天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车钱】 【虽然找到那个王子可以拿五百块，但还是做好吃素的准备吧..】 【啊不可以，啾啾还在长身体啊[尖叫】 啾啾牵着纪茗的手走了两步，走到马路边就再也不肯走了。 喻宁小声问：“啾啾是累了吗？” 啾啾摇头。 她在等哥哥呢。 一行人站在停车尝的路边看了下打车费用，好家伙，两辆车两百多。 几个人愁眉苦脸站在那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后面的节目组见黎希心思不在他们这儿了，笑得很灿烂。 但几秒后，笑容全都裂开。 路边，五辆保时捷整齐划一停在啾啾面前。 导演立马意识到刚才啾啾去厕所的时候干了什么，忙严厉道：“啾啾，不可以跟爸爸打电话的。” 啾啾摇头，乖软开口：“啾啾没有跟爸爸打电话。” 导演：？？ 没打电话这五辆保时捷怎么回事？ 他们刚想反驳的时候，第二辆车的司机下车将后座门打开。 钱谨易从车里出来，看到啾啾时淡淡开口： “啾啾走，哥哥请你在S市旅游。” 表面虽一副正经淡然的模样，内心比谁都激动。 他终于踹走江濉那个王八蛋，能跟啾啾一起玩了！ 节目组：？？？ 第66章 三合一（捉虫） 刘导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违规行为。” 钱谨易靠在车门上, 语气淡淡：“钱家投资了这个节目。” 内心：他学江濉的这种样子，应该也能唬唬人吧！ “但这也不能违反规则。”刘导皱眉道。 【这人是不是钱家太子爷，琮琮的哥哥？】 【为什么他好像跟啾啾很熟的鸭子？】 【哈哈哈钱谨易超喜欢啾啾的, 之前在《崽崽要努力成长》上就撺掇弟弟让啾啾来钱家】 【我是S市一中的学生, 给大家爆个瓜，最初钱谨易超爱跟江濉比，有一次知道江濉带了个妹妹来上学, 去外面找了个妹妹带到江濉面前炫耀, 可捡来的妹妹就是啾啾！】 【哈哈哈哈哈想到那个场面我都开始为他尴尬了】 钱谨易：“导演, 我们家投资是为了赚钱对吧？” 刘导点头。 钱谨易点了点啾啾的小脑袋，“那啾啾能为节目组带来更多的流量，赚更多的钱吗？” 刘导下意识地点头。 钱谨易：“那啾啾是不是就是给我们家赚钱的小金主？” 这次没等刘导反应, 钱谨易一本正经地说：“我为了赚更多的钱，照顾好我的金主妹妹, 有问题吗？” 【哈哈哈哈没有问题！】 【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啾啾来的，照顾好你的金主爸爸, 懂？】 【这个逻辑链，我服】 节目组：？ 怎么感觉..好像是这个理？ 钱谨易继续引导，语气有些无奈：“我不是想照顾啾啾，我只是想赚钱而已。” 说到这，钱谨易戳了戳啾啾的小胖脸，认真地问：“你难道以为我喜欢啾啾吗？” “不，啾啾在我眼里就是个钞票打印机。”钱谨易声音很大, “你看我们家的姓, 就知道我们很爱钱了。” 啾啾昂头，歪头疑惑：“钱哥哥，你不喜欢啾啾吗？” 钱谨易瞥了眼还在发愣的导演组, 弯腰在她耳边小声道：“哥哥喜欢你，哥哥现在只是在忽悠他们。” 因为啾啾带着麦，钱谨易音量虽小，但依然传到了啾啾直播间的观众耳中。 【啾啾怎么可能是钞票打印机？明明是个小财神】 【钱谨易倒过来不就是一斤钱吗哈哈哈哈，真的好爱钱啊】 【编，请你继续编！！】 节目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驳。 钱谨易趁这个时候，上前两步很自觉地想要帮纪茗她们搬箱子，手刚放到行李箱上，纪茗笑着说：“不用了，工作人员会帮我们搬。” 大概也是钱母之前跟节目组说过的原因，节目组从第一站开始就专门派人帮她们搬行李，不然纪茗一个人要推三个行李箱，确实搬不动。 导演组听了，原本怏怏不乐的一群人瞬间斗志满满：“既然这次有人想要讨好啾啾，那就让这个人帮你们搬行李吧。” 画外音：既然你们不尊重规则，那我们也瞎来了。 钱谨易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 【哈哈哈节目组这是要跟他们撕破脸，开始互相battle了？】 【啾啾给我冲，努力干过导演组】 【黎希女神的箱子怎么办，痛苦】 【让钱谨易搬吧哈哈哈全部交给钱谨易】 钱谨易瞧了眼写满了憋笑着的导演组，知道这是要相爱相杀的节奏。 纪茗皱眉刚想劝说的时候，钱谨易打断了她： “伯母别担心，五辆车里还有五个司机。” 节目组：... 他们怎么忘记了这个.. 钱谨易和其他司机将行李箱搬到后备箱里，其他嘉宾分组上了车。 啾啾、纪茗、钱谨易一辆，其余两组嘉宾两辆车，还有两辆车一前一后护着，在马路上形成了一道壮丽的风景线。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坐着大巴车跟在他们身后，这一场战役终究还是以他们的惨淡结局收场。 坐在一旁的执行策划发现，导演组跟嘉宾的互怼场景很快被网友们剪成小片段发到网上，最后虽然憋屈的是他们，但网友们看得哈哈大笑。 策划像是找到了新方向一样，跟导演商量：“刘导，我觉得这种互怼场景其实可以多来几次。” ** 啾啾从钱谨易手里接过一块饼干，一边吃一边指着镜头跟他说：“钱哥哥，这里机器后面有好多人在看，你要表现得好一点哦。” 钱谨易不热不冷地应了一声。 他又不出道，好好表现干啥。 比起观众们的喜欢，钱谨易在意的是他在啾啾心里的地位。 趁纪茗在一旁补眠，钱谨易挡着手小声问：“啾啾，你现在有没有多多喜欢钱哥哥？” 啾啾从他手里的盒子里拿出一块奥利奥，闻言点头。 钱谨易笑着帮啾啾擦去嘴角的饼干屑，语气柔和：“那你是喜欢江濉还是钱哥哥？” “钱哥哥今天可是特意过来接你，还给你买了那么多零食哦。”他指了指啾啾脚下的零食袋。 啾啾把小手放到钱谨易的手腕上。 【啾啾肯定会说喜欢钱哥哥。小孩子都是谁给她买东西就喜欢谁】 【哈哈哈钱谨易还故意提零食，吃货啾啾要上当了】 【啾啾不可以，你别忘记了你的二哥！】 手腕上软软的一片，钱谨易得意地笑着，就在他以为啾啾这是要跟他说什么温情的话时—— 啾啾语气认真：“啾啾更喜欢二哥。” 闻言，钱谨易动了动拿着饼干的手，企图不让啾啾吃饼干。 但啾啾的小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 钱谨易：...原来啾啾主动抓手腕是怕他跑了.. 心好像又碎了一点点。 “啾啾要吃饼干。”小奶团抓着他的手奶声奶气地说。 【伤害了别人还要吃饼干，我啾啾眼里果然只有吃】 【无情小吃货石锤了】 钱谨易偏头看窗户，他要自我疗伤一会儿。 啾啾摇了摇他的手腕，乖软开口：“不过啾啾也很喜欢钱哥哥的。” 钱谨易瞧了她一眼，“有多喜欢？在啾啾心里排第几？” 坐在一旁休息的纪茗刚醒，静静揉着眉眼。 啾啾把饼干塞到嘴巴里后，指着大拇指说：“最最喜欢妈妈。” 纪茗嘴角扬起，心中温暖一片。 “钱哥哥的话..”啾啾动了动五根小指头，认真计算着他排第几。 “第五喜欢钱哥哥。” 钱谨易：“是不是除了啾啾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就最最喜欢钱哥哥了？” 啾啾重重点头，表情认真。 钱谨易心情好了不少。 “那啾啾钱哥哥没有排到前四名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钱哥哥不是啾啾的亲哥哥，没有跟啾啾住在一起？” 啾啾被绕的有点晕，但看着钱谨易那灿烂的笑容，小奶团乖乖点头，顺便又贼兮兮地拿了一块饼干。 不能让钱哥哥不开心~ 闻言，钱谨易嘴角上扬，他瞥了眼安静坐着的纪茗，语气认真：“伯母，您跟我妈关系很好对吧。” 纪茗点头。 “既然关系这么好，两家人都是一家人了，就没有...换儿子的打算吗？” 纪茗：？ “我跟琮琮来江家，您让江濉和纪临去我们家。”钱谨易一本正经地劝说，“我们家是影视公司，纪临去了对他的演艺生涯也有好处。” 【哈哈哈哈想要妹妹想疯了吗】 【救命，江谨易不好听！】 【钱临更不好听！】 【我钱濉说什么了吗？听起来好像钱碎一样..】 纪茗把啾啾抱得离自己近了些，温声说：“那你先问问啾啾爸爸的想法吧。” 钱谨易回忆起表情凝重时的江翰清，打了个哆嗦。 纪茗笑着，眼中无奈。 身旁的啾啾还在认真吃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萌态让多少人又喜欢上了。 纪茗心中柔软更深。 她摸了摸啾啾的小脸蛋，温柔说：“啾啾，叫声妈妈听。” 啾啾快速把嘴巴里的饼干咀嚼完吞下去，乖软开口：“妈妈~” 纪茗心中的那股抑郁好像在慢慢减少。 温润的阳光落在她的眼帘处，眼底藏着连她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是她的孩子。 她的骄傲。 ** 到达钱谨易为她们准备的民宿后，钱谨易和司机又帮她们把行李箱搬到房间里。 “伯母，现在你们饿吗？这顿是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冰箱里我让人买了些食材过来，你们的钱可以花在别的地方。”钱谨易站在客厅开口。 等到黎希、叶熏稍稍洗漱了下出来后，钱谨易的眼里亮的像一盏灯。 “黎..希女神？” 钱谨易之前一直把心思放在他的小奶团和跟导演组斗智斗勇身上，完全没心思看其他两组嘉宾。 黎希朝这位帮她们解决了食宿的青年点点头。 钱谨易恨不得原地转两个圈。 叶熏、喻宁、沈蔓萱也上前跟钱谨易打招呼，钱谨易一一回应。 休息了一会儿后她们出门吃饭。 导演组心累，沉默地跟着。 钱家太子爷准备的民宿都住了，一顿饭在民宿面前还算得了什么。 饭店里，钱谨易把菜单恭敬地交给黎希和纪茗，自己带着坐在旁边的啾啾玩。 纪茗点了几道后把菜单给了喻宁和沈蔓萱。 纪茗：“你不是跟我们江濉一个学校吗？今天周三不上学？” 钱谨易解释：“琮琮早上说肚子有点不舒服，但我爸妈不在S市，我就请假在家照顾他。下午交给家里的阿姨在带，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接到啾啾的电话我就过来了。” “打扰到你上学了。”纪茗皱眉。 “没事的伯母。” 菜快上齐的时候，坐在板凳上的啾啾显然很着急。 桌子太高她太矮，没办法像大人一样把碗放到桌子上吃饭。 以往纪茗会抱着她喂她，但现在她背部有伤，这几天都让啾啾自己坐在饭桌上吃的。 坐在啾啾旁边的钱谨易满脸兴奋。 他还从没抱过小奶团吃饭，今天能实现他的心愿吗！ 然而—— 黎希淡淡开口：“我来抱着啾啾吃饭吧。” 纪茗表情惊讶。 这个人是她的偶像，而她的孩子要坐在偶像怀里吃饭...这样一想心目中竟然生出了几分羡慕的感觉。 钱谨易不仅羡慕，还很嫉妒。 可黎希是他妈妈的偶像，也是他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女神，他不敢造次。 无论有多不舍，钱谨易都只能把啾啾往黎希怀里送。 喻宁和沈蔓萱也处在一脸震惊地坐在原地。 只能远观的高冷女神即使已经59岁，但是她身上展现出来的卓越气质，依然是她们一生都在企及的东西。 而如今，很少说话的黎希却主动提出要抱着啾啾喂她吃饭。 谁看了都忍不住嫉妒。 快六点的时候，节目组又开启直播。 刚一打开，所有人看到黎希怀里那个粉嫩团子时，都满脸问号。 【是我眼花了吗，黎希竟然笑着在抱啾啾】 【啾啾吃得满嘴饭，女神不嫌弃还帮她擦嘴】 【我最爱的崽崽被我最爱的女神搂在怀里喂饭，我成柠檬了】 【啾啾是有什么魔力啊呜呜呜，天仙一样的女神下凡给崽崽喂饭】 啾啾坐在黎希怀里连吃了两碗饭后，乖巧让黎希给她脸上的油渍。 黎希第一眼见到啾啾时，只觉得这个小孩圆乎乎的好看，几天接触下来才发觉，她乖巧得让人心疼。 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妈妈，这一份天真又单纯的善良让黎希忍不住想到自己孩子小时候的模样，潜移默化间对啾啾多了几分亲近感。 啾啾不是那么难带，除了吃饭时会忍不住漏嘴巴之外，其余时候都十分乖巧。 【忍不住想做个魂穿啾啾的白日梦】 【崽崽被黎希喂饭又开心又羡慕】 因为这段喂饭，啾啾和黎希两个人还第一次同屏上了次热搜。 毕竟谁都想知道，是哪位神仙一样的崽崽能让黎希一步步下凡，走到心甘情愿抱着孩子喂饭的这一步。 那些不怎么看微博的家长辈的人看了眼从前偶像怀里的崽，第一眼冷漠。 这不就跟他们孩子小时候一样吗？ 再看第二眼.. 这个小朋友吃饭的乖巧样子，让擦嘴巴擦嘴巴，圆溜溜的眼睛干净清澈，胖乎乎的小脸看了就想揉两把。 不一样不一样，跟他们孩子小时候的捣蛋模样绝对不一样。 再看第三眼，纷纷赞同。难怪黎希忍不住喜欢这个一个孩子，这么听话的孩子谁看了不心疼？ 纪氏股票因为这波操作大涨，啾啾的身价再一次升高。 ** 晚上钱谨易安顿好纪茗啾啾后离开。 明天他还要上学，不能多待。 纪茗、黎希、喻宁、沈蔓萱还有叶熏五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明天的出行时间、游玩项目、在哪吃饭等等。 为了配合直播，出发时间定在早上10点，12点的时候她们差不多就能到游乐园。 “明天我们在外面吃，后天和大后天就在家里？”沈蔓萱问。 虽然她们成功住上了离游乐园很近的民宿，也有了钱谨易提供的车，但她们不能直接接受钱谨易提供的人民币帮助，因此手上依然只有2500元，再加上五张门票，最后只剩将近500元。 而订好的民宿因为预订时说不可取消的原因，没过去住依然没法退钱。 喻宁：“嗯。这两天做饭我来吧。” 沈蔓萱沉默着，也没说什么要帮忙的话。 叶熏见场面一度安静，小声开口：“那我帮你打下手。”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喻宁笑着说。 等到人群散去，纪茗回房间整理行李。 啾啾还坐在客厅玩钱谨易回来时给她买的过家家玩具。 此刻已经十点，直播都散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喻宁和啾啾。 喻宁蹲在啾啾旁边，轻声说：“姐姐后天要开始做饭，但很多事情姐姐一个人做不到，啾啾可以帮助姐姐吗？” “可以呀~” 喻宁笑了笑，低声道：“但姐姐不想告诉别人自己不能一个人做饭，啾啾，这个可不可以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啾啾停下手中的塑料锅铲，“秘密？” “嗯。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让别人知道是她主动求的啾啾帮忙，只怕会让她们发现她想跟啾啾在一个直播间的心思。 喻宁压下内心那股不安。 她知道利用小孩获取关注不好，但她又不准备伤害她，只不过让啾啾在厨房待着罢了。 比起娱乐圈里其他明星的炒作，她这种单方面、不会伤人的炒作对啾啾也没有伤害。 啾啾奇怪地歪头，不知道为什么帮助姐姐做饭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还是乖巧应了下来。 姐姐要给她们做饭饭，啾啾当然要帮忙啦~ ** 翌日中午，直播准时开启。 而啾啾和纪茗她们也顺利进了维斯尼游乐园。 游客很多，面前的豪华城堡让啾啾呆呆看了很久。 节目组：“现在嘉宾们可以在游乐园里开始寻找图片上的五个王子，只要找到了就可以获得五百元现金或者奖励一次空中跳伞。” 叶熏：“那如果其他人找到了那个王子，我再找到还算数吗？” “不算。游乐园里一共有十位这样的王子，也就是说你们最多能有两个人完成任务。” 啾啾连忙抓着纪茗的手向前走。 “妈妈我们快去找王子，我要让妈妈玩空中跳伞。” 【空中跳伞真的超级解压，而且在上空环视大地的感觉真的舒服】 【哈哈哈哈妈妈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告诉我们她一定是被逼的】 喻宁和沈蔓萱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两个人刚想走到黎希面前说要一起寻找的时候，叶熏忙道：“我们分开找吧？到时候找到了再叫对方过去，一定要集齐五个王子。” 喻宁和沈蔓萱没了后路只好咬牙答应。 她们来上综艺跟两外两组不一样，是为了寻求曝光，现在这种情形还能有什么曝光？ 沈蔓萱内心烦闷，面上不显。 喻宁比她稍微好点。 明天她做饭，啾啾来帮忙时她可以多跟啾啾说话，这样一想，喻宁催着沈蔓萱开始找玩偶。 一边的啾啾牵着纪茗的手在游乐园里瞎逛。 路边有不少糖果屋，啾啾馋兮兮地站在那里看了几秒钟。 “妈妈，我们有钱钱吗？” “没有。” 啾啾耷拉着小脑袋，恋恋不舍地从糖果屋前走了。 有些游客亦步亦趋跟在她们两边。 纪茗安慰她：“我们找到王子就有钱买糖果了。” 啾啾摇头，小奶音很坚定：“钱钱要让妈妈去玩空中跳伞，不可以买糖果。” 纪茗牵着啾啾的手，不再言语。 她的乖女儿为了让她开心，连糖果都不吃了。 她也要努力。 “你们找什么王子啊？”旁边的游客问。 啾啾指着节目组给的照片，“这些王子，要找五个呢。” “欸，我知道第三个在哪，我带你去吧？” “好呀！” 十个王子是节目组安排的，藏得其实很隐蔽。 但在许多游客帮助下，啾啾一下子就找到了其中的四位王子。 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找最后一个的时候，刘导忽然冲上来，额间紧张得渗出了些汗：“啾啾，那前面没有王子了，你可以去右边找找。” 刘导说的不是谎话，右边确实藏着一个王子。 但他这番提醒也不是出于好心，这么紧张的原因是刚才有人给他看微博。 网上有人爆料，江翰清带着一屋子零食和红包来了游乐园，而且就在前面的糖果屋里！ 一身黑色西装，还有人拍照发了微博。 昨天来了个钱谨易，今天他死都不能让江翰清出现在啾啾面前。 啾啾小脸微皱：“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千真万确。” 人群中也有游客说：“那边好像是有一个。” 啾啾牵着妈妈的手，转身走了。 等到确定她不会回来后，刘导带着另外一拨人跑到江翰清所在地。 江翰清一身正装坐在糖果屋门前的凳子上，旁边助理干璟恭敬站着。 刘导：“江总，您这样不合适吧？” 江翰清瞥了眼刘导，眉心拧着。 干璟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翰清淡淡点头。 等到游客在干璟的同意下开了直播之后，江翰清抬眉，淡淡问：“我怎么了。” “像您这样的大企业家，应该不会打破综艺规则，给自家孩子走后门吧？” 江翰清很想说自己不是。 但看着越来越多的手机镜头对准他，江翰清语气很平静：“我当然不是。” 他只希望游乐园的人能在看到直播后赶紧带着女儿来找他。 “那您出现在这儿干什么？总不会是来工作的？”刘导问。 江翰清：“我确实是来工作的。” 刘导：？ 助理干璟恭敬道：“江先生在亲察维斯尼游乐园的经营状况，判断未来的发展趋势值不值得投资，我们确实是来工作的。” 刘导：.... 周围的游客在江翰清的默许下开了直播，网上和看啾啾直播的一群人知道江翰清也在游乐园后，激动万分。 一边看着啾啾直播间，一边拿出平板看江翰清。 【爸爸来啦？！】 【哈哈哈还是舍不得女儿和老婆想来见一面吗！】 【啾啾就在你们右手边，快去找崽崽！】 【我笑死了，明明是过来看女儿和妻子的，非说自己是来工作的。】 【主要啾啾爸爸确实很有钱，投资一个游乐园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感觉导演组要气死了哈哈哈哈】 刘导长呼一口气，他被这家人闹得头疼。 “那您总不能带着一屋子糖和这么多红包来工作吧？” 干璟轻声道：“游客的游玩体验是我们重点考察的对象。这些红包和糖果我们想送给游乐园里的一位有缘人，希望用这些能让她告诉我们游玩的体验。” 刘导微笑：“那个有缘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江啾啾？” 干璟装作讶异道：“游乐园里还有跟江先生女儿同名同姓的人吗？那看来确实和我们有缘。” 刘导：..你装，你继续装。 【我快笑死了，肚子疼】 【感觉江家全家都是戏精】 【啾啾爸爸别跟刘导多说，赶紧去找你的有缘人吧！】 刘导喝了口水缓和情绪，认真说：“江总，您真不能这么出现在您女儿面前。” 江翰清低声问：“那怎样才可以？” “您要穿上我让您穿的衣服，易装。” 江翰清站在那里，不语。 干璟严肃道：“抱歉，您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 他老板是S市首富，如果易装成一个很奇怪的模样，不是有损他们江氏的企业形象吗！ 江翰清淡淡打量着刘导，目光锐利。 等到刘导快忍不住想投降的时候，江翰清淡淡道：“可以。” 他好几天没有见到啾啾和妻子了。 虽然能在直播上看到啾啾的笑容，但不够。 他想在屏幕之外真实地看几眼自己的崽崽，而且纪茗的心理状态也是他很担心的事情。 几分钟后，江翰清就开始为自己的鲁莽决定后悔了。 他沉着脸看那件米老鼠的玩偶服装，语气严厉：“你确定让我穿这个？” 刘导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人虽然是啾啾的爸爸，但他怎么忘了，这个人还是S市最年轻的首富...他是怎么有胆子让首富闷在米老鼠玩偶里的。 江翰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阴沉着脸。 就在刘导害怕得想要收回米老鼠玩偶服装时，江翰清一把拿过玩偶衣服，阴沉沉地道：“我穿。” 干璟：... 江先生表情这么凶，他还以为有个多大能耐... 玩偶服装有点闷。 江翰清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步伐，随后问：“现在我可以去找啾啾了？” 刘导赶忙道：“可以可以，您尽情的去吧。” 此时，啾啾成功找到了最后一个王子。 但她直播间刷的却不是恭喜，而是：赶紧去找爸爸！ 【啾啾，你爸爸为了你穿着米老鼠的玩偶服装来了！】 【宝贝快去找爸爸呀，那个穿久了很闷的，而且你爸爸还穿得是西装】 【神仙父女情！为了见崽崽真的啥也不管了】 【啾啾你爸爸就在离你二十多米的地方！！】 啾啾看不到这些弹幕，她只是异常开心地拉着王子去找副导演。 李导此刻正拿着手机时刻关注着江翰清，闻言他匆忙道：“好了啾啾，我们会在后天给你妈妈准备空中跳伞，啾啾现在赶紧去城堡玩吧。” 【啊啊啊导演好坏，去城堡的话距离爸爸又远了！】 【乖宝贝别听他的】 【今天只想看爸爸和啾啾还有妈妈见面！】 【导演你没有心，爸爸都不要面子穿着玩偶服装过来找孩子了，你还这样】 “好的呀~”啾啾开心牵着妈妈的手走在去城堡的路上。 啾啾小声问：“妈妈，城堡里住着小公主吗？” “会，那里有很多公主王子住在那里。” 啾啾远远地看着城堡，有些羡慕地说：“啾啾也想住在大城堡里。” 城堡浪漫又梦幻，就像她在动画片里看过的一样。 “那个城堡太大了住不了，但可以让爸爸给啾啾建一栋小些的城堡。” 啾啾昂头：“爸爸有那么多钱钱？” “有的。” 啾啾高兴地蹦了蹦，“那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买城堡吧？啾啾要让钱哥哥和琮哥哥也住进来。” 纪茗笑着：“导演叔叔把妈妈的手机收走了。” 导演组也怕她们给家里人打电话请求支援，到达S市的时候就拿走了她们的手机。 啾啾像只不开心的小奶猫，往妈妈怀里拱了两下。 “导演叔叔坏坏。”小奶音闷闷的。 导演组：！他们明明很善良！ 还默许了钱谨易给她们的房和车！ 【崽崽别去城堡里！赶紧回头，你爸爸快来了！】 【见到爸爸就可以让爸爸买城堡了，乖崽崽，回头回头】 像是看到了网友们发的弹幕一样，啾啾回头走了两步。 知道实情的游客们瞬间屏息凝神，都在内心重复着“赶紧去找那个米老鼠”这句话。 紧张间，啾啾又走了两步。 而她对面，穿着米老鼠服装的江翰清走到拐角处，远远看到了乖乖站着的啾啾。 游客们和网上的观众们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啊啊要见面了吗！】 【啾啾不会真的隔着衣服都能知道爸爸在哪里吧】 下一秒，大家紧张的心碎的七零八碎。 啾啾在路边的糖果屋处停下来。 游客们：...啾啾，你怎么这么爱吃！ 啾啾踮起脚尖站在糖果屋里望了望，随后想到了什么，从小书包里拿出一盒彩虹糖。 李导问：“啾啾，你怎么还会有糖果？” 啾啾立马把糖果护住，奶声奶气地说：“钱哥哥只给啾啾买了一盒，不可以拿走。” “拿走了会怎样？” 啾啾被这个问题难到了，无措地把糖果藏在身后，委屈巴巴说：“拿走了我就告诉爸爸，叔叔欺负啾啾。” 李导看着不远处的江翰清，暗自笑着。 别说跟爸爸告状了，现在就连你爸爸也被我们欺负着。 等到导演没有盯着糖果看，啾啾才举着糖果小声说： “妈妈，帮啾啾打开好不好呀。” 纪茗把糖果递给啾啾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七八米外一个穿着米老鼠服装的玩偶上。 米老鼠有些紧张地躲过纪茗的目光，无措地往旁边看了两下，立马朝左边退了两步，躲到纪茗看不到的地方。 【？？为啥爸爸要躲啊！】 【胡乱猜测..是不是穿这身衣服被老婆女儿认出来尴尬所以只想远远看两眼...】 【哈哈哈哈又好笑又心酸】 【谁能想到S市首富也能有今天，他在我心里那严肃冷漠又高大的形象在今天彻底崩塌】 纪茗没有多想，带着啾啾继续往城堡方向走。 身后的米老鼠保持着七米的距离跟在她们身后。 两旁的游客连连朝啾啾指着她后面，暗示她回头赶紧去看米老鼠。 啾啾顺着她们的目光奇怪地往后看，原本笨拙走路的米老鼠僵硬在原地。 啾啾停下脚步，又大又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米老鼠。 几秒后，啾啾哒哒哒朝米老鼠的方向慢慢跑去。 所有人兴奋得只想高声尖叫。 【去了去了，我的崽崽去找她的爸爸了呜呜呜】 【神仙父女终于见面了】 【我看了快一个小时，就在等这一幕啊！】 啾啾迈着小短腿努力奔跑，小圆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小酒窝在阳光下显得愈发耀眼。 江翰清心中一软。 他没想到女儿这都能认出他。 啾啾快要跑到他面前的时候，江翰清蹲下来准备把女儿抱个满怀时—— 啾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满脸笑容地跑到了他身后。 江翰清：....？发生了什么？ 在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中，啾啾在一直跟在江翰清身后的干璟前停住，昂着头，软软开口：“干璟叔叔，这个糖果是给啾啾买的吗？” 提着一纸盒的糖果和红包的干璟小心翼翼看了眼前面的米老鼠，轻咳了下嗓子：“这个是给你的。” 不过送的人不是他..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发现了爸爸，没想到是看到了糖果！！】 【我开心了个寂寞，不过爸爸真的太惨了】 【这个人好像是爸爸的助理？】 【江翰清：我为了女儿穿米老师衣服，没想到最后女儿的笑容都给了助理】 纪茗也看到了干璟，有些讶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旁的游客比谁都紧张，此刻恨不得把实情大声告诉她们。 干璟小声道：“就..过来转转。” 纪茗静静看着他。 干璟低头，不敢再跟老板娘对视。 但是如果让他告诉老板娘，“您丈夫此刻正在米老师玩偶里看着您”，这种事情他也不敢说。 万一老板觉得丢脸..那他就玩完了。 啾啾小脑袋瓜思考得不多，她比较在乎那箱糖果。 有了糖果的啾啾开心地四处打量，自然也看到了一直盯着她看的米老鼠。 啾啾哒哒哒跑上前，小手抓着米老鼠，小奶音亮亮的：“你是不是很喜欢啾啾呀！” 原本心如死灰的观众们：！！！ 第67章 三合一（捉虫） 啾啾转身, 目光落在妈妈身上。 “妈妈，大老鼠一直看着啾啾，它是不是喜欢啾啾呀。” 原本还想说话的江翰清意识到现在的他在啾啾眼里是童话里的角色, 他不能把啾啾的童话梦打碎。 江翰清艰难扶着头套点头。 “你是真的大老鼠吗？”啾啾小声问。 米老鼠继续点头。 啾啾跑到妈妈身边, 一手指着米老鼠，一手攥着妈妈的衣服：“妈妈，电视里说得都是真的！” 纪茗微微侧头看向那只米老鼠, 干璟的目光瞬间紧绷。 她在干璟和米老鼠之前来回打量, 小声问：“翰清来了？” 干璟低头, 不敢再说话。 纪茗眼里慢慢浮现出笑意，看着憨憨又高大的米老鼠，完全没想过自己一向沉稳的丈夫也会做这种事情。 她不顾背上还有伤, 吃力地抱起啾啾温柔道：“他很喜欢你，啾啾多跟他说说话吧。” 啾啾摸摸它的大鼻子, 认真地问：“唐老鸭去哪里啦？” 米老鼠随便指了个方向。 啾啾小奶音甜甜的：“那我们一起去找它玩，好不好呀。” 江翰清：.. 别说玩了, 他现在连走路都十分艰难，热得头晕目眩。 纪茗：“米老鼠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我们先去城堡吧啾啾。” 啾啾恋恋不舍地跟大老鼠挥了挥手。 走之前，吃货啾啾没忘记干璟手上的糖果，确定导演组会帮她拿走之后，啾啾才慢吞吞跟着纪茗去了城堡。 在城堡里的梦幻世界里，啾啾惊奇地左看看右跑跑, 回家的时候满头是汗。 纪茗一到家就抱着啾啾去洗澡。 洗完澡的啾啾穿着奶牛睡衣, 欢喜地在客厅跟叶熏分享今天跟大老鼠相遇的故事。 “所以大老鼠也很喜欢啾啾吗？” “嗯！它一直盯着啾啾看呢。” 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刘导小声叫来啾啾，让她跟纪茗一起去民宿旁边的小花园等着。 啾啾穿了一件厚厚的黄色外套, 亦步亦趋跟在妈妈身边。 小花园里种了许多花花，啾啾心思先是在花上留了一会儿，待到目光落在远处石凳上的人时，脸上开出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爸爸！” 啾啾放开妈妈的手，快速跑过去扑到江翰清怀里。 “爸爸，啾啾好想你~”啾啾把头埋在江翰清肩膀处，小短腿欢愉地晃了两下。 纪茗坐在他身边，轻声问：“怎么会过来？” 江翰清深深看着纪茗，低声说：“我为你请了一天假，明天可以不录制。” 纪茗手紧紧攥着，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身旁响起一道低沉又带着些柔和的声音：“明天我们去跟董医生聊聊天吧。” 董医生是负责疏导纪茗心理问题的医生，这段时间跟着她一起旅行的医生是董医生手下的徒弟，董医生病人多，自然不会做到全程为纪茗一个人服务。 除了这个，江翰清还想带纪茗去看看她的背。 趴在江翰清肩膀上的啾啾偏头望着妈妈，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是要去接受医生的魔法了吗？” 江翰清回答：“是的。” 纪茗摇头，“我走了啾啾怎么办。” 啾啾眨眨眼，乖软开口：“妈妈去找医生姐姐要魔法吧~啾啾可以跟叶熏姐姐一起玩。” 纪茗勉强答应，皱眉道：“啾啾明天要乖乖，如果有事找妈妈就马上让导演叔叔给妈妈打电话。” 接下来几分钟，纪茗唠叨地跟啾啾嘱咐了很多，比如没有大人的时候不能自己跑远，不可以跑太快，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等等。 啾啾起初听得很认真，后来她眼皮耷拉着，一点点进入梦乡。 “睡了？”江翰清看不到啾啾的表情，轻声问。 “嗯。” 江翰清低声唤道：“纪茗。” 纪茗一愣。 丈夫已经很久没有连名带姓唤过她的名字，还在怔愣间，耳畔传来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除了是江翰清的妻子，啾啾、江濉、纪临的妈妈..”，江翰清目光沉沉：“你也是纪茗。” 是那个曾经用笔撰写梦想、出版过许多书的纪茗。 在未遇到他之前的那个豪门大小姐，纪茗。 如今的纪茗因为家庭，占用了她全部时间和精力。 由于这两重身份的存在，即使她内心有无数忧愁，她还是选择压抑着那些苦闷。 她不能把自己的忧愁带给丈夫，也不能把负能量倾倒给孩子，她只能靠着孩子和丈夫的爱慢慢消解内心的抑郁与愁闷。 当她的身份是江翰清妻子时，江翰清爱着她；当她的身份成了妈妈，三个孩子爱着她；可当她的身份变成纪茗时，她却不爱自己。 ** 晚上，纪茗抱着啾啾睡觉。 刚才丈夫说得那番话还在脑海里回旋着。 这段时间她的睡眠障碍比之前好了许多，曾经凌晨四点多才能睡着，如今凌晨两点就能入睡。 翌日，纪茗把啾啾托给叶熏、黎希照顾后，又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唠叨了许久，等到节目组连连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啾啾后，她才跟着江翰清去了医院。 啾啾目送着妈妈坐车离开，转身回了客厅。 下午她们的行程是去博物馆参观。 啾啾牵着叶熏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古老的一切。 下午回来后，叶熏开始写作业。 啾啾趴到叶熏旁边奶声奶气地问：“姐姐，要啾啾帮你写作业吗？” 叶熏一旦遇到作业，就从活泼开朗每天蹦跳的袋鼠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对松果都没有兴趣的松鼠。 叶熏郁闷道：“啾啾，但凡你再长大一点点，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把作业交给你。” 可她旁边的崽崽只是一个勉强能握住笔的小奶团。 叶熏其实早该上学了，但她听说黎希要过来录综艺玩，自己央求着也跟了过来。 家里人给她的要求是学业不能受到影响，学渣叶熏当时应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可如今旅游快一周了，家里人给她布置的作业她还一个字没动。 啾啾小脸微皱：“作业这么可怕吗？” 她的哥哥也不喜欢写作业，钱哥哥也是。 叶熏顾及着不能让啾啾从小就产生厌学心理，强笑着：“有些人就很喜欢学习，这个跟自身的风格有关。啾啾这么聪明，以后肯定是个喜欢写作业的好孩子。” 啾啾害羞地笑着：“啾啾也觉得~” 叶熏也笑了笑，目光微垂落到作业本时，笑容僵了。 啊，学习真的是一件困难到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不会写吗？”啾啾小声问。 “嗯。有些不会。” 哪里是有些，其实是90%都不会。 叶熏颓唐写了两个字，随后眼睛一亮。 她放下笔，双手抓着啾啾的小手：“啾啾，你哥哥是不是读高二了？初中的题目，他一定会的吧！让他教我做作业吧！” 六点一到，直播间开启时等了许久的观众们就听到了这番话。 他们还没回味过来说的是什么意思时—— 啾啾一脸认真地摇摇头：“二哥是全校最后一名。二哥什么都厉害，但是学习不厉害。叶子姐姐，我哥哥帮不了你。” 叶熏：“不可能的，你哥哥初中题目一定会的。” 啾啾再次摇头，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说幼儿园的题目哥哥都不一定会。让啾啾读幼儿园以后，不会的作业都找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哥。” 【？幼儿园题目不会是认真的吗？】 【二哥真的好惨哈哈哈每天都被妹妹坑】 【感觉他们家好爱互怼挖坑，不过我超级喜欢这种氛围！】 叶熏停了两秒，犹豫着问：“那前天来的那个钱哥哥呢？” 啾啾昂头想了想，良久后说：“爸爸说他是全校最后三名，还没有琮哥哥聪明呢。” 江濉&钱谨易：！！！风评被毁了！ 叶熏怜爱地摸摸啾啾的头，嘱咐道：“啾啾，以后少跟二哥、钱哥哥玩，笨是会传染的。” 啾啾惊恐地捂着小脑袋，“真的吗！” 半个小时后，江翰清接到了两条微信。 [江濉：爸，幼儿园的题目我还是会的。微笑表情] [钱谨易：伯父，钱琮那臭小子的智商怎么可能会高过我。微笑表情] 纪茗看了眼在开车的丈夫，拿着他的手机点开看。 把这两条微信来回看了好几遍，又翻了翻微博了解事件经过后，她疑惑问：“现在的孩子这么怕你吗？你说他们笨，他们却还对你微笑？” 纪茗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了个微笑表情。 [江翰清：不用谢] 江濉&钱谨易：嘲讽..受到了□□裸的嘲讽！ ** 客厅里叶熏放下作业，见喻宁正打算做饭，关切问：“我来帮你吧？” 啾啾听到要做饭，立马想到了昨天喻宁姐姐跟她说过的话。 小奶团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说：“喻宁姐姐，啾啾帮你吧~” 喻宁笑着：“好，啾啾来。叶熏你写作业吧。” 叶熏犹豫站在原地。 她不太明白让啾啾去厨房有什么用？但或许喻宁单纯想给她留时间写作业？ 中饭结束后她们下午要去博物馆，黎希正在花园里浇花，沈蔓萱则拿着水壶跟在她身侧。 喻宁把白菜放到水盆里，小声说：“啾啾可以把这些菜菜洗完吗？” “可以呀~” 【啾啾太小了，活泼好动的年纪还不如让她在客厅玩？】 【啾啾想帮忙我觉得没错，奇怪的是叶熏帮忙的效率要比啾啾高很多，为什么喻宁不选叶熏？】 【总感觉是为了啾啾的热度...】 【别阴谋论了好不好，喻宁单纯给叶熏时间写作业而已】 【我感觉还好，毕竟是啾啾自己举得手，说明她也想帮忙的】 【抱走喻宁，粉丝不约哈】 大家争论了一会儿，最后弹幕大部分都在吐槽某些人的阴谋论，认为一个简单的旅游综艺被她们想得太复杂了。 厨房里，喻宁不时回头看一眼啾啾，笑着问：“洗菜菜难吗？” “不难呀。” “好，如果水水冷了一定要立马跟姐姐说。” “嗯！”啾啾坐在板凳上弯腰洗白菜叶。 【喻宁很好呀，啾啾或许想玩现实版做饭游戏想帮忙而已】 【喻宁至今看起来还不错，每次都很关心啾啾】 【喜欢崽崽罢了，还有那么多别有用心的人瞎想，心疼喻宁】 不久，喻宁团队将喻宁跟啾啾合作做饭的片段剪了下来发到网上。 【@喻宁工作室：做饭喻宁正式上线。虽然要做五个人的份，但有个小帮手啾啾主动请缨帮助喻宁之后，做饭好像也变成了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了。】 视频里，特意截取了啾啾朝喻宁笑的画面。 底下的评论一律在夸喻宁。 【宁宁一个人做那么多菜，太累了吧，心疼宁宁】 【哈哈哈宁宁一直都很喜欢崽崽哦，啾啾这么可爱，宁宁当然会喜欢啦！】 【幼稚园小朋友宁宁上线，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宁宁超级善良，顺便安利宁宁新歌《如果》】 团队见热度不错，顺势给喻宁买了个#爱崽喻宁超喜欢啾啾#的热搜。 【今天大家跟着喻宁养崽崽~】 【实名羡慕喻宁养崽成功，喻宁小姐姐就是我今天最羡慕的人了！】 .. 中饭快做完的时候，这条热搜已经排进了热搜前五。 啾啾弯腰，肚子艰难贴在膝盖上。 洗完了白菜洗筷子，洗久了小手上出现了几道褶皱。 啾啾看着发皱的小手，慌乱问：“姐姐，啾啾手手变老了怎么办呀。” 喻宁正在炸鸡翅尖，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一时没听见啾啾的问题。 啾啾动了动发皱的小手，小腿着急地在原地抖动，一时间没注意，腿踢到了水盆边缘，盆里的水哗啦倾倒出来。 厨房里平滑的地板上满是水渍，啾啾的裤腿上也湿了大半。 喻宁听到背后的声响回头看，啾啾皱着小脸委屈巴巴看着她，裤腿湿了大半，更重要的是厨房地面上也全是水渍。 喻宁微微拧着眉，注意到还在直播后立马关切地问：“怎么啦啾啾？” 啾啾打翻了水盆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可怜兮兮地不敢说手手变老了。 她垂着头，半晌才小声说：“啾啾把水盆打翻了。” “没事的，姐姐来打扫。”喻宁轻声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喻宁心底烦闷不已。 每个小朋友怎么都有做熊孩子的潜能？ 她本来要做饭已经够烦了，如今还要照顾一个小崽崽。 烦躁之间，喻宁彻底忘了啾啾裤脚还湿着的事情，她关了火，拿着拖把在厨房拖了两三遍，过程中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丝毫不耐的模样。 【小姐姐真是辛苦】 【又要做饭又要拖地，感觉五个人里就喻宁最累】 【其他人真是来旅游的，只有喻宁是来修行的】 一大堆喻宁粉丝在那里阴阳怪气，喜欢啾啾的观众们不好说什么，以她们的角度并没有看到啾啾裤腿上的水渍，而她小手起皱这件事观众们也解释了，小孩子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看到手那样确实会害怕。 但这种解释立马被压了下去。 直播间弹幕一时变得很少，只有喻宁粉丝在那里吐槽。 【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每个小朋友都有做熊孩子的潜能】 【？您骂谁是熊孩子呢？】 【就很好笑，半个钟头之前啾啾为喻宁洗菜，那时候喻宁粉丝都在夸啾啾乖巧】 【别他妈双标了，是谁让啾啾小手洗到起皱的？】 【啾啾自己想进来帮忙，现在开始怪喻宁给她布置任务了？】 【我寻思着某些人的粉丝是真的没脑子啊，前面的小姐姐明明吐槽的是喻宁给啾啾布置那么多洗东西的任务，重点是多，看懂了吗？】 【啾啾想帮忙是她错了？大人不知道少布置点？前两次妈妈做饭的时候也只会让啾啾洗一会儿就让她出去玩好吗？】 那句熊孩子彻底让喜欢啾啾的观众们气得打字的手都有点抖。 如果今天是啾啾没有得到喻宁的回应故意弄翻水盆，她们对这个熊孩子的评价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从头到尾啾啾都乖乖的洗菜，洗到小手皱了才害怕得不小心踢翻了水盆。 这么乖的小朋友，喻宁粉丝评价是熊孩子？ 弹幕争吵之间，喻宁把厨房拖了三遍，勉强拖走了那些水渍。 厨房地板仍有些滑。 啾啾不知所措坐在小板凳上。 喻宁发现了啾啾的局促，装作若无其事道：“没事，啾啾不用担心。” 而后继续开火做饭。 啾啾不是小傻瓜。 小奶团隐约感觉到眼前的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欢她。 如果妈妈看到她弄翻了水水，一定会蹲到她面前问啾啾怎么了，在那种情况下啾啾才会告诉妈妈手手变老了。 想到变老的手手，啾啾委屈巴巴地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又不敢哭。 脚上传来的冷冷感受让她想起裤子弄湿了。 喻宁也察觉到厨房的氛围有些凝重，笑着说：“啾啾还想洗什么吗？” 啾啾摇头，奶声奶气地说：“不洗了。啾啾想回房间。” 说话间，她乖巧扶着墙面站起身，脚刚踏出去一步，滑滑的地面让她往后倾倒，眼看着可能会摔倒地面的时候—— 身上的灵气下意识地保护着啾啾，扶着墙面的小手顿时有了力量，让啾啾支撑着站起来。 喻宁也看到了这一幕，慌忙道：“你没事吗？” 啾啾摇头，“没事的。” 语毕，啾啾扶着墙面小心翼翼往外走。 走到厨房门口以后，啾啾回头，两只变老的小手手背在身后，小声说：“姐姐走路的时候不要滑倒，地面滑滑。” 【我他么哭了】 【一个大人不知道告诉孩子地面很滑不要走，反过来是差点被摔倒的孩子提醒大人】 【呵呵，这尼玛的叫爱崽？稍微对啾啾上点心的人都会拖完地后提醒一遍吧？】 【啾啾太乖了，我好心疼啊！！】 【啾啾裤腿还湿了！但啾啾都不说】 【如果妈妈在就好了，妈妈在一定不会让啾啾受委屈】 【妈妈去哪儿了？快回来吧？】 此刻，啾啾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乖巧钻到被窝里。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后，迅速去了啾啾房间。 “啾啾，要姐姐帮你换裤子吗？” 啾啾摇头。 “那姐姐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啾啾继续摇头，坐在床头低着头抠手手。 明明受了万分委屈却又一声不吭的模样，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工作人员给了她一根大大的棒棒糖，“啾啾吃甜甜的糖好不好？” 啾啾抬头看了一眼。 工作人员将棒棒糖放到她手上，啾啾乖乖低头吃。 “好吃吗？” 啾啾点头。 “那姐姐跟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啾啾小手攥紧棒棒糖，语气坚定：“不可以。” “为什么？” 啾啾水亮的眼眸看向工作人员，而后脆生生地开口：“医生姐姐在给妈妈用魔法，不能跟妈妈打电话。” 【我的眼泪不值钱，真的】 【啾啾明明超级委屈啊，但还是不想打扰妈妈治疗】 【好好哭啊..】 【我妈问我为什么要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直播哭，我跟她说啾啾太听话了呜呜呜】 “那你还难过吗？” 啾啾抿着糖，奶声奶气地说：“不难过。” “那姐姐给你换裤子吧？” 啾啾乖乖点头。 工作人员带着啾啾去卫生间换了一条干的裤子，出来后啾啾依然一声不吭地吃着糖。 刘导也怜爱小崽崽，让人买了一大堆零食放到啾啾的房间里，还有她最喜欢的草莓牛奶。 原以为看到那些会十分开心，但啾啾只是乖巧说了一句谢谢。 节目组总觉得啾啾有些不对劲。 说是不难过了，可看到最心爱的食物都不笑。 但说难过吧，可小奶团乖乖吃糖果，也不哭。 顾及到啾啾的状态，节目组跟观众们解释了原因后提前关闭了啾啾的直播间。 不久，#啾啾差点摔倒#上了热搜，评论区都在吐槽喻宁照顾啾啾不周到。 喻宁粉丝反驳着，“宁宁又要做饭又要拖地，一时间太慌了才会忘记好吗？而且她怎么知道啾啾会想起来？” 喜欢啾啾的观众们厌恶的不是喻宁没有提醒啾啾，而是—— 她一边艹着爱崽人设，一边又让啾啾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简直就像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喻宁粉丝别在这条热搜下舞了谢谢。如果今天喻宁之前从未说什么喜欢啾啾，只是一个跟啾啾出去旅行的女嘉宾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既然你说你关心啾啾，那你关心的点在哪里？】 【可能喻宁觉得让啾啾洗东西洗到手皱就是爱，这种爱您爱给谁给谁，我们啾啾不接受哈】 【团队下场洗白了，#喻宁勤快做饭#这热搜里，置顶微博评论一百条是怎么上的热搜？】 【@微博，你们就这么缺钱？】 ** 刚从医院的纪茗看到那条热搜后，原本就压抑的心情带了些怒气。 “现在就回民宿。”纪茗低声道。 江翰清的手机还在纪茗那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依言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能让妻子这么生气，啾啾发生了什么？ 江翰清到了民宿之后也想下车，纪茗把他的车门关上，语气有些硬：“你回家，不然江濉一个人在家。” 江翰清沉默地点头。 纪茗回了民宿以后，节目组见她脸色不大好都有些不敢上前。 一直躲在房间吃糖果的啾啾听到开门声后，抬头。 门口，纪茗看到她后表情渐柔。 啾啾抿了一口糖果后，放下糖呆呆看着她。 眼睛里慢慢聚集了一层水汽，好像现在才体会到之前受过的委屈一样，又好像所有委屈终于有人说了一样，啾啾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啾啾一边抹眼泪一边跑到纪茗身边，抱着她的小腿小声哭：“妈妈呜呜呜。” “..啾啾..啾啾不想打翻水水。” “可是..啾啾的小手变..老了呜呜呜妈妈” 纪茗眼角微红，她蹲下来把啾啾搂在怀里。 “妈妈知道。啾啾手手好了吗？” “呜呜呜还是没有。” “啾啾不要怕，手手只是水碰多了，待会就会变好了。” 啾啾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啾啾不想打翻水水。” “妈妈知道的。啾啾腿腿当时冷不冷？” 啾啾含着泪点头。 纪茗细心擦掉啾啾眼里的泪水。 “妈妈好了吗？魔法有用吗？”平复了些心情的啾啾奶声奶气问。 纪茗：“好了，不过妈妈现在看着啾啾吃糖果，自己也想吃了。啾啾可不可以跟节目组的姐姐一起帮妈妈买一点草莓和糖果来呢？” 啾啾重重点头，破涕为笑道：“啾啾可以的~” 她又能帮妈妈啦~ 啾啾拿着大棒棒糖牵着节目组姐姐的手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 等她们一走，纪茗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节目组感觉氛围有点不对，迅速掐掉两个直播间。 直播的观众们满脸问号。 【？发生什么事了？】 【刚在客厅的那个直播间里看到妈妈好像进了房间】 【妈妈终于回来了，快去为崽崽理论！】 纪茗把厨房的门关上，沉默看向喻宁。 喻宁沉着站在那里。 她没有手机，还不知道下午的那场直播在大家眼里怎么样，但她从始至终都做得很好了，拖地也是一声不吭拖完了，除了没有提醒啾啾地面太滑之外，喻宁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做错了。 纪茗：“你做饭为什么要让啾啾来厨房？” “是啾啾自己愿意的。”喻宁逞强道。 “愿意？你不会拒绝？”纪茗反问，“一个小孩对你做饭有多大的价值？还是说，你觉得啾啾的价值并不在做饭上。” 喻宁有些紧张：“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纪茗笑了笑，“喻小姐，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商量的人，所以现在才跟我打太极？” 喻宁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至少在今天以前，纪茗都没有这种对谁说过这么步步紧逼的话。 纪茗上前一步，她语气很严肃：“既然喻小姐要打太极，那我就明说了。喻小姐不心疼我的孩子，但我心疼。” “心疼到她手多泡几分钟的水都很难过。我的孩子皮肤娇嫩，喻小姐是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孩子洗菜洗到手发皱？” “在家里我们从不会让她多干一点活。啾啾是小公主要被人宠着，玩水的时候水进脖子里了，我的丈夫和儿子立马抱着她去房间换衣服，生怕水进了啾啾肚子怕她感冒，可今天，她裤腿湿了这么久，喻小姐不仅没有发现，还觉得这种没有眼色的行为十分正确，” 纪茗笑容褪去，“喻小姐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在网上塑造出一个喜欢孩子的人设？” “啾啾都懂得告诉对方地上很滑，可喻小姐二十多了都没有这种觉悟，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打太极，喻小姐，您把我女儿当作流量、热度的时候，想过后果吗？” “我一直告诉我的孩子们有钱不能解决一切，但今天事实告诉我，有钱能在某些时候解决某些事情。”纪茗顿了顿，“比如，我不想在这个节目看到喻小姐。” 喻宁嗓子哑着，“您不觉得做得太过了些？” “你不心疼啾啾所以觉得这些很多，但在我眼里，这一点也不过。” 语毕，纪茗转身离开了厨房。 节目组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当晚，喻宁和沈蔓萱的团队各自发了一条微博，表明因为工作原因将不得不离开直播综艺。 喻宁的粉丝自然相信团队的做法，而沈蔓萱的团队则暗戳戳地怪罪着喻宁。 喻宁和沈蔓萱是以闺蜜的角色进的节目，要离开自然要一起离开。 黎希发现沈蔓萱离开后，心情倒轻松了不少。 之前沈蔓萱还在的时候，她自持不想跟一个晚辈斤斤计较，也就放任沈蔓萱在她身边。如今人走，她旅行也舒适了些。 第二天直播时，网友们发现喻宁和沈蔓萱真的不在以后，纷纷怀疑一定是昨天啾啾的原因。 有些喻宁粉极其不满。 【就因为江家有钱，所以就能让宁宁和沈蔓萱离开综艺？】 【抱歉，节目组的投资方是钱家哈】 【投资方不喜欢乱作妖、故意艹人设蹭热度的人，有错？】 【为啥会走麻烦自己反思一下哈】 【我为什么要天天看着一个对啾啾的热度别有用心的人围绕在啾啾身边？】 在S市第四天的旅行就只剩下四个人。 当天，节目组按照要求带着纪茗去玩空中跳伞。 叶熏蠢蠢欲动地也想尝试，黎希看着宣传单，也起了些心思。 空中跳伞除了啾啾，三个人都参加。 纪茗昨晚睡得很好，此刻神清气爽的。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散心有用了，也有当天跟医生聊天过的原因，昨晚纪茗训斥了喻宁回到房间时，并没有陷入“我为什么没有陪在啾啾身边”的自责里。 反而十分庆幸她回来了，而且第一时间安慰了孩子，第一时间让那个欺负过啾啾的人惨兮兮离开。 小奶团知道那个姐姐不在之后，放心了。 “妈妈，你玩高空蹦蹦一定会开心的。”啾啾大声说。 节目组带着小奶团回到等待室里，那里有个实时播放的屏幕，能看到她们从高空中跳下来的一幕。 啾啾欢喜站在那儿，“妈妈，是妈妈！” 屏幕里，纪茗有些不敢睁开眼。 直升机上，她身后的叶熏和黎希都笑着冲镜头摆摆手，叶熏发现了纪茗的闪躲后，连连安慰纪茗。 纪茗长呼一口气。 昨天之前如果让她跳伞，纪茗会为了啾啾的要求而从高空跳下去，因为空中跳伞这件事是啾啾想让她做的。 但今天以后，纪茗想到江翰清说过的话。 她很想知道如果她单纯为了娱乐自己，单纯抱着想挑战这项从前她不敢尝试的项目后，心情会不会愉快。 就像昨天医生说的：啾啾希望你跳舞，你吃糖，你高空跳伞，并不是因为她想你那么做，而是以为你那么做后真的会快乐。 高空下，外面是碧蓝的天。 万里无云，地面是无数的田野与高楼。 “谁第一个跳？”负责跳伞的人问。 叶熏本想举手给大家打个样，但纪茗笑着问：“我可以第一个吗？” 黎希愣了一下。 “当然可以，纪姐加油哦。”叶熏说。 外面的世界旷阔又神秘，直升机里的世界小小的。 纪茗跟着工作人员跳下来的那一刻，好像从那个拘束着自己的世界里逃脱了出来。 那一刻，风迅速拍打着她的脸颊。 四千米的高空下，纪茗一跃而下。 跳下来的瞬间感觉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而也是那种脱离自己操控的瞬间，让纪茗觉得极其放松。 风很大很大，但并不难受。 低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地。 那一刻的纪茗什么也没想，就沉浸在那种刺激感里，忘却了家庭，忘记了疾病，也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哥哥想杀害她女儿”的悲痛。 过了几秒钟，教练打开了伞的其中一个球，悬浮在空中的时候，纪茗想起教练手腕上的gopro，她笑着冲那里打了个招呼。 屏幕前的啾啾兴奋地蹦起来，“是妈妈，妈妈在跟啾啾打招呼呢！” 陪着她的工作人员笑：“是啊，好像还很开心。” ** 纪茗下来后还沉浸在那种刺激感里。 等到黎希和叶熏也跳下来后，她们三个人回了民宿准备踏上下一站旅程的时候—— 节目组把两个纸盒给她们： “好了，接下来又到要抽去哪儿的时候了！” “这次我们提供的人民币选项有三千元，两千元，一千元。” 观众们：？？？ 节目组解释：“你们现在只有四个人了。” 黎希皱眉：“那如果我再叫两个人来，给我们加钱？” “可以，但是我们不会支付那两位嘉宾的通告费。”节目组憋笑道。 叶熏：... 黎希瞥了他们一眼：“可以。” 【哈哈节目组是不是忘了我们女神是谁啊？】 【叫两个影帝过来凑人头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好吗？】 第68章 三合一（捉虫） “六个人的话节目组能够给我们多少旅游经费？？”叶熏问。 刘导：“我看在S市你们五千块还有剩余, 那下个城市就四千吧。” “..您认真的？” 【导演这是要跟她们对着干了吗】 【虽然很可怜，但看着她们四个人惨兮兮的模样好想笑啊】 【节目组在跟啾啾作对的时候要明白一个道理，他们现在在与世界为敌[狗头保命】 【哈哈哈哈希望导演组不会后悔！！】 【首富女儿还怕一个导演组吗, 啾啾给我冲！】 叶熏算是明白了。 导演组这是□□的报复这一站旅程里她们没按照要钱花钱。 叶熏在脑海里想着措辞, 纪茗问：“那下一站去哪？经费还要抽还是直接固定？” 节目组：“下一站的城市有风景如画的古都C城，冰雪世界D市两个选择。” 啾啾把干璟叔叔给她的零食放到小兔子书包里，奶声奶气地问：“冰雪世界是到处都是雪雪吗？” “D市位置偏北, 温度低, 有全国最大的滑雪场。” 啾啾欢跃捧着小手蹦起来, “啾啾要去！” 她还有一个妈妈雪人没有做呢。 “在这两个球里，你抽到了D市就可以去。” 啾啾回头：“妈妈，啾啾可以抽吗？” “当然可以” 叶熏握拳：“啾啾加油！” 她去哪儿都无所谓, 如果啾啾想去D市就去吧。 黎希表情虽然淡淡，但目光全程都落在啾啾身上, 显然也很希望啾啾能实现愿望。 等到啾啾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写着C的球后，纪茗、黎希、叶熏都微微皱着眉。 节目组：“啾啾, 你没有抽到D市，所以我们下一次旅行要去C城。” 啾啾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后小声问：“不可以去看雪雪吗？” “不可以呀，你抽到的是C城。” 啾啾憋着嘴把球球还给了刘导。 叶熏凑到她身边小声安慰：“没关系，C城也很好呀，D市看雪很冷的。” 啾啾摇摇头，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啾啾还没有做完妈妈雪人。” 恰好昨晚播出了《崽崽要努力成长》旅游那期，昨晚#啾啾做妈妈雪人#的沙雕操作还在微博上挂着。 所有观众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都觉得, 啾啾做妈妈雪人, 还用雪做头发的模样傻得可爱。 观众们当笑话一样看过去，没想到啾啾却是真心实意地想为妈妈做个雪人，而且现在还记着这件事。 【节目组我求求你网开一面, 我的崽崽只是想做个一模一样的妈妈雪人】 【只要节目组答应了，我下次再也不骂你们了】 【黎希的粉丝，因为直播去补了啾啾之前的综艺，看完之后我太怜爱啾啾了】 【刘导我劝你答应，不然我哭给你看！】 弹幕上都在刷让导演组赶紧答应。 刘导又拿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印了三种到达C城的交通方式，房车、飞机、高铁。” “谁抽？”刘导问。 纪茗随意抽了一个，球上印着一个车字。 刘导把装着五千块钱的信封塞到啾啾手上，“既然你们准备再找两个人来，那给你们固定的旅游资金五千元。” “那我们是坐房车去？”叶熏问。 虽然没有飞机、高铁，但房车比起大巴来说还是要舒服点。 四个人在车里睡，她还能时不时逗逗啾啾。 刘导：“准确来说，是你们自己开车去。” 八天的旅程已经结束，但节目组都觉得她们的旅程里少了点什么。 经过讨论后才隐约发现：少了点团队的温馨。 四个人的关系不冷不热，叶熏时常还会逗逗啾啾，而黎希多数都站在一边像个旁观者那样看着，好像还没融入到旅程中来。 为了加强她们的凝聚力和团结气氛，房车就代替了大巴成为了交通方式之一。 “开房车要有专门的驾驶证，我们都没有。” 刘导笑：“我们给你们备了司机，你们给我们一点劳务费就可以雇佣司机上岗。” 【抠，太抠了】 【比起坐飞机和高铁，我比较爱房车欸，不过开车比较累】 【能跟朋友一起开车自驾游，想去哪去哪是我的梦想了】 【导演组现在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吗？感觉不怕黎希也不怕江家钱家了..】 “劳务费多少？”纪茗问。 “一天一百五，四天六百。” 叶熏：“！！你们这是抢劫！” 黎希目光短暂在刘导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淡淡道：“刘导，把我的手机给我。” 在刘导略微疑惑的目光中，黎希补充道：“我找两个会开房车的嘉宾过来，六百块钱你就别想了。” 【哈哈哈哈爽了，麻烦继续怼导演组】 叶熏好奇：“黎姐，你找谁来？” “裴川。” 【！！是那个最近刚拿了年度最佳男演员的裴川吗！！】 【我刚追完他演的偶像剧，太帅了】 【他拍吻戏的时候超有感觉，好撩！】 【眼角的泪痣配上他略微哀伤的表情，捧着女主角的下巴吻上去的那个名场面[尖叫】 啾啾把小书包放好，奶声奶气地问：“他是谁呀？” 黎希语气淡淡：“他是个会开车的人。” 啾啾乖乖点头，“哦~原来是司机呀~” “是的，就是个司机。” 【..看到我最近沉迷的男主角被人喊成司机..忽然很想上前摇醒啾啾】 【不！啾啾，他不是司机！他是个超帅拍杂志超好看的23岁男演员！】 电话接通了，裴川问：“姑姑，怎么了？” 裴川的声线带有一股禁欲般的暗哑味道，传到直播间观众们的耳朵里时，大家都十分激动。 【我死了呜呜呜】 【原来黎希是裴川的姑姑？】 【啊啊啊啊多说点，我还想听】 黎希平静问：“你是不是有C1的驾照？” 大提琴般的低音从手机中传出来： “嗯，有的。” “最近忙吗？” “不忙。” “嗯，那带几件衣服然后乘坐最早一班的航班来S市后联系我。” 裴川安静了几秒后应下。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黎希问：“你还认识其他会开房车的人吗？” 她侄子裴川平时爱好旅游，开房车自驾游也不是第一次，过程中或许会认识些人。 裴川：“嗯，认识的。” “那你找一个跟你一起来。” 说完黎希挂了电话。 叶熏愁闷：“黎姐，你怎么把裴川叫来了。” 裴川只大她八岁，但辈分却大了她一辈。 每次过年见到裴川，家里人都要逼她喊声小舅舅。 【裴川电视剧里那个会撩怎么现实里感觉好呆..】 【同感！说话都一板一眼的】 【噗不知道裴川知道自己过来S市只是充当一个司机，会作何感想】 解决了房车问题，几个人各自回房间收行李。 没过多久，直播间到时关闭。 啾啾乖乖跟着纪茗把东西一件件放到行李箱里，最后忍不住小声问：“妈妈，啾啾真的不可以去看雪雪了吗？” “啾啾想去的话，我们结束了跟爸爸哥哥一起去好不好。” 闻言，啾啾重重点点小脑袋瓜。 ** 下午直播结束一个小时后，#裴川黎希旅游综艺#悄悄上了热搜。 喻宁、沈蔓萱前脚才跟节目组解除合同，后脚裴川就顶替她们俩的位置去参加直播综艺。 喻宁、沈蔓萱粉丝自然很气，在超话里暗戳戳表达着裴川参加综艺的用处没有喻宁好的话。 而看完直播的观众们自然而然拿喻宁、沈蔓萱和裴川做比较。 喻宁让啾啾受委屈她们已经够气了，有些粉丝还固执地维护喻宁。 喻宁在她们眼里就是个只会蹭热度的人，裴川这个专门过来开车的工具人司机才更适合这场旅程。 双方的粉丝在微博上大吵了一架，吵到最后喻宁、沈蔓萱的团队不得不出来阻止。 【@喻宁工作室：喻宁跟节目组经过友好协商后已经退出综艺直播，喻宁在直播中的表现有目共睹，希望大家不要听信一些不实言论。同时我司已经联系律师，将处理网上流传的“喻宁故意蹭热度”等不实谣言。】 【支持宁宁，希望别造谣了，不然律师警告哈】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我先吐为敬】 【喻宁和沈蔓萱两个人已经被我拉黑名单了，恶心透了】 【工作室终于站出来了！保护我方喻宁】 【但凡长点脑子的都别说了，别给喻宁热度了，有这个时间去刷刷啾啾的视频不爽吗？】 不久，#喻宁工作室澄清##沈蔓萱工作室澄清#在话题榜上高居不下，微博广场的评论好像真的就成了网友们造谣，喻宁沈蔓萱一点也不想蹭别人热度了。 双方团队还在开心的时候，江翰清忍不住了。 喻宁刚上热搜没几分钟，江氏发了视频微博。 视频里是一段微信的语音聊天对话。 “爸爸，啾啾的手手原来没有变老，是水水碰多了。”啾啾奶声奶气地说。 江翰清低声问：“啾啾以后不要碰那么久的水，以后洗菜洗一会儿就不要洗了。” “嗯！”啾啾奶声奶气地解释：“姐姐前天跟啾啾说一个人洗不完菜菜，让啾啾帮她，啾啾才洗了很久。” “姐姐什么时候说的？爸爸怎么没有在直播里看见？” 啾啾呀了一声。 “怎么了？”江翰清问 “爸爸不要告诉别人。”啾啾小奶音有点慌乱：“姐姐说这是秘密呢。” 江氏又发了第二条微博。 微博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微信聊天记录截图。 [干璟：江先生问我们公司法务部去哪了。] [周律师：这里] [黄律师：在的，正在搜集资料。] [...] 几分钟后，纪氏官博也发微博维护着纪氏最大股东——啾啾。 【@纪氏：望好自为之。】 江氏的那条视频微博出来后，观众们都给气笑了。 【盛世白莲花在哪呢，前两天粉丝还尼玛的洗是啾啾自愿的】 【我啾啾一颗善良的心被狗玷污了】 【狗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侮辱狗？】 【石锤了吧？名气很小，倒挺会作妖】 知道了真相后的几个大粉纷纷脱粉。 喻宁团队紧急公关，但之前找过她代言的品牌商都找律师过来谈赔偿协议。 因为喻宁，他们的产品被无数人抵制退款。 这些赔偿都应该喻宁来做。 喻宁是火了。 黑火黑火，完全翻不起身那种。 娱乐圈里想要红的人有很多，但利用一个善良单纯的小朋友，最后还让小朋友受了委屈，是个人都会生气。 而各品牌商也没那个胆子为了喻宁跟江家、纪家、钱家为敌。 看直播的观众们气了一会儿后又在微博上消失得无踪无影。 因为晚上的直播开始了！ 七点，裴川进了民宿。 啾啾看到裴川后吃饭的动作明显放缓了很多。 刚才像个小仓鼠一样迅猛干饭的小奶团瞬间变成了一个慢悠悠的小树懒。 吃一口就要看一眼裴川，好像生怕跟二哥一样好看的漂亮哥哥不见了。 后来连吃都顾不上，啾啾眼睛一直盯着裴川看。 她拿着小勺子的手习惯性地在碗里舀了一勺汤泡饭，慢悠悠地准备喂到嘴巴里。 裴川自然看到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奶团，见对方一直看着他，他唇角微微上扬，头朝啾啾轻点了一下。 唇角扬起的时候像昙花盛开时极致惊艳的一瞬间，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秒，但把人迷得忘乎所以。 【我又一次死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啾啾的二哥超级帅，现在又多了一个一样帅的男人】 【啊啊请你多笑笑吧，谁能抵挡住这么禁欲又正经的笑容呢】 【不愧是黎希的侄子啊，黎希这么绝代，她侄子能差到哪里去】 啾啾的小脑袋也因为这个笑容—— 死机了。 原本应该喂到嘴里的饭她喂给了下巴。 勺子碰到下巴后，里面的饭溅了啾啾一脸，但她非但没有因为饭洒落而难过，还傻乎乎地冲裴川笑了笑。 站着饭粒的睫毛动了动，小酒窝软甜。 【哈哈哈啾啾也是个小花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说明啾啾审美在线】 纪茗无奈地给啾啾擦脸，期间，黎希问：“还有一个人在哪？” 裴川解释：“他马上到。” 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运动衫的短发男人拖着行李箱进了民宿。 裴川介绍道：“他是一位电竞选手。” 彭调摆摆手，“没有没有，已经退役了。” 黎希、纪茗、啾啾都不了解电竞，但叶熏看过一点。 面前的这个人是前lpl赛区的职业选手，拿过世界冠军，原本在最巅峰的时候却因为手部骨折遗憾告别职业生涯。 【他是我的意难平啊】 【刚问我哥，我哥说他走位、反应能力等各方面都超级牛逼，拿了世界冠军后以为能拿第二次的时候，出车祸了】 【哎，一场车祸毁了他】 【我看过他直播。他就是个开心果，人超级活泼的！！】 彭调是在一次旅程中跟裴川认识的。 当时彭调还很年轻，二十岁时手部粉碎性骨折，医生建议他不要再从事电竞这种高强度运动，对手腕的伤害也大。 有一段时间他抑郁走不出，觉得世界对他太不公了，后来在父母的开导下跟朋友一起出门旅行。尝到了点趣味以后干脆一个人开着房车到处走走，无拘无束。 纪茗轻声问：“吃饭了吗？” 彭调点头，“在飞机上吃过。” “那还是来吃点吧，飞机餐吃不饱。” 裴川犹豫了两秒入座，彭调坐在他旁边。 他们俩对面是嘴角还有颗饭粒的小奶团。 啾啾朝他们笑了笑，指着基围虾奶声奶气地说：“虾虾好吃。” 彭调：“啾啾的推荐我一定尝尝。” 啾啾开心地点点头，继续乖巧吃饭。 意识到漂亮哥哥不会走以后，啾啾又把心思沉浸在食物里，大口大口的食物塞满小嘴巴。 裴川静静看着，眼中惊讶。 啾啾见漂亮哥哥一直看着她，有些害羞地低头，只从碗里露出一双又大又亮的杏仁眼来。 可爱极了。 “裴川，我知道啾啾可爱，但你不要一直看啾啾。”叶熏护着啾啾开口道。 裴川顿了顿，而后直来直去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啾啾吃了这么多以后，还能吃多少。” 原本不好意思的啾啾：... 原来漂亮哥哥不是看她可爱才一直盯着她看，只是觉得她吃太多了.. 想到这个，啾啾嘴巴瘪瘪，有些委屈地把脸埋在碗里。 【哈哈哈裴川是个直男吧？】 【我笑裂了，啾啾在这里不好意思，结果裴川嫌弃说你吃太多了】 叶熏单方面有点不喜欢这个大她八岁却被迫要喊小舅舅的长辈裴川。 从前叶熏没什么机会怼她，今天有了。 “哦，我们啾啾就算吃再多也有人喜欢，你就算减肥一粒米都不吃也不会有人喜欢你。” 闻言裴川皱眉。 叶熏得意洋洋地给啾啾夹了两只虾，笑容灿烂。 下一秒，她表情就裂了。 裴川认真道：“没有，网上喜欢我的人很多。侄女，你村网通吗？” 叶熏：....他难道听不出来她用了一种叫做夸张的修辞手法吗？ 啾啾看到一向把她气得小脸红红的叶子姐姐都说不过漂亮哥哥，小心翼翼往妈妈那边挪了挪。 这个哥哥，不能惹呢！ ** 吃完饭后她们就要启程前往C城。 啾啾拿着行李乖巧站着，上车前她皱眉又忍不住问了一遍：“真的不可以去看雪雪吗？” 叶熏：“是啊，去D市吧。C市的文艺文化我们在S市已经感受到类似的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 良久，刘导开口：“我们几个小时前已经在C城定了民宿和餐馆，现在改对方不退钱。” 他们预定的不仅是几位嘉宾的，还有几十位工作人员的。 啾啾低头安静看着鞋子，失望的像只一声不吭背着人坐着的大熊猫。 “不过..”刘导轻声道：“你们要去D市也可以，退还四千块钱。” 纪茗：“一千块钱包括油费、住宿费和餐饮费用？” “对。如果你们给，我们就去。” 黎希：“可以。” 叶熏小声问：“那到时候没钱怎么办？” “让他们俩去赚钱。”黎希下巴微抬，朝彭调和裴川方向扫了一眼。 彭调：？？？ 他兄弟说是过来旅行的，怎么就成了过来穷游+司机+打工仔了？ 裴川认真道：“我赚不了那么多钱，而且我要人权。” 正经的语调再配上那低哑的嗓音，有股奇怪的魅惑感。 【我还以为裴川私下里是那种会撩人的海王，没想到这么呆】 【白白辜负了这一腔低音和泪痣了呜呜呜】 【不会啊！我觉得撩人大佬变得禁欲高冷，也很有感觉啊！】 因为裴川和彭调的加入，直播间的人更多了。 黎希抬眉，“你要什么人权？” 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黎希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但裴川却一脸认真地说：“选择的权利。” “来个比赛。啾啾赢了就去D市，输了就去C市。” 四天时间他用什么去赚钱...裴川皱眉想着。 没等黎希拒绝，啾啾率先举起小手，兴奋开口：“啾啾要比赛！” 裴川低头看着这个才四岁的小崽崽，无比认真地问：“好，你想比什么？” 语气里完全没有跟一个才四岁小朋友比赛而感到丢脸，表情反而十分严肃。 “搭积木~” “可以。” 啾啾把行李箱里的积木拿出来，“谁先拼完城堡就赢哦。” “好。” 彭调在一旁当裁判，他看了眼秒表道：“现在比赛开始。” 观众包括节目组以及纪茗、黎希都以为，裴川虽然是比赛搭积木，但肯定会让着啾啾的。 没想到..他是真的呆。 比赛开始后，啾啾以为她搭过很多次城堡了一定会比裴川搭的快。但裴川都快搭到塔尖了，她才笨拙放上去五块积木，眼看着就要输了，啾啾小手慌乱地在空中摇了摇。 黎希皱眉，撑着椅子一脸肃然看着裴川。 裴川有所感应地抬头，双方视线相对。 【女神气场太A了...】 【害怕缩在角落】 黎希脸上明晃晃地写了一句话：你还敢赢？ 裴川还真干。 眼见着最后一块积木要放上去的时候，有眼力的彭调装作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手，积木哗啦啦掉了一地。 叶熏：“啾啾快快快，你还能赢！” 说完，叶熏直接上手帮啾啾搭。 裴川指着叶熏，“裁判，她在犯规。请严肃惩罚她。” 彭调：“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裴川：？？ 见裁判都开始偏袒啾啾，纪茗也上手帮着啾啾搭积木。 最后的结果很明朗，啾啾获得了比赛的最后胜利。 叶熏笑着看向彭调：“还是彭哥明事理。” 黎希：“嗯，这么明事理的人出去赚钱大材小用了，就留着跟我们一起旅行吧。” 裴川这才反应过来，“那我一个人赚钱？” “不然你以为呢。”叶熏笑着道。 【哈哈哈哈裴川，这就是你跟啾啾比赛的结果】 【裴川内心：今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啾啾是团宠，不能欺负】 ** 啾啾开心地背着小兔子书包上了车。 裴川坐在驾驶位上，彭调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交换开车。 几个人刚坐上去，刘导还没来得及过来问她们去D市哪里，一群人就开着房车，开始了这种无拘无束的旅程。 吃了一车尾气的节目组愣在原地。 半晌有人匆忙道：“赶紧上车跟着！不然就要跟嘉宾走散了！” 刘导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上车跟在房车后面。 如果今年他们综艺能获奖，一定是年度最惨节目组。 嘉宾不听他们的，路程也是嘉宾自主选择。 ** 放车上的氛围却跟节目组的凄惨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啾啾喝着牛奶听叶熏哼歌。 黎希和纪茗坐在桌子上计划着未来四天的旅程。 叶熏在房车环视了一遍后高声建议道：“未来的十二天我们就开始自驾游吧？不管导演组的要求，我们想去哪去哪。” 过一种无拘无束、毫无束缚的旅程。 像一个侠士一样想去哪去哪。 纪茗微愣，在脑海中轻轻描绘着那种随心所欲的画面，缓声道：“我觉得可以。” “妈妈说可以啾啾也可以~”啾啾小奶音亮亮的。 黎希：“啾啾，你是有吃的就可以吧？” 啾啾嘿嘿一笑，晃着脚脚开心喝牛奶。 【啊啊啊好温馨】 【我的梦想也是跟三五好友开着房车出门旅行，那种感觉太爽了，好像天地间都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自己】 【呜呜呜虽然我实现不了，但能看着她们实现也是好的！】 前面两个开车的人心情没有啾啾这么轻松，毕竟他们还承担着赚钱的重任。 三个小时后的晚上十一点，他们用一千块钱租了一个四天的便宜民宿。 到达民宿后，啾啾把干璟叔叔给她的糖果拿出来放到小兔子书包里，这样她明天也有吃的啦~ 放着放着，啾啾在糖果盒最底层忽然碰到了硬硬的东西。 她好奇地把糖果盒倒着摇了摇，里面的糖果悉数落下来，而盒子最底层的不少红包也落到了干净的地面上。 红色的红包在洁白的地板砖上红得有些耀眼。 导演组一看心知不妙，准备上来收走的时候，彭调迅速挡在了啾啾和那对糖果、红包面前，“刘导，几千万观众面前您还打算抢钱？” 今天的观看人数极其高，导演组们在争得他们同意后延长了直播时间，所以这时候仍然还有直播。 刘导轻咳：“没有。我就腿不舒服，活动活动。” 【刘导您怎么怂了？几个小时前你不是还异常勇猛地只给她们一千块钱吗？】 【红包红包！！裴川不用去赚钱了开心！】 叶熏把地板上的红包拆开，十个红包一共有一万块。 “江总还是大方啊。”叶熏感叹道。 啾啾摇头，脆生生地说：“不是爸爸，是干璟叔叔给的。干璟叔叔是好人呢~” 纪茗笑着摸摸啾啾的小脸蛋，没说话。 “不管怎样，明天有钱去滑雪场了，现在可以睡觉？”彭调问。 他们电竞人一向都是中午起床凌晨睡觉，直播到两三点睡是常有的事。今天在补眠的时候忽然被裴川叫过来，此刻困得恨不得就地睡。 啾啾连连点头。 明天她就可以用雪雪做一个漂亮的妈妈出来啦~ ** 深夜啾啾房间里。 啾啾穿着小奶牛睡衣抱着妈妈的手，小声问：“妈妈，你今天开心吗？” “开心。” 啾啾把小脑阔埋在妈妈肩膀旁，笑容甜甜的：“妈妈以后不开心心，啾啾就带妈妈去玩空中飞飞。” 啾啾小手握住妈妈的，“妈妈不开心一定要告诉啾啾哦，啾啾是大人，可以哄妈妈的。” 纪茗紧紧搂着啾啾，低声道：“好。” 不开心的时候，她一定会说出来。 晚上坐房车过来的时候，她和黎希一直在做未来四天旅程的计划，假想了很多计划又一一删去，此刻累得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东西，加上早上去玩空中跳伞后心情十分放松，纪茗这一次凌晨没到就安稳入睡。 第二天早上，她照常在啾啾还没醒的时候去见心理医生。 她要在一次次聊天中改变过去的认知，打开心房。每一次聊天过后纪茗后会很累，但以往的她不会想在啾啾面前展现出来，但这次她坦诚地在啾啾提出想出去玩秋千的时候低声说：“妈妈好像有点累，让叶子姐姐带啾啾去好不好？” 黎希在给她们做早餐，裴川和彭调还睡着。 啾啾昂头问：“妈妈是脑袋很累吗？” “嗯。” 啾啾爬上床，两只小手捧着纪茗的脸，在她的额头、脸颊、眼睛、鼻子处各亲了好几下。 口水印了纪茗一脸，凉凉的，带着些奶味。 “妈妈，你休息吧~”啾啾下床。 跑出去以后，啾啾又哒哒哒跑回来，门边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啾啾软糯开口：“啾啾爱你呦~” 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给纪茗比了个心，啾啾嘿嘿一笑转身去找叶熏。 纪茗出神地躺在床上。 她发现对啾啾说出真实想法好像也没那么难。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妈妈，会累会哭会笑。她不是神，做不到时时刻刻都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啾啾面前，也没办法一生都不留遗憾不后悔。 软弱不可怕，不完美也不可怕。 她承认她的不完美，也要努力接受这点不完美。 ** 十点吃了早餐后，她们开着车去了D市最大的滑雪场。 这里人很多，满世界的白让啾啾有点迷失。 身旁有不少人正在踩着滑板飞速而下，啾啾呆呆看了几眼。 刘导站在她们身后嘱咐道：“啾啾滑的话要人牵着。” 啾啾乖乖点头。 纪茗双手扶着啾啾让她踩着雪板一点点往下滑。 身旁的裴川和黎希比起啾啾弯弯曲曲艰难的滑雪姿势，他们俩要顺滑很多。 两个人像冰雪世界里的精灵一样从高处下落。 啾啾呆滞了一会儿后，语气笃定：“妈妈，漂亮阿姨和漂亮哥哥是雪神仙。” 【谁能想到黎希现在59了啊！保养得真的好好啊！】 【完全看不出来呜呜呜，如果我40的时候还能有她的气质和心态，我都觉得我是人生赢家了】 【没人夸夸裴川吗！真是个宝藏男孩！】 【你们注意力都在黎希和裴川，只有我满脸姨母笑地看着我崽崽滑雪】 【哈哈哈哈啾啾滑雪的模样像一条磕磕巴巴向前挪的小蚯蚓】 【怎么可以用小蚯蚓形容啾啾呢！明明是一只笨拙的胖头鱼[bushi】 胖头鱼啾啾欣羡地看着雪精灵在滑雪场里跳跃飞行。 “啾啾再学一会儿也能像他们一样的。”纪茗安慰她。 啾啾捂紧小拳头，奶声奶气地为自己加油：“啾啾可以！” 然后膝盖弯曲挪了挪。 前一秒还胸有成足的小奶团下一秒就扑腾一下倒在雪地中。 【噗啾啾去玩打雪仗吧】 【笨拙小团子滑雪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啾啾：我可以！雪:不，你不行！】 啾啾艰难滑了一会后，跑到同样笨拙的彭调身边，朝纪茗挥挥手：“哥哥教我，妈妈你去滑雪吧。” 纪茗在照顾啾啾和无拘无束地滑雪间犹豫了一会儿。 叶熏劝道：“纪姐去吧，啾啾有我们照顾呢。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纪茗把啾啾的衣服穿戴整齐，确认她就算摔倒也不会有雪花进入脖子后才犹豫着向前走。 【忽然觉得妈妈都挺不容易的，有了孩子之后自己想做什么都没有那个条件】 【啾啾太乖了！还知道让妈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纪茗滑雪的样子好优美啊！】 比起黎希和裴川像个雪精灵一样飞速下滑，纪茗滑雪的姿势就像一个芭蕾舞者在雪中跳舞，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优雅感。 啾啾看了一会后，小手戳了戳彭调，昂首挺胸极其骄傲地说：“彭哥哥，啾啾的妈妈滑雪好好看。你滑的没有妈妈好看。” 啾啾偏头看着，奶声奶气点评道：“你滑的时候像啾啾养的狗狗在拉臭臭。” 彭调：...不气，他不生气！ 彭调看了眼身像只笨拙地在雪里挪动的胖头鱼啾啾，一本正经道：“啾啾，你滑雪的样子像我养的大螃蟹。” 啾啾气呼呼地偏过头，良久妥协似地朝彭调伸手。 “干嘛？” 啾啾奶凶奶凶地说：“啾啾要学滑雪雪，啾啾不是大螃蟹！” 才说完这句话，啾啾的目光就被远处正在打雪仗的人吸引了。 她缩回小手手，一脸认真地说：“彭哥哥，你不可以用雪雪丢啾啾哦。” 然后下一秒，一团雪直中她的小脑袋瓜。 彭调讶异看向刘导，一脸惊恐：“刘导，团宠你都敢打？” 刘导无所畏惧地摆手。 打雪仗管她谁是团宠，是人就要挨揍。 还没开口说这句话，下一秒，原本还在滑雪的裴川、黎希、纪茗三脸冷漠看着他。 手里还捧着一团雪。 第69章 三合一（捉虫） 被雪砸中的啾啾感觉小脑阔有些重。 她弯着身子抖抖小脑袋, 雪哗啦啦地落下来，与地上的白色融为一体。 啾啾呆滞看了一会儿后，从地上抱了一堆雪哒哒哒往刘导面前跑。 小奶团边跑边说： “导演叔叔, 啾啾也要砸你。” 小奶音凶巴巴。 刘导想走, 但面前手捧雪团的三个人静静站在那儿，颇有一股他赶跑她们就把雪扔过来的威胁意味。 刘导僵硬站在原地，迎接着啾啾的回击。 小奶团跑到刘导身前, 挺起肚子双手往上挥, 企图把怀里的雪通通扔到刘导面前。 啾啾力气小, 小短手努力向上仰的后果就是怀里飞出去的雪短暂的在空中飞了一会儿，然后—— 雪完美落到她的脸上和头上。 大家：.... 在场的人愣了两秒之后集体出声狂笑。 【怜爱我崽崽的同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单方面宣布这是人类幼崽年度最沙雕的操作，没有之一】 【别人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啾啾是伤敌为零却自损一千】 被雪盖住眼罩的啾啾迷茫朝空气中伸出小手手抓了抓。 小脑阔歪着。 如果头顶能有弹幕，啾啾的头上一定是满屏的问号。 为什么她想的跟实际做到的完全不一样呀？ 刘导不厚道地笑着：“我给啾啾回击的机会但她没把握住, 这事儿咱就算了？” 啾啾像盲人摸象一样在雪地里茫然走着，边走边带着哭腔问：“妈妈你在哪里呀。雪雪不喜欢啾啾, 它们让啾啾看不见了。” 纪茗瞥了眼迷茫中带着丝委屈的女儿，用力将手中的雪团砸向刘导。 还在笑着的刘导刚准备跑，雪团完美砸到他的脸上。 他抹开脸上的雪团，努力看清眼前的场面，“现在能...” 现在能算了吧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完，两团雪又落到了脸上。 节目组：...这就是欺负团宠的下场！ * 啾啾脸上的雪被纪茗擦掉以后，她眉头皱着, 像个小苦瓜一样委屈道：“妈妈, 导演叔叔用雪扔啾啾。” 她小手拉着纪茗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啾啾还没有扔回去呢。” 被砸了三团雪球的刘导：... 你没扔回去，但是其他人帮你扔回来了！ 彭调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上前笑着说：“那啾啾赶紧扔回去。” 啾啾握紧小拳头，坚定地点头。 刘导：“...你们刚才其他人扔过了，这事咱现在翻篇成吗？” 叶熏：“刘导您挑起来的打雪仗，怎么能轻易说结束就结束。” 啾啾大声道：“打雪仗！啾啾要用雪雪扔刘叔叔！” “那也不能你们六个打一个吧。”刘导紧张道，“要么这样，我们六对六怎么样。” 彭调：“不行，导演您公平点，啾啾的战斗力您也看到了。” 说啾啾有战斗力还是太看得起她了，刚才啾啾的那番扔自己的做法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做“我坑我自己”。 但小奶团完全不知道她在打雪仗上的才能为负一百，此刻，啾啾举起小手奶凶奶凶道： “啾啾要用多多的雪砸刘叔叔。” 刘导笑着说：“彭调你也太小瞧啾啾了，你看你们啾啾气势多足，多有动力。” 他弯着腰轻声问啾啾：“啾啾，你待会是不是会很厉害，能用很多雪砸叔叔？” 啾啾重重点头。 其他五位嘉宾：... 刘导两手一摊，“各位观众和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你们啾啾不同凡响。六对六就这么定了！” 彭调裴川这边在哀嚎，只有啾啾一个人握紧小拳头蹦蹦跳跳欢呼着。 “耶~刘叔叔马上就会被啾啾的雪砸了。” 啾啾在雪仗还没开始前，表现得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威猛大狮子，时刻站在第一线。 啾啾站在纪茗她们最前面，大声道：“啾啾已经准备好啦，刘叔叔你完蛋啦！” 刘导带着另外五个又高又壮的摄影师上前，笑眯眯道：“可以开始了。” 啾啾呆滞地昂头，活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奶猫第一次见到凶猛大狗狗的模样。 啾啾呆呆眨了眨眼，看着摄影师那比自己小胖腿还粗的胳膊，反应过来后慌忙跑到妈妈身后躲着，死死攥着妈妈的衣角不出来。 【哈哈哈啾啾这样子用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又弱却还凶巴巴】 【完蛋，感觉黎希这边要被雪砸了】 【原谅啾啾吧，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还超凶超怂的小奶团】 【这么可爱的小奶团，不会真有人舍得砸吧？】 裴川认真问：“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场打雪仗。” 彭调也反应过来，“对啊刘导，一开始是你单方面欺负我们啾啾，明明应该是你受到我们多人打你一个的惩罚，现在怎么成了6V6团战？” 刘导皱眉：“你们六个人打我一个不公平，而且我年纪大了，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打我一个好意思吗？” 裴川：“好意思。” 刘导：... 倚老卖老失败，刘导试探性地道：“既然现在开始了，那就来点奖励？只要你们打雪仗打赢了，我们给你们两千块钱让你们随便吃，怎么样？” 叶熏：“可以！” 大不了就是一输，万一赢了还能拿两千块钱给啾啾加餐。 听到有钱的啾啾眼睛发光：“钱钱买吃的！” “对。”刘导笑着，“但前提你们要赢我们。” 裴川暗自衡量着敌我实力，眉眼紧锁。 【哎，不可能赢吧】 【对面六个摄影师都是天天扛着器材走路跑步的大块头，赢不了的】 【许愿用信女半个月的奶茶换取啾啾打雪仗赢一次】 【我我我，堵上我半个月的炸鸡求求啾啾这边能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啾啾这边绝对赢不了，先不说六打五的实力差距，啾啾这边叶熏15岁，人活泼体力好但力气小，黎希和纪茗体力没有年轻人好，裴川和彭调稍微好点，但在摄影师面前就是两个菜鸡。 刘导胜券在握似地偷笑着，他清了清嗓子，佯装严肃道：“那比赛马上开始。哪边被雪砸中的次数多就输了。由我们这十二位工作人员各自认领一个人计算次数。” 啾啾小心翼翼从纪茗后面探出头来。 小脑袋瓜里想了很多。 两千块的钱钱呢！ 想到吃的，啾啾心里欢喜得不行，心情有点飘，身体也轻盈盈的，感觉要飘起来了一样。 啾啾馋馋地抿嘴巴，身体里的那股轻盈感更重了。 最近十天她吃得东西比起在家要少很多，因此灵气的聚集速度也慢了不少，此刻在这里，灵气似乎到达了最鼎盛的阶段。 啾啾心思全在打雪仗能获得食物上。 雪仗开始的一瞬间，啾啾忙蹲在地上把雪雪捏成球。 但她力气小，松散的雪一直没办法成团，而刘导那边已经做好了几个又大又圆的雪团。 六个人齐齐将雪团砸过来，雪团在空中飞着，啾啾吓得一哆嗦，忙用两只小手捂住眼睛。 一阵风吹过。 等了两秒啾啾并没有等到雪团，她慢慢睁开眼，从手指头中的细缝望过去，奇怪发现—— 刘叔叔和其他五个大哥哥脸上盖满了雪。 雪一点点从他们脸上落下来。 啾啾挪动小手指，指缝间的距离更大了。 她没有看过，确实是刘叔叔和其他五个哥哥脸上有雪。 【是我看错了吗？刚才啾啾那边忽然来了一阵风，飞出来的雪团散了顺势往刘导他们脸上砸过去？】 【好像是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躺赢吗？】 观众们反应过来后都在狂笑。 【哈哈哈几秒钟之前是谁胸有成竹地以为自己能赢了！】 【没想到啾啾靠一阵风赢了第一局哈哈哈哈】 被自己雪球砸中的刘导抹开脸上的雪，见纪茗她们正在抓紧时间做雪团，连忙催促其他几位摄影师。 “刚才就是个意外，赶紧赶紧，还有机会。” 话音刚落，纪茗她们的雪球砸到了他们的腿上。 “现在是12比0，啾啾组遥遥领先。”工作人员在一旁说。 纪茗她们的雪球用完了，刘导这边把刚做成的小雪团扔过去。 啾啾怂兮兮地再次用两只小手捂住脸，而她身上的灵气探测到有雪球要伤害啾啾后立即开启自动保护模式。 一阵狂风吹过，雪团又砸到了刘导他们脸上。 刘导：？？？ 这是个什么事？ 【扔的雪球全砸向自己，跟啾啾刚才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哈哈哈哈】 【刘导以后看看天气预报再出门吧，感觉天气跟你有仇】 【我们啾啾一定是天气之女嘻嘻】 “现在比分20比0，导演你们能不能行啊。” 刚才趁导演组没雪团后，啾啾这边又有两个雪团砸中了他们。 几轮下来，导演输了。 不是扔雪球的时候有风来，就是手下的雪忽然变得十分松软，怎么都捏不成一个团状。 “最后结果58比0，恭喜啾啾组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一直蹲在地上害怕得捂着眼睛的啾啾这才反应过来，她缓缓松开手，愣愣的小圆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啾啾赢拉~”啾啾开心地蹦蹦跳跳，“钱钱，要钱钱吃饭饭！” 刘导凄凄惨惨从雪里站起来，苦笑着把红包给了啾啾。 他看着啾啾欢喜的背影打了个寒颤。 以后..千万不能欺负啾啾。 一欺负她感觉世界都开始变倒霉了。 ** 拿到两千块钱后，她们又在滑雪场滑了一会儿准备出去吃饭。 房车上彭调在开车。 “我完全没想到那个雪仗能赢。”叶熏半躺在沙发上感叹道。 黎希：“今天导演组...倒霉了点。” 风每次都在他们扔的时候吹过来。 纪茗搂着困倦的啾啾，手有节奏的在她背上轻轻拍打。 没多久，啾啾就进入了梦乡。 纪茗把啾啾放到床上后坐到黎希和叶熏身边。 叶熏还在兴奋说着刚才打雪仗的事情，纪茗眼神复杂看向床上的啾啾。 那几阵风太玄乎。 她想到江濉说过的啾啾灵气满了以后会飘起来，但来这儿快十天了，啾啾从没发生过在家里的那种情况。 刚才那阵风..是啾啾带来的吗？ **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们到达饭店。 啾啾没睡多久，闻着香味醒了。 刚才大家都受了冷，中饭便选择吃些热乎的。 滚滚的排骨汤，热气腾腾的鸡煲，鸡蛋羹上迎着水光，黄澄澄的。 六个人点了很多菜，满满的一桌让啾啾心情极好。 “啾啾要吃饭饭拉！” 啾啾摇着小勺子愉悦道。 彭调笑着道：“啾啾真的好乖，我侄子不爱吃饭，每天让他吃两口饭比登天还难。” 啾啾欢喜道：“菜菜好吃。” 大约不是饭点的缘故，现在人不多。 大厅靠近收银台处有个吊起来的屏幕，那儿正播放着英雄联盟的比赛。 服务员将最后一盘清蒸虾仁端上来后，彭调见啾啾两眼发光，便把面前的虾仁挪到了啾啾面前。 做完这一切抬头，目光不经意地看到正对着他的屏幕。 啾啾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彭哥哥。” 彭调近乎出神地看着比赛，被裴川推了一下后回神，愣愣地朝啾啾点头。 他低着头安静吃饭，眼角流露出的落寞看着让人心疼。 【哎。如果我没看错，现在是彭调之前的队伍在打比赛】 【曾经的冠军中单啊...如果手还好，现在坐在赛场上的人应该是他】 【都过去这么久了，感觉彭调还是想回赛场的】 叶熏抬眼也看到了比赛屏幕，她小声问：“你没事吧？” 彭调顿了顿，抬头笑着说：“没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纪茗不解地瞥了眼屏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彭调察觉到因为他的缘故，餐桌上变得极其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缓了几分，夹菜的动作变得极其小心。 彭调笑着说：“我真没事。” “纪姐和黎姐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个电竞选手。虽然现在没打了，但看到曾经的队友在上面继续拼搏我还是会为他们高兴。” 彭调话音刚落，电视里的镜头转到了观众席。 无数观众激动得双颊通红，他们有默契地同时从位置上跳起来，为那一刻他们期盼已久的胜利和长久的热爱欢呼着。 纪茗和黎希不打游戏，也没有看过这种比赛，无法体会到那种血液上涌的激动与欣喜。 啾啾歪头问：“哥哥姐姐这么开心是因为得到了很多好吃的吗？” 彭调笑着说：“不是，是因为哥哥姐姐支持的人获得了一场胜利。” 而同时，也是为自己的热爱欢呼着。 叶熏：“我在现场看过一次这种电竞比赛，特别热血。” 纪茗小声问：“这个游戏是不是叫英雄联盟？” “纪姐也玩？” “不是，是我的小儿子小时候有段时间爱玩这个。” 江濉13岁那年整天沉迷在游戏中，她跟江翰清为此担忧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他们眼里，玩游戏是一项很不健康的爱好。游戏既不能给人带来正向的鼓舞，也无法对自身有什么帮助。他们宁愿江濉的爱好是赛车、打高尔夫球这些，也不想让他整天对着电脑把身体弄坏。 长久坐在电脑前除了眼睛，颈椎、腰部都会有极大的损伤。 后来江濉跟他们说他未来想做个电竞选手时，江翰清和她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 “你现在还太小，再多尝试一下再做这个决定也不迟。” 这是当时他们劝江濉的话。 后来啾啾不见以后，江濉再也没有提过要做一名电竞选手，他放弃了梦想，放弃了整个游戏。 纪茗忽然意识到她对江濉真的很差。 啾啾不见的那几年他们家支离破碎，她陷入抑郁症里不仅没有做一个妈妈该履行的责任，反倒让丈夫儿子时刻关心着他。 她连江濉为什么会放弃梦想都不知道。 纪茗低垂眼眸。 “我记得纪姐小儿子叫江濉？”彭调问。 纪茗回过神，轻轻点头。 彭调惊奇道：“四年前电竞圈里有个十三岁的游戏天才，他的名字是拼音jiangsui，纪姐这么说，我都要以为那个人就是纪姐儿子了。” 纪茗手指紧了紧，低声问：“那个人很厉害吗？” “厉害！他打野很厉害。不过是在四年前的夏天忽然弃游了。”彭调解释，“弃游就是放弃游戏的意思。” “夏天？” 彭调点头，“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八月十九号吧，那是他最后一次打游戏。” 纪茗喉咙涩涩。 从脚上升起一股寒气让她有些抖。 八月十九号，是啾啾出声的日子。 彭调遗憾地说：“我跟他打过两把游戏，他好像也有意向在电竞圈发展，不过后来没机会了。” 啾啾戳了戳妈妈，小声问：“妈妈不开心吗？” 纪茗轻声说：“没有。” 她没有不开心，而是深深的自责与遗憾。 近几年电竞行业正在蓬勃发展，纪茗自醒来后也时不时会在热搜或者一些年轻人的朋友圈看到一些比赛的讯息。 虽然江濉现在再也没有提过想要做一名电竞选手，可纪茗现在看到彭调后心里有些微微的动摇。 如果小儿子的愿望真的是做电竞选手，让他做又如何。 眼前的彭调谈到游戏时候的热爱跟纪临提到演戏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演戏和电竞或许没有什么区别？ 她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柔声问：“还能在哪里看到电竞比赛？” 纪茗也想体会一下，能让13岁的江濉眼神放光的电竞，究竟是怎样的。 彭调拿出手机查了查，“英雄联盟的比赛不在这个城市，不过这里倒有王者荣耀的决赛，纪姐黎姐你们想去看吗？” “我想去我想去。”叶熏忙道。 ** 第二天，原本打算去胡吃海喝的她们去了电竞赛场。 下午六点的比赛，三点多的时候场馆门口已经排满了人。 啾啾拿着汉堡包嗷呜吃了一大口。 她穿着一身黄黄的小裙子，头上带着一顶黄黄的小帽子，身体又胖墩墩的，远远看着像一只憨憨的皮卡丘。 门口排着队的人看到她们后，激动得捂着嘴，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们。 “我听说她们来D市录综艺了，没想到还会来看决赛！” “啊啊啊啊现实里见到啾啾真的越看越可爱！” “裴川也好好看哦。” “裴川旁边的是谁啊？” “彭调啊！英雄联盟那边拿过世界冠军的中单选手，超厉害的。” 赛场人很多。 一般来说这种票决赛前一天是绝对抢不到的，但还好彭调混电竞圈，托人买到了几张票。 而跟着他们的摄影师就很难办了，只能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 场馆很大，四面都挂着屏幕。 屏幕里播放着一些赛事讯息，裴川坐在黎希身边跟她解释，彭调坐在纪茗旁边指着屏幕上出现的人物说，“这个叫做兰陵王，是个打野英雄。” 啾啾闻言看了一眼，不好看。 她的二哥之前玩过的眼睛大大的英雄好看一点。 啾啾见妈妈很忙，从小书包里拿出偷偷带进来的糖果时，一道光打在她身上。 场馆里响起主持人说的话，“没想到现在这么小的小朋友也开始接触电竞了，电竞的发展值得我们期待。” 另外一个女主持人笑着：“这个小朋友叫做江啾啾，她旁边坐的是曾经拿过世界冠军的中单选手彭调，我们应该为他在电竞历史上创下的荣耀鼓掌欢呼。” 语毕，场馆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啾啾紧张地把糖果塞到小书包里。 快六点的时候，场馆里坐满了人。 啾啾无聊地左看右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数的期盼与欢喜，啾啾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原以为能看到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想到只看到一群哥哥放下手机激动抱在了一起。 “恭喜他们拿到了通过总决赛的最后一张门票！” 过了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 啾啾晃着小腿腿乖巧看着。 “哥哥也玩这个英雄！”啾啾小手指着屏幕道。 小奶音很亮，周围的人也听到了。 但这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比赛的严肃氛围中，没有人为看到如今网络上爆火的啾啾、裴川、黎希、彭调而激动。 她们所有的热爱都投入在这场比赛里。 啾啾忍不住拿出糖果吃了两颗。 纪茗抱着啾啾，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她看不懂那些绚烂的英雄技能，对解说说的话也听得似懂非懂。 但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mone还在秀，三杀对方打野，他还没死，一个二技能晕住对方丝血拿到了四杀！” 主持人的声音激动不已。 身旁传来的尖叫声让纪茗愣在原地。 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而这种欢喜却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游戏带来的。 那一刻，纪茗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电竞。 一群人为了同一个梦想朝同一个方向拼搏努力。 那一刻的喜悦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的热爱与快乐。 三个小时后比赛结束。 这之中她耳边响起无数次呐喊，而纪茗也在周围人的影响下为了一次胜利，一次天秀的操作而尖叫。 出来的时候，她眼角微红。 节目组看到后愣了两秒。 ** 直播结束后，节目组请纪茗去做采访。 “今天比赛结束后您是不是也很感动？” 纪茗抿嘴，沉默着。 外面的月光很亮，小花园里静悄悄的。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纪茗哑着声音说： “是感动，也是为我的孩子而遗憾。” 纪茗觉得很对不起江濉。 电竞不是普普通通的打游戏，经过彭调的解释她才知道，每一个电竞选手每天都要经过七八个小时的训练，比赛输了之后他们要经受很多人的谩骂，他们要对自己的每一波操作负责。 而今天她看到场馆中比赛胜利的那五位职业选手兴奋冲到那个奖杯的时候，忽然明白了那不是游戏。 那是一份热爱，一份梦想。 而每一个看比赛的人也是为了那份热血看了一次又一次。 “江濉十三岁的时候跟我提过想做一名职业选手，可当时的我拒绝了她。”纪茗低声道。 节目组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说了一些话后让纪茗离开。 回到房间后，纪茗又沉浸在了那种自责与懊悔中。 彭调敲了敲她的门：“纪姐，明天还有水友赛，您要去看吗？” 纪茗开门，低声问：“水友赛？” “对，就是今天赢的那个队伍跟粉丝打比赛。” “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打吗？”纪茗有些慌乱的解释，“就是今天他们比赛的地方。” “是的。在那儿打游戏跟我们在场下打游戏还是不同的。”彭调笑着说。 会不由自主得变得严肃认真，会紧张，也会激起无线的胜负欲。 纪茗紧了紧手指：“那..江濉可以去参加你说的那个比赛吗？” “水友赛？” “嗯。” 彭调想了两秒：“应该有机会。节目组这边跟赛事负责人沟通一下，我们这边还能给他们引流，那边应该不会拒绝。” 纪茗笑着：“好的，那明天去吧。” 彭调点头，“好，我现在就去跟节目组和赛事负责人沟通。” ** 晚上九点，啾啾拿着大手机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你想不想啾啾鸭~” 江濉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补课，连啾啾的直播都没时间看。 闻言，他愧疚地说：“想，但是哥哥最近没有时间看啾啾的直播了。” 啾啾想起妈妈刚才说过的话，脆生生地问：“哥哥，你想啾啾就来看啾啾吧？” “可是哥哥最近没有时间，哥哥在学习。” 啾啾不知所措地拿着大手机，歪着头看妈妈。 纪茗轻咳嗓子：“学习停一天也没关系，啾啾既然很想你，就过来吧？明天不是周日吗？” 江濉没想到一向希望他能好好学习的妈妈忽然劝说让他别好好学习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江濉愣了一会儿。 “哥哥，啾啾真的好想你呢。你快来见见啾啾好不好嘛。” 啾啾像个小唐僧一样唠叨着：“哥哥不见啾啾是不是不喜欢啾啾了？” “哥哥过来呀，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好好好，哥哥明天就过去。” “不行！”纪茗忽然开口。 江濉被妈妈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纪茗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脸颊微红，柔声道：“你今天就来吧，我刚才看过还有航班。明天来的话你当天来当天回，太累了。” 其实是害怕来晚了碰不上水友赛。 江濉总觉得妈妈和啾啾在隐瞒着什么，但也顺从地订了张机票。 江翰清见他在收拾行李，问：“你要去哪儿？” “啾啾说想我，我过去看看她。” 没接到妻子和女儿电话的江翰清：！！！为什么啾啾都不说想他！ 在江翰清欣羡的目光中，江濉连夜去了D市。 到的时候晚上12点，啾啾洗完了澡澡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等哥哥。 江濉刚到民宿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小奶团。 他轻轻抱着啾啾把她送到了妈妈房间，又轻手轻脚退出来。 “你房间在二楼。”纪茗轻声问，“要跟另外一个人睡一张床，你介意吗？” 江濉摆手。 翌日清晨，啾啾发现自己在房间醒来后呆了一会儿，而后连忙跑到卫生间问：“妈妈，哥哥呢！” “哥哥在二楼。” 啾啾快速跑出去，匆忙之间连鞋都忘了穿。 她踮起脚丫子打开妈妈说的那扇门，房间里亮着，江濉已经醒了。 门口，啾啾探出小脑阔鬼鬼祟祟往里看，又大又圆的杏仁眼嵌在白皙的小圆脸上，干净又单纯。 眼里像闪着亿万星光一样，啾啾大声喊道：“哥哥——” 然后光着脚丫子跑到江濉身前一把抱住他。 一旁的彭调像吃了柠檬一样酸。 小奶团什么时候能对他有十分之一的甜就好了。 啾啾吧唧几口亲在了江濉脸上，“哥哥想不想啾啾呢~” 江濉笑着点头。 整个早上，啾啾都像个树袋熊一样缠在江濉身上。 江濉见啾啾这么黏他，心情极好。 前段时间钱谨易还在跟江濉炫耀，说啾啾有了困难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可见他才是啾啾最喜欢的钱哥哥。 江濉抱紧啾啾，心中得意。 啾啾最喜欢的哥哥永远都是他。 ** 下午的时候，江濉跟着啾啾和纪茗他们去了D城的体育场。 “这里有王者荣耀的水友赛，我们替你报名了。”纪茗轻声道。 抱住啾啾满面笑容的江濉顿住，笑容也有些僵硬。 “水友赛？” “嗯。” 赛事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等着江濉，看到他后小姐姐脸微微有点红。 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好看！ “请跟我来吧。” 啾啾挣扎着从江濉身上爬下来，她乖巧地摆摆手：“哥哥去吧去吧~” 江濉困惑地跟着工作人员向前走，走到舞台的时候他手指有些僵硬地握成拳。 “待会你将在这里跟我们今年冠军杯的冠军队伍打比赛，你可以先看看场地。” “待会会有很多粉丝来，也不要太紧张啦。”小姐姐笑着道。 江濉目光紧紧落在场馆中央的电竞椅上。 四年前，这里是他的梦想。 后来因为一场排位赛他没有接到爸爸和大哥的电话，没有在他们说妈妈正在生产的时候立刻冲到A市去。 妈妈生妹妹的时候，他却在可耻地打着游戏。而也因为那场游戏，他在四年前错失了跟啾啾见面的机会。 13岁的江濉也曾坚信自己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电竞选手，所有人都夸他会成为电竞圈独一无二的那颗星，可江濉没想到，因为他的梦想他弄丢了啾啾整整四年。 江濉坐在电竞椅上，耳畔听着四周的呐喊声时还有些恍惚出神。 他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在无数热爱游戏的粉丝面前，在电竞场馆里打比赛。 对面是职业选手，其余四位玩家都有些担忧害怕。 “我只会中路，可以吗？” “我玩射手、上单还行，不能打野。” 四个人互相报了位置，只有江濉还出神地看着四周坐着的观众。 那里.. 会有他的妹妹和他的妈妈吗？ “兄弟别太紧张了。”有人安慰他。 江濉反应过来，“我玩打野。” 他一直梦想的打野。 游戏开始后，解说激动介绍着对面五位职业选手的实力。 “总之，他们个个都很强。” “毕竟是今年的冠军队伍，压制力惊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游戏十几分钟就会结束的时候，江濉玩的老虎带节奏的能力极其好，不仅偷了对方的暴君，还屡次带着中路游走抓人。 局势稍稍明了。 “我们水友这边的打野选手节奏真的不错。” “听说今年才17岁。” .. 每一次江濉带领中单、辅助成功击败对面的人后，场馆里都传来了气壮山河般的呐喊声。 在那种热爱激动的尖叫声里，江濉结束了这场比赛。 虽然输了，但解说都在夸他“虽败犹荣”。 结束后解说笑着采访他：“没想到就算是面对职业选手，你的节奏带的也很好。” “嗯，之前玩过。” “那你没有考虑过成为一名职业选手吗？” 江濉声音淡淡的：“之前想过。” “那现在呢？” 江濉的目光穿过了无数绚烂灯光，像是隔着四年的漫长岁月紧紧落在啾啾的身上。 他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现在不想了。” “因为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他要一辈子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第70章 三合一（捉虫） 观众席的第一排, 穿着鹅黄色小裙子的啾啾还在坚持不懈地跟哥哥挥手。 “妈妈，哥哥会看到啾啾吗？”啾啾小声问。 舞台距离观众席有七八米的距离，位置较远, 再加上观众席上人很多, 灯光又暗，确实没那么容易发现藏在人群里的啾啾。 啾啾问问题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笑容一顿, 而后说道：“确实, 无论是做一名电竞选手还是其他, 只要向着自己的梦想出发就好。” 纪茗呼吸一滞。 江濉的这句“因为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响着，声音响亮。 江濉把话筒还给主持人。 台上金黄的光落在他漆黑的双眸里，一向清淡的眼眸没有遗憾, 反倒生出了几分欢喜。 江濉缓步离开，从灯光璀璨的舞台上一步步走到昏暗的台下。 台下昏暗, 但他像是镀了一层白光，所到之处即是舞台。 观众们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挪动视线。 啾啾趴在栏杆边上费力跟江濉招手手, 小声嘟囔着：“哥哥怎么还没有看到啾啾呀。” 察觉到动静的江濉停住脚步，微微抬头。 他看着那个欢乐蹦跶的小团子，唇角上扬。 啾啾大声喊：“哥哥，你终于看到啾啾啦！” 江濉笑着点头。 那一瞬间，江濉虽然没有在光辉耀眼的台上受到万千人的鼓舞与赞美，但他得到了一个小团子的所有欢喜。 【我就知道二哥说的是啾啾】 【守护全世界最友爱的兄妹，今天也是为神仙兄妹情而感动到哭的一天】 【我玩英雄联盟的朋友现在怀疑, 二哥就是几年前忽然消失的那个打野天才jiangsui】 【呜呜呜不知道二哥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但向着真正的梦想冲吧】 江濉视线挪了挪，看到表情错愕的纪茗时，朝她微微一笑, 而后跟随着工作人员离开暗淡的台下来到了她们身边。 啾啾朝他举起大拇指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最棒棒。” “可是哥哥输了。” 啾啾脆生生地说：“输了也是棒棒！” 水友赛结束后，他们又在这里看完了整个颁奖仪式才离开。 暗淡的观众席上，啾啾坐在江濉怀里开心地玩着手上的荧光棒，纪茗侧头用余光看着从刚才就不说话的江濉。 好半晌，她温声开口：“如果你想成为一名..” 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她们在为台上而鼓掌激动。 在那阵刺耳的叫声中，江濉的声音虽然小，但清冷优雅的声音清晰地传到纪茗耳里。 他说：“妈，我不想。” 13岁的电竞梦是属于没有妹妹的江濉的。 17岁的江濉有了一个可爱的妹妹，现在他的梦想就是好好学习，从爸爸手里继承江家，把江家做得更好。 纪茗握紧手。 她不敢看江濉。 纪茗想的越多越觉得当妈妈实在不尽职，13岁的江濉有了梦想却被她一口拒绝。 “我不遗憾，也不难过。”江濉的声音像一阵清风传到纪茗耳里，“妈，你没有必要为此自责。如果我真的想做电竞选手，就算你跟爸爸拒绝我也会坚持到底。” 怀里的啾啾把荧光棒放到袋子里，在小书包里掏了掏。 小书包空荡荡的，她把书包反过来盖到小脑阔上，软糯开口：“哥哥，啾啾没有东西吃了。” 说话间还前后摇着小脑阔，努力想让江濉看到空荡荡的书包和可怜兮兮的她。 纪茗怕拉链划破啾啾的脸，把书包拿起来轻声道：“晚上我们去超市买吃的。” 啾啾嘿嘿一笑。 纪茗坐在座位上，在理智和感性中来回徘徊着。 不用自责，不用自责。 周围笑声很大，这一次她没有陷入到世界都在笑而只有她一个人在悲伤的孤寂氛围里。 旁边很热闹，纪茗的心情虽然谈不上热闹，但也十分轻松。 ** 下午六点的民宿里。 江濉正在房间收拾行李。 啾啾完全不知道哥哥今天就要走了，正在一楼客厅掰着小指头想待会去超市要买什么吃的。 江濉提着行李箱下楼，啾啾看到箱子慌张跑上前：“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哥哥要回家。” 啾啾着急地从他手里抢过箱子，“不可以走，哥哥陪啾啾玩。” 小奶团气呼呼地把箱子推到沙发处，自己上前抱着江濉的腿不让他走。 “哥哥要回家上学。” 啾啾固执地抱着，小声说：“跟爸爸说，哥哥不上学。” “这里有这么多哥哥姐姐陪啾啾玩不就好了吗？” 啾啾瘪瘪嘴，“不想，啾啾要哥哥。” 江濉看了眼时间，再不出发就要错过航班，他不得已蹲下来跟啾啾商量道：“等你回去了哥哥天天陪你玩，好不好？” 啾啾抬眸，奶声奶气地问：“那哥哥以后不上学了吗？” “不上了。” 啾啾揉揉小手，“以后都不去上学，今天为什么还要上学呢。” 江濉;..没想到她妹妹还挺聪明的。 纪茗、裴川正在厨房做饭，黎希和叶熏正在睡觉，一时间还真没有人能从江濉手里接过啾啾。 厨房里传来一阵香味，啾啾下意识地吸吸鼻子。 好香呀~ “香不香？”江濉问。 啾啾乖巧点头。 “那你去吃饭饭。” 啾啾松了松小手正想从江濉腿上下来的时候，又立马抱得更紧。 “啾啾吃饭饭，哥哥就走了。我们一起吃饭饭。” 江濉瞧了眼手机，无奈道：“啾啾先去饭桌上等哥哥，哥哥出去跟爸爸打个电话就来。” “真的吗？” “真的。快去。” 啾啾实在受不了食物的诱惑，小心翼翼从江濉腿上爬下来。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着，快走到拐角餐桌处的时候，啾啾一脸认真地说：“那啾啾等哥哥来了吃饭饭。” “好，你去吧。” 等小奶团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江濉连忙提着行李跑了。 边跑边给纪茗发短信解释他跟啾啾撒的谎。 啾啾乖巧坐在餐桌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鱼。 金黄的浓汤里，白白的鱼片上冒着油光。 啾啾咽了咽口水，小手下意识地想去抓一个来吃，但想到跟哥哥的约定，啾啾自觉地缩回小手。 弹幕都在心疼她。 【我崽崽还不知道哥哥已经跑了】 【哈哈哈哈啾啾又忍不住朝炸酸奶伸手了！】 【崽崽太乖了，她还是没吃！！】 【这五分钟过去了..啾啾竟然还没有吃！！这还是那个无敌小吃货啾啾吗？】 大概是美食太香，啾啾小手习惯性地朝食物挪过去，几次过后，啾啾气呼呼地看着小手手。 左手惩罚性地拍了一下右手，啾啾奶声奶气地训斥道：“手手你不可以吃，要等哥哥知不知道！” 啾啾把右手放到背后，乖巧等着。 等了两秒，鼻子忍不住上前闻了闻。 端菜过来的彭调以为啾啾这是在等他们，忙道：“啾啾想吃就先吃。” 啾啾坚定地摇头：“不可以，要等二哥哥。” 彭调疑惑看了眼楼上，刚才江濉不是下来走了吗？难道又回来了？ 彭调回到厨房继续帮忙。 餐桌上，啾啾舔舔小嘴巴，左手微动，小心翼翼碰了碰盐焗鸡腿的皮又缩回来。 小指头沾了一点油渍，她犹豫了两秒放到嘴巴里舔，边舔边嘟囔：“啾啾没有吃，啾啾在喝油油。” 【啾啾真的太可爱了哈哈哈】 【好心酸的小吃货啊】 【快来一个人让啾啾开饭吧，她已经等得望眼欲穿啦】 啾啾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哥哥，奇怪地从餐桌上爬下来走了两步，探头在客厅里望了望。 “哥哥呢？”她问站在客厅角落的导演组。 导演组集体不语。 恰好最后一盘菜摆上餐桌，大家坐好准备吃饭。 纪茗牵着啾啾的手回到餐桌上时，啾啾抗拒地摆手：“哥哥，要等哥哥。” 纪茗一直在厨房忙，没看到手机，此刻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轻声道：“哥哥早就走了，他要回去上学。” 啾啾呆愣了两秒。 小奶团认真地摇头：“没有走，哥哥说要啾啾等他吃饭饭，他去给爸爸打电话。” 叶熏：“啾啾，你这都听出来吗，你哥哥在骗你呀。” 啾啾走到客厅里呆呆看着沙发，“导演叔叔，哥哥的箱子呢？” 刚才她把大箱子放到了这里。 刘导：“你哥哥拿走了。” 终于意识到江濉骗了自己的啾啾站在那里，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抹着眼泪边哭边控诉：“呜呜呜导演叔叔，哥哥是大骗子，他让啾啾等了好久呜呜呜。” 哭声很亮，也很委屈。 刘导给了她一张纸轻哄道：“你哥哥不是个好哥哥，以后我们不跟他玩了。” 啾啾哭着摇头，小奶音掺着鼻音，但凶巴巴的：“哥哥是好哥哥！” 【啾啾被哥哥欺负了都要保护自家哥哥哈哈哈】 【绝美兄妹情锁了！】 明明哄崽崽反而还被凶的刘导在啾啾哭声渐止以后笑着问：“那啾啾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快速回答。” 啾啾吸了吸鼻子，还有水珠的杏仁眼乖巧眨了眨。 “是鸡腿好吃还是青菜好吃？” “鸡腿腿~” “要牛奶还是水水？” “牛奶~”啾啾声音软糯。 “要虾仁还是要豆腐？” “虾仁。” “那要导演还是要哥哥？” 啾啾下意识地开口：“导演~” 语毕，啾啾开心地摇摇手，“导演叔叔你的问题啾啾都会哦~” 刘导笑而不语。 啾啾朝餐桌方向走着，小短腿挪了几下后她才意识到最后她回答的是什么。 啾啾转身，慌张地说：“不是不是，啾啾是要哥哥。” 刘导继续憋笑。 啾啾急了。 “哥哥好，要哥哥。” 纪茗搂过被一直逗来逗去的闺女，牵着她的手回了餐桌。 啾啾奶声奶气地解释：“妈妈，啾啾是要哥哥的。” “妈妈知道，那都是刘导用的魔法。” 纪茗将碗里的鱼捣碎给啾啾拌饭。 “有魔法？是什么魔法呀？” 纪茗解释：“就是你拿很多问题出来问，把你喜欢的回答放在第一个选项里，魔法就能成功了。” 啾啾呆呆眨眨眼。 见崽崽还不懂，其他几个人分别给她举例子。 一顿饭下来，啾啾一边拿着小勺子吃饭，一边跟她们学着怎么用那个魔法。 各大直播间里不时飘来奇奇怪怪的问题： “是要洗澡澡还是不洗澡澡？” “是要和水水还是喝药药？” .. 在无数次训练过后，啾啾终于明白了怎么用那个魔法，只不过每次她都要想很久才能问一个问题。 那么慢的速度自然不会难倒彭调、裴川，但在啾啾面前，他们装也要装一下。 于是，在啾啾问“喝水水还是吃肉肉”的时候，他们俩装作被用了“魔法”，选择了喝水。 啾啾欢喜地摇手，奶声奶气地说：“啾啾的魔法真的有用~哥哥们和水水，啾啾可以吃肉肉啦~” 彭调&裴川：... 黎希淡淡催促道：“还不赶紧喝水？” 纪茗面带歉意。 叶熏笑呵呵地给他们端来两桶水：“家人们，今天就是你们俩减肥的日子。” 【哈哈哈哈好惨，起码给碗白米饭啊】 【虽然我是裴川的粉丝，但看着偶像那么惨，我不难过反而有点想笑】 【谢谢啾啾！让我们彭调有一天也走上了男艺人必备的身材管理之路】 【啾啾每一天的生活都在证明，她真的是个团宠】 【嘿嘿，裴川和彭调也好宠我们小奶团】 在啾啾大口大口吃肉的时候，彭调和裴川被迫喝水，两个人喝到最后感觉一走路肚子里回荡的都是水声。 吃饭完后，裴川和彭调相互搀扶着坐在了沙发上，为了不让肚子里的水声传到其他人耳中，他们走路的速度很慢。 纪茗表情复杂，趁啾啾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开口道：“抱歉，我们啾啾太小不明白这些，待会我让她去房间画画，我给你们煮顿饭。” 彭调笑着摆手：“纪姐不用。今天因为啾啾我们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喝水确实能喝饱，而且少吃点碳水还能减肥。” 啾啾吃完最后一个鸡腿，哒哒哒从餐桌边跑到刘导面前，“啾啾也会魔法啦~” 刘导：“是吗？啾啾真厉害。” 啾啾笑容灿烂：“啾啾做什么都厉害~” 刘导笑着摸摸她的头，“你们今晚要定下明天去哪个城市，不然我们节目组不好安置。” 黎希点头。 节目组拿来一张跟啾啾差不多高的中国地图。 “既然你们之前提出说地点要随意，那现在让啾啾闭着眼睛转两个圈来指，指到哪里就去哪可以吗。”刘导问。 叶熏：“可以，感觉还挺刺激。” 万一去一个贼远的地方，她们估计要开一天的车。 啾啾歪头：“转圈圈？” 刘导见啾啾没玩，上前两步给她示范。 “首先你要闭着眼睛，手伸出来指着然后转圈。”刘导一边转一边开口。 啾啾从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好奇地看导演叔叔玩。 等到刘导转了三圈打算停的时候，啾啾欢喜拍着小手，声音很大：“再转多多，转多多。” 刘导依言又转起来，而且为了得到小奶团的敬佩转的速度愈发快。 啾啾看着像个龙卷风一样的导演叔叔，有节奏地给他打着节拍，奶声奶气在旁边数：“1234..” 身旁的人受她的影响也加入了数圈队伍。 一时间大家纷纷拍着手一边为刘导加油，一边激动数圈。 直播间的观众有点奇怪。 【欸，不是刘导来给啾啾示范吗？这突如其来的杂技表演是个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啾啾的带动作用太强烈了，大家纷纷失了智】 【感觉现场好欢乐啊！】 刘导转了快五十圈后感觉头重脚轻的。 他慢慢停下来，有些踉跄地倒在地上。 啾啾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啾啾还想看转圈圈。” 刘导脑子混沌着，下意识就应了下来，等缓和之后发现有点不对劲。 “不是应该让啾啾转吗？” 大家：？ ..好像是那么回事？ “啾啾，你不用像刘导那样转很多，你转个两圈就可以。”纪茗轻声道。 叶熏赞同：“啾啾只转两圈，不让你会像导演叔叔一样头痛的。” 啾啾乖巧点头。 她闭着眼睛慢慢转了两圈后下意识地转了第三圈，周围的人慌忙道：“啾啾不用转了！” 啾啾在原地愣住。 她转多了，怎么办呢？ 上亿人观看的直播间里，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原本转多了的小奶团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往反方向转了一点，一边转还一边问：“现在有两圈了吗？” “啾啾这样还转多多了吗？” “好了啾啾，不用再转了。”纪茗急忙道。 啾啾摆摆手，认真地说：“不可以，啾啾转多多了现在头痛。要转到两圈头才不痛。” 大家：... 【哈哈哈哈我的傻孩子哈哈哈】 【然后接下来她会发现她越转头越晕哈哈哈】 【既然妈妈只让我转两圈，那转多了我就只能往回转，这个逻辑讲道理没有错】 见啾啾还固执地要转圈圈，纪茗上前扶住在她原地站定。 啾啾捂着小脑阔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 “晕晕。” 纪茗无奈搂着自家闺女，让她缓了一会儿。 等到她说不晕以后才扶着她走到地图面前。 啾啾小手碰到了地图。 节目组看了眼，“欸，刚好指到东向岛。” “那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位置在最东边的岛屿。在那里可以看到我们国家的第一缕阳光，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 闻言，叶熏兴奋站起。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打个帐篷一起看日出！肯定很浪漫！” 这才是她梦想中的旅行。 从晕眩中缓过来的啾啾开心地昂头问：“妈妈，啾啾是不是选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呀？” “是的。” 啾啾高兴地连连笑着。 彭调查了查行程，过去要先开四个小时的车，然后坐两个小时的船。 “那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彭调问。 他们早上出发也是为了直播的流程，如果中午或者下午出发，全程都要在车上，观众们一直看他们在车上也无聊。 几个人都考虑到这点后一致点头。 裴川建议：“现在最好去买点在车上要吃的东西和几个帐篷和睡袋。” “那收拾一下十五分钟后在客厅见，我们去超市？” “好。” 啾啾听到要去超市，眼睛亮了好几倍。 纪茗想带啾啾回房间换一身衣服，但小奶团拒绝了。 其余人都在房间里整理着要买什么东西或者换衣服的时候，啾啾背好小兔子书包乖巧站在大门门口。 此刻距离出发还有14分钟。 【哈哈哈啾啾肯定以为去超市能买吃的】 【干饭人在面对食物的时候真的积极】 【主要她都不是在客厅等着，直接在大门口等哈哈哈哈，生怕慢了一秒钟】 啾啾握着小兔子书包的长脚脚，小声问：“妈妈怎么还不出来呀？” 【崽崽，你来得太快了！】 “啾啾都等了好久了。”啾啾乖巧说道。 【好久？明明一分钟不到！】 【哈哈哈我崽崽现在度秒如年，大家理解一下她】 刘导站在她后面笑着不语。 啾啾等累了，她蹲在大门口低头跟蚂蚁说话：“你们在搬食物吗？” “啾啾不抢你的，啾啾马上也要去买糖果，可是妈妈还有阿姨哥哥姐姐出来的好晚呀，你可以不可以帮啾啾催催她们。” .. 刘导忍不住说：“啾啾，你要不要去客厅玩一会儿？” 啾啾：“不想。” 在啾啾期盼的目光里，其余人按时到齐。 ** 超市里，彭调和裴川自觉地一人拿着一个推车让纪茗她们挑选东西。 啾啾昂头呆呆看着那个大大的车车。 “啾啾你想坐到车车里吗？”如果啾啾想坐的话，彭调就去换个那种更大点的，上面是购物车下面是崽崽是坐的地方。 啾啾摇头。 目光落在那对购物车和可以推的篮子上。 旁边的情侣拿了一个购物篮，啾啾学着他们的模样笨拙地拿了一个出来。 纪茗：“啾啾，这里有车车了。” 啾啾推着车车奶声奶气地说：“啾啾想自己买。” 说话间，小奶团开心地拉着车车往前走。 但如果像其他人一样拉起手柄的话，高度比啾啾人还高。 啾啾愣愣看着购物车的手柄，过了一会儿忽然钻到手柄里，像拉黄包车一样拉着购物篮往前走。 直播间里满屏的哈哈哈。 纪茗：... 彭调无奈扶额。 “你们去买别的，我跟着啾啾。”纪茗道。 裴川犹豫道：“那您别让啾啾买太多，我们算下来八天只能用九千块，今天买帐篷和睡袋这些也要花点。” 纪茗点头。 “妈妈，啾啾想吃最上面一排的红红薯条。”啾啾见妈妈来了，再也不用求着摄影师帮她拿零食。 “好。” 纪茗给她拿了一包。 啾啾奶声奶气央求着：“妈妈，啾啾要五个。” 纪茗看了眼她已经装了一小半的购物篮，温柔道：“待会买这么多篮子重重的。五包太多了。” 啾啾小手握成一个拳头，像作揖那样撒娇道：“妈妈给啾啾买嘛买嘛。” 纪茗抵抗不了啾啾的撒娇，给她拿了五包。 【啾啾这可爱程度，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家伙】 【太可爱了啊啊！如果我在现场，我怎么会拿五包！塞满，给她的篮子塞满！】 .. 见到薯条到手，啾啾开心地继续开始拉着黄包车走。 “妈妈，啾啾要牛奶，要糖果，要大鸡腿，还有雪丽滋。” 等到纪茗按照她的要求一一拿了，购物篮堆成了一个小山。 啾啾使出全身力气拉着购物车往前走，走一步休息一会儿，纪茗看得心疼，接过啾啾手里的购物篮。 没有了篮子的舒服，啾啾终于可以开心地拿零食了！ 酸奶、饼干、娃哈哈捧在怀里，啾啾欢喜地准备放到购物篮时发现满了。 “别买了啾啾，已经装不下了。” 啾啾摇头，“不行不行，啾啾再去拿一个篮子。” 纪茗这次态度比较坚决：“不拿了，等回家之后爸爸妈妈带你买很多吃的。” 她们钱本来就吃紧，能买这么一箱零食已经是预算超支了。 啾啾抱着饼干酸奶站了一会。 纪茗不想让女儿难过，正打算跟啾啾讲道理的时候，小奶团脆生生地问： “妈妈，是喜欢啾啾还是喜欢狗狗。” 纪茗微愣，不知道为什么闺女会忽然这么问，但她还是温声道：“啾啾。” 啾啾挠挠小脑袋，认真地又想出了一个问题： “是要啾啾还是要钱钱。” “啾啾。” 啾啾嘿嘿笑着： “是要啾啾买更多零食还是不买零食。” 纪茗这才反应过来，啾啾这是在给她用“魔法”。 她回答得很快：“不买零食。” 原本面带笑容的啾啾呆住。 她的魔法怎么没用啦？ 啾啾小脑袋瓜满是问号。 纪茗把酸奶那些放到篮子里，牵着她的手嘱咐道：“最后只能拿这么点，我们去找黎希阿姨吧？” 啾啾呆滞地牵着妈妈的手。 小脑袋瓜还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家的路上，啾啾一直思考着她的魔法问题，睡前，啾啾小声问：“妈妈，啾啾是没有魔法了吗？” “不是。是魔法用的太多，明天啾啾再用吧。” 啾啾放心了。 ** 第二天一早，啾啾又开始了对节目组的小姐姐、叶熏用魔法，确认自己的魔法没有失效以后，啾啾跟着妈妈开心地上了房车。 “未来几天我们都住在帐篷里，你们确定可以吗？”彭调问。 “可以。”纪茗道。 彭调微微皱眉：“我担心啾啾不习惯。” 正在开心吃糖的啾啾闻言抬头，小圆脸上挂满了笑容：“啾啾怎么啦？” “没什么。” 彭调转身去了副驾驶座。 嗐，他想多了。 小奶团住哪里都不在乎，只要有食物就能开心 到达东极岛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这时候直播开着，网上的人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从房车上下来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饭，吃的时候周围还没什么人，等到吃完离开的时候，店门外围了满满几圈人。 “啾啾，我超喜欢你的，以后也要吃多多哦！” “啾啾你真的太可爱了！” “黎希女神我超喜欢你演的《武侠》这部片子。” .. 周围的人很多，纪茗把啾啾抱起，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肩膀处。 啾啾从妈妈的肩膀上探出半个小脑阔，偷偷看了一眼围着她们的人群，姐姐们都在对她笑。 啾啾猛地把头埋到妈妈臂弯里，小耳朵红红的，过了一秒又悄悄抬头。 周围的人都快被她的举动萌到化了。 “天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太萌了太萌了，今天也是喜欢啾啾的一天！” 等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为她们开出一条道送她们上车以后，啾啾笑着朝她们招手。 “拜拜。” “拜拜！啾啾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开开心心！” .. 东极岛上有很多人。 其中有四成都是因为看了她们的直播后，也慕名过来想跟她们一起看日出的观众。 ** 翌日五点多，纪茗用摊子裹着还在睡觉的啾啾跟着节目组去了位置稍高的地方。 路途有点远，她气喘吁吁地抱着啾啾，一声不吭。 裴川问：“我帮您抱吧？” “不用。”纪茗温柔笑着。 现在把啾啾给裴川，指不定就醒过来了。 彭调看了一眼，“啾啾真幸福。” “嗯？”纪茗没反应过来。 彭调笑着解释：“一般看日出都要以牺牲睡觉为代价，啾啾不仅睡得好，待会看得景色也好。” 叶熏赞同：“还不用走路，早上还有毯子裹着。” 刘导笑着说：“这不是团宠应该有的待遇吗？” 大家都笑着没说话。 现在宠啾啾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她的妈妈。 五点四五，纪茗看了眼天气预报说的日落时间，小声把啾啾从睡梦中叫醒。 啾啾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小奶音有点哑：“妈妈，啾啾怎么飞起来睡觉了。床床呢？” “啾啾回头看看远处的天。” 啾啾呆滞地眨了眨眼，侧头望着还有些暗淡的天空发呆。 身旁的所有人都保持着跟啾啾一样的动作。 除了节目组和她们，还有无数过来看日出的观众和旅客安静看着远方的天际。 这一刻谁都不说话，但心里却有着同样的期待。 两分钟后，海天交界处裂开一道缝隙，黄晕的光洒向海面。 “妈妈你看，太阳伯伯睡醒啦~”啾啾小手指着，“太阳伯伯，你给啾啾多多的光吧~” 说话间，金光放射出万丈光芒，阳光洒在岛屿上，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大家都笑着，这一刻所有人都忘却了来时的原因，单单沉浸在这一刻的美好里。 ** 那几天啾啾她们每天都会过来看一次极其治愈的日出。 纪茗也在这段旅程里状态变得越来越好。 之前她就算不开心也会像个常人一样脸上带笑，而如今，一直观察着她的心理医生能在她的表情里看出几分真意。 最后八天的旅程她们过得依然开心，直播结束后裴川、彭调还跟啾啾和叶熏越好以后要一起出来吃饭。 啾啾对吃饭这个话题很敏感，想都没想就小鸡啄米似的答应了。 大家都笑她，“有饭的地方一定有啾啾。” 直播结束当天，霸占了微博热搜将近20天的旅游直播综艺在那天，更是占据了前十个话题的七个话题。 #啾啾直播综艺结束#、#啾啾跟观众说再见#、#黎希表示不会再拍戏#、#第五个旅程结束#等等标题出现在每个人的微博首页。 大家惊奇的发现，朋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人在追这个直播，而啾啾的身价也因为这次综艺直线上升，来到了S市首富榜的第三名。 微博上看热闹的观众纷纷艾特前两名让他们让位。 【哈哈哈我的崽崽这么有钱了吗？@江翰清，还不让把第一名的位置让给你宝贝闺女？】 【我的啾啾什么时候当过第三名？@钱谨易，听说你是钱家太子爷？还不快跟江家商量一下，赶紧挪位】 【@江翰清，你都做首富这么久了，把首富位置让给你闺女玩玩不好吗？】 纪家股票再一次大涨，不仅如此，旗下的啾啾餐厅已经爆满到开始有人花钱等位的地步了。 江翰清察觉到这种现象后，立马跟纪家的管理层商量，不希望有这种情况出现，同时让他们抓紧时间把“啾啾餐厅”的名字换掉。 餐饮行业时不时爆出来的用料不当等新闻让江翰清很担心，他不希望自家闺女莫名被纪家蹭热度，也不想出现纪氏餐饮有问题却让啾啾承担的情况。 而此刻，身价上涨的啾啾正满脸惆怅地躲在狗屋里。 纪茗蹲在外面轻声跟她说话：“啾啾，我们先去上一段时间的幼儿园好不好？” 啾啾声音闷闷的：“不要。” 江翰清、江濉、纪临三个人也蹲在纪茗身旁，几个人轮番哄着。 他们家养的那只柴犬在小花园里逛了一圈回来后奇怪发现—— 四个人蹲在它的狗窝面前好声好气地对着里面说话。 柴犬有点呆。 “啾啾为什么不想去上幼儿园呢？在那里可以认识很多小朋友的。”江濉轻哄。 啾啾已经四岁多了，其他小朋友在这个年纪早就上了幼儿园，可啾啾依然沉浸在胡吃海喝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一家人都有点担心啾啾太喜欢吃而产生了厌学情绪的时候—— 啾啾从狗窝里探出头，委屈巴巴地道：“啾啾上学就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 第71章 三合一 蹲在狗屋外面的江翰清、纪茗他们没想到啾啾不想去学校的原因是这个。 柴犬见这几个人忽然不说话了, 挪挪爪子企图回到自己的狗屋里。 缩在狗屋里的啾啾小声说，“狗狗不要进来。” 叫做“狗狗”的柴犬见自家小主人这么颓唐，气势汹汹地朝蹲着的四个大人张牙舞爪。 用身子推开他们, 好像想让这几个人别再打扰它的小主人。 江濉一把扼制柴犬的脑袋瓜, 抱着它不让它再动，江翰清趁此机会双手伸进狗屋想抱啾啾出来。 “啾啾，我们就去幼儿园看一看, 那边会有很多小朋友,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会去接啾啾放学回家。” 啾啾不开心地动动腿。 “爸爸给啾啾买很多零食带去学校吃, 好不好？” 啾啾眼眸抬了抬，委屈巴巴地说：“要好多好多才可以。” “好，啾啾想吃多少都行。” 啾啾这才慢吞吞地从狗屋里爬出来, 看到狗狗之后从二哥手里解救了它。 小奶团抱住狗狗揉了揉，奶声奶气地问：“狗狗可以跟啾啾一起上学吗？” 这样啾啾就不是一个人啦~ “啾啾, 狗狗是不可以带到学校里去的。”纪临说。 啾啾眼巴巴地看着狗狗不说话，许久后才慢慢松开手。 纪茗和江翰清心中也十分不忍。 小孩子忽然离开家里去幼儿园怎么都会有些情绪。 纪茗抱着她去洗了个澡, 小奶团穿着粉嫩的小睡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旅游节目，啾啾认真吃着樱桃 “啾啾，樱桃里面那个硬硬的东西要吐出来。” 啾啾乖乖点头。 “哥哥，幼儿园是怎样的呀？”啾啾小声问。 江濉关上作业，认真解释：“幼儿园就像一个小城堡，里面有很多小朋友跟啾啾一起玩，大家一起睡午觉一起吃饭。” 啾啾小手握紧, 奶声奶气地问： “如果啾啾想妈妈爸爸还有哥哥了, 怎么办呀。” 江濉抱着啾啾轻哄：“啾啾想哥哥就用小手表跟哥哥打电话。” 啾啾瘪瘪嘴，“可是见不到哥哥，啾啾还是会不开心。” 啾啾想了想, 小声说：“哥哥你慢点上学好不好？” “嗯？” 啾啾把樱桃喂给江濉，讨好似地说：“哥哥慢点上学，啾啾快点上学，到时候啾啾就能跟哥哥在一起上学了。” 江翰清恰好坐到了沙发上，闻言，他笑着说：“那你哥哥只怕要留级十几年。” “爸爸留级是什么？” “留级就是哥哥一直读高二，等啾啾念完幼儿园，小学，初中，就能一起读高中了。”江翰清说。 啾啾兴奋地扬扬小手：“哥哥，那你留级吧！” 江濉：... 二十多岁了还要读高二... 不合适吧。 ** 啾啾确定要去上幼儿园以后，纪茗和江翰清开始给啾啾选学校。 在琮琮的幼儿园和他们别墅区附近的贵族幼儿园犹豫了一会儿后，他们选择了后者。 这里毕竟离家比较近，看啾啾也会方便一点。 晚上，纪茗牵着啾啾的手散步时带她去那家幼儿园门口看过，幼儿园很大，红砖蓝瓦，装修别致。 “啾啾，你以后就在这里上幼儿园，好不好？” 啾啾看了看幼儿园又回头看着来时的路，小脸扬起笑意：“妈妈，这里距离家好近呀~” “嗯，啾啾想妈妈了就跟妈妈说，妈妈过来看啾啾。” 啾啾欢喜点点头。 啾啾的入学时间定在下周一。 上学前两天的餐桌上，啾啾小声问：“爸爸妈妈，啾啾的零食呢？” 江翰清：“放在零食箱里了，到时候你就用小书包装满背过去。” 啾啾瞅了眼兔子书包，软糯开口：“书包好小，啾啾要大书包，要装多多。” 江翰清对这个倒没有什么意见，明天他陪纪茗去医院，纪临刚拍完戏整天躺在床上休息.. “江濉你明天陪啾啾去商场买个包？” 江濉点头。 他扫了眼成堆的作业心中却也不慌。 反正买个包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一两个小时也就能回来了。 但第二天，啾啾跟江濉在外面逛了四个小时后，小奶团还没有买到她心目中的大书包。 那些小朋友的包在她眼里都太小了。 啾啾可是要吃一天的，那么点零食一下下就能吃完~ 后来江濉见啾啾实在看不上那些小书包，就带她去了高中生用的大书包看，啾啾还是不满意。 “哥哥，这样大的书包只能让啾啾吃半天呢~” 江濉下午还约了宋唐他们一起学习，看了眼时间.. 好家伙，还学个什么。 宋唐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走到脚软的江濉带着同样累兮兮的啾啾坐在快餐店里一边吃汉堡一边休息。 电话接通，传过来的却是钱谨易十分烦躁的声音。 “江濉你人呢？” “陪啾啾买书包。”江濉无力道。 钱谨易语气不屑：“陪小朋友买个书包都买这么久，你怎么这么废物啊！” 没给江濉反驳的机会，钱谨易自顾自地快速说：“给啾啾买书包还是要我来才行，你们在哪，我们马上去找你们。” 拿到地址之后钱谨易关上作业拉着方醒他们准备走，宋唐皱眉：“不学了？” 钱谨易一脸严肃：“学习难道有啾啾的书包重要吗？” 宋唐：“？没有吗？” 钱谨易翻了个白眼率先离开。 在他后面的方醒眉头皱紧，他指了指宋唐，语气不满：“年轻人，你的思想很有问题。” 陆放喝着咖啡亦步亦趋跟在方醒身后，路过宋唐的座位见他还不动，陆放低声谴责：“宋唐，你知道啾啾的书包代表了什么吗？” 刚收好作业的许飞呆呆问：“代表了什么？” 陆放一本正经地说：“代表着一个小朋友对知识的渴望，祖国又一朵花即将含苞开放，这预示着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位正直且好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许飞愣愣地点头，离开之前在宋唐面前停住：“你真的不去看看这朵正直又可爱的祖国花朵吗？” 宋唐：... 几个人在外面打车的时候，宋唐背着书包慢悠悠过来。 路上的时候，宋唐犹豫道：“我总觉得事情不是买一个书包那么简单。” 江濉又不是大傻瓜，商店里那么多款书包，难不成还没有啾啾喜欢的？ 钱谨易：“不，事情很简单，就是江濉太笨办不了而已。” 到达商场之后，钱谨易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啾啾，你真的觉得这个比宋唐哥哥的大书包还要大的书包，太小了吗？”钱谨易指着那个长度70厘米的粉色书包问。 啾啾乖巧点头，小奶音十分认真：“啾啾要一个能装一天零食的大书包。” 钱谨易装作了解地“噢”了一声，下一秒，他试探性地问：“所以书包不是来装书的喽？” “当然不是呀~” 那语气好像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以为，她的小书包是用来装书的呢？ 站在江濉旁边的方醒表情复杂：“江濉，啾啾跟你果然是一家人啊。” 都这么..不喜欢学习。 宋唐认真问：“啾啾，会不会不是书包太小，而是你一天要吃的东西有亿点点多？” 啾啾没听懂前半句，为什么有那么多会和不字呀？ 小奶团想了想，把重点放在后半句上：“啾啾吃的东西一点也不多。” “所以啾啾今天一定要买一个很大的书包才肯回家对不对？”方醒问。 啾啾重重点点小脑阔。 店门口，几个人站成一排冥思苦想。 “有了。”钱谨易忽然道。 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等待着他说出方法，啾啾歪着小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钱谨易。 屏息凝神间，钱谨易认真道：“要不我们找家奶茶店一边喝一边想？” 大家：...就这？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奶茶店的桌上。 宋唐拿出一张白纸，上面记录着啾啾对书包的要求。 “书包要比啾啾还要长。” “还有呢？”宋唐问。 啾啾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牛奶，眨眨眼：“没有了呀。” 宋唐总结了一下：“啾啾只对书包的大小有要求，但考虑到每天都要带回家装零食，书包肯定要容易携带。” 江濉揉了揉太阳穴：“这世界上应该没有那么大却又那么容易携带的书包吧？” 宋唐沉思了一会后，简洁开口：“有。”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宋唐严肃道：“行李箱。” 大家：...你认真的吗？ 方醒是第一个笑出声的人。 “行李箱不行吧，啾啾每天推着那个上学，绝对是幼儿园里最靓丽的风景线。” 在一片笑声中，啾啾奶声奶气地问：“糖哥哥，你说的那个箱箱很大吗？” 啾啾出去旅行知道行李箱长什么样，但并不知道那个用来旅行的箱子就叫行李箱。 宋唐：“嗯，很大。” 啾啾抱着大纸杯欢喜地说：“那去买那个箱箱吧~” 江濉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跟他们一起出了店门。 带行李箱这东西上学丢脸虽丢脸...但起码不是他带着啾啾去学校，觉得尴尬的也只可能是他爸妈。 这样一想，江濉心情缓和了不少。 当啾啾抱着一个28寸的粉色行李箱一脸期待地眨着眼睛对他笑时，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江濉心里还是抖了两下。 晚饭前，江濉拉着行李箱回到了家。 纪茗、江翰清都在，纪临正在摆放碗筷，见到他们回来了，纪临忙道：“快洗手准备吃饭。” 纪茗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他们，啾啾连忙指着粉丝行李箱问：“妈妈，好看吗~” 纪茗以为这个行李箱是啾啾在买书包的过程中无意发现的意外惊喜，笑着说：“好看。” 啾啾开心地蹦蹦跳跳爬上餐桌。 纪茗等了一会，见江濉和啾啾都没有把书包给她看，疑惑问：“书包呢？” 啾啾杏仁眼眨了眨，小奶音甜甜的：“那个就是买来的大书包呀~” 端着饭菜出来的江翰清不敢置信地将目光放到江濉身上。 在全家错愕的目光中，江濉表情悲壮： “是的，那就是啾啾的书包。” 家人们：... 一顿饭，全家人特别是江翰清和纪茗全程呆滞，唯有买到大书包的啾啾十分愉快地晃着脚脚吃饭。 啾啾双手捧着大碗把汤咕噜咕噜喝下去后，擦擦嘴角的油渍，欢喜问：“爸爸妈妈哥哥，谁送啾啾去上学呀~” 一想到上学能吃那么多东西，啾啾心里的欣喜快要溢出来。 啾啾现在完全不担心没有爸爸妈妈她会难过，反而十分期待上学的日子快点到来。 这个问题着实让在场的家人们有些尴尬。 江翰清本来对啾啾的上学日满怀期待，他之前都想好了那天早上要给啾啾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再全家盛装出席送啾啾上学。 如今..他甚至有点不想去送啾啾。 纪临沉默不语。 啾啾小脸呆了呆。 “妈妈去。”纪茗笑着。 她的啾啾..开学第一天就要闹出个大动静来。 语毕，纪茗目光落在江翰清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威胁。 江翰清小声道：“..爸爸也去。” 纪茗满意地点头，而后视线挪到纪临身上。 “你这几天应该不忙吧？”纪茗问。 纪临：“话是那么说，但是吧..” 感受到纪茗的眼刀后，纪临话音一转：“但是吧就是太闲了，送妹妹我当然要去。” 江濉坐在那里连呼吸都放慢了几分。 生怕他妈妈提出让他晚点去学校的想法。 “江濉好好上学，我们去送啾啾。”纪茗温声道。 躲过一劫的江濉笑了笑，给啾啾又盛了一碗汤后轻声道：“啾啾在幼儿园要乖乖哦。” 啾啾乖巧点头，“啾啾可以在幼儿园吃一天的零食啦~上学真开心~” 家人们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啾啾..你那叫上学吗？ ** 入学前一天，纪茗和啾啾坐在零食箱前把零食分类用小纸盒装好，又一一放到箱子里。 纪茗怕啾啾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用相机拍下纸盒里的零食后打印出照片贴在盒子外。 啾啾坐在沙发上揉着小手看妈妈来来回回。 结束后，啾啾凑到纪茗抱住她，“妈妈真的好厉害呀，什么都会~” 江翰清笑着将箱子关上， 翌日，啾啾醒得很早。 她乖巧从床上爬下来后笨拙地穿上拖鞋去找妈妈。 纪茗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啾啾的行李箱。 厨房里，阿姨正在做饭。 啾啾放缓步子小心翼翼往前走准备吓妈妈的时候，纪茗闻道空中的那阵奶香后回头。 啾啾眼睛亮亮的：“妈妈是神仙吗？怎么会知道啾啾在后面呀。” 纪茗轻轻摸了摸啾啾的小脑袋，牵着她的手上楼去换衣服。 洗漱完扎好头发后，江翰清、纪临也醒了。 江濉匆匆吃了两片烤吐司后让司机送他去了学校。 临别时，江濉亲了亲啾啾的小脸蛋：“啾啾今天在幼儿园要开心。” “嘿嘿，啾啾开心，哥哥也要开心噢~” 餐桌上，江翰清随意吃了两口后静静看着欢喜吃饭的啾啾。 蓦然间有股酸涩又惆怅的感觉涌上心头。 许久后，他低声道：“好像孩子开始上学以后，时间就过得很快。” 他们送过纪临上学，也送过江濉上学，但一晃眼儿子都长大了。 如今啾啾又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龄。 “上学之后时间会过得快快吗？啾啾要赶紧长大~”啾啾奶声奶气地大声说。 纪茗有些怅然若失地问：“啾啾长大要干什么呢？” 啾啾捂着嘴巴笑得很得意。 “啾啾长大了就跟爸爸妈妈一样高高，可以自己开车车带爸爸妈妈去吃好吃东西啦~”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要等啾啾呀。” 纪茗笑着揉了揉啾啾的小脸，又喂她吃了好几口三明治。 早餐结束后，啾啾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往前走，纪临拉着行李箱跟在他们旁边。 啾啾朝左看看又朝右看看，脸上挂着天真明媚的笑容：“爸爸妈妈晚上会来接啾啾吗？” 江翰清：“啾啾放学的时候爸爸还在工作，到时候妈妈和大哥会过来接啾啾。” 啾啾中班的班主任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脸上一直挂着恭敬的笑容。 江啾啾是校长那边特意交代过一定要好好照顾的小孩，老师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班主任王老师看到纪临手上的行李箱后，笑着解释：“今天不是去露营的日子。如果有类似的活动我们会在班级群里通知各位家长的。” 江翰清清了清嗓子，“那个不是露营的东西，是我们啾啾上学要带的小零食。还麻烦您待会给她打开了。” 王老师笑容有些僵硬。 ..小？ 您确定那个28寸的大型行李箱里装的是小零食吗？ *** 贵族幼儿园里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都有，王老师反应得很快。 平静下来后她带着啾啾去了她的班级。 “现在已经入学一个月了，但啾啾今天才来，可能不认识班级里的其他小朋友，我们到时候会让他们一起玩，让小朋友们相互有个了解。” 中班一班是贵族幼儿园里的贵族班级，只有S市一些有权有势或者像江翰清这种首富家庭才能中途进入这个班级。 每个老师都有一对一的照顾对象，班级里只有十二个小朋友。 八男四女，加上啾啾就有十三位。 啾啾站在班级门口，小手紧紧攥着妈妈和爸爸的手。 “啾啾不要怕，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会在门口看着啾啾的。”纪茗轻声哄道。 啾啾犹豫地挪挪脚，奶声奶气地问：“真的会在门口看啾啾吗？” 纪临：“嗯，就从这个大窗户里看啾啾。” 啾啾这才乖巧松开手，自己哼哧哼哧推着大箱子往班里走。 王老师迅速接过啾啾手上的箱子笑着说：“啾啾，这位是照顾你的李老师，如果你想拉臭臭或者有其他需要老师帮助的事情，就找李老师就好了。” 啾啾紧张揉着小手乖乖点头。 进入教室前，啾啾恋恋不舍地回头朝爸爸妈妈挥手。 班级里的小朋友坐姿端正地听着台上的老师说话。 “小朋友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叫做江啾啾的新朋友，大家掌声欢迎。” 江翰清、纪茗还有纪临站在窗户前认真看着台上有些拘谨的小奶团。 纪临声音很低：“之前啾啾跟我出去参加旅行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害怕。” 纪茗蹙眉：“那时候有你在，现在班上的人她都不认识。” 江翰清安慰道：“这里离家近，有时间就能过来看。” 台上的啾啾脆生生地坐着自我介绍：“啾啾叫江啾啾，今年四岁啦。” 王老师等了一会儿，“还有吗？” 啾啾乖乖摇头。 “好，那啾啾就坐在第一排靠墙的位置，好不好？”王老师一手牵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啾啾。 等啾啾坐好后，王老师把行李箱放在她前面的空地上打开。 盒子上贴了各色的零食图案，王老师手顿了两秒，在心底感叹着江家做得真是面面俱到。 她笑着说：“啾啾，老师把小零食放在这里，你想吃就过来拿好不好？” 闻言，啾啾露出了来班上的第一个笑容。 “好~”小奶音又长又甜。 教室很大，每个小朋友的桌子宽一米五，桌上放了各式拼图、画笔供小朋友们开发脑力。 “小朋友们的第一节 课是什么课，有谁记得吗？”王老师笑着问。 十二个小朋友争先恐后的举着手，唯有啾啾，哼哧哼哧搬了两箱零食放桌上。 纪茗在外看了眼，轻声说：“啾啾好像好胜心很低。” 纪临：“妈，如果奖励不是大红花是零食，你看啾啾还会不会这么与世无争。” 闻言，三个人都笑了笑。 教室里，一个寸头有点胖的小男生站起来，声音很大：“是拼图课！” “对。” 王老师轻声道，“马上就会有三位老师过来跟大家一起玩拼图啦，小朋友们快把你们最想玩的拼图拿出来哦。” 其余小朋友赶紧拿着拼图。 王老师让李老师守在这儿，自己出去跟江翰清他们说了会话。 江翰清、纪茗见啾啾好像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模样后，三个人冲啾啾招手后离开。 啾啾乖巧从李老师手里接过牛奶喝着。 中班一班的孩子都来自贵族家庭，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孩子，有些被家里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刚刚回答问题的那个有点胖的男生夏宣池站起身，不满地指着啾啾的牛奶问：“为什么她有零食我没有？” 其他小朋友看过去，发现啾啾的箱子里还有好多吃的，纷纷围上去问：“老师，她为什么可以吃这么多东西。” 教室里吵吵闹闹的。 “小朋友们，这些都是啾啾的爸爸妈妈给啾啾准备的，大家先回到位置上坐好。” 夏宣池气呼呼的，“牛奶喝多了要上好多次厕所。” 凭什么她有那么多吃的，自己却没有。 啾啾喝牛奶的动作停了停。 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盒糖果。 刚拿出来拧开纸袋，身旁又有个小女生姜沐说：“我妈妈说糖糖吃多了会长蛀牙。” “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你妈妈都不告诉你吗？”有人问啾啾。 姜沐说：“可能啾啾的妈妈不喜欢啾啾就不告诉她。我妈妈最喜欢我了，什么都会告诉我。” 啾啾眉头皱着，大声说：“妈妈最喜欢啾啾，但啾啾吃糖果不长虫虫。” “你骗人，糖吃多了嘴巴里就会长虫子。” 李老师笑着解释：“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只要勤刷牙确实不会长蛀牙的。” 啾啾委屈巴巴地看了眼窗外。 她一点也不想上幼儿园。 她想回家找妈妈。 班上的小朋友都在一起玩过很久了，互相熟识。 第一节 课上课后，啾啾在老师的帮助下慢吞吞拿出一个拼图出来拼。 一节课结束，只有她乖乖的一句话都不说。 老师们自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下课后，李老师和王老师带着一班的小朋友出去玩捉迷藏，啾啾坐在位置上不想动。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李老师轻声说。 啾啾捧着草莓饼干小声说：“他们不喜欢啾啾。” “怎么会呢，啾啾这么可爱。” 她们这个班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独生子女，从小被宠坏了，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看到别人眼中十分可爱的啾啾也不觉得有什么。 坐在姜沐前面的李筱筱过来，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啾啾，我们一起去玩吧？” 啾啾这才放下草莓饼干乖巧跟着筱筱出去。 ** 十三个小朋友在滑滑梯附近捉迷藏。 姜沐和她的同桌李筱筱找，其余十个人藏。 “好了，计时30秒，小朋友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啾啾第一次跟那么多小朋友一起玩这个游戏，上一次玩还是跟大哥哥录制综艺时，跟琮琮面面他们玩过。 啾啾好奇地看着周围的小朋友们藏在滑滑梯里，等到还剩十秒的时候，李老师小声问：“啾啾不躲吗？” 小奶团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前面的姜沐和李筱筱，跑了两步后立马蹲在草地上，小手捂着小圆脸，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模样。 老师们被啾啾这憨憨可爱的举动弄得心都颤了。 “我之前还追过啾啾的直播综艺，现实中见了更可爱啊！”其中之一的刘老师说。 但在她们眼里十分蠢萌的举动，在其他小朋友眼里就只剩下笨。 开始捉后，姜沐奇怪地看着趴在地上捂着眼睛的啾啾，大声道：“江啾啾她好笨呀。” 啾啾疑惑动了动小手，从指缝间望出去，奶声奶气地反驳：“啾啾不笨。” 夏宣池本来就见啾啾有零食他没有，有些不喜欢啾啾了，这一刻趴在滑滑梯洞里哈哈大笑。 “江啾啾好笨，她连捉迷藏都不会玩。” 老师们见情况不对，立马出来阻止。 啾啾挪开小手，呆呆站在那里。 老师们安排她们玩第二轮的时候，啾啾奶声奶气地拒绝，揉着小手乖乖回了教室。 身后，李筱筱犹豫了一会儿跟上来：“啾啾你不笨，我妈妈还有我姐姐特别喜欢你。” 啾啾低头没说话。 等到了教室，她乖巧拿出零食小口小口吃。 李老师跟在她身边。 吃了一会儿后，啾啾小声问：“老师，啾啾想见妈妈。” 李老点点头，通过早上纪茗留下的电话跟她打了个电话。 刚一接通，啾啾委屈巴巴地说：“妈妈，啾啾不想上幼儿园。” “啾啾乖，妈妈马上来。”纪茗像是听出了啾啾的哭腔，立马换了鞋从家里跑过来。 纪临见妈妈满脸焦急，也穿上鞋跟在纪茗后面。 ** 快到教室时，其他小朋友已经结束捉迷藏游戏回到了教室。 见啾啾眼睛通红，夏宣池笑着说：“有人丢脸哭鼻子啦！” 话音刚落，啾啾把眼睛捂住不让人看。 纪茗到达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个小胖子在嘲笑自家闺女，上前抱住啾啾，居高临下问：“你没哭过？” 感受到妈妈的温度后，啾啾开始嗷嗷大哭。 小手控诉地指着夏宣池，“..呜呜呜妈妈，他们说啾啾笨。” 夏宣池昂着头，完全不怕的模样。 他妈妈在家经常这么说他，但夏宣池有爸爸宠着，哪个大人都不怕。 “她本来就笨，连捉迷藏都不会玩。” 啾啾哭声更大了。 纪临上前把妈妈和啾啾护在身后，冷笑着问：“你不笨？” 语气强硬，纪临并不认为他在欺负一个小孩子，对方先骂他的妹妹，他又不是个圣父，还要顾及着年龄不怼回去。 李老师在旁边劝和：“对方还是个小孩子..” 纪茗：“好，那您把对方的家长请来吧。” 一旁的夏宣池咽了咽口水，逞强地说：“我不笨。” 纪临：“好，那我问你，你妈妈的爷爷的孙女是谁？” 快五岁的夏宣池愣在原地。 纪临冷笑：“就这？还不笨？我们啾啾用脚丫子做都能答出来。” 啾啾停止哭声，这个问题好像有人问过她。 她眨了眨眼，鼻音虽重但声音很亮：“是自己！” 纪临给啾啾擦掉眼泪水，夸奖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厉害呀。” “是啾啾~”啾啾笑嘻嘻地说。 ** 半个小时后，夏宣池的母亲来到幼儿园。 纪茗拿着一堆零食抱着啾啾吃。 啾啾喝着牛奶小声说：“哥哥，他们说啾啾不会玩捉迷藏。” 纪临笑着：“那啾啾是怎么玩的？” 啾啾把牛奶盒塞到哥哥手里，小手捂着眼睛缩在妈妈怀里，“哥哥还能看到啾啾吗？” 纪临佯装惊讶地在四处找了找：“欸？啾啾呢？啾啾怎么不见了？” 啾啾咻得一下从妈妈怀里探出脑阔，眼睛亮晶晶。 “啾啾刚才是藏起来了吗？”纪临问。 啾啾重重点着小脑阔。 纪临把牛奶放到啾啾小手里，认真地说：“我们啾啾这么会玩捉迷藏，是他们不会。” 啾啾一点都不难过了。 有哥哥妈妈真的太好啦~ ** 夏宣池跟着夏母进来时，气氛冷了冷。 夏母从电话里稍稍了解到发生了什么，知道夏宣池惹的是江翰清的女儿时，立马给丈夫打了个电话。 她语气很低：“真抱歉，我们孩子太莽撞了。” 夏宣池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忽然这么说，生气地指着江啾啾开口：“是啾啾笨，她还把那么多零食带到学校里来。” 纪茗冷冷笑着：“我们啾啾想带多少零食就带多少零食。全国的观众之前每天发弹幕夸我们啾啾可爱又聪明，正常的审美您还是要教一下孩子的。” 她对这种宠出来的熊孩子没什么同情心。 钱家也很宠孩子，但琮琮每次遇到啾啾时都会变得特别乖。 钱谨易就算之前多爱找江濉的麻烦，但人心不坏。 夏母一开始的示弱是看在对方的家世上，但没想到纪茗没有给她台阶下，语气反倒愈发咄咄逼人。 夏母皱眉：“凡事要讲个理吧？我们池池做事是莽撞，但他说的糖吃多了长蛀牙，捉迷藏那么玩很笨，哪里错了？” “错在您和您的孩子不懂得尊重人。”纪茗冷声道。 怀里的啾啾从夏母过来后跑出去玩了，但夏母还放任夏宣池在旁边听着。 长此以往，纪茗并不觉得这样的母亲能教出一个如何有礼的孩子来。 夏母顿住，“这间幼儿园是我丈夫旗下的产业，幼儿园里的所有贵族课程我儿子都学过，礼仪礼貌老师都教，你说我孩子没教养？” “在一个小朋友面前骂她笨，哪里有礼？”纪茗反问。 夏母被噎得说不出话，她还想说话的时候，匆匆赶过来的夏父连忙跟纪茗赔罪道歉。 纪茗连余光都没给他们，让老师把啾啾的零食箱拉出来后带着啾啾离开。 她打电话给江翰清，稍稍问了问这对父母的底细。 “他们是美妆行业那块的，做的微商产品，卖的护肤品都是暴利，算是暴富起家。” “那他们怎么会想到去开幼儿园？”纪茗问。 江翰清解释：“噢，幼儿园是为了跟其他豪门家庭攀上关系。” 江翰清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纪茗语气很轻：“啾啾被这对父母的孩子欺负哭了。” 江翰清：？？！！ 还没等纪茗说话，江翰清立马挂断电话给让干璟进了办公室。 干璟还没站稳，他问：“夏家前段时间生产工厂使用污染水源这个，爆出来怎么没水花？” 干璟：“被他花钱压下去了，不过已经有警察和记者在跟进度，只是网民们还不知道。” 江翰清：“那你花点钱再把这个新闻爆上来。” 干璟懂了。 几个小时后，#夏氏使用污染水源#的消息在话题上爆了。 这一次，网友们奇怪的发现，无论夏家花钱撤了多少次热搜，都有人莫名其妙把它顶上来。 有些豪门察觉到是江氏在背后动手脚后，立马拒绝了夏家的求援。 晚上，吃了一天零食开开心心的江啾啾在沙发上蹦蹦跳跳。 江濉回来后看了几眼，建议道：“妈，要不要给啾啾买个大点的蹦床，她很喜欢蹦。” 纪茗也察觉到。 纪茗沉吟几秒后问，“啾啾，除了蹦蹦床和吃，还喜欢什么东西呢？” 啾啾停下动作，从房间里拿出森林之主啾啾的同款玩偶，奶声奶气地说：“啾啾还喜欢它！” 江濉笑了笑。 喜欢自己，还是那个自信的啾啾没错。 纪临好奇，“妈，你问这些干什么？” 纪茗闭着眼睛在脑中构思几秒，“我要为啾啾开一家幼儿园。” 啾啾呆了两秒后大声问：“幼儿园里会有用烤鸭做成的小山吗？” 纪茗笑着：“只要你喜欢。” 她可以为啾啾建一个梦幻城堡。 啾啾：！！ “妈妈，啾啾喜欢！！” 第72章 三合一 确定要为啾啾建造一个幼儿园后, 纪茗招了一个助理协助她。 她的计划是下一次开学也就是啾啾要上大班的时候解决幼儿园的事情，这几个月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选址、找设计师、办理相关证件等。 离江家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个已经关闭了半年的幼儿园, 纪茗买下来后跟江翰清商量了一番要请谁来设计。 晚上, 纪茗让化妆师给她设计了一个精致妆容后，换上一身黑色鱼尾晚礼服，腰部紧身设计, 端庄中又不失性感。 化妆师为纪茗穿鞋的时候, 啾啾蹲下来小心翼翼铺平妈妈堆在一起的裙摆, 大声说：“妈妈，啾啾也要穿漂亮裙子。” 纪茗穿上银色亮片高跟鞋后人又高了一截，静静站在那儿有股女王的气质。 啾啾痴痴地昂头看。 纪茗笑着：“妈妈今晚跟爸爸要去参加一个晚会, 里面有很多设计师，妈妈请两个人帮啾啾设计漂亮裙子。” 啾啾：“嗯！啾啾还想有高高鞋子。” 纪茗瞧了眼脚下七公分的高跟鞋, 拧眉：“这个不可以。” 啾啾撒娇似地在原地抖抖腿，央求地拉着妈妈的裙摆, 小奶音可怜巴巴的：“妈妈，啾啾也想变高高~” 江濉从学校回来后寻着声音来到纪茗的衣帽间。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啾啾正攥着妈妈的手，小腿心急得抖了两下。 “啾啾想吃什么了？”江濉问。 纪茗：“她想穿高跟鞋..你扶着她跳双低的让她走两步就下来。” ** 纪茗离开后，啾啾在妈妈的亮堂堂的衣帽间跑来跑去，最后抱着一双粉粉的高跟鞋出来。 “哥哥，啾啾想穿这个鞋鞋。” 江濉随意瞥了一眼。 好家伙，跟高起码十厘米。 “你穿这个干什么？” 啾啾小脸染上了红晕, “就想变高高。” “只有这？” 啾啾害羞地用鞋子挡着小圆脸, 声音又黏又小：“还要变漂亮呀~” 从前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多或少会在吃的方面限制一下啾啾，那时候啾啾小脑袋瓜里整天只想着怎么才能吃到更多食物。 如今啾啾不用再为吃而苦恼, 小脑袋瓜里想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比如：变好看。 “啾啾已经很漂亮了。”江濉笑道。 啾啾捂着小脸歪头笑：“哥哥也很漂亮。” 小奶团抱着高跟着哒哒跑出了妈妈的衣帽间。 客厅里，啾啾脱了鞋子，小心翼翼站到高跟鞋上，身后江濉扶着她防止她摔倒。 高跟鞋鞋面很陡，啾啾像踩高跷一样走了两步后挣扎着要下来。 “好痛痛。”啾啾揉着脚丫小声抱怨。 江濉把高跟鞋放到衣帽间后笑着说：“啾啾的粉色小兔子鞋多好看。” 啾啾摸摸小兔子的小脸，脆生生地说：“明天啾啾要穿小兔子鞋上幼儿园。” “可以。” 啾啾的私人定制幼儿园最早也要半年后才能开始营业，纪茗便让啾啾去琮琮的那家幼儿园待一个学期。 钱母知道她要开幼儿园后，作为闺蜜自然力挺纪茗，两人已经商量好，到时候让啾啾琮琮在新幼儿园里继续做朋友。 翌日早上天气微冷，窗外落下毛毛雨。 纪茗给啾啾加了件黄色的雨衣，要穿鞋子的时候，啾啾小手指着那双粉丝兔子鞋，小脸坚定： “妈妈，要穿这个。” 纪茗把鞋子拿在手上看了几眼后说：“可是现在外面在下雨，这双毛绒绒的鞋很容易浸水的。” 啾啾：“可是啾啾想穿这个。” 这个好看~ 纪茗将一双黄色的雨鞋放在她的行李箱里，嘱咐道：“那妈妈把这双不怕水的鞋放到啾啾箱子里，到时候小兔子打湿了我们就让它睡觉，啾啾就换上这双鞋好不好？” 啾啾眼睛弯弯：“好呀。” 纪茗一手牵着啾啾一手推着行李箱带她上了车，一路上，啾啾一直在问：“琮琮哥哥真的跟啾啾在一个教室学习吗？” “是的，啾啾有什么问题可以先找琮哥哥，想妈妈了就让老师给妈妈打电话。” 啾啾拿着牛奶一脸认真地比划着：“那妈妈是不是会用魔法咻得一下变身出现在啾啾面前。” “对，妈妈上次去的是不是很快？” “嗯！” 啾啾晃了晃手里的草莓牛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害怕。 如果又有好多哥哥姐姐不喜欢她怎么办呀。 啾啾乖巧望着妈妈。 “妈妈真的会给啾啾建大城堡幼儿园吗？” “会。” “啾啾要好多好多吃的，还要粉红色的睡觉房间。” 纪茗笑着：“好。” 到学校后，琮琮和钱母因为外面下着雨，便坐在车里等着她们。 远远看到江家的车过来后，钱母打着伞牵琮琮下车。 啾啾背着粉书包穿着黄色的雨衣，像个小黄鸭慢吞吞爬下了车，看到琮琮后从口袋里拿出两瓶草莓牛奶，一抖一抖地走到琮琮和钱母面前。 站在幼儿园门口过来接江啾啾的老师看到后，激动地捂着脸。 太可爱了。 “琮琮哥哥，啾啾给你一瓶牛奶。” 琮琮许久没有见到过啾啾妹妹了，心中十分想念。他把牛奶放到口袋里，看到身后纪茗推着行李箱打着伞走过来后，两只小手推着行李箱，声音很大：“纪妈妈，啾啾就交给我吧！” 说完，琮琮固执地推着行李箱带啾啾进了幼儿园，连两个大人想送他们进去也不肯。 “啾啾跟在哥哥身后。”他大声说。 啾啾乖巧点头，连忙哒哒哒亦步亦趋跟在琮琮后面走着。 地上有很多水，她低头盯着粉嫩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往干一点的地方蹦过去，整个行为看上去就像一只缓慢又笨拙的小天鹅在跳舞。 不过这只小天鹅是黄色的... 纪茗笑着看着自家闺女蹦蹦跳跳离开，她身前的琮琮吃力地推着行李箱。 “以后要辛苦琮琮了。”纪茗笑着道。 钱母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琮琮之前的性格，上窜下跳像个小霸王，如今有了啾啾他终于有了点做哥哥的自觉，我还要感谢你闺女呢。” 钱母之前拍回来的钻石项链、喜欢的精美碗碟都被他家的小兔崽子弄坏过。 好在那都是过去时了，如今琮琮可算懂事了点。 “去喝杯茶放松一下？”钱母问。 孩子们离开家后，就是她独自享受贵妇生活的时候了。 纪茗：“我要去跟设计师聊啾啾幼儿园的设计想法，下次约。” 钱母皱眉：“你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太多了。” 纪茗笑容灿烂：“没有。忙碌了点好像就没什么时间想过去的事情。” 而且她还能说服自己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啾啾。这样想着，好像因为从小没有陪伴啾啾而产生的自责感会少很多。 尽管从没有人想要她自责。 但纪茗用自己的方法弥补着她觉得不完美的地方，并以此解救自己，让自己慢慢摆脱黑不见底的深渊。 ** 幼儿园里，啾啾跟着琮琮去了教室。 身后的秋倩秋老师接到纪茗的电话后仔细看了眼啾啾的鞋底。 还没湿。 等湿了就给她换雨鞋，秋倩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上。 琮琮上的也是贵族幼儿园，平时有双语教学，还有一对二的体育锻炼课、音乐指导课等，旨在探索孩子们的音乐爱好和体育爱好。 早上由于下过雨的原因，外面草地还是湿的，课外活动便只能在幼儿园里的室内体育馆举行。 秋倩和其他老师领着小朋友们出门。 琮琮从啾啾的箱子里抓了一把糖果放在她的小口袋里，“啾啾，还要吃什么？” 啾啾蹲下来想了想，“要棉花糖。” 棉花糖的包装袋很大，没办法放到口袋里，琮琮挠挠鼻子想了想。 “啾啾，你把这个放到哥哥帽子里。” 他跟啾啾今天穿的都是有帽子的大外套，装一包棉花糖绰绰有余。 “哥哥喝牛奶吗？”啾啾放完棉花糖后小声问。 “喝。” 啾啾又拿了两瓶草莓牛奶，这次准备放到自己的大帽子里。 琮琮在啾啾面前蹲下关切道：“不行不行，牛奶很重，放哥哥帽子里。” 啾啾乖乖放上去。 小奶团脸上笑容满面。 她的哥哥真好呀~ 等两个人带好了啾啾要吃的零食，啾啾和琮琮才慢慢出了教室。 教学楼到室内体育馆要经过一片跑到，地上有不少小水滩。 领着他们过去的老师嘱咐道：“琮琮和啾啾小心，不要踩到水水。” 话音刚落，穿着雨鞋的琮琮上前几步大力在水坑里踩了一脚，水溅了出来，琮琮脸上笑呵呵的。 啾啾往后缩缩小脚脚，头一次为穿小兔子鞋而难过。 她也好想踩水水玩。 “好了琮琮不要玩了，你身上到处都是水。” 啾啾呆呆看看老师，心里顿时打消了玩水水的想法。 ** 体育馆里，秋倩正带领15个小朋友们玩球。 人类幼崽们微微弯腰，小手在皮球上有节奏地拍呀拍。 啾啾从秋倩手里拿过一个球，哒哒哒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后把球放到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玩这个，小奶团认真看旁边小朋友跳起来的球球。 球球只到膝盖的高度，一点也不高。 啾啾摸了摸自己的蓝色皮球，她的小球球一定会像曾经的她一样咻得一下就飞高高！ 这样想着，啾啾小手啪唧一下拍在气球上，亮晶晶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球球。 像只见什么都新奇的天真小奶猫。 啾啾以为球球能飞很高的时候—— 皮球只是在地面上很缓慢地动了一下，甚至都没有跳起来。 啾啾歪头，想了几秒后又大力拍了一下皮球。 几次下来，皮球都只是微微蹦了一下，高度还没她的脚脚高。 琮琮抱着皮球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咧嘴笑着。 他哥说得没错。 啾啾就是个可爱的小憨憨。 琮琮把啾啾从地面上拉起来，“啾啾你看哥哥是怎么做的。” 语毕，琮琮大力把球往地上丢，“咚”的一下，皮球撞击地面弹跳着，高度比啾啾的还要高。 “琮哥哥好厉害。” 琮琮：“嘿嘿，你就像哥哥一样也可以做到。” 啾啾笑着点头，把球球丢到地面上。 玩了几次后，照顾他们俩的老师过来轻声说：“啾啾琮琮要不要也拍球球玩一玩。” 这种扔球的方式如果扔到他们自己或者别人，伤了孩子他们也不好像家长解释。 啾啾乖乖点头。 在老师的指导下半蹲着拍皮球。 一连拍了好几下，啾啾小奶音很亮：“琮哥哥，啾啾一直在拍没有没拍到。” 老师也鼓励道：“啾啾真棒，已经拍了十下了！” 话音刚落，啾啾手一歪，拍了个空气。 老师：... 啾啾还没来得及沮丧，秋倩大声问：“小朋友们，我们来一个拍皮球比赛好不好？” “要比赛~”幼崽们的小奶音拉得长长的。 小朋友们坐成一排，一个个登场拍气球，轮到啾啾的时候琮琮鼓掌比谁都亮比谁都快。 其余小朋友虽然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受到影响后学着琮琮的模样啪啪鼓掌。 啾啾抱着小皮球乖乖走上前，小拳紧握着。 她会努力的！ 在小朋友们期待的目光里，啾啾显得十分有自信。 她半蹲着很用力地拍了一下皮球，小手因为过于用力有些泛红。 球迅速飞上啾啾头顶，沉浸在拍球喜悦里的啾啾没有感受到帽子里忽然变得重重的。 没有等到皮球落下来的啾啾奇怪地望着屋顶。 咦，她的球呢？ 昂着头的啾啾感受到后脑勺有一股冰凉的感觉，小奶团瞬间全身绷紧，小奶音有点抖：“琮..哥哥，啾啾的脑袋后面有..鬼吗..” 所有小朋友同时望向啾啾大帽子里的皮球，咯咯笑着。 新来的妹妹傻乎乎的。 但是好好玩呀~ 老师笑着把啾啾帽子里的皮球拿出来给她。 啾啾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鬼叔叔呢~ 啾啾雄赳赳气昂昂地登场，最后却以一分的成绩垫底，小奶团并不难过，坐在一旁乖巧吃着糖果。 其他小朋友看到她手里的糖果，目不转睛地盯着五颜六色的糖。 啾啾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分给他们，小朋友们瞬间变得欢喜起来。 “你叫啾啾吗？” “嗯！” “你好厉害，有那么多糖糖。” 啾啾嘿嘿一笑，“爸爸妈妈给啾啾买的~” 好像..幼儿园也跟在家里一样开心呀。 ** 课外活动课结束后，琮琮和啾啾把牛奶盒丢到垃圾桶后跟着一群小朋友离开体育馆。 上课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稀稀落落的雨，水坑里的水更多了。 琮琮把糖果给啾啾打开后，笑着说：“你在旁边躲着。” 他跑到水坑里大力踩了两下，琮琮的周围像下起了雨一般地飘着毛毛细雨。 啾啾看呆了。 她摇着小手哒哒哒跑过去，学着琮琮的样子在水坑里踩了一下，两个人的身边都下起了雨。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天空中。 秋倩不知道要不要上前阻止。 踩水坑确实好玩，两个小朋友笑得也很单纯，但.. 衣服会湿啊！ 琮琮看到秋倩正在朝他们走过来，连忙牵着啾啾的手跑了。 “啾啾快跑。” 啾啾以为出了什么事，惊恐地哼哧哼哧跑走了。 回到教室后，秋倩从啾啾的行李箱里拿出雨鞋和纪茗备好的外套给啾啾换上。 旁边还有一个袋子。 她打开后惊讶发现，里面还有一件大点的男童装。 有张白色的纸条放在衣服上。 [琮琮是个很爱玩水的孩子，如果他的衣服打湿了，麻烦也帮他换上，老师辛苦。这件衣服是我儿子小时候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换好衣服的两个人挨着坐下。 “哥哥，啾啾以后也要跟你一起上学。” 琮琮点头：“等你的幼儿园好了，我们一起去你的城堡里玩。” 啾啾重重点头。 ** 下午的时候有一节手工课。 课上老师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一套大象拼图。 “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来拼大象，好不好~” 啾啾喜欢玩拼图。 她把拼图一股脑地倒出来后静默了两秒。 从前她拼图的时候都有妈妈或者爸爸、哥哥在旁边引导她，现在老师正在照顾其他小朋友，啾啾看着那个灰灰的拼图愣了几秒。 “哥哥，你说这个是什么呀？” 琮琮一本正经：“应该是大象的身子吧。” “那要放哪里呢？” 琮琮也在练习逻辑思维、动手能力的阶段，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 后来老师过来后，教着两个小朋友拼了一会儿。 啾啾的那套还有一半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 “啾啾今晚带回家拼，然后明天把大象带回来给老师看，好不好？” 下课铃声和老师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啾啾没听清。 老师走后，她问琮琮：“琮哥哥，老师刚才说什么呀。” “让你明天把大象带过来。” 啾啾歪歪小脑阔，杏仁眼里有些疑惑。 ** 幼儿园放学很早，三点多的时候就放学了。 跟设计师刚刚聊完的纪茗准时站在幼儿园门口撑着伞等啾啾。 旁边的钱母刚打完麻将过来，笑着说：“你天天过来接啾啾，我怕我不来琮琮心里委屈。没想到我儿子跟你闺女上了学之后，待遇都变好了。” 纪茗笑着没说话。 她的啾啾之前在福利院没读过小班，哪像钱母一样。 想到这，心里又落寞了几分。 情绪不由自主地变得低落。 钱母一直盯着幼儿园，没察觉到纪茗的不对劲，远远看到花坪旁边出现两个小团子之后，拍了拍纪茗的手臂。 “出来了。” 闻言，纪茗望过去。 幼儿园里，啾啾穿着黄色的雨衣，琮琮穿着蓝色的雨衣，两个小朋友伸直小手歪着头，像两架小飞机一样笑着在雨中跑。 从其他小朋友身边穿梭而过。 身后的老师拉着她的行李箱亦步亦趋跟着。 幼儿园门口人很多，声音嘈杂，但啾啾亮亮的小奶音仍然穿过雨滴传到纪茗耳里。 啾啾说的是：“啾啾好久没见到妈妈了，要快快飞到妈妈身边去。” 啾啾跑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跑的速度愈发快。 她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妈妈，啾啾要降落啦~” 下一秒，她扑到纪茗怀里。 纪茗笑着抱起啾啾，跟钱母和琮琮打过招呼后上了车。 刚在后座的儿童椅上坐好，啾啾小声问：“妈妈，我们可以去找爸爸吗？” “爸爸？”纪茗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立马跟司机小王说：“去翰清公司。” “好的。” 啾啾见目的达成，拿着妈妈带过来的薯条小口小口吃。 纪茗默默笑着。 纪临和江濉小时候第一天上了幼儿园之后也是这样，都兴奋地扑到他们怀里，指手画脚地介绍着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 她的啾啾也到这种跟爸爸妈妈分享喜悦的阶段了。 纪茗看啾啾吃了一会儿后，拿出助理给她的名单一家一家看着。 开幼儿园除了基础设备重要，来上学的孩子们纪茗也很看重。 而啾啾所在班级里的同学们，一定不能像上家幼儿园那个夏家的孩子一样。 纪茗仔细看着助理给她的半年后要上大班的孩子们名单，这些都是知道纪茗想搬幼儿园后主动申请的。 纪茗开的这家幼儿园其实有慈善意味。 贵族幼儿园的待遇，学费只有其他贵族幼儿园的一半，但名额有限。 而她跟聘请来的园长沟通过，啾啾所在班级最好只有9个小朋友。 现在她选择的就是啾啾会跟哪些孩子一起上学。 琮琮是一定要有的。 车在江氏的大楼停下时，纪茗已经看了大半，圈了二十多家出来。 纪茗牵着啾啾的手进了纪氏大楼。 一楼的几位前台看到啾啾时都讶异地朝对方看，想看清如今在网上爆红爆火的小崽崽是不是真的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帮我刷下卡，我去59楼。”纪茗轻声道。 前台立马帮她们刷卡通行。 等她们进了电梯后，啾啾和纪茗来江氏的消息已经在纪氏大楼物业群里传了个遍。 ** 江翰清的助理干璟收到一楼前台的消息后，附耳在江翰清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江翰清此刻正在跟其他集团的高层谈公司下半年的一个大项目。 “江夫人，啾啾好。江先生现在正在开会，您去他办公室等一等吧？” 59楼很大，啾啾好奇地左看右看。 她每次来爸爸公司都只能在办公室里待着，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 纪茗：“不用了，我带啾啾四处逛逛。” 啾啾一听能逛，开心地牵着妈妈的手四处走。 办公区域装作在工作其实在摸鱼的众人偷偷用余光看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团子。 啾啾趴在休息区门的玻璃上往里面看了一会儿，许久后奶声奶气地说：“这里还有吃的呀~” “啾啾真的可以吃吗？” “可以，这些都是给在这里工作的大姐姐大哥哥吃的。” “哇，啾啾以后也要来爸爸公司上班~” 闻言，大家纷纷憋笑着。 是的是的，公司福利太好了，让BOSS的女儿都想赶紧入职了。 有几个人借着泡咖啡的理由去了休息室。 小奶团看到她们后嗖得一下把水果藏到背后，小奶音很心虚：“啾啾只吃一点点。” “没事没事，啾啾想吃多少吃多少。” 又不是她们花钱。 啾啾小心翼翼地把哈密瓜拿出来，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见真的没人说她，立马“哼哧哼哧”开始吃瓜。 干璟让助理小刘倒了两杯饮料过来。 “江先生估计还要个十分钟，如果啾啾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 啾啾摇头，“啾啾吃瓜瓜。” 嘴巴、脸颊上都是哈密瓜的汁。 车厘子、草莓、哈密瓜啾啾都吃了个遍。 最后把手伸向了西瓜，“吭哧吭哧”小口小口快速吃。 嘴巴塞满了红色的西瓜，嘴角还有一个黑色的籽。 小奶团边吃边望眼欲穿地看着爸爸的方向。 爸爸怎么还不出来呀。 明天她就要去上学了，再不买就晚啦！ 干璟过来的时候，啾啾正好解决完一块小西瓜。 “江先生出来了，您可以..” 坐在这里休息等江先生把高层送走以后再过来，这句话他还没说完，啾啾嗖得一下放下西瓜哒哒哒跑出去。 江翰清正跟高层们一边说话一边走着，啾啾忽然跑到他身边的时候，江翰清还顿了一下。 面前的小奶团嘴角满是汁，鼻子和嘴角上还沾了几颗黑色的籽，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样子又可爱又憨憨。 “爸爸~” 江翰清朝身旁的人歉意地笑了笑，上前抱住啾啾轻声问：“让爸爸猜猜，啾啾刚才是吃了西瓜和哈密瓜吗？” 啾啾惊讶地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爸爸怎么知道的呀！” 江翰清故作高深地看着她，身旁的高层逗啾啾：“你是不是吃完水果没有擦嘴巴？” 啾啾想了一会后乖乖点头，小奶音亮亮的：“叔叔，你也好厉害哦，怎么会知道啾啾没擦嘴巴呢？” 高层们笑出了声。 “真是个傻孩子。” 人群中有人笑道。 啾啾鼓鼓嘴，一脸认真地说：“啾啾才不傻。” “啾啾可聪明了，老师布置作业之后啾啾立马想到了爸爸。”小奶音有点得意。 “你们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怎么没看到你背书包？”江翰清问。 啾啾乖乖回答，“老师布置的作业用书包装不下。” 西装革履的大人们闻言都是一愣。 现在的幼儿园作业都这么多了？ 还没来得及感慨，啾啾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们去买一只大象吧~” “老师让啾啾明天带一只大象去幼儿园呢~” 江翰清：？？？ “是那种会动的，比你爸爸还高的大象吗？”身旁的人问她。 啾啾语气笃定： “嗯！就是那种大象！” 高层们：...老师会布置这种作业？他们不信。 ** 办公区域的小姐姐们听到啾啾是想买只大象带到幼儿园交作业后，趴在桌子上无声地笑。 怎么会有这么蠢萌的小崽崽啊！ 江翰清揉眉：“啾啾，大象是保护动物，不能买卖也不能私人养的。” 啾啾呆呆地问：“那啾啾是不能带大象去幼儿园了吗？” “嗯。” 啾啾着急地揉手：“可老师让啾啾带大象去幼儿园的！” 纪茗过来把啾啾牵走，小奶团一张脸像个花卷一样拧在一起。 等到江翰清送走了客人才回到办公室。 啾啾闷闷不乐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爸爸，啾啾不能完成作业怎么办呀。” 啾啾虽然是第一天上学，但她之前跟江濉读过一段时间的书，明白作业对于学生的重要性。 小奶团委屈地低头，“完不成作业，老师就不喜欢啾啾了。” 纪茗正在跟秋倩询问，但得知下午的作业并不是秋倩布置的，她会去问问相关老师准确信息。 纪茗试探性地说：“啾啾，是不是你听错了？” 啾啾回忆着琮琮哥哥跟她说过的话，肯定地说： “啾啾没有听错，就是带大象。” 江翰清抬腕看了眼手表，安慰道： “啾啾，爸爸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去商场买娃娃大象好不好？” 啾啾摇头，“不要娃娃。” “那啾啾说的动物大象也有长得大一点的或者小一点的。我们今天先去商场把各种各样的大象买一遍，明天带到学校里让老师看看究竟是要哪种大象，然后爸爸再给你买来好不好？” 啾啾乖乖点头。 ** 趁江翰清还在上班的时候，啾啾跑到江翰清的休息室趴在床上睡觉。 她今天第一次在幼儿园里睡觉觉，有些不太适应，都没有睡好觉觉。 此刻在纪茗温柔的歌谣下，原本就带着些困意的啾啾几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纪茗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后打开休息室的门跟江翰清谈着跟啾啾建幼儿园的一些事儿。 休息室里，啾啾侧着趴在枕头上，原本恬静的笑容忽然僵住。 啾啾小手握紧。 睡梦里，啾啾乖巧地带着一个大象慢慢往前走。 快走到幼儿园的时候，啾啾忽然发现身旁的大象不见了，手里只剩下一个玩偶大象，而此刻，老师忽然出现在她面前，严肃问她为什么没有把大象带到学校里来。 这个梦持续了十几分钟。 一个小时后，啾啾睡眼朦胧地醒来。 江翰清笑着给自家闺女穿衣服，习惯性地问：“啾啾睡得开心吗？” 小奶团无意识地点头，几秒后又拨浪鼓似地迅速摇头。 “爸爸，啾啾睡得不好。”啾啾一脸严肃地说。 “是这里的床睡得不舒服吗？” 啾啾乖巧伸开手手穿上外套，奶声奶气地说：“不是。是啾啾做梦了。” “嗯？什么梦。” 啾啾皱着眉，语气认真：“因为啾啾没有带大象去幼儿园，老师生气了！” 江翰清:.... 怎么就逃不过大象的话题了？ *** 啾啾的第一份作业，虽然江翰清和纪茗都觉得带大象去幼儿园太扯了，但看着自家女儿这么认真的模样，他们也严阵以待。 啾啾的作业是教给老师的，江翰清和纪茗并不在乎老师的评分，他们只想让啾啾开开心心。 三个人在商场穿梭了快半个小时，把各大玩具店里的大象娃娃都买了一遍，啾啾欢喜地把大象鼻子挂在脖子上。 “妈妈，好看吗？” “好看。” 啾啾乖巧在车上坐好，晃悠着脚脚问：“妈妈，哥哥放学了吗？” 她想让哥哥也看看挂在她脖子上睡觉的大象~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高二下课比高一的时候要晚一点，要到八点。 啾啾忽然想起之前江濉在卡片上写过的愿望，大声道：“妈妈，我们去学校偷偷接哥哥吧！” 江翰清和纪茗顿了顿。 两个人经过啾啾的提点才想起，江濉读初中后他们都没接过小儿子上下学。 “好，我们现在就去接哥哥。” 啾啾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大声道：“出发接哥哥啦！” 话音刚落，江翰清把车熄火。 “爸爸不走吗？”啾啾疑惑问。 江翰清笑着说：“我去给哥哥买点好吃的，你跟妈妈在车上等等爸爸。” 纪茗眼中微动。 “好，那你多买两串。” 啾啾等爸爸走后，抓着妈妈的手小声问：“哥哥喜欢吃什么？” 纪茗温柔笑着：“哥哥喜欢吃糖葫芦。” “糖葫芦？” 纪茗这才想起啾啾应该还没吃过，“就是草莓、番茄裹了一层糖衣，又甜又酸。” “原来哥哥喜欢吃又甜又酸的东西呀！” “不是。你哥哥只喜欢吃糖葫芦这种又甜又酸的东西，其他的不爱吃。” 纪茗轻声道。 ** 春季的晚上荡起晚风。 一中门前人不多。 江翰清把车停在附近停车场后抱着啾啾，跟纪茗一起走过来。 啾啾小手握着木棍吃草莓，吃了两个后她指了指那层薄薄的像纸一样的东西：“啾啾吃到有纸的地方了。” 纪茗笑着接过啾啾手里的糖葫芦，给她撕去糯米纸。 啾啾小口小口舔糖葫芦的糖，小手碰到糖衣后变得黏糊糊的。 啾啾正想让妈妈给她擦手手的时候，校门口慢慢开始走出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个个穿着蓝白校服，背着重重的大书包。 门口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神情疲惫。 啾啾一动不动看着门口，嘴巴里时不时嘟囔一句，“哥哥为什么还不出来呀，啾啾脖子上的大象都要睡醒啦~” “啾啾，哥哥在那里。”纪茗指着校园门口靠右边的地方笑着说。 啾啾挣扎着从爸爸身上下来，从妈妈手里接过糖葫芦哒哒哒朝江濉跑过去，小奶音甜甜的：“哥哥~” 江濉出来的时候，有微风在动。 随着风飘来的，还有他十分熟悉的那道甜甜小奶音。 目光寻声望去。 校园前的光影下，有两个大人笑着朝他招手。 而他们身前，有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奶团开心地哒哒哒朝他跑过来。 眼里是比星河都灿烂的光芒。 而后他听到了一句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 “哥哥，啾啾和爸爸妈妈来接你啦~” 第73章 三合一（捉虫） 回家的路上, 啾啾窝在江濉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握着木棍认真吃糖葫芦。 快到家的时候，啾啾抬头看一直在笑的哥哥, 小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 哥哥的愿望是让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哥和她一起接他回家, 可是现在大哥哥还没有来，二哥就这么开心了。 以后她要把大哥哥也拉着去接哥哥，哥哥一定会天天开心的~ ** 第二天, 啾啾带着七八个大象娃娃去幼儿园的时候, 老师讶异地看着她。 “啾啾, 你是想把大象放到床上，让它们中午陪你睡觉觉吗？” 啾啾疑惑地摇头，奶声奶气地说：“老师昨天不是让啾啾带大象来学校吗？爸爸说不能买到真大象, 啾啾只能带大象娃娃来学校了。” 原本吵闹的教室因为啾啾这番话安静了几秒，而后响起一阵连绵不绝的笑声。 老师跟啾啾解释了很久之后, 啾啾才弄明白。 八个大象娃娃被她送给了那些喜欢大象的小朋友，自己则在老师的带领下把昨天的拼图完成了。 一整个学期中, 啾啾时不时会犯些蠢萌蠢萌的事情，跟琮琮的关系也愈发好。 ** 那次接送江濉回家后，纪茗有时候从幼儿园把啾啾接回来后会去江翰清公司坐两个小时，她看幼儿园的企划书，啾啾在一旁吃着一盘又一盘的甜点。 等到江翰清下班后他们再在外面吃顿饭，然后一起去接江濉。 夏初的时候，纪茗忙着幼儿园的开业没什么时间再去看江濉, 与此同时她每周三次的心理治疗频率降低, 变成了每周一次。 啾啾每每走出幼儿园见到妈妈后都要问一句，“妈妈，啾啾的烤鸭小山做好了吗？” 纪茗笑着：“快了。” 下午的时候她跟助理要出门去见几位已经通过面试的老师, 园长也会在。 这几个月的每一次出门前，纪茗都会暗自做些心理抗争。她其实自医院醒来后就不太喜欢出门，被啾啾带着出去旅行后这种状态尽管好了很多，但有时候情绪上来后出门对于她而言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如今这种心理抗争的次数越来越少。 纪茗为了啾啾的幼儿园开始主动走出家门，并且还重新拿起笔构思故事。 一切都在正轨上。 6月底，幼儿园结束要放暑假那天，啾啾抱着小书包回到家里时，纪临正在看电视。 纪临的新戏《丹青》正在各大平台火热播放中。 这是他重回娱乐圈后拍的第一部 戏，各导演、编剧、投资商以及其他家的粉丝都十分关注。 《丹青》是大制作，莫导又是行业出了名的严格，最后呈现给观众们的效果不过，剧在各大网站爆火，纪临的商业价值一下飙升到第一。 不少广告商、时尚代言、剧本相继找上了他。 这段时间他忙得不行，鲜少回家。 “哥哥，你不去拍广告了吗？”啾啾跑到他身边问。 纪临疲倦倒在沙发上，“这几天都没什么通告了。” 纪临看着许久没见的妹妹，笑着问：“啾啾这段时间有想大哥哥吗？” 啾啾诚实摇头：“没有想。” 纪临：... 啾啾解释：“啾啾最近天天在电视上都能看到大哥哥，所以不用想哥哥。” “是吗？” 纪茗把啾啾的书包放到沙发上，笑着说：“是的，你妹妹最近天天看你拍的广告。” 一想到哥哥拍的广告，啾啾兴奋地从沙发上蹦下来，“妈妈，啾啾知道哥哥是怎么拍的广告。” 这个问题她还跟琮琮一起讨论过呢~ 在纪临和纪茗极度好奇的目光里，啾啾激动跑到茶几面前，“妈妈哥哥，看啾啾学哥哥哦。” 语毕，啾啾两只小手戳戳头发，苦着一张小脸问：“头发上总有脏东西怎么办？” 啾啾咻得一下原地蹦着转了个圈，背对着纪茗和纪临朝后面甩了甩头，“不要怕，现在有全新洗水水。” 语毕，啾啾转过来，笑着说：“水水里含有巴拉好多好多东西，能一下洗干净脏东西。” 最后，啾啾停下来，小手指了指哥哥：“妈妈，琮琮哥哥说接下来的动作是重点。要有一个三分漫漫经心三分凉凉，四分火热的像一个扇形图图的笑容。” 啾啾微微低头扬眉，一边的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有点奇怪又有点邪魅的憨包笑容。 纪临：...他什么时候这么笑了？ 另外..应该是漫不经心吧.. 纪茗在一旁笑得话都说不出。 啾啾揉揉脸脸走到哥哥面前问：“哥哥，这个笑容好难笑，你真厉害。” 纪临：“...谢谢啾啾的夸奖。” “不客气~” ** 第一学期的幼儿园生活正式结束后，啾啾开始了暑期的玩耍时刻。 江翰清给啾啾在客厅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大大的蹦蹦床，从那天起，啾啾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完东西爬上蹦蹦床，一边蹦一边看哥哥的广告。 纪茗在一旁默默观察了几天，有一天在啾啾吃完饭又想上去玩蹦蹦床的时候问：“啾啾，我们学一项乐器好不好？” “什么是乐器呀？” “就是大哥哥每次唱歌的时候，碰一下就有声音的那个东西。”说完，纪茗牵着啾啾的手去了二楼一个不常用的房间。 里面摆着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古筝等等乐器。 纪茗解释道：“啾啾就每天学一会儿，然后再去玩好不好？” 啾啾小手试探性地放在钢琴上敲了两下，惊奇发现这里面真的会冒出声音来！ 纪茗问：“那啾啾想学这个钢琴吗？还是说学小提琴、古筝、琵琶之类的？要不要妈妈带你去感受一下这些乐器的声音？” 啾啾听到枇杷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原来水果还能发出声音呀！！ “妈妈，啾啾要学枇杷!” “琵琶？” 啾啾重重点点小脑袋瓜。 纪茗到没多想，第三天请了专业老师过来后，啾啾看着那个枇杷原地懵了。 “妈妈，枇杷不是圆圆的，黄色的可以吃的吗？” 啾啾小手犹豫地戳了戳那个大批怕，硬硬的像木头。 纪茗当初见闺女答应得这么快，完全没想到她想到了水果枇杷上面去，在老师困惑的目光中，纪茗尴尬走到啾啾面前小声说：“啾啾每天学一个小时的琵琶，妈妈就给你买一大筐枇杷吃，好不好？” 啾啾欢喜点头。 只要有吃的，她做什么都行~ 然后纪茗就发现，后来她工作的时间日益减少，每天和阿姨一起帮着啾啾剥枇杷。 啾啾开心地小口小口吃着，嘴巴上满是黄色的汁。 看着旁边一大筐枇杷，纪茗头一次为自己的决策懊恼。 等到7月江濉放假以后，他自觉从妈妈手里接过剥枇杷的重任。 钱谨易、宋唐、方醒他们自放暑假后也没闲着，每天跑到江家来跟江濉一起学习。 琮琮见他哥每天往江家跑，回回拽着钱谨易的裤子央求着跟他一起出门。 “我要去见啾啾！”琮琮大声说。 钱谨易察觉到弟弟跟啾啾迅速上升的关系，很吃醋：“啾啾又不想见你。” “不会的！我跟啾啾是最好的好朋友！”琮琮凶巴巴地回答道。 钱母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琮琮和钱谨易还僵持在门口。 “怎么还在这儿？”钱母皱眉问。 琮琮控诉地指着钱谨易：“妈妈，我想去啾啾家，哥哥不带我去。” 钱母：“那你跟妈妈一起去。” 钱谨易疑惑：“您去江家干什么？” 钱母白了眼自家儿子：“啾啾八月十九号的生日，我跟你纪姨商量要怎么给啾啾过。” 距离啾啾的五岁生日还有一个多月，现在筹备其实有点早，但纪茗第一次为啾啾过生日，自然想让啾啾在生日宴会那天十足的开心。 开心到能让他们全家人忘记她生产那天的所有苦厄。 钱母一行人到达江家时，啾啾正坐在地毯上数枇杷。 钱谨易见江濉他们不在，正想上前跟啾啾玩一会儿的时候，纪茗笑着说：“是来找江濉学习的吧？他们都在学习室里。” 琮琮立马回答道：“哥哥是来学习的，哥哥你这么爱学习，赶紧去学习吧。” 钱谨易：..他哪里爱学习了？狗弟弟。 琮琮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跑到啾啾身边坐着。 钱谨易：微笑.jpg 很好，才五岁多就会耍计谋了，下次他弟弟再做什么坏事，他一定躲过妈妈手中的鸡毛掸子抽在弟弟的屁股上。 钱母和纪茗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小朋友玩了一会。 啾啾抱着枇杷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啾啾指甲好软软，剥不开。” 纪茗本意打算跟钱母商量一下啾啾的生日宴会，这种惊喜自然不能被啾啾听到。 她小声道：“妈妈现在跟钱阿姨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啾啾跟琮琮去房间吃别的，待会吃枇杷好不好？” 啾啾乖乖点头。 她拉着琮琮的袖子，两个人哼哧哼哧慢悠悠上楼，后面有阿姨紧紧跟着。 走到学习室前，啾啾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听到动静的江濉回头，问：“啾啾不吃枇杷了吗？” 啾啾小声说：“妈妈忙，不能给啾啾剥枇杷。” “那把枇杷拿上来，钱哥哥给你剥。”钱谨易插话。 语毕，他得瑟地看了眼狗弟弟。 呵呵，只能陪着啾啾玩的小屁孩有什么用？连个枇杷都剥不好。 琮琮还小，感受不到钱谨易那复杂的目光，单纯跟着啾啾和江濉下楼拿枇杷去了。 钱谨易：...怎么会有这么白痴连他的嫌弃都感受不到的傻弟弟！ 双手环胸，怒火中烧.jpg ** 江濉、宋唐他们正在认真写作业，每个人的身边放着两个盘子。 一个用来装皮，一个用来装剥好的枇杷。 他们下一次入学的时候就高三了，此刻每个人都像忽然成长懂事了一样，对学习十分认真。 等到他们要思考的时候顺手在身旁拿几个枇杷出来剥。 啾啾和琮琮盘着腿，两脸期待地乖巧坐着。 等到哪位哥哥剥好枇杷以后，琮琮和啾啾就慢慢挪过去，把枇杷一个个放进自己的零食盘里，然后回到座位上小口小口吃。 六位哥哥剥枇杷的速度还算快。 啾啾和琮琮一边翻着画画书一边吃，时不时小声讨论着。 等到枇杷吃完以后，啾啾抬头又恢复到乖巧等食物的姿势。 “你哥哥好像在剥枇杷了。”琮琮在啾啾耳畔小声说。 啾啾眼睛一亮，慢慢爬起来挪到江濉身旁，大大的杏仁眼盯着空荡荡的果盘，细长的卷毛动了动。 是哥哥在给她剥枇杷呢~ 嘿嘿。 啾啾开心等着。 等了两秒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啾啾趴在地上，两手捧着脸，疑惑地看着果盘里的皮。 这里不应该是放可以吃的枇杷吗？哥哥为什么要把皮放在这里面呀？ 啾啾抬头，呆呆地看着像个机器人一样剥枇杷的江濉。 他现在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一道数学题，帮啾啾剥枇杷完全是无意识的习惯性行为。 啾啾见哥哥这么认真做作业，想了想还是乖巧没有打扰，正打算从另外一边的盘子里去拿枇杷的时候，一片沾了汁的皮掉到了她左脸。 琮琮跑过来替啾啾把脸上的皮拿掉，动静比之前大，江濉稍稍回神。 啾啾正呆萌呆萌地看着他，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呆鸭。 江濉偏头继续看向作业，手在果盘里拿起一个他以为是枇杷其实是皮的东西，下意识地塞给啾啾。 感觉到手上的触感不像是枇杷后，江濉回头发现.. 他把枇杷皮糊到了啾啾脸上。 皮颤巍巍地缓缓从啾啾脸上掉下来。 钱谨易：“江濉，你是智障吗？” “啾啾来钱哥哥这边，哥哥给你剥枇杷。” 宋唐看了江濉一眼，问：“这道题有这么难吗？” 江濉：“有。” 宋唐皱眉：“但你画在这儿画两条延长线就出来了。” 钱谨易：“你原谅江濉吧，他最近智商不大行。” 琮琮脆生生地反驳：“可是妈妈说，江濉哥哥这次比你要考得好。” 钱谨易怒了：“你到底是哪边的？！” 琮琮一脸正气道：“我当然是啾啾这边的，哥你在想什么呢？” 两个人因为这番话在学习室里来回追赶，啾啾躲到一边乖巧吃枇杷。 唔，枇杷真好吃~ 声音闹得太大，钱母一把推开问，高声斥责道：“钱谨易，钱琮，你们给我安静下来！” 一大一小迅速在原地坐下来，两脸无辜看着她。 “你们明天别跟着我来了！”钱母蹙眉。 琮琮咧嘴笑着：“妈妈，你明天还要来吗？” 钱母白眼。 她跟纪茗今天讨论了个大致的，明天找设计师过来细化方案。 琮琮抱着钱母的腿呜呜叫着明天一定要来，啾啾吃完了枇杷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明天来吧~” 这样就有好多人给她剥枇杷啦。 ** 后来的日子琮琮和钱谨易每天都来，琮琮是来陪啾啾玩的，钱谨易和宋唐他们是来学习的。 有时候许飞运气好能碰到偶像纪临。 比起之前他们在家里玩，这个暑假夹杂着些鸡飞狗跳的热闹和一些小温馨。 每个人的关系似乎都近了一步。 啾啾五岁生日的前两天，江翰清请假带着纪茗、江濉飞到马尔代夫岛。 纪临是八月十八日中午才到酒店，彼时，江濉正跟方醒他们坐在别墅区后面的沙滩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打游戏。 宋唐在一旁看书，钱谨易操控着英雄瑶大声叫：“瑶瑶公主，永远滴神！江濉给老子冲！” 纪临避开正在五黑的人，偏头问宋唐：“啾啾呢？” “啾啾正在跟她的六个新朋友一起玩。” “新朋友？” 宋唐关上书，指了指旁边的沙滩，“那六个小朋友应该会在下个学期一起跟啾啾上幼儿园，纪阿姨这次也邀请了他们过来。” 沙滩上，啾啾穿着碎花小裙子，带着大大的遮阳帽边笑边跑。 “抓不到啾啾和喵喵~” 七个小朋友五男两女，另外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像个洋娃娃一样。 啾啾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躲在前面三个小男孩的后面，还有两个小男孩负责抓她们。 看来是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 纪临看了一会儿，在宋唐旁边的椅子上躺着休息。 啾啾清脆的笑声时不时和海风一起传过来。 喵喵和啾啾跑累了，两个小朋友蹲在地上休息，两个老鹰迅速抓到了她们。 游戏结束。 其中一个老鹰李满流，小名叫流流的小男孩开心地围着啾啾和喵喵跑。 “我赢啦我赢啦！” 流流是个好胜心特别强的小崽崽，每次他爸妈看到流流这么开心的时候，准是他又获得了什么的第一名。 两位父母曾经推测过是不是他们给流流起名字的时候没起好，才让流流好胜心这么强。 李满流这名字越叫越像..你蛮6。 这么6的名字，没有一个顶尖的好胜心似乎也无法驾驭住。 卫司是另外一个老鹰，但比起流流就显得斯文很多。 他从口袋里拿出小手帕给两位小女生擦。 纪临看了会问：“那个给手帕的小孩子这么早就近视了？” 宋唐：“没，我刚听到他爸妈说，他好像叫卫司，小名司司。前段时间看电视剧觉得里面戴眼镜的人很斯文，于是央求爸妈给自己买了个空的没有镜片的眼镜。” 纪临：“..确实挺斯文的。像个小绅士。” 司司让啾啾和喵喵好好擦了擦脸，又装作老成地问：“你们要喝水吗？我妈妈说锻炼后喝水对身体好。” 喵喵牵着啾啾的手，两个人咕噜咕噜乖乖喝水。 三个保护她们的“鸡妈妈”有两个顺势坐在地上，没坐的那个兴奋问：“我们不玩了吗？” 卫司扶了扶眼镜，声音稚嫩：“章尓冬，我们要等两位小女生休息完才能玩。” 章尓冬拍拍身上的沙，口吃还有些不清晰：“那我先去跑步玩。” 章尓冬爱动。 一旁的琮琮像条疲惫的哈巴狗一样坐着。 啾啾过来的时候奶声奶气说：“啾啾用沙子做城堡。” 冬冬不爱这些搭积木一样的游戏，他喜欢到处跑，听到这个建议后摇摇头。 卫司皱眉：“我们要听啾啾的话。” 琮琮：“是的，啾啾说的什么都对。” 冬冬：“为什么啾啾说得就对呀？” 一直没说话的，在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董谨一大声说：“因为啾啾说得我们都很赞同，所以她是对的。” 冬冬奇怪挠挠头，还是没太懂。 流流到不在意对不对的问题，他听到后立马蹲下来玩沙子：“我们来比拼，看谁能先做好城堡。” 一一：“用沙子做城堡需要水的。” 啾啾昂头：“一一哥哥，你真聪明。” 喵喵也连连点头。 一一昂首挺胸，表情骄傲。 他爸爸妈妈在家里也是这么夸他的！ ** 八月十八的下午，啾啾一直在跟包括琮琮在一起的六个小朋友一起玩。 晚上，啾啾趴在浴缸洗澡澡的时候，小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纪茗温柔笑着：“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这么开心吗？” 啾啾拿着小黄鸭奶声奶气地兴奋说：“啾啾跟他们一起堆了好大好大的城堡，还有汉堡包。” “啾啾想以后也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吗？” 啾啾连连点头：“想！” “那我们下个学期上幼儿园的时候，跟这六个哥哥姐姐一起读书好不好？” 啾啾抬眸，“琮琮哥哥也在吗？” “对呀。包括琮琮哥哥，你们一起七个人读书。” 啾啾欢喜地点头。 “那我们可以一起吃烤鸭小山了~” 纪茗给啾啾抹着沐浴露，笑着说：“对，但现在滑滑的沐浴露要来喽。” 啾啾挺起小肚子，“啾啾不怕！” 下一秒，纪茗肉肉她的胳肢窝、小肚子时，啾啾咯咯笑着。 “妈妈，啾啾痒痒。” 啾啾晚上开心地睡在爸爸妈妈中间。 凌晨也就是迈入八月十九日的第一秒时，江翰清和纪茗同时在她的左右脸颊印了一个吻。 没几秒，有人敲门。 “妈，我知道你们没睡。我要给啾啾说生日快乐。”江濉在门外道。 “我也是。”纪临说。 “妹妹睡了。” “但这不妨碍我跟她说生日快乐。”纪临说。 于是在睡梦中，啾啾的小脸蛋上沾满了口水。 耳畔传来的是无数句生日快乐。 ** 八月十九日当天，啾啾睡眼朦胧地醒来，被妈妈抱着换衣服。 “啾啾还想睡觉觉。”小奶团困倦地说。 “啾啾上次说想穿好看裙子，妈妈给啾啾准备好了，啾啾不看一眼吗？” 啾啾挣扎着抬眸，眼睛露出了一条缝。 看到纪茗手上那粉色的蓬蓬裙，什么倦意都消失了。 “啾啾想穿。”啾啾欢喜蹦着。 蓬蓬裙的裙摆处有一排密密麻麻的Q版食物。 棉花糖、雪丽糍、彩虹糖、鸡腿、披萨、薯条、烧烤等等。 模样可爱，啾啾望着自己的裙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太喜欢这件粉粉的裙子啦！ 纪茗给她戴了一个闪亮的小王冠，脚脚上戴了两串铃铛，走一步路就响一下，啾啾惊奇地望着脚脚。 等到梳洗完毕后，啾啾连连在套房里来回跑着。 银铃般的声音传到江濉和纪临耳朵里。 啾啾跑到他们面前，神秘问：“哥哥知道是什么在响吗？” 江濉&纪临：“知道，是你的铃铛。” 啾啾挠挠小脑袋。 她还以为哥哥不知道呢... 五点多的时候，江濉也破天荒地换了一身白色西装。 “哥哥，你穿得这么好看呀。” 啾啾小心翼翼吃着饼干，小声说。 她今天吃东西的速度很慢，生怕不小心弄脏了美美的衣服。 江濉正在挑领结，闻言笑着问：“哥哥今天很好看吗？” 啾啾重重点头。 “那是大哥哥好看吗？”不知何时站到他们身边的纪临忽然问。 啾啾还没回答，江翰清穿着一身黑西装沉稳走过来，“爸爸好看吗？” 啾啾拿着小饼干在三个人中间来回看，在江翰清和纪临期待的目光中，啾啾耿直说：“都没有二哥哥好看。” 江翰清&纪临：..哦。 心好像碎了。 ** 六点，宴会开始。 彼时还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全家都穿得这么好看的啾啾，牵着爸爸妈妈的手穿过黑漆漆的过道。 啾啾害怕地闭上眼睛，怂兮兮地问：“爸爸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 宴会厅里一片黑暗。 万籁俱静中，啾啾声音更怂了：“妈妈，你还在吗？” “妈妈在。”纪茗温声道。 “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这里都没有光光。” 啾啾话音刚落，像有魔法一样，漆黑的宴会厅忽然从前往后亮起一盏盏粉色的光。 在无数光亮起的时候，优雅的小提琴声响起。 在那由粉色的光构成的梦幻城堡里，静静站在一旁为啾啾庆生的人们忽然开口唱： “祝啾啾生日快乐，祝啾啾生日快乐” “祝啾啾每天快乐，祝你年年快乐~” 啾啾这才反应过来，眼睛亮晶晶： “今天是啾啾生日吗？” “是的。啾啾五岁了哦。” 人群中的叶熏笑着说。 梦幻城堡里，有不少穿着公主骑士衣服的玩偶在走动。 啾啾惊奇地看着电视里的灰姑娘和王子，牵着哥哥的手从艾莎公主的蓝色裙摆旁小心翼翼走过去。 啾啾捧着小脸甜甜笑：“哥哥，真的是城堡~” 漫天的粉色气球，不时出现的公主和王子，还有其他许多玩偶。 琮琮和啾啾昨天认识的五位小朋友走上前，“啾啾，琮琮给你的礼物放在了大箱子里，你待会一定要看！” “啾啾还有礼物吗！” 纪临指着她右侧：“啾啾不仅有礼物，蛋糕也来了。” 纪茗和江翰清把蛋糕推过来。 七层蛋糕的塔尖是个粉色的小城堡，城堡顶端，有个穿着小裙子的女孩晃着脚脚吃草莓。 “那个是啾啾吗？”啾啾大声问。 “嗯。”江濉点头。 “爸爸妈妈，啾啾想吃自己，还想吃城堡。” 许了愿望吹了蜡烛后，纪茗将最上面那层直接给她挪下来放到她面前，又将蛋糕切成块，分给了琮琮他们六个。 钱谨易搂着宋唐走上前，江濉分给了他们几块。 钱谨易皱眉：“蛋糕用来吃就太可惜了。” 闻言，啾啾疑惑地问：“蛋糕不吃，还可以干什么呀？” 江濉发现了钱谨易的企图，刚想阻止他，钱谨易抹了一块奶油涂到啾啾的脸上。 “当然要用来拍人了。” 江濉和纪临同时皱眉。 两个人拿着一块蛋糕，追着钱谨易为妹妹报仇。 纪茗和江翰清早就把舞台给了孩子们，大人们走到右侧吃着点心聊天。 中间和左边任由一群大孩子和小孩子们打闹。 叶熏、彭调、方醒、陆放他们早就加入了为啾啾报仇的拍蛋糕大赛。 啾啾呆滞地戳了戳脸上的奶油，她怕哥哥们又来给她的脸脸涂奶油，想了想，抱着城堡蛋糕跑到了旁边摆酒的桌子下躲着。 桌子用粉色的布盖着，外面看不到里面。 琮琮时刻注意着啾啾，见啾啾跑了，立马抱着蛋糕跟在啾啾身后。 而一一、流流他们害怕蛋糕，也学着琮琮和啾啾躲在了桌子下面。 外面的梦幻城堡里是欢声笑语的拍蛋糕大赛，只有桌下的七个小崽崽，缩在一起盘着腿腿一声不吭吃蛋糕。 六个人吃得嘴角满是奶油，啾啾的漂亮裙子也染上了不少粉粉的奶油。 啾啾满不在乎地继续吃吃吃。 没有什么比吃自己模样的蛋糕更幸福啦~ 江濉和纪临追了一会儿后，两个人西装上满是奶油。 脸上也是。 笑着跑了一会儿两个人才想起要去给啾啾切蛋糕。 但在宴会厅搜了个遍都没有看到啾啾。 两个人懵了。 钱母这才反应过来，琮琮也不见了。 而围在一起说话的家长们也发现，一一、喵喵、司司、流流、冬冬都不见了。 他们一开始以为小朋友们一起玩，再加上有那么多人看着应该没事。 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大人们急忙在城堡里喊着崽崽们的名字。 啾啾听到声音后呆滞了一下，准备出去的时候，司司扶了扶眼镜缓声道：“他们这是想让我们出去后，用蛋糕抹我们的脸。” 喵喵也小声说：“我每次生日也是，奶油一脸。” 啾啾乖乖缩回小手，抱着蛋糕继续吃。 “我们要安静。”琮琮小声道。 七位小朋友安静地点头。 一向好动的冬冬此刻也如佛祖一样静坐着。 啾啾盘得小腿有些麻，小短腿伸直，脚脚摇了摇。 其他小朋友也学着她的模样，摇着脚脚以此来缓解想出去的欲望。 于是，在酒桌旁边找人的江濉和纪临他们惊奇发现—— 酒桌下，忽然有双粉色的小鞋子露出来。 而后依次有序地出现了六双小鞋子。 七双小脚脚整齐划一又既有节奏地左右摇晃。 那场面... 看了让人有一股想蹦迪的奇怪欲望。 江濉蹲下来掀起桌下的步时看到.. 七个像小花猫一样的小崽崽正欣喜地举着小手，无声地摇晃小脑袋瓜。 七个小朋友像在桌下无声蹦迪一样。 看到他后，七只小花猫先是无措，而后惊恐地夺回粉布，小奶音很整齐：“不可以用奶油拍啾啾的脸。” 在场的人都在笑。 还好最后啾啾出来后，没有人用奶油抹她的脸，啾啾乖乖吃着蛋糕，开心极了。 ** 翌日，除了琮琮，其他五位小朋友晚上要跟着爸爸妈妈回家。 四点多的时候，七个小朋友在沙滩边玩。 啾啾坐在躺椅上皱着张小脸问：“喵喵，你们下午真的要走吗？” 流流：“嗯！” 司司安慰她：“我爸爸妈妈说我们下个学期可以一起读幼儿园，我们那时候再一起玩。” 冬冬笑着说：“我们以后就可以一直玩啦！” 闻言，一一小大人似地点头，“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都要义结金兰的。” 啾啾歪头，“义结金兰是什么？” 琮琮也不知道。 六个小朋友齐齐看向一一。 一一也只是在电视上里看到过，如今是他塑造自己大哥位置的极好机会，一一犹豫道：“我在电视上看到，义结金兰就是要对着天对着地发誓，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司司补充说：“电视里还会用牙齿咬破手手，挤出血倒在水里。” 啾啾顿时害怕地缩起小手。 琮琮安抚她，“啾啾不怕。” 跟纪茗和江翰清一起过来，准备带着孩子离开的一一他们的家长来到沙滩时发现，七个小朋友除了啾啾，正在努力地吃手指。 钱母皱眉：“琮琮，不可以吃手指，很脏。” 琮琮看了眼妈妈，严肃说：“我们没有吃手指，我们是在做好朋友。” 啾啾重重点头。 冬冬苦闷道：“手指咬不破，要不算了吧。我们直接对着天地发誓。” 司司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于是七个小朋友齐齐昂头，小手指向天空，小奶音脆生生的：“我们对着这个天，对着这个地发誓。” 啾啾看地面的表情十分严肃，奶声奶气地大声道：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家长们：...还怎么这么像..桃园三结义。 不过他们的崽崽应该是：沙滩七结义？ 第74章 三合一（捉虫） 七个小朋友对天发誓以后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后, 啾啾跟他们恋恋不舍地摇手。 还好距离上学的日子就剩十一天。 这段时间里，纪茗带着啾啾在各大商城买买买。 纪茗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这段时间啾啾的生日宴会、幼儿园的事情终于忙完, 她开始有时间细心打理啾啾的日常生活。 纪茗打开衣柜看到一大半动物连体衣时, 眉眼抖了抖。 啾啾指着一件绿油油的恶龙幼崽衣服，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啾啾今天想穿这个。” “啾啾, 妈妈带你去商场买吧。” 纪茗觉得她有必要潜移默化地培养一下啾啾的审美。 于是剩下的十一天里, 纪茗每天都带着啾啾四处逛。 江翰清在外出差一周后回来, 一打开门僵硬在玄关处。 客厅里，餐桌上，甚至包括玄关处的衣帽架全是购物袋。 江濉没几分钟就到了家, 毫不惊慌地拍了拍江翰清的肩膀，神情自然地换鞋上楼 纪茗牵着啾啾的手从楼梯上下来, 看到丈夫后才慢慢开口，“不好意思, 最近带啾啾买的东西有点多。” 啾啾换了一件淡白色的纱织裙，头上戴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发箍。 “爸爸，妈妈给啾啾买了好多好多衣服，啾啾的房间都装不下啦~” 江翰清随手把几个购物袋捡起来放到沙发边，笑着问：“那要给你换个大大的房间吗？” “要！” 纪茗：“换房间不如直接搬家吧。换个楼中楼的小别墅，房屋直接占三层，在中间挂个垂下来的七米水晶灯帘一定很好看。” “屋顶会不会看上去太高。”江翰清问。 啾啾连忙摆手：“爸爸不高, 我们赶快换房子吧。” 江翰清瞥了眼兴奋的闺女, 视线落到温柔笑着站在那儿的纪茗身上。 他为什么隐隐觉得，妻子想换房是为了让啾啾蹦得更高？ “爸爸，换了房子后, 啾啾还要一个大大的蹦蹦床。”啾啾奶声奶气地说。 江翰清没再问问题。 他闺女不同凡响的弹跳能力他在每一次啾啾“一不小心”就蹦到天花板上时，感受到了。 合着是...现在的天花板高度太矮，影响啾啾蹦床了？ 九月一日上学那天，江翰清已经看好了房准备搬家。 早上纪茗送啾啾去幼儿园时并没有再拖行李箱。 啾啾坐在车上，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的粉色行李箱后，侧头又问了一遍：“妈妈，幼儿园里真的会有很多吃的吗？” “嗯。” ** 啾啾的幼儿园在三环，不远不近的地方。 幼儿园的风格很梦幻，远处看就是一个乳白色的城堡。 墙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可爱小动物。 啾啾这学期上的是大班，琮琮他们很早就来了。 纪茗跟啾啾进教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选好了位置。 喵喵：“啾啾，我们做同桌吧？” 啾啾笑着跑到喵喵旁边，一坐下就开始问：“妈妈，啾啾的零食呢？” 纪茗牵着啾啾来到教室最后面的一个柜子里，小声说：“啾啾，其余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糖果，会牙痛。” 啾啾乖乖点头。 她要保护其他哥哥姐姐，不能让他们的牙齿痛痛。 纪茗走后，老师简单说了两句。 “大家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好不好？” 大班一班就七个小朋友，而他们早就认识过了。 一一：“我们是发过誓的好朋友，不用介绍。” 流流连连点头。 他是老六，一一是老大，喵喵是老五，司司是老四，琮琮是老三，啾啾最小，是老七。 老师之前跟各位家长聊过，大致了解过各位小朋友的特点。 这七位小朋友家庭都是豪门，她要仔细照顾着。 老师：“30天后也就是九月底的时候，学校会举办一个才艺展示的比赛，那我们班有小朋友要参加吗？” 啾啾喝着果汁刚想摇头，流流举手大声道：“要比赛，要拿第一！” 老师笑着问：“那是流流一个人表演吗？” 流流摇头，“我们是好朋友，一起表演。” 啾啾咕噜咕噜继续喝果汁。 她其实不太喜欢那种才艺展示的活动，有那个时间，她都可以吃好多大西瓜和大樱桃了。 纪茗虽然没有准备真的烤鸭小山和糖果小山，但学校操场的正中间矗立着两座两米高的假烤鸭山和假糖果山，为了让啾啾能在学校吃好喝好，学校在吃方面下足了功夫。 一日三餐有计划地给小朋友们补充水果。 纪茗还特意让人在啾啾的座位旁边放了一个三层的储物架，上面堆满了西瓜、樱桃那些水果。 司司他们没有啾啾那么爱吃，比起吃，他们更喜欢凑在一起玩弹珠，看玩赛车。 喵喵不喜欢吃酸酸的大樱桃，于是很多零食都进了啾啾的肚子里。 啾啾还在一边喝橙汁一边吃西瓜的时候，其他六个人已经开始热烈地讨论要表演什么了。 七个小朋友围成一圈，冬冬迅速开口： “表演跑步吧，我好喜欢跑步呀。” 冬冬喜欢一切能动的运动。 司司扶正空眼镜，一脸严肃地说：“跑步不是才艺展示。” 啾啾看其他小朋友都在开心地讨论着，如果她不参加的话，他们是不是会不开心呀？ 啾啾咕噜咕噜把橙汁喝完，乖巧扔到垃圾桶里跑到他们身边。 既然流流喜欢比赛，那她也参加吧~ 他们是好朋友，是一个小集体！ 集体的使命感让啾啾激动了起来，他们可以表演吃东西呀！ 正想举手发言，声音像铃铛般轻灵的喵喵问：“我们可不可以表演跳舞呀？” 一一和司司从小就被父母教导要绅士，要让女同学，于是纷纷点头。 “听喵喵的。” 啾啾缩回小爪子。 既然喵喵那么高兴，那就跳舞吧~ 她之前跟妈妈旅游的时候也跳过，不用害怕。啾啾安慰着自己。 一直沉默的琮琮说：“可是...可是我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 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琮琮想着耳朵就开始泛红。 一一想了想：“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我们可以穿小黄鸭的娃娃跳舞，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们了。” “不要小黄鸭，想要小企鹅。”啾啾小声说。 “可以。”七个小崽崽无比顺畅地确定了一个月后要表演的才艺。 流流是最兴奋的：“我们要打败大班的其他学生，努力拿第一！” ** 下午回家，啾啾把需要企鹅娃娃衣服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纪茗早在她们家长群了解了大概。 “啾啾是不是要跟哥哥姐姐们一起跳舞？” 啾啾：“嗯！流流说打败其他大班的小朋友后，我们就是第一名，是最厉害的小团体。” 纪茗笑着揉揉啾啾的脸：“你都还有小团体了？” 啾啾昂头，一脸骄傲：“当然，我们七个是好朋友团体！” 翌日下午，原本要到放学时间，纪茗和流流的家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两个人去了教室发现也没有人。 问了老师才知道，七个小崽崽此刻正在舞蹈室里练习跳舞。 纪茗从透明玻璃往里看，七个小崽崽穿着圆滚滚的企鹅服装，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小脸、小脚和小手露在外面。 企鹅玩偶服上半身小下半身又宽又大，从远处看像个圆滚滚的三角形。 啾啾看到妈妈以后奶声奶气地说：“我们放学啦，妈妈在等啾啾。” 流流：“可是我们只学了一点点，我们要拿第一名，要再学多一点。” 喵喵脆生生地说：“可是你妈妈在外面等着呢，明天我们早点来学吧~” 流流勉强同意。 第二天他们央求老师花更多时间教他们跳舞。 老师问为什么，流流声音震耳欲聋的：“因为要拿第一名！” 啾啾穿着企鹅服动手动脚很是艰难，老师知道他们的衣服不好跳，于是大多时候就让他们扭扭屁股换换对象。 七个小企鹅站成一排整体看上去很可爱，只需要歪个头之类的，让可爱效果达到满分。 第二天的训练比第一天进展顺利很多，但跳舞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啾啾时而要换到队伍的第一排，时而要跑到最后，蹲着膝盖伸展着手臂跟着前面的六只小企鹅摇摇摆摆地蹦蹦跳跳。 他们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是七个小朋友拿着一张写了字的纸对着观众们。 七个小朋友七张纸，连起来就是：“企鹅崽崽最可爱。” 啾啾拿的是最后那个爱字，边拿他们要一边快速在原地跑步。 跑步这个动作是冬冬非要加的。 司司和琮琮实在受不了冬冬的撒娇答应了。 练了十几分钟，啾啾累得满头大汗。 她觉得很渴，跟老师说后，在另外一个老师的带领下去班上拿西瓜和牛奶喝。 啾啾走了，大班一班的舞蹈训练暂时停止。 喵喵腿也很酸了。 但是她们的衣服实在是太圆了，除非脱下来才能在椅子上坐下来，不然完全没有办法坐。 喵喵想了一会人，小心翼翼蹲着像慢慢躺在地上。 快蹲下来的时候，小腿一酸没支撑住，整个人开始往后倒。 还好企鹅服装很厚，企鹅的头也很大，喵喵倒下去的时候并没有摔倒，而是整个人以一个倒在地上的三角形姿势躺着，腿高高蹬在空中。 一一和琮琮连忙把喵喵拉起来，可喵喵不想起。 “躺着好舒服呀。” 琮琮也很累了，学着喵喵的模样躺在地上。 顿时，地上出现了六个躺着的圆滚滚小企鹅，两脚朝天，两手放在胸前。 “真的好舒服。”司司开口。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挣扎着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 起不来了。 圆滚滚的，上小下宽的衣服让她们的腿腿够不到地面，小手又没力。 老师去上厕所，让七个小朋友休息不要乱动。 司司想了会：“我们待会等啾啾来了，让她拉我们。” “是个办法。”一一说。 啾啾喝完牛奶来舞蹈室的时候就发现，六个小朋友统一倒在地面上。 啾啾以为这是什么新的舞蹈，还没等琮琮来得及说话，啾啾哗啦一下倒在地上。 六个小朋友傻眼： 好吧，他们最后的救星没了。 一分钟后，纪临过来接小奶团放学的时候就看到了舞蹈室里整齐躺着七个小崽崽，见到他后，七脸期待地整齐划一看过来。 小奶音可怜兮兮的： “哥哥，可以把我们拉起来吗？” 纪临：....这群孩子...怎么这么傻。 纪临把琮琮他们拉起来后，指着外面说：“你们爸爸妈妈已经过来接了，快回家吧。” 老师过来带着小朋友们离开。 彼时，啾啾还呆呆地躺在地上。 啾啾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哥哥，啾啾也想起来。” “那我问你，是大哥哥穿西装好看还是二哥穿西装好看。”纪临蹲下来问她。 “西装？” “西装就是你生日那天哥哥们穿的衣服。” 啾啾恍然大悟。 她眼睛都没眨，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当然是二哥好看啦~” 纪临蹲着看了几秒，忽然朝啾啾伸出手，作势想拉她。 啾啾欢喜地伸直小手，然而—— 快要够到哥哥手的时候，纪临又退了一点点。 啾啾昂起头，全身都在用力往纪临那边靠，快要抓到纪临手时，他又退了一点点。 啾啾：.... “哥哥是坏蛋！” 感觉到自己被大哥欺负的啾啾气嘟嘟地说。 纪临笑着逗她：“所以啾啾生气啦？” “嗯！” 啾啾想双手环胸表示自己的认真程度，但衣服太大手太短，小奶团之后揉着小手，奶凶奶凶补充道：“啾啾现在超级生气！哥哥就算给啾啾吃东西，啾啾也不会笑的！” 啾啾躺在那，一副“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凶样。 纪临和江濉这段时间经常这么逗小崽崽。 之前担心妈妈状态不好，啾啾不开心，但现在啾啾有吃有喝有爸爸妈妈，生活舒适，有时候逗逗啾啾给她的生活增加点“小难受”，成了江濉和纪临的乐趣。 他笑着问：“如果哥哥让啾啾笑了呢？” 啾啾气鼓鼓：“啾啾不会笑的！” “那万一笑了怎么办呢？” 啾啾转转眼珠子想了想，“那啾啾就不生哥哥气了。” “不过啾啾是不会笑的！”啾啾认真补充道。 纪临没说话，扫了眼啾啾的小脚。 啾啾下意识地想缩着脚脚，一双大手把她鞋脱了，在她脚上挠啊挠。 “咯咯咯..不可以，痒痒。” 啾啾的笑声像铃铛一样轻灵。 脚脚缩成一团，小手在空中乱挥。 纪临停下后认真说：“啾啾你看，哥哥让你笑了。” 笑成一朵太阳花的啾啾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好像..是的哦。 纪临这才不慌不忙地把小奶团抱起来，脱掉她的企鹅衣服后牵着啾啾的手上了车。 一路上他都在想网上的那句话。 果然..人类幼崽不用来玩真是太可惜了。 被用来玩的人类幼崽啾啾抱着小书包一声不吭。 车上他问：“啾啾还生气吗？” 啾啾抱着小书包脆生生地说：“不生气。大哥把哥哥姐姐们拉起来了，啾啾大人有大量不生哥哥的气。” 纪临：“那真是谢谢啾啾了。” “嘿嘿，不客气~” “那啾啾刚才在想什么？” “啾啾在想今天学的跳舞，啾啾没有哥哥姐姐们学的快。” 纪临摸摸她的额头，安慰道：“慢点学也没关系。只要啾啾觉得开心就好了。” 啾啾奶声奶气地说：“流流哥哥想拿第一名，啾啾要努力的。” 纪临敏感地发现啾啾好像开始迁就其他小朋友，变得好像越来越懂事了？ “那啾啾开心吗？”纪临关切地问。 “开心呀~” 然而第二天的课外活动课上，他们就闹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情。 准确来说，应该是十分爱动，永远不嫌累的冬冬跟其余六个小朋友产生了一点矛盾。 课外活动课上，老师组织他们七个一起踢足球。 几个小朋友在大大的足球上跑呀跑，跑了七八分钟后啾啾小脸跑得通红。 因为太累，除了冬冬的其他六个人都不想再玩球了。 六个小朋友气喘吁吁地坐到椅子边休息。 啾啾把带来的草莓汁分给喵喵他们。 “好甜好甜。”喵喵笑。 啾啾点头，咕噜咕噜开始猛喝。 冬冬抱着足球站在足球场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好像那六个小朋友才是好朋友。 啾啾看了看，抱起草莓汁哒哒哒跑到他面前，“冬冬哥哥，我们休息一会儿再玩吧，给你喝草莓汁。” 冬冬抱着足球后退了两步。 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跑来跑去这么好玩，其他人却不喜欢。 啾啾愣愣看着冬冬哥哥，她想了想，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草莓汁，把玻璃瓶放到椅子上后奶声奶气地说：“冬冬哥哥，啾啾陪你玩球球吧~” 彼时有点委屈又觉得小朋友们好像都不喜欢他的冬冬，低着头。 啾啾挠头，认真地说：“冬冬哥哥，啾啾虽然刚才一直没有踢到球球，但啾啾踢球球真的很厉害呢！” 她之前拍皮球都这么厉害，都是球，能难道哪里去呀~ 何况从根源上来说，啾啾就是个球类幼崽。 在球类幼崽眼里，就没有她玩不好的球球！ 啾啾从冬冬手里扯过足球，学着刚才冬冬的模样把它放在草坪上。 啾啾弯腰扶好还在动的球球，朝冬冬一本正经地说：“啾啾踢球可厉害啦！啾啾踢进去了，我们就一起玩好不好。” 小奶团至今还以为冬冬是因为她过菜的技术而不想跟她一起玩。 啾啾站起身，退后两步，小手在腿腿上揉了两下，学着冬冬一板一眼地开始热身。 严肃又认真的表情让琮琮他们也关注着啾啾。 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冬冬好奇地抬眸看啾啾。 啾啾想了想，上前跑了两步，小腿在空中蹬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然后—— 脚完美错开球的方向踢过去，，而失去了重心的啾啾啪嗒一下屁股落在草坪上。 完美上演了一幕什么叫做：球不动，啾啾动的可爱画面。 冬冬看呆了。 旁边的老师背过身偷笑。 原本还打算等啾啾踢了球为她鼓掌欢呼的琮琮，偷偷摸摸缩好小手。 啾啾已经够菜了，他不能再打击她了。 原地，明明很菜却还想装作自己是王者的啾啾，若无其事地拍拍屁股站起身，还想尝试第二遍。 啾啾奶声奶气地解释：“踢球球原来很难，刚才啾啾没踢好，现在重新踢。” 这一次，她不搞冬冬起跑的那些花招了，直接在原地以极慢的速度迈脚，这次碰上了球。 球往远处滚了几米。 冬冬看着呆傻呆傻的啾啾，忍不住哈哈大笑。 刚才的难受瞬间一扫而空。 啾啾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吧唧吧唧打开吃。 冬冬哥哥好像又开心起来了呢~ 司司他们见啾啾玩球玩的那么好笑，纷纷上前表示他们也要踢。 流流激动地说：“我一定可以比你们踢的都远！” 于是刚才还有些安静的诡异氛围又热闹起来。 放学的时候，每个人玩的都很开心。 老师贴心地给他们擦去脸上的汗渍，叮嘱他们别感冒了。 ** 纪茗来接啾啾时发现，小奶团头发上都是汗。 “今天在外面跑步了？” 啾啾点头。 才踢完球的啾啾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像只小乌龟一样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啾啾，以后如果很累的话就不要出去玩了。” 啾啾小手攥着一颗糖果，她把糖果递给妈妈后奶声奶气说：“啾啾休息一下就不累了。我们是一个小集体，我们要一起玩的。” 纪茗看着自家憨傻憨傻又无限乖巧懂事听话的闺女，默默开心。 “我们去洗澡澡吧？以后有汗汗了就不要吹风，不然会感冒。” “啾啾不会感冒的，啾啾只要多吃东西就好啦~” 吃越多的东西就有灵气。 她今天摔倒在草坪上屁股都不痛痛。 啾啾很喜欢自己身上的灵气，又可以吃东西，又不用痛痛，真的太好啦。 啾啾没有感冒，但司司感冒了。 第二天，大班一班只来了六个小朋友。 “司司呢？”一一问老师。 老师解释：“司司他今天有点不舒服，今天不能来学校。” 啾啾眉毛拧成了小麻花：“司司哥哥怎么了？要打针吗？” “小朋友们不用担心，司司只是普通感冒，休息两天就好了。” 六位小朋友勉强点头。 放学之后，啾啾忙对纪茗说：“妈妈，司司哥哥今天都没有来学校，他生病了。” 纪茗：“嗯，妈妈在家长群里看到过。” 见自家闺女这么担心，纪茗问：“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去看哥哥？” 啾啾抬眸：“好呀！” 大半个小时后，纪茗提着些礼品去了司司家。 保姆正在给司司煲汤。 卫司的母亲看到纪茗和啾啾后讶异让她们坐到沙发上。 “其实就是些小病，不用来的。” 啾啾小脸皱着，惊恐说：“要喝药药呢！” 多可怕呀！ 卫母没让啾啾进房间，只是让啾啾在卫司房间门口跟卫司说会话。 她也怕孩子的感冒传染给其他小朋友了。 “司司哥哥，你今天痛不痛呀，妈妈说感冒要喝苦苦药，好难受的。” 司司声音有点哑：“还好。” 啾啾握着小拳头，小奶音稚嫩：“司司哥哥，苦苦的话你就多吃一点糖。” “欸，喵喵和冬冬也来啦~”啾啾偏头看着客厅里的喵喵、冬冬大声说。 于是，三个小朋友蹲在门口跟卫司说话。 “司司，你明天能来学校吗？”冬冬问。 “好像还不能。” 喵喵小声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呀，一一和琮琮还有流流说让你不要怕苦苦。” 冬冬连连点头：“司司，我们男子汉不能怕苦！” 三个小朋友说了会话后跟着家长离开。 纪茗看着眨着两个小辫子，小脸精致的喵喵笑着说：“喵喵真好看。” 啾啾点头，“喵喵是我们中间的小公主，小公主都很好看的。” 喵喵害羞抱着啾啾，小耳朵红扑扑。 喵喵的母亲低声问：“那啾啾不做小公主了吗？” 啾啾：“一一哥哥说，啾啾是小吃货。啾啾喜欢当小吃货，不想当小公主。” 几个人笑着上了各自的车。 ** 司司不在的日子，他们的舞蹈训练也被迫停止。 流流曾经去看过大班二班、三班、四班的小朋友表演，回来后闷闷不乐地低着头。 啾啾吃着草莓画画，旁边的喵喵靠在啾啾身上，声音清灵：“啾啾还没有画眼睛。” 啾啾连忙在羊头上戳了两下。 完成画作后，啾啾和喵喵一起把画放在后面的黑板上，两个人牵着手回到座位时，流流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流流怎么啦？”喵喵问。 一一解释：“他去看了别人班同学的表演，说表演的比我们好。” 琮琮无奈说：“司司生病了，等他回来我们就能好好练习跳舞了。” “流流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拿到第一的！”冬冬给他打气。 流流也重重点点头。 他举起小手，意志坚定地说：“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要努力！我们的表演一定是大班里最厉害的！” 老师进班准备上课的时候，听到这一幕在心底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流流挺适合去做销售主管，整天带着一帮人喊口号打气。 毕竟这个小崽崽喊的口号..还挺激动热血。 ** 司司回来后，距离表演只剩13天。 七个小朋友认真地抓紧跳舞，有时候小崽崽们也觉得很累，但毕竟代表了他们大班一班第一次比赛的荣誉，七个小朋友努力地变换着队形。 纪临这段时间在休息。 他讶异地发现，啾啾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欢喜跑到零食箱里，而是呆滞地躺在沙发上休息，嘴巴里还在反复嘟囔着：最后一个动作要跑到最后。 纪临给啾啾揉了揉小腿和小手，“啾啾不要太累了。” 小奶团偏头。 “啾啾有灵气不累，啾啾只是在想动作呢~” 纪临放心了。 他手机响了两下，是经纪人打过来的。 “10月3号的那个颁奖礼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 “好。” “这段时间没什么通告，你把握最后的机会休息一下，陈导的大制作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你好好准备准备。” 陈导是国内唯一一个拿过国外金球奖的导演。 在国际国内颇负盛名。 纪临倒在沙发上，无声地为啾啾揉着小脚。 因为纪临最近很闲，他让纪茗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接送啾啾的任务就交给他。 9月31日幼儿园举行才艺比赛那天，纪临开车带着纪茗和啾啾去了表演现场。 表演并不在幼儿园中剧情，而是去了S市的一个话剧表演剧场。 江翰清和江濉来不了现场，只能通过纪临时不时发给他们的视频看看啾啾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模样。 后台里的小朋友人很多。 声音嘈杂。 纪茗穿过重重人群才来到啾啾他们的休息室。 钱母也在，两个人随意打了声招呼。 纪茗把给啾啾做好的曲奇饼干放在她身边，一群家长坐在一旁小声议论。 “刚才我看中班大班的小朋友都要表演，我们家的这群在倒数第三个。” 钱母叹气：“那估计要等很久。”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才表演到第5组，啾啾他们是第17组，还够等。 “我家流流昨晚为了今天的才艺表演，担心地一开始都没睡着。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慌张。” 纪茗笑着：“我们家啾啾昨晚睡觉前还拉着她大哥跳舞，问跳的对不对。” “琮琮还不是。之前跟我说不喜欢跳舞，昨晚也不怕害羞，在他爸爸哥哥面前完整跳了一遍。” “哈哈，其实小孩子小时候好玩儿，什么心思都表露在面上。” 四点的时候，啾啾和其他小朋友肚子有点咕咕叫了。 距离他们还有五组。 啾啾终于忍不住，打开妈妈做的曲奇饼干奶声奶气地说：“我们一起吃吧，吃饱饱跳舞。” 一群小朋友点头，凑到啾啾面前开始吃饼干。 纪茗和钱母对视了一眼。 钱母拍拍她的手，“啾啾现在竟然会把零食拿出来分？” 纪茗笑着：“变得越来越大方了。” 钱母感叹：“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乖了。” 吃完饼干的啾啾喝了几口牛奶，然后在妈妈的帮助下套上小企鹅衣服。 有老师过来叫他们准备候场。 流流焦急地在原地转圈圈，“妈妈，爸爸有没有说其他班的跳的好不好呀” 流流母亲无奈点头：“你爸爸在外面看了，他还是觉得你跳的最好，流流别担心。” 纪茗也笑着安慰：“把自己的才艺表演好就好了，这样你们七个不都很开心吗？” 流流还听不懂这些大道理。 他只能在实践中慢慢体会那种感觉。 司司笑着说：“我们练习跳舞的时候很累，但有时候啾啾和喵喵都好好笑哦。” 啾啾和喵喵同时抬头。 冬冬抢答：“啾啾和喵喵每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都会一直对着镜子照。” “喵喵还问我们谁是世界上的最可爱的企鹅公主，我们说是她，喵喵就好开心。” “啾啾穿上企鹅衣服之后，再也没办法吃东西了哈哈哈”琮琮笑着说，“纪妈妈，啾啾有时候只能让我喂她吃东西，自己小手都伸不到嘴巴里。” 成了小企鹅的啾啾鼓鼓嘴，她小手努力往上伸，小脑袋拼命往下落，努力让手手能够到嘴巴。 啾啾本想在妈妈面前告诉妈妈，她可以伸到嘴巴里，但最后只是用实际形容完美展现了她每次在跳舞的时候，吃东西有多艰难。 流流看到这个场景，哈哈大笑。 纪茗笑着揉了揉啾啾的小圆脸，喂给她了几块饼干后小声安慰：“啾啾以后就不用穿小企鹅衣服了，到时候不就可以继续吃东西了吗？” 啾啾眼睛亮亮的，她吧唧一口亲在了妈妈脸上。 还是妈妈好呀~ ** 七个小团子在休息室里笑着，但出了休息室，都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紧张。 “啾啾不要紧张，你就把下面的人当成萝卜就好了。”钱母笑着说。 啾啾歪头。 萝卜？ 那种可以吃的萝卜？ 七个小团子拿着把白纸放在企鹅口袋里。 这是最后一个动作时，他们要拿出来举着的东西。 七个小企鹅一摇一摆上台的动作，让地下的家长们连连笑着。 哪里来的这么七个可爱的小朋友。 “哇好可爱呀！”有些大姐姐尖叫着。 “最旁边的那个就是啾啾吗？”地下有人问。 啾啾听到有人在喊她，摇着身子一摇一摆连连点头。 像只不停被人往下打的小地鼠，打一下头又冒出来，打一下头又摇过来。 “好期待他们的表演啊！” “他们七个在舞台上站着走路，我都会被萌化！” 观众席上的光渐渐变暗。 舞台音乐响起。 啾啾连忙朝左歪头，右边跺脚伸手手。 台下的观众看着这宛如机器企鹅的呆滞跳法，连连大笑。 不时传来一阵惊呼和掌声。 啾啾被这笑声弄得有些慌张。 她..她跳错了吗？ 最后一个动作时，啾啾变换着队形跑到队伍最后一个，把企鹅口袋里的纸举起来放在脸上。 “企鹅崽崽最可爱”七个大字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笑声阵阵。 啾啾更慌了。 她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白纸，企图透过白纸看面前的观众究竟是什么表情。 过了几秒钟，不知道为什么，台下的笑容越发明亮，还夹杂着些尖叫声。。 “啾啾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啾啾小脸贴在白纸上，想看是哪个大姐姐在说话。 让我看看是谁在看我.jpg “来个企鹅提醒下，你们有只企鹅落单了！” 舞台上，其余六只小企鹅一摇一摆笨拙离开，只有啾啾还拿着一张爱字呆呆站在那里。 而且纸贴着小脸，印出了她肉嘟嘟的小圆脸。 “快来人呐，你们的啾啾不要了吗！” “太可爱了！” 第75章 二合一 琮琮发现身后的啾啾不见了, 连忙在后面找了很久，听到老师说的话后匆匆跑到台上，一摇一摆地上前牵着啾啾, 把她的纸拿下来后说：“啾啾, 我们表演完了，下去吧。” 啾啾这才回过神。 两个小企鹅一摇一摆下了台。 后面还有人在表演，啾啾连小企鹅衣服都没脱, 眼巴巴地在一旁看台上的表演。 “哥哥, 他们跳的都比啾啾好。”啾啾笨拙地摇摇企鹅手, 沮丧低着头，一摇一摆走回了后台。 纪临跟在她身后，上前两步牵起啾啾的小手道：“大家都很喜欢啾啾的表演。” “可是啾啾都没有按时下来。” “但啾啾不是跳完了吗？大家看的不是啾啾怎么下来的, 是看啾啾怎么跳舞的。” 啾啾懵懂点头。 后台里，颁奖的老师拿着一叠空奖状站在那儿, 金灿灿的，旁边还有几朵小红花。 流流趴在旁边的桌子上,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堆奖状和小红花。 “得了第一名就有小红花吗？”老师点头。 啾啾脱下小企鹅衣服，跟流流并排站好。 流流指着那排坚定道：“啾啾，这次我们一定能拿第一！” 啾啾眨眨眼。 她上个学期的时候拿过奖状，但啾啾并不觉得兴奋或者开心，她只是乖巧在班级里学了一个学期后，老师给她发了一张五好学生奖状和小红花。 这一次啾啾跟着流流他们准备了一个多月，付出了很多, 得到奖状的迫切程度也深了些。 啾啾站在那里, 睫毛微动。 如果她拿到了奖状和小红花，一定要告诉哥哥、爸爸，还有狗狗~ 所有小朋友表演完毕后, 啾啾跟琮琮他们坐在下面等待颁奖。 啾啾后面坐着纪临。 他见小家伙紧张地连连咽口水，给她递了一瓶水：“啾啾别紧张，喝点水。” 啾啾乖乖捧起水瓶，连盖子都没往上翻，紧张地在那儿吸瓶盖。 纪临：....他妹妹..怎么傻乎乎的。 啾啾吸了一会儿发现没有水，慢慢将目光从舞台上挪到瓶子里。 而就在这时候，老师公布了获奖名次。 “大班三班第一名，中班四班第二名，大班二班第三名。” 七个小朋友原地呆住。 良久后喵喵问：“没有我们一班吗？” 啾啾低着头，呆滞地看着手上的水瓶。 纪临安慰：“没事的啾啾，大家都很喜欢你们的表演。” 啾啾抓着哥哥的手，小声说：“哥哥，都是因为啾啾跳错了。” 七个小朋友都很沮丧。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却没有拿到名次。 纪临将啾啾手里被她盖上盖下扭成一团的水瓶拿走，语气轻柔：“啾啾哪里跳错了？最后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笑，说明大家都很喜欢啾啾的下台方式。” 啾啾委屈巴巴地摇头。 哥哥一定在骗她。 才这样想着，台上的老师们给三个班级的小朋友颁完奖后，拿起话筒缓缓说道：“今天，还有一组小朋友的表演获得了家长们的最高票数。” 琮琮拍拍啾啾的手臂，“啾啾，可能这个就是我们了。” 啾啾低着头，还沉浸在那段自责里。 而后，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纪临揉揉啾啾的小脑袋瓜，笑着说：“啾啾，你们获得了全校特等奖，比一等奖还要好。” 啾啾动动嘴巴，小心翼翼地说：“真的吗？” 其他六个小朋友正欢喜地离开座位打算去拿大红花，啾啾坐在原位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台上的老师又说了一遍：“我们今天还有一个神秘的特等奖要颁发，这个奖的得主是台下家长和评委会投票排名的第一名。现在，让我们再次欢迎大班一班的小朋友获得了这次才艺表演的特等奖。” 啾啾站在那里，脸上慢慢露出盈盈的笑容。 “哥哥，真的是我们呢！” 纪临笑着催促她：“啾啾快上去领奖。” 其他六个小朋友都在跟她招手，啾啾反应过来，连忙哒哒哒跑到他们身边。 在无数人的掌声里，啾啾欢喜地接过大红花和奖状。 ** 晚上回到家。 “哥哥，你看到啾啾了吗？” 啾啾高举着奖状问。 金灿灿的奖状上用黑笔写了江啾啾三个字。 啾啾昂首挺胸，胸前的大红花更亮了。 江濉瞥了眼高举奖状，生怕别人看不到她今天拿了大红花和奖状的啾啾，微微点头。 “哥哥不仅看到了啾啾，还看到啾啾面前的大红花和奖状了。” 啾啾嘿嘿一笑，把奖状放下来。 “哥哥你真聪明，这都能看见呀~” 江濉叹气。 他想看不见都难吧。 啾啾见爸爸和哥哥都看到了，在家里四处找着还有谁能告诉。 最后她把目标指向了家里的狗狗。 “狗狗，今天啾啾拿到大红花了哦，你是不是没有大红花。”啾啾坐在狗屋面前一板一眼地问。 啾啾把大红花放在狗狗面前摇了摇：“这个大红花是啾啾跟哥哥姐姐一起跳舞跳了很久得来的，才不给你~” 啾啾炫耀完哒哒哒跑回家，丢下柴犬趴在那里两眼懵逼。 它..它的小主人怎么了？ 第二天就是国庆。 早上，啾啾站在客厅里，拿着小红花和奖状看向四周。 她迟钝地发现，今天不用上学，所以她不能跟其他班的小朋友说，她拿到了小红花和奖状。 啾啾蔫了。 江翰清下来的时候顺手揉了揉自家闺女的小脸，走到冰箱里拿出牛奶给啾啾倒好。 啾啾看着爸爸，眼前一亮。 她轻快地跑到江翰清面前大声问：“爸爸，你今天什么时候去赚钱呀~” 她要带着大红花和奖状一起去，这样，爸爸公司里的大哥哥大姐姐就能知道她得到大红花啦~ 江翰清：“嗯？今天爸爸休息，不去上班。” “为什么不上班呢，爸爸你不赚钱了吗？”啾啾奶声奶气地问，语气还有点急，又有些可怜兮兮。 “...因为今天是放假休息的日子，爸爸不用赚钱。” 啾啾认清了这个事实，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沙发上。 江濉下来吃早餐。 啾啾忙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江濉想了想，“七天后吧。” 啾啾彻底蔫了。 “啾啾怎么了？”江濉问他爸。 江翰清笑着：“才拿到奖状和红花，估计想在别人面前展示下。” 江濉喝了口牛奶，漫不经心地说：“纪临他后天是要去参加颁奖晚会吗？让他带着啾啾去呗。” 啾啾瞬间站起来，哒哒哒跑到江濉面前问：“颁奖晚会上会有很多人吗？” 江濉：“很多很多，而且会有直播，全国的人都能看见。” “啾啾要去！”啾啾大声说。 纪临从厨房出来时被告知，他后天去颁奖典礼的时候必须带着啾啾。 这是江翰清和江濉的共同要求。 看着小奶团那期待的模样，纪临犹豫道：“她没接到邀请，怎么能随意去。” 江濉抬眉：“你就连带啾啾去个颁奖典礼的能力都没有吗？哥，你在娱乐圈混的也太差了。” 纪临：... “我带她去。”纪临妥协。 ** 三号颁奖典礼那天，到场的明星很多。 闪光灯下，明星们身着靓丽的晚礼服缓缓走上红毯，而后在签名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主持人随意挑几个问题问。 场面十分和谐。 啾啾和纪临从车上下来时，引起了一阵小轰动。 啾啾自大半年前旅游直播结束后就鲜少出现在网络中。 网友们想她的话，也只能从纪茗时不时在微博上发的啾啾照片看看崽崽最近的模样。 纪临将啾啾的针织外套扣好，打算牵着啾啾的手上红地毯的时候，啾啾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金灿灿的纸。 在不少记者和粉丝面前，啾啾高举着奖状摇啊摇。 全场爆笑。 合着啾啾今天不是为了陪哥哥，是为了来炫耀她在幼儿园里拿了什么新奖状和大红花？ 纪临牵着啾啾走路的步伐无形间加快。 台上，纪临在签名板上潇洒写了两笔。 啾啾看到了，踮起脚尖从身旁的工作人员手中拿着笔，在签名板上有板有眼地一笔一划签名。 与其说是签名，倒不如说是鬼画符。 主持人笑了笑，问：“今天怎么会想到把啾啾带来呢？” 纪临不好意思说啾啾是来炫耀她的小红花的，轻咳开口：“因为今天的奖项对我很重要，所以想让妹妹陪在身边。” 这次他凭借《丹青》入选白花奖最佳男主角，是复出后踏上的第一个台阶。 彼时啾啾签完名，再度捧着奖状摇啊摇。 小脑袋瓜很疑惑。 为什么没有人夸她呢？ 她小声问：“大家看到了吗？” 外面声音嘈杂，谁都听不到她的话。 再加上主持人正拿着话筒问纪临，啾啾那小小的声音淹没在人海中。 啾啾鼓鼓嘴巴。 难道大家都去看哥哥啦？ 啾啾立马在纪临身边站好，趁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高举着奖状，一蹦一跳地想让面前的大哥哥大姐姐看得更清楚。 小奶团很委屈。 为什么都不看她的奖状呢。 台下的人开始爆笑。 啾啾真的太可爱了！！ 所有记者默默将镜头挪到啾啾身上。 观看红毯直播的网友们都在夸啾啾。 【大半年没见，我的崽崽还是这么可爱！】 【比起半年前长高了！瘦了一点点】 【多希望我崽崽一直这样开心啊】 纪临回答完问题后，准备牵着啾啾的手离开。 啾啾退后一步，固执地举着奖状站在那儿。 “啾啾，我们要走了。” 【哈哈哈哈啾啾她还不想走了，要一直举着吗？】 【有没有姐妹看看，到底是哪里拿的奖状让啾啾这么宝贝啊！】 【模模糊糊看到了才艺展示四个字】 【难道我崽崽跳舞唱歌了？想看！】 网友们开始找啾啾凭借什么拿到奖状的时候，啾啾可怜兮兮地跟纪临说：“哥哥，他们都没有看到啾啾的奖状。” “怎么会，大家都看到了。” 啾啾鼓鼓嘴：“都没有看到，都没有人像爸爸和哥哥一样夸啾啾！” 纪临无奈地抱着啾啾来到主持人旁边问：“能不能借您的话筒问问大家，他们有没有看到啾啾的奖状？” 主持人失笑，连连点头。 “请问在场的记者和观众们，有看到啾啾的奖状吗？” 台下整齐划一道：“有！” “拿到奖状的啾啾棒不棒呢？”主持人又问。 “啾啾最厉害！” 闻言，啾啾红着小耳朵躲到纪临的怀里。 害羞的同时还十分开心。 大家都在夸她呀~ 而此刻，有网友发出了几天前啾啾和其他几个小朋友才艺展示的视频。 网友们看到明明要下场，却像个小呆鹅一样立在原地的啾啾连连尖叫。 【确认过眼神，真的是憨憨又可爱的啾啾哈哈哈】 【恭喜剪辑啾啾视频的博主们，啾啾又给你们提供了新的素材】 【崽崽一如既往的可爱，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啾啾跟我的傻弟弟一样，发了小红花之后恨不得全世界人都夸自己，超可爱！】 被人夸了无数遍可爱的啾啾，正坐在纪临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桌子上，放了些印了纪临头像的应援物。” 啾啾拿起一个发夹，发夹上有一段小弹簧，弹簧上印着纪临在《丹青》里的剧照。 啾啾奶声奶气地问：“这个是夹头发的吗？” 经纪人笑着点头，“啾啾想戴上吗？” 啾啾摇摇小发夹，脆生生地说：“哥哥在上面左摇右摇好好玩。” 等纪临的经纪人给啾啾戴上小发夹后，啾啾全程就在那摇脑阔。 感受到头上的东西在来回晃，啾啾笑声连连。 真好玩~ 等到颁奖即将开始，纪临带着啾啾走出休息室。 “啾啾，把发夹摘了吧。”纪临说。 啾啾死死护着弹簧小发夹，“不要，啾啾想玩。” 纪临：..难道他妹妹要在全国观众面前坐在座位上小鸡啄米似的一直上下摇头吗？ 啾啾就是这样想的。 颁奖典礼开始后，她坐在纪临旁边摇晃着小脑袋，感受着弹簧微动的感觉。 满脸都是笑容。 镜头扫到纪临和江啾啾身上时，不时传来些笑声。 连台上的主持人在开始就调侃道：“看来我们啾啾很喜欢大哥呢，连头上戴的发夹都是哥哥。” 闻言，啾啾停止了玩发夹的动作，她站起身大声道：“嗯！啾啾喜欢哥哥！但现在更喜欢这个会动的发夹。大哥哥你看哦，啾啾一摇脑袋它就会动。” 话音刚落，啾啾又开始摇啊摇。 全场大笑。 大部分时间里，啾啾都在玩头上的发夹。 当公布最佳男主角时，坐在啾啾右侧的大姐姐戳了戳她的手，小声提醒：“啾啾，你哥哥的奖要颁布喽。” 啾啾眨眨眼，目光落在大屏幕上。 屏幕里正播放着几位候选人在戏中的表演片段。 台上的两位颁奖人拿着卡片，静了一秒。 啾啾把软乎乎的手搭在纪临的手背上。 妈妈说，哥哥拿到这个奖后就会有好多好多戏拍，这样哥哥就成功啦~ “哥哥不要怕。”小奶音软软。 纪临偏头，揉揉啾啾的小脸轻声道：“哥哥不怕。” 他虽然谈不上完全不在乎奖项，但跌落谷底的两年都走过来了，如今他面前的是更辉煌的日子，就算拿不到奖项也有路可走。 两位颁奖人靠近麦克风，再一次打开卡片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恭喜纪临。” 四个字很轻，但刹那间却响起了很重的掌声。 啾啾欢喜地像个小海狮一样拍手手。 纪临站起，跟坐在他身边的导演握手后，又回来捏了捏啾啾的小脸蛋。 又软又暖。 就像她来到这个家以后，他们家的日子一样。 纪临的获奖感言很简单。 “今后会以同样的认真拍好每一部戏，谢谢莫导也谢谢跟我搭戏的同组人员，最后也谢谢我的家人，谢谢他们对我走进娱乐圈的一路支持。” 台下的啾啾站起身，蹦蹦跳跳鼓着掌。 纪临笑了笑。 灯光打在他身上，细碎的短发间也染上层层的光，显得人亮眼夺目。 ** 纪临参加完这次颁奖典礼后，又开始了长时间的拍戏。 这次是陈导的大制作，团队花了不少力气才拿下来，纪临也以更谨慎认真的态度面对每一场戏。 纪茗仍然在幼儿园、医院中来回奔波，但不同于以往的是，她重新开始写书。 主角是一个身患抑郁症的女人，在种种绝望中走出阴影的故事。 医生告诉纪茗以后再也不用来医院也不用吃药那天，是十二月八日。 那段时间她在准备啾啾圣诞节的糖果，去医院听到这个消息时，江翰清和她同时愣住。 “..真的吗？”江翰清声音有些打颤。 “是的。今后每天保持好的作息。” 啾啾知道妈妈病好了，是最兴奋的那一个。 她围着纪茗转圈圈，身后的柴犬也跟着她转。 最后一人一狗转得头晕目眩。 “妈妈也好了，圣诞节也要来啦~”啾啾开心地躺在沙发上，“妈妈，圣诞老人真的会给啾啾送礼物吗？” “当然。” 在啾啾的期待中，圣诞节来了。 晚上，啾啾趴在江濉身边问：“哥哥，圣诞老爷爷是把礼物放在袜子里吗？” 江濉点头。 啾啾苦着一张脸说：“可是啾啾的袜子好小呀。” “那哥哥把袜子给你。” 啾啾手手捂着鼻子，有点嫌弃：“哥哥脚脚臭臭。” 话音刚落，江濉抱着小团子就是一顿揉搓。 脱了她的鞋挠她的脚，江濉冷声问：“哥哥脚臭？” 啾啾咯咯咯连声笑。 大哥和二哥知道她脚脚怕痒以后，时不时都要挠她痒痒。 啾啾挣扎着从江濉怀里跑出来，小脸还带着笑意：“哥哥脚脚就是臭。” 说完啾啾哒哒哒快速跑到纪茗怀里。 纪茗擦去啾啾头上的汗，笑着说：“好了，妈妈给你买了一双大袜子，” 晚上，啾啾乖巧躺在被窝里睡觉。 一开始她还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要等圣诞老爷爷过来，可没一会儿，啾啾困倦地进入睡梦中，像个小香猪一样在酣眠。 早上起来时，啾啾看着床边的四双袜子愣了一会儿。 不久，脸上慢慢涌起一些笑意。 她颤颤巍巍地把四双大袜子抱在怀里，敲敲妈妈的门大声说：“爸爸妈妈，圣诞老爷爷给了啾啾好多礼物呢！” 江翰清出门抱着啾啾往一楼走，讶异道：“啾啾竟然能拿到圣诞老爷爷这么多礼物。” 啾啾认真点头，“一定是老爷爷特别喜欢啾啾。” 他们家搬进了新房子，啾啾早上起床后一般会在绷绷床上多跳几下，家里人每每看着啾啾咻的一下跳到三米高的地方时，心都会惊一下。 全家人极有默契地对啾啾奇怪的弹跳能力避而不谈。 啾啾今天早上却舍弃了最爱的蹦蹦床，趴在沙发上数圣诞老爷爷究竟给了她多少糖果。 啾啾抓了几把糖果放在妈妈爸爸手里。 “哥哥呢？” “他上学去了。” 啾啾拧眉：“哥哥走得好早呀。” 江翰清一边为啾啾扎头发一边说：“现在高三上学期快结束了，二哥当然要抓紧时间学习，这样才能在高考中考好呀。” 啾啾眨眨眼，“是参加那个最重要的考试吗？” “是的。” 啾啾乖乖点头。 她拿着袜子进了哥哥的房间，踮起脚尖在哥哥的书桌上倒了满满一桌的糖果。 哥哥有糖糖就开心啦~ 啾啾欢喜去了学校。 自从上次七个小朋友一起跳了企鹅舞之后，他们关系又亲近了很多。 几个小朋友凑在一起分享着昨天圣诞老爷爷给他们的礼物。 啾啾奇怪地看着全程不说话的琮琮。 等糖果分享结束后，她凑到琮琮旁边问：“琮哥哥，你怎么了呀。” 琮琮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许久后才闷闷地说：“我哥哥好像要走了。” “爸爸妈妈说我哥成绩不好，要他准备出国留学。”琮琮低声道。 “留学？”啾啾歪着头，小脑袋瓜满是问号。 留学是留着学习吗？ 琮琮解释：“我哥哥马上要去国外读书了，半年都回不来一次，这就叫做留学。” 啾啾小声问：“那我们是不是很久都不能见到钱哥哥了。” “嗯。”琮琮声音里带着些哭腔。 琮琮看了看啾啾，许久后犹豫道：“我哥说...江哥哥如果这学期没考好的话，也要出国。” 啾啾小脸顿时惨白一片。 那她..那她想二哥了怎么办呀。 ** 晚上，啾啾回家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等江濉。 江濉一开门，啾啾丢掉抱枕一把冲到他怀里，小奶音带着丝鼻音： “哥哥不可以出国，走了啾啾怎么办。” 第76章 嫌弃哥哥 江濉出国这件事还没有最后定论。 摆在江濉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是出国留学, 一条是考上Q大的工商管理系。 但Q大是全国顶级学府，工商管理专业又是学校的招牌，月考能考进前十还有机会一搏, 但现在江濉经过快一年的学习, 成绩勉强在前五十。 江濉不想骗啾啾，于他而言，出国的几率比留在S市要大很多。 * 吃完晚饭后, 江濉敲了啾啾的房门。 里面的小奶团闷闷的。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声音瓮里翁气：“啾啾不想见哥哥。” 坐在床边的纪茗轻拍床上供起来的小团子, 起身准备去开门。 感受到床铺变轻的啾啾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来，可怜巴巴地说：“不要哥哥，要把哥哥关在外面。” 纪茗叹了口气, 慢慢把房门打开，跟江濉柔声说：“啾啾还在难过, 你好好跟她解释。” 江濉点头。 啾啾看着被放进来的哥哥，委屈地继续钻到被子里。 “啾啾不吃小苹果了吗？”江濉问。 无人理他, 啾啾往被子里又钻了一点，确认自己的小脚脚也进被子后才静下来。 “小苹果又脆又甜，哥哥还把它切成了小小的一块，啾啾一口能吃好多好多。” 啾啾继续沉默。 江濉把果盘放到一边，小声问：“啾啾也不想跟哥哥说话了吗？” 躲在被子里的啾啾瞬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小奶音哑哑的：“啾啾想。” 江濉将被子一点点拉开。 头发乱糟糟的，杏仁眼泛红, 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小手手。 眼泪滴滴往下落。 江濉把啾啾抱到怀里, 任凭她在自己肩膀上小声哭。 手轻轻拍打着啾啾的背，一下一下，啾啾的哭声渐止。 阳台外入眼是一片小小的黄色花海, 漫天都是摇曳着的郁金香。 这是前两天从国外空运过来的花。 栽种时，啾啾跟他一起用水管浇花，小团子比四岁的时候长高了点，不再是短腿短手的小呆鸭，抱起来的时候也比之前重了不少。 郁金香上带着水珠，是早上他起床时浇的。 他跟啾啾越好每天早上要浇一遍花，但妹妹太懒，早上催她起床在梦里连连说好，然后下一秒又呼呼大睡过去。 啾啾在日常生活里跟他有过无数温馨时刻，虽然啾啾在幼儿园里有了好朋友一起玩，但回到家里，江濉永远是陪着她长大的最好朋友。 算起来，江濉跟啾啾相处的日子满打满算只有一年多几天。 他是最不想出国的那一个。 江濉也不想在啾啾才五岁的时候就让她体会，什么是别离。 啾啾小脸在江濉衣服上蹭了蹭。 看到鼻涕落到哥哥肩膀上，啾啾破涕为笑：“哥哥肩膀脏脏啦。” “是谁弄的呢？” 啾啾歪头，小手指向自己乖乖道：“是啾啾弄的。” 啾啾抱着江濉的脖子，脆生生地问：“哥哥，是不是你只要成绩变棒棒，就可以不走了。” “嗯。” 啾啾嘿嘿一笑：“哥哥，啾啾给你灵气吧~” 最后考试的时候灵气没有用，但是学习的时候，灵气还是可以帮助哥哥快点学习呀！ 江濉板着张脸：“不可以，手会痛。” 啾啾怯生生地揉了揉手，奶声奶气说：“只会痛一会会。” “那也不可以。” 想用灵气让江濉提高成绩的做法彻底破灭。 翌日周六，江濉去找宋唐一起学习。 啾啾紧紧抱着他的腿。 “哥哥，啾啾也要去。” 江翰清抬眉：“啾啾不去一一家看动画片了？” “不看动画片，啾啾要跟哥哥在一起。” 只要她天天守着哥哥，哥哥就不能出国啦~ 啾啾天真想着。 ** 江濉跟啾啾到达自习室门口时，钱谨易一瘸一拐拖着个拖油瓶走过来。 琮琮抱着钱谨易的腰死死不放开。 巧合的是—— 啾啾也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江濉的腰。 两只小树袋熊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昂头看哥哥。 两位哥哥：..有点心累。 钱谨易忽然生出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无奈。 宋唐听到门声抬头的瞬间，和两位哥哥无助的目光相撞。 视线向下挪。 两只树袋熊两脸天真看着他。 宋唐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继续写作业。 江濉揉揉啾啾的脸，“啾啾把哥哥放开吧，哥哥要写作业了。” 啾啾：“那你今天不会出国吗？” “不会。” 啾啾放心了。 琮琮也放心了。 两个小朋友坐在自家哥哥对面，捧着小脸无比认真看着自家哥哥。 每每江濉抬头拿个什么资料，都会撞进啾啾无比炽热的目光中。 一来二去，江濉有点受不住了。 “啾啾，你跟琮琮去外面买点吃的吧？” 提到吃，啾啾这才想起，她今天竟然没有带小零食来！ 琮琮也发现了。 两个小崽崽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满脸惊讶。 谁都没想到，啾啾有一天也会做忘记带零食的事情。 方醒关上高数树，揉揉眉心：“我带他们出去吧，反正我也挺累的。” 两个小朋友乖巧跟着方醒去了超市。 琮琮拖着购物栏，啾啾刷刷丢零食。 两个人分工明确效率很高。 买零食的时候，琮琮小声问：“啾啾，江哥哥确定要走吗？” “啾啾也不知道。” 琮琮挠挠小脑阔，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让你哥哥不走。”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方醒过来问。 两个小朋友同时偏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好像在让他自觉退两步，不能打扰到他们说秘密。 明明要给崽崽付钱却被崽崽嫌弃的方醒：... *** 方醒给江濉打电话的时候，江濉正在用心写英语的阅读理解。 钱谨易用笔不耐烦戳了戳江濉的英语卷子，江濉才皱眉拿起手机扫了眼。 刚接起，方醒极度慌张的声音传到他们每个人的耳里。 “快来超市！！琮琮要跟啾啾打起来了！” 自习室里的江濉、钱谨易、陆放、许飞还有宋唐同时抬头，没有丝毫犹豫赶忙跑向超市。 几分钟后，几个人气喘吁吁跑到两个小崽崽身边。 琮琮此刻正在抢啾啾手里的袋子。 啾啾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护着袋子里的零食。 “零食是我拿的！应该给我吃！”琮琮大声道，边说边拉扯袋子。 啾啾紧紧拉着袋子不松手。 袋子无法承受两个小朋友的撕扯，一下破裂，没了支撑力的啾啾啪嗒一下屁股着地摔了一跤。 琮琮脸色一白，慌忙问：“啾啾痛不痛？” 啾啾拍拍屁股上的灰，乖乖摇头。 她有灵气保护~ 江濉皱眉：“啾啾，屁股真的不痛？” 原本想说不痛的啾啾想起琮琮的话，捂着眼睛开始嗷嗷大哭。 只不过没有眼泪只有哭声。 “二哥，琮哥哥欺负啾啾，啾啾屁股好痛好痛。” 琮琮凶巴巴地说：“是啾啾在抢我的零食，我以后不要跟啾啾做朋友了。” 啾啾假哭的声音更大更亮。 “哥哥以后不在，琮哥哥会每天欺负啾啾的。” 琮琮连连点头，指着啾啾对钱谨易和江濉说： “对，我会每天欺负她！” 六个大人这时候还没发现两个小朋友在演戏，那他们就是个瞎子加脑残。 江濉顺着啾啾的话往下问：“那要怎么办？” 啾啾哭声立马消失，小手背到身后，杏仁眼里亮晶晶：“只要哥哥在，琮哥哥就不敢欺负啾啾啦~” 在啾啾和琮琮满眼期待中，江濉径直掠过两个小崽崽把他们买的零食带回去，离开时语气淡淡： “那就让琮琮一直欺负啾啾吧。” 啾啾和琮琮原地傻眼。 两脸呆滞盯着哥哥们的背影。 “琮哥哥，你不是说欺负了啾啾，二哥和钱哥哥会生气的吗？” 琮琮挠挠后脑勺，满脸无措：“按计划来讲，确实是这样。” 两个小崽崽懵了一会，手牵着手跟在哥哥们的身后。 江濉和钱谨易隐约听到两个小崽崽的小奶音： “啾啾不要怕，哥哥他们不会现在就出国，我们以后再想办法。” “嗯嗯！琮哥哥以后可以找其他同学过来一起欺负啾啾，二哥可能就会生气了。” “有道理。” 江濉：..他之前怎么不知道，他妹妹这么想挨揍？ ** 一场闹剧结束，江濉又坐在自习室里好好学习。 啾啾和琮琮一边看画画书一边吃东西。 自习室里除了两道时不时出现的软糯小奶音，其余时候都很安静。 五点多的时候他们出门吃晚餐。 结束学习的空档，方醒他们才有空打趣小崽崽。 “琮琮，你今天怎么也跟着跑来了。” 琮琮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怒视着钱谨易，好半晌才小声说：“不像江哥哥，我哥成绩太差了，随时都有跑路出国的风险。” 被弟弟吐槽的钱谨易：...他还以为琮琮是像啾啾一样舍不得哥哥，是他想太多了。 提到出国，啾啾和琮琮瞬间从乖崽崽模式进化到凶巴巴状态。 两个人皱眉死死盯着自家哥哥。 好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江濉无奈揉揉眉骨：“啾啾，哥哥只要一模考试考到全年级前十，就不会出国的。” 江濉：“啾啾难道不相信哥哥的实力吗？” 这大半年他刻苦学习，在宋唐和自己的努力下成绩一路飙升，老师们都惊讶不已。 出国是最后的选择，江濉有信心在一模的时候再进步一些。 啾啾神情稍缓了一些。 六个人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 然而—— 啾啾有点嫌弃：“是的，啾啾不相信。” 笨笨的哥哥怎么会变得聪明起来呢？ 琮琮怯怯地问：“江哥哥，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呀？” 江濉：... 能不能把这两个小崽崽丢出去！！！ 第77章 短短一更 在啾啾和琮琮的连番打击下, 江濉吃完饭后立马去了自习室继续学习。 从这天起，江濉又认真了几分。 不是因为啾啾的那些嫌弃话，而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在啾啾心目中的地位。 即使他出国的几率很微小, 啾啾依然担心不已。 啾啾每天都会坐在沙发上等哥哥回来。 江濉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 小奶团就从沙发上跳下来，哒哒哒跑到他身边。 “哥哥，妈妈说喝牛奶会变聪明, 啾啾给你牛奶喝~” 江濉接过啾啾手里的玻璃杯一边喝一边往前走。 啾啾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今天也要跟着哥哥吗？”江濉问。 啾啾重重点了点小脑袋瓜, “要跟哥哥一起学习。” 从12月底到如今的2月初, 啾啾每晚都要抱着一堆积木和零食跑到江濉房间里，即使积木被她来来回回重复玩了很多遍，零食吃得干干净净了, 啾啾依然固执地呆在江濉旁边不肯走。 除了江濉，家里其他人见到啾啾的时间急速下降。 但大家都不敢在江濉快要一模考试的时候说什么抱怨的话。 一模考试那天早上, 江翰清特意将早上的会议推迟，跟纪茗和啾啾一起送江濉去考试。 “哥哥加油哦！”啾啾握紧两个小拳头大声道。 江濉从纪茗手里接过水, 面无表情地离开。 这段时间他压力很大，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考试状态并不好。 ** 两天考试结束后，江翰清跟江濉谈过一次。 江濉发挥得不算太好。 他跟宋唐预估过分数，成绩最好也只可能排在前二十名，距离前十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如果要出国，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江翰清低声道。 江濉握紧啾啾递给他的玻璃杯, 乳白色的牛奶微微在杯中摇晃。 书房里安静了一阵。 窗外的月光落到江濉手里的杯子时, 他才哑着声音说：“爸，我不打算出国。” “如果..” 江濉抬头，打断了江翰清：“爸, 相信我一次。” 江翰清没再问他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深夜，江濉抱着啾啾入睡时，戳了戳啾啾的小脸。 五岁的啾啾脸颊肉不多，小圆脸上依然白皙。 这才一年的时间，啾啾的小脸已经由从前的胖嘟嘟变得瘦瘦的，像个精致的略微有些圆圆的洋娃娃。 如果要出国，他要离开四年或者更长时间。 这就预示着江濉无法再陪伴啾啾度过她的童年。 江濉和啾啾的缘分是他和她的努力争取过来的。 啾啾为了做他的妹妹，从神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他们度过了那么多的难题，江濉不想因为他的学习而导致两个人长久的分离。 ** 一模考试成绩下来后，江濉的成绩是全年级第33名。 稳居第一的学霸宋唐搬到江家跟江濉一起学习。 两个人同吃同睡，凌晨两三点时，房间灯依然还亮着。 江濉变得十分疲惫，压力也很大，有时候会去找心理医生谈话。 而整个家为了让江濉和宋唐好好学习，晚上自觉放慢了脚步。 “妈妈，哥哥回来了吗？” 刚给花花浇完水的啾啾跑到厨房问。 “回来了，二哥跟糖哥哥在一起学习。” 啾啾昂头，“妈妈你在干什么？” “给哥哥煲鸡汤喝。” 啾啾举起小手，脆生生地说：“妈妈，啾啾也想煲鸡汤给哥哥喝~” 纪茗搬了把高凳子让啾啾站在上面。 两个人同时注视着玻璃盖下咕隆咕隆冒着泡的鸡汤。 许久后，啾啾小声问：“妈妈，哥哥真的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妈妈也不知道。” 啾啾呆呆看着鸡汤，小脑袋里一时间想了很多。 鸡汤好后，啾啾牵着妈妈的手敲了江濉的门。 门里，江濉和宋唐都在各自安静地写作业。 啾啾迈着小短腿跑到江濉左边，小声说：“哥哥喝汤汤吗？” “喝。” 纪茗将碗筷放下后就走了，啾啾依然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江濉。 宋唐给江濉点了两道压轴题让他做。 江濉看了眼，眉心紧紧拧成一团。 啾啾忽然靠近江濉，小手在他的眉眼处揉了揉。 “哥哥不难过。” 啾啾甜甜的又补充了一句： “哥哥出国就出国吧。” 江濉怔愣间，耳畔又响起了那道亮亮的小奶音。 声音像沾了糖的柠檬水，让江濉心里又酸又甜。 啾啾说的是： “哥哥，啾啾跟你一起出国呀~” 江濉声音暗哑：“那你不要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了吗？” 啾啾乖乖摇头：“我要二哥。” 妈妈有爸爸。 大哥哥有粉丝。 可是...二哥只有她呀。 第78章 正文完 江濉眼眸低垂, 睫毛微动。 漆黑的双眸里压抑着无数感动，原本平静如海的心里涌起层层浪花，一浪高过一浪, 几乎快要把他淹没。 趴在他膝盖上的啾啾昂头, 杏仁眼水亮，像风吹麦田荡起的阵阵青光。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江濉默默抱着啾啾，碰到怀里小团子软软的小手后, 他哑着声音道：“啾啾, 二哥不会让你离开爸爸妈妈还有大哥。” 啾啾是五年前他从神那儿抢过来的妹妹。 啾啾不想当神。她只想做个有吃有玩, 有爸爸妈妈哥哥能喂她吃东西的单纯小朋友。 他们还没遇见之间，啾啾是个孤独的神，江濉是个孤独的人。啾啾放弃神的光环来到人间, 就是为了不再孤独，有家人陪伴。 江濉了解自家的妹妹。正因为太了解, 拼尽全力也要让啾啾一生过得顺遂幸福。 ** 江濉变得很拼。 生活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 早上司机开车送他去学校时，江濉都会拿出几道题目看几眼。 学校老师把他当成优秀例子在各班表扬。 在高考只剩一百天时, 家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江濉吃个饭都会跟宋唐一起一边看题一边说思路。 以往会赖在二哥怀里的啾啾乖巧坐在江濉旁边，小团子开始做起给哥哥倒牛奶，给哥哥端水果的重任。 纪临拍完电影回家那天，江濉距离高考还有二十天。 他把给家人带来的礼物放到小茶几上，正想喊爸妈妹妹弟弟过来拆礼物时—— 嘴巴才张开，啾啾紧张兮兮捂着他的嘴小声说：“二哥现在要好好学习，我们声音要小小的。” 悄无声息走到纪临旁边的江翰清用气声道：“是这样, 理科做题思考很重要, 要给江濉一个完美的学习环境。” 纪茗把洗好的车厘子放到啾啾面前，啾啾小口小口慢慢吃，丢掉车厘子的核时小心翼翼, 生怕闹出了什么动静。 纪临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爸妈，我们家的隔音不好吗？” “很好。”江翰清说，“但万一江濉出来倒个水，听到我们在大吵大闹，不仅心里会不平衡，还会打断他的思考状态。” 啾啾连连点头，小手不时给自己塞车厘子。 小嘴巴吃得鼓鼓。 “所以碰到江濉以后，我们都要一动不动地等江濉离开再说话，听到没有？”纪茗嘱咐道。 啾啾嘴里塞满了水果只能用点头代替回答。 纪临刚想说什么，目光落在拿着一本书下楼的江濉身上。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动静，江翰清、纪茗顿时在原地立住，像两座岿然不动的雕塑。 啾啾呆了呆。 她嘴巴里还有好多水果没有咀嚼完。 小团子乖乖地听妈妈的话，鼓着双颊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下来拿东西吃的江濉自然看到了客厅里像四座雕塑一样的家人们。 江濉放下书，带着点探究的意味走上前。 四个人依然没有动。 江濉目光落在了啾啾身上。 双颊鼓鼓像两个软软小皮球，让人很想戳。 江濉没有犹豫地戳了下去，而后果就是—— 啾啾嘴里的车厘子全吐到了他脸上。 大家：... 啾啾委屈巴巴地揉揉酸痛的脸脸。 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已经很累了，可是二哥哥还要戳她！ 江濉一边用纸擦脸，一边面无表情问：“你们在站这里干嘛？” 啾啾见哥哥没有在想题目了，小口小口继续吃水果。 纪临没接话。 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江濉皱眉道：“你们闹你们的，不用管我。我不会被你们影响的。” 啾啾昂头问：“真的吗？” “嗯。” 然后三个小时后，他觉得脸真疼。 宋唐跟他下楼打算喝点粥时，客厅里欢声笑语。 纪临、江翰清、纪茗陪着啾啾看动画片，啾啾时不时学着动画片里的人物来回跑跑跳跳，欢乐无限。 江濉顿时酸了。 他高考结束后一定要跟啾啾一起玩个三天三夜。 *** 高考来得很快。 那天早上，他们一家人送江濉和宋唐去考场。 九点语文准时开考。 啾啾和纪临他们并没有离开。 钱父钱母跟江翰清、纪茗在外面说话，啾啾跟琮琮一人拿着一个冰淇淋坐在车上一边吹空调一边吃。 等到两个人吃完冰淇淋，纪临仔细替两个小朋友擦手，动作轻柔。 琮琮在旁边静静看着。 心里的委屈压抑了很久快要爆发时，琮琮小声说： “啾啾，哥哥出国了我就没有哥哥了。” 说到后来，琮琮声音里带着丝鼻音。 虽然他哥平时对他一点也不好，但哥哥有时候会护在他前面让爸爸妈妈别骂他。 也会在不小心打翻花瓶后跟妈妈说，“花瓶不是琮琮打碎的，是我不小心碰到了。” 钱谨易替琮琮背了很多次锅，也逗了琮琮很多次。 他们两个互相嫌弃，却又默默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亲人。 钱谨易出国的事是板上钉钉的。他这几次成绩都不太理想，留学申请已经被学校接受，8月底就会离开S市飞往M国。 这次参加高考也是为了不辜负这三年的高中生活。 琮琮低头盯着手，缓缓眼睛里多了一层水雾。 他无限委屈地重复了一遍：“呜呜啾啾，琮琮没有哥哥了。” 纪临揉揉他的头。 啾啾上前轻轻抱了抱琮琮。 “琮哥哥，啾啾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呀。” 纪临低声道：“是的琮琮。你可以让钱伯父伯母搬到我们家旁边，这样你可以天天过来跟哥哥和啾啾一起玩。” 琮琮擦擦眼泪，认真点头。 两天的考试里，钱家和江家人一直在外面等着。 啾啾和琮琮还有纪临一人一个手持小电风扇，边吹边往考场里望。 纪临如今是正火的明星。 而啾啾虽然许久不曾出现在大众面前，但她之前的沙雕操作着实让大家记忆深刻。 琮琮也是跟啾啾一起上过综艺的人，三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吹着小电风扇像三块望夫石一样伸长脖子等待的场景，让看到他们的人都有些想笑。 三个人早就被一圈人围住。 “这天气这么热，两个小朋友去里面等吧。” “对，这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出来。” 啾啾摇头，小奶音脆生生的：“啾啾要第一个看到哥哥。” “琮琮也是。” “放心，大家都会考得很好的。”人群中有人说。 啾啾重重点头。 * 十几分钟后，渐渐有考生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但还没到大门能打开的时间，啾啾被江翰清抱在怀里伸长脖子往里看。 “啾啾没有看到哥哥。” 无数家长严阵以待地站在大门口，纷纷拿出手机想拍摄下孩子们走出考场的那一刻。 “哥哥和糖哥哥在那里！”啾啾指着大门左后方的颀长身影大声道。 大门里，钱谨易、方醒他们考完试纷纷和江濉、宋唐集合。 几个人这两天都没空说话，此刻宋唐扫了眼江濉，犹豫问：“你觉得怎么样？” 江濉笑了笑。 几个人心头一松。 钱谨易笑着拍了拍江濉的肩膀，“考得好就行。” 能守在妹妹身边，真好。 “哥哥！哥哥！”门外啾啾大声喊着。 大门外声音嘈杂，江濉压根听不到。 但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在门外寻找着他家人的身影。 见到他回身，啾啾、纪临、江翰清、纪茗纷纷跟他笑着挥手。 四个人满脸笑容看着他。 那一刻，江濉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啾啾让他写过的那个愿望。 如果没记错，他写的应该是：希望全家人能接他放学回家。 这一刻，他的家人在门外齐齐等他。 江濉扬唇，朝他们挥了挥手。 *** 江濉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啾啾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哥哥真的不用走啦~”啾啾牵着江濉的手来回转来转去，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鹦鹉反复说着一句话。 江濉三模时成绩进了全年级前十，这次高考他分数只比理科状元宋唐低了十九分。 宋唐在高考结束后本打算搬出江家，但江翰清和纪茗连连摇头，啾啾干脆躺在宋唐的行李箱上不让他走。 不知何时，宋唐一步步融入江家。 从前那个不得不从三楼窗户上跳下来摆脱养父桎梏的少年，如今眼里时常带着笑意。 江翰清和纪茗感谢宋唐对江濉的付出，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顾着。 “你们俩是不是能去一个学校了？”钱谨易在电话里问。 “对。” 宋唐早就被保送到Q大工商管理系。 钱谨易沉默了一会后低声说：“那我们出来聚聚？” 和谐友爱帮帮团再一次重聚时，几个人都有些唏嘘。 “之前我们帮帮团一起帮过啾啾，帮过纪临，现在想想觉得当初有点傻。”钱谨易笑着说。 但如今却又十分怀念当初肆意无限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帮帮团刚刚成立，他跟方醒还处于见面就要吵架的地步，但转眼他们六个人却成了好兄弟。 六个人共同照顾着啾啾，后来又多了一个琮琮。 方醒想到了什么，低笑着说：“一开始宋唐跟我们补习的时候没把他气死，好像连高一的集合题我们都答不出来。” 几个人聊了很久关于过去的那些琐事。 从前那些温馨场景像黑白电影一样在脑袋里一遍遍闪过。 “以后我们和谐友爱帮帮团就不能重聚了。”陆放低声道。 钱谨易出国，方醒和陆放不在S市读书，许飞要去A市上学。 桌上安静了一会儿。 钱谨易笑着说：“四年后我们再回来，和谐友爱帮帮团就重组。” 方醒：“也是。啾啾是我们帮帮团永远的团主。” 听到自己名字的啾啾抬头，冲他们嘿嘿一笑。 然后继续和琮琮一起吃甜点。 ** 五天后，钱家和江家两家人一起去机场送钱谨易。 琮琮一路红着眼睛低着头。 啾啾到达机场时，情绪也变得十分低落。 那一刻，她才懵懵懂懂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离别。 钱谨易跟父母一一告别，又跟江濉、宋唐说了会话后，蹲在了从刚刚就开始哭的两个小崽崽面前。 钱谨易摸摸啾啾的小脑袋，笑着说：“啾啾，哥哥真的很感谢你。” 一年前的钱谨易死都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跟宿敌江濉做朋友。 他虽然是学校的霸王，身边跟着一群小弟，但小弟们爱他的财，他看上小弟们跟在身后时的面子。 真心实意来说，在和谐友爱帮帮团之前，钱谨易其实没有真正的好朋友。 但因为啾啾，他莫名其妙加入了江濉的圈子，最后七个人还组成了一个小团体。 这会是他高中生活里永远也忘不掉的回忆。 他喜欢啾啾，也喜欢啾啾带给他的一切，因此会格外宠溺这个一心只有吃的可爱团子。 啾啾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钱哥哥呜呜呜，啾啾不想你走。” 钱谨易塞给了啾啾几颗糖，安慰道：“钱哥哥时不时就会回来一趟，而且我们每天还能打视频电话。” 啾啾委屈巴巴地点头。 钱谨易的目光落在琮琮身上。 琮琮抬眉，一边哭一边说：“琮琮知道，琮琮会保护好啾啾的。” 这是哥哥每次在他去幼儿园之前都要跟他说的话。 钱谨易把剩下的糖果放到琮琮手心，低声道：“琮琮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琮琮呆呆看了他几眼，两秒后哇得一声开始嗷嗷大哭。 呜呜呜哥哥让他照顾好自己。 钱谨易安慰了两个小崽崽很久，说了无数次会时不时回来一趟的话后，两个小崽崽哭声渐止。 啾啾和琮琮红着眼看钱谨易离开的背影时，两个小朋友懵懂感受到离别的含义。 它预示着某一天有个人会慢慢在你的生活里消失。 可也正因为离别，两个小崽崽忽然懂得了要珍惜当下每一个人的陪伴。 ** 钱谨易离开的第五天。 地主家的傻儿子钱谨易又跟他们连线打视频电话了。 电话里，钱谨易叽里呱啦跟方醒吵架，啾啾和琮琮一边听他们的吵架声一边打积木。 过了一会儿，琮琮皱眉：“哥哥，你真的好吵。” 钱谨易：？？前几天是谁拉着他的裤子不准他离开的？ 爱这么快就消失了吗？ 啾啾奶声奶气地补充：“哥哥，你在外面不要说那么多话吧，不然外面的哥哥姐姐也会不喜欢你的。” 钱谨易：...累了。 方醒他们哈哈大笑。 帮帮团的状态好像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方醒和钱谨易依然在电话里吵架，其他人一边听一边做自己的事情。 实在受不了两个人的争吵之后，他们默默退出群聊。 钱谨易和方醒吵了半个小时后，问：“江濉宋唐你们说，我们谁比较对？” 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 再一看手机.. 好家伙... 群聊只剩钱谨易和方醒两个人。 被帮帮团嫌弃的钱谨易和方醒，顿然想起他们团里的那条不成文规则： 任何时候都别吵架，吵架都在自我尴尬。 记住，没人会给你们台阶下。 ** 啾啾六岁生日时，钱谨易还有其他帮帮团成员、之前一起上过综艺的叶熏他们都来了。 啾啾和琮琮还有流流他们躲在角落里，呆呆看着哥哥姐姐们用蛋糕打雪仗。 司司严肃道：“我们以后长大了，不能跟他们一样用蛋糕打架。” 其他六个小团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然而他们自己都不会想到，以后每一次他们中有人过生日，他们蛋糕仗打得比面前的人还欢乐。 六岁生日结束那晚，啾啾哒哒哒跑到窗户外看老天爷。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老天爷爷说过话了。 这晚，啾啾指着天上最灿烂的那颗星，摇头晃脑大声道：“天道爷爷，啾啾做人类很开心。” 啾啾有了最爱她的爸爸妈妈、两位哥哥，有帮帮团成员的无底线宠爱，有幼儿园小朋友的陪伴。 暗淡的夜空里忽然亮起成千上万颗星星。 啾啾昂头，清澈的杏仁眼眨了眨，绵软的酒窝又甜又软。 天道爷爷知道啦。 啾啾嘿嘿一笑。 她真的好喜欢做人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