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前夕篇》作者:繁尘静影 本文已原著漫画为蓝本 脑补圣战前 原创神话中 (圣战的结尾停止在恸哭之拳)所谓神话必然有雷 有BUG 有不合理 想看的自带避雷针 怕电的 右上点叉 不属于BL向 不排除单恋或暧昧 主要是BL这东西不好写啊 谈情说爱不是主线 会在圣战篇或者故事最终结尾处一带而过 鉴于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肯定有人会觉得雷啊 不好啊 什么的 所以不喜欢呢 好办 依旧直接点右上 最后发个牢骚吧 不得不说本人是带着怨念看完动画版的 然后我想问 东映你们是很恨瞬抢了主角光彩吗 画的没有漫画好看 我就忍了 服装配色跟大葱一个色调 我还是忍了 但是真心觉得人物性格已经柔弱 娘化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尤其剧场版 而且瞬最好的儿时镜头没有了 瞬部分言论被他人瓜分了 诸如此类还真是不少 不过不得不说 冥王十二宫的画工 和整体效果真的挺赞的 一看就是下了血本了 要是不让五人乱入的话 会更好(虽然我也挺希望他们出现的 但是生拉硬拽后的内容 太奇怪了)......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瞬,冰河,哈迪斯 ┃ 配角:辰巳德丸,星矢,邪武,紫龙,城户光政,一辉,爱神,战神,沙加 ┃ 其它:圣斗士,瞬,冰河,一辉,圣战,兄弟的羁绊 1、序幕 灰暗的大殿,没有鲜明的色彩,透着暗淡与忧伤。侍从身着铠甲单膝归于两侧,像是迎接圣驾的到临.一切透着那般的沉闷,令人透不过气。 瞬缓缓从侍从中间走过,所有人视他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反映。一步步踏上石阶接近那副垂帘。伸手想去揭开,却终究还是迟疑了。瞬想着:“那不是一直以来的困扰吗?为何到了此时,还要退却。”暗自叹了口气:“怪不得连敌人都会经常嘲笑自己,果真是无用啊。” 瞬的举动换来垂帘后,阵阵阴冷的笑。那成熟而厚重的声音像是告诉瞬:“放弃吧!你做不到。”却又像是一种暗示——暗示瞬,其实他已经等了瞬很久。再次鼓足勇气,将垂帘掀开,答案揭晓的一刹那满是惊恐错愕。 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汗水早已浸透衣衫。这是一周来反复出现的梦境,只是今天瞬终于掀开了他最后一层屏障。“那......是我的脸。”指尖穿过亚麻色的头发,扶着额头,昏沉沉的感觉,却再也无法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吗 呵呵 搜嘎 2、(一)苏醒 海皇一战结束后,一辉如同往常一样,默默的离开。其他四人被送进去了城户家的医院。半个月后,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先醒来。醒来后瞬有些失落,不是因为一辉不在,而是兄弟们还都在昏迷中。在瞬看来,卡萨的最后一击,不会致命,却剥开了一辉心地最深处的疮疤,那种滋味即便坚强如一辉,也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痛吧。长久以来的战斗,让瞬显得比同龄13岁的孩子成熟了许多,他早已学会不再纠结一辉的离开,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强捆绑在一起,只会是一种负累,倒不如将牵挂化做对一辉的祝福。“是啊,有什么会比自由,之于一只翱翔天际的凤凰更为重要呢?”瞬总是这么想着:“每次相见都是在战斗中,如果会另哥哥和星矢他们受伤,那么不见又有何妨,我只是期待你们都过的很好。”瞬躺在病床上,听着为他严查的护士们小声议论着:“瞬居然是第一个醒的,真是厉害呢。听说他伤的最重,大量的失血不说,心脏已经是第二次受到这种重击了。这么小的年纪,还要去战斗,真是可怜啊。” 瞬只是笑笑,想着:“最重,怎么可能。说道伤重明明是星矢他们才对,毕竟他们才是战斗到最后的人,而自己早早的就倒下了。哥哥在,会不会说我故意偷懒呢?”在乖乖的接受各种检查后,离开ICU转入独立病房,医生叮嘱他道:“虽然苏醒,但是由于接连两次心脏受过重击,所以还要留院观察一周,在此期间,未经许可,不可以有剧烈运动,超过10分钟的下床走动,也要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记住啦?”瞬乖巧的点着头,医生刚要出门,又停了下来,用命令的口吻对护士说:“这群小家伙,没一个听话的,你们要看管好。”然后刻意扭过头看着瞬说:“要是和上次一样,他偷跑出去,你们就失业了,懂吗?” “明白啦。”护士们点头恭送医生出去,齐刷刷的看着瞬,此时瞬的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 第二天,星矢和紫龙也苏醒了,冰河也转入了普通病房,瞬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由于二人一个是多处骨折,一个是失明,双双表示与其往返不便,倒不如留在医院,至少还可以陪着瞬一起等冰河醒来。结果医院每天就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三个坐轮椅的小朋友守着一个尚未苏醒的小朋友。星矢看着昏迷的冰河,说:“真像戳着他的脸把他弄醒,睡了那么久,真的就这么困吗?啊??” 护士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说:“其实我们也很奇怪,按理说他的伤势虽然严重,却不至于这么久不醒,感觉就像不愿意醒来一样。” “不愿意醒来?”紫龙反问着。 “哀莫大于心死,中国人是这么说吧?”瞬问着紫龙,紫龙似乎明白了瞬的意思,点点头,没再做声。 “什么哀,什么死的。什么意思啊?”好奇如星矢,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简单的说,星矢你醒来大概也是因为有一种牵挂吧?”紫龙问道。 “那是当然,我可不像瞬,心里只有他的哥哥。”话一出口,紫龙捅捅了星矢,星矢才意识到失言,歉意的看了看瞬,见他也只是笑笑表示“没关系。”才继续说:”我牵挂的可多了,雅典娜有没有受伤,萨尔那还好吗,美惠有没有担心,还有还有......”星矢突然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 “你一定会找到姐姐的,星矢。”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即是安慰星矢,也像是宽慰着自己。心里暗暗想着:“是的,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在笑容下,完美掩饰着的那抹淡淡的忧伤,没有人能看到。 “正是因为我们心中有太多牵挂,才会不希望自己昏睡的太久,因为健康的活着就是他们的希望。”紫龙的话,与其说是解释给星矢的,倒更像是对瞬的鼓励。在醒来后得知每个人的状况后,身为年长的他,更希望暂代一辉照顾这两个弟弟,而瞬的情况更令他担忧。 “瞬,你该去休息了。”护士轻声说道。 “可是,可是......。” 瞬吱吱呜呜的说。 “可是你不听话,我会失业的。”护士微笑着,话语中有几分玩笑,更多的是关切。瞬不好意思再去拒绝,只能不舍的看看大家,然后说:“其实冰河你还有我们对吗?我们都是彼此的牵挂!还记得在天蝎宫你和米罗说过的话吗?” “对我冰河而言,只有活在这个时代,生命才会有价值。不管痛苦悲伤,只要能够在同一个时代,和这些兄弟(原文热血伙伴)们在一起,并肩作战,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快乐。"三人异口同声道(引自《死也要前进》,就当米罗话唠和他们说的好了) 瞬被推出病房,一滴泪水从冰河脸上滑落。那天夜里,冰河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很喜欢这个13-15的年纪设定 16岁的话 会显得他们有的行为幼稚了 所谓第二次心脏受重击,大家就理解为卡萨打的吧。 关于瞬那抹淡淡的忧伤,开始想的是紫龙看到 后来发现 这个 这个真不可能了 其实冰河还有雅可夫 后面再提吧 3、(二)朱利安的礼物 瞬醒后一个星期,兄弟们一起出院了。回到城户府邸,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大片玫瑰花丛,听辰巳德丸说:“朱利安那小子居然还是不死心啊,环游世界之前居然送了这些,说是送一只太庸俗,配不上大小姐,结果空降了这些。” 星矢摸着下巴说:“这就不庸俗了?而且一点都没有品位,瞧瞧他送的色调多单一,不是红的就是黑的。” “你看错了吧,还有其他颜色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万花丛中一点白?”从里面出来迎接大家的邪武打趣道。 “切!”星矢没有理会邪武的话,反是留意到瞬和冰河正在发呆,连忙问道:“喂,你们俩还好吧?脸色看上去都很差啊。” 瞬刚要说什么,就看冰河已经伸手要去摘花的样子,下意识中,急忙上前将冰河的手打开,说:“别碰,有......”一句“有毒”还未出口,就被硬生生吞了下去:“有刺。” 冰河似刚刚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瞬道谢。心里却明白,事实上,这刺早已扎在心中,无论是他还是瞬,都不可能轻易释怀。曾几何时,日复一日,打破寒冰,沉入水中,将鲜花送去的快乐,以后都不会再有。再美的花早已失去它存在的意义,而西伯利亚的风雪中,还有谁值得惦念呢?那被视为第二故乡的地方,有过疼爱着他,并被他尊敬的人。如今,他的妈妈已经沉入海底再已无法寻觅,他亲手葬送的恩师卡妙与艾扎克,已化作一抛尘土。“不,那里至少还有我们曾经一起的回忆,或许我该回去看看了。” “瞬,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都是男子汉,还怕刺吗?”星矢调侃道。 瞬只是尴尬的笑笑,跟在别人身后,没有做声。“男子汉?当初不就是为了证明这三个字,才杀了他吗?可是又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愿意战斗,自己不想伤害别人,到头来,他和伊奥还是死在自己手中。”瞬苦涩的笑着,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责。伊奥说过:“记住,在战场上,如果你要是手软杀不死敌人,势必就被敌人所杀。”(引自《黄金色的锁链》)其实瞬何尝不知道这就是战斗的残酷,如果当初没有在命运的趋势下,令父亲决定了他们的人生。或许他可以不在乎输赢,死在那个战场上。可是如今披上这件战袍的他们,连选择死亡都是那么奢侈的一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为了正义即便是身负罪孽,也不可以停留,只有前进。“这大概就是命运女神对我们开的玩笑吧,她们只是在生命的纺线上,任意拨动,就可以决定我们会在哪里驻足。如果真到了该偿还这份罪的时候,我会甘心接受,哪怕是要我粉身碎骨......”(后半句选自《寂静的法庭》) 作者有话要说: 再美的花早已失去它存在的意义,而西伯利亚的风雪中,还有谁值得惦念呢?(其实还有小基友 雅可夫) 4、(三)儿时的伏特加 晚上,城户纱织为紫龙准备了践行宴。因为紫龙说,上次匆匆离别,春丽一定会很担心他。如今确定大家都没事了,也该回去看看她和老师。鉴于大家都刚刚出院,宴席准备的多为清淡的食物,为此星矢颇为不满,发了几句牢骚,让本是有点伤心的场面,轻松了许多。考虑到瞬的身体情况,辰巳德丸为大家备了红酒,瞬习惯性的晃动着酒杯,看着红酒一点点沉淀。浅尝着红酒的味道,任由那种酸涩滑入咽喉,那种感觉正如他即将面临的一切。他只是隐约觉得:很快,这间屋子会变得冷清下来。没有星矢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没有紫龙深奥的说教声,没有冰河对自己不懂照顾自己的呵斥声,甚至没有辰巳德丸紧张城户纱织时的呼叫声。 “我还是喝伏特加吧。”冰河说着,已经打算自己去取酒瓶了。 “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许喝这么烈的酒!”城户纱织说着,示意邪武去阻止冰河。 冰河并不想这个时候破坏大家的气氛,只得退了回来,坐回到位置上,摇着头和对面的星矢说:“这就是被管束的滋味!” “对的。这种滋味也就他们俩受得了。”星矢说着,冲冰河,递了个眼神,示意是说紫龙和的瞬。 “呃?”紫龙莫名躺枪,想了想说:“好吧,我算。可有人未必吧。说不定只是表面现象?哦?” (真心觉得紫龙才是最乖的绝对是老师让他干掉谁 都能义不容辞相反瞬就算对哥哥也是选择性唯命是从其他人的话 他会听?)此言一出,大家都对了对眼神,表示一致认同。只有瞬无奈的撇撇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瞬还记得第一次接触伏特加,是在6岁那年。城户光政领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他叫冰河,是一名日俄混血,因为一场沉船事故,成为了这个“家”中的一名新孤儿。因为语言不通,加上与众不同的样子,便成为了孤儿们的新“宠”,当然在这里被“宠”绝不是什么好事。为此单纯的瞬疑惑很久的一个疑团,终于解开了,他居然好奇的问一辉:“哥哥,他们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是因为我们的发色和眼睛也和他们不一样吗?” 一辉爱抚着瞬的头发说:“那是因为你善良!还有记住那不是‘开玩笑‘,是欺负,懂吗?” “哥哥......”瞬眨着一双清透的湖蓝色眼睛,一幅很怕一辉生气的样子,小声说:“其实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我玩,是我总不小心,弄伤自己罢了。” “唉......”一辉一脸的无奈,他有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弟弟总是这样。明明是被人欺负,却总是替别人解释,开脱。每次当自己举起拳头挥向对方的时候,瞬都会阻拦。直到有一天,市故意挑衅冰河吃了败仗,邪武为了帮兄弟出头,带着几个孩子把冰河群殴了。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双方都被辰巳德丸关了禁闭,据说邪武因为带头打群架,还被吊打了一顿。一辉才明白:“其实,瞬是在保护我。” 当天夜里,一辉出奇睡的很沉,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偷偷下了床。瞬蹑手蹑脚的打开抽屉,取出平时常用的药水和晚餐中借口不是很饿,故意省下的食物。将物品一分二,其中多的部分用一件外衣包裹起来后,便轻轻推开房门出去了。瞬偷跑去了禁闭室,先将大包的物品放到比自己都要高的窗台上,然后垫着脚尖,扒着窗沿,费了半天的力气才爬上去。禁闭室中的几个孩子似乎听到了动静,其中一个跑了过来,小声说:“够义气,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来的。不枉老大平时罩着你。对了,带吃的了吧?” “嗯。”瞬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包裹:“就是......” 瞬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里面的孩子说:“这么少啊!都不够哥几个塞牙缝的。” “话真多,他那小身板,能带这些来,估计晚上应该没吃东西吧。”瞬能听出这是邪武的声音。透过铁窗,昏暗的灯光下,瞬看到浑身是伤的邪武歪靠在大块头檄的身上,微睁着眼睛,对瞬强挤出一个笑容。月光洒在瞬精致的小脸上,那幅很担心邪武的样子,映入他眼中。“别一副我快死的鬼样子,好不好。我可不是你,这点伤算不得什么!”邪武咬着牙,忍着痛说道。 瞬知道他在逞强,只能无奈的笑笑。然后把东西一件件递进去,最后和里面接东西的孩子说:“那智,这是我给你们带的药和食物。还有这件外套,邪武受了伤,天气转冷,要是再受寒会很麻烦的,你们帮他披上。那个,我先走了。”说完,跳了下去。 “喂,不许管旁边的那个小子。不然下次,一辉不在,就算老大说什么,也别指望我们帮你。”那智朝着窗外说着。 “哼,他那个性子,会不管?”邪武转过头,双臂抱入怀中,准备休息。披上衣服时,瞬时变暖的身体,让他在睡梦中,依稀浮现着瞬那抹无奈的笑容。(作者表示,一直怀疑这小子喜欢纱织是为了掩饰他的同好) 果不其然,瞬来到隔壁的禁闭室外,效仿着刚才的方式,爬上了窗沿。小声说:“你是叫冰河吗?我给带了药,很好用的。” 抱臂坐在角落里的冰河头都没抬,低沉着声音说:“没必要管我,免得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啊?那怎么行!要知道在这里,如果因为私下打斗受罚的话,是没有人管的。”瞬想起来之前一辉为了他和别人打架,曾被罚过。丢弃在冰冷的禁闭室里,伤痛加上寒冷,令强壮的一辉病倒了。为此瞬照顾了一辉很多天,不记得自己哭过多少次,只记得他曾发过誓,不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让哥哥知道自己被人欺负,更不可以让一辉再为了他打架,因为那样的代价,瞬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意识到冰河的冷漠,瞬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和他交流:“其实,我是来道谢的。” “道谢?”冰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撩起眼皮。阴冷的深秋,月亮的微光照射在瞬的脸上,那是冰河第一次见到瞬的模样。亚麻色的头发在夜风中,徐徐飘荡。湖蓝色的眼睛,如同挂在夜空中的宝石,闪烁着光芒。白皙的肤色,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都显得如此干净透亮。冰河有些恍惚了,刚刚隔壁的对话,他隐约听到那该是一个男孩子稚嫩的声音,而如今看到的面庞,却如同一个乖巧俊秀的女孩子。不,确切的说即便是城户纱织那样的女孩,在他面前恐怕都不敢自认漂亮。(子曾经曰过:男生女相必有贵样。所以,瞬的好日子都在后面了。) 瞬见冰河有了反应,将包裹放到怀里,撑着身体靠在窗边坐了下来。“是的,因为自从你来以后,他们都很少欺负我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瞬俏皮的笑着:“而且我还带了礼物呢!”说着打开包裹,取出一个晶莹的小瓶子。 “哈?这也叫理由?”这种不能称之为理由的理由,令冰河对瞬越发的好奇了。脸上虽然依旧是一幅:“你这么幼稚,我懒得理你的样子。”身体却做出截然相反的动作。他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到窗边。他倒要看看这样一个单纯孩子,究竟为他准备了什么。凑近看去,原来面前的孩子居然这么瘦弱,狭窄的窗沿,也许只有他可以勉强坐下,换做他人恐怕早就摔落地上。衣服上的尘土和手臂上隐隐透过的鲜红,揭示着刚刚他从隔壁跳下去的时候,一定是摔伤了。见冰河凑了过来,瞬打开瓶盖,在窗前晃了一下。一瞬间,冰河心里暖了许多。因为,那是来自家乡的味道--伏特加的浓香。“你怎么搞到的。” “我听说这是俄罗斯特有的酒,御寒中的极品呢。我求了厨娘姐姐好久,才搞到这么一点点。你快喝吧。”夜更深了,一阵风吹过,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说话的时候,都微微有些发颤。 “要不要尝尝?”冰河谦让着,看着瞬将瓶子推到他手里的样子,心想:“也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估计也像小姑娘那样,会觉得同饮不卫生吧。”但是看到他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是硬塞回给瞬道:“好东西就该大家分享,再说了我可不像你,小姑娘一样,嫌弃这个那个的。我可真正的男子汉,不介意的,你先喝就是了。” 瞬原本想着,仅有的一点,要是被自己喝掉一部分,可能就不够了。谁承想,居然被误会自己不够男子汉。从小到大,瞬虽然性格乖巧温和,但是却最反感别人拿自己跟女孩子做比较。“谁说我不是男子汉,喝就喝。”说完,毫不犹豫的接过来,猛地大喝一口。一瞬间,如烈焰般的火辣穿透喉咙,落入空空的腹中。瞬从没想过,这看似与清酒颜色相近的东西,居然有如此天壤之别。瞬将瓶子递还给冰河,说:“喝吧,男子汉,冰河!” 秋风扫过,冰河看到瞬白皙的脸上透出了丝丝红润,加上方才他的举动,冰河很想笑着告诉他:“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脸上却依旧保持一贯冷冰冰的样子,故意大声说:“是男子汉,以后就别求别人替自己出头。”说着弯起手臂:“要靠自己,打回去,懂吗。” 这样的口吻,瞬曾在一辉那里听过。如今从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他不禁暗自笑道:“打回去,我可以吗?”隐约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瞬立即警觉了起来,慌忙将剩下的东西递给冰河,说:“这里是食物和药水,记得用,我先走了。”说完,就想跳下去。然而,伏特加的作用,瞬显然还是低估了。初尝酒味的瞬,只觉得一阵阵眩晕袭来,胃里如火烧的刺激,让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能力。直接跌了下去。 一切来得那般快,冰河还没有来及说:“小心!”方才还和自己夸口的小男子汉,就已经消失不见,跌落在面前高大的男人怀里。与瞬不同,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人来了,他仅仅是觉得那一刻如果瞬就那么跌下去,也许他会愧疚一辈子。而恰好经过,接住他的这个男人,正是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试做养子的父亲,城户光政。面对他,冰河愣住了,他是恨这个男人的,就是他将自己的母亲抛弃在遥远的故乡。又是他所谓的要见儿子,而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然而等待的不是一声来自父亲的宽慰,更不曾有一分父亲的关爱,就直接被丢弃在这个地方。他曾发誓,一生都不会和这个男人交流,是的一辈子都不会。 瞬躺在城户光政的臂弯中,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说:“不......不是他的错。” 说起来,城户光政今晚失眠了,像是被谁驱使一般,莫名的来到这里。在看到瞬掉下来的刹那,他急忙跑过来,接住了他。那种感觉,就像接住一生的至宝一般。怀里幼小的身躯,似乎想挣扎着下去,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那般无力。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早已看透世间的一切,清澈,无暇,一尘污染。“那该是只有神才配拥有的眼神吧,如此的纯洁,透彻,未曾被一丝尘世的肮脏所玷污。”城户光政,转头看看冰河那充满憎恶的眼神,他沉默了。正如其他的几十个儿子一样,他亏欠他们的太多,可是这些又该如何解释给孩子们听呢。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苦涩的。抱着瞬,头也不回走掉,隐约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他只是想关心我,可不可以不要惩罚他。” 眩晕,干呕,灼烧,种种的不适,折磨着瞬幼小的身体。朦胧中,瞬感觉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宠溺的拨开他的发梢,亲吻着他的额头。好似清除了一切的不适,沉沉的睡去。“母亲.....”瞬喃喃道。睡梦中,优美的女子牵着瞬的手,走在柔软的沙滩上,快乐的嬉笑着。 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眼前的一切,让瞬惊呆了。宽敞的房间,挂着这种名贵的藏品,一切摆设都如同宫殿一般,昂贵奢侈。硕大的床上,显得瞬更加的瘦小。瞬意识到这不是自己住的地方,一晚上没有回去,一辉一定担心死了。急忙爬下床去,胡乱穿好外衣,就往房门跑去。房门外依稀可以听到一辉的叫喊声:“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 房门猛然被推开,瞬急忙退后两步,跌坐在地上,仰头望去,正是一大一小关切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冰河表示 这就是一见瞬宝误终身,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作者表示,对不起,瞬不是你的。 写这段是多年前 一位长辈的儿子去俄罗斯留学 回国后大家一起吃饭时 出去好奇 问伏特加是什么概念 他说这种酒第一次喝 一口下去跟火烧一样 估计喝酒精也就那种感觉了 而且当时喝了不觉得什么 过一会就有反应 而且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第二天都明显很崩溃 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主要是不喝也受不了 因为那地方不是一般的冷 喝点至少心里上有御寒的感觉 5、(四)送别 初秋的夜晚,依稀可以听到蝉鸣声。冰河双臂撑着围栏,独自站在楼顶的露台上,身边放着背包和圣衣箱:“猜到了?” “恩。”来人轻声应道。 冰河转身,循声望去。月夜下,微风拂面,发丝半掩的面容下,隐约感受到他浅浅的笑容。瞬晃动着手中的酒瓶,冰河笑了。亦如当年初见时的场景,只不过他们已经长大,他亦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孩子,无袖的黑色T恤下,彰显着结实的体魄。(瞬□□上身抱着珍妮的时候那小身材太迷人了话说当年老哥就是健身后特意买了几件黑T 于是调侃他勾引女生是打算颜不够身材凑吗)冰河看着瞬另一只手拎着两只小桶,一只放的冰块,一只放的饮酒用具,不禁笑道:“还用冰块,你对我的能力这么没信心?” “运用小宇宙的话,你不辞而别的计划可就泡汤了。”瞬耸耸肩说。 “对哦。”冰河捏着下巴,又说:“可是现在不算吗?至少被你发现了。”说着,接过瞬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围栏上,却发现里面居然是两只杯子。“你?不可以吧。” 瞬笑笑,单手一撑,反身做到围栏上:“这个时候,他们都睡了。无人约束的话,一点点,无所谓吧。” “还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孩。” 冰河把酒和冰块分至不同的杯子,将少量的递给瞬。自己也学着瞬的样子,做到他身旁。 “彼此彼此吧。”伴随酒杯碰撞的声音,二人将伏特加一饮而尽。瞬随手摆弄着酒杯,听着冰块在里面晃动的声音,说:“真的不打算等到天亮?” “你知道的,我讨厌那种感觉。”说着,将两只酒杯斟满。随后,一条腿跨过护栏,整个身子向后仰过,头刚好枕在瞬的肩头说:“什么时候走?” “我?”瞬反问着。 冰河向斜上方瞟了一眼,正对上瞬疑惑的眼神,诧异的问:“就没打算去找一辉那个家伙?”没有得到回复,只是觉得瞬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似乎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自从修炼地回来,你不是一直期待和他重逢吗?” “见过了。”瞬的回答令冰河听不出任何情绪。 “然后呢?” “没有然后......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瞬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 “他的生活就是整天和你玩失踪?” “呵!”瞬抬起头,仰望着星空,淡淡一笑:“是回死亡皇后岛了吧,那里毕竟有哥哥心底最珍贵的人。” “他心底最珍贵的人,不该是你这个宝贝弟弟吗?”冰河不解的问。 “不一样的。”瞬说着,拿着酒杯的手递向冰河,冰河很领会的抬起手臂,又是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哦?”冰河微皱眉头,心里暗骂着:“一辉,你这个蠢货,还有什么比活着的人更珍贵的呢?你至少还有一个这么在乎你的亲人在,而我却一无所有。”(没事,你还有雅可夫我给你记着呢) “恩!紫龙说,之前他也并不能完全理解,哥哥为什么从死亡皇后岛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可是当他在黄泉比良坂险些失去春丽的时候,就彻底清楚哥哥的感受了。虽然我还不大懂紫龙说的话,但是我想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理解他们吧。恩......”瞬顿了一下:“冰河说不定了解吧?” “我,怎么还扯到我头上了?”冰河问。 “冰河不是有个蓝色大地的娜塔莎吗?”瞬歪着头,笑着问冰河。 冰河猛地起来,转过身,看着瞬,厉声道:“别胡说,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从来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瞬被冰河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到,一双明亮的大眼,显得茫然不知所措。冰河明显意识到自己口气重了,舒缓着自己的情绪说:“她......只是一个和妈妈名字相同的女孩。” “对不起,我......”瞬皱起眉头,满脸的愧疚之色:“我......唉!真该死,让你难过了。”瞬说着低下头,亚麻色的头发顺势垂下,刚好遮住面庞,另冰河看不出他的神情。 “不要总轻易提到‘死’字,要知道你的命可是兄弟们中最有价值的呢!”少年时的短暂接触,加之经历过诸多战斗之后,冰河是清楚瞬秉性的。只是他不明白,一个可以把对手的生命看得很重的人,居然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如此淡薄。 “哎?”瞬不明所以的看着冰河。 “是啊!”冰河故意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难道忘了吗?初登银河擂台的你,如同星光一般闪耀,赢得全场的掌声和欢呼。那时,邪武说:‘你与其做圣斗士,还不如去做演员。’(选自《AXIA之卷》)要知道这年头,演员收入颇丰呢!” 瞬原以为冰河会像紫龙那般讲些大道理,不成想竟是邪武当日讥讽他的话。瞬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唉,又被取笑了......” “喂,说真的。”冰河一边说着,一遍将右手手肘支在瞬左肩头,用手撑着头说:“大明星,那天古拉社财团破产了,说不定兄弟们还要靠你养活呢。你说你的命是不是很值钱呢?嘿嘿!” 难得平时看谁都一副冷面孔的冰河会发出星矢般的坏笑,向来好脾气的瞬也不生气,只是顺着他的话说:“好像有一种被卖掉的感觉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一出生,不就被那个老家伙卖给圣域做圣斗士了吗?”冰河依旧是一幅逗趣的语气。 瞬沉思片刻回应道:“他其实也很难过吧。”事实上,瞬很想告诉他,那天房门被推开的刹那,自己曾在城户光政的眼神中,看到过一丝喜悦。虽然短暂,但瞬可以确定那是一位父亲,在得知孩子平安无事后的表情。可是在瞬的心里,那微不足道的关爱,也是从冰河那里剥夺来的,另他难以启齿。瞬有些自责,他连唯一一次可以替父亲辩驳的机会,都放弃了。 “哼!他会难过的话,就不会选择那两个修炼地了。死亡皇后岛,光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一个接近死亡的地方。而安德鲁美达岛,那个拥有美丽名字的地方,若不是我问过恩师卡妙,恐怕永远想象不到那里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冰河瞥了一眼瞬,在确定他没有因为听到这两个名字而有异样后,继续说:“出于好奇,我曾问过恩师,安杜鲁美达岛是否如其名字一般美丽。恩师却说那是一个白天如同死亡皇后岛一般炎热,而到了夜晚却如同东西伯利亚一般寒冷的地方。在那里接受训练的孩子,如果没有一幅强壮的体格,白天晕倒的身体,会在夜晚变成冻僵的尸体。真不知道,你这六年是怎么过的?”(我看的版本说夜晚是零下数十度......) “和你们一样,在训练中度过啊。”瞬不以为然的回答,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呵!你的训练?难以想想你一天会被打晕多少次,或者说别人在训练如何战斗,你在训练如何挨揍吧。”冰河开着玩笑,无意间看了一眼瞬,竟发现瞬的脸上居然是一幅“你怎么猜到”的神情,无语道:“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如果在战斗中,可以有效避开要害的话,至少可以缩短晕迷的时间和增加站起来的次数。要知道以我的实力,可以拖延时间,至少不会觉得自己那么没用啊!”瞬很认真的说。 “别这么小看自己,以你的实力,可以轻松闯出双子宫,而我却迷失在异次元中。”冰河思绪随着话语,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宫的场景。犹记得,因为瞬的努力,他从异次元中解脱出来,却遇到了专程赶来教诲他的恩师卡妙。亲眼目睹妈妈被打入海底最深处,那时心也随之沉没,感觉一切无须再去留念,想着就在冰封下长眠。或者那样就可以随着自己的妈妈而去,不再顾念什么战斗,什么世间的不公。当心已冰冷,那么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然而,身体的寒冰终被融化。当炽热的生命涌入冰冷的躯体时,就连灵魂都变得不再冷漠,那股温暖的小宇宙再次将他唤醒。那一刻,冰河能感受到,至少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因为他还有那样的兄弟,可以无条件的为他牺牲,甚至是生命。(经典情节请自搜《天蝎对天鹅之卷》) “只是运气好罢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瞬向来自谦的本能,而使冰河的言语另他有些不好意思,瞬白皙的脸庞微微泛起了红晕:“说起来,如果不是遇到温柔呵护我的老师,和悉心照料我的珍妮,也许再怎么坚持,都不可能成功吧。” “珍妮?就是上次你抱着的那个女孩吗?听上次负责送她回来的人说,他在到府邸之前,就跑掉了,是不是回岛上去了?” “事实上,辰巳先生曾派人帮忙去岛上找过,她并没有回去。很是担心她啊。”瞬神色有些黯然。 “打算去找她吗?” 瞬点点头说:“恩,等大家适应了接下来的生活后,我会带着死的觉悟去找她的。” “又是死?”冰河问道。 “女圣斗士的脸是不可以随意看到的,这个我是清楚的。”瞬很肯定的说。 “星矢说看到女圣斗士的脸,还有另外一个结果啊!”自从听星矢说,女圣斗士的面具如果摘下,要么就要杀死看到她们面容的男人,要么就是意味着爱上这个男人。冰河很好奇,瞬这个看似单纯的孩子,是不是也像紫龙那样,在这方面比自己都要成熟。 “呵!怎么可能呢。在岛上那些年,会感觉到,珍妮如同一辉哥哥那样照顾我,她只当我是弟弟吧。那个时候摘掉面具,只是单纯希望我不去送死。”瞬自顾自地的解释着。 “原来还是不开窍的小孩啊。”冰河小声嘟囔着。 “嗯?冰河你说什么?”瞬感觉到冰河说了什么,于是问道。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你说大家适应接下来的生活,什么意思?”冰河故意转移话题。 “邪武突然回来,应该是接雅典娜回圣域的。接下来,星矢也会去找失散多年的姐姐。很快,这里就剩下辰巳先生,他一定很难适应没有纱织小姐的生活。我想也许我可以留下来陪他,虽然不确定他是否愿意,但至少多一个人,他不会太寂寞吧。”瞬眉间微皱,搔了下头,说道。 “说起来,小的时候,辰巳对你们兄弟好像很不好的样子,你现在却要关心他,真讽刺。”冰河摇摇头,自斟自饮着。 “听说辰巳先生也是在20岁那年,接替他的父亲来到城户家的,所以他并不清楚我们的身份。作为一个管家,只是想把我们这些孤儿按照老爷的想法去培养,也算是很忠心吧。这么想来,也就不会去计较什么了。”以瞬的性格,总是能为别人的过错,找到各种理由。 “替别人开脱的毛病有增无减啊!什么时候可以学会为自己活着?”瞬的回答,冰河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长久以来的相处,他明白瞬的心里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恶人。即便是对手要取他的性命,他都希望能在最后一刻去挖掘对方的良知。大概如果说可以用生命换取敌人丝毫潜藏在心底的善良,瞬也愿意去做吧。冰河不是没有想过,去提醒瞬,那样的想法终有一天会害死他。但是,瞬那种与生俱来的性格,冰河确信即便是一辉也无法改变他分毫。 “我也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去做而已。” 瞬回复的时候,那副认真的样子,让冰河颇为无奈。他收回手臂,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瞬的额头。 “嘿!真想敲开你的头,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 “哥哥......”瞬故意将脸移出冰河的视线,这样一来冰河并没有看到瞬微微勾起的嘴角。 “哪呢?”冰河慌忙跳下围栏,诧异的询问着。 “嘿嘿!”瞬转过头,一脸的笑意,说: “冰河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当然,要确认一下哥哥是否在身边喽。” “什么意思?怕我打不过他吗?" “看你刚瞬燃的小宇宙,至少很紧张一辉哥哥吧。”瞬歪着头,继续笑道。 “你.......”冰河一时语塞,暗道:“居然被他耍了!” “扯平!”瞬将酒杯递到冰河身边,示意斟满。 “最后一杯吧!” “嗯!”瞬点点头。 “CHEERS!”二人异口同声道。 “紫龙常说的那句是什么来着?”冰河思考着。 “后会有期!”瞬回答着,脸上泛着淡淡的忧伤。 “对,后会有期。”冰河背上圣衣,拎起背包,纵身一跃,跳至院中。口中说着:“下次再回来,养好身体,再喝这么少,我可不依!” 瞬依旧坐在围栏上,背对着冰河,将指中之物信手抛出。纸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院中玫瑰打落。“送给雅可夫吧,那里难见这种花。” 玫瑰花刚好飞落在冰河手中,冰河闻了一下,俯首拾起地上的纸片:“是.....机票!” “嗯!途中再美的风景看久了也会腻,不如飞,来的快些。这是兄弟们合买的,一路平安啊。” “花我会送给雅可夫的,告诉他,在这里还有一群关心着我的兄弟们。”冰河没有回头,只是在手中晃动着那支红色的玫瑰。 初秋的夜晚,清凉舒适。微风徐徐,吹不散离别的忧伤。 6、(五) 浮声幻影 看着冰河消失在夜色中,一直躲在暗处的邪武走了出来,拍着瞬的肩膀说:“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非要扯到兄弟们头上,你还是老样子啊!” “你也有帮忙,你加我,自然算是兄弟们。”瞬温和的笑着。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扣字眼了,看来你不用做演员了,当作家也不错。”邪武借着冰河刚刚的话,回应了瞬。 “你们可真会为我的未来着想啊!”听到邪武的话,瞬无奈的摇着头:“别说我,你刚刚明明也在,为什么不出来?” 邪武趴在围栏上,百无聊赖的晃动着酒瓶说:“怕他舍不得我,万一不走了,还要浪费一张我专程出去买的机票,多不值!” “噗!”瞬忍不住笑出声。 “想笑就笑吧,忍出内伤来,我们还要照顾你。”邪武抬起头,看着瞬因忍住笑,而愈发红润的脸,说:“人多他反而不自在,刚刚不是很好吗?” “嗯!”瞬点点头,准备跳下围栏。 邪武无意中,看到瞬的眼神凝滞了一下,身子不自主的向后歪去。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他,见他坐稳后,松开手说:“不是吧,这点酒就醉了。” “啊?”瞬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并没有留意到邪武说了些什么。 “啊什么啊,你刚刚差点摔下去。这里可没有老爷接着你,万一掉下去,我看紫龙明天就不用走了。说不定,我还要把冰河叫回来。” “对不起!我……”瞬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要说抱歉的话,受伤的话,最难受的还自己。你就不能让我们少操点心?”邪武佯装责备的样子对瞬说。 “哎?邪武是在教训我吗?事实上,你比我小几个月。”瞬也故意装出辩驳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就该起点表率作用,撒谎,逞强什么的,会带坏我和星矢的,懂吗?”邪武双手抱胸,认真的说。 “是!记住了。”瞬跳下来,对邪武深鞠一躬,然后向斜上方歪抬起头说:“邪武适合做个老师。” “我要是做老师肯定比你会言传身教。”邪武把手被在身后,微微仰起头,一本正经道。 “恩,是啊!”瞬站起身,低头浅笑着说:“好了,那么作为表率作用,我觉得天色不早,都该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邪武早已收拾好围栏上散落的酒具,听瞬这么一说,应声道:“恩,出发,我的瞬哥哥。” 瞬笑着吐吐舌头,做了一个请的收拾,示意邪武走在前面。跟在邪武身后的瞬,突然紧锁眉头,暗自说:“刚刚似乎有人在呼唤我?”下意识的回头寻找,竟发现玫瑰园中,隐约站立一人。身着一袭白色古希腊服饰,卷曲的金发随风飘荡,微闭的眼眸下隐约可见俏丽的斑点,口中随意调含一只嗜血般的红玫瑰,无不彰显着他的傲慢与美丽。瞬猛地摇晃下头,手用力的揉揉眼睛。花园中依旧是空空如也,唯有微弱的蝉鸣声,回荡在耳畔。“也许是真的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好玄幻武侠之类 加上以前也写过这类文章 所以一顺手就出了这一章节 大概就是习惯问题吧 感觉邪武有点像星矢吗?其实总觉得邪武就是小弱中的星矢 但是虽然小却有种带头老大的感觉 而带头打架这事星矢不会做 而邪武刚好符合这种感觉 加上他有点小五弱的带头人的架势 训斥瞬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7、(六)神的试探 深夜,简单洗漱后的瞬,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刚刚的一切,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忽的,一种熟悉的感觉闪过:“是……哥哥?”瞬急忙跑到窗边,却停止了脚步。“似乎走掉了,还是不肯见我们吗?”瞬迟疑着,然而心中隐隐不祥的预感,令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推窗跳出去的一刻,瞬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真没出息!” 不顾一切的追赶,渐渐没入林中。“呼……呼……”由于跑得太急,瞬大口的喘息着:“消失了……”瞬停下来,双手伏在膝盖上。镇定下来,瞬才发现,原来一路慌忙的追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入儿时哥哥练习的那颗大树下。树上一个个拳印,印证着一辉儿时的努力。那个时候,成为圣斗士曾是兄弟俩唯一的希望,畅想着有一天会因为拥有这个称号,便可以脱离城户家,不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而现在想想,真是命运弄人,原来一切的努力,不过是为了面对这些无止尽的杀戮罢了。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瞬不确定自己还是否会那么坚持。寂静的树林中,瞬伸手去触摸那小小的拳印,耳边回荡着当年离别时,哥哥的嘱咐:“瞬!无论遭遇什么困难,也绝对不可以畏缩哦!一定要经受住任何的考验,然后返回日本。”(选自《不死鸟啊,化为灰烬吧之卷》)瞬的眼角有些湿润,六年来,正是一辉那时的一席话,令瞬坚持了下来,成为了第一个穿上仙女座圣衣的人。用指尖追寻着儿时的记忆,突然,瞬的手僵住了:“是新的,还有出拳后的余温。哥哥……哥哥他果然来过。” 屏息静气,试图努力找寻一辉的踪迹,却是徒然。 注:突然很想写点他们儿时的记忆,就想到了这棵树,其实吧,这颗树好像让黑天鹅给毁了……参考《暗黑四天王登场之卷》 后面即将出现本文第一大雷点,就是水产二人组。为嘛说雷呢,看了就知道。 失望中,瞬决定折返,转身似乎撞到了谁。瞬退后一步,深鞠一躬表示着道歉:“对不起!”抬起头,眼前却是空气。诧异间,伸手去摸,确定是人类身体的质感。瞬怔住了:“是谁?” “哈哈!”没有答复,唯有沉闷而阴冷的笑声。 瞬下意识,召唤出锁链,横在胸前。闭上眼睛,排开一切杂念,感受着周围的环境。“1,2,3。”瞬静下心来,感觉到是三个人,除了面前看不到身影的,其他二人个应该是隐藏的附近,并没有出现。 “还是那么冷静啊!”是似曾相识的声音,却比他多了几分妖娆。 漫天下起花雨,煞红的花瓣飘落在瞬的身旁,熟悉的窒息感,慢慢浮上身来。挥舞着手臂,随着圆锁的升起,刹那间,将鲜红粉碎。 “被圣斗士见过一次的招数就不凑效了,那么没见过的又当如何?”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邪气。 话音一落,瞬便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这是一个被灰暗阴冷所笼罩的地方,四周跌宕起伏的山峦上,人们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像是寻找着出路。站在高耸的悬崖边上,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痛苦哀嚎的声音萦绕在他身边,如同绝望的灵魂在哭诉。 “听听那是绝望的幽灵们,由于得不到解脱而在哭泣。他们将永无止境的徘徊在黄泉比良坂,或是纵身跃下而进入幽暗的冥界,被黑暗所吞噬,无法超脱。亦或是留在这里,等待光明的出现。不过光明又岂会属于罪恶的灵魂,他们因曾触犯了神,而受到如今的惩罚。”又是那沉闷而阴冷的声音。 瞬被禁锢的身躯,依然无法行动,视线也逐渐模糊。手中的锁链出于保护主人,而慢慢移动。意识中,竭尽所能的控制锁链,不让他们飞出。 “还是挥动你的锁链吧!用你的力量驱散幽灵们,他们会因此而灰飞烟灭,说不定也是种解脱呢?哈哈。”妖娆的声音再次发出。 瞬听得出那是与他曾经交战过的人,那个本该沉睡在圣域的双鱼座。“将我置身于此地的,莫非就是紫龙口中所说的巨蟹座?”瞬思考着,手却依旧奋力拉扯着不安分的锁链。“不,不可以。仅仅因为触犯神明,就要承受无尽的痛苦。那么灰飞烟灭的结果,就会让他们失去唯一的希望。一定,一定还有办法。”与此同时,一束光芒恰巧从瞬的背后射过。“那个?是黄泉比良坂的出口吗?”瞬挣扎着向后移动着。 “想跑,别忘了,还有我呢!去吧!食人鱼玫瑰!”双鱼座手臂一挥,黑色玫瑰顺势袭来。 黑色的玫瑰噬咬着瞬的身体,原本用来缠绕伤口的绷带从手臂上撕扯下来,鲜血随之溢出。饥渴的灵魂们如见到久违的食物,舔舐着瞬的血液。他们不再哭泣,而换以嬉笑的声音。 “就是现在,星云气流。”伴随着瞬的呐喊声,缠绕在身上的灵魂依附在花瓣上,借着气流飞出,嬉闹着冲向双鱼与巨蟹。 事实上,在双鱼放出“食人鱼黑玫瑰”的同时,瞬已将星云气流释放于自己周身。这样一来,袭击对手的情况下,既不会将灵魂们打散,也可以借助气流积蓄的作用力,将自己推向出口。如此一来,虽算是兵行险招,却也是唯一称得上是两全其美的法子。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灵魂们在品尝过鲜血的味道后,犹如找到了主人,伴随着气流的力量,将双鱼和巨蟹一起卷起,送到崖边。而瞬也在自己瞬间爆发的力量下,撞飞向出口。 失控的身体在砸向地面的瞬间,落入他人的怀抱中。瞬挣扎着脱身,睁开双眸竟发现自己还靠在家中的沙发中。“原来……是场梦。”回味着梦里的一切,从沙发上站起,身体却如同脱力般,摔在地上。坐起身来,用手揉着酸麻的肩部和腿部,心里却在想:“小的时候生病,哥哥照顾我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坐就是整夜。醒来依旧装出格外精神的样子,而自己……还真是没用啊。什么时候可以像哥哥那样?也许永远都不会吧。” 【数日前的病房中】 “沙加前辈,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吗?”瞬靠在病床上,询问着前来探望的沙加。 退却黄金圣衣的沙加,睁开的眼中,透着一种兄长般的温柔:“会的,而且因为灵魂的比重轻,所以在脱离身体的那一刻,会漂浮起来,俯览整个大地。” “那堕入地狱的灵魂,就永远都要受苦吗?”瞬眨着眼睛,睫毛随之颤动着。 “嗯,生前为恶,死后受罚。那是我所出生的地方,神明对恶人的惩治。但是总有一天,生前的罪恶被洗净的时候,他们就会重新沦入轮回之中。那个时候,大概受过罚的灵魂就不会在人间作恶了吧。” “那么地狱会空吗?”瞬似乎有些疲惫,眼睛总是试图睁开,却禁不住困倦的侵袭,无意间喃喃自语道。 沙加没有想到瞬会想这样的问题,他起身,抚摸着瞬的头发说:“会的。曾有个伟大的神明发愿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你该休息了,睡吧。”看着瞬缓缓睡去,将床摇平,沙加在想:“呵,这个孩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去那种地方吧。” 将房门关闭的瞬间,沙加仿佛看到瞬的身体散发着光芒,那是温暖而纯净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一、关于锁链问题,我想说一下。与动画不同,瞬实际上真的有一项召唤技能,那就是针对于锁链的,详情继续参阅《暗黑四天王登场之卷》。瞬去大树时,并没有穿圣衣,更没有佩戴锁链。所以那些作战要带上圣衣手臂,才可以挥舞锁链的镜头,是不存在的。当然脱了圣衣才能用星云气流,也是挺NC的一个设定,不知道东映是怎么想的。 二、为什么用妖娆,因为这个双鱼是个女滴,来源于双鱼座的传说。众所周知,阿布的全名其实和爱神是同名的,叫做阿弗洛狄忒。而她就是传说中的小爱神丘比特的母亲,美丽,多情。曾因为抢夺金苹果而造成了后世的特洛伊之战。如果有后续的下一篇章的话,我会叙述爱神和瞬的前生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有一点确定,双鱼也好巨蟹也好,其实都没有要伤害瞬的本意,否则不会一再提醒他动手,更不会只有黑红色玫瑰袭击他。 三、看不到实体的,呵呵 就是哈迪斯SAMA。这里的老哈跟原故事有所不同。其一个人觉得雅典娜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没有对善恶灵魂的区分,和奖惩,那么不是保护人类的做法,而是害人类。因为如果没有地狱和天堂的区分,人类就会失去信仰,会更加堕落,也是自取灭亡。其二呢,老哈在希腊神话中,真没有太大的过失,甚至还没有多大的野心。所以,就当给他一次洗白的机会吧。 8、(七)死与眠爱与战(这章处理的会随意点,人物普2) 在冥界的最深处,那个被称作犹大环的地方,便是冥王的宫殿。由于地狱不可以有缝隙,所以那里常年阴暗,是个令人压抑而透不过气的地方。此刻,在大殿下躺着的两个身着灰色铠甲的人,正是刚才与瞬较量的双鱼座与巨蟹座,确切的说是他们自神话时代所具有的真身,爱神与战神。瞧!那个正四仰八叉躺着的就是巨蟹座,啊不,是战神阿瑞斯。至于那个连昏迷中,都尽显美态的便是爱神,阿弗洛狄忒。站在他们身边抱着双臂,一脸无奈的则是死神,达拿都斯。 话说就在数小时前,当灵魂们席卷着爱神与战神,飞至崖边的时候。爱神阿弗洛狄忒终于绷不住了,大喊道:“修普诺斯,达拿都斯,你们都死哪去了,我不玩啦!啊…….” 身在极乐净土的达拿都斯听到阿弗洛狄忒的呼叫,捅捅身旁因为等得太久,有些昏昏欲睡的睡神:“喂,修普诺斯,该你出马了。” 修普诺斯睡眼惺忪的抬起眼皮,身后的翅膀微微一颤,瞬便在隐形人的怀中昏睡了过去。随着瞬进入睡眠状态,星云气流的力量也随之减弱,灵魂们失去了借以放肆的力量,不在嬉闹,四散分开。“不是吧!啊?啊……”只听战神阿瑞斯发出最后一声誓言:“我还会回来的!”就和爱神阿弗洛狄忒齐齐消失在黄泉比良坂。 达拿都斯依照早先的吩咐,专注的收集灵魂,而修普诺斯在完成任务后,就倒下睡了。直到二神听到远处冥界两声巨响,才恍然意识到:“糟糕,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达拿都斯,你最好祈祷,阿弗洛狄忒坠落的时候,不是脸冲着地面的。否则,这段时间,别说你我了,就是陛下也会被烦死的。”瞬间清醒的修普诺斯,眨着一双囧囧有神的金眼说道。 “所以,我决定了!”达拿都斯深沉的甩了甩他美丽的银发,那样子让修普诺斯瞬间有点脊背发凉,一种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还未等闪躲,达拿都斯已然抱住他的手说:“哥,冥界就劳烦您独自去一趟吧。” “好像你一直争着说自己是哥哥吧!”修普诺斯侧过身,用手撑着头说。 “谦让耐人类美德,何况神呢?所以,从现在起,你就是哥哥了。哥哥照顾弟弟是理所应当的,就像凤凰对瞬SAMA那样。”达拿都斯力争着。(注意称谓,后面会解释的。) “弟弟尊敬哥哥也是应当应分的。”修普诺斯笑着拍着达拿都斯的后背说:“更何况他俩谁照顾谁多一点,你我比他们自己都清楚吧。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哥哥很希望弟弟独自面对事物,就像这一世的一辉和瞬SAMA那样。所以,自己的事情理应自己承担。” “喂,别说的和自己无关好不好。”达拿都斯怒道。 “我只负责让瞬SAMA睡去,其他的陛下没有交代。”修普诺斯平躺在榻上,眼望着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还只负责收集灵魂,其他的陛下也没交代。” 修普诺斯索性起身,手搭在达拿都斯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说,你还担心什么呢?谁能想到他们如此技不如人呢?你只要把收集的灵魂交还给陛下,就完成任务了,其他的事情自有陛下担待。” “修普诺斯,你好像说的有道理啊?”达拿都斯手摸着下巴思考着。 这原本就是一对自神话时代起,就被人类混淆了长幼的双生兄弟。就连他们的母亲在数千年来,都因人类的评判,渐渐模糊了他们出生的顺序。这样的争论往往让他们的生活总能多点乐趣,不像其他神总是在看似无忧无虑的漫长岁月里过着无聊的日子。 此时,守在昏迷的爱神与战神身旁的达拿都斯,开始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身为死神,他并不惧怕他们二位,只是爱神出名的难缠风格,总是让众神们都头痛的。 “唔……”阿瑞斯挣扎着苏醒过来,他刚要冲眼前的达拿都斯发飙,就听阿弗洛狄忒□□着:“瞬……瞬……” 瞬间空气凝结,达拿都斯向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大殿的石像旁,一幅你们小情人打架可以,别毁了神殿就行的样子。 阿瑞斯则是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挥手一巴掌打在阿弗洛狄忒的脸上。爱神立刻清醒过来,大喊道:“瞬间移动。”阿瑞斯石化了。 阿弗洛狄忒揉揉有些肿痛的脸,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认真的照了照,发现红了一大片,立刻站起来走向达拿都斯说:“我们可是来帮助你们冥王陛下的,你们兄弟俩可倒好,就对我们死活不闻不问啊。瞧瞧我的脸。” 知道是阿瑞斯动的手,达拿都斯怎会放过,用下巴冲着准备潜逃的阿瑞斯一挑:“这事你要问他!” “阿瑞斯!”阿弗洛狄忒厉声喝道。 “我……我那是关心你,看你昏迷那么久,怕你有事,所以就…..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嘛。”阿瑞斯自知理亏,满脸堆笑,陪着好话。 “真的吗?”阿弗洛狄忒用空出的一只手,抚摸着阿瑞斯的脸,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一条诱惑的弧线说:“其实你撒谎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说着用手狠狠的捏着阿瑞斯的脸,头却转向达拿都斯说:“对了,瞬呢?他和天龙座以灵魂状态进入黄泉比良坂不同,可是以实体进入的。伤得不重吧?” “放心,陛下已经亲自送他回去了。”达拿都斯回复着。 “说好让我去的,怎么也不等我醒来?”阿弗洛狄忒嘟着嘴,一幅不甘心的样子。 “嘿!我说你别得寸进尺。你让我过来帮忙管这烂摊子,还不是因为自神话时代起,你的那点鬼心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瑞斯一把扯下阿弗洛狄忒的手,说道:“他现在还不过是个孩子,不至于让你如此不顾形象吧!” 阿弗洛狄忒用镜子照照自己,用手有意无意的拨弄着额前的刘海:“我的形象怎么了?” “你自己都没留意吗?一见到他,你的口水都快砸脚面上了。”达拿都斯听着阿瑞斯如此充满醋意的话,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石像旁悠闲自得的靠着,没有任何打算介入的意思。 “阿瑞斯,你也好意思说我,身为战神居然又输给一个孩子!”阿弗洛狄忒表示,要以牙还牙。 阿瑞斯听完,刚刚的气焰似乎一下子被扑灭了,反是换作一幅颓废的样子,低头喃喃道:“你也会说又,反正我从来都没胜过,无非是又创了新的记录罢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怪不得在你父亲的眼里,你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阿弗洛狄忒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阿瑞斯狠狠的咬着牙齿,拳头则攥的咯咯直响。 “动手打我啊,至少那样会让我觉得你还像个男人(神)!”阿弗洛狄忒眼里泛着泪光,声音中夹杂着丝丝颤抖。 “阿弗洛狄忒!若因故意示弱而换来灵魂的自由,便是最值得荣耀的胜利。”大殿中响起了那沉闷的声音。 “陛下!您回来了!”达拿都斯闻声,立刻起身行礼,恭迎圣驾的归来。阿弗洛狄忒与阿瑞斯也停止了争吵,站到达拿都斯的身侧。 身体在除去隐形盔后,渐渐显露。那一副少年的模样,黑色的头发,深蓝的眼睛,眉间那道深深的疤痕,印证他曾在地狱中走过。灵魂摆脱躯壳的刹那,身体徒然倒下。 阿弗洛狄忒急忙将他扶住:“身为冥王,该不会也打算利用完他的躯体,就这么随意丢弃吧?” “咳咳,别这么说!要不是一辉突然出现在城户府邸,险些毁了我们的计划,也不用陛下如此大费周章。”达拿都斯连忙解释道。 “是大费周章还是正中下怀,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阿弗洛狄忒反驳着,手则摸着一辉额头的伤疤,感慨道:“还真是可怜呢!这当初也是迷倒奥林匹斯山女神的一张脸,如今搞成这样子,要是被那丫头看到,也不知道还会逼着娶她吗?” “你这是兔死狐悲呢?还是幸灾乐祸呢?”阿瑞斯小声嘟囔着。“嗷呜!”阿瑞斯的嚎叫源于阿弗洛狄忒在他腿上狠狠的一记重击(就是又被拧了)。 “潘多拉睡了吗?”漂浮在宝座上冥王哈迪斯的灵魂,无暇理会爱神与战神的打情骂俏。 “陛下,请放心,她会睡到圣战开启。这段时间我已让摩尔普斯(修普诺斯的儿子,梦神之一)为她安排了好梦。”修普诺斯从大殿后的墙壁中缓缓走出。 “嗯,你二人也该回去休息了。圣战在即,到时朕还指望你们帮我演一场好戏!”在确认潘多拉熟睡后,哈迪斯的语气中似乎放松了好多。 “那他呢?”阿瑞斯指着一辉问道。 “他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修普诺斯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阿瑞斯和阿弗洛狄忒有人在偷听。 爱神与战神会意修普诺斯的意思,双双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漫画中一辉是蓝色眼睛,头发出现过瞬同色或者黑色,为了区分还是用黑的吧。 9、(八) 神的蓄谋 哈迪斯的灵魂幻化出瞬的模样端坐在宝座之上,修普诺斯适时的问道:“陛下对试探的结果可还满意?” “嗯,大体在复苏中。念力已经有模有样了,体力由于之前受伤尚未痊愈,有稍许欠缺。最严重的问题,还是转世前的执念造成的封印,力量不能完全发挥。”哈迪斯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相对于达拿都斯而言,修普诺斯是更了解哈迪斯所想的,于是将话题引到其他的方向:“陛下吩咐的梦境我会让摩尔普斯一一做到,但是如此一来,休息不好,只怕对身体也会有一定的损伤吧。” “我只是希望他在圣战中沉睡得更久一点,这样等到他觉醒之时,一切已尽在掌握。”哈迪斯略有所思。 “可是自从那次之后,瞬SAMA对陛下的灵魂排斥的越来越厉害了。”达拿都斯极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换来修普诺斯狠狠的一记白眼,就连哈迪斯的眼中都闪出一道微光。顿感不妙的达拿都斯急忙补充:“这次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哈迪斯摇摇头,问达拿都斯:“那些灵魂都处置了吗?” “恩,依照陛下的吩咐,这些被诅咒数千年的灵魂,已经放归原本属于他们的乐园。”达拿都斯毕恭毕敬的回答。 “好!那修普诺斯,你呢?”哈迪斯询问道。 “准备就绪,我查到未来看守第一狱的,是一个叫做‘罗尼’的魔星,我已经让摩尔普斯在他的梦里植入了殿下(瞬)的容貌。”修普诺斯神色自若的答道。 “但愿如你所说,我可不希望他到这里的时候,是他见波塞冬时的样子。”想到瞬走入波塞冬神殿时,双腿已经有些颤抖的样子,哈迪斯感觉此刻要是与身体同在,那么心也会随之抽一下。 “陛下大可放心,这种事情在冥界绝不会发生。如不出意外,殿下只要到了第二狱,自然会有人送他到此。” 修普诺斯胸有成竹的说。 “第二狱,你是说那个应天琴座的命运而降生的圣斗士‘奥路菲’?孤一想到他就头痛,那哀伤的曲风向来不是孤的所好。当时不是嘱咐过吗?他随便弹奏一下,就找了理由将他们送回去就是了。”想到奥路菲的名字哈迪斯多少有些抓狂,心里想:“辛亏身体不在,要不肯定会让身边的这对双胞胎,看到自己猛抓头发的样子。还好,还好,形象还在。” 一旁的达拿都斯说:“听潘多拉说正是因为陛下轻易的放了他们,才让她觉得您十分喜欢奥路菲的乐曲,于是......” 达拿都斯话还没说完,哈迪斯就从宝座浮了起来,怒道:“这个愚蠢的女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圣战之后,雅典娜不是同意给他智慧了吗?总不能又是过期的?”(关于过期的问题,希腊的女神们特好这口。) 听到哈迪斯发怒,达拿都斯立刻缩了下脖子,后退了几步说:“这次真的不是。” 看到达拿都斯的样子,修普诺斯忙帮着解释说:“陛下,您忘了吗?雅典娜虽说是智慧女神,但同样也是战争女神。所以,自神话时代起,殿下(特指瞬)就曾和您说过,她的智慧更适合于战争,那是她战无不胜的资本。可是在其他方面,雅典娜只不过是一个尚未开悟的孩子。” 思绪飘到那次圣战,哈迪斯从波塞冬那里得到了领悟,第一次决意附身在瞬人间的身体里。原以为当魔星逐一收服的时候,战争便可以结束。(收服,好奇怪么?)沉睡在身体中的灵魂,可以因为躲过这场劫难,而换来人世间短短数十年的快乐。然而,哈迪斯错了。以人类形态降生的雅典娜在诅咒之下早已失去神的记忆,无视凤凰的一再阻拦,执拗的以为可以用自己的鲜血唤醒沉睡中的他。燃烧的小宇宙,灼热的身躯极力的排斥着哈迪斯的灵魂。哈迪斯是拒绝离开的,因为同在一起的灵魂知道彼此都是那样的执着。没有人决定放弃,便不曾放弃的只有那份执念。哈迪斯一心想要保护的,却终究是他想要放弃的。奋力的冲向凤凰,挡在他的身前,任由雅典娜的权杖刺串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喷溅在大殿之中,再一次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的一刻,他只不过笑着对哈迪斯和凤凰说:“那是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本该由我独自承受。一切既因我而起,那就该有我来结束。别去责怪雅典娜,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孩子。”结束了,亦如每次的圣战那样,依旧是已他的死而告终。完全觉醒的雅典娜跪倒在地,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她恨自己的软弱,那是她对自己溯世的恨。 哈迪斯还记得那一次圣战后,凤凰在涅槃中,没有再选择重生,而选择在下一次的圣战中与他同时转世与人间。 “为什么要这么做?值得吗?”那时的瞬问着凤凰。 “自神话时代起,我一直都很期盼做你的亲兄弟。”凤凰的声音即便失去身躯,也有着无法掩饰的美丽。 “固执!”瞬无奈的责怪着凤凰 “在说你自己吗?”凤凰的灵魂徘徊在瞬的身旁。 “继续做哥哥吗?”瞬问凤凰。 “嗯!一定要做哥哥。到了人间,换我保护你!”那是凤凰一千多年前的承诺。 良久的沉默,哈迪斯叨念着:“那是第六次的圣战吗?” “啊!”达拿都斯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句,将哈迪斯从回忆中拉回。 修普诺斯扯着达拿都斯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和哈迪斯说:“陛下,您该休息了。” “你们先下去吧,等我处理过一辉就回去。”哈迪斯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睡神和死神离开之后,大殿回到了最初的宁静。哈迪斯看着殿下静静躺着的一辉(辉哥好好睡,挺尸继续ING。一辉表示LZ你是有多恨我),回想着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们会一起躺在沙滩看日落日出。会喝着半人马族的美酒,醉得昏天黑地。会和火神一起探讨最新的铠甲,该用何种材质才更匹配不同神的身份。哈迪斯总会和凤凰争吵着瞬到底是谁的弟弟,而那个时候的瞬总是笑他们的幼稚。可是在哈迪斯和凤凰的眼中,那个拥有永恒年轻人样貌的瞬,才是永远不会长大的。 向来冷酷视人的哈迪斯终于爱上了天帝的女儿,兴冲冲的跑到瞬的城堡,问他:“怎么才能让女孩子喜欢?”望着满脸错愕的瞬,哈迪斯意识到自己问错了对象。未等瞬反应,已经冲进凤凰的屋子。 习惯裸睡的凤凰将被角拉高,呢喃着:“我可没有你们奥林匹斯山众神的癖好,快走,不留!”哈迪斯早已习惯了凤凰的玩笑,没有生气只是问了同样的问题。一心想着早些入睡的凤凰,随手拿起床边桌子上的一颗石榴对哈迪斯说:“抢回来再说,实在不行给她吃这个,记住人类有句话是:吃人的嘴短。” 出乎意料的是,哈迪斯居然照做了,可谁都不曾想过那不过是他们三个噩梦的开始。 生活中的烦恼,随着爱情的出现,而变得愈加增多。那一次哈迪斯充满怒火的从瞬的屋子里出来,迎面和凤凰撞了一个满怀。凤凰还未开口,哈迪斯就怒道:“你也配做他的哥哥吗?” “我不配,你配?”并没有意识到哈迪斯发火的凤凰,随口回道。 “如果你够称职,那现在倍受噬心之痛的就该是你,而不是他。”哈迪斯上前拎起凤凰的衣领,几乎是怒吼了。 “弟弟,他怎么了?”凤凰显然刚刚意识到严重性。 “怎么了,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真该去问问他,你心爱的妻子是如何诞生在这世间的。”哈迪斯丢开手中抓住的凤凰,拂袖而去。 那个时候哈迪斯的愤怒,源自他无意中发现的实情。他明白那种颠覆生与死的举动,注定将是瞬的劫数。那个曾经憎恨了瞬数千年的神,迟早会知道瞬的作为。那么,这个女人的出现,给了他一个足够除掉瞬的最佳理由。 灵魂漂浮到殿下,指着一辉,说道“数千年来,若不是他的袒护,我早该惩罚你了!”说着一道光从眼中闪过,射向一辉的身体。 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过,将一辉拖出危险的境地。身着白色衣袍的女子,肌肤胜雪,一头金色的卷发,配上蓝色的双眸显得楚楚动人。 “不愧是他创造出来最接近于神的精灵,身手果然不错。”哈迪斯冷冷的说道。 “是陛下终究不忍动手才对,若当真要杀掉他,又何须等到现在。”女子将一辉紧紧拥入怀中,面带笑意的看着哈迪斯。 “呵!你又何必一直躲着,明明彼此深爱着,却执意选择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他。”哈迪斯的声音不再是做做的庄严和冷漠,显得倒是有些温柔。 “那是我和他的誓言,如果殿下得不到长久的快乐与幸福,那么我们又怎配拥有完美的人生。”女子轻柔的声音泛着丝丝哀伤。 “固执!”这是瞬一千年多前对一辉的责怪,当时的情景对于哈迪斯来说依旧历历在目。 “在说你自己吗?”女子无意中,还予哈迪斯同样的那句回复。 “是啊!固执早已融入我们的血液,谁又不曾为彼此执着于其中呢?”哈迪斯看看抱着一辉的女子:“带他走吧,圣战的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他。” “阻止他,很难!因为他的……” “固执!”哈迪斯与她异口同声说出这个词。 女子扶起一辉,恍然察觉大殿一侧的踪影,抬头望去,对哈迪斯说:“陛下还不打算原谅她吗?”角落里白色的衣角瞬间抽离。 哈迪斯沉默了,没有任何回复。(好像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片刻后,说:“还记得他们创造你的初衷吗?艾丝美拉达!” 她就是艾丝美拉达,一辉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她曾在一辉修炼的地方出现,陪他度过寂寞而漫长的岁月。当一辉成功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因为,那是他们曾经的誓言。只不过,这残忍的方式,险些令凤凰失去善良的本性。为此,艾丝美拉达曾要求过哈迪斯惩罚她的任性。哈迪斯拒绝了,因为在他看来面前的女人又何尝做错过什么。或许说,很多时候原谅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显然比原谅一个深爱的人要容易的多。 艾丝美拉达还记得,垂死的自己再度苏醒的时候,身体已获得新生,那是神才可拥有的形态。身边美丽的女子对她说:“不要问发生了什么,只需记得,我们用心血创造出你,只期盼你和凤凰会永远的幸福下去。” 艾丝美拉达记住这句话,并这么去做了。然而,当她知道,自己和凤凰的幸福,竟是需要他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时,艾丝美拉达哭着对凤凰说:“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宁愿只做城堡中,那只唯有短短十几年寿命的天鹅。” 数千年后,当一辉守着圣域的残垣破壁时,他扶着艾丝美拉达的肩膀说:“如果我们的相爱,注定是众人的劫数。那么,这一次,请允许我再一次的固执,我愿独自守着着残破的圣域,直到下一次圣战的开启。”那大概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情(500年太概念性了会联系到大师兄的),圣战再一次的结束,一辉选择放弃爱,而做了圣域的信新任教皇。两百多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一次最接近胜利的战斗,当凤凰手持利剑刺向神的时候,雅典娜阻止了他。错过了唯一可以换得延续的时机,生命在诅咒下,再一次停留在人类最美好的十三岁。失败了,便是下一次两百多年的等待。那一次,凤凰的躯体与瞬同时化作埃尘。十五年前,当凤凰决意转世时,他与艾丝美拉达共同立下誓言:“若不能保护他的生命,那便相遇亦同陌路,此生不相守。” 看着生活在如同地狱般的训练中的一辉,艾丝美拉达终于还是退让了。她来到一辉的身边,本以为当他能够穿上圣衣的一刻就可离去,只是没有想到憎恨竟然险些毁了他。 “初衷,我们……”艾丝美拉达无言以对。 “你做不到,又何来要求与我。去吧,一辉快就醒了。”哈迪斯再一次催促着艾丝美拉达。他多少是有些怨恨一辉的,在哈迪斯看来曾经承若过的保护,兑现的无非更多无形的伤害:“凤凰对于你的过错,我始终记得。惩罚你的方式该是什么?既然不懂得珍惜,那就尝尝失去的滋味如何?”哈迪斯的心中似乎有了计划,想着凤凰看到瞬失去自我时的神情,哈迪斯不禁偷笑。(结果玩大了吧,身为萌王恶作剧是不对的。)目送走了艾丝美拉达和一辉,哈迪斯的眼睛不经意的瞥向那个方向,飘然而去。 角落里,女子深深叹息着:“我亲爱的陛下,数千年来,您连多看我一眼,又或者是一句辱骂我的话,都觉得多余了吗?您可知这一年中,我是多期待这数个月的重逢,却又要在默默空守中度过这百余日。”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人物我不说大家也猜出是谁了吧。嘿嘿 10、(九) 沉默的钥匙 午后的阳光炙热的照向大地,孤独的心却是如此冷凉。 在瞬看来辰巳德丸变得更加沉默了,原本喜欢唠叨的他,在城户纱织离开后已经很少说话,甚至为了消磨时间,会做些本不符合管家身份的工作。只是因为星矢的存在,府邸中总算还留有着几分嘈杂。然而就在这个下午,星矢也背起行囊离开了日本,踏上寻找姐姐的路途。 瞬试图打破这种寂静,他走向在给玫瑰丛打理的辰巳德丸。 “可以帮忙吗?辰巳先生”瞬找不出更合适的话题。 辰巳德丸转回头,看看身后的瞬,将手中的工具递出。此时,晴空一个霹雷,打在离辰巳德丸头上不足三尺的地方。辰巳德丸噗咚一声,就跪在地上:“求您了,瞬少爷!您就别多管闲事了,行吗!” 瞬对刚刚的一幕也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是否仅是巧合,类似的事情,最近已经发生过不只第一次了。每次瞬想帮辰巳德丸做些什么,都会有意外发生。记得有一次瞬说帮辰巳德丸削水果,结果刀还没拿到手,天花板上的吊灯就掉了下来,要不是瞬和星矢反应的够快,辰巳德丸可能至今还在医院中。还有一次,瞬想帮辰巳德丸溜城户家的猎犬,结果套狗的绳索还没到手,猎犬就疯狂的撕咬辰巳德丸的裤脚,幸亏瞬管用星云锁链,急忙抓住绳索,一个反手将猎犬套牢。为此,受了惊吓的辰巳德丸,决定以后都不再碰会动会跑的生物。今天的事情,虽然和瞬同样无关,但瞬还是倍感抱歉的。最后辰巳德丸留下一句:“明明是做少爷的命,偏偏要做下人的事,也是不厚道的。”转身一溜小跑消失在瞬的视线中。 留下瞬莫名其妙的站在庭院中。 整整一个下午,瞬除了晚饭前再也没有看到辰巳德丸。习惯了寂寞的瞬,总有自己打发时间的方式。循环播放的CD,放着舒缓的音乐。随手翻看着,这几日和星矢一起买的书刊和杂志。尝试学着用沙加教的吐纳法,盘膝打坐。时间过得也并不那么漫长。 西下的阳光打在瞬的身上,脸上柔和的线条,与肩膀结实的肌肉,形成鲜明的对比。盘膝坐在地上的瞬,抬眼看看窗外的景色,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转身的一霎,无意间看到摆放在床头柜子上的钥匙环。那是星矢他们房门的钥匙,上前拾起,脸上是满满的挂念。 “这个应该是星矢的吧。”瞬自言自语着。是的,曾记得紫龙前往帕米尔山修复圣衣的日子里,星矢常常被紫龙牺牲的噩梦困扰。对门的瞬总会第一时间敲响房门,去安慰星矢。后来为了方便照顾每每从梦中惊醒的星矢,瞬索性把房门钥匙要了过来。 “紫龙的。” 瞬拎起这枚钥匙,回忆起送走紫龙的那天。星矢因为冰河走没有被告知,而十分生气。更是抱怨瞬为何明知冰河会走,都不事先说一声。辰巳德丸因为知道瞬私藏了一瓶上好的伏特加,没有分享,而大为懊恼。城户纱织因为知道瞬偷偷喝酒,而训斥他不懂得爱惜身体。只有紫龙摸着他的头,笑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认同和欣慰。那一刻,瞬仿佛感觉一辉回来了,那是一种哥哥会给他的感觉。紫龙走的时候,把房门钥匙留给瞬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带春丽来玩,记得帮我们整理房间哦。”那句话,瞬很明白,紫龙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邪武的。” 手指撵着钥匙,时间犹如回到城户纱织走前的那天夜里。邪武,星矢和瞬三人,在瞬的房间里聚会。被两位弟弟下了禁酒令的瞬,只能吃着零食,看着他们喝掉整整一瓶,不知从哪弄来的红酒。喝到最后,星矢和邪武两人彼此嬉闹着,指责着,甚至破口大骂着。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他们还是孤儿的岁月,那个时候他们虽然寄人篱下,却过着不用困惑,不用为死别而自责,痛苦的日子。星矢指着邪武的鼻子吼道:“还叫他老爷,你明明知道了,居然还改不了给他们继续当牛做马的贱样。”邪武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瞬,满眼都是“你懂吗”的样子。瞬只是点点头,同样什么都没说。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对于邪武来说,“老爷”是他唯一可以接受的称谓。没有父亲的亲近,却来得比“老家伙”尊重许多。后来,星矢哭了,躺在瞬的腿上,将脸转向里面,嘴里不住的叨念着什么,慢慢在瞬的怀里睡去。 瞬和邪武把星矢送回房间,房门关紧后。邪武轻轻的说:“我没有办法恨他,因为贫民窟的孤儿院,每天都会充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但是,我也不会像对待父亲那样的爱他,因为他不负责任的生下了我们。” 一直不曾开口的瞬,用最温暖的笑容告诉邪武:“他至少为我们留下了彼此,还有比这么多同生共死的兄弟更珍贵的财产吗?” 邪武紧皱的眉头松开,回以一个开心的笑。他将房门的钥匙留给了瞬,并告诉他:“瞬,不,我的瞬哥哥。如果哪天想我,就去圣域找我吧。到了那里,就算没有一辉,也不敢有人欺负你。” 第二天,邪武和城户纱织离开了城户府邸。辰巳德丸抱怨城户纱织为何不带上他,而星矢却说她一定会回来的。只有瞬知道,这一去便是永远。 “这个……”瞬握紧住,这最后一枚钥匙。那是一枚,金色的钥匙,上面纂刻着陌生的文字。从制造的工艺上,可见那应该不是一般的钥匙,更像一件意义深刻的信物。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失。就如城户纱织单独邀约瞬的那天一样,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景致。 紫龙走的那天,经历了一夜种种的瞬,在机场回来的路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其他的人都认为,向来多愁善感的他,一定是因为冰河和紫龙的相继离开,而感到悲伤,所以没有打扰他。回到城户府邸,瞬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倒头大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近下山。 “在吗?”城户纱织礼貌的敲着房门。 “门没锁,进来吧。我马上就好。”感觉到有人徘徊在门口,瞬关上了截门。在确认是城户纱织之后,他示意对方进来。 推门而入,屋里并没有瞬的身影,而“哗哗”的水声,令一直有些不放心的城户纱织,可以将悬着的心放下。然后另外一个念头闪过,城户纱织喊道:“你想什么了,不吃东西洗澡,会很危险的。快点出来。” “咔哒”门锁打开,瞬穿着整齐的从里面出来,手上素白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吃过了。”瞬不自然的笑着。 城户纱织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各种零食,摇摇头说:“好的!我会告诉辰巳德丸在你身体完全康复前,没收你的零食,免得总是吃这些没有营养的食品。最好,再没收你所有的钱,以免你总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着拉起瞬的手就往外走:“跟我去书房,我有事要和你谈。” “我的头发还没干……”瞬尴尬的跟在城户纱织身后。 紧闭的书房内,城户纱织说了许多,换来的只是瞬的沉默。许久后,瞬将字台上的一叠文件推开,站起身径直走向房门。“站住!”城户纱织终于爆发了:“你凭什么放弃!” “那么,你又凭什么相信我会替他们接受?”瞬没有回头,只是反问着。 “古拉社财团是爷爷一手创办的,是他毕生的心血。你怎么可以不要。”经历了数次战争的城户纱织,自觉早已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她可以和他们像朋友或者说像亲人一样的相处。她想着终有一天,当她用雅典娜的身份回到圣域的时候,可以将城户光政当年留下的一切,按照他的遗愿,交还给他的儿子们。可是今天,她不明白平时一向平和的瞬,居然仅仅是用沉默回应她,最终还要问她“凭什么”。是的,她曾想过一辉他们是恨爷爷的,他们一定不会接受来自财团的遗产。对于他们来说,那就如同一种施舍。而瞬的性格那么温柔,善解人意,他一定会接受,会像理解所有人那样,明白她的意图。那样一来,可以托付的产业有了合法的继承人,而他们在有了稳定的收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瞬却拒绝了她,甚至没有给一个合理的理由。 “既然是他的心血,就该由他的孙女继承,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瞬背对着城户纱织,语气中淡漠的如同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你们是他的亲生儿子,怎么可以说没有关系。”城户纱织诧异,自己会从瞬口中听到这样的答复。 “这些话也许该对那些至今生死未卜的孩子们说吧。” “你……” “纱织小姐,也许我更应该叫你一声雅典娜。对于你来说,他是无私的,甚至是伟大的,可是对于那90个无辜的孩子,乃至于活着回来的我们来说,他不过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抛弃了他的妻儿,甚至将他的儿子当做玩偶一样的养大。如今,仅仅因为这些是向神的献祭,就该让所有人认可这个父亲吗?没有人做得到的。”瞬眉头紧皱,拳头攥得已经骨节范青。 城户纱织哑然了,这确实是一个无法辩驳的理由。在她的眼中,城户光政是神圣的存在,可是对于他的100个儿子而言,那就是一个魔鬼,曾经将他们逐一推进地狱的魔鬼,他们怎么会轻易原谅他。 “咣”的一声,房门被撞开,辰巳德丸硕大的拳头向瞬迎面袭来。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拳,抹去嘴边缓缓淌下的鲜血,淡淡的回应着:“消气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城户纱织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辰巳德丸会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冲进来,更没有想到瞬会毫不躲闪的接了那一拳。 “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大小姐,还没有同意,你哪都不能去!” 见瞬又在向前走动,辰巳德丸一把拎起瞬的衣领,拳头做出又要出击的架势。瞬也只是淡定的看着他,没有惧怕,也没有反抗。 “辰巳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他!”城户纱织急忙跑过去,上前试图掰开辰巳德丸的拳头。辰巳德丸怒不可歇的盯着瞬,手缓缓的将他松开。 “你可以走,但是请至少收下这个。”看到瞬无事,城户纱织转回身,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枚金色的钥匙,说:“爷爷临终前,委托我给你的。这把钥匙可以开启的房间,我想你并不陌生。” “怎么会?这间房子老爷过世前,叮嘱过禁止他人入内的,就连大小姐都不让进。”辰巳德丸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真的。”城户纱织将钥匙塞进到瞬的掌心里,沮丧的走出房门。 “哼!”辰巳德丸用鼻子哼出最后一个音节,宣泄着他极其不满的情绪,紧随城户纱织离去。 瞬握紧手中的那枚钥匙,站在原地,泪水如同得到了解脱,夺眶而出。事实上,他并不恨城户光政。但是他不止一次思考过,那些也许在幼年就已经失去生命的孩子们,在经历了悲惨的童年后,却一无所得,他们或许曾怨过。对于侥幸活下来的他们,又有几个不曾恨过自己流淌着城户家的血液。一辉因为对血统的恨,曾经想过杀掉所有幸存的兄弟,至今包括一辉自己。冰河因为对血统的恨,曾经发誓一声都不再和父亲交流。星矢因为对血统的恨,曾经希望舍弃自己的身体。即便是紫龙也戏言,身体里城户家的血早已流尽。 瞬不记得那天,他如何走回的房间。坐在床榻上的他,将金色的钥匙与其它放在一起。呆呆的看着窗外,自语道:“哥哥,我做得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想想哥几个都不缺钱 除了能拿伤亡补恤金的 就是做岛主的 但是这种钱 总要大家一起发 或许最后都收下了 单独给一个 纯属雅典娜缺心眼啊 11、(十) 尘封的房间 9月8日18:15 自人类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从不缺乏一样东西,那就是“好奇心”。瞬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是不例外的,只不过这份好奇里,还掺杂着些许其他的因素。 6天前,当城户纱织将金钥匙留给瞬以后,瞬不是没有想过打开那道门,弄明白为何一间在城户光政临终前,决意尘封的房间,却偏偏把唯一的一把钥匙留给了他。“那里或许有父亲不愿被他人提及的往事吧!”瞬这么想着。 倘若恰如他所想,那么这份守了五年的秘密,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的。瞬有些犹豫,甚至冥冥中,有些惧怕。他担心被寄予希望的自己,到头来,只会让过世的父亲再一次失望罢了。 今天,在送走了星矢后,城户府邸中只剩下了瞬,这100个孩子里面的最后一个。而他自己也开始盘算着,何时去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哥哥,这也许是你所期待我做的事情吧。所以在离开之前,无论如何我该完成父亲的遗愿。至少去看看,哪怕会后悔,我也会学着独自面对。” 趁着辰巳德丸在和佣人们准备晚餐的时间,瞬来到那间房门外。正如城户纱织所说,这间房子,瞬并不陌生。7年前,他曾在那里住过一夜,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宿醉的滋味。城户光政在看着他熟睡后,便离开了本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将年幼的瞬独自留下。然而城户光政低估了伏特加的后劲,和瞬的体质。剧烈的反应,让瞬难受的在床上缩成了一团。迷蒙中,似乎有一个与瞬容貌上,有几分相似的女性,将瞬轻轻抱起,拨开瞬额前的丝发,亲吻着他的额头。慢慢的,慢慢的,痛楚消失不见,沉沉的睡去。那个时候,瞬确信梦里的那个女性一定是自己的母亲。那种浅浅的亲吻,温柔的触摸,只会是来自母亲的关怀。也正因此,瞬从那个时候起,爱上了辛辣刺喉的伏特加。 瞬还记得,那次一辉在进房间,见自己之前,冲撞了城户光政。为此,一心护主的辰巳德丸还吃了一辉一拳,还偏巧伤到了要害。也正因此,辰巳德丸和一辉结了梁子,以至于后来,每每一辉稍有越举行为,都会受到不公平的惩罚。当然,那个时候瞬还在城户府邸,每当这个时候,瞬就会去求城户光政帮忙。依旧是因为那天早上,城户光政莫名的对瞬说:“如果有一天,遇到麻烦时候,或许我可以帮你。”那时单纯如瞬,只觉得城户光政是个和蔼,善良的老人。虽然他在看一辉的时候,表情总会有些厌恶,而一辉在看他的时候,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抵触。当然更是因为这特殊的待遇,辰巳德丸对瞬也有了敌意。当辰巳德丸看到瞬抽到死亡皇后岛时,心中是窃喜的,他讨厌这对兄弟,自然希望他们都会抽到最残酷的训练地。于是,他的希望变成了现实。瞬再一次的抽签,居然是安德鲁美达岛。瞬隐约听到远处一位老人的叹息,同时也在辰巳德丸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兴奋。瞬猜到,这个拥有美丽名字的地方,只怕会比死亡皇后岛更接近人间炼狱。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一辉身边,说:“谢谢哥哥,代替我去那么恐怖的地方。但是,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对吗?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是啊,在瞬的心里,一辉是无可替代的哥哥。即便在数年后的今天,当身世的谜团被解开,兄弟一词不再仅限于二人之间的时候。瞬的心里依旧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凤凰座的圣斗士,不死鸟一辉。(其他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能用上哥哥这个词的,我觉得只有一辉吧。)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七年。瞬再一次来到这里,在做出最终决定后,深呼一口气,用金钥匙打开了房门。 伸手去摸索记忆中开关的位置,屋里瞬时亮了起来。眼前依旧是7年前的摆设,不曾有变。低头看看手上的灰尘,轻轻用指尖捻去,瞬无奈的摇摇头:“果真,五年了,不曾有人来过。”(七年的问题请看《儿时的伏特加》,五年是指城户老爷子去世的时间。如果我计算有误,请指正,谢谢。) 瞬儿时的印象中,这里房间很大,床也很大。如今看来,瞬能想到的却只有孤独,寂寞,冰冷这样的词汇。走到床边,将床单一角掀起,轻轻坐上,身体靠在床帮上。眼睛注视着正对床的那幅油画。瞬虽然对艺术并不那么了解,但瞬确信那不是一副名作,这让它与其他的画作有些格格不入。画上面是秋天的景色,满地的落叶,铺的厚厚一层,让人有种温暖舒适的感觉。落叶上,一对夫妇相拥而坐。丈夫的左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妻子则靠在丈夫的肩头,看着远方奔跑的两个孩子。丈夫微微低着头,看不到正脸,却能在微翘的嘴角处,感受到一丝宠溺的笑意。 “为何要挂这么一幅画?”瞬小声嘀咕着。儿时没有在意的东西,现在却觉得有些奇怪。这幅画不是名作,位置却十分显眼。它正对着床,只要一觉醒来,起身便会看到。可是画风却有些粗糙,甚至于,细看上去,有些地方,还有污渍和小孩子的手掌印记。心思细腻的瞬,越发的有些好奇了,心里却是笑自己:“还是小孩子吗?居然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试图换一个更舒服的动作,身体小心的挪动,不经意间的晃了一下头:“那个是?”瞬无意中,感觉画面中男人左手上的戒指处,那枚宝石似乎闪了一下光芒。跳下床,走到画前,手触摸着宝石的位置。“果然……”如瞬所想,那并不是油彩的颜色造成的光晕,而是一颗真的宝石。用手轻轻按下,油画慢慢划下一边,挖空的隔断里,放着一本书。那是一本制作精细的书,古朴的封皮用木质的材料雕刻着《十年》二字,翻开的插图,是墙上的那副油画。扉页上,写着“致我的孩子们:十年,深爱过,放纵过,失去过,困惑过,悲伤过,遗憾过,忏悔过。记1970-1980年。”落款是城户光政刚劲有力的字迹。 “难道说,父亲让我看他写的书吗?”瞬不解的歪着头,思考着。 目录是用年份分列的,内容更像是摘录日记的形式编撰,第一章节写于1970年的春天。 “年过不惑的我,原以为此生注定会一直放纵下去,直到我认识了她。一生中阅过女人无数,没有百余也有几十,可是从看到她第一天起,那种清澈的眼神,温婉的个性就注定不会忘记。其他的女人中不知有多少,在仅和我有过一夜之欢后,就告诉我有了我的孩子。笑话,当我是傻瓜吗?大多数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男人,说有孩子无非就是因为我的家产罢了。时过境迁,当我翻到这篇日记的时候,回想我嘲笑过的女人,才发现我又什么资格去嘲笑她们,因为我娶她也并非那么单纯……”摘录自《十年》 “父亲,该不会是让我调查100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吧,那我真的要让您失望了。”瞬这么想着,眼睛继续浏览书中的内容。大致说的是城户光政在一次去京都谈生意的时候,因病住院认识了一位比自己小16岁的女医生。对于她的容貌,城户光政的描述是:“那是个中德混血儿,金发犹如绸缎一般丝滑,眼睛犹如海水一般的湛蓝。高挺的鼻梁,尽管不笑说话时也会微翘的嘴角,总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感觉。” 看到这里,瞬的眼中浮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珍妮,不知道你还好吗?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你。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到时候任凭处置吧。”瞬晃了晃脑袋,撇开这些思绪,继续看下去。 对女人一向敏锐的城户光政自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很快他派人查了女孩的家世,结果大为震撼的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却有一个显赫的背景。而当时正处于上升期的古拉社财团,也正需要这些。就这样城户光政第一次认真的追求了女孩,并在半年多以后,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只是婚后,奢靡的生活圈子,令习惯于放纵自己的城户光政并没有专注于自己的妻子,在此期间他还有过几次一夜情。当然在城户光政的记录里,依旧不承认那些孩子与自己的血缘关系。 看到这里瞬揉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毕竟无聊的情史对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来说是乏味的,是会令人发困的。双脚站的也有些麻木了,瞬看看墙,再看看地面。撇撇嘴,笑着说:“算了,就这样吧!”对于四处是灰,打扫一下都会呛鼻的地方,坐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索性席地而坐吧,反正都会是一身灰。刚坐下,就听“咕噜……”的肠鸣声,瞬吐吐舌头:“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吧。”想到辰巳德丸会在那个时候叫自己吃饭,到时候一定看不完这本书,倒不如先翻看一些,晚上回去再说。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随手翻到一页,却发现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星华”。“认识她在娶妻子之前,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个叫做‘星华’的女儿。丈夫过世后,身体不好的她,无力担负母女的生机问题,无助让她遇到了我。她从不索取什么,只是希望我可以帮忙照顾她的女儿。而我也从没想过占有她,除了那次……”书中叙述在婚后的一年多后,妻子为城户光政生下一个儿子,古拉社财团也在此时风生水起。然而妻子的家族却出了状况,原本在政界混的很开的岳丈过世了,并因为生前的一些问题,以至于家道中落。原本这些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城户光政一句无心的话,却令原本善良到甚至有些单纯的妻子第一次发怒了。因为他说:“幸好没有波及到我。” “是啊,你在娶我的时候在乎的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么,现在我可以随时签署离婚协议,反正对于你来我已经没有价值了,而你也从不缺女人。”妻子没有哭泣,只是淡然的转身离去。 其实那个时候城户光政,只说了一半的话,后面是想说:“至少我还可以继续照顾你们母子。”就这样,第一次被心爱的人误解的感受,令城户光政有了挫败感,大罪之后,和她发生了关系。只不过第二天醒来,他就后悔了。“原来她什么都是知道,只是从不提及,一如既往的那样用温柔对待我。偏偏这个时候,一定是有原因的。”抛下身边一脸疑惑的女人,拼命的跑回家,拦住了已经提着行李准备带着长子离开的妻子。 从字里行间上看,瞬有些不解,文中每一个女人的出现都有提及名字,而偏偏从始至终对于婚后的第一个孩子,从来都是用长子标注,那种感觉就像是,不愿提到一个自己十分厌弃的名字。(我取名无能,就用妻子和星华她妈代替了,实在是觉得瞬说星矢找姐姐的时候,表现的貌似星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瞬晃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随手又翻到一页,写于1973年四月初。 “那是长子降生后,她画的一幅油画,今天她突然拿出来说:‘想在上面加一个孩子’。她温柔的笑着,我明白她应该是有了我们第二个孩子。双手环绕着她的腰际,将早已有了褶皱的脸贴在她依旧光洁如婴儿般的脖颈处,抚摸着她的小腹:‘这个时候不可以动油彩,懂吗?让我补上他(她)。’其实我很想说让我来补偿你,相信我,以后我的生命中只有你一个女人。那次之后,我让跟我了二十多年的管家辰巳,给那几个婚后,一直和我保持相对稳定关系的女人一笔钱,从此就不再联系了。而那时的我却忘了,远在俄罗斯还有个她。” “她?应该是冰河的妈妈吧!”瞬品味着文中的用词,似乎这一次没有提及名讳,大概更多是因为一种愧疚。 “今天检查,大夫说应该又是个男孩。确认了性别后,兴致冲冲的决定去改那副画。可是还没有动手,长子就跑了过来,手上沾满油彩后拍在了画作上。不知为何,对他我总是缺乏父亲应有的耐性,瞬间燃起的愤怒,让我把他拎进房间,准备狠狠打他一顿。可是妻子却突然出现,示意长子快些离开后,说:‘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那是我曾经画过的,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她说的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种总是令人无法拒绝的眼神,让我只得略有责备的说:‘当心慈母出败儿。’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拥住她,手轻抚她的小腹,那一刻我似乎感到孩子也在回应我一般。我总有种感觉这个孩子注定会是与众不同的,他会是我们夫妇的天使,而且是仅仅属于我们的天使。事实上,在此后不久,我城户光政的名字就成为了日本首富的代名词。” “父亲,你可知道,你心爱的孩子,如今可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愿为你们祈祷,在那个世界里,他依旧是你们的天使。”瞬放下书,闭上双眼,双手紧握做出祈祷的动作。(瞬啊你的大脑沟回怎么就没往自己身上想呢瞬表示LZ这事怪我?) “瞬,该吃饭了。咦?又跑哪去了?”楼下传来辰巳德丸的声音,辰巳德丸似乎除了对城户纱织轻声细语外,对待瞬他们总是会叫的很大声。倒不是不礼貌,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而已。用星矢的话说:“他的声音可以媲美圣斗士的拳头。” “哈!可以划破长空对吗?”瞬每次也会很调皮的,接上星矢的下半句。 瞬想到这样的对白,不禁笑了一下:“星矢,也不知道你现在到圣域了吗?” 本来脑子里想着太多的事情,身体就会反应的不大协调。这个时候,又突然听到辰巳德丸的一声大喝。瞬意识到,对方也许是担心了。猛地站起身,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偏了过去,肩膀蹭到了上方的油画。嵌在机关上的画作,本就有些松动,碰撞下,便朝下翻了下来。本能的躲闪,油画轰然落地。画框瞬间脱离,露出背面的一角。 瞬低头看着那一角,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隐约感觉里面并不是正常画布:“似乎是……”随着这种感觉,瞬俯下身,用手揭开画框背面。果然,一张与油画尺寸相同的照片,映入瞬的眼帘。瞬怔在原地,手僵在照片上方,人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 泪水不受控制的低落,遮住了视线,却遮不住此刻已经揭开谜底的心。跪在地上,紧握的拳头还在颤抖,因竭尽全力不让心里的嘶吼发出,而咬破的唇角滴着鲜红。伸手触摸画上的面容,心里却在不住的呼唤着。 楼下的辰巳德丸似乎听到了动静,飞快的跑上楼。“真的去了!”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来到敞开的房门外,看着地上破损的画作,怒道:“臭小子,你都干了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瞬用手臂擦过面庞,捡起地上的书,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那种一气呵成的动作,令辰巳德丸甚至没有机会看到瞬哭泣的脸。辰巳德丸犹豫了片刻,走近房间,看着地上的照片。背景似乎是熟悉的城户医院,只是稍加了装饰。画面中,城户光政揽着面色苍白的夫人,抱着刚刚出世不久的孩子。在辰巳德丸的印象中,城户府邸从不缺说瞬长得好看的人,但是与瞬细看上去略有棱角的双颊不同,夫人的脸则更加细腻圆滑,可谓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孔。只是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神色却与瞬如出一辙。那一刻,辰巳德丸似乎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城户老爷子的情史篇 哈哈 12、(十一)圣战前夜(漫画的圣战是在13日,这里是9月9日) 一路跑回卧室,反手将房门锁上,身子贴着门滑坐在地。瞬将城户光政的书放在怀中,取出胸前的五芒星吊坠,紧紧攥在掌心中。“父亲,母亲,是你们的天使让其他的孩子都沦为了孤儿,所以他才应该是罪人,对吗?”瞬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泪水滴在掌中的吊坠上,慢慢润开。(或许只有瞬这样孩子永远不会去考虑,是他的父亲将自己送入了地狱吧。只会觉得因为他,自己的父亲和其他女人断了关系。所以孩子们就变成了孤儿。瞬表示:难道不是你们这些写同人的怪阿姨们强加给我的吗) 哭泣带来的疲倦,加上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梦境,令瞬感觉真的有些累了。他圈起腿,双臂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不多时,呼吸变得愈加均匀,书不知不觉滑落在地上,人则渐渐的进入熟悉的梦境中。 身穿古希腊白色长袍的瞬,赤着双脚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身体似乎与他人相撞,看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背影,瞬询问着他:“你究竟是谁?” 没有答复,身形却渐行渐远。瞬急忙跟上,脚下却似乎被石子割伤,疼痛让他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眼前的地面竖起无数尖利的岩石,密密麻麻的布满在前行的道路上。这样的场景,瞬曾在沙加的口中听到过:“瞬,你知道吗?当我看着一辉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放弃你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你们兄弟之间炙热的感情,这令我迷茫了。” 瞬的脑海中,浮现出沙加的话,心里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世间的轮回,我欠下的罪孽,该由我去接受惩罚吧。”瞬这么想着,背上却突然感觉加了份沉重,黑色的发丝垂过自己肩头,熟悉的气息随之拂面而来。“是哥哥吗?”侧过头去,沾满血污的脸,却依稀可看出熟悉的模样。没错,那是受伤的一辉。(大家熟悉吗?12宫里是一辉抱着瞬哦!LZ就喜欢反常态,奇葩的人都这样吧……由于身高问题,瞬背着一辉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放下他吧,那样前行会变得轻松许多。”是那背影发出的阴冷声音。 “不!绝不!”瞬坚定的回答着,回手托起一辉的双腿,迈出坚实的一步。脚瞬间被刺穿,血沿着伤口溢出,将脚下染的鲜红。 “别忘了,是他抛弃了你,这是他该有的惩罚。”声音依旧是那么冷,却又那么如湖水般的平静。 “错!哥哥从不曾抛弃我,是我不够坚强,是我太过懦弱,才令哥哥不得不离开我。哥哥只是希望我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他没有错!”脚下的疼痛,令瞬的额头已是渗出汗珠,双脚却依旧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懦弱的或许是你的哥哥,是他不肯面对现实罢了。看到你会令他想到,曾经失去的爱人,那是他无法面对的现实。所以,他为了所爱,放弃了本应去关爱的你。而你,却是他唯一的至亲之人。” 瞬怔住了:“或许那人说的是对的。”瞬不是没有想过,艾丝美拉达在一辉的心里从来都有无法取代的位置,而自己偏偏与她如此的相像,这样的面对,对于一辉来说无疑是残忍的。瞬昂起头,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身影说:“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消失的人也应该是我,不是吗?哥哥是无辜的,他没有理由承担这所有的一切。是我将哥哥亲手送去了死亡皇后岛,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还是我将哥哥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带到他的面前。那么,我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人。而我原本就是个罪人,我的出现,令所有的孩子都成为了孤儿。只要可以把哥哥送出这里,就算让我受到怎样的惩罚,我都不会介意!” “人类还当真是天真啊!就算你不出现,他们依旧是孤儿,躲不开今日的命运。而你的出现,无非是让孤儿中多了一员罢了。想想看是谁亲手断送了孩子们的一生,又是谁将你们逐一推进地狱的大门。你也曾见过炼狱的烈火与寒冰,你和那99个孩子又有何不同?城户光政才是你该恨的人,他理应和一辉一起受到惩罚。”话音一落,空中出现一个人,从衣着和体态上看,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辉从瞬的手中脱离,向上飞去。瞬本能的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一辉拉回自己身边。空中那人也慢慢下坠,样貌逐渐清晰。“是父亲!”瞬认出了他。 城户光政的身体下坠的速度猛然加快,而一辉向上飞的力度也瞬间加大。瞬奋力的拉扯一辉,试图前行,以防止城户光政摔落在削尖的地面上。刹那间,狂风四起,漫天飞舞着砂砾,遮挡住瞬的视线。不曾多想,瞬挥舞着右臂:“星云闪电波!”角锁按照瞬的意念,追踪到城户光政的身体,将他缠绕。瞬用力回拉,却只觉城户光政的身体带着锁链,在大风的作用下,不再下坠,而是飞向更远的地方。 此时,一辉的身体正被风吹向与城户光政相反的地方,瞬感觉两个人的手在渐渐松脱,随即唤出圆锁将一辉裹住。两种相反的力量,撕扯着瞬的身体,耳边响起那个声音:“放弃吧,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不!我不会放弃的!”瞬的声音掷地有声。 “让我来帮你选择吧!你仔细想想,为何100个孩子中,偏偏只有你的哥哥,会在修炼地知晓大家的身世?是谁将这么可怕的实情,告诉了他的老师?除了你现在要救的父亲,城户光政之外,就别无他人了。是他亲手毁了你的哥哥,令他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放弃他!死!是他能对你的哥哥唯一的补偿。”远处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是那么的熟悉,如同六天前书房里的那个声音。不错,是城户纱织的声音,确切的说,是来自雅典娜的劝解。 “该如何补偿我说了不算!那是父亲欠哥哥的一个解释!我说过,我没有权利代替任何人,去原谅父亲的不负责。同样,我也没有权利代替其他的兄弟们,去惩罚我们的父亲。”倾尽全力的试图将两个人拉回,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倾斜,尖利的岩石刺破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疼痛没有阻止救人的举动,意识却随之开始模糊。 “那就松开捆绑着一辉的锁链,他曾经想过杀掉你。回想一下,你的左肩是否时常疼痛,那是曾把所有憎恨强加在你身上的,你的亲哥哥一辉,亲手打伤的地方。放弃他,你就不用这么痛苦了。”雅典娜的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不!我……我说过,我……我绝不会……放弃的!”瞬的身体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意志却不曾改变。 “人类果真是贪婪的,那就让你代替他们去死吧!” 说罢,雅典娜的权杖由天而降,穿透瞬的胸膛。身体从这片大地上消散,那一刻,瞬仿佛听到来自两个方向的呼唤:“瞬……”两个声音,满是悲凉。 瞬间的刺痛,换来的是永恒的解脱。不再有痛楚,不再有悲伤。不需要再去在乎什么,更不需要去知道谁曾在乎过他,或是依旧在乎着。 身为战士的瞬,经历了数次战斗。他从未惧怕过死亡,却也从未想过,这一次会输的如此彻底,居然连对手是谁都不得而知。 “不甘心吗?”又是那个声音,如同捕捉到瞬的想法一般,再次响起。 瞬沉默着,没有回答。 “既然默认了,那就凭自己的本事来揭晓吧!” 瞬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他消失在远方。挣扎着支撑起自己,却见身躯早已恢复如常。“我……还活着……” 瞬时,眼前的一切改变了模样,华丽的宫殿展现在面前,只是颜色却是那般灰暗。侍从身穿铠甲从两侧跑到殿前,纷纷单膝跪下。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令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瞬从殿中走过,踏上石阶,迟疑片刻,掀开垂帘,竟发现那是一张与自己相同的脸。 从惊讶中醒来,睡意随之尽散,衣衫亦被汗水湿透。瞬修长的手指从发丝中穿过,单手撑起昏沉沉的头。另一只手则扶着门框,艰难的起身,摸到墙上的开关,将房间点亮。角落里的钟表,时针指向十点的位置,瞬无奈的笑笑:“几日来,今天睡得时间最久。” 瞬低下头打算拾起掉落的书籍时,发现书在滑落后,刚好翻到那张合影,照片的另一页书写着:“1977年9月9日,我们的天使提前来到了我们身边。妻子说:‘一瞬间得到,一瞬间失去。人世间最值得珍惜的便是这转瞬的得失,孩子的名字就叫做‘瞬’吧。’这是妻子为我们的天使起得名字。我本承诺妻子一生守住这瞬间的幸福,却最终还是失去了他,依旧也是在一瞬间。” “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的含义,得也一瞬,失也一瞬。”瞬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有些困惑,有些迷茫,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将书合上,整齐的摆放在抽屉里,将它锁好。取出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近洗手间。(又是汗又是土的估计臭了吧于是恶趣味一下让孩子去洗个白白…… 拆开缠绕在手臂上的纱布,将已结痂的伤口逐一露出。随后,将满是汗水和尘土的衣服(和泥的节奏)一件件脱下,展现出结实的身体。打开截门,抬起双臂撑着墙,垂下头,任由温水从头上冲下。水顺着过肩的头发,流遍健硕的脊背,在腰身处汇集。起身挤出适量的洗发水,均匀的涂抹在浓密柔润的发丝上。渐渐泛起的泡沫,随着水流经过白皙的颈部,分明的锁骨,厚实的胸肌,最终沿着因微垂着头,而尽显无疑的腹肌和人鱼线,滑向身体两侧。 仰起头,水冲刷着面部,脑海里浮现出献祭礼的时刻。凝聚在身体里的力量终于爆发,海水拧做漩涡状,环绕在周身。当身体最终挣脱锁链之时,海水冲起的巨浪,向四周散去,斑斑雨星落在脸上。那一刻,成功的喜悦只盼望可以和最亲的人一起分享。瞬还记得那时,戴达罗斯因欣慰,而露出慈爱的笑容。珍妮因终于为他松了口气,而露出会心的笑容。当不久后,双鱼宫中,一辉扶起奄奄一息的他,说出的那句 “你做得好”,曾是瞬最期待的认可。而如今的瞬,却在思考:“那种沾满他人鲜血的胜利,真的是我想要的吗?”瞬间的闪念,令瞬恍然有种负罪感。忙狠狠晃了下头,如同要甩到这种错误的念头,水滴随着摆动甩落在地上。 关上截门,喷洒处最后一滴水,滴落在瞬左侧的肩头,沿着凸显的二头肌慢慢滑向小臂,最终顺着指尖,砸落在地上,溅起微妙的水花。瞬歪过头,看着兄弟二人初次重逢时,被一辉打伤的地方。曾经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褪色,每每刺痛心灵的那种悲伤却仍未减退。唯有瞬知道,那份刺痛不是恨,而是对至亲深深的牵挂。瞬苦涩的笑着,用手轻轻拂过淡去的痕迹,不再去看它,便不会再有那种思念的痛。 随手摘下毛巾,竟将五芒星吊坠挂落。瞬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冲掉上面的污迹,用心擦拭干净,挂在胸膛,那全身最炙热的地方。柔软的毛巾拭干身上的水迹,不经意间,在胸前与吊坠再次轻柔碰撞,五芒星闪烁出绚丽的光芒。“糟了......”瞬猛然想起被自己丢下的辰巳德丸:“但愿这个时候,辰巳先生会像以往那样,还在楼下发呆。”瞬急忙穿好衣服,走出洗手间,翻出新的纱布,一边随意缠裹着,一边推门而出,冲向楼梯。 跑到楼梯的蜿蜒之处,瞬愣住了。他看到城户府邸的所有人,像是被召集好一样,整齐的站在楼下。“还是在梦里吗?”瞬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自言自语道。 “小少爷,该饿了吧?”这是一个慈祥的声音。 循声望去,瞬看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瞬下意识的看看身后,确认没有人后,诧异的看看老者。老者对瞬点点头,示意是在询问他。瞬连忙说:“老先生,您是认错人了吧。” 老者脸上的笑容不变,摇着头说:“我的小少爷,您会慢慢适应这种生活的。毕竟,它本就该属于您。” 突然被如此客气的言语接待,瞬越发的觉得不真实了。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双明眸望着老者。 “怎么?有人这么客客气气的,你还端起架子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辰巳德丸的口中说出。 “咳咳,德丸不得无礼。”老者口气中,带有训斥的意思。 “不,不,不,是我有些糊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瞬忙不停的摆着双手,试图问清原由。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曾是府邸的老管家,名叫辰巳正德(名字随机取的突然感觉辰巳德丸就是他老爹的球......不过后面还是用老者这个称谓吧要不看着名字容易混淆),德丸正是在下的犬子。”自称是辰巳正德的老者如是介绍着自己。 瞬看看老者,又看看辰巳德丸。发现这位双鬓已然斑白,头发略显稀疏的老人。眉宇间与辰巳德丸却有几分相似,与辰巳德丸不同的是,老者看着瞬的时候,却是满脸慈爱的笑容。瞬不自然的走下台阶,府邸列队的一众人,一一向他行礼。这样的场景,让瞬突然萌生出想要逃跑的念头,只是却被一旁的辰巳德丸猜个正着,一只大手按住瞬的肩膀,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要是不满足老爷子的想法,估计今晚大家就都别想睡了,你不想大家为了你,傻站一宿吧!” “啊?”瞬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辰巳德丸。 “臭小子,你和小少爷说了什么?”老者怒斥辰巳德丸。(LZ这是在完虐辰巳德丸100招上,又近了一步吗?) “没,父亲,我是和‘小少爷’说,该是我们补偿他的时候了。”辰巳德丸一脸堆笑的回复老者,并且刻意加重了“小少爷”三个字。 瞬无奈的走到餐桌前坐下,一条干净的餐巾,适时地搭在瞬的身上。而那双提着餐巾的手已是布满皱褶,似是诉说着主人的年纪。瞬连忙起身说:“这.......怎么可以!” 老者轻轻扶着瞬的双肩,安抚他坐下:“德丸说的对,请允许我弥补这13年来,您的缺失。而且,这也正是老爷希望我们做的。” 听到“老爷”这个称谓,瞬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皱着眉头坐了回去。因为已经很晚,辰巳父子为瞬准备了一些容易消化的粥和小菜,虽然简单,可是对瞬来说,却显得过于隆重了。气氛不免有些尴尬,整个过程中,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吃过饭,瞬很有礼貌的要求老者留下,以便早点休息,老者没有拒绝。当然又是在瞬的强烈要求下,他和辰巳德丸一左一右搀扶着老者去了房间。 临别的时候,老者看着瞬说:“也许那本书,您还没有看全。但是,有件事我希望您知道。老爷曾一度执着的认为,是一辉少爷夺走了他心爱的小天使,所以书里不曾有过大少爷的名讳。但是当老爷看到大少爷毅然决然的,决定代替您去死亡皇后岛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世上真正懂得在意他的小天使的人,却是他曾经厌恶过的长子。只是那个时候,书已经完工,他一直想要再版,却因为突发的重疾,而延误了。在老爷临终之前,他一直期待着有一天,我可以有机会代替他和您们兄弟说一声‘对不起’。我想我也许没有机会见到大少爷了,所以如果您们兄弟再度相见,请代为转达来自老爷的这份迟来的歉意。” 面对老者如此诚恳的目光,瞬又如何能去拒绝。他抓住老者苍老的手,点着头,应了下来。回到房间,看着下午散落在地的杂志,早已无心收拾,信步来到窗前,双手搭在窗台上。数日来,每次从梦中惊醒,瞬都会如此看着天上的星星,每每也会困意袭来,短短的小寐一会。梦里不同的服饰,不同的背景下,相同的总是一辉抱着瞬,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那该是一种永恒的睡眠吧,是抛弃了世间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沉睡。慢慢的身体化作尘埃,飘散在广阔的宇宙之中。梦境中的最后一幕,瞬会看到一辉哭的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每次醒来,瞬的手臂上总会是湿润一片。甚至有一次,瞬曾隐约听到一辉愤怒的呐喊着:“雅典娜!下一世,我应该先亲手杀了你。那样他的一生,便不会在13岁的年纪驻足!” 瞬抬头仰望星空:“那之后,一辉哥哥去哪里了呢?哥哥的话,应该没事的......另外星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也为星矢祈祷,希望他能早一天找到姐姐星华。”瞬做着祈祷的动作,突然空中的星星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又来了!从遥远的圣域感觉到的这股小宇宙,这股异常的小宇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管怎样圣域那里一定是出事了,我必须赶去……”(选自《恸哭!血之泪之卷》太多台词了选点重要的其他自行搜索吧) 恰好经过的辰巳德丸,刚巧听到瞬方才的话,走近房间,用早已习惯的语气说:“瞬!少管闲事!听说你们五个如果再靠近圣域,就将以雅典娜的名义处死你们!” (同选自《恸哭!血之泪之卷》依旧太多台词了选点重要的其他自行搜索吧) “你……你说什么?”瞬难以置信的看着辰巳德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辰巳德丸收拾起地上的杂物,走出房间,替瞬带上房门。忽听房内一声响动,刚要开门,就到听不远处辰巳正德的声音:“别去阻止小少爷了,这份深入骨子里的执着,是最像老爷的地方。这个时候,任何方式都无法阻止得了城户家的孩子们。” 辰巳德丸沉默了,双眉拧在一起,盯着紧闭的房门说:“瞬……少爷,一定要活着回来了啊!还有……其他的少爷们……” 月光散漫大地,瞬背着圣衣箱急速奔往圣域的方向,心中却在想:“倘若真如梦境所示,那么,哥哥这次可以晚到一些吗?我真的不想让你亲眼看着我离去,眼泪不该属于从来都是那么坚强的哥哥。就让你的弟弟,瞬……任性一次吧!” 月夜下,秋风徐徐,奔跑的少年,前往未知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觉得瞬在之前的两次战役中 并没有出现轻生的表现 虽然对卡萨最终放弃了 有点不分轻重之外 大多数出场打仗还是很积极的 譬如主动对战双子救出异次元中的冰河(这就是漫画和动画的区别啊) 比如主动说出为师傅报仇 还有PK海斗士上都很出色 到了冥界感觉整个人描述的都怪怪的 那种一心求死的范 有点过(总感觉这是受了东映动画的影响 有点像对战美伊美的表现) 所以让他遇到点生活上问题 各种困惑 让产生点消极态度吧 顺便提前预知点哈迪斯的问题 让他比别人都提前进入战斗状态 13、番外梦 再一次从死亡边缘徘徊后醒来,发现已再次回到死亡皇后岛,还是那曾经熟悉的地方,在这里温柔的她曾为自己包扎伤口,安慰思念弟弟的自己,而现在这里留下的只有一辉满满的记忆。 犹记得圣域之战后,自以为化作宇宙尘埃的一辉,苏醒后,已身在此地。隐约感受到瞬身处危险的他,寻着那份炙热熟悉的小宇宙赶到南冰洋之柱。看到被卡萨踏在脚下的弟弟瞬,亦如感受到自己出现一般,昏迷中喃喃呼唤着自己。顾不得多想一辉向敌人挥动起拳头,因为瞬身体上的伤口告诉他,弟弟刚刚是经历了怎样的战斗,他不愿再亲眼看到自己最亲的人离开自己。然而当那个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一辉动容了,即使明知这一切只是虚幻,他依旧让那冰冷的匕首刺进身体,只因他明白这样的她唯有在虚幻中才会再度出现。而刚刚的瞬则安全的躺在自己的怀中,是如此的真实。如果不是海殿一战,一辉曾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离开彼此。 此时醒来的一辉,不由自主的向东方走去。沉静的夜晚,蝉鸣依稀。阳台上的二人饮酒谈心,这样的场景一辉在心中不知畅想过多少次。 “哥哥!”似乎听到瞬呼唤自己的声音,一辉内心不禁为之一颤。刚迈出脚步,就觉得身子一沉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还是那个地方,原来一切只是个梦境。一辉笑着起身,走到海边,在沉睡着心爱的她的地方驻足,静静的坐在她旁边。 一个星期以来,一辉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白天在这里训练,夜晚在这里看海,就如一切都有她陪伴一样。有时就这样静静的睡在她的身边,醒来时墓碑旁已是斑斑泪痕。今夜亦是如此,只是一辉手中多了一捧鲜花。将花朵放在她身边,抚摸着墓碑,就如触摸她脸庞一样轻柔:“爱斯梅拉达,我该走了!或许梦中那个傻小子冰河说的对,还有什么比活着的人更珍贵的呢 (详见送别,冰河说的话) ?你知道吗?在你身边的这几天,我梦到瞬了。梦里变换着的是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年龄,相同的是我们不变的兄弟羁绊……是你让我在梦中弥补这几年离别的缺失吗?” 第一夜 初到陌生的环境下,身染疾病的一辉无助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弟弟肉肉的小手,端着熬好的药水,扶起自己服下,一辉仿佛看到弟弟烫红的小手上一颗颗泛白的脓疱。那该是瞬七岁的样子吧。 第二夜 弟弟一身白衣素裹,眉心一点朱砂,斜卧在沙罗双树下,身下幻化出一朵莲花。那一刻,一辉如同看到十二宫时的沙加,如果没有想错,那该是弟弟八岁时的样子吧。 第三夜 欧洲的皇室中,弟弟虽小却仪表非凡,深得父亲的宠爱。嫉妒终于令弟弟深处险境 ,他冲进足以将一切焚尽的火焰中,将弟弟救出。那一刻,他对弟弟说,我不敢许你富贵荣华,却定要给你安枕而卧的生活。那或许是弟弟九岁的模样。 第四夜 东方的庭院中,身为质子的一辉,受尽他人冷眼,唯有他会关心自己。背着皇族的意愿,与一辉对天起誓,拜下兄弟盟约,却也为自己惹来祸端。那时的瞬该有十岁的年纪了吧。 第五夜 身逢乱世,妖孽横生,弟弟作为同门最出色的小弟子,从不令师傅失望。师兄弟们常言,对人友善的他,对邪祟从不手软,却没有人见到深夜的时候,弟弟会默默的度化抓到的邪祟。十一岁的瞬该有如此风采吧。 第六夜 因陷害被流放在南太平洋小岛上的一家,弟弟继承了贵族的艺术细胞。手持咖啡站在门外,看着画布上弟弟描绘出世间的美丽,轻脚走进屋,取过一件厚衣撘在弟弟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弟弟睡眼朦胧的望向一辉,在确定是哥哥后,安稳的睡在他的怀中。十二岁的弟弟已有了如今的多愁善感。 今夜,一辉守在墓边,说着话别的词汇。余光扫到瞬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闪过。一辉默默跟了过去,只见瞬轻抚着受伤倒地的人,似是说着安抚的话。随后,弟弟眼中满是凌厉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面上毫无畏惧。拇指在食指上轻轻一划,接着信手一挥,血顺着指尖飘在空中,瞬间天空多出一道河流。只听瞬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大吼一声:“ 摩诃揭谛! ”霎那间敌人被吸入河流,消失不见。 看到瞬如此从容的一辉,满心欣慰,本想上前,却见瞬如同秋天飘零的树叶,缓缓倒下,地上淌满鲜血。一辉心如刀绞,预狂奔而去,脚竟如钉在地上一般,根本无法移动。方才被瞬安抚的那人,替自己抱起弟弟,愤怒的咆哮着: “雅典娜!下一世,我应该先亲手杀了你。那样他的一生,便不会在13岁的年纪驻足!”雷电闪过,那一刻一辉看到了那人的脸:“那个人,是我!” 从梦中惊醒,一辉发现自己原是靠着墓碑睡着了,衣背却已是湿透。一辉仰望天空,流星陨落。 “那个是?”感受到瞬的小宇宙在陌生的地方隐隐出现。 天空蒙蒙泛亮,一辉背着圣衣箱急速奔往未知的方向,心中却在想:“倘若真如梦境所示,那么,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等我!不可以再任性!” 秋风徐徐,白衣少女退却隐藏,摸着墓碑,感受着一辉留下的余温:“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