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尽在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内容简介】 大婚前日,为了那个自己无力抗拒的男人,她用计把恩师迷晕。 大婚当日,凤冠霞披,一入宫门,皇帝便弃她而去,只留下一个8岁的皇子和那有名无实的皇权。 而她,也成了宫中无人不敢谈之的笑柄。 为了自保,为了幼小的皇帝,她开始虚与委蛇,踏入权力倾轧。 …… 飘逸若仙的师父站在冲天火光前浅浅淡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凉儿,这些敌国将领的尸体,是我给你的礼物。 她挥袍断袖,对着那张绝望的脸:从此我们断情绝义,便如此袖,从此天人两隔,永不相见! 正文 001 大婚 没落世家一朝为后 今天下三分,天都皇朝,天昭皇朝,紫金皇朝,成鼎立之势,使天下享有难得的和平。 紫金皇朝,地处东南,物丰人杰,享受天泽。 京都戈央,全城张灯结彩,夜晚的街道也被灯火照的如白日通明。 皇恩浩荡,下旨全国欢庆一日,京都戈央大庆三日。 街头巷角皆在议论。 “皇上大婚啊,紫金皇朝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老人缕缕花白的胡子,似在遥想当年。 “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这般好运,一朝为后,母仪天下,全门荣光啊!”谁说女儿是赔钱货,人家就会生,一生就生出个皇后来。 皇宫,醉龙殿,紫檀木做家具,沉香木做挂饰,偌大的屋中散发出古老的沉香。 雕栏玉砌,镶金镀银,在金黄的灯光中更显璀璨。 白玉般的纤长素手掀开金线绣的红盖头一角,黑白分明的眼眸灿若星辰,星眸在眼眶中滑动,观察周遭的一切。 “这些饰物就和这皇家一样,空有华丽的外表。”华而不实。 清脆如铃的细嗓,掷地有声。 叹出一口气,她会坐在这,也是因为师父的原因,若不是他,恐怕她现在还在山中,陪伴在师父左右,默默的欣赏他温润如玉的脸庞,随着他恬静的面容,将心也变的恬静。 本以为她这一生都会如此,若能常伴师父左右,恐怕她会甘愿放弃当日的誓言,做个无欲无求的女子。 想起师父,她心中一沉,脸上染起赧色,师父,原谅徒儿的任性吧,这恐怕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在想什么?”浑厚的声音响起,没有不悦,反带着几分好奇。 苏沁凉猛的惊醒,她竟然陷在回忆中连来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头上的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除去,错愕的抬头,正对上一张充满威仪的脸,与逍遥的淡然不同,眼前的人浑身都散发着狂傲的霸气。 “皇上?”她微微心惊。 “你还不笨。”齐昊撇唇,当然,逍遥生教出的徒弟,纵使没学到他的万一,也绝笨不到哪里去。 齐昊拿着两个白玉杯子,小而精致的杯子在他手中显得格外脆弱,好似轻轻一捏便能化为粉末。 “喝了它,你便是朕的皇后了。”他将其中一杯递到苏沁凉的面前。 她小心的接过杯子,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想成为紫金皇朝历史上第一个在大婚之日就被赐死的皇后。 喝下酒水,不知为何,这酒比昨晚的还要辛辣,**滑入喉中,在腹中生起一团热气,突然一股气冲到头上,眼前一黑,便倒在床.上。 正文 002 前夜 芙蓉帐暖只为春宵 三日前,京城郊外,日鸾山。 传说,这是仙山,峰高万丈,山巅之上终日云雾缭绕,其中,就住着一名仙人,白衣胜雪,面润如玉。 苏沁凉看着眼前的男子,逍遥生,她的师父,百姓口中的仙人。 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好像没有脾气一般,说话总是温柔的,人像玉,声音也像玉一般好听。 逍遥,这个她只敢在心里默念千万遍的名字。 他永远是个谜,他武功高到不可测,飞天遁地,从未遇过敌手。 他的才学,博古通今,易理在他手中,能探天机。 这是个让她当成神一样崇拜的男子。 “凉儿,坐。”逍遥生微笑道,看着他唯一的弟子。 他的女徒弟很美,肌肤胜雪,白若凝脂,一剪秋瞳永远是无辜的样子,三千青丝垂落腰际,不挽繁复的花髻,不戴好看的玉簪,自成独有的空灵之美。 “凉儿,若让你做紫金皇朝的皇后,你可愿意?”他问,不是命令,亦不是请求,只是简单的平铺直叙。 “原因?”她朱唇微启,师父她了解,不会平白说出这种话。 他淡笑:“果然,瞒不过你啊!我欠皇朝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是难还。 “我知道,你一直想光复苏氏一门。”他永远忘不了当日遇到还是小女孩的她时,眸中的倔强与坚持。 他这徒弟,不可能永远跟他归隐山林。 眼眸一动,半晌,她说:“好。” 答应他,不知是为了帮他还人情的因素多些,还是她当初的誓言多些。 “好,那你后日便跟我入宫,我的人,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省去宫中的繁杂礼仪要求,一是因为他逍遥生,二是因为这事透露不得,也拖不得,皇上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这后位不能让丞相府和太尉府任何一方得了去,失去了两方制约的平衡,紫金皇朝苦撑的权利体系将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皇上他,不会冒这个险,所能倚仗的,只有逍遥生的超然地位。 逍遥生,任是权力大如丞相与太尉,也不敢动! 苏沁凉看着托盘中的白玉酒壶,深吸一口气。 “什么事?”逍遥问。 “师父,我明早便要离开,今晚恐怕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聚,我敬师父一杯,感谢这么多年的栽培。”她倒了两杯酒,举杯,努力控制不让颤抖的手泄露内心的紧张。 逍遥淡淡的看了一眼杯中酒,轻道一声:“好。” 也不犹豫,一口灌下。 忐忑的心终于落下,眼见逍遥白玉的面颊泛起一丝潮红。 “你在酒里加了什么?” 正文 003 离弃 一入空门削发为僧 “你在酒里加了什么?”逍遥虽感觉不适,问的依然淡定。 不愧是他的徒弟,苏沁凉回答的也依然淡定:“春.药。” “凉儿,你知道自己的行为吗?”逍遥挑眉,好大胆的一个徒儿。 “知道。”她轻轻走过去,大胆的跨坐到他的腿上,让他的刚硬感受她的柔嫩。“一入宫门,我这身子便不由自己掌控,至少我的第一次,要自己说的算。” 带着坚定,她柔软的唇瓣便贴上渴.望许久的薄唇,将自己的青涩与纯洁都献给他。 逍遥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有药物的催动,怀中又有世间罕有的温软,他的喉咙只是轻轻一动,大掌便毫不犹豫的将人儿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尽享主动。 这一夜,芙蓉帐暖。 “娘娘!娘娘!”一声声疾呼在耳边响起,也不知道是谁,边叫边推她,叫她头疼。 昨晚也只是喝了一杯酒,怎么感觉像宿醉似的? 她眼还没睁开,便不停地柔涅太阳穴,好不容易感觉舒服些了,才缓缓睁开眼,就见公公,宫女跪了一地。 出了什么事? 她惊觉不妙,猛地坐起,发现身上的喜服纹丝未动,只是皱了些。 “怎么回事?”她问。 “皇上……皇上他……皇上他出家了!” “什么?!”饶是跟在逍遥身边长了,也学会他的三分淡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大婚当日,皇帝出家,这叫什么事? “皇上……皇上还下了圣旨……”一旁的公公也战战兢兢的说。 他还年轻,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难说新娘娘一个不高兴,把他们这些不相干的奴才都杀了。 她起身跪在地上:“念!” “是。”公公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念起来。 苏沁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好不容易听完了,才起身说:“去把八皇子找来。” “是。” “都下去吧,你留下来。”苏沁凉指指刚才叫醒她的宫女。 那宫女留下来,紧张的看着苏沁凉:“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回娘娘,奴婢叫绿墨。” 她点点头,敢叫醒她,这宫女也算胆子大,便又问:“跟我讲讲八皇子的事。” 那八皇子定有特殊之处,否则皇上也不会特意提到他。 “是。”绿墨应道,“八皇子是皇上和病逝的容妃的儿子,今年只有八岁,因为皇上爱极了容妃,所以对八皇子也是特别的喜爱。” 正文 004 月轩 一世轻狂只手遮天 (1) “是。”绿墨应道,“八皇子是皇上和病逝的容妃的儿子,今年只有八岁,因为皇上爱极了容妃,所以对八皇子也是特别的喜爱。” 苏沁凉点点头,容妃她知道,对于她,齐昊几乎做到了专宠的地步,对于容妃的儿子,自然投入的感情也多过其他人。 更何况,这八皇子,还是齐昊唯一的儿子! 可是皇上啊,你这样可害苦了我,自己出家追随容妃而去,却把这么小的皇子交给我,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孤儿寡母啊,放在一朝权臣里,被人拆了都不吐骨头的。 “娘娘,八皇子到了。”公公说,后面跟着一个小人。 公公退到一旁,露出身后的男孩。 八皇子不掩一个孩童的稚气,眼中有任性,有倔强,是一个长期被保护宠溺的结果。 看着八皇子,她也大致才出了这孩子的性格。 哎!如果真让他做皇帝,可也是件麻烦事啊! “齐晖?”她招招手,示意他上前。 到底还是个孩童,母亲病逝,父亲出家,一时间缺少了依靠,面对一个陌生人,带着应有的戒备。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后了,她要怎么对待自己? “放心,就算没有先皇的圣旨,单是因为师父之命,我也会帮你,保你稳坐龙椅,保你紫金江山。”苏沁凉淡淡的说。 齐晖深吸一口气,虽然是陌生人,可是内心深处却选择了相信她。 眼前的女人瘦弱娇小,但他不怀疑,她单薄的双肩可以帮他扛起这片江山。 这女人,言出必行! “母后。”齐晖第一次真心的唤道。 一旁的公公,宫女无不吃惊,这小祖宗,还从未对人服过软,更别说一个陌生人,如今,竟然一上来便叫一个人母后,这两个字,还是除了容妃之外,从未有人享有过的。 苏沁凉淡笑的表情突然变得幽怨,看着齐晖:“哎!这么年轻就当皇太后,真不甘心。” 众人傻眼,见新上任的太后无比幽怨的叹息,也都各自露出苦笑,皇太后?是年轻了些。 “娘娘!娘娘!”公公又慌张地跑进来,不听的喘粗气。 “什么事这么慌张?”她略皱眉头,一早醒来皇上出家已经够遭人烦的了,别再来什么娄子。 “墨大人来了。”公公头低的低低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光听声音,就足以听出他有多么畏惧口中的墨大人。 正文 005 月轩 一世轻狂只手遮天 (2) “墨大人来了。”公公头低的低低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光听声音,就足以听出他有多么畏惧口中的墨大人。 “墨大人?”她微愣,对于朝廷之事虽然知道大概,却也不甚熟悉。 “是墨丞相的长公子,墨月轩,也是我的老师。”齐晖说。 苏沁凉瞥了一眼齐晖,稚嫩的脸上现出一丝恨意,她微微一惊,仍收敛心神:“让他进来吧。” 原则上,朝廷官员是不能随意来后宫,更何况皇后,不,如今是太后的寝宫,可是墨月轩却仍大摇大摆的来,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苏沁凉看似随意的坐着,却在打量来人。 看到墨月轩走进来,她眼中难掩吃惊。 不同于逍遥的内敛,这墨月轩却是嚣张的不在乎他嚣张的气势外放,总是带着让人冷汗涔涔的邪笑。 俊美不输于逍遥的脸却增添了邪魅,如果逍遥是儒雅的谪仙,那墨月轩就是邪恶的,专门迷惑人心的妖鬼! 墨月轩一进来,便无视所有人,直勾勾的看着苏沁凉,毫不掩饰他眼底的兴趣。 独特的女人! 美女他见得多,可是有她这份气质的却从未遇见。 苏沁凉这份空灵,可是常年待在人迹罕至的山巅,陪伴在逍遥左右浸染出来的。 问世间能有几人,能常伴孤傲的逍遥生身边?又有几人,能耐得住十几年的寂寞,居住于山巅? “臣太子太傅,墨月轩,拜见娘娘。”墨月轩只是略微弓了一下身,不等苏沁凉发话,便就直起身子,更别说举行什么跪拜之礼。 “墨大人,你这话说错了,如今,你已贵为帝师。”先皇出家,如今八皇子已不是皇子,太子,而是皇上! 墨月轩挑眉:“那也要待得皇上登基之日。” 跟他谈君臣之礼?她还嫩。 “那本宫倒是厚颜多做几日皇后了。”她淡淡的扯唇。“也亏墨大人有心,第一时间就来看本宫和八皇子。” 墨月轩没有答话,反而一步一步的走近苏沁凉,直到走到她面前,只有寸许的距离。 他低首,附在她耳边说:“如果知道新娘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尤.物,我昨晚就会来了。” 薄唇牵扯,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摩挲上苏沁凉莹润的耳珠。 她并非不经人事,早在离别的那晚,她便将自己献给了师父,这番明显的挑.逗,不禁让她红了脸,一股酥麻的颤栗传遍全身。 正文 006 月轩 一世轻狂只手遮天 (3) 她并非不经人事,早在离别的那晚,她便将自己献给了师父,这番明显的挑.逗,不禁让她红了脸,一股酥麻的颤栗传遍全身。 墨月轩这种犯上无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止,他们都惊在心里,却不敢说出来。 面对众人的反应,苏沁凉都看在心里,心不禁咯噔一下。 齐昊到底丢给她多大一个烂摊子?! 墨月轩微微拉离了与她的距离,但也只是微微,按照正常标准来看待,他们依然很近,脸对着脸,彼此直视。 苏沁凉瞳孔猛地缩小,眼前的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像一头野兽看它的猎物! “娘娘,臣先告退了。”他这次连弯腰都没有,直接退后一步,转身时放下一句话,“娘娘放心,臣以后会经常来找娘娘聊天谈心的。” 轰! 所有人都呆滞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聊天谈心? 一个臣子,可以这么随便的找娘娘谈心吗?他就差没直说:娘娘,我看上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我的,我的。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这男人带来的震撼太大,一时间她竟然消化不了。 好半晌,她才开口:“绿墨和八皇子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待得所有人都退下,她才看向绿墨:“跟我说说,这个墨月轩,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绿墨小声说,脸色迟疑。 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女,怎敢评论朝野之事? “直说无妨,这里就咱们三个,没人会说出去。”她嘴角一撇,“而且就算说出去又怎样,本宫想保一个宫女还保不住吗?” “是。”有了苏沁凉的保证,绿墨也不怕什么,脸上开始放松,“墨大人是墨丞相的长子。” “果然如此。”听到墨月轩名字时,她便如此猜测。 墨丞相,满朝文武,皇帝之下第一人! 墨月轩如今身为帝师,皇上年纪幼小,可以说权力都被掌握在他的手中,又有丞相做后盾,这样一个人…… 苏沁凉头疼的皱眉。 这样的人,可以无视皇权! “知道了。”她疲累的摆摆手,刚才面对墨月轩,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现在一放松下来,竟不输于做完一场剧烈运动。 “八皇子,你也做好登基准备,成为新主吧。”她又说。 八皇子脸上闪过迟疑,慌乱。 苏沁凉突然站起来,严厉的看着他:“你如果没有这点气魄,那我们两人,就只有等死!” 正文 007 月轩 一世轻狂只手遮天 (4) 苏沁凉突然站起来,严厉的看着他:“你如果没有这点气魄,那我们两人,就只有等死!” 年幼的八皇子瞳孔轻颤,眼前这个年轻的母后,瘦弱的身躯突然变得高大,那坚定的眸子感染着他。 “嗯。”他重重点头。 “你先回去休息吧。”她打发走八皇子,到案边,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绿墨。” “娘娘。”绿墨亦步亦趋的跟上。 她将纸条交给绿墨:“你去找一个脚程快的侍卫,去日鸾山颠交给我师父逍遥生。”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如果那里已经没有人,就把这纸条飞鸽传回来吧。” “是。” 看着绿墨的背影,苏沁凉一声叹息,她并不期待师父还会留在日鸾山,逍遥从未在任何地方久留过,这次,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 绿墨也确实尽责,日鸾山要想爬到巅峰,一停不停至少也要一整天的时间,可是她上午派出的任务,到了晚上就有飞鸽回来。 一见飞鸽还有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苏沁凉的心便下沉。 虽然早做好准备逍遥可能早已离开,可是到底内心深处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真到希望落空时,失落是难免的。 “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她苦笑,逍遥表面温润,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可是心却是冷的,谁都无法真正的靠近,就连她这个弟子…… “娘娘,这大半夜的对着月亮想情郎,好兴致啊!”带着邪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苏沁凉被猛地惊醒,向门口看去,墨月轩正一步步走来。 她轻皱娥眉,语带不悦的说:“墨大人,这里好歹也是本宫的寝宫,你深夜来此,于礼不合!” “哈哈,这皇宫,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娘娘的寝宫?以后也便是我的卧榻之地。”他不在意的说,还特意瞥了一眼床榻,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的目光没有在床榻上多做停留,而是整个人不断地欣赏此时的苏沁凉。 这女人应该没有想过会有人这么大胆的晚上私闯她的寝宫,所以身上只是披了一件鹅黄色的几近透明的薄衫,里面鹅黄色的肚兜清晰可见,包裹着她诱.人的曲线。 饱.满的双.峰撑的肚兜不留一丝空隙,甚至还有两片松软白嫩微微露出,平坦的小腹上,若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完全不顾她警告的表情走近他,结实的胸膛下方,抵着她饱.满的丰盈,若有似无的摩擦。 正文 008 月轩 一世轻狂只手遮天 (5) 他完全不顾她警告的表情走近他,结实的胸膛下方,抵着她饱.满的丰.盈,若有似无的摩擦。 她身体微僵,眼前的男人太危险,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迅速逃离。 但是她不能,逃了,就等于认输,一辈子被压制,她绝不能这么做。 墨月轩嘲弄的一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娘娘定是太寂寞了,刚刚成亲就被抛弃,齐昊还真是过分啊,竟然放着这么个美人儿不要。” 她双目圆睁,这男人到底还有多大的胆子,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我连娘娘都敢要,还有什么不敢的?”他满是戏谑的说。 不轻易透露表情的脸再次出现震惊的表情,他竟然看透了她的想法! 可是她来不及多想,眼前一黑,柔软的双唇便被人堵住,吃惊的倒抽一口气,双唇微张,便马上被人入侵。 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探入肚兜,硬是挤出了一丝空间,将原本就紧致的肚兜撑的更加饱胀,在肚兜的施力下,大掌轻松与饱.满的浑.圆贴合的不留一丝的空隙,感受着掌中的酥软不断地肿胀,掌心的那颗樱桃也愈加的挺立。 白嫩的丰.盈在大掌和肚兜的双重压力下,被挤压的变形,大片的白嫩更是脱离肚兜的包裹显露出来。 腰间被他的铁臂圈着,紧紧地贴合着他,清晰地感受到他下腹的灼热。 “嗯——”她出声抗议,空气仿佛都被吸走,胸腔胀的说不出的难受。 “你!”墨月轩突然放开她,嘴角挂着一丝血渍,舌尖舔去嘴角的血腥,突然笑起来,“我果然没看错,表面淡然,性子却比谁都辣。”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双眼。 “你以为凭你能反抗得了我吗?皇后?皇太后?在我眼里都只是虚位而已。”他冷笑,那笑容,叫人一点也不怀疑他话的真假。“很快你就知道,要想保住你和八皇子,就该攀附于我。” 他突然松开她,毫无准备下,苏沁凉向后退了两步。 而墨月轩,只是送她一抹挑衅的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像来时一样,没有任何人敢拦下。 “娘娘!”绿墨又慌张的走进来。 在宫女伺候下换好衣服,苏沁凉疲累的说:“又出什么事了?” 绿墨也算是行事比较镇定的宫女,让她这么紧张,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苏沁凉默默的叹气,昨晚被墨月轩一搅合,她一夜没睡,脑中徘徊不去的是墨月轩临走时的那抹笑,到底意味着什么? 正文 009 示威 群臣逼宫誓不低头 (1) 绿墨也算是行事比较镇定的宫女,让她这么紧张,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苏沁凉默默的叹气,昨晚被墨月轩一搅合,她一夜没睡,脑中徘徊不去的是墨月轩临走时的那抹笑,到底意味着什么? “娘娘,文臣们都跪在麒麟宫门口呢!”绿墨焦急的说。 苏沁凉脸色一变:“他们要干什么?” “说是……说是八皇子年纪尚幼,这帝位——” “走,跟我去看看!”不等她说完,苏沁凉就带着人走出祥凤殿。 “殿下,请接受我们这些老臣的请求,以大局为重啊!” “殿下,请殿下推迟登基,如今的紫金需要强大的人来统治。”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声怒喝,匆忙赶来的苏沁凉怒目圆睁。 这些人,一个个仗着自己资历高,手握实权,就不要脸的带着一大帮子人堵在麒麟宫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年幼的八皇子就被围在中间,慌乱的不知所措。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苏沁凉愤怒的上前,这些老臣虽然不在乎皇后,可也不得不顾及皇后的身份,一个个跪在地上,也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道。 “放肆!你们——”苏沁凉气急的指着眼前一个个文臣,“你们只有本事欺负一个孩子吗?” “娘娘请息怒,我们并非欺负八皇子,只是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八皇子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尚书李光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料想这小皇子和新后也不敢动他。 “都要逼得齐家放弃天下了,这叫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们的情理何在?”她昂首挺胸,丝毫不畏惧,拿出一个皇后应有的气势。 “娘娘,后宫不问政事。”李光禄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苏沁凉挑眉,她会不知道李光禄什么意思?这些臣子,根本就没把她和八皇子放在眼里。 齐昊出家了,这宫里就失了主心骨,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没有依靠是吧? 她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是在问政事,晖儿他叫我一声母后,便是我的儿子,你们欺负我儿欺负到家门口,难道不允许我这个当母亲的出来保护我的儿子吗?” 一声“晖儿”,告诉这些人,现在我没把他当八皇子,他就是我的儿子,齐晖! 齐晖抬起小脸,父亲离开,母亲逝世,这一刻,他感觉真正找到了归属,原本剩下的那一丝警惕与倔强也消失无踪,毫不犹豫的靠近苏沁凉,小小的胳膊抱着她的手臂,全心全意的依赖。 正文 010 示威 群臣逼宫誓不低头 (2) 齐晖抬起小脸,父亲离开,母亲逝世,这一刻,他感觉真正找到了归属,原本剩下的那一丝警惕与倔强也消失无踪,毫不犹豫的靠近苏沁凉,小小的胳膊抱着她的手臂,全心全意的依赖。 “这——”李光禄傻眼,没料到苏沁凉竟这般刚硬,放软声音说,“娘娘,臣等并无意逼宫。” 苏沁凉不说话,只是看着李光禄,看他要怎么圆过来。 “只是……皇子现在年幼,宫中又只有娘娘镇着,不如……不如让八皇子暂缓登基时间,等到皇子成年……”虽然之前想的挺好,可是真要说出口,这位老臣也禁不住忐忑。 “那皇子成年之前这段时间呢?”她挑眉问。 “太傅是合适人选,可以在这段时间由太傅暂代处理政务。”李光禄说道。 哼,既不篡位,又能做皇帝,这位隐皇帝想的好啊! 现在,她总算明白墨月轩昨晚的笑是什么意思了,这男人,早在之前就早早的部署好一切。 毕竟群臣逼宫这等事,不是一夜商议就可以解决的。 墨月轩甚至可能早就估计到齐昊会出家。 可怕,可怕的男人! “本宫不觉得皇子登基和这有何冲突,皇子年幼,登基后,太傅可以辅助皇子暂代朝政,结果并没什么不同。”苏沁凉说。 “娘娘——” “不必再说,你们退下吧!”她不容反驳的说。 “娘娘今日要是不应允,臣等愿在此长跪不起。”李光禄说,便又匍匐在地。 “娘娘今日若不应允,臣等长跪不起。”他身后的臣子也跟着说道。 “你们!好,你们竟敢威胁本宫。”她怒极,“你们愿意跪就跪着吧,晖儿,跟本宫回宫,今日起,暂住祥凤殿,他们什么时候走,你什么时候回来。” “娘娘,大臣们……他们都跟着来了。”绿墨说。 祥凤殿内,苏沁凉向外看去,那些人果然跟着过来跪在外面,一边跪还一边喊:“娘娘若不应允,臣等长跪不起。” 苏沁凉咬牙:“绿墨,去把墨大人找来。” “是。”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绿墨回来:“娘娘,墨大人到了。” 她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让他进来。” 墨月轩信步走进来,看着苏沁凉一副不解的模样:“娘娘,不知找臣来是有什么吩咐?” “墨大人,门口那帮老臣可都是为了你来的。”苏沁凉说。 “臣知道。” 正文 011 夜袭 太傅之心敌我难测 (1) “臣知道。” 他说话间,一声声“长跪不起”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娘娘想让他们离开?”墨月轩直勾勾的看着她,突然低头吮住她的樱唇,半晌,唇分,“这就当是臣帮忙的一点小奖励吧。” 不等苏沁凉反应,墨月轩人已经走到门外,居高临下的看着群臣,宛若帝国皇帝。 “墨大人!”李光禄带领着群臣,诚惶诚恐的唤道。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回去吧。”他说。 李光禄等人互相对视,又低头说:“是。” 只消一句话,群臣散去,祥凤殿又恢复安静。 墨月轩回头,别具深意的冲她笑道:“娘娘,以后再有什么事,尽管找臣帮忙,在有奖励的前提下,臣非常乐意效劳。” 说罢,他便大笑离去。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唇上还带着他的余温。 墨月轩,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只要他愿意,八皇子就登不上那皇位。 她瞬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不知该如何撑下去。 “娘娘,用膳吧。”绿墨进来,后边跟着端着膳食的宫女。 “这菜……”苏沁凉皱起眉头,“不能说不精致,却没用心,甚至连京都有名酒店里的都不如,其中有几道更是昨晚便吃过的。” 皇家膳食或许不如外界猜测的那般奢华,却也绝对不会拿些重样的来敷衍。 其根本原因,不就是欺她这皇后在宫中有名无实。 这些人,以为她不知道她在宫中已经成为笑柄了吗? “八皇子的膳食怎么样?”她问。 “和娘娘一样。”绿墨答道。 “好大的胆子,把八皇子叫来。”她冷笑道,“传御厨。” 看着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的厨子,苏沁凉心中冷笑。 “这菜做的还算合格,这些是本宫赏你的。”挥手,宫女把刚才上来的菜全部都摆到御厨眼前,包括八皇子的那份。 “你就在这里给本宫吃吧,一个时辰之内,吃不完……”苏沁凉目光凌厉,御厨吓得一哆嗦。 吃不完,脑袋搬家! 他苦着脸看着眼前的膳食,这两大份加起来,足够四个人吃的。 这位新皇后娘娘,是变着法的惩罚他啊!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御厨忙不迭的磕头,大脑门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声。 “知罪?你何罪之有?”她凤眼一瞥。 “奴才、奴才今后一定用心做事,不敢怠慢!” 她淡淡的说:“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把这些东西吃完了便下去吧。” 正文 012 夜袭 太傅之心敌我难测 (2) 她淡淡的说:“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把这些东西吃完了便下去吧。” “是。”御厨苦着脸,低头苦吃,双眼尽是不甘。 皇后?哼!说白了就是弃妇!早晚有一天,他会还回来的! “哎!”苏沁凉倚在窗边,抬头看着空中一弯明月,“师父,你就打算这么丢下我,在宫中自生自灭吗?” “母……母后……” 苏沁凉闻声看去,八皇子正怯怯的看着她。 “怎么了?” “我……我一个人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梦见被大臣们围着……”八皇子小脸煞白,显然被白天的事吓着了。 “过来吧,我守着你睡。”苏沁凉微微一笑,朝他招手。 八皇子展颜一笑,马上一骨碌爬到床.上,拉住苏沁凉的手不放。 苏沁凉就坐在床.边守着他,看他慢慢闭上眼。 到底还是个孩子,出身皇家,甚至比寻常的孩子还要可怜,太多的身不由己。 齐晖的呼吸逐渐均匀,小脸上也不再有恐惧,她才悄悄地抽出手,随意在亵衣外披了件外套就到院子里。 夜里她祥凤殿也没什么外人,她便不在意什么穿着,在夜风的吹拂下,头脑清醒了许多,好像也能吹散些烦恼似的,便不知不觉越走越远。 寂静的院落,漆黑一片没有人影,她慢慢走着,只有脚下踩着落叶的声音。 突然身后响起破空之声,寒意逼人,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手握长剑,从空中朝她刺过来。 “啊——!” 她惊声尖叫,突然胳膊被人一扯,长剑横在胸前,就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来人!有刺客!”墨月轩高声喊道。 黑衣人被他一挡,后退开去,见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马上飞身逃离。 “刺客!抓刺客!”禁军的声音响起,大片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 墨月轩邪邪一笑,拉着她便躲进假山的洞中。 假山本来空间就不大,小洞一时间塞进两个人立刻满满当当,墨月轩用力一拉,就让苏沁凉跨(kua)坐到他的腿上。 “你!你干什么!”她尖叫道。 “小点声,如果不想让那些禁军看到你这副模样,就乖乖藏好。”他低声说。 “什么?”她一呆,发现墨月轩的目光又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紧盯着她的胸口。 她顺势看去,发现单薄的亵衣衣领早就因为动作过大而大大的敞开,露出一边的半片酥.胸,一点桃红色在衣领处若隐若现。 正文 013 夜袭 太傅之心敌我难测 (3) 她顺势看去,发现单薄的亵衣衣领早就因为动作过大而大大的敞开,露出一边的半片酥.胸,桃红色在衣领处若隐若现。 唰!她的脸顿时通红,红色一直延伸到衣领,墨月轩目光一黯,很好奇衣领下的肤色是不是也变得粉红。 “你——唔——”樱唇被霸道的堵住,肆意的吮.吻。 有力的大掌紧紧地勒住她的腰身,紧贴在他热烫的小腹上,另一只手不规矩的掀开她的衣领,覆在她白嫩的绵软上。 绵软被他挤出一道道沟壑,热流窜遍全身,胸前异常的肿胀。 “唔——”她用力挣扎,可是身体被有力的禁锢住,只能无意义的在他怀里摩擦。 他突然放开她,沙哑着声音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在这里就要了你,就不要再乱动。” 她怔怔的停住,突然感觉一个硬物抵在她的柔软上,倏地睁大眼,却再也不敢再动。 他满意的低下头,趁着月光,目光落在她的丰.盈上,染上粉色的丰.盈就像水蜜桃一眼水嫩可人,他的拇指在顶端的樱桃上轻轻摩挲,很快便感觉到它愈发的挺.立。 “你放开我!”她皱眉说,身体却因为本.能的反应而颤抖着。 “嘘!”他咬住她的唇。 这时假山外又传来脚步声。 “队长!” “找到没有?” “没有。” “刺客可能已经逃出宫了,再搜一遍吧。” 趁着她不敢出声,墨月轩低头,便含住他一直渴.望的蕊珠。 “嗯——”她闷哼一声,使劲咬着唇不敢出声,外边的禁卫军还没有离开。 “去祥凤殿,确保娘娘和八皇子没事。” “是!” 脚步声都离开了,她才松一口气,胸前突然一凉,墨月轩已经抬起头来,依依不舍的替她整理好衣服。 “虽然我很想继续品尝你的美味,可是也不能让禁军发现你不见了。”他无限失望的说,抱着浑身无力的她离开假山。 回到祥凤殿门前,他才把她放下,唇贴着她的耳珠说:“这次只进行了一半,我很不满意,下次,我一定会做完它。” “娘娘!”绿墨的声音传来。 苏沁凉慌乱的离开墨月轩的怀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在这里,不用慌。” “呼!娘娘,吓死奴婢了,刚才娘娘不在,禁军又来说宫里出现了刺客,奴婢真怕……”说着,绿墨的眼中就染上了水雾。 “没事了,是……是墨大人救了我。”苏沁凉不自然的说,“墨大人,时候不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进屋。 正文 014 夜袭 太傅之心敌我难测 (14) 说完便进屋。 墨月轩带着笑意离开,今晚收获不小,甜美的气息仍在身上萦绕不去,嘴中还留有酥软的感觉。 “娘娘——”娘娘的脸色不自然的红,感觉怪怪的。 “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她挥挥手,不敢看绿墨的脸。 “是。” 绿墨等人退下。 “绿墨,你不觉得,娘娘怪怪的吗?”黄萱迟疑的说。 “啊,你也觉得?”绿墨问道。 “是啊,娘娘的嘴……是肿的……”黄萱说,“难道墨大人他……” “嘘!别乱说,坏了娘娘的名,今晚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回去休息吧。”绿墨紧张的嘱咐。 苏沁凉又是一夜没睡,顶着国宝的黑眼圈,只能把茶当白开水那么喝,一双黛眉一直没有松开。 昨晚那个黑衣人,他的杀意明显,分明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娘娘,墨大人和尉迟大人来了。”罗公公低头进来说。 尉迟大人?整个紫金皇朝,大臣中姓尉迟的只有掌天下兵权的太尉尉迟顷。 这两人一起来,倒是有意思。 “让他们进来。”苏沁凉整了整衣服说。 没多久,墨月轩便和一个男人并肩走入。 一进来,尉迟顷就毫不掩饰的打量她。 苏沁凉腰杆一挺,毫不示弱的看回去。 这个尉迟顷,和墨月轩真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剑眉鹰目,从进来就板着一张脸,再配上他麦色的皮肤,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狂傲霸道的气息。 “臣墨月轩拜见娘娘。” “臣尉迟顷拜见娘娘。” 两人齐声道,可又都默契的只是略微失礼,谁也没折了自己的腰。 “两位大人请坐。”苏沁凉忍着说,“两位大人来是有什么事?” “我和尉迟大人商量过了,八皇子必须尽快登基。”墨月轩难得严肃的说。 苏沁凉心中一动,难道昨晚的刺客不是他派来的吗?本以为昨晚的事是墨月轩给她的警告,可今天看他们的态度,她又不这么肯定了。 她微微一动,便问道:“跟昨晚的刺客有关?” “是的。”墨月轩点头。 “请等一下。”苏沁凉说道,“去把八皇子叫来。” 见两人不解的表情,她淡然道:“这事既然同八皇子有关,那就需要他在场,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见两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撇撇嘴角:“既然即将要成为紫金之主,那就该有一颗坚定的心。” 听到她的话,一直没有发言的尉迟顷黑眸中闪过惊讶,看着苏沁凉的表情多了一丝兴味。 正文 015 尉迟 狂傲太尉VS邪肆太傅 (1) 听到她的话,一直没有发言的尉迟顷黑眸中闪过惊讶,看着苏沁凉的表情多了一丝兴味。 “晖儿,过来坐。”见到齐晖走进来,她便朝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齐晖扫了一眼墨月轩和尉迟顷,脸色比单独见墨月轩时更加紧绷。 “可以继续了。”等齐晖坐好,她便说道。 尉迟顷点点头,与他霸道极其相符的浑厚嗓音响起:“虽然皇上出家的消息咱们一直瞒着,可是却瞒不住天都,天昭两国的探子,我和墨大人昨夜仔细的讨论过,昨晚的刺客很可能就是天都,天昭两国派来的。” 苏沁凉目光低垂,果然不是墨月轩派来的吗?也对,如果是墨月轩,意在警告,绝对不会使用杀招,只不过,他昨晚出现的太过及时,及时的太巧了些。 忽然,她抬头看向墨月轩:“墨大人是否早就预料到刺客会来?” “嗯?我可没这么厉害,只不过天天晚上在这祥凤殿外边晃荡,想着什么时候来找娘娘聊天。”墨月轩邪邪的说。 苏沁凉想起昨晚他在假山中对自己做的事情,脸色一红。 “墨大人,你最好记起今天来的目的。”尉迟顷冷冷的说,一双眼直直的射到苏沁凉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皇上出家,八皇子成为皇室唯一的血脉,其他两国定然想要借机将我朝皇室铲除,到时纵然有我和太傅震慑朝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国内必然大乱,天都,天昭两国更可以借此机会出兵挫伤,享渔人之利。” “所以八皇子必须尽快登基,至少要先稳住民心。”墨月轩说。 “好,这件事就交由两位大人处理。”苏沁凉点点头,没想到一直以来困扰的问题,竟因为一次遇刺事件解决了。 两人点点头,便起身告退。 苏沁凉也站起身,随他们走到门外,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不稳就要跌倒,纤腰马上被一弯铁臂揽住,跌进一堵硬实的胸膛。 她诧异的抬眼,见尉迟顷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目光深沉不见底,却让她感觉危险。 “谢谢尉迟大人。”她不自在的说,便要挣脱开来。 岂料腰间的大掌丝毫不放松,反而将她往怀里拉的更紧。 “不用谢,臣很愿意帮忙。”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呵气。 “尉迟顷!”墨月轩沉下脸低吼。 “墨大人有事?”尉迟顷只是以眼角觑他,嘴巴却不离开她的耳垂。 正文 016 尉迟 狂傲太尉VS邪肆太傅 (2) “墨大人有事?”尉迟顷只是以眼角觑他,嘴巴却不离开她的耳垂。 “放开她。”墨月轩面色不善的警告。 回答他的是尉迟顷更加大力的动作,将苏沁凉用力贴入怀中,胸前的柔软抵着他的胸膛,不留缝隙。 两大权臣,一文一武,一邪一霸,互相对峙,互不相让。 墨月轩突然冷笑:“尉迟大人,什么时候对我享用过的东西也有这么大的兴趣?” 忽然,空气温度降到最低点,被禁.锢在尉迟顷怀里的苏沁凉清楚地感觉到尉迟顷的怒意,脸色陡然变白。 尉迟顷不改低沉的嗓音说道:“你的?可是如今却要有我的印记了。” 说罢,不等她反应,热烫的唇突然印上她的颈子。 “啊!”又疼又麻的感觉传来。 尉迟顷突然放开她,满意的看到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一点淡紫。 “你们——”她气急的双眼染上雾气,“放肆!” 她甩袖回房,身后传来尉迟顷嚣张的大笑。 “娘娘——”绿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迟疑的唤道。 还好,她早就让黄萱带着八皇子去了内堂,否则八皇子小小年纪……哎! 苏沁凉摇头苦笑,顿时好像失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到贵妃椅上。 “绿墨,你会看不起我这样的娘娘吗?”她无力的问。 “不会!当然不会!”绿墨用力的摇头,“奴婢知道……娘娘也无法反抗……” 在宫中讲得是权势,而娘娘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人依靠,反而要做八皇子的依靠,面对两大权臣,根本没的反抗。 “这事……别传出去。”苏沁凉疲累的说,“呵,即使不说又怎样,你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不是吗?” “娘娘,我不会说的!”绿墨坚定的说,“娘娘,别想了,至少八皇子的皇位是保住了不是吗?” 绿墨勉强撑起笑,想说些高兴地给苏沁凉鼓劲。 苏沁凉却苦苦摇头:“即使没有那刺客,八皇子也会坐上皇位的,只是没有实权,他们两个心里想的什么,我明白。与其落下一个造反的名头,不如做一个有实无名的隐皇帝更好些。” 她顿了顿,自嘲道:“将人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皇室玩.弄于鼓掌之中,不是更好吗?” 绿墨低头不语,原以为是好事一件,没想到是这样。 苏沁凉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娘娘分析的果然透彻,看来之前我们还是小看你了。” 正文 017 尉迟 狂傲太尉VS邪肆太傅 (3) “娘娘分析的果然透彻,看来之前我们还是小看你了。” 总是带着嘲讽调调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刚刚闭上的双眼猛地睁开,脸色惨白的看着他。 “你怎么——” “又回来了?”墨月轩邪肆的盯着她,“我的所有物被人烙上了痕迹,我很不满意。” 他说着,手指放在雪白的粉颈上,在那淡紫色上轻轻摩挲,目光一紧,满是不悦。 突然大手转向扣住她的后颈,往怀中一拉,薄唇霸道的吮(shun)住她柔软的唇瓣。 “唔——”她无力的挣扎着,大手依然拉开她的衣领探入亵衣,握住一团雪白。 就在她感觉呼吸要被全部夺走的时候,墨月轩突然放开她的唇。 她粗喘着说:“这里是祥凤殿,墨大人你不能——啊!” 他邪邪一笑,直接吸住她的雪白,肿.胀的感觉让她不禁皱起眉头,难受的咬住下唇。 他放开她,满意的看到雪白绵软之上,醒目的印着他留下的痕迹,比颈上的更加明显,紫红的颜色仿佛能滴出血来,在雪肌映衬下妖冶异常。 他握住她的绵软,邪肆的说:“娘娘,我一定会给你烙下真正的烙印。” “娘娘,啊!”绿墨走进来,却不想竟然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娘娘衣衫不整,一团绵软正被墨月轩握着,绿墨何时见过这种画面,一双眼瞪得滚圆,脸也涨得通红。 反而肇事者墨月轩笑容不减,浑像没事人一样,好整以暇的放开苏沁凉,替无力的她整整衣衫。 “什么事,说。”他提醒早就吓傻了的绿墨。 “啊!”绿墨脸更红,连看都不敢看墨月轩,对着苏沁凉说,“娘娘,佟妃娘娘,李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请安?现在?”苏沁凉吃惊道,也忘了害羞。 这都要中午了,这两人现在来请安? “罢了,让她们进来吧。”她挥挥手,也懒得再想,什么事一会儿就知道了。 “既然娘娘有客,微臣便就不打扰了。”墨月轩说道,便离开。 绿墨带着佟妃和李妃进来,两人齐齐施礼:“姐姐,妹妹这才来给姐姐请安,姐姐莫要见怪。” 一上来,佟妃便以姐妹相称,抹去她身为皇后的地位,这点小计俩,她怎会看不透。 不在意的挥挥手:“不碍,最近事太多了,想必两位妹妹也抽不出空来,两位妹妹坐吧。” 正文 018 登基 平起平坐两大权臣 (1) 不在意的挥挥手:“不碍,最近事太多了,想必两位妹妹也抽不出空来,两位妹妹坐吧。” 佟妃笑笑:“姐姐有什么事只管跟妹妹说,虽然姐姐贵为皇后娘娘,可到底进宫日子不长,妹妹这些年在宫里,一些事倒也知道些。” 意思是,我在宫里的时间长,早熟悉了宫里的规则,你一个刚入宫的,玩不过我。 “宫里的公公、宫女们势力,经常克扣姐妹们的用度,还好妹妹的爹是户部侍郎,所以他们对我也不敢太过分,姐姐要是受欺负了,缺什么只管跟妹妹提,这点东西,妹妹还是拿得出的。”佟妃貌似亲昵的看着苏沁凉,“以前皇上专宠容妃,宫里的妃子一共也就我和李妹妹,现在容妃病逝,就只剩咱们姐妹三人,自当互相多照应才是。” “那姐姐就在这里先谢过妹妹了。”苏沁凉嘴上说着,心中冷笑。 这佟妃的意思她还不明白吗?不就是,娘娘,我后边可有户部侍郎撑腰,而你什么都没有。 “姐姐,您有事也尽管找我就是了,我爹是兵部尚书,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的。”李妃也说道。 苏沁凉淡笑点头,她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两人就是来给她下马威来了。 一文一武压着她,叫她别仗着是皇后就想跟她们耍横,她还没这个实力。 看来,麻烦的还不只是朝廷之事,后宫,也够乱的。 她心中暗叹。 “妹妹过来也就是看看姐姐在宫里可还习惯,现在见到姐姐也就放心了。”佟妃说着,便和李妃一起起身,“我们也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咱们先走了。” 苏沁凉点点头:“绿墨,送两位娘娘。” “是。”绿墨应道,也着实赞了一把苏沁凉的好脾气。 出了祥凤殿,佟妃见到前方颀长的背影,美目一亮,便停下对李妃说:“妹妹先回去吧,最近心燥,想四处走走。” 李妃应了一声,临走时眼角觑了一眼那抹颀长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见李妃离开,佟妃马上一路小跑,赶上墨月轩:“墨大人!” “娘娘。”墨月轩停下,简单施礼。 佟妃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抓住他的手,动情的说:“月轩,怎么对我如此生疏?” 墨月轩挑眉:“娘娘不怕人看到吗?” 这佟妃说来也确实是个美人,齐昊在时,也十分宠她,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容妃来,佟妃却是最有可能怀上龙种的,只可惜,她就输给了那个“若不是”。 正文 019 登基 平起平坐两大权臣 (2) 这佟妃说来也确实是个美人,齐昊在时,也十分宠她,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容妃来,佟妃却是最有可能怀上龙种的,只可惜,她就输给了那个“若不是”。 “怕什么,你好久没有来找人家,人家哪还在乎那些!”她娇嗔道。 他邪笑一声,突然把她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珠说:“你这个小妖精。” “嗯……还不是……你最近都把心思放在祥凤殿里那个女人身上,我——啊!”腰间被人用力一握,疼得好像要断掉一样。 抬头,正对上墨月轩发狠的双眼:“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啊!对不起,我——嗯——”大掌突然探入她的衣襟,握住一团绵软,她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 突然胸前一凉,温热的大手离开他,她奇怪的抬头:“月轩——” “走吧,最近我没心情找你。”他不耐烦的推开她,不管她现在能不能站得稳。 刚才握着她,满脑子却全是苏沁凉的柔软,突然发现,除了苏沁凉,他对别的女人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兴趣。 她屈辱的整理衣衫,看着无情离去的背影咬紧牙关。 都是苏沁凉那个女人! 哼!她佟婉婉才二十三岁,绝对不会甘心在这冷清的宫内守活寡的! “母后,我好紧张。”齐晖身穿龙袍,头戴冕冠,紧紧地揪着苏沁凉的衣服,不停地深呼吸。 她抚着齐晖的头:“晖儿,今天你就是皇上了,要有独揽大局的气魄,让那些人看看,齐家人不是这么好欺的。” 幼稚的小脸认真的点头:“母后,你会陪着我吗?” “会的。”苏沁凉点点头,微笑道,“我就在大殿上等你,你一直一直往上走,就能走到我身边。” “好,我会走到母后身边,母后不要离开。”他说,紧紧抓着苏沁凉的衣角,好像她会离开再也不回来似的。 “好,母后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她点头应允。 大殿之上,她的座椅摆在龙椅稍微靠下的位置,穿着华服坐于大殿之上,俯视下方众臣。 墨月轩和尉迟顷两人嚣张的步出,带着俾睨天下的倨傲,坐上她和齐晖旁边的位置,一人一边,俯视众人。 小小的齐晖踏着红毯,一步一步的走上殿来,当他走向高高在上的龙椅时,已然踏在楼梯上的脚步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苏沁凉。 苏沁凉鼓励的点头,看到小脸重新恢复勇气,沉稳的迈步,最终坐上龙椅。 墨月轩和尉迟顷如两尊神一样坐在两旁,与皇帝平起平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跪拜,声音响彻苍穹。 正文 020 生辰 丞相府内暗敌在侧 (1)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跪拜,声音响彻苍穹。 “哎!”苏沁凉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喝一口香茗解去嘴里的干燥。 群臣的声音言犹在耳,可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绿墨,那些人嘴上喊着吾皇万岁,太后千岁,实际上他们拜的却是墨月轩和尉迟顷啊!”她懒懒的说。 新帝登基三月有余,这两人可是在名正言顺的把持朝政。 “娘娘,皇上来给您请安了。”罗公公说。 齐晖当了皇上后,似乎和他们娘娘的感情更好了,每天下了早朝便来请安,雷打不动。 苏沁凉坐起来,看到龙袍尚未换下的齐晖,招招手:“晖儿。” 齐晖开心的一笑,立刻跑了过来,举止全是天真的儿童,和在外面阴沉着脸,不同于年龄的死气有着天壤之别。 “怎样,最近还习惯吗?”她搭着齐晖的肩膀问。 齐晖撇撇嘴:“傀儡皇帝而已,有什么不习惯的,有什么事情,太傅和太尉都做主了。” 她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晖儿,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忍,他们难道还能一辈子霸着皇权不放吗?人,终有老的一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他们的处事,你可以不发表意见,可是他们做的些什么,你必须都看在眼内,早晚,你是要独立的。而且母后希望,这日子越早越好。” “母后,晖儿不会让母后失望的。”齐晖坚定的说,“我会好好地向太傅和太尉学习朝廷之事,然后用他们教我的把他们扳倒。” “呵呵,咱们的皇上是只小老虎呢!”苏沁凉捏捏他鼓鼓的腮帮子。 “当然,我要保护母后啊!”小拳在空中比划着。 “娘娘,给墨丞相的生辰贺礼准备好了,珍器司的刘尚宫正在殿外等候接见。”绿墨说。 “嗯,让刘尚宫进来。”苏沁凉起身,拉着齐晖到正位坐好。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皇上。”刘尚宫进来施礼道。 “免礼,听说给墨丞相的生辰贺礼已经准备好了?”苏沁凉问道。 “是,请娘娘过目。”刘尚宫说道,便示意下属宫女将手中的锦盒打开。 锦盒中,金黄的丝绒中放置着一个淡紫色的鼻烟壶,约巴掌大小。透明的紫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跪拜,声音响彻苍穹。 “哎!”苏沁凉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喝一口香茗解去嘴里的干燥。 群臣的声音言犹在耳,可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绿墨,那些人嘴上喊着吾皇万岁,太后千岁,实际上他们拜的却是墨月轩和尉迟顷啊!”她懒懒的说。 新帝登基三月有余,这两人可是在名正言顺的把持朝政。 “娘娘,皇上来给您请安了。”罗公公说。 齐晖当了皇上后,似乎和他们娘娘的感情更好了,每天下了早朝便来请安,雷打不动。 苏沁凉坐起来,看到龙袍尚未换下的齐晖,招招手:“晖儿。” 齐晖开心的一笑,立刻跑了过来,举止全是天真的儿童,和在外面阴沉着脸,不同于年龄的死气有着天壤之别。 “怎样,最近还习惯吗?”她搭着齐晖的肩膀问。 齐晖撇撇嘴:“傀儡皇帝而已,有什么不习惯的,有什么事情,太傅和太尉都做主了。” 她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晖儿,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忍,他们难道还能一辈子霸着皇权不放吗?人,终有老的一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他们的处事,你可以不发表意见,可是他们做的些什么,你必须都看在眼内,早晚,你是要独立的。而且母后希望,这日子越早越好。” “母后,晖儿不会让母后失望的。”齐晖坚定的说,“我会好好地向太傅和太尉学习朝廷之事,然后用他们教我的把他们扳倒。” “呵呵,咱们的皇上是只小老虎呢!”苏沁凉捏捏他鼓鼓的腮帮子。 “当然,我要保护母后啊!”小拳在空中比划着。 “娘娘,给墨丞相的生辰贺礼准备好了,珍器司的刘尚宫正在殿外等候接见。”绿墨说。 “嗯,让刘尚宫进来。”苏沁凉起身,拉着齐晖到正位坐好。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皇上。”刘尚宫进来施礼道。 “免礼,听说给墨丞相的生辰贺礼已经准备好了?”苏沁凉问道。 “是,请娘娘过目。”刘尚宫说道,便示意下属宫女将手中的锦盒打开。 锦盒中,金黄的丝绒中放置着一个淡紫色的鼻烟壶,约巴掌大小。透明的紫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辉。 正文 021 生辰 丞相府内暗敌在侧 (2) 锦盒中,金黄的丝绒中放置着一个淡紫色的鼻烟壶,约巴掌大小。透明的紫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辉。 椭圆如香瓜的造型,瓜上缠绕着藤蔓,藤蔓之上,又有一只蝴蝶欲展翅而飞,雕刻精致,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甚至是瓜和藤蔓的纹理,蝴蝶的须脚,都清晰地雕刻出来。 “很好,不愧是刘尚宫,灵心巧手,绿墨,赏。”她笑道。 “谢娘娘。” 刘尚宫带着人离开,齐晖才不满的冷哼:“要是老东西的葬礼,我一定会给他准备大礼。” “晖儿,咱们就把这喜宴当葬礼嘛,提早演练一下也好。”墨丞相七十多岁,也没有多少年头好熬了。 于是苏沁凉带着小皇帝齐晖,身穿华服,浩浩荡荡的去丞相府参加“葬礼”。 “哈哈,墨大人,祝您万寿无疆啊!”户部侍郎佟年海笑着说,“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大佛,墨言赐也不推搪,直接招招手让下人接过:“哎哟,这可让佟大人破费了。” “哎,佟大人,你这样让我怎么好意思把礼物拿出手?”李光禄让下人拿过一座玉石山水,“这么大一块玉可不多见,李某一到手就想到了佟大人啊!” 墨言赐笑呵呵的接过。 对于墨言赐这种地位的人来说,每年一次的生辰就是每年一次公开的行贿盛典。 “放眼满朝文武,再也没有人能有墨大人这种面子了,就连太后娘娘和皇上都要亲自来给您拜寿。”佟大人笑呵呵的说。 “哪里,两位给面子而已。”墨言赐嘴里这么说,却不掩得意的缕着灰白的胡子。 一般人臣生日,好点的不过是皇上遣人来说点祝贺的话,送点礼物,何时见过皇上和太后亲自来过? 可是他墨言赐就可以,这江山虽不姓墨,可他享受的却是太上皇的待遇!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门外公公尖细的嗓音传进来,众人纷纷到门口迎接。 虽说如今紫金皇朝的皇室只是个虚名,可表面样子至少也该做做的。 “老臣生日,没想到皇上和娘娘会亲自来,老臣真是受宠若惊啊!”墨丞相状似受宠若惊的说。 “哪里,我朝还需要丞相您这种老栋梁来支撑呢!”苏沁凉淡笑道,“这是本宫和皇上为丞相准备的礼物,莫要嫌弃才好。” “岂敢,既是娘娘和皇上送的,定是天下罕有。”墨言赐说道,接过礼物。 正文 022 生辰 丞相府内暗敌在侧 (3) “岂敢,既是娘娘和皇上送的,定是天下罕有。”墨言赐说道,接过礼物。 “尉迟大人到!李尚书到!”门口又传来丞相府家丁的通传。 “哼!尉迟大人也太托大了,竟然比皇上和娘娘来的都晚。那个李忠贤也不自量力,仗着是尉迟顷一党的,就跟在尉迟顷后面狐假虎威,还真不知道自己几两重了!”佟年海冷哼道。 苏沁凉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她岂会听不出佟年海的挑拨,佟年海和李忠贤不对盘,一个是墨月轩党派,一个是尉迟顷党派,两人各自的女儿又都是宫中妃子,表面姐妹相称,暗地里互耍阴招。 “哼!那小子把谁放在眼里过?年纪轻轻当上太尉,若是再过几年,丞相的生辰他估计连来都不会来,派个下人来道一声喜,比皇上的排场还要大。”李光禄冷哼,完全是长辈对小辈的语气。 说话间,尉迟顷已经走进来,大厅中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墨大人,小小礼品,不成敬意。”尉迟顷上来说,连拜都没有拜。 苏沁凉在一旁默默挑眉,这尉迟顷,果然够霸道。 “哪里,贤侄肯来,老夫已经很欣慰了,现在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很多年轻人都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喽!”墨丞相已有所指的说。 尉迟顷只是冷冷的撇了一下嘴角,便不再理他,到苏沁凉和齐晖面前施礼,明显不把墨言赐放在眼里。 “尉迟大人免礼。”她淡淡的说,心中暗惊,这尉迟顷的气势竟然让她在他面前竟然喘不过起来。 “哼!” 一个红衣少女躲在后厅偷看前厅的情况,她肤色雪白,乌黑的发垂落在腰际,大大的眼睛闪烁着不甘。 “怎么,雨萱你在这里生什么闷气呢?”墨月轩拍上墨雨萱的肩膀,笑问道。 “哼,还不是那个苏沁凉,要不是她,我就当上皇后了!”墨雨萱不甘心的说。 墨月轩不屑的冷嗤一声:“雨萱,原来齐昊在的时候,你当皇后可能还有点用处,现在去当皇后就是守活寡,你愿意吗?” “我——”墨雨萱一滞,随即咬牙切齿的说,“总之我就是不甘心,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输过人?就是那个尉迟静,也都没有赢过我,凭什么就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赢?” “你呀!”墨月轩无奈的摇头,这丫头被他和父亲宠坏了,“如果真当了皇后,你可就没机会当尉迟静的大嫂,压她一头了。” 正文 023 春宵 美人在怀妒意横生 (1) “你呀!”墨月轩无奈的摇头,这丫头被他和父亲宠坏了,“如果真当了皇后,你可就没机会当尉迟静的大嫂,压她一头了。” “哼!我现在不是没当吗?反正,我是不会让苏沁凉好过的!”墨雨萱说道,眼中闪着光。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每次墨雨萱出现这种眼神,就要有人倒霉。 宴席之上,大臣们都跑来敬齐晖,可是齐晖一个小孩,哪有什么酒力,大部分的酒都被苏沁凉挡了去。 “绿墨。”苏沁凉抚着额。 “娘娘。”见苏沁凉身形微晃,绿墨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有点头晕。”她轻点着脑袋说。 “娘娘,不如咱们回宫吧。”绿墨扶着她建议道。 “也好,我——” “娘娘。”墨雨萱突然跑过来,“娘娘不舒服吗?” 苏沁凉现在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酒醉,没注意到她眼中的闪光,点头说:“本宫有些晕,要先告辞了。” “娘娘这样回去不行,要不先去客房休息,我让人煮碗解酒汤,娘娘喝下后舒服些再走如何?”墨雨萱建议道。 “这——”苏沁凉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好吧。” 在丞相府喝醉酒回宫,恐怕还没有哪个太后像她这样的,她已经是后宫的笑柄了,无谓再增添一个。 于是在绿墨的搀扶下,来到墨雨萱让下人准备的客房里。 “绿墨,这里你别管了,去照看些皇上,别人我不放心。”她靠在床柱上说。 绿墨做事机灵,有些事不必她吩咐便已经做得妥妥当当,有她照看齐晖,她也放心。 听到苏沁凉明显信任的话,绿墨高兴地点头应道:“是。娘娘您自个儿也小心点,毕竟这里不是咱们祥凤殿,万一有事就大叫啊!” “好。”她笑着点头,绿墨对她也确实上心。 绿墨走后,苏沁凉靠着床柱,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等听到敲门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谁?”她警惕的问,毕竟不是祥凤殿,在这丞相府也确实称不上安全,更何况还有个—— 墨月轩在! “娘娘,奴婢给您送解酒汤来了。”门外一个丫头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她说,走到桌边坐下。 吱呀—— 门打开,一个丫鬟端着解救汤进来。 “放在桌上就可以了。”她淡淡的说。 “是。”丫鬟眼睛闪烁了一下,将解酒汤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大哥!快来,快过来。”墨雨萱兴冲冲的将墨月轩拉到院子里。 “什么事,爹的生日我不在可不太好。”他皱眉问。 “哈哈,这次抱得美人归,你可得谢谢我。”她得意的说。 正文 024 春宵 美人在怀妒意横生 (2) “哈哈,这次抱得美人归,你可得谢谢我。”她得意的说。 “什么意思?”墨月轩顿起警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雨萱不在意的把玩胸前的一缕长发:“也没什么,就是在给娘娘的解酒汤里放了点小东西。” “你放了什么东西?”墨月轩沉下脸,抓住她缠绕头发的手腕。 “就是合.欢散咯!”她不在意的说。 “你居然给她下春.药!好大的胆子!”他不敢置信的问。 “痛,哥你轻点!”她倔强的把脸一转,“那有什么,谁让她抢了我的后位,我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你真是——”他瞪大双眼。 “哥,你与其在这里跟我生气,不如快去看看,现在她应该已经喝下了吧,如果这时候有个男人进去……”她嘿嘿冷笑,“喝了合.欢散的人可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回来再跟你算账!”他甩开墨雨萱的手臂,朝苏沁凉居住的客房奔去。 “哼!苏沁凉,我看你这次怎么死!”墨雨萱看着墨月轩的背影冷笑。 哐啷! 手里的碗突然砸在地上,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感觉手脚无力? 浑身升起一股股的燥热,烧得她浑身难受,要死的难受。 “怎……怎么会这样?”她难受的用力扯着衣服,感觉领子勒的脖子难受,浑身上下想着了火。 “啊——好……好难受……”她拼命撕扯着衣服,没过多久,浑身上下就只剩下单薄的亵衣,汗水不断地从额头冒出,脸颊烧热。 砰! 房门突然被踹开,墨月轩呆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单薄的亵衣已经被汗水浸湿,露出里面嫩绿色的肚兜,头发也被她扯乱,青丝垂落在腰际,胸前,还有些黏在额头上。 他喉咙滑动,眼前的画面太诱.人,单单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他下腹起了反应。 他锁上房门,不想她春光外露,被他以外的人看到。 苏沁凉继续撕扯着亵衣,抬头双眼迷蒙的看着墨月轩,看到他灼热的目光后,身体更热了。 “帮、帮我,我变的好奇怪……”她抓住他的手乞求。 当一直渴.望的女人拿着这种动情的表情看着自己时,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墨月轩长指拨开她汗湿的长发,手指碰触到她肌肤的一刻,苏沁凉突然一颤,灼热的身体似乎在那一刻舒服了一些,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嘤.咛。 正文 025 春宵 美人在怀妒意横生 (3) 墨月轩长指拨开她汗湿的长发,手指碰触到她肌肤的一刻,苏沁凉突然一颤,灼热的身体似乎在那一刻舒服了一些,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嘤咛。 她想要墨月轩再多碰碰她,想也不想的抱住他,用力的想要挤进他怀里似的。 “帮帮我,求你。”她低泣着乞求。 墨月轩手臂一紧,将她用力嵌入怀中,吻住散发如兰气息的樱唇。 痛楚得到纾解的苏沁凉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身体更是本能的在他怀里磨蹭。 他低吼一声,一把扯下她的亵衣,如凝脂的肌肤就这么呈现在他怀里。 大掌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游移,所到之处一片滑腻,是他抚过的最好的触觉,如上等瓷器。 抚过她身体的掌心虽然温热,却奇异的舒缓了让她难受欲死的燥意。 大掌顺着她滑腻的美背来到颈后,解开颈上的细绳,肚兜滑落。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抵在胸膛上漂亮的桃红色,原本雪白的绵软因为动情已经染上了粉红,更像是熟透的蜜桃。 大掌托住绵软,唇舌离开被吻得红肿的双唇,沿着她滑腻的肌肤,一路洒下细吻,动情处更是留下他的印记。 当他来到掌中的绵软时,上面还留有他上次留下的淡淡印记。 黑眸涣散,毫不犹豫的印上那抹淡痕,加深那抹印记。 热唇含住甜美的樱桃,嘴角溢出羞人的声音让她又升起燥热。 苏沁凉无力的甩着头:“我……好难受……好难受……帮……帮我……” “告诉我,我是谁?”他抬起头,粗嘎的问。 她迷蒙着双眼,无力的说:“墨……墨月轩……” 他满意的邪笑,终于彻底进入她体内。 他动作一僵,没有遇到料想的阻碍,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谁?是谁?!” 想到之前已经有人尝过她的甜美,他就克制不住的泛起滔天.怒意。 “什么?你在说什么?”意识模糊的苏沁凉奇怪的问,身体不自觉的扭动。 “该死的你!”下一刻,墨月轩完全失了温柔,粗暴的占有她。 正文 026 春宵 美人在怀妒意横生 (4) “该死的你!”下一刻,墨月轩完全失了温柔,粗.暴的占.有她。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的合.欢散效力已失,他还是不放过她,即使她已经累得昏厥,他还是在她体内肆意冲撞,直至天明。 “啊!”她的绵软被人用力握着,想要握碎一般,痛得转醒。 一睁眼,便是一张愤怒的脸。 “墨月轩,你——”她瞳孔陡然放大,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想起她是怎么主动地扑上去,怎么热情的回应,怎么不顾羞.耻的乞求他。 “那个男人是谁?”他沉声问。 “什么男人?”她一怔。 “昨晚不是你的第一次,大婚当晚,齐昊并没有碰你,你竟然带着不洁的身子进宫,真是好大的胆子!”他用力握住她纤细的颈子,“说!那个碰你的男人是谁!” 她目光一黯,倔强的转头。 “不说是吗?”他冷声道,“不说以为我不知道?是逍遥生吧!” 他一夜没睡,看着她的睡颜反复思量,进宫前,她身边的男人只有逍遥生。 她脸色一变,虽不明显,却逃不过他的眼。 “你爱他,甘心把第一次给他?”他眯起眼,对于她的意图早已猜了个大概。 他感觉身.下的身体一僵,得知她爱逍遥生,胸口就涌出莫名的怒意。 “哼!”他冷哼一声,翻身下.床,穿上衣服便打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绿墨等在门口,见到他忙低下头,他冷嗤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娘。”绿墨拿着新衣服进来,看到苏沁凉裹着被单,露在外边的雪肩全是淡红的齿痕和淡紫的吻痕。“墨大人他——” 泪水在绿墨眼中打转。 “绿墨,帮我穿衣吧,我现在没有力气。”她苍白着脸说。 “好。”绿墨含泪点头。 当被单掀开,苏沁凉身上的痕迹更是让绿墨倒抽一口气,密密麻麻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吻.痕占据。 绿墨红着脸,可以想象昨晚到底有多激烈。 “皇上呢?”坐在镜前,绿墨给她梳理头发,她问。 “皇上也起了,黄萱正在那边伺候。”绿墨答道,看了镜中的苏沁凉一眼,她迟疑的问,“娘娘,昨晚,墨大人他——” 苏沁凉摇摇头:“是有人给我下药了。” “什么!”绿墨惊得连梳子都掉了。“都怪我,如果我昨天陪着娘娘,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苏沁凉摇摇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有心人要做,谁也防不了。” “那下药的是——”绿墨又问。 正文 027 突发 边关犯敌八百加急 (1) “那下药的是——”绿墨又问。“墨——” “不是墨月轩,不过我想,我猜的到是谁。”那抹红色的身影掠入脑中,只不过为什么?她猜不透。 待苏沁凉出现的时候,齐晖等已经等在前厅,墨月轩的脸色仍然阴沉的可怕,倒是墨雨萱笑眯眯的用手指缠绕发梢。 要说她难道不怕苏沁凉猜到是她下的手? 哼!她怕什么,一个年仅八岁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的傀儡小皇帝,一个无权无势没有依靠的太后娘娘,她堂堂墨家小姐,会害怕苏沁凉? 现在就是让她亲口承认药是她下的,她也不会含糊。 苏沁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纵使心中千般恨,表面也只能不动声色。 谁让她真的没办法拿墨雨萱怎么样呢? “晖儿,咱们回宫吧。”她招呼过来齐晖说。 包括墨老丞相在内的所有人都跟在后边,将她们送到门口。 软轿在前,绿墨扶着她,刚要踏上,一声马蹄狂奔惊扰了所有人,众人的目光都转向由远及近疾驰而来的士兵。 “八百里加急——!”马背上的士兵都喊破了声。 “吁——!”马明嘶吼,风尘仆仆的士兵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健壮的马也累得瘫倒在地上。 那士兵刚一落地遂又爬起,连爬带滚的来到墨丞相眼前。 “墨大人,天都皇朝司莫邪率军犯我边境,君将军率军抵抗,八百里加急请求支援!”士兵憋着最后一口气将话一气呵出,说完后便“咚”的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来人,把他送去休息!”墨老丞相命令道。 之后,墨老丞相便吩咐墨月轩随同苏沁凉一众一起回宫商议此事,另一边又派人去太尉府将事情告诉尉迟顷。 御书房中,齐晖坐中间,尉迟顷和墨月轩继续如两尊神一般坐在他的两边。 “天都皇朝倒是急躁,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墨月轩冷笑一声。 “新皇年幼,刚刚登基,唐万里那老东西分明是想欺我朝中无主,来杀个措手不及,总是破不了我紫金皇朝,能削弱一层力量也是他赚到了。”尉迟顷冷冷的说,从进宫来这张脸就没好看过。 “尉迟大人不是早先已经派兵加固边防了吗?”苏沁凉忍不住问。 “是啊!可是——”尉迟顷咬牙切齿的说,“哼哼,没想到那老家伙这次居然魄力这么大,我加一层防御,他就加两层进攻!” 正文 028 突发 边关犯敌八百加急 (2) “是啊!可是——”尉迟顷咬牙切齿的说,“哼哼,没想到那老家伙这次居然魄力这么大,我加一层防御,他就加两层进攻!” 忽然,尉迟顷霍然而起,走到案边写出几行字,按下帅印。 “来人,调兵马十万,两万一组,一组十队,分东西两个方向,火速前往漠离城,增援君战天!”尉迟顷一声令下,众将归位,调兵遣将,一夜之间,个个城池同时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漠离城。 对面的墨月轩也傲然挺立:“来人,全城戒备,天都皇朝的探子此时一定正前往京都戈央,京都禁卫给我严防死守,一个子都不准放过!” 一文一武,只手可遮天的两大权臣相互对视,两人在朝堂之上是敌人,可是共御外敌时,就是最好的搭档。 天下间,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敌人! “上次的刺客——”尉迟顷说了句。 “天都!”墨月轩万分肯定的说。 “来人,通知下去,从今日起,我和墨大人居于宫内,至天都退兵!”尉迟顷又吩咐道。 命令一下,丞相府和太尉府的家仆,纷纷大箱小箱抬着墨月轩和尉迟顷的东西进了宫。 是夜,苏沁凉坐在窗前,自从进了宫,她就很喜欢看着漆黑夜空中那轮苍冷的明月,唯有这样,才能静心。 “娘娘,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绿墨关切的说。 “嗯。”她心不在焉的点头,没有打算离开的动作。 “娘娘是在担心前方的战事?”绿墨问。 “哎!其实有尉迟顷和墨月轩两人在,我也无须担心,只是战事一起,必定损伤国力,晖儿才登基就遇上这事……”她摇摇头,实在是老天为难。“绿墨你先下去吧,告诉外边的人,我不舒服,任何人都不想见。” “是。”绿墨应了一声便退下。 她这命令下了还未到半盏茶的功夫,冷冰冰的声音就想起:“娘娘不舒服?” 闻言,苏沁凉霍然惊起,看着尉迟顷走近,忽然感觉浑身冰冷,尉迟顷带给她的压力竟丝毫不下于墨月轩。 在墨月轩面前,她感到危险,是有种随时被猎杀的危险。 而在尉迟顷面前,她却是感到犹如泰山压顶的压迫感,最可怕的是,这种压迫感让她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因为她已经被震慑的四肢僵硬,连动都动不了。 “我和墨大人轮流负责皇宫安全,来这里是确定娘娘今夜无事。”尉迟顷说道,双眼紧盯着她。 正文 029 阴谋 深宫弃妃野心不死 (1) “我和墨大人轮流负责皇宫安全,来这里是确定娘娘今夜无事。”尉迟顷说道,双眼紧盯着她。 经过墨月轩夜闯祥凤殿的事,苏沁凉学乖了,即使再难受,也不敢穿那些透明的薄衫,命织物房全将那些雪纺的薄衫改成了绸缎。 可是她到底也不愿意太束缚,衣服也就没有像白天似的从头包到脚,稍微露出了些脖子和锁骨的位置。 纵是这点位置,尉迟顷也看到了她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紫痕。 长指抚上她的颈子,来到紫痕处,目光一紧。 “你让墨月轩碰了你。”他低声说,可是这声音却让她冷得发抖。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这话在他森冷的目光下怎样也说不出口,只能不住的摇头,想要后退,后颈却被大掌扣住。 冰冷的薄唇陡然堵住她的唇,肆意的纠缠,汲取小嘴中的甜美。 大掌握住她的纤腰揽进怀里,想要生生折断似的。 “唔——不——不要!”她用力推拒,突然禁锢住她的大掌一松,整个人便向后仰倒在地上。 尉迟顷就这么看着她:“在我身.下的女人身上不可以有别人的痕迹。”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地上无力的苏沁凉。 “你说什么,墨月轩和尉迟顷都搬到宫里暂住?”佟妃激动地站起来。 “是的,娘娘,今天下午,丞相府和太尉府的家仆便把两位大人日常惯用的东西都送进宫来了。墨大人他现在就住在醉月阁。”香染说道。 “快,给我更衣,本妃要去醉月阁。”佟妃喜不自胜的说。 “是。”香染说着便退下,很快又拿着衣服进来。 作为佟妃的贴身侍婢,就如绿墨之于苏沁凉,有些话不用主子明说,她也会办的妥妥当当。 佟妃换上新衣,这衣料半透不明的,让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正是最诱.人的界点,粉色的肚兜露出一小节在.苏匈上,露出大半绵软,如含苞待放的鲜花,是男人看到这幅画面都会忍不住想要埋首其间,肆意品尝其中香甜。 纵使在佟妃眼里,这宫内有了皇太后也和没有一样,可到底是在宫内偷男人,有违宫规,也只能带着香染一人,偷偷摸摸的前去。 到了醉月阁,吩咐香染在门口等着,她便一人进了去。 “月轩!”娇软的声音传来,一阵香风,柔软的身子便扑进怀里,拼命地磨蹭结实的胸膛。 正文 030 阴谋 深宫弃妃野心不死 (2) “月轩!”娇软的声音传来,一阵香风,柔软的身子便扑进怀里,拼命地磨蹭结实的胸膛。 看她这副打扮,墨月轩如何不知她的意图。 泛起冷笑把她拉离自己:“娘娘这是何故?” 佟妃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人家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月轩,要人家……” 她便像瘫软的面条一样欲要倒在墨月轩怀里,身下早因为方才的几下磨蹭而动情,闻到的全是墨月轩刚烈的男子气息,更是急不可待。 谁知墨月轩长臂一伸,硬是挡住了她投怀送抱的势头,一脸不耐烦的说:“娘娘还是回去吧,以后也再也不要找我了。” 得知苏沁凉心里有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更是夺取了她的纯真,先他一步尝到了她的甜美,霸道的大男人脾气就越来越大,越想越气,哪有功夫再应付佟妃。 就算她穿的再撩.人,也激不起他的一点兴趣。 “月轩——”佟妃还不放弃,早已动情的身体得不到抒发,更是难受。 “秦良,送客!”他招来贴身侍卫。 秦良面无表情的出现,和木头似的:“娘娘,请!” 佟妃气急,看来今晚无论如何愿望是达不成了,有这么个和小山似的木头挡在眼前,让她一步都前进不得。 一跺脚,唯有不甘心的离开。 佟妃在气头上,一旁的香染也不敢吱声,在身后老实的跟着。 忽然,前方一抹黑影闪过,佟妃一惊,站住身子紧张的问:“是谁!” “有——噗嗤!”香染“有刺客”刚喊出哥“有”字,银光闪过,白净的脖子上便划过一道血痕,鲜血喷洒而出,整个人了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才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就此玉陨。 佟妃吓得瑟缩,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她连尖叫都忘了。 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要是敢出声就杀了你!”冰冷的声音响起。 佟妃战战兢兢的看着威胁自己的男人,这人也太大胆了些,明显一身夜行装扮,进宫来无非是为了行刺,可居然不带面罩,就着月光,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脸。 这男人没有墨月轩那么好看,却自成一股味道,阳刚气十足。 原本因墨月轩而产生的情此时又蠢动了起来。 “你只要不杀我,想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佟妃说道,扬起魅.惑的一笑。 自从容妃出现,她便失宠,尝到男女之事的美妙滋味后,岂会耐得住长久的寂寞? 正文 031 阴谋 深宫弃妃野心不死 (3) 自从容妃出现,她便失宠,尝到男女之事的美妙滋味后,岂会耐得住长久的寂寞? 原本有墨月轩这个谁都不敢开罪的男人,她自是能够得到满足,可是现在墨月轩对她已经表现出明显的厌恶,纵使不甘,她也要再物色一个对象。 佟妃对于男女之事的渴求,完全已经超脱了一个高度。 眼见现在出现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她哪会放过。 也不管是敌是友,就算是敌,她也会把他变成友。 而且这男人既然是来行刺,目标无非就是苏沁凉和齐晖,想起苏沁凉,她就恨得牙痒痒,就是这女人抢走了墨月轩! 既然是敌人的敌人,那就是她的朋友。 “哦?”祁阳挑眉,似乎有点感兴趣了。 佟妃二话不说,大着胆子朝他凑近一步,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他,双手来到腰间,解开衣带,丝绸外套顺势滑下,露出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滑腻肌肤,她的上身,只着了一件肚兜,几近赤.裸(luo)。 “我这副样子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若是被人发现,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她轻声说。 祁阳盯着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隐隐散着微光。 “好,我相信你。”祁阳说道。 “你随我回宫,你要做的事,我能帮你。”佟妃说道。 “好,我就随你回宫。”祁阳微微一笑,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到香染的身上。 白色的粉末碰到香染的鲜血,立即发出“滋滋”的声音,冒着白色的浓密泡沫,不消一会工夫,地上的尸体连同鲜血全部不见,就连衣服也不见一点碎渣。 佟妃在一旁看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对于香染的死,虽然惋惜,可到底也只是个宫女而已,第二个香染,再找就有了。 接着,佟妃还不及反应,人已经被祁阳抱起。 “你住的地方,给我指路。”他说。 佟妃指着路,祁阳马上施展轻功,躲过栾雀宫的公公,宫女,直接进入佟妃的卧房。 “你叫什么名字?”佟妃并不离开祁阳的怀抱,手指在他胸口划圈。 “你不需要知道。”祁阳冷冷的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她朱唇翘起,“你想来行刺苏沁凉还是齐晖?” “你管得太多了。”他冷睇她一眼。 “讨厌,你不跟人家说,让人家怎么帮你?”佟妃横了他一眼。 “你就这么想帮我?”他倒是有点感兴趣了。 正文 032 阴谋 深宫弃妃野心不死 (4) “你就这么想帮我?”他倒是有点感兴趣了。 “我要苏沁凉死!”佟妃咬牙切齿的说。 祁阳仔细盯着她,确定在她脸上找不到说谎的痕迹,才说道:“苏沁凉。” 齐晖?那个小儿没什么用。 “呵呵!”如了她的意,佟妃便喜不自胜的说,“今晚不行,明晚,我保证你能杀掉她。不过,那个女人可长的美得很,就连我们的太傅和太尉大人都被她迷住了,你见了她,可别下不了手。” “哦,墨月轩和尉迟顷很喜欢她?”祁阳眼中精光闪过。 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佟妃咬牙切齿的说:“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墨月轩就没碰过别的女人。还有尉迟顷,向来眼高于顶,可是现在眼睛也一直跟着那个女人身上打转!” 祁阳淡笑不语,愈发觉得自己这趟来对了。 “你方才说能帮忙,如何帮?”他又问。 佟妃嘲讽的笑道:“那苏沁凉无权无势,孤身在这宫里,非但认不清局势,却还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得罪人。哼,有些人看着不起眼,却能在关键时候把你踹下深渊。” “哦?”祁阳又来了兴趣。 “她骂了御厨,那御厨向来心胸狭窄,也是欺软怕硬之辈,被苏沁凉责备了虽然忍着,可也一直在找机会报复。”她将身子贴到他的怀里,抬头说,“只要在明日晚膳的时候,让那厨子在饭菜里加点东西,你要杀她是易如反掌,保证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来的无影,去的无息。” 祁阳皱眉:“不怕被人检查出毒物吗?” “哼,她有名无权,宫里谁会为了她真心卖命。而且你既然有备而来,就连那种将尸体化得无影无踪的化尸粉都有,想让人检查不出毒来的药物,还会没有吗?”佟妃目光闪烁,既然能久居宫中自保至今,其心思断然不可小觑。 “聪明的女人。”他说,突然邪气的笑了,大手放到她的绵软之上,隔着肚兜用力握住,换来她的一声娇.吟。“你这么卖力的帮我,也不是没所图的吧。” 她咬着唇,脸颊酡红,极尽媚.态,柔软的手更是大胆的伸向他的下腹,轻轻握住,换来祁阳的低声呻.吟。 “这就是我要的。”她踮起脚,在他唇边轻声说,便吻住眼前的薄唇。 “哼哼,你这个小荡.妇!”他一把扯下肚兜,细线在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丝红痕。 正文 033 阴谋 深宫弃妃野心不死 (5) “哼哼,你这个小荡.妇!”他一把扯下肚兜,细线在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丝红痕。 “嗯——”她娇.吟一声,身子突然被人抱起,走向床榻。 女声的娇.吟和男声的粗喘越来越大,转眼一室旖旎。 佟妃一脸满足的转醒,倏地看到一双冰冷的眼,她浑身一颤,暗自不妙,这人不会想要事成之后杀人灭口吧! 看穿了她的想法,祁阳冷嗤一声:“怎么,昨晚就没想到我会杀了你?” “你——”佟妃瞬间连骨头都凉了,浑身瑟瑟发抖,自己好歹算是帮了他,谁想这男人会如此无情? 看着煞白的脸,祁阳大掌轻拍她的脸颊:“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留一个眼线在宫里可是好事,以后有的是用你的地方。” 怕她泄密吗?她做的可是诛九族的事,没人会傻的自己跑去自首,为了保命,她也必须和自己拴在一根柱子上。 而且以后少不得夜闯皇宫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安置点岂不更好? 得知自己性命无虞,佟妃松一口气,更是大着胆子掐他的胸口:“坏蛋,吓死人家了!” “哼哼。”他邪笑着探进被子抓住她的绵软,“我不但要吓死你,还要弄死你!” “呵呵呵,好啊,把人家往死里弄吧,嗯——啊——”没多久,寝室内又传来羞人的声音。 “嗯——你这个小.骚.蹄子——嗯——” “娘娘……”宫女在外听到里边的声音,和男人不堪入耳的话,也禁不住脸红,她们娘娘经常与男人厮混,栾雀宫的宫女也都习惯了,可是动静从来不曾这么大过。 “啊——什么……事……嗯……啊……天呐……”身.下带来的战栗让她娇喘不定,艰难的问。 “佟大人来看您了。”宫女羞涩的说。 “我爹……啊……好……你让他……嗯……稍等……我马上就到……啊……慢点……慢点……啊……”一声声抽气,门外断断续续传来佟妃的吩咐。 “是。”小宫女再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一溜小跑就去回复了。 随着一声低吼,房内逐渐安静。 佟妃穿上衣服,说:“你先在这等着,等我去应付走我爹,就把你的事给办了。”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眯起双眼:“你可别乱来,否则我在逃走之前,绝对能先解决掉你。” 她用力甩开他:“放心,我比你更想苏沁凉死。” “爹,您来找女儿什么事?”佟妃走到厅中,笑呵呵的问。 “微臣拜见佟妃娘娘。”佟大人连忙起身行礼。 正文 034 阴谋 深宫弃妃野心不死 (6) “微臣拜见佟妃娘娘。”佟大人连忙起身行礼。 “真是的,自家女儿,爹爹这么做岂不折煞我吗?”佟妃忙走过来,弯腰扶起佟大人。 佟大人低头说了句:“礼不可废。” 便顺着佟妃的搀扶直起身子,这一动作不要紧,抬头正好看到佟妃颈上的吻痕,蓦地一惊。 再看女儿的脸,满面春光,眼角还带着春色,分明是刚刚跟人燕好过的模样,她凑近时,身上还有刚刚欢.好过,还未及清理的味道。 佟大人老脸紧绷,抓着佟妃的胳膊说:“娘娘,你屋里有男人!” 佟妃一愣,马上又佯作不解的笑问:“爹爹,您这是从何说起?” “娘娘,老臣这双眼仍然利的很!”佟大人陡然加重语气。 佟妃见瞒不过,便一甩手:“哼,是有男人又怎样,就算齐昊在的时候,我都有男人了,更何况他现在早就出家了,难不成还要我年纪轻轻守活寡不成?” “女儿啊!这被抓到,可是死罪啊!”佟大人焦急的劝道,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 佟妃得意的笑道:“很快这后宫就要无主了,谁来抓我?待我坐上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我说的话就是法,又有谁能抓我?” 佟大人好歹也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说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也不为过,岂会听不出佟妃话里的意思。 “女儿,你打算干什么?”佟大人立起警觉。 “爹爹,难道你打算永远被墨家压着吗?以前是莫老头子,现在是墨月轩,被一个年轻人踩在脚底的感觉,不好吧?”佟妃说道,“一旦我坐上后位,掌握住那个小娃子皇帝,再以爹的背景,还怕比不过墨家吗?” “这……”佟大人迟疑了,野心,谁没有? 原本被墨老丞相压着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对那个年轻的可以做他儿子的墨月轩低声下气,他怎能不气? “爹爹,这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佟妃打定主意的说。 佟大人叹口气,他这个女儿一向野心极大,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动。 “那你自己小心点,你就算不把皇太后放在眼里,也别忘了还有个李妃,她爹也不是好对付的。”佟大人提醒道。 “李妃?”佟妃冷笑道,“那个蠢女人,我还没把她放在眼里。” “娘娘,喝银耳雪蛤吧。”绿墨端着一碗甜品走进来,娘娘最近每天晚上总是坐在窗前看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文 035 吟风 青衣神相艺高胆大 (1) “银耳雪蛤?今晚的甜品是这个吗?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喝,你们都下去休息行了。”苏沁凉招招手。 “是。” 夜风吹得她有些头疼,便离开窗子走到桌边,尝了一口甜汤。 不得不说,能当上御厨,手艺自然是顶尖的,自从上次警告过他之后,膳食确实用心了很多。 喝下小半碗甜汤,她便喝不下去了,起身之时,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浑身乏力。 “是最近太累了吗?”她手按着太阳穴自语道,往前走几步扶住床柱。 昏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浓浓的睡意袭来,终于,苏沁凉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床榻上。 就在她倒下的同时,窗边一抹黑影迅速的掠了进来。 祁阳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沁凉:“能让墨月轩和尉迟顷都感兴趣的女人,呵呵,看来我需要改变计划了。” 说罢,他便抱起她,从窗户掠出。 绿墨本打算来看看苏沁凉是不是睡下了,谁知一进来就刚好看到一抹黑影离开,而房间内,再没有苏沁凉的身影。 “娘娘!娘娘!”绿墨立即慌张的唤了起来,明明她离开也没有多久,而且她一直在厅中等着,就怕娘娘在睡前忽然有什么吩咐。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娘娘离开啊。 “娘——”绿墨叫着,突然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待她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唰的一下,惨白一片。 敝人派人请皇太后到军中做客,请勿担心。 冷吟风。 墨月轩铁青着脸看着字条上的字,当看到下方的落款时,捏着纸条的手指更是因为用力而泛白,与纸条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看好娘娘!”墨月轩愤怒的质问。 绿墨噗通跪倒在地:“娘娘让我们下去休息,奴婢担心娘娘有什么吩咐,却又怕打扰了娘娘,只敢在前厅等待。” “别怪她们了,对方能无声无息的潜进宫来,即使她们在也挡不住来人。”尉迟顷说道,随即冷笑一声,“哼,冷吟风,我还真是大意了。” “绿墨,你说之前娘娘一点声音都没有是吗?”墨月轩突然问道。 “是的,如果不是奴婢进去看娘娘睡了没有,可能要发现娘娘失踪就是明早的事了。”绿墨说道。 尉迟顷看墨月轩眯起双眼,便问道:“你怀疑宫里有内奸?” 到底是常年的对手,墨月轩一个小动作,尉迟顷便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 正文 036 吟风 青衣神相艺高胆大 (2) 尉迟顷看墨月轩眯起双眼,便问道:“你怀疑宫里有内奸?” 到底是常年的对手,墨月轩一个小动作,尉迟顷便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 “不无可能。”墨月轩说道,“要么,那人功夫很高,娘娘根本来不及反应。要么就是,宫里有内应。” “秦良。” “属下在。” “这件事交给你,彻查宫中一切,看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可疑?”墨月轩吩咐道。 “是。”秦良领了命便下去。 “你要去哪?”看到尉迟顷往外走,墨月轩问道。 “去找娘娘,这件事我亲自办!”尉迟顷面无表情的说,可是目光透着坚决。 墨月轩皱起眉头,但是随即又松开,很是不情愿的点头:“好吧。” 这事确实尉迟去办比较合适,而他,还要坐镇朝廷。 第一次,他希望齐晖快些长大。 苏沁凉意识已经逐渐清醒,可是眼皮仍然沉重,明明想要睁开眼,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是在哪? 黛眉轻皱,“吱呀吱呀”的声音充斥耳边,身下颠簸的她的腰背酸痛。 马车?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终于,苏沁凉勉强撑起眼皮,只是微微撑起一条缝,就听到一个男声说道:“娘娘终于醒了。” 听到陌生的声音,她一诧,眼睛马上完全睁开,身.下摇晃,果然是置身于马车之中。 只是马车中除了她还有一个男人,应就是刚才出声的那人。 她戒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青衣并不华丽,可是本身淡定,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气魄,却能看出此人定是身居高位,不可小觑。 他的脸上,有和逍遥相似的淡定,可是身上散发的气势,又有和墨月轩相似的狂傲。 这样一个人,集合了逍遥和墨月轩两人的特点。 苏沁凉皱眉,不,不是。 他的淡定是表面,却不如逍遥无情无恨到了骨子里的漠然,他的狂傲是逐渐积累的,可仍带有一丝屈居人下的压抑,不似墨月轩那天生的为我独大的气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是谁?”她皱眉问。 “冷吟风。”青衣男子淡淡的说。 她瞳孔一颤,冷吟风!天都皇朝的丞相,名副其实的皇帝之下第一人,当朝无人可与之匹敌,更有“青衣神相”的称号。 怪不得,他身上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狂傲的气息。 她眉毛只是一皱,略微沉吟:“不愧是冷大人,能不远千里,穿透层层防御来到京都戈央,更深入皇宫劫持我,实是艺高人胆大。” 正文 037 偶遇 没落世家金陵现身 (1) 她眉毛只是一皱,略微沉吟:“不愧是冷大人,能不远千里,穿透层层防御来到京都戈央,更深入皇宫劫持本宫,实是艺高人胆大。” “哈哈,娘娘也不差,能让紫金皇朝两大不世人物都另眼看待,当真是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再加上一颗七窍玲珑心,就连本相看着都有些心动。”冷吟风突然倾身凑近她,笑眯眯的说。 可是看他的表情,却无一丝心动之意。 “只是不知道娘娘这样的美人儿,能让墨月轩和尉迟顷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食指划过她的脸颊,手触之处一片滑腻,当真爱不释手。 像尉迟顷,墨月轩和他冷吟风这样的人,坐到现在的位子,皆是无情之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就不知道那二人为了眼前的女人,到底心动了多少了。 因为苏沁凉身上的衣服太过华丽,太容易吸引人们的目光,所以在赶了几天的路后,正巧身上带的食物也不够,需要补给,便在金陵城停了下来,买些路上的食物,也顺便让她换身衣服。 此时繁华的大街上,出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青衣男子和穿着鹅黄色霓裳的女子走在前,一名黑衣男子保护在后,虽然他们的衣着并非多么华丽,可是从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身边的路人都忍不住猜测,或许是哪个大家的公子小姐出来游玩的吧。 而这三人,正是冷吟风,苏沁凉和祁阳。 苏沁凉虽然退下了一身的华服,穿上许久不曾穿过的寻常女子的长裙,可是在皇宫中历练出的气质却不一样了,即使穿着普通,却依然出众,岂是寻常女子所能比拟。 望着繁华的大街,苏沁凉心中一酸,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她的家乡。 金陵苏家,在当年何其繁荣。 朱门大院,墙垣耸立,屹立于闹市之中俨然一座森严的城堡,让人高不可攀。 可是现在,大院犹在,却已不再属于苏家。 “祁阳,天晚了,找间客栈吃晚饭,歇一晚再走吧。”冷吟风说道,“路上的用度可买齐了?” “是,可坚持到军中。”祁阳说道。 “那好,明天上路,便昼夜不停,未免夜长梦多。”冷吟风说道,还特意扫了一眼苏沁凉,换来她一声冷哼。 三人来到客栈中,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点了些饭菜。 砰! 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一个人突然倒飞进客栈,重重的落在地上,连带着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桌椅,也幸亏此时客栈中用餐的客人不多,才没有伤到无辜。 正文 038 偶遇 没落世家金陵现身 (2) 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一个人突然倒飞进客栈,重重的落在地上,连带着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桌椅,也幸亏此时客栈中用餐的客人不多,才没有伤到无辜。 “丫丫个呸,敢跟小爷我抢女人,活的不耐烦了!”一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也随之冲进来,后边又跟着两个差不多同龄的年轻人,指着地上的人的鼻子骂。 这三个人身上的衣服一看便是上好的料子,而且打头的一身鲜绿色,后面两个一个一身红,一个一身紫,衣服上还绣着鲜艳的大花,花里胡哨的格外扎眼,正正经经的三名纨绔,也不禁让人好奇这三人到底有着多么不同寻常的品味。 “就是,敢跟苏小爷抢女人,简直不自量力。”紫衣的青年说,而那位为首的显然就是他口中的苏小爷。 “哎哟,这……苏少爷,咱们小店还有客人……”客栈老板连忙迎了上去,就像对待小皇帝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位苏少爷。 “哼!难道小爷我还会亏了你吗?你出去打听打听,金陵苏家,岂会为了一点点小银子赖账?”苏少爷说道,直接丢出一锭银子,“这是赔给你店里的损失,剩下的钱——哼哼!他.妈.的给我接着打!” 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地上那人抱着头:“苏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月儿姑娘是你看上的呀!要是知道,我哪敢打她的主意!” “哼!现在求饶?晚了!刚才跟小爷耍横的时候你怎么不求饶?还说什么来着?小爷我惹不起你?哈哈,笑话!这金陵还有我惹不起的人?今天小爷我就要让你知道,我惹不惹得起你!”苏少爷边说,脚下还不停的踹,身边两个朋友也跟着不遗余力的帮忙。 “少恒,好了,要是真打死了反倒不好办。”那紫衣青年拉住他,看着地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 “哼!这次算了,再有下次,小爷我活活打死你!”苏少恒冷哼一声,“我们走!” 等他们都走了,客栈老板才又上来扶起地上的人:“哎哟我说这位公子,您可怎么招惹了那位煞星,快走吧,快走吧,万一那位煞星哪根筋没对上又折回来,您这条命恐怕也保不住了。”老板没说的是,他这客栈只怕是也保不住,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老本啊。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才跌跌撞撞的离开。 正文 039 动情 半路杀出个冷吟风 (1)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才跌跌撞撞的离开。 冷吟风悄悄观察着苏沁凉,刚才那个苏少恒说到金陵苏家的时候,她就开始不自然起来,当听到苏少恒三个字时,身体直接便僵住,这苏家…… 在房间中,苏沁凉始终不敢相信方才见到的。 苏少恒,那是……大伯的儿子! 金陵苏家,不是没落了吗? 可是看他今天的表现,分明是靠山强大,怎么会? 心中忽上忽下,一直困扰着的疑问让她如坐针毡,如果不弄明白,恐怕心脏都会爆炸掉。 这么想着,突然起身打开.房门,却见祁阳门神似的站在那里。 “这么晚,娘娘是要去哪?”祁阳面无表情的问。 砰! 二话不说,房门再次关上。 颠簸的马车上,苏沁凉一路无语,她知道一旦坐上了车,她就不可能有机会逃走,不知会否有重获自由的一天,如果有,她第一件事,就是回去苏家看看。 在日夜兼程的行了十日后,马车再次停下。 “大人,已经到了紫金的边境,城内已经下了禁足令,不能进,不能出。”祁阳说道。 “我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冷吟风淡淡一笑,看向苏沁凉,“娘娘,得罪了。” “什么?”紧接着,一记手刀,后颈一痛,人便晕过去。 “祁阳,带好她。”冷吟风吩咐道。 “是。”祁阳背起苏沁凉。 凭他的功夫,能够出入皇宫而不被抓,想要趁夜翻过小小的城墙实在是轻而易举。 深夜,两个人影闪过,守城的士兵霍然大叫:“谁!是谁!” “队长,哪里有人?”小兵也看过去,却是空荡荡的。 队长皱起眉:“不可能啊,刚才我明明看到两个人影飞过去了。” “哎,是不是鸟啊?这几天咱们不分昼夜的守城,连只蚂蚁也不让通行,队长你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眼花?”小兵打了个呵欠,问道。 队长这时也不太肯定了,搔搔后脑勺,迟疑地说:“难道真是我眼花?算了算了,继续守城,熬过今晚,天亮就有人来**,大家就可以去休息了!好了好了!都给我瞪大眼睛,别瞌睡了!” “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休息,众士兵也都来了气力,这段小插曲任谁也都没放在心上,就这么过去了。 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皇太后,就是这样被带到了敌军中。 正文 040 动情 半路杀出个冷吟风 (2) “娘娘可住的习惯?”冷吟风笑眯眯的走进为苏沁凉准备的营帐。 苏沁凉看到他脸上得意的笑,恨不得一巴掌给他甩一边去。 “还好,虽比不得本宫的祥凤殿,可是大人这么竭力的款待,也让本宫受之有愧。”苏沁凉撇撇嘴,捏着怪腔嘲讽道。 营帐外看守她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连只蚂蚁都放不过去,完全限制了她的自由,现在冷吟风竟还有脸来笑着问她住的习不习惯? 这就好像你被人杀了,对方在你临死前还问你“痛不痛?”一个道理。 “娘娘是本相的贵客,当然要好生款待。”冷吟风笑容不减,脸上表情真诚无比,好像真如他所说的好生款待了一样。 苏沁凉冷冷笑道:“只怕冷大人这番心意要白费了,大人既然能让人将本宫抓来,如何不知本宫在宫中的地位,恐怕墨大人和尉迟大人还不至于为了本宫而受你威胁。” “那要看看才知了。”冷吟风突然凑近她,双唇揩着她的耳垂,“若是娘娘这等美人,纵使换做本相,说不定也甘愿受挟呢!” 天都地处偏北,本来就比之紫金来的冷些,温热的唇凑近带着寒意的耳垂,马上呼出了红润诱.人的色泽,不禁让她一颤。 “你!”苏沁凉羞怒的后退,拉开与冷吟风之间的距离。“难道你以为我现在做了你的人质,就当真要任你欺凌不成!” 她因羞愤而涨红的脸,将那原本清冷的神色增添了一丝娇.媚,更是美的不可方物,饶是自诩无情的冷吟风见了,也不由得心神一荡。 或许之前他并不能肯定苏沁凉在墨月轩和尉迟顷心中的地位,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八成的把握,另外两成,则是在赌他们真正的无情。 “娘娘当然不会如此,而且本相也不会动你。”冷吟风说道,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危险,食指顺着脸颊滑到她的颈窝,低声说,“若是让他们误以为我碰了你,那么他们心中会有多大的一根刺?” “大人,尉迟太尉到了。”帐外,祁阳的声音传了进来。 “哈哈,娘娘,你将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笔交易。”冷吟风得意的说,“带他过来。” “是。” 苏沁凉也是一震,来了!真的来了! 没想到,尉迟顷竟会只身犯险过来,只是……为了她! 正文 041 动情 半路杀出个冷吟风 (3) 没想到,尉迟顷竟会只身犯险过来,只是……为了她! 她想起尉迟顷那看到猎物般的目光,不由得一激灵。 若是为了大局,他完全可以舍弃她,可是他来了,这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与墨月轩的争斗? 呵,可是这赌局开的未免大了些,因为尉迟顷这种行为,随时可能丧命! 恍惚间,突然腰间被人用力握住,身体便不由自己的向前倾倒,被冷吟风圈在怀里。 “你干什——”“么”字还未出口,已经被冷吟风的唇堵住。 隐约听到帐外的脚步声,苏沁凉一阵慌乱,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挣扎,却始终摆脱不掉他的钳制。 “冷吟风!”一声怒吼,苏沁凉一惊,身体竟然僵住了。 冷吟风撇起嘴角一抹淡笑,突然用力一咬—— 痛!苏沁凉下唇一痛,痛得皱起了眉头,冷吟风才笑吟吟的放开她,换来恶狠狠地瞪视。 尉迟顷眼睛扫过她的下唇,鲜红的齿痕是那么刺眼,让他脸色陡沉。 冷吟风满意的看到自己期望的结果,扫了一眼跟在尉迟顷身后的两人:“尉迟大人果然精忠报国,为了太后娘娘竟然只带了两个人就敢来闯我军营,不怕我连你们一起扣下吗?” “你留不住我们。”尉迟顷沉声道,“冷吟风,你我何不公平的来玩一场。” “不不不。”冷吟风伸出食指在前面晃一晃,“自古兵不厌诈,占先机者胜,能把太后娘娘请过来,也是我的能力之一,本相可不认为有什么不公平的。” “哼!”苏沁凉不屑的冷哼,这样也叫公平?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冷吟风靠近她揽住她的腰说道:“来人,好好保护好娘娘!” 一声令下,苏沁凉马上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最前面还有一尊门神,祁阳看管着。 纵使尉迟顷带来的人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带走她。 “冷吟风,放了她!”尉迟顷沉声道,似是彻底被惹火了。 “为什么?”冷吟风依然老神在在。 “因为你怀里,是我的女人!”尉迟顷傲然道。 冷吟风挑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状似无赖的说:“那就更不能放了,送客!” “条件!”尉迟顷冷冷的放出两个字。 “退兵,将麦离城,落幽城送与我天都。”冷吟风说道。 尉迟顷下巴紧绷,冷吟风提的条件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刻意的为难,为了一个女人割让两座城池,纵使这两座城池位处边陲,并不富庶,但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尊严,这条件是断不可能达成。 正文 042 动情 半路杀出个冷吟风 (4) 尉迟顷下巴紧绷,冷吟风提的条件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刻意的为难,为了一个女人割让两座城池,纵使这两座城池位处边陲,并不富庶,但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尊严,这条件是断不可能达成。 “看来你是想要见识一下我紫金的兵力如何了。”尉迟顷冷笑道,“我们走!” 他瞥了一眼苏沁凉,眼睛一眯,便转身离去。 “都下去吧。”尉迟顷一离开,冷吟风便挥挥手将帐内的士兵打发掉。 他走到苏沁凉面前,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最终停留在下唇的齿痕上,不知为何,看到自己在她唇上留有的印记,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娘娘,看来本相还需要再重新评估你的价值呢。”让尉迟顷想也不想的亲口承认为他的女人,这还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若非国内还有个墨月轩,他真怀疑尉迟顷会不会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一点也不怀疑,他根本不稀罕那两座城池。 冷吟风淡淡的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声势浩大,只为测探这位太后的地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她真能够牵制住尉迟顷和墨月轩,再大的声势,又何乐不为? 说罢,他低下头,舌尖轻舔一下她唇上的齿痕,尝着她的香甜,也在她唇上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娘娘,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为了方便伺候她,冷吟风特地从他们驻扎的城内太守中调了一个激灵的丫鬟过来。 “嗯,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苏沁凉说道。 “是。” 这是在敌帐中,她并不信任那个小丫鬟,若是真有人来,那个小丫鬟想挡也挡不住,所以她只求速度快。 迅速的退下衣衫,马上躲进了木桶里,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气中泛起点点的鸡皮。 这方帐内春.色无边,那方帐内却有人绞尽脑汁。 “冷吟风,你把那女人抓来了然后当祖宗一样供着,到底打算干什么?前方将士正在血溅沙场,你却不把那女人推出去要挟!”司莫邪在帐中来回多不,好看的浓眉拧成了一个结。 与他相比,冷吟风实在是太过镇定,好像这不是打仗,而是在郊游。 “那女人早晚是要还回去的,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给尉迟顷点打击才行。”冷吟风放下茶杯说道,眉毛皱起,看向司莫邪,“你这帐中的茶也太次了。” 正文 043 动情 半路杀出个冷吟风 (5) “那女人早晚是要还回去的,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给尉迟顷点打击才行。”冷吟风放下茶杯说道,眉毛皱起,看向司莫邪,“你这帐中的茶也太次了。” “你!这是行军打仗,又不是出来玩,有茶喝你就喝吧,哪来那么多毛病!”对面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是脸皮比得上城墙拐角了,你看现在,嫌茶不好喝还一边啧啧有声,一脸嫌弃。 司大将军火气也上来了:“不爱喝就滚,少在这边惹老子心烦!” “嘁,正好,我正打算去看看紫金的太后娘娘。”冷吟风说道,在司莫邪满脸黑线下离开营帐,大步朝苏沁凉那边走去。 看冷吟风大步走来,小丫鬟刚要张口,就被冷吟风制止住,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到底冷吟风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小丫鬟自然要听他的,早把苏沁凉的吩咐给抛到了脑后,不止如此,还往旁边让了一步,让冷吟风进去。 冷吟风满意的点头,掀开帐帘走进去。 忽然感到身后冷风窜进来,苏沁凉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怎么进来了?” “不进来,怎么能看到娘娘如此美好的一面?”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沁凉一惊,慌忙掩住自己:“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冷吟风噙着笑,非但没出去,反而来到她面前,她的手臂艰难的掩住胸前的风景,却没想到,她的遮掩却让绵软挤出诱.人的沟壑,一抹嫣红更是从手臂间弹跳而出,在雪肌的映衬下,就像是雪地中的樱花瓣,散发着惊人的美。 冷吟风深吸一口气,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着不知不觉的靠近。 她的肌肤白皙剔透,在清澈的水中,好像随时都会融化一般。 她曲着双腿,企图挡住小腹的春光,却仍然能一点不经意露出的黑色细绒。 “我真想知道你在尉迟顷身.下时,他突然发现你身上有我的印记时会是什么表情。”冷吟风笑道,仿佛已经见到尉迟顷震怒的脸。 苏沁凉蜷着身子,浑身发抖。 “你不能碰——” 晚了,冷吟风已然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 哗——! 水声响起,整个人已经被他捞出水面,大掌握住她的绵软,掌心感触着从未有过的美好。 “唔——”她拼命地躲避他的吻,想到加诸于身上的耻辱,眼泪终于忍不住倾泻而下。“你们——混蛋!都是混蛋!放开我!” 正文 044 逍遥 夜闯军营十步杀人 (1) “唔——”她拼命地躲避他的吻,想到加诸于身上的耻辱,眼泪终于忍不住倾泻而下。“你们——混蛋!都是混蛋!放开我!” “娘娘,难道你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冷吟风咬着她的唇说。 “放开我!随他们怎么想,我只要你放开我!”她拼命地吼着。“我不是妓(ji)女,你们凭什么随便碰我!可恶!混蛋!” 一滴咸湿滑入嘴角,冷吟风诧异的放开她,看她满面泪痕,哭得狼狈,表情却是坚决,不禁愣住。 “冷吟风,给我滚出来!粮仓都起火了,还在里边玩.女人!”司莫邪的怒吼在帐外响起。 什么! 冷吟风脸色一变,放开苏沁凉便奔出营帐。 她迅速穿上衣服走出帐外,眼前已经一片混乱,众士兵慌慌忙忙的拎着水桶去救火,就连那个小丫鬟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可是支持一支军队的根本,若是粮草没了,他们可以直接撤兵了。 苏沁凉头发还是湿的,胡乱的挽起,用玉簪固定,水滴还在不断地滴下,落在衣服上,让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好像第二层皮一般,将美好的曲线全部勾勒出来。 但是她并未多注意,夜风吹在身上让她有些瑟瑟发抖,双眼盯着远方。 说不定,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刚这么想着,前方突然传来士兵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的不绝于耳。 随着惨叫声逐渐临近,一抹白影显露出来,长剑挥舞,寒芒闪耀,冷峻的面容如暗夜的杀神,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地。 当她看清那抹白影时,立时惊呼出声:“师父!” 那抹白影正是逍遥,纵使在血色沙场上,白衣飘飘也依旧不染纤尘,黑色长发随风舞动,脚下的步子从未停止,潇洒随意的信步前行,任那些士兵挡在前面,只长剑一挥,见血封喉。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苏沁凉双唇抖动,无暇注意眼前的一片尸海,眼中只有如杀神降临的逍遥,她一点都不怕他,在她眼中,他是如神祗般的存在,高不可攀! 只是他,为什么会来? 他不是早已离开,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为什么会知道她被囚? 不远万里,只是为了来救她? “师父……”她樱唇轻喃,看着慢慢向她走来的男子,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不再有杀戮血腥,不再有火光冲天,眼中只有这白衣胜雪的男子。 正文 045 逍遥 夜闯军营十步杀人 (2) “师父……”她樱唇轻喃,看着慢慢向她走来的男子,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不再有杀戮血腥,不再有火光冲天,眼中只有这白衣胜雪的男子。 “凉儿,这些将领的尸首,便算作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逍遥轻轻的说,人已经来到她身边。 “妈.的一个人杀了老子好几个副将,烧了老子的粮草,要是这样还让你走了,老子的脸还往哪搁!”司莫邪气急败坏冲过来,死命的瞪着逍遥,眼睛充血。 冷吟风也抽出长剑,目光冰冷:“没想到本相千算万算,竟算露了你逍遥生!” 人说逍遥无情,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徒弟大开杀戒,若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 看来他算得最错的,就是仍然低估了苏沁凉。 “我逍遥想走,普天下恐怕还没人拦得住。”逍遥生淡笑道,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至于这些尸体,就当时本人送给你们的礼物,让你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抓的!” 这话说的轻巧,却如炸弹投在众人的心里,司莫邪此时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逍遥说完,也就不理那些人,抱起苏沁凉,掌心推出,一股庞大的气流迫得众人向后退去,随即白影一闪,人已没入夜空之中。 “逍遥生一身功力神鬼莫测,果然名不虚传。”冷吟风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眸中精光闪烁,喃喃自语。 “妈.的这次老子可真是赔了老婆又折兵,没被紫金的军队打败,反而败在一人之手!”一个人啊!不是一支军队,想到这鲜尝败绩的司莫邪就郁闷的想要吐血。 “哼哼!”冷吟风在一旁哼哼唧唧,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一般。 “冷吟风!你说怎么办!这事总得有个交代!”心中的郁闷总得找个发泄口,司莫邪此时便将枪口对准了冷吟风。 若不是他把苏沁凉抓来,怎么会把逍遥那尊佛请来? 逍遥不来,他又怎么会败的如此凄惨又窝囊? 所以说来说去,眼前老神在在,好像地上躺的都是蚂蚁的冷吟风就是罪魁祸首! “能怎么办?撤兵,回朝。”冷吟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话问的,粮草也没了,副将也死了十之有五,这仗还怎么打,留在这让尉迟顷和君战天笑话吗? “这……回去要怎么交代?”这仗败的那么窝囊,要怎么跟皇上交代? 现在纵然是嚣张如司莫邪也不禁头痛。 正文 046 逍遥 冷然离去不说再见 (1) “这……回去要怎么交代?”这仗败的那么窝囊,要怎么跟皇上交代? 现在纵然是嚣张如司莫邪也不禁头痛。 “交代?”冷吟风幸灾乐祸的咧开嘴,“交代什么,本相早说过此时不宜出兵,紫金皇帝虽然年幼,可墨月轩和尉迟顷也不是吃素的,是那老家伙野心不死还不知自己的斤两,执意要出兵,这次败了也是意料中事,给他个教训也好。” 司莫邪张口结舌,能称呼当今皇上为老家伙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从来不知道怕的冷吟风了。 “你不会……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司莫邪问道,心中开始打鼓,他一开始就怀疑了,冷吟风从来不会插手带兵打仗的事,怎么这次这么积极会跟他一起来,敢情是要看他怎么败的! “哼哼。”冷吟风不否认,只不过没想过要败的这么憋屈,否则他也不会冒险让祁阳去把苏沁凉掳来,只是希望将伤亡减到最低。“用这点小伤亡给老家伙一个教训,让他戒骄戒躁,老老实实的休养生息,不亏。” 说完,冷吟风便回到帐中,留下司莫邪盯着他的背影直摇头,这个冷吟风,他真是从来没有看透过。 回到帐中,冷吟风把玩着一只珍珠耳环,脸上露出高深的笑意:“苏沁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什么人!”士兵一声大喊,负责巡逻的小队马上迎了上来,将闯入军营的一男一女包围起来。 逍遥将苏沁凉放下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威严:“把尉迟顷叫来,就说太后娘娘回来了。” 小队长心中一惊,虽不知这话的真伪,却也不敢怠慢,慌忙的跑去找尉迟顷,剩下的人仍然拿着长枪对准逍遥和苏沁凉。 没多久,尉迟顷就疾步走来,拨开士兵。 “娘娘!”一见真是苏沁凉,他失声惊叫道,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从未有过的激动。 苏沁凉点点头:“尉迟大人。” 尉迟顷看到一旁的逍遥生,便挥挥手打发走士兵:“你们都下去吧。” “凉儿,把你送到这也安全了。”逍遥说道。 苏沁凉一惊,连忙抓住逍遥的衣袖,无助的像个小女孩:“师父,你要走?” 看到苏沁凉的动作,尉迟顷不悦的皱起眉。 逍遥却是浅浅淡笑:“你如今贵为太后,总不能让为师一直跟在你身边吧。” “为什么不能?”她想也不想的说。 她怀念在他身边的感觉,怀念他身上散发的淡雅清香。 正文 047 逍遥 冷然离去不说再见 (2) “为什么不能?”她想也不想的说。 她怀念在他身边的感觉,怀念他身上散发的淡雅清香。 逍遥摇摇头:“凉儿,你知道为师的。” 他摆摆手,便转身离去。 苏沁凉看着他清冷的背影,今日一别,更不知何时再见,那个牵扯着她的心的男人,注定无法拥有吗? 强忍着泪水,她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师父,既然如此,那便让徒儿送送你吧。”明知留不住,那她只想卑微的拥有最后的一点时间。 “哎!”逍遥摇摇头,叹出一口气。 尉迟顷皱着眉,拳头握的死紧,胸口一口闷气无处发泄,也跟在苏沁凉后边,既然她已回来,他便要保证她的安全。 走到军营边上,逍遥脚下一顿,苏沁凉心中欢喜,师父定是要与她说些什么,却见远处一抹婀娜的倩影款款走来。 “灵儿。”逍遥叫道,伸出一只手拉过那女子的手。 唤着“灵儿”的声音温柔,是她从未听过的。 这一声灵儿,如同一盆冰水叫下来,让她通体发寒,心脏都被冰冻了。 灵儿浅笑着将手放入逍遥的手中,柔胰抚上他的脸颊,目光如水,温柔的问道:“都办完了?” 逍遥淡笑着点头。 “师父……她……”她嘴唇蠕动,声音几乎是卡在嗓子眼里问出来的。 这一次,她胆小了,她怕逍遥的回答会把她彻底打入地狱。 那女子温婉如水,偎在逍遥怀里,那个不曾有人驻足的地方,月光下俨然一对佳人,刺的她双眼生疼,眼前的水雾让她依然看不清晰。 看不清晰也好,那个让她爱到疼的男人,如今爱着别的女人,她宁愿此时自己是耳聋眼盲。 浑如没见到她苍白如纸的脸,逍遥依然淡笑,却没有面对灵儿时的情感:“或许会是你师母。” 师母! 这二字像锥子般捅进她的心窝。 她以为,师父无情,纵使对她无意,可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能与他有个师徒名分也算是与众不同。 她只想贪婪的在远处默默观望,作为他唯一的徒,妄想着师父或许永远都只会是她一人的。 可是现在,连这小小的奢望也跟着破灭,如坠冰窖,浑身发冷的瑟瑟发抖。 灵儿朝她点点头,侧过头对着逍遥语带撒娇的说:“逍遥,我有些累了。” “好,咱们回去,凉儿,为师不在身边,你好生照应着自己。”逍遥对她说,便牵着灵儿的手缓慢离去。 正文 048 逍遥 冷然离去不说再见 (3) “好,咱们回去。凉儿,为师不在身边,你好生照应着自己。”逍遥对她说,便牵着灵儿的手缓慢离去。 望着那对背影,她心头说不出的苦涩。 逍遥,曾几何时,那个她只敢在心中默念,以唇舌体会,却始终不敢发出声响的二字,如今却彻底属于了另一个女人。 她今生都不可能说出的二字,却是另一个女人时刻挂在嘴边的二字。 他就这么走了,不带有一丝的留恋,陪在他身边的十几年,却都化作烟云散去了吗? “逍遥……”她终是忍受不住,喃喃出声,平生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却是如此苦涩,如鲠在喉。 不知不觉,泪水早已挂满面颊。 胸口好似一口大石堵着,憋闷的喘不过气,手握起拳,拼命的捶打胸口,顾不得疼,只想把胸口的闷气打散。 “够了!”尉迟顷沉声道,见她不停地捶打自己,发出的“咚咚”声,好似捶在他的心上似的。 可是她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呜咽着继续捶打,脸色愈发的苍白。 难受,她好难受!难受的想死! “我说够了!”他大步上前,猛然抓起她虐待自己的手,将她禁锢在怀里,再也伤害不到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偎进温暖的怀抱,她终于失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他要阻止她?为什么师父走的这么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为什么她始终放不下? 为什么? 尉迟顷将她放在床.上,她哭尽了力气,竟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望着犹有泪痕的脸,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随即目光便放到了她轻启的樱唇上。 丰润的下唇还留有淡淡的齿痕,他目光一紧,便吻上她的唇,热烫的唇.舌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捻转,舌尖屡次划过那点齿痕,似要抹去不属于他的痕迹。 半晌,他才粗喘着离开她,而躺在床.上的人儿只是皱着眉头,没有醒转的迹象,看来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衣领在他不自禁的动作下已经凌乱,露出雪白的肌肤,他目光落下,雪白之上的淤青是那么刺目。 “笨女人!”他啐到,对自己怎么下手这么狠,没想到小小的拳头力气却这么大,硬生生的在自己的胸口留下了淤青。 强压下想要她的冲动,从行囊中找出药膏,轻轻的涂在她的肌肤上,缓慢的揉着,将淤青化开。 正文 049 伤害 口不择言理智全失 (1) 强压下想要她的冲动,从行囊中找出药膏,轻轻的涂在她的肌肤上,缓慢的揉着,将淤青化开。 还有部分淤青被衣服挡住,他干脆将她的衣衫全部解开,露出嫩绿色的肚兜。紧.致的肚兜无法将她的绵软完全的包裹,大半白嫩呼之欲出。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便将肚兜也解开,漂亮的蜜桃带着馨香呈现在眼前。 他还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瞳孔倏地缩小,落在胸口上方的淡紫上,浅浅的紫色在雪白和淤青中显得格外扎眼。 冷吟风碰过她了! 怒气不可抑制的爆发,停在胸口上药的手劲不自觉的加大,用力的按住那点淡紫,仿佛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如刺般的吻.痕就会消失一般。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暴怒的尉迟顷。 “你——”看到覆在绵软上的大手,柔嫩的绵软被他挤压的变形,留下鲜红的指痕,再看他暴怒的脸,心头一跳,毫不犹豫的选择逃离。 “你还想去哪!”他大手一拉,将她坐起的身子硬生生的拉回来,强壮的身躯压下她,将她禁锢在身.下。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用力抵住他的胸口,可是她的那点力气,却只是徒劳而已。 他黑眸眯起,迸出愤怒的火花,咬牙问道:“冷吟风他碰过你了?”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她用力推拒他,强壮的胸膛却纹丝未动。 “我胡说?那你自己看!”他怒极而笑,大手用力握住绵软向上一托,让她清楚地看到触目的吻.痕。 她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将住,是今晚!失火的时候! 看她的表情,他心中一紧,冷笑道:“想起来了?” “这不关你的事,放开我!”她冷然道。 “不关我的事?墨月轩能碰你,冷吟风照样能碰你,我就不能了?裙下千人钻,身上万人骑。既然都被别人上过了,为何我便不能!”他怒道,想到她在墨月轩和冷吟风身.下的媚.态,他便怒不可遏。 她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通体冰寒,他为何要把她说的如此不堪! “我就算被天下男人碰遍了,也不会让你碰!”她咬牙切齿的说,被他嘲讽的话刺激的口不择言。 他面目狰狞的说:“那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这里是军营,有的是饥.渴的男人,我就让他们碰遍了你!” “他们不敢!”她说的肯定,可是原已煞白的脸又白了一层,些微发抖的身子泄露了她的恐慌。 正文 050 伤害 口不择言理智全失 (2) “他们不敢!”她说的肯定,可是原已煞白的脸又白了一层,些微发抖的身子泄露了她的恐慌。 他嘲弄的撇唇:“但是我敢!” 他身子一挺,一点准备都不给的进入她,不是说宁愿让天下男人碰也不让他碰吗?他就要她看看,他到底能不能! “啊!”仿佛要将她撕裂的疼痛渗入骨肉,身下泛出血丝,疼的她浑身冰冷,双拳用力的捶打他!“放开我!混蛋!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他不言不语,任凭她的拳头洒在胸口,紧绷着脸用力的冲撞,直到最终的发泄。 她在他身.下苍白着脸,打累了,失了力气,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不言,不语,不动,任眼泪夺眶而出。 他离开她的身体,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忽然心中一痛,他刚才发什么疯,居然强抱了她。 而她只是瞪大眼,眸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像个木偶一样躺着,浑如身死。 他咬牙,眼中闪过懊悔,对待她的动作也轻柔了些,拿起落在地上的衣衫替她穿上。 她就这么躺着,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反抗,半晌,才沙哑着声说:“我恨你。” 他闻言一僵,她的言语让他莫名心痛。 “你们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她轻声说,冷淡的话语却像刺一样一根根的刺出,绝望的语气让他浑身冰冷。“墨月轩那次,是我没用,疏于防范被人下了药,怨不得别人,要恨,只恨那下药的人和给了她机会的我。冷吟风固然可恶,可是在我拼死抵抗的时候,他放了我,让我保有了最后的自尊,可是你!” 她恶狠狠的看向他,眼中盛满了泪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糟践我!难道我就这么下.贱,要任你们予取予求,我看上去,就是这么下.贱的人?” 闻言,尉迟顷彻底僵住,他从没想过,她从来都不是自愿的,他不知道冷吟风并没有真正的得到过她,只是发狂的嫉妒让他看不清这一切,才会这么彻底的伤害她。 “我——”话卡在喉咙,不知该如何说。 只能呆呆的看着她起身,冰冷的眸子像刀子一样割过他的皮肉,然后步履蹒跚的从他身边走过,走出营帐。 她走到无人的地方,无助的坐到地上,身下的疼痛还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抬头看着星空,浮现出逍遥淡笑的脸。 “纵使现在师父不离开,我也没资格待在他身边了。”她苦笑道,两行泪滑入嘴角,咸涩的滋味让她的心更加的苦。 正文 051 出发 目标金陵! (1) “纵使现在师父不离开,我也没资格待在他身边了。”她苦笑道,两行泪滑入嘴角,咸涩的滋味让她的心更加的苦。 她仰望着星空,却不知道,在同一片星空下,有个人也在望着。 “逍遥,你这么做,不后悔吗?”灵儿走到逍遥身边,眉毛轻皱着,话中尽是担忧。 逍遥苦涩的一笑:“凉儿是个死心眼的人,若是不这样,她会念着我一辈子,能借着这个机会能让她死心也好,若不然到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两人都知道,到时候苏沁凉若是知道了真相,只怕会比现在痛上百倍,千倍。 灵儿摇摇头,这个男人将什么都藏在心中,不让人轻易的看透他的情感,可是现在,眼中的伤痛是那样的明显,可见他心中该有多痛。 明知这样,又何必…… 真是固执的人啊! 苏沁凉搓搓双臂,不知不觉就在外面坐了一夜,身子早已凉透,屁股也是又麻又疼,脸上的泪水早已风干,揉揉酸痛的脖子,却不知道也有个人,在身后不远处陪她站了一夜。 “大人,该出发了。”华肖来到尉迟顷身边低声说道。 尉迟顷点点头,走向苏沁凉。 “走吧,该回去了。”他说道。 苏沁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一言不发的离去。 尉迟顷握拳,又松了松,也跟了上去。 “娘娘,咱们并没有马车,您辛苦一下,到了落幽城,再给娘娘买辆马车。”君战天说道,部队行军,谁会带马车?而且苏沁凉居于深宫,享受惯了,骑马对于她来说定是件苦差事。 “没事,我骑马就好,给我牵匹马来吧。”苏沁凉不在意的说。 “是。”君战天便要吩咐下去,却见尉迟顷走过来。 “不需要,娘娘会跟我同乘一骑。”尉迟顷不容反抗的说道。 君战天呆呆的张大嘴,这—— 大人,这可是太后娘娘啊,您跟她同乘一骑恐怕不太妥当。 心中虽这样想,却终是没胆子说出口,只消尉迟顷一记冷眼,便乖乖地闭嘴当哑巴。 “不!我不同意!”苏沁凉想也不想的反对,先不说昨晚他对她做的,就是两人的身份,再这么多人面前亲密的同乘一骑,也会落人话柄。 “娘娘会骑马?”尉迟顷挑眉。 “骑术不错。”她昂首,略带骄傲。 “我要保护娘娘的安全。”他说道,无视她的骄傲。 “在大军中,我怎会不安全?”她瞪眼,这算什么理由? 正文 052 出发 目标金陵! (2) “在大军中,我怎会不安全?”她瞪眼,这算什么理由? “君将军,给本宫牵匹马来!”她板起脸,拿出太后的威严。“啊!尉迟顷!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君战天傻眼,他还没来得及下令,太后娘娘已经被太尉大人拦腰抱起放到了马背上,整个人小鸟依人似的偎在太尉大人怀里。 这——这可是太后娘娘啊! 不止君战天傻眼,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将士全都呆住了,尉迟大人这样做实在是……于礼不合! “尉迟顷!你大胆!放我下去!”苏沁凉恼怒的大叫,全然忘了端着她太后的架子,一个劲儿的在他怀里扑腾,却根本都是些无用功。 就因为尉迟顷,她在众将士中丢尽了威严,全成了笑话,思及此,一张小脸顿时气得通红,那娇美的模样看的尉迟顷更是心动,铁臂禁锢住她,根本就由不得她乱动了。 冷眼扫了一眼众人:“出发!” 到底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目前作为三军统帅的尉迟顷一声令下,早已整装待发的大部队立即行动,大队浩浩荡荡的前进,而苏沁凉就是在不愿意,也只得在尉迟顷的怀里窝着。 一夜没睡的苏沁凉精力耗尽,再加上尉迟顷的胸膛也真的宽厚踏实,有规律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好像催眠曲似的,没多久,苏沁凉脑袋一歪,便彻底偎进他的怀里睡着了。 “大人……”君战天骑着马过来,刚开口便被尉迟顷止住。 “嘘!”他皱眉,看看怀里的人儿,示意君战天小声些,“什么事?” “大人,我已将娘娘平安的消息传回了戈央,墨大人飞书说让大人您尽快将娘娘带回去。”君战天说道,将墨月轩的书信递过去。 尉迟顷看着信皱起眉:“带着大军走,速度确实太慢了。” 尉迟顷这样一说,君战天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便说道:“大人,明日大军便能到达落幽城外。” “嗯。”尉迟顷点点头,“明日我带着娘娘入城,就和大军分开吧,华肖和华战护着,路上也出不了什么事,早些回到戈央。” “是。”君战天说道,便退下了。 翌日,大军到了落幽城外,尉迟顷便带着华肖,华战和苏沁凉,与大军分道而行,为了沿路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又去买了辆马车和一身男装让苏沁凉换上。 正文 053 又遇少恒 怒而出手! (1) 中午时分,酒楼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迎来送往,食客不断,纨绔公子,商贾员外,都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讨论着各自的话题。 此时靠窗的一桌上,四名男子围坐一圈。 这四人可谓是各有特色,其中长的极为相似的两人不苟言笑,一双鹰目时刻注意着周遭的一切,脸带戒备。 另两人倒是颇为自得,一个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谁看了都忍不住心中打鼓。另一个唇红齿白,俨然一个富家公子哥。 这四人正是连夜赶路的尉迟顷和苏沁凉四人。 苏沁凉看着楼下的大街,金陵,她终于又回来了。 “这里今天小爷我包了!”一声嚣张的叫嚷打断了她的思绪。 黛眉不悦的皱起,不知是哪个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出来横行霸道,不满的转头看去,一见却是苏少恒苏小爷。 “苏少爷,这可使不得啊,你看客人都还在吃饭呢,突然把人家赶走可不是那么个事啊!”老板赶紧跑出来低声下气的说。 “有什么使不得的,他们在这里,小爷我吃的心情不爽,心情不爽,小爷就想要砸店,你说使得不使得!”苏少恒面目狰狞的看向老板。 “这——苏少爷,咱们小店就是做生意的,这个……”老板为难的说,如果赶走客人,他就得罪了一大帮子的顾客,这店以后还怎么开?可是如果不赶走客人,他就得罪了苏小爷,按照小爷霸道的脾气,这店今天就别想开下去了。 苏少恒挥挥手:“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今天在这里的人点的酒菜小爷我付账,让他们现在就走。” 他这话一说,客人几乎都离开了,既然没什么损失,又不能得罪这个小祖宗,能闪的自然就闪。 望着空旷的酒楼,苏小爷满意的笑了,可是眼角一扫,靠窗的角落,苏沁凉他们倒是一动不动,仍在自得地吃着饭。 他们这一桌是谁?一个是太后娘娘,一个是当朝的太尉大人,岂会听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指挥? 普天下,恐怕还没有几个敢指挥他们的。 既然主子不动,那么华肖和华战自然也不肯动。 可是苏小爷不知道,他认为自己的权威被这四个人完全的藐视了,小爷很生气,于是怒气冲冲的走到他们桌前。 老板见势不妙,赶紧跟了过去,面带为难的说:“几位,今天这顿算是小店的,几位还是离开吧。” “为何?”尉迟顷淡淡的问。 正文 054 又遇少恒 怒而出手! (2) “为何?”尉迟顷淡淡的问。 “啊?”这时老板也有点不高兴了,这几人也太不是抬举了,他已经铺了台阶让他们下,这人还问为什么,难道刚才苏小爷的话他没听清楚吗? 苏小爷一撸袖子,指着尉迟顷的鼻子就骂道:“因为今天小爷我包了!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就别怪小爷我手下不留情,再不滚,到时候不留下条胳膊腿的可就滚不了了!” 听到华肖和华战两人倒抽一口气,苏小爷很是得意。 “怎么样,怕了吧?所以人啊,就要有自知之明,别去招惹你们惹不起的人!趁现在小爷我还能忍住,就赶紧滚!”苏小爷得意洋洋地说,头都要仰到脖子后面去了。 华肖和华战再次倒抽一口凉气,眼前这个小少爷脑袋瓜被驴踢了吧? 没见尉迟大人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吗?那气质,那气场,像是会害怕的人吗?像是会惹不起你的人吗? 这两人开始默默为苏小爷祈祷了。 “是啊!忍不了,就不要再忍了!”苏沁凉怒极反笑,苏家何时出了这么个恬不知耻的败类!“华肖,华战,给我打!不需留手,往死里打!” 华肖和华战看了一眼尉迟顷,只见尉迟顷轻轻颔首,两人便豁然起立。 苏沁凉鲜少如此动怒,第一次动怒是群臣逼宫之时,那是有人侵害了齐晖,可是这次—— 尉迟顷不禁好奇起来,也乐得配合,看看事态发展。 “哼哼,还好你识相,小爷我——什么!”苏少恒还在得意,突然感觉不对,那人居然说要打自己?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砰”的一声,整个人已经被打飞出去。 苏少恒捂着已经黑了一圈的眼,颤抖着指着二人:“你们!你们居然敢打我!” 他回头对着身后的家丁:“他.妈.的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上!” 那些家丁平时跟着苏少恒凶神恶煞惯了,一个个抄起木棍就冲了上去。 可是华肖和华战是谁?尉迟顷能带着他们出来,那必是从侍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能随着尉迟顷闯入敌帐而拥有全身而退的能力,又岂是这些只会小打小闹,市井打架的家丁能够比拟的? 只消一拳,这些家丁便被打得四处飞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可再也没有人敢起来继续。 开玩笑,一拳打飞他们的明显是有功夫底子,哪里是他们能够打得过的? “你、你们别过来!”看着逐渐逼近的华肖,华战,苏小爷终于知道怕了。 “嗷——!”随后,惨叫声从酒楼传出,几乎传遍了整个金陵。 正文 055 又遇少恒 怒而出手! (3) “嗷——!”随后,惨叫声从酒楼传出,几乎传遍了整个金陵。 “行了。”看着已经被打的没有人样的苏少恒,苏沁凉终于出声制止。 她话说的虽然狠绝,可也是在气头上,真打起来自然不可能让苏少恒真被打死。 华肖和华战停下看着躺在地上抱头呻.吟的苏少恒。 “你!你们!”苏少恒满脸鲜血,牙齿被打掉了两颗,鲜血止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他横行惯了,哪里受过这些苦,一时间眼泪鼻涕混合这鲜血流了满脸。 “我们怎样?”苏沁凉反问,语气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你们可知我是谁!”苏少恒气愤的说。 “哦?你是谁?”苏沁凉挑眉。 苏少恒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可依旧努力端着他纨绔公子的架子。 “哼!小爷我是金陵苏家的人,今天你们打了我,我就要让你们死!”苏少恒恶狠狠的说,如果他现在不是顶着一个猪头说这句话的话,那么将更有说服力。 不过苏沁凉却皱起眉:“金陵苏家?一个落魄世家何时有这份能耐了?” “呸!那是以前!”苏少恒吐出一口血痰,“我大姐嫁给了太守的长子,我二姐嫁给了鹰家堡的二少爷,我苏家现在可是四大世家之首!” 看到苏沁凉吃惊的表情,苏少恒更得意了,得意的都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哼哼!你得罪了太守公子的小舅子,把你们抓进牢里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也没什么!现在怕了?晚了!”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太守要以什么名目来杀我们几个!”尉迟顷忽然大笑道,既然这事让他碰上了,那他可就要好好跟那个太守谈一谈。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有胆量的就跟我回苏家!”苏少恒说道。 他这话倒是正合了苏沁凉的意,便痛快的答应道:“我们跟你回去,看看如今的苏家到底有多大本事。” 于是华肖和华战一人架着他的一只胳膊,和游街似的把他带到苏家。 见他们来,家丁很尽责的拦住他们:“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滚开!” 苏沁凉现在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现在回自己家却被自己家的家丁给拦下,心底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完全忘了她离家十几年,根本就没多少人认得她,恐怕现在就是她父母看到她也会一时间认不出来。 毕竟她现在的气质和当初变化太大。 正文 056 苏家 背有靠山仗势欺人 (1) 华肖和华战一人一脚将家丁踹走,两人带着苏小爷在前面开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苏家大院。 那两个被踹飞的家丁见事不对,也没傻到上去硬抗,而是一路飞奔到前厅去通知苏老爷。 两个家丁刚刚说完,华肖和华战就架着苏少恒出现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成这副人不人畜不畜的模样,苏夫人一颗心直接就提了上来,忙来到苏少恒面前。 “少恒,怎么回事,怎么被打成这样?”苏夫人心疼的说,看到儿子肿成猪头的脑袋,还真不知如何下手,想摸摸却怕弄疼了他的伤口,只能看着干着急。 一回到苏家,自己的地盘,苏少恒立即来了底气,这些人再横,也不能在苏家撒野吧! 毕竟强龙不惹地头蛇。 苏少恒哼了一声,恨恨的甩开华肖和华战。 “爹,娘,就是他们!她下的令,他们两个动的手!”苏少恒先是指了指苏沁凉,又指了指华肖和华战。 苏夫人一听,马上将苏少恒护在身后,目光扫向他们四人,连若寒霜。 这些人打了她的儿子,她哪能还给好脸色。 “好啊!你们打了我的儿子居然还敢上门来!”苏夫人怒道,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当宝贝一样疼着。 苏沁凉也了解,就算是在苏家落魄的时候,苏夫人也依然把苏少恒当小少爷那么宠着,自己从牙缝里省出钱来满足小少爷一切有理的无理的要求,也难怪养成现在这副张扬跋扈的德行。 “苏夫人你不懂管教,在外边任这混小子撒野丢尽了苏家的脸面,我们只是稍加教训,告诉他不是什么人都得听他的,不是什么人他都惹得的。”苏沁凉冷冷的说。 “屁!我的儿子凭什么让你们教?你们凭什么?我苏家在金陵有什么是不敢惹的?就算他把人打残了,那也是对方的不是,岂能怪到我儿子头上!”苏夫人指着苏沁凉的鼻子,恶狠狠的说。 “娘!今天中午我把天香楼包下来和几个朋友吃饭,就是他们,不识抬举,不但不走还出手打了我!”苏少恒说道。 “乖,娘知道。”苏夫人安抚道,转向苏沁凉,“哼!真是反了你们了,我儿子让你们走,你们不走还打人?紫枫,去把大小姐和大姑爷叫来,我要让这几个不长眼的知道,惹了我们苏家,就要付出代价!” “是。”紫枫丫鬟一点不敢耽搁,一溜小跑便去找人了。 正文 057 苏家 背有靠山仗势欺人 (2) 慈母多拜儿,有这么护短的母亲,难怪苏少恒这么横行霸道。 苏沁凉挑眉:“凭什么?凭我是他姐姐,当姐姐的教训弟弟,有何不妥?” “什么?”苏夫人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奇怪的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苏沁凉撇撇嘴角,嘲讽的说:“大伯母,十几年不见,可把侄女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苏夫人倏地睁大眼,“你是苏沁凉!” 见她认了出来,苏沁凉淡笑不语。 以为苏夫人再也无法说那些不可理喻的话了,谁知道苏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来人,去把二老爷和二夫人叫来,来看看他们教出的好女儿!” 苏沁凉皱眉,这些年不见,大伯母倒是愈发的不讲理了。 尉迟顷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语,他到想要看看苏沁凉怎么处理,在宫中对待齐晖的事上给他太多的惊奇,现在倒是个能够更进一步的了解她的好机会。 不过看来,苏沁凉当了太后的消息,苏家并不知道。 不过也不奇怪,苏沁凉当时嫁进宫来也是低调处理,百姓只知道有了新娘娘,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再加上后来一茬又一茬的事情让她焦头烂额,更是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很快,苏沁凉的父母便匆匆赶来。 “大哥,大嫂,你们说凉儿回来了?在哪?”苏母进来激动地说,十几年不见的女儿突然回来了,她怎能不激动? “娘!”苏沁凉也是激动,这声“娘”唤的居然有些微颤,眼中蒙上了雾气。 “爹。”苏沁凉转头,身旁印象中一向坚强,不苟言笑的父亲此时却是激动地满脸通红,眼中同样有着水雾。 “凉儿,你不是跟着逍遥先生走了吗?这次回来是——”苏父奇怪的问,瞥了一眼身后的三个男人。 “你说什么呐,女儿回来了还不好吗?”苏母白了他一眼。 不管苏沁凉是出于什么原因回来,她都欢迎,万一是逍遥生把女儿赶回来,苏父这样说不是提起女儿的伤心事吗? 没看到刚才提到逍遥时,女儿眼中闪过的痛色? “啊!对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父也笑着点头,这一刻,苏沁凉忽然觉得父母好像老了不少。 “爹,娘,是女儿不孝,一直未能在二老面前尽孝。”苏沁凉伤心的说。 “要认亲一会儿再说!没看到我儿子被你们女儿打成这样吗?这事今天怎么着都得有个交代,别以为是我侄女就能混过去!”苏夫人插嘴道。 正文 058 苏家 背有靠山仗势欺人 (3) “要认亲一会儿再说!没看到我儿子被你们女儿打成这样吗?这事今天怎么着都得有个交代,别以为是我侄女就能混过去!”苏夫人插嘴道。 苏沁凉眼中闪过厉色,在她面前,这位大伯母都能对父母如此,那她不在的日子,父母又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这——”苏母看了一眼苏少恒,这位少爷平时作恶霸道,他们夫妇早就看不过眼,奈何现在要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女儿把人打成这样…… “大嫂,这件事是凉儿的不是,我们……”苏母待要服软,却被苏沁凉打断。 “这是他咎由自取,大伯母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便是,别为难我父母。”苏沁凉说道。 “哼!小叔子,弟妹,你们可真是教出个好女儿啊!啊,不对,你们也没多少机会教女儿,毕竟你们女儿这十几年都是在外边跟野男人混,瞧瞧,这才回来,身后就跟着三个男人。”苏夫人一脸鄙夷的说,“谁知道她和这些男人都是什么关系,居然还好意思回来耀武扬威?” “大伯母你——”苏沁凉忍不住怒气,刚要反驳,结果就听到一声呼唤。 “爹,娘,女儿回来了,听说弟弟被人打了,怎么回事?”来人正是苏夫人的大女儿苏孝萱,跟她一起回来的自然是太守大人的长子,杨守勋。 “萱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打少恒的正是你的表妹,苏沁凉!”苏夫人拉过女儿的手,显然是找到了靠山的模样,“哼,娘如今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忘恩负义,若不是你和你二妹,我们苏家能有今天吗?能重现昔日的风光吗?指望你二叔家的女儿简直是做梦,如今倒好,非但没给咱们苏家出什么力,一回来倒是把少恒打成这副样子,真是欺人太甚!老爷,你可别说我欺负人,如今我可是忍不了了!” 苏老爷也是脸色一黑,从刚才他就一直没说话,显然也是对此事极为不满。 “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替少恒做主。”杨守勋说道,随即看向苏沁凉等人,“各位,麻烦各位随我到衙门走一趟吧,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要有个交代。” “交代?好啊,我倒想看看,现在的衙门是不是这么颠倒黑白,今日我们若不出手,那么被打的就是我们了,到时候是不是还是我们的错了?”苏沁凉挑眉道,动了火气。 “当然!”苏夫人想也不想的答道。 正文 059 苏家 背有靠山仗势欺人 (4) “这……大嫂,凉儿好歹也是你侄女,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这事就别闹这么大了。”苏母说道,一边拽着苏沁凉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激怒苏夫人。 “一家人?她打少恒的时候,把我们当一家人了没有?好,你们一家子不仁,我却不能不义,那三个男人一定要去衙门,今天我儿这顿打可不能白挨了!至于你女儿,若是她肯在这里下跪认错,我也就饶了她!”苏夫人说道。 没有人再说话,苏夫人一脸的得意,这分明是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苏沁凉从小就倔强,骨子里的傲气谁也磨灭不掉,让她下跪道歉?不是她的错,连道歉都不可能,更别说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苏沁凉的膝下,那是藏着钻石! “啧啧,总算让我开了眼了,没想到你们家这么热闹啊!”打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过话的尉迟顷啧啧出声,满脸嘲讽。 想他尉迟家,他说句话谁敢说个不字? 苏沁凉脸色不怎么好看,僵硬地说:“让你见笑了。” “没,更好笑的还在后面,我笑点还没这么低。”尉迟顷嘲讽的说。 “哪里来的野男人,我们苏家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插嘴!”苏老爷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 “今日错不在我,哪怕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的做法还是不会改变,这错我是不会认得,要送衙门还是怎样,本、本人奉陪!”说的太顺口,差点“本宫”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苏姑娘,本来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愿闹的这么僵,奈何你一再坚持,我也没办法,各位只好随我到衙门走一趟了!”杨守勋皮笑肉不笑的说,话音一落,在外等候的官差就冲了进来将他们围住。 一进来杨守勋的目光便没离开过苏沁凉,不得不说苏家底子不错,生出的儿女一个个长得都很俊俏,苏沁凉更是其中之最,男儿装扮都如此脱俗,若是恢复女儿身更是不可方物,杨守勋也不愿将话说的太死,琢磨着这事了了便将苏沁凉讨了来当一房小妾。 想来苏沁凉在苏家没什么地位,拿她来巩固一下苏家在金陵的地位,苏老爷和苏夫人应该没什么意见。 杨守勋算盘打得很好,去衙门的路上对苏沁凉就更加的礼貌,至少要给人留下个好印象不是? 苏沁凉等人倒也配合,关键是尉迟顷想看看这太守到底打算怎么处理,估计今天他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正文 060 苏家 背有靠山仗势欺人 (5) 堂上的太守大人很气愤,先不管苏沁凉的身份是什么,可是她带来的人打了苏家的少爷,就是不给苏家面子,不给苏家面子,就是不给他太守面子! 在他眼里,这些小小刁民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尤其是堂下的这些人一个个和大爷似的,见到他依然腰板挺直,一点行礼下跪的意思都没有。 砰! 惊堂木一拍,拍出了偌大的响声和气派。 “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官还不下跪!”太守大人怒目说道。 可是显然苏沁凉他们四人中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而且脸上全都是嘲讽和轻视。 这四个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这位太守大人点头哈腰无限拍马,让他们下跪?这位太守大人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早。 “大人,这些人藐视公堂,无视王法,实在可恶!”苏夫人说道,瞥向苏沁凉的目光中全是幸灾乐祸。 太守大人正等着一个人给他这么个理由,现在苏夫人说出来,他自是高兴,颇为威严的说:“来人,犯人藐视公堂,每人十大板!” 官差这就上来准备抓人,尉迟顷上前一步,挡住苏沁凉:“谁敢动!” “哼哼!不自量力,面对太守大人居然还如此不敬!”苏少恒火上浇油,只恨火烧的还不够旺。 “大胆刁民!本官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人是惹不得的!”太守大人怒道。 “太守大人,确实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的。”一个戏谑又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 苏沁凉等人诧异的看去,墨月轩竟从内堂缓缓走出。 “墨大人,您怎么出来了?”太守大人吃惊的问,更是惊讶于墨月轩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墨月轩撇撇嘴说道:“我再不出来,你岂不是要对我们的太后娘娘和太尉大人动刑了?” 他们要是提早亮出身份还好,要是苏沁凉那股拧劲上来了,非要等他用了刑再亮出身份,那到时候这位太守大人就只有死路可以选。 他倒是不在意这位太守的死活,可是对苏沁凉用刑,他还真的不怎么忍心。 “……”墨月轩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每个人都长大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守大人的脸唰唰的变色,一层白过一层。 “这……这这……太后娘娘?太尉大人?”太守大人还在消化墨月轩的话。 墨月轩才懒得理他,已经先一步走到苏沁凉面前。 “太后娘娘在外耽搁太久,臣前来接驾了。”墨月轩说道。 正文 061 参见娘娘,太傅太尉齐聚金陵 (1) “太后娘娘在外耽搁太久,臣前来接驾了。”墨月轩说道。 这话是对苏沁凉说的,却也有怪罪尉迟顷之意,他并不在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与尉迟顷的不合。 太、太后?苏沁凉是太后? 苏夫人也是脸色煞白,传言当今太后娘娘很年轻,身份更是神秘,可是无论如何也没人能联想到苏沁凉身上啊! 她刚才居然指着太后娘娘的鼻子骂,还骂她行为不检点,勾.搭野男人,不光骂了太后娘娘,还骂了太后娘娘的娘,更骂了……骂了太尉大人! 那可是真正掌握实权的人啊! 苏夫人突然有种生命走到了尽头的感觉。 苏少恒在一旁也好不了多少,他居然在太后和太尉吃饭的时候赶人,还想打他们! 在场的除了苏沁凉五人,其他人全都变了脸色。 包括苏沁凉的父母,都不敢相信,女儿不是随着逍遥学习去了吗?怎么一转眼,就当上太后了? 苏沁凉看着脸色煞白,双唇不停地抖的太守大人说:“现在还要对本宫用刑吗?” “不不,微臣不敢!”太守大人狼狈的跑下堂来,中途肚子被桌角撞了一下,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敢哼一声。 “太后娘娘驾到,微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太守大人说道。 “你是该死!”苏沁凉话音一转。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没有认出太后娘娘,请娘娘饶过这一次,不……不知者不罪……”太守大人说到后来,声音细弱蚊蝇。 苏沁凉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者不罪,你因为不知道,所以就滥用职权教训我们,更可能杀了我们,这种草菅人命,颠倒黑白,难道也没有罪?” 太守大人马上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这事很明显,太后娘娘不是傻子,之前苏少恒就放出话来,他们死了都不会有人管,而太守大人也确实有这种胆量,若他们真是普通人,最终可真是难逃一死了。 苏沁凉冷冷的扫了一眼苏夫人和苏老爷:“我当苏家找到了多大的后台就敢这么猖狂,居然放话要本宫死?” “娘、娘娘饶命!”苏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念在我们都是一家人,少恒更是苏家唯一的男丁,还请饶了我们,是草民无知,求娘娘饶命!” 她说着,把在一旁吓傻的苏少恒也拉到旁边一起跪着。 “一家人?方才在苏家大伯母你可曾将本宫和本宫的爹娘当做是一家人?言犹在耳,大伯母你何故如此无耻?”苏沁凉怒极而笑,这就是她的家人? 正文 062 参见娘娘,太傅太尉齐聚金陵 (2) “一家人?方才在苏家大伯母你可曾将本宫和本宫的爹娘当做是一家人?言犹在耳,大伯母你何故如此无耻?”苏沁凉怒极而笑,这就是她的家人? “你能当着本宫的面侮辱本宫的爹娘,那以往本宫不在的日子,还不知道受了多少折辱!”她怒道。 一旁的苏母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这小动作并未瞒过她的眼。 噗通!噗通! 马上,公堂之上就跪了一片的人,苏家上下除了苏沁凉的父母,全都跪倒在地。 “请娘娘原谅贱内无知,求娘娘饶恕。”苏老爷说道。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又长叹一声:“也罢也罢,这事墨大人,尉迟大人,你们看着处理,本宫只有一个请求,就是新上任的太守不得包庇苏家,任其自然发展,兴也好,败也好,与人无尤。” 话说到这份上,太守大人明白他的官是真的做到头了,今后便是一无所有,而苏家,也缺少了这最大的靠山。 杨守勋惨白着脸,双唇哆哆嗦嗦,他做惯了公子,今后一无所有他又能做什么? “另外。”苏沁凉可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感情,她睨着跪在地上的苏夫人和苏少恒,“若是苏家有人再生事端,横行无忌,那就按律处置,不得寻私!否则本宫必将亲自处理!” 跪在地上的苏少恒已经浑身发抖,今天的事恐怕要记上一辈子了。 “爹,娘,可愿跟女儿回京?”苏沁凉问道,毕竟看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表现,把二老留在这里实在让人不放心。 苏父苏母对看了一眼,苏母握了一下苏父的胳膊,冲他点点头,苏父随即也点了下头,下定决心似的对苏沁凉说:“好,反正这里……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他说着扫了一眼大哥大嫂,一母同胞,却把他们当做寄人篱下的外人,二老早已心寒。 至于什么世家,什么兴亡,与女儿相比,都是空话。 “可是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走,要回去收拾一下。”苏父说道,有些东西必须带上。 苏沁凉笑着点头,只要父母答应与她回去,其他的便没什么大不了。 “也好,女儿先行回去,让人替爹娘选处好宅子,等爹娘到达戈央,一切也应该准备妥当。”苏沁凉说道。 太后娘娘和太傅,太尉一同出现在金陵城的消息马上就传到了郡守的耳朵里,任谁也不会错过这个在墨月轩和尉迟顷面前表现的机会,就算得不到二人的特别赏识,哪怕让两个人记住自己的名字也是十分难得的事。 正文 063 夜访 明里暗里两种滋味 (1) 太后娘娘和太傅,太尉一同出现在金陵城的消息马上就传到了郡守的耳朵里,任谁也不会错过这个在墨月轩和尉迟顷面前表现的机会,就算得不到二人的特别赏识,哪怕让两个人记住自己的名字也是十分难得的事。 如果万一,能让其中一人提拔起来,那就真是一步登天了。 所以郡守亲自前来,还带了侍卫和马车,一路护送苏沁凉等人。 虽然这样比之前赶路要慢上许多,但是安全好歹有个保障,也比跟随军队要快。 幸亏金陵城距离戈央也不算远了,所以他们也并不急。 不过既然有一个郡守知道了,那么其下面的官员自然也都会知晓,所以当他们来到华阳城的时候,太守已经恭候在城门口,迎接他们入城。 苏沁凉叹口气,还好还有两天就能到达戈央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崩溃掉。 虽然太守很想巴结墨月轩和尉迟顷,可是这两人一个斜睨了一眼,一个冷哼一声,愣是吓得太守哆哆嗦嗦的直接告辞,再也没有来烦过他们。 苏沁凉揉揉额头,今天总是心绪不宁,好像要有事发生一样。 “在想逍遥生?”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想起,她猛地抬头,墨月轩正寒着脸站在门口。 她看着他,想到之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恨意染上眼眸。 “墨大人,深夜来到本宫的房间于礼不合,还请回吧。”她冷冰冰的说。 “礼数?”墨月轩嘲讽的撇唇,“娘娘认为世俗之礼可看在墨某眼中过?” 她抿一抿唇:“墨大人这么晚来到底是为什么?” “来检查娘娘身上可留下过别的男人的痕迹。”他眯起眼。 单独放尉迟顷和苏沁凉在外,他很不放心,这也是他不顾政事专程跑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想来也够讽刺,他墨月轩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看来对她的兴趣比想象中大。 “墨大人,休要再碰本宫,难道不怕将本宫逼上绝路吗?”有什么是比女人的名节还要重要?她有不输于男儿的骨气,他三番两次辱她,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绝路?”墨月轩突然大笑,“哈哈哈!娘娘会怕吗?娘娘的勇气可不止这么一点,难道你忍心把齐晖小儿扔进虎狼群中?” “墨大人若只是想说这些话,便请回吧,本宫累了。”她冷然说道。 墨月轩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踏前一步,攥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难道你忘了吗?我是来确定你身上是否有别的男人的痕迹的!” 正文 064 夜访 明里暗里两种滋味 (2) 墨月轩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踏前一步,攥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难道你忘了吗?我是来确定你身上是否有别的男人的痕迹的!” 说罢,他便吻住她的唇,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因为怀中的女人不是唯属于他,这让他的怒火一直不曾熄灭,一路隐忍着,知道今夜碰触她,才如火山般喷发出来。 许久,直到苏沁凉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冷声说:“无论你身上沾了多少人的痕迹,我都会将它一一抹去!” 说罢,松开早已无力的她转身离去。 谁也不知道,暗处,尉迟顷握紧了双拳。 翌日,太守一见苏沁凉苍白的脸色,眼下有掩藏不住的暗影,便问道:“娘娘,您脸色不太好,是臣有何怠慢之处让娘娘休息不好吗?” 她摇摇头:“没的事。” 她昨晚确实没睡好,一夜噩梦不断,睡前不安的预感一直困扰着自己,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出了太守府,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侍卫们也站在各自的位置。 苏沁凉刚准备登上马车,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来到面前,事情发生的突然,就连一旁的侍卫们都不及反应。 “好心的姐姐,给我几枚铜钱吧。”一个小男孩捧着一个缺口的破碗,衣衫褴褛,衣服上的破洞露出里边的皮肤,沾满了灰尘,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只有一双大眼闪着灵动,还有一些畏惧。 看来这孩子被人拒绝的太多次了。 看着眼前的男孩,她突然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虽然那时她或许还不至于沦落到行乞的地步,可是这种生活的艰辛,她又何尝不知? “哪里来的小乞丐,快滚!”一名侍卫气氛的上前,抓住小男孩的肩膀就往外推。 笑话,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居然让一个小乞丐觑空钻了进来,万一两位大人怪罪他们护驾不力,那可是掉脑袋都有可能的事。 “啊!欺负小孩啦!大男人欺负小孩啦!”就在侍卫刚碰到他的同时,小男孩突然哇哇大叫,声音凄惨无比,好似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将目光投过来。 “你!”若在平时,侍卫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可是现在守着苏沁凉,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了。 小男孩得意的看着他,皱皱鼻子:“我怎样,欺负我还不让我说吗?” 正文 065 刺杀 敌暗我明栽赃嫁祸 (1) 小男孩得意的看着他,皱皱鼻子:“我怎样,欺负我还不让我说吗?” 路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目光,城里的人大部分都领教过小男孩的厉害,别看人家年纪小,可是古灵精怪的,有的是招,所以一般碰到他来行乞,大家都很痛快的送出铜板了事,否则一定会被他缠的没完没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男孩胆子也忒大了,连官差都敢戏弄。 “小畜.生,老子打死——” “住手!”苏沁凉喝住正欲动手的侍卫,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小男孩的手上。 就在这时候,突然又是一道人影窜了过来,一把抱住小男孩把他拉到身后。 在那人动作的同时,小男孩一皱眉,小脸闪过讶异。 “大人,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们不要怪罪,老朽在这里给各位磕头了,别伤害我孙子!”一个同样衣着破烂的老头子边磕头边说,脑门上响起砰砰声,可见磕的有多用力。 “老丈快请起,你这孙儿煞是机灵,本宫也挺喜欢的。”苏沁凉淡笑道,便俯下身亲自搀扶老头子起身。 老头子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眼中寒光一闪,在苏沁凉俯身搀扶他的同时,袖中寒芒乍起,苏沁凉还不及反应,匕首已经抵达她的腰间仅有寸许的距离。 也正在此时,墨月轩和尉迟顷目光一凛,在寒芒乍起时,两人同时出手,可是两人再快,也快不过与苏沁凉如此之近的老头子,眼见那刀尖就要没入苏沁凉的腰腹之中时,老头子的动作突然一顿,是原先被他挡在身后的小乞儿突然用力咬住了他的后腰。 可老头子到底也是有武功的人,也只是稍稍一顿,腿向后抬起,便毫不犹豫的将小乞儿踹飞出去。 可是就是小乞儿这一口,让老头子顿了一顿。 这看似只有一秒钟的停顿,却足以让尉迟顷和墨月轩两人赶上,尉迟顷长臂一揽,将苏沁凉拉到自己的怀里向后撤去,墨月轩则是一记手刀劈向老头子的手腕,将匕首打掉,周围众侍卫一哄而上,将老头子擒了起来。 “把他也抓起来!”太守指着躺在地上的小乞儿喝道,他身后的官差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抓住小乞儿,完全不顾他的扭打。 将苏沁凉护在身后,尉迟顷和墨月轩便没将注意力放在小乞儿身上,两人一起,将凛冽的目光投向老头子。 “是谁派你来刺杀太后娘娘的!”墨月轩沉声问。 正文 066 刺杀 敌暗我明栽赃嫁祸 (2) “是谁派你来刺杀太后娘娘的!”墨月轩沉声问。 老头子把脸一扭,闷哼一声,一句话都不说。 墨月轩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抓向他的脸,原本如橘皮的老脸顿时起了一层皮,墨月轩稍一施力,一整张人皮面具便从脸上扒下,露出的是一张平淡无奇的中年男人的脸。 “呵,不说?”墨月轩冷笑一声,银光乍现,长剑起落,那中年人左手五指齐断。 “啊——!”中年人脸色苍白如织,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浸湿全身。 那五根指头带着涔涔流淌的鲜血,毫无生命力的躺在沙石地上。 五指连心,伤了任何一根,都有痛彻心扉的痛,更何况是五指齐断? 饶是之前倔强如中年人,此时眼中也带着惊惧。 苏沁凉倒抽一口气,眼见如此血腥,忍不住浑身发冷,瑟缩不已。 一直小心保护着她的尉迟顷长臂揽过她的肩,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胸膛的热力传递到她身上,颤抖的身子才慢慢平复。 铁汉柔情,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的苏沁凉,惊惧让她忘却了对于尉迟顷的愤恨,只是享受着他难得的温柔,仿佛这堵厚实的胸膛可以替她遮蔽一切风雨,任何伤害都别想沾上她的身。 望着脸色苍白,痛得发抖的中年人,墨月轩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冷冷的开口:“你若是老实说出来,便可少受些苦,我也可以饶你一命。” 望着自己已经废掉的左手,中年人眼中闪过犹豫之色,突然耳根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湿粘的鲜血从脸颊上潺潺流过,冰冷的剑锋正抵在他的耳根,一寸寸的落下。 “啊——!”中年人痛得嚎叫,眼瞪得老大,布满了血丝,终于在长剑停下时,他哆哆嗦嗦的说,“我说!我说!” 墨月轩冷笑一声,将长剑拿下,对着他的眉间,冷声道:“说!” “是……是……”中年人喘着粗气,钻心的疼痛让他艰难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 “嗤”的一声,中年人身体突然停止了发抖,整个人僵住了,脸色发青,一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过了三秒钟,便“噗通”一声,僵硬的身体直直的向前倒去。 他的背上,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柄飞刀,被飞刀射中的伤口上,黑红的血液沾满了衣衫,正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正文 067 刺杀 敌暗我明栽赃嫁祸 (3) 他的背上,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柄飞刀,被飞刀射中的伤口上,黑红的血液沾满了衣衫,正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墨月轩和尉迟顷反应也迅速,立即看向飞刀射来的方向,却见远处房檐之上,一道人影迅速撤离,已然追寻不上。 当两人都是遗憾的收回目光时,太守突然喊了声:“把那个小乞丐带过来!” 刚才亲眼见过来墨月轩折磨那中年人的方法,尸体都还在地上躺着,就算小乞儿再怎么机灵,也终究只是个小孩子,也不免吓得浑身无力,脸色发白。 “我、我不认识这个人啊!”在太守发问之前,小乞儿就赶紧撇清关系。 “还想狡辩!”太守眼睛一瞪。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刺杀太后的事件,真是晦气。 不过显然这位太守大人的脑筋要比金陵那位好很多,所谓福祸相依,这看来是祸,如果他好好表现,也未尝不会是福啊! 太守大人摸摸胡子,悄悄打着他的小算盘。 “我真不认识啊!”小乞儿急了,他虽然小,可也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别说真不认识,就算认识也要装不认识。“大人,您大可以随便抓个人来问问,以前我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可是前年爷爷死了,如今我已经是个谁也不待见的孤儿,这男人从哪冒出来的,我不知道啊!” “他没说谎。”苏沁凉突然说道。 太守错愕的看着她,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强忍住作呕的感觉,皱眉说:“刚才那刺客冲过来的时候,这孩子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那刺客想来也只是利用这孩子而已。” “这——”太守迟疑了,在他看来,这事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 于是太守偷偷地看向墨月轩和尉迟顷,毕竟这两个才是真正主事的。 尉迟顷面无表情,冷冷的说:“一切但凭娘娘吩咐。” 尉迟顷都发话了,太守也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苏沁凉低头看着小乞儿:“你说你是孤儿?” “嗯。”小乞儿点点头,眼中倒是没有悲伤,反正这些年,他一个人也这样过过来了,早已习惯,即使心中觉得痛,也会好好的掩藏起来。 正文 068 刺杀 敌暗我明栽赃嫁祸 (4) “嗯。”小乞儿点点头,眼中倒是没有悲伤,反正这些年,他一个人也这样过过来了,早已习惯,即使心中觉得痛,也会好好的掩藏起来。 棵苏沁凉看着他,愈发觉得他像当年的自己,而当时师父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副样子,倔强的将什么情绪都藏住,只留下坚强在表面。 “那这华阳城可有你留恋的物事?”她又问道。 小乞儿摇摇头:“没有了,我在这里也只是这里是我熟悉的地方,方便讨个生活不至饿死而已。” 追她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小乞儿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你可愿跟我走?我会给你谋个正经的差事,不必再当街乞讨。”她问道。 “好。”小乞儿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他也不怕苏沁凉诳他。 在他眼里,太守就是很大的官了,能让太守都这么毕恭毕敬,那么她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就算她要食言,最后扔下他不管,他大不了还是继续行乞,也没什么损失,他反正就是苦哈哈一个人,苏沁凉也从他身上谋不出什么来。 苏沁凉点点头,既然要带上小乞儿,便不能让他就这样脏兮兮的上路,便又回到太守府,让小乞儿洗刷干净,又换上干净的衣衫,这样一来二去,就用去了几乎一上午的时间。 等小乞儿准备妥当,他们便不再久留,乘着马车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马车中,苏沁凉问道。 小乞儿摇摇头:“我没名字。” “没名字?那姓呢?你姓什么?”她又问道。 小乞儿又摇摇头:“我记事起,爹娘就已经死了,爷爷也一直病怏怏的,平时就叫我六儿,叫着叫着就习惯了,我也没问自己姓什么。” 在他看来,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不会让他吃饱穿暖。 苏沁凉沉吟一声:“那你以后便跟我姓吧,叫……苏清远,如何?” “好。”小乞儿点头,此时小小年纪的他尚不知,在有了这个新名字的同时,他也获得了重生,日后更是成为一代名相。 入夜,在宵禁前,他们赶到了灵微城,为了避免目标过大,墨月轩遣走了侍卫,四人乔装住进客栈。 尉迟顷双手抱胸,看着墨月轩:“什么想法?” “不排除冷吟风动的手,也可能是天昭的嫁祸之法。”墨月轩说道。 “不会是冷吟风。”尉迟顷皱眉说,“要动手,在劫持苏沁凉的时候,他就可以动手了。” 闻言,墨月轩皱起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 栾雀宫,秋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佟妃皱眉,不悦地说:“什么事,这么慌张,一点规矩都没有!”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www.hongxiu.com)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娘娘——”秋桐走上前,附在佟妃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佟妃听了秋桐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失手了?!”佟妃脸色一变,“那那个刺客呢?” “幸亏娘娘事先派我大哥跟着他,在他受不了折磨准备将娘娘供出来的时候,就被灭口了。”秋桐说道。 “嗯,秋劲人呢?”佟妃满意的点头,问道。 “已经在路上了,大哥怕娘娘担心,所以事先飞鸽回来将结果汇报了。”秋桐说道。 佟妃点头:“你们兄妹做得很好。” 说着,她拿出一个玛瑙手镯,递到秋桐的眼前:“这个是给你的,没事戴着玩玩,只要尽心给我办事,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秋桐欣喜的接过手镯。 “对了,那个御厨呢?解决了吗?”佟妃问道。 “请娘娘放心,奴婢早给了他银子让他辞官,御厨果然不疑有他,在出宫后,我大哥就把他解决了,永绝后患。”秋桐说道,说到杀人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佟妃这才满意的点头,将秋桐屏退了下去。 这个宫女她果然没有找错,没想到走了一个香染,竟来了个更有用的。 …… …… 深夜,佟妃睡的迷迷糊糊,突然鼻间传来强烈的男子气息,柔软的唇被用力的堵住,肆意的吮吻,她皱眉醒来,就见身上压着一个男人,不规矩的大手在娇.躯上肆意的游走。 “嗯……你回来了……”闻到熟悉的味道,看清来人,她并未挣扎,微微一笑,热情的回应。 “娘娘不是一直在等我吗?连亵裤都没穿,早就为我准备好了呢!”男人嘶哑着声音说,毫不迟疑的进入她。 “啊!秋、秋劲……嗯……” 终于,房间内暧.昧之声停息,佟妃趴在秋劲的身上,胸前丰.盈压在他的胸膛上,挤压成诱.人的形状。 “哼!那个废物真是没用,错过了这次机会,等那个贱.人回来,就很难下手了。”佟妃说道,眼中显出狠厉之色。 “早知道就该我亲自出手。”秋劲皱眉说道。 佟妃媚.笑一声,食指在他胸膛画圈:“本妃哪里舍得,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这样她就少了一个忠心耿耿为她办事的人。 “呵呵,娘娘这次虽然刺杀苏沁凉失败,却是成功的将目标转移到天都和天昭两国,这招栽赃嫁祸做的妙,旁人根本不会怀疑到娘娘身上,以后动手也方便得多。”秋劲说,邪笑一声,握住她的一团丰.盈,“至于那苏沁凉,哼哼,她在明,我们在暗,就不信她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还抓不住她什么把柄?到时候立个名目,正大光明的将她除去也不是不可能!” “也好,在太后娘娘回宫之前,我们该好好布置布置了。”佟妃说道,眼中闪现狡色。 苏沁凉望着宫门,叹息一声,这偌大的牢笼,她又要进去了。 墨月轩将她被劫的消息封锁了,只有少部分的人知晓,所以她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和被悄无声息的劫走时一样,她又安安静静地回来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 www.hongxiu.com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祥凤殿似乎比以前更安静了,她奇怪的走进殿中,奇怪绿墨竟然没有来迎接。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这下可有救了!”她一出现,黄萱就红着眼睛扑向她。 “怎么回事?绿墨呢?”苏沁凉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绿墨她,她被佟妃娘娘叫去了栾雀宫,恐怕凶多吉少了,奴婢已经去告诉了皇上,皇上让奴婢在这里等娘娘回来,自己先去了栾雀宫。”黄萱哭着说道。 “走,到底怎么回事,在路上跟本宫说清楚。”苏沁凉急忙说道。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栾雀宫,佟妃脸上罩满寒霜,不善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绿墨。 “好一个胆大的***才,本妃让你做点事居然诸多推诿,自以为是太后娘娘的近身侍婢,就不把本妃放在眼里了!”佟妃怒声骂道。 “奴婢不敢,只是今日太后娘娘便要回宫了,奴婢要打点一切,娘娘的寝宫,并不是奴婢负责。”绿墨说道,眼中隐忍着泪水,强作镇定。 “那你的太后娘娘回来了没有?”佟妃问道。 “娘娘尚未回宫。”绿墨说道。 “既然太后娘娘还未回来,而本妃的寝宫又缺人手,让你去帮帮忙怎么了?居然仗着你的主子,连本妃都不放在眼里,本妃的命令,难道就不是命令了?!”佟妃怒道。 “回娘娘,宫内宫人各司其职,不得擅越,奴婢只是谨守本分,不敢擅自违犯宫规,所以对于娘娘的要求,奴婢无能为力。”绿墨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才,秋桐,给本妃掌她嘴!”佟妃咬牙切齿的说,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正文 069 怒而发威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才,秋桐,给本妃掌她嘴!”佟妃咬牙切齿的说,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是!”秋桐冷笑着上前一步,手中已经拿着一块木板。 棵连刑具都准备好了,可见今日佟妃是诚心找茬,就算绿墨没做错事,她也会找理由惩罚绿墨。 “住手!”小皇帝齐晖匆匆赶来。 见齐晖赶来,秋桐只得暂时停住了动作。 追“参见皇上!”佟妃不情不愿地行礼。 齐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绿墨,她平时对他颇为照顾,再加上是苏沁凉信任的人,齐晖对绿墨也就多了些好感,苏沁凉不在,他怎能任由佟妃欺负母后的人? 齐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镇定的问:“佟妃娘娘,无缘无故为何责罚绿墨?” “哼!一个奴才犯了错,本妃想要责罚她,还需要惊动皇上,难道本妃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佟妃毫不客气的说道,丝毫不把齐晖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可是绿墨好歹也是朕母后的人,佟妃娘娘你就是罚她,也要看看朕的母后准不准吧!”齐晖毫不示弱地说。 在宫里,这个弱肉强食一点也不亚于自然法则的地方,齐晖早已明白,若是示弱,那便要永远被人骑到头上。 “可是你母后现在不在,这后宫就要由我主事!皇上你不至于要越俎代庖,插手后宫之事吧!而且皇上你年纪还小,有些事,轮不得你来管!”佟妃挥挥手,打发小孩似的说道。 “你!”小齐晖急红了眼,愤怒的看着她。 “皇上请回吧!一个宫女而已,难道皇上想为了一个宫女得罪本妃,得罪本妃背后的势力吗?”她得意的冷笑道。 齐晖紧咬牙关,佟妃这一席话,已经严重打击到了他的尊严,他名为皇上,却要苟活于他人的淫威之下,如今就连后宫一介妇人都敢对他张扬跋扈,小拳头紧握,瘦小的身子气的止不住的发抖。 双眼也因为激动而盈满了雾气,可是自尊与骄傲却让他强行忍住,他告诉过自己,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哼!秋桐,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皇上若是喜欢看,那就让他看好了!”佟妃不屑的瞥了一眼犹在发抖的齐晖。 小儿就是小儿!几句话就气成这样,成不了气候! “是。”秋桐冷笑着举起木板。 啪! 木板毫不留情的打在绿墨的嘴上,只一下,原本柔软小巧的樱唇便肿了起来,嘴唇裂出了伤口,血丝显现,流进嘴里尽是血腥味。 绿墨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她一个羸弱的小姑娘,只消一下,眼泪便禁不住的流出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想用牙齿咬住唇,可是嘴唇早就被打肿了,就是说话上下嘴唇碰一下都生疼,更何况用牙咬呢? 咬也咬不得,哭又哭不得,只有眼泪无声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啪! 又是一下,齐晖双目通红:“住手!朕让你住手!大胆的奴才,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秋桐迟疑了一下,佟妃冷冷的说:“皇上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本妃现在身为太妃,让你打就打!”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www.hongxiu.com)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啊——!混蛋!贱.人!住手!住手!”齐晖真的是气疯了,涨红了小脸口不择言的骂道。 “皇上!本妃身为太妃,你侮辱本妃,纵使你是皇上,礼法也不准许!”佟妃怒道。 “住手!都给本宫住手!”苏沁凉怒气冲冲的冲进来。 她一进来,就见齐晖红着双眼气的浑身发抖,小小的身子瑟缩的如风中落叶,绿墨跪倒在地上,身前的地面鲜血滴滴掉落。 “佟妃,你对本宫的人动手,可还将本宫放在眼里过?”苏沁凉怒极说道。 “姐姐,妹妹只是教训一下奴才而已,姐姐何必动气,恐怕就是我爹佟大人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妹妹做的有什么不对。”佟妃好整以暇的说。 你敢跟我发火叫板?可别忘了我身后的后台! “妹妹既然叫本宫一声姐姐,又何必做打本宫脸的事?本宫的人被妹妹打了,本宫却护不住,说出去丢人的是本宫,这等相当于打脸的事情,就算妹妹你身后是丞相大人,本宫也不惧!妹妹你要颜面,难道身为太后的颜面,还不如一个妃子值钱吗?”苏沁凉怒道。 若她再晚来一步,绿墨岂不是要生生的被她们打死? “娘娘,是绿墨对佟妃娘娘不敬在先,佟妃娘娘才出手教训的,并无对娘娘不敬之意。”秋桐低头说道。 “大胆!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反而胡乱插言,主子们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管得的!”苏沁凉怒道,“黄萱,给本宫教训这个不知礼的奴才!” “慢着,姐姐——”佟妃刚要说话,打算将苏沁凉刚才的话送还给她,让她吃个哑巴亏,却不料齐晖在这时走了出来。 “母后,这个奴才,让朕亲自动手!”也不管佟妃要说什么,他夺过秋桐手中的木板,喝道,“跪下!” 噗通! 秋桐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傻了,脑袋一片空白的跪倒地上。 齐晖手握木板,一点力都不留的狠狠打了下去。 你刚才不是嚣张吗?不是不将朕放在眼里吗?朕现在就让你知道无礼的后果! 齐晖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可是终究是个男孩,力气一点也不必秋桐小,而且愤怒之下全力施为,啪啪声比刚才还想,三两下秋桐的嘴就被打烂了。 没一会儿,地上的血已经成了一滩小水洼,比绿墨的不知多了多少倍。 齐晖也是气疯了,打红了眼,直到打累了才放手,而秋桐那张嘴,已然不能看了。 “佟妃娘娘,今日打了你人的是朕,就算佟大人找了来,也由朕担着!”齐晖放下话来。 “妹妹,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可也别忘了,这后宫始终还是本宫在做主!黄萱,扶着绿墨,摆驾回宫!”苏沁凉也不愿多耽搁,愤怒的拂袖离去。 她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绿墨等人定是受了不少苦。 回到祥凤殿,她便让黄萱带着绿墨下去休息,好生养伤。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www.hongxiu.com)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晖儿,你可知刚才那样说,便是彻底的得罪了佟妃和她爹。”苏沁凉拉过齐晖说,却并无怪罪之意。 “我知道,虽然我没有实权,可是始终我是君,佟大人是臣,就算再怎样,佟大人也不能为了一个宫女而对我怎么样。”齐晖说道,他虽然愤怒,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苏沁凉淡笑道:“晖儿长大了,对了,清远,你过来。” 听到苏沁凉的叫唤,齐晖这才发现,祥凤殿中竟然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晖儿,清远是我在路中遇到的,他是孤儿,我见他聪明,便带了回来,以后就当你的伴读吧。”她说道。 齐晖点点头,看向苏清远,清远目光澄澈,不知为何,齐晖见了便对他生出好感来。 “清远,这宫中,我们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样有权有势,你以后陪在皇上身边小心行事。”苏沁凉嘱咐道。 “娘娘放心,我会保护好皇上的!”苏清远小巴掌爽快的拍打自己的胸膛,许下了他的誓言。 栾雀宫。 “苏沁凉,齐晖小儿,本妃不会放过你们的!”佟妃恶狠狠的说,“苏沁凉,早晚,本妃要把你踢出皇宫,让你生不如死!” 一旁上药的秋桐不言不语,眼中闪着恶毒之色。 …… …… “绿墨,伤好些了吗?”看着上前斟茶的绿墨,苏沁凉问道。 “虽然还有些疼,但是伤口已经愈合了,过几天就会好的。”绿墨说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为难你们了。”她叹道。 绿墨摇摇头:“娘娘,你不在的时候,佟妃娘娘和李妃娘娘都在想办法争夺后宫之主的位置,后宫一片纷乱,人人自危。” 苏沁凉抿紧了樱唇,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说:“绿墨,这段时间祥凤殿的宫人可有更换?” “换了大半,就连皇上的醉龙殿也是如此。”绿墨说道。 “那就让黄萱去醉龙殿伺候皇上吧,身边没个自己人伺候,总是不放心。”她说道。 “是。”绿墨应了一声,就听殿外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 “皇上驾到——!” 苏沁凉微微一笑,早朝和晨课都结束了,这几日有苏清远陪在齐晖身边,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块。 齐晖虽然是皇上,可到底也是小孩心性,对于苏清远也未排斥,就连皇上的架子都甚少端起,再加上苏清远来自宫外,总是跟他说些宫外的趣事,两人的感情就更加好些。 齐晖小小年纪就顶着一身的压力,难免有些老成,而苏清远在市井混惯了,身上又有些油滑,两人在一起却也正好互补了,每日两个小孩都跑她这里来聊聊天,让她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就并排着走进来,不同于平时,齐晖总是带着淡笑,苏清远一副小狐狸模样的狡猾笑容,今天两人竟然出奇的沉默,两张小脸都阴着,闷闷不乐的样子。 苏沁凉刚待询问,见到紧随他们身后进入的颀长身影时,也不禁一颤。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www.hongxiu.com)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微臣参见娘娘。”墨月轩走到苏沁凉面前,根本没有君臣之间该避忌的距离。 “墨大人无需多礼,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她不着痕迹的向后靠,问道。 “臣想娘娘,自然就来了。”墨月轩说道,黑瞳紧盯着苏沁凉,仿佛在说,猎物,你跑不掉。 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色,墨月轩撇撇嘴:“不过臣今天来也确实有件事情。” “这个月十六是皇上的生辰,天都和天昭到时都会派使节来祝贺。”他说道。 “什么?天都才刚刚败兵,就又派使节来,他们皇上脸皮也够厚的。”苏沁凉无奈的说。 正文 070 偷偷溜出宫,回娘家 “什么?天都才刚刚败兵,就又派使节来,他们皇上脸皮也够厚的。”苏沁凉无奈的说。 “就是因为刚刚败北,才要与我国暂时修好,至于进一步的原因,也要等他们来了才知道,因为这次天都竟然派了冷吟风过来,可见事情远不如表面的简单。”墨月轩说道,“至于天昭国,这次也派了他们的国师和公主一起来,这么大的阵仗,恐怕这次皇上的生辰之宴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苏沁凉立时觉得头大如斗。 “他们来的目的,我根本不在意,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唯一感兴趣的是,这次冷吟风前来,是主动请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冷吟风这么感兴趣?”他说着,别有深意的看着苏沁凉。 棵她心头一跳,别开头不敢对上他危险地目光。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件事就交给墨大人来办了。”她低声说。 墨月轩冷笑一声:“娘娘,我有没有说过,只要是我看中的,谁也别想抢走,直到我厌了,腻了,宁可亲手毁掉,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追说完,瞥了一眼她轻颤的身体,便拂袖离去。 …… …… “娘娘,苏老爷和苏夫人已经到了戈央,现在正在娘娘为他们准备的府邸休息呢!”绿墨笑盈盈地说道。 苏沁凉听闻,激动地站起来:“我爹娘已经到了!绿墨,准备一下,咱们出宫!” “啊?”绿墨傻眼,“娘娘,咱们要……怎么出去?” “什么怎么出去,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苏沁凉说道。 “可是,我们不能随意出宫的啊!”绿墨说道。 “你也说不能随意出宫,又不是不能出去。”说着,她拿出一道令牌交给绿墨,“你就说,奉了我的命,要出宫替我采买些东西就是了。” “那、那娘娘你呢?”绿墨问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苏沁凉白了她一眼:“绿墨,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连这都想不到吗?给我身你的衣服,我扮作宫女,咱们俩一起出宫。” “使、使不得啊娘娘!”绿墨连连摆手,“万一娘娘有什么闪失……” “不会有事的,快去给我准备衣服。”见绿墨还站着不动,她只能板起脸,“快去!” 最后,绿墨只得苦着脸去拿衣服,按照苏沁凉说的,混过守卫出宫去。 …… …… “绿墨出宫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宫女?你不知道是谁?”李妃听着近身侍婢银翘的报告,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银翘,让人去祥凤殿看看,看看咱们太后娘娘是不是还在。” “是。” 望着银翘离开,李妃看着门口:“哼,佟妃?蠢女人,做的那么嚣张,没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以为本妃没本事跟你争?真蠢!” 鹬蚌相争,渔翁才是得利的一方。 …… …… “绿墨,出都出来了,就别紧张了。”苏沁凉看着在大街上来回张望,就想偷了东西生怕被人抓住时的绿墨,忍不住说道。 “娘娘,这样出来真的没问题吗?万一皇上找你——”绿墨说道。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 www.hongxiu.com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别想这么多,随我回家看看,坐一会儿咱们马上回去不就行了,晖儿聪明得很,没问题的。”苏沁凉摆摆手,不在意的说。 苏沁凉替二老选的宅子不算太大,两个人住,再加上总管、家丁、丫鬟之类的,大宅倒也不显的空旷,比之那些富贾的深宅大院要低调许多。 虽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是总管依然客客气气的将她们请了进去,这点让苏沁凉很是满意,她一直对金陵苏家那些家丁张扬跋扈的样子很不满。 二老听到总管的报告,还在疑惑,他们二人在戈央也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刚刚到就有人来拜访? 虽然疑惑,二人还是急忙出现。 一见来人,苏母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结巴起来:“沁、沁凉!你怎么……怎么……出来了?” “我一听说爹娘到了,就马上来了。”她微笑道。 “快,上茶,沁凉,快坐。”苏母欣喜的招呼道。 “沁凉,你想我们,让我们进宫去便可以了,怎么自己出来呢,这样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事,我和你娘……”苏父担忧的说,可是带笑的眼还是掩不住欣喜。 有什么比初到异地就遇到亲人更欢喜的呢? 苏沁凉摇摇头:“皇宫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地。” 若是爹娘进宫,难保不会让佟妃利用机会威胁她。只是这话她没说,不想让爹娘担心。 虽然苏沁凉只说了一句话,可是苏父苏母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也多少明白了女儿的环境并不好,便没再说什么。 确定父母在这里住得舒适,下人们伺候的也细心,父母并不缺什么,苏沁凉这才放心的离开。 二老送到门口,苏沁凉偷偷地附到二老耳边,悄声说:“爹,娘,府上难免会有别人安插的耳目在里面,所以爹娘一切小心。” 苏父点点头:“放心,沁凉,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跟我们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绝不会有泄漏的可能。” 正文 071 惩罚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苏父点点头:“放心,沁凉,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跟我们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绝不会有泄漏的可能。” 苏沁凉点点头,这种做法,又何尝不是保护二老的一种方式。 告别了二老,苏沁凉带着绿墨离开。 棵宫女进宫后,极少有机会出宫,绿墨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热闹的街市,到底是小女孩家的心性,来时的不安早就不见,想着很快就能回宫,心也渐渐地静下来,就有了多余的心思看看热闹的大街。 绿墨左看看,右看看,这枝簪子好,那盒胭脂香,不自觉的就放缓了速度。 苏沁凉也不说破,由着她逛,反正难得出来一次,以前她跟着逍遥的时候也没什么机会享受这热闹,便也好奇的张望张望。 追“哎!早知道咱们就应该在爹娘那里吃了饭再走,这么多年,我真想娘的手艺。”刚才走的太匆忙了,苏沁凉现在开始后悔起来。 “娘娘,娘娘,你看那个糖人儿,捏的可真漂亮!”绿墨大眼水汪汪的眨着,小脸高兴地红扑扑的。 “是挺好看,要不咱们逛一逛,逛累了再回到苏府去吃了午饭再回宫?”苏沁凉笑问道。 “好啊好啊。”绿墨已经完全忘了担忧,一切有娘娘顶着,她想也不想的点头。 “那咱们去买了那个糖人儿。”苏沁凉说道,就牵着绿墨的手往前走。 她们刚迈开步,眼前就有堵胸膛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我还当是看错了,娘娘怎会出现在宫外?”一道深沉的近乎愤怒的声音响起。 苏沁凉诧异的抬头—— 尉迟顷! 就见他脸带愠怒,皱着眉看她,她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尉、尉迟大人……”她叫道,不是她没胆,只是现在的尉迟顷表情太过可怕,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怕都难,没看身边走过的路人都是隔着老远绕道而行,能避则避吗? “娘娘难道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戈央城中很可能就有来自不知道哪方派来的此刻,你身旁一个护卫都不带,不正给对方下手的好机会吗?”尉迟顷越说越怒,一想到她和绿墨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单独在外,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到时候谁能负责! “可、可是城中这么多人,刺客也不好下手吧。”她诺诺的说。 “哼!华阳城人少吗?在太守府门口都有人敢下手,更何况这种龙蛇混杂的大街!”尉迟顷怒道。 “我……我们可以跑!街上人多,想要逃离自然也会容易点!”她不服输的说。 “逃?”尉迟顷突然冷笑一声,突然攥住她的细腕,“这样你能逃到哪里?你以为你们两个女人能敌得过男人的力量吗?” “总之……总之到时候我会随机应变,一定会有办法的!”她倔强的说,明知自己错了,可是就是不愿对尉迟顷低头。 “好!我就看看你打算怎么随机应变!”他说着,愤怒的攥紧她的手腕,就拖着她走。 “尉迟大人!尉迟大人!快放开娘……放开主子啊!尉迟大人!”绿墨焦急的跟在身后,可是尉迟顷岂会听她的话。 一路将苏沁凉拖回太尉府,不顾府上下人一个个吃惊的表情,直接拖回到自己房间,房门一甩,就将绿墨隔绝到了外边。 “墨雨萱!你看什么呐?!”尉迟静不悦的说道,这个丫头平时老跟自己作对,可偏偏还就愿意来找自己。 别以为她不知道,墨雨萱这丫头分明就是看上了大哥,借着来看她的借口来接近大哥! 可是就算醉翁之意不在酒,好歹也装装样子,一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套她的话,现在倒好,干脆走神走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别吵!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哥抓着一个女人进房了。”墨雨萱说道,一张俏脸都黑了下来。 尉迟静冷嗤一声:“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我哥人长的帅又位高权重,多少姑娘家上赶着想上他的床,带女人回来乐呵乐呵也是正常。” 嘴上这么说,可是尉迟静也好奇,大哥女人是有,可从来没有把女人带回家过,那些女人也只不过是大哥发泄的工具而已,刚才看大哥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的很反常。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能让墨雨萱心里不痛快是她最高兴的事。 而显然,墨雨萱此时非常的不痛快。 “哼!”墨雨萱暗恨在心,正待离去,突然瞥见了在尉迟顷房门外焦急踱步的绿墨。 那个女人,怎生如此眼熟? 墨雨萱皱着眉,那丫头她一定在哪见到过。 …… …… “就算是没有刺客,如果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淫.贼怎么办?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尉迟顷吼道,“你是一国的太后,注意你的身份,别给紫金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我、我可以!”她不示弱的说,“我没有那么蠢!” 听了这话,本来就气的尉迟顷,更加怒极的将她甩到床上,大掌扣住她两手的手腕,举高到头顶。 唰的一声,系在纤腰上的腰带被大手一把扯下,栓到手腕上又固定在床.头。 “你不是有能耐,不怕刺客,不怕淫贼,自己能跑的了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的想法有多可笑!一个男人真想对你做什么时,你以为你能抵抗得了?”他怒道,想到她这么不知轻重,万一真的有事怎么办? “你干什么?放开我!尉迟顷,你还想侮辱我吗?!”她倏地睁大眼,望着尉迟顷危险的目光叫道。 “我是要让你知道危险,知道害怕!”他沉声道,用力堵上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都吞堵住。 原本只是想要惩罚她,警告她的,可是一吻上她的唇,就什么都变了,迷醉在她柔软的唇瓣间,大手探进她的衣襟,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 没一会,衣衫便受不住他肆意的大手而凌乱的敞开,露出水蓝色的肚兜,白皙的肌肤在水蓝色的映衬下,仿佛清澈的泉水一样,滑腻的触觉更是让他爱不释手,湿.吻细密的洒下,轻吮仿佛带着奶油甜香的肌肤。 “不要!放开……”她轻叫道,本想出声呵斥,却没想到溢出口的声音却像是诱.惑人的轻.吟。 无奈双手被绑住,她只能扭动着身子抗拒,将身子弓起推拒他,却不料早已挺.硬的樱桃正好迎上了尉迟顷湿热的唇,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毫不犹豫的含住送上门的美味,纤薄的布料被唾液濡湿,变成半透明,隐约的露出里面粉嫩的樱桃,就像挂在枝头沾着水露一样可人。 不满足于中间有着阻隔,他粗喘着握住一团绵软,将它推高,小巧的樱桃被推出肚兜,拴着肚兜的细绳因为拉扯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尉迟顷看着饱满的蜜桃,粗声喘息着又再次吻住。 “不……不可以……尉迟顷你……你放开……我……啊……”不满于她的话语,牙齿稍一用力,让她感到一丝疼,忍不住叫出声来。 绿墨在外边急红了眼,什么也不顾得拍打房门。 “尉迟大人,放娘娘出来吧!这……娘娘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若是宫里发现娘娘不在……尉迟大人!”绿墨焦急的大喊,也顾不得力道,将手掌都拍肿了。 埋首在馨软之间的尉迟顷突然一顿,门外绿墨的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但是眼前的美食让他怎能放弃,早就忘了教训她的初衷。 此时墨雨萱不顾尉迟静的反对又折返了回来。 从刚才看到绿墨,她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见过她。 丞相府! 没错,她是苏沁凉的近身侍婢! 墨雨萱脸色一变,匆匆的赶了回来,如果绿墨在这里,那么房间里的就一定是苏沁凉! 她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前,一把推开绿墨。 “尉迟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里面是太后娘娘吧,快开门!”墨雨萱嚷道,那个苏沁凉已经抢了她的后位,无论如何,她是不允许苏沁凉把尉迟顷也抢走! “尉迟大哥!如果你不开门,我可就撞门了!要是让人知道太后娘娘和你在房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该死!”尉迟顷低咒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欲.火,抬头看着苏沁凉,却并未放开她。 “说,你知错了吗?否则就算是门被撞开,我依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你!”他沉声道。 “放开我……我……知道错了……”她示弱的低泣道。 他紧绷着下巴,明显不甘心被人打断,但是要让墨雨萱那么嚷嚷下去,全府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也麻烦。 他不悦的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身.下因动.情而妩媚的她,这才恋恋不舍得起身。 墨雨萱就快没了耐性,想要冲进去时,房门忽的打开,尉迟顷凌厉的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好脸色。 墨雨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苏沁凉,红润的唇瓣还肿着,一看便知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好事。 “娘娘!”绿墨赶紧上前。 尉迟顷也不管墨雨萱:“走吧,我送你们回宫。” 在墨雨萱直勾勾的注视下,苏沁凉红了脸,和绿墨跟着尉迟顷离开。 墨雨萱在身后瞪着苏沁凉的背影,恶狠狠地视线仿佛要把她瞪穿一般。 突然,尉迟顷半路停下,回头对墨雨萱说:“别把你那些威胁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就是你哥,他也不敢!” “哼!”墨雨萱气的直跺脚,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她,一切,一切都是因为苏沁凉! 苏沁凉,我要你死! 尉迟顷让人备了辆马车,因为苏沁凉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回去的时候也不敢太张扬,一个车夫,两个护卫,再加上尉迟顷,很是低调。 “老大,计划有变,原本苏沁凉只带了一个宫女偷偷出去,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多了两个护卫,而且尉迟顷也在里面。”一个蒙面黑衣人说道。“我们还要动手吗?” “老大”皱了下眉头:“来不及通知上去了,动手!仍然动手,我去牵制住尉迟顷,你趁机杀掉苏沁凉!” “好。”那黑衣人点了点头。 正文 073 绿墨的真正身份 从未见过她如此乖顺,尉迟顷微微讶异,转而便知道她是在估计自己的伤势,唇角轻轻地勾起,吻着她的动作便更加温柔。 温柔的软吻就像羽毛般搔着她的唇,也搔着她的心,一起痒痒的,男子刚烈的气息中还夹杂着汗水与血腥味,竟然有种让她中了合.欢散的感觉,晕陶陶的。 “咳,娘娘,大人……”绿墨尴尬的轻咳,打断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人。 苏沁凉被绿墨的声音一下,赶忙推开尉迟顷,不小心牵扯到他的伤口,听到耳边“嘶”的一声抽气。 棵幸亏绿墨只带来了那个队长,还是尉迟顷的人,苏沁凉红着脸率先上了马车,尉迟顷则由队长扶着上了来,安妥好后,队长便驾着马车进宫,因为车里坐着尉迟顷,再加上有队长驾马,进宫时没有遭到任何拦阻。 将尉迟顷带进祥凤殿,由绿墨给他上好药,包扎完伤口,苏沁凉才正起脸色。 “绿墨,有些事,该跟我说实话了吧。”她说道。 追绿墨咬咬下唇说道:“我知道瞒不了多久,这件事早晚都是要让娘娘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问话的是尉迟顷,若是普通的宫女,怎么会有武功? 绿墨笑着摇摇头:“这只能说是我的底牌,有别人不知道的保命东西在,在宫中便能活的长久一点。” 绿墨忽的抬头,认真的看向二人:“我是虎贲大将军的女儿,冉绿墨!” “虎贲大将军!”尉迟顷动容道,虽然他并不能与虎贲大将军同时,却无法挡住他对于这位将军的敬重。 虎贲大将军冉烈一生骁勇善战,只可惜当时的死对头王坚有心除掉他,勾结副将在一次出兵中将情报泄露给天都,使得虎贲大将军战死沙场。 “我爹的尸体更是被人带回天都当街游行,受尽了天都百姓的侮辱,那些百姓疯了似的对我爹的尸体肆意践踏,泼尿甚至是上去啃咬,生生的将他的肉咬下,头颅更是高挂都城的城墙之上,接受烈日与严寒,直到腐烂发臭……”绿墨眼眶湿润的说道,到哽咽时,牙齿使劲咬着下唇,“我爹……我爹他一生为紫金效力,常年征战沙场,我一年也只能看到他一次,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将军,最终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眼看离一个月就到春节了啊,我和娘在家等着,就等着爹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却没想到……一个月……爹就连一个月都等不到!” “那王坚甚至还不放过我们,他要斩草除根!幸亏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太上皇及时从华阳城赶回来,救下了我们,我娘将我托付给太上皇,便追随我爹去了。” “太上皇为了保护我,便将我接进了皇子府,并想尽一切办法查找王坚的罪证,最后终于还给我爹一个公道。太上皇继承帝位后,更是与天都斡旋,将爹的遗体要了回来。为了报答太上皇的恩情,我便跟着进了宫,如今太上皇出家了,我便要替他保护皇上!” “怪不得,你会武功,原来是将军之女!”苏沁凉说道,也不禁红了眼眶。“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绿墨摇摇头:“若不是太上皇,绿墨如今已经是个已死之人,就连我爹娘的衣冠冢,如今也会杂草横生,无人祭拜,所以绿墨并不觉得委屈。” …… …… “什么?你说苏沁凉在宫外遇袭?”佟妃惊讶的说道,“死了吗?” “没,有尉迟顷跟着,两个刺客一死一逃,尉迟顷也受了不轻的伤。”秋劲说道,“哼!真不知道尉迟顷是怎么想的,苏沁凉要是死了,就没有碍事的人了,他那么拼死救她是为了什么?” 佟妃闻言冷笑道:“还能是因为什么,那个男人动情了。哼!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只是不知道,要杀她的到底是谁?” “管他是谁,总之我们都抱着共同的目的,对方既然这次没能杀了苏沁凉,就一定会再有所行动,若是对方能够杀掉她,倒也省了我们的麻烦。”秋劲说道。 “没错。”佟妃说道,“天都和天昭的使节就要到了,我要准备一下,这次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秋劲冷笑道:“这次天都派冷吟风来,那个祁阳一定也会跟着来,娘娘似乎很期待啊!” 佟妃突然露出妩媚的笑容,偎进他说道:“吃醋?呵呵,就算冷吟风带着祁阳来了,我又能和他有什么?我们今后也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她不会为了一个暂时的痛快而放弃秋劲这个永久又好用的工具的。 “娘娘,你该知道你的魅力的。”秋劲笑道,抱着她就吻了上去。 “嗯……现在……还是白天呢……”佟妃欲拒还迎的说。 “你不就是喜欢刺激点吗?”秋劲邪笑道,寝宫内,又是一室的旖旎。 …… …… 新皇生辰,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天都,天昭两国更是各派重量级使节前来贺寿,其暗藏目的暂且不提,表面看来确是一场盛事。 073 绿墨的真正身份 从未见过她如此乖顺,尉迟项微微讶异,转而便知道她是在估计自己的伤势,唇角轻轻地勾起,吻着她的动作便更加温柔。 温柔的软吻就像羽毛般搔着她的心,一起痒痒的,男子刚烈的气息中还夹杂着汗水与血腥味,竟然有种让她中了合欢散的感觉,晕陶陶的。 “咳,娘娘,大人……”绿墨尴尬的轻咳,打断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人。 苏沁凉被绿墨的声音一下,赶忙推开尉迟项,不小心牵扯到他的伤口,听到耳边 “嘶”的一声抽气。 幸亏绿墨只带来了那个队长,还是尉迟项的人,苏沁凉红着脸率先上了马车,尉迟项则有队长扶着上了来,安妥好后,队长便驾着马车进宫,因为车里坐着尉迟项,再加上有队长驾马,进宫时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将尉迟项带进祥凤殿,由绿墨给他上好药,包扎完伤口,苏沁凉才正起脸色。 耳“绿墨,有些事,该跟我说实话了吧。”她说道。 绿墨咬咬下唇道 :“我知道瞒不了多久,这件事早晚都是要让娘娘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问话的是尉迟项,若是普通的宫女,怎么会有武功? 律笑着摇摇头:“这只能说是我的底牌,有别人不知道的保命东西在,在宫中便能活的长久一点。” 绿墨忽抬头,认真的看向二人:“我是虎贲大将军的女儿,冉绿墨!” “虎贲大将军!”尉迟项动容道,虽然他并不能与虎贲大将军同时,却无法挡住他对于这位将军的敬重。 龠虎贲大将军冉烈一生骁勇善战,只可惜当时的死对头王坚有心除掉他,勾结副将在一次出兵中将情报泄露给天都,使得虎贲大将军战死沙场。 “我爹的尸体更是被人带回天都当街游行,受尽了天都百姓的侮辱,那些百姓疯了似的对我爹的尸体肆意践踏,泼尿甚至是上去啃咬,生生的将他的肉咬下,头颅更是高挂都城的城墙之上,接受烈日与严寒,直到腐烂发臭……”绿墨眼眶湿润的说道,到哽咽时,牙齿使劲咬着下唇,“我爹……我爹他一生为紫金效力,常年征战沙场,我一年也只能看到他一次,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将军,最终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眼看离一个月就到春节了啊,我和娘在家等着,就等着爹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却没想到……一个月……爹就连一个月都等不到!” “那王坚甚至还不放过我们,他要斩草除根!幸亏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太上皇即使从华阳城赶回来,就下了我们,我娘将我托付给太上皇,便追随我爹去了。” “太上皇为了保护我,便将我接进了皇子府,并想尽一切办法查找王坚的罪证,最后终于还给我爹一个公道。太上皇继承帝位后,便是与天都斡旋,将爹的遗体要了回来。为了报答太上皇的恩情,我便跟着进了宫,如今太上皇出家了,我便要替他保护皇上!” “怪不得,你会武功,原来是将军之女!”苏沁凉说道,也不禁红了眼眶。“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绿墨摇摇头:“若不是太上皇,绿墨如今已经是个已死之人,就连我爹娘的衣冠冢,如今也会杂草横生,无人祭拜,所以绿墨并不觉得委屈。” …… …… “什么?你说苏沁凉在宫外遇袭?”佟妃惊讶的说道, “死了吗?” “没,有尉迟项跟着,两个刺客一死一逃,尉迟项也受了不轻的伤。”秋劲说道,“哼!真不知道尉迟项是怎么想的,苏沁凉要是死了,就没有碍事的人了,他那么拼死救她是为了什么?” 佟妃闻言冷笑道:“还能是因为什么,那个男人动情了。哼!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只是不知道,要杀她的到底是谁?” “管他是谁,总之我们都抱着共同的目的,对方既然这次没能杀了苏沁凉,就一定会再有所行动,若是对方能够掉她,倒也省了我们的麻烦。”秋劲说道。 “没错。”佟妃说道,“这次天都派冷呤风来,那个祁阳一定也会跟着来,娘娘似乎很期待啊!” 佟妃突然露出妩媚的笑容,偎进他说道:“吃醋?呵呵,就算冷呤风带着祁阳来了,我又能和他有什么?我们今后也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她不会为了一个暂时的痛快而放弃秋劲这个永久又好用的工具的。 “娘娘,你该知道你的魅力的。”秋劲笑道,抱着她就吻了上去。 “嗯……现在……还是白天呢……”佟妃欲拒还迎的说。 “你不就是喜欢刺激点吗?”秋劲邪笑道,寝宫内,又是一室旖旎。 …… …… 新皇生辰,大赫天下,举国欢庆。 天都,天昭两国更是各派重量级使节前来贺寿,期暗藏目的暂且不提,表面看来确是一场盛事。 074 风云再起 新皇生辰,大赫天下,举国欢庆。 天都,天昭两国更是各派重量级使节前来贺寿,期暗藏目的暂且不提,表面看来确是一场盛事。 而紫金的百姓都翘首盼望着,两国使节团每经过一座城,都会引来百姓们的围观,当真是万人空巷。 天都派来的冷呤风和司莫邪来到紫金,一文一武分量大暂不说,天昭更是派了国师李凤仪和昭雪公主,如此队伍比之天都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天昭国比天都早到两天,以小皇上齐晖为首,带着苏沁凉和一干大臣在宫门等候,远远地就见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临近。 瀹“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我来,紫金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奶娃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让我长途跋涉的过来真是累死了。”软轿中,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俏丽的脸上 满是不耐。 “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李凤仪说道,勾人的丹凤眼没有一丝感情,古井无波。 “哼!用意?父皇有那么多女儿,为什么不让她们来?为什么不让那个可有可无的无忧丫头来!”昭雪气道。 “无忧公主年轻太小,不堪重任。公主不只是长公主,还是皇上最疼爱,最信任的女儿,自当让公主来走这一趟。”李凤仪说道,不过那张脸看不出这活有多少真实在。 “最疼爱?国师当本公主眼睛是长着当摆设的吗?谁不知道父皇最宠的是青瑶!哼!”一提到青瑶公主,她就恨得牙痒痒,没见过这么做作的女人,平时装着一副柔弱的模样,好像一碰就碎似的,看着就烦! “来都来了,多说无用。”李凤仪说道,显然懒得在搭理她。 “哼!”昭雪闷哼一声,却不能说什么,李凤仪在天昭的地位举足轻重,在百姓的声望甚至高过了父皇,他是比父皇更不能得罪的人! 队伍停在宫门口,李凤仪和昭雪下了软桥,昭雪倨傲的走在最前面,对于紫金,她多少有些不屑。 小皇帝只是个傀儡,而皇太后苏沁凉又和两个大臣纠缠不清,这等丑闻足以让人耻笑,更何况前阵子,身为皇太后的她居然被冷呤风掳走,这种丢人的事情在天昭是万不可能发生的。 紫金如今唯一足俱的就只剩下墨月轩和尉迟项了。 “天昭李凤仪(昭雪)参加皇上,太后娘娘。”两人施礼道。 “两位请起,长途跋涉,大家一定累了,太后娘娘已经着人将引缘阁收拾好,两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齐晖说道。 这种场合,苏沁凉早已决定将一切都交给他,而小小年纪的他果然也没有让人失望,从容自若的气度不禁让人另眼相看。 昭雪肆无忌惮的大量苏沁凉,目光中全是不屑。 “哼!我还当那个苏沁凉是什么绝色,看了之后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花园中,昭雪不屑的讽道。“国师大人,你一定要这么无视本公主吗?” 明明就在眼前,还对她爱搭不理的。 李凤仪瞥了她一眼:“公主累坏了,还是休息吧。” 眼前这个聒噪的女人,若不是她还有点用处,他真的不介意现在就宰了她! “你——” “佟妃娘娘驾到!” 佟妃突然过来,倒是让昭雪惊讶,不禁看向李凤仪,习惯性的询问。 “呵呵,太后娘娘还没来,一个妃子倒是先摆足了主人的架子,有趣,有趣。”李凤仪笑道,看着佟妃款款入内。 “公主,李大人,冒昧来访,是否打扰到二位休息了?”佟妃笑道。 “没有,太后娘娘安排的周到,在这里很舒服,并无乏意。”李凤仪说道。 “要是公主和大人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便是。”佟妃掩嘴轻笑,状似不好意思的说,“太后出掌后宫,多少都会有些纰漏,请二位不要见怪。” 李凤仪并未有任何表示,但笑不语。 …… …… “娘娘!”绿墨气鼓鼓的走进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沁凉抬眼,鲜少见到绿墨这么生气,便问道,“什么事?” “娘娘,佟妃娘娘太过分了!您还没有什么表示,她就先跑去了引缘阁当起了主人,说什么若是天昭国的国师和公主却什么只管跟她说便是,这不是摆明了说您做事不周到嘛!”绿墨气道。 苏沁凉微一惊呀:“你怎么会知道?” “那个昭雪公主带来的宫女在外边嚼舌根让我听到了。”绿墨说道。 “她们还说了什么吗?”她饶有兴趣的问。 “没有?绿墨,这点小事可不会让你这么生气,到底还说了什么?”她问道。 “她们……她们说……昭雪公主说娘娘你……你……人尽可夫……”绿墨紧咬着唇,眼泪都快忍不住了。“她们知道些什么!如果她们换到娘娘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像娘娘做的这样好。娘娘你为了皇上忍气吞声,被人欺负了又有哪次是自愿的?难道娘娘你一个弱女子,还能反抗不成?娘娘谁也不怨,没有人给娘娘撑腰,受了委屈只得往肚子里吞,只想着能保护好皇上,可是这些,又有谁替娘娘想过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背后说娘娘的不是,我真想……真想上去扇她们的耳光!” 苏沁凉脸上血色尽褪,苦笑一声:“绿墨,既然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何必去跟她们生这些无谓的气呢?只会白白的又落了人话柄。” 她起身看着天边:“我爱的人,他不爱我,这辈子,我也就这样了,怕是与他……永远无缘了吧。” “娘娘……”早知道她就不该说,惹了娘娘伤心,看着娘娘努力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都看着心疼。 爱的人不在身边,明知爱人有了别的女人,再为幸福,却依然爱着,任自己身不由己,被绑缚在深宫之中,这么多的负担都压在了瘦削的双肩上,每晚看着娘娘坐在窗外望着月亮,那孤寂的表情,都会让人心痛。 如此女子,为何要受到如此之多不公的对待。 如果她是平凡的女子,该是个让丈夫万般疼惜,与之偕老的贤妻啊! “绿墨。”苏沁凉收回看向天边的目光,“去趟引缘阁,说本宫今晚设宴,替公主和国师接风。” “是。”绿墨低头应道,倏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说, “娘娘,今晚,就给那个公主一个下马威吧!” “去吧。”苏沁凉笑着摇头。 自从绿墨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真实的性子也渐渐地显露出来,自由一种兵家儿女的爽快。 …… …… “听闻尉迟大人前日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李凤仪狭长的双目看着尉迟项,似是想要看出什么玄机。 “多谢李大人关系,已经无碍了。”尉迟项说道,暗自多了分警惕。 昭雪甜甜一笑,看似无害的说:“昭雪真羡慕太后娘娘,能有臣子为太后娘娘如此拼命,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太后娘娘周全。今日设宴,不止尉迟大人到了,就连墨大人都来压阵,太后娘娘果然魅力无边。” 苏沁凉无所谓的一笑,岂会听不出她的明褒暗讽? “公主自谦了,比起公主在天昭的影响力,本宫还差得远,听闻天昭朝野之上,但凡四十以内的才俊,还没有一个没参加过公主的寝宫,公主的影响力,可以说是跺跺脚,都足以震动朝野呢!” 昭雪瞬间变了脸色,怎么都没想到,苏沁凉竟然知道她在天昭的事,在看在座的其他人都一脸瘪笑的古怪表情,更是气红了脸。 “你——” “公主,尝尝紫晶糕,是紫金特有的紫晶花制成的,清凉消火。”看着怒气冲冲的昭雪,苏沁凉淡淡的说道。 昭雪被气得半死,清凉消火?哼!她只差当场掀桌消火了! “公主来到紫金,人物生疏,想来以后的几日也会无聊,若是公主觉得无聊了,随时都能来找本宫聊天解闷,反正本宫平日里闲来无事,也会出去转转,听听一些新鲜八卦。”苏沁凉微笑着说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昭雪再不乐意,可是对方好意,她也不能出言相讥,便应了一声“好”。 苏沁凉又笑着接着说:“这样公主也不必跟宫女闲磕牙了,公主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宫女嘴巴都严实。” 昭雪算是听明白了,苏沁凉是因着下午的事情才说出这番话的。 她正要出言讥讽回去,却听李凤仪开口道:“公主被宠坏了,难免做事有失分寸,还请娘娘见谅。” 苏沁凉微微一笑:“不碍。” “李凤仪!你凭什么替本公主道歉!我何错之有!”昭雪怒极而起,她从不道歉,更可况是让她不屑的苏沁凉? “公主,你失仪了。”李凤仪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仿佛这是一件犹如捏死蚂蚁般的小事。 “混帐!本公主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准我骂回去吗?怎么自己不检点,还不让人说?”昭雪怒瞪着苏沁凉。 “李大人!难道贵国皇上派你们来,是想与我紫金一战吗?”墨月轩冷冷的说,只一句话,边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就连空气都带着萧杀。 李凤仪霍然而起:“抱歉,是昭雪公主失仪了,这件事我会禀报皇上,让他对公主的无力做出相应的惩罚,希望娘娘还能忘记这些不愉快。” 说罢,便拉着不情不愿,仍然一路叫嚣的昭雪离开。 …… …… “哈哈,娘娘,您看的昭雪公主的脸色了吗?臭的简直堪比茅坑了,娘娘堵得她说不出话来,真是爽快啊!”绿墨说道,嘴角不屑的撇了撇,“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在我们国家居然还敢如此无礼,你说天昭的皇上是怎么想的呢?” 苏沁凉可笑着摇头,突然外边传来喧嚣声。 “绿墨,外面怎么回事?”她奇怪的问。 “娘娘,不好了!昭雪公主她……昭雪公主她在引缘阁被杀了!” 075 公主之死,天昭的威胁 “娘娘,不好了!昭雪公主她……昭雪公主她在引缘阁被杀了!” “什么?”苏沁凉猛的站起来,这足以打击道紫金安危的消息不禁让她脚下踉跄,如墨的眼眸轻颤。 “外边禁卫将整个皇宫都封锁了,李国师震怒,说是一定要彻查此时,让紫金给天昭一个交代。”黄萱脸色苍白地说,就算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恐怕要捅破天了! 而“昭雪公主的尸体还在吗?”苏沁凉问道。 “还在引缘阁原地放着呢,墨大人命令谁也不能擅自移动。”黄萱说道。 “走,随本宫去看看。”她说道。 瀹墨月轩和尉迟项铁青着脸,面色沉重的坐在引缘阁的前厅中。 苏沁凉到的时候,被一地的狼藉吓了一跳,花瓶,磁盘碎了一地,地上到处都是能够伤人的碎片。盆景也散落一地,叶子和花都被折断,在地上奄奄一息,泥土零零散散的洒落一地,踏上去脚下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个地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苏沁凉不禁皱紧了眉头。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苏沁凉一来便问道。“李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李凤仪铁青着脸,一脸的震怒,本不想搭腔,可是苏沁凉问了,他便冷声说道:“今晚从娘娘那回来,公主就打发脾气,把能看到的东西都摔碎了,一路回到寝室,也摔了一路,嘴里还不断地叫骂,随行的宫女都被她骂了出来。” “可能是骂累了,房间里就没了声音,过来不久,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进去看公主,却发现公主躺在了地上,喉咙被人隔断了。” 苏沁凉沉呤了一会儿,问道:“公主的尸体现在还在里面吗?” “在,我不准任何人破坏现场。”墨月轩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本宫进去看看。” “我陪你。”尉迟项站起来,想也不想的说。 墨月轩若有所思的看向尉迟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也站起来:“我也陪娘娘一起去看看吧。” 当看到公主躺在地上的尸体时,苏沁凉黛眉紧皱,限些呕了出来。 倒不是说昭雪的尸体有多么恶心,只不过她的表情,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昭雪浑身的皮肤都变成了死灰色,浑身的血液流进,全都融进了地毯中,踩上去,腥甜的血液就从地毯里谌出来。脖子上的伤口因为血液流干早已变得干固。 她瞪大了一张眼,满是怨恨,一直不能瞑目。 那双怨恨的眼瞪得如铜铃般大,苏沁凉心中一突,好像此时昭雪怨恨的就是她一样。 那种如鬼魅如影随行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几欲作呕。 许久,她才摆脱这种窒息的感觉,有些虚弱的问:“仵作怎么说?” “回娘娘,公主死了约有一个时辰,脖子上的伤口左深又浅,伤口微微上扬倾斜,是被人在前面以左向右划破喉咙,一刀致命,可排除自杀的可能。”仵作上来说道。 苏沁凉扫了一眼房间,和前厅一样,能摔得东西都摔在地上了,红木圆凳也被摔倒房间一角,离圆桌有一段距离,床幔也被撕扯下来,相当的狼藉。 “据李大人所言,公主死前非常安静,并未有任何呼救,有可能是刺客动作太快,公主根本来不及呼救,但更有可能是熟人所为。”她冷静的分析道。“而且熟人所为的可能性占七成,而且那个熟人,当时相当熟悉,不会让公主起任何疑心,下手狠辣快,明显武功不弱。” “可是娘娘,房间里这么混乱,就算是公主死前曾经挣扎逃脱过,也看不出来啊。”绿墨说道。 苏沁凉摇摇头:“你看这些圆凳,都离桌子很远,绝不是无意中弄倒的,若是挣扎过,圆凳绝不会是像被人摔出去一样。” “不管是什么人做的,我天昭的公主死在你的紫金的皇宫中,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交代了!”李凤仪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毫不躲闪的直视他:“这是关系到我们两国,本宫自当给贵国一个交代。” “三天!”李凤仪伸出三个手指,“若是三天之内你们无法查出凶手,我们必会自己讨一个公道!”李凤仪说道,拂袖离去。 转身之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昭雪,你的死,是你为天昭做过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了。 祥凤殿,苏沁凉眉头紧皱。 如今的皇宫比之以往更加要森冷几分,昭雪公主的死就像一阵阴风,将宫中原本就不多的欢乐也给吹的一丝不剩,整个皇宫人心惶惶。 而李凤仪已经派人将昭雪公主的尸体入殓,先派人送回了天昭国,等待天昭皇帝的指示。 他本人则带着天昭国的一行人搬到宫外,对于如今的紫金,恐怕是没有一点好感了。 “佟妃娘娘驾到——” “妹妹怎么会来?”苏沁凉问道,并未起身,现在没什么心情去应付佟妃。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妹妹又怎能置身事外,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是妹妹能帮的上手的。”佟妃说道。 苏沁凉摇摇头:“妹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这件事尚无头绪。” “其实……妹妹说句不中听的话,姐姐可莫要见怪。”佟妃咬咬唇,一脸为难的说。 “妹妹但说无妨。”苏沁凉挑眉道,果然,佟妃来找她,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她要说的话。 “昭雪公主在姐姐的宴席上大发脾气,与姐姐言语不合,一回到寝宫便遭人杀害,这事……也难免不让人往姐姐身上想啊!”佟妃迟疑的说道。 苏沁凉皱起眉,冷声说:“妹妹这是在怀疑本宫吗?” 佟妃脸色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尴尬的笑道:“没有,妹妹怎么会这么想,只是把大家心里想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来而已,姐姐可别误会。” 苏沁凉冷嗤一声:“本宫怎会误会,别说不是本宫做的,就算本宫真动了杀心,右岂会在昭雪公主产生矛盾后马上动手?这么明显落人口实的事情,当本宫如此愚蠢吗?会这么想的人,才真是蠢吧!” 佟妃干笑道:“妹妹也只是这样一说,那妹妹这就走了,不烦扰姐姐了。” “娘娘,佟妃娘娘摆明了是想把这个罪名望您身上揽啊!”佟妃走后,绿墨说道。 “她我倒不会担心,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诡异了,如今想来,凶手目的就是要栽赃嫁祸,可是昭雪公主熟悉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在小范围内,我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做。”苏沁凉皱眉道。 “是想不到,还是不敢想?”墨月轩走进来,边走边说。 苏沁凉一惊,目光流转,抖着唇说:“你是说——” “李凤仪!”司莫邪蹭的跳起来,吹胡子瞪眼。 冷呤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说你脾气能不能改改,动不动就嚎上一嗓子,哪像个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大将军。” “靠!这么大的事,让老子怎么淡定!可是……可是你怎么能确定是李凤仪干的。”冷呤风一说,他便相信了,因为冷呤风从未说错过,可是他还是想不通。 冷呤风冷冷的撇一撇唇:“能让公主死前都不会挣扎,反而一双眼充满震惊与怨恨,那人定是昭雪公主的熟人。宫中能让昭雪公主不加方便的,定然是苏沁凉那一流的身份,可是他们若要进引缘阁,必然要进过门口的宫女守卫。可是墨月轩事后盘问过那些人,当晚并无可疑的人出入,能让昭雪公主不加防备又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唯有天昭的国师,李凤仪!” “娘的!李凤仪那个变态疯了吧!居然杀了昭雪公主,虽然那个公主不招人待见,可那也是他们天昭的公主,他是怎么想的,胆子也太大了!”司莫邪叫道。 冷呤风嘴角一撇:“姓司的,用你那颗打仗的脑袋好好想想,是什么原因吧!” 司莫邪只是一愣,旋即大掌使劲拍了一下脑门:“难道,难道天昭想对紫金发兵!” “嘿嘿,我现在确定了,你能当上大将军,确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冷呤风嘿嘿笑道。 “去你 妈的!”司莫邪啐了他一口,随即淡了口气,“李凤仪敢这么做,定然是慕容威默许或者直接授意的,没想到慕容威那个老家伙,为了野心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牺牲。” 冷呤风冷笑道:“向来如此,天家无亲,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司莫邪苦笑一声:“那我们怎么办,依然入宫吗?” “宫里边出了这件事,没人有心情招待我们了,我派人书信一封,就说我们便就返回了天都,咱们带几个亲信悄悄入了戈央,静观事态的发展。”冷呤风说道,“同时派人快马加鞭的返回天都,禀明了皇上,让皇上自己斟酌的,该从中拣点便宜就拣点便宜。” …… …… “果然是李凤仪,好胆量,好气魄。”苏沁凉冷笑,“明日便是最后期限,那不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尉迟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墨月轩说道,“既然天昭做好了准备,慕容威连女儿都牺牲了,战事必不可免。” 墨月轩神情萧杀,外边轰然一身雷呤,不知何时暗下的天色闪过一道幽光,打在室内,照在二人的面上。 翌日,昨天白日里突然乍起雷鸣电闪,却未有一滴雨水落下,今日却是天郎气清,炽烈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照射下来,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苏沁凉却无暇感受这美好的天气,阳关照在肌肤上,带起一圈光晕,骨子里却是冷的。 所有人都阴沉的脸,为即将到来的谈判。 说到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李凤仪绝不会善罢甘休。 大殿之上,李凤仪倨傲的站在中央,昂首望着坐在上方的苏沁凉和齐晖。 “太后娘娘,三日之期已到。该给我国一个交代了。”李凤仪说道。 苏沁凉抿紧嘴唇,不甘的说:“抱歉,我们未能找到凶手。” 她心中暗恨,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她却无法出口道出,一切都只是猜测,他们……没有证据啊! “哼!昭雪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在这里殒身,皇上几位震怒!”李凤仪说道。 “李大人有什么条件,就请直说吧!”苏沁凉冷冷的说。 “皇上的意思是,让责国皇上亲自走一趟。”李凤仪说道。 “你!天昭难道当我紫金是软柿子,随便怎么捏吗?”苏沁凉怒道。 076 坦荡不亏情义,昂首无愧天地! “你!天昭难道当我紫金是软柿子,随便怎么捏吗?”苏沁凉怒道。 “朕便随你走一趟天昭,亲自给天昭皇帝一个交代。”齐晖稚嫩却深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穿透了整座殿堂。 “辉儿!”苏沁凉出声阻止。 耳“母后,朕是紫金的皇帝,该担起的责任绝不会逃避!皇儿虽小,却知情义二字。朕既然担起了一国之君这个重任,丛然无法靠自己的双手来撑起紫金的天,但也求一生坦荡不亏情义,昂首无愧天地!”齐晖说道,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如千斤重戟刺入殿堂每个角落。 殿堂之上,所有大臣都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李光禄这种老臣也是面色凝重。 从未想过,这位年幼的帝王,气魄如此之大,犹胜成人! 瀹坦荡不亏情义,昂首无愧天地! 紫金有此帝王,足以! 所有人都看向那单薄的双肩,小小的皇帝,正以他自己的方式,来维护祖宗的社稷! 而他们这些为人臣的,却要躲在这个小小的身躯之下,受其庇佑。 悲哉! 痛兮! “好!皇上虽然年幼,却有如此气魄,堪称人中之龙,我天昭一行明日便会启程回国,到时必然恭迎皇上!”李凤仪说道,头一次,对齐晖另眼相看,对这名幼子起了钦佩之心。 倘若,此子此次能够平安,将来的成就定不可限量,到时的紫金,将会名副其实的是齐家所有! “辉儿!为什么要答应李凤仪的要求?”待回到祥凤殿,一进屋,苏沁凉便皱眉问道。“你可知自己这样一去,便是凶多吉少,到时你让我,让我……” 她就是因为齐晖才会待在宫里,深陷权利倾轧争斗,齐晖一旦死了,她边解脱出来,可是,她一点都不希望她的解脱是因为齐晖的死啊! “母后,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担心我,可是我这样做,却有着足够的理由。”齐晖认真的说。 “说说看,否则就是拼着出尔反尔,为天下所耻,我也不会同意你去的!”她说。 “母后,昭雪公主之死是天昭的嫁祸,这件事我们知道,可是天下人却不知,他们只知道,昭雪公主是在我紫金皇宫遇害的,就算天昭举兵讨伐,也绝不会有人站在我们这边。这次我亲自前去天昭,不管结果如何,天下都看到了我紫金的诚意。三日,我到天昭之后三日!”齐晖伸出三根白嫩尚短的手指,“若是三日之期已到,天昭仍然举兵,并且囚禁与我,我紫金便可正大光明的发兵,而那时,道理在我们这边,天昭的做法将招世人所唾弃!” “而这段时间,便是我为紫金争取的时间,到时一切作战准备就绪,我便要让天昭为此举付出代价,让慕容老贼赔了女儿又折兵!”齐晖咬牙切齿的怒道。 “而且我去了,做多就是被他们当做人质,他们决计不敢杀我的。”齐晖说道,“到时我便等着母后,来救我!” 苏沁凉扶着他的发,轻轻的说:“辉儿,到时我会亲上战场,将你换回。” “母后!”齐晖急道。 “别说了,我的想法不会改变,你是紫金的君,保护你,是我这个母后唯一能做的。”苏沁凉摇摇头,不容反驳的说道。 翌日,风声萧萧,李凤仪带着大队等在宫门之外。 “母后,止步吧,孩儿没事的。”齐晖说道。“后面的路,让孩儿自己走。” “好……”她点头,眼睛齐晖倔强的转身,不再回头。 “河九曲,江万里,神州生社稷。 庙堂高,江湖远,天地有正气。 紫罗袍,金缕衣,繁华皆可弃。 紫金生,独人泣,生死不足惜。 前路漫,开天地,不过一场戏。 国有兴,百姓意,平生我志气!” 齐晖坚定地前行,愈行愈远,一步一字,昂扬高歌,稚嫩的童声,瘦小的身躯,立于天地之间,口中长啸的,是年幼的紫金帝对天下苍生的誓言! 前路漫,劈荆棘,不回头! 抛却身后的家国天下,又何尝不是胸怀高远! 八岁的幼童,衣玦翩飞。 在此时,身躯却高大无匹,宛若通天的巨人,傲立于天地之间,用自己的方式,撑起他紫金的一片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是谁先开的头,苍老如被刀划破的声音嘶哑的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众臣匍匐在地,齐声高呼,声声高呼直入云霄。老臣颤抖的身躯,深埋的头颅,滴下的热泪落入汉白玉砖,渗入土壤,形成了一片深灰色。 齐晖身体一顿,只是一顿,便咬着牙继续前行。 不回头,为了国家天下,为了祖宗社稷,他绝不回头! 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欺凌于他的人都知道—— 他!齐晖!将是紫金的千古一帝! 发自肺腑的高呼声声入耳,天空一片阴霍,笼罩着整个紫金大地,树叶沙沙,仿佛也在为幼帝哭泣。 “辉儿……”苏沁凉双唇微颤,淌落一滴泪,此时的痛,深入骨髓。 …… …… 戈央的街道上,店家出奇的鲜少有做生意的,原本就宽敞的大道显得更加宽阔,肃静。 这些天戈央的天气变得让人反应不及,前一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阴云密布。 天色昏暗,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洒落下来。 软轿上,是他们紫金的皇帝,所有的百姓都在一旁驻足看着,有些甚至红了眼,所有人都愤慨的看着天昭的部队。 是他们! 是他们在侮辱紫金,他们的国家! 是他们! 是他们带走了他们的王,他们的皇上! 年幼的皇帝,为了百姓的安危,主动地站了出来。 这些百姓,他们平凡,他们不明白传遍三大皇朝的公主之死,其深层的意义,可是他们知道,是这位小皇帝在保护着他们! 年幼的皇帝,正襟坐在软轿之中,抬头挺胸,仍保持着他身为皇上的骄傲,他紫金的骄傲! 突然,皇宫里传来震天的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喊,吼出了百姓们的心声,他们难得的,真心实意的跪倒在地,朝着齐晖前进的方向叩拜,皇城上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酒楼的二楼,三个男人驻足窗前,冷呤风摇着折扇,一下一下的,极其缓慢,只带起丝丝发梢轻轻飘荡。 “没想到齐晖这一举动,居然一下就揽住了臣民的心,一箭双雕。”祁阳说道。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和魄力,若这次能安全回来,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冷呤风说道。 “相爷,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把这一切都考虑到了?”祁阳不敢置信的问。 “难道你以为他是误打误撞吗?”冷呤风摇摇头,“这个小家伙绝对是把一切都考虑周到了,不客气的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恐怕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天昭这场仗,打的难。” 过了一会儿,天昭的队伍已经走远,冷呤风才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国了,该给老头子提个醒,这段时间静观其变,一旦齐晖无事,我们便要做好和紫金交好的准备。” “墨大人,尉迟大人,这次与天昭的决战,本宫也要去。”苏沁凉说道。 “娘娘。”墨月轩皱起眉。 “辉儿被带走,本宫无论如何也要去!”她坚决的说。 …… …… “灵儿,我要去趟麦离城。”逍遥立于山巅,望着北方淡淡的道。 山巅处淡淡的薄雾环绕着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出尘。 灵儿不赞同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眼中再无了从前的淡薄。 “逍遥,你明知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催动内力,能用的也只有三成而已。”灵儿皱眉道。 “三成,够了。”他淡淡的道。 “是啊,够了,可是你一旦催动,这些日子的调理便功亏一篑,若要再回复到如今的程度,就在需要一年时间,可是今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你原来功力的五成了。”灵儿说道。“而仅有的五成的内力根本压制不住——” “够了!灵儿,别再说了,你知道我不会放着凉儿不管的。”逍遥说道。 “可是现在出事的不是苏沁凉,只是齐晖而已啊!”灵儿有些急了。 逍遥摇摇头:“你认为以凉儿的性子,会放着齐晖不管吗?与其等她做出傻事陷入陷阱,我不如先阻止她。” 灵儿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个固执的男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她抿抿唇,转身走进身后的小木屋。 没过多久,她便又出来了,掌心多了一颗指肚大小的药丸。 “吃了它,它会帮你将功力压制到三成,我不想你到时候犯了糊涂忘记控制自己的内力。”灵儿寒着脸说道。 逍遥微微一笑,便拿起药丸,干脆的吃掉。 麦离城和天昭国交界的平凉城外,齐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看着对面的紫金将士。 他跟苏沁凉约定的三日之期到了,君战天正瞪着虎目望着对面的将军慕容睿。 皇上就在敌军手中,这对紫金的士气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齐晖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旋即又从城墙上消失,苏沁凉只来得及唤一声:“辉儿!” 入夜,尉迟倾换上了一身劲装。 “城里的百姓说从东边的东幽山可以绕道平凉城里,战事吃紧的时候,他们就是靠这个方法往来通商。”尉迟顷说道,身后已经集结了一个小队。“我今晚带人潜进城去,救出皇上。” 苏沁凉点点头,忐忑的看着一行人消失的方向。 这夜太静,静的人心慌。 漆黑的夜中,隐约有不可察觉的簌簌声,城墙根偶尔有道影子一晃而过,像极了鬼魅。 齐晖斜倚在榻上,手持一本兵书,小脸眉头紧皱,不知是看的太入神,为里边营造的战事所吸引,还是内容对于年仅八岁的他有些艰涩难懂。 屋内油灯照着光,显出白天不曾见过的暗影,显得有些可怖。 可是这一切都不在齐晖的眼内,兵书的一页有一刻钟都未翻动过,齐晖品味着其中的文字,时而抬头小嘴咀嚼理解,目光失焦,显然并未主意到屋内的景象。 忽然,头顶出现一道黑影,遮住了油灯的光线。 077 有孕 父亲是谁? 沉如水,微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偶有乌鸦飞过,“呀呀”之声不止,除此之外,这座院子显得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悸。 月光下,刀芒闪着寒光,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露出手腕上的青筋,华肖跃到尉迟顷的身侧,低声说:“大人,太安静了,不太对。” 尉迟顷鹰目一扫,紧绷着下巴。 这时,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密集脚步声。 府院内的士兵有序而迅速的冲出来,将他们重重包围,最后,李凤仪才从人群中信不走出。 瀹“尉迟大人太沉不住气了。”李凤仪说道。 尉迟顷长剑出销,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今日也是要将皇上带走的。” 不为别的,只怕苏沁凉会以自身代替齐晖作为人质。 “哈哈,那么尉迟大人也留下做客吧!”李凤仪说道,大手一挥,士兵齐齐扬手,洒出一片白色粉末。 尉迟顷一惊,立即闭气,但还是有少许的粉末被吸入鼻中。 软软筋散! 他长剑扬起,不是攻击,反而往自己的左臂刺入一剑,这一剑毫不留情,直接刺穿左臂,牙关紧要,再有抽出长剑,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在夜色下洒下妖冶的猩红,这画面,竟美的惑人。 李凤仪没想到尉迟顷竟有如此魄力,在疼痛的刺激下,将体内的潜力激发出来,竟然在一时间压制住了软筋散的作用。 “其他人都不用管,生擒尉迟顷!”李凤仪高声命令道。 一时间,尉迟顷承受了全部的攻击,华肖见尉迟顷受困,硬是挤入了战圈,可是软筋散的效力也让他无法催动内力,只能靠着身体的力量勉强支撑。 “华肖,不用管我,你能跑就跑了!”尉迟顷冷声道,他深知华肖的厉害,比他逃跑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可若是华肖顾忌到他,那势必两人都要留下。 他留下或许有活路,可是华肖必是死路一条。 “大人!”华肖红着眼叫道,又挡住了一波攻击,也只是顷刻间,李凤仪派来的那些士兵竟被他杀掉了三分之一。 可是明显,这些人只是炮灰而已,在消耗尽他们的体力之后,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这是命令,快走!”尉迟顷沉声说道。 华肖咬咬牙:“大人保重,我一定会来救回大人的!” 华肖强撑起一丝力气,将体内保存着的最后一丝内力提起,翻身越墙而出。 “不用追他!”李凤仪向躲在暗处的人说。 尉迟顷扫了眼此时的情况,他带来的人除了华肖武功不弱外,其他人都是从士兵中选出来的,并没有多好的武功,如今已经变成没有生气的死尸躺在地上。 而他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全都是伤,背部被砍了不知几刀,已经让他痛得麻木。 唰! 不知是谁一刀看在他的右臂上,虎口一震,长剑应声落地。 “擒住他!”李凤仪一声令下,尉迟顷已经被左右架住。 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前边的黑发挡住大半张脸,一张脸惨白异常,双眼更是充斥着血丝,被人从身后踢了一脚,本就无力的双腿噗通一声屈身跪倒在地,可是他仍然不屈的抬头。 “难得尉迟大人上门,说什么都要和小皇上一起留下做客了。”李凤仪浅笑着说。 “国师!”一名士兵跑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李凤仪脸色立即变了。 “什么!废物!”李凤仪怒极的扇了士兵一巴掌,出手的气劲直接将士兵扇飞出去。 “呵呵!尉迟大人,看了还真是小看你了,这招声东击西做得妙,竟没想到紫金帐中还有如此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层层防护下将小皇帝带走。”李凤仪激怒反笑,不过尉迟顷在手中,作用可大小皇帝太多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是谁带走了齐晖,是敌是友,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疑惑自尉迟顷的眼底闪过,布满鲜血的脸庞低垂,长发遮面,也遮住了他的目光,只有唇角露出一抹看似得逞的笑意。 …… …… “娘娘,夜里风寒露重,还是回帐中等候消息吧。”军战天说道。 苏沁凉一动不动,双眸望着平凉城的方向,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军将军,你回帐中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等。” 军战天摇头叹息一声,只得离开,却没有回到帐中,只是远远地看着。 “母后!”突然一声叫唤撞击到她的心脏,他遁声望去,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 齐晖慢慢的走来,小手被牵着,那人一袭白衣,如墨的黑发飘扬。 “辉儿!”她跑上去,紧紧抱住他。 军战天闻声也立即冲了过来。 心情微微平静后,将齐晖交给军战天护着,她才抬头。 “师傅……”她语带颤抖的叫道,月光下,逍遥的脸色散发着不自然的红。 “凉儿,你如何叫为师这么不省心?”逍遥说道,如玉的长指轻触她的面颊。 他的手指冰凉,却叫她异常激动,那轻触带着电流直击到心里,身体轻轻地颤着,可惜,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之一眨眼的功夫,逍遥便收回了手。 “师父你这就走了?不能……”她抓住他的袖口,垂着眼,“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她明知,身子已破,没有资格再留什么,要求什么,可是她不舍,只希望能再多看他一会儿,之一会儿就好。 他小心翼翼的问着,怕他会无情的拂袖离去,身体瑟瑟发抖。 夜,很凉,她的身子也冰冷,脸冰凉如雪,不带一点红润。 此时她的世界只有她,不顾帐中冲出的墨月轩等人,听不到吵杂的叫喊,一双美目,只跟随着逍遥生。 逍遥摇摇头:“灵儿还等着我,我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她会担心。” 苏沁凉双唇颤着,浑身都颤抖的如萧萧的落叶。 曾经,他动辄被无故消失半载,她问不出缘由,只能一天又一天独自等待着,等待他哪天办完事了突然出现,赏她一抹淡笑,日夜的等待便全化作硝烟,心满意足。 那时的他,从不会想到她也会担心吧! 可就在刚才,他表现出的温柔,说出的话,让她的心被搅碎一般的痛! 拼命挤掉眼泪,再抬头,眼前只剩空气。 “师父!”她心慌的惊叫。 他竟然……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离开了! “他走了,那个方向。”齐晖手指指道。 虽然以逍遥的速度,母后是绝对追不上了,可是,他不忍看到她失了希望。 苏沁凉冲齐晖点点头,便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 “师父——!师父——!”她一直跑,一直跑,其实她也知道,逍遥有心要走,她是不可能追上的。 可是就是心底的那一丝希冀,让她不忍放弃,说不定……说不定师父就在哪个地方瞪着她,是不? “师父!”脚下被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绊倒,她无助的跪倒在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 “师父,即使如此,你又为何要来救我,为何要来见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多看一眼?我已不洁,这一生已失却了希望,可是……哪怕是多一眼……也好啊!” 她好悔,如若知道情之一字如此痛苦,让她难以忍受,哪怕是苏家败落,她当初也不会进宫啊! 至少,她是干干净净的,她不会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了。 “呵呵!她自嘲的笑,不会进攻吗? 过去的事不会改变,只要师父开了口,哪怕是让她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家已经不再重要,唯有逍遥的一声命令,让她可以刀山火海。 倘若再来一次的话,只要逍遥开了口,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进宫,一切,都只因为逍遥! “娘娘!”军战天的声音传来,身后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娘娘,请回帐。”墨月轩冷静的说。 “呵!”她自嘲的一笑,这才发现,身下的泥土是那样的冰冷。 无力的站起来,刚待转身,突然眼前一黑,只听到一声惊呼,便昏厥过去。 墨月轩及时的上前接住她,一行人匆匆回营,没注意到一棵树下的阴影,逍遥面色潮红,不得已的顷身,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怎么样?”墨月轩皱眉问道,号脉时,军医脸色变了好几变,一开始震惊,然后变为疑惑,最后又转为释然。 军医放下苏沁凉的手腕起身,说道:“墨大人,娘娘有喜了。” 墨月轩心中一突,心下便有些不稳。 有喜,是他的孩子吗? 哈哈!苏沁凉怀了他的孩子! 强压下心头的激动,他不动声色的问:“娘娘怀孕多长时间了?” “三个月。”军医说道。 刚才诊脉,当诊出的是喜脉时,他吃了一惊,朝野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太上皇在大婚当日便出家了,娘娘这时候有喜,说不得就是……别人的。 可是当诊出怀孕的时间后,军医释然了,三个月,正是大婚那个时间,娘娘在大婚当晚孕有龙种,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相比军医的释然,墨月轩登时变了脸色。 三个月! 唯有他知道,在大婚前日,苏沁凉做了什么。 这么说,这个孩子是逍遥生的! 哈哈!妄他刚才还傻瓜似的开心,却没想人家肚子里怀的压根不是自己的! “娘娘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再加上受惊过多,所以出现了不稳定的现象,臣下去开几副安胎的药,娘娘好生休养着便是。”军医说道。 “知道了。”他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将军医屏退出去。 “都听到了吧,可以醒了。”他冷冷的说。 苏沁凉眨了几下眼,才缓缓地睁开眼,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怀了身孕,而且是师父的! 她怀了师父的孩子! 她的身体在颤抖,只不过这次,是因为激动。 手掌满满抚上小腹,在这里,孕育着逍遥的血脉,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泪水自眼角滑落,这一刻起,她感到逍遥好像时刻陪伴在她身边一样。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逍遥的孩子啊! 哈哈!他无法陪在她的身边,可是能拥有属于他的血脉,她亦满足了。 078 条件 哈哈!他无法陪在她的身边,可是能拥有属于他的血脉,她亦满足了。 看着她激动地难以自己的模样,墨月轩握紧了双手,她的失态,是为了逍遥! 而想到她的肚中,属于逍遥的血脉正在慢慢的成长,他的胸口就像被人捅了一剑一样,痛得连空气都被抽走。 握紧双拳,指甲深陷进骨肉里,鲜血染红了手指。 墨月轩一言不发的离开,苏沁凉也只是请扯嘴角,也不知是不是有孕的关系,又是一波困意袭来,撑不住就合上了眼皮。 “墨大人,尉迟大人怕是已经被扣下了。”军战天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华肖醒了吗?”墨月轩问道。 “还没有,昨晚内力消耗殆尽,又中了软筋散,软筋散最忌妄动内力,军医正在为他调理。”军战天说道。 瀹“大人,请你救救尉迟大人吧!”华肖突然冲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墨月轩身前,“那李凤仪心狠手辣,纵使暂时不杀尉迟大人,可是也会要去他半条命啊!” 苏沁凉缓缓地睁开眼,外面吵闹声不断。 尉迟被抓了? 她心里一突,尉迟曾强迫于她,她合该恨他的,可是偏偏他又三番两次的救了她,更为她而不顾生死,若不是他,他恐怕也没机会活到现在能怀上逍遥的孩子。 我的女人,不论什么身份,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言犹在耳,坚毅的面容浮现眼前,他她不再多想,立即冲出营帐。 “娘娘!”华战叫道,将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 “我要救尉迟。”她语气坚决。 墨月轩冷笑一声,拽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拉近营帐。 “娘娘——” “谁也不准进来!”墨月轩怒道。 “我要救尉迟!”苏沁凉再次说道。 “我和尉迟是死对头,只要他死了,紫金便是我的天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他?”墨月轩冷冷的说。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救另一个男人,他不禁握紧双拳抑制心中的愤怒。 “他是为了就辉儿才会被擒的,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有事。”她无惧的迎上他含怒的双目。 “哼!是为了报恩,还是你心中喜欢?”他突然抓住她的肩,五指用力,她疼得皱起眉,他却似看不见一般。“苏沁凉,你心中,到底还存了几个男人?腹中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心中却还挂记着另一个男人,好,好的很!” 腹中是逍遥的骨血,心中记挂着尉迟的生死,却独独没有他墨月轩的一席之地,望着倔强的与他对视的女人,他竟心痛如缴。 “呵,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就在她以为他死也不会就尉迟时,他突然说道。 “什么条件?”她问。 “不会让你难做的。”他突然勾起唇角,笑容却是那样的残忍,“我会对外宣称你怀的是龙种,但是对尉迟顷,你必须亲口对他说,这孩子是我的。” 他指辅轻轻的在她小腹画圈,却引起她恐惧的战栗。 “你的孩子,永远都别想冠上逍遥的姓,而尉迟顷,则要永远活在噩梦中,他爱的女人却怀着死敌的骨肉,我想就是我们坚硬如铁的太尉大人,那颗心也会动摇崩溃吧。”他轻轻地,说着何其残忍的话。 看着她紧咬着唇,将血色都咬了去,他心中暗疼,嘴上却说:“你不答应也可以,尉迟我是不会救的,而你,也别想怀着除我以为的孩子!” 她身体猛的一颤,下意思的护照小腹。 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今生注定不能拥有逍遥,能怀上他的孩子是老天的眷顾,是意外之喜。她无法想象,如如果失了孩子,自己会陷入怎样的绝境。 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孩子,哪怕苟延残喘! 怀着屈辱,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失了全部力气般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却是痛的。 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完全是为了别的男人,别的男人! 这让他怎生开心的起来? 满腹的苦涩,唯有化作大笑,却比哭还要难受,心中如千万充溢啃食。 苏沁凉换乱的看着他,他的笑这般的苦,美每一声都震着她的心,她却不能改变主意。 她的态度,牵扯的是两条命! “好,好,好!”一连三声的好,他的表情却一次比一次阴鹫,“我答应你。” 大军推进,马蹄碾过,扬起漫天黄沙,李凤仪昂首立于军前,大手一挥,黄沙中三名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 劲风吹过,两名士兵手持铁链,拴着尉迟顷,站在大军之前。 李凤仪微微一笑,手中长鞭挥去,打在尉迟顷的腿上,服食了软筋散早已失却力气的他膝盖一软,便跪在了沙场上。 尉迟顷沉着脸,满面血痕中一双鹰目仍然散发着坚毅的光,毫不退缩的射向李凤仪。 苏沁凉倒抽一口气,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尉迟顷吗? 长发布满灰尘,凌乱的披散在背上,前边的发染上粘稠的鲜血粘在脸上,一张脸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身上衣衫褴褛,如同破布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肉上全是鞭痕,皮开肉绽,腐烂了一片。 079 尉迟 你只要让我爱着就好 “唰!”长鞭再次挥落,打在尉迟顷的右肩,李凤仪亲自挥鞭,算计好的直接落在伤处,尚未结痂的伤口立即绽开,露出森森白骨。 李凤仪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似是小惩大诫一样,之后的鞭子次次落在他背上的旧刀伤上。尉迟顷紧咬着牙关,咬到牙龈渗出鲜血也不曾吭一声。 “早闻墨月轩与尉迟顷不和,没想到墨大人竟能率军前来营救。”李凤仪低声笑道。 而墨月轩只是微微冷笑,经翻身下马,走到沙场中间,张嘴说了些什么,只是黄沙舞起,淹没了他的口型,也吞了他的话语。 只听到一声嘶吼,尉迟顷双目通红,似是疯了一般的大喊,早已立即用尽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拼了命的挣扎起身向前,要将墨月轩撕裂一般。 是什么话,让尉迟顷如此丧失理智,让半只脚迈进死亡门槛的他发疯发狂? 苏沁凉她腹中,怀了我的孩儿。 这丝细弱蚊蝇的话语被墨月轩借由内力传入他耳中,黄沙影中,对面大军中水蓝色的斗篷飞舞,露出苏沁凉一抹娇颜。 她腹中有墨月轩的骨血! 他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了苏沁凉。 她腹中有墨月轩的骨血! 脑中反复只是这句话。 “啊——!”尉迟顷仰天嘶吼,如发了颠,入了魔,铁链陷入他的皮肉渗出猩红鲜血,身旁两名士兵竟然有些抓不牢他。 “打!给我打!”李凤仪冷声道。 长鞭不断挥舞,鞭鞭落入背部,肩胛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尉迟顷就像浑然不知般,一双眼死瞪着苏沁凉,那目光,至情至伤,痛到深处,才会麻木。 苏沁凉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抚住小腹,这动作刺激了尉迟顷,双臂用力一挣,铁链竟生生的从士兵手中挣出,疯了似的挥舞,将身后的士兵挥倒。 双目赤红着,怀着莫大的怨气,疯了似的挥打。 “杀!”君战天看准时机,大吼一声。 离尉迟顷最近的墨月轩突然上前,一记手刀将发疯的尉迟顷抽晕,带他飞离。 …… …… “醒了?”冷冰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逍遥睁开眼,缓坐起身子。 灵儿一向自制,鲜少有发怒的时候,可是现下声音冰冷透着怒意,看来真的是动了真火。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尉迟顷被救下来了,就是已经半死不活的,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灵儿说道。“两国己经撤兵,墨月轩也带着苏沁凉等人回朝。” “灵儿。”逍遥无奈的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不在乎尉迟顷的死活。 “苏沁凉没事,而且还怀孕了。”灵儿说道。 “怀孕!”逍遥一愣,“孩子——” “怀孕三个月,对外宣称是齐昊的,可是你该清楚是谁的吧!”灵儿不客气的说。 “孩子……” “逍遥,你不是这种没分寸的人,这次你居然不顾药物的反噬,强行将内力提至四成,你知值伤害有多大吗?”灵儿皱眉说,这才是她生气的真正原因。 “知值。”他淡淡的说。 “为了她,真的值得?这些她都知道吗?”灵儿说,语气有些不稳,已经隐隐有些激动。 “灵儿!”头一次,逍遥泛起些怒意,沉下脸来。 灵儿忽然笑了,定定的看着他:“苏沁凉知道真相吗?如果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从小收留她,将她带在身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人,以她的个性,会崩溃吧,一定会恨你入骨。” 他低下头,看不清表清,沉默半晌才说:“恨就恨吧。” 灵儿摇着头:“逍遥啊逍遥,你是天底下最痴情的男人,却也是天底下最无情的男人,恐怕就连苏沁凉的孩子,你也不会放过吧,你的至亲骨血,你真的下的去手吗?” 逍遥咬着牙,握紧了双拳:“我准备了这么多年,绝不容许失败,哪怕付出再多,我也甘愿。” 灵儿淡淡的讽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便出了房间。 逍遥啊逍遥,你的心被蒙蔽了,总有一天,你会被悔意噬的焚心灼骨。 …… …… 苏沁凉她们回到戈央己是入夜,闻得紫金大军凯旋,皇上也被接了回来,戈央顿时一片欢声。 尉迟身受重伤,宫中御医早早接到命令到了太尉府等候,苏沁凉也带着齐晖在太尉府等待。 “李御医,太尉的伤怎么样了?”苏沁凉问道。 李御医己经为尉迟顷号脉号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仍然皱眉不语,急的尉迟静一直在屋内徘徊。 “小静你别乱动了,别打扰到御医诊脉。”尉迟老爷揉揉额头,拉住尉迟静。 “太尉大人受伤太重,之前中了软筋散没能及时服用解药,幸亏没有渗入心脉,慢慢调理尚可将软筋散的毒素驱除。”李御医脸色颇为凝重。 “至于尉迟大人的皮肉伤,旧伤刚愈,又添新伤,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大人手腕的伤,似乎是被勒出来的,不知值之前到底受了什么虐待,手筋虽然未断,却也受了极重的伤害。幸亏大人毅力过人,这些伤恐怕要调理半年才可痊愈。” “臣开几副药,内服外敷,三个月不要下床,三个月后,可缓慢走动,切忌剧烈的活动,六个月后,才可如常活动,但仍不可妄动武力,一年后才可恢复如往常。”李御医说道。 尉迟老爷和夫人连连点头,只要无性命之忧,能有痊愈之日,他们便可安心了,至于休息的时间长短,己经不重要。 当尉迟顷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尉迟老爷只觉得一声雷轰然而下,直贯头顶,心道天要塌了,莫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与之当初的悲痛相比,现在实在可以用喜来形容。 “咳!”只一声虚弱的轻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尉迟顷。 “顷儿,你怎么样?”尉迟夫人忙上前说道。 “孩儿没事,我……有些话想跟太后娘娘说,娘,你们……暂且出去……一下……”他虚弱的说道。 尉迟夫人泪眼婆娑,看了一眼苏沁凉,便点点头。 听闻尉迟顷重伤便第一时间赶来的墨雨萱还未跟他说上话,便要被赶出屋,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苏沁凉,不情不愿的出去。 一会儿工夫,屋内就只剩下尉迟顷和苏沁凉。 苏沁凉没有先开口,心中大抵猜得出他想说什么。 “孩子,真是墨月轩的?”他缓缓开口。 不是! 她紧咬着唇,却不能说,看着尉迟顷的脸,“是”字就像尖刺一样卡在喉咙中,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是。”她轻轻地吐出这个字,如千斤重。 尉迟顷紧闭着干裂的唇,“是”字刚落,一声炮响,是谁,在燃放烟花,打破了屋内的静谧,棱窗上映射着红红绿绿,斑斓的色彩,万民的欢呼,带着璀璨的光彩,照亮了戈央的天。 圣上回朝,举国欢庆,这样的夜晚,却不属于他。 “哈哈哈哈!”带着泪的大笑,盖过了烟火声,笑中的苦涩又有谁能够品位? 胸腔震动,牵扯着身上的伤,雪白的绷带瞬间染上嫣红,火红的血,就如最红的花,在他身上绽放。 可恨,佳人犹在,近在咫尺,却又有天边般遥远。 可恨,他一腔情意,就要付诸东流。 可恨,他连一份爱都无法守住。 无力,头一次,他感觉到自己无法掌控无力感,痛惜在心中滋生。 他是个无用的男人,竟连自己的爱都守不住。 “尉迟!尉迟!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她扑到他身上,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浑身的伤口再次裂开,沾染了床铺,也沾染了她的衣裙。 尉迟顷突然不动了,怔怔的看着她,伸手拭去她眼中的泪。 苏沁凉一僵,迅速撤开,别开头说:“别做伤害自己的事,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好好休息。” 说罢,她便往外走。 开门之时,尉迟顷突然轻声道:“我对你的爱不会变,你,依旧是我的女人。” 砰! 天边燃起绚丽的烟花,照在尉迟顷的脸上,那样的凄迷。 她停在门口,侧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尉迟顷,一生一世一旦爱了,就绝不会变。” 声音不大,却声声的穿透心房。 侧脸,一滴泪缓缓滑落:“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应你的爱。” 两个都是痴傻的人啊,他一生一世爱不变,她又何尝不是? 爱一旦付了出去,就难以收回。 “没关系。”他突然扯起一抹笑,“你只要让我爱着就好。” 那抹笑在冰冷的夜显得尤其温暖,她却只能无声落泪,缓缓摇头。 “你好好休息。” 关上房门,院里的人马上全部看向她,她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些目光一般的往外走,眼泪却不断落下。 这样的尉迟顷,她已经恨不起来了,可是,她注定要愧对他的爱。 走在夜色中,她觉得好冷,冷彻心骨。 摸摸脸颊,泪水已被风干,可是,眼泪可以被风干,孤独却无法磨灭。 “我不怕红尘可笑,笑不尽无聊,谁能够穿过岁月不老。 眼泪于谁去凭吊,谁又能知道,若于你痴做一场梦也好。 反正最后是忘掉,谁忆今朝笑,何苦追问着情犹难了……” 是谁在浅浅吟唱?道不尽的凄楚,谁人知? 她摇摇晃晃的出了府,墨月轩就倚靠在门边。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满意了?”她冷冷的说。 手腕突然被攥住,烟花的火光照在他暴怒的脸上。 “为了尉迟顷,你连这种谎都愿意撒。” 她冷冷一笑:“为了刺激他,你连便宜爹都愿意做了,我如何撒不得?” 凝望着她倔强的双目,街井的欢庆都成了讽刺。 “滚!”他将她甩离,心中郁结难以抒发,长剑起落,门前的大树轰然砍落,人已消失在街角。 “母后。”齐晖上前牵著她的手,小小的身子似乎要给她依靠。 门内,一双怨毒的眼望着他们离去…… 080 御花园偶遇 红颜不改,竹马情深 今日宫里相当热闹,宫人们早已在树梢房檐挂上了彩灯,只待晚上点亮,将皇宫置在五彩霓光之内。 这般尽心,只因着今日是三年一度的中秋才子试会,凡是通过了殿试的才子,都能参加在御花园设的晚宴,对于寒窗苦读十数载终于榜上有名的才子们来说,无疑是一项至高的荣誉。 在为数不多,甚至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进宫机会中,目睹龙颜。 若是之前,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对齐晖这个小皇帝感兴趣,所有人基本上都是来看墨月轩和尉迟顷的,能够受到二人的赏识,比受到皇上的赏识还要来的有用。 可是今天,齐晖小小年纪独入天昭的事迹一传出,才子们便很好奇这个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勇气的小皇帝到底是何模样。 “娘娘,该喝药了。”绿墨端着御医开的安胎药走来。 苏沁凉正坐在御花园中吹风晒太阳,她今天并没有穿着华服,因有孕在身,不喜穿着太过累赘的衣服,便换上简单轻便的便衣。 闻着药的苦味,她忍不住皱起眉。 “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可以不用喝这药了。”她懒懒的说道。 “不可,御医说您身子太过虚弱,一定要好好地调理,更何况今晚的晚宴您一定要参加,到时候也要有足够的精神来应付。”绿墨说,一点都不给她耍赖的机会。 “哎!”无奈,她只得接过药,憋着气迅速喝下。 放下碗,擦干唇边的药渍,结果绿墨早已预备好的梅干含在口里,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嘴中的苦味。 “尉迟顷的身体怎么样了?”她问。 “尉迟大人的伤口已经结痂,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仍然卧床不能走动。”绿墨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他好些了我也就放心——阿——嚏!” “娘娘,我去给您拿件披风来。”绿墨说道。 “也好。”她点头,百无聊赖的吃着干果。 “凉儿!是凉儿!你真是凉儿!”一声惊喜的呼叫,苏沁凉一诧,便循声望去。 见一个玄衣青年满脸惊喜的跑过来,不等苏沁凉说话,便兴奋的说:“我以为自己认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云、云清扬?”苏沁凉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能在皇宫之中遇故人。 “哈哈,凉儿你还记得我!”云清扬激动地忘乎所以,抓住她的肩膀大笑,儒雅俊秀的脸因激动而红润。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奇怪的问,忽而想起什么,说道,“你是参加殿试的才子?” “是啊!”云清扬略带骄傲的点头,“我刚刚通过了殿试,有幸荣登金科状元,晚上就会参加御花园晚宴。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当年我们举家搬来戈央,听闻苏家没落,我曾回到金陵去找你,可惜……那时你已不在。” 说到这里,云清扬脸上带着明显的沮丧。 苏沁凉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他曾去寻过她! 他现在提起往事,都如此沮丧,可想而知当年寻她不着时该有多么难受。 真没想到,两人当时也只是幼时玩伴,他竟能记她如此之深,望着她的目光灼灼,让她心中一突。 难道——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便见云清扬脸上溢着明显的失望之色。 “你……曾回去找过我?”她似喃喃自语的问。 “是啊!你忘了吗,小时候我还说要长大了娶你为妻呢!”他笑道,眼眸染上些许期待。 “儿时的童语怎做得数。”她低声说,实在愧对他的心意。 他强笑一下,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敛住神色问:“凉儿,你怎会入了宫当宫女?” “啊?这——”她一愣,望着自己的素衣,原来,他将自己当成宫女了,苦笑一声,待要解释,“我——” “轻扬,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一会儿宴会就要开始,别在这里跟宫女瞎蘑菇。”一个黑衣青年沉着脸走来,脸色不善的扫了一眼苏沁凉,带着明显的鄙夷,浑似她勾引了云清扬一样。 本来还想解释一下的苏沁凉也上来了脾气,倒要看看晚宴时,这黑衣男子见到她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凉儿,你别在意,他这人就这样,对谁都这副德行。”怕她不高兴,云清扬连忙解释。“御离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 “哼!你倒是走是不走?”风御离冷哼一声,沉着脸问。 “凉儿,我们得走了。”云清扬歉然的笑笑,不情不愿的被风御离扯走。 见在这里待下去也无甚意思,便转身离开,路上遇到正拿着披风往这走的绿墨。 “娘娘,你怎么回来了?”绿墨吃惊的问。 苏沁凉微微一笑:“在外面待着也有些腻了,回来歇歇。” 绿墨点点头:“也好,一会儿晚宴就要开始了,娘娘也要准备一下。” 说着,便为她披上披风。 “哎呀!”云清扬走到一半突然停住。 风御离回头,奇怪的看着他,见云清扬猛的一拍脑门:“忘了问她是哪个宫里的了!” 哎!只希望还能再见面吧。 “你喜欢她?”鲜少说话的风御离突然开口。 云清扬没有说话,脸却红了,再见面,她生的更加清丽脱俗,一想到那张清丽容颜,他的心跳就乱了序。 081回 妙笔丹青,铁画银钩诉衷情 漆黑的夜幕落下,月似圆盘一样高挂空中,正像是被上等的天鹅绒布衬托着的无暇美玉,周围点点繁星,映衬着地上华灯耀眼的夜宴。 而才子们已经落座,彼此谈论着治国之道,诗词歌赋,眉宇间各有一分傲气,谁也不服于谁。 晚宴的最上方空着两个坐席,正是苏沁凉和齐晖的,再依次向下的两侧便是佟妃和李妃,之后是墨月轩,而尉迟顷犹不能下床,因此晚宴也无法参加。 似是算准了时间,在齐晖他们来到的前一秒,墨月轩刚刚落座,在座的才子还没有机会巴结上去,便听到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苏沁凉穿着红艳的华服,长袍上绣着飞舞的凤,衬托着苏沁凉傲然的气质,浑如九天火凤一般。 佟妃和李妃跟在苏沁凉和齐晖后面,款款走来。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群臣起立,低首拜道。 瀹齐晖落座,才说道:“众卿平身!” 苏沁凉双眸闪着难见的恶作剧的光,瞥向风御离,倒要看看他看到她后,是什么表情。 风御离抬头,好奇地望向今日市井都在流传的小皇帝,一瞥之下,看到了齐晖身旁的苏沁凉,脸当即僵了下来,一双眼全是不可置信,眼角犹在抽搐。 太后! 她竟然是太后,不是什么宫女。 想到方才还对太后不敬,背后的冷汗不禁涔涔流下。 苏沁凉本待要送他一抹嘲笑,却不禁看到他身旁的云清扬,脸色死灰,眼中尽是绝望,身子不住的颤抖,若不是有身旁的风御离支撑着,他恐怕就要倒下了吧。 这让她原本欲露出的嘲笑顷刻化为苦笑,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天意弄人。 倘若苏家不曾败落,她没有跟随逍遥而去,恐怕如今,还真的会嫁作云清扬为妇吧! 只可惜,一切如果都只是枉然,也只希望云清扬能够自己想开。 宴会上的歌舞娱乐,云清扬全都抛在了云外,脑中只不断地想着,她是太后,是太后,是太后…… 可笑方才他还想着或许能够等到她出宫之日,便请父亲准了他的婚事,到苏家提亲,迎娶佳人进门。 可是只是顷刻间,一切的想法都变成了美好的奢望,佳人犹在,倾城的容颜抬头便可看见,却跨不过那相隔万里的鸿沟。 “清扬!清扬!清扬!”风御离在旁边叫唤,拉扯着他的衣袖。 “啊,什么事?”被他从恍惚中拉扯回心神,突然发现宴会上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表情怪异。 “墨大人跟你说话呢!”风御离没好气的说道。 “啊!”云清扬眨眨眼,心下这才有了几分了然。 今晚在座的才子们,有谁不想得到墨月轩的另眼相待,以便他日平步青云? 眼下他云清扬竟让墨月轩出声指名道姓的询问,他却不知把握,自己发起呆来,这让其他才子们又是冷嗤又是嘲笑。 墨月轩似是不在意的笑笑,说道:“素问云清扬一身书画造诣堪称一绝,更被诸多文人墨客赠以‘铁画银钩,书画无双’。不日英吉利的亨利公爵与夫人就要造访我国,到时可要让那偏远岛国见识一下我资金的文才。” 云清扬忙收敛心神,垂首谦虚地道:“臣不敢妄自称做无双,这些虚名无非是众人的抬举罢了,为了我紫金声威,到时臣自当竭尽全力。” “云兄过谦了,贺某早闻云兄的画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能赋予画神韵,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今晚如此盛会,不如云兄就让我们先睹为快如何?”贺知章说道。 他是今年的探花,一向以自己的一副铁画银钩为傲,自来都有北清扬,南知章的说法,如今见云清扬被墨月轩点名识才,自自有不甘,认定云清扬的才能也只是世人的夸大罢了,今日有意让他出丑。 云清扬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无知酸书生,心内自是清明,知道若今日不露一手,在场的恐怕无一人服气。 因此也不推辞,长身而立,走到中央施了一礼:“即使如此那清扬便献丑了。” 说话间,宫女已经将笔墨备好。 云清扬顿了顿,又说:“今日清扬见太后娘娘天人之姿,便斗胆为娘娘画幅像吧。” 他凝神,静静地看着,似是要将苏沁凉的容颜刻到心间骨肉,突然眉目中荡起一抹温情,便执笔细细勾勒,仿佛情人间的亲密爱抚,直看得旁人脸红心跳。 笔尖轻轻一挑,衣袂翩飞,画成。 宫女小心的拿起画纸,全场静谧,只剩下风声带起落叶瑟瑟的飘落。 那画中,苏沁凉三千青丝随风微微舞动,任几缕发丝轻轻缠绕双眸,穿着飞凤红裙,霓裳轻舞,傲然独立,现着绝世之姿。眉宇间的清冷中透着淡淡的心事,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抚平画中人的哀思。 身后傍着万水千山,摇曳着江上远帆,锁着自由的亭台楼阁已然远去。 这一切衬托着画中人的所有都鲜活了起来,比之真人亦不远矣。 是怎样的眷恋,将心中的情思都在画中轻念? 是怎样的爱恋,才能看透她佯装的表面,将隐于心中的哀叹一一展现? 082 落水,背后的黑手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这画仿佛将这些在官场浸淫许久,早已忘却情之何意的人带回了那最初的情意翩翩。 “好!好画!清扬果然铁画银钩,紫金无双!”墨月轩突然开声,只是笑容越来越冷。 苦笑一声,云清扬执笔蘸墨,走上前在画中留白处写下——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笔锋苍劲,力透纸背,云清扬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这画中佳人,已难再得了! 瀹苏沁凉一惊,没想到他对她,用情竟如此之深。 “这画,便送予本宫吧。”无法回应他的情意,便收了画聊表心意。 云清扬淡淡一笑:“臣本就想送予娘娘,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怎会。”她说道,便让绿墨用心收好。 原本还存在比较之心的贺知章见了这画,也不再多说,两人之间,确实存在差距啊! 宴会过了大半,苏沁凉身子有些发冷,实在太过疲累,就先行离开。 绿墨在一旁护着,经过一处池塘,突然身后掌风响起,苏沁凉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道推了她一把,本就虚弱的身子根本站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娘娘!”绿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失了血色,苏沁凉倒去的方向便是池塘。 这池塘里游鱼众多,水亦极深,绿墨忙伸手欲抓住她的手,可是只差了毫厘的距离,便听到“噗通”一声,苏沁凉整个人已跌落进池塘中。 “来人啊!救命啊!娘娘落水啦!”绿墨扯着嗓子喊道,不会游水的她只能干着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下去救娘娘啊!快将娘娘救上来啊!”绿墨着急得直跳脚,带着哭腔的向在一旁愣住的宫人们大吼。 “我、我们也不会游水……”一个公公小心翼翼的说。 宴会上,齐晖出了题目,让才子们以题作诗,正轮到云清扬,刚待开口,忽闻绿墨的惊呼。 娘娘落水了! 云清扬脸色立马煞白,想也不想的冲出宴会,来到池边就要跳进去,却被人扯住。 他不悦的回头,看谁竟然在这时候耽误他救人,一回头,正对上正皱着眉头的风御离。 “你干嘛拦着我!”他不悦地吼道。 “你又不会游水,下去送死吗?”风御离也大声说道。 云清扬一愣,又说:“不行,我要去救她!” “你——”怎么这么固执,若然平时,好友绝不会如此失了分寸,他这样下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刚才在宴会上的表现,如果这时再下水,岂不落人话柄? 就这样拉扯间,忽然又听“噗通”一声,环顾一圈,竟是墨月轩跳了下去。 苏沁凉在池底挣扎着,想到肚中还未出世的孩儿,一颗心立即被恐惧吞噬,身子愈发的寒冷。 她本会游水,所以落入池中时并不像绿墨那样慌乱,可是她现在身子虚弱,四肢刚要动弹,脚下突然传来疼痛,腿竟然抽筋了! 她仍不放弃的挣扎,却发现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根本挣脱不得,没一会儿,便失了力气。 闭着眼,浑浊的池水进入口鼻,她感觉冰冷的池水正无孔不入的吞噬着她,意识也逐渐模糊。 靠着最后的意识,露出一抹凄迷的笑,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时,忽觉腰间被一双手搂住,偎进一堵坚实的胸膛中,整个人开始跟着慢慢浮上水面。 咳出几口水,才吸入几下夜晚冰凉的空气。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绿墨扶着苏沁凉担忧的问。 她只是摇摇头,池水呛得喉咙生疼,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 “今夜突发意外,宴会也便散去吧!”墨月轩说道,二话不说,直接将苏沁凉打横抱起,往祥凤殿走去。 其余的才子都悻悻离开,本以为终于有机会能一展才华,却不想遇到了这种事。 唯有云清扬还留在原地,望着苏沁凉逐渐消失的地方,喉咙干涩,双眼被凉风吹得生疼。 御医给苏沁凉看过,所幸腹中胎儿无事,又开了些安胎的药,绿墨又着御膳房熬了热姜汤为苏沁凉暖身子。 墨月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落水?” “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那人会武功,并没有真的碰到我,而是用气劲把我推进水中。”苏沁凉说道。 “那凶手便有可能是在你身后的那些宫人中。”他沉声道。 “有可能吧。”这点她也不能否认。“又或许是有人混进宫人之中,却并非是我祥凤殿的人。” “秦良!”墨月轩叫道。 “属下在。”秦良听到墨月轩的叫唤,便进入祥凤殿。 “你去将今晚跟随娘娘的宫人都抓起来,看里面有没有会武功的!”墨月轩说道,只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既然有心这样做,那么被他们抓到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是。”秦良领了命退下。 “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墨月轩又问。 苏沁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佟妃和李妃了。” 083 立威 “两人比我入宫要早上许多,却至今无所出,外界又都认为我怀的是龙子,倘若我一日诞下龙子,那么后宫之首的位子便算是坐实了,两人将难有再翻身的机会,唯有趁现在提早毁掉。”她说,“这毕竟是我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墨月轩点点头,并未拒绝,忽而笑道:“你就没怀疑过我?” 苏沁凉反而摇头了然的笑道:“若是孩子没了,你不就没了打击尉迟的理由?” “哈哈哈!”墨月轩突然大笑,好像心情甚好,上前靠近她,搂住她的腰说道:“娘娘,你这样聪明,我越发的放不下你了可怎么办?” 苏沁凉脸色一变,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有些慌张。 他神色一凛,沉声道:“夜深了,娘娘早些休息吧。” 望着颀长的背影,苏沁凉有些不知所措,他临走是的那一眼,是受伤了吗? 他怎么会对她露出受伤的表情? 随即,她又甩甩头,与其想这些,不如先想想要怎样保住她的孩儿吧! …… …… “秋桐,祥凤殿那边怎么样?”佟妃问道。 “回娘娘,奴婢已问过安插在那里的宫女冬雪,她说太后娘娘身体虚弱,可是胎儿却是保住了,御医已经给她开了几副安胎的药,让她好生休养。”秋桐说道。 “哼!”佟妃重重的拍下桌子,“她倒是命大,这次算是她运气,我就不信,她能永远这般走运!” 握起有些红肿的手掌,佟妃又问:“她们有怀疑什么人吗?” 秋桐摇摇头:“太后娘娘那边很谨慎,和墨大人商量的时候,将所有的宫人都屏退了,只留下绿墨在房间里。但是墨大人命令秦良将今晚所有跟随太后娘娘的宫人都抓起来了,一个一个的盘问。” 佟妃得意的冷笑一声:“盘问?他们能盘问出什么来?秋劲只是混在宫人之中,苏沁凉一落水他便趁乱离开了,想找到凶手?哼!下辈子吧!” “不过她既已怀疑到本妃头上,最近就不宜再动手了,过两天英吉利的公爵夫妇就要来了,先过了这阵子再说。”佟妃说道。 “最近太后娘娘身体虚弱,不宜多动,而且会见使节这等大事,太后娘娘又怎及得上见多识广,大方得体的娘娘您?依奴婢看,到时候还是要靠娘娘来维护咱们紫金的面子啊!” “呵呵呵,这是自然,本妃身为太妃,自然不能让太后娘娘抹了紫金的面子。”佟妃得意的说,对于秋桐的奉承很是享用。 “母后,佟妃最近蹦跶得挺欢的。”下了早朝,齐晖就拉着苏清远来了祥凤殿,边吃糕点边说。 “哼!佟妃娘娘趁着娘娘身子虚,打算代替娘娘接待公爵夫妇呢!”绿墨不高兴的撅起小嘴。 “嘁!她做梦呢!”齐晖不屑的说,愿望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 苏沁凉摇摇头:“她太急了,西洋人与我们文化、习惯都不同,怎能让她胡来,绿墨,派人去叫佟妃来一趟吧,本宫该让她看看,本宫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 “是。”绿墨欣喜地说,她可不希望这么好的主子一直被佟妃欺压。 佟妃一来,见齐晖也在这里,暗自冷笑,表面倒是一团和气的问:“姐姐身子可好些了吗?” “调养得好,已经无碍了。”苏沁凉说道,“这些日子倒是辛苦妹妹了,为了英吉利使节的事情忙里忙外,剩下的便交由本宫处理吧。” “这……”佟妃干笑一声,“姐姐你身子不适,一直反反复复,这等劳累的事还是由妹妹代劳为好。” 苏沁凉冷笑一声,“本宫到底是太后,后宫之首,自当倾尽全力,再说本宫的身子好不好,本宫自己最清楚,岂是旁人可以轻易揣测得了的?” “呵呵,姐姐,其实妹妹还有一层顾虑,姐姐虽然贵为太后,掌后宫之首,可是自幼就流浪在外。倒是妹妹身为侍郎之女,出身官家,一切礼仪、教育都是一样不少的,这个……接待公爵夫妇是不是更合适些呢?”佟妃说道,仗着自己的背景,完全忘了在这宫中,到底还是苏沁凉说的算,一时得意,忘了她这一席言辞,完全可以治个以下犯上之罪。 苏沁凉冷哼一声,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佟妃,本宫念在大家都是在深宫之中的可怜人,与你姐妹相称,可是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是太后,而你,只是太妃而已!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刚才的话,是你在指责本宫上不了台面,统不了后宫了?”她冷冷一笑,“那要不要本宫退了这太后之位,让你来坐坐?” “臣、臣妾不敢。”没料到苏沁凉竟然敢跟她发脾气,可是既然拿了太后的位子来压她,佟妃当真有些害怕。 “那你就记好了自己的身份,莫要让旁人取笑了去,要是你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别怪本宫按法办事了!”苏沁凉厉声道。 “臣妾知错了。”佟妃低声说。 “行了,你下去吧。”她不耐烦的挥挥手。 佟妃纵有不甘,也只能含恨退出去,这次倒是依足了礼仪。 “哼,苏沁凉,你既然不识抬举,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出丑!”她暗恨道。 084 比试 苏沁凉看过《西游列国志》,里面提到过英吉利,称其为一个狭长的岛国,道上民风开放,女子皆穿长裙,袒胸露乳,国中百姓肤色极白,堪比牛乳,亦有少数肤色极黑者,犹如夜空。 国中吃食怪异,以一名为面包之物为主食,配以各种果酒…… 洋洋洒洒一本书,苏沁凉越看越是惊奇,惊叹竟然还有这种国家,实在有趣。 可是看书了解是一回事,等真正看到了公爵夫妇,本以为已经做好准备的她还是足足的惊叹了一把。 亨利公爵一头棕发,却留着齐整的梳子状胡子,一双眼珠竟然是灰色的! 穿着奇怪却合身的装束,裤子紧贴在腿上,将腿型全部勾勒出来,脚踏皮质的长靴,手握一柄拐杖,随着步伐一下一下的落在地上。 公爵夫人一身淡紫色长裙,肩膀裸露,领口开至胸口,酥胸居然露出大半。棕红色的头发像波浪一样卷曲着。 而公爵夫人的眼珠是琥珀色的。 他们二人以及带来的仆人,肤色居然都是那么的白,白的真如牛乳一般,比之苏沁凉还要白上几分。 “公爵与公爵夫人远道而来,本宫为二位准备了紫金的美食,与贵国大不相同,二位常常可还吃得惯吗?”苏沁凉微笑道。 公爵夫妇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桌上的美食,鲜艳的颜色搭配是他们不曾见过的,配上才要散发出的香味,不禁食指大动。 公爵低下头,突然发现碟子旁边摆放着一副刀叉,马上惊喜的抬头。 “太后娘娘?” 苏沁凉笑道:“本宫了解过你们的文化习俗,得知你们不管用箸,反而是用这种刀叉,便吩咐珍器司专门为二位打造了一副,可莫要怪本宫多事才好。” “哪里,娘娘心思细腻,处处为我们着想,我们多谢还来不及。”公爵夫人甚是愉悦地说。 在一旁的佟妃冷哼一声,本想见她出丑,却不想叫她出了风头。 “娘娘,这是从我国带来的几种酒类,请娘娘和陛下品尝。”公爵说道。 随从马上拿来一坛一坛的酒。 公爵起身一一介绍道:“这两坛分别是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与紫金的应该相差不远。这一坛是白兰地,是将酿好的果酒再加以蒸馏而成的,比之葡萄酒更加醇烈。这一坛是威士忌,则是以大麦、小麦、黑麦、燕麦、玉米等各种谷物为原料制成的一种烈酒。而这个用木桶装的,则是啤酒,是用大麦和啤酒花发酵而成。这些酒同样也是我们西方的特色,中土是喝不到的。” 苏沁凉目光一转:“公爵是说,不只是我紫金,就连天都和天昭两国都没有这几种酒?” “是的,一来中土认为我们乃蛮夷胡人之国,我们的东西自然落后,他们是瞧不上眼的,二来是因为中土至我们英吉利实在太过遥远,海上又是变幻莫测,没有人愿意为了几坛子酒而千里迢迢的来我国,三嘛——”公爵笑笑,“我们也想留点自己独有的东西,与中土通商时才有所屏障。” 苏沁凉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那些人目光忒的狭窄,每个民族都有其引以为傲的文化在,文化中所蕴含的财富也是不可想象,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并没有谁比谁低下之说。” 公爵惊喜的说:“娘娘远见卓识,智慧一点不输于男子啊!” “公爵大人过誉了。”苏沁凉淡淡一笑。 “陛下,娘娘,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与贵国做一次文化的交流。”公爵说道。 “哦?公爵想要如何交流?”苏沁凉好奇道,眸中光彩流转,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公爵一喜说道:“这次我一共带来了三位各有才艺的人,分别比试剑,琴,画。” “好啊,本宫也想见识一下英吉利的文化,公爵想要先比试哪样?”她笑问,态度从容,似是一点都不担心落败。 公爵微微欠身,向在坐席身后的一名男子点点头,那男子面无表情的走向前。 宴席上的所有人都打量起他,不得不说,西方人长的当真是高大,纠结的肌肉撑起薄衫竟然像是里边塞了很多棉花的样子,领口敞开的地方还能看到胸毛棕色的毛发一直延伸到锁骨的位置。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西方人的体毛真多,苏沁凉微微皱眉,可不怎么欣赏。 “这位是我国有名的骑士,他的剑术可是我国名副其实的第一位。”公爵骄傲的说。 那骑士也是昂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看他们长的瘦小,那力气肯定比不过自己。 “哈哈,娘娘,让臣会会这位骑士如何?”墨月轩昂首站起来,走向中央说道。 “当然。”苏沁凉点点头,对公爵说,“墨大人是我朝的文臣,皇上的老师,并未带兵打仗,平时里练武也只是作为强身之用。至于名号嘛——” “在我国并未能排的上名字。”墨月轩说道,便不再多说什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好整以暇的等待骑士的攻击。 骑士抽出腰间挂的长剑,双手握住剑柄,一声大喝便朝着墨月轩冲过去。 轰隆! 085打赌 甚至连反应都不曾反应,骑士便被震飞出去,落入场外。 他瞪着难以置信的大眼,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甚至还没碰到那个东方人,怎么就被震了出来? “这、这……我们输了……”公爵说道,虽然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结果是显而易见。“墨大人,这是否就是你们所称的内功?” 墨月轩含笑点头。 “早听说东方的武学非常神奇,没想到竟然让我们的第一武士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公爵赞叹的说,眼中满是好奇。 苏沁凉含笑看着他问:“公爵大人,第二项你想比试什么?” “画,我们国家有一种画技,能将人物完完全全的展现在纸上,如同真的一般。”公爵说道。 “好,本宫也想见识一下贵国画技的神奇,不过在比试之前,公爵可敢与本宫打一个赌?”苏沁凉说道,他她引着公爵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这个赌注,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哦?”公爵也来了兴致,对于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他很有信心,所以也想听听苏沁凉的赌注。 苏沁凉微微一笑,看在墨月轩眼里,却觉得那黑眸中竟闪着狐狸似的狡猾光芒。 “若是下面两场,我们都赢了,公爵大人便将这些酒的酿造方法给本宫,并且绝对不会再交给别国,如何?”她说道。 刚才已经将每种酒都稍加品尝,味道奇妙得很,各有特色,尤其是那个叫啤酒的,半透明的琥珀色液体,最上面还飘着一层白色泡沫,煞是好看,入口香滑,有些苦涩,可是细细品味却能尝出独特的香醇。 如果能将这些酒在紫金造成垄断,而将来与英吉利通商时,紫金也能占尽优势,立于不败之地。 “这……娘娘,若说给您酿造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其中的一些材料,是紫金没有的,像是燕麦和啤酒花,据我所知,紫金并无种植。”公爵说道。 苏沁凉皱眉沉吟道:“只有这两样吗?” “是的,只有这两样。”公爵说道。 “那本宫希望公爵大人能将这两种作物的种子卖给我们,教给我们种植方法。”苏沁凉说道。 “可以,如果娘娘输了呢?”公爵说道,他并不觉得这是一场稳输的比赛。 “公爵有什么要求,只管说便是。”她说。 “我想要你们中土习练的那种内功,就是刚才墨大人将我的骑士震飞的那种方法。”公爵说道,如果他们的将士能够习得这种方法,那么在战场上,那便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啊! “没问题。”苏沁凉爽快的点头。 公爵满意的微笑,换上来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手中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放了一圈五颜六色的颜色,拿着一根笔端齐平的笔刷,公爵带来的随从又搬上来一个齐人高的支架,上面摆着一张画板,随后又有人拿出一个沙漏置于桌上。 沙漏中的细沙如流苏般落下,中年人笔尖蘸了些颜色,在纸上看似无意的横了几笔,勾勒出远处的轮廓,细细点缀,不断变换着各种颜色。 画毕,笔杆在手中转了一个圈,沙漏的细沙也正好落尽。 宫女马上上前将画执起,举于场中央,让在座的都能看得清楚。 嶙峋的峭壁间,磅礴的瀑布飞流而下,在礁石上溅起激荡的水花,怪石嶙峋,水流湍急,岸上衣着华丽的三人席地而坐,草地之上放着蔬果,身旁仆人伺候着,男女高声谈笑,身旁猎狗懒洋洋的趴着打呵欠。 画工极细,甚至连衣服上的皱褶,脸上的表情都表达了出来,色彩鲜亮,画中风景宛若亲见一般。 公爵骄傲地说:“这是我国的油画,它能将眼见的景物最真实的描绘出来,这幅画上的,便是我国贵族青年平日里的一景。” “当真奇妙。”苏沁凉说道,“不如公爵大人也领略一下我国的国画吧。” 云清扬自信的站起,宫女已将一切备好,他说:“请为我奏一曲《国风》。” 古朴磅礴的音乐响起,燃着中原大地的古老文化,云清扬长身而立,执笔如持剑,一身的傲骨如巨人站在天地之间。 这是积淀了数千年的底蕴,出手,笔尖落于纸上,挥毫泼墨,挥洒自如,身形翩飞,画纸上层峦叠嶂,山脉连绵,巍峨的山巅冲入云中,云端一抹红霞,其内生气冉冉的旭日,照着天下这片辽阔的土地,角落里,隐隐有郡县之中的袅袅炊烟缓缓升起,昭示着紫金犹如东升的旭日,仍在不断的壮大,成为东方的一条巨龙! 乐停,收笔,图上五个大字苍劲有力—— 山河社稷图! “这一场,是我输了。”目瞪口呆的公爵终于找到了舌头。 原以为油画神奇,可是与这幅“山河社稷图”相比,刚才的油画实在是太小家碧玉了,而且缺了灵魂。 “公爵大人爽快,是磊落之人。”苏沁凉赞道,比试是输了,可是他正视失败的同时,这般洒脱无疑表现了极好的品格。 公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招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手拿着一把奇怪的琴,呈半月形,中间的琴弦是竖着的。 86 佟妃陷害,蒹葭苍苍 叮咚的琴声如石落水中般清脆,素手抹过,琴声忽的又似月光般倾泻,浑似月光下清冷的女神,竟让人在大白天里感受到夜的凉,水的清。 琴声落,女子优雅的欠身退下。 公爵说道,“这琴名为竖琴,用它奏出的音乐婉转动听,如仙境之曲,天籁之音。” “确实,刚才听着曲子,本宫仿佛见到了月亮女神一样,心中宁静祥和。”苏沁凉点头道。 “娘娘过谦了,当得上紫金的国母,后宫之主,其才艺自是在世间女子之上,娘娘的琴艺,岂是偏远小国可以比的?”佟妃突然出声。 这一席话,不只将将苏沁凉推向了风口浪尖上,更是贬低了英吉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公爵夫妇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佟妃岂能这样说?英吉利虽然国土是小,但是国家富庶,并不是离我紫金远的那就是偏远了,能有自己独特文化的国家,岂能容你小觑?”苏沁凉严厉地说,佟妃这话,说不好便得罪了人家。 听苏沁凉这话,公爵夫妇的脸色稍霁,可是佟妃依然说:“难道娘娘怕了吗?还是娘娘自问琴艺不如人?” 佟妃挑衅的看着她,其意思明显,连个小国的女子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做太后? “娘娘,我也大胆请求娘娘演奏一曲,如若能听闻娘娘的琴音,这一趟来访也是无憾了。”公爵说道,显然还介意着佟妃方才的话,这是要让苏沁凉出手比上一比了。 苏沁凉见逃不过,便点头道:“好吧,那本宫便献丑了,只是许久不曾抚琴,难免生疏,若听得不入耳,还请见谅。” 说罢走到场中央,纤纤长指抚上七弦琴,一曲《蒹葭》,如流波的琴音自指尖倾泻,时而如女子的浅浅低吟,时而又如少女的清脆浅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婉转的琴声就像是如水佳人向情郎诉着情意绵绵。 身穿紫罗袍,挽着流云髻,容颜清丽的苏沁惊,就像那在水一方的伊人,如梦如幻,似近还远。 不知何时,琴声已停,可是场中仍无一人清醒,仍如坠云端。 这才是仙境,这才是天籁! 啪!啪!啪! 墨月轩先回过神来,这几下掌声在寂静的宴席上当可谓是如镜湖面上的第一道涟漪。 “娘娘如此超凡的琴技,早已脱了世人的范畴,以娘娘的琴技做赌,当真是落了俗气,娘娘要的酿酒方法,我自当双手奉上。”公爵真心的说道。 一旁的佟妃脸色早已黑如煤炭,本想让苏沁凉当众出丑,却没想到又给了她机会又给了她机会,让她再次出了风头,实在可恨! “公爵如此慷慨,本宫也无以回报,便将这七弦琴赠与公爵,便当做个纪念吧。”苏沁凉说道,将琴交予公爵手中。 公爵欣然接受了,他们来的高兴,走得也满意,那七弦琴是以苏沁凉私人名义相赠,而齐晖又赠给他们绸缎绢帛,珠宝银器,是以公爵夫妇一点都没有被人压着打的感觉,反而觉得紫金实在是太友好了,太后娘娘不仅貌美而且为人和善,谦恭有礼,皇上虽小可出手阔绰,大有帝王之风。 以酿酒方法换得这些,公爵一点都不后悔,他日若能开通海陆运输,他一定要力劝国王陛下与紫金通商友好。 至于佟妃那段小插曲,公爵大人全当是有人放了个屁,臭不可闻。 而苏沁凉得了酿酒的方法,便将它丢给齐晖,让齐晖去处理,有些事,她可以解决,而有些事,便需要齐晖去处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齐晖也没有让她失望,以苏家的名义开了酒庄,里面除了买传统的白酒之外,更多的便是这种洋酒,而且还是限量发售,每隔一段时间还举行一次拍卖会,拍卖的则是酿出的酒中珍藏极品,熬过岁月沉淀的醇酒。 至于紫金没有的啤酒花和燕麦,那就更不是问题,由于洋酒的销量好到出奇,不用朝廷下令,便已经有人开始种植这些作物,如此便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不过这些都只是后话。 说到公爵夫妇离开之后,苏沁凉便将佟妃唤来了祥凤殿。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佟妃说道,倒是依足了礼数。 “佟妃,你可知错!”苏沁凉也不让她起身,双目一瞪,严厉的质问。 “恕臣妾愚钝,不知臣妾。。。何错之有?”佟妃说道。 苏沁凉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在宴席之上当众侮辱英吉利使者夫妇,说话有失分寸,难道无错?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可你,却用言语当众打了公爵的脸面。你可以说自己考虑欠缺周到,是为无知!可是宴席之上你随意插言,把本宫推于风口浪尖,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万一本宫琴艺不济,输与了那英吉利的女子,那便是丢了我紫金的脸面!你认为你,能顶的过我偌大紫金吗?” “我——” “佟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生于官家,贵为侍郎之女,见惯了大世面,自小礼仪,可是如今,本宫却觉得你为了一已之私,完全不顾大局,怎堪重任!”苏沁凉大声打断她。 87 阴谋 “本宫可以容忍你对本宫不敬,有什么事,咱们大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可是你认为在别的国家面前丢自己人的脸很好吗?” “臣妾知错了。”佟妃低着头说道。 “既然你认了错,那本宫要罚你,可有异议?”苏沁凉问道。 “臣妾不敢有异。”佟妃说道。 “好,那你便入佛塔十日,这十日中,诵经礼佛,抄写经书,静静心吧。”苏沁凉说道。 佟妃应了声,告退下去,绿墨才担忧的说,“娘娘,您这样不怕佟妃娘娘报复吗?” 苏沁凉摇摇头道:“我不这么做她也不会饶了我,之前我推下水,秦良盘问了当晚的宫人,却没有找到凶手,这次便借这个机会将佟妃隔离几日,让我喘口气也好。” 佟妃怒气冲冲的回到栾雀宫,恶狠狠地骂道:“可恶的贱人,居然敢对付我!” “娘娘,眼见太后娘娘的肚子一天天变大。。。”秋桐说道。 “哼,大点好,正好可以一尸两命!”佟妃说道:“哼,苏沁凉,你以为把本妃关到佛塔里面,反而容易洗脱嫌疑。秋桐,去,将御医找来,就说本妃身体不适。” “是。”秋桐说道。 “娘娘,该喝药了。”冬雪将药放到桌上。 “怎么是你,绿墨呢?”苏沁凉问,平时伺候她的事情,绿墨非常上心,从不假手于人。 “绿墨急着小解,所以让奴婢将药端过来。”冬雪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也没有多想:“没什么事你下去吧,药我待会儿再喝。” “不可以!”冬雪急道,咬咬唇,又小心翼翼的说,“绿墨说一定要让奴婢看着娘娘喝下去,否则娘娘怕若,说不定就不喝了。” 苏沁凉苦笑着摇头:“那丫头!” 她手抚着已经隆起很大的肚子,仿佛能感受到脚踝传来的一下下微弱却有序的心跳。 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变大,里面的小生命跟她的联系也日益加深,想着逍遥的血脉正在她腹中孕育,逐渐长成,再有四个月便能生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感动便涌上喉头,不禁红了眼眶。 “宝宝,要快快长大啊,娘还等着你呢!”她温柔的笑道,此刻,小脸上绽放的光辉如此耀眼,不可方物。“知道吗?娘怕极了药的苦味,可是为了你,娘一直喝了六个月。呵呵,其实哪怕再若,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娘都愿意忍受。” “宝宝,你要像爹一样的出色,知道吗?”她温柔的喃喃自语。 冬雪脸色有些发白,牙死命的咬着唇,生怕忍不住将药打到地上。 她现在是在害一个母亲,一个宝宝啊! 想到即将有一个小生命死于她的手中,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发抖。 可是,她必须要这样做!否则,死的就是她! 思及此,她便硬下心肠:“娘娘,还是将药趁热喝了吧。” “好。”她淡淡一笑,来到桌边,六个月都忍过去了,为了宝宝 ,她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只要宝宝没事,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她都心甘情愿! 于是她端起碗,不再推脱,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药咕嘟咕嘟下去。 看着她将药汤一饮而尽,冬雪这才呼出一口气,不知不觉,她刚才紧握的双拳已经渗出冷汗。 啪! 苏沁凉突然捂住肚子,腹中绞痛的想要生生的将她绞死一般,一时间连气都喘不上来,一张脸顿时血色,只觉浑身冰凉。 忽然,小腹下滑腻的液体顺着腿流下来,流到地上,染上可怕的鲜红。 “啊——!”她痛得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孩子!她的孩子! 她感觉得到,腹中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娘娘!来人啊!救命啊!快!娘娘——娘娘流血了!”冬雪顿时慌了,扯着嗓子大叫。 “娘娘!”绿墨跑进来,见躺在血泊中的苏沁凉,顿时冷彻了骨血。 也只是一顿,她马上反应过来,冲冲进来的宫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宣御医!快,还有产婆!都叫过来!快!” 绿墨声嘶力竭的大喊,都喊破了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娘娘!”她上前抱着苏沁凉,苏沁凉早已晕死过去,只有鲜血还在止不住的流出。 天!她怕死了! “娘娘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娘娘!”绿墨紧张的哭道,撕掉着裙摆替她止血,可是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流,不留尽了就不会停止一样,然后了一块有一块的布,直到她的被子破败不堪,鲜血还在往外流。 “产婆来了!刘御医,快!快看看娘娘啊!”黄萱慌张的说道。 “热水,还有毛巾,火盆,都拿过来,快点!慢了娘娘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产婆大叫道。 “娘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娘娘!”绿墨在一旁发抖着叫道。 88 杀人,灭口,痛到极致(虐) “娘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娘娘!”绿墨在一旁发抖着叫道。“嬷嬷,求您了,救救娘娘,救救娘娘!” 绿墨慌了神,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苏沁凉,顿时浑身冰冷,仿佛失了依靠一般。 老天爷,你为什么不开眼啊!那么好的娘娘,那么好的女人,她经历了这么多,依然坚强,可是你却要杀掉她的孩子,连为人母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行,娘娘不醒过来我没办法。”产婆也急了。 这时刘御医已经拿出了银针。 “我来!”刘御医说道,便将银针刺入苏沁凉的穴道中。 缓缓地,苏沁凉慢慢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混沌,只是肚子痛得实在要死了。 他倏地一惊,抓住产婆的手,“嬷嬷!孩儿,我的孩儿!” “娘娘,您冷静一点,用力,用力我才能帮您把孩子弄出来,用力啊!”产婆说道。 “用力?孩子没事吗?”她慌乱地问。 没办法啊,这时候她不能说实话,六个月,就算是早产,这时生下的孩子也没了生的希望,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可是为了保住大人的命,她也只能说谎,暂且留住苏沁凉求生的意志。 “绿墨,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齐晖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一张小脸都已经煞白了。 “哎哟,皇上,墨大人,您二位怎么进来了,这里男人不能待,出去,快出去!”产婆急道。 “皇上,墨大人,咱们先出去吧。”绿墨说道,身子还在发抖。 看了一眼苏沁凉,只要娘娘是清醒的,只要娘娘还未放弃,她便放心,娘娘的毅力,就算男子也有不如! 将齐晖和墨月轩拉了出来,墨月轩马上问:“绿墨,到底怎么回事?” 绿墨摇摇头:“你也不知道,醒来我是要去给娘娘端药的,谁知嘴上遇到冬雪,说是皇上有急事找我,我便先去了醉龙殿,可是皇上却说从未遣人找过我,我正奇怪着,回到祥凤殿就见娘娘身下流着血晕倒在地上。” 绿墨皱着眉,回想方才的情景犹自后怕。 “冬雪!是冬雪!”她突然想起来,说道,“当时房间里只有冬雪一个人,地上是摔碎的碗,一定是冬雪!” “来人!将那个贱人抓过来!”齐晖沉下小脸,咬牙切齿的怒道,浑要将冬雪五马分尸一般。 “皇上,冬雪带到。”侍卫将冬雪向前一推,让她跪倒在地上。 冬雪脸色死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为何要加害母后!”齐晖怒道。 “皇、皇上,奴婢。。。奴婢。。。”突然,冬雪双目圆睁,黑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流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双眼仍然睁着,死不瞑目。 “杀人灭口!”墨月轩冷冷地道,看着地上的冬雪,脑中突然有道画面闪过。 那个黑衣人! “来人,将陈仵作找来!”墨月轩说道。 “皇上,墨大人!”陈仵作匆忙赶来,瞥了一眼地上的冬雪。 “陈大人,我上次不是给你一把匕首吗?你可测出了是什么毒?”墨月轩问道。 “测出来了,醒来下官还打算去找大人呢,上次那把匕首上淬的毒叫鬼勾魂,这种毒可以根据服食的量不同来左右死亡的时间。”陈仵作说道。 墨月轩指着冬雪的尸体说道:“那你化验一下她身上的毒,看看是否相同。” “是。”陈仵作将冬雪带来,房间又静了下来,只传来隔着的那扇门内的声声尖叫,撕心裂肺。 面对冬雪的死都没有皱下眉头的齐晖,听到苏沁凉传来的惨叫,却惨白了脸,不禁抓住绿墨的手,两个手心中泛出的冷汗和在了一起。 “母后,你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齐晖颤抖着说,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母后,如果连你也走了,那我在这宫中,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母后,不要丢下我!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叫声终于停止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又是痛彻心扉的哭喊。 “孩子!我的孩子!你不是说孩子没事吗?你不是说孩子活着吗?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还我的孩子!宝宝,不要丢下娘,宝宝,不要走啊宝宝!啊——!” “娘娘,请节哀啊!娘娘!”屋内产婆,御医还有宫女跪了一地。 可是苏沁凉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孩子!我的孩子呢!还我的孩子啊!”她哭道。 “娘娘!”绿墨冲进来抱住她,“娘娘你不要这样。” “绿墨,她们抢走了我的孩子,去,替我把孩子抢回来,快!”她哭求道。 “娘娘!” “为什么,为什么连唯一的机会都不给我。”这孩子,是逍遥唯一留给她的啊!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他! 她哭差了气,颤抖着说:“嬷嬷,把孩子拿来,给我抱抱,我要抱抱我的孩儿。” 老嬷嬷叹了口气,将还挂着血的孩子放在她怀里。 孩子还很小,尚未完全成型,只依稀看得出来一点五官。 89 故人 苏沁凉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仿佛他还是有生命一般,用袖子将宝宝身上的血擦掉,逐渐平静下来,目光中带着丝疯狂。 “是男孩子呢,长的像他的男孩子。”她低下头,附在宝宝耳边,仿佛宝宝能听到一般,悄声说着,“宝宝,你叫逍悠思,如何?”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日月轮换,思君之情悠悠,路遥千里,我牵挂的情郎你何时能来? 她的良人永远不会来,唯一能够证明曾经拥有的宝宝,她也保不住。 绵绵的细雨打湿了衣衫,阴云笼罩着大地,苏沁凉虚弱的任由绿墨扶着,可是双臂仍紧紧地抱住孩儿,将他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他不被雨水打湿。 秦良已经挖好了一个坑,在苏沁凉的坚持下,宝宝被葬在祥凤殿的后院,由苏沁凉日夜守着。 “娘娘,让宝宝休息吧。”绿墨轻轻的说。 苏沁凉低头,在宝宝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宝宝,是娘对不住你,没能好好的保护你,让你还未能睁开眼见见这世界,就又要回到天上。宝宝,下次再来凡尘,要找个好母亲,不要再找娘这样连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了。宝宝,回天上前,给爹带个话,就说娘对不住他,宝宝。。。我的孩儿。。。是娘不配做母亲啊!”她死命的咬住唇,鲜血渗出了唇,有几滴落入宝宝的身上。 推开绿墨的搀扶,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将他放进坑里,亲手捧起土,将孩子掩埋。 秦良搬走墓碑,催动内力灌入石碑,将是被深深地打入地下,屹立不倒。 “噗!”一口鲜血喷出,洒在了碑上,坟上,眼前一黑,便倒下去。 “娘娘!”绿墨惊呼一声,墨月轩反应快些,及时扶住她。 所有人都慌乱地将她抱进屋内,谁也没注意到,在石碑与泥土接触到的地方,那鲜血喷洒处,有草在逐渐枯萎,可是其他地方茂盛。 佛塔中,佟妃面色阴寒,让本就昏暗的塔内更阴森了几分。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佟妃问道。 “回娘娘,太后娘娘流产,诞下死胎,冬雪谋害太后娘娘与龙子,被揭发后见无处可逃便服毒自杀了。”秋桐说道。 “哈哈!好!很好!苏沁凉,我让你跟本妃作对,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痛失爱子,我看你还怎么猖狂,哈哈哈!只可惜没能将能连你也一块杀死,不过来日方长,本妃就慢慢的整死你。”佟妃大笑道。 “娘娘,李御医那里不需要处理一下吗?”秋桐有些担忧地说。 “没事,线索到了冬雪那里就断了,查无可查。如果杀了他,反倒容易让人怀疑到我身上,而且李御医现在和我们是拴在一条船上,除非他不想要命了才会把事情捅出去。倒是以后,本妃还会有很多用得着他的地方。”佟妃冷笑道,阴狠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娘娘圣明。”秋桐低声赞道,留下昏暗的佛塔中,主仆二人一脸阴险的笑。 入夜,祥凤殿。 一道人影闪过,落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苏沁凉,她脸色苍白,脸颊深陷,睡梦中犹自皱着眉,眼泪不断地自眼角滑落,不知什么样的噩梦正困扰着她。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的说。 “对不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逝去她面上的泪,两指点了她的睡穴,才将她抱到怀里。 “逍遥。。。”闻到了熟悉的清淡香味,她本能的往那射门的怀里缩了缩。 逍遥叹口气:“凉儿,对不起。” 月亮渐沉,太阳便要出来,怀中的人儿呼吸渐渐均匀,表情也舒适了很多,抱了她一夜,他才将她放回到床上,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走到一张纸吸引了他的注意。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他紧紧握住,指尖都泛白了,字里透出的苦涩让他心道,床上人儿一声嘤咛,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将纸收到怀里,才飞身而出。 “娘娘。”绿墨端着热水进来,替苏沁凉更衣。 她坐起身子,食指若有所觉的摸上唇瓣。 昨夜,是逍遥来过吗?她还记得那抹淡香是那样的真实,梦中似乎还轻声对她说着“对不起”。 “娘娘,要不。。。咱们出宫散散心?娘娘好久没回家看看了。”绿墨提议道,人在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亲人在身边。 苏沁凉愣了一下,想了想便轻轻点头:“也好,回家看看。” 大街上依旧热闹,乔装而出的苏沁凉无神的走在路上,突然一个哭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满地打滚,边哭边指着旁边的冰糖葫芦,显然很想吃那个晶莹酸甜的糖葫芦。 小男孩的娘先掐腰骂他,这么爱吃甜食早晚把牙吃坏掉,可依旧耗不过小男孩,只好把他拉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土,买了一串糖葫芦放在白胖小手中,眼中还挂着泪珠的小男孩马上破涕为笑,惹得当娘的苦笑不已。 这画面,怕是无缘发生在她身上了吧! 苏沁凉苦涩的想着,手中还留有宝宝冰冷的触觉。 宝宝,你在地下,可觉得冷? 突地,一抹熟悉的倩影落入她的眼中。 90 逍遥的秘密 “灵儿。。。灵儿姑娘!”苏沁凉突然大叫道,引来大街上的路人频频侧目,她却好像没看到一样,不管不顾,只知道朝着灵儿跑去。 “娘娘!”绿墨低呼一声,担心她现在身子弱有个什么闪失,赶紧跟上去小心护着。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灵儿回头,见是苏沁凉,便朝她走了过去。 “苏姑娘。”灵儿叫道。 苏沁凉笑笑,大家都叫她娘娘,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苏姑娘”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怀念。 “灵儿姑娘。。。”她咬咬唇,刚才大叫的勇气像是用尽了一般,想问的话却问不出口。 灵儿笑笑:“叫我灵儿就好,苏姑娘是想知道逍遥的事吧?” “嗯。”她迟疑的点头。 随着灵儿来到日鸾山脚下,仰望着山巅,这是她曾经住过的,有诸多美好回忆的地方,现在看这山巅,却是这般的高,高不可攀! “他。。。回来了。。。”她说,喉头苦涩。 灵儿点点头。 “上去吧。”灵儿说道。 绿墨扶住苏沁凉的胳膊:“娘娘,我扶着你,你现在身子弱,爬不了这么高的。” “好。”她没有拒绝。 以前爬上去并不费力的日鸾山,如今却变得艰难,幸亏绿墨有武功底子,扶着她攀爬并没有多吃力,上到山巅也没有比以前多用多少时间。 山巅处仍然云雾缭绕,那显得简陋的木屋就在眼前,曾经就是她和逍遥相处的地方。 “他就在里面。”灵儿指着木屋说。 苏沁凉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想到她和逍遥现在仅仅有一门之隔,她却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以逍遥的能力,她们上来时,他便察觉了吧,他却不出来,是不想见她吗? 而且他们的孩子。。。 不管他知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她总是愧对他的。 似乎看出她在犹豫什么,灵儿温柔的扶住他的肩:“推开门,偷偷看看就好,他现在正在闭关,不知道你来的。” “嗯。”她点点头,才走上前推开一丝门缝。 逍遥盘坐在地上,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似是受了不轻的伤,当看到他的脸,她隐忍许久的泪水登时决堤而出。 担心出声会打扰他,她立即用手捂住嘴,牙齿拼命地咬着唇,无声的落泪。 她日夜思念的人啊,如今就在眼前,两人却似相隔了万水千山。 “他。。。受了伤?”她悄悄合上门问道。 灵儿摇摇头,无奈的说:“确切的说,是中了毒。” 苏沁凉一惊,失态的抓住灵儿的手:“怎么会?是谁下的手?天下间无人能暗处到他的?” 灵儿苦笑一声,说道:“是没有人能够暗处到他,可是如果是他自己呢?”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始终想不明白,“你是说——” “是他给自己下的毒。”灵儿说道。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 “十年前。”灵儿说道。 苏沁凉血色尽退,无意识的摇头:“怎么会?我一直不知道。。。” 十年,待在他身边十年,她却一直不知道他身上有毒,而且还是他本人下的,怪不得他总是要闭关,以前,她只道是他对于武学的追求,却没想到是为了压制体内的毒素。 “为什么?”她又问。 “天都国要选新祭司了,到时候会有一场盛会,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去走一趟吧。”灵儿说道。 她张张唇,却没说什么,去天都?她的身份,谈何容易。 看出她的为难,灵儿又说:“每届选新祭司,天都都会派帖送给天昭和紫金,两国都会派重要人物去参加。” 苏沁凉点点头,灵儿的话中隐含着一层原因,似乎是想让她自己去发现答案。 绿墨扶着苏沁凉离开,灵儿看着她的背影,喃喃的说:“希望我这样做是对的吧,当雪莲和雏菊放在一起时,希望你能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需要的。” 回到城里,已近傍晚,苏沁凉便没有去苏府,而是直接回宫。 一回到祥凤殿,黄萱就迎了出来:“娘娘,您可回来了,苏夫人等了您一天了。” “我娘来了?”苏沁凉惊讶的说,忙进了屋,就见苏母喝着茶,不时的轻轻叹息。 “娘!”看到母亲,苏沁凉的心好像又回到了小女孩的时期,总算找到了依靠般。 苏母抬头,看到苏沁凉清瘦的容颜,也顾不得什么礼,直接上前抱住她:“凉儿!你怎么样,身体可还好些了。” 苏母摸摸她的身子:“瘦了!” “娘!”她嘴瘪了瘪,终于委屈的扑进苏母怀里。 “过去了,都过去了!”苏母轻拍着她的后背,可怜的孩子,再有几个月,本就可以当娘了,她就是外婆了,可是偏偏。。。 老天爷啊,凉儿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你,要这样对她! 养在这深宫之中,恐怕。。。再也没机会当娘了吧!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凉儿,不哭了,你不是还有徰吗?他是真的将你当亲娘一样的爱着,这便够了。”事到如今,苏母只能这样安慰。 91 前往天都,祭司选试 苏沁凉轻轻点头,不想让娘太过担心,强笑道:“娘难得来一次,今晚就在祥凤殿住下吧,凉儿好久没有在娘怀里说话了。” 苏母含泪抚着她的脸颊,她欠女儿太多了,便笑着连应道:“好,好。对了娘在家里亲手做了些点头小菜带来,你好久没尝过娘的手艺了,现在瘦成这样子,可要将菜全部吃完。”苏母说道。 “好。”她点头。 。。。。 。。。。 天渐渐凉,秋风瑟瑟,院子里的树叶也都逐渐枯黄,落了一地,前脚扫完,后脚又被铺满。 这种了无生气的画面,看的苏沁凉也是没了精神。 她一身素裹,来到后院,望着崭新的坟头,坟上无一片落叶,显然被人用尽打理过,只是草有些枯黄。 “绿墨,替我拿些花种来,悠思住的地方,不能这么了无生机的。”素手抚上墓碑,好像在抚摸孩儿的脸颊般轻柔。 “是。”绿墨应道,没一会儿便拿着花种回来。 苏沁凉接过花种,一点一点的埋进土里,待将花种小心的细细掩埋上时,目光突然定在靠近墓碑的那一小片泥土之上。 坟上别的地方或许青草有些枯黄,少了几分生机,可是这个位置,泥土却生生的变成了黑色,而且寸草不生! 虽然只是一小块,却足够与别处产生巨大的反差。 她再仔细看,石碑后面却没有这种情况。 她细细的观察着,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突然发现石碑陷入泥土的部分,有一些干涸的血迹渗入石碑之中,清洗不去。 而正是这些血迹消失的地方,泥土上寸草不生,仿佛一片死地。 她不禁皱起眉来,怎么回事? 若是因为她的血,可是那天她吐的地方可不止这一处,为什么别的地方没事,独独这里出现了异常呢? “娘娘,怎么了?”见她颜色有异,绿墨出声问道。 “没。。。没事。”她摇摇头,始终想不透。 “皇上驾到!” “进去吧。”苏沁凉拍拍手上的泥土说道。 “母后。”齐晖迎上来。 “怎么这时候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沁凉问道。 齐晖笑笑:“没有,晖儿是来给你看这个的。” 齐晖说着,身旁的公公便将一封信递给她。 苏沁凉疑惑的接过,眉毛微挑。 天都新祭司选拔? 这不正是灵儿说的那个大会吗? “晖儿,你打算让谁去?”苏沁凉问道。 齐晖摇摇头:“我正是要为这件事来找母后商量,现在太尉仍然卧病在床,肯定是不能去的。我想正好趁此机会将太傅出去一段时间,可是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太傅也是不会去的。” 苏沁凉点点头,可是这对她却正好是个机会。 “我去吧。”她说道。 “母后,你亲自去?”齐晖惊讶地问道。 她点头道:“没错,这样你便可以让墨月轩保护我为由,和我一道去天都,到时你在朝中想有什么动作,放开手脚去做便是。” “可是,万一他对母后你。。”齐晖担忧的道。 “皇上,我会保护娘娘的。”绿墨说道,她知道苏沁凉一定要去天都。 齐晖想了想,才勉强的点头:“那好吧,绿墨,你路上护好了母后,可千万别让太傅他。。。” “绿墨一定会保护好娘娘。”绿墨说道。 。。。。 。。。。 苏沁凉曾被掳到天都的边境,却并未真正的体验过天都的风土人情。 天都地处偏北,祭司所在的神庙更是在天都最北边的北域,在北域雪峰上的宫殿正与天都的皇宫南北相望,成为平等的地位。 进入北域后,苏沁凉就换上了一身裘衣披在她身上,衬着雪肌黑发,宛如天女,衬得她更加脱俗。 苏沁凉一行人来到雪峰脚下,仰望着处在山腰,顺着山势而建的白色宫殿,不禁赞叹。 “这祭祀神殿比之天都的皇宫,有过之而不及啊!” “祭司是侍奉神的,所以在国中地位超然,有点像是天昭的国师李凤仪,只不过祭司却必须是纯洁的女子,被选为祭司后,就要全心全意的侍奉神,直到下一届新祭司的产生,前任祭司才会被安排在专门为卸任的祭司准备的别院中。”墨月轩说道。 说着,天都已经派人前来迎接他们上山。 边走,苏沁凉边问道:“那如果祭司卸任之后呢?她也不能嫁人吗?” “道理上来说是不可以的。”墨月轩笑笑,“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别院中,便 不再受到百姓瞩目,想要偷偷离开,隐姓埋名的嫁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祭司在任时与男子有情呢?”她问道。 “若不被人发现,仍保持着纯洁的身子还好,倘若破了身,那便要遭受火刑。”墨月轩说道。 苏沁凉倒抽一口凉气,总觉得这和邪教有点像。 “但是,祭司在国中地位超然,就连天都的皇帝也要让她三分,对于祭司的意见不容轻易忽视,所以天都的百姓还会争抢着将自家的女儿送来参加选试。” 92 尹胜雪 “天都的女子,只要到了十五岁,便可参加当界的祭司选试。只要在指定的才艺上赢得了在任的祭司,她便有资格当选。”墨月轩说道。 “可是如果有好几个都能赢得了祭司呢?”苏沁凉问道。 “这又谈何容易?每一位祭司都是万中选一的挑选出来的,无论是何才艺都是个中翘楚,要样样都能赢过,赢面可以说是非常小,每一届选试能出来名已经算是极好了,因此出现了好几次一名祭司连任几届的事情。”墨月轩说道。 苏沁凉不禁中唏嘘不已,当了祭司权利虽大,可也是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与将来,想来竟与她入宫为后有几分相像。 不过也幸亏紫金并没有类似于天都和天昭的祭司或者国师,不然她和齐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现在她也明白,天都和天昭为何都有一个天字,或许是和他们信奉天命神化有关,紫金虽然也信,却不如这两国如着了魔般的疯狂,端从祭司和车师这点便可看出来。 脑中思绪百转,突然发觉身旁的墨月轩身体僵硬,浑身散发着冷意,她疑惑的抬头,发现他正看向前方,似是遇到了敌人一般,面对尉迟顷,他都没有表现出这么刺骨的冷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苏沁凉身子一震,突然停下脚步,竟再也动弹不得。 逍遥。。。 还有灵儿,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人又是谁? 逍遥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怎的这次身边竟多出这么多人?难道是他的毒还没有压下,需要人保护吗? 毒素既然未被制住,又为什么不远千里的来到天都,非要观看这次的祭司选试? 她突然想起灵儿的话—— 天都国要先新祭司了,到时候会有一场盛会,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去走一趟吧。 她的心突然泛起一丝冷意,逍遥的毒,到底和祭司选试有什么关系? 逍遥身旁的灵儿朝她点点头,她亦轻点一下,只是逍遥面无表情,竟不发一语的离开,连叫她一声都不曾。 苏沁凉突然觉得浑身冰冷,逍遥这一转身,好像会永远弃她而去一样。 墨月轩原本还皱着眉头,当看到逍遥时,他也吃了一惊,不知逍遥为何也会对祭司选试有兴趣,可是猛的,脑中出现一张容颜,而那张脸竟与苏沁凉有着三分的相似,心下了然,不禁泛起莫名的笑意。 随着祭司选试开始时间的临近,山下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有的是来为自己女儿打气,更多的则是来看祭司的,在百姓心跳,祭司是近乎于神的存在,平时难以见到,自然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而且祭司的美貌又是如此出众,更多年轻人眼中早已盛满期待。 宫殿前的露台上,早已放好了桌椅,便是为天都的皇帝唐大里及天昭和紫金的来人准备的。 随着公公尖细的嗓音,唐万里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身后跟着冷吟风。 在这种时候,冷吟风仍然不离左右,可见他有多受器重。 早已被安排落座的苏沁凉站起来,向唐万里打了个招呼。 而位于对面坐席的李凤仪也只是平等的与唐万里招呼,可见国师在一国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坐在唐万里身边的年轻人神情倨傲,眼中还带着一丝狂乱,目光不正,苏沁凉下意识的皱眉,自心底升起一丝厌恶。 墨月轩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他是天都的太子,唐御风。” 苏沁凉微微皱着眉,唐御风?冷吟风? 臣子的名中,怎可有太子的字? 她正要询问,却见场中都静了下来,全场的男子眼中都带着期待,爱慕,唯一例外的恐怕就是墨月轩和逍遥了。 墨月轩仍然是那副天下唯我独大的样子,而逍遥,她实在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只是他的目光也想其他人一样,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怎么会?他从来不曾如此温柔的看过一个人,如果以前她认为他看灵儿的目光是温柔的话,那她现在恐怕就要反驳当初的感觉了,现在的逍遥,才真的算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 她的心被逍遥的表情狠狠敲击着。 这时,从宫殿中走出一群白衣女子,她们肤色雪白晶莹,容貌更是出谷的漂亮,那此女子有序的走出来,分成两排站好,将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全场都静静的,哪怕是微风刮起地上的薄雪复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远处传来丝丝的抽气声,一名白衣女子慢慢走到人前。 “她就是尹胜雪。”墨月轩说道,丝毫没有被尹胜雪的美貌影响。 尹胜雪。 苏沁凉在心中默念着,她一袭的白衣,在皑皑白雪中是那样的高贵,如缎子般的黑发飘扬,肌肤当真胜雪。 苏沁凉一颗心陡然下沉,因为她发现,她与尹胜雪的眉目间,竟然有三分相似! ╰ 93 痛心的选择 而两人,又同样拥有清冷的气质。 恐怕之间些微不同的便是尹胜雪的冷,是如天山上的雪莲,高不可攀,洁白的让人不敢去碰试,生怕亵渎了她。 那张脸始终没有表情,淡淡的,看着底下的花生,好像是超脱于这凡尘之外,不带一丝情感。 而苏沁凉的淡然,则是像清冽甘泉旁的一枝洁白雏菊,兀自坚强着,又吸引着人不自主的去亲近。 “嘁~!那种没有感情的冷美人有什么好?”墨月轩不屑的冷嗤,他最讨厌这种做作,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逍遥。 就在他身旁的苏沁凉岂会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在同样望向逍遥时,脸色顿时惨白。 逍遥的目光那么专注,一心一意的看着尹胜雪,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这天地间只容得下他和尹胜雪两人。 灵儿让她来是这个意思吗?让她看清逍遥的心。 他的心从来都只属于尹胜雪,不曾给过别人。 他来,是为了来看尹胜雪卸下祭司之职,跟他走吧。 “娘娘,选试开始了。”墨月轩说道。 第一场挑战的先是舞蹈,那些少女舞姿虽然优美,却仍略显青涩,少了灵气,显然,在舞蹈上,她们是别想击败尹胜雪了。 “这尹胜雪十五岁时初次参加选试,便依靠惊鸿舞姿与琴艺击败了前任祭司,直到现在已经连任两届,仍没有人能够在才艺上胜过她。”墨月轩说道。 连任两届,那边是八年,逍遥他难道说一直等待了她八年吗? 这一刻,她好像不认识他了,这个表情从不外露的男人,竟然独自饮着寂寞,等了尹胜雪八年! 这要爱到多深? 突然间,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舞蹈结束后,便是琴艺的比试,尹胜雪轻抚着面前的七弦琴,什么话也没说,缓缓地,一首《升平乐》自指尖流泻而出。 正气绕宫楼,皇居信上游。远冈延圣祚,平地载神州。 会合皆重译,潺溪近八流。中兴岂假问,据此自千秋。 一首《升平乐》,正是赞了百姓祥乐,国家升平,谱着大地的欢歌。 最后一个音落下,在空气中缓缓消散,余音尚存。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呼吸,《升平乐》本就磅礴大气,听的人热血沸腾,如今被尹胜雪演绎出,直叫人赞叹。 见她抚琴如此尽心,摆明了是还在贪恋祭司的位置,难不成,逍遥的爱还是比不上这种世俗的权力吗? 苏沁凉苦笑,不禁为逍遥感到心疼。 啪啪啪! 拍掌的声音如雷鸣,不绝于耳。 天都的百姓一个个满脸的激动,不愧是他们的祭司,侍奉神的人,也唯有如此才貌双绝的人才有资格! “好!好!”唐万里大乐,连说三个好,“尹祭司琴音如同天籁,恐怕这一届仍是难有超越的人啊!” “尹祭司的琴技虽然不错,却也只是不错而已,未能抚出这音乐的真髓,是以这琴音只是空具其形罢了。”在所有人都出声赞叹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清清楚楚的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逍遥这话立刻如炸弹一样投进了人群之中,尹胜雪在天都百姓心中的百姓的地位高高在上,一直备受尊敬,如今竟有人胆敢指责他们心目中的女神。 登时所有人就像看仇人一样的看着他,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一般。 “你说什么!” “居然敢对祭司不敬!” 周遭的人纷纷怒道。 就连唐万里的脸上都出现了愠色:“大胆!你可是故意破坏选试!来人,将他拿下!” “且慢!”尹胜雪突然出声,“皇上,在神殿之外,怎可轻易动怒,神之下,众生平等,既然此人说我的老顽童空具其形,我也想要听听他到底要怎样说。” 唐万里脸色虽然还不是很好,却没有因为尹胜雪的打断而动怒,可见祭司在天都的地位了。 尹胜雪声音仍有冷冷清清的,淡淡的道:“先生既然说胜雪的琴音空具其形而未得真髓,那阁下定然听过形神兼具的琴音了?” “不错!”逍遥傲然道。 众人当下哗然,这人莫不是说笑吧! 世间怎么可能有比尹祭司抚琴还要好的人?尹祭司的琴音在他们听来,已经如同天籁,本不该是凡间所有了。 “那胜雪斗胆请教,此人是谁?”尹胜雪问,平静的心已经起了波澜,生了争胜之心。 逍遥自信的笑笑,目光投向苏沁凉。 她心跳一突,逍遥莫不是要把她拱出来吧! “此人便是紫金国的太后娘娘!”逍遥说道。 哗! 众人将目光全投向苏沁凉。 苏沁凉心中苦涩,为了尹胜雪,他竟把她说出来,要她帮助他赢得佳人。 这何其讽刺?帮爱人去争取另一个女子,这种心痛让她窒息,瞬间白了脸色。 一直默不作声的冷吟风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苏沁凉,如今再看不出逍遥的心思,那他就枉为神相,只是不知苏沁凉要如何反应。 94 逍遥的目的 “听闻英吉利使者来访,太后娘娘一曲《蒹葭》将公爵惊艳的说不出话来,并赞为仙境之乐,天籁之音!”逍遥说道,冲着苏沁凉浅浅淡笑。“就是不知太后娘娘可否纡尊为在座之人抚上一曲,让人知道何为真正的天籁?” 逍遥啊逍遥,你就如此希望我帮你吗? 也罢,也罢,我这个处于深宫的人,早已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便。。。帮了你吧。。。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在滴血。 她淡淡的勾起唇角,是那样苦涩。 她长身而立,雪白的裘衣下淡粉色的裙摆就像是雪中的傲梅。 与尹胜雪对视而立,其风姿丝毫没有被尹胜雪盖过,反而成分庭抗礼之势。 紫金的年轻太后,在这皑皑雪山中傲然挺立着,绽放着她绝世的风姿。 这一刻,孤傲的雪莲和坚强的雏菊终于站在了一起,逍遥的目光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灵儿淡淡微笑,这个决定,果然没有做错。 “本宫也抚一曲《升平乐》吧,可否借琴一用?”苏沁凉微笑道。 她既然说出口了,自不会有人拒绝,其中一名侍奉在神殿中的白衣女子托着一架七弦琴放在她眼前。 苏沁凉长指轻轻抚到琴弦之上,随意的弹了几下,确定音色无误,顿了顿,才真正弹起。 音乐浑厚而悠远,似是有着包容一切的胸怀。 广博的大地上,农民耕种,商人奔走,将士冲锋,这些场景仿佛化作真实,一样一样的在众人眼前展现。 连绵的山间,朝阳缓缓升起,拨开云雾,红霞照着大地,山脚溪流潺潺,孩童嬉笑声声入耳,一片的祥和。 琴音所过之处,带着难掩的慈悲。 他们感受着,胸怀天下的大义! 他们感动着,和乐世间的美好! 琴音不知何时消散的,却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唯有真正宽大的胸怀才能奏出这种意境,唯有真正的胸怀天下才能心系百姓的疾苦! 紫罗袍,金缕衣,繁华皆可弃。 国有兴,百姓意,平生我志气! 这!便是升平乐! 这!便是音乐的灵魂! 不是技巧多么好便能奏的出来,它需要的是真正的心! 一时间高下立判,就算是不通音律之人也能辨出究竟谁弹得更好。 尹胜雪表情僵住,脸色苍白,她刚才提议让逍遥所说之人出来演奏,并不是说自己的心胸有多宽大,而是不服气,不服气天下能有谁比她弹得还好,她要看苏沁凉当场出丑。 却不想,苏沁凉竟以琴音感动了所有人,瞧那些人的表情,琴音都散了,他们竟然还享受其中反应不过来。 “皇上,不知在下说的可有错?”逍遥浅笑道。 唐万里由衷的点头:“不错,太后娘娘琴艺非凡,此曲只应天上有,没想到如此仙音能落得人间,今日有幸听到,此生足矣!” 此生足矣! 这是多大的夸赞!只为这一首曲子。 这连天都一向崇拜尹胜雪的百姓也不得不承认,苏沁凉确实比尹胜雪弹得好听得多啊! “可是。。。”唐万里缕缕胡子,“娘娘贵为紫金太后,自然不能参选祭司,而今日参选祭司的女子又没有人能超越尹祭司。。。” 原本,合该尹胜雪继续担任祭司的,可是苏沁凉琴音一起,尹胜雪的琴艺便不是天下无双,在人们的心中,她已然失却了当祭司的资格,毕竟与苏沁凉相比,她已落了下乘。 “皇上何必多虑,既然娘娘没有参选的资格,有资格参选的众女中,又只有尹祭司的才艺担任祭司,何不让尹祭司继续连任?”冷吟风突然出声道。 唐万里点点头:“也好,那朕便宣布,本届的祭司仍有尹祭司担任!” 下边欢呼声响起,可是听在尹胜雪耳中却是那么刺耳,藏在袖中的素手紧紧握拳,唐万里语气中的言不由衷,她岂会听不出来? 逍遥不禁皱起眉,眉眼间是淡淡的失落。 苏沁凉心愈发的冷,不禁看向冷吟风,只见他仍然笑意盈盈,只不过目光有意无意的投向逍遥。 他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阻止逍遥破坏尹胜雪的祭司选试? 苏沁凉百思不解,帐内,火炉时不时的蹦出些火星,苏沁凉仍然裹着裘衣,就算有火炉,她仍觉得冷。 帐外是天都百姓的歌舞声,每届祭司选定,当晚百姓们都会有一个庆祝的活动。 外边欢歌笑语,她的心却是冷的。 她和逍遥明明如此近,出了帐子走两步便可见到他,但是在明知他深爱尹胜雪后,她便无法这样做。 “娘娘,灵儿姑娘求见。”绿墨说道。 “快请!”苏沁凉忙道,她有太多疑惑需要解答。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灵儿一进来便盈盈拜倒,并未像上次调集一样叫她苏姑娘。 苏沁凉苦涩一笑,将她扶起:“灵儿,别叫我太后娘娘了,从你嘴里叫出来,我觉得好讽刺。” 灵儿也不反驳,淡淡的说:“你不去见见逍遥吗?” 95 夜会逍遥 苏沁凉张嘴欲言,想了想,旋即摇头:“明知他心底爱极了尹胜雪,我去了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苏姑娘不是这么胆小的人。”灵儿说道,“而且如果这次不见,待你回宫,便不知道何年能够见到了。” 见苏沁凉犹豫了,灵儿又说:“我想你心中还有很多事不解,何不亲自去问他?” 听到这,苏沁凉猛的抬头:“也好。” “那我先回自己帐中,苏姑娘要是还有什么事,可唤人去叫我。”灵儿说道,便出了帐。 苏沁凉疑惑了,灵儿说话总是神神秘秘的,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暂且抛却心中的疑惑,她来到逍遥的帐外,他带来的人守在外边,见她来居然并不阻拦,只是点点头,便将路让开。 她深吸一口气,便走进帐中,却没想到尹胜雪竟然在里面,而且温婉的偎在逍遥怀里,那一袭白衣衬得她的雪肤更亮,在火光照映下隐隐透着傲红,平时冰冷的美人动情的样子更让人迷醉。 见到她进来,尹胜雪忙脱出逍遥的怀抱,垂下眼睑羞不自胜。 “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不知道。。。我。。。先走了。。。”苏沁凉慌张的说,两人相偎的画面刺的她眼睛生疼。 “不必。”尹胜雪叫住她,又回复了清冷的模样,“我也不能出来太久,你有事就待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帐中只剩下逍遥和她两人,逍遥目光落到她如今已经平坦的小腹上,露出一抹痛,涩然道:“凉儿。。。”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下意识的抚住小腹,想着曾经有个孩儿在里面孕育,如今却空空如也的,素手一紧,紧紧揪着小腹上的衣料。 “师父,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了我便会走,不会打扰你。”她轻声说。 逍遥眉头紧紧的皱起,眼中闪过心疼,却只能压制住说道:“你问吧。” 她苦涩的一笑,他们两人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生疏,难以想象他们曾经还如此亲密过。 “尹祭司她。。。和我长得有点相像,是不?”想到尹胜雪那张清冷的容颜,熟悉的眉眼,她的心就绞痛。 “凉儿。。。”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他该如何说? “我想知道,当初你提出收我为徒,带我云游,是否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她问。 逍遥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头,表情痛苦的好像每点一下头就有根针刺着他一样。 “是。”他还记得当初第一眼见她时,她还只是个少女,可是眉眼间已带着清冷倔强,那神情让他第一便想到了尹胜雪,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 她突然轻笑一声:“是啊!我早就怀疑了,一向独来独往的逍遥生,怎会突然生起了收徒的领养,甘愿身边带着累赘拖累你的行动?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却不想却是占了另一个女人的光。” 爱人无法陪在自己身边,他便找到一个替身,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初见她是眼中那抹惊喜,如今想来是多么讽刺? 嘴唇抖着,却拼命地忍住泪,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会倒一样,逍遥拼命克制住上前拥住她的冲动,他不能这么做! “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希望你能够等到她,偿了心愿吧。”她说,落寞的转身,背影是那样单薄,孤独。 逍遥伸手想要拉住她,手掌停在半空却再也不动了,最终颓然的放下。 就这样,让她走吧。 出了帐,眼泪才潸然落下,她为了他的一句话只身入宫,把自己逼到如此渺小过,小到从世上消失都没有关系。 她抬头,那雪白宫殿中,清冷的女子恐怕也在望着这边的营帐吧! 以后,她真的不会再去找逍遥了,入了宫,她已然失去了机会,而现在,就更加没了理由。 她爱的人,今生不相见,只愿来生,不要再说再见。 “娘娘,何以深夜独自一人在此落泪,不如本殿下为娘娘解解闷如何?”一个轻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苏沁凉惊异的回头,来人却是天都的太子唐御风! 她没想到唐御风居然这么大胆,不顾两国的关系连太后都敢调戏!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苏沁凉冷下脸来说。 “啧啧,娘娘你怎么这么说?谁都知道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皇帝在宫里生活有多不易,不如允了本殿下,两国交好,本殿下一定会助娘娘一臂之力的。”唐御风说道。 苏沁凉冷笑道:“太子殿下倒不如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吧,一天没当上皇上,你这太子之位就一天不稳妥,其他皇子虎视眈眈,太子居然还有心情调戏本宫!” “你!”唐御风被她指到了痛处,恼羞成怒下,忽而冷笑一声。 苏沁凉只觉得身上一痛,便再也动不了了。 “哼!本殿下点了你的穴,我看你还逃不逃得了!”唐御风狞笑道。 096 色胆包天 “哼!本殿下点了你的穴,我看你还逃不逃得了!”唐御风狞笑道。 “救--”又是一痛,却发现自己已然发不出声音。 “嘿嘿,能和尹祭司媲美的人儿,本殿下还真是要好好品尝品尝娘娘的滋味。”唐御风狞笑着,将她压至地上。 耳苏沁凉焦急的紧咬着嘴唇,希望这时候有人经过能救了她,可是她发现,刚才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远了,周围是一片树林,只能听得见虫鸣,哪里还可能有人经过? “被本殿下看上是你的福气,做什么做出这么委屈的样子!”唐御风怒道,毫不犹豫的压向她,将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感受着身下香软的身子,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苏沁凉咬着牙,含恨的看着他。 瀹唐御风早已色上心头,哪会理得她的恨意,大手扯开她的衣领,便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肚兜,在清冷的月光下映出雪白的肌肤。 苏沁凉只觉得浑身发冷,也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冷的,她的身子不停地抖着,裸露的肌肤泛起点点的鸡皮。 唐御风赞叹一声,眼中已经惹上情欲,便要吻上那吹弹可破的雪肌,苏沁凉闭上眼,忍住作呕的感觉,却没有感觉到预想的湿热,反而身上一凉,身上的重量也没有了。 “冷吟风!你好大的胆子!”唐御风坐倒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 刚才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欲望里,才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居然被冷吟风像小鸡一样提起来,给扔到一旁。 “太子殿下,大胆的是你吧,居然敢朝太后下手!”冷吟风怒道,他已经劝得皇上与紫金交好,要不是他走到这里来静心,恐怕苏沁凉就被唐御风给...... 想到这,他的心不禁一颤,不敢想象后果。 “本殿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不要自以为和本殿下是兄弟,你不过是个野种而已!”唐御风说道,倏地抽出长剑就朝冷吟风刺去。“你娘不过是个低贱的伶人,居然还妄想与本殿下比肩!” 冷吟风的脸色突然变得狠厉,双目通红,散发着疯狂,在月色下,像个嗜血的恶魔。 他不言不语,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长剑直刺,带着刚猛的气劲,只一招,便将唐御风的剑打落。 “娘娘!”绿墨惊呼一声,就朝苏沁凉跑过去。 一道黑影比她更快,马上冲到苏沁凉身边。 “凉儿!”墨月轩惊道,见她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脸上犹带着泪痕。 “娘娘!”绿墨也感到她身边。 “你不能动了?”墨月轩察觉有异,便问道。 苏沁凉眨眨眼。 墨月轩身体紧绷,怒气陡然上涌,她不止被制住了行动,还被点了哑穴! 他长指点了两下,替她解开穴道,将衣服整理好,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他不敢想象,若是她今晚真出了什么意外...... “是谁!”他沉声问,眼中泛着杀意。 苏沁凉一声不吭的看向已经被冷吟风制住的唐御风,一切不言而喻。 “冷吟风,这事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紫金一个交代!”墨月轩怒道,“竟然敢侮辱我国太后,天都现在是觉得太平的日子太无聊了吗?” 冷吟风看着他,脸上表情坚决:“太后娘娘,墨大人请放心,我定将今夜之事如实的禀明皇上,给紫金一个交代。” 今晚出了这事,太子之位算是做到头了。 “好,今夜我便会传信回朝,希望明早便能听到皇上的回复,否则我紫金大军定然挥军北上!”墨月轩说道。 “明白。”冷吟风沉声道,将被点了穴道的唐御风带走。 “绿墨,你们怎么会来的?”苏沁凉由墨月轩扶着,本想挣脱的,谁知墨月轩一用里,揽住她的腰,硬生生将她拥在怀里,将大半的寒意都给挡住了。 “呼!今晚一直不见娘娘回帐,我怕娘娘出什么意外,就找到墨大人,一起出来寻你。”绿墨说道,后面她又说了些什么,苏沁凉已经听不到了,目光落在了站在帐外的逍遥身上。 他脸色苍白,想来毒素还未压制住,接触到他的目光,她蓦地垂下眼避开,他担忧的目光,在现下显得多么讽刺。 眼看着她虚弱的偎在墨月轩的怀里离开,再也没有看他议案,他只能紧握双拳。 这,是他欠她的。 这夜,有个白色的身影在苏沁凉的帐外守候着,一夜...... 第二日一早,唐万里便亲自来到苏沁凉的帐内,当面对苏沁凉道歉。 果不出所料,唐御风的太子之位被废黜,将他发配到天都西北部的边城做御王。 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判了死刑。 自古鲜少有太子被废又复立的,更何况在皇位尚未确定,众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之时,他却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为天都树敌。 将他发配边城,便等于夺了他皇位继承的权力。 可是唐御风此举,到底是侮辱了紫金,自然不是惩罚一个太子能了事的,所以唐万里还带来了一纸契约,上面赫然标明了紫金与天都十年和平的条约。 十年,够晖儿在紫金站稳脚跟了。 这份条约无疑显示了唐万里的诚意,所以苏沁凉也未多加刁难,见好就收,毕竟两国若真打起来,得利的却是天昭。 在她看来,天昭的威胁要比天都大得多。 唐万里野心虽有,却虎毒不食子,而慕容威,他能为了野心牺牲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如果肯能,她倒想先与天都交好。 与唐万里虚伪的客套一番,便决定启程回国。 出了帐子,不料灵儿竟等在外面,身上染了些霜,微湿,见苏沁凉出来,朝她浅浅一笑:“娘娘要回去了吗?” 苏沁凉点点头,她喜欢灵儿,眼前这女子似乎从来都不争什么,那样的淡然,那笑,亦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一别恐怕便无机会再相见,灵儿姑娘,我还有一事尚未想明,在临走之前,能否替我解答,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苏沁凉说道。 灵儿一愣,她的话,就想是诀别一样,她真的......不想再见逍遥了吗? 无法也不忍拒绝她,灵儿点头道:“好。” 她也不拖沓,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只想知道,逍遥到底是为何给自己下毒?” 灵儿惊讶的看着她:“你没有问逍遥吗?” 苏沁凉苦笑着摇头,苦涩的说:“我想能让他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其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尹胜雪。你觉得关于她的事,逍遥会告诉我吗?” 如果会,他就不会瞒了她十二年。 如果会,这十二年间她就不会连他中毒都不知道。 如果会...... 他就不会在选试的时候将她推出来,他明知她的心会有多痛。 她才明白,她遭遇危险,他一次次的救他,只是难忘那章清冷的容颜哪怕只是想象,他也不想酷似那张容颜的她受伤,因为这会让他想到尹胜雪,被他藏在心窝的人。 痴傻如她却以为他对她总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却不想,他一直都是在透过她的脸去寻找尹胜雪的影子。 多年的刻意栽培,让她的性子也变得极淡,一切,也只是为了让她尽量向尹胜雪靠拢。 而她苏沁凉,一直只是别人的影子! 看着她悲戚的双眸,灵儿无奈的摇头:“确实不会。” 苏沁凉一直看着,等待她说出答案。 灵儿呼出一口气:“也罢,事到如今,也便告诉了你。没错,确实是因为尹胜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尹胜雪被人落了毒,每年五月中都会毒发,心绞疼痛难当,我曾替她看过,她本活不过二十。而尹胜雪有没有武功,更没有办法依靠内力克制体内的毒素,唯有逍遥每年都会在她差不多要毒发的时候,将自己的内力过度给她,帮她压制毒素。可是这样只能减慢毒素侵蚀身体的速度,却无法阻止毒素要尹胜雪的命。” “所以逍遥就亲自试毒?”苏沁凉说道。 灵儿点点头:“是的,他自己也服下毒药,亲自了解毒药的特性,希望能够从中找到解毒的方法,是以每年,他都要在替尹胜雪压制毒素的同时,也克制住自己体内毒素的生长,是以每次都会耗损自己一半的内力。” 苏沁凉后退半步,所以他才会如此虚弱。 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尹胜雪做到这种地步! 灵儿自嘲的轻笑一声:“很傻是不?可是他就是这样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苏沁凉凄冷的笑了,他这是想和尹胜雪一起死啊! 一旦他的内力克制不住尹胜雪身上的毒,那么他自己身上的毒液定然无法克制住,到时结果只有一死。 她突然感觉有万斤的重量压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说,好像失却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可是纵使这样,她也没有落下一滴泪。“我......得走了。” 望着她蹒跚的背影,灵儿心中涌起一阵酸意。 “苏姑娘......”恨只恨造化弄人,你与他相见晚了吧。 “你不该让她来的。”逍遥走到她身后说道。 灵儿缓缓地回头,寒霜融成水珠挂在他的发上,脸上和衣上,好像整个人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这便是在外站了一夜的结果啊! 灵儿摇摇头:“是你太执着。” 说完,她便回到帐中,也准备收拾收拾离开,只是脸上,终于挂起了笑意。 看来雏菊也未必不能胜过雪莲啊! 走到马车前,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宽厚的大掌。 “上车吧。”墨月轩说道。 她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进了车,却不想他也跟着进来了。 “你--”她才张嘴,人突然被拥进厚实的胸膛里。 “想哭就哭吧。”墨月轩低声说道。 身子一松,隐忍许久的泪在这句软语下终于滑落,在他的胸前染起点点的花,像噬骨的毒,吞噬着他。 097 墨雨萱来访 “娘娘,您该喝药了。”绿墨说道,苏沁凉点点头,接过药。 “娘娘,我总觉得最近宫里边太安静了。”绿墨皱着眉。 苏沁凉淡淡一笑:“安静不好吗?我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耳“可是就是太安静了,我都有点担心,像是暴风雨前的安静似的。”绿墨说道,还擦了擦胳膊。 苏沁凉摇头笑笑,就是真有什么阴谋,她不知道的话也不能怎样,唯有见招拆招了。 “母后。”这时齐晖走进来,旁边跟着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苏清远。 瀹有时候就连苏沁凉都好奇,这两个小家伙的感情怎么会这么好? “晖儿,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古怪,出什么事了?”苏沁凉招呼他过来问道。 “母后,你应该知道天都太子被废吧。”齐晖说到。 苏沁凉不明就里的点头,她当然知道,她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啊。 “就在太子被发配当日,唐万里宣布正式认冷吟风为三皇子,改回唐姓。”齐晖说道。 “啊!”她吃了一惊,那晚听唐御风的话,她便隐隐猜到冷吟风是唐万里的私生子,可是这么多年都不认,现在突然有这个动作,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看来唐万里石属意将皇位传给冷吟风了。”苏沁凉喃喃地道。 “可是朝中二皇子和四皇子党羽众多,冷吟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齐晖说道,笑的幸灾乐祸。 他对冷吟风并不敌视,只不过冷吟风曾经劫持过苏沁凉,又被人称为神相,料事如神,大有被神化的趋势,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站在高处似乎无敌的男人为难的样子。 “晖儿,别忘了冷吟风在当皇子之前一直在朝中为相,以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以及被唐万里重视的程度,定有很多人趋附于他,早在为人臣时,他便积累了力量,而且更有司莫邪助阵,恐怕朝中没有哪个的势力能够比得上他的。”素沁凉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想来,迟迟不肯确认了他的身份,只是让他如为相,也是唐万里故意的吧,为他的今天铺路。” “母后,你的意思是,就算没有太子那件事,唐万里也会想办法废掉他?”齐晖说道。 “没错,从唐万里如今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当初立唐御风为太子,恐怕是为了将斗阵的焦点转移到唐御风身上。而那个唐御风本事就是个庸才,不用特意给他制造机会,他也会犯错。”苏沁凉冷笑道,“端看他竟然敢对我下手,就知道这人根本不懂顾全大局。在皇上的争夺上,所有人都如履薄冰,尤其是太子,只要犯一点小错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唐万里不怕他不犯错,换句话说,在冷吟风上位之前,让唐御风当太子时最保险的方式。” “既然唐御风早就在谋划着一天了,那为何不干脆直接立冷吟风为太子,不是省了很多麻烦吗?”齐晖问道。 苏沁凉淡淡一笑:“晖儿,你气魄,胆识皆够了,唯有诡诈这方面,还是有待磨练。那唐万里好歹是活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自古以来有能力当上皇上的,又有几个是庸人?即使是昏君,在初上位时也是位贤明的君主,只不过意志不坚,逐渐被群里锁腐蚀罢了。而那唐万里从来就不是昏君,他如果想让天都皇朝继续的延续下去,就要小心行事。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将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只是稍微点拨,并没有全部说透,一切还是要靠齐晖自己去想通。 而齐晖也没有让她失望,恍然道:“所以唐万里并不急着扶正冷吟风,唐御风已经被淘汰,他便让剩下的几个皇子斗,选出最后的胜利者。” “没错。”苏沁凉满意的点头,“唐万里只是给了冷吟风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是他到底能不能完成,还是要看自己的能力。” 齐晖明了的点头,随即笑道:“斗吧斗吧,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就没工夫来烦我们紫金。” 苏沁凉点点头,她现在才明白,唐万里为何给了她一纸十年和平的契约,原来就是为了现在准备的。 在紫金需要和平的同时,正在进行皇位之争的天都又何尝不需要? 恐怕就连唐御风会非礼她,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也早料到了吧。 妄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沾了光,为紫金和齐晖争取了十年,没想到一切都还是在他的算计之内。 唐万里那个老头子,哪里会做损己利人的事情,恐怕到头来,他还是最大的赢家。 她比之唐万里,终究还是差了一筹啊! “娘娘,墨大人来了。”绿墨说道。 才说这,墨月轩便走了进来。 “墨达人,有什么事?”苏沁凉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还记得华阳城的那个刺客吗?” 苏沁凉微微吃惊,点头道:“嗯。” “我把刺中他的那把匕首给了陈仵作检查,发现上面淬的毒和冬雪被毒死的那种毒是一样的。”墨月轩说道,“也就是说,两人的幕后主使都是同一个人。” 苏沁凉咬着唇,如果伤害她,她可以忍,可是现在,她的孩儿死了,这痛如何也无法抹平,她绝不能容忍伤害她孩儿的人存在! “绿墨,在我被俘天都,回来之前,你说祥凤殿和醉龙殿的宫人都被换去了大半?”她问道。 “是。”绿墨点头。 “知道是谁换的吗?”苏沁凉冷声问。 绿墨摇摇头:“这一批宫人都是生面孔,恐怕必须要到内务司去查证了。” 苏沁凉点点头,目光带着坚决:“绿墨,这件事交给你查,一定要查清楚。” “是,”绿墨应道。 ...... ...... “娘娘,事情有些不太妙了。”秋桐急匆匆的赶来,面色凝重的说。 “怎么回事?”佟妃斜睨了她一眼,仍然不紧不慢的吃着坚果。“慌张什么,有事慢慢说。” 秋桐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均匀了呼吸才说道:“娘娘,太后娘娘让绿墨去内务司查祥凤殿与醉龙殿的宫人,如果让她查出冬雪是娘娘派进去的......” “什么!”佟妃一愣,丢掉手中的果子,皱起眉,“冬雪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没那么容易查出来的。” “只怕万一啊!娘娘,而且听说墨大人让陈仵作化验毒药,结果是相同的,刺杀娘娘再加上谋杀皇子的事情已经证明是同一人所为,如果万一被查出......”秋桐越说越小声,更加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剩下的话已经不敢再说。 啪! 佟妃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冷着脸说道:“斩草要除根,本宫何尝不知,可是好机会岂会随时都有!” 她就连做梦都想让苏沁凉死,可是真要做起来,就要想办法一次成功而且天衣无缝,毕竟不是每一次都能在失败后侥幸逃脱的。 “娘娘!”紧闭的房门外,一名宫女叫道。 “什么事!”佟妃警觉的问道,语气森然。 “娘娘,墨雨萱求见。”那宫女说道。 墨雨萱?她来干什么,佟妃心中暗暗惊疑,她和墨雨萱并无交集,更不会讲她佟妃看在眼里,毕竟她爹还倚仗着墨香。 就算以两家的关系,墨雨萱也从来不曾找过她,何以今日突然前来? 心中惊疑不定,心思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请墨小姐进来。”压下心中的疑惑,佟妃冷声说,至少表面要不动声色。 “是。” 佟妃朝秋桐使了个眼色,便端坐好。 一会儿,墨雨萱随便着宫女进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佟妃和秋桐,屋内只有这主仆二人,显然是在计算着什么,看来果然没有找错人。 她走到佟妃面前,款款的施礼:“民女参见佟妃娘娘。” 在她进来时,佟妃便换上了一副笑脸,不管怎样,现在佟家依然是指望着墨家的。 “妹妹快快请起,墨佟两家素来相识,妹妹何必同姐姐见外?”佟妃笑脸盈盈,忙殷勤的扶起墨雨萱。 “这是宫中规矩,妹妹怎敢失了礼数。”墨雨萱说道,却也承认了佟妃的称呼。 “在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在意什么规矩,爹爹经常在我面前夸奖雨萱你,说妹妹聪明伶俐,才智可是一点都不输与男子,姐姐一直想与妹妹深交,奈何在深宫之中一直苦无机会。”佟妃做出一副真诚的表情,“现在可好了,妹妹你今天既然来了,无论如何要多待一会儿,不如就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如何?” “姐姐哪里的话,只要别怪我来的唐突便好。”墨雨萱呵呵笑道。 “雨萱,既然咱们已经姐妹相称,那么你也别跟我见外,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直说便是,姐姐能做到的一定会不遗余力。”佟妃笑道。 要说墨雨萱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信。 父亲是丞相,兄长是太傅,这种身家背景,墨雨萱一向鼻孔长在头顶上,如今竟然肯与她姐妹相称,那就必然是有求于她。 墨雨萱垂眸,嘴角微微勾起:“姐姐是痛快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姐姐喜欢家兄是吧?” “这——”佟妃笑容僵了一下,“妹妹怎会有这种想法?” 墨雨萱冷冷的勾了下嘴角,说道:“旁人我或许没什么把握,可是家兄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的,当然也知道娘娘和家兄的关系,所以雨萱做了些浅浅的分析,娘娘且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 佟妃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却没有说话。 墨雨萱继续说道:“本来以娘娘的美貌,可以喝家兄保持着比较长久的关系,可是却不料被太后娘娘半路杀出,我想不用我说,娘娘也知道家兄现在的一颗心都栓在了太后娘娘身上。虽然家兄的心思没人能猜得透,但是嫌少看他对女人有这么打的耐心,所以我也大胆的猜乐猜,至少太后娘娘再家兄心中的地位是高于一般女子的。” 098阴谋,二女合作 “而太后娘娘自娘娘手上抢走的不只是家兄,更是后位,若非太后娘娘横插一腿,如果家兄向太上皇提议的话,娘娘是极有机会当上皇后的,而如今的太后娘娘恐怕就是娘娘您了。”墨雨萱说道,说话间始终笑容不减。“是以娘娘定然是恨极了太后娘娘,倘若能将太后娘娘除去的话,这后宫便是娘娘的天下了。” 佟妃掩住心中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吻:“妹妹到底想说什么?对,我睡不甘心,我想同样不甘心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妹妹可知你刚才这番话极有可能为我引来杀身之祸?” 墨雨萱喝口茶润喉,随后又慢慢说道:“我突然找娘娘,娘娘对于我心生警惕也是常情,只是如果我真要对娘娘不利,又怎会过来跟娘娘说出这番话,在背后随意评议太后娘娘,于我也没什么好处。” 佟妃终于沉下脸来,在懒得跟她装下去,便冷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 “没什么,只是想合作而已,你想要除掉苏沁凉,我何尝不想?”墨雨萱冷笑道,眼中杀机尽现。 “哦?”佟妃挑挑眉,不会傻得因为她自己这几句话就暴露自己的心思。 墨雨萱暗自冷笑,看出来自己不说出点原因,这女人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心的。 “尉迟顷喜欢苏沁凉,这已不是秘密,可是我墨雨萱看上的男人,岂容别的女人抢了去?”墨雨萱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从世界上消失!” 佟妃默然不语,别人这样说,她或许不会信,可是墨雨萱这么说,她却信了八成。 墨雨萱喜欢尉迟顷这是人都知道,而被这种娇惯坏了的丫头,占有欲要远远大于一般人,他是那种假如自己得不到便会亲手毁掉的人。 见她还在迟疑,墨雨萱决定给她添把柴火,微微一笑,到哦:“前些日子苏沁凉小产,娘娘可是占了极大的嫌疑,若不是娘娘做的也就罢了,若真是娘娘所为,那娘娘可就——” “你打算怎么对付她?”佟妃突然问道。 墨雨萱终于满意地笑了。 …… …… 墨雨萱心情好极的回到府中,脚步轻盈,脸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欢快的小曲自唇角溢出。 “你去哪了?”墨月轩突然挡住她的去路,沉着脸问道。 “啊!大哥!你做什么突然出来吓我一跳?”墨雨萱仍笑嘻嘻的说,仿佛没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一般。 “你去哪了?”他再问一遍。 “哼哼!板着脸做什么?我只不过出去随便逛逛而已,大哥什么时候连我的行踪也管了?”她冷笑一声,打算越过他。“啊!痛——” “随便逛逛?随便逛逛也能逛到皇宫里去?”墨月轩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悦地撇了下嘴角。 “我就是喜欢逛皇宫不行吗?”墨雨萱说道,心中暗惊。“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哼!我没有派任何人跟踪你,只是恰好看见而已。”墨月轩冷笑道,“墨雨萱我警告你,别和佟妃想什么诡计去陷害苏沁凉,无论你们想什么就此打住!” 墨雨萱紧咬着牙关,恨恨地说:“大哥你知道嘛?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凶,而且竟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愤恨地甩开墨月轩的手跑开,心下对苏沁凉更是痛恨。 大哥从来不曾这样对过她的! “秦良!”墨月轩看着墨雨萱离开的背影叫道。 “属下在。”秦良不知从哪里出现,恭敬地说。 “监视佟妃,有任何异动立即禀报!”他说道。 …… …… 夜晚,宫中总是显得阴森,阴冷的风吹起沙沙的树叶声,好像冤魂经过。 祥凤殿中,苏沁凉躺在贵妃椅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书。 “娘娘,夜了,您该就寝了。”绿墨说道。 苏沁凉放下书,揉揉眼一脸的茫然,打了个呵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要子时了。”绿墨说道。 “这么晚了?”苏沁凉茫然地说,竟然看了这么长时间书而不自知。 “抓住刺客!保护好皇上和娘娘们!”外边突然有人喊道。 “刺客!怎么又有刺客?”苏沁凉皱眉起身,什么时候这皇宫成了刺客窝,刺客们来去自由了? “让娘娘受惊了,方才醉龙殿中突然出现刺客行刺皇上。”禁卫队带着一队人进来检查了一遍,并没有见到刺客的踪影。 “行刺皇上!皇上有没有受伤?”苏沁凉紧张地问。 “皇上只是受惊,并未受伤,只是被刺客跳掉了。”禁卫队长说道。 “摆驾醉龙殿!”苏沁凉说道。 第一次有刺客行刺齐晖,惊动了整个皇宫,就连墨月轩都马上赶了来。 “怎么回事?可有发现什么线索?”苏沁凉皱眉问。 “回娘娘,在跟刺客交手时,臣刺中来了刺客,可是他腰间的蝶形玉佩挡住了臣的剑,但是仍又鲜血渗入了玉佩的裂缝中,而那名刺客腰间也受了剑伤。”秋劲说道。 苏沁凉不禁皱眉:“你怎知是玉佩挡住了攻击,又怎么看得那么清楚,确认鲜血渗入玉佩的裂缝中?” “回娘娘,臣刺中刺那玉佩从刺客腰间掉了出来,可是那刺客显然很重视这枚玉,竟然不顾生死的药争抢到,臣也没有多想,本能地也去抢那枚玉佩,并多加留意一番,是以能看得清楚。”秋劲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月轩皱眉道:“这事你怎么看?” “如果真按照他说的,那名刺客很重视这枚玉佩,那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那玉佩会泄露刺客的身份,亦或者是他使者的身份,所以刺客才会这般紧张。”苏沁凉说道,“可惜,秋劲虽然看清了玉佩上的鲜血,却无法描述出玉佩上的图案,毕竟天色太暗,无法看得更加真切一些。” 墨月轩并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 刺客事件过去了好几日,可是仍然没有什么头绪,除了那枚带血的蝶形玉佩再无别的线索,可是这个线索等同于大海捞针,起不到什么明显的作用。 苏沁凉正为这事愁着,毕竟刺客可以行刺齐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这不是她最担心的,只要幕后主使不出现,齐晖的生命就永远得不到保障,始终像是头顶悬着一把摇摇欲坠的利剑。 “娘娘,你说会不会是别国派来的刺客?”绿墨问道。 苏沁凉摇摇头:“我也不敢肯定,现在什么都有可能。” “娘娘,佟妃娘娘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一名宫女说道。 苏沁凉霍然而起,怒道:“哼!最近这么多事,又碰上刺客行刺皇上,佟妃这几日就不能消停些吗?”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佟妃进来施礼道。 苏沁凉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侍卫,佟妃居然带了一整队的人来。 “佟妃你这是做什么!”苏沁凉冷声问。 “那你,因为前日宫中遭遇刺客,未防宫中有刺客的同伙或主谋,臣妾特意禀明了皇上,在宫中来一翻彻底的搜查,以策万全。”佟妃说道。 禀明皇上?哼!分明是向皇上施压!苏沁凉心中暗怒。 “佟妃你不在行刺事件发生后立刻请求彻查,现在才查不怕太晚了吗?就算真有同伙,恐怕也早就消灭了证据!”苏沁凉冷冷地说。 099 陷害,毒酒 “佟妃你不在行刺事件发生后立刻请求彻查,现在才查不怕太晚了吗?就算真有同伙,恐怕也早就消灭了证据!”苏沁凉冷冷地说。 她来势汹汹,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带着侍卫前来搜查,只怕是有了栽赃嫁祸之意。 “娘娘何必动怒,臣妾只是想以策万全,万一存在漏网之鱼呢?若真是因为疏忽而遗漏了什么,这罪名可谁也担待不起。”佟妃低声说。 “哼!佟妃保护皇宫安全,忠心可表,只是你现在要搜的是本宫的寝宫,如果让你随随便便就搜了,安将本宫的权威置于何地?”苏沁凉冷声说,突然冷笑一声,“还是……你怀疑本宫?” “臣妾不敢,只是为了不给其他人落下话柄,所以臣妾才希望一视同仁,并不因为什么特权而宽松对待,这样才能以示公平不是吗?”佟妃说道,“皇宫上下都知道娘娘对待皇上视如己出,怎会有加害之意,可是祥凤殿毕竟人多口杂,难免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加害皇上,倒不是臣妾怀疑娘娘,还请娘娘明察。” 苏沁凉冷冷地撇起嘴角:“这事本应由本宫来办的,佟妃你突然来这一套,可是越俎代庖了。怎么?就这么想取代本宫?” 佟妃身子一僵,脸上血色褪去,慌忙地说道:“娘娘,臣妾不敢!只是娘娘日历已经有许多事要烦恼,臣妾只是想替娘娘分忧而已,娘娘千万莫要误会了臣妾,臣妾哪里敢取代娘娘!” “那本宫还真是误解了佟妃的一片心意了,也罢,要搜便搜把!只是仅此一次,为了皇上的安全,须知本宫的寝宫可不是什么人说搜就搜得的,本宫的权威也不容许任何人来挑衅!”苏沁凉加重语气说道,目光凛冽地扫了一眼佟妃和身后的侍卫。 “是!”佟妃忙应声道,沉下声对身后的侍卫说,“还不快些,莫要打扰到娘娘休息!” “是!”侍卫领命,一队人便散了开去,各自搜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抽屉,橱柜,甚至连床垫,房梁都细细检查,将祥凤殿翻了个底朝天,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苏沁凉紧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佟妃,佟妃现在恭敬得不像话,这便更让人怀疑了。 “娘娘,方才我已经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以的东西在宫内。”绿墨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方才她一直阻止佟妃搜查,便是为了给绿墨拖延时间,让她检查一下寝宫,以防佟妃事先已经将东西藏在宫内而不自知,到时真搜出些什么可是有理说不清。 不过听了绿墨的话,她更疑惑了,既然什么都没有,佟妃为何还劳师动众地前来搜查,她可不信什么为了皇上安全的说辞。 “娘娘,臣等已经搜查过来,娘娘的寝宫中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事物,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娘娘见谅。”秋劲说道。 苏沁凉怒哼一声:“哼!佟妃这可放心了?” “是,臣妾这么做其实不只是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还是为了保护娘娘,倘若真有细作潜伏在娘娘的宫中,那娘娘的安全岂不是没有了保证?所以还请娘娘理解臣妾的一番苦心。”佟妃说道。 “当然,佟妃为了皇上和本宫一直尽心尽力,本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苏沁凉嘲讽地说道。 “臣妾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佟妃说道。带着侍卫们离开。 待那些人都离开了,绿墨才谨慎地关上门。 “娘娘,佟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带了侍卫们来搜查,就连我也以为她是打算栽赃,可是我查遍了寝宫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本以为她是打算在搜查的时候趁人不备再悄悄地将东西拿出来,可是他们却就这么走了,我总觉得不对劲。”绿墨皱眉说道,心中的忐忑始终难以平复。 “别说你感觉奇怪,我也觉得奇怪。”苏沁凉摇头不解,“绿墨,在检查一遍,看他们是不是趁机将东西放在这里了。” “是。” 绿墨马上又仔细地检查一遍,可是结果仍然是没有,这次饶是苏沁凉也弄不清楚佟妃就记ing想做什么了。 她这面还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佟妃便又做了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那你,佟妃娘娘说先前冒犯了娘娘,今夜在栾雀宫设宴,给娘娘赔罪。”佟妃离去还没多久,秋桐就来说道。 “知道了。”苏沁凉点点头,“难得佟妃有这份心,本宫一定去。” “娘娘,只怕宴无好宴。”绿墨担忧地说。 “不去又怎么知道佟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苏沁凉说,无奈地摇头,这宫中争斗到底何时才是头,难道当真要永无宁日?或许是时候该肃清一下后宫了。 本以为佟妃会大摆筵席,没想到到了栾雀宫才发现,所说的设宴只是普通的晚膳,桌上摆着精制的菜肴和一壶热酒,倒是有些亲近的意思。 而最意外的是,墨雨萱竟然也在这里。 “娘娘,雨萱正好来找臣妾聊天,臣妾便留下雨萱一起用膳,娘娘不介意吧?”一见苏沁凉脸上的疑惑,佟妃便先解释道。 “当然不介意,我也想和墨小姐好好聊聊。”苏沁凉淡淡地说,听不出喜怒,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 墨雨萱,这个给她下药让她失身于墨月轩的女人! “娘娘,白日里臣妾心急了,有对娘娘不敬的地方,希望娘娘原谅。”佟妃说道。 “佟妃哪里说的话,你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全,本宫像是不识大体的人吗?”苏沁凉挑眉道。 “当然不是,是臣妾多虑了。”佟妃说道。 “娘娘,臣妾敬娘娘一杯,往日里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咱们就全都饮尽在这杯酒里。”佟妃说道,秋桐就要添酒。 “等一下。”苏沁凉止住秋桐的动作,笑道,“本宫从天昭回来的手,带了些当地有名的不知醉,今晚就特地带来给佟妃和墨小姐尝尝。” 绿墨将酒斟满,佟妃脸色忽的一变,偷偷看向墨雨萱,谁知道素琴两会自己带酒来打乱她们的计划。 谁知墨雨萱好像丝毫不担心地微笑道:“谢谢娘娘,早就听闻天昭的不知醉酒醇香浓,能够让人不知不觉地喝到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只是产量极少,也只在北域有的卖,所以一直无缘品尝,今日多亏了娘娘,总算是偿了心愿了。” 墨雨萱说道,举起酒杯笑道:“雨萱谢过娘娘。” 她说罢一饮而尽,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唇角那抹诡异的笑。 见墨雨萱如此,佟妃也定下心,举起酒杯说道:“谢娘娘,臣妾先干为敬。” “娘娘,秋劲求见。”一名宫女进来通报道; 佟妃脸上明显一喜,有掩不住的得意:“快请——” 突然,佟妃脸色一变,整张脸都涨紫了,好像有人正在割她的喉咙一样,痛得无法呼吸,只有双手掐着脖子,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瞪得老大,眼白不断地扩大,瞳孔收缩如针眼,愤恨不甘地看着苏沁凉。 噗通! 佟妃如断线的木偶倒在了桌子上,一双眼仍然不甘地睁着,脸色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鲜血慢慢地从眼口鼻流出来,模样极为可怖。 “娘娘!”秋桐惊叫着上前,“来人啊!救命!快宣御医!” “你!你杀了佟妃!”墨雨萱突然站起来,指着苏沁凉大叫。 苏沁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佟妃竟然……竟然就死在她面前,桌上仍趴着她的尸体,眼前的画面如此的不真实。 ╮ 100 那个女人真那么重要吗? 栾雀宫如今一片纷乱,所有人都聚集在宫内,神色严肃,宫内布置的欢喜色彩变得异常讽刺。 刘御医摇摇头:“佟妃娘娘已中毒身亡。” 工人将佟妃架到担架上抬走,佟大人一进来,就看到女儿可怖的死状,当即大吼。 “啊!女儿!谁!是谁杀了你!” “你!是你!是你杀了佟妃!”墨雨萱突然指着苏沁凉叫道。 这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不说话,全部看着苏沁凉。 “你别胡说!根本不是娘娘做的!” 绿墨挺身挡在苏沁凉面前。 “雨萱,这事不能信口胡说。”墨月轩也皱起眉,沉声警告道。 “我根本没有胡说!不信你问问伺候的宫女们,佟妃就是喝了她带来的酒菜中毒而死的!”墨雨萱说道。 “你胡说!酒你也喝了,不是没事吗?而且娘娘根本没有杀佟妃娘娘的理由,就算真要杀,也会暗中解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佟妃,不是摆明了说认识我杀的吗?要是你你会这么做吗?”绿墨不客气的说道。 “大胆贱婢,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墨雨萱喝道。 “墨小姐,绿墨没有准备资格说,那本宫总有资格说话吧!刚才绿墨说的话,正是本宫要说的,本宫并不是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苏沁凉向前一步,冷冷地说。 “哼!谁不知道你跟佟妃不和,要是佟妃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所以你才会兵行险招,当着我们的面杀人灭口,让人以为没有人会傻得这样做,从而转移大家的视线!”墨雨萱说道。“至于我喝了酒为什么没死,那是因为我压根就没喝!” 墨雨萱冷冷一笑,抬起手臂将衣袖内侧露出来,衣袖上有一滩水渍。 她冷笑一声:“你无缘无故自己带酒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妈?我早在抬胳膊的时候,就偷偷地将酒洒到衣服上,装作已喝下去,哼!要不是这样恐怕我就和佟妃一个下场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她!”佟大人怒红了眼。 他的女儿啊! 他家中无子,唯一的希望全都系在女儿身上,如今……没想到唯一的女儿居然惨死宫中,让他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因为主使黑衣人行刺皇上的,就是你!太后娘娘!”墨雨萱指着苏沁凉说,“佟妃邀请你来栾雀宫,正是将你从祥凤殿引走,然后让秋劲趁机再搜查一次祥凤殿,哼!果然让他找到了那枚蝶形玉佩,而今天白天里佟妃待人搜查祥凤殿已经引起你的警觉,所以你才会决定向佟妃下杀手!” “啊!你这个督抚!我女儿忠心耿耿,为了皇上的安全,尽心尽力,你却将我的女儿杀死!”佟大热门怒道,双目通红,转而看向齐晖,“皇上,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给臣一个交代,不能让佟妃白死啊!太后娘娘如此恶毒,怎么有资格成为一国之母,怎能统领后宫!我那可怜的女儿,为皇上尽心尽力,却死于这个毒妇之手!” “都住嘴!”齐晖怒道,“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说明就是母后做的,只凭墨雨萱一个人的断言,怎能作数!” “好,皇上若是不信我的话,可让人验一验酒中的毒,到时一切自可知晓。”墨雨萱昂首说道。 苏沁凉脸色一变,她的酒中绝对无毒,她知道,可是墨雨萱既然能将这话说出,那就证明她早在酒中做了手脚…… 正思量间,公公已经将银针刺入酒中,再拿出之时,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一切都已明了,这酒,有毒! 她清楚酒中无毒,而墨雨萱却能如此笃定,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毒下到了酒中,而佟妃根本就是她杀的! 她千算万算,甚至自己带了酒来,就是防止被人算计,没想到还是被墨雨萱算计上了。 苏沁凉一句话都不说,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佟大人怒道。 “还是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本宫不屑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她说,已有所指的看向墨雨萱。 “黄傻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皇上明断!”佟大人说道。 “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母后暂且留在祥凤殿,不得出宫一步。”齐晖说道。 “皇上!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难道皇上准备包庇太后娘娘吗?”佟大人不依不饶地说。 “佟大人你待要怎样?”齐晖沉下脸,怒道。 “皇上,请将太后娘娘交由刑律司,依法办事,如果证明太后娘娘无罪,自当抓捕真正的凶手,若是太后娘娘有罪——”佟大人没有说下去,可是谁都知道,若真有罪,也唯有一死。 “皇上,臣今晚从太后娘娘的祥凤殿中搜到了那晚刺客所佩戴的蝶形玉佩。”秋劲说道,将玉佩递上来。 那蝶形玉佩果如他所说的,上面裂了一道纹,血迹已经深入玉佩之中,磨灭不去。 “皇上,那刺客也可能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为保皇上安全,还请皇上将太后娘娘交由刑律司!”佟大人趁机说道。 “朕不信这是母后所为!母后的为人,朕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清楚!”齐晖怒道,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皇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还请皇上谨慎行事!”佟大人说道。 “朕心意已决,今晚母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刑律司的,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都退下去吧!“齐晖说道。 齐晖将话说死了,明日早朝,自有群臣逼你交出来!佟大人恨恨地想。 苏沁凉回到祥凤殿中,齐晖临走时只说了句:“母后,孩儿无论如何也会保护你的!“ “娘娘,这事分明是墨雨萱的陷害!“绿墨急道。 苏沁凉摇摇头:“我们知道又怎样?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显然佟妃是与墨雨萱合作了,却没想到这是在与虎谋皮,反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谁又能想到,墨雨萱如此心狠手辣,连合作伙伴都能出卖。 “是你做的!”一回到丞相府,墨月轩抓住墨雨萱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墨雨萱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墨月轩紧抓着她的手腕,她怎样也甩不开。 “墨雨萱!别跟我装傻,前段时间你一直在和佟妃谋划着什么,是你们派刺客假意刺杀皇上,又捏造出蝶形玉佩嫁祸苏沁凉,就连佟妃也是你杀的,她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也参与其中,还能除掉苏沁凉,一箭双雕!”墨月轩说道。“那酒也是你下的毒吧!苏沁凉带来的酒本来是没有毒的,是你在佟妃的杯子上抹了毒,是以她不管喝什么都会中毒身亡!” “是又怎样!难道你要站出来揭发我吗?我可是你妹妹,是墨家人,难道你打算为了一个女人而出卖你的亲妹妹吗?”墨雨萱说道。 墨月轩怒极反笑,嘲讽地说:“真不愧是墨家人,耍起手段来这么狠毒,你没有生为男人真是可惜了,否则我们墨家可就是一门三杰了。” “哼!反正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苏沁凉我无论如何都要她死!你如果想救她,那就要让我死!”墨雨萱怒道。 “你!”墨月轩握着她手腕的手不断地施力,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五道红痕,“墨雨萱,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我是你哥,你应该了解,我最恨人家的威胁,我若是要你死,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墨雨萱真的懵了,她看得出来大哥是认证的。“为什么,那个女人真那么重要吗?” 第101章 下狱 “你——”墨雨萱真的懵了,她看得出来大哥是认真的。“为什么,那个女人真那么重要吗?” “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墨月轩沉声道。 “月轩!”墨丞相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突然出声。 “爹。”见墨丞相走来,墨月轩才放开墨雨萱。 “月轩,无论如何雨萱都是你的妹妹,难道你还要为了个外人让你妹妹死不成?”墨丞相说道。 墨月轩不说话,他又岂会真这么做,毕竟血浓于水,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苏沁凉死,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到。 “我告诉你,千万别乱来,我是不会让小萱出事的!”墨丞相说道。 “知道了爹。”墨月轩面无表情地应道。 “哎!”墨丞相摇摇头,他这个儿子,自己现在已经看不透了管不住了。 “小萱,回屋吧,这段日子老实点,你哥要是真发起疯来,我也管不住。”墨丞相只得劝道。 “哼!”墨雨萱冷哼一声,生气的看了墨月轩一眼才离开回屋。 …… …… 昨晚出了事,苏沁凉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今日一早起来,她就来到院子中,今天的阳光格外好,好的有些刺眼。 这样的天跟苏沁凉阴霾的心情比起来显得格外讽刺。 “娘娘,您已经在外面呆了很久了,回屋吧。”绿墨出来说道。 苏沁凉摇摇头,看向远方:“差不多是下了早朝的时候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果然,话音落下没多久,一直跟在齐晖身边的刘公公就带着人马奔走过来,他还在华阳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乞丐生活,可是现在,他竟然连恩人都保护不了。 “娘娘,请您去刑律司走一趟。”刘公公说道。 哐唧! 碗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碎片,刑律司,进去的人还没见有出来过的,娘娘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娘娘!皇上都急哭了,大臣们在朝上一直逼皇上交出娘娘,否则——否则就——”苏清远红着眼,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犹记得那些大臣一个个面目狰狞,你一句我一句的上奏,句句不离将苏沁凉交给刑律司。 齐晖一个人,就这么无依无靠的坐在大殿之上,就像是落入虎狼群中的羔羊,被他们逼到死角。 连他这个躲在角落的人都感觉到庞大的足以压死人的压力,更别说亲身感受这份压力的齐晖了。 他当时真想跑上去撕裂这些大臣的嘴脸。 在紫金面对天昭的威逼时,他们一个个都躲起来不说话,让齐晖站出来保护他们,可是如今,他们却要让齐晖亲手将自己依赖的母后送去刑律司。 这是让娘娘去死啊! 试问有哪个儿子会亲手送自己的娘亲去死? 他看到齐晖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发抖,那是有怒不能言的屈辱无力! 齐晖在恨! 他恨自己身为皇上却连自己的母后都保不住! “他们要怎样?”苏沁凉沉下脸来,那群不要脸的老东西! “他们就要让皇上放下朝政,好好学学治国之道,直到学会为止。”苏清远怒道,这些人,是在逼宫! 你要是不交出太后,那我们就不让你做皇上! “那群混蛋!”苏沁凉怒骂道。“晖儿人呢?” “皇上让我先过来,他随后就到,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偷偷哭……他说他没用,保不住娘娘你……他不孝……”苏清远说道,小小的身子也禁不住的发抖。 苏沁凉红了眼眶,却拼命的忍住泪。 她不能哭,如果她也哭了,那么这两个孩子会崩溃的。 他强忍住泪,强作镇定的按住苏清远的肩:“没事,你告诉晖儿,我挺得住,我一定会从刑律司走出来,继续做他的母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生照顾着他,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会的!”苏清远重重的点头,手背猛的擦去眼泪,“娘娘,我们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我们一定要让那些人好看!今日为难你和皇上的,他日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对!一个都不会放过!”苏沁凉低声说,随即昂首转向刘公公,“刘公公,带路吧。” 苏沁凉不卑不亢,依然骄傲,让刘公公也不禁敬佩,恭敬的说:“娘娘请随我来。” “母后……”齐晖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苏沁凉被带走。 出了祥凤殿,苏沁凉就上了一辆极其简陋的马车,马车吱呀吱呀的行进着,颠簸的厉害,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走了很久,才到达刑律司,一下车,就看见两扇森冷的铜门,上面红漆斑驳,门上两个狮头扣环也带着铁锈,狮眼怒瞪着,张大嘴巴露出渗人的獠牙,让人看了心生战栗。 “娘娘,进去吧。”刘公公说道,自己则等在门口肯踏入半步。 刑律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晦气,没人愿意进去的。 铜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 “进去!”门口的守卫粗鲁的将她一推,险些将她推倒。 进了刑律司那都是犯了大罪,注定是活不了的人,所以这些人也不会跟苏沁凉客气。 苏沁凉一进门,就感觉里面阴森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传来,这里面不知有多少冤魂,只觉得阴风吹得脊背发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快走!进了这就别想耍什么主子脾气!”守卫喝道,又将她往前用力一推。 苏沁凉拍拍被守卫碰到的衣服,仿佛是嫌脏一般,沉声说:“只要本宫一日是太后,那都是你们的主子,容不得你们放肆!” 许是这气势吓着了守卫,总之他们收敛了许多,带她去换了囚服,便领进牢狱中。 她脚踏着潮湿的地面,监牢里昏暗无光,四处散发着腐臭,令人作呕,想到这里面的肮脏,胃就一阵翻腾。 一路走过,所过之处,两旁的牢狱里犯人们纷纷趴上铁栏杆,拼命地伸出手来企图拦住狱卒。 “大人!饶命啊!冤枉啊大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皇上!大人!……”一路悲惨的呼救声不绝于耳。 唰的一声,长鞭落下,毫不客气地打在那些伸出的手臂上,挥打的皮开肉绽。 “都老实点!”狱卒喝道。 终于,她走到牢狱的尽头停了下来,钥匙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狱卒将铁栅栏打开。 “进去!”狱卒喝道,身后被人用力一推,便被推进牢房,摔倒在地上。 她还未起身,便听到钥匙锁住房门的声音。 地上铺着薄薄的一层干草,地上阴冷的刺骨,她只能将干草收集起来,勉强堆成一个垫子坐在上面,才稍微隔绝了些冷意。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刑律司的主案恭敬的弯腰问道。 “刚进来的太后,不必顾虑,随便你怎么用刑折磨都可以,折磨死了也没人怪罪。”佟大人说道。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了。”主案说道。 佟大人点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苏沁凉迷迷糊糊的靠在湿冷的墙上,突然听到铁门被打开,狱卒毫不客气的将她拖出来。 “出来,大人问话!”狱卒说道。 第102章 酷刑 牢里始终是昏暗无光的,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她只觉得腹中饥渴,提不起力气来,任由狱卒粗鲁的拖着她。 走在过道里,又经历了一便来时的情景,耳边全都充斥着求饶声,甚至有人突然抓住她的裤脚。 可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被狱卒带到一扇铁门前,狱卒将门推开,又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进去!” 苏沁凉脚下踉跄,进入内室中,房间里仍然昏暗,比之外面也好不了多少,四面墙壁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刑具,看的触目惊心,苏沁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那些刑具上散发出着阴森气息,不知它们断送了多少冤魂,都能闻到上面浓厚的血腥味。 苏沁凉傲然的立着,看向高高上在的主案,他穿着藏青色的官服,台案上点着一盏灯,照着他严肃的面容显得更加阴森。 “堂下所立何人,见了本官还不下跪!”主案大喝一声。 苏沁凉抬头,不卑不亢的说:“本宫乃当朝太后苏沁凉,紫金律例,堂上可不跪。” “砰!”主案惊堂木一拍,横眉怒瞪,“大胆罪妇居然还跟本官摆架子,你可知罪!” “不知,本宫何罪之有!”苏沁凉反问。 “还敢名门狡辩!你派人刺杀皇上,毒杀佟妃,罪犯滔天!”主案喝道,“你若老实招来,自可免去皮肉之苦,还不从实招来!” “我是遭奸人所害,我与皇上情同亲生,怎会加害?至于毒害佟妃一事,不是我做的,我绝不会承认!”苏沁凉语气坚决的说。 啪! 主案突然将一个小油纸包扔到地上。 “这就是从祥凤殿搜出的毒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解释?”主案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毒药藏到她宫内再搜出来,这种伎俩老套倒也实用。 “还不承认?给我大刑伺候!”主案厉声说。 只听到桄榔桄榔的声音,那些狱卒开始挑选刑具。 没一会儿,狱卒就拿来一个木盘,上面摆着穿了粗线的竹夹,竹夹有些地方被磨损的已经退掉了一层皮,纹理间还留有早已干透的深红的血迹,单单只是看着都毛骨悚然。 狱卒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将竹夹套在她的指上。 “听闻太后娘娘琴艺非凡,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早早承认了吧。不然行了刑,太后娘娘这手也就废了,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再碰琴了。”主案说道。 苏沁凉咬紧牙关默不作声,手指感受着从竹夹传来的冰凉,却坚决不再说话。 “冥顽不灵!用刑!”主案喝道。 两名狱卒分别站在苏沁凉两边,分别拉动两头的线绳。 在竹夹夹紧手指的那刻,钻心的疼痛便如波涛般汹涌传来,一波又一波,一次疼过一次,那疼痛焚着心,嗜着骨,指骨都要被夹断似的。 十指连心,指上的疼痛瞬间传来心窝,犹如刀绞,又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啃噬着,千万把小刀在不停的削着她的骨肉。 苏沁凉闷哼一声,牙齿拼命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叫出来,疼痛本就难忍,饶是她再坚强,眼泪也忍不住的滴落,整张脸因为忍受着莫大的苦楚而涨的红紫。 疼痛一波又一波的传来,好像永不停歇一般,现下她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了,牙齿拼命地打着颤,血腥流入口中。 腥红的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落到地上,也分不清是来自于手指还是嘴唇,只觉得粘稠的液体从嘴角滑下,经过下巴,滴在地上,衣服上,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长指上的鲜血也顺着手指往下滑,染红了指甲,一双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终于,忍不住这剧痛,她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可是会让她轻易的昏厥便称不上酷刑,“哗啦”一声,脑中一片混沌的她只觉得整个人如置身在冰窖一样,浑身冰冷,噬骨的寒意如滔天的巨浪向她袭来,她不由自主的睁开眼,全身湿哒哒的,竟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你是招是不招!”主案怒瞪着她吼道。 苏沁凉跪坐在地上摇摇欲坠,意识早已被疼痛取代,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她如此,主案冷笑一声:“哼!还嘴硬,继续用刑!上竹签!” 此时她的双手早已痛得提不起一点力气,任由狱卒抓着她的手,一碰到红紫的双手,钻心的疼痛马上又传来。 她眼泪扑簌而下,手指被执起,被削的尖尖的竹签就抵在她的指尖,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动手!” 主案一声令下,竹签便狠狠地刺入她的手指,一直到刺到她的骨头无法再深入才停止,就这样不停地刺入,第一下都朝着她皮烂的地方刺进去,一针又一针,一次深过一次,痛得她几近麻木。 她眼看鲜红的血液从指尖一下一下的滴落,终于忍受不住这苦楚,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主案看着昏厥的苏沁凉冷冷一笑,说道:“罪状都拟好了吗?” “拟好了,请大人过目。” 主案接过状纸,看清上面的一条条罪状,满意的交给狱卒。 “让她画押!”主案说道。 第103章 跪求 “母后……” 齐晖拿着呈上来的纸状,那上面赫然是苏沁凉的指印,鲜红的指印上血腥扑鼻而来,他们甚至连红泥都没用,直接就就着苏沁凉的鲜血按下了血印,而那一条条的罪状,任何一样都是死刑! 母后她在牢里,到底受了多大的苦! 齐晖拿着状纸的手瑟瑟发抖,连带着纸张也发出沙沙的声音。 “皇上,刑律司已经判了娘娘的罪,三日后问斩。”李光禄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齐晖冷冷的说,看着李光禄的背影,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母后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人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皇上,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娘娘啊!若是再这样下去,娘娘恐怕就已经死在牢里了!”绿墨哭道。 齐晖深吸一口气,苦涩的说:“绿墨,清远,随我走一趟太尉府吧。” 太尉府最近一直很安静,其实尉迟老爷和夫人不求什么权势滔天,只求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无病无灾祸,膝下有子,将来再抱几个孙子孙女什么的也就很高兴了,所以尉迟顷在家养病的这段时间,反而是尉迟老爷和夫人最高兴的时候。 毕竟朝中纷争不断,纵使尉迟顷位极人臣,只手指天,可是有一步行差踏错就会枉送性命。 尉迟顷现在早已能下床活动,身体恢复的比御医预计的还要好,已经能够练武了,只是时间不宜过长,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意的催动内力,一切适可而止。 可是这样尉迟顷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欲速则不达。 只是现下,他却懊恼为何自己的伤势还不能痊愈,苏沁凉下狱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却只能在家中干着急,没有什么确实有效的办法。 院子里,尉迟顷长剑挥舞,衣袖翩飞,剑锋到处,惊起万千的树叶飘舞,随着尉迟顷的落地而缓缓降落。 “大人,门口有位齐公子求见。”一名家丁过来说道。 “齐公子?”尉迟顷皱眉。 “是,那名……小公子还是个小孩子,却说话老气横秋的,身旁跟了一名女子自称绿墨,说报了她的名字大人一定会见他们的。”家丁说道。 若不是那名小公子气质不凡,他早就将他当成捣乱的赶走了。 绿墨!那那名齐公子定是齐晖无疑了! “快!让他们进来!”尉迟顷连忙道。 齐晖这次为了避人耳目,只带了苏清远和绿墨偷偷出宫,跟随家丁来到尉迟顷的院落,尉迟顷朝他点点头说:“进屋再说吧。” 进了屋内,齐晖一言不发,只由苏清远将苏沁凉按下手印的状纸交给尉迟顷。 尉迟顷看着上面的罪状,脸色陡然下沉。 “我已无能为力,尉迟大人,求你……救救母后吧!”齐晖说道,突然“噗通”一声。 “皇上!”绿墨惊叫道。 齐晖,当朝的皇上,从未向人屈服过,如今却跪在尉迟顷的面前。 “尉迟大人,只求你能救救母后!自入宫以来,一直是母后保护我,我从来没能为母后做些什么,如今母后性命就悬于肩上,我只求能保住母后的性命!”齐晖说道,紧咬着牙关,眼眶通红。 他怕,苏沁凉一直是他的依靠,如果苏沁凉死了,他的世界也会倒塌。 母妃死的时候,他没怕过,因为母妃一心只想着如何维系着父皇的宠爱,根本无暇顾及他,之于他来说,容妃只是个将他生下的人而已。 父皇死的时候,他也没怕过,因为父皇眼中只有母妃一人,他从出生就好像是个多余的一样。 唯有苏沁凉,真正的关心他,爱护他。 从一入宫,便能为了他与群臣对峙,为了他,母后受尽了屈辱,屡屡被人陷害却不能反击,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如果连唯一爱他的母后也死了,又有谁会关心他? “别哭。”尉迟顷为他擦掉脸上的泪,“你母后不是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你是她的儿子,不能让她失望。” 齐晖点点头,眼眶仍红,却再也不允许一滴泪落下。 “我一定会救她,不会让她有事的!”他将齐晖扶起,让他的小脸埋在自己的腹中。 头一次,齐晖感觉和这位尉大人如此的接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再遥远。 他有预感,以后尉迟顷与他的关系将不再是对立,而是扶持,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苏沁凉! …… …… 昏暗的牢房中,苏沁凉一直昏昏沉沉的,自从受过酷刑而晕厥之后,她也曾醒来过,可是只感觉脑袋发胀,眼前一片漆黑,过不了多久就又昏过去。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醒了昏,昏了醒,不知今昔是何昔。 “吃饭了!”狱卒说道,扔进一只碗,里面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馒头,还有几片青菜叶,只是用水随便烫了烫。 狱卒把碗从铁栅栏之间的缝隙中扔进来,碗在地上滚了几下,里面的馒头和青菜也不可避免的沾到肮脏的地面,白面的馒头上立即染上了一层灰,还带着自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水渍。 苏沁凉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地上的饭菜,旋即又闭上眼。 第104章 命在旦夕 她不是不饿,相反的,他饿极了,可是她现在的脑袋昏昏沉沉,浑似有千斤的铁块压在上面一样,浑身发冷,使不出一点力气,更遑论走到铁栅栏那吃饭了,现在恐怕就是要她爬,她也爬不过去。 动了动干裂的双唇,嘴巴干涩,喉咙生疼的发不出声音。 “水……”她勉强发出一点声音,却像是被刀子划过一样,异常的难听。 “嘁!看来快要死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斩首。”狱卒看着苏沁凉,自言自语,眼中没有一丝的同情。 刑律司里的犯人,每天都要死好几个,他早就看麻木了。 “管她能不能熬到,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一名狱卒走过来说道,看牢里的苏沁凉,突然笑得一脸淫邪,“听说太后娘娘可是少有的美人儿,就算现在的脸蛋儿被灰尘盖住了,可是那一身的肌肤定然是滑不留手——” 苏沁凉浑浑噩噩的半睁着眼,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狱卒的声音,大体听得出是什么意思,却苦于没有力气反抗,犹如半死的靠在湿冷的墙上。 她脸上未施脂粉,虽然上面沾染了灰尘,可是没有被灰尘覆盖的脸依然白嫩,跟漆黑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想——”先前那名送饭的狱卒突然瞪大眼,“这……她可是太后娘娘啊!而且你看她身上全是血污……” “太后娘娘怎么了,反正明天就要死了,我们快活快活,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就算让人知道了,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死囚而已,又能怎么样?”那名狱卒说,“嘿嘿,难道你不想尝尝太后娘娘的滋味?那些整天在深宫中养尊处优,鼻孔朝天的主子们,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可不想放过,如果你不敢,就替我把风,我可要好好快活快活。” “这——” “干什么婆婆妈妈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她在宫里边守活寡,在死前也能让她快活一下,我这可是为她好。”那狱卒淫笑着说,身体已经因脑子中的邪恶画面而起了反应。 送饭的狱卒一咬牙,狠狠地说道:“上就上,反正她就要死了,还怕她作甚?我替你把风,你享受完了记得换我!” “哈哈!没问题,你放心好了。”狱卒猥亵的笑着,打开牢门走进去,搓着双手走进苏沁凉。 她囚衣底下露出的一节白嫩的肌肤早就让他留起了口水,娘娘就是娘娘,皮肤都比他家的婆娘的白嫩。 苏沁凉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不禁泛起冷笑,她这一生就要这样完了,死前还要受尽凌辱吗? 想到即将发生的肮脏,她的目光就变得凛冽,让原本正在逼近的狱卒动作突然一顿。 “妈的!我怕这个婊子干什么!”狱卒摇摇头,伸手摸了一把苏沁凉的脸蛋。 脸上的脏污被他的手指抹去,露出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肌肤,入手滑腻异常。 “果然是好货!”狱卒说道,那声音下流至极。 听到狱卒的话,门外守着的那个狱卒都不禁心痒难耐起来。 狱卒伸出手,迫不及待的就要扯开她的衣领。 “李、李……李峰!”门外狱卒突然叫道,结结巴巴的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一心扑在苏沁凉身上的李峰若在平时,或许能听的出来同伴声音有异,可是现在脑袋全被色字占满,哪里听得出来,只当是同伴着急了。 “等着,我马上就好,一会儿就轮到你!”他不耐烦的说,手已经揪着苏沁凉的衣领开始撕扯。 唰! 眼前寒光一闪,李峰脑袋懵了,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李峰怔怔的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出现了一圈诡异的血红,鲜血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外冒出。 噗通! 一节手臂连带着手掉落在地上。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李峰瞪大双眼看着鲜血像泉水一样不断从断臂上涌出,左手慌乱的捂住伤口企图阻止鲜血有流失。 那如绞碎的疼痛让李峰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惊骇的看着来人。 墨月轩手持着长剑,剑峰上还带着鲜血,不断地从剑尖滑落。 “你的手碰了她,我便砍断你的手,若是你的唇碰了她,我就要砍掉你的头。”墨月轩冷冷的说,“你的唇,碰过她吗?” “没有!没有没有!”李峰忙不迭地摇头,眼泪鼻涕混合了满脸。 门外守着的同伴早已吓傻了,脸色苍白,身子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墨月轩横眼睥睨着他,沉声说:“你也想快活?” 噗通! 那同伴很没胆的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不敢!小的不敢!请大人饶命!小的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打太后娘娘的主意啊!” “带着他,滚!别让我看到你们再欺负她!”墨月轩冷声道。 “是!是!”那同伴又连磕了三下头,才拉起李峰往外拖。 “把这东西也带走!”墨月轩瞥了一眼地上的断手。 同伴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的拾起断手,终于磕磕绊绊的将李峰拖走。 墨月轩皱着眉,将苏沁凉抱在怀里。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轻声说。 “水……水……”苏沁凉艰难的张口。 墨月轩连忙拿出水袋,将袋口凑到她的面前。 苏沁凉就像是沙漠中许久没有喝到过水的旅人,贪婪的吞咽着甘甜的清水。 “咳!”被水呛了一下,她难受的闭上眼。 “慢点,不用急。”他轻拍她的背,见她痛苦的皱眉,这才发现被灰尘掩盖的脸色不正常的红。 墨月轩忙出手试探,掌心探上她的额头。 好烫! “啊!”忽闻苏沁凉的痛呼,刚才墨月轩在情急之下,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 “怎么了?”墨月轩惊道,低头一看,她原本白嫩修长的手指早已肿的像要命萝卜,十指手指指尖的皮都烂了,往外翻着露出里面的血肉。 第105章 行刑 “娘娘手受伤没能及时的医治,再加上牢里的环境恶劣,造成伤口发炎,引发了风热,必须马上将娘娘换到干净的地方,让娘娘退了热。”御医说道:“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娘娘熬不过今晚。” “那还等什么!快带娘娘回宫!”墨月轩急忙说,便将苏沁凉打横抱起。 “墨大人,娘娘明天就要行刑了,这样不妥!”佟大人闻讯起来,正好来得及拦住墨月轩。 墨月轩凛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他,寒声说:“佟年海,你指使纪献忠对她用刑,这笔账我不没找你算,现在给我滚,否则我不介意让户部侍郎换个人来做!” 佟大人身子一僵,纵使万般的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让开。 经过他时,墨月轩冷冷的说:“只要还未到行刑的时候,我就不会让她有事!” 苏沁凉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人不停地在她耳边诉说着什么,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大手时而抚摸她的脸颊,湿冷的毛巾覆在滚烫的额头上。 墨月轩心疼的用手指抚平她眉间的褶皱,让她偎进自己的怀中。 “凉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喃喃的说。 这一夜,他一夜未睡,眼下生起了厚重的黑色,下巴上也滋生了胡渣。 天微亮,墨月轩摸摸她的额头,热度似乎退下了一些,他又翻身取出御医给他的药膏,手指沾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立即便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 他轻轻地执起苏沁凉的双手,好在因为热气未消,她还在昏迷,否则定受不住钻心的疼痛。 他小心翼翼的涂在她的指尖皮烂处,一见苏沁凉皱眉,原本已经很轻柔的力道马上变得像羽毛的轻拂,表情尽是温柔疼惜,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要一世疼宠的放在手心。 终于小心的将十根手指都涂好药膏,再看看窗外,天已大亮。 “墨大人。”绿墨叫道。 “她没事了,醒来后,别说我来过。”墨月轩说道。 “是,可是娘娘她今天就要……”绿墨红着眼眶说道,即使尉迟顷承诺过一定会救苏沁凉,可是世事无绝对,不到真的安全,她始终不能放心。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相信我!”他阻止绿墨说出最后一句话。 潜意识里,他一直在拒绝那个词,他不要听到任何有关苏沁凉可能死的话,他决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看着他坚定地目光,绿墨居然安下心来。 …… …… 紫金元庆元年,秋。 太后苏氏沁凉因谋皇上,杀害佟妃而被判斩首。 临近正午,炎炎烈日下的刑场上人口攒动,戈央的百姓全都来看热闹。 斩太后啊!这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事情。 遥想当日苏沁凉击败墨家与尉迟家嫁入宫中为后,何等的风光,这才半年时间,却要在此斩首,不禁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苏沁凉一身素白长裙,虽然简单,却是由绿墨精心打扮过,断不能让她走的狼狈。 黑发如缎子一样垂落到腰际,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如云的光泽,她在守卫看守下一步一步走向刑台。 动作依然高贵,昂首挺胸,不带一丝将死的惧意。 “哎!太后娘娘这么漂亮,就和仙女一样,怎么看都不像那么狠毒的人啊!”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长着仙女的脸是不是有着一副蛇蝎心肠。” “没错,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嘛!” “你们胡说什么!她不是这样的人!凉儿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干出杀人的事!她是被人陷害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胡说!”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母哭着吼道。 “爹,娘!不是不让你们来吗?”苏沁凉看到父母,白了脸色。 “傻孩子,我们怎么能不来!”苏母哭着说。 苏沁凉苦涩摇着头:“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身首异处的样子啊。” “凉儿,是爹娘没用,才让你受这份苦。”苏父自责的说,如果他有本事的话,苏沁凉如今依然做着她的千金小姐,被人宠着,又怎么会被送入皇宫这种虎狼之地。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的凉儿从来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连亏心事都没有,她一直行得正,坐得直,为什么老天你要对她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啊!我家凉儿理应幸福的过完一生的,为何要让她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不公!”苏母仰天哭喊,身子颤颤巍巍的随时都会倒下。 “爹,娘,是女儿不孝,无法再侍奉左右了。”苏沁凉低声说,望内日鸾山的方向,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打从入宫起,她便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早已怨不得谁了。 烈阳高照,终于到了最正中处,正午时分,监斩官扔下木牌。 “行刑!” 侩子手含了一口酒,尽数喷洒在刀上,在日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 侩子手将大刀高高举起,向着苏沁凉露出的雪白颈项用力挥下,带起催命的“呼呼”声。 第106章 三方来人,形势陡转 刽子手将大刀高高举起,向着苏沁凉露出的雪白颈项用力挥下,带起催命的“呼呼”声。 苏沁凉望着爹娘,娘亲哭得身子直颤,被爹拥在怀里,将脸埋起来,终是不忍心看女儿惨死。 大刀被磨得锋利,还未触及她的皮肤,已经有发丝在碰到刀锋时赫然断裂。 苏沁凉低着头,已经能够感受到刀锋传来的寒气,刺激的她寒毛直竖。 “再见了。”她心中默念,闭上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当。” 没有预料中的剧痛,只听得脑后一声敲击声,大刀“哐啷”一声落到地上,两个蒙面人朝着刑台飞来。 “有人劫法场,拦住他们!”监斩官急急吼道。 苏沁凉惊讶的看着两个蒙面人,当前的那人不管不顾,好像根本没看到向他们冲过去的官兵似的,目不斜视的朝她冲过来,丝毫不怕会被砍伤。 可是很快,人们就明白了原因,因为另一个人紧紧的护在他和身周,凡是官兵冲过来,那人便先一步将他们砍杀,根本不给官兵近身的机会,让同伴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苏沁凉身前。 苏沁凉抬头看着眼前的蒙面人,那双眼,为何让她有熟悉的感觉? “唰!” 长剑一挥,绑缚着她的绳索便被斩断,蒙面人朝她伸出手,就要带她离开,突然从左侧冲出一个蒙面人,将苏沁凉拦腰抱起。 “你是谁!放开她!”尉迟顷焦急的大吼。 是他! 尉迟顷! 苏沁凉听到熟悉的声音,陡然睁大眼睛,他竟然带着还未痊愈的身体亲自来救她! 他竟为她做到这一点,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越是感动,她就越是辛酸,因为对于他的付出,她根本就无法回报啊! 他要的,她给不了,而他付出的,她却无力承受。 抱着她的蒙面人一声不吭,便带着她冰离,呼呼的风吹着她的面颊,身后的尉迟顷紧追不舍。 “大人,你现在不能妄动内力!”华肖马上赶到,焦急的说。 “我自有分寸,不必管我,你快去!定要将那人留住!”尉迟顷说道。 那个蒙面人是谁?尚不知他的身份,救苏沁凉的目的,他不能任苏沁凉被来历不明的人带走。 见尉迟顷铁了心,无法反驳,华肖咬咬牙,点头道:“是!” 说罢便冲了上去,一直负责在暗中保护尉迟顷的华战陡然出现,拦住尉迟顷。 “大人,交给我们兄弟俩吧,您不能再追了,否则今后您的一身武功恐怕就要废掉了!”华战焦急的说。 “废掉又如何,武功换不回凉儿!”尉迟顷喝道。 “可是您以后没了武功,万一娘娘再出现意外,您拿什么保护她?如果这次没能将娘娘救回来,您又拿什么去将她夺回来!”华战说道,他知道尉迟顷最在乎的便是苏沁凉,眼下根本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只有苏沁凉。 尉迟顷一愣,华战说的没错,如果他武功废了,以后就跟废人无异,再碰到这种情况只能干着急,不!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华战,我命令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凉儿夺回来!我会慢慢的跟上,决不会乱来了。”尉迟顷说道。 华战一喜,只要尉迟顷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一切都好说,他痛快的点头应是,也飞身追了过去。 苏沁凉被抱在蒙面人怀里,心中一直忐忑。 这人到底是谁?他掳了自己,到底有什么用意,是敌是友,是要救自己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闪过,带着疑惑偷偷地瞥向蒙面人,他的眼,她在哪里见到过,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偏生想不起来。 身后华肖奋力追着,越来越近。 蒙着面的面巾微微抖动,这蒙面人扯了下嘴角,突然发力,速度竟然又加快了,与华肖之间的距离再次逐渐拉远。 “唰!” 蒙面人正疾奔着,却不想墨月轩突然出现,仗剑向他刺来。 “放下她!”墨月轩沉声说。 蒙面人只是微微一顿,瞥了一眼身后的华肖,就在墨月轩出手拦阻的时候,给了华肖足够的时间追上来。 “大哥!”华战也冲了过来,和墨月轩,华肖一起,将蒙面人包围起来。 “大人呢?”华肖皱眉问。 “大人在后面,他听了我的劝,没有妄动内力。”华战说道。 华肖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蒙面人身上。 墨月轩和华肖、华战三人的武功绝对不容小觑,任何一个人都是极难缠的人物,如今这三人联手,恐怕就是逍遥也很难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可是蒙面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眼中不见一丝慌乱,也不知有什么倚仗。 也正因为如此,三人戒备的看着他,不敢妄动。 蒙面人眼中却露出了嘲讽之意,手掌中不知何时多出三颗黑色的弹丸,三人还未及反应,他已将三颗弹丸甩到地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地上登时升起黑色的浓烟,将彼此都淹没住,眼前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 “闭气!弹丸有毒!”墨月轩突然吼道。 第107章 师……父? “闭气!弹丸有毒!”墨月轩突然吼道。 在墨月轩出声的同时,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全部闭气,拼命的想要打散眼前的浓烟。 半晌,浓烟才逐渐散去,眼前的景物又变得清晰,却哪里还有蒙面人与苏沁凉的身影。 “砰!” 刚刚赶到的尉迟顷一拳砸在树上。 可恶! 凉儿,究竟是谁带走了你,又将你带去哪里? “皇上……”刑场附近的人群中,绿墨忧心仲仲的叫道。 齐晖也紧皱着眉头,担忧的叹气。 “怎么会有人横插一脚,现在母后的安危又成了未知了。”齐晖懊恼的说,“都怪朕不好,若是让墨月轩和尉迟顷直接出面,就可以直接免去母后的死刑,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到头来却不知母后安全与否。” “皇上又怎么能事事计算好?”苏清远说道,“如果真让墨大人和尉迟大人直接出面,娘娘定然会无事,而且还会继续当太后,可是这样,娘娘就注定要被栓在宫中,被陷害了一次,就难免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有让娘娘自由,才能真正的安全,皇上为了娘娘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又怎么能怪你呢?” “可是朕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没能完全的保护好母后!”齐晖握紧拳头,自责的说。“还白白的让母后受了这么多苦。” “皇上。”华肖和华战等人回来,面色都有些难看。 “怎么样了?”齐晖急切地问,虽然看他们的脸色,心中已经有数,可是不听他们亲口说出来,心中总是还带着一丝希望,不肯死心。 华肖惭愧地低下头:“臣愧对皇上,娘娘被那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走了。” “母后……”轰!天好像塌下来一样,齐晖脚步不稳的频频后退。 “皇上,娘娘这是被带走,并不表示有危险,那人敌友尚未可知,只要一天没有噩耗传来,娘娘就定是安全无疑。”墨月轩说道。 “是啊!”齐晖连连点头,喃喃自语,“只要母后不死,便就有希望,就有希望……” …… …… 方才在猝不及防下,苏沁凉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毒气,原本就还有些昏沉,有吸入毒气后立即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觉一股清凉从丹田处升了起来,脑中也逐渐清明。 她幽幽的转醒,撑起厚重的眼皮,眨了几下眼才看清面前的人。 “清扬!”苏沁凉陡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正对着温柔浅笑的人,不就是云清扬吗? 再看他一身玄衣,同那将她抢走的蒙面人是一样的装束。 忽的,一双熟悉的眼窜入脑海。 怪不得她之前觉得那双眼那么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他,云清扬! “你醒了。”云清扬淡笑道。 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沁凉迷惘的眨眨眼,突然发现,她正偎在云清扬的怀里,两人此时是在同乘一骑。 “我——”她红着脸就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拦住,仍让她偎在怀里。 “不要动,你现在身子虚弱,刚才又吸入了些毒气,先好好休息一下。”云清扬温柔的说。 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从未想过他能离她如此之近,也能有将她拥入怀中的机会。 怀中娇软的身子上淡淡的馨香传来,他却不由心痛,他能拥有的,也只有这短短的一瞬了。 马蹄疾驰,虽然甩掉了追击,可是云清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看苏沁凉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色,云清扬低喃道:“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苏沁凉艰难的点点头,眉头皱起,忽觉得一阵反胃,眼前一黑,旋又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感到身上颠簸的厉害,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被冷吟风掳去的时候便是这样,熟悉的颠簸告诉她,她是在马车里。 冷吟风吗? 记忆的阴影让她心中一惊,突地睁开眼,却看到一张熟悉的容颜。 “苏姑娘,你终于醒了。”灵儿微笑道。 “灵、灵儿!”她豁然坐起,动作太急,又感觉一阵晕眩,身子晃了晃,才安稳住。 “慢点,你先前中了点毒,虽然服了解药,可是因为原本身子就因为伤口发炎而引起的风热还没好,现在还虚弱着,别有太大的动作。”灵儿扶着她说道。 可是苏沁凉根本就没听进去,脑中一片苍白,她只知道灵儿在这里。 灵儿一向都陪在逍遥身边,如果她在这里,那么逍遥…… 灵儿微微一笑,眼睛往旁边瞥了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竟然看到了白衣翩翩的逍遥,满脸的不敢置信,这……会是真的吗? “师……父?”她轻声叫道,生怕这是个梦,只要一叫,梦中的影像就会破碎。 她身子还在轻轻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突然胳膊被用力一扯,身子便落入坚实的胸膛中,将她拥的那么紧,好像要揉碎掉似的。 第108章 逍遥的情意,凉儿的结 她身子还在轻轻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突然胳膊被用力一扯,身子便落入坚实的胸膛中,将她拥的那么紧,好像要揉碎掉似的。 “师父……”闻着熟悉的淡淡清香,一直以来的委屈尽化作泪水,尽数滑落。 咸咸的泪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绽放出点点的花,浸湿他的衣衫,打在他的胸膛上,如烙铁般灼热,烧灼着他的心脏。 “凉儿,对不起……”逍遥说,声音中有掩不住的痛。 苏沁凉身子一僵,他跟她说对不起! 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过的,声音里带着的……是心疼吗? 她缓缓摇头,环着她的手臂突然将她拥的更紧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凉儿,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他许下承诺道。 她的眼泪落得更凶,她知道,一旦他许下了承诺就一定会兑现,他会保护她的,一定会。 她不知道,当他从云清扬怀里接过昏厥的她,将她抱在怀里时,终于有宝物失而复得的激动。 她不知道,当他将昏睡的她抱进马车时,他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 他激动,心疼,又害怕。 他怕,若是再晚一步,他恐怕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当看到她手上的伤,心中溢满疼惜。 她摇摇头,略微挣扎离开他的怀抱,怕污脏了他的白衫。 她一离开,他立刻感觉胸口好像有什么被抽走了似的,冷冰冰,空荡荡的。 眉头一皱,微微使力又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像保护易碎的瓷器一样护着她。 “师父……”她惊道,身子僵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感受到她的僵硬,他低声说:“就这样呆着。” 瞧他是不打算放人,她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趁机享受一下一直奢望着的怀抱,就算是满足一下她小小的贪婪吧。 双手突然被一双玉润的大手包裹住,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纱布包好,纱布里包裹着不知名的硬硬的东西,将她的手指保护住,怪不得她一直没有感觉到疼。 看他细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她沮丧的苦笑道:“我这手恐怕是要废了,以后再也弹不出好听的琴音了。” “不会的,灵儿医术很高明,她已经给你抹上了特制的药膏,只要小心的调养,你的手还会恢复到以前那么灵活,看不到一点伤疤。”逍遥说道,“她说幸亏之前你的手已经有人替你上过药了,所以伤口才没有再糜烂,恢复起来也公容易得多。” 苏沁凉一怔,有人给她上过药了? 她突然忆起夜里在她耳边的喃喃低语,自己好像一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小心的呵护着。 今早指尖突然有阵冰凉,有只粗厚的手指小心的在上面徘徊,好像是在给她上药。 到底是谁护了她一夜,替她医治指伤? 梦中,温柔的话语满满的都是爱意,像羽毛一样轻拂着她心尖。 原本那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倾诉,一直守护着她。 察觉到她的走神,长臂微微使力。 “啊!”腰间突然被勒的一痛,忍不住痛呼出声。 她疑惑的抬起头,却见逍遥脸色不怎么好看,浓眉紧皱:“凉儿,现在不准你想别人。” 想到她的出神,亦有可能是想别的男人,他的心就不禁抽痛。 他没忘记,方才尉迟顷和墨月轩是怎么拼了命的想要救下她。 从未见过他这样,逍遥的表情向来就只有淡淡的微笑,生气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杀敌的时候,却只是淡笑,可是现在他好像……在生气? 苏沁凉不解的看着他,这样的逍遥,她不了解,只能呆呆的张嘴:“什么?我——唔!” 柔软的双唇覆上来,在她略显干燥的唇上捻转,湿润了她的唇瓣,带着他淡香的舌探入口中,轻挑着她的唇舌,她的鼻息中满满的都是他的淡淡香味。 他的舌也像人一样,如温玉一般。 她睁大眼,始终不敢相信,现在闭着眼吻她的人竟然是逍遥! 他居然主动吻她! 她的眼前,逍遥的眼睛在轻颤着,带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刷着她的。 她缓缓的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吻,若是能永远溺在这种幸福里该多好! 可是她早已失却了资格,她配不上他了,眼泪轻轻的滑落,她咬牙狠心的推开逍遥,退开去坐的离他远了些。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错愕,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苍白的苏沁凉。 她爱他,他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她要推开他? 难道她已然变了吗? 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他涩然的叫道:“凉儿……” “我——”她咬着唇,“师父,我……我不能……” “为什么!”他冲口而出。 为什么?因为她早已不洁,身子被别的男子碰过,她有何资格再爱他? 可是这话,要她怎么对他说出口? 她害怕,怕他听到这话脸上会出现厌恶的表情,她怕他嫌弃她,鄙夷她,她无法忍受他的厌恶。 所以她不敢说,咬牙忍着泪,身子因为拼命的隐忍而轻颤着。 第109章 震惊,逍遥的身份 “呼!凉儿,过来吧,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逍遥说道。 一切又能怪谁?当初是他亲手将她送进皇宫的,也是他亲手将她推出出去。 苏沁凉咬着唇,朝他的位置挪了挪,片刻后,马车中便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安静。 “师父,清扬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她出声,打破了沉默。 “他是逍遥谷的人。”逍遥说道。 “逍遥谷?”她惊讶道。 逍遥谷在江湖中是个近乎无传说的地方,没人知道它在哪,只是既然被称为谷,所以人们便猜测逍遥谷大抵是在某个隐蔽的山谷之中。 逍遥谷之所以被称为传说,它神秘的地点固然是一个原因,而最重要的是谷内的能人异士,据闻谷内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种菜的,出了谷在江湖上都是叫的出名的有数高手,而逍遥谷的四大公子,更是江湖中人,尤其是女子所津津乐道。 逍遥谷的四大公子伴随着逍遥谷主,分为青、玄、蓝、黑四衣。 四人终年穿着属于自己的颜色的衣衫,不曾变过,江湖上无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以他们的衣衫作为称呼—— 青衣公子,百步穿扬。 玄衣公子,铁画银钩。 蓝衣公子,天机神算。 黑衣公子,飞天遁地。 这便是江湖中对于他们的评价。 而四位公子所拥护的谷主更是传说如神的男人,神秘莫测,没人见过他,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却人人都知道宁惹阎罗,不惹逍遥。 宁惹阎罗,不惹逍遥! 苏沁凉突然震惊的看着逍遥,宁惹阎罗,不惹逍遥。 逍遥谷!逍遥! “师父,难道你是——”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逍遥谷主四个字便像禁忌一般,让她无论如何她说不出口。 “不错,我就是逍遥谷主。”他淡淡的点头道。 逍遥谷主!那个传说中神秘莫测的男人,据闻逍遥谷的势力可以比拟任何一个国家,倒不是说他的兵锐有多么强悍,而是逍遥谷所涉及的经济,在各国都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谷聚集了的各个领域的高手,这等实力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妄动。 怪不得,怪不得逍遥在三国的地位会如此特殊,始终没有人敢动,原来他的背后是逍遥谷! 她忽的想起云清扬的一身玄衣,惊讶地说道,“那么清扬,难道他是——” “玄衣公子。”逍遥代她回答。 话已然至此,苏沁凉也猜得到他要带她去哪了。 …… …… 马车行了五日,逍遥担心她的身子扛不住,便提出到附近的城镇休息一晚。 等他们进了城,已是傍晚,便直接找了间客栈歇下。 “咚咚咚。” 随着叩门声响起,灵儿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沁凉,我可以进去吗?” 苏沁凉闻言,忙去开门:“灵儿,快进来吧。” 灵儿微笑着拉苏沁凉坐下,说道:“我刚才去外边的街上转一圈,看着这个雏菊簪子就想到你,便买了下来,虽然不如宫中珍器司制作的来的精致,却也别有一番趣味,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苏沁凉笑着接过簪子,虽不如宫中的精致,却胜在可爱。 “谢谢。”说罢,她立即将簪子插入发髻,原本没有丝毫装饰的发髻突然多出一朵小小的雏菊簪子,衬得她的气质更加清新,别有韵味。 “灵儿,你……不只是想给我送簪子吧!”她说,隐隐猜得到灵儿的来意。 灵儿笑笑,说道:“看你和逍遥这几天的相处,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本不是多事的人,可是你对逍遥的情意我清楚,逍遥对你的感情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为什么又——” 她说着不禁摇头,这两人这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只差最后一步,两人却生生的停住? 苏沁凉苦涩的撇唇,说道:“反正这事也不可能瞒得住,你们早晚都会知道。我的身子早已被人占了去,虽然不是我自愿,可我到底是不洁的人。师父一个若仙的男子,怎是这样的我配得上的?我不想看到他脸上的厌恶,若是如此,到不如一开始我便管住自己,到时候心伤的也会轻些。” “你认为逍遥是那种会在乎世俗之人吗?他若真的爱了,便不会在意你是什么身份,有怎样的过去。”灵儿说道。 “纵使他不介意,我又怎么过的了自己这关?”她喃喃的说,“而且……不是还有尹胜雪吗?逍遥等了她这么多年——” 灵儿无奈的摇头:“你自己的心结,旁人无法解开,可是尹胜雪,虽然我不知道逍遥为什么会对她那么执着,可是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能对你表达心意,向你伸出手,就说明他已经想通了,你又何必介怀呢?” 看她皱眉不停地绞着手指,灵儿知道一时间让她想通也不是容易的事,便没有再紧紧地逼近她。 “这事还是得你自己慢慢想通,我先走了,你身子弱,早些休息。”灵儿说道。 逍遥他真的放下了吗? 她犹记得那皑皑白雪上,逍遥容不下旁人的专注目光,犹记得帐内,尹胜雪那刹那的娇羞容颜。 她真的可以放开吗? 能够抛却过去,真正的和逍遥重新开始? 正兀自沉思着,突然房门传来“吱呀”的声音,苏沁凉立时升起警觉,身体紧绷,倘若有什么异动,她便随时准备从床上跃起,拼着受伤也要以最快的速度从窗口跳下。 心中默默计算着床边到窗边的距离和时间,双耳注意着来人的动静。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那人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两人却都愣住了。 逍遥轻轻笑开:“没想到你还没睡,我这样倒像是偷香窃玉的淫贼了。” “师父,你——”她松了一口气,却不减惊讶,坐起身疑惑地看着他。 “我来给你换药。”他淡笑道,执起她的手,将纱布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石膏,用内力轻震了下,石膏马上就脱落下来。 不得不说灵儿的医术相当高明,她原本肿的看不出原貌的手指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纤细,肤色也逐渐变得正常,指尖的伤口正慢慢的愈合。 “灵儿说你现在可以不用包着手了,被断裂的指骨已经愈合,只要坚持上药,指尖的伤也会好的,到时候你便可以像以前一样抚琴。”他说道,为她仔细的涂抹药膏,另一只手轻柔她的手指。 “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涩然道,想着她纤细的手指被夹在竹夹之中的画面,心就揪疼。 苏沁凉低头看着他轻柔的动作,无言的摇头。 “凉儿,其实我对尹胜雪的感情,并不如我原以为的那样。”沉默半晌,逍遥突然开口,感觉到掌中的柔胰颤了一下,他马上坚定的握住,不容她躲避。 “那晚在帐中,她跟我说明了想要继续当祭司,心中将不再容纳儿女私情,那晚你看到的,只是临别的最后一吻,就是那一吻,让我知道原本我心中喜欢的其实一直是你。”他轻声低语。“吻你的时候,我的心跳乱了序,是我唯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可是她在吻我的时候,我却生不起一丝的情感,那时我便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你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才决定收你为徒,我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无法骗你,可是我一直在意着你的消息,去救你,只是因为你,不为别的。”他眼睛盯着她,夜里,那双黑眸灿若星辰,不带一丝的假意。 第110章 夜春宵,诉衷情 “你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才决定收你为徒,我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无法骗你,可是我一直在意着你的消息,去救你,只是因为你,不为别的。”他眼睛盯着她,夜里,那双黑眸灿若星辰,不带一丝的假意。 “凉儿,对于我过去错付的情感,你……还介意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担忧的看着她,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他喜欢她,只因为这句话,她湿润了眼,只为这句话,她便怪不了他。 她介意吗? 不! 她摇头:“不,没关系。” 他抚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说:“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我又怎会介意你的过去?况且真要怪,也要怪我,是我亲手把你送进宫的,你受的那些委屈,全是因为我,是你要怪我才对。” “不!我不怪你,一点也不……”她摇头说,不喜欢看他皱眉的样子。 他阻止她继续摇头哭泣,想也不想的吻上了她的唇,牙齿轻咬着她的唇,低声说:“凉儿,别自责,别嫌弃自己,你越是这样,我越内疚,越心疼。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 她双唇微抖,迟疑着却没有再推开他。 他也不容许她的推拒,霸道的探入她的唇,占有她的唇舌。 “你身上的印记,由我洗去。”他温热的手掌来到她的小腹,“你的腹中,还会孕育我的孩子,很多,很多。” 她低泣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终于将自己的热情释放,紧紧地拥着他,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幸福来得太快,感觉不真实,她担心自己会抓不住,因此更加热情。 逍遥倒抽一口气,两人之间迸发的情感如燎原一般烧灼着他,让他根本把持不住,大手轻扯她腰间的衣带,衣衫毫不反抗的褪去,露出雪白的肌肤,她的肌肤,就像北域的雪山,晶莹剔透,不带一丝瑕疵。 看着她因动情而酡红的双颊,他不禁想起她给他下药的那一夜,她很青涩,还带着紧张,而他也并不温柔,两人都是笨拙的。 现在想来,他当时已经投入了全部的情感,只是固执的他却看不到。 他温柔的吻遍她每一寸,细细的品尝,缓缓地进入她,将两人彻底契合在一起。 屋内一片缱倦,融合着两人动情的声音。 屋外,云清扬一直站在门口,屋内的声音像烙铁烧灼着他的心,疼得无法自己,紧握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掌心渗出血丝。 他和她,终究因为一时的错过而终生错过了。 “清扬,继续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伤心。”灵儿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说道。 云清扬紧握的双手松了松,突然垂下肩膀,颓然的离去。 他曾想过,为什么,为什么灵儿要帮助他们俩在一起,让逍遥继续固执的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尹胜雪不是很好? 至少,他还有机会追求凉儿不是吗? “清扬,爱一个人,就让她幸福。”灵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云清扬一震,陡然回头。 “你喜欢逍遥?”他略带惊讶的问。 他不得不这么怀疑,毕竟灵儿跟在逍遥身边的时间仅次于苏沁凉,比他们四大公子还要多,会喜欢上逍遥也不奇怪。 谁知灵儿却笑着摇头,只是笑容中带着苦涩:“不,不过也比喜欢他好不了多少。”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一样的,她选了个无法回应自己的人。 云清扬没有再多说,默默的离开。 今晚他不会呆在客栈里,只要是这间客栈,无论呆在哪个角落,他好像都能听到屋内两人动情的声音,就如咒语一样折磨着他。 …… …… “师父,还有多长时间才到逍遥谷?”苏沁凉偎在逍遥怀里问道,她只知道他们一直在往南走。 两人自从坦诚了心意,她便毫不客气的黏住了逍遥,逍遥也不在意,只是淡笑着,宠着她。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逍遥笑道:“到了。” “啊!”苏沁凉绽开笑意,欣喜的下了车。 当她注意到云清扬苦涩的注视目光后,不由得敛去了笑意,她不是不知道云清扬的情意,那天早晨,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可是情之一事并无法做到每个人都满意,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他希望,否则便是害了他。 面对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她心中是感激的,所以只能硬下心肠,装作看不到他眼的情。 倒是逍遥下了车,轻哼一声,让云清扬别过了头。 逍遥喜怒不形于色,可不代表他没脾气,没什么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觊觎,自己亲近的人也不行。 眼前入眼的便是一片森林,密布的树木被乳白色的浓雾包围,站在外围根本看不出这片树木到底有多么大,尽头在哪里。 这是一个五行八卦阵。 苏沁凉心中暗叹,以前跟在逍遥身边时,因为不能练武,她便对其他的方面有所涉猎,其中下的功夫最多的便是阵法,以她对于阵法的掌握,若是放眼天下,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只是以前一直没有能够真正用到的地方而已。 按照眼前浓雾密布,这阵法估计把整片树林都给覆盖了,如此规模的阵法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布阵之人显然下了不少心力。 灵儿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四枚药丸,分给每人一枚。 “现将解毒丸吃掉,这树林的浓雾中掺着剧毒。”灵儿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将解毒丸吃掉。 “来。”逍遥拉住她的手,几人一同进入浓雾中。 跟着他一起,来来回回的绕弯,时不时的回到原地,再走到不同的方位,因为他们踏的方为正确,所以眼前并不见浓雾,周围的景象依然清晰。 只是如果别人来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是除非来人对阵法的掌握已经非常厉害,同时必须尽全力小心行走,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错,那便要永远被困于迷雾之中出不去了。 而困在浓雾中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一个武功高手,可以暂时的闭气来抵挡毒素,但是闭气也有时间限制,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永远不呼吸,一旦他喘息,吸入了浓雾中的毒气,结果就只有死。 而这个阵法之繁复,也是苏沁凉平生仅见,单是一个阵法,就足以将闯入者困死,更何况又加了剧毒。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才走出了树林,因为在树林中不停的绕来绕去,所以出来后,苏沁凉依然无法判断这树林究竟有多大,只不过回头一看,身后依然浓雾弥漫。 出了树林,又行了一会儿,视线突然豁然开朗。 他们此刻正站在丘陵之上,身下是绿油油的整齐梯田,田里还有不少人正在忙活着。 正巧有个老庄稼汉在些时抬头,一见来人,忽然开心的大叫:“是谷主!谷主回来了!” “谷主回来了!” “还有云公子,灵儿姑娘!” “快来!都过来,谷主回来了!” 大家纷纷停下手上的活,激动地叫道。 还有不少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苏沁凉,不过也只是好奇,目光中不带一点的敌意。 苏沁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谷内的人都友好的笑着,这些都只是普通人,他们笑得那样真诚质朴,不由得怀疑,这真的是逍遥谷吗? “吃惊吗?”逍遥笑着说。 111 逍遥谷,落长空的警告 “吃惊吗?”逍遥笑着说。 “嗯。”她点点头,说道,“我一直以为逍遥谷是一处隐秘的山谷,谷内尽是江湖传说中的高手,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所有高人都是孤傲的,在谷主各占据一方势力,没想到会有普通人,也会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耕种,俨然是一个村庄。” “那只是江湖上人们的臆测罢了。逍遥谷的人一直过着避世的生活,从不与外人接触,如果真按你所说的,他们岂不是要饿死了。”逍遥笑道。 耳“不过他们都是高人倒是真的,每一个人以前都在江湖上有名有号,只不过都经历了一些惨痛的往事,才选择来逍遥谷避世,做一个普通人。”他又说,“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逍遥拉着她下了梯田,来到一处楼阁。 “这里就是我住的逍遥居,以后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逍遥说道。 “啊,我们住一起?”苏沁凉红着脸说。 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是真到了要住在一起生活,她反倒害羞起来。 “呵呵,难道谷主夫人还要和谷主分开住不成?”逍遥笑着取笑道。 “谷主夫人?”她疑惑的念道,瞳孔突然一颤,他是说……难道—— 逍遥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取笑道:“傻瓜,我带你回来便是要娶你的,难道你都不想给我个名份?” 苏沁凉闻言脸色一红,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真是,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般不正经。” 她这反应不禁引来逍遥的哈哈大笑。 突然,一抹黑影很突兀的窜到面前,吓了她一跳,待她看清来人时,更是失态的直接惊呼出声,“风御离!” 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像冰山,这人正是几乎与云清扬形影不离的风御离! “黑衣……难道你是黑衣公子?”她掩住唇问道。 风御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怎么样了?”逍遥问道。 “我已将夫人平安的消息传回紫金,齐晖等人一直担心救走夫人的人是别有所图,现在知道是谷主将夫人带走,齐晖也就放心了,说给了夫人自由,希望她能过得幸福。”风御离说道。“还有苏老爷,苏夫人那里,我也已将平安带到。” “晖儿他还好吗?”她出声问道。 风御离点点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一抹赞赏,“皇上年纪虽小,可是毅志非常人可比,这点夫人可以放心。” 苏沁凉这才放心的点头。 “放心吧,等有时间,我会带你回去看看爹娘和齐晖。”逍遥说道。 闻言,她马上欣喜的点头,如今她最放不下的便是爹娘和齐晖了。 风御离汇报完了便离开,苏沁凉旋即认真的看着逍遥,问道:“你为何派四大公子的两位入朝?以他们二人的身份与能力,根本不屑于朝中的官位。” 逍遥呼出一口气说道:“我不放心你,所以派他们去保护你。” 听他的解释,虽然他说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她却心下感动,四大公子在逍遥谷的地位谁都知道,他竟然为了她直接派了两人入朝保护她,这份心意怎叫人不感动。 “赶了那么时间的路,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逍遥说道。 “好,你忙。”苏沁凉笑道,看着逍遥离开,她才走进逍遥居。 “这就是逍遥住的地方。”她自语道。 逍遥居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很符合逍遥的个性。 虽然布置简单,却好像每个角落都有逍遥的气息存在似的,不禁露出一抹笑。 在逍遥居待了一会儿,闲来无事,便生起了去找灵儿聊天的念头。 这么想着,便出了逍遥居,忽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灵儿的住所,正巧对面走来一名蓝衣男子,她便笑着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请问一下,灵儿的住所在哪里?”她笑着问道。 蓝衣公子一怔,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看的苏沁凉有些生气,打算转身走时,蓝衣公子突然出声,“你就是谷主带回来的未来谷主夫人吧?” “啊,你……”她脸上一红。 蓝衣公子立即绽放笑容,“谷里来来去去一共就那么些个人,突然来了个生面孔,生的又那么漂亮,明显是谷主喜欢的类型,一猜就独到了。” 苏沁凉轻啐了一口,这人说话轻浮,笑的和她很熟似的,偏生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叫落长空。”蓝衣公子笑道。 “落长空?你就是那个江湖人称天机神算的落长空?”苏沁凉惊讶地问道,随即注意到他的一身蓝衣,“蓝衣公子!没想到,落长空居然就是蓝衣公子。” “聪明!”落长空打了个响指,突然收起笑容,难得认真的说,“你进了逍遥谷,咱们就是自己人,我有句话送给你,定要切记。” “什么?”苏沁凉一愣,被他认真的神情吓了一跳。 “眼见未为实,闻已心,听真意,始知虚实。”落长空说道。“话尽于此,切记,切记。” 苏沁凉一心埋在落长空的赠言中,细细的思索,忽觉身旁轻风拂过,再抬头落长空已然不见人影,回头望去,只见一抹蓝色的残影。 “啊!等一下——”灵儿的住处还没告诉她呢! 她默然低下头,眼见未为实,闻已心,听真意,始知虚实。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她喃喃地道,被蓝衣公子警告一定要切记的话,她自不敢怠慢,只是这明显警告她未来将会现什么事的话,却叫她怎么也猜不透了。 被这句话困扰着,也没了去找灵儿的心思,便带着心事往回走。 谁知回到逍遥居,在门口忽然听到一声叫唤:“沁凉!” 闻言抬头,见竟是刚才自己想要去寻找的灵儿,便将一直萦绕的语句暂且挥去,朝着灵儿走去:“我方才还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你竟也来了逍遥居,若不是我有事回来,恐怕咱们两人就要错过了。” “我想你刚到,对谷中很陌生,逍遥又没时间陪着你,便想着来带你到处逛逛。”灵儿说道。 “那着实好,要不我还真怕自己走丢了,或者走到不该去的地方。”苏沁凉笑道。 “丢倒不至于,逍遥谷也不是特别大,谷内的人心性都好,你要是迷路了随便找个人问,他们都愿意亲自为你带路把你送回来,至于不该去的地方啊——”灵儿故意卖个关子,见苏沁凉一脸紧张,便扑哧一笑。 “逍遥谷又不是啥龙潭虎穴,这里其实和外面寻常的村落是一样生活的,可没什么谷中谷之类的不得人知的秘密,你闲着无聊只管到处溜达便是,唯一记着的就是别再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出谷,否则可要被困在迷雾里,雾气里还混着剧毒,这是最危险的。” “这个我晓得,这里环境这样好,人也好,没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我想我也不愿出去看那些繁杂的世界了。”苏沁凉说道。 “你呀,这淡淡的性子都是被逍遥给传染出来的。”灵儿取笑道。 灵儿带着她一路走来,见着经过的居民便打招呼互相介绍,谷中的居民人数本就不多,苏沁凉记性又好,见过后马上便记住了,一路接受居民们友好的笑容,心境自然而然的便放松下来。 说话间,两人便不知不觉得逍遥谷逛了个遍。 112 复杂,灵儿的心思 苏沁凉在逍遥谷中的日子过的很是惬意,逍遥除了刚回来的时候,忙得不见人影,过了两天后,几乎是天天都陪着她逛这逛那,两人走在路人,时不时的就得接受居民们投来的揶揄目光。 没事苏沁凉向他抱怨过不止一次,让他收敛一点,不然他们就要成了逍遥谷的大笑话了,可是逍遥只是哈哈大笑,大笑过后依然腻着她,好像要将过去失去的时间都给补回来似的。 倒是云清扬,他虽然也在谷中,可是她却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知道他是在躲着她,她便也没有去主动寻找,只希望时间能够让他看透,将那份情逐渐淡忘。 平时逍遥有事的时候,她就去找灵儿,谷内专门有灵儿的一片田地,专门种植着各种草药,她便帮灵儿一起栽植培育或者采摘,也顺便跟她习得了不少医药知识。 灵儿在医术方面确实厉害,常常有她从不曾听过的独到见解,而一些艰涩的东西经她一解释,就变得如数数般简单明了。 这日,苏沁凉和灵儿正采些已经成熟的药草,两人没有任何遮蔽地蹲在日头下,脸蛋晒得通红却毫不在意。 突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被逍遥安排在逍遥居照顾苏沁凉的小镯匆忙跑过来。 “灵儿姑娘,总算找到你了,你快去看看吧,张嫂子要生了!”小镯焦急的说。 灵儿一听马上把东西都交给小镯,苏沁凉想也不想的跟着她。 刚走到张嫂子家门口,就听到门里边的哭喊声。 “灵儿姑娘,你可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一见灵儿,便激动地迎了上来。 “张大哥,我这便进去,你不要急。”灵儿说道。 “是啊,灵儿姑娘来了,嫂子一定会没事。”小镯也在一旁帮腔。 张大哥这才点点头,但是仍不放心的脸色,焦急的张望。 “沁凉,你不要进去了。”灵儿说道,他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她怕苏沁凉在里边再次忆起往事,反而无益。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这些日子我与你学到不少,至少可以打打下手,我体会过失去孩子的痛,所以我希望每个母亲都能有将孩子抱在怀里的喜悦。” 见她说的认真,神色坚定,灵儿知道劝不住,便点头道:“好,如果你撑不住,我便让小镯拉也要把你拉出来。” 见苏沁凉点头,灵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两女进了屋。 张嫂子的母亲正陪着她,在一旁不停地要她做深呼吸,可是张嫂子已经满头的大汗,呼吸紊乱,无法坚持保持均匀的呼吸。 “张大姑,我来吧。”灵儿说道,张大妈到底是生过孩子的人,热水什么的都已经备好,所以灵儿进来也不多说,净了双手便来到床前。 “张嫂子,我是灵儿,别怕,听我说的,先调整呼吸,对,就这样,然后用力,来,跟着我的节奏来用力。”灵儿说道。 屋内不断的传来张嫂子的痛呼声,看到孩子竟是露出了一只脚。 “糟糕,张嫂子胎位正好反过来了,孩子腿在下面,是要难产,沁凉,给我拿刀子,还在麻沸散。”灵儿说道。 “好,苏沁凉脸色已有些苍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没有人打下手,单是灵儿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所以她一直撑着。 “小镯,去拿碗酒来。“灵儿说道。 “是。“小镯匆匆的出了门。 几乎是同一时间,灵儿指名要的三样东西同时送到。 “沁凉,将麻沸散混在酒里,给张嫂子服下。“灵儿指挥道。 苏沁凉将麻沸散混在酒里,端到张嫂子的嘴边,喂她喝了下去,虽然有些酒水被呛出来,但是大部分都咽了下去,不妨碍它的药效。 逐渐的,张嫂子哭声渐低,缓缓的睡去,是麻沸散起了作用。 灵儿这才拿起小刀,将张嫂子的腹部剖开。 经过两个时辰,终于,孩子响亮的哭声传出房屋,小镯替张嫂子将身上的血擦干净,灵儿将孩子抱出去。 “恭喜张大哥,是个带辣椒的小娃。“灵儿难得俏皮的说。 张大哥欣喜的接过孩子,还没有张大哥半臂大的小娃在张大哥怀里显得那么脆弱,一捏就会碎掉一样。 张大哥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到底是父子连心,孩子一见他,居然停止了哭声。 张大哥没有在孩子身上多放心神,马上紧张的问:“灵儿姑娘,我娘子怎么样了?” “我给她服了麻沸散,现在还在昏迷,夜里就该醒了,注意这几天不要让她翻身,免得拉扯伤口。”灵儿说道。 “好的!”说罢,也顾不得灵儿,张大哥直接奔进房门看张大嫂去了。 “哎!两位姑娘,这浑身血污的可怎生好,今晚还有和鸣会呢,快快,快回去换身漂亮的衣裳。”小镯催促道。 “和鸣会?”苏沁凉不解地望着她二人。 灵儿微微一笑说道,“和鸣会是逍遥谷的传统,取琴瑟和鸣之意,每年的今日,晚上都会有一场篝火晚会,未婚的男女都会先表演一段才艺,然后男女将手中的红线交给心仪的对象,如果对方也有意,便会伸出手,让你将红线系于对方的腕上。” 小镯暧昧的眨眨眼,笑道:“所以今晚每个人,不论男女,都会尽心的打扮,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只希望能够得到心上人的青睐。” “啊!真有趣。”苏沁凉一脸的惊羡,想着晚上的热闹,不由得期待。 “虽然你早被逍遥定下了,可是你现在还是单身,今晚的和鸣会还是可以参加的。”灵儿说道,忽而狡猾的笑了,“正好逍遥在外办事,还不一定能赶回来,说不定今晚会有男子大着胆子赠与你红线呢。” “灵儿!”苏沁凉又羞又气的跺脚,突然想到云清扬,神色便黯了下来。 “走吧,谷主之前替夫人张罗了好多漂亮的衣裳,小镯敢担保,今晚夫人一定是最漂亮的。”小镯说道。 苏沁凉得只无奈的笑,她说了好多次了她现在还不是谷主夫人,可是谷里的人似乎认定了她一定会嫁逍遥,所以成为谷主夫人只是早晚的事,坚持不肯改口,每人都是一口一个夫人。 “好啊,小镯你当本姑娘是透明的不成?当着我的面夸别人最漂亮,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女子,尤其是美女的大忌吗?”灵儿祥怒道,作势要打。 小镯反应倒快,知道灵儿一定会来这么一出,拉着苏沁凉就跑开了。 …… …… “小镯,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苏沁凉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束,逍遥又不在,她打扮这么漂亮要给谁看? “怎么会?这身衣服也只有夫人能穿的出气质。”小镯说道,满意的看着苏沁凉的一身装扮。 月白色和浅粉色交杂地锦缎长裙,裙摆和袖口绣着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鸢花,外面披了一件水墨薄纱,上面印着素雅的簪花小楷。 没了宫装的束缚,长发顺直的垂落,挑几簇发松绾几个小髻,在苏沁凉的坚持下,卸下厚重的饰物,只簪了灵儿送的那支雏菊簪子,戴了一副银质耳坠,如水银泻地一般。 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就被小镯拉出了逍遥居,正巧灵儿正款款走来。 灵儿换上一身水蓝色纱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的腰带,将纤腰凸显的更加不盈一握,长发绾成一个侧髻,如流云一般,剩下的青丝用发带束起,留一簇长发垂落在胸前,髻上插着一根蝴蝶钗,又戴了一副水蓝色宝石耳坠,在白皙的颈子旁摇曳生姿。 灵儿本就是出众的美女,这样一打扮,轻灵中又多了丝妩媚,就连苏沁凉这个女人看了都心生赞叹。 两人结伴来到要举行晚会的空地上,村子里未婚的男女几乎都是到齐了。 “灵儿,你今晚的红线可有主人了?”苏沁凉笑问道。 灵儿抬起左手,看了一眼系在手腕上的红线,遂又将目光看向远处一点,苦涩地笑道:“它一早就有主人了,不过恐怕是要一场空了。” 苏沁凉微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目光追寻着的人竟是云清扬! 他也来了? 她以为他会一直躲着她不出现的。 她口中干涩,艰难的开声:“灵儿你——” 灵儿苦涩的笑了,轻声说:“我和他一样,都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红线,近乎于自语的说:“这红线一直被我收着,每年我都不敢拿出来,因为我知道他心里面一直藏着个人,他不死心,我便没有机会。今年,我不想再等了,无论结果怎样,我都想试试。” 猛然抬头,灵儿绽放一抹灿烂的笑。 苏沁凉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这是个坚强的女子,能得到她的青睐,是云清扬的福气,只求他能珍惜,不要伤害了她。 “对不起……”她自责的说,若是知道,她早该让云清扬死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拖着伤了三个人。 “你做什么跟我说这个?这是他想不透,又不是你捪 。”灵儿无力的笑笑,“其实不止是他,我也是想不透的那个,否则也不会对他执着那么多年。情之一字,若是能这么容易就参透了,自古便没的那么些纠结了。” “他……知道吗?”苏沁凉问道。 灵儿摇摇头,“那个呆子,眼里就只有你,他若是知道了我的心意,恐怕以后我都看不见他了吧。” “那你不怕吗?若是今晚失败,以后都看不见他。”她问,着实佩服灵儿的勇气。 灵儿就噘嘴,佯怒道:“好啊!你就认定我会失败吗?” 见苏沁凉不知所措的表情,她“扑哧”一笑,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今晚是必败无疑,可是因为你在这里,他即使看着会心痛,也不会想离开你身边的。我在赌,就赌他还在的日子里,我能不能打动他!” 113 凤求凰 晚会上,人们围着篝火绕成一个圈,席地而坐,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来,所有的有心上人的单身男女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心尖上的人被旁人抢走。 一个清俊的青年在月光下舞着剑,长剑的银芒映着银白色的月光,带着翩飞的衣袂,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 青年长剑收起,缓缓地走到少女面前,掌中放置着一根红绳,随着夜风微微飘动着,少女略微羞涩,却不扭捏,缓缓地抬起左腕,青年一喜,将红绳系于少女的腕上,登时周围响起一片哄闹声,青年和少女尽是喜悦,面上的笑都是甜的。 还有些表演都是五花八门的,有个憨直的汉子上去只是傻笑,接着大喊一声:“翟月,一句话,嫁不嫁俺!” “噗哧!”全场都被这汉子的这一手弄得哭笑不得,翟月啼了一声:“呆子!” 可仍旧伸出手来,羞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戴上!” 大汉依旧挠着头傻笑着走过去,苏沁凉也禁不住大笑,忽的,音乐响起,灵儿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款款走到中央,就像是从水中走出的仙女。 正谓了《洛神赋》中的一句,髣髴兮若轻云之敝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灵儿莲步轻移,水袖上场,露出半截雪白藕臂,翩然起舞。 她脚尖错步,身轻如燕,如飞天之仙女,漫步云中,带起翩飞的衣袖,在银白的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似是袖口绣了银色的滚边,宛如仙女入水,激起点点的水花。 风吹过中间的篝火,火星活泼的跳跃,好似随着她的起舞也翩翩欲飞。 场中的人儿身姿轻盈,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衣袂飘飘,带起若有似无的淡香,直叫人看的如痴如醉,不知身何方何处。 音乐乍停,灵儿不知何时已经舞至云清扬的面前,所有人吃惊的看着两人,屏住了呼吸,似乎从来不曾这么紧张过。 可是人群中最吃惊的莫过于云清扬了,他诧异的抬头,看着灵儿因为刚刚舞毕而微喘,胸口轻轻地耸动,双颊也染上了一抹潮红,一双秋水正温柔地看着他,白玉的手掌上,正托着一枚红线。 灵儿喜欢他! 怎么会? 云清扬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逍遥?” “不,不过也比喜欢他好不了多少。” 他猛然忆起在客栈中与灵儿的对话,原来她一直喜欢他,明知付出的情意收不回来,还一直默默地喜欢着。 看着灵儿的举动,很多青年都发出惋惜的哀叹,心碎了一地,可是灵儿此时眼中只有云清扬,胸口紧张的起伏,等待他的答案。 云清扬眼角偷偷地瞥了一眼苏沁凉,又看回灵儿,对于她温柔的水眸,他突然苦涩的说不出话。 半晌,他才艰涩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灵儿动作微微一顿,马上又掩饰好,垂下受伤的眼眸,强自微笑道:“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 说着,她手握成拳,手弃红线黯然离去。 看着好明明受伤却又故作坚强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某处竟然痛了一下。 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原本热闹的晚会突然沉寂下来,他们都为灵儿感到伤心。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众人心中默默的叹息。 突然,一声悠扬的箫声响起,只见一袭白衣的逍遥正手持通绿的玉箫翩然走来,恍惚间,人们似乎看到了传说中乘龙而来的箫史。 苏沁凉直直的看着他,这就刻,她的眼中不再有旁人,这世间仿佛只容得下逍遥与她两人。 他吹的是一曲《凤求凰》,伴着悠扬婉转的乐声,苏沁凉长指不觉随着箫声而动,膝上突然一沉,低头一看,竟是小镯捧来一把七弦琴放在她的膝上,微微一笑,琴声倾泻,便与逍遥合奏。 箫声婉转,琴声清脆,带着绵绵的情意,两人共奏一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孽尾永为妃。 交情通益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凤鸟啊凤鸟,回到故乡。四海遨游,为的是追求与它匹配的凰。 现在尚未遇到啊,不知道何处去将,如今醒悟,它原来飞到了这座厅堂。 有美貌的淑女静处闺房,房间离得很近,心却相距甚远,毒害我的心肠! 为可不做一对交颈的鸳鸯?为什么不颉颃相亲一起翱翔? 凰鸟啊凰鸟,从我相栖吧!我们幽会结合,永远的匹配。 情投意合,心中和谐,远走高飞,不要让我徒然为你思念而感伤悲! 奏着这曲《凤求凰》,脑中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其中的意思,不知是谁已经轻轻地吟唱出声,歌词却恰恰正点中了她与逍遥的过往现在,仿佛正吟唱着逍遥的心声一般。 曲罢,她的面颊已经像喝了酒,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逍遥缓缓地走近她,执起她的手轻声吟道:“有美一人,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四海求凰。无奈佳人,不在东墙。将琴代语,聊写衷肠,何日见许,慰我彷徨。愿言配德,携手相将。不得於飞,使我沦亡。凉儿,可愿嫁于我,解我相思,携手相将?” 苏沁凉抬头,深深地看进他的双眸,那方温柔使她沦陷在里面不得自拔。 原以为他在外面忙,今夜定是赶不回来了,却不想他竟吹着箫出现,握着她的大手还带着凉意,一向不染纤尘的白衫上竟染上了些许的灰尘和霜重。 他为了她连夜赶回来! 如斯深情,她又怎能不应? 这是她许了十二年,等了十二年的情啊! 含泪微笑,重重的点头,腕上一阵瘙痒,却是他将红线系于她的腕上,而他的左腕,亦系着红线。 红线系着她,也拴着他,许了一生一世的相守。 逍遥嘴角一勾,突然将她腾空抱起。 “啊!师父你——”她惊呼,身子突然腾空于高处,便将周围人的表情都看个清楚,所有人都暧昧的笑看着他们,让她登时血液冲上脑,羞得无地自容,索性将脸埋进他的颈子装鸵鸟,眼不见为净。 “春宵苦短啊,凉儿。”逍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平时看惯了他的淡然,对于这般不正经的他最是没辙,只是偷偷掐了他一下,却只换来他低声轻笑,突然耳边风声划过,逍遥已经带着她朝着逍遥居的方向飞去,只听到后方那些人不停地起哄声。 “凉儿,明天咱们便成亲。”在榻上,就着月光,逍遥将她拥在怀里说道。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动情过后的嫣红,在月光的照映下煞是好看,让他忍不住双在颊上轻吻一下。 “明儿?这么快?”苏沁凉吃惊地说道。 逍遥轻笑一声说:“逍遥谷的传统,在和鸣会相互倾心的男女,第二天便立即成亲,所有的新人都在谷中祠堂里,当着先人的面行礼,我们自然也要遵守。” 114欺瞒 早晨苏沁凉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是冷的,不知道逍遥什么时候离开的。 最近他总是很忙,所以她也不怎么在意,也没有朝他抱怨,不想给他增加额外的负担,她知道想要维持谷中这种和乐的生活并不容易。 世人都说逍遥无牵无挂,可是来了逍遥谷,才知道他肩上责任有多重。 “夫人,你醒拉!”小镯端着洗脸盆进来,看到苏沁凉时,脸上露着贼嘻嘻的笑。 苏沁凉脸上一红,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都是因为昨晚逍遥的举动,抱着她回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人打算干什么好事了。 面对小镯毫不掩饰的表情,她也没说什么,小镯的单纯善良不禁让她想起绿墨,对小镯自是更加亲近了几分,也懒得多斥责她。 “谷主说他有些事要处理,让夫人你先去祠堂,谷主会及时赶到的。”不等苏沁凉发问,小镯便先说道。 “我又没问,你干嘛跟我说这些。”苏沁凉红着脸,别扭的说。 “咯咯,那夫人你的手不舍的放在谷主躺过的位置摸来摸去做什么?”小镯一脸狡黠的说。 闻言,她忙抽回手,一脸尴尬,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不舍得将手放在逍遥躺过的位置,想要感受他的体温。 “去!鬼丫头,还不出去,我要更衣了。”苏沁凉懊恼的说道。 小镯皱皱鼻子,这才退出了房间。 逍遥谷内只有一个祠堂,修建的很大,将谷内所有居民的祖宗牌位都放置在了里面。谷中的居民原先都是江湖中人,因着仇杀等这样那样的原因,进了逍遥谷的大多是已没了高堂,所以拜堂时,祠堂里的祖宗牌位便是高堂。 祠堂内,成功的系上了红线的三对男女已经穿好了大红喜服等待拜堂,三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还有少少的疑惑与焦急。 因为吉时已到,而逍遥还没有出现,只有苏沁凉一人穿着红色的喜服站着等待。 “夫人,谷主他还没回来。”小镯皱眉道,话中也隐隐的透着焦急了。 “没关系,他说会赶到,就一定会赶到的。”她安抚的微笑道,旋即对等待成亲的三对新人说:“不如你们先拜堂吧,我再等等,你们别误了吉时。” “这——”三人都有些犹豫,让他们丢下谷主夫人拜堂,无论如何心理上也说不过去。 知道他们的为难,苏沁凉笑道:“没关系,谷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一个人等总好过大家一起等,先拜堂吧。” 听她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三人便没推脱,在祖宗面前拜了堂,先行离去洞房。 “你们都散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他便可。”她对着观礼的居民说。 逍遥迟迟不现身,这总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苏沁凉这个新娘子来说,心里面肯定是有怨,说不得便要成为一个拜堂没有新郎的笑话,众人只得心中叹息,却不再打扰她,一个个悄悄的离开。 “夫人……”小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小心翼翼的叫道。 “你也下去吧,他今天说不定不会来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沁凉说道。 “谷主说话一向算话的,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夫人你别难过。”小镯说道,安慰的话显得有些笨拙。 “我知道。”苏沁凉无力的笑笑,“我也了解他的为人,别担心我,你去忙你的,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就行了。” 小镯皱着眉,苏沁凉嘴上这么说,可是她却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今天是新娘子啊,可是新郎官却不出现,放到谁身上都会伤心地想掉泪,更何况她也隐约知道些苏沁凉对谷主的感情。 实际上,谷里的每个人都希望谷主能够和苏沁凉在一起。 “小镯,随我来帮点忙吧。”门外灵儿突然出声,向小镯使了个眼色,才将小镯叫走。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不觉的,都不知道是怎样从指间溜走的。 可是仍然由日升变为了日落,地上也染上了晚霞的色彩,祠堂里的牌位也被照得通红。 苏沁凉叹口气,缓缓起身,失落的自语道:“都这个时候了,他就算赶回也来不及了。” 独自一人慢慢的走出祠堂,在夕阳拉长了身影。 她怨吗? 不,不怨。 她清楚,逍遥若非有什么事情缠得他脱不开身,成亲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的,更何况今早他不是还对小镯说了,他会赶回来的,不是吗? 她现在只是担心,是什么事绊住了他,他会不他有意外?会不会受伤? 她没忘记,他身上还染着毒,是连灵儿都解不了的毒。 她就是这样,单纯的担心着他的安危,却从没想过,也许他会背叛她,又或许是,明知有这种可能,她却从来都不敢想。 就这样过了两天,她就和过去一样,去找灵儿。 在逍遥谷内,灵儿是她最熟悉也最说的上话的人,而且她也想靠着不断的学习医药知识来使自己忙碌起来,不要整日的胡思乱想。 有些不太对劲! 她皱起眉头,一路行来,碰到的谷中居民虽说还像往常一样的跟她打招呼,可是表情却不一样了。 他们仍然在努力的维持笑意与亲切,而且仍然是发自内心的,可是目光却不再纯粹。多了怜悯,惋惜与……抱歉。 他们在抱歉什么?他们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啊! 忽然,她眼睛一亮,前面那抹玄色的身影,正是随着逍遥一起出谷的云清扬。 他本是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的,可是看到她后,身形明显一顿,目光复杂,嘴巴开了又合,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却又生生的忍住了,紧握的双拳微微颤着,明显的是在极力隐忍。 真的有古怪! 云清扬虽然以前也在躲她,可是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会对她打招呼,会问她过得好不好。 天天在谷里的时候都这样了,没道理出谷好多天回来见到她却一句话都不问。 他有事瞒她! “清扬!”她叫住他,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云清扬干涩的撇撇唇,想要勾起一抹笑却失败了。 “凉儿。”他说道,目光却在一直躲避着她。 “你回来了,那逍遥呢?”她问道,“清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云清扬躲避着她的眼,面对她,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欺骗的话。 “清扬,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没办法骗我。”她沉下脸来说道,“你随着逍遥一起出谷,现在你回来了,那他人呢?” 见云清扬默不作声的挣扎表情,心底突然涌出不要的预感,她慌张的抓住他的胳膊。 “逍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受伤了?毒发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别让我乱猜自己吓自己啊!”她焦急的说,脸色已经煞白,无数不好的念头从脑中闪过。 “凉儿,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别胡思乱想。”云清扬突然说道。 苏沁凉禁不住倒退一步,讷讷的说,“逍遥真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云清扬低下头,一脸的痛苦挣扎。“你……你去紫竹院看看吧。” 说完,他抬起头,仍不放心的想嘱咐,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苏沁凉的身影,往紫竹巡场的方向,一抹青影正慌张的急奔着。 115 尹胜雪来了!有孕! 紫竹院,难道逍遥受了重伤,在紫竹院养伤? 怀着忐忑,苏沁凉一路跑到紫竹院,不顾一路诧异的目光。 紫竹院在逍遥谷是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因为地方比较偏,远离人群,所以平时也没人住,久而久之便闲置了下来,倒成了平日里逍遥闭关的地方。 自从来了逍遥谷,逍遥只要没事就成天陪在她身边,所以她还没有去过紫竹院。 被称为紫竹院,是因为院外种了一片紫竹林。 苏沁凉穿过紫竹林中间的羊肠小路,大有曲径通幽之感,只是此刻,她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幽静,快步通过小路,紫竹院便立于眼前。 站在紫竹院门前,她的心忐忑的砰砰乱跳,失了律,深吸一口气,走进紫竹院,生怕看到逍遥浑身浴血的场景。 “胜雪,没关系,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个男声温柔的说道。 是逍遥! 是他的声音没错! 胜雪…… 苏沁凉脸色惨白,她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向内望去,刹那间,她的世界全部坍塌。 是逍遥! 他没有事,可是此刻他怀中却抱着一个女子,却是尹胜雪! 尹胜雪依旧一袭白衣,虚弱的靠在逍遥的怀里,逍遥轻轻搂着她,大掌不时的拂过她的后背软语安慰,充满了怜惜。 两个相拥的恩爱画面刺痛着她的双目,让她想起在北域帐内看到的画面,当时,尹胜雪也是这样毫无保留地靠在他的怀里,他的神色同样温柔。 她不停的后退,失神的走出紫竹院,怪不得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 原来是尹胜雪来了,他说出去办事,就是将尹胜雪带回来。 不可否认,一直以为她心底某处始终是不安的,因为那里始终有尹胜雪的存在。 虽然逍遥口口声声说爱的是她,可是十二年啊,逍遥对她执着了十二年,十二年的感情,又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如今尹胜雪一出现,他还不是说放下两人的亲事就放下,将她丢在祠堂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拜完堂离开,而他却一直守在尹胜雪的旁边。 在她等着他的时候,他就是像现在这样守护着尹胜雪吧。 他有没有想过她会担心? 他不在的日子里,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他的事情,她从来不问,怕他烦。而他也从来不说,他到底在忙什么。 就丢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可笑她一心只担心他的安危,却从来不曾想过,他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他爱了十二年的女人! 她一路走回逍遥居,发觉这房子好空,少了逍遥,这座居所就像是给她暂住的一样,她早晚都要腾出来。 又或者不用她腾出来,逍遥已经搬进了紫竹院。 怪不得,怪不得一路上谷中的居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原来他们都知道,都知道逍遥在紫竹院陪着尹胜雪,独独瞒住她一个人,傻傻的等着逍遥回来。 好冷…… 她突然觉得好冷。 她真傻,竟然一直活在欺骗中,逍遥不见她,是不忍心对她说实话吗? 尹胜雪回来了,你可以离开了。 呵!她突然觉得,过去在逍遥谷的日子,宛如一场梦,一场帮她实现愿望的梦,一场镜花水月,最终化作虚幻,虚幻过后,就不得不面对现实。 逍遥,她始终是得不到的。 “夫人,你上哪了?”小镯慌乱地说,她一直找不到苏沁凉,生怕谷内有人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将事情告诉她。 可是现在看苏沁凉的表情,真的不太对劲,真的没有人说漏嘴吗? 苏沁凉呆呆的看着好,无神的说道:“我没事,以后别叫我夫人了,我和谷主还没有成亲,算不得夫人。” “夫人你在说什么!你是夫人!是我们的夫人,是的!虽然你和谷主还没有成亲,但是我们大家都已经把你当成谷主夫人了,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小镯焦急的说。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也就是说现在有人要取代了? 苏沁凉看着她,这个傻丫头自己说漏了嘴尚且不知。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礼法终究是礼法。”她说:“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我要般出逍遥居,这样子一直有实无名的住在一起平白的让人笑话。” “啊!夫人您不能搬啊!你要是搬走了我怎么跟谷主交代?搬不得的!搬不得的!”小镯连连摆手。 “傻瓜,紧张什么?我只是搬出逍遥居,又不是要离开逍遥谷。”她笑着说,只有自己才知道,不离开,只是不知该怎么对待树林里的毒,如果她有办法,恐怕早已离开了。 “可、可是现在也没有合适的空房,我得先去找人收拾一下,要不,夫人你暂时先在这里住着,我马上就派人去收拾。”小镯眼珠一转,使出了拖字诀。 “小镯,晚上我就要搬,否则我就睡外面。”苏沁凉说道,铁了心不再继续住在逍遥居。 “我——”小镯心中暗急,不能让苏沁凉离开逍遥居,却也不能让她睡在外面吧。 苏沁凉摇摇头,她并不想难为小镯,可是如今让她住在这里,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起身正要迈步,突然头一阵晕眩,紧接着眼前一黑,只听到小镯的惊呼,便失了知觉,昏厥过去。 隐约的,她感觉有三根柔软的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她缓缓睁开眼,见灵儿正神色严肃的为她切脉。 “灵儿,我没事。”她笑着说。 “小镯说你回来以后整个人就怪怪的,还坚持搬离逍遥居,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是听说了什么?”灵儿皱眉问道。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不是听说,而是亲眼见着的,逍遥和尹胜雪,他们俩……” “沁凉,你要冷静的想,也许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灵儿急忙道。 她摇摇头,说道:“这也只是个引子而已,我心底的不安早晚会爆发出来的。其实一直以来,逍遥对我的爱,我总是觉得不安,来得太快,反而不真实。” 灵儿突然沉下脸,严肃的说道:“沁凉,你最近最好不要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让胡思乱想给自己压力,你……有身孕了。” “什么?”她惊讶的瞪大双眼。 灵儿摇摇头,说道:“今天若是换了别的大夫为你诊脉,或许瞧不出来,可是我却能看出来,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一个月……就是……”她思绪百转,回到了那夜。 灵儿点点头,“没错,就是客栈中的那晚,你已经怀上了逍遥的孩子。” 逍遥的孩子! 她……又怀有了逍遥的孩子,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将方才的伤心冲淡了些,柔荑温柔的抚上小腹,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腹中的骨肉,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伤害他。 “小镯,夫人怎么了?怎么突然晕了?”逍遥担忧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 “我也不知道,灵儿姑娘正在里面瞧呢,您快进去看看吧,看到您回来,夫人一定高兴极了。”小镯说道。 “灵儿!”苏沁凉突然抓住灵儿的手说道,“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把我怀孕的事告诉逍遥!” “砰!” 还未等灵儿回答,门已经被逍遥大力的推开。 116 心碎 “凉儿!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了?”逍遥紧张的拥住她,那么紧,好像怕极了失去她。 “没事。”苏沁凉淡淡的说。 “怎么会没事?脸色都苍白成这样了。”他皱眉推开她,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遂又看向灵儿。“灵儿,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晕倒?” 苏沁凉马上紧张的看着她,拼命地使眼色,千万不要说啊! 灵儿顿了顿,才说道:“没事,只是这些天因为过于担忧,积郁成疾才会晕倒,你既然回来了,我想她也就不药而愈了。” 听到灵儿这么说,她才松了一口气,递给灵儿一个“谢谢”的眼神。 灵儿冲她微微一笑,希望今天帮你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灵儿说道,顺便将一旁的小镯也给带了出去。 “凉儿,你吓死我了!”逍遥说道,用力将她拥紧。“对不起,没能赶回来参加婚礼。” 逍遥拥的紧,她却没有一点反应,任他抱着,但是并未回抱。 “没关系,你有事要忙。”她说道,“你这是刚刚回来吗?” 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逍遥几不可察的轻轻一滞,才点头道:“嗯。” 这一声“嗯”,便将她打入了地狱。 他那轻轻地一顿,平时或许觉察不出,可是此时两人离得这么近,紧紧地贴着彼此,他身体的任何反应,又怎么瞒得过她? 他在说谎。 这个结论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竟为了尹胜雪欺骗她! 紧紧地咬着唇,牙齿将下唇咬得泛白,拼命地忍住泪。 她声音微微发颤,说道:“逍遥,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逍遥一愣,惊讶的看着她。 这是第一次,她当着他的面叫他逍遥,而不是师父。 可是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伤心? “你……”她都知道了吗? 他并不想瞒她的,可是怕她多想,才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可是显然的,她似乎在最不适当的时机知道了。 “很惊讶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不问,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说?难道你想把尹胜雪偷偷的养在紫竹院,而骗我一辈子吗?”她痛心的说:“呵,也许不会,纸终究包不住火,你那么聪明,会想不到吗?” “凉儿,我不是存心想骗你,只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他紧张的看着她。 她猛地推开他,质问道:“为什么怕我接受不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可知道我在祠堂里等了你一天,眼看着别人都幸福的拜了堂,而我的相公却不知道在哪里!你一直说你有事,你很忙,我从来不问,因为我不想你那么忙了还要忙于应付我的问题,就连你在成亲那日一声不响的离开,只是一句你有事,让小镯打发了我,我还是没有怀疑。” “你那么多天没回来,我只是担心,担心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意外,是不是体内的毒发了,却从来没想到,你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说着,终于忍不住掉下了泪,她的等待,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看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亲热? “凉儿,胜雪她中了毒,我不能不管她。”逍遥说道。 “呵!是啊,不能不管。你们之间的事,好像轮不到我插手。”她起身,“我会搬出逍遥居,你我既无夫妻之名,我住在这里也不合适。至于你,是将她接来逍遥居,还是你搬去紫竹院,你自便吧。” “凉儿!”逍遥突然大声喝道,紧紧地抱住她,“我不许你搬走!你就住在逍遥居,哪里也不准去!什么夫妻之名,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 轰! 这句话就像炸弹一样在她脏器炸开。 她心碎的将他推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因为我允了你,和你行这夫妻之实,你便认为我不在乎夫妻之名,便认为我是随便的女子是不是?你觉得,即使不给我承诺,我仍然会死心塌地的随着你,是不是?你便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是不是?“ 她不住的摇着头后退,“而尹胜雪不同,你不能亏待了她,她一直是你的希冀不是吗?她和我不一样,她不会像我这样,没名没份的便跟了你,她是圣洁的雪莲,她不像我这么随便,所以你更在意她,是不是?” “凉儿,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扯上胜雪做什么?”他不理解的说。 “不扯上她还要扯上谁?是她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这点你根本没办法否认,否则你也不会瞒着我将她带回来,打算做什么?金屋藏娇吗?”她质问道。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我只是想将她接到谷中照顾而已。”逍遥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痛。 “对!我容不下!”她突然大声说,“我容不下一个随时会抢走我爱人的女人!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善妒也好,我容不下!我已经决定要搬离了,你又何必留我,我这样识趣不好吗?” “不好!你就这么轻易的将我推给别人?这就是你的爱?”逍遥气道,“凉儿,告诉我,你怎样才会相信我?” 相信?怎么相信?他做了那么多,他做过的事,又有哪件是与尹胜雪无关的,要她怎么相信? “好啊!明天咱们就成亲,如何?我便相信你。”她冷声说。 “我们是要成亲的,可是……”逍遥迟疑了,“能不能迟些,我想等胜雪身体好些,这些天她毒发的厉害,身边离不开人。” “呵呵!”她突然笑了,尹胜雪,又是尹胜雪,身边离不开人,逍遥谷中那么多能人,难道还少了他逍遥一个吗? 她离不开人?是他不放心离开她吧! 还能否认吗?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以尹胜雪为先。 她心碎了,明知这样的结果,还是补不回破碎的心。 “那便算了,亲,不成了。逍遥居我还是会离开的,我住不下去了。”她摇头道。 “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的!”逍遥突然怒道。 她从未见他如此愤怒,表情如此可怕。 他紧紧的拥着她,怎样都不放手,猛地将她抱起压倒在床上,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上去,大手粗鲁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用力地在她身上游走,仿佛只有使了力气,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才能证明自己拥有了她一样。 “逍遥!”她惊叫。 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他迅速的进入她,占有她,一次又一次,不让她有机会休息,直到她累了,倦了,昏睡过去,他才停下,紧紧地拥住她。 “凉儿,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不会!” 睡梦中,有人在她耳边喃喃的说。 翌日一早,苏沁凉醒来,看到自己身上满身的青紫,没有一点喜悦,尽是苦涩。 身旁的位置早已凉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去了紫竹院吧! 一想到紫竹院中的人,她便止不住的痛。 “夫人,你醒了。”小镯叫道。 对于她的称呼,她已懒得修正了,和谷中的居民们一样,他们始终不听她的话,固执的叫着她夫人,可是在她听来,那么讽刺,这声夫人,好像是从尹胜雪手里抢来的一样。 “夫人,你要去哪?”见她朝着门外走去,小镯紧张的叫道。 “我只是想去找灵儿。”她淡淡的说,刚踏出门,泛着冷意的黑影便拦住她。 117只有你能救她了 “我只是想去找灵儿。”她淡淡的说,刚踏出门,泛着冷意的黑影便拦住了她。 “谷主吩咐,夫人不得离开逍遥居一步。”风御离冷冷的说。 “难道你们以为还能把我在这里关一辈子吗?”她怒道。 “谷主自有打算,还请夫人回屋。”风御离依旧淡漠,冰冷的表情不禁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情。 风御离的身子就像是一堵墙横在她面前,知道只要他守在这里,她就没有离开的可能,当下也不再跟他废话。 “好,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要把我关一辈子!”她冷声道,拂袖进屋。 看着紧闭的房门,云清扬突然缓缓步出,沉痛地说道:“如果将你关一辈子真能留住你,谷主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你还不死心吗?”风御离转头,皱眉看着好友,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消沉。 “不死心又如何?”云清扬苦笑道,“她会为了谷主哭,为了谷主痛,却不会为我,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护着她罢了。” 说罢,他又闪身消失,却不是真的消失,风御离知道,他只默默地躲在暗处,悄悄的看着她,护着她而已。 “痴人。”他有些不理解的说道。 自从被关在逍遥居中,苏沁凉明显的消瘦下来,小镯急在心里却没有办法,只能每天按照灵儿给的药方给她熬药,她不知道这些药是干什么的,大概是补药吧,可是灵儿既然郑重其事的交代她,一定要每天看着夫人喝下去,照三餐的喝,小镯便不敢懈怠。 苏沁凉每日就呆在逍遥居中,读医书打发时间。 白天里,逍遥从不露面,只有在晚上,深夜时分,她已经熟睡的时候,才感到身边有动静。 她一向浅眠,就算睡的再熟,身边有一点动静她都能听到,可是最近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总是容易累,容易睡死过去,每天夜里都是被逍遥给吻的半梦半醒。 隐约间摸到他身上的冷意,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霜重。 是刚从紫竹院回来吗? 她不敢想,眼角泛着湿,可还是热情的回应他,她预感的到,与他呆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白天见不到他,唯有利用晚上的时间为他释放爱意。 可是到了白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一片冰冷。 真没出息不是?纵然口中说的决绝,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砰!” 门突然被推开,竟是已经几日没有出现过的逍遥。 他这几天到底有多疲惫? 眼下都出现了黑影,眼白也出现了血丝,下巴上胡渣滋生。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逍遥一直是整洁清爽的,莹白的肌肤宛如仙人,可是现在的他,那样疲惫,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她放下医书,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他虽然晚上也会回来,可是黑夜里,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今日一见,便恍如隔世一般。 “凉儿,你随我来。”逍遥说道。 “做什么?”她吃惊的问道。 他不是一直将她关在逍遥居吗?现在又要带她去哪?这种未知的疑惑让她感到害怕,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救胜雪,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他疲惫的说,眼中却充满了希冀与……乞求。 他是在担心吗?担心她会狠心的见死不救?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摇摇头:“我怎么能救她,我不懂武,没有内力,就连医术也只是窥门径,我拿什么救她?” “不,你可以的,去了你只要照着灵儿说的做便行了,凉儿,真的真的只有你能救胜雪了。”逍遥说道,脸上尽是乞求。 她怀疑,如果现在她让他放下骄傲,跪下求她,他也会照做。 呵呵!这一刻,她是真的彻底的感觉到了无尽的悲哀。 突然,她一怔,逍遥的话说的奇奇怪怪,为何只有她能救? 一直以来,她都直觉逍遥有事瞒着她,在北域帐中那晚,她问的话,直觉逍遥并没有完全说明,难道……还是与他收她为徒有关? 看来要知道答案,只有随他去了。 “好,我随你去。”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听到她的答案,消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快跟我来吧!”他急切的说,人已经先行出了屋。 她跟在他后面,他走的很快,很急切,根本顾不上身后的她能不能跟得上。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只能一路小跑。 她经历了小产,又在牢里遭遇酷刑,早已落下了病根,身子本来就弱,虽然这几日有灵儿的悉心调理,可是落下的病根怎是那么容易根除的,跑几步喘的厉害。 再加上现在她又有了身孕,浑身上下根本很难提起力气,身子骨弱的她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厉害的活动,很容易伤到腹中的胎儿。 没跑几步,她脸色就开始发白,豆大的冷汗已经冒出了额头,张大口不停的呼吸,否则她一定会因为窒息而昏倒。 可是在前面的逍遥要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一味的大步疾奔,一心记挂着尹胜雪的安危。 她跟在后面,看着他焦急的背影,不由悲从中来。 从出现到现在,他始终没有仔细的看过她,看她身体是不是还好,跟尹胜雪比,她是那样的无足轻重。 她,永远也比不上那朵高贵的雪莲啊! “凉儿,快进来!胜雪要不行了!”逍遥率先进屋,催促道。 她紧咬着牙关,忍下身体的不适走进了屋,当即一怔,没想到灵儿也在。 想想也对,尹胜雪中了毒,灵儿医术那么厉害,是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的。 她一进来,倒是灵儿先注意到她的异样,有些生气的对逍遥说:“你怎么可以把她叫来!逍遥你知不知道她——” “灵儿,我没事。”苏沁凉忙打断她,从逍遥出现那一刻起,如果可能,她甚至永远都不想让逍遥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不要一个责任,她和腹中的孩儿要的只是爱。 如果逍遥知道她腹中的骨肉而娶了她,只能给孩子责任而无法给予他父爱,这何其残忍? 她不要! 她也不要个心中时刻记挂着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她不要! “沁凉你——”灵儿看着她,看到她坚定的表情,一阵气节,这时候,她还在呕什么气?还有逍遥,他怎么能这么对沁凉? “灵儿,告诉我该怎么做吧!”苏沁凉只是淡淡的说,话中不带一丝悲喜。 床上尹胜雪脸色惨白,不停地出着冷汗,痛入骨髓的折磨让她禁不住蜷缩起身子,不停地瑟瑟发抖。 “逍遥!逍遥!我……好难过!好痛!”尹胜雪悲戚的叫着。 “没事了,没事了!你会好的!胜雪!会好的,不要怕!忍忍,忍过这次,你便全好了。”逍遥心痛的说,想也不想的抱住她,给她体温与勇气。 看着这一幕,苏沁凉不禁自嘲的笑了,她就像个局外人,这两人间恐怕再也容不下她了吧。 本来她就不是狠心的人,否则也不会对之前毫无关系的齐晖也那以尽心保护。 在她看到尹胜雪的这一刻,即使没有逍遥的恳求,如果她能做到,也会救她的。 “灵儿,说吧,我要怎么做?”她再次提醒。 118最后再为他做件事 “灵儿,你说,我要怎么做?”她再次提醒 “沁凉你--”灵儿苦着脸,进退两难,她不想让沁凉受到伤害。 “灵儿,快,胜雪快不行了!”逍遥催促道。 “哼!”灵儿冷哼一声,这一刻,她也禁不住恨起了逍遥。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沁凉说:“只要你的血就可以了。” 她指着桌子上的碗,说道:“将你的血放到碗里,放...放满为止。” 桌上的碗足有将五个手指全部伸直后的手掌那么大,别说苏沁凉现在怀有身孕,根本负荷不了,就算是个健康的常人,也受不了放那么多血啊! “沁凉,你别逞强,如果觉得不适就停止。”灵儿说道。 看到逍遥欲言又止,不怎么赞同的皱眉,苏沁凉隐隐觉得这样做并不妥,便问道:“如果我只放一半,对她的毒有用吗?” 灵儿为难的摇头,说道:“只能暂时压住,不能治本。” 她之所以会这么劝苏沁凉,就是因为相比尹胜雪,她更在乎苏沁凉,其实若不是逍遥,灵儿根本就不会在乎尹胜雪的死活。 如果要在苏沁凉的安危和尹胜雪的死活中选一个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沁凉。 闻言,苏沁凉摇头道:“那我就不能停了,放心吧,我撑得住。” 无奈,知道劝不住她,灵儿只能点头,在一旁小心的看着她,暗自决定只要发现她有一点点不对劲,拼上逍遥的责怪她也要阻止苏沁凉乱来。 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她在手腕上割下一刀,带着腥甜气味的鲜血慢慢的滴入碗中,随着鲜血流失的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白,身子晃了一晃,用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才稳住身体。 伤口的疼痛一直在刺激着她,在三人的眼中显得尤其漫长的时间,过了不知多久,鲜血终于满了上来。 “够了!”灵儿连忙阻止。 在苏沁凉要倒下之前,灵儿连忙上前扶住她,替她点了几个穴道止住血,又喂了一枚药丸。 她感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处升起,因失血而冰冷的身体也逐渐暖和过来。 灵儿小心翼翼的端着盛满鲜血的碗走到床边,生怕洒出一滴来。 “喝了它。”灵儿冷冷的说道,全然没有了对待苏沁凉时发自真心的关心。 尹胜雪看了一眼碗里的血,厌恶的皱眉:“好恶心,那么腥,我不要喝!”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这碗血险些要了沁凉半条命,为了救你,她冒了生命的危险,这份心意容不得你糟蹋,倘若你以后不想再受毒发的罪,最好喝了它,否则就是硬灌我也会给你灌下去!”灵儿咬牙切齿的怒喝,看她的模样,如果逍遥不在,她可能就将尹胜雪掐死了。 “我--”尹胜雪可怜兮兮的皱起眉头,:“可是这碗血真的好怕...我不敢喝......” 灵儿深吸口气,眼看就要发作,逍遥赶忙在她发作之前劝道:“胜雪,喝下它吧,以后以后你就不用再受毒发之苦了,你就憋着气,一口气灌下去就行了,还不好?” 面对他的软语相劝,尹胜雪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逍遥这才接过碗,将鲜血喂给尹胜雪。 尹胜雪“咕嘟咕嘟”喝的很快,可是最后鲜血浓厚的血腥味还是让她忍不住作呕,竟然咳出了一些,洒在了床上,地上,那样刺眼。 灵儿紧握着双拳,双眼通红,忍不住讽道:“呵!逍遥啊逍遥,你就容她这样糟蹋沁凉?” 苏沁凉虚弱的别别开脸,不想再看,眼泪却管不住的流下来。 这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 逍遥默不作声,闭目掩下眼中的痛苦,再睁眼,已经古井无波。 “胜雪,你坐好,我替你趋毒。”逍遥说道,声音很轻,很短暂,生怕再多说便泄露了自己的心痛。 尹胜雪点点头,便盘膝坐好,逍遥闭上眼,双掌抵在她的背上开始为她趋毒。 苏沁凉这才忍下泪水,轻轻的问:“灵儿,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我的血,怎么可以化解她体内的毒?” 灵儿看看她,压下想哭的冲动,张张嘴,苦涩的说:“是逍遥,自从他收你为徒后,便让我把各种灵药混合各种毒物制成丹药蕴养你的血脉,我按师傅的手札,小心翼翼的制药,确保丹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而你因为长年服食我特指的丹药,血液已经蕴养成了剧毒,同时可以百毒不侵,又可以克制百毒。” “他是把我....当成药人了?”苏沁凉呆呆的说,不敢相信,十二年的真相竟然是这个。 “逍遥他,他是确实不会伤害你才这样做的。”灵儿说到,现在只能尽力的为逍遥说些好话。 她知道经历了这件事后,对于逍遥和苏沁凉之间,就变了。 她爱的越深,对于逍遥的背叛,就伤的越深。 灵儿甚至不敢肯定,苏沁凉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恨上逍遥。 “可是为什么是我?她为了尹胜雪能够亲自解毒,为什么不拿自己的鲜血蕴养?”苏沁凉疑惑问道 “因为内力,蕴养血液自身不能有任何内力,当血液蕴养成功时,不催动内力的情况下,体内的血液和常人无异,不会伤人,只有给人服食之下,再以内力催动,血液才会真正发生作用。”灵儿说道。 苏沁凉恍然,怪不得,怪不得她死去的孩儿的墓碑处,寸草不生,因为当日秦良在插墓碑时催动了内力,当墓碑进入土壤,上面残余的内力与她的鲜血混合,才形成了至毒之物。 她讥笑了一声,原本应该是晴天霹雳的消息,现在听来,她去是那么坦然的接受了,皆因为逍遥带给她的震撼已经太多了吧。 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又怎么感觉得到痛苦? 这么多年,她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沁凉,我感觉的到,逍遥是真心爱你的,他只是....只是....”灵儿讷讷的说,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沁凉却苦笑着摇头,说道:“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转头,看向脸色逐渐白的逍遥,他这模样她很清楚,又是内力消耗过多。 “他也同样服食了和尹胜雪一样的毒,这几天也该发作了吧。”苏沁凉突然出声问道。 隐约猜得出她的意图,灵儿只是点点头:“是,他今天给尹胜雪趋毒,所消耗的内力远大于以往,恐怕毒发之时,他就很难利用自身的内力克服了。” 苏沁凉微微一笑,那样的苦涩,再次拿起匕首,轻声说道:“那就让我最后为他做一件事吧。” “沁凉!你失血太多了!”灵儿阻止她,惊声喝道。 她摇摇头,目光坚决,说道:“我心意已决,不要劝我了,她不忍心看到尹胜雪忍受毒发折磨,我又怎么忍心看到他毒发时受到的折磨,就当我上辈子欠她的吧,这些都是债,索性还干净了。” 她拿着匕首,在手腕同样的位置,照着伤口又是划了一道,伤口很容易的就再次裂开,鲜血再次流出。 这一次,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面呈死灰,宛如将死之人。 终于,鲜血再次盛满,而她,也感觉身体好像枯竭了一样,闭上眼,好想睡,好想睡,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不醒来该多好。 突然身上一痛,是灵儿再次给她点了穴道止了血,又将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好,再给她喂了一颗刚才的药丸。 119 诉说,逍遥的故事 突然身上一痛,是灵儿再次给她点了穴道止了血,又将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好,再给她喂了一颗刚才的药丸。 “沁凉,你怎么这么傻,就是你不在乎你自己的身子,难道还不在乎....在乎里面的那个吗?”灵儿气急的说道。 她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对不起,孩儿,你就当娘自私吧,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对不起。 “我...就当是把欠他的都还了吧。”她无力的说,那是死心的态度。 “不欠你从来就不欠他什么,是他欠你的!他欠你的太多了!”灵儿说道,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她从来都同意逍遥这么做,到头来,他还是伤害了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子。 就算她是雏菊,就算她再坚强,可是她的心终究还是肉长的,她终究还是会痛啊! 逍遥,你在乎尹胜雪的痛,难道就不在乎苏沁凉的痛吗? “灵儿,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他醒来,便让他喝了吧。”她轻轻的说,艰难的起身,扶着墙根离开。 刚一到门口,眼前玄色身影一晃,云清扬便扶住了她。 “你....真傻!”他痛心的说。 “对不去,你的心意,我永远都回报不了了。”她说,泪缓缓的流下,接触到温暖的胸膛,强撑起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消耗殆尽,只想睡,沉沉的睡过去,忘记一切烦恼苦楚。 云清扬抱着怀中昏迷的人,痛声说:“傻瓜!谁让你报了!谁让你还了!” 口中说着,脚下却不停的将送回逍遥居。 ..... ..... “凉儿...”逍遥坐在床沿,痛声说:“傻瓜!谁让你回报了!谁让你还了!” 他的毒解了,因为喝下了她的血。 他替尹胜雪趋完毒醒来,灵儿便冷冷的将血过来。 “喝了它,这是沁凉的心意。”她嘲笑的笑道,“真是可笑,你这样伤她,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 “不好,很不好,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灵儿冷声说。“这次昏迷,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去保证她能醒过来!去救她啊!”逍遥疯狂的抓着灵儿的肩大吼。 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话勒的他喘不过气。 他怕,第一次那么害怕,他不要失去凉儿,不要! 灵儿却冷笑一声,将他甩开:“你还会在乎她吗?我早已经给她吃了还元丹,可是她伤心的最重的不是身,是心!心死了,她若不想醒来,就算是在好的灵丹妙药都救不醒,你知道还元丹的厉害吧,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苏沁凉怀孕的事,苏沁凉不说,那么她也没资格说,也不想说。 她倒要看看逍遥怎么办,她要看着他后悔! 这就是他如此执迷不悟的代价! 逍遥捧着血碗,茫然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她不舍得,不舍得丢下我。” “不舍得?”灵儿冷嗤道,“你不就是吃定了她的不舍得才这么对她吗?她现在心死了,再多的不舍得也没有,你最好把血喝了,免得沁凉最后的一点心意也被你浪费掉。” 苏沁凉的心意,他浪费的还少吗? 唯有逍遥,怔怔的捧着碗,举到嘴边,一点一点的喝下属于苏沁凉的血。 血还温热的,她仔细的,没有一点遗漏的缓缓喝下,生怕买浪费了一滴。 每咽下一口鲜血,那血就好像滚烫的岩浆一般,烧灼着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疼,比毒发时还要疼。 “凉儿,你已经睡了三天了,醒醒还不好?醒来吧,一切都过去了,你醒来,咱们就成亲,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好不好?”逍遥喃喃的说,捧着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三天里,他不眠不休,捧着她的手不停的呵气,将剩下的内力一点一点的渡给她,温暖她的身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凉。 “凉儿,你醒醒,醒来以后随你怎么骂都可以,我是个傻瓜,你随便骂我,只要你能醒来就好,好不好?”他说。 三天里,他就这样不停的说,不停的说。 终于,一滴泪落在柔软的手背上。 他悔了,他怕了。 “凉儿,只要你醒来,就算是要杀我,我也不躲,任你杀,你醒来吧!别这样丢着我,是我不好,是我总是仗着你的舍不得对你予取予求,如今你能不能再分我一点舍不得,只要一点就好,一点就好。” 他怕了,真的怕了,怕他真的心死,连最后一点不舍都不留给他。 “凉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他喃喃的说,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苦苦一笑,继续说道:“从前有一个少年,他师承上一代逍遥谷谷主逍宁嫣,同时也是谷主的儿子,有一次他出谷历练,却不想落入了唐门的手中...” “嘿嘿,着小子生的课征俊的!”一个挂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看着他露出猥琐的表情。 “不俊,咱们门主能看上吗?”另一个长的精瘦的汉子说道。 “走吧,带去给门主,门主还等着呢。”大汉说道。 “哎!可惜了,这么俊的小子,可活不过今晚了。”精瘦的汉子说道。 “买办法,你惋惜也没有一,门主可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出手不分轻重,上次那个小子屁眼都烂了,我第二天早晨去收尸的时候,他全身没有一处能看的皮肤,全是鞭痕,他那活还被割去塞在屁眼里,鲜血和白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我现在想想还起鸡皮疙瘩呢!”大汉说着,估计是想起了那个画面,不由得一哆嗦。 让大汉想起都起哆嗦,可想而知那个画面有多么恐怖。 逍遥恨恨的看着他们两个,咬牙切齿,心中尽是无尽的恨意。 精瘦的汉子看到他的反应,不由的嘿嘿一笑,道:“你可别怪我们,就怪你命不好居然被我们门主看上了你,我瞧你有些练武的底子,说不定能撑过去呢。” 说罢,大汉也不跟他啰嗦,提溜起被五花大绑的他就往外走。 入夜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根本没有人能救他,就算有人,有谁能挡得住唐门的毒。 逍遥脸色沉重,已有了死志。 “娘,对不住,孩儿无用,就此别过了。”他在心中默默的说,想起平日娘对她的疼爱,不禁眼眶一热。 “放开他!”突然一个冷冷的女声响起。 他诧异的抬头,大街上,就这皎洁的月光,款款的走来一个白衣的少女,若不是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他当真这少女是下凡的仙女。 “什么人,敢挡我唐门的路!”大汉说道,企图用“唐门”二字将对方喝退。 “你在我天都行凶,既然我看着了,就不能不管。”尹胜雪说道。 她本不怎么在意旁人生的怎样,可是她如今已是祭司候选,有一大堆人要看她的表现,在这种时候,她必须表现出心怀百姓,国家的胸怀来。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她要当选祭司,就必须赢得百姓的心。 她话音一落,不需要多余吩咐,护着她的两个男人已经上前,逍遥只觉得眼前一晃,钳制他的两个汉子便被制住。 尹胜雪解开他的绳索,说道:“你现在安全了,尽快离开吧。” 那一刻,逍遥抬起头,月光正好洒在尹胜雪清冷的面容上,圣洁的叫人不忍逼视。 就这样,在少年的一颗心中,从此便埋在了种子,记下了她。 “她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没有她,我的尊严便被践踏,以我的骄傲,又怎么能受得了苟活于世,现在也不能活生生的站着了。可是胜雪救了我,却为自己埋下了祸端,在祭司就任典礼上,唐门的人混进人群中,向她射了一箭,从此,她便种下了难以解的毒。”逍遥徐徐的道来。 “她的毒是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单单因为她从唐门手里救下了我,这便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不可否认,那一夜的一眼,叫我终身难忘,我也错把恩情与那一刹的惊艳当做了爱情,对她执着了十二年。可是如今我放下了,已经都放下了。剩下了就只有恩。” “她为了祭司的位子,一直隐瞒自己中毒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毒发的太过突然,而且比往年还要严重,她没能瞒住,自然也保不住祭司的位子,我只有把她带回来,因为我知道如果要救她,只能靠你。” “凉儿,你能原谅我吗?我爱的只有你,只有你。”他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 是谁在耳边不停的诉说? 她很累,累的只想睡,想着一睡不起该有多好,可是有个人一直在她耳边讲话。 还有一个故事,她似乎听说到了一个故事? 是谁的故事? 恍然中,她看到了一片白光,让原本正在走向无尽黑暗的她停下脚步,忍不住好奇便回过头去看,却见逍遥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向她伸出了手,嘴里还喃喃的说些什么,她却听不清了。 缓缓的,一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逍遥猛的顿住,看到那滴泪,就像看到了奇迹一样,欣喜若狂的抓住她的手。 “凉儿!你醒了!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看看,看看我啊!凉儿!”逍遥不禁激动的大叫,握着她的手更加紧。 静静的,逍遥屏住呼吸,但见苏沁凉睫毛轻轻眨动,眼皮内眼珠来回的滚动。 他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生怕有一点遗漏,缓缓的,苏沁凉慢慢的睁开眼,表情有些茫然。 “凉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醒了!哈哈!醒了!”逍遥这句话激动的话不成句,抓着苏沁凉的肩膀大声笑道。 120 你好残忍! “凉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醒了!哈哈!醒了!”逍遥这句话激动的话不成句,抓着苏沁凉的肩膀大声笑道。 却不想,苏沁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一黯,别过头去却不再说话。 “凉儿....”他不知所措的叫道,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苏沁凉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他心痛的说,“凉儿,你要打我,骂我,甚至杀我都好,别不跟我说话啊!凉儿...”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她始终闭着眼,听而不闻,好像屋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苦涩的吞咽了一下,他涩然道:“好,我不打扰你,你才刚刚醒来,好好休息,我....我先出去了。” 逍遥脸色苍白的说道,失神的起身,一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离开,苏沁凉的无视,将他的灵魂也抽离了。 他才知道,心伤,是这么的痛。 一连几天,逍遥天天来报道,给她送饭,在屋内走动,可是她始终不言不语,就像个活死人,有时不经意间和逍遥的目光对上,看到他满是希冀的眼光时,她的日光却不含一丝感情。 每当这时,逍遥眼中的神色都会黯淡下来,带着掩不住的痛。 第一天晚上,他与她同塌而眠,轻轻地拥着她,可是她却像被针扎着一般,反应出奇的剧烈的逃离他的怀抱,离他远远地。 半夜,她会偷偷的下床,睡在冰冷的地方上。 一早,他就看她蜷缩在地方,冷的瑟瑟发抖。 他眼眶泛着红,心痛的抱起她,将她抱回床上,却再也不敢和她一起睡了,他怕冰冷的地面伤着她。 可是夜里,没有怀里的柔软身子,他的心也一样的寒冷。 直到第五日,他像往常一样来到逍遥居,就算她无视他,他也每日不改的来,只要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 他现在的心愿是那样的卑微,只要她还愿意让他看着,他便满足。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来的,他怨不得别人,面对灵儿的冷嘲热讽,他也是苦笑以对,只是在一旁,深情的看着她。 如是从前,在他这种深情的目光下,她会觉得幸福,这一生足矣,可是现在,她只觉得痛,那目光就像针一样刺痛她,讽刺着她。 “逍遥。”她突然轻轻的开口叫道。 逍遥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凉儿开口了,她开口叫他,她肯开口对他说话了! 他此刻激动地无法自己,竟没出息的湿了眼眶。 可是看到她的目光,他的心又凉了。 还是那样不带一丝的情感,她嘴里叫着他,可是态度还比不上对待一个陌生人。 不,这便够了,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改善了不是吗?他该满足,该一步一步开。 “凉儿,什么事?”他激动地问道,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你这么多年来,为我剧毒,可曾有过一丝不忍?”她问道。 这些天,有好些问题憋在心里,折磨着她,她天天看着逍遥在身边打转,她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怎能一无所觉? 可是越看他越痛,这些问题折磨的她越厉害。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逍遥一滞,满脸苦涩,缓缓的说:“你...还是知道了......” “有,我无时无刻不在隐忍,每次看你吃下药丸,我都会心痛,都想要打掉药丸,叫你不要再吃了。”他说道。 “可是为了尹胜雪,你终究没有阻止过我。”她冷笑道,就算不忍又怎么样,该做的,不该做的,他还是都做了。 “如果....我现在还在宫中,没有被陷害下狱,没有被问斩,依然是紫金太后,你要怎么救她?”她缓缓的问。 “我....”他苦涩的张张嘴,实话吗?他若是说了实话,恐怕就要永远失去她了,可是他早已暗自发过誓,不再骗她。所以明知结果,他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 “我们还有孩子,如果孩子没死....” “如果孩子没有死,你就会把孩子抱出来,用我的孩子的血来救尹胜雪?!”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说了“我的孩子”而不是“我们的孩子”,因为自他有了这个想法开始,便没了资格。 “是。”他艰难的点头。 “你怎么可以!那是你的骨肉啊!孩子那么小,若是放出足以化解她体内毒素的鲜血,孩子也没有命了!你....你居然为了救她要牺牲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好残忍....你好残忍!难道尹胜雪对你就这么重要?你为了报恩,可以连自己的骨肉都牺牲掉?”是的,她知道,她都知道,她梦里所听到的故事,等她仔细想想,便不难猜出原委。 可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还是不能原谅! 他居然想要牺牲她的孩子! 他要报恩,却要拿她的孩子的命来偿! “哈哈哈!可笑!可笑我的孩子即使没有被人害死,也还会死在亲生父亲手里!哈哈哈哈哈哈!这何其讽刺!何其可笑啊!”她突然失声大叫,叫着,哭着,完全失了理智!“啊--!孩子啊,原来你中逃不过一死!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想也不想的捂住小腹,她的决定是对的,她决不能让逍遥她腹中骨肉的存在。 孩子,无论如何,娘都会保护你的,从今以后,娘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他看着他,带着浓浓的恨。 突然一怔,像是想起什么来,说道:“那么我出嫁的前夜,你是不是也计划好饿了?我在酒水中下了药,你也知道了,所以将计就计,干脆利用那个机会让我怀上孩儿,是不是?呵!我早该想到,以你逍遥之能,怎会轻易的被小小的春药控制?” “不!我....我是知道,但是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在我认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前就喜欢,我的身体比我的心要诚实,早在你给我下药的时候,我就选择了默许,但是我不是--”逍遥急着解释,他不要凉儿再更深的误会他。 他人承受不了这种痛,承受不了她的恨。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屋内,逍遥的脸偏向了一边,而她的手,还扬在空中没有放下。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我不会让想要杀害我孩儿的人靠近我,滚!滚!”她突然蹲下,抱着头痛苦,“你走!走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凉儿....”他心痛的伸出手,想要碰碰她。 她猛地抬头,尽是恨意。 “滚!滚!啊--!”她哭,声嘶力竭,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痛!她只觉得浑身都痛,无处不痛,她只能拼命的伤害自己,想要压下心头的痛,越痛,她伤害自己越厉害。、 “咳!”她用力的一咳,竟是咳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的洒在地上,刺着逍遥的心,也生疼。 她默默的哭着,血和泪混在一起,染湿了地面。 逍遥心痛的看着她,手停在半空中,却是不再看她。 “好,我走,我走,凉儿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我这就走,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了,我这就走,你千万不要伤着自己。”逍遥痛苦的说道,看她这么伤害自己,比打在他身上还痛啊! 第121 尹胜雪 司马昭之心 “好,我走,我走,凉儿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我这就走,你千万别伤着自己。”逍遥痛苦的说道,看她这么伤害自已比打在他身上还要痛啊! 他不忍的退出屋子,看到灵儿在外边,担忧的看着他,他只能涩然道:“灵儿,你……进去看着她,别让她伤害自己了。” 灵儿点点头,这些日子逍遥的惨状她也看在眼里,不由得心软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耳“你后悔吗?”灵儿突然开声问道。 逍遥一滞,忽然面色凄惨摇摇头道:“不,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 叹口气,她苦笑着摇摇头,不再理他,便朝屋内走去。 瀹她推门进屋,苏沁凉正缩身子,双手抱膝的坐在床(chuang)上,未干的泪水挂在脸上,和着血,那样的凄美。 她失神的看着前方,严重不带任何焦距,宛若没了灵魂。 她走到床沿坐下,悲伤地看着她,握任她的手,才开口说道:“沁凉就当是为了腹中的孩儿,也别再伤害自己了,尽快将情绪调整好,不然你的情绪也影响到腹中胎儿的。” 果然,只要是关于她的孩子,一句话顶上别的千句万句,苏沁凉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灵儿。 “灵儿,教我使毒。”半晌,她突然开口说道。 这句话可把灵儿吓得不轻,她吃惊的说道“你说……要学使毒?” 苏沁凉点点头,坚定的说:“医者能够救人,也能够杀人,你救人的本事厉害,使毒的本事定然也很厉害。” 她自嘲的撇嘴,说道:“我不会武功,所以,我一定要想别的办法来保护我的孩儿,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孩子,我己经失去了个,我绝不能再失去腹中的骨肉,我不要做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的母亲!” 她的血本就是剧辈,这给她提供了个先天的便利条件,在毒这一领域,比别人本来就要容易得多,而逍遥的故事也提醒了她,既然唐门能靠毒物横行天下,她为何不可? 她的血,就是天下至毒。 见她心意己决,灵儿点头说:“好吧,你跟我来。” “等一下。”苏沁凉突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 “沁凉你——”灵儿看着包裹,她早就收拾好了! 苏沁凉淡淡的说道:“我旱就有了离开逍遥居的打算,所以早在前些日子,我便把东西收拾好,只要有机会便能立刻离开。” 灵儿默然,看来逍遥真的是伤她至深了。 这次没有任向人拦阻,苏沁凉拿着包裹随灵儿来到她的住处,与她住到了一起。 而逍遥纵使不愿,也下敢逼得她大紧,现在这种情况,她不离开逍遥谷,他已经要求神拜佛了。 随着灵儿到了她的住处,灵儿拿出本书。 苏沁凉好奇的接过来,看清书封上的字,下禁讶然出声:“《毒经》?!” “没错,这本书在师父的手札中提到过,当初蕴养你的血脉时,我瞒了逍遥一点,就是你并非不能修炼内力,只不过要按照《毒经》中的特殊方法来修炼。我想着如果逍遥能够放弃执着,你便不需要了,倘若你知道了真相,那么一定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我便把之本书交给你。”灵儿说道,苦笑一声。 “呵,没想到,最终还是将这本书交予你了。这《毒经》不是任何使毒的人都能修炼,它所要求的唯一一点,便是像你这样拥有至毒血脉的人,按照里面的法门行转内力,便可将体内的毒以气的形式释放出来。” “再配上使毒的方法,你便足以自保了。”灵儿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努力的平复心情,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修习之上。 “灵儿姑娘,夫人还在练吗?”小镯端了饭菜来说道。 “嗯。”灵儿点点头,“她拥有毒血,本就有了先天的优势,再加上之前我给她吃的丹药除了蕴养她的血脉之外,还巩固疏通了她的经脉,她现在修习内力虽说时间上比别人晚了些,可是速度却是常人的两倍,两者相抵,便把她失去的都补了回来。她这样勤奋的修炼,也是想要尽快的将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受制于人的痛苦,她尝过太多了。” 小镯皱起眉,担忧地倪说:“可是夫人这样,会不会伤害到身体?” 她不懂得修炼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 再加上逍遥谷中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平时耳濡目染,也知晓了些理论上的东西。 灵儿笑笑,说道:“丫头放心好了,有我看着,平时给她吃些巩固、补身的丹药,她的身子只要一有不适,我便会注意到。” “灵儿姑娘,虽然谷主在这件事上太伤夫入的心,可是我看谷主近来的日子过得也不好,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小镯又说,“谷主每天都偷偷地来看夫人,又怕她发现,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瞧着都觉得心疼了。” 灵儿叹口气,无奈的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谁也插不上手。而且逍遥这次做的的确过分,种下的因,结下的果,再苦他也要吃下去,给他个教训也好,否则他还真以为沁凉好像没有骨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哎!”小镯也只有深深的叹气。 “一来就唉声叹气的做什么,谁欺负咱们小镯了吗?”戏谑的声音响起,苏沁凉笑着从内室走出来。 “哼!夫人现在可有了心情开小镯玩笑了。”小镯嘴一噘,皱了下鼻子说道。 苏沁凉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坐下喝了口茶润喉,才说道:“难不成你想让我成天到晚唉声叹气不成?” “呸呸呸!夫我说些什么话,小镯说不过你,不说了。”小镯连连摇头,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这反应不禁把苏沁凉和灵儿都逗笑了。 “夫人,灵儿姑娘,尹姑娘来了。”被逍遥派去伺候尹胜雪的一名侍女扶着尹胜雪走进来。 尹胜雪脸色还苍白着,脚步虚浮,明显的身体还很虚弱着。 苏沁凉冷冷的撇唇,这样还到处走动干什么?她定要如此的做作吗? 见她进来,灵儿和小镯也是没给什么么好脸,冷冷的看着她。 灵儿还记得她毒发了还嫌弃苏沁凉的血恶心,当下对她的印象就跌到了谷底,更不明白逍遥为什么这么重视她,难道他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连苏沁凉的根头发都比不上吗? 见尹胜雪不能多动的虚弱样子,苏沁凉便冷冷的开口道:“尹姑娘身子既还没好,又何必到处走动?” “胜雪这条命是苏姑娘救回来的,一日不来感谢苏姑娘的救命之恩,胜雪一日寝食难安,所以能活动,便来找苏姑娘了,只是想要叩谢苏姑娘的救命之恩,胜雪此生都将铭记于心。”尹胜雪轻声说道,黛眉轻皱,双手捧着心的柔弱样子,当真的我见犹怜。 只是看尹胜雪的反应,恐怕她这次来的目的,也不仅仅是答谢这么简单吧! 端看她一口一个“苏姑娘”,完全否定了苏沁凉与逍遥的关系。整个逍遥谷,谁见了苏沁凉不是叫一声“夫人”?而尹胜雪,却只以“苏姑娘”相称。 在场的苏沁凉和灵儿两人,哪个不是玲珑之人,岂会听不出她言语中隐射的意恩。就连单纯的小镯听到她这称呼,也下禁皱眉,觉得这声“苏姑娘”忒的刺耳。 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了。 122 苦肉计,以退为进 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尹姑娘的谢我领下了,尹姑娘请回吧,莫得因为特意来谢我而让身子更加虚弱,又躺回了床(chuang)上,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苏沁凉说道,万一尹胜雪再出了什么意外,落了人话柄,反倒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岂不白白冤枉。 尹胜雪沉默了会儿,却并未离开,反而站着不动,楚楚可怜的说道:“苏姑娘似乎对胜雪有些敌意,莫不是因为逍遥吗?” 苏沁凉挑眉,并未回答,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耳尹胜雪倒是一副急切的模样,急急的解释道:“苏姑娘可千万莫要误会了,逍遥对于胜雪有救命之恩,再造之义,胜雪心中感激不尽,可是我也知道,当日是我拒绝了他,现下又怎能再起了非分之想?胜雪并不是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更不是恩将仇报之人。胜雪如今的愿望,也只是尽量的还了二位的恩情罢了,所以苏姑娘莫要再误会胜雪了。” 苏沁凉微微一惊,倒是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么番话,先不论是出自真情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说的可是漂漂亮亮。 她这番话,苏沁凉倒是不信的,若真如她话中所讲,她没什么百分之想,那么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周章? 瀹心中到底是如何作想,恐怕也只有尹胜雪本人才知道了吧! “尹姑娘哪的话,我并无其他的意思。若是尹姑娘都说完了便请回吧,若真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苏沁凉说道。 她并不是黑白不分的人,相反,她的性格极烈,爱憎分明,只是宫中的生活使她学会了藏起棱角,却并下是将脾气磨了去。 对于尹胜雪,她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去憎恨,只是想到逍遥因为她而打算牺性自己的孩子时,对于眼前的女人却无论如向也喜欢不起来就是了。 而且此女言谈间极其圆滑,每句话都为自己留了后路,如此工于心计,她也不屑于去结交。 她话音才落,却不想尹胜雪“蹼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 她吃惊的还来不及阻止,就见尹胜雪朝她磕了个响头,竟是带着哭腔说道:“夫人救命之恩,胜雪没齿难忘!” 这!这是唱的哪出跟哪出? 怎的刚才还一口一个“苏姑娘”,这当口就改口成了“夫人”?饶是苏沁凉见惯了风雨,被她这么闹,也只有傻愣的份,不知作何反应的直眨眼。 只是她们疑惑的时间并不长,尹胜雪的这动作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白影一闪,匆匆的进了屋,一见尹胜雪正顶着虚弱的身子跪在苏沁凉面前,逍遥大吃一惊,忙将她扶起来。 “胜雪,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跪在地上?”逍遥扶着她,吃惊的问道。 随即,质疑的目光便投向了苏沁凉。 苏沁凉心中冷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好一出逼真的苦肉计! 苏沁凉本来不打算出声,可是一看到逍遥投来的质疑目光,气就不打一处来,禁不住就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哼!看我做什么?是我叫她跪的吗?我还没死,要人跪我做什么?” “凉儿——”逍遥无奈的唤道。 “不关夫人的事,是胜雪自觉夫人大恩无以为报,所以才施以跪拜之礼。”尹胜雪说道。 “跪也跪了,谢也谢了,该看的人也看见了,谷主和尹姑娘还是请回吧。”苏沁凉冷冷的说。 一声“谷主”生疏的称谓,拉开了两入之间的距离,逍遥目光颤了一下,苦涩的看着她,心中尽是酸涩。 她一定要叫他这么生冷的称呼吗? 不再一脸祟拜的叫着他师父,也下再娇羞软语的叫着他逍遥。 她……只是和旁人一样叫他谷主…… “谅儿,你……不能叫我逍遥了吗?”他苦涩的问,受伤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 苏沁凉低下头,她要如何去原谅一个曾经想要害她孩子的人? 她过不了内心这关。 “尹姑娘!”侍女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闻言都看过去,就见尹胜雪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身子摇晃不定,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一直在一旁默下作声的灵儿不禁冷笑,她这身子不适也不适的太是时候了,硬生生的打断了逍遥和苏沁凉之间微妙的感情,饶是她再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非分之想也是不信了。 她取出一枚药丸给尹胜雪喂了下去,转眼间,尹胜雪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 “不用担心,她只是身子虚弱了点,没什么其他的毛病,什么毒啊伤啊的都己经好利索了。”灵儿不客气的说,冷睇着逍遥。 逍遥尴尬的默不作声,还安的看向苏沁凉,只见她满脸的嘲讽,一颗心不禁沉了下来。 “尹姑娘,你的身子好了之后,不知道作何打算?”灵儿问道。 她知道,对于尹胜雪的去留只有逍遥有资格说,苏沁凉的骄傲断不会去管她,而逍遥更加不会主动提出来,恐怕就是要养尹胜雪一辈子,逍遥都不会说个“下”字。 而尹胜雪,她巴不得一辈子赖在这里,因为中毒,她祭司这个位子已经做不下去了,不做祭司,她又能做什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扒上逍遥。 灵儿提出这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倒要看看尹胜雪要怎么回答。 但见尹胜雪轻皱眉头,咬着唇一副为难的样子,楚楚开口道:“胜雪自知在这里多有打扰,身子好后自当离开,天下之大,难道当真还没有我个女子的容身之处吗?” 苏沁凉和灵儿相视冷笑,以退为进,这招用的倒好。 逍遥皱起眉,看着她说:“胜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逍遥谷也没有人赶你,你在过里住着便是,以后你也是我逍遥谷的一份子。” “这怎么使得?”尹胜雪为难的说,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苏沁凉,显得对她颇为忌惮。 逍遥表情未变,只是说道:“这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我逍遥谷的人大都是无家可归,便在这里安了家,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去,就在谷中住着便是。” “谢谢。”尹胜雪当即眼泛泪光的说道。 冷冷的看着她深情的目光,苏沁凉冷声说:“我累了,二位请回吧。” 说完,她也不管逍遥和尹胜雪是什么反应,便起身回到内室。 反正她己经同逍遥明说她容不下尹胜雪,也着实无法对尹胜雪做出什么友好的举动来,索性就将自己的厌恶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逍遥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又何必在乎他的? 大家破罐子破摔,别再藏着掖着岂不更好? “我去照顾夫人”小镯说道,还特意大声的加重了“夫人”二字,根本不把谷主放在眼里的起身离开。 灵儿做的更绝,干脆就在这里捣鼓她的瓶瓶罐罐,摆明了无视这两个人,你们要表现情深,随便到哪去表现去,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 “小簪,你扶尹姑娘回紫竹院吧,她现在的身子还是多休息为好。”逍遥说道,也下再管尹胜雪,只是恋恋不舍得看了内室一眼,才无奈的离开。 尹胜雪咬着唇,不甘的看着逍遥的背影,这才在小簪的搀扶下起身 “灵儿姑娘,那……胜雪告辞了,劳烦跟苏姑娘说一声。”尹胜雪微微一拜,也转身离开。 灵儿冷笑一声,苏姑娘?逍遥前脚刚走,她这称呼就变了,可真是讽刺。 123 原来你直都不相信我! 入了冬,天气转冷,因为逍遥谷处在南方,所以就算是最冷的时候也见不到雪降下来,可是空气中带着湿气,风也是湿冷的。 苏沁凉在外边披了件厚厚的裘皮披风,是云清扬出谷办事给她买肮的。 披风为她挡住了寒风,也遮挡了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现在还不明显所以能遮过去,可是再过两个月,就下可能了。 耳她一定要在肚子大起来之前离开逍遥谷。 脑中思索着,手下不停,依然小心的将药草拨出来。 这些日子她除了练功就是修习医术,然后辨识各种草药,医人的与杀人的,她全部都学,现在己经熟练到不需要可以的去注意,手上的动作完全凭借习惯与下意识便可以完成。 瀹就连灵儿都感叹,她就像一块海绵,在不停地快速吸收,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灵儿了。 “夫人,你己经在外面呆了一上午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小镯说道。 出来之前,灵儿可千呆万嘱咐,让她看着苏沁凉,切不可让苏沁凉太过劳累。 虽然不知道灵儿姑娘为什么这么小心与郑重,可是对于灵儿姑娘的话,她可是奉行不悖的。 苏沁凉将草药放进篮子里,拍拍手直起身子。 “今天也差下多了,咱们回去吧。”苏沁凉说道。 小镯接过满草药的竹篮,随着苏沁凉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尹胜雪由小簪扶着朝她们走来。 梯田的坡度并不怎么陡,可是尹胜雪走上来的感觉却是那么吃力。 “既然爬的这么累,她还上来干什么?又没人愿意见她!”小镯皱巴着小脸,不高兴地说道。 谷中居民对于尹胜雪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他们并不特意的排斥尹胜雪,可也不怎么认可她的身份,尤其是因为她,苏沁凉和逍遥冷战,谷内的居民就无法真心的喜欢尹胜雪。 在谷中,像小镯这种态度的人有相当一部分。 可是尹胜雪既然主动找来了,苏沁凉却不能不理她。 “尹姑娘身体可好些了?”苏沁凉淡淡的问道。 “好多了,只是时有晕眩而己,己经可以多多走动了。”尹胜雪淡笑道,目光被竹篮中的草药吸引。 “苏姑娘也懂医术吗?”她好奇地问道。 “略懂皮毛而己。”苏沁凉淡淡的说,也不跟她多解释些什么。 苏沁凉这番态度,显然是并不想与她多做交谈,蹲着采草药耗费了一上午的力气,她己感觉有些疲惫,怀孕后变得虚弱的身子,此时脸色已经有些苍白,面对尹胜雪没完没了的纠缠,她己经有些不耐的皱眉。 也不知是没注意到她的异状,还是注意到了仍然装糊涂,总之尹胜雪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更加上前一步,似乎对她竹篮里的草药十分感兴趣。 “这是什么药?长的怪有趣的。”尹胜雪一指,铙有兴趣的说道。 苏沁凉垂目,淡淡的扫了一眼,还未及组织,尹胜雪便上前准备要拿起草药来仔细端详一下。 此时两入之间的距离近的有些过分,苏沁凉下意识的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还未理清思绪,尹胜雪身子突然晃了晃。 “哎呀——!”她惊呼一声,脚下住后一倒,眼见就要往后跌落下去,这又是站在梯田之上,就算坡度不算陡峭,可依旧是有坡度的,弄个不好,她便有滚落的危险。 苏沁凉脸色一变,正待要伸手抓住她,却也来下及了,梯田最顶端白影一闪,晃到她们面前,逍遥己经接住了尹胜雪,阻止她的滚落。 “胜雪,你没事吧。”逍遥扶住她问道。 尹胜雪站定,身子无骨似的偎在逍遥怀里,惊魂未定的摇头,脸色还有些难看。 逍遥看向苏沁凉,正看到她讥诮的表情,不敢置信的说道:“凉儿你……” “逍遥,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夫人的事。”尹胜雪低声说,此刻显得更加柔弱,眼角还自以为没人发现的偷偷瞥了一眼苏沁凉,好像实在看她的脸色似的。 苏沁凉却不禁嗤笑,如果她什么都不说还好,可是像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却恰恰暗示了是自己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回想一下,按照逍遥出现的方向,以他的角度看,确实像是她推了尹胜雪一下。 逍遥面无表情,将尹胜雪扶正,对小簪说道:“小簪,先带姑娘回紫竹院。” “是。”小簪应道,便从逍遥怀里接过尹胜雪,扶着她慢慢离开。 待她们走远,逍遥才问道:“凉儿,你为什么要推她?” 苏沁凉讥诮的冷笑一声,嘲讽的说:“你认为是我推的她?逍遥啊逍遥,原来你直都不相信我!” 他的怀疑确实叫她心痛。 原来一直以来,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卑鄙的,爱耍阴谋手段的人? 她苏沁凉一向做得正,根本不屑这种小动作! 而逍遥这反应,却叫她心凉了。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受伤,真正的伤只有自己才知值。 她暗暗发誓,今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 心冷下来,随着面容也冷下来,冷笑道:“呵!就当是我推的她好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你把我赶走啊!把我赶出逍遥谷,就没人能够威胁到尹胜雪的安全了,像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还能呆在谷中,怎么还能和高贵的尹胜雪呆在一起?” 逍遥默不作声,心下却已经后悔了。 他不该怀疑她的,他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怀疑了她,岂不是将她推的更远,他糊涂了怎会怀疑凉儿! 听到她的话,他陡然沉下脸,说道:“我不会赶走你的,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让我讨厌你,赶走你,都不会如愿!我要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随你的便好了。”她淡淡的说。“小镯,我们走。” 逍遥就这么站着,默默的看着她,她一如既住的骄傲,挺直腰杆,连顿都不曾一顿,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才颓然的垂下肩膀。 他……又把事情变得更糟了。 为什么每次一遇到她的事情,他就失去了方寸,失去了该有的判断? 苏沁凉回到灵儿的住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皱眉咬唇,叹了一声。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想着,她便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小腹,不由自主的露出温暖的笑容。 孩儿,她能够感觉到幼小而脆弱的生命正在腹中逐渐长成。 “咚咚咚!” 听到叩门声,她抬起头来:“进来吧。” “吱呀——”灵儿推门走进来。 看到她一脸的决然,意识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你要离开了吗?”灵儿问道。 苏沁凉无奈的点头,说道:“必须要走了,如果再待下去,有些事终归是瞒不住的。” “我知道留不住你。”灵儿说道,从柜子中拿出一堆的瓶瓶罐罐放到她面前。 “这瓶是逍遥谷入口的解药,我怕有意外,你多带些。还有这瓶是解毒丸,这瓶则是毒丸,为了以防万一,你都带上,不存着害人之心,可是外面人心险恶,不比谷中,当要存着防人之心,必要时就下毒,不需留手。”灵儿认真的说道。 苏泌凉点点头,眼眶一热,对于灵儿的关心,发自内心的感动。 124 酒醉的最后一次放肆 “还有这个。”灵儿拿出一本册子,册子还崭新。“我将多年的心得,还有师父手札里的经验都誊写在上面了,其实医术与毒术你都己经掌握的七七八八,可难免还会有些遗漏,这里面就是预备你的不时之需。” 苏沁凉接过册子,心中满满的尽是感激与感动,要把这么多的东西总结在一起,还是要对她一定有帮助的,灵儿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怪不得每晚灵儿的屋子总是亮的,她一直以为灵儿是在研究什么药物,却没想到是在为了她。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走,所以也不勉强,只是尽最大的能力提高自己的安全。 她将册子重之又重的收好,且不管里面的东西对她有多大的作用,就是这份心意,她便要好好地珍惜。 耳入夜,苏沁凉合衣躺在床(chuang)上,并未入睡,她知道,逍遥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地来看看她,他以为她一直不知道。 其实她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有一次她睡得晚了,躺在床(chuang)上睡不着,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那人临近时,却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是逍遥! 瀹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地用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离开。 一开始只是以为他是心血来潮,可是她仍抱着一丝丝的期待,每晚都会先装睡,果然,逍遥竟是每天晚上都来,并不对她放肆,只是在她唇上轻轻的一吻便离开。 她知道自己没出息,躲着他却又期待着他,可是没办法,她的心不争气,始终记得他,念着他。 今夜,她便是要等逍遥琮过之后才离开,一是为了防止他发现她不在而追上她,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想要留住最后一吻,权当是留作纪念吧。 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道逍遥差不多也该来了。 心中这一想法刚刚升起,便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可是不同于以往,这次的力道稍大。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关上,接着便是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 苏沁凉不禁皱眉,眼睛偷偷地掀开一条缝,就着月光看清来人。 正是逍遥。 这不是平时的逍遥,他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的,面颊也透着不自然的红。 随着他的走进,她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怪不得,他喝酒了。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竟让自己醉成这样子。 见他靠近,她忙闭上眼装睡,突然酒味变大,逍遥凑近她,突然吻上她的唇。 他吻的用力,吻得粗鲁,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就像飓风一样席卷着她。 “凉儿!我的凉儿!我好想你,凉儿……”他喃喃的说,拼命地品尝她的甜美,大手开始不规矩的探入她的衣内,撕扯着她的衣服。 “唔——逍遥你……你放开我!”她再也装不下去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狂暴,她开始用力的挣扎。 趁着醉意完全被感情所驱使的逍遥,根本不是她能推开的,大手将她禁锢住,高举头顶,开始一路从她的唇吻下去,湿热的所过之处,全都留下了青紫的痕迹。 他的唇代替了手,撕咬着她的衣服,没过多久,她胸前的衣衫便濡湿一片,全都敞开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映着月光,她的肌肤也晕上了一层银白,逍遥双目谜蒙,着迷的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致。 “凉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不会!”他迷乱的说。 接着,她突然感觉身下一凉,裙摆被他掀开,身体马上被他贯穿。 他这次进入的那么急切,仿佛慢了一步,她就会消失一样,感受着她的温暖与柔软,他不停的吻她,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她咬着唇,感受着他给她带来的一阵阵的酥麻,一拨又一拨的战栗,被他带动着,浑身无力的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不久,她的双目便蓄上了一层水雾。 她不争气,竟然不由自主的接纳他,迎合他,她的心,竟然还是不受控制的倾向他。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他啊! 随着一阵全身的痉挛,她低泣出声,而他身子一倒,便环抱住她紧紧的睡去,直到此时,他都没有从她体内离开。 许久,她伸手推他,而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是不是困为酒意,睡死了过去。 她只能慢慢的抽离,拖普虚软疲累的身子,换上准备好的男装,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逍遥。 就在这时,他竟然好巧不巧的喃喃出声:“凉儿……” 她捂住嘴,伤心的落下泪来。 苏沁凉,不能心软!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心软只会害了他,害了自己! 她这么想着,哽下心肠转过身,再也下敢看他,慌张的开门离开。 “咚咚咚!”她轻轻的叩门,低声叫道:“灵儿,是我。” 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灵儿吃惊的看着她,低声说道:“沁凉!我、我还以为……你今晚走不了了呢。” 说着,她的脸变红了起来。 就算她极力隐忍,可还是控制不住有声音流出来,那么暖昧的声音,灵儿是行医的人,自然之道两人发生了什么。 苏沁凉脸也唰的红了,讷讷的说:“这时候离开,还来得及吧。” 灵儿点点头,说道:“来得及,只是……你还是要走吗?” 苏沁凉坚定地点头道:“走我是一定要走的。” 灵儿只能无奈的叹气,终究还是留不住她,只得说:“东西都带上了吗?” 苏沁凉拍拍挂在肩上的包袱说道:“都己经带好了。” “那便跟我来吧。”灵儿叹息道。 深夜,人们早己沉沉睡去,安静的逍遥谷,两道纤细的人影跑过。 出谷的树林前,两道身影站在那里。 “沁凉,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灵儿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说道:“灵儿,你保重。还有希望……你能和清扬终成眷属。” 灵儿点点头,说道:“你在外面万事小心。” “我会的。”苏沁凉说道,不再迟疑,转身进入树林中。 灵儿直看着,直到那抹身影没入了浓雾中,才叹息一声离去。 ………… ………… 逍遥呻吟一声,还没睁眼,手用力的按按太阳穴,脑袋痛得要炸开一样。 他昨晚喝了很多酒,而且没有用内力把酒气逼出来,就是想借着酒来麻醉自己,却没想到居然做了一个美好的春梦,他梦见自己拥着凉儿,一次又一次的不知餍足的要她,那美好的感觉至今还深入骨髓,仿佛真的经历过一样。 不过这也只能是在梦中了,若是再现实之中,凉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再碰了。 他苦涩的一笑,睁开眼,却愣住了。 这……这是凉儿的房间! 房间中还有她的味道,和他们爱过的痕迹。 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脸色一变,蹭的翻身下床。 “凉儿!”他大叫,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谷、谷主?”小镯睁大眼,眼睁睁的看着逍遥从苏沁凉的房里出来。 “小镯,凉儿呢?”逍遥抓着她问。 小镯茫然的摇头:“夫人不在屋里吗?我没见到她啊!” 逍遥脸色一变,心中突然不安起来,想也不想的大叫:“灵儿!出来灵儿!” “怎么了?”灵儿慢悠悠的走出来,好像根本没看到逍遥的慌张。 “凉儿呢?凉儿她人呢?”逍遥焦急的问。 “走了。”灵儿淡淡的说。 轰! 他突然觉得世界塌了,走了?怎么会走了? 他的凉儿了?走去哪里? 他这才发现,凉儿不在自己所掌握的世界之中,他的心有多么谎乱,无所适从。 他的心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都随着凉儿的离去而被抽离。 “怎么会走了?什么时候?”他上前抓住灵儿的胳膊,不禁就忘了控制力道。 灵儿眉头一皱,难受的说:“疼死了,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可不说!” 逍遥手紧了紧,终究还是放开她,近乎于乞求的说:“凉儿到底走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走的?” “半夜,就在……就在你们……那个……之后,沁凉便离开了。”灵儿说道,提起昨晚,还是不禁红了脸。 “半夜?”他唰的褪下血色,就在昨晚他不能自己的咬了她之后,他睡死了过去一,就在那时,凉儿走了…… “砰!”逍遥一拳打在树上。 可恶他昨晚为什么要喝醉! 如果没喝醉,他就能察觉到凉儿的反常。如果没喝醉,他就不会睡死,连凉儿从他身边走掉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让她走了?你既然道她要走,为什么不拦下!”逍遥怒道,双目通红。 “拦?我怎么拦?沁凉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一旦她做出了决定,谁能阻拦?”灵儿毫下客气的反问道。 是啊!她决定的事情,谁能阻拦?就连他都只能尽可能的时刻守着她,看着她,却还没有把握能够完全的留住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开,连说一声都没有,就这么走了……”他失神的喃喃自语。 灵儿突然冷笑一声:“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沁凉为什么走你会不知道吗?是谁把她逼走的?是你!她早就说过要走了,她早就告诉过你!而她既然下定了决心,你根本就拦不住!” 是他!没错,是他,是他把凉儿逼走的,是他伤了她的心,碎了她的情。 要何其悲痛,才让她要选择不顾切的逃离?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可是如果再选择一次,他会改变吗?不会,他还是会那样做。 凉儿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伤心的离开吧! 逍遥心痛的想着,喃喃的问:“那……她去哪了?” “不知值。”灵儿这次果断的说,“天下之大,她去哪都有可能。” 不知道!逍遥不住的后退,他竟然连她去哪了都下知道。 是啊!天下之大,她去哪都有可能,她己经彻底的脱离了他的掌握,他的凉儿…… 他……失去她了吗? 不!他下允许!决不允许! “我要去找她!就算翻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逍遥坚定的说道。 125 神秘锦衣人 淡水村,这个位于紫金边境,属于落幽城的个小山村,正好与天都接壤。 这个小山村并不富裕,村民大都以打猎为生,还有一部分村民则是共同守着几亩地的果树和菜地。 正是因为山村地处偏远,少受外界的污染,所以村民们都很淳朴,心地善良且单纯。 而最近,村子里竟然开了家医馆。 耳说是医馆,其实就是和其他村民们住的一样的小木屋,卧室在里面,然后在院子里加盖了一个房间,权当做是医馆了。 村子因为实在是太偏僻,一般的伤风小病痛,村民们都会忍忍就过去,可是实在是得了大病,还是不得不翻过山头,到最近的镇子去看医,这样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两天的时间。 若是病人能坚持住还好,若实在是病的厉害,保不准在途中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瀹而且镇子里看诊的费用实在是太贵,不是他们这种山村里的百姓能够负担得起的,平日里他们都是上山打猎,自己种田,收获的东西勉强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去看病? 可是现在村民们成天都乐呵呵的,因为一个月前,来了一个漂亮的仙女般的女子,她来的时候还怀着身孕,好像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因为可怜她一个女人还怀着身孕,无依无靠的,村子里的汉子就自发的给她搭起了房子。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们,这个女子居然医术如此了得,村民们有什么病痛,她都给一一医治了,就连陈伯多年的顽疾,也在她慢慢的调理下好了很多。 而她看病却不收诊费,知道村民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就算他们硬塞,她都不要。 村民们自然也不能忍受去赚一个女人的便宜,是以谁家收获了什么粮食蔬果,哪个猎户打了什么野味,都会送些来给她,虽然没有诊金,她倒也下愁饿肚子。 “苏大夫,你由看看牛娃,他也不知值怎么了直喊肚子痛,脸色蜡黄蜡黄的。”陈婆婆带着小孙子牛娃,焦急的说。 她可就这么个孙子,虽然淘气,也常常揍他,可还是当宝贝蛋那么疼着。 被称为苏大夫的从屋里走出来,绾着寻常妇入的发髻,发上只插(cha)了根雏菊簪子,却正是苏沁凉。 她微笑着慢慢走出,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一般,整个心都静了下来。 相比在逍遥谷的时候,她又胖了一圈,腮上长了点肉,显得更加饱满。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高腰襦裙,隆起的腹部被宽松的襦裙遮掩住。 因为怀孕的关系,再加上村民们三天两头的给她送野味,虽然没有稀罕的补品来的矜贵,可依旧是把她养胖了一圈,面色也红润润的,比以前还要健康。 “陈婆婆,不要急,来,牛娃,张开嘴,喊‘啊’!”苏沁凉柔声说,也许是因着怀孕的原困,她看着小孩子感觉更加的亲切,心也变得更加柔软。 “啊——!”牛娃听话的张大嘴。 苏沁凉看了看,又给他听了一下脉,便笑着说:“没事,牛娃只是吃坏了肚子。牛娃,这两天你都吃了些什么?” “没有啊!就是和阿爹阿娘,还有爷爷奶奶吃一样的饭菜。”牛娃无辜的说道。 “还有呢?你吃饭之外,有没有吃些什么?比如说出去玩,看到些野果子之类的,有没有贪嘴采来吃?”苏沁凉问道。 “啊!我和二蛋儿出去玩,看到有种白蘑菇可香了,就烤来吃。”牛娃说道。 “你这孩子!”陈婆婆打了下他的头,又不敢下重手,“不是跟你说过吗?外面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 苏沁凉也板起脸来说:“牛娃,像是外面的野蘑菇,很多看着漂亮,闻着香,可是很多都是有毒的。你这次运气,好吃了只是肚子痛,可是弄个不好吃了要人命的,到时候可就是神仙也难救你了。” “啊!哇——我……我不知道啊……我不想死啊……哇——”牛娃一听苏沁凉这么说,心中一慌,到底是小孩子,当下就嚎啕大哭起来。 苏沁凉见状,忙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柔声说:“没事了,这次运气好没出大事,以后记住了,不要再吃些不认识的蘑菇和野果子,知下知道?” 牛娃也是被吓怕了,忙点头说:“知道。” “陈婆婆,你拿这些药回去,给牛娃煎了喝,一天三次,饭前服用,喝上三天就好了。”苏沁凉抓了些中药,用纸包包好交给陈婆婆。 陈婆婆好一个道谢,才带着牛娃离开,一面走还一面不停地叮嘱他,以后千万不要乱吃。 一个月以来,村民和苏沁凉早有默契,看完了病也就不跟她客套,留下诊金。 因为他们都每天都会送蔬果和野味来。 苏沁凉淡笑着看着陈婆婆和牛娃离开的背影,暗道自己来这里总算是做对了。 她从逍遥谷出来后,也曾茫然的不知该去哪。 但是她知道,戈央她是不能回去的,她现在还是逃跑的死囚,在风声没有过去之前,她不能回到戈央给爹娘找麻烦。 而她既然要离开,那就离逍遥谷越远越好。 逍遥谷在紫金的南部,她就往北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个小山村,也安定了下来。 她也不求什么富足的生活,只求能够平平淡淡的,守着自己的孩子,平静的过日子就好。 而这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也正好符合了她的要求。 思及此,手不禁抚过隆起的肚子。 宝宝,你在这里,当能安全吧! “苏姑娘!”这时,一声豪迈且开朗的声音传来。 苏沁凉微笑着抬头,就见一个青年提着一大块后腿肉走进来。 “王大哥。”她连忙起身。 “哎呀!你现在有身孕,不用跟我那么客套。”王成连忙说道。 他一早就喜欢上这位美丽的大夫,就算是她己嫁过人,还怀了孩子,可是他还是认为,能娶了她,值了。 只是这个想法他一直不敢说,因为苏大夫对谁都是那么好脾气,和颜悦色的,可是一有点,她排斥再谈感情,可能是对逝去的丈夫感情太深了吧! 因此王成只得小心翼翼的,不要吓着她,只要一打了猎物就马上来送给她。 “来,这是鹿肉。”他将肉交给苏沁凉,“我知值你害怕,所以特地把这块腿收拾好了送来的,你现在一人吃两人补,可不能怠慢了。” “王大哥,总是让你给我送这些来,怎么好意思。”她笑着接过来。 “说什么呐!你无偿的为我们看病,这些东西跟身体比起来,都是小意思。”王成说道。 就在王成来找苏沁凉的同时,一道人影在王成踏进房门的一刻忽而闪过,消失在原地。 “主子,发现她了。”隐蔽的暗处,先前的那道人影恭敬地躬身,低声问道。 对面,一个男子一身的锦衣,阴影遮住了他的面貌,看不真切。 “通知铁鹰,他可以动手了。”锦衣男子沉声道。“你继续看好她,别让人丢了。” “是。”那黑影说道,便又不见了。 是夜,一间客栈中,云清扬面色阴沉。 “谷主,尹姑娘不见了。”云清扬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逍遥惊道。 “只在她房中发现一张字条。”云清扬说道,将字条交给他。 126 阴谋 蒙面人的威胁, 苏沁凉的反攻 “只在她房中发现一张字条。” 云清扬说道,将字条交给他。 逍遥皱眉结果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后日子时,淡水村,清风山顶。 耳看到字条上的字句,逍遥皱眉不语。 凉儿出走后,他马上就出谷寻找,本来只是带着云清扬和灵儿,想着灵儿和凉儿关系好,能劝住她也说不定,没想到尹胜雪也找了来,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找凉儿。 “这事是因为胜雪而起,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亲自向夫人解释清楚,还请谷主成全。” 尹胜雪当时是这么说的,架不住他的坚持,逍遥只得答应。 渝可是没想到,如今她竟然被劫走了。 “谷主......” 云清扬叫道。 其实他更想早日找到苏沁凉,她一个人在外面说不定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而没人知道,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通体发寒,如果去救尹胜雪,势必要耽搁寻找凉儿的时间,是以他并不想先找尹胜雪。 可是他怎么想无济于事,这事关系还要看你逍遥的决定。 逍遥紧握字条,半响才说道:“先去找胜雪吧。” “哼!那你就不管沁凉的死活了?如果她遇到了什么意外,就是因为你先去找尹胜雪而耽搁了时间,我看你怎么后悔。”灵儿冷哼道。 “可是毕竟凉儿在哪我们还不知道,可是胜雪却有确切的位置,如果我们不去,她恐有性命之危。”逍遥无奈的说道,他总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嘁!那么沁凉的性命之危呢?你不管了?”灵儿冷哼道。 “灵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胜雪,可是我却不能见死不救。”逍遥说道,“而且我有种感觉,这次去救胜雪,很有可能找到凉儿,我总觉得这件事会牵扯到她。” “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沁凉抓的尹胜雪?”灵儿冷声问,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iel,就太让人失望了。 “我没这么说,只是感觉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凉儿。”逍遥皱眉说道。 听他这么说,灵儿便不再说什么了。 ...... ...... 苏沁凉懒懒的推开门, 因为有了身孕,她的身子骨也变得沉重,总是不爱动。 今日外边的天气很好,虽然有些冷,可是冷风使得空气很清新,太阳照在地上,也是暖烘烘的。 她揉揉腰,隆起的腹部给她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腰间总是容易腰酸,她缓缓地步出房间,正巧见到牛娃正朝她跑来。 “苏大夫!苏大夫!奶奶炖了鱼汤,让我给你带来。”老远,牛娃就欢快的喊道。 打眼一看,果然,他怀中正抱着一个罐子。 苏沁凉莞尔一笑,心中感动。 “牛娃,慢些跑,别跌着。”她叫道。 正待上去迎他—— “啪!。” 忽闻一声脆响,牛娃怀中的罐子跌落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汤从罐子里流出来,还散发着热气,空气中都是鱼汤鲜美的味道。 苏沁凉脸色惨白,却不是因为可惜鱼汤,而是牛娃正被一个蒙面人挟持着。 蒙面人将牛娃禁锢在手中,牛娃一个孩子,突逢如此变故,下意识的扭动挣扎,大喊大叫。 “啊!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啊!救命啊!呜哇——!”牛娃哭喊道。 “你干什么!放开他!”苏沁凉惊叫道,心中恐惧布艺,不禁浑身发抖。 那蒙面人扣住牛娃的脖子,细细的脖子在他手中显得那么脆弱。 “你别轻举妄动,跟我走,我就放了他!”蒙面人说道。 “好,好,我跟你走,你别伤害他!这孩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宁愿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她坚定的说道。 蒙面人既然威胁她,就一定有什么事是需要她或者利用她,断不会要一个尸体,否则她的性命早就不保,哪里还能在这里跟他谈条件。 就是在这电光石间,她想得透彻,是以才敢这么说。 蒙面人眼中精光一闪,怪不得主人如此看重这个女人,果然智慧非常。 “好,只要你乖乖跟我走,不要轻举妄动,我便不会伤害他。”蒙面人说到,“还有如果想让村子里的人活命,最好别声张,否则来一个我杀一个。” “好。”苏沁凉想也不想的点头。 她自从来到这个村子,村民们都那么照顾她,甚至比亲人还亲,她早已与他们有了深厚的感情,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出事。 如果是因为她而害了这些善良的人们,她一定会自责死。 说罢,黑衣人也不再多言,捂住牛娃的嘴不让他出声,便往清风山走去。 因为苏沁凉的住处是后来加盖的,所以是在村子的最边上,离清风山最近,而且要去清风山,绝对不会路过村子中其他的住处,是以如果没什么意外,并不会碰到什么村民。 就这样跟着黑衣人一路走来,已经来到了清风山脚下。 “你可以放了他吧。现在已经离村子很远了,我呼救也没有人呢能听到,你就算放了他,我也跑不掉。”苏沁凉说道。 一路上,她的眼光紧紧盯住牛娃不放,生怕他有什么闪失,那她怎么跟陈婆婆一家人交代?如何对得起陈家一家人的情意? 她没有忘记,就在刚才,陈婆婆还记挂着她的身子,让唯一的小孙子来给她送鱼汤,可是牛娃却因此遇险,她怎么对得起陈婆婆一家人?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牛娃出事! 黑衣人停下来,似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苏沁凉见状一喜,马上趁势说道:“你带着这孩子上山,一定会浪费不少的时间,多一个累赘,便会多一分意外。你把我引了来,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现在就是牛娃,也知道苏沁凉是在救他,所以老老实实的不敢乱来。 “意外?我杀了他,就不会有任何的意外!”蒙面人狞笑道。 “你敢!你若是敢杀他。我就没了顾虑。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苏沁凉怒声道,表情告诉他,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蒙面人一惊,却也不敢再有这种想法。 “好!我可以放他,但他必须保证,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至少今天不能。”蒙面人说道。 “没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 苏沁凉说道。 蒙面人这才放开牛娃,牛娃一得自由,马上哭着跑向苏沁凉。 “苏大夫!呜呜呜!我好怕!好怕!呜呜,坏人,为什么有坏人!”牛娃委屈的抱着苏沁凉哭道。 苏沁凉心里一酸,强忍着泪抱住牛娃,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牛娃不怕,牛娃现在已经安全了,有苏大夫在,没人能够伤害牛娃。” 她抓着牛娃的背,让他看着她,说道:“牛娃,答应苏大夫一件事,一会儿让你跑,就拼命的跑,一直跑回村子,知不知道?回到村子以后,不要说刚才的事。” 她忽的想起蒙面人是说的话,便继续说道:“牛娃回去后一个字都不能提起,记住,千万不要让人来找苏大夫,我会没事的,我本事大得很,不会让人伤害到,可是村子里的叔叔们不同,他们如果来找苏大夫,会死掉的。你希望他们死掉吗?” “不!不!牛娃不要他们死!”牛娃惊恐地说。 “对,牛娃不要他们死,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来找我,你把今天的事情忘掉,对谁都不要说,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牛娃点点头,苏沁凉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又能做到多少,她只能尽量的让他明白。 “好了,牛娃快回村子里,要用跑的,快!快跑!”苏沁凉叫道。 她不敢保证蒙面人会不会改变主意,她只能尽可能的拖着他,拼了命的拖着他。 听到她的命令,牛娃拔腿就跑,真的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知道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要带我上山是不?我们可以走了。”她平静的说道。 蒙面人微微一愣,惊讶于她的淡定。 “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命?”蒙面人忍不住问道。 “命在你手里,要掉早晚都会掉。”她淡淡的说道,“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蒙面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漠然道:“走吧。” 苏沁凉走在前面,黑衣人在后面主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防止她逃跑。 行至半山腰,苏沁凉嘴角冷冷的勾起,手掌一翻,忽然就挥向黑衣人,红色的雾气就挥向了他。 蒙面人反应倒也机警,马上后退,同时挥出一掌,企图用内力将雾气震散。 苏沁凉嘴角冷笑,她就是担心出现意外,所以并没有用事先调好的毒粉,而是用内力将自己体内的毒逼出。 而她的毒又岂是一般的毒药可以比拟的,只要稍微吸进一点,那就足以致命。 饶是蒙面人反应再快,在最初的时候也有反应不及而略微吸进了一点毒气。 蒙面人之所以没有紧张,而是将苏沁凉体内的毒当成了一般的毒气,只是吸入一点,待他用内力逼出遍没有危险。 可是随即,蒙面人就变了脸色,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他动作一顿,浑身变的僵硬,眼光也变的发直,整个人就像一具僵尸一样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不动。 “哼!”苏沁凉冷哼一声,声音一落。蒙面人便直挺挺的倒下去,已然断了气。 “在抓我之前,都不先调查好吗?当我还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能医人,可是我的毒术,比医术要厉害得多!”她冷冷的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便是当时祁阳曾用过的化尸粉。 像化尸粉这种药,对于她来说便等于皮毛,很容易就能制作出来。 她用小刀在蒙面人身上割出一道伤口,将化尸粉洒在伤口上,很快,蒙面人便化成一滩水,溶进土地里。 127 崖顶相遇 红颜醉,残颜泪 她用小刀在蒙面人身上割开一道伤口,将化尸粉洒在伤口上,很快,蒙面人便化成了一滩水,溶进土地里。 终于,一切妥当后,她面色苍白的站起身。 这到底是她第一次杀人,心中总归是要怕的。 可是她却不后悔,为了保住村民的性命,她必须要这么做。 而她不知道像这样的蒙面人到底还有几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止他一个。 既然让她碰到了,她便不能不管,尽她的所能保护村民,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若是落到他们手中,那些村民哪还有活路。 想到这,她望向山巅,不管上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她都一定要上去看看了。 揉揉酸痛的腰,给自己吃下一颗灵儿事先便为她炼制的安胎丸,登时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就连每一根手指头,脚趾头都不放过,整个人舒服了许多,她才继续往山上走。 说来清风山恩很高,好在她现在也有内力傍身,所以爬到山顶并不说多么吃力。 山顶上湿气很重,罡风阵阵,吹得她脸生疼,眼睛也不禁流出泪来。 隐隐看到压扁好像有一个人影,她便举足上前,待看清那人,不禁惊呼。 “尹姑娘!”她惊叫道。 见尹胜雪浑身被绑缚个结实,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让她发不出声音。 她忙上前取出她口中的布团。 “尹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逍遥谷吗?怎么会在这里?谁把你抓来的?”边问,她手上的动作未停,正要帮她解开麻绳。 突然间,尹胜雪就张口大喊:“救命!逍遥!救我!” 苏沁凉惊讶的转身,竟看到逍遥急匆匆的跑来,他身后还跟着灵儿和云清扬。 一个多月未见,再见他,竟恍如隔世。 她的心里突然此起彼伏,她终究还是忘不了他,一见到他就被他影响到,以为早已心如止水的心再起涟漪。 “凉儿,你抓了胜雪?”逍遥不敢置信的问。 他是不相信,可是这画面却是如此的逼真,苏沁凉就在眼前,她刚才想干什么?把胜雪推下崖去?否则胜雪为什么要大声呼救,哭的那么害怕? 他不想相信,不想。 看到他满脸的不敢置信与心痛,苏沁凉的心不禁再次凉下来,嘴角冷笑。 他还是不相信她。 苏沁凉你真是不长记性,你难道忘了他的不长记性吗?他认为你讲尹胜雪推下梯田,那不信任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你居然还对他有所期待! 傻呵!真傻呵! “原来我认为的没错,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你一直都觉得我要害她是不是?”苏沁凉心冷道,声音跟着变得凉薄。嘲讽的勾起唇。“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把她推下崖?” 逍遥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该死,他又误会了她吗? “你不知道吗?如果我要害她,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只要用毒就可以了,只要一点点毒,比如......我的血。”她冷笑一声,可是心,更冷。 “凉儿,你冷静一点,不要乱来!”逍遥惊道,看着她不断的靠近尹胜雪。 他不想尹胜雪出事,可是她不知道,他更不想她杀人啊! 他不想她因此背上罪孽,满手血腥,他不想他夜夜噩梦,不想她因此而活在惊恐中。 因为太在意,他不由自主的跨前一步。 “别过来!”她突然拿出一柄小刀,正式之前划伤黑衣人的那把。 “要是过来,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她说道,小刀靠近尹胜雪的脸庞只有寸许,不断地比划,只要稍微不小心,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就要被划伤。 尹胜雪之觉得刀芒的寒气一直在脸颊处徘徊不去,向着苏沁凉真的可能毁掉他的面容,便不由自主的颤抖,眼泪落得更快。 “逍遥......”她可怜兮兮的求救。 看到逍遥紧张的表情,苏沁凉陡然沉下脸来,说道:“你当初收我为徒,不就是因着我眉目与她有三分相似吗?” 此话一出,尹胜雪当场愣住,是吗?是这样吗? 他当初会收留苏沁凉,会这么紧张她,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苏沁凉长的很像自己? 这话别人说,她或许会怀疑,可是这是从苏沁凉口中说出来的,她岂有不信之理? 当下,一股喜悦油然而生,目光变得晶亮。 逍遥还是对她有情的! 只要再除掉苏沁凉,逍遥必定将对苏沁凉的感情转嫁到她身上,再加上以前他就喜欢她,旧情复燃只需要一把火,她便能让逍遥再爱上她。 而这把火,就要由苏沁凉来点。 哼哼! 你说吧,说吧,你继续,你越是这样,逍遥就对你越失望,他就会越喜欢我。 尹胜雪心中暗暗喜道。 当下,她小心的收起惊喜的目光,继续恐惧的看向逍遥,眼泪落得更快,梨花带雨,何其可怜。 “凉儿,不......”逍遥摇着头,手伸在半空,徒然的想要阻止她。 苏沁凉比划着小刀。 “如果尹胜雪容貌不在,奇丑无比,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她?”她挑眉问道,语气很慢,慢的让人心惊。 “凉儿,你别做傻事。”逍遥劝道。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疯了似地说道,“傻事?我做的傻事还少吗?既然你这么在乎这张脸,那我便在你面前,禽兽毁掉它!” 她说着,便举起小刀。 “不!不要!”逍遥大吼。 手起,刀落,所有人都呆住了。 呆呆的忘记阻止,一动不动。 尹胜雪的脸还好好的,完好无损,哭的梨花带雨,却依然美丽。 他们不动,冷冷的看着苏沁凉,刀尖刺入她白皙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脸颊,一道鲜血缓缓地流淌下来,在白皙的肌肤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的恐怖,凄凉...... 她没有去毁尹胜雪,而是将刀子刺进了自己的脸! 她要毁去自己的脸! “凉儿!”逍遥不禁嘶吼,心痛的看着她,眼看着刀子刺进她的肌肤,他的心痛如刀绞,就要上去阻止。 “都不准动!”她冷声喝道,突然露出微笑,那笑那样的摄人心魂,宛如绽开的莲花,释放着莲花所没有的妖娆美态。 刀尖乡下划去,在脸颊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依然微笑着,将刀子抽出,再刺入,划过。 那美好如仙搬的面庞如今却变得无比狰狞,面颊上的血痕就像是丑陋的蜈蚣爬在她的脸上,随着她的微笑扭曲变形。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幕所震慑,不知作何反应,灵儿双手捂住唇,不住的摇头,默默的流下泪来。 “沁凉......” 云清扬紧握着双拳,紧咬的牙关居然流出了血。 逍遥苍白着脸,痛苦的看着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他爱的是她!是她啊! 他若无其事搬的拿着刀子,掏出手帕将刀上的血擦干净,又将刀子收起,将手帕随手一扔。 手帕就那么缓缓地随风飘落下来,落在一块大石上,被大石挡住,没有再飞走。 鲜血躺在洁白的手帕上,绽放着妖异的红,却刺痛着他们的双眼。 “逍遥,我们来比试一下如何?”在众人的沉默中,苏沁凉再次开声。 128 断情絶义,永不相见! “逍遥,我们来比试一下如何?”在众人的沉默中,苏沁凉再次出声。 “比什么?”他失神的问,目光还停留在他狰狞的脸上,心底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苏沁凉也不管他的反应,缓缓地伸出手,靠近尹胜雪。 “就比比看,是你的掌快,还是我的毒快。”她说道,定睛一看,她的手掌竟有淡淡的血雾环绕,依旧是来自于她体内的毒血。 而她的手掌里尹胜雪很近很近,近到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尹胜雪的脸颊。 原本还停留在她毁容的震惊中无法自拔,听到她这话,尹胜雪突然惊醒,惊恐的看着她,随即又看向逍遥。 她的手就靠近在尹胜雪的脸颊旁,而逍遥与她们却尚有几步的距离,纵使逍遥武功再高强,又怎及得上她的速度? 当下,苏沁凉也不等逍遥的回答,环绕着手掌的血雾徒然大盛,就向尹胜雪挥去。 “不——”逍遥惊道。 这种危急关头,救人如救火,根本容不得一点迟疑。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尹胜雪在他面前中毒身亡,容不得他多想,下意识的便出手阻止。 掌风已然来到苏沁凉面前,突然看到她竟然向着他绽放出一抹凄美的笑,是那样的凄然......决绝...... 那目光,透着绝望。 是因为他吗?是对他吗?是对他绝望了吗? 徒然,他发现了不对,苏沁凉居然连挡都不挡,就把自己的面门这么敞开着冲着他,她这一反应根本就无异于自杀!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是要让他伤了她吗? 逍遥面色露出痛苦,想要收势,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了救人而全力施为的一掌,又怎是能说收就收的了的? 纵使是逍遥,他也做不到! “凉儿!不——!”他痛苦的嘶吼,躲开!快躲开啊! 可是苏沁凉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冲着他笑,绝望又自嘲。 “砰!” 他的掌最终还是打在了她的身上,在碰到她的一刹那,他好像被灼烫了一般,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噗!”苏沁凉吐出一口鲜血,面对逍遥这一掌,她根本就连躲都没有躲,她就是在赌,在赌逍遥信不信任她,会不会对她出手。 输了...... 她又输了...... 自嘲的撇嘴,他还是不信,他认为她会杀了尹胜雪。 她扬言要毁容,可是她毁掉的是自己的容貌。 她说要杀了尹胜雪,可最终她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逍遥的手上。 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证明她的性子,为人吗? 可是他,逍遥,却始终不信她,自始至终,都不信任她! 他只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吧! 他觉得她终会出手要了尹胜雪的命。 就是这样的一瞬间,一股无尽的绝望从心底涌出,如洪水般吞没了她,让她再也撑不起一点力气,身体绝望的向后倒去。 而她的后方,是悬崖,是陡壁! “不——”不知道是谁喊的,参杂着男女混合的声音,或许是灵儿和清扬吧! 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心中只有无尽的悲伤。 她就这么无力的摔落下去。 “凉儿!”逍遥痛声道,连忙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她的衣袖。 苏沁凉吊在半空中,身下是无尽的深渊,她看向逍遥,她脸上尽是深深的苦痛,目光甚至是无助的。 他紧紧地抓住她,惊恐的说吗:“凉儿!坚持住!你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就这样房里我吧。”她摇摇头,说道。 “不!我不放!凉儿你撑住!我不会放手的!永远都不放!”逍遥说道,恐惧的说道,她从未看过他这么害怕过,可是—— 为时晚矣。 她目光陡然变得坚决,看着他表情愈发的冷下去,沉声道:“逍遥生从此我们断情绝义,便如此袖,从此天人两隔,永不相见!” 说着,她拿出小刀便挥向衣袖。 “唰!” 刀锋过去,衣袖迅速的裂开口子。 “凉儿——”他仍然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眼睁睁的看着苏沁凉迅速的乡下跌去,离他越来越远。 他颓然的坐到在崖边,愣怔的看着手上破碎上网衣袖,上面犹带着凉儿所独有的馨香。 云清扬走过来,强忍悲痛的说道:“谷主,我这就派人下去寻找,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断不能让野兽吞没了去。 云清扬浑身颤抖着,就是说着简单的一句话,都那么艰难。 “死?不会的!凉儿不会死!凉儿没死!她没死!”逍遥忽然激动的抓着云清扬,双目如疯癫一般的通红。 他的凉儿不会死的!不会死! 云清扬不说话,只是漠然的垂下头? 不会死? 他是在自欺欺人,从这么高的山巅落下,若是不死除非出现奇迹。 可是奇迹,又岂是那么轻易的会出现的? “逍遥,你先放开清扬,不管沁凉寻找生死如何,我们都要去崖下找上一找。”灵儿说道。 逍遥者才正正的点头,他现在脑子一片的纷乱,犹沉浸在凉儿掉落悬崖的事情上无法自拔。 云清扬叹口气,这才离开。 忽然听到一声轻呼,尹胜雪突然晕倒在地上。 逍遥这才想起还有她的存在,上前替她解开绳索。 “灵儿,你看着她的毒,她刚才还是......吸入了一点血雾......”逍遥说道,就是为了这个,他才将凉儿打落了悬崖,一想到此,他恶心突然绞了起来,痛的忍不住皱眉。 灵儿伸出手放在尹胜雪的脉搏上,忽然皱眉,过了一会儿,突然止不住的笑出了声,那笑是那样的凄凉。 “怎么了?”逍遥奇怪的问道。 灵儿冷笑一声,说道:“她是中毒了,可是中的不是沁凉的毒,刚才沁凉挥出的血雾,是为了救她,为了解她的毒。我想在我们刚来到时,沁凉也正巧发现了她体内中了毒。”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逍遥悔恨的摇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呵!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她只是在试探,看看你是否相信她,难道你真认为沁凉是恶毒的女子,会轻易的对人下毒手吗?”灵儿冷笑道。 逍遥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脸色惨白的不住摇头。 凉儿说的对,他不相信她,他一直都没有相信过她,才会如此的上她的心。 他应该知道的,凉儿不可能去随意的杀人! 而他却一掌将她打落悬崖,是他!是他亲手杀了她! “啊——!”逍遥突然悲愤的嘶吼,终于,眼泪从眼角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直以来,他都那么误会她,更亲手杀了她! 他该死!他该死啊! 悲哀的吼声在山间回荡,他颓然站起,将苏沁凉丢掉的手帕拾起来,上面还沾染着她的鲜血。 他要收着,要永远的记住他所做过的事情,这鲜血就想火焰,不断地烤着他,而他,活该受这个折磨! 天色逐渐变暗,太阳眼看就要落下,绽放着凄美的霞光,云清扬颓然的回到崖顶。 129 怀疑 天色逐渐变暗,太阳眼看就要落下,绽放着凄美的霞光,云清扬颓然的回到崖顶。 “怎么样?凉儿呢......”逍遥紧张的问,潜意识里,他并不想看到凉儿的尸体,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骗自己说,凉儿没有死。 云清扬摇摇头:“找不到,一点影子都没有。” “也许是好事,也许沁凉真的能够安然无恙也说不定。”灵儿说道,纵使这话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而可是逍遥却一脸的喜悦,说道:“没错!凉儿经历了这么多,都能够安然无恙,这次一定也会没事的,只是找不到她的......她的......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尸首,这两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看逍遥反常的表现,灵儿将原本要说的话也吞了下去。 她有这么忍心开口告诉他,沁凉还怀了他的孩子呢? 这悬崖这样高,别说沁凉会不会逃过一劫,就算真的能活下去,恐怕腹中的孩儿也保不住了。 她摇摇头,不认为以现在这种状态的逍遥,还能承受这一打击,便闭口不语了。 苏沁凉一路坠落下来,发丝因着山风而被吹乱,埋过了脸颊。 她手抚着肚子,流下的泪被风吹散。 “孩儿,对不起,娘终究还是保不住你。” 突然,她下坠的身子突然顿住,隐隐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竟是衣衫被峭壁之上突起的树木勾住,才阻止了她下坠的趋势。 突然,她目光一凝,她不能死! 原本她已死心,没了生的意志,可是却被树枝救了一命,既然天意如此,那她就要搏一搏。 她还有孩子!她不能死! 苏沁凉,你真是自私,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腹中的好儿吗? 脑中一个声音响起,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手握着小刀,猛地向崖壁上刺去,暂时稳住身体。 她死死地抓住刀柄,脚下试探着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崖壁并不是光滑如镜的,有些突起还是能够让脚尖落下。 终于,她稳住身子,便向下看去,如今她的位置仍然很高,而她虽然修习了内力,却只是适合毒攻,并不会轻功,根本无法安然无恙的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的手都握出了血痕,逐渐麻木,手指忍不住发抖,依然我不住道病了。 她咬着唇,自语道:“坚持!再坚持啊!” 可是手指仍然忍不住逐渐放松,一根一根的从刀柄处滑落,就在她闭上眼,以为自己终于坚持不住要掉落下去的时候,突然落进一堵坚实的胸膛中。 此时,她神智已然不太清晰,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是隐隐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龙涎香味,眼前一黑,便昏迷不醒。 已经五日了,逍遥握着染血的手帕,他发动了逍遥谷所有的力量去寻找凉儿,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隐隐有种感觉,凉儿并没有死,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这五日里,他把自己关在逍遥居里,守着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每日摸着,看着。 因为这里是凉儿曾经住过的地方,每一个角落,好像都有她留下的痕迹。 柜子里的医书是她曾经翻过的,他一本一本的拿出来,慢慢地翻着,摸着她曾经摸过的书页。 衣橱里还有好多她的罗裙,还带着她的馨香,每夜,她都要抱着她的衣服才能睡着,枕着她曾经枕过的枕头,闻着她的香味,任泪水埋入发丝。 他就这样不断地碰触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想要重新感受她的体温一样。 “咚咚咚!” 叩门声响起,逍遥收敛起神色,打开门,风御离正站在门外,他合上门走出去,并没有让风御离进去。 自从凉儿离开,他的逍遥居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是他和凉儿共同生活的地方,他不允许里面沾染上任何不属于凉儿的痕迹与气息。 “谷主,尹姑娘已经醒了。”风御离依旧是那副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 “走,去紫竹院。”逍遥说道。 紫竹院里,尹胜雪正靠在床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见到逍遥进来,便挣扎着,作势要起身。 “逍遥......”她无力的说道。 “躺着就好,不用起来了。”逍遥淡淡的说。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逍遥对她变得这么冷淡?尹胜雪轻皱眉头。 逍遥看着她,这五日,他将自己关在逍遥居里,苏沁凉落崖的一幕不断地再脑中回放。 他不禁开始从头回想,理清思路,发现了其中的可疑,不禁便将疑问对准了尹胜雪。 “小簪,快斟茶。”尹胜雪说道。 小簪正要张罗,却被逍遥阻止。 “不必了,我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他淡淡的说。 尹胜雪垂目,掩盖住惊讶的目光,当下思绪便不停的流转。 “胜雪,当日是谁掳走了你,你可知道?”逍遥问道。 尹胜雪无奈的摇头说道:“我当时在客栈的客房里,正准备就寝,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结果就变得晕晕乎乎的,脑袋也越来越不灵光,最后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在崖边了。” 逍遥并没有说什么,他早就料到,对于掳走她的人,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来,只是想从她的话里找到些线索而已。 “你既然不知道是谁掳走了你,在崖边为什么一见都到我们就喊救命?”让人误以为是苏沁凉要对她不利。 “我......我只是一醒来就看到苏姑娘,以为她要对我不利才会......我只是太害怕了。”尹胜雪无辜的说道。 逍遥沉着脸,她这话有太多的漏洞。 现在想来,凉儿在发现她的时候,既然能看出她中了毒,到落崖前还替她解了毒,那么发现她的时候就不会带有敌意。凉儿不带有敌意,她又如何判断出凉儿要对她不利?单单从害怕这点来说,根本解释不通。 她定是隐瞒了些什么,又或者是,这件事她有参与吗? 如果是后者,那她的心未免太可怕了。 心下这样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这件事显然是有人策划,他必须要找出幕后主使来,到底是谁要害凉儿,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逍遥淡淡的说道,便要离开。 一见他要走,尹胜雪急忙道:“逍遥!你......这就要走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苏沁凉不在了,他却对她更加冷淡? 逍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胜雪,你曾对我有恩,我很感激,所以你安心的住在这里便是。凉儿,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如果找不到,我的心也就跟她去。” 话说的明白,即使苏沁凉不在,他也不会再喜欢她,感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一旦错过,便永远不可能再相遇。 临走时,逍遥别有深意的留下一句话:“如果你记起了掳走你的人,就告诉我。” 尹胜雪扶着床柱的手用力握住床柱,指尖使劲的扣住床柱,已经泛白,恶狠狠地瞪着门口,她就不信,她还比不过一个死人不成? “谷主。”云清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回来便去见逍遥。 “有消息没有?”逍遥急问道。 云清扬摇摇头,说道:“不过我们在峭壁的一棵树上发现了这个。” 130 谜团 云清揚搖搖頭,說道,“不過我們在峭壁的一棵樹上發現了這個。” 云清揚說著,取出一塊碎布交給逍遙。 逍遙接過碎布,雙手竟然顫抖了起來,他顫聲說“:“這……這和涼兒當時穿著的衣服上的花色一模一樣。” 云清揚點點說道,“沒錯,這很可能是涼兒掉下懸崖時,曾被樹勾住過,只不過……那棵樹在峭壁之上,仍然很高,若是從樹上摔下去,還是會……” 逍遙手猛然一緊:“涼兒一定還活著!” “谷主,還有一件事。”云清揚說道,“我們帶著人到處尋找涼兒的事情鬧得太大,尉遲頃和墨月軒都已經知道了,而且齊暉更是和墨月軒分別派了兩隊人馬一起尋找,由墨月軒親自負責。” “他們倒是痴心。”逍遙陰沉著臉說著。 瀹自己的女人一直被人惦記著,無論換成是誰都不會痛快,逍遙自然也不會例外。 “咚咚咚!”叩门声急促的響起,緊接著便是小鐲的聲音:“谷主!不好了!” “怎麼回事?進來再說。”逍遙說道,讓小鐲也進來書房。 “外邊有個叫尉遲頃的,帶了兩個人擋在谷外面,張大哥出谷的時候,被他手下的兩個人打敗,那個尉遲頃說要谷主出去見他,否則的話,除非我們不出谷,否則出去一個就殺一個。” “張威呢?他有沒有事?”逍遙問道。 “沒事,他們只是讓張大哥帶個話回來,並沒有傷他。”小鐲說道。 此刻,逍遙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真沒想到,尉遲頃居然能夠找到這裡來。”逍遙說道,“沒事,我出去看看。” 尉遲頃身體一直緊繃著,他的身體復原的比想象的還快,現在已經可以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的催動內力了。 就在此時,前旁彌漫著濃霧的森林中,一道人影該漸顯現。 逍遙生! 尉遲頃手抓住劍鈽,用力的擋住。 就是他,逍遙生,將涼兒生生的打落了懸崖! 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理智馬上被怒意燒灼著,心裡只想著要將逍遙碎屍萬段!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涼兒! 就在逍遙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同時,尉遲頃“唰”的抽出長劍,帶起一片的寒芒。 “涼兒這麼愛你,你卻不知道珍惜,為什麼!”尉遲頃恨聲道。 他恨!既然救了她,為何又不珍惜,要這樣將好的情感踐踏? 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他便是拼了命也要將這個逍遙谷闖上一闖,將涼兒帶回來! “這是我和涼兒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管!”逍遙淡淡的說道。 “你和涼兒之間?從你將她打下懸的那一刻,你就沒有資格再與她有任何的牽扯了!”尉遲頃怒道。 說罷,也不再跟他多說,長劍全力刺向逍遙。 逍遙是空著雙手出來的,他的手往腰間一探,銀芒乍現,手裡竟多了一把軟劍。 原來一直有一把軟劍環在腰間,平日裡看去,只當是別致的腰帶。 軟劍在他手中,因著內的催動,陡然變得剛直,不輸于任何長劍。 兩人誰也沒有留手,長劍交錯,挽起一道道劍花,劍芒到處,飛沙走石,周圍不論是樹木裹是土地,都被劃上了一道道劍痕,滿目的瘡痍。 兩人分開,足尖點地,借了反震的力道旋即又騰空飛起,兩道銀芒眼見就要接觸上,尚不知勝負之時,一道藍影突然略過,銀芒一閃,兩把長劍攻擊的目標突然偏斜了一下,各自向一邊飛去。 就只是這一下,兩人已然失去了進攻的最好機會,各自站立,互不相讓的互相對峙著。 而他們中間,落長空長身站立。 “都住手!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的你爭我斗,不如集合力量去找蘇姑娘,我剛剛算過,蘇姑娘她的卦象雖然微弱,可是還仍然存在,這說明她還沒死,仍然活在世上!”落長空說道。 她還沒死! 這句話就像是萬噸的火藥在兩人心中爆炸。 “哈哈哈!沒死!涼兒沒死!我想的沒錯,她果真沒死!”逍遙如瘋癲了一般大笑道,緊接著,他面容嚴肅的看向尉遲頃,“你要是想泄憤,等到找到涼兒再說,現在到不如讓我們合力去尋找涼兒。” 尉遲頃點點頭,說道:“好,等找到涼兒後,我會不記一切代價的將她奪走!” 擱下這句話,尉遲頃轉身,帶著華肖和華戰拂袖而去。 好暖和…… 渾身暖烘烘的,好舒服。 相反,原本火辣辣的臉頰卻清涼無比,蘇沁涼舒服的呻吟一聲,耳邊突然傳來激動的驚呼。 “姑娘,你是醒了嗎?醒了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蘇沁涼下意識的皺眉,腦袋還有些昏沉,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起沉重的眼皮,慢慢的,眼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漸轉變為清晰。 “這是哪裡?”她疑惑的問。 這間房子裝飾的十分精致,每一樣家具與裝飾都價值不菲,一見便不是普通人家。 她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也在悄悄的打量眼前的少女。 少女只有十六七歲大小,看她身上穿的衣物,料子雖然是不錯,可是卻不是頂好,衣服的款式更像是宮女。 宮女? 蘇沁涼皺起眉,她怎麼會想起這個詞? 少女歡喜的說道:“這裡是太子府,姑娘您等一下,我馬上去告訴殿下你已經醒了,這些日子殿下每天都要來上好幾趟,相當緊張姑娘呢!” 少女咯咯的笑著,她還從未見過殿下這府緊張一個女子呢。 “太子府?這是哪裡?”蘇沁涼一驚,問道。 可是還沒等她問完,少女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去找口中的殿下,屋內空蕩蕩的,再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了。 沒過多久,蘇沁涼甚至還沒將事情的前後給理順,就聽到腳步聲逐漸的臨近。 “蘇姑娘,殿下來了。”少女說道。 蘇沁涼疑惑地抬頭,倒是要看看這個殿下到底是什麼人,一見到來人,她的動作生生的頓住,好像被點了穴道一般。 “你終於醒了。”冷吟風笑瞇瞇的走來,可是眼下還有無法掩飾的暗影。 “冷吟風!”她驚道,沒想到他竟然當了天朝的太子! 果然,以冷吟風的手段,那些皇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激動是有,可是怎麼一點都不驚喜呢?真讓我傷心。”冷吟風垮下臉說道,還誇張的做了個捧心的動作。 一方旁的少女驚訝的瞪大眼,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殿下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的,什麼時候會做這麼誇張的動作了? 冷吟風看了一眼少女,倒也不甚在意她的反應,淡淡的說:“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少女應道,便退了下去。 “我怎麼會在這裡?”蘇沁涼問道,隱隱記得自己昏迷前,有一個人救了她。 她還記得那股龍涎香的味道,難道那人是冷吟風? “我怎麼知道。”冷吟風也無奈的攤開雙手,“三日前我府裡的下人在門口發現了你,我便把你接進府裡。” 蘇沁涼皺眉不語,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救她的人是誰?又為什麼將她放在冷吟風的太子府門口,到底有什麼目的? 131 五年 清爽的風徐徐吹來,拂在面頰上煞是舒爽,青蔥的草木在微風下發著沙沙的聲音。 正值初夏,天都正式邁入了一年中最好的季節。 因為地處偏比,天都的夏天並不炎熱,溫暖的恰到好處,和煦的陽光照下來,照在人身上,照的人暖烘烘的,一個個都禁不住瞇瞇眼,享受這舒服的溫度。 天都皇宮中的御花園,早已退下了銀白的雪,望眼所及處皆是一片的郁郁蔥蔥,偶聞池塘裡鯉魚躍起而發出的“叮咚”水聲,畫面十分和諧。 “我去!他娘的臭小子,老子今天非把你打到你親爹都不認識!”一聲爆喝,瞬間打破了這麼美好的氣氛。 御花園中,宮人們紛紛駐足,看著眼前的畫面,可是表情相當淡定,對于這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早已見怪不怪,全當是在看戲。 只見天都國堂堂大將軍司莫邪,此時正舉著一把重劍,怒氣沖沖的滿花園的亂跑,而他的目標則是前方一個和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小人。 “啊啦!我親爹本來也都不認識我,就不用麻煩司叔你動手了!”那小娃一邊跑一邊叫道。 這句話直接氣的司莫邪血氣上涌,他娘的他怎麼就忘了這荏呢? 腳下一蹬,馬上就追上了小男孩,把他夾在腰間,怒氣沖沖地說:“那老子就打到你干爹都不認識你!” “啊!救命啊!娘!干爹!這老貨打人啦!”被夾在腰間的小男孩突然張嘴大喊,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體哪來的那麼足的中氣,稚暉的童聲直接響徹御花園。 “你他娘的說誰是老貨?你他娘的才是老貨,你全家都是老貨!老子才三十二,正當壯年,英俊瀟灑,风流倜傥,玉樹臨風,女人不停換,天天往被窩鑽!你說我是老貨?”司莫邪雙目一瞪,就要打他個屁股開花。 聽了他這句話,小男孩也忘了大叫,直接做出個干嘔的表情,司大將軍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這種惡心話都說得出。 “啊!干爹!啊哇哇!干爹啊!你看你看,司叔他欺負我!”小男孩看到前方正走來的人,突然不嘔了,滿臉驚喜的大叫。 定睛看去,一身黑色長袍,上邊用金線綉著五爪金龍騰空欲飛,腳下踏金縷長靴,緩緩走來,每一個動作都自然而然的散發著王者氣勢的男人,竟是冷吟風! 這五年來,他的氣質愈發的成熟,一張俊臉不怒自威,此時看到正大眼瞪小眼的一大一小,臉上不禁笑吟吟的。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我說你們兩個整天這麼打,不罵嗎?”冷吟風笑道。 “哼!”司莫邪冷哼一聲,別要說話,突然見一個女子款款走來。 她未施粉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那樣的平和,就像是一股清泉,平日為這場火氣降下了溫度。 “沁涼你來得正好,管管你爬子,讓他別老揪著我一個人禍害,至少也轉移一下目標,去禍害別人啊!”司莫邪愁眉苦臉的說,把小男孩放下。 這如水的女子,正是被逍遙等人找翻天的蘇沁涼! 她綰著官髻,五年的時間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清理如初。 “悠然你又做了什麼?”蘇沁涼問道,拿這個兒子實在一點辦法都沒有。 五年前,冷吟風還是太子的時候便救下了她,對于他救她的過程,她直覺他有所隱瞞。 可是冷吟風是什麼人?他不想說的,又有誰能問出個什麼來?所以蘇沁涼縱使有疑問,也沒有再問他。 就在一年前,唐萬里將皇位傳給了冷吟風,自己甩手做了太上皇。 而她一直被冷吟風保護著,在她的請求下,隱瞞了她的身份。 而她臉上的傷痕,已經被冷吟風特地尋來的藥給治好,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一名醫者,在自己配的藥粉的幫助下,如今已經一點痕迹都沒有了。 原本她是不在乎這些傷痕的,再斷了情之後,她的心也死了,這張面皮對于自己來說已經不甚重要,可是冷吟風的一句話改變了她的想法。 “你自己不在意,我也不會在意,可是你不怕吓著孩子嗎?”冷吟風確實抓住了她的弱點。 如今的蘇沁涼最最在乎的就是蘇悠然,所以為了這句話,她便同意醫治臉上的疤痕。 也不知道悠然是不是跟冷吟風待的時間長了,那性子就和冷吟風一樣的狐狸,腦袋裡的主意一個接一個的來,直讓被他整的人叫苦連天。 而眼前的司莫邪就是一個最大的受害者,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魅力,居然能讓悠然這麼喜歡整他,而且樂此不疲。 “沒有啊!就是我最近閑來無事,就看看醫書,然後弄了點藥給司叔試試,看效果怎麼樣。”蘇悠然瞪著無辜的大眼說道。 “臭子小別說的好像那是藥是補藥一樣!”司莫邪氣呼呼地說道。 “司將軍,悠然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蘇沁涼也好奇地問,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根本不可能弄出什麼好藥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她研究毒藥研究多了,這孩子對于救人的藥丸一點都不感興趣,反而整天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丸。 結果蘇沁涼這麼一開,司莫邪那張老臉立刻漲得通紅,訥訥的說:“就是……就是……” 結果“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是什麼,不就是菌嘛,你做什麼婆婆媽媽的說,說出來涼兒也好給你解藥啊!”冷吟風不耐煩的說道,眼底有一抹惡作劇的光。 看司莫邪老臉通紅,這麼唧唧歪歪的就是不好意思說,以他的腦袋瓜子,怎麼還猜不出來什麼藥。 “就是不舉!”司莫邪豁出那張老臉似的吼道,“他娘的昨晚醉花樓的花魅找老子過去,老子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這……”蘇沁涼頓時無語,一張臉也不禁紅了起來,才小聲說,“知……知道了,我去給你拿解藥去。” 蘇沁涼一溜煙的跑開,冷吟風幸災樂禍的抱住蘇悠然,說道:“悠然啊,你越來越有你干爹我的風范了。” 蘇悠然得意的笑,看到冷吟風一直追隨著蘇沁涼背影的雙眼,才笑嘻嘻地說道:“干爹啊!我看你是很想把那個‘干’字去掉吧!” “是啊!都想了五年了──”冷吟風下意識的回答,意識到自己說什麼的時候,再收聲已經晚了,直接給蘇悠然腦袋瓜子一個爆栗,“你小子,連我都算計!” 蘇悠然立即回他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對于冷吟風,小悠然還是很有好感的,從他繼位以來,竟是遲遲不肯選妃,悠然雖小,可是腦袋瓜子卻聰明得緊,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是為了什麼,因此心下更是感動,覺得娘能得這樣一位夫婿的疼愛,一定會幸福的。 但是冷吟風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是皇帝,就算再痴情又如何? 那些臣子是不會放任皇上只娶一位女子的,畢竟在他們看來,皇上除了是一國之君外,更是一匹大種馬,專門負責繁衍下一代,負責皇室的傳承。 是以蘇悠然一直沒有勸過娘親接受冷吟風,因為他知道,娘是個驕傲的女子,斷不會和旁人分享丈夫。 “走吧,西域進貢了葡萄酒,據說釀酒的葡萄酒異常的甜美,是咱們這裡種不出來的,我特意帶來一起嘗嘗。”冷吟風說道。 一聽到有酒,再大的怒氣也不見了,也不用冷吟風勸說,司莫邪便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起去了。 132 冷吟风的情意 蘇沁涼的寢宮中,四人圍坐在園桌旁品著葡萄酒,蘇悠然直嚷著也要嘗嘗,可是年紀太小,蘇沁涼只准他嘗一點點。 就是這麼一點點,都讓小悠然喝的小臉通紅,干脆睡覺去了。 蘇沁涼喝了口葡萄酒,突然想起英吉利公爵送的那幾壇酒,不由就想起了遠在戈央的父母,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 有齊暉在那裡照看著,她自然不怕兩老受什麼委屈,只是悠然都五歲了,兩老卻一直沒有機會見過外孫,心中不免內疚。 “在想什麼呢?”冷吟風問道。 蘇沁涼站在院子裡,抬頭仰望著月光,銀白色的光華照在她身上是那麼美,他不自覺地便靠近。 “五年了,也不知父母是否安好,他們連外孫的一面都沒有見過,我真是不孝。”蘇沁涼低聲說。 “想回去就回去吧。”冷吟風柔聲說道,“時隔五年,風聲早就過去了,你回去也不會給親人造成什麼不便。” 她倏地轉身看向他,沒料到他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月光下,她的臉頰也隱隱散發著月白的光,因喝了酒的關系,後勁讓她臉頰酡紅,帶著醉人的嫵媚。 從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冷吟風就那麼看得痴了,手不由自主的抬起,著了魔般撫上她的臉頰,入手處滑膩異常,不由得輕輕摩挲起來。 蘇沁涼一驚,連忙退開一步,脫開他的撫摸,可是臉頰更紅了,又羞又尷尬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冷吟風手僵在空中,掌心突然變得空蕩蕩的,連帶著胸口好像有什麼被抽走了一般。 這五年裡,他幾乎可以說是與蘇沁涼朝夕相對,對她的喜愛越來越無法控制。 可是他知道,他終究是得不到她的。 “正好最近我準備微服出去走走,我便和你一起去戈央吧。”冷吟風說道,打破了這片刻的尷尬沉默。 “嗯。”她點頭,沒有推辭,可是心下卻十分感動。 她知道,冷吟風根本就不是正好要微服出巡,只是怕她路上遇丁了什麼意外,特意親自送她。 “涼兒,如果……我不做這皇帝,你會不會接受我?”他突然問詭,他自知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這宮中的束縛。 蘇沁涼訝異的抬頭看他,見他一臉的認真,不似說笑,心中登時如打鼓一般。 她淡淡的笑道,“你……別說笑了,你是一國之君,怎可輕易放棄皇位,你這麼做,要天都怎麼辦?” 冷吟風當下便掩飾不住失望的神情,笑笑說道,“瞧我,定是喝得醉了,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你早些休息吧,我吩咐下去準備準備,後日便可出發。” 說完這話,冷吟風也不再多做停留,又或許是沒了停留的勇氣,他怕只要再多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對蘇沁涼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 望著他的背影,那一向挺直的身軀在這一刻看來竟有些頹然,哪似平日裡驕傲的冷吟風? “對不起。”她只有對著他的背影輕聲說。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冷吟風的腳步竟然頓了頓,身體僵直。 他苦澀的一笑,她可知道,他要的,並不是一句對不起。 後日,他將親手送回戈央,恐怕以後就再難有能見之日了。 蘇沁涼,是否注定不能為他而停留? “娘……”蘇悠然揉著雙眼走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醒的。 “怎麼這就醒了?”蘇沁涼彎下身問道。 “我睡不著,娘你剛才在和干爹說什麼?”蘇悠然問道。 想到即將要回到戈央,父母的身邊,蘇沁涼的心情不禁好轉。 “在說回家的事情。”她說道。 “回家?”蘇悠然不解地問道,“這裡不就是我們的家嗎?還要去哪裡?” “不,這裡不是。”蘇沁涼搖搖頭,皇宮,從來就不是她的家。“在紫金國的都城戈央,悠然的外公和外婆就住在那裡,悠然出生以來,外公和外婆都還沒有見過悠然,咱們回去找外公和外婆好不好?” 聽到還有親人,蘇悠然不由得咧開嘴,痛快的答應道,“好。” 可是馬上,蘇悠然又耷拉下小臉。 “怎麼了?”她緊張的問。 “娘,那干爹呢?以後是不是就見不著了?”蘇悠然問道,對于疼他的干爹,他還是很有感情的,而且還有司叔,離開了,他要找誰玩? 雖然每次被整,司叔都會氣急敗壞的說要打他,可是沒有哪次是真打的。 他知道司叔疼他,要不然以堂堂大將軍,怎會一次又一次的著了他的道? 一想到要離開這兩個在他看來已經是親人的人,小悠然就不進沮喪起來。 “只要你想干爹了,咱們就回來看他,要不然,娘答應你,每年都會回來住上一個月,好不好?”蘇沁涼問道。 “好。”蘇悠然聽到娘親的承諾,馬上又展開笑顏。 看他因為要離開冷吟風而難過的表情,蘇沁涼心中突然一抽,便不自禁的問道:“悠然,你……是不是也想要個爹爹?” “爹爹當然想要,可也一定要配得上娘親,也要娘喜歡才行。”蘇悠然說道,“其實一切都只要娘開心,爹爹什麼的,那都是天上的云,愛飄哪飄哪。” 蘇沁涼聞言,緊緊地抱住他,緊眶一熱,顫聲說:“悠然,是娘對不起你。” “娘,沒關系,真的,而且要怪也要怪我那個沒福氣的爹,他不要我們是他的損失,悠然有娘,有干爹,還有即將見面的外公外婆已經很知足了。而且像我這麼人見人愛,活潑可愛,聰明又伶俐,外公外婆一定會非常喜歡我。” 聽了前邊的話,蘇沁涼還很感動,可是聽到後面,她不僅無語。 “悠然,以後別老跟你司叔添在一起,都學壞了。”她默然道。 “阿──嚏!”司莫邪拿了一壺葡萄酒回到將軍府,正美滋滋的品著,突然打了個噴嚏,一臉的茫然。 這日,蘇沁涼一切都收拾妥當,換上男裝,還易了容。 原本清麗的容顏全變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膚色蠟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營養不良的青年。 “娘,路上我要不要改口喊你爹啊?”蘇悠然笑嘻嘻的問道。 “臭小子,你小聲點喊娘就行了。”蘇沁涼沒好氣的說,拿這個兒子實在是沒什麼辦法。 蘇悠然耸耸肩,雙手一攤,做了一個極其欠扁的表情,然後才說道:“無所謂啦,只不過娘你易容後的這張臉,極其對不起我這麼俊帥的一個兒子,對著這張臉叫娘,我的壓力實在很大。” “我真怕哪天受不了你就把你從車子扔出去自生自滅去。”蘇沁涼嘆口氣,還是拉著蘇悠然上了馬車。 “你早該把這臭小子扔了,絕對扔到哪禍害到哪!”司莫邪憤憤的說,“皇上,我覺得你可以考慮看看,看哪個臣子不順眼就把這小子放誰家養兩天,保証比抄家還爽快。” 冷吟風煞有介事的點頭,看起來當真在認真考慮,隨即說道:“悠然,要不咱們晚兩天出發,你先到你司叔家去玩兩天?” 一聽這話,馬莫邪馬上苦下臉來,可憐兮兮的說:“皇上,我為天都盡心盡力,死而後已,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頓時,車裡便充滿了笑聲,就連蘇沁涼都覺得,在天都的這些日子,反而是她最輕松的一段時間。 133 回到戈央,新形势 再次回到戈央城,苏沁凉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行走在戈央的街道上,这里依旧繁华,可是她却生出并不属于这里的陌生感。 冷吟风在戈央也有一处行馆,因为她身份特殊,这处行馆是秘密的,无人知晓。 苏沁凉牵着悠然的小手,隐隐有些发颤,五年了,她终于又回来了。 耳“大爷!二爷!”一名冷吟风的随身侍卫急匆匆的跑来,低声叫道。 即使微服出巡,冷吟风便规定让属下叫他“大爷”而司莫邪自然就是“二爷” “什么事”冷吟风皱眉问,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的侍卫断不可能这么紧张,不分场合就叫住他们。 淪侍卫见状忙走向前,附在冷吟风耳旁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冷吟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徒然沉下脸来,目露震惊。 一旁的苏沁凉也是好奇。什么事竟让冷吟风如此失态? “凉儿,你先回家,我们现在有急事,改日再拜访。”冷吟风说道。 “好,有事你们先忙”苏沁凉点头 “干爹,你要离开吗?”苏悠然问道 “没有,只是有事需要处理一下我们会在戈央住一段时间,放心好了”冷吟风笑道。宠溺的你捏捏悠然的腮帮子。 苏悠然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他们离开。 冷吟风朝她们点点头,说道“走吧” 苏沁凉拉起悠然的小手说道:“走吧,咱们去外公家等干爹他们” “好。”悠然点点头,一大一小继续往前走 “是她!”尉迟顷突然愣住。看着前方一大一小的背影。目光不禁颤动了、 是她!是她回来了!她没死! 尉迟顷激动地身体不自禁的颤抖,想也不想的追过去。可是街上的人太多,熟悉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没多久便消失不见。 尉迟顷站住不断张望,最终却不得不失望的停下来,人真的跟丢了。 是她,吗?时隔五年。她真的回来了吗? 那个背影不会错的。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她的背影 犹记得那个在齐晖回朝的烟花之夜,他也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自那一刻起,她的背影便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中。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应你的爱” 这句话,他每每想起,心中都苦的厉害。可是他就是忘不掉他。 他抬头,既然她回来了,那么就终有见面的一天。 想到这,便不禁释然了。 苏沁凉看着眼前的大门,宅子还是以前她替父母找的,地址都没有变。 “娘,这就是外公,外婆家?”苏悠然问道 “嗯”她点点头,却不见移动。 “娘,进去吧。我还等不及要见外公外婆了!”悠然说道。被苏沁凉握住的小手轻轻使力,似是在将自己的勇气传递出去。 苏沁凉微微一笑,便抬步上前。 大厅中坐了不少人,苏父和苏母笑盈盈的招待贵客。 “皇上,不知最近可有凉儿的消息?也不知这孩子过的怎么样了。”苏母说道。 原来,二老招待的贵客正是当今皇上,齐晖! “母后很好,请二老放心。”齐晖脸色不变的说道。 “哎!已经五年了。当年的事情早已淡过去。现在也没几个人记得,这孩子也不回来看看。真是……”说到这,苏母的目光不禁一黯。 原来,她还不知道苏沁凉跳崖的消息。 齐晖脸色也是一黯,但很快便掩住悲伤的目光。 他是在愧对眼前的两位老人。当年得知母后落崖,他便一直派人寻找,至今都没有放弃,只是瞒住了苏沁凉的父母,女儿已经不在身边陪伴,两位老人继续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苏沁凉在外生活的还好。 如果让他们知道女儿至今生死未卜,又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是他经常派人来苏府看看二老是否过得好,每当遇到二老询问苏沁凉的事情,便回答她在外面一切安好,就这样混着混着,竟混过去了五年。 “母后一定是突然有事绊住了,我想她一定会回来看二老的”齐晖只得这么说道。 “老爷,夫人”这时,总管走进来说道。 “什么事?”苏父问道,平时只要齐晖来,他都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这……”总管为难的说道:“外面有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小孩说要求见老爷夫人。他还说,请老爷和夫人原谅他五年未归” 总管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满脑子疑问。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年,为何单单只说了五年…… 难道是她回来了吗? 啪! 齐晖手一松,茶杯摔落到地上。 众人当中他的震惊恐怕是最大的,因为在场的唯有他知道真相,纵使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找苏沁凉,可是心中总也是做好了她已死的准备,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叫他怎么不震惊? 会是……她吗? 他们不敢想,毕竟期待了太多次,而迎来的都只是一次次失望。 曾又多少次,苏母在街上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便匆匆上前,又有多少次,回过头的那张脸确实那样平凡与陌生。 他们就是在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中度过的,一颗心早已疲惫不堪,不堪惊扰了。 “请!快清进来!”齐晖声音颤抖的说道。也只有关于苏沁凉的事才能让他如此失态。 总管一愣,他不知道齐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老爷夫人很重视的客人,可是即使再重视,当着主人的面发号施令,尤其是主人还没发话的时候,这总是不太合礼仪。 于是总管将目光调向苏老爷,请示他的决定。 苏老爷这时也才反应过来,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请进来!” “是!”总管一惊,见主人竟然这么着急,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就出去了。 “皇上,会是……凉儿吗?”苏母颤抖着问 现在唯一的疑问只是,门口求见的那人明明是个青年,可是这世上,不是还有易容这种东西吗? 一时间,众人心中百转千回。 134 造反 苏沁凉默不作声,心内五味杂陈,可是他们肯辅佐齐晖,到底也是个好消息。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入祥凤殿,绿墨听到声响遍走来。 “奴婢参见皇上”绿墨一见是齐晖,也不惊讶,便行礼道。 平日里。苏沁凉不在,齐晖也依然不改变下了早朝便来祥凤殿的惯例,总是要来这里转一圈,喝杯茶再走。 耳没到那个时候,绿墨便觉得这位少年天子其实还未长大,心中仍藏着最脆弱的一面,每每到了祥凤殿才肯显露出来。 “平身吧”齐晖说道。 绿墨起身,见到易容后的苏沁凉,不禁微微惊讶,猜测她的身份。 “绿墨”苏沁凉叫道、 “啊!”绿墨到手一口气,惊讶的捂住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娘……娘娘!” “娘娘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绿墨激动的不禁落下泪来,激动的语无伦次。“我就说,娘娘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不会让娘娘死掉的,不会的!哈哈!娘娘……” “母后不仅没事,而且还有了小悠然”齐晖笑道。 “悠然…”悠思,悠然…… 绿墨当即反应过来,悠然就是悠思的弟弟啊! 她激动地看向悠然,“你是……娘娘的孩子?” 绿墨喃喃的自言自语:“真好,真的真漂亮,如果悠思还活着,应该也和你一样好看。” 苏沁凉心中一酸,悠思的死,一直是她心中难平的伤痛。 她一直怪自己,如果自己再坚强些,那么悠思便不会死实际上,是她害死了悠思啊! “绿墨。悠思她……还好吗?”她红着眼眶问。 绿墨点点头,说道:“好,悠思很好,娘娘不在,我一直小心的顾着他,如今娘娘回来了,悠思便会不会寂寞了。” 苏沁凉点点头。牵起悠然的手说:“悠然,走,咋们去看看你哥哥” 孤零零的石碑立在后院中,上面刻着七个字: 爱子悠思之墓 墓碑旁的地上已经长满了青草和鲜花,这些花还是她之前种下的青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可见绿墨平时确实用了心思。 只有漠北根处的地上,土壤仍旧发黑,寸草不生。 不过还在那块地方并不是很大,如今已经被花菜遮盖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苏沁凉跪在石碑前,抚着石碑,石碑冷冰冰的,她不禁凄然道:“孩儿,你在里面躺着,是不是也很冷?” 她的的一个孩子,这种感情是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的,想着这孩子的命,即使不被人害死,也是要被亲生父亲记挂着,她就禁不住心痛,恨自己的软弱。 她犹记得悠思了无生气的小小身体被捧在手里的感觉,那样的绝望,悠思的脑袋耸搭着,是那样的令人心痛。 那是,她的心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心脏不停的被鞭打这,痛不欲生。 突然,石碑上多了一个小手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我叫悠然我知道,妈妈一直都在为你心痛,可是她不知道哦。。其实你是在我身体里活着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定然舍不得这么好的娘亲,一定有投胎到娘的肚子里然后让娘生下我是不?“ “咱们俩流的是同样的血,悠然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帮哥哥一起活着,感受快乐。所以哥哥,你一定要保护悠然不受欺负知道不,我们俩不分彼此,在同一个身体里,一同好好活着,一同的保护娘亲。” “娘,”悠然握住苏沁凉的手说道“你看,其实哥哥一直不曾离开我们,我们俩是一起陪伴你哦” 苏沁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将悠然抱进怀里,哭道:“好,好,你和哥哥要永远守着娘啊!” “嗯” 苏沁凉又跟悠思说了会儿话,这才在绿墨依依不舍下离开祥凤殿。 “娘娘,你一定要常常回来啊!”绿墨不舍得拉着她的手。 “绿墨,你出宫去陪着母后吧”齐晖突然说道 “皇上……”,绿墨惊慌的叫道,以为是齐晖u高兴了。 齐晖安抚的笑笑,说道:“别怕,没别的意思,你一直在母后身边伺候着,知道她的习惯,而且这次母后回来,身边没个自己人照顾着,朕不放心。” “是,”绿墨哈才放心的应道。 苏沁凉正要离开,忽闻身后一声叫唤。 “皇上!”墨月轩叫道。 他本是要来祥凤殿看看的,却不想碰到了齐晖,当他瞥见齐晖身旁那抹背影时,突然一愣,心不自主的便颤动了起来。 “凉儿……?”他颤声叫道,眼睛一眨不眨,生怕眼前看到的都是幻觉,只要眨一下眼,就会消失不见。 苏沁凉身体几不可擦的一僵,转过身,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便见到墨月轩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 齐晖在心中默默叹气,道“墨达人又来祥凤殿了” 墨月轩颓然的说:“我只是想来……看看” 齐晖点点头,劝道:“墨大人也别……太执着。毕竟母后已经不在这里” 墨月轩点点头,却显然并没有真正听齐晖劝转而说道“我知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齐晖问道,只见墨月轩的脸徒然变得凝重起来。 “李凤仪反了”墨月轩说道 “什么!”齐晖身躯一震,震惊道。 就连旁边的苏沁凉都忍不住轻呼,没想到,李凤仪已经贵为国师,在天昭享有着不下于皇上的权利,竟然还是无法满足她的野心,竟然谋反了。 说来真是讽刺,慕容威一生野心勃勃的想要并吞紫金和天都,进而统一天下,不惜牺牲自己的骨肉,没想到最终却被李凤仪给夺取了整个国家。 “这些年他一直忍着,悄悄的部署。可以说就在他谋反的前一刻,慕容威都不知道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自己人了。他们全部是李凤仪的部下,就连天昭的军队,在这些年也都被李凤仪不知不觉中蚕食。”墨月轩说道。 “可是说,这次的谋反过程十分之迅速,几本都没有贱血,一夜之间,天昭便换了主子”他说道。 “怪不得,之前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齐晖拧眉说道。“现在看来,他根本不会怕根基不稳,恐怕下一步就是要攻打紫金了。” “正是。所以我已经派人与天都的冷吟风联络。我们两国早已签订了十年的和平约定,所以希望这一次能够与天都联手,共同抗击天昭”墨月轩说道 苏沁凉目光一变,冷吟风这么匆忙的离开,很可能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正在商讨对策。 “没先到朕竟摊上了一个多事之秋”齐晖沉声道“看来逍王改回来了” 墨月轩一愣,说道:“逍王!” 齐晖点点头说:“你没忘记吧,父皇一直有个弟弟,当年主动退出了皇帝的争夺,并且协助父皇登上皇位便退隐了,可是他答应过父皇,一旦出现乱世,他便会出来帮助紫金,前阵子朕就受到了这个” 齐晖拿出一管玉箫,上面刻了一个“逍”字 “这正是当年逍王离开之时,父皇赠与他的信物,此物出,逍王现”齐晖说道。 此物出,逍王现! 这神秘的逍王究竟是谁。他要什么时候才肯出现? 难道……乱世真的来了吗? 一路,苏沁凉脑中全部都是满满的问号。 135 逍王 苏沁凉带着一肚子的问号离开了,却不想此时的苏府,正有一人在等着她。 “尉迟大人,凉儿真的没有回来,你为什么不相信呢?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希望女儿平安回家不成?”苏夫人无奈的说。 耳苏沁凉和齐晖刚刚离开,尉迟顷就找来了,而且一来就问是不是苏沁凉回来了。 苏夫人当下便是一惊,以为尉迟顷收到了什么风声。 可是静下心一想,苏沁凉回来时是易过容的,而且也只在他们夫妇和皇上面前露出过真容,当不会被尉迟顷看到才对。 瀹这样一想,再看尉迟顷的表情,发现他脸上挂着急迫,显然也不是很确定,便又安下心来。 “苏夫人。别骗我,我在街上明明就看到她了。”尉迟顷说道。 “尉迟大人,你看到的是正面吗?确定是凉儿?如果是,那凉儿为何不回府?”苏夫人问道。 这一问,尉迟顷便迟疑了。 “我………确实没看到正面,可是那背影确实是凉儿无疑。”尉迟顷说道。 苏夫人暗暗舒了口气,又说:“尉迟大人,我知道你也十分想念凉儿,可是你也知道,只看背影,相似的人多有千万,我在这五年里,何尝不是见到背影就激动的上前,可是每每都失望而归,所以那背影,断不是凉儿。” “苏夫人为何如此断定?难道有了凉儿的线索,苏夫人不该高兴吗?”到底是尉迟顷,堂堂太尉又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这——”苏夫人迟疑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我已经失望的太多次了,也请尉迟大人不要太执着为好……”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尉迟顷说道,斩钉截铁。 他知道从苏夫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再说话,可也不走了。 苏沁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室诡异的静默,在看到尉迟顷的时候,她的心突了一下。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哑着嗓子叫了声:“苏夫人。” “这位是——”尉迟顷目光灼灼,定在苏沁凉的身上。 是她,就是他先前在大街上看到的人,熟悉的背影,可是到了正面,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是大夫,夫人最近偶感不适,所以让在下来瞧瞧。”苏沁凉说道,垂下眼眸。 “原来如此……”尉迟顷喃喃地道,真不是……凉儿吗? 可是为何他在见到眼前这个青年时,还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熟悉的感觉? 他垂下眼,却正巧看到站在苏沁凉身边的悠然。 这孩子……怎生也如此面熟? 绿墨? 尉迟顷眉头一皱,说道:“绿墨,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出来了?” “回大人,皇上听闻苏夫人身体不适,便让绿墨来看看,如有必要,便叫雨衣来为夫人诊脉。”绿墨低头说道。 尉迟顷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将目光定在苏沁凉身上,仿佛要讲她看透一般。 半响,他才起身说道:“既然苏夫人身体不适,那么尉迟便不多做打扰了,倘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夫人只管说便是,在下先告辞了。” “多谢大人,大人慢走,来人,送大人出去。”苏夫人忙说道。 尉迟顷最后又看了一眼苏沁凉,这才离开。 苏沁凉心中一直忐忑,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的目光太可怕了,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尉迟顷出了苏府,这才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嘴角勾起:“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没死!她没死!真是太好了! “凉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送走尉迟顷,苏夫人问道。 苏沁凉沉吟道:“我易了容,不管旁人怎么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会轻举妄动,只是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没有打算。” “不如开家医馆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讶异的循声看去,冷吟风正微笑着走进来,后面自然跟着祁阳,只是司莫邪不知去哪了。 苏沁凉不禁联想到李凤仪造反的事情,司莫邪很可能是被冷吟风派去处理这件事了。 “医馆?”苏夫人疑惑的说道。“凉儿你还懂医吗?” 她以为刚才苏沁凉对尉迟顷说的,只是一时打发他的借口。 苏沁凉点点头。 “你开间医馆,病人往来中还会带来不少的信息,又能让你的医术得以致用。”冷吟风说道。 苏沁凉不禁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不知为何,齐晖口中的逍王竟然窜入脑中,倘若逍王真的出现,她开间医馆,也能间接得到他的不少信息吧! “好。”她点头应道。 由于冷吟风的身份,他并没有亲自出面,苏沁凉在苏清远和一个侍卫的陪同下顶下一间铺头,正巧就在苏家酒庄旁边。 也不知是不是苏清远这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出了力,和齐晖两人使了些小手段,怎么偏生就这么巧,在自家店铺旁边有一家店铺要出让? 不过苏沁凉也并没反对,她知道苏清远也是为了她好,苏家酒庄正好是在戈央最为繁华的位置,要想在这条街上开一家店着实不易。 这条街人流极大,相对的能得到的消息也自然就会多过别处,再加上两间店铺挨一块,互相也有个照应。 苏家酒庄平时虽然找来掌柜的看着,可是苏清远仍然没事的时候就回来照料下,这样苏沁凉有他守着, 齐晖也放心。 悠然医馆开张,苏沁凉依旧是易容男装打扮。 因为医术精湛,很快就打响了名头,在这里看过病的病人口口相传,马上就成为了戈央城有名的医馆,苏沁凉也由此成了名医,再加上诊费便宜,百姓们大病小病都会来到“悠然医馆”,往来的病人倒是络绎不绝了。 这日,医馆才刚刚开门,苏沁凉正在研究一些新的药房子,突然走进了五个人,看样子却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扮,为首的那个年纪少稍长的,衣着显然要高出好几个等级,当是总管一类的。 “请问苏大夫在吗?”为首的那人问道,言语下倒是颇为恭敬。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苏沁凉绕过案桌走上前问道,打眼看去,这几人中倒是没有人有什么病痛。 那人明显一愣,没想到街井盛赞的名医竟是这么年轻。 “是这样的,我们是李尚书府上的,在下是尚书府的总管李进,尚书大人久病缠身,一直得不到根治,进来更是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听闻苏大夫医术精湛,所以我家大人特地让我等前来请苏大夫过府为我家大人诊断一下。” “好的,烦请等一下,我准备些东西就可以走了。”苏沁凉说道。 “好的。”李总管说道,便在一旁等候,也不催促。 苏沁凉收拾了些看诊的东西,又给医馆的人做了些吩咐,便随了李总管去了尚书府。 “苏大夫里边请,大人就在屋子里。”李总管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进了屋。 一进屋,一股浓重的药味便窜入鼻端,李光禄此刻正躺在床上,脸带病容,脸颊也凹陷下午,全然没有以前的精神。 对于眼前这位老人,她是没什么好感的,毕竟对于将她处死这件事上,李光禄可真是出了不少力, 她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母,相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对我有恩,我必数倍报答,与我有仇,我亦不会与你好过。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间小小医馆里的一名小小大夫自然不会与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有任何交集,又拿什么理由来拒绝看诊? 而且经过这些年对于医术的研究,苏沁凉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平时里,她可以像以前一样对待敌人。 可是对于一个病人,此时她就是一名医者。 苏沁凉走到床前,执起李光禄的手为他把脉,闭目思索。 见她良久不语,李夫人也不禁跟着紧张,李尚书的病,是连御医看过后都没有办法的,如今对于苏沁凉,他们完全是抱着最后一个救命稻草的办法试试看,若是苏沁凉也摇头那么李大人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又过了一会儿,苏沁凉这才放下李光禄的手腕,眉毛舒展开对一旁紧张的李夫人说道:“李大人年已老迈,再加上心中郁结,心脏亦呈现衰弱的症状,这种老年病确实是无法根治的,毕竟生老病死,天理循环非人力所能抗衡。”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李夫人失望的说。 “这病无法根治,可是我这些年研究了一种专门对付心悸的药丸,李大人在发病的时候吃下一粒,便能消除身体上的疼痛。我再开一个方子,按照这个方子每日餐前服用,可以调理李大人的身体与经脉,虽然无法根治,却可以降低病情对于身体的伤害,悉心调理之下,未尝不可达到延年益寿的作用。”苏沁凉说道。 “这便很好!这便很好!”李夫人激动地说道,那么御医看病,也只是说药石无救,从没有人能够像苏沁凉一样给出确切的答案,对老爷的身子有如此信心,又怎能叫她不高兴。 “李总管,快随苏大夫去抓药。”李复燃吩咐道。 苏沁凉正收拾东西,外面一个家丁说道:“大人,佟大人来了。” 佟大人?佟年海? 佟大人一进来,见苏沁凉在屋内,便迟疑着不说话,苏沁凉见状便收拾东东随总管离开。 就在关上们的那一刻,屋内传来一句话:“大人,那逍王已经来戈央十天了,大人你看……” 逍王! 已经来了吗?没想到竟然如此隐秘,她都不知。 “苏大夫,这边请。”总管说,打断了苏沁凉的思绪。 苏沁凉微笑着点头,便不再试图听下边的话。 136 再相遇 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逍王,苏沁凉隐约竟有种熟悉的感觉,每当想起这个名字时,心下都忐忑不安,所以她才一直对这个逍王如此感兴趣。 从尚书府出来,她一路怀着心思往医馆走。 正走着,突然远远地看到医馆外面围了一堆的人。 莫不是医馆出了什么事? 耳苏沁凉第一反应道,便不自禁的加快步伐。 “让一让,请让一让!”苏沁凉拼命地挤入人群。 “苏大夫!是苏大夫回来了!”围观的百姓在得知她的身份后,不需多说便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让苏沁凉进去。 瀹众人让开道,她马上冲进医馆,就见到苏悠然正坐着嗑瓜子,一脸的嘲讽,那张小脸摆出这么个表情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再看他对面,站着三个男人,都是武士装扮,怒目圆睁,显然气得不轻。 “悠然,什么事?”苏沁凉奇怪的问。 她才离开了一会儿,怎么这里就变成战场了? “师傅!你回来啦!”苏悠然突然开心的叫道。 师傅? 苏沁凉被他叫的一愣,反观悠然倒是叫的心安理得,反正他的一手本事也都是跟娘学得。娘同时也是他的师傅,这点不冲突。 苏沁凉只是一愣,便将情绪很好的掩饰过去,走过去问道:“各位,不知到底出来什么事?” 这三人的表情明显很不善。 “哦,没事,他们三个要找师傅上门医诊,我说师傅没空,不去,他们说就等师傅回来,我说师傅回来了也不会去。”苏悠然摊摊手说道:“喏,所以他们就出现这么副死表情。” 苏沁凉一愣,她从不拒绝给人上门医诊,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病人实在下不了床,就类似今天李光禄这种情况。 而悠然从不会过问她医馆上的事,今日怎的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好像与对方有着莫大仇怨似的? 不过悠然虽然平日里挨整人,可是却分得清事情轻重,黑白大义,所以对于儿子的决定,她也没有反驳。 “请问三位如何称呼,来找在下是要给谁看诊?”苏沁凉说道。 “我们是逍王府的人,我们府上的尹姑娘中了毒迟迟未解,所以想请苏大夫过府一看。”中间那人说道。 逍王府! 苏沁凉心中一惊,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悠然,只见在那人说出尹过娘时,悠然脸上竟出现了鄙夷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尹姑娘是……”她问道。 “哼!谁人不知,尹胜雪尹姑娘是我们逍王的未来王妃,你们若是敢怠慢了,当心逍王将你这小小的医馆给平了!”左边那人嚣张的说道。 尹胜雪! 苏沁凉身子一颤,怪不得悠然这么排斥,把话说的这么死,不肯让她医治。 不知道冷吟风跟悠然说过什么,悠然竟然知道她与尹胜雪之间的事情。 倒是是近墨者黑,跟着冷吟风时间长了,悠然骨子里也有三分邪性,恐怕若不是怕她不高兴,小家伙就要冲进逍王府直接把尹胜雪毒死了事了吧。 “哼!我管你是小王大王,就是皇后有病,我师傅说不治,皇上也不会逼着,就凭你们?抬出逍王了不起啊?”悠然冷笑道。 他这话倒是说真的,别说齐晖现在还没有立后,就算真的立后,苏沁凉若是不想救,齐晖也不会说一句怨言,更别说眼前这几个人了。 “好大的口气!我等已经通知王爷了,待会儿王爷亲来,我看你们还有没有这般硬气!”左边那人又道,不屑的冷嗤,“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嘛!这般的嚣张,真是不知所谓!” “那就不要找我师傅这个‘不知所谓’的大夫啊。谁有能耐你们找谁去,我师傅又没逼着你们找她。”悠然毫不示弱的说道。 “黄口小儿!我看你是讨打!大人说话,哪有你这东西在这里放屁的地方!”右手那人怒道。 本来苏沁凉还想着等悠然出了这口恶气便随他们去逍王府看看,可是这人居然敢如此辱骂悠然,苏沁凉当场就来了脾气。 悠然是谁?那是苏沁凉死里逃生生下的心头肉,是苏沁凉最大的一块逆鳞,那人敢骂悠然,那便是彻底把路堵死了。 她救了尹胜雪两次,还都是救命之恩,尹胜雪就算死两次都不算多,而悠然又曾经因为尹胜雪而差点死了两次,如今这三人竟敢为了尹胜雪辱骂悠然,苏沁凉当下便沉下脸,胸口的怒气顿时爆发开来。 “这里又岂是你们造次的地方!悠然的话便是我的话,只要他说不治,就是皇上亲来也还是不治!三位慢走,不送!”苏沁凉斩钉截铁的说,如今是这三人连留在医馆的机会都没有。 “三位请!”冷吟风派来的侍卫马上挡在三人身边。 刚才他不动,是因为悠然的吩咐,而现在苏沁凉要送人,侍卫当然要出来尽责。 “好大的口气,本王倒要看看,现下本王亲至,到底是请得动请不动你。”一个黑衣男子赫然出现,一步一步的踏入医馆,所释放的压力竟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爷。”那三人一见逍王到来,便恭敬的行礼。 这就是逍王! 苏沁凉默默的打量他,他的面容冷峻,可明显是带来面具,就和她一样,将真实的面容掩藏了起来。 逍王点带你头,便将目光调向苏沁凉,就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明显的愣住了。 为什么她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熟悉? 那双眼…… 凉儿…… 逍王不自觉的轻颤,这双眼和凉儿的何等想像,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是她吗?会是她吗? 察觉到逍王眼神有异,苏悠然想也不想的站出来挡在苏沁凉身前,纵使他小小的身子根本就保护不住苏沁凉,可还是把娘亲护在身后。 他这一举动不禁让苏沁凉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嘴角尽是温柔的笑意。 逍王在看到苏悠然时,竟然失态的往前走了半步,手抬在半空中,就那么僵着,却不知如何是好了似的。 这孩子……怎生看的如此眼熟?让他看第一眼就喜欢上,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深深地喜爱,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的感觉让他不禁奇怪。 看到稚嫩小脸的狭长凤眼,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油然而生。 “你是谁?”逍王问道。声音隐隐带着颤抖。 “我儿子。”一个声音骄傲的响起。 一袭白衣翩翩,竟是从人群中缓步走来的冷吟风。 他听闻逍王的人在医馆闹事,便在第一时间赶来,却正好看到这一幕。 “冷吟风!”逍王脸色陡变,不敢置信的看来一眼苏悠然,竟发现他的气质与眉目间倒真与冷吟风有三分相似。 “怎么?我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竟连逍王也羡慕了不成?”冷吟风笑嘻嘻的走到苏悠然身边,不着痕迹的将苏沁凉护在身后,同时将苏悠然揽在怀里,“不过这可是羡慕不得的,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我这般出色,你说是不是,悠然?” “当然了,爹。”悠然裂开甜笑,毫不吝啬的把“干”字去掉。 这一声爹,险些叫的冷吟风脸色大变,放在苏悠然身边的打手激动地颤抖着,如果……如果有一天这能成真的该多好啊! “乖儿子!”他激动地抱起悠然,哪怕只有这一刻的一声“爹”,他也满足了。 “爹!这些人逼着我师傅做不愿意做的事,还有那个人,刚才还骂我来着,”苏悠然小手一指,一个一个的告状。 逍王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小家伙叫冷吟风爹的时候,他的心会那么痛? 冷吟风现在的心情,那简直是激动地要飘上天了,就冲他这声“爹”,别说是给他解决这几个人,就是悠然想当天都的皇上,他也能立马退位。 此刻,他就是这么激动。 “哦?他骂你什么?”冷吟风问道,目光一凛,凛冽的目光便毫不客气的射向那三人。 这可是天都的皇上啊。足以震慑天下的目光,又岂是这三人能够轻易抵挡的? 这三人顿时汗如雨下。 “就他,骂我东西,还说我说话是放屁。”苏悠然说道,被指到的人立刻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暗自祈祷小祖宗不要再添油加醋,刚才是他脑袋被门夹了才口不择言的。 可是苏悠然是谁? 他连司莫邪都敢整了,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侍卫吗? 便听到苏悠然很缓慢的,字字清晰的说道:“爹,你说他骂我东西,那不就是骂我不是人?说我说话是放屁,那不就是说我的嘴是屁眼,脖子顶着的是屁股?我是你儿子啊!他这么骂我。明显就是骂你嘛!” “砰!” 突然一声巨响,就看到那名侍卫直接被吓得跪倒在地上。 他们如何不知道冷吟风的身份,那是天都的皇上啊! 这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一时气愤,口不择言的骂的,竟然是堂堂的皇子! 而且照冷吟风对他的宠爱程度,那他真是死一千次都不带够的啊! “哼!”冷吟风怒哼一声,“小王那个,我天都刚刚才和紫金缔结了盟约,共抗天昭,转脸你就纵容侍卫辱骂我儿,无论如何,也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苏悠然一点也不掩饰的得意的笑,这下尹胜雪中毒这等鸟事还能算是事吗? 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这事是本王的不是,今日气我逍遥王府上下,都不会在难为苏大夫。”逍王沉声道。 苏沁凉拉拉冷吟风的衣袖,说道:“这事便算了吧,也是悠然这孩子淘气。” 冷吟风这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苏沁凉转而对逍王说道:“不过贵王妃的毒,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137 执着的情,此生不变 尉迟顷! 苏沁凉转而对逍王说道:“不过贵王妃的毒,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不是不想救,她实在是怕了,每次救尹胜雪总没有好事发生。 “既然苏大夫也无能为力,那便算了吧。”逍王说道,“我们走。” 刚出了医馆的门,逍王忽然一顿。 耳苏大夫! 他姓苏? 这……会是巧台吗? 瀹逍王走了,遣散了一众看热闹的百姓,苏沁凉这才担忧地说:“你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关系吗?” 冷吟风无所谓的笑道:“没关系,这些天我没有露面,就是为了和紫金合作的事情,如今他们都知道我已经身在戈央,便没有什么身份暴露之说了。” 说罢,看到苏沁凉欲言又止的表隋,冷吟风默默地叹气,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苏沁凉咬着唇,这才问道:“你可知,尹胜雪为何会跟这个逍王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她问的艰难,尤其是在提到尹胜雪三个字时,心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被生生的剖开,那种痛,宛如一生的烙印,永远也不可能除去的。 冷吟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知,不过 如吊你想知道的话,明晚皇宫设宴慧待我,我可以带你入宫,如吊真如外 界传的,尹胜雪是逍王的未来王妃,那么说不定逍王会带上她,你能瞧出些端倪来也不一定。” 苏沁凉迟疑了,真到这时候,她却失了勇气,不知道再次面对尹胜雪时,她还能不能保持心境的平和。 自以为这些年来,她应该早已忘却了那段情。自悬崖落下,她亲手斩断了衣袖,也斩断了本不该生出的情愫,可没想到,今日只是听到尹胜雪这三个字,她的心就痛得无法自已。 “我要去我要去 !”还寓在冷吟风怀里的悠然突然兴奋地叫道。“干爹,娘,我要去看皇帝哥哥,还有悠思哥哥。”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他倒是真对那个尹胜雪挺感兴趣的。 苏沁凉长叹一口气说道:“好吧,不过你要听话,不可以乱跑知不知道?” “没问题”苏悠然拍胸脯保证。 苏沁凉无奈的笑着摇头,对于苏悠然的保证,她也只能信一半,这个儿子本身就是一个变数。 “我还有事要处理,要是发生什么事,铁良会马上通知我的。”冷吟风说道。 “嗯,你去忙你的吧。”苏沁凉点头笑道,“我这小医馆今天这么一闹腾,恐怕也没人敢来闹事了。” “娘,那我也去隔壁酒庄找清远哥玩去了。”悠然说道。 “去吧,记住别给清远添乱。”她不放心的嘱咐道。 “放心吧娘 !”苏悠然摆摆小手,任自冷吟风抱着出门。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离开的身影,苏沁凉缓缓地露出微笑,也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头一次,她感觉悠然或许真的需要一个爹爹。 他表面说的不在意,可是刚才冷吟风出现时,他表现出的惊喜与依赖却是骗不得人的。 正恍惚的想着,头顶突然暗了下来,从门口射进来的阳光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她诧异的抬起头,却见尉迟顷站在门口。 看着他竟是微微颤抖抖的身子,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尉迟大人,有……事吗?”她吞了口口水,忐忑的问。 “凉儿……”尉迟顷突然唤道。 苏沁凉身子一震,面具下的脸“唰”的变得苍自。 “尉尉迟大人你在说什么?”她小心的问道。 “都这样了,凉儿你还想要继续骗我吗'”尉迟顷突然上前一步,紧贴着她,受伤的问。 “我……”接融到他受伤的目光,她的喉咙里突然想卡了根刺,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想起那个为她只身独闯军营的男人,想起为了她以后背硬挨刺客一月的男人,想起为了她被李凤仪抓住,受尽酷刑的男人。 想起那个烟花之夜,挺着虚弱的身体向她许下誓言的男人。 “我尉迟顷,一生一世一旦爱了,就绝不会变。” “没关系,你只要让我爱着就好。” 话说的那样苦涩,那样的绝望,却让她再也瞒不下去了。 看着眼前这张受伤的脸,眼眶不禁盈满了泪水,对于如斯深情,她……无法隐瞒啊! 尉迟顷突然捧住她的脸,似乎想透过面具看到她的本来面目。 “只有你,能让绿墨忠心耿耿的跟着,只有你,能有这样一双坚定不悔的眸子。凉儿,你……还要瞒我吗?”他低声问, 声音竟微微颤抖抖,眼眶也不禁红了。 他……在哭! 那个冷硬如铁的男人此到,却在她面前如此的脆弱,甚至激动的哭了。 “对不起…… ”她低声,无力的说,恢复了本来的声音。 这一到,她真的再也瞒不下去了。 尉迟顷身子陡然一僵,早猜到真相,可是真等她亲口承认之时,他竟然还是挡不住心中激动。 她没事!真的没事!此刻,又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凉儿又目来了! 他手颤抖的抬起,缓缓地揭下她脸上的面具,那张日夜思念到发疼的清丽容颜,终于展现在眼前。 “天!”他惊呼一声,想也不想的抱住她,紧紧地拥着,那么用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如果可以,他想要这样紧紧地拥着,一辈子…… “凉儿你真的没事!活生生的,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太好了!太好了! ”一声卡在喉咙里的呜咽自她耳边传来,肩上 一凉,竟是他的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湿了她的肩,却灼了她的肤。 “尉迟,我……”她开声。 “别说什么都别说,让我抱着,只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他说着,那么卑微的乞求。 他深深地汲取来自她颈间的芳香,他不知道,过了这次,他是否还能有机会,他只想好好地把握。 苏沁凉没再说话,静静地任他抱着。 过了好久,感觉他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身体不再颤抖,才缓缓地放开她。 他抬手,又将面具小心的为她戴上。 “以后,不要再揭下来了。”他说道,“说我自私也好,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真正面貌。” 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又回来了。 她静默,没有说话,她的本意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易了容回来。 接下来,尉迟顷拼命地追问着她落崖后的情况,又听到她这五年都是受冷吟风的照顾,不禁拳头一紧。 白白便宜了那小子和凉儿相处五年的机会! 待苏沁凉讲完,尉迟顷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你说你昏迷前,有个人救了你?”尉迟顷说道,“那你能猜到是谁吗?”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一直猜不到,我当时昏迷前,只记得那人身上传来的龙涎香味,其他就记不得了。我醒来的时候问过冷吟风,可是他说我是被人丢在了他的太子府门口。” “那人那么巧,居然在你坠崖的时候救了你……”尉迟顷沉吟道。 苏沁凉是何等聪明人,不用尉迟顷说透,马上反应道:“你是说,他和那个引我上崖顶的黑衣人有关?” “不无可能。”尉迟顷说道,“否则谁会闹着没事到峭壁上去溜达,还正好救了你?” 苏沁凉听着,眉头也越来越紧,其实在她心里认为,这事的可能性已经占了九成。 “只是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挑拨我和逍遥的关系?既然我坠了崖,他又为什么要救我?”她提出一连串的疑 问,隐隐觉得这事背后似乎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尉迟顷想了想,便柔声说道:“这事你别想了,交给我去调查,虽然时隔五年,但说不定还能找出些眉目来。” 他说着,略微迟疑着又问道:“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寻你,你……” 苏沁凉目光一黯,尉迟顷口中的“他”,指的自是逍遥。 她表情一冷,断然道:“自我从崖上坠落那刻起,便与他断情绝义,再无可能了!” 听了她这话,尉迟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这话有多少赌气的成分在,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与她又坐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翌日傍晚,苏沁凉便带着悠然,随着冷吟风入了宫。 几人行至御花园,正好遇到尉迟顷,尉迟顷在见到苏沁凉时,微微顿了一下,才上前跟冷吟风打了个招呼。 随后,墨月轩与逍王几乎是前后脚的同时出现。 不经意问瞥向墨月轩,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目中闪着难解的光,苏沁凉忙掩下目光,不敢再看,生怕再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 “上次我的属下冒犯了小皇子,还请皇上见谅。”逍王说道。 冷吟风只是微微一笑,便将问题丢给了悠然:“你说呢?” 悠然不屑的一哼,说道:“哼!我不会跟无谓的人计较。” 逍王一愕,他口中“无谓的人”,是指他手下,还是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未曾多做考虑,他便下意识的问道。 “悠然。”悠然说道。 “悠然……”逍王喃喃念着,“好名字。” 悠然看着他,那双眼有种莫名的亲切,便不由自主的问道:“那王爷呢?我瞧着王爷和我爹一般大,也有了儿子吧?” 这话似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似的,但见逍王身子一僵,随即扯出一抹苦笑,说道:“是啊有一个,若是还在世的话,应该 比你大。” 苏沁凉没有错过,当他说到儿子时,眸中的伤痛。 她拳头一紧,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他还有何资格提儿子! 138遇刺 她拳头一紧,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他还有何资格提儿子! 是的,她知道,她看出来了,他是逍遥! 如若不是逍遥,明明应该身在逍遥谷的伊胜雪,又怎会甘心的跟在他身边? 他易了容,刻意变换了声音,却改变不了他的身形与眼神,她注视了他十二年啊!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耳还有那只萧,如果之前都是猜测,那么那只箫便是铁证了。 一开始她并未多想,可是昨天,尉迟顷再次提及逍遥时,她不禁想起了那晚的《凤求凰》,那只箫和齐晖手上的一摸一样,也同样有个逍字。 巧合吗?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淪似乎觉察到她的异样,手掌中一个软绵绵的小手将她轻轻握住。 她身子微颤,低下头看到悠然,便见他投来一个鼓励的目光,便微微点头,又再镇定下来。 “听说我国的前任祭祀伊胜雪伊祭司就要成为逍王妃了,何以今日没有将伊祭司一同带来?”冷吟风问道。 “胜雪身体不适,是以未能一同前来。”逍王不冷不热地说。 苏沁心中微讶,似乎他们的感情并不如外界所盛传的那样好。 交谈间,众人便落座,因为苏沁凉是以随从身份入宫,所以并无资格入席,只能在一旁站着。 “最近新近兴起了一个歌舞班子,到各国献舞,颇具声明,朕听说歌舞班近日来到了戈央,朕便招他们入宫献舞,看看是不是真如外界所传的那样卓越。”齐晖说道。 话音一落,身旁的公公击了三下掌,一对身穿霓裳舞衣的女子便鱼贯而入,中间围绕着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 这群女子身材婀娜,又因为长年练舞,身段比一般人不知要柔软多少,露出雪白纤细的腰肢,使大殿中的气氛立即变得旖旎起来。 透过轻透的薄沙,逍遥看向对面站立的苏沁凉,她正悄悄注视着悠然的一举一动。 纤细的身影透过重重罗裙显露出来,逍遥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与心中那抹日思夜想的倩影渐渐重合。 忽然,他猛地摇头。 不对,对面那个明明是个男子,怎么可能是她,定是他日思夜想的厉害,才出现的幻觉。 这时,场中音乐急转,舞到了高潮,中间被簇拥的舞者翩翩舞出,柔软的腰肢往后仰去,一头秀发如瀑布般落了地,周围翩翩的衣袂带起微风,掀起那女子脸上的薄沙,轻轻地落了地。 顿时,场中一片得静谧,音乐声还在响着,却无人顾及去听了。 苏沁凉瞪大双眼,惊叹的看着中间的女子。 那女子露出清丽的面容,表情淡然,可是左边脸颊上,却绣了一朵的桃花,清丽的雪肌衬着嫣红的桃花,竟是说不出的妩媚,正宛如花丛中走出的妖精,那样的惑人。 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周围的女子围着她起舞,而她就站在中间,藕臂抬起,纱袖顺着藕臂滑落至臂膀,露出一大结的雪白。 她在众女子的簇拥下,宛如正像盛开那最娇嫩的花蕊,柔若无骨的身子让舞姿更加令人惊叹。 中女子绕着她,不停地变换位置,时而形成一个大圈,时而形成数个小圈,就在场中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那桃花女子翩翩起舞到逍王的那侧,周围舞着的女子突然打开一道缺口,就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突然之间怒放开来。 突然,人群中闪过一抹银芒,舞裙中一名女子的袖中突然飞出一柄飞刀,飞速的射向逍遥,速度之快,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此时离逍王最近,同时也离凶手最近的那名桃花女子,想也不想的飞身出来。 “王爷小心!”媚然突然娇喝道,同时身子挡在飞刀前,离逍王尚有一步距离。 逍王一惊,眼见那柄飞刀就要刺中她的心脏,他伸手抓住桃花女子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扯得偏离了一些,堪堪躲过那要害的心脏位置。 飞刀还是刺中了媚然,却幸好射偏了没有刺中要害,只是射中了肩膀。 银芒一晃,墨月轩已经将那女子擒获。 门外侍卫听到打斗声,也都冲进来,将周围的舞者擒住,一个也不放过。 “谁派你们来的!”墨月轩沉声问道。 “哼!”那男子闷哼一声,浓稠的黑色鲜血便从嘴角流出,几乎同一时间,周围的女子也都纷纷吐出黑血。 便听到一声声的倒地声,眼前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他们的速度太快,就是苏沁凉相救也来不及了。 “皇上,快宣御医!”逍遥突然叫道。 众人纷纷看去,正见到桃花女子脸色苍白的躺在逍遥怀中,嘴角微微泛着黑,肩膀的伤口流出的血液也是黑红色,显然这飞刀上擦了剧毒。 “我......我......”那桃花女子艰难的说道,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短暂。 “先不要说话,御医!快宣御医!”逍王忙喊道,“你先不要说话!”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侍卫们将尸体抬走,御医也匆匆赶到。 “还磨蹭什么,快来看看!”逍王说道。 怀中女子是今晚行刺的关键,她或许知道什么,也不排除是苦肉计,所以他一定要救活她。 御医也不敢耽搁,忙上前查看,片刻,御医目光凝重的看向逍王。 “王爷,请恕为臣无能,此女中毒虽然时间尚短,可是毒药太过厉害,就算要配制解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恐怕她......坚持不了那么久。”御医说道。 他也知道这事态的严重,可是他确实没有办法。 眼见连御医都没有办法,苏沁凉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可能是知情人的桃花女子就此身亡,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 “让我看看。”苏沁凉来到他面前,看到桃花女子胳膊上的飞刀,“这刀子是浸过毒的。” 也不管逍王的反应,她低头看着桃花女子,先喂了她一颗药丸,暂时压住毒素入侵心脉。 这女人绝对不能死!今晚这场戏,分明是安排好的,他们有什么目的,是谁派她来的! 她看着桃花女子流出的毒血,不禁皱眉。 现在她身上没有什么好的解毒丸,就算要现开药,按照这女人的中毒情况,也根本不可能撑到她开了药熬出来。 偷偷瞥了一眼逍遥,他正紧张的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桃花女子身上。 她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冒险的想法。 现在要想救桃花女子,就只有她体内的血了,只是现在的难处是,她必须要在逍遥的眼皮子地下做,而且还要让他不知道。 希望他全身注意桃花女子,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吧。 一咬牙,下定决心后,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 这粒药丸只是寻常的营养药,并没有什么解毒的作用,她手捏着药丸,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的催动内力,用指甲使劲的抠指腹,将鲜血染到药丸上,在外面包裹了薄薄的一层,给桃花女子服下。 同时,在接触她的嘴唇时,她怕鲜血太少,药力不够,便使劲一挤,将更多的血液输入桃花女子口中。 “王爷,请立即运功将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逼出来。”苏沁凉说道。 逍遥点点头,马上将手掌贴到桃花女子的背上。 逐渐的,黑色的鲜血从伤口流出,直到最后流出了红色的血液,他才停止。 体内的毒给逼出来了,苏沁凉便不再动作,生怕做得再多,就会露陷,于是便把后续的工作丢给御医处理。 此时的她没有注意到,逍王正激动地看着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目中竟然盈着水雾。 是她!真的是凉儿! 因为是凉儿,所以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才会有那种悸动的感觉出现。 因为是凉儿,所以他才一直觉得她那么熟悉,一双眼总是离不开她。 因为是凉儿,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苏沁凉身上,只因着她身上那莫名的熟悉感。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是凉儿! 直到她使出解毒手法,看似好像瞒住了他,可实际上全被他看在眼内,她弄破自己手指的小动作,将自己的鲜血喂给桃花女子的动作,他全都看见了。 真的是她!他的凉儿! 他紧握着双拳,眼睁睁的看着苏沁凉回到冷吟风的身边,看到冷吟风对着温柔的微笑。 他的心登时扭紧了,这五年,难道她都是跟冷吟风在一起吗? 那么悠然......悠然他是...... 悠然真的是冷吟风的孩子,是她和冷吟风的孩子吗? 看看悠然的年纪,却也吻合。 不!他眼底染上一抹绝望,一抹疯狂。 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可是,凉儿跟冷吟风相处了五年,五年的时间,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在对他心冷之下,难保不会对冷吟风动情。 她真的已经对他毫无感情了吗? 不!他不愿想!他不接受! 她爱了他十二年!十二年,真的就能这么放下吗? 看到她对冷吟风笑,那笑竟是这么刺目。 当时看到他跟胜雪在一起,她的心,比现在的他更痛吧! 想到这里,他紧握的双拳颓然的松开。 他低下头,掩住悲伤的眸,一滴湿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缓缓滴化开...... “皇叔?皇叔?”一声声交换,将他的思绪换回。 他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泪擦干,这才抬起头来,而此时,桃花女子已经转醒。 虽然还虚弱,可是足以应对他们的对话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迅速恢复过来,又变成冷酷的逍王,沉声问道。 “谢王爷关心,民女已经好多了。”桃花女子说道。 逍遥点点头,说道:“没事,不比拘谨,是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要谢你才对。” 139 陷阱 逍遥点点头,说道:“没事,不必拘谨,是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要谢你才对。” “你叫什么名字?”墨越炫突然问道。 “回大人,民女叫媚然。”媚然说道。 “你似乎对于刺杀早有察觉?”逍遥问道,他没有忽略掉这媚然刚才行动时,分明比那刺客还快了一步,似乎不明显,却逃不过他的眼。 “回王爷,媚然家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却也是256中文,只是三年前家道中落,才进了歌舞班子,因为民女的舞技,是以没多久便当上了领舞。但是民女到底是个后来人,班子里有什么事都不让民女知道。” “知道前些日子,班主突然说要进皇宫来表演,叮嘱了些话,就把民女支开,民女察觉有异,便偷偷躲起来偷听,竟然听到了他们要行刺逍遥王,班主手里还拿了一副逍遥王的画像,交给所有参与者确认。” “民女自幼饱读诗书,又有爹爹的教诲,不是什么无知女子,兹事体大,也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他们就算成功了,也必躲不过宫中的围杀,而闽南茶只是一介女流想要保住性命,忘不得已时,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断不可因为自己而让家族,爹爹蒙羞。” “所以你才舍身相救?”逍遥问道。 媚然点点头,说道:“既然终逃不过一死。那么民女便要选择一个好人去死,如果上天眷顾。民女命不该绝,那么民女也是作为好人而生。” 随即,媚然释怀的笑笑,说道:“终归是好人有好报,民女的老天爷可怜,没有丢了这幅性命。” 媚然这话相当实在,是人,都怕死! 她也怕,所以选择赌上一赌。 输了,她死。 赢了,她活。 可是如果不赌,跟着那些人一样,呢么她必死。 她的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也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什么把柄来。 可是在场的人,那个不是心机深沉,岂能如此轻易信别人,如果是这样,他们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 是以尽管抓不住任何把柄,众人心中还是对媚然有那么三分的怀疑。 “既然你背叛了歌舞班,那个班主必不会饶你。”逍遥说道,“你是因为本王才如此,本王定会保你性命,今晚你便跟随本王会王府养伤吧。” 媚然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谢王爷。” 夜,那么凉,苏沁凉坐在房中一动不动的发呆,想着逍遥将那名娇滴滴的女子带回府,大好夜晚,也不会浪费掉吧! 按照今晚观察的,那个媚然显然想要借此攀上逍遥,就算做一名侍妾,那也是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夜风透过撇开的窗户吹进屋子,苏沁凉突然目光一凛,迅速望向窗外,沉声喝道:“是谁!” 话音起时,她已然冲出屋内,园子内静悄悄的,只剩下树叶沙沙声,显然是有人曾躲在哪里。 “凉儿,出了什么事!”苏老爷和苏夫人跑来,只在外面罩了一件长袍,可见跑的有多么匆忙。 他们身后,还跟着闻声赶来的铁良,他被冷吟风派来保护苏沁凉的安全。 苏沁凉望着墙头,半晌才不动声色的说:“没事,许是野猫吧,是我大惊小怪了。” “没事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苏夫人打着呵欠安慰道:“没事了,都会去睡吧。” 没多久,众人便散了去,只剩苏沁凉依旧站在院子里。 野猫?这只是她的借口罢了。 她没有忽略掉在破门的一刹那,空气中传来的淡淡清香,那时逍遥所特有的味道。 自从她习医之后,单单从熬好的药中便能判断出这副药的方子,早已练出了敏锐的嗅觉,那淡淡的香味又如何能逃得过她的鼻子。 只是他来做什么?难道还没死心,想让她去医治尹胜雪吗? 她自嘲的摇头苦笑,走回屋内。 半响,墙头之上,一袭黑衣的逍遥静静地立着,望着窗中灯火照应的剪影,眼中流出深深地眷恋。 ...... ...... “听所了吗?逍王府内那名姓尹的侍妾失宠了。” “什么?不太可能吧!前阵子还传说那名侍妾会成为未来的逍王妃吗? ”哎!你也知道是前阵子,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听说逍王又带回一个女子,那长的娇媚的非常人可比,听说左颊上还有一大朵桃花,正是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而且逍王可宠她了,那姓尹的侍妾可没这么好待遇,以前传言她会成为逍王妃,那也是逍王府里下人的随意揣测罢了。” “是啊!主子的心思,其实下人能够这么容易揣测的?” “你们不知道吧,我侄女就在逍王府里干活,听说逍王自从带了那个桃花女子回来之后,就爷爷在她房里就寝,宠爱的不得了。那姓尹的侍妾的别院,逍王再也不曾踏足半步,是真真的被打入冷宫,失宠了。” “这有什么,我还知道,那女子是逍王的救命恩人,救了逍王一命,这种恩情又岂是那姓尹的侍妾能够相比的?” 听着正排队等候看诊的病人们得闲聊八卦,苏沁凉握笔的手一顿,一滴墨顺着笔尖滴落到宣纸上,晕开了大片的墨迹,将原本写好的药方也晕染的看不清楚。 他很宠那个媚然? 她心中顿觉失望,他对她的情意便仅止于斯吗? 望着不断从笔尖滴落的墨水,她不禁自嘲一笑。 救命恩人?按照逍遥的性格,也一定会将媚然宠上天,他不就是那种恩情大于天的人吗? 她烦躁的将纸揉成团,打算重新再写一份,突然发现,医馆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先前聊诗经八卦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就像是话说到一半,被人硬生生点了哑穴。 疑惑抬头,却惊讶的发现一个娇媚女子翩然而至,那左颊上,赫然是妩媚绽放着的桃花。 是媚然! 她款款走来,带着些许的娇弱,那种弱不禁风却又妩媚异常的混合风情,当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禁就剩起了想要上前保护的心情。 “众位,媚然有事相求于苏大夫,可否容媚然插个队?”媚然问道。 今天医馆里看病的男性居多,又如何拒绝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的请求? 听了她这话,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点头。 “姑娘先请。”一人说道。 “媚然在这里谢过了。”媚然轻轻施礼道。 苏沁凉静静地看着媚然的一举一动,等她钻自己面前站定是,苏沁凉仍然不定声色,只是淡淡的问:“姑娘身体有何不适?” 媚然摇摇头说道:“患病者并非媚然,而是王爷的侍妾,尹胜雪姐姐。” “姑娘该知道苏某已经拒绝了。”苏沁凉不冷不热的说道。 “是,媚然知道。”媚然说道,随即面色变得严肃,“可是媚然也知道,医者,仁也。苏大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悬壶济世,当胸怀仁义。而尹姐姐与苏大夫素无仇怨,苏大夫岂有不救之理?况且——” 说着,媚然神色温柔起来,又带着浅浅的哀愁,继续说道:“王爷这几日一直担忧着尹姐姐的身体,媚然看在眼里,却苦无办法。媚然只想着为王爷分忧,抚平他眉间的忧愁,所以冒昧的来请求苏大夫,还请苏大夫救救尹姐姐。” “当晚大殿之上,苏某也在场,发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姑娘似乎已经忘却了前事,又何以这么在乎王爷?”苏沁凉疑道,“在姑娘的立场上,逍王当是一个陌生人,难道短短几天,姑娘就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情愫不成?不是苏某刻意冒犯,只是若真如此,姑娘还请......来的太简单,也太快了些吧!” 听她这话,媚然脸色一变,说道:“媚然虽是伶人出身,可也洁身自爱,断不是苏大夫口中的随便女子。对于王爷,媚然心底自有一份熟悉的情意,在媚然看来,媚然失忆之前,与王爷应是互许情深,现下媚然在乎王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一个互许情深,既然姑娘情深如斯,那么苏某随姑娘走一趟又何妨?”苏沁凉突然笑道,心中暗暗起了戒备,不知媚然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 争宠吗?想要赢得逍遥的好感,从而彻底击垮尹胜雪? “多谢苏大夫。”媚然拜道。 “姑娘不必多礼,不过仍需要姑娘等一下了,医馆中尚有其他病人,他们来得早,苏某断无丢下病人离开的道理。”苏沁凉说道。 “苏大夫说的是,媚然便在这里等着。”媚然说道。 话一落音,旁边便有人让出一个位子,说道:“媚然姑娘这里坐吧。” “谢谢。”她道了声谢,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 今日医馆里的病人虽多,可大都是吃完了药来复查的。 苏沁凉为他们诊了脉,又对之前的房子稍加改动,倒是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病人都走了,苏沁凉才收拾了东西,背上药箱说道:“可以走了。” 媚然点点头,便起身带头出了医馆。 苏沁凉虽然知道了逍王的身份,可是从未去过逍王府,更不知道逍王府所在的确切位置,平日里就呆在医馆里,所听得皆是市井流言,是以一直由媚然带路。 可是不知不觉的,两人已经脱离了主街,走进一个巷子。 苏沁凉隐隐觉得不对,便出声问道:“媚然姑娘,去王府是走这条路吗?” 前方的媚然却不答话,只是径直的往前走。 “媚然姑娘!你若是不说话,苏某这就要告辞回去了!”苏沁凉突然站住,警戒的看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媚然突然停了下来,再回头,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苏沁凉顿时神色一凛,暗暗运气毒气,突然头顶传来破空之声,寒气震得她头皮发麻。 当下再不敢迟疑,手掌一挥,发出红色的血毒,同时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了攻击。 她有自知之名,现在虽然有了内力和血毒傍身,可是毕竟她是半路出道,这点点的内力岂能和真正的高手相抗衡,她所能倚仗的,只有趁其不备时发出毒气而已,对于这充满寒气的一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硬接的。 140 被擒 她有自知之名,现在虽然有了内力和血毒傍身,可是毕竟她是半路出家,这点点的内力岂能和真正的高手相抗衡,她所能依仗的,只有趁其不备时发出毒气而已,对于这充满寒气的一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硬解的。 那来人反应倒也快,借着已然发出的寒掌打散大部分的血毒,同时身子闪开,避免沾上血毒,灰赢一闪,已然站在巷口,将苏沁凉逃跑的路子也给断下了。 “二位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今日我也无法全身逃脱,二位至少也要给我个明白吧!”苏沁凉沉声道。 “苏姑娘果真聪明,不过今日我二人也不是要取苏姑娘的性命——”灰衣人说道,突然被一声暴喝打断。 “好大胆!”一声暴喝,只见青影晃过,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然落在了苏沁凉的身旁,放着磅礴的气势,叫她如此安心。 “尉迟!”苏沁凉又惊又喜的叫道。 来人正是一脸怒气的尉迟顷。 尉迟看着苏沁凉,似是在确定她有没有受伤,见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淡淡的说:“有我在,没事。” 说罢,他便将目光放在灰衣人身上。 有我在,没事。 淡淡的一句话,只有五个字,苏沁凉却打心底里安下心来。 “哼!我看你们嘴里也问不出幕后主使了,既然问不出,那便杀了!”尉迟顷冷声道,陡然释放出杀气。 让眼前二人知道,他说的绝不是句威胁的话,他是会真的这么做。 话音刚落,尉迟顷便攻了上去,根本不给对方准备的时间。 生死搏杀,若是给了对手准备的时间,那就等于给了对手杀自己的时间。 灰衣人脸色一沉,他擅长的并非武器攻击,而是他的一手寒掌,以内力将寒气渡到对方体内,产生寒毒。 而这个寒毒因为是由内力生成,而并非任何毒药所致,除非已特殊的内力化解,否则无药可治。 那灰衣人便是凭着这一手功夫行遍天下,因此与他对敌,切不可近攻。 尉迟顷虽然不知此人来历,可是见他手上并无兵器,但是修习拳掌一流,是以也不跟他近身缠斗,只是以长剑伤他。 这样一来,灰衣人便不禁落了下风,尉迟顷趁着胜势,长剑直刺,便朝着灰衣人的要害刺去。 “不要动!否则我就要了他的命!”突然,媚然的声音传来,阴森狠厉。 “悠然!”苏沁凉突然失声尖叫。 只见苏悠然正被媚然扣住脖子,挡在胸前,若是尉迟顷的长剑再刺入一寸,悠然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尉迟顷一惊,忙匆忙收起剑势,退回到苏沁凉身旁。 “拿一个孩子的生命要挟,你们好不卑鄙!”苏沁凉怒道,身子禁不住颤抖。 她儿子的命正握在眼前女人的手里,只要媚然的手稍一用力,就能将悠然纤细的脖子扭断,一股恐惧不由升起,让苏沁凉苍白了脸。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悠然,那目光简直要将媚然的手穿透了。 眼看着悠然的脖子上逐渐出现了红痕,她心疼的都要碎了。 “要怪只怪这小子鸣不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媚然阴冷的一笑道,“苏姑娘,你最好收起你的毒,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毒快,还是我的手快。” 闻言,苏沁凉动作一滞,绕在手边的淡淡血雾变散了去。 “你想怎么样?”尉迟顷沉声问道。 “没什么,今日是我们运气不好,竟让尉迟大人撞上了,无论如何是无法从你手里将苏姑娘带走,可是我们依然要给主子一个交代,没办法,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小公子岁我们走一趟了。”媚然说道,唇上笑意不减,却叫人看得愈发的阴冷。 “你!”苏沁凉紧握着双拳,奈何却不敢妄动半步,生怕激怒了媚然。 “哼!我们走!”媚然对那灰衣人说道。 灰衣人点点头,拉住她变施展轻功离开。 “凉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尉迟顷说道,便急忙追了上去。 苏沁凉跑出巷子,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无助的自语:“悠然,你一定要没事啊!” 如果悠然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崩溃掉的! 她就这么等着,一步都不敢离开,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尉迟顷沉着脸回来,身边空荡荡的,哪里有悠然的身影。 “悠然呢?悠然呢?”她惊慌的抓着尉迟顷的手,在他身旁不停的张望,好像他只是把悠然藏起来了,随时都会变出来给她一个惊喜一样。 尉迟顷摇摇头,无奈的说:“没追上,他们定然有接应的人,我追到城外便没了踪影,连脚印都没有。” “悠然!悠然!我要去救他!”苏沁凉慌张的就要离开,却被尉迟顷拦腰拦住。 “你要去哪里救?你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是谁指使的那两个人?你现在就是无头苍蝇一样的,要这么救!”尉迟顷喝道。 她突然卸了气一样的胯下肩膀,眼泪无助的落下。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抓了悠然,不知道要这么虐待他,万一……万一悠然反抗,他们一怒之下杀了他怎么办?”她恐慌的哭道,“不可以!悠然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凉儿!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回医馆。”他说道,抓住六神无主的她往医馆走去。 回到医馆,尉迟顷吩咐医馆今日歇业,把人都屏退了出去。 “凉儿,我已经派手下所有势力去追查悠然的行踪,那两人既然要将悠然带回去,定然是有能利用他的地方,不会轻易取了他的性命,而且悠然这么激灵,定能化险为夷。”尉迟顷安慰道。 “到底那幕后的人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苏沁凉毫无头绪的摇头道。 先是掳她到悬崖陷害她,行踪又要抓她,到底是谁? “凉儿,现在我们先想想,有谁知道你的底细?又有谁知道悠然是你的儿子。”尉迟顷说道,“毕竟现在冷吟风对外宣称悠然是他的儿子,没人会怀疑到你才对。” “我不知道,知道这件事得到人极小,只有我爹娘,晖儿,清远和吟风。”苏沁凉说道,“这绝不是他们做的! 尉迟顷沉吟了一会,突然说道:“你……没怀疑过冷吟风吗?” 她倏地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尉迟顷皱紧了眉头说道:“毕竟你坠崖是,昏迷后醒来便是在他当时的太子府,而他又知道你的身份,这一切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苏沁凉皱眉思索起来。 难道真的是冷吟风吗? 没错,从她坠崖到现在,却是有一系列的巧合发生在她身上,一件两件或许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么多的巧合叠加起来那就值得怀疑了。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总是对着她温柔浅笑的男人,他抱着悠然时,目光中的宠爱是发自内心的。 不会!不会是他! 只是转瞬,她便否定了这项怀疑。 随之,她也跟着摇摇头:“不会是吟风,如果真是他,那么这五年里,他有大把的机会动手,我就在他的身边,他要拿我,们母子威胁谁,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抬头,看向尉迟顷,目光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她!” 见她如此肯定,尉迟顷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有些发疼。 他只得点点头,说道:“我一定尽全力寻找悠然,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悠然没找到,你先病倒了。” “这件事不要先说出去,我不想爹娘担心。”苏沁凉说道,“吟风已经启程返回天都,准备与紫金联手攻打天昭的事宜,就说是悠然跟着他一起回天都了吧。” 尉迟顷应了一声,也不再多作逗留,便离开了。 他知道寻找安慰苏沁凉一百句,都比不上一句有关悠然下落的话。 ……. ……. 入夜,逍王府内 “王爷,媚然姑娘不见了!”总管匆匆的前来禀报,忐忑不定。 “不见了?什么意思?”逍遥目光一凛,“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的吗?” 那个媚然来历不明,跟着的歌舞班有闹出刺杀的时间,他便心生警惕,着人监视媚然。 她以为替他挡了一刀,他便能信任她吗? 那也未免太小看他逍遥了! “王爷,媚然姑娘说今日去逛街,我便悄悄派侍卫在后面保护媚然姑娘。”总管说道,他现在还以为,逍遥让他看着媚然,是因为太紧张她的安危。“可是上街不久后,媚然姑娘便混入了人群,身后的侍卫也跟丢了她。” “然后呢?”他沉声问道。 “然后……”总管迟疑地说道,“然后媚然姑娘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王爷,你看这天都这么晚了还没见着媚然姑娘,她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逍遥沉着脸,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良久,他才淡淡的说:“这事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是。”总管应道,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退去。 退出逍遥的书房,走远了总管这才摇摇头吗,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真是奇怪,王爷平日里这么宠爱媚然姑娘,这么这会她不见了,反倒一定啊都不着急?” 总管不知道,就在他走后,一个黑影突然窜进书房。 “谷主。”风御离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加上一副冷冰冰的嗓音。 “什么事?”熊啊要抬头问。 “有咱们的人在城外看到媚然和一个灰衣人挟持着冷悠然离开。”风御离说道。 冷吟风对外宣称悠然是他的儿子,风御离自然而然的便认为悠然姓冷。 “什么?凉儿不是说他是跟着冷吟风会天都了吗?”逍遥一惊,“难道是因为悠然被挟持,她不想走漏了风声才这么说?” 141 凉儿的怨 “什么?凉儿不是说他是跟着冷吟风会天都了吗?”逍遥一惊,“难道是因为悠然被挟持,她不想走漏了风声才这么说?” “当是如此,因为当时他们手里有冷悠然,所以手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在向我汇报的同时,已经在后面悄悄地跟上,说不定能够找到背后的主使。”风御离说道。 逍遥满意的点头说道:“做得好,马上加派人手,切不可跟丢了,我倒要看看对方使了什么心思!” “是。”风御离应道。 “还有,一定要保证悠然的安全,如果悠然遇到危险,那就放弃寻找那个幕后主使,最主要的是先救悠然!”逍遥凝眉说道。 他下意识的不想承认悠然是冷吟风的儿子,而对于这个小家伙,他心中有股说不出的亲切,无论如何也不想他出事。 “是。”风御离说道,也不再迟疑,当下便离开去讲逍遥的命令吩咐下去。 ....... ...... 这日,医馆内照常营业,为了不让人家怀疑,苏沁凉并没有关掉医馆。 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了齐晖,苏家酒庄有苏清远坐镇,两间店铺毗邻这,很快便能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再说冷吟风回天都时,到底有没有带走悠然,别人不知道,齐晖还能不知道吗? 因此尉迟顷也就没有瞒他,多一方力量寻找总是好的。 “苏大夫,你真的没事吗?这是你第六次写错字了。”眼前的老人好心的提醒。 “啊!”苏沁凉看着纸上,早已被她划得墨迹斑驳,“对不起,可能最近有点不舒服。” “在担心悠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她诧异的抬头,不禁一跳。 竟是墨月轩! “墨大人,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她表情僵硬的说道。 “不懂?”墨月轩冷冷的扫了一眼下人,说道:“带老丈去抓药,今天医馆停业,你们都下去吧。” “你!墨达人,这里是我的医馆!”苏沁凉不禁怒道,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墨月轩突然勾起唇,直愣愣的看着她说道:“凉儿,你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双眼却无法被藏起来。 他看着她那双将所有情绪都写满了的双眼,此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五年!正正五年,他都没有看到她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生气时眼睛会瞪着大大的,她知不知道,她被气到不知该说什么时的表情,有多么可爱,有多叫人心动? 那微鼓的腮帮子因为动怒而染上微红,让人好想咬一口。 满脑子是她的清丽容颜,他不假思索的揭去她的面具,让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他无法忍受他们之间,搁着那么一张虚假的面具。 面具被撕下,那张刻在脑海里五年一直萦绕不去的脸终于展现在眼前,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红,双眼也泛着水光,还和五年前一摸一样。 不,她变得更美了。 五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在得知她坠崖消息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他一直不相信那是真的,若这世上没了她,那还有何色彩可言? 自那一刻起,他才知道,他对她是真的动了情,并不是得不到而越想得到。 就在与她相处的不知不觉间,他的一颗心早就拴在了她身上。 “你……”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知道自己的身份定然瞒不了他太久,可也没想到这么快便叫他识穿了。 “你以为悠然被抓的事情能瞒得过我吗?齐晖和尉迟顷虽然努力保持隐秘的寻找,可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又如何能瞒得过我?”墨月轩说道,不断地逼近她。 “悠然是你的孩子吧!”他说道。 她顿了顿,才缓缓地点头。 “那你告诉我,父亲是谁?”他问道,隐隐觉得不是冷吟风。 “这不重要。”她突然冷下脸,将头撇到一边。 “果然,是他的吧!我就知道,冷吟风可没那么好的福气。”墨月轩说道,可是心情非但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的痛。 逍遥伤的她这么深,可是她还是愿意怀他的孩子。 而他,她甚至连让他知道她回来了都不愿意,他有如何能不痛? “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尉迟顷那家伙都可以知道你的身份,你却瞒着我?”他受伤的说道,“凉儿啊凉儿,你可知你瞒的我好苦!你就这么讨厌我,打算避着我一辈子吗?” 她沉痛的摇头,涩声道:“我只想抛开一切,重新开始。过去的记忆太沉痛,沉痛的我承受不了。” “抛开一切。”他喃喃的重复,突然脸色一变,用力的拽住她的双肩,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紧张的说道,“抛开一切,你也要抛开我,忘了我吗?” 苏沁凉张张唇,不知所措:“卧铺——” “不可以!你不可以忘了我!你怎么能忘了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残忍?你知道这五年我是这么过来的吗?”我只要靠着和你那些少得可怜的回忆来支撑,每天夜里,想着你的体温,我觉得好冷,可是你却说要忘了我!不可以!”他激动地说。 “不然.......不然我不当太傅了,你若是不想回忆以前,那么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隐居起来,可好?再也没有任何纷扰,只有你,悠然,和我。我可以抛下一切,好不好?”他说道,近乎乞求。 “我——”她起唇,却不想突然被两瓣软软的温热堵住。 他用力的吻住她的唇,轻咬着她的唇低声说:“别拒绝我,好不好?” 浅尝着她的唇瓣,在吻上她的一刹那,他便离不开了,更加用力的拥住她,只想着要将他变成他的。 五年,他终于能够再次品尝到甜美的滋味。 “轩你!你先放开我!你冷静点,放开我!”她叫道,他的热情叫她害怕,不禁用力挣扎。 “你们在干什么!墨月轩你放开她!”突然一声暴喝,让墨月轩一愣怔,不经意间减轻了些力道。 苏沁凉趁机挣开他,退开一步,就见逍遥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 他这次没有戴面具,可是依然是一袭黑衣,这副打扮使原来温润的他突然变得冷峻起来。 看到她被吻到红肿的唇,逍遥登时沉下脸来,怒瞪着墨月轩。 墨月轩突然冷冷的勾起唇,说道:“我和凉儿之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你和凉儿!”逍遥冷声说,看向苏沁凉。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人打了一个大窟窿一样,又疼又空虚,怎么也填不满。 苏沁凉把头偏向一边,紧握着双拳极力的控制自己。 “凉儿,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吗?”逍遥忐忑的说道。 苏沁凉冷冷的撇嘴,说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凉儿,我……对不起。”他说道,他知道这三个字根本无法将他做过的事情抹去,可是他现在的要求很卑微,只希望她不要再这么冷眼的对待他。 “对不起?王爷有做过什么事对不起我吗?我可不记得了。”她嘲讽的说道。 不记得,就表示忘掉,心中也没了恨。 逍遥自嘲的低下头,他宁愿她还能恨他。至少说明她还在意着他,总好过现在这样冷冷淡淡的。 “如果王爷只是来说对不起,那么王爷可以请回了,这声对不起,哦受不起。”她冷冷的说道。 可是逍遥并没有走,就这么怔怔的站着,良久才说道:“我是为了悠然的事来得到。” 悠然! 苏沁凉陡然变了脸色,很恨的看向他,他这话无疑触动了她身上最大的逆鳞。 “悠然?你有什么资格提悠然?王爷可别忘了,他就是被王爷的宠妾给掳走的!”苏沁凉冷哼一声,禁不住大叫道,“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要我差点死去不说,如今,还要再取我孩儿的命!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难道还不够吗?王爷一定要把悠然也夺走,看着我疯掉,死掉才开心吗?” 逍遥脸色一变,突然激动的看着她说道:“悠然是你的孩子,果真是你的孩子,那他……他是我儿子!悠思,悠然,我早该想到的,悠然是我儿子!” 是他的,跟冷吟风半点关系都没有! 凉儿果然还是对他有情吧,否则也不会为他生下悠然。 “跟你没关系!”她突然打断他激动的表情,冷冷的说,“从你打算用悠思的性命换取尹胜雪的性命那一刻起,你已失去了资格,从你把我打落悬崖时,你便失去了悠然!你可知道,是你亲手打掉的他!” 而现在,又是他那个所谓的未来王妃,将悠然路走,一切,都是因为他! 这让她如何不恨! 逍遥不住的后退,脸色煞白,呐呐的说:“难道……难道那时你已经怀了悠然?” “是!”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四个月!所以我才要离开你,因为我不能拿着我儿子的命来赌,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尤其是他的父亲!” 她咬着唇,眼泪决然而下,颤声说:“你知道我当时多怕吗?如果我在留在你身边,万一尹胜雪又遇到什么事,又需要我母子的命来偿,我该怎么办?我可以死,但是我绝不能让悠然出事!我怕,我怕死了!” 她说着,想起当时内心的恐慌,便不禁瑟瑟发抖。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牺牲我的孩儿,所以我要跑,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安全。但是我没想到——”她突然凄然的惨笑道,“终究,还是要被你打落悬崖,幸亏我的衣服被树枝钩住了,我才暂时保住了性命。你知道当时有多么痛吗?我用力将小刀刺入石缝之间,手一刻都不敢放松的抓着,知道最后麻木的失了知觉,我还是一动都不敢动,手掌都磨出了血,罡风吹着我,浑身都被冻得僵硬,可是我不敢松手,因为我还有悠然!” 142 悠然的下落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牺牲我的孩儿,所以我要跑,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安全。但是我没想到——”她突然凄然的惨笑道,“终究,还是要被你打落悬崖,幸亏我的衣服被树枝钩住了,我才暂时保住了性命。你知道当时有多么痛吗?我用力将小刀刺入石缝之间,手一刻都不敢放松的抓着,知道最后麻木的失了知觉,我还是一动都不敢动,手掌都磨出了血,罡风吹着我,浑身都被冻得僵硬,可是我不敢松手,因为我还有悠然!” “可是现在,现在悠然被人掳走了!是你!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收了那女人,她又怎么又机会,怎么有机会……” 她无助的蹲下身子,双臂环抱住自己,她好冷,好怕…… “悠然,我的悠然,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悠然啊……”她泣不成声,着了魔般的喃喃自语。 “凉儿。”墨月轩心疼的拥住她。 他不知道,她经受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的折磨。 这五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这么纤细的身子,却承受了这么多,多到让人心疼。 他抱住她,任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之觉得心好疼,好疼。 眼泪落在他的胸口,却是在灼烧他的心。 墨月轩猛的抬起头来,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凛冽的目光射向逍遥。 “为什么?既然得到她,为何不好好待她,这就是你的爱吗?如果你的爱是伤害她,那你便放手吧!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她值得好好地被捧在心窝里疼惜。”墨月轩说道,眸中带着坚决。 这是他,墨月轩给苏沁凉的誓言! 一辈子疼惜的誓言! 逍遥失神的低着头,满脸的茫然,墨月轩说的什么他都听不见了,耳边慢慢的全是苏沁凉的话在回响。 “你知道我当时多怕吗?如果我在留在你身边,万一尹胜雪又遇到什么事,又需要我母子的命来偿,我该怎么办?我可以死,但是我绝不能让悠然出事!我怕,我怕死了!” “你知道当时有多么痛吗?我用力将小刀刺入石缝之间,手一刻都不敢放松的抓着,知道最后麻木的失了知觉,我还是一动都不敢动,手掌都磨出了血,罡风吹着我,浑身都被冻得僵硬,可是我不敢松手,因为我还有悠然!” 天!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这些他全部都不知道! 他就这样亲手将凉儿和她腹中的骨肉一起打落悬崖。 幸亏天佑凉儿,是她命不该绝才保住了自己和悠然的性命,否则从此他失去的便不只是凉儿,还有悠然! 不,不知道不是借口,是他亲手打落了凉儿和悠然,这才是事实! 他当真能够为了尹胜雪牺牲凉儿她们母子的性命吗? 不,他不能! 他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他们两个了!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就是这只手险些断送了凉儿和悠然的命! “断不能留!“他突然沉声说道,右手忽然紧握成拳,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 “啊——!“巨大的痛楚让他不禁喊出了声。 此时,就连墨月轩都震惊当场。 他居然自己震断了自己的右手! 逍遥惨白着脸,忽然一抹黑影闪入室内。 “谷主。“风御离接住正摇摇欲坠的逍遥,沉声叫道。 “先……离开。”逍遥痛苦的说道,不愿让苏沁凉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风御离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沁凉,这才带着逍遥离开。 ....... ...... 是夜,苏沁凉不顾夜寒霜重,站在院子中。 她现在心很乱,耳边还回响着逍遥的惨叫声。 他竟然自断右臂,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他真的......后悔了吗? 不!苏沁凉你想这些做什么,就算他后悔了,你们也不可能了! 她拼命的甩头,将这些饶人的想法都甩出脑袋。 “夫人。”风御离突然落到她面前叫道。 “别叫我夫人,我早就跟逍遥谷没有关系了。”她淡淡的说,对于风御离的出现,倒是没显出有多么惊讶。 风御离也没反驳,径自开口说道:“谷主已经查出少谷主的下落了。” 苏沁凉一滞,风御离这个牛脾气,虽然口上没反驳她的话,可是一口一个少谷主,摆明了根本不承认她的话。 可是这时分明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她的思绪全被风御离的话沾满。 找到悠然了! “他在哪里?悠然在哪?”她急切地问。 “逍遥谷的探子一直分布在各国,那日少谷主被擒,便有逍遥谷的探子在城外看见。可是当时少谷主被媚然制住,所以她们并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将消息传给谷主,一方面在后面偷偷跟着少谷主。想要查处到底谁是幕后主使。”风御离说道,“谷主有令,如果过程中遇到有危机到少谷主安危的事件发生,嘛呢第一时间先救下少谷主,保证少谷主的安全,那幕后主使的追查便先放弃。” “不过幸好,对方显然是有需要用得到少谷主的地方,所以路上并没有做出危害少谷主的行为。派出去的探子一路跟踪,竟是到了天昭国境内,而天昭国境内潜伏的逍遥谷密探早已得到传令,为了避免被发现,之前的探子停止行动,一切交由天昭国内的密探继续追查,最后——” 风御离顿了顿,面色阴沉下来说道:“那幕后主使虽然没有亲自出面,但是探子认出了接应的人,而那人,正式李凤仪的心腹手下!” 苏沁凉仔细的听着,震惊于逍遥谷的势力,竟然将密探安插在了三国之内,分布的如此密集,效率奇高。 怪不得,以前只要她一有事逍遥便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李凤仪! 她眯起眼睛说道:“他是想要利用悠然同时威胁到紫金,天都和逍遥谷,从而一石三鸟!” 哼!李凤仪,你真是好狡猾的心思,好大的气魄! “如果幕后主使是那个李凤仪,那么媚然必然也是他派来的,借着替逍遥挡刀而获取他的信任——”苏沁凉说着,猛然顿住,突然想到初见媚然时,她的一翻说辞。 “媚然家里虽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却也是256中文,只是三年前家道中落,才进了歌舞班子。” 三年,恐怕是个障眼法吧,将五年改成三年,只是为了避免他们的怀疑,不然为什么那么巧,那媚然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事后齐晖也找人查过,找到了三年前歌舞班所到的地方,也正巧是在那里碰到了媚然,可是那个256中文,也只是她自己的说辞而已,根本就查不到有这么一户人家。 显然,这一切都是李凤仪早早的便部署好,只等到那晚的刺杀行动。 而那晚,也不是真的要杀了逍遥,其目的只是取得逍遥的信任。 不对,李凤仪没有那么傻,会以为凭这点事就能获得逍遥的信任,他只是让媚然有机会留在逍遥身边,伺机而动而已。 而且,媚然出现的时候,真正的她并没有显露身份,知道她真正身份的除了冷吟风,就只有齐晖,爹娘和尉迟顷,而李凤仪竟然知道,那便说明—— 五年前那场栽赃嫁祸的好戏,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见她皱眉不语,脸色变幻不定,开声说道:“看来夫人已经将其中的联系串起来了。”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就在部署篡位了。”苏沁凉沉声道。 “谷主的分析,既然李凤仪想要一石三鸟,那么暂时就不会伤害到少谷主,所以夫人暂且放心,谷主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少谷主的,哪怕是拼了那条命!”风御离说道,这是逍遥的原话,他一字不漏的转述给苏沁凉。 苏沁凉一滞,心情颇为复杂,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道:“他......的手怎么样了?” “灵儿已经为他看过,断骨已经接上,只要调养得好,依然可以使剑,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灵活了。”风御离叹息道。 “夫人,其实谷主他心里一直都是只有你的,尹姑娘无依无靠,他出于道义收留她,却从未碰过她,外面传言都是假的,这些年,谷主夜夜抱着夫人曾经穿过的衣衫独眠,这些我们看在眼里,夫人能不能——”风御离说道。 这还是他头一次说那么的话,可是苏沁凉却摇摇头。 “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救出悠然。”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静一静。” 风御离只得点头,漠然离去。 逍王府,逍遥的屋内,灵儿刚刚给逍遥缠完固定断骨的纱布。 “你做事从来不会这么冲动的。”灵儿看着他的右腕,皱眉道。 “这是我欠凉儿的,比起她,我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逍遥黯然道,想到她一个人无助的悬在峭壁之上,忍受着痛楚,他的心就发疼。 “那你还算有救。”灵儿撇撇嘴说道,盯着他的右腕好一会儿,突然正起脸色,“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尹胜雪吗?” “胜雪?”逍遥些微一滞,紧接着脸色变幻不定。 “当初你只是怀疑她在山顶陷害沁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执意要随我们出谷?”灵儿正色道。 见逍遥沉吟不语,知他已经生出了疑心,她也不等他回答,便又说道:“她当初的理由是一定要亲自劝沁凉回来,可是沁凉的脾气谁都知道,她若出面非但劝不回,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到不如我们将沁凉劝回谷中,她再向沁凉道歉。”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反而是在临近淡水村的地方突然失踪。”灵儿冷笑一声,道:“就是那李凤仪再神通广大,凭逍遥谷的势力,我们几人的行踪又岂是他能够轻易知道的?这里面——” 见逍遥的脸色越来越差,灵儿也见好就收,并没有将他逼得太紧。 以他对于尹胜雪的感情,是不会轻易将胜雪往坏处想的,这事别人说的太多,恐怕还会起反效果,也只能由他慢慢的想清楚。 “王爷,尹姑娘求见。”屋外,总管说道。 灵儿撇撇嘴,站起来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于那个尹胜雪,这是我最后一次救她,以后她是死是活,都不要来找我。” 说完,灵儿变开门,正对上了门外的尹胜雪。 “灵儿姑娘。”尹胜雪温婉的叫道。 143 害我妻儿,誓不罢休! “灵儿姑娘。”尹胜雪温婉的叫道。 灵儿淡淡的看着她,她和当初在北域当祭司时实在变化太大了。 那是,尹胜雪冷傲的就如那高不可攀的北域圣山山巅的一朵珍贵雪莲,而现在,温婉的却像是情窦初开的闺秀,动了凡心,染了纤尘,却将她原本佯装的很好的外衣给蒙上尘,显了俗,倒也不是那样的出色了。 尹胜雪啊尹胜雪,你选的这条路是歧途,总归是到不了终点的。 灵儿淡淡的点头道:“谷主现在仍需要休息,尹姑娘看看便走吧,别让谷主太累了。” 说完,也不她是什么反应,灵儿径自离开了。 尹胜雪停驻在门口,余光望着离去的灵儿,闪过一抹怨恨。 但是这抹光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了,仍挂着一副关切的表情走进屋。 逍遥定定的望着走进来的尹胜雪,这张称得上是绝美的容颜,真的存着歹毒的心计吗? 把她带出了北域,便让雪莲沾染上了尘埃? 看着逍遥深邃的目光,尹胜雪心中一突。 “逍遥,有什么事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尹胜雪不怎么确定的笑道。 “没什么。”逍遥笑笑,不动声色的说,却没有错过她刚才一闪而逝的惊慌,心当下便沉了下来。“这么晚来有事吗?” “没有,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想来看看你。”尹胜雪说道。 “已经没事了,灵儿已经将断骨接好,休息些日子便好了。”逍遥不在意的说道。 “很痛吧。”尹胜雪说,露出心疼的表情,一双柔胰便覆上了他的右腕。“苏姑娘如何这般狠心?” 几乎就是在她手沾上他右腕的同时,逍遥迅速的抽回右腕,尹胜雪的手硬生生的落到了冰冷的桌面上,一时间尴尬不已,留在那里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这是我该受的。”逍遥淡淡的说,一点也不后悔。 尹胜雪表情不禁变得尴尬,但是随即,她又苦笑道:“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吗?就算......就算苏姑娘对你断了情,无了意,你......也不能喜欢我吗?” 逍遥眉头一皱,正色道:“胜雪,你对我有恩,以前是我傻得把恩情当爱情,苦了你也害了凉儿,我却不能再一直错下去。就算凉儿真的......真的对我死了心,我对她的情这一生也是不会变得,更何况......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欠她的,就算到了下辈子也还不尽。“ 他涩然的摇头,看向尹胜雪时,表情突然变得生疏,说道:“胜雪,我一直在想,当初凉儿出走,你为何坚持要随我一起,后又突然失踪,一切的一切巧合的诡异,当中的事情,我想你心里有数。” 尹胜雪表情陡变,说道:“逍遥没你是在怀疑我吗?难道你在怀疑我的为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逍遥摇摇头,当局者迷,被灵儿点醒后,突然发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赫然清晰,“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错,否则我不会再原谅你。” 他突然站起来,表情坚毅的说:“从今日开始,谁要是再敢害我的妻儿,哪怕是一根毫毛,哦逍遥都要与他誓不罢休!” 谁要是敢害我的妻儿,哪怕是一根毫毛,我逍遥都要与他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逍遥的誓言犹在耳边回荡着,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别园中,尹胜雪的那颗心仍然无法平静。 原本,这至死方休的爱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如今,有了那苏沁凉,逍遥的心中就再也没了她的位置,这让她如何甘心? 恨!她好恨! “苏沁凉,都是因为你!”尹胜雪咬牙切齿的暗道。 目光中闪过怨毒的光吗,她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衣服掀开,露出柜子中格子相接的缝隙。 她将长长的指甲伸入缝隙中,便听到“咯噔”一声,隔板竟然弹跳了起来。 这柜子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暗格! 她掀开隔板,里边放置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她将木盒取出,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张纸。 这张纸微微泛黄,却不是老旧得黄,是特意晕染的底色,纸张很厚,上面印有和浮雕似的纹理,仔细看去,竟是一只九天翔凤。 “你若想通了,就将消息写在纸上传给我,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了。” 脑中响起这句话,她咬咬唇,手一紧,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终于执起笔蘸了些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 ...... ...... 翌日,大殿之上,齐晖看着逍遥,凝重的说道:“皇叔真准备发兵?” “冷吟风已经准备妥当,按照那个李凤仪的野心,绝对不会让我国置身事外,不如先发制人。”逍遥说道。 齐晖看着面无表情的逍遥,直至今日,他仍然消化不了逍遥竟是他皇叔的消息。 不过这样一切也都合理了,为何逍遥会答应父皇让母后入宫为后,为何逍遥会久居紫金,一切只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国家。 否则以逍遥的脾气,谁能留得住他,说得动他? 而此刻的逍遥,面容冷峻,眸中带着杀意,哪里还有传说中那温润若仙的感觉。 齐晖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皇叔是否查到了悠然的下落? “不错。”逍遥说道,“悠然正是被李凤仪掳了去。” 齐晖这才明白,逍遥何以突然间这么坚决要对天昭发兵,看来,他是想要一劳永逸啊! “朕明白了,皇叔尽可放手去做,若是能将那李凤仪一举拿下,是再好不过了。”齐晖说道。 接到要向天昭发兵的消息,手握紫金兵权的尉迟顷,毫不犹豫的选择亲上战场。 “大人,悠然医馆的苏大夫来了。”总管说道,早就接到尉迟顷的吩咐,若是悠然医馆的苏大夫来府上,不必通报,要马上将人请进来。 跟在总管身后,说话间,苏沁凉便上前一步。 尉迟顷看了总管一眼,淡淡的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将苏沁凉请进屋,苏沁凉也不绕弯,开门见山的说道:“带我去!” 尉迟顷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哎!我就知道你会为这件事来找我。” 听他的语气,以为他定会答应,苏沁凉脸上一喜,却见尉迟顷突然沉下脸,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我要去就悠然!”苏沁凉一瞪眼,说道。 尉迟顷苦笑,自从她回来以后,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一点都不怕他,哪像以前见到他会慌神? 不过这种新面貌,却是更叫他心动,之因为当时她最先吸引他的,并非外貌,而是她骨子里藏着的智慧与勇气。 年华老去,美貌不再,可是她的智慧与勇气却不会被消磨。 他板起脸说道:“这次不同以往,这真的是攸关生死的对决,我怎能放心将你带去!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我一定会救出悠然的,我答应你的,何时赖过。” “尉迟,我不是不相信你。”苏沁凉说道,她甚至相信,他能够为她不顾生死。“可是明知悠然就在李凤仪手里,你要我怎能安稳的待在戈央?难道你以为,我在戈央就安全了吗?李凤仪若是想要抓我,就是我在戈央,在皇宫也一定会被抓走,悠然不就是在我们面前被抓走了吗?” 144 入军 “尉迟,我不是不相信你。”苏沁凉说道,她甚至相信,他能够为她不顾生死。“可是明知悠然就在李凤仪手里,你要我怎能安稳的待在戈央?难道你以为,我在戈央就安全了吗?李凤仪若是想要抓我,就是我在戈央,在皇宫也一定会被抓走,悠然不就是在我们面前被抓走了吗?” 尉迟顷不禁皱眉,确实,如果李凤仪真要动手,就算凉儿在戈央也说不上安全。 “不行!还是不行,行军打仗,没有带女人的道理,况且你现在要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去?”尉迟顷说道。 “军医。”苏沁凉说道,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可以易容,既然李凤仪已经知道我现在的易容模样,那么我就再变副模样,以军医的身份随行,我就不信,我再次易容,他还能知道!同时我会让绿墨带上我现在的面具,就算他有所怀疑,可是还有一个我身在戈央,他也没办法。” “凉儿你......”这个女人,竟然把一切都想好了,尉迟顷不禁气结。 “你若不答应我,我就自己去报名,战事将起,紫金正在大量的征兵,我要是报名,一定会被选上。”苏沁凉说道。 “你!”尉迟顷瞪大眼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是偏偏他还就是因为这个威胁就范。 尉迟顷无力的垂下肩膀,看着苏沁凉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他顿时有种很悲哀的感觉。 原来被人吃得死死的,竟是这种无力的感觉。 “好吧,不过到时候你一定得听我的,不能乱来!”尉迟顷说道,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相当的低。 “好,没问题。”苏沁凉想也不想的答应。 这事已成定局。尉迟顷便让她以他的贴身侍从兼军医的身份跟在他身边。 又给她一个随从侍从的身份,是因为苏沁凉一个女儿家,怎能跟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起睡觉?而且如果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保护着,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 ...... 紫金的边境,一袭黑衣的逍遥外面又套上了战袍,冷冰冰的盔甲让他平添了一份肃杀之气,就那样的迎风而立,仔日光下闪烁着银光。 他的身后,士兵们痛苦的呻吟声不时得传来。 战事既起,死伤必不可免,而他,只是朝着天昭的方向,默默的注视。 “悠然,你等着,爹马上就把你救回来。”逍遥心中默道。 “我要出去帮忙!”换上另一副容颜的苏沁凉说道。 “不行,难道你想被逍遥发现吗?这一路上一直小心的躲着他,好不容易才瞒过他的视线,难道你想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尉迟顷抓住她的胳膊说道。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帮到那些士兵却不出手。”她焦急的说道,外面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传进帐内。让她不忍的皱起眉头。 “你说过来这就要听我的!”尉迟顷沉声道。 “快!这个失血太多了,不及时止血会死掉的!” “刘大夫,你看看这个,他这只胳膊恐怕要废掉了。” “刘大夫......” “刘大夫......” 一声声叫唤,可是刘大夫只有一个人两只手,哪里忙得过来,顿时焦头烂额,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我一定要出去帮忙,我无法见死不救!”苏沁凉说道,甩开尉迟顷的手就往帐外跑,跑到门口,她才停下,抱歉的说,“对不起。” “哎!等一下!”尉迟顷无奈的说。“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和你一起。” 他说道,住苏沁凉的手,难道她不知道,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 苏沁凉点点头,便来到伤员处,眼见他们身上各处都中了箭矢,她也不再犹豫,便立即上前。 这些箭都是带钩的,不能硬拔,否则反而失了性命,只能用刀子将箭矢周围的肉剜下来,本来应该是先让伤员服下麻沸散,暂且麻痹了知觉,这样士兵也免去了那么大的痛苦,可是眼下条件显然不允许。 苏沁凉只能低声说:“你忍着点。” 说着,她便手持小刀开始剜下箭周围的肉,她的分寸掌握的极好,是以能尽量的减小取箭所造成的伤口。 眼看着她原本白皙的双手立刻被鲜血染红,刀子刺入所喷出的鲜血也溅到她的衣服上,甚至有些血点子崩到了她的脸上。 一个女子要面临这么血腥的画面,尉迟顷不忍的阻止她道:“你别做了,教我,我来。” 说罢,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小刀,也不管做的对不对,一刀就捅进了士兵的肉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蓄意报复,反正对士兵的哀嚎充耳不闻。 苏沁凉急忙阻止他,说道:“你这哪是救人?再让你这么捅下去,他估计还没等拔出箭就先死了!” 说着,就将正确的方法告诉尉迟顷。 尉迟顷一时气结,想他堂堂太尉,如今却要纡尊为这种小兵治伤,想想就觉得憋屈。 不过在苏沁凉的紧盯下,他倒是做得似模似样,虽说没她做得那样好,可至于出人命了。 见有他帮忙,她便分神去照顾其他伤员。 她却不知道,自己一离开。尉迟顷哪还管什么方法正不正确,依旧照捅不误,捅死了事。 逍遥一时心血来潮,来看看伤亡的情况,突然前方一抹熟悉的背影闯入他的视线。 他双目一眯,马上大步上前。 苏沁凉正埋头为士兵治伤,突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当是尉迟顷过来了,便头也不抬的说道:“尉迟,把纱布给我。” 话音刚落,纱布便落到了手中,她熟练地替士兵包扎好伤口,便起身准备看下一个,结果刚一挪步,便撞上硬实的盔甲。 不是尉迟? 她诧异的抬头,便看到一张温怒的脸。 “凉儿,你怎么来了!”逍遥不禁怒道,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她也没有惊讶自己又换了张面皮仍然被他认出来,只是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当下也不管他露出的受伤表情,淡淡的说:“我要救悠然。” “我定会将悠然救回来,你不能冒险。”他说道。 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赌不起。 “你救?多谢,不必了。”她嘲讽的冷笑一声。 她的不信任伤了他,他苦涩的说:“你不信我吗?” “对,不信!我的每次相信换来了更大的欺骗,你还要我怎么相信?”她冷嘲道,“何况这次关系到我儿子的性命,我怎能信你!” “悠然也是我的儿子。”逍遥痛声说。 “不是。”她说道,“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从将她打落悬崖那一刻,便死了。 “死了?呵呵!”逍遥无力的轻笑,近乎乞求的说道,“凉儿,我知道我伤的你深,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补偿?悠然是我的儿子,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将他救回来的。” “拼命救回来?”苏沁凉冷笑着挑眉,曾经想要她儿子命的人,现在却说拼命将儿子救回来,这话听来有多讽刺。 “哼!你要拼就拼,与我无关,总之我是不会离开的,不看到悠然安然无恙,我决不罢休!”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逍遥刚要开口i,却听到一声呼唤:“凉儿!” 145 嫉妒 逍遥刚要开口,却听到一声呼唤:“凉儿!” 尉迟顷紧张的跑过来,站在苏沁凉身边,戒备的看着逍遥。 他正为伤员治伤,突然发现苏沁凉不见了,便又将伤员丢给刘军医,急匆匆的寻找苏沁凉,却不想竟然看到逍遥和她站在一起。 逍遥见到苏沁凉站在尉迟顷身边,尉迟顷小心的护着她,那动作那样的轻柔,带着深深的情意,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他只想将眼前的画面打散,想到凉儿有可能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就不禁产生一股恐惧,即将要失去凉儿的恐惧。 尉迟顷见到逍遥,也不行礼,护着苏沁凉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们走吧。”苏沁凉说道。 尉迟顷点点头,便要带她离开。 “等一下!”逍遥上前阻止他们,看着苏沁凉说道,“你现在住在哪个帐子?” 他不禁皱眉,军队中全是男人,难道她现在就跟着一群男人住在一起吗? 尉迟顷看到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得意的说道:“就在我的帐内。” “什么!”逍遥脸色陡然沉下来。 以尉迟顷的身份,他无疑是自己有专门的一个营帐的,凉儿住在他那里,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他马上沉着脸换来一名副将:“去,在我的帐旁再加一个帐子,让苏大夫住。” “我不去!”苏沁凉想也不想的反驳。 “你!”逍遥气道,突然勾起唇,“这是军令,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就要遵从。” 苏沁凉冷下脸说:“你现在还要用军令逼我了?” “凉儿,我不是.......”他慌张的抬起手,想要碰碰她,可是看到她冷淡的表情后,那手硬生生的停在空中,再也前进不了。 他不是想逼她,只是在意她的安全啊! “不管你怎么做,我是不会住在你的帐子旁的!”苏沁凉说道,便抓着尉迟顷离开。 “王爷,这——”一旁的副将左右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搬过来,那我就搬过去。”逍遥说道,“你依旧给她一顶专门的营帐,把我的帐子搬到她的帐旁。” “是。”副将说道,便去准备。 对于逍遥执意要住在她帐旁的行为,苏沁凉太了解他的执着,知道阻止不了,也就懒得再多话。 她走到一棵树下,依靠在树干上,望着天昭的方向出神。 为了救治伤员而疲累了一天,本就有些乏,再加上心中还有着心事,靠在树上想着想着,意识逐渐变得迷糊,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苏大夫呢?”尉迟顷抓住一个人问。 他回到帐中,便去找苏沁凉,却发现她不在帐中。 “我看她出来往那边走了。”士兵说道。 尉迟顷一路询问,按照士兵们指的方向前去,正待要再抓一个士兵来问的时候,突然发现大树底下的一抹纤细身影。 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手臂,窝在大树底下。 尉迟顷顿时脚步放轻,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看到她身子因为发冷而下意识的打着哆嗦,当即脱下外套长袍罩在她身上。 看着她因疲累而略显苍白的脸,他不禁怜惜的轻抚上她的面颊。 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在外面睡了多久,脸这么凉。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面颊,忍不住就来到她因为熟睡而微张的红唇上,手指轻触她的唇,又凉又软,就像是冰冰凉凉的软糕,散发着如兰的气息。 他失神的盯着她的红唇,像着了魔般不断地靠近,终于轻柔的吻住了那瓣柔软,凉凉软软的触觉,就如水晶糕点一样,他忍不住含住她的唇瓣,轻轻的吮着。 她的唇,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甜美。 睡梦中,隐隐觉得唇上不断得传来热源,而且还带着酥麻的感觉。 她倏地一惊,猛地睁开眼,便看到尉迟顷近在眼前的俊颜,他闭着眼,那样的陶醉。 “尉迟!”她惊呼一声。 尉迟顷动作一滞,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看她酡红的面颊,心中一荡。 “我不会道歉的。”他沙哑着嗓音,低声说。 “我......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苏沁凉慌乱的说道,这才发现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她就要拿下外套还给他,却被他拦住:‘夜里凉,你又刚醒,披着吧。“ 她只得点点头,便要站起来,却不料双腿因为并在一起压得太久,竟然麻了,根本使不上一点力,稍微一动便又倒在了原地。 “腿麻了?”尉迟顷皱眉问。 她无奈的点头:“嗯。” 听后,他也不说话,只是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身子突然腾空,苏沁凉倒抽一口气,差点失声叫出来。 怀里抱着她轻盈的身子,看着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尉迟顷此时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别乱动,我把你抱回去。”尉迟顷宠溺的笑道。 怀里抱着男人的画面实在是很怪异,一路无法避免的引来一堆奇怪的注视,苏沁凉脸上一红,便把脸埋进厚实的胸膛里装鸵鸟,眼不见为净。 尉迟顷将她抱进帐内,也没有多做逗留便离开了。 此时的尉迟顷心境上已经不像当初,就算强取豪夺也要将苏沁凉夺过来,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保护着她,疼着她,若是爱,就让她心甘情愿,再也没了强迫的想法。 逍遥站在帐篷不远处,眼看着尉迟顷离开,阴沉着脸毫不犹豫的走进帐篷。 他知道他不能冲动,否则凉儿会更恨他,可是他忍不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被那男人抱回来,谁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 见她那么依赖的把脸埋进尉迟顷的怀里,他的眼就往外喷火,原本,她该埋进的是他的怀! 苏沁凉靠坐在床上,身上仍披着尉迟顷的外套,帐内已经生起了火炉,她根本不觉得冷,只是失神的想着事情,忘记身上还披着尉迟顷的外套。 她抚着唇瓣,想起刚才的吻,对于他的亲吻,她并未生出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却清楚的感受到尉迟顷所传达过来的情意。 可是对于这情意,她根本无法有半分的回报,却又不忍伤了他,不禁懊丧的摇头。 “在想谁?尉迟顷?”逍遥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他看着她失神的抚着唇的举动,腹中不禁燃起妒火,越烧越旺。 本来陷入自己的思考中的苏沁凉突然听到这声音,猛的惊醒,抬头就见逍遥愠怒的脸。 “你——唔——”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唇便被堵住。 他从未料到自己有这么失控的一刻,只有在她身上,他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嫉妒, 他嫉妒尉迟顷,尉迟顷能够得到她的笑,而他却不能。 他多么想念她的笑,想看着她再次只为他笑靥如花,可是换来的知识冷冷的嘲讽。 他知道这都是他自找的,这都是他该承受的,可是他就是受不了,每次她这样对他,他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疼。 再次拥着她的感觉真好,他紧紧的拥着,那么紧,吻得那么轻,那么柔。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苏沁凉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是反而被拥的更紧。 逍遥揩着她的唇,微微颤抖的说:“凉儿,你恨我,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改,我全都改掉,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吻着她的唇,吮着她的甜美,卑微的乞求。 他已经受不了了,五年里,每天夜里都会惊醒,眼前尽是她落崖的画面,浑身发冷。 他向她,想的心都疼了,他不能再让她离开他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伤害你和悠然,我会用命守着你们,我不会再为了谁而伤害你们了!相信我!”他说着,用力的吻住她,想要将她的全部吸进自己的体内似得。 她被吻得方寸大乱,感受着他颤抖的身体,脑袋却一片空白,只是从心底窜起一股燥热。 她嘤咛一声,逍遥已经将披在她身上的尉迟顷的外套扔掉,大手探进她的衣内,竭力的抹掉尉迟顷的气息。 胸前的一团绵软毫无阻隔的被他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啊——”胸前的肿胀让她难受的皱眉,被一团火热包围着,连推拒的力气也失去了。 突然胸前一凉,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退至腰际。 胸前忽的感觉到一阵湿热,小巧的蕊珠已经被他含进嘴里,以舌尖轻挑着。 她无力的低头,就看到逍遥一脸动情的脸。 不!不可以! 她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他,就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 她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突然左边的绵软一痛,正被他用力的抓在手上。 他动情的看着她,低哑着声音说道:“凉儿,我不许你想比尔!“ 雪白的绵软被他吻得红肿,他的唇一路向下,在她的纤腰上留下细细碎碎的红痕。 她闷哼一声,从枕头底下摸到一直放置在那里的针灸带。 她无力的摸索,终于艰难的取出一根银针。 她看着逍遥,一咬牙,心中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银针便刺入他的睡穴中。 逍遥突然觉得脑子昏沉,眼皮不自主的就想要合上,眼前的苏沁凉的容颜变得越来越模糊。 “凉儿......"他悲伤的叫道。 “砰!” 终于受不住,他昏睡到床上。 “对不起。”她呼吸起伏不定的说道,替他取下银针,却不敢再在帐中多呆,慌乱的穿上衣服跑出营帐。 146 绑架 "对不起。"她呼吸起伏不定的说道,替他取下银针,却不敢再在帐中多呆,慌乱的穿上衣服跑出营帐。 她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要跑去哪,只知道自己此刻心中很乱。 想着逍遥的吻,他的抚摸,浑身突然又燥热起来。 她跑着跑着,突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没了萤火,周围一片漆黑。 耳“砰!” 后颈一痛,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 瀹...... “嗯......啊......皇上,给......给了奴家吧......奴家好难受......” 床榻之上,两个交叠的身体不停地晃动,剧烈的动作带动着床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有女子暧.昧的乞求声,唯独没有听到她口中那位“皇上”的声音。 那女子痴痴地看着身上男子冷峻的面容,却始终无法从他的眼内找到半分的情意,不禁心下一阵悲凉。 突然感到一阵酥.麻的痉.挛,还未好好感受,体内突然变得空虚,他抽离她的体内,将种子洒在她的小腹上。 她看着小腹上白灼的液体,目光一黯,却对上他讥诮的目光。 她知道,他早就说过,她没资格怀他的孩子。 他伸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以温柔的低语说着残忍的话。 “你这张脸真是美,可惜,却是假的。”他冷酷的说道。 苏沁凉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后颈还是有些痛。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垫上,帐中烛火通明,而且明显要比别的帐子大上许多,帐内的布置,在这种战场上也称得上奢华了。 她刚刚醒来,就听到一个男人冷酷的声音。 “你这张脸真美,可惜,却是假的。” 她神色一凛,这声音如此熟悉,很像一个人。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一只莹白的素手掀开榻上的薄纱,光.裸(luo)的纤足直接踏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女子长发披散至腰间,挡住了大半的面容,只披着一件粉色的薄纱长裙,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里面竟是不着寸缕,里面嫣红的蕊珠和下腹细软的毛发竟是清晰可见。 看着女子的侧面,那轻薄的透明纱裙根本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这样一个娇.媚的女子,就是苏沁凉这个女人看了都不禁脸红心跳,可是那男人却似乎不屑一顾。 那女子经过苏沁凉的身边,歪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险些让苏沁凉窒息。 左颊那朵妖.娆的桃花抚.媚的怒放着,竟是媚然! 媚然看到她也觉得熟悉,却未将这张陌生的脸与苏沁凉重合起来,所以也只是淡淡的一瞥,便离开了大帐。 “醒了。”冷酷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苏沁凉循声望去,果不出她所料,那男人正式李凤仪! 他随意的披着一件黑色的长炮,只在腰间系了一个结,袒.露出大半个胸膛,胸膛上的两点颗粒若隐若现。 此刻他的头发湿粘,额上还有些余汗未干,随着他的靠近,浑身都带着浓重的欢.爱的味道。 李凤仪看着满脸戒惧的她,皱眉不语。 这个长相平凡无奇的青年竟然在军中享有独自的营帐,显然地位不一般,可是他脑中思考了很久,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知道皇上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军医掳来要做什么?”苏沁凉特意发出粗嘎的难听声音说道。 “军医?”李风已冷嗤一声,显然对于她这个身份表示怀疑。“你这是在骂朕愚蠢,有哪个军医能够单独拥有自己的营帐,还设立在太尉与逍王的帐旁?” 苏沁凉看着他,表情淡然,努力不让自己心底的思绪显露在脸上。 显然,这李凤仪是因着尉迟顷和逍遥对她的重视而起了疑心。 不过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现在也都是怀疑。 她登时便有了决定,绝对不能让李凤仪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从而拿来威胁天都跟紫金。 “不过你竟能猜出朕的身份,倒真是聪明。”李凤仪说道,手指毫不怜惜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他。 他的双眼带着危险的光,当看到眼前这张平凡无奇的脸上,竟有一双如此灵动的眼时,不禁愣住,心中有股异样的情绪升起。 他随即双眼一眯,射出凌厉的光,他怎会对这么一个平凡到近乎丑陋的少年产生不该有的情绪?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捏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听到苏沁凉痛苦的闷哼,他这才松开手,将她甩到了一边。 “砰!” 被用力一甩,后脑撞到了坚硬的柱子上,顿时就有泪光泛了出来,下巴还有着被捏碎一般的剧痛,后脑勺又被撞了一下。 苏沁凉皱眉,强忍着剧痛没有动手去揉,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现在,李凤仪,这个天昭的皇帝离她这么近,虽然因为被突然地掳过来,身上没有带任何毒药,可是她的血就是剧毒。 只要她运气内力逼出血雾,就能将李凤仪击杀。 她脑中思绪飞快的转动,如果将李凤仪杀掉,天昭就是无主之国,所谓擒贼先擒王,不说天昭国内,就是眼下的天昭大军也会乱了阵脚。 可是她却不能! 因为悠然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李凤仪死了,那么悠然也活不成。 明明敌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能杀了他,她愤怒的睁着通红的双目,双拳紧紧地握住。 “皇上既然已经夺得天昭,为何不趁机抓紧时间巩固国内势力,反而还要招惹天都跟紫金,难道一个天昭,还满足不了皇上的野心,一定要弄得天下生灵涂炭吗?”她恨声道。 “哼!你懂什么?你以为是朕篡了位,夺了天昭?哈哈!天昭本来就是我李家的!是那慕容老儿夺了我李家的天下,抢了朕的母后!他活该落到今日的下场!他以为当日已经将李家斩尽杀绝,却没想到还有我这个云游在外,多年未归的皇子!我这么多年忍气吞声,隐瞒真实姓名,就是要亲手将属于我李家的天下夺回来!”李凤仪说道,面目突然变得有些狰狞。 “朕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有什么错?朕一举统一了天下,给百姓一个和平,有什么错?朕要天下都知道,这天下,是李家的!而今后天下的和平昌盛,也是李家给的!”李凤仪突然激动地高声说。 好大的野心! 苏沁凉看着眼前如入了魔一般的男人,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你说什么?”李凤仪看着她,那目光阴冷的,如果苏沁凉说错一个字,今日就要命丧当场。 “我说你不自量力,但凡天下一统,当是有昏君坐朝,妖孽作乱,天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是以明主降生,一统天下。可现如今,紫金的少年天子与天昭的皇上都是圣主,百姓和乐一方,若不是你野心滔天定要一统天下,这边疆战事早歇,百姓也不会遭受战乱之苦。说到底,百姓之苦皆是你造成的!”苏沁凉毫不客气地说道。 “而你又有何资格说什么给百姓和平,给天下昌盛?可笑,可笑,这话自你嘴里说出,不觉的讽刺吗?”她冷冷的嘲讽道。 “啪!” 李凤仪毫不犹豫的赏了她一巴掌,直到她打到身子失了重心,倒在软垫上,嘴角流下鲜血。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朕不自量力,说朕可笑!那朕就将这天下归入手中,民不聊生又怎样!”李凤仪怒道。 147 李凤仪的野心,因为天下! “你这是在逆天而行!”苏沁凉瞪着他,愤怒的说道。 “逆天?朕便是天!”他嚣张的说。“来人!给朕把他看号了,以后他就留在朕的帐中伺候,朕就要让这小子看看,朕是怎么打他紫金的,看看他紫金的百姓,是如何惨死的!” ...... 耳...... 她被囚禁在帐中已经三日,目前李凤仪还以为她是个男人,可是她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走。”李凤仪突然走进来,抓着她说道。 瀹“去哪里?”她戒备的问道。 “我叫你去哪,你就得去哪,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我就算让你死,你又能反抗吗?”他讥诮的说道。 苏沁凉一滞,却也不再挑战他,任由他抓着走。 李凤仪的速度太快,她只能在后边被他拉着小跑。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匹马前。 就算苏沁凉不懂马,可是看见眼前骏马也不禁赞叹一声:“好马!” 那马浑身棕黑色的毛发油亮,不带一丝杂色。剪刀李凤仪刀来,骏马长嘶一声,声音清亮,眉宇间竟带着分傲气。 如此神骏,怎能不让人赞叹! “此马名为烈火,马如其名,性子极烈,却是难得的好马,至今朕还没有见过能比它跑的还快的,而且耐力极强,速度加耐力,烈火当得上天下无双了。”李凤仪说道。 说完,他明显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向她解释这个,只是看到她眼中赞叹的神采,就不由自主的解释起来,想要将她眼中的光彩留住。 随即,他面色马上一冷,自己怎会对一个男人有异样的心思,他又不是断袖之癖! 身边突然一阵风刮过,李凤仪已经翻身上马。再看他的脸色,黑的可怕,浑身散发着巨大的怒气。 苏沁凉不禁一愣,刚才还在为她介绍这匹马,怎么情绪说变就变了,难道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不成? 还未等她想明白,突然腰肢被一只大手攥住,李凤仪轻轻一捞,便将她捞到马背上,坐在自己身后。 她从未骑过马,刚坐到马背上,就有股不踏实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一样。 “抓紧我。”李凤仪冷声命令道。 在他身后的苏沁凉看不到,李凤仪在说这句话时,眉头皱的死紧,掌心仍有刚才握住她腰肢留下的感觉。 她的腰那么细,那么软,根本不盈一握,好像稍一用力就回折断一样,一点都不似男人的腰那么结实。 想着,李凤仪正待要回头看看她,突然一双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那双手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了他的身体,他不由一颤,好像过电一样,心下怀疑更甚。 “出发!”他高声命令道。 一声令下,身后众将便与他一起奔腾前行,一路上疾驰而过,生起阵阵的风,苏沁凉的缕缕发丝摆脱缠绕随风而飘,带起身上的清香,一缕缕的传入李凤仪的鼻尖,叫他心中荡,眉头皱得更紧。 李凤仪微微歪头,以眼角的余光观察苏沁凉,心下疑惑,莫不是女扮男装吗? 心中有此想法,当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大喝一声:“驾!” 双腿猛的用力一夹马肚,烈火长嘶一声,突然加速,猝不及防下,苏沁凉轻呼一声,不由自主的便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他以稳住身形。 就在苏沁凉迫不得已的贴上他时,李凤仪便清楚地感觉到背后的柔软,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背上,刺激的感觉让他不禁心猿意马。 随即,他减慢了速度,苏沁凉立即离开他的背,可是脸上仍然通红,心下暗自叫遭,莫不是李凤仪发现了她的身份? 李凤仪嘴角勾起,果然是个女子,只是她的身份,他心下已经有几分了然。 能让逍遥和尉迟顷那么重视的,那便只有她一人而已。 当下他不动声色,将她带到山腰处。 这山正是当日齐晖被当作人质带来天昭,尉迟顷前去营救时所翻过的东幽山。 而李凤仪的两侧,两名亲卫正小心的护着他。 他嘴角勾起,拦住苏沁凉的纤腰,但听苏沁凉一声惊呼,身子已然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抱起,突然腾空,绕了半个圈子又坐回马背上。 不过这次位置换了,由原先的坐在李凤仪的身后变成坐到他的身前。 因为马背上的空间实在有限,同时容纳两人,两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就要紧靠在一起,苏沁凉此时的样子,更像是偎在李凤仪的怀里。 尽管她努力的坐直身子,身体前倾想要尽可能的与他保持一点距离,可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温热的胸膛,以及腰间禁锢她的那双大手。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李凤仪的呼吸就那么有意无意的从她耳边拂过,顿时引起一阵战.栗,真个耳根都红透了。 怀里的馨软的身子,他鼻子用力一吸,苏沁凉自身便带着的清香便传了来,让他心神一荡。 感觉到她的局促,他更用劲的拥紧她,薄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耳珠,说道:“看下边。” 她身子一颤,因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脸红的一直到了脖子。 顺着他的话往下看,山下不远处,竟是两军对垒! 站在对面的,正是她紫金的士兵啊! 而逍遥穿着银色的铠甲,骑着马傲然的立着,就如战神一般。 即使现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也猜得出来他的表情此刻有多沉重。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想干什么?”苏沁凉冷声问。 李凤仪冷笑道:“你不是说朕让天下生灵涂炭吗?朕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天昭的大军,是怎么杀你紫金的士兵的!” “不!你不能这样!”她脸色“唰”的一下变的苍白。 她知道她阻止不了他,但是至少,她不想亲眼看见啊! 下方天昭的将军一声令下,“杀”字高喊出声,顿时身后将士爆出爆喝,举着明晃晃的大刀便冲了上去。 紫金也不示弱,在将军的命令下也冲了出来,顿时山下成了血海,刀光漫天飞舞,杀声四起,苏沁凉苍白着脸不停的摇头。 “不......”她目光所及处,尽是血光闪耀,整双眼都被鲜血充斥了。 她站在山上,仿佛都能闻到漫天飞舞的血腥。 眼睁睁的看着双方的将士一批又一批的死掉,脑中不禁想起她治疗过的士兵。 他们的皮肉都被利箭射烂了,发着痛苦的哀嚎。 而下边,哀嚎声此起彼伏。 不管是哪一国的士兵,他们都是有家人的啊! 在家乡尚有高堂妻儿在等待,满头银发的老人,温柔的妻子一级尚且天真的孩童,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相公和父亲已经死在沙场之上! 想着佳人还在一无所知的盼着他们回家,却不想最终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她哭道,眼泪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落下,一发不可收拾。 “叫他们停!叫他们停啊!”她用力握着李凤仪的手臂,“他们都还有亲人,本可以幸福和乐的生活,就因为你的野心造成了他们的悲剧!他们有权选择幸福的人生的,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打仗!为什么!” “因为天下。”李凤仪面容冷酷,不见一丝动容,仿佛山脚下不断惨死的士兵只是一群蝼蚁,不值得他眨一下眼睛。 148 否认,到底是谁? “天下......你是人命如草芥,如何胸怀天下!治国当以仁,而不是因着你的野心让那些无辜的人去送死!你看看下面,那些不断死去的士兵,这就是你要的天下吗?那慕容威夺你李家江山的时候,杀你李家全族,你知道恨,你知道要报仇,可是他们呢?他们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因为你一人的野心,而抛却了家中的高堂妻儿!如果这就是你要的天下,那真是龌龊!”她愤怒地吼道。 耳一国的君主,不就该想办法让自己的百姓和乐吗? 而他,却在推着自己的人民上战场! “他们既然选择成为战士,那么就知道要有这种下场。”李凤仪说道。 瀹“不!他们不该有这种下场,军人生而保家卫国,而不是让你去到处挞伐!”她怒声道。 “哼!保家卫国?难道只有敌人欺上门时才保家卫国吗?我们主动攻击,便是保护身在国内的百姓!”李凤仪说道。 “让我回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紫金的将士死去而什么都不做!我要与我紫金粘在一起!”苏沁凉坚定的说道。 “不可能!”李凤仪想也不想的拒绝。 李凤仪却勾起唇,说道:“说你错了,朕便可以饶你不用看下方的战事。” “我没错,我不会道歉,更不会求饶!”她怒目圆睁,字字铿锵的说道。 李凤仪面目紧绷,额头隐隐有青筋浮现。 没有人可以无视他的权威,敢跟他这样公然作对! 就算是眼前这女人也不可以!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看!”他怒道,攒住她的下巴,硬逼着她看向战场。 她固执的闭上眼,绝不如他所愿。 “闭眼是吗?”李凤仪怒笑道,手指点入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一双眼猛地睁开,却再也闭不上。 “你不看,朕就偏要你看!”他说道,声音宛如恶魔一般。 随着下面死伤越来越多,苏沁凉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直接面呈死灰,可是她被李凤仪点了穴道制住,又不得不看,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茫茫的,心内越来越伤心,一种巨大的悲哀由心底涌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再也哭不出来,眼泪早已被风干,却没有新的再流下来,只是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莫大的悲哀,如死人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金和天昭的军队谁也没有讨到便宜,双方以平局收场,只能各自收拾战场回到自己的营地。 天色渐暗,李凤仪感觉到怀内的身子益发的冰冷,他目光一凝,将苏沁凉的穴道解开。 可是在收到如此大的冲击后,就在穴道解开的一刹那,她身子一软,便倒进了李凤仪的怀里,眼镜终于沉沉的闭上。 帐内温暖的炉火烘烤着她的身体,却暖不了她的心。 她缓缓眨动了两下眼皮,这才睁开眼,已经是夜里,帐内的亮光让她有些不适应,皱眉眯着眼,好半响才适应了帐内的亮光,将眼皮全部张开。 一睁开眼,便看到李凤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立刻想起来白日里所看到的情景,身子一僵。 李凤仪突然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说道:“太后娘娘,不,现在应该叫你苏姑娘了,妳藏得很深呐,险些都把朕给骗过了。” 苏沁凉已经,摸向自己的面颊,摸到的是一片滑腻,没了人造面皮的那抹死气。 这刻,她知道她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悠然呢?”她冷声问。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索性都摊开来讲。 李凤仪淡淡的一笑,说道:“放心,他现在宫中很安全,朕已经派人将他接到这里,到时候方便你们母子团聚。” 苏沁凉挑眉,嘲讽的冷哼一声,说道:“母子团聚?恐怕是要准备拿我们要挟紫金吧!” “随你怎么想。”李凤仪说道。 苏沁凉皱起眉,蓦地想起一件事,便沉声问:“我不明白,既然你想用我和悠然来威胁紫金,那么当初为什么让人将我骗到清风崖顶,如果坠落悬崖摔死了,那么你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既然我已落崖,你又何必救我?” 说话间,苏沁凉一直在观察李凤仪的脸色,可是只见他眉头越皱越深,隐隐透着不解之意。 难道......一切都是她想错了吗? 还未想明白,李凤仪已经先开口,他的眉头不展,有些不悦的说:“你再说什么?你落崖那件事朕知道,可是与朕何干?” 她努力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可是直到他说完,她也瞧不出一点端倪,随即冷哼一声,道:“皇上贵为天子,做都做了,难道到了如今却敢做不敢认吗?” 观察了李凤仪的反应后,她也不那么确定当初的想法了,毕竟她还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那件事是李凤仪做的。 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后,她便坚信看事绝对不能看表面,李凤仪这不解的表情,不能排除是装出来的。 以李凤仪的心机深沉,又岂是她能这么容易观察的出来的? 却不想李凤仪突然站起来,与她之间突然变得生疏,愠怒的看着她,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 他冷哼一声,说道:“哼!朕虽然机关算尽,但是也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做事敢做必然敢当,但是不是朕做的,朕又如何承认?” 他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本以为苏姑娘心思清明,乃是聪明之人,必然也能懂我李凤仪的为人,没想到,苏姑娘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说罢,不再看她,也不再靠近,怒气冲冲的走到帐中另一边的案几旁坐下,散发的怒意始终充斥着大帐,一直不散。 苏沁凉缩在一角,是她错了吗? 刚才李凤仪转身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他眼角一抹受伤的神情,难道真不是他做的,她说的一席话伤了他吗? 随即,她摇摇头。 不会的,李凤仪是谁?蛰伏了这么多年一举将皇位夺回,又岂会这么轻易的透露出情绪? 说不定,这只是用来迷惑她的伎俩罢了。 想来想去想不透,阵阵的困意袭来,她却不敢睡。 以前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又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跟他在同一帐中,就像与老虎在同一个洞中一样危险,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他有丝毫的空隙可乘。 所以这一夜她总是睡睡醒醒,无论如何也不敢真正的睡过去。 翌日,外面天气好,李凤仪竟然破天荒的允许她出去走走。 苏沁凉呼吸难得的空气,可是心情仍然好不起来,看到身后两个雷打不动的贴身侍卫,她不禁嘲讽的一笑。 就觉得李凤仪没有那么好心,怎么突然就放心让她出来散心了,原来仍然派了人,表面保护,实则监视。 走着走着,远远地她看到一个青衣女子。 那青衣女子一身长裙摇曳,宛若瑶池仙女,只是一张脸带着病态的苍白,黛眉总是轻轻地皱着,那柔弱的模样我见犹怜。 “公主,今日天气虽好,可是你的身子也禁不住在外边呆的太久。”侍女扶着她说道。 那女子淡淡的一笑,眉间染上一丝愁苦,轻声细语的说道:“若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憋死了,小珍,皇上可有曾问过我?” 149 青瑶公主 那被唤作小珍的侍女稍微一滞,这才说道:“当然有了,就在公主午睡的时候,皇上曾问过小珍公主的身体,其实皇上还是很在意公主的,公主不必多虑。” 公主?那竟是名公主吗? 只是......她是哪里的公主? 耳李家被灭,只有李凤仪一人侥幸逃脱,他断然没有什么姐妹,女儿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她竟是前朝公主吗? 心中思索着,便见那青衣女子摇摇头,苦笑道:“小珍你不必骗我了,皇上又怎会想起我?如果想着我,又怎会十多天没有找过我......” 瀹“公主,您不要多虑,以前皇上还是......还是......的时候,就与公主情投意合,怎么会不记挂着公主呢?”小珍赶紧说道。 听到的人都知道他指的以前,便是李凤仪还是国师的时候。 听到小珍说这话时,公主脸上一抹伤心的颜色,苏沁凉便确定,她定是前朝公主无疑了。 忽然她想起了关于天昭公主的说法,听闻三公主慕容青瑶最受慕容威的宠爱,一身惊鸿舞艺更是冠绝天下,只是身子赢弱,久病缠身。 眼下这位青衣女子,怕就是那位备受慕容威宠爱的青瑶公主了吧。 青瑶脸上更是苦涩,说道:“小珍你们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吗?当时皇上恐怕只是利用我罢了,那时我便隐隐有所察觉,只是......只是自己不争气,甘心被他利用。” 还有一点是青瑶没说的,当年父皇谋朝篡位,屠尽李家之人,这事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虽然那时年纪还小,可是那种血腥场面,是她一生都难以忘怀。 天理因果,报应循环,父皇夺了李家的天下,如今再由李家夺回来,她深知李凤仪是利用她,却不戳破,只是想将父皇欠他的,以自己的力量还回去而已。 所以最后李凤仪夺回李家天下,杀了她的兄妹,囚了她的父皇,还占了她的身子,收了她做侍妾,却不给她名分,她却仍然待在他身旁。 一是因为爱,而另一点,则是在赎罪。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怪他。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对他好,希望减轻点父皇留下的罪孽。 她甚至知道,她身上的病,实际上是李凤仪为她种下的毒,这毒不足以致命,却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让她久病缠身,痛苦不堪。 或者,直到她死在他的手里,他才会甘心吧。 青瑶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抛去,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女子,生的极美,脸颊上还绣着一大朵桃花,极尽妖.娆,皇上连续几夜招她侍寝......” 正说着,青瑶突然闭口不语,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左方。 顺着青瑶的目光,苏沁凉也看了过去,正朝着青瑶缓缓走来的,正是方才她口中所说的媚然。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青瑶愣住了。 好美的女子。 随即她惨然一笑,怪不得皇上喜欢她。 媚然确实是媚到了骨子里,瞧她穿着桃红色的长裙,就像是从《异至故事》里走出的桃花妖精。 可这些,青瑶并不羡慕,她自知自己的美貌并不输于媚然,可是媚然有一点,是她所没有的。 那就是健康。 健康,从她装作不知的服下李凤仪给的毒时,便永远远离她了。 那媚然老远便看到了青瑶,一见她那病怏怏的样子,嘴角泛起冷笑,便走向她。 “姐姐今日这么好的兴致,居然出来溜达?”媚然说道。 “嗯。”青瑶只是应了一声,并不想与她多说什么。 “姐姐身子弱,我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皇上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想起姐姐,让姐姐去侍寝,到时候姐姐可别又中途晕倒,扫了皇上的雅兴,还要让皇上去我那。”媚然得意的说,看到青瑶变了脸色,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又白了几分,心中便畅快无比。 “皇上到我这里来,我当然是欢喜,定然将皇上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皇上还曾亲口对我说,也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得到满足。”媚然掩嘴轻笑,眼角得意更甚,“只是不好的一点就是在姐姐那里,皇上尽不了兴,当然要生气了,到时候把气撒在我这里,我岂不是冤枉?” 一提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每次皇上去找她,之前一定找过青瑶,在皇上眼里,她就像是个备胎,在青瑶承受不住时,她才能排的上用场的容器。 每次,他甚至连准备都不给她,连前.戏都没有的直接进入她,她每次都要忍受那最初的撕裂般的疼痛,才能享受到快乐,她的自尊每到此时便消失殆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青瑶! 苏沁凉看着,冷笑不已,真是在哪里都躲不过这种肮脏的争宠伎俩,如今媚然这德行,倒是让她想起了死去的佟妃。 “媚然姑娘,公主她身子弱,你又何必出言讥讽?你已经得了皇上的宠幸,还来难为公主做什么?”小珍在一旁气愤不已,忍不住便说道。 “啪!” 媚然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赏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小珍打到在地上,可见力道之大。 “大胆的狗.奴.才!我说话岂有你插(cha)嘴之理!不分尊卑!”媚然恶狠狠地说道。 “小珍!”青瑶马上弯下.身,就想要扶起小珍。 媚然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大步,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青瑶身上。 青瑶本就带着病,身子弱又如何挨得她那一撞,没把小珍扶起来,反而自己趴倒在地,样子着实狼狈。 媚然毫不掩饰的掩嘴轻笑,更是得意的笑出声,这才趾高气昂的离开。 啪嗒!啪嗒! 一滴滴泪水落入地上,浸到土壤中,青瑶无力的趴在地上。 相比此时丢人的样子,她的心更痛。 是她不争气,皇上本就嫌少找她,每次要她的时候,她的身子还不争气的晕倒,让皇上跑去找媚然泻火。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连重视床弟之事都告诉媚然,完全不顾她的尊严,是不是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没有心的玩物? 越想越伤心,眼泪更是“啪啪”的往下掉。 “你没事吧?”苏沁凉走上前,蹲下来看着她。 青瑶的目光那么伤,表情带着份决然,那是心冷,是绝望。 这种目光她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她每天面对的,就是镜中自己的这种目光。 眼前这女子,爱的这么深,却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可见李凤仪伤的她有多重。 她清楚,言情的青瑶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只需要李凤仪再加一簇小小的火苗,青瑶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这凡尘。 想到自己,她更加可怜眼前这位可怜的女子,不由得便伸出手,想要将她的身子拉起,也将她的心拉起。 那种痛,她已经承受过,所以,她不忍心再看到有人和她一样。 青瑶微微一愣,还未抬头,就听到一声温柔的关切之语。 你没事吧? 简单的四个字,她却听出来了,这话并不是肤浅,而是真的在担心她。 有多久了,她没有听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 以前慕容威宠她,是因为她的彩翼,可以让他有面子,这并不是真的爱。 倘若她像其他姐妹一样除了平庸就只剩下蛮横,外加一身的病,恐怕父皇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在父皇的心中,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第二则是江山。 而她的兄弟姐妹,就更不必说。 无家无亲,那些人成日就想着怎样争宠,怎样上位,怎样夺权,又有谁会真正的关心,又怎能得到真正的亲情? 就算她得父皇的宠,还不是遭到姐妹的嫉妒,一个个甚至争先恐后的要置她于死地。 她抬起正挂着泪的脸,此时她定然十分狼狈。 整个人像乌龟一样趴在地上不说,脸上也一定脏极了。 她抬起头,先看到的是一直素白的手,再抬头,却是个清丽女子。 她虽然穿着男装,却掩不住她的身份。 “谢谢姑娘,我没事。”她说道,将手放在苏沁凉的掌心,任由她将她拉起。 苏沁凉并没有多说,只是朝她善意的一笑。 这笑容,就像一股暖流,流入了青瑶的心间。 苏沁凉笑着点点头,便离开了。 “公主,咱们回去吧。”小珍说道。 青瑶点点头,朝着苏沁凉笑笑,便由小珍扶着离开。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突然一顿,猛地回头,看到的只是苏沁凉的背影。 青瑶却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喃喃的说道:“她是......” 目光闪烁,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 ...... 入夜,帐外隐隐传来士兵们的谈天声,显然稍显粗鄙,还时不时的带着点荤段子,却也是他们身在外聊以慰籍的一点小乐趣罢了。 帐内,李凤仪喝着烈酒,怀中搂着媚然。 媚然柔若无骨的靠在李凤仪怀里,媚眼如丝,眼角却偷暼着躲在角落里,希望变成透明人的苏沁凉。 自从将苏沁凉抓来,她就日日与李凤仪同处一帐,她就不信依着李凤仪的性子,会不碰苏沁凉。 眼下,媚然便把苏沁凉当成了最大的敌人。 “皇上今晚好兴致,不如奴家为皇上舞一曲如何?”媚然说道。 李凤仪邪邪的一笑,说道:“也好。” 媚然款款的走下来到中央,说道:“皇上,早就听说苏姑娘琴艺无双,不知可否让苏姑娘给奴家伴奏?” 苏沁凉淡淡一笑,也不多说,便走到琴边。 150 李凤仪的怒火(1) 长指滑过,琴音流泻,如高山流水,转眼间,便肃杀满天,仿佛置身战场,刀光血影。 而战争过后,又是带着浓浓的哀伤,感叹生命的无助与悲哀。 那是一种将军白发征夫泪的苍凉。 耳相比之她的大气磅礴的琴音,媚然的舞姿却是空有其形,可以看得出,她真的非常努力在舞出琴音所表达的意境,可惜,她始终天资所限,纵使后来勤于练习,却始终舞不出神韵,叫人看来乏味。 其实这也是媚然自找,本来她只是想要为难苏沁凉,料想以苏沁凉骄傲的性子,定不会为她抚琴伴奏,到时她便可借故发难。 却不想苏沁凉居然一口应承。 瀹若是平时,由别人伴奏,她的舞姿也确实算得上上乘,也颇为赏心悦目。 只是这次抚琴的人是苏沁凉,苏沁凉的琴音既然被诸多见多识广的王侯都奉为“无双”,那又岂是她后天养成的舞艺可以追逐的? 不想到头来,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此时的媚然倒真是后悔,越舞越是力不从心,不禁暗暗记恨起苏沁凉。 她抚出这种琴音,不是摆明了要给她难堪吗? “行了!”李凤仪不耐烦的挥挥手。 琴音愕然而止,就连媚然也停止了跳舞的动作,尴尬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李凤仪看着苏沁凉,她平时怎么就没觉得没然的舞姿那么生硬,越看越是俗不可耐? 媚然咬咬唇,心下暗恨。 心道今日她栽了跟头,也决计不能让别人好过。 “皇上,奴家自知自己的舞艺无法与苏姑娘的琴音匹配,扫了皇上的兴。”媚然低首说道,“可是青瑶姐姐不同,一身的惊鸿舞姿冠绝天下,由青瑶姐姐来跳舞,自然能够与苏姑娘的琴音协调,相得益彰。” 媚然心下冷笑,那青瑶就算舞姿再美,可是一个病秧子又能坚持多久,到时候坚持不下来,定要她出丑,说不定就能引得皇上震怒,从此将她打入冷宫,这一生都休想见得天日! 李凤仪冷冷的勾起唇角,早就看穿了媚然的那点心思,却不戳破,反而顺着她说道:“嗯,也好。” 随即,他便高声说:“来人,将慕容青瑶叫过来。” 片刻后,青瑶在小珍的陪伴下来到帐中,她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帐中的环境,发现苏沁凉也在,再看看她面前的七弦琴,心下有几分了然。 她慢慢的走进,小珍在后边担忧的想要扶着她,青瑶却摇摇头,不肯让她扶。 走到帐子中央,她盈盈一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李凤仪略微皱眉,但是很快就展开,冷笑道:“起来吧。” “不知皇上叫臣妾来,有什么吩咐?”青瑶问道。 李凤仪一指苏沁凉,说道:“朕今晚心情好,有她伴奏,你便来跳一曲吧。” “是”青瑶没有任何迟疑,当下便答应下来,只是脸上没见到任何表情。 见她这样,李凤仪面色一沉,马上灌了一杯酒,“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看他这样子,谁都知道他发怒了。 苏沁凉默默叹了口气,便看向慕容青瑶。 慕容青瑶恰好在这时候也看向她,便向她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苏沁凉微微一笑,再次拨弄琴弦。 只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不再是大气磅礴的战场,而是像闺中少女的声声哀叹,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玩转绵长,声声入耳,道尽了女儿家的情深,道尽了女儿家的意苦, 仿佛是个少女在诉说,诉说她的情郎对她时远时近,那种飘渺的感觉让她不安,让她心慌。 青瑶的舞姿也随着这凄婉的琴音如柳絮般摇摆,道尽了琴中的情意。 突然琴声一转,徒然变的急促,好像突然遭逢巨变,面对情郎的背叛,少女是伤心,是无助,面对他一次次的伤害,她只有默默地承受,再一次次的原谅他,那颗心能够如此包容,是爱。 场中青影流转,也诉尽了少女令人惊叹钦佩的爱意。 可是少女即使再爱,也始终是人肉之躯,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心身具疲,那琴声,是绝望,是心碎。 青瑶忽然跪倒在地,舞姿不停,可是眼中,已经留下了两行清泪。 此刻,她就是那少女,她就如少女般绝望。 终于,心碎了,再也无法弥补,少女单薄的身子在天地间显得那样的脆弱,飘零...... 她终于无法承受情郎的怨,或许死能解脱,是她,也是他。 那双空洞绝望的黑瞳中,是对于远离凡尘的居然,是与世界的道别。 李凤仪看着场中飘零的轻盈,飘絮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离他远去,一般幽深的痛绞着他的心,即使再烈的酒也抹不去那抹痛。 心中有的是青瑶终有一日会离他而去的恐慌。 青瑶恍若未知的舞着,心中只剩下苏沁凉的琴音。 那琴音道尽了她与李凤仪之间的情与恨,那样的痛,那样的痛...... 苏沁凉竟然知道,她知道,她都看出来了,可笑李凤仪却犹自悟不透,看不懂。 登时,青瑶脸上的泪就像断了的线,如春雨般绵绵。 李凤仪握着酒杯的手不断地手劲,终于“砰”的一声,瓷制的酒杯在他手中被生生捏碎,碎片四处飞溅,散落了一地,甚至有一片朝着青瑶飞去,划过她的面颊,在额骨处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李凤仪大步走下去,来到苏沁凉面前,紧紧地攥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起,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都给朕出去!” 青瑶身子一颤,苍白的嘴唇微微抖着,却不得不听从李凤仪的吩咐向帐外走去,目中尽是悲戚。 苏沁凉,才是他爱的吗? 到底在认清了他对她,只有利用后,她的心仍然止不住的疼。 李凤仪发怒,就连媚然都不敢吭声,怯怯的走出帐子。 一到外面,就看到青瑶站在树下,表情凄楚。 她冷冷一笑,朝着青瑶走去。 “怎么?看着皇上喜欢上另一个女人,伤心了?”媚然嘲讽的说道。 青瑶只是咬着唇,默不作声。 “哼!你还在做梦皇上会喜欢你吗?就凭你这副身子,真是可笑。”媚然嘲讽的撇唇,却见青瑶始终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便冷哼一声,没趣的离开。 李凤仪扯着苏沁凉,用力的将她甩到床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弹得曲子算什么? 自以为看透了他吗? 他看着她那张毫不畏惧的迎视向他的眼,心中火气更大,只想要毁掉这张坚强的可恨的脸。 他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 他的眼睛喷了火,粗暴的吻上她的唇,这一吻,是为了惩罚。 惩罚什么呢? 他没有都想,只是因为她的琴音,他的心,很不舒服。 在吻上她的同时,大手也毫不犹豫的欺了上来,隔着衣服握住她的绵软,他的手劲那么大,揉的她的绵软又涨又疼,衣衫也在他粗暴的动作下,衣领大大的敞开,露出一片白嫩和大半的绵软。 大手将已经敞开的领口拉的更开,一整团的绵软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掌便覆了上去,更加用力的握住,眼见雪白的绵软上多了一道道的红色指痕,却是增加了另一种美。 151李凤仪的怒火(2) “唔!”她用力的挣扎,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李凤仪吃痛,捏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 “啊!”苏沁凉痛得不禁叫出声,樱唇开启,恰在这时,李凤仪的舌便窜入她的唇中。 耳另一只手更是不停地开始顺着她的绵软不断的下移,寻找甜美的幽地。 苏沁凉眼中隐现泪光,不可以,她怎能在这里失身给这个男人! 当下便忍住下巴的疼痛,贝齿用力一咬。 瀹李凤仪舌头吃痛,紧接着便尝到一股血腥之味,舌尖麻痛。 他冷哼一声,却不得不放开她的唇,这次他没有再进攻她的唇。 只不过他李凤仪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一离开她的唇,他的唇舌马上就找到了她雪白绵软上的那颗蕊珠,将舌上的鲜血染到她的蕊珠上,在雪白的绵软衬托下,红的妖.冶。 他用力的啃噬着最终的美味,苏沁凉的唇一得自由,立即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丰.盈的绵软也随着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每次随着一吸气,绵软立刻向上膨胀起来,进入李凤仪口中的美味也变得更多。 好不容易能够说话了,苏沁凉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叫道:“你放开我!正主就在身旁,何必拿我做替身!” 听到这话,李凤仪的身体明显一僵,可是随即,他立即愤怒的在她绵软上用力一咬。 苏沁凉吃痛的皱眉,这是惩罚,她知道。 突然胸前一凉,随即小腹一阵温热,他的唇已经开始向下移动。 她目光一紧,绝不能再犹豫了! 当下,她突然抬腿,用力顶向他的灼热。 “砰!”最脆弱的地方被那么用力的一顶,就是李凤仪也痛得跌落下.床,就差在地上打滚。 他恶狠狠地看向她,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你生气了?”她略带颤抖的说道。 连忙将衣服穿好,遮住自己,刚刚保住自己的贞.洁,现下仍不免后怕。 “你以为自己是谁!”李凤仪愤怒的叫道,没意识到此刻,他已经失态了。 苏沁凉只是冷冷的一笑,说道:“刚才的琴音说的还不明白吗?你爱青瑶,可是因为她是你仇人之女,所以在爱着她的同时,你又恨她。你怕了,你怕你对她的爱大过于恨,一直在你心中的仇恨不允许你爱上仇人之女,是仇恨蒙蔽了你!” 面对李凤仪的怒容,已经愤怒到紧绷的临近爆发的身子,她也害怕,可是,她必须要说。 她自信的说道:“我吸引你的地方,是这双眼睛吧!” 李凤仪一呆,却没有否认,心下惊疑不定,她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这双眼,像极了青瑶的。”她说道,“青瑶虽然身子羸弱,可是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她目光中透着的坚强,与我相似,是吗?所以你刚才才会对我失态,你在吻我的时候,心中所想的,却是青瑶!” “你!”李凤仪想反驳她,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脸色惨白,只因她......说中了心事。 是这样吗? 她一直不承认,也不愿承认,他不想抛却多年的恨,岂能因一个女子而抛却了国家仇恨,这不是他应当所为! 当下脸色一冷,恢复了原本的正常脸色,仿佛是为了掩下自己的心虚,他更大声的吼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仇人的女儿?她不配!慕容家都不配有爱!” 苏沁凉苦涩的摇头,怜悯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这么固执。 这个可怜的男人,被仇恨蒙蔽的看不到青瑶那么深的爱。 “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李凤仪怒道。 那是什么眼神?可怜吗?她凭什么可怜他,他又有什么是需要她可怜的! 她轻笑道:“呵!你迟早都要后悔的,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青瑶即使再坚强也会被你逼到崩溃,如果她选择离开你,你要怎样?你想一下,如果她真的离开了,到了一个你穷极一生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会怎样?” 李凤仪脸色以便,如果真有一日,青瑶真的离开他,而他这一生都找不到她,看不到那张总是一心一意,眼里心里只有他的脸,他会怎样? 想到这个画面,他的心突然一阵抽痛,前所未有的恐慌,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那么冰冷。 他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 “荒谬!”他突然大声说道,“她会离开我?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女人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她舍不得离开!” “舍不得,舍不得!你们男人就是吃定了我们的舍不得,总有一日,你把青瑶心中的舍不得全部抽光,啃光,让她心死,她再也没了舍不得,必会离开你!你们男人总是这么可笑,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以为这都是你们理所应当拥有的,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觉得她的爱来的这样的理所当然,孰不知,她也会离开,她的心并不是坚硬如铁,而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会疼到麻木。到时候真正离开你时,你便后悔也来不及了!”苏沁凉激动的说道,眼泛泪光。 “真到那时候,青瑶必会连死的心都生出来,她的家人没了,亲人没了,就连爱人也如此伤她,天下之大,已没了她的容身之所,心灰意冷之下,唯有选择一死,来摆脱你给她的痛苦的桎梏,到时你在后悔,已经晚矣,那种悔意吞心蚀骨!你这一辈子,就能活在是去她的后悔中吧!” “一派胡言!”他吼道,企图掩下心中的惊慌。 “来人!把她带出去,在军前跪上一夜!”李凤仪叫道,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这是给你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她冷笑着看着他,这个无知的男人,以为惩罚她就能无视自己的内心吗? 听到李凤仪的命令,两名士兵走进帐中,就要架起苏沁凉。 她整好衣衫,昂首的站起身,骄傲地说:“不用抓我,我自己去!” 说罢不再看李凤仪,由两名士兵监督着走出营帐。 一出帐子,她就看到远处树下一抹纤瘦的身影,她身子一顿,是青瑶,那么刚才帐中近乎于争吵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吗? “快走!”士兵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苏沁凉低下头,无暇看着青瑶,只能继续往前走、 “公主,咱们也回去吧。”小珍不忍看着青瑶苍白的脸,她此时的身子好像只要指尖轻轻一点就回倒似的。 也不知道青瑶到底没有听到她的话,只看到她双眼失神的望着前方,空洞的双眼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青瑶突然动了,她一步一步,步履不稳的往回走,耳边只是不断地回响着李凤仪说过的话。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仇人的女儿?她不配!慕容家都不配有爱!” “她会离开我?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女人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她舍不得离开!” 两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回响。 原来,他一直认为她不配。 原来,他认准了她舍不得。 一直以来,她爱的那么卑微,换来的只是他的嘲笑。 她的爱,在他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麻木,周围一片黑暗,却不是因为这夜,而是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无底黑洞,从此再也见不到天日。 她的未来,是黑暗,是绝望。 突然,眼前一黑,青瑶便向下倒去。 “公主!”幸亏小珍反应得快,及时的接住了青瑶。 帐中,青瑶隐隐听到有人说话。 “她怎么样?”李凤仪沉着脸问。 “回皇上,青瑶姑娘只是受了寒气。”军医说道。 “受了寒气怎么会昏迷不醒?”李凤仪问道。 “皇上,姑娘原本身子就弱,久病缠身,再加上今晚霜寒露重,姑娘在外边呆的久了,身子自然受不住,臣开几副暖身子的药便好了。”军医说道。 她在外边呆了很长时间? 李凤仪皱眉看向青瑶,刚才急匆匆的没有发现,现在再看,果然她的衣裳挂了很重的露水,湿哒哒的,整个人也冷冰冰的,带着驱不走的寒气。 “小珍,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让主子在外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她身子受不住吗?”李凤仪不悦的问道。 得知她昏倒,他立即赶到青瑶的帐子,心下有着莫名的惊慌与......心疼。 “皇上,是刚才您赶公主出账子,公主便执意站在账外,奴婢劝也不听,所以......”小珍讷讷的说道。 李凤仪眉头皱得更深,她一直站在他的帐外,那么他和苏沁凉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吗? 随即,他撇下心中莫名的不安,冷冷一笑。 听到又怎样?她还不是一样爱他,始终不会离开? 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对她的态度又不曾改变过。 她好像听到了李凤仪的声音。 青瑶缓缓地睁开眼睛,就听到小珍激动地说:“公主,你醒了!” 李凤仪睨着她,冷冷的说:“醒了就醒了,明知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况,还在外边站那么长时间,非要给别人添了麻烦才高兴?” 青瑶身子一颤,目光一黯,便又垂下眼眸,轻声说:“对不起。” “哼!”李凤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女人就是这样,总是不冷不热的,除了那双眼有些灵气以外,脸上就再也不见一点表情,和个活死人一样。 就连恨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是他杀了她的亲人,夺了她的国家,更让她从高贵的公主跌落成他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妾,她仍旧是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她到底想干什么! 152 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到底想干什么! 李凤仪怒气冲冲地冲出往自己的帐中走。 余下帐中的青瑶幽幽的叹息。 随即,她似乎想起什么来,就要起身下床。 耳“公主,你才刚醒,这是要去哪?”小珍忙按住她说道。 青瑶看向帐外说道:“苏姑娘被发在外面跪一夜,我想送件衣衫给她披着,要不然晚上这么冷,她怕是要受不住的。” “公主,你瞧瞧自己,身子都还是冷的,怎么能又出去,送衣服不是?我去替你送就行了啊!”小珍说道。 瀹青瑶摇摇头,说道:“苏姑娘是因为我的事被皇上罚,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她,否则总是不安。” 她起身拿起一件御寒的长披风,就要往外走。 “公主!公主!”小珍赶上来,又给她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说道:“公主你光想着要去送披风,却忘了自己的身子吗?披上这个保暖吧。” 青瑶点点头,便带着小珍去找苏沁凉。 苏沁凉跪在冰冷冷的地上,以为霜露,膝下的土地又冰冷又泥泞,没过多久,那种深深的湿寒就进入皮肉,好像在啃噬着她的骨头一样。 随着跪的时间愈久, 浑身冰冷,手脚都麻木了,她昏昏沉沉的低头望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她似的。 突然,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很柔,不像是看管她和巡哨路过的士兵。 她奇怪的抬头望去,却是青瑶挣朝她走来。 “公主?”苏沁凉叫道,声音以为寒气而微微打颤。 青瑶来到她身旁,蹲下身与她平视,将手中的长披风为苏沁凉罩上。 长披风因为一直被青瑶抱在怀中,所以带着她身上传来的热气,披在身上后,苏沁凉马上就感到了一股暖意。 青瑶淡淡一笑,不在意的说:“不要叫我公主了,苏姑娘若是愿意,叫我一声青瑶便可。” 苏沁凉点点头,说道:“谢谢。” 她指的是身上的披风,否则真这么跪一夜,虽然说不上死那么夸张,可是一场大病总是免不了的。 青瑶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其实......你不必管我,否则也不用受这份苦。” 苏沁凉苦涩的勾起了一边唇角,说道:“我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在再出现像我这样的情况而已,看不到也就罢了,既然碰上,能帮我就想帮一帮,奈何,他却看不透。” 青瑶默然不语,对于苏沁凉的事,她也略有耳闻,眼见眼前倔强的跪着,没有一点求饶的意思的女子,心中便不禁升起钦佩,她所受的苦,并不比自己少啊,甚至,比自己还要多。 “你回去吧,没必要陪我在这里受冻。”苏沁凉说道:“对了,你的身子......明日我给你开些方子,你照着方子的药服用,定会有所好转。” “苏姑娘,真的吗?”说话的不是青瑶,而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珍,她一听苏沁凉有办法治疗公主的病痛,立刻激动起来。 苏沁凉看着青瑶,她的印堂隐隐现着不健康的青色,显然是药物所为,吃惊地说道:“青瑶你——” 还未说完,便被青瑶以眼神止住,她悄悄憋了一眼身旁的小珍,又朝苏沁凉轻轻地摇了下头,说道:“我自己的身子,其实心里是有数的。” 她这话说的隐晦,可是苏沁凉却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显然青瑶中的毒,她自己是知道而且是默许的,她只是一直在佯装不知而已。 随即,苏沁凉苦笑一声,说道:“你这又何苦呢?” 是否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都可以傻到这般境地? 青瑶垂下眼眸,轻声说道:“若是能让他感觉痛快一点,又有何不可?” “我若是为你解了,恐怕也会引起他的怀疑吧!更何况,没有初始的方子,我也无法对症下药。”苏沁凉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我明天给你开些养身的方子,虽然达不到痊愈的效果,可也能让你的身子比现在健康数倍,人也精神些。” “好,多谢你的话青瑶不多说了,你......保重。”青瑶说道,便起身带着小珍离去。 只是在转身之时,青瑶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表情,虽然一闪即逝,可还是让身旁的小珍捕捉到了那么一瞬。 不知怎么,在看到青瑶这个表情后,小珍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似乎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清早,天还朦朦亮,太阳也未完全升起,外面的霜露犹重,李凤仪已经出了帐子。 “皇上!”在身旁伺候的一名公公惊讶的叫道。 他还未见过皇上早上会起的这么早。 李凤仪看向苏沁凉跪着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她的人,但是目光却未收回。 “她还跪着吗?”李凤仪淡淡的问。 “回皇上,她还跪着。”一名负责看守苏沁凉的士兵说道。 李凤仪挑了下眉,好奇的问:“她就没吭声?没求饶?” “没有。”士兵毫不犹豫的说道,但是马上又迟疑了,吱吱呜呜的,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什么事,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李凤仪说道。 “是,是夜里,青瑶姑娘曾经去看过苏姑娘,还给她呆了御寒的披风。”士兵说道,“因为是青瑶姑娘,所以属下不敢阻止。” “哼!胆子倒是越长越大了。”李凤仪冷哼一声,说道,“把她们俩都带来!” ,没多久,苏沁凉和青瑶都到了。 苏沁凉一身的霜露,就好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因为水汽,原本就是男装的衣服更加的服帖,贴在身上就像一层皮一样,将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尤其是一双腿,因着男装,所以穿的是长裤,并没有罗裙遮掩,那一双长腿就被紧贴的长裤毫不遮掩的给勾勒出来。 因为跪了一夜,腿早就麻的失去了知觉,士兵将她带到时,一松手,苏沁凉便无力的跪倒在地,就连苍白的脸也泛着疲累之色,只是那双眼,始终不屈服。 青青瑶来到是,见到苏沁凉的样子,暗急在心,却苦无帮助她的办法。 李凤仪扫了一眼苏沁凉身上的披风,冷笑一声:“慕容青瑶,你胆子倒是大,朕要处罚之人,你还敢维护?” 青瑶不疾不徐的低下头,慢慢说道:“青瑶不敢,只是苏姑娘一个女子,怎受得了在外跪上一夜,皇上要的只是惩罚,却不是让苏姑娘死,所以青瑶才斗胆为苏姑娘加一件披风以作御寒之用。” “青瑶啊青瑶,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还敢揣测朕的心思!”李凤仪嘲讽的冷哼道,“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接着,他又转向苏沁凉,冷声说:“朕这就是给你个教训,休要忤逆我,否则下次就不只是让你跪跪这么简单了。” 苏沁凉不屈的抬头,嘴角泛起不屑的笑,突然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李凤仪面色更加阴郁,苏沁凉昏迷前那抹笑,分明是不屑。 她,在嘲笑他! 他咬牙,怒道:“把她带回帐中!” “皇上,苏悠然已经带到。”这时,一名将军前来说道。 闻言,李凤仪立即勾起一抹诡笑。 苏沁凉,游戏才刚刚开始。 153 悠然的毒 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苏沁凉舒服的轻吟一声。 “知道出声,那就是醒了,还不睁开眼?”阴沉又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苏沁凉皱起眉,脑中渐渐清晰,思绪回笼,也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李凤仪! 而她缓缓开眼,紧接着便看到李凤仪坐在床边,一张脸似笑非笑。 “朕就等着你醒来,然后送你一份大礼。”李凤仪说道。 苏沁凉看他诡异的表情,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心道这李凤仪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瀹李凤仪也不多说,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朝帐外高声说道:“把人带进来。” 随后,帐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逐渐显露出来,苏沁凉看着那个身影,不禁发起呆来,久久地回不过神来,只是眼中水雾渐生,也不知何时落下,等她察觉到,也只是觉得脸颊有些痒。 “娘!”稚嫩的童声坚定的叫道,没有一丝惧意。 “悠然!”苏沁凉失声叫道,急忙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担忧与恐惧在在这一刻终于全部爆发开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身子甚至因为曾一度失去悠然而不停地颤抖。 这颤抖,是怕,是无助。 “娘,别哭了,我没事。”悠然说道,竟然还小大人似地,伸出他那只仍然肉呼呼的小手,轻轻拍抚着苏沁凉的后背。 苏沁凉将眼泪擦去,笑说道:“真是,你这小子这不贴心,就让娘抱着你哭个痛快不好吗?” 说着,胳膊便伸到后背上,抓住苏悠然的小手。 这一抓不要紧,正好抓到了他的小手腕,苏沁凉在碰到他的手腕的那一刻,脸色一变。 “悠然,你体内怎么会有那么中的寒气!”苏沁凉问道。 悠然因为继承了她体内的血液,虽说到不到真正的百毒不侵,毕竟世上还有很多毒药是没有那么容易抵抗的,科斯寻常的毒药根本奈何不了他。 再加上她从他出生后,就一直很小心的为他补身,又一直跟在司莫邪身边练武,虽然未有修习内力,可是身体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强壮了不知多少。 可是如今,竟然有股寒气在悠然的体内四处冲撞。 苏沁凉虽然不敢肯定这股寒气到底能够造成多大的危害,可是若任由这股寒气这样在他体内肆虐,悠然的身子定然受不住。 苏悠然安抚的笑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中间我想逃跑,结果被抓我的那个男人打了一掌。” “什么?”苏沁凉脸“唰”的就白了。 苏悠然说得好像轻描淡写一般,可是一个孩子,就说装得再不在意,那眼里的恐惧又岂是那么容易隐藏的? 那个男人的掌她都不敢接,等何况是没有一点内力底子在的悠然! “后来呢?”苏沁凉问道,她还记得风御离跟她说过,逍遥派了人全程追踪,一有不好就先救出悠然。 难道,他又不守信吗? “后来有几个人突然冲出来,好像是要救我的来着,可是那个打我的男人动作太快了,而且还有两个人来接应,他把我丢给其中一个人,和另一人一起,把救我的人挡住了。”悠然说道。 苏沁凉这才点点头,看来风御离没有骗她,只不过他们没有料到还有人来接应而已,只是为什么他不告诉她,悠然被打了一掌! 她不是不明白,他是怕她担心,可是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说不定可以带上药来医治悠然也说不定啊! 她愤怒的看向李凤仪,怒意让她忘了眼前男人的身份,直接叫道:“李凤仪!你居然让人伤了悠然!” 李凤仪皱起眉头,倒也没追究她的无礼,只是说:“我事先也没想到。” 事先没想到? 如果没有他授意,一个小小的手下敢怎么做吗? 她敢肯定,李凤仪在发出这个任务时,给的要求就是可伤不可杀! 她冷笑一声,说道:“我不管你事先向没想到,把伤了悠然的那人交出来,他让悠然体内生了寒毒,我便也让他尝尝我毒的滋味!” “你在命令朕?”李凤仪突然冷笑道。 苏沁凉也不畏惧,冷冷的说道:“你们抓了我,我可以不轻举妄动,可是伤了悠然,我无论如何不能罢休!如果你不把那人交出来,我便让剧毒流遍整个军营!如果你认为这是威胁的话,那么这就是威胁!” 李凤仪看向苏沁凉,见她脸现愤怒之色,毫不在意的说:“怎么样?我是让他来见你了,不过是个死人而已,至于你要在我军中投毒,那随便你。” 如果能下得去手的话。 他还记得那日她观战时的浑身颤抖,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他丝毫不害怕她的威胁。 如果她真能狠下这份心,早就能逃走了。 苏沁凉咬着唇,她之所以逼他交出那个伤了悠然的人,本意并不是要杀他,只是想要逼问出如何解掉悠然体内的寒毒。 她刚才试验过了,他体内的寒毒极为诡异,而且霸道无比,根本不是寻常药物所能克制。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士兵提着一个狰狞的人头进入帐中,真是当日掳走苏悠然的那男人。 苏沁凉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李凤仪倒是出奇的没有为难她,只是挥挥手,让士兵将人头带走。 苏沁凉就一直抓着悠然,问他一路的遭遇,有没有受委屈什么的,就这样一直聊到天黑,厨房送饭过来。 按照苏悠然说的,除了他试图逃跑而中的一掌外,他老实本分的时候,还是颇受礼遇的,至少伺候的人都客客气气,并没有为难他。 苏沁凉虽然还是不太放心,可是过去的事也终究是过去了,发生过去的事先在也无法弥补。 她端起一碗热汤说道:“悠然,喝点热汤吧,这里晚上凉,你体内又有寒气,先暖暖身子。” “嗯。”苏悠然点点头,便喝下一口苏沁凉喂来的汤。 只是汤刚刚含入口中,他突然脸色大变,整张脸苍白起来。 “咳!”他用力一咳,刚刚入口的汤便被咳出来。 而悠然则表情痛苦的环抱着自己,不住的发抖,小小的身子抖得厉害,如风中落叶般萧瑟。 “悠然!你怎么了!”苏沁凉陡然变色,扶住悠然。 “娘!我......我好痛......好冷......”悠然艰难的说道,此时他就像是被寒风声声刺骨一样,只不过冬日里寒风是由外向里吹,可是他此时,却是一股股寒冰之气有内往外吹。 如冰般的冷意刺入骨头,渗入肉里,又疼又冷,就连心跳都变得缓慢,仿佛就要被冻结一般。 苏沁凉惊慌的捏住他的手腕。 是寒毒发作了! “悠然!”她看着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抖着的痛苦模样,心脏就好像被针扎一般,她紧紧地抱住他,想要将身体的热度传递过去,可是她只是逐渐感到冰寒,而悠然身体的寒冷却丝毫没有好转。 她只能将悠然抱到床上,给他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 可是悠然的脸愈发苍白,身体也愈发冰寒。 她想着这段时间,悠然就一直受着这种寒毒之苦,心疼的泪水便忍不住落下。 “对了!”苏沁凉找出笔墨,摊开纸,迅速的在纸上写下药方。 154 青瑶 夜访合作 “对了!”苏沁凉找出笔墨,摊开纸,迅速的在纸上写下药方。 她太过心切,握着笔的手颤抖不停,就连写在笔上的字都扭曲的厉害。 终于写好了方子,她急切的叫道:“来人!” 一名士兵入内,苏沁凉将药方交给士兵,说道:“快,照这个方子熬药。” “这……”士兵看着方子迟疑了。 虽说皇上有交代,不要为难苏沁凉和苏悠然,可也没有给她们太多的权限,士兵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照着苏沁凉的话做。 更何况苏沁凉曾经威胁过要给整个军营下毒,这药方在此刻立马变得极为烫手。 “快去!”苏沁凉忍不住吼道。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吓着了,那士兵一呆,倒是乖乖的接过方子走了。 见士兵真的朝着军医的帐子方向跑去,苏沁凉这才跑回到悠然身边。 看悠然己经难受的裹着被子蜷缩成了一团,整个人就像一个变形的大蛹。 “悠然,你坚持住。”她说道,手探进被子里,抓住悠然的手腕,将体内并不浑厚的内力慢慢的过渡到悠然身上。 虽然她的内力微弱,可是也因为悠然年纪小,身子本身也承受不住太过浑厚的内力,内力入到他的体内时,倒是起到了些作用。 悠然只觉得有一股暖流在自己体内缓缓的流动,虽说压制不住那噬骨的寒意,可是也使痛苦稍微得到缓解,那感觉,就像是雪中送炭。 虽达不到驱走所有的寒气,可也是自己有了挣扎的力气。 眼见一滴滴汗珠浸湿了悠然的衣衫,苏沁凉轻轻为他拂去,八手指出,却是刺骨的冰寒。 悠然啊,你到底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所谓骨肉相连,看着悠然痛苦,苏沁凉的心就像被万千虫蚁啃噬一般,生生的疼。 而在此时,紫金的军营却不平静。 “王爷,营外有一名女子求见。”一名士兵说道。 逍遥抬起眉头紧锁的脸,自从苏沁凉被掳走,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女子?是谁?”逍遥沉声问。 在这个时候来他紫金的军营,那女子的来意就很可疑了。 “她说她叫幕容青瑶,是……是有关苏姑娘的事,所以要求一定要见到王爷。”那士兵恭敬的说道。 “砰!” 逍遥立马变了脸色,吃惊地站起,就连身后坐着的椅子也被他一推之力而“砰”的一声倒地。 “快!快把她带,不,是请,把她请进来!”逍遥说道。 “是。”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失态,那士兵也不敢怠慢,马上去找幕容青瑶,生怕之间出现了什么差池。 逍遥顿了顿,稍微缓了缓审神色,才将椅子扶起,坐了下来。 他不知道幕容青瑶的整整目的是什么,但是她能拿出凉儿的事来,那么即使她心中安着诡计,他也要见上一见。 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将凉儿救出来的机会 没多久,士兵便领着一名女子进来。 她一身紫色罗裙,外面有披了一件长披风,披风上的帽子盖住了她大半面容,脸藏在帽子所造成的阴影下,只隐隐能看到尖尖的下巴之上,一点樱唇。 只凭着露出一角的面容,这女子己经算得上是绝色。 八了帐,青瑶并未说话,只是等着。 逍遥随即会意,说道:“你下去吧。” “是。”那士兵闻言,应声退下。 青瑶往前走了两步,一双洁白素手轻轻地抓住帽子,这才将帽子拿下,露出一张略显赢弱的容颜。 “青瑶公主。”逍遥说道,没想到,竟真是公主亲至。 青瑶淡淡一笑,说道:“民女参见王爷,青瑶己不是公主了。” 逍遥点点头,并未在这种称呼上多做纠缠。 “公主说将有关凉儿的事情相告,可是真的?”逍遥问道。 青瑶点点头,说道: “不错,苏姑娘现下正在天昭的军内。” “凉儿她……可还好?”逍遥问道。 “苏姑娘机智过人,足以自保,王爷还请放心。”青瑶说道。 “不管如何,公主能将凉儿的消息带到,逍遥感激不尽。”逍遥说道。 青瑶摇摇头,说道: “青瑶这次来,不只是带消息这么简单,而是想帮助王爷将苏姑娘救出!” 逍遥一震,饶是他,此刻也掩藏不住住心内的惊讶。 “为什么?”他问道,“据我所知,公主现在是李凤仪的侍妾,为何要帮我?” 青瑶苦笑一声,说道: “以王爷之能,除了知道青瑶是皇上的侍妾以外,恐怕对于裁俩之间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吧。” 逍遥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本来青瑶就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生,可是却让我见到了苏姑娘,她为了我顶撞皇上,那份勇气叫青瑶佩服。同时,我那颗早就死寂的心也不再那么麻木,可是此生,对于皇上却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青瑶说道。 “只是青瑶这一生,虽然没有生过害人之心,行过害人之事,可是却也没有行过什么善事,只是作为公主,庸庸碌碌的活着。至少要在这最后,做一件好事,帮了苏姑娘,也算为青瑶的下一世积福,只希望下一世,青瑶不再做这苦命之人,寻个寻 常人家,得一个善终。” 逍遥眉头紧皱,对于青瑶的一席话,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中分明带着死志,那份绝望,早就对这尘世没了任何的眷恋。 不过,也正是青瑶有了这份想法,才有勇气偷偷来找逍遥,帮她救出苏沁凉。 因为按照李凤仪的脾气,一旦发现是青瑶出卖了他,那么她也一样活不了。 她不信自己在李凤仪心中有什么地位,可以让李凤仪原谅她。 “你打算怎么救凉儿?”逍遥问道。 “以命换命。”青瑶说道, “王爷你拿我的命,来换苏姑娘。” 逍遥皱起眉,说道:“请恕逍某说旬不好听的,以李凤仪的脾气,你能确定他会为了你而放了凉儿吗?” 青瑶笑笑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和皇上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明眼人也都明白我没什么地位。可是王爷,皇上灭了我幕容全家,却独独留住我的性命,青瑶不才也曾经暗暗地猜测过,许是因为皇上因为利用青瑶而夺得皇位,心中或许终究也 存着一分歉意吧,以我的命救苏姑娘,两者相抵,皇上或许会答应,只不过此事也只此一次,再无他例,从此皇上与我当是两不相欠了。” “但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不只是苏姑娘在皇上手里,就连苏姑娘之子悠然,此时也同样在军中,而青瑶的价值,也只能救二者其一,至于到底选谁,到时候还需要王爷自行定夺。可是不管救谁,总还有一个仍在皇上手中,并不足以影响大 局,这才是青瑶认为皇上会答应的最重要的原因。”青瑶不疾不徐的分析道。 逍遥一直默默地听着,暗自赞同她的话。 不得不说,其实青瑶的智慧,丝毫不弱于苏沁凉,眼前这女子,也是难见的佳人,也只是李凤仪不懂得珍惜。 他叹口气,也明白苏沁凉为何会帮助青瑶了,其实青瑶的遭遇和她是差不多的,难怪苏沁凉会忍不住顶撞李凤仪。 “公主之恩,逍遥记下了。”逍遥说道。 155 以命换命,李凤仪的选择 天微亮,苏沁凉叹了口气,替悠然把被子盖好,眼前的这张小脸上尽是倦意。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服下药,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驱散了些寒意,才终于睡下。 “悠然,娘一定会治好你的。”苏沁凉说道。 说罢,她起身,这一夜,她的整颗心都放在了悠然身上,眼下暂时放松之后,才发现李凤仪竟然一夜没有回帐。 耳而此时,青瑶的帐子内,小珍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脸色苍白,手指不停的绞着衣服。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李凤仪沉着脸问。 “四处都拭过了,并没有青瑶姑娘的踪影。”士兵说道。 瀹李凤仪沉吟不语,他今晚也不知怎么,就想来看看她,隐隐被苏沁凉说中心事,心里边最近总在打鼓,好像有什么不好事要发生一样,便来到青瑶的帐子看看,结呆一进来,帐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珍,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最好说实话!”李凤仪说道。 小珍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说道: “回皇上,奴婢……公主说烦闷,就要出去走走,奴婢想跟着,公主不让,所以奴婢就像在后头偷偷地保护公主,忽然想起晚上凉,公主的身子才刚受了寒,就想回来那件披风给公主披上,可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 夫,公主就不见了,奴婢……奴婢只得四处寻找,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就想着会不会跟公主走岔了路,这时公主己经回到帐子内也说不定,所以就回来找找看,结呆一回来,就……就看到皇上了……”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这是公主吩咐她这么说的,就为了万一被皇上撞见,为了不连累她而准备的说辞,这是公主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确定不会从中听出什么漏洞来,才逼着她背下来的。 “皇上,会不会……”旁边的将军迟疑的说道。 “什么?”李凤仪目光森然。 将军滞了滞,眼见李凤仪己经看过来,这时不说也是不行了,便硬着头皮说道:“会不会是紫金干的?您抓了苏沁凉来,那么紫金便以牙还牙,将青瑶姑娘也给抓了去?想那逍王逍遥生传言本领通天彻地,能无声无息的将青瑶姑娘掳走,也不是不可能。” 这将军倒也猜中了几分真相,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并不是逍遥来掳走了青瑶,而是青瑶亲自送上门的。 “皇上,那逍王此刻正亲自在军外叫阵!”一名士兵进来急报道。 李凤仪冷笑一声,道:“哼!倒还真是被他抓了去,随朕来。” 李凤仪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跟了上去,他并没有直接出去见逍遥,反而先回到自己的帐内。 听到那么多驳杂的脚步声,苏沁凉疑惑的看向门口,就见李凤仪阴沉着脸走进来。 “没想到苏姑娘的身价这么高,堂堂逍王竟然为了你不禁放下身段,来我帐中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李凤仪嘲讽道。 “怎么回事?”她吃惊的问。 李凤仪撇撇嘴,说道: “随朕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他指向悠然,眼睛却是看着跟着他的那名将军,说道:“将他也带上。” “是。”那名将军说道。 接着就听到盔甲磨蹭所发出的“当当”声,苏沁凉瞪大眼睛看着他,长的虎背熊腰,脸上挂着浓密的络腮胡,身上又挂着厚重的盔甲。 就见他大手一捞,就准备将苏悠然夹在腰间,见动作就不会温柔。 苏沁凉马上上前挡住他的动作,说道: “你要干什么!他受了一夜的寒毒之苦,才刚睡下,你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吗?” 见苏沁凉拦在前面,将军倒是不好下手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顾及到她的毒。 现在苏沁凉血液含毒这件事己经传遍了军营的每个角落,所以他们轻易不敢招惹这个女人,谁知道这女人哪天发了疯,会不会真的让这里毒流成河? 李凤仪嘲讽的扯唇,阴阳怪气的说道: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逍王是怎么救你们的吗?如此痴情,还真是难得。” 随即,他又看向那将军,{殳好气的说道:“不会轻拿轻放啊!” “是。”将军恭敬的应道。 动作倒真是柔和了不少,就准备要抱起苏悠然。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吵闹,悠然早就醒来了,这时己经坐起,带着五岁儿童根本就不该有的淡摸表情。 “不用麻烦将军,我自己可以。”悠然说道,除了苏沁凉,其他人全部都无视掉,牵着苏沁凉的手走出帐子。 那将军眼睛一瞪,虽然生气,守着李凤仪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憋着那股气往外走。 他们出了帐子,士兵已经牵了马来,苏沁凉护着悠然就要上马。 李凤仪突然拦住她说道: “等等,你和我一匹马。” 苏沁凉怒瞪着他,李凤仪笑笑,说:“让你们俩一匹马,到时候跑了可怎么办?” 说罢,他也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拦腰将她捞起便坐到马上,他侧身上马,正好将苏沁凉护在怀里。 而悠然只能跟着那名将军一骑。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逍遥骑马立于紫金大军之前,见到李凤仪带着苏沁凉出现,他面容紧绷。 “李凤仪,将她放了!”逍遥怒道。 李凤仪倒是不疾不徐,淡淡笑道:“理由?” 逍遥冷笑一声,伸手一招,青瑶便由士兵压着出来,见她衣衫上染着薄尘,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受制于对方。 李凤仪紧绷着下巴,看到青瑶时,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似的。 “骄傲如逍遥生,居然也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李凤仪讽道。 逍遥面不改色,冷冷的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逍某今日只是以牙还牙!” “哼!你认为我会在乎她?”李凤仪面露嘲讽,不屑的瞥了一眼青瑶。 全程一直注意着李凤仪一举一动的青瑶,在听到他这句话时,瞳孔一缩,便感觉到无尽的冰冷。 自己错了吗?妄想以己之命救下苏沁凉,是她的奢望吗?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吗? “哼哼!没想到你竟能无隋如斯,亏这女人被抓了还一心向着你,宁愿一死也要免去你被我威胁,却不想一腔情意被如此糟蹋。”逍遥嘲讽道。 果见青瑶身子明显的一颤。 李凤仪紧抿着唇,不禁骂道:“没用的东西,哭什么!就只会给朕惹麻烦!” 逍遥也不多说,只是挥了一下手,架着青瑶的其中一名士兵马上抽出大刀,明晃晃的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那颗美丽的头颅便要落入这脏物的土地。 “我也知道,若不给你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你是不会答应的。”逍遥说道, “我数三下,每数一下,长刀就会压向她的脖子一分,三下之后,你若再坚持不肯放人,那么青瑶姑娘,不好意思,她只有人头落地了。” 逍遥说着,看向青瑶说道: “青瑶姑娘,莫要怪逍某心狠,只是你那爱人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死,逍某只有成全。” 说完,他看向李凤仪,缓缓地起唇:“一!” 饮尽了鲜血的刀锋压向细腻的颈子,一道血痕己然出现,殷红的鲜血会成一滴顺着她颈子的曲线缓缓流下。 明知会有这种后果,在尝到这种切肤之痛时,青瑶还是不可避免的痛到皱眉,身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156 事情败露 “抱歉了。”逍遥心中暗道。 此时他心中也没底,若是三声之后,李凤仪仍然固执的不放人,他却不能害死青瑶,也只得另寻他法,而现在,他也只能指望青瑶在李凤仪心中,多少有些地位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中的叹息,青瑶苦涩的摇头,清晰地感觉到鲜血在肌肤上划过的微痒感觉,却不再有疼痛。 心都麻木了,又如何能感觉到痛? 耳逍遥深吸一口气,念道:“二!” 青瑶的颈子上马上有更多的鲜血流淌下来,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那样的凄美。 逍遥双眼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李凤仪,但见他面目紧绷,想来对于青瑶此时的状况,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瀹这就说明他还有心,还有情。 只要有心有情,那么事情便有转机。 就坐在李凤仪身前的苏沁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目光微微下垂,那只牵着缰绳的大手紧紧地握住,隐隐的发出“咯咯”的骨骼声。 逍遥盯着他,也看到了李凤仪的挣扎,心道这第三下,便是最终的决战了。 他瞥了一眼正用刀抵着青瑶脖子的士兵,这才缓缓的开口: “三!” 三声落下,李凤仪还未开口,只是牙关咬的死紧。 他真的要为苏沁凉而放弃青瑶吗? 那士兵此时缓缓地举起长刀,按照逍遥先前己经吩咐好的,作势就要朝着青瑶的颈子砍下。 不,即使苏沁凉和苏悠然走了其中一个,他手里都还有一个,他不能为了其中一个人而牺牲掉青瑶。 这一刻,他的心颤了,有种青瑶即将离他而去的恐慌。 “住手!”李凤仪突然出声,手握的更加紧,“我答应你,但是一命只能换一命,你只能拿她换一个人!” “可以。”逍遥说道,并不意外,毕竟原本他和青瑶商量时,两人猜测的便是这样。 逍遥这才将目光放在苏沁凉和悠然身上,在两人身上挣扎。 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子,放弃哪个都不是他所愿。 放弃凉儿,将凉儿继续放在李凤仪这只狼身边,他如何放心? 可是放弃悠然…… 在凉儿眼里,他己经是个连自己儿子都能牺牲的恶棍,如呆再放弃悠然,他和凉儿恐怕此生都不可能了。 可是若是选择悠然,如果救不回凉儿,又该怎么办? 青瑶只能帮他一次,再无第二次的机会了。 就在他痛苦的不知该如何选择时,苏沁凉开声道: “逍遥,将悠然带走!” 悠然体内寒毒肆虐,绝对不能将他留在李凤仪那里,若是能够回到紫金的军中,他们定能够想尽一切办法救悠然。 逍遥一滞,却没有立刻答应,悠然,他想救,可是凉儿,他又怎能放弃? “逍遥生!如呆你放弃悠然的话,裁定恨你一辈子,倘若他日能获自由,我便带着悠然走到天涯海角,你我此生永不相见!” 逍遥一震,苦涩的看着她,说道: “凉儿你……真以为我是那种会牺牲孩儿的狠心之人吗?” 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心头苦涩,便打定了主意般的坚决,看向李凤仪说道:“好,我选我儿悠然!” “可以。”李凤仪点头道,挥挥手,那将军翻身下马,把悠然也带下来,抓着悠然往前走。 与此同时,逍遥也点头示意,那两名士兵也带着青瑶走到中间,双方交换了人质。 就在悠然北方开的一刹那,逍遥猛的急跃过去,抓住悠然便抱在怀里,重新坐到马上。 “娘!”悠然叫道。 “悠然乖,娘役事,你等着,娘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嗯?”苏沁凉温柔的说道。 逍遥抱住悠然,发誓道:“裁定会将你娘就出来的!” 青瑶回到李凤仪这方时,一直由那将军保护着。 “走!” 几乎是同时,逍遥和李凤仪调转马头回到各自军中,今日,不是打仗的好时机。 回到帐中时,苏沁凉也跟着青瑶回到了她的帐子。 “公主,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小珍难过的说。 此时,苏沁凉己经从军医手里夺过医药箱,说道: “我来上药吧。” 小珍让出位置,苏沁凉小心的给青瑶处理伤口,尽量不弄疼她。 “这伤口恐怕是要留下疤了。”苏沁凉叹口气说道。 青瑶笑笑,不在意的说道:“无所谓了。” 苏沁凉上药的手一顿,吃惊的看向她。 女子若非心灰意冷,有了死念,又如何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哪怕是脖子上的一道小伤疤,都足以耿耿于怀一辈子。 这就和她当日在崖顶时一样,若非她死了心,冷了意,早抱着一死的念头,又怎么会亲手暨去自己的容貌? “青瑶你……”她哽咽道,却无法再往下说了。 青瑶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 “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了,这方法用不了第二次。本来我是想要救你的,却不想皇上会在这时候把悠然带过来,虽然和最初的想法有所偏差,可我到底也是救了一人,恐怕在你心中,救悠然比自己得救更加重要。” “青瑶,难道……难道这一切是你和逍遥串通的吗?”苏沁凉震惊的说道。 青瑶点点头,说道:“就当是做一件好事吧,我的心也会安心些。” “你怎么这么傻!若是这件事让李凤仪知道,你就……”苏沁凉不敢往下说,谁知道李凤仪会怎样。 她现在好像第一次认识青瑶一般,眼前的女子虽然身子赢弱,可是她的心,却无比的坚强,坚强的反而让人心疼。 也许,就是这副赢弱的身子,才造就了如今坚强的她吧。 青瑶苦笑一声,并未说话。 被李凤仪知道?她不认为这件事能够瞒著他多久,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这能在他手里得到一个解脱,对她来说也是一柱好事。 “皇……皇上……”小珍突然出声,声音里全是无尽的惊恐,整个身子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了鬼怪。 帐子内的气压陡然问阵至最低,苏沁凉震惊的回头,就见李凤仪站在门口,整个人阴沉的就像是一个杀神他是背着光站的,脸藏在阴影里,显得更加的恐怖。 他不说话,只是怒瞪着青瑶,半响,他才一步一步地踏上前,每踏出一步,都像是催命的符,让人心颤。 “你……”苏沁凉恐慌的起身,横在李凤仪与青瑶之间,企图用身子挡住青瑶来保护她。 根本不用问,李凤仪这表情就全告诉了她,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这一切是青瑶的计划,自动送上门给逍遥当人质,用来威胁他。 李凤仪瞪着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居然算计他!欺骗他!背叛他 “你……你要干什么?”苏沁凉结结巴巴地问,饶是她平时胆子够大,在面对此刻如杀神一般的李凤仪时,也忍不住害怕。 “都给朕滚出去!”李凤仪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我不走!你想要对青瑶怎么样?”苏沁凉迎上他说道。 她怕,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瑶落入李凤仪手里。 157 救一人伤一人 会出现此时的状况,一切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青瑶跑去找逍遥合谋算计李凤仪。 因为她,李凤仪在帐外听到了实情。 青瑶对她有恩,她苏沁凉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来人!给朕把她们两个给押下去!”李凤仪怒声道。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眼见着士兵走进来抓住她,她只有不住的挣扎,可是身子还是反抗不了的被一点点的往外拉。 “李凤仪!你不能伤害她!不可以!” 终于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己经听不到,帐内只剩下李凤仪和青瑶。 瀹他们都不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你有什么想说的?”李凤仪沉声问。 “没有,青瑶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青瑶说道。 李凤仪突然狞笑一声,一把扼住她的颈项,将她提起来抵在墙上。 刚刚才上了药,还未愈合的伤口马上破裂开来,鲜血顺着李凤仪的的手指流下来。 青瑶闷哼一声,刚才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没觉得疼,可是这一刻,却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 李凤仪看着眼前这张被他扼住脖子,逐渐变得青紫的脸,怒意不减。 她居然一手策划了整场戏,一种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袭来,侵蚀着他的理智,一颗心全然被怒火代替。 “贱人,刚才在外面,看到我被逍遥生威胁,你心里边其实是在笑吧,看我居然答应用苏悠然把你换回来,你心里很得意吧!啊?” “没……有……我……没有!”她艰难的说。 “没有?没有你会去和逍遥生合谋?很好!我李凤仪今生第一次被人耍的团团转,还是个女人!把我当猴耍,很好玩?” 他怒道,纤细的颈子就在他的掌中,只要稍微用力,眼前的女人就会断绝了生机。 “我没想过要骗你,我只是想要自己安心而己!”青瑶说道。 “你安心?你安心了就要出卖我?哈哈哈哈!慕容青瑶,你们慕容家的人,呆然没有一个可以信!当年我父皇那么信任慕容老儿,让他坐上宰相,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是谋朝!是篡位!子女被杀,妻子被夺!” “是我傻!竟然还信你的爱,认为你爱我所以不会背叛我,结果今天,让我生生的被逍遥生威胁!耻辱!从我决定重生夺回我李家天下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大耻!” “慕容青瑶,谢谢你给我李凤仪一个这么生动的教训,这教训,我此生不忘!” 李凤仪怒道,双目充满了血丝,不得不说,他心中是对青瑶有情的,所以才会信任她。 而如今,就是因为这份信任让他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用可以帮他夺天下的人质换回青瑶,却不想竟是被她利用了。 他气!他恨! “杀了我。”青瑶突然说道。 李凤仪一愣,以为他听错了。 青瑶轻笑道: “呵呵!你没听错,我是让你杀了我,杀了我,慕容家就再也没有一个活口。杀了我,你就报了你李家的仇。杀了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你不是从来不允许背叛的吗?背叛你的人从来都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可以泄愤,还可以杀鸡儆猴,杀了我。” 杀了她,那她也能解脱了。 “想寻死?想到地下去跟你那些姓幕容的家人团聚?”李凤仪突然狞笑一声, “对于背叛我的人,从来都不是一个死字就可以解决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突然松开手,被他扼住早就失了力气的青瑶就像个布偶一样顺着墙滑落到地上,双目空洞。 “来人!把她送到战俘区! ”李凤仪说道, “既然给你安然的生活你不要,那么就滚去当阶下囚,去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青瑶也不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任由士兵给拖走。 对于失了宠,还被扔到战俘区的女人,他们一点都不会尊重,因为这个命令,就等于判了她死刑,终生不得翻身。 逍遥手按在悠然的脉搏上,查看他体内的寒毒。 早在他被人掳走,探子便将路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自然也知道悠然中了寒毒的事情。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想起之前在戈央,灵儿说过的话。 “要解悠然体内的寒毒,只有一种办法。”灵儿说道,脸色凝重。 “什么办法?”逍遥沉声问,见灵儿的脸色,他便知道事情不妙,要解那毒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恐怕还会伤及自身。 “救一人伤一人。”灵儿说道。 “救一人伤一人?”他皱眉问。 “我可以调配出一种药,让悠然服下后,你便用内力弓!动他体内的寒毒,将寒毒弓!渡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一来,悠然体内的寒毒并非除去,而是转移到你身上,而且由于内力的催发,寒毒发作起来会更加厉害,频繁,而你的寿命,也就只剩下两年。”灵儿说道。 “救一人伤一人吗?”逍遥握着小瓷瓶喃喃自语。 随即他轻笑一声:“这又算什么,用我的命去换悠然的命,值了。” “悠然,现在爹帮你把体内的寒毒除去。”他转而对悠然说道。 悠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真的能除去吗?连我娘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要怎么除去?” 他虽然年纪小,可是极为敏感,隐隐觉得其中有些不太对。 逍遥一愣,定定的看着悠然,悠然,眼前这个聪明的小孩,是他的儿子。 他忽而笑了,表情那样的慈爱,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轻轻一笑,说道:“你娘不可以,可是不一定你娘的师父就不可以啊!别忘了你娘的一身!本事可都是跟她师父学得。” 悠然将信将疑,只见逍遥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来。 “吃了它,爹替你运功趋毒。”逍遥说道。 见他这么自信,悠然到底也只有五岁,便信了。 见他乖乖的吃下药丸,逍遥满意的笑了。 示意他盘膝坐好,逍遥手掌放在他的背上。 悠然只觉得体内有股暖流全身各处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处最不起眼的地方都不放过,这股热流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像娘上次的那种涓涓细流。 逐渐的,扩散在悠然体内的寒毒正渐渐地靠拢,凝聚,最终慢慢的汇成一团。 那股热流也逐渐的凝聚在寒毒外面,将寒毒包裹成一圈,慢慢的引着寒毒顺着热流的方向移动。 过程中,因为寒毒被引发出来,悠然的脸逐渐的苍白,浑身发冷,好在体内还有股热流不断地涌进来,倒不似平时那般痛苦。 随着热流的引渡,他能清晰的感觉寒气在他体内一点一点的消失,动作不快,却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变化。 同时身体也越来越暖和,越来越舒服,随着最后一点寒气消失,他感觉浑身好像都轻松了。 就好像先前一直在背着一个大包袱走路,如今突然把包袱卸掉,实在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慢慢的,热流也从他体内撤出,他顿时感觉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没了力气。 稍微休息过来一点,悠然转身看向逍遥,只见他脸色苍白,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看上去虚弱不堪。 158 逍遥 父与子 “你……你怎么样?”悠然焦急的问道。 逍遥笑笑说道:“没事,爹只是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他虚弱的倒在床上,悠然说道:“那……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他急忙伸手拉住他的小手。 耳当大手和小手握住的那一刻,逍遥的心忽然一颤。 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他的儿子 悠然动作有些僵硬,五年都没有父亲在身边,他也想过自己有父亲的话,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真到了这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父亲。 而且从冷吟风那里,他也听说了娘和爹的事情,下意识里对这个爹是很排斥的,尤其是想到爹对娘做过的那么过分的事 情,他更是曾经决定,就算以后见面也绝对不要相认,这也是他自从与逍遥相见那刻开始,就没有叫过他“爹”的原因。 可是现在,爹和印象中似乎很不一样,看着爹虚弱的样子,他的心也有些软了。 “爹还不想睡,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逍遥说道,语气近乎恳求,一双眼期待又害怕的看着悠然。 悠然迟疑了一会儿。 “你……不愿意就算了。”逍遥说道,目光换成了失望。 “好吧,你想说什么?”悠然问道,屁股己经坐到了床上。 见他坐下来,逍遥脸上立即闪过激动的神色,大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抚向悠然的小脸,想着自己只剩下两年的生命,眼中不由露出一点悲色,想着能看到这张小脸的机会不多了。 “跟我说说过去五年的事吧,没能看着你出生,长大,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逍遥说道。 悠然把玩着衣角,开始慢慢地说着。 小孩子词汇有限,却也将这五年里发生的事情说得明白,尤其是在讲到冷吟风对于他们母子的照顾时,话语间隐隐透着感激与信赖,就连表情都缓和了许多,这一切看在逍遥眼里,不禁苦涩。 当日若不是他糊涂,冷吟风又岂会有机会照顾他们母子?又怎么能够看着悠然出生,陪着他长大? 是他将凉儿推了出去,是他将为人父的机会推了出去。 他看着悠然,心中暗道,孩儿,爹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不能看着你出生,不能看着你在以后的路上越走越远,可是赋予了你生命,爹,值了。 “悠然,以后还要继续好好照顾你娘,保护她。”逍遥说道, “她虽然看上去坚强,可是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坚强的人也是固执的,所以你要好好地护着她,代替爹护着她,别再让她受伤害了。” 苏悠然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不能那个保护娘吗?” 逍遥淡笑,沉默不语,这事的真相只有他一人知道就够了,没必要在悠然的心里种下负担。 他强撑体力,又跟悠然说了会儿话,好像现在不说,就再没了机会一般,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才合上眼缓缓的睡去。 自从悠然被掳,逍遥便鲜少放心的睡上一觉,这一合眼,之前完全透支的体力立刻显露出来,整个人沉沉的睡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悠然深深地看了逍遥一眼,眼前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这日,苏沁凉写着药方,这药是开给青瑶的,为之前药方做了些改善。 也不知道为什么,青瑶被押到战俘区后,李凤仪竟然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帐子,不用再缩在李凤仪大帐的角落,她也乐得轻松。 只是近几日她的心情一直起伏不定,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她一直信任自己的感觉,因为每次她的心慌乱的时候,虽然无法确定是何时,但是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或危险,或死亡。 死亡。 想到这个词,她没来由的一颤,为什么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难道是预示着谁要死了吗? 是谁?会是谁? 这时,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苏沁凉诧异的抬头,皱起眉,暗道这李凤仪又想起了哪一出要来烦她? “苏姑娘!” 是小珍。 只见小珍急匆匆的跑进来,满脸的急色。 能让小珍这么着急的,就只有青瑶一人。 对于小珍这个对主子如此忠心,那么为主子着想的小丫头,苏沁凉很有好感,见是小珍,也收起了准备送给李凤仪的冷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苏沁凉奇怪的问道。 “是公主! ”小珍说道, “我今天早晨去看公主,公主浑身发烫,昏迷不醒,嘴里咕咕哝哝的,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公主她会不会……会不会……” 小珍说着说着,眼内蒙上一层水雾。 公主对她有恩,以前皇上还是慕容威时,她只是宫内一名小小的宫女,许是她运气不好,正好昭雪公主那天心情不好,偏偏又见她迎面走来,当下二话不说就要责罚她。 一百个板子啊,等打完了她这条命也完了。 幸亏青瑶公主经过,救下了她。 昭雪公主虽然刁蛮,可是却也不敢跟青瑶公主硬碰。 对于小珍来说,这就等于是救命之恩,是以小珍从此对于青瑶公主是死心塌地。 “别多说了,快带我去看看!”苏沁凉说道,将桌上的小瓷瓶都扫进一块方布上,系上结带走。 这些日子,她利用空闹便制作一些基本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随着小珍一起来到战俘区。 说是战俘区,其实只是营地中划给关押战俘的一个区域,这里苏沁凉因为看青瑶而来过好几次。 可是每一次来都会觉得这里难以想象。 这些俘虏都是来自于紫金,所有人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上了铁链。 给战俘居住的帐篷里只是在地上铺上一层不怎么保暖的毯子,四周都有士兵看守,可以说就是一个简易的牢狱。 而青瑶,就是居住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她和被抓来的女眷关在一起,里面有七个人。 而青瑶来了没几天,就变得更加瘦弱,脸颊都凹陷了进去,脸色变得毫无生气的苍白,她一个人窝在帐篷的角落,不只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 她头发散乱,再无一丝整洁,就连白皙的脸颊上也沾染上了一道道的灰尘,嘴唇苍白干裂,神志不清的喃喃自语。 因为青瑶的身份,就算被冷吟风贬到了这里,那些士兵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苏沁凉和小珍来探望,倒是没有多加为难,只是催促道:“动作快点,别在里面磨蹭太久!” 苏沁凉和小珍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得罪这些士兵,只会给青瑶带来麻烦。 两人进入帐中,便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其余的女眷,她们衣不蔽体,身上还带着青紫的痕迹和片片的血痕,有的身上甚至散发着让人忍不住皱眉的异昧。 这些人,苏沁凉并不陌生,她们都是李凤仪篡位后宫中的妃子和公主,还有那些皇子的妻妾。 在李凤仪登基称帝后,这些人便被发配到军中充当军妓(ji),当然遭到发配的并不只是这些人,而是有很多在来到这里后,不堪受辱,身心的双重打击下,或郁郁而终,或自尽了断,或被折磨致死。 159 毒发 而青瑶,就是被放到了这样的环境中,只不过有李凤仪在这里,还没有哪个士兵胆子大敢碰她而己,只是她们不敢想象一旦李凤仪班师回朝,如呆把青瑶留在这里,她的下场会是怎样。 小珍身子颤抖着悄悄地靠向苏沁凉,虽然这些她昔日的主子们平时颐指气使,不拿宫女的命当命,可是现在沦落到这种下场,还是让人唏嘘不己,也不免生起了一丝同情之心。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前一刻,你还高高在上,享受着权势,名利,下一刻,你便被万人践踏,受尽侮辱,一无所就算是苏沁凉,见惯了宫中的争斗倾轧,在看到这些女子时,心中也涌起了悲哀。 难道生为女子,就这般的无奈,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一生的命运,便任由旁人决定,连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再看缩在角落里的青瑶,她正是被心爱的男人亲手送来这里,眼见军中最肮脏的角落,从未经历过这一切的青瑶,纵使身子健康,恐怕心理上也承受不住,病倒在所难免。 苏沁凉也顾不得旁边那些表情木讷,仿佛没了生机的女子,径直的走向青瑶。 “青瑶?”她轻轻地摇摇她,但是青瑶还是迷迷糊糊的昏睡着,最终不知在咕哝些什么,一双秀眉紧皱着,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苏沁凉将手掌贴在青瑶的额上,好烫 她又执起青瑶的手腕,凝神听脉,半响才放开她。 “幸好只是寻常的风寒引起的发热,发现得早尚不至太糟,若是再迟些,恐怕就要伤及脑部了。”苏沁凉说道,从带来的包袱中翻出一个瓷瓶,里面倒出一枚药丸。 因为条件有限,不能像以前那样制作的多么好,只能将药草配好捣成泥制成药丸,效呆倒不会差太多。 “小珍,带水来了吗?”她问道。 “哦,带来了。”小珍将别再腰间的水壶取下。 每次来看青瑶,她都会带些水,被关在战俘区,不止生活的环境不好,吃食很差,就连水也是每天定点定量。 苏沁凉将药丸喂到青瑶的口中,又给她灌下水将药服下,也幸亏青瑶还有一丝神智尚存,下意识的将药丸咽下,但是大部分的水还是被咳了出来。 “青瑶,再多喝些水,否则你会受不了的。”苏沁凉说道。 青瑶迷迷糊糊的答应,苏秦亮转而对小珍说: “小珍,你照顾青瑶,我出去打点一下。” “好。” 小珍应道,苏沁凉出了帐子,找到外面守卫的士兵,说道: “兵大哥,这些是给兵大哥的酒钱,麻烦您照顾一下里面的青瑶姑娘,不求多了,只要多给她些水就可以了。” 士兵看到苏沁凉掌心的碎银子,这是苏沁凉身上仅剩下的一些银子。 一见苏沁凉居然这么上道,士兵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说道: “放心吧。” 就这样,苏沁凉回去又开了几服药交给小珍,她们每天都来给青瑶服下,经过几天的调养,青瑶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却没了往日的神采。 “青瑶,来喝了药,今天是最后一服了,明日便不用喝这么苦的药了。”苏沁凉说道。 除了这些,她还把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制成药丸,让小珍看着她每天吃一粒。 不知不觉间,青瑶的精神又好了一些。 青瑶接过药,刚准备喝,就听到一声充满嘲讽的声音说道: “哎哟这地方,真肮脏。” 苏沁凉回头一看,竟是媚然一脸嫌恶的走来,指头高高的翘起,只有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尖。 见她来到,苏沁凉马上生出警惕,青瑶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垂下眼,眼内不生一点波澜。 媚然看了一眼轻摇手中捧着的碗,突然脚一伸,将碗踢倒在地上,苦涩的药什洒落一地。 事情来得太快,谁也没反应过来,青瑶只是呆呆的看着洒落在地上的药。 苏沁凉目光一凛,霍的站起,抓住媚然的手腕说道: “你最好离青瑶远远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指甲一用力,便在媚然手腕上划下一道血痕。 “你!”媚然疼的皱眉,怒视着她。 “难道你想尝尝我的毒的滋味?”苏沁凉冷笑道。 媚然脸上闪过惊恐,不甘的瞪了青瑶一眼,这才慌乱的离开。 苏沁凉跟着她出了帐子,看到她真的离开了才放心,目光不禁望向紫金的方向。 这场仗,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紫金的军营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大家都很好奇,眼光不自觉地便偷偷看向逍遥。 他们的主帅逍王,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一夜之间白了头,那一头的银丝,配上狭长的风目,反衬的他多了一丝妖异之感,再加上一袭黑衣,黑白分明,却有些不真实。 “王爷,真的要出战吗?若是没有天昭的帮忙,我们的把握并不大。”风御离说道。 “战!明天冷吟风的军队就会赶到了,在他到之前,我们必须托住李凤仪,混淆他的视线,给冷吟风足够的时间,到时候才可杀个措手不及。”逍遥说道。 “是。”风御离应道,看着逍遥的一头银发,心中默默地叹息。 悠然曾经问过逍遥的银发是怎么回事,只是被他搪塞过去了,可是他却觉得,那个小家伙恐怕是己经有所察觉。 突然,逍遥脸色一变,粗声说道:“你先出去!” 风御离一愣,看了他一眼,这才默默地退出。 他刚刚离开,就听到帐内传来“噗通”一声,逍遥己经失去力气不支倒地。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体内的寒气就像有着寒冰牙齿的虫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 豆大的冷汗冒出来,他死命地咬着牙,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整个人己经蜷缩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他更加的难过。 因为强行将寒气过渡到自己的身上,己经提前将所有的寒气都引发出来,即使他运功抵抗,也驱散不了噬骨的寒意。 但是此刻,他更庆幸将寒气吸入自己的体内,若是还停留在悠然的身体里,小小的身,子怎么乘受得了巨大的痛苦。 风御离握紧双拳,知道逍遥正在里面对抗着寒毒,他便在帐外守好门,守着逍遥的尊严。 却没想到,悠然竟在这时找了来。 “风叔叔,他在里面吗?”悠然问道。 风御离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什么意思,说道:“王爷现在有事,不见任何人。” 闻言,小脸立刻皱起,心下不免产生疑惑,因为以前不管他什么时候来,哪怕是在谈作战策略时,逍遥也会马上走出来亲自把他抱进去。 每当这种时候,悠然心中都会滋生出一种甜甜的感觉,好像被人视若珍宝的宠溺着,疼惜着。 而且逍遥给他的感觉是在尽一切可能,把握一切时间的疼他,就好像现在不疼他,以后就没机会了一样。 想到这里,悠然心中一突。 就在这时,帐内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吼。 “风叔叔!”悠然焦急的叫道。 风御离脸色一变,马上冲进帐中,悠然趁机也跟着跑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头银发的逍遥正狼狈的躺在地上,表情痛苦。 160 赌注,佳人倾城 “王爷!”风御离叫了一声,马上前去,把自己的内力输过去,这才稍稍的减轻了逍遥的痛苦。 悠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逍遥,他这样子,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他之前体内寒毒发作时,便是这副情形。 想到这,他身子突然一僵,这才想到他体内的寒毒竟然己经好几天没有发作过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耳难道,难道是逍遥把他身上的寒气转到了自己身上? 过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逍遥的神色渐缓,额头上的汗也都差不多干了,只有脸色仍然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悠然走上前问道。 瀹他就站在逍遥面前,视线刚刚好和盘膝而坐的逍遥相平。 逍遥无奈的苦笑道: “悠然你怎么来了?” “别岔开话题,我体内的寒毒好几天都没发作过了,是不是因为你?你的头发一夜变白,是不是因为寒毒?”悠然板着小脸问道。 “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你受苦吗?”逍遥淡笑道, “这个方法可以驱除你体内的寒毒,而且我又有能力压制,寒毒能害了你,却伤不到我。” “你有能力压制?你要是真有办法,刚才还会这么痛苦吗?”悠然急道,“你……你老实告诉我,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的,怎么会?”逍遥看似不在意的笑道,垂眼掩下自己的心虚。 “爹!”悠然眼一瞪,是真急了,这声“爹”竟是再自然不过的脱口而出。 谁知道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心里又偷偷地想过多少遍,身边有爹陪着的感觉? 悠然这声情急之下的称呼,让逍遥身体一震,愣愣的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置信,眼中隐隐泛着红,不是因为寒毒而弓!发的痛苦,而是激动,激动的不能自己。 “悠然你……你刚才……叫什么?能不能……再叫一遍?”逍遥期待又紧张的说道。 “爹。”悠然叫道,只不过这次声音小了许多,又带了些怯意,小脸也微微红着,毕竟五年没有出口,这声“爹”叫的生涩。 “好!好!”他不住的点头,眼泛泪光, “我以为自己永远都等不到这声‘爹’了,毕竟……是我不配。” 悠然沉默不语。 逍遥伸手拉过悠然,怔怔的看着他说道: “悠然,过去是爹不好,让你和你娘在外面受苦,你现在……可还怪爹吗?” “怪。”悠然想也不想的说道。 逍遥一怔,随即苦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般直接,连委婉一点都不会。 “你过去犯过的错,是不会被抹去,也无法被弥补的,但是……”悠然低下头,咕哝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爹,以后的事,我不会帮你,你还得自己努力,如呆娘不原谅,那么干爹,墨叔叔,尉迟叔叔,只要娘喜欢,随便选哪个我都不会反对。” 逍遥苦笑,就算凉儿原谅了他,他也没机会了啊 两年的时间,就算凉儿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又怎忍心让她为他伤心,倒不如现在就……就将她远远地推出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有事?”悠然说道。 风御离嘴角不可察觉的一勾,悠然不愧是逍遥的儿子,别想用岔开话题来对付他。 “不会,怎会有事?”逍遥笑着将心虚掩盖,面对悠然那双澄澈的眼,他忽然心中堵闷,谎话在这一刻说的竟是这么艰难。 “爹只要坚持到你娘的师父制出解药来,就没事了,以爹的功力,你不必担心。” “你保证?”悠然看着他说道。 “我……保证。”他略作迟疑的说道。 虽然悠然还有狐疑,却没有再坚持问下去。 翌日,逍遥一身戎装,黑衣舞动,白发飞扬,站在紫金大军前。 号角鸣起,苏沁凉知道又要开战了。 只不过这次,李凤仪并没有要带她去的意思,看士兵都匆忙的集结,好像没有人会有时间顾着她,她便悄悄地出了帐子跑到战俘区。 这件事她想了很久,心想也只有这种时机有机会成功。 有时候做事需要呆断,若是不试试,永远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她跑到帐前,见到守卫的士兵,立刻向他微笑,士兵看向她,还没反应过来,苏沁凉手突然一挥,白色的粉末全都挥向士兵的脸。 士兵吸入白色的粉末,突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的,抵抗不住汹涌袭来的睡意,便倒了下去。 苏沁凉立刻进入帐子,拉起青瑶说道: “青瑶,跟我走吧。” “走?”青瑶一怔,喃喃问道。 “跟我走,难道……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受折磨吗?还想死心眼的守着李凤仪?”苏沁凉说道。 “我……我放不下他,可是我也不想待在他身边了,继续待在他身边,只会让我对他越来越失望,找怕这失望会终有一天取代爱意,让我对他最后的一点爱也消散掉。”青瑶说道。 “所以跟我走吧!李凤仪什么心思我们猜不到,如呆他班师回朝,却不带走你,你要怎么办?”苏沁凉提醒道。 青瑶一愣,脸色却变得苍白。 是啊,如呆他真的狠下心将她留在这里,那么她的命运就会沦为和帐中的其他女人一样。 忽的,她目露坚定,说道:“到时我唯有一死!” “傻瓜!我不管你以后要怎样,选择死还是活,可是我在这里,就一定不能丢下你不管!”苏沁凉拉着她,也不管青瑶的反应,就拉着她跑。 “你们这是想去哪?”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 苏沁凉猛的收住脚步,没想到刚出帐篷就被李凤仪培住。 她惊慌地抬头,正对上李凤仪暴怒的脸。 “想逃?”他问,声音很沉,很低,好像将怒火不断地积压,直到最后才来一次恐怖的爆发。 苏沁凉一语不发的看着他,她看不到身后青瑶的表情,可是握在手里的那只手,正在轻颤着。 “你也要逃?打算离开朕?”李凤仪突然看向青瑶,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般。 他早就在帐外了,看着苏沁凉准备带着她一起离开,他在等她的选择。 那种感觉很矛盾,他逼着自己恨她,可是却又不想让她离开,想要把她永远拴在自己身边。 当她任由苏沁凉拉着走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中生生的抽离了,那种连着骨肉抽离的感觉,生疼。 就好像当年看着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时的感觉,那么孤独,那么寒冷。 苏沁凉护住青瑶,说道: “反正都被你抓住了,你想怎样?” 李凤仪冷笑一声说道: “朕不想怎样。来人!将她们俩押好,上战场!” 话音一落,立刻有士兵上前,一左一右的将苏沁凉和青瑶押住。 这次两人没有马骑,只能跟着走,两人站在最前首,就站在李凤仪的身侧。 苏沁凉刚到,就看见对面马上的逍遥。 他的头发…… 她震惊的看着他,怎么会全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解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眼神,一个目光,一个提示。 可是没有,打她出现,逍遥就不曾看过她,连斜睨一眼都没有。 逍遥表情冰冷的看着李凤仪,两人就这样分庭对峙,同样的那么骄傲,昂首人前。 “李凤仪,可敢接受我的挑战?”逍遥说道,银芒闪过,长剑遥指李凤仪。 “理由?”李凤仪冷冷的说。 逍遥冷笑一声,说道: “两军对垒那么长时间,你天昭军队可讨到了什么便宜?再这样持续下去,也只是些无谓的消耗损人损己。不若我们俩来一场决斗,若是我胜,那么把她——” 逍遥指向苏沁凉,可是目光仍旧停留在李凤仪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给、我!” 逍遥这话,对于别人或许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青瑶身子明显一震,又是羡慕又是苦涩的看向苏沁凉。 苏沁凉看向她,青瑶的目光,她懂。 有个男人一心一意只为了救你,足矣 青瑶所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己。 苏沁凉苦笑一声,可是青瑶不知道,自己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如果朕说不呢?我们双方互攻不下,朕手里有苏沁凉,就能占据主动,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朕会答应你的要求吗?”李凤仪冷笑道。 “你当然会。”一个声音响起,平平淡淡的,却弓!起了李凤仪脸色大变。 “冷吟风!”李凤仪叫道。 只见冷吟风骑着马,从身后骑兵中缓缓的走出,先前隐于军中,是以李凤仪并没有发现。 现在对于冷吟风的突然出现,可谓吃惊不小。 冷吟风微微一笑,右手高高的举起,他原本五指张开的手掌突然一收,握成拳头,远处草木阴影处,草木突然响起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一片大军好像平地而起一般,随着天都的旗帜迎风而立的飘扬,李凤仪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阴沉。 眼前对面的大军平白多了一倍,这一仗,若要硬打,他必输无疑。 紫金和天都联手,他并不担心。 因为政治上没有永远的合作关系,若是两国真要联手压他天昭,天昭拼尽全力的反击之下,紫金和天昭也得不到好处,最后落得个鱼死网破,以冷吟风和逍遥的才智,谁也不会轻易在这上面押下重注,为了一个不一定能到手的半个天昭,而损伤了 自身的大半国力的同时,还要应付蛮夷的虎视眈眈。 更何况紫金的齐晖还未真正的站稳脚跟,仍需要墨月轩,尉迟顷和逍遥的扶持,这时候出一点错就会落人口实。 所以李凤仪不怕他们联手攻打天昭,只是眼下,联手将他击退却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 而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小的牺牲来撤退。 场上形势急转,因为冷吟风的出现,紫金和天都的联手,己经立于不败之地。 眼下的苏沁凉,已经无法拿她威胁。 杀也杀不得,留下也无用,实在是等同于鸡肋。 只是被人这样威胁,他李凤仪这口气却是无法咽下。 最终,他僵硬的深吸一口气,冷声说: “好,朕同意跟你一战!若是你赢了,朕就将苏沁凉还给你,我天昭的大军立即撤若是你输了一一” “若是我输了,我紫金大军立即撤回,将这落幽城让给你,但是你还是要将苏沁凉交出来!”逍遥说道。 既然苏沁凉己然无用,李凤仪对于将她交出自然没有半分不舍,相反,紫金割让城池,这是一件天大的侮辱,代表着紫金无人,紫金无能! 紫金,向他天昭屈服了 所以李凤仪痛快的答应,对于全盛时期的逍遥,他或许没什么把握,可是这时候的逍遥,他有信心与其一战! 逍遥面色冷峻,从马上飞跃到战场中央,傲视着李凤仪,宛如一尊杀神。 李凤仪冷哼一声,含着十足的杀气,跃到逍遥对面,同时寒芒乍现,依然攻向逍遥的面门。 兵不厌诈,尤其是此时是事关一个君主,一个国家的荣誉,李凤仪当然不会与逍遥来什么君子协定。 胜为王,败为寇。 攻,只为抢占先机。 战争,一向只看结呆。 场上银芒偏偏,黑发与白发相交,带起片片的残影,逍遥软剑刺向地面,剑尖却突然一软,如弹簧般弯曲,带起逍遥的身子向上跃起,李凤仪双脚稳健的踏着地,长剑与逍遥的软剑相对。 在双剑相碰的那一刻,场中静谧,只听得见金属敲击的“当当”声。 而与此同时,逍遥拿着剑的右手几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苏沁凉心中一紧,若是以前,这动作一气呵成,怎会有所停滞,定是因了他手腕的伤。 断骨,虽然接上,却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的灵活。 而且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感觉逍遥似乎有内力不济的现象,有的招式的攻击,明显比之以前要下降许多。 为什么?可是现在容不得她多想。 突然,只听到一声沉响,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静。 黄沙散去,银光在地上闪烁,苏沁凉紧;长的看过去,却是逍遥的那把软剑安静的躺在地上。 输了吗? 她从未想过逍遥会输,不知不觉,在决斗的一开始,她便将整颗心都挂在了逍遥身上。 无关自由,只是心底最深处那习惯性的不自己。 终究,她还是放不下他。 在长剑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心慌了,慌乱的在纷飞的黄沙间寻找逍遥的身影。 他不会有事的! 她告诉自己。 可是下一刻,她的心陡然下沉。 找不到! 她找不到一点逍遥的影子。 突然,黑影闪过,却是出现在李凤仪的后面。 李凤仪也饶是机警,听到耳后不自然的风升,长剑马上挥出挡隔。 不可能!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颈间,一把短剑正抵在自己的脖子左侧。 而持剑的,是逍遥的左手。 他使左手剑 这是他从未料到的,刚才长剑破空之声自耳后响起时,他只是下意识的,根据常识挥舞长剑在右侧挡隔,因为来势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转身。 而剑,总是能比人快。 却没想到他估错了! 他估错了逍遥的能力,没想到他竟还有一把手里剑。 可是他依然伤了逍遥。 李凤仪,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出手,即要杀敌,伤为次。 他是错估了,可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就是为了预防那万分之一的差错。 在剑风来袭之时,李凤仪的长剑向内偏了两寸。 而正是这两寸,正正好好穿透了逍遥的肩膀。 逍遥闷哼一声,却无视肩上的伤,向前踏步,任由剑尖刺透肩膀,任由鲜血流下,而左手的那把短剑,就架在了李凤仪的脖子上。 这场比试,逍遥以命相搏,才换来了胜利。 他冷冷的看着李凤仪,对着他那张因失败而铁青的脸,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伤痛一样的开口道: “你输了。” 你输了。 个字说的清晰又缓慢,却谁也没注意到,这句话藏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逍遥一直紧绷的神经,到了此刻才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李凤仪看着他,沉声道:“愿赌服输,放人!” 苏沁凉怔怔的看着场上形势的转变,前一秒,逍遥还是输局,可是现在,那把短剑依然威胁着李凤仪的生命,一切都变得太快,那样的不真实。 161 生生世世,相忘不相负! 苏沁凉怔怔的看着场上形势的转变,前一秒,逍遥还是输局,可是现在,那把短剑依然威胁着李凤仪的生命,一切都变得太快,那样的不真实。 而逍遥肩上那鲜红的血,又是那样的刺目,只要再稍稍一偏,那把长剑射穿的便是他的心脏。 苏沁凉只觉得心中揪疼,原来她的心才是最诚实的,她的新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样满不在乎。 而落在地上的片片鲜血在书写着这男人的爱,他在告诉她,现在,他在用生命来爱她! 苏沁凉身子一颤,终于动容。 不知是谁在身后推了她一把,她失神的往前走,走向逍遥。 可是她还未接近他,逍遥突然动了,他猛地向后一撤,将身子抽离长剑,顿时,鲜血染红了他一身的戎装。 “回去!”逍遥突然瞪着她,冷声说 苏沁凉一怔,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我救你便是不想李凤仪借由你威胁紫金,所以别磨蹭,快走!”逍遥冷声说。 这话说的无情,就连他的脸色都冷冰冰的甚至带着点不屑。 好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一样。 这话让苏沁凉再也踏不出向他前进的脚步,明知他这样突然的转变很可疑,可是这时候却不是讨论这件事的好时机,她只能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转而走向尉迟顷。 背对着他的苏沁凉没有看到,在看到她走向尉迟顷时,逍遥眼中的复杂,那种夹杂着不舍与坚决的矛盾。 逍遥闷哼一声,在肩上点了穴道止住血,仍然挺直身子看着李凤仪。 “愿赌服输,我天昭的大军会撤离。”李凤仪说道。 逍遥点点头,没再说话,这才返回到紫金的大军之中。 李凤仪见他动了以后,也转身往回走。 突然,从紫金的军队中传来一声箭啸,破开空气急急的向他射来。 箭势凌厉,直逼李凤仪的心脏,只要中箭,断无活命的可能。 “凤仪!”一声尖锐的呼喊传来,与此同时,李凤仪也听到了破空之声而转身。 若在平时,他绝对不会直到走到马前才有所反应,可是刚才与逍遥一站的失败对他的心神影响太大,一种挫败感侵蚀着他,以至于一时乱了心神而反应不及。 等他反应过来时,箭矢已经就在眼前,而他身边最近的人却是青瑶,就算武功稍好的将军这是想要搭救,却可惜力有不足,远水解不了近火。 李凤仪面色铁青,就在青瑶的尖叫声响起的同时,身体突然被人奋力一推,眼前青影晃过。 “噗!” 箭矢穿透了胸膛,留下潺潺的鲜血。 队伍中隐隐有一个青影隐藏,不愧是青衣公子,百步穿杨,箭矢一出,绝无虚发。 青瑶羸弱的身子此刻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摇摇欲坠,胸口的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衣衫,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目光也渐渐涣散。 这一切的画面,在李凤仪的眼里被无限的放慢,明明只有一息的时间,却让他感觉过了一世那么长。 “青瑶!”他失声大吼,想也不想的接住青瑶正在下坠的身子,“笨蛋!笨蛋!笨蛋!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救我了吗?我让你救我了吗?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 李凤仪抱着青瑶,身体不停的颤抖,眼见青瑶的呼吸逐渐的困难,沉重。 “你……别骂我了……”她虚弱的说,“凤仪,凤仪,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凤仪……” 好像唤不够一般,称呼不再是生疏的“皇上”,那一声声的“凤仪”唤的那样的认真,仿佛用尽了心中所有的爱。 “谁说是最后一次,不是!”李凤仪怒道。“我许你以后不必再叫我皇上,只唤我凤仪!今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你都可以唤我凤仪!” 他害怕了,抱着青瑶的双手在不住的颤抖,清楚的感觉着她的生命的流逝。 “你迟早都要后悔的,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青瑶即使再坚强也会被你逼到崩溃,如果她选择离开你,你要怎么样?你想下,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了,到了一个你穷极一生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会怎样?” 耳边突然响起苏沁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可是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会离开我?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女人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她舍不得离开!” 他笃定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因为她爱他。 可是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就是因为她对他的爱,所以她去了最远的地方,他穷极一生都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那地方,叫死亡! 死亡时那么遥远,无论他怎么追赶,都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天人两隔的距离,永远无法超越。 他抱着她的手突然一紧,无助的威胁道:“慕容青瑶!你要是敢离开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用了,没关系。”青瑶惨然说道,“我慕容家欠你的,都还了,我的这条命给你,就不欠你了,都还了……” 愿不原谅,对于她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什么重要了。 “谁说的!你欠我的!永远欠我的!你对我的爱呢?你把我的爱偷走了却不还给我,难道不欠我吗?”李凤仪无助的说道,一向无情的他,居然颤抖的流下泪来。 一滴泪落在青瑶的嘴边,缓缓的流进了她的嘴里,那样的苦,那样的涩。 说不尽的苦涩汇成的一滴泪,道不尽的情意化作无声的哭泣。 李凤仪此时眼中只有青瑶,完全忘记了他是在数万大军之前,只是抱着青瑶。 那一滴泪落下时,就好像为悲伤打开了一道缺口,之后涌出的是无尽的泪。 他就这么无声的哭泣,颤抖的身子显得那么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青瑶出气多,进气少。 “凤仪,我知道……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我不后悔,再来一次也不后悔……我……从没想过要背叛你,我不想你做错事。下辈子……若还有下辈子的话,我只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有一个健康的身子,寻一个爱我的良人,他不需要权倾天下,不需要富贵无边,只要……只要能给我爱便好,只要这样便好……” 青瑶用尽气诉说着,她的愿望那样的卑微,她所求不多,只求平稳,无波澜的过去的一生,死时有爱人在她身旁,疼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宠她一辈子。 不要再在权势漩涡中挣扎,做一个不能自己的棋子。 “我给!我给!这些我都能给你!你答应我,活着,活下去,别离开我,我就给你!我放弃皇位,放弃天下,放弃仇恨,只守着你,可好?青瑶,只要你坚持下去,坚持住!咱们便平平淡淡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好不好?”李凤仪急促的说,他卑微的乞求,明知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乞求,乞求青瑶还能够像以前一样满足他的一切。 最后一次,只这一次,,满足他的愿望。 可惜,青瑶可以倾尽所有的去帮助他,满足他,却无法控制生死。 她只是艰难的扯起嘴角,几不可查的微微勾起,手费力的抚过李凤仪的面颊,替他擦拭颊上的泪。 “别哭……”她说,突然动作僵住,瞳孔涣散,再也没了一点颜色,手蓦地离开他的面颊,毫无生机的垂落下去,直指地面。 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眼睛轻轻的闭着,若不是胸口的鲜血提醒他,他简直会以为,她只是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可是睡去,是不会没有心跳的。 “啊——!”李凤仪倜然疯了般的大吼,好像要把内心无尽的悔恨全都吼出来一般。 “舍不得,舍不得!你们男人就是吃定了我们的舍不得,总有一日,你把青瑶心中的不舍全部抽光,啃光,让她心死,她再也没了舍不得,必会离开你!你们男人总是这么可笑,拥有时不知道珍惜,以为这都是你们理所应当拥有的,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觉得她的爱来的这样的理所当然,殊不知,她也会离开,她的心并不是坚硬如铁,而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会疼到麻木。到时候真正离开你时,你变后悔也来不及!” 不知为何,耳边总是响起那晚苏沁凉的话。 青瑶是因为累了吗? 因为累,所以借此来摆脱他。 因为累,所以用死来使自己自由。 他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给你糖吃,糖食甜的,吃了心也会变甜。”小女娃荡着甜笑,将手中的糖人塞到一脸阴沉的李凤仪手中。 “凤、凤仪……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少女低声说,轻舞的发丝挡不住眼中的羞涩。 “你问我恨你吗?恨,可是……我更爱你。”女子脸上没有见他浑身浴血的惶恐,只是坚定的说。 往事的一幕幕萦绕在心头,他的心中似有万千的虫蚁啃噬,那样的疼,可是他却不知觉,灵魂不在了,又怎么会有知觉? 自青瑶闭上眼的那一刻起,他的灵魂,也跟着抽离。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蠢,一定要等到青瑶死了才知道后悔? “青瑶,我的妻,我李凤仪在此发誓,上穷落下黄泉,我定追随你生生世世,永不相弃!”他怀中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好像她能够听到似地。 “青瑶,今生是我负了你,可是以后,我们还有生生世世的时间,来生,相忘不相负!”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终不与卿绝! 相忘不相负!这是他李凤仪的誓言。 李凤仪将青瑶缓缓抱起,走入天昭的大军,所过之处,士兵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苏沁凉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无力,伤悲。 青瑶的死,她有所预料,却不想竟是以这种方式,留下了满目的苍夷。 此刻对于李凤仪,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同情。 这个可怜的男人,爱人生时,他不知珍惜,死后,悔之晚矣。 再次回到紫金的军营中,苏沁凉竟有一种重生的感觉,青瑶死时的样子还在她脑海中停留。 虽然与她相识的日子并不算多长,可是她是真心的将青瑶当成朋友。 在看到了青瑶与李凤仪无缘的爱,心中唏嘘不已。 “娘!” 一声叫唤,苏沁凉马上清醒,就见悠然远远的朝她跑来。 原本地面就有杂草和石块,更有石块藏在杂草里,稍不留神就会绊倒,再加上士兵们抬着伤病来往,又是无形中的一道道障碍,眼见着小悠然在人群中穿梭,苏沁凉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悠然一个不小心就摔到了。 “悠然,小心点!”她叫道,忙上去迎他。 悠然依然跑着,眼见就要来到苏沁凉面前,只差一步的距离,他突然嘿嘿一笑,整个人突然跳起来,双脚离开地面,就朝着苏沁凉扑过来。 苏沁凉惊呼一声,生怕他扑了个空,忙伸手接住他。 “鬼小子,真是皮死了!”苏沁凉哭笑不得的说,“来,让娘看看。” 她一心还记挂着悠然体内的寒毒。 “这几日寒气有发作过吗?”她边问,边搭上悠然的脉。 悠然贝莱张口想要说,可是见苏沁凉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便没有说话,反正娘一定会发现。 苏沁凉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问道:“悠然,怎么回事?为什么娘感觉不到你体内的寒气的存在了?” “是爹,他把我体内的寒气吸走了。”悠然道,小脸上尽是担忧,“爹虽然嘴里边说寒气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可是我亲眼看见他因为寒气而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样子,他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娘,你说爹会不会有事?” 对于悠然一口一个爹,苏沁凉哑然。 显然逍遥的这一做法成功的赢得了悠然的认同,而且逍遥确实是悠然的爹,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她也没有反对悠然的称呼。 她脸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么他的一头白发呢?也是因为吸收了你体内的寒气的原因吗?” 悠然摇摇头说道:“爹他就是这点一直都不肯承认,但是哪里有这么巧他刚刚吸走了我体内的寒气,第二天就白了头?就是因为他的一头白发,我才会担心,若是真想爹嘴里说道额那样没有问题,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果然是因为这个……”苏沁凉喃喃自语,见到悠然的目光突然望向她的后方,她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 只见逍遥坐在担架上被人抬起走来。 “我还没这么虚弱。”逍遥没好气的对风御离说道。 “用只剩下一半的内力去硬抗李凤仪的全盛一击,体内寒毒肆虐,肩上又有剑伤,如果这不叫虚弱,那么怎样才叫虚弱?”风御离依然是那副臭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扶住你,王爷你早就倒下了,哪里还有力气再这里跟我争辩?” 逍遥无力的叹了口气,难得风御离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句句命中,让他一句都反驳不了。 苏沁凉牵着悠然走过来,看着他的伤,心中一疼,便说道:“我替你处理伤口。” “不用,军医会处理。”逍遥冷着脸拒绝。 苏沁凉一愣,他怎么……前后的变化那么大? 若是以前,哪怕她主动跟他说上一个字,他都会激动不已,可是现在,他竟然想也不想的将她推离,好像要将她能推多远就推多远似地。 为什么? 是因为他体内的寒气吗? 他有事瞒着她? “你信不过我的医术吗?我自问医术比军医要好。”苏沁凉说道。 逍遥无奈的苦笑,她的一身医术学自于灵儿,比军医好是一定的。 她拿出这个理由,他当真是没法反驳。 风御离已经从苏沁凉的帐子中拿来了她惯用的药箱,这些日子她虽然被掳到了天昭的营中,可是她的帐子依然被保持着,里面的东西也不曾被动过。 “谢谢。”给逍遥包扎的时候,她低声说。 “不必,就是为了紫金我也会救你。”逍遥说道。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怎样,谢谢你,还有,悠然也是。” 提到悠然,逍遥苦涩的扯唇,说道:“他是我儿子,我当然要救他,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的。” 别的话,逍遥没有再说,在这种时候,解释了又怎样?结果不会改变。 162 噩耗,戈央危! 别的话,逍遥没有再说,在这种时候,解释了又怎样?结果不会改变。 “凉儿!”冷吟风叫道。 而苏沁凉转身,就见他微笑着朝自己走来。 许久没有见到冷吟风的悠然也露出笑容,朝他跑过去,边跑还边开心的叫道:“干爹!” “悠然,来!”冷吟风笑着张开双臂,悠然一跳,正好被冷吟风接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瀹逍遥冷眼看着,听到悠然的那声开怀的“干爹”,心中酸楚。 他不禁记起了在戈央的时候,他第一次去悠然医馆,悠然被冷吟风抱着叫“爹”的情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悠然的身份,可是心中已经因为那声“爹”而莫名的痛。 眼下眼见自己儿子在情敌的怀里抱着,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凉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冷吟风问道,“可愿随我回到天都?” 冷吟风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在这里轰然炸开。 逍遥瞳孔一缩,双拳握了又握,因为使力,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立即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他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留住她!留住她!” “不行!”他心底突然大吼一声,“留住她又怎样,过了两年,他始终还是要离开她,对她而言,那样何其残忍?逍遥,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没错,他不可以这么自私,既然选择了放手,既然选择了冷然对待,既然已经开了头,他便不能放弃! 强压下想要留住她的欲望,他死命的咬着牙关,警告自己不能出声。 “凉儿!”尉迟顷突然叫道,紧张的看着她。 苏沁凉咬唇不语,顿时成了焦点。 逍遥,冷吟风和尉迟顷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逍遥虽然说打算放手,可是心底还是不想她随着冷吟风离去。 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忍受她属于另一个男人。 “我本就不打算继续留在戈央。”苏沁凉说道,戈央对于她来说,没有多少好的回忆。 相反,她在戈央多次深陷陷阱,还害得悠然被劫,对于她来说,戈央是一个伤心地。 她话一出,三人脸上表现不一。 逍遥不舍得看着她的背影,这一刻,他才发现她的背影这样的寥落。 如果她留在戈央,他至少可以悄悄地看着她,守她两年,再偷偷地死去。 可是现在,她说不打算继续留在戈央,她是想随着冷吟风走吗? 尉迟顷痛苦的看着她,但是马上,表情就变得坚定,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既然凉儿要离开戈央,那么不管是哪里,就是天都,他也辞官随她一起。 在场的,恐怕只有冷吟风是高兴地,听到苏沁凉的话,马上露出笑容,激动之色愈浓。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苏沁凉又说道:“我只想过安安静静的日子,所以这次回到戈央,我会带着爹娘和悠然,去寻一处地方避世,不想再堕如权利纷扰之中。” 听到她这话,所有人都急了,冷吟风急道:“凉儿,你随我到天都,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再入任何一个囚牢了,还记得青瑶的话吗?就像她说的,我不要什么权倾天下,不要什么富贵无边,只想找一个小小的地方,不受外界打扰,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有父母,有悠然,便足矣。可是你身边,并不适合我。” 权势太烦,情爱太累,她的身子是无碍,可是心早已疲了,倦了。 “那……那你找到落脚处后,会告诉我吗?”冷吟风苦涩的开声问道。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对不起,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冷吟风惨笑一声,才说道:“好吧,如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累了想找个肩膀靠,就来找我,好不好?你可不可以那时候第一个来找的人,是我?” 苏沁凉满心的苦涩,看着冷吟风这种近乎乞求的态度,她根本就不忍心拒绝。 “好。”她红着眼点头道。 冷吟风笑着点头说道:“那……我走了。” 这里他不能久留,天都那边还有尾要收,便不再多作逗留便离开了。 “凉儿!那我呢!那我呢!你答应了他,那要我怎么办!”冷吟风刚走,尉迟顷突然失声激动地说。 苏沁凉这声“好”,就好像是,好像是将他排斥在外了一样。 唯独逍遥,在一旁默不作声,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沁凉不知该说什么,她堆尉迟顷的感情很复杂。 起初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可是他又甘心为她不顾生死,他的强迫,她已经恨不起来了,可是这也导致她一直无法接受他。 正为难之际,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王爷!”一声焦急却又虚弱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苏沁凉一滞,是秦良! “噗通!” 秦良似乎是想要翻身下马,却因为失了力气,整个人竟是脱离了缰绳倒栽到地上。 “秦良!”却是风御离第一个反应过来,飞快的冲过去扶起他。 在扶起他的一霎,风御离突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风御离惊呼道。 他这一问,立刻引起众人的注意,逍遥和尉迟顷几乎是同时赶到。 逍遥沉着脸查探秦良的伤势。 “你居然受这么重的伤,不但不疗伤,反而用内功压制,嫌自己死的太慢了?”逍遥沉声道,他一试便知,秦良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这时的秦良面如死灰,眼睛半眯着,若不是毅力还在支撑着他,早就昏了过去。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否则的话秦良绝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害坚持到现在,否则的话墨月轩不会让最信任的秦良,在他们就要班师回京的现在,来找他们。 “王、王爷……戈央……危……”秦良说道,突然重重的一咳,咳出一大口鲜血来。 简单的五个字,却如炸弹一样在众人中轰然炸开。 戈央危! 到底戈央陷入了怎样的危险,竟让秦良哪怕只剩下半条命,也要拼了最后的力气将消息送到? 苏沁凉的心一时间提到了嗓子眼。 逍遥正想给秦良输入些内力,却被风御离拦住,说道:“王爷,让我来。” 逍遥点点头,风御离掌心推着秦良的背,半盏茶的功夫,将昏迷的秦良救醒。 刚刚醒来的秦良眼里还有些茫然,好像一时没有认清眼前的状况,当他看到逍遥和尉迟顷时,瞳孔突然一缩,马上激动的提高音量,说道,“王爷,尉迟大人,请速回戈央,戈央有变!” “怎么回事?”尉迟顷脸色大变。 定是事情到了无法挽回,就连墨月轩也扛不住的地步,他才会把秦良都派了来求救。 “太上皇……太上皇突然回到戈央逼宫!”秦良说道。 “什么?皇兄!”着消息就是逍遥听了,也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 “太上皇……他不是出家了吗?怎么会?”苏沁凉不敢置信的说道。 “因为和天昭的战事,戈央正呈现弱势,就在前日,太上皇突然带着一堆人正大光明的走进皇宫,逼皇上退位。”秦良说道。 “齐昊既然选择出家将皇位让了出来,为什么又突然回来逼宫?他这是何意?”尉迟顷皱眉,想不通的说道。 只有逍遥沉默不语,目光闪了一下。 “就算是太上皇回来,可是他既然带了那么多人,皇宫的守卫当不会那么容易放行。”风御离说道。 “中间有内奸,太上皇早早的就在宫中安插了他的人,所以这件事就连墨大人也没有预料到,等他得到消息赶到皇宫,太上皇早已命人封锁了整座皇宫。墨大人正在想办法救皇上,让我速来向王爷求救,路上碰到了太上皇派来追杀的人,那人武功路数很杂,猜不出是哪个门派的,可是却是个高手,我拼命从围剿中逃了出来,路上不敢耽搁,只能用内力压制住体内的伤,王爷!尉迟大人!请速回戈央救救墨大人和皇上!”秦良说道。 他说的尽量的简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众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尽可能的明白。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的事情,可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那样的震惊。 宫门大开,齐昊带着人马冲进皇宫,对齐晖逼宫,被亲生父亲这样逼迫,齐晖该是怎样的心情? 墨月轩得知消息想要营救,却发现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该是怎样的心急如焚? 秦良一路遭着追杀,带着重伤也要将消息送到,那么戈央的形势,又该是怎样的严峻? 众人的心陡然沉了下来,逍遥沉声道:“命令下去,全军立刻拔营,回戈央!” “王爷,末将看各位还是不必这么着急赶回去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陈骁!”尉迟顷赫然叫道,望着刚才出声的人。 只见陈骁就站在他们身后,一脸诡笑的看着他们。 这个陈骁苏沁凉认识,他是尉迟顷手底下的一名将军,在紫金中地位颇高,手上的兵马也相当可观,一旦此人叛变,那么他们的处境将相当不妙。 而这次出征,尉迟手下带了两名将军,陈骁和赵琪锐,陈骁一直以来都依附着他,可是尉迟顷并不信任他,却没想到一直以来似乎只懂得溜须拍马的陈骁,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尉迟顷又扫了一眼众士兵,那些陈骁的兵,将刀和矛都对准了他们。 逍遥尽管是逍王,可是常年隐世,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王爷,手上并无多少实质的权力,兵权,依然握在尉迟顷手里。 可是眼下,这些兵正将武器对准了尉迟顷他们。 “你们这都是要造反?”尉迟顷冷声说道。 “哈哈!造反?”陈骁突然嘲讽的出声,“我陈骁一直跟随皇上,何来造反一说?尉迟顷,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等的就是这一天,皇上归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他口中的皇上,苏沁凉他们都听出来了,指的是齐昊,而非齐晖。 一直以来,都以为齐昊在位时,也只是个空壳皇帝,却没想到他竟然暗中培养了这么一个可观的势力,蛰伏至今,只等到最后的爆发。 越王勾践,十年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而齐昊,登基九年,堂堂帝王屈居臣子之下,离宫六年,十五年蛰伏,如今回归,便是要一举夺势。 这样隐忍的一个人,若不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的出动,暴露出自己的手牌。 这一战,是势在必得。 苏沁凉想得到,其他人也想得到。 眼下形势严峻,能否安全离开还是问题,陈骁既然选择在这时暴露自己的身份,必然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他们。 齐昊,不会留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赵琪锐呢?赵琪锐何在!”尉迟顷冷声说道。 这次出征,兵分两路,一半在陈骁手中,一半在赵琪锐手中。 万不得已时,只好以一半堆一半,硬抗陈骁的攻击。 只是不知道李凤仪会不会趁火打劫,只能暗自祈祷青瑶的死对于李凤仪打击太大,让他无暇多顾吧。 “赵琪锐?赵将军,何不现身一见呢?事情总是藏不住的。”陈骁说道,语气别提有多得意。 他这话一出,苏沁凉等人就暗叫不妙,莫不是连赵琪锐都叛变了? 随即,便见到赵琪锐缓缓的走出,表情僵硬,一脸的愧疚,一直不敢正视尉迟顷。 赵琪锐是个中年的汉子,长的憨直,就连打仗时也极为勇猛,尉迟顷对他印象不错,却没想到,他竟然也背叛了。 “赵、琪、锐!”尉迟顷怒道。 “大人!我……对不起,我的家人都在他们手中……”赵琪锐低下头,无力地说道。 生为男儿,他要卫国,也要保家,他自私,无法为了大义而放弃家人。 “哭丧着脸干什么?别忘了你的主子是皇上,你忠君,有什么错?”陈骁鄙夷的说道,随即冷笑着看向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各位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束手就擒吧。” “唰!” 逍遥的软剑从腰间抽出,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都抽出了长剑。 “那就先看看能不能留住我们再说吧!”逍遥冷声道。 “哼!既然各位不识抬举,那就莫要见怪了,都给我抓起来!生死不论!”陈骁说道。 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全都冲上来,可是到底是昔日的上司,对于主子们的争斗,他们这些小兵只有听令的份,并没有什么切身体会,而眼前这些人,有王爷,又有太尉,哪一个都是他们见了要下跪的身份,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压,又岂是这一时半刻就能挥散的去的? 所以这些士兵虽然冲了上来,可是没有人敢真正的动手,只是将他们包围起来,圈子不断的缩小,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 所有人都等着自己的伙伴动手,就这样你等我我等你,陈骁在旁边看的不耐,啐了一声:“一群废物!” “滚!”尉迟顷从牙缝中冷冰冰的挤出一个字。 他说道,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小队人突然冲了出来,这队人有十二个,都是跟在陈骁身边,直属于他,对于尉迟顷等人,并没有日积月累而积攒而出的惧意。 他们直直的杀将过来,尉迟顷和风御离在前方开路,逍遥护着苏沁凉和悠然。 逍遥身上虽然有伤,可是却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对付得了的,再加上被尉迟顷和风御离卸去了大半的攻击,所以他并不多吃力,至于秦良,内伤较重,虽然有风御离给他输了些内力,帮助却不大,毕竟内伤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了的,因此他站在众人中间,所有人都分出一点精力来保护他。 剑光四溅,尉迟顷和风御离就好像在比谁杀得快,杀得多一样,没一会儿那十二个人便尽数倒在了地上。 “上!谁留得住他们,重重有赏!”陈骁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挣扎沙场,脑袋就是寄住在脖子上,根本不属于自己,那些士兵也豁出去了,一堆又一堆的人杀向他们。 士兵的那点功夫虽然不济,可是胜在人多,逍遥他们就是再厉害,可也有疲累的时候。 风御离一剑横扫,捡了个空档喊道:“王爷,大人!带着夫人和少爷走,这里我来挡着!” 秦良也是心一横,强行的提起内力,大吼道:“小二们!爷爷我今天拼了!王爷,大人!快走,回去帮助墨大人,帮助皇上!” 163 患难 秦良也是心一横,强行的提起内力,大吼道:“小儿们爷爷我今天拼了!王爷,大人!快走,回去帮助墨大人,帮助皇上!” “风御离,秦良!”苏沁凉叫道,两人已经冲到最前方,拦住了追兵的路。 两人并排站着,剑尖指地,便若两尊门神。 逍遥只是沉默了那么一秒,便拉着苏沁凉说道:“走吧!” 耳“不行,我们怎么能扔下他们俩,秦良身上还带着伤!”苏沁凉说道。 “你不走,就连累了他们,御离的脾气你也知道,你认为留在这,会让他开心吗?”逍遥板起脸说道,第一次对她这么严厉。 “可是我们——”苏沁凉还要再说。 瀹“想想戈央,我们这里形势尚且如此,戈央该有多困难?那里可是有皇兄亲自把持,我们必须回去,你若是继续在这里拖拖拉拉,结果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逍遥说道。 苏沁凉咬住唇,没有再说话,逍遥也不等她反应,就拉住她,对尉迟顷说道:“尉迟,我们走!” 尉迟顷点点头,抱起悠然,四人迅速离开。 风御离在身前,以剑尖在身前画了一条线,说道:“若踏过此线,杀无赦!” 逍遥一路拉着苏沁凉施展轻功疾窜,尉迟顷也抱着悠然,悠然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一路眉头紧锁。 突然,原本疾驰的逍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去,目光森寒。 尉迟顷也察觉有异,停了下来,身后不远处,沙尘飞扬。 “他们追上来了,风御离他们没挡住!”尉迟顷说道。 “他们争取的时间比我预料的要长的多。”逍遥沉声说道,只是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安危。 不过现在,谁也无暇顾及风御离他们的状况,逍遥看着身后的追兵,说道:“他们虽然弱,可是人多,我们无法硬拼。尉迟,你我分头跑,将追兵分散开。” 尉迟顷一脸凝重,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说道:“那好,戈央见!” 逍遥点点头,说道:“悠然……拜托你了。” “放心!”尉迟顷说道,不再迟疑,抱着悠然就朝反方向跑去。 “走吧!”逍遥说道,拉着苏沁凉,一路斩杀。 苏沁凉的毒在此时也显了效果,她知道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所以出手也没有手软。 他们两人边跑边杀,虽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可也让后面的士兵害怕了。 也幸亏苏沁凉有些内功底子,逍遥带着她也没有多吃力,在身后士兵怕死的故意放慢速度,和两人全力逃跑之下,他们与追兵之间的距离终于逐渐拉开了些。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隐隐的还有些落雨的趋势。 “我们不能进城。”逍遥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进了城,那就是瓮中的鳖,等着人来抓。 逍遥是聪明人,苏沁凉也是,所以两人都有一致的默契,便走了小路。 长时间的奔波,逍遥肩上的伤更重,眼见有鲜血不断地渗出来。 “在这样不行,我们得找个地方停下来给你换药,重新包扎。”苏沁凉说道。 “再往前走走看吧。”逍遥说道。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势空旷,万一真有敌人追了来,他们别说逃跑,就是对战都很不利。 “逍遥,不行……我们就翻山路吧。”苏沁凉建议道。“你撑得住吗?” 山路看起来难爬,却能缩短距离,而且在山林之中,虽然会担心有野兽出没,可同样的,被追到的几率也就变小了。 “没问题。”逍遥点头道,显然清楚她的心思。 一路上山,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碰到难走的地方,逍遥就拉着她,之后却也不再松开,苏沁凉低着头,任自他握着。 两人谁也没说话,很静。 有多久了?两人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安静的,这么靠近的呆在一起。 “不知道风御离和秦良怎么样了,有没有逃脱。”苏沁凉突然说道。 “御离做事有分寸,他一定会没事的。”逍遥说道,可是语气中的沉重,却绝不像他说的话那样的轻松与肯定。 此时,在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杂草丛生的小路旁,泛黄的草上染上了点点猩红的鲜血。 “风大人,秦某不能拖累你,你快走吧!”秦良说道。 “说什么傻话,风某不是这种丢下同伴独自逃生的人!”风御离说道,一路杀出血路冲出来,他早已对秦良生产好感。 风御离性子冷淡,不易与人交心,可是秦良是条汉子,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愣是没坑一声,与他一同拼杀,大有将命留在这里的觉晤。 对于血性男儿,他风御离一直是敬佩的,所以也断然不可能将秦良扔在这里。 “哎!”秦良叹口气,一路上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劝风御离了,可是得到的回答始终都只是这一句,知道以风御离的性子,就算他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无用。 他双眼望向远方,说道:“不知道王爷和尉迟大人现在如何了?” “放心,我们俩已经给他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以他们的能力,定能够摆脱追兵。”风御离说道。 秦良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如今的戈央,希望就在他们身上了。 “风大人,接下来我们要作何打算?”秦良问道。 “这件事情一定要通知逍遥谷,按照先前的情况看,齐昊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兵力,就算尉迟顷和墨月轩将他们的亲信部队加起来,恐怕还不一定能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动用逍遥谷的力量了。”风御离说道,“秦良你先疗伤,我护着你,然后我们便赶到逍遥谷去。” “好。”秦良应道。 …… …… 行走在山间,随着天色越黑,山路也变得越是难走。 “前面有个山洞,走吧,今晚暂时先在山洞过一夜。”逍遥说道,声音里微微透着欣喜,便拉着苏沁凉往山洞走去。 一路上,他顺便捡了些树枝,准备带进山洞生火用。 逍遥走在前面先进了山洞里:“这里面很安全,可以放心进来了。” 进了山洞,里边漆黑一片,周围的墙壁和脚下的地面都湿乎乎的,脚踩下去,还能听到泥泞的湿粘水声。 逍遥勉强技了块还算比较干的地方,将树枝撑起来,生起火,山洞立刻便亮了起来,两人的影子映在山洞的墙壁上,苏沁凉看了,心底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两人谁也没说话,洞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给你换药,将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她开声说道。 逍遥点点头,脱下拈了血的外套铺在地上,说道:“你坐这儿吧,虽然衣服也不干净,但总归是干的。” 苏沁凉没有反对,默默地坐下,索性自从经历过被李凤仪掳走的事情,她便习惯随身带些药,怀里还带着一包金疮药。 等她拿出金疮药,逍遥已经将衣服都脱了,光裸(luo)着上身,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不是第一次见他的裸(luo)身,可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低头看着她给他止血,擦拭伤口,丝毫没觉得疼,反而是她的手指拂过的地方,就如羽毛的轻拂一样,每一下,都让他的心颤一下,看着她被火光照映出一圈柔光的脸颊,手竟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 她抬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排阴影,眼睛显得更加的迷蒙。 唇微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曾一直想要遗忘的脸,才发现,原来她早已经将他到在了心里,刻在了血肉上,根本无法磨灭。 “凉儿……”逍遥低声呢哺,仿佛又目到了过去,那个只有他们俩,还未曾有人插足过的时光。 这一到,他忘了毒,忘了两年的大限,忘了一切,只想得着,看得见,眼前这个他思念了五年,思念到心疼的娇颜。 脸越来越近,缓慢却纷乱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闭上眼,终于吻住了那双柔软唇瓣。 他心颤着,小心翼翼的,沿着她唇瓣的线条轻柔的吮吻,那样的疼惜,那样的温柔,吻得心都要化了。 苏沁凉只是微微一颤,在感受到熟悉的温度,闻到熟悉的气味时,被尘封在心底的往日爱恋终还是从缺口涌了出来,轻颤着睫毛闭上眼。 他始终只是探出舌尖轻刷她的唇,细细的吮过她唇上的每一个纹理。 她双唇轻颤着开启,舌尖轻刷了一下他的唇。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在此时却成了最致命的挑逗,逍遥闷吼一声,舌窜入她的口中,吻也跟着变得激烈,仿佛想将她全部的甜蜜都一次性的全部汲取干净。 他贪婪的吻着,那一直潜藏,终于迸发出的爱恋,让苏沁凉生不出一点反抗,只想着贴近他,贴近,再贴近。 她柔软的身子贴着逍遥,胸前柔软的丰盈刺激着他的身体,大手好像自己生出了思想般探进她的衣襟,探进她绣着金线的兜儿,盈握着她的柔软。 “逍遥……”她动情的呼唤,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可是这声音在逍遥听来,就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他立即停住了动作,猛的推开她。 被他忘记控制力道的一推,苏沁凉险些往后倒去,险些磕在突起的石块上。 逍遥看着满腔错愕的她,双目中因动情而产生的水雾还没有退去,两颊依然酡红着,胸前衣襟已经敞开一大块,露出白嫩的肌肤,和弹跳欲出的丰盈。 逍遥嘴巴干涩,只觉得浑身燥热。 可是旋即,目光一凝。 他该死的在做些什么?既然选择了放手,又为什么要招惹她? 逍遥你不该碰她的! 他咬着牙硬下心肠,说服自己不要去看那张受伤的脸,霍得站起。 “明早还要早起赶路,早些睡吧。”他冷冷的说,好像刚才火热的一幕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径直走到洞口,“我在这里守着,你放心睡。” 苏沁凉穿好衣服,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好狼狈,就好像是倒贴着上去,他还嫌弃一样。 他的转变不该这么大,他能够卑微的乞求着自己的原谅,而现在,却生生的把她推开,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情逼着他不得不这样做吗? 她就这么合衣躺着,静静地看着逍遥的侧脸,银白的发在月光下微微发着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他的表情那样的重,带着深深地叹息,整个人显得那样的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逍遥才转头看向她,他知道她刚刚一直在悄悄地看他,可是他不敢转头,他怕自己一转头,就会陷下去。 他自问控制力很强,可是只要一碰到凉儿,他便会失控。 直到现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他才敢看她,偷偷地。 他起身走过去,脚步很轻,生怕吵醒了她。 走到她身边躺下,看到她因为冷而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心疼的拧起眉,轻轻地拉过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腰,将她拉入怀中,慢慢的捂热她的身子。 睡梦中,苏沁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可是后来,周围突然传来一股热源,紧紧地贴着自己,好舒服,好温暖,还有阵阵熟悉的青草香传来,镇定了心神,就连眉头也逐渐舒展开。 梦里,她回到了日鸾山上,进宫前与逍遥的那一夜,那一夜,不掺杂任何的利用与阴谋,她和逍遥,就只是师徒。 又或者说,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以逍遥为天的苏沁凉,带着满心的崇拜与爱幕,偎在逍遥怀里,享受那份最纯粹的温度,之间不夹杂任何的杂质。 没有尹胜雪,没有阻碍,没有纷争,就是那样的恬静。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那一夜,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吧。 第二天,苏沁凉睁开眼,是因为山洞顶上的露水滴落下来,滴落到她的眼皮上,冰凉的湿意将她唤醒。 昨晚生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身旁空荡荡的,手一摸,都是冰凉的湿寒。 她苦涩一笑,昨晚让她熟悉的青草香和热源,原只是梦罢了。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山洞中空荡荡的,早没了逍遥的身影。 心下一慌,便又镇定下来。 自己真是傻呵,现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独自离去,苏沁凉啊苏沁凉,你是被抛弃怕了吗? 就在她脑中胡思乱想的时候,洞外传来脚步声,她霍得一惊,马上警觉的站起来,走到洞口,谁知这是不是有追兵追过来搜索了。 就在她到达洞口的同时,那脚步声也近了。 “凉儿?”逍遥奇怪的叫道。 见是逍遥,她紧绷的身子突然放松,呼出一口气说道:“是你,我还以为是有人追来了,你又不在。” “对不起。”他歉然的说,“我出去摘了些果子,打了两只兔子,咋天光顾着离开,晚上什么都没吃。” 听他这么说,苏沁凉的肚子很配台的发出“咕嗜咕嗜”的声音,她一窘,低下头走回原处坐下。 逍遥轻笑道:“看来是真饿了,先吃些果子,我去把兔子处理一下,咱们烤来吃。” 说着,他把摘得野果全都给了苏沁凉。 “你不吃吗?”她拿起一个说道。 “我便摘边吃,差不多了。”逍遥笑道,便提着兔子到洞外去收拾,知道苏沁凉不敢看这种画面。 她手里把玩着果子,个头不大,红通通的,有点像苹果,吃起来酸酸涩涩,不过汁水挺多,在这种地方,这果子已经算得上好吃了。 没多久,逍遥就拿着两只被收拾得干干静静的兔子进来,熟练地穿上树枝,架在火上烤,洞内烤肉的香气四溢。 “逍遥,齐昊突然回来的原因,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苏沁凉突然问道,咋晚上睡不着,她就在脑子里边一遍一遍的过,没有忽略掉之前在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时,逍遥目中的闪光。 逍遥沉默了好久,表情讳莫如深,才开口说道:“心中的想法,我不愿去相信,说出来,就等于下了定论,一切等到见到皇兄,我希望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来,我才会相信。” “我一直不知道,你和齐昊还是兄弟。”苏沁凉说道,带着些打趣,“你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是我不知道的吗?” 逍遥笑笑,说道:“没有了,这个身份,其实我是打算抛却一辈子的,不过只是妄想罢了。” “故事很老套,当年父皇微服出巡,碰到了我娘,那时候我娘还不是逍遥谷的谷主,而是谷主的女儿。我娘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她爱父皇,可是却不愿进宫成为养在笼子里的鸟,最后因为争宠而逐渐变得丑陋,所以便回到了逍遥谷,生下我,就是这么简单。” 第164章 墨月轩的后手 “故事很老套,当年父皇微服出巡,碰到了我娘,那时候我娘还不是逍遥谷的谷主,而是谷主的女儿。我娘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她爱父皇,可是却不愿进宫成为养在笼子里的鸟,最后因为争宠而逐渐变得丑陋,所以便回到了逍遥谷,生下我,就是这么简单。” “父皇为我在戈央准备了王府,一出生,我便是逍王,娘一年中有近一半的时间,会带着我去戈央住。” 耳“父皇的儿子只有两个,皇兄和我,我没在宫中处过,没有对于皇位的野心与渴望,可是这一点,皇兄做的很好,他从小便把自己摆正了位置,放在了皇位继承人上,严格的要求自己。而且在我面前,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轻笑着耸耸肩,说道,“这样挺好,我不喜欢被束缚,而皇位适合皇兄来做,我便帮他坐上皇位,而他许诺我终生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只是逍王的位子给我留着,紫金有难的时候,希望我出面帮帮忙。” 苏沁凉沉默了,一个从小就按照皇帝的要求来要求自己的人,一个那么渴望皇权的人,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皇位出家? 这种人,根本没有爱,也不会爱。 瀹那么他出家就是个幌子,只是为了卷土重来,真真正正的将皇权握在自己手中。 以往发生的一幕幕又在脑中闪现,她迷惑了,以前看似再清楚不过的答案,在这一刻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找到过答案。 一切,都被齐昊的再次出现打乱,原以为被拨开的迷雾重新合上,一层又一层,比之前的还要厚重。 …… …… 如今的戈央很安静,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百姓们似乎没有察觉出紫金的天变了,小贩依然,摊位未变,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可是若是观察的仔细,就会发现还是不同。 悠然医馆关门了,旁边据说势力很大,有官家关照的苏家酒庄也关门了,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与风光。 以前路过苏家酒庄的人,有钱的到会进去逛一圈,没钱的则往里看一眼,再继续往前走,可是现在,苏家酒庄的大门前贴了封条,上面的烫金牌匾没人擦拭,也染了灰尘。 路过的百姓歪头看看封条,也只是摇头叹了口气,就又走开了。 而此时,苏家酒庄却出现了不一样的场景,两个长相普通到让人看一眼就会忘记的男子站在苏家酒庄前,较矮也较清瘦的那个盯着大门前的封条,摇摇欲坠,正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逍遥和苏沁凉。 之前他们冒险进了一次城,因为苏沁凉要买些药来易容,人皮面具早就毁了,而他们要在戈央城中自由行动,就决不能顶着现在这张脸,只有借助一些药草来进行简单的易容,只要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端倪的。 “这位大叔!”苏沁凉拉住一位路过的中年人说道,“请问苏家酒庄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外地人,听说苏家酒庄的洋酒很好,就想来买些回去给爹祝寿,可是怎么这突然就关了呢?” 这大叔看来也是八卦之人,苏家酒庄这事在戈央已经被人讲得厌烦了,难得有人不知道。 大叔热情的说道:“不知道苏家是不是得罪了官家的人,前日子突然来了一堆官兵把酒庄查封了。” 说着,大叔又一脸惋惜的摇头,说道:“想当年苏家酒庄多风光啊,也不知道背后是多大的官,可是就是京兆尹来了那都得对酒庄老板客客气气的,谁想到呢,说封就给封了,许是背后的势力倒台了?” 这位大叔的猜测也到了点上,虽然不知道苏家背后的势力就是紫金最大的官,当今的皇上,可是背后的势力倒台,倒是让他给猜准了。 按照苏家和齐晖的关系,齐晖被亲生父亲给拉下王位,苏家肯定也是逃不掉的,这点苏沁凉已经坐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希望齐昊不要做得太绝,毕竟苏家跟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充其量只是在这场权力的纷争中受到了无辜的波及而已。 “那么苏家的人呢?也被抓了?”苏沁凉问道,努力掩下焦急。 “哎哟!这么大的事儿能不被抓吗?苏府都被封啦!就是好像人都跑了,现在城里到处都贴了皇榜,通缉苏家的人呢!”大叔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又压低声音小声说:“酒你们是买不到了,我劝你们啊,别四下打听苏家的事儿,让人听到了以为你们和苏家有什么关系,受到牵连可不好。” 苏沁凉点点头,大叔说的也差不多了,就自行离开,从大叔嘴里得知的消息,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就是爹娘应该没事,有可能是墨月轩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将爹娘给转移了。 “凉儿,我们先找间客栈休息,戈央还有我留下的探子,一会儿我去联系他们。”逍遥说道。 两人进了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客栈,要了两间房,逍遥让苏沁凉休息,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苏沁凉根本没法安心,更别提休息了,就和逍遥一起等属下过来。 不知道逍遥是用什么方法联系的手下,反正他们进了房间也没等多久,客栈的门就被敲响了。 “客官,小的给您送茶来了,是您吩咐过的雨后龙井。”门外小二的声音响起。 龙井,她记得逍遥谷中就有一片田里种着这种茶,也不知是否巧合。 “进来吧。”逍遥说道。 “吱呀。” 门被推开,小二弓着身子进来,很是恭谨。 “客官,您的茶,我给您放桌上。”小二笑着说,将门关上。 转过脸来,将茶放在桌上,再抬起头,表情马上变了,就连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属下参见谷主!”探子拜道。 “起来吧。”逍遥说道。 苏沁凉在一旁没出声,怪不得逍遥会选择这间不起眼的客栈,说不定这间客栈就是逍遥谷安插在戈央的其中一个据点。 “具体什么情况?”逍遥问道。 那天秦良说的仓促,他们只能把握个大概,而齐昊逼宫这件事是暗地里来的,普通老百姓不可能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还需要从长计议。 探子详细的说了,和秦良说的一样,只不过在细节上更详细而已,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墨月轩反应快,在他赶到皇宫,知道自己进不去的时候,也没在皇宫多耗,第一时间赶回来安排了夫人的爹娘的去处,我们在知道这件事后,也派出人跟墨月轩接触,将苏老爷和苏夫人接到了逍遥谷,二老现在很安全。墨月轩前脚接走了苏老爷和苏夫人,齐昊后脚就让人封了苏家酒庄和苏家,抓了苏府的下人。”探子说道。 抓了苏府的下人? “那绿墨呢?”苏沁凉问道。 “应该是也被抓走了,只不过下人们并不知道什么事,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没过几天也就给放了,绿墨姑娘据我们查探,因为皇上求情,倒是没受什么苦,只是又被留在了宫中。”探子说道。 他指的皇上是齐晖了,齐昊逼宫这个动作,让齐晖一派的都不承认齐昊的身份,仍然称齐晖为皇上,而逍遥谷派出的这些人,显然把自己都放在了齐晖的一边。 听到父母没事,又被接到了逍遥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被接到逍遥谷,那就是真的安全了,如果这世界上真有什么铜墙铁壁的话,她最相信的便是逍遥谷,比高高在上的皇宫还要安全。 “那悠然和尉迟呢?他们可有消息?”苏沁凉说道。 “尉迟大人已经到了,受了重伤正在客栈里修养,具体的夫人亲自问尉迟大人吧,我想他会解释得很清楚。”探子说道。 尉迟已经到了! “带我去!”她说道。 跟着探子来到客栈后院最头上的一间房,这间房很不起眼,倒是个藏人的地方。 “这里边还有一个暗道,万一出现了什么状况,可以从暗道逃走。”探子说道。 走到房门口,探子伸出手,在门上轻轻扣了几下,三快,两慢,两快,明显是暗号。 门被开了一条缝,开门的却不是尉迟顷,在看清来人后,这才将门打开够一人通过的程度,将他们放了进来。 “尉迟大人伤的重,这些日子都需要有人保护着。”探子说道。 苏沁凉进了屋,看清了躺在床上的尉迟顷,这是他第二次伤的这么重,连床都下不了。 而且两次,都是因为她。 想到这,她的心口就堵得慌。 许是听到了动静,尉迟顷的眼皮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眉头皱着,还没适应屋内的光亮。 等到眼睛差不多舒服了,看清来人,尉迟顷眼中先是迷惑了一会儿,随后睁大眼,瞳孔一缩。 “凉儿!”他惊叫道。 对于苏沁凉,他再也不会认错,不管她再怎么易容,那双眼是不会变得,澄澈,坚强,谁也抹不去,压不弯的坚强。 “你别乱动了。”她走上前去阻止,他的伤不轻,上身基本上都被白纱布包的满满的。 他都伤成这样了,那么悠然呢? 她太担心,想问,可是尉迟已经伤的这么重,她再问这个,感觉太过无情。 似乎看到了她的挣扎,也知道她挣扎的原因,尉迟顷主动开口道:“悠然没事,被冷吟风接走了。” “风?”苏沁凉吃惊地说道,她记得当时他已经离开了。 “我们分开走以后,我带着悠然不敢走的太偏,一路遭着追杀,运气不好,引来了两个高手,索性冷吟风带着人赶来了。他的身份不好明目张胆的帮,就蒙着面,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把我们救了下来。我想悠然一路跟着我不安全,便将悠然讲给他,让他带回天都保护着,毕竟在他身边,还没人敢动悠然。”尉迟顷说道。 这也是迫不得已,如非必要,他倒是想亲自保护悠然,只不过现下条件是真的不允许,交给冷吟风却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就算带悠然回到了戈央,他们一心扑在对付齐昊上面,对于悠然恐怕也无暇多顾,到时候齐昊使出什么卑鄙手段,悠然反倒不安全。 他一点也不怀疑齐昊的卑鄙,他能瞒着所有人,以出家为借口出去调兵遣将,又能将自己的亲儿子赶下台,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苏沁凉并没有怪他,点点头,说道:“交给风确实是最好的方式。” “墨月轩现在是什么情况?”逍遥问道,他不愿听到从苏沁凉嘴里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还叫的那么亲密。 曾经这么亲密的称呼只属于他,而现在,他没了这个资格,可是至少他在的时候,他不想去面对这个现实,想到她将会永远属于某个男人,他的心就抽疼,至少还活着的时候,他不想要这个感觉。 “墨大人有自己的藏身之所,而且手中也有些暗兵,他现在就等着和尉迟大人,还有咱们逍遥谷的势力汇合。”探子说道。 狡兔三窟,想墨月轩和尉迟顷这种人,哪个不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果只是明面上的这些,那么被人捅了刀子岂不是连反扑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这些势力隐藏的极深,就苏沁凉所想,不说是拿下紫金,就说拿下戈央,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加上如今墨月轩,尉迟顷和逍遥谷的势力汇合在一起,那么当是相当的可观,最后谁胜谁负,到也未可知。 “齐昊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他的底子有多深?”逍遥问道。 “根据墨大人的调查,朝廷中有不少人都是齐昊的人,其中就有李光禄,而因为当年佟妃的事,佟年海也倒向齐昊一边,还有一个是我们没想到的,李妃的父亲李大人,一直都是齐昊的人,这些年宫中的情况,都是李妃对齐昊透露的。皇上可能就是察觉到了异常,才将李妃调离出宫。”探子说道。 苏沁凉默然,平日里李妃就悄不吭声的,虽然也带着嚣张,却不像佟妃那样张扬,最终给自己惹下了杀身之祸,可见李妃藏的有多深。 事情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也入了夜,他们便回到各自的房中,这事不能急于一时。 第二天,逍遥和苏沁凉就去了墨月轩的地方,墨月轩说过,他现在不方便走动,如果逍遥和苏沁凉回来了,就让他们去找他,所以他事先把地址交给了逍遥谷的人。 墨月轩的住所不能算是隐蔽,甚至是明目张胆,可是偏偏这样一个地方,就是让人怀疑不起来。 因为这是一个赌坊,而且还是戈央最大的赌坊,对面就是青楼。 这条街人来人往,而且很杂,不能算是保密极佳的地方,甚至很危险,人多口杂,迎来客往的,那些青楼的姑娘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守秘密。 但是很快,他们便明白墨月轩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因为这条街都是他墨月轩的,从赌坊到青楼,再到饭店。 都是墨月轩另一个身份买下的。 他或许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会用到现在的身份,可是防患于未然,这是从来不会少做的。 他们进了赌坊,赌坊的名字很俗,很铜臭,叫元宝赌坊。 端是看这个名字,都无法将它和墨月轩联想起来。 赌坊里边很嘈杂,耳边到处都充斥着买大买小的声音,有肆意的大笑,也有不甘的叹息,而且烟雾缭乱,这里真的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我们要赌大的,你们一楼受不起。”一进去,逍遥便说道。 那迎着他们的伙计一愣,就想要发怒,敢情是碰上来捣乱的了。 “什么受不受得起的,你们——”伙计黑着脸骂道。 “等等。”一个脸上挂满络腮胡的大汉从里面走出来,透过人群,目光一直盯着他们。 “几位是要赌多大的?”大汉说道,目中泛着精光,显然不是这些一般的伙计可比的。 逍遥没说话,伸手比了个“八”字。 大汉神色一变,瞳孔立刻一缩,沉声道:“原来是老主顾,几位请跟我来。” 在那个伙计摸不着头脑的疑惑目光中,大汉恭敬的在前方带路,把他们引到了赌坊的三楼。 虽说中间只隔了一层楼,却宛如两个世界,一上三楼,全然没了底下嘈杂的声音,很静,静的只能听到脚下的软软的脚步声。 因为脚下都铺了柔软的波斯地毯,你踩上去,勉强可以听到落地的声音,可是楼下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 “几位,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不必担心有人偷听。”大汉说道。 苏沁凉打量四周,三楼的布置倒是像客栈,中间是走道,旁边是一间间的房间,只不过里边的房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汉带她们走到最头上,前边被墙壁堵死,已经没了去路。 墙上的两边分别挂了两盏灯,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点亮。 大汉伸出手,在左边的灯上按了一下,显然那上面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个按钮。 只听见“咔哒”一声,前面的墙生生的裂出一条缝来,像门一样打开。 第165章 狡兔三窟,都是狐狸 只听见“咔哒”一声,前面的墙生生的裂出一条缝来,像门一样打开。 里面没有预料中的漆黑一片,反而很亮堂,他们走进去,里面布置的相当雅致,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密室的模样。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墨月轩居住的地方,因为里边的布置是按照书房来的,雅致,但是简单,没有可供人歇息的地方。 耳估计墨月轩的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现在是在打仗,手头上的每一点时间那都是偷来的,不容得一丝一点的浪费。 他们进来的时候,墨月轩正在瞪着桌上的图纸,死命的瞪,好像能把它瞪穿似的。 “大人。”大汉在一旁轻轻地出声提醒,可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他。 瀹墨月轩明显的一滞,抬起头来看到逍遥和苏沁凉,两人还是易着容的,而且药物易容和面具显然不一样,不像面具可以直接撕下来,药物易容必须用专门的药粉洗去脸上的药物才行,为了避免麻烦,两人不打算恢复本来面貌。 “你们来了。”墨月轩说道,丝毫不怀疑他们的身份。 大汉任务带到,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苏沁凉走上前,看到桌上的图纸,是皇宫的分布图。 “晖儿被囚在哪里?”她问道。 “就在醉龙殿。”墨月轩随手一指,“齐昊这人多疑,把齐晖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最放心。” 没错,这样一来他们就是想救人也不好办。 “晖儿受制于他,我们受到掣肘,情况就复杂了。”苏沁凉说道。 “那也未必。”墨月轩摇摇头,说道。“还记得苏清远吗?” “清远?”她奇怪的说,虽然不知道这时候墨月轩为什么会提到他,但还是点点头,对于苏清远这孩子,她很喜欢。 再加上当初让他随着她姓苏,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家人。 有时候名字虽然只是个代号,可是无形中,也会成为牵绊。 “当初你要收留他,我也没多说,反正宫里也不差这么个人,只是没想到现在帮了大忙,不得不佩服你好眼力。”墨月轩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真嘛,应该是指苏清远帮了大忙,假嘛,自然就是说苏沁凉的好眼力。 当时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有只接触了那么一小会儿,能看出什么来? “清远帮了什么忙?”苏沁凉倒是好奇起来。 “齐昊逼宫的时候没抓到他,我一直就觉得这小子滑的像泥鳅,竟然真给他逃出了宫,这也不算什么,我们竟然谁也不知道,他很早以前就偷偷的在皇宫里边挖了个洞,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墨月轩说着,突然扑哧笑出声,“人都说狡兔有三窟,这小子老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谁知道那个‘不时’什么时候发生,又会不会发生呢?不过现在倒还真用上了,我们得好好计划计划,怎么利用那个洞把齐晖给就出来。” 清远在皇宫中挖洞,其最终的原因,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人经历了太多,看得太多,又有什么是看不透的? 清远大了,不说是以后为了齐晖的安全,其重要的一点,恐怕也是防着齐晖。 人说伴君如伴虎,齐晖从小便表现出了远高于同龄人的心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拿身边的人下手? 若是齐晖一直不变也就罢了,若是哪天真与苏清远反目,这也是苏清远给自己留的后手。 这一点,苏沁凉并不怪他,说句比较俗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那清远现在人在哪?”她问道。 “在郊外的宅子里。”墨月轩说道,“和云清扬他们一起。” “安全吗?为什么你们不一起?”苏沁凉说道,她总觉得郊外大宅太过显眼,反倒不如这闹市避人耳目。 “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会把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让齐昊一打打一窝,这也太轻松了。”墨月轩说道,意思是如果郊外那座宅子被发现了,那么还有他这里,反之亦然,他这里被发现了,那么还有云清扬和苏清远。 凡事总留有后手,便多一个保障。 他这话说的没错,可是听在苏沁凉耳朵里就觉得挺别扭,敢情他把云清扬他们,就当成萝卜和鸡蛋了。 这时,室内的石墙突然又被打开,发出沉重的“轰隆”声。 “大人,云大人和苏大人到了。”大汉说道。 大汉身后,易了容的云清扬和苏清远走出来。 “现在出城太显眼,所以才让他们过来。”墨月轩解释道。 看到苏沁凉,云清扬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自从她回来,他还没有时间去见她,而现在,显然也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尉迟受伤不能来,但是他手下的人马已经交给我们全权调动。现在,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墨月轩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该让齐昊知道,不是什么人,都那么好算计的!” “皇宫里还有我和尉迟的人,他们渗入的很深,齐昊不会那么容易发现。”墨月轩说道。 当时他之所以暂时让齐晖留在宫中受到齐昊的制约,是因为他料得到齐昊暂时还不会伤害齐晖,而且有齐晖在手上,还能降低齐昊的防备。 而且自己一旦轻举妄动,很容易就将最后留在皇宫的人也暴露出来,这对于最后的反扑很不利。 “到时候要救齐晖,就需要他们的配合。”墨月轩说道。 “灵儿正在制作一种药粉,能够让人在一定时间内产生幻觉,我们可以利用这种药潜入皇宫。”云清扬说道。 “嗯,我们不动则已,一旦行动,那就要将一切都解决干净,把齐昊抓起来。”逍遥说道。 “灵儿也来了?”苏沁凉说道,听到灵儿,她还是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逍遥说道,看出苏沁凉的想法。 “可是出城……”苏沁凉迟疑了,先前不就是担心泄露了行踪,才把云清扬和苏清远叫来的吗? “呼!”墨月轩无奈的叹气,“小心一点,别在外面呆太久。” 苏沁凉的要求,他不可能不帮她达成。 虽然知道这样为难了他,可是苏沁凉还是禁不住露出高兴地笑容。 见到她的笑容,墨月轩突然觉得,不管做什么,冒多大的风险,都值了。 “从这里走吧。”他说道。 墨月轩走向靠墙的书柜,上面放着很多书,有的都已经泛了黄,他手伸向其中一本很不起眼的书,厚度说厚不厚,说薄也不薄。 只见他手放在书上一扳,书柜便和之前那面墙壁一样,“轰隆隆”的打开,眼前便出现了一层楼梯。 面对众人的惊诧,墨月轩拿出了他一贯的理由:“有备无患。” 此时就连逍遥都忍不住额头上滑下三条黑线。 人说狡兔三窟,墨月轩何止三窟?而且每一窟的出入口都还要备上好几个。 看他这么小心,这辈子想被人害死都难。 墨月轩并没有随着他们一同前去,毕竟这里还是需要有人坐镇,万一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应付。 苏沁凉等人便从暗道中离开,当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城外。 这个暗道是单向性的,只能出不能进,因为开关在墨月轩的书房内。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万一碰到紧急情况逃跑用的,而且绝了来路,也就不必担心有人会堵住他们的去路。 第166章 真情流露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万一碰到紧急情况逃跑用的,而且绝了来路,也就不必担心有人会堵住他们的去路。 跟着云清扬来到他们藏身的宅子中。 这处宅子并不多么大,更是连苏府都比不上,只是一个四合院,勉强算得上一个富裕的人家住的地方,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地方,住着云清扬和苏清远这样的人物。 四人进了宅子,一进屋,小镯就跑过来说道:“云公子,苏公子,你们回来了!这两位是……” 耳“谷主和谷主夫人。”云清扬淡淡的说道。 “啊!”小镯一惊,手里端着的盘子“啪”的摔到地上,连带上面的茶壶和茶杯也都跟着倒霉的摔碎。 “谷、谷主!夫人!”小镯惊讶地叫道。 瀹是了,眼前这两个陌生人的身形,确实和谷主还有夫人一摸一样。 “小镯……”云清扬无奈的抚一抚额头,说道,“你打算就这样让我们站着吗?” “啊!对对!我……我都高兴傻了,谷主,夫人,你们快坐啊!我收拾收拾,重新去泡壶茶。”小镯说道,就开始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渣。 三个大男人杵在这,又岂能真的让她一个人收拾,本来这里就因为是个秘密的地方,所以平时伺候的人就只有小镯。 小镯的事情够多了,所以平时云清扬和苏清远也养成了自己动手的习惯。 “小镯姐姐,这里我们来收,你去泡茶吧。”苏清远说道,便蹲下来开始收拾,也不给小镯拒绝的机会。 小镯倒是没跟他客气,说了声好便跑去忙活。 苏清远动作麻利,没过多久就把地上的碎渣子收拾干净,等苏清远都收拾完了,小镯也正好端着热茶进来。 “小镯,灵儿呢?”苏沁凉问道。 多年不见,她对灵儿也着实想念,也不知道灵儿和云清扬之间怎么样了,路上她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问云清扬,心想这件事倒是问灵儿比较合适些。 “灵儿姑娘说还欠一味药,要去日鸾山看看,走了有些时候了,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小镯说道,往外张望了下,却不见灵儿的踪影。 “没事,来都来了,在这里等等吧。”逍遥说道。 小镯怕他们无聊,还拿了瓜子来,众人喝着茶,嗑着瓜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眼看着太阳偏西,就快要下山,可依然还是不见灵儿的踪影。 “灵儿姑娘这时候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小镯担忧的说,面上焦急的颜色更浓。 这时候云清扬明显已经坐不住了,苏沁凉看在眼内,猜他对灵儿也并非无情,甚至不知不觉间,情意滋生而不自知,只是一味的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而忽略了心底的那颗情意种子,这才使得好几年过去却依然看不清自己的心,白白让灵儿等了这么多年。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去找找吧。”苏沁凉说道。 这话倒是正好说中了云清扬的心事,他想也不想的答应,便说道:“我去找找她!” “云大人,我和你一起。”苏清远说道。 “别了,你功夫不行,万一碰到齐昊的人是个麻烦,留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应变的快。”云清扬说道。 这阵子齐昊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光是戈央城里里外外,每天都有侍卫巡视好几圈。 也亏他们藏得严实,平时里还有灵儿给他们易容,这才躲了过去。 想想也真够讽刺的,以前朝中无人不敢不给几分面子,见了面总要点头哈腰一顿的他们,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 齐昊的心思,云清扬是猜到了几分的,只是不敢肯定,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不过以逍遥的心思,肯定将事情想了个透彻,他临走时看了一眼逍遥。 那张脸虽然是陌生的,被药粉弄得蜡黄,可是那双眼却不变,此时变得那么深沉,深不见底。 甩甩头不再想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灵儿。 日鸾山说起来也很高,在山中出事的可能性不小,只是因为灵儿陪逍遥在日鸾山呆过一段日子,对于山中的情况很清楚,再加上今天墨月轩突然传来了信,逍遥和苏沁凉出现,他们必须进城一趟,所以众人才让灵儿自己一个人去了日鸾山。 在山中攀爬,云清扬不止一次的后悔,眉头也是紧紧地皱着没松开过。 他不敢想,灵儿出事的可能让他心慌,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抽走了似的,独自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心下的不安愈盛。 “灵儿!”顾不得可能会被还发现,心下的不安让他浑身发冷,只能大声的叫着,希望灵儿在某一处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这次云清扬是真的急疯了,回答他的只有空旷山林间的回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突然,前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云清扬飞快地冲上前去,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长得没什么特色,只是嘴唇发黑,鼻孔和嘴巴里都流出了黑红的血液,明显是中毒而亡。 “风中散!”云清扬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中的什么毒,他的死状,分明和风中散是一摸一样的。 而风中散这毒,算得上是灵儿的独门,她武功并不好,保命的本事和苏沁凉一眼,基本上是靠毒。 就算灵儿再熟悉日鸾山,也怕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叮嘱她一定要带上防身的毒。 眼前这个男人中了灵儿的毒身亡,显然是冲着灵儿来的。 她被齐昊的人发现了! 这是云清扬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他面色一沉,将这人的尸体埋进土里。 灵儿做事一向细心,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要有多么糟糕,才让灵儿连善后都不做。 “灵儿!”他手脚冰凉的在山间寻找,越来越没有信心。 不知道齐昊派了多少人才出来,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灵儿的。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云清扬的一颗心愈发的焦急。 “灵儿!” 灵儿躲在山洞中,脸色苍白,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 “谁?是谁?”她低声呢喃。 “灵儿!” 声音越来越近,那么耳熟。 “清、清扬?”她虚弱的叫道,嘴唇干裂,已经完全失了血色。 听到熟悉的声音,灵儿马上强撑起精神,朝洞外喊道:“清……清扬……我在这里……” “灵儿!”云清扬猛的顿住脚步。 他刚才听到了灵儿的声音,虽然虚弱,可是那确实是属于灵儿的。 他忙朝刚才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可是那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他也只能大体的辨认出方向。 “灵儿!你再说说话!灵儿!你在哪!”云清扬大声叫道。 “在……这里……清扬……”灵儿说道,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想要说句完整的话都不行,就这五个字,都说的这般吃力。 云清扬循着声走去,看到一处山洞,马上跑过去。 灵儿该是在那里面。 “灵儿!”他拨开乱草,这些显然是灵儿布置的,恐怕是怕那些人找到她。 一进山洞,就看到灵儿虚弱的靠在墙壁上,额上的发因为冷汗而湿漉漉的黏在脸上。 “灵儿,你怎么样?”他紧张的上前。 灵儿艰难的撑着眼皮,想说话,动动嘴唇,却说不出来。 “灵儿,没事了,我带你回去,咱们会去!”云清扬说道。 第167章 你醒来,就是我的妻 “灵儿,没事了,我带你回去,咱们会去!”云清扬说道,就要抱起灵儿。 “啊!”灵儿痛得失声叫出来,原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怎么了?”他紧张的看着她,就见她皱着眉,不住的咬着唇,将柔软的唇瓣都咬出了血痕。 灵儿现在早已痛得说不出话来,云清扬只觉得手掌上突然沾了些湿粘,顺带着有些轻微的血腥味窜入鼻尖。 耳他不由得低头看去,灵儿的腹部沾染了大片的猩红,天色全黑,洞内更是昏暗无光,刚才他见着灵儿,只顾着看她,却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伤,现在看着她腹部的猩红,显得那么的刺目。 而灵儿的一只手,一直捂着腹部的伤,却挡不住鲜血从她的指尖渗出。 “唰!” 瀹云清扬并没有再多废话,掩下眼中的痛,将自己衣服下摆撕裂,缠绕在灵儿的腰腹。 灵儿的情况不能再拖,必须马上下山,所以他也不敢迟疑,给灵儿包扎好就将她横抱起,往山下走。 索性他武功不弱,在夜晚也不会影响视力,要下山并不困难,只是希望途中不要遇到什么埋伏才好,心底隐隐觉得既然发现了灵儿的踪影,齐昊决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 果然,一下山,就听到两旁草木中不自然的沙沙声,显然是人为的,而非被风吹响。 云清扬黑着脸,现在灵儿受伤,他不打算跟他们兜圈子。 “灵儿,你坚持一下。”他轻柔的说道。 袖口银芒流泻,只听到破空的“唰唰”声。 “噗嗤!” 只听到草丛后一声闷响,云清扬头也不回,继续往前疾驰。 显然齐昊派来的人不是那么一个两个,先前那声闷哼落下后,就又蹦出了两个人,不过云清扬猜这已经是极限了,因为要对付灵儿一个女人,不会想到要派更多的人,三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已经是非常的谨慎,只是可惜他们错漏了他云清扬。 长剑出鞘,他咬牙说道:“灵儿,你忍忍。” 虽然他给灵儿点了穴道止住了血,可是这样剧烈的活动,灵儿还是会受不了,对于这些阴魂不散的人,他自然更是痛恨。 出手也不留情,招招致命。 可是就算云清扬武功再高,怀里始终还抱着灵儿,因为灵儿的伤,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自然受到了很大的掣肘。 就在他想干脆冒一次险,留下活口,首要的是先带着灵儿回去治伤。 看着灵儿愈发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焦急,整颗心都慌了起来,一直悬着落不下。 这时突然闪过一个黑影,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来解决他们,你先带着灵儿走!” 风御离! 云清扬一听到他的声音,面露喜色,也不多说,抱着灵儿就急窜出去。 那两个人还要追,却被风御离挡住,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双眼泛着冰冷的幽光:“今天你们就留在这儿吧!” 宅子里,众人正焦急的等着,傍晚的时候云清扬就出去找了,现在天都全黑了还不见回来,想来一定有事情,说不得就遇到了齐昊的人。 “灵儿,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苏沁凉心底默默地念道。 她还记得灵儿给她的帮助,在她最孤立,最无助的时候,灵儿始终支持着她,甚至她这一身功夫,一身医术,也都是灵儿给的。 对于灵儿,她甚至将她当成了恩人,亦师亦友的存在。 “回来了!云公子回来了!”小镯突然惊喜的叫道。 苏沁凉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看见云清扬衣服上全都是血,怀里抱着脸色苍白的灵儿。 他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脸色白的可以和灵儿媲美,整个人都失了冷静,一进来就喊道:“凉儿!凉儿救救灵儿!快救救她!快!” 苏沁凉一惊,看云清扬急的浑身颤抖,都快哭出来了似的,便急忙说道:“快把灵儿抱进屋里,小镯,你去端盆热水来,清远,你知道灵儿的药平时都放在哪吧?都拿来!” 看云清扬的表现,对灵儿何止不是无情,显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她上了心,等灵儿脱离了危险,她应该好好和云清扬谈谈。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镯和苏清远已经将她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灵儿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敢耽搁。 苏沁凉解开云清扬给灵儿暂时包扎用的布条,因为时间太长,布条已经和干涸的血迹相连,粘着肉很难解开,幸亏灵儿现在是晕过去了,否则定受不了现在痛苦。 小镯在一旁已经不敢看了,拼命地咬着唇忍着。 还好,云清扬发现她的时候,灵儿受伤时间应该不是很长,云清扬处理的又及时,灵儿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苏沁凉给她上了药,包扎好,受了这种伤,难免会引起身体发热,现在灵儿的身子已经隐隐有些发烫,苏沁凉便提前开了些去热的方子让小镯去熬药。 这一系列看上去简单,却也花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外面等待的人更度日如年。 当苏沁凉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因为太在意,所以太紧张,这一个时辰里,她无时无刻不绷紧了神经,生怕有一点闪失。 当一切都结束时,她才真真正正的呼出一口气,就好像狂奔了一公里一样不停地粗喘,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的一个时辰里是不是连呼吸都忘了。 等她满脸疲惫的推开房门,云清扬马上就堵了过来,焦急的问:“凉儿?灵儿怎么样了?” 苏沁凉看着他,说道:“她没事,只是晕过去还没醒来。” “我进去看看。”云清扬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并没阻止,侧身让云清扬过去。 云清扬大步走到床边,看着灵儿苍白如纸的脸庞,满脸的心疼。 随后,他的身后响起脚步声,很轻,那清淡的香味,他知道是属于苏沁凉的。 苏沁凉没有让别人进来,云清扬也没有回头,反而是轻轻地执起灵儿的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清扬,趁还来得及,正视自己的心,不要等真正失去了才后悔。”苏沁凉说道。 李凤仪和青瑶两人之间的爱情有太多遗憾,至今,李凤仪那张绝望的脸,她还是不能忘。 “我知道。”云清扬轻声说道,“我今天去找她,一路都没有她的踪影,我才知道若是以后左右没了灵儿的影子,我该是多么恐慌,我当时是真的怕了。看到她满腹的鲜血时,我浑身发冷,真的以为就要失去她了,我才发现,我真傻,竟然一直不知道,一颗心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她一点点的偷走了,居然还傻傻的一再抗拒着。” “现在还不晚。”苏沁凉说道,“你以后好好对她。” 她现在才知道,其实有情人能在一起,是多么的不易。 云清扬没说话,目光被灵儿腰间露出的一抹红吸引,他不自禁的伸出手,将红绳拿出。 这是和鸣会时,她想要给自己的吗? 现在的红绳因为沾了血,有些硬,可是他完全不理会,就放在掌中摩挲着,然后又看看被他握在手中的素手,柔软的素手没有一点生气,也幸亏她的脉搏还在跳动,才让云清扬安下心来。 他将红绳系在她的腕上,轻声说道:“灵儿,你醒来,就是我的妻。” 第168章 遇险 他将红绳系在她的腕上,轻声说道:“灵儿,你醒来,就是我的妻。” 苏沁凉微微一笑,灵儿,你的情意总算没有白费,也不再打扰他们,便悄悄地退出房间。 她一出去,就见逍遥皱着眉。 “这里不能再呆了。”早已解决掉齐昊派来的人,回来的风御离说道,“齐昊既然发现了灵儿的踪迹,那么这里,他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耳“可是灵儿姑娘还昏迷着,我们怎么走?”小镯说道。 “而且现在天也晚了,戈央城早就宵禁,我们也进不去。”苏沁凉说道。 “我去。”逍遥说道,“我设法潜进城里,去找墨月轩,你们还记得来时的那条密道吧?你们走那条密道,我让墨月轩在赌坊里给你们开门,暂时先在他的赌坊避一避。” 瀹因为风御离的到来,给他们增添了一股不小的力量,风御离加上云清扬,足以保护这些人了。 “好。”苏沁凉应道,现在也实在是最好的法子了,否则他们熬不到天亮,齐昊的人马可能就要到了。 于是众人兵分两路,逍遥单独潜进戈央城,因为他的武功在那里,所以大家都很放心,云清扬抱着灵儿,风御离护着他们往密道走。 “真是,怎么大半夜的出来查人,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天都连个好觉也不能睡。”远处传来一声抱怨。 “别抱怨了,让上面的听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队长呵斥道。 众人突然停下,风御离瞥了一眼旁边的灌木,说道:“去那里躲一躲,没想到齐昊动作那么快。” 众人不敢迟疑,虽然这些个小兵小卒他们并不足惧,可是闹出动静来可不好。 索性这里的灌木丛还算密,再加上是晚上,除非有心人仔细的看,还真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可是老大,上面让我们抓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几天好像有什么事,戈央一直不太平,听说皇上已经有日子没上朝了。” 他们平时没什么事,这种在最底层卖命的人,平时的乐趣之一就是打听打听那些上位者的八卦。 那个队长好像倒是知道点什么,不过依然没给那个小兵好脸色,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朝廷里的事是我们这种人能打听的了的吗?你只要奉命行事就行了,当心问题太多掉了脑袋!” “可是……可是……”那小兵说道,“如果那些人很厉害的话,让我们这些小卒子来也抓不到啊!” “谁指望你了?听说今晚上面派来了宫里边的御林军。”那队长说道。 十几个人,居然就在苏沁凉他们躲避的灌木丛前面不远的地方站住不走了。 众人屏住呼吸,生怕暴露了惹出麻烦来。 这些人刚刚站定,他们身后就来了一拨人,这些人明显受过良好的训练,素质和这些士兵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甚至是皇宫中的御林军都有所不及。 他们的步伐几乎一致,就像是一个人走出的,踏在地面上,轻而不飘,很是沉稳,几乎都没有带起什么灰尘,可见武功不弱,轻功也是一把好手。 如果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足足有六个。 他们虽然身穿御林军的衣服,可是明显眼生得很,也不是御林军能有的素质。 不过这些小兵明显没有苏沁凉他们的眼力,在他们看来,御林军的武功个个高强,已经是守卫中最高的存在,看这些人穿着御林军的马甲,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看这些伪御林军到来,那队长恭敬地躬身,说道:“大人。” 为首的那人倨傲的点头,应了一声:“嗯,走吧。” 这些人不是那些小兵,每个功夫都不弱,虽然晚上阴冷,可是苏沁凉的手心还是握出了冷汗。 “是。”队长说道。 突然,昏迷的灵儿皱了下眉,高烧未退,再加上被冷风吹着,一声微小的呻吟从口中发出,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带着草木也跟着轻微的晃动。 这动作并不明显,可是寂静的夜晚,虽然只是细小的声音,也足以引起人的注意,更何况这些谨慎地伪御林军。 几乎是同时,伪御林军的所有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他们这个方向。 “大人?”队长不解,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等等。”那个伪御林军头一挥手,止住了队长的动作,一步步的朝苏沁凉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 苏沁凉脸色煞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感觉额头开始冷汗渗了出来。 风御离已经握住剑柄,准备随时出击,抱着大不了跟他们拼了的心理。 眼看那个伪御林军头越走越近,一双眼在夜色下泛着精明的光,显得那么锐利。 苏沁凉吞了口口水,手掌已经微微泛着红色的血雾。 苏清远的耳朵一动一动的有规律又有节奏,可是谁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苏清远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镯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阻止自己叫出来,明明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是牙齿一直咬着掌心不肯松口。 还差五步,苏沁凉心中默默数着那个伪御林军头的步子。 “喵——”突然,不知道从哪来的猫,噌的从他们这边窜出去,带起灌木丛沙沙的晃动。 那野猫倒是没什么危机感,大摇大摆的窜过那个伪御林军头,苏沁凉清楚的看到,猫尾巴扫过了他的脸颊,那个伪御林军头的嘴角就那么清清楚楚的抽搐了一下。 随后,灌木丛中又恢复了安静,云清扬紧紧抱着灵儿,防止她再动弹,那时候可没有另一只猫来解救他们。 那个伪御林军头又站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就没再往前走,而是转身朝着那个小兵队长走去。 “没事,一只猫,走吧。”他说道。 直到走远了,那个伪御林军头还狐疑的回了一下头,疑心当真重的要命。 苏沁凉他们又呆了一会儿,直到四肢被夜风吹得有些僵硬,确定那群人不会再返回的时候,才又站了起来。 “快些走吧,他们要是发现我们不在宅子里,很快就会回来的。”风御离说道。 于是众人也不敢耽搁,很快找到了密道的出口。 密道的出口是树林子里,上面生满了厚实的灌木,掩饰的非常好,就算他们走过一遍,要再找到那个出口,也还是费了不小的力气。 “如果不是这次齐昊的事情,恐怕还不知道墨月轩隐藏的那么深。”风御离说道。 “他的水深着呢,不然这些年这么嚣张,却一直没有人敢动他,估计现在他露出的这一点点,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苏清远说道。 边说,风御离把灌木拨开,露出一块大石。 这块大石其实就是密道的门,墨月轩想的很谨慎,如果是平地的话,难保不会有人走到这里。 踩在空心的地面和踩在实心的地面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单单是声音就很明显,空心的地面,敲打下去带着空空的脆响,而实心的地面敲打下去,确实被捂住似的闷响,万一被有心人发现,这条密道就算作废了。 尤其是在非常时期,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情况。 于是墨月轩将地址选在树林子里的灌木丛,这里边零零散散的势头很多,大小都有,而被作为出入口的这块石头非常大,而且还凹凸不平,有棱有角的,没有可以让人立足的地方。 第169章 每个地方都有内鬼 于是墨月轩将地址选在树林子里的灌木丛,这里边零零散散的势头很多,大小都有,而被作为出入口的这块石头非常大,而且还凹凸不平,有棱有角的,没有可以让人立足的地方。 让人站也站不上去,坐也坐不住,真的就算你再聪明,也聊不到这底下竟然藏着一个迷道。 风御离把大石掀开,露出密道里狭窄的楼梯。 耳“快,你们先进去,我在后面守着。”风御离说道。 他们没有互相歉让些什么,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去,到最后,风御离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这才走进地道。 大石再次合上,夜依然是那么安静,风吹着灌木丛不停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异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瀹苏沁凉他们走到头的时候,墨月轩早早的便将门打开等着他们。 逍遥见他们到来,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那么长时间,路上碰到了什么麻烦了?”逍遥皱眉问道。 “是碰到了点麻烦。”风御离将来时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逍遥倒抽一口凉气,风御离说的简单,可是他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况有那么危险。 “没想到皇兄的动作那么快。”逍遥说道。 “既然他动作了,我们也不能慢了,这几天就开始部署,我的人已经在城外的月染谷集结起来,两万人,随时待命。”墨月轩说道。 苏沁凉再次震惊,两万兵马,说拿出就拿出来,而且还不一定是他的全部实力,以前,她确实是低估了墨月轩了。 “尉迟大人的人马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不是在城外,而是在城内,戈央的城守是我们的人,到时候可以直接给我们开开大门。大人的人马因为潜伏在城内,所以并不多,只有五千,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城,分布在兵部和皇宫,只要暗号一起,他们立即行动。”代表尉迟顷来的华战说道。 将人都安插在各个部门,这个难度一点都不亚于偷偷藏了两万兵马,更何况这些人也不算少,足足有五千。 这次齐昊事件,倒是让墨月轩和尉迟顷的势力暴露出了一部分。 “五千人,都安插进了皇宫和各个府衙中了吗?”苏沁凉不禁好奇地问道,“恐怕这些地方也容纳不了这么多的职位吧?” 华战不在意的笑笑,说道:“当然不是,这些府衙和皇宫中的人都是一万人中的关键人物,武功高者都在其中,至于其他人,则是担任大人的护卫,或者其他大人的,像是李光禄,佟年海一流,还有些则是安排在各个酒楼,茶楼等市井之地。” 苏沁凉了然地点头,这样一来,尉迟顷对于朝中官员的一举一动都会清楚的很,还有市井之地,酒楼,茶楼这些地方,也是获得消息最多最快的地方之一,这样分散的安排,非但不会让人起疑,而且召集人马时也会迅速些。 不愧是和墨月轩平起平坐的尉迟顷,也怪不得这么多年,墨月轩始终扳不到他,其才智手段,与墨月轩不相伯仲。 这样的两个人斗起来,还真是难说胜负。 “不会连我的赌坊和青楼,都有你们尉迟大人的人吧!”墨月轩挑眉问道,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华战并没有回答,只是但笑不语,但是他那个表情,就等于承认,墨大人你的产业之下,确实也有我们尉迟大人的人。 众人看华战的表情,都不禁在心里暗骂尉迟顷一声:老狐狸! 墨月轩挑挑眉,也没说什么,现在这种时候也不好跟尉迟顷计较,只不过心下暗暗决定,等事情一完,一定要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好彻查一遍。 苏沁凉和逍遥也没回客栈,暂且在赌坊里住了下来,方便照顾灵儿。 第二天,灵儿的烧也退了下去,只不过伤口还没愈合,不能乱动,一动的话就容易牵扯到伤口。 好在灵儿已经醒了,苏沁凉问她要了制作迷幻药粉的药方,便着手准备。 临走时,灵儿叫住她,轻轻抬起自己的左腕,问道:“沁凉,这是——” 她不解,手腕上何时多了这根红绳,而且上面的结是她编的,便是那次和鸣会,她鼓足勇气要给云清扬的那根。 苏沁凉心情不错的微笑道:“这个你问问罪魁祸首吧。” 说罢,便走出去。 灵儿张张嘴,想叫住她,却发现门口多了一个玄色的身影。 “清……扬?”她讷讷的说道,不知为何,在见到他时,竟变得有些尴尬。 云清扬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腕上的红绳解下来。 灵儿惊讶道:“清扬,你做什么?” 她突然心慌起来,眼睁睁的看这红绳从自己的腕间抽离,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抽走。 就算……就算云清扬不接受她,可她依然像保留这根红绳,这红绳代表的,是她的心,把心都抽走了,他是想让她死吗? 心中一急,双手并用的想把红绳抢过来,不自觉的就加大了动作。 “啊!”她皱眉,痛得大叫,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一时间脸上血色褪去,换来的是涔涔的冷汗。 包扎着伤口的白纱布也渗出了腥红的血。 云清扬脸色瞬间白了下来,紧张的按住她,说道:“灵儿你别乱动,当心伤口!” “可是我的红——唔——” 灵儿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吻她,他居然吻了她。 云清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刚才是真的急蒙了,眼看着灵儿不听劝要乱动,伤口怕是要越扯越大,情急之下就俯下头吻住了她。 可是吻上去才知道,她的唇那么甜,那么软。他能感觉到她的唇瓣轻轻颤抖着,颤抖的让他心疼。 一开始,他只是不想让她乱动而牵扯了伤口,可是现在,他是吻上了瘾,不想离开。 吻也由温柔的轻吮变为深吻,灵巧的舌忍不住便深入她的檀口,带着她一起翻搅。 170 深情的吻,只要你做妻 他将灵儿的手腕上,灵儿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左腕,这红绳并不是她先前的那根,不只是因为红绳很新,一点磨损都没有,而且上面的结打得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很松,有的地方却很紧。有点丑,有点搞笑,看出编这个结的人手法很生疏,甚至很笨拙。 “这是……”她呆呆地看着红绳。 是云清扬要送给她的吗? 她不敢想,不敢问,生怕自己误会了。 云清扬讷讷地听不清楚到底在咕哝些什么,只是耳根生出了可以的暗红。 “你……说什么?”灵儿不解地问,他卡在喉咙里的嗡嗡声,还真听不出是说什么。 “我……我……这绳子……是我编的,不太好看……”云清扬结结巴巴地说。 灵儿愣怔,还是第一次云清扬这么害羞,甚至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灵儿你……愿不愿意带着它……做……做……做我的妻?”云清扬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不敢肯定,曾经那么坚决地拒绝了她,灵儿还会答应他吗? 说实话,云清扬,云清扬现在是因为苏沁凉和逍遥之间的事而产生了阴影,看着苏沁凉现在连悠然都有了也不肯原谅逍遥,对于灵儿,他也就不敢那么肯定了。 轰! “灵儿你……愿不愿意带着它……做……做……做我的妻?” 这句话就和咒语一样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满脑子都被这句话占得满满的。 他……这是在向自己求亲吗? “你说什么?”她不确定地问道。 “做我的妻吧,灵儿。”云清扬说道,这次语气坚定,用力地握住灵儿的手,好像她会随时挣脱一样。 哗! 这句话落下,她的眼泪马上决堤而出。 求亲,他真的在求亲,再让她嫁他。 “灵儿,你……你别哭啊!你……要是怨我,不愿意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等,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的,以前是我傻,看不清自己,这红绳……”他眼神黯淡下来,“你要是不愿意带着就拿下来,但是别还给我,给了你,我是一定不会收回的。” 瞧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灵儿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是真心的?没别的原因?”她问道。 “是真心的,灵儿,我云清扬一生的妻只有你,也只要你,。”云清扬说道。 “那凉儿呢?”她小心翼翼地问,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多少年的感情,真的能放下吗? 云清扬摇摇头,说道:“是我错了,对于凉儿的感情,只是小时候得意中执着,凉儿和谷主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伤心,可是却没有伤痛致死的感觉。可是在得知你一天未归,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的心却慌得要命。” “看到你受伤,昏迷不醒,我真的怕死了,想着万一你再也醒不来这种可能,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是那么在乎你,原来我是那么的傻,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将你从山洞中抱出来,一路上我就在想,如果真的失去你了,或许我就随你去了,否则我就会在悔恨中活一辈子。灵儿,我——” 他说着,却看到灵儿朝他伸出手。 “做……什么?”他傻傻地问。 这时候的云清扬也实在是太紧张了,紧张到大脑短路,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傻傻的。 “我的红绳呢?”灵儿轻声问道。 “你要要回去?”云清扬猛地拔高声音,一惊一乍的,还和护宝贝似地护在自己的腰间,“不给!我说什么也不给你!” 臭着脸,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腰间,就差连嘴巴也撅起来,样子真是孩子气。 灵儿被他这反应给逗得“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佯怒道:“你不把红绳给我,我怎么给你系上?还是你不想戴了?” “戴!戴!我想死了!”云清扬激动地说道。 非常痛快地拿出红绳放到灵儿的手上,伸出左手。 灵儿小心地给他戴上,云清扬就看到灵儿微微低垂的面颊,那么认真,又长又卷翘的睫毛微微呼扇着。 “灵儿,你真美。”他情不自禁地说。 灵儿听这话,脸“唰”一下就红了,低声嗔道:“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云清扬倒是不在意,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满意地笑看着她羞赧的娇颜。 灵儿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红绳,摸到因为血迹干涸而变得有些硬的地方时,轻声说道:“等我好了,再给你编一个,这个放在我这里好多年了,都磨旧了。” 云清扬立即握住仍停留在红绳上的素手,说道:“不用换,我就要这个,这个代表了你的情意,我要戴着一辈子。” 房内传来阵阵轻笑,那笑声都带着房间中的温馨情意,苏沁凉端着药刚拐过弯,就听到了云清扬在里边说的肉麻话,一点都不知道小声点,也不怕人笑话。 她忍不住轻笑,也高兴灵儿和云清扬能够在一起,也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进去打扰两人的柔情蜜意。 如果现在进去,未免太不识相,就算两人嘴上不说,恐怕云清扬心底也要忍不住送她几个白眼。 可是现在不进去,药一会儿凉了可不好。 正犹豫着,却见到逍遥迎面走来。 苏沁凉一怔,之前因为有那么多事件,她和逍遥倒是顾不上自己两人之间的事情,这时候突然碰上,又是在灵儿的房外,听着房内的甜蜜,心里登时有些五味杂陈。她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是看到逍遥冷漠疏离的样子,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呀发不出声音来。 逍遥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路过时,衣服擦过她,带着淡淡地青草香,就这么飘然而过。 苏沁凉身子一僵,感觉此时的他,就好像空气中一晃而过的香气那样,抓不住。 她夜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逃离似的推开灵儿的房门,将药送进去。 之后的日子,灵儿的身子逐渐好转,尉迟顷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也来到了墨月轩的赌坊。 他第一天出现得时候,墨月轩没少刺激他,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尉迟你先自爱是不是对我的赌坊就和对你家的那么熟悉?” 苏沁凉默然,原来他一直没忘记尉迟顷派人渗入赌坊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尉迟顷倒是淡淡地回呃他一句:“不,还不如对你家熟悉。” 苏沁凉清楚地看到了墨月轩脸急直接黑了,哼哼两声直接一屁股坐席,开始牛饮铁观音。 其实他也犯不着这么生气,他派到尉迟顷那边的探子一点都没少了,这一点,众人心里边都清楚。 各自嘀咕了两句,也就撒撒气,也就散去了,便开始商议进攻皇宫的事情。 现在的宫内气氛非常紧张,虽然以前皇宫的气氛就没怎么好,一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存在,可是最近,气氛愈发的压抑了。 之前苏沁凉不在,佟妃霸占后宫的时期,跟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茅屋跟大宫殿的差距。 现在宫中人人自危,一夜之间,突然换了一批新人,占据着宫中的主要职位,原本的老人都被派到别处,做些又累又不怎么重要的活。 而现在人人都不敢说话,要是说个不好,那就是小命难保。 171 人心惶惶 而现在人人都不敢说话,要是说个不好,那就是小命难保。 那天就有两个太监,还都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就是在休息吃饭的时候,谈论了句皇上最近身体怎么样,结果当天晚上就消失不见,谁也没有再看到过这两人的踪影。 在宫内伺候的宫人们有如何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无缘无故消失在宫里的,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常年在宫中打滚的宫人们,谁也不是笨蛋,时间一久也就猜出了端倪。 那两个死去的太监就是闲聊般地说了一句话,隔天就死了,那说明什么? 说明了他们周遭肯定有内鬼,不知道是哪个主子派来监视他们这群人的,一双眼睛就在你背后盯着,你还不知道是谁,以后谁还敢说句闲话?只有闭着嘴巴干活的份了。 再说了,那两个太监就因为谈论了句皇上,就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么这件事儿必定就跟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上过朝的年轻天子有关。 最近非但是年轻的皇上没有露过面,就连一贯跟在皇上身边的苏清远也不见了踪影,更别说太傅和太尉两位权倾朝野的大人。 更为蹊跷的是,先前被皇上调离皇宫,入住宫外别院的李妃,竟然重新回到了宫中,而且大有执掌六宫的趋势。 毕竟宫里边,传闻中被判了死刑却又被救走的皇太后一直没有出现过,佟妃又死了,皇上年轻,一心扑在朝政上,还没有闲工夫立后纳妃,这宫里边,不还是李妃说了算的吗? 也不知道李妃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佟妃死了,因为她熬不住,可是李妃能熬,熬到今天也总算是熬出了头。 进来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都造成了现如今皇宫压抑的气氛,这些事透露着蹊跷,却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宫人能够讨论甚至插手的。 他们人轻言微,力量单薄,明泽保身才是明智。 是以最近的皇宫,前所未有的安静,宫人们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互相不敢有什么眼神交流,生怕被人误会了又什么互通,到时候无辜惨死就太冤枉了。 尉迟顷看着信上洋洋洒洒那么一大篇,算是把皇宫租金的情况给摸得差不多了。 从皇宫传出来的信在众人手中一一传递,大家都挨个看过。 “齐昊开始紧张了。”墨月轩勾起唇角。 “除了少数人,还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这次他逼宫逼得静悄悄的,是打算将齐晖当傀儡一样控制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我们都收拾了以后,再开始稳定局势,收拾残局。”尉迟顷说道。 “没错,至少表面上,如今还是齐晖当政,否则也不会制造出齐晖抱病不能上朝的假象。”墨月轩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办了。”尉迟顷露出自信的笑。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少把握,只不过苏沁凉看到他们的笑容,好像完全不把这次进攻不当回事一样。 “走吧,该出发了。”逍遥站起身,望向皇宫的方向。 皇兄,十五年前,我助你登上了皇位,十五年后的今天我又要亲手把你拉下皇位,这何其讽刺? 有的时候,因果循环,就是这般的奇妙。 皇宫中,醉龙殿。 一个锦衣男子阴沉着脸,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出色的男子,浑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可是此时的他,眼中阴鸷的光是怎么挡也挡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若是苏沁凉在这里,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在新婚之夜,与她仅有一面之缘,喝下酒就不见了的齐昊。 瞧他满头的乌发,哪是曾出家剃度过的样子。 尽管离宫六年,可是他身上所散发的狂傲霸气,一脸的威仪,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磨损,反而愈加的强盛,仿佛天生就该是王者。 这种在皇宫的权力氛围中侵染出来的气质,对于权力和皇位的渴望,使得野心与外放的张狂日渐增长,越来越强,就连李凤仪都比之不如。 再加上他隐忍了十五年得卧薪尝胆,在这时候全部爆发出来,更是不加掩饰,张扬的肆无忌惮。 “还没查到吗?”齐昊冷冷地问。 手随意地把玩手中的茶杯,眼角瞥着杯中半满的茶水,被泡的舒展开的茶叶在水面上飘飘浮浮,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跟着飘飘浮浮的,悬着厉害,找不到依靠的角落,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定。 佟年海战战兢兢的,齐昊回来以后,给他的感觉就是暴虐,稍有不满,那就是性命难保。 佟年海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苦,脑袋悬在自己的脖子上,却不是自己的,与虎谋皮,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女儿死了也就死了,报了仇也活不回来,何苦把自己这条老命也搭上。他要是也死了,佟家就彻底完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已经选择了一跳不归路。 齐昊不成功,那么他这个叛徒是必死,齐昊若是成功将齐晖赶下台,亲自登上帝位,那么以后跟着齐昊,也就是死了没什么差别。 两条都是不归路,佟年海现在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所以有时候,本本分分做人,其实就是个福气。 可是当时的佟年海不知道,现在听到齐昊的问话,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下意识的一颤。 “回皇上,还没有查到,那些人太滑了,再加上身边有苏沁凉,还有一个叫灵儿的,此二女医术精湛,一手易容的本事更是厉害,我们贴在城里的画像根本起不到作用,想要抓人,无异于……无异于大海捞针。”佟年海小心翼翼的说,一边尽量的撇清自己的关系,以免齐昊治他个办事不利的罪,一边偷偷观察着齐昊的表情。 可惜齐昊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从小便是,心机深沉的可怕,又岂是佟年海能看得透的。 在他回答完以后,身体本能的又是一哆嗦,等待即将到来的暴怒。 “啪!” 齐昊不自觉地用力,瓷制的茶杯被他硬生生地捏碎,碎片崩的到处都是,其中有些飞过佟年海的面颊,在他鼓起的颧骨处划出一道血痕,佟年海只感觉到一瞬间如刀削般得疼,却不敢吭一声,哪怕是两个龇牙咧嘴的表情都不敢做,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站着,看着碎片洒落一地,还洒在齐昊的身上。 原本的茶杯里还有半杯茶水,被他这么一握碎,茶水也跟着飞溅出来,在齐昊的胸前染上了一大片淡黄的水渍。 也就是齐昊的这一身锦衣,看不太出来,可是湿漉漉的感觉再加上周身的茶味,感觉总是不好。 他霍得站起来,怒道:“没用的东西,那还不再去查?挨家挨户地查,给我地毯式地搜索,就算是屠城,也要把逍遥生他们给我搜出来!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还是没有一点结果的话,那就是提头来见!你女儿在地底下时间长了,应该也怪寂寞的。” 想起死去的佟妃,佟年海目中闪过一抹悲哀,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怎能不在意。 “是。”他说道,也不敢再呆下去,马上退了出去。 只是再看佟年海的背影,竟是那样的萧瑟,带着老太,外边明明阳光高照,他的背影却像是正朝着夕阳走去,暮色正浓。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172 进攻皇宫,众军听令!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齐昊双眼微眯,已经将佟年海当成了一枚弃子,此时的佟年海还没想到,他活的时间也不长了。 低头望着自己胸前的茶水渍,齐昊脸色铁青。 本来他计划的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偏偏到了关键时刻,被逍遥打乱,也不知道逍遥是不是天生用来克他的。 计划被打乱,他的脾气自然也不好到哪里去。 这些日子的齐昊,就像一个炸药桶,一点就着,一着就爆。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个惊弓之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最近宫内人心惶惶,就是个例子。 而且他可没有忘记,墨月轩和尉迟顷手里还有不少的人马,再加上逍遥谷的势力,他在皇宫中,坐的并不安稳。 抬头怒哼一声,朝着内室走去。 一进去,就看见齐晖坐在榻上看书,这些日子齐昊把持着朝政,把他当个傀儡玩,一些命令的下放,奏折的审批,签的虽然是他的名,可真正下命令的却是齐昊。 不过看眼前的齐晖,倒是没有一点被人挟持的愤怒或者恐惧。 他就像平时一样,表情淡淡然然的,眉宇间也没有添上一点愁色。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就算他心里真的有愁,可也被掩饰得很好,叫人看不出来。 听到脚步声,齐晖懒懒地抬眼。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比以前更了解父皇了,小时候对于父皇只是崇拜,那种崇拜是有些盲目,现在想来甚至有些可笑。 可是现在,却是多少摸到了他的性子。 齐昊进来了,他若是不给点表示,那么齐昊的火爆脾气就会被点着,不爆炸都不算完。 所以齐晖抬起眼,看着他,淡淡地说了句:“其实你要是想要这个王位,我可以直接还给你。只不过你既然放不下这个位子,当初又何必离开,这么大费周章。” 刚才外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齐昊最近都在忙写什么。 对于皇位,齐晖反而是不怎么眷恋,所以说还给他就还给他,说的这般轻松。 本来当初,齐昊佯装出家,齐晖不得已接下这个位子,接的倒是颇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因为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是为了自保和保护苏沁凉。 现在包袱没了,齐昊又是一门心思的逍遥夺回皇位,齐晖也就不想跟他争什么。 想来也怪没趣的,齐昊想要夺,可是齐晖压根就不想要争,真不知道父皇到底在夺个什么劲儿。 “你知道什么?你当我跟你这般蠢吗?没用的东西!”齐昊大骂道。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部署了多久,下了多大的功夫,一环扣一环,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子,竟然认为把皇位还给他就没事了。 他要的不只是皇位,而是整个天下。 因为谁都知道,紫金皇朝的皇位,其实并不属于他齐家! 如今,他就要将皇位夺回来! 齐昊嘴角挂起冷笑,齐晖,他的独子,是被保护得太好吗?怎会如此的愚蠢。 所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放任皇权落在齐晖手里,也早晚都是要丢掉的。 齐晖一怔,没想到幼时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竟然会如此的骂自己。 不过随即,他便苦笑摇头,其实齐昊从回来的那一刻,便不再是以前的齐昊。 又或者说,以前的齐昊是假的,如今的齐昊才是他的真正面貌。 不得不说,忍辱负重,父皇你好深的城府。 摇摇头,齐晖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书上。 他不着急,父皇既然抓不住逍遥他们,那么他们一定会回来反扑,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太为难父皇才好。 正这么想着,突然有人焦急的闯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一个身穿御林军服饰的人进来,正是当晚抓住苏沁凉他们的那个伪御林军头子。 “干什么惊惊惶惶地,你这条命不想要了吗?”齐昊冷声说道。 又是一个不受他支配的事情,他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皇上,逍遥生,墨月轩和尉迟顷带着人闯入了皇宫!”伪御林军头子说道。 “什么?”齐昊脸色一变,“他们倒是大胆!” 随即,他目光一凝,嘴角挂起冷笑,道:“也罢,今天就彻底来个了断,解决了他们,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 …… 逍遥他们来到皇宫的玄武门,这里的守卫就是尉迟顷的人,难得没有被调离,却是他们的幸运。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逍遥谷,墨月轩和尉迟顷的三方人马已经在周围埋伏等候,见到他们来到,暗号一起,各队人马立即集结,形成了三方阵营。 逍遥站在最中间,在三方人马前扫了一圈,目光所及,每个人都是一惊,好像那凛冽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地射到自己身上,让人生不出一点反抗,打从心底生出了惟命是从的想法。 “墨家军听令,包围皇宫,滴水不漏!”墨月轩上前一步,冷色说道。 一声令下墨月轩的人马马上有序的散开,显然是受到了非常严格的训练,动作迅速且整齐,素质相当过硬。 “逍遥谷听令,等我们进了皇宫,你们在东南西北死角,拉弓,层层递进。目标,醉龙殿!闲杂人等,接近着,射杀!”逍遥令道。 “杀”字一出,肃杀之气竟是有如实质的射了出来,逍遥谷的人手拿弯弓,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重的血气,让一旁看着的墨月轩和尉迟顷都不禁暗暗心惊。 心中暗自算计着,若是真与逍遥谷打起来,拿出全部的实力恐怕还是没有胜算。 他们现在只是展露了冰山一角,逍遥谷又何尝不是呢? 不只是逍遥,墨月轩和尉迟顷也在暗暗算计着彼此,他们各有所长,真打起来,还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此时逍遥谷的人马已经散开到东南西北死角,只等到逍遥等人进了皇宫,他们马上跃上城墙,朝着醉龙殿逼近。 逍遥这边吩咐完了,尉迟顷则看向他的人马。 他的人看上去杂乱很多,但是大部分却是穿着御林军的衣服,一时因为他们本就是尉迟顷安排进御林军的,二是这幅打扮要进皇宫,混淆视线,行动起来也方便得多。 “尉迟军听令,随我们紧皇宫,杀入醉龙殿!”尉迟顷沉声喝道。 “是!”尉迟军出扣的声音因为环境所限,不甚响亮,却是干脆利落。 苏沁凉在一旁看在眼里,也知道今日三方人马,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只因为今天的行动不容有失。 玄武门的守卫痛快的打开大门,让出大路。 众人就这样毫无阻碍的一路行进。 只可惜路障并不是这么好清除的,他们还没走远,已经有一群御林军拦住了他们,不过逍遥等人倒是不慌不忙,伸手一挥,白色的粉末便消散在空气中。 这便是灵儿所配制的迷幻药粉,他们事先吃过解药,所以也就不受影响。 上次灵儿遇险,就是因为这解药缺少其中的一味药材。 对方淬不及防,根本没料到他们会撒药粉,其实就是料到了,也想不到会是迷幻药粉。 要分一撒,他们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就像罂粟一样的上瘾,让他们不自觉地就猛吸鼻子。 173 真相,从头到尾都是局(1) 药粉一撒,他们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就像罂粟一样的上瘾,让他们不自觉的就猛吸鼻子。 接着,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他们好像置身于无边的血海,周围尽是厮杀声,如魔音入耳,折磨着他们的心。 突然,一人挥舞着大刀就朝自己劈来,表情狰狞的恐怖,好像与对方有什么灭门的深仇大恨一样。 就是傻子,也不会站着不动任由对方来杀自己,更何况这些御林军只是中了幻象,脑子可不傻,也是毫不留情的出手抵抗。 于是苏沁凉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画面,原本气势汹汹的要来杀他们的御林军,竟然自相残杀起来,而且出手狠绝,招招致命,一点都不留手。 他们面目狰狞的自相残杀,场面却是残忍的,让苏沁凉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面前血光四溅,带着嗜血的嘶吼声,纷乱的真如地狱。 逍遥适时出声:“走吧,别在这里耽搁。” “皇上,他们已经杀进皇宫,御林军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正在自相残杀。”那个伪御林军头子说道,脸上已经掩不住焦急的表情。 齐昊阴沉着脸,没有立刻回答,早在逍遥他们还在军中时,陈骁没有将他们抓住,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 眼见逍遥来势汹汹,今天这一仗,论成败! 齐昊冷笑着睨向齐晖,嘲讽的说道:“他们倒是挺关心你的啊!” 齐晖缓缓地放下书,动作不疾不徐,好像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这种反应看在齐昊眼里,着实火大,就好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看吧?我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自然会有人来救我,这皇宫,你呆不安稳。 这种无声的嘲讽刺激着齐昊的骄傲。 “唰!” 他突然把挂在墙上的剑抽出,带起森寒的剑芒,透着冰寒的锋利剑锋就横在齐晖的颈间。 发丝飞舞,缓缓的飘落了几缕断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轻盈的动作,形势却是那般的危险,千钧一发。 宝剑削泥断发,只要再挨近一寸,齐晖的喉咙马上就会被划破,饶是此时,齐昊及时收手,力道掌握的精准,可是颈子上还是因为剑芒而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有些疼,却不足以致命。 齐晖挑眉看向他,一直认为虎毒不食子,可是齐昊的这一举动,却让他不这么肯定了。 “起来,随我去外边看看,有些老朋友总该是要见见面的。”齐昊命令道。 长剑用力,压向他的颈窝,衣衫马上被血浸湿。 齐晖疼得微微皱眉,这些天总算是出现了点情绪的脸让齐昊不禁勾起唇角。 他威胁着齐晖来到醉龙殿门口,不过他不会傻到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 带着齐晖站在屋檐下,正好是个死角,除非正面攻击,否则伤不到他。 不过,他不会给人任何能从正面伤到他的机会。 齐昊的身前站了一排护卫,都是他的贴身死士,当年离宫时,带的就是这些人,可以说是自己的心腹。 看到正在逼近的逍遥等人,齐昊嘴角露出嗜血的笑。 逍遥他们带的人也折损了不少,虽说路上有迷幻药粉的帮助,可是药粉毕竟有限,也有用完的时候,再加上齐昊更换的伪御林军也都不是吃素的,武功高强,他们一路前来,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烦。 现在的逍遥等人衣服上多多少少都沾了些血渍,尽管不是自己的,可是看上去仍然显得很狼狈。 “晖儿!”看到齐晖长剑架了脖子上,苏沁凉焦急的喊道。 见到苏沁凉,齐晖的脸上这才露出稍许的表情,嘴角略微的勾起,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晖儿,看来我给你找了个好母后嘛!你俩感情倒是培养的不错,看着还真是母子情深。”齐昊阴阳怪气的说道。 “齐昊!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挟持了晖儿做人质!”苏沁凉说道。 “皇兄,你这又是为何?既然选择了离开,又何必回来抢儿子的皇位,皇位始终都是齐家的,你既然舍不下这皇位,当初又何苦离开?”逍遥淡淡的问道。 “呵呵呵呵!”齐昊突然低声轻笑,随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满脸嘲讽的看向逍遥,“我的皇弟,我为什么这么做,聪明如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一直没有出声的墨月轩突然沉声说道。“你放出烟雾弹,让我们以为你因为容妃的死而心灰意冷,遁入空门,把齐晖扶上王位,就是为了降低所有人的戒心,同时把齐晖放在了最前面当炮灰,让我们斗个你死我活,你再回来坐享渔人之利。” “不愧是墨月轩,脑筋转的果然快。”齐昊说道,这一口的夸奖听起来却是讽刺极了。 “你以容妃为契机而离宫,只是我不明白,若是容妃无事,你又要怎么做?”尉迟顷问道,随即他目光一凛,脸色陡变,“你——哈哈哈!齐昊,你好狠的心!” “猜到了?”齐昊挑眉,表情阴狠的可怕,一点也不避讳的承认。“没错,容妃是我杀的。” 他明显的感觉到剑下的齐晖身子一僵,紧握的双手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缓缓的转过脸来,双目通红,“父皇你……为什么?母妃那么爱你!” 他还记得,容妃爱父皇已经爱到了失去自我,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齐昊,甚至连他这个儿子都不管不顾,在她眼里,齐昊就是天,是地,是她的命! 哈哈哈!可是她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死在了一生拿命去爱的男人手中! 她爱他是真的做到了拿命去爱! 苏沁凉听得脸色苍白,她一直以为齐昊对容妃情深如斯,甚至不惜抛弃王位遁入空门,却不想到头来都是一个骗局,一个假想的爱情神话罢了。 想想当初容妃死在自己挚爱的手中时,心中的凄苦,该是多么的痛苦。 当时逍遥用她的血去救尹胜雪时,她都伤心欲死了,当时的容妃,又该是多么的痛,该是撕心裂肺的吧? “为什么?”齐昊冷冷的笑了,那么嗜血,“你都说了她那么爱我,那么把命给我,让我夺回紫金江山又有何不可?她才死得其所,才对得起我。” “对得起你?那你又对得起母妃吗?她根本就不欠你什么!”齐晖红着眼说道。 他不敢相信,以前父皇和母妃表现的伉俪情深都是假象吗? 如果是这样,那又有什么是真的?他还能相信什么? “她既然说了要拿命来爱我,那么把命给我又有何妨?”齐昊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反正她当时已经病得不轻,就算治好了也活不了多久,我索性给她个痛快,她少受点苦,又能成全我,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还记得,当时容妃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看到他来到,立即绽放出如花的笑靥,连带着苍白的脸色都添了一点红色,可是那身子着实不争气,就连起身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皇上。”容妃虚弱的说,见齐昊竟然亲自端了药来,想要起身,却使不出力气来。 “容妃别乱动了。”他说道,先将药放到一边,将容妃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才将药端起来。“来,喝药吧。” 他低着头,下巴抵着容妃的额头,说的那么温柔,却没见到容妃卷翘睫毛下掩住的落寞神色。 174真相,从头到尾都是局(2) 他低着头,下巴抵着容妃的额头,说的那么温柔,却没见到容妃卷翘睫毛下掩住的落寞神色。 该来的终是要来。 “嗯。”容妃点点头,就要接过药。 “朕喂你。”齐昊说道,这碗药是关键,他绝不假手于他人。 容妃并未反对,而是乖顺的任由他将碗放到自己嘴边,将药喝下去。 药快喝完的时候,齐昊显得有些急切,也不怕呛到她,一口气给她灌了进去。 “咳咳咳……”容妃不停的咳,也不知是因为病,还是因为药灌得太急,呛住了。 她紧紧地捂住胸口,心脏就像被人用力握住那么疼。 “皇上……能够死了你怀里……臣妾……也满足了……”她靠倒在齐昊怀里,虚弱的说,脸色苍白如纸,目光也有些涣散,时间不多。 闻言,齐昊顿住,半晌才说:“你都知道了?” 容妃点点头,虚弱的说道:“嗯,从皇上刚才亲自端着药进来,臣妾便知道了。” 齐昊,她不能说全部了解,可是他的脾气,她却是知道的。 重要的事情,绝不会假手他人,平日里药汁都是宫女送进来的,唯有今天,是齐昊亲自送过来。 “你不怪朕吗?”他低声问。 容妃摇摇头:“能为皇上做些事,就算是要了臣妾的命又怎样?” 齐昊低声不语,若说他心不痛,那一定是假的,尤其是这样一个爱自己至深,连命都可以搭上的女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上第二个了。 “容儿,你是个好女子,只可惜进宫跟了朕,否则的话你会很幸福。”他低声说道。 他从来都不是女子该选择的良人。 容妃摇摇头,说道:“臣妾很幸福,一点也不后悔进了宫。” 又停顿了一下,就又听到容妃说道:“皇上,臣妾有个问题,想让皇上如实相告。” “你问,不管什么,朕都告诉你。”齐昊说道,怀里的人就快死了,就算是再大的秘密,也都要随着带入地下,所以他并不担心。 容妃惨然一笑,若是平时,齐昊绝不会这般痛快,她也绝不敢开这个口。 “皇上,你可曾真的爱过臣妾吗?过去给臣妾的宠爱,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齐昊一滞,没想到她竟是问的这个问题。 “朕是真的爱你,宠你,并非做戏。”他说道。 “谢谢……皇上。”她说,露出了释怀的笑,“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吧。”他说道。 “请好好照顾晖儿,我这个当娘的,欠他的太多了。”容妃说道。 “好。”他应道。 容妃放心的笑了,头轻轻地撇到了一边,笑容再也没有收起,直到入殓的时候,脸上挂着的仍是幸福的微笑。 齐昊的思绪不由得拉回从前。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母后,而不是佟妃和李妃?”齐晖红着眼问。 齐昊的思绪被他拉回来,不屑地笑道:“也罢,今日反正是要分出胜负,总有一方要死的,该解释的,我索性都解释给你们听听,大家也都做个明白人。” 他说道,看向齐晖,说道:“你还真是太嫩。外界都知道我宠着容妃,我因为她的死而出家也合情合理,若是因为佟妃和李妃,这种原因未免也太薄弱了。而且你母妃身子骨本来就弱,生了病,就算好了,也不足以做我的内应。” “而这点,佟妃和李妃却是很合适,只可惜,佟妃跟了墨月轩。“他看到众人惊讶的表情,冷笑道:”没想到我会知道?这皇宫好歹是我从小到大住的地方,真以为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我会不知道?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一直留着佟妃的那条狗命,也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从她身上或多或少的还能知道点你墨月轩的事,要不然我早就杀了那个贱人了。” 齐晖了然,怪不得父皇一直没有宠幸过佟妃,原来他早就知道,而以他的骄傲,又怎会再去碰被别人,尤其是敌人碰过的女人? “至于李妃,就非常合适做我的内应,我离宫不在的时候,她能够很好的将宫中所发生的事情都报告给我。”齐昊说道。 “如果母妃没生病,你要怎样?”齐晖问道,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没生病?”齐昊冷笑道:“没病我也要让她弄出病来。” 苏沁凉只感觉心冷,佟妃一心一意的为着这种男人,真的值得吗? “那么我呢?你又为什么非要我进宫当皇后?”苏沁凉问道,如果当初她没有进宫,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了? “我答应过容妃,要好好照顾晖儿,你奉师命进宫,就算晖儿不是你的儿子,你也会好好的保护他。”齐昊说道,“而且你进了宫,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逍遥不会坐视不理,你背后逍遥谷的力量来支持晖儿,正好可以和墨月轩和尉迟顷斗一斗,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你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苏沁凉接着说道。 “没错,不过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居然能让他们两个都爱上你,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不过结果却非常理想,比我一开始预料的结果还要好。”齐昊说道。“有好几次,尉迟顷都因为你差点死了,只是差一点,真是可惜,如果就那么死了,倒是能省去我不少力气啊!” 众人不语,原来所有人都被他算计进去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被人设计判了死刑,那时候你很惊讶吧?”苏沁凉说道。 “没错,我是很惊讶,甚至想杀了把事情弄成这样的墨雨萱。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补救,别说晖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就连你身边的三个男人也不会让你死,所以我又准备了三套计划,如果你平安无事,还呆在宫中,那么就实行原来的计划。可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所以我当时就已经断定,可以将原来的计划丢掉。剩下的三套计划,就是为了他们三个准备的,每个人对应了一套计划。” “逍遥那套最棘手,因为逍遥谷实在是不好办呐!不过也是你说的,人算不如天算,你最后还真的被逍遥救回了逍遥谷。”齐昊说道,但是他在笑,笑得满不在乎,丝毫不将逍遥谷放在眼里,“不过逍遥谷又怎样?是人就有弱点,而我这个弟弟,当时最大的弱点就是尹胜雪。” 尹胜雪! 苏沁凉动容了,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齐昊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并利用他们的弱点来对付他们。 就在她还被逍遥和尹胜雪之间的事情蒙在鼓里的时候,齐昊已经看了个透彻,并利用这点来算计他们。 “尹胜雪远在北域,毒发的时候,本来是一个人在房间中忍受的,就是我派人,把人引到了她的房间,让人发现了尹胜雪身上的毒,这样一来,她体内的毒就再瞒不住,肯定就无法再当祭司。而逍遥也就不得不把她接到逍遥谷,从尹胜雪进入逍遥谷开始,你和逍遥的关系便产生了裂缝。后来我弟弟利用你的血来救尹胜雪,再加上尹胜雪一心想要扒上逍遥,定然会在你们之间制造出层层的误会,以李妃一直以来给我的情报看来,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再留在逍遥谷的。” 苏沁凉不动声色,心底却是一惊,什么时候,自己的性格竟是这么容易看透了,是自己掩饰的太差,还是齐昊的眼力太厉害? 接着又听齐昊说道:“逍遥谷我们是进不去,可是你不会出来吗?只要你出来,我的计划一样可以执行,而且你也没让我失望,经过一系列的部署,你果然偷偷的离开了逍遥谷,来到那个偏远的小山村。” 175真相,从头到尾都是局(3) 听着齐昊慢慢的诉说,苏沁凉突然惊道:“是你!是你把我引到山巅,让逍遥误会我要对尹胜雪不利!” 恰在这时,风迎面吹来,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若有似无的传来。 味道很淡,可是苏沁凉常年锻炼出的高于常人太多的嗅觉,还是捕捉到了这淡淡的味道。 苏沁凉神色一动,惊道:“是你!我坠崖时,救下我的是你!” 她不懂,齐昊既然设局算计她,为何又要救下她? 这时,就连齐昊也有些动容,倒是有几分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肯定一定是我?” 他记得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而且他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了面具,根本就没有机会让她认出自己的真空面貌,她又怎么敢这般肯定? “是香味,我当初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清楚的记得救我的人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苏沁凉说道。 “呵呵!”齐昊笑了,震动的胸口也一震一震的,“你怎么肯定就是我?能敢龙涎香的人也不少,冷吟风有这资格,就连李风仪也有。” “因为他们说不是他们干的,我信。”苏沁凉毫不犹豫的说道,李凤仪和冷吟风的心机或许很深,但是同时他们也是骄傲的,像齐昊一样的骄傲,其实算起来,他们三个也是一类人,都不屑于说谎。 而且更重要的是,和他们相处的日子中,他们从来就没有用过龙涎香。 依照她当时坠崖的情况看来,那个救她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而在那种时候,一向谨慎的旗号,身上居然仍然带着龙涎香的味道,说明他已经将这种味道当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你的骨髓,一旦习惯成了自然,再突兀的事情,自己也察觉不到,而这种习惯在别人看来,却成了不可磨灭的有力证据。 “呵呵呵!”齐昊低声轻笑,“没想到我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没错,救了你的人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苏沁凉说道。 从齐昊刚才说的那些话看来,他应该是那种没有绝对的利益是不会出手的人,而救她,一定也是有利可图的地方,否则他一定会任她自生自灭。 “你好歹帮我照顾晖儿照顾了那么长时间,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也不为过吧?”齐昊轻笑道,勾起的唇角怎么看都不觉得这话是认真的。 苏沁凉嘲讽的撇唇,没好气的说道:“别跟我说这个,你难道忘了现在手中的长剑正架在谁的脖子上?” 因为照顾晖儿而补偿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挟持,都能利用当做炮灰,这种人真的会在乎儿子的死活吗? 补偿?多冷的一个笑话。 齐昊一愣,这才发现,小命正握在自己手里的,不就是他的儿子,齐晖吗? “抱歉,忘了。”他笑道,可是脸上的笑意可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感觉。 “到底为什么救我?”她声音发冷,懒得跟他多废话了。 “你不觉得你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吗?”齐昊反问,“把你救下来,然后丢给冷吟风,本来是想让你怀疑冷吟风的,谁知道你没有,不过后来倒是怀疑了李凤仪,两者过程虽然有点差别,可是结果倒是没多大差别。一旦你怀疑了李凤仪,逍遥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借着逍遥谷的手去挫伤一下天昭,对我紫金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消失五年,逍遥就混沌五年,这更有利于我对付消遥谷的势力。但是你却不能死,我还要用你来牵制逍遥,墨月轩和尉迟顷他们三个呢!你一回来,他们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你身上,失去了往日的防备,我才能成功的入主皇宫不是?” “你没死,找不到尸首,只是失踪,但是这却给了他们希望,五年来不断地耗费人力,物力与财力去寻找你。可是如果你死了呢?可是知道你真的死了,他们会心死,可是心死了又怎么样?他们却赢不过时间,时间可能磨灭不了一切,却可以冲淡一切,等他们冷静下来,就又是以前那个心机深沉的太傅,太尉和逍遥谷主。” “甚至比以前更可怕,因为一个人一旦心死,但会心无旁骛,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一个事情上,我可就真的觑不着空子钻了。” 从另一个角度上讲,齐昊采取的就是这个方法,亲手将自己的爱人杀死,让自己的心变得彻底的冰冷,铁石心肠,才会心无旁骛的来设这一步步的局。 每当遇到困难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想他失去的,想他失去的这一切。 他失去了所有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真正的拥有绝对的权力,真正的将紫金握在齐家人的手中。 “你又怎么把握时机的那么好?若是李凤仪不掳走悠然,不掳走我,紫金就没有借口对天昭发兵,戈央也就没有空子给你钻。”苏沁凉问道。 她眉头紧皱,听齐昊说得越多,她就越心惊,这人的心机未免太可怕了。 一步一步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哪怕是其中有一步走错了,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这种失败,恐怕就是齐昊,也承担不了。 他为了今天这一步,放弃了皇位,放弃了紫金,放弃了深受自己的爱人,放弃了自己的儿子。 他放弃了所有所有,破釜沉舟,只为了置诸死地后的重生。 如果失败了,恐怕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点上,苏沁凉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他的魄力,计算人计算的如此精准,这不只是陷阱,是计算,更是把握人心。 齐昊把他们的心理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往他事先设好的陷阱里跳。 齐昊把他们都当成了一颗颗的棋子,而棋盘,就是这天下! “李凤仪成功的夺回了天昭,可是位子却坐的不够安稳,这时候如果我出现在他面前,你们猜猜,效果会是多么精彩?”齐昊说道,满意的看到众人再次变了脸色,有阴沉,有震惊。 “你去和李凤仪合作的。”这次出声的是逍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没错,我和他交易,他帮我牵住你们,我和他联手,扫平两国的一切障碍。”齐昊说道。 逍遥双拳紧握,指关节都发白了,就因为齐昊的私心,因为他设的局,就将苏沁凉和悠然置身在危险之中。 悠然被掳,身中寒毒,性命堪忧,幸亏他将寒毒引渡口到自己身上,却是以命换命的做法。 凉儿被抓,在李凤仪那里受了怎样的对待都不知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齐昊的野心,因为他要皇位,他要绝对的皇权,便不惜伤害所有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逍遥握紧了双拳,紧绷着脸看向齐昊,眼中尽是不敢相信与不理解。 齐昊慢慢的转头,与逍遥对视。 “皇弟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吗?”齐昊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逍遥谷并无意参与这些争斗,我对皇位也不感兴趣,要不然我当年就夺了,何必一直避世到现在?我以为当年助你夺得王位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逍遥皱眉说道,他不明白,单单只是疑心,何苦做到这地步? 若说齐昊想要对付墨月轩和尉迟顷,那么他没意见,也不会反对,甚至如果齐昊提出需要他的帮忙,他也会同意。 176你可能还我? 因为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专权的臣子存在,功高盖主,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齐昊这个空壳皇位,过去一直都是要看着墨月轩和尉迟顷的脸色行事。 他想要解决掉他们两个,无可厚非。 但是若只是对付他们俩,根本就不需要将苏沁凉和悠然牵扯进来,甚至一开始都不需要凉儿进宫。 而齐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逍遥谷给牵扯进来,让逍遥谷不得不参与斗争,最好和墨月轩与尉迟顷斗个你死我活,最后他再跳出来将三方势力一举歼灭,其心之狠,让逍遥心凉。 “你无心?”齐昊突然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尖锐的说道:“你逍遥谷的势力不断壮大,经济渗入到各国,一旦你撤出了再国中的经营,一国的经济都要受到不小的影响。再说你逍遥谷的人,哪一个不是隐世的高手,这样一队人马出来,打起仗来都在忌惮三分。你逍遥谷的地点隐蔽,即使知道了地方,进也进不去。杀不能杀,要招降也没有名头,放在紫金里边,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眼中钉,肉中刺。” “你自己问问,自古以来哪个帝王能够允许这么一个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势力,存在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眠?不把你除去,始终是个隐患,谁能保证你永远不会反?没有人!没有人能够保证,以后的事情有谁能料得到?” “就像我当初就算计算的再周密,在这一刻也要被打乱,所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既然不知道,我又怎能确定你不会反?你在紫金就像个随即都能点着的火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炸了,为了防止火药爆炸,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用水浇熄它,让它成为一个哑弹!” “呵呵!”逍遥突然轻声低笑,那声音说不出的苦涩,听的人都觉得心里发苦。“我是猜到了,可是我一直不敢想,总是将这个想法深深地压在心底。我一直告诉自己,皇兄信任你,你怎能生出这种想法来揣度皇兄?我一直以为你是懂我的,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什么权力,只想着摆脱这些纷扰,自己在安静的世界里过着,我早就厌倦了你们这些权力的斗争。” “所以我选择避世,可是你不信,你一定要把我逼出来兄弟相斗。你说我威胁了你,可是你知道吗?真正惹出这些事的,是你自己!为了帮你,我当年从逍遥谷中出来,险些受辱。为了帮你,你说你不放心你儿子,我甚至把凉儿都送进了宫帮齐晖,让她受尽了苦,甚至连我的第一个儿子都……都死在了宫里,就在祥凤殿!”他长臂一挥,指向祥凤殿的方向。 “一个刚刚成型的小婴孩,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宫殿中,我甚至连我孩子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而你做了什么?你让我和凉儿分开五年,整整五年不能相见!你设计我的妻,设计我的儿,让悠然饱受寒毒之苦,差点性命不保!齐昊,你说我欠你的吗?” 逍遥红着眼说,想到那个小生命,他满心皆是无尽的遗憾。 想到凉儿在冰冷的床上,险些随着腹中的胎儿一起丧命。 想到五年里,他本可以看到悠然出生,看着他长大。 想到五年里,他本可以和凉儿享受,至少再多给他些时间,而不是只有短短的两年,让他想爱却又不敢爱。 想到悠然被李凤仪抓住,孤孤单单的,只能独自忍受寒毒之苦。那种苦他受过,天天受,就连他这个大人都受不了,悠然这个小孩子,只有五岁啊!他是如何忍受的过去的! 想到因为寒毒,他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他不在乎生死,可是他在乎妻儿啊!想到不能再看到凉儿的容颜,不能再拉悠然的小手,他的心就痛,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痛,被人狠狠地打过一样。 他鲜少如此愤怒,上次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自己害凉儿受了那么多苦,他不惜自断右腕。 而这次,他气得连名带姓的喊齐昊。 这一刻,他不想把齐昊当成兄弟,他面对的,是伤害了他妻儿,甚至不止一次的险些害死他们的敌人! “你说我威胁到了你,那么我和凉儿分开的时间,你可能还给我?你说我威胁到了你,那么我儿的性命你可能还给我?”逍遥不自禁的拔高声音,青筋暴突,紧握的双拳苦苦压抑着。 “我不在乎你的皇位,不在乎你的天下,只要求你给我一个平静,为何一定要把我牵扯进来?你要杀我,尽管冲着我来便是,为何要算计我的妻儿!” 他恨,第一次对于兄长,对于出身皇家产生这么大的仇恨。 从小,齐昊便显出了对于皇位的虎视眈眈,可是他从未想过齐昊会因为这样,甚至连他都想要杀。 齐昊铁青着脸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他,半晌,才吐出无情的话语:“怪只怪你出身皇家,怪只怪你是我的弟弟,怪只怪你能量太大。” “哈哈哈哈哈哈!”逍遥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那么大,那么狂。 黑发白衣,在风中飘飞,此时的他,再无了往日里如谪仙般的淡然。 衣襟沾染着血渍,空气中都透着血腥味,无边的怒气爆发开来,站在众人之中,宛如一尊杀神。 而这皇宫,俨然成了血色战场。 “皇兄,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反,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又岂能不遂了你的意?当初我亲手助你登上皇位,今日,我便亲手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逍遥长臂遥指天空,高声怒道:“我要你,永远也得不到天下!” 齐昊一生算计无数,步步为营,杀妻害子,不惜牺牲掉所有的一切,为的就是权力天下,这一目标作为他一生的梦想去追逐,若是将这一梦想打破,将他从高高在上的权谋中拉下来,这种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大到甚至可以摧毁齐昊,摧毁他的骄傲,让他从此一蹶不振。 而现在,逍遥就要做这个侩子手,既然齐昊不顾兄弟情义,那么他也不在乎将这个兄长毁掉。 因为他曾发过誓,还我妻儿者,誓不罢休! 逍遥一生所在乎的东西不多,而苏沁凉和悠然就占了最大也最重要的一个位置,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逆鳞。 你可以动逍遥谷,可以伤我杀我,但是却不能害我妻儿一根毫毛! 这,就是逍遥。 现在在他的心目中,妻儿才是第一位。 其他的什么争斗,什么权力,都要靠边站。 要危害到苏沁凉和悠然,即使是同胞兄弟,也不行! 齐昊嘲讽的勾起唇角,天下吗? 可惜,就连他的弟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想法,没人猜得透。 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逍遥不能,齐晖不能,他的手下更不能,就连那个明知他是要杀她,却不点破,甘愿为他而死的容妃也不能。 一时间,齐昊竟是有些寂寞,那目中的光辉黯淡下来,那是一种不被人了解的寂寞。 苏沁凉一愣,她不解的看向齐昊,他怎么会出现这种表情? 那寂寞,就像是高处不胜寒,那样的寂寥,萧瑟,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自嘲。 难道是他们看错了?是他们对于齐昊有什么误解吗? 不然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 齐昊他……到底想干什么? 177反攻,他到底想干什么? “把我拉下来?”齐昊嘲讽的掀唇,“我就站在高处,等你来拉!” 听了这话,逍遥身上散发的有如实质的怒气,突然收敛了起来,那么突然,变化快的都让人反应不过来。 只见他冷冷一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只是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突然,醉龙殿漆黑的屋檐之上,踩住瓦片而发出的“嗒嗒”声突然响起,原本便是漆黑的屋檐突然就像拔高了似的,再仔细一看,屋檐上竟是隐藏了一排排身穿黑衣的人,他们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屋檐之上,却不是先前逍遥吩咐过的弓箭手。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消遥早就派人潜伏在了这里,只是,是什么时候呢? 而且,他们竟然没有人发现。 那些人就像商量好的似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一起从房檐上飞落下来,就连落地的声音都轻如飘絮,却又齐如一人。 现在的形式逆转了,之前,消遥等人是被层层围住的一方,可是现在,这群来自逍遥谷的黑衣人在伪御林军和逍遥他们中间,筑起了一道人形铁盾,在保护了逍遥等人的同时,又将保护着齐昊的伪御林军给包围住。 “弓箭手准备!”逍遥说道。 紧接着,东南西北四角,一支支利箭都对准了齐昊,那些利箭密密麻麻的就像蜂窝一样,即使没有射过来,都能感受到森寒的杀意,直指眉心。 齐昊阴沉着脸,骤然将齐晖拉到自己身前挡着自己,长剑架在齐晖的脖子上,沉声说:“我就知道,逍遥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要有十足的把握。” “皇兄又何尝不是,我们毕竟是兄弟,性格上总有些相似的地方。”逍遥冷冷的说道。 “哼,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在我动手之前,射中我。”齐昊冷冷的一笑,长剑的力道加重了一分,齐晖的脖子上立刻便有鲜血流淌下来,顺着锁骨一直没入衣襟。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齐晖突然说道:“皇叔,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逍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皱皱眉,可是依然说道:“你说。” 他没说一定会答应,听一下齐晖说的是什么事。 其实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齐晖正半只脚迈向死亡,一般人都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毫不犹豫的先答应再说。 可是逍遥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此时的想法非常简单,齐晖绝对不会有事,他一定能救他出来,所以条件要求什么的,先说了再考虑考虑。 齐晖倒也没表现的多么在意,也不管逍遥是不是答应,大有你不答应也得答应的霸王气势,兀自说道:“皇叔,我死了,就帮我看好紫金,父皇他……别杀他……” 再多的,齐晖没有说,一句“别杀他”已经说明了一切。 按照现在的形势,齐昊想要再挣扎扑腾已经是不可能,但是仍旧希望逍遥他们能留齐昊一条命。 齐昊毕竟是他的父皇,齐昊不在乎他的生死,可是他到底不是齐昊,他做不到不在乎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 若是当初,齐昊回来直接说明,他大可毫不犹豫的将皇位还给齐昊,可是现在才知道,齐昊要的根本不是这个。 齐昊要的他给不起,以前他恨墨月轩和尉迟顷,因为他们两个,他身不由已。 可是自从苏沁凉出事,这两个男人全心全意的辅佐他,即使知道是看在苏沁凉的面子,可是他仍然已经恨不起他们来了,甚至已经衍生出了信任。 他不可能看着父皇杀掉他们两个。 而逍遥更不可能,他从未有过对付消遥的想法,一丝丝都没有生出来过。 可是齐昊不同,他想要一网打尽。 所以齐昊要的,他给不了,是以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也只能求他们不要太为难齐昊。 “晖儿!”苏沁凉愤然出声。 这孩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将死字挂在嘴边?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逍遥紧皱着眉头说道。 闻言,齐昊嘲讽的一笑,他们果然是兄弟,就好像他容不下逍遥一样,这件事出来,逍遥也不可能留着他这个威胁。 这种结果他一开始便料到了,他设的这场局,没有成败,只有生死。 “皇叔!”齐晖不禁急道。 他脸上的焦急与恳求是那么显而易见。 被齐昊逼宫时,他表情淡然。 被齐昊拿剑架在脖子上时,他也只是冷眼对待。 被长剑划伤时,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却没吭一声。 可是现在,听到了逍遥的拒绝,齐晖却着急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脖子上立刻感觉到了冰凉,伤口再次扩大,几乎染红了前襟。 逍遥突然舒展开眉头,扯出淡淡的微笑,说道:“你不会死,你父皇的事情,一会儿还是交给你自己处理。” 齐晖一愣,不知道消遥哪里来的自信,就算屋檐上的利箭再快,父皇也总能在死闪抹了他的脖子。 就在齐晖还在纳闷的时候,箭啸声响起,与此同时,他和齐昊都看到了逍遥嘴角的那抹笑。 那么自信,自信的让人都忍不住对自身产生怀疑。 就是在电光火石间的,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一道箭影穿过保护在齐昊身前的伪御林军,从空隙穿越过来,射向齐昊持剑的手臂。 齐昊双目蓦地瞪大,想要抽回手用剑挡隔住射来的箭矢,可是他不知道,那箭,是青衣公子百里落云射出的。 青衣公子,百步穿杨。 他锁定的目标,谁也躲不了,比索命的阎王还要严格。 若问天下间,有谁的速度能够快过近在咫尺的长剑,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百里落云的箭! “噗哧!” 箭直接射入齐昊的手腕,在箭尖没入的同时,鲜血也喷了出来。 “啊——”齐昊受不了的大叫一声,长剑“哐啷”一声掉到地上,剑锋上带着齐晖的鲜血。 齐昊疼得不得不放开齐晖,左手紧紧地捂住右手腕,不愧是百里落云,箭矢不仅是射中他的手腕,更是在射进的同时,断了他的手筋。 他的右手,算是废掉了。 发生的这一切,看似时间很长,可是一切都是一气呵成,包括齐昊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完成,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有眨眼的功夫。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齐晖已经远离了齐昊。 他还有些愣怔,没想到上一秒自己的小命还攥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手中,这一秒,人已经得了自由。 怪不得逍遥会露出这么自信的笑容,一切,他都有把握。 “给我看好他!”齐昊转头看向齐晖,面目狰狞。 伪御林军立刻有部分人冲向齐晖,打算在消遥他们行动之前,将齐晖挟持起来。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眼前的形式是对齐昊这方不利的,有齐晖在手上,说不定还能逃跑保住一条命,如果把齐晖丢了,逍遥等人行动起来将再无顾忌,到时候必定是个血染皇宫的结局。 所以不用齐昊下令,他们已经很自觉地行动起来。 只不过,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都没听到消遥吩咐,消遥谷的黑衣人便已经行动起来,只看到片片的黑色残影,在停住时,每个黑衣人都挡住了一个伪御林军。 178逃脱 齐昊见势不妙,准备亲自去抓齐晖,可是手上带着钻心的伤痛,他的动作更像是在做垂死挣扎的困兽,还没等接近齐晖,黑影一闪,齐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定晴一看,却是风御离带着齐晖回到了他们的保护范围内。 黑衣公子,飞天遁地,讲得就是他一身玄妙的轻功,能在齐昊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也不足为奇了。 而逍遥谷的黑衣人并没有与伪御林军硬抗,四周的弓箭手都不是摆设,那些伪御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掣肘之下,不出多少工夫,就被黑衣军团给拿下。 齐昊见着大势已去,倒也不再挣扎,只是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 那表情,真的就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高高在上,脚下皆是蝼蚁。 将逍遥等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内,齐昊收回目标,突然疯了似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他仰着头,就和入了魔一样痴痴地说:“没想到啊,我千算万算,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还是输了,哈哈哈哈,讽刺!讽刺!” 其实早在逍遥他们还在军中,没有被抓住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到现在结果真正出来的时候,齐昊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十五年!十五年啊!我蛰伏了十五年,就是想要把你们一网打尽!”齐昊手指着他们,“让紫金再也没有可以威胁我皇位的存在,没想到,还是输了,输了!” 这一刻,齐昊目光涣散,就像个疯子,不停地自言自语,“输了……输了……我的江山……输了……” “我答应你的,你父皇要怎么处置,交给你了。”逍遥对齐晖说道。 这时逍遥谷的黑衣军团已经将齐昊禁住,其实就是他们不动,这种状态下的齐昊,恐怕也翻不了天。 齐晖看着齐昊,眼下陷入疯癫状态的齐昊,哪里还有平时那股帝王威仪,就只剩下郁郁不得志的萧瑟,看的齐晖胸口着些发疼,嘴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来。 “把他带去我以前的寝宫,麒麟宫吧。”齐晖说道,“麒麟宫封宫,严加看守。” 逍遥谷这次算是帮人帮到底,那些逍遥谷的黑衣军团一个个二话不说,就把齐昊押走了。 看着齐昊仍然有点疯癫,不断自言自语的背影,齐晖长叹一口气,一时间感觉心态竟是老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收拾乱摊子的时间,要把宫内隐藏的余孽肃清,也是个费功夫的活。 索性这次墨月轩带来的人不少,一部分人留在宫外把守,防止有人逃出宫,分出一部分人进宫来肃清余孽。 看着宫内那些人来来往往的忙活,全都是墨月轩和尉迟顷带来的人。 逍遥谷暂且不提,他们一直是独立于三国之外的一个势力。 可是墨月轩和尉迟顷的势力,单单是今天露出的冰山一角,都足以让人心惊不已。 齐晖默默叹息,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也因为忌惮三家的势力而走上父皇的老路。 父皇所做的不能说对错,若是站在帝王的角度来说,确实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就算是在他看来,墨月轩,尉迟顷和逍遥谷的威胁都太大太大。 这个皇位做不安稳,日日就像头顶悬了一把利剑,指不定什么时候绑住利剑的绳子就断掉了。 紫金,一直就是这样小心的在钢丝上小心的行走着。 似乎是看出了他为难的心思,逍遥说道:“你是我的侄子,我不会坐视不管。而且既然他二人选择来救你,不惜暴露部分自己的实力,不管原因为何,短时间内他们都不会对你不利。” “你也看到他们的实力,你去斗,根本斗不过,别选择走你父皇的老路,一条失败的路,不是好选择。”逍遥说道。 “皇叔,我信你,他们……我也想相信,因为我信我母后。”齐晖说道,看向远处的墨月轩和尉迟顷,青涩中已经透着成熟的脸异常的严肃,“我不会让他们做大,但也不会去动他们,如果能够成为我的臂力,是最好不过。” 齐晖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对三家,就是其中一方都是以卵击石。 父皇蛰伏了十五年一朝反扑都没有成功,他现在羽翼未丰,又如何能够成功? 思绪间,他看向远处正指挥若定的墨月轩和尉迟顷。 两人一人一边,分庭而立,宽厚高大的背影感觉竟是出奇的牢靠,好像有这二人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对于此二人,只能拉拢交好,不能敌对。 这是齐晖在此刻做出的一个决定。 其实也幸亏他这么决定了,以墨月轩和尉迟顷两人的心机,又岂会猜不出齐晖内心的忌惮? 他俩今天能够拿出隐藏在暗中的部分势力,除了因为被齐昊摆了一道的愤怒,要让齐昊尝尝怒果之外,还有就是为了震慑。 对于齐晖,他们看在苏沁凉的面子上,对他采取的是扶持和帮助的态度,但是一旦齐晖不开眼,想要和齐昊一样对付他们,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让齐晖看一看,他们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 这一点,相信以齐晖的聪明不会想不到。 对于紫金来说,君臣三人,联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墨月轩和尉迟顷心中早就有了一个想法,他们早就尝过了万人之上的感觉,也不想跟齐晖敌对,帮他稳固了地们,成年之时,两人就想要退居幕后。 毕竟权力这东西,虽说让人上瘾,可是一旦玩腻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而墨月轩和尉迟顷虽说两人性格不同,可是骨子里有一点是相通的,两人猎奇心理严重,而又非常容易对某种事物腻味,一旦腻味了,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丢弃。 权力,也在腻味的事物当中。 恐怕对于二人,只有一人是除外的,就是苏沁凉。 一切都处理妥当,墨月轩一开始便让人将皇宫围住果然是正确的。 一些被齐昊藏在暗处的暗线,在知道齐昊垮台后,便想方设法的想要逃离,但是一个个出了皇宫,就像是入了网的鱼,全被抓了起来。 这件事当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而墨月轩有的是耐心,让人在皇宫外连续不断的守了一个月。 而且还是张驰有度,在人以为皇宫外面的人要松懈的时候,自然忍不住想要出来,一出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马上就将逃跑的人给抓住。 当然这一点也少不了尉迟顷的配合,每天不断的在宫中寻找残余。 这次他们的打算就是,不做则已,不旦决定要肃清,那么索性就来一个彻底的,绝对不能给日后留下一颗祸患的种子。 随着齐昊的垮台,那些倾向于齐昊的文武官员们的好日子也随之到头。 之前想要抓捕逍遥他们的陈骁被削了兵权,赐了斩首之刑。 赵琪锐,齐晖念在他过去忠心耿耿,这次被人威胁,并没有治他的死罪,可是活罪难逃,剥了他的官,收回之前的一切封赏。 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出宫时的背影显得那么萧瑟,不再有一丝的意气风发。 至于串通齐昊,一直在宫中给他传递消息的李妃,也不知道何时收到的风声,早就随着她爹一起逃跑了。 当众人赶到李妃的迎月阁时,李妃早已不知去向,而伺候她的宫女说,早在逍遥他们进攻皇宫的前一天,李妃就回家探亲了。 179大变动,新格局 李妃提前一天出宫回家探亲这事儿透着蹊跷,怎么这么巧,早不出晚不出,偏偏他们第二天就来抓齐昊,她前一天就出了宫呢?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巧合?逍遥等人从来不信这等巧合。 难道说有人告密,他们的手下里面有内奸?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么齐昊如何会不知,岂会傻傻的待在皇宫里任他们抓? 这件事想不透,便被暂时搁置了下来,只是没有放弃抓捕李妃和李大人,抓到他们俩,满腹的疑问自然就能够得到解答。 至于与李大人同阶,却痛失了爱女的佟年海则没有李大人那般好运。 本来苏沁凉当年下狱,佟年海伙同主案对苏沁凉用刑,直接去掉了她半条命,齐晖就恨他极深,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 将他下狱,定了三日后菜市口斩首示众。 李大人和佟大人如今树倒猢狲散,府中的家眷连夜携款潜逃,生怕皇上心情不好,突然决定来一个诛九族,连坐一下。 不过能带走的细软毕竟有限,齐晖让苏清远亲自带着人去抄家,倒是抄了个盆满钵满,着实扩充了一下国库,看到苏清远报上来的账,齐晖直接笑眯了眼,可见这次抄家的效果有多么的出色。 不过这样一来,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职位便缺了下来,齐晖理所当然的提拔了风御离和云清扬,让他们就任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职位。 李光禄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齐昊事件,可是暗中倒也偷偷帮了不少忙,正好这个老货有事没事总爱找齐晖的茬,还总看苏沁凉不顺眼。 以前苏沁凉在宫里边时,他就没少抓苏沁凉的把柄,逮着机会就想弄死她。 正好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再让墨月轩给找出点证据来,齐晖就名正言顺的让李光禄告老还乡了。 李光禄卸职那天,齐晖头一次给了李光禄一个笑脸,万分愉快的说:“李大人,一路走好。” 李光禄一走,他御史大夫的职位就又空了出来。 这下齐晖的目的就凸显出来了,就是在朝中尽可能的多安插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而御史大夫这个职位,是仅在丞相与太尉之下,相当于一个副丞相的职位,这样多多少少可以与墨月轩和尉迟顷抗衡一下。 所以齐晖不顾朝中众臣反对,力排众议,将苏清远提到了这个位子上。 对于这一点,齐晖不相信墨月轩和尉迟顷会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是两人都没有表示,相当于默认了他的做法。 这下,齐晖算是对他们二人放了一半的心。 这次苏清远上任御史大夫,无疑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一是齐晖巩固了自己的势力,二是他测试到了墨月轩和尉迟顷的想法。 至少现在,他们二人对他并无敌意,否则也不会放任他培植自己的势力。 对于这一点,墨老丞相就不太理解了。 “月轩,你为何要放任那小子培植自己的势力,当心养虎为患,有朝一日他像齐昊那样反咬你一口。”墨老丞相表情沉重,未雨绸缪的说道。 墨月轩不在意的勾起唇角,淡淡的说道:“放心,他不会等到那一日的。” 墨老丞相不语,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墨月轩。 这个儿子,他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偏偏他今日的实力与成就,他也无法去干涉儿子什么。 哎!人老了!不中了用! 墨老丞相摇头叹息,说道:“好吧,我也不干涉你什么,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罢,墨老丞相摇着头离开。 墨月轩看着老爹的背影,发现老人家的背更驼了,岁月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已经让他挺不直。 “爹,您不知道,齐晖本来就是一个小老虎,我也不愿与他硬碰,到时候墨家全身而退才是善终。”墨月轩喃喃自语的说道。 声音很轻,可是还未走远的墨老丞相身体明显的一震,但也只是霎那的停顿,身影逐渐消失。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而来的结果定然不会完美。 苏家酒庄重新开张,苏府也解了封条,重现了往日的热闹。 危机解除后,逍遥便派人将苏老爷和苏夫人接了回来。 经过了这么多事,苏沁凉只觉得身心具疲,就把悠然医馆关了。 这日,苏沁凉坐在院子中读信。 信是冷吟风来的,说已经让人护送着悠然来戈央,已经在路上了。 苏沁凉算算日子,今天也差不多该到了。 因为悠然就要来到的消息,倒是让苏沁凉沉重的心振奋了起来,这才发现今日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倒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暖和天。 “娘娘!”一声轻快的叫声,苏沁凉抬头,就见苏清远正笑得如阳光般明媚,朝着她走来。 她想当初将苏清远带回来真的是对了,这孩子现在长成一个俊朗少年,带着阳光的笑容,走在大街上虏获了一路少女的芳心,谁又能想到如今当上御史大夫的苏清远,当年竟是个在街头乞讨的小乞儿呢? “我早就不是娘娘了,你这么叫我,感觉怪怪的。”苏沁凉无奈的说,还顺便露出一副苦瓜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悠然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多少被儿子的性格影响了些去,原本淡然的性子出现了裂缝。 这种苦哈哈的表情放在她淡然的脸上,说不出的滑稽,就连苏清远都没忍住笑。 “噗哧!”既然憋不住笑,他便毫不客气的笑喷了一大口口水,幸亏苏沁凉还不近,才没有殃及到她。 “就算你还在不是太后娘娘,可逍王妃你也是逃不了了,一样是娘娘。”苏清远笑道,“而且都叫顺口了,现在再改,还真改不过来。” “逍王妃?”苏沁凉自嘲的撇嘴。 还逍王妃呢,最近逍遥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总是找不到人,好像刻意的躲着她一样,这也是她连日来郁闷的主要原因。 一想到逍遥冷淡疏离的态度,她的胸口就堵得慌,沉得难受。 看到她苦涩的表情,苏清远倏地闭嘴,暗骂自己找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逍遥和苏沁凉两个人兜兜转转,到现在都还纠结着。 “那个……呃……对了,今天佟年海在菜市口斩首,百姓们不少都赶去凑热闹了。”苏清远努力地岔开话题说道,可是想来想去,居然找了个这么沉重的话题。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苏清远你平时的聪明都跑哪去了?今天都说的这是什么话? 果然,就见苏沁凉硬扯出一抹笑,说道:“是吗?其实佟大人也是个可怜人,他们父女俩都是被人利用了。” 她说着,神色黯然,对于杀人这档子事,她还是排斥的。 想到佟妃因为被墨雨萱利用,最后害她不成反而自己丢了性命。 佟年海想要为女报仇,去依附了齐昊,沦落到菜市口斩首。 父女二人都没有得到善终,仇恨这玩意儿,其实是最致命的毒。 苏清远在一旁看得心里暗急,正想着怎么调节一下气氛,突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180隐患 “娘!” 苏沁凉诧异的转头,就见悠然正朝她快步跑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着光,晃啊晃着人的眼。 “悠然!”苏沁凉一见悠然,什么阴霾都没有了,马上张开双臂,任由小人跳上来,“啊,小家伙又重了。” 两人其实分开也没多久,可是小孩子长的快,就这么几天,就高了不少,也重了很多。 被悠然这么一扑,苏沁凉倒是险些往后倒去,幸亏苏清远在旁边扶了一把,她才站定。 “谁送你回来的?”苏沁凉问道。 “是祁阳叔叔。”悠然说道,才说完,祁阳就走了过来。 “苏姑娘。”祁阳恭敬地说道。 “真是多谢你了。”苏沁凉说道,“风那边怎么样?” “苏姑娘放心,皇上那里一切正常。”祁阳说道,“只是最近紫金的局势比较敏感,皇上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才让属下护送悠然回来。” “嗯,我明白。”苏沁凉点点头,说道:“你来了就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回去吧。” 祁阳面色有些为难,说道:“我……放心不下皇上,最近被贬的大皇子有蠢蠢欲动的意思,所以我想尽快回去。” 苏沁凉一怔,没想到那个没脑子的唐御风居然还想翻天。 这点她倒不担心冷吟风,就凭唐御风,还真是翻不出什么花来。 不过祁阳会担心,也不是没道理,所以苏沁凉就没再坚持,只是说道:“那也至少在这里吃顿饭,休息一下再往回赶。” “好。”祁阳应道。 祁阳没推辞,他赶路也挺累的,就怕路上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将悠然送回到苏沁凉的身边,一路上脑袋里的一根弦始终紧绷着,随时处在一触即发的边缘,警觉性达到了最高点。 一踏入苏府,他这才算是放心下来,一放松下来,疲惫接着就跟着来了,他这才发现,这一路上他有多么累。 苏府的饭菜并不说多么精致,反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家常菜,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苏府的高门大院,定然以为苏府生活奢华。 只是苏老爷和苏夫人都不是这样的人,在加上苏沁凉本身对于这些东西也不怎么追求,府上下人不多,也就是够用而已。 不过反倒是这种家常菜,让祁阳吃的格外舒心,祁阳一开始家境并不富裕,现在跟了冷吟风,条件才算是慢慢的好起来,自是吃习惯了自家的家常味道,即使是清粥小菜,也是吃的怡然自得。 “我还怕你吃不惯呢。”苏沁凉微笑着说,看祁阳吃的香,也就放心了,总算没有怠慢了客人。 “很好,有家的味道。”祁阳说道,拿起刚刚吃空的碗,说道:“能再添碗饭吗?” 看他吃得高兴,苏夫人眉开眼笑的,高兴地说道:“好吃就多吃点,你随便吃,吃多少都行!” 说话间,丫鬟已经又重新添了碗饭回来。 “哎哟,我做了这么久的饭,都没有人夸一句,还是小祈你好,让我这做饭的人听了都高兴。”苏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这是夫人你做的?真没想到。”祁阳咧嘴说道。 “这老婆子操劳惯了,说别的可以不做,可是饭菜一定要亲手做,把我们养的,傻乎乎的也不爱吃什么山珍海味,就吃惯她做的饭。”苏老爷也笑眯眯地说道。 听了苏老爷的话,在苏夫人不满的白眼下,桌上马上便是一片笑声。 苏沁凉目光掠向绿墨,似乎是不想扫了众人的兴,她强笑了几声,只不过笑容太僵,比哭也好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一顿饭下来,苏沁凉便把绿墨单独叫了来。 “绿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苏沁凉试探地问道。 “啊!没有啊!娘娘怎么会这么想?”绿墨忙否认,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装。 只不过苏沁凉倒也没有这样放过她草草了事,又接着问:“那你有什么心事?刚才吃饭看你心不在焉的,笑不达心。” 绿墨张张嘴,却似乎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一直犹豫着,却始终说不出口。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苏沁凉毫不犹豫的说。 “娘娘我……”绿墨迟疑的说道:“我想进宫去照顾麒麟宫的那位。” 绿墨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沁凉的反应。 齐昊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虽然是太上皇,可也顶着谋反的罪名,被齐晖木兰在麒麟宫,显然也无法再尊称为太上皇。 而绿墨着实又无法直接叫齐昊的名字,只有称呼麒麟宫的那位。 苏沁凉沉吟了一会儿,绿墨会提出这个要求,她倒是不吃惊。 毕竟齐昊对绿墨有恩,而且这恩惠还不小,基于报恩的想法,绿墨也会进宫去。 所以苏沁凉并没有多做为难,点头说道:“好,我进宫去跟晖儿说说,让你去照顾齐昊,也不是难事。” 闻言,绿墨感激的笑道:“谢谢娘娘!” 绿墨高高兴兴地跑去收拾,见她这样,苏沁凉也不忍扫她的兴,毕竟齐昊现在的转变太大,早已不是绿墨记忆中的那个皇子,恐怕绿墨怕是要失望了。 只不过看绿墨现在这样,她也不忍拒绝。 着人备了马车,她便带着绿墨朝着皇宫出发。 路上,苏沁凉忍不住问:“绿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齐昊了?” 绿墨一惊,身子突然一跳,就像是只受惊的鸟,满脸的慌张。 “娘娘,这……这话可怎么说,这……我怎么敢使得……”绿墨慌张地摆着手,红着脸说道。 苏沁凉是过来人,又看到过那么多事情,看到绿墨的反应,又如何猜不出? 这丫头,怕是真的陷下去了。 由恩情转化为爱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绿墨,你没了亲人,这些年跟着我,我觉得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了,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可是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苏沁凉轻声说道。 “娘娘,我也是这么想的,跟着娘娘,娘娘从来没薄待过我,处处护着我,其实心里边,早就把娘娘当成自家姐姐了。”绿墨低着头说道。 “即是如此,那绿墨,你听我这个当姐姐的一句,别陷得太深。你心底里对于齐昊的形象,还一直停留在以前他还是二皇子的时候,现在的齐昊远非你记忆中的那样,如果你陷下去,是要受伤的。”苏沁凉说道。 对于齐昊,绿墨就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傻傻的只能任由齐昊吞噬。 苏沁凉不禁怀疑,齐昊当初选择帮助绿墨,其心思到底单不单纯? 毕竟齐昊有个不小的案底,潜伏了十五年,连自己的女人都能牺牲,这样的人,会无条件的帮助绿墨吗? 想想当时齐昊还是二皇子时,朝中的形势,他这么做,是不是有收揽人心的目的? 毕竟绿墨的父亲身边虎贲大将军,就算身死,可是手底下有不少死忠的兵士,他这样做,无疑是在间接中给自己招揽了不少兵马。 再加上仗义相救的口碑在朝中与民间传开,也给他的竞争增加了不小的砝码。 苏沁凉皱着眉,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的大,在她看来,齐昊绝不会做那种毫无利益的事情。 181原来一直都爱着 她有点后悔答应绿墨进宫了,虽然齐昊现在被关在麒麟宫里边,可是她毫不怀疑,齐昊还是有办法伤害到绿墨。 心下正后悔着,马车已经停下来。 “小姐,皇宫到了。”车夫在外面说道。 已经到了?都来了恐怕再要反悔也不可能,苏沁凉笑着摇头,便下了车。 绿墨显得有些激动,还有些忐忑,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襟,苏沁凉都看在眼里,也只有在心中暗叹。 苏沁凉手上有齐晖给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所以在守卫那里毫无阻碍的便通过了。 到了醉龙殿,齐晖见到她时显得很是诧异。 “母后?你怎么来了?”齐晖惊讶地问道。 惊讶是应该的,可是他的反应跟处变不惊的性子比起来,就显得太夸张了,苏沁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有事要找你帮忙。” “母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齐晖回答的很痛快。 “绿墨的身世你也知道,能不能……把她安排去麒麟宫照看?”苏沁凉说道,看到齐晖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一个结,“如果为难就算了,毕竟齐昊那边非同小可。” 这时候的苏沁凉,倒是希望齐晖开口拒绝,明知绿墨可能会失望,可也总比以后受伤要强。 不过明显齐晖没有听到苏沁凉的心声,倒是微笑着点头说道:“可以。” 苏沁凉立马胯下肩膀,齐晖惊吓的认为难道自己同意还有错了? 不过苏沁凉什么也没说,齐晖也不问,让人带着绿墨去麒麟宫了。 从醉龙殿出来,苏沁凉没有直接出宫,而是绕道去了祥凤殿。 当她说要去祥凤殿时,齐晖欲言又止了下,但是也没阻止她,就是派了几个宫女跟在她身后伺候着,免得在宫里走动,被哪个不开眼的误认为宫女。 苏沁凉还在奇怪刚才齐晖奇怪的表情,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祥凤殿的门口。 祥凤殿经过齐昊事件后,齐晖又把以前的宫女都调了回来,她们都认识苏沁凉,所以并没有阻止她入内。 苏沁凉轻车熟路的穿过祥凤殿来到后院,却发现悠思的墓前正坐着一个人,黑衣白发。 是逍遥。 没想到这些日子一直躲着她的逍遥,两人竟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身旁的宫女想要开口叫她,马上被她阻止,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她们噤声,遂又挥挥手,让她们先退下。 宫女虽然不知原因,但是主子的话还是要照听,便悄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安静的院落,除了鸟鸣和树叶沙沙,就只有苏沁凉和逍遥两人。 逍遥坐在墓碑前,还不知道苏沁凉在不远处看着他。 此时逍遥的背影,看上去那么寂寞,似乎扛着无法承受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似的。 “悠思,你恨爹吧?我知道,因为你娘也恨爹。”逍遥说道。 “可是就算你讨厌,你恨,爹还是要来看你,因为以后恐怕没机会了。爹只剩下两年的命,但是爹不后悔。因为我无法承受在失去了你之后,还要失去悠然,更无法承受你娘的恨。你娘肯定也受不了失去悠然的痛,用我的命去换凉儿的快乐,我甘愿。否则悠然死了,就算我活着,看着凉儿痛苦,却束手无策,得到的也只是无尽的悔恨。” 苏沁凉在暗处听着,身子忽然一震。 只剩下两年的命! 怎么会? 他就是因为这样,这些日子才表现出反常的排斥自己吗? 两年……两年…… 她脑中还未及消化这个词,逍遥又说道:“悠思,下面冷吧?等爹两年,爹就去陪你,好好照顾你,好不好?再两年,两年里,爹想好好照看着你娘,看到她好,爹才能放心的去了。” “我曾经那么伤害她,现在来的都是报应,是报应啊!呵呵!曾经数次差点害死凉儿,现在,是我填命的时候。只是我舍不得,舍不得把她们娘俩留在这里,我却再也看不到了,她们出事,我也再也帮不了手,甚至对于别的男人猛献殷勤,我也根本无能为力。” “悠思,爹是不是很差劲?很自私?悠思,你能原谅爹吗?我多想听你叫我一声‘爹’,却是奢望了,自作孽啊!”逍遥说道。 后来,他又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话,每句话都像一根刺,一点都不留情的刺进苏沁凉的心。 她还恨他吗? 不,现在的他,她早就恨不起来了。 这个傻瓜,就因为活不久了,怕她伤心才疏远她的吧。 想着与其爱他,倒不如恨他,这样子他死了,她至少不会伤心。 可是他难道就不觉得冤枉吗? 明明替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她却不知道。 坐了许久,苏沁凉感觉自己的腿都站得有点疼了,逍遥这才站起身来,她忙躲到暗处,他应该不会想让自己听到先前的那番话。 逍遥转过身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他哭过了。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喘不过气来。 她从未见过他哭,可现在,他哭了。 她愣愣的站在暗处,一动不动,逍遥离开以后,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才慢慢地走出来,颊上多了片湿意,她用手指擦了一下,竟是眼泪,在指腹氤氲的散开。 擦干泪,她走到悠思的碑前,这辈子,她欠的最多的就是这孩子。 因为她没有保护好他。 她缓缓地坐下,就坐在逍遥刚才坐过的位置,虽然过了很长时间,她好像还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 手指沿着碑上的字迹轻轻地划过,轻声说:“悠思,娘原谅爹了,想陪他走完这段路,好不?” 微风轻轻地吹过墓前的花草,似是在回答她的问话。 离开皇宫时,苏沁凉的心更沉重了,现在她已经顾不得担心绿墨,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逍遥的身上。 两年,就只剩下两年。 得知这个结果,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舍不下他,即使是恨着他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让他受一点点伤,更何况是死了。 马车上,苏沁凉一直看着窗外,可是外面的景色却没有入到她的眼里。 这时,她突然看到熟悉的三个烫金大字:逍王府。 这三个字就像是醒神药一样,立马拉回了她的思绪。 “停车!”她在车子里大喊。 估计是喊得有点急,只听到马的嘶鸣,车子又往前走了一段才停下。 “小姐,你——”车夫奇怪的说道。 “我突然想到有点事,你先回府,不用等我了。”苏沁凉下车说道。 反正已经在城里,逍王府和苏府就隔了几条街,走几步也就到了。 车夫应下,就去着马车离开。 苏沁凉往回走了点路,来到逍王府门口。 经过了齐昊这件事,逍王府已经全部换上了逍遥谷的人,就连门口守门的都不例外。 守门看到苏沁凉,自然认得她,马上叫道:“夫人。” 苏沁凉淡淡一笑,这回竟然没有反驳,默认了夫人的身份,说道:“我来找逍遥。” 182 对峙尹胜雪 “呃……这……”守门明显犹豫了,为难的吱吱呜呜。 “怎么了?他不在?”苏沁凉皱眉问。 “倒不是不在,只是谷主吩咐,不见夫人。”守门也很去无奈,在逍遥谷的时候,逍遥对苏沁凉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说不见就不见,就猜是不是小俩口闹别扭了。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他见为止。”苏沁凉说道,果真就站在门口不动了。 这眼看天就要黑了,也越来越冷,让苏沁凉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守门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人便决定进去跟谷主说说,谷主那么疼夫人,肯定不忍心看她这么站着挨饿受冻的。 苏沁凉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看到守门的动作。 守门走到一半,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尹胜雪。 他们都是逍遥谷的人,自然知道尹胜雪和谷主还有谷主夫人的一段过去。 具体的虽然不太清楚,可是也都猜测过,谷主和夫人闹到如今这么僵的地步,尹胜雪是功不可高,所以一直不怎么待见她。 见到尹胜雪走来,守门虽然不怎么情愿,还是叫了一声,“尹姑娘。” “出什么事了?”看守门神色匆匆,尹胜雪便问道。 这些人都是逍遥谷带出来的,平时尽责的很,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绝不会擅离职守。 见到尹胜雪守门就来气,就想着干脆趁这个机会,拿夫人来气气她,别老是贴着谷主不放。 于是守门说道:“夫人来了,就在门口等着呢。” 因为厌恶,所以说话时放气也不怎么好。 对于不见苏沁凉这件事,尹胜雪也是知道的,心道不能让这守卫告诉逍遥,万一逍遥心软,两人旧情复燃,她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整了整心思,当下不动声色的说话:“行了,你先回去守着吧,我去告诉逍遥。” 见守门站着不动,尹胜雪不悦的皱眉:“站着干什么?难不成不相信我吗?” 还真是不相信,守门腹诽,她会这么好心去告诉谷主?真是笑话。 “我看还是我亲自去跟谷主说一声吧。”守门说道,他又不是傻瓜,岂会被尹胜雪三言两语给支走。 尹胜雪心中冷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淡淡的说:“好吧,你愿意去说就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罢,好像生了气,就走开了。 守门嘲讽的撇唇,便去找逍遥。 守门离开不久,尹胜雪就又出现了,嘴角挂着冷笑,说道:“哼!笨蛋!” 苏沁凉正在门口等着,她就不信逍遥真能狠下心不理她,没想到却见到了熟悉的白色身影。 尹胜雪! 苏沁凉皱眉,对于这女人,她是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苏姑娘,还是请回吧,逍遥既说了不见你就是不会见你,你也不用站在这里博同情,平白的伤了身子不说,站在我逍王府门口,还让人看了笑话,以为逍遥在外边拈花惹草呢。” “你逍王府?我倒是不知道,逍王府什么时候成了尹姑娘你的了。”苏沁凉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要笑话也是别人家的事,如果逍遥怕被人笑话,大可以把我请进府去,那就不怕丢人了。”苏沁凉凉凉的说道,竟然忍不住,给了尹胜雪一个白眼。 翻完了白眼,苏沁凉才想到,糟糕,这大街上的,翻白眼的样子肯定不好看,这下子形象可全毁了。 尹胜雪心中憋着气,被苏沁凉的话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说道:“苏姑娘何必如此,逍遥已经做得这么明显,就是为了躲着你,何必非要扒着逍遥不放呢?这可不是苏姑娘的风格,苏姑娘若是再这样固执下去,只会更丢人而已。” 苏沁凉笑了,是被气笑的。 “这话由尹姑娘来说给我听,我怎么觉得这么讽刺呢?好像从五年前一直到现在,都赖在逍遥身边死活不肯走的人就是尹姑娘吧!”苏沁凉说着,面色一寒,“尹胜雪,你也别跟我拐弯抹角的了,跟你耍心机我觉得没意思,五年前的崖顶,齐昊设计我上去,你怎么那么巧就在了呢?你认为人家都是傻子想不透吗?” “我能猜着,逍遥肯定也能猜着,我奉劝你一句,若还想给逍遥留个好印象,就不要再做这些下作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做人,你以前好歹也是侍奉神的,侍奉神这么多年,难道只学会了怎么害人吗?”苏沁凉怒道。 “你!”尹胜雪怒极,气的整张脸都变了形,哪里还谈得上漂亮,根本就是狰狞恐怖。 “我和逍遥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掺和,我们俩再怎么闹,逍遥的心还是在我身上,你别瞎费工夫了。”苏沁凉最后说了句。 尹胜雪正要不甘示弱的骂回去,突然有辆马车停在门口,车夫是逍王府的人,她认得。 正奇怪着,逍遥冷着脸走出来。 在逍遥出现的那一刻,苏沁凉的眼睛就一直放在他身上,不曾离开过。 她发现,自从逍遥满头乌发变银丝之后,他就开始穿黑衣,以前那身如谪仙的白衣打扮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不知是不是换了装束的缘故,就连表情都变得冷峻起来,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板起脸来的表情是那么的不怒自威。 “逍遥……”本来听说逍遥躲着苏沁凉,以为他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尹胜雪这才大着胆子出来,想要在逍遥遇上她之前先把她赶走。 可是没想到逍遥到底还是出来了,这让尹胜雪显得有些心虚,声音也不自觉的就细弱蚊蝇。 逍遥经过她时,稍微一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的她就哪针扎似的,那么冷,那么疼。 难道他真的知道了吗? 其实五年前崖顶那次,她真没有勾结齐昊,当初执意要跟逍遥出来,也是打着暗中破坏的心思,以苏沁凉的性子,只要看到她,决不会同意跟逍遥回去。 只不过中途被人掳走了,醒来以后就呆在了崖顶,在看到苏沁凉后,索性将计就计,把她陷害个彻底,要说勾结,她还真是冤枉的。 不过现在说这个有谁会信呢? 苏沁凉一动不动的看着逍遥向她走过来,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直,生怕眨了眼睛,会把逍遥眨不见一样。 眼见他越来越近,走到自己面前时,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径直的越过自己登上马车,表情那么冷漠,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逍遥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却是对车夫,而不是她。 苏沁凉不禁自嘲的撇嘴,逍遥啊逍遥,你绝的可真够彻底的,就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跟我说啊! 不过苏沁凉是谁,骨子里的脾气倔强着,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现下她认准了逍遥,既然原谅了他,又认清了自己的心,就绝不容许有后悔的事情发生,否则两年后,她定会后悔的痛不欲生。 所以当下也不犹豫,直接跑过去跳上马车。 可是事情也不是总那么尽如人意,也不知道那个车夫是不是故意的,在她跳上去的同时,车夫正好赶着马动了起来。 所以她一跳,也没跳好,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遥遥晃晃的就往后仰。 183 初夜 所以她一跳,也没跳好,半个身子还露在车外面,摇摇晃晃的就往后仰。 眼看就要跌下马车,被车轮碾过,苏沁凉此时什么都没有想,大脑一片空白。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经大脑,就这么冲动行事。 苏沁凉不禁露出苦笑,冲动是魔鬼啊! 眼看就要跌出马车,成为车下亡魂,逍遥吓得脸色都白了,也顾不得什么要赶走她。 就算赶走,也要苏沁凉有命被他赶走啊。 他马上伸出手拉住苏沁凉尚在车内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扯回车上,由于惯性,苏沁凉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直接扑进逍遥的怀里,一接触到他厚实的胸膛,立刻迷恋上那份熟悉的温暖。 舒服的苏沁凉竟然忘记了场合,得意忘形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猫儿一样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逍遥喘了口粗气,看她享受的样子,实在是诱人的不行。 他想了五年能够再将她拥入怀中,可是现在,佳人在怀,他却不敢拥住,明明怀中的喜悦被她填的满满的,他的手却只能僵在半空中。 享受着温暖怀抱的苏沁凉,自然看不到逍遥痛苦挣扎的神色,现在她算是用上了无赖招数,赖着他,巴着他。 逍遥痛苦的闭上眼,一咬牙抓住苏沁凉的双肩,硬下心肠将她推开。 就在他离开她怀抱的同时,他感觉怀中空落落的,心也跟着消失了。 苏沁凉被他这么无情的推开,脸色不自然的一僵,不过很快又自然下来,坐在马车上。 “你要去哪?”她问。 逍遥抿着双唇,想要无视她的存在。 可是马车偏偏空间那么狭小,四周又都是她身上发出来的清新香味,竟让他呼吸都失了序。 这时候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只要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的情绪,被苏沁凉影响的呼吸不稳,一说话非出丑不可。 于是当下,他的脸色更是冷下几分。 不说就不说,等到了地方,她照样能知道,苏沁凉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等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苏沁凉的好心情彻底没了,不禁瞪大了眼睛。 青楼?! 而且还是墨月轩赌坊对面,同样隶属于他手中的青楼,这天还没有黑,已经有大批大批的人进去。 前些日子她在赌坊住的时候,也看过一眼,也没发现平时生意这么好啊! 逍遥连看也不看她,径自走进青楼,老鸨子在门口热情的迎客。 “大爷,快来了,占个好位子,今晚可是咱们花魁柳姑娘拍卖初夜,机会难得,难得啊!”老鸨子热情的高声叫道。 听着她粗嘎但是非要捏着嗓子装细嫩的嗓子,苏沁凉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倒足了胃口。 逍遥来这里,难道也是对那个花魁产生了兴趣? 能够当上花魁的,哪个不是才艺了得,皮囊更是尚佳,想到逍遥可能就是为了那个花魁而来的,她的肚子就开始冒酸水。 眼看逍遥就要进了去,她也忙跟上,后悔今天穿了女装,要是换上男装,定会省去不少麻烦。 心想着反正现在人多,能跟着混进去也说不定。 “哎--这位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老鸨倒是眼尖,立刻拉住她。 “进去啊!你们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苏沁凉不以为然的说道,眼睛紧紧盯着逍遥,眼看他就要消失在人群中,要是跟丢了,一会儿人多可就不好找了。 “这可是男人来的地方。”老鸨脸色不善,八成是把她当成来捣乱的了。 “难道没有女人吗?”苏沁凉嘲讽的说,这地儿没女人,男人谁来啊! “有,不过姑娘也想来试试?我看姑娘长得不错,倒也不是不行啊!”混这行的,什么人没有见过,老鸨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苏沁凉脸色一变,看逍遥进的自在,她却被挡在门外,一股气涌了上来,怎能让那个男人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快活! “我是跟着他来的!”苏沁凉直接指着逍遥的背,拔高嗓门说道。 或许是她的声音真的很大,又或者是逍遥一身黑一白发也忒显眼,所有人都望向逍遥。 被目光锁定,逍遥不自主的站住,看着苏沁凉的手指,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嘴角一抽一抽的。 苏沁凉拨开人群,双手牢牢地挽住逍遥的手臂,逍遥禁不住倒抽一口气,手臂正被挤压在她胸前的丰盈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这,这位公子,你真的认识这位姑娘?”老鸨不怎么肯定得问。 有哪个男人逛窑子还带着女人的?这男人八成疯了吧! “那当然,我是他娘子!”苏沁凉骄傲的宣布,顺便扫了一眼周围的青楼姑娘,意思很明显,离我男人远一点。 “没有,我们没有成过亲。”逍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想要抽出手臂,奈何苏沁凉抓的实在太紧,才无奈作罢。 不过他这么回答,也就是间接的承认了他们俩确实是认识。 苏沁凉的目标不是很远大,目前只要能够成功的进入青楼变行。 “没关系,也算未婚夫妻了。”苏沁凉咬牙切齿的说。 要不哪有男的带未婚妻来逛青楼的,难不成真是只来这里听小曲纯聊天? “看什么!我男人带青楼自带姑娘不行啊!”苏沁凉没好气的说道,挺挺胸膛,示意她就是那个姑娘。 “这...可以,可以......”老鸨眼角不停的抽搐,不过来了就是客,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赚的道理,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于是也再没有阻止苏沁凉,放他们进去了。 进去以后,逍遥并没有选择靠前的桌子,而是选了个中间靠后的位置,埋在人群中,很符合他一贯的低调原则。 只不过那一身黑衣白发也实在太过明显,就算他想要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就和巨大无比的正在燃烧的蜡烛一样,闪闪发光,成为全场的焦点。 没多久,一楼的大厅就坐满了人,因为是拍卖花魁的初夜,大家都早早的就赶来,其中不乏朝中的熟人,还有熟人的儿子。 苏沁凉和逍遥同桌,可是逍遥从头到尾都没理过她,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他还真的是来看花魁的不成? 大厅中人声鼎沸那些熟人也看到了逍遥,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再看到逍遥身边的苏沁凉,表情就变得更加怪异了。 虽然好奇,可是看到逍遥那张生人勿近的冷脸,马上打消了上来打招呼的想法。 大厅之上,二楼突出来的台子上已经放了一把七弦琴,显然是给花魁柳诗诗准备的。 当两个丫鬟一左一右走出来,场中竟然自然而然的安静下来,没有人吩咐,大家都有统一的默契。 这下子连苏沁凉都着则好奇,这柳诗诗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这么镇得住场子。 184定情之吻 这下子连苏沁凉都着则好奇,这柳诗诗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这么镇得住场子。 两个丫鬟站定后,那柳诗诗才缓缓地走出,一身翠绿的罗沙长裙,巴掌大的小巧瓜子脸,莹润白皙,一双秋瞳缓缓地扫了一眼场下的男客,只是淡淡的一眼,却似在勾魂。 这真是一个天生狐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苏沁凉心中暗道。 而同时,她眼角的余光小心的觑着逍遥,见他倒是没什么反应。 “各位爷,虽说今晚柳姑娘的初夜是拍卖的,按理说价高者得,但是咱们柳姑娘定了个规矩,合格的人才能参加竞价。”一个丫鬟说道。 这话一出,下面立刻熙攘了起来。 “什么意思?老子有钱就行了,要什么资格,银子就是资格!” “草!难道让老子白来?” “娘的初夜都要拍卖了,装什么清高。” “等老子拍下这个小娘们儿,非要让她在老子下面苦苦哀求不可,干死她!” 一句句不堪入目的下流话响起来,声音还不小,苏沁凉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信柳诗诗会听不见,可是二楼的女子依然镇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管她这份淡然是装还是怎样,至少表面功夫着实不错。 “各位爷,不管怎样,规矩已经定下了,柳姑娘的意思是,既然身不由己,初夜的良人却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今晚要比的不只是财,还要有才。”丫鬟又说道。 众人有咕哝了几句,可是规矩已经定下了,没有更改的可能,即使再说也只是过过嘴瘾。 苏沁凉眼睛扫了一圈,那些管家少爷倒是还挺镇定,其中还不乏风度翩翩的,看来对于今晚也颇有信心。 “有什么要求,请柳姑娘直言便是。”先前并没有参与进粗俗的咒骂中的一人说道。 丫鬟点点头,朝他微微一笑,显然印象不错。 “要求很简单,柳姑娘会抚琴一曲,能合得上姑娘琴音的便是合格者,各位爷想要选择何种乐器,跟咱说便是,都会为各位爷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丫鬟说道。 “哼!” 不甘的哼声,自是出自刚才发表那么粗鄙言论的人。 言谈都如此粗俗,自然对琴棋书画这么风雅之物没什么研究,估计平日的心思都放在这么赚更多的钱,玩更多的女人上了。 不过不甘心虽说不甘心,倒也是没有人离开,估计是想看看最后谁能够成功的抱得美人归吧。 当丫鬟来到他们这桌询问逍遥想要用什么乐器时,逍遥淡淡的说道:“不需要,我带着。” 丫鬟一楞,倒是没有说什么,便离开继续询问下一桌。 众人面前都摆好了乐器,逍遥才从腰间拿出一管玉箫,上面还刻了一个“逍”字,除了之前代表信物交给齐晖那次,从未离过手。 “你打算用这个?”苏沁凉苦涩的问。 逍遥不答,只是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箫管,回答了她的话。 她神色黯然,喉咙有些疼。 那时在逍遥谷的和鸣会,他就是用了这支箫吹奏了一曲凤求凰向她求亲。 如今玉箫还在,他也在身旁,可是他却要拿着这支箫吹奏给柳诗诗听。 下意识里,她已经将这支箫当做了他们的定情信物,不容亵渎,现在看他的表现,心下说不出的苦涩。 “能不能....换一支?跟这里的人说说,让他们借你一支箫,别用这支吹奏,好不好?”她有些梗咽,近乎卑微的请求。 逍遥转过头,终于肻正眼看她一眼,可是目光却那么冰冷,淡淡的说“没有必要。” 苏沁凉死命的咬住嘴唇,把嘴唇都咬白了,隐约间还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她不敢肯定如果再待下去是不是还能坚持得住,会不会失态,她顾不得了,只想留住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就要落下的泪。 苏沁凉,不能这么没出息。 胸口又酸又痛,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听到场中琴音响起。 不愧是花魁,琴音自当是个翘楚,琴音流泻,高山流水,诉说着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想要找一个良人将她解救于水火。 对于今夜,惶恐,期待,矛盾的心情都寄于琴上。 半响,场中也有琴音响起,纷纷和着柳诗诗的琴,刚开始还好,可是随着琴音的直转,便有些力不从心,跟不上柳诗诗的节奏了。 “当!” 也不知道是谁的琴弦断了,黯然退出竞逐。 这根断了的琴弦就像是连锁反应,连带着其他的琴音也慢慢的弱了下来,只剩下寥寥的几个音调都没有。 就在附和着柳诗诗琴音的音调刚刚消失时,逍遥的唇突然覆上了玉箫,紧接着消失的琴音出现,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衔接的也自然无误。 先前逍遥一直不动,苏沁凉心中还抱有一丝可笑的希望,觉得他今晚说不定只是来看热闹的,并不会参与加进去,可是听到箫音响起,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不见了。 她拳头紧紧地握住,掌心都被指甲抠出了一道道血痕,不知不觉,贝齿又要上了嘴唇,正好对上之前的伤口,这下子,唇彻底被咬破了,一道嫣红的鲜血流过唇瓣,那般妖娆。 呵!不愧是逍遥,她自嘲的笑。 他的箫音不止将柳诗诗的琴音和的丝丝入扣,而且逐渐的,竟然引着柳诗诗开始和着他的箫音,随着他的节奏走。 这个看似温润实则霸道的男人啊,连抚琴吹箫也是这般。 他看着逍遥温润的侧脸,白发让他原本温润的脸庞突然变得妖魅起来,想着她的箫音不是吹给她听的,眼睛突然被灼的刺痛,别过脸不忍看下去。 她看上逍遥了! 那么明显的小女儿面对心上人的娇态,带着琴音,每一下都打着她的心脏。 随着最后一个音律的结束,托起长长的尾音,抬头看着柳诗诗,正好迎上她爱慕的眼光。 苏沁凉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她,有股冲动。 真想跑上楼去将刘诗诗的脸给撕裂,毁了她这般娇羞的脸。 稍后,丫鬟俯下身,就见柳诗诗在丫鬟耳边说了什么,丫鬟一愣,目光不自禁的朝着逍遥瞥了一眼,又掩嘴轻笑。 点了点头,丫鬟又站直身子,说道:“下面,奴婢点到的爷是这次测试的合格者,可以参与竞价了。” 丫鬟一个个点名,人不多,只有十个,可是没有意外的,里面有逍遥。 如果不是有竞价这一个环节,恐怕柳诗诗就要直接点名逍遥了。 没有被选上的人冷哼一声,可是想想落选这么多,也就多少有些平衡了,开始冷眼看着他们这么选上像疯子一样的你争我夺。 “现在开始竞价,底价是一千万两白银。”丫鬟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价。 “十万” “二十万” “五十万” 这些人为了得到柳诗诗,可真是不遗余力,苏沁凉自嘲的的撇唇,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逍遥。 185 我来你青楼做姑娘可好 这些人为了得到柳诗诗,可真是不遗余力,苏沁凉自嘲的的撇唇,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逍遥。 他不动声色,可是这回,她不会傻到以为逍遥会放弃竞价了。 “一百万!” 全场哗然,全部向开声的方向望过去,是个翩翩公子,只是有些骚包的扇着扇子,又是冬天,这个动作就显得有些做作了。 一百万的价码一出,场中不少人都产生了迟疑,看着公子的模样像是志在必得,而且自己也舍不得拿那么多银子,就为了一个女人的一个晚上。 现在雏多得是,没必要非在柳诗诗这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这一百万一出,便没有人再开口了。 “这位公子出了一百万,请问还有没有更高的了?”丫鬟说道,望着场下。 见没有人应声,她又说道:“那奴婢数三下,如果还没有爷应声,那么柳姑娘的初夜可就归这位公子了。” “一。”丫鬟顿了顿,没有人应。 柳诗诗的眼中划过惊慌,这次也忘了掩饰,直接就看向逍遥,她今晚可是属意他啊! “二。” 她又顿了一下,时间比上一次稍长,估摸着也没有人再出价了,心里也知道,一百万已经是到顶了,便要开口数第三声。 “二百万。”逍遥淡淡的出声。 声音不大,可是场中实在太安静,大家都等着丫鬟宣布结果呢,他这一出声,自然被人听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大得很。 所有人都像傻子一样的看着逍遥,这人难道是真的喜欢柳诗诗? 柳诗诗是漂亮,可也不值二百两银子吧! 苏沁凉听到心中有破裂的声音,随着他“二百万”的出声,声音越来越大。 “二百万,还有爷要出更高的价吗?”丫鬟问道,也被逍遥这一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刚才出价一百万的人。 那人淡笑着却不再跟价,显然是放弃了。 丫鬟深吸口气,说道:“那奴婢依旧数三下,没有人再出价的话,柳姑娘的初夜就归这位公子了。” “一。” “二。” “三。” 第三声落下,柳诗诗这次放心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看向逍遥的目光情意更浓。 有才,有财,相貌又是一等一的俊美。 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而这声“三”字落地,苏沁凉却是被直接宣判了死刑。 她面如死灰的看着逍遥,只想听他说,这只是个玩笑,我就是来玩玩的,咱们现在就走,我对那个柳诗诗没有兴趣。 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奢望,逍遥甚至连看也不看她。 他的唇抖得厉害,听到丫鬟说:“公子请上来吧。” 逍遥应声起身,虽然没有看向苏沁凉,可是眼角的余光仍然觑到了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 他咬牙,硬下心肠往前走,走到楼梯口,就要迈上去时,苏沁凉突然起身,动作太大,连带着桌子凳子都被推倒了。 “逍遥!”她失态地大叫,声音彻底梗咽了,眼泪再也藏不住,顺着面颊滑下来。 逍遥顿住,却没有回头。 他怕,如果他回了头,就再也坚持不住,硬不下心肠了。 苏沁凉紧握着双拳,颤抖着唇说:“你如果是要我伤心,那好,你如愿了,恭喜你。我从来不知道你狠下心来会是这般绝情,你就这么喜欢看见我流泪,看我心痛,是不是?我为你流的泪还不够多吗?” 逍遥肩膀一僵,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凉儿,我就是不想你再为我流泪啊,你如何不懂呢? “你回去吧,既然我这么绝情,你这样子为我就根本不值得。” 他说,拼命的控制着让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冷硬。 可是天知道,他的喉咙发苦,心在滴血。 “呵呵呵!”她突然轻笑,纤长的手指戳着自己的心窝,“我的心,早就被你伤成了烂泥,千疮百孔的补都不补不好。你想让我知难而退,对你死心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心已经伤的不能再伤,再痛又怎么样?最痛的我都试过,你以为眼下这点痛就能够击退我吗?失去孩子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最痛,可是你又用尹胜雪伤了我。” “看到尹胜雪,我以为不会有再痛的了,可是你又用十年的毒伤了我,我觉得自己的心已将被你打造的坚如钢铁,再痛也不过如此,可是你又亲手把我打落悬崖,让我带着腹中的骨肉一起去死。”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以前的根本就不叫痛,那只是挠痒痒而已,此时的痛,也根本不叫痛,它甚至比不上我失去儿子的痛!你以为这样就能伤我,让我死心么?”她说一句,就戳下自己的心窝,那么用力,那么痛,仿佛想要用身体上的疼痛,使她能够忘却此时锥心的痛一样。 场中静谧,都被她一番话吓住了。 “随便你。”逍遥艰涩的说道,举步上楼,这次并没有停下。 “这位姑娘,既然那个男人如此不懂珍惜你,何必这么在意他呢?不如跟在下走如何?我会好好待你的。” 先前出价一百万的人说道。 不得不说,他长得如此出色,绝对能够轻易地引住女人。 他这话,逍遥听得很清楚,握紧了双拳,想要狠狠地揍那个男人一顿,可是却硬生生的控制住了,上了二楼,来到柳诗诗的面前。 柳诗诗被刚才的话给吓到了,可是随即又平缓过来,见逍遥到来,福了福身子:“公子随奴家来吧。” 她低声说,脸上还带着羞意。 “啊?”老鸨子呆住了,还没来得及高兴柳诗诗一个初夜就卖了两百万两银子,结果苏沁凉来这么一招,彻底让她惊悚了。 生怕逍遥反悔,也幸亏逍遥没有理她,老鸨子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被苏沁凉点名。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退休了,这辈子都没试过像今晚大起大落的心情,人老了,心脏可受不了。 突然被苏沁凉点到名,又见刚才还那么悲愤的喊,先下又咯咯的笑。 虽说脸上挂着泪,可是带着笑容却又显得那么凄美,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姑娘,我想做你这里的姑娘,你可收吗?”苏沁凉指指自己,笑的更加娇媚,泪痕未干,却挂着妩媚的笑容,让场中所有的男人都看的痴了。 现在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刚才那个叫逍遥的傻了吧,身边这个美人儿无论气质和风情,可都比那个柳诗诗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他怎么忍心舍下这个美人而且投柳诗诗的怀抱? 就算这个美人儿已经不是雏了,可是他们还是愿意把她带回家养着,这种美,这种风情,可是前所未见啊! “这个,姑娘你....”老鸨子不怎么确定,这女的她敢收吗? 186 逍遥吃醋 “这个,姑娘你。。。。。。”老鸨子不怎么确定,这女的她敢收吗? 别说逍遥的身份,那个黑衣白发,戈央里谁不知道,那是逍王爷的经典装扮,眼下这位姑娘跟逍王纠葛不清,她若是收了,难保逍王不来找她麻烦啊! 不可否认,说是苏沁凉来这里,绝对是尖尖的,就连下一任花魁都比不上她。 可是赚钱固然重要,她也要有命赚才行。 耳这一点,老鸨子想的可是通透。 “怎么?嬷嬷你不敢收?我也说明白了,这里面我不卖身,就是抚抚琴,怎么样?”苏沁凉说道。 见老鸨子还在迟疑,她索性说:“要不我今晚先试试?嬷嬷到时再决定收不收我?嗯?” 瀹眼见苏沁凉是吃了秤砣铁铁了心要留在这里,老鸨子也没法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 “可是姑娘,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咱们院子里的姑娘一个个可都是多才多艺,你长得水灵,但是若是才艺实在说不过去,我也不能留你。”老鸨子眼珠一转,找了个理由说道。 “那是当然,我也不能让嬷嬷你做赔本的生意吧?”苏沁凉微笑着说道,便走上二楼,坐在柳诗诗的位置上。 她看到面前的七弦琴,想到刚才柳诗诗和逍遥琴瑟和鸣的场景,不禁皱眉,心生厌恶。 “我要换一把新琴。”她冷着脸说道。 “给姑娘换一把新的来。”老鸨子人活了大半辈子,心里通透的很,岂会猜不着其中的缘由。 也不过就是一把琴而已,又不是多么麻烦,当下就吩咐人给换了一把新琴来。 苏沁凉随意弹了几下调音,素手纤纤,轻拨琴弦,琴音就这么轻扬在场中。 她的琴音不知比柳诗诗要高明多少,要说柳诗诗的琴音,那是努力养成的,技巧虽好,却总是少了点什么。 可是苏沁凉的琴音,每一个转折都是那么自然,那曲子也耳生的很,都没有听过,却很是好听。 所有人都忘了玩了,不仅沉浸在优美的琴音之中。 “公子。。。。。。”柳诗诗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身在青楼,虽然看惯了那档子事,可是真轮到自己,到底也是第一次,还是免不住要害怕的。 再加上眼前的男子可是刚才禁不住芳心暗许的,紧张更是扩大了一倍。 可是逍遥从进屋来就没再看过她,反而是一个人坐在桌边,开始不停的喝茶。 她叫他,逍遥置若罔闻,把茶水当酒水那么灌,好像丝毫感觉不到茶水的滚烫。 忽然,琴音响起,虽然曲子没听过,可是他就是能听出来,这琴音是出自苏沁凉。 那个女人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在这里弹起琴来,她又不是卖艺的戏子。 逍遥开始坐立不安,偏偏又非得坐着不可。 他不能出去,出去就输了。 苏沁凉的心思他知道,就是为了引得他乱了方寸,出去向她投降。 可是他不能。 不能为了两年的自私而栓了她一辈子,他欠她太多,不能在欠她一辈子的幸福。 他喝着茶,不是感觉不到茶水的滚烫,可是身心都痛到麻木,又怎么顾得上这等小小的感觉? 突然,琴声停了,逍遥皱起眉头,是离开了还是怎样? 因为在意,受不自觉地就捏紧了被子。 “嬷嬷,怎么样?我还值吗?”苏沁凉弹完一段,笑看着老鸨子。 既然逍遥在这里,那么她也要留下,而且还要用琴音折磨着他,让他就算守着美人也食不下咽。 “值!值!太值了!”这时候老鸨子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王爷,都去他的吧,就凭苏沁凉的一手琴艺,和玲珑的心思,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蛋,那绝对是要把客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物。 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让她碰到了,还主动要求进来,那还不赶紧答应,慢一步都要后悔。 “姑娘你。。。。。。呃。。。。。。什么时候可以。。。。。。”头一遭,老鸨子对于进了窑子里来的姑娘说话的时候竟然结巴了起来。 “现在就可以。”苏沁凉大大方方的说,一点都没有初次进青楼的姑娘身上的那种害羞。 “姑娘,何苦在这里卖艺又卖笑呢?随我回去吧,我肯定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 “姑娘,跟我走吧,你想要什么都成,跟着我回去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姑娘跟我回去,我把家里那个婆娘给休了,娶了你好不好?” “去你的,姑娘你别听他的,他家那个婆娘就是个夜叉,平时把他治的老老实实的,他能休了他家那婆娘?你问问他敢吗?” “啐!你好意思说我?就你这个败家子整天就知道把老娘挂在嘴边,你想把人家姑娘接回去,也得先问问你家老娘同不同意!” 这些人一急,一时间就拔高了嗓门,只要有一个人拔高嗓门,别的人就说得更大声,免得落了下风,这么一来一回,整个大厅中就嚷嚷的和吵架似的。 这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传进了逍遥的耳朵里。 本来逍遥内力就深厚,真想听些什么,就算他们小声说也挡不住。 而现在,声音这么大,逍遥根本就不用仔细听,那些声音自然而然就传进他的耳朵里。 你这一句我一句的争夺,让逍遥恨得咬紧牙关。 “公子,你。。。。。。”柳诗诗脸蛋羞红,她想问逍遥为什么还不碰她,可是又说不出口,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看他的表情,他应该是在乎外边的那个女人的吧。 “自己待着,别烦我。”被外面一声声轻佻的声音气得火大,逍遥根本就忘了旁边还有个柳诗诗,耳边突然传来柳诗诗的声音,让他听不真切外面的情况,一怒之下就忘了控制情绪。 柳诗诗一滞,眼中就挂起了水雾。 逍遥不耐烦的觑了她一眼,说道:“我不会碰你,钱我也不会赖账。” 柳诗诗终于委屈的落下泪来,可是这泪水根本就没被逍遥看在眼里,他蹭的起身出了屋,躲在暗处看着下面的一切。 只见苏沁凉妩媚的笑了。 那笑刺着他的眼生疼生疼,她还从来没有露出过这般抚媚的笑,现在却对着一群色眯眯的男人巧笑嫣然,看得逍遥觉得碍眼极了。 “各位何必争呢?不如就学一下柳姑娘如何?价高者得,不过不是一夜,而是谁的价高,我就跟着谁走。”苏沁凉说道。 “你不会也弄什么测试吧!”有人问道。 “当然不会,纯粹价高者得。”苏沁凉说道,眼角一瞥,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哼哼,她就不信他还能隐忍多久。 逍遥握紧了拳头,价高者得?她怎么说的出口! 眼看底下的人已经跃跃欲试,而苏沁凉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老鸨子倒是乐得出现这么个结果。 一个柳诗诗的初夜都能拍出二百万两的高价了,现在看这些男人的气势,这位姑娘不是还得拍出一个天价来? 就算她在这里卖艺一辈子,恐怕也卖不出今晚这么高价,老鸨子是生意人,自然是利益为先,所以也是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逍遥沉着脸,若是真任她这么闹下去,到时候可不好收拾,他疏远她是为了她好,可不是让她作践自己! 搭在栏杆上的手紧紧一握,这才又松开,朝着苏沁凉走过去。 187 你要卖,我买!横插一脚 搭在栏杆上的手紧紧一握,这才又松开,朝着苏沁凉走过去。 下面的人正迫不及待着,苏沁凉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正在琢磨着逍遥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胳膊突然被人扯住,整个人被拉了起来。 而她定睛一看,却是逍遥。 他紧紧地抓住她,都忘了要控制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胳膊捏碎似的。 苏沁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中藏着一抹得逞的光,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心中暗乐。 瀹目光不自觉的瞥向柳诗诗的房间,看来是自己破坏了她的好事了。 要说不吃醋,那是假的,就算她相信逍遥不会碰柳诗诗,可是一想到柳诗诗看逍遥时满怀情意的目光,还有他们共处一室,柳诗诗会怎么大献殷勤,她就压不住心头的醋意。 现在看逍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本来逍遥就气着,再看到苏沁凉勾起的唇角,心中一股闷死倏地就爆发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他冷声问,表情前所未有的凛冽。 “干什么?没看到吗?你自己找了女人,我当然也要找个男人来养我,难道等着被你抛弃吗?”苏沁凉笑笑的说道。 “你需要男人养吗?”逍遥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她一辈子都看不上别的男人,齐晖也能养着她,更何况,想要养她的男人从戈央排到了天都去,她会缺男人养吗? 苏沁凉耸耸肩,没反驳可也没同意,只是说:“反正这话我已经扔出去了,你要是看不过去,就那钱把我拍下来啊!一出手就是二百万买一个初夜这么阔绰,应该也不在乎拍我的那点钱,可是如果你舍不得----” 苏沁凉还用自由的手指指台下,说道:“有的是人愿意把我买回家,你也不用担心。” “你瞎胡闹什么!给我回去!”逍遥扯着她。 奈何苏沁凉就是不动,还不忘挑事道:“你要我回去?你问问他们干嘛?” “不干!当然不干,我今晚还要带没人回家!”下面立即有人起哄道。 逍遥沉着脸,杀人的目光往下一扫,下面立刻安静下来,就连起哄叫嚣的人气势都不禁弱了下来。 逍遥不断地深呼吸,来来回回呼吸三四次,才冷声说道:“你要卖是吗?好,我买!” 他不理她是一回事,可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买了去。 “买我?好啊,请和他们一起参加竞价。”苏沁凉指一指说道。 逍遥咬咬牙,才不甘心的说道:“好。” 说完,僵硬的走下楼,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 苏沁凉淡淡的微笑,第一步算是得逞了。 “和柳姑娘一样,底价十万,大家请吧。”这次苏沁凉身边可没有什么小丫鬟,一切都是自己来。 “一百万。”这次没啰嗦,刚才出价一百万的那个男人,这次依旧一百万,只不过中间少了许多程序,直接就跳了一百万上。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不禁恨得牙痒痒。 不过却也知道,这种价钱是早晚都要来的,而且也绝不是最后敲定的。 毕竟柳诗诗都能拍出二百万来,像苏沁凉这种素质的,那就绝对不止那个价。 如果他们这些人中真有人想要赢得美人归,那么就必须下血本了。 “二百万。”这次逍遥也不啰嗦,将价格直接提高,直接把一部分人给拦在了外面。 “三百万。”一个邪意懒散的声音想起。 三百万! 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被这个价格吓到了,纷纷回头,想要看是谁来当这个冤大头了。 苏沁凉和逍遥也闻声看去,瞬间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苏沁凉只是吃惊,没想到冤大头竟是墨月轩,不过这家青楼本来就是他的,他收到消息也无可厚非,反正就算他把她买了她也不怕,反倒是安心下来,因为有墨月轩在这里,那么她便多了一个保障,睇下那些小虾米是休想赢得竞价了。 至于逍遥,脸色黑的就和碳一样,他和墨月轩是情敌关系,又岂是周围那些虾兵蟹将可以比的?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墨月轩出现,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输给他,更何况,他不相信墨月轩能够管得住苏沁凉,不再让她乱来。 “四百万。”逍遥淡淡的说,好像扔出去的不是银子,是破铜烂铁一般的淡定。 “五百万。” 周围的人都抹了一把汗,这次声音又换了一个,不属于逍遥,也不属于墨月轩,不过同样是一个冤大头-- 尉迟顷。 对于尉迟顷,他手里边的人散布在戈央的各个角落,就算是墨月轩恐怕也揪不干净。 哼!就算是你尉迟顷,也管不住凉儿! 逍遥愤愤的想。 此时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决定,只有自己能够关注苏沁凉,不让她乱来了。 “六百万!”逍遥的声音有点僵硬,不是心疼,而是生气,他来竞价,墨月轩和尉迟顷跟着凑什么热闹? 其实墨月轩和尉迟顷的想法很简单,这次竞价逍遥肯定是不会想让的。 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苏沁凉肯定是已经原谅了逍遥,而且心里边还是爱着他的。 像他们两人爱到现在,便是尊重苏沁凉的选择,一切以她的幸福为优先,并不想勉强她什么。 如果她真的喜欢逍遥,选择逍遥,如果这样她能够幸福快乐,墨月轩和尉迟顷不会阻拦。 但是对于逍遥这个情敌,他们又不能让逍遥赢得这般轻巧,怎么着也得给他设置点障碍。 像今天,认准了逍遥是不会想让,那么就要他来个大出血,以泄一下心头之恨。 “七百万。” 这次,不是,墨月轩。不是尉迟顷,而是来到了戈央,决定在苏府住一晚,闲着没事出来瞎逛,居然碰上了这等热闹的祁阳。 墨月轩和尉迟顷似笑非笑的看着祁阳,说道:“祁大护卫两年可是攒了不少钱?” 他们这话说的倒是实在,祁阳现在就算不缺钱,可是以他护卫的身份,却也不能像墨月轩和尉迟顷这两个大富豪一样一掷千金,更不能像拥有逍遥谷,相当于拥有一个国家的逍遥那般自在。 “在下那点微薄的俸禄,哪里有这么多钱,可是皇上有啊!”祁阳笑眯眯的说道,“在下是在替皇上竞价。” 听了他这话,三人相视而笑,互相心照不宣。 又是一个来捣乱的。 祁阳陪在冷吟风身边这么久,自然是很了解冷吟风的心思,像这种情况下,他不介意替远在天都的皇上来为逍遥设置一下小小的障碍。 基本上,这次竞价就是这四个人的表演了,其他人就是再有钱,能有钱的过他们吗? 场中的人无非就是些土豪,商贾,还有官家少爷。 京城的管家少爷可都是认识逍遥,墨月轩和尉迟顷的。 跟着三个人斗,自己老爹的官不想要了吗? 所以他们很自觉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喊价,免得被这三个人惦记上,到时候美人没抱走,反而让人家给抄了家。 再说了,苏沁凉是什么身份?这些平民不知道,他们这些官家少爷还不知道吗? 那可是当朝太后,当今圣上一心一意孝敬的人,就算不开罪在场的三个人,开罪了皇上,那是小事吗? 188 冤枉的逍遥 那可是当朝太后,当令圣上一心一意孝敬的人,就算不开罪在场的三个人,开罪了皇上,那是小事吗? 绝对不是! 所以管家少爷们自动封口,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看热闹。 就连人家的纨绔少爷都知道这事的利弊,那些熟识的朝中官员自然更清楚不过,心道这几个人是闲着没事干了跑青楼来消遣他们来了。 而至于其他人,他们真的舍不得拿出这么多钱来。 他们能跟逍遥等人比吗? 一个逍遥王爷兼着逍遥谷谷主,占了各国近半的经济命脉。 瀹一个当朝太傅,这整条街的娱乐产业都是他的,这还只是不得不暴露出来的其中那么一点点。 一个当朝太傅,一个不高兴,率兵平了那么,就连太傅手下都有他的人,那他的水得有多深? 一个代表了天都的皇上,那可是一国的财富! 谁来比?谁能比?谁又敢比? 于是对于苏沁凉的争抢逐渐演变成了这四人比谁的钱多。 “八百万!”逍遥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是看出来,这几个人估计就是来捣乱的,可是偏偏他还非得出价不可。 想着,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沁凉,这个正在楼上笑的可恶女人,不就是罪魁祸首吗? 尉迟顷哼哼一声,就离开了,他没兴趣把银子都往墨月轩这里仍,白白便宜他。 墨月轩抠抠耳朵,自自己的右手袋掏出来放在左口袋里的蠢事,他可不干。 祁阳摸摸鼻子,虽说用冷吟风的银子他不心疼,可是就算买下苏沁凉,皇上也不可能强迫她,这就等于白白把银子往火坑里仍,回回炉再造,吃力不讨好,一向不是他们主仆的作风。 八百万扔出来,那可真是一掷千金了。 之前刘诗诗的二百万,众人都以为是冤大头的天价了,没想到这回又出来个更贵的。 基本上其他人是不凑什么热闹了,心道说不定是小两口闹矛盾,跑这里涮着他们玩来了。 所以不管是那种原因,都没有人再接茬,八百万抛出来,全场安静。 这回用不着苏沁凉亲自说了,老鸨子扭着屁股,屁颠屁颠的跑到楼上,这可是财主啊! 八百万可千万不能跑了。 闹个不好,一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时在老鸨子眼里,苏沁凉俨然变成了一座金山,老鸨子笑的眯眯眼,觉得自己可以退休回家享清福了。 “八百万,还有哪位爷想要再出价的?”老鸨子嘴巴裂到耳朵根,笑的原本就涂的红扑扑的脸更加的红润。 这回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最有钱的四个走了三个,如今这里就是逍遥的天下,谁敢争? “那我数三下啊!没有的话,咱们今晚这位姑娘可就归这位公子了。”老鸨子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数了,不用数了,我们不争!”有人不耐烦的说道,心情不是很好。 心情能好吗?今晚最漂亮的两个姑娘都被逍遥买去了。 “哎呀,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老鸨子倒是不介意的说道,“一。” “二。” “三。” 这次她倒是没磨蹭,很快就输完了。 “哎呦,恭喜这位公子,今晚抱了两位美人儿回去。”老鸨子笑呵呵的说。 逍遥没搭腔,而是抓住苏沁凉的手腕说道:“跟我回家。” 家?多好的一个词儿啊!苏沁凉笑笑的想。 一听逍遥要走,老鸨子马上把人叫来吩咐:“快快,把诗诗叫出来。哎呦!诗诗真是好福气哟!” 眼前这个逍遥王,一晚上就扔出了一千万两银子,跟着他以后别说什么不愁吃穿,穿金戴银,那可是一辈子就享不完福气。 再加上逍遥王爷长的有这么俊,诗诗这丫头还真是交了好运。 “王爷,如果你喜欢诗诗这丫头,就把她带回家去吧。”老鸨子笑呵呵地说道。 她心里打这个主意,原本也没想到刘诗诗能拍出这么高的价钱来,这二百两银子都可以为刘诗诗赎身了。 好在刘诗诗在这里的时候,她对着丫头也不错,也没从没想过为难他她,如果逍遥喜欢,能把刘诗诗带回去,刘诗诗好歹也是她自己人不是?以后对她多关照关照,以后她在戈央可是要横着走的。 很快,刘诗诗便出来了,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了。 “诗诗啊,这位爷要走了,你想不想跟着走啊?你要是想,就跟嬷嬷说,嬷嬷绝对成全你,不难为你。”老鸨子说道,笑的和蔼可亲,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一块,成了一个大包子。 刘诗诗闻言,经不住就将喜色露在了面上,她是喜欢逍遥的,自然愿意跟逍遥走,而且不用伺候客人,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旋即,她又羞涩的看了一眼逍遥,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下不禁失望。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刘诗诗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患得患失,看在苏沁凉眼泪别提多恼火。 她又不是圣人,怎能看着别的女人觊觎自家相公而无动于衷? 马上她就冷下脸来,好像刚才的笑容是幻觉一样。 “我不走。”她冷声说。 “什么意思?我买了你,你就得跟我走!”逍遥气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耍起赖竟然这么难缠。 “你买了我,我就要跟你走啊!我可以把银子还给你啊!”苏沁凉无所谓的说,银子,她又不是没有。 “你!你要怎样才肯跟我走!”逍遥气的脸色铁青。 这间青楼虽说是墨月轩的,这里的人不会拿她怎么样,反而安全的很,可以想到她对这么多的男人抚琴巧笑,他就受不了了。 “你这么喜欢她,就带她走啊!”苏沁凉指指刘诗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之情, “谁说我喜欢她了。”逍遥皱起眉头,这都是怎么联想到一块的,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你不喜欢?可是人家喜欢你,眼巴巴的等着跟你回去呢!这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苏沁凉说道,“反正,有她没有我!你要么带走她,要么带我走,只能选一个,你选吧。” “我连碰都没碰过她,带她走干什么?”逍遥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表情也跟着苦了下来。 随着刘诗诗进屋没多久,她就一个劲儿的在外面闹腾,他也跟着出来了,这么点时间,他能干什么? 不,他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干什么,只想让她死心而已,结果没想到,到最后没激出来的还是他自己。 听了这话,苏沁凉心中暗乐,虽然她也相信逍遥根本就不会碰刘诗诗,可是两人呆在一个屋子里,孤男寡女的,她心里边难免有根刺。 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心情好了不少,再看刘诗诗的脸色惨白,心头更是大乐。 以前她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感情,那是因为逍遥的若即若离,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边是怎么想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逍遥摆明了心理便只有她。 对于动了情的男人,最好把握,她一开始就占了先机,本来骨子里就聪明的要紧,现在得势,当然要好好把握,把以前的帐给一块算回来。 189 尹胜雪,小少爷我好好好回报你 对于动了情的男人,最好把握,她一开始就占了先机,本来骨子里就聪明得紧,现在得势,当然要好好把握,把以前的帐都给一块算回来。 逍遥一滞,本来就是想要带苏沁凉走的,刘诗诗要干什么也不关他什么事,怎么就闹出来“有我没她”了。 不过索然疑惑,逍遥口头上可是半点都不敢放松,他现在越把握不住苏沁凉了,知道她绝对是言出必行,根本就不敢挑战她的脾气。 而“我根本就没想带走她!”他忍不住粗着嗓门说道,逍遥这德行要是被逍遥谷的看到,准得张大嘴巴,瞪大双眼,这还是他们那个淡定的谷主吗? 旋即,逍遥看向老鸨子,说道:“我没碰她,你要是再拍卖还是怎么的随便你们,银子我会照付。” “她--”逍遥握紧了苏沁凉的手,生怕她会逃跑似的,紧张兮兮的。 瀹和对待刘诗诗的反常就像是天和地那么大。 “我带走了。”逍遥说道,“银票去我府上取。” 被逍遥牵着,苏沁凉朝着逍遥的背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只剩下刘诗诗在身后表情黯淡。 逍遥把苏沁凉拽上马车,吩咐道:“回府。” “回府?回哪个府?逍王府还是苏府?”苏沁凉明知故问说道。 “逍王府。”逍遥冷冷的说,努力憋着气,他还还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就把苏沁凉抓起来好好打一顿。 这女人现在那么多鬼心思呢? 以前多好啊,什么都顺着他。 孙起了虽然猜不到他现在想什么,可也大体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毕竟罪魁祸首是自己,他不给自己好脸,她也不能太在意。 这东西要把握个度,懂得适可而止。 “哎呀!可以你不是说不让我进逍遥王府吗?”女人,很记仇。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逍遥没好气的说,发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放在今晚全部丢到了粪坑里。 “现在是现在,那么以后呢?你要是把我赶出王府怎么办?我多没面子?”苏沁凉说道,开始为以后打算,这路,是一定要铺的。 逍遥深吸一口气,看着她一张一合,净说些让他着恼的话得唇瓣,恨不得狠狠的吻上去,可是最终却只能挫败的叹气。 “不会的,只要你愿意,住多久都行,我不会赶你,除非你自己要走。”逍遥说道,想到终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眼神不禁黯淡了一下。 脑中不禁开始计算起来,他说过不会赶她,可是也可以做些让她失望,生气的事,自己离开。 “这话可是你说的。”苏沁凉嘴角带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对了,得先回一趟苏府,跟我爹娘说说,再把悠然带来。”苏沁凉说道。 既然逍遥剩下的时间不多,那么久让悠然和他好好团聚一下吧。 逍遥一愣,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可是苏沁凉觐见,他放在膝上的手掌握紧了拳,微微发颤。 这男人还真是固执,就算是激动也不愿意表现出来。 去苏府打了个招呼,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而且感情上的事,旁人也帮不上忙,所以苏家二老也没有阻拦什么。 只要女儿决定好了,觉得做的对,两人就全力支持。 反正苏沁凉也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只要不伤害到她,那么二老就没有意见。 至于悠然也跟着一起去逍王府,二老虽然舍不得,可是逍王府这么近,没事就去看看外孙,逍遥总不肯能拦着吧! 再加上悠然也表达了想要和逍遥一起回府的意愿,苏家二老也便同意了。 此刻逍王府上下都很高兴,只因为苏沁凉的到来,这些都是逍遥谷的自己人,一直把苏沁凉当做谷主夫人一样的看待,现在谷主和谷主夫人一起做了马车回来,而且带着小少爷,这在他们看来,那肯定是两口子和好了啊! 于是这一路上,府内的人全都笑呵呵,见着苏沁凉,就叫一声:“夫人好!” 中气那么足,眉开眼笑的,看的苏沁凉也不禁大乐,一路咧着嘴就没合上过,笑眯眯的跟府里的人打了一路的招呼。 不只是苏沁凉,悠然这小子更狡猾,平时里整起来人来像个小魔王,现在马上变得乖的不得了,粉嘟嘟的小脸扬着灿烂地笑,“叔叔”,“阿姨”,一刻不停地叫,肉肉的小手挥啊挥 的,扑到这个又扑倒那个,一会儿就成了逍王府的最高人气王。 悠然正欢快的扑腾着,暗自得意自己是在是太有人气了,没多久府里上上下下的心都像他靠拢了,小脸不禁露出得意的笑。 尹胜雪啊尹胜雪,以后小少爷我可得好好回报回报你。 你不是使计害我娘吗?那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苏沁凉任悠然在前面蹦跶耍宝,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影走过来,一个高大,一个纤细,站在一起画面煞是好看。 “灵儿!”苏沁凉高兴地上前拉住她,“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都好的差不多。”灵儿笑道。 苏沁凉微笑看着她,现在灵儿的气色明显好多了,整个人都荡着幸福,云清扬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很坦然,显然已经将先前的感情放下,全心全意的放在灵儿身上。 对于这一对儿,苏沁凉打心眼儿里替他们高兴,一个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说是恩惠都不为过,这两人走在一起,倒也是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有情人终成眷属,指的大抵就是他们这样的吧? 看着灵儿与云清扬一脸幸福,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和逍遥。 并不是故意要坏了眼前的气氛,只是不由自主,为什么她和逍遥一定要经历那么多波折? 察觉到苏沁凉的心情,灵儿便拉起她的手说道:“沁凉,好久没跟你说说话,走吧,今晚去我房间,咱们俩好好 聊聊。” 刚刚拉住苏沁凉,苏沁凉就看到云清扬苦下脸来,不情不愿的说:“灵儿,你不要我了吗?” 闻言,灵儿脸“刷”的红了,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嗔怒道:“你说什么呐!” 云清扬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好像被抛弃的小狗:“灵儿,我晚上不抱着你睡不觉!” “你......你......云清扬,咱们还没成亲呢”他这么口没遮拦的说,让她怎么见人? “是你一直不肯点头的啊!反正除了我,我可不能找别人。”云清扬闷闷的说。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几天戈央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快把逍王府踏平了,要么是亲自来找灵儿套近乎,要么就是派人家,媒婆来说媒。 他就不明白了,灵儿就跑街上逛了逛,怎么就引回这么多人老。 到现在他心里边不痛快着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着,不是一个,还是一群,所以他才不顾场合得大声说媒他和灵儿的关系,借着府里人的嘴一传十,十传百,好绝了外面那些人的念想。 突然之间,他理解了逍遥的苦闷,不由得递给他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逍遥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云清扬这突然是发了什么颤。 苏沁凉好笑的看着他,从来不知道云清扬居然还有这么耍宝的一面。 190向尹胜雪宣战 苏沁凉好笑的看着他,从来不知道云清扬居然还有这么耍宝的一面。 “放心吧,我不会占你多长时间的,保证你能够搂着灵儿入睡。”苏沁凉阴阳怪气的说道。 “沁凉,你怎么也跟着他瞎胡闹!”灵儿红着脸,拉扯她的衣袖。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赶紧聊啊,早睡早起身体好。”云清扬挥挥手,催着她们离开。 “灵儿,说真的,现在风波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答应清扬的求亲?”和灵儿回到房中,苏沁凉忍不住问道。 灵儿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我是想和你等逍遥。” 苏沁凉神色黯淡下来,苦涩的说:“逍遥现在这种情况,连接受我都不愿意,更何况成亲了,否则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费那么大的力气,死乞白赖的贴着他。” “你都知道了?”灵儿问道,并不惊讶。 苏沁凉点点头,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灵儿摇摇头,说道:“本来要解悠然身上的寒毒,给悠然服下药粉,就是为了将他体内的寒毒全都引发出来,这样逍遥引渡的时候,才能把他体内的寒毒吸的彻底。可是这样一来,原本并未全部爆发的寒毒一下子全部爆发开来,就缩短了逍遥的寿命。” “本来吸了悠然体内的寒毒,逍遥应是当场毒发身亡的,只是因为他内力深厚,给克制了下来,我按照他的情况分析,才得出两年的结论,其实他到底能坚持多久,我也不十分的确定。”灵儿叹口气,也是无奈。 “这种救一人伤一人的方法最是残忍,可是悠然是逍遥的亲骨肉,他不可能看着他受苦,逍遥来求我的时候,我也只能将这个方法告诉他,现在只有努力的配些药来帮他压制寒毒,尽可能的延长他的寿命。”灵儿说道。 “我不会放弃的。”苏沁凉说道,“人真的很傻,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都不肯正视自己的心。如果我早些原谅他,我们就会有更多在一起的机会,而不像现在,被逍遥排拒在外。又有可能,一切都会不同,悠然不会被抓走,她和逍遥好好地。” 呵!苏沁凉自嘲的一笑,怎么可能,之前的一切都被齐昊给算计了,过去的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一切都无法挽回。 说着,她看向灵儿,说道:“灵儿,过去的事我们挽回不了,未来的事又不在自己的把握之内,我们唯一能够掌握的就是现在。未来会发生寿命,好的或者不好的,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把握住现在,别让将来后悔。” “沁凉你--”灵儿艰难的开口。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现在这种情况,逍遥能接受我便是好的,亲能不能成了,说真的,我没多大把握。灵儿,你没必要为了等我们而跟清扬一直耗着,说不得我们的亲事你等不到,总不能也和清扬一直这样的吧?” “我看得出清扬早就放下了,现在一心一意为着你。既是这样,为何不好好把握,若是将来出了什么事,那--” 她不想说这些触霉头的话,可是诚如刚才她所说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料不到,男的真要走到她和逍遥这一步,才开始后悔吗? 灵儿似乎是被她说得有所感触,低头不语。 苏沁凉也没催促,只是嘴角勾了起来。 灵儿这种表现,就是已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正在在如认真的考虑。 清扬啊清扬,你可要怎么谢我才好? “对了,听说你今天傍晚还和尹胜雪吵起来了?”灵儿突然说道,表情还挺愉悦,显然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十分的解气。 “没想到你还挺爱凑热闹。”苏沁凉开玩笑的说。 “那女人以前装的倒是挺好,最近是越来越装不下去了,我正找机会让逍遥彻底把她送走呢!这样总是死皮赖脸的扒着逍遥也不是事儿啊!外面都把她传成了肖王的侧妃,随时都要扶正了,就是逍遥没有这个想法,我听着都不舒服。”灵儿说道,大一开始她就不怎么待见尹胜雪。 “以前因为她对逍遥有恩,逍遥心中又摆着她的位置,而我又实在太不自信,所以对她一再的忍让。”苏沁凉笑笑,“可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她的心机,一次两次的陷害,我可以给她机会。可是一再二不再三,就因为她的私心,险些害了我母子俩的性命,我断不可再对她客气,也该让她知道,我苏沁凉不是软柿子捏了。” “而且现在我也看清了,逍遥虽然疏离我,本意上还是为了我好,一颗心都在我这里,那个尹胜雪早就被踢了出去,我也没必要再看着逍遥的面子,该做个彻底的了结。” 苏沁凉喝了一口茶,能够在宫中自保,保齐晖,斗佟妃,同时又要挡下那些大臣,苏沁凉本就不是软柿子,心,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起来。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不谁都清楚。 以前认为逍遥尽管嘴里说喜欢她,可是护着尹胜雪的行为,还是让她觉得逍遥心里还是在意尹胜雪的,毕竟十二年的情,不是说抛就能抛的。 所以她心伤了,死了,也懒得再去跟尹胜雪斗什么,就是赢了,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这里,最后还是输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逍遥摆明了就是因为尹胜雪无处可去而收留她,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别的意思,那她还跟着客气什么,没理由一直任尹胜雪欺负不是? 又和灵儿聊了一会儿,苏沁凉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徘徊的黑影,莞尔一笑。 “行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的房间估计也收拾出来了,就先回去了。”苏沁凉说道。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灵儿有点奇怪,刚才还聊得好好的。 苏沁凉笑着站起身,见她注意已定,灵儿也只得送她出门,开门的时候,突然瞥见院子里那棵老树下的熟悉人影,终于了然,苏沁凉怎么那么快就要走。 “他真是!”灵儿气急败坏的跺脚,在月光下,脸色绯红。 “别忘了我说的话,在一起时就好好把握吧。”苏沁凉笑道,便离开了。 经过云清扬时,看得男人脸上可以的暗红,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便离开了。 刚刚出了院子,就听到灵儿一声不大不小的娇怒:“云清扬!你、你、你真是!” 半天,没说出下半句,估计是灵儿被他这个德行实在是气的无语了。 灵儿现在是真的很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云清扬还要这么无赖的一面呢? 虽然这一面也是因为爱她,让她心里边甜滋滋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还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这种事关上房门,爱怎么耍都行,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得多丢人? 可是偏偏,云清扬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了一个“爱”字,在看到苏沁凉和逍遥之间的分分合合后,她更是珍惜现在与云清扬在一起的机会,也就根本没法怪他。 “灵儿,灵儿,我不是着急嘛!”云清扬痞痞的声音又响起。 “哎哟!你这样我都被沁凉笑死了--唔--” 声音被堵住,变成支支呜呜的闷哼,想也知道云清扬做了什么好事。 苏沁凉淡淡一笑,便离开了。 这边苏沁凉刚下定决心要给尹胜雪好看,那边悠然已经率先开始了报复计划。 悠然被安排和苏沁凉住在一个院子里,趁着苏沁凉在灵儿那里,尹胜雪便跑来了,美其名曰:看看悠然住的惯不惯。 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府里的女主人。 191悠然的报复行动 悠然被安排和苏沁凉住在一个院子里,趁着苏沁凉在灵儿那里,尹胜雪便跑来了,美其名曰:看看悠然住的惯不惯。 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府里的女主人。 他心里大的小算盘倒是挺好的,苏沁凉是很聪明,她每次面对苏沁凉都得小心翼翼的,这几番的对峙下来,她虽然没落了下风,可也是投了全身心的进去。 现在苏沁凉不在,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娃。 而她想啊,小娃再怎么聪明,那也只是个五岁的娃儿,还能扑腾成什么样? 才活了五年,能跟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和心机比吗? 柿子都要先找软的捏,所以她就想着先找悠然下手,只要找到了突破口,出现了一丝裂纹,她就有空子可以钻。 苏沁凉最大的缺点就是她还拖家带口的,顾及很多,要顾及爹娘,要顾及儿子,这些从某方面来讲,都是累赘。 可是她尹胜雪不同,她先找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孑然一身,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逍遥。 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豁出去,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尹胜雪相信,这一点,她是占了优势的,而苏沁凉绝不可能如她这般疯狂。 是以尹胜雪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逍遥给苏沁凉安排的院落。 而悠然这些日子,因为苏沁凉身边的烦心事太多了,从被李凤仪抓走到现在,都没算真正消停过,他跟在苏沁凉身边的日子也不多,苏沁凉管不到他,他就和脱了笼的小鹰似的,撒着欢的玩,结果一不小心就给玩成了夜猫子。 这时候显然还不到悠然给自己规定的睡觉的点,基本上悠然认为不到子时,那都不算晚上,所以现在,明显还不是晚上。 所以悠然就在屋子里翻腾药草。 因为灵儿在逍王府里,府里少不得又草药的,悠然一到这里,凭借他超强的人气,基本上是把整件药房都给搬来了。 面前摆了一堆药,开始咕噜着眼睛琢磨,小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镯就在一旁呆着,苏沁凉带着悠然回来了,她就自告奋勇的要来这里伺候苏沁凉。 现在苏沁凉不在,小镯又很自觉的担当起了悠然的保护人的角色,坚决不能让悠然给人欺负了 去,尤其是那个叫尹胜雪的。 不过再怎么防着,该来的也还是要来,而且就算她不来,悠然也不打算放过她,也是要去找尹胜雪的。 只不过这尹胜雪太沉不住气,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当下人说尹姑娘来看他时,悠然立马就笑了。 你自己巴巴的送上门来让我报复,那可不是我的错,实在是你太热情,我拒绝不了啊! “快请!快请!”悠然蹭的站起来,忙不迭的吩咐,别提有多热情了。 本来嘛,如果他要去尹胜雪那找事儿,总也得想个好理由不被人怀疑。如今尹胜雪主动送上门来,那么谁能怀疑他?难不成尹胜雪自己送上门来找虐吗?那肯定是要上门来欺负人才说的通啊! 没多一会儿,尹胜雪就来了,依旧是那一身的白衣胜雪,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可是尹胜雪现在也就剩下“看上去”了,她这样刻意的伪装清傲,着实让悠然在心里嗤笑不已。 “雪姨来了,有事啊?快请坐啊!”悠然热情无比的说道,都笑眯眯了眼。 刻意笑的眯起来的眼藏住了了狡黠的光,露出小娃儿特有的娇憨与纯真,让尹胜雪不由得就降低了不少的防备。 心中暗笑,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就是没什么戒心,我都上门来欺负你了,你还笑呵呵的欢迎呢! “你娘呢?”尹胜雪四处打量道。 “我娘去灵姨那里还没回来呢!”悠然一派天真的说。 没回来好啊,没回来才方便我施展拳脚,要是娘回来了,说不定要约束着我呢。 一听悠然说苏沁凉不在,尹胜雪也放心下来。 苏沁凉不在就好办了,离间一下这个小娃儿,打击打击他还不容易吗? 一大一小各怀心思的相视而笑,越笑越是和蔼可亲。 不知怎么的,小镯猛的打了一个颤,突然觉得屋子怎么这么冷? “哦,也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这里有什么遗漏的,有时候下人的心思不够细密,再加上你们突然来了,准备起来也仓促,不够稳妥。”尹胜雪笑着说,倒还真有几分关心小辈的长辈味道。“要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说便是。对了,现在天冷了,房间里放了暖炉了没有?怀炉也是要备一个的,尤其是你年纪小,不经冻。” “没什么,我在天都过了五年,那儿比这儿冷多了,我也都习惯了,戈央的冬天跟天都比起来,还真是挺暖和的。”悠然说道,“至于缺什么的,雪姨就不用费心了,我要是想要什么就跟爹说,他肯定马上就给我置办了,就算找不到我爹,找我娘也行啊!我爹他啊,能委屈了我娘和我吗?” 悠然的意思也怪明显的,我是我爹的亲儿子,我想要什么,还用得着找你?就是找我娘也行啊!不管怎么说,我们才是一家人,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这里可没你什么事儿,该往哪去往哪去。 尹胜雪一滞,没想到这小家伙嘴巴这么厉害,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有五岁吗? 可是这时,好巧不巧的悠然又露给她一个天真到不能再天真的无邪笑容,尹胜雪不禁暗自腹诽,刚才是误打误撞的吧!再怎么说他还只是个小奶娃。 马上,尹胜雪就抛去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露出一抹自认为非常真诚又和蔼的笑意。 “悠然,你还小,可能不太懂,有些话我是不该说,可又不得不说。”尹胜雪一副为难的模样,欲言又止的看着悠然。 悠然也不说话,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尹胜雪落了个没趣,不过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孩子,她又能期待孩子接上什么话? 便又继续说道:“悠然,其实你爹和你娘还没成亲,你这样叫着……不好。” “为什么不好?”悠然大眼睛继续眨巴眨巴,越来越水润晶亮。 也就是此时尹胜雪正在琢磨着怎么打击他,所以没有发现,不然如果她肯冷静一点,已定一定能发现那双眼好像正在酝酿些什么。 “你知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没成亲就有了孩子,那孩子叫什么吗?”尹胜雪也顾不得了,就怕苏沁凉突然回来。 所以她有些心急,话里边连点修饰都没有,就想着怎么靠悠然来离间苏沁凉和逍遥。 “叫什么?”悠然这次倒是很配合,接口问道,他还生怕尹胜雪不说呢,不说,他计划要怎么进行? “就叫私生子,再难听点就是野种,不被人所承认的孩子。你爹虽然是你爹,可是你却不能叫他爹,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你娘得不到承认!”尹胜雪说道,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 悠然趁尹胜雪不注意,看了一下门口,心道小镯动作也太慢了。 “那么雪姨呢?”悠然瞪着天真的大眼问道。 “什么?”尹胜雪被他问得一愣。 心道他怎么非但没点反应,还能这么冷静的反问自己? “那么雪姨你有是什么身份呢?你没名没分的赖在王府里,死皮赖脸的赖着我爹,你又有什么资格呢?”悠然说道,粉嫩的小嘴吐出的话却是针针见血。 “外边虽然说你是爹的侧妃,可是爹亲口对我说,你们是清白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不起娘,他这一辈子,就只有娘这一个妻子。”悠然说道。 192让你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文/恍若晨曦 “外边虽然说你是爹的侧妃,可是爹亲口对我说,你们是清白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不起娘,他这一辈子,就只有娘这一个妻子。”悠然说道。 这句话当然是他自己说的,逍遥虽然从未对他说过这话,可是心里边却也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悠然这倒也不是瞎掰。 可是这话听在尹胜雪耳朵里,打击就大了,脸色立马就变了,和蔼可亲的假面具再也戴不下去。 “侧妃是什么,我问过云叔叔,他说侧妃就是小妾,小老婆,给人暖床的工具,是正经人家非常不屑的存在。可是雪姨你连小老婆都不是,还赖在王府里,又算什么呢?你说我是私生子,说我是野种,可我这个野种就是我爹生的,就是连个小老婆的名分都不愿意给你的男人生的,就算我的身份再不济,也比你强吧! ” “你都有脸继续呆下去了,我当然更是住的心安理得。” 悠然这张小嘴巴巴的说着,气的尹胜雪脸一阵青一阵白,谁说这是个小奶娃来着, 一张嘴都可以杀人了!比他娘都不遑多。 那厢云清扬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摸摸鼻子,喑自好奇到底是谁大晚上的念叨自己呢。 “你——”尹胜雪气急,激动地揪住悠然的衣领,恶狠狠地问, “说,是谁教给你这些话的?是不是你娘?” 直到这一刻,尹胜雪还始终坚信,一个五岁的小娃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定是苏沁凉每天在儿子耳边念叨,给他濯输了这 些东西,才让她现在站在这里被一个小娃儿侮辱! 她气,气急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小娃又是苏沁凉的孩子,她更是忍不住,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扇的远远地,最好扇死了事。 可是她不能,她甚至不能在这个小娃身上留下一点伤痕,哪怕是一点点,他一告状,她便全毁了。 所以尹胜雪咬牙切齿的拼命隐忍,脑中快速的旋转着,就想着要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小娃,却又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被尹胜雪抓着衣领提溜起来,悠然不得己只有脚尖着地,目光一瞥,就看到了门口熟悉的黑衣身影。 此时尹胜雪正背对着门口,这也全是悠然早就选好了位置,一点一点的带着尹胜雪调转角度,不知不觉间,尹胜雪竟然就被他带领着从正对着门口改成了背对着门口。 也怪尹胜雪现在实在是气疯了,脑中净想着要怎么对付悠然,根本就没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她没听见,可是悠然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心道小镯姐姐你可是把爹给找来了,再晚点我还真有点坚持不住了。 刚才尹胜雪一来,他就偷偷给小镯使眼色,按照事先说好的让小镯去找逍遥,来个人赃并获,让这个女人想赖都赖不掉。 现在一看逍遥到来,悠然突然“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刚才拼命眨眼酝酿的雾蒙蒙的眼睛也终于派上了用场,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哇……雪姨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啊!你放开我……呜呜呜……我不是野种……呜呜呜……我娘不是随便的女人……呜呜 哇……雪姨你放开我啊……我……我好怕……呜呜……谁说爹不要我……爹对我可好了……爹也爱娘……爹不会不要我们 的……呜呜呜呜……” 悠然越哭越厉害,眼泪本来是装的,可是想到这些年娘所受的苦,他和娘所遭受的一切,有眼前这个女人很大一份功劳,就不禁替娘伤心难过,到最后倒是真的哭了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尹胜雪一愣,这……这小娃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了?正奇怪着,膝盖突然一痛,是悠然用力的踢了她一脚。 “啊一一”她吃痛的惊叫,手也不禁放开。 悠然本来可以安安全全的落地的,可是戏还没完,他怎么能这么做? 做戏做全套,干脆“噗通” 一声,坐倒在地上,看上去倒像是尹胜雪把他扔到地上一般。 “尹胜雪你干什么? ”逍遥怒喝一声,整个脸都沉下来,双目暴怒的怒瞪着,隐隐还泛着鲜红的血丝。 逍遥是真的怒了,还是头一次连名带姓的这么喊尹胜雪。 以前就算是怀疑她陷害苏沁凉,可以就保了她一份颜面,仍然换做“胜雪”,可是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悠然无助的 被尹胜雪举在空中,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显然是尹胜雪对他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后来又听到尹胜雪大叫一声,原本吃痛大叫的声音,在因为关心悠然而失去了理智的逍遥耳朵里,却变成了丧心病狂的吼叫。 逍遥三步并作两步,把悠然扶起来搂在怀里,心疼的这里摸摸,那里也摸摸。 “摔疼了没有? ”他满脸疼色的问道。 悠然哭得差了气,挂着一脸的鼻涕和泪水,默默地揺头,那小样儿别提有多可怜了。 “还有哪受伤了,跟爹说。”逍遥心疼的说。 这个儿子,他欠了五年,现在好不容易认了回来,结果自己又只剩下两年的命。 他恨不得再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悠然,疼他都来不及了,更别说打一下,说一句重话。 如今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儿子竟然被尹胜雪这么欺负,他的气登时就冒了上来。 见到逍遥这样,尹胜雪也惊了,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就想要解释。 “逍遥,我一一 ” “尹胜雪!我念着你的恩,过去就算你犯了那么大的错,就算你陷害凉儿,我依旧收留你了,没想到你却又要对付悠然!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都跟他胡说些什么?什么野种?这么不堪的词怎么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又怎么能说给悠然听?他是我儿子,一辈子都是,谁敢说他是野种?胜雪啊胜雪,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过去善良的,与世无争的你哪里去了? ”逍遥痛恨的说道。 “没有!我没有!是他!都是他编的!”尹胜雪指着悠然,愤怒的说道。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爱着的人冤枉。 “胜雪!你不要太过分了 ! ”逍遥阴沉着脸,“悠然还是个孩子! ” “他是个孩子又怎样?他是个孩子就不能冤枉我了吗? 一定是苏沁凉, 一定是苏沁凉教你的,是不是?是她故意去找灵儿,把你留在这里引我上钩,然后在陷害我!”尹胜雪说,越来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愤怒与嫉恨让她失去了理智, 口不择言。 “你在胡说什么!凉儿才不屑做这种事!”逍遥怒道, “你自己做错了,还要把错误归到别人的头上,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今晚趁着凉儿不在来找悠然,就没抱着坏心眼? ” 逍遥是生气,可也没生气到失了理智。 他信悠然的话,是因为眼睁睁的看着悠然受伤,作为一个父亲,心疼与愤怒不让他多想。 可是现在,从尹胜雪的话里他却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就是尹胜雪确实是趁着苏沁凉不在来为难悠然的。 这让他更加确信了悠然的话。 幸亏小镯机灵,知道去找他,不然还不知道尹胜雪要怎么欺负悠然呢! “我一一”被说中了心事,饶是尹胜雪,在这一刻也慌乱了,目光闪烁。 她没承认,可是闪烁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逍遥的脸上满是失望。 恰在这时,苏沁凉从灵儿那回来,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乱成一团的景象。 逍遥心疼的抱着悠然,愤怒的看着尹胜雪,而尹胜雪则是一脸苍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简直要吃了悠然一样。 193赶走她,有我没她!文/恍若晨曦 逍遥心疼的抱着悠然,愤怒的看着尹胜雪,而尹胜雪则是一脸苍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表情气愤的简直要吃了悠然一样。 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她愤怒的是,悠然竟然挂了满脸的泪。 她照顾悠然五年,从未见过悠然哭得这般狼狈,那孩子倔强的紧,决计不会当着外人就哭成这样。 如今他竟然哭得这般凄惨,到现在还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知道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怎么回事? ”苏沁凉忙跑上前,心疼的问。 一见苏沁凉回来了,悠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夸张,立马挣开了逍遥的怀抱,就扑进苏沁凉的怀里。 “娘!雪姨她说爹爹不要你,也不要我,说你没名没分的,说我是野种,她还打我……”对于苏沁凉,悠然就不用说的那么详细了,反正对于娘来说,他就是火药上的线,一点娘就会爆炸。 悠然吸吸鼻子,小鼻头都哭得通红,哭差了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摸样实在是可怜。 “尹胜雪!”苏沁凉恶狠狠地转向她, “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忍了,悠然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有什 么冲着我来便是,孩子怎么招惹你了!” “好啊!你倒是贼喊捉贼了!”尹胜雪也愤怒了,被一个小孩子冤枉的,偏生还没办法反驳,“小小的孩子就学会了冤枉 人的本事,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是你教他的。” 悠然不乐意了,你说我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我娘。 还说冤枉人,我娘还少被你冤枉过了? “雪姨……”悠然抽抽搭搭, 一副受了惊的委屈样, “你刚才没说我是野种吗?没说我不能喊我爹叫爹吗?没说我娘和我爹没成亲吗?没把我摔到地上吗? ” 最后一条,还是逍遥亲眼所见。 “我……”尹胜雪气结,这小狐狸,偏偏断章取义,只揪着关键词来说,就算她不承认呢,可是这几个词,下人们也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她这么一迟疑,苏沁凉和逍遥就更加认定了悠然的说法。 苏沁凉突然冷笑一声,看着尹胜雪,却是抱起了悠然。 “悠然,我们走,显然这个地方是不留我们的,何必在这里看人脸色,让人觉得低贱!”苏沁抱着悠然,就要走。 还没踏出门口,就被逍遥拦下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 ”逍遥拦住她气急的说道。 “去哪也比呆在这里强吧! ”苏沁凉嘲讽的说,还不忘大大咧咧的白了尹胜雪一眼。 逍遥急了,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青楼弄回来看着,要是让她出去了那还得了,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指不定这女人自己又弄出些什么花花招子来,再跑回青楼可怎么办? “你又要回青楼? ”逍遥眯起眼睛,危险的问道。 苏沁凉眼珠子一转,咧开嘴开心的笑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我原来还没想到呢,多谢你提醒。我想青楼男人多,总有一个会不嫌弃我和悠然的吧。现在听说小妾可比原配吃香多了,瞧我在这里受尽了欺负,赶明儿也找个人去欺负欺负去。”苏沁凉得意的说。 她这席话差点没把逍遥气的背过气去。 敢情她没想着要回去青楼,到是自己先犯贱给说出来了。 而且瞧瞧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去给人家当小妾去欺负原配?原配是这么好欺负的吗?虽然他不怀疑她的能力。 也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有多少真实成分在,可是光听着她要跑去给人家当小妾这话,他就觉得窝火。 “你就呆在王府里,那也不能去!”逍遥霸道的说。 苏沁凉倏地冷下脸来,指着尹胜雪:“已经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骂我没名没分死赖在这里,骂我的儿子是野种,你说我还呆在这里,那是我犯贱吗? ” “悠然也是我的儿子!不对,是我们的儿子!”他不喜欢你的我的分得那么清楚。 “好,我不跟你辩,就当是我们的儿子,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理由让我们在这里受辱!我苏沁凉又不是没人要!”苏沁凉怒道。 什么叫“就当”,这还叫不跟他辩? 不过眼下逍遥也懒得去抓这些词句,关键是先把苏沁凉和悠然留下再说。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的!而且府里都是逍遥谷的人,他们都……都很喜欢你。”逍遥说道,他原本是想说,他们都把你当夫人看待,不可能欺负你们。 苏沁凉冷笑道:“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那么刚才那些都是做梦?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让那个女人没事儿人一样 就这么过去了?就和以前一样,我就该自认倒霉?逍遥生,抱歉,我做不到! ” “我没让你忍着,我会给你个公道!”逍遥说道,心中已经下了决定,表情也变得坚决。 尹胜雪隐隐觉得事情正在朝着非常不妙的方向发展,可是偏偏现在时机不对,她根本就插一不上话。 “你要怎么给我公道? ”苏沁凉一刻也不放松,不打算再让他逃避这个问题。 在跟逍遥拉近感情之前,有必要先把尹胜雪这个障碍除掉。 逍遥叹口气,看来不下重本不行了。 “呼!任你处置,你打算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下了命令,我就执行。”逍遥说道,心甘情愿的去当那个侩子手。逍遥苦笑,他这么极力的留住苏沁凉,到底还是有了私心了。 想着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把她留在身边,多看看她。 跟她相比,尹胜雪真的不算什么。 估计现在苏沁凉就算让他杀了她,他考虑考虑,可能还真就答应了。 听了逍遥这个保证,还真是一喜一忧。 尤其是尹胜雪,脸色苍白的咬着唇,一颗心已经揪起来了。 “好,我也不为难你,我就让她走,以后别再出现在你我的面前,这个王府里,有我没她!”苏沁凉说道,旋即嘲讽的看着逍遥, “你要是舍不得,又另外置了个宅子养着她,除非别让我知道,只要我知道了,立马去青楼随便找个男人走人!至少他们宠着我的时候,我的要求也不会阳奉阴违。”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逍遥真是又气又无力, “我明天就把祁阳叫来,让他把她带回天都,行吗? ” “明天……”苏沁凉老大不愿意,勉勉强强的答应,“好吧。” “不!你不能这么做!逍遥你不能把我送走!”尹胜雪突然喊道,整张脸都因为愤怒与惊吓而变得扭曲,“我已经什么都 没有了,就只有你,你不能把我送走!” “胜雪离开吧,都互相留个好印象,也免得撕破了脸皮,谁也不好看。”逍遥淡淡的说。 逍遥无情,真要无情起来,他可以做的非常绝。 就像现在,即使面对尹胜雪的眼泪,他都没有动容。 “撕破吧!撕就撕了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一张脸吗?为了你我连脸都不要了,每天待在王府里就希望你能多 看我一眼!”尹胜雪发疯似的说, “可是你呢,逍遥你根本就不看我,连找都不找我,如果不是我总是找些机会来看你,是不是打算当我不存在? ” “我那么努力的,那么努力的想要我们回到从前,可是你呢?” “从前?胜雪你还不明白吗?早就回不去了,从你决定选择当祭司那时就已经回不去了。”逍遥揺头道。 194你们会后悔的!文/恍若晨曦 “从前?胜雪你还不明白吗?早就回不去了,从你决定选择当祭司那时就已经回不去了。”逍遥揺头道。 “呵呵,是我选错了路,是我走错了,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可乘,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尹胜雪指着苏沁凉,激动地说,“逍遥,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当祭司,而是跟你走,今天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她说的近乎痴迷,好像沉醉在美好的假设中。 如果她答应了逍遥,这时候应该和他一起在逍遥谷中,做人人称羡的谷主夫人,逍遥也会待她极好极好,她会生下逍遥的孩子,比悠然不知道可爱多少倍的孩子。 而逍遥谷的人也都会敬重她,而不是苏沁凉。 那画面多美好,尹胜雪不禁想得痴了。 可是旋即,她马上又清醒过来,她痛恨的看着苏沁凉。 是她!都是她夺走了她的一切! 若不是她趁机勾引逍遥,逍遥一定还会爱着她,等着她,对她无微不至!是她!都是因为她! 尹胜雪越想越恨,却不想逍遥却开口说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你当时选择不做祭司,我迟早有一天也会看清自己的心。对于你,我只有感激,只是那时年少不识情滋味,错把感激当成了爱慕。而我真正爱的只有凉儿,只不过因为你放不下祭司的位置,给了我看清自已心意的机会而已。祭司选举的那夜你来找我,我发现你吻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没有一点悸动,这和凉儿带给我的失控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正视自己的心,依然放不下你是因为我始终记得你的恩,你身上的毒是因我而起,我断不可能弃你而去。可是我爱的却是凉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她不在我身边,也依然不会改变。”逍遥肯定的说道,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真绝情! ”尹胜雪不甘的说道,“我为了你放下自尊,放下身段,甚至连骄傲都不要了,可是却一心只想着这个女人!好!好!好! ” 连说了三个好字,尹胜雪不停的点头:“我今日看清了你,就不会再傻下去,不用叫祁阳来,像个犯人一样的把我押迭回天都,我自己可以走,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吗? ” 她说道,自嘲的一笑,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放心,我不会再赖在这里,明天一早我就会走的。” 说着,她冷冷的一笑:“不过你们会后悔的,逍遥,你会为了今天这个决定后悔的!” 看着尹胜雪消失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苏泌凉竟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一直注意着苏沁凉的一举一动的逍遥问道。见她脸色苍白,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 “没,没什么。”她揺揺头,总不能说她被尹胜雪临走时的那句话给吓着了吧。 “那你们好好休息。”说完,逍遥闷着头,逃荒似的离开。看到逍遥狼狈逃走的背影,苏沁凉无奈的叹气。 “娘,慢慢来,爹逃过了今晚,难道还能逃过明天,后天吗? ”悠然说道。 苏沁凉勾起嘴角:“也对。” 随即,苏沁凉想到了什么,把悠然放下来,说道:“悠然,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 “什么东西? ”悠然眼珠子一转,啥也不明白。 “去你的,别跟娘装傻,你刚才是故意整尹胜雪的吧?不然她不可能一副冤枉的不得了的怨恨面孔。”苏沁凉说道,自己儿子什么脾气她还不知道吗? 刚才一进来看他哭,一时懵了,可是现在冷静下来,自然发现了不少一点。 再看悠然,眼圈虽然红红的,还带着哭过的鼻音,可是那表情别提多么舒爽愉悦,哪有一点受了委屈的样子。 悠然老大不情愿的搬搬嘴,说道:“我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嘛!她那时候让娘受的委屈还少吗?我这才稍微还给她一点点,还根本就没玩够呢,结果你一句有我没她,把路给彻底堵死了。” 瞧瞧,瞧瞧,他还老大不乐意。 苏沁凉一脸的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的苦笑:“你说我是该骂你这么小就这么奸诈,一肚子坏水好呢?还是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好呢? ” 想到悠然一个才五岁的娃儿就知道怎么算计人,她还真的有些怕这孩子走上歪路。 悠然年纪小,可是却十分的会看别人的脸色,尤其是过去五年生活在天都,跟在冷吟风身边接触的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多了,心思自然也变得缜密。 知道苏沁凉在担心什么,便说道:“娘你干嘛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跟着你,你的儿子我会变坏吗?对付坏人,当然要釆取 必要的手段,要不然今天死的很惨的人就变成我了,我那可不是伤人,而是自卫。” “唉! ”苏沁凉叹口气,说道, “你明白就好,你这么聪明,比一般孩子都要早熟,娘无法强迫你去认知些什么,可是悠然,善恶一定要分明,你可以把这些招数用在坏人身上,却绝不能用在无辜的人身上。” “放心吧娘,我懂的。”悠然点点头,做出保证。苏沁凉笑笑,这事也便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逍遥仍然把祁阳找了来。 祁阳并没有马上回天都,因为冷吟风传了信过来,说唐御风那边只是瞎扑腾,如今已经起不了什么风浪,早已被制住了,所以让祁阳先不要急,暂且留在戈央保护苏沁凉,顺便向他传递近来苏沁凉的消息。 天都那边隐患除去了,祁阳自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无事一身轻,变好心情的来到了逍王府。 逍遥带着他来找尹胜雪,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字迹那么用力,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又让苏沁凉不禁联想到咋晚尹胜雪的话,心头惴惴不安。 他们又回到逍遥的书房,尹胜雪到底是天都的前任祭司,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总是要交代一下的。 逍遥也看出了苏沁凉的不安,所以派人去寻找尹胜雪的下落的同时,也让祁阳将情况告诉冷吟风,如果尹胜雪真的回到了天都,希望冷吟风能去关注一下,将具体的情况告诉他。 这件事也关系到苏泌凉,所以祁阳很痛快的答应了。 又说了会儿话,悠然似乎又变回了没心没肺的小娃儿,拉着祁阳就跑了,书房里就剩下逍遥和苏沁凉两人, 感觉到苏沁凉一双好像不怎么怀着好意的目光一直盯着他,逍遥不自在的干咳。 “凉儿,你还有事吗? ”逍遥问道。 苏沁凉不禁喑恼,他现在连根她单独在一起都不愿意了是不? “没事我不能在这里跟你说会儿话啊? ”苏沁凉不客气的说道。 “呃,你说。”逍遥小心翼翼的说。 现在的苏沁凉实在不好对付,他得小心的应付着。 “你干嘛一副防贼似的表情,我又不会吃了你。”苏沁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逍遥,你在躲着我! ” “哪有!”他不承认,死也不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表情僵硬的低着头,给她个后脑勺,他的后脑勺好看啊? “哪有什么不敢看的!”逍遥粗声粗气的说,硬气的抬头,一接触她的双眼,立马就蔫了。 “哼哼!你别以为能糊弄过去,你咋晚说过的话,我可句句都记得清楚呢!”比如爱着她,一直都爱着那句。 195 相通(1) “哼哼!你别以为能糊弄过去,你昨晚说的话,我可句句都记得清楚呢!”比如爱着她,一直都爱着那句。 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让她乐呵了一晚上,决定暂时放过他。 不过暂时放过他,不代表她就可以就此忽略过去,只是让他休息一晚上而已。 “什、什么话!”逍遥变了脸色,难得结巴了起来。 “就是你说你爱我的那句,你说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依然爱着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昨晚才说过的话,信誓旦旦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苏沁凉脸带笑意的说道。 逍遥脸僵了僵,随后轻笑,好像不在意一般:“那个啊!你别太当真,当时就是为了让胜雪死心才这么说的。” “你──”苏沁凉咬牙切齿,瞪着桌角的砚台,真想把墨都泼到他的脸上。“那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为了我一句话就把尹胜雪赶走,而且还无所不用其极的。”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悠然受到伤害。”他冷声说,无情的好像真的很讨厌她一样。 “没有别的是我就走了,你要是愿意待在这里玩也好,看书也好,随便。”逍遥说着,就往外走。 “逍遥生!”苏沁凉叫住他,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怒从中来,“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我怎么对你了?”逍遥生转过身,面无表情,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边翻起了多大的波浪。 “之前还哭着喊着求我原谅,回到他身边的人,马上又疏远我,巴不得我走一样,你不觉得这个转变太突兀了?”她走上前,关上书房的门。 她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逍遥一滞,不自在的撇过头,不敢看她,声音低沉沙哑:“没什么,我只是想通了,不是我的强求不来,既然我造成了你的困扰,那不如放手。” “你是真的想放手吗?”苏沁凉问道,嘲讽的笑看着他,“呵呵!逍遥啊逍遥,我没想到,你还是个懦夫!” “你不就是可能只剩下两年的命了吗?所以才不敢接受我!” 逍遥猛的看向她,脸上血色尽退,不敢置信。 “你怎么知道的?”随即,他又恍然,“是灵儿告诉你的?” “不是灵儿,那天你进宫去看悠思,对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说道,“其实你以为这件事能瞒我多久?就算那天我没听到,灵儿早晚都会告诉我,你真以为能瞒我到死吗?” “我──”他语塞,不知该怎么说。 “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让我替你说。你以为自己只有两年的命,无法给我幸福,所以就将我推开,免得我日后伤心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不要总是自己想当然,也问问我是怎么想的?” “你用我的血救尹胜雪,你以为我会理解你,却不知道当时我压根就蒙在鼓里,拿什么理解你?在悬崖上,只听到尹胜雪的惊呼,你就以为我要害她,却不想想我是什么性子,我当时只想逃离,又会傻傻的与你们纠缠不清吗?现在你以为你就要死了,就理所应当的为我寻找后路,却不问问我的意见。” “我有要你疏远我,我有要你为我瞎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吗?” 她靠近他,那么近,他都能看到她瞳孔中,他的脸。 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指尖摩挲着他的肌肤,划过他的眉眼。 “逍遥,别再勉强自己疏远我,你痛苦,我难过。不如就用这短暂的两年,咱们什么都不想,好好爱过,把失去的时间都爱回来,好不好?”她轻声问,声音那么轻,似乎带着蛊惑的作用。 “凉儿,我……”他声音难涩,眼中尽着痛苦的挣扎。 她的提议太诱人,他拒绝不了。 两年,太短,可是能在最后的时间好好爱着她,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在这期间,我和灵儿都会努力来想克制寒毒的方法,我们以后的时间可能会更长,绝对不止两年,可以二十年,五十年,难道你要放弃这个希望吗?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都要尝试,对不对?” “我不想你带薯遗憾走,也不想带着遗憾看你走,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我只想好好把握现在,和悠然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 “凉儿,你知道,我根本看不得你难过,我不想──”逍遥说道,却被苏沁凉堵住。 她踮起脚尖,双手拉下逍遥的脑袋,柔软的唇瓣便送了上去,轻轻吮着他略显微凉的薄唇,尝着他最终特有的清洌味道。 逍遥喉咙滑动,她的小舌太调皮,在他嘴中不停地勾着他,不时的带起他的舌共舞,又突然退出来沿着他的唇画圈。 许久没有尝过她的甜蜜,那唇瓣又甜又软,吮着他的唇酥酥麻麻,逍遥闷哼一声,大掌攥住她的纤腰,一手按在她的后脑,反客为主的吻回去,那么用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体内一般。 她的唇越来越好吃,他不停地唷着,咬着,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吸光了。 苏沁凉最后实在喘不过起来,只能用力推推他。 逍遥这才放开,却仍把她拥在怀里,看着她被吻的酡红的面颊与蒙上水雾的双眼,红唇被吻的红肿,充着血丝,那么饱满,那么性感。 “逍遥,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有你在,我才会真的幸福,难道连最后的幸福,你都不愿给我吗?”苏沁凉看着他,才刚被他好好爱过的红唇一张一合,说着动人的话。 他败了,彻底的败了,一败涂地。 从他受不了她的诱惑而狠狠地吻她时,他便败了。 这个小女人只要稍微以撩拨,他便要乖乖的低下头,任她予取予求。 “你能答应我,我走之后不做傻事吗?”他沙哑着声音问道,还带着难掩的情欲。 “能!”她立即说道,答的坚定,只为了让他相信。 不过,她不会让他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抽光了她身上的血,她也不会让他死。 不知道她的保证到底有几分真实存在,可是此刻,逍遥只想资心的选择相信她,相信她足够坚强。 就让他,再自私一次吧! 听到她的保证,逍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总算能肆意的抱她,爱她。 双手捧着她的脸,唇再次欺了上去,这次情欲的味道越来越浓,大手也不规矩的开始沿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经过锁骨,覆上让他爱不释手的丰盈。 “嗯……逍遥……这里……这里不行……”她的唇刚刚离开,就又被逍遥欺上来,这男人现在到底是有多饥渴,就连一会儿都不放过。 “嗯?”他吮着她的下唇,舌尖轻轻舔着,让她有机会能够发出声音。 “这……这里是……书房……”她艰难的说。 书房的布置简单,桌子,椅子,连个可以休息躺下的地方都没有。 “书房不可以?”他舌头舔了一下,又咬了一下,真软,真好吃。 眼角又覤了一眼她身后的桌子,够大,应该没问题。 “没……没有床……”她说,脸色爆红,这时候说这话,总感觉真是羞人呐! “房间太远,我们这样出去可不好。”他说着,唇已经来到她的颈窝,说话时喷出的气息让她的颈子痒痒的,麻麻的。 “啊──”过分的男人,居然吸得这么用力。 196 相通(2) “啊──”过分的男人,居然吸得这么用力。 逍遥满意的看着她颈子上的红莓,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真妖艳。 “唔──那……”她勉强发出两个音,大脑一片空白,迟钝的根本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他突然抱起她,不是打横抱起,只是将她举高,让她能够有机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个位置,刚好能够让脸埋在胸口,她的衣领就这么大刺刺的被他用牙齿扯开。 这……这男人不懂用手吗?就连兜儿的细带也用牙齿给咬开,他的牙齿还真是灵活。 她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好像被他抱着不断的后退。 终于停下,他将她放在桌上,大手一挥,桌上砚台,镇纸,不管是什么都被无情的扫落在地上。 他整个人压了过来,不知何时衣衫褪下,只剩弄光洁的背抵在冰凉的桌面上。 “逍遥,你……”她惊呼一声,他是想在这里要了她! 虽然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太疯狂了,更何况现在还是白天,外面大好的阳光照进来,将两人照射的无所遁形,清楚地看清对方的每一寸。 他就这么紧紧的拥着她,多亏了白日和煦的日光,照在她莹白的肌肤上泛着金色的光辉,让他清楚的看到她的美。 “凉儿,我真想……守着你一辈子,给你一辈子的幸福!”随着他的进入,他在她耳边呢喃。 苏沁凉愣了一下,可是马上就被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战栗的忘了思考,只能紧紧地抱着他,默默地落下两行泪。 苏沁凉有点后悔了,她不该这卖力的刺激逍遥,把这个久未吃过荤食的野兽放出笼,让他不知餍足的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到最后瘫软无力,根本就连动都动不了。 从早上进来书房,两人一直过了中午都还没朕出去,紧闭的房门时不时的传来碰撞的声音,王府里的下人很自觉地绕过这个地方,进去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讨论什么大事吧! 再加上里边时不时传来的暧昧声音,是人都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了。 逍遥心疼的看着她白嫩肌肤上的青青紫紫,竟然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如蜜桃般的丰盈上还有他失控下的齿痕,腰间一圈的红莓,就像是戴了一根腰带。 “对不起,我……没忍住……”逍遥自责的说,看着她潋灧的红唇都被他吻得破了皮,那种无助的样子,顿时又激起了他的欲望。 苏沁凉无力的躺在桌上,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一动腰就好像要折断一样,胳膊和腿也酸的要命。 她怒瞪一眼,啐了一口:“你咚个禽兽!” 逍遥低头看看自己高高举起的好兄弟,不由得苦笑。 “抱歉抱歉,我保证忍着。”他苦笑道,拾起地上的衣服。 好在他第一回合的一开始还算得上温柔,没有将她的衣服毁了。 “我动不了了。”苏沁凉委屈的说,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总算是领教到了。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瘪嘴表情,哪里还有这几天表现的强势,分明就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可怜,逍遥不禁失笑。 “我帮你穿。”他说道。 可是女衫实在是麻烦,他给她一层一层的穿上,动作尤其笨耗,竟然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搞定。 给她系上腰间的带子,这才呼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额头已经冒出了薄汗。 “怎么脱的时候这么简单,穿起来就这么麻烦?”他不由得自言自语的说。 声音不大,可是刚好被苏沁凉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因为你够熟练!”她没好气的说道。 一股怨气传来,逍遥冷不丁的一哆嗦,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嘿嘿!”他无赖的笑两声,“其实我也只脱过你的衣服,脱着脱着,就熟能生巧了。” “哎叨你真是──”苏沁凉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终于体会到灵儿面对云清扬的无赖行径时有多么无语了。 给苏沁凉穿戴妥当了,只是她的头发还散着,刚才那么激烈,头上的发髻早就松散开,簪子也落到了桌面上,逍遥又不会梳髻,窒性就让她散着头发,反倒觉得她头发散着比皰起来还要有风情。 那一头如瀑的青丝垂落下来,顺的像绸缎,他最喜欢的就是她那一头青丝包裹着他的感觉。 这么想着,长指自然而然的挑起一缕发丝,在手上绕弯,好像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神专注的不得了。 虽然他不是再看她,而是专心致志的在玩她的头发,可是逍遥那种温柔又专注的表情还是让苏沁凉红了脸。 情事刚过,脸蛋本来就微微红着,泛着娇媚,如今又染上了薄晕,更是明艳,她这种不自觉的反应,硬生生的将逍遥的视线从她的发转移到她的脸上来。 逍遥的眸子陡然变得深邃,苏沁凉一愣,禁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欧。 他这个目光,她再熟悉不过,每次这样,总避免不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逍、逍遥……”她讷讷的叫道,生怕这个男人真的兽性大发,不顾她的身体。 “嗯?”逍遥下意识的应道,可是依然深邃的目光告诉她,他根本就没在听。 “我累了……”她说。 “嗯。”深邃的双眸开始盯上一张一合的红唇。 果然,还是没在听。 “逍、遥、生!”苏沁凉气不过,只是提高声音。 逍遥眨眨眼,看到她愠怒的脸,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打横抱起。 “啊!你要干什么?”她惊呼道。 “抱你回房休息啊!你不是累了不能动吗?”他笑道。 “可是……可是我们这样出去……”这样出去要怎么见人? “还是你想继续待在书房里?”逍遥挑眉。 苏沁凉扫了一眼书房的环境,地上有一大滩墨手,都是被他扫下来的,还有好几根毛笔横在地上,玉镇纸也碎成了两半,宣纸飘得到处都是,多好的心情待在这种脏乱的环境里也要变差。 更何况她现在,真的很怀念舒服又温暖的床。 呻吟一声,她鸵鸟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咕哝道:“那你快一点,不要让人看到。” 话音一落,紧贴着脸的胸口就传来一阵震荡,可恶的男人笑的非常开怀。 她用力锤了一下,显然这种力道还不足以弄疼男人,只换来更加不掩饰的笑声。 恶劣的因子被苏沁凉给勾引了出来,没有像苏沁凉先前说的那种快一点带她回房,反而是抱着她闲庭信步,边走边欣赏风景。 “逍遥!你不能走快些吗?”他这样散步有意思? “哎,你也知道,我也耗费了不少体力的啊!”逍遥说道,声音听起来着实很无奈。 耗费体力?苏沁凉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内功深厚,体力有这么不济吗?明明她累得喘不过气,他都还呼吸均匀,一点影响都没有。 “谷主,夫人!”有人叫道。“散步啊?” 苏沁凉把头埋起来装鸵鸟,所以光听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只听到这声音别提多欢快了。 逍遥笑着点点头:“凉儿累了,我这个当相公的就出点力。” 啊呸!苏沁凉又拧了他一下,这男人还真是不害羞。 197 齐昊跑了 逍遥笑着点点头:“凉儿累了,我这个当相公的就出点力。” 啊呸!苏沁凉又拧了他一下,这男人还真是不害羞。 一路上,由于逍遥的超龟速,几乎是遇到了府里的所有人,每个人都用暧昧非常的语气与他们打招呼,但是却都是友善的。 显然谷主和夫人感情这么好,这些人是打心眼里开心。 一路走来,苏沁凉也明白了逍遥的用心,他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们的夫人又回来了。 虽然行为够恶劣,也很丢脸,可是心里面还是掩不住感动。 “这是要去哪?这不是我住处的路啊!”苏沁凉把脑袋酪出来,本想看看有没有人经过,却发现逍遥走的路不太对。 “你以后当然不能再住在那里,要跟我住在一起才对。”逍遥说道。“我把住处按照逍遥居的样子布置了,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第二个逍遥居。” 回到逍遥居,逍遥倒是没有再折腾她,反而是让她好好休息,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床,将她拥在怀里,满足的叹息。 “不用担心,悠然的房间就在我们院子里。”没等苏沁凉问,逍遥便报备。 她小猫一样往他怀里缩了缩,这男人把什么都想到了,她自然不用担心。 “睡吧,我保证不碰你,让你好好休息。”他轻声说。 “哼!算你有良心。”她嗔道,嘴角挂着笑,怎样也收不回。 “你不知道吗?给猪喂食就是为了让它长得更壮。”同理,让她好好休息,就是为了有更多的体力来应付他。 “好啊你!把我和猪比!”她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 “唔!还打,你看我胸口被你又掐又捶的,都淤青了。”逍遥委屈的说,还拉下衣服来让她看看。 苏沁凉一看,果然青了一块,慌乱的不知斤措:“我……我不是故意的,痛吧?” 说着,就伸出手去揉揉。 “没事,不痛,你男人没这么没用。”逍遥说道,大掌包住她的手,“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揉下去,我可就没法让你休息了。” “啊!坏蛋!”她红着脸低骂一声,倒是再也不敢乱动,乖乖的闭上眼。 这一睡,居然就睡掉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 她去找灵儿时,一见到她,灵儿就给了一个了然的笑,显然昨天的光辉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逍王府。 面对她的窘迫,灵儿也没有多为难她,扯开话题说:“正好,对于逍遥体内的寒毒,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苏沁凉忙问道,把所有的害羞都跑到了脑后。 “或许我们可以借由药物将逍遥体内的寒毒逼出并凝聚,慢慢的转化成毒素,这样就可以为他解毒了。”灵儿说道,“原先药物并不能起多大作用,是因为这寒毒是由掌法造成的,必须由特殊的内力修炼法门把它逼出来,我们用药将这种由内里造成的伤毒转化为实质性的药物毒素,你的血不就可以帮他解毒了吗?” “这……真的能办到吗?”苏沁凉不禁激动,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灵儿点头道:“嗯,可以用以毒制毒的方法,为了保险,必须每一天加一些你的血进去,你的血液是至毒,可同时也是百毒克星,每天加一点,又不足一使这些药物中的毒完全丧失,让逍遥的身体逐渐的习惯这些毒,提高他自身的抗毒能力。” “这当然没问题。”苏沁凉想也不想的应道。 这之后,两人就着手配制药物,有些灵儿没有想到的方法,苏沁凉却能想出来并加以提醒,两人虽然是初次联手,却默契十足。 “还有十天。”灵儿将一枚药丸放入瓷瓶中,“再过十天就该是逍遥的毒发之日了,那时候把这枚药丸给他服下吧,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苏沁凉小心的收好,回到逍遥身边后,逍遥已经毒发两次,一次比一次痛苦,而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就算有风御离和云清扬为逍遥诏渡内力以抵抗寒毒,可是看到逍遥咬牙隐忍的样子,她还是心疼。 有了这药,即使不治本,能让他轻松一些也是好的,于是她珍重的将瓶子收好。 和灵儿走出药房,见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苏沁凉奇怪的问:“今天要来什么人吗?” “啊,夫人,灵儿姑娘!”小镯跑过来,“我正想来叫你们呢,皇上来了,正疹大厅和谷主聊着。” “晖儿来了?”苏沁凉面露喜色,“走,瞧瞧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前厅,可是一进去,苏沁凉不禁讶然的挑眉,气氛怎么这么凝重? “你们吵架了?”看着逍遥和齐晖都黑着一张脸,苏沁凉马上想到了两人有可能是吵架了,便禁不住问。 齐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母后你想哪去了。” “嗯?”逍遥阴测测的睨着齐晖,脸比刚才又黑了一分。 “咳!皇婶?”齐晖试探的叫道,还不忘看着逍遥,不知这个称呼皇叔大人是否满意。 “嗯哼。”某人脸色好了很多,哼哼两声继续喝茶。 “哼哼!”苏沁凉也没好气的哼哼两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是他把她送进的宫,齐晖这声母后也没叫错。“晖儿,你愿意叫我母后就继续叫没关系,反正我也把你当自家儿子。” “嘿嘿,好。”齐晖倒是高兴,不过一瞥逍遥的神色,又心虚了一下,拿喝茶当掩饰。 苏沁凉一发话,逍遥就不吭声了。 所以,千万不要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否则会很心虚。 偏偏逍某人做了还不止那么一件两件,这辈子注定都要被老婆压过一头了。 “你们没吵架,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都黑着脸和死了人似的,是为什么?”苏沁凉不禁疑惑的问。 都让这两个人都黑了脸,显然事情不会小。 “父皇逃了。”齐晖没隐瞒,毕竟这件事还关乎到苏沁凉的安全,让本人知道,有所警惕是再好不过。 “什么?怎么会逃了?”苏沁凉脸色陡变。 “哎!这事儿怪我,明明被关在麒麟宫里面,却仍旧让人逃了。就连绿墨她也──”齐晖犹次疑道,难掩心痛。 苏沁凉心中一变:“绿鸭她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 “绿墨身受重伤,恐怕是父皇造成的,御医说她恐怕……恐怕坚持不了多久。”齐晖苦涩的说道。 对于绿墨,齐晖也是有感情在的,当年在宫中和苏沁凉可以说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人人都恨不得去踩一脚,也就绿墨和黄萱两人忠心,在患难时培养出的感情,自然深厚。 “绿墨现在在哪里?”苏沁凉白了脸色。 没想到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当时同意绿墨进宫照顾齐昊,她就觉得恐怕是要出事,只是后来又遇到了逍遥的事情,她只顾着解开逍遥的心结,却把绿墨的事情给忘了,没想到现在却出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把绿墨安排在祥凤殿养伤,让宫女们伺候着,能坚持多久就多久吧。”齐晖说着,长长的叹息。 “我要进宫去看看她。”苏沁凉想也不想的说道。 齐晖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的。” “我和你在一起。”逍遥说道,“既然齐昊逃走了,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不能让你单独行动。” 苏沁凉点点头,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所以并未逞强的反对。 198 继续脱! 苏沁凉点点头,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所以并未逞强的反对。 一路逍遥都寸步不离的护着她,好像齐昊随时会从哪个犄角旮旯踹出来,要了她的命一样。 进了祥凤殿,迎面便传是浓浓的药味,宫女见到皇上,逍王和苏沁凉都来了,齐齐行礼。 苏沁凉什么也顾不得,免礼的事都交给齐晖去做,她走到绿墨的床边,看绿墨面色药白,眼窝和脸颊都凹了下去,明显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绿墨,你──”苏沁凉坐到成边,看着绿墨现在这副模样,早没了往的日娇俏。 这个女人怎的这般命苦,爹爹早逝,娘亲随爹而去,而如今,正值妙龄却又…… “娘娘,我……抱歉,都是因为我……”绿墨垂下眼,难过的说。 “你怎么这么傻,为着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方?”苏沁凉说道,“绿墨,跟我说实话,他有没有对你──” 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放在身边,齐昊绝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有到手的英食而不享用的道理? “不怪他,是我自愿的……”绿墨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齐昊到底──”苏沁凉红了眼睛。 绿墨摇摇头,自嘲的苦笑:“我歉你来说,就是凑到嘴边的肉,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张嘴而已。” “绿墨,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苏沁凉急道。 “不是吗?”绿墨笑笑,“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苏沁凉握紧了拳头,那个该死的男人,他明知绿墨心中是将他当英雄一样崇拜着,他却这样侮辱她,侮辱一个少女所心怀的憧憬! 绿墨垂下眼,喃喃的说:“那日我进宫,见到他时,他异常的暴躁……” “怎么,齐晖那小子派豢来监视我?”齐昊嘲讽的说,“喴!派个女人来有什么用?” “皇、皇上……”绿墨痛心的叫道,不想一向意气风发的齐昊如今竟显得咚么落魄,眼里的阴騺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性子。 齐昊冷哼一声:“你唤错了吧?外面那个才是皇上,我现在这个被废黜的人,连当太上皇的资格都没有。” 绿墨一滞,看着他,双眼泄露了她的情意:“你……不记得我了吗?” 齐昊嘲讽的掀眉:“我该记得你吗?” “我是绿墨啊!是虎贲将军的女儿,冉绿墨,当年是你救了我,我才有今天的。”她急切的看着他。 明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能记得自己,可是听到他把她忘了,心中还是一痛。 “哦,是你啊,冉将军的女儿。”齐昊似乎是想起来,“怎么?你来是什么意思?可怜我?” “不!”绿墨急急的摇头,她知道齐昊的性子,以他的骄傲,断然受不了旁人的怜悯。“我只是想要来照顾你。” “照顾我?”齐昊突然勾起唇,笑的别有深意:“想报恩?” 绿墨迟疑了一下,便轻轻的点头。 她不能说,她来是因为爱他,她配不上。 报恩,也算是一个理由吧! “你过来。”齐昊勾勾手指头。 绿墨迟疑了一下,想着既然是来照顾他,那么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贝齿咬着下唇,怯怯的往前走了两步,可是离齐昊终究还是有两臂的距离。 齐昊斜靠在榻上,动作佣懒不羁,一双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嘲讽的勾唇:“既然是来报恩的,那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让你过来,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怕他生气,绿墨忙摇头。 “那就走近点。”他不耐烦的说。 绿墨一咬牙,又走了三步,让齐昊一抬手就能碰到她。 齐昊一动不动,眸中精光一闪:“把头低下来,荏道让我这么一直抬着头跟你说话?” 绿墨一想也是,便跪坐在地上,这样一来,就比齐昊还矮了,换做是她仰着头看齐昊。 “啧啧,真听话啊!”齐昊啧啧的嘲讽,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挰着,看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欺凌她,看她这副模样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手指挰着她的下巴,往自己面前一拉,绿墨身子不得已便往前倾,却见齐昊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残酷的笑,那双冷酷的薄唇突然覆了上来,毫不怜惜的用力吮吻。 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吃嘛! 在这里那么无聊,他不介意添加一点情趣。 想着,齐昊的大手改扣住绿墨的后脑,更加的深吻。 绿墨被动的承受着,只感觉空气都吸走了,嘴里都是他霸道的味道,一双唇被吻的又痛又麻。 她被吻得熏陶陶,大脑早就停止思考,齐昊却突然放手,任她瘫软在地,一双蒙上水汽的大眼无辜的看着他,似乎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昊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红唇被吻的水润润的,泛着水亮的光泽,这都是他做的。 “脱。”他突然说道。 “什么?”绿墨猛地回神,不停的眨眼,才发现她竟然被吻得傻了,脸倏地爆红。 “你不是要报恩吗?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以女人向男人报恩的方式。把衣服脱了。”齐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到她的脸由红转白,再变红。 “我……”绿墨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领,脸色爆红,突然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脱,要么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齐昊说道。 “是不是……是不是我脱了,你就答应我留在这里照顾你?”绿墨说道。 齐昊讶然,她还真打算脱? “我会考虑。”他说,没有把话说死,不留后路,一向不是他的处事原则。 “好。”绿墨点头,脸上有一抹决然。 罢了,既然选择了爱他,爱上这么一个男人,就明知道这种是迟早会发生。 手指颤抖着,平时明明很自然连贯的动作,可是到了现在,竟然连一颗扣子都解不开,偏偏齐昊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且要看的仔细。 终于脱到只剩褒衣,里边浅浅的肚兜依稀可见,齐昊却不打算放过她:“继续。” 一抹羞辱的情感涌上,绿墨眼中的水雾终于欺了上来。 手还在颤抖,他的衣服完好,而她却几乎是一丝不挂,羞意让她再也没有勇气脱下去。 “不脱就滚!”齐昊冷声说。 绿墨紧咬着牙,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绿墨,你走啊,走啊,走了就不用受这种侮辱了! 可是她的手却没有听脑子的话,赴死一般的褒衣补下,莹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空气有些凉,让皮肤都战栗了起来。 “还有。”他眉毛一挑,指的是唯一遮住美景的兜儿,极力克制着自己已经乱了序的心跳,声音粗声粗气。 “我──”她不禁颤抖了一下,从里到外,都觉得寒冷。“啊──” 胳膊突然被扯住,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长指一挑,拴住兜儿的细绳就那么断了,带着轻薄的兜儿,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你喜欢我,是吧?”齐昊说,荡着邪佞的笑。 绿墨没说话,她已经窘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张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别开脸不敢看他。 她这种反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齐昊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用力的吻下去。 199 抵死缠绵 她这种反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齐昊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用力的吻下坏去。 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身材这么好看,那小巧的蕊珠高高的翘着,废擦他的胸膛。 湿热的唇一路血下,含住她小巧的蕊珠,品尝她身体散发出的馨香,背部的肌肉纠结紧绷,额头的汗也冒出来。 绿墨隐忍着,牙齿使劲咬着下唇,奇怪的感觉让她想要轻哼,可是无意中溢出唇齿的轻吟又是那么羞人。 齐昊使劲咬一下口中的蕊珠,逼得绿墨姨开嘴巴,轻吟中包含着微痛与舒服。 她腰肢扭动,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觉让她又害怕又无助,齐昊眸子变得如墨般深沉,伋手握住她的纤腰,掌心尽是她如乳睹般的滑腻触觉。 “叫出来,不准忍着!”他霸道的说,一挺身,进入她,同时增住她的唇。 “唔!”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楚,绿墨则想要尖叫,却被齐昊的唇堵住,燖她的尖叫吞咽下去,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滑。 “呜呜──” “乖女孩,别动。”齐昊突然停下动作,她紧的让他失控。 “痛……”绿墨泪眼婆娑,委屈的说。 不知是否错觉,这一刻,齐昊眼中竟闪现着温柔,对她轻声细语的呢喃,就如情人之间的亲密。 这一刻,她忘了一切,忘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忘了齐昊的冷酷。所记得的,所感受的就只有情人之间最亲密的结合,她感受着存在于体内的温暖,只想要永远的留住他,永远。 这么想着,双手不自觉的勾着他的颈子,感受着他的长发因为汗湿而黏在颈上,背上。 缠着他的腰的纤长细腿更用力了些,耳边听到他似是愉悦的闷哼,体内便感觉一股电流窜过,身子不由主的挨近了些。 “嘶──”齐昊倒抽一口凉气,随着她的斯近,他不可避免的更加深入。 “看来你已经适应了。”他邪魅的笑道,随着绿墨的一声轻泣,他开始了疯狂的占有。 她的身子颤抖的如置身在怒涛之中,完全不受控制,任由他翻来覆去的占布,谈不上温柔,甚至是疯狂。 两个夜叠的身子,齐昊嘶吼一声,带着她一起攀入巅峰。 感觉所有体力都被释放,从未如此痛快过,齐昊趴在绿墨身上,发现小丫头早已经昏了过去,刚才他太专注,竟然都没注意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昏的。 看着她的睡颜,恬静的眉眼,心下竟然平静了不少,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从眉心下滑,拂过眉尖,来到她潋灧的红唇,红唇微微启着,被他吻得通红,仍然泛着诱人的水光,指腹不自禁的在她的唇上轻揉。 他没想到,当年为了更有利于皇位的争夺而救下的小女孩,此刻却成了他的女人。 目光沿着她的红唇向下,顺着一路的青紫,看到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丰盈,上面那颗嫣红的莓果正俏立着,就算主人无了意识,竟然还是随着他的目光而愈发的挺立。 “小丫头长大了呢!”他喃喃自语,唇忍不住又吮了上去,不顾她的昏厥,又再一次要了她。 他还是头一次如此失控,就连当初爱宠的容妃,都没能吸引他到这般地步。 当初如若换成是她,他还能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喂妹喝下毒药吗? 他不知道,头一次竟然狠不下心。 想到她的死,心中竟然一痛。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全心全意爱着他。 可是爱人,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身下的人儿眼皮动了动,有了即将转醒的迹象,齐昊目光倏地一冷。 齐昊,你怎能为一个女人所左右! 心中这般提醒,待绿墨转醒,睁开眼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张冷硬的脸。 绿墨睁开眼,便看到他戏谑的看着自己,薄被盖到腰际,酪出精壮的上身,而她亦然。 被子只谏盖到小腹,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惊呼一声,慌乱的把被子往上拉,遮住胸前的春光。 本来她想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是齐昊不允许,最后仍露出了瘦削的肩和洁白的藕臂,这样半遮半掩的样子更诱人。 齐昊发现,他真爱看她羞窘的样子。 “你……我……”她窘的说不出话,脸蛋更红。 “什么你你我我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他霸道的说,挰着她的下巴,又是一记深吻。 绿墨低垂着眼,从回忆中醒来,这段回忆是她最甜蜜开心的一段,她从不后悔把自己交给齐昊,明知自己是飞蛾,可还是忍不住扑向他,傻里傻气的不是? 她躲避苏沁凉的目光,这种秘密的事情,无法与人分享,这段最幸福的回忆,也只想深埋心底,因为随之而来的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噩梦。 自从那次后,白天里,她悉心的伺候齐昊,夜里,便与他抵死痴缠着。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听到了异响,即便被齐昊折腾的疲备不堪,可还是强撑起眼皮醒来,却发现身边一片冰冷,只有齐昊曾经睡过的印子。 再看旁边的衣架,齐昊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心下突然慌乱了起来,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走了? 齐昊离开的恐惧立即攥住了她的心,她不要,不想离开他,她贪心的想要和他一辈子都在一起,明知不可能,可还是贪心了。 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着脚,随意的披了一件外套就下了床,踩着冰凉的地面往卧室外走。 隐隐听见一个可以压粗的声音:“主子,可以走了。” “嗯。”齐昊冷冷的应了一声。 走?要走去哪里? 她脸色一变,什么也顾不得的冲了出去,厅里站了两个人,一个黑衣人,另一个便是齐昊。 只见他穿戴整齐,虽然没了华丽的锦衣,一身素淡,可是仍掩不住他清冷霸气的气积,厅里漆黑,只有月光照进来,照在他的身上,那么凛冽。 “昊,你们要去哪里?”她脸色苍白的问,声音忍不住颤抖。 他真的要离开了,这几天的缠绵只是老天给她的一个好梦。 “离开这皇宫,你真以为这个地方能够关我一辈子吗?”齐昊冷笑道。 “为什么?留在这里不好吗?你留在这里,我陪着你一辈子,不好吗?”她问道,心中明知这可能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可还是禁不住抱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希望这些日子他们的亲密并非毫无感情可言,希望他对她仍有那么一点点在乎。 “你的意思是指,让我为了你而留下?”齐昊嘲讽的撇唇。 绿墨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点了下头。 “哈哈哈哈!”齐昊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禁不住笑出声来,“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我为了你留在这种牢笼中,放弃我的霸业?” 霸业,他还有吗?天下永远不可能是他的了,难道他还看不清吗? 天下真有这般的吸引力,竟让他如此执着? 绿墨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就没有生出一点感情?” 200 我用死来成全情和义 绿墨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就没有生出一点感情?” 他对她的温柔,没有说出口,可是行动上,她都看到了,如果没有感情,他怎会这般? 齐昊嗤笑一声,不屑道:“感情?对于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拒绝,你说都已经喂到嘴边的肉,又岂有不吃的道理?你不会真的傻到认为我对你有感情?和你一辈子留在这个笼子里,你觉得可能吗?” 绿墨不住的后退,月光下脸色更是惨白。 原来她只是自动送上门的肉,弃之可惜,他便勉强的接收,算是无聊生活的一点小调剂。 看着她受伤的表情,齐昊握紧了拳头,心痛莫名。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女人,他知道,若是他出事,她真的能对他做到不离不弃。 可是不行,他大事未成,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多年来的布置,使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他已经牺牲太多,现在已经无法停下。 他,早没了退路。 “主子,我们快些走吧,迟则生变。”那黑衣人在一旁提醒道。 “嗯,走吧。”齐昊点点头,看了一眼失魂的绿墨,强迫自己狠下心来离开。 听到他们要走,绿墨猛的回神,快速的跑去挡在门前。 “你们不能走!”她迎上齐昊凛冽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 “你这是要拦着我?还是你本来就是齐晖派来监视我的?”齐昊冷声说道。 绿墨摇摇头:“我是自愿来的,你明知道,否则我也不可能……不可能把身子给了你。” “哼!我怎么知道这不是美人计,想让我降低防备,不过齐晖未免也太天真了,就算是美人计,至少也要派来一个真正的美人儿,以为像你这种青涩果子,能栓得住我吗?”齐昊冷笑道。 绿墨身子一颤,是的,她被伤到了,被一直默默爱着的男人伤的体无完肤。 而他做到这点,竟然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那么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着。”她伤心的说。 泪水流在她的脸上,却烫在了他的心上。 “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他说着违心的话,却也在提醒自己。 “主子,她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黑衣人提醒道。 他从未见过齐昊现在这样。 齐昊是冷血的,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哪里会跟人废话这么多,直接杀了走人。 现在跟眼前这女人说这么多,明显,她之于他,是不同的。 “让开,否则我不会留情。”齐昊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绿墨摇摇头,哭着说道:“我爱你,可是我也不能背叛皇上和娘娘,他们肯让我进宫来照顾你,便是信我不会背叛他们。我对你有情,可是他们对我,却是有义,忘恩负义的事,我做不出。” “你让是不让!”齐昊怒道,气她的死心眼。 绿墨摇头:“不让!”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以后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要么留下来,我出手便不会留情。”齐昊说道。 他让步了,终究还是拗不过这个小女人,他……下不了手。 绿墨一愣,跟他走,一直留在他身边,多诱人的提议。 “不让,我不能让……”她哭道。 她想留在他身边,可是不能,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这是你自己选的,就别怪我了!”齐昊说道,便向她挥出一掌。 “砰!” 绿墨如断了线的风筝,冲破房门,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孱弱如柳絮。 “砰!” 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模样狼狈,口中“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衣衫。 齐昊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冲上去抱起她。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躲!你会武功的不是吗?”月光下,他的脸色也白了。 绿墨摇摇头,手抚上他的脸颊,这张瘦削的俊颜,她知道以后没机会再碰了。 “我不想背叛皇上和娘娘,却也知道拦不住你,拦下了你,你不会开心。我不想看你不开心,既然这样,那么我便死了吧!死了,无法拦你,我也就无愧于义。不拦着你,死在你手里,我也无愧于情。自古情义无法两全,这是我想到的唯一方法,走吧,昊,我真高兴,这辈子没有对不住你。” “我是真的爱你……真的……不是什么奸细,不是来监视你的。真的……”她虚弱的说,到最后,都不想让他误会,都不想让她的爱掺杂一点杂质。 “我知道……我知道……”齐昊不住的说,这一刻他知翙,他怕是爱上怀里这个女人了,爱上了这个笨蛋。 从未这么痛过,他想,如果再仔一次,他会想要给她数不尽的幸福,把她放在掌心里呵护着。 可是没可能了,发生的再也回不去,他再强,也无法逆天。 他的眼眶红了,一滴泪落在她的颊上,她轻颤,那滴泪灼着她的肤。 他哭了,是为了她而哭的吗?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并非无情,她并不似他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这个无情的男人,却在为她哭,她现在真的值了,值了吧。 齐昊还抱着绿墨,看她脸色愈发愈苍白,鲜血从嘴中不断地流出。 刚才他的掌收了力道,他并非真像嘴里说的那么无情,他并不想置她于死地。 那一掌,只要稍稍抵御一下,虽然受伤,却也不足以致命。 可是绿墨她,连挡都没有挡过,没有施展内力,就这么没有一点保护的受了他一掌。 他不知道,她能否挺过来。 错了,他错了吗? “主子,有人来了!”黑衣人说道,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脚岁声,该是刚才破门的声音吸引了御林军过来。“主子,我们快走吧!来了人定会发现她受伤,会及时治疗的。” “走吧……”绿墨向他露出一个吃力的笑古。 齐昊不舍的放下她,力道很轻,她现在那么的脆弱,生怕再伤了她。 临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你千万不要出事。 御林军眼看越来越近,他这才和黑衣人一起离开。 她看着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轻轻的道了声:“再见。” 无助的哭了。 “娘娘,对不起。”绿墨无力的握着苏沁凉的手。“我爱他,所以我有了私心,所以我想要成全他。可是你和皇上又对我那么好,爹娘死后,对我好的人不多,我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在我心里,他总是占了一个位置,再有就是你和皇上了。我不能看着他痛苦,却不能背叛你们两个,我尽力了,真的……” “傻丫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你就跟他走啊!跟他走我们也不会怪你的!爱情本就是自私的,只要你幸福了就好,为什么不跟他走!”苏沁凉忍不住失声痛哭,无力的骂道。 这丫头为什么这么傻,情义不能两全,她便用死来解决。 死真的能够解决吗? “我不能呀!我跟他走也是拖累,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她说道,终究,她的天秤还是倾向了情,她还是自私了一次。“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201 后悔了 “我不能呀!我跟他走也是拖累,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她说道,终究,她的天秤还是倾向了情,她还是自私了一次。“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傻丫头,别说傻话!你说什么傻话呢!”苏沁凉怒道。“你没有对不起谁,从来都没有!” 这个傻丫头,从小失了爹娘,遇到齐昊,却是她的劫。 她用命去挚爱的男人,却是伤她最深。 绿墨你,也不是幸福的丫头啊! “娘娘,以后我没法再伺候你了,没法去报答过去你对我的照顾,对不起。还有,帮我跟皇上说声谢谢,我永远记得他为了我,不惜顶撞佟妃,我真的……真的很感动。”绿墨说道,那双眼慢慢的消失了神孚,正在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苦撑着,“要是能在临死前,再见他一眼该多好啊!可是我知道,自己是等不到了。娘娘,答应我一件事。” 她用尽全力的抓着苏沁凉的手,力道却还是那么轻飘飘的,苏沁凉知道,她尽力了,是真的尽力了。 “你说,什么事,我答应,什么都答应。”苏沁凉哭着说。 “娘娘,你若是有机会……再见到他,就对他说,我等不到他了,其实我很想陪着他一辈子,可是一辈子是个奢望,我做不到,对不起。如果再选一次,我真的会跟他走的,想要自私一次的跟他走,明知道可能也走不到一辈子那么长远,可是哪怕能跟在他身边,多待上一秒钟都是好的。”绿墨说道。 “好,我答应你,一定告诉他。”她点头。 “谢谢……”绿墨轻声说,笑了,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开心,仿佛见到了齐昊就在眼前,朝着她慢慢的走过来,对着她说,小墨儿,我来带你走了。 缓缓地,世界变成了一片白,她慢慢的合上眼,再无一丝的生机。 “绿墨!绿墨!绿墨啊!”苏沁凉摇着她,“你醒醒!醒醒!你为什么不等着亲眼见到齐昊,亲口对他说这些?醒醒……醒醒……” 看着绿墨再无生机的面庞,她多想再回到从前。 她还记得这个大胆的小丫头,将她从昏迷中推醒。 “回娘娘,我叫绿墨。” “娘娘,其实心里边,我早把娘娘当成自家姐姐了。” 她还记得绿墨第一次出宫,对着满街的玩意儿好奇的东张西望,兴奋到通红的小脸。 她还记得绿墨满面羞意的谈起齐昊时,怯生生的模样。 “凉儿。”逍遥走进来,将她拥进怀里。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当初不该心软的让她进宫去照顾齐昊。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她的心意,却没有留心,一心只顾着自己的事,却忽略了她的情况。我不是个好姐姐,没有姐姐会这么不关心妹妹的!我错了!错了啊!都是我不好!”苏沁凉悔恨的哭道,紧紧地揪着逍遥的衣襟。 “如果我能再多一点关心,再多一点,绿墨都不会出事!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善良的姑娘,却要有这种结局,为什么啊!父母不在了,就连爱的男人都成了亲手将她杀死的侩子手,为什么,为什么!”她用力的捶打着,忘了搂着她的是逍遥。 逍遥只是皱着眉,尽管那只发泄的拳头打的他还真有些疼,却仍然一声不吭,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 等她打的累了,逍遥才轻柔的说:“凉儿,来休息一下好不好?你神经太紧绷了。” “我……”她睡不着。 “乖,你还要帮绿墨入殓,休息一下吧。”逍遥劝道。 苏沁凉这才点点头,说道:“我这几天都想住在宫里边。” “好,我陪你。”逍遥毫不犹豫的应道。 他们并没有拖延时间,就帮绿墨下葬,葬在她父母的旁边。 绿墨虽然没说过,可是苏沁凉猜她也一定想让他们这么做。 看着绿墨的墓碑,她不禁想到了青瑶。 这两个,都是苦命的女子。 不知若是齐昊得知了绿墨的死讯,会是什么反应? 绿墨的后事办妥了,苏沁凉临走时对着她的墓说:“绿墨,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逍遥带着苏沁凉回到王府,最近因为绿墨的事情,苏沁凉整个都瘦了一圈,无精打采的。 他心疼,却只能叹气,这件事还是需要苏沁凉自己想开。 “凉儿,你太累了,这几天几乎没合眼,睡会儿吧。”逍遥说道。 苏沁凉摇摇头:“我睡不着。” “那就躺着休息休息。”他不由分说,就把她按倒在床上,替她脱去鞋袜。 “你先歇着,我吩咐厨房炖了人参鸡汤,一会儿喝一些,你看自己这些天都瘦成什么样了。” 苏沁凉点点头,没拒绝,小镯端过来,逍遥便让她离开了。 不顾碗还烫着,逍遥就端起鸡汤。 “来,喝几口。”逍遥说着,将汤吹得可以适应它的温度,用唇试了试,觉得合适了,才喂进她的嘴里。 被逍遥一口一口的喂着,看他的神情那么认真,眉眼温柔,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苏沁凉就不忍拂了他的心意,没多久汤就见了底。 逍遥把碗放回桌上,就听苏沁凉说:“逍遥,过来抱抱我。” 那声音那么无辜,逍遥听了就忍不住想要使劲抱着她,好好呵护。 将碗放下,他便翻身上床,自己躺在外面,将苏沁凉护在里面,紧紧地抱着她。 苏沁凉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才停下。手臂也环过逍遥的腰,将他紧紧地环住,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逍遥的身体内一样。 他身上的温热体温传来,闻着熟悉的味道,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逍遥,在经历过青瑶和绿墨的事情以后,我想了好多。 半响,她终于开口,因为脸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地。 你想了些什么? 逍遥问,温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这是绿墨出事以后,苏沁凉第一次开口愿意与他谈谈青瑶和绿墨的事情。 以前苏沁凉虽然没开口说过,可是他知道,她心里面总是有一个结,而且这个结随着时间的推移,系的越来越紧,亦不容易解开。 一直到绿墨这件事,才让她整个的都爆发出来,却也是郁积的越深。 这些天看她憋着不说话,好像在想事情,逍遥就不禁担心,怕她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 现在苏沁凉终于愿意开口谈,逍遥不禁舒了一口气。 “李凤仪爱着青瑶,可是到她死了他才发现,却是无法挽回了。之前他对青瑶所这成的伤害,只会成为他今后的郁结,让他越来越内疚,越来越想念青瑶。可是逝者已矣,他却再也挽回不了了。现在绿墨也出了这种事,可是对象却是比李凤仪更加无情的齐昊,我不知道齐昊是不是也多少有些爱着绿墨的,我只知道,他们都浪费了能在一起的时间,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苏沁凉轻声说道。 她仍然记得李凤仪抱着青瑶的尸体时,那痛不欲生的表情。 仍然记得绿墨临死时,眼中浓浓的不舍。 “绿墨临死前跟我说,她后悔了,如果让她再有一次机会来选择,她会选择跟齐昊走,就算招惹了忘恩负义的骂名,她也想抓紧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来爱,不想在死时连爱人的最后一眼也看不到。”她说着,眼圈红了,吸吸鼻子,把脸埋在更深,似乎只有闻到逍遥身上的清淡香味,才能扫去一些心底的烦闷。 202 凉儿出击,压倒逍遥 “绿墨临死前跟我说,她后悔了,如果让她再有一次机会来选择,她会选择跟齐昊走,就算招惹了忘恩负义的骂名,她也想抓紧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来爱,不想在死时连爱人的最后一眼也看不到。”她说着,眼圈红了,吸吸鼻子,把脸埋在更深,似乎只有闻到逍遥身上的清淡香味,才能扫去一些心底的烦闷。 “逍遥,我们不要管将来会怎样好不好?只看好现在,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免得将来后悔,好不好?”她说道,声音里带着些恐惧,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收的更紧,力道让逍遥也不禁感觉有些疼。 可是逍遥仍然一动不动,任好勒着,她的力道越大,越说明了她的在乎,她的怕。 他知道,是自己让她不安心了,她怕他会想不开要离开她。 下巴抵着她的发,闻着她发上的香味,抱着她的手臂也收紧了些,来表达自己的决心,让她安心。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都是因为他,才会让她这戍=么害怕,才会让她这么缺乏安全感 原来前些日子,她表现得愉悦,表现的那么强势,也都只是一种掩饰,掩饰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凉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害怕了。”他心疼的说道,“我答应你,再也不胡思乱想,再也不想着离开你,我们抓紧狂一起的每一刻,好好爱着,不让以后后悔。” “嗯。”她点点头,脸颊蹭着他的胸膛。 “凉儿,以后安安心心的,直到死,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承诺道。 苏沁凉倏地抬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逍遥重诺,答应就决不会后悔。 他答应了她,她不必再担心着若是不小心让他想到了伤心事,就又会将自己龟缩在壳子里,躲她躲得远远地。 小脸红扑扑的,眼中盈着水雾,她想也不想的送上红唇,吻住近在咫尺的薄唇。 逍遥心中一荡,她虽然一直爱他,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主动过,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心中的喜悦是无法被忽视的。 送到嘴边的可口红唇马上被含住,她嘴里还留在鲜美的鸡汤味,他的舌在她口中肆意的游动,品尝着舌尖那抹鲜美。 “嗯,鸡汤真不曾,下次让厨子也给我炖一盅。”他砸舌,意犹未尽的说道。 薄唇揩着她的唇,舌尖轻舔着柔软的唇瓣,品尝唇上残留的鲜美味道。 苏沁凉红着脸,捧住逍遥的脸,又吻了上去,要把他吃进嘴里的鲜美味道再吻回来。 一个翻身,逍遥措手不及下,竟被她压在了身下。 苏沁凉双眼迷蒙,脸上还带着羞红。 逍遥惊异于她大胆的动作,却没去阻止,难得享受一次她的主动。 小手沿着他的腰间摸索,软软的手抚过结实的腰间,她手过之处,逍遥感觉那地方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不停地喘着粗气。 “凉儿!”他粗声叫道,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居然弱到如此丢人,她甚至没有多做别的动作,下腹已经生起了反应。 苏沁凉微微一笑,和平时的笑容没两样,可是此刻看来,却成了足以魅惑众生的媚笑,她的手终于摸丁了腰带上的扣环,稍一用力,腰带便应声而落,随着“啪嗒”一声,腰带落地,她的手也来到了逍遥的胸口。 “唔,凉儿──唔──”可怜的男人,想要要求更多,可是唇已经先被堵住了。 柔荑掀开衣领探了进来,看到胸前那两颗,也学着逍遥的动作轻吮唷咬,头顶马上传来某人的粗声抽气。 “嘶──凉儿……你……”天!真是妖精! 逍遥的身体紧绷着,任她柔软的唇瓣吻过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肉都硬了起来,只为了别忍不住兽性大发,又被凉儿笑话了。 苏沁凉绵密的细吻不断的落下,从胸膛来到小腹,越向下,他的肌肉越烫人。 她的动作极慢,天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现在手都还颤丰着。 “凉儿!”逍遥受不了的粗声叫道。 “嗯?”她心不在焉的应道。 他的皮肤上还带着他特有的清淡影味,随着汗水的溢出,香味更浓,这就是所谓的体香吧。 苏沁凉正迷迷糊糊的被美色所迷,腰间突然被禁锢住,逍遥攥着她的腰,往上一提,他腰部向上挺身。 “啊!”苏沁凉惊呼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颤栗。 这男人,还真是一点耐性都没有。 粉唇撒娇似的撅起,逍遥突然翻身,两人位置变换,终于成功的赢得了主导的地位。 不用于以往,这次他好像格外的卖力,要的似乎不只是她的身体,还要将她的灵魂也一起融进自己的体内似的,不断地深入,要将她的全部,所有的一切都与他结合。 苏沁凉紧紧地抱着逍遥,口中无力的喊着他的名字。 “我爱你,逍遥,爱你,爱你……”她哭了,她不知道,逍遥还有多长时间能给她爱,她想爱他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逍遥身子一顿,对他再熟悉不过的苏沁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退出来时,苏沁凉抱住他,紧紧地怎样都不放。 “不,逍遥,留在这里,别出去!”她抱着他说道。 “可是凉儿,我不能……”逍遥痛苦的说道,他也想要给她全部,可是他不能。 “逍遥,还记得刚才给我的承诺吗?我想要你的孩子,我还想为悠然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给我,别出去。”她恳求道。 “凉儿!”他隐忍着,汗珠滴落下来。 “逍遥,已经有悠然了,一个两个都是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公别吗?”苏沁凉说道。 逍遥轻轻的叹息一声,吻住她,身子一挺,彻底在她体内释放。 “凉儿,为什么我总是拿你没辙?”逍遥拥着她,两人合被而眠。 “因为你爱我。”她在他怀里轻声说。 “呼!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说,他不忍看她受伤,一丝都不忍。 苏沁凉摇摇头,闷声说:“相信我,是对的,你不会后悔的。” 逍遥啊,悠然的成长,你错过了,这次我不想再让你错过,想让你看着孩子出生,成长,全程都有你的参与。 逍遥轻轻叹息,他又何尝不了解凉儿的想法,只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 凉儿,你可不可以自私一回,不要总是为我着想。 由于齐昊的逃走,逍遥很紧张苏沁凉的安全,坚持让她在府里带着,就算要出门也要和他一起,直到齐昊被抓到为止。 虽然这样一来限制了自由,可是苏沁凉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拿她威胁三家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她决不允许自己成为逍遥等人的拖累,所以很听话的遵循了逍遥的意见,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 所幸外面那些东西对她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她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和逍遥腻在一起,再不然就是和灵儿一起想办法为逍遥解毒。 在逍王府里的日子难得的很平和,厌烦了纷争,她也很享受现在这种生活,如果逍遥体内的毒能够彻底治好,那就真的是别无所求了。 至于悠然,小孩心性总是很难在一个地方老实呆着,不过悠赊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在苏沁凉对他解释之后,悠然也很配合的待在府中,不过条件是要看灵儿的师父的手礼。 203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至于悠然,小孩心性总是很难在一个地方老实呆着,不过悠赊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在苏沁凉对他解释之后,悠然也很配合的待在府中,不过条件是要看灵儿的师父的手礼。 对于灵儿师父的手礼,这家伙是觊觎已久,里边记载的全是世所罕见的疑难杂症以及各种稀奇的药物配方,更有许多在常人看来异常歹毒的方法,把苏沁凉的血蕴养成剧毒便是其中之一,却不算是最歹毒。 最歹毒的是,就连灵儿看了都要脸色发白,已经非人之所为。 所以悠然在提出要看时,灵儿虽然并未拒绝,却没有将原版给他,而是给了他手抄本。 手抄本的差异与原版相比就十分巨大,灵儿已经将那些骇人的方法全部剔除,又选择了手礼中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易懂的。 毕竟悠然就算再聪明,也始终是个五岁的孩子,有些生僻的东西到底还是看不懂。 对于灵儿的这种行为,悠然倒是不介意,反正灵儿也不会跑掉,他慢慢来。 年纪虽小,可也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的道理。 于是到最后,悠然干脆就直接待在了灵儿的药房,其用功的程度,让逍遥和苏沁凉这两个为人父母的看着都惊掉了下巴。 这几天,祁阳和冷吟风那边也没有褛了联系。 自从尹胜雪离开,祁阳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汇报给冷吟风。 冷吟风马上不遗余力的在天都境内找寻尹胜雪的消息,按照冷吟风的说法,他总是觉得尹胜雪有古怪。 而且最后搁下的那句狠话── “不过你们会后悔的,逍遥,你会为了今天这个决定后悔的!” 冷吟风怎么想,都觉得尹胜雪能说出这话,必定是有所倚仗。 “皇上说,按照尹胜雪以往的表现,这个女人心机深,做事也狠,可是却也是沉得住气的,现在敢轻易暴露,那么其背后就一定有一股势力支持她,她才敢放出这句话。”祁阳转达冷吟风的看法。“所以皇上很担心尹胜雪会乱来,对二位造成无法想象的威胁。” 逍遥苦着摇头,说道:“我多么希望你们皇上想错了,可是偏偏,他心思细密,料事如神,而且在这件事上,我们俩的意见相同。” 从冷吟风还是宰相时,就有青衣神相的称号,可见其铁口直断的能力。 “那么现在有尹胜雪的消息了吗?”苏沁凉说道,既然这么猜测了,那就定要有所防范。 祁阳摇摇头,说道:“天都毕竟不小,即使是在皇上的势力范围内,一个人有心要躲藏,也不是能够轻易找到的,目前还未发现她的踪迹。” “如果她能够回到天都就万事大吉,我怕就怕她根本不回去,而是还留在施金,甚至还留在戈央。”逍遥皱眉说道。 “若是留在紫金,范围大了些,留在戈央,凉儿虽然可能有危险,却无疑缩小了范围。”逍遥沉吟道,“御离,你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我已经着人将范围缩小到戈央以及周边地区,暂时还没有发现。”风御离说道,语调平平的,不带一点起伏,苏沁凉甚至怀疑,汉语的干仄放在他身上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真不知道这个木头到底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 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都在为她的安全担心的时候,苏沁凉却在好奇风御离到底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估计都会气到吐血。 “你们没发现,可是我有啊!”墨月轩痞痞的走进来,今天破天荒的竟然穿着一身如墨的黑衣。 墨月轩极少穿黑衣,不过这身打扮,倒是有种低调的华丽的感觉。 綉着金色更是彰显了他的贵气,一瞧便是气度不凡,弄得连带跟着他进来的小镯,都在身后小脸红扑扑的,那一双眼睛就差变成了心形,十万分崇拜的看着墨月轩,少女颖春。 可是墨月轩的魅力也仅上于女人,其他人可都不怎么待见他,尤其是逍遥,简直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见到墨月轩,一张俊脸当下就拉的老长。 “小镯,你怎么就让随随便便的人随随便便的进来了?”逍遥不高兴地说,还不忘用眼角覤着某个“随随便便的人”。 “啊!可是……可是他说有有重要的事,而且……而且……”而且一见到墨月轩,魂儿都被勾跑了,哪管他有事没事啊! “真丢人。”风御离冷冷的丢出三个字。 逍遥猛点头,深有同感。 逍遥谷里长的好看的男人还少吗?至少被墨月轩把魂儿勾走吗?太丢人了。 祁阳按按太阳穴,懒得理某个争风吃醋到走火入魔的男人,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墨大人你刚才说是有什么发现?是关于尹胜雪的吗?” 祁阳这句话问的时机相当好,成功的吸引住了逍遥的注意力。 苏沁凉忍不住掐了逍遥一下,意思是态度好点。 逍遥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到底是关系到苏沁凉的安全,他很勉强的给了墨月轩一个正眼:“有什么发现?” 墨月轩客人当得很自觉,不用等主人发话,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小镯也很配合,马上斟茶送水,服务周到,引得一旁的风御离频频挑眉。 别人或许目光都被墨月轩吸引过去了,可是业沁凉这会儿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状态,偏偏注意力都在风御离身上。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刚才风御离的反应,面对小镯发春的状态,很不屑的说了“真丢人”这三个字。 依照苏沁凉对于风御离的了解,这男人事不关已,绝对高高挂起,和他没关系的人和事,他是连一点神都懒得分的。 偏偏这样一个人,刚刚就因为小镯一个在大多数女人面对墨月轩都会产生的正常反应,而开了尊贵的金口。 那三个字,绝对顶得上别人的三十句啊! 如果风御离知道就因为这么三个字让苏沁凉注意上了自己,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苏沁凉倍感有趣的将风御离的反应都收进了眼里,直到小镯退到一旁,风御离便不再做什么反应,苏沁凉这才将注意力又调回到墨月轩的身上。 “嘁!又不是娶老婆,我八抬大桥,唢呐迎门做什么?”逍遥嗤笑,嘴唇一掀,极尽嘲讽。 “哒!” 似乎听到了某人脑中有根弦断了的声音,逍遥就要起身准备赶人,苏沁凉眼睛一瞪。 “咳!给我坐下!” 厅中鸦雀无声,苏沁凉这五个字实在是太有威力了,逍遥一听,居然低着头,乖乖的就坐了回去。 “都吵什么?要吵可以,说完正事再说。”苏沁凉不客气地说说道。 “好。”某人头低的更低,引来小镯在一旁吃吃偷笑。 墨月轩在一旁看着,不禁苦涩的勾唇,这种相处模式,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凉儿也只有在面对逍遥时,才会表现出这么不加掩饰的彪悍一面。 这就是爱吧,面对自己的爱人时,才会这般放松,无所顾忌。 204 局外还有局,尹胜雪的威胁 这就是爱吧,面对自己的爱人时,才会这般放松,无所顾忌。 如果,凉儿肯用这种态度来面对他,恐怕他做梦都会笑醒。 凉儿啊凉儿,你可知你有多残忍,这种无心的表现,最自然也最伤人。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真刺眼,刺得眼睛生疼,就像被烟熏了一般,有些湿,也有些疼。 耳别过头,眼中已经有些湿意,是泪吗? 他拼命眨眼,把茶杯凑到口边,拿着茶杯盖的手挡住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狼狈。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苏沁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不该在墨月轩面前表现得与逍遥这般的自在,想要问出口的话卡在喉间,只等着墨月轩自己开口。 瀹墨月轩喝茶掩饰了一番,压下苦涩的喉咙,才开口说道:“那天早晨尹胜雪离开的时候,我属下的人看到了。” 众人的眼睛一时间都瞪得老大,有没有这么凑巧,尹胜雪从自家王府离开,王府里的人都没有一个察觉,偏偏被墨月轩的的人看到了? 墨月轩放下茶杯,淡淡的说:“我要保护凉儿,当然知道王府里的一举一动了。” “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墨月轩。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需要知道王府里的一举一动,就是说他派了人来逍遥王府? 逍遥脸当即沉了下来,冷笑道:“我还真是佩服,我已经都换上了逍遥谷的人,你居然还能把人安插进来。” “哎?谁说是把人安插进你王府里了?都是逍遥谷的人,突然出现一个生面孔,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你们,这是奸细吗?我有这么傻吗?”墨月轩指指自己,难道他看上去是一脸的傻样? 没人给他点反应,倒是小镯在一旁猛摇头,不傻不傻,你绝对不傻。 “哼!”风御离冷哼一声,“斟茶!” 大爷他渴了。 小镯眨眨眼,显然对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很是意外,不过还是很乖巧的上去斟了茶。 风御离冷眼瞧着她,被他瞧得,小镯顿时感觉,仿佛置身于万年寒冰之中,冷到了骨子里。 此地不宜久留,需要赶紧退避。 小镯心中默念,就打算拿着茶壶,离开他五步之外,还是墨大人身边比较温暖,不止温暖,简直就像是一颗小太阳,闪闪发光。 小镯刚刚后退一步,风御离眼睛一瞪,你敢离开试试看。 “啪!” 小镯很孬的放下茶壶,一动不动。 墨月轩好笑的看着这对儿的互动,好整以暇的说:“我就是派人在你王府外面日夜监视而已。” “咯!” 似乎听到了某人骨骼的咯咯声。 “御离,去轻轻场。”逍遥沉声道,被人日夜监视,居然没有发现,丢人真算是丢大了。 “不必了。”墨月轩一摆手,制止了风御离的动作、“我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有信心我的人绝对不会被你们找到,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外面竟然有人监视。再说了,要不是我派人在外边守着,能发现尹胜雪的下落吗?” “御离,先坐下吧。”苏沁凉说道,知道墨月轩此举绝对没有恶意,恐怕还就是为了防着尹胜雪而出的这一招。 逍遥给气懵了,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冷静下来,自然也会想到这一层面。 而苏沁凉自始自终都保持着冷静,自然分析的更快些。 “那么尹胜雪到底往哪走了?”苏沁凉问道。 “金陵。”墨月轩说道。 “什么?”苏沁凉一愣,金陵,她的故乡?尹胜雪去那做什么,只是巧合吗? “她是差不多快到卯时的时候离开的王府。”墨月轩说道,“那天晚上你把凉儿从我的青楼带走,我就觉得晚上要出什么事儿,所以才派人来了这里查看。” 这算是他变相的解释吧。 墨月轩从来没有向别人解释的习惯,尤其是对方是逍遥,他就更懒得解释了,误会便误会了,自己清楚明白就好,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想法。 只不过这回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因为苏沁凉。 他不是被苏沁凉误会,与其说实在同众人解释,不如说是在变相的同苏沁凉解释清楚。 他想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不怎么好,却也不想再变坏下去,至少,也要让她在心中留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果然,晚上就乱套了,你吆喝着要把尹胜雪赶出来,那声音的恐怕整条街都听到了。”墨月轩笑呵呵的说道,看着逍遥吃瘪的样子,老怀大慰啊! “尹胜雪那个女人虽然心狠,可也速来都骄傲惯了,都被你们这么明着往外赶,恐怕她是绝对不会再待在王府中了。”墨月轩说道,提到尹胜雪,脸色不禁凝重起来,“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怪怪的,恐怕是隐瞒了什么秘密。” “那时候齐昊在宫里面被我们包围起来,不是解释了一遍他的计划吗?虽然他说的好像跟尹胜雪没有关系,甚至刻意忽略了过去,可是齐昊的为人是怎样的?若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断然不会如此的包庇。” “若是尹胜雪是真的跟齐昊没有关系呢?”苏沁凉提出心中的疑问。 墨月轩笑笑,说道:“齐昊的心思那么缜密,从开始布局到现在,他可算漏过什么吗?我现在甚至怀疑,他被我们抓住困在麒麟宫,恐怕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一步棋,否则以他逼宫的雷霆之势,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我们给打败?” “这样一个人,如果他跟尹胜雪真的没关系的话,你想他会不会利用你们对尹胜雪的怀疑来打击报复你们呢?尹胜雪在崖顶陷害凉儿的事情已经暴露,引起了你们之间的怀疑与隔阂,那么他何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来削弱一下逍遥的元气呢?” “一旦他成功的冤枉了尹胜雪,让我们以为尹胜雪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那么你想,以你的脾气,难道还会留下尹胜雪吗?”墨月轩对逍遥说道,“你若是和尹胜雪闹翻了,依照那个女人骄傲的性子,必定会引起她的反扑,到时候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都未可知。可是不论她做什么,其结果一定是对你和凉儿不利的。” 逍遥和苏沁凉都默不作声,表情变幻不定,因为他们都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坚持要尹胜雪离开,她最后的威胁,完全符合了墨月轩对于尹胜雪的评测。 “而对你和凉儿不利的事情,就一定会对齐昊有利。既然其中的利益那么大,为什么齐昊不趁机把尹胜雪也牵扯进来,烦扰一笔带过甚至选择忽略尹胜雪的存在,忽略她横亘在你和逍遥之间,所起到的作用?”墨月轩不急不躁的,慢慢的分析,一条一条的逐层递进,却将事情摊开来,越发的明朗化。 “凉儿的坠崖事情,可以说是齐昊亲自策划,并亲自执行的,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局中的一枚棋子,定然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包括尹胜雪的所作所为了若指掌,他没道理不加以利用。”墨月轩摇摇头,肯定的说:“这不是齐昊的作风。” “齐昊不加以利用,那么反过来说,他就是在保护。”墨月轩下了定论。“他在保护什么?这就又回到了我们的最初猜测,如果尹胜雪真的是凑巧被他利用了,实际上和他一点关系否没有,他又为什么,而且凭什么要保护尹胜雪?” “所以尹胜雪一定与齐昊有所牵扯。”苏沁凉喃喃的说道。 205 三个男人一台戏 “所以尹胜雪一定与齐昊有所牵扯。”苏沁凉喃喃的说道。 “没有,现在我们想想接下来的巧合,为什么在尹胜雪离开逍王府不久,齐昊也跟着离宫了呢?又或者换个说法,为什么在齐昊逃出皇宫的前几天,尹胜雪就这么正正好好的也离开了逍王府?”墨月轩分析道。 “如果按你你这么说,我甚至怀疑尹胜雪离开逍王府,是不是也都是齐昊算计好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又或者是谁,只要夫人和少爷回来,定然不会容忍一个曾经数次还过她们母子的人还留在身边,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这等隐患必须要除去。”风御离突然开口道。 “而要除去隐患,就必然有一个理由,而尹胜雪就恰恰利用了这一点,借着谷主和夫人将她赶出府的名头,光明正大的离开,而且谁也不会怀疑。” 耳墨月轩点头说道:“没错你明明就在府里,尹胜雪偏偏还要去找悠然的茬,她有这么蠢吗?没有。像她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绝对不可能这么蠢。而她偏偏不但找悠然的茬,还迫不及待的在悠然进府的当晚,就巴巴的送上门去,这种事儿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可是尹胜雪干了。” “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她等不及了,距离齐昊计划离宫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必须要找个理由离开逍王府。之前人人都知道她紧扒着逍遥不放,若是突然闷声不吭的离开,不是太奇怪了吗?而悠然,怡好就是为她提供了这个机会。她敢叫嚣着说你们一定会后悔,那便是齐昊一定给过她什么承诺,很可能就是帮她除掉凉儿。”墨月轩皱着眉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苏沁凉突然抬起头来,面色凝重。 瀹“李妃”逍遥接到。“她就是在我们进宫的前一天离开的皇宫,这件事巧的不可思议。” 逍遥眯起双眼:“当一个巧合无法被释放并且被接受时,那么它就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齐昊压根就已经算计好了我们一切行动,包括那天的进攻皇宫。” “他故意露出破绽给我们,让我们以为已经彻底的打败他,放下了戒备。”风御离说道,开始越来越佩服齐昊的才智了,这么周密的计划,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个计划越是周密,就越是不能出错。 一步错,满盘皆输! 他甚至连被打败了假象都做了出来,采取了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方式。 难道他不担心,万一真的被直接杀死,一了百了吗? 如果死了,那么以后的事情,可就再也做不了了。 “没错,如果尹胜雪真的和齐昊有牵连,她此番前去金陵,很有可能是齐昊也会过去。”墨月轩说道,随即自嘲的一笑,“只是可惜,还是算不出齐昊到底有什么计划,他下一步会怎么走,他的每步棋走的都太不可思议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知道了尹胜雪的去向,知道她和齐昊有所牵连,那么我们就占有了一定的先机。”逍遥说道,“御离,你让人去金陵好好查探,哪怕是角落里的蜘蛛网,也要给我掀开来看看。” “是。”风御离应道,也不拖沓,马上便去办。 这种事拖不得,迟则生变,只要慢了一步,恐怕就会失了先机。 不过风御离临走前,不忘把小镯也拉走。 “啊!干什么?干什么?”小镯被风御离扯着,不高兴的说,墨月轩她还没看够呢!多好看的男人啊! “换茶,茶都凉了你不知道啊?”风御离没好气的说。 风御离一走,厅里就只剩下逍遥,苏沁凉和墨月轩三个了。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空气似乎都冷冰冰的。 虽说原本风御离在这里,一盒偌大的冰块杵着,对于温暖房间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好歹也是多了个人,而且他冷冰冰的气场倒是把这两个男人制造出的冷意给掩盖下来,虽说治标不治本,但是掩耳盗铃的作用也还是起到了。 现在就剩下两个男人在这里发光发热,眼中火花四溅,中间夹着个苏沁凉,别提多别扭了。 逍遥一直冷冰冰的看着墨月轩,心道自己这种态度,墨月轩那种脾气估计也忍不了多久就离开了,谁知道墨月轩竟然跟他卯上了,两人开始对视起来。 最后,逍遥实在忍无可忍:“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吧?你该哪哪去吧。” 啧啧,还真是不客气,苏沁凉在一旁不禁替逍遥红了脸,同时又对墨月轩满含歉意的笑笑。 只是她知不知道,她这种笑容比逍遥的态度更叫他伤心。 这摆明了是自家相公闯了祸,娘子跑来收拾残局。 墨月轩觉得,其实自己的心脏实在是不够坚强有力,很容易就被刺激到。 他笑笑,掩饰住心底的苦,召唤来带来的仆从。 仆从手中正端着一个小花盆,里边的土壤还湿着,土壤上立了两株雏菊,一株白色的,一株黄色的。 仆从来到苏沁凉面前,把这盆雏菊递到了她的眼前,苏沁凉接过花,看向墨月轩。 墨月轩温柔的笑笑,说道:“看到这花就让我想起了你,所以就买了下来。我问过了,这花很好养,不娇贵,七到十天浇一次水就行了。” 苏沁凉看着不大的花朵,淡淡的颜色,模样也不起眼,可是看起来就是那么清新,带着一种倔强,似乎在不断的昭示着它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多么不屈,又是多么积极。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花瓣,这小花儿,她越瞧越是喜爱,不禁抬头冲墨月轩晏然一笑:“送我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墨月轩说道,此刻眼中只有苏沁凉,只看得到她的笑靥,什么逍遥,早就不存在了。 他看的那么专注,那么温柔,只想把她此刻的美永远的铭记在自己的心中。 “嗯哼?你是在说我像这花一样,生命力顽强吗?”苏沁凉笑道。 “嗯,坚强,而且可爱。”墨月轩柔声说道。 苏沁凉一愣,面对他的深情,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逍遥却不乐意了,哪个男的能受得了看别的男人想尽办法的勾引自家娘子,和娘子打情骂俏? “事也说了,花也送了,你可以走了。”逍遥不可欺的说道。 墨月轩耸耸肩,也不想让苏沁凉为难,站起身说:“我还有事,改天再来。” 送走了墨月轩,苏沁凉便拿着花回房,因为逍遥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她懒得理他。 把花摆好在窗台上,风吹过来时,两朵小花活泼的摇来摇去,煞是喜人。 这花美的不妖,也不像雪莲什么的那样圣洁不可侵犯,自有一股活泼可爱的气质在。 她确实极喜欢这雏菊,所以也没有想过要把它摆在院子里,想着放在阳台上,一抬头便可看见,这样心情都会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你就这么喜欢他送的花?”逍遥不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你乱想什么,我只是单纯喜欢这花而已。”苏沁凉不在意的说道。 “那就把它扔了吧,我再买一盆给你。”逍遥赶紧说道,一想到这盆花是别的男人送的,他就觉得碍眼。 更何况还要摆在屋子里,这不是让他浑身不对劲嘛! “那怎么成,这是人家送的一片心意,花虽然不值钱,可是心意却不能被糟蹋。”苏沁凉说道。 她既然无法接受墨月轩,却无法拂了他的心意,让他失望。 206 醋意飙升,激.情缠绵 她既然无法接受墨月轩,却无法拂了他的心意,让他失望。 “哼!”某人沉着脸,很没有气量的冷哼。 娘子行情太好,做相公的就会无时无刻都有危机感。 苏沁凉闻声,微微一笑,将目光调离阳台上的那盆花,转而看向逍遥,好笑的看着他,两只胳膊高高抬起,勾住他的颈子,抬头笑道:“吃醋了?” 耳“哼哼!”某人紧抿着唇,不悦的哼哼两声。 真别扭! “逍遥?”她甜笑着叫道。 瀹没反应。 “相公!”红唇一撅。 紧抿的唇线有了些微的松动,眉毛一挑,不过别想凭这两个字就叫他投降。 苏沁凉“咯咯”轻笑,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这声“相公”喜欢的要死,还要硬憋着。 “相公,高兴就笑一下,不要憋坏了。”苏沁凉说道,目中闪现狡黠。 “我难受,需要补偿。”某人说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眼前的樱唇。 闻言,苏沁凉立即送上樱唇,吻住了逍遥的双唇。 “凉儿,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逍遥揩着她的唇,喃喃的说。 “对,你是我的,只属于你一个人。”她应道。 闻言,他用力把她抱紧,狠狠的揉着,这个被众多男人觊觎的女人,如今只属于他,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心中有喜悦,也有忐忑,他怕自己不够好,留不住她,同时又高兴,她最终选择的终究是自己。 假若不是他认识她在先,恐怕自己便没有这般好运了。 他的手隔着衣料在她身上游移,动作又轻又缓慢,不似之前的狂猛热烈,这次他的动作很慢,不想遗漏她身上的每一寸,他用自己的手来对心爱的女人进行膜拜。 “嗯。。。。。。”苏沁凉瘫软在他的怀里,周身全是他的热烫,他的味道,身上灼热的让她难受,不自觉的在他怀里扭动,舒解那份燥人的热意。 衣服在她不断的扭动中变得松垮,衣料斜下来,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上面有昨日逍遥留下的痕迹,还未褪去。 他的舌缠着她的小舌,用力吮住,换来苏沁凉的嘤咛,他最受不住的便是她诱人的嘤咛声,比春药还要催情,他轻吮啃咬她的唇瓣,半响才不舍的放开。 马上就看到了她肩上的痕迹,想起昨夜的一起,黑眸立即变得更加深沉,浑浊。 他低下头,毫不犹豫的覆上那抹痕迹,又在旧痕中覆上新红。 吮舔着她莹白的肌肤,将她肤上的馨香都吮进了口中。 “凉儿。。。。。。”他粗声轻喃,大手探进她的衣内,顺滑的绸衫立即脱落,露出淡粉色的薄透亵衣。 月白色的兜儿在亵衣中若隐若现,他隔着薄透的衣料吻着她的肌肤,留下莹亮的水渍。 “嗯。。。。。。”她无意识的应道,整个人都沉浸在逍遥的包围之中。 “你真美。”他喃喃的说,细吻不断,还不忘将她的馨香全都进去,怎么闻都不够。 长指绕到颈后,灵巧的抽下栓着兜儿的细绳,兜儿就那么轻易的被解开,从亵衣中抽出,雪白的丰盈脱离了紧致的束缚,在自由的那一刹那,活泼的跳跃了一下,引得逍遥一声低吼。 背后突然接触到坚硬冷冰的墙壁,逍遥把她抵在墙上,双臂困住她,少了兜儿的阻隔,莹白的丰盈上两颗莓果在薄透的粉色亵衣内若隐若现。 他俯身,隔着亵衣就含住了那颗嫣红的莓果,感受着那颗莓果在他的舌中愈发的成熟。 “嗯,逍遥!”她低泣着,难受的甩着头,发丝散乱,包裹着她,也包裹了他。 终于不再满足于隔着布料品尝,大手一撕,亵衣瞬间变成破布。 “唔----”苏沁凉委屈的瘪嘴,第八件了,第八件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养成的撕她的亵衣的习惯了。 逍遥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为亵衣可惜,再次含住那颗诱人的莓果,眼见着莓果因为他而变得更加嫣红诱人。 苏沁凉低下头,迷蒙着双眼,无意识的看到逍遥埋首在她胸前,倏地羞红了脸,画面实在是太迷乱了。 逍遥的脸稍微抬离了些,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灼热的颤栗,看到那颗莓果被他吸的饱满莹亮,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渍,目光马上浑浊起来。 “逍遥。。。。。。”苏沁凉皱眉,难受的唤着,不禁更贴近了他,想要的更多。 逍遥强忍着自己的欲望,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后背也被浸湿,衣服紧紧的粘着肌肤。 一抹精光闪过,他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能着急,目的还没达到。 “凉儿。。。。。。”他吻住她的唇,低声说道,声音沙哑着,带着魅惑的成分。 男人要是使起美色来,效果也会非常出众。 “把那盆花扔了好不好?”他诱导道。 “唔。。。。。”苏沁凉在迟疑,大脑正处于活动异常缓慢的状态,还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扔了好不好?”逍遥轻撞她一下,“扔了,我就给你。” “唔----”她眸中泛起水雾,好难受,“给我。。。。。。” “扔了,就给你。”他轻声道,“要我,还是要花?” “要你!要你!”苏沁凉坚持不住的说道,可恶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威胁她。 “要我,就要把花扔了,嗯?”逍遥丝毫不放松,天知道他身体紧绷的翻腾,可是不得到苏沁凉的亲口承诺,他一点都不敢放松。 “要你,把花扔了。”她说,泪眼婆娑。 “好,如你所愿。”某人扬起胜利的笑容,慷慨的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都在隐忍的两人在顷刻间爆发,一次比一次激烈。 “啊!”苏沁凉惊叫一声,他没把她带回 床上,就这么抵着墙,让她勾着他的腰腹,一次次的深入,引来她不住的抽气声。 怕掉下去,她只有紧紧地环着他,用尽了力气,等放松下来,身子竟是没有一处不痛的。 她累瘫在逍遥的身上,趴在他结实的胸口,一动都不想动,一想到他居然恶劣的威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使劲的拧了一下他的胸膛,可是这厮居然结实的连一块肉都掐不到,反倒是她一动弹,胳膊就酸痛的不行。 “痛啊凉儿。”逍遥委屈的说,不过却也没推开她,任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再痛也不放手。 “哼!卑鄙!”苏沁凉气哼哼的说道。 逍遥得意的勾唇,自然知道她指的什么,好心情的翘起嘴角,说道:“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哼!”那还不叫逼?她横了他一眼,随即嘴角就露出诡异的笑容,想这么简单就胜利?门儿都没有。 你有张良计,我可有过墙梯。 。。。。。。 。。。。。。 “你不是答应我把它扔了吗?”逍遥沉声道。 看着小女人蹲在花圃前,用心的浇水,神情那么专注,不由得语泛酸味。 “是啊!我把它扔在花圃中嘛!”苏沁凉笑眯眯的说道。 她只说会把花扔了,可没说会扔到哪。 跟他抠字眼!逍遥不悦的蹲下,贴着她的背,猛地把她拥进怀里,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软软的耳珠。 “你真狡猾!”本来以为自己赢了,谁知道头来还是输,这多少都有点气闷。 207 你们真肉麻 “你真狡猾!”本来以为自己赢了,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输,这多少都有点气闷。 “好啦!别小气了。”苏沁凉转身抱住他的腰,脸埋在怀里,吸吸气,清淡的香味窜入鼻尖,好好闻,“反而它也不会在房间里碍你的眼,一人退一步好不好?” “哼哼!”某人不情不愿的点点头,也知道见好就收。 “相公你真好!”苏沁凉甜笑道,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耳就要离开,到嘴的甜点,逍遥怎会同意,扣住她的后脑,就给她来了一个深情绵长的热吻,日头还强烈着,虽然在自家院子,可是被往来的下人看到也不好,苏沁凉正要推开他,让这个男人节制一点。 “唉呀唉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俩也注意点,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肉麻。”悠然在旁边凉凉的说,还不忘拿眼神鄙视他们。 苏沁凉脸瞬间爆红,推开逍遥,狠命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么大”的儿子。 瀹逍遥放开她,可是大手还是环着她的腰,笑眯眯的抬头:“爹娘感情好你应该高兴才是,以后成了亲,就要像爹这样疼娘子。” 苏沁凉嘴角抽搐,说的很骄傲啊! “嘁!我要是成了亲,绝对不会被娘子压得死死地,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出嫁从夫,把抚纲每天给我背上三遍。”悠然毫不客气的讽刺自己老爹,被娘治的死死地,永无出头之日,夫纲不振。 “噗哧!”苏沁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实在是。。。。。。实在是自家儿子那个表情太可爱,一个五岁的娃,顶着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居然说着出嫁从夫的话,而且还不忘了嘲笑自家老爹夫纲不振。 再看逍遥被自己儿子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偏偏还反驳不出来的模样,苏沁凉当下就笑到肚子痛。 “哼!笑吧笑吧,我就是夫纲不振,我就是娘子为天,我是妻奴我骄傲,怎么样!”逍遥说道,估计现在是破罐子摔了。 反正逍王府上下,没有人不知道被他苏沁凉治的死死地,苏沁凉说一,他不敢报二,苏沁凉说躺下,他就绝不敢站着。 弄不好他的种种惧内事迹已经传到了逍遥谷中,谷主威名早已不保,以后夫人才是王道。 “咳!这种事没必要嚷的这么大声,所有人都知道了。”灵儿走来,忍着笑说道。 苏沁凉横了逍遥一眼,推开他站起来,问道:“过来找我有事?” “嗯。”灵儿笑道:“不是只找你,是找你们两个。” 灵儿指指逍遥。 “我们两个?”逍遥眨眨眼,还真不知道灵儿是有什么事。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道:“难道是你要和清扬成亲了?” “不,不是说这个。”灵儿俏脸微红,干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我是来送药的。”她说道。 “药?”苏沁凉一愣,随即面色转喜,“是那个药成功了吗?” “嗯,我还做了些改良。”灵儿说,接下来的消息,他们会更激动。 见灵儿掩不住的喜悦,苏沁凉本能的感觉一定有什么惊喜。 果然,就听灵儿说道:“我在制药的时候,又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师傅的手札,里面虽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解毒方法,可是我发现有几种配方如果加起来的话,就能从根本上解了逍遥的毒。” “真的!”苏沁凉猛地一怔,大脑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的一时间居然反应不过来,一句话也说不出。“你是说。。。。。是说不需要一点一点的控制,就可以让逍遥全好吗?就是说,他还有好多好多时间可以活,是吗?” 灵儿将药丸交给苏沁凉,说道:“其实说起来,这寒毒还是无解,因为这种方法只有逍遥能够挺过去,后天就是毒发的时候了吧?” 逍遥点点头。 灵儿接着说道:“后日让御离和清扬在一旁护着,毒发的时候,马上服下一粒药丸,这粒药丸会催发毒性的发作,把你体内潜藏的毒素都引出来,这样一来,你毒发时会比往常痛苦百倍,所以需要御离和清扬不断的往你体内输入内力,帮助你共同抵御,同时催发药性,将毒素固定在一点,不会再回到身体的各处。” “等一切都妥当了,估计那时候逍遥可能会晕过去,凉儿你就给他吃前日我给你的那粒药丸,帮他减轻一些痛苦,之后每一天一粒药丸,一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灵儿吐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似的说道:“虽然过程比较凶险,可是如果是逍遥的话,一定能够挨过去,只要挨过了第一次,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也幸亏之前逍遥将悠然的寒毒都转到了自己身上,否则若是这个方法用在悠然身上,在药力发作的那一刻起,他恐怕就要坚持不住,经脉尽断而死了。” 一听药力居然这么强悍,苏沁凉不禁担心的看着逍遥,逍遥淡笑着捏捏她的鼻尖,说道:“放心,难道这点药力我还扛不过去吗?再说了,还有御离和清扬在一旁护法,没问题的。” “嗯。”苏沁凉笑着点头,突然感觉以后的日子不再是未知了,他们会很幸福很幸福,绝不会因为一点点小误会,就辜负了对方的心意。 在经历过这些波折之后,又有谁会比他们更懂得珍惜? “凉儿,等事情过了,咱们就回逍遥谷,以后就真的再也不分开了,我们一起度过余下的五十年,八十年。”逍遥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轻快的说。 “好。”她任他抱着,心中塞得都是满满的幸福。 想着以后不必再面对生离死别,跟他还有一辈子可以爱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亮,尽是生机。 “肉麻死了。”灵儿受不了的搓搓手臂,好像真的能搓出一地鸡皮疙瘩一样。“悠然,你爹娘太恶心了,走,跟姨学医去。” “好。”悠然应了一声,就随着灵儿离开,边走还边无奈呃摇晃着小脑袋,“真丢人啊真丢人。” 。。。。。。 。。。。。。 之后,风御离和云清扬都开始为逍遥护法做准备,竭尽全力的做到在给逍遥护法时,使自己的状态达到最巅峰时。 现在逍王府上下也都紧张了起来,生怕齐昊趁逍遥最虚弱的时候来趁火打劫,所以逍王府上下都施行了最高戒备。 齐昊的下落仍然是未知,尹胜雪那边,虽然知道了她是去了金陵,可是墨月轩派出去查探的人仍然一无所获,也不知道尹胜雪到底是怎么躲藏,金陵并不大,可是偏偏就没有人能够找到她的下落。 又或者金陵只是个障眼法,尹胜雪让墨月轩误以为她去了金陵,实则是去了别的地方,可是这样一来,就又等于失了目标。 所以与没有目标相比,墨月轩还是暂时将目标锁定了金陵。 可是尹胜雪临走时的那句威胁,仍然像一根刺一样的刺在众人的心里面。 她虽然迟迟没见到什么行动,可是逍遥他们不相信尹胜雪会就此放弃,恐怕只是在找寻时机罢了。 这样一来,众人的心就一直提着,甚至有时候想,尹胜雪倒不如来个痛快,趁早来报复,事情早完了早了结。 也好过成天提心吊胆的,让人成天想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来,到底什么时候来。 尹胜雪的事情,没完,逍王府内不敢放松,苏沁凉也依然不敢到处走动,就一直留在逍王府中。 208 惊变,劫持 时间过得很快,马山就到了逍遥毒发的日子。 耳这一日,逍王府如临大敌,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府里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因为现在逍王府能调用的人手实在不多,一部分被派出去查探尹胜雪和齐昊的消息,而谷中出了谷主外,功夫最高的四大公子,有两个都不在府中,而另外两个,风御离和云清扬却要负责为逍遥护法,将内力渡给逍遥,最后势必会元气大伤,若真有强敌来犯,逍遥王将岌岌可危。 而逍遥的伤势又是被封锁很好,就是怕外界得到消息而对他不利,所以除了王府内的有限几人,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逍遥的伤了。 瀹这事情有利有弊,利的是避免了有心人士的觊觎,而弊,则是无法接收强援,否则府中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了那么多高手,就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幸齐昊等人似乎都不在紫金,就算他们有心算计,也无法这么快赶来。 是夜,残缺的月亮散发着银白色的光,王府里静得吓人,逍遥的房间中,逍遥坐在地上,风御离和云清扬分别一前一后的坐着,将逍遥夹在中间,苏沁凉和灵儿在一旁紧张的等待着。 莫说她们,就连风御离和云清扬,也都紧张的掌心浸满了汗湿,手越来越凉,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中了寒毒。 当月亮爬到最高空时,逍遥的脸色变了,表情变得僵硬起来,极力的隐忍,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就是这时候,沁凉,把药给逍遥服下。”灵儿提醒道。 苏沁凉一刻都不敢耽搁,忙将药丸喂进了逍遥的口中,他现在痛的根本动都动不了。 逍遥也没有喝水,就这么把药丸给硬吞了下去,药丸滑入喉咙的一刹那便化开了,苦涩的味道浓的让他皱眉,随即就感觉一股灼热的似乎想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烫破的液流顺着喉咙滑下,滑过他体内的每个角落。 凡是热流经过的地方,都灼热的像是烙铁一般,一种开膛破肚似的热辣的剧痛传遍身体各处。 可是这股烫意非但没有减弱体内寒毒的痛苦,反而凸显了寒毒的寒气更加的冰寒,和体内的灼热相互间并不融合,分别占据着自己的地盘,然后相互冲撞,就好像两军交战一样,每一个都卯着劲儿的想要把对方攻克,攻城掠池。 这两股相互不融合的力量在逍遥体内四处冲撞,他感觉一会儿冰寒,一会儿灼热,一冷一热的感觉折磨着他,整张脸都隐忍的煞白,嘴角隐隐还有血丝溢出。 此刻,他的身体就是战场,那股灼热无时无刻的不再设法的将冰寒包裹,可是以接触到那股冰寒,冰寒就像长出了獠牙一般,把灼热逼退。 “啊----”逍遥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内力震荡的衣服都鼓了起来。 “逍遥。。。。。。”苏沁凉焦急的叫道。 天!前日听灵儿说时,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面对逍遥的痛苦,可是没想到,眼前的痛苦却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百倍。 灵儿没有夸大其词,甚至还说的保守了,她说逍遥的痛苦会是以往毒发时的百倍。 可是眼下,又岂止是百倍。 “逍遥,用内力控制住,助你体内的那股热流一把,让它将寒气全部包裹住。御离,清扬,就是现在,你们俩可以出手了!”灵儿说道,声音很硬,明显神经正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这时候却是不容许任何的差池。 风御离和云清扬闻言,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一下头,多年来培养的默契不需要多说,同时出手,两掌贴在逍遥的胸前,两掌贴在逍遥的后背,把自己的内力过渡过去,帮助逍遥一起将寒毒控制住。 有了外力的帮助,那股灼热的气流明显壮大了不少,原先还是和寒气相持不下,现在已经有了压它一头的气势。 风御离和云清扬 不敢有所保留,不断的给予支援,到最后都变得面色发白,失了神采。 二人暗暗心惊,逍遥体内的寒毒到底是有多严重,凭借他们三人深厚的内力,要协助药力压制寒毒居然还这么困难。 他们在压制寒毒的同时,还要防止寒毒有一丝遗漏,要做到滴水不漏的将寒毒困住,哪也跑不了。 此时的逍遥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体内的翻腾,若非毅力在支撑,恐怕早已昏过去。 而风御离和云清扬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的内力耗费的所剩无几,眼见就要无以为继,却不想这样功亏一篑。 这时,包裹寒气的最好一块缺口也终于被堵上,寒气竟被彻底的控制下来。 两人舒了一口气,缓缓的放下掌,没了两人的支撑,逍遥瞬间便倒了下去。 “逍遥!”苏沁凉快步上前,在他就要倒地的时候接住了他,没有忘记灵儿给她的另一种药丸。 药丸老早就被她攥在手心里,现在马上给他服了下去。 原本一直紧绷了神经抵抗寒毒,现在寒毒带来的痛苦逐渐消散,那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连带整个人都疲惫的好想睡觉。 “凉儿。。。。。。”逍遥呢喃道。 “我在,我在。你好好休息。”苏沁凉说道。 将他扶到床上,替他除去鞋子和已经被冷汗浸湿的衣服。 “睡吧,熬过了今晚,以后就好过了。”苏沁凉说道。 见逍遥无事,风御离和云清扬也放下心来,耗费太多内力的两人很没有形象的成大字状,倒在地上装死人。 灵儿有些心疼的扶起云清扬,有佳人心疼,云清扬很是理所当然的倒在灵儿的怀里,享受她的柔软馨香,脸颊正好埋在柔软的丰盈上,好舒服。 “哼哼!有娘子就是好,御离啊,你也赶紧找个姑娘嫁了吧,要不然你看现在这种情况,都没有人搭理你。”解了逍遥的毒后,云清扬也轻松不少,开始转移注意力开上了风御离的玩笑。 “哼!你现在比以前还烦人。”那张嘴什么时候能闲下来让人安静安静? 灵儿白了云清扬一眼,朝门口叫道:“小镯。” 小镯闻声进来,看已经倒在床上闻声睡去的逍遥,大眼眨了眨:“灵儿姑娘,谷主没事了吗?” “没事了,他们俩耗费太多内力,现在正虚弱着,我扶着清扬回去,御离就交给你了。”灵儿说道。 “啊,好。”小镯点头应道。 艰难的扶起风御离,风御离这回可是真累了,将整个整个身子都压在小镯身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味,不禁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房间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苏沁凉关上门,才又回到逍遥身边,替他擦干额头的汗,嘴角不禁露出微笑,因为过了今晚,他便好了。 果然,到了半夜,耳边隐隐听到逍遥虚弱的声音:“水。。。。。。” 就怕他有事,所以苏沁凉一直不敢沉睡,一听到他要喝水,马上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突然,窗外似乎有什么黑影晃过。 “谁!”她警觉的叫道。 “砰!” 门被推开,只感觉到一阵强风,外面的噬骨寒意袭进来。 紧接着,她甚至连来人都没有看清,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209 竟然在哪里! “啪!”茶杯落地,瓷制的碎片溅起了一片,地上淌着一滩水渍。 这声清脆的脆瓷声听在正昏昏沉沉的逍遥耳中,却如警钟一般,硬生生的将他唤醒。 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猛地坐起,一室的昏暗之于他来说,根本与白昼无异,只是空荡荡的房间中,哪里还有苏沁凉的身影? “凉儿!”他惊惧的叫道。 这大半夜的,除非有事,凉儿必当守护在他身旁,绝不会轻易离开。 瀹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立即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低头看去,竟是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 刚才昏迷中的那声脆响,立刻在耳边回荡起来,如同丧钟一样敲打着他的心脏。 “凉儿!凉儿!凉儿!”他惊慌的冲出房间,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大叫。“凉儿,别吓我,别吓我,你在哪啊?凉儿,大半夜的捉迷藏可不好玩,出来,凉儿你出来,要玩咱们明天玩好不好?” 逍遥扬声说,好像真是苏沁凉只是与他闹着玩一般,可是只有他知道,心中是有多么恐惧,本就带着病容的脸早已面若死灰。 听到了他的呼声,逍王府上下都惊动了,云清扬和风御离急急的跑过来,两人身体还未恢复,虽说比之逍遥要强得多,可是脚下步伐仍显得虚浮。 众人都只是随意的在外面罩了一件长衫,一个个衣衫不整的,显然出来的匆忙。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风御离问道。 逍遥这么失措的表情他见过两次,一次是逍遥谷中,苏沁凉不告而别,另外一次就在眼前。 能让他这么失措的,风御离只能想到一个人,那便是苏沁凉。 “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他皱眉问,四下扫视一圈,竟没有看到苏沁凉的身影。 逍遥现在这种情况,她该是寸步不离才对。 “凉儿!凉儿!”逍遥仍惊慌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间竟是无法冷静下来。 一向冷静的逍遥不见了,只要事关苏沁凉,他便再也不是平时的逍遥。 “逍遥,你冷静点!”灵儿大声叫道,“沁凉到底怎么了?” 逍遥猛地回神,似乎才见到他们似的,然后刚才发生过的画面在脑中一一闪现。 他沉下脸,声音冷硬:“凉儿不见了,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什么?什么人,居然能进出逍王府而丝毫不被察觉?”风清透惊到。 “你忘了吗?今晚是逍王府最虚弱的时候。”风御离说道,一个谷主,两大悍将全部倒下。 就凭府中下人的功夫,还不足以登上台面。 “我昏睡的时候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醒来一看,凉儿已经不在了。”逍遥将事情的经过大体的说了说,简明扼要。 不过拳头仍然不放松的紧紧握住。 因为他没用,竟然保护不了凉儿,明明就守在她身边,却依然让人把她给带走! “你们觉得这事儿是谁做的?”灵儿阴沉着脸问。 “齐昊。”风御离和云清扬想也不想,齐声回答。 “马上通知金陵那边,加派人手,哪怕就是把金陵给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齐昊给翻出来!”逍遥沉声道。 苏沁凉被掳走的消息并未外传,府里的人口风很紧,这件事他们只通知了齐晖,墨月轩还有尉迟顷。 这件事就连苏府上下都是瞒着的,毕竟苏老爷和苏夫人知道了这件事,除了担心紧张之外,根本起不到什么正面的积极影响,他们反而要分神去安抚二老,所以对于苏府,他们也把苏沁凉被虏的事情给压了下来。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派人保护,凉儿也不至于被人掳走了!”尉迟顷怒道,真是恨不得来一剑把逍遥的脖子抹了。 “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逍遥自责的说道。 “尉迟大人,不要过多的责难谷主,谷主只是不想打草惊蛇。”风御离说道。 “不想打草惊蛇?”维持顷冷笑道,“逍遥声,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在作祟?怕我们接近凉儿,因为你嫉妒,所以不想我们有任何机会,以任何形式来跟凉儿有所交集。你不想承我们的情,不想欠了我们。就是因为你这种私心,才害的凉儿被抓!” 逍遥紧握着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却根本不觉得疼。 因为尉迟顷说的没错,他是嫉妒,就因为他的自私,他不愿意去让尉迟顷和墨月轩来支援,就因为他嫉妒,他不安,不想让凉儿与他们有所交集,结果到头来,他为自己的私心付出了代价。 凉儿被齐昊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逍遥表情晦暗不明,眼圈还仍泛着红,余毒未清,经过作业抵抗寒毒,现在精神仍然精神不好,脸色苍白,再加上自责,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虚弱无助。 不忍看到逍遥这样,灵儿开口说道:“现在不是指责谁的错误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要将沁凉救出来。” “齐昊既然三番两次的要抓夫人,就绝不会轻易的伤害她,毕竟如果夫人受伤,惹毛了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现在能保证夫人是安全的。”风御离说道。 众人正沉默着,若想应对的计策,府里的总管带进一个人来,正是墨月轩的一个手下。 墨月轩一见来人,神色一动,马上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大人,已经找到了齐昊的藏身之所了!”手下说道。 “在哪里?”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无法镇定,“蹭”的都站起来,齐刷刷的盯着那名手下,万分的期待。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且每一双眼的主人分量都不轻,这名属下此刻彻底的凌乱了。 他神色一整,表情有些古怪,这才迟疑的说道:“回大人,是在。。。。。。金陵苏府。” “金陵苏府!”墨月轩沉声说,目光陡然变得凛冽。 尉迟顷泛起嗜血的阴冷笑容:“哼哼!金陵苏府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投靠齐昊,他们对于齐昊哪来的这般自信?” 手下一说出金陵苏府,众人便了然了。 尉迟顷和墨月轩当时更是亲身的参与了苏沁凉与金陵苏府的矛盾。 “没想到金陵的苏府竟然还真能豁上,连这种事都敢做。”墨月轩冷笑道,眼中泛着寒光。 手下不禁留下涔涔冷汗,这两位大人平时阴冷这表情就够摄人的了,这回又露出这种嗜血的笑容。 尉迟大人他或许不够熟悉,可是墨大人可是自己的主子啊! 大人鲜少露出这种笑容,可是一旦墨大人露出了这种笑容,那就一定是要死人的。 “不稀奇,仇恨足以蒙蔽人的双眼,更何况金陵的苏家都不是什么聪明人,会因为对凉儿的记仇而做出这等蠢事来,我倒是觉得不奇怪了。”尉迟顷说道。 “你们之前为何没发现苏家有古怪?”逍遥皱眉问。 若是能提早发现,或许就能避免了今日的局面。 “这个。。。。。。是属下疏失了。”那名手下低下头,自责的说,“想着苏家是娘娘的本家,而且自从那时候被娘娘教训过,在金陵也算是老实,所以我们查探的人并没有往苏家上面想。” 210 承诺 毕竟虎毒不食子,就算是她们只见曾有什么仇怨,可到底是一家人,谁知道苏家竟能够 连自己的亲人都出卖。 那才是一群真正的自私鬼,除了自己,心中再也容不下别人。 更何况苏沁凉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是风风光光的,可怜苏家在金陵,因为苏沁凉的一场教训而抬不起头来,苏沁凉她大伯父和大伯母自然就记恨上了,把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苏沁凉的头上。 耳想着她当时若不是经过金陵,又多管闲事,他们苏家如今还是金陵一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会看别人脸色? 现在好了,大女婿父子都被罢职,家道中落,二女婿为了明哲保身,也根本都不跟他们来往,没把女人给休回来都算不错。 苏家再也没了倚仗,非但不能像往日般风光,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守着别人的指点嘲笑,就连平头老百姓都把他们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自家儿女。 瀹:“你们看,这就是欺负人的下场,所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老老实实的做人,可千万别想着做坏事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每天都有人牵着不听话的儿女,指着苏家大门这么说。 在大伯母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沁凉造成的,这个小贱人就是见不得她们家好! 既然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我不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金陵苏家很痛快的将府邸借给齐昊作为金陵的藏身之处。 “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尉迟顷皱眉问。 如果没有把目标放在金陵的苏家,那么就很容易遗漏过去,说不定永远都不会有所发现。 “是在酒馆里,苏家的那个小少爷苏少恒喝醉了自己说出去的。”那名手下说道,“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跟他朋友吹嘘,说苏家很快就可以重振往日的辉煌,实质还要更好,马上就会成为紫金的第一大家族,什么太傅,太尉,什么太后娘娘,到时候都。。。。。。都得对苏家点头哈腰,小心孝敬着。” “嘁!蠢货。”墨月轩嗤道。 “他会这么说,就一定觉得自己的靠山很硬了。”逍遥冷笑道。 “没错,所以我们也感到奇怪,又好奇他凭什么这么自信,便开始留意了苏府,这才发现齐昊竟然在里面。”那名手下说道。 “齐昊若是知道自己的计划被这个饭桶打乱,一定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尉迟顷撇撇嘴,那个苏少恒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这时,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被风御离一下子便抓紧了手里,白鸽的翅膀又扑闪了几下,便老老实实的不再动。 风御离取下绑在白鸽腿上的小竹筒,手一松,白鸽便又飞了出去。 他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纸条,看到上面的字后,没有皱的越来越紧。 “齐昊把金陵给占了。”风御离沉声道。 “意料之中,他若是长久的在金陵呆下去,把金陵当做根据地,那么必须要占领金陵,稳定了后方才可以与我们对峙。”尉迟顷说道:“不过不知道他做到了什么地步,毕竟金陵的位置比较危险,他若是占据了金陵,势必要遭受两面夹击。” 风御离摇摇头,说道:“探子只提到别的动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动作已经很快了。”,墨月轩说道。 “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占了金陵。” “既然知道了他在哪,那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坐着等了。”逍遥站起来,目露寒光,这一次,就算齐晖求情,他也决计不会再留下齐昊的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 。。。。。。 苏沁凉皱着眉,昏迷中只觉得周身又湿又冷。 “啪!”一滴水滴在她的额头上。 她呻吟一声,难受的睁开眼,后颈还痛着,一动就牵扯着筋肉,就和落枕似的。 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不远处的地上传来“哒哒”的水滴落地的声音,四周全是霉味儿。 素琴啦不禁自嘲的苦笑,这味道她还真的挺熟悉,不就是牢里所持有的霉味儿和腐臭味儿吗? 又瞥了一眼角落,哪里堆了一堆湿乎乎的草堆。 呵,好像每个牢房里,这种草堆是必须物品啊! 她自嘲的想着。 活动活动手脚,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当时想要给逍遥倒杯茶水,结果就被人打晕给掳了来。 想到逍遥,她不禁担心,他的毒应该好了吧,发现她不在,不知该多着急。 想着他心慌的到处寻找她的样子,就不禁心疼。 她歪头观察周遭的环境,禁不住就扯动了后劲的瘀伤,顿时一阵呲牙咧嘴。 这个牢房里昏暗无光,连个巴掌大的窗口都没有,没有空气流通,怪不得霉味儿这么重。 不过她只知道自己身在牢房中,可是到底是哪里的牢房中,可是到底是哪里的牢房?她被掳到了什么地方? 正皱眉思索着,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因为牢房实在是空旷,好像也没有什么犯人,导致脚步声还带着轻微的回声,传到耳朵里,莫名的心慌。 等一下,为什么牢房里没有犯人。 不管是在哪里,牢房里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囚犯,因为在太平的盛世,也有恶徒,永远做不到夜不闭户。 可是这件牢房未免也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是专门为了她而准备的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到脚步声消失,来人已经在她眼前站定。 “齐昊?”苏沁凉撇撇嘴,见到他并不意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这么让他念念不忘,千方百计的抓她作人质。 “看来你并不吃惊啊!”齐昊挑挑眉,对于她的反应感觉颇为有趣。 “有什么好吃惊的,从你逃出皇宫那刻起,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到来。”再严密的防护也只有拖延,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东西,总会让他觎着空子。“不过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抬爱,对我这么念念不忘,一心一意的就要把我抓起来做人质。” “要谢就谢你自己魅力太大。”意思是你如今的处境都是自己招来的,如果不招惹那些男人,她根本不会被他看上眼。 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苏沁凉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轻松的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一直挺期待和你的见面。” “哦?”齐昊颇为吃惊的挑眉,“难不成你要我抛弃我皇弟,发现我这个做兄长的魅力更大?” “不是,只是我告诉你一件事。”苏沁凉说道。 “什么事?”齐昊问,倒是有点好奇了。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一会儿他听到她即将说出口的消息,他会是什么反应。 毫不在意?冷淡?还是嘲笑她们自作多情? “你知道吗?绿墨死了。”她努力保持平静的说道。 直到现在,她都不愿意承认绿墨已经死了这件事,只是觉得绿墨依然在宫中,照顾着齐晖,守护着祥凤殿。 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勉强自己压下心中的伤心。 可是现在,为了履行 对墨绿的承诺,她却不得不说出这句残忍的话。 211 震惊,你骗我! 可是现在,为了履行对墨绿的承诺,她却不得不说出这句残忍的话。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休想诳我。”齐昊皱起眉,心头一突,阴沉着脸很是不悦。 他不喜欢,不喜欢听到墨绿出事的消息,即使是假消息也不喜欢。 随即,他马上掩住神色,冷漠的嗤笑:“而且你以为用一个女人的死就能打击到我吗?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而苏沁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是她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安。 看来齐昊也不是对墨绿无动于衷的,心中总是留着她的位置的。 苏沁凉默默的想。 瀹这样一来,墨绿的牺牲也总算不是完全没有回报,只是这回报究竟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她撇撇嘴,尽是嘲讽,说道:“既然你认为一个莫不关心的女人的死活根本不关你的事,我又何必拿这种事来骗你呢?而且我一直把墨绿当妹妹,怎么可能拿她的生命来开玩笑!” 齐昊身子一震,脸上再也难掩住震惊,阴沉着脸看着她,双目射出欲置她于死地的光:“你说的是真的?” 苏沁凉迎头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告诉她,如果回答的不好,他很可能立即杀了她。 “是真的。”她说,“那个傻丫头到临死了都还想着你,念着你,一心的只是为你着想,她还说如果能够再见到你,托我给你带个话。” 齐昊脑袋中轰轰一片,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个傻女人死了?真的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么可以死! 他还没有对她对过,他爱她。。。。。。 她竟然这么轻易的死了,不可原谅! 齐昊紧握着双拳,却止不住颤抖的双肩。 原本即使离开墨绿,他虽然遗憾,可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他一直以为墨绿还呆在宫里,接受最好的照料,即使两人不在一起,可是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天空,仿佛空气中都能够闻到彼此的味道。 每到深夜,当他想念那个傻女人的时候,就会看看天空,看看天空中的那弯月,想着他和她看到的是同一弯新月,两人还在同一个世界里。 心也就不那么冰冷了。 “傻女人,等着我,等事情了结,我便去接你。”夜空下,是他对她的承诺。 可是她居然不等他!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吗? 爱他居然等不到他去接她!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话?”他声音沙哑,带着些微的哽咽,再也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头一次,他竟然是这般失控,喉咙酸涩的难受,眼睛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湿?视线怎么会模糊掉? 苏沁凉缓缓的站起来,紧紧地盯着齐昊,说道:“她说,她等不到你了,其实她很想陪你一辈子,可是一辈子对她来说却成了奢望,她做不到,对不起。” “她说,如果她还能够再选择一次,她真的会跟你走,季氏背负着骂名,也要自私一次的跟你走。明知道可能走不了一辈子那么长,可是哪怕能待在你身边,哪怕多一秒也都是好的。” 苏沁凉轻轻的说着,又想起了墨绿气若浮丝的苍白容颜,可是那双眼却是那么坚定,坚定着她对齐昊的爱 ,一点后悔都没有,从头到尾,都不曾后悔过。 什么味道?有点咸,一滴水滑入嘴角,又咸又涩,脸颊还有点痒,齐昊下意识的以手指擦拭痒痒的地方,那么湿,指腹上还沾着水渍。 是泪吗? 原来,他一直都放不下她。 他还记得深夜缠绵时,她在他的耳边轻泣,不断的诉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时他只是无情的占有,霸道的蹂躏,像是要粉碎她的爱一样。 殊不知他是吓到,被她,也被自己的反应。 因为每次听到她怯怯的呢喃“我爱你”时,心中那抹悸动总是挥之不去,而是越来越强。 “不,你骗我!你骗我的!告诉我你是骗我的!”齐昊怒吼,猛地扼住她的颈子,都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不可能!那个傻女人怎么舍得死!她怎么舍得先离开我!不可能!告诉我,告诉我你只是为了让我慌乱,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谎言。墨绿她还好好的在宫里待着,在宫里带着养伤,等我回去接她,告诉我!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齐昊疯了,他疯了似的嘶吼。 不!他不信! 他不接受,不接受他和墨绿不在同一个蓝天下,他不接受也无法接受和墨绿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那个女人,面对他的折磨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是骗他的!是苏沁凉骗他的!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苏沁凉皱着眉,被他掐着脖子,能难受的不能呼吸,齐昊疯了似的举着她,她艰难的用脚尖着地,两只手艰难的掰着他的手指,企图让他放松些力道。 她脸涨的通红,隐隐有些发紫,张着嘴,却发现呼吸还是越来越少,眼珠也往外突着,舌根好像被挤压了一般,拼命地往外吐着,狰狞的犹如厉鬼。 “你。。。。。。咳。。。。。。先。。。。。。松开。。。。。。我。。。。。。我。。。。。。说不。。。。。。出话。。。。。。来。。。。。。”她的双手拼命的掰着齐昊的手指,偏偏那五根手指就像铁做的一样,始终不为所动。 不得已,她拼尽了力气,用指甲抠着他手指上的肉,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长指渗出了一道道血迹。 齐昊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焦距,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里。 苏沁凉知道,如果她再不想些办法让齐昊放了她,她今日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不,她不要死。 她还没有和逍遥长相厮守,两人还有那么多的日子要过,她还没等到逍遥来救她,她怎么能够死!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告诉。。。。。。你。。。。。。”她说,目光已经涣散,大脑区域空白,能够吸入的空气少得可怜,如果他还是不放开她,她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起了作用,齐昊竟然逐渐回神,目光中多了点理智的神采,手一松-- “砰!” 苏沁凉就那么被摔在了冷冰又潮湿的水泥地上。 好痛! 苏沁凉揉着脖子,喉咙火辣辣的疼。 早知道这句话有用,她就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儿了。 “咳咳!”她难受的咳了几声,红着眼睛看着他,“墨绿的确已经死了,你就算杀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齐昊一愣,呆呆的后退两步。 真的死了? 呵呵!真的死了。 其实早在苏沁凉一开口,他便信了,可是他还是奢望着这是苏沁凉想要给他打击。 他宁愿这是苏沁凉的计谋,也不愿这件事是真的。 可是无可奈何,墨绿的死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怎么会?”他喃喃的说,随即目光阴冷,“她是怎么死的!” 是谁害死了她,他定要为她 报仇,找那人偿命! 苏沁凉嘲讽的笑道:“想要给墨绿报仇?” 齐昊不说话,不可置否。 见他这幅样子,显然就是打着这种主意。 212苏沁凉,我要你生不如死! 见他这副样子,显然就是打着这种注意。 苏沁凉冷笑道:“想给绿墨报仇的话,就把自己杀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昊皱起眉,目光阴寒。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若不是你不绿墨打成重伤,她怎么可能伤重不治而亡!”苏沁凉怒道。 而若不是因为他,绿墨怎么可能死? 就是因为他的私心,害死了那么多人,绿墨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却要为他的私心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齐昊他何德何能,能够获得绿墨的爱! “不可能!我打她那一巴掌在最后明明收了力道,虽然会受伤,却也不会烫她送了命!”齐昊想也不想的否认。 别人或许看不真切,可是他动的手,自己用了几分力,自己还不知道吗?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想过要了绿墨的命,手上的力道懂得轻重,让她看起来受了重伤,可是实际上只要花费时间调养的好,一样没有问题。 “不可能?”苏沁凉冷笑道。 是啊!他的那一巴掌却是不足以致命,这点御医也说了,可是--- “可是如果绿墨自己不想活了呢?你知不知道御医怎么说的?身体上的伤不足以致命,但是最难以痊愈的是心伤,如果病人自己不想要好起来,没有对与生的渴望,那么等待的就只有死。”苏沁凉说道,“你的那一掌,就是绿墨的催命符!” 齐昊惨白了脸,苏沁凉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失态,看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爱绿墨。 他能够狠下心来杀死容妃,却狠不下心杀死绿墨,甚至在知道绿墨的死讯后,竟然有一段时间陷入了癫狂状态。 这男人也并非无情啊! 齐昊连连倒退,最后干脆一声不吭的走了,可是那背影太慌张,甚是在半路上磕了一跤。 他已经忘了来的目的,而且就算想起来,他也没有那个心思,现在脑子,心里都已经被绿墨已经死了这个消息占满。 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苏沁凉看着齐昊狼狈离去的背影,明智这个男人不值得同情,他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免不了可怜起他来。 长长的叹气,心中堵闷的一直得不到抒发,今天再次提起绿墨的事情,她只觉得喉咙发紧,也顾不得牢里的肮脏,倚着墙就地坐了下来。 “绿墨,你现在在地下,会不会安心一点,因为那个男人到底还是子这你的,虽然这份爱发现的太迟,如果有来世,你……就幸幸福福的吧,上辈子的债,你这辈子也都还清了,下一世,愿老天爷给你一个温暖的家,给你一份完美的真爱。”苏沁凉喃喃的说道。 齐昊今日的表现,绿墨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呼!”好累,不知是不是刚才跟齐昊对峙太耗费心神,她现在好像睡觉。 想着想着,脑袋就靠在墙上,慢慢的合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听到牢门上的锁链“桄榔桄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吱呀——” 她皱着眉醒来,突然觉得身子好冷,冷的身子禁不住直哆嗦,可是脸却很烫,脑袋昏昏沉沉的,还发胀,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 她睁开眼,牢里还是昏暗无光,让她都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过她应该睡了很长时间了,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饿,一点食欲都没有? “谁?”她低声问了句。 不是害怕,而是现在实在是发不出那么大的声音,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粗嘎的就像是拉锯一样,难听得很。 而且声音就像是憋在嗓子眼里一样,想要出大点声却力不从心,只是单单发出一声“谁”,就足以让她感觉喉咙被刀子划过一样,疼得难受。 不过由于在牢里呆的久了,她竟然适应了牢里的光线,在门被打开,那抹熟悉的白影出现的刹那,她便认了出来。 “尹胜雪!”苏沁凉沉声道,“呵,没想到你果然和齐昊勾结到了一起。” “苏沁凉,你现在是阶下之囚,少给我摆出那副骄傲的表情来,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在我面前骄傲了。”尹胜雪怒道,真相打掉那张挂着冷笑的脸,打的她再也笑不出来。 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啪”的一声,一点都没有留手,甚至挥下巴掌之前,胳膊还扬的高高的,让自己的力道更大些。 这一掌真是用尽了她的全力。 苏沁凉本来身子就昏昏沉沉的生不出一点力气,被尹胜雪这一掌挥下来,身子直接就倒在地上,长发遮着面,嘴角火辣辣的疼。 “我说过,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今天你落在我手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尹胜雪嘴角泛起冷笑,“我现在不能杀你,因为你还有用,可是不代表我不能折磨你,有时候生不如死的滋味,比一刀痛快还要难受。” 苏沁凉仍趴在地上,因为她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甚至连好好坐着都没有办法,只好仰着头,任发丝掠过双眼。 尹胜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全是爽快,这一天她等了很久,要亲自将苏沁凉踩在脚底。 “想和逍遥长相厮守?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她恶狠狠地说,那张美丽的脸因为嫉妒而变的异常丑陋。 “尹胜雪,你这样很丑。”苏沁凉冷笑道,怜悯的看着她。 “收起你的这种怜悯的眼神,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尹胜雪怒道,被她的目光看得恼羞成怒。 “呵呵!尹胜雪,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别人,你又凭什么来恨我?”苏沁凉轻笑道,眼前的女人着实可笑。 “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逍遥怎么可能不要我?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不会来投靠齐昊,现在应该和逍遥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尹胜雪怒道,面目狰狞。 “呵!没有我?没有我,若不是毒发,你会放弃祭司的位置吗?从你选择了祭祀开始,就放弃了逍遥,你把权力看的太重,早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那天祭司的选举,逍遥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亲手扔掉的。”苏沁凉苦笑摇头,“如果你答应了逍遥,以逍遥的脾气,就算最后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感情,他还是会留你在身边。他就是那么个死脑筋的男人,否则不会苦等你十二年。这份幸福是你自己不要的,根本怨不得别人!” “你胡说!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解了毒,当不了祭司,还是能够成为逍遥的妻子。可是因为你,祭祀我当不了了,逍遥妻子的位置也被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占了!”尹胜雪激动的指着她。 苏沁凉冷嗤,这个女人不嫌自己太自私了吗?一面放不下祭祀的位置,一面还要逍遥守身如玉。 “如果你的毒一直没有被发现,始终当着祭司,就算一辈子,你是不是觉得逍遥也该等着你一辈子?等你毒发失去了祭司的位置,再回来找逍遥,两条路为你提供着,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逍遥他合该为你牺牲一生?”苏沁凉怒道。 她也生气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认为世界都该围着她转嘛?好事全都让她碰上?别人都该为她服务?痴人说梦! “如果他爱我,就该这么做!”尹胜雪说道,那么理所当然。 213 折磨 “如果他爱我,就该这么做!”尹胜雪说道,那么理所当然。 苏沁凉嘲讽的笑道:“呵,我真该庆幸,他不爱你。” 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如果你不出现,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意愿来发展,是你,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尹胜雪怒道,本来她可以既拥有祭司,又拥有逍遥。 可是现在,她一无所有! 苏沁凉突然笑了,嘴角高高的翘起:“你难道失忆了吗?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更别说还能赖在逍遥身边五年,今天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恨我。没有我的血,你现在已经突发身亡了。” 真够讽刺的,说起来,其实她还真是自作孽,如果当时不救她,今天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当时她会选择见死不救吗? 不会,即使再来一次,恐怕她还会傻傻的救她。 自作孽啊! “啪!” 尹胜雪挥手又是一巴掌,说道:“那是你自愿的,与我何干,而且若不是逍遥,你会答应救我吗?恐怕杀我都来不及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感激你?” 苏沁凉冷笑,总算见识到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自问不能算什么君子,可也没有尹胜雪想的这般龌龊。 这个女人一切都在自说自话,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看来着实病的不轻。 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高高的肿起,和右边的脸颊非常不对称,苏沁凉难受的倒抽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固执着自己的想法,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进去了。”苏沁凉冷笑道。 尹胜雪阴测测的笑看着她,抬起步子,缓步走向她,低头看着她,那笑,嗜血。 她的目光掠过她凌乱的发,来到撑在地上的双手,原本莹白的素手现在沾满了脏污。 尹胜雪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抬起那只不染纤尘的脚,狠狠的踩了上去。 “你----”苏沁凉痛的想要尖叫,可是喉咙生疼,叫不出来,痛苦的张着嘴。 尹胜雪踩着她的手,还用力的碾着,浑似要将她的手骨都要碾碎一般。 “不就是这双手弹的一手好琴吗?”尹胜雪阴冷的说道,“就是这双手,让我在整个天都抬不起头来。就算我还是祭司,那些人在背地里也说,我比不上紫金的太后,若不是紫金的太后娘娘不能参选祭司,我又岂能连任?这是我运气好,捡了太后娘娘你不要的。” “哈哈哈!就是你,让我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我尹胜雪岂会捡人不要的?你不是琴艺天下无双吗?我废了你的手,我看你拿什么来跟我比琴艺!”她脸都变了形,把整个身体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右脚上,拼命地踩碾着她。 “啊---”苏沁凉痛的脸色刹白,本来就感觉发愣的身子,这时已经冷到了骨子里,痛彻心扉,冷汗涔涔的冒出来。 手指想要弯曲,可是被尹胜雪踩得一点都动不了。 脑袋越来越茫然,昏沉间似乎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噼里啪啦! 她尚还自由的左手猛地抓住尹胜雪的脚踝,想要移开她的脚踝,可是仅剩的那点力气根本撼动不了。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尹胜雪恶狠狠的说,看到自己原来洁白的裙子突兀的多出五根黑色的指印,不由得怒从中来。 她有洁癖,自己的打扮一项高洁,不染纤尘的白衣上怎么能够留下一点脏污,更何况还是她那么憎恨的人留下的。 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可恨,抬起脚想也不想的就朝着苏沁凉的脸踢过去。 那张她做梦都想要撕碎的脸。 “嘭!” 苏沁凉被她突然一踢,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嘭”的撞到墙上。 痛,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还有些金星点点。 虽然苍白的没有血色,可是仍旧白嫩的脸颊上马上多了一个鞋印,还带着鞋底的脏污。 “嘶--”她倒抽一口气,尹胜雪的那一脚正好踢在先前被打肿的左脸颊上。 “你这张脸真可恨,不知道如果逍遥见到你猪头似的脸,会不会厌恶?”尹胜雪说道突然揪起她的头发。 疼! 长发牵扯着她的头皮,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站起来,可是没有力气,摇摇欲坠,偏偏头发还被扯着,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一样。 尹胜雪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也不知这个看起来这么纤弱的女子,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只手用力扇向她的脸,“啪啪”的声音在空荡的牢里回荡。 苏沁凉被打的耳边嗡嗡作响,眼皮肿得只能眯起一条缝,额头湿乎乎的,觉得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眼前一片猩红。 她想笑,可是嘴角一动就牵扯着红肿的面颊,痛的要把骨头扯掉一样。 “尹胜雪……不知道你这副泼妇样,逍遥看见了又会不会厌恶?”苏沁凉虚弱的说,声音沙哑的犹如破铜,“为了一个男人动手打人的女人,真的很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嘴脸,真的很丑陋。” “啪!” 挥手又是一巴掌,“我让你嘴硬!” 似乎这一巴掌还是不解气,尹胜雪干脆扯着她的头发又往墙上甩,苏沁凉早就一点力气都没了,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任她摔着,身子撞到坚硬的墙上,好像要散架一般。 尹胜雪上前走两步,抬起脚,不知这次下手的目标是她的脸还是身体。 却听到脚步声逐渐的传来。 “尹姑娘。”一个男人走来,对尹胜雪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恭敬 。 “什么事?”尹胜雪皱眉说道,脚落下,却不是放到地上,而是放在了苏沁凉的胸前。 用力的踩了下去。 “璞!” 苏沁凉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一下是猝不及防的,谁也没想到她会吐血,就连她本人也没想到,等到尝到喉咙中的腥甜时,早已来不及,鲜红的血液不禁吐在了自己的身上,还吐到了尹胜雪的鞋子上。 原本干干净净的白色绣花鞋面立时染上了红色,还散发着腥味。 她还记得刚才尹胜雪的裙子只不过是沾上了些脏污,就激动的更加卖力的折磨她,现在鞋子上硬生生的染上了她的鲜血,还不知道要失控成什么样呢。 果然尹胜雪马上就变了颜色正要再踹她一脚,却被门口的男人出声制止。 “尹姑娘,主子让你适可而止,她这条命还要留着,万一有个闪失这个罪责你担当不起。”那个男人冷声道。 “你!”尹胜雪气急,深呼吸平复心情,“我知道,我有分寸,不会弄死她便是,可是我还想让她生不如死呢!” “尹姑娘,主子的意思是你今天到此为止吧!”那男人冷冰冰的说道。 “我又没要弄死她,凭什么停下来!”尹胜雪怒道,不屑的冷哼,“你不过是齐昊的一只狗,凭什么老命令我?” 听到她这么说,那男人神色依然平静,就连声音都没有一点起伏。 “这一切都是主子的吩咐,尹姑娘莫要为难我这个做下属的。”那人说道。 尹胜雪憋着一股闷气,看了一眼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苏沁凉,这才恨恨的住了手。 “哼!今天先饶了你,反正日子长的很。”尹胜雪说道,这才出了牢房的门。 214 我们来谈谈吧 “哼今天先饶了你,反正日子长得很。”尹胜雪说道,这才出了牢房的门。 这时正好碰到牢头来进饭,劣质的大米,里边还掺了沙子,米饭上面铺了两根水煮青菜,甚至连猪油都没有放。 牢头把碗放在牢门外,苏沁凉可以从铁栏的空挡里将碗拿进来。 尹胜雪瞥了一眼地上的饭菜,露出诡笑。 耳被吐上鲜血的脚轻轻一踢,便把盛着饭菜的碗给踢翻了过来,饭菜倒扣在地上,地上还有散发着腐臭味的水渍,水和灰搅在一起成了灰泥,原本就粗糙的饭菜就这么浸湿在灰泥中。 对于尹胜雪的做法,两个男人都默不作声,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够管的。 “要是实在饿,就吃啊没关系。”尹胜雪得意的说,这才提着裙摆离开。 瀹苏沁凉无力的靠在墙上,什么湿冷已经全部感觉不到了,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不断地往下沉,浑身都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牢门再次被打开,尹胜雪依日是一身干净的白衣,只是此时的她,表情狰狞的已经再也不像北域圣山上那朵圣洁的雪莲,倒像是涂了白色颜料的食人花,狰狞又充满了欺骗的表象。 一进来,尹胜雪就看到苏沁凉靠在墙上,还是咋天她离开时的那个位置,只不过动作变换了几次而已。 此时的苏沁凉,脸颊上有着不自然的酡红,眉头一直皱着不曾睁开过。 不对劲,如果只是睡着了,她开门的声音早就应该把她吵醒了才是,没道理现在还睡的死沉死沉的。 尹胜雪叫来牢头,高傲的命令道:“你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现在苏沁凉身上脏的要命,她才不要因为碰她而弄脏了双手。 牢头遵命上前,还没碰到苏沁凉的脸颊,就感受到了脸上散发出来的灼热温度,再结合脸颊上不自然的酡红,自然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恐怕是染了风寒了。”牢头面无表情的说。 本来在这个阴暗的地牢里就很容易生病,再加上被尹胜雪这么折腾,不病都难。 尹胜雪冷笑一声,倒是没有给她治病的想法。 在她看来,苏沁凉要是能够病死了再好不过,如果她是病死的,那么就没自己什么责任,反正又不是自己把她打死的。 再说齐昊的野心,他的计划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不想要天下。 现在她想要的只有逍遥而已,就算逍遥现在说着不爱她,她得不到逍遥,那么苏沁凉也别想得到。 大家来个一拍两散。 “弄桶水来,把她泼醒 ”尹胜雪说道。 牢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这女人嚣张就嚣张吧,反正也嚣张不了多久。 没过多久,牢头就提着一桶水目来。 “楞着干什么,泼啊!”尹胜雪不耐烦的说道。 “哗!” 一大桶经过了一夜,在初晨刺骨冰凉的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就这么一股脑的全都泼向了苏沁凉。 好冷! 冰冷的井水泼在身上,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脸,水将头发全都泼湿了,水珠迅速的顺着发烧滑下,浸湿了衣衫。 浸了水的衣衫服帖的贴在身上,宛如皮肤的第二层皮,把她美好的身形都勾勒出来,尽管苏沁凉此时很狼狈,可是落魄的模样,再加上酡红的双颊,又生成了另一种我见犹怜。 被冷水一泼,想不清醒都难,虽然难受,可是苏沁凉到底也是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看到尹胜雪,她已经提不起一点精神去搭理她了,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身体发热,就连嘴也干得难受,真想喝点水。 尹胜雪刚要上前,咋天那个制止住尹胜雪再对苏沁凉施暴的男人突然来到。 见尹胜雪又在这里,不由得皱眉:“尹姑娘。” “又有什么事?难道本姑娘还不能教训她了不成?”三番两次被人打断,尹胜雪立即升起一股无名火。 “主子让属下把她带过去。”那男人说道,并没有理会尹胜雪的抱怨。 尹胜雪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不甘心的看着那个男人走进牢房,将苏沁凉给带走。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温暖的房间中,屋中生起了火炉,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热气,从里面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她眨眨眼,额头上还贴着湿毛巾,滚烫的身子凉爽了许多,身上的脏污不见,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 这是哪里? 光凭室内的装饰,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醒了啊!”齐昊站在床边睨着她。 苏沁凉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那么清爽,感觉过得很好,没有被绿墨的死而影响,只是那双眼,比往日更加深沉。 呵!若不是看到他那天的失态,她真的无法想象齐昊曾经也为一个女人伤心难过过,这个男人,太擅长于掩饰了。 苏沁凉想到自己一身的干爽,不禁皱眉:“谁帮我换的衣服?” 齐昊嘲讽地撇撇唇:“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而且也没兴趣对一个昏死的像尸体一样的人做什么。是府里的丫鬟帮你换下的衣服。” “怎么不放任我自生自灭?”她挑眉,救她,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岂知齐昊俯下身,嘴角勾起:“我倒是不在意你的死活,但是在逍遥他们赶到之前,你是绝对不能死的。” 只不过,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他的眼中还是闪过了异样的光。 当时选择救她,竟有一部分原因出自心中的一时冲动,只因为绿墨的关系,他不想让她死。 自嘲的勾唇,齐昊啊齐昊,你什么对候竟然也有这种妇人之仁了?居然会被感情所左右,你不是一向无情的吗? 人都说逍遥无情,可是他们不知道,逍遥只是很擅长于掩饰,一旦动了情,将比任何人都要炽烈。 而人们又说他齐昊多情,为了一个妃子毅然出家,却不知道他亲手杀死那个一直宠着的妃子,甚至表现出的宠爱也有三分是假装。 他的爱看似浓烈,却最是无情。 “对,瞧我病糊涂了,忘了我对你来说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她笑笑,一点都不紧张。 动动胳膊,似乎能生出一点力气来,便撑起身子坐起身,背靠着墙来支撑,因为她发现,她现在好不容易恢复的那么点微末力气,甚至不足以支撑她安安稳稳地坐着。 齐昊盯着她,这女人的勇气他早已见识过,早应该见怪不怪了才对,可是现在,她面对他,即使生着病还能这般从容,实在不简单。 而且她现在的样子实在说不上好,脸色还很苍白,左边的脸颊肿的更高,看来真的被尹胜雪虐待的不轻,只是她醒来后,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一点恨意。 是她真的没把尹胜雪看在眼里还是掩饰的太好? 他猜应该是前者,尹胜雪确实没有资格做她的对手,不论是心计还是爱情,对上她,尹胜雪都注定要一败涂地。 面前这个处事淡然的女人,确实是一个吸引男人的聚光体。 他审视着她的同时,苏沁凉也在心中不动声色的默默估算。 “那么对于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我,不如我们来好好谈谈如何?”苏沁凉笑着说,可是——“嘶——” 她赶紧捂住脸颊,真痛! 215 聪明人的谈判 她赶紧捂住脸颊,真痛! 该死,这都是被尹胜雪打的,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她还笑来着,面目一定更狰狞了。 见她痛得呲牙咧嘴,齐昊淡淡的勾唇,他还以为这女人当真是木头做的,感觉不到疼呢。 因为尹胜雪找上他的时候,他同时也派人去看着了,手下禀报尹胜雪不管怎么折磨她,她愣是没坑一声。 耳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苏沁凉不是不想吭声,而是嗓子疼得真的说不出话来。 “谈谈可以,可我不保证回答。”齐昊说道。 苏沁凉挑挑眉,说:“放心,我也不会蠢到问那些你不会回答的问题。” 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她才继续问道:“那么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 “金陵。”齐昊说道,很期待苏沁凉听到答案时的表情。 “金陵?”她隐隐猜到了些什么,“金陵哪里?” “苏家。”知无不言。 她咬牙:“呵!没想到苏家这么恨我啊,恨到跟你联手。” “你得罪人是不少。”齐昊耸肩。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她摊摊手,目前在哪里是她最好奇的,总不能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齐昊显然很惊讶,还以为她会再问些什么呢。 “惊讶我不问了?”苏沁凉挑眉道。 “是。”齐昊倒也回答的老实。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难道要我问你为什么抓我,又有什么目的?这些你我心知肚明,而你又不会放了我,这种既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事实又无法改变,我又何必费唇舌?”她耸耸肩说道。 “尹胜雪确实不是你的对手。”齐昊突然蹦出一句。 苏沁凉笑笑:“既然提到了尹胜雪,那么咱们不如来解决一下尹胜雪的问题。” “什么问题?”齐昊挑眉问道。 “想来现在尹胜雪对你而言,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苏沁凉说道,也不等他回答,“放心,我不会让你交出尹胜雪,让我来折磨她,又或者让你干脆杀了她,我只想要你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齐昊真的有点不懂了,头一次感觉自己竟然跟不上一个女人的思路,她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 “在我在这里的时候,别让她来打搅我。”苏沁凉说道,“这个要求挺合理,应该不会让你难办吧?” “不会。”齐昊说道,“你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他以为她至少要对尹胜雪稍作惩罚,虽然两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可是很明显苏沁凉的利用价值要比尹胜雪高得多。 如果现在她逼着他两者选其一,他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沁凉,而牺牲尹胜雪,杀了她,不算什么。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苏沁凉不在意的说。 威胁齐昊? 她不会做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齐昊不是逍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是愿意被威胁的人。 即使现在被她威胁的就范了,可是这个会记仇记一辈子的男人,早晚都会报复回来。 威胁他只是自找麻烦而已。 “这个要求很简单,放心,她不会再来打搅你。”齐昊说道。 “那就谢谢了。”苏沁凉笑道。 齐昊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诺,有好些天都没有再见到尹胜雪,偶尔能听到尹胜雪在院子中的怒骂,不过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反正生气的是尹胜雪而不是她。 齐昊算是把她囚禁在屋子里,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这一点苏沁凉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人质,没什么自由倒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人质当得像一个大小姐,她倒是该怀疑怀疑齐昊的居心了。 更何况这里的条件比地牢好太多,她可不想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享受脏水就饭。 不过有一点,她在这里住了几日,却一直没有见到大伯父和大伯母。 呵!难不成那些人不敢见她? 自嘲的一笑,准备闭目小睡一下。 这些天身子恢复的不错,脸颊还有些淤青,没有消肿,眼皮也比前些日子更肿了,眼白的地方充斥着血丝,是被尹胜雪踹的,还未褪下。 不过这些伤发到极致,正是准备复原的迹象。 刚闭上眼,就听到外面的争吵。 “怎么回事?你们三番两次的阻拦我进去,还真当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不成?”尹胜雪在外面叫嚣。 “不是的,奴婢不敢,只是主子吩咐了……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 “主子主子,难不成你以为你们主子还会为了一个囚犯跟我翻脸不成?”尹胜雪怒道。 不用看,苏沁凉也猜得到,尹胜雪现在的表情该有多扭曲。 她笑笑,全把尹胜雪的叫嚣当催眠曲了。 只是没想到,这时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尹姑娘!” 是苏少恒。 自从见了尹胜雪,苏少恒便惊为天人,把尹胜雪当仙女那么供着,偏偏尹胜雪见到他就冷着一张脸,连话都不说。 苏少恒觉得,她就算是骂骂他也好,起码还能增进增进感情,也比见到他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纯粹把他当做透明的好。 不过男人有时候也是犯贱,人家越是不理你就越是上赶着,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所以每天苏少恒都巴巴的去找尹胜雪,直到尹胜雪烦不胜烦,狠狠地痛骂了他一顿,然后干脆躲着他,让他技也找不到人,苏府说小不小,可是说大也不至于大到连个人都找不到,偏偏就没有一点尹胜雪的踪迹,那段时间苏少恒别提多郁闷了。 直到最近,齐昊把苏沁凉抓了回来,然后尹胜雪天天跑到苏沁凉的院子想要找茬,雷打不动,苏少恒终于又再次获得了尹胜雪的行踪,就想着干脆到苏沁凉这儿来堵人。 果然,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现下尹胜雪正生着气,苏少恒就觉得这是个机会,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得尹胜雪就会对他另眼相看。 这是他苏府,他把地方借给齐昊,齐昊就算不让尹胜雪进去,他这个主人家说话总还有点分量吧 于是苏少恒很开心很得意的笑了,露出自以为最帅气的笑容,最潇洒的步伐走上前去。 其实苏少恒本身长的不难看,甚至还是很帅的,毕竟苏沁凉摆在那,他就算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这一点,苏家的底子还是很好的。 只可惜,再漂亮,再帅气的人也禁不住比较,他若是放在民间,再加上自身的家世,确实是个风流潇洒的青年一枚。 但是谁让苏沁凉和尹胜雪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老百姓呢? 苏少恒那点或许可以吸引吸引无知少女,可是跟逍遥,墨月轩和尉迟顷一比,他就根本上不了台面。 论家世,论地位,论气质,论长相,全都输了。 尹胜雪自视甚高,能看上他才怪。 如果真对他表示了好感,那么苏少恒就该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还能活多长时间了。 “尹姑娘,何事这般的动怒?”苏少恒笑道,露出一口白牙,眼睛还在不停的放电。 尹胜雪一见是苏少恒,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 “你来干什么?”尹胜雪没好气的说。 216 诱导,反击 “你来干什么?”尹胜雪没好气的说。 刚在小丫鬟那里受了气,正找不着撒气的,眼见苏少恒过来了,便准备把气撒到他身上。 “尹姑娘难道忘了吗?这里是我苏府,可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苏少恒说道,间接的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地位。 对呀!她怎么忘了,这个地方还是眼前这个没用的纨绔的。 耳尹胜雪目光一转,便有了主意。 便不禁看向苏少恒。 尹胜雪可从来没拿正眼看过苏少恒,她这一眼,可是把苏少恒看的心花怒放,当下就忘乎所以起来。 瀹“尹姑娘你可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在下说便是,在下定当为姑娘办的妥妥当当的。”苏少恒得意的拍胸脯保证。 他可不管能不能做到,先答应了下来,有更多跟尹胜雪相处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事情就算办不到,他也要想办法让它能够办到。 “没什么,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苏姑娘而已,可是这些下人却拦着我不让进,当我是蛇蝎猛兽不成?”尹胜雪不悦的说,“不知苏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我进去看看苏姑娘呢?” “这有什么,这是我苏府,房子也是我苏府的,我说一声,岂有不让姑娘进的道理?”苏少恒得意的说道,转向小丫鬟时,立马变了脸色,“没听到吗?还不让尹姑娘进去!” “可是主子说……”小丫鬟还要说,却被苏少恒打断。 “主子主子,你别忘了谁才是这宅子的真正主人!”苏少恒指着小丫鬟的鼻子怒骂,“我告诉你,你们主子就是寄住在我家,客随主便知不知道?还真以为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我要是赶你们走,我看你那个主子怎么办!” 小丫鬟被骂的低头不说话,苏少恒见状得势,便拽拽的说:“现在给本少爷让开,本少爷要去看看表姐!” “这——”小丫头急的要命,这时那个两次出现在地牢中的男人走出。 他是奉命在这里暗中看着苏沁凉,平时不能轻易现身,免得打草惊蛇,让逍遥等人有了提防,同时看看苏沁凉是不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 这些日子尹胜雪三番五次的过来闹,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她不真正的进入房间,他也就不出来阻止,任她闹去。 没想到今天不只是尹胜雪,又来了那个没脑子的苏家少爷,还跟主子摆起谱来了,眼看事情闹到这份儿上,主子交代他除了暗中保护苏沁凉外,就是不准尹胜雪等闲杂人等进入苏沁凉的房间。 眼看苏少恒就要带着尹胜雪硬闯,他也知道自己不出来不行了。 “二位,别让我们当下人的为难。”管千说道,看着尹胜雪,“尹姑娘若是真的关心苏姑娘的身体,那不如去跟主子说,有了主子的命令,或者主子亲自陪尹姑娘来一趟,属下自当放行。” “你!”尹胜雪气结,狗奴才,三番四次的阻她去对付苏沁凉! 静默了一会儿,尹胜雪突然嘲讽的冷笑道:“难不成那个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这样三番四次的与我为敌?我知道那个女人倒是有许多勾引男人的法子,莫不是你也尝过了她的甜头吧?” 管千皱起眉,这女人越说越过分了:“尹姑娘请你自重,就算不尊重苏姑娘,也要尊重你自己,这等污言秽语从你口中说出,不觉自贱了身份吗?” “哼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进去了是不是!”尹胜雪面色一沉,问道。 管千面无表情的说:“我只听主子的吩咐,主子让你进便让你进了。” 可恶的奴才,就是齐昊身边的一只狗,居然还敢跟她嚣张! 就在尹胜雪忍不住要骂,却也不得不像往常一样的败兴而归时,管千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苏沁凉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倦意。 看着脸上色彩鲜艳的青青紫紫,那张原本清丽的脸因伤而变形,尹胜雪就忍不住一阵快意。 “让他们进来吧。”苏沁凉说道。 “可是主子……”管千皱眉。 “不让尹胜雪来打扰我也是我提出来的,现在让她进来也是我的意愿,跟你主子无关,再说我也挺想要跟我这位堂弟叙叙旧的。”苏沁凉说道,瞥了一眼苏少恒,又看向管千,“你若是不放心,就跟着他们一起进来,总之我是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的。” 现在病已经好了,尹胜雪想要碰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若是她还要动些歪心思,她不介意立刻解决了她。 她不会去害人,可也不容许别人害到她头上,有恩报恩,有怨抱怨,她可没有那么伟大,人家打了自己还要涎着脸说声“谢谢”。 管千点点头,说道:“自然是姑娘的意思,那便请二位进去吧。” “哼!”尹胜雪恨恨的冷哼,她说破了嘴皮子都不管用,苏沁凉居然一句话就行了。 那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先是从牢里放了出来,后又因为一句话就不准她踏足房间。 凭什么她走到哪里都要受到重视! 显然管千是很不放心尹胜雪,所以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来。 “现在也看到了我身体无碍,而且恢复的很好,尹姑娘该放心了吧?”苏沁凉斜倚在榻上,懒洋洋的说道。 “是啊,苏姑娘也别怪我执着,只是不亲眼见到总是不放心。”尹胜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当然,如果尹姑娘是好心的话,我自然欢迎,若是尹姑娘还要行什么歹事,比如说前些日子在地牢里的行为,我也不介意让苏姑娘感受一下千百倍的难过。”苏沁凉说道,扬起手,淡淡的红雾在手边围绕。 尹胜雪身子一震,这个红雾她死都不会忘记,曾经威胁到她安全的红霉,若是聪明,就绝不会再招惹。 尹胜雪强自扯起嘴角:“苏姑娘放心便是,胜雪可是聪明人。” 聪明人?苏沁凉挑眉,她看不见得啊! “没什么事尹姑娘就离开吧,我想休息了。”苏沁凉说道,还掩嘴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当真不再理会他们。 “告辞!”尹胜雪咬牙切齿的说,显然不想再和苏沁凉待在同一屋檐下,一拂袖愤然离去。 217 给她下药,阴险的算计 苏少恒一愣,眼珠转来转去,显然在揣摩苏沁凉这话的意思。 半响,苏少恒突然露出焕然大悟的表情,激动地看着苏沁凉:“这次可谢谢堂姐了。” “我倦了。”苏沁凉不耐烦的挥挥手。 苏少恒便二话不说的离开了。 管千深深地看了苏沁凉一眼,也退出了房间。 就在管千合上门的一刹那,苏沁凉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噗!” 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胸口针扎一样的疼。 “呵!齐冥还真是狠,封锁了我的经脉,一运功就会自伤经脉。”她难受的自语。 刚才为了不让尹胜雪看出破绽,才强忍着痛苦,没想到只是那么一会儿,身体就受不了了。 擦干净嘴角和地上的鲜血,她又躺回榻上,这次是真的累了,很快就合上双眼。 而被苏沁凉“稍微”提点了一下的苏少恒没有去急着追尹胜雪,而是招来了两个好友,金陵同样有名的纨绔。 “我说你这阵子怎么这么老实,都不跟我们去逛窑子调戏大姑娘,感情是府里有个如花美眷啊!”自已青年说道。 “少恒你真不够意思,府里有个那么漂亮的女人,你还把我们叫出来在酒楼里聊天,好歹也把我们叫到苏府去,见见美人儿啊!”黄衣青年惋惜的说道,“不行,一会儿我非要更你回家不可,看看那美人儿到底美到什么程度,让咋们苏少爷都转了性,不去调戏旁的姑娘了。” “哎!你们哪里知道,那娘们傲得很,根本就不稀得看我一眼,我说十句她都不回我一句。”苏少恒喝口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说,小爷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事?” “妈的,一个娘们而已,给脸不要脸!”苏少恒越想越气,本来还没有什么,可是听到苏沁凉的一席话,顿时觉得自己这么上赶着热脸贴着冷屁股,也确实没趣,“小爷我低声下气的讨好她,她还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看看,能被小爷我看上,那是她的福气!” “就是!少恒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识抬举!”紫衣青年说道,好像亲眼见过尹胜雪一样。 “你这次出来,就跟你家里的那个女人有关?”黄衣青年问道。 “恩。”苏少恒点点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我不伺候了,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一个女儿而已,等我上了她,我看她是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我?” “少恒你的意思是——”紫衣青年马上来了精神,暧昧的看着苏少恒。 “嘿嘿,王源你不是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吗?给小爷弄点特殊的春药过来,无色无味,要让她吃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吃了春药,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吃了春药以后,到底是怎么个浪法。”苏少恒看着紫衣青年说道。 想到那个平时高高在上,清高的不得了,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的尹胜雪在他身下求欢,求他的浪劲儿,苏少恒的脸上就不禁露出淫邪的笑,表情当真是猥琐之至。 “哼哼,少恒你还不知道吗?表面上越是清高冷傲的女人,骨子里越骚越浪。”黄衣青年说道。 王源看着苏少恒,暧昧的说道:“这种药也不是没有,青楼里那些不情愿的雏都是被老鸨子下了这种药被开的苞,还有的人也像你一样,拿这种药去对付想要的女人,恰好我知道这种药能跟谁买,只不过咱们兄弟出了力,也得点好处吧?” 苏少恒白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说:“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说吧,要什么好处?” “嘿嘿,你那个冰山美人儿,要是真的那么美,你用完了,让我们兄弟尝尝如何?”王源说道,只差留下口水。 “这有什么?”苏少恒不在意的说:“咱们兄弟还在乎过女人?那个女人给我脸色看,我就让她成为千人骑,万人枕。反正她那种不清不楚的身份,想当我苏家的少奶奶肯定是没戏,就算是小妾,也要看小爷我愿不愿意要,到时候把她当个禁脔倒是不错。”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兄弟我就给你弄药去。”王源高兴的说。 “没问题,没有少恒你,咱们可没有机会认识冰山美人不是?”王源笑眯了眼。 他倒是不介意上一个二手货,反正上青楼的还不知道似是几手,眼下一个上等的冰美人儿,二手也无所谓。 哼哼!尹胜雪,你不是给小爷我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一个逍王不要的女人吗? 你一个人家不要的被小爷看上,那是你的造化,早先我好声好气的供着你,捧着你,你若是是抬举,从了我,也就不用受到今日这番侮辱。 偏偏你自视甚高,看不上小爷不是? 我就让你被小也这样的三个男人同时上了你,我看你还怎么跟爷装! 抱着这么一个想法,又得到了王源的再三承诺,一定给他把药搞到手,苏少恒心情格外的好,哼着小曲儿互道了苏府。 尹胜雪上次被苏沁凉那么一威胁,果然老实了很多。 她并不知道苏沁凉当时只是虚张声势,被齐冥封住经脉,根本不可能伤到尹胜雪。 只不过苏沁凉装的实在是太像了,尹胜雪又根本不懂武功内力这种东西,自然被苏沁凉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两天她没有去找苏沁凉的麻烦虽然很郁闷,可是值得庆幸的是,苏少恒也么来纠缠她。 难道是这位少爷又找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不成? 一想到苏少恒那张纨绔嘴脸,尹胜雪就感到一阵厌恶。 而苏少恒那边,这几天忍着没去看尹胜雪,倒是找人画了一幅尹胜雪的画像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天天对着画像想入非非。 王源动作也快,过了两天就把药给送来了。 这药虽说不便宜,可他苏少恒也不是买不起,只不过王源觉得既然苏少恒答应让他尝尝尹胜雪的滋味,那么这点点的药钱就根本不算什么。 而黄衣青年自然也不想错过尹胜雪,王源都能上了,那么也就不在乎多他一个,只不过光占个便宜不出力显然是不行的,所以他依然决然的将他们家在郊外的一处大宅贡献出来。 那处大宅本来就没人住,平时只是放了几个下人去收拾一下,那是打算万一遇到什么麻烦,逃难用的,城里的住宅的地下通道连接了郊外的那处大宅,作作为中转站离开。 那处宅子里有一个地下室,非常隐蔽,而且密不透风,就算在里面点了火药,外面也听不出一点动静。 这确实是一个做坏事的好地方。 苏少恒喜滋滋的拿出药,正琢磨着要怎么让尹胜雪吃下去,溜达溜达,就碰到了绛紫。 绛紫是苏府安排给尹胜雪的丫鬟,齐冥手下大都是武功高强的侍卫还有军师什么的,真正伺候人的丫鬟倒是还真的没有几个,看着苏沁凉的那个丫鬟算是一个。 人手不足,苏府自然就将自家府上的丫鬟分派了出去。 遇到绛紫,她手上的托盘里正放着一个瓷盅,往尹胜雪房间的方向走着。 “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苏少恒拦住绛紫,明知故问道。 218 宝贝,我来让你快乐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苏少恒拦住绛紫,明知故问道。 “少爷,是尹姑娘最近嗓子不太舒服,让厨房炖了一盅蜂蜜雪梨汤,奴婢正要给尹姑娘送过去呢!”绛紫说道。 “哦,我正好也有要去找尹姑娘,你把这个汤给我吧,我给她送去。”苏少恒说道。 “这——”绛紫迟疑的看着他,苏府上下谁都知道尹姑娘讨厌少爷,他要送去给尹姑娘喝不喝还是其次,少不了又要让少爷生闷气。 “什么这这那那的,难道本少爷要送个汤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苏少恒不耐烦的说,脸色一转,就要生气的样子。 “啊!奴婢不敢!”绛紫连忙摇头,一脸惶恐。 少爷脾气不好,对下人动辄打骂,这要是一句话稍有不慎,惩罚是免不了的,本来还庆幸被派去伺候尹姑娘,可是没想到尹姑娘看上去那么漂亮,却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主,这整日战战兢兢的,可如何是好。 “不敢就把汤给我,快!”苏少恒说道,她现在真的等不及了,一想到马上就能得到尹胜雪,光是想想她在他身下呻吟的样子,就不禁起了反应。 “是,是!”绛紫半分都不敢迟疑,忙把汤交给了苏少恒。 “行了,没你的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苏少恒说道,随后又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我想和尹姑娘单独呆会儿,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就不用伺候了。” “是。”绛紫低头应道,便转身离开了。 苏少恒走到拐角,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嘿嘿邪笑一声,便把盖子打开。 蜂蜜雪梨是被冰镇过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闻了闻,果然一点味道都没有,便毫不犹豫的一股脑的全部倒了进去。 本来王源嘱咐的是半包即可,只是怕中间会有什么变化,就给了他一包,而苏少恒又怕药效不好,便把一整包都倒了下去,用手指搅了搅,果然无色无味,真是个好东西。 盖上盖子,他便往尹胜雪的房间走去,路上又遇到府中的一个丫鬟。 “少爷。”丫鬟行礼道。 “你等等,把这个送去给尹姑娘。”苏少恒说道。 “啊?”丫鬟疑惑地看着他。 “咳,这是尹姑娘要喝的,她嗓子不好,刚才绛紫端着,可是我娘找她有急事,我就帮忙拿了过来了,正好碰到你,你就给尹姑娘送去吧。”苏少恒说的煞有其事。 这盅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送去的,如果由他送过去,尹胜雪肯定不能喝。 不得不说,苏少恒虽然是个纨绔,却不是笨蛋,只不过平日里的小聪明都没有用对地方。 “是。”丫鬟恭敬的应道。 “对了,中间那些事儿就别多嘴了,什么都不用跟尹姑娘说,放下就走便是。”苏少恒不放心的嘱咐。 “是。”是了,尹姑娘一向不待见少爷,若是知道少爷送的汤水,尹姑娘决计不会喝,而少爷不想让尹姑娘为难,故而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也不敢让尹姑娘知道。 以前一直认为少爷是个霸道的纨绔,一无是处,没想到为了尹姑娘倒是转了性,会这般的为尹姑娘着想,即使苏少恒不说,小丫鬟也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少恒不知道,他这般举动,反而让小丫鬟误会了,倒是正好帮助了他。 把雪梨汤交给小丫鬟,见这小丫鬟消失在拐角,苏少恒才慢慢的跟了上去,他要在尹胜雪药效发挥的第一时刻将她带走。 “尹姑娘,您要的蜂蜜雪梨汤。”小丫鬟说道,听绛紫说尹姑娘脾气不太好,所以她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的。 尹胜雪皱眉问:“怎么是你?绛紫呢?” “绛紫临时有事被夫人叫了去,让奴婢帮忙送来。”小丫鬟说着苏少恒给她的措辞。 尹胜雪点点头,倒是没有多做怀疑:“行了,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应道,便退了出去,还不忘给尹胜雪关上门。 等小丫鬟走远,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苏少恒露了出来,嘴角扬着狞笑,走到尹胜雪的窗边,以手指在窗上戳破一个洞,便眯起眼睛观察起来。 当尹胜雪将雪梨汤倒在碗里开始喝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暗自叫道:再喝点,多喝点! 尹胜雪喝了一口雪梨汤,只觉冰冰凉凉的,而且还不腻人,冰凉爽滑的汤水划入喉咙,原本火辣辣的喉咙瞬间舒爽了很多,便忍不住又多喝了些。 其实苏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再加上齐冥住在这里,苏老爷和苏夫人自然要对齐冥多加巴结,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听闻尹胜雪想要和蜂蜜雪梨汤,还特意买了冰回来。 尹胜雪喝着喝着,不自觉的就把一盅都给喝了干净。 一直在窗外注意她一举一动的苏少恒难掩心下的激动,双拳紧紧握起,尤其是看到尹胜雪喝汤时,汤水将她粉嫩的唇瓣都滋润的又水又亮,她又时不时的伸出小舌舔一舔留在唇间的甜汤。 尹胜雪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窗外偷窥她完全不经掩饰的动作充满了诱惑力,苏少恒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只感觉体内有一团火热,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他像个从未开过荤腥的毛头小子一样,不停的粗喘着,见尹胜雪已经将整盅汤都喝下,便迫不及待的推开她的房门。 动作很粗鲁,碰的一声,门来回质押乱晃。 但是苏少恒这个时候还是保有理智的,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容许失败,所以他一进门来便又将门关上。 见他突然闯进来,尹胜雪惊怒的看着他。 “谁准你不敲门就进来的!”尹胜雪怒道,见他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怀好意,真想把他双眼挖出来! “呵呵!尹姑娘,何必这么生气,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苏少恒涎着脸说道,裂开的大嘴都快流出口水来。 “我不需要你来看!出去!”尹胜雪猛的站起来,指着门口说道。 刚说完,她就突然觉得身体热得难受,体内一把火在身体各处肆虐,口干舌臊,脸庞也烫的不行,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嘿嘿,我出去了,谁让你舒服?”苏少恒嘿嘿笑道,一步一步的朝着尹胜雪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还不滚开!”尹胜雪怒道,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越来越难受,忍不住就嘤咛出声。“嗯......” 怎么回事? 她楸着自己的衣襟,她竟然发出了这么羞人的声音。 苏少恒越看越是火热,忍不住便舔舔唇,看着尹胜雪酡红的面颊,真是美啊! 没想到平日里的冰山美人儿,动了情以后竟然是这般的动人。 他粗喘着想也不想的抱住她,紧紧地,压着她胸前的丰盈不断地磨蹭。 尹胜雪一惊,想要挣开他,可是没想到在他抱住她的一霎那,她竟然浑身一阵颤栗,舒服的呻吟溢了出来。 耻辱!她只感觉到耻辱,痛苦的咬着唇,她明明厌恶这个男人,就连看着他都觉得恶心,可是此时,在药物的作用下,被他抱在怀里,却觉得舒服的要死。 苏少恒可不管她心中的想法,猴急的吻住她,肆意的吮吸她的红唇,粗鲁又笨拙。 “嗯......”可是偏偏,对于他的吻,尹胜雪生不起一丝反抗,反而想要更多,热情的伸出小舌舔着他的唇。 “嗯,宝贝,我会让你快乐的!”苏少恒呢喃道,一只手握住她的丰盈,肆意的揉捏,一只手滑到她的臀部,用力的揉抓着。 “嗯......”这感觉好舒服,所以的理智都抛弃她而去,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欲望。 她扭动着腰肢,如水蛇一般缠绕上他。 219重口味,慎入 “唔,宝贝,我会让你很快乐的!”苏少恒呢喃道,一只手握住她的丰盈,肆意的揉捏,一只手滑到她的臀部,用力的揉抓着。 “嗯......”这感觉好舒服,所有的理智都弃她而去,现在剩下的就只是欲望。 而她扭动着腰肢,如水蛇一般缠绕上他。 “啊!你果然是个小荡妇。”苏少恒嘴巴说着淫秽的言语,手却一点都没停。 粗鲁的扯开她的衣领,就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兜儿。 瀹果然人如其名,就连兜儿都是白色的,衬着她雪白肌肤,他唇在她的颈子,锁骨上又吮又舔,牙齿扯咬着她系在脖子上的兜带,连带的把周围的肌肤也要出一排排的淡红齿印。 “啊......”她舒服的叫出声,仰着脖子,给他提供更多的方便,“摸我!摸摸我!” 从未经过人事,可是却发现他的碰触让她特别舒服,忍不住就想让他多摸摸她。 她的话更加刺激了苏少恒,他一把扯下挡住她丰盈的兜儿,看着胸前的柔软蜜桃已经变成了粉红色,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他埋下头,含住顶端的嫣红莓果,又吮又咬,耳边听着她嘴中溢出的娇吟,不禁更是加大了力气。 真甜啊,怎么吃都吃不够! “少恒!”门口传来王源的声音,“磨蹭什么呢,在这里也不怕被人发现,一会儿到了地方随你怎么玩都行!” 苏少恒依依不舍的抬起头,看着她的蜜桃上全是他留下的红痕,莓果上染着晶亮的水渍,好不娇艳。 他深吸了一口气,粗噶的说:“知道了,带麻袋了吗?” “带了!”王源说道,便推门进来。 一进屋,就看到尹胜雪瘫软在苏少恒怀里,上衣都被除去,胸前的春光遮都遮不住,在空气中傲然的挺立着。 “你小子好福气啊!果然是个角色!一点都不比你那个表姐差!”王源吞了口口水,一双眼就直勾勾的盯着尹胜雪,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胸前,来回徘徊不去。 尹胜雪娇吟一声,感觉那双眼有如实质一样,让她呼吸更加急促。 苏少恒用力的揉了一把她的丰盈,邪笑道:“小荡妇,别着急,一会儿有你舒服的。” 说罢结果麻袋,套在尹胜雪的身上,就像是康乐一袋大米一样扛在肩上,出门左右看看无人,才跟着王源从后门离开。 一上车,苏少恒送算是松了一口气,路上出奇的顺利,没有遇到一个下人。 上了车,苏少恒总便把麻袋拿起来,露出半裸的尹胜雪,那张脸更红了,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送。 苏少恒粗喘着,看向黄衣青年。 车厢中就剩下他们两人,被药物控制的尹胜雪早就不知了羞耻为何物,主动拉扯着苏少恒的衣衫,倾身献上红唇,一只手还不规矩的往下摸,一直来到他下腹的热烫,替他解开腰带,找到能够帮助她解决眼下痛苦的来源。 苏少恒咒骂一声,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掀起她的裙摆进入她。 顾不得她的痛苦,刺穿那层障碍,开始尽情的驰骋。 车厢不正常的晃动,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从车帘中传出,传进王源和赵琪的耳朵里,两人的下腹立即紧绷起来。 马车停在郊外的一座大宅外,停下时,车厢还在晃动,王源和赵琪无奈的跳下车,先进府里去把下人们打发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车厢这才停稳了没有在晃动。 苏少恒身随意的挂着衣服遮住自己,抱着衣不遮体的尹胜雪跳下车。 尹胜雪仍然扭着往他怀里钻,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就要吻他。 苏少恒好不容易挣脱了她,把她扔给王源,“接着,娘的这个小骚货都要把老子榨干了。” 此时的尹胜雪根本不管抱着她的是谁,热情的红唇同样献给王源,引来王源阵阵呻吟,“不行,我先带着这个美人儿走了。” 说着,王源迫不及待的一溜小跑的就带着尹胜雪离开。 赵琪傻眼:“少恒,你到底给她下了多少药?” “我怕效果不行,一大包全下下去了,娘的次数多了,小爷我还真受不了。”苏少恒有点虚脱的说道。 “嘿嘿,照这么下去,可能还真得靠咱们三个一起才能伺候的了她!”赵琪嘿嘿笑道。 “你累了就慢慢走,我先去了啊!”赵琪说道,想到尹胜雪,便迫不及待起来。 一进地下室,就看到尹胜雪的一双长腿缠绕着王源的腰,身子随着王源的动作来回摆动,露出来的艳色面庞愈发的红,紧紧地抱着王源不松开。 “快!再快点!用力!”王源剧烈的动作,可她还是不知餍足的要求更多,那张被吻得愈发鲜艳的小嘴里吐出羞人的话。 半眯着眼,看到赵琪进来,就那么大刺刺的看着她和王源的动作,眼神那么露骨,突然一种刺激的感觉涌上来,看着赵琪,不经意间露出小舌舔了一下唇。 赵琪低吼一声,迫不及待的出去自己的衣衫,跑去把尹胜雪平放在地上,王源的动作未停,赵琪便吻上她的唇,双手握住丰盈,粗鲁的把玩。 “这药真不错,王源,回头也给我弄几包。”尝到甜头的赵琪说道。 “没问题。”王源说,看向尹胜雪,嘿嘿一笑,“这美人可真不错,真想把她干脆关这里得了。” “那有什么,只要她还在苏府,就让少恒那小子下手给她喂点药,到时候怎么玩还不是咱们说的算。”赵琪嘿嘿笑道。 放开她的丰盈,赵琪盯着她的红唇,邪笑道:“美人儿,你现在没空,就先用小嘴伺候一下爷吧。” 被两人一起折腾,药效过去之前,尹胜雪便累晕了过去,看着她一身残败,苏少恒冷冷一笑:“哼!早从了小爷,小爷我还能好好待你,现在你也就配做个娼妇。” “走吧,天快黑了,把她送回去,省的让你府里边发现了。”王源提醒道。 “嗯......”尹胜雪皱着眉,缓缓的睁开眼,还是她的房间,只是她什么时候躺到了床上。“好痛!” 阳光洒了进来,也不知她到底睡了多久。 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腿腰酸痛的打颤,一点力气都生不出,整个人就像是被马车碾过,嘴里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胜雪伸出胳膊揉揉眼,她的嗓子居然也沙哑的厉害,就好像喊了很长时间一样。 等下。 她看看自己的雪白藕臂,她没穿衣服! 这不是重点,而是胳膊上的青青紫紫,甚至还有被人使劲抓握而留下的指痕,很粗,是男人留下的。 逐渐的,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从喝完雪梨汤,再到苏少恒进来,之后她是怎样放荡的扒上他,甚至......还有两个男人! 她竟然还不知足的一直要更多,更多。 记忆慢慢回笼,昨天她是丧志了理智,却没有丧失记忆,她还记得自己是怎样同时被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居然还把......把......放进她的嘴里! 其中苏少恒她认得,可是那两个男人她却没见过。 可是她的身子,却被三个男人那么糟蹋! 顾不得疼痛,她蹭的翻身下床,来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完好,全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的双腿甚至因为幽谷红肿的而并不到一起。 220你怎么对我的,就怎么去对苏沁凉 顾不得疼痛,她蹭的翻身下床,来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完好,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的双腿甚至因为幽谷的红肿而并不到一起。 “啊——!混蛋!这群混蛋!”尹胜雪发了疯似的大叫,她竟然被三个恶心的男人糟蹋,又想到她在那三人身下热情回应,甚至不断地渴求,她就觉得好恶心! “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她头发散乱,见到东子就摔,桌上的茶具,柜子上的花瓶瓷器,全部被扫到地上。 “我要杀了你们!可恶!”尹胜雪骂着,头发散乱,一张脸气得都变了形。 绛紫老远就听到尹胜雪的叫骂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忙推门进来。 “尹姑娘,怎么了——啊——!”一推门,先不说满地的狼籍,尹胜雪不着寸缕的站在地上,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谁让你进来的!滚!”尹胜雪怒骂道。 瀹“是......是......”绛紫低头说。 “等一下!”尹胜雪突然叫住她,批了件外套罩住自己,“你刚才看到的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否则我要了一个小丫头的命,谁也不能说什么!” “是,是,奴婢刚才什么都没看见!”绛紫惊恐的说道。 尹胜雪想起了昨天那盅梨汤,便说道:“昨天不是让你让厨房吩咐炖碗蜂蜜雪梨汤吗?汤呢?” “啊?”绛紫惊讶的抬头,“昨天我正要给姑娘送来,路上碰到了少爷,少爷说他亲自给姑娘送,奴婢只好把汤给了少爷,少爷没送来吗?” 尹胜雪冷笑一声,现在就明白了,苏少恒拿过雪梨汤后就给汤里下了药,又怕亲自送来她不会喝,才吩咐另一个小丫鬟送了来,降低她的防范。 对于绛紫的问话,尹胜雪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中透着凛冽的恨意,“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面对这样的尹胜雪,绛紫打心眼里害怕,便立刻离开。 “苏少恒,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尹胜雪咬牙切齿的说道。 ...... ...... “主子,逍遥他们已经来了,此时就在城外,随时可能进城。”管千说道。 “果然来了,不过动作有点慢啊!”齐昊摇摇头:“那么现在苏沁凉可以上场了,逍遥不进城,咱们就把他引进城。” “主子打算如何做?”管千问道。 齐昊笑的益发的冰冷:“把苏沁凉带到地牢里,放出话去,说后日斩首,我看逍遥还沉不沉得住气。” “是。”管千应道。 不知为何,得知这个消息,心中竟生气了丝不舍。 不过很快,管千就压下这种感觉。 对于苏沁凉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死了确实惋惜,不过聪明的女人很多,虽然惋惜,可是管千还是释怀了。 就在感情在城楼上听候齐昊的吩咐的同时,尹胜雪主动找上了苏少恒。 见尹胜雪居然主动地来到了他的院落,苏少恒是又惊又喜,难不成这个冰美人儿食髓知味,主动来找他欢好不成? “嘿嘿,不知道尹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苏少恒嘿嘿笑道,见到尹胜雪绝美的容颜,立刻想起了昨日的美妙滋味,连带着熄灭不久的欲望也被点燃。 尹胜雪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僵硬的说:“我要你帮我做件事,对我下药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哈哈,尹姑娘我没听错吧?你打算怎么追究?难不成你想让全金陵,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被三个男人给玩了?”苏少恒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尹胜雪脸色一僵,脸立时黑了下来,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了,慢慢走到苏少恒面前,两人离的很近,只要有一个人稍微扭动一下,就能碰到彼此。 苏少恒一愣,没想到她竟会有这种举动,可是就下来,他差点把下巴给吓掉了。 尹胜雪笑了,竟然对他笑了,而且笑得那么魅惑,那么勾人,他碰到过的女人不少,更有不少女人因为他的身份倒贴上来,对于尹胜雪的这种眼神,他自然清楚。 这个女人在勾引他! 尹胜雪露出一抹媚笑,纤长的食指在苏少恒的胸口打转,她知道他胸前的凸起是敏感点,果然,是要她稍稍一碰触,苏少恒就开始低吟。 “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我没吃过春药的感觉?”尹胜雪眼角微微往上吊着,媚眼如丝,将苏少恒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你让我做什么?”苏少恒问道,往前挪了挪,紧紧地贴著她,长臂一揽,便箍住了纤腰。 尹胜雪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抵着他的胸膛说道:“我要你把给我吃的药,也给苏沁凉吃了,对她做我经受过的一切!” 苏少恒勾起笑:“你这么恨她啊!” “哼!我已经是残败的身子了,我绝对不能让她也好过,如果逍遥知道她被你们三个男人那么侮辱过,不知道心理面会不会有阴影,不愿再碰她?”尹胜雪冷笑道。 “我们三个?等等,她可是我堂姐。”苏少恒说道,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那又怎样?”尹胜雪面色一冷,那目光狠毒的让苏少恒不禁打了个寒颤,“你有把她当表姐吗?恐怕她对你来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吧?苏沁凉紫色上乘,同时被太傅,太尉和逍遥看上的女人,难道你不想用用看,到底是怎么个滋味儿?” “哈哈!人都说最毒妇人心,你狠起来还真恐怖,不过我那个堂姐的滋味儿,我倒是真想试试。”苏少恒邪笑道,大手却是袭上了尹胜雪的丰盈。 尹胜雪面色一变:“你做什么?” 苏少恒边揉边说:“你让我帮你半是,总得先给我点好处吧?”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尹胜雪推搡着他,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可是随着他的靠近,她真的想吐。 “哼,尹胜雪,你真当我傻吗?这事儿办成了你还不把我一脚蹬了?过河拆桥这种事,以你的阴险,你会做不出来?”苏少恒说道。 他是不务正业,可不代表他没脑子,整人的事情他没少干,能在金陵横霸这么多年,还没人找他麻烦,那自然有他的办法,也绝不是一个草包能做得出的。 尹胜雪深吸一口气:“你想做什么,随便你。” 苏少恒得意地笑,一把扯掉她的衣服...... 看着正穿衣服的尹胜雪,苏少恒餍足的咂嘴,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幸亏那天因为效果好,他和赵琪又问王源一人要了一包,马上就去为尹胜雪办事。 他还是用了上次对付尹胜雪的办法,苏少恒认为,办法不在于推陈出新,只要管用就好,正好厨房炖了燕窝,是给苏夫人准备的,苏少恒,趁人不注意往里加了药,大手一挥:“再给我娘炖一锅,这个给我堂姐送去。” 这回苏少恒亲自跟着来到苏沁凉的房间。 “堂姐啊,我特意吩咐吓人炖了燕窝给你补身子,你快趁热喝了吧。”苏少恒搓着手,无限殷勤的说道。 苏沁凉睨了他一眼,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看看燕窝,嘴角勾起。 她也不怕他下药,索性喝了以后试探试探他。 于是苏沁凉便痛痛快快的把燕窝喝的一滴渣都不剩,以余光偷偷观察着苏少恒。 见他在她喝下燕窝时,本来紧绷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轻松起来,暗暗垂下眼睑,看来还真是这燕窝的问题了。 221好自为之 见他在她喝下燕窝时,本来紧绷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轻松起来,暗暗垂下眼睑,看来还真是这燕窝的问题了。 不知道他给她吃了什么药,自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不过一般情况下,装晕总算没有问题吧? “啪嗒!” 手中的汤匙摔落到碗中,苏沁凉猛的站起,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苏少恒。 她不知道他给她下了什么药,她早已百毒不侵,药物到她体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会被分解掉,她也只有佯装头晕,用手指扶住额头。 “少恒,你给我喝了什么?”她一副吃惊的样子问。 瀹“一点小东西,能让堂姐你非常热情的小东西。”苏少恒得意的说,以为苏沁凉已经着了他的道,因为当时尹胜雪也这么问过他。 苏沁凉突然笑了,一点慌张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她这个反应,倒是让信心十足的苏少恒认为她在硬撑,强作镇定而已。 “你没那么大胆子,谁让你做的?”苏沁凉问道。 苏少恒这种人,欺软怕硬,一旦真跟他硬了起来,他就会想乌龟一样缩起来。 “既然你已经中了招,还有必要知道是谁嘛?”苏少恒撇撇嘴说道,他不在意是不是出卖尹胜雪,他是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对于说出尹胜雪这件事的利弊。 “既然我都被设计了,那么总得让我做个明白人吧!”苏沁凉冷冷一笑。 “是尹胜雪。”苏少恒说道,这两个女人斗,他不想参和,可是尹胜雪既然利用了他,那么他也不能让尹胜雪在背后独善其身。 如果说一定要有个赢家,那么只能是他。 苏沁凉了然的笑了,苏少恒这时候才感觉到不太对劲,为什么她还能这么镇定,这时候早该迫不及待的扑上来了才对。 就在苏少恒疑惑之时,苏沁凉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一脸的决绝,不顾体内的限制,强自提起内力,快速冲到苏少恒的面前。 苏少恒是一个纨绔,一个二世祖,平时里只知道吃喝玩乐,调戏姑娘的世界都还嫌不够用,又怎么会有时间练武? 说白了,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苏沁凉突然这么冲过来,当真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苏沁凉直接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椅子上,手边已经扬起了血雾。 “恐怕尹胜雪在利用你的时候没告诉你,我的血是至毒,百毒不侵吧?”苏沁凉冷笑道。 “什么?”苏少恒一愣,尹胜雪知道?她知道还让他来给苏沁凉下药,万一苏沁凉恼羞成怒杀了他怎么办? 杀了他! 苏少恒脸色一变,便是想起了什么。 苏沁凉笑笑:“怎么?想通了?她这招可是想借刀杀人啊,我亲爱的堂弟,你怎么招惹上她了,让她恨不得杀了你?” “我——”该说吗?他这事儿做的不光彩,而苏沁凉,他潜意识里是怕她的,尤其是现在,她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不说吗?那我就满足一回尹胜雪的愿望,亲爱的堂弟,看到我手上的血雾了吗?天下至毒,无药可解,没人能够逃过,只要我在你的脖子上抠出一个伤口,血雾渗进去,你马上就会七孔流血而亡。”苏沁凉慢慢的说,不大不小的声音,非常沉稳,可是说出口的话,去有非常可怕。 伴随着时间越长,她对于体内的毒血越是了解,她甚至可以自己控制体内的毒血,抽出其中蕴含的集中毒素,根据毒素的组成不同,而成为有不同效果的剧毒。 苏少恒脸色一变,却再也不敢动,好像苏沁凉的指甲是刀子似的,只要他一动就得被割破。 “我说!我说!”苏少恒忙说道,在苏沁凉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我......给尹胜雪下了药......” “什么药?”苏沁凉一愣,一时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春、春药。”苏少恒不敢看她的眼。 “还有呢?”苏沁凉手一紧,吓得苏少恒一哆嗦。 看苏少恒的反应,就知道他定有事隐瞒。 “还、还有......因为药是王源提供的,所以......所以......王源也碰过她,还有我另外一个朋友,赵琪也......也碰了......”苏少恒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你......你们......你们怎么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苏沁凉瞪大眼睛,她知道这件事代表了什么,而尹胜雪那么骄傲,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怪不得她恨到想要杀了苏少恒了。 “谁让她装的和什么似的,还不把我放在眼里,给脸不要脸,我哄着她的时候,她不给我面子,那么我也没必要给她里子!我就是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小爷我耍起狠来也不是她能受得住的。如果她当时老老实实的跟了我,不用说跟,就是给我个好脸,我也不至于这么毁她。”苏少恒恨恨的说。 “而且堂姐,下药这事儿还都是你提醒的,说起来也是你间接毁了她。”苏少恒说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给她下药了!”说起来奇怪道。 “有些女人吃硬不吃软,你越是上赶着,她越是蹬鼻子上脸,对于这种女人,有时候来硬的比较实在,即成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有时候才去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必然。”苏少恒学着当日说起来说过的话,“这不是堂姐你说的吗?” “混蛋!我让你硬气点,别蹬鼻子上脸的让她瞧不起你,对于尹胜雪这种女人,越是这样她越不可能正眼看你,倒不如直接一点,你居然跑去给我下药!你就算是下药,为了得到她,好好珍惜着也罢了,既然喜欢,何苦还让你那两个狐朋狗友侮辱她?”苏沁凉气道:“别说尹胜雪那种骄傲的性子,就算是普通的女人,被你们这么侮辱,也会受不了的啊!你是想逼死她吗?” “谁、谁让她先惹我的?不尝点教训她真当自己是圣女了?”苏少恒扯大了嗓门,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心虚。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这个苏少恒,早晚会被人杀死。 “那么你今天来给我下药是怎么回事?给我下的什么药?”苏沁凉冷笑道:“不会也是春药吧?” 苏少恒一滞,眼睛四处乱飘不敢说话。 “尹胜雪要你来给我下药,然后呢?她还有什么吩咐?”苏沁凉问道。 “要......要我们想对她一样对你,让逍遥以后都不愿意再碰你。”苏少恒说道。 苏沁凉心底一沉,尹胜雪这活,恐怕也是认真的吧! 尹胜雪知道她的血百毒不侵,可到底也抱着些侥幸的心思,万一这药真能制服了她,便能够让她尝尝被人侮辱的滋味,那是她定然生不如死。 想到这儿,苏沁凉不禁自嘲的一笑,看来尹胜雪还真是恨死了他。 苏沁凉松开苏少恒,淡淡的说:“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自己小心着点,既然尹胜雪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便是对你起了杀心,她这人执着的可怕,一旦决定了,不成功是不会罢休的。” 苏少恒心里咯噔一下,可是面上还是强作镇定,“我会怕她?一个女人而已,又能把我怎么样?” 苏沁凉嘲讽的撇唇,“苏少恒,你堂姐我就是个女人,你不怕我吗?” 苏少恒一滞,他还真是......挺怕她的。 “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小看女人,尤其是疯狂的女人,当她疯狂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你若是够聪明,就好好提防着,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222 道别,还是诀别 “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小看女人,尤其是疯狂的女人,当她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你若是够聪明,就好好的提放着,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了,苏沁凉也懒得再搭理他,见苏少恒竟然傻傻的楞住了,便一瞪眼:“还不快滚,难道真想让我解决了你不成?” 苏少恒吓一跳,整个人就和抽搐似地,这才反应过来,狼狈的推开门跑开。 “噗!”苏沁凉捂着胸口,又喷出一口鲜血。 她的身子已经痊愈,可是内力仍被封着,这次运用的时间比上次还要长,她已经感觉到体内难以言明的疼痛,经脉脆弱的不堪一击。 看着地上的鲜血,她自嘲的笑了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庆幸逍遥把她的鲜血蕴养成毒,至少躲过了这次的灾祸。 “咚咚咚!” 房门刚被关上还没多久,就又响了起来。 “苏姑娘,主子请你过去一趟。”管千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苏沁凉应道,咽下口中的鲜血,胸口疼得厉害,疼得连脸都变白了,她匆匆的将血渍清理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不管怎样,狼狈的样子是不能展现于人前的,你把狼狈露了出来,那就等于是先输了一筹。 等一切打理妥当,用手捏捏双颊,硬是给捏出些红润的色泽来,这才打开房门。 一开门,她有些愣怔,面前的阵仗也太大了些,院子里站了一排侍卫,管千面色凝重。 苏沁凉有些明白了:“该来的迟早要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管千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色高深的说:“苏姑娘请吧。” 苏沁凉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两名侍卫拿着绳索,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意思是我们要把你五花大绑,你别做无谓的挣扎。 苏沁凉嘲讽的冷嗤,站着不动,任由他们将她绑缚起来,跟着部队来到城楼。 一路上经过大街,百姓们指指点点,都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不过被绑起来游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跟着管千上了城楼,齐昊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她来,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苏沁凉自嘲的冷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真以为她跟他的关系有多好呢。 齐昊的笑容看起来很暖,就像是在等一个朋友。 可是他们彼此之间都知道,有的人,生来就永远都无法成为朋友,而很不巧的,齐昊和苏沁凉就属于这类人。 “轮到我体现我的利用价值的时候了?”苏沁凉挑挑眉,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让齐昊愿意将她提早暴露。 齐昊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转身继续向城外张望,好像他看向的方向,也有个人回应他一样。 不用齐昊指示,苏沁凉就被守卫抓着来到城楼的边上,她也看向齐昊的方向,似乎想看出来他到底在看什么。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个黑影闪现,不是逍遥,却是风御离。 也对,找他来刺探是最保险不过的选择,风御离的轻功,天下少有人能够追得上他,只要他想逃,任齐昊再怎么算计,也决计留不住他。 “你——”齐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风御离,“回去告诉逍遥,想救他的女人,就自己来,今日日落之前,过时不候,如果他喜欢他女人的人头当礼物的话,我很乐意送他这个礼物。 风御离看了苏沁凉一眼,没有答话,转身消失。 苏沁凉知道,他会如实的告诉逍遥,而逍遥也一定会只身前来,可是如今,她不确定了,她不确定这次逍遥能否安全。 显然这才是齐昊的后着,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的准备的。 若是那日逼宫之时,齐昊看似是被动的了,可是现在,他占据了主动。 对于齐昊,她多少有所了解。 当这个男人决定主动出击之时,就是他自信绝对能够取得自己满意结果之时。 而他要的结果,不就是要紫金归,要逍遥死吗?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变得紊乱,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她甚至暗自祈祷,逍遥你千万不要来。 因为就连她的内心深处都相信了,如果逍遥来,就必死无疑! 就连她都能如此笃定,齐昊又该有多大的信心? 她恨,为了震慑苏少恒,她把最后一次运功的机会给用了,现在,她弱的不堪一击,等同于废人。 她恨,如果她现在稍微有一点力气可以反抗,是不是就可以把逍遥解救出来,不让他来冒险? 日头逐渐的偏西,苏沁凉一直在城头站着,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纹丝不动。 风吹散了她的发丝,斜阳正朝着西边落着,苏沁凉头一次觉得,时间怎么可能过得这么快,那落日,似乎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不断地沉落,再沉落,染红了天边的云,那抹红,就像血一样刺眼,她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逍遥血染胸膛的样子。 竟然不知不觉间,双眼被刺的生疼,雾蒙蒙的感觉,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 不要来啊,不要来。 老天没听到她的声音,逍遥也没听到,远远地,落日下的残红显现出一抹人影。 纤长的白,落在地上的影子随着残阳逐渐的拉长。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似乎带着无比强大的自信。 许久不见,他的头发已经黑了回来,是寒毒被祛除了的原因吧! 在斜阳下,她似乎回到了那晚天都的军营,远远地看着逍遥冲破层层守卫,目光森寒,可是嘴角,却露着温柔的浅笑。 同样的黑一白发,同样的浅浅淡笑,似乎以前那个淡然若定的逍遥又回来了,只要他来,一切都能解决。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她咬着牙,满面通红,泪水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真切逍遥的模样,可是那笑却是那样的清晰,不知不觉间,他的笑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我来救你啊,凉儿。”他笑道,抬头看着她,那么温柔。 我来救你,这话,他曾经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当时她是笃定的,笃定他会成功。 可是现在,她觉得他的笑好苍凉,好悲戚,竟有着诀别的味道。 “傻瓜,你打算抛下我吗?”她看着他,深深地看着,含泪问。 “谁说的?我要守着你,一辈子那么长。”逍遥笑道,不过后面的话他没说,一辈子,即使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一直默默的守着,不离不弃。 城墙是挡不住逍遥的,他飞身跃起,只是一晃的功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一切就像是梦,她不知道这一切是这么发生的,逍遥在他们出手之前,突然将苏沁凉提起,下一个动作,竟是将她凌空的抛出去。 她仰着身子往下落,那时,她感觉时间都静止了,周围的一切景物变换都是那么的慢,她的目光,这剩下逍遥,看着逍遥的笑,依旧温柔,却不自信了。 “凉儿,再见。”话未出口,她却看清了他的唇形。 道别,还是永别? “不要,我不要......”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现在的距离,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她不断地降落,会摔死,摔断脖子,她信任逍遥,他会把她抛下来,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223 如果我死了,你能记我一辈子...... 她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她不断地降落,会摔死,摔断脖子,她信任逍遥,他会把她抛下来,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正在下坠,背部突然抵上一堵坚实的胸膛,随风扬起的黑发与她的一起纠缠,发丝上传来的味道属于墨月轩。 一点危险都没有的落了地,墨月轩揽着她的腰:“走吧。” “可是逍遥还在上面!”她拉住墨月轩的手,“去救救他!他不走,我不走!” “我们一开始商量的计划就是这样,他去拖住齐昊,我来救你,被任性,留下来只会成为逍遥的拖累,他还要分心看你是不是安全,你是唯一能够牵制住逍遥的人,不希望再被齐昊抓住利用了吧?”墨月轩说道,仍旧揽着她的腰,脚步未停。 “走吧,不如选择相信他。”墨月轩说道。 风御离劝过逍遥,可是事关苏沁凉的安危,即使知道是陷阱,那个男人仍然义无反顾。 正如他,为了苏沁凉而选择与自己的情敌合作。 苏沁凉又看了一眼城头,逍遥与齐昊在对峙,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收回目光,这回没有再阻止,乖乖的跟墨月轩离去。 她知道这里不是可以耍任性的地方。 只不过他们想走,齐昊也不一定会愿意,两人没走多久,管千就带着人追了上来,把他们层层围住。 “主子料得没错,墨大人果然亲自出马了。”管千说道。 墨月轩将苏沁凉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管千,还有他旁边的三个男人。 四个,都是有数的高手,揽着苏沁凉的大手不禁一紧。 “凉儿,一会儿有机会你就自己先走。”他低声说。 “月轩!”苏沁凉揪住他的衣衫,满脸紧张,“你打算牺牲自己给我争取逃跑的时间吗?” 墨月轩笑笑:“你这么会这么想?我很在乎自己的名,想活,不会轻易死掉,你若是能逃脱,我自然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来开,尉迟顷已经从南面突击了,风御离一会儿也会带兵来接应,你使劲儿地跑,很快就能碰上风御离了。” 他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苏沁凉总觉得他只是在安慰她,一个管千就能和他相当,何况是四个,想要逃,并非嘴里说的那般轻巧。 可是她留在这里,却又是他最大的掣肘。 正犹豫间,管千四人已经攻了过来,墨月轩长剑横扫,将四人带的稍微远些。 “跑啊!愣着干什么!跑!”墨月轩大吼道,手上招式不停,可是那双眼,却是在紧紧地盯着苏沁凉。 天!他在干什么?他不看对手,分神看她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吗?你想我一边对敌一边担心你?还是你想亲眼看着我死?跑!快给我跑!苏沁凉,你的果断哪里去了?”墨月轩气急败坏的大吼。 因为他顶不住了,一个挡四个,本就挡不住,管千纵身就要去抓苏沁凉,墨月轩岂能让他得逞,也顾不得那三人对他的威胁,露出一个大大的背给敌人,纵身去阻挡管千。 他的这个反应,和当年的尉迟顷一模一样。 苏沁凉脸色煞白,脑中出现了那时尉迟顷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的画面,现在的情形和当时一样,却比当时更加的险峻。 不要了,她不要再让人为她受伤,她不要了! “快跑!”墨月轩最后说道,他成功的挡住了管千,可是后背被人刺了三剑。 纵然是他反应再快,避开了要害,没有让长剑刺得更加深入,可是渐渐没入带起的鲜血还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还不走吗?真想亲眼看着我死?”墨月轩笑问,他的笑,那么冷,明明面色冷峻,却像是带着泪。 “走!我走!”苏沁凉禁不住流下泪来,“墨月轩,活着,回来见我!” 她说着,一咬牙,不敢回头的离开。 她不敢回头,她怕回了头,就不会走了。 她怕看到墨月轩浑身浴血的样子。 只要她不看,就存有希冀,相信他一定还会回来找她。 “对不起,凉儿,恐怕没法完成这个承诺了。”墨月轩惨笑道,嘴角流下一丝猩红的血。 只是苏沁凉没有看到,她在听从墨月轩的吩咐,一直跑,不停的跑。 长剑扬起,溅起漫天的黄土,墨月轩背对着苏沁凉逃跑的方向,头发散乱的犹如魔神。 “能让墨某跟你们一起死,是你们的荣幸!”墨月轩冷声道,已经向着管千四人攻了过去,“今日,除非踏足我的尸体,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过去。” “能拖着墨大人一起死,我等也值了。”管千沉声说。 剑光四起,不知何时,猩红漫天,疼,疼到麻木。 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沾染了双眼,长剑何时刺穿的身体? 他的长剑刺穿对方之时,自己也被长剑贯穿,墨月轩没有躲,他要的就是这个。 他不动,任由长剑刺入他的腹部,嘴角诡异的一笑,手中银光闪烁,是一把短小的手里剑,毫不犹豫的横扫了管千的喉咙,鲜血狂撒的喷出,洒在他的脸上,眼上。 无所谓了,反正他的双眼早就沾满了猩红,管千瞪大双眼,没想到他会以性命相搏的方式来取他的性命。 这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全身而退,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拦住他们的。 她到底是有多爱苏沁凉,能爱到为她放弃生命? 管千的手到死都没有松开仍留在墨月腹上的长剑剑柄,墨月轩也不抽身,抽了身,他必死无疑。 长剑斩断管千的剑,留了一节仍在自己的腹中,双眼充血的看向另外三人。 连命都豁出去的人还有生命是他害怕的? 没有! 面对那也同样伤痕累累三人,墨月轩露出了嗜血的笑。 “凉儿,如果我死了,你能记我一辈子,我便死了,你心中有我的位置便可,谁也替代不了!”就是逍遥也不行。 “杀——!”大喝一声,他如疯狂的野兽一样的猛扑过去。 “砰!” 苏沁凉绊倒在地,紧紧地揪着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痛,出了什么事? 好痛,痛到想哭,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就像这样趴在地上大哭一场。 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失去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夫人。”风御离叫道,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当苏沁凉抬头时,风御离楞住了,她的脸上全是泪水,那种无声的哭泣,让人揪心。 风御离把她扶起来,苏沁凉呆愣了半晌,目光呆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紧紧地抓住风御离:“快!快去就墨月轩,去帮他!去帮帮他!” 她抓的那么紧,无助的哭泣。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了,是墨月轩,他出事了,所以她的心抽疼。 “我知道了,清扬,你先带着夫人回去。”风御离说道,“剩下的交给我。” 苏沁凉点点头,这才她没有反驳,她知道她即使跟了去也不会有丝毫的帮助,若是在这里因为去与不去而纠缠,就只会拖延了风御离去救人的时间,在后面等着的,不只有墨月轩,还有逍遥。‘ 云清扬护着苏沁凉离开,风御离马上下令全速全进。 224 两具尸体 黄土上浸满了鲜血,空气中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有四个人,是他们不认识的,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地上,而另一个,身上插着三把断剑,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骄傲的人即使没有了意识也不肯倒下。 “大人!”秦良大惊失色,立即翻身下马。 墨月轩浑身浴血,从没有一刻想现在这般狼狈,勉强的撑起眼皮,那一丝弥留的气息是那样的明显。 墨月轩看看秦良,双眼半眯着,提不起力气来,艰难的说:“凉......凉儿呢?” “大人放心,苏姑娘现在很安全。”秦良说道。 墨月轩这才松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可惜啊,没能再见她一面,御离......请你告诉她,别难过,只要她好好地,我就高兴,对于雨萱的事......我很抱歉,可她终究是我妹妹,想报仇却.....下不了手啊!还有,祝福她和逍遥,希望她能......幸福......" “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与她早些相遇,希望她选择的......是我......” “放心,我一定告诉她。”风御离点点头,对于一个濒死之人,他拒绝不了。 墨月轩笑笑,慢慢的闭上眼睛,发丝随风飘散着,表情那么安详。 秦良面无表情的抱起墨月轩,对风御离说:“抱歉,我要先带大人离开了。” 风御离点点头,见秦良抱着墨月轩渐渐远去,恐怕以后都不会再相见了。 此时他的心中突然堵闷,只手遮天的太傅,那么骄傲又嚣张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去死,血溅当场,却从不后悔。 是什么濡湿了双眼,看不清。 “噗!”苏沁凉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胸口痛的无法自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墨月轩......墨月轩......你还好吗?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你答应我,会活着回来见我,会活着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疼,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砰!” 她脚下酿跄,就要摔倒在地,却被云清扬及时扶住。 “沁凉,你怎么了?”云清扬担心的问。 苏沁凉摇摇头,眼泪却绝了提。 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了墨月轩颀长的身影,傲然挺立在她的眼前,朝着她温柔又自信的笑道,发丝随风飘动,带起他特有的味道,轻轻呢喃着,凉儿,凉儿......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唤回了,心底情。 宿命荆,为何要,独孤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写得尽...... 不贪求一个愿,又想起,你的脸。 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 柔情似水,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恍惚中,颀长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带笑的脸随风消散。 “哇——!”她突然蹲下,抱着头,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哭,失去了珍贵的宝物,补不回,心内的遗憾永远也填不满。 “沁凉——”云清扬失措的说道,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身后金陵的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两人诧异的回头,金陵城头的方向竟起漫天的火光,硝烟弥漫。 “怎么回事?”苏沁凉脸色煞白的紧紧抓着云清扬,心中不好的预感那么强烈。 “不知道,我们回去再说,金陵那边交给御离他们,没有问题的。”云清扬说道,尽管他的心内也是忐忑,莫名是心跳失律。 苏沁凉坐立难安,似乎空气中都充满了爆炸后的焦味,那种催命似的味道,让她不安。 从日落到深夜,众人似乎都在忙什么,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远远地,她看到一抹黑影。 是风御离! 苏沁凉精神一振,快步走上去,让风御离躲都来不及,就拦住他。 “御离,逍遥呢?逍遥为什么还没回来?”她问道四下张望着,想找到熟悉的白色身影。 风御离阴沉着脸,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样了?逍遥呢?还有墨月轩,他们都在哪?”苏沁凉抓住他的衣袖,紧紧握住。 “墨月轩他......死了......”风御离说道,他没有亲自查探过,可是按照当时的情形,他决计活不了,所以应该是......死了吧...... “怎么会......”他没坚持住,没等到人去救他,还是没等到。 怪不得,她的心会那么疼,怪不得模糊间看到了他的影子。 他是在对她说再见。 “那逍遥呢?”她下意识的问,这个问题出口,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 风御离深吸一口气:“跟我来吧。” 他的声音太沉重,苏沁凉害怕了,她害怕即将可能要面对的事实。 或许她不该问,即使一直活在等待中,至少还有个希望不是? 走在风御离身后,步伐越来越沉重,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根本记不得时间,风御离终于停下来了。 地上摆着两具尸体,风御离指着他们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城楼已经发生了爆炸,等爆炸结束,并没有看到齐昊和谷主的身影,我们进去搜索,从众多尸体中找到了这两具。” 苏沁凉连连倒退,不能相信一世风华的逍遥在她的面前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不会的,不可能,怎么可能,尸体都被烧焦了,面目全黑,你怎么肯定他是逍遥?”苏沁凉摇着头,没有一点血色,颤抖的问。 风御离沉吟半晌,从腰间拿出一管玉箫,上面还刻着一个“逍”字。 “这个是在他身上发现的,就别在腰间。谷主的箫从不离身,场面那么混乱的时候,更不可能跑到别人身上。”风御离冷静的分析道,指着其中一具尸体。 “而且谷主因为寒毒,五脏六腑因为寒毒的侵蚀,并未完全痊愈,正和这具尸体的状态一样。”风御离继续分析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苏沁凉捂住耳朵。 她不要听!不要听! “逍遥答应我的,他会守着我一辈子,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死掉?”苏沁凉叫道。 “夫人,你冷静点,事情已成定局,谷主在去救你之前就吩咐过,希望不管他遇到什么事,你都能好好地。”风御离说道。 原来他早就料到了,他知道自己逃不过。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她老实说明白,早知如此,就算是成为他的拖累,她也不会走。 原以为她够坚强,可是直到这一刻的来临,她才知道她是真的离不开他。 “夫人,请不要让谷主的心思白费。”风御离皱眉道。 呵!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在提醒她,逍遥是为了你才死的,如果你想不开,不善待自己,那么逍遥就算白死了,白白牺牲,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奇怪,刚才墨月轩死时,她心内的感应让自己悲恸,可是现在,亲眼面对着逍遥的尸体,她却哭不出来了,心中是痛得,可是后来,又麻木了。 225 齐昊的信,他和绿墨 奇怪,刚才墨月轩死时,她心内的感应让自己悲恸,可是现在,亲眼面对着逍遥的尸体,她却哭不出来了,心中是痛得,可是后来,又麻木了。 她哭不出来,不是不想,而是眼泪用干,哀莫大于心死。 经历了逍遥,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谈爱了吧。 “我想要静一静,放心,我不会死,死了,就对不起逍遥的命。”她说,惨笑着离开。 命,这一刻,不再是她自己的,而是属于逍遥和墨月轩两个人的。 逍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用这种方法让我活得行尸走肉,其实我并不幸福,你不在了,我活得并不幸福,你知道吗? 风御离并没有去追她,她确实需要安静。 只是太安静了,从金陵回到戈央后,她依然那么安静的待在苏府里。 苏家二老时刻担心着,女儿会不会想不开,可是苏沁凉只是对他们笑笑,说没事。 后来苏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提议重新把悠然医馆开起来,让苏沁凉有点儿事做,一忙起来,也就少点胡思乱想,也免得他们整体提心吊胆的,担心她想不开。 他们不担心苏沁凉会寻死觅活,可是心病缠身也是会要了人命。 ...... ...... 皇宫中,齐晖正无聊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见苏清远走过来,他便慵懒的问:“皇叔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恢复中。”苏清远说道。 齐晖摇摇头,嗤了一声:“皇叔啊皇叔,你瞒着母后,等你痊愈了一定有你受的。” “逍遥谷那边一切正常,只不过我手里有封信,皇上你看过之后,可要保持冷静。”苏清远说道,扬扬手中的信。 齐晖好奇的接过来,信封还是完好没有折损,没有被开启过,他看到信封上的字,脑袋霎时间轰轰作响。 吾儿齐晖亲启。 吾儿齐晖! 是父皇,是他寄来的! 齐晖的手有些颤抖,对于齐昊的感情实在是矛盾,齐昊到底是他的父亲,他是爱的。 可是齐昊又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一再把他闭上绝路,要说不恨,也不可能。 曾经以为齐昊死了,或许一切就都能放下,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忽略心底的那抹遗憾。 直到现在,看到齐昊的亲笔书信,心底的遗憾再也藏不住。 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收到了在外游历的父亲的家书。 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生怕破坏了里面的信纸。 从信封中抽出信纸,摊开来看,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晖儿,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 呵呵呵!别误会吗,你父皇我是遗千年的那种,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掉,不过只是不会再回到皇宫而已。晖儿,别派人来找我,放心,我不会再回去找麻烦了。 我想要的结果已经看到了,墨月轩生死未卜,尉迟顷全力辅佐你,逍遥一时半会儿肯定不能从逍遥谷出来,他们的实力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削弱。这段时间,足够你将权力集中,把紫金真正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其实这才是我要的最终结果,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从你手中夺回什么皇位,当初我选择离开,把皇位交给你,便就是给你了。 只是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却也是被逼无奈。 紫金一直是摇摇欲坠的,在我们齐家人手中并不安稳。 若是苏沁凉在,或许墨月轩他们会看在苏沁凉的面子上帮助你,可若是百年之后呢? 百年之后,墨月轩和尉迟顷的后人,绝对有实力轻易地扳倒齐家的统治。 所以我不能不这么做,我不能让你担上一个亡国君的名声。 我牺牲掉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能够稳坐江山。 被人牵制,不能自己做主的滋味我已经尝过了,不好受,一点都不好受,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你也品尝这种痛苦。 现在,我把一个还算完整的江山交给你,算是补偿一下我未尽的父亲之职。 看完这一切,他不禁唏嘘不已,要说现在还恨吗? 不,不恨了,齐昊的做法虽然有些极端,可是不得不说,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考虑。 “父皇,牺牲了这么多,你真的不后悔吗?”齐晖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喃喃的说。 戈央郊外,一处上坡之上,一个男人抚着碑上的字—— 绿墨之墓。 他拿着小刀,在绿字之上又添了几笔—— 吾妻齐氏绿墨之墓。 “绿墨,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便带你离开,过着你想要的生活。”齐昊抚着冰冷的墓碑,喃喃的说。 要说他牺牲的这一切后悔吗? 唯一的后悔,就是在最后都没有时间向绿墨表明自己的心意,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如果能选择,当初他逃离皇宫时,就算是强行的,也要把绿墨带走。 他一生后悔的事不多,齐昊的原则就是,做了就不要后悔。 可是对于绿墨,他后悔了。 “以后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等我死了,就葬在你身边,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齐昊开玩笑似的弯起嘴角,泪水顺着弯起的嘴角滑入口中,又咸又涩,有如此时的心境。 她的爱,他用一生来偿,下辈子,下下辈子,不管多久,他都会努力寻找,许她一世的情真。 ...... ...... 悠然医馆重新开张,戈央的百姓并没有忘记悠然医馆的大夫那精湛的医术,可是再次前来,却发现医馆的大夫竟然变成了女人。 不管怎么说,重男轻女的观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人们的心骨中,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轻易的改变。 对于苏沁凉这位女大夫,他们本能的不信任,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不少客人一进医馆,看到苏沁凉都是先一愣,马上就又退了出去。 对于这一点,苏沁凉倒是并不以为意,也没想过再易容成以前的模样,现在的她不想再掩饰,只想顺其自然。 可是客人少了,她空闲的时间就又多了起来。 这和苏家二老当时的想法非常不符,可是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他们也是白白的担心,苏沁凉的心其实真的是平静的。 她给自己一段冷静的时间,冷静下来后,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不相信逍遥死了,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心中的一丝感应,逍遥是出了什么事没错,可是也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等待痊愈出现。 “凉儿。”尉迟顷走进医馆。 她瘦了,脸上少了红润,眼底带着哀伤。 他一直不敢来找她,怕她因为他而想起墨月轩的死,毕竟他和墨月轩虽然一直是对头,可是两人的么名字却又总是很不巧的栓在一起,提起一个人,总会免不了的要想起另一个。 他宁愿死的是他,第一次那么羡慕墨月轩,曾经,他也想过,凉儿,如果死的是我,你会不会也是这般的伤心? 作为他的对头,两人一直站在敌对的位置,即使是前些日子的频频合作,也并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226 墨月轩 作为他的对头,两人一直站在的敌对的位置,及时是前些日子的频频合作,也并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现在,他动容了,从没想过墨月轩度苏沁凉的爱是这般浓烈,墨月轩啊,一旦爱了,便这般的义无反顾。 “尉迟。”苏沁凉淡淡一笑,却染上了哀伤。 尉迟顷目光一黯。果然,她还是想起了墨月轩。 耳他悄悄的握紧了双手,墨月轩,到死,你还是卑鄙的,你利用你的死占据了凉儿心中的一片位置,让她今生都无法对你释怀。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尉迟顷说道。 “什么?”她奇怪的问。 瀹“苏少恒死了,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叫王源和赵琪的。”尉迟顷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三人的死,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如平时的谈话一般,仿佛说的只是账本上的冷数字。 苏沁凉微微吃惊了一下,反应却并非多么大,他们三人的死,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在他们那样侮辱了尹胜雪之后,依照尹胜雪的脾气,能够放过他们三个才怪。 不过她很好奇,尹胜雪到底是依靠什么方法杀了他们三人的。 那日的爆炸,正如她不相信逍遥死了,她也不信另外那具尸体是齐昊的,不知为何,她就是认为,齐昊绝不可能轻易死掉。 但是不管齐昊是死是活,这整件事的失败已经奠定了他的出局,齐昊垮台,尹胜雪也没了后台,本来齐昊也不会为了一个尹胜雪而去做些他认为是多余的事情,现在没了齐昊这个后台,她真想不通,尹胜雪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杀死苏少恒三人。 她亲自动手?苏沁凉摇摇头,别说尹胜雪根本没这个能力,恐怕她还会认为脏了自己的手吧!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她不禁问道。 “中毒身亡。”尉迟顷说道,想起这件事,不禁皱起浓眉,虽然事情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这三人都是在家中,和家人吃着同样的饭菜,可是突然脸色大变。三声之内倒在桌上,没了鼻息。” 苏沁凉心头一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随即,她甩甩头,怎么会呢? 这没道理。 “你想到了什么?”尉迟顷见她神色有异,便问道。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这件事她不敢肯定,而且有可能是多心了吧。 想起逍遥,她宁愿是自己多心。 尉迟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而是已有所指的说:“能够在不知不觉间下毒,而且还能如此有针对性,这种下毒的功力,据我说知,也只有唐门做得到。” 其实除了唐门,还有一人,便是苏沁凉。 可是苏沁凉决不会这么做,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唐门了。 “唐门”二字触动了苏沁凉,让她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惊慌。 “你查到了什么?”苏沁凉问道。 “没有,我只是猜测。”尉迟顷摇摇头,看着她,“你又想到了什么?” 苏沁凉苦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还记得尹胜雪曾经中的毒吗?就是为了救逍遥而被唐门下的毒,不知为何,苏少恒的死,让我把尹胜雪和唐门联系到了一起。” 尉迟顷点点头,说道:“确实太巧合,这件事我会查出来的。” “尉迟,你不必——”她想说,不必查了。可是尉迟顷却不赞同的摇头。 “尹胜雪若是真的和唐门勾结在了一起,那么你和悠然都会有危险,你体内有毒血还不怕唐门的陷害,可是悠然毕竟还小,即使继承了你的血脉,却并非万无一失。”尉迟顷说道。 事关悠然苏沁凉不敢马虎。便不再劝他。 这时,医馆的下人走进阿里。手里拿着一盆花,上面长了一株淡紫色和一株黄色的雏菊。 苏沁凉看到这盆花,身子一僵,紧紧地盯着这盆花。 雏菊,除了逍王府,如今已经被她带回苏府的那盆上面长有黄色和白色小花外,她就再也没有养过第二盆。 “苏姑娘,刚刚外面有人拖我把这盆花送你,说你看了就会明白了。”下人说道。 苏沁凉颤抖着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盆花,仿佛那是一盆易碎的脆玉,捧在手心。 墨月轩,除了他,没人送过她这种花。 “谁送来的?”苏沁凉失态的激动问道。 “呃……”下人被她的突然变脸下了一跳,“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长的什么样?”苏沁凉问道。 这个下人是新来的,普通的平头小老百姓,哪里见过太傅的样子。 下人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描述,费劲的说:“很……漂亮,就像妖精一样漂亮。” 像妖精一样漂亮。形容男人似乎不太合适,可是他却又找不到别的话可以来形容刚才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那么静静滴站在一关门口,盯着医馆里面,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眼神很……深情,好像里面有他的爱人一样。 他奇怪着,就上前问他是不是有事儿需要帮忙,或者是来看病的。 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普通的料子,可是气质却是不凡,也不像是付不起诊金的样子。 而且他家老板娘一向不在乎诊金这种东西,收的诊金是城里最低的,就算这人真没钱,赊账都行的。 可是那个男人却摇摇头,将手中的一盆花交给他,说:“帮我转交给你老板娘。” 漂亮的男人,不是秦良。 “墨月轩!”苏沁凉低声惊呼一声,抱着花便冲了出去。 医馆外面,喧哗的大街,人流往来,熙攘于眼前,可是任她左右张望,都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唯有一阵风吹来,将雏菊的淡淡香味吹入鼻端。 “墨月轩,你还好好的,对吧。”苏沁凉喃喃的说,低头看着手中的雏菊。 他现在或许有某种原因不能来见她,却将这盆花送了来,是要告诉她,我很好,被伤心。 他在某处,仍默默的关心她。 “哒!” 一滴泪落在花瓣上,压弯了较小的花瓣,泪水慢慢滚落,洛入泥土中。 …… …… 逍遥谷中,晚风瑟瑟,逍遥坐在椅子上,腿上盖了一张厚毯子,显得有些突兀。 “你还不打算出去?沁凉被人拐走了也无所谓吗?”灵儿似笑非笑的说道:“御离可是刚捎来消息,尉迟顷现在天天到悠然医馆报到,前阵子有个疑似墨月轩的神秘男子还送来一盆雏菊,沁凉还被人家虎视眈眈的,你在这里坐的安稳吗?” 逍遥苦笑一声,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她看到。” 在苏沁凉眼里,他不说无所不能,却也一直是鲜少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这样一幅样子出现在她面前,接受她的照顾,他做不到。 灵儿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真固执,你这样等到伤好了去找她,我看沁凉怎么治你!” “也许啊,等他伤好之前,沁凉就已经被被人给拐回家当娘子了。”果然是夫妻,一唱一和,云清扬也在旁边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会让御离看好她。”逍遥双手握紧,自己的娘子,已经预定了的,怎么随便便被别人拐走,他们还真当他在这里养伤养的好不牵挂吗? 227 逍遥现身 “我会让御离看好她。”逍遥双手握紧,自己的娘子,已经预定了的,怎么随便便被别人拐走,他们还真当他在这里养伤养的好不牵挂吗? “那个闷葫芦?”云清扬冷嗤一声,“恐怕他只会等沁凉拜堂的时候,捎封信回来,说,谷主,夫人正在拜堂。” 耳逍遥嘴角一抽,这确实是风御离会做的事情。 其实让云清扬去,他倒是比较放心,可惜,他的伤没好,需要灵儿的照顾,而云清扬这个妻奴根本不肯离开娘子半步,灵儿在哪,他就要在哪,怎么打发都打发不走。 灵儿斜眼看着逍遥,“你着急就说啊!说不定我有办法让你提前好呢!” 逍遥眼角一抽,抬眼看向灵儿,咬牙切齿的说:“什么办法?” 灵儿掏出一瓶药:“涂在腿上,十天后就好了。” “你怎么不早说!”逍遥整张面皮都在抽搐。 “这药也要在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以后才能用,我早拿出来也没用啊!”灵儿说道:“不过你得做好心里准备。涂上去之后,你会感觉到噬骨的疼。” “没关系。”逍遥握住瓷瓶。 “那好,今天就可以涂了,一天一次。”灵儿说道。 …… …… 听说当朝太尉尉迟大人最近狂追悠然医馆的苏大夫,今晚元宵灯会,还约了苏大夫一起泛舟赏月品美酒,坊间都在流传苏大夫嫁杏有期,今晚太尉大人说不定就会当众求亲。 赌坊还下了注,赌尉迟顷会求亲的赔率到了一赔三。 今晚的元宵灯会赫然成为了醉受瞩目的一次。 “看来大家都误会的不轻啊。”苏沁凉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暧昧目光,淡笑道。 “你不是故意让人误会的吗?好传到逍遥的耳朵里?”尉迟顷说道,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苏沁凉看着他,“你生气了?” 她承认她有点残忍,在这件事上利用了尉迟顷。 “没有。”尉迟顷摇摇头,“被你利用,我甘愿。” 听了这话,苏沁凉喉头发涩,低声说:“对不起。” “傻瓜。”尉迟顷抚上她的发,半响,才眷恋的抽出手,“只要你开心就好,你想让我引出逍遥,我就帮你引出来,你若是不想让我打扰你,我就在暗处默默看着。你只要负责笑就可以了,你笑了,我便开心。” 听到他这么说,苏沁凉更觉得欠他的太多,脸色不禁暗淡下来。 突然之间,手被包裹进一个温热的大掌。 她诧异的抬头,正迎向尉迟顷温柔的笑。 明明是夜晚,他却笑得如旭日般温暖。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今晚都是咱们第一次约会,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就在逍遥出现之前,好好的陪着我,当做补偿吧!”尉迟顷笑道,掩下眼底的哀伤。 再过不久,眼前的女子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元宵灯会,猜灯谜两人毒不怎么感兴趣,觉得没什么挑战性、 反倒是路边摊的各色玩物引起了苏沁凉的兴趣,一张笑脸兴奋地红扑扑的。 看到一个捏面人的摊子,尉迟顷就拉着苏沁凉过去。 “老板,能不能照着她的样子给我捏一个面人?”尉迟顷问道。 “好嘞,没问题。”老板爽快的说。 老板手艺娴熟,各种颜色的面团缠绕在一根竹签上,虽然达不到相当的细致,却也有些形似。 “好了,给您。”老板将面人交给他。 “谢谢老板。”尉迟顷笑呵呵的付了钱,又拉苏沁凉走了。 全程他始终没有放开过苏沁凉的手,而苏沁凉也没有甩开他。 两人都有了默契,这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这么近的在一起,一直都是尉迟顷在照顾她,帮助她,反而她没有给过他什么,今晚,就当是一件美好的礼物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尉迟顷握着她的手收的更加紧了些,苏沁凉正奇怪,前方却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地朝她走来。 逍遥! 她曾经以为已经死了的逍遥,如今,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是一回事,到他真正的出现在她面前,那种感觉又不一样。 尉迟顷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低声苦笑道:“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多想,在争取些时间,和她逛完这次的灯会,有一个完整的回忆。 可是却是奢望了,逍遥的出现提醒了他,苏沁凉从来都不属于他。 压下心底的酸楚,尉迟顷拉着苏沁凉,也朝着逍遥走去。 “我把她交给你了。”他不舍的松开了苏沁凉的手,“你就不能……晚点来吗?” “哼!”逍遥冷哼一声,给情敌机会,就是给自己痛苦。 尉迟顷摇摇头,低声对苏沁凉说:“我走了。” 谁也没料到,事情的发展竟是这样,半路出现一个男人,太尉大人黯然退场。 当晚在场的百姓无不唏嘘不已,尉迟大人离去的背影那么落寞。 甚至有人声称,他看到尉迟大人转身时,悄悄地落下了一滴泪,只是很快就被夜风吹干。 尉迟顷落泪,看到的人很少。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落寞的身影,看在眼内是那样的酸楚。 而照着苏沁凉捏出的面人,一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苏沁凉冷声道,“这样骗着我玩,很有意思?” “凉儿,我不是骗你,只是……不能见。”逍遥说道。 “不能见?说来听听,是什么理由充分到任由我以为你死了,却始终不出来见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做了傻事会怎么样?” 逍遥眼中闪过痛楚,他不是没想过,所以才让风御离一刻不离的盯着她。 所以在她和尉迟顷手牵手参见灯会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你不会,你不会让我拜拜丧命,你不会辜负我的心意。”逍遥柔声道。 “可是你辜负了我的!”苏沁凉拔高声音说道。 “凉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他低声恳求。 “好啊,你说。”说完了再看她要不要原谅他。 逍遥拉着她回到逍王府,刚才在街上的对话,已经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回到王府。苏沁凉马上甩开他。 “好了,没人看着,你有什么想说的?”她冷声说。不假辞色。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心内的惶恐,不确定,她就想狠狠地教训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逍遥没有说话,反而弯腰俯下身,掀起裤子,拽到膝盖的位置,露出来的双腿小腿几乎是变了形状,肌肉萎缩,虽然不明显,可是上面有着被严重烧伤的痕迹,上面的肌肉坑坑洼洼的面目全非。 他现在痊愈了,腿都还是这样,那当初受的伤又该是多么严重? “你……”苏沁凉倒抽一口气,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腿,手颤抖着,不禁抚了上去。 “疼吗?”她声音颤抖的问。 “已经不疼了。”他低声说。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的手任然搁在他的腿上,感受她指尖柔软的触感,煞是舒服。 “当初城楼爆炸,我的腿被压在横梁之下,一时逃不开,那些横梁带着火,不断地砸下来,腿烧伤了,也被砸断了。”他说道,说的简单,可是苏沁凉却听出了他当时所承受的痛苦。 228 对不起,我错了 “当初城楼爆炸,我的腿被压在横梁之下,一时逃不开,那些横梁带着火,不断地砸下来,腿烧伤了,也被砸断了。”他说道,说的简单,可是苏沁凉却听出了他当时所承受的痛苦。 她突然倾身,吻上布满伤痕的皮肤,眼泪顺着落下,逍遥却觉得,泪水碧当时的大火还要烫人。 “现在呢?都好了吗?”她低声问道。 “嗯,都已经痊愈了。”逍遥轻轻地点头,这一刻觉得有她的关心,什么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耳“你受了伤,为什么不跟我说?不让我照顾你?”苏沁凉说道,声音已经变了,低着头,也看不出她此刻饿表情。 一直沉浸在她的关心中的逍遥,还没察觉到她的变化。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一面,当时我真的狼狈极了。而且什么都做不了。下半身完全不能动,什么都需要别人来帮我完成,那么无能的一面,我不想让你看到。”他低声说。 瀹他想保有,在她眼中的完美形象。 试试早晚都要与她裸(luo)裎相见的腿伤瞒不住,才说了出来。 “哼!逍遥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苏沁凉语气一变,脸罩寒霜,蹭的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就往他的腿伤狠狠地踹了一脚。 “啊——!凉儿你——”腿伤吃痛,逍遥脸色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腿。 她这一脚还真是不留情,使尽了全力踹下来了。 “你受伤了,我照顾你是理所应当,难道我还会嫌弃你吗?我宁愿你受伤时,亲自照顾你的是我,患难与共你懂不懂?就算是替你把屎把尿我都不在乎,你就为了你那该死的形象,可笑的自尊,你就瞒了我这么久?说到底,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你羸弱的样子,而嫌弃你?”苏沁凉怒吼道。 “不是的,凉儿我——”逍遥急着解释,却被苏清凉打断。 “不用说了,既然这样,你还回来找我做什么?不怕我看到你的腿,又嫌弃你了吗?”她气闷的说。 “怎么会,你怎么会嫌弃我,难道我还被信任你吗?是。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不过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是我自私,想要在你心中永远保有完美的形象,甚至都不顾及你的感受。”他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忙不迭地说。 生怕自己说慢了一个字,苏沁凉就会负气离开。 现在腿被她踹的还疼着,可是他一点都不敢揉,瞒了她这么长时间。害她伤心,受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再说他胳臂都用来抱住苏沁凉了,也腾不出手来揉揉腿。 “哼哼!”苏沁凉推开他,冷笑一声,“那你就继续保持你的完美形象好了,我去找肯对我全心全意敞开心扉的男人!”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可是又被逍遥扯回来,紧紧低抱住。 “不要走,我答应你,以后什么都不瞒你,好不好?这次是我傻,对不起,凉儿。”逍遥抱着她,焦急地说道。 让她走去找谁?找尉迟顷吗? 那还得了,如果她主动去找尉迟顷,那个男人就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他还记得尉迟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不能够让她笑,那么即使她会哭,我也会把她夺过来,永远的夺过来!” “逍遥生!你真的很过分你知不知道?”苏沁凉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胸膛,雨花般的捶打,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你受伤的时候,痛苦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够陪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可是你跟泵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是什么?难道你在我眼里没了完美的形象,我就不会爱你了吗?我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吗?如果在你眼里,我是这种女人,那么逍遥生,我告诉你,我们俩完蛋了!” “凉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别跟我说完蛋两个字,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一直在一起,一起好好地。”逍遥紧张的,“要不你说,你怎样才能原谅我?你说,我就照做!” “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觉得我现在需要冷静,不想看到你!”她说道,再也不搭理他,就转身离开。 可是转身的一霎那,她笑了。 逍遥没事,真好。 “御离,去跟着夫人,别让她去找尉迟顷。”苏沁凉一走,逍遥就吩咐道。 风御离走后,逍遥就开始犯愁,想着到底怎么做才能取得苏沁凉的原谅。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幸好这次,云清扬和灵儿都跟着来了,在他眼里,云清扬在感情上就是个废,可以和白痴划伤等号的,他高兴地不是云清扬跟来,而是灵儿在这里。 纵观他周围的这些个人,风御离是个闷葫芦,感情的事情问他,只会遭到白眼。云清扬自从和灵儿在一起后,智商明显不太够用,最靠谱的还就是数灵儿了。 不过去找灵儿问这事儿,被那两口子笑话是免不了的,逍遥挠挠头,终于决定,面子是小,娘子最大,于是慷慨就义的奔赴灵儿和云清扬的院子。 “灵儿!”逍遥一路乘风,最后一脚踹开他们的房门。 云清扬黑着脸转头,幸亏只是想亲亲灵儿,还没脱衣服,要不然让逍遥看到还得了。 “谷主,你最好有十分之要紧的事情来找我们,逍遥谷被人入侵了,还是逍王府起火了?”云清扬咬牙切齿的说道。 逍遥尴尬的咳了一声,但是马上就恢复了自若的神情,月光下,飘飘如谪仙德样子,让袁庆阳只想踹他,大晚上的,装给谁看? “不是逍王府起火了,是我后院起火了。”逍遥尴尬的说道。 灵儿看好戏似的笑看着他,“怎么?沁凉知道答案以后,没给你好果子吃吧?” 逍遥泄气的笑笑,“她直嚷着要去找尉迟顷,我只好先让御离去拦着她,这不这就来找你们了吗?” “灵儿,不用管他,让他尝尝苦头,要不总是自作主张,然后找你来收拾残局。”云清扬抱着灵儿说道。 他娘子是用来疼的,可不是让逍遥拿来做牛做马的。 逍遥脸黑了下来,说道:“你在说一句我就把你踹下床!” 云清扬闻言,嘴一瘪,委屈的抱着灵儿说:“娘子,他欺负我,咱们不要帮他。” 嘁!他和灵儿感情好,就要气死某人。 眼看逍遥起、气的发抖,再不阻止,恐怕就真要把云清扬给踹到房外面,灵儿适时的说道:“行了,清扬你别闹他了。” 她推推云清扬,让他放开她,才对逍遥说道:“坐下喝点茶吧,你不是打算一直这么站着吧?” 云清扬咕哝了声,大体是“打扰了我们夫妻晚上的幸福生活,还个他喝什么茶啊?” 不过灵儿和逍遥都很明智的选择了忽略他。 “沁凉现在肯定就是不满意你在受伤的时候却不告诉她,没能和你一起同甘共苦,是吧?”灵儿说道。 逍遥猛点头,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灵儿白了他一眼,说道:“沁凉又不是真的要去找尉迟顷,要不早就嫁过去了。犯得着等你那么长时间吗?” “这我知道,可是——”逍遥挠挠头,“我怎么才能让她消气?”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有机可乘。 “哦,你是说哄哄她啊!”灵儿一惊一乍的说,还故意拖长了音,眼睁睁的看着逍遥在她和云清扬戏谑的目光下,慢慢的红了脸。 229 买个礼物叫印度神仙油 “哦,你是说哄哄她啊!”灵儿一惊一乍的说,还故意拖长了音,眼睁睁的看着逍遥在她和云清扬戏谑的目光下,慢慢的红了脸。 “女人嘛,就算是在淡然,自己心爱的男人讨好她的时候,也会很开心的,谁也不想自己的男人整天和个木头似地,连句好话都不会说,还要猜测他心里边儿到底想得些什么,偶尔的还可以,日子长了,神仙也会累。”灵儿说到,斜睨着逍遥,“从认识沁凉到现在,你从来没送过她东西吧?人家墨月轩还知道送她花儿呢!你送什么了?就知道吃醋,也不知道自我检讨。” 逍遥尴尬的僵着脸,一听到墨月轩,脸立刻黑了下来,知道那男人还活的好好地,就和个炸弹似地,随时有可能回来跟他抢凉儿,自然露不出好脸来。 “送东西,送什么?”逍遥皱起眉,“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 耳灵儿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虽然我们都是女人,科斯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同,你问我有什么用?就好像有的女人喜欢金银首饰,有的喜欢漂亮衣裳,我喜欢稀奇的药草,沁凉喜欢什么,你跟她这么亲密会不知道?你都不知道,问我我就更不知道了。” 结果逍遥很后悔,本来想来问灵儿,学习学习,结果一晚上什么都没学成,净被她数落了,数落到大半夜,要不是云清扬先受不了的把他赶走,估计灵儿能把他数落到天亮。 于是第二天,逍遥顶着一双熊猫眼上了街。 瀹他在大街上逛着,以逍王的身份住在戈央的时候,从来没好好逛过戈央城,能记住的店铺就只有悠然医馆和苏家酒庄,现在看到满街的店铺,稀奇古怪的名字花样翻新,一时间竟花了眼。 男人本就不爱逛街,着头一遭认真逛起来,倒真没什么头绪。 “一品斋?”逍遥停在一家二层楼建筑的门口,匾额高高的悬挂,瞧着这家店感觉挺高级的,里边该有些稀奇物事。 逍遥心里感觉,一般东西凉儿该是看不上眼的,总要有些稀奇的物事才好。 比如金银首饰就从来没见她带过,唯一的一根簪子还是灵儿在街边买的雏菊簪。 素琴两也不是没钱,相反,她还是个富婆,听灵儿的意思,女人对于这些首饰的追求是近乎魔怔的,辛辛苦苦存下的银子大都贡献给了金店老板,可是他就从来没见素琴两带过这些东西,所以逍遥觉得,她肯定是不喜欢这个东西。 至于花花草草么,也没见她认真摆弄过,就连墨月轩送她的花儿,那也是好养活的雏菊,基本定期浇浇水,也就不用操什么心。 说到底,苏沁凉是个不愿意没事儿去摆弄这些费事东西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懒。 她懒得去弄这些麻烦的东西,懒得穿金戴银,在身上挂着些累赘,懒得绾繁复的发髻,自然也用不着社么呢簪子。 于是首饰盒花草都被他排出了,猜想着送点稀奇东西,或许还能出其不意。 “这位爷,您想买些什么?本店应有尽有。从西洋的船来品,到别国的特产,从吃食到用度,全部齐全,还有特别订制,保证独一无二。”店里的伙计看逍遥衣着虽然朴素,可是那料子趋势上等货,一瞧他面白如玉,那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马上热情的迎了出来。 别看是个店伙计,可是“一品斋”平时的客人都不乏权贵。伙计的眼里也跟着练出来了。 逍遥跟着伙计进了店里,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些无从选择。 “这位爷,不知您想买哪一类的东西?”伙计热情的说,见逍遥脸色有些为难,到时很有耐性的换了种说法,“或者说您有什么要求没有?或许小的能替爷您找到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呃……嗯……就是……”逍遥有些尴尬,得罪了娘子,所以出来选礼物,这话说出去,可有点丢人。 可是面对伙计热情有耐心的殷殷目光,又想到苏沁凉临走时气鼓鼓的摸样,决定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不过有点后悔,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呆张面具,要不让人认出来,以后可没法在戈央城里混了。 伙计也不催他,想着难道这位爷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看的好,实际上是不举? 要不然除了这等私事,还有啥是那么难以启齿的? 逍遥自然是不知道伙计的想法,若是知道伙计心里想的是这个,肯定马上掉头就走。 当下脸色隐隐有些暗红,吱吱咕咕的说:“就是我娘子啊……正跟我置气呢,这两天都不理我,我就想着送点东西哄哄她。” 说完,心里舒坦多了,香香其实这也不算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心疼娘子,自己光荣,自己骄傲,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倒是刚才陆续进来了几个女人,听到他的话,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自己家的相公若是这般疼自己,改多好。 也不求自家相公长得相人家那么帅了,能有人家一半的心意也成啊! 伙计了然的不住点头,敢情是自己想差了,看着这位爷也不像是不举的。 “明白,明白,爷您看,增加夫妻间的小情趣的东西怎么样?增进夫妻的感情,夫人肯定高兴。”伙计提议道。 逍遥 一听,马上目光放亮,“对的对的,就要增加增加我们之间的感情,她之前有事误会我了,正跟我闹别扭呢!” 伙计不住的点头,嗯,肯定是他家娘子气得不让他上床了,伙计到是没猜错,不过这话却是不敢说的。 “爷,您等一下,我去给您拿个东西。”伙计笑道,便颠颠是我跑开。 伙计没让逍遥等太久,马上就拿着一个锦盒回来了。 锦盒不大,也就手掌那么大,伙计拿着锦盒,献宝似地说:“爷,这个可是船来品,是从一个叫印度的地方传来的,印度人都管它叫神油,按摩用的。” 说着伙计朝逍遥暧昧的眨眨眼,说到:“这可是好东西,保证夫人高兴,让您夫妻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具体的方法,里面有详细的说明,这个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狐疑的看了一眼伙计的神色,总觉得那眼神也太暧昧了点,不过他现在有点受不了从四周射过来的众多女子羡慕的目光,再加上这个伙计说得这么肯定,保证能增加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也就点点头,交了钱拿走了。 临走时,伙计还很热情,给他把锦盒又包装的漂漂亮亮的。 得了伙计的一再保证,说夫人要是不喜欢就回来砸了他们的店,逍遥就放心的离开了。 拿着锦盒,一路勾着笑,不自禁的想着苏沁凉收到礼物以后眉开眼笑的表情,心里边就更加喜滋滋的了。 就这么一路冲到苏府,显然苏沁凉也没真打算彻底断了他的路,至少他进苏府的时候,没被拦着,问了苏沁凉的所在,苏府的下人还客客气气,详详细细的说,苏沁凉就在自己的房里。 逍遥本就是个聪明人,看下人这种态度,也知道苏沁凉就是在趁机教训教训他,倒真没打算跟他决裂。 反正这事是他有错在先,他也绝不怀疑,自己不表达出诚意,苏沁凉估计也就一直不理他了。 这事儿他可一点都不敢耽搁,尉迟顷就在眼皮底下虎视眈眈,墨月轩不知道躲在哪里,随时都会蹦出来,要是把苏沁凉惹急了跑去冷吟风那里,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最主要的是,悠然是真的很喜欢冷吟风,估计一点都不会介意那个干爹转正。 第230章 神曲+春.宫.图,你这个色.狼! 最主要的是,悠然是真的喜欢冷吟风,估计一点都不会介意那个干爹转正。 养个儿子一点都不向着自己,想想也是个很大的悲哀。 一路来到苏沁凉的房间,房间的门紧闭着,逍遥上前敲敲门:“凉儿,你在里面吗?” “凉儿,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凉儿——” 落在门上的手一空,门被突然打开,苏沁凉冷着脸瞪他,逍遥倒是死皮赖脸的硬是给挤了进去。 “凉儿,我刚才去逛了‘一品斋’,伙计跟我说这个东西你肯定喜欢,我就买了下来。”逍遥笑眯眯的说,把锦盒放在桌上。 苏沁凉一愣,没想到逍遥竟然为了她,特地跑去买礼物,她不是不知道这男人有时候呆的可以,别说不会想到买礼物,恐怕连挑礼物都不会。 这个礼物,不知道他找了多久。 当下苏沁凉就有些感动,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睨了他一眼,便拿起锦盒。 打开盒子,里边放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瓶子很精致,上面的花纹很特别,图案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有种很古朴厚重的感觉,颜色却极为显眼,冲击极大。 “这是什么?”她奇怪的打开瓶塞,马上就闻到一股香味,好闻到有些晕陶陶的。 “这个……伙计只说是按摩用的……”至于增加夫妻间的感情,现在他可不敢说这话。 见苏沁凉频频递来狐疑的目光,逍遥马上拿出盒子里的小册子。 “这好像是使用方法,伙计说这里有详细的说明来着。”逍遥拿出小册子,笑眯眯的递给苏沁凉。 苏沁凉虽然心里边已经原谅了他大半,可还是端着架子,接过小册子。 册子的纸比一般的要厚上许多,封面写了四个字——印度神油! 印度神油?什么东西? 好狐疑的打开册子,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冲。 画里一个男人赤身露体,所有的部位都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而他身下的女子也同样的不着寸缕。 页上还有蝇头小字的寥寥几句作为注释,男子把这个所谓“神油”,涂在女子身上,每一处私密都不放过,被涂抹的过程中,女子半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从脸到脚,整个身子都散发着粉嫩的颜色。 苏沁凉眨眨眼,有些傻了,继续往下翻,便是男子与女子结合的姿势,各种各样,想所不能想,做所不能做,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高难度动作,再翻下去,每一页都有一个不同的动作。 相同的是男女都不着寸缕,神态很是享受。 这……这……这分明是春.宫图! “逍、逍遥生!你给我看的都是什么?你……你……你这个色狼!”苏沁凉红着脸吼道,把小册子扔到他的脸上。 逍遥正奇怪她不过是看看使用说明,怎么突然就脸红了,没想到她突然变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住从脸上掉下来的小册子,他狐疑的翻开来,一看,表情就变得诡异,紧接着就联想到店伙计暧昧的表情,当下就苦下脸来。 这个哑巴亏,他吃的也太冤了! “凉儿,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逍遥苦哈哈的解释。 “还说什么,拿着你这什么神油,还有什么图,都拿着,走,给我走!”苏沁凉吼道,将神油和小册子塞进锦盒里,一股脑的都塞进了逍遥的怀里,“还送礼物,这就是你的诚意?你这个大色.狼!” “砰!” 据戈央的百姓称,他们中有不少人目睹了逍王被踹出苏府,欲哭无泪。 …… …… “要笑就赶紧笑,笑完了就给我闭嘴,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俩这副拼命憋着笑的样子。”逍遥没好气的说。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云清扬果然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猛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饭菜都一颠一颠的。 本来觉得让他笑个够,趁早笑完了就算完了,谁知道云清扬笑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眼见逍遥脸越来越黑,灵儿忍住笑,止住了云清扬:“差不多就行了,真把他气疯了,估计房子都要被掀了。” 云清扬拼命忍住笑,看着逍遥那一圈黑乎乎的左眼,还是忍不住嘴贱的说:“谷主啊,你左眼看上去比右眼大了一圈,真的。” 逍遥嘴角不停的抽搐,灵儿说道:“这事儿可得怪你,你是去哄人的,怎么能送这种东西呢?难怪沁凉会把你踹出去。” “我……我哪知道这是这个东西,那个伙计还跟我保证,说我们俩感情肯定会变好,不好就去砸他店。”这种毒誓都发了,他自然也信心满满。 “白痴。”灵儿送给他两个字,“你说你别的时候这么聪明,怎么一碰到跟沁凉有关的事,你就和白痴似的呢?” “哎,灵儿,他不开窍也没办法,来,吃个虾。”云清扬将刚刚剥好的虾子喂进灵儿的嘴里,“鲜吧?你别占手了,弄得手上有腥味儿,我给你剥。” 又鲜又甜的虾肉在嘴里咀嚼,弹性十足,灵儿笑着点头。 “嗯,好吃。” 云清扬立刻咧开嘴,开始摆开架子,一心一意的剥虾。 “你俩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逍遥看着对面两人当着他面表现恩爱,又想着自己现在连碰都碰不到凉儿一下,心里就郁闷。 “哎!得,你别再摆出一副怨夫脸了,我教你个招行了吧!”云清扬实在受不了的说。 逍遥脸色一动倾身问:“什么招?” 云清扬得意的一笑,附到逍遥耳边说了起来。 灵儿在一旁看着,却也听不见云清扬到底支了什么招,不过看逍遥的脸色,似乎有些为难。 “相信我,这招肯定管用,就是看你能不能豁出去这张脸皮了。”云清扬说道。 逍遥撇撇嘴:“脸皮?我早就豁出去了。” 他觉得,从被当众踹出苏府,在戈央百姓的注目礼下,顶着一个黑眼圈回到逍王府,面子早就没有了,估计现在,每家每户都在饭桌上笑话他呢。 “那就照办吧,保证沁凉原谅你。”云清扬说道。 …… …… 今天,苏沁凉觉得很奇怪,每个人看着她,都是先傻乐一阵,然后说:“苏姑娘,你就原谅王爷吧!” 苏沁凉狐疑的看着府里的下人,幸亏府里的下人不多,她免去了一顿疲劳轰炸。 可是府里是呆不下去了,那些人也不知道到底收了逍遥多少好处,那么不遗余力的,不管见了她多少回,但凡一见着,保准是那句话。 “苏姑娘,你就原谅王爷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些人一个个都说的乐呵呵的,她想发脾气都不行。 于是苏沁凉只能跑出去逛街,走到卖胭脂的摊上,老大娘笑呵呵地说:“苏姑娘,这是王爷送给你的胭脂,我看,你就原谅王爷吧!” 走到首饰摊,小伙子说:“苏姑娘,这是王爷自己亲手做的,你就原谅王爷吧!” 小贩将簪子交给苏沁凉,簪子很简单,头上有两朵雏菊的小花,做工有些粗糙,甚至比不上自己现在头上别的这支。 可是看着有些歪的花,她就能想到逍遥厚实的手掌握着这么一根细簪,笨拙的制作的样子,那双好看的浓眉,一定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过吧。 第231章 他在感情上怎么这么缺? 可是看着有些歪的花,她就能想到逍遥厚实的手掌握着这么一根细簪,笨拙的制作的样子,那双好看的浓眉,一定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过吧。 苏沁凉将发簪收起来,嘴角不知不觉便挂上暖笑。 继续往前走,不知道逍遥还会做出些什么来,她也有些好奇了,再往前走去,就是“一品斋”,她还记得昨天逍遥送她的“神油”,那个锦盒就是“一品斋”特有的。 想到这个,脸不禁红了红,就连经过“一品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可是她想要这么混过去,却偏偏有人眼尖看着了她,昨天招呼逍遥的那个伙计“蹭”的就冒了出来,速度快的和练过似的,就这么拦在了苏沁凉的面前。 不过这个伙计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碰她,先前逍遥就警告过了,他要是敢碰苏沁凉,哪怕是碰到了一根头发,逍遥就得来砸店。 于是伙计小心翼翼的,特地背着风站,免得风把苏沁凉的头发吹过来,被他碰到,那就真的很冤枉了。 “什么事?”苏沁凉有点尴尬地问。 现在街头巷尾都知道她和逍遥的关系,逍遥把那个“神油”买回去,这个伙计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伙计倒是没敢多想,老板给他的任务任重而道远,说是关乎他们“一品斋”的生死存亡,这个娄子是他捅出来的,就该让他来解决。 伙计转过身,脸背对着苏沁凉,用手指抠抠眼,硬是给抠出了两行热泪,然后非常戏剧化的转过头:“苏姑娘,昨天那个……那个‘神油’,王爷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是我自己误会了,告诉王爷拿‘神油’哄你,你肯定高兴。哎!都是我的错,这个跟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原谅王爷吧!” “一品斋”位于十分热闹的一条街上,伙计的表演又是那么逼真,声泪俱下的,顿时就引起了一群人的围观。 附近馄饨摊,面摊的客人,左手拿着碗,右手提着板凳,嘴里叼着筷子,直接搬到苏沁凉和伙计这边,坐着边吃边看。 大人抱着小孩,三姑六婆捧着瓜子,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 “一品斋”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客流,门庭若市。 本来还对逍遥做的事挺感动的苏沁凉听到伙计说的,马上就黑下脸来。 好好好,原来也就“一品斋”的人知道逍遥买“神油”的这个蠢事儿,现在倒好,让伙计这么一吆喝,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戈央城都该知道了,恐怕今晚,大家饭桌上的谈资就是逍遥王买印度神油,增加夫妻情趣。 “逍遥是不是来说,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了,就把你们店砸了?”苏沁凉撇撇嘴说道。 伙计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可是立马就又摇摇头,比拨浪鼓还快。 “行了,你都解释清楚了,可以让我走了吧?”苏沁凉说道,太丢人了。 “那个……苏姑娘,您不怪王爷了吗?”伙计眨眨眼。 “这件事本来就跟你们无关,没事,他要是来砸店,我就先把他砸了。”苏沁凉说道,这话听得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瞧瞧,多有气势。 伙计估计是被苏沁凉给震慑住了,那是逍遥王都敢打得女人,伙计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傻乎乎的让开道路,眼睁睁的看着苏沁凉黑着脸离开。 暗处,云清扬无奈的拍了拍脑门:“灵儿,逍遥在感情上怎么这么缺?我都给他支好招了,他都能给搞砸了,他脑子不是挺好使得吗?” 灵儿吃了一口红豆汤圆,淡淡的说:“他要是不缺,能傻乎乎的等了尹胜雪十二年,才发现其实自己另有所爱吗?” “这倒是。”云清扬点点头。 苏沁凉气呼呼的,被伙计那么一闹腾,外面她是呆不下去了,想想罪魁祸首是逍遥,就转了个方向朝着逍王府走去。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路人看她的目光有点怪异,暧昧的成分居多,有的男的不那么含蓄,就直接对着她直耸眉毛。 苏沁凉只得一路低着头,眼不见为净,快步的往逍王府走。 可是到了逍王府,反而更加怪异,她想要进王府,却被人拦住了。 “夫人,呃……王爷现在不在……”守门说道。 苏沁凉狐疑的看他一眼,瞧他目光闪烁,就觉得不对劲,逍遥指不定又瞒着她做什么傻事呢! “不在?”苏沁凉挑眉,“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王爷没交代过。”守门说道,脸上明显在戒备着些什么。 “那行,我先进去等他。”苏沁凉说道,就要往里走,又被守门拦住了。 “这个……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守门有些慌乱的说。 苏沁凉眼睛眯了起来,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守门的表情,那就是做贼心虚,在帮主子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倒是不会怀疑逍遥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现在的她就是有这种自信,不过对于守门这种吱吱呜呜的态度,她倒是万分的好奇。 “那我就在这里等到他回来为止,晚上不回来,我就睡这里,现在可以进去了吧?”苏沁凉说道,脸上皮笑肉不笑,让守门忍不住一哆嗦,心想着幸亏王爷在府里,若是晚上真不回来,肯定被夫人活扒了。 “这个……”守门已经有些对付不住了,左右张望希望有人来帮帮他。 可惜一个人都没出现。 “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就当逍遥正在做对不起我的事儿。”苏沁凉说道。 守卫忙不迭的摆手:“没有没有!王爷对夫人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忠贞不二!” “嘁!”苏沁凉冷哼一声,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留下守门在门口画圈圈,王爷,我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苏沁凉走过一路,见到她的人都脸色大变,然后马上作鸟兽散。 “逍遥呢?”无奈,只能在跑掉滴七个人以后,她果断迅速的抓住一个问。 “在前厅。”那人说道,脸色也不怎么好。 苏沁凉点点头,也不跟他计较,就朝着前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温婉的声音:“王爷,是诗诗不好吗?” 苏沁凉一顿,立刻躲了起来,这柳诗诗她可忘不了,逍遥曾经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时那种难受劲儿,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柳诗诗长的倒是挺漂亮,再加上有点才艺,更有点病美人的楚楚可怜之态,很容易便能引起男人的怜爱之心。 男人,骨子里都有一股大男子主义,希望女人依附于他们,把他们看成这天,这地,看成女人的唯一。 而柳诗诗这一型的美女,恰能将男人的这种心态引出来,发挥个淋漓尽致。 毕竟能得到花魁的名头,那也自不是等闲之辈。 她现在也明白了,那个守门为什么千方百计的阻止她,不让她进来。 “诗诗姑娘,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是不会娶你的。”逍遥皱眉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柳诗诗又不是来找麻烦的,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逍遥再不耐,也不好意思赶人。 “诗诗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王爷能够迎娶诗诗,诗诗的愿望很低很低,只想待在王爷的身旁伺候着,不论是妾是奴,诗诗都甘愿。”柳诗诗说道。 第232章 苏沁凉的醋意 “诗诗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王爷能够迎娶诗诗,诗诗的愿望很低很低,只想待在王爷的身旁伺候着,不论是妾是奴,诗诗都甘愿。”柳诗诗说道。 一个城里的王公贵族都争相追逐的大美人儿,降低了身段来求着伺候自己,一般男人肯定抵受不住这个诱惑,苏沁凉索性不现身,看着逍遥打算怎么打发这个柳诗诗。 她是真不担心逍遥会抵受不住诱惑,但是是人都有一份好奇心,潜意识里,她有一个恶趣味在。 屋子里的女人正在觊觎自家男人,她很不厚道的期待着逍遥怎么断了柳诗诗的念想,虽说柳诗诗肯定会伤心,可是自家的男人,是绝对不能被别的女人惦念着的。 她也只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柳诗诗的痛苦上了。 “柳姑娘,你不必为奴为妾的委屈自己,我并没有那种想法。”逍遥说道。 他跟柳诗诗基本上也没什么交集,对这个女子也不甚了解,话也不好说的太直,婉转的拒绝她。 “不,诗诗不觉得委屈,还是……还是王爷嫌弃诗诗呢?”柳诗诗眼睛水汪汪的,晶亮晶亮,那么期盼的看着逍遥。 逍遥皱起眉,他的耐性也不说多好,尤其是最近碰上了苏沁凉的事,正烦着,便说道:“没有,逍某并无什么阶级观念,大家都是一样的。” “诗诗知道,原来诗诗是青楼女子,纵使是保住了清白身子,可是到底是出身不好,身份上配不上王爷也是应该的。”柳诗诗说道。 转而,她又马上说:“不过诗诗已经用了毕生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现在是清清白白的身家,王爷若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诗诗的身份,怕招来话柄,诗诗也愿意偷偷地搬来王府,找个偏僻的院落,只要能让诗诗有机会伺候王爷,诗诗做什么都甘愿的。” 啧啧,这份心意可真感人,苏沁凉撇撇嘴,心里边止不住的冒酸水儿。 逍遥眼角瞥了一眼门外,嘴角轻轻的勾起,遂又马上板起脸来。 “柳姑娘,我想上次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已有妻,什么妾什么奴的,我没兴趣,柳姑娘还是请回吧,如果柳姑娘愿意,逍某倒是可以介绍些好男子给柳姑娘认识,以柳姑娘的才艺,定会叫人喜欢,当个正妻,总比妾侍要好。”逍遥说道。 “我没说明白吗?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能跟着王爷!”柳诗诗说道,很固执,似乎说不通。 “王爷,诗诗不信你对我就一点情意都没有,否则当初为什么要将诗诗拍下?诗诗还记得当初我们琴箫合奏,默契天成,诗诗从来没遇到过能跟我配合得这么好的,从那一刻,诗诗就明白,王爷就是诗诗的良人,其他人谁也不行。” “既然王爷已经将诗诗买了下来,就算王爷不承认,可是诗诗确实是王爷的人了。”柳诗诗说到这里,竟然开始耍赖,意思很明确,你买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逍遥还没发火,门外的苏沁凉已经开始黑下脸来。 “夫人,王爷就在里头,你怎么不进去?”经过的下人见苏沁凉站在门外却不进去,那个姿势倒像是在外边偷听。 到底是逍遥手底下的人,对于外人,他们自然是向着逍遥和苏沁凉,可是对内的时候,逍遥和苏沁凉之间,大家又是有志一同的选择站在逍遥一边。 眼见苏沁凉貌似在外面偷听,里边还指不定有什么事,万一王爷一个不留神说错了话,被夫人抓住把柄,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闹腾来闹腾去,两个主子不烦,他们都烦了。 所以他表面上叫着苏沁凉,实则是给里边的逍遥提个醒,夫人正在外面看着你呢。 果然,一听下人的声音,逍遥和柳诗诗都看向门口,苏沁凉眼见都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再藏下去,就不情不愿的走出来,脸还沉着,没好气的扫了柳诗诗一眼。 “我也是刚到。”她解释道,尽管这个理由让人很不信服,谁也不会信,想想,她又补充了句,“刚过来,就被他叫住了,我可没偷听。” 苏沁凉指指刚才叫她的下人,不禁暗骂自己猪脑子,这不是越解释越乱,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逍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恍然似的说:“这样啊——” 声音拖得老长,摆明了不信。 嘁!不信?既然不信,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走向逍遥,转身和逍遥并排着,无言中宣誓了自己的地位,看向柳诗诗。 “柳姑娘来有什么事?”苏沁凉问道。 “没什么,只是诗诗觉得与王爷颇为投缘,就来找王爷聊聊天。”柳诗诗说道,“瞧瞧,一跟王爷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诗诗姑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可别让我家相公白白的污了姑娘的名声。”苏沁凉说道,暂时承认了逍遥的身份。 两人的内部矛盾还没解决,不过现在,需要先把外部的因素都剔除一下。 不过这话听在逍遥耳朵里,可是乐不可支,就冲那句相公,她叫的这么自然,想来她心里边已经原谅自己了,只是口头上还不太服气而已。 “诗诗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呢?”柳诗诗幽怨的看了逍遥一眼,说道,“整个戈央城都知道,我已经被王爷买了去,在众人的眼里,我就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名声?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 这—— 苏沁凉一滞,没好气的瞪了逍遥一眼,这烂桃花还不是他招来的,当初闲着没事去参加什么拍卖,结果拍了个牛皮糖回来,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个哪是什么问题,是谁惹的祸,就让谁负责好了。”苏沁凉不在意的说。 柳诗诗和逍遥同时脸色一变,柳诗诗是一脸的喜色,苏沁凉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逍遥负责吗? 怎么负责,还不得把她收进王府啊! 至于逍遥脸色可就不那么好了,这女人还真想让他负责来着? “让我家相公给你多介绍几个人品出众的公子,跟人家解释清楚了自然也就行了,总不能这样吊着,白白耽误了姑娘家的青春,女人好看的时候就这么几年,可浪费不起。”苏沁凉说道。 “可是……诗诗想……”柳诗诗委屈的低下头。 “想跟着我家相公?”苏沁凉反问道。 见柳诗诗竟然真的点头,苏沁凉不禁加重了点语气:“诗诗姑娘,你也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了,或许你会说,外面的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我们不同,我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逍遥若想让我留在他身边,就必须做到这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又说:“我爱他,所以容不得他拥有别的女人,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管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改变,所以我可以不管,可是现在,我们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就绝不会背叛。” “我的心眼儿很小,我的爱容不得沙子,容不下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如果逍遥真的选择收了你,那么即使我爱他,我也会走得远远的,天涯海角,他终其一生都别想再找到我!”她说道,忍不住下了重话。 这话不只是说给柳诗诗听的,更是在提醒逍遥。 逍遥一听,就像是苏沁凉真的要离开他似的,紧张的抓住她的手。 “凉儿,我这一生就爱你一个,绝对不会喜欢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逍遥马上说道,很是坚定。 “嗯哼。”苏沁凉淡笑的哼了两声,见自己的手还被紧紧的握着,忍不住羞红了脸,“还不快放手,还当着人呢。” 第233章 豁不出脸皮,哄不回娘子 “嗯哼。”苏沁凉淡笑的哼了两声,见自己的手还被紧紧的握着,忍不住羞红了脸,“还不快放手,还当着人呢。” “不放!不放!”逍遥说道,“我好久没这样挨着你了,凉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也要先把人送走了再说呀!”他们俩之间的私事,当着别人的面说总是不好。 见苏沁凉语气软了下来,就连脸颊都染上了好看的薄红,不过柔软的小手仍被握在手中,没有抽出的意思,态度明显软化下来,不像之前那么抗拒。 逍遥脑中突然想到了云清扬的话。 “这玩意儿,就要趁热打铁,死皮赖脸,软磨硬泡,豁不出脸皮,哄不回娘子。” “凉儿,那你说你原谅我了。”逍遥说道,必须得到她的保证。 “好啦,不过,下不为例!”苏沁凉鼓起腮说道。 这模样实在是太可爱,看的逍遥眼睛冒火,要不是还顾及着柳诗诗在,他真想抱着她好好吻她。 看到逍遥的眼神似乎有点赶人的意思了,柳诗诗不禁腹诽,这是不是就是过河拆桥? 无奈,只能自己识趣的说:“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么诗诗也该功成身退了。夫人,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实际上是王爷找诗诗来帮忙,诗诗虽然出身青楼,可也断没想过破坏人家的幸福。” 苏沁凉呆愣的看着柳诗诗,什么意思?演戏? 她又看回逍遥,眯起眼睛:“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逍遥脸色一变,不禁苦笑,就像讨饶。 柳诗诗见他吃瘪的表情,不禁掩嘴轻笑道:“夫人,这个你也别怪王爷了,他也是被逼的没招,又想让你原谅才这么做的。” 说罢,他幽幽的叹口气:“其实两人能在一起本就不容易,何不好好把握呢?” 她这话,算是直接命中了苏沁凉的要害。 是啊!他们俩经历了这么多,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何不好好把握现在呢? 她轻轻一笑,看来是最近太懈怠了,忘了当初的艰难和心中的誓言,却多亏柳诗诗的提醒,再次点醒了她。 “谢谢。”苏沁凉真心实意的说。 “我也要多谢王爷,让我摆脱青楼的烟花之地,不然我总是也逃不了接客的命运,又岂能保有现在的清白之身。看到你们幸福,我也打心眼儿里开心。”柳诗诗说道。 随即她轻松地笑道:“那么诗诗就不打扰了,告辞。” 柳诗诗走了,没有留恋,但是苏沁凉没有忽略掉她临走时看逍遥的那一眼,如此深刻,想要记在心坎儿里似的,带着不舍,柔柔的。 可是随即又变得坚定,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 苏沁凉也不禁佩服起柳诗诗来,虽然出身青楼,可自有她的骨气,一个善良的女子,也该得到好的对待。 柳诗诗对于逍遥的情意,苏沁凉看得出来,打从那晚的拍卖她就看出来了。 可是柳诗诗和尹胜雪不同。 尹胜雪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可是柳诗诗却是真心实意的祝福,如果自己爱的人能够得到幸福,那么她便也是幸福的了。 “凉儿,你……真的不怪我了?”逍遥仍小心翼翼的问。 “嗯,不怪了,诗诗姑娘说的对,两人在一起本就不容易,何不好好把握?”苏沁凉说道,手指轻点了下他的眉心,“不过啊,你这副样子让别人看了去,惧内的名声可是挡不住了。” “没关系,惧内就惧内。”逍遥握住她的手,把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含住一根轻吮着。 “诗诗姑娘是个好女子,你呀,可真没良心,自己惹下的桃花债,还让人家来帮你背,利用她来让我原谅你,可知诗诗姑娘要多伤心?”苏沁凉说道,任他吮着自己的手指。 一根一根的,从拇指到小指,一根都不放过。 “嗯,没办法,谁让你一直不原谅我呢!柳姑娘的事我也想过,以后帮她注意着,看哪个公子合适,也不嫌弃她的出身,就给她介绍介绍。”逍遥说道,近乎呢喃的声音,显然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苏沁凉的手指被他含着,看着逍遥的眼中冒着两团火光,从一开始轻吮着她的指尖,到最后直接将她整根手指都含进了嘴里,以舌轻轻地拨弄着。 苏沁凉被他煽情的动作弄得浑身发热,眸子都迷蒙了起来,染上一层水雾,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如兰的气息拂在逍遥的下巴上,和他的气息纠缠。 逍遥终于放开她的手,不便俯下身就要吻住她的唇。 “哟!你们俩和好了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一声煞风景的声音划破空气,将已经拉近到暧昧距离的两人硬生生的分开。 逍遥脸很臭,他知道云清扬是故意的,这小子一直在记仇,记恨他那晚无端端的破坏了他和灵儿的好事。 可是这小子也不想想,他和凉儿刚刚和好,怎么样也得亲近亲近吧? 就这么被报复了,真不甘心。 不过气氛被破坏,逍遥的体内的那把火也暂时被浇熄。 苏沁凉脸皮还是薄一些,见云清扬和灵儿回来了,尴尬的挣开逍遥的怀抱,这动作反而有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过你是怎么让沁凉原谅你的?我教你的那招你可是搞砸了呀!”云清扬奇怪的说,难不成逍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才是个中高手? “指望你?有我这么聪明的儿子,我爹何必舍近求远。”悠然慢悠悠的走进来,凉凉的说。 淡定的气质,还真是承自于逍遥,除了手上拿着的那根冰糖葫芦,着实破坏了悠然浑然天成的淡定气质。 悠然一边说,还一边舔舔冰糖葫芦外面的那层糖,以眼角鄙视云清扬。 这是什么眼神,云清扬不乐意了,难道被大的欺压完了,还要被小的鄙视吗? 苏沁凉的表情有点僵硬,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一手把屎把尿拉扯到大的儿子,帮着他爹来算计她这个当娘的。 “联合柳诗诗来演戏骗我这招,是悠然想的?”苏沁凉脸色不善的说,觉得这儿子还真是有点欠教训,是不是聪明过头了。 悠然立即升起一股危机感来,频频后退,戒备的看着苏沁凉。 “这个……我这不也是看爹太可怜了吗?”悠然说道,他就不明白了,他这个爹别的不管什么事儿都那么聪明,怎么一碰到感情上的事情,尤其是关系到他娘,就变得和个二愣子似的。 “你们一早就计划好了?”苏沁凉眯着眼问。 “没有!”逍遥和悠然同时摇头否认。 在苏沁凉的瞪视下,逍遥才红着脸承认道:“一开始让你府里边,还有街上的百姓一起劝你,还有那些礼物,都是清扬想的,说费这么大的周章,你肯定会感动。” 苏沁凉不置可否,要不是有后来的“一品斋”事件,她还真的挺感动的。 “然后的计划就是让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请求你的原谅,再加上周围早就被收买好的百姓推波助澜,成功的可能性很高。”逍遥说道。 “可是被你搞砸了。”苏沁凉冷笑道。 “我不就是想让你高兴吗?昨天你看到那个‘神油’那么生气,而且我真不是故意的,解释了你又不听,就想着让那个伙计给你解释清楚,谁知道——”逍遥苦笑道,谁知道偷鸡不成失把米啊。 第234章 上门提亲 “我不就是想让你高兴吗?昨天你看到那个‘神油’那么生气,而且我真不是故意的,解释了你又不听,就想着让那个伙计给你解释清楚,谁知道——”逍遥苦笑,谁知道谁知道偷鸡不成失把米啊。 “本来爹都在街上等着了,准备看你感动的走向他,结果‘一品斋’大骚动,听说娘你很生气,我就让爹赶紧去找柳诗诗,想了这招出来。”悠然说道。 其实也不怪逍遥笨,主要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一混乱,又事关苏沁凉,逍遥马上就傻了,也幸亏悠然跑街上去买糖葫芦,准备找个好位置看戏,否则的话,逍遥的哄妻之路还有地走。 苏沁凉撅着嘴,很是愤愤不平,手指用力的戳着逍遥的胸口,结果没戳动,反而把自己的手指给戳的生疼,结果就更加的郁闷:“悠然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又把屎把尿的带大,凭什么现在反而帮着你呢?” 逍遥笑笑,握住苏沁凉那只捣蛋的手,她戳的他并不疼,反而柔软的指头点在他胸口,搔得他心痒痒的。 “要不我们再生个女儿,让女儿向着你?”他笑道。 苏沁凉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怎么着都是我吃亏呢?” “怎么会吃亏?以后有相公我为你做牛做马,你要是在谁那儿受了委屈,就打我。你要是无缘无故心情不好,就打我。你要是高兴了想发泄,也可以打我。当然,到了晚上你得补回来。”逍遥说,苏沁凉头一次发现,逍遥的脸皮居然也能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别叫的这么亲,你还不是我相公,咱们没成亲呢。”苏沁凉双手抱胸,斜睨着他。 “哦,这样啊!” 什么叫哦,这样啊? 苏沁凉气鼓鼓的回家了,理由是他们没成亲,总是呆在逍王府像什么话! 那个呆子,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怎么就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趁机向她求亲? 她也不稀罕什么多么隆重盛大的大摆筵席,但是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吊着吧! 结果她气冲冲的回苏府,逍遥竟然没追来。 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结果小丫鬟来了说:“小姐,老爷和夫人让你去厅里一趟。” 苏沁凉奇怪的看向她:“有说是什么事吗?” “这个……”小丫鬟笑笑,“夫人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是好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苏沁凉咕哝道,起身随着小丫鬟往前厅走去。 一进去,就发现逍遥坐在里面,屋子里堆满了东西,看上拥挤又热闹。 “这……都是些什么?”苏沁凉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地上,都被放的满满当当。 而且每样东西要么就系着大红绸,要么就用红纸或者大红绸缎包裹着,看上去也太喜庆了。 她心中突然冒出了两个字:聘礼。 是聘礼吗? 苏沁凉狐疑的看了逍遥一眼,觉得这男人脑袋不可能开窍开的这么快啊! 而且那天自己说成亲,他还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这几天也没来找她,气得她都不愿意出门。 其实也就是她没出门才不知道,最近戈央城再次热闹了起来。 其根源就是逍王大婚。 那天苏沁凉挑起了话头,逍遥表面不说,可是却记在了心里。 心想着这件事先压下去,自己就装糊涂,然后偷偷地置办,给苏沁凉一个惊喜。 于是逍遥拽着云清扬和灵儿,事必躬亲,亲自去置办聘礼所需要的东西。 只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又从来没管过这些东西,自然不知道聘礼都要用些什么。 至于灵儿,本身就不喜铺张,她和云清扬成亲,也是按照逍遥谷的规矩,在逍遥谷办成的,聘礼什么的,都没准备过,自然也不是很清楚。 没办法,逍遥只得去请教媒婆,让媒婆列出个清单来,一切都按照最奢华隆重的来,让媒婆把聘礼的最高规格都给列出来。 媒婆是什么人,她的生计就是靠着一张嘴。 这事儿让媒婆知道了,马上就传遍了戈央城的每个角落。 逍遥也知道这事儿肯定瞒不住,也幸亏苏沁凉这几天气的不出门,他就加快动作,在苏沁凉发现之前,把这些东西都置办好了。 事先又跟苏老爷和苏夫人通好了气儿,让苏府上下都瞒着她,谁也不能露出了破绽。 结果苏沁凉在没心情理外事的情况下,还真就被瞒住了。 “凉儿,快来快来,你看逍遥多有心,自己亲自去置办了聘礼,一路吹吹打打的就过来了,恐怕全戈央城都知道今儿个逍遥王爷来苏府提亲了。”苏夫人拉过苏沁凉,笑眯眯的说。 对于逍遥,是丈母娘看姑父,越看越满意。 而且天下的娘亲都是一般的心意,谁不想让自己的闺女觅得一个好郎君,嫁得风光又幸福? 逍遥这一路的敲打,就和迎新娘似的过来,可是让苏夫人的面子大大的满足了一回。 想当年她大伯和大嫂嫁两个女儿时,两个姑爷也只是让媒婆去下了聘,谁也没亲自去过,更别提有逍遥这么大的阵仗了。 在苏夫人的心里面,对于当年大伯和大嫂的风光,还是有些攀比之心的,如今把那两个给比了下去,不禁老怀大畅。 而且这个姑爷又是一等一的,逍王自不必说,当今皇上是独子,逍遥可是整个紫金唯一的王爷。 听说还是逍遥谷的谷主,逍遥谷什么的,苏老爷和苏夫人不清楚,可是逍遥本身的身份,那就比大伯和大嫂的那两个姑爷给压过去了不知道几头。 记得那时候逍遥经过金陵,将苏沁凉带走,大嫂为了这个事儿都酸了她好几个月。 苏沁凉数数屋子里的聘礼,聘饼一担,海味八式,三牲,鱼,椰子,酒四支,四京果,生果,四色糖,油麻茶礼,帖盒,香炮镯金还有斗二米。 竟然一样不缺。 这些聘礼都是讲究有寓意的,逍遥严格的按照了规格来办。 至于聘金多少,苏沁凉不知道,显然聘金这一环已经过去了,但是看爹到现在脸还僵硬着,嘴角不停地抽搐,一副缓不过神来的样子,估计是聘金大到把老头子吓着了。 亲事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里没有苏沁凉说话的份儿,也不给她刁难逍遥的机会,苏夫人直接拍板答应了下来,让逍遥择吉日迎娶苏沁凉进门。 逍遥自然不愿意等,直接说:“吉日我已经都选好了,就是这个月的廿五。” “这个月廿五?那不就只剩下五天了?这个……会不会太仓促了?”苏老爷迟疑了,好不容易女儿出嫁,自然一切都要慎重着来,这么仓促出嫁,总觉得不合适。 “仓促什么?”苏夫人不乐意的说,“悠然都那么大了,凉儿嫁早嫁晚有什么区别?倒是早点嫁过去,也好给凉儿和悠然一个名份,要不然总这样像什么话?” 很明显,苏老爷也是个惧内的,又或者说是疼老婆,一般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都是苏夫人拿主意。 苏夫人一放话,苏老爷就不吱声了,只得说:“那行,廿五就廿五,不过时间可以仓促,礼数可一点都不能缺了,我们凉儿嫁的可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这是自然,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凉儿是我的妻子。”逍遥说道。 不用苏老爷提醒,逍遥也是这么打算的,顺便让那些男人趁早死了心。 第235章 洞房花烛夜 很显然,对于迎娶苏沁凉这件事上,逍遥谋划已久,别说只剩五天,就算是下了聘的当天,马上去成亲,都没有问题。 逍遥这么着急,就是为了杜绝某些人赶过来,可是没想到,冷吟风竟然还是在成亲的亲一天赶到了。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嫁了他。”冷吟风无奈的笑道。 两个人兜兜转转,中间给了别人希望,却又将希望打破。 “是我太死心眼了。”苏沁凉笑道,“就认准了他那一棵树。” 冷吟风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太柔,让苏沁凉感觉到了压力。 “知道吗?我觉得当初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掳了你。”冷吟风柔声说,他从不后悔与她的相遇。 苏沁凉一愣,想要闪躲他的目光,或许是亏欠太多,她觉得心虚。 “别闪,让我好好看看,记住现在的你,我不想记住你为人妇的样子。”那会提醒他,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苏沁凉没再闪躲,不过冷吟风也没有更多的机会与她单独见面了。 逍遥怎么可能放任别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来找苏沁凉,他身为新郎官,不能去,却叫了云清扬和灵儿过去,美其名曰找苏沁凉聊天解闷,实际上就是不让冷吟风有机会和苏沁凉单独在一起。 知道他的意思,苏沁凉也由得他了。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晚上苏沁凉早早就睡下了。 结果第二天天没亮就被拖了起来,她有些后悔要成亲,怎么会这么麻烦。 迷迷糊糊的在站鬟们的帮助下穿上了喜服,头顶着沉重的凤冠,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重,压着她的脑袋都有点疼。 等她彻底从睡意中醒过来时,人已经上了花轿,不由得一阵错愕。 进行到现在,都还有点做梦的感觉,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火红的嫁衣,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出嫁了。 盖头罩在头上,眼前都是红晃晃的。 百姓都跑到街上来凑热闹,人挤人,谁也没注意到人堆里一抹颀长的身影。 看着花轿,从帘子内隐约看到一身红的人,眼睛有些发涩。 明知道不该来,看了会痛,可他就是忍不住。 “我们走吧。”男人无力的说,转身不忍再看花轿一眼。 “嗯。”娇俏的女子点点头,略有迟疑的跟了上去,可还是忍不住问,“墨大哥,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不了,她要嫁,就让她开开心心的吧。”他去了,恐怕她会哭吧。 娇子里的苏沁凉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的一震,掀起盖头,就往窗外看,远远地,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堆里。 她双唇轻颤,默默的盖回盖头,遮住了泛红的眼圈。 轿子停了下来,眼前多了亮光,她被人搀扶着走进去。 低着头,仅看得见脚下,当停稳时,便看到一双黑色的长靴。 是逍遥,往事历历在目,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今天,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 以前所有人都叫她夫人,可是她并没有当逍夫人的感觉,是否差的就是这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这么一套套的下来,苏沁凉感觉自己就和木偶似的,手上脚上牵着线,按照人家的吩咐行事。 被送入洞房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苏沁凉本就不是什么安安分分受人摆布的人,说什么盖头必须由夫君掀起来,她撅撅嘴,现在闷得发慌,就先把盖头拿下来,等一会儿逍遥来了,再带上就是。 掀起盖头,房间就烛光照的通亮,桌上摆着酒食和瓜果,苏沁凉嘴角泛着期待的笑意,以后,这里就是她和逍遥的房间了。 她顶着的再也不是个虚名,而是真正的逍夫人。 肚子有点饿,她索性先吃起来,反正那男人在外边吃好喝好的,而且那么多人在,估计一时间也脱不开身了。 就中苏沁凉在房间里惬意的倒了一杯酒,慢慢填饱肚子的时候,逍遥正在大厅黑着脸。 “哎哟谷主,虽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你们往后的大把的日子在一块,干嘛那么着急洞房。”眼见逍遥恨不得尾随苏沁凉回房,云清扬笑道。 “今天的酒,是一定要喝的,洞房,也是要闹得。”一身蓝衣的落长空似笑非笑的说,如果他算的没错,今晚可就热闹了。 果然,这话一出,逍遥立马黑了脸色。 闹洞房?他们还想闹洞房? 嘴角冷冷的一勾,突然银芒闪过,逍遥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众人倒抽一口气,这是什么新郎官,有新郎官成亲还带着凶器的吗? 银芒乍亮,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结果就听到“叫噼里啪啦”的一声,逍遥眼前的桌子凳子全都被劈的死无全尸。 “谁还要闹洞房?”逍遥斜睨了一眼大厅的客人。 所有人全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被威胁了!被赤裸裸的威胁了! 云清扬脖子一缩,他可没胆量挑战逍遥的武功。 “我想闹闹。”冷吟风笑吟吟的站了出来,可是目光中却一点都不退让。 “嗯,闹洞房是一项光荣的传统,必须保持。”尉迟顷也站了出来,点头说。 听到他这话,众人在肚子里偷偷加了一句:睁眼说瞎话。 本来两人都输给了逍遥,今晚之后,苏沁凉就是彻底属于眼前这个男人了,两人的心底可都窝着火,总不能让这男人一直顺顺利利的,连洞房花烛都那么顺利吧? “好,打赢了我,就让你们闹。”逍遥嘴角一勾,说道。 冷吟风和尉迟顷两人也干脆,拔剑就上,众人再次张大嘴巴,怎么来吃酒席的客人也带着凶器,逍王府有这么不安全吗? 逍遥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趁机给两人点教训,别整天惦记着别人的娘子,三人从大厅打到内院,打得昏天黑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就打到了苏沁凉所在的院落。 正吃得高兴,打算全部吃光,不给逍遥留下一点渣的苏沁凉,突然听到外面铿铿锵锵的打斗声。 她不由得皱起眉,一推开门,就看到三个男人打得不赤乐乎。 “你们……”苏沁凉沉着脸,这三人闹,也不看看时候,难道他和逍遥,就连成亲都不能按照正常的步骤来? 夫婿都还没等到,还要先来劝架,哪有当新娘子当得像她这么憋屈的。 “都给我住手!”苏沁凉大叫道。 正打得乱成一团的三人一愣,却乖乖的停手了。 苏沁凉怒瞪了逍遥一眼,说:“我数十下,你给我解决了,否则今晚就不用进房了。” 说完,潇洒的转身,不忘“砰”的一声,甩上房门,提醒逍遥再不进来就再也不用进来了。 逍遥一听,哪还管那两个人,扔下他们就冲进房,临关门还威胁了一句:“不许来闹。” 冷吟风和尉迟顷相视苦笑,都耸拉下肩膀离开了。 这是苏沁凉的洞房夜,他们怎么也忍不下心来闹腾。 “尉迟,走吧,喝一杯去。”冷吟风搭上尉迟顷的肩。 “冷吟风,你好得也是皇上,该立后了吧!”尉迟顷问道。 第236章 我们来试试那个神油汉! “冷吟风,你好得也是皇上,该立后了吧!”尉迟顷问道。 “立后?再说吧。”冷吟风苦笑一声。 尉迟顷没有做声,各人心里都明白,他好个后位,是为了谁悬空的。 相比于屋外的寂寞,屋内,正在升温。 苏沁凉正气鼓鼓的坐在床边,盖头早就被扔在了一边,在烛光的照耀下,那张因生气而泛红的小脸更加明艳。 “凉儿,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美。”逍遥动情地说。 “没有,你从来没说过。”苏沁凉红着脸说,红唇微微嘟着,像松软的糖一样香甜。 逍遥微笑着倾身,含住她的下唇:“你美,很美,真的很美。” “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对不?”苏沁凉忍不住喃喃的问,真等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却是多么不可思议。 “对,以后你就是我逍遥的娘子,是逍夫人,是逍王妃,是逍遥谷谷主夫人。”逍遥说道,“以后,我就能完完整整的拥有你了,我们能在一起一生一世,往后还有大把的日子让我们幸福。” 想到往后,苏沁凉露出一抹笑,那般的明艳。 她的笑容,在他的湖底投下了涟漪,一圈一圈,久久不散。 他的心可以一直平静,自我控制得很好,却就是能被她扰乱,而且是那么的轻易。 她的笑,她的恼,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他。 那种想要把她融进骨子里疼爱的感觉,只嫌给他的爱还不够多,不够多,爱她爱到骨子都犯疼。 “凉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悠然的出生,我错过了,接下来,我要全程参与。”逍遥说道,大手抚上她的肚子,仿佛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生命般。 “好。”苏沁凉微笑着点头。 “那、那要个女儿好不好?要个粉嫩嫩的小女娃儿,会伸出软软的小手让我抱抱,不停地叫我‘爹,爹’。”逍遥陷入自己的幻想当中。 悠然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到经常拿眼角看他,这让逍遥很郁闷。 悠然也叫他爹,可是那声爹叫的冷冰冰的,让他一点都生不起一种被儿子崇拜着的感觉。 苏沁凉扑哧一笑,知道这男人被自己的儿子鄙视的可以,便说:“生男生女我可做不了主。” “没关系,我努力,朝着生女儿而奋斗。”逍遥坏笑道,环住她的腰。 “去你的,你当我是猪啊?”苏沁凉没好气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凉儿。”逍遥叫道,声音中带着蛊惑,嘴边的笑也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嗯?”苏沁凉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到他这一声好听的呼唤,有些沉醉,不过却没看到他嘴角的笑。 “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来试试那个神油吧!”逍遥满心期待的说。 苏沁凉一滞,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那个东西你还留着?” “嗯,没事研究研究也挺好的。”没想到,逍遥一本正经的说,边说还边点头。 苏沁凉傻眼了,研究什么?春宫图吗?好什么好? 就在她思绪不陷在惊讶当中拉不回来的时候,一直环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突然抽走,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马上熟悉的温度又包围了自己。 她眨眨眼,见逍遥手中已经多了个小瓷瓶,上面特殊的花纹提醒着她,这就是那个劳什了“神油”。 “你——唔!”苏沁凉想要发表一下意见,可惜,唇瓣已经被某人堵住。 大手越来越灵活,很快就找到她喜服的扣子,带着蛊惑似的手指在解开扣子的同时,还不忘感受她滑腻的肌肤,亵衣和兜儿散落到一旁,苏沁凉因为凉意,肌肤都颤栗了起来。 逍遥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新婚之夜,就边床上的被子都是艳丽的红。 苏沁凉雪白的肌肤陷在鲜红的被子里,黑色的长发顺滑的摊在身下,散在胸前,丰盈的点点嫣红若隐若现,他的目光赞叹的膜拜,来到她神秘的幽深,细软的毛发微微卷曲着,衬着肌肤的白,被子的红,格外的妖冶。 虽然和他已经这般亲密,可是在明亮的烛光下,承受着他火热的目光,苏沁凉不是忍不住羞窘,当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羞人的地方时,双腿下意识的紧紧的合并,曲起膝盖。 再加上一直暴露在空气中的被子有些凉,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双臂环抱,撷取一点温暖,不由自主所散发出的怯怯的模样,像只兔子,引起逍遥体内的恶劣,想要将她连渣都不剩的拆吞入腹。 就在凉意不断地窜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苏沁凉突然感觉一股温热,逍遥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身子,从她纤细的颈子开始,轻轻揉捏按压,一点点的向下。 他的掌心滑滑的,有些油腻,带着惑人的麝香,所过之处,她的皮肤仿佛要被燃烧起来一般,不由自主的轻喘,眉头轻轻皱着,嘴边发着娇吟。 逍遥看着苏沁凉动情的美好模样,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掌心尽是她的美好触觉,大掌向下,包裹住柔软的丰盈,掌心的油抹在丰盈上,染起一片晶亮,让苏沁凉平添了一份性感。 逍遥舔了一下干燥的唇,俯下身,轻舔她已经饱满的蕊珠,带着惑人的麝香气息,将嫣红的蕊珠吸得粉嫩晶亮。 大手一路下滑,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抚上纤细的长腿,按照图册上所描述的穴位,轻轻地按压。 每一次按压,都引起苏沁凉猫儿似的轻吟,他的每一次施力,却正好是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手指轻按着她的柔嫩,苏沁凉使劲的合拢着腿:“逍遥……” “乖凉儿……”他吻住她的唇,同时进入她。 屋内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和拍打声。 …… …… 苏沁凉睡的很沉,浅眠的她难得睡的这么好,全都是因为逍遥,她的亲晋相公,昨晚发了疯似的要她,要到她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仍在她体内驰骋,昏睡中的她也本能的配合着他。 逍遥的表现,就像禁欲许久一样。 而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 所以昨晚的逍遥就像是一匹饿狼,拼命的索求。 苏沁凉正在睡梦中,感觉脸痒痒的,好像有羽毛轻拂一般,她伸手挠了一下,翻个身,偎进厚实又暖和的胸膛中,勾起唇,满足的叹息,小脸在滑腻的胸膛上蹭一蹭,找到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过去。 突然贴着脸的胸膛颤动,一直在她面颊上爬来爬去的东西还不消停,轻浅的气息拂在她脸上痒痒的,被子里,不规矩的大手又袭上她腿间的柔嫩。 她惊呼一声,彻底的清醒过来,一睁眼,就对上逍遥带笑的眼,离自己的脸那么近,刚才让她脸颊痒痒的源头,就是他的呼吸。 “娘子,你醒啦!”逍遥腻着甜笑,立刻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这种感觉真好,醒来就有她,看着她的睡颜,然后再把她逗弄醒,光明正大的叫她娘子。 平凡又幸福的感觉,真的很好。 “色狼,你的手在摸哪里?”苏沁凉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 逍遥讪讪的收回手,大清早,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当然,现在已经不早了。 “我让人准备了洗澡水,现在温度正好,你昨晚累着了,去泡泡澡放松一下。”逍遥说道。 苏沁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哼哼,我会累是因为谁?” 第237章 早晨的鸳鸯浴 苏沁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哼哼,我会累是因为谁?” 逍遥这个罪魁祸首只能傻笑,再傻笑。 他突然掀起被子下床,露出精壮的身子。 “啊!”苏沁凉红了脸,傻傻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逍遥就那么站着,也没打算穿衣服,俯身笑笑的看着她,把被子掀开,露出她已经红透的脸。 “真是的,你干嘛不穿衣服啊!”苏沁凉羞窘的说道。 “要洗澡,干嘛要穿衣服?”逍遥笑道,“而且我身上哪是你没看过的,害羞什么,你不止看遍了,更摸遍了。” “你——”被他这么一说,现在要是再闭眼,不就有眯矫情了吗?可是真要大剌剌的看,又不好意思。 索性,逍遥决定不再逗弄她,将被子彻底的掀开,将她横着抱起。 “我自己可以走。”苏沁凉埋着脸说。 “真的?你确定你现在有力气吗?”逍遥挑眉,如果她还有力气走路,那就说明昨夜他还不够卖力,早知道就过一次瘾,不用忍着了。 腰和腿都酸的要命,脚下发软,可是被逍遥这么一问,苏沁凉的固执劲儿也上来了。 “有,我能走,不信你放我下来,我走给你看。”苏沁凉说道。 “好。”逍遥淡笑道,便将她放下来,不过嘴角的那抹笑却始终没有消失。 苏沁凉双脚刚落地,感觉逍遥的手从她腰上离开,结果还未踏出一步,脚下一软,一点力气都生不出,就要瘫倒在地上。 逍遥见状,大手一揽,又将她抱起来:“现在还跟我逞强?对于昨晚的表现,我还是很自信的。” 苏沁凉脸一红,奈何又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任他抱着。 当身子泡进温热的水时,她不禁舒服的呻吟出声,结果刚闭上眼,就听到水声“哗啦”,睁开眼,木盆里的水洒出去了好多,逍遥已经坐了进来,将她抱到他的腿上坐着,两人挤在一个木桶里,两具身子紧紧的贴合着,感觉着彼此的温度,烫人。 逍遥的手探入她的柔嫩,苏沁凉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并拢双腿。 “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抱怨道。 “胡思乱想什么呢!”逍遥淡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现在没力气,我给你清理一下。” 知道误会了,苏沁凉低下头,红着脸,任他给自己清洗,可是越洗感觉越不对,因为他的手指还留在自己的体内,身子不由自主的便泛起了颤栗,皮肤泛着好看的粉红,贝齿轻轻咬着唇,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逍遥身上。 “逍遥,你……别闹……”她轻吟道。 “不闹?怎么闹,这样?”逍遥轻笑一声,手指一勾,扯动着她的敏感。 “嗯……”苏沁凉咬着唇,腰肢突然被逍遥扣住,往上一提,整个人便跨坐到他的腿上,柔嫩正好抵住了他的灼热。 苏沁凉瞪大眼睛,刚刚起床,这男人哪来的这么好的精力。 最后的清洗自然变了味道,把一大早就精力旺盛的男人喂饱了才算罢休。 “要不要休息一下?”帮苏沁凉穿好衣服,逍遥在她已经被吻到饱满润亮的唇上再印上一吻。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谁害的。”苏沁凉轻打了他一下,“走吧,再不出去,一定要被人家笑话死了。” 不过,他们一直到中午才出房间,来到餐厅时,正好赶上吃午餐。 云清扬见苏沁凉被逍遥扶着出来,不禁眉飞色舞的揶揄道:“哟,二位可真是卖力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才出来,逍遥你吃的饱饱的,可也得顾虑一下沁凉的心情嘛!” 苏沁凉红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云清扬怎么多话起来这么烦人。 灵儿这次倒是站在了云清扬的一边,轻笑道:“你们俩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打算让人去叫你们了。明明早晨还让人准备了洗澡水,结果到了中午才洗完,这澡洗的可真够仔细的啊!” “你们两个现在这种行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夫妻同心?”逍遥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是自然,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的不知节制,累到我的娘子大人可就不好了。”云清扬说道,一边朝着灵儿露出近乎于讨好的笑。 逍遥冷嗤道:“不行就说不行,还说的和自己多么伟大一样。我现在正在努力给悠然一个妹妹,当然要勤勤恳恳,啧啧,你是学不来的。” 云清扬一听,脸色一黑,抱着灵儿说:“灵儿,我们也生个女儿吧!” “啊?为什么是女儿?”灵儿一愣。 “是啊,为什么是女儿,难不成我们要女儿,你也要有样学样?”逍遥不屑的说。 “嘁!怎么可能!”云清扬挑衅的挑眉,遂又看向灵儿,“灵儿,咱们生个粉嫩嫩的可爱女娃儿,把他们家悠然那小子勾搭过来,所谓娶了媳妇忘了娘,彻底把他们家的儿子变成我们家的,让他们生了也白生。” 苏沁凉和逍遥顿时无语,这么损的招儿,他居然也能想到。 “那你就努力努力呗,别到时候生了儿子,被我们家女儿给勾搭了过来。又或者你们女儿没有魅力,别忘了我们家悠然眼光可高的很。”逍遥说道。 悠然那小子现在可受欢迎着呢,戈央城里凡是五岁以下的女娃儿,大半都或明里暗里的喜欢着悠然,有的甚至嚷嚷着非他不嫁。 严将军的女儿最后竟然把她老爹磨得无可奈何,厚着脸皮跑来要跟他订娃娃亲。 这当然被逍遥回绝了,事后他还当个趣事来问悠然,到底看上了哪家的闺女。 结果那小子很嚣张的一抬下巴:“那些个草包?脑袋那么不好使,怎么能配得上少爷我?” 从此以后,逍遥再没有问过儿子这个问题,实在是因为悠然的表情实在是太臭屁了,嚣张到欠扁。 他甚至怀疑,按照悠然这种性子,真的能找到自认为能配得上他的女娃儿吗? “那咱们到时候就看看,哼哼。”云清扬说道,竟然认真了起来。 苏沁凉和灵儿对视一眼,这两个男人这都能认真,真是…… 无语。 吃了午饭,逍遥就提出带她回苏府看看,毕竟虽然两家离得近,可是省亲的习俗却不能省。 两人到了苏府,一下了马车,早就等在门口的总管便热情的迎了上来,让下边的人先跑去跟老爷和夫人说说。 显然苏老爷和苏夫人也早有准备,准备了好多瓜果,茶水也早就烧好,就等着逍遥和苏沁凉回来。 “快来快来,让娘好好看看。”苏夫人乐呵呵的拉着苏沁凉。 “哎哟,娘,我昨天才从这里走得,又不是好久没见。”苏沁凉说道,苏夫人的反应也关实夸张。 “呵呵,可是感觉不同,现在你嫁了出去,就是逍家的媳妇了,哎,总感觉是有个女儿走掉了。”苏夫人说道。 原先苏沁凉在宫里边的时候,苏夫人并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没有亲手将女儿送出嫁的缘故吧。 “娘,我们住的这么近,你没事就可以来我们这儿啊,而且我没事儿也可以回来,要不,你跟爹干脆搬过来吧!反正这里就你们两人,住的也冷清,逍王府又大,再来多少人都够住的。”苏沁凉建议道。 “是啊,爹,娘,你们不如过来住,这个我本来也想说的,可惜被凉儿抢先了。”逍遥笑道。 第238章 不速之客 “是啊,爹,娘,你们不如过来住,这个我本来也想说的,可惜被凉儿抢先了。”逍遥笑道。 “这……不合适吧……”苏夫人迟疑地说,显然对于这个提议已经动心了。 “怎么会不合适,住在一起反面热闹些,而且我们终是要回到逍遥谷的,到时候不是还要住在一起吗?”逍遥说道。“我们是绝对不会把二老单独留在外面的。” “就是,娘,别犹豫 。”苏沁凉也跟丰劝道。 “那好,我们收拾收拾,便跟你们回去。”苏夫人笑呵呵地说。 这时,总管走进来迟疑的说:“老爷,夫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老爷的兄嫂。” 众人一诧,苏老爷直接傻了,重复着总管的话:“兄嫂?” “是,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子,说是娘娘的表姐。”总管说道。 苏老爷和苏夫人对视一眼,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倒是苏沁凉先开口了:“让他们进来吧。” 苏沁凉说完,便一直低头沉思,大伯和大伯母这次来,还拖家带口的,恐怕是来投奔的,而且估计和苏少恒的死也有些关系。 很快,总管就带着苏大伯一家进来,大伯母眼圈红红的,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上没有一点颜色,看来苏少恒的死,对她的打击着实不小。 不过也难怪,大伯父和大伯母就只有苏少恒这一个儿子,从小就宠着惯着,才养成了苏少恒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其实苏少恒有今天这个下场,跟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教育方式也脱不了干系。 “弟弟,弟妹!”一进来,大伯母就“噗通”一声跪下。 被她这么突然地一跪,所有人都被吓住了,措手不及。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苏老爷赶紧上前扶起大伯母。 “弟弟,弟妹,我……我们要不是走投无路了,真的没脸来见你们,当初我们……我们这么对你们……”大伯母哭道。 一旁的苏老爷不知该怎么接话,苏老爷和苏夫人都是老实人,嘴巴也不怎么利落,并不会说什么面上的好听话,否则当时也不会被大伯父和大伯母那般欺压。 至于逍遥,就一直没给好脸,他没忘记这些人当时收留了齐昊,掳了苏沁凉,这摆明了对苏沁凉没安好心。 万一齐昊对苏沁凉动了杀手呢? 这些人就是在把苏沁凉往死路上推啊! 凡是要伤害苏沁凉的,逍遥自然给不出好脸色来。 苏老爷和苏夫人也是矛盾,这些人对苏沁凉做了些什么,他们也清楚,可是眼前的是自己的大哥大嫂,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流着同样的血,就算再生气,又能拿他们怎么样?难道眼见他们走投无路,也置之不理吗? “大哥,大嫂,起来慢慢说吧,有什么能帮忙的,我们尽量帮就是了。”苏夫人终是不忍,便劝道。 大伯母抽抽嗒嗒的被扶起来,用帕子擦干面上的泪:“报应啊,都是报应,我当年这么对你们,又……又害了沁凉,所以老天下了报应,少恒就那么当着我们的面,被活活毒死了。” “什么?少恒死了?”苏老爷惊讶的说道。 苏少恒的死被大伯父和大伯母瞒了下来,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就连苏沁凉,也是从尉迟顷那里听来的,只是并没有告诉苏老爷和苏夫人。 “死了,是被活活毒死的!我们本来正好好地吃着饭,大家都是吃着一个盘里的菜,我们都没事,可是偏偏少恒他……他就那么死了!”大伯母说道:“我还记得他突然变得发黑的脸,使劲的抓着脖子,喘不动气的样子。老天爷啊!” 大伯母受不了的捂住眼:“报应啊!是报应,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孝萱跟守勋闹和离,就连孝倩也被天华给休了回来,为什么啊!真是造孽,造孽啊!” 苏沁凉也是微微吃惊,没想到两个表姐居然都被夫家休了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苏家的没落,大姑爷杨守勋又失了官位,两口子在家整天闹,苏孝萱骂杨守勋没出息,少了父亲的庇荫就一事无成,杨守勋则骂苏孝萱什么都不是,苏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娶了她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件事。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口角上的纷争,到后来,就开始摔东西,家里有什么摔什么。 两人都是败家惯了的主儿,哪知道心疼钱,值钱的不值钱的,统统摔了个干净。 没东西摔了,两人就开始动手打架,别看苏孝萱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样子,真打起来竟还给杨守勋造成了不少的伤。 不过苏孝萱也没得了什么便宜,杨守勋下起手来也真狠,一点都不顾年殿夫妻的情谊,差点把苏孝萱打得毁了容。 那天苏孝萱哭着回家,几乎全金陵城的人都看到了苏孝萱不成人样的样子,闹的沸沸扬扬的。 大伯父和大伯母看到几乎是被打成猪头的女儿,自己就惊了,心想着这杨守勋下手也太狠了,全照脸打。 都打成这样了,日子肯定也没发过,苏孝萱也是被惯坏了,虽然大伯父大伯母没像惯着苏少恒一样惯着这姐妹俩,可也养成了不小的大小姐脾气,被扬守勋打成这样,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日子肯定没法过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闹了和离。 至于二女儿苏孝倩,跟着鹰家堡的少堡主鹰天华,那个鹰天华本来娶她,就是看中了苏家背后的势力,纵使苏孝倩脾气刁蛮,这个少堡主夫人的位子也始终是她的。 鹰天华就算受不了她,顶多也是多入了几房小妾,倒也没真正要赶她走,有时候她欺负欺负小妾,鹰天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随着苏家的失势,苏孝倩在鹰家堡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虽说还挂着少夫人的头衔,可是一点事全都没有,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看。 往日被她欺压的小妾们也都抓住了机会,每个人一人一天,轮流跑去她那里刺激她。 至于鹰天华,更是再也没有找过她,整日流连在别的小妾的居所,眼瞧着不妾们一个个都怀有了身孕,就她一点动静也没有,整日的郁结。 而且就是这个少夫人的头衔,也都是看在苏沁凉的面子上,就算知道苏沁凉这一支与她们家关系不好,可到底也都是苏家,表姐妹的关系,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难道苏沁凉还能不站出来吗? 可是坏就坏在,苏少恒不开眼,非要跟齐昊合作,彻底得罪了苏沁凉,苏沁凉平安无事是万幸,可是他们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想要了苏沁凉的命,或者根本就不在乎苏沁凉的死活。 这样一来,苏家就彻底失去了庇荫,没有了治罪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也是因为苏沁凉到底也是顾念着都是一家人。 可是这件事让鹰家堡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苏家这一家子就是没脑子的,这次事情算过去了,那么以后谁知道他们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苏沁凉这次饶了他们一次,下次再惹出了事,苏沁凉可就不一定肯帮忙了。 那时候苏家要是找上鹰家堡,摆明了就会拖累他们,这种烫手山芋,当然是越早摆脱越好。 于是苏孝倩就很不幸的收到了一纸休书,被打发回家。 本来苏家还想着投靠鹰家堡,顺便给苏少恒报仇,结果这边还没行动,苏孝萱已经被退回来了,这下了苏家就彻底失了倚仗。 没有收入,只剩下空壳子,日子过不下去了,苏家一家人终年游手好闲,走投无路时便想到了在戈央城的弟弟,弟妹,便厚着脸皮来投靠,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戏。 第239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没有收入,只剩下空壳子,日子过不下去了,苏家一家人终年游手好闲,走投无路时便想到了在戈央城的弟弟,弟妹,便厚着脸皮来投靠,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戏。 苏老爷本就不是心狠的人,再加上又是自己的亲大哥,便不禁说道:“别这么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你们就安心的住在这里。” 大伯父和大伯母心下一喜,连连道谢。 苏沁凉心下暗暗叹了一声,只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到底也是她的亲人,却也不能放着不管。 因为大伯父一家人的忽然到来,苏老爷让下人去准备了房间,又吩咐厨房多添置些酒菜。 “大哥,大嫂,孝萱,孝倩,一路过来你们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休息,等开饭了我再让人去叫你们。”苏老爷说道。 大伯父他们点点头,就随着下人离去。 一路上走过,看着苏府内的一切,不由赞叹,这比他们金陵的家可还要大上好多。 “爹,娘,我们就要一直住在这里吗?”苏孝萱问道。 她很不高兴,以前一直被她瞧不起的叔叔一家,现在却是这里的主人,而他们却要寄人篱下。 凭什么现在就要倒过来,让他们看苏沁凉那家人的脸色? “那又怎么办?”大伯母无奈的说,“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老爷,夫人,两位小姐,这边四间房就是四位的房间了。”丫鬟说道。 “嗯,知道了,谢谢啊!”大伯母说道。 丫鬟笑笑,便退下了。 这大伯母的态度,要是让以往金陵苏府的下人看到了,一定惊掉了大牙。 这一家子何时这么客气过? 可是丫鬟一离开,大伯母马上就换了一副脸色,警告的对苏孝萱说:“死丫头怎么还是不长脑子,在外人面前说话注意着点,这可是苏沁凉的地盘!走,进屋再说。” 苏孝萱一愣,马上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一家四口人都进了屋子,苏孝倩左右看看,周围都没什么人,才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娘,你有什么打算?”苏孝倩问道。 虽然被人休回了家,可是相比于大姐苏孝萱,苏孝倩还是稍微聪明点的,也更得大伯母的喜爱。 “现在都老实本分点,别让他们起疑心,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靠苏沁凉来找到杀害少恒的凶手,等报了仇一切都好说。”大伯母冷冷的说道。 “娘,你看叔叔一家傻乎乎的,凭什么过这么好的日子,住这么大的宅子。”苏孝萱不平衡的说道,“以前他们都还要看我们的脸色呢,现在倒好,轮到我们寄人篱下了。” “寄人篱下?哼!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大伯母冷声说道。“他们能有今天,还不能苏沁凉有对付男人的手段,把那些男的一个个都哄得服服帖帖的,如果没有了那些男人撑腰,我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娘,你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吗?”苏孝倩双眼放光的问。 “哼!我把你们俩生的这么漂亮,多不容易啊!”大伯母得意的说道,“你们俩给我长点心眼和眼力界,想办法把逍遥的心给勾过来,到那时候——” 大伯母得意的笑啊笑:“这苏家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吗?想那苏沁凉,一只破鞋,凭什么过的那么好?我女儿有哪点不如她了?” “娘放心好了,女儿我一定做到。”苏孝倩说道。 打从一进来,第一眼见到逍遥开始,她就已经移不开目光了。 那个出色的男人,拥有了一切,如果能够拥有他,那她也就能拥有了一切。 凭什么苏沁凉能够得到逍遥的爱,她自问相貌长得一点都不比苏沁凉差,不止不比她差,甚至比苏沁凉还要妩媚,她就不信,凭她的相貌,难道还真能被苏沁凉比下去了不成? “孝萱,跟你妹妹学着点,这聪明劲儿,你怎么就总欠着一点呢?”大伯母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除了刁蛮任性,脾气暴躁,就没有点心眼儿,难怪会闹到和离。 “孝倩你努力着点,到时候不光是苏沁凉的男人,这座大宅子,就连那个苏家酒庄,我们也一并接收了。”大伯母说道,想起将来那副得意的光景,就忍不住笑。 哎!只可惜了少恒这孩子,没能再继续享福,大伯母不禁叹道。 这边,这家人正在密谋算计着苏沁凉他们,而大厅中,苏沁凉也忧心忡忡。 “凉儿,你是不是不同意爹收留你大伯父和大伯母?”苏老爷问道。 毕竟女儿的命差点就被他们害死,现在就算是不管他们,也没人能说句不对。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不是,他们到底也是我们的亲人,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有因难面不帮。” 说着,她叹了口气,不无担心的说:“我只是担心他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贪婪惯了,自私惯了的人,就算是被一时的因难给吓退了本性,可是一旦安逸下来,原来的性子双会展露出来。” “哎!”苏老爷无奈的叹息,“没办法,也只能注意着点了。” “爹,娘,你们还是随我们回王府住吧。”苏沁凉说道。 苏老爷一愣:“这……把你大伯父大伯母留在这里,不太好吧。” “我怕他们欺负你们。”苏沁凉说道,爹娘都是老实人,而大伯父大伯母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贪婪的本性并不是暂时性的因难能够抹去的。 “也是,老爷,咱们就跟凉儿回去吧。”苏夫人劝道,显然,对于大伯那一家子,苏夫人心里已经存下阴影了。 “不如我们回逍遥谷吧。”逍遥沉思半晌,说道。 “怎么突然想回逍遥谷这么急?”苏夫人不解的问。 “你是担心尹胜雪吗?”苏沁凉问道,从刚才大伯母提起苏少恒的死,逍遥就一直没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逍遥点点头:“如果只是苏少恒死,我还不会怀疑她,可是苏少恒和他那两个朋友都是无故横死,不可能死的这么巧合,这三人都是得罪了尹胜雪,对她做下了那种事,她不会放过他们,明显是她杀的。” “你担心她会来对我不利?”苏沁凉问道。 “我不能不这么怀疑,尹胜雪现在已经极端了,如果她把这件事赖到你头上,那……”逍遥摇摇头。 苏沁凉无奈的笑道:“她已经赖到我头上了。” “怎么说?”逍遥惊讶的问。 “她之前就曾让苏少恒给我下过药,要让我经历她经历过的一切,我想她会觉得她会有今天的结果都是我造成的。”苏沁凉说道,“她的因果论很奇怪,认为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她依然会得到你全部的爱,待在你身边,就不会跑去苏府,也就自然不会受到那份侮辱。” “这——”逍遥有些哭笑不得,“这分明是她自己找的啊!自己选择的道路,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可是她不这么想,有什么办法?”苏沁凉苦笑道,随即脸色一正,“逍遥,你有没有猜测过她中唐门的关系?” “她跟唐门?”逍遥苦涩的摇头,“我虽然不想往那上面想,可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问过灵儿,按照苏少恒他们三个中毒的迹象,这种下毒的手法,天下间只有唐门能做得到。” “我不明白的是,她是如何和唐门扯上关系的?唐门以毒闻名,门下也尽是些阴险歹毒之辈,没有绝对的利益,怎会听尹胜雪的吩咐?”苏沁凉皱眉,不解地说道。 240 尹胜雪和唐门 “我不明白的是,她是如何和唐门扯上关系呢?唐门以毒闻名,门下也尽是些阴险歹毒之辈,没有绝对的利益,怎会听尹胜雪的吩咐?”苏沁凉皱眉,不解地说道。 逍遥皱眉不语,其实以他的才智,早就能想到里边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不想,不想连当初唯一的美好都给扼杀,如果所有的一些都是那样的不堪,那么尹胜雪身上,还有什么好的回忆能够留给他呢? 毕竟是他的恩人,他不想就连那份仅有的恩情也变得充满欺骗。 逍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说道:“有没有可能,她和唐门一直有联系,就连一开始我被唐门算计,也是在她的预料之内?” 逍遥闭上眼,摇摇头:“可是为什么呢?她这样接近我,有什么好处?” “逍遥,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苏沁凉皱眉说道。 “什么问题?”逍遥问道。 “当初尹胜雪中了毒,在遇到我之前,你有试图跟唐门索要过解药吗?”苏沁凉问道。 逍遥点头道:“有,我第一时间就发动了逍遥谷的力量找到唐门的所在。唐门因为是以毒为主的门派,并不被江湖所容,所在的地方自然也极为隐秘,而且附近毒物遍布,到处都是陷阱,要找到还真不容易,着实费了逍遥谷的一番功夫。” 随即,逍遥自嘲的一笑,说道:“可是当时我实在是太年轻,也太不济,随便被唐门的手下都能抓住了,怎么可能从唐门手中讨到解药?” “而且当时娘身受重伤,我不可能请娘出面,所以只是记下了唐门的位置,等我有能力时,就闯进唐门去向唐门的掌门要解药。” 逍遥叹口气:“这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我可以利用逍遥谷的力量查探唐门的位置,要解药的事情,却不能把逍遥谷扯进来,所以我一个人找上了掌门。” 苏沁凉默然不语,想必他就是因为有了这一层顾虑,才没有对唐门采取强硬的手段,转而从其他的方面入手,想办法解了尹胜雪的毒。 “我不知道那个掌门到底有什么依仗,又对尹胜雪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死活不肯交出解药。”逍遥无奈的苦笑摇头,“我一个人到底是势单力薄,最后只能空手而归。” “而你因为愧疚,便对尹胜雪上了心,努力地给她找寻解毒的方法,暗自决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照顾好她的将来,是不是?”苏沁凉问道。 逍遥点点头,并没有隐瞒,而且也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在他和苏沁凉之间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苏沁凉如今也知道了他为何对尹胜雪那么好,如今再要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有没有想过,尹胜雪为何会毒发的那么突然?”苏沁凉问道,这件事她一直在想,只不过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心底的疑问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搁置了下去,直到现在,将唐门和尹胜雪牵扯到一起,这个疑问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果然,逍遥脸色一变。 苏沁凉见逍遥也起了疑问,索性继续说:“那时候尹胜雪的毒虽然得不到解药,却被你很好的压制住,每年在定时的时候发作,而那一次,她发作的时间提前了很多,也太突然。” “齐昊他——”逍遥皱眉回想齐昊的话。 “不是齐昊做的。”苏沁凉摇摇头,“齐昊当时只是利用了尹胜雪的伤势,将她中毒的影响无限的扩大,可是毒却不是他下的,能够拥有一模一样的毒,并能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的情况下下毒的手法,只有唐门做得到。” 逍遥再也骗不了自己,轻声一笑:“果然,尹胜雪是和唐门有所联系的。” “现在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驱使唐门为她做事?”苏沁凉不解的说道。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现在总是有办法驱使唐门的,如果她再次将目标对准你,那你就太危险了,防不胜防。”逍遥紧张的说。 这一点,苏沁凉倒是不怎么在意,笑嘻嘻的说:“你忘了我体内的毒血吗?那可是百毒不侵的,她毒不了我的。” 逍遥揽住她,将她拥在怀里,拥得那么紧,紧张地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的血虽说百毒不侵,可是百毒之外呢?谁知道唐门最近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新毒来,是你的血都抵抗不了的?” “啊——”苏沁凉迟疑了,手指没有意识的在逍遥胸前画圈,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毒物可能真的伤不了你,可是你的武功到底太低,对付对付普通人,或者说不明真相的,打个对方措手不及还可以,若是唐门有备而来,你要怎么办?”逍遥皱眉说道。 他不敢想,也许唐门的人现在就已经来了戈央城,正在暗中监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手。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凉儿,我不能让你有一丝的危险,给敌人一点可乘之机,齐昊就是个例子,那种担心受怕的感觉,我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逍遥说道,“就算我守着你,我也怕被觑了空子,唯有逍遥谷才安全。” “好吧,那我们就回逍遥谷。”苏沁凉点点头,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亲人着想。 逍遥担心她会出事,她又何尝不担心尹胜雪和唐门的人拿悠然来威胁她? 见苏沁凉终于肯听话,逍遥一喜,根本就忘了此事岳父岳母还在旁边看着,俯身就给苏沁凉来了个深吻。 苏沁凉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一时忘了反应,等逍遥离开她,重新夺回呼吸时,好半晌才想起来,爹娘还在旁边看着呢。 她红着脸将逍遥推开,眼角不好意思的瞥向爹娘,发现二老早就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虽说女儿和姑爷这样亲密的不分场合实在是大胆,可是看到小两口感情这么好,也实在是老怀大慰啊! 苏沁凉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才问道:“爹,娘,你们也跟我们回去逍遥谷吧。” 苏老爷有些迟疑:“那你大伯父和大伯母怎么办?” 苏沁凉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好不好,这宅子留给他们,府里的下人愿意走还是留,都随意,我们给大伯父一家留下一些钱,足够他们开个店什么的,如果他们经营得很好,便足以吃穿不愁,继续享受他们舒舒服服的生活。” “那苏家酒庄……”苏老爷问道。 苏沁凉摇摇头说道:“苏家酒庄无论如何不能交给他们,苏家酒庄背后的势力是晖儿,是清远,如果交给大伯父一家,任由他们狐假虎威,利用晖儿和清远,再像以前一样的无法无天,这样绝对不行。” “我会将苏家酒庄归还给晖儿,让他另找合适的人选来经营,或改名或保留,但是苏家酒庄将绝不对不再属于苏家,这样对咱们对大伯父一家都好。”苏沁凉脸色坚决。 她认真的看向苏老爷和苏夫人:“如今局势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我不想再给晖儿添一些无谓的麻烦。” “看在我的面子上,晖儿或许不会对大伯父一家怎么样,但是我绝对不想要晖儿为难,我会另跟晖儿说,对待大伯父一家,该怎样就怎样,不必顾念我。” 说到这,苏沁凉不禁叹口气:“若他们真的改好,那么本本分分的过以后的日子,自是好说。如果仍然改不掉贪婪自私的本性,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怨不得别人。”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绝了?”苏老爷有些顾虑地说道。 苏沁凉摇摇头:“爹,你该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我们能帮他们一时,难道能帮他们一世吗?” 241勾.引 “你们好歹也跟他们生活了十二年,他们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苏沁凉冷嗤一声,“我们帮助他们,大伯父他们非但不会感谢,一旦羽翼丰满,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现在说不定就在琢磨着怎么将我们的产业都弄到他们手里呢!” “他们就是吸血的水蛭,一旦自认为有了强硬的后台就无法无天,你说,我怎么放心将苏家酒庄交给他们?怎么能放任他们给晖儿添麻烦?”苏沁凉说道:“晖儿的天下,如今得来的太不易,我是一步步的看着的,断不可能让它因为我们苏家而毁掉,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爹,娘,你们就算没有看到晖儿的不易,我所受的苦,你们也是知道的,这样的大伯父一家,你们说,真的能放心吗?”苏沁凉一眨不眨的看着苏老爷和苏夫人,问道。 “而且我也不会让苏府再成为第二个丞相府,爹,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以为苏家还有存活的可能吗?”苏沁凉严肃的说。 功高盖主,就算有她又怎样?齐晖终是一代帝王,天家无情,怎会容许另一个丞相府的出现? 齐晖从小便表现出了惊人的智谋与狠绝,到时候又怎会放过苏府? 苏老爷滞了一下,却最终叹了口气:“哎!怪只怪大哥一家不争气了,罢了,罢了,凉儿,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苏沁凉点点头,没再说话,逍遥温柔却坚定的握着她的手,给她无言的支持。 到了午饭的时间,苏老爷便吩咐下人去将大伯父一家叫出来吃午饭。 因为是苏沁凉成亲后的第一次归宁,所以原本吩咐的时候,就让厨房格外的注意,菜色一定要丰富,精致。 大伯父一家子四口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桌,眼瞧着丰富又精致的菜色,食材虽说不上极其奢侈,却也在平常的饭桌上不多见,鲍参翅肚自不必说,用料之考究,他们虽没有见过宫廷的御膳,想来也是相差不远的吧。 北域的雪蟹,南海的网鲍,东地的嫩雉,西疆的鲜果。 这等奢华,就是当年金陵苏家最盛之时,也未曾达到过。 看到这种奢华,有的人会羡慕,有的人会嫉妒。 而大伯父一家刚好是后者,看到苏家的富裕,更是坚定了想要据为己有的决心。 “大哥,大嫂,快坐吧,今天你们来得也巧,正好是凉儿归宁,所以吩咐厨房特别准备了这些菜色。”苏老爷笑呵呵地说道,似乎也看出了大伯父一家人眼中的震惊与隐含的忌羡,不着痕迹的解释道。 “老爷,宫里的刘公公来了。”就在众人准备落座时,总管急匆匆的跑进来。 “什么?快快请!快快请!”苏老爷忙说道。 话音刚落,刘公公已经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刘公公来了,老夫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失礼啊!”苏老爷笑呵呵的说道。 因为苏沁凉的原因,苏老爷也没少跟宫里的公公们打交道,公公们也都知道苏家与皇上的关系,所以对待苏家的态度一直客客气气的。 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苏老爷也不因此自傲,对于从宫里来的公公们也都客客气气的招待着,因此彼此的关系都还不错。 “哪里哪里,今儿个是娘娘归宁,皇上特地吩咐御厨做了娘娘爱吃的饭菜,着老奴送过来。”刘公公说。 这刘公公是宫里的总管,放在外面,那就是人口中的千岁,对别人都是杂家杂家的自称,可是到了苏府,就是老奴,苏府的地位,由此可见一般。 “谢谢皇上的赏赐。”苏老爷笑呵呵地说道。 “哪里,娘娘归宁,岂可儿戏?”刘公公说道,“快去摆上。” 一个个银质的盘子,打开上面的盖子,精致的菜色立刻呈现在眼前。 “皇上赐碧湖醋芹,雪夜桃花,正气太白鸭,明火水炼犊,黄粱饭,乳酿鱼,绿波蟾儿与王妃娘娘,希望娘娘喜欢。”刘公公说道。 苏沁凉微笑道:“晖儿真是有心,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菜色,有劳公公了。” “娘娘哪里话,那娘娘请慢慢享用,老奴告辞了。”刘公公说道。 就连苏老爷挽留,也连连拒绝,银子什么的自然也不敢收,就带着人走了。 因为大伯父一家初来乍到,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放肆,这桌饭吃的倒也算是其乐融融,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还挺开心。 不过有一点让苏沁凉颇为不快,落座时,苏孝倩死活都挤在了逍遥的身边,发亮的眸子里的含义,让明眼人一瞧便知晓了其中的意思。 饭中,大伯母朝苏孝倩使了个眼色,苏孝倩忙添了一杯酒。 对着苏沁凉和逍遥说:“沁凉,王爷,感谢二位的收留,小女无以为报,敬二位一杯,孝倩先干为敬了。” 说罢,苏孝倩便豪爽地饮下酒,以指擦干唇边的酒水,一双美目中的盈盈水光,全都落在了逍遥身上。 逍遥冷淡的喝下一杯酒,苏孝倩的目光太露骨,明白的表达了她的意思,对于这种女人,他没必要给好脸色。 更何况她和凉儿还是表姐妹,难道就没顾念过凉儿吗? “王爷,孝倩再敬你一杯,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咱们沁凉。”苏孝倩说道,媚眼如丝。 整个饭桌上,恐怕除了大伯父一家,其他人都没有好脸色了。 她表现得太过明显,苏老爷和苏夫人直接拉下脸来。 谁能受得了别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家女儿的相公? 而且这人还是过来投奔自己的,这像话吗? 逍遥没有拿起酒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的说:“这个不用姑娘你操心,我当然会好好地疼凉儿,别的女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显然,苏孝倩就在逍遥口中“别的女人”的范围内。 苏孝倩嘴角抽搐,手中仍端着酒杯,停留在空中尴尬至极,可是逍遥一点动作的意思都没有,一双眼就放在苏沁凉身上,任苏孝倩在一旁尴尬着。 “是、是啊!”她讪笑着放下酒杯,脸色难看。 “沁凉,你瞧我们初来乍到的,对戈央也不怎么熟悉,可就得多到王府去叨扰了。”苏孝倩掩嘴轻笑道。 大伯母赞许的看了一眼大女儿,看来也不是笨的无药可救嘛! “没关系,反正表姐也叨扰不了多久,我和逍遥打算回到逍遥谷居住,表姐若是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便让府里的下人带着出去逛就是。”苏沁凉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们要回逍遥谷?”大伯母惊道,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这时候她的心里非常矛盾,如果逍遥跟苏沁凉他们回到逍遥谷,那么自己的女儿不就没机会了? 可是另一方面,这个狡猾的苏沁凉回去了逍遥谷,若是把她爹娘留在这里,这两个蠢货又岂会是她的对手,苏家的一切早晚还是他们的。 若是苏沁凉不放心,把两个老货也带回去,那就更好了,苏家没了主事的,就剩下个空壳,还不任她为所欲为? 大伯母权衡了一下,觉得苏沁凉跟着逍遥回到逍遥谷对他们比较有利,反正让女儿去勾引逍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既然能少拐个弯自然是好的。 而且看逍遥的态度,自己的女儿还不一定能成功。 “那么弟弟,弟妹呢?你们——”大伯母试探的问。 242贪婪 “我们跟着凉儿一起回逍遥谷。”苏老爷说道。 闻言,大伯母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就要咧开嘴,可是突然记得现在不能太得意忘形,刚刚裂开的嘴角被硬生生的收住,希望没有人看到。 苏老爷在心里冷哼,他是个老好人,可又不是傻子,这这个嫂子心里边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真当他不知道吗? 凉儿说的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伯母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苏沁凉就示意总管过来。 总管那边,苏沁凉早就吩咐了让他准备她所说的银两。 因为苏沁凉要的数目不小,所以总管直接拿的银票过来。 苏沁凉接过银子,微笑着说道:“大伯父,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们收着。” 大伯父明显的一愣,不明所以的接过银票:“沁凉,你这是——” 大伯母在一旁眼睛都瞪直了,恨不得一把抢过银票来,看着大伯父手里攥着银票却没收回手,任然停在半空中傻愣愣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着急。 “哎呀老爷,这明显是沁凉觉得咱们现在身无分文,怪可怜的,给咱们的月零钱,你还愣着干什么!”大伯母说道,一双贪婪的眼还紧紧地盯着大伯父手中的银票。 最终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一叠厚厚的银票,塞进自己的怀中。 苏沁凉心中冷笑,月零钱?见过一千两的月零钱吗?这女人还真是贪心得可以。 面上,苏沁凉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大伯母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这不是月零钱,苏家就算再有钱,可也拿不出一个月一千两银子的阔绰。” “这一千两银子,如果大伯父大伯母你们适度的花销,即使一辈子不谋生计,也足够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拿这些银子盘下一家店铺,做些生意,我想以大伯父的头脑,定然能够将生意做得红火。” “我们要回逍遥谷,爹娘自然也跟着,这间宅子空着自然无用,就借给大伯父大伯母居住吧。”苏沁凉说道。 她的用词很小心,这座宅子也只是借,而不是给。 不过其实她这一举动,已经间接的等于将这座大宅赠与了大伯父一家,毕竟他们回到逍遥谷,这间宅子也就用不到了,就算他日再次回到戈央城,也还有个更大的逍王府。 更何况这里住了大伯父一家子,道不同不相为谋,苏沁凉也不会选择再回来居住。 “娘娘——”一旁的总管忍不住担忧的叫道。 再看周围的下人们也都语带担忧,这些人平时看人脸色都已经看出经验来了,就这一顿饭的功夫,也看出了大伯父一家都不是好相处的主。 他们这些出来干活谋生计的,也不求别的,至少都希望伺候的主子是个好人,别太为难了他们。 苏老爷和苏夫人都是好人,平时对下人和颜悦色的,也都没有什么刁难人的要求,可是今后要是换了大伯父一家,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苏沁凉知道他们心中在担心些什么,说道:“总管不用担心,福利的下人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如果愿意再去谋条生计的。一会儿从我这里领了钱,离开也可以,又或者是去逍王府,也行。” 一听这话,下人们马上露出了笑脸,还用选吗? 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现在出去再谋个生计多困难,他们都决定去逍王府。 就连总管,哪怕没有现在的职位也行,毕竟逍王府给的详洽,饷钱不低。 可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不乐意了,大伯母脸色一变,尖声说:“苏沁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是想丢个空壳子给我们,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亲人的吗?苏沁凉啊苏沁凉,你真是好狠的心!”苏孝萱阴阳怪气的说道。 “大伯父,大伯母,不要以为苏家多么富裕,我们苏家的东西就这么多,我们回逍遥谷,不带走一点,有的都给你们了,这些银子,也是仅能拿出的现钱。”苏沁凉说道。 “怎么可能?整个紫金,谁不知道你苏家现在的地位?那可是皇室之下第一人!你说苏家就这么点东西?说出来谁信啊!堂堂苏家,皇上护着,逍王爷护着,苏家没钱?苏沁凉,你不想帮我们就直说,不必玩这些花样!”大伯母尖叫道。 “大伯母,苏家确实如我说的那样,我没必要骗你,信不信由你。”苏沁凉冷声说道,真是发现有理说不清了。“苏家没有产业,收入就来自苏家酒庄,这些年赚的钱,已经都给你们了。” “哈哈,苏沁凉,说漏嘴了吧?苏家酒庄啊!那可是整个紫金唯一的一家卖洋酒的酒庄,会没钱吗?你说苏家没有产业,那么苏家酒庄是什么?”大伯母得意的问,自认为抓住了苏沁凉话里的漏洞。 “也难怪大伯母不知道了,苏家酒庄是朝廷的产业,只是委托我苏家来打理而已,其收入都上缴朝廷了,苏家所受的,也只不过是在朝廷底下的俸禄而已。”苏沁凉说道。 “那你们走后,苏家酒庄怎么办?”大伯父脸色一变,沉声问。 “自然是归还朝廷,看皇上还要派谁接替苏家来打理酒庄了,反正之前,也一直是清远代为打理的。”苏沁凉说道。 大伯父和大伯母面面相觑,难不成苏家还真的只是一具空壳不成? “沁凉啊!”大伯母突然脸色一变,又变回原来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这变脸的速度快到苏沁凉都反映不过来,为之一怔,眨眨眼看着大伯母演戏。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吗?儿子死了,两个女儿都和夫家闹翻了,现在我们无依无靠的,你真要看我们死吗?”大伯母哭道。 苏沁凉皱皱眉,心下无限叹息,本来好好的省亲,就被这些人给搅合得坏了心情。 她真是受够了这些勾心斗角,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何非要憋着心眼儿? “反正我们以后再相聚的机会几乎为零,索性在这里说清楚吧。”苏沁凉深吸一口气,眼前大伯父大伯母一家人贪婪的嘴脸让人作呕。 “什么?”大伯母眨眨眼,眼角还真挂了一滴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挤出来的。 “大伯母,你们都对我爹娘,还有我做过什么事情,不必说出来,在座的都记得一清二楚。”苏沁凉说道。 “当年我随着逍遥离开,爹娘住在苏家大宅里,你们可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不但把我爹娘当做下人那么使唤,就连我出现了,你们还骂我来着,更是要把我送进衙门,让我在牢里过活,是不是?” 苏沁凉说着,大伯父一家四口脸色都变了好几变,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苏沁凉翻旧账,一个个都喝口汤把不自在给掩下去。 “远的咱们不说,咱们就说说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苏沁凉说道。 “你们明知齐昊跟当今皇上作对,却还大着胆子收留他,把金陵的宅子作为他的老巢,更是让他掳了我,把我关进地牢,要是真的把我当做亲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亲人该做的吗?”苏沁凉质问道。 “任我在牢里被尹胜雪折磨得快要死掉,身子染了病,只差一步就要踏进鬼门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把宅子提供出来囚禁我!”苏沁凉怒道。 243 不可理喻 她又如何能不怒?这就是亲人对她做的一切,难道还要让她满心欢喜的说谢谢吗? 莫说做不到,就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都做不到! 身旁的逍遥脸色大变,怒道:“凉儿,你说什么?你在牢里险些死掉?” 苏沁凉一怔,一时激动,实在是被大伯父这一家子给气得不行,竟然一时忘了逍遥也在旁边。 她被掳去所受的苦,因为都过去了,就不想再说了让逍遥难受,所以就没有跟他提过。 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想着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反正她现在也是安然无恙,却不想在这里说漏了嘴。 “呃……也不——”苏沁凉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逍遥不悦地说道。 “这个……不是都过去了吗?我现在也没事了。”苏沁凉缩缩脖子,面对逍遥的怒气,底气十分的不足,这件事,到底是自己不对在先。 “呼!我想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逍遥说道。 苏沁凉小媳妇似的瘪瘪嘴:“知道了。” “以后不许瞒我!”逍遥皱眉道。 “好。”苏沁凉老老实实的应道。 逍遥总算是勉强的满意了,现在到底有外人在,他心里的话也不好都说出来,只能等一会儿回府,关起门来慢慢说。 不过眼下,对面那一家子居然胆敢做出伤害凉儿的事,逍遥一记凌厉的目光就射了过去,还未说话,大伯父和大伯母已经吓得冷汗涔涔。 “我、我们也是没办法!”大伯母心虚地说道,“如、如果我们不同意,就要全家陪葬。” 意思是,没必要为了苏沁凉而牺牲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呵!这就是亲人,我从牢里出来,你们可曾有人试图去探望过我?哈!有,是苏少恒,他拿着放了春药的汤来探望我,若不是我不怕剧毒,那么我的后果会怎样?苏少恒,也是我的亲人,却为了尹胜雪来算计我。”苏沁凉心寒的摇头道。 “大伯母,这就是我的亲人。” “事情都结束了,你们本来为因为谋反而判刑,重到连坐,即使最轻,也是发配,男的发配到边疆为奴,女的发配到军中为娼。”苏沁凉说道。 “可是就是因为顾念到你们是我的亲人,你们到现在都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皇上赐的酒菜。” “大伯母,你说,我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吗?” 大伯母一滞,说不出话来。 苏沁凉摇摇头:“没有,我自问无愧于心,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可以说根本不欠你们的。” “而现在,你们走投无路了,来投奔我们,我给你们银票,让大伯父做生意谋生,把这宅子给你们,你们还想要怎样,想要我苏家所有的产业?” 苏沁凉突然笑了,自嘲的笑了。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手中握着的,已经是苏家所有的产业了,你们还不知足!还来指责我无情?不把你们当亲人看?那么请问,我到底要怎么做才算是有情?又请问,在质问我的时候,你们的亲情又在哪里?” “我……我知道是我们做错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再帮帮我们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们现在有这个能力。”大伯母还不死心的说道。 帮?还怎么帮,她帮的还不够多吗?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苏沁凉有些无力的问道。 “这个……”大伯母有些迟疑,吞咽下一口口水,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 “沁凉啊,你也知道,你两个姐姐被夫家休了回来,说起来都是夫家不好,见到我们家失势,就翻脸不认人,现在这个世道,我们女人容易吗?想要的无非就是找一个好夫家,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大伯母说的声泪俱下,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切都是夫家对不起她们。 看的苏沁凉连连冷笑,这两个表姐是什么性子,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大伯母,有话直说就行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帮?”苏沁凉失去了耐性,没有功夫再看她那么假的表演。 大伯母倒是做戏做全套,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擦擦眼角的泪,讨好的笑道:“我想着……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孝倩也跟着王爷?” “什么?”苏沁凉一愣。 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让苏孝倩跟着逍遥,什么意思? 大伯母这天外飞来的一句,就算是苏沁凉再聪明,这一刻也有点糊涂,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那个意思吗? 不是她笨,而是下意识里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过荒谬,有点脑子,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提出这种方法。 而大伯母这句话,效果还真算是满堂轰动了。 就算是苏老爷这种老好人,也忍不住动了震怒。 “砰!” 苏老爷手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震得桌上的饭菜都跟着震颤。 杯中的酒水洒了一桌子,筷子勺子也“踢里哐啷”的掉了一地。 可是这时候,谁都没有心思注意这点小事。 苏老爷气得涨红了脸,指着大伯母说:“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难不成你还想让孝倩做小,跟着沁凉抢相公不成?” “我怎么了?”大伯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不甘心地说,“这有什么?我有说过让孝倩抢沁凉的相公吗?现在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只娶一个才让人笑话,姐妹两共侍一夫,才是为美谈,让外边人人称羡。” “你!你!无耻!不要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居然还想让自己女儿抢我女儿的相公!”苏老爷怒道,简直是要把胃都气炸了。 “你这话可怎么说的!”大伯母也不乐意地说,“你们现在是瞧不起我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没落了,来求你们,寄人篱下,你们就瞧不起我们,是不是?张口好心收留,闭口好心收留,你们真要好心,怎么我女儿去给王爷当个妾,你们都不乐意?” “孝倩好歹曾经也是鹰家堡的少堡主夫人,现在给人当个妾还是委屈了呢,孝倩肯当,你们就该偷着乐,怎么好像是我做的多过分似的!真是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无情的人!” “姐妹就是这么当的吗?姐妹两服侍一个相公,外人求都求不来呢,两人和和气气的,以后府里也安乐不是更好?做什么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的,我做的有什么不对了!”大伯母理直气壮的说。 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声音越大,气势竟然还隐隐有盖过苏老爷的架势。 苏沁凉是彻底目瞪口呆了,怎么还有这种不讲理,拿着歪理当理由的人?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苏少恒这三姐弟的脾气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从小被大伯母这么熏陶,绝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 “那么大伯母,这里我再问一句,假若以后孝倩受宠了,是不是也可以趁机把我一脚蹬了,代替我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苏沁凉嘲讽地问道。 244 吃你吃不够 “那么大伯母,这里我再问一问,假若以后孝倩受宠了,是不是也可以趁机把我一脚蹬了,代替我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苏沁凉嘲讽的问道。 “这个......”大伯母舔舔嘴,似乎还真想到了那样的画面,苏沁凉失了宠,被抛弃,自己回到娘家,以后不管逍王府还是逍遥谷,都是苏孝萱说的算。 孝萱说的算,不就等于他们说的算吗?多么美好的画面! 大伯母再次在自己的幻想中迷失了。 而“要真的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拴不住男人的心那是女人家自己没本事,可怨不得我们孝倩。”大伯母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了,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你你要是被王爷休了,孝倩也不会坐视不理,给你点钱,让你回家安然度过下半生,也算得上是对得住你了。” 这...... 苏沁凉是真的笑了,觉得大伯母也太过可笑,当着她的面幻想以后苏孝倩抢她老公,还要把她休回家? 瀹她给了他们一千两,大伯母就指责说她不顾亲情,可是这回大伯母说万一她被休了,就让苏孝倩给她点钱,也算是对得住她了。 这双重标准定的也实在是太明显了。 “你!大哥!你就任凭着大嫂在这里胡闹?”苏老爷气道。 “你......你大嫂怎么能算是胡闹呢?这个本来就是这个理儿不是?”大伯父笑笑说道,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苏老爷一般。 “你们这一家子真是不可理喻!滚!给我滚!我们苏家不留你们,你们拿着钱,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滚!”苏老爷噌的站起来,指着门口怒道。 真是气煞他也! 苏老爷这辈子就苏沁凉这么一个女儿,凉儿之前命运多舛,收了那么多的苦,可是这个当爹的也只能再一旁干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已经觉得失职,对对不住凉儿,下决心一定要尽自己的一切所能让女儿幸福。 如今人家公然来要破坏凉儿的幸福,就算是他的亲哥哥,苏老爷也不答应,何况凉儿说的对,他真的没做什么对不住兄长一家的事情,何必一再的忍让。 这事又事关凉儿,他绝对不会答应。 “大伯母。”一直没出声的逍遥突然说胡啊,声音冷到极致。 苏沁凉从未听过他这么冷得声音,知道逍遥是真的被这帮无理取闹的人弄到生气了。 “我跟凉儿唤你一声大伯母,希望你也能知趣,对于岳父岳母来说,你们可能是他们的亲人。”逍遥冷冷的睨着他们。“可是对于我,你们连陌生人都不如,别在我眼前无理取闹,否则我下手可不会留情。” “对于妻子,我逍遥今生只娶一个,便是凉儿,其他的女人不管是谁,但凡想要破坏我和凉儿之间的感情,我不介意亲手杀了她。”逍遥说着,淡淡的扫了一眼大伯母和苏孝倩,看的两人莫名的凉意袭来,浑身一抖。 逍遥现在是真的受够了那些在他和凉儿之间制造麻烦的人,如果真能够一劳永逸,他还真的不介意这么做。 “爹,娘,不如跟我和凉儿回府休息吧,把在戈央的事情处理一下,咱们尽快回逍遥谷。”逍遥说道,看向苏老爷和苏夫人时,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哎!罢了,罢了,大哥,大嫂,这宅子就给你们住,只是希望以后你们能本本分分的做人。”苏老爷叹口气,好好地归宁,让他们给搅得鸡犬不宁。 苏老爷和苏夫人回房收拾东西,说实话,大哥大嫂一家住在这里,他们真的一刻都不想待。 苏府的下人也都非常一致,强烈要求跟着苏老爷他们一起到逍王府。 于是苏府现在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剩下了一个空壳。 望着空荡荡的苏府,大伯母不甘心的跺脚。 “凭什么给我们一个空壳?他们一家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孝萱,孝倩!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给我扒上逍遥,苏沁凉不让咱们好过,我也不能让他们安宁了!” 大伯母恶狠狠的说:“若不是她来到我们家,少恒会无辜枉死吗?都是她,把尹胜雪那个扫把星引了来!少恒,娘一定会为你报仇,尹胜雪,苏沁凉,娘一个都不会放过!” 回到逍王府,让人安排了苏老爷和苏夫人的住处,至于从苏府带来的下人,则交给王府的总管安置,反正苏府的下人本就不多,王府的人也不算多,两边的人数和到一块,才刚刚和一些大户人家府里的人数相当。 逍遥一路都没有说过话,只是静静地握着苏沁凉的手,拉着她回屋。 一进屋,逍遥二话不说就把苏沁凉抱到腿上,自己则坐在床沿。 “伤心了?”他轻声问。 “谈不上伤心,只是有些失望,都到了这种时候,他们怎么还是不知悔改?”苏沁凉不禁皱眉,想起大伯母一家就觉得头疼。 倘若他们真的知道错了,她很愿意尽弃前嫌的帮助他们,可是事情确实截然相反。 “不用在意他们,你现在有爹有娘护着,有我疼着,就够了。”逍遥轻声说,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苏沁凉斜眼觑着她:“你这个人干嘛长得这么好,让那么多女人觊觎。今天苏孝倩看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咯咯,那你就把我看牢了。”逍遥说道,又吻住她。 这次不是轻啄,而是加深,将她嵌到骨子里的深吻着。 苏沁凉眼皮一掀,突然将逍遥推倒,整个人都坐在他的下腹上。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把你看牢了,你就出去偷吃,是不?”苏沁凉佯怒道。 逍遥立即委屈的双手举高,投降道:“娘子大人饶命,为夫的吃你都吃不够了,哪还有那么好的胃口去外面偷吃?天底下就属我娘子最好吃!” 苏沁凉唰的红了脸,什么此不吃的,这男人现在的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 看到苏沁凉嫣红的小脸,逍遥目光陡然变得深沉,两簇火焰冒了出来。握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 “凉儿,你的相信我,我眼里边就你一个人,旁的女人我根本不想多看一眼。”逍遥说道。 “瞧你紧张的,我又没说怀疑你。”苏沁凉咯咯笑道,食指习惯性的在他胸前画着圈。 逍遥喉咙滑动,见她出自天生的娇态,大手握住那只捣乱的小手,就含进嘴里轻轻地吮着,那双黑眸中的欲望不减反增,看的苏沁凉不由自主的陷进那一泓深潭当中。 他松开她的手指,沿着手指细细的吻着,到手掌,手腕,手肘,再吻到肩膀,颈子,找到她的唇。 唇齿纠缠,他的清冽,她的馨香,全都混合在一起。 不知何时,衣服已经散落一地,逍遥吮着嫣红的蕊珠,大手捧着饱满的丰盈,用力的推挤着,眼看着两团丰盈在自己的手中被推进的变换了形状,唯有上面嫣红的蕊珠俏丽的挺着。 “嗯......逍遥......”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胸前肿胀的发疼,可是体内却又空虚的发痒。 纤细的腰肢往上抬起,带起胸前也高高的弓起,饱满的丰盈高耸,如松软的糕点,随着弓身而更多的送进了逍遥的口中。 逍遥舌尖沿着那圈红晕舔吮,嘴边溢出的羞人声音,让苏沁凉羞窘的同时,也带来更大的刺激。 她难受的两只手紧紧地揪着被单,一声声的娇吟不断的溢出。 双腿突然被他抬起,架在肩膀上,最私密的幽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逍遥眼前。 245 他的吻,那么轻柔 “啊!逍遥,别!”苏沁凉惊呼,在他灼烫的目光下,体内躁动的更加厉害,手不知所措的想要挡住他的目光。 而“别遮,让我瞧瞧。”逍遥抓住她捣乱的手,深吸一口气,闻到她的馨香。 陡然低头,那么轻柔的,如羽毛般吻住了她的柔嫩。 苏沁凉倒抽一口气,他怎么可以这么大胆,脸蛋红红的,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一样。 瀹正恍惚着,腰间突然被握住,一个翻身,她又坐回到他的身上。 “啊——!”被逍遥握着腰,坐下的同时,也被他贯穿。 苏沁凉目光涣散,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的感觉支配着她,大胆又热情的回应,逍遥随着她的反应也彻底的被点燃,激烈的索取。 逍遥梳理过她黏在额上的发,任由苏清亮趴在他怀里粗重的喘息。 理智渐渐回笼,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逐渐变暗,他们从回来就一直待在房里,鬼都知道他们在房里做了什么好事了,又想到自家爹娘今天才刚刚搬进来—— 苏沁凉忍不住呻吟一声。 反观身下的男人,还微笑着将她的发拨到耳后,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然后无比无辜的问:“怎么了?” 苏沁凉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知道跟这男人抱怨了也是白抱怨。 逍遥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咯咯地笑,一脸满足,像足了偷腥的猫。 “谷主,夫人,该吃饭了。”小镯在外面说,那声音明显的极力隐忍,憋着笑呢。“云公子说,谷主和夫人太过勤劳,肯定累了,特意让厨房炖了甲鱼汤给谷主补身子。” “噗嗤!”小镯隐隐听到里边苏沁凉的笑声。 被人猜到两人在里边干什么自然害羞,可是听到云清扬让小镯带的话,苏沁凉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逍遥嘴角一抽,可是马上,就扬起更大的笑容,说道:“小镯,你去吩咐厨房再多炖一锅甲鱼汤。” “啊?”小镯傻眼,眨眨眼,不明所以的张开小嘴。 “快去准备吧。”逍遥说道。 “啊。哦。”小镯傻傻的说,不过谷主既然吩咐了,她便照做就是。 小镯很郁闷,摇着头又跑去厨房,这时候再炖一锅甲鱼汤肯定不可能,就让厨子多添点水吧。 虽然这样水分很大,可是逍遥这人在吃上特别好伺候,再说的直白点,那就是特别好糊弄的人。 苏沁凉催促逍遥赶紧穿戴好,要是再去的晚点,还不知道云清扬要怎么笑话他们呢。 结果不出所料,两人一来到饭厅,就看到云清扬戏谑的目光。 “逍遥,你可真努力哈!”云清扬笑嘻嘻的说。 逍遥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就是那么爱凉儿,没办法。” “噗!” 这就叫自作孽,刚刚喝下一口茶水的云清扬,活活被逍遥这句话给呛到了。 逍遥这句话是非常认真的,这让他看出来了,不过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还真是吓了他一跳。 苏沁凉脸一红,直接睁开逍遥的手,跑到苏夫人旁边坐下。 这男人也真是的,这种话关在屋里说说也就行了,现在说也不挑挑地方。 倒是苏老爷和苏夫人非但不觉得不妥,反而乐呵呵的,有什么比女儿找个好相公更让他们放心的? 逍遥递给云清扬一个胜利的眼神,真以为他表面上温温润润的,就真和玉似的一摔就碎,这么好欺负? 扮猪吃老虎,才是真正的狐狸。 逍遥刚落座,小镯就进了来,身后的下人手上端着一大锅汤。 小镯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虽说名义上并不像苏沁凉和灵儿那样是主子,可谁也没把她当下人看,甚至都不让她做点下人的活。 谁要是敢指使她干些重活,累活,保证就会接收到一道清冷的杀人光线。 整个逍王府,恐怕除了小镯,谁都知道她是风御离罩着的。 就在云清扬瞪得如钢铃般大的目光下,小镯吩咐后面的人将那一大锅汤放到桌上。 “小、小镯,我只让你吩咐厨子准备逍遥一人份的,你怎么弄了这么多?”云清扬问道。 小镯指指逍遥,无辜的说:“是谷主吩咐的。” 逍遥勾起唇,看向云清扬说道:“我怕悠然孩子都抱出来了,你口中那个勾引我家悠然的女儿还没出生,那多不好。” 毒!真毒! 悠然才多大? 一个五岁的娃,就悠然那么傲气,别说早成亲,能不能成的了都是问题。 就当他真的能找到心仪的姑娘,满打满算,让他一成年就成亲,离十八岁,这还有十三年呢! 再等悠然抱出孩子来,就算是成亲一年马上就有孩子了,那也是要十四年。 逍遥居然咒他十四年都生不出女儿来,太毒了! “我早说过,让你别去招惹逍遥了,偏不听,吃亏了吧!”灵儿好笑的看着在一旁生闷气的男人。 不过她说是这么说,知道云清扬肯定是记吃不记打的那种,这会子恐怕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想着下次怎么报复回来。 因为要准备回逍遥谷,为了躲避尹胜雪,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逍遥便陪苏沁凉进宫,去跟齐晖到个别,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去祥凤殿看看悠思。 冷吟风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不对,他们成亲后,没有急着回天都,反而是在紫金住了下来,过得相当对滋润,一点都不为国事烦扰。 逍遥和苏沁凉决定回逍遥谷的消息虽然瞒着外面,但是没瞒着齐晖,齐晖知道了,那么自然也瞒不住尉迟顷和冷吟风。 可是这两人不知在搞什么鬼,逍遥以为他们肯定会来跟苏沁凉话个别之类的,结果这些天两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逍遥刚刚放下心,觉得这两人是不是彻底死了心,打算跟苏沁凉断绝往来,免得见面再伤心,两个人突然同时的找上了门。 对于两人的前来,苏沁凉自然很惊喜,这两人她有好日子没见了。 心中总觉得对他们有所亏欠,却又不能去找他们,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含着同情,你同情对方,就是在伤害对方。 所以苏沁凉一直在忍着。 这天冷吟风和尉迟顷不约而同的一起来到,苏沁凉自然惊喜,认为这两人定时想通了。 他们都是世间无二的出色男子,她不希望这两个人钻入死胡同,放弃了真正的良缘。 “凉儿,听说你要回逍遥谷,我却是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回去,所以带来了礼物,你收好,若是能见到它想到我,我也就满足了。”冷吟风说道。 随着冷吟风的话,苏沁凉好奇的看向祁阳,因为他手上正捧着一个长长地盒子,显然这东西就是冷吟风口中的礼物了。 祁阳微笑着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放置着一架七弦琴,被小心的包裹着,周围都是软软的棉絮垫着,不让它受到一丝激烈撞击的可能。 苏沁凉惊叹的看着这架七弦琴,线条呈弧形,如水流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坠饰,琴身唯一的花纹便是木头上的天然纹理,细腻而绵长,似乎都能感受到古木中的沧桑,诉说着它所走过的年月。 246 告诉他,我在逍遥谷等他 苏沁凉惊叹的看着这架七弦琴,线条呈弧形,如水流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坠饰,琴身唯一的花纹便是木头上的天然纹理,细腻而绵长,似乎都能感受到古木中的沧桑,诉说着它所走过的年月。 纤长的手指抚过银色的琴弦,入手清凉,沁人心脾。 耳她惊奇的看向冷吟风,等着他的解释。 冷吟风说道:“此琴便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为‘沁凉’。底板为枫木,面板为樟木,琴材取自我天都皇宫金銮殿内的悬梁。” 苏沁凉吃惊的看着他,须知古琴的琴材以老木为宜,大多选自棺木活房梁,棺木常年接地气,太过阴寒,并不是最佳选择,因此大多数的琴材都会选择有些年岁的房梁。 瀹可便就这取自于房梁的老木,一般撑死了也只有八年的历史。 可是天都皇朝百年历史,那金銮殿岂可妄动? 金銮殿经年维护,木质经过层层的护理,经年不腐,其悬梁接的是至阳之气,以此做琴身,试问天下岂能找到第二具? 冷吟风不以为意的淡笑,继续说道:“这琴弦取自北域雪上之上的冰蚕丝,触手柔韧,琴音清脆。” 冷吟风话音落下的同时,苏沁凉指尖轻轻拨弄了下琴弦,叮咚的琴音自指尖流泻而出,绕梁不绝。 “这琴……”苏沁凉不可思议的看着琴,满脸的惊喜。 冷吟风淡笑不语,他的目的很明显,苏沁凉爱抚琴,那他就送给她一具天下无双的好琴,让她时常弹着,弹奏的时候,就能想起他,那也就够了。 冷吟风这次来,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思。 而且更进一步的,就是想让逍遥知道,别以为你得到了苏沁凉就可以万事大吉,旁边可有人盯着呢,你要是稍微做的不好点,立马就有人出手抢人。 逍遥在一旁黑着脸,发现跟这个比起来,墨月轩那盆小雏菊根本不算什么了。 突然觉得琴上银白色琴弦怎么那么亮,泛着的光真刺眼。 这边冷吟风还没解决,尉迟顷又冒了出来。 尉迟顷朝着苏沁凉笑笑,情动,苦涩。 “尉迟……”苏沁凉叫道,声音有些沙哑。 尉迟顷从怀中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布包,看上去就是针灸带的模样,摊开来看,里面插着一根根极细,甚至比针灸的针还要细的针,不同的是,这些极细的针同理泛着乌黑色,色泽虽然乌黑,却不污浊,而是泛着厚重的光泽。 苏沁凉不解的接过袋子,隔着布包,都能感觉到黑针所散发出来的冰寒。 “尹胜雪的事,我不放心,所以上次一知道苏少恒三人的死,马上就着人打造了这些针。它们都是玄铁制造,我已经让人尽可能的打造的极细,而且非常轻盈,不会给身子造成任何负担。”尉迟顷说道。 苏沁凉在手上掂掂,确实,轻若无物。 “而且非常锋利,即使它已经穿透了人的心脏,那人也没有办法立即反应过来。”尉迟顷解释道。 说罢,他抽出一根玄铁针,走到院子中,对着院中一棵粗木挥去,众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噗嗤”声。 尉迟顷拉着苏沁凉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玄铁针,若是尉迟顷不捡起来,苏沁凉还真的很难发现,玄铁针到底掉落在哪了。 然后他抱着树说:“你看这里。” 苏沁凉定睛一看,树干上出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洞,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是这并不算什么,真正惊奇的是,这个位置是树干的背面,也就是说,这根细细的玄铁针,就在一瞬间,就穿透了树干。 “这个贴身放着,做防身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逍遥谷虽然安全,可也怕万一出现了意外的情况,这些玄铁针,就能帮你伤人于无形。”尉迟顷说道。 尉迟顷没说的是,这些针并非是用平常的玄铁打造,而是玄铁精! 玄铁,自古以来都被称为天降神兵,若是用玄铁打造的兵器,没有刃口,却可以做到不见血而毙。 玄铁珍贵,产量极少,而且极难炼制,若要将它制成兵器,必须要添加一些其他的材料,这样就不得不使得兵器落了下乘。 玄铁得来的都极为不易,更何况是这玄铁精。 玄铁精,取玄铁之精粹,更是极为稀有,它与玄铁正好相反,比玄铁更加坚硬,却比任何一种金属都要轻,永不锈蚀。 这等特性,便坚定了它的有价无市。 而要用玄铁精打造出这些数量的玄铁针,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了。 反复的熔炼,打磨,要将玄铁针炼到这么细。 尉迟顷嘴上虽然说得轻巧,可是这些针,却是他一刻不停,夜以继日的监督,让人日夜不停的打造出来的,为的只是给苏沁凉增加一成的安全性。 苏沁凉虽然猜不到这针竟是用了比玄铁更加珍贵的玄铁精打造而成,可单凭玄铁,也能才到尉迟顷为这些玄铁针所耗费的精力,于是重之又重的将玄铁针好好地收起。 苏沁凉不知道,可是不代表冷吟风和逍遥看不出。 两人在玄铁针出现的一刻,从针上散发出的光泽便看出来了。 就连冷吟风都不禁为之动容,更不用说逍遥了。 他现在的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有男人惦记着自家娘子,这个自不用说。 想着尉迟顷这一举动,摆明了不相信他能保护好苏沁凉,心里边就有点不是滋味,可是他送的这些玄铁针之珍贵,无疑为苏沁凉的安全增加了一层可靠的保护,却又不得不感谢他。 可是让他感谢自己的情敌,逍遥又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又想到尉迟顷送的那包玄铁针,竟然被苏沁凉贴身放着,时刻都能想起尉迟顷来,于是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再看冷吟风和尉迟顷那两双温柔的能挤出水来的眼神,他就更不乐意了。 逍遥眼一眯,立刻走到苏沁凉身旁,将苏沁凉揽进怀里。 “真是谢谢二位的关心了,我会保护好凉儿的。”逍遥占有性十足的说道。 “保护?你要是真能保护好,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凉儿被人在你眼皮子底下给掳走?”尉迟顷不客气的说。 原来他是不想说这些的,想着送完了礼物就走,免得多看多伤心,可是逍遥这副样子,就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你都得到她的整个人了,怎么还不许我们关心关心? 逍遥显然被尉迟顷这话给刺激到了,却又无从反驳。 怎么反驳呢?他说的是事实。 眼见气氛又被这几个男人给弄僵了,苏沁凉只能说:“你们别说的和再也不见似的,我又不是不回来,而且你们也可以去逍遥谷,逍遥谷随时欢迎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长住都可以。”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交给尉迟顷和冷吟风:“这是逍遥谷入口那片树林里毒雾的解药。” 尉迟顷接过解药,手一紧,便珍重的收好。 苏沁凉又拿出一瓶,脸色有些暗淡:“尉迟,如果……如果哪天他回来了,就把这个给他,告诉他,如果愿意来逍遥谷,我在那里等着。” 尉迟顷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接过瓶子收好。 有些话,不必说的很清楚,他知道,苏沁凉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墨月轩。 247 假山缠绵 有些话,不必说的很清楚,他知道,苏沁凉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墨月轩。 他也知道,在苏沁凉成婚之时,墨月轩曾偷偷地回来看过,不明白他为何不现身,可是当他无意中看到消失在人群中的寂寥背影时,心情却突然沉重了几分。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早已不再是对手了。 墨月轩,那个男人,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苏沁凉并不确定墨月轩是否会来找她,可是她想,想要再见墨月轩一面,想要亲眼确定他过的好不好,伤势是不是痊愈了,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瀹见到苏沁凉这个举动,逍遥虽然不高兴,可也知道,苏沁凉这条命是墨月轩换回来的,如果没有墨月轩,他根本没机会娶苏沁凉为妻。 所以尽管吃醋,却也无法发作。 解了解药,尉迟顷没有多作逗留,告了辞便继续追查尹胜雪的下落。 对对于尹胜雪,与其这样躲着,不如主动出击,只不过她背后的唐门将她隐藏得很好,他要找到她,着实需要费上不少的力气。 尉迟顷离开了,冷吟风却没有那个意思,在逍遥的冷眼下,硬是又厚着脸皮呆了一个时辰。 最后还是祁阳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似乎是天都那边又出现了什么状况,让冷吟风眉头大皱,脸色不渝,不得不起身告辞。 “风。”起身时,苏沁凉叫住了他,不免担忧的问,“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冷吟风轻松地笑笑,可摆明了是安抚,“小问题,我去处理一下便可。” 出了屋子,送到院子里时,冷吟风阻住了她:“不用送了,不用担心,真的没问题。” 他笑着说,虽然看苏沁凉的模样还是不相信,一瞥眼,见逍遥小心翼翼的护着苏沁凉,好像怕他抢似的,心底就有一股念头升起。 “凉儿,我这一走,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去逍遥谷找你。”冷吟风无奈的笑笑,“况且我现在这种身份,恐怕也做不到去逍遥谷长住,至少目前做不到。” 苏沁凉垂下眼,她也知道,这一去,恐怕再见冷吟风的面也难了。 想着过去五年他对她和悠然母子俩的照顾,不禁红了眼眶。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说道,“凉儿,给我一份临别的礼物吧。” “什么?”她不疑有他的问道,如果是她能拿的出的,一定送他。 冷吟风突然伸手,扣住苏沁凉的后脑,就推到自己胸前,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动作太快,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弄得逍遥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阻止,而苏沁凉被他突然起来的一袭击,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红唇刚刚开启,就被冷吟风窜了进去,霸道的舌缠绕着她,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放纵的机会,他的动作格外的激烈,用力的吮着她的唇。 长而有力的双臂禁锢着她,用力的感受她的柔软。 苏沁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挣扎,等到理智回笼时,想要挣开,却发现她被冷吟风拥的那么紧,她根本就动不了。 无奈,动不了,只能任他霸道的吻着,可是随着静下心来才发现,冷吟风的吻虽然霸道,可是拥着她的手臂在不断收紧的同时,也微微发颤着。 他……在难过吗? 什么东西咸咸涩涩的,顺着嘴角滑入她的口中。 她诧异的睁开眼,竟看到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上,一行浅浅的泪痕。 “风……”她傻傻的呢喃。 从未见过冷吟风流泪,这一刻,苏沁凉怔住了。 “别动,最后一个吻,我想留住。”一辈子,他喃喃的说,没有放松的吻着她。 就在冷吟风话音落下没多久,苏沁凉突然被一股大力用力的往后扯,整个人被扯出了冷吟风的怀抱。 逍遥拥着苏沁凉看到她的唇被吻得红肿,高高翘起的性感模样,不禁怒从中来。 他刚才真的傻了,所以这么迟才将苏沁凉给拉回来。 在这三个当事人看来,这一吻的时间很长,可是实际上这一切也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 此时再看冷吟风,脸色未变,若不是刚才她睁开了眼,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流过泪。 “冷吟风!你刚才吻的可是我的娘子!”逍遥怒道。 “我只是要件临别的礼物而已。”冷吟风笑呵呵的说道,“这个我拿走了。” 苏沁凉一愣,再看冷吟风的手上,正拿着苏沁凉常戴的那支雏菊发簪,嘴角扬着笑,便带着祁阳离开了。 苏沁凉还愣愣的看着冷吟风的背影,这一别,再相见可真就难了。 “你傻了吗?刚才为什么不挣开!”逍遥气道。 现在她的唇都还肿着,一想到这般娇艳却是别的男人造成的,他就不禁怒火中烧。 “我——唔……” 不等她解释,唇已经被赌上,逍遥吻得用力,比刚才的冷吟风还要疯狂。 “你的唇,你的一切,只有我能拥有。”他说着,用力的抹去她嘴里残留的冷吟风的味道。 “逍遥……”她想要阻止他,奈何意志力太过薄弱,被他一个吻就吻得七荤八素。 刚才冷吟风吻她的时候,她甚至能够睁开眼,清楚的看到冷吟风的泪痕。 可是现在,逍遥吻她的时候,她甚至连神智都很难保留,轻易地便沉迷了进去。 “凉儿,答应我,以后,不要给别的男人机会碰你。”逍遥吮着她的唇瓣,呢喃道。 “好。”她乖顺的点头,迷蒙的模样却让逍遥好奇,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这幅动情的模样,引得逍遥环住她腰身的手臂收的更紧,吻得更深。 “唔——逍遥,现在……在外面……”苏沁凉红着脸说,虽然沦陷,却没有忘记外面微冷的风与刺眼的阳光。 “凉儿。”逍遥叫道 “嗯?”迷蒙中,她勉强拉出一丝意识应道。 “我们还没试过在外面。”逍遥说道,某种窜出两团火光。 “啊!那怎么成,会被人看到!”苏沁凉惊呼一声,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大胆了。 “可是你已经被刺激的比平时还要热情了。”逍遥说道,下腹轻轻一撞,引来她动情的娇吟,已然湿润。 “唔……”她皱着眉,又找到一个理由,“可是……会冷……” 现在还是冬天,实在不适宜长时间地户外活动。 “一会儿就不冷了。”逍遥说道,用力吻住她,突然将她抱起来,往后一带,两人就闪进了假山的洞中。 或许是户外的刺激,格外的凸显了感官,逍遥的一举一动都让苏沁凉格外敏感。 身子因为他的大手而变得火热,当真感觉不到冬日的严寒。 他的唇沿着她的唇线,一路闻到她的颈子,湿热的唇在颈窝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刚才冷吟风的举动着实刺激到了逍遥,他的动作比平时还要激烈,提醒着苏沁凉,也提醒着自己,怀中的女人,是自己独有。 大手探入她的衣内,探进亵衣,直接扯掉最贴身的兜儿,握住愈加饱胀的绵软。 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敞开的越来越大,直到再也挡不住胸前的任何春光,透着粉色的绵软带着挺翘的蕊珠,就这么跳了出来。 248 露天欢爱 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敞开的越来越大,知道再也挡不住胸前的任何春光,透着粉色的绵软带着挺翘的蕊珠,就这么跳了出来。 逍遥目光迷乱,看着眼前的美景,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可是每一次,总能让他意乱。 顾不得什么温柔,两人紧贴着的温度和不断传来的冷风交替,一冷一热的刺激着他,大手一扯,衣服上的扣子应声散落一地,长衫立即褪落。 逍遥将她推倒假山壁上,背后传来刺骨寒凉让她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可是随即,逍遥马上便覆了上来,她整个身子都被火热所覆盖。 而在贴上来的同时,他将她的褪抬起,修长的双腿如水蛇一般缠绕住他的腰,贴合的姿势让他完全的进入。 “啊——!”突如其来的填满,她忍不住体内那股猛然窜入的电流而尖叫出声。 逍遥轻轻一笑,便吻住她的红唇,“凉儿,小声些,否则把人引了来。” 瀹“唔唔——”果然,苏沁凉又是惊慌,又是羞窘,声音全部被吻进逍遥的嘴中。 假山外,风声时不时的发出呼啸声,假山内,温度却越来越高。 逍遥抱着苏沁凉,不停地品尝她的甜美,见她动情的半眯着眼,贝齿轻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叫出声的引人模样,煞是可怜,却让他看上了瘾,不禁坏心思的要的更大力,而苏沁凉,忍的也越辛苦。 盈盈的黑眸中盈满了水雾,牙齿使劲的咬着下唇,仿佛不知道疼一般,那张让他尝尽甜美的小嘴里,发出呜呜的轻泣声。 “乖凉儿。”逍遥心疼的叫道,吻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这么继续虐待自己。 苏沁凉紧紧的抱着逍遥,承受着他一次次的撞击。 天,这可能是她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了,希望不要有人在这时候来才好。 越是这么担心,她的身体就越敏感,表现得更加热情,让逍遥欲罢不能。 “凉儿,我早该这么做的,你这个小妖精!”逍遥咯咯笑道,浑厚又性感的嗓音自喉中发出。 “呜……”她快乐的轻泣一声,小拳头砸到他的背上,这个男人,这种刺激一次就够,否则她还真的有点受不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担心会不会有人来,小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孝倩姑娘,谷主和夫人可能有事出去了,要不你改日再来?”小镯客客气气的问道。 眼前这个大小姐可真不好伺候,一来就给府里的人甩脸色,弄得府里的吓人都不敢伺候,就把她给供了出来。 他们不敢伺候,她也不敢伺候啊! 可偏偏能说上话的都不在,风御离不知道死哪去了,云清扬和灵儿也不在。 偏偏苏孝倩这个大小姐一来就说要见逍遥。 灵儿倒是不知道苏孝倩曾经试图勾引逍遥,只是因为刚好尉迟顷和冷吟风来了,逍遥和苏沁凉都在接待他们呢。 这两个主一来,谷主肯定舒坦不了,保不准还要再打上一架,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成亲那晚,架没打舒坦,这回来特地补上呢? 反正这时候,谷主和夫人肯定没空应付这位大小姐。 小镯正想找个理由让苏孝倩先回去改天再来,谁知道看到尉迟顷离开了。 苏孝倩这说什么也不走了,愣是要等着冷吟风离开了,然后去找逍遥。 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不是嫌茶上的慢了,就是嫌茶味道淡了,说什么堂堂逍王府,怎么茶水这么上不了台面,用这么次的茶叶。 小镯咕咕囔囔的,给她添了一把茶叶,她又嫌茶叶太浓。 好不容易大小姐不想喝茶了,就来回的看啊看,觉得墙上的这幅字画不错,柜子上的那个古董盘子也挺好,双眼放光的,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在走的时候给打包回去。 等冷吟风也走了,小镯马上长舒一口气,打算把这位难伺候的主扔给逍遥和苏沁凉去烦去。 结果带着她来找逍遥和苏沁凉,这两口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可是郁闷坏了小镯,这才有刚才那么一句试探性的问话。 虽然嘴里这么问了,可是小镯压根就不抱希望。 果然,就听苏孝倩说:“你这个丫头不是故意的吧!刚才跟我说有客人,不方便见,现在客人走了,你又说人可能出去了,我看你是不想让我见吧!” “没有,怎么会,您可别误会。”小镯连忙摇头。 “不误会?不误会那么逍遥人呢?你这样千方百计的阻拦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苏孝倩突然变了脸,恶狠狠地指着小镯,“是苏沁凉那个女人指使你的对不对?她不想让我见逍遥,所以就让你左推右挡的搪塞我。” “什么有客人,分明就是在给苏沁凉拖延时间,拖住我然后让她有时间带逍遥走!” 说着,苏孝倩得意的冷笑,仿佛真的东西了一切一般:“哼!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逍遥爱她,眼里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到现在还不是害怕我会抢走逍遥?我就说,凭我的姿色,怎会输给她?” 这下子,小镯全明白了,她只是单纯老实,可也不傻。 尤其是整天跟着逍遥,落长空这些人,实际上脑袋瓜子好使着呢! 从苏孝倩这几句话便听出来了,这女人是来跟夫人抢谷主的。 嘁!姿色?姿色有用的话,天下间美女不知凡几,又哪里能轮得到她? 实话实说,苏孝倩长的确实美,可是跟尹胜雪比呢?那都差远了。 尹胜雪都争不过夫人,就凭她? 女人,要的不只是好皮相,还要有脑子。 年华逝去,相貌易老,只有内在的美丽不会褪色,反而会因为时间的久远,如酒一般的越陈越香。 至于眼前的苏孝倩,恐怕只会越来越愚蠢,谷主能看得上她才怪。 “孝倩姑娘,夫人根本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而且你一来,我便来迎接了,哪有机会跟夫人接触?”小镯说道。 “你不能?难道其他的奴才也不能吗?我告诉你,你们这些奴才少在这里跟我狗仗人势,等到日后我成了王妃,就有你们好看的!”苏孝倩大言不惭的说。 小镯随意的笑笑,把这她的话权当是笑话听了。 “那好,等孝倩姑娘真的当上了王妃的那一天,小镯再受着。”小镯说道。 苏孝倩一愣,没料到这个看上去这么老实巴交的姑娘,口齿居然这般的凌厉。 “你别转移话题,快说,逍遥到底去哪了?”苏孝倩不死心的问道。 小镯摇摇头:“我真的不知,在这里,谷主是主子,主子爱去哪去哪,爱干嘛干嘛,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过问的,又岂会通知我们?”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小镯。 莫说逍遥他们从来没把她当下人看待,苏沁凉更是将她当妹妹那么疼着,这会子苏孝倩一来就侮辱她,她便用苏孝倩的话把她给堵回去。 下人怎么了?下人就能被她这么随意侮辱? 府里的人哪个不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来挣出每一分钱,像她这种不劳而获,只想当蛀虫的人才真的最没有资格骂他们。 “你——”苏孝倩被堵的哑口无言,便耍赖道:“好,你不说是吗?不说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就不信等不到他,难道逍遥,还能一辈子不回来了不成?” 小镯抿抿嘴,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249 人前欢爱 小镯抿抿嘴,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那就请孝倩小姐到前厅中等候,这里到底是谷主和夫人的院落,你在这里可不合适。”小镯说道。 “我就要在这里等,这是我妹妹的家,我想在哪等就在哪等。”苏孝倩说道,“哼!逍王府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连点礼貌都不懂,我可是客人,你们就这么对待客人?” “我们只好好招待有礼的客人,而且孝倩姑娘,有句话你该知道,客随主便,你来者是客,来为难主人家,这可不是客人该有之所为。”小镯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夫人是你妹妹,那你就不该在令妹的府上还骂着令妹,这样可说不过去。”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我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叫苏孝倩!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到底什么叫主仆之分,尊卑之别!”苏孝倩怒道,气的脸都变了形,格外的难堪。 “一个低贱的狗奴才也敢教训起我来了!” 假山中,仍然承受着逍遥的索求的苏沁凉,艰难的说:“逍遥,有人在……外面……” “不要管他们。”逍遥说道,马上就要到高潮了,这时候,他跟本就停不下来。 “可是小镯她……”苏沁凉担忧地说。 面对苏孝倩,她怕小镯会应付不过来。 “别担心,小镯能应付。”逍遥说道,“凉儿,你现在该应付的是我,专心点,否则我会以为自己不够卖力。” 说着,为了惩罚她的分心,逍遥用力一顶,直接贯穿到她的最深处。 突入起来的深入,带着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有一秒的时间让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周身似乎都是软绵绵的云朵,宛若身在天空,湛蓝湛蓝的。 “啊——”她完了周遭的一切,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想要将自己完全的释放出来。 完全不加掩饰的娇软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小镯和苏孝倩的耳中。 小镯脸色一边,而苏孝倩则立刻望向假山:“是苏沁凉的声音!哼!她果然是躲起来了,我看你还怎么说!” 苏孝倩恶狠狠地瞪了小镯一眼,就要往假山走去。 小镯下意识的觉得苏沁凉的这声有点古怪,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决不能让苏孝倩过去。 于是小镯想也不想的拉住苏孝倩。 “孝倩小姐,你不能过去!”小镯说道,紧紧地揪住她的袖口。 “为什么不能?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倒要问问看,她凭什么不让我见逍遥!”苏孝倩怒道,拼命的甩着衣袖。 可是小镯抓的死紧,任她怎么甩,都甩脱不开。 “你!快放开!”苏孝倩气急,用力的推她。 小镯本来就在用力地往回拉扯,再被苏孝倩一推,身子不受控制的就往后倒退。 “啊——!”眼看就要倒地,再也抓不住苏孝倩,好不容站稳了,却见苏孝倩已经跑开。 小镯也什么都顾不得,紧跟在后。 “逍遥……她们……人……要来了……”苏沁凉艰难的说。 刚才忍受不住叫出声便知道不妙,脸瞬间白了一层,可是就在逍遥的冲撞中,情欲马上又染红了双颊,整个人的感觉在虚虚实实之间穿梭。 逍遥早就听到了小镯与苏孝倩的争执,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该死的!他心中暗暗咒骂,可是箭在弦上,他现在根本停不下来,凉儿的味道太美好,就像罂粟。 柔嫩的幽谷紧紧地吸附着他,她越是害怕,幽谷就有生命一般的吸得他越紧。 这对逍遥来说绝对是一件幸福且快乐的折磨。 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 听到苏沁凉心慌的声音,他一手扶住苏沁凉的身子,另一只手朝地上一挥,卷起一阵气流,将自己的外袍卷起,罩住他和苏沁凉的身子。 她的美只有他能看,即使是女人,也休想偷得分毫。 只是他们现下的动作,一件外袍根本无法完全遮掩,只是披在苏沁凉的背上,前面的春光由逍遥的身子挡住,一双缠着他腰的雪白小腿还露在外面。 外袍只遮住了她的部分肌肤和他的腰部往下,露出结实的腰腹和厚实的背部,两人这种半遮半掩的样子,更加的暧昧撩人。 可是眼下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随着脚步声的临近,逍遥的动作更加快猛。 苏沁凉脸颊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贝齿将嘴唇咬到泛白,一双蒙满情欲的水眸无助的瞧着假山外。 无助的模样更加激发了逍遥的情欲。 苏孝倩怒极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假山前,生怕小镯再拦住她。 可是没想到,到了假山前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让人脸红的画面。 男人背对着她,披散的长发间露出结实的背部和紧窄的腰身,腰部往下虽然被遮住了,可是时隐时现的结实窄臀让苏孝倩看直了眼,就差留下了口水。 眼前这男人的身材,比她原来那个鹰家堡的少堡主鹰天华,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男人不断地冲撞,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里的女人,她的表妹苏沁凉,一幅被疼爱的十分满足的表情,酡红的双颊娇艳欲滴,细小的哼声从嘴边溢出,雪白的小腿紧紧地纠缠着逍遥的腰身。 苏孝倩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呆呆的张大嘴巴,忘记了该做些反应,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一眨不眨。 “啊!”小镯惊呼一声,觉得自己都要长针眼了,也顾不得苏孝倩,自己红着脸先跑开了。 怪不得她觉得苏沁凉那声怎么那么耳熟,以前她早晨去叫苏沁凉和逍遥用早饭时,就听过这种声音,分明是夫妻间亲密的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苏孝倩盯着自己,苏沁凉闭着眼,双手紧紧地抱着逍遥,掩住自己的身子,逍遥动作不停,她只有承受着苏孝倩的目光,心下又羞又窘,却攀附的逍遥更加紧。 越是承受着苏孝倩的目光,就越觉刺激,带来的快乐就比往常还要明显。 随着逍遥的一声低吼,彻底的释放在苏沁凉体内,苏沁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倒抽一口气,小脸埋进逍遥的颈窝。 逍遥长舒一口气,小心的抱着已经瘫软的苏沁凉,回头冷眼睨着苏孝倩,森寒着声音说道:“还没看够吗?” “呃……”苏孝倩也真是傻了,这才想到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大胆的事情,一直站在一旁看人家欢爱,脸“唰”的红了,不知如何是好。 “滚!”逍遥冷声说道。 “我……”苏孝倩被逍遥冷声一喝,竟然当真乖乖听话退到远处不敢看他们。 逍遥轻柔的替苏沁凉穿好衣服,又梳理好她因为他激烈而变得凌乱的长发,迅速为自己穿好衣服,这才抱着苏沁凉出来。 苏沁凉现在就想装死,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窝在逍遥怀里,把脸埋得深深地。 再见到逍遥和苏沁凉,因为匆忙中穿戴,两人的衣衫都非常凌乱,再加上两人都披散着头发,这样一幅装扮,无疑在提醒着苏孝倩,这二人刚才干了些什么好事。 刚才那副旖旎的画面,还一直在苏孝倩脑中挥之不去。 现在看逍遥和苏沁凉的模样,苏孝倩突然反应了过来,涨红了脸指着逍遥和苏沁凉骂道:“你们两人真是好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在外面行这……行这苟且之事!” 250 我有了 现在看逍遥和苏沁凉的模样,苏孝倩突然反应了过来,涨红了脸指着逍遥和苏沁凉骂道:“你们两人真是好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在外面行这……行这苟且之事!” 而逍遥冷睇着她,寒声说道:“麻烦苏姑娘注意你的用词,我和凉儿本是夫妻,夫妻间欢爱本就正常,至于你说的外面,这是我的府邸,你脚下所踩的一草一木都属于我,我们在自己家里欢爱,又该你什么事?” “你……你……总之……你们不要脸!”苏孝倩说道。 看到逍遥披头散发,随意的穿衣,还露出大半个胸口的模样,就不禁想起方才他那副惹人垂涎的身体。 一想到那幅画面,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心想着在他怀里的人要是换成自己该多好,被他疼爱着一定快活死。 边想着,一双眼就忍不住偷觑着逍遥,满含着情欲。 “苏姑娘,刚才你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夫妻欢爱,现下又用饥渴的目光看我,究竟是谁不要脸,是谁不知羞耻?你可别忘了,若真论起来,我还是你的表妹夫。”逍遥冷声说道。 “你……我……”被他说中心事,苏孝倩吱吱呜呜的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苏姑娘来找我们什么事?不会就是来看我夫妻欢爱的吧?”逍遥冷笑道。 “不是,我……我……”她要怎么说,来勾引他的? 原本来之前想好的说辞,到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画面。 “看来苏姑娘是没事了,既然没事就请回吧,凉儿累了,我要陪她去休息,恕不奉陪。”逍遥冷冷的说,便抱着苏沁凉离开,丢下苏孝倩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 “哎呀!对了,我是来看看苏沁凉过得好不好的!”她突然想起来,大喊一声。 这就是她的借口,来看看苏沁凉过得好不好,借由看苏沁凉来接近逍遥。 可是现在,都用不着了,逍遥和苏沁凉早就不见人影。 苏孝倩不甘心的跺跺脚,今天发生这种事,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只有等改天再找个理由过来。 “哼,逍遥生,我是不会放弃的!”苏孝倩说道。 本来她也就是看着逍遥有钱,人又长得好,对他有所好感,可是刚才看到他疼爱苏沁凉的模样,突然希望自己就变成苏沁凉,却正好阴错阳差的奠定了她想要得到逍遥的决心。 此时房中的逍遥和苏沁凉还不知道苏孝倩的心理变化,不过就是知道了,估计两人也不会当做一回事,苏沁凉对逍遥有信心,而逍遥则压根就是把苏孝倩当做一个小丑,就没往心里去过。 逍遥将苏沁凉放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去抱住她,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次欢爱完了不抱着她小睡一会儿,他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就感觉少了什么一样。 “都是你,都被表姐看去了。”苏沁凉懊恼的说。 “乖,该挡的都被我挡住了,没事。”逍遥说道,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哪是指这个呀!你这个无赖!”苏沁凉真是气到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逍遥现在真的是练就了水火不侵,刀枪不入,随便她怎么说,怎么骂,就是笑呵呵的一点事都没有,这样一来,弄到她这个骂人的都感觉无趣。 “逍遥。”苏沁凉看着他。 逍遥低下头,下巴磨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应了一声:“嗯?” “看表姐这样子,她可是不打算放过你的。”苏沁凉似笑非笑的说道,一点都没有自己相公被人觊觎的紧张感。 对于这一点,逍遥也颇感无奈,注定是要被这小女人吃的死死的了。 一有男的找她,尤其是冷吟风,尉迟顷那几个,他就全身绷紧一根弦,紧张得要死。 可是有女人找他的时候,这女人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看来自己这个相公做的实在是太尽职了,让妻子十足的信任,不怕被别的女人拐跑。 “反正我们就要回逍遥谷了,她扑腾也扑腾不了几天。”逍遥说道,“要不,咱们提前回去,后日就出发怎么样?” “要是能安排妥当,后日出发也没什么问题。”苏沁凉说道。 “其实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后日出发,虽说还是有点赶,倒也没什么问题,反正早点回逍遥谷,我也早放心,老是有个尹胜雪在一旁威胁着,我睡觉都不安稳。”逍遥说道。 现在他觉得,跟尹胜雪相比,苏孝倩简直就是善良的良家妇女。 “嗯。”苏沁凉迷迷糊糊的应了声,便困倦的打了个呵欠,窝在逍遥的怀里睡着了。 …… …… 逍遥定下了三日后出发回逍遥谷,只可惜计划是好的,变化是快的,回逍遥谷的事情被一件事给彻底打乱,从而搁置了下来。 这件事是发生在出发回逍遥谷的前一天晚上,餐桌上,除了云清扬和逍遥这两对,风御离也回到逍王府。 小镯带着厨房的人上了菜,就准备下去和府里的下人一道吃,谁知风御离的一道冷眼射过来,小镯马上老老实实的坐到了风御离的旁边,和大家伙一道用餐。 云清扬狐疑的看着苏沁凉,不确定的问:“沁凉,难道是我看错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呀?” 苏沁凉摸摸脸颊:“好像是有点肉。” “是不是成了亲以后特别幸福?我瞧着灵儿姑娘最近也胖了一圈,好像吃的也比以前多了。”小镯说道。 经小镯这么一说,还真是,灵儿整个人看上去丰润不少,而且整个人都多出了一股韵味,更加的迷人。 “凉儿吃块鱼肉,胖点好,抱着舒服。”逍遥微笑道,夹了块鱼放到苏沁凉的碗里。 苏沁凉一直喜欢海鲜鲜美的味道,不管是什么,鱼虾蟹,出自海里的她都喜欢。 可是这回,她看到碗里的鱼肉,鼻中窜出一股腥味,突然觉得恶心的想吐,胃里翻腾,一股酸水就返了上来。 她忙捂住嘴,就往外边跑。 这边云清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正喜滋滋的剥出一颗虾子来送到灵儿嘴边。 “灵儿,来,吃虾——” “唔——!”灵儿眉头一皱,脸色发白,也捂住嘴就往外边跑。 两个女人在草堆里对着狂吐,男人们对视一眼,忧心的跟了上来。 苏沁凉和灵儿擦擦嘴,相视苦笑。 “我最近真是大意了,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苏沁凉说道,只以为最近的嗜睡是因为晚上被逍遥折腾的太累的关系,却不想另有原因。 “哎!我都是。”灵儿叹息道,自己是个大夫都没看出来,还真是件挺丢人的事。 “凉儿!” “灵儿!” “你哪里不舒服?” 两个男人同时紧张的问。 灵儿把云清扬拽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就听见云清扬兴奋地“嗷嚎”一声,直接把灵儿抱起来打转。 “清扬怎么了?疯了?”逍遥看着云清扬傻乎乎的表演,觉得他铁定是疯了。 “一会儿你可别和他一样疯就行了。”苏沁凉神神秘秘的说道。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逍遥问道。 苏沁凉微微一笑,执起逍遥的手贴上自己的小腹:“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逍遥眨眨眼,傻乎乎的问。 251 一手握不过来了 “有了?有什么了?”逍遥眨眨眼,傻乎乎的问。 “笨蛋!”这男人,怎么这时候又开始犯笨了。 耳“凉儿,你是说,是说我们有个女儿了,是不是?”逍遥突然激动的问道,一张脸布满了光彩,黑瞳在夜幕下闪着动人的光辉。 “你怎么就肯定是女儿呢?说不定还是儿子呢!”苏沁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对女儿这么执着? “女儿,铣定是女儿!”逍遥咧嘴笑道,突然将苏沁凉打横抱起,“凉儿你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 瀹“啊!你放我下来,这是做什么?”苏沁凉惊呼一声,勾住逍遥的颈子,周围全是掩嘴轻笑声。 “你现在有孕在身,当然不能多活动了。”逍遥说的理所当然,“我错过了悠思,错过了悠然,这一回,我可要一步不离的看着咱们的女儿出生。” “怀了孕也是能活动的好不好?如果一动不动,反而对孩子不好。”苏沁凉无奈的说。 “不管,反正我要好好照看着。”逍遥说道,“凉儿,想吃什么?”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悠然,可是苏沁凉怀着悠然的时候,逍遥丝毫不知情,所以这次知道苏沁凉有了身孕,激动地心情一点都不亚于第一次当爹的云清扬。 “唔……我想吃些清淡的。”苏沁凉说道,想起桌子上的鱼虾,就忍不住皱眉。 “好,我马上让厨房准备。”逍遥说道,二话不说,让下人飞奔去厨房,让厨子以最快的速度做好。 逍遥和云清扬,两个男人就和叫上了劲儿似的,就比着谁对娘子最仔细。 苏沁凉有孕后,就喜欢吃清淡的菜,一点油腥都闻不得,什么凉拌小黄瓜,烫青菜,拌三丝,饭菜基本不过油。 而灵儿则恰恰相反,就喜欢吃肉,排骨,红烧肉,东坡肉什么的,什么肥,什么油喜欢吃什么。 这样一来,灵儿一闻到苏沁凉的清凉小菜,就开始吐,而苏沁凉一闻到灵儿的肉,也开始吐。 没办法,两人只好分开吃饭。 而两人截然相反的口味,可把厨子给忙活坏了,锅子不能用一个,省的沾了两人不爱的味道,于是逍遥就又请了个厨子来,一个负责灵儿的饮食,一个负责苏沁凉的。 由于两人都是刚刚怀孕,胎儿还极不稳定,不适宜长途的舟车劳顿,所以回逍遥谷的事情只能这么耽搁下来。 再加上逍遥谷的特殊状况,里面的大夫就是灵儿,而如今,灵儿和苏沁凉同时怀孕,两人要是回到逍遥谷,生产的时候没有稳婆,两人又不能互相挺着大肚子给对方接生。 而且万一弄不好,两人在同一天生了,那就一个照看的都没有。 所以逍遥只能打消了回逍遥谷的念头,让两人在王府里安心养胎。 头三个月,苏沁凉孕吐的特别厉害,就连她自己都很不解,当时怀悠然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哎,孩儿啊,你可折腾死娘了,你哥哥虽然现在管不住,可是当时在娘肚子里时还是很听话的,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哥哥学习学习呢?”苏沁凉无奈的对着肚子喃喃自语。 “凉儿,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给你抓服药吧。”逍遥说道,也是关心则乱。 苏沁凉笑道:“你傻了,府里就有我和灵儿两个大夫,外面的大夫,医术可不一定比我们俩高明。” “哎,我真是傻了。”逍遥一拍脑门,无奈的说。 最近满脑子都是苏沁凉有喜,高兴地整天傻乐,连带着脑筋都不转了。 苏沁凉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孕吐是正常现象,吃药反而不好。” 不管怎么说,苏沁凉也是有经验的人了,灵儿就是医术再好,对于怀孕这档子事,也仅止于理论,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感觉还是差些,因此时常来找苏沁凉。 孕妇的情绪总是善变的,两个孕妇腻在一起,直接就把自家男人给丢在一旁,每次都是云清扬过来抓人。 一开始还好些,还能过来好说歹说的把灵儿带走,时间长了,云清扬也懒得废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苏沁凉这边,也不打声招呼,二话不说,抱起灵儿就走,每每都是云清扬匆匆而来,灵儿娇呼而去。 这种状况每天上演。 被逼急的也不只有云清扬一个,还有逍遥。 两个女人整太腻在一起,无疑剥夺了他和苏沁凉在一起的时间,所以现在的逍遥,每天都十分期待云清扬的到来。 云清扬来之前,他就坐在一旁,摆出个怨夫脸来,希望两个女人良心发现,各自安慰一下自家相公,不过这一举动至今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等云清扬将灵儿抱走,逍遥立刻补位,满足的拥着苏沁凉。 “凉儿,你也顾念一下你家相公的感受吧,每天花大把的时间放在灵儿身上,我很不满,这样我哪里有机会和女儿培养感情。”逍遥郁闷的说。 “你体谅一下,灵儿第一次怀孕,有些担心总是正常的。”苏沁凉偎在逍遥怀里说。 逍遥突然沉默不语,苏沁凉奇怪的抬头,这男人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抬头一看,果见逍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便小心翼翼的问:“生气了?” “没有。”逍遥说道,“我是想起了你怀着悠然的时候,那时候一定比灵儿还要害怕吧!” 那时候,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想要保住悠然,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定然折磨着她。 再加上那时候他一心为尹胜雪疗伤,两人之间误会重重,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她身边没有人陪,甚至……还带着悠然摔落了悬崖。 想着,逍遥就将苏沁凉拥的更紧,恨死了当时的自己。 这些日子他也看到了灵儿的担忧。 现在灵儿有云清扬疼着,有苏沁凉开解着,都这么害怕,那么那时候的苏沁凉,该有多无助? 苏沁凉环住他的腰,笑笑的安慰道:“那时候害怕是自然,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悠然现在健健康康的,脑袋瓜聪明的很多大人都不如,你又在我旁边陪着,小心翼翼的疼着我,过去的那些还想来做什么?” 她把脸从厚实的胸膛中抬起来:“你呀,要是内疚,那就加倍,加倍,加倍的对我好,不就成了。” 逍遥低头瞧着她的笑靥,许是怀孕的关系,脸上也泛着妩媚的光彩,盈盈的水眸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逍遥不禁看得痴了,嘴巴干涩,低头吻住她柔嫩的唇瓣,吸着甜蜜的汁液,湿润自己的喉咙。 刚才跟灵儿聊天时,她才刚吃过桔子,现在嘴里还留有桔子甘甜的滋味,逍遥的舌刷着她的唇齿,从她的嘴里品尝桔子甘甜的汁液。 “嗯……”苏沁凉瘫在逍遥的怀里呼吸沉重。 逍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探入了她的衣内,握住一团绵软,有喜让她的丰盈变得更加饱胀,一只手已经握不过来了。 逍遥在拼命的克制,这些日子因为怕伤到她,他每次都是浅尝辄止,然后跑去泡凉水澡。 每天温软馨香的身子抱在怀中,就好像肥肉已经进到了你的嘴边,却只能舔舔,砸吧砸吧嘴尝尝味道,却不能咽下去。 隐忍了两个月的男人很危险,看着苏沁凉的双眸已经蹿出了旺盛的火焰。 “凉儿,可以吗?”逍遥沙哑着声音问道,极力的克制,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 252 你说我会不会顶到女儿的脑袋? “凉儿,可以吗?”逍遥沙哑着声音问道,极力的克制,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 苏沁凉红着脸,也想念着他的味道,低头闷声说:“现在基本稳定了,你轻点,就没关系。” 耳逍遥闻言一喜,抱着苏沁凉就往卧室冲。 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等苏沁凉沾到床,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可遮蔽的衣物了。 接着就听见逍遥倒抽一口气,目光变得浑浊起来:“天!凉儿,你变得更美了。” 瀹雪白的绵软丰盈变得更加饱满,俏生生的挺立在他眼前,逍遥双手揉捏着,爱不释手的把玩。 他的唇吻在她的小腹上,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属于他们的生命。 “凉儿,你说,我会不会顶到女儿的脑袋?”逍遥眨眨眼,无辜的问。 苏沁凉一愣,被他这么色(se)情的话给弄得羞红了脸:“你……你……轻点…… 就不会吧……” “呵呵,女儿,爹万一顶到你,可别生气。”逍遥说道,小心翼翼的生怕伤着她的慢慢进入。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刚猛,这次又慢又温柔,却让苏沁凉在感受着快乐的同时,也饱受折磨。 “逍遥……啊……你……快一些……”她皱眉低声求道。 逍遥额上隐忍的汗珠滴落在她的身上:“可以吗?” 不止苏沁凉再忍受折磨,就连他,无法痛快的释放,也是饱受折磨。 “唔……”苏沁凉双腿缠绕着他的腰,用力的往上一抬,让逍遥彻底的深入到体内。 “啊!”猛然来到的快乐,逍遥低吼一声。 也顾不得要小心了,被身下的小女人引得热情高涨,禁不住的就加快了动作,两具紧紧勾缠的身子相拥在一起,和着湿粘的汗水与长发,淋漓尽致。 “天!不行,我以后一定要克制。”逍遥满足的长舒一口气,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没有。”苏沁凉摇摇头,对他这么的小心,不禁失笑。 逍遥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将她抱起,趴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两人的心跳,相互应和着。 “凉儿,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受不了的。”逍遥低声说道。 苏沁凉身子一颤,身下的男人在害怕,她知道。 这些日子,虽然尹胜雪一直没有出现,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曾放松过,尹胜雪就像是一把利剑,时刻刺在他们背后,却不知何时会出击。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儿的,别太担心。”她安慰道,吻上他的胸膛,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听着怀中人儿轻细绵长的呼吸,他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闭上眼。 尹胜雪,必须及早找到她。 …… …… 有孕之后,苏沁凉特别嗜睡,几乎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今天也不例外,再加上昨夜逍遥忍不住要了她,拖着疲累的身子,睡的便更熟了。 逍遥早就醒来,却不敢起身,抱着她睡了一夜,生怕自己一动就吵醒了她,索性继续抱着她,看着她的睡颜。 他这一看,竟然一动不动的看了一个时辰,那张熟睡中的恬静小脸,透着被他疼爱过的嫣红,唇还有些肿,饱满的红煞是诱人。 他就这么看着,发现越看越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唇角挂着笑,不知不觉问,就看到了现在。 就连日上三竿了都不自知。 “谷主,夫人,你们起了吗?”小镯在门外问道。 “嗯……”小镯的声音,让苏沁凉从沉睡中醒来。 眼睛还没睁开,酡红的小脸像猫儿一样在逍遥的胸前蹭啊蹭,引来逍遥的一声低吟。 这女人,在刚睡醒的时候最可爱,样子傻傻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动作完全出自于身体的本能反应。 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不着寸缕的,稍微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一个小磨蹭,就让他起了反应。 可偏偏,这种非常时期,他必须克制,看得到却吃不着,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见苏沁凉醒了,逍遥便问道:“什么事?” 他知道,如果没事的话小镯不会来吵,平时里府里的人都知道,现在的苏沁凉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她自己不起来,谁也不要来叫。 “谷主,苏家酒庄派人来,说是夫人的大伯母和大表姐正在苏家酒庄闹事呢。”小镯说道。 “什么?”苏沁凉脸色一变,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这些人,什么对候能让人省省心?” 说着,她慌忙地起身穿好衣服,梳妆好。 “别动那么大火气,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逍遥说道。 “嗯。”苏沁凉点点头。 逍遥吩咐了马车在门口候着,两人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忙的赶去苏家酒庄。 因为墨月轩的失踪,苏清远又被提拔为太博,现在正为国事忙着,自然也少了时间来苏家酒庄照看着。 今日苏清远就不在,只有伙计在那里愁眉苦脸。 刚走进苏家酒庄,就听见大伯母在那里嚣张的叫骂。 “你们怎么回事?居然还敢问我要钱?看到大门上的牌匾了没有?苏家酒庄!这是我苏家的产业,我到自己家的地方来那几坛酒而已,你们居然还问我要钱?”大伯母指着伙计的鼻子骂道。 “娘!还跟他们废话些什么,直接让他们卷铺盖走人行了,这是我们家的酒庄,当然要由自己家的人打理。掌柜的呢?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苏孝萱跋扈的叫道。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无奈地走出:“姑娘,在下就是掌柜的,不知姑娘有何事吩咐?” “何事吩咐?你在这里跟我装糊涂是不是?把账簿什么的都叫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以后都不用回来上工了。”苏孝萱摆摆手,很嚣张的说道。 “这……姑娘,虽然我是掌柜的,可是真正说的算得是苏大人,账簿什么的,也都在苏大人那,老夫实在是拿不出来啊!”掌柜为难的说道。 “苏大人?什么苏大人?”大伯母奇怪的说道。 “哦,是当朝的太傅大人,苏太傅苏大人!”掌柜说道,提起苏清远,脸上不由露出敬佩的表情。 想苏清远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当朝太傅,说起来还是他苏家酒庄的代理老板,以前就经常在一起共事,想想都与有荣焉。 “好啊!娘你可看着了,那个苏沁凉将酒庄交给一个外人,也不交给我们?难道我们还比不上一个捡来的吗?”苏孝萱刻薄的说道。 “表姐,注意你的用词,你口中的‘捡来的’,正是当朝的太傅,太傅大人,你们谁也得罪不起。”苏沁凉冷声说道。 大伯母一家子若是再不懂得收敛,早晚会被那一张嘴给害死。 “哎呀表妹,你可终于来了,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苏孝萱阴阳怪气的说道。 “沁凉,你可说说这像话吗?我们要来拿瓶酒,他不给,我们要账簿,他还不给,这酒庄还算是苏家的吗?我看这酒庄的名字也该改改了,还叫什么苏家酒庄啊,叫不给酒庄就行了!”大伯母说道。 “大伯母,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苏家酒庄并不属于苏家,只是让苏家代为打理而已,而且日前,我也已经上报皇上,将酒庄归还,以后酒庄跟苏家再无瓜葛。”苏沁凉说道。 253 热情的男人真可怕 “大伯母,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苏家酒庄并不属于苏家,只是让苏家代为打理而已,而且日前,我也已经上报皇上,将酒庄归还,以后酒庄跟苏家再无瓜葛。”苏沁凉说道。 “至于这牌匾,皇上念在五年来苏家对于酒庄的事情尽心尽力,所以才没有换下来,以示纪念而已。”苏沁凉说道。 “而且就算是以前,苏家帮忙打理酒庄,也没有来这里买酒不付钱的道理。” 苏沁凉冷冷的扫了一眼大伯母和苏孝萱,说道:“总归一句话,酒庄不是我苏家的,大伯母和大表姐没有资格在这里叫嚣,更遑论是要什么账簿,开除伙计了。” 耳“苏沁凉!难道你就真的一点情分都不顾念,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吗?”大伯母说道,泪眼婆娑,眼见酒庄门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伯母似乎也来了劲。 “哎哟喂呀!我说各位你们可评评理,这还有天理吗?我这个侄女,自己锦衣玉食的过着,仗着自己嫁给了王爷,有钱有势,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个亲戚。”大伯母哭道,当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们可说说呀!她还有没有人性?当初她们家落难的时候,自己扔下了爹娘,跟着男人跑了,是我们收留了她爹娘,那时候有我们的一口饭吃,就绝饿不着她爹娘,可是现在呢?” 瀹苏夫人擦擦眼泪,悲愤的说:“现在我们落难了,想着这个侄女现在日子过得好,是不是能念在过去的情分帮我们一把,拉扯一下?” “你瞧瞧,刚才她说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这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绝了我们的活路啊!” 围观的百姓平时也都是闹的无聊,最近也没什么八卦供他们磕牙,眼瞧着终于来了热闹,一个个也都赶过来凑热闹。 一开始,人们是觉得大伯母这母女俩也忒不讲理了,正准备谴责她们,可是没成想,这两人居然还是受害者。 大众总是同情弱者的,听了大伯母这一番话,不禁开始同情起大伯母和苏孝萱来了。 “我们就是想有个营生做着,要不白吃白喝的,你又要嫌我们不是生产,结果,苏家好好的酒庄,你愣是不愿意交给我们打理,你说说,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大伯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念叨着:“作孽哟!我怎么有这么个侄女作孽哟!大家好歹都是一家人,何必赶尽杀绝?” “作孽哟!真作孽哟!”一旁围观的百姓已经有些唏嘘了。 “娘,别难过了,就当是咱们看错了人,竟然摊上了那么一家子不知感恩,冷血无情的亲人,是咱们命苦,怨不得别人了。”苏孝萱抱着大伯母,也哭着说。 “孝萱,是娘对不住你啊!本来想给你找个好婆家,结果你婆家好好地,本来是一城的太守,虽说做不到万人之上,可也能保你衣食无忧,却不想被你这个表妹给生生的拉下马。”大伯母说道。 “娘,不怪你,不怪你,真的,怪只怪女儿没有这个福分。”苏孝萱委屈的哭道。 “沁凉啊,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居然要这么对我们,你说说,你倒是说说啊!”大伯母控诉道。 一旁的百姓也唏嘘不已,已经开始讨论了起来:“哎哟,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的,长的和菩萨似的,心肠却这么的狠。” 苏沁凉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大伯母颠倒是非的能力已经这么高了,简直是炉火纯青。 “大伯母,你既然一直让我说,那我就说说,我是怎么对你们的。”苏沁凉说道。 “当年我跟师博离开,你怎么对待我爹娘的,你扪心自问,难道问心无愧吗?他们可是你和大伯父的弟弟,弟妹啊!让他们住在下人的院子里,整天当下人一样呼来喝去的,这就是你所说的收留,对他们好?” “金陵的苏家大宅,一直就是属于苏家人,并不只属于你和大伯父,说起来,那里也是我爹娘的家,你们反倒是将自己当成了主人,将宅子据为己有,每天让我爹娘活在看你们脸色,抬不起头来的日子里。” “你们吃的是山珍梅味,给我爹娘吃的是粗茶淡饭,若不是我后来回家看,我爹娘还不知道要过的什么日子,他们两人,年纪都那么大了,就连生病就医,都要被你们说是浪费钱财。” “这就是你所说的,有你一口饭吃,就饿不着我爹娘?” “你说我把大表姐的夫家拉下马,你怎么不说,他夫家为官不仁,鱼肉乡里,这种人不配做父母官,若是还在朝为官,只能乱我紫金,难道,我不该把他们拉下来,让他们继续祸害百姓?” “你说我断你们活路,我把偌大的苏府让给你们,又给了你们千两银子,足够开一间足具规模的酒楼,你们自己偏偏好逸恶劳,想要来沾酒庄的便宜。” “这酒庄,从来都是朝廷的,并非属于个人,你在这里叫嚣,到底有什么资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于我?” “啊!原来是这母女俩忘思负义,不知好歹。” “快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丢人了。” “我认得她,这不是逍王妃吗?” “原来是逍王妃啊,王妃娘娘可是个好人,哪里是这母女俩口中的恶婆娘?” “就是,王妃娘娘开的医馆,现在都还在接济穷人,很多看不起病的都到王妃娘娘的悠然医馆去,付不起银子,王妃娘娘从来不为难,反而还催着人回来抓药,分文不收。” “王妃娘娘是活菩萨啊 ” “这母女俩颠倒是非,冤枉娘娘,真不是好东西。” “快滚吧!忘恩负义的东西!” 大伯母万万想不到,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由原来的受害者转为了不知羞耻的坏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好,好!苏沁凉,我记下了!”大伯母恶狠狠的说,“孝萱,咱们走。” 大伯母拉着苏孝萱,推开人群,就急慌慌地走了。 苏沁凉转而看向掌柜,说道:“掌柜的,以后这间酒庄,苏家人说的可不算数了,若是刚才那两个人又来,你们直接拒绝没有关系。” “是,娘娘。”掌柜应道。 “好了,别气了,当心影响到咱们女儿。”逍遥说道,“反正都出来了,咱们就逛逛吧。” “也好,这回有你这个全能保镖陪着,我可以放心的逛逛。”苏沁凉笑道。 逍遥宠溺的笑笑,揽住她的腰,小心的护着。 “对了,咱们去布庄。”逍遥突然兴奋地说道。 “去布庄做什么?”苏沁凉疑惑的问。 “给女儿去做几件漂亮衣裳啊!”逍遥说道,那眼神就像是在笑话她这问题问的有够白痴。 “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你怎么知道就是女儿?”苏沁凉傻眼,“而且就算是女儿,刚生出来就那么点大,都是用被包着的,还用不着衣服。” “提前准备下有什么关系?”逍遥笑着说,已经满心期待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女儿穿上漂亮罗裙的可爱模样。 苏沁凉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幻想中的男人,真可怕。 不过逍遥的热情如此高涨,苏沁凉知道肯定是拦不住了,便随他去。 两人进了“紫云阁”,这是紫金有名的布庄,在各大主要城镇都有分店,布匹制作考究,颜色纯正,他家制作的衣裳,用的都是顶级的料子,而且衣服的裁剪格外细致,每一处细节都不会被忽略。 254 洒满鲜血的瓷娃娃 两人进了“紫云阁”,这是紫金有名的布庄,在各大主要城镇都有分店,布匹制作考究,颜色纯正,他家制作的衣裳,用的都是顶级的料子,而且衣服的裁剪格外细致,每一处细节都不会被忽略。 每一处的针脚,都是正贴合了人体的曲线,将最完美的比例凸显出来,以求达到穿上这衣裳时,能够展现出最好的效果。 当然,这一系列的考究手工,必定会非常耗费时间与精力,这样一来,衣服的价钱也上来了。 “紫云阁”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贵族阁”,没有点家底的人也不会选择去“紫云阁”定制衣服,毕竟每一件衣服都价格不菲。 耳可是逍遥秉承着女儿必须要富养的原则,给女儿花钱一点都不心疼,按照他现在近乎于走火入魔的状态,苏沁凉觉得,万一生出来的真是女儿,以后女儿长大了会说话,不管想要什么,逍遥都会一股脑的都给弄过来。 这样可不太好,万一把女儿给养成了一个刁蛮的大小姐怎么办? 不过万一不幸的生出来是儿子,苏沁凉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恐怕逍遥会嫌弃死吧! 瀹想到逍遥嫌弃儿子的找死模样,苏沁凉忍不住一抖。 “凉儿,怎么了?冷吗?”逍遥细心地察觉到苏沁凉的细微反应,关心的问。 “没事,只是突然打了个寒颤。”苏沁凉笑笑。 “两位,是想买布料还是做衣裳?”掌柜热情的迎上来。 因为踏进“紫云阁”的客人非富即贵,所以每个人来,都是掌柜的亲自迎接。 而逍遥和苏沁凉虽说穿的低调,可是衣服的质地却是上上乘,再加上二人一身的贵气,掌柜的更是无比热情。 “做裙子。”逍遥说道。 “哦,是给夫人做吧?您二位等一下,我让人去将咱们的裁缝请来,给夫人量体裁衣。”掌柜的说道。 “啊,不是给我做……”苏沁凉忙摆手否认,却被逍遥给拦住。 “反正都来了,也给你多做几件,你家相公我可不是有了女儿忘了娘子的人。”逍遥说道,表情很骄傲,等着苏沁凉夸奖。 “去,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最近你确实看我的肚子多过看我这张脸。”苏沁凉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凉儿,原谅我吧,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当爹,可是心情还是第一次当爹的心情。”逍遥说道。 “对了,掌柜的,我要做些小女娃的裙子。”逍遥说道。 “好啊,那您把女娃儿带来,咱们好给她测量一下。”掌柜的说道。 “呃……还没生出来呢……”逍遥无奈的说。 “……” “反正刚出生的孩子也就那么大小,你照着做就行了。” “……” 掌柜的在无语中,还是承受不住逍遥砸下来的银子攻势,让裁缝无论如何都要把衣服给做的合体合身又好看。 这边苏沁凉正在量体,突然感觉外面有道目光射过来,脊背发凉。 她脸色一变,迅速朝外看去,与此同时,身旁白影闪过,逍遥已经来到门口,一双眼泛着锐利的光,在熙攘的大街上来回的扫射。 “逍遥。”苏沁凉走到他身边,沉声叫道。 逍遥揽住她,低头问道:“你也看到了?” 苏沁凉要摇头,说道:“我只是感觉到有股视线一直盯着我,让我浑身发冷。” 逍遥不禁收紧了手臂,将她护在怀里。 “掌柜的,银子到逍王府去结。”说罢,他对苏沁凉说,“我们回去吧。” 苏沁凉点点头,这两天才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立刻又紧绷了起来。 “凉儿,这些日子在府里呆着,不要出门了。”逍遥沉声说,整个人都警惕起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纳入眼内。 两人回到府中,逍遥便吩咐逍遥谷加强戒备,前日紧急从逍遥谷调派的人手已经到齐,将逍王府保护的密不透风。 “沁凉,你放松些,太紧张了对孩子不好。”灵儿在一旁劝道。 苏沁凉点点头,说道:“我也想放松,可是怀悠然的时候经历的一切让我后怕。”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担忧地说:“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我怕如果出现了万一,孩子有什么差池可怎么办?” “放松,逍遥正在追查,清扬和御离也正在查呢,定能将尹胜雪找出来的。”灵儿说道,“唐门那么隐秘,当年不是还是让逍遥谷给找出来了吗?就算这次尹胜雪有唐门的帮忙,他们也会将她找出来的。” 苏沁凉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随即歉然的对灵儿说:“灵儿,真对不起,为了我的事情,你有身孕,清扬也没法陪在你身边。” “你在瞎说什么呢?”灵儿不在意的笑笑,“反正他平时腻我腻的紧,正好这几天也让我轻松轻松,那家伙啊,就是个大孩子。正好我现在用肚子里的孩子催着他,让他赶紧找到尹胜雪,这样也就有时间专心陪着我了不是?” 苏沁凉点头笑了。 “夫人,外面有个人送来这个盒子,说是要交给你的。”小镯捧着一个盒子过来。 “给我的?”苏沁凉疑惑的接过盒子,“难不成是‘紫云阁’这么快就做好了衣服进来了?” “不用猜了,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灵儿笑道,也好奇的盯着盒子,“兴许是逍遥给你的礼物,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逍遥这家伙,最近越来越爱玩神秘了。”苏沁凉甜蜜又无奈的笑道,将盒子打开。 “啊——!” 盒子一打开,见到里边的东西,苏沁凉吓得猛然跳起,凄厉的尖叫,将盒盖扔的远远地,满腔苍白,那一瞬间,就好像心跳都停止了一样。 “凉儿!”灵儿脸色一变,马上上前扶住苏沁凉,“没事了,没事了,是个假的,没关系,假的,不怕了。” 苏沁凉粗喘着,手捂着胸口,这才又走回去,做好了心理准备后,这才看向盒子内。 之间盒子内歪歪斜斜的躺着一个瓷娃娃。 娃娃长的本来很漂亮,皮肤白皙通透,眼睛大大的,脸颊还有两点红,就像是苹果一样。 而且特别的事,瓷娃娃身上还套着一件小女娃的裙子。 这本来应是一件精致的礼物,可是这个瓷娃娃,却是身首分家的。 脑袋耷拉到脖子,脖子断裂的地方,还涂洒满了鸡血,就像人的鲜血一般,散发着血腥的味道,染红了娃娃白皙的肌肤,染红了粉色的罗裙。 耷拉在一旁的脑袋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苍白如纸,一双原本应是晶亮的大眼也空洞无神,就如死去的小娃儿一样。 点了胭脂的嘴唇,鲜血自嘴角流下,那双一眨不眨的大眼,宛如凄厉的控诉。 瓷娃娃的脖子里,还塞了一张布条,布条露出一角在外面。 纵使灵儿不是当事人,看到这个,也禁不住心惊肉跳,她颤抖着取出布条,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瓷娃娃的身体,好像那真是一具孩子的尸体一样。 灵儿展开布条,和苏沁凉一起看清上面的字。 这就是你的下场。 苏沁凉身子不由自主的发抖,双眼呆滞,眼泪就这么扑籁而下。 “是尹胜雪,是她干的,她要要了我孩儿的命。”苏沁凉失神的低语。 “凉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灵儿安慰道,“你怀孕的消息,逍遥一直封锁着,外面人并不知道,所以尹胜雪不知道你怀了孕。” 255 噩梦连连 “凉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灵儿安慰道,“你怀孕的消息,逍遥一直封锁着,外面人并不知道,所以尹胜雪不知道你怀孕了。” “她不知道?”苏秦陵失神的问道。 这个孩子,她太在乎了,因为逍遥很期待,这是他第一次迎接孩子的出生,那么的期待。 这孩子不可以有事,她不可以让孩子有事! “是的,她不知道,你看着布条上的字,摆明了是针对你的,她并不知道你有了身孕,否则不会这么写的,而会些你腹中孩儿的下场。更何况,就两你自己都不知道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尹胜雪又怎么知道?”灵儿冷静的分析道。 实在是因为孩子是苏沁凉的软肋,关心则乱,一旦身在其中,饶是苏沁凉再聪明,也看不清了。 苏沁凉手掌坚定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这时候,还感觉不到腹中胎儿的跳动,可是血脉相连,她就是能感觉到孩儿的存在。 “孩儿,娘会保护好你的,纵使拼上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你。”苏沁凉说道。 “凉儿!你怎么了?”逍遥惊呼一声。 他一回来就马上来见苏沁凉,谁知道一进院子就见苏沁凉脸色苍白,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凉儿,出什么事了?”逍遥小心的将她拥在怀中。 现在的苏沁凉看上去那么脆弱,一碰就倒。 他一边拥着苏沁凉,一边以目光询问灵儿。 灵儿脸色沉重,指指桌上的盒子,逍遥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谁给的!”逍遥沉声问。 灵儿摇摇头,说道:“是个陌生人让小镯送进来的。” “小镯,是什么人给你的这个?”逍遥问道。 小镯刚才就被这盒子里的破碎娃娃给吓得呆掉了,现在听到逍遥的问话,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嘴唇还发白,抖个不停。 “是个陌生男人,看上去年龄不算很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很普通,没什么特点,看一眼就会忘记的那种。”小镯说道,努力的回忆,可是马上,她又甩甩头,真的很难记起那个男人的模样。 逍遥皱眉,猜测那男子肯定是易容过了。 恐怕就是小镯记得长的什么样子也是无用。 “那他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逍遥问道。 小镯皱眉回忆,然后学着那个男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说道:“他说,有人拖我将这个盒子送来逍王府,说是给了王妃娘娘,打开看过后,她自然知道是谁给的。” 小镯说道:“说完这话以后,他就走了,我问他的名字,他也不答我。” “尹、胜、雪!”逍遥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他非但无法再将她当成恩人,甚至都有了将她碎尸万段的想法。 “凉儿,别多想,好好休息。”逍遥劝道。 苏沁凉点点头,可是她虽然答应了,但是看她苍白的脸色,一点好转都没有,而且由于这件事,连饭都吃不下。 吃了就吐。 原先,她还是比较喜欢吃清淡的小菜,可是如今,根本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 逍遥看在眼里,心里心疼的要死,只能逼着她吃,否则她这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被逍遥半强迫的吃下那么一丁点的饭菜,可是这边刚吃下,马上就又会吐出来,根本是在做无用功。 而且这样反反复复的吃吃吐吐,把苏沁凉这疼的,整个人非但没有因为怀孕而变胖,反而瘦了不止一圈。 没有办法,为了维持她的身体,提供足够的营养,只能由灵儿开药,让她以药补身。 因为她吃了就吐,反反复复的几次实在是太折磨人,逍遥也不忍心再逼她吃。 反倒是苏沁凉自己,开始硬逼着自己吃几口,告诉自己,就算不为了自己这副身子,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她因为瓷娃娃的事情而产生了心结,并不是自己想吃就可以的,依然吃了吐,状况愈加的严重。 是夜,逍遥将云清扬和风御离都招进了书房。 “现在开始缩小范围,尹胜雪摆明了已经进入了戈央城,从今晚开始,以戈央城方圆百里为范围,开始搜索尹胜雪的下落。另外,你们俩不要亲自出去了,回撤到府里,重要的是先保护好凉儿的安全。” 逍遥说道,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因为瓷娃娃的事件,苏沁凉被折腾的要命,每次看到她苍白且深陷的脸颊,逍遥的心中就会犯疼。 “是。”云清扬和风御离应道。 逍遥拿着断了头的瓷娃娃,上面的鸡血已经干涸了,隐隐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干涸的血迹渗进瓷娃娃的皮肤里,让它看起来更加的诡异可怖。 “这个娃娃查到了吗?是在哪里买的?”逍遥问道。 “金陵。”风御离冷冰冰的说道。 “是咋金陵的一间瓷器店中。”云清扬说道。 “这间店在当地还挺出名的,我问过这店家,这个瓷娃娃因为只剩下最后一个,所以卖出的时候,店家印象比较深刻。买了这个瓷娃娃的人是个女的,白衣胜雪,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白衣胜雪,整个人都冷冰冰的,这便是尹胜雪无疑了。 “金陵!”逍遥目露精光,“没想到,尹胜雪在金陵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今日的一切。” “不过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风御离说道。 逍遥沉吟不语,半响才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云清扬和风御离没有再多说,默默地退了出去,留下逍遥在房内。 他们知道,逍遥此刻需要安静,也需要冷静。 等屋中只剩下逍遥时,他握着瓷娃娃,冷笑道:“尹胜雪啊尹胜雪,这摆明了是你事先计划好的,那么当初从唐门手中救下我,是否也是在你的计划中?” 他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被人利用,而尹胜雪,三番四次的利用他。 利用他对她的信任,让他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凉儿的事情,虽然凉儿说早就过去了,可是至今,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道永远也好不了的疤,烙在他的心里。 毕竟,他伤害过的,是他最爱的人,这会让他如何能够忘记?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将瓷娃娃收好,藏起来不能让苏沁凉看到,这些日子她所受的苦,有一部分原因,何尝又不是来自这个恐怖的娃娃? 回到卧室中,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不敢吵醒她。 最近苏沁凉也不像以前那样好眠了,只要有些微微的声音就能将她惊醒。 每每倒抽一口气的坐起身,一双眼警戒的看着四周,就像只受惊的野兽,瞪着受惊的大眼,每次看到她这样,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长指轻柔的抚过她的面颊,这些日子,她原本因怀孕而日渐圆润的面颊也变得凹陷,眼底更是出现了浓浓的黑影。 逍遥心疼的看着她,默默地叹口气,转身想要将灯吹熄,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尖叫。 “啊!不要!不要!”苏沁凉仓皇的坐起身,身子蜷缩成一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哭的那样无助。 “凉儿,怎么了?做噩梦了?”逍遥大步上前,拥着她问道。 “逍遥!呜呜!逍遥我好怕,好怕!”苏沁凉紧紧的揪住逍遥的衣襟哭道。 “乖,没事,我在这里,有我在这里护着你,谁也近不了你的身。”逍遥安慰道,“你做什么梦了,跟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256陪着你,一刻不离 “乖,没事,我在这里,有我在这里护着你,谁也近不了你的身。”逍遥安慰道,“你做了什么梦,跟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苏沁凉紧紧地抱着逍遥,浑身都还在瑟瑟发抖,手摸摸小腹,只是微凸,尚不明显。 是梦,还好,只是梦。 “我......我梦见自己怀孕八个月了,我都能感觉到孩儿的心跳,砰砰砰砰,那么有力。”苏沁凉说道,想到梦中那时幸福的感觉,脸色才逐渐好了起来,眼中带着期盼。 “梦里,你好像有事不在,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跟孩子说话,尹胜雪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我抓住。”她接着说道。 “我拼命的呼救,可是一路上,府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空旷的吓死人,我拼命地喊,可是一个人都没来,就这么被尹胜雪大摇大摆的给带走。” 逐渐的,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回忆起梦中的景象时,目露恐惧。 “她把我带进一个小黑屋子里,里面那么黑,就只有我和她,她说要让我亲眼见着自己的孩子死在她手里......”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颤抖,逍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恐惧。 “我被绑着,动弹不了,眼睁睁的看着明晃晃的刀子刺进我的肚子,被活生生的剖开一道口子,她就这么把孩子取了出来。” “八个月啊!孩子已经八个月了,都成型了,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和我们见面了,可是这时候被她取出来,就那么死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浑身血淋淋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逍遥你知道吗?是个女孩,她是个女孩,我们的女儿,就那么死了。我好怕!好怕!我好怕这个梦会变成真的......我真的好怕......我们的孩子会.....会......” 她恐惧的伏在逍遥怀里,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没事,没事,我会保护好你的,这都是梦,你看,孩子还在你得到腹中。”逍遥说道,握着她的手,一起按在她的腹上,“孩子还在里面孕育着,有疼她的爹娘,她不会舍得离开我们的?” “这是梦,凉儿,相信我,我不会让尹胜雪伤害到你,谁也不行!”逍遥坚定的说。 这一刻,他恨死尹胜雪了,她将苏沁凉吓得夜不能寐,整个人虚弱不堪。 “睡吧,我陪着你,一刻也不离开。”逍遥拥着她,低声轻哄。 低沉的声音仿佛有着镇静的作用,在他的反复的保证下,苏沁凉终于再次睡去。 过了三个月,孕吐停止了,苏沁凉也能正常吃饭,虽然心结还没有解开,可是至少吃的东西能够被吸收了,精神虽然不好,可是脸色却有些改善,日渐有了血色。 这时候肚子已经凸起来了,她换上“紫云阁”送来的高腰襦裙。 不得不说,“紫云阁”的衣服确实是物有所值,在昂贵的同时,其做工也确实没的说。 贴合她身材的同时,还能将她的肚子完全的遮掩住,一点都不显得臃肿,不知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怀了孕。 而且就算是怀胎十月时,恐怕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掩在裙下的肚子的。 知道苏沁凉心中的恐慌,逍遥寸步不离的护着她,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离开她的身旁。 随着日子过去,尹胜雪却一直没有动静,逍遥虽然判断她人就在戈央城,可是他们都快将戈央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找不到尹胜雪。 有时候苏沁凉也在想,他们会不会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 可是每每有这种想法冒出来时,那个带血的娃娃也会冒出来,让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孕吐停止了,连带着心情也逐渐好转,苏沁凉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犹如一个惊弓之鸟。 都是孕妇的情绪很不稳定,果然是这样。 现在的苏沁凉又能重新的展开笑颜,这是逍遥最爱看到的。 瞧瞧今儿天气不错,日头照着人身上暖洋洋的,苏沁凉就提议去外面走走,来个郊游什么的。 逍遥也欣然同意,吩咐厨房转备好午餐和水果两人带着去外面吃。 苏沁凉还想叫着灵儿,可是云清扬还在外面查尹胜雪的消息,没有回来,说是中午能赶回来吃饭,灵儿就让他们先去,等云清扬回来,两人就去找他们。 小镯将饭菜放在盒子里归置好,又用布细心地抱起来,在盒子周围塞满了海绵。 现在天渐渐回暖,已经有了初春的感觉,可是时间长了,食物总是要凉的,所以小镯才塞了些海绵保住食物的温度。 两人坐上马车,就出发去城南的花园。 这个花园其实就是朝廷给开出来的一片草地,绿草如茵,有亭台湖水,种着分数四季的花草树木,天气好的时候,有不少百姓都会去踏青,带着自己做好的食物,娱乐赏花,也算是戈央城里百姓平时的一点娱乐。 今天这里人没有春夏的时候多,可比之严冬时节,也热闹多了,三三两两成群,草地上铺上一块方布,上面摆着些瓜果酒茶。 一些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围坐一堆,时不时的笑闹,这画面很和谐,看得人赏心悦目。 其实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这里郊游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公子,他们不必为生活发愁,普通的老百姓,都在为生计奔波,哪有这个时间来这里耗费? 这时候人还不算多,不似夏天,想要找块空地都难。 逍遥选了块草地还算茂盛厚实的地方,将方布铺在地上,又从马车上取下一块垫子,让苏沁凉垫着坐。 虽说现在天气暖和了些,可是地上的湿气重,容易伤身。 苏沁凉笑看着逍遥,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当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时候,心思能特别细密,很多她自己都考虑不到的地方,这男人都能考虑周详了。 刚才她就想直接坐下去的,还是逍遥拦住她,将垫子放在地上,才准她坐下。 逍遥拿出一个水袋,里边装的是白水,女人有了身孕,虽说可以喝茶,可是这东西,到底还是少喝比较好,所以逍遥知道以后,干脆直接禁止苏沁凉喝茶。 好在苏沁凉对于喝什么倒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就一直喝着水。 水还是温的,逍遥倒进杯子里时,有用内力蒸了蒸,眼瞧着茶杯里的水冒出了热气,这才递给苏沁凉。 苏沁凉任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其实她知道,即使怀孕了也不是碰都碰不得的瓷娃娃,其实基本上平日里做的事情还是可以照常的,没有逍遥表现的这般夸张,就差将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了。 可是又想到逍遥还是第一次体会当爹的心情,悠然那个儿子,他没看着成长,感觉就和白捡来的似的,所以现在,逍遥什么都亲力亲为。 有些事在旁人眼里,可能做得有些夸张,可是苏沁凉知道,这男人是在想极力的弥补过去所缺失的,所以即使他做得有些夸张了,她也只是笑看着,享受他的照顾。 这也算是变相的满足一下逍遥吧。 现在天暖和了,不止踏青的公子佳人多了起来,就是卖些小零食的小贩也时不时的从这里路过一下。 就像现在,一个老伯扛着一竿子糖葫芦往这边走,显然是在市集上卖的差不多了,杆子上插着草堆,那上面只剩下零星的几根糖葫芦。 糖葫芦被一层厚厚的冰糖包裹着,在阳光下晶晶亮,鲜红的山楂,微黄发亮的糖衣,散发着诱人的酸甜香气。 老伯经过的时候,就有几个姑娘看到了,突然有些馋,就把老伯叫住,买了几根来。 257尹胜雪的出现 糖葫芦被一层厚厚的冰糖包裹着,在阳光下晶晶亮,鲜红的山楂,微黄发亮的糖衣,散发着诱人的酸甜香气。 老伯经过的时候,就有几个姑娘看到了,突然有些馋,就把老伯叫住,买了几根来。 有一个人买,就要其他人肚子里的馋虫也被挑起来,结果老伯还没走几步,剩下的几根糖葫芦就已经被买的七七八八,剩下寥寥的两根插在草堆上。 逍遥好笑的看着苏沁凉焦急的笑脸都红了,一双眼死命的盯着那仅剩的两根糖葫芦,恨不得能立刻飞过去,大吼一声:“都别动,这是我的!” 她那渴望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他想忽略都难,生怕被人抢走的焦急表情,像个小孩儿似的,红唇因为焦急,不自觉的一张一合,瞧着煞是可爱。 虽说想继续看她这可爱的表情,可是他也到底不忍心看自家娘子急成这样,尤其是听说孕妇怀孕时,会有特别想吃某种东西的冲动,而孕妇想吃的,其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的。 不论是苏沁凉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逍遥都不忍心看着她们受到任何的委屈。 最后,逍遥忍住笑,问道:“想吃那个?” 苏沁凉忙点头,迫不及待的样子,还真像是小孩子:“恩,我突然很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一听她这么说,逍遥当然不能拖拉,正打算招手,把老汉叫过来,可是老伯离他们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而中间隔着的两对男女,显然是小情人来约会来了,男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极力的讨好着女子。 糖葫芦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换在平时,这些富家公子千金,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东西一有人争,那就成了稀罕了,见逍遥朝着老伯招手,那两个姑娘一撅嘴,身边的两个公子立刻讨好的叫住老伯,就要把剩下的那两根糖葫芦给买下来。 眼看着到手的糖葫芦没了,苏沁凉失望的叹息。 逍遥不忍心见苏沁凉失望,便说道:“凉儿,我去给你买,你在这里等着。” “嗯,快去。”苏沁凉催他,感觉插在草堆上的冰糖葫芦正在跟她招手。 逍遥一步三回头,将苏沁凉周围都给锁定了起来,人虽然去买糖葫芦,可是还是时刻想着苏沁凉的安全。 “老伯,给我一根。”逍遥说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老伯可是我们先拦下的。”一个公子不乐意的说。 逍遥也没动气,微笑道:“我娘子有了身孕,突然想吃这个,还请各位割爱。” 逍遥虽然笑得无害又温和,可是目光有如实质的射出来,让这公子有种错觉若是真跟他抢了这跟糖葫芦,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为了一根糖葫芦丢掉性命确实不值,可是又不想身旁的姑娘看低了自己。 倒是他旁边的姑娘被逍遥者笑容给迷得一愣一愣的,又想到他是为了买去给自己有孕的娘子,如今这种好男人可不多啊! 女人最难以招架的,就是温柔好男人,于是这姑娘就痛痛快快的点了头。 “既然公子喜欢,便拿去吧。这糖葫芦我们已经付了钱。就当是给尊夫人的礼物了。”女子说的。 逍遥笑着点头:“那多谢了。” 对于这位识大体的女子,逍遥不由生起好感。这位女子,可比她旁边这男人场面多了。 刚从老伯手里接过糖葫芦,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凉儿!”逍遥脸色一白,想也不想的丢下糖葫芦,就往回跑。 回头时,正看到一个让他心惊肉跳,心脏都险些停掉的画面。 苏沁凉的胳膊正被一个男人扯住,动弹不得,而她的左边,赫然站着尹胜雪! 见尹胜雪得意的看着逍遥,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正架在苏沁凉的脖子上。 “尹胜雪,你这是做什么!”逍遥怒道,瞥了一眼扯住苏沁凉的男人,“他是唐门的人?” 唐门的人,因为成日与毒物为伍。指甲里残留的毒素已经将指甲染黑,在指甲上形成黑黑的一圈。 逍遥锐利的双目扫过抓住苏沁凉胳膊的那只手,见那五根手指一排的乌黑,心下便了然了几分。 “哼哼!任你们日防夜防,苏沁凉还不是要落在我手上!”尹胜雪得意的狞笑。“你问我要做双目?我要她死!” 尹胜雪疯了似地说道:“我疯掉,事情闹到了今天这地步,我也不可能再得到你了,你八成已经恨死我了。呵呵,可是我尹胜雪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 “凭什么我就要孤孤单单的,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你却不爱我?是她!就是苏沁凉,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我既然夺不回来。那就亲手毁掉它!谁也别想从我手上抢走一点东西!”尹胜雪说道,刀子已经割伤了苏沁凉的颈子,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子流下来,染红了领口。 逍遥紧握双拳,防止自己颤抖,在尹胜雪刀口下的苏沁凉,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害怕过,看看天色,也快到中午了,云清扬他们快来了吧。 都怪他,若不是他疏忽,怎么可能让尹胜雪觑了空子? 逍遥啊逍遥,你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凉儿,瞧你是怎么保护的她? 凉儿三番两次深陷险境,不都是让人从你手上抓走的吗?你还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她? 尹胜雪的目光有些混乱,没什么理智在里面。 她疯了,自己陷入了癫狂的境地,这种状态下,逍遥知道不能刺激她,失去理智的尹胜雪什么都干得出来。 “胜雪。”逍遥软语叫道,连称呼都变了。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还在意着她的时候。 “她能抢走你什么呢?是你的就是你的,根本就抢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夺也夺不回来。”逍遥说道。 “不!不是我的,我也会让它成为我的。”尹胜雪说道,“而且,原本你就是我的,若不是苏沁凉,你也不会离开我,就是她把你从我手中夺走的!” “没有夺啊!我这不是还在你眼前站着吗?”逍遥轻笑道。 “不,你变了。”尹胜雪摇着头,“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逍遥了。” 逍遥忍下心中的不耐,看得出尹胜雪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吸引过来,暂时不会再做出伤害苏沁凉的举动,这才忍下心中的厌恶,跟她好声好气的说话。 “我怎么变了呢?我还是我啊,你看,我还是以前那个逍遥。”逍遥温柔的说道,轻声细语的,生怕会吓着她一样。 一直抓着苏沁凉的那人隐隐感觉不对,想要出言提醒尹胜雪:“少主,别听他的——” 少主? 逍遥暗自留心了起来,唐门的人,为什么要叫尹胜雪少主? 他还记得当初尹胜雪就他时,那两个抓着他的唐门弟子被尹胜雪那两个保镖杀死,一点都不留情。 若是尹胜雪真是唐门的少主,又怎么会自己门下的弟子痛下杀手? 逍遥心中的疑问一闪而逝,他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会引起尹胜雪的疑心。 是他疏忽了,一心只想转移尹胜雪的注意力,却忘了还有一个唐门的人同样能够威胁到苏沁凉的安全。 尹胜雪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转向唐门的那人:“你闭嘴!我跟逍遥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258胜雪,其实我爱的一直是你 尹胜雪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转向唐门的那人:“你闭嘴!我跟逍遥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唐门那人闻言,脸色一沉,可是却不敢对尹胜雪这个少主发难,只能暗怪自己没事找事,闲没事夺什么嘴。 阴沉着脸,却不再说话。 “胜雪,别管旁人,你管他做什么呢?”逍遥温柔的蛊惑道,“我不要你眼里看着别的男人,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尹胜雪痴痴地看着他,真的只看到他一人,一双黑瞳中,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影像在里面。 “是的,我的眼里只有你,只看得到你,可是你不同,你却看不到我,从很久以前,你的眼里就只有她了!”尹胜雪突然激动的说道。 “你变了,以前你对我那么温柔,见到我,眼底都是笑意,会抱抱我,亲亲我,看到我毒发,你会心疼的拥着我。”尹胜雪说道。 “现在也是啊!我现在也心疼你。逍遥说道,“我的温柔,也只对我爱的人,现在我对你难道不温柔吗?” “温柔?你爱我吗?”尹胜雪出神地问。 “爱,要不我为何这么温柔?”逍遥反问道。 “不!不,你早就变了!”尹胜雪说道,“从很久以前,你给我解毒的时候,就变了,你的眼里看着我,虽然你不说,可是我知道,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女人。” “你也陪着我聊天,跟我说着外面的事,可是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你的心思都飞远了,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目光总是不知不觉间望着远方,那个方向,是紫金,是戈央。” “你虽然在我这儿,可是心思早就飞回去了,你是在担心她吧?担心苏沁凉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出什么意外,是不是?”尹胜雪自嘲的笑笑。 “原来我还不明白所以,可是后来我知道了,祭祀选试那天,当我看到她,我就全明白了。你或许还没察觉,可是我已经都看出来了,所以那晚,我才会去找你,我想留住你。” “可是你,你竟然跟我说,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是你误会了,你真正爱的是苏沁凉,逍遥啊逍遥,你可知你对我有多残忍?” “不,我爱的是你啊胜雪,你该知道,我那时气话,你不愿为了我而放弃祭司的位置,所以我生气了,才会对你这么说的。”逍遥说道,眼中带着急切,是在担心苏沁凉的安危,可是看在尹胜雪眼里,就误以为他是在着急向自己解释,怕自己误会。 “是这样吗?你爱我,还爱我?”尹胜雪喃喃的问。 “胜雪,你让他走好不好?这是咱们俩之间的私事,我还有好多好多情话想跟你说,不想叫外人听了去。”逍遥诱哄到。 “叫他走?不行!”尹胜雪沉着脸摇头,“他还要替我看着这个女人呢!” 还没疯,她还没有完全的疯癫,尚有一丝理智在。 可这不是逍遥想要的,他需要的是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听他的蛊惑,这样才能保证苏沁凉的安全。 逍遥深吸一口气,温柔的朝她笑道,慢慢的说:“胜雪,你看你手中的刀子,正架在着女人脖子上呢,只要你刀子轻轻的一动她就会死掉,她怎么敢轻举妄动?有这人和没这人,已经没有多大分别了。”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好多没来得及告诉你的话,我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多想你,可是有这个男人在,我说不出来,我可是第一次对女人说这种话,以后也是唯一的一次了,绝不能让别人听了去。”逍遥说道。 “是吗?你很爱我,很想我?”尹胜雪嘴角露出一抹欣喜。 逍遥重重的点头,说道:“当然是这样!我从十七年前就爱着你不是吗?我和她在一起才多长时间?怎能抵得多我们两之间的十七年?” 苏沁凉泪水婆娑而下,她知道这男人说的都是假话,是在骗尹胜雪。 所以她不敢出声,只是这一句句话听在心里,还是免不了要伤心。 她似乎看出了逍遥的打算,他是想用自己来换她的安全,猜到这点,眼泪落得更厉害。 尹胜雪点点头,说道:“好,我让他离开,不过你别想救她,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一刀杀了她。她已经被我的门人点了穴,根本没有办法挣扎,所以你最好别企图能够救得了她。” “当然,我怎么会救她呢?她的死活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想咱们俩双宿双栖,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逍遥点头道。 尹胜雪微微一笑,对那唐门的人说道:“你先走吧!” “少主,我——”唐门的那人急忙说道。 “让你走你就走,不用担心,难道我还应付不来吗?”尹胜雪不耐烦的说道,她还要听逍遥对她说什么呢。 唐门的那人无奈的点头,只得走远,走时还不忘三步一回头,看着逍遥是否会做出对尹胜雪有害的举动来。 若是尹胜雪有个什么闪失,让掌门知道了,他这条命就算是报废了。 见唐门那人走远,虽说还在他的视线之内,但是那个距离,一旦他动手,那人是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现在逍遥也没想着要尹胜雪的命,第一要务是先救苏沁凉。 “好了,他走了,你快说吧。”尹胜雪催促道。 “胜雪,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吗?我从十七年前就爱着你,现在还是,你为什么还要抓她来威胁我呢?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的不是?”逍遥蛊惑道。 “不,不对,你才刚刚把我赶走的,你为了苏沁凉把我赶走,一点情分都不顾念,你说爱我?你就这样爱我的?”尹胜雪说道。 逍遥叹口气,无奈的说:“我这都是被她逼的啊!你知道不是,为了给你解毒,我甚至将她培养成药,解了你的毒的同时,她的血也成了至毒。” 尹胜雪点点头,可是马上又说:“那跟你把我赶走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爱我,你要赶走的人应该是她!” 逍遥摇摇头,说道:“你没听我说吗?她的血是至毒,她威胁我说,如果不赶走你,她就要毒死你。” “胜雪,我那么在乎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你毒死?”逍遥说道,一脸的诚挚。 “你不是故意要赶走我的,是被她逼的?”尹胜雪问道,目光散发着欣喜的光彩。 逍遥肯定的点头,说道:“是的!我那么爱你,在乎你,想宠着你,一辈子照顾你还来不及呢,哪舍得将你赶走?可是她威胁我,为了你的安全,我又不得不让你走,你明白吗?” “对,是这样的,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不要我呢?是她!都是她威胁你!都是这个贱女人不好!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迫跟你分开那么长时间!”尹胜雪恶狠狠的说,刀子握得更紧,更想立刻杀了她。 逍遥浑身紧绷,生怕她真的杀了苏沁凉。 “胜雪,别做傻事,为了这种女人脏了你的说不值得。”逍遥忙阻止她说。 “胜雪,你就像北域雪山上的莲花那么圣洁,你那么纯洁,怎么能双手沾满鲜血呢?你忘了吗?我喜欢的不就是你的纯洁吗?”逍遥说道。 这句话明显很有效果,尹胜雪停下手,没有继续将刀子往苏沁凉的颈子里推进。 “胜雪,你那么善良,我不想让你双手沾满血腥,你不要杀人,好不好?杀人很脏的。”逍遥诱哄到。 “可是这女人该死!”尹胜雪愤怒地说。“如果不是她,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连孩子都会满地跑了,是她生生地拆散了我们!” 259你骗我! “可是这女人该死!”尹胜雪愤怒地说。“如果不是她,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连孩子都会满地跑了,是她生生地拆散了我们!”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就没人能够再拆散我们了!”尹胜雪说道。 逍遥眼中闪过慌乱,忙掩饰好情绪说道:“胜雪,不要为了我杀人,我舍不得,其实咱们要在一起,不一定非要杀了她啊!” “还有什么方法?只要杀了她才能一劳永逸,再无后顾之忧了。”尹胜雪说道,目光凌厉的射向苏沁凉,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苏沁凉眼泪断了线,望着逍遥,以目光阻止他:不要,不要...... 逍遥温柔的笑了,那笑告诉她,他不后悔。 “我们可以去另一个地方啊!”逍遥说道,“去只有我们俩的地方,再也没有其他人,那里,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还有这种地方?在哪里,带我去!”尹胜雪激动地说道。 “有啊!”逍遥说道,袖中寒光闪过,他的第二件兵器,手里剑。 短小却锋利的剑握在手中,却是将剑尖朝着自己。 “胜雪,咱们一起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只是人,就连鬼神都无法再拆散我们了。”逍遥说道,“你跟着我做,咱们一起走。” 逍遥说着,短剑再将自己的手臂上刺下一剑。 他要的目的不是杀死,而是重伤,目前时间不容许他浪费,最先要做的是要保证苏沁凉的安全。 眼睁睁的看着短剑磁头他的手臂,鲜血染红了白衫,滴落在青草地上,一滴,两滴,三滴...... 最后低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 看着他这么伤害自己,苏沁凉此时已经确定了逍遥的想法。 他是要让尹胜雪有样学样,带着她一起死啊! 逍遥,难道你就能忍心丢下我一人吗? 布满水雾的双眼看着他,喉咙酸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看到逍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甚至都不敢看她,只能与她极短时间的对视,生怕多看她一眼,就会引起尹胜雪的怀疑。 他的惧怕,她知道,才更心疼。 纵使刚才那短短一眼,她也看出了其中的含义。 那千言万语,早就被他用行动所表明了。 他在告诉她:凉儿,我三番四次的使你陷入生死危机中,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即使拼上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有事! 可是她不要啊!她不要她的安全,是以他的性命换来的。 逍遥仍然笑着,却是对着尹胜雪,笑容那么的凄美。 “胜雪,你为什么不动?你不想跟我走吗?跟我走,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我们一起生,一起死。这样才能真正的在一起不是?”逍遥虚弱的说道。 快速流失的鲜血让他脸色益发的苍白。 可是他不敢运功来止住伤口,此时,他一点破绽都不能出,必须实打实的受伤,才能让尹胜雪相信他。 尹胜雪已经表现出心动了,她痴痴地看着逍遥,他手臂上的鲜血,就像是怒放的鲜花一样的妖冶,美丽,吸引着她的目光,那般的痴迷。 逍遥好似受伤的苦笑:“胜雪,你不相信我了吗?那好,我用行动表现给你看。” 他说着,又在肩膀上刺下一剑,鲜血“噗嗤”一声喷出来,那么红,正和他如纸般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次时的逍遥已经摇摇欲坠,他不敢运功相抗,这能凭借着一份意志力来支撑自己。 不看到苏沁凉平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 此时周围原本踏青的人早已没了观赏的心思,他们甚至连逃跑都忘记了,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逍遥,为他这番举动所震慑。 他们想不到,竟有人会做这么大胆的举动,拿着自己的命来赌,只为了对面被人威胁到生命的女人。 这样的一份爱,叫人动容。 有的人,甚至已经红了眼睛。 他们不知道,到底要爱到多深,才能如斯。 他们不知道,逍遥的爱已经入骨入髓。 那墨月轩能够拿命来护住苏沁凉,他逍遥又如何会做不到呢? 他同样的,也能做的义无反顾,甚至,能够忍受死前更大的折磨! 苏沁凉拼命的咬着唇,嘴中尝尽了属于自己的血腥味,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就连脖子上的伤,她也感觉不到。 跟逍遥所受的苦相比,她所受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逍遥相当于自残的行为,她知道,他是在救她,他选择了这么做,她便不能阻止,让他白白的受伤。 可是她受不了,见着他这样对待自己,她的心更痛!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可是,她却不能闭上眼睛,逍遥再努力着,她有怎能逃避? 要痛,就一起痛吧! 他的身痛,那么,就让她的心痛。 她想说,够了,不要再伤害自己,她多想阻止他。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这时的她真恨自己为何如此理智,她甚至希望自己是眼盲的,心盲的,至少不会看到逍遥这么痛苦。 逍遥抬起头,看着尹胜雪的同时,心,却是看着苏沁凉的。 “胜雪,你不来陪我吗?我要坚持不住了,你若是不来陪我,我可就要一个人去了。”逍遥艰难的说。 “你不是爱我吗?难道你不爱我了?所以不想来陪我?” “快点来吧,只有我们两,谁也追不到,抓不到,你随我一起,就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从你手中抢走了,你便能永永远远的拥有我了。” “永远的拥有你?”尹胜雪脸上泛着心动的光。 她心动了,永远,多么久,多么好! “是的,永远,生生世世,比一辈子好要长,旁人只有一世的时间,可是我们却可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只要你跟我来。” “胜雪,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你要抛下我不管吗?”逍遥问道,声音已经虚弱不堪,怕是真的坚持不了多久。 “不,我爱你,你是知道的!”尹胜雪说道,“我要跟着你,咱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尹胜雪说道,抓着苏沁凉的力道已经放松了开来,刀子逐渐的离开苏沁凉的脖子,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就打算随着逍遥一起去。 “不!少主!”唐门那人见到尹胜雪的举动,疯狂的奔来。 尹胜雪这一刻的放松,苏沁凉立即觑到了空子,唐门那人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运功,可是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现下尹胜雪一放松,苏沁凉马上逃开,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远离尹胜雪,躲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眼见尹胜雪就要将刀子刺进自己的胸口,唐门那人手中石子飞来,迅速打在尹胜雪的手腕上。 尹胜雪吃痛,手也松开了匕首。 疼痛让尹胜雪恢复了些理智,回神看着逍遥,恶狠狠的说:“你骗我!你是想让我死!到头来,你还是为了这个女人,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还是要护着她!” “既然你如此无情,我就在你眼前亲手杀了她,我要你亲眼看着苏沁凉死!”尹胜雪怒道。 逍遥身受重伤,想要阻止她,可是动作已经迟钝非常,眼睁睁的见着尹胜雪捡起匕首,对着苏沁凉就刺过去。 260 我要你亲眼看着她死 “既然你如此无情,我就在你眼前亲手杀了她,我要你亲眼看着苏沁凉死!”尹胜雪怒道。 耳逍遥身受重伤,想要阻止她,可是动作已经迟钝非常,眼睁睁的见着尹胜雪捡起匕首,对着苏沁凉就刺过去。 逍遥拼着残存的力气,也朝着苏沁凉那里跑去,想要阻止尹胜雪。 可是这时,偏偏不巧的,唐门的那人也赶到了,正落在他面前,阻去他的去路。 瀹若是以前,逍遥怎会惧他? 可是现在,他自己伤了自己,为了怕尹胜雪起疑,也不敢运功抵御,失血过多。就算内力再深厚也无济于事,被唐门那人阻止的寸步不前。 唐门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深刻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宗旨,出手一点也不留情,招招致命。 反正他想着,如果这次尹胜雪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回去肯定死得很痛苦,到不如在这里拼了命的阻止住逍遥。 至于苏沁凉,他一点也不担心,这女人现在无法运功,根本无法逼出血雾,身上藏得毒也都被他搜了出来,就算是有漏网之鱼,也伤不了现在的尹胜雪,因此他专心的对付起逍遥来。 逍遥也堪堪保住自己的性命,却无法保证自己不受伤,甚至身上已经有多处伤痕,唐门那人指甲中沉淀的毒素也透过血液渗入逍遥体内。 他不但要抵挡唐门那人的攻击,还要抑制体内的毒素,真可谓是内忧外患,苦不堪言。 被唐门那人缠着,眼见尹胜雪举着匕首就要刺到苏沁凉的身上,逍遥马上急红了眼。 苏沁凉现在怀着身孕,是最虚弱的时候,怎能受一点点伤? 万一尹胜雪刺入她的肚子,那就很可能大小不保。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是凉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再还给他一个凉儿? “凉儿!”逍遥痛苦的吼道,也忘了要抵御唐门那人的攻击,一双红眼死死地盯着苏沁凉。 如果凉儿死了,那他独活,又有何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沁凉指间多出一枚黑针,正是尉迟顷送给她的玄铁精针。 因为这玄铁精针实在太过贵重,尉迟顷的心意太过贵重,她唯有贴身放好,也为了预防万一,没想到却真用上了。 刚才她跌倒,尹胜雪已经欺了上来,再爬起来已经来不及,就在这种危机的时候,她下意思的转身改为趴在地上,想要护住自己的腹部。 无论如何,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可是就在转身之际,她突然感觉怀里有丝冰凉,下意识的摸向怀中,这才想起,她正贴身带着尉迟顷送的玄铁针。 这种危机的时候,一根细小的玄铁针,俨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知道,她必须活着,如果她有事,逍遥定会放弃抵御,与她同生同死。 玄铁针散发着古朴的黑芒,并不明显,而尹胜雪被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看得到苏沁凉指尖处得细嫩,她并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手持着匕首高高举起,大开大合地将自己的面门全都暴露了出来。 苏沁凉目光一凛,纵使没了内力的加持,这么近的距离,她要挥出玄铁针来刺中尹胜雪也是轻而易举。 只见她手一挥,尹胜雪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条黑线穿过自己拿着匕首的手腕。 尚未看清那条黑线到底是什么东西,尹胜雪的手腕突然一下刺痛,好像有什么断了似的,手指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生不出一点的力气,眼睁睁的瞧着匕首跌落到地上。 而她的手腕上,针尖那么小的一个红点,从手腕内侧贯穿,一直到手腕的外侧,那个红点,甚至都没有血流出来,可是她却疼得无法忍受。 整个人捂住自己的右腕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叫嚷着。 “啊——!好痛啊——!”尹胜雪面目狰狞的叫着。 苏沁凉毫不犹豫的又抽出三根针,分别刺入她的手脚,让尹胜雪无法再自由行动。 当尹胜雪愤怒不甘的趴在地上时,满是仇恨的双眼还紧紧的盯着苏沁凉。 可是就算她再不甘,不能动弹已成事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止尹胜雪没有料到,就连逍遥和唐门那人都始料未及,眼见苏沁凉脱离了危险,逍遥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可是唐门那人的攻击却未停止,人已临近,先前逍遥放弃了抵抗,现在想要再出手已然来不及。 “不——!”苏沁凉惊呼出声,指尖又多了一根玄铁针。 玄铁针再珍贵又怎样?却唤不回逍遥的命,可是即使这样,即使玄铁针挥出的速度再快,她与逍遥之间还是有着不可超越的距离,再快,快不过与逍遥只有咫尺之遥的唐门之人。 苏沁凉脸色煞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弃反抗! 我腹中还有孩儿,我怎会轻易放弃,为什么你要如此轻易的放弃? 泪水模糊了双眼,眼看就算玄铁针能够刺中唐门那人,逍遥也绝躲不过那人的攻击了,突然此时寒光闪过,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长剑硬生生的替逍遥挡住了一击。 “清扬!”苏沁凉激动地叫道。 见到灵儿也急急的朝她跑来,这一刻,苏沁凉终于放下心来,救星到了。 当云清扬来到时,远远地就听到了打斗声,想也不想的和灵儿跑来,正巧看到唐门那人攻击逍遥的画面。 苏沁凉如今内力被禁,她就算挥出玄铁针,速度总是受限的,可云清扬不同,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内力灌于长剑之上,速度之快已经到达了巅峰,堪堪挡住了唐门之人的攻击,给了逍遥喘息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唐门那人惊讶的一时间竟忘了在出手,就这么短暂的停顿,已经给了逍遥撤退的机会。 逍遥想也不想的,直接退到苏沁凉身边,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立即紧紧地拥住她。 “凉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他焦急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苏沁凉摇摇头,放松下来的同时,眼泪也落了下来,“倒是你,快止血,快给自己止血啊!”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不用担心我,我挺得住。”逍遥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可是还不等笑容隐去,他就突然向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逍遥!逍遥!”苏沁凉惊慌地叫道,可是逍遥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凉儿,别慌!逍遥他没事,你试试,他还有呼吸,有心跳。”灵儿说道。 苏沁凉是关心则乱,这一刻,别说是过去所学的医理,就连着最简单得常识都给忘得一干二净,还是灵儿在旁边拼命提醒,她才慢慢镇定下来。 可是伸出去试探逍遥鼻息的手,还是忍不出的颤抖,虽然有了灵儿的保证,她还是害怕,怕自己试探的时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终于,手颤抖着搁到逍遥的鼻下,清浅的呼吸清晰地打在她的指上。 苏沁凉这才长舒一口气,傻了一样的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他没事!哈哈!他没事,呜呜呜......” 看她又哭又笑,灵儿无奈的不知该怎么反应。 那边,云清扬很轻松得解决掉唐门那人,他没留活口,直接杀了了事,反正有个尹胜雪在,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从尹胜雪嘴里探听出来。 留下会使毒的唐门中人,反而像个炸药桶,十分不安全,不一定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倒是得不偿失。 261 千钧一发,夜半的亲密 他可还记着苏少恒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着一个碗里的饭,愣是被唐门给毒死了。 耳云清扬急匆匆跑过来,他也不怕还留在这里的那些人看到他杀人,这事情逍遥谷自会处理,现在重要的是先将逍遥带回去。 “灵儿,你照顾好凉儿,我负责逍遥和尹胜雪。”云清扬说道。 灵儿点点头,苏沁凉虽然没受什么伤,可是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几乎就是靠着灵儿的支撑上了马车。 瀹云清扬将逍遥抱进马车里,然后驾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去。 马车中,尹胜雪被云清扬点了穴,在一旁昏睡不省人事。 灵儿先给逍遥点了穴道止了血。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一点血色都没有,甚至都能看到皮肤底下泛着青色的血管。 额头上大滴的汗珠冒出来,苏沁凉不断地给他擦拭,明明是汗,却入手冰凉。 “逍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可以丢下我和孩子,知不知道?”苏沁凉握着他的手。 逍遥的手没了鲜血的温暖,正变得越来越冰,苏沁凉不停地搓着,捧到嘴边呵着气,试图带给他些温暖。 “你还没有看到孩子在我腹中成长的过程,没看到她出生,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能有事!”苏沁凉说道。 “你要是敢不醒来,敢丢下我们,我一定会怨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真的!”她出言威胁道。 灵儿搭上她的肩说:“凉儿,放心吧,逍遥一定不会丢下你们的。” 苏沁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他不舍得丢下我们。” 回到府中,有了充分的药草,灵儿马上着手施救。 逍遥的毒控制的还算好,苏沁凉不顾众人的反对,一定要挤出自己的血给逍遥服下。 苏沁凉的鲜血也确实是百毒克星,纵使是唐门的毒药也抵挡不住,逍遥的毒在云清扬运功帮助之下,消解的一干二净。 剩下的伤便不算什么大问题,逍遥没有受内伤,此时会这么虚弱,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只要好好调养,过些天就会醒来。 再加上云清扬和风御离在一旁不断地输送内力,使他醒来的时间又缩短了一些。 苏沁凉一直陪着逍遥,可是她先是将自己的血给放了出来,现在又要亲自照料,本身又怀着身孕,这样下去,身子肯定吃不消。 “凉儿,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这样下去,身子是撑不住的。”灵儿劝道。 苏沁凉不舍得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逍遥,灵儿说过,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剩下的就是养足精神,然后醒来。 灵儿没说错,她也给逍遥探过脉,逍遥脉象平稳,确实没了危险。 可她就是不放心,逍遥一刻不醒来,她就一刻都放不下心。 “我不累,想在这里守着他,看着他醒过来。”苏沁凉说道。 灵儿叹口气,语气严厉了起来:“凉儿,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的身子,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这样累坏了自己,吃苦受累的可是肚子里的孩子。” “你从回来到现在就没休息过,连东西都不吃,你就不怕饿坏肚子里的孩子吗?我想就是逍遥醒来,也你希望你这样做。” “更何况逍遥现在的身体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这样守着又是何苦?” “我想逍遥醒来以后看到你,希望看到的是面色红润,健健康康的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脸色苍白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你,你不怕他发火吗?” “我——”苏沁凉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她知道,这件事,真的是自己任性了。 “呼!去休息吧。”灵儿软下声音劝道,“你白天在这里杵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的照料逍遥也不方便,到了晚上你再回来,由你亲自照料好不好?” “别说你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就算是平时,一个人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的连轴转也受不了啊!”见苏沁凉有了软化的迹象,灵儿开始转变策略。 “这样下人们白天里照料,晚上你来亲自照料,不是更好?”灵儿建议道。 苏沁凉点点头,觉得灵儿的确是有道理,便说道:“好吧,那我去休息,如果逍遥醒来了,就算我是睡着的,你也一定要把我叫醒。” “好,放心吧,我保证让你第一时间知道逍遥醒来。”灵儿笑道。 得了灵儿的保证,苏沁凉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不舍得看看,就连脚下的门槛都险些忘了,差点绊倒,灵儿还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苏沁凉最后反应过来了,脚抬高了些,才没出什么事。 晚上吃了饭,苏沁凉便早早的回到屋子,亲自给逍遥擦拭了身子。 这一点,她绝不假手于人,心中对于别的女人看了逍遥的身子还是很在乎的。 将逍遥擦拭妥当,这才和衣躺下。 她怕晚上逍遥要是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她也能及时的反映。 因为记挂着逍遥,她也不敢睡得太熟,幸亏白天听了灵儿的话,睡足了觉,晚上她总是眯一会儿便醒来,看看逍遥的状况,然后躺下再眯一会儿,又醒来看看,如此反复。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苏沁凉正睡着,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凉儿!快跑!快跑!” 苏沁凉立即睁开眼,撑起身子,见逍遥正说着梦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出来。 “逍遥,我在这里,我很好,很好......”她说着,便给逍遥擦拭着汗水,便抱着他轻声呢喃。 许是在梦中也听到了她的声音,逍遥的声音逐渐的消失,可是呼吸却没有恢复平稳。 一直抱着他的苏沁凉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反抱紧熟悉的温暖胸膛,她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就见到逍遥正睁着眼望着她。 尽管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可是那双眼在黑暗中,却依然绽放着光彩,如星如墨,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她。 “逍遥......”她声音轻颤着叫道。 逍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吸入自己的深潭内一般。 突然,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那么用力,似乎是失而复得一般,深深地吸着她的甜美。 这吻就像狂风一样席卷过来,霸道,却在宣示着他的在乎。 一只手臂紧紧地,用力的拥着她,而另一只手则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移,一来是只是隔着衣服。 可是很快,贪心的男人便不满足于隔着衣服的感觉了,大手扯开衣服扣子与腰带,就这么探了进去。 掌心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滑腻触觉,轻车熟路的找到愈加饱满的丰盈,用力的握着,揉着。 将雪白的软绵推挤出衣领,逍遥这才松开她的唇,粗喘着低头,看向掌中饱满的丰盈,眼睁睁的看着它不断地胀大,挺立,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情欲而蒙上了潮红。 苏沁凉不停地粗喘着,轻轻推了他一下:“逍遥,不可以。” “为什么?凉儿,我想要你。”逍遥沙哑着声音低喃,“你生气了?因为我跟尹胜雪说的话?” “那都是骗她的,我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逍遥慌忙的解释,生怕她误会,将他骗尹胜雪的话当了真。 262 深夜温存 “傻瓜,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怎会将那些话当真?”苏沁凉轻笑道。 耳“没当真就好,吓死我了,生怕你误会。”逍遥说道,又吻住她的唇,大手继续扯着她的衣服。 苏沁凉推推他,说道:“你才刚醒来,身子还虚弱,不可以......” 逍遥释怀的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瀹“我没事,睡了那么长时间,精神足着呢!”逍遥轻笑道,不由分说,又吻住她的唇。 虽然逍遥嘴上说自己精神很好,可是他伤的不轻,刚刚醒来,苏沁凉也不敢施力,只好半推半就的任他欺负了去。 贪婪的吮着她的柔嫩唇瓣,想着险些就失去了她,心下不禁微颤,将她拥的更紧,一只手还能腾出空来将她的衣衫褪去。 娇嫩的身子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他眸中尽是膜拜,一只手抚上她突起的腹部,轻轻地摩挲着,想要感受里面的跳动。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腰身都没了,肚子大大的,一点都不美。”苏沁凉有些郁闷的说。 怀着悠然的时间,肚子大起来以后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倒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就着月光,逍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肚子,她突然在一起他的想法来。 “谁说的?一点都不丑,这里很美。”逍遥说道,俯下头,在突起的腹上洒下细细密密的吻。 “嗯......逍遥......”她双手穿过他的发,湿密的吻落在她的腹上,又痒又麻。 逍遥顺着她的腹部,一路吻上突起的美好弧线,找到让他钟爱的嫣红蕊珠。 闻着上面散发出的馨香,他的声音沙哑的说:“凉儿,它是不是又大了?” “嗯......好像是......”苏沁凉思绪涣散的说。 小手找到他空着的大手,放在自己另一团绵软上,小手覆着大手,带着大手一起拼命地揉挤,这才稍稍的感到了一丝满足。 可是满足的同时,又出现了更大的渴求,修长的双腿不自觉的紧紧勾住他的腰,不断地往上迎合着。 “天,凉儿,你真热情.......”逍遥倒吸一口气,赞叹道。 他的唇舌终于来到绵软的最中央,张口含住那颗莓果,连带着莓果周围的那一圈红晕也都含进了口中,用力的吸着,将她的绵软吸得变幻了形状,上面一圈圈的红,让他欲罢不能。 “嗯......逍遥.......我要......要更多,给我......快.......”苏沁凉说着,小手开始大胆的往下探。 经过他的胸膛,腰腹,还一直向下,直到握住他,掌心感受到吓人的热烫。 她的长腿紧紧地勾着他,连带着身子也往上挺,小手不规矩的带着他找到自己的柔软。 不等他动作,她的身子主动往上送,让他深埋入自己的体内。 “啊!”这回,轮到逍遥受不住的赞叹。“天,你这个小妖精,我真的控制不住你了。” “那就给我。”她迷乱的说道,身子又是一挺。 “好。”逍遥说道,俯身吻住她的同时,也用力的冲撞了一下。 紧接着,速度越来越快,带着他在她嘴中的节奏,唇舌勾缠着她,迎合着他冲撞的节奏,将苏沁凉的声声软软的娇吟都含入了口中。 大手爱不释手的抚弄她的绵软,放开她的唇,含住没有被染红的另一团绵软,立志于将苏沁凉的丰盈达到对称美。 上下一起被侵袭,苏沁凉整个人都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任由逍遥带领着她,直到熟悉的热流贯穿了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这才沉沉睡去。 苏沁凉皱着眉,眼皮动了几下,也不知自己睡到了什么时候,阳光那么刺眼,刺得她闭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火红。 可是她真的不想起,累得要命,到现在骨头都还像散架了一般。 都怪逍遥,明明是伤刚刚才好,怎么会那么有精神头,虽说只要了她一次,可是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拼了老命了,一次就让她耗费了全部的体力。 “嗯......”她忍不住呻吟一声,懒懒的撑起身子,被单自然的垂落到腰间,露出半个身子,旖旎的春光。 她低头看去,不禁羞红了脸胸前的丰盈背这男人吻得全是紫红色的温痕,这男人似乎对她这里特别的喜欢,每次都要流连很久,不吃够了不算完。 也幸亏这些痕迹实在胸口这些位置,若是再往上点,她恐怕就要把自己包成粽子才敢见人了。 “这个色胚!”她没好气的低声羞骂。 伤才刚好就对她做这么激烈的事情,能不色吗? 一想到这里,也不管他伤不伤,照着这男人缠在她身上的腿就踹了一脚。 反正他伤的是胳膊和肩膀,腿没事,踹一下也不会死。 “哎呦!”吃饱喝足的男人正睡得舒舒服服的,梦中还梦到自家娘子娇滴滴的容颜,腿就突然被人用力一踹,打断了他的美梦。 男人不高兴的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寻找,是谁在打扰他的美梦,和自家娘子温存的正好,谁敢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踹出来? 可是找了一圈,除了自家娘子没别人,而苏沁凉正瞪着大眼,气鼓鼓的瞪着他。 逍遥很无辜,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傻乎乎的看着苏沁凉涨红了的小脸。 苏沁凉也是睡糊涂了,还没全清醒,都忘了自己现在半个身子可是没遮没掩的。 逍遥意识到了她此时的状态,一双眼不老实的往下滑,当看到她软嫩的丰.盈上,一圈圈紫红色的吻.痕时,目光立即变得深黑,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他就像着了魔似的,伸出手,轻轻抚弄上她的一团绵软,轻轻地揉抚,看着嫣红的蕊珠活泼的从指尖跳脱出来,被他手指夹着,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轻轻地跳动,好不诱.人。 看着嫣红的蕊珠,逍遥舔了舔唇,觉得口干舌燥,需要解渴,而呐蕊珠中,似乎就有他所需要的甘甜花蜜。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埋在她的胸前,将绵软托起,含入最终,很认真,很用力的吮着,仿佛真能吮出甜美的汁液来。 听着从他嘴中发出的让人脸红的“啧啧”声,苏沁凉身子一软,就要被逍遥压下。 她眯着双眼,迷迷糊糊的低头,入眼处却是刺眼的鲜红。 逍遥的伤口裂开了! 刺眼的鲜红就像冰块一样淋下,苏沁凉立马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敢推开逍遥,生怕让他的伤口裂开的更严重。 幸亏逍遥现在正在动.情处,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苏沁凉也顾不得那么多,自己不顾形象的滚下了床。 逍遥身子往下一跌,扑了个空,错愕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沁凉。 他呆呆的看着苏沁凉,没反应过来,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他还记得苏沁凉被他逗弄的通红的小脸儿,怎么说躲就躲开了? “凉儿,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现在天儿还挺冷的,别伤了身子。”逍遥说道。 她现在是孕妇,也不知道坐在这么凉的地方,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逍遥,你伤口不疼吗?”苏沁凉嘴角有些抽搐,伤口都裂开了,难道他感觉不出来? 263 诡异的气氛 “逍遥,你伤口不疼吗?”苏沁凉嘴角有些抽搐,伤口都裂开了,难道他感觉不出来? “疼啊!”逍遥理所当然的说道。 耳肩膀有点疼,不过他没怎么注意,反正从醒来,他的肩膀一直是疼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不可能马上就不疼了不是? “你真是,你受伤把你脑子也给伤傻了吗?”苏沁凉没好气的说,迅速的穿好衣服,她可不想光着身子在这个色胚眼前晃。 他们的房间里没有药和纱布,没法给他换绷带,她只能去药房找找。 瀹“你在这儿好好呆着别乱动,伤口都裂开了还不老实。”苏沁凉没好气的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也不能穿衣服?”逍遥眨眨眼,戏谑地说道。 苏沁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伤口都裂开了,一会儿还要重新包扎呢,穿了也要脱掉。” 她这话马上引来逍遥的低笑,随后,她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怎么有点暖昧呢? 都是被他带坏的,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可是现在,在经过逍遥的暖昧提醒后,她突然觉得这句话多了某种暗示似的。 苏沁凉跺跺脚,懒得跟这个越括跃倒退的男人纠缠,他肩膀上的伤口还鲜红着呢,也不怕把血流光了。 所以她也不敢再耽搁,就往药房跑。 虽说夫妻之间做些亲密的事情很正常,相敬如冰才诡异,可是逍遥刚刚醒来就和她在床上激烈大战,这种事也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一定笑话死。 做贼心虚,恐怕就是苏沁凉此时的行为,明明是夫妻房中秘事,没人知道,她还是下意识的拢拢衣领,左看右看,确定没人注意才跑去药房。 可是很多时候,老天都是不愿意连了人的愿的,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整天没事就骂天。 就好比苏沁凉,整个府里,最八卦的就是云清扬,她最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恰恰就是云清扬。 但是偏偏,老天就爱跟她作对,当她进了药房,刚要松一口气,结果就听到云清扬充满朝气的一惊一乍的声音。 “哎呀凉儿!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生病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云清扬眨眨自以为无辜的大眼睛问,没忽略掉她颈子上露出领口的一点梅红。 “没有,我来找点药。”苏沁凉说道。 “啊!你没受伤,找药干什么?”云清扬问道,好奇宝宝一样的锲而不舍。 苏沁凉不停的咬牙,真恨不得把这个八卦的男人给一掌劈晕了得了。 “我给逍遥换药不行啊?”苏沁凉粗声说道,心想着赶紧拿药走人。 “哎?”云清扬眨眨眼,“逍遥的伤已经愈合了啊,要换药也不到时候,灵儿不是说要十天以后吗?” “你……你管那么多!”苏沁凉也懒得搭理他,越说越容易暴露出破绽,到不如闭口不言,看他自己一个人还能说的多起劲。 苏沁凉熟络的找到药和绷带,说了声“我先回去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没看到身后云清扬贼贼的笑。 被云清扬这么一搅和,苏沁凉也忘了心虚,忘了要躲着人,正往回走呢,一路上碰到了几个下人,还都是姑娘家,一见到她,一个个的小脸蹭的就红了。 苏沁凉正奇怪呢,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拿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几个小丫头,结果本来还好,一接融到她的目光,几个小丫头脸更红了,就像是熟透的虾子,一个个都低下头,羞怯的不敢看她。 “夫、夫人……”几个小丫头害羞的匆匆行了个礼,就一路小跑跑开,她甚至还能听到身后几个小丫头咯咯的暖昧笑声。 苏沁凉狐疑的转身,看小丫头们的背影,相互之间在窃窃私语着些什么,随后又双手捧着脸拼命的摇头,隐隐的还有声羞怯的“讨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呢? 然后,那几个小丫头估计是以为她走远了,还偷偷的回头瞧她,一见她正站着看她们,都惊呼一声,立即跑开了。 苏沁凉不解的摸摸脸颊,是她脸上真有什么吗? 可是那些小丫头已经走开了,就算她们没离开,她也不能扯住她们问,你们干嘛冲我笑的这么暖昧。 否则的话马上府里边就会谣言满天了。 苏沁凉甩甩头,想到逍遥裂开的伤口,也只能暂时把这诡异的事情给放下,先回房再说。 可是没走多久,她就碰到了小镯。 小镯看到她,也轻声叫了声:“夫人。” 可是那脸蛋红的,一点都没比那些丫头好多少,小镯低头的时候,就连耳根都是红的。 “小镯,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碰到几个小丫头也是,一瞧见我就脸红,连话都不敢跟我说?我身上是有什么吗?”苏沁凉奇怪的问。 “啊!”小镯抬头,可是看到苏沁凉的脸,马上就又低下头,喏喏出声,“夫人,就是……谷主是不是咋天晚上醒了啊?”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哦,刚从我们那边过来是不?”苏沁凉问,还真是没多想。 小镯干笑两声,她都提示这么明显了,夫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难道还真实话实说,夫人你昨晚叫得那么大声,恐怕整个府里的人都听见了。 “啊,是啊!”小镯顺着苏沁凉点头说,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正好这时候风御离走过来,整个人冷冰冰的,他一走近,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也瞬间下降。 风御离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沁凉,倒是没表现的和那些小丫头一样的诡异,不过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比往常长了那么一下下,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苏沁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这块冰山居然还会笑,而且笑得有那么点暖昧,那么点嘲弄。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我屋子收拾收拾。”风御离对小镯说道。 小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心甘情愿的给风御离收拾屋子,这一刻,风御离的出现无疑将她从尴尬的境地解救了出来。 忙跟苏沁凉道个别,就跟着风御离屁颠屁颠的走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风御离冷冰冰地说了句:“笨。” 苏沁凉好笑的看着这一对儿的背影,只得回房间,看看逍遥是不是能知道点什么。 结果她不用问了,什么都不用问了,一进屋,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那些小丫头为什么一见她就脸红,小镯怎么会问她,逍遥是不是昨晚就醒了。 她知道了原因,全是因为在房间中看到了云清扬。 她在路上遇到几个丫头和小镯,耽搁了些时间,云清扬能够比她还快的到这里,并不惊奇。 一进门,她就看见云清扬对着逍遥肩膀上裂开的伤口不停地咂舌。 “啧啧,逍遥啊,你昨晚怎么那么卖力,大病初愈,这样可不太好啊!男人勇猛是好事,可是持久才是本钱不是?”云清扬说道。 “昨晚一听到你们屋里的声音,灵儿就让我一早到药房拿这瓶她前不久刚配好的药,说你今天肯定用得上。”云清扬说道,说话的调调极其的欠扁。“哎哟喂,你说我们家灵儿怎么那么聪明,就知道你伤口会裂开呢?” 逍遥黑着脸:“是啊,她怎么舍知道?” 264 恶毒夫妻 逍遥黑着脸:“是啊,她怎么会知道?” “啧啧,不只是灵儿知道啊,估计整个府里都知道了。”云清扬说道,瞥见门口的身影,嘴角勾起坏笑,“凉儿最后那叫声,简直是响彻了云霄,男人睡熟了都能被这叫声吵醒跟着一起发情。” 耳就像他昨晚,就和受了刺激似的也拼命地要了灵儿一回,反正气势绝对不能输给这个伤才刚刚好的逍遥。 “轰!” 苏沁凉瞬间所有的鲜血都涌上了脑门,怪不得今早所有人都怪怪的,敢情是昨晚的声音太大,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瀹不过苏沁凉又有点好奇,她和逍遥到底弄出了多大的声响才能这般的轰动? 不过她可不打算让云清扬看到她失态的模样。 云清扬这是后来,不就是想看她和逍遥的笑话吗? 于是她很淡然的走进屋,淡淡的扫了一眼云清扬,似乎一点都没被他的话影响。 “你药送到了?”苏沁凉问,声音很是骄傲,像个女皇一样,很藐视的看着云清扬。 大有“怎样,我们夫妻俩就是强,你要是能,你也弄出点动静让整个王府都听到”的气势。 什么叫破罐破摔,云清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嗯,不过我可不给他上药。”云清扬很不情愿地说,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摸来摸去,感觉多恶心。 “我也不想让你给我上药。”逍遥很不给面子的说,“要送到了你就走吧,真碍眼。” 云清扬张张嘴,这夫妻俩也忒无情了,好歹他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太快了。 苏沁凉眼一横,见云清扬呆住了,便加了句气死他的话:“还不走,难道是想在这里请教逍遥,如何在床上更加勇猛?” 呀呸!这夫妻俩嘴巴太毒了!太毒了! 苏沁凉这话,不是摆明了笑话他不如逍遥吗? 男人什么都可以拿来比,就是这事不能比,谁肯认输?绝对没有男人肯承认自己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以忍他大爷都不能忍! 云清扬气呼呼的站起来,把药瓶往桌上一拍:“叫那么大声有什么用,谁知道是掐出来的还是拧出来的!药你自己上吧,疼死他最好!” 云清扬气势汹汹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我一直把尹胜雪关在地牢里,反正她让凉儿受了那么多苦,放地牢里关几天也没什么问题。你现在既然醒了,那么该问清楚的,也都该问问了。” 闻言,逍遥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点点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云清扬走了,苏沁凉给逍遥小心的伤药,之前的绷带已经揭下来了,还好伤口裂开的不大,之前愈合的不错,所以这次也没有造成什么大影响。 苏沁凉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上的血,才小心的上药。 “在伤口彻底好之前,你都老实点吧,不准碰我。”苏沁凉说道,无视男人听到这话后,立马露出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可是凉儿——”逍遥出声,打算为他的福利做一次努力。 “没有可是,否则我就跟你分房睡。”苏沁凉说道,“你要是乖乖的,晚上还能抱着我,要不然,你就自己对着空气数数吧。” 逍遥眼巴巴的瞅着她,企图以伤重的姿态唤起苏沁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可是他的可怜算是白装了。 苏沁凉压根就没看他一眼,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缠绷带,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又帮他穿衣。 一切的动作都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逍遥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是这样,晚上睡觉有娘子抱着,早晨醒来第一个见着的就是自家娘子,看到娘子展颜的笑容,柔若无骨的小手替自己穿衣。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平淡,展现在生括中每一处细微当中,当细细品味时,才会发现这来的其实并不容易。 虽然不起眼,却让人由衷的满足。 而此刻逍遥就非常的满足,如果晚上娘子能让他好好吃吃,就更满足了。 不过看苏沁凉铁了心,在他伤好之前是不让他碰的,逍遥只好暗自发奋,一定要尽全力的加速伤口的愈台。 两人都穿戴好,走去饭厅吃了饭,这才叫上云清扬和风御离,一起去地牢瞧瞧尹胜雪。 虽说是把尹胜雪关进了地牢,可是也没人为难她,地牢挺脏,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起码也让她吃得饱,睡的暖。 地牢冷,小镯还特意抱了床厚被子给她。 云清扬觉得,这是仁至义尽了,要是他,直接把尹胜雪这女人解决了了事,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不过这是以前,现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尹胜雪和唐门这层关系还在。 上次听唐门的那人叫她少主,逍遥他们便起了警觉。 唐门的少主,那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吗? 四人走进阴暗的地牢,似乎全天下的地牢都那么一个样,阴暗潮湿,落脚时,都能听到脚底湿哒哒的,踩到水的啪啪声。 地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这地牢平时显然没关过什么人,铁栅栏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这和苏沁凉呆过的地牢绝对不一样。 苏沁凉现在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各种地牢都呆过,一般牢里的犯人见到有人来,都会激动的趴在栅栏边,手抓着栅栏,这样一来,栅栏不自觉的就会被手给擦干净。 相反的,角落里反而更脏,两相对比之下非常明显。 而这里,栅栏上的灰尘落得十分均匀,铺在栅栏上,没有一点指痕。 苏沁凉走在最后面,逍遥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逍遥现在心里面彻底被尹胜雪给蒙上阴影了,就算尹胜雪现在被关在铁牢里又怎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逍遥还是小心的护着。 跟路过的那些牢房相比,尹胜雪呆的地方还算干净了,一听到脚步声传来,尹胜雪立马就蹭的站了起来,趴到牢门口,一张脸又苍白又狼狈。 原本白净无暇的脸庞沾染了灰尘,一头长发也散乱地披着,像厉鬼一样,再也没了往日的不染尘埃。 她双手抓着铁栅栏,拼命地往栅栏之间的缝隙中挤,好像真能挤的出去一样。 见到来人,对于前面的风御离和云清扬,尹胜雪完全的视而不见,一见到逍遥,她脸上立刻露出欣喜,可是欣喜的表情还未在脸上全部绽开,便立即僵住,因为她看到了逍遥小心翼翼的,当宝一样护在身后的苏沁凉。 “逍遥你来看我的对不对?你来看我,就自己来,带她来做什么?让她走,我不要见到她!”尹胜雪不高兴地说,狠命的瞪着苏沁凉,想要用眼神杀死她。 “尹胜雪,你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逍遥说道,“你若是答应我以后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可以派人将你送回唐门,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 “可是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那我就只能把你继续关在这里,你一辈子想不开,我就关你一辈子。”逍遥说道。 “不!你不能这样,你为了她,为了那个贱(jian)女人要关我?”尹胜雪接受不了的尖叫,声音那么尖锐,就像月剑互相摩擦的声音,听着胃里不停的泛酸水。 “逍遥,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告诉你,我是唐门的少主,你跟我在一起,不止可以有逍遥谷,我能给你一切!”尹胜雪说道,她真是急疯了才会这样说,难道她不知道,逍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吗? 265 尹天方 “逍遥,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告诉你,我是唐门的少主,你跟我在一起,不止可以有逍遥谷,我能给你一切!”尹胜雪说道,她真是急疯了才会这样说,难道她不知道,逍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吗? 逍遥要的很简单,只要一份平静的幸福,逍遥谷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可以不被外界纷扰所打扰的桃园。 纵使逍遥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可是他从不主动将逍遥谷推到风口浪尖,因为他知道,谷内的人都和他一样,渴求的是一份平静。 如果不然,当初他为了尹胜雪而去唐门讨解药,又何必只身前往,不想将逍遥谷牵连在内呢? 耳说到底,尹胜雪太不了解他,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其实爱着的只是自己。 她拥有时,觉得太不值钱,等失去了,才知道原来失去的是多么有价值的一份珍宝。 而这份可惜,也只是来源于她太爱自己。 瀹突然间,逍遥失去了要知道对于尹胜雪和唐门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兴趣,若是他想知道,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从尹胜雪嘴里得知,可是现在,不管是让逍遥谷去查,还是亲自审问尹胜雪,他都没了兴趣。 若是尹胜雪一直执迷不晤,那就让她待在这里边吧。 而他要的,就是和凉儿享受难得的平静。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逍遥失望的摇头。 “逍遥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你说你爱我的!你爱我!逍遥!”尹胜雪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癫狂。 逍遥摇摇头,牵着苏沁凉的手离开了。 当事人都不想再问下去,其他人当然也就没那份闹心,云清扬和风御离也跟着离开。 “我看尹胜雪的状态似乎不太稳定。”苏沁凉皱眉说道。 “她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了。”灵儿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失心疯,虽然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可是也算不上一个正常人了。” 苏沁凉惊讶的看着灵儿:“怎么会?” “她太执着,当这份执着不断地根深,不断地成长,就变成了一份偏执,慢慢的影响到她的心智。”灵儿说道,“其实那天她袭击你们,精神已经不算正常了。” “那这样关着她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只是不太好对唐门交代。”云清扬摸摸下巴,实在是有些头疼。 这尹胜雪正常的时候就是个炸药,不正常了,更是个烫手山芋。 而且尹胜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唐门的少门主,就不知道她这个少门主是怎么弄来的,唐门又究竟重视她到什么程度? 据估计唐门应该也快行动了吧,好歹她还有个少门主的头衔,被他们抓着,唐门没反应也不好看不是? 这边正琢磨着,总管表情很诡异的走过来。 “王爷,门外有个人……有个人说他是唐门……唐门的掌门……尹天方……”总管说道,表情看着都快哭出来了,估计正在琢磨着自己会不会无意中被唐门的掌门下了毒。 他们是平头老百姓,虽说不知道什么秘辛,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也都是以讹传讹的挺过来,那些门派争斗啊什么的,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唐门啊! 他们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唐门是个什么东西,那可是江湖的第一大毒门,听说唐门的所在地那可是遍地是毒药,你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毒物,又是被什么毒物给毒死的。 别说是去唐门了,就是平时碰着个唐门的弟子,稍有不慎,自己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 而现在,在王府门口等着的,自称是唐门掌门的人,那是好惹的主儿吗? 谁闹着没事整天冒充唐门的,而且还是唐门掌门,那是觉得自己活的不耐烦了,生活了无生趣,需要解决一下? 所以总管此时很忐忑,想着刚才自己没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吧? 万一哪个地方做的不好,而自己又没在意,却让掌门大人看了去,随便在他身上撒点什么东西,那他就可以与世长辞了。 众人一听,都微微吃惊了一下,没想到唐门的行动够快的,而且来的还是个掌门。 尹天方?尹胜雪? 都姓尹,这可不是什么巧合,逍遥皱眉想道。 “去请尹掌门进来。”逍遥说道。 总管没立刻走,踟蹰了一下,决定为了自己的小命,脸皮厚也就厚吧。 “这个……灵儿小姐……”总管很犹豫,不好意思的说,脚尖不停地刨着地,十分娇羞。 “什么事?”灵儿奇怪的问。 “你能给我看看,我中没中毒吗?那可是唐门的掌门啊,我……”总管欲哭无泪。 灵儿脸一抽,真想说,总管,你想太多了。 “没事,你没中毒。”灵儿微笑着安抚道,“尹掌门好歹是一派之首,不会轻易动手的,而且总管你是我逍王府的人,王爷岂会见到自己府里的人被人上门欺负?放心去吧。” 听灵儿这么说,总管好像吃了定心丸,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啊呸!谁是狗呢! 总管甩了自己一巴掌,跑回去复命了。 没过多久,就见他小心翼翼的将人给带了过来,尹天方在前面走着,总管在后面点头哈腰的提示。 “掌门往左走。” “掌门,再往前就到了。” 尹天方比他们想象的年轻,实际上是非常年轻,和逍遥差不多年纪。 逍遥从未想过,唐门的掌门会这么年轻,他还记得,上一任掌门任天游当时已经是个中年人了,留着一把络腮胡,一双三角眼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总泛着阴险的光。 唐门的掌门似乎很喜欢名字中间带个天字,难道带个天字就很有气势? 这是云清扬此时想到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云清扬的脑子确实是异于常人的,苏沁凉甚至怀疑,灵儿到底是看上云清扬哪一点了,一等就等了那么多年。 跟云清扬相比,她甚至觉得风御离都正常多了。 而唐门的掌门尹天方,不止长得年轻,而且相貌也是个中的翘楚,放在外面也是个祸害万千女子的货。 尹天方表情温和,肤色如玉,更像是个文弱的书生,一双桃花眼总是勾搭着,风御离十分庆幸小镯现在不在。 那丫头似乎对于桃花眼十分没有抵抗力,墨月轩就是个例子。 他曾经就问过小镯,你觉得墨月轩哪长得帅?长的帅的谷里多得是。 小镯说,那双桃花眼太勾人了,很容易把持不住。 风御离当时脑门子立马滑下三道黑线,无语望天。 “尹掌门,让尹掌门亲自前来,逍某怎么好意思?”逍遥淡淡笑道。 “没什么,妹妹惹了麻烦,做兄长的总是要来善后的。”尹天方淡笑道,看上去很是温润。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唐门的掌门。 在座的谁也不会被他的外表蒙骗了,表面温润,可是行事却是杀人不眨眼。 尹天方,前前任唐门掌门尹硫豁之子,尹硫豁被上一任掌门任天游夺了掌门之位,两名幼子,十岁的尹天方和尚在襁褓中的尹胜雪,被忠心的属下带走,各奔东西。 很狗血的江湖仇杀,任天游做了任何夺人家底的人都会做的事,斩草除根! 266 当初的真相 很狗血的江湖仇杀,任天游做了任何夺人家底的人都会做的事,斩草除根! 耳尹天方因为是尹硫豁的长子,当时是十岁的孩子,又已经懂事了,所以尹硫豁的忠心部下,大部分人力都用来保护尹天方,从小教他武功,毒术,将他当做唐门掌门一样的培养,只等到成年时,卷土重来,为父报仇。 而尹胜雪当时只在襁褓,跟尹天方相比,自然没有那么受重视,只有一名部下护着她,拼着重伤,将她带到天都,放在一户百姓家门前,襁褓中,只有一枚玉佩作为她唐门小公主的信物。 而那名部下则重伤不治而亡。 瀹尹胜雪比较幸运的是,那户人家,夫妻俩人到中年也一直没有子嗣,见到凭空出现的女娃儿,长的又像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两口子别提多高兴了,于是也将尹胜雪视如己出。 更幸运的是,两口子到后来也一直都没生出一个孩子来,这下子尹胜雪就真的成了两口子的掌上明珠。 那名死去的忠心部下在放尹胜雪的时候也是挑过人家儿的,高门大户不要,里边容易受欺负。 蓬门荜户不要,连自己都吃不饱,怎么养孩子? 于是部下就选了这家看起来并不算富裕,可也吃穿不愁的普通人家,很低调,不张扬。 命运很奇妙,尹胜雪就这么在普通人家成长着,然后按照天都的习俗参加祭司选试,成为祭司候选人,因为表现太好,被各方注意,当然也就被尹天方注意到了。 他知道当时那名死去的部下将尹胜雪带到了北方,按照方向也应该是前往天都。 又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尹天方看到了尹胜雪的玉佩,两人相认,尹胜雪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她的年龄已经错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机,而且身份特殊,参加祭司选试,又不适合习毒,因此也就只能搁下了。 再后来,就是逍遥知道的,尹胜雪无意中救了他。 其实一开始,尹胜雪真不知道逍遥的身份,只是想借着行善给自己造势,再加上碰到的那两个唐门的门人,又都是任天游的人。 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尹胜雪就更不能让那两个唐门门人得逞了。 等救下了逍遥,这才知道逍遥的身份竟然是逍遥谷的少谷主,于是一条将计就计的计谋就这么出现了。 三个月前,尹硫豁之子尹天方以风卷残云之势进行反攻,夺回掌门之位。 三个月前,也正是苏沁凉怀孕不久的时间。 逍遥不禁想到,当年唐门会在祭司就任大典上,毒伤尹胜雪,恐怕跟他的关系不大,而是因为查到了她是尹硫豁女儿的事情。 而他则正好一厢情愿的认为是自己害了尹胜雪,所以在向唐门索要解药未果之后,便尽心尽力的保护尹胜雪,从而间接地让任天游无从下手,做出再伤害尹胜雪的事情。 也怪不得,当时任天游说什么也不肯交出解药,谁会将解药交给仇人的女儿? 而尹胜雪,也算是间接地利用了他。 他甚至怀疑,当时尹胜雪将他从那两个唐门弟子手中救出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后的利用。 她利用了他当时逍遥谷少谷主的身份,她让他觉得自己欠了她,于是竭尽全力的保护她的安全,让她成功的躲过唐门一次又一次的偷袭。 对于尹胜雪的利用,他生气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他恨吗? 不,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尹胜雪了,过往的一切也都是过往,又何来恨之一说? 尹天方的到来,也只是为他们解开了关于尹胜雪和唐门之间的疑惑而已,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尹掌门,对于令妹,我们也是在没有兴趣留下她,但是你若是要带走,也必须留下一个承诺才行。”逍遥说道。 尹胜雪的身份实在是让人烦恼,身为唐门掌门之妹,杀是肯定杀不得的,可是就这样让尹天方带走,那么这个祸害就永远也除不去,永远都要担心她是不是又要来危及到他妻儿的安全。 “什么承诺。”尹天方沉下脸来。 本来,他们囚禁了自己的妹妹,他就气愤着,要不是忌惮逍遥谷的实力,他哪里还会在这里好言好语的,早就带着门人,一路下毒的冲进来,绝对鸡犬不留,男的做人棍,女的做药人。 可是偏偏,唯一的妹妹惹上的人是逍遥谷的,还是逍遥谷谷主,一个连唐门都不敢招惹的地方,尹天方只好拉下脸来,好言好语的来“请求”逍遥将妹妹还给他。 现在这种情况,显然逍遥是不会这么容易放人了,尹天方自然也没心情再摆出什么好脸来。 逍遥倒是笑了,笑的很温柔。 逍遥有个习惯很不好,对方脸越臭,他就越爱笑,对方脸有多臭,他笑的就有多么温和。 温和的似乎带了无限的包窖,让人觉得自己生气生的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感觉逍遥对自己笑的就像是在哄小孩。 这种感觉最讨厌了。 而现在,尹天方就非常充分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尹掌门,我也不怕说出来丢人,不过逍某实在是怕了令妹了,她的信誉很不好,三番两次的威胁到我妻儿的生命,这次若不是清扬来得及时,我们一家三口可就要在黄泉下相见了。”逍遥说道。 “尹掌门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自己往这里一站就想把凶手带走,那未免也太简单了。”逍遥说道。 “这件事是胜雪的不对。”尹天方隐忍的说。“逍某也不是不给尹掌门面子,只不过逍某也要得到一个保证,若是我将令妹交还,尹掌门能否保证令妹以后不再打搅我们夫妻?”逍遥说道。 “这点请谷主放心,这次胜雪闯下大祸,尹某带回去之后,定然严加管教。”尹天方马上说道。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保证其实就是一个屁,一点用都没有,除非有强硬的手段。 尹天方说尹胜雪这次闯下了大祸,那么前几次呢?尹胜雪害苏沁凉害的还少吗? 要说尹天方不知道尹胜雪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就是放屁,尹天方的做法就是默许再加上一点点的支持,否则这次怎各会有唐门的人随着尹胜雪一起出来? 若是没有他这个掌门的首肯,唐门弟子岂敢帮忙? 尹天方懂得抠字眼,难道逍遥就傻吗? “尹掌门,说句不好听的,令妹闯下的祸又岂止是这一次?这些年来一直注意着令妹的动向,难道尹掌门会不知道?不阻止那就是赞同。”逍遥说道,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那么以后,如果令妹又跑出来祸害我的家人,尹掌门是不是一句对不起,一句口头的保证,就又过去了?” “尹掌门,我们可不是有九条命的猫,没那么多命拿给你妹妹来折腾,这次躲过去了,那么下次呢?是不是真等到死了才算结束?”逍遥毫不客气的质问。 他是真的被气死了,唐门顾及逍遥谷,他逍遥谷如何不会顾及唐门,否则的话,他还真的不会心慈手软的绕过尹胜雪。 或许以前他会念及尹胜雪的救命之恩,可是她只救了他一条命,又害过苏沁凉几次了? 救命之恩,早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抵消了。 尹胜雪不死,苏沁凉就得不到真正的安全。 尹胜雪的性命和苏沁凉的相比,逍遥一点都没有犹豫的选择苏沁凉。 267 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尹胜雪的性命和苏沁凉的相比,逍遥一点都没有犹豫的选择苏沁凉。 “谷主到底怎样才肯放人,给个明白话吧。有什么条件,提出便是。”尹天方说道。 看逍遥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吗? “很简单,我要尹胜雪以后在唐门足不出户,江湖再无尹胜雪的痕迹。”逍遥说道。 耳这个倒是简单,尹天方刚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就沉下脸来。 “假若我的妻儿再有不测,我也不管是谁做的,只要她们伤了一根汗毛,我逍遥谷都会把帐记在唐门身上。到时候尹掌门除非不让门下弟子出来走动,否则,见一个,杀一个,天涯梅角,不死不休!”逍遥沉声道。 尹天方脸色一变,这是威胁,赤裸(luo)裸(luo)的威胁! 瀹逍遥就在明着告诉尹天方,就算是苏沁凉不小心自己跌倒了磕破皮,我都会找上你唐门。 你最好让尹胜雪老老实实的,否则就是出动逍遥谷的全部力量,也要把你唐门给搅和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再做唐门的掌门。 不止尹天方变了脸色,就连一直被逍遥保护在身边的苏沁凉也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逍遥。 她很清楚的知道逍遥谷在逍遥心中的地位,他比谁都不希望将逍遥谷卷入江湖上的纷争。 就连当时尹胜雪中毒,逍遥为了不把逍遥谷卷进来,也是只身一人独闯唐门,可是如今,为了她,逍遥不惜将整个逍遥谷都压下来威胁尹天方。 苏沁凉身子微微一鲕,紧紧地握住逍遥的手,无声的告诉他,她的感动。 对于逍遥的威胁,尹天方确实认认真真的记在了心上,没办法,逍遥谷确实有这个实力来搅和唐门。 更何况灵儿身为鬼谷毒医的弟子,何惧他唐门的毒? 真要打起来,逍遥谷固然讨不了什么好处去,可他唐门一样占不到便宜。 更何况他刚刚替代前任掌门任天游,唐门中任天游残留的余党未清,单单是内部矛盾已经足以让他焦头烂额,绝对不想要在这时候再招惹上什么外患。 “好,我答应,尹某定然管束好胜雪,绝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伤害到尊夫人。”尹天方说道。 “那就好,逍某就相信尹掌门一次。”逍遥说道,“清扬,去将尹胜雪带过来吧。” 云清扬点点头,他怕尹胜雪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点了她的穴,才将她带来,可是尹胜雪那张嘴,仍然不放过苏沁凉。 到来的时候,一双眼死命的瞪着苏沁凉,恶狠狠地仇恨目光有若实质。 “苏沁凉,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幸福!呵呵呵呵!我要成为你的噩梦,让你夜夜失眠,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你身边的男人,自始至终爱的都是我!都是我!” 尹胜雪疯了似的大叫,一头散乱的头发遮着大半边的脸,更像鬼魅。 尹天方见尹胜雪这般狼狈的模样,不禁怒从中来,一把将尹胜雪夺过来护在怀中:“谷主,你就是这么对待胜雪的吗?” 逍遥冷笑一声,一点都不在乎尹天方的怒气,无所谓的说:“不这么对待她,难道要好吃好喝的供养着,让她随时有机会再伤害我的妻儿?” “尹掌门,做人可不能双重标准,如果有个女人害你全家,你还能淡定的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估计你肯定当场就杀了,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呢。”逍遥冷笑道。 这兄妹俩其实还挺像的,总是双重标准,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尹天方一滞,最后只能抱拳说道:“这次确实是舍妹的不对,谷主肯放了舍妹,尹某欠谷主一个情,日后有什么需要,尹某自当竭力帮助。” “好说,逍某并不贪心,最大的需要就是尹掌门管好令妹,不要再来打搅我们夫妻的生括。”逍遥不在意的说。 欠人情?他最讨厌了,同样的,也讨厌找人帮忙。 难道他自己做不到吗?凭什么找尹天方帮忙? 被毫不留情的削了面子,尹天方的脸色自然好不了那里去,可是这一切都是怀中的自家妹子惹起的,他们根本就不占理儿,自然也没法反驳逍遥,被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吞。 “哥!不能饶了他们!不能!我要苏沁凉死!她毁了我的幸福,我就要毁掉她!”尹胜雪怒道。 她的穴道还没被解开,只能瞪着眼干着急。 尹天方脸色越来越沉,尹胜雪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丢脸了。 “闭嘴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以后就给我在唐门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尹天方沉着脸说道,“回头我就吩咐下去,谁要是再敢帮你,我就给他落最毒的噬心盅毒!” 尹胜雪闻言一个激灵,只能无比怨毒的瞪了苏沁凉一眼,才又被尹天方给强行带走。 苏沁凉握着逍遥的大手,掌心全是汗,她真的害怕尹天方豁出去了,跟逍遥谷对打起来。 逍遥谷对于逍遥,对于她,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的一方净土,没有人能够打扰到的桃园,和逍遥一样,她也不希望将逍遥谷扯入江湖的纷争当中。 尹天方将尹胜雪带走,不管到底能管住她多长时间,至少在一段不短的时期内,他们是不会被打扰了。 如果能坚持到她生下孩子,回到逍遥谷,那就真的彻底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由于前段时间被尹胜雪闹腾的,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尹胜雪一消失,苏沁凉正个人突然觉得浑身轻松。 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好像将体内的浊气都给排出去了一样。 “哎!突然好困呐!”神经放松下来,苏沁凉决定做回那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大肚婆。 只有大肚婆才能这般的轻松,什么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就算无聊了发发脾气,对方也依然要摆上笑脸,说句:“您骂够了吗?没够接着骂,骂我一个人骂腻味了,我就再找一个来。” “逍遥,抱我回房睡觉,我现在懒得走路。”苏沁凉耍赖的腻在逍遥身上。 大肚子顶着逍遥的下腹,引来逍遥倒抽一口凉气,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动作有些僵硬的将苏沁凉打横抱起来。 大肚婆是没有什么美感可言的,原本的小鸟依人在这一刻变得雄壮威武,感觉逍遥抱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坨棉被,鼓鼓的,加厚的棉被。 “灵儿,你瞧瞧这夫妻俩,光天化日的,太不含蓄了,来,相公抱你回房。”云清扬说道,前半句还谴责别人呢,后面立马破了功,引来灵儿的半响无语。 不过在攀比状态下的男人是拉不住的,要比谁做相公做的更好,云清扬从来都不甘落后。 逍遥还需要自家娘子主动说,嘁!那不是好相公所为,你看他,灵儿不说,他都主动抱起来。 不过逍遥和苏沁凉懒得去猜测云清扬那比天高,比海深,比尹胜雪还诡异的小心思,早已在逍遥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268 和离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半夜睡不着,起来伸伸胳膊蹬蹬腿,突然发现肚子有点饿,咕嗜咕嗜地叫。 耳“乖女儿,你饿了?”苏沁凉轻柔的摸摸肚子,看一眼身旁睡的正熟的男人,伸脚一踹。 逍遥立即蹭的坐起来,瞪着迷蒙的眼,无辜的看向苏沁凉:“凉儿,怎么了?我压到你肚子了?” 要不然为什么睡得好好的突然踹他,逍遥眨眨眼,不停地搜罗脑子里的记忆,最近应该没干什么惹自家娘子不高兴的事情。 瀹“女儿饿了。”苏沁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道,无辜的瘪嘴。 “饿了?”逍遥立马清醒,“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这大半夜的,总不好把别人吵起来。 “唔……我想吃碗热乎乎的汤面,放一颗卤蛋,放上些青菜,肉片……”说着苏沁凉口水越来越多,要不停地往下咽。 “嗯,我看看,厨房里应该有酱牛肉,卤蛋……”逍遥沉吟道,“行,我直接用酱油给你煮煮。” “我和你一起,等你从厨房拿过来,面都凉了,我现在好饿。”苏沁凉揪着他说。 逍遥宠溺的叹口气:“好吧,晚上冷,多穿点。” 确定将苏沁凉捂严实了,才带着她去厨房。 “要不你到饭厅等?饭厅里厨房挺近的,厨房里的油烟,你别闻着不舒服。”逍遥说道。 苏沁凉摇摇头,撒娇的说:“不用,我就在厨房,想看看你煮饭的样子。” 逍遥啊,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男人人性化了一点,甚至人性化的过了头,可是毕竟十几年的印象也不是能说打破就打破的,那点仙人形象并没有因为他时不时的抽风而磨灭掉。 而逍遥亲自下厨,显然能够很大程度的增加他的人性。 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长衫,将腰带随意的一系,长发也被随意地扎成马尾,垂落在腰间,有些慵懒的性感。 锅子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厚厚的白烟往上冒着,让原本寒冷的深夜骤然变得温暖起来。 而逍遥人就处在蒙蒙的白烟之中,那边锅子里的鸡蛋煮熟了,他拿出来,也不怕烫的剥了壳,放进调好的腌料里煮。 等到卤蛋腌的差不多了,面也煮了出来,放上平时厨子一直备着的高扬热一下,才将面盛出来,摆上烫好的青菜和切好的牛肉片,又将卤蛋切开一半放进去。 “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少吃些,要不一会儿睡不着,肚子涨得难受。”逍遥端着面放到苏沁凉面前。 苏沁凉傻了一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逍遥,这男人会不会太好? 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真的是个贤夫啊! 谁娶了他还真是福气。 刚才她就在一旁看着逍遥忙碌的模样,心中满满的全是感动,有个男人半夜被她从睡梦中踹醒,起来给她煮面吃。 “怎么了?突然不想吃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逍遥说道,一点都不恼。 “没有。”苏沁凉摇摇头,“只是感觉自己很幸福。” 闻言,逍遥咧开嘴露出灿烂地笑。 “那就赶紧吃吧,面烂了就不好吃了。”逍遥说道。 “嗯。”苏沁凉点点头,挑起几根面,“跐溜”一声,就滑进了嘴中。 面软滑又有嚼劲,骨汤也香浓,卤蛋虽然是临时取巧,可是味道也都渗进去了。 苏沁凉要求也不高,知道半夜临时提出这么个要求也够难为人的,不过逍遥的手艺比她想象的实在是好太多。 “怎么样?好吃吗?”逍遥坐在对面,紧张的问。 “好吃。”苏沁凉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还会下厨呢!” “平时用不到我下厨,可是我手艺还是拿得出手的,不过这辈子,也只有两个女人吃过我做的饭。”逍遥笑道。 苏沁凉闻言脸色一变,他这是在变相的告诉她,这个待遇曾经尹胜雪也享受过? 她现在能不介意他过去喜欢过尹胜雪,可不代表她不会吃醋,就比如这顿饭,逍遥亲自下厨,这等高规格的待遇就该是她一个人独有的。 “还有谁吃过?”苏沁凉脸色有些不善的问,若是他真敢蹦出“尹胜雪”三个字,她不介意劈了他。 逍遥得逞的贼笑,曾几何时,他真愿意看苏沁凉吃醋的模样。 “是我娘,一个是我娘,一个是你,就只有你们两个吃过我做的饭。”逍遥笑道。 苏沁凉毫不犹豫的踹他一脚,叫他敢耍她。 “是不是我现在有着身孕,所以你对我特别好,等孩子出来,你就有了孩子忘了娘?”苏沁凉闷闷地说。 “傻瓜,你在说什么呢!我始终都是对你最好,你要是愿意吃我做的饭,那以后都由我来给你做。”逍遥说道。 苏沁凉爽快的将汤也都喝个干净,整个碗就和刷过似的,渣都不剩。 “嗯,那以后我要天天吃你做的饭。”苏沁凉说道,“只准做给我一个人吃,什么云清扬啊风御离的,不要管他们,当然,灵儿也可以吃。” “呵呵,灵儿就让清扬去操心去,我只做给你吃。”逍遥宠溺的笑道,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泛亮了,“吃饱了吗?” 苏沁凉点点头,逍遥又说:“那就再回去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有点时间。” 苏沁凉并没有再睡多久,虽然回笼觉睡起来总是格外的香,可是她似乎已经过去了那段嗜睡的时间,竟然按时到点的起床,等熟悉完了,正好到了早饭的时间。 刚睁开眼时,逍遥不在,苏沁凉还愣了好久,随即想到她说以后三餐都由逍遥来料理,这时候说不定就是在厨房给她准备早饭,便就不管他了。 等来到饭厅,饭菜已经都摆上了饭桌,平常的白粥,小菜和腐乳。 对于这些,苏沁凉没多大感觉,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不过现在,莫名的十分期待逍遥会给她做出什么样的早餐来。 “哎哟,凉儿今天这么早?嗯?你相公人呢?平时就和膏药似的,就差把你绑身上了,今天怎么不见人?”云清扬说道,可是随即,他又无比骄傲,无比自豪的看向灵儿。 “灵儿,你看看还是你家相公我踏实可靠,无时无到不在你身边照顾着。” 苏沁凉决定无视云清扬,这男人现在攀比的已经走火入魔了,逍遥又不是他情敌,每天就爱跟逍遥比谁对自家娘子好,这不是变态吗? 不过云清扬注定嚣张不了多久,没一会儿,逍遥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随着他进屋,一股浓郁的香气也跟着传了进来,完全盖过了已经摆上餐桌的早餐。 “凉儿,你尝尝看,我做了鱼片粥,葱油鸡蛋饼,吃完了再吃这个酿酸梅,解胀气。”逍遥说道。 云清扬直着眼看着苏沁凉面前的早餐,不止味道香,做的也太漂亮了吧。 雪白的白粥中间,小心的挑去了刺,只剩下如雪片一样的鱼肉,聚堆儿似的洒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小山,看上去就和北域的雪山一样,鱼片的最中央,又撒了一点去腥味的葱花。 再看盘子里,鸡蛋摊成了薄饼,苏沁凉不太爱吃面食,逍遥就按照葱油饼的做法,将面饼用鸡蛋代替,鸡蛋里还有些翠绿的葱花,散发着葱油独有的香气。 而鸡蛋饼之上,有用西红柿熬出了厚厚的扬什浇在上面,酸甜又香浓。 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碟子,里面放着腌渍到半透明的话梅,带着金黄的糖浆浇在话梅上,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别说苏沁凉这个孕妇了,就连云清扬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个我一早就在腌了,正好今天也差不多可以吃,那时候我看你吐得厉害,就像做些腌渍,你没事的时候含上一颗,肯定舒服不少。”逍遥淡笑着说道。 苏沁凉没有急着喝粥,先加了一块话梅,入口先是浓稠的糖浆,随后,就尝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本来半夜吃的那碗面,早晨还不是很饿,结果吃到这酸酸甜甜的味道,马上来了食欲。 “好吃。”苏沁凉开心的说道。 吃掉一颗话梅,才用扬匙舀了一口粥,轻轻地吹温,才喝进嘴里,米煮的又软有糯,入口即化,鱼肉嫩滑,却一点都不腥,就连最后仅剩的那一点点腥味,都被葱末给中和了。 汤中带着大米的香浓和鱼肉的鲜美,让苏沁凉吃到嘴角不停的上扬。 云清扬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沁凉一口又一口的喝粥,他怎么不知道逍遥手艺这么好? 鸡蛋饼,逍遥早就细心地给她切成一块一块,用筷子夹起来就可以一口吃下,鸡蛋加上葱香味,本来葱油有股刺鼻的味道,可是却又被西红柿的厚厚汤什给中和了,酸甜中又能尝到淡淡的葱香。 苏沁凉满足的咽下鸡蛋饼,一双眼不屑的瞥向云清扬:“我们家逍遥半夜里起来给我煮面吃,今儿个一大清早有早起来给我做早餐,当然不能分身总是呆在我身边了。” 云清扬脸色一变,显然没有想到,又被逍遥给超前了。 “所以说啊,不是时到守着才最踏实可靠。”苏沁凉骄傲的说,舀起一勺粥,“逍遥,来喝一口。” 卑鄙!无耻! 云清扬很不满的瞪着逍遥,他居然都做到了这份儿上,当他不会? “撤走,把菜都撤走!”云情扬大手一挥,“灵儿你再坚持坚持,我去给你做饭去。” 灵儿不疾不徐的喝口粥,淡淡的说:“你会做吗?” “呃……”云清扬卡壳。 “跟着发什么颠,老实坐下吃饭,什么都比,没有你不比的。”灵儿说道,这男人越来越无聊了。 云清扬闷闷的坐下,好相公的准则之一,就是要听娘子的话。 苏沁凉骄傲的看着自家相公,这一局,完胜。 不过逍遥也伺候苏沁凉伺候的甘之如饴,不管她要什么,他绝对不嫌烦,有了就加倍的给,没有创造条件也要给。 …… …… 由于最近逍王府太平了,没了八卦给百姓们闹磕牙,不过百姓们是永远不会寂寞的,八卦之火也不会被熄灭。 逍王府是太平了,街头巷尾如今又再传另一件事,就是墨丞相的千金墨雨萱与当年和云清扬一届,探花出身的贺知章和离。 早在墨月轩失踪,下落不明时,墨丞相也意识到了墨家随着墨月轩的离去而逐渐没落,纵然有他这个丞相在这里支撑着,可是他年已老迈,又能支撑到几时? 这个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爹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墨雨萱平时就是被宠坏了,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当时身为太后的苏沁凉都敢害。 当时天塌下来还有个墨月轩顶着,可是现在呢? 墨月轩那片天不见了,而墨老丞相,根本是有心无力,也只能在失势前给墨雨萱找个好人家。 其实要说保住墨家的地位,嫁入皇室是最保险的。 但是一来齐晖年纪还不大,墨雨萱都可以当他娘了,二来齐晖刚刚将墨家打压下去,又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反扑? 皇室是不要指望了,墨老丞相就把目光放在了当朝的一些才俊身上。 放眼看去,云清扬成亲了,墨雨萱怎么可能做小。 风御离也是逍遥的人,后台大着呢,再说那块冰山,从来就没给过墨老丞相好脸色看,跟不用说什么看他的面子,娶了墨雨萱。 再剩下的,就只剩下当年的三甲之一,贺知章。 这个贺知章为人颇有抱负,也算是老实,这些年也没听说他跑去寻花问柳,而且家里虽说为商,家境般实,可到底也是一介商人,后台不行,急需的就是墨老丞相这样的亲家。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以后怎么样,墨老丞相在世一天,贺知章就能抬头挺胸的做人,等到墨老丞相两腿一蹬的归西,估计他也该往上爬的差不多了。 于是两家一拍即合。 墨雨萱自然是不愿意的,她的一颗心都记挂在尉迟顷的身上,可是墨老丞相当下就甩了她一巴掌,说你得罪苏沁凉,她就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不找你报仇,要不然你死几次都不够用的,还不赶紧找个大树乘凉,难道真等你爹这把老骨头入了土,等着苏沁凉来报复你吗? 墨老丞相宠了墨雨萱一辈子,这次说什么都不听她的,逼着她上了花轿。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墨雨萱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觉得是贺知章强迫了她,她很委屈。 于是天天打,天天骂,骂完了贺知章,就骂贺老爷,贺夫人,总之贺家上下都被她骂遍了,天天鸡犬不宁。 贺知章自然不能忍,你说你丞相府都走上末路了,我肯娶你,也就是想着沾着最后一点边,而且能不能沾到还不知道,我都做这么大牺牲了,你墨雨萱还不知道好歹。 一逼急了,贺知章提出休妻,可也到底不愿抹了丞相府的颜面,便提出了和离。 贺知章和墨雨萱的和离,成功的取代了逍遥和苏沁凉两人的八卦,为百姓们提供了新一轮的谈资。 对于墨雨萱,苏沁凉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甚至差一点就成功了。 可是没有墨雨萱的推动,估计她和逍遥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而且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讲,墨月轩对她情深意重,不惜以性命相救,对于他留下的妹妹,她又怎么可能去报复? 如今在一旁看着墨雨萱现在的遭遇,也只能说这是个人造的孽,她不去踩一脚,却也无法去伸手帮忙。 一切也都只是个人的造化,种下的因,得下的果。 “收到天昭那边的消息了吗?”灵儿说道。 苏沁凉从近来发生的这些事隋中回过神来,诧异的问:“什么消息?” 269 大结局倒计时(1) 苏沁凉从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中回过神来,诧异的问:“什么消息?” “天昭皇宫最近竞争的比较激烈,李凤仪有两个妃子都诞下了龙子,正在竞争太子之位,现在这种形式,谁的儿子当上了太子,谁就能成为皇后。”灵儿说道,随即眨眨眼,“可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苏沁凉问道。 果然是近墨者黑啊,跟云清扬时间长了,灵儿此时的表情也变得这么八卦。 耳“隔天,李凤仪就宣布追封幕容青瑶为后,而且终身不再另立后位。”灵儿说道,李凤仪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苏沁凉点点头,李凤仪对青瑶的心是真的,只不过他的身份在这里,李家就剩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偌大的皇朝绝了后。 这就定死了,即使他爱着青瑶,也不可能不碰其他女人。 瀹“墨雨萱最近怎么样了?”苏沁凉问道。 灵儿没好气的说:“你还想着她呢!也没怎么样,说得好听点是和离,可是整个戈央,谁不知道她实际上就是被休回来的,现在墨府失势,她以后想再找个好人家嫁了恐怕也难。” “这也是报应,谁让她心眼儿不好呢?尉迟顷摆明了不会要她,她要是聪明点跟贺知章好好过,也就没事了,结果还非要闹。” 苏沁凉叹口气,说道:“她就算过去做得再错,好歹也是墨月轩的妹妹,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好好的,墨月轩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不了了。” “是她自己不珍惜,谁也怨不得,齐晖不是也听你的,并没有为难墨府吗?虽说无法再现往日的辉煌,可也依旧保着他们家的地位,不至于墙倒众人推。”灵儿说道。 苏沁凉还在这里担心墨家的将来,苏大伯和大伯母已经带着一家老小找上门来了。 “让苏沁凉出来见我!”大伯父摆足了长辈的架势,命令道。 “啊,这个……咱们夫人正在午睡,要不您去前厅坐一下?”总管眼珠一转说道。 王爷早就吩咐过,如果是这家子来,无论是谁,一律不见,不能让他们打扰夫人。 “什么?说什么屁话!我是她大伯父!她到底是有多大的架子,我们来了她还要睡觉?”大伯父眼睛一瞪,不悦地说,嗓门也跟着拔高拔高再拔高。 “苏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夫人有了身孕,身子乏是一定的,咱们王爷可心疼着夫人,说夫人睡觉时谁都不能打扰,谁敢打扰咱们夫人休息就劈了谁。”总管说道,很明智的把逍遥给搬了出来。 大伯父一家子或许不害怕苏沁凉,说到底那是自己的侄女,仗着自己是长辈,根本就不知道收敛,可是逍遥不同。 他们跟逍遥不熟,打从心底里对逍遥就有一种惧怕心理,总管搬出逍遥来,他们还真没辙。 “苏沁凉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大伯父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不一定……”总管说,可没敢把话说死。 他还真不知道苏沁凉什么时候能醒,因为她压根就没睡,王爷和夫人早就放出话来以后不管这一家子的死活,他当然要找个理由打发了他们。 “不一定?她还真是越来越能耐了,让自己的大伯父,大伯母在外头等着,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大伯父怒道。 “这个……几位还是先到前厅等等吧,我去夫人院子里看看,跟伺候夫人的丫鬟说说,如果夫人醒了就马上来见各位,怎么样?”总管无奈,好声好气的问道。 “哼!还不快带路!如果她时间长了还不来,我们就亲自去她院子!真是不孝,当侄女的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伯父伯母?”大伯母万分委屈的说,好像苏沁凉还真把他们怎么着了一样。 “呵呵,几位里边请,里边请。”总管抹了把汗,心中不禁腹诽,这两口子和苏老爷苏夫人,明明都是一家子,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夫人的爹娘好脾气,从来不发火,见了他们下人成天乐呵呵的,哪像这几位,成天拿着鸡毛当令箭。 安妥好了大伯父这一家子,总管匆匆的来到苏沁凉这边。 苏沁凉和灵儿正吃着桔子,最近两人都爱上了桔子酸酸甜甜的味道。 两个人还猜测,现在她们的口味这么一致,会不会怀着的孩子也是一个性别的? “夫人,夫人。”总管急匆匆地跑来。 “什么事?”苏沁凉填进一颗橘子瓣,不紧不慢地问。 “苏大老爷和夫人一家子都来了,气势汹汹的,不见着夫人不肯走的样子,我跟他们说夫人正午睡,他们正在前厅等着呢。”总管说道。 “来了?可真沉不住气。”苏沁凉不屑的说。 灵儿拍拍手,搓去手指上的碎屑,说道:“他们开了问酒楼,好像把钱都赔进去了。” 苏沁凉撇撇嘴,说道:“他们一味的求大,根基都没打牢,就想要扩充经营,打肿脸充胖子,还企图官商勾结,结果踢到了铁板,不止没赚到钱,还把本都给赔进去了。” “这一家子人就是改不了性子,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太贪婪的结果就是分文不剩。”苏沁凉说道,“你去跟他们说,我还在睡,让他们等着吧。” 现在她可没心情去应付那一家子,他们来无非就是想让她帮他们,在给他们点钱好翻本。 翻本?翻什么本,再多的银子给了他们也都等于扔进火坑。 “是。”总管抹了把汗,想到还要应付那一家子,着实头疼。 苏沁凉微微一笑:“不会太为难你,再过一个时辰我就过去。” “好。”总管一咬牙,一个时辰,挺挺也就过去了。 这边前厅之中,大伯父一家子不耐烦的坐着。 “嘁!堂堂一个王府,连点之前的东西都没有,生怕我们贪了他们便宜吗?”大伯母刻薄的说。 “娘,您还不知道苏沁凉,抠的要命,她恨不得跟我们脱离亲戚关系,肯定是把府里的东西都收起来好跟我们装穷了。”苏孝萱说道。 “哼!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了我们?才给我们一千两银子就敢让我们去做生意,现在做生意没个几万两的本钱,怎么好意思出去跟人说我们是做生意的,才一千两,真当打发乞丐呢?”大伯母不乐意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客人,坐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来上茶,苏沁凉是怎么教育的下人,狗眼看人低不是?”苏孝倩刻薄的说。 正四下扫着,正好就看到了正捧着一包蜜饯回来的小镯。 小镯这时候还傻乎乎的吃着甘甜的蜜饯,想着回去给苏沁凉和灵儿尝尝。 “回香斋”的蜜饯很有名,平时队伍排到长的夸张,可是今天估计是她运气来了,居然买蜜饯的人很少,小镯很痛快的就去买了四包。 “回香斋”的蜜饯不便宜,一般打工的人家都不舍得买,也就是在富裕人家的桌子上才能看到,好在平时小镯的月零不少,风御离虽说爱欺压她,可是在让她干活的同时,又会多给她很多银子,对于买这个平常人眼中的贵族零嘴,还真不怎么心疼。 这次她一次性买了四包,自己一包,灵儿一包,苏沁凉一包,剩下一包是特地留给风御离的,人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给风御离吃蜜饯,以后他总不好意思再欺压她了吧? “你,小丫头你过来。”苏孝倩颐指气使的说道。 “啊?”小镯眨眨眼,看四下无人,实在叫她吗? “叫我?”小镯指指自己的鼻子问。 “就是叫你,装什么傻,还不快过来!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真不知道王府里留你还干什么用!”苏孝倩生气的骂道。 她就是看小镯不顺眼,上次想来找逍遥,就是她千方百计的阻拦,还骗她逍遥不在,结果让她看到了野地活春宫,现在想起来还脸红着呢。 要不是这丫头拦着她,她早就见到逍遥了,至于像那时候那么尴尬吗? 不过苏孝倩也不想想,当时尉迟顷和冷吟风都在,别说是逍遥了,就是这两个男人,她也一个都得罪不起。 而且这两个男人脾气也好不了那里去,一个不好就一剑劈死她,哪还能让她现在站在这里嚣张? 小镯不想惹事,好歹这些人也是苏沁凉的亲戚,就低着头,乖顺的走上前。 “大老爷,大夫人,表小姐,你们来看夫人啊 ”小镯低声说道。 不提还好,一提苏沁凉,她居然把他们晾在这里干等着,这些人的一肚子火气就不知该往哪发。 如今来了一个看着挺好欺负的小镯,苏孝倩立即来了精神。 “还愣着干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府里边怎么教下人的,我们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们上茶!你快去给我们上壶好茶来!”苏孝倩说道。 “啊——”小镯眨眨眼,泡茶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风御离说,以后她只准伺候他一个人。 要是让他看到她再为谁干活,他就打断她的双手双脚。 他当时说话的表情非常认真,根本就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小镯在犹豫,虽说风御离现在不在,可是常年积压下来的威压,让小镯在此刻就算是背着风御离,都不敢做违抗他命令的事情。 只是她这个表现看在苏孝倩眼里,那就是另一番意思。 这丫头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们,因为她主子苏沁凉看不起他们,连带着这些个奴才也跟着看不起他们。 “你什么意思?狗眼看人低是不是?怎么?我们到底是你主子的亲人,而且是至亲,不是一表三千里的那种,让你泡个茶,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苏孝情来了气,反正现在没有主事的,她爱怎么骂,就怎么骂。 “是,我这就给各位泡茶。”小镯低声说,不想让苏沁凉为难。 “你敢动一步试试看。”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小镯身子一颤,刚刚抬起的脚硬生生的收回。 天呐!这人到底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 一袭黑衣的风御离,在煦暖的白天里,都能和冰块一样浑身撒发着雾森森的寒气。 “谁准你伺候别人的?”风御离冷冷的说,连看都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好像这屋里根本就只有小镯一个人,其他的都是空气。 “你可以啊,长本事了,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风御离冷冷的说。 他这么个冰棍,就是像大伯父这一家子,都忍不住禁了声,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没有,就是泡壶茶,也不是什么大事。”小镯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谁让你干的?”风御离也不废话,冷冷的问,按照小镯这种胆子,绝对不敢违背他的话。 小镯想也不想的指向苏孝倩,不是她不够义气,而是风御离气场太强大,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苏孝倩没想到小镯居然招供招的这么痛快,也是一愣。 可是随即一想,那又怎样,小镯本来就是个丫鬟,难道还不能让她做点事吗? 再说这个风御离,说白了也就是给逍遥跑腿的,她做什么要怕他? “是我做的又怎样,她不过是个丫鬟,难道泡壶茶这点小事还做不了吗?如果这么娇贵,那就别在这里做下人了。”苏孝倩硬着头皮说道。 风御离冷冷的一笑,看着苏孝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看的她头皮发麻。 “不怎么样,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这丫头是我的专属丫鬟。”风御离长臂一伸,大手再自然不过的放在小镯的肩上,这动作仿佛联系了千百遍,将她保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除了我,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吩咐,你们想泡茶就去找别人,小镯不伺候。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对她颐指气使的,哼哼——” 风御离诡异的一笑,也没见他拔剑,一道寒光闪过去,苏孝倩旁边的桌子“唰”的一声被一劈两半。 而苏孝倩只觉得耳边一凉,然后就见到自己的一缕头发在空中飘啊飘,被吹散。 苏沁凉到来的时候,刚刚好看着风御离十分嚣张的将长剑入鞘。 “你……损失从你俸禄里边扣,我直接跟晖儿说,到了月底,就从你俸禄里扣出三百两银子来给我。”苏沁凉说道。 风御离目中冷光“咻”地射过去:“你怎么不去抢?就这破桌子你也好意思要我三百两?” “你把小镯弄成自己的专属,损失不该给我吗'”苏沁凉没好气的说,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嘁!走了。”风御离懒得跟她多说,拉着小镯就离开了。 “表妹你架子真大啊,我们来了这么久,你现在才肯露面。”苏孝倩阴阳怪气的嘲讽。 “有求于人还能这么嚣张,表姐,我也怪佩服你的。”苏沁凉懒懒的说。 “你——”苏孝倩气结,大伯母突然面目狰狞,“是你搞的鬼吧!”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又给我们房子,又给我们钱,你表面上表现得不计前嫌,背地里有让外面那些人吸光我们的钱,让我们赔个精光,苏沁凉,你好阴险呐!”大伯母就差没指着她鼻子骂了。 苏沁凉面色一冷,沉声说:“大伯母,别自己没本事就在这边乱咬人,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自私。” “你——” “苏沁凉,你怎么说话呢!我娘好歹也是你大伯母,你这样没上没下,长幼不分,你爹娘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苏孝倩骂道,“哦,我忘了,你早早的就跟男人跑了,你爹娘可没机会教育你。” “二表姐,趁我没叫人就赶紧走吧,口口声声说着长幼之别,我爹也是你的叔叔,给自己留点口德,日后也有好处。”苏沁凉说道,“总管,送客,以后见到他们,直接关门,王府不欢迎。” “苏沁凉,你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苏孝倩陡然变了脸色,“你非要看债主欺上门来,看到我们的尸首吗?” 270 大结局倒计时 (2) “苏沁凉,你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苏孝倩陡然变了脸色,“你非要看债主欺上门来,看到我们的尸首吗?” 苏孝倩越想越气,越说越激动,看着苏沁凉眼前锦衣玉食,有疼她的相公,有聪明的儿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而自己呢?被丈夫休了,娘家又快要揭不开锅,凭什么苏沁凉就能过的这么好? 她真想把苏沁凉所有的幸福都打掉。 气得失去理智,苏孝倩突然冲上去,伸出手,她要将苏沁凉的幸福统统打掉! 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看她拿什么嚣张! 嘴角泛起阴冷的笑,伸手就推向苏沁凉。 苏沁凉也正好站在离门口不远,还没反应诏来,苏孝倩已经欺了上来。 等她察觉苏孝倩的表情不对时,苏孝情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身子,被猛地一推,本来挺着大肚子,平衡就不太好,现在身子止不住的往后倒去。 脚下踉跄,往后倒退着企图保持好平衡,却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到了门口,只要再往后,脚后跟就会碰到高高的门槛,再往后退,脚下被门槛拌住,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苏沁凉脸都白了,如今她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如果在这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不!她不能让孩子有事! 本能的护住自己的册子,准备闭目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可是半响,她非但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反而落进了一堵结实的胸膛,暖暖的。 “凉儿,你没事吧?”逍遥紧紧地抱着她,紧皱着眉头问。 刚才他险些把心脏都给吓出来,眼瞧着苏沁凉被门槛绊倒,肚子上还挺着那么大一个肉球,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好? 眼前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就能看到苏沁凉正往下倒去的身子,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飞快的向苏沁凉冲去,堪堪在最后关头接住了苏沁凉。 苏沁凉还喘着粗气,小脸煞白,惊魂未定。 她呆呆的摇头,手摸摸肚子,没事,应该没事吧! 逍遥扶正了苏沁凉,用力的抱住她,好像只要一松手,她就会跌倒一样,那么珍惜。 确定苏沁凉无事,逍遥转向屋内的大伯父一家:“滚!” “你……你不能……”苏孝倩还要不闷死的嘴硬。 “走,或者死,自己选。”逍遥沉声道,眼中杀机尽现,一点都不是开玩笑的。 “我……我们还会再来的!”大伯母嘴硬道,可是却也真的不敢多待,带着一家老小,跐溜的跑了。 “长空,那一家小,以后不要再在戈央出现,立即赶走!”敢伤他妻儿,他绝不宽待! “没问题,不止戈央,逍遥谷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他们的踪影。”落长空笑道,迅速去办。 逍遥现在很生气,这事可真耽搁不得。 “凉儿,走吧,我扶你回去休息。”逍遥说道,刚低下头,就看见苏沁凉的表情不对。 “逍……逍遥……”苏沁凉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我……我好想要生了……肚子……肚子……好痛……” “怎么回事,这才九个月,怎么就要生了?”从未经历过,逍遥一下慌了神。 “可能是刚才受了惊吓,动着胎气了……” 逍遥不敢迟疑,将苏沁凉抱起来就皇屋里冲,对着迎面而来的总各吼道:“快!快去找稳婆!凉儿要生了!” “啊!好!”总管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夫人要生,这事可怠慢不得。 “小镯,灵儿呢!叫灵儿来,凉儿要生了,要做什么?”逍遥惊慌地说道。 “啊!谷主,灵儿姑娘也正要,我这是要去找稳婆呢!”小镯匆匆地说,脚步未停,溜烟儿的跑掉。 那边云清扬急的简直想要杀人了,一双眼通红的和鬼怪似的,小镯可一刻都不敢拖拉。 通过只能先将苏沁凉抱回屋,他差点忘了,灵儿比她的肚子还要大一个月呢。 只是没想到两人居然赶巧了,一块生。 “凉儿,你紧持一会儿,稳婆就要来了,你再忍忍。”逍遥说道,可是眼见着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来,他就急的想转圈。 手抖啊抖的给她擦汗,一点力道都不敢用,生怕碰疼了她。 “啊──好痛!啊……”苏沁凉紧紧地抓着被单,头发全都被汗水黏在了脸上。 就算生过一次,可是这份疼痛也是难忍的。 逍遥急的也冒出了汗,走两步就窜到门口:“稳婆呢?稳婆怎么还不来?” “凉儿!你……我能帮你做什么……你说,怎样你才能好过一点?”逍遥紧张的问。 如果能帮忙生孩子,他也会义无反顾。 “好……好……好痛……啊……” “来了,来了,稳婆来了,王爷!”总管一路拉着稳婆狂奔。 可怜老太太上了年纪腿不像年轻那个人,可是总管根本管不顾,拉着就跑,稳婆甚至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的腿都没有着地,和飞起来一样。 逍遥一见到总管狂奔的身影,白影一闪,蹭的就窜到了总管面前,抓住稳婆的胳膊就往回冲。 稳婆的眼在风中吹得默默流泪,这一回,她彻底飞了起来。 刚才被总管拉着,脚有几之没着地,这回被逍遥拉着,脚就没着过地。 逍遥二话不说,把稳婆往床边一放:“快点,我夫人疼着呢!” “这个……王爷您快出去,女人家生孩子,男人不能在旁边待着。”稳婆说道。 要是别人,她就直接伸手推出去,可是现在是逍遥,她不敢,只能好声好气的说道。 “什么能不能的,我就在咚里看着,你快接生,没看到我夫人疼死了吗”逍遥不乐意地说。 苏沁凉正难受着呢,她还在这里计较能不能在旁边看着的问题。 逍遥很不愿意,他很生气,别看平时看着总是笑眯眯的温润的一个人,生气起来,那表情比煞星还可怕,否则也不会吓到连不讲理的大伯母都一声不敢吭的马上离开。 稳婆彻底被逍遥的气势镇住了,讷讷的吩咐人送来热水,将一块长长的绸子系在床头,让苏沁凉两手抓着。 “来,没事了,用力,呼吸,来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呼──吸──”稳婆慢慢的说。 总管找的是有经验的老稳婆,之前已经打听好了,戈央城里谁接生的最出名,列出了一大长串的名单。 然后逍遥和云清扬各从名单中选出一个来,总管早早地打上招呼,让稳婆在苏沁凉和灵儿临近生产的时候,都把时间空出来,损失都算在逍王府的赈上。 可是谁知道苏沁凉会早旌,计划就被打乱了,不过还好今天稳婆得空。 “啊──”苏沁凉甩着头,失声大叫。 “来来,再用点力,不要怕,已经出来了,露出头来了,孩子露出头来了,再加把力,对对,加油,对再加把力。”稳婆说道,小心的捧着孩子的小头颅。 随着苏沁凉不断地施力,也在同时将孩子往外抽取。 “来,头已经全部都出来了,加油,夫人胎位很正,孩子很快就会出来的,来,呼──吸──” 逍遥在旁急的不停地来回踱步,生产的场面确实惨不忍睹,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么血淋淋的事实,很没有勇气的别过头去,总算明白了稳婆为什么要让他出去。 这个恐怕跟沾染了秽气之类的关系并不大,最主要的还是怕他受不了这么恐怖的场面,心地留下阴影。 可是现在都生产的差不多了,他又不能往外走,而且也确实担心苏沁凉的情况。 此时的逍遥心中暗自发誓,以后不能让苏沁凉再生了,为了他受这份罪,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逍遥眼睛半睁半闭着,不忍心看却还担心苏沁凉,一个劲儿的紧握着双拳发抖。 “哇──啊──” 奶娃儿淇亮的哭声窜出来,透过屋子飘到外边,逍遥被吓得蹭的跳起来。 “生完了?生完了?”逍遥激动地说。 他感觉这辈子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么坚张过,紧张的嘴唇发白,手心冒汗,还是冷的,感觉就像死了一回一样,苏沁凉的叫声简直就像是地狱的召唤。 稳婆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温水,为女娃儿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液,用小被子包起来。 “呵呵!”恭喜王爷,是个千金,是小公主呢! 稳婆喜滋滋的说道,就要上前敌功,抱着女娃儿准备让逍遥这个当爹的好好疼疼。 结果一走近,眼前白影一晃,前边没人,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凉儿,感觉怎么样?以后咱们可不生了。” 苏沁凉笑笑:“傻瓜,咱们女儿呢?漂亮吗?” 逍遥眨眨眼:“啊,女儿?来来,给我看看,看看这小丫头长什么样,最好长得漂亮点,要不真对不起你娘生的这么辛苦。” 苏沁凉顿时无语,敢情他还没看女儿一眼呢? 稳婆嘴角也抽了抽,原来她刚才的话都是白说了。 不过王爷惹不起,稳婆依旧热情的将女儿送了上去:“王爷您瞧?一般人家的娃儿生出来都皱皱巴巴的可丑了,可是小公主你瞧瞧,细皮嫩肉的,可漂亮了,还有双眼皮呢!您瞧这睫毛长的真长,眼睛指定迷死个人。” 逍遥小心翼翼的抱住孩子,孩子显得那么脆弱,他都不敢使劲,就像捧着易碎的玉,带到苏沁凉的面前。 “嗯,果然,咱们的女儿就是漂亮。”逍遥说道。 “放下来我瞧瞧。”苏沁凉说。 逍遥小心的将女儿放到床上,苏沁凉微笑的逗弄,小娃儿还不会笑,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自己的爹娘,很是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灵儿那边怎么样了?”苏沁凉好奇道。 “一会儿问问,你先好好休息。”逍遥说道,让人给了稳婆赏钱,将她送走。 结果不用等到逍遥他们夫妻俩去问,云清扬已经带着孩子来得瑟了。 “哎哟哎哟!这次我终于超前了!超前了!龙凤胎啊!一儿一女!”云清扬很是得瑟的一手抱一个,来到逍遥这里来显摆。 “嘿嘿,这回我也是儿子女儿全有了,咱们持平,而且咱还是一次性满足,不用等那么多年,多好,哎哎,哥哥妹妹一起长大,真好啊!”云清扬嚣张的笑道。 “儿啊,逍遥那女儿就交给你了,女儿啊,你负责把悠然那小子给勾引过来。”云清扬忘乎所以的说道。 逍遥冷哼一声:“凭你这奶娃,也想勾引我家悠然?嘁!” 他很鄙视,瞧这小丫头长的皱皱巴巴的,都没长开,哪像他女儿,水水嫩嫩的就像个娃娃,多惹人爱。 “你知道什么叫女大十八变吗?你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吗?我云清扬的女儿,那长相肯定是万里无一的,到时候你家念然小子别跟在屁股后面死皮赖脸的追我家女儿就行了。”云清扬气得跳脚。 敢说他女儿丑!也不瞧瞧自己女儿什么样,一样皱皱巴巴的,能好到哪去? 真是自己的不嫌弃自己。 “嘁!你最好求神拜佛,让你女儿别随了你的性子,否则别说是悠然了,估计嫁都嫁不出去!”逍遥毒舌的说道。 让他在自己面前显摆,龙凤胎了不起? 他就愿意慢工出细活,五年生一个怎么了? 有本事你一年生俩,一年生俩啊!活活累死你! 逍遥恶毒地想着。 “呸!我的性子怎么了?怎么了?你还是求神拜佛,你儿子女儿别像你一样在感情上白痴吧!当心儿子找不到娘子,女儿找不到相公!”云清扬啐道。 论毒舌?他也会。 “嘁,找不到不是还有你家儿子女儿等着么?”刚才是谁说要勾搭他家悠然和女儿来着? “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守着灵儿去!哼!”某人说不过,败北,不过依然抱着自己的一儿一女,一手一个,显摆了一路。 苏沁凉睡了一觉,精神好上不少,快要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鸡汤味。 被鸡汤引起了馋虫,这味道她太熟悉了,这么香只能出自逍遥之手。 她才眨眨眼,还没撑开眼皮,就听见逍遥说道:“凉儿,你醒了,不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苏沁凉摇摇头,在逍遥的帮助下坐起身子,“被你的鸡汤味给勾搭醒了。” 逍遥笑道:“那就趁热喝,刚刚炖出来,还新鲜着。” 说着,他小心的盛了一碗,苏沁凉要接过来,他不让。 “我喂你。”逍遥说道。 “女儿的名字想好了吗?”苏沁凉问道。 悠思和悠然的名字都是她取的,说来逍遥也怪倒霉的,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没有取过,不经历过不知道,其实这也是种乐趣。 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心里暖暖的,兴奋着,又期待着,感觉很奇妙。 逍遥摇摇头:“没,太难起,想起的不俗,又想叫起来朗朗上口,更想要名字有意义,真难。” “没事的时候就多想想,平时你抱着女儿,也总不能女儿女儿的叫吧。小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该听的都能听得懂。”苏沁凉笑道。 逍遥点点头,也确实是这么个事,可是给自己女儿起名也是个大事,又不能随便这么一来。 苏沁凉命令下来了,前边两个都是她起的,商回总不能还要难为她,所以她决定撒手不管,起得好赖也都由逍遥决定。 271 大结局倒计时 (3) 苏沁凉命令下来了,前边两个都是她起的,商回总不能还要难为她,所以她决定撒手不管,起得好赖也都由逍遥决定。 于是逍王府再次见到一个奇景,逍遥每天都拿着一支笔和一叠纸,走哪带哪,就连给苏沁凉炖补汤的时候,在旁边看着火,嘴里边还念念有词,想起什么字来,就在纸上添一笔。 其旁若无人的疯癫程度,一度让人猜测他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相对来说,云清扬名字起的就比较轻松了,儿子叫云思旭,女儿叫云思晴。 因为逍遥一直憋不出自己女儿的名字来,云清扬感觉自己再一次超越了逍遥,整天没事就抱着孩子在他眼前晃荡。 “思旭,你毛看这就是你那一直还没有名字的妹妹,爹给你定下的娃娃亲。”云清扬嚣张的指着逍遥的女儿说道。 “思晴,这就是你那个还没有名字的嫂子。” 逍遥很不高兴,娃娃亲就娃娃亲,嫂子就嫂子,为什么非要加一句“没有名字的”。 于是逍遥怒了,也不愿意多想了,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就叫逍悠悠,多么文静,多么适合女孩子家,叫什么思晴,瞎文艺。 于是逍遥懒得理云清扬,抱起女儿就走:“悠悠,记住以后离你云叔远点,他脑子不正常。” 苏沁凉正在床上午睡刚醒,瞧见逍遥抱着宝贝女儿进来,头一次身上没带纸笔。 “名字想好了?”苏沁凉问道。 “嗯,叫悠悠,逍悠悠。”逍遥认真的点头,似乎觉得自己这名字起的实在是太好了。 苏沁凉撇撇嘴,俩字一叠,一点都没费脑子,这就是他走火入魔的想了半个月才想出的名字? 亏他还能说得这么认真,这么兴奋。 不过悠悠也就悠悠吧,也不难听,女孩子也合适。 于是逍遥怀中的小娃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被自己亲爹这么不负责任给定了下来,还傻呵呵的露着没有牙齿的憨笑。 这一刻,苏沁凉突然为自己女儿的前途感到担优,这丫头会不会缺心眼儿? 不过想想,就算笨点儿,也有悠然这个哥哥照顾着。 以前没有给悠然生个妹妹还没发现,现在有了悠悠,她发现悠然其实还是个护犊子。 不止护犊子,而且和他爹一样,也属于闷骚型的。 比如说现在,悠然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苏沁凉就不禁擦汗,这小子跟谁学不好,学风御离装冰块。 悠然很深沉的看一眼给悠悠,那表情明明就是很想上去逗弄逗弄,亲一亲,偏偏还忍得很辛苦。 “娘,你是坐月子,可也不用每天坐着吧,该出去晒晒太阳了。”悠然嫌弃的说。 嗯哼!臭小子,不就是嫌弃她碍眼吗? 有本事你再装啊!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希望他憋得太辛苦,苏沁凉站起来很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确实该活动活动了,这阵子被逍遥这个补汤,那个补品给养着,整个人一点都没有因为生完孩子而恢复身材,反而有愈养愈胖的趋势。 她是不担心逍遥会出去偷腥,她甚至有信心,她就算吃成了一只母猪,逍遥都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可是她现在这样跟逍遥站在一起,明显有天和地的差别,凭什么那男人可以继续温润如玉,她就要胖如母猪。 跟他出去逛趟街,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说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找了这个猥琐的女人。 猥琐? 苏沁凉不禁摸摸自己圆润的脸蛋,胖是胖了些,可是也不至于立即从漂亮变成猥琐吧? 苏沁凉撇撇嘴,对悠然说:“娘现在就出去溜达溜达,你在房里照看着妹妹。” “嗯。”悠然依旧很深沉的“嗯”了一下。 苏沁凉笑笑,即使他低着头,苏沁凉也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散发出的光彩。 小于你就是再聪明,也依旧是个六岁的娃儿,能跟你娘比吗? 唇上勾起了然的笑,但是苏沁凉还是很有良心的给自家儿子个面子,不揭穿他闷骚的个性,慢悠悠的出了屋子,还很贴心的替儿子关上房门,而且更加贴心的闪了个缝隙。 悠然眼角目光一闪,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 “砰!”很不给自家娘亲面子的把门一关,真当他眼瞎看不出那么大的亮光? 苏沁凉张大嘴巴看着紧闭的房门,真是不给面子,以后不能让他老跟风御离一块,府里有一个冰块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一块降温。 哼哼!以为你关上门,我就看不到了? 苏沁凉得意的一笑,丝毫没有觉得跟一个六岁的小娃儿斗有什么丢人。 她换了个位置,跑到窗边,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眯着眼睛往里看。 悠然依然站在小床边上,一动不动。 这小子不会打算就这么干站着吧?苏沁凉暗自腹诽。 过了半响,估计之前就是为了确认苏沁凉不会偷看,悠然四下看看,确定没有苏沁凉的身影,这才转向小床。 看着自己妹妹白白嫩嫩的,小手连自己的手掌大都没有,肉肉的小胳膊一节一节的,像莲藕一样。 悠然再也忍不住,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悠悠,你快点长大,哥哥带你出去玩,有谁欺负你了,哥哥就替你打他。”悠然说道。 悠悠还闭着眼,拇指塞进自己的小口里不停地吮啊吮,睡的香甜。 悠然看看自己的妹妹,皮肤这么白,和糕点一样,又白又软,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挰挰妹妹的小胳膊。 哎呀!真的好软。 再看妹妹肥嘟嘟的小脸蛋,因为睡得太好,脸颊都红扑扑的。 悠然又轻轻戳戳妹妹的脸颊。 哎呀!真的好软。 悠然兴奋了,软绵绵的小人儿,就和棉花糖一样。 他抓住妹妹另一只空着的胳膊,抬起来凑到自己嘴边,软软的真想咬一口啊! “妹妹,你让哥哥咬咬看,以后哥哥保护你。”悠然说道,然后很不客气的咬上自家妹妹白白嫩嫩的小胳膊。 “哇──啊──!”悠悠吃痛,立刻嚎啕大哭。 她眨巴着泪眼不停的哭,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人家睡得好好的,哥哥做什么要咬她,痛死了! 一直在门外偷窥的苏沁凉傻了,眨巴眨巴眼,不知该作如何反应。 悠然他……他……居然咬了悠悠…… 这……这是什么恶趣味? 她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悠然再跟风御离接触了,指不定这个坏习惯就是跟他学的呢! 想来想去,逍遥身边这些人,还真没有几个正常的,此刻的苏沁凉,不禁又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感到担优,前途堪优啊! 悠然也是一愣,他就是咬一下,要于哭吗?他又没多使劲,妹妹这个大惊小怪的性子可不好,以后必须好好的纠正,要向他这个做哥哥的学习,泰山崩于前面面不改色。 不过眼下妹妹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越哭越上瘾,小胳膊小腿拼命地挥舞着,似乎是想要狠狠地打眼前的坏哥哥。 悠悠哭得声嘶力竭,充满了控诉,哭破了声,悠然皱皱眉,觉得妹妹哭得太烦人了,决定先走人,等下次妹妹不哭了再来好好教育她。 再看看她胳膊上两排浅浅的齿痕,嗯下次咬另一只胳膊,对称起来才好看。 于是悠然装模作样的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天知道上边是不是真的有灰。 干咳了一声,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面无表情的来,面无表情的去。 见悠然要离开,苏沁凉忙闪到一边去,装作是听到了悠悠的哭声,才往屋子这边走。 见悠然十分镇定的推开门,苏沁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让你照看着妹妹,怎么妹妹突然哭了?” 悠然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饿了,尿床或者突然性抽风,都有可能。” 说完,小爷拍拍屁股走人,绝对不对悠悠的哭负责。 苏沁凉被自己儿子的反应给彻底惊悚到了,饿了,尿床或者突然性抽风? 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被他咬的! 等反应过来想要把这个不负责任的臭小子好好教训一顿的时候,儿子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苏沁凉只能无奈的将悠悠抱起,心疼的看着小胳膊上的齿痕,啧啧,这小子还真下得去口。 “乖,悠悠不哭!娘亲揉揉,咱们不痛。”苏沁凉轻声细语的说,手轻轻地撚撚轻嫩的小胳膊,顺便将儿子留下的口水也擦干净。 死小子,证据都留在这里,居然还睁眼说瞎话。 悠悠都哭差了气,不停地打嗝,红红的眼,红红的鼻头,红红的脸,小样别提多可怜了。 听到娘亲的软语安慰,悠悠渐渐止住了哭声,眨着大眼中的水雾,无辜的看着苏沁凉,似乎还在纠结哥哥为什么咬她。 “乖乖,悠悠不疼了,以后咱们离哥哥远点。”苏沁凉安慰道。 悠悠很委屈,她也想离得远点,可是她躲不过啊! 由于悠悠也有了名字,逍遥很得瑟,很想带着悠悠出去显摆,不过他先要跟云清扬显摆显摆。 他一直在记恨云清扬之前一手一个的不停在他眼前晃荡,一会儿叫一声“思旭”,一会儿叫一声“思晴”,没话找话,最后没话了,干脆只叫名字过干瘾。 而且两家的孩子都一个多月了,小脸该长开的也都长开了,现在女儿长得别提多漂亮可爱,逍遥是越看越亲。 孩子是自家的亲,别家的丑,逍遥看云清扬的俩孩子,是觉得越看越丑,因此他就很想带着悠悠去云清扬那比比,让云清扬正视一下他们家悠悠比思晴漂亮的事实。 于是逍遥给悠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连裹着的子被子,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缎面,确定不会刺激到女儿白嫩的皮肤。 苏愎凉懒得理这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拉着灵儿到一旁说话。 就连两个主角,思晴和悠悠,似乎也很难体会爹爹的心态,先是瞪着大眼睛好奇了一阵子,最后实在是太无聊,就睡着了。 见云清扬还抱着女儿不放手,不甘心地说:“我们家思晴的嘴唇比较嫩,你看是粉红色的,多漂亮。” “我们家悠悠的皮肤更白,随她娘,更漂亮。”逍遥淡淡的,却非常坚定的说。 “我们家思晴睫毛更翘,你看翘的和月牙似的。”云清扬把思晴凑到逍遥眼前,生怕他看不清楚。 “我们悠悠头发更黑,长大了一头青丝如云,不知迷煞多少男人心。”逍遥骄傲地说,开始暗爽以后要怎么折磨女婿,他逍遥的女儿岂是这么好娶得? “我们思晴──” “你们什么你们!都给我一边呆着去,没见着女儿都睡了么,还吵,再吵都给我蹲墙角!”灵儿怒道,从云清扬手中夺过女儿。 “凉儿,你要不要也让悠悠休息一下?”灵儿问道。 苏沁凉二话不说,抱过女儿说:“也好,这几天被逍遥带着在府里显摆了好几圈,悠悠累的直犯困。” 于是两人一点都不理身后男人碎了一地的心,抱着女儿去睡觉。 悠然本来想趁着娘不在,去好好教育一下妹妹,谁知道竟然扑了个空,问了小镯才知道,是爹带着娘娘来显摆了。 于是悠然又转而来到云清扬这里。 “悠然?怎么一时不见就想妹妹了?她们在里屋睡觉,你进去看吧,轻点别吵醒了。”见悠然一进屋就四处找,灵儿好笑的说道。 苏沁凉想阻止,却又不好开口,要是灵儿问她为什么,难道她还说怕自家儿子咬他妹妹? 家丑不可外扬,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可没脸说。 悠然点点头,尽量放慢自己的步伐,男人,就该稳一点。 等到了里屋,悠然眨眨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好奇的看看思晴。 云清扬也曾抱着思晴来找他让他看看,是不是长的比悠悠可爱。 可是悠悠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悠然怎么可能堕了自家人的士气,所以当时很不屑的说了两个字:“一般。” 然后就走了,其实思晴到底长什么样,他还真没怎么看清。 现在四下无人,悠然决定看的清楚点。 等他走到思晴的小床边,发现思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瞪着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他,似乎在好奇这个哥哥是谁? 悠然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思晴嘟起的小嘴,粉粉嫩嫩的,就和上了色的糖一样,软软的,绵绵的,看起来比糖果更好吃的样子。 妹妹的胳膊他咬过了,咸咸的,不过口感挺好,不知道思晴的小嘴是什么味道。 此时傻傻的思晴一个劲儿的瞪着妇前陌生的大哥哥,还不知道悠然脑子里正有个邪恶的念头在不断地往外冒,小嘴仍然不知死活的嘟啊嘟,想说话的样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干着急。 一着急,小嘴就生气的撅起,嘟得更厉害,想问哥哥到底在看什么,又发不出声音,小脸急的通红,胳膊腿儿不停地蹬啊蹬,发表着无言的抗议。 思晴这样的反应,悠然更来劲了,瞧着粉嘟嘟的小嘴,不禁邪邪的勾起唇,就尝一口。 于是悠然很不屑的拨弄开思晴挥舞起来只有气势,而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小胳膊,低头就咬住思晴的小嘴。 那真是实实落落的咬下去,不是吻,不是含,真的用牙齿咬。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悠然怕思晴也和悠悠一样哭出声,所以刚下口的时候很轻。 272 大结局 (1)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悠然怕思晴也和悠悠一样哭出声,所以刚下口的时候很轻。 思晴粉粉嫩嫩的小嘴唇咬起来比猪蹄子还有弹性,这是悠然此刻的想法。 而且还有股奶娃儿所特有的奶香味,就和在北域吃过的奶块一样的香甜。 思晴也傻了,不知道这哥哥到底在干什么,咬着自己的嘴,倒是不疼,眨巴眨巴眼,因为好奇,所以就乖乖的让他咬下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悠然见思晴居然不哭,决定好好地,认真的咬,当糖一样嚼啊嚼。 不过悠然还算是有点良心,自始至终都没下太大的力,毕竟他还有点理智,思晴的嘴也不是真的糖。 于是咬啊咬,终于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酸,才松开了口。 直起身子,骄傲的看着思晴的嘴被他咬的通红,嘴唇边上还带着他小小的牙齿印。 思晴傻乎乎的张着嘴,自然而然的张着,因为嘴唇被哥哥咬肿了,闭不上,粉粉嫩嫩的小嘴唇带着自己和悠然的口水,晶亮晶亮。 思晴眨眨眼,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哥哥咬自己,她也不讨厌,感觉还挺新鲜,想着哥哥热乎乎的唇,思晴发春似的笑了。 还不懂事,根本啥也不知道的小娃儿,却发春似的笑了,这笑看上去有点惊悚。 悠然很满意,思晴显然比他妹妹上道多了,至少被他咬了不会哭。 所以悠然决定,以后要继续咬思晴,至于悠悠── 他嫌弃的看自己妹妹一眼,自生自灭吧。 思晴蹬蹬胳膊蹬蹬腿,小嘴撅的更高,想让哥哥再咬咬。 对于如此上道的思晴,悠然决定无限的满足她,只是刚刚低头,就听到脚步声。 于是悠然又直起身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任昆晴在那里干着急。 苏沁凉是真怕自家儿子来祸害两个妹妹,所以跟灵儿聊了会儿天就有点坐不住,要进来看看。 一进来就看到悠然沉默的看着思晴,而思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在那里傻笑。 “悠然,没欺负妹妹吧?”苏沁凉问道,看悠悠睡的香甜,思晴又笑的那么开心,应该是没有。 悠然摇摇头:“没有。” 苏沁凉闻言还是很不放心,显然悠然的话是没有任何信誉可言的,信他不如信大伯母。 灵儿就跟在身后,苏沁凉决定在灵儿之前先看看思晴有什么不妥,于是狐疑的看了一眼悠然,说没有少有鬼。 苏沁凉小心翼翼的看着思晴,一看不要紧,苏沁凉当场石化了。 瞧瞧思晴嘴上那是什么?那是赤裸裸的牙印啊! 那张小嘴儿都被他咬肿了,还说没有? 苏沁凉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家儿子,这个小色胚! 这才多大年纪,就知道占人家闺女便宜,灵儿还好,被云清扬知道,非得跳脚,肯定还会嚣张的说:“你看你看,我家女儿这还没长大呢,你家儿子就被勾搭上了。” 逍遥绝对会气到内伤。 再看思晴,依旧在傻乐,苏沁凉不禁想,看来谁勾搭上谁还不一定呢。 “凉儿,怎么了?”见苏沁凉站在思晴的小床边装石雕,灵儿好奇地走过来。 见苏沁凉脸色古怪的看着思晴,灵儿也好奇的低下头,一眼便瞧见了女儿嘴上的牙印。 灵儿是个聪明人,自然很快就联想到了悠然,看看悠然一副“不是我干的,都看我干什么”的死人脸,再看看笑的正欢的女儿,也惊悚了一下下。 “凉儿,这事……咱们瞒着清扬。”半响,灵儿才费劲的开口。 苏沁凉也重重的点头,绝对要瞒着云清扬。 悠然谁也没看,默默地来,又默默地走。 灵儿戳戳苏沁凉:“凉儿,你儿子没问题吧?他以前不这样啊!” 她还记得悠然刚来的时候有多狡猾,虽然现在依然狡猾,可是以前那股狡猾劲儿是显在脸上的,现在则是深深地藏在那颗黑乎乎的心中。 苏沁凉也是一阵无语:“听说他这一年经常跟着风御离,这个现象很不好,我回头就跟逍遥说说,让他把儿子拉回来重新再教育。” 灵儿重重的点头,风御离那种扭曲的性格,可不能学。 “阿──嚏!”风御离猛的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阴着脸不知道谁又在背后骂他。 灵儿赶紧给自己女儿的嘴唇上上点药,加速伤口的愈合,幸亏悠然咬的不是很用力,牙印还不深。 之后几天云清扬想抱抱女儿,灵儿坚决不让,毅然决然的把儿子推给他,直到思晴嘴上的牙印消失了才肯让云清扬来抱抱思晴。 所以女儿被悠然占了便宜这件事,云清扬还一直不知道。 逍遥在府里得瑟了好几圈,逍遥觉得他可爱的女儿的人实在太少了,很不甘心,于是这天,他又抱着悠悠跑去逛街。 逍遥心情很爽,是那种终于能把女儿带出来显摆的爽,自己依旧穿着一身白,又把女儿给打扮的漂漂亮亮,肉呼呼的小手腕上带着黄橙橙的金镯子,闪的女儿的手更加白嫩,又用细软的毛刷子帮女儿把头发打理的顺滑无比,这才抱着女儿出门。 逍遥决定先去金店,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小锁,小镯子之类的,给女儿订做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金店里那都是有钱人啊,有钱人认识他的人也多,就算没有交集,也知道他的身份。 进来逍王喜得千金的消息传遍了紫金上下,那些人只要能认出他来,就肯定能认出悠悠。 于是逍遥就带着悠悠义无反顾的踏入金店。 “王爷您来了,来为夫人选首饰?”伙计一见逍遥,马上热情的迎过来。 逍遥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把悠悠往前凑。 “哎呀王爷您可真是个好相公,还替夫人带孩子呐!”伙计继续拍马屁,可惜始终没有拍对地方。 逍遥很不乐意的瞥了他一眼,懒得理这个不长眼神的伙计,继续往里走。 “王爷!”户部侍郎的公子柳生激动地走过来,逍王爷,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见到,柳生兴奋地直接就说不出话来。 “嗯。”逍遥淡淡的点点头,特意将悠悠换了个手抱,那么大的动作,这人应该能看得到他手上的孩子了吧。 可是他不知道,柳生实在是太激动了,激动地根本就说不出整句,唯有拿着一双崇拜的眼睛来看着逍遥。 逍遥目光越来越凌厉,这人怎么回事?看他干什么,他想让他看女儿! 于是逍遥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故作不在意的说:“悠悠喜欢什么?爹给你买。” “呵呵呵呵!”柳生傻呵呵的笑了,依旧没有看悠悠,一个劲儿的盯着逍遥,“王爷可真疼女儿啊!” 逍遥脸一沉,决定不再给柳生机会,冷哼一声又走开了。 这回收到消息的老板也迎了过来:“王爷,咱们店刚进了一批新货,好看着呢!” 好看?有我女儿好看吗? 逍遥很不屑的想到,也不说话,静静地站在老板面前,指望着老板夸女儿两句。 可是逍遥不动,老板也不敢动,眼巴巴的瞅着不知道逍遥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你……不看看吗?”老板小心翼翼的说,难道他来就是为了干站着,以店里的金光闪闪来衬托出他脱俗的气质? “看什么,都倒了!”逍遥没好气的说,带着女儿就走了1 眼巴巴的指望着人家夸女儿两句,结果这些人一点表示都没有,真是什么人呐! 结果又走了一圈,逍遥很失望,那些人只夸他对女儿真好,可是没有一个人夸夸他女儿有多漂亮。 逍遥铁青着脸回府,觉得这些人一定是不适应,等过两天再带女儿出去溜溜,一定要让他们夸到女儿。 虽然有了女儿,逍遥很得瑟,可是凡事也都是有利有弊的。 女儿是可爱,可是老腻着苏沁凉。 最痛苦的时候就是苏沁凉喂悠悠的时候,看得见吃不着。 因为刚生完孩子,母乳胀的丰盈更加的饱满,白白软软的,每次都看到悠悠满足的吸啊吸,还不知死活的发出“啾啾”的声音,把苏沁凉的丰盈吸得粉嫩又饱满。 逍遥在一旁看着只能不停地吞口水,沙哑着声说:“凉儿。” 苏沁凉听他的声音就不太对,抬头一看,逍遥两眼正冒着两团火焰。 苏沁凉脸一红,没好气的说:“悠悠在这里,你干什么呢!” “凉儿,你生完孩子以后,一直不让我碰……”逍遥委屈的说,那目光全是控诉。 苏沁凉拢拢衣领,将另外一边挡住:“不是要带孩子嘛!晚上悠悠总是哭,也没办法啊!” “要不我们请个奶娘吧。”逍遥说道,这小家伙可爱是可爱,可是却阻碍了他的幸福。 “外人带着,你放心吗?”苏沁凉好笑的问。 逍遥一滞:“可……我想你了,凉儿。” “那……今晚把悠悠哄睡了,你轻点,别吵醒了她。”苏沁凉红着脸小声说。 逍遥激动地点头,觉得天都变得更蓝了。 悠悠吃饱了,打了个小饱嗝,苏沁凉才将她哄睡了。 “今天悠悠吃的有点少。”苏沁凉说道,她另一边还胀得难受。“逍遥,你去帮我拿个碗来。” “干什么?”逍遥傻傻的问。 苏沁凉蹭的红了脸,这种事怎么说? “就是……就是胀的疼,得挤出来。”苏沁凉低声的说,头都埋到了胸前。 逍遥猛的倒抽一口气,这话听在他耳朵里,简直比强力的春药还要刺激。 逍遥吞咽下一口口水,走向苏沁凉,一手抚上没有被悠悠吃过的另一边丰盈,嘶哑着声说:“要什么碗啊,我来……” “你……你……这怎么成……”苏沁凉脸涨得通红,她还没法接受这么重口味。 “不是胀的疼吗?”逍遥说道,目光幽暗下来,盯着她的绵软,大手慢慢揉着,将遮挡的衣服都给揉散了,露比比以前还要饱满的丰盈。 苏沁凉深吸一口气,带着白嫩的丰盈也跟着胀起,嫣红的莓果中,渗出了点点乳白的汁液。 逍遥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丰盈之上,舌尖轻舔了一下,细细的品尝乳白的汁液。 “逍遥!悠悠还在……”苏沁凉倒抽一口气,无力的说。 逍遥可不希望在这时候,苏沁凉还把注意力放在他之外的人身上,女儿都不行。 于是逍遥干脆含住,替她将饱胀的汁液吸出。 “悠悠的待遇也太好了。”逍遥说道,品尝着浓郁的香味。 “你……小点声,把悠悠吵醒了。”苏沁凉轻捶他一下,说道。 熟睡中的悠悠,满足的吮着自己的小拇指,屋内隐忍的粗喘声尚未传进她的耳朵。 日子就是不知不觉间在指缝中溜走,悠悠和云清扬的两个孩子都能坐起身子来,偶尔还能爬两下。 兴许因为自家的爹本身就不是安分的人,所以两家的孩子也老实不到哪去。 悠悠和思旭的感情诡异的好,经常能看到两个孩子坐在一张小床上玩玩具。 有时候悠悠看着思旭玩,似乎觉得他手里的东西都比自己手里的好玩,可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思旭就玩得这么好? 于是悠悠不干了,小手指着思旭手里的玩具啊啊乱叫,挥舞着小胳膊就要让思旭把这玩具给她。 273 大结局之最终回 思旭看看悠悠扔到一旁的玩具,明明是一样的,她在抢什么劲儿? 思旭的小眉毛很费解的皱起来,不过对于面前的奶娃娃,他是生不出一点牌气,老实巴交的把玩具交给悠悠‵。 然后悠悠咯咯的笑了,露出一颗米粒似的小白牙。 思旭不甚在意的拿过悠悠扔掉的玩具,继续玩啊玩,悠悠不乐意了,为什么感觉,其实还是自己的好? 于是又是一阵依依呀呀,这样反反复复,两个奶娃儿之间的交流就在不停地将玩具换来换去中进行。 对于思旭超乎常人的包容力,苏沁凉和灵儿连竟称叹,可是云清扬就不愿意了,有事没事就念叨自己儿子没出息,怎么能被一个小奶娃儿给耍的团团转? “儿子,外面美女多的是,你瞧瞧你面前这个奶娃,牙都还没长全,有什么好的?”云清扬不乐意的说道。 你说要是被一个风情万千的美女给糊里糊涂的耍了去,至少还有个理由是被美色所迷,瞧瞧现在,边玩边拉拉口水的悠悠,别说美色了,连点素质都没有,思旭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思旭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没愁他老爹一眼,只是无限勾容的看着悠悠将他的玩具搜刮干净。 也就是现在俩孩子还吃不了什么东西,要不然估计思旭还会先让悠悠把他盘子里的饭菜挑干净了,他再吃剩下的。 此时的云清扬有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养了儿子都是人家的。 “去!没出息的臭小子!净给你爹我丢脸了!”云清扬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思旭的脑袋,“我要去教育教育思晴,让她把悠然勾搭过来,一个儿子换一个儿子,我云清扬可不做吃亏的事。” 于是云清扬屁颠屁颠的跑去逍遥的院子找思晴,没办法,思晴这小丫头也不争气,就爱粘着悠然。 也不知道悠然哪来这么大的魅力,思明要是一有气不顺的时候,只要把她送去悠然那,保证立马止住哭声,那泪水简直都神奇了,收放自如的。 就像今天一大早,思晴一睁眼就哇哇乱叫。 一开始刚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云清扬还像个没头的苍蝇,急得团团转就是不知道女儿想要什么。 这种现象可不好,当爹的连女儿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说出去多丢人。 后来还是灵儿脸色一变,变得很古怪,表情甚至有点搞笑。 “思晴可能是想悠然了。”灵儿僵着脸说。 想悠然了?这是什么事,可又不能让女儿一直这么叫下去,云清扬也权当碰运气了,就把思晴送到悠然那。 说来也怪,一见着悠然,思晴马上露出咯咯的傻笑,尽管云清扬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女儿这笑容确实有点花痴。 再后来云清扬也就习惯了,每天思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哇哇乱叫找悠然,然后云清扬就把思晴往悠然那一扔,突然觉得女儿也是给人家养的一样。 这回云清扬铁了心,绝对不能再让自家儿女倒贴,可是当他到了悠然的房间,还在门口就石化了。 为了让孩子们爬的放心,又不至于让冰冷的水泥地伤了奶娃娃们细嫩的皮肤,逍遥特地去丢了很多波斯地毯来,铺在每一间房里,这样就算孩子倒在地上到处爬,都不会伤到膝盖和手掌。 而此时,悠然大爷似的坐在地毯上,朝着不远处的思晴勾勾手指头。 思晴眨巴眨冒眼,咯咯一笑,就老老实实的爬过去,爬呀爬,一直爬到悠然的腿上坐着,小手抓着悠然的衣襟,就把自己白嫩嫩的小脸蛋给凑到了悠然的嘴边。 悠然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红润淫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两排齿印。 云清扬真的有点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事实,怎么看他女儿都像是一块肉,还是一块主动送到悠然嘴边的肉。 悠然拍拍思晴的脸蛋,笑道:“真乖。” 比悠悠乖多了,自从上次咬胳膊事件后,悠悠每次看到他就像在看仇人,气鼓鼓的,死活不让他靠近。 幸亏悠然这次只是咬脸颊,要是让云清扬看到悠然咬思晴的嘴,那云清扬还不气歪了过去? 云清扬现在有股想要捶胸的冲动,难道他好不容易养出两个孩子来,还都是别人的了? 云清扬气呼呼的冲进去,一把从悠然怀里夺走思晴就跑。 脱离了悠然的怀抱,思晴张扬着小胳膊嚎啕大哭,云清扬猜不管呢,哭死你我也要把你带走。 悠然倒是没所谓的看着云清扬的背影,把孩子养成了别人家的确实有点悲哀,他能理解,真的。 不过理解归理解,不代表他会放过思晴,思晴这小娃儿实在是太上道了,上道的他很满意,决定把她当做自己的私有物来养着,就算当个未来媳妇也挺好。 从小按照他想要的去教导她,到时候不说是个最佳媳妇,却一定是个最适合他的媳妇。 小孩子总是长的特别的快,转眼到了一周岁,三个孩子从在地上到处乱爬,也长成可以踉踉跄跄的走几岁。 周岁到了,紧随而来的一项不可或缺的习俗便是抓周。 苏沁凉和灵儿为三个孩子准备了长剑,医术,毛笔,算命的罗盘和一个算盘。 算命的罗盘本来是不在两人考虑范围内,可是落长空突然抽风似的死活都要让她们加上。 就算命怎么了?我又不是江湖术士,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落长空神机妙算,没我测不出的东西,要是这俩孩子能选上罗盘,我就倾囊相授。 你们占了多大的便宜啊还不知足。 苏沁凉和灵儿齐齐翻了个白眼,就是不抓,以后孩子想学,难道他敢不教吗? 不过两人还是加上了,免得伤害了落长空一颗脆弱的心灵。 在云清扬强烈的要求显摆的心理之下,抓周的第一场决定谒思旭先来。 “儿子,好好抓,让他们看看咱的气势。”云清扬说道。 逍遥冷嗤了一声,好抓抓?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抓着好东西,这里边哪一样本事是次的? 武功不用说,逍遥和四大公子,哪个都不弱。 医术有灵儿这个鬼谷毒医的弟子。 学文有云清扬这个铁画银鈎,妙笔丹青。 卜卦有落长空这个江湖第一半仙。 经商?逍遥谷的产业遍及天下,随便弄出一部分来都够吃好几辈子的。 真不知道云清扬在穷紧张什么劲儿。 思旭瞪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爬向了长剑,左手吃力的拖着长剑不撒手,然后又努力地爬啊爬,爬到算盘旁边,把算盘朝下一抽,珠子突起的地方在地上,把长剑拖到算盘上,小手拉着盘算再爬回去。 “哈哈哈!不愧是我云清扬的儿子,真聪明!小子你可算给爹我长脸了。”云清扬兴奋的说,他儿子啊,武也学,商也习,一样都不落下。 为了保持平等,第二个逍遥说什么也不能让思晴抢了先,刚才让思旭先抓,逍遥就是想让云清扬停止抽风,但是岂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云清扬不干,可是灵儿眼一瞪,云清扬只能摸摸鼻子,乖乖的退到一边去。 悠悠小脑袋左右乱晃,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似乎觉得那个垒盘挺好玩,扔出去还能当暗器使,显然悠悠现在还不知道暗器没有这么大个儿的。 不过悠悠还是很坚定的爬向了罗盘,小手抓起来胡乱的飞舞着,最后嫌沉,才气呼呼的扔到了一边。 不过虽然扔了,罗盘依然是悠悠的选择。 对于这一点,苏沁凉有点郁闷,虽说落长空卦算命的本事很大,可是怎么着都得顶着一个江湖术士的名头,叫出来也不好听,难不成以后她女儿就要成为女神棍吗? “哈哈哈!哎呀哎呀!瞧你们家女儿这点儿本事,学什么不好去学人家当神棍!神棍啊神棍!”云清扬捂着肚子,嚣张的大笑。 不过他显然忘了,屋子里充站了一个江湖第一大神棍。 落长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猝不及防习啊,云清扬很没形象的给踹了个狗吃屎。 “偷袭!你敢偷袭!倒霉了!逍遥,凉儿,可不能把悠悠交给他,要不然以后净学些偷袭的不如流技俩。”云清扬气呼呼的大叫。 “哼!管我是偷袭还是正大光明的,我就啃踹着你了怎么着?是你笨还能被我踹着,有本事你踹回来啊!”落长空冷笑着刺激他。 “行了行了,思晴还没抓呢,你们俩私人恩怨一会儿单独解决去。”灵儿说道,把思晴抱了过来。 思晴看着又被重新放回原位的东西,这里边的东西说实话她都不认识,不过感觉还都挺好玩,可是不管是算盘,长剑还是罗盘,看起来都怪重的,就那本书和毛笔看起来还比较轻,挺好拿。 于是思晴开始爬啊爬,胖乎乎的小手准备伸向离自己最近的毛笔。 没办法,书虽然轻,可是离她太远,在地上爬也是很费力气的。 思晴正准备拿呢,突然头顶出现一片阴影,悠然正天下唯我独尊般的看着她。 思晴眨眨眼,不知道这时候悠然要来干什么。 她不会说话,当然不能问。 悠然也不用她问,直接一脚把毛笔给踢开,又把身后的书给踢飞,就连长剑和算盘都不能免除惨遭踢飞的命运。 把碍眼的东西全部扫除,悠然一屁股坐下,稳如泰山。 思晴眨眨眼,她没有东西可以抓了,眼前只有一个大哥哥,她要怎么办? 笨! 悠然暗骂一声,最后勉为其难的伸出手。 这个动作思晴再熟悉不过,就和吃饭那么的理所当然。 于是思晴咯咯的笑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悠然的一根手指头,没办法,手太小,握不住整个儿的。 这一幕,屋内的所有人都惊悚了。 思晴抓住了悠然! 平常这没什么,可是现在是抓周!是抓周! “这……算吗?”云清扬傻傻的问,毕竟其他东西都被悠然踢一边去了,可以说地上唯一可以抓的就只剩下他自己。 “算、算吧……”落长空也不甚确定,但是思晴抓住的确实是悠然。 抓周只有一次,不能更改,她扶住了悠然,那是没法改的。 云清扬再看看抓着悠然发出花痴般笑声的思晴,顿时悲从中来。 “你们!还我女儿!”云清扬悲愤的对着逍遥和苏沁凉吼道。 逍遥懒得理他,抱起悠悠说:“你不是说想让思晴做我家儿媳妇吗?如愿了你就笑呗,尽情的笑,哭什么啊!” 云清扬看看悠然,这个满肚子心眼的死小子,以后思晴还指不定被他怎么欺负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孩子也在慢慢的长大,逍遥决定带着家人回逍遥谷,赶在年关之亢,回逍遥过个年。 毕竟对于逍遥而言,逍遥谷才是家。 于是整个逍王府都举家搬迁,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逍遥谷。 要过年,整个逍遥谷都在忙活着,从镇子上买回的春联,鞭炮,小孩子们忍不住现在就开始放,零零星星的,总是时不时的响起一声爆竹声。 年三十的时候,逍遥一家子,云清扬一家子,再加上其余的三大公子这三个光棍,都聚在一起吃午夜饭,包饺子。 几个男人不会包,就负责擀皮,风御离硬是拉着小镯坐在自己旁边,擀皮的速度有意无意的降下来,正好配合小镯包饺子的速度。 苏沁凉看在眼里,不禁笑笑,这人,明明关心却不说出来,就愿意表现在小细节上。 要是女的细心也就罢了,偏偏还顶上小镯这种不开窍的。 如果风御离继续这种方法,估计就是悠然长大娶了思晴,风御离都没把小镯娶到手。 苏沁凉仔细的在饺子上掐出好看的褶,却没想到门口传来熟悉的戏谑声音:“看来我们来得正好啊!” 逍遥听到这声音,脸一黑,抬头看向门口,就见冷吟风和尉迟顷站在门口,尉迟顷的眼神该死的碍眼,那么充满爱意是做什么? 别拿这种眼神看别人家的娘子! “你们俩怎么来了。”逍遥一点也不待见的说,“你这皇帝当的,怎么整天瞎跑?小心天都被你断诗了!” 逍遥恶毒的咒他。 “去,少来诅咒我。”冷吟风不在意的说,“就是皇帝也要过年啊!今年无聊,懒得对着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跑你这里来清静清静不成?” “那你呢?太尉做够了!”逍遥转而看向尉迟顷,没做够就赶紧滚回去。 “我就是来看凉儿的。”简直,直接,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勃勃。 “哎哟,我说你别冷着一张脸,凉儿都是你的了,你自己要是看好了,我们也抢不去。”冷吟风说道,一点都没把自己当久的挤了个空坐下,“来来,咱们一起包饺子,明儿个吃完了还能凑桌麻将。” 逍遥冷哼一声,好好的年三十晚上,逍遥就在怒瞪中度过。 外边的月亮,弯弯的,格外的亮。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真是璀璨。 屋里的逍遥,气愤的度过了一个年三十,并且预感到,往后还有数不清的年三十都将在气愤中度过。 ──完── 小说在线阅读尽在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