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峰声 作者:木叶羊 文案 成为人鱼是她的命运,善心救人是她的宗旨。 选择离开是他的不甘,勇于面对才是他的选择。 她勤勤恳恳百年,遇上真命。 他一次偶然,遇上天命。 俩人相遇,命运从此紧密相结。 追也好,抓也罢; 只要二人同心,其力断金; 斩断荆棘所向披靡。 经历风雨,浮浮沉沉,跌跌撞撞; 可惜这一切只是命运的作弄。 缘起时起,缘尽时尽。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峰|夏千柔 ┃ 配角:明贤|樊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缘起时起,缘尽时尽。 立意:做更好的自己 百年前-恶灵 一道橘黄染满海平面映照着扬帆而归船只,一搜搜迎风飘荡满载而归,岸上妇女孩童笑迎挥手。 船只缓缓靠岸,渔民抬起盛满海鱼的箩筐随夹板缓缓走下放在沙地上,箩筐海鱼宛如音符一样雀跃地跳动。孩童拔腿到筐前,小手抓着筐边,天真无邪大眼睛盯着筐里面各种各样跳跃的海鱼,兴奋地想跳进去跟它们一同玩耍。 “妞儿,头都快转进筐里了,快下来。” 个子不算高的一位小孩半身探进箩筐里,只看见肉嘟嘟小屁|股在筐边左右扭动。 “小妞,什么叫温文尔雅,你刚屁|股都向天了。”一位肌肉结实,剑眉星目,眼神深邃的赤膊男子用强劲臂弯楼住小孩的腰把她扛紧在腰间,小孩双脚随走动前后摇动,她无奈地鼓起双颊,蹙起双眉,样子很是滑稽,其他孩童哈哈大笑。 “爹,你非要这样扛我吗?我被笑肚子痛了。” 把她交给一位眉清目秀,头裹桃色头巾素色麻布衣服的窈窕女子,微笑地说:“雪娘,辛苦了。” “娘,你说说爹。”女孩一脸不悦仰望女子。 雪娘温文尔雅轻摸女孩头发,笑若桃花,声如黄莺般悦耳动听:“爹说得对,长大了没人要,难道要待着爹娘一辈子?乖,听爹的,回去要从头教导你姑娘家应有的姿态。” “啊!算了,我不喜,学不会。”女孩绕到女子身后,闷闷不乐地踢着地上姜黄色细沙,随后蹲坐地上玩起沙来。 雪娘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擦掉男子额头的泥巴。 “看,都是你惯出来的。” “无妨,慢慢来。” 闲言两句,身后传来粗矿声:“冬爷,好了”,雪娘微侧了头远眺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箩又一箩的海鱼,轻声说:“你忙,等你一起用膳。”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去。 冬爷名叫元冬,是渔村的村长,这里村长是继承制,一代传一代,虽是继承,也要经得村民一致意见,超3人意见不合,村长之位便越过代代相传的元家,流到有资格的人。 姥爷仙逝小伙刚好而立之年娶了妻诞下令爱,为人正直,大气凛然深得村民厚爱便顺理成章继承村长之位,这里不管你是豆冠还是弱冠只要有资格继承村长之位你就是老大,都得在名字后加上个爷。这规定是祖宗定下来,村民们世世代代适应了,觉得管爷都是个有头有脸有能力之人,也甘愿被称爷的领导。接受了,后代也没觉得没什么不便反而觉得此称呼大快人心。 小渔村人口不过百,每年初冬之际,元冬便领导村男丁扬帆出海,归来一筐筐海鱼先是清点,再由他勾选分发到每家每户。过程中他还可以了解每家每户的入冬储备情况,便一一记下,以便不时之需。 忙碌完毕,归来已是亥时。 元冬推门而入,瑟瑟北风随门缝倒灌屋里带走了半屋温暖。他随手关上门,下了门闩,脱了披风挂在墙上一个木钩上,呵气搓擦着双手,与白天赤膊上身大汗淋漓干活的小伙大相径庭,此时的他有几分不惑之年的气急败坏。 他盘坐在灶炉前暖手。 正在拍打着令爱入睡的雪娘,闻声起身,随手抓了张小毯子披在身上,走出房外,来到灶炉前,拿出温好的饭菜。 “来,天色已晚,便让妞儿先吃。” 元冬接过饭菜,“雪娘,辛苦您了,”抿了口海带汤,“这些年来委屈您,我元冬这辈子最大幸福是娶了位贤妻,还有个可爱聪明的女儿。” “怎么了,累了,还是冻坏脑袋了。”雪娘坐在他身旁一起用膳。 元冬微笑道:“人到不惑之年便不自觉的忆往惜,姥爷子生前深得村民爱戴,有些年了,应该得道成仙了吧,还有您爹娘,好些天,便带上香烛拜祭他们俩老,小妞的事这10年来您都没去,今年再不去,俩老可不高兴了,哪年黄泉之下相遇,光用眼神能让我魂飞魄散。” 雪娘笑若桃花,一面吃一面点点头。 门窗被瑟瑟北风抖动发出“咯咯”微响。20年前的今夜,一样的天气,不同的是那天还伴随着雷雨,迟归的渔船,村民焦虑的心情如恶劣天气纠缠着在座每个人的心。 那夜雪娘寒舍坐着不少于20人,年仅10岁的她从小乖巧懂事,屋里沉重气氛,屋外恶劣天气,未归的爹娘,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为大人们做些什么,但事实又做不了什么,只能给他们沏一次又的茶,眼看姥爷村长在她面前来回晃动百次,却无能为力。 “急死人,怎么还没有消息。”姥爷心急如焚眼神落到雪娘身上,“雪娘,别慌,没来消息还是平安,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有消息姥爷再通知你,乖,睡觉去。” 一众村民低语纷纷,姥爷咳咳两声,村民停止低语。10岁小女孩伴随雷鸣电闪风雨交加的声音朦朦胧胧睡着了,那夜她梦见了泪流满面的爹娘与她说再见,她拼命地想追上父母,只可惜她腿太短了,跑不快,没说上一句话爹娘便消失在她眼前。醒来已是破晓之时,等来了姥爷村长一句“你以后来寒舍与冬儿一起生活。”便给她收拾好一切与元冬生活了25年并为他诞下一女。 滴水之恩泉涌相报,她便用一辈子相报,对元冬她无悔。 然而,令爱诞生之夜,天空出现一道血红光芒,随即电闪雷鸣狂风暴起,没有雨落,森林深处鸟儿四起,仿佛哪位魑魅魍魉在咆哮,吓杀四方。黎明之时请来一名道士向屋内外四周念佛诵经,当道士走到婴儿面前念咒洗礼时,道士神态游离額布汗珠,蹙眉扭头面向雪娘喃喃道:“时也命也,夫人,小道只可告诫令爱不可踏入仙腹之地,谨记。” 元冬走向前,不惑道士说词,问:“大师,此话和解。” 道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令爱时辰八字诡异,倘若不幸踏入,必会引来血光之灾,”说着在麻布袋里掏出一道符篆放到女婴身上,“此符篆可保令爱平安,时刻携带身上,这里是令爱生长的好地方与她命理相生,只要谨记小道的话,令爱便会岁岁平安。” 说罢,道士便离开了。 这事便让雪娘惦记了10年。 吃饱喝好,元冬收拾好一切,看了眼雪娘,似乎看出了什么,安慰道:“别想太多,过去便让它过去,相由心生,信则有不信则虚无,佛说的东西,看人。”抱住背对他的雪娘,薄唇轻佛她的颈窝,她微微侧头,闭眼感受唇点的热度。他抱腰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探入,搓揉那挺|起的浑|圆低声道:“天色已晚,该安歇了。” 雪娘反身双手勾住他的后颈,深情地看着他,踮脚触碰他的薄唇:“来啊。”元冬望着眼前这撩人美若天仙的娘子,属于他的男性征服|欲|瞬间爆发,他一只手抱住她的腿弯,一只手抱住腋下,径直向寝室走去。 好些天,阳光正好,元冬把妞儿领到隔壁老刘家,敲了几下门,正好老刘开门。 老刘与姥爷子是天地兄弟,村里他们两家走得最近,姥爷子身为一村之长忙是常情,元冬他娘在生他时难产离开,姥爷子情深没再娶,而元冬小时候几乎一半时光在老刘家过。现在他已成家立室还身为村长,不宜过多麻烦老人家,万不得已才想到把妞儿放到这。 “刘伯伯,麻烦您今天帮带一下妞儿,我与雪娘有些要紧事,黄昏时段会来接她。”轻推妞儿,“进去吧,今天要陪你娘办点事,乖乖听刘爷爷的话。”妞儿丝纹未动。 老刘听到“要紧事”便明白小两口是要到山上祭拜,妞儿出生时天象在两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明白要对妞儿避嫌,元冬才避重就轻对他说。他 一脸欢喜,摸了摸妞儿嘟嘟小脸,“进来,小不点在院里玩着呢。” 妞儿从出生到现在没离开过雪娘的眼底,一下子把他领到这里,很不悦。想起那天元冬把她扛在腋下的滑稽样子,哈哈大笑的小伙们,其中一位就是老刘家的孙子,她讨厌来这里,撇起小嘴说:“爹,妞儿可以独自在家。” 元冬连哄带笑轻抚她小脑袋:“妞儿,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嘴馋的她听到吃,小脑袋瞬间有了灵光,大眼眨眨,兴奋道:“可早不可迟。”径直飞奔院里与小不点玩起泥沙来。 老刘哈哈大笑,“姑娘够灵气,放心吧,在我这不会有大问题。” 元冬微笑着,这孩子真让他苦笑不得。与老刘道了谢,离开刘家。随雪娘一同前往拜祭她爹娘。 院子里两小孩玩得兴高采烈。小不点与妞儿同岁,他是男孩子长的没妞儿高,小伙们管他小不点,家里人听到觉得这乳名挺可以也就管他小不点,妞儿从小被元冬捧在手上怕握得紧,放到地上怕跌得痛,惯出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性格。语气老大不小,走路生风,动作更老练与村里同龄小孩大相径庭。 玩腻了泥沙,妞儿提议在地上画画,小不点不会,她手把手教导。然后各自拿起短竹枝画起了爹娘,望着小不点参支不齐光管陆离不成形状的线条,“唉”地叹了口气,老大不小地说:“小不点,你出去别说我是你先生,这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小不点扭头看了眼妞儿地上的画像,他不懂怎样才算好,觉得妞儿画的确实比他好看,又看眼自己的感觉与老刘画的差不多,就说:“挺好的啊!”把它擦掉从新握住竹枝在地上来回滑动,他一面画一面问她,“妞儿,你爹娘到哪了?” 妞儿在地上滑动着没停手,答:“不知。” “你不怕他们赖你在这不回来了吗?” “爹娘是最好的爹娘,爹说答应我早回,爹不骗我。” …… 老刘从屋里出来,看两小孩两小无猜,他多虑是多余的,元大小姐狂奔的性子没出格,放心了不小。到厨房里弄了些饺子,吆喝两小无猜到屋里享用。 桌上,小不点仿佛饿了半月,饺子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断往口里送。老刘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壳。 “待客之道,妞儿是客人。” “能吃是福,善吃是智。无妨,你继续。” 她天资聪慧早已在村里耳熟能详,老刘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女孩,不由得会心一笑。 晴空万里骤然间遮天蔽日。老刘走出门栏抬头仰望,墨云翻滚伴随雷鸣正对山顶不停闪烁,他蹙眉叫道:“糟了,冬爷他们还在山上。” 妞儿放下碗筷敏捷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老刘前问:“刘爷爷,你刚说爹在哪里?”走出门栏随老刘远眺的方向望去,轻声低喃:“暴风雨来临,山上没遮挡,爹娘有危险。” 说罢,老刘才反应过来妞儿在他身旁,他没听到她的低喃,他心急如焚,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小两口会有想办法的。每年村里遭雷击身亡也有几个,都是不听劝说在雷雨季节坚持上山抓野猪。可是,现在是初冬,反季节天气未曾有过。 他心里在诅咒天,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鬼天气。 然而,急也没用,最重要是看准眼前的元大小姐,不让她离开自己眼眸。 “妞儿,回屋里去,好好吃饺子。” 妞儿回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饺子望嘴里送,假装镇定地又吃了一口,她要上山。思维正在快速运转,从小娘没带她上过山,不知路,如何找到路?如何确定爹娘的位置?上了山如何避雷?如何让他们仨能平安回来?此刻,她眼神落在小不点身上。俯身望着小不点,轻声问:“小不点,你知道山上路怎么走吗?” 小不点扭头向她,大声回答:“从……”还会说完,被妞儿捂住嘴巴,作了个“嘘”的手势说:“小声点。”看了眼在门栏着急的老刘。 他以为什么刺激玩儿,学着妞儿俯身轻声娓娓道说。 她把小不点说的路线在脑海里作了默想,把盘子剩的几个饺子全夹到小不点碗里,喊了声“刘爷爷,还有吗?”哐当着空盘子给了老刘,衬他进去厨房之际,向小不点作了拜拜手势,拔腿就跑。 老刘把空盘子剩满饺子回屋里,眼看妞儿不知所踪,问小不点才知道她跑山里去了。当他想把妞儿追回来时,才反应此时家里只有爷孙俩,留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在家何等危险。他急得在原地转圈,只好盼儿和媳妇快些回来好让他能跟上元大小姐。 虽是白天,却是黑夜。 妞儿艰难地走在山路上,周遭一片死寂,只有电闪,没了雷鸣。她靠一瞬闪光辨认方向。猝然,几只老鼠从她脚下窜过被吓的踉跄向前几步险些扑倒在地。咬紧牙关回想小不点告诉她的路线继续向前,山路不好走,崎岖不平,千沟万壑,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手脚被擦伤,衣服被荆棘钩烂,终于来到山上。 她俯身拍拍身上灰尘,直身准备迈步向前时,一道闪光划破眼前,周遭坟墓林立,空气弥漫着沉寂仿佛置身与荒无人烟的飘渺世界。她若隐若现听到一些诧异声音,冷汗打湿贴着脊背的衣物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扭动双脚想立刻逃离,可是还没找到爹娘,信念让她继续前进。一步两步……十步……三十步……一百步……为了不让阴深恐怖环境影响,小心向前心里念着。突然右臂被强而又力东西抓得生痛,“啊”一声转身挣扎,耳边传来两把熟悉嗓音:“妞儿……小妞……”又一道强光划破寂静,脸孔随强光出现在她眼前,眼泪顿时打滚地向下滑落,扑向眼前人。 “爹,爹……我终于找到你了。”又扑向雪娘,“娘……”一声大哭起来。 雪娘紧张地推开,用力抓住她的胳膊,“谁让你来……你不可到这,快走。” 妞儿被雪娘举动和话语吓得不敢吱声,她从未见过这样惊慌不安的娘,显得她好像什么妖魔鬼怪,非得马上赶走。 元冬把手搭在雪娘手背上,说:“雪娘,别这样,妞儿给你吓坏了。” 雪娘缓缓松开手,“对不住,妞儿。” 妞儿摇摇头,说:“不怪娘,这阴深恐怖的,你不安是常理。” 冬元抱紧妞儿,拉着雪娘的手,准备下山时,一道白光出现在他们头顶雷鸣再次响起,电闪如飞箭一样直冲而下,妞儿大喊:“爹娘快跑……” 一瞬间元冬被定格在这一刻,他眼前出现一团黑漆漆的烟幕,双手抱紧的妞儿闭眼仰躺在地,他着急找寻雪娘,可是,雪娘胸口渗出殷红,他急得火烧火燎,心想要马上找大夫时,看到不远处匍匐在地的自己的身躯。心如刀割,嘶声力竭叫着雪娘……妞儿…… 他已无能为力。 他灵魂出窍了,或许他已经死了。 猝然,一把粗矿低哑声随之飘来,四周躁动。 元冬愤怒:“是你,还我妻儿。” 黑烟上下浮动,低吼道:“是你们让我饿了10年,我本想要这小孩的命,可是你们却不让她上山,让我白等10年。” “只要你放过那小女孩,我元冬愿意付出一切。” 黑烟乃十恶不赦恶灵化身,它在此山上不知存活了多少年,它发梦都想到村里吃尽灵魂,啃尽骨头。只可惜它只是一团黑烟,没形态的它最怕遇到佛诵之人,多少年来游离于山上吃孤魂野鬼,偶然有几个生人灵魂让它尽兴,可远远不够,它过腻这种生活,它要成为真正的人类。 “我答应您,你的灵魂和肉身归我,哈哈哈……”笑声震耳欲聋。 “好。” 话音一落,四周飞沙走石随即下起倾盆大雨。 老刘领来几位男丁,把他们扛回村里,找来了大夫。 从此黑云压城城欲摧。 百年前-女孩符篆和尚 “大夫,怎样。”老刘用难以名状的心情询问正坐在床前为元冬把脉的大夫。 大夫蹙眉,不语。起来俯向躺在旁边面如白纸的雪娘探颈脉,探鼻息,扳嘴诊舌头,扳眼诊眼白;脉象似有非无,虚无缥缈,如幻如影,从医数十年,不敢妄下定夺,他矛盾道:“脉来去不定,捉模不着。” 刚才难以名状的心情增加几分茫然且不解,老刘心急道:“大夫,老刘愚笨,可否详细。” 大夫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一知半解。躺下这俩人,医书记载如此脉象命该绝矣,但从佛说角度探究便是彼岸游离于阳间的鬼怪。他转向老刘坦然地说:“老夫不敢妄下定夺,气息微弱,今夜子时是关键,看他们造化,挺下来就没事,倘若……你们准备准备吧。” 话音一落,老刘顿时双脚一软,险些瘫在地上,几位男丁立刻上前扶住,他们心情复杂,不知所措。 屋外那雨,一会儿像泼落,一会儿像筛落,滴滴嗒嗒交错式地打在琉璃瓦上无限奏鸣着。 老刘颤抖地问:“妞儿呢,那女孩如何?” 大夫说:“请放心,并无大碍,只是惊吓晕倒,过些时辰便会醒来。”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刘心想,一边紧绷着神经,一边放松几许。 别过大夫,老刘吩咐几位男丁告知村里每家每户元家情况,便匆匆回家换了身干衣服,挨家挨户拍门先叫上几位能手到元家照顾他们仨。 顷刻,陆续来了好些人。 “他们怎样?”一位白发老奶奶住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老刘面前。老刘上前搀扶边说边带她到一旁坐下:“子时是关键。” “真是天没眼,冬爷一家为我们劳心劳力,勤勤恳恳,对的住我们对的住天地,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妇女边擦着眼泪边说。 “不可悲观,人还在,我们诚心向佛祖祈祷,一定会有奇迹的。”负责救援的其中一名男丁说。 “我们一起祈祷吧,相信奇迹……”众人纷纷在屋里跪地合掌诚心祈祷。 老刘看着团结一心向善的村民,热泪盈眶加入他们一同祈求元冬一家能度过难关。 半柱香时间,躺在床上的妞儿睡眼惺忪,立刻从床上跳起,急跑出寢室来到堂屋,眼见众人跪地合掌低喃佛说。顿时想起那地方,那坟墓,那道光,爹和娘。喊了声“爹,娘”转身跑向东房。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妞儿一支箭往东房跑去。 “妞儿醒了。”老刘立马站起领大家一起到东方。 元家夫妻依然丝纹未动,妞儿跪在床沿,眼泪翻滚,哽咽着喊:“爹,娘,你们怎么了,快醒醒,醒醒……” 老刘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妞儿乖,爹娘会没事的。” 他泪流满面扭头向老刘:“刘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您帮妞儿叫爹娘醒来,妞儿叫不醒他们……” 老刘悲痛难言。 陡然,大家低喃佛说。 “他们在为你爹娘祈祷。”老刘说。 妞儿看着一动不动的父母,雪娘那句“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在耳边回旋。未曾踏足的地方,一次到止,足以令她自责一辈子。 小时候乖巧聪敏,娘说一句不可便不会再争,她知道娘的说一不二,据理力争只会让她增添麻烦,小则喃喃几句,重则罚站面壁思过。爹叫一句小妞便乐的慌,她知道爹最疼她,即便惹了事端与小伙们打架争吵翻白眼,爹前脚道歉后脚反问情况,然后竖起大拇指来句“做得好。”爹是天神派过来的喜神,而娘则是她的铁扇神。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道黄色符篆,放到元冬手心。 “爹,这是娘一直叮嘱我戴着,现在给您,它保佑了妞儿,也会保佑您和娘。” 说罢,符篆发出橘黄微光,大伙们看到直愣了眼。元冬指头微动,胸腔骤然上仰数秒然后平躺,随后躺旁边的雪娘跟着元冬同样的姿势。紧接着夫妻二人蠕动双眼慢慢睁开。 “好了,醒了,醒了。”大伙儿喜悦纷纷。 老刘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爹,娘。”妞儿兴奋大叫扑向元冬胸膛。 元冬双眼黯淡无神表情木纳看着妞儿良久,缓缓道:“夏……千柔。” 夏千柔。 夏姓是雪娘的姓,诞下妞儿时两夫妻说好,女儿跟雪娘姓夏,男孩跟元冬姓元。村里习惯喊孩子乳名,祖祖代代留下的习俗,直到他们成年才会直呼名字。平时元冬和雪娘都喊她“妞儿,小妞”,她的名字在村里少为人知。只是,眼前直呼她名字的“爹”熟悉而又陌生。 “我在,爹。”夏千柔说。 老刘蹙眉,这声夏千柔让他感觉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难道是后遗症?只要他们能醒来便是他最大的心愿,如今成真,该高兴,疑神疑鬼不是他的作风。面向大伙说:“好了,都散了吧。” 大伙们脸上呈现不可遏制的喜悦,纷纷散去。 老刘对夏千柔说:“妞儿,需要帮助尽管来找刘爷爷。” “妞儿可以的。” 此时躺在床上的两夫妻走到老刘前点了点头,眼也不眨地走出寝室来到灶炉勺水到锅烧起水来,虽然双目无神,做起事情来也算麻利,跟往常没个两样,也许真的是后遗症,扛回来时雪娘衣服的血迹已被大雨淋化,加之元冬身上也没伤,过些日子也许没大碍,想到这,老刘放了一万个心,心情舒畅了不少,向妞儿道别便回去。 妞儿礼貌地送老刘到院门口鞠躬感谢挥手道别。 此刻,在灶炉前的两夫妻唇角上扬,两颗邪恶的灵魂蠢蠢欲动。 天壁阴沉,雪花飘了;屋顶落白,树叶脱尽;北风呼啸,群山轰鸣;村庄被白恺恺覆盖仿佛被遗弃的小孩显得孤独而无助。 元家紧闭院门响起急促拍打声,夏千柔急脚出来开门,两名约略五十年纪的村民气呼喘喘神色异常地道:“冬爷在吗?急事?” “还没起。” 两名村民面面相觑。自从那天醒来后已过了两个多月,村民很少看到村长与夫人,白天没有偶尔夜晚有见过一两次。自此后流言四起,说什么村长与夫人得了怪病,只可夜晚出行。眼看快到巳时还没见人,看来流言不假,两人看着给他们开门的夏千柔。 “昨晚又有村民失踪,丑时隐约耳闻几声呼喊便随声而去,只见堂屋一摊血水,感觉诡异,呼了口气巡视整屋没见老丁家人便匆匆回了寒舍,整晚惊魂未定,”伸出颤抖的双手,“现在想起依然毛骨悚然,好顿顿人去哪儿?老丁家人一向忠厚不会跟那个村民有过节,破晓之时问了周围都说没见着他们。 便去告知老刘与他商量此时,路上遇到老高。”扭头转向与他并肩的老高,又转向夏千柔接着说:“我便说起昨晚事情,老高也耳闻,到老刘家儿媳妇前来开门说老刘因为接二连三村民失踪独自去查不幸掉进被雪淹没的沟渠,幸好他儿路过看着扛回去,现在躺堂屋了。”说罢,眼神透露出惶惶不安。 他们都知道村长得了“怪病”一时半刻见不着人,没意见,只是接二连三有人失踪,是死是活没个下文,村长也不闻不问事情就不一样了。世代靠打鱼为生,手无寸铁。村就这么大都已经巡个遍还是茫无头绪,老刘与仙逝的姥爷子是天地兄弟,眼看元冬夫妻被“怪病缠身”,他也深感自责也想对村民有个交代便拖着老骨头自个儿查,白雪皑皑铺满地,哪个村民家门口一天不劳动满堆积雪,哪里是坑哪里是路便无从得知,谁知给他撞个正,真邪。 在一旁的老高急得一筹莫展。村民相信元家同样相信老刘,可是现在老人家都躺堂屋了,情急之下,只可到这儿来寻求村长帮忙。 “咱们也清楚冬爷不便,这事不可拖,失踪的大伙们是死是活无从得知,老刘又倒了总得有人管,妞儿,麻烦你告知你爹娘,今夜辰时我俩组织大伙到老刘家集中顺便商议此事。”躬身敬礼,转向刚才喋喋不休的村民,“好了,老李。” 夏千柔说:“李伯伯,高伯伯,辛苦您们,妞儿知会了。等会爹娘醒来便一一告知。” “劳烦你了,我们先告辞。” 老高说罢与老李一同躬了身边离去。 夏千柔自知问题严重性,立刻跑到父母寝室推门而入。室内窗户密不透风,空气弥漫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她走到床前道了声“爹娘”。俩夫妻仰躺着,元冬闭目没动,雪娘立起上身,机械式地转向她,眼神呆滞,皮笑肉不笑地说:“千柔,有事吗?” 她盯着眼前披着名“娘"皮囊的陌生人,心中陡地泛地一股凄酸的感觉。眼前不是她的“爹娘”,至少不会对村民一屑不顾至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更加不会以“千柔”称呼她。 “李伯伯与高伯伯前来,让爹今夜辰时到刘爷爷家商议失踪大伙的事,还说昨夜丁爷爷一家出事了。” 丝纹未动仰躺着的元冬骤然睁开双眼起身站了起来转身到衣箱里翻了件上衣穿上,面无表情生硬地说:“知道了,你自己用膳吧。” “爹娘不吃吗?” “我与你娘到村里走走。” 她满心欢喜地道:“真的,我想与……”话还没说到半,元冬用阴沉眼神督了她一眼,满心欢喜瞬间脸色发紫,她不敢继续接下去,低下头径直走了出去。 雪娘盯着她离开,片刻才说:“那群命不久矣的贱|民留着还有何用,干脆今也来个一扫而光……”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阴阳怪气让人不寒而栗。 元冬露出邪魅笑容:“一扫光,不尽兴。我要看他们胆颤心惊的恐惧,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儿妻子丈夫爹娘一个个被我吃掉时寒毛卓竖坦然失色的表情,最后连自己都逃不掉等着被我啃吃得骨头都不剩面如死灰的样子才尽兴。” 一字一句透露着恶魔十恶不赦的本性。 一旁的雪娘身为他的同类也觉得胆战心惊,为自己与眼前恶魔同道而心感安慰。 此时,漏了告知爹娘刘爷爷情况返回的夏千柔躲在寝室门外隐蔽角落边蜷缩着捂嘴瑟瑟发抖。她以极其轻微的步伐强迫发软的双腿走出了院外,眼眶血红奔向无人的雪地。 脑海涌出电闪雷鸣那天心急如焚独自上山跌跌撞撞被荆棘划破衣服,跌破手脚即使独自站在坟墓林立也未被吓退未流一滴眼泪,因为她知道父母在等着她。此刻,她心如死寂,漫无目的地奔跑着。 北风呼啸群山轰鸣发出凄厉的叫声。 如棉絮般雪花扯破天空纷纷扬扬地飘下落在娇小单薄的女孩身上,她影单影只地艰难前行,手脚脸颊冻的通红。 白昼被黑夜吞吃。 夏千柔找到一个洞穴,躲了进去。她瞻仰苍穹,念着天神下凡拯救她生活了10年的村庄。 天神没来,死神到了; 如墨般黑夜上空飘着几十盏孔明灯,那是引导刚死的人的灵魂飞升天国的明灯。她眼泪夺眶而出,颤抖道:“刘爷爷,走好。” 哽咽着,他觉得自己一下子掉下万丈深渊,难以名状的寂寞涌上心头。猝然,山洞里传出“咔哒”几声敲击硬物的声音,随之洞里亮起橘黄昏光,里头道出一把如空灵般悦耳男生,“万物众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过昙花一现。人非早木,善者会得到成仙,阿弥陀佛。” 闻声走进,看见一位身披红色袈裟腰身挺直合掌窜住佛珠盘坐闭目的和尚,面前一小片空间堆起细竹枝烧得正旺。她愣怔地站着。 “坐下吧,外头还在下雪,委屈你今晚与贫僧在此待一夜。” 夏千柔用手擦去眼脸上泪水,疑惑问:“不委屈,小女夏千柔” “贫僧,净真。” 净真法师闭目双眼睁开了,姿势不变,目视眼前烧得正旺发出啪啪声响的火堆,喃喃道:“阿弥陀佛,天命难为,看来你我算有缘人。” 夏千柔不解:从未见过此人,有缘?从何说? “你出生当日便是贫僧为你洗礼,看来你爹娘没谨记贫僧的话。” 她坐到净真法师旁,扭头看着他,问:“如何说?” “你出生那夜天呈异象,鬼呼狼嚎,万物惊醒;贫僧曾托付你爹娘不可让你踏进埋葬已死之人的地方,不然会引来恶灵能让此地生灵涂炭万劫不复。”净真法师扭头转向夏千柔,“今夜你出现在这,证明事实已经发生。” 夏千柔胸口像被隐形厉鬼撕扯一样痛苦,原来所有的因果在她身上。突然后悔当初为何要执意上山,如果那天未曾踏足,村里大伙,刘伯伯,丁爷爷家,李伯伯,高伯伯,失踪的几位村民,爹和娘,此刻他们肯定相聚一堂,高谈豁论…… “几月来村里人心惶惶,村民接二连三失踪,我看爹娘已成厉鬼,如何解救” “今夜子时,让村民点上佛火并念上‘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助我灭精,妖魔亡形’之句,贫曾必有足够灵力收复恶灵。” “子时?现在刚好巳时。”夏千柔走出洞外仰望苍穹低喃道,然后向洞里净真法师说:“事不宜迟,我马上回去。” 净真法师起身走出,“阿弥陀佛。” 雪已停,残月高挂发出苟且残存的微光仿佛窥探黑黢黢大地的一举一动。 “净真法师,爹娘的灵魂有成仙吗?”夏千柔用明如镜的双眼望着他,回村前她必须要肯定一个问题才安心。 “善者成仙,普渡众生;恶者成鬼,打入十八层地狱。你爹娘一生为民敬仰舍己为人足已成仙。” 夏千柔耳闻净真法师一说,顿即放下心头大石。她要夺取爹娘肉身的可恶厉鬼下地狱。 坚定无比,无所畏惧。 别过净真法师,回到村里离子时还有些时间。 她挨家挨户言简意涵并将净真法师话语一字不漏地与村民说明情况,开门大多是一些妇孺,男的都集中到老刘家去了。幸好途中不时有村民加入帮忙分头向其他村民道说,顷刻功夫,老刘家是最后一户。 站在门外可清楚地听见屋内的哭喊声,她门也没拍,直接推门进入,院两则坐满村大伙,老的年轻的,众人用意外目光投向她。她知道这样对长辈对刚亡故的亲人很不礼貌。可是,子时快到,她必须争分夺秒引恶灵回家。 堂屋内桌椅已经被挪到别出,刘爷爷尸|体正对着门口,门口前放着插满香烛的铜香|炉,隔壁摆放着宝烛盘,刘爷爷儿和儿媳妇,小不点还有恶灵“爹娘”,穿着寿衣跪坐着往宝烛盘内烧衣纸。这是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一种仪式也是对心灵的一种慰藉。她像大人一样上了香拜了人烧了纸,走到恶灵身旁说:“‘爹娘’,家里好像有什么怪声,我怕,您们可以先回趟家里吗?” 恶灵听见“怪声”两字露出异常的神情。 元冬拍了拍小刘,生硬地说:“我们回去看看。” “无妨,放心去吧。” 夏千柔走到小不点身旁,蹲下对他说:“别哭了,刘爷爷看到可不高兴了,你是男孩子要坚强。”小不点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小大人,点了点头,擦了眼泪“嗯”了声继续向宝烛盘里烧路钱。 她转向一旁小不点母亲和父亲,说:“叔叔婶婶,节哀。” 婶婶说:“妞儿懂事,回去吧。” 于是,他们仨便回了元家。 今夜漫长而漆黑。 元冬雪娘走前,夏千柔在后跟着。当双眼熟悉当前的黑暗便会渐渐清晰起来,她清楚地望着父母的背影,眼也不眨地看着,往事如涓涓流水一点一点在脑海中浮现。 眼眶红了却没泪流。 顷刻间走到家院门口,叫了声“爹娘”,恶灵随声扭头看她,这一舜正当子时,净真法师腾飞半空抛出手中佛珠,佛珠发出刺眼光芒宛如橡筋般延伸然后扩大讯飞向恶灵紧紧拴住在胸前,俩恶灵贴背挣扎顿即露出野兽般獠牙对天咆哮。 “死和尚,又是你。”依附在元冬身体的恶灵怒眼相向。 净真法师双唇微微张合全神贯注合掌诵经,佛珠随声音收紧,俩恶灵鬼哭狼嚎如雷轰顶划破苍穹传到村庄每个角落。 夏千柔被吓得一身冷汗直流踉跄退后几步。 依附在雪娘的恶灵一面挣扎一面盯着夏千柔面目狰狞地说:“千柔,你就忍心让父母身躯一分为二吗?” 身躯一分为二? 净真法师蹙眉道:“恶灵依附□□数月与灵魂融合没法剥离,只可强行扭断栖身躯壳灵魂才可剥离而出。” 夏千柔对恶灵恨之入骨,这是她父母身体又何以忍心看着一分为二呢? 她不知道该如何做,爹娘从小教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应爱惜。而这身体是父母给的,只要父母身|体|能无缺,她愿一睹。 她跪下合掌抬头看着净真法师,说:“恶灵可恶,恨之入骨。父母灵魂已成仙,感谢苍生。可这是父母身躯,道说百孝为先,小女未能尽孝父母却魂归天国,小女又如何忍心父母身躯分离呢?这是大逆不道行为,望法师开恩,小女愿赌上性命求父母身躯完整。” 净真法师俯视跪地女孩,没再诵经,缓缓道:“打落地狱受火狱之罪你也在所不惜?回收十恶不赦恶灵灵魂只有撕其肉身才可灭其灵魂,别无他法,如今你坚持执迷不悟,只可让灵魂与肉身一并放离地狱,受尽火狱百年,等恶灵回归善性方可脱离。 ” 依附元冬的恶灵大笑:“愚昧的人类,当初你父亲为了救你,让我吃他的魂,如今你为救父母区区□□,堵上自己。愚昧,愚蠢。” 一席话坚定信念。 “无悔。” 说罢,和尚身躯骤然被金光笼罩。 众村民闻声而来,被眼前不可思议现状惊呆,众人纷纷躬身跪地。脑海出现一把空灵悦耳男声,“失踪村民乃恶灵所为,他们魂已普渡,恶灵已被收复,倘后日子,诚心向佛。夏千柔,一切皆有因果,现将你变为北冥之鱼为村民世代祈福。” 金灿灿光芒瞬间淹没大地又如旋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清气朗微风吹拂。一切晃如梦,村庄恢复以往日常。 自此,一些人一些事被后人传颂至今。 第一章 一晃百年…… 焦沙烂石,波光粼粼海面被炽热照耀,熠熠生辉。 夏千柔悠哉于海面享受大自然的恩赐。突然,一声邮轮鸣笛呼啸冲天,若无其事地在她身旁划淌而过激起鳞次波浪。她犹如惊弓之鸟迅捷潜入海底仰望,邮轮黑漆漆底部仿佛游弋于海面的巨型怪物,一不留神就会被它吞食殆尽。 “有没有搞错,瞎了眼,没见着本小姐正在享受大自然,啊!……” 毫无形象毫不客气毫不在乎地哔哩吧啦不停,本自由自在的大小鱼惊吓一堆,迅速向两边散开。 “深海怪物”慢慢褪去,万束光芒穿透海面直照海中宛如哪位天神降临耀眼而夺目。她的身躯被一簇光包围,银白色及腰长发随水流摇曳,面孔精致如画,耳如腹鳍,腰身下银鳞闪闪仿佛堕入凡间的精灵。 不远处一只巨型海龟缓缓游到夏千柔身旁,她瞄了海龟先生一眼,调皮道:“海爷爷,你怎么来了,不是找您的龟孙龟儿去了吗?” 海龟先生勉强撑那双终年睡不醒的半眼懒懒地说:“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性子温和,随着时间和岸上文化改变你都成了人类口中的女汉子了,那些“小朋友们”都被您吓得跑的跑转沙里的转沙里。” 夏千柔游到他眼前,笑道:“不是岸上改变了我,本来就这性子,还记得以前爹娘也这样说过我的,要我温文尔雅,”得意地转了几个圈,“您老人家到来不会只是训我吧?” 乌龟先生说:“还是那么机灵,自从你到这来之后,这片海域再也没出过人|命,也干净了许多,也来了好多新同伴,这是您的功劳,它们都对您赞赏有加。” 给海长老这么一赞,她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您再说我这就走了,这有什么的,法师给我了能力就得做好份内事,我只是为了心能好过些,能帮大伙们,开心都来不及呢。”后面几句略有些许感叹。 夏千柔的事,海里的伙伴略有耳闻,只是海长老知道的更多。 “那海爷爷不笑您了,这次回来要告诉你,最近不要再这里出现,听同伴说,有人类在找您。” “找我?我上岸没被暴露过,没到黄昏都准时回来。” “你没被暴露,人类还不知道您真实存在,他们只是猜测,不断向海里撒网就为了验证他们的传说是真的,您不觉得最近您救的人很频繁吗?” 夏千柔回想起这一年来,落水的人类确实比较多,而且全都是身上穿着比较重的东西在客轮上掉到海里,救人时她也感觉到怪异,只是救人要紧,也没顾虑那么多。 以前救人的是不慎掉海里的渔民,随着时代改变,人类生活与时俱进,自然出海捕鱼的渔民少了,少了出海没人落水,自然救的人也跟着少,然后维持海上清洁就成了她唯一的正事。偶尔救的都是些不听指挥的人类擅自出海遇到狂风暴雨不慎翻船落水的人。 “确实,情况紧急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这年来落水的人都是很沉,您都知道我芊芊女子,只是游起来比较快,拖他们到岸上挺费劲,然后我看到他们腰上用白带捆着两个这么大的铁板。”夏千柔用手向海长老比划。 “这就是可疑之处,这段时间要小心,给人类抓着您就是研究对象,回不来海里了。” “嗯,谢谢海爷爷,小女子谨记。” 然后海长老慢悠悠地游走了。 就在这时,又一搜邮轮在她头顶划过,飘下几个黑点在海上没节奏地浮动,她骂了句“你娘|的”摆动银鳞鱼尾直窜上海面捡起来向东岸游去。 冬岸是离繁华城市最远的岸线。说是最远,眺望依然可以看到对岸城市。 这里只有悬崖峭壁和原始深林,没有人间烟火,偶尔窜出几只野兔花鹿。 她心无旁贷地窜出水面,身躯与空气接触慢慢地发生变化,银白发色依旧,如腹鳍耳廓变成正常的耳朵,银鳞色尾鳍渐渐变成双腿,皮肤白皙水润通透,凹凸有致的姿态让人垂涎欲滴浮想联翩。 浅岸踏出几个脚印被细浪冲散,她走到一个装的鼓鼓的天蓝色塑料袋旁把刚捡的几个二拉罐丢进去,发出“哐当”清脆声。然后俯身在旁边捡起一条粉色过膝毛巾于胸前包裹好坐在沙地眺望对岸繁华城市,回忆如碎片般浮出脑海。 随着时间推移有许多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深刻的是那个如烟如梦般的晚上。 那道光,渔村村民,依附于爹娘身上的恶灵,和尚还有自己。 无一不刻骨铭心,至今也不曾后悔。 斯人已逝。对岸紫醉金迷剩下的是后人记载的一段为孝救父母的故事,没人探究它的真假,也不再是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 忽地,身后丛传来窸窸窣窣声,吓她一激灵,跳出一只大白兔,顿时松了口气。她把它抱在腿上抚摸它柔软融毛,唱起了小时候娘教的童谣。 [布娃娃,别生气布娃娃,你别生气,我来给你赔个礼。 刚才不该发脾气,使劲把你扔在地。 弄脏了你的新花衣,摔得你脸上都是泥。 一定还很疼吧真是对不起!衣服脏了我给你拍,脸儿脏了我给你洗。 哪儿疼了我给你揉揉,从今以后,我要爱护你。 ……]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在她陶醉于歌唱的时间里,不远处悬崖顶的榕树树阴下,一名俊俏短发男子挺直身腰,不时抬头数秒远眺对岸“紫醉金迷”再低头目视被两只高脚夹住的画板全神贯注地挥动右手。茫然不知身后传来急促的跑步声。 “明……明峰。”平头粗矿男子气呼喘喘地一面喊一面跑向短发男子。 明峰置若罔闻,心思全在他眼前的画板。 平头男子挺下脚步猫着腰双手撑著膝盖顺了顺喘着的大气片刻,踟蹰道:“那,那个……明峰。” 明峰依然置若罔闻。 平头男子急了,索性走到他面前,心急道:“哎呀!兄弟!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画画。” 明峰督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说:“又犹豫又气喘,我在等您平复,什么事把您老人家吓到这里来。” “你家门被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踹开了。” “姑娘?” “是啊,那姑娘不高不矮,眉清目秀的。嗯……大概165左右吧,后面还跟着个大帅哥,依我多年的看人经验他俩个不像坏人,一个秀一个俊,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人,不用怕,告诉我石头来帮您摆平,如何?” 明峰挑了挑眉毛,停下手将画板夹在腋下,说:“您那是哪个朝代的看人方法,不要再用了,丢人。” 石头争辩:“唉!美女帅哥在我心中都是好人,那些歪瓜裂枣才是坏人。” “您这样太鼠目寸光了,有机会哥带到大城市逛逛您老人家就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个貌相是对坏人的。” 他们踏步与森林的羊肠小径。 石头托腮沉思问:“这话?您知道他们是谁?” 明峰坦然自诺地答:“嗯。” 石头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回,蓬松短碎发,水洗破洞牛仔裤加卫衣,脸倒有几分俊,可是这身打扮跟村里籍籍无名小伙不相伯仲跟富贵公子沾不上边,疑惑地轻声问:“那,他们是谁?……啊!您不会是吃|了人家妹妹豆腐赖账躲到这里来吧?” “……”明峰督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哎呀我滴妈啊!难道是真的?”石头抓耳扰腮。 “什么逻辑,我在您老人家心目中是这种人?”明峰目视前方稳稳地走着。 “像!” “嗯?” “又好像不像。” 明峰叹了口气,说:“那是我哥,猛的哪位姑娘应该是我哥的人。” 石头顿时遭到雷击般打击:“老弟,你来这已经有一年有几了吧。” “嗯。” “咋没听你说过有个哥也没听您说过家里的事,您不会是那位顶级富豪的私生子,给正室大公子知道为了不让您与他们争夺财产前来取您首级吧?” 明峰噗嗤一笑说:“石头,你咋不去当个编辑,呆在这里浪费您这位人才。” “不是?” “哪有这么多伦理狗血事。” 他们绕过参天森林跨过溪涧来到一处绿草如茵平地,平地两则被茂密草丛遮掩,草丛右则就是东岸海滩。这时,一声声悦耳动听歌声在这片恬静空间里回荡。 他们停下脚步,细细品味同时环顾四周寻找让人心旷神怡的余音。 明峰说:“石头,您不是说过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吗?” 石头答:“是啊,这地方是村里的一级保护对象,没批准擅自到这的都要抓到镇里派出所喝咖啡,谁敢来?更何况是女的。” 明峰疑惑,那就奇怪,自从他知道这片世外桃源是以求的方式让石头给他到这里来画画。 这里远离人烟,嫣然幽静是作画人的圣地。偶尔心烦便到这里东画西画个什么也大快人心,可从来没看见过其他人到这里来。踏入这里无非只只有他和石头俩人。 明峰说:“声源应该在那边传来的。”抬手食指指向右则被草丛遮掩的东岸海滩。 石头说:“去看看。” 俩人点头,轻踏着草地,明峰在前石头在后,拔开高他一截的草丛。 银白及腰长发,纤细肩膀,白皙|裸|露的肌肤冲击他的眼球直输大脑神经。紧跟身后的石头拍了拍他的后背,轻松说:“咋了。”跟着涌上前。如此嫣然春色给了他们俩成年男子“致命”的一击傻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石头毫无知觉地说了句:“哪来的精灵……” 此刻明峰心脏已经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陶醉于歌声的夏千柔闻声被惊吓站了起来,腿上的大白兔已经钻进草丛。 六目相投。 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的夏千柔后退几步,转身跃进于海里。 俩人面如土色拔开草丛随女孩方向跑去,石头后脚不慎被草拴住,在他低头撩开被拴的后脚时,明峰已经丢下手上的画板,纵身一跃跟着跳进海里。 “疯了,明峰,你不会游泳。” 第二章 身体慢慢往下沉,他努力地摆动双手往上游却无补于事,他动作越大,身体下沉的速度越快,闭起的双眼撑不开来,脑海全是银发女孩跃进海中的画面。 他呼吸困难,连那么一口都用完了,“救不了你了‘银发精灵’,您是精灵吗?还是上天派来承救我的天使呢?可笑,啊!原来我真的不会游泳。”疑问不断在潜意识中自问。 就在他完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的唇被柔软的贴着,牙关被打开,感觉到什么滑过舌|头然后咽下,这种如幻触感似曾相识。 那年晚上,只有5岁的明峰独自一人安静地在房间里堆积木,忽地迎来敲门声,他上前开门。背光被黑暗笼罩年长他10岁的同父异母哥哥拿起一个大麻袋站在房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小明峰,哥哥来和您玩捉迷藏好吗?” 小明峰仰望眼前笑容邪魅的哥哥,眨了眨眼,微笑地说:“好啊!哥哥终于和小明峰玩罗。” 哥哥俯身与他平视,说:“你先把自己藏好,哪里都行,不可藏自己房间。” “为什么?” “你房间那么小,藏这里哥哥很容易找到你的,这样就不好玩了。”说完看了眼墙上的摄像头。 小明峰嘟起小嘴想了一下,兴奋说:“好啊。小明峰先藏,哥哥来找。” “嗯,好。你要藏好哦。” 眯眼盯着小明峰跑开的背影,唇不自觉地向上勾起。 他大声地倒数着:“1,2,3……10。藏好了吗?” 庭院某处传来回答声:“藏好了。” 他抓起麻布袋的那只手紧了紧随声走去,看到躲在铜像背后露出半身的小明峰。 走到小明峰身后,“找到你了。” 没让小明峰转身,麻布袋已经把小小身躯套住打上结。 小明峰一面挣扎一面哭喊着:“妈妈……哥哥……”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喊也没人回答,随后感觉自己被海水浸没,身体往下沉到最后失去意识。 . 明峰微微睁开双眼,刺目白光让他闭眼,蠕动眼球适应光线,再次微微睁开。 “醒了醒了。”石头站在他床沿激动地叫着。 随后又窜出一个脑袋,说:“真醒了,我去叫医生。” 明峰环顾四周,手肘撑起上半身,吃力道:“小兰也在。” 石头向前阻止说:“我叫她来的。哎哎,先别起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 明峰咳了一下嗓子问:“我怎么在这,银发女孩呢?她怎么样?” 石头见着他激动的模样,淡淡地解释道:“先别慌,当我正在脱衣服准备下海救您,您就被浮了上来,脸还是仰上,您到底积了多少福才有今天的运气。 没见着您说的女孩,我急就拖你到这,医生竟然说您没事,只是晕倒,一会就醒,我不放心让他给您打了点滴。” “谢谢!”明峰看着手背粘上白胶布的针孔。 医生进来用小电筒照了照双眼,用听诊器在胸膛贴听几下,说:“没大碍,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去。” “谢谢医生。”小兰和石头异口同声地说。 小兰倒了杯水递给明峰说:“明哥,来。” 明峰拿过水,喝两口,“谢谢,小兰。”把水杯递回给小兰。 这时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秀,走动的大长腿好像这里是T台,俩人正在走秀,如此养眼。收来一众护士羡慕眼光。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明峰前,男的声音低沉,冷淡地说:“很惊讶您这次怎么会溺水了。”语气略带试探的味道。 女子在身后看着,没出一声。 明峰不悦,礼貌地微笑道:“哥哥有心了,”督看了眼身后的女子,“听说我家门被姑娘砸了。” 女子瞬间红了脸,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既然女子都道了歉明峰也不失风度地答:“没事。如果有下次,来找我拿钥匙。”后句眼神直接落在哥哥身上。 哥哥嗤笑说:“会的。” 小兰与石头听着他们的对话,浑身不自在,向石头使了个眼色。 石头反应过来,看了眼明峰床头架子挂着一大瓶没轮到的药水,说:“明峰,我跟小兰先回去,你打完点滴电联我来接您。” “好,回去小心。” 房间剩下3人。 别扭气氛瞬间升华。让狭小独立空间陷入沉寂,清楚听到门外手推车轮与地面接触走动摩擦的“晃晃”响声和放车上医疗工具“铛铛”金属撞击声。 眼看气氛异常,明峰率先打破这道沉寂,讥讽道:“哥哥这次前来不会是来看我溺水的吧?放着公司不管您不怕我那天回去给您翻个朝天。” 哥哥大笑,女子上前,道:“明贤—”。 明贤斜睨女子,女子一激灵退到身后。 明峰戏笑:“哥哥的戾气还是这么大。” “过奖。”俯身于明峰沉声道:“可惜,这次与我无关,不然我肯定抓住她。” 明峰感觉此情景似曾相识,“我已经25了,小时候那招对我不管用。” 明贤直起身说:“没关系,总有一天您会乖乖说出来。” 明峰疑惑道:“可笑,您得告诉我您口中的她是哪位?” 明贤嗤笑,“我会再来的。”转身对女子说:“回去。” 女子低头紧跟其后。 明峰躺回床上,闭眼回想。 失去意识那刻他确实感觉到一些异常,到底异常在哪里?为什么会有熟悉的触感,如此温柔又让他疯狂。明贤突然找上门来,个中肯定有什么秘密,就如小时候被麻袋装着掉进海里的他至今为什么还活着一样。 他睁开双眼,拔开未打完的点滴,起身径直走出医院。 打了车,他要回到那个遇见女孩的地方,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车上电话响起。 “喂。” “明峰,”电话那头传来石头怒喊声,“有没搞错点滴都没吊完您就跑了。我给了钱的,浪不浪费啊!” “我有事,回来赔您。” “赔个屁,放老吕哪里的画还没卖出去,又房租又吃,哪来的还。” “……”是哦,哪来的钱。 “这样吧,办好事回来找我好跟您商量个事。” “好。” 挂了电话。静默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一年前,他为了逃避已经不成样的家搬到了这个小城镇。 刚到,脚还没迈出车站就被小偷窜走了荷包,他身无分文,无奈地站在车站小卖部门口。 他遇到了正在拉客的出租车司机-石头。 “小伙子,打车吗?” “想打。” “来来来……”石头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扛起他的行李放到后尾箱里。 明峰眨了眨眼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震惊,淡淡地说:“我没钱。” 石头从尾箱钻出头来,从头看到脚,不像本地人,问:“你外地来的。” “嗯。钱包被窜了。” “有亲戚在这?” “没!第一次来。” “那没办法,上车。” 明峰傻愣地站在原地,心想:不会又给盯上了吧? 石头看出他的心思,“傻愣着干嘛,大爷我跟那些歪瓜裂枣的小偷不一样,我心善良的很,上车……”一面催他上车一面推他到副驾上。 车上闲聊,知道石头原来是个富二代,出租车司机只是他打发时间的把戏。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住进了石头那栋出租屋,刚好与他打对门,又认识了楼下的小兰,此后,石头仗义让他感觉大哥的温暖。 这一年多来他们便成了兄弟兼朋友。 期间他们也问过他为何离家,为何到这,他都抿嘴不语,问的次数多了,石头他们便没再问了。 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他家的经念的比任何人都难听。 到达已是黄昏。 他游走在羊肠小径上,来到遇见“精灵的地方”。 拾起丢掉的画板,看着天蓝色胶袋里面鼓鼓一袋二拉罐垃圾,弯腰把口袋绑起,坐一旁画起了落日黄昏。 她没出现,他便等,等到她出现为止。 很快,繁星布满苍穹。 他盘坐仰望星空,叹息道:“如果有灯肯定把它画下来。” 抓起手机看了时间,8点多,“还没出现,难道真的错了。”还是多等一会吧。 时间流逝,四周安静。 虫鸣声,鸟叫声,其它动物的叫声,风吹佛树叶的莎莎声,他肚子的打鼓声叠在一起形成了一支大自然的交响乐。 他又看了眼时间,10点正。 起身拍拍了屁股的泥沙,吸了口气,“原来真的错了。”转身迈步于草丛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萤火虫,瞬间照亮尺地。 他停住了。扭身向萤火虫飞往方向望去。 银白长发,如画般面孔,渐变成人样的双腿双耳,还有……表露于空气的赤|裸|诱|人身|躯,全数映入眼帘。 俩人面面相觑。 明峰被突如其来的眼前陷入瞠目结舌境地。 夏千柔大吃一惊转身逃离。 魂不附体的明峰瞬间反应过来,大喊道:“等一下。” 夏千柔愣怔,背对着他磕磕巴巴道:“你……都看到了。” 明峰不知所措,盯着腰身下那两股浑圆红了脸,自觉地移开眼仰望璀璨星空,拘谨道:“嗯,看到了。” “你没被吓到?” “吓到了……一点。” “你是来蹲我的?” “蹲?……不是,我是来证明信念的。” “已经证明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目光移到他及腰长发上,“不,我不是来证明信念的。” “来抓我的?” “也不是,是来……保护您的。” 月色皎洁柔和。 微风卷起了他们的话语飘向苍穹与星星诉说情话。 第三章 “海爷爷,如果有人说要保护您,您会怎样。”夏千柔摇摆银鳞尾鳍与海龟长老一同游弋海中,探讨昨晚与男子的对话。 海龟长老用那双睡不醒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叫你远离人群吗?” “远离了,意外遇见的。” 海龟长老深叹了口气,“海爷爷是担心你,别做出格的事。” 夏千柔向它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是。” 海龟长咯咯大笑,道:“千柔,你越来越像人类了,啊!海爷爷糊涂了,你本应就是人类的一份子,只是没了以前的腼腆,多了几分现在人类的模样。好吧,您做什么海爷爷不反对,只是处处要小心,您维持人型的时间有限。” 夏千柔沉思,自己维持人型的时间确实有限,这是她的难题之一。回想10年前救起的那名男孩…… 漆黑寂静的深海底,所有生物都恬然入梦,只有她还生龙活虎地游弋于海中。 她勤劳如蜜蜂,让海面洁净如雪。面临“失业”的她,白天学着现代人文化话语然后睡大觉,晚上出来晃悠晃悠成了她的现有“职业”。 轻哼着那首娘教的童谣。骤然听到一声闷响,游弋于百年海中的经验和敏锐听觉知道是人掉海里的响声。她摆动银鳞尾鳍迅速向闷响方向游去。只见打了结的麻袋里面有什么在蠕动,几下后便停止了动作,麻袋快速向下沉。 “糟了。” 马上抓起麻袋口飞快向水面冲,艰难地拖上岸边,打开结口。里面的小男孩已经奄奄一息,说了一句脏话:“娘的。”是她最近捡的一本书里面的口头禅。她以为是什么高尚的语言,后来才知道是脏话,这是后话。 奄奄一息要救回来必须要用上人鱼眼泪和口中吐出的珍珠蓝,吐出容易,可是……叫他无名无白的把眼泪弄出来,让她无比力不从心。 百年没用过的泪腺怎么弄?怎么哭? 于是她想到一个痛切心扉的方法,到巨型岩石前一头敲了上去,顿即眼泪直流痛得哇哇大叫。用手心接住眼泪,蹲下俯身把眼泪和口中的一枚蓝送进小男孩口中,就在这时,她的银白色头发变成了黑色。 片刻,小男孩吐出了几口海水,她用耳朵贴在小男孩胸前,心脏恢复跳动,她微笑地说:“太好了。” 然后把小男孩送回熙攘的海岸,微熹之时,被两位晨运的年轻人送到医院。 之后那把黑发维持了一段时才变回银白。 而那位小男孩便没再遇见过。 . 海龟长老看见夏千柔不语,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回到人类社会生活,就再听不到我们说的话再也看不见我们,而这海底也不再是你的归宿。” 夏千柔不知如何回答,还是问了句:“意思是我能变回人?” 海龟长老又说:“还记得您跟我说的那位唯一能让你头发变黑的小男孩吗?或许他能告诉你答案。” 夏千柔扭头看着海龟长老,轻声说:“可是,我舍不得您们。” “千柔,不用给自己压力,随心而行吧?” 夏千柔嘟嘴,“海龟长老,您怎么说话跟法师一样,我都怀疑您是不是他的化身。” “也许吧。”俩人咯咯大笑起来。 明峰刚到楼下,电话响起。 “哥,早。” “早你的头,”声音震耳欲聋,“一夜未归去哪鬼混了。” 明峰一面走向楼道一面说:“嗯—你说去哪就去哪。” “那不是废话吗?”石头正在换明峰家的那扇被姑娘踹开的门,锤子敲击传入电话那头。 “您在搞什么?” “换门,亏我还等了你一晚上,在哪了?” 明峰走到最后一层,5楼,他住6楼。便两步当一步跨了上去,只见以前布满铁锈的大门换成了钢银色的不锈钢门,就差上个锁就完事了。走到石头身后,“在您后面。” 石头“啊”一声吓了一地,骂道:“臭小子,你鬼啊,走路不着声。” 明峰踢一下石头的左脚,笑说:“我来。”三五除二把门锁弄好,锁扣上2条钥匙还拆出一条给了石头,自己拿了一条放裤兜里。 进屋里扫视四周,没少没乱。 只是在地上竖起用白色布料遮盖起来的一幅人鱼油画被掀起,人鱼画像表露无遗。这是他看到的一个传说想象画的。 那次溺水后,家人都以为是他调皮自己跑到海里。他极力诉说是哥哥的所为,可是没人相信。妈妈说他还能活着是奇迹,时常对他说人鱼故事的传说,他从小便有了人鱼或许是存在的念头。致使他看到昨晚玄幻一幕也不觉得惊奇。 “臭小子,那么好的油画你不拿到老吕那里去?”走到人鱼画像前不满地说。 “石哥……您相信这世上有人鱼存在吗?” 石头深吸了口气,笃定道:“不相信,我崇尚科学。” 明峰看着石头坚定不移的表情,微微一笑。如果让他知道传说真的存在,肯定吓个半|死。 拍了拍石头肩,说:“也是,我要躺一下。” “你不会吧?真去鬼混来啊?” “瞎说!我特爱自己的身体。” “昨晚行为就是出卖自己的证据。”石头瞟了一眼明峰,乖乖走出门,接着说:“午饭叫你,不要关机哦。” “不关机。” 关上门,愣看片刻人鱼像,捡起白色布料盖上,洗了个澡,给手机充电,草草把头发吹干便闷头大睡。 期间他思绪陷入混沌。 黑暗中被看不到脸的影子包围,忽地剑尖在他胸膛穿过,无力倒底,闭眼中,隐约听到女子呼喊声。然而一道金光闪过…… 阵阵铃声将他带离梦寐。 明峰手肘撑起上半身同时皮单从他赤|裸|肩膀滑落,满额冷汗。他揉了揉眉间,起身接起了电话。 “喂,小兰。”浓浓没睡醒的鼻音。 “没睡醒?石头大哥叫吃午饭,放心,他请客。”小兰调皮地说。 “等几分钟。” 在他洗漱时候,小兰又来一次电话,说在停车场等,于是收拾好自己便来到停车场上了车。 “去哪?”明峰问。 “到了你就知道。”石头边开车边说。 后排的小兰正在与对手激烈地枪|拼中。 明峰没再问,把座椅向后倾斜,抱胸闭目眼神。 顷刻,车辆驶入商铺林立的镇街,找了个画线的位置停下,石头推推闭目的明峰,“到了。” 骄阳似火。他们下了车,石头把他们领到老吕的新画室,一阵清凉习向他们瞬间降了温。 画厅大概70平米,里头稀疏挂着几幅养眼的画,地上大小箱不规则地摆放着。明峰不自觉地停步在一幅山水画前,熹微晨光笼罩原野森林,碧波荡漾的海岸上,一位美如画银发女孩坐在岩石上眺望对岸城市。 “你也喜欢这幅。”老吕话音落在他身后。 明峰转身,脸色稍微发白,问:“这是谁画的?” “不是画,是相片,是一位年轻小伙给我说先放这的。” “您认识他。” “不认识。” 当明峰想继续问时,石头在画厅另一处的房间门口大喊,“您们还吃不吃饭,填饱肚子再聊。” “走吧,在对面酒楼打得菜,很好吃的。”老吕说。 俩人转过身,明峰扭头看了眼岩石上的银发女孩。眉头紧皱,相片的角度,是在自己长大的A城市方向拍的,到底是谁拍到的呢?如果让A城的人知道女孩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时候,已经座在桌前,只吃饭,没夹菜。围坐的三人目光看着他愣怔的模样,一时间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态,微笑说:“吃饭吃饭。” “明哥你干嘛,是不是还没好。”小兰边吃边问。 “没睡醒。”明峰答。 “那快吃,老吕还有大把的事忙呢。”石头说。 “不急不急,天天如是。明峰,我以后就搬到这儿来了,你有好画送到这。”老吕说。 “啊!对,昨晚说有事跟你商量,就是这个事,老吕把画室扩大搬到这都是因为你。”石头说。 明峰准备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看了眼老吕和石头,说:“何解?” “还用问,城镇人多繁华。把画放到这让更多人知道你明峰的大名,你家里那副人鱼画像摆到这吧,肯定能卖个高价。”石头喋喋不休。 明峰继续夹菜吃饭,当没听见。 “你还有画没搬出来,快给我看看,你是我画室的头号画家,怎么可以私自藏起来呢。”老吕说。 “就是,别忘了,你现在吃饭都成问题。”石头说。 小兰闻而不语,吃的津津有味。在这里毕竟他最小,他们的话语也答不上嘴,只好乖乖的吃她的。 “我有分寸。”明峰说。 饭后,三人见状乱七八糟的画厅,决定帮老吕收拾收拾,拆的拆,挂的挂,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来来去去走走回回,收拾好已到黄昏,老吕便邀请他们吃完晚饭才回去。 又是布满繁星微风飘佛的夜晚。 别过石头和小兰,明峰没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昨晚宛如梦的地方,此时,女孩已在等候。 明峰坐在他身旁,这次女孩没赤|裸|身|躯,而是包裹着第一次见面的粉色过膝毛巾。 夏千柔转向他,说:“您叫什么?” 明峰愕然,昨天聊了一晚竟然没留下名字就走了,真是失礼。傻笑说:“不好意思,我叫明峰。”伸出握手的姿势。夏千柔望着眼前轮廓分明的俊俏青年,伸出右手握著,他手心的温度传送到她的掌心,让她怦然心动。 “夏千柔。” “夏千柔小姐,我明峰想邀请你和我一起生活,请问您愿意吗?” 俩人的手依然握著。 夏千柔红了脸,那本她看的书上印刷着“一起生活就是俩人互相信任甜蜜地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两人住在一起? 然而,那本书还写着“俩人住一起意味着开始滚|床单的第一步”。 滚|床单,那不就是…… 脑海出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也是那本书上写着的。 顿即无地自容。 别过红了的脸,说:“那……那不就是?” “什么?” “就是……” “嗯?” “我只有12个小时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过后就会变回原样。”夏千柔松了口气。 俩手松开了握著的手,明峰说:“12小时?够了。” “哈?” “对不起,刚是我没想到的,我现在从新邀请您,夏小姐,您愿意与我明峰一起生活吗?” 夏千柔轻柔地回答:“好。” 此刻俩人眼神只有彼此,如此幸福美好。 冬季寒风向她吹来遗憾,那么夏季微风为他俩带来无憾。 明峰看着眼前让他心动的女孩说:“我可以吻你吗?”一步一步适当地迈出,没过多要求和承诺,恰如其分。 她轻轻地回答:“嗯。” 明峰右手贴地平衡前倾的身体,左抚上夏千柔后脑将她脸轻推到自己眼前,轻贴上她冰冷的唇|瓣|温柔地|吸|允用舌头慢慢打开她的牙关,探索着她的每一个角落,一瞬间的悸动,忘了周围的一切。 就在此刻,夏千柔银白色长发渐渐变成了黑色。 第四章 繁星点缀,退开了莹润香甜俩人唇瓣还停留著牵魂的余温,舍不得放开。 对方的心已经被对方夺走。 “你的头发。”明峰惊讶地道。刚才银白发色一下变成了黑色。 夏千柔双手抚摸着头部,愕然地说:“头发?” “等一下,”明峰在裤兜里拿住手机开了闪光灯,照了个相,夏千柔因为突如其来的一闪双手挡住脸部惊吓“啊”了一声,明峰迅速反应抓住她的手腕,“不用怕,这是手机自带闪光,晚上拍照可以清晰的显示出来,”把刚照的相片递给她看,“那。” 夏千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是她,那头黑发,那个样子,以前只是在水面上欣赏自己的轮廓,如此清晰又简单就可以把自己模样掀入这么小的空间里,真神奇。又看了看那头黑发? 黑发? “啊!你小时是不是溺过水。”夏千柔惊呼着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明峰反问。 “10年前,麻包袋。” “你……你救的我。” “嗯!救你可难了,”夏千柔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嘟起嘴委屈兮兮的,“这里起了个大泡,还给伙伴们笑了几天。” 明峰噗嗤大笑,眼泪都出来了。 他眯眼抹去那眼泪,说:“看来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头望星空,低声喃喃道:“兜兜转转,妈妈谢谢您,我找到了心目中的她。” 夏千柔眨眼望着喃喃自道的他,真是世事难料啊。 一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想见的时候见不着,以为风轻云淡了突然来个造化弄人。 明峰起身,拍了拍屁|股的泥沙,低头深情地看坐着的夏千柔,伸手向她说:“我们回去吧。” “好。” 下了山,明峰领她到服装店买了条蓝色碎花连衣裙换上,期间小店的老板娘狂羡慕夏小姐的皮肤,问她用什么护肤品,又问她平时怎么保养,连平时吃什么都问个彻底。让夏小姐运行只有百分之50的脑回路一下子开到百分之100。 而她回答的答案依然让小店老板娘摸不着头脑。 因为全是俩个字:“泥巴”,“游泳”,“海草”…… 而明峰在一旁却没想过帮她解围而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这么一位可爱的女孩而暗暗偷笑。 付了钱,他们走出店外时候老板娘马上用小本本记上泥巴游泳海草,准备网购一堆来代替现有的护肤品,相信这六字能给她焕发青春时光倒流回到18岁。 明峰叫了一辆出租车,俩人打车回了现在的家。 明峰把她领入屋里,关上门。 这么多年来夏千柔是第一次进入人类的家,她见证了对岸从小渔村到高楼林立的演变,深有感触,原来用水泥钢铁建成的高楼里面是这样的。 “对岸城市里面也是这样的吗?”夏千柔问。 明峰在沙发上捡起了两张画纸和一个画框拿到摆放着颜料的工作台上,说:“不是,每栋楼房的设计不一样格局也不一样,这里是城镇而且是私人楼房,自然设计也简单。” 设计?格局? 不懂。她只捡过如何生活如何沟通之类的书,既然想融入他们她便想也要学习学习的念头。 “明……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知怎么的让她红了脸。 叫个名字还红脸? 书上写着:女生跟男生接触要矜持,羞答答的更让男生喜欢。 那声明峰当事人听得心痒痒的。 他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温柔地问:“怎么了,不适应?” “不是,我想问你有刚说的哪些书吗?” “什么书?” “就是……设计,格局哪些。” 明峰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嗯,都有,你先坐着。” 走到其中一间卧室把旧的床单枕套换上新的,打开窗户。 在明峰收拾期间,夏千柔走到摆满画纸画布颜料的工作台旁边,右侧是一个高脚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幅黄昏日落,她记得相遇那天明峰腋下扛着一个大画板,架子角还沾着点泥沙。 “那天原来是去画画。”她轻声嘟囔。 地下斜倚好几幅已经裱好上好画框的油画,其中一幅用白布料盖起。她好奇地掀开,游弋于海里的人鱼画像映入她眼帘。画像人鱼笑魇如花。 “好美。” 这时明峰从卧室出来,在身后搂住她的腰,下颚轻贴在她头顶上,说:“在我生长的城市里有一个传说,有一位女孩为了救她的父母甘愿成为人鱼来保护养育她的小渔村,从此小渔村村民出海打鱼无论遇上什么天气都没落下一个人,就算不幸掉水里,也平安无事的回来,而那片海域被他们誉为‘不死海’。这是妈妈从小跟我讲的故事,然后我就把她想象成心中的样子,画了出来。” 夏千柔转身相对,眼眛泛起丝丝忧愁,说:“你信吗?” 明峰把她抱到怀里,“嗯。” 百年来听到这个“传说”依然会泪眼模糊。 明峰低头捧起她的脸,伸手抹去眼角的眼泪,贴上她的唇瓣,温柔地吻着。 轻声说:“别哭,以后有我在。” 这声“有我在”仿佛回到那个无忧无虑悠然自得的时候。 那年,夏天。 风和日丽。 几名小孩在海滩边上打赌谁家爹开的渔船先到岸。 被说村里大人们说人小鬼大的女孩夏千柔昂头挺胸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当然是我爹。” 老丁家的孙子小丁不服气,趾高气昂地走到下夏千柔前说:“是我爹。” 胆小怕事的小不点看到小丁如此嚣张,也加入其中,畏首畏尾地说:“我—”被膘肥体壮的小丁瞄了一眼,窜到夏千柔身后继续接完刚才那句未说完的话,“我爹。” “那我们来打个赌。”小丁说。 “赌就赌,无论你怎么赌都是我爹赢。”夏千柔信誓旦旦地答。 小不点看到他们的架势不敢说半句不当的话,只应了句好,从夏千柔身后走出来,三人围成一个小圆圈。 小丁说:“如果我爹先到,你们俩个如果输了就要把家里好吃的全给我。” 夏千柔深吸了口气,嘴馋的她放弃了娘做给她的小鱼干也要夺回“尊严”。 “好啊。” 小不点想到家里好吃的得数老刘的饺子了,随便也答了句:“好。” 仨小孩退出小圈,排成直线,坐在泥沙屈起双腿,手肘撑在膝盖托起下颚歪着头目不转睛地远眺海平线。不放过任何率先映入眼帘的船只。 良久,数只扬帆渔船随风飘荡出现在海平面。 小丁兴奋地跳起来,“回来了,”挥手大喊,“爹,快点快点。” 小不点和夏千柔不甘示弱。 “爹爹,撑快些。” “爹爹爹爹……” 夏千柔督了眼小不点,嫌弃说:“你叫那么多爹做甚?叫撑快些。” 小丁在一旁噗嗤哈哈大笑。 小不点嘟起嘴,没再大喊,因为他心目中已经有了答案,赢的肯定是夏千柔。 片刻,以元冬为首的船只先行到岸,夏千柔自然像兔子一样兴奋地原地蹦跳。 小不点大笑地拍手叫好。 小丁不服气地走到小不点身旁绊他一脚磕了一跤,他哗哗大哭起来。 夏千柔叉起腰怒道:“你干嘛,输了还打人。”见状,小丁像疯狗一样扑到夏千柔身上,你打我脸我抓你头发打起来。 刚到岸的爹们见状,跑到拉开他们。 俩人身上全是泥沙“逢头垢发”“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元冬蹲下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夏千柔,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在村民前要有威严,咳咳地清了嗓子,说:“何事要与小伙伴们打架啊?” 夏千柔怒气冲冲地指着小丁说:“他要赌谁的船最快到岸,输了还打小不点,我当然要教训他。” 小丁爹问小丁,“有这回事吗?” 小丁倔强地指向小不点,答:“我输了他还拍手叫好,该打。” “你……”夏千柔想上前再打他一顿被元冬拴住拉到身后,向小丁说,“小丁,你这样做是不对哦,输了就输了,男子汉讲的是信用,”把夏千柔拉到小丁前,“妞儿也有错,来,互相道个歉,”扭头向正在安慰小不点的刘爹说,“小刘,带小不点来。” 仨小孩又围成小圈,元冬轻拍了他们的后脑勺,说,“互相鞠个躬,互相向对方道个歉还是好伙伴。” 仨人异口同声地说,“对不住。” 这时,雪娘在不远处走了过来,眯起眼。 夏千柔一激灵躲到元冬身后,轻声说:“娘什么时候来的。”看娘的架势,她今晚一定逃不掉一顿打。 元冬微笑,也对她轻声说:“别怕,有我在。”对她眨了眨眼,在没人看到的俩人之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懂得保护小伙伴,做的好。” 夏千柔圆嘟嘟的小嘴扯成一个笑脸。 退开炽热的吻,俩人相拥。 明峰说:“为了你的安全,我明天去拜托石大哥订个浴缸放浴室里。” 夏千柔抬头说:“石大哥?” “叫你精灵的那位。”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噢!是他。” 松开拥抱,俯身捡起白色布料把人鱼画像盖回去,怎知转身踢到夹画板的高脚架,痛得歪起脸,不经意地骂了句:“你|娘|的……” 明峰蹙眉看着眼前可爱的女孩重复地说:“你,娘,的!” 夏千柔不以为然,“嗯。” 第五章 清晨,一缕橘黄从窗户映入白瓷地板落下星星点点。 夏千柔被褥覆盖全身像蚕蛹一样蠕动几下,初次睡床上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好幸福。 她喜欢这种安逸而又温度的感觉,再睡一回吧。 忽地,房门敲响。 “夏,起来了吗?”明峰在门外说。 夏? 从被褥窜出头,夏,她喜欢明峰这样叫她,微微一笑,向门外大喊,“马上。” 走出房间,傻愣地站在厨房外,看明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刚才明峰叫她单字,她礼貌奉还。 “明,早。” 明早? 感觉哪里不对? 明峰转身嗤笑,“早。” “洗漱用的毛巾牙刷放在洗漱台面,你进去就看到,”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个吻,“去吧?” “哦。”转身走去浴室。明峰望着穿着他的白衬衫露出小白腿的夏千柔,属于男人的荷尔蒙集中暗处蠢蠢欲动,他拍了拍脑袋力求自己清醒,低声说:“瞎想什么呢?”回到原处做还没好的爱心早餐。 夏千柔站在浴镜微笑着打量自己那把光泽黑亮的头发,抬手顺了几下,眼睛眨了眨。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自己的样子,数年来她感觉身体的变化,从稚嫩小孩变成成熟姑娘,之后她的身体停留在20岁的模样没再改变过。 如今她又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男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这,笑脸隐隐消失了。 书上说:所有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所有的快乐都是事在人为;你若快乐清风自在,你若悲伤天理难容;乐也好,苦也罢;顺其自然才会悠然自得。 海龟长老那句“随心而行”在脑海漂浮。 是的,她要随心而行…… 洗漱完毕走出大厅。 早餐味满屋飘香。 “来。”明峰拍拍隔壁的位置,“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做了几样。” 夏千柔扫视桌面上的食物。看样子应该是书上说的:粥粉面青菜包子。 “太多了吧,我俩能吃的完?”一面说一面坐到明峰旁。 吃了口青菜,抿了点粥,感觉味道不错便吃了起来。 “好吃吗?” “可以。” 明峰侧头看她,想起昨晚那句“你|娘|的”不由得一笑,问:“昨晚那句……挺顺口的,谁教你的。” “哪句”回想,顿住,停下碗筷,“书上写的,好像是口头禅什么的,怎么?” “书上?” “嗯,与时俱进。” 明峰轻敲一下她的脑袋,“挺机灵的,不过那是骂人的话,下次少说。 今天留家里,有人敲门别开,等我回来,”抽出餐巾擦嘴,到卧室拿出一台旧式翻盖手机给他,“有事打我电话,”用拇指翻开机盖,告诉她哪个键输入数字哪个键拨出,最后把自己的号码输上去,最后说了句,“给你带书。” 说罢,出了门。 她便无聊地在大厅里来来去去,在沙发起起躺躺,玩玩工作台上的颜料画纸欣赏明峰画的画来打发时间,实在受不了最后到卧室蒙头大睡。 而另一边,明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明贤翘二郎腿倚在大班椅闭目,办公室门开了,走进一位手持文件夹高马尾眉清目秀的窈窕女子,高跟踏在瓷地板上阔阔作响。她将文件摆在工作台上轻推到明贤身前。 “你交代的要查的都在里面。” “没心情看,你说给我听吧。”明贤仰躺在大班椅闭目说。女子只知道今早他在股东大会大发雷霆,至于什么原因让他心生怒火她不好问,就算问了只会糟他冷落,这是她最不想发生的事。 “《资产收购意向协议书》用邮件和传真方式发给永利渔业董事长永业的手上,已经电话确认。永业会尽快和集团董事达成共识,他还说收购资金很满意,让你等他的好消息签正式合同。” 永利渔业是A市最大捕捞企业,单种鱼类钓船就有6艘还没算其它鱼类的钓船,收购它等于垄断整个A市渔业市场。唯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方法找到他想要的。 “嗯,很好,你做事还是这么稳。还有呢?”明贤特意加重后句的语调,似乎迫不及待要知道什么。 女子浑身一激灵,颤抖说:“没找到。” 明贤闭目的双眼睁开,身体随大班椅旋转正对女子,沉声道:“没找到是什么意思?” “我亲自到的东岸滩没发现关于人鱼的痕迹,也问过离海滩10公里的村庄和15公里的城镇一些相关人员,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明贤眼神凌厉盯着眼前身姿妙曼的女子,食指勾勾又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命令式地说:“过来。” 女子微怔,缓缓都到他眼前,明贤站起居高临下俯视女子,道:“樊梦,不要再让我失望,我真的很需要她。”把她拉向自己,搂住腰,低头在他白皙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樊梦被他突如其来举动吓得闷哼一声。 明贤左手拉扯长发让她仰头向他,低声道:“我不会放弃的。”说罢,堵住她的唇,打开牙关肆意掠夺她的每个角落。 樊梦“嗯嗯”两声双手拍打他的肩膀挣扎,明贤退开侵略性的吻,要挟道:“别反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当然知道明贤是什么人,为求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的人渣。 可她的心偏偏喜欢眼前这位禽兽不如的人渣。 樊梦放弃挣扎,明贤松开拉扯头发的左手。樊梦双手扣住他后颈,哑声道:“我会再帮你找她,你确定她真的存在。” “你质疑我?” “不敢。”把头埋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 说罢,明贤捧起她的脸颊,肆虐性地吸|允。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变得撩人氤氲,樊梦闭目眼角突然泛起一点水珠,心底里在暗暗自嘲,俩人奇妙的缘分,肮脏的灵魂总是会相互吸引。 他们只有肌肤相亲时候关系才会紧密相连。 夏千柔被响起的铃声吵醒,看到来电是明峰,高兴地接了。 “明,你回来拉。” “嗯,开门。” 一支箭冲出开了门。 见俩位身穿蓝制服的男士抬进来一个浴缸,明峰把揪住装着物品的购物袋给了她,领蓝制服到浴室,示意他们在他指定位置摆放好,石头紧跟其后。 “对对,就放那,谢谢两位兄弟。”明峰说。 “不谢不谢,那我们先走了。”其中一位蓝制服男士说。 送走了他们,石头才反应夏千柔的存在,被吓个激灵,拉明峰到一边。 “臭小子,鬼混完还带回家来,找死吗你。” “说啥,你再仔细看看。”明峰抬头向夏千柔。 “什么?神秘兮兮的。”石头看了眼女子,貌美如花冰清玉洁楚楚动人婀娜多姿……想到这已经没词了。 石头这人只要对他不感兴趣的东西记忆永远都是“老人痴呆”。 明峰看他抓耳挠腮,说:“你说的精灵。” 石头瞪眼,不敢相信,走到夏千柔前后打量。 “精灵?” 夏千柔说:“不是。” “是夏千柔。” “你头发?” 明峰说:“染的。” 石头说:“染的那么自然,哪里的手艺,介绍介绍。” 明峰说:“我染的。” 石头走到明峰身前,用手肘撑了撑他胸前,低声说:“好啊你个臭小子,这速度让人防不胜防,你石头哥我还单着,什么时候给我找个,”沉思秒又说,“她不是跳海里吗?谁救的?” “嗯,她会游泳。” “哦,游泳好。”瞄了眼夏千柔又说,“什么时候给哥染个。”媷几把只有几条白发的头发。 明峰一面推他到门外一面调侃说,“随时可以,首先得把您那头靓丽秀发染白。”砰的关上门。 石头在门外狂骂,“好啊你,有了心头忘了亲,看你什么时候到我家里哭。” 明峰笑道:“放心,去找您的小兰妹妹去。” “臭小子。”石头又一声狂骂。 俩兄弟互相调侃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听门外没了动静,转身领夏千柔到浴室,“你看,这样你就不用回去了,原形的时候可以往里面躺躺。” 明峰在她额头上点了吻,公主抱她到沙发,拿出刚买书,有烹饪,室内设计,语言与沟通,现代城市发展史,还有一台新的智能手机。 夏千柔眨了眨眼,说:“那么多。” “慢慢看,不急。” 明峰拆开翻盖老式手机拿出里面的手机卡换到新智能机上,开机,递给夏千柔。 “来,试试,哪里不懂问我,教你。” 夏千柔滑动手机屏幕,明峰在一旁循循教导。她每点一个软件,每上一个网页,明峰都夸她机灵,聪明,好棒,厉害…… 心脏情不自禁地春风得意。 这样恬然一辈子她无比愿意。 第六章 蟋蟀鸣唱,清风依旧;明月高挂,繁星璀璨;夏千柔轻松仰躺在浴缸,如梦如幻白色泡泡遮掩她身躯露出半截银鳞尾鳍。 将泡泡捧在手心,深吸口气,泡泡随她呼出的柔和随风飘到浴室每个角落。 她像小孩一样哈哈大笑:“好玩,”望着满空间泡泡,“太美了。” 明峰在画板前贯注沉浸自己空间,被她天真灿漫笑声感染不由得跟着微笑起来。 看了眼身旁被白色布料遮盖人鱼画像,他决定明天拿到老吕画室,像石头说的可能会卖个好价钱。 笃定心以攒钱养家养媳妇。 仿佛忘记了一年前漫无目的来到这个村庄突然遇上石头又顺其自然认识了小兰和老吕。 一切都是如此巧合。 或者这些是妈妈为他指引的明灯。 良久,明峰放下画笔,揉揉眉心,看了腕表,10点半,轻声说,“这么晚了。”浴室不时传出哈笑,便去敲了几声浴室门。 “夏,别玩了,快穿衣服出来。” “不要,等一下。” 明峰叹了口气,算了小公主应该要宠。 转身那刻,一个泡泡在门缝冒出来落到他鼻尖“啪”地爆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讪讪道:“怎么办呢。”再次敲了几声浴室门,“夏,泡泡都跑出来了,你再玩我直接进来罗。” 浴室传出,“等等……很快。” 就这样,明峰站在门前听她的哈哈笑声5分钟后径直到卧室随手抓条浴巾直接进入浴室。 漫天泡泡腾飞空中,四周墙壁地板被它们热情沾住成了泡泡地墙。 夏千柔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一激灵缩到泡泡浴缸里,只露出半个脑袋,银麟尾鳍迅速收起。 “你怎么进来了。” 明峰见怪不怪,温柔道:“再不进来,整屋都成泡泡的天下了。” 扭过身把浴巾递给她,眼神落在挂墙的那套粘沾满泡泡的睡衣上,“你到卧室再找一套睡衣吧。” 夏千柔乖乖接过浴巾披在身上,不情愿地应了声“哦”走出浴室。 明峰微微一笑,看到眼前腾飞的白蒙蒙,头疼。 “唉,谁让她是自己的宝贝,打起精神,明峰。” 于是,撸起袖子就干,为浴室洗了个有史以来的泡泡浴。 洗刷完毕,全身湿透。只见夏千柔伏在沙发前玻璃台睡着,头发还是湿的。 明峰到卧室换了身睡衣,坐在她身后,他后背贴住沙发边沿将她抱倚在自己胸膛,开了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夏千柔惺忪撑开半眼,懒懒道:“嗯,好了,不用吹了,没事的,以前没几次是干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嗯!嗯……”夏千柔再次睡着了。 明峰嗤笑,片刻,头发干了,在她脸颊上轻点了个吻,公主抱将她抱回卧室,盖好被子,又在他额头点上吻,说,“好梦。” 这是属于她的小公主。 轻声走出,关上了门。 “憋一天应该累坏了,明天要带她出去转转。”明峰自言自语,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走到自己卧室很快睡着了。 半夜,万籁俱寂。 黑黢黢涌动的海面上一艘私人游艇随海浪此起披伏,皎洁圆月映照坐在船板上满脸哀愁的老人家,不吭也不动用空洞眼神仰望宁静安谧的月夜,星星向他眨眼。 良久,才说出一句话,“老天爷,你怎么要这样对我,真是报应,报应……”声音如泣如诉。 说罢,“彭”跳进海中,剩下那艘游艇在孤独地晃动。 霎时,海里异常躁动,一团黑色向落水老人方向游去。 梦睡中夏千柔似乎感觉到海中的躁动,猛地睁开眼睛,急走到门前紧握门把手劲力下扭向后一撇房门“咔”地留下闷响身体已向外奔出。 明峰被突如其来大动作惊醒,也起身走出大厅,见夏千柔慌张身影,问,“夏,怎么了?” 夏千柔神情急得像惹我上的蚂蚁,抓住明峰的手臂,说,“明,海里……海里出事,马上……马上回海里。” 看到她异常神情,明峰二话不说拨通石头电话。 “哥,我要车。” 电话那头发出石头没睡醒的浓重鼻音,“三更半夜要车又去鬼混。” “急事。” 石头拖着疲惫身体开门,见明峰手上拿着外套和毛巾,旁边还站着小女友,顿时醒神不少,把车钥匙递给他,说,“果然是年轻的好,别太疯狂,那个,有吗?” “那个?” 石头在空中画了个圆圈。 明峰,“……”拉起夏千柔的手消失在石头眼里。 “臭小子,羽毛长丰就没我老人家的事了。”石头进门时调侃说。 明峰以每小时180公里速度飞驰于马路上,东岸10公里路程不过眨眼就到,一路他紧握夏千柔的手,手心的温度让她安心不少。 夏千柔说:“我很快回来,你在这等我。” “我等你,”在她额头落下个吻。 夏千柔跃进海里,双腿瞬间变成银麟鱼鳍,她紧密摆动鳍,集中听力寻找海龟长老。 游弋片刻,没发现长老的踪迹,她着急地停止鱼鳍任由水流推动身体,再一次集中聆听,忽地听到如海豚般的叫声,她随声游去。 眼见海龟长老与海豚姑娘浅浮于海面,她迅速游了过去,窜出水面。 “千柔,你终于来了。”海豚姑娘说。 “好久不见,海豚姑娘。”夏千柔说。 “海爷爷。” “千柔,你的头发,找到那个小男孩了。”海龟长老说。 “不是小男孩,是大男孩。” “是是,人在我背壳上,恐怕,已经……”海龟长老惋惜地说。 海豚姑娘头顶起一艘游艇到他们身旁,“拖他到这吧。” 夏千柔双手勾住游艇边沿一个发力身|体向上跳,稳稳落到船仓内再俯身使劲把老人家拉进去。贴耳在老人家胸膛,心脏停止了。 “没了。”摇头向海豚姑娘和海龟长老说,它们眼神略显忧愁。 夏千柔尾鳍渐变成双腿,她扶住边沿一只腿跨游艇伸向海龟长老说,“你们别这样,看我是谁,方法虽然粗暴些,海爷爷,你咬我一口。” “你肯定受的了。”海龟长老说。 “可以,又不是没试过。”以前她也用过这种粗暴的方法让眼泪瞬出。 海龟长老应随她的要求,张口就咬,痛的她惯性把腿缩回仓内。眼泪一发不可收拾,二话不说接住眼泪吐出一抹蓝送到老人家口中再低头贴耳到他胸膛。 心脏由原来死寂一点点地跳动起来。 夏千柔给了它们OK的手势。 海豚姑娘高兴地随游艇周围游了一圈,海龟长老咯咯笑了。 老人家身体没想象中孱弱,很快恢复意识,朦胧中他听到如燕语莺的女声说,“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要把他送回岸上。”随后他又听到宛如鲤鱼跃水般涓流声,他想:“这里是天堂吗?”又昏倒过去。 夏千柔见明峰心切,拖着游艇回到东岸,反应过来才知道送错地方。 果然是情到浓时梦乐园。 多机灵的女孩智商都会变成零。 东岸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一来一回东西岸需要一个多小时,明峰便叫她别往回走,俩人把老人家送到附近村里的医院,折腾回来已是鸡鸣时候。 一天半天不睡对他们来说小事一桩,便干脆找了个店,吃了个早餐,回自家收拾自己拿起人鱼图画飞驰老吕画室。 刚好早上8点,老吕正打扫画室卫生。 明峰拉起她的手推门进去,“老吕,早。” 夏千柔随声点头,“早上好。” 老吕意外地打量俩人,说,“明峰,介绍介绍。” “我叫夏千柔。” 老吕已经60有几,打滚商场数十年见美女帅哥无数,可眼前这位亭亭玉立女孩的惊世容貌让他叹为观止,画家的敏锐眼神告诉他,如果邀请眼前这位美女做人体模特,她的容貌身姿一定能享誉画画界。 夏千柔被老吕盯得浑身不自在,说,“您好,我脸是不是有什么在。” 老吕嗤笑,“不好意思,这是画家的眼神。” 明峰把遮掩住的人鱼画像交给老吕,“那天说的画像,”视线环顾画室找那天看到的东岸相片。 老吕接过画像,欣赏起来,说,“一流,没得说,颜色线条都是顶级。” “您老人家夸奖了。” “有兴趣进A市的画家协会吗?”A市画家协会是全国有名的地方协会,能入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顶级画家,包括史诗级别吴X中也是协会成员之一,以明峰的画工实力进协会前20名卓卓有余,在这里发展也是浪费人才。 老吕冥思苦想。 “老吕,名利在我眼里只不是昙花一现,有名有利又如何?那只不过是聚光的一点,当灯光散去了还不是要回归踽踽独行的日子,暂时还是喜欢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多潇洒。”明峰握紧夏千柔的手,对老吕微微一笑。 此话一出,老吕感觉眼前这位年轻帅气实力小伙子身后似乎有什么隐忍,一副不念将来不问世事的淡然老气。 蹙眉沉思:现在年轻人心境都是这么阔达的吗? 叹气道:“好吧,我也只是说说。” 明峰扫视一圈没看到那张东岸相片,问,“老吕,那幅东岸晨曦图呢?” “哦—那张相片的主人已经拿走了。” “拿回去了?什么时候?” “昨天啊?” “谁拿走的” “我问过他名字的,忘了?”老吕拍了怕自己的脑袋,力求让自己想起,“好像叫什么贤,啊—叫明贤,跟你一样是姓明的。” “你有问他是谁照到的图吗?” “问了,他没说。”老吕望着他不安的神色,说,“那张相有什么不妥吗?” 明峰不露声色地答:“没有,谢谢您老吕,那我先走了,过几天再送几幅过来。” 老吕望着他俩身影,眼神又落到夏千柔身上,喃喃道:“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美女。”把明峰那幅人鱼画像挂在橱窗明显地方。 第七章 “明,打包用的饭盒在哪里?”夏千柔在厨房一面翻烹饪书一面向锅里放食材一面翻找橱柜。 明峰放下手中画笔,走到他身后,打开她够不着的橱柜拿出一个保温瓶和一个玻璃饭盒递给她。 “给,好了?”瞄了眼锅里的早餐和在一旁的烹饪书,眉毛不由得挑了一下。幸好卖相和颜色方面还是可以的,才松了口气。 昨天别过老吕后,到医院探望还在昏迷的老人家,跟医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领夏千柔回家先让她休息,谁知小公主不领情,还喃喃着因为自己的失误麻烦到他,就这样看了一个下午烹饪书,纠着要一起到菜市场买食材,非要给老人家送吃的去,然后大早收到医院电话说老人家醒了,就变成今早这个一面看烹饪书一面开锅的情景。 夏千柔督看他一眼,在锅里勺汤匙送到他眼前,“试试,可好吃了。” 明峰深呼吸用放弃“生命”的念头迅速咽进肚子,这刻,他脑海出现春满花开的景象,原来他的小公主第一次下厨都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料理,顿时松了口气,庆幸不会看到老人家再次昏倒的情景。 “嗯嗯,”给她个大拇指,“可以,好吃。” “是吧,没骗你吧。”夏千柔信心满满。 明峰粘一下他鼻子,“我的公主最棒,会打包吧。” “你当我是脑残,这么简单的事,好久以前就在书上看过了。”夏千柔一下子调皮了起来,豪不保留地说。 明峰微笑,知道眼前看起弱质芊芊的女子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就算那样,只要是她,什么都喜欢。 夏千柔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得当的话语,连忙解释说:“不是,其实……脑残……”一时语无乱次,她记得书上说脑残是骂人语言,而她偏偏对这些不那么正经的语言记得清清楚楚,还骂了自己,在明峰面前的淑女形象被这两字稳灭了。 明峰依然不失礼貌地向她微笑,宠溺地说:“在我面前不需要保留,做你自己,无论什么我都喜欢。” 夏千柔感觉眼前站着的是天上派下来包容她一切的天神,眼眛发出闪闪金光,兴奋地抱住他,在他胸膛蹭了蹭,说:“太好了,还以为你只喜欢那些温柔矜持的。” 明峰摸摸她的头,“温柔矜持谁不喜欢,只是,喜欢你多一些。” “你最好了。”捧着他的脸踮脚吻向他的唇。 甜蜜片刻,俩人开车到村里的医院,来到老人家床前。 还没进去看到男医生无耐的表情和老人家死死揪住大白褂不放的惊愕神情。 “你说的是真的?检查清楚了?你没骗我?我已经60有几,自己事自己最清楚,事到而今你不用对我有说隐瞒,我是知道的。” 老人家半个身探出床沿,揪住男医生的右手,男医生一脸无辜抑压住怒火似笑非笑地说,“我都说了,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给您了全身检查,您现在很健康,什么都事没有,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前去拉开老人的手,“医生说您没事就没事,你好好休息一下,已经通知您家人很快到了。” 老人家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揪得更紧,惊愕表情一下变成愤怒,“家人?那小子知道我在这,造孽真是造孽啊!老了更好,这次要打爆他的头。” 夏千柔和明峰看到这一出,不明不白地走了进去。 医生看到他们像看到早生父母,想到终于可以逃脱了,立马笑脸说,“你们来了,他拉了我一个多小时问同样的问题,我都快让他整得精神分裂了。” 明峰说,“就是已经没事了是吧。” “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还很健康。”医生面对明峰和夏千柔说。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罢,男医生跟护士小姐出去了。 “谢谢!”明峰说。 老人家望着不认识的他们高傲地说,“那个医生说的家人就是你们啊?我不认识你们,是那逆子派你们来的。” 夏千柔把保温瓶放到床沿柜子上打开,勺出一碗粥,递给对老人家说,“我们找不到您的家人,只可以充当您的家人给您办住院,您年纪大要全面检查我们才放心,医生手您没事,恭喜您。” 老人家接过粥喝了,“哎,好喝,你做的?” “真的,谢谢。”夏千柔笑说。 “既然老人家没事了,告诉我您家人的电话,好让他们过来接您回去。”明峰说。 老人家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没看着有纸巾,随便用手袖擦擦嘴,不削一顾地说,“不回去,你们充当我的家人,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俩人被老人家这一处惊吓的有点不知所措。 有时候老人家洒起流氓来跟要糖滚地的小孩如出一辙。 明峰说,“老人家,当时也是紧急才这样做的,如果您觉得我们冒犯了,我想您道歉。” 夏千柔帮忙解释说,“是啊是啊,搜过你身上根本没您家人的联系方式。” 老人家看到他们一惊一乍的,噗嗤大笑。心情好久没这么放松过。在他心里,家人就是现在这样在轻松的气氛里说平淡的话语。 “好了,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到你家住上几天,让老人家心情好了,自然会回去。”老人家下了床对夏千柔说,“我还要尝尝小姑娘做的饭。” 夏千柔可怜兮兮扭头向明峰,明峰向她摊手耸耸肩做出无奈的表情。 老人家双手绕到身后问夏千柔,“觉得你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我见过你吗?” 老人家又一次突如其来惊吓到他俩。 夏千柔急忙说,“没有。” “没有?唉!年纪大不中用,回去吧。”老人家头也不会地向前走。 俩人无计可施只好紧跟其后。 车上。 夏千柔问,“老人家,请问您尊姓大名,我们不可叫您老人家吧,书上说这是不礼貌的。” 明峰眉毛挑了挑。 老人家疑惑道,“书上说?” 明峰赶紧答道,“她最近沉迷礼貌用语的书。” “挺好的,就叫老人家吧。” 明峰专心开车。 “姑娘,你叫什么,”老人家问。 “我叫夏千柔,”指了开车的明峰,“他叫明峰。” “你们是一对吧?” 夏千柔大方回答,“是啊。” “挺好的,如果我有个像明峰这样的儿子,还有像你这样的媳妇,足以,死而无憾。” “您这样跟我们回去,您儿子不会找您吗?”夏千柔说。 老人家叹了口气,满腔忧愁地说,“那个逆子恨不得我消失,妨碍不了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说他,一想到他就胃痛。” “胃痛?您没事吧?要回医院再检查一下吗?”夏千柔紧张地问。 听到她这样回答老人家嗤笑,连专心开车的明峰也跟住笑了起来。 夏千柔嘟嘴说,“有这么好笑吗?” “真好。小子,你遇到她是你的福气。” 半天没吭声的明峰回答,“谢谢。” 夏千柔嘟嘴安静地坐在副驾上,想:还是不要说好了,免得他们又笑,好像我是傻子一样。 明峰把车开到停车场,拍好车,绕过楼道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旋钮开了,仨人进了屋,夏千柔给老人家上了茶,坐到一旁。明峰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工作台。老人家做在沙发环顾屋内。 “小子,你是画画的?” “是啊。老人家您也会品画。” “哪里哪里。”扭头向夏千柔,“姑娘,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好玩?”夏千柔真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她只知道这里有个人烟稀少的东岸。 “小村庄看看花草还是有的。”明峰说。 “恬静适合老年人居住。”老人家说。 突然门铃响起,明峰走出去开了门。看着石头逢头垢面的样子,不由得调侃说,“才一天不见,给小兰妹妹拒绝了。” 石头立刻捂住他的嘴,“别那么大声,我还没表白,她还不知情,别捣乱啊,哥的人生就在你的嘴上,搞砸我连你都砸了。” 夏千柔看明峰在门外嘟囔跟老人家说,“他哥,住对面的,老人家,您午饭想吃什么。”把烹饪书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说,“烹饪书?” “嗯,今早给您的粥也是在这学的。” “这是你第一次做的料理?” “是啊。” “有天份哦姑娘,”站起身,“走,看冰箱你有什么,老人家来帮你。” 夏千柔兴奋的说,“真的,好。” 此刻他俩心思都在烹饪书和食材上,门外什么时候关上了都不知道,夏千柔一面看烹饪书一面准备食材,老人家在一旁循循教导,一会告诉她给多少调料,一会说哪种食材要横切哪种食材要竖切……夏千柔循步渐进按照老人家的方法慢慢适当地做起饭来,折腾一番功夫,饭桌上已经摆好色香味俱全饭菜。 夏千柔到石头家把明峰领回来,而午餐还没着落的石头厚着脸皮非要到他家尝尝小女友手艺4人便一起坐到饭桌旁。 石头后悔吃这顿午饭。一位老人家,一位小女友,明峰是小女友的男朋友,而他…… 这不是婚前见外父说聘礼的情景吗? 对于单身快40年的他来说,妥妥的“侮辱”啊! 石头心里在流泪,空洞看着那碗白米饭光吃,不夹菜。 夏千柔以为石头害羞夹个块糖醋排骨到他碗里,说,“石头哥,这个是我做的,可好吃了。” 老人家说,“嗯,对,姑娘做这个跟外面餐馆里的有得比。” 明峰顺势夹了一块,说:“嗯,可以。” 石头心里不止流泪还滴血,盲匆匆过来见证他们一家乐也融融还见证了他们撒狗粮仪式,这刻他跳海的心都有。 就在这时,明峰手机响起,他在裤兜里拿出,屏幕闪烁着——明贤。 “你们吃,我接个电话。” 这时夏千柔又夹了快排骨给石头,同时也夹了块给老人家。 明峰到门口接了电话,门没关好,里头只听到他那声没压住大喊出来的:“明贤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人家听到明贤两字,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明贤,选择跳海自尽前一晚,他的逆子拿着那份《资产收购意向协议书》按着他的手逼他的签字,收购公司就是明氏集团的董事长—明贤。 第八章 明峰约无其事回到饭桌上,石头用手肘撑一下他手臂,问,“没见着你发那么大火气,怎么了?” “没事,就发发火。” 夏千柔夹青菜到他碗里,“等下我们下去走走,石头哥您去吗?” 石头直摇头,“不不不,您们去,走……不是,玩得开心,”三扒两口吃个不剩,说,“我吃饱了,您们慢吃,刚修好的电视机还没装壳,谢谢嫂子,还有……伯父的招待,就先回去了。”一支箭回去了。 明峰,“……” 夏千柔,“……” 心思已经不在饭桌上的老人家一下回了神,那句“伯父”,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 “快吃,到楼下散步去。”老人家说。 饭后,他俩一起收拾饭桌一起洗了碗,老人家坐沙发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喝起普利茶。 和熙阳光微闷夏风佛面而来,影响不了仨漫步于绿树成荫的村道上,夏千柔搀扶老人家走前,明峰在后。 老人家说,“夏千柔这名字起的好。” 夏千柔说,“我娘起的。” 老人家,“娘?” 夏千柔愣怔数秒,立马改回来,“是我妈妈。” “哦,你妈妈是个文化人。”老人家说。 夏千柔眼神露出丝丝哀伤,“是啊,她教给我可多了。” 明峰突然说,“清风明月星满千,不厌小桥诉柔意。”望着夏千柔,“你名字的意思。” “好,好。”老人家拍手叫好。 夏千柔扭头向他微笑。 “姑娘,可以给了老人家说说你家人教会了你什么?” 明峰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毕竟他了解的她只是她口中说的过去。 夏千柔千思万想,“其实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最让我深刻的是那句……” 元家屋内,雪娘手执戒尺轻敲书案素笺被写得东歪西倒的几行孔子曰眉头蹙紧,训诫道:“妞儿,娘一直强调‘字如其人’,你这几个字写给谁看啊!” 小夏千柔挺直腰姿盘坐于书案前不悦道,“娘,我都用心写了20遍有多,您时常教导妞儿,‘锲而舍之,朽木不折’,您看我的手,都快断了,妞儿不想写了。”挥动右手在学娘眼前晃了晃。 雪娘哭笑不得,“那你还记得还有下半句吗?”夏千柔无语。雪娘接着说,“只记上半句,下半句却忘得干净,学习态度令我担忧,这样吧,你把这句荀子和孔子曰一面读一面抄……”沉思数秒,“50遍为止,要求音要准字要正,我过目满意才可吃饭,为之……重抄。” 小夏千柔鼓腮嘟囔,“要是爹在——” “嗯,再有意见多加50。”雪娘说。 小夏千柔这回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主要是爹没在家为她遮风档娘,只可认怂便大声的边读边写,“‘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声腔有力,字迹工整。 “后来爸回来,我以为他会帮我,谁知道还给他唠叨了一晚说‘做事贵在持之以恒’。”夏千柔调皮学着当时元冬的循循善诱。 明峰在后微笑看她。 老人家大笑道,“真好,真好,”扭头问明峰,“小子,借个电话。” 明峰在裤兜里拿出解了锁递给老人家,夏千柔看到不远处那家服装店,是明峰给她买衣服的小店铺,说,“明,是那个老板娘。” “嗯,进去挑几件,”想到老人家跟他们住下,便问了老人家,“老人家,您在这住下,跟夏进去挑几件衣服吧,不然不方便。” 老人家不以为然,笑道,“没关系,你们去。” 明峰拉着夏千柔的手进了服装店,老板娘正俯身清点海草海泥的快件,头上方挂着的电视机正放着一则天气预告。 【今天晴朗,温度30-33摄氏度,北风0-2级,日出时间05:30,日落时间19:15。明天晴转多云,温度29-32摄氏度,东北风0-3级。 空气质量:优。 心语:人生像一杯没加糖的咖啡,喝起来苦涩,回味起来却有久久不会退去的余香。】 夏千柔说:“明天多云没那么热,跟老人家去玩玩,那句心语我喜欢。” 明峰,“好,只要你喜欢。嗯,那句话我挺认同的。” 老板娘闻声站直了身,看到美女帅哥正在门口货架旁挑选衣服,马上前来招呼介绍,又问夏千柔海草要怎么吃,海泥要怎么用。 此时老人家拨通了自家管家的电话,“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男管家百感交集的话语,“老爷,您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您现在在哪里,少爷他……” “别跟我说那个逆子,你别慌张,现在告诉你我的位置,别让他们知道,你自己来。” “不说不说,我马上来。” “我在XX村,赶紧过来,到了打这号码,顺便带套正装过来,还有,帮我约沈主任。” “老爷,您不会有事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主任是永利的私家医生,老爷身体管家一清二楚,只有病情恶化才会主动约他,此话一落,管家自然担心。 老人家望着明峰和夏千柔有说有笑在选衣服,说,“我好的很。” “好,马上约,我大概两小时到。” “嗯。” 挂了电话,把刚拨通的号码删了,瞄了眼小俩口,只见他们仨人抬头向同一个地方。 老人家走到身旁,店里传出了一则新闻。 【A市最大捕捞企业永利渔业董事长—永利,失踪,儿子永业提供给警方的录像显示,永利在X月XX号凌晨3点15分自行打开大院防盗门走出,显示出走没携带任何物品,停泊在港口属于永家的私人游艇却消失,警方寻遍附近海域还没找到踪迹,如有热心市民发现其行踪或游艇,请立刻拨打00-000000电话通知警方。】 文字左侧同时出现永利的半身照。 话毕,永利在他们仨后面怒道,“哼,不方好心。” 仨人转头,明峰说,“原来您是永利。”他想到中午明贤给他电话说过要收购永利渔业,并要求他回去把手中百分子20的明氏股份卖给他,他才会当众不顾形象的发火。 夏千柔看这么一则新闻,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老人家不会让家人担心,心里全是自责,走到永利眼前心急道,“老人家,您儿子在着您。” 老板娘不明所以。 永利淡然道:“好了,你们都没错,我愿意在这,本来想提前退休,看来不行了。” 明峰向前拍了拍夏千柔的肩膀,微笑道:“去选衣服吧,我跟老人家谈些事。” 夏千柔沉思数秒,转身向老板娘说,“谢谢,我们下次再来。” 老板娘说,“哦哦哦,好,慢走哦。” 夏千柔搀扶住永利的手,“我们还是走走好了。” 树荫下,夏千柔与永利依旧又说有笑。 走过一段路,明峰看永利对刚才事件闭口不说,想知道“永利”为何愿意被“明氏”收购,开门见山地问:“明氏集团要收购永利,您老人家知道吗?” 永利也不遮掩,循循答道:“算知道,不是我所为,是我那个逆子—永业所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因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为了钱把我一生血汗拱手让给一名叫明贤的人。”督了眼明峰,“明贤是你什么人。” “是我哥。” “噢!隐藏的停深的。” 明峰深吸了口气,继续问,“我光明正大的,您意思是说被明氏收购您不知情。” “不知情,我不知道你顾虑什么,你要知道明氏集团如果成功收购永利代表它将垄断海陆两地市场,是明氏得益。”顿下脚步,转身向明峰,接着说,“明贤为人在不管在哪个领域都是出了名的奸诈狡猾,没得到我正规签字董事局不会给永业让路,收购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本想在这里修养个半月,让他死了心,谁知这逆子还来套寻人启示。” 明峰望着眼前的永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永利说的没错,明贤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这次突然收购永利,肯定是跟人鱼有关,他想以永利身份翻找整个海域,看来他为了传说中的人鱼,明峰开始动真格。 看开他要做点什么才可以保护眼前的公主。 “您在这迟早被永业找到。” “不用他找,司机已经在路上。” “您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样?小伙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永利用凌厉眼神看着明峰。 “如果我是您,不会让明氏集团独揽天下,从古至今能傲视雄群的只有皇帝,你们不是皇帝,只是为钱财而生的商人,商字一个口,都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伪君子一旦丧失自我,都会把整个A市搭进去,到时失去的不单单是生意,而是人命。” 皇帝能够独揽天下,因为他有一众大臣为他出某策划,而这些大臣大多数忠心耿耿愿意为皇帝抵命,而皇帝深爱他的子民也愿意尽心竭力废寝忘食,他们收成是成正比的。可商人呢?为了利益,垄断市场,操纵股市,威逼恐吓阻碍他们的人,一旦市场崩毁,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明峰打从心底对商人的认知。 老人家蹙眉道,“说的不是没道理,不过太以偏概全,不是所有从商都是老鼠屎。” 话毕,明峰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没著名数字,在他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永利说,“应该是我的。” 明峰把手机递给他,永利看了眼接了起来,“到了?嗯,是……”向明峰说,“这里位置叫什么?” 明峰回答了他,永利把位置告诉了管家,随后,一辆黑色奔驰开到他们身旁停下,走出一位与永利相仿年纪穿着正装的老人家,他恭敬地到永利前,向他们问候,然后,走去打开后车门,俯身做出请的手势向永利说,“老爷,辛苦您了,请。” “后会有期。”永利说。 夏千柔愕然的望着永利上了车,数秒后车窗打开了,永利向夏千柔说,“姑娘,有机会可以再请老人家吃饭吗?” 夏千柔马上答应,“小事,只要有机会再见。” 永利笑容随车窗关上而消失,冷道:“回公司。” 明峰和夏千柔望着黑色奔驰消失在他们眼里,夏千柔刚说的一句话,问:“明,你刚说把人命搭进去是什么意思?” 明峰微笑看她,“这是生意上的比喻,你想学,有事再慢慢教你。” “这个先隔着,我还有很多没学会。” “没事,慢慢来,有我陪着。” 俩人一言一笑走回家里。 此时,明贤站在办公室落地玻璃前远眺被烟幕弥漫覆盖的东岸,手机正拨通永利渔业副董事长永业的私人电话。 “明哥,我爸失踪了,要有他正式签字其他股东才愿意签协议书。”永业一惊一乍地说。 “这是你的家事,我没兴趣,我只要结果。”明贤语气冷淡。 “是是是,那老头已经半死不活,我会尽快给你个答复。” “别让我失望。” 第九章 永利步履铿锵走过公司大厅,前台俩女子像见鬼一样马上站起向他鞠躬,“永总,好。”永利应了声“嗯”进入电梯,管家紧跟其后。 永利吩咐管家把股东们安排到会议室,他要来一次雷厉风行的大扫除。 永业听说永利回到公司,战战兢兢停在会议室门前,深吸了口气,门被他“彭”地打开了。 他颤抖地说了句,“爸,您怎么在这。” 所有目光聚向他,永利如鹰般眼神盯着永业,永业一激灵冷汗浃背,走到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永利没答他的问题,向在座股东发出威严的命令。 “我以大股东身份宣布,解除永业副总裁职位,以后他所做的一切跟公司无关包括那份《资产收购意向协议书》。” 永业面如土色,众股东纷纷私语。 一位60有几的股东问,“老永,资产收购?什么意思?公司哪里有问题?被谁收购?” 话音一落,众说纷纷。 永利说:“大家先不要讨论,我来解释,”眼睛盯向永业,永业被他凌厉眼神看的心寒像乌龟一样低下头。 “我不在公司这段时间,永业滥用公司职权和‘明氏集团’签订资产收购协议还逼我签字承认。” 众人眼神集中在低头的永业身上。 有说他逆子,有说他不孝,有说他不懂事连自家的事业都可以拱手让人。 “从今天开始,永业职位调回作业部,从底层做起,必须奖罚分明,让我知道哪位管理包庇绝不姑息,严格按照公司规章制度执行。” 公司规章:包庇滥用职权者,革职,公司永不录用。 永业全程不敢吭一声,可心里已燃气不熄的怒火。 散会后,永利走到永业面前,“收起你的骄横跋扈,勤恳工作,你还是我儿子,不然—” “不然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是吧?”站起与永利对视,怒道:“我就想把公司卖了,怎么样,我就喜欢钱,什么职权商场,可以吃吗?明氏集团给200个亿收购公司,200个亿啊!平均分给哪些老不死每人30,我们还有80进袋里,用得了那么辛苦跟他们开会谈那谈这吗?” “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在A市也是出名的捕捞企业,一天有我在你休想动公司一分一毛。” 永利怒气如火山爆发一样喷发出来,头也不会地走了。 永业像发疯了一脚揣开刚坐过的椅子,低声怒道,“死老头,你等着。” 去见沈主任的路上,永利感叹自从妻子去世后,他公事繁忙对永业输于教育,才有了现在骄横跋扈为所欲为不可一世的嚣张性格。 对永业教育固然失败,可是他也想做个合格的父亲,他认为只要卸他职位等于拔了他的毛,想飞都难。 永利与老耿来到沈主任诊室,沈主任为永利做了一系列全身检查,得出的答案都是没异常。 沈主任瞬觉神奇,已经判了死刑的人,怎会一下子变健康了呢?便问永利发生了什么,永利毫无保留回答,两人听见直呼不可思议,仨人便讲起了人鱼传说的故事。 明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余晖横照落地玻璃俩个春色撩人的影子,樊梦脸色泛红衣衫褴褛被明贤强贴玻璃前随心所欲,明贤如狮子般眼神盯着眼前垂涎的猎物,兴奋不已,邪魅着笑容让樊梦如痴如醉。 雄风过后,樊梦斜倚明贤胸膛,轻声说:“明贤,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会无情地抛弃吗?” 明贤冷淡地推开倚在胸膛的樊梦走到办公桌抓起台上那包烟抽出放嘴里点燃起来,吐出一团白雾,说:“我包你吃住,你为我做事,等价交换,不存在抛弃一说。” 樊梦站起发软的双腿,穿戴好,说,“我先回去。”走出办公室,门锁“卡塔”一声发出闷。 明贤没吭声,继续吞云吐雾。 樊梦心如死灰,她是个不幸的存在,小时候如此,直到遇上明贤她的不幸也没减半分。 苍穹像被打破的墨砚抹了一层浓浓的黑,还落下连绵珠帘。 校园门前停泊着接女儿放学的小车,路口被堵得水涉不通。 她站教学楼檐下仰望,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心想:这得要跑回去,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在家,如果给她看到我全身湿,又得打一顿。 突然身后响起一把少年男声,“樊梦,没带伞?” 樊梦说:“没有。” “给你。”少年给了一把涂鸦过的伞给了她,从自己书包上又拿出一包新的伞,“还有。” 樊梦犹豫,望着涂鸦过的伞布,这是少年为了向他喜欢的女孩表白特意画了一箭穿心的形状,还写着XX喜欢你的字样。可惜,女孩没答应还说少年无聊,当时真个课间都炸了。少年没觉得丢脸,说还会换个方式向女孩表白。 少年看犹豫的樊梦,“你怕被人笑话,”把新的那把换转递给她,“呐,这把给你。” 樊梦连声说:“不是。”抓了少年第一次给他的那把伞。 少年向她微笑,“走了。”撑伞就走。 樊梦打开,红红大字颇为明显,想到淋湿回家会被妈妈一顿打,还是厚着脸皮撑伞回去。 她家是单亲家庭也是低保户,爸爸有了第二个女人抛弃了她俩母女,妈妈在一次偶尔机会得知小三是自己的闺密后,终日酿酒成瘾,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还上了精神病院。 她成绩优异,学校得知后不想失了唯一可以考上X大的苗子,公费让她安心读书,才有高中可读,不然,早就成了几百万打工一族的成员。 妈妈出院后,精神时好时坏,有一次也是这种下雨天,她全身湿透了回家,给妈妈揪住头发毫无章法痛打一顿,第二天她顶着淤青的脸上学,让妒忌她公费上学的几名不良女生欺负了一个星期,之后她在也不敢淋湿回家。 走到楼下,收了伞,邻居黄阿姨瞄了眼樊梦涂鸦过的伞,说:“放学回来了。” 樊梦立马把伞卷起来,礼貌答:“黄阿姨好。” 上了楼道旋钮钥匙开了门,把伞放在红桶里,天色昏暗,屋内一片漆黑,樊梦摸黑找到灯扭按了一下,屋内涮间明亮。 “妈,我回来了。”她大喊。 客厅乱糟糟,书籍酒瓶二拉罐洒一地。 樊梦随便收拾到一边,打开卧室门,叫了声躺床蒙头的妈妈。 “妈,你喝醉了。” 妈妈“嗯”了声,数秒接着说:“你煮饭吧,我头痛。” 樊梦说:“哦,你休息。”轻轻关上卧室门,走回客厅,看了眼时间,还没到饭点时间,拿出作业写了起来。 良久,妈妈摇晃走出来,“饭好了吗?” 樊梦又看了眼时间,糟了,过了煮饭时间,着急说:“做作业晚了。”马上收好桌上作业放书包里,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只有青菜和4个鸡蛋。撇嘴,今晚就来个荷包蛋饭吧。 这时妈妈随便到地上捡起了一个二拉罐空瓶晃了晃,说:“小梦,我到楼下买些酒。” 樊梦在厨房里大喊:“哦,好。” 就在这时,她妈妈拿起那把涂鸦过的伞,揪住她的头发拖出厨房,疯狂地揍打。 “不要脸,臭|婊|子……” 她倒地抱头,如鉄般的伞骨打在她身上痛的他呲牙咧嘴。笔直一把伞瞬间弯曲,可没见妈妈停止。猝然,变形伞杆如针般刺入她的后背,手臂,侧腰,校服瞬间被染成殷红。痛楚在不同部位传来,她想大叫求救,可是,喉咙仿佛被疼痛堵死,发不出声音。 当她清醒时,全身被白纱布捆住像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两只眼睛,她一动,身体如被火烧般疼痛难受。 后来她的母亲又一次被邻居送回精神病院,没过多久她便收到母亲在院里过世的消息。 那天出院,骄阳似火,没人来接,她顶着毒辣太阳徒步5公里回到家门口傻愣地站到天黑,没喝一口水没进一口饭。 从那之后,她没再踏入家里一步。 向邻居借了些钱,独自一人南下误打误撞进入“明氏地产”遇到当时的地产经理,她机灵聪明温苑秀丽被明贤赏识,纳入麾下。 明贤二郎腿坐在大班椅,在他心里只容的下一个人,脑海回忆起一些温度的片段,他会心地微微一笑,顿即严肃起来,调成了振铃的电话响起。 “明哥,收购泡汤了,” 他压低声音愤怒道:“废物。”使劲将手上电话砸在地上,电话瞬间开了花零碎洒一地。 气得面如土色,用固话拨通樊梦电话。 “樊梦,查一下永利渔业,今晚之内报告给我。” “好。” 明家大宅灯火通明。 明贤裹住浴袍坐在沙发看书,女工人为他沏上茶离开。 忽地门铃响起,工人开门见是樊门,向她礼貌一笑,邀请进屋。 樊梦回礼,走到明贤面前。 “永利失踪后在XX村医院治疗过,后来被明峰接走,还带着一位20来岁左右的女孩回了他现在的住的地方。” “还有吗?” “还有件有趣的事。” 明贤抬头望向她,拍了拍沙发,“坐下慢慢说。” 樊梦到他旁边坐下,继续说:“数月前永利疾病缠身,他的贴身医生沈主任已经开了病危通知,失踪回来后,他的身体竟然完全恢复正常。” 明贤把翻开的书合上,盯着樊梦,眼神透露着震惊:“你说什么?” 樊梦笃定说:“你要找的人鱼应该在XX村。” 明贤激动地捧着樊梦的脸贴上她的唇|瓣,肆意地吸|允着。 第十章 看多了烹饪书,夏千柔从玻璃台下拿了本设计,兴致勃勃翻开,各式各样室内图刷新了她的认知,水灵灵的大眼犹如破云而出的光芒金光闪闪。 她雀跃如小鸟转身对明峰说:“明,你之前说的格局、装修就是这些。” 工作台专注画画的明峰抬头粲然,目视已经打开的田园风格室内图,“喜欢?” “全都喜欢,现在才知道一栋栋混凝土外墙里面可以这么美,太漂亮了。”书翻开一页又一页,眼神尽是心悦诚服。 明峰莞儿一笑,“细细看最喜欢哪种风格。” “这种。”夏千柔食指指向地中海风格的室内图。 “好,为了小公主的愿望,要多画几幅。”明峰调皮道。 “这样!你会不会很辛苦?”夏千柔想到他每次画上一副要数天才完成,再画多几幅不就是连睡觉都没时间? 明峰瞄了眼蹙眉撇嘴的夏千柔,“又在胡思乱想。” “还是不要了,看看就算。太过于崇拜物质很容易迷失自己,还是简简单单好。” “唉!我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变的为人着想了。” “天生的你管不着。”转身继续低头阅读,比起以前的调皮任性,现在的她成熟稳重算不了但懂得什么是换位思考。 命运安排他们相遇,不是压榨对方而是互相扶持。就像她爹和娘永远不离不弃。 骤然门铃响起。 夏千柔前去开门,看见石头神情忸怩,笑问:“石头哥,干嘛这种神情啊?” 这刻,他好想自己会隐形,一个大龄大叔在兄弟家门扭捏不定被邻居看到以为他是变态,庆幸自己是这栋楼的主人,不然真的会一世英名尽失孤独终老了。 “那个,我可以进去吗?”石头支支吾吾地说。 夏千柔请他到沙发坐下,自己到厨房叮叮当当找茶叶泡茶。明峰督了眼他,瞄了眼腕表,中午11点正,揶揄道:“挺会挑时间的。” 石头坐立不安从沙发跳站起来走到明峰工作台前,磕巴说:“那个,其实……” 夏千柔从厨房走出,倒了杯普洱茶恭敬递给石头,“石头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别扭起来了。” 石头一怔,他真想立刻隐形跑溜,想到昨天脱缰的思想,回去打开电视,才知道同桌吃饭的是永利渔业的董事长—永利。 不是伯父,不是外父,不是在天伦之乐。 他是来为自己“了不得”的思想道歉的。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合掌俯身大喊,“抱歉。” 洪声一出,明峰差点没在画纸上斜上一撇,站一旁的夏千柔一脸十万个为什么的表情。 她想不出石头有什么要向他们道歉的,看了眼明峰。 明峰问:“您又犯那样?” 石头鼓起勇气回答:“昨天冒犯了,不知那老头是永利,还以为,以为你们好事近。” 明峰:“……” 夏千柔:“什么叫好事近?” 石头说:“以为那老头是你爸,你们要结婚。” 结婚? 结婚=成亲=洞房。 她瞬红了脸。 明峰看着她泛红的脸,微微一笑。 “都多少岁人了?结婚不第一时间告诉您老人家吗?让您有时间去猜?不知道以为您被小兰妹妹拒绝找我帮忙呢?”明峰调侃说。 听到小兰,石头马上精神起来,“她等下就过来。” 话毕,又一次门铃响起。 石头向明峰说:“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夏千柔上前开门,一位与明峰年纪相仿的短发女子穿一身浅灰色休闲服左右手揪住大袋站门前,说,“请问石头哥在吗?” 石头大喊:“在。” 俩人点头微笑,她把大袋大袋放一边,大声说:“我们去东岸山开大食会罗。” 明峰差点没在画纸上画上一横,夏千柔更加一脸愕然。 俩人被他俩的莫名其妙“感动”的一头雾水。 夏千柔不明所以:“大食会?” 明峰揉揉眉心对石头揶揄,轻声说:“你们俩挺登对的,下次记得提前通知,不然早晚给你俩吓出个心脏病。” 石头向他瞟了一眼。 小兰看着夏千柔,疑惑问,“你没去过大食会?” 她笑着说,“没有。” “没关系,很快就体验到。”小兰说,果然美女都喜欢宅。 “石头哥,明哥,快,把东西拿车上。”小兰神采飞扬雀跃如小孩。 就在整装待发之际,明贤和樊梦出现在他们眼前。 四人站门前,俩兄弟眼眸像是要把对方吸进去,散出警惕气味。 明贤顺着视线盯向明峰身后的女子,貌比天仙,般般入画;这是他一眼对夏千柔的评价。 见状,明峰一个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说:“你来干嘛?” 明贤冷澹一笑,“跟弟弟相聚还要说为什么?” “哥哥费心,我怕一不留神又不知道自己被丢在哪里?” “无论在哪里都有哥哥陪着你!” 俩人话中话,让石头和小兰再一次感觉诡异,不知所措。 被挡住的夏千柔认为现代人说话就是如此突兀,听到男子喊弟弟,灵机一动,说:“既然哥哥来了,不如,一起来玩吧。” 众人:“……” 小兰感觉不错,立马应随,“对对,一起来,我们去东岸山开大食会。”指了石头揪住的大袋。 明峰一下顿住了,拒绝显得他莫名其妙,毕竟俩兄弟关系冷到冰点。答应又感觉无缘无故,进退两难。 谁知,明贤笑着说:“好。” 出乎明峰的意料,小公主都这样说了,算了,她开心就好,便一同前行。 就这样,仨对俊男美女一同来到东岸山树荫下。 碧空万里,云卷云舒。 夏千柔和明峰,小兰和樊梦四人各执一角把餐布平铺在地,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星碎映照在他们忙碌者身上随风摇曳。 平静,美好,和谐,阔达。 小兰跳到山边大喊:“啊啊啊……你,好,吗。”喊声飘向大海消失在天地间,随后小兰又继续:“我,很,好。”两句间重复数次直到嗓音沙哑才肯罢休。 夏千柔与樊梦把袋里面的食物摆放餐布上,被小兰稚子般举动逗笑。 石头见小兰玩累了,示意她站一边看他表演,声音如洪般呼出,震的一旁小兰捂耳喊停。 随后俩人来一个极其残酷的比赛——用嗓音一决高低。 咿呀鬼叫声传透整个天地。 明贤望着俩个加起来是要进土的年龄,还玩这么幼稚的玩儿,低喃说了句:“傻愣子。” 此时,明峰已经架好了他的画板,两手比划准备要画的风景。 明贤走了过去,抱胸笔直站着。 明峰不以为然,泰然自若找他的景色。 夏千柔把最后一份食物摆放好,餐布上瞬间琳琅满目仿佛这就是满汉全席,没你想不到的,只有你不想吃的。感叹小兰芊芊女子,竟有如此臂力。 樊梦捡起两个空袋子摊平叠好,每一下都尽显优雅。 夏千柔看见走到她身旁坐下。 “习惯很好哦。” 樊梦向她微微一笑,感觉身旁女孩有种不可思议的神秘感,女人第六感特灵,只是她说不出来这种不和谐的突兀,想到明贤交给她的任务,不敢有半点松懈。 “妈妈从小就对我很严格,有时候很自然就做出来了。” “我妈妈也是,小时候的戒尺换了又换。”夏千柔清澈的眼眸里全是回忆,“每次妈妈用戒尺打我手心的时候爸爸都会用一些小计让她停止,然后就带我一溜烟飞出去玩儿。” 爸爸? 在樊梦心里没有这个人存在,她对爸爸两字尽是厌恶,羡慕眼前女子在充满□□里长大。 “你好辛福,有着爱你的父母。” “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儿。”夏千柔说。 是啊,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儿? 她爸爸就是唯一一个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而她妈妈因为爸爸得了精神病最终连命都搭上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悲。”樊梦低声说。 “什么?”夏千柔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没听清楚。” “没有,我们不要说这些了。你跟明峰一起多久了?上次明峰住院没见你的?”樊梦试探式地问。 “就那次在一次的。” “住院后?” “嗯。” “明峰是个专一稳重的男人,他挺好的。” 俩人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明峰和明贤身上。 “嗯,是挺好的,你跟他哥哥也很登对。”夏千柔说。 樊梦愣怔数秒,说,“谢谢,不过我们不是一对。”她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不是一对?” “我只是他秘书。” “秘书是做什么的?”夏千柔不明所以秉行打烂沙盘问到底的精神。 樊梦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幸好,石头和小兰哑着嗓子回来打断了她们,她才松了口气。 石头“咳咳”清一下嗓子,说:“爽,好久没像今天这么过瘾。” 小兰也清了一下嗓子,说:“对,爽,石头哥,还比吗?” “没你傻,再比下去,都要失声了。”石头说。 “失声又不是失身,怕什么。”小兰一时口急心快。 石头一语顿塞,“……” 樊梦,“……” 夏千柔捂嘴嗤笑。 小兰顿时脸红到了脖子,磕巴说,“我,我去林里看有没有果子。”话毕,一溜烟走向森林里。 石头看见,话也没说,跟随上去。 明峰扭头看他们玩的尽兴,会心微笑。二十分钟绷紧的神经随即放松些许。 “站了这么久,还以为你是个聋哑人。” “这样不就合你心意了吗。”明峰心思在他画的东岸的一角上,那一角刚好是遇见夏千柔的一角。远望呈月牙状沙地被秧绿包围,中间正好是他与她秘密的开始。 明贤盯着他落的每一笔再瞄了眼那一角,觉得没什么特别,嘲讽道:“画家的眼光真是独树一格。” “没你那一格重。”明峰平淡回击。 明贤低压着怒火,“算了,再说下去,会浪费我的第一次。” “那你就不要来惹我,好好享受你的第一次。” 明贤深吸了口气转过身。 明峰冷笑地加了句,“记得戴|套。” 明贤顿时面如土色青筋凸起头也不回地走到餐布坐下。 明峰由心地莞儿一笑。 第十一章 顷刻,明峰画画作最后收尾。 夏千柔来到他旁边,明峰浑然不觉。 忽地,她“嗯—”拉长尾音,明峰才扭头看去。 夏千柔看着他画的月牙一角,在他耳边说:“画的好美。” “准备镶在家里。”明峰说。两脸距离近在咫尺,要不是有些多余人在,他已经印上她的唇,心里在连连叹息,很快思想又摆正了。 这时,石头赤膊上身,二头肌六块腹肌表露无遗展现于他们眼里,手里拿着用衣服裹住胀的一包,小兰薄唇红红的与他并肩回来。 明峰嫌弃说:“别辣眼睛,快吧衣服穿上。” 小兰兴奋地拉着夏千柔的手,“走,去吃吃吃。” 夏千柔说:“我们先过去了。” 明峰说:“去吧。” 石头把胀的一包在明峰眼前晃了晃,“想不到吧。” “什么!给你衣服包着,不会有异味?” “辛苦摘回来,有异味也得吃完。” “辛,苦吗,小兰这里,”明峰指了自己的唇,“红红的。” 石头一下炸了,“兄弟,你思想不行哦,”打开手中的鼓包,“她这里,”向明峰撇了撇嘴,“是吃了这个,你当我石头是什么人,俺是正人君子,别用我名誉往那些龌蹉想。” “是是,石头大哥对不起。”明峰毫不正经地答。 俊男美女围坐一堂。 石头把野果倒出,“这是山念果,有活血化瘀,滋阴养血,活血——” “等等等,哪来的黄绿专家?”明贤对眼前这位傻愣子毫无办法,向空气大喊也算了,还要向他们念经,他受不了这种傻子,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樊梦在他旁边微微一笑,她从未见过明贤对自己形象不削一顾,或者多冷血的人在轻松的气氛里也会融入其中放下原有的本性。 “好了,大食会现在马上开始。”小兰兴奋地大喊。 夏千柔递给樊梦两包独立包装的三明治和两罐果汁,微笑说:“玩得开心。” 樊梦接过食物,“谢谢!” 明峰递给夏千柔一粒山念果,“试试。” 她张嘴吃了一个,“好吃,淡甜淡甜。” “再来一个,”这次明峰直接递到她嘴里,夏千柔回味无穷,转向小兰,“这个在哪里摘的。” 小兰嘴里叼一只鸡爪,“在那。”右手食指向森林里。 石头推给明贤几十个山念果,“老板,你也吃一个。” 明贤随手抓一个往口里送,心念着,“难吃。” 樊梦抓送口里,尝尝夏千柔说的淡甜淡甜的味道,果然是淡甜的。 仨对俊男美女大食会不亦说乎。 刚才餐布上“山珍海味”一下子被他们扫个清关,下肚子最多的是小兰,其次是石头,再是明峰,再再是高傲的明贤老板,樊梦为保持苗条身材,只吃了夏柔给她的三明治和一罐果汁,夏公主只对山念果感兴趣。 一会儿,山念果没了,明峰看她那么喜欢,带她到山里面边摘边品尝,小兰也厚着脸皮跟上。 几尺地只剩樊梦,明贤和石头。 气氛冷到冰点,石头浑身不自在,抱怨自己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摘念果,留在这里像个哑巴一样。 就在这时,石头想到了明峰,这一年多来他与明峰兄弟相称,但对他过去自知甚少,每次问他都是一笔带过不了了之,然而,眼前的是他哥哥,在哥哥身上应该可以了解一二,如果是钱的问题跑到这里,他石头可以无条件借他。 “額,那个,明峰哥哥,明峰是不是跟家人吵架,这一年多来,没见着有人来找过他,那天如果不是你跟这位美女出现,都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会有个哥哥。” 明贤被他这样一问,露出鲜有的笑容,旁边的樊梦微微一怔,好像看到不该看到的,毛管竖起,只听,不语。 “他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 “有我就不用问你了,你老实跟我说,那小子是不是借高利贷逃到这里来的?如果是,这一年来的逻辑就对了。” 明贤沉思片刻,“如其说借高利贷,不如说在闹小孩子脾气。” “闹脾气?他25岁人咧!不至于吧?”石头半信半疑。 明贤噗嗤大笑,“你真想知道?” “嗯,说吧,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应该可以帮他。” “钱?他不缺钱。” “你看他那穷酸样,他的画都没卖出去几幅。虽然老吕赞他画画的好,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谁会欣赏。” “公司每年净利过亿,他有百分之20的股份,你说他缺钱?” “你逗我吧?”石头瞪眼张嘴。公司?股份?不缺钱?原来那臭小子是富富二代。 明贤平淡说:“我表情像骗你?” “不像。”石头看着明贤认真的表情,原来是富二代下西比体验生活,这跟在闹小孩脾气没分别,没想到明峰藏的那么深。 “虽然是体验生活,你身为哥哥不用这么久才出现吧?你都不找他的吗?一个人孤零零过年的可伶样子,现在想起都心酸。”石头回忆那天,其实是自己孤单才扯上明峰,俩孤男一起过的新年。 “现在不是找来了吗?”虽然目的不纯,“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到我问问题了吗?”明贤眯眼看着石头。 “问吧。”石头说。 “可以把我弟弟这几天的行踪告诉我吗?”明贤说。 “这几天的行踪?”石头扶揌思考,随后对明贤娓娓道来,“住院回来后就有了小女友,之后又带回来一个老头,是永利渔业的董事长。” 明贤细心聆听,可是半分石头就没再说下去,他蹙眉道:“没了?” “没了,我又不是他保镖,怎么会知道他行踪。” 如果再问下去,石头肯定会起疑心,明贤不方便再问下去,只可鼓作镇定地说:“谢谢,以后我会多来,多关心我弟。”笑容越发让人不寒而粟。 “这样就对了,一世人两兄弟,可以的话快点接回家,免得父母担心。” “我们父母已经去世了。” 石头一怔,急忙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者不罪。” “幸好他现在遇到了自己的天命。” “对,没错,不知那女孩家庭如何。”明贤在小心地试探。 “那女孩?真不知,”长兄为父加上又是富二代,找一个门当户对也是没错的,“我只知道他们是在这里相遇的,其它的你自己问明峰吧。” 这时,樊梦和明贤互相对视。 不远处,小兰与小两口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小兰用跑的步伐来到石头前,气呼喘喘地说:“我……我们……又摘了很多回来。” 石头起身顺褥她的脊背,“你慢点。” “来,一起吃,摘了好多。”明峰打开用荷叶抱起的念果。 此时,樊梦和明贤的视线都落在了夏千柔身上。 夏千柔捧起念果递樊梦眼前,注视的视线瞬间别过。 夏千柔说:“来,看你也挺喜欢的。” 樊梦说:“谢谢。”突然感觉夏千柔很暖心。 “好了,小兰。”石头指向刚才较量嗓音的地方,“喝醉吃饱,继续?刚是我赢。” 小兰延续不服输的精神,“谁怕谁,这次肯定是我赢。” 明峰看着他俩幼稚鬼,“见好收啊,别被推进医院。” 石头说:“走着瞧。” 说罢与小兰又一次站在“人生”巅峰“针锋相对”。 明贤摇头念着,“两个都是傻|B。” 俩美女微微笑了。 樊梦喜欢这种真情流露的表情,喜欢这种美好时光。 她想:可能有朋友就是像现在这样的吧。 快乐时光一晃就过。 他们身躯被黄昏映照拉的修长。 收拾好一切,动身下山。 石头小兰走前,其他两对在后。 明贤问:“刚才我知道些有趣的事情。” 明峰不以为然。 明贤接着说:“听说你跟这位小妹妹是在这里认识的。” 明峰顿步,转身向明贤,“你想说什么?” 夏千柔一脸愕然。 明贤摊手耸耸肩膀,“没什么,想问你还记得那张相片吗?” 明峰即时皱起眉,那张相片,老吕说过是给一位叫明贤的拿走了,明贤不说,他都忘了。 “那张相片是我在一个认识的人手上拿的。” “谁?” “看你紧张的,你也喜欢?” 明峰苦笑,“我知道你的目的,也知道你想干什么。” “果然是我弟弟,还是那么聪明。” “那人是谁你迟早会知道,今日一别,下次就不会像今天这般美好,”明贤轻撞明峰的左肩,走到夏千柔面前,“小妹妹,下次见。” 夏千柔说:“嗯,下次见。” 明峰不自觉地把画坂夹得更紧。 她看着明贤他们离去的身影,莫名其妙,不是说兄弟吗?怎么感觉他们更像仇人。 夏千柔说:“明,你跟哥哥是不是不合。” 明峰反应过来转向她,怒意全无,拉起她的手,温柔地答:“嗯,下次看到他要跑,知道吗?” 夏千柔说:“我不怕他,有你在我为什么要跑。” 明峰软笑,“还是我的夏公主聪明。” 说罢,走前头的他笑容顿时消失,明贤说的下次再见是什么是时候,他应该知道了夏千柔的身份,不?不会那么快知道,他还在怀疑中,我要怎么做,那个人下一步又是什么?果然今天突然出现又问题,他会直接找来,肯定知道些什么,夏的身份只有我知道,想到这,他又想起了永利在医院和医生的对话。 【“你说的是真的?检查清楚了?你没骗我?我已经60有几,自己事自己最清楚,事到而今你不用对我有说隐瞒,我是知道的。” “我都说了,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给您全身检查,您现在很健康,什么都事没有,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明贤应该查过永利。 明峰思想定格在这刻。 他要想办法确保夏的安全。 已经回到车上的明贤对樊梦说:“樊梦,这段时间好好跟踪他们。”目视远方露出鬼魅笑容。 第十二章 明峰瘫坐沙发闭目,思绪混乱,一个个片段如走马灯汹涌而出。 【餐桌上他在裤兜里拿出,屏幕闪烁着——明贤。 “你们吃,我接个电话。” 电话透出阴怨的声声线:“好吗,弟弟。” 明峰压着怒火说:“谢哥哥关心,弟弟好的很。” 明贤说:“那我就放心,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向爸妈交代!” 明峰说:“你不会有这天。”你的罪孽足以下地狱。 “那很遗憾,我还写了好多书信给妈妈呢?”明贤把“妈妈”二字特意加强语气。 明峰:“……”握住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爆出了青筋。这刻如果明贤在他眼前,他会在所不惜地揍他一顿,“你没资格这样叫她。” “不喜欢我这样称呼她,难道要——” 明峰火冒三丈,虚掩的门缝透出他愤怒的喊声:“明贤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贤邪魅大笑,“你知道A市最大的捕捞企业吗,它马上会被我收入麾下,到时候,我就是这篇海域的王,她很快出现在我眼前。” “然后呢。” “把手上百分之20的股份卖给我。” 明峰愣怔半刻,淡淡地说:“可以啊,把你手上百分之60还我,我就把这百分之20给你。” “不知情,我不知道你顾虑什么,你要知道明氏集团如果成功收购永利代表它将垄断海陆两地市场,是明氏得益。”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您,不会让明氏集团独揽天下,从古至今能傲视雄群的只有皇帝,你们不是皇帝,只是为钱财而生的商人,商字一个口,都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伪君子一旦丧失自我,都会把整个A市搭进去,到时失去的不单单是生意,而是人命。” “听说你跟这位小妹妹是在这里认识的。” “还记得那相片吗?”】 一字一句如刻画一样在他脑海浮现,再一次笃定明贤突然前来的举动。 “明……明,明峰。”夏千柔在他耳边大喊。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夏千柔的脸,笑说:“怎么了,宝宝。” 夏千柔想饭桌那边抬抬头,“呐。” 明峰随方向望去,饭桌上已经摆好美味佳肴,他在她额头点了个吻,“爱你。” 夏千柔也说:“也爱你。” 俩人相视微笑。 饭桌上,明峰问夏千柔:“夏,还记得老人家在医院那天吗?” “嗯,记得。”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用想,是真的。”夏千柔向明峰毫无保留,“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的蓝珠和眼泪可以救活人,也可以治疗体内一切疾病。” 说完,她不以为然地吃的津津有味,明峰看她平淡的话语,幸好他的傻公主不知道哥哥这次前来是要找她,不,应该是要她的能力。 见明峰不语,她泰然自若补充了一句:“你哥哥在找我是吗?” 明峰顿时如雷轰顶,放下手中碗筷,眼神略有些担忧,“你知道?” “嗯,第六感。”夏千柔边吃边说。 “既然你知道就不撞弯抹角了,”明峰意味深长解释,“在我10岁那年,是哥哥亲手把我抛下海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千柔思考片刻接着说,“我记得你是在麻袋里面的,当时为了救你也没想什么,后来回去是海爷爷告诉我头发变颜色了,数年来救人无数,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头发变颜色,”深情地看着明峰,“只有你可以,是海爷爷鼓励我来找你的,可是人海茫茫怎么找,就在我焦虑的时候,你出现了。” “我还记得那天你惊讶的表情,”明峰起身,把碗筷碟子收拾到厨房,夏千柔准备撸袖子洗,明峰阻止了她说,“我来。”捻一下她的鼻子。 夏千柔倚着橱柜看他,明峰打开水龙头,在洗碗布上沾了些许洗洁精,拿起碗碟刷了起来。 “那时候我很怕,不断的挣扎,呼吸困难,然后就没了意识,醒来后已经躺在医院。”他清楚地记得妈妈和爸爸着急的表情,还有明贤的那张假惺惺的笑脸。 他把洗好的碗筷摆在篮子里,“出院后,妈妈就跟我讲起人鱼的传说,她告诉我,人鱼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我能在波涛汹涌的海里回来,一定是人鱼救的我,那时候我信了,”他把最后刷完的碟子放篮子里,在旁边架子上抽出干的毛巾,擦干刚才洗好的碗筷碟子放消毒柜里面,夏千柔看到,前去帮忙。 夏千柔向他微微一笑,明峰接着说:“为什么那天看到你我没惊讶反而很开心。” “为什么?” “因为……”说到这里,明峰脑海像回到那个时候。 明家别墅,明峰房间。 小明峰嘟嘴躺在床上,妈妈拿起一本牛皮色的民间故事书向嘟嘴的明峰笑着说:“我的小峰峰怎么了。” “爸妈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是哥哥把我装麻袋丢海里,如果不是妈妈说的人鱼救的我,我恐怕已经到天堂了。”小明峰一脸不满再一次对妈妈说。 妈妈抚摸他的额头,温柔说:“小峰,饭可以不吃但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小明峰拍开妈妈的手,抓起被子蒙着头,抱怨爸妈为何不相信自己的话。 妈妈看到他的举动,没责怪,心里微痛,她相信明峰不会无缘无故走海里,可是,对刚出院的小孩来说,一时刺激胡言乱语是有可能的。 她不是不相信,是半信半疑,因为她说不出年龄比明峰长10岁的明贤为什么这么做。 “小峰,妈妈再跟你说人鱼有什么能力。”她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转移明峰的小怒气,只可用他最喜欢听的人鱼传说来作诱利。 果不其然,小明峰窜出脑袋,兴奋地说:“她是女孩吗?” 妈妈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逗笑,“小明峰为什么这样问呢?” “如果她是女孩,我想她应该会用吻来叫醒昏迷的人。” 妈妈又一次被小明峰出乎意料的话语震惊,笑说:“叫你不要偷偷看那么多少女漫画。” “喜欢画画,喜欢看漫画,我觉得没问题啊?”眨眼巴巴望着母亲,“她是女孩吗?” 妈妈翻起手中的民间故事书,“啊,有了,”看了片刻,“是女孩哦,而且是个长发的美人鱼。” 此刻,小明峰想,如果看到一定要她当自己的媳妇,越想心底越甜丝丝。 之后母亲告诉他,“长发美人鱼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她就生长在我们的这片海域里。”最后那句话被准备敲门的明贤听见了。 他们把所有碗筷碟子都擦好放好,明峰随手按了消毒柜的启动按钮。 俩人走到沙发坐着。 “你还没说因为什么?”夏千柔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孩。”说完,明峰在她额头印上深深的吻。 夏千柔满脸幸福地向他微微一笑。 他接着说:“当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直到妈妈去世那天才知道他为何把我推到海里。” 明峰表情略显伤感,夏千柔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安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老去。” 明峰会心一笑,“小傻瓜。”接着说:“那天之后,明贤就开始找人鱼,他认为我能在海里活着回来,一定是人鱼的关系,那时我没遇见你,就算心里相信真的有人鱼存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微微笑了,“原来你就在我咫尺之间。” “所以,昨天在东岸山的时候,你要我见到他要跑。” “嗯,我猜他是要你的能力。” “他有要复活的人?” 明峰略有所思,“有。” 夏千柔离开他的肩膀,扭头看他,“我可以问是谁吗?” 明峰低头不语。 这是他人生最悲催的一段往事,可以的话,他不想想起,更不想说。 夏千柔见他不语,明白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说:“没关系的,不想不开心的了。” 明峰抬头,捧起她的脸颊,深深地堵住了她的唇瓣,低声说:“明贤还不知你就是他要找的人鱼,如果知道,他肯定会把你抓走,我要保护你,无论何时你都不要离开我。” “嗯,不会离开你,我说了要看着你老去。” 俩人深深地索取对方的甘甜。 第十三章 夜,明家别墅虽然灯火通明却散发出阴冷的寂静,室内除了几位如木偶一样的工人,只有明贤一位主人。 年纪莫约40的妇女如常敲响了明贤卧室房门,“少爷,我们回房间了,你若有什么需要打内线通知我们。” 房内传出,“嗯。” 妇女退下,她每天晚上12整点都要向明贤报告回房里的时间,这是明贤规定他们的,她不知原因,作为工人的思想也不会多问,上级的命令是绝对,只要听话行事,他们的工作才有“续命”的可能。 她很需要这份工作。 妇女回到房内,清冷房间,一桌一椅一床墙上还挂着空调,这是她打工以来住过最好的房间。 妇女坐在床沿拿起遥控打开空调,从抽屉里翻出张略褪色暗黄相片,相里的小男孩眼眸清澈笑容灿烂做出“耶”手势动作迎对妇女。 这是她儿子健康时照的相片,那时小男孩10岁,一次意外高烧不退医生告诉她儿子得了白血病,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原本并不富有的家庭需上加霜。 借的借卖的卖,为了照顾儿子时常早退应有单位老板将她辞退,入不呼之,亲戚远离,丈夫失踪,举步难行条件下,她咬紧牙关一面照顾儿子一面兼职临工,上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儿迎来又一个10年。 女子虽弱,为母则刚。 后来,医生告知儿子身体状况恢复很好,她才放心外出打工,找到这份条件好薪水高的工作。 妇女疲倦眼神瞬间有了精神,“儿子,妈妈会努力挣钱,你在医院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时,眼神深邃如黑洞的明贤在妇女房门顿住脚步,他身穿墨蓝丝绸睡衣敲响房门。 妇女将相片放回原位,前去开门。 “少爷,有事吗?” 明贤递给她一个地址,“明天你跟樊梦到这里,找一位黑长发大眼睛的姑娘,她应该有方法医好你儿子。” 这句“可以医好你儿子”妇女刚才惆帐瞬间消失仿佛感受到春风吹佛大地繁花盛开的希望,她激动地说:“真的,真的能医好我儿,”跪在地上,“谢谢,谢谢少爷。” 明贤扶起她,眯起眼睛,“只要你听樊梦的,你儿就能好。” “好,好,我听,只要我儿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健健康康,我什么都愿意。”说完,泪流满脸。 明贤转身顺走廊走去。 妇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满心欣喜若狂,浑然不知暴风雨背后的平静。 明贤走到拐弯小房前,旋转钥匙,稍用力推开,里头阴冷凉气像暴走的冬卷走了走廊的夏。 他踏入随手关门,里头一片白不时有雪花飘落到被花瓣围住的玻璃棺上。 他用手掌扫开玻璃棺上的雪花,里头仰躺着一位面如白纸花容月貌的女子,她唇角微翘,表情静如止水仿佛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明贤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子,刚才难以揣摩的眼神霎时变的温柔缱绻,透着悲伤和思念的矛盾。 “再给我些时间,你很快会回到我身边。” 说完,侧头伏在玻璃棺上,微笑地看仿佛在等棺里的美人“睡醒”俩人会来个相视一笑再来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说上句“我好想你”。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仰躺在里面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海平面泛起鱼肚白。 明峰把行李拖到沙发旁,夏千柔从卧室走出来,说:“我们先到超市买必需品还是先跟石头大哥道个别。” 明峰思忖数秒,石头脑袋里装的都是出其不意,还是早点告诉他好,免得扯半天,耽误旁晚的车程。 “先跟石大哥道别,免得等下出状况。” “好,你早餐吃了吗?”夏千柔走到明峰面前。 “嗯,厨房我都收拾好了。”明峰搂住夏公主的小蛮腰,在她额上轻点了个吻,“你确定要去那个地方吗?” 夏千柔双手勾住他的颈脖,调皮道:“老依赖你怎么行,我要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 “行,无论到哪里,明峰都会死缠烂打跟着夏公主。”捻了一下夏千柔的鼻子,“去找石大哥。” 他拉着夏千柔的手,来到石头家,他手心的温度,温暖了夏的心窝。 石头紧皱眉头,瞄一下挂墙时钟,“你们来真的?” 明峰看他一表正经的表情就想揶揄一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石头托拖揌沉思,“骗倒没有,深藏不露倒有。” 明峰疑惑,“对你能藏的住?” “你哥都告诉我了。富二代臭小子,也好,你不出现就认识不到你了?”石头意味深长。 明峰蹙眉,“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你心照,”在茶几抓了把钥匙,“让我还一直担心你画卖不出去被饿死。” 明峰一手把住石头的手腕,“你别转弯抹角的。” “百分之20股份,还有斗气跑到这里来?”石头一五一十把话说了出来。 明峰顿即松了口起,“还以为你说什么?”松开石头的手,“是是是,是我不对。” 石头调侃说:“免你一死,”双手兜裤袋里,“你们度蜜月就去度啊,干嘛非要到S县啊。” S县是A市的其中一个小县城,“峰恋林立耸入云,青山秀绿丽如画”,是外界对S县的评价,凡到过都被它如梦如幻的仙境吸引,是画画人的又一圣地。 山河虽美,可到这里一走的人少之甚少,因为这里有一种叫做麻风的疾病。村里的人自给自足,没必要他们也不会到山下添乱。这是老吕告诉明峰的,如果能在山上画上一幅仙境,作为画画之人,无憾了。 明峰既然知道明贤的目的,也知道夏有治愈疾病的能力,便毫无保留把S县情况告诉夏,如果夏不同意,他便带她环游四海,如果夏同意,便在山上住一段时间再另作打算,想不到夏会毫无疑问地答应,让明峰大跌眼镜。 既然公主没问题,他也没问题。 明峰看了眼夏千柔再扭头向石头,“我们都商量好了。” “那里有麻风,景色固然美,可是那玩意会传染,你们俩大青年男女,到那么危险地方干嘛!”石头一边是担心一边在想俩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世界那么大不去,非要找个有坑跳下去。 夏千柔握住明峰的手,“石头大哥您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忽地门铃响起,石头望门大喊,“谁啊!” 门外飘出小兰的声音,“石头哥,是我,小兰。” 刚才不满的神情即时温柔不少,整理一下自己的外形,“来了。” 夏千柔用手肘截了截明峰,轻声说:“石头哥是不是对小兰妹妹有好感。” 明峰轻声回答:“当然,石哥不敢表白,她怕小兰嫌他年纪大。” “小兰多大。” “应该跟我同岁吧?” 夏千柔不正经的脑袋一下闪出了灵光,“明,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明峰蹙眉,想:这小脑袋又想到了什么? “怎么帮?” “我们不是要买必需品吗,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夏千柔笑着说。 明峰不明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石头领小兰到屋里,小兰看到明峰和夏千柔,兴奋道:“你们在啊,明哥,很少见你跟石头哥这个时候见面的哦,肯定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事。” 夏千柔微笑道:“我们要去旅行,来跟石头哥告别的。” 小兰:“哗,旅游,去哪去哪?”蹦跳着来到他们面前。 夏千柔:“S县。” 小兰听到个县字,雀跃的思维瞬间跌倒谷底。县?什么森山大林,便想肯定是明峰的决定,在她眼里画画人的思想不是山就是水,嫌弃说:“肯定是明哥选的地点,听到我就不想去,”跳到夏千柔旁边,“小夏,你不要跟明哥那个死脑袋去,大青年一点都不会浪漫,去旅游呢,当然要去马尔代夫这种既浪漫又风情的地方。” 石头站在一旁频频点头,“小兰说的没错。” 明峰瞟了眼石头,对小兰说:“你放心,少不得。” 夏千柔拍了拍小兰的肩膀,“很快会实现你马尔代夫梦。” 小兰眨眼巴巴看着夏,“怎么说?” “晚点就知道。” 明峰握夏的手紧了紧,夏向他打了个眼色,石头把他们的表情收进其中,“神秘兮兮的。” 小兰更加不明所以。 夏千柔站起来,“我们要去买必需品 ,小兰可以一起帮我选选吗?” 小兰非常愿意地跟着跳起,“好啊!” 石头见状,只有同行,可是他还没吃早餐,肚子在抗议的打起鼓来,几人听见,哈哈大笑,笑声覆盖整个屋子。 夏千柔心有感触。 6月飞雪有什么可怕,只要记住这些温度的瞬间就可以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砥砺前行。 第十四章 石头将轿车驶到“乐乐超时”地下停车场停泊好. 副驾明峰松了安全带,不忘调侃石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呢,上次马自达,今天卡罗拉。” 石头傻笑,不知眼前这位兄弟是嘲笑他还是抬杠他,“少贫嘴,你什么情况我最清楚。” 夏千柔:“你们感情真好。” 俩大男人相视莞尔而笑,霎时感觉别扭,俩人各自作出呕吐的表情。 夏千柔捂嘴而笑,小兰甚为夸张,捧腹哈笑。 四人下来了车。 猝然,不知在哪里窜出位妇人撞向夏千柔右肩,夏被冲力跌撞在后车窗,明峰迅速绕过车头一把拉住夏倒在自己胸膛。紧张问:“没事吧?” 小兰上前安慰,“小夏,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夏千柔:“没事,幸好明反应快。” 石头怒道:“有没有搞错,走路不长眼啊!” 明峰把夏千柔交给小兰,阻止石头的怒喊,走到妇女面前。 妇女宛如惊弓之鸟,颤抖着身体低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着去医院,没看着姑娘,对不起。” 夏千柔看同样被惊吓到的妇女,感知对方也是无心之失,走到妇女前,“没关系,你赶紧去吧。” 妇女抬头,顿时泪流满脸,哑声说:“去,去,我这就去,可是……可是,”妇女抱头蹲地上哽咽。 夏千柔看了眼明峰,疑惑问哽咽的妇女,“你怎么了,”俯身搀扶,“你先不要哭,你方便的话可以跟你我们说说。” 妇女站起,看着夏千柔,哽咽说:“刚才接到医院通知,我儿进了ICU,恐怕,恐怕过不了今晚。” 她的话跃进他们耳朵里,四人露出同情的眼神,令外仨人明白亲人离去的伤痛,石头对刚才怒喊声道歉,向妇女说:“阿姨,抱歉,我刚不应该向你喊的。” 妇女说:“是我没带眼睛走路。”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夏千柔想起了悠久的往事,她打量眼前妇女,年龄应该跟当年爹年纪相仿,爹为了她可以舍去生命。在父母眼里,儿女的健康是他们一生都会许的愿望。 夏千柔说:“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儿吗?” 妇女忐忑不安,眼前这位黑长发的女子,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一不像医生,也不像会医人的江湖道士,眼神瞄向离她5米的柱子,柱子后樊梦现出半个身躯向妇女点头。 妇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可以。但是,我俩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想去看我儿。” 夏千柔微笑说:“你让我想起我的弟弟,好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病倒不起,后来她妈妈来找我说他想见我,然后就去见他,后来弟就这样好了。” 妇女惊讶,“很感动,我们这就走。” 明峰听到夏这么说,心有不安,便问妇女:“啊姨,你儿在哪里医院。” “在A市人民医院。” 石头十万个为什么,不是来陪买必需品的吗怎么说到A市医院去了?便问:“唉唉唉,什么跟什么吗,这情况完全离题了。” 明峰没回答石头问题。 他在蹙眉沉思,明家离A市人民医院不远,会不会是明贤阴谋,一个重症孩子身体瞬间健康,肯定会沸腾整个医学界,这样夏的秘密不但保不住,还会引来更多心怀不轨的人。 如何是好? 要怎么做? 夏千柔看明峰不安的表情,把他拉一边轻声说:“没事的,相信我。” “你确定,我不会允许你用自己的危险来救人。” “嗯,确定。”夏千柔的微笑宛如一颗定神灵药,一句话让明峰刚才胡思乱松了口气。向石头说:“哥,你们先逛,我跟夏走走就回。” 石头抓了把头发,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们俩都是大爷,说来这里的是你们,甩开我们的也是你们,”搂住趁机小兰肩膀,“说,要买什么,我们放购物车里等你们回来在挑。” 小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随答:“对,都说出来,A市远,你们一来一回快则2小时,如果途中塞塞车恐怕要今晚才到。” 明峰何尝不知道,没办法,公主要去,为了工作安全他要跟随,说:“发信息给你们。” 说完,俩人便随妇女一同踏上A市的路上。 石头搂住小蓝肩膀进了电梯,背靠柱子的樊梦向明贤发了信息:一切顺利。 明贤回复:做的好。 樊梦盯着屏幕抚心自问:这么做对吗? 车上明峰把购买清单发到石头V信里。 石头回一句:臭小子。 烈日当空,轿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夏千柔看着倒退的景物在思考。海里百年,救活落水人。百年后,无论是城市还是文化,还有语言,生活水平,日新月新。 自己的存在算什么? 她还可以悠游自在地生活在这个社会? 忽地,妇女打断她的沉思,“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夏千柔:“阿姨,我叫夏千柔。” 明峰:“阿姨好,我叫明峰,阿姨您呢?” 妇女:“你们就喊我王阿姨吧。” 王阿姨目视前方,将10年辛酸向他们娓娓道说,感动了驾驶司机,也听哭了夏公主,明峰在在后排感慨社会对底层人民的不恭。 良久,到达A市中心人民医院。 王阿姨领他们来到ICU室,玻璃墙外,王阿姨心痛的望着病床一动不动吊着点滴的儿子,吸氧器罩住大半张脸,旁边心脏仪器蓝曲线宛如蠕动的蚯蚓上下摆动。 咫尺距离仿佛彼岸相格就像此岸人永远见不着也听不到彼岸人的呼叫。 这时走来位莫约50的白大褂,“王阿姨,你来了。” 王阿姨立刻礼貌说:“肖主任,我儿情况” 肖主任摇摇头,“除非找到合适的骨髓。”目光随王阿姨飘向身后俩人,多年来没听说王阿姨有亲戚,也没看见过有朋友前来探望这位小伙子,疑惑问:“这俩位?” 王阿姨:“是热心人,来看望小儿的。” 肖主任知道王阿姨的情况,有热心人前来看望并不奇怪,便说:“你们想看看小伙要全身消毒后换上防护服才可以进去。” 明峰:“好,没关系。” 王阿姨:“我们一起进去吧?” 仨人随肖主任走到消毒室,夏千柔向明峰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有办法,叫他放心。 明峰点头微微一笑。 仨人先后喷洒消毒药水,明峰和王阿姨换上防护服进去,夏千柔换服期间,眯眼只能逼出一滴眼泪,光治疗身体疾病,人鱼之泪足矣。看着手心那滴“眼药水”叹了口气,还要逼出更多的眼泪,量越多身体吸收越快,躺着的小伙才会好的越快。 她观察狭小空间又什么能让她瞬间飙泪的东西,环顾四周只有喷洒的机器和一次性的防护服,没办法,只好用那招了,一头磕墙上,眼泪瞬间飙出,把“人鱼之泪”握住在手心,踏进充斥消毒药水味的病房内。 夏千柔向明峰示意OK,明峰轻拉王阿姨推后几步,“王阿姨,让夏看看你儿。” 王阿姨后退几步,明峰极其巧妙的侧身挡住王阿姨的视线,夏千柔眼明手快,掀开氧气罩捻住少年下颚意图让他张嘴,迅捷将手心“人鱼之泪”送往少年口中,数秒完成动作一气呵成。 当王阿姨看到的是夏千柔正在为少年整理衣领,“好好睡一觉,很快就没事了,你妈妈为了你辛苦了10年,醒来后记住好好孝顺她,别让辛苦了。” 王阿姨听到夏千柔的话语,瞬间泪水如雨下,不管眼前这位姑娘是否能救她儿,这番诚心话语足够让她感动永记于心。 探望ICU病着,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王阿姨依依不舍地与他们一同出了病房。 肖主任就在室外等候,见仨人,向王阿姨说:“王阿姨,你也不必担心,作为医生,我会死守到底,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 王阿姨感激不已,“一路来不是有你的支持,10年前我儿就没了。” “王阿姨别这样说,医者父母心,能帮您也是为自己积福,我也是别有私心。”肖主任说。 别过肖主任,俩人也要回去了,王阿姨向他俩道谢,坚持送他们出院门口,路上王阿姨告诉他俩肖主任是唯一帮助王阿姨的好心人,无论是金钱还是药物方面。他的大恩王她这辈子都还不了,只想好好打工尽快把肖主任的钱还上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他俩截了俩的士仨人挥手道别,当王阿姨转身时候,樊梦已经在她身后,“有异常吗?” 王阿姨不知樊梦为何对夏姑娘如此执着,“没异常,两位都是心善的年轻人。” “这么多?” “知道的只有这些,没事我去看看儿。”王阿姨说。 “去吧,5分钟后停车场,”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王阿姨:“是。” 这时,明峰吩咐司机驶到银行口,拍了拍夏的手,“等我一下。” 夏千柔知道这里是银行,是进出资金的地方,明峰突然到这,必定是王阿姨的事。 明峰在柜员机前,从牛皮银包里抽出张从未用过的银行卡,每年百分之20股份的分成公司财务就是打在这张卡上。 以前他没动过是因为这张卡本不属于他,他没理由动用里面的一分一毛。 今日之行,他明白到一个道理,既然钱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人,这笔钱就有动用的理由。 他拨通1X4查询A市人民医院的总线,利用“明氏集团”捐款的名义知道肖主任和王阿姨的银行账号,匿名向他俩汇去20万。 回来车上,俩人相视微笑,他俩已经不用语言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情。 到步已是下午4点30分。 为了出窜合石头和小兰,明峰为他俩各自发了条信息让他们马上到乐乐超市的麦当当等候。 石头揪住一袋二袋边走边骂,小兰帮忙那一点,石头尽显绅士风范拒绝小兰帮忙。 俩人来到麦当当,里面空无一人,石头说:“哗,麦当当不会要倒闭了吧?” 旁边服务员暗骂:你就倒闭。 然后露出职业精神,微笑说:“请问两位是石头和小兰吗?” 俩人异口同声答:“是的。” 服务员领他们到里面靠窗位置坐下,俩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扭头环顾周围,没见明峰和夏千柔。石头随即发信息:哪?搞什么? 等了片刻没见有信息回复。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只布偶屁颠走到他俩面前,拉起石头转身就走,石头差点跌个踉跄。 小兰见仗,起身也想跟着,夏千柔出现在她眼前,手里还端起一盘炸薯条,汉堡包,麦辣鸡翅,爆米花。 “哗噻,好就没吃过了耶。” 夏千柔在她面前坐下,微笑说:“吃吧,为你准备的。” 小兰差点没抱住她,“太爱你了。” 那边的石头真想一拳暴打木偶的头,怎知一个拐弯,停下,木偶说:“真的喜欢表白要快,不然,小兰妹妹被人抢先一步别怪我没提醒你!”抽出木偶的头一把套在石头头上。 “你们搞这么多就为了这个?”抽出木偶头,看着明峰,“拖衣服啊!” 明峰笑说:“是是是。” 石头穿上,离去之际,背对明峰说了句他这辈子都不能说的羞话:“谢谢你,你永远是我石头的好兄弟,爱你。” 明峰打了个寒颤,“老大爷们说什么爱你,”一脚踢他屁|股,“不成功跟你绝交。”看着他屁颠屁颠的扭屁|股的身影,开怀大笑。 夏千柔去洗手间为由离开,来到明峰身边,俩人蹿头背对他俩偷看。 明峰对服务员打了个OK手势。 夏千柔不明白,“你干嘛?” 明峰向他俩的天花顶抬抬头,“呐。”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摄像头。 夏千柔捂嘴偷笑,给他来了个大拇指。 小兰就在石头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表白中接受了石头的表白。 这段视频,不知多久后,即使繁花落尽,依然是他们四人心中不可抹去的珍贵回忆。 第十五章 车站不时传出登车广播。 【请前往S县的乘客带齐随行物品到C窗口验票上车……】 石头拍拍明峰的肩膀,“保重兄弟。” “明哥,小夏你们玩的开心,”把夏千柔拉一边,“如果你不想去那个什么县,V信帮你订机票在马尔代夫等我们。”声音不大不小旁边二男尽收耳中。 夏千柔为求配合小兰微笑点头。 石头“咳咳”两声把小兰拉回来,“快上车吧,有什么电话联系。”俩兄弟来了个拥抱。 “保重,对小兰妹妹好些。”明峰说。 “对小夏好些,不然我们来把她抢走。”小兰向夏千柔打了个眼色。 夏千柔跟住应随,没个正经,“要对我好些,不然我跟小兰走罗。” 石头揉揉眉,看来女人的对话还是不要插|嘴好,不然受罪的还是自己。 明峰瞄了一下石头,撇撇嘴耸耸肩,也选择不语,安全。 告别石头小兰,他们搭上前往S县的旅程。 商务大巴速度均匀奔驰在高速公路上,随车窗远望,海平面遮去夕阳半张脸,波光粼粼染满彩霞艳色令人顿觉眩目。 夏千柔眺望倒退美景,专心思考。既然上天安排她保村民安康,即使时代已过,只要不忘过去,同样可以找到自己的一席之位。 她要用自己绵薄之力解救世人的苦难。 明峰将视线落在倒影着夏千柔脸孔的车窗上,夏公主又在想些有完没完的事。 “我们一起努力,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明峰话音一落,夏公主扭头向他,所谓天作之合就如他们一样,一言一语简洁明了,说者义无反顾,听者心旷神怡。 “上天留我在尘世繁华可能就是为了遇见你。” 夏千柔清澈眼眸闪着泪光,明峰将她的头侧靠在自己肩膀,“你是我的人间理想,无论你在哪儿,只要你在,我们都能遇见。” “明,有你真好。” “嗯,睡一会吧,要些时间才到。” 夏千柔闭起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了父母慈祥的笑容,元冬向他举起大拇指,雪娘笑她走路如风的假女孩竟然可以找到如意郎君,夏千柔微笑望着他们,刚才泛起的泪光,如丝般划过脸颊。 明峰发了信息告诉老吕,他要到S县画仙境去,平时稳如泰山的老吕一下炸起来,发了两句骂人的屁话就怂了,老吕知道明峰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这次前去定有他的理由,后面发的信息,全是叮嘱的话。 黄昏霞光被黑夜笼罩,雾云遮月,不见五指。 经过4小时车程,大巴终于奔驰在S县颠簸的山路上,黑黢黢两侧没路灯,车头昏灯映出苟延残喘的感觉。 司机从倒视镜瞄了一下他们,“你们是上错车吗?”再开1公里左右就会到C村,C村是麻风病传染者村落,终年没人上下,能坐到这里的几乎是上错车的人。 俩人一脸疑惑,明峰问:“这班车不是到S县的C村吗?” 司机听到C村,顿觉头皮发麻,“这里已经是S县,你们知道C村是怎么回事吗?就算是本地人,也不敢踏入,那里的人有传染病的,走进去出不来。” 明峰与夏千柔相视一笑,“我们知道,听说这里峰峦叠翠高耸入云,日出日落都是仙境,我是位画家,迷恋这里风景好久了,最近女朋友有时间,就带她一起来看看这美如画的景色。” 司机直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区区自然景色一己私欲疯狂到连命都是衬的,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道理显然易懂,为何就俩人不懂?他叹息道:“年轻人,为了区区景色连命都不管,阿妈生你阿爸养你为了什么,他们不求你们能大富大贵,只求你们都健康快乐就够了。” 夏千柔听司机的话语,心里在连声称赞,安慰道:“司机大叔,您放心,我们画完就回去,不进村。” 话音一落,大巴便停在残灯映照的破旧候车厅旁,地上洒满枯叶。 司机说:“就是这里,C村必经通道,沿这条小径直走,”他们随司机说的看去,一条羊肠小径路口,已被草丛遮去一半,“小径中途有个分岔口,沿分岔口继续走就可以看到你们说的仙境,这里人烟稀少,除了病民和野猪,如果有什么事,一没人照应二没人能救你们,还要坚持上去?” 俩人起身走到司机面前,异口同声说:“谢谢。” 司机大叔无奈便与他们挥手再见,抱怨浪费自己的一顿口水,关门离去向他们说了句:“你们仨年轻人,有机会再坐我的车。” 明峰和夏千柔愕然,仨人? 仨人 他们从容应对,缓缓偏过头,离他们一米之隔真有位身穿运动服拉着行李箱的青年,昏暗橘光看不清服装的颜色和容貌。 周遭一片死寂。 若司机不说,他们真会把青年当厉鬼。 夏千柔从容自若,明峰不慌不忙,就算真厉鬼出现,他们都处事不惊。 青年见他们方寸不乱,道出一把青年音:“刚才在车上听,你们来这里是为了看仙境?” 夏千柔答:“是的,请问你是?”在这里下车的一来是C村的村民,如不是,便是下错车,再不是也就隔壁村的村民。 青年:“我是C村村长的儿子,这几年来在外求学,回来是要把所学救助村民。” 明峰:“学医?” 青年:“嗯,我本是村医,在外几年是进修,你们都看到这里大山环绕,不是土生土长的地方人,外人甚少进来,何况谣传这里有传染的疾病,加之医疗水平用药知识都比其他地方落后。这里村民可以说是有话不能说,有苦说不得。他们为了减少疾病的传播,各自监督,能做到有事不外出,外出必健康。” 明峰:“地方Z府不管吗?” 青年直摇头,怒道:“都是贪生怕死之人,他们恨不得我们死个清光。” 夏千柔不懂,“为什么?” 明峰立刻说,“接触多了自然会懂了。”他明白夏的聪明,青年解释,她能了解个一二,明峰不想夏公主知道得太多而愁眉苦脸,有烦恼他来烦好了。 青年抬头望无星的夜空,“时候不早了,就算看仙境也要找个地方落脚吧,你们不介意可以来家里住一宿,”拉起行李就走,“放心,家里人都很健康。” 明峰与夏千柔见状,紧跟其后,一路漆黑,他们仨都打开手机照明,以便踩空跌个踉跄。 各自小心而行。 周遭除了蟋蟀鸣唱,风吹树梢莎莎声,其余一片死寂。 他们徒步于崎岖山路,绕过树林,踏上平地,拐过弯角,来到两层自建楼庭院门前,夏千柔和明峰同时扫视四周,房屋距离灯火稀疏,进村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没看见有村民出入,便想是不是村长限制村民的进出时间还是本来村民就少? 夏千柔说:“在这里生活的村民应该不多吧?” 青年一边陶庭院钥匙一边说:“我们这里户与户之间就一水之隔,你们看到灯亮的,都是没被传染的,没开灯的已经被集中到一处,明早你们就看到村里的样貌了。” 明峰问:“集中一处的病人,谁来照顾?” 青年回答:“自告奋勇。” 夏千柔:“不幸被传染了呢?” 青年:“传染者成为集中的一员,后续照顾就是那家人员轮流,直到全部感染没人了,再次回到原点,如此类推,直到全村覆没。” 夏千柔握紧了明峰的手,她明白这是没办法之中最好的办法,一来可以更好控制病情,村里不会一下全军覆没,二来更容易知道村里还剩多少健康村民。 果然还是岸上的人更需要帮助。 青年旋钮钥匙,庭院铁门“咯吱”响了,邀请他们进入屋内。 “来,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说完,青年向屋内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夏千柔感觉自己身体有不寻常变化,明峰手心被她握的更紧,心急问:“明,现在什么时候。” 明峰被她突如其来举动惊吓,迅速看了手机时间,晚上10点30,顿时面如土色,心念:糟了。一路光想C村与青年对话,俩人都忘了,维持人形的时间到了,如果没大量的水浸泡尾部她会因为缺水而死。 明峰丢下手中行李,横抱紧夏千柔,着急问:“小伙子,你家有浴缸吗?” 青年被明峰一时的举动吓到,“……有,在二楼。” 说罢,明峰一支箭飞奔上二楼,青年大喊,“二楼右转卧室里面的浴室。” 俩老一听,几年未见的儿子突然回来,本应该兴高采烈跑出来给儿子轮番拥抱,然后轮流说着“回来拉”“终于回来了”“瘦了”之类的话,想不到一出门就看到明峰惊恐万状的举动,不明所以,兴奋度瞬间没了,变成平淡的你问我答。 “你朋友,没事吧?”青年爸问。 “不舒服应该看医生吧?要浴缸来干嘛?”青年妈说。 青年蹙眉,“爸妈,麻烦你们把我们的行李扛进屋内,我上去看看。” 说完,也一支箭飞奔上楼。 明峰把夏放浴缸里,马上打开花洒,夏千柔双腿遇水渐渐变成银麟尾鳍。 明峰捧起她脸颊,在她额头深深印了个吻,低声说:“抱歉,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忘了。” 夏千柔抓住他的手腕,摇头,温柔说:“没事,我也忘了。”看着明峰嘻嘻笑了起来。 忽地,青年敲响浴室门,青年着急问:“没事吧?” 明峰平定情绪,“没有,没事,她累了,想洗个澡。” 门外青年说:“那就好,你们今晚就睡这个房间吧,我把你们行李扛上开。” 明峰:“谢谢。” 青年:“客气什么,好了就下来,我妈热好了饭菜,下来吃好在睡。” “好。” 青年离去。夏千柔摆动尾鳍,水花四溅,明峰全身湿成“落汤鸡”,他不罢休地脱了鞋子,跳进浴缸,夏千柔倚在他胸膛,严肃道:“我要救这里的村民,但是我要不动声时的,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说我要怎么做。”抬头看着明峰,眼眸里全是问题。 明峰抚摸她湿透的黑发,“我来想办法,上次你是用什么方法?” 夏千柔用手心捧了一些水递给明峰,“这些。” 明峰仗义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敲了一下夏千柔的后脑勺,“没个正经。” 俩人轻声地嘻嘻笑了。 第十六章 “真的,我是给他喝了这个。”夏千柔嘀咕道。 明峰捧起了她的脸,让她仰头看着自己,“不老实是要惩罚的哦。”狭小空间,暧昧气氛瞬间升华,夏千柔拉开他的手一个翻身绕著他的颈脖,九分满的水被她翻身大动作从浴缸边沿溢流而出。 人鱼尾鳍在水中讯变双腿坐着,明峰直起上身,此时俩人眼眸里只有对方,夏千柔收紧颈脖的双手,拉进两脸距离,主动堵住他的唇瓣。 明峰打开她的牙关,双舌触碰连成一体感受对方的甘甜,属于男性的雄性激素瞬间爆发,俩人沉浸在甜蜜的自我世界中,神魂颠倒。 一番痴醉后,夏千柔说:“是用眼泪。” 明峰搂住她的腰,“你的眼泪能治疗体内疾病,”拍了怕自己的额头,“我又忘了,你好像说过,是吧。” “嗯哼。”夏千柔点点头。 说完,俩人便收拾好自己,下了楼。 看到青年和他的父母俩人点头礼貌问候,可看到青年,俩人哑口无声,他们还没自我介绍。 见状,仨人哈哈大笑。 父母在一旁也跟着乐一番。 青年站起伸出手,“我叫徐然。” 明峰伸出握手,“明峰。” 夏千柔点头微笑,“我叫夏千柔。” 这时青年才看清楚夏小姐的绝世容貌,赞叹说:“如果还是君臣时代,夏小姐的容貌就算是一代枭雄也会臣服于你裙榴之下。” 夏千柔谦虚道:“夸张了。” 徐然瞄了眼明峰,笑说:“峰哥压力挺大的。” 明峰淡笑:“是啊,所以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众人大笑。 桌上飘来阵阵香,徐然邀请他们到桌上把酒畅吃。 徐伯伯和徐阿姨尽显地主之仪,招呼周到,桌上几人高谈豁论,无话不说。 一番你言我语,饮饱吃醉,徐姨收拾残局,徐伯伯积极为他们沏茶。 挂墙古老时钟“咚咚”敲响12点的钟声。 俩老似乎毫无睡意,这里虽然风景名流在外,自从疾病流传后,C村终年不见外人进村里做客。他家招待客人已经是多年之前,感慨Z府对他们的不公平。 徐伯伯叹气道:“以前到这里的人多不胜数,这些年竟然成了鬼村。” 徐然胸有成竹道:“爸,我已经学有所成,明天一早我就去集中地救助患病的村民。” 徐阿姨一听儿子要到集中地,急忙道:“然儿,如果你染病了,我们怎么办?” 身为一村之长的徐爸听妻子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厉声道:“我们家是村里的希望,怎么能说出大义不道的话,给其他村民听见,他们怎么想,已经身患疾病的村民又怎么想。” 徐然安慰道:“是啊,妈,”手心搭在徐妈的手背上,“还记得当初你们钱不够,村里的兄弟们凑钱给我出外进修的情形吗?是时候报答村民们的时候了。” 徐阿姨眼眶充血,她怎能会忘记当时的情形,如果不是村里兄弟姐妹们团结,她儿不能外出进修,更不能学有所成,也不会有坐在家里舒服的聊天的时候。 徐阿姨后悔的点点头,“我糊涂了,然儿,万事要小心。” 徐然说:“放心,我是医生,有事我会自己医治。” 徐伯伯叹气,“靠你了。” 俩人认真聆听他们的一言一语,力求能听出什么空隙能乘虚而入。 可惜,都是平庸的对话。 听不出只好自己来营造了。 夏千柔沉思,直接说帮忙,徐然肯定不会让她前去,不去集中地,就算有救人的能力,也没用武之地。 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明峰避重就轻问:“徐老弟,你准备怎么做,说出来几人探讨探讨,你明早一人面对这么多患病的村民,就算心无波澜也会被一时场面惊的不知所措。” 徐伯伯和徐阿姨不约而同点点头,表示赞同。 凡得此疾病的人,皮肤会出现大面积凹凸不平的损伤,脱发,耳垂肿大甚至四肢畸残,场面瘆的慌。 徐然听从他们的意见,把行李箱扛到桌上打开,里面全是药物。 他拿出一盒名叫氨苯吩嗪的药物,在里面抽出一支咖啡色的玻璃小瓶,说:“这叫氨苯吩嗪,有抑菌灭菌,抗炎的作用,给患病村民按照里面说明书服用,”把小瓶递给徐爸,在箱里又拿出两盒药物,“这叫福利平,也是口服,有杀菌作用,还有这个氨苯砜,也是抑菌杀菌,严重的病人,同时给他们服用这三种药物,治疗12到18个月就能痊愈,轻者,直接服用利福平和氨苯砜服用半年就可以痊愈。” 明峰蹙眉,“你说的这些药物我略知一二,可是这种病好像分两种类型,你们现在集中的病人是怎么个集中法?”扭头向徐爸。 徐妈对徐然说什么平,什么氨,迷惑不解,无论的话语让徐妈像在听催眠曲,他打了个哈欠,干脆说:“你们聊,受不了了,我先睡了。” 徐然说:“妈,晚安。” 明峰:“阿姨睡好。” 夏千柔:“阿姨好梦。” 徐爸:“睡吧睡吧。” 几人仿佛神仙上身,毫无睡意。 徐然听到明峰分析,欣喜若狂,仿佛找到了知己,“峰哥,你也会医生术。” 明峰蹙紧的眉头一下放开,淡然道:“不是,都是书上来的。” 夏千柔懵懵懂懂,问:“分哪两种?” 徐然娓娓道说:“一种是结核型,身体皮损不超过五处,这种比较好治疗,就刚我说的轻者。第二种是瘤型,全身大面积有皮肤损伤,这是重者,两种型直接用这些药物是没问题的,可是,有个难题,他们在治疗其中,有些人会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皮肤损伤会突然扩大,高烧不退,内脏受损等等。这个时候如果没诊断出原因误以为其他疾病的话,病人会死,所以服用这些药物要24小时细致观察。” 徐爸眉头一紧,村里健康的人已经不多,这病传染性强,如果把他们搭进去,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夏千柔沉思,她的人鱼之泪有治愈一切疾病的能力,她不用跟着去,只要把人鱼之泪渗入到药物里面,可是这些药物都是密封的,如何把眼泪渗进去? 这一步她必须不动声色,不然暴露了身份,会让明峰陷入危险之中。 明峰盯着眼前药物,他的方法与夏的方法是一致的,他同样在想如何把眼泪渗进药瓶里,只要做到这步,不但可以减少村民的痛苦,比正规服用药物时间好的都要快。 怎么做? 仨人沉默不语。 徐然也选择默不作声,屋内刚才雀跃的气氛瞬间寂静。 徐然想起授予他技术的教授说:“治疗期间如果判断错误,没及时把应有的药物停掉,死亡率会达到百分之10以上,治疗这种疾病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不是医生都能把握的好。” 徐然有把握救治所有人,但是他没把握能准确的找到反应源。 他怕那百分之10的死亡率。 这几年村民受的罪已经够多,跟他青梅竹马的伙伴们都已离他而去,不想再看到有村民离他而去。 “除了这些药物,还有其它的土方吗?”明峰打破屋内沉寂。 “土方?”徐爸恍若大悟,“好像有,但是要找,这偏方有用?” “我不知有没有用,可是有方法尽用,中西结合是现今医术最流行的一种方法。”明峰若有所思。 徐然一下又了精神,“对,可以一试,爸,你快找。” 徐爸起身到卧室里叮叮当当翻找药方,吵醒了徐妈好被骂一身屁。 仨人在外面像听戏子唱戏一样,咧嘴就笑。 良久,徐爸拖住膘肥的体型缓缓走出,“啪”一声将泛黄的药方拍桌子上。 【苍耳叶为末,以大枫子油和成丸子,如梧子大。每服三、四十丸,茶送下。一日服二次。】 明峰拿起药方细读,突然对夏千柔微微一笑。 夏千柔侧头细看,俩人视线相交,莞儿而笑。 徐然和徐爸看着他们莫名其妙的微笑不明所以。 夏千柔搓搓眼眸,打着哈欠,假装疲累的样子,“明,可以回去睡了吗?好困。” 明峰柔声道:“等等,”扭头向徐爸,“这些药材都有吗?” 徐爸笃定说:“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好,明天徐然你去把要分给有疾病的村民,这些药我们来搞定。”明峰说。 “你们是客人怎么可以—”徐然还没说完,被夏千柔打断了话语:“刚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叫我们当自己家吗,我们已经当了这里是自己的家了,是吗?”夏扭头向明峰。 “嗯。”明峰说。 “那好吧?”徐然说。 “明早我来准备草药,徐妈生火。”徐爸的声音大到连已经睡着的徐妈也要迎随一句:“好。”声音从卧室里飘进他们耳中。 笑声随黑夜直卷无星的苍穹。 说完,他们散去。 恬然入梦。 这晚,所有人都做了个笑逐颜开的美梦。 乌云散去,疾病没了。 村民们相聚一堂,围着篝火手拉手又唱又跳,篝火映照着他们纯朴的面孔,眉欢眼笑。 第十七章 一轮红日破晓而出,被翠绿包围的C村,氤氲水雾透过微光悬浮在空中,深吸一口,甘甜的属于大自然气息扑鼻而来,让人精神百倍。 大早,他们吃过早饭。 徐爸把家里翻个朝天,将土方草药搬到庭院冲洗干净。徐妈挨户借来十几个药壶,井然摆放在庭院一侧。徐然到村里捡来一些红砖,按每壶八个的数量整理放在药壶前。 夏千柔长年游弋海里,明峰生活在富足家庭,对眼前徐然的举动莫名其妙,俩人眨眼望着他把红砖排放到最后一处。 夏千柔问:“徐然,你这是干嘛?” 徐然站起身,擦了把汉,“临时搭建的灶炉,煎药用。” 一听,明峰就明白,他虽然没见过,可他听妈妈说过,老一辈的生活并不优裕,用青砖红砖搭建临时灶炉在农村见惯不怪。 夏千柔还是不明白。 明峰蹲下问:“徐老弟,怎么做,我来帮忙,”扭头笑望夏千柔,“看着我做一次你就明白了。” 夏千柔点点头。 徐爸不知从哪里扛来大堆粗柴细枝,粗鲁丢在灶炉旁边,拍拍手掌。这时,徐妈已经从屋内端过来一杯茶,递给徐爸,说:“老头,辛苦了。”又向仨年轻说:“你们也辛苦了。” 仨年轻人答:“不辛苦。” 徐爸喝了口茶,“等下我去组织村民开个会,多找几个人去照看用药的病人。” 徐然走到明峰旁,“爸,其实不用。” 徐爸疑惑,“怎么不用,昨晚不是说要观察吗?” 徐妈担心问:“对啊,我都听着了。” 徐爸用可疑的眼神盯着徐妈,“你到底睡没睡?” “半梦半睡。” 这次之后,即使徐妈睡着了,徐爸也不敢说徐妈一句坏话。 徐然叹气说:“现在村里应该只剩些老人和孩童吧。” 果然还是逃不过儿子的明眼,徐爸叹息道:“年轻的都在集中地了。” 明峰站起面对徐爸,“集中地是在哪?” “离这里3里路的畜区。”徐爸把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喝完,递给徐妈,徐妈一个转身到屋里又给他倒上一杯。 “畜区?”明峰和夏千柔不约而同地说。 徐爸握住茶杯,挨坐在竹椅上,徐妈站身后聆听。徐爸说:“以前养猪和鸡鸭的地方,”眠了茶,“里面吃的喝的日常使用的,什么都有,只是不能外出,而且离后山近……” 夏千柔,“后山又是什么?” “祖先落脚的地方。”徐然说。 “啊!这?!”夏千柔露出难以名状的表情。 明峰搂住她的肩膀,“他们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疾病的尸体要及时处理才不会发生二次传播。” 夏千柔深深吸了口气,“好吧,接下来我们要全力以赴。” 刚才沉重的话语被夏千柔的一句全力以赴打动心底,每一位像打了鸡血一样活力十足。 明峰在徐然的教导下,把八个青砖分成同等高低的两排,排与排之间相隔15厘米宽,把药壶放上面前后左右摆动不会倒就算完成了。 夏千柔按照徐然说的摆放好一个对明峰眨了眨眼。 明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俩人喜上眉梢。 搭建好灶炉,明峰把已经洗好的草药按分量等放在药壶内,夏千柔将装有人鱼眼泪的水同样等份注入壶内,盖好盖子,一共25个。 身患疾病的大伙们刚好25位。 最后,万事俱备只欠东火苗了。 这次徐妈来帮忙,一晃眼的时间就把一个灶炉的火生着了。 夏千柔看到觉得相当容易,便拍起胸口要自己来,只见她蹲在地上,鼓起两揌向灶炉里星星之火吹了又吹,火没见着,滚滚浓烟洒脱从灶炉奔放而出笼罩整个庭院飘向空中。 夏公主被呛的没心没肺,咳咳不停。 明峰见状把他拉起,拖到一边,自己蹲下,抓一把小树枝丢里面,先点燃一条送灶炉里,火瞬间有了活力,猛燃起来。 已经变成花脸猫而浑然不知的夏千柔拍掌说“厉害”。 明峰扭头看见,噗嗤哈哈大笑。 徐爸和徐妈在屋里听到明峰的哈笑,赶紧走出看个究竟,见夏千柔黑漆漆的脸颊宛如一只刚爬完烟囱弄的满脸黑的猫咪,俩老也跟着大笑起来。 徐然认真的在屋内把药物按份分好,听到如此欢跃的笑声,轻声说了句“有他们在真好”。 村里现在最缺的就是笑声。 什么风催雨打也不怕,只要太阳还在,村里总有一天会放晴。 他为自己念了句“加油”。 继续把药物分钉。 良久,夏千柔拿着毛巾一边擦脸走进屋里,看到徐然在分钉药物,也来帮忙。 毛巾围住脖颈,按徐然的指示循序渐进。 “大伙们很快没事的。”夏千柔安慰道。 徐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谢谢!”想起了昨天明峰抱起她紧张的表情,“峰哥很紧张你哦。” 夏千柔唇角上扬,“我也紧张他。” 撒狗粮话语钻进徐然耳里,他后悔讲后面这句话,还是错开话题好,免的伤心的是自己,缓缓说:“你没事了吧?昨夜又那么晚睡。” 夏千柔说:“啊!哈哈,没事没事……”健康的很。 …… 他们把分钉好的药品放到两个竹萝里,徐然用红纸分别写上轻和重两字贴在不同的竹萝面上,字样工整好看。 夏千柔夸他字如其人,纯朴刚正。 徐然笑红了脸,人生头一次被美女夸赞,够他乐一段时间了。 忙呼一段时间,很快日上三竿。 徐爸徐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俩年轻男狼吞哭咽扒了几碗,各自回到相应的“岗位”继续工作。 夏千柔随便吃了几口,其实她吃不吃也没关系,光喝水也能生存个几个月。 徐妈见她吃的少,关心问:“不舒服啊!” 夏千柔用纸巾擦擦嘴,“不是,平时就这么多。”除了明峰,她最怕长辈你问我答的对话,让她想起了雪娘教训,打了个寒颤,“徐阿姨,徐伯伯,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说完,一溜烟走出庭院。 明峰看了时间,药汁差不多好了,将灶炉烧得旺的柴火拿出来放一旁,夏千然蹲下帮忙,明峰就说:“唉,站一边,我来,免得等下又给我们乐一番。” 夏千柔嘟起小嘴,忽然,她眨了眨眼睛,想起口袋还有一些自己的眼泪,药汁好了,要不再往里面多加些,那样大伙们就会好得更快。 飞快的往25个药壶里又加了人鱼眼泪。 明峰见状,轻声问:“没问题吧?” 夏千然说:“没有,量越多,好的越快,如果不是怕暴露,这些药汁”指了指一排冒烟的药壶,“徐然带回来的药物都不需要服用,光喝人鱼眼泪就够了。” 明峰点点头,惊叹神奇。 徐然扛起竹萝从屋里出来,向明峰说:“峰哥,把药汁倒出放暖,”向屋内徐妈喊:“妈,把瓶子都拿出来,”然后又对明峰说,“装瓶子里,等下我爸会扛到集中地去。” “你这,先去吗?”明峰问。 徐然说:“对,这几天我都不回来。” “嗯,也对。” “我有信心,能医好他们。”徐然信心满满。 “加油!”明峰拍了怕他的肩膀。 夏千柔点头微笑。 “走了。” “嗯。” 徐然的背影像极了他的爸爸,属于有担当有抱负有信念的人的背影。 徐妈从屋里拿出25个透明瓶子放在竹椅上,夏千柔到厨房里端出来一个大盆子,明峰将熬好的药汁全倒盆子里面。 徐爸有睡午觉的习惯,吃完午饭,到房门里呼呼大睡起来。 徐妈洗好碗筷,过来帮小俩口的忙,被小俩口拒绝,只好找点东西解闷,看天气明媚,把徐然昨晚换了没洗的衣服洗了,还把他房间里的床单抽出来挂竹架上沐浴阳光。 明峰伸手探盆底,温度差不多,喝中药必须不烫不凉才能发挥药力,这个时候喝到肚子里药水,温温的又不苦,刚刚好。 夏千柔负责摆在瓶子,明峰负责把药汁倒进瓶子里,咖啡色的药汁注满250毫升的瓶子,他们的动作宛如机械一样,装满扭紧盖子……如此反复25次。 一盏茶时间,“工作”完成。 夏千柔给了明峰一个色迷的眼神,明峰俯身到她耳边,低声说:“徐然说了叫我们当这里是自己家。”低沉声线令人酥麻,一时间让她不知所措,僵硬挺直身子不敢动。 明峰轻声嗤笑,他最乐意看夏公主不知所措的样子,又伶又爱。 明峰摸摸他的后脑勺,“好了不逗你了。”骤然严肃起来,“你用什么方法让自己流那么眼泪?” 夏千然愣怔一下,这是她最不想说的事情,转过身准备离去被明峰抓住胳膊拉回来倒在她的胸膛。 明峰低声说:“如果要受伤才得到的我不允许。” 夏千柔眨眼,微笑回答:“小女子惜身如命,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随便说几句糊弄过去算了。 明峰眼眸凌厉盯着她,她心虚地别过他凌厉的眼神,怂了,“啊,我说了我说了。” 明峰放开她,蹲在竹椅前拍了拍位置,“坐下,慢慢说。” 夏千柔乖乖的坐下,小声嘀咕着。 明峰把耳朵凑到他唇边,揶揄道:“再装模作样我就亲你了。” 夏千柔一个激灵,精神百倍,说:“踢墙,再不是就撞墙。” 明峰:“……” 她卷起长裙到膝盖位置,“呐。” 明峰看到,两膝盖又红又仲,心痛难耐,要他的公主受这些苦倒不如他来受。 他温柔地问:“痛吗?” 夏千柔摇头,“不痛。”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法吗?” “唯一能让我不自觉流眼泪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我都快记不得了,更何况遇到你之后,我都忘了怎么掉眼泪了。”自从遇上明峰后,除了刚才被呛了一番,她都忘了眼泪是怎么来的了。 明峰低头沉默不语。 “我这样说,意思是我现在很开心,每天乐在其中,怎么会有眼泪呢?我要感谢你,”卷起明峰头顶碎发,“明,一点苦我不在意,只要我能力还在,就应该帮助他们,你的笑声和他们的笑声我都想看到。” “嗯。” 夏千然嫣然一笑,看着眼前低头的明峰,就像自个儿闷闷不乐的孩童等人逗笑一样,越不理睬他越钻牛角尖,如果能掏出一颗糖,闷气霎时烟消云散,呵呵大笑起来。 夏千柔在侧腰裙袋里掏出一颗棉花糖,嘻笑说:“呐,笑一个。” 明峰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点了夏公主的唇瓣,傲笑说:“下次像这样吻我一个,这些逗小孩的玩意,对成年人来说无效。” 夏千然傻笑,心想:太看小这位成年人了。 第十八章 太阳光透过层密树叶的空隙照射在地上,映照出的圆点随风摇曳落在徒步前进的徐然身上。 他稳步前行就算踩在地上枯枝枯叶发出“沙”“吱”的闷响也扰乱不了此刻平静的思绪。 只要心境悠然,眼前的难事都是浮云。 很快,他看见七字型的瓦盖红砖房屋,屋前是宽敞的水泥空地,空地旁三排竹架晾挂数十件被单衣服,随风飘起隐约看见晾衣架侧有两男子盘坐地上谈笑,还传来打水声。 徐然知道两男子是谁,他加快脚步,大喊:“小六,小七。” 俩男子不见人影就闻人声,声音如此熟悉。 小六用尾指掏了掏耳朵,瞪眼看小七,紧张问:“七,幻听……我有幻听,我快死掉了。” 小七用嫌弃的表情督了小六一眼,揶揄道:“惨了你,小八的灵魂回来找你。” 小六跪地求饶,“你要救我七。” 七毫不客气地说:“谁叫你整天在诅咒他,现在好了,找上门来,一天都亮了。” “小六,小七,我回来了。”徐然见俩人没回应,再大喊。 俩人顿时面如土色。 小七跟着双膝跪地,俩人合掌向天,咕哝着:“天灵灵地灵灵……” 忽地,声音如雷般传进他们耳里。 “你们干嘛拜天。”徐然右肩扛住竹萝,左手叉腰,背着光居高临下盯着俩傻男。 俩傻男被吓得额头都贴地上了,屋内的人听见,探出头,他们眼睛都在发光。 “徐然你回来拉。” “小然,真的是你.” “小八回来了。” 众村民欢天喜地在屋内雀跃叫喊。 俩男才缓缓望向他。 小六名叫徐伟,小七叫徐珺,六七是他们小名,刚才叫小八的是徐然的小名,仨人年纪相仿,刚好生辰是六七八月,村民们干脆喊他们六七八。 仨人是村里的难兄难弟,徐然出外求学时,六七哭的“梨花带雨”,一别就是3年,期间小六担心毫无音讯的徐然,老在小七前开玩笑,“小八是不是失踪了”“小八是不是不回来了”“小八是不是升仙了”“小八是不是遇到什么永远回不来了”的话语,整的小七都快变精神衰弱。 俩傻男站起来,看了又看,是真的小八,当他们想上前拥抱的时候,突然迅速向后退,捂住嘴。 小六说:“来这里干嘛?你想感染啊!” 徐然说:“这点病毒杀不死老子的。”把肩上药物轻放地上,指了指,“你们的希望。” 小七说:“那你也不可不带口罩就进来啊!” 徐然叹气,不以为然,“越恐惧它,它就越猖狂,就像你俩刚才像个傻子一样。” 俩人听到徐然说他们傻子,怒火中烧,立马前去,七勾住他的颈脖,六拍打他的屁|股,仨人乐以忘忧,仿佛回到小孩时期。 屋里大伙们也被他们逗的捧腹大笑。 笑声卷席整个林子,附近鸟儿也被笑声感染,眼睛眨眨在枝头莺歌。 欢笑中,徐然看到小七手背上的红斑伤口,这是麻风患者在身体上留下的标记。 顿时笑意全无,他问:“身上有多少像这样的红斑。” 小七和小六也停下了笑声,同时放开徐然。 小七说:“3处。” 小六说:“我应该5处。” 幸好是轻者范围。 徐然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来,帮忙分药给大伙们,吃了这些包你们不到一星期就痊愈。” 屋里人手舞足蹈,喊起“万岁”。 仨人笑逐颜开。 小七和小八分按徐然的吩咐把药分为轻者和重者的大伙们,提醒他们严格按照说明用药。 就在他们忙呼的时候,徐爸扛着明峰他们熬好的药汁走来,大伙们看到村长也来了,长期困在寸步地方的压抑心情一下烟消云散,个个精神百倍。 徐爸神清气爽大喊,“大伙们辛苦了,然儿回来你们不用担心了,好好疗伤,村里的孩子爹妈都等着你们相聚。” 众人喜极而泣。 小六擦着眼泪说,“看来今天是好日子。” 徐爸拍拍他的肩膀,“应该写进村史,回去后这个重任交给你。” 小六边擦眼泪边说,“是是。” 徐然拿着一瓶土方药汁递给小六,“现在还暖和,喝了。”递给小七一瓶,“呐。” 随后徐爸亲自把药汁分给大伙们。 徐然见状,“爸,你这样回不去了。” 徐爸向他眨眼,“我就是来陪你的。” “那?妈?” “当然同意。”其实他只向夏千柔和明峰说了,徐妈知道他不会那么安然的出现在这里。 徐然明眼看穿一切,“回去后我可不帮您老人家。” 徐爸咽了口水,继续给大伙们分发药汁。 这时,徐妈的头顶已经冒气浓浓大伙。 “他走去,村里怎么办,我怎么办。”徐妈开口就是骂。 明峰心想,幸好他的公主是小鸟依人型,不然像徐妈那样,他定天天苦不堪言了。 夏千柔倒茶给徐妈,安慰道:“徐阿姨,您别担心,他们都会没事的。” 徐妈拉着夏千然的手,“说女孩子贴心真是没错。” “徐然也孝顺啊!” “是,是。然儿也是贴心的孩子,不然也不会为了大伙儿自个儿在外几年。”徐妈感叹说。 “嗯,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夏千然说。 “好。”徐妈喜悦。其实她没有生气,作为一村之长的妻子,现在是艰难时刻,更应该要大度。她是气老头没当面跟他说,心里暗骂等老头回来必须好好治治他,竟然不放老娘在眼里。 此时,徐爸后颈脖一阵凉飕飕的,随即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道:“见鬼。” 徐然在屋里正在向一位严重患者把脉,瘦的只剩皮包骨,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闭起疲惫双眼,声音细如蚊鸣:“小八,村民的命都交给你了。” “徐老,您别说话,来,喝些药汁。”徐然将老人家慢慢扶起,他坐在床沿,勺一汤匙到老人家唇边,老人家细细慢咽,一勺又一勺,直到把250毫升药汁喝完。 徐然放下老人家,给他盖好被子,走出空地,喃喃自语,“会好的会好的。” 徐爸在屋里跟村民们谈笑风生,就像久别重逢的家人一样,气氛轻松自在。 小六和小七忙完,仨兄弟背靠墙。 徐然问:“这几年走了多少兄弟姐妹老人家?” 小六说:“大概……跟现在这么多吧?” 小七不语。 徐然眼眶红了,“只要我在,这里的25人,一个都不能少。” 小七“嗯”了声,“我和六都相信你,不,所有人都相信你。” 徐然笑而不语。 转眼已是黄昏。 宁静村庄升起缕缕炊烟。 今晚的晚餐是几年来最丰富最齐人最喜气洋洋的,众人仿佛回到从前欢聚一堂,神采飞扬,什么疾病,对现在的他们老说就是一场梦。 这是一场好梦。 接下来,明峰和夏千柔没间断的熬制中药,徐妈全副武装负责将药汁来回送去。 先前是明峰和夏千柔枪着要去,徐妈见状,让客人帮忙煎药已经不是待客之道,还要他们去危险之地,毅然拒绝,才会有现在全副武装的徐妈。 既然大家同心协力,她更加不能怠慢。 药汁如其每天三次准时送达集中地,明峰与夏千柔每天机械式工作,煎药,凉药,装药。 夏公主有时还弄个花脸猫,逗的明峰和徐妈捧腹大笑。 徐然每天吩咐小七和小六,观察用药的村民,村民们每天中西药轮流吃,一天三次,饭后必备。 徐爸负责气氛的养成,有他在地方,个个生龙活虎。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重重复复一个星期过去了,村民们不但没有出现药后的皮肤损伤突然扩大,高烧不退,内脏受损这些不良反应,反而个个如精神抖擞,就连快奄奄一息的徐老都胃口大开,皮包骨的样貌经过一星期的细心照顾竟然还圆了不少。 小六和小七身上的红斑全退了,有几位特别严重的大伙们也陆续回归健康,轻者更加不用说。 25位患者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不但没后遗症,而且全部痊愈了。 徐然为每一位村民把脉,脉象稳定,是健康人的脉象,顿时心花怒放,“你们都没事了。” 众人捧起抛向空中,齐欢呼,“神医,神医……” 徐然感叹这是奇迹,医学界的奇迹。 他相信是神对他们的眷顾。 就在他们皆大欢喜的时候,A市人民医院召集广大媒体正在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对已经命悬一线的白血病患者醒来后痊愈的情况做了详细医学解释。 可惜,只是对患病者治疗期间的医学分析,至于为何突然会痊愈,不得而知,只能用科学角度评估,医院护士和亲人的无微照顾让病患者身心得到放松,从而让血液分裂出更多干细胞和免疫细胞,久而久之的情况下,病人才得以痊愈。 报到遍布全国各地头条,声称医学奇迹,A市人民医院一时间成了当时的热点,要求转院来这里的白血病患者多不胜数。 医院一夜成了热窝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明贤在暗处扬起了他邪魅的唇角。 樊梦只看不敢言。 王阿姨抱住儿子,喜极而泣。 第十九章 即便是蝉鸣的季节,凌晨5点盘坐在峰峦之上,难免带几分寒意。 夏千柔抱膝打了个寒颤,明峰拉开背包,里面分别装着粉色和黑色风衣,他拿起了粉色,犹豫数秒,放回去,果断把黑色的抽出,披在夏公主肩上,对她莞儿一笑。 “谢谢!”她干脆穿起来,两只袖子盖住手背还长出5厘米,扭头向明峰,“没看见我的?” 明峰没回头,把画板放在自己腿上,在背包里拿出画笔,橡皮擦,说:“我的能盖住你手,没那么凉。” 夏公主觉得也有道理,透过微亮光线看着明峰俊俏侧脸,脑袋闪过别有用心的念头,嘻笑说:“明。” 明峰低头,应声:“嗯。” 夏千柔左手撑地,上身歪向他,微笑说:“明。” 明峰同样没回头,“嗯?” 夏千柔蹙眉,不满道:“明,峰。” 明峰才感觉到夏公主的怒气,扭头,想说“怎么了”的时候,夏公主主动探向他的鼻息,俩人双唇触碰在一起。 微风吹佛,树叶发出沙沙细响。 金丝万缕在东边夺云而出,大地被金灿灿笼罩,污秽之气瞬间消散,坚定向上的人儿回归原点履行他们的承诺,消失的笑容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俩人退开情深的一吻,明峰低声说:“我爱你。” 夏千柔欢笑说:“我也爱你。” 相视微笑。 明峰拿起画笔,将云端晨曦写进白纸。 夏千然全程温文尔雅目睹仙境跃进白纸的过程,心里除了佩服还有赞叹。 一小时过去了。 明峰将画作最后修整,细刷数十下,呼口气,“完成。” 夏千柔在旁拍掌说:“好美。” 明峰挽过她颈脖,轻推向自己,在她额头上点了个吻,“谢谢。” 他将手中画板摆在地上,手机翻出昨晚的头条新闻递给夏千柔,“这条推文,你应该收到吧?” 夏千然说:“嗯,我没看。” 听到夏公主说没看,明峰关了屏幕,“我们一起去游大江南北好不好。” 夏千柔想也没想,脱口就答:“好啊。” 俩人明白,事件曝光等同于将自己的安全向深渊推出一步。 还好,那些人还不知道夏千柔的存在。 即便这里消息传出,能到这里来的只是热爱大自然的画画一族或者是摄影一族的兴趣者。 所以,他们还是安全的。 不过,为了夏的安全,明峰还是选择今天内转移地方,免得夜场梦多。 他伸个懒腰,“那好,回去规划规划。” 夏千柔微笑:“嗯。” 俩人手拉手,回到徐家。 还没跨门,阵阵消毒药水味扑鼻而来。 俩人捂住鼻子。只见徐然和父母仨人戴起口罩,向屋里每个角落喷洒药水。 大厅喷完徐爸拐到房间里,徐妈跟着一面上楼一面向楼道喷洒。 徐然转身到庭院,看见明峰和夏千柔,“你们回来了。” 夏千柔说:“这是?” 徐然说:“大消毒。” 明峰说:“只有这里?” 徐然说:“怎么可能,整条村。” 夏千柔说:“要帮忙吗?” 徐然挥挥手,“不用不用。”脱下口罩,“你们还是回山上走走吧,味道没那么快散的。” 夏千柔不愿,盯住徐然手上的喷水器,应该挺好玩,灵机一动,说:“徐然,还有这个吗,我想帮忙。” 徐然督了眼明峰,明峰耸耸肩,给他二字手势,“要两个。” 徐然叹了口气,往里面抽屉里拿出两个口罩,明峰上楼放下画板。 消毒队从三人变成五人。 本以为效率会更高,谁知道有位姑娘是来帮倒忙的。不管静物死物还是生物,总之除了人不会给她洒一身,其它,她见“必死”,喷完还来个“啕豪大笑”。 明峰眼不见唯“净”。 徐然眨眼看着她,笑而不语。 整栋楼内外一片“清新怡人”,五人站庭院们外,满意点头。 夏公主自豪说:“很好,下一站。” 说完,转身就走。 明峰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徐家看着夏公主背影,挺有领导风范,徐妈有样学样,跟着说:“下一站。” 徐家俩爷们差点没下跪“遵命”。 五人与村民们集合,向村里每个旯旮消毒一遍,夏千柔尽显她大方姿态,猫猫狗狗甚至连路边的牛屎也不放过,大方一喷,潇洒脱俗。 小六和小七看窈窕淑女,动作却像个成年的孩子,低声议论:“这姑娘是不是傻的。” “你看他步伐,突然跳突然停的,不像傻。” “不傻?脑子进水。” “可能弱智。” 徐然在背后咳了两声,敲他们的后脑勺,“你才进水,你才弱智,人家正常的很。” 俩人不明所以。 这时夏千柔正向一颗玫瑰花喷洒消毒水。 俩人继续窃语,“她正常?我们都是傻的。” 说完,继续做正事,力求离夏公主远远的,免得自己遭殃。 约略3个多小时,整个C村被消毒药味笼罩,可到之处,满满的“清新怡人”“为之一振”。 五人回到徐家,脱下口罩,对折绑起,丢到垃圾桶。 经过几小时风晾,屋内异味消失不少。 徐妈为他们上了茶,看了眼挂墙钟,“老头,过来帮我杀只鸡,好好感谢小伙子和小姑娘。” 徐爸立马回答:“好咧。”跟随徐妈身后抓鸡去。 徐然说:“谢谢你们,想不到他们会好的那么快,我都觉的不可思议。” 夏千柔:“这是你的功劳。” 徐然:“不是,我根本没做什么。” 明峰:“你坚定的意志,对他们不离不弃的信念,还有你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夏千柔:“对啊,你要一直坚信自己,未来的未来,也不可动摇,带领大家致富发家,现在是小村庄,以后说不定会变成富可敌国的富饶之地呢。” 徐然眼眸闪闪发光,他们不但给了他自信,还给了他雄性壮志。 没有他们的出现,没有他们的鼓励,没有他们的帮忙,他可能会向那百分之10的几率停滞不前,大伙们也可能因此而离去。 他感谢上天让他遇见他们,感谢他们给他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没错,未来的未来,他也要坚定自己,砥砺前行。 徐然说:“嗯,我会的。” 明峰抿了口茶,“我们打算午饭后就走。” 徐然还没跟他们好好聊股天呢,听到明峰说要走了,神情略显失望,“那么快走,这些天,都没跟你们好好聊聊。” 夏千柔微笑说:“不是有视频,V信之类的通讯吗。”拿出手机晃了晃,“我们加个V信呗。” “嗯!”嘟嘟嘟提示音响起,加好联系方式,徐然还是舍不得,还是想他们多留几天,“你们真的要走那么匆忙,不留几天?” 夏千然挽住明峰的手臂,“我们去踏山玩水,游尽江南海北。” 明峰笑了笑。 徐然叹了口气,看来是挽留不住的了,“那好吧,我们中午来吃顿好的。” “放心,好吃的都交给我。”夏千柔又在放飞自我,说话真当自己家了。 徐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明峰没眼看了,低声在他耳边说:“姑娘家家没点温文尔雅。” 这句“温文尔雅”让夏千柔想起了元冬…… “小妞,什么叫温文尔雅,你刚屁|股都向天了。” 她瞬间红了眼眶。 俩男人见状,立马紧张起来。 明峰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徐然说:“没事吧?要去看医生吗?” 夏千柔笑了,“你不就是医生吗。” 徐然才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脑袋,“哎呀,都糊涂了。” 仨人开怀大笑起来。 正在厨房忙午餐的徐老俩人听见。 徐妈:“然儿变了。” 徐爸:“嗯,笑容多了。” 笑声伴随着俩老做好午饭,桌上佳肴飘满屋。 徐爸在房间里拿出珍藏已久的尘年“小糊涂”,随便抽张纸巾擦几下,拿出递给徐然。 徐然给几位酌上小杯。 夏千柔看着眼前“小糊涂”,一闻,瞬间皱了眉,这时,向明峰和夏千柔劲酒。 徐然:“来,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 明峰礼貌站起,夏千柔跟随,各自拿起手中杯,俩男碰杯一饮而尽。 徐然继续给自己空杯酌满与夏千柔碰杯,徐然饮尽,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喝进肚子,明峰二话不说拿了她手中杯,“我来,她不能喝。”半滴没剩。 几人坐下,到徐爸和徐妈轮流“攻击”,明峰不好推搪,又为夏公主挡了几杯,脸上顿时泛起红晕。 “峰哥,想不到你酒量那么差。”徐然边夹菜边说。 “我平时没什么应酬。”明峰说。 “大好青年就要养好酒量,不然结婚那天怎么办?半天来个60围,你这些酒量,不够。”徐爸嚎声说。 “你非要全喝进肚子里啊!这样喝酒法,不送去医院才怪。”徐妈立马批评说。 “看你说的……”徐爸不满。 徐然揶揄道:“想当年送去医院的好像是某人呢。” 徐爸当做没听见,“来来来,吃饭吃饭。” 明峰和夏千柔会心一笑。 开心时光总是萨那就过。 俩人上楼收拾行李跟徐爸徐妈道别,徐然送他们到候车室。 徐然说:“保重。” 明峰与徐然拥抱,“保重。” 夏千柔说:“再见。” 徐然:“再见,下一站准去哪里。” 夏千柔:“我们准备下商量的,消毒太好玩了,忘了。” 明峰:“定好了,V你。” 徐然:“等你。” 大巴车准点到达。 明峰与夏千然向司机点头微笑。 明峰:“又见面了。” 司机会心一笑,“看到你们没事就好。” 夏千柔:“您好。” 俩人隔窗向徐然挥手道别。 徐然眼眸跟随大巴车的消失才转身回去,这时,小七与小六站在他面前。 小六:“那美女是谁。” 小七:“小八,你变了,有美女竟然不邀请我们。” 徐然叹气,“哪位美女……”转身就走。 小六与小七紧跟其后,“你还没说重点。” 徐然:“就是你们说的哪位脑子进水,‘弱智’的姑娘。” 话语一落,小六与小七抱头大喊:“不会吧?” “我肯定瞎了眼。” “原来真是我们傻。” 徐然头也不回,噗嗤大笑。 夜晚,月明景净,林里多了许多虫子鸣乐。 第二十章 他们在S县车站下了车。 俩人进入名为“旋风快递”的店里,他们将行李搁在门前,店内快件堆成小山,俩小伙子蹲地上认真的分类。 其中一名小伙子拿着快件盯着地址看了又看,胳膊截了截旁边的小伙,“喂,”把快件递到小伙眼前,“C村的。” 旁边小伙一看,连挪几步避开,“恭喜,中头奖。” 拿着快件的小伙怨声满道,“有血性没人性。” 旁边小伙不以为然,“那条村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份件怎么办?” “找店长去。” …… 明峰拉着夏千柔走到前台,“请问寄画要多少钱?”将卷成圆的画纸递给正在打印机前工作的店长,打印机“呜呜”作响,出纸口连续吐出几张印满地址的不干胶。 店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转过身来,立刻扬起职业笑容,接过明峰手中的画用戒尺量了长度,“先生,这画珍贵吗?” 夏千柔说:“当然珍贵。” 店长瞄了眼说话女子一下子被她容颜吸引,愣怔在原地。 这时,刚才不满的小伙子拿着快件递给他,怨声道:“店长,这地方送不了。” 店长拿起端详,“整年没见过这条村的快件了,”嘶的一声,想也没想,放一边,“先别送吧。” 夏千柔眸子落在快件地址上,看到C村字样,问店长,“为什么先别送?” 店长回答:“村里有传染疾病,谁敢去。” 明峰装作不知道,“是吗,我们大早还上山看日出呢。” 旁边小伙瞪眼,“怎么可能?那里的村民都自己封村了。” 店长:“是啊,都是同一个县的人,怎能不清楚呢?” 夏千柔得意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他们看,“呐,你们看是不是这条村。” 俩人目瞪口呆,连认分拣的另一名小伙子也过来凑热闹,“是是是,就是这条村。”盯住明峰和夏千柔,“你们不怕?”三人立刻捂住鼻子嘴巴。 明峰微笑着,“有什么好怕,村民很好客。” 夏千然调皮道:“你们不知道吗?村里有一位‘华佗’医生,你们说的疾病早已经痊愈了。” 明峰站一旁会心一笑。 仨人半信半疑。 明峰继续说:“这副画也是在C村画的。” 店长斗胆问:“可以打开看看?” 明峰点头。 店长将画缓缓打开,一幅没颜色的高耸入云的耸山峻骏岭日出图跃进他们眼里,画中线条明暗叠合宛如交响曲上下交错与白纸碰撞出优美的乐章,黑白分明,下笔的力度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他们只是静静地望着,仿佛身临其境,待到清醒时,才反应,原来这是纸上的画。 仨人赞口不绝。 店长说:“虽然我不懂画,一看,还是被深深的吸引。” 俩小伙子嗯嗯点头。 明峰微笑说:“谢谢。” 店长递回C村的快件给小伙子,“既然他们都这么说,去了解个究竟,交给你。” 另一名小伙拍怕他的肩膀,“谣言能不能消除,看你了。”勾住小伙的颈脖回原地继续分拣快件。 店长看着俩人身影偷笑,随后向明峰说:“你没裱框,运输途中容易撕扯烂掉,给你钉上个木架,”推给他一张价目表,计算机在他手上高速运算着,“运费按长宽和重量来算,长60宽45重5,共60块钱。” 明峰从牛皮银包里陶出张毛爷爷,店长双手接住,找回他零钱,“多谢惠顾。”指了台上的二维码,“扫这里填上地址。”走出前台,到一边给日出图钉木架。 夏千柔眼也不眨地看着明峰操作,填到最后地址一栏,明峰轻声说:“要试试吗?”将手机递给她。 夏千柔嗯嗯地点头。 明峰站一旁耐心看着她输入:A市XX镇XX街36号XX画室。 揉揉她的黑发,“聪明,再按提交。” 夏千然按照明峰提示,按了提交。 明峰扭头向店长说:“已经提交了。” 店长:“好。”到打印机把地址打出,将订好的木架套上个黑胶袋,把地址粘在中间,“大概3天内对方会收到。” 明峰说:“谢谢。”拉着夏千柔,走到行李前,转身又问,“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 店长说:“好玩?” 明峰:“嗯。” 店长托腮,“不知道你们定义的好玩是什么?不过,我们这里有个政府扶贫的项目,叫珍珠滩,听说那里的贝壳都有珍珠,酒店还是主题式的。” 贝壳夏千柔看的多了没兴趣,倒想看看这个主题式的酒店是怎样的,书上的知识已经满足不了她的求知欲了,她说:“要怎么走。” 电站食指指向对面S县车站,“对面有车直接到珍珠滩。” “谢谢。”这次变成夏公主拉住明峰的手,一溜烟飞奔车站。 车声明峰问:“你好像很期待珍珠滩。” 夏千柔扭头,“嗯?没有啊!” 明峰噗嗤笑了,“你喜欢珍珠?” 夏千柔嘻笑:“你送我肯定喜欢。” 明峰:“少贫嘴。” “我想看看那个主题酒店。” 明峰点头,“也对,看是贝壳样的还是珍珠样的。” 俩人莞尔而笑。 如店长所说,车辆直达酒店正门。夏千柔宛如小孩一般,抬头仰望酒店的建筑,外墙形状不是珍珠也不是贝壳,是普通的高楼建筑,可是外墙却被刷成白色,不是普通的石灰水,而是会闪光的墙漆与现时骄阳相映之下,简直是白天的金棒。 从外眺望,室内一片白柔柔,沙发是白的,椅子是白的,桌子是白的,前台也是白的,甚至连旁边的玫瑰开出的花朵也是白的。 她双目金光闪闪,兴奋抓住明峰的手臂,“明,你看你看,好白啊,好美啊!” 明峰拉住她的手,“先办理入住,等下我们在到海滩捡珍珠。” “嗯嗯,好。” 拖着行李,迈步进入大厅,带上雪白陶瓷地板,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如雪一般,夏公主瞪大眼睛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们走到前台,俩位笑容甜美,身穿制服的小姐姐起身鞠躬,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光临。” 明峰微笑将身份证给了眼前的小姐姐,“办理入住,谢谢。” 小姐姐说:“好。”接过手中证件,在机器里滴滴几下,将手中证件归还,“10楼108房。”说完,将房卡给到明峰手中,出了前台,“我带你们上去,这边请。” 明峰说:“谢谢。” 俩人跟随小姐姐剩电梯上了10楼,“叮”一声电梯打开,他们走在米白色贝壳花纹的地毯上,来到108房。 夏千然环视四周,“原来里头都是白的,房间里面不会也是白的吧?” 小姐姐笑说:“是啊,这是以珍珠为主题而设定的主题酒店,珍珠白象征健康,纯洁,富有和幸福,寓意到这里一游的旅客都可以美满幸福。” 夏千柔:“意境好美。” 小姐姐微笑着用钥匙打开,在门把上滴滴输入密码,旋钮钥匙,在衣兜里拿出房卡插到门把的细缝,门开了,然后拔下门卡和钥匙,笑着跟他们说:“可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打内线到前台。”然后躬身离开。 俩人踏入房间,明峰放下行李,夏千柔像只脱缰的跑马飞奔到床上滚来滚去,边笑边大声说,“这个主题太棒了。” 明峰看见她如小鸟般雀跃,将她拉起,搂住她的腰,我们到海滩走走。 夏千柔说:“嗯,好。” 当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对面107房响起了打碎玻璃的声音,俩人相视一眼,明峰上前拍门,“里面请问有什么是吗?” 数秒又想起哭喊声,夏千柔紧张说:“我回去打内线。” 明峰:“好,”然后向里面大喊,“需要帮助吗?” 话音刚落,门开了,夏千柔刚打完内线回来,见明峰进去,她跟随踏入。 只见妇女抱住一位满脸通红的小女孩坐在床沿,脚边有一滩水和打碎玻璃碎片。小女孩额头还贴着退热贴,口吐大气,全身颤抖伏在妇女肩膀。 为他们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大叔,小女孩样貌跟大叔颇有几分相似,略想是小女孩的爸爸。 夏千然拉住明峰,示意让她了解情况。 明峰点头,问中年大叔:“小女孩怎么了。” 中年大叔只看着小女孩难受的样子,眼眶不受控制红了,他揉揉眉心,艰难地说出一句话,“她快不行了。” 明峰不明白大叔的话,望着夏千柔。 夏千柔走到妇女前,“她怎么了。” 妇女泪水滚滚落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小女孩气喘的更加厉害,全身抽粗,脸色然发紫,眼白上翻。 中年大叔慌张上前,妇女刚才面如土色的面容更加发白,这时,前台小姐姐领着大白褂前来,医生匆忙前去抱开妇女手臂的女孩,正要抢救时,小女孩突然停止抽搐,双臂垂下。 医生见状,立刻将女孩平放床上,解开她的衣领和裤带,紧握拳头,按压胸心,连续30下,然后捏鼻翼打开唇瓣,向女孩口中吹气……如此重复数次,小女孩仍然毫无反应。 房间内几人捂嘴落泪,医生摇头说:“没办法了。”与前台小姐姐难过地离开了。 妇女抱住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中年大叔哽咽不语。 房间笼罩好一片痛切心扉的气氛。 夏千然和明峰看着他们,心里也难过。 她说:“你们相信我吗?” 大叔和妇女停止哭泣。 妇女摇头,“连医生都没希望了,你要我们相信你什么?” 夏千柔急了,难道要直接说她的有能力可以将令爱气死回生吗? 明峰说:“她可以的,你们就相信她一次。” 大叔和妇女看见明峰坚定不移的表情,俩人也不清楚是什么力量坚信眼前这位陌生小伙子的说话。 大叔说:“我们要做什么?” 明峰:“我们出去等就是。” 妇女依依不舍地放开手中女孩,三人离开了房间。 可能是沉重的氛围让她处于伤心状态,不用磕头踢墙眼泪自然而然汹涌而出,她像以前一样将泪水送入小女孩口里,从吐出一抹蓝珠,抬起小女孩后颈,将蓝吹进小女孩口中,蓝珠随风滑在口康里消失,它滑进小女孩体内,她的胸腔发出微光,蓝珠正在进行细胞修复直到微光消失,细胞恢复原来的正常状态。 小女孩心脏慢慢跳动,呼吸恢复正常。 夏千柔俯身微微一笑,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个吻,轻声说:“欢迎回来。”拉起床单盖在她身上。 夏千柔轻声出了门,与明峰相视微笑。 中年大叔和妇女看见俩人表情,不明所以。 明峰说:“你们耐心等她醒来吧。” 中年大叔和妇女马上拔腿往房里走,俩人轮流摸了小女孩额头,不烫了,俯身贴听女孩心脏,跳动着,伸手试探鼻息,呼吸匀出。 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俩人相拥哭泣。 夏千柔轻声关上门,“我们去珍珠滩吧。” 明峰抿嘴嗯地点头,拉住她的手,俩人并肩徒步在珍珠滩。 黄昏落下,照的他们影子修长。 夏千柔长裙随微风飘荡。 她说:“不问脚下,只问前方。” 明峰噗嗤一笑,“你对。” 夏千柔走前顿住脚步,俩人停下。 明峰说:“明天想去哪里?” 夏千柔思忖片刻,调皮说:“马尔代夫。” 明峰答:“好。” 这是,暗处如鹰般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们,接通手上振铃的手机。 “喂,找到他们了。” 第二十一章 俩人徒步于珍珠滩岸边,不时有小孩拾起手中贝壳踏着泥巴走向父母前,稚嫩小脸堆满容向父母说:“贝壳,有珍珠的贝壳。”一家人乐也融融。 夏千柔望着动容面孔,思忆之情涌上心头,如果爹娘生长在这个时代,她依然是小孩,一定会向那一家人一样,每天乐呵呵。 明峰看着夏公主,温柔说:“想爸妈了?” 夏公主扭头微笑,“嗯。” “我们也去捡几个贝壳。” “好啊,我看那小朋友玩的挺开心的。” 于是,明峰卷裤子,撸袖子,夏千柔挽起长裙到膝盖部位巧手打了个结,手拉手,动歪西歪踏着泥巴,俯身撬起贝壳来。 一番功夫,贝壳已成小堆。 夏千柔满足地擦擦额头,“这是我劳动的成果。” 明峰瞧眼前这位花脸猫,噗嗤大笑。 夏公主翻个白眼,干脆捡起眼前的泥巴,向大笑的明峰丢去,本只有一些泥痕的衣服,瞬间变成黑漆漆,一点一点的粘在身上。 明峰紧皱眉头,傻子才不反击。 就这样俩人打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泥战”。 回去的时候,明峰向路人借了个大塑料袋,将他们的战利品一同带回酒店。周围路过旅客和前台小姐姐看到他们,除了目瞪口呆,没有话语可以形容俩个泥巴人。 俩人洗了个愉快的鸳鸯浴,顺便把贝壳擦干净,到酒店楼下用餐时,明峰把贝壳交给前台小姐姐,随后领夏公主到西餐区点起烛光晚餐。 明峰西装革履,夏公主泡泡长裙。 柔和灯光下,俩人俊美容颜吸引在座用餐人员羡慕的目光,宛如王子公主般正在接受该国家人民的祝福。 站旁男服务员向他们高脚杯里酌上红酒,跟随着两名女服务端餐盘走到男服务员前。 男服务员将他们盘里的食物,摆到俩位眼前,“明先生,您点的主菜已经上好,甜品会在20分钟左右送到。” 明峰向男服务员点头,微笑说:“谢谢。” 三位服务员向他们礼貌点头,离开。 夏千然说:“我第一次来这地方用餐,好别扭。” 明峰笑说:“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感觉规矩太多。”夏千柔嫌弃摇头。 明峰拖著下巴,望着眼前美轮美奂的夏公主,怎么看怎么喜欢。 夏千柔被他炽热眼神盯的浑身不舒服,“我脸上还有泥巴吗?” 明峰微笑着摇头,视线依然在她身上游离。 夏千柔眨眼看着他,“你别这样盯找我好不好,好像我做了什么事似的。” 明峰放下手,揶揄道:“噢!那夏公主做了什么?” 她黑眸转了一圈,没个正经地回答:“你想我做什么?” 明峰看到她暧昧的笑容,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正经地说:“吃饭。” 夏千柔嘟嘴,“哦。” 明峰将眼前的牛扒切开小快,推给她,“谢谢。” 这时,走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成熟的装扮,让人看不出男士的年纪,他说:“请问你们是明峰先生和夏千柔小姐吗?”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几分阴深。 明峰对此声音颇具戒备,可眼前此男子他并不认识,夏千柔浑然不觉对方是有备而来,礼貌回答:“是的,请问您是?” 男士见明峰眼神凌厉,微笑说:“我叫永业。” 明峰:“永业?”永利渔业的公子,想到上次与永利的对话,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明贤的计划是泡汤了,不是来向他报仇的吧? 夏千柔:“你是老人家的儿子?” 永业:“老人家?” 夏千柔:“永利老人家。” 永业才反应过来,“哦,是……是。” 明峰放下手中刀叉,“永利还好吧?” 永业:“他现在打死两只老虎都行。” 明峰:“那就好。” 夏千柔听到永业说老人家生龙活虎的,高兴说:“明,回去一定要去探望探望。” 明峰:“好。” “可是,不知道老人家住哪里啊!” 明峰微笑说:“这个你放心。” 永业:“夏小姐,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去。” 明峰冷眼看永业,冷冷道:“不劳烦永少爷。” 明峰嘲讽:“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吧?” 永业嗤笑,“明公子性子还是那么沉稳冷静。” 夏千柔感觉到他们的对话充斥住异常的味道。 明峰:“别转弯抹角。” 永业冷笑,“既然明公子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看了眼夏千柔,“我想邀请夏小姐跟我回趟A市。” 明峰蹙眉,“不好意思,我们还没玩够。” 永业叹气,“你不是当事人,你的话不代表夏小姐的思想。”转头向夏千柔,“夏小姐,如何?跟我回一趟A市。” 夏千柔调皮的学着明峰的话语:“不好意思,我们旅游才刚开始。” 永业耸耸肩,无奈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话毕,转身,露出邪魅笑容。 这时,前台小姐姐托住一个水晶碟子与永业擦身而过,向明峰方向走去。 明峰看到她,刚才冷容瞬间柔和。 “您的链子。”小姐姐从水晶碟子里拿起一条珍珠手链递给明峰。 明峰:“谢谢。” 小姐姐转身离去。 夏千柔看着珍珠链,“好漂亮啊!” 明峰起身,走到夏千柔面前半跪下,温柔说:“来,我给你戴上。” 夏千柔伸出左手,明峰为她戴上珍珠链子,在坐用餐的游客们拍起了手掌。 夏千柔:“好美,谢谢。” 明峰起身,同时在她额头点上吻。 夏千柔脸颊泛起了红晕,低声说:“太丢人了。” 明峰笑说:“是时候慢慢适应,下次就不是额头,是这里。”指向自己的唇瓣。 夏千柔脸颊更加红了,嘟囔道:“流氓。” 用餐过后,月色撩人,微风吹佛。 俩人携手漫步于珍珠滩岸。 明峰:“永业……” 夏千柔:“嗯?” “看到永业这个人,要离得远远的。” “嗯,我知道。” 明峰沉思半刻,缓缓说:“我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可我能让你离他们远远的。” “嗯。” “明天就去马尔代夫。” 夏千柔笑说:“嗯。”看着左手珍珠链,“明,这条珍珠,我特别喜欢。” 明峰吻向她的脸颊,“喜欢就好。” 俩人手牵手回到房间,正好遇见对面房的夫妇, 夏千柔与明峰向夫妇点头问好。 夏千柔:“您们好,孩子醒了吗?” 中年大叔:“好没有。” 妇女:“真的感谢你,你也是医生吗?” 明峰:“半个医生。” 妇女愕然:“她没发烧了,还没醒,我们也不放心。” 夏千柔:“你放心,大病一场,没那么快醒来,她在做好梦呢。” 妇女和中年大叔微笑着。 明峰:“小孩身体不稳定,你们怎么带她来这里了呢?” 中年大叔深吸了口气,“这孩子有严重的地中海贫血,动不动就发高烧,医生说她活不过5岁,媳妇想让我们有个难忘的生日纪念,就来到这度假。她很开心,到海滩捡了一天的贝壳,谁知道,会突然发高烧,刚好今天又是她5岁生日,我和媳妇都以为,还好遇到你们,”俩老突然跪在地上。 明峰与夏千柔被俩老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不知所措,俩年轻上前搀扶。 明峰:“你们不要这样。” 夏千柔:“我也是做了自己改做的事,你们不必。” 说罢,明峰与夏千柔将俩人送回房里。 小女孩仰躺着恬然入梦。 如此大礼,俩年轻人怎么受的了,他们都认为,只有年轻的跪长辈,哪有长辈跪年轻人。 如果哪位年轻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那他们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俩人被夫妇这边折腾,身心疲惫啊,一番功夫的劝服,夫妇俩才勉强接受。 夏千然盘坐在床上,手肘撑住腿,手掌拖下颚,叹气道:“再遇上几个像他俩这样‘客气’的人,很快没命。” 明峰噗笑,“下次你救人,还要看他好不好客。” 夏千柔眼皮正在上下打架,“嗯。” 明峰:“别说了,睡吧。” 夏千柔低声:“晚安。”扑地到在床上,明峰为她盖被子,轻声说:“晚安。” 月黑风高的半夜,夏千柔朦胧嗅到一些刺鼻的气体,她猛然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眼睡的正向的明峰,夏千柔想:明,没闻到气味吗? 下床一边用鼻息探索一边随气味寻找气味来源,来到门前,她看到丝丝白烟从门缝飘进来,瞬间火气功心,哪位老打不小的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她心里一边骂一边开门,握拳准备跟对方来场悠久的“战斗”。 一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一位蒙面人用手帕蒙住了她的口鼻,刺鼻药味瞬间麻痹神经,身体随即被脱出门外。 夏千柔死死的勾住门栏,她想求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蒙面人劲力拉开她的手,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珍珠链压在门栏上,珍珠链随压力窜出手腕,落到地上。 门缝没发出一点声响,随人影离去轻轻关上了。 当明峰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他轻拍几下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好像醉酒后的感觉,哑声说:“夏,几点了。” 数秒,没回应,明峰摇了摇头,力求自己清醒,“夏……”难道在浴室。 起身走向浴室,空荡荡的,顺便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泼到脸上,头脑清醒许多。 他大声喊:“夏。”没回声,难道出去了? 突然,心脏有种无名的钝痛,他用手心捂住心脏,莫名其妙的不安瞬间袭来。 自言自语说:“冷静,明峰,冷静……” 走出浴室,准备到对面房看看她是否去看小女孩了。 就在这一瞬,看到了掉地上的珍珠链,刚才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欲裂头痛瞬间刺激大脑神经,胸腔起伏呼吸困难,再一次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起身跌跌撞撞冲出门外,猛敲对面的房间,妇女开了门,明峰立刻说:“夏,在里面吗?” 妇女:“夏是那位小姐吗?” 明峰大喊道:“在里面吗?” 没等妇女说话,明峰自个儿冲进房里,扫视四周,失望低喃着,“没有……没有……” 女孩还没醒,中年大叔被他游离的神情吓到,“你没事吧?” 明峰没回答。 妇女上去扶持。 他为刚刚出格的喊声向妇女道歉:“刚才不好意思。”便迅速跑回房里。 俩夫妇愕然地看着明峰离去。 明峰拨通前台的电话要求回看昨晚11点后的录像。 他着急地等待。 良久,前台来电:凌晨3点20分,一名蒙面男子抱起夏小姐坐面包车离开,面包车牌号是XX356。 第二十二章 明峰挂了电话。 此刻他的心情宛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他想将那个蒙面人撕扯。 握拳的双手暴起青筋。 XX356……XX356…… 他深呼吸,闭眼冷静地将车牌号重复在脑海里回想,在哪里见过这个牌号。 大脑在不断搜索,不是明氏集团公司的车,也不是明家的车。 睁开眼睛,回到房间,洗漱完,换好衣服,揣钥匙和银包,拨打石头的电话。 “明仔,过的风流快活,连个都忘了。”石头一接电话就开始调侃。 明峰毫无心情,冷冷道:“调侃的话之后再说,帮我查个车牌。” 石头从未听过明峰如此冷淡的语气,态度跟着正经起来,“有事?” “车牌是XX356,车主是谁?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明峰到前台刷了卡,吩咐前台小姐姐,“一星期后我还没回来,麻烦你把行李寄到这里来。”把纸条递给她。 小姐姐接过纸条,“要报警吗?” 明峰毫无表情,“不用,我会处理,谢谢。’冷淡的表情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柔和判若两人。 他必须在明天之内找到夏千柔,不然…… 明峰不敢多想,走出酒店坐车离开珍珠滩。 面包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蒙面男子瞄了眼副驾位的夏千柔。 只是一眼,白皙的皮肤,美如画的容颜,让正在开车的男子蠢蠢欲动。 他吞咽口水,脑海想起另一位男人低沉的警告声线:做好这两件事,我能让你重回CEO的位置。 刚才欲动的欲望瞬间化为乌有,他要将眼前美女带到男子身边,他才能把失去的要回来,不然一辈子在前线作业,打死他也不甘心。 他加快速度,向A市驶去。 漆黑空间,只有夏千柔一人,她焦虑地环顾四周,大声喊:“明……明峰……” 没有任何回声和回应,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越发不知所措。猝然,元冬和雪娘出现在她眼前。 她仿佛看到希望,“爹,娘。”可惜爹娘没回应她的话语,也没有笑容,流着眼泪看着她。 刚才的希望跌落,她不喜欢爹娘生气,刚不想看到爹娘流泪,\"爹,娘,妞儿是做错什么了吗?您们别哭,告诉妞儿,我改,我改就是……\"迈步上前,只见元冬和雪娘摇头,消失在她眼前。 她大喊:“爹,娘,别走……” 霎时,又出现一道白光,明峰张开双臂向她微笑,夏千柔慌张心情平静了,她高兴地飞奔过去,没有比看见明峰更让她安心。 眼前人就在咫尺,突然,剑尖从背后穿透明峰胸膛,倒地明峰依旧微笑面对她。 她无以应对,眼泪滚烫随脸颊滴落,“不,不要……” 那道白光骤然扩大,明峰躺下的周围,石头,小兰,樊梦,明贤,还有不知名的女子倒在血泊中。 她顿下脚步,仰望漆黑,怒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他们的命。”跪地抱头,心如死灰。 就在这时,耳边若有若无听见海爷爷的叫喊,“千……千柔……夏千柔。” 朦胧中,她微微睁开眼,四周空荡荡,禁闭的铁门,经闭的被黑布遮盖住的窗口,狭小空间。 “你醒了。”耳边传来熟悉嗓音。 夏千柔扭头看去,是永利,她兴奋道:“老人家。”试图来个拥抱,才发觉双手被成麻绳拴住,他挣扎数下。 永利说:“没用的。” 他们被五花大绑拴住在椅子上,黑漆漆的空间,只有门缝透出丝丝光线,已经是白天。 夏千柔回想昨晚的动魄惊心,想必明峰肯定很着急,可是被绑成这样,她怎么出去呢? 当她在沉思,突然愕然,永利怎么会再这? 她问:“老人家,你怎么被送到这里来。” 永利叹气,“真是造孽。” “是永业做的吗?”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的人。” “抓我的也是他?” “醒来,模糊中就看见你,是不是他抓的你,不好说。” “我们吃饭的时候遇见他,肯定是他做的。” “跟明峰那个小子吗?” “嗯,还叫我随他回A市。” 话语刚落,铁门打开,走进来蒙面男,揪住食物走到他们面前。 永利一看,就算蒙着脸,此人的身材,发色,眉毛,他最熟悉不过,冷冷道:“你以为蒙着脸我就认不得你了吗?” 永业冷笑,“原来你还认得!我还以为直接当我死了呢?” 永利气上心头,“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永业掀开蒙脸的黑布,似笑非笑地看向夏千柔,“夏小姐,早啊!” 夏千柔警惕道:“快放了我。” “放你,不行。”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馒头咀嚼。 “你为什么要抓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 “谁?” “等一下就见面,这么快给你知道就没意思了。” 永利冷哼道:“逆子。” 永业压住怒气,冷淡说:“你除了会叫我逆子,还会叫什么?” 永业:“你!”怒气攻心,深呼吸平静片刻,继续说:“你妈去世以来,你终日嚣张跋扈,教导不听还越来越放肆,我本以为给你坐上我的位置,让你有当担有抱负,以为你会理解会思考,你竟然将公司卖名‘明氏集团’,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公司落下多少心血和汗水。” 永业听到永业的娓娓之词,不在乎,只记恨永业为何狠心将唯一的儿子“丢”到一线做工人,又脏又臭又累,他非常讨厌,不卖“永利渔业”可以,他要掌管“永利渔业”的一切,想拥有所有,唯有将永利抹去,他才有希望拥有。 永利说:“你以为我将你调到一线去做工人是对你不满?” 永业:“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永利:“我深知从小到现在没怎么陪伴过你,在你成长的过程我不是个好父亲,你想卖掉‘渔业’是你的不对,我调你到一线做工人是让你反省自己的错误。你知道一旦‘明氏’收购‘渔业’成功,它将成为A市最大的资本家,只手遮天,他出门不择手段,你知道会对A市商业市场造成什么后果吗?他甚至会已‘渔业’名义操纵股价……” 永业:“现在才感伤有用吗?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要重新做上CEO的位置,你必须消失。” 夏千柔怒道:“大逆不道,有你这么对跟父亲说话的吗?为权力不折手段,等着天收你。” 永业不以为然,“哦!对了,如果不是你,这老头的病,会好的那么快?” 夏千柔面如土色,“你说什么?”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些灵异的事情发生。”俯身大夏千柔耳边,低声说:“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说完,大笑起来。 永利:“你离她远点。” 永业:“当然。” 夏千柔看着永业离开的背影,看来永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永业会知道唯一的途径就是明贤,是明贤要抓她。 永业正要关门时扭头向夏千柔说:“第一次用望远镜看见的时候我以为眼花,第二次再仔细观察,我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东岸,银白长发,银麟鱼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夏小姐,你说,这副景象,美吗?” 夏千柔盯着永业深邃的眼眸,不语。 永利不是愚昧之人,儿子的一番话让他想起A市的传说,“女孩为了父母,甘愿成为北冥鱼,守护渔村世世代代安康,从此海域没落下一条人命,而此海域被世人称为‘不死海’。” 他还记得,人鱼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力。 那天的朦胧甘涌上心头,如燕语莺的女声: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要把他送回岸上。 那天医生的话语: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给您全身检查,您现在很健康,什么都事没有,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那天沈主任的话语:你的检查一切正常。 那天讨论人鱼的传说的话语。 那天A市人民医院的新闻发布会,头条热点。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眼前这位姑娘的救活了他们。 永利说:“姑娘,感谢你。” 夏千柔闭眼深呼吸,“还没遇到你们之前,我甘心留在海里,直到遇见明峰和石头大哥之后,我有了想到岸上生活的意念,再遇上你,我朦胧有了些目标。去C村前,偶然遇上王阿姨,她为了儿子即便一盆如洗仍然坚守10年不离不弃,我笃定了自己的要做的事。先前与明峰去C村,徐家的笑容,徐然的信念,让我更加相信自己,除了海里,原来岸上还有很多需要我能力的人。” 听到夏千柔的话语,即便明白眼前的就是守护的人鱼,也有些心神不定,原来传说不是真的。 永利深呼吸让自己定心,“不可思议,姑娘,想做就做,不要犹豫,随心而行。” 夏千柔眼眶红了,“嗯,我会的。” “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知道那个逆子会对你做出什么。”永业说。 “他不会对我做什么,不是他要抓我。” “除了他知道你的身份,还有别人知道?” “有?” “谁?” “明峰的哥哥,明贤。” 话语刚落,铁门再次打开。 明贤居高临下俯视五花八绑的夏千柔。 第二十三章 焦沙烂石,明峰感觉今早太阳特别燥热。 下了车,仰望眼前出租屋,他要向石头借辆车,只要找到夏千柔,才可以第一时间离开。 电话响起。 “哥。” “车牌登记公司是‘永利渔业’。” “果然是。” “出什么事了。” “借我一辆车,我在楼下。” “你等我一下,马上。” 石头揣住钥匙匆忙从家里出了门,楼道中,遇见小兰。 小兰看见石头匆忙的表情,“赶着去哪里?” 石头咳了两声,故作若无其事,“没,就,去吃个早餐。” 小兰:“你不知道你一直有个毛病。” 石头:“……” 小兰:“说谎或者紧张,你就会磕磕巴巴的。” 石头傻笑,“啊!哈,是吗?” 小兰:“说,什么事?” 石头:“明峰在楼下,可是,我们要去办事。” 小兰开心的表情一下被石头压住,什么叫要去办事,有些时间没见明峰和夏千柔,她挺想他们的,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办个“欢迎回来”大聚会拉。 小兰跳跃思想开始了,她说:“我也要去。” 石头:“啊?!”不明所以,“你去干嘛,这是男人的事。” 小兰:“我想他们了,我要去,带我一起呗。”爹声爹气的。 石头最受不了小兰这样,硬着头皮说:“好啦好啦,等下无论什么,你一句话不可讲,乖乖坐车上。” 小兰跳起来,“我发誓,不说不问。” 就这样,石头领小兰一同到停车场,随便选了俩白色马自达,驶到楼下大门处,明峰早早在等待,车上小兰看见明峰人,疑惑问石头:“小夏呢?” 石头:“这刻要闭上你的嘴。” 车子驶到明峰旁,他走到驾驶位,石头放下车窗,“看你这么急,多个人多只手,我来开,坐副驾。” 明峰蹙眉,“谁让你跟着的。” 石头:“当我兄弟就让我一起。” 明峰:“……”叹气。 直接坐上副驾,看到小兰,“小兰怎么来了?” 小兰:“想你们了吗?” 明峰看了眼石头,石头向他耸耸肩,开动车辆,驶离出租屋。 副驾上明峰揉揉眉心,“我们不是去玩。” 石头:“不是去玩,你就说说明原因。” 明峰叹气,也瞒不了多久,让他们知道也不妨,前提条件是,“说出来也可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只管待在车上。” 石头蹙眉,沉思,说:“好。” 意见达成,明峰向他们娓娓道来。 一番说解,石头和小兰深信不疑,夏千柔被‘永利渔业’的公子永业抓走,可能是看上她的美色。 俩明白,夏千柔人好,身材好,样貌好,主要是声音甜,石头还知道她做的一手好菜,记得上次永利对她厨艺赞赏又加,永业把夏千柔抓回去,啊!不,在石头思想里是“邀请”回去,应该说想让夏千柔再为他爸做做饭顺便聊聊天吧。 小兰也认同的点点头。 明峰心有愧疚,他不得不这样说,他不想俩人因为他们的问题而带来不便,现在已经让他们担心了。 明峰:“你知道‘永利渔业’在那个位置?” 石头向明峰笑了笑,“小兰。” 小兰尽显她的机智头脑,打开度度地图,搜索‘永利渔业’,路线瞬间出来,递给石头。 石头将手机放在手机架上,“呐,多简单。” 明峰笑了。 马自达飞奔A市方向的高速公路上。 明峰歪头望着车外倒退的景物,心里在念着:夏,坚持住,我会找到你的。 两个小时过去,他们来到‘永利渔业’办公大楼,明峰示意小兰和石头在车上,他自己一个人到前台打探消息。 明峰走到前台,俩女子起身礼貌对他说:“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帮到您。” 明峰:“请问,永利董事长在吗?” 其中一位女子说:“董事长今天还没过来。” 明峰:“那,永业呢?” 女子又答:“如果先生方便的话,可以在这里坐坐等等,永业公子不在大楼上班。” 明峰:“哦?” 女子说:“永业被调到一线,”另一位女子瞄了眼时间,低喃说:“不对啊,董事长平时是很准时的,今天既然晚了3小时还没到?”自从永利重回董事长一职,公司上班规条,没有上下级之分,一视同仁。 明峰听着,老一辈的时间观念跟他们不一样,生物钟准的吓人,没任何交代情况下晚到3小时,个中一定有发生了什么? 永业竟调到一线工作,虽然他不认识永业,可他知道,永业性格跟明贤有相同之处,张扬跋扈,阴险狡诈,在A市是出门的执夸弟子,之前还想将‘永利渔业’卖给明贤,这次又突然抓走夏,一定是怀恨永利的做法,这件事,一定跟明贤有关。 明峰笃定他的想发。 转身离开前台,拨打明贤电话。 “挺聪明的。”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宛如魔鬼的回声。 明峰深呼吸,“夏呢?” 明贤俯身到下千柔耳边,“记住我说的话,不然……”将电话放到她的耳边。 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泪流满脸,她压住哽咽的声音,“明。” 明峰听到夏颤抖的声音,刚才冷静的思绪,不在冷静,他要明确她的安全,她的位置,即使现在多想拥抱她,他要冷静,温柔说:“没事的,别哭。” 夏千柔摇头,“我没事,明,你不用来找我,我很好,他没为难我,只要我帮我实现一件事,他就会放我了。” 明峰深呼吸,“你告诉我现在的位置。” 夏千柔看了眼明贤,“我现在很好,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放心。” “嘟嘟嘟”电话挂了。 明峰刚才冷静的心情不在冷静,他要爆发压抑的怒火,低吼:“明贤。”这次他要跟明贤来个诀别,一次有一次的搞混他的人生,他不再忍耐。 将信息发给几位董事局人员。 “只要你们两天内把明贤手上股份收回,我愿意回来继承妈妈的遗愿——掌管‘明氏’。” “我回来前,不可让明贤知道。” 信息发出,各位董事高层炸了窝。 明峰对权力不以为然,他不喜欢被人束缚,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他当了画家。 10岁那年,他懵懂无知,以为哥哥不跟他玩游戏,是因为他们未曾熟悉。 溺水事情后,对明贤有了警惕,俩兄弟话语甚少。 妈妈是个温柔优雅的女子,即使兄弟俩话语甚少,有妈妈这个中间人,随便也会聊上个半天。 妈妈是他们气氛的调和剂。 他是妈妈带大的,他懂事以来,身边就没有爸爸的存在,妈妈告诉她,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们会相见。 然而,有一天,妈妈领回来一位新的爸爸,妈妈告诉他,这位爸爸很爱妈妈,妈妈很开心可以跟新爸爸一起生活。 只要妈妈能开心,小明峰高兴接受。 小明峰从小乖巧聪明,善解人意,礼貌待人,明家大宅的工人,管家,没有一位不喜欢他。 然而,有一天,新爸爸带回来一位比他大10岁的哥哥,名字叫明贤。 小明峰很高兴有哥哥,在他心中,哥哥是超人的存在,能保护他,也能保护妈妈。 看见哥哥那刻,他又碰又跳。 新爸爸看到他能接纳明贤,跟妈妈俩人笑了,笑容是如此真切。 然而,事如愿违。 他努力的去迎合哥哥的一切,明贤都会向他冷眼相待。 就在那天,哥哥将他抛进海里时候,才发现,眼前的哥哥是有多讨厌他。 从此,他不再对哥哥有任何的超人幻想,原来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就在他大学快毕业的某天,放学回家,回房间的走廊上,爸妈卧室里,他听到的他们的对话。 “明贤的性格阴怨,不足以继承‘明氏’。”妈说。 “我也知道那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能继承原业,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爸说。 “嗯,不然这样,财产俩兄弟一人一半,俩人一起管理公司,这样,明贤就不会有意见。”妈说。 “俩人管理,董事会那边不会答应的。”爸说。 “太难了,要顾及明贤,不如明峰……”妈说。 “不行。”爸叹气,“10岁那年的事,我隐约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欠明峰太多了,我决定要怎么做了。” “你不是不相信吗?” “他是什么人,做为父亲怎么会不清楚,他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我知道他是妒忌明峰,他妈妈从小就离他而去,你来之后,她最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都听,只要你跟他辅导一下,我相信没问题的。”爸话语略显感伤。 “我知道了,我遵从你的意见。” “我想将‘明氏’留给明峰继承,明贤给他百分之20的股份,以明峰的头脑和沉着的性格,他能将‘明氏’运营好,虽然他不是我亲生,你跟我在一起,我已经视他为我的亲儿子。” “谢谢你。” …… 明峰踏步回自己房间沉思,他不想继承“明氏”,看了眼房间自己画的画像,他喜欢画画,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看了眼挂墙日历,还有1个月,就要大学毕业,到时候他要告诉爸妈,做画家是他的梦想,他对家业没兴趣。 第二十四章 回到副驾,上了车,打开手机,锁定了夏千柔的位置。 刚才夏千柔那句:会给你回电话。 提示明峰,用GPS锁定她的位置。 明峰微笑盯着地点,心想:危机下,他的夏公主会给他明灯的方向。 向石头说:“去市井大道。” 石头脚踩油门向明峰指示的位置驶去. 良久,石头将车子停泊在柏油路边,当明峰解开安全带时,石头说:“唉!也是你自己去。” 明峰:“嗯!你答应过我的,别食言。”一边说一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石头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抓耳挠腮。 小兰见状,“石哥,不去就不去呗。” 石头:“有什么办法,只可以这样。” 明峰绕过丛林,不远处看到一间锈迹斑斑的小铁屋,他快步走上前。 只见铁门虚掩,明峰缓缓打开,光线照射到屋里。 里面除了两张椅子和散落在地上的麻绳外,还有夏千柔的手机。 明峰疾步上前,咬紧牙关,怒道:“明贤——”怒恐声传遍丛林。 石头和小兰听见明峰的喊声,准备下车一探究竟,就在这时,明峰急怒而来。 上了车,道:“明家别墅。” 明峰的怒气笼罩车厢。 吓的小兰不敢言。 石头按明峰示意开动汽车,就在这时,石头疑惑,他在想,不是跟永业有关吗?为什要去明家? 一路上,仨人只字未,只字未说。 如此气氛,弊的小兰快喘不上气了。 良久,到达明家别墅。 宽阔的庭院堪比石头那几栋出租房的四倍,庭院周围种满桂花,清香怡人,左侧石亭假山鱼池人工瀑布诗意嫣然,左侧草地铜像花坛悠闲自在。 富人的别墅,单庭院已经是让他们望不可及。 小兰哗然,“石哥,光庭院已经比你那几栋房子大好几陪。” 石头坦然,“怎么能跟资本家比,遥不可及。” 明峰不以为然,他现在的心思全是夏千柔,对周围不感兴趣。 石头将车子停泊在庭院的一侧,明峰下车。 环顾四周,这里比一年前多了好多不应该有的东西,闻着桂花香味,给明峰的感觉不是怡人而是花香背后的冷血气息。 明峰对石头说:“你们就在这里等,处理好我会出来找你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进来。” 石头点头,“嗯。”这次听你我就是小狗。 明峰瞄了眼小兰,小兰一激灵,说:“一定。”怎么感觉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 俩人脑袋不约而同地在唱反调。 远处工人见明峰徒步而来,纷纷上前阻拦,因为他们都是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以前的工人,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纷纷离开了这里。 工人们按照明贤的吩咐,看到不认识的人要进别墅,统统赶走。 一名约略50的女工人对明峰说:“不好意思,我家少爷有规定,不认识的不能进里面。” 明峰冷笑,“你家少爷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我是谁?” 工人们:“……”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打工的,请您离开吧。” 就在这时,在远处淋花的王阿姨认出了明峰,她喜上眉梢地关了花洒,随明峰方向走去。 王阿姨在身后跟工人们说:“他是来找我的。” 工人们愕然,一个地位身份跟他们一样的妇女,怎么可能认识眼前剑眉星目的俊男子。 王阿姨嘻笑道:“我认识他,我儿的救命恩人。” 工人们反应过来,前阵子昏迷10年的儿子健康的醒过来了,众人都为她高兴,同阶级的人民能感受到各自的不容易。 “那样我们做事去了,你们聊吧。”说完,工人们都离开了。 王阿姨高兴的对明峰说:“你怎么来这?那姑娘呢?还有,我们账户上的钱是你们汇的吧?” 明峰见着王阿姨恶愕然,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这里的工人? 明峰说:“王阿姨,您是这里的工人?” 王阿姨:“是啊,在这里做事一年多了。” 明峰想,难道上次的见面不是偶然便问:“上次我们在停车场能见面不是偶热吧?“ 王阿姨低头,“是明少爷吩咐我来找夏小姐的。” 明峰大悟,果然一切都是明贤搞的鬼。 好一个明贤,权力金钱全让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他的生活,明峰愤怒握拳。 王阿姨:“果然,我儿见过夏小姐之后,真的能痊愈。” 明峰:“你有将此事告诉别人?” 王阿姨:“我只跟少爷说过,其他的没有。” 明峰:“王阿姨,您儿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还有那些钱您拿着吧。” “出院后,我儿去了明少爷的公司当了个房产经理,我现在已经苦尽甘来,儿子健康孝顺,那些钱我不能要。” “您拿着,人生在世,那笔钱总有需要的时候。” 王阿姨跪下,明峰立刻把她扶起,“你别这样。” “谢谢。”王阿姨说,“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明氏集团’董事长的别墅,还有,夏小姐有来吗?” 明峰:“我就是来董事长的,夏小姐也在里面。” “里面?回来的只有董事长和樊梦小姐俩人呢?” 明峰微笑,“走正门是只有他们,二楼某个房间却不止他一人。” 王阿姨不明所以。 明峰礼貌地向她点头,径直走进屋里。 红地毯延伸到二楼走廊,直觉告诉他,明贤一定在那个地方。 房间外,明峰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明贤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樊梦站身后。 他走到明贤面前,“夏呢?” 樊梦脸色略显不安,应为她知道,只要那个女人复活,明贤就会离她而去。 明贤头也没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上报纸,说:“我说过,只要她能帮我做一件事,就会放了她。” 明峰咬牙怒道:“她在哪儿?” 他看了眼樊梦,凌厉的眼神让下不寒而粟,明贤说:“你不用看她,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告诉你。” 明峰揪住明贤的衣领,“你别得寸进尺,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明贤盯着他冷笑,“使出来啊!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生不如死,”拍开明峰揪住衣领的手,抚平皱褶的衣领,站起来,“得寸进尺的是你,我都说了只要她做好那件事,就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我要见她。” 明贤挑眉,思忖数秒,“好,就让你见见她。”向樊梦打了个手势,“樊梦,带他去。” 樊梦点头,“走吧?” 说完,领明峰走出房间,走到走廊尽头拐弯的小房间处,樊梦旋钮钥匙,用力推开,阵阵寒气涌出。 樊梦与她一起走进去。 明峰脸色瞬间变白,白蒙蒙,人造雪景,桂花围绕玻璃棺木。 这里,是妈妈给他们讲故事的地方。 明峰低声嘟囔,“明贤你疯了。” 夏千柔和永利就坐在玻璃棺木前,看见明峰的到来,夏千柔高兴地站起,“明,你来了。” 明峰抱住夏千柔,永利冻的坐在原地直打哆嗦。 “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夏千然说。 “我也好想你,”明峰推开夏千柔,从头看到脚,没受伤的地方,“幸好,他没伤害你。” 俩人的热情,忽略了身后的永利。 永利哆嗦说:“你……你们……有没有……衣服……” 俩人才反应,夏千柔走到樊梦前,拉起她的手,“你可以帮我拿张棉被给老人家吗?他年纪大,这样他会冻死的。” 樊梦没回应,想到明贤看到,一定骂她多管闲事,她知道这里的温度有多少,可是,这样下去,真的会冻死人,她不是冷血之人,随后点头答应了。 夏千柔向她微笑。 片刻,樊梦到工人房间里拿了两件羽绒服给他们。 永利披一件,明峰披一件。 明峰走到玻璃棺木前,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 明贤真的疯了。 他一直以为眼前的女子已经入土为安,想不到,明贤竟然…… 就算眼前已经跟以前大有不同,可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珍贵回忆,又怎们忘记呢? 第二十五章 清晨,李慧珍站在庭院的一株金桂旁细闻花香。 她很喜欢桂花清可绝尘,浓能远溢的味道。只要有烦恼,深吸一口,便能心旷神怡。 刚洗漱好的明兆中走出阳台眺望,见李惠珍独自一人在庭院赏花,看着心爱女人的背影,会心地笑了。 连续几天的台风雨,让眼前景象焕然一新。 抬头仰望碧蓝苍穹:今天天气不错。 迈步走出卧室。 自从小明峰溺水后,俩人崩紧的神经宛如拉长的弹簧,稍有不是便会断开弹向周围,不经意让身边人受伤。 他走到李慧珍身后搂住她的腰,李慧珍没有吃惊,很自然握住他楼腰的双手,轻柔道:“早。” 明兆中下颚抵在她左肩,看着眼前金桂,“今天天气很好。” 李慧珍微笑,“嗯,很好。” “明贤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再心烦。” “童言无忌,你别责怪峰儿的话。” “明贤是什么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这次让他出国留学,对你和明峰都好。” 李惠珍思忖片刻,让明贤出国留学固然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峰也相安无事,是不是明贤把明峰抛到海里的已经不重要,眼前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把明贤从妒忌报复心里里面拉出来,才是她作为母亲应该考虑的事情。 “你让他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不是对他好,反而让他叛逆心里加重,孩子应该在父母的鼓励体谅和支持下成长,而不是出了问题一味的远离,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明兆中深吸口气,金桂香溢满神经,果然如李慧珍说的心旷神怡,脑袋轻松了不少,将李慧珍转向自己,看着眼前快40的面容,仿佛岁月将她遗留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惠珍,我现在明白,当年大哥为什么一意孤行的非你不娶,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李慧珍没说话,确实,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当年不是因为明峰他爸死缠烂打,她不会嫁入明家,更不会与明兆中相遇。 一女人与兄弟俩有肌肤之亲,已经有违现实常理,可她偏偏成了二人之间的那个唯一。 明峰两岁那年,大哥因身体原因离开了他们母子俩,明家父母将她宛如恶魔一般隔离,李惠珍为了让明峰能在一个心身都能健康的环境成长,她毅然搬离那个家,来到东岸村,生活就是4年。 后来明兆中找到他们,邀请母子俩回明家生活。 李慧珍想到明家那些不近人情的气氛,蜿蜒拒绝了,想不到明兆中一次又一次的厚着脸皮上门打扰,让她想起了离他们而去的大哥的死缠烂打。 可她没心动。 然而某一天,明兆中以带明峰去游乐园为由,将母子俩带回了明家。 那天,明家别墅颇为热闹,三年未见的明家别墅与离别前一如既往。 李慧珍并没有生气,一别三年,是时候回来转转,让亲戚们见见明峰,毕竟是明家的后人。 明兆中满脸欢喜领母子俩走进明家大厅,俩老端正地坐在大厅中间,两旁站满亲戚朋友满脸堆笑地看着仨人走到俩老面前。 李慧珍对小明峰说:“峰儿,这是爷爷和奶奶。” 小明峰乖巧与俩老问好:“爷爷奶奶好。” 俩老看眼前聪明乖巧的孙子,以前的不是,早已灰飞烟灭,他们愧对眼前的母子。 奶奶抚摸小明峰脸颊,“峰儿还记得奶奶吗?” 小明峰眨眼说:“奶奶的面容现在已经记在峰儿心上了。” 俩老听到小明峰如此得体的回答,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 爷爷对李慧珍说:“惠珍,搬回来住吧,以前是我俩老不好,将儿子的死怨言于你。” 李慧珍摇头:“爸,我离开不是责怪你们,当时的气氛确实不利于孩子成长,带峰儿离开,也是思索好久才决定。” 小明峰眨眼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时,明兆中将小明峰拉到自己身边,单膝与小明峰平视,微笑说:“明峰,你喜欢这里吗?” 小明峰扫视四周,在他的记忆力,似乎对这豪华的别墅没有些许的记忆,这里他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只要能与母亲在一起哪里都行。 “嗯,妈妈喜欢我就喜欢。” 明兆中露出温和的微笑,“那样,叔叔再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您。” “明峰愿意当叔叔的干儿子吗?” 李慧珍愕然转身,疑惑地看向明兆中。 小明峰没让妈妈搞清楚状况,便说:“我挺喜叔叔的,虽然对爸爸的记忆有些模糊,有时候会想,如果爸爸在,应该也会像叔叔那样吧。” 明兆中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小孩,想起了与大哥小时候的种种,大哥是他小时候的学习榜样,成绩优异,性格沉稳,是当大事的料子。 大哥毕业后,家里的生意全交给他打理,明兆中不记得什么时候大哥便开始终日早出晚归,久而久之公司成了他的“家”,三餐不定时成了他的日常。 待明兆中毕业后,大哥安排他到公司从职员做起,报到的第一天,她遇上了李惠珍。 刚开始没人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弟弟,新入职第一天便有同事为难他。 其中同部门的男同事捧起比黄页还厚的公司发展资料和规章制度放到明兆中桌上,讥讽道:“今天之内将公司的发展史和规章制度熟记,明天考核。” 明兆中笑说:“不用明天,给我两小时。”公司的发展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规章制度,制定时候,大哥也问过他的意见,虽然不是全部清楚,一二他是知道的。 男同事听到他的话语,多少有些不服的心里,凳子没坐热,竟然如此嚣张,“好。”回座位上开始与旁边同事窃窃私语。 明兆中认真看了一些时间,男同事便再次走到他面前,敲了一下桌面,“时间到。” 明兆中挑眉,瞄向腕表:才一小时多一点。 合上手中资料,笑对男同事说:“可以了。” 男同事瞪眼看他,“公司成立的时间和历年的伟绩。” 明兆中:“成立在1994年的平安夜,第一个楼盘是A市的幸福小区,崭新的室内设计和外观建筑受到市民的喜爱,刚开盘不到1小时5栋楼盘一扫而光,这段风光,直到现在还没被人打破。入住后妥善的物业管理,到现在仍然是A市的NO.1。” 男同事:“……” 之后男同事用了1小时的时间来刁难眼前的新同事,明兆中没让他失望,所问的问题娓娓道来。 男同事不服,让其他同事拿过来公司历年来的账单,让他从头到尾核对。 明兆中不以为然,爽快答应。大哥安排给他的第一任项目,就是在公司当一名无名的会计,先熟悉公司的财务状况,再慢慢熟悉公司的其它业务。 就在这时远处的李慧珍见状,走来批评为难明兆中的男同事,“又欺负新同事。” 男同事:“珍姐,是给他学习的机会。” “我怎么不知道新来的同事第一天要考核公司的史诗和规章制度。”走到明兆中前,敲了敲眼前的账单,“这些陈年账单,应结的都结了,还有漏洞?如果真是这样,财务部的经理是不是应该负全部责任?” 李慧珍话音刚落,男同事面如土色,在坐的同事低头装模作样“认真”工作。 明兆中眼看这位正义苗条姑娘,眉清目秀,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对她一见钟情。 后来,明兆中在她的维护下,顺风地学习了好多公司财物上的知识,短短半月,他赢得了大哥的赞赏。 开心之下,他决定向李惠珍告白,订好餐厅邀请她共度晚餐。 李慧珍答应了。 那天晚上,途中明兆中甜丝丝地准备他的告白礼物,到珠宝店挑选了一条镶有珍珠吊坠的项链。 喜上眉梢向餐厅驶去。 谁知,一到餐厅,见到这一幕。 大哥单膝跪在李慧珍面前,掏出戒指向李慧珍求婚。 服务员向他走来,“明先生,您定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 明兆中将手的项链放回裤袋里,向服务员说:“不用了。”准备转身离开时,大哥喊住了他:“兆中,帮我劝劝她。” 明兆中愣怔片刻,劝劝她? 转身走到他们眼前。 李慧珍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他弟弟。” 明兆中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故意隐瞒。” 大哥已经站起来,搂住明兆中的肩膀,“我来介绍,他是我弟,明兆中。” 明兆中心里泛出一丝钝痛,大哥喜欢的女子竟然与他喜欢的是同一人。看大哥认真的样子,他们应该交往一段时间,心里有太多的不甘,还有幸好还没向眼前的她告白。 明兆中伸出手微笑说:“您好。” 李慧珍礼貌回应:“说明,你邀请时候我是不知道他也在这里订了餐。”她必须像明兆中说明清楚状况,免得让他产生她是拜金女的错觉就糟了。 她不是物质女更不是拜金女,她只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三餐不饿着,有病痛不心痛钱,将来嫁个老实男,生一两个小孩,不慌不忙地过日子便足矣。 在她心中,豪门就是个不幸的地方,她不向往,也没想过,她命理跟豪门没半点沾边。 明兆中:“没关系,既然大哥邀请了您,那我先走了。” 刚转身,被大哥喊住,“唉,别走,你帮我劝劝她。” 李慧珍揉揉眉心,“兆中,啊!不是,我应该在怎么称呼你。”毕竟是董事长的弟弟,直接叫名字也太没礼貌了。 明兆中:“就兆中好了。” 李慧珍:“好吧。兆中,你不用劝,我没入豪门的意思。还有,董事长……”停顿思索数秒,“明天开始,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揣起手袋,匆忙走了。 大哥看着李慧珍离去的背影,低头叹气,“唉,我又失败了。” 明兆中蹙眉,身为精英的哥哥也有被姑娘拒绝的时候,不可思议。 他说:“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大哥抬头,“多久?” “交往多久?” “就刚才。” “刚……刚才?”没交往就直接求婚,大哥的恋爱经验到底有多差。 “嗯,”大哥微笑说,“但是,我观察了她1年,人很好,遇事不怒不争,我对她一见钟情。” 明兆中明白,大哥不是恋爱白痴,他是有备而行。 这个时候,明兆中注定要收起对她的爱慕,她不属于他。 之后,大哥向李慧珍一次次的死缠告白,中途明兆中也加入其中帮助大哥抱的美人归,可李慧珍固执的性格不是一两天能妥协。 大哥也不服输,心中的唯一,真能让人疯狂。 顺着日子的推后,明兆中经父母介绍与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结婚并有了明贤。大哥纠缠李慧珍5年后,她怂了,答应大哥的求婚。 豪门门当户对思想根心蒂固。 李慧珍出生朴素,父母当然反对。 而大哥不顾父母的反对与李慧珍结婚,不久李慧珍便有了明峰。 就在这时,以前视工作为命根,给大哥身体落下了患根,身体急转直下,明兆中接任公司业务。 李慧珍生下明峰后,父母才默默地接受了她的名分。 明兆中心痛李慧珍,也心痛大哥。 本是天伦之乐的日子,确成了人人心中的“灾难”。 明峰两岁,大哥永远离开了他们。 不久,李惠珍也搬离他的视线。 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为明兆中生下了明贤这么多年,没享受过丈夫的丝毫关怀。她受不了这样的人生,单方面向明兆中离婚。 明兆中心身疲累答应签离。 从此,明贤归他。 明兆中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起身,向在坐的各拍手大喊:“各位亲戚朋友,今天邀请你们来,是有重要事情宣布。” 李慧珍不明所以看了眼俩老,俩老眯眼前笑望着明兆中,似乎明白当前的一切。 李慧珍忍不住问:“爸妈,您们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 爷爷说:“你等一下就知道。” 明兆中拉住李慧珍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向众人说:“我向在座每亲戚朋友宣布,我明兆中,”单膝跪下,“在此向李慧珍小姐求婚。”众人拍手欢呼。 李慧珍给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个惊慌,“兆中,我是你嫂子,你要我嫁给你?”转身向俩老,“爸妈,您们都知道,同意他这么做?”又扭头向众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明峰没见过妈妈如此惊恐,他拉住李慧珍的左手,“妈妈,您没事吧。” 李慧珍俯身搂住明峰,“没事,妈妈没事。” 明兆中说:“他们都知道,我能有这么大胆的决定,因为我忘不了你。” 李慧珍蹙眉,“什么意思?” 明兆中继续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是我的唯一。” 李慧珍:“……”直接抱住明峰往外走,什么乱七八糟的,豪门就是她的噩耗。 就在这时,俩老跪下。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李慧珍扭头,放下明峰。 疾步上前,搀扶起俩老。 她内心受到十万伏击的打击,完全搞不清状况。 “您们……” 奶奶说:“自从你搬走后,兆中没睡过好觉。” 爷爷说:“为了我们,搬回来,愿不愿意做兆中的妻子,你自个决定。” 其中一名亲戚说:“你就答应吧。当时我们听到兆中说的时候,也是反对的,可想想人生还有多少个10年,既然喜欢就不要留遗憾。” “对啊,他是明氏的第一把交椅,他喜欢我们能有什么意见。” “外人说什么,不管,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支持他才来的。” …… 在场亲戚朋友纵说纷纷。 李慧珍对眼前他们说的搞的神经错乱,怎么能这样,什么时代?就算是国外也没他们那么开放的思想吧? 这时明兆中站起,“答应我吧。” 小明峰对眼前大人的举动不感兴趣,他扫视四周,看见楼上站着一位男孩死死的盯着他,忽然视线落在了李慧珍和明兆中身上。 就在这时,他听见妈妈说:“我答应搬回来,至于兆中的求婚,我不同意。” 明兆中听到,没因此而烦恼,反而笑对她。 她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叹了口气,还是见一步走一步吧。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明兆中亲自东岸村将俩母子的行利收拾好一同回到别墅。 他眉欢眼笑安排吩咐工人,将他们的行李带到二楼卧室。 正当李慧珍将行李的琐碎拿出摆放好的时候,小明峰坐在床沿晃动双脚,问她:“妈妈,我的房间没地方放置玩具。” 李慧珍说:“嗯,你的玩具可以放妈妈房间里。” “不要,这样会不方便。” “怎么会呢?” 小明峰嘟嘴,停顿数秒,“不行,叔叔一定会常来你这来。” “……”李慧珍转身,对眼前这位老大不小的小朋友哑口无言。 这时,房门被敲响。 明兆中微笑走来,轻柔小明峰头发,“叔叔好。”从床沿跳下,“我探险去,不打扰您们。”一溜烟跑出去。 李慧珍摇摇头,“这孩子不知在哪学这些老大不小的话來。” 明兆中:“明峰快5岁了,有些事情,不用你教,他自然会明白。” “怎么没见明贤?” “那孩子上学去了。” “应该是初三吧?” “嗯。” “好久没见他了。” “下星期会见着。”明兆中见李慧珍对昨天的事情泰若自然,心中不由地略甘失望,“惠珍,昨天——” 李慧珍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便打断了他的话语,“兆中,虽然爸妈跟其他人没反对,可是——我过不了自己的良心。” 明兆中不想让她对此事有压力,他知道心急了,慢慢来,就像大哥那个时候一样,他愿意等,等到眼前的她回心转意。 “我明白。” 这时,小明峰一支箭奔向他们,喘气说:“叔……叔叔。” 李慧珍眉头紧皱,平时是怎么教导的,喘着起跟长辈说话多没礼貌。 “峰儿,气顺了才说,多没礼貌。” 小明峰立马深呼气,气也顺了,缓缓向明兆中道:“叔叔,我刚探险知道这里不远处有个空房间,不大不小,可以让给我做玩具房吗?” 明兆中知道他说的空房间是哪里,原先是用来给工人放置杂物用,后来工人们都将杂物放到一楼庭院去了,这里便空了出来,与其置尘……微笑说:“提议不错,明天我来安排给你收拾。” 小明峰开心的跳了起来。 李慧珍揉揉眉心,孩子跳跃的性子让他颇感焦虑,不知哪时会给她弄个麻烦来。 明兆中看穿了她的心思,“放心,明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都答应了,我不放心也得放心。” 俩人微笑相视。 就在当天,明兆中安排工人收拾拐弯的房间。 未来几天,让他的朋友重新设计了房间的布局,一处安置了收纳柜,与收纳柜分割的墙壁与墙顶处安装了攀岩的装置,空房间摇身变成一个适合小朋友动静结合的场所。 设计考虑到大人们不在的情况下,随时可以了解小朋友的安全问题,还装置了摄像头。 此时,最开心的当数明峰,这个多功能卧室就成了明峰放学后的娱乐场所。 接下来的日子,明兆中回归正轨,如常打理“明氏”。明家父母,为了不影响儿子和李慧珍的生活,在所剩的时间里选择环游四海。 李慧珍不时会收到俩老在不同国家的明信片,而每次明信片的后尾都会注明一条:今天答应兆中的求婚了吗?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跟兆中的婚礼。让她不知所措。 时间飞快,他们到明家已经快5年了。 过几天是明峰的10岁生日,明兆中与李慧珍商量,为了能让明峰有个难忘的生日回忆,当天邀请和众多朋友前来庆贺。 众人愉快相聚一堂,乐也融融,吹蜡烛,切蛋糕,唱生日歌。 那天他得到众多人的祝福,唯独明贤没有给予他心灵上的慰籍。 他心中渴望有一位超人哥哥,能保护他和妈妈,单纯的思想令他不厌其烦地接近明贤,一次又一次地接近,以为明贤不与他有过多交集,是因为学业忙的原因。 当晚上,明兆中与李慧珍送几位拉烂醉如泥的亲戚回家的时候,屋里的工人已经收拾好一切,离去了。 10岁明峰盘坐在玩具房专心堆积木等妈妈回来才安心睡觉。 就在这时,明贤宛如魔鬼般的思想邀请了小明峰玩了个一生难忘的捉迷藏。 原来超人哥哥并不是超人,而是魔鬼。 从此小明峰对他有了戒备之心。 就在小明峰与李慧珍最脆弱的时候,明兆中再一次向李慧珍发起温柔的进攻。 多倔强的女人也会败在穷追不舍的男人手里。 李慧珍被明兆中的温柔攻陷,答应了与他在一起。 溺水出院后,小明峰那句:哥哥推我到海里的,让明兆中与李慧珍神经绷紧。 明兆中对明贤一直是放养的态度,张扬跋扈让他对明贤倍感头痛。 李慧珍对明峰的话半信半疑,她相信明峰不会冒然到海里去。这几年来,明贤的不良心理确实让他担忧。 可她又想不到明贤为何这么做,优厚的家底,明白事理的父亲,和蔼的爷爷奶奶。 美中不足的他没有在母亲的怀抱里成长。 李慧珍决定,让一个反叛期的男孩倘开心扉,唯一的做法,是将心比心。 玩具房里。 明贤盘坐在李慧珍旁,小明峰正对着她竖儿聆听妈妈的讲的人鱼传说的故事。 忽地,小明峰举手提问,这是他的调皮做法,是想博得母亲一笑,“那位人鱼小姐叫什么名字啊!” 李慧珍笑说:“传说里没注明他的具体名字,”小明峰嘟嘴,不知道名字,就算看到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 小明峰的表情尽数李慧珍眼里,这孩子突出的脑袋又在胡思乱想,接着说:“嗯,这里村民叫她为妞儿,有的叫小妞。” 明贤在旁看书的表情有了些许微动,他扭头向李慧珍,她温柔的表情,在明贤眼眸里有说不出的怦然。 他一次又一次的向深渊里跳,明兆中一次有一次的放弃,而眼前这位自称为他妈妈的女人,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将他从深渊里拉回来。 她可以没母亲,但他心里告诉自己,他不可以没有眼前这个女人。 “妈妈,人鱼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吗?” 李慧珍微笑对着他,“书里是这么记载的,毕竟是传说,不可以相信。”伸手抚几下明贤的头发。 小明峰看母亲向眼前这位“恶魔”露出温柔的眼神,妒忌起来,不满说:“我信。” 俩人看着明峰,李慧珍叹气,敲一下明峰的头顶,“有信仰是对的,可是传说……” “我相信。”明贤打断了李慧珍的话。 李慧珍又一次叹气,其实,她也是半信半疑,“好,我们都相信她是存在的。”她瞄了眼明贤,感觉此时的气氛正好,是向叛逆青年说心的时候。 于是,她有意使开明峰,“峰儿,可以帮妈妈做些事情不?” 明峰当然乐意,只要妈妈开心,叫他说这么都行,调皮的他确却没直接说好啊,而是说:“只要您愿意让我去做。” 李慧珍轻笑,这位老大不小的孩子又在撒帅,“您去厨房吩咐阿姨们做些点心送到这里来。” 明峰立马起身,“没问题。” 当明峰一支箭溜到门口时,李慧珍喊住他,“唉唉唉……” 明峰扭头,做出个极具绅士的动作,俯身伸出手迎向李慧珍,“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女士。” 李慧珍露出别有用心的微笑,“我想吃峰儿亲自做的。” 明峰直起身,亲自做? 打动董事以来,不是,应该是打从出生以来,他到厨房溜达的时间是屈指可数,怎么做? 唉!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只有叫阿姨们教导教导呗,信心满满地应声回答:“没问题,等着。” 李慧珍眯眼向他挥手。 房门啪的一声关山了。 此刻,剩俩人独处。 李慧珍心思全数在如何教育明贤的心思里徘徊。 明贤鼓作镇定地看书,他的头脑已经被自己的心跳占据。 他很少与李慧珍独处,他怕眼前这位女人发现他对她的心思而离他而去。 李慧珍抚几下他后脑勺,忽地,他被吓了一跳。 李慧珍说:“怎么了。” 明贤不好意思对着她的脸,死盯住手中书,“没事。” 李慧珍放下手,温柔说:“明贤,你今年多大了?” “15。” “嗯!有想过搬回来住吗?”李慧珍循序渐进。 “没有,住宿挺好的。”他本想解决明峰之后,搬回来与李慧珍独处,可现在他的计划泡汤,搬回来是没可能,他讨厌明峰的存在。 李慧珍心想:住宿好?难道有女朋友? 她问:“有女朋友了?” 明贤:“……”保持沉默。 李慧珍心想:不是,难道有喜欢的人? 她问:“有喜欢的女孩子?” 明贤抓手的书颤动一下,李慧珍将他动作尽数眼底,果然是有喜欢的女孩子,难怪说宿舍好。 在她眼里,越是叛逆期的男生,越不喜欢束博。难得他喜欢住在学校,要不是忙呼学业,要不是急着谈恋爱。 李慧珍认为,明贤是后者,微笑说:“别觉得不好意思,15岁了,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喜欢就去努力。” 明贤抬头向她,疑惑道:“怎么……努力?” “嗯!比如约她出去逛街,一同解决学习上的问题,又比如送她喜欢的礼物。” “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李慧珍手肘截截他的手臂,“告白了吗?” 明贤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说:“没有。”看着李慧珍,问:“如果是你,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喜欢男孩子怎样跟你告白。” 明贤的话让李慧珍一语顿塞,在她回忆里,告白等于死缠烂打。 她没经历过被人浪漫的告白,可是,她经历了对爱情的突如其来,尝试了人生的始料未及。 如果真能时间倒退,她宁愿没遇到这倆兄弟,可眼前的问题她不能不回答,只好回想到还没遇上兄弟俩的时候自己对恋爱期待的想法,感叹说:“嗯——喜欢心爱的人拉着一堆氢气球,单膝跪在广场中间,掏出戒指对你说:我喜欢你。” 明贤蹙眉,轻声说:“这不是求婚吗?” 李慧珍大悟,傻笑说:“啊!?哈,对噢!老糊涂了,那就将戒指改为手链,单膝改为站着,拉氢气球改为跳舞。” 明贤:“……”怎么改都是求婚的架势啊! 她停下笑声,“贤儿,无论怎么样的礼物,怎么样的告白方式,即使是朴素,只要你们俩真心,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明贤:“她比我大,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年纪?” “嗯。” 李慧珍揉揉他的头发,“我们贤儿这么靠谱,她一定会喜欢的。” 明贤眼眸里全是温柔的她,笑说:“真的?” “嗯,我可以笃定。” 明贤会心地笑了。 李慧珍感觉到眼前少年的悸动,蜿蜒问:“贤儿,我虽然不能代替你亲生妈妈,可我现在是你爸爸的妻子,你有什烦恼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 “我没烦恼,也没有不开心。”他的烦恼就是眼前的她,如果跟她说了,她就会从我面前消失了。 他会告诉她的,不过,不是现在。 李慧珍深吸了口气,要打开叛逆青年的心房还是需要时间,急不了。 她微笑说:“那好吧,有不顺心记住跟我说。”说完轻轻的在他额头上点了个吻,这是相信他,给他信心的吻。 此刻,明贤心脏不听话的在砰砰跳个不停。 忽地,房门打开。 明峰与工人阿姨端起两碗水饺进去,看到明贤泛红的脸颊,眨了眨眼,想他必定是肚子饿了吧,说:“吃吧。” 明贤迟疑没接,明峰又说:“全是厨房阿姨做的。” 李慧珍:“峰儿没亲自‘下厨’。” 工人阿姨立马解释,“少爷做了两个,在夫人你碗里。” 明峰撅嘴,“这两个是我毕生的杰作,都给你了。” 工人阿姨在一旁轻轻微笑。 李慧珍敲打明峰额头,“没大没小。” 明贤接过阿姨的水饺,李慧珍看着碗里两个像是水饺却又像云吞的不明食物,噗嗤的笑了。 尝了口,给明峰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下次能做的好看些就完美了。” 明峰:“还有下次。”厨房哪些阿姨们要抬我出去了。 “不可?” “……可,母亲大人想吃小的随时候命。”明峰不耐烦地嘟嘴说。 仨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旁的明贤吃饺子,一声不吭瞄了眼李慧珍唇角不自觉跟着笑了。 自那以后,明贤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只要回来,第一时间缠住李慧珍,给她说在学校的发生的事情,受到的表彰与同学的相处都跟李惠珍如实禀报。 李慧珍都会他来个大大的拥抱,她看到眼前的孩子真的在不断的改变。 而明贤希望得到李慧珍的认可。 俩人的希望都达到的预期的效果。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峰与明贤都长大了。 聪明的明贤跳级完成了他的双学士,提前到公司向明兆中学习公司的运作。 明峰也不甘示弱,以全市名列的成绩给自己的大学时光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毕业照时候,李慧珍捧起明峰的脸颊,“我峰儿真厉害。”在他右脸颊印了个唇印。 明兆中立马按了快门,将这刻美好的母子时光定格在相片上。 明兆中搂住李慧珍的腰,看着李慧珍手中明峰滑稽样子相片,轻笑说:“时间过的真快。” 李慧珍感叹,“是啊,岁月不留人,眨眼他们都长大了。” 明兆中:“明峰今晚几点的飞机。” 毕业后明峰没选择考研,而是到国外继续他的画家梦,一别3年,明峰选择回国创业。 李慧珍:“9点。” 明兆中:“我们去接他。” “不行,明贤今晚回来吃饭,我俩都走了,贤儿怎么办?” “那我去吧?” “不用,那小子出名鬼怪,哪知道他说的9点,是不是有诈。” 明兆中噗笑,“明峰像你个十足。” 李惠珍手肘截向明兆中的肚子,他装模作样的阿了声,装样说:“谋杀……亲夫……” 李慧珍:“……” 第二十七章 果然如李慧珍说了的,明峰还没到9点,乖乖的拖住行李出现在他们面前。 明兆中笑看着刚从二楼下来的明峰,纯色连帽卫衣,破洞擦色牛仔裤,高帮休闲鞋,穿着没有一件是名牌。 他对眼前务实的小伙子很是满意,即便生长在富裕家庭,他没被金钱与权力蒙蔽双眼。 明峰视线与明兆中对上,皱眉,调侃说:“如果你不是我叔,而我不是在这里长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明兆中:“……” 刚从厨房出来的李慧珍,“……” 俩人异声同心:小子刚回来就欠揍。 李慧珍:“峰儿,别老大没小的。” 明峰还没见着李慧珍的身影,听到她嚎啕的声音,怂了,坐到明兆中旁,对着空气装模作样大声说:“叔叔,对,不,起。” 明兆中:“!?!?”这时他从瞄了眼旁边玻璃台上的花屏,光线映出李慧珍叉腰的影子,笑说:“峰儿没犯事,叔受不起。” 明峰幻然不觉在他身后的李慧珍,轻声说:“唉!叔,您老人家不能这么说,不然待会我妈听见了,有的我受了。” “額嗯。” “您等下要为我说两句好话。” “嗯!”边嗯边点头,“你刚到步,别说了,喝两口水,润润喉。” “不渴,我刚‘调戏’了你一下不幸被他听见了,以她那姑婆性子,那嚎啕嗓音,你不要让我回家当晚就发噩梦好不好。” 明兆中微笑着,不语。 明峰看他片刻没回应,扭头时候,侧眼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身后,头顶正冒着不明的“浓烟”,他瞪眼对明兆中嘀咕,“你个叛徒。” 话音刚落,俩边太阳穴已经被李慧珍用指折使劲“按摩”,爆发力度前所未有。 痛的明峰咿呀大叫,“饶命女王……” 明兆中在一旁哈哈大笑。 良久,没大没小的明峰摇身一变成了乖巧的小狗,李慧珍看了眼挂墙钟,“贤儿快回来了。” 明峰:“他今天回来?” “要叫哥哥。” 明峰撅嘴,“是,女王大人。” “过来厨房,帮忙开饭。” 小狗乖巧的跟随李慧珍到厨房帮忙。 明兆中不为所动,能遇上李慧珍,真是兄弟俩一生的福气。 李慧珍的朴实善良智慧改变了大哥,改变了他也改变了整个家族。 她让世浊哑口无言,好多旁人对她另眼相看。 不到一盏茶时间,明贤回来。 他如常第一时间找李慧珍,明兆中告诉他在厨房给你准备晚餐,明贤满心欢喜到厨房找李慧珍,刚到厨门,听到明峰与李慧珍的笑声。 堆笑表情瞬间陷塌。 这时,李慧珍吩咐阿姨们将晚餐端出去。 门外工人们见着明贤,低头轻声打招呼,“少爷,您回来了。” 明峰毫无表情说:“嗯!” 李慧珍听到门外的声音,“贤儿,回来了,快来,帮忙端出去。” 明贤在门外深呼吸,轻拍自己的脸颊,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迈步进去。 明峰向明贤微笑点头打招呼,明贤向他做出同样的动作。 李慧珍见着,笑迎拉着他的手腕,“来,”掀开炖品盖子,“看我为你们炖了什么。” 明贤:“燕窝?” 明峰嫌弃说:“妈,这是你为自己炖的吧?” 李慧珍给明峰翻了个白眼,“谁说燕窝只给女人吃的。” 明贤笑说:“您炖的,我都会吃。” 李慧珍得意的向明峰说:“学学贤儿,老调侃你妈。” 明峰:“是的,女王大人。” 仨人退出了厨房。 餐桌上“满汉全席”满屋飘香。 明峰讲述独自留学在外的“辛酸史”,以为会得到母亲大人的安慰,谁知眼前的女王大人,给了他一堆揶揄的话语,硬生生的驳回他的“无可奈何”。 明兆中不同意李慧珍的调侃,头一次站在明峰这边。 明贤不以为然,甜丝丝在吃他的燕窝。看他们互相聊的差不多,用餐巾擦了擦嘴,说:“下月是妈的生日,我想给她个惊喜。” 明兆中:“对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明峰放下手中碗筷,盯向明贤,“妈喜欢惊喜。” 李慧珍没理会明峰的话,向明贤说:“贤儿,就我们几个过着就好。” 明贤笑看她,“嗯,放心。”起身走出餐桌,“你们聊,总之,下月妈的生日我来安排,”扭头向明兆中,“爸……” 明兆中嗯了声。 明贤沉思数秒,“没事了,我回公司了。” 明兆中:“等下,明天带峰儿到公司转转。” 明贤背对他们挑了挑眉毛,沉声说:“好。”径直走出。 明峰:“爸,我的梦想是当画家,我不要去公司上班。” 李慧珍:“峰儿,画家我们当然支持你,不支持你这几年的留学你早就泡汤了,听话,去实习,学学东西,做不做一回事。” 明兆中:“惠珍说的对,学习学习,将家族的心血交给贤儿这孩子,我还是不放心。” 这时,站在大门口没走出的明贤念紧拳头,对明兆中心生愤怒。 李慧珍生日那天,他要做主导人。 而明峰想起了那天不经意逛过走廊听到的明兆中与李慧珍的对话。 “我想将‘明氏’留给明峰继承……” “我遵从你的意见。” …… 他对权力金钱没兴趣,什么“明氏”,让明贤继承好了,他只想走好自己的路。 明峰说:“既然你们说要我自己选择,那就去吧。” 就这样,明峰依照父母的意愿到“明氏”学习。期间,无论是高层还是同事都对明峰的不拘小节而深得人心。 明兆中和李慧珍同样对这孩子赞赏有加。 李慧珍生辰当天,阳光正好。 明兆中与明峰亲力亲为打气球拉彩带,布置室内。 刚从公司回来的明贤将车子驶进庭院,拔下车匙那一刻,笑看了眼副驾上那簇红玫瑰,他一把抓住玫瑰,从裤袋里掏出一枚钻戒,别有心思地将戒指挂在中间的一株玫瑰叶子上,再弄一下适当地遮住了戒指,下车向李慧珍走去。 迈入室内,没见李慧珍,只见明兆中与明峰在布置生日场地,便问:“惠……”兴奋的心情差点让他暴露目的,立马改口,“妈呢?” 明峰瞄了眼他手中红玫瑰,心想:红玫瑰?妈喜欢金桂。 明兆中说:“回来拉,惠珍在房间,还没下来。” 这是,明贤微笑向他们说:“我在心意屋订了个3层的蛋糕,刚回来时候忘拿了。” 明兆中:“我去吧?” 明峰瞄一下腕表,离午餐还早,最近在公司忙呼,还没想好母亲的礼物呢。刚好,有出去的理由,“爸,你陪妈,我去吧。” 明贤邪魅一笑,很好,将最难搞的一位支开,看了眼明兆中,只要把他也支开,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剩下的……眼眸全是狡猾的目的。 “到心意屋将我的名字说上就行了。” 明峰:“嗯。”抓把车钥匙离开。 明贤:“爸,我先上去看看妈。”径直上了二楼,走到卧室门前时,他刻意地整理上身的白衬衫,力求用最完美的姿态迎接心目中的最美的她。 他深呼吸,敲响了房门。 正在化妆台画眉的李慧珍听到门响,当以为是明兆中,轻声说:“眉毛画一半,正好完弄完弄他。”起身向敲门的喊:“你的时间算的挺准的,来给我把另一边眉毛画上。”笑着开门,只见明贤双手饶后,身姿笔直地站在门外。 明贤微笑说:“妈,我愿意代劳。” 李慧珍脸上笑容依旧,“我还以为你爸呢?” 明贤将手上红玫瑰递给她,温柔说:“生日快乐!” 李慧珍接过闻一把芳香扑鼻,可她还是喜欢金桂的浓香,“谢谢。” 她将玫瑰插到化妆台上的玻璃瓶里,将眉笔递给明贤,“来。” 明贤愣怔数秒,接过眉笔。 李慧珍闭上眼睛,“别画歪了哦。” 明贤哦了声,右手颤抖的在李慧珍右眉摆动着。 他深呼吸示意自己冷静,平时遇事冷静,在心动的女人前能让他如此紧张。 她就在他眼前。 心脏有种前所未有的悸动,眼眸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唇瓣,鼻子,眼睫毛上,嫩白的皮肤看不出一次岁月的痕迹。 “你是我的……” 发热的头脑一时间失去理智,低声说出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慧珍已经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贤儿,你刚才说什么?” 他看着李慧珍脸无笑容的表情,身体由不得颤抖向后歪,一时间腾空的身体让他右手惯性地扶向桌面踉跄后退几步,摆放边沿的化妆品被扫到地上,砰一声与木地板碰撞洒一地碎片。 “……没……没有说什么……” 他磕磕巴巴的回答更加令人怀疑。 李慧珍站起,难道她听错。 不对…… 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听错,明贤确实说了那句话。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明贤不会无端说出那样的话,想起了回来明家的种种,明兆中死缠自己的种种,还有与明贤的种种。 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飞速回旋。 哪里错了? 哪里有问题? 她曾经听厨房的阿姨们说明贤对自己的感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他对她不像母子之间的关系。 那时她只会一笑而过,在她身上已经发生太多的狗血事情了。 现在? 如果真的,那她就变成明家的罪人了。 “贤儿,你告诉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慧珍轻柔的问他。明贤站直身姿,深呼吸给自己鼓励一把,既然选择了,必定要面对的。 “你不说喜欢就要去争取吗?我现在什么都有,爸把‘明氏’交给我,金钱权利都在我手中。”走到玻璃瓶的红玫瑰前,伸手将隐藏的钻戒掏出,单膝跪在她跟前,手心捧起她的左手,耀眼的钻戒映在她眸子里,“当我被别人放弃的时候,你一次次的将我从深渊里拉出来。在我寂寞的时候,你又一次次的闯进我的内心。” 李慧珍猛地将手缩回,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明贤在他身后狠狠的抱住了她。 “不要走,我喜欢你,我爱你,不可以走……” 李慧珍紧皱着眉头,闭眼,良久才吐出这段话:“贤儿,你用错感情了,我一次次拉你出来,闯你内心,是要引导你,教育你走正规的路。”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爱我才会对无可救药的我用心,这世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 一句句的喜欢,爱,刺痛了李慧珍的心,她真是明家的祸害。 想起了明兆中那句:“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此刻,连她都在鄙视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与她有关。 果然,她的八字跟豪门真没缘。 就在这时,明兆中出现在门外,面如土色死死的盯住抱住李慧珍的明贤。 明贤一激灵松开了她。 明兆中缓缓走进,迈进的每一步眼神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明贤手中的戒指,凌乱桌上那簇红玫瑰和一脸惊吓的李慧珍脸。 明兆中搭两手在她的肩膀,温柔说:“没事吧。” 李慧珍摇头,“没事。” “我们下楼吧。” “嗯。” 正要离开,明贤拉住她的手腕,“不许走,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俩人背对明贤,沉默。李慧珍使劲甩开被抓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 明贤狰狞的面容,怒火中烧,瞪住明兆中的背影,一切都是他,如果不是他霸占了她,她一定会答应现在优秀的他的爱。 怒火掩盖了他的理智,今天她必须是他的。努力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让眼前的她知道他的认真,爱他的人为她有多优秀。 明贤转身,弯腰在地上拾起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紧握手中,快步走到明兆中身后,二话不说在右后背狠狠的捅了上去。 明兆中闷哼了声,明贤将碎片拔出,再同一位置再一次狠狠地补上一刀。 疼痛感瞬间占领神经输送到大脑,随即吐血倒地。 李慧珍惊吓啊了声,摇晃倒地的明兆中。 “兆中……兆中……” 明兆中朦胧中听到李慧珍的心慌声,吃力地吐出,“别……怕,我还没死。” 明贤颤抖全身,松开手中带血的碎片,双唇在抖,“我……不是……故意的……” 李慧珍捧起明兆中的脸,泪如雨下,哽咽说:“不,不要……我已经失去大哥了,我不要再失去你。” 明兆中已经力不从心,他想抚摸她的脸颊,她想吻她,他想…… 他的身体已经没了知觉,他提不了手,说不了话,他的意识在模糊,他要离开她了。 朦胧中,明兆中看到大哥向他微笑挥手,意识到自己是最后一次向她说了,便用尽最后力气,微笑着对李慧珍说:“我……爱……你。”话落,永远闭上了眼睛。 李慧珍心痛的撕心裂肺,低头看着闭眼的明兆中,哭的心如刀割,惊吓了楼下的工人们。 众工人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的手脚发软,晕的晕,走的走。 却没有一人向眼前的情况报警。 明贤全身无力的瘫痪坐在地上。 李慧珍像剥离了灵魂一样,眼神空洞的看着明贤。 明贤颤抖说:“不,不是我。” 李慧珍依旧向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哑声说:“命,这一切都是命。”捡起掉地上的碎片,向自己的颈脖插了上去,随即鲜血淋漓。 刚到步的明峰,看见工人们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放下手中蛋糕和礼物,飞步瞪上二楼。 看到李慧珍抓住玻璃向自己脖子上一桶,瞳孔收缩,大喊:“不要。” 飞快接住要倒地的李慧珍,眼眶腥红,赌住李慧珍颈脖渗出的鲜血,“怎么会这样。” 李慧珍看到明峰,微笑看着他,颤抖着双唇闭上眼睛。 明峰腥红的眼眶止不住了,滚烫的泪水随脸颊滴到李慧珍脸上。 他低吼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走到明贤前,摇晃他的肩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明贤推开明峰,摇晃走去抱住李慧珍的身躯,将她的头埋向自己的胸膛,“不要离开我。” 明峰看着眼前狼藉悲惨的一切,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走到明贤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用尽力气向他脸上挥拳,一拳两拳……拳拳到肉,俩兄弟将这些年来的气愤宣誓在彼此的拳头上。 片刻,当警察到来时,兄弟俩已经破相倒地。 朦胧中明峰听到沉重的警鸣声宛如哀悼声一样传到他耳内,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 住院期间,暂时由几大股东处理公司的业务,待他醒来之后,便匆匆回家收拾了些行李,离开了明家。 之后的事,全由明贤处理。 第二十八章 永利宛如惊吓的毛虫一样蜷缩在角落发抖。 忽地,明峰的手机滴滴滴地响起信息铃声。 他低头查看,是集团其中一位高层发给他的: “明兆中先生和李慧珍女士生前已经在遗嘱上清楚的注明只要明峰先生回心装意回来‘明氏’所有股东必须无条件支持,欢迎你回来。” 明峰回:“只要将明贤拉下,我随时可以回来。” “明贤用手段删改遗嘱一事,我们高层已经有足够资料起诉他。明峰先生,‘明氏’是明家的心血,明兆中先生生前一直夸长你的长处,加上你在公司那些时间,我们高层对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相信你的领导会让‘明氏’在光怪陆离的商业帝国更上一层楼。” “让我处理完眼前的事,马上回公司报到。” “期待你在‘明氏’的成绩。” 明峰回复完信息,将手机收回后裤袋。 这时,夏千然握住樊梦的双手,“樊小姐,你可以放我们走吗?”扭头看了眼冻得脸色发紫的永利,“如果不行,至少将老人家送走,在待下去,他会被冻死的。” 樊梦眉头紧锁,看向卷缩的永利,看了眼玻璃棺,看了眼明峰,眼神与夏千柔对视。 她犹豫,忤逆明贤只有一个结果,她会被赶出“明氏”,会被他抛弃,甚至,会被他用手段让自己无法在A市立足。 难得自己的心有了归宿,即使不被珍惜,但她不想失去,不想离开他身边。 “我……不可以。” 明峰走上前,“樊梦,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 “没有。” “看的出你喜欢明贤,你知道这棺木里的人是谁吗?”明贤指向玻璃棺木。 “知道。”樊梦低声回答,“是明贤喜欢的人。” 明峰嗤笑,笑声略带讽刺,“喜欢的人?” 夏千柔不明所以看着他。 明峰怒气横出,忽地将樊梦拉向玻璃棺木前,“你口中说的明贤喜欢的人,”突然无声地停顿,整理片刻思绪,“是我母亲。” 夏千柔和樊梦用不可名状的表情看着棺木美丽的女人。 夏千柔:“明,怎么回事?” 樊梦:“不可能,他告诉过我,他一生只爱一个人。” 明峰:“那你更加不必为他而弄的自己这么难看。” 樊梦低头,明峰说的难看不就是对她说,不要呆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浪费时间了。 女人吗,遭就遭在当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可以抛下尊严苟且一生。 她若有所思看了眼在角落发抖的永利,“我可以带他走,可你和她。” 夏千柔笑说:“我和他留下。”此时,俩人十指紧扣。 樊梦很羡慕这样的爱情,“祝福你们。” 樊梦搀扶永利,当走到门时。 明贤出现在她眼前,居高临下地盯住樊梦,“你这是要出卖我?” 樊梦连忙解释,“不……是,他脸色发紫——” “死了又怎样,这里不是有条能救活死人的人鱼吗?”明贤声音另人寒栗。 永利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得……好死。” 明贤讥笑:“不得好死的是你的宝贝儿子,他连亲生父亲都想拔掉。” 永利气上头,“你……”呼吸起伏不定。 樊梦在他耳边轻声说:“老人家,您别气。” “樊梦,你带他出了整个门,永远别再回来。” 樊梦心脏微颤一下,心有不甘地搀扶永利离去。 就在这时,明峰向她大喊,“带他到庭院。” 门关上,明贤目不转睛盯住夏千柔,“你的任务好像没开始。” 俩人望着步步逼近的明贤。 夏千柔说:“我救不了她。” 明贤顿住脚步,眼神仿佛阴间的厉鬼阴深地盯住他。 这时,石头透过车玻璃看到樊梦搀扶着一位脸色发紫的老人家。 小兰还吐槽,“这么大热天的,穿羽绒,脑子有问题吧。” 石头细看,发紫的老人家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闭眼回想,随即猛地睁开,大喊:“永利?” 这声喊吓唬了车内的小兰,拍拍胸口以作镇定,“石头哥,你这是——” 还没说完,石头便下了车,小跑到樊梦他们面前,“唉,您没事吧?” 永利没说话,直达哆嗦。 石头:“您这是,小姐,这是?干嘛了?发生事了?” 樊梦不语,直到将永利搀扶到车上。 小兰:“这位是?” 石头:“永利渔业的董事长。” 小兰吃惊地吸了口气。 这?不是电视上失踪的老人吗? 小兰:“他怎么会在这?” 樊梦:“他就交给你们。”转身就要回去。 石头:“唉!等等,”绕到樊梦眼前,“你告诉我,里面是不是发生事了。” 这时,小兰也下了车,绕到他们面前,“里面的老人家还在不停的哆嗦。” 樊梦:“你们最好不要进去,在这里等。” 石头:“你只要告诉我,小夏在不在里面。” 樊梦:“在。”说完,转身离去。 俩人看着樊梦的背影。 石头若有所思。 小兰说:“我进去看看老人家。” 石头点头,笃定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 沉思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永利哆嗦着对小兰说:“进……进去……救……救他们。”小兰将耳朵凑向他唇边约略听到救他们。 瞬间下车,对石头说:“石头个,老人家说救他们。” 石头看了眼后尾座的永利,深感事情并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明峰有更重要得没对他说,“好啊明峰,有这么好玩的事竟然不告诉哥。” 小兰见他想进去的意思,“我也去。” 石头:“……”女人有时真是个麻烦。 小兰好像有通灵术,石头想的给她尽收眼里:“女人不烦,怪就怪你赖上个烦的。”头也没回,径直大门走去。 石头:“!?!?”不得了。向小兰喊:“你走了,他怎么办。” “看看夏和明哥安全我就回来。”女工人。 石头追了上去。 刚迈进大厅,他俩给工人们堵住。 “没少爷的吩咐,你们不能进去。” 小兰叉腰向他们理论:“你们少爷邀请我们来的。” 男工人:“没收到吩咐。” 小兰理直气壮,“你们刚没看见一位叫明峰的小伙也进去了吗?他是你们少爷的贵人,敢阻我们等于阻你们少爷。” 女人们:“刚才哪位小伙子,他认识我们的人。” 这时王阿姨出现,石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不是那天在停车场的阿姨?” 王阿姨愕然。 石头向她说:“那天跟你说对不起的。” 王阿姨想起来了,“跟夏姑娘和小伙子一起的。” 石头:“嗯嗯,对。” 工人们:“你又认识?” 王阿姨不好意思地说:“是是……” 众工人默默褪去,王阿姨说:“你们这是?” 小兰:“阿姨,您给我们进去,我们是来找夏和明哥的。” 王阿姨在明家工作年多,没见过如此热闹的时候,便想少爷能交到他们这样的朋友,真好。 “去吧,少爷应该在房里。”指着二楼。 石头与小兰异口同声:“谢谢。” 当他们走到走廊时,听到夏千柔的尖叫声。 俩人飞快随声跑去。 只见,樊梦站在敞开的门外捂住嘴盯住里头惊恐万状。 俩人走了上去。 明贤背对着他们将手中刀刺向明峰。 明峰踉跄退后倒底,胸口瞬间被鲜血染红。 第二十九章 夏千柔大惊失色,上前抱住倒地的明峰。 石头怒火中烧,动他兄弟,就是给他过不去。 他上前手肘勾住明贤的喉咙,怒道:“我管你是谁的哥,伤我兄弟就是伤我。” 明贤手上还握住刀,毫不留情地向石头手臂刺上一刀。 小兰大惊,竟敢伤她男人,上前用双手拉住明贤卧刀的手。 石头换手揪住明贤,被刺的手臂鲜血淋漓,“小兰,你松手,他会伤着你的。” 小兰天不怕地不怕,伤她男人就不行,她气着,必要拔掉他手上的危险物。 明贤一手被小兰揪住,一手被石头抓住。 小兰用尽力气扳开明贤卧刀的手指。 就快要成功的时候,明贤阿地发力,刀锋割到小兰的喉咙。 鲜血溅溅飞,倒在夏千柔面前。 夏千柔放下明峰,扶住小兰,“不,不要,你为什么要进来。” 明峰捂住胸口,爬眼闭眼的小兰前,“夏,快给她止血。” 石头向疯子一样,扑向明贤,“我要杀了你。” 樊梦见状,慌张到明贤房间翻找医药箱。 跌撞捧起药箱走到小兰面前,“我来给她上药。” 夏千柔:“没伤着神经。” “包扎好我送她上医院。”樊梦说。 石头与明贤扭打在一起。 俩人像疯了一样谁都不放过谁。 明峰看着扭打的俩人,傻笑着。 夏千柔扶起他半身,“明,你要马上去医院。” 明峰捂住不时冒出鲜血的胸口,“去不了了,我的心脏被他刺穿了。” 就在这时,石头被明贤劲力踢到墙角磕到后脑勺晕倒了。 明贤踉跄起身,向肚子狠狠的补上两脚,没意识的石头瞬间吐血。 夏千柔心痛地大喊:“你不要再这样。” 樊梦向小兰包扎好,起身扶住踉跄的明贤。 刚才与石头的打斗,用尽了他的力气,“这是你最的好事。”盯着夏千柔傻笑,“你不愿意就我女人,我就让你男人也跟着一起死。” 夏千柔:“我救不了□□已经溃烂的人。” 明贤怒吼:“你胡说八道,她的身体一直冻在这里。” 夏千柔:“不信你可以查看。” 明贤推来樊梦,走向已经打开了的棺木。 仔细抚摸她的脸甚至全身,就在脚腕处的地方,皮肤如纸皮一样剥落了些许。 “我等了那么久,找到人鱼,你为什么不再等等。” 明峰胸前起伏,吃力傻笑道:“你到现在还没清醒。” 明贤抚摸着棺木她的脸,“每关系的,”起身走到明峰前,向他带血的胸口补上一脚,明峰痛的差点晕厥过去。 夏千柔正想上前时,樊梦将她的双手扭到伸手揪紧,低声对她说:“别乱动。” 夏千柔深呼吸:“樊梦,你还记得那天东岸我们快乐的时光吗?” 樊梦当然记得,一生中过的最恬静美好的就是那天,看到明贤表里不一的表情,听到了遗忘已久的笑声,悠闲的晒太阳。她想拥有这样的生活。 见樊梦没说话,夏千柔接着说:“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你一点都不可悲。” 樊梦愣怔,“你听见。” “当时我装作没听见,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现在我知道了。我虽然有疼我爱我的爹娘,可爹娘的性命是被我的任性而扼杀。可是,他们并没有责怪我,有时候在梦里,他们还笑我竟然能找到爱自己的人。每做的一件事,都在为他们积福,努力做好自己,有天看到他们,向他们报告的时候,我会对他们说我过的很好,”扭头向樊梦,“无愧于心,相信自己,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樊梦不知改说什么,问她:“明贤也对自己做的事情无愧于心,难道你也说他对的?” 夏千柔摇头,“不,这些话是对善良的人适用,你就是那位善良的人。” 樊梦松开夏千柔的手,“谢谢你对我的评价,我知道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 明贤又一次向明峰补上一脚,狠狠的一脚,明峰瞬间吐血,明贤盯住他的躯体骂道:“那年你没死是你命大,今天你报应来了,”再补上一脚,“叫你三番四次拦我的路,不知好歹的臭东西。” 夏千柔泪流满脸匍匐在明峰的躯体上,任由明贤一脚又一脚。 忽地,他停下疯狂的脚踢,擦了唇角的血,胸口钝痛刺激他的脑神经,他缓缓低头看了眼渗血的胸口。 樊梦拔出刺刀,明贤青筋暴凸,吐血倒地。 夏千柔扭头,樊梦像她微笑说:“我只可以这样做。”随即刺向自己,倒在明贤胸膛上。 此时,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夏千柔红肿的双眼环顾四周,鲜血,倒地的人,白恺恺的房间,只剩她。 悠久的记忆宛如走马灯在脑海翻滚。 她哀声喊:“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声音嘶哑着,“为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灯灭了。 忽地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光束。 一位被金光笼罩的人影走向她眼前。 夏千柔瞪眼看着眼前对她微笑的人,他的面容如古今一辙。 金光人声音如空灵般动听,她仿佛回到悠久的时候。 他说:“看来你有遵守到诺言。”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夏千柔仰望着他,“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净真法师。” 净真法师咯咯大笑,“没有别的要问了?” 夏千柔俯首,“……” 净真法师的突然出现,她想到定是时间到了。百年后,繁荣的城市已经不需要她,她的存会让世人疯狂,就像现在。 无悔于心。 可她舍不得明峰,好不容易遇上自己喜欢的人。 太可惜了。 还不想失去。 净真法师:“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那便跟我走吧。” 夏千柔一激灵,仰头道:“他们还倒在这。” 净真法师眯眼俯视她,看来眼前这孩子已经舍不得这人间,可她是已经不属于这里,即使难舍也得舍。便对她说:“夏千柔,你已经不属于这里,再让你留下,这个世界就会大乱。” “我知道,可是……” “你们的缘分到此为止,别再去留恋,即使给你留在世上,你的人鱼身;不老容;活人术;也会对他们生活造成毁灭性打击,例如倒在这里的人。” 净真法师一语中的,夏千柔没法答辩。 低头沉思良久,她说:“那么,你能洗去他们的记忆吗?” 净真法师:“百年前将你化为人鱼已经有违天伦。” “你再帮我一次,我不要他们醒来后在漫无目的在找不存在的人,特别是明峰,”眼眶再一次红了,哽咽着,“净真法师求求你了。” 净真法师叹了口气,“好吧?”随即向空中挥手,金光如繁星碎片笼罩明家,落在永利身上,哆嗦的他瞬间沉睡,落在休息的工人们身上,他们宛如中了睡眠魔咒般,哗哗大睡起来。落在倒地的人儿身上,黑暗中他们的身体闪烁着光芒。 夏千柔也被金光笼罩,她站了起来向空中比划,随即出现笔纸,她微笑地伏在膝盖写着。 “明,未来的日子里,你要朝着无与伦比的信念前进,即使失败,也要笑迎生活。时间短暂,能遇见最美的你,共度相濡以沫,足矣。你醒来后,别为这张纸条而懊恼,别去寻找不存在的东西……最后,希望你年年岁岁平安喜乐,一位非常非常非常爱的你姑娘。” 眼泪滴在纸条上,爱字被眼泪渗透显得颜色更深。 纸条上没留自己的名字,她消失了等于名字也跟着消失,她不希望明峰找同名同姓的女子。 她希望明峰能找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她将纸条对折,放在明峰的裤袋里,俯身在他额头上深深的吻上久久没有褪去。 “我永远爱你。” 随后,又在石头,小兰,樊梦和明贤旁边放上纸条。 “明贤,你的爱没错,可是你用错地方,希望你以后能清醒对明峰好些。” “石头哥,你要做明峰的屯,我讲明峰交给你了。” “小兰,将你的勇气都用在石头个身上,你们要白头偕老。” “樊梦,你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喜欢就去追,主动不是羞事。还有,你妈妈是很爱你的。” 她走到李慧珍棺木前,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让我遇上明峰,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随后尸体盘旋在空中与净真法师一同随光束上升,仨人瞬间如闪电般消失了。 此时,空中还留下一句温柔的话。 “你们都要好好的。” 恢复了平静。 一切恍如梦般。 待人儿醒来时,已是繁星璀璨,月挂枝头。 第三十章 明峰站在落地玻璃墙前,遥望远处渺小的东岸,不知怎么的,他的胸口宛如被针扎一样在抽痛。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难道是心脏病。”从裤袋里拿出那张纸条,抚摸着被泪水渗透而变深的爱字,“看来写的时侯一定很伤心。” 在努力的回想:这一年多来跟石头去泡吧,都是清醒回来,到底哪位姑娘看上了我啊!还叫我明…… 忽地,敲门声打断他的回想。 “进来。” 石头与小兰兴高采烈的徒步而进。 明峰将纸条塞回裤袋,笑说:“你们俩位还真是双胞胎啊!” 石头调侃说:“你管的着,”勾住小兰的肩膀,“我们俩就恩爱,怎么,羡慕?” 小兰:“石头哥,你别打击明哥。” 明峰不服说:“你的哥没遇见你之前还不是纯男一枚。” 俩人坐在沙发上,明峰为他俩沏上茶推到他们面前。 内线电话响起。 明峰走上按了接听。 “明总,有您的快递。” 快递?“哪寄过来的。” “S县C村的徐然。” 听到徐然名字,他高兴的向电话内的女声说:“麻烦你拿上来,谢谢。” 石头:“很忙呢?” 明峰:“刚接手,能忙到哪里去。” 石头:“你哥怎么样。” 明峰坐在“双胞胎”对面,抿口茶,“法院判了篡改的内容无效。” 小兰:“那他现在……” 明峰:“集团的高层都站我这边,公司已经没他立足之地,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呆在这。我将手上的百分之20的股份还给他,如果他想明白,想回来,我不会拒绝。” 石头:“这才是我的兄弟。” 小兰:“明哥心好大哦!” 石头:“我胸膛更大。” 小兰给石头翻个白眼,一脚踩在他脚背声,疼的石头咿呀鬼叫,明峰看着他俩,办公室充满了久违的欢笑声。 经过总裁办公室的同事们听见私语。 “新总裁好帅。” “不止帅,还阳光,笑声都多了。” 俩女同事私语的表情跟看到明星的花痴样子一样。 房门敲响,女同事将快件递给明峰后,关门离去。 明峰拆开,拿出一张12寸的照片。 就在这时,信息声响起。 是徐然。 “明哥,看到照片了吧,给你们个留念。” 明峰看着“你们”俩子愣了,他记忆中,只有自己一个去的C村,那个“们”是谁? 回复:收到,谢谢。发送过去。 他想问徐然那个们是谁的时候,石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着?” 明峰将还没看的相片递给他,“C村的。” 石头:“哦,那天你跟……” 小兰:“嗯?什么你跟?” 石头最近总感觉到自己的不协调,有时候会不经意的想起些什么,可是他又难以启齿。 小兰抢过相片。里面是C村的村民,每一位的笑容是如此的亲切。将视线落在明峰上,旁边的女孩更吸引她的注意。 俩人并肩挨着,明峰右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黑亮的长发,灿烂的笑容,头微微向明峰挨着,动作就像情侣一样亲密。 明哥在C村找到女朋友了?小兰问:“明哥,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 石头侧头,“哪位?”小兰食指指向女孩。 石头:“可以哦小子。” 明峰蹙眉,拿过相片。 照片中女孩的笑容让他心脏涌动,随即发出难以名状的钝痛。 他眉心紧皱捂住胸口弯下身,试图让自己舒服些。手中的照片悄然落到他跟前,他目不转睛俯视照片女孩,呼吸起伏。 石头与小兰见状,随即站起搀扶住。 石头紧张说:“你没事吧?” 小兰说:“明哥,你别吓唬我。” 明峰闭眼深呼吸,挥手说:“没事,可能心脏有问题,晚些我会到医院看看。” 石头:“不要晚些,现在就去。” 俩人扶住明峰到车上向市人民医院驶去。 A市人民医院走廊,明峰跟医生说了声“谢谢”关声门走到俩人跟前。 石头:“怎么样?” 明峰:“需要检查的都检了,医生说没事。” 小兰:“你刚才不像没事啊!” 明峰:“我也不知道,”在裤袋里抽出纸条,“当我看到这张纸条,我心脏就会抽痛,还有刚才那张照片。” 石头坦然:“嗯,我也感觉到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当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又闪一下就消失了。” 小兰:“你们也是啊,我还以为只有我呢。” 明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到就别想,免的自己烦心,没事就好,走,我俩打算今晚在你这睡。” 明峰:“别,我给钱你们住旅馆算了,免得我孤家寡人的听到一些儿童不宜的声音,又一次打击我的心脏。” 石头:“你当我俩是什么人?” 小兰:“明哥,你看我俩像这么开放的人吗?基本的礼貌我俩还是懂的。” 明峰怎么总觉的小兰这话是在调侃他呢,在他后脑勺敲了一下,“有你这么含沙射影哥的吗?” 仨人愉快的走出医院。 那天醒来后,众人给眼前鲜血淋漓的自己和周围吓个半死。 报了警,可众人提出的证据不足以警方立案。 明峰回到“明氏”任职,后来他将明家别墅从新以古典风格装修一番。 石头吐槽他为什么要古典风,他无从回答,当时设计师安排他挑选的时候,不自觉就敲定了这种风格。 明贤受到集团的打压与樊梦离开了“明氏”,俩人便踏上清心的旅程,他要搞清什么才算爱。而她,时刻追随他的左右,俩人总算有属于彼此真正的旅途。 净真法师将他们的记忆停留在事前,所有与夏千柔有关的信息全部删掉。 后来,明峰将徐然寄来的相片放置在抽屉,老吕不时会给明峰发信息,问他有画么。 还说C村的日出画给他画管带来好些生意,那幅画老吕没卖,裱在画管里作镇店之宝。 还问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时候跟美女再来一趟。” 徐然的信息,老吕的信息,难以名状的心悸,统统都给他打了个问号。 他试图去找,可朦胧处却又什么都没有。 后来,他在繁忙的业务找到了调和剂。 只要忙,他便没时间去想。 久而久之,便好了。 很快进入冬季,晚霞凉风阵阵让健壮小伙打了个喷嚏。 明峰揉揉鼻子,“明天开始要健身了。” 他独自漫步在东岸滩若有所思,斜阳映照拉长他的影子。 当走到月牙状的空地上,不自觉顿步,不知怎么的,这个地方让他特别舒服。 正当他想在此处放空一会时,出现一只百年老龟正忙着盘沙挖抗。 明峰蹲下对它说:“要帮忙吗?” 乌龟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样,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它的工作。 就在这时,不远处海豚呜叫着跳跃在半空翻个筋斗返回海里。 老龟停止手上的工作,慢吞吞爬向海里。 明峰见状,微笑说:“您同伴来接您吗?” 当老龟即将沉入海里的时候,明峰向它挥手,“再见。” 他站直身姿,眺望海平面,夕阳映照,宁静海面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完结— ++++++++++++++++++++++++++++++++++++++++++++++++++++ 虽然写的很差,依然感谢愿意看我作品的小伙伴们,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