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作者:墨俞 文案 喜欢一个人是陪伴,陪伴不下去,也要陪伴下去。 喜欢是看他懵懂青涩也没关系,就算不是为你也没关系。 只是单纯的喜欢着,就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江逆遇上了这样的人,遇上了他喜欢的让他苦涩的,却也无法放开的人。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逆,宁清 ┃ 配角:秋覆 ┃ 其它: 第1章 一发完 江逆是个同,但是他自认从来都是个顺其自然的人,所以也并不会抵触这件事情。 至于对于有喜欢的人,告白这件事,也必然是建立在有一定感情基础上才得以坦诚的,至少擅自给予别人负担这种东西,江逆本身也是很厌恶的。 所以江逆总是觉得一切都被他打理的很顺利,就是一直呆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也是那样处之淡然,看不出一点破绽。 没错,江逆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他喜欢了很久,喜欢到理所当然,喜欢到其实早可以亲近到唾手可得,但是又不忍心去碰。 为什么?因为他是宁清啊。 可江逆又自己不止念叨一次,为什么是宁清? 但是感情这东西要是道的明,就不会有人沉沦有人伤心了。江逆也迷茫过,但是也同样幸好的是,那个人是宁清。 江逆那会已经大三,宁清大一,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但是宁清整个人却像是跟所有人都有条沟一样,或者说,他简直可以称得上脑子有病。 宁清的性格是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像的,从来活泼又闹腾,有时甚至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翻这找那,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折腾的乱七八糟然后躺在那对堪称废物堆的里面睡过去,舍友们不止一次的嫌弃投诉,甚至很快连周遭都怀疑他是不是个异类,但是宁清却只是接受到了这样不对的讯息,但依然一次又一次的固执自我。 就是在那时候,宁清被迫搬了宿舍,被通知换寝时,被叫到了住单个寝室的江逆。 这缘分说奇妙也不能说奇妙,只能说真的巧。一切都是这样刚刚好的巧。 那时候前不久,江逆的舍友刚好交了女友,从没经历过此等艳遇的单身狗一个兴奋就像是被倩魂勾引的书生一样不管不顾还有大半学期的住宿费上缴硬是出去找女友浪了几天,蠢到江逆都盖不过去了,结果还是被宿管抓个正着直接下了处分叫他滚回来。 不过在舍友选择更浪的退学回老家结婚之后,江逆也是震惊的对自己的室友说不出任何评价了。 旁人看来这可能是傻的,但是身在局里的人永远只会一心看着前面。 江逆也是局外人,他无法体会,所以江逆也只能这么理解。能喜欢上一个人冲动到立刻做出抉择,大概是入魔太深,成就了走火自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大法。 终归是别人的事,对江逆来说更像是获得一个奇妙经验,让他下意识把这种急促念头做法拉入黑名单,不过江逆很快又觉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又把这件事从记忆里淡了下去。 舍友走后不久,江逆很快就觉得一个人住着闷了,大三前半学期有很多专业基本进入了实习期,同寝的别的专业舍友因为实习期提前搬出去了,只有江逆和那个舍友,结果没想到以为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死读书舍友竟然还是浪出去的。 江逆不喜欢太急躁,所以他早就定好大四或者放假时才去实习,就选在学校附近,还想再蹭一个学期,江逆这个人的调调就一直是这样,总是不紧不慢的。 但一个人长着嘴巴终归要说话的,所以江逆在闲闷之余问宿管有没有新生这样的无聊问题,这时候学校开了扩招,江逆那几届人不算多,又加上实习期人走的差不多了,很多宿舍楼都被让了出来,学校里一下子挤满了人,但是却也是巧到刚刚满额。 然后就在又空了半个月后,宿管拉着被嫌弃的宁清来找他。 “这个大一的,不知道为什么同班的寝室都没人要,好像习惯差了点,我估摸人多不好办,反正这就你一个人再乱也没事,你说呢?” 这种毫不客气的话自然是背着宁清提前跟江逆说好的,江逆也是同意了的,打扫什么的江逆也不喜欢,但总是会定期做的,江逆想着跟宁清好好说个干净简单的规矩就可以。 然而江逆在见到宁清时,才知道自己估摸估摸着那种不急不乱的步调,原来只要一瞬间,只要见到宁清,就可以把所有都估摸好的东西全盘打翻。 没错,江逆喜欢上宁清,就是这样恶俗的一见钟情式。 人生很多种巧,江逆觉得不能把遇上宁清算作一种缘分,只能说巧,巧是江逆这样的人,竟然还遇上了宁清这样的人。 宁清虽然有着很会闹腾的性格,但是如果你第一眼看过去,就只会看到很安静内向的小男孩外壳。 乍一眼,就是细瘦,有些惹人怜,脸上带点小斑点却不影响清秀的面容,然而那张脸上却又木木的不怎么见到笑影。 江逆不知为何,一瞬间就被吸引了。连宿管的那些提点都忘干净就收留了宁清。 后来江逆才知道,宁清只是不是自来熟的性格,自顾自的吵闹之后一对上别人眼神就闪闪躲躲十分羞怯这种样子,只是因为他跟你不熟。 当江逆跟宁清住了一周后,宁清熊孩子本性暴露无遗,甚至更像是熊孩子找到了妈妈一样,变本加厉,也特别依赖江逆。 但是让江逆觉得糟糕的却是,他反而更加喜欢上这样的宁清,并对于照顾宁清这件事乐此不彼。 江逆从来不觉得这像一种缘分,只是觉得太巧,糟糕又美好的巧。 一个恰好的时间点,一个恰好的相遇,一个恰好的你。 江逆陪着宁清闹了一个学期,甚至很多奇怪传闻里都有了江逆保姆的外号。 不过其实再怎么传,很多人都只是看到那最为外面的一层而惊诧一下,所以江逆也从来不去多想什么,也不会慌张。 江逆还照样,多数时候都是陪着宁清,偶尔还跟宁清讲讲自己的东西,或者不忘叮嘱宁清,时间多了,宁清像被驯服一样,在江逆面前乖巧又听话。对他的话都能下意识做出反应。 像条狗一样听话啊。 江逆不止一次的听到这样恶意的玩笑,但是江逆却意外的很平静,那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什么鄙薄肮脏的别人,他想的是,是啊,江逆现在像条狗一样,而江逆可是从来没忘记他对宁清是怎么样的情感。 而那些情感就像是被这个玩笑驱使一样,让他竟下意识的做出了很多假设。 如果说一句,宁清,我们交往好吗?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会怎么样? 江逆的脑内不知为何一直反复的做出了那样的假象,在那段时间,他头一次知道,自己一直自以为平稳的节奏原来那么容易被打乱,而且竟然是自己可笑的幻想。 江逆发现自己做不到好好陪着宁清的时候,宁清却更像是条狗敏锐察觉到要被主人抛弃一样,使劲的粘着他。 如果那时候让江逆好好安静下来想一想,或许会选择跟宁清好好说说,一切都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但是宁清却在那时使劲的因为自己不安而缠着江逆。 江逆缠烦了,只觉得胸口的躁动像是一直被翻涌着强烈,可是每当要说出口,室友浪荡的事迹瞬间又像是警戒线一样明晃晃的发出警告。 冲动而出口的爱,从来并不是江逆打算的,江逆也不想给任何人负担,更何况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宁清。 正因为是宁清。才让江逆觉得自己的感情原来是那么肮脏不堪,根本无法说出口的存在。 所以江逆在那时候,在宁清哭着请求自己不要离开的时候。 给自己定了个死规矩。怎么也不能,怎么也不行,怎么也不说,关于喜欢宁清。 他不要宁清被吓到,也不打算自己打破自己原有的打算。 “呜···阿逆···不要不要我···我什么都会听你的,什么都按照你说得做。” “宁清,你不用做任何事,别哭了。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真是像狗一样忠诚的宁清,真是像主人一样疼惜照顾的江逆。 江逆觉得自己没办法否认别人对他们之间的形容,而这又是让江逆不舍得打破的关系,江逆忽然发现,或许这种关系才是比起他原先的打算更为稳妥的解决方式。 既然注定无法打破生成新的关系,为什么不努力维系现在的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像别人一样把所有事情大白闹得大家都一起死,这种做法太蠢了。 这就是江逆,一个决定后一切又恢复如常,而那些不可见人自然被江逆全部扔进阴暗之中。 至少,他们成功有了虽然可笑又畸形但是坚固不催的维系。 只要没有秋覆,从头到尾没有,可惜不可能。 秋覆的出现是一把刀子。该说秋覆整个人都像是刀子一样,不仅看着凛冽锋利,一旦动作更是让人来不及反应的生生的切开一些东西。这个比喻稍微奇怪了点,但是如果是用来比喻切掉的是江逆自以为与宁清毫无间隙的关系,那就是对的。 秋覆是个局外人,他有点像之前的江逆,把所有事情都规划为别人的事,但又是不同,秋覆的好奇心有那么一点重。 甚至于与江逆相反的一点是,秋覆很讨厌宁清。 秋覆做什么都觉得应该出于一个目的,人没有目的而活就是自寻一条堕落的道路,越来越堕落,越来越颓败,然后就像枯萎的花草一样,干枯死掉。 但是秋覆又只是个局外人,他只会乐见于宁清果然被抛弃,却又无法理解被江逆收养后过的好好的,只是作为局外人,一笑置之。 秋覆从来没插入过江逆和宁清之间,他看不爽的只有宁清,但他也不会去打扰别人的生活方式,打破的,或者自己凑上去的,却是突然对秋覆产生爱慕的宁清。 江逆知道秋覆这个人,他跟宁清是一个班的,秋覆是班长,一个能跟所有人都打好关系,甚至被所有人好好爱戴着的班长。 秋覆做事锋利果决,又明朗简单。他像把好好存于刀鞘的利器,让共事者都能有种安心感,就连宁清,也是很安心于这之中。 宁清知道自己是会被人讨厌的,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对着江逆提起秋覆,对江逆不止一次的说道,提到,甚至就连开玩笑时也会把秋覆比作神一样的存在。 江逆一直以为,宁清只是单纯的羡慕秋覆,或者说秋覆的为人,所以他会点头,会应声。江逆同时一次又一次否决,单纯如宁清会再产生别的情感,在有了对江逆如此忠诚的维系之后。 但是是有的。你可以拥有忠诚,但忠诚和独占,从来不是一回事。 大三的下半学期很快就到了,江逆要开始找工作了,如一开始定好的,江逆找了离大学很近的公司,上下班方便,除了不能时常陪着宁清了。 江逆在宁清答应自己会好好上课好好回宿舍之后不下几十遍之后,才安心的定下实习。却总觉得无法好好安心,头一天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学校第一时间冲到了宿舍,深怕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小宠物被人突然抱走一样的焦急。 然而宁清却好好的趴在桌子上发呆,被江逆一直提点的制造垃圾的毛病似乎也改善了不少,满眼看去只有桌面是摊开的乱成一团,虽然江逆前不久才好好收拾过,不过对于宁清忍耐程度来说似乎已经是极限了。 宁清看到江逆回来了还能开心的说一句欢迎回来,江逆那一刻感受到了像是终于教会了宠物坐下一样的成功,高兴的去摸摸他的脑袋。也没发现,宁清脸颊上极淡的不自然的红晕和微微躲避开的眼神。 之后江逆就安心的实习了一个月,也见到了一个月乖乖的在寝室等他回来的宁清。 因为依赖而顺从,因为依靠而忠诚。他们之间还需要什么吗? 江逆正满足,美梦却下一刻碎裂。 因为一直是有的,他们所缺少的,最重要的,也不会再有的东西。 坦诚。 这是个一旦错过时机,就无法缝补的缝隙,也是秋覆手中不自觉划下他们之间的,让江逆来不及后悔的,狠狠的一刀。 秋覆一直是个局外人,不小心被宁清拉进来的局外人。 秋覆作为班长一直有如义务一般的为各位同学解决各种烦恼。就连宁清,他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任何让他难堪的表情语气。 或许正是这样,宁清在第一天遇见秋覆的时候,其实就一直对着秋覆有着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是在见到江逆之前的,更早的,却一直深埋于心中的想法,正如江逆所以为的纯粹,却又不如江逆所想的,那么简单的东西。 宁清的性格很糟糕,就算被判是缺陷,但是宁清也觉得那是自己天生的,所以他习惯把自己归为异类。 所以父亲才不会理会他,母亲才会走。但是宁清又觉得这样很好,不用再接受父母的目光,不用再看到父母放弃失望的样子而难过。 完美的包容的自己的存在,就连父母都没做到,怎么可能存在。宁清这么想到的同时,在父亲冰冷的目光中木然的结束了那些奇怪的治疗,做了一番手脚到可以去读大专的宣判,宁清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糟糕的人,糟糕到所有人都容不下只想快点敷衍了事的赶走。 宁清去了大学依然是那么糟糕,但不同的是,他见到了秋覆。 一个完美的,可以对任何人,甚至包括他,都毫无区别对待的秋覆。秋覆的存在在他的心里扎根,固执成了一种神一样的存在。肮脏的渴望着而在心中朝拜着的宁清从来只会看着,看着,光是看着就无比满足,小心掩藏于心中。 如果没有遇到江逆,宁清的视线,包括心里的位置,大概永远只会占着一个美好的秋覆。 江逆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这是宁清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对他任何包容,所以宁清是真的很想很想维护这份感情,小心翼翼而又保护好那样。但是宁清无法做到,他糟糕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有人一旦接纳,他就会无法忍耐,无法无天。 宁清糟糕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有不停的找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只要是江逆,宁清发现无论他做什么,江逆都很安然,甚至会好好护着自己。 宁清发现自己变得更糟糕了,在情绪能够顺从与江逆之后,那是一种极度的糟糕,宁清发现自己可能无法离开江逆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去好好跟江逆维系。宁清怕极了江逆随时都可能要走,所以只能努力的,越加听话越加顺从的呆在江逆的身边。 你像条狗一样啊,对江逆。 宁清的糟糕总是让他不缺侮辱,但是当他第一次听到这种,他却只有,那个人说得这样似乎是对的的欣喜。第一次听到的,关于自己与别人的牵扯,而且是这种如此紧密的维系。 狗什么的,也无所谓。 对着江逆听话,依赖,并且江逆就会继续在自己身边。 但是宁清却发现江逆不对了,宁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刚决定做一条江逆的狗都好,江逆却像是不要他了一样,他只能使劲的扒着他,粘着他,宁清无计可施,手足无措,急的只能求着他不要离开。 “呜···阿逆···不要不要我,我什么都会听你的,什么都按照你说得做。” “宁清,你不用做任何事,别哭了。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于是再次,江逆回到了他的身边,又成为了他的主人一样的存在。宁清变得更乖了,只要江逆在他的身边。 这就是宁清,糟糕的,卑微的,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留住一个唯一接受了他的人。 如果说宁清认为秋覆是完美的可以接纳他的存在,那么江逆就是一个现今仍然能接受他的存在,宁清只能不安而努力的抓着江逆,却发现同时越发的渴望起了美好的秋覆。 如果是秋覆的话···如果是秋覆。 而在江逆要去实习之后,这份脆弱的,面对这种只要一松手就会破裂的毫无安全的维系,宁清更是慌张的渴求起了完美的秋覆。 秋覆,秋覆,秋覆。如果是秋覆。 如果对江逆来说还有什么可怕而荒唐的事情。 那就是宁清对江逆许下的生日愿望,坦诚的用一把名为秋覆的刀,割掉了他们之间的维系。 “秋覆?为什么要提秋覆,你像成为秋覆那样的人吗?” “不,我觉得···我需要秋覆。” “像我一样吗?” 江逆一开始还笑,想象了一下那个秋覆也过来跟宁清说话的样子,但是下一刻,江逆笑不出来了。 “不一样的,秋覆是万能的。” 宁清老实的诉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像他每一刻对于秋覆的虔诚,一如对江逆的忠诚。 “秋覆是美好的,如果他。” “啊真美好。” 江逆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虚假的打断宁清的说话,也从没想过,那些一直扼在心里的情绪像是瞬间找到了发泄点一样透露了出来,一瞬间凉意透过了四肢百骸,扎进了千百跟刺一样彻骨的痛起来。但是江逆却又像带着面具一样笑起来,自然而随意的问道。 “阿清,你是喜欢秋覆吗?” 宁清张大了眼睛,像是可以被允许说出深藏的秘密一样开心,那样开心的告诉江逆。 “我一直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秋覆。” “所以你说的需要,是希望秋覆也能喜欢你吗?” 宁清在一瞬间涨红了脸,被戳中的秘密和一直隐藏于心中的深处埋葬的东西终于透露了出来,在唯一能接受自己的江逆面前,所以宁清就是红着脸,也说了出来。 “秋覆很好,他不需要喜欢···我,我只要这样···我只是想告诉阿逆。” 想告诉你,那个人那么那么好。 秋覆就是比起任何人,都还要美好的,无比让宁清渴求的,却又不敢触及的存在。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江逆才发现自己看轻了很多事情,不轮到自己永远不会知道所谓感情就是那么痛苦挣扎到可以支配自己的东西,他现在才发现那个浪荡的舍友可能是最顺从自己欲望而勇敢走出下一步的人。 至少江逆已经永远不会再踏出下一步了,也已经迟了。 江逆只能笑着,去拥抱又过了一岁的开心的宁清,只能说出这一句。 “宁清,无论怎样,我会一直陪着你。” “恩!我也会一直,一直听阿逆的话,阿逆叫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会照做。” 真是顺从而忠诚的主仆誓约,宛如恶毒的诅咒一样让江逆觉得心口像被狠狠扎进了一根钉子,那根钉子很长,狠狠地贯穿了他整个胸膛。 可是江逆那哀嚎痛苦的灵魂却在宁清面前只是安静的,低低的笑起来。 原来,宁清心里一直有个万能的神明。 原来,江逆根本不需要守着宁清,不需要喜欢宁清,不应该见到宁清。 又或者说,从宁清遇到江逆开始的一切。一切都是多余的。 多巧,偏偏多余出了江逆的部分,但是又是这个巧,江逆今后会一直下去。 作为这之中真正宛如局外人,不该参与的,却已经存在的,多余的存在。 大学时光一晃而过。 江逆找到了稳定工作,一如自己节奏的,在父母有意无意打算提起自己的婚姻前摊牌。父母一直只是普通的工作者,他们同样一直工作于外地,江逆一直觉得自己出柜这事没有个几年是不能得到首肯的,但是他们却意外的开明。 江逆的母亲甚至还抓着他的手,厚茧的粗糙触在江逆的手背上,竟然有些疼。 “你爸爸一直跟我说···没事,小逆啊,不要想我们,过好自己就行了。” “您是指,您能接受男性?为什么?” 母亲顿了一下,竟然有些为难,看到父亲在一旁的眼色,才慢吞吞的竟然像是极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没读过书所以我一开始害怕极了,但是你知道的,妈妈有个医生老朋友,我一直问他这种会不会怎么样,他说,这个不是病。” 江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就这样?” 就这样? 只要一句肯定?只要一句回复?父母就可以包容? 显然不止如此,但是母亲却低着头,垂下的半白发丝显得明晃晃。 “小逆,别总是把情绪放在心里,你这样以后就算遇到了对的也要错过,要是对方也像你这样死性子就不好了。” 江逆觉得有什么在心里狠狠的震了一下。 母亲最后啰嗦的又叮嘱了很多,江逆只留下吃了一餐就要回去了,像是有什么急切的想要去做,直到江逆要走的时候,母亲眼眶还是红的,父亲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板着脸,却一直看着他,这让江逆觉得内心里的东西无所遁形,只能像是被驱使着一样,挺直了腰板。 “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照顾自己。” 江逆这句话说得清楚而有力,勇敢与父亲对视了一眼,像是从那里得到了所有的气力。 “阿逆,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宁清。” “啊。” 江逆狠狠的抱住了宁清,让宁清惊呼了一声。 “宁清。” “什么?” 宁清茫然的让江逆抱着,但是脸埋进江逆的肩窝,江逆身上的味道宁清很喜欢,就如他每次早已习惯呆在宁清身边的每一刻一样,而在毕业后,江逆像是完成誓言一样的自然把宁清的接到自己的身边,宁清早已习惯接纳了江逆的任何行为。 “宁清,你只要回答我,你还喜欢秋覆吗?” “秋覆?唔···我喜欢啊。” “就算秋覆结婚?就算秋覆完全,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你?” “···我不需要秋覆注意···” “就算我想要代替他?” 宁清愣在了那里,江逆按着他的肩膀,一下子把他们两人拉着对视,宁清看着那双眼睛,那双一直盯着他的,像是要透露出什么渴切的眼睛。 宁清一直把秋覆当做完美的,高高筑起的存在。 然后现在,在那双眼睛里,在那个问题里,宁清依旧是虔诚的,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阿逆为什么要代替秋覆?你们是不一样的。” “我果然不行吗···?宁清,你不需要我,对吗?” 江逆低笑了一声,却被宁清捧起了脸来,那双眼睛看着江逆,一直纯粹的有如存在光芒一样,宁清不解的又急切的,认真的说道。 宁清在那个生日后,终于忍不住把江逆,如今已经渐趋完整的在心里的所有关于江逆的秘密,暴露于这个竟然孤注一掷的江逆的面前。 “阿逆,我想要秋覆,但是我绝对不能失去阿逆。阿逆为什么想要代替?只要是阿逆,就算我不要秋覆可以,只要阿逆,你听见了吗?” 江逆愣在了那里,愣了真的很久,久到江逆自己笑了起来,宁清又一次被狠狠的抱住了,像是用尽了江逆整个生命的契合。 “宁清,阿清。我们交往吧。” 神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美好的完美无缺的幻象。 人是什么,切切实实的,紧握另一只手的十指交扣。 不矛盾,不重叠,没有多余。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很早以前写的恶俗向,不过这算是我个人喜欢的方向,尝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