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作者:池袋最强 第01章 下属跟着大佬好多年下属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提着把刀在街头风风火火的闯。 他人是大佬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那时候下属被人砍得像条死狗一样。 大佬的位置是祖传的,大佬的老爹就是xx帮的龙头。 大佬上位的时候,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下属被大佬一时兴起捡回去后,养好了伤,就成了大佬身边最凶狠的一条恶狗。 下属陪着大佬争权夺位,他身上一半的伤,都是为了大佬受的。 大佬是位很精致的大佬,从外表来看,一点都看不出他是混黑的。 因为他实在很讲究,也有情调,有文化,还洁癖。 下属第一个情儿是小姐,他眼巴巴带去给大佬看的时候。 大佬端坐在那皮沙发上,带着宝石戒指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掩住了鼻子。 下属跟了大佬多年,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大佬嫌弃着女人。 当然大佬是不会说明白的,他优雅地笑着,喊来领班,给小姐赎了身。 这是他对下属表明态度,只要你喜欢的,我都赞成,然后他手轻轻按在了下属的肩膀上,慢声道:“眼光不错。” 小姐目光痴迷地看着大佬,直到发现下属脸色铁青的时候,便软着身子靠到下属身上撒娇,哄哄这暴躁的男人。 大佬是他爹和俄罗斯女人生的,眼睛是冰冷的灰色。 这双灰眼睛其实出现在下属的梦里好多次了,但是下属从来没给别人说过。 有次他去送文件,去了大佬家。 他是最心腹的下属,仆人们将他领到了大佬的卧室外。 下属没多想,开门进去。 然后他看到了他的女人,小姐,将衣服脱了,靠在醉酒的大佬身上,慢慢的扭着。 他最喜欢的那蜜色的翘臀,挨在大佬黑色的西裤上。 大佬灰色的眼睛一片雾气,他是醉了。 下属将门关上,一步步走了过去。 大佬目光落到他身上,是涣散的。一旁倾斜的红酒,有药物的味道,下属闻的出来。 他伸手抓住了小姐的发,在小姐的尖叫声中,将人拖了出去,扔在外面。 天知道他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多想从衣服里掏出枪,将那女人击毙。 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是他的女人,他不能杀。 他走到了大佬面前,单膝跪下,捧着大佬的手,吻着对方的宝石戒指,哑声认错。 大佬冷冰冰的手指摸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了一连串令他战栗的触感。 他抬眼,大佬的眼睛仍是朦胧的,却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去,闭上眼,疲倦道:“那女人你自己解决,一个礼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下属紧紧抓着大佬的手,却握不住,大佬将手一点点抽出,冷淡地看着他:“我是谁?” 下属:“主人。” 大佬笑了:“你呢?” 下属:“我是你的狗。” 第02章 大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下属心知肚明。 当然,他也不是。当年大佬要救他,是因为那天,大佬的狗死了。 那是一条凶猛的藏獒,任何人来,都会龇出尖锐的牙齿,用可怕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位要靠近大佬的人。 但唯独面对大佬的时候,它才会显现出狗的一面。 它会乖顺地匍匐在大佬脚边,仍由大佬将赤裸的脚,踩在它身上。 藏獒的皮毛被养得很好,踩下去时,就像毛毯,很舒服。这是大佬跟他描述的,那时他已经忠心耿耿跟在大佬身边了。 他替大佬杀了分堂堂主,大佬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下属说:“我只想知道,您为何要救我。” 那时大佬夹着雪茄,慢慢地抿着。雪茄的烟雾,熏到下属面前,下属被冲得喉咙发痒,生生忍了下来。 他当时被人一刀捅进了肺里,虽然肺保住了,但之后也别想当个烟鬼了。 大佬说,因为你像我的狗。 任何一个铁血汉子,有骨气的男人,都应该转身就走。 下属也一样,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拳紧握,虽然别人背地里也骂他是狗,可他从来没想过,大佬也不把他当人看。 大概是看出了他眼里的不忿,大佬慢条斯理地取下戒指,摘了手套,露出了过分苍白又冰冷的手。 那纤长的手指,动了动,大佬让下属靠过去。 下属盯着那手,一点点将身体蹲了下去。 大佬的手碰到他脸上时,下属身体颤了颤,呼吸急促,心跳也加快了。 大佬有洁癖,从来也不喜欢碰人。 他刚杀了人,浑身臭汗,还有血腥味,他没想到大佬竟然会碰自己。 大佬的手指太冷了,像蛇爬过,没有人气。 下属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被碰了一下,动作很轻,甚至感觉不到痛。 他抬眼,大佬的距离和他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他能清晰地看到大佬浅灰色的虹膜,里面如雪花一样的纹路,冰冷,迷人。 大佬轻声说话,带着雪茄的味道:“比起人,我更喜欢狗。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 下属只觉得脑袋一嗡,好像被雪茄的味道,冲得神魂颠倒。 他鼻子动了动,忍不住朝大佬的方向,嗅了嗅。 这直白的动作,让大佬低笑着,但很快,笑容就从他脸上消失了:“你要是不愿意在我身边当狗,也可以走,我给你机会。” 下属猛地清醒过来,摇头。 他怎么能走,于公,跟着大佬混很有钱途。 于私,他知道了那么多秘密,怎么可能活着离开。 大概是看出了下属心中的恐惧,大佬将手收了回去,把雪茄拿起,熄灭在了下属的肩膀上,他咬字清晰,像冰块碰在一起,他问:“你不信?” 下属匆匆地垂下眸,忍着肩膀被灼伤的疼痛:“我信。” 第03章 大佬说不想见他,下属只能退出那个房间。 女人赤裸着身体,瘫软在地上,一件袍子遮不住她的身体。 她是尤物,所以下属才钟意她。 但女人没脑子,连大佬都敢动,这次是迷药,下次是毒呢?! 女人哭着抱他裤腿,说都是大佬逼她的,她从来没有下药,不是她。 她承认被大佬勾引,但也是因为心里有气。因为下属跟她做的时候,总是……话还没说完,下属就给了她一耳光,把她打趴下了。 下属冲一旁站立的护卫笑了笑,把女人拖了下去。 直到拖到暗处了,他才冰冷道:“你以前的机灵都去哪了,就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女人捧着脸,红着眼,瞪着下属:“你信他不信我!” 大概是看出了她眼里的怨恨,下属蹲下身,怜惜地顺开了她凌乱的发:“今天是你做错了。” 女人长长的指甲陷进了下属的手臂里,跟诅咒似的轻声说:“也是,你怎么会信我。表面上我是你女人,你呢,又是谁的女人?” 下属身体一僵,将女人甩开。 他站起身,如今他一身高定西装。 再也不是当年穿着花衬衫和短裤,捡着西瓜刀就以为自己很牛的傻屌了。 他现在有品味,也被调教的有些讲究。 跟在大佬身边的人,总不能太邋遢。 他的衣服是大佬用自己的私人裁缝替他做的。 下属慢条斯理地将领带往马甲里掖了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我不动你,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女人看着他那故作斯文的模样,恨得要命:“他知道你是变态吗?” 下属微微一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他的笑容,和大佬的有多像。 既冰冷,又薄情,带点有毒的迷人。 他说,你猜他知不知道。 下属的西装有五套,他杀人的时候,从来都不愿意穿正装的。 又或者,只能小心血别沾到身上。 他的西装尺寸,是大佬亲自给他量的。 那是一个阳光充足的早晨,在那间书房里,大佬穿着一身简单的丝绸睡衣,裹着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手指缠着尺带,让下属过去。 他亲自给他量一套西装。 当时下属还是个愣头青,只是被大佬用软尺缠了几下,竟然丢脸的硬了。 所以,他对女人说,你猜他知道我是变态吗,我在床上,又在喊谁的名字。 第04章 下属把女人带走了,他守诺没有动女人,放人一马。 第二日自己去大佬的别墅请罪,大佬并不愿意见他。他甚至连大门都没能进,以往都是畅通无阻的。 下属第一次被这么拒之门外,有些无措。 但很快,他就下定决心了,以他对大佬的理解,他要是真敢一个礼拜后才出现在大佬面前,大佬有的是法子折腾他。 肩膀上的灼伤隐隐作痛,天上还不识相地下起雨。 门口的保卫请他进去躲雨,下属问是大佬的意思吗? 保卫说不是。下属说那我不进去,大佬都说让我别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保卫觉得下属脑子轴得很,因此一通电话拨到了护卫那里。 护卫守着门,接了电话,便恭恭敬敬地敲门,得到同意后,进去跟大佬报告这件事。 今天大佬才见过人,穿得很正式,精致的袖扣,怀表,名品领带。 他正在用黑色手套翻着文件,听到护卫的话,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那就让他等吧。” 护卫欲言又止,但大佬的话是绝对的,他们做下人的,哪有多嘴的道理。 …… 下属在外面淋了三个小时的雨,才被带了进去。 他身上全是水,一路走一路湿。来的时候,特地整理过的头发,都贴在脸上了。 今天他穿了大佬送他的正装,是大佬特别满意的一套。 三个小时,足以把这套西装淋到报废。 进入书房,他脚踩在价值过万的地毯上,不由局促。 他停下脚步,立在门口,大佬坐在书桌后,抬眼望他:“站在那里做什么,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见我吗?” 下属只好迈步进去,皮鞋湿透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大佬放下文件,打开雪茄盒,眼神示意下属帮他剪雪茄。 下属快步上前,带来一大股冰冷的潮意。 他被淋透了,手指都被泡得发白,身上也僵得不行,又僵又冷。 下属剪过的雪茄,都是湿的,大佬不以为意,咬在嘴里,让下属打火。 雨水顺着下属的袖子,洇在大佬烟灰色的衬衫上。他看到了,大佬也看到了。 下属将打火机收起,眉头轻轻皱起。 大佬咬着雪茄,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没话对我说?” 下属沉默。 大佬眼神一冷:“滚出去。” 按照平时,下属应该麻利点滚了,可他今天却没有,大概是脑袋都被淋傻了,他幽幽看着大佬:“今天的雨很大呢。” 大佬将雪茄拿下,冲下属喷了一口:“所以?” 下属摸上自己的衬衣:“这是您最喜欢的那套衣服,都湿了。” 他语气很轻,透着可惜和懊恼。 大佬深深望着下属半天,终于笑了:“只可惜衣服?女人呢?” 下属抬眼,表情也没变:“我已经处理好了。” 大佬嘲讽地望着他,下属自然地跪在他的膝边,双手虔诚地捧着大佬的右手:“您别生气。” 他要吻戒指,身体却一晃,嘴唇重重压在了大佬的手背上。 再一抬眼,果然大佬表情变了,大佬最恨别人碰到他的身体,别提是直接亲到皮肤了。 大佬将手抽了出来,指向挂在墙上的一条长鞭:“衣服脱了,滚到那边跪着。” 第05章 这不是下属第一次被打,上一次被打,是因为他手底下出现了叛徒。 叛徒泄密,导致他和大佬在船上被埋伏,在逼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下属抱着大佬跳下了海。 他身中一枪,大佬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他们流落荒岛,那段时间,应该是大佬最受罪,可下属,却最幸福的时光了。 后来他们从荒岛被救回,大佬以雷霆手段,彻查帮里内奸。 正好揪出了叛徒,是下属的人。 当时下属被千夫所指,叛徒也反咬他一口,说就是下属有反心。 下属有口难辩,看着四周曾经的兄弟,一个个人的嘴脸都扭曲的难看。 越过那些人,在尽头,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大佬,他眼神祈求、无辜,还有伤痛。 如果他真的要伤害大佬,他为什么要替大佬挡枪,在荒岛上,他有更多的机会。 大佬左手托着下巴,交叠双腿,面无表情,好像在看一场闹剧。 下属看着大佬一直不说话,心也慢慢死了。 他低下头,双手也垂了下去。他想到了在岛上,他受了重伤,血腥味引来了野兽。他让大佬丢下他,自己走。 大佬起身离开了他,下属惆怅地闭上眼,等死。 但是没多久,大佬又回来了,手里抓着把尖锐的木头,对他笑道:“连你都护不住,那我可太丢人了。” 那些美好回忆,恍如隔世。 见下属放弃争辩,大佬声音不高不低,道了声:“好了。” 现场一下安静下来,大佬将视线一个个人扫过去,每个人都低下头,不敢多言。 最终,大佬的视线停在了下属身上:“你还有话说吗?” 下属摇头。 大佬:“很好。” 他起身,让人将他书房的鞭子拿来。他解开袖扣,挽起袖子,松开衣领。 大佬抽烂了下属的一身皮肉,衣服也成褴褛。 然后他让人把下属抬下去:“京佑办事不力,堂里出了内奸都不知道,今天我也算罚过他了。” 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对,大佬冷淡摆手:“都下去吧,这事还没查清,你们倒是心急。” 这下无人敢多言了,纷纷退下。 晚上大佬去看下属,他都抽在了下属的背上,下属只能趴着睡,背上血肉模糊。 大佬用手碰了碰,白手套都被染红了。 下属痛醒了,睁眼一看大佬,就想起来。 大佬按着人的肩膀,让人别动,意味深长地问:“恨我吗?” 下属没有说话。 …… 如今下属解开扣子,脱了湿淋淋的衣服,端正地在墙角跪下。 大佬取了那长鞭,把手划过下属背上的疤:“你这些疤,都是我弄的呢。” 下属的身体轻轻战栗着,直到那冰冷把手,压在了他昨天被烫出来的伤口上,下属鼻息徒然变重,双拳紧握。 不知谁说,越痛,欲越强。 他咬牙忍着,身体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紧紧绷着。 大佬凑到他耳边,低声引诱着:“京佑,你是我最心腹的人,我不愿你因为一个女人,和我生分了。” 下属急切道:“我不会!我……” 大佬嘘了一声:“别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送你更好的,你要吗?” 第06章 下属被大佬吹在耳边的气息,给逼得身体直颤。他眼睛泛红,看向大佬,一字一句答:“我不要。” 大佬同他对视半天,直起腰,索然无味地将鞭子丢掷在下属脚边。 下属看着那鞭子,感觉到大佬的气息从他身边抽离而去。 大佬总是这样,将他折腾的神魂颠倒,恨不得把这命都给了大佬。 他可以为大佬死,可能为大佬死的人很多,他不是最特别的。 大佬重新坐到了皮椅上,冷淡道:“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下属慢慢地起身,将湿衣服捡起,要换上。 大佬适时出声:“等下。”下属动作一顿,眼睛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期望,看向大佬。 大佬按通了室内电话,让下人过来,带下属换一套衣服。 下属面色一亮,眼含期望地看着大佬:“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大佬仍看着文件,漫不经心道:“随你。” 下属走了,下人带他去换下湿衣。 将身体沉入浴缸时,他想到昨天,他和女人说的话,他问她,她猜大佬知不知道,他是变态,他在床上,又喊着谁的名字。 女人不可置信的脸,还犹在眼前。 大佬真的知道吗,那时用软尺,勒出了他的窘态,他双手捂胯,面涨得通红。 大佬的视线从他胯部一停,轻轻离开,软尺抽离,大佬执着铅笔,在本子上记了一串数字。 下属有些慌,尴尬解释:“天气太、太热,我补汤喝多了。”全是欲盖弥彰。 大佬点头,然后当晚,赏了他一个女人。 下属没睡那个女人,他面色铁青,摔门而去,第一次掐断了大佬的来电。 第二日,他将小姐带到了大佬面前,大佬对他很不满,看到他带来的小姐,倒是将不满收了起来。 下属说,他心有所属,大佬的好意,他心领了。 大佬知道他的心思吗,也许是知道的,又是个什么态度,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离不开大佬,又在这人身边,备受折磨。 跟上了瘾,迷恋大佬令他痛苦,离开大佬,却更不可能。 下属从浴缸出来,走到镜子面前,那是满盆冷水,只为消掉他混身欲火。 镜子里,男人一身精壮皮肉,满身伤疤,那是一具极有男人味的身体。 大佬不会喜欢,他见过大佬的女人,有亚裔也有外国人。 无一不身材曼妙,肤白如雪,绝色尤物。 他狠狠抹了把脸,镜子里的人做了个同样的动作,下属是女人绝对喜欢的狂野款。 他在床上,也确实够野。 他也知道大佬在床上的样子,那时他对大佬还没那样的心思,替大佬守着门,听着女人进去后,没有多久,就发出激烈的动静。 门没关紧,他被这动静勾起了好奇,忍不住的,他往门缝一看。 他看到平时优雅冰冷的大佬,在床上,强势的像头傲慢的雄狮,牢牢地压制着身下的女人。 他根本没将目光停在女人身上,他眼里只有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大佬。 大佬衣服半开,甚至没有脱光,似被欲望控制,又似用欲望控制他人的掌控者。 看起来,性感的一塌糊涂。 第07章 下属在房间里睡不着,披着一件浴袍,出门。 长长的走廊很暗,墙灯亮了几盏,走廊尽头是大佬的房间,站着两个人。 就算是在家中,大佬也不会放下警惕,会让人日夜守着。 但大佬的枪法,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好,包括格斗技巧。 楼梯边传来了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下属循声望去,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裙的女人款款而来。 这女人他见过,跟了大佬有一阵子,至今没腻。 下属将衣服一搂,垂下眉眼,谨慎弯腰,等人过去。 女人眼神从他身上一撩而过,轻轻一笑。 等人走后,整条走廊上都是女人身上的暗香。 下属抬眼,看着那女人冲两个护卫点头,进门,门一开一关,灭了下属眼里的光。 他回身,又安静地回到了房中。寂静的夜里,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喘息声。 下属将被子端端正正盖到身上,闭上眼。 第二日,他下楼吃早饭,大佬热爱中式早餐,桌上是汤包和粥水。 他望了眼楼上,没见到昨天那女人。 下属坐下,大佬让人给他上了碗粥,自己慢条斯理地给鱼挑刺。 大佬吃饱时,下属还在吃,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是粗人,第一次跟大佬吃饭时,上不了台面。 后来他再跟大佬吃饭,就注意控制自己。 他也奇怪,他为什么能在大佬的事上,这么敏感,只凭大佬的一言一行,都能猜出些许心思。 大佬放下碗,拿温热的湿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指:“京佑,下个礼拜我要去香港一趟。” 下属忙放下碗,咽了嘴里的粥,一抹嘴:“我马上去定票。” 大佬抬手一压:“周同会陪我去,你留下来和沈青尧看着公司。” 下属一怔,这是第一次他没能陪大佬随行。 周同是今年才开始替大佬办事的,也不知怎么的,大佬特别信任周同。 他见过对方一次,是位笑面虎,让下属很不喜欢,第一眼就反感。 下属没有多说,只道好,然后安安静静退了下去。 在公司见到沈青尧时,他将下属上上下下一看,轻笑道:“失宠了?” 下属面不改色:“闭嘴。” 沈青尧啧啧地看着下属,也懒得理他,去处理事情了。 下属一个人留在大佬那空荡的办公室,拳头却慢慢攥了起来。 他知道他心里有头困兽,他一直努力不让那玩意出来,他怕伤了大佬。 他走到了大佬的书桌上,手指贪恋地摸过大佬随手搁在桌上的手玩,低声而深情地喊出他的名字:“谢随。” 第08章 大佬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的货船被对家盯上了,满船的货,价值上亿。 因此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场枪战,下属中弹两颗,死了三十二人,成功把货船保了下来。 等大佬回来时,下属已经从医院出去,回家住了。 下属跟着大佬几年,钱也赚了不少,但他还是住在当年做小混混的出租屋里。 左邻右舍没几个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的,邻居大伯还想介绍姑娘给他。 家里停水,下属抄着个毛巾,准备去街头的澡堂搓一发,在医院治疗的那段时间,他都快臭了。 下属穿着件泛白老头衫,短裤,人字拖,一出巷子口,就撞见了大佬的车。 大佬将车窗降下,视线从里面探了出来。 下属局促地将毛巾从肩上取了下来,也不知道该挡哪,他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邋遢的。 周同和大佬坐在同一排,跟着大佬一起看他,脸上是笑,可那笑实在让人不舒服。 大佬同样在看他,脸色不变,甚至没说话,只将视线从他身上抽了回来,留下一句,晚点到公司,就让司机开车。 车子扬长而去,下属踩着人字拖去了澡堂,冲了个澡。 他身上的缝合线没拆,狰狞的要命。 期间接到了沈青尧电话,问他大佬有没有过去看他,下属说有,沈青尧笑得八卦:“他有怜惜你吗?” 下属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答:“没有,他留下一句让我去公司,就走了。” 甚至没有问他的伤,什么都没有。 沈青尧安静了,下属见他没话说,就把电话挂了。 稍晚他收拾妥帖,就去公司。 他不是不疼,只是比较能忍,大佬没回来,他又中弹住院,难稳人心。 他那么早出院,不过是为了替大佬稳住大局,可是又换来了什么…… 下属猛地一回神,惊觉自己竟然生出了怨念。 他将手压在自己胸口,默念几遍当初进帮的誓言,最后定下心神,去了公司。 公司里,前台来了位新人,男生,眉清目秀,莽撞得很。 下属没带卡,让人给自己刷卡进去,这人还碰到他的伤,让他面色铁青。 跟在他身边的人一下恼了,要去推那男生,下属抬手一拦,他没功夫把时间耗在这里,大佬还在等他。 到了办公室,大佬却不在,周同坐在大佬的位置上,玩着大佬的笔。 下属表情一下变了,眼带狠厉:“谁让你坐在这位置上的。” 他上前对周同动起了手,周同也毫不客气反击,几招之下,下属的伤口就裂了。 然后他就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他回头,发现大佬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地上一地瓷杯碎片:“在公司闹成这样,很好看?” 周同一下推开了下属,下属腰撞在桌上,伤口一下渗出血来,他眼里有着痛色,嘴唇也发白颤抖。 这时他又听见:“滚出去。” 下属看了大佬一眼,眼神跟受伤的狼似的,他垂下头,用手按着后腰的伤口,步履蹒跚要走。 这时大佬又道:“周同,你出去,京佑留下。” 第09章 大佬话音刚落,周同脸色就青了,他刮了下属一眼,出了办公室。 下属垂头退了几步,他感觉手上湿哒哒的,可能是沾了血。 血的味道很腥,没一会就扩散了。 大佬走到下属身边,将人手拉开了一看,眼神微冷:“伤成这样,还敢打架?” 下属抿紧嘴,不吭声。 大佬坐上椅子,按下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 他们走这条道的,很多伤都不能过明路。 除非伤得重了,要不然还是找自己的医生处理。 下属抬眼:“我没事,船上那些货,我……”他本意是要报告那些货都还安好,他拼了命护下来的。 不料大佬挥挥手,并不想听:“我知道,沈青尧都说了。” 下属闭嘴了,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就像被主人踢了一脚的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尾巴夹在肚子上,眼神哀哀的,还不敢叫。 大佬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抬手让下属过去。 下属刚在大佬身边站定,衣服就被人掀了上去,露出鲜血淋漓,崩裂的伤口。 这一看,饶是大佬,也脸色微变:“刚才撞到的?” 下属不言,大佬冷哼:“蠢东西。”说罢他用手帕捂在了下属腰上,一脸烦躁道:“一会医生处理好了,你回家休息一个月,养好伤再来。” 这话让下属脸色大变,当即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下属看着大佬:“我不用休息一个月,这点小伤……” 大佬:“这点小伤?你伤成这样,还能做什么?” 下属不可置信地看着大佬,喃喃道:“我可以跟着你,我……” 大佬不耐烦听,但也知道下属得哄着来,他伸手捧住下属的脸:“我知道你守下那批货辛苦了,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城西那套别墅,你不是很喜欢吗?” 下属将脸从大佬手里挣了出来,他眼圈泛红:“您是觉得,我现在不中用,不配跟着您了,是吗?” 他垂着眼,看不见大佬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那你说说看,你现在这样,能为我做什么。” 下属抬眼:“周同比我好,是吗?” 大佬面无表情:“是。” 下属猛地起身:“我知道了!” 大佬喝道:“站住!” 下属停了脚步,整个人绷得像断弦的弓,微微颤抖着。 大佬慢声道:“我让你走了吗?” 下属恼怒地盯着大佬,拳头捏得很紧。 大佬看了他有一阵:“不服气?” 下属生硬道:“没有。” 老大转着手上的戒指:“过来。” 下属只能过去,他感觉到大佬的手探入他的衣服,轻轻压在他的伤口上:“周同是周同,你是你,何必生气。” 下属不说话,他听见大佬叹了口气:“你说除了你敢在我面前闹脾气,我不罚,要是别人,早就废了。我对你如何,你能不知道?” 伴着大佬的话,下属慢慢松开了身体,他整个人又软了下来,蹲在了大佬的膝前,轻声道:“我知道,我错了。” 第10章 下属好好地回家躺了一个月,直到伤口愈合。 期间大佬电话来过一次,送来衣服一套,因为下属有套在雨中淋废了。 沈青尧来看过他,在他小破屋里啧啧转了半天。 下属捏着啤酒,看球赛,沈青尧对那些不感兴趣,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我说,你这是失宠了?” 下属不搭理沈青尧,这混蛋一天天废话多。 沈青尧将身子压在下属身上:“我说你啊,老大的心思,你比谁都明白,又比谁都蠢。” 下属饮完手中啤酒,捏得扁扁的:“你来做什么?” 沈青尧看了下属一眼:“想没想过,出来单干啊?” 下属眼神一厉,当下给了沈青尧一拳,从沙发垫下掏出枪,对准了倒在沙发上的沈青尧。 沈青尧举起双手,混不吝道:“何必发火,我又没让你背叛老大,我只是说,出去单干而已。” 下属枪口牢牢对准了沈青尧:“出去单干,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沈青尧用手指轻轻抵开枪口,细长眉眼也染上了冷色:“你想做他一辈子的狗,我可不想。” 下属把枪顶到了沈青尧额头上:“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青尧一脸悲悯地看着他:“你以为老大为什么到哪都带着周同,因为周同比咱们聪明,办事更好,为老大赚了不少钱。” 下属不为所动,沈青尧叹息道:“你不在这一个月,周同已经顶替了你的位置,不出意外,他还要再带出一个人,来顶替我的位置。” 狡兔死,走狗烹。 陪着皇帝打江山的将军,有几个落得到好。 更别提你京佑,你对老大那些心思,谁看不出来。 你现在对老大还有用,他自然不会动你,要是你没用了呢? 好好想一想吧,京佑,现在走了,起码不用落得个悲剧收场。 沈青尧走了,他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 下属把枪收起,拿出手机。他想要给大佬打个电话,让他知道,沈青尧已经有了异心了。 可最终,这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 第二日,他穿上正装,去公司。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装备齐全的保安拦住了。 都是些生面孔,下属脸色难看极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拦我?” 保安脸色不变,甚至有些蛮横地推了下属一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在这撒野?!” 下属怒极反笑,攥起拳头,正要动手,一个声音匆匆传来:“两位大哥,他是公司高层,你们拦错人了。” 下属回头,是那个新来的前台。保安将下属上下看了一眼:“高层?!把通行证拿出来看一看。” 这态度让下属一把火就烧了起来,这时一道不紧不慢地声音传来:“京先生,他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何必为难他们呢。” 是周同,周同笑眯眯地上前,保安恭敬地朝周同点头。 下属:“公司什么时候,有这些规章制度了。” 周同还是笑:“最近有的,谢总很满意,你不会有意见吧。” 第11章 下属快步走进大佬办公室时,大佬在开视讯会议。 大佬继任后,已经将资产一点点洗干净,过明路。 这家公司就是明面的壳子,但底下的生意,也没办法说放就放。 下属知道周同了不起,名校毕业,在国外华尔街也是有名的人物,是大佬特意请回来帮忙的。 所以沈青尧才会那么说,大佬如今,已经用不上他们这些打江山的人了。 现在不兴打打杀杀,做生意,他们帮不上忙,看场子,又早已经不是他们该做的事。 下属从前一心迷恋大佬,再加上很多底下的“生意”,他都要看着办。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没用过。 可现在不是了,周同的存在感太强,手伸得太长,不过休息一个月,他竟然连公司都回不了了。 大佬没有理他,还在谈话,用的是俄语,腔调傲慢又磁性。 下属乖乖地呆在一边,等谢随结束会议。 这时秘书进来送文件,大佬开完会议,又要议事,人来人往,下属就像个外人一样,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上。 等大佬终于忙完,这才看向一旁的下属:“怎么了?” 下属问:“原本的兄弟呢?“大佬揉揉眉心:“他们得罪了客人,不适合待在公司”下属执拗问:“他们去哪了。” 大佬淡淡看着他:“我让他们看场子去了。” 下属错愕地看着大佬:“他们都是兄弟啊!” 大佬翻开一份文件:“现在这里是公司,我得用更适合在这位置上的人。” 下属一下站起来:“他们怎么不适合了!” 大佬近乎冷漠道:“他们性子不适合,调戏女客前台,一言不合与客人动手,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些兄弟是以前跟着下属一起的,大佬刚接管手中势力,还不稳定的时候,就是那群没有规矩的人,为他出生入死。 下属愤怒离去,回到家中,才觉出自己这样都过火。 他从来没有这样忤逆过大佬。 可同时,他也在等大佬的电话,哪怕责骂都可以。 可是他等了两天,都没等到。 也是,从来都只有狗去找主人,哪有主人,会去找离家出走的狗。 是他痴心妄想了,想的太久,看着那个人太久,想的连自己是什么玩意,都忘了。 大佬是半个月后,才突然联络他。 香港那边有事,他得过去一趟,叫上下属。 他语气平淡,就好像没发现,下属已经半个月没去公司报告一样。 下属收拾了行李,跟着大佬一起坐车去机场。 大佬靠在后座休息,下属开车,身后还跟着两辆车。 异变横生,突然杀来两辆带枪的摩托车,将后面两辆车轮胎都给打破。 大佬自枪声醒来,睁眼时才发现,下属手上拿着麻醉枪,一声细微声响,麻醉剂深深扎入大佬身体里,让他再次昏睡过去。 第12章 大佬是在海鸥的鸣叫声醒来的,他冷静地睁开眼,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手上还带着长长的镣铐。 他坐在床上,看着四周。 这是一个海边别墅,装潢华丽,是他喜爱的风格,窗帘迎风飘动,海腥味被风送进了房间里。 自睁眼以来,他就没有过激的情绪,只有冷静,冷静的近乎诡异了。 这是下属从监控摄像头里看来的,他放下遥控器,端起一份亲手做的中餐。 他为了大佬,特意跟大佬最爱去的那家中餐厅,拜了师,学做饭。 这海边别墅,是当初他们被逼跳海后,来到的那座孤岛。 大佬讨厌这个地方,一眼没有回头过。 他却不一样,他花钱在这里筑起了一栋海边别墅,里面的装潢,都是按照大佬的风格装修的。 他总想着,万一哪天大佬愿意和他故地重游,他可以带他来住这里。 下属开门进去,大佬靠坐在床上,没有看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下属将餐盘放在一边,蹲坐在床边。 如果不是他才将大佬绑来这里,他这个模样,几乎都能让人以为,他还是以前那条温顺的狗。 大佬烟灰色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落到了下属脸上。 下属如今根本不掩盖目光中的痴迷。 其实他也从来都没有掩盖成功过,他的痴迷藏得并不深,连沈青尧,甚至周同都看得出来。 他握住了大佬的手,柔声道:“你睡了很久,饿了吧。” 大佬不理会。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说这里是孤岛,问大佬还记不记得,他说大佬你不是曾经说过,如果这岛上,有房子就好了吗,不用住山洞里。 下属脸上的兴奋之色渐起:“你看,我为你建了一栋别墅,你高不高兴。” 大佬面带冷淡,眼神散在空中的某个点,就好像下属是手足舞蹈的小丑,不值得他一看。 下属捧着大佬的手,在他每一根指头上,都吻了过去:“你是我的了。” 大佬没有从前的勃然大怒,只是在下属这句话出来时,终于将目光落到他身上,那是冰冷厌恶,像是看一件垃圾一样的目光。 下属被那眼神刺得心肝一颤:“你知道我爱你,你一直知道。” 大佬笑了一声,那笑很轻,甚至连嘴角都没勾起,只是从胸腔出发出来的轻嘲。 他看着下属:“我知道这是那座岛。” 下属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大佬继续道:“我在想,当初你怎么不干脆死在那洞里呢?” 下属眼里的光被毫不留情地碾灭了,他的脸,煞白一片。 第13章 大佬说完那句伤人的话后,下属好一阵子没有进入那个房间。 直到第二天,他才重新端了份饭进去。 大佬吃自己的,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吃完了就把盘子往旁边一放,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第三天,下属拿了组照片和消息进来,给大佬看:“你看你那么信任的周同,在你走了以后,又做了什么。” 周同接管了大佬的位置,和大佬家族里的人斗做一团。 大佬看着那些消息,始终没有浮现太多情绪,就跟看和他无关的东西一样。 下属要去碰大佬的手,却被打开。大佬说:“周同和你,有什么区别。” 下属想反驳,当然有,我爱你啊……可是就连这样的话,他都不敢说出来。 没有区别,他卑鄙无耻,做了天大的错事。 他绑了大佬,害得大佬的家业拱手让人。 下属不顾大佬的反抗,握住对方的手:“以前的江山,都是我陪你打下来的,不过一个周同而已,如果你愿意,我替你解决他。你的东西,我能替你抢回来。” 大佬终于肯看他,他挣开下属的手,抓着对方的脸,狠狠带到自己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大佬的情绪终于有了点起伏,那是恨极了,眼里血丝都浮现出来:“是我,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 “是我,给了你荣华富贵和权利。” “是我,给了你足够的信任,才让你有机会背叛我。” “京佑,替我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怎么敢说出口!” 他猛地甩开下属,因为肌肉松弛剂的缘故,力道不算大,下属的身体轻轻一晃,就回归原位。 他看着大佬终于有了活人气的脸,竟然笑了:“你看,我当你的狗时,你不肯多看我一眼,你看看你现在,有多恨我。” 大佬胸口起伏着,下颔骨紧咬,额上青筋若影若现。 下属笑容不变:“恨也好,爱也好,你都得记我一辈子。” 话音刚落,一阵锁链声响,大佬竟然以一种诡异的身法,扑了上来,用锁链将他脖子缠了一圈,紧紧勒住了他。 下属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了,大佬还能反击。 缺氧,脖子上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绞杀,脑袋充血,眼球突出。 大佬冷漠地看着下属在挣扎着,手指无力地勾着那些锁链。 就在下属就快窒息死的那一刻,大佬突然松开了锁链,将拼命咳嗽的下属推到一边,大声道:“滚出去!” 大佬无力的手臂肌肉,因为过度勉强,而轻轻颤抖着。 他从来都得体的发丝乱了,一缕缕垂在额前,大佬喘着气,起身,回到床边,面朝窗户坐下。 他好像根本没听见,下属在喘过气来后,沙哑的笑声。 大佬看着窗外低飞的海鸥,想到了那时到这个岛时,下属为了他中了枪伤,血引来猛兽,拼着自己命不要,也想让他走。 而在他去而复返后,下属亮起来的眼,他都记得。 那是他认识的京佑。 现在这个,不是。 第14章 下属看着监控里的大佬,他被勒伤了脖子,吞咽都难受,自然也说不出话来。 大佬也不想和他说话,整日在房间里安静地呆着。 等下属终于出现时,大佬睁开眼,冷漠地看着下属;'”我解开… 下属安静上前,将肌肉松弛剂打入大佬的手臂里。 大佬看着那针插入自己皮肤,没有说话。 下属把镣铐解开了,把大佬扶了起来。 浴缸里放满了水,点了熏香,还放了红酒。 下属去解大佬的衣服,大佬没动,冷眼看他脸上越来越红,呼吸急促,满目欲念。 下属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县至不敢多看一眼大佬赤裸的身体。 衣物叠落在地,大佬跨进浴缸里。 大佬继承了他那有俄罗斯血统的母亲基因,皮肤臼的像冰冷的瓷器。 他靠在浴缸里,手搭在边缘。 下属拿着毛巾屈膝跪地,现在大佬的戒指上吻了一下,而今这个动作,却显得那么讽刺。 大佬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耳光,将下属的脸扇得都偏了过去。 下属舔过微麻的嘴角,那力道不算重,但毕竟还是男人的力量。会痛。 下属用毛巾湿水,搓上大佬的皮肤。那没有生气的肤色,在水温下,浮出血色,粉成一片。 晃荡有清澈的水面下,大佬支着双腿,将脑袋卧在缸边。 下属看到有水顺着大佬的下巴,滑落到喉结处。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半个身体,进了水里。 他的唇吮住了大佬的喉结,将那颗水,舔进了嘴里。 他抬眼,发现大佬仍闭着眼,好像根本没感觉到下属的动作一样,又或者,根本不在乎。 仅仅是昒过大佬的皮肤,他都硬得发疼了。 他手摸过大佬的胸膛,往下走,指腹贪婪地勾勒着那里的肌肉纹理。 清水下,一切都无所掩盖。 大佬的下身尺寸可观,卧在毛发里,没有动情,没有反应。 这里是他和大佬的区别。 永远都是,他在激动,而大佬,高高在上,逗弄似的,看他起了反应,自己却置身事外。 因为大佬从来没想过,他会真正敢碰他。 他的手往下走,即将碰到双腿之间时,大佬握住了他的手腕,睁开了那双灰色的眼。 大佬的眼睛颜色好像变深了,在氤氲的热慧中,直直望着他,大佬是在警告。 下属收回手,起身,一颗颗拧开扣子,脱去上衣。 大佬看着他的动作,脸色越发难看。 下属踏进浴缸里,水撑不住两个人的份量,一波一波地往外涌。 下属跪在大佬腿间,弯腰进入水里,他在水中扶住那话儿,深深含进嘴里。 第15章 大佬的性器,很大,他张嘴,含了口温水将前端吞进嘴里,水全被挤出来了,那东西还没硬,就够吓人了。 他的小腹抽搐着,那根淫筋连着他的欲望,在温水里一涨一涨的。 他没空抚慰自己,他双手都捧着大佬的腰胯,将脸深深往大佬腿间下属能感受到那东西在他口腔里一寸寸涨大,跳动,性器上的青筋刮着他的口腔内壁。 他的舌头无处安放,只能在性器和嘴的间隙中,无措地舔弄着。 然后他的头发就被狠狠地抓着抬起,他被提出了水面。 下属呛了口水,不断咳嗽着。他艰难地睁开全是水的睫毛,迷糊地往下看。 那根性器挺了起来,粗长,颜色深红,卧在白皙的腹部和浅色的毛发里,对比鲜明。 下属笑起来,他舔着嘴边的水,像是回味,看着大佬:。你硬了… 大佬表情仍是青的,没有说话。 下属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他跨在大佬身上,赤裸着上身。 他肤色是蜜色的,和大佬的截然不同,上面交错着伤疤,肌肉紧致,胸肌隆起,中间有道深深的沟,乳头突起,微微泛红。 下属身上到处都是水,他去抱大佬,用自己的东西,去蹭对方的。 他从未想过能够这样亲近大佬,不,这是猥亵。 因为大佬是被迫的,不情愿的,只是在他嘴里硬起来而已,不代表对他有欲望。 下属脸上带着痴迷,用胸部在大佬身上磨,胯部顶蹭,圆滚滚的乳头在对方的皮肤上,刮来顶起,压得扁扁的,又弹起来。 大概是因为有个人在自己身上发情,大佬眉头皱紧,眼皮紧闭,根本不看下属。 下属太激动了,反而出了洋相,他太早的射了出来,性器在衣服下一抽一抽,射脏了那黑色的西裤。 他射了,大佬那东西还硬着。 他双手托着大佬,把对方抱了起来,让大佬坐在浴缸边,背靠墙,自己跪在大佬双腿间,贪婪之极地将那粗大划笠器,吮进口中。 粗硬的东西抵进了他的口腔,让他忍不住眒吟着,吮吸声,口水声,乱七八糟的,他还去揉着那对涨大的囊袋,抚乱那胯间的毛发。 大概是受不了他弄出来的动静,大佬抓着他湿透的发,逼着下属的脑袋离开他的胯间。 下属茫然地被来开了,舌头却跟着这动静,吐了出来,带着一缕末尽的唾液,牵在了性器上。 大佬沉沉地吸着气,明显感觉到自己硬得厉害。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他眼睛从下属潮红一片的脸颊,落到同样泛红,深色的皮肤,还有那对荒淫无耻地朝他挺着的奶头。 下一刻,下属就牵着他的双手,不容他反抗地,按在了自己的胸部上。 他听见下属哑声道:。你不是想摸吗,摸吧,把我弄坏了,也没关系… 第16章 大佬想要将手抽开,下属却不肯,牢牢压着人的双手。 大佬的手掌,不像是手背那样光滑无暇,有枪茧,粗糙着,抵着他。 下属抿着唇,腹肌一收一鼓,不断动着,他的胸部肌肉软,没多久,就在大佬的掌心中路红了。 大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廉耻!。 下属脸上带着放纵的笑意,和一抹决绝。他再恶劣的事情都做了,又怎么会在乎大佬的几句话。 那天,他在浴室里,靠嘴把大佬解决了。 完事后,大佬根本不肯让他帮忙,自己一个人穿好衣服,拖着无力手脚,出去了。 下属安安静静地清理完浴室,换了身衣服,也跟着出去。 大佬靠在椅子上看书,侧颜很安静,刚刚在浴室里那些旖旎气息,都从他身上退散了。 下属看着浴室里的大佬,会想碰他。可看着安静的大佬,他就想爱他。 当晚,下属端来红酒,给大佬喝。 大佬睡前都要喝一杯助眠,就算来到这里,也不例外。 大佬看也不看下属,眼睛盯着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万万没想到,下属竟然疯成这样,对他下药。 下属没有给他打肌肉松弛剂,只是仍给他戴着镣铐、下属将身上的浴袍掀开,落到地上,露出一副男人味十足的身体。 他身上伤疤累累,手指一条条摸了过去,他同大佬说着,这是什么时候,为大佬受的,细数过去,身上大半,都是为了大佬。 大佬眼神已经有些混沌,但是还留有一丝清明。他哑着声,扶着额,对下属说:。所以京佑,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不计较… 下属有些惨淡地笑了:。可是谢随,就算你不计较,也再也不信我了。你会把我赶离你的身边,远远的,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你… 大佬失望至极地闭上眼,嘴里吐出两个字:。滚开… 下属爬上了床,他虔诚之极地弓下身子,吻上了大佬的脚踝。 他抬眼:。谢随,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大佬仍是闭着眼,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没有答话。 他的手摸到大佬小腹上,大佬猛地睁开眼,眼里通红,戴着兽般的凶狠。 下属道:。放心,我怎么舍得你疼… 他坐在了大佬的身上,感受到对方那东西在药理的作用下渐渐复苏。 第17章 下属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过扩张。那感觉非常屈辱,他更不可能用在大佬身上。 虽然他更屈辱的事情,已经给大佬做过了。 下属已经用嘴感受过大佬那物件的份量了,可畏要用身体纳入,还是有点勉强。 可是下属是什么人,他可是子弹打入身上,都能忍的人。 他几乎献祭一样,让自己的身体强行打开,吞进那根粗壮的性器。 龟头圆润,一点点陷进软穴里,捣得那处不断收拢开合,就是不再往下坐了。 只吮着前段,淌下些汁液,)睡着茎身,淹在那丛毛发里。 下属喘着气,不舒服,只晃着臀,来回地磨。 最后还是磨得大佬受不了了,抓住了他的腰臀,要将他往外推。 大佬手上的铁链,挨在下属滚烫的大腿上,引起下属的身体一顿颤抖。 他抓着大佬的手,他给大佬的药物作用来的很快。 大佬抗拒的动作,在揉上他的腰臀时,指腹陷进他的臀肉里,味道就已经变了。 他的臀被掰开,那根性器粗暴地往里入。下属一直咬牙不出声,被连根贯入的时候,到底是痛呼出声。 大佬将他翻在身下,沉沉压着他,手在他大腿上胡乱摸着,往外掰,那根东西往外抽一点,在沉沉往里插。 下属抱紧了大佬的背部,神情恍惚。他和大佬,竟然做了.真做了。 大佬狠狠扣着他的两条腿,往外压,交合处发出隐晦的声响。 水声粘稠,他大开的身体上,压着大佬沉甸甸的身体,还有那根欲望十足的性器。 他肤色深,连腿根都不例外,是蜜色的,揉在大佬白皙的大腿上,十足色情。 那根东西)l睡着腰腹的紧绷,狠狠贯入他的身体里,捣得下属溢出些许轻哼。 大佬咬着他的脖颈肉,很狠,都出血了。下身更是杀气腾腾,一下下地捣,不留情地碾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体内的东西太大了,撑的慌,可畏因为大,敏感点轻而易举被插到下地捣,不留情地碾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体内的东西太大了,撑的慌,可是因为大,敏感点轻而易举被插到了。 刚开始被顶到的时候,下属身体弹了起来,本能挣扎着要退开。 他这点退缩,却不知为何更刺激身上的男人,咬着他的脖子,抓着他的臂,更凶狠地往里面插。 床垫连带着床柱,不断晃着,枕头不知去哪了,大佬身上的铁链,缠着他和他。 动作间,框框地响,动得越激烈,晌得越频繁。 下属早已被插得画部潮红,大佬更是被药性弄得并不清醒。 下属喘着气,按着大佬紧实,不断朝他身上用力征伐的双臀,痴迷地看着大佬的脸。 他终于属于他了。 哪怕就这一回,哪怕大佬,并不愿意。 第18章 他将大佬关了有五天,除了开头两天两人僵持着,后面三天,晚晚下属都会进大佬的房间。 直到白天才会出来,拖着酸疼的身体,给大佬做饭。 第六天一早,大佬坐在窗边端着咖啡慢饮。 下属穿着松垮垮的深色睡袍,趴在大佬的膝头。 他身上的痕迹很深,从衣服掩住的地方,一路触目惊心蔓延到脖子上,全是吻痕和咬印。 连耳垂上,都有。 下属手指轻轻碰着大佬的衣服下摆,大佬全当他不存在一样,对他的动作根本不理会。 一架直升机在傍晚的时候,登陆了小岛。 当时下属睡袍垮在腰间,跨在大佬身上磨蹭。 他没给大佬下药,光是靠屁股蹭,就蹭出了反应。 直升机的动静很大,下属精神一震,快速从大佬身上翻了下来,跑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 直升机下了三四人,都带着枪,走在前头的,正是周同。 下属手里攥着窗帘,脸色苍白。 他赶紧翻出能解开大佬身上铁链的钥匙,扑到大佬身上给人解开了镣铐,急促道:“出去以后往南走,有辆船,船上有五天份量的罐头和水,你赶紧走。周同找到这里了,他已经背叛你了,这次肯定是来斩草除根的。” 大佬冷淡地看着他解开了自己的手铐,只是手握成拳,试了试力道,指腹摸过留在手腕上那些被铐出来的痕迹,没有动。 下属上前搂住大佬的脖子,深深吻了他一下,然后道:“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会留在这里挡着他们,你赶紧走。” 说罢他起身,将衣服穿好,快速地跑到书房,翻出武器,组装起来,扛到了一楼,紧紧盯着大门。 大门的锁被砸开了,周同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一眼看见扛着枪的下属,将嘴里的烟取了下来:“好久不见啊,叛徒。” 最后两个字刺痛了下属,他用枪指着周同:“你不也是?” 见他的动作,周同身后四位黑衣人纷纷将枪掏了出来,对准了下属。 周同眼睛落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那些明眼人都知的情事痕迹,神情顿时有些诡异。 下属站在开放式厨房的长桌后面,正在计算一会他开枪时,要躲在哪里。 气氛一触即发,这时,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住手。” 下属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处,大佬竟然不走,还出来了。 大佬走到楼下,白衬衣,西裤,一如来时的穿扮:“周同,我让你做的事,做好了吗?” 周同一见到大佬,就笑开来:“老板,你这次可把我累坏了,绝对要给我放个长假。” 下属握着枪,傻在那处。 周同看着下属,意味深长地问大佬:“这个叛徒怎么处置呢?” 大佬甚至没有回头,朝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不用管,以后他是生是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第19章 谁都不相信,周同有那么忠心。实际上,周同不是没有野心,但比起那些,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坐到大佬的位置上,有什么好的,哪天说不定就被暗杀身亡了。 还是现在这个位置好,他帮大佬管理,从大佬那里取的足够他挥霍的金钱。 再加上,大佬救过他。 将他从欠债的深渊里拉了出来,他也是位有情有义的男人。 总不能看他心机深,笑面虎,就怀疑他是吧。 他知道大佬身边那两位旧人,都不喜欢他。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不需要讨他们的喜欢。 那两个旧人,重情义,也够拼。可惜现在年代不同了,那些没有用。 自从那批价值上亿的货出事之后,大佬就开始怀疑内部。 大佬说,他会带着京佑在香港公海上,假装出事。 这时候周同出马,将他出事的消息散播出去,把内奸抓出来。 结果大佬在去机场的路上,就消失了。 周同觉得莫名其妙,定位显示着大佬在一座岛上,那岛他曾经听说过。 他当时还觉得好笑,以为大佬计划变了,去重温旧梦。 周同不认为大佬出事了。 大佬身上的定位器还在亮,说明人还活着。 他相信大佬能联系他,只是这个计划突然变动,会让他很为难。 再加上,大佬身边跟的可是那位忠心耿耿的京佑,能出什么事。 大佬能够联系他,只需要把植入在体内的那个定位器拿出来。 那上面同样有示警按钮。 周同很忙,很多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监视下,让人去那个岛上,问问大佬为什么改变计划。 一旦他去找了,大佬的藏身地不就被发现了。 他冒不起这么大的险。 只能每晚确定大佬还活着,示警器也没响。 直到事情处理完了,大佬还是没有动静,他才觉得奇怪。 他已经将内奸铲除完毕的暗码登在报纸上。 大佬看到,就该回来了。 可是大佬没有回来,甚至没有联系他。 周同彻查了大佬失踪当天发生的事,这才确定,娘诶,京佑竟然背叛了大佬。 大佬本来是要唱一出戏给帮里的内奸看,不成想假戏真做。 这叫什么,终日打雁被啄眼吗。 周同带人杀到了那座岛上,心里不断祈祷。 希望大佬别怪他失职,你说大佬在被背叛的第一天,就联系他,不就好了。 但是那时候大佬要是真联系他了,这个计划就不成了,还容易打草惊蛇。 大佬看情况,这是忍下来吧。 他到了孤岛,看了京佑身上那些痕迹,才发现,京佑到底为什么把大佬困到这座岛上。 还真是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佩服佩服。 周同看着冰山似的大佬,识趣地没有问大佬发生了什么事。 只觉得大佬真不愧是大佬,真够大局为重的。 第20章 大佬回到位置上后,雷厉风行地将上下整顿了一番。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要变天了。 大佬身边的沈青尧离开了,京佑失踪,只留下一位周同。 后来又提拔了一位后生,叫方中。 方中和周同配合无间,很快就将大佬的公司事务,白的黑的,治理的井井有条。 这天方中跟周同说,昨晚大佬喝醉了,喊了京佑的名字。 周同马上精神起来,看看四周,一边跟方中说不要再提起那个叛徒的名字,一边又很想听。 方中摇摇头:“应该是习惯吧。” 下属在的时候,大佬出去应酬,总是随在左右。 喝醉回来,也是下属亲手伺候着换衣洗浴,再送上一碗醒酒汤。 那醒酒汤也不知道下属放了什么,和一般的醒酒汤还不一样。 方中把酒醉的大佬送回床上的时候,大佬闭着眼睛说:“京佑,去放水。” 周同听到这里,拍拍方中的肩膀:“辛苦你了,还要帮男人洗澡。” 方中一把拍下周同的手,瞪了他一眼:“咱们老板的长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倒在床上那个样子,唉,还真别说,有点好看。”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周同已经离他五步远了。 钢铁直男周同真的get不到大佬的好看,只是觉得大佬长得还行。 方中恼怒道:“你还听不听。” 周同又站了回去,听,怎么不听,这么有趣的事。 方中继续说:“大佬要洗澡,我就去放水了,手刚碰上大佬的衣服,就被人赶出来了。” 周同憋笑:“没事,你再跟他几年,也能给他洗澡,加油啊,兄弟。” 方中气道:“我没有很想给老板洗澡!” 周同敷衍道:“是是是,你不是你没有。” 方中道:“你说咱们老板也是个恋旧的人,那个京佑不是背叛了他吗,喝醉了,竟然还是会下意识去找。” 周同不客气地说:“习惯而已,你要是有人跟着你五六年,鞍前马后,当然也会惦记。” 方中:“所以你说那京佑,何必那么想不开。跟着老板,老板还会亏待他不成。” 周同眯眼笑了:“是啊,何必想不开呢。” 方中:“周同,你刚刚笑得好奸诈啊。” 周同:“滚,对了,下周老板要和俄国佬见面,地点安排好没。那群老毛子,一言不合就动枪,暴躁得很。” 方中:“早安排好了,海上,咱们的地盘。俄国佬再横,还能掀了船不成?” 第21章 见面当天,周同起来看了眼日历,忌,不宜出门。 加之他右眼皮狂跳,让他有了点不祥预感。 天气风和日丽,周同到了公司,清点了比原来多了一倍的人手。 他从来都不会小看这些预警,哪怕是他多想了。 干他们这行的,拜关公信风水的多了去了。 可惜他们大佬是个混血,他又是位国外回来的。 谁也没有大事前,上柱香的习惯。 听说这个习惯从前京佑和沈青尧这两人有。 大佬和对方领头进去谈判,他和方中守在门外,跟着对方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佬大眼瞪小眼。 有船上有服务生过来送酒水,侍者一身贴身的衬衫套小马甲,酒水被检查过后,允许被推了进去。 周同看着这侍者,觉得侍者这身材怪眼熟的,但看脸,平平无奇。 他心头有丝怪异一闪而过,但还没来得及把人叫住,那人就进去了。 屋里子,大佬正和对方把酒言欢,气氛和谐,毫不紧张。 侍者经过大佬面前时,大佬的眼睫轻动,抬眼一扫侍者全身,唇边的笑淡去,眉尾轻轻一抽。 下属知道,这是大佬认出他来了。 就跟他了解大佬一样,大佬同样了解他。 大佬现在应该很紧张吧,不知道他混到这艘船上有何目的。 下属自从那日被甩在孤岛上后,醉了两日,大佬不杀他,他只好这样活着。 回到家,也不敢去找大佬,浑浑噩噩度日。 这时沈青尧上门找他,跟他谈一笔大生意。 原来沈青尧投靠了另外一位最近才崛起的新势力。 当然不能和大佬的势力比,沈青尧觉得下属够心狠,真背叛了大佬,所以过来拉他这位旧日同僚一把。 他们要做的事很简单,谢随不能和E国那边搭上线,那整个c城,都要成了谢随的天下了。 所以大佬和E国人的见面,必须弄砸,还要狠狠得罪那边。 当然,沈青尧也不怕下属阻止,他认为下属是个识时务的人。 从前下属为谢随得罪了多少仇家,现在成了叛徒,还不多的是痛打落水狗的人。 下属如果不投靠他人,活不了多少天。 再说了,计划都实施下去了,就算下属想要告密,怕也不会有人信他这个叛徒。 下属也问沈青尧,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沈青尧笑了:“当然是对你的一个考验,考验过了,大家都是朋友。” 下属没有说话,沈青尧拍拍下属的肩膀:“京佑,你比我狠心,我都做不到你那么狠。我不过是想从他嘴里分点东西走,现在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我相信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下属问:“你为什么找我?” 沈青尧:“还有谁能比你更了解谢随吗,以后多的是机会。” 下属笑了,沈青尧还真的打了一手如意算盘,可惜他不知道,下属从来都不在乎自己这条命。 他只在乎那个人。 第22章 爆炸发生的时候,周同他们都猝不及防。 门口的外国佬大吼大叫地掏出枪,对准他们,周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赶紧踢开门看里面。 里面空无一人。 下属刚开始把消息告诉大佬时,他以为,这人是不会信他的。 没想到,大佬快速起身,用简洁有力的俄语同对方说了有埋伏这一件事。 转头便问下属:“你既然来了,就有逃脱的方法吧。” 下属点头:“旁边有艘小船,你们跟我下去。” 他带着大佬和那位俄国人从窗子出去了,跑的路上,爆炸竟然发生了,比沈青尧告诉他的还要早一个小时。 俄国人摔下了船,下属撞到了甲板上。 大佬抓着栏杆,稳住了身体,他朝下方扔了个救生衣,大喊着俄国人的名字。 要是这人在他这里出事,那光是对方的留有的势力,就够他苦头吃。 着时又一枚炸弹爆炸,船体再狠狠一晃。 下属突然朝大佬扑了过去,搂着大佬跳下了海,在他身后,船舱爆炸,碎片四溅。 两人双双坠海,海平面上,刺眼的火焰一片片炸开,那些溅进水里的铁片,好像流弹,轻易能刺破人体。 下属水性好,当年中了弹,也把大佬安全地送到了那座孤岛上。 这次一样,他把大佬护到了那艘他准备好的小船上,返身就去救俄国人。 大佬脸色铁青地侯着,目光紧紧盯着海面。 不知道是再担心俄国人,还是那位不知轻重的下属。 直到下属托着俄国人露出水面时,大佬神情才稍稍一松。 下属在下面托着,大佬在上面拉。 老毛子骨架大肌肉多,太沉了。 等大佬好不容易将俄国人拉上船后,他朝下属伸手。 下属的状态很不好,出了不少血,把周围的海水都浸红了。 下属看着他的手,竟然怔了怔:“谢随,你为什么会信我?” 大佬怒道:“快上来!” 他露出了个虚弱的笑,眼神亮起,他伸手,指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轰隆一声巨响。 海面被炸出极高的浪花,大佬的手只来得及碰到冰冷的海水。 刚刚下属还在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下属被海卷走了。 大佬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狠狠敲在了船沿上。 …… 这次的爆炸事件,损失了不少人,周同和方中都死里逃生回来,他们劝大佬赶紧回C城彻查此事。 私人医生正在给大佬包扎伤口,大佬慢慢睁开眼,眼里血丝密布:“人找到了没?” 周同和方中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还是周同道:“老板,搜救队搜了一晚上,目前为止,还没找到。” 大佬将眼重新闭起,呼吸急促,透露出他些许情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柏念今年二十一,前几日才从一个公司里辞去前台一职,旅游散心去了。 他跑去了海边玩,远远就听到几位渔民围在一块窃窃私语。 柏念跑了过去,拨开渔民一看。 天啊,沙滩上卧着一位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浑身脏兮兮的。 他赶紧蹲下确认人是死是活,呼吸很微弱,没死。 柏念和渔夫把人送到医院的路上,他把人的脸擦干净了,却发现他认识这个人。 这不是他辞职那家公司的高层吗。 长得很帅的那位。 第23章 柏念救下那位帅哥高层以后,第二日再去看人家,还是昏迷不醒。 他问医生,医生说很难醒过来。 当天晚上,医生的话就被打脸了。 下属醒了,但是他傻了。 柏念去看下属的时候,下属拖着那具破烂身体,差点把医院砸了。 还是柏念把人制止住了,因为他喊出了下属的名字。 京佑。 下属红着眼,像头小兽。 可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跟找到主人似的,放下了手里的医用吊水铁杆,朝柏念走去。 柏念看到他手上那个回血的针管,赶紧替人拔了。 下属放松下来后,又晕倒了。 医生说下属应该是伤到了脑子,所以现在才会这样。 柏念问什么时候能好,医生说不知道,并且拿出了一份天价的医药费单。 他想着下属总不会缺钱,明明认识这人,也不好把人甩在这里不管了。 所以把自己剩下的旅游费当医药费缴了以后,柏念就把傻乎乎的下属拎回家了。 下属现在跟个小孩一样,不会说话,发出声音只会嗷嗷呜呜的,跟个没长牙的幼儿一般。 柏念把人领回去,就去前公司打听。 一打听不得了啊,下属早就不是公司高层了。 已经被赶出公司了。 回到家中,柏念看着这吃白饭的,觉得头疼。他抓着下属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下属懵懂地看着他,柏念看着那张脸,深深叹了口气:“算了,谁让我把你捡回来了呢,不许惹我生气,不然不就不养你了。” 柏念给下属买了玩具,可惜下属对玩偶不是很感兴趣,对塑料枪有那么一点,发现枪没办法拆开的时候,就没兴趣了。 他每天发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柏念坐在窗子边看书的时候,过来趴他大腿上。 柏念有时候都觉得下属这些行为不像人,傻得可爱。 每次柏念喊下属名字的时候,无论腔调是高兴还是生气,下属都会欢快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给他一个抱抱。 但是下属很怕外人。 有一次修水管的人来了,下属差点把人打了,还是柏念勉强把人拖住的,还崩裂了伤口。 疼得当晚下属就发起烧来。 柏念没办法,只能把人送去医院。 柏念困得直打哈欠,还要去缴医药费。 没想到人一走再一回来,下属不见了! 查看监控摄像头,下属是被一群人强行架走的。 那群人他记得脸,是他前公司的看门保安! 第24章 周同从接到下属的消息,再派人去把下属带回来以后。 看到活生生的下属,他这才通知大佬,人找到了。 大佬说好,然后挂了电话,音调很稳,语气平淡,让周同都差点以为,这不是找了下属足足一个月的大佬了。 搜救队在那边海上耗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周同和方中甚至都在说,这不是魔障了吗。 都说海里捞针难,捞人也不容易啊。 分明就是死了。 现在他被打脸了,人没死,活得好好的。 在大佬到的这段时间,他还让人查了查,下属非但没死,还一直住在一个叫柏念的小白脸家。 柏念柏念,可不就是小白脸吗。 而且下属的情况不对,他不认得他们了,满嘴喊的都是念念,攻击力极强,他们给他打了针才让把人带回来。 很快,大佬到了,他进门脱了外套,解开两颗扣子,冰冷的灰眸直视他问:“人呢。” 周同把大佬带到房间里,路上跟大佬说了下属的情况,并且把柏念的资料递了过去。 大佬冷冷地往上面一扫,没有说话。 他开门进去,下属已经醒了,直接扑了上来,想要偷袭。 大佬是什么人,一抓再一压,直接把像只狼崽子的下属扣在了地上。 然后,大佬就被咬了。 大佬带着手套,指关节被下属狠狠咬在嘴里,喉咙间还发出了威胁似的低吼。 周同要去掰下属的嘴,大佬却阻止了他。 大佬任由下属咬着:“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你都只能在这里呆着,京佑。” 下属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睛茫然了一下,牙齿却松开了。 大佬掰着下属的脸,让其面向自己,低声道:“明白了吗?” 周同想跟大佬说,现在的下属未必会明白他的意思,下属脑子出问题了。 很可惜,大佬并不打算理会他,也无视了下属脑子有问题的事情。 他起身,对周同说:“找人把他看紧了。” 说罢他起身往外走,还没一步,他衣摆就是一紧,大佬回头,竟然是下属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见大佬望着他,下属眼神又警惕凶狠起来,往后退,还在说:“念念。” 大佬直接往外走,一边走边脱下手套:“他在喊刚刚资料上的那位?” 周同说是。 大佬那宛如艺术品的手上,被咬出了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开,渗着血。 周同看着都疼。 而大佬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舔过食指上的血:“把人带过来,我要见他。” 第25章 柏念去J局报失人口,可是他即不知道下属的身份证号码,又没有具体的消息。 医院怕惹麻烦,也不肯给他监控录像。 他被敷衍几句,就被送了出来。 刚出大门口,他就被几个人押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他快吓死了,但很快的,他就认出了这几个押送他的人,不就是带走下属的人吗。 可惜不管他怎么问,那些人就跟听不见似的,根本不肯理他。 柏念心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下了车,他被带到了长着一张狐狸相的人面前。 那人笑眯眯地问他:“你就是那个小白脸啊。” 柏念不高兴了:“我叫柏念!”他认认真真纠正这个狐狸脸的发音。 那人说:“我们老板要见你。” 柏念追问:“京佑是不是在你们这里!你们要对他做什么!他现在已经傻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们放过他吧。” 狐狸脸不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柏念:“你倒是为他着想。” 柏念被送进了一间书房里,那书房很大,空气中有好闻的味道。 他没见过他们公司的老板,这一见,简直惊为天人。 深邃的五官,烟灰的瞳色,精致的西装,只遥遥抬头冲他一看,柏念就被震住了。 这人怎么长得跟油画里走下来的一样。 柏念甚至不自知地就听从了他的召唤,走到了他面前。 大佬看着他,看了很久,把柏念都看得僵住了,这才道:“你想要什么报酬?” 柏念不知所以,傻乎乎道:“啊?” 大佬没有不耐烦,重复了一句:“你救了京佑,想要什么报酬?” 柏念想了想问:“他的医药费我帮着垫的,能不能……” 话音刚落,大佬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填了个数字,推给他。 柏念看到对方手指上有伤口,没包扎,已经凝成血痂了。 他试探性地问:“是京佑咬的吗?” 大佬盯着他,没说话。 柏念看了眼支票,上面的数额有点大,他摇摇头:“没有那么多,您给的太多了。” 大佬沉声道:“拿着。” 大佬的声音里有种让人不敢反抗的味道,柏念只好安慰自己,加上伙食费和住宿,当是有那么多吧。 下次拿这些钱给京佑买多点仿真玩具好了。 他收下了支票,又问:“我能看看他吗?” 话音刚落,一阵死静,柏念在大佬极具危压的视力下,汗如雨下。 大佬颔首,起身:“跟我来。” 他带着他到了一间房前,开门,下属又扑了上来,可一看到外面站的是柏念,狼崽子变猫,整个人都软了,挂在了柏念身上,喊着念念。 这时,柏念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后背,快被两道视线,给扎破了。 第26章 柏念安抚着下属,下属眼巴巴看着他,一副要跟他回家的模样,也有点心软。 他回头,看向大佬。 大佬面无表情:“半个小时。” 柏念虽然想提出把下属带走,但看大佬的样子,也不会答应他。 门关上了,柏念回头,却看见下属视线竟然追着大佬出去了。 下属意识到柏念在看他,露出笑:“念念。” 柏念迟疑地问:“你是不是记得他?” 下属虽然傻了,但养了一段时间,也没那么傻。 就是整个人还混混沌沌的,医生说是因为他脑子里的血块压迫神经,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下属听到柏念的话,眉毛却皱在一块,回道:“疼。” 柏念一惊:“他折磨你了?打你了?哪呢,给我看看?” 可惜把下属上看下看,都没找出什么伤口。 他又试探性地问:“你看到他就疼?” 下属没说话,他坐在地上,玩着柏念的裤脚。 柏念想,看到就疼,这岂不是应激反应吗,下属以前被做了什么啊? 不行,他不能把下属就在这里! 半个小时后,有人来请柏念出去。 下属缠得柏念紧,实在没办法,柏念就带着下属,去找大佬了。 大佬还在书房,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坐在沙发上抽雪茄。 大佬气势太盛,柏念硬着头皮,带着个小尾巴,走到大佬面前。 下属躲在柏念身后,眼神却很警惕盯着大佬,就好像怕大佬随时对柏念不利似的。 大佬看着这两个人,唇边浮起一抹嘲笑。 柏念艰难道:“我听说,京佑做错了事,已经不在公司了。他好像也不喜欢待在这里,也许他待在我那里,对他恢复比较好。” 大佬将雪茄压灭在烟灰缸里,下属盯着他的动作,有些失神。 见大佬不说话,柏念又道:“而且,我感觉他在这里,也是被关起来,对他病情没有太大帮助。” 大佬终于说话了:“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他。” 柏念气弱道:“那陪伴呢?” 大佬:“男人女人,美的年轻的,我都能给他找来。我想,他并不是非要你不可。” 柏念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时书房门却被敲响了。 柏念见到那位狐狸脸牵了一只大狗进来了,那狗真的威风,冰蓝色的眼珠子,修长的四支,比起狗,更像一头狼。 大狗安静地走到了大佬身边,安静地依偎下来,尾巴圈着大佬的脚踝。 大佬垂手,随意地摸着大狗的毛发。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下属呼吸急促起来,他转头,下属狠狠地瞪着那狗和那人。 看起来,好像恨不得咬死大佬似的。 第27章 柏念当晚没有离开,大佬也没有强行赶他走,而是让周同把人带下去,安排一间客房让人住。 大狗没在大佬身边呆多久,就被方中牵下去了。 方中走之前,看了眼下属,请示大佬:“要不要把京佑也带下去。” 大佬看着下属道:“不用,你也下去吧。“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柏念被带离下属身边的时候,下属就要跟着走。 被大佬吩咐用绳子捆起来了,蔫蔫地倒在角落里。 大佬也没理会下属在那里乱嚎,全当听不见,自己忙自己的。 下属嚎累了,也不吭声了。 大佬忙完了,这才起身,端了一盘糕点,走到下属面前。 下属已经很累了,仍然用超凶的眼神瞪着大佬。 大佬将糕点喂到他嘴里,他还企图再咬大佬一下。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本能反而更敏锐了。 大佬一眯眼,下属就怂了,叼了那块糕点,吃进嘴里,还不忘再瞪大佬一下。 大佬一块块喂,还低声道:“你对那姓柏的倒是殷勤。” 下属面不改色,嚼着糕点,还恬不知耻地舔过大佬的手指头。 大佬眉头一皱,要把手收回来,食指却被轻轻叼住了。 大佬扬眉,审视着下属。 却见下属吮着他的指头,发现不甜了,就嫌弃地吐了出去,还呸了两下。 大佬冷笑一声,硬是把手指塞进了下属的嘴里,粗暴地揉着他的舌头,弄得下属嘴巴都合不上,生气了,又不敢咬,只能恼怒地瞪大佬,用舌头作对抗,想要把嘴里的手指,顶出去。 大佬把手指抽了出来,还有些愣神,大概是没想到,在自己有一天能做出这么出格的行为。 见大佬总算不弄他了,下属哼哼着拧开头,不想再看大佬了。 没想到大佬又掐着他的脸,强硬地让他转回去。 大佬若有所思道:“真傻了。” 下属听不懂,他不想看大佬,就闭上眼,下巴不断乱动着,要甩开大佬的手。 大佬给他解了绑,下属动如脱兔,马上就要从地上蹿起来,也没跑,就是紧紧盯着大佬。 大佬不理他了,转身要去洗手间,洗手。 后面突然风声袭来,大佬本来要还手。 不知怎么地,却犹豫了一下。 下属扑了个正着,把大佬压在了自己身下。 大佬的头发乱了,散在地上。 下属把人扑倒了,又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他看着大佬散开的发,忍不住拿手轻轻摸了一下。 大佬眨了眨眼,下属又被对方那纤长的睫毛所吸引住了。 他缓缓压下脸,要舔一舔这个人的睫毛。 再即将碰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火速地从大佬身上离开,往门口跑去。 结果发现门打不开,就只能缩在门口,宛如一个鹌鹑。 大佬撑着地起来,随意抓了一把头发,嗤笑道:“傻了也罢,胆子还变小了。” 第28章 第二天,柏念带着下属,被一群人围观的情况下,出门逛了逛。 周同尽心尽力地记下了下属跟柏念的每一个动作,只觉得自家老板脑袋上绿得发光。 柏念和下属手拉手回来的时候,大佬正坐在餐桌边喝粥。 他穿着一袭黑色带暗绣的稠袍,是睡衣,看起来非常华贵,但大佬到底是大佬,这种在周同看来,非常骚包的睡衣,大佬都能穿得很好看。 可不吗,瞧瞧那小白脸和傻掉的下属,经过餐桌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大佬抬手,让他们坐。 柏念给下属拉开椅子,让人先坐下。 大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语出惊人,问柏念:“你喜欢他吗?” 柏念刚把碗端起来要喝粥,被吓得差点把碗摔了。 他犹豫再三:“你说的喜欢是?” 大佬面不改色:“能做爱的那种。” 柏念顿时疯狂地摇头,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个单纯的直男而已。 大佬眼神从柏念身上离开,落到下属身上。 下属拿着个包子,吃得正香。 大佬盯着,果然,下属一边吃包子,一边抬眼偷看。 一看,被抓住了。 眼光闪躲。 再看,又被抓住了。 大佬淡淡移开视线,放下碗筷:“柏先生现在在哪高就?” 柏念赶紧把手里的早餐放下,宛如被班主任抽答一样:“暂时无业。” 大佬颔首:“看情况,京佑和你很亲近,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定期过来,看一看他吧。” 柏念有些犹豫道:“可是,您是打算把他一直关在这里吗?” 大佬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我把他关在这里?”最后一个字,尾音渐沉。 柏念吓得瞳孔巨震,斟酌道:“额,就是控制他的行动,你昨天不就把他捆起来了吗……今天早上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伤了。” 大佬嘴角微微勾起:“周同,送柏先生离开。” 柏念皱眉道:“谢先生,囚禁是犯法的!” 周同已经走到柏念身后,以一种不能反抗的力道,扣住了他的手臂。 大佬听到他的话,笑了,他手指点点下属,问:“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 柏念一愣。 大佬的笑消失了:“我们是上过床的关系。” 柏念傻了。 周同尴尬地咳嗽一声。 大佬继续道:“如果非法囚禁是犯法的,我想京佑的罪,可比我重多了。” 柏念觉得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大,周同又再拉他。 下属不安起来,站起身,想要护着柏念。 但很快,下属的身体就软了下去,动弹不得。 柏念大惊:“他怎么了?!” 大佬看着自己的手上的伤口道:“没什么,肌肉松弛剂罢了,你不用紧张。请回吧,柏先生,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让人去接你的。” 第29章 餐厅里静了下来,下人们上来收拾了东西后,又悄悄退了下去。 大佬走到下属旁边,看着下属朝柏念离开的方向执拗地望着。 他不由皱起眉,一股奇怪的情绪涌了上来,让他有些失控。 大佬伸手抓着下属的脸,不让人看。 下属不情不愿,微微挣扎着。 大佬冷笑着喊人进来,把下属带上去。 下人恭敬问:“还是关回原来的房间吗?” 大佬看了下人一眼:“关?” 下人身子一僵,忙摇头。 大佬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下人把下属带回了原来的房间,没有反锁。 下属也不再企图出去,因为知道出去也没有用。他虽然很多事情不明白,却能感受得到。 下属巴着窗子,看楼下。他看见那位,他一见了,心口就闷闷得疼的人,出了院子,像是意有所感,那人抬头。 吓得他一下蹲到了窗子底下,还磕到了脑袋。 磕得凶,额头也破了。下属脑子一阵发晕,往上面一摸,手指上都是血。 下属又疼又累,房间里还没有人。天色从亮到暗,他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影子,渐渐得,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一切陷入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下属下意识眯起眼睛。 视野并不适应,他睁睁闭闭,总算适应过来。 他看着那让他疼的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个人,除了疼,下属又觉得,很馋。 那种馋,就像是看到喜欢的包子,肉,一看就饿。可又不一样,他想把他吃进嘴里,却又不是那样的吃。 他也很疑惑,为什么一看到这个人,他胃里就烧得慌。 那人蹲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往上一抬。 下属看着这人的脸,有些痴了,这人眉头却皱了起来:“怎么伤了?!” 下属闻到了这人身上好闻的味道,还带了光。他不喜欢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虽然这个人,他还是有点害怕,但下属又想到了那天,他压着这个人的时候,那漂亮的睫毛。 下属一点点动了起来,他先是抓住了大佬的衣袖,大佬没有动。 他膝行几步,将脸埋进了大佬的衣领间,轻轻地嗅了嗅。 大佬仍然是没有动。 下属试探着将鼻尖抵上了大佬的下巴,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胃里烧得愈发厉害的渴望,他伸出舌头,缓缓舔过大佬的下巴。 下属舌尖轻颤着,喉咙中忍不住发出了,愉悦的声音。 第30章 大佬垂眸看着下属,他心里清楚,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眼瞧着下属额头上的伤口,又听见他肚子传来惊天动地的饿鸣,大佬回神,把人推开,走到门口,问守着的人:“没给他送吃的?” 守在门外的两个大汉纷纷一愣,他们只知京佑前阵子背叛了大佬,现在被抓了回来,关着。 谁能想到送饭,大佬走之前也没有命令啊。 看他们俩的脸色,大佬就明白了:“你们俩明天不用来了。” 不管那两个人的哀求,大佬将家中下人全部叫出,再拉着下属走到他们面前。 “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客人,不允许再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 下人们纷纷埋着头应是。 下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人将他带到桌前,有好吃的好喝的,他就开心地吃起来。 酒足饭饱,下属又被人带到浴室里,洗了澡,剪了头发。 最后被吹得干干净净的,顶着蓬松的头发,穿着舒适的睡衣,被送到另外一件房间里。 那是重新给他准备的客卧,和他在柏念家的卧室差不多。 看到这间房,他又想起柏念了,他想去找他。 下属偷偷打开房门,没看见门口有守着人。 他没有穿鞋,踩着绒绒的地毯,看这长长的走廊。 脑袋突兀地疼了起来,一些回忆碎片支离破碎地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看见了红裙女人走过长长的走廊,看见了自己坐在浴缸里,沉沉地喘息,听见了铁链哐啷的声音。 耳朵一阵阵的嗡鸣,视线也一片昏黑。 下属跌跌撞撞,全靠着本能和熟悉感,他闯入了一个房间。 他嗅到了一股味道,透过空气,进入他的鼻腔,那是股湿热的甜意。 不能准确地称之为甜,是好闻,让人混乱的香味。 就好像他在梦里闻到过,是那个人的味道。 他走到了那间浴室前,听到了水声,他拧开了门,水蒸气扑面而来,那味道将他整个人都裹住了。 而躺在浴缸里的大佬警惕地睁开眼,已经从旁边抽出一把枪来,指着门口。 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闯进来。 大佬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心想:倒忘了还有一个。 下属根本不畏惧他手上的枪,走了过去,跪在浴缸边,想要将脸凑到大佬的锁骨处去舔。 大佬用枪抵着他的下巴,轻轻往旁边一推:“我记得你刚刚在餐桌上,已经吃饱了吧。” 下属根本不听他的话,他只觉得太香了,抵在他脸颊上的枪冷冷的,很舒服。 他一脸痴迷地用脸颊去蹭冰冷的枪身,还用舌头沿着金属舔过。 看着他的动作,大佬脸色微变。 第31章 大佬将枪抽离了下属的脸,远远地放好了:“这个很危险,别乱碰。” 下属也没在乎那被拿走的枪,他只一门心思地往往大佬的浴缸里钻。 大佬被他弄烦了,从浴缸里出来,踩着湿漉漉的脚印,扯下浴袍,往身上随意一裹,出了浴室。 下属跟在他身后出来,袖子,裤脚,全是湿的。 大佬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饮着。 大概是觉得湿衣服穿着不舒服,下属踩着就开始往下脱,笨手笨脚,弄半天,还生气了。 大佬端坐在沙发上,就看着下属闹脾气,没有理会。 下属抬眼看大佬,觉得这个人不理他,没劲。 脱了裤子,睡衣盖着下身,他就这么光着往外走,要出了这个房间。 手刚扶上门把,就听到身后的人发了个音节,他听不懂,也当没听见,拉了门就要走。 然后大佬的手就从他身后,按在门上,门被反锁,他出不去。 下属更生气,转头就咬在大佬的手臂上,咬得用力,大佬哼了一声,掐着下属的下巴,将人推离了自己的手臂。 下属唇上沾了血,眼里隐隐还有些狼崽子似的兴奋,他带着笑,挑衅似地舔过嘴边的血,轻轻眯起眼。 很显然,他一高兴,大佬就不高兴。 大佬手拢住了他半张脸,将他按在了门上。 他后脑勺撞到了门,发出重重的响声。 大佬看着下属睁大的眼睛:“我真是太放纵你了。” 下属挣扎着,还想动手,他拳头被握住,腿被夹住。 下属愤怒起来,动作失了分寸,用全力去攻击。 显然,他的攻击也惹怒了大佬,他的腹部给大佬膝盖狠撞一下,差点让他吐出来。 大佬按着他,不让他动。 越压制越暴躁,突然,大佬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下属双腿间。 那里有了反应。 下属仍然挣扎不休,将有些分心的大佬反扑到了地上,狠狠给大佬的脸上来了一拳。 大佬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浮上血色。 这是他第一次被下属这样打脸,他敢这样对他动手,不留情面。 下属击中了,脸上也兴奋起来,还想来一下。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掀在了地上,大佬抽出腰间的浴带,捆住了下属。 他离开了一阵,去而复返时,长鞭裹着风声,狠狠落到了下属的身上。 下属没穿裤子,大佬的长鞭,不抽别的地方。 他踩着下属的后腰,每一鞭,都抽在了下属的臀肉上,将那个地方,抽得以肉眼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第32章 很快,下属屁股就被抽得肿成一团,他哑哑地喊着,恨不得将身子蜷起来。 这种痛感很熟悉。 先是像被电了一下的刺痛,继而火燎一片,热辣辣的。 后臀的疼痛,让他小腹如过电般,燃起了欲望。 他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鞭落在哪里,身体只能被迫战战兢兢地等着。 下属咬着自己的衣领,闷闷的落泪。 因为傻了,所以不知道流泪是丢人可耻的。 就像个小孩一样,难过就哭了。 大概是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大佬把人翻过来一看。 他看到下属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愣了一阵,最后叹了口气。 他丢了鞭子,把人半搂着放到了床上,没解绑。 大佬穿好了衣服,用热水湿过手帕,过来给下属擦脸。 大佬伺候人的动作并不熟练,有些笨拙。下属不躲也不闹,就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看不到大佬一样。 大佬抓着人的后颈,把人托了起来;。中弹都没见你哭过…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小腹。 下属的性器,从内裤里支了出来,就算疼也没有消退,反而更加贡张,厚颜无耻地蹭在他身上。 大佬全当没看见,取了药过来,将人翻了个身,给人上药。 下属的屁股本来肉就多,圆圆的撅着,再被打肿了,看起来份量十足。 肤色黝黑,再添了紫红,大佬的手带着药,压上去,显得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屁股表面抽得狠,股缝里面也被带到了些。 大佬面无表情帝,掰开他的臀肉,将药抹进了里面。 药上了一半,下属的身体就抖了抖,全射在他的床单上了。 精液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大佬眉头不悦地抽了抽,突然恶劣地攥住了下属的那处,逼着下属惊慌地睁开了眼。 然后下属很不争气的,再次起了反应。 大佬本意是想威胁一下,让他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万万没想到,下属竟然喘着气,就自觉地开始用下体在他的掌心处蹭了出来。 滑腻的前段带着湿润的液体,擦过他的掌心,抵进了他的指缝。 大佬忙不迭地咬将手收回来,却被下属按住了。 没有廉耻心的下属,不知何时挣脱了松绑,双手压在了大佬的手上。 他屁股一耸一耸,操着大佬的手。 在作出这样的动作同时,他那肿屁股,同时一颠一颠地,甩在了大佬的小腹上。 大佬换了条西裤,皮带扣得很紧,冷冰冰的锁扣,压在下属的屁股肉上,碾出了个小方印。 好像是觉得疼了,下属伸手往后摸,挡住了自己的屁股,不想再让它撞在那皮带扣上。 大佬眼神一点点暗了下来,他掰开了下属的手,强硬地将手从下属的性器上抽离回来。 不顾下属不满的喘息声,他抓看下属的双手,将下体的隆起,隔着西装裤,狠狠嵌进了下属那两瓣肉屁股的中间。 大佬额头上冒了点汗,腮帮子也咬紧了。 他硬了。 全是下属招的。 第33章 被插入的时候,下属本能地挣扎起来,太疼了。 他抓着床单,往前爬,要把挤进他身体里的东西甩出去。 要是他能看见自己的屁股,那肯定会觉得自己可怜。 两瓣肿嘟嘟的屁股被掰开了,尺寸吓人的东西,往他那可怜兮兮的小洞里挤。 他太紧了,紧得大佬汗Jl睡着脸颊下来,不明白之前,下属都是怎么吞进他的物件的。 大佬双手掐着他的腰臀,用力朝那处一顶。 前段在穴口处浅浅插入一些,又滑了开来。 下属蜷着身体,还拿脚去踹大佬,一点都不配合。 因为他不舒服了,不舒服就不想配合,不想被插。 那地方插着疼,弄疼他的人,都不是好人。 下属现在看着大佬的脸,也不觉得好看了,也不饿,就想一脚把人蹬下床去。 他手指捂着自己的后穴,那个地方敞开了一个小口,肿肿的,刚被干开过。 大佬冷着一张脸,不让撩了就想跑的下属逃走。 他又把下属捆住了,取来润滑的护手霜,厚厚一层往里面挤。 那地方热,没多久就把护手霜吞化了,顺着口儿流出来,黏糊糊的,全是白的,活脱像被射进去的精液一样。 下属的两条腿被架起来了,那根大东西,顶着他黏糊糊的洞,往里面插。 插得他小腹都是涨的,眼红了,想要打大佬,打不到,就咬。 他把大佬的肩膀咬出血了,下面也被干开了。 来回抽插的阴茎将穴口捣得很响,瞅瞅噗瞅的,跟鱼吐水似的。 房间里的玻璃吊灯,模糊着折射着床上纠缠的人。 大佬白皙的身体将倒困住了一双深色的腿缠在那雪白的腰膝盖的地方,都是红的。 被干得狠了,就支在两边,脚踩着床垫,用力蹬,似乎这样,就能将身体蹬离侵犯他的人身下,不再被操弄一样。 那肿肿的臀缝,被嵌入了大尺寸的东西,粗暴地干开了,全是水,来回进出,像是能弄出丝来一样。 很快,下属的脸就红了,眼神也乱了,他松开了咬住大佬的嘴,畅快地叫了起来。 没有廉耻心的,只知道快乐,把屁股抬得高高的,让人操得更狠。 与他的快乐相反,大佬的表情很糟糕,头发乱在颊边,随着动作不断晃着。 他双唇紧抿,眼神深深望着下属。 听他开心地叫唤,就拿手去捂。 下属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叫,声音沙哑,淫荡,愉悦。 大佬停了动作,眼睛往下看,看这自己的东西完全插入了下属的身体里。 他别鬼迷心窍,被勾引了。 他不该干他。 却又忍不住。 大佬脸色黑了下去,掰开了下属的大腿,再次狠狠地顶了进去。 他想操他,在岛上那些日子,从用药到无需用药,他早就被下属用欲望的锁链缠住了身体。 而这个人,却那么轻而易举的,忘了全部,还认了别人当主人。 真是让人恼怒。 第34章 下属累得睡着了,大佬却没有睡。他坐在床头抽了支烟,再去浴室冲澡。 他喊人进来给下属清理,下人尽责地无视了下属身上的痕迹,将下属细得干净,上药。 大佬看着镜子里肩膀上的血痂,只觉得头疼。 他自知自己冷血,薄情,控制欲太强。 而对于背叛者,他是不会留情和回头。 不杀了京佑,已经是手下留情,背叛就是背叛,不管京佑有多少理由。 在他下决定背叛的那一刻,就不在是他的人了。 会咬主人的狗,留着没有意义。 本该是这样。 他男女皆可,只是从未对下属起过这样的心思。 因为下属是下属,不是可以放在床上享乐的对象。 他大概是知道下属的心思的,可是那又如何。下属如果能对他忠心,那么这份忠心里包含着什么,他并不在乎。 他自负认为,他给予下属的东西足够多,女人财富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算下属最后不愿意继续跟着他,他也不会苛刻下属。 这是他身在这个位置,能给下属最好的东西。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下属救过他,他就放了他一次。 后来下属又救了他,为此失踪,死了。 这是一条命,哪怕他薄情至此,也无法不动容。 他不知道他留着下属在身边做什么,看着下属傻了,他不高兴,不傻,算计他背叛他,他也不高兴。 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他是宠爱下属的,只是这份宠爱,助涨了下属别的心思。 他本来不应该去找下属了,但他找了。 不应该和下属再有纠缠,但他将他上了。 但是这和情爱有关吗,大佬并不清楚。和情欲有关,那是肯定的。 下人们把清理干净的下属又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大佬眉头轻轻一皱。 他并没有要和下属同床共枕的意思,很显然,下人们误会了。 但他也没有开口,要人把下属带回自己的房间。 下属睡得很沉,卷走了大半被子。 大佬走到下属面前,俯身看他。 这眉这眼,没什么特别的。就像以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了。 下属是特殊的吗,大概是的。 但下属要的东西,他知道,但他没有。 大佬大概能料到,如果下属能够清醒过来,会离开吧。 因为大佬明白下属要什么,也给不起。他并不迟钝,他知道下属爱他。 而他对下属,控制欲、独占欲、情欲,都有。可爱是什么,下属能为他死,而他不能。 下属对他的痴恋,如此露骨,而他不会。 大概他本就没有爱这钟东西,有的只是人的卑劣本性罢了。 第35章 柏念给下属买了袋玩具,进那个别墅前还被搜了身。 那些人看到仿真玩具枪时,还变了脸色,将周同喊了出来,把玩具交给了他。 周同看着那玩具,对柏念说:“你带这些做什么?” 柏念觉得他们可能误会了,忙道:“京佑住在我那里的时候,就喜欢玩枪,我带给他的。” 周同将玩具枪交给旁人,让人带下去,然后对柏念道:“望你谅解,毕竟想要我们老板命的人,有很多。” 柏念一头冷汗,就算不能理解,也只能表示理解。 下一秒,周同却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柏念吓坏了,胡乱掰扯着周同的手。 这周同,竟然还是带着礼貌的笑容收回手:“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会。” 柏念摸着自己的脖子,气坏了,狠狠瞪了周同好几眼。 他进入了下属的房间,却意外的发现对方还在睡,大佬坐在床头,漫不经心都揉着下属的头发。 那画面让他下意识想歪,毕竟之前大佬才跟他说过,他们俩…… 两个男人…… 大佬看到他来了,也没多说,只吩咐他在此处,只能留三个小时。 说完就出了房间,将房间留给了他们。 下属睡得很沉,柏念走到他身边,却发现下属脖子上有许多痕迹,嘴唇也肿了,虽然还在睡,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色气。 不难想象,昨晚下属究竟经历了什么。 柏念那根脆弱的小直男神经都快被挑断了,不自在极了。 这时下属动了动,醒了,一看见他,就笑,笑着笑着脸就垮了下来,捂着屁股在床上疼。 柏念刚想掀开下属的裤子看一看,又停住了动作。他犹豫了一阵,决定把下属留在这里,真的不是好主意。 因为下属现在的心智不全,谁知道他是否自愿呢。 柏念偷偷握着下属的手,小声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下属懵懂地看着他,听到家,快乐地点头。 他也不喜欢在这里,他攥着柏念的手指头:“回家。” 柏念摸摸下属的脸颊:“那你要跟他谈谈。” 柏念是个文明人,他觉得什么事情,都是能够谈一谈的,比如把下属接走这个事。 但这个事情,他说了不算,要下属明确表示不想留在这里,让那位老板知道了,这才好办。 所以柏念教下属背词,下属乖乖的背。 等晚上回来,柏念已经离开了,下属见到大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回家,我不要留在这里。” 第36章 大佬刚从外面回来,正一颗颗解开扣子。 他脱下外套,挂到旁边,问:“你想走?” 下属努力回想柏念教他的话:“你对我不好。” 大佬轻轻地笑了,他叠起袖子,走到下属面前。 下属退后,他逼前,将人逮住。 下属本能地挣扎着,大佬闷哼一声,淡淡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散了开来。 他今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埋伏,子弹蹭过他的肩膀,不是多大的伤,但动作不能太大。 下属挣开了大佬,像个小兽似地瞪着他。 大佬看着下属的双眼,里面警惕,害怕,愤怒,全都有。 从前只有忠心,向往和爱慕。到底是不一样了。 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血渗透了衬衫。他疲惫地解开扣子,回身往沙发的方向走:“你想走?” 他坐在沙发上,脱了衣服,拿起室内电话,喊下人进来给他处理。 他对下属说:“你知道走是什么意思吗?” 下属当然不知道,有人进入了这个房间,他看着门开了,就伺机跑了出去。 然后他就被抓住了,再次被捆起来,丢到了大佬的卧室里。 大佬回到卧室时,身上松垮垮地披着睡袍,缠着白绷带。 下属躺在床下的地毯上,难受得不行。他以为大佬肯定会过来给他松绑,又或者会对他做一些很坏的事。 但大佬没有,他像是不知道房间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似的,脱了睡袍,进了浴室。 带着一身潮意出来时,直接上了床,盖上被子。 下属在床下艰难动着,折腾,叫喊。 终于,大佬坐起身,搭理他了:“你想走?你走去哪?” 下属挣扎得脸都红了,恼怒地盯着大佬。 大佬冷笑一声,将床上的一张薄毯扔到了下属身上:“别想了,你离开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柏念捡到下属这么久,没有出事,也是幸运。 大概也因为下属脑子不清醒,所以柏念没有带他出门,撞不到仇人。 要是不好运被遇上了,柏念护得住下属吗,他护不住。 他想要下属活着,海上那次,是他欠了下属的债。 如今,也该还了。 如果下属脑子好了,还想走,他不会拦的。 下属还是难受,额上都出汗了。大佬看了他好一阵,终于下手给他松绑。 他以为刚解开下属,下属就会逃也似的跑掉。 没想到下属闷闷地看了他好一阵,却往床上爬,钻进了大佬的被子里,还将鼻子往大佬受伤的地方蹭了蹭,咕哝着皱起眉头。 下属往伤处吹了吹,再一抬眼,见大佬还是盯着他,就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似的,乖了下来。 第37章 柏念再次来看下属的时候,就被带进了大佬的书房里。 大佬靠着窗,在翻看一本书。 下属在旁边乖乖坐着,拆枪玩。 柏念目瞪口呆地看着下属把枪卸了装,装了卸,最后利落地拿在手里,瞄准了靠在墙边的一个雕塑。 下属就跟个小孩似的眯着右眼,嘴里发出开枪的声音:“biu~“看到了柏念,他抓着枪快活地跑到柏念面前,然后把枪往他手里塞。 真枪很沉很冷,也有点吓人。 但很显然,下属不觉得吓人,他很单纯地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献给柏念。 柏念也是他喜欢的人,枪也是他喜欢的玩具。 柏念拿着那把真枪,干笑连连。 这时大佬出声,让他过去坐。大佬让人给柏念上茶,上糕点。 香甜的面包和甜品冒着热意,熏在柏念的鼻头。 窗外飞进了一只色彩明艳的鸟,矜贵地仰着脑袋,落在大佬肩头,漂亮的尾羽垂在大佬的脸颊旁。 大佬根本不在意那鸟,也不在意柏念,他垂眸,只看着书,任凭夕阳余晖在他脸上投出端正的阴影,尾羽给他增添艳色。 这真是张极好看的脸了,柏念有些分心的想。 这时他的眼睛被人的手捂住了,是下属,柏念掰开手一看,就发现下属气鼓鼓着望他,很不高兴。 这是下属第一次对他发出了不满的情绪,大概是在怪他走神,没搭理他吧。 而下一秒,下属就一屁股坐到了大佬旁,气势汹汹。 大佬对他这样失礼的行为,没有容忍,他皱眉轻喝:“下去。” 下属听不懂的,他傻了,他伸手去抓大佬肩头的鸟,动作急躁粗暴,惹怒了那娇贵华美的鸟儿,扑腾地飞起来,追着下属猛啄。 下属笨手笨脚,被追着在屋里逃窜。 画面实在好笑,柏念看笑了,这时一道质感十足的嗓音在旁响起:“他昨天说要走。” 柏念笑不出来,有些谨慎地看着大佬,思考了一下,还是道:“我不清楚京佑从前跟你的关系,但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就像个小孩,你对他做的那些事,他不明白,也未必愿意。” 大佬盯着他,气势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柏念没有退缩,如果他害怕的话,他就根本不会再回来,而是拿着那笔丰厚的报酬,离开这里。 他没有,为了京佑,也为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京佑对他的依赖和笑容。 京佑信任他,他不能就这样把人丢下。 这时被鸟啄烦的下属跑到他们身前,委屈极了,这两个人都不管他。 柏念刚想起身赶鸟,就见大佬抬手朝下属身后一招:“过来。” 大佬的本意是招鸟,结果下属却过去了。他不止过去,还爬上了沙发,凑到了大佬脸颊旁,在尾羽搔过的地方,轻吻了一下。 柏念:“……”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沙发底。 第38章 周同刚谈妥一桩生意,回去禀报给大佬。 来到大佬的别墅,就发现那位小白脸拉着下属,跟带孩子似的在花园玩。 他叹气摇头,也不知道这别扭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 他不太能理解大佬现在在想什么。 毕竟现在的情况太过僵持了,下属眼看对大佬不再有从前的感情,大佬也不像是爱上下属的样子。 等等……大佬该不会对下属真动感情了吧。 周同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能在想了,这不是他这位直男该关心的内容。 他把文件递到大佬面前,突然又想起了一桩事情。 前阵子在港城属于他们的地盘,那位话事人出了点事,现在那地方还空着一个头儿。 大佬之前去港城就是为了谈这件事的,但去的路上,被下属背叛了。 这段时间又忙着跟俄国佬合作,那边的事就空了下来,至今没定。 今天港城那边的二把手来联系他,问总部什么时候才能定下人。 他来问大佬,已经预备好人选了吗? 大佬看着手上的文件,听到周同的问话,脸上表情不变:“本来是有人选的。” 周同一怔,大佬继续说:“不然你以为我那趟,为什么要带上京佑。” 周同恍然大悟。 他被大佬请回来帮忙,他的很多做法,都和那些旧人有摩擦。 但是他有大佬的任命,大佬让他放开了来做,他便大刀阔斧去做了。 不是不知道以下属为首的那派对他意见很大,但这个地方,大佬才是当家作主的人。 其实很多人都以为大佬是要把旧人都处理掉,但周同并不这么想。 对于这些旧人,大佬应该有自己的谋算。 周同没想到,其实大佬早有打算,他想把下属送去港城。 这相当于要给下属很大一部分的权利和人脉,让下属在港城发展。 这是多信任,才会给予这些东西。何止是不亏待旧人,简直是厚待。 大佬把文件合上:“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大佬:“我得重新找个人了。” 周同议事厅出来,走到楼下,他看见下属傻乐地采了一把花,送给柏念。 他不由从心中升起一股怅然,下属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吗。 真是造孽。 大概不会知道了,下属已经傻了,也失去了大佬的信任。 也许一直傻着还好,起码大佬会把他放在自己身边。 等下属恢复过来,一切就都会结束。 因为在下属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和大佬,就再也不在一条道上了。 第39章 大佬自有记忆起,枕边就没旁人过。 他不愿意旁人和他同睡,这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可惜现在不行了,下属时不时过来钻他被窝。 他实在受够了被吓醒过激反应差点将下属一枪爆头的日子。 所以他随下属去了,在卧室里安置了几套下属的日常用品。 他身边本来有条大狗,是俄国佬送的。对方不知怎么地知道了他养过狗的消息,特地送他一条大佬收了,让人好生养着。养得毛光水滑,直到下属跟狗打了一架。 下人过来报告时,大佬额跳青筋,检查过下属身上没伤,而大狗的毛秃了几块后,他就让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罚站。 柏念来的时候,见下属可怜兮兮地站在墙角掰手指,于心不忍,多问了几句。 大佬直接让周同去应付柏念,自己处理事物去了可怜周同,惯来都是干大事的人,现在还要应付男人。 他也不耐烦,直接按着柏念后颈的穴位,把人掐晕过去,随便塞进一个客卧,嘱咐下人,等柏念醒了,再把人送走。 下属被罚站久了,还要闹脾气。 等被安排着吃晚饭的时候,他气哼哼地端着自己的碗要到角落吃。 大佬慢条斯理地饮汤,看都不看下属一眼,只让下人把菜分一份过去,给下属添个小桌子,由他去了。 周同今天也留下来吃饭,要和大佬商量事情。 见大佬这番做派,忍不住道:“你对他.宽容了许多。” 大佬筷子一停,抬眼,周同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没想到大佬自己沉吟半晌,也道:。也许是吧… 周同说起过几日要去谈生意,大佬也得去,他已经安排好了行程。 大佬点头,饮一口汤:。把京佑安排送到医院去吧… 大佬一早就请了德国的医生来华,只为清除下属的颅内淤血。 下属的身体条件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可以动手术了。 周同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陪着他一起手术……” 大佬像是没有听到周同的话似的,同时也没了胃口,放了筷子,让人端上水果。 周同知道自己越遍了,也不敢多言,寻了个理由就退下了。 走之前还去看了眼柏念,柏念醒了,气得要命,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周同把人带走,送回家,免得留这个小白脸下来,影响大佬心情。 待客厅的人走光,大佬端起一碗盛着深红樱桃的果盘,朝下属走去。 下属还在吃饭,气鼓鼓的。 大佬拿樱桃逗他,下属一口叼住,将樱桃吮了进去,冲他笑了。 大佬不自觉地有些失神,等回过神,他的手已经捏在下属的耳垂上。 下属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他的手空了一下,心也跟着漏了一拍。 大佬看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本该如此。” 第40章 入夜,下属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嗑到脑袋。 下人紧急来报,大佬连夜将人送进医院,喊来德国医生。 没想到这一摔,反而要提前手术。 下属被昏迷着送进了手术室,大佬在外面侯了四个小时。 他不喜欢等待的感觉,尤其是在医院等人。 上一次他这么等,最后等来父亲过世的消息。 他根基未稳,周围虎狼环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要将他拖到深渊里去。 这时情景和那时不一样了,大佬坐在手术室外,转着手上戒指,情况不一样,心情却有些微妙的类似。 事情无法掌控的惊慌感,被高高吊起,不知道最后结局。 就像那次,在海里,下属被海水卷走一样。 让他觉得无力,无力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他并不想体验第二次。 等下属被推出手术室,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到大佬面前,报告手术非常成功。 但是后遗症尚未可知,一切都要等病人清醒过来,才能确定。 大佬点头,起身,礼貌谢过医生,并告知医生,他的麻烦,他将会提他解决。 医生感激不尽,一切都是互帮互助,两全其美。 大佬很忙,等确认了下属情况安稳,就离开了医院,天光刚亮,他就已经带着周同,登上赴往异地的私人飞机。 柏念大清早醒来,就被安排着送到了医院,照顾手术后的下属。 下属是在三天后的早上清醒过来,刚一睁开眼,就觉得自己手臂上传来发沉的重量。 他眨了眨眼,眼球酸涩地转移着视线,落到了枕边人的脸上。 柏念感觉到了什么,他抬眼,望向下属,惊喜之极,按响床边的铃,喊来值班医生。 下属自醒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但医生要他配合着做常规检查的时候,他还是听话的。 柏念从刚开始的惊喜,到后面的安静。 他明显感觉到了下属的不一样,这不再是之前傻乎乎的下属了。 等病房里的医生都陆续出去后,柏念才小声问:“你还好吗?” 下属转头看他,眼神冷静,清明,不再是之前那样,炙热又单纯的。 就算下属不说话,柏念也明白了,下属回来了,真正的下属,回来了。 大佬从外地办事回来,就听到了医院里的下属醒过来的消息。 周同在旁边问:“要过去看看他吗?” 大佬点头,周同吩咐司机往医院开。 到了医院,下属不在病房,问护士,说是坐着轮椅,被人推到楼下晒太阳了。 大佬坐了一夜飞机,风尘仆仆,身上的脏污让他心情糟糕,看到楼下那幕,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柏念蹲在轮椅前,轮椅上的下属,伸手捧住了柏念的脸,俯身在说些什么。 大佬一步一顿地朝下属走去,下属似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眼神平静如水地落到大佬身上。 大佬脚步一停,周同率先开口:“京佑,你可算醒了。” 下属视线移到周同身上,淡淡道:“你们是谁?” 第41章 病房里很安静,自从下属被柏念推回来,就没说过话。 他靠在窗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周同带来的花篮。 还从里面取了颗橘子出来,剥给柏念吃。 大佬没有进来,柏念接过橘子,感觉到了下属有意无意瞥向门口的视线,心里有些许疑虑。 下属失忆的情况,柏念是后面才知道的。 那时医生都从病房里走了出去,下属问他,你是我的谁? 柏念惊讶道:“你不记得我了?” 下属摇头,后来,他问过医生,才知道这是术后后遗症。 至于什么时候想得起来,那得看病人情况了。 同样的说法,医生在几天后,报告给了大佬。 周同暗中咂舌,觉得下属这脑子也挺惨的,一会傻一会失忆,被搞坏了。 他偷眼看大佬,却发现大佬没有什么表情。 等出来后,他问:“京佑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大佬也不知道在看向哪,沉吟不语。 周同又问:“要去看看他吗?”刚刚小白脸和下属那个暧昧氛围,他不相信大佬没看见。 这小白脸真占便宜,一次两次都是他遇见下属初醒之时,他是什么狗血电视剧的女主吗,这运气。 大佬点头,二人走向病房。 这边柏念吃了下属给的橘子,感觉有些怪怪的。 毕竟以前都是他在照顾下属,现在换成下属来体谅他,真的很奇怪。 而且现在的下属,虽然还是说对他有一些亲近的,但到底是有疏离感。 而且,柏念总觉得下属身上有股违和感,至于到底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想明白。 他要给下属削苹果,下属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刀和苹果:“小心受伤。” 下属将小刀在手中漂亮滴挽了个花,利落地将苹果皮削好,一圈圈叠了下去。 这时门被推开了,下属的手一抖,刀锋险些割到他的手。 有人走了进来,下属继续把剩下的苹果皮削完,递给柏念。 柏念接过那苹果,终于恍然过来,那违和感是什么。 太冷静了!下属的表现,太过安静,甚至是不在意。 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而不是第一时间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周同开口,让柏念先出去。 柏念拿着苹果刚起身,他的手就被下属抓住了。 下属对门口那两个人,不,他是直视着大佬,说:“我认识你们,柏念得留下来,陪着我。“大佬眼神一点点冷下来,下属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拉着柏念,让人坐下。 柏念尴尬坏了,这时大佬开口:“京佑,松手。” 这时柏念感觉到下属攥着自己腕部的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第42章 下属醒来的时候,就跟做了个很长的梦。 当时在海上,他想要握住大佬的手,他知道当时的大佬,心软了。 大佬虽然明面上寡情薄义的模样,但下属跟了他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大佬什么时候会心软。 他这次冒险来帮大佬,为大佬救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到大佬身边。 他一朝棋错,满盘皆输。 为了回去,他孤注一掷。 大佬朝他伸出手时,他知道他赢了。 他算尽了一切,却唯独算错了,一切皆有意外。 他被海水淹没的时候,最后一个画面,还是大佬的手。 那双他经常注视的,修长,矜贵,白皙的手,摸过他的发,脸,肩膀。 他握不住,跟命中注定一样,终究是错过。 脑子不清醒的他,不像他,他从来不会企图去伤害大佬,却又是他。 哪怕他傻了痴了不记得了,他也爱他,只爱他。 所以看到大佬,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看到他受伤,自己也觉得疼。 而大佬,在他傻乎乎的那段时间,他给予下属的反应和关注,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他让下属睡了他的床,会让他亲他的脸颊,会注视他,甚至,对他有了情欲。 大佬的眼里,有了他。 他嫉妒得要命。 因为这些关注,都是给那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 现在的他,清醒了,不再是那个白痴一样的京佑。 大佬还会看着他吗,现在回想起来,他曾经背叛过吧。 下属嫉妒从前的自己,如果可以,他情愿一直傻下去。 那些记忆中的亲密,接触,他仍然想拥有。 人都是贪欲十足的,他想要,只能争取。 大佬为什么会对他转变态度,因为他傻了,变了,也许是独占欲作祟,所以会想要他。 那现在的他,大佬还会要吗。 也许不会要了吧,咬过主人的狗,只会被驱逐。 他不想被驱逐,如果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也许大佬会留下他吧。 就像之前会对他心软一样,这次也会。 他很抱歉,他需要柏念留下来。 可在大佬的话语中,他不敢违抗,身体的本能影响着他,脑里的情感在撕扯。 他多么卑鄙无耻,他利用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再一次欺骗大佬。 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也看不上现在的自己,可是还能如何呢。 他已经穷途末路,什么招数都没有了。 下属松开了柏念,周同和柏念都出去了。 大佬靠近了他,下属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甚至唇角带了点负气,看向他处。 天知道,他只是怕,再望着大佬,他这个蹩脚演员,就会破绽百出。 第43章 下属故作姿态,他模仿着从前大佬冷淡的表情,低声道:“听说你以前是我老板,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佬身体倚在凳子上,发出轻微响声,他重复下属的话:“什么都不记得了?” 下属深吸一气,直直对上大佬的眼睛:“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大佬回视他,二人看得足够久了,久到下属背脊都僵硬住了,大佬才说:“包括我?” 下属眼也不眨道:“这是重点吗,我现在应该烦心我的银行卡密码和住址究竟在哪吧。” 大佬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下属突兀地笑了一下,他有些轻佻地往大佬靠近:“还是说,你和我不止是雇佣关系?” 大佬没有躲避:“你说呢?” 下属嘴唇一抖,差点没绷住情绪,大佬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都让他差点想接一句,你爱我吗? 当然是不爱的,怎么可能爱呢。 他把身体收了回来,摇头:“不可能。” 大佬挑眉:“什么不可能。” 下属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如果我爱你,不管我记不记得,我依然会爱你。” 他口是心非地说着实话,因为就连他傻的时候,他的爱也没有停下。 大佬看了他好一阵,才道:“我有说过我们俩是这种关系吗?” 下属的手下意识攥紧床单,大佬确实没说过,他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下去了。 下属的心渐渐发冷,知道完了,大佬不会再让他待在他身边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那天大佬在饭桌上和柏念说的话,于是他道:“哦,是吗。柏念说我跟你睡过,我以为我们俩是那种关系。看来只是普通炮友罢了。” 每一句话,都跟在心口上剜肉,放糖。 因为他们连炮友都不是,倒是他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时大佬起身,椅子滑过地面,他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改天我来看你。” 下属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这时大佬竟然走到他面前,弯腰看他,不紧不慢道:“你确定不记得我了?“下属看着那张离自己极近的脸,呼吸都停住了:“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不过我挺喜欢你这张脸的,要是你想跟我再睡多几次,我也可以考虑。” 说着,他手抚上了大佬的脸,他以为会被打开,却没有。 他吻了上去,近了,越来越近。他的速度很慢,一直都处于会被推开的距离。 因为下属不过一时意气,他以为大佬会拒绝。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吻上了大佬的嘴唇。 和本人不一样,那唇温暖,柔软,很动人。 第44章 下属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想要自己吻得平淡一些,别如饥似渴地缠上去。 可是不行,他的所有想法都在吻上大佬嘴唇的那一刻,消失了。 他甚至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软弱,无力,充满渴望。 可惜他还没更近一步,他的头发就被大佬抓住了,往后扯。 他离开了那双嘴唇,惊慌似地闭上眼睛,怕自己的情绪泄露,让自己显得异样。 下属不知道,他闭着眼睛,仰着脖子,眉头皱起的模样,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无可奈何地交出自己的颈项,仍由别人,对他做出任何能够伤害他的事一样。 大佬视线描摹着下属的五官,他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下属悄悄睁开眼,他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而下一刻,意外发生了,大佬重新吻了上来。 下属惊讶地将眼睛睁圆了,因为过度惊吓,他连如何回应都忘了。 他就像一个刚学会接吻的毛头小子,得到心上人的青睐,青涩得要命。 下属的嘴唇无措地微张,任由大佬的舌头强硬地攻了进来,顶开他的牙关,缠住他的舌头。 扯着他头发的手,很用力,吻着他的唇,也有些粗暴。 大佬的表情很微妙,下属看不明白,他只是被迫承受着,也不敢回应。 直到门被不合时宜的护士推开,女人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任谁一进屋就见到两位激吻的男人,都会吓到。 站着的那位松开手里的人,站直腰,冷冷朝她望来。 那可是相当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护士又害怕,又忍不住偷看,一眼一眼地瞄,还要端起手上的托盘道:“病人该打针了。” 听到她这句话,那人的杀人目光总算得到些许收敛,他看了病人一眼,那一眼让护士有些心惊肉跳。 很明显,她中断了这个人的好事,让这个人非常不满。 她相信要不是她提出要打针,这位美男子说不定还要继续。 美男离开了病房,空气中无形地压迫力总算消失大半。 护士端着托盘过去,她有意打量床上病人,发现对方长得一张男人味十足的脸。 只是现在满面通红,呆傻地张着红肿的嘴唇,眼神放空。 护士小声问:“先生,你还好吗?” 她的话让这人猛地回神,忙望向门口。 护士好心提醒:“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 病人皱着眉回头,重新卧在病床上,沉沉叹了口气。 护士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医生交代过,头一个月,那方面需要节制。“病人睁开眼,似笑非笑问她:“你觉得我们是在不节制了?“护士:“……”为什么要为难我,我只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清纯女大学生! 第45章 这天周同带着花篮笑嘻嘻地来,下属已经脑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露出长出一截青茬的头皮。 形象不算很好,再配上那张脸,看起来凶神恶煞。 周同觉得左右现在下属不记得了,他就随口胡诌,说以前下属跟他的关系有多好。 下属忍耐着听他胡话,适时表现出哦,原来如此的表情。 柏念没多久也来了,一看到周同在这里,表情就不好。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斗起嘴,你一句我一句,把病房吵得好不热闹。 眼见柏念都要被气死了,下属只能插话帮忙。 天知道他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大佬为什么会亲他。 可是他现在在“失忆“,也不好问啊。 下属正想着怎么拐弯问起大佬,贴心的柏念就替他问出口了,他问大佬什么时候才来看望京佑。 周同笑眯眯地,眼神却落到了下属身上,下属心头一紧,面上作出不在意的样子。 周同说:“我也不清楚,他最近忙的厉害,也许要结婚了吧。” 这话一出,下属差点崩不住自己的表情,幸好柏念适时大叫出声,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眼,愤怒道:“那京佑怎么办!” 下属听到这句话,又觉得心酸的可笑,也觉得自己为了一个吻,日思夜想的,很没意义。 怎么还是不明白,那个人,不可能是自己的。 经历了那么多事,只是一个吻而已,那不代表什么。 周同被暴怒的小白脸,拽着领子拖了出去。 柏念不想周同再留在这个病房里了,他要好好审问周同。 周同还无辜道:“京佑不是不记得了吗,他现在对老板也没有感情,你激动什么?” 柏念哪里肯说,他怀疑下属一直在装,实际上是记得的。 但这只是他的怀疑而已,如果他的怀疑是真,那这个消息,得多伤下属的心。 下属有多在乎大佬啊,就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时候,眼睛都是时刻追随着那位的。 那种眼神,跟看着自己的不一样。 柏念照顾下属那么久,看都看明白了,所以他才觉得周同是个大傻逼,这种事怎么能当着下属的面说。 见柏念气得不行,周同只好道:“放心,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要是这个婚结成了,那可就不得了。” 柏念急问:“对象是谁?” 周同:“说了你也不知道,相当于两个家族合并,势力更大。“柏念:“确定要结婚吗?” 周同:“这我怎么知道,老板的心思,谁猜的到?” 第46章 柏念回到病房,见下属玩着平板,看视频,情绪上并没有太大波动的模样。 他缓了语气:“你别听周同胡说,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下属关了视频,冷声来了一句:“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他结婚,关我什么事。” 柏念默了,他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下属侧眼看他,突然笑了下:“你照顾了我那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柏念忙摆手:“大家都是朋友,说这些干嘛。” 下属沉声问:“不管怎么说,我还能活着,多亏你了。” 有些人,他即使真为之死了,说不定,结局还能不一样些。 他可真是没有出息,如果不爱上谢随,说不定还能有骨气一些。 大佬一直没有露面,等一个月后,他终于有空,要去看下属的时候。 到了病房,下属不在。 他问医生,医生无可奈何道,下属总是不老实,经常溜出医院。 今天看来也是逃跑了,他们看不住他。 大佬面沉如水,让人去查,查下属到底在哪。 一个小时后,那人来报,下属在一家酒吧,听说是看上了那里的驻唱,这些日子都往那里跑,在驻唱身上砸了不少钱。 大佬转着手上的戒指:“驻唱?” 那人适时递上照片,驻唱头发很长,画着眼线,五官深邃,长相很美。 有些雌雄莫辨,但资料上显示,他是个男的。 大佬看着那张照片,问:“他的钱从哪来的?” 那人说,下属问了周同他家住址,回家了一趟。 大佬又问:“花了多少钱?” 那人小声地报了个数。 大佬被气笑了:“好啊,还真够下血本的,半副身家都砸进去了,花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人问:“要现在过去吗?” 大佬抿着唇,眼神晦暗,没有说话。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钟头。 下属回来的时候,还给他病房的小护士买了花和巧克力,笑嘻嘻地送了人。 两人在走廊上打闹的声音,传到了病房里。 站在大佬身边的那人额头冷汗都要落下来了,下属这才推门而入,送进一股混乱的味道。 烟酒味混着香水味,乱七八糟,不太好闻。 下属脸上的笑在看到病房里坐着的大佬那一刻,就淡了下来。 他解开了外套,露出里面浅色的衬衫,扣子只松松系到腰腹,胸肌张狂地露了出来,还带了几道指甲印。 下属一屁股坐到病床上,喝了半杯水,这才道:“你怎么有空过来,有什么事?” 大佬望着他:“你去哪了?” 下属扭头,盯着大佬半晌,突然咧嘴一笑,他眼神轻慢,咬字清晰,他说:“关你什么事?” 第47章 听到下属毫不客气的话,大佬脸色都不带变,只是声音低了许多:“我允许你再回答多一遍。” 下属心里泛起苦味,苦得他都快演不下去了。 可想到大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又硬起心肠。 他京佑是爱到没有尊严了,但这并不代表,大佬结婚了,他还要这么纠缠下去。 他自尊心已经被自己糟践成泥了,何必继续犯贱。 下属咬紧牙,狠狠闭眼,再睁开,他没有看大佬,而是攥着手里的水杯,重复道:“我说了,关你什么事。” 大佬安静了一阵,突然起身。下属以为他要走了,强忍着没有侧头去看,他怕自己还是会求对方留下来。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大佬非但没走,还逼近了他,手用力地钳着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 大佬手劲很足,下属觉得下巴很疼,整个人还有点惊慌。 他迎上了大佬的双眼,心头一颤。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大佬时常平静无波的眼里,卷起风暴,目光如刀,几乎要割破下属的脸。 大佬非常生气,这是下属唯一的感知。 然后大佬撕开了他的衬衫,下属吓了一跳,衬衫上的扣子飞了出去,不知打在哪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佬的手顺着他身上的痕迹,粗暴地摸了下去。 这时下属才会过神来,惊慌道:“你干什么!” 大佬一言不发,阴郁地看着他的身体,还抓着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去,掐着他的后颈,逼他趴在病床上。 下属挣扎道:“快住手,你他妈的!” 他想骂得更过分,可是他骂不出口,他本能张不了嘴。 大佬将他裤子也给剥了,在他后臀处粗暴地摸了一会,然后再把他跟个死鱼一样,翻了过来,扫视他的前面。 下属脸后涨红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但他的身体却因为激动,还有别的情绪,渐渐起了反应。 大佬终于开口了,在看光他整具身体后:“这就是你花了那么多钱,所得到的?” 下属这才反应过来,大佬扯开他的衣服,究竟想看什么。 他颤抖着手,要去提自己的裤子,他裤子却被大佬踩住了,大佬弯腰,逼向他:“回答我?” 下属眼睛一点点红了,他愤怒地直视大佬:“是啊,我花了那么多钱,都得不到。你呢,我是花了多少,才得到的?” 他这话让大佬暴怒,将手抬起。 下属闭上眼,毫不反抗,甚至想着,打吧,打得越狠越好,他也好死心。 可惜他什么都没得到,大佬走了,将门甩得很响,离开了他。 第48章 大佬走后,下属把衣服穿好了,走到窗外,拿出烟,往楼下看。 他没看见大佬离开的身影,因为楼下是医院花园,大佬该是朝反方向走了。 捏着烟,他抽了一口,一切都跟他在大佬家中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从没想过,他敢这么跟大佬说话,他会张嘴羞辱他。 那个驻唱,只是他转移注意力的消遣。 驻唱今天将他叫到后台,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下属将人推开了,他是喝了点酒,却也没醉。 驻唱问他,你老是那样看我,为我花那么多钱,难道不是喜欢我? 下属衣服被弄开了,他喝了酒后,身上温度升高,泛起了潮红。 他直勾勾地看着驻唱,突然笑了,说你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像他。 结局是下属被赶出了那家酒吧,驻唱完全不在乎下属之前在他身上砸了多少钱,很有脾气。 下属回了医院,又跟大佬吵了一架。 他感觉他自己快疯了,整个人都很昏,脑袋一抽抽的疼。他多想回到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下属胡乱地倒在病床上,盖上被子,睡了一觉。 昏天地暗醒来,就见吵架声。 睁眼一看,原来是柏念来了,周同这厮也不知为何跟着出现,大概还是要跟他玩好朋友的把戏。 下属扶着脑袋起身,瞪着他们俩,有气无力道:“打情骂俏能不能出去再说,我是病人。” 柏念狠狠瞪了眼周同,转头跟下属说:“他上次骗了你。” 下属愣了一下,周同冤枉道:“我怎么知道啊,他们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大家都在说。” 柏念愤怒看了周同一眼,两个人眼看又要吵起来。 下属没明白,蹙眉打断了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周同摸摸鼻子:“上次不是说老板可能要结婚吗?” 下属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周同继续道:“那位俄罗斯来的小姐,已经回去了,是我搞错了。” 下属缓慢地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 周同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下属现在真是恨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他现在想抬手把周同揍一顿,都没有力气。 他想起他白天究竟做了什么事。 他把大佬比作鸭。 还说睡了大佬不用花钱。 他又做对了什么,从一开始,明明就是他强迫了大佬,他背叛又羞辱了大佬。 也许…….他们再也没有可能,开始了。 第49章 周同从医院看完下属的第二日,他就陪着大佬去港城。 大佬眼眶青黑,看起来睡得并不好。 周同提起医院的下属,就见大佬睁开眼,用前所未有的冷冽语气,让周同再也不要提起下属。 周同噤声了,他不清楚这两个人又发生了什么事。 按理说不该发生什么啊。 难道因为他说的结婚消息,导致医院那位狠狠得罪了大佬? 周同是个聪明人,因此他毫无保留,将他之前误会大佬要结婚,并且故意透露给下属吗,试探他是否真的失忆的事,说了出来。 当时下属的反应平平无奇,他虽然还有怀疑,但基本认定下属记不得了。 要不然,就下属那个狗脾气,应该当时就压抑不住,暴跳如雷了。 大佬听来周同的话,脸色不变,只是阖起双眼,吐出一句,扣你半年分红,直把周同逼得脸色铁青。 周同觉得很冤枉:“老板,当时是你怀疑京佑根本没失忆,让我试探的。” 大佬:“我有让你以谣言试探?” 周同:“……”成吧,他是大佬,他说了算。 周同安静一会,又觉得,这两人太诡异了,大佬现在的情况,也诡异。 他干嘛要在乎下属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左右也不可能再用下属了,也不会把人放在自己身边,大佬究竟对下属是个什么想法呢? 天知道,反正他是不想再猜大佬的心思了,半年分红实在让他肉疼。 …… 大佬再次回来,是在两个星期后。 医院的医生在一个星期前,就联系过大佬的助理,说下属已经出院。 大佬没有多问,只说好,并吩咐助理结算医药费。 助理犹豫问他:“先前替京先生安排好的公寓,要让人接京先生过去吗?” 大佬看着文件,头也不抬:“不必,他有钱。” 助理只好安排下去,公寓里还安排了护工和佣人,是怕下属出院后因为手术后遗症,不方便所安排的。 现在下属都不过去住了,自然也不必再雇佣那些人。 等大佬从私人飞机下来,助理送他回家,大佬很疲倦,在车上睡了一觉。 到了家门前,助理停了车,犹豫将大佬喊醒,大佬睁开泛着血丝的眼,问怎么回事? 助理看向大门口灯下站着的人,大佬顺势望去。 那人朝这边走来,显然认出了大佬的车。 助理一时拿捏不准,是不是要直接开进去。 大佬没有出声,直到下属走到窗前,正要敲窗时,大佬才道:“停在这里做什么,开进去。” 下属的手没能碰到大佬的车,那车就疾驰而出,留他一人在原地,还维持着伸手触碰的姿势。 第50章 车子停入车库,大佬下车,助理恭敬朝人鞠躬,转身离开。 他走出大门时,还看见下属站在门外的身影,下属仰着头,看着不远处别墅亮起的窗光。 那模样,有些萧瑟可怜。 助理赶紧在心里摇头,让自己别想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周先生也告诉过他,要在大佬身边待下去,就该多做事,少说话。 可惜助理没能够成功离开,他被下属拦住了,下属问大佬的情况,助理当然不会说的,他不会泄露大佬的任何情况。 可是下属问的问题都很奇怪,他问,大佬睡得如何,吃的如何,有没受伤,有没女人。 这也不算私密,但他不会说,所以他通通摇头。 下属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别墅里。 大佬脱去外套,进入浴室,泡进下人一早准备好的浴缸水中,洗去周身疲惫。 他太阳穴隐隐作痛,想到门口那个人,还有加剧的趋势。 大佬在浴室里待了一个钟头,等他出来后,他拿起室内电话,问下人,门口是否还有人等着。 下人回答,没有。 大佬挂了电话,坐下,十指相触,心想,从前犯错,倒还知道在外面等上几个钟头,现在不了。 也许真失忆了,又或者并不在乎,又有可能,已经将他困在那岛上折辱过了,觉得也不过如此。 毕竟,下属将他当作一只可嫖娼的鸭,不是吗。 从未有人敢这么羞辱他,他应该杀了他的,他没动手,也不想再见。 而下属自己找上门来,又离开,还真是随心所欲的紧啊。 大佬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却又无法处置下属,这种心态非常不正常,他知道。 大佬睁开眼,朝书房走,他还有很多事做,没空处理这些复杂情绪。 进了书房,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人在房中。 他拉开了藏有枪的暗柜,冷静拿出一把枪:“出来。” 书房的柜子后,转出了一个人,是一身黑衣的下属。 下属亮在光下,看着大佬。大佬见到下属,也没放下枪,亦不说话。 下属试探地朝大佬走去,大佬没有喊停,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直到下属走到他面前,他手里的枪,同时也抵到了下属的肩膀,他才出声道:“滚出去。” 下属摇头,他垂下眼皮,看着顶住自己的枪:“我想来看看你。” 大佬:“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下属眼睛带上些许哀求:“我错了。” 他视线贪婪地看着大佬,眼神犹如实质,盯着大佬浴后,泛起粉色的皮肤。 大佬轻轻眯起眼:“怎么,你这次又想花多少钱,在我身上。” 第51章 大佬的话就跟耳光似的,抽在下属脸上。 他说过的蠢话,现在都反噬自身,让他苦不堪言。 大佬又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做错了什么?” 听到这话,下属就知道,他的谎言被拆穿了。他现在找过来,已经露了馅。 可他不能不找,他在医院,也想过放弃。爱大佬这么些年,如果能够放弃,他何尝不想。 这样就不会做出那些疯事,也不会再也无法回头。 见下属不出声,大佬哼笑一声,收了枪,走向书桌,拿起电话:“既然你不出去,我只能让人请你出去了。” 下属动了,他快步走到了大佬面前,大佬眼神一下尖锐起来,带了警惕,不信任,怀疑。 这样的眼神,是他活该。 下属推着大佬,让对方坐在椅子上,照旧的,他蹲了下来,靠在了大佬身边,将脸颊,贴到了大佬手背上。 他的脸有些冰,是在外面吹风吹的,没多久,就热了起来。 而那热意,却是一连串的,下属落泪了,一滴滴润到了大佬的手上。 下属不敢抬眼,可他心里头实在是太苦了,想到大佬也许永远都不想见到他了,他就眼泪就停不住。 他牙关紧紧咬着,眉头皱得死紧,想要忍住的,却憋不住。 他沙哑地开口:“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原谅我厚颜无耻地来找你。” 接下来那些话,已经在他心里排练过许多次,一遍又一遍。 每遍都让他难受得发疯,却又想,也许这样是最好的。 对大佬,对他都是。 这段疯魔的感情,执念,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 他疯也疯过,背叛也背叛过,强迫,争执,谩骂,干尽了所有,他以为不会对大佬做的事情。 他都在怀疑,他这样是爱吗,说不定真是精神病,得去看医生的那种。 下属捧着大佬的手,虔诚地将留在对方手背上的眼泪吻去:“我知道你恶心我,我也没资格来请求你的原谅。” 大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他说:“所以呢?” 下属不敢抬头,他甚至不敢看大佬的脸,因为他怕看了,他就没办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了。 他说:“我没有失忆,我只是想,也许我失忆了,你不会不管我。” “我以为你要结婚了,所以发了疯,我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你是我用命换来的,我爱你。” 大佬要将手从他双手中抽出,他却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所以,我想放弃了。” 他这句话,让大佬的动静完全停了下来。 他听见大佬的声音,有些怪异,甚至带了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下属仍然垂着头:“我放弃了,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你也不用再看见我,谢随,祝你今后,一切如意,平安。” 第52章 他将话说出后,就不自主地屏住呼吸,就像一位等待审判的犯人,害怕且紧张。 大佬那令他着迷的双唇,说出的任何话,都能让他下地狱,又或者上天堂。 他所料想的所有反应,大佬都没有做出。 大佬竟然笑了,下属的身体随着他这声笑,彻底僵硬起来。 他听见大佬以一种轻慢的语调,说:“你还真是够随心所欲的,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 他的脸被大佬掐着,抬了起来。大佬嘴唇虽然上勾,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额间青筋若隐若现,这是动怒极了。 大佬掐他脸的手,毫不留情,弄得他很痛,嘴也合不拢,样子想来是不好看的。 大佬继续道:“死缠烂打是你,说放就放,也是你。怎么,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放过我?” 下属握住了大佬的手,却不是掰开,而是松松地圈住大佬的手腕,他想,大佬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大佬会如释重负,会让他滚,会叫他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会大笑说好,会说早该如此。 唯独没想到,大佬会这么生气。 而生气只会因为在乎,大佬……难道在乎他。 下属不敢置信极了,一些细节也慢慢整合了起来。 大佬在他背叛后,没有杀他。 他落海后,大佬找他。 他傻了之后,跟大佬同睡,没被拒绝。 他说他“失忆”了,大佬吻了他。 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一个被他无数次压下,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的念头,浮现起来。 大佬是不是,有那么一些爱他。 下属从来都不敢要太多,他只要一些就够了。 他的脸颊很痛,眉头也皱紧了,因为合不住嘴,口水也流了一些下来。 大佬没有戴手套,那些湿润自然沾到了他的指腹上。 曾经,他嘴唇碰到大佬的手,都能让对方生气。 如今,他弄脏了他的手,大佬却并不在意,又或者,无暇在意。 大佬被他气疯了,恨不得掐死他。 大佬猛地将下属甩在地上,不再愿意看地上的下属,他闭上眼,似头疼至极道:“滚!” 下属愣住了,他撑着身体,望向大佬。 大佬仍闭着眼,扶额,像累极了:“滚了就不要再回来,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下属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大佬听到了脚步声,最后一声关门声传来。 他身体一僵,猛地将眼睁开。 室内空无一人,下属走了。 第53章 下属站在门外,平复心情。他得确认一件事,等确认过后,他会决定接下来,究竟是去是留。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重物落地声,一连串物品都砸落在地,金属的,瓷的,木的,乱七八糟。 他记得,大佬的书房里,有很多下面的人送来的古董。 大佬平时虽然不怎么在意,但还算喜欢把玩。 这是气疯了的节奏啊,明明是喜欢的东西,现在却全用来发脾气。 而他,大佬越生气,反应越大,他眼睛就越亮,捂着嘴,几乎要笑出声来。 下属抿唇摇头,反省自己,他不该这么高兴的,可他忍不住啊。 在无法收场前,下属去而复返,推开门,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大佬撑着桌子,眼神锋利,阴沉望来,见到是下属,错愕了一瞬,第一反应却是,捡起手上的东西,砸向下属。 下属不闪不避,被那圆形手玩,砸中肩膀。 那是玉石做的,很有份量,撞到下属身前,他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一下,撞到门上。 大佬怔了怔,一身怒火,散了大半,眉头仍皱着,没能放松下来。 下属按着被砸中的肩膀,一声不吭。 他换的是件睡袍,他来大佬家住,常穿的那件。 这件睡袍,是大佬安置他的那间客房里找到的。 衣柜里甚至还放着他的几套衣服。 他傻的时候,经常穿着一件睡袍,就钻进了大佬的被窝。 衣料单薄,松松垮垮,下属扶着肩膀,一步步朝大佬走去,他明知故问:“你很生气吗?” 大佬咬着牙,没说话,已经消下去的火,却又有了燃起的节奏。 他靠近了大佬,手指点上大佬的手背,大佬没有动。 他垂眼,看着大佬手上不知被什么划破的伤口,有些心疼道:“出血了。” 大佬呼吸越发沉重,胸腔一鼓一鼓,嘴唇越发地红,脸颊也红了,显然是被气的。 下属将衣领往旁边一拨:“我觉得很疼,你看看,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确实很严重,圆形的淤青,血丝向外扩散,可见被砸得很狠。 大佬的视线在上面轻轻掠过,仍是没有说话。 他面色冷傲,抽开了手,不让下属再继续碰他。 下属叹了口气:“我曾经说过,我是你的狗。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了。” 他这句话让大佬拳头复又攥起,很怀疑下属是专门回头气他的。 下属继续说:“谢随,我想当你男人,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第54章 下属没有得到回答,大佬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让下属忐忑不安的心,越发摸不准大佬的意思。 他离开,明明很让他生气不是吗。 现在回来了,将自己不敢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了,大佬却没有给予回应。 大佬移开视线,嘴唇紧紧抿着,显然并没有很高兴,却也没有继续发火了。 大佬看了眼自己的手,拿起桌上的幸存下来的电话,喊来了人,收拾书房,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的时候,下属就在旁边站着,就跟从前一样,欲言又止,不敢靠近。 大佬处理完伤口,对着下属指了指,让人去处理下属的伤。 下属有些惊喜又期盼地望着大佬,大佬却看也不看他。 他落座沙发上,将衣服撩开,垮在腰间。 下人将伤药轻轻压在他被砸出来的淤青处时,下属闷哼一声,在忍痛。 他鼻息微重,牙关紧咬,额上淌汗。他总是很能忍耐的,在痛苦方面。 大佬却从一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下属心里那点侥幸,渐渐就冷了。 也许大佬确实是在为他说离开,很不高兴。 但他回来了,大佬也还是这样冷漠的态度。 下属有期盼,就更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感,大佬究竟在不在意他,不在意的话,他自说自话的重新开始,不就是一场笑话了吗。 下属难受,脸上就带出几分,下人以为动作不够轻,上药的力度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上完药,还有几个下人在书房里,动作利落地收拾着。 下属看了看他们,最后也出去了,他不知道大佬在哪,也不知道该去哪。 他站在长长的走道上,从未如此茫然过。 就跟丢了主人的狗一样,闷头跑着,撞到墙了,嗷嗷喊痛,却没人再来碰它一下,安慰安慰他。 下属手轻轻碰在墙上,朝客卧走。 他换衣服的时候,在浴室里自己准备了一下。 现在想想,他大概是过于自作多情了。大佬不会碰他,也不看他。 身体有些疼,更疼的却是从胸腔出传来的,闷闷的,一下下尖锐的戳着心脏。 他突然就想抽烟了。 因为感觉很累,追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跑了那么久,最后发现却是海市蜃楼,那种无力感席卷了他的身体。 他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臂弯里,把自己蜷了起来,以一种保护自身的姿势。 这时有人走到了他面前,那冷感的声音,送到他耳边,他问:“你在做什么?” 下属猛地将头抬起,大佬拿着一杯酒,皱眉望他,好像有点嫌弃,却又毫无办法的样子。 大佬冷冷道:“衣服穿好。” 下属迷茫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才发现领口大敞,露出大半胸腹。 第55章 下属拢好了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大佬又看了他几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走了。 下属根本不知道大佬是什么意思,是要他走吗,还是留。 他束紧了腰上的腰带,觉得自己衣服底下空荡荡的。 他是连内裤都没有穿,就出来了。 回到客卧,他想换回之前的衣服。本来想着,表白成功,就拉人上床,表白失败,就转身走人。 现在不尴不尬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结果一推开客卧的门,里面有下人将床上的被套拆了,连上面他的衣服都被收走了。 下属问那人:“我的衣服呢?” 佣人捧着床单,利落地放进篓子里:“已经送去洗了。” 下属又问:“这床单做什么药拆了。” 佣人:“谢先生说这房间要整理一下。” 下属看着那光溜溜的床垫,问道:“新的床单呢?” 佣人面不改色:”今天都洗了,还没有干。“下属:“……”那他睡哪? 衣服没了,床单也没了,大晚上的,不穿内裤出去打车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下属在某些时候,是位很心宽的人。大概是最挂在心上的事,都没了,就破罐破摔了。 心事放下后,胃就有点空。 下属下楼,去了餐厅,跟管家要了点东西吃。 当初他来大佬的别墅,发现大佬还有管家这种高级的东西时,还被吓了一跳,觉得大佬太夸张了。 现在才知道,管家是真的好用,你跟他说你饿了,没多久美味佳肴就端到你面前来,还是完全符合你的口味那种。 下属吃着东西,管家站在旁边,室内电话响起,管家去接。 下属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偷听。这个时候给管家打电话的,或者说有权利找管家的,只有大佬。 他听见管家说:“京佑先生在吃东西,需要我通知他一声吗?” 下属一下捏紧了筷子,通知他什么,通知让他走吗? 下属一下觉得胃都堵满了,跟塞了石头一样。 管家放下电话,朝他走来。 却见下属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往楼上跑,管家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见下属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耳朵,跑到楼上去了。 管家站在原地,无奈摇头,大佬刚刚的电话,是问他下属走没走,他以为是要送客,没想到大佬的意思完全相反。 下属气喘吁吁跑到大佬房间前,猛地推开门。 大佬坐在床头,手上翻着本书,还戴了眼镜。 见下属莽撞地将门推开,急冲冲朝床边走来,然后掀开被子,上床,背对着大佬躺了下来。 大佬挑眉,踢了下属一脚。下属猛地将被子扯到脸上,无赖道:”你故意洗了我的床单,不就是让我来睡你的床吗?!“他胡说的。 他心惊胆战地躲在被子里好半天,才听到大佬说:“滚去洗漱,一嘴油腥。” 第56章 下属没想到能有跟大佬同床共枕的这一天,从前那些不算,毕竟他那时候都不算清醒。 大佬背对着他躺下了,头发散在枕头上,下属轻轻靠了过去,嗅了嗅。 是大佬的味道,很好闻。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大佬的时候,大佬的头发是淡金色的,在阳光下,特别漂亮。 后来大佬也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被人调笑了发色,又或者想要树立起威严,他染黑了头发。 黑头发的大佬,多了些阴郁美,不同从前,确实整个人的气场,都压了下来。 他跟着大佬打拼的时候,关于大佬的外号很多。 什么漂亮美人,波斯猫,杂种,小妞等等羞辱性词汇,都在大佬一次比一次狠厉的手段中,再也无人敢提起。 下属不敢靠得太近,但人总是贪心的,能一起睡后,下属又想碰碰大佬的头发了。 他给大佬洗过头,知道那些发丝,沾过水后,会沉甸甸地压在手心里,直到被水再次冲散。 下属在大佬的头发上亲了亲,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因为能够吻到大佬的发丝,而落泪。 在眼泪没骨气地掉下来时,下属退了开来,也翻了个身,不再看大佬。 下属闭眼,眼泪却没能停下。 大概他也不是因为能够亲大佬的头发而哭的,是为了这再一次的机会。 不破不立,他不后悔,他干得那些逾越的事。 不然,大佬可能永远都不会正眼看他。 下属这一闭再一睁,已经是第二日了,他睡得有些久,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下属收拾好后,下楼,大佬已经不在了,下属坐在那椅子上,吃着管家端来的食物,内心泛起了一阵空虚。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都始终跟在大佬身边,保护大佬,替大佬做事,是他每天醒来的意义。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佬不会再用他,看情况,他是能留下来了,可留下来做什么呢。 总不可能跟之前坏了脑子一样,每日无所事事吧。 下属联系了一趟从前的兄弟,大概是他背叛大佬的事情总所周知,一些根本不接他电话,一些倒是接了,语焉不详地问他来电做什么,是否要借钱跑路。 下属哭笑不得,说没事,放心,现在一切都还好。 总算哄得人出来跟他喝酒,跟兄弟们一切吃宵夜,看路过靓妹,去场子里打台球,都很痛快。 不知不觉,天就晚了,下属酒气熏天,也不敢去找大佬,只回了自己住处,连澡都没洗,就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结果半夜他被破门而入的声音震醒,刚摸出枪,迈着发软的腿走出卧室,一看客厅灯光大亮。 墙上挂着钟,是半夜三点半,大佬坐在他客厅简陋的破沙发上,阴沉朝他看来:“玩得开心吗?” 下属根本不敢接话,只背贴着门,艰难地咽了咽。 第57章 在大佬回到家中,没看到下属时,并没有表现得过于紧张。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该做什么,大佬认为不需要教。 下属说要跟他重新来过,偶尔没那么忙的时候,也考虑过一会,但也只是一会而已。 主要看下属要如何做,太过火的事情,他不会答应的。 比如拉手恋爱结婚生孩,这些事情,大佬并不会同意。 说起来,他还真是无趣极了,不怪乎年轻时那些女人,来了又走,走之前还要哭诉他无情。 大佬自认为钱财和性,都给予她们满足,她们要走,大佬也不会拦着。 他认识的别的老大,可不会像他这般大方,明明养了许多小情,小情还不能提分手出轨。 出轨谈分手就让人上门将小情捅个十七八刀,没有风度之极。 大佬用过晚饭,看了眼时间,问:“有说会回来吗?” 管家说不会。 大佬低声道:“去查在哪?” 这一查,就查出惊人消息。说下属在哪喝酒,被仇家盯上了,仇家带着一伙人去找下属呢。 大佬蹙眉,将脱下的外套重新穿上,找了一晚,当然,大佬在车里听消息,手下都在外面忙碌。 一伙人兵荒马乱,才查出消息有误差,仇家是有,但没逮到下属。 再忙忙碌碌查了一通,下属当天的行程尽数展现在大佬面前。 喝酒,打台球,给钢管舞女塞了三百。 他这边找人找到半夜,那边早已在出租屋呼呼大睡。 大佬坐在下属的破沙发上,看着下属惊慌的神色,皱巴巴带着酒渍的衣服,还有那乱七八糟的脸。 大佬第一次为自己的心软感到后悔。 他何必这样浪费时间呢? 大佬起身,也没有发火,就跟彻底冷下来似的:“最近不要太常出门,躲一躲,我那里,就不用去了。” 下属惶惶地睁圆了眼,朝他走来,要拉他衣袖,要说话。 大佬抬手挡开了,他不让他碰他。 下属呼吸急促起来:“我只是出去喝了点酒。” 大佬面无表情:“我知道。” 下属:“你不高兴?” 大佬没有说话。 下属急了,他如困兽般:“不然我怎么办,一天到晚等你回来吗,就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你高兴了摸我一下,不高兴了给我一脚。你已经不可能再用我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喝点酒而已,在你这里,就是这么大的过错吗?!” 随着他的话,大佬脸色越来越沉,还是没有说话。 下属将桌上的啤酒瓶都推倒在地:“你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第58章 啤酒瓶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震响过后,屋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下属的呼吸声很重,他像是累了,扶着头,踉跄地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对大佬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佬眼睫动了动,他注视着下属,终于道:“不是我想如何,是你想要什么?” 下属抬起通红的眼,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复,他本以为他发了这场疯,大佬会离开屋子,最后他酒醒了,去道歉,全当无事发生。 下属起身,走向大佬,他抓住了大佬的衣服,没被打开,他额头搭在了大佬的肩上。 他其实还是有些醉,不然不会那么疯。 下属侧过脸,低声道:“我要什么,我只要你啊,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给我希望。” 大佬沉声道:“只是这么简单?” 下属错愕地抬眼:“什什么简单?” 大佬:“你说,只要我,你确定?” 下属愣愣抬头,大佬看着他的傻样:“京佑,我就是这样的人,就像你说的,我会让你很痛苦,患得患失,你确定要吗?” 哪怕大佬是杯毒酒,下属也是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去的那种。 他怎么会不要,他抓紧了大佬的衣服,不断点头,他要的。 大佬不紧不慢地伸手,扣住了他的脸,将他脸抬了上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给予你,你想要的那么多,你还要吗?” 下属只想要大佬,他要的,当然要。 下属不断点头,神情渐渐激动起来。 大佬手上施力,略带挑剔地望他:“我也许会对你有很多要求,甚至会把你关起来,你愿意吗?” 下属听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咬牙点头。 大佬轻轻地笑了,那美好的唇仍然说着刻薄的话:“我不是什么好人,京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有得选择。如果你最后后悔了,选择权不在于你,在我。” 下属伸手,试探性地搂住了大佬的腰,他闭上眼,吻过大佬的手指,深深地吸了口大佬的味道,低声道:“你和我之间,从来选择权,都不在我。我要你,只要你。” 大佬加重握着他脸部的手,将他下巴抬了起来,他说:“那我是你的了。” 说罢,他咬住了下属的嘴唇,很狠,血珠一下冒了出来。下属眉头都不皱一下,伸手激动搂住大佬的脖子,贪婪回吻。 他激动得快不行了,这太像一个梦,如果不是嘴唇很痛,也许他都会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现实。 而下一秒,大佬却推开他。 大佬看着有些懵的下属,一字一句道:“现在,我们来秋后算账吧。放心,每一件事,我都替你记着呢。” 第59章 下属本以为,他得到了大佬以后,他会兴奋得不行。 实际上,大佬要跟他算账,这个算账的方法,非常有效,也非常无奈。 他跟着大佬回了别墅,因为大佬非常嫌弃他的破出租屋,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在车上,他各种心潮澎湃,遐想翩翩,哪知一踏进别墅,大佬就叫他去洗个澡,再到老地方罚跪。 下属如今正是穿着睡衣,在书房角落老老实实地跪着。 一边跪还一边想当年,帮里兄弟,有个妻管严。要是在外面喝酒喝多了,回去就被他家凶婆娘罚着跪搓衣板。 下属当时还没少笑那个兄弟,还说,就你老婆那小身板,让你跪你就跪啊。 兄弟丧眉耷眼,没好气道:“等你也娶了个婆娘,你就知道了。” 真是一语成谶,他没有婆娘,只有男人,就算男人,他还是要跪。 大佬也沐浴过后,有些疲惫,靠在躺椅上抽烟,长腿从睡袍里支了出来。 下属有一眼没一眼偷摸着看,直到大佬问他:“酒醒了吗?” 下属点头,大佬哼笑了声:“直到错哪儿了?” 下属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一切过错,不该不说一声就走,不该喝酒,不该给女人花钱,还借酒发疯,跟大佬发火。 大佬疲倦地闭上眼睛:“时间不早了,你去客卧吧。” 下属猛地睁开眼,这是不给睡的节奏吗? 大佬没听来回答,睁开眼,看向下属,他以为下属在不满,明明刚才答应过,不管如何,只要他人就好。 现在反悔了? 哪知道下属说:“昨天你砸我的伤,没好。” 大佬:“我让人过来给你上药。” 说这他起身,要去拿电话。哪知道下属疾步走来,扣住了大佬的手:“这么晚了,何必扰人清梦呢。” 大佬非常不解风情道:“我给他们比外面多三倍的工资,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下属就利落地抽了腰带,睡袍垮了下去,里面什么都没有。 大佬不语了,他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下属侧着脸,下巴点了点自己的伤处,果然很惨烈。 但很显然,大佬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他说:“我不想做。” 可惜,一贯听话的下属,并没有理会大佬,他坐到了书桌上,朝大佬张开腿。 他拉着大佬的衣服,将人拖了过来:“没事,我来动就好,你不用费劲的。” 大佬还没说话,就被下属凑上来,舔过耳廓,他在大佬耳边低语了一句,是男人都会生气的话。 大佬果然不高兴地扣住下属的腰臀,强硬地拖到自己胯下:“你说呢?” 第60章 下属显然有备而来,在他说出,你还能硬起来这样的挑衅话语后,大佬掐他的后颈,逼迫他背对着他。 下属不愿意,他说他想看着大佬,结果却得来一句傲慢的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下属叹息着将上半身压在了那张黑色的长方桌上,他的乳头很硬,很痛,磨在冰冷的桌面上。 这张桌子,是大佬平时办公用的,他在上面写过文件,看过书,喝过咖啡,抽过烟。 而现在,这张办工作,就要多添一项事迹,大佬在上面操过他。 光这么一想,下属觉得乳头更痛了,这桌子的触感,就像大佬的手套一样,冷硬无情。 他臀部高高掀起,求爱似的在大佬的胯间摇晃着,一下下往后顶,嘴里发出了喘息声。 然后,他伸手往后握住了自己的右臀,掰开,露出带了湿润的后穴,难耐道:。进来… 下属竟然在浴室里,就已经把自己后面插松了。 这个念头在大佬脑海里一闪而过,欲望沉沉地烧了上来,他嗓音也哑了,问:。你怎么湿成这样… 下属撑着身体,将腰弯出一道美妙的弧度,他掰着右臀的手,摸到了穴口,一下捅了进去,像是挑衅般,他回头看了大佬一眼。 紧接着,他就后悔自己的挑衅了。 大佬的粗壮的性器插进来时,根本没管他还在里面的手指头,他感受到那套张的器具,是带着一种怎么样的力道,在狠狠操他。 下属将手指抽了出来,匆忙地扶住了桌子,身后撞击他的力道太猛了,不用双手扶着,他就要往前冲。 沉重的桌子在他手下颤动着,桌上的物件,在震颤中,发出了和他们身体一个频率的声音。 大佬这次操他的感觉,跟往常都不一样,特别狠,就像要插坏他,把他搞得站都站不稳,除了呻吟,发不出别的声音。 下属的后臀火辣,都被撞得发麻,他穴里就更可怜了,前列腺被精准找到,不断操弄。 下属头晕脑胀,浑身上下的感觉都集中在屁股的地方,那里被插开,进入,狠刮,猛顶。 说不定被搞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地方都是一个洞,合都合不上。 下属后知后觉,才感觉出怕了,大佬之前,根本都没用全力来操他。 之前那些女人,是怎么不被搞坏的,不会下不了床吗。 下属的胡思乱想着,他的头发就被大佬抓着,往后扯。 他的脖子拉长,往后仰着,大佬在他脖子上咬了二口,并将炙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肩头,还命令着他:。专心点… 下属脑子都乱了,下身也爽得在不断滴水。 不二样的,他迷乱着想,大佬从来不会那么粗野地跟那些女人做,只有他,唯有他能见到这样的大佬。 他将身子压在桌子上,将腿挂到桌子上,下身打开,用身体去邀瀛让大佬进入他,侵犯他,再将精液,射进他身体深处。 第61章 下属醒来之后,腰酸背痛,他们几乎是天亮才睡,这一睁眼,旁边就没人了。 下属莫名其妙心里浮现出了一些,被大佬拔屌无情的悲凉感。 他在床上努力一会,才艰难地下床,在镜子前练习一阵,尽量不要让自己的体态,走起来就像是被狠狠糟蹋过的一样。 虽然他体质强健,但变成傻子的那段时间,缺乏锻炼,身上的肌肉消退不少。 要不然就凭以前的体质,他昨晚才不可能求饶。 他下楼,管家将他今日的第一顿饭端到他面前,等他吃完,又问:“先生您今天需要去哪?” 下属想,我都被弄成这样了,还能去哪。 但见管家面上神色,应该是因为他昨日事情,被大佬迁怒了。 再三保证不会出去以后,下属回到房间。 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同昨日一样的空虚感袭上心头。 下属无事可做,他不可能让自己沦为一个每天都待在家中,等大佬回来的男人。 因此没多久之后,大佬就发现,下属经常不在家中。 问管家,管家回道:“京佑先生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一点会回来陪你吃饭的。” 大佬冷笑:“我吃饭还需要他陪?” 管家便道:“那现在先让厨房开始准备?” 大佬:“不用了,没胃口。” 晚上下属一身酒气回来,在一楼的浴室洗去混身酒味,问过管家大佬用饭了没后,就上楼去哄没胃口的大佬了。 没有意外,大佬在书房。 下属走了过去,蹲在人脚边,哄人去吃饭。大佬翻着文件:“你现在挺忙的?” 下属嘿嘿一笑:“我最近在做点生意,毕竟得赚点钱。” 大佬放下文件望他:“我记得你资产不少。” 下属尴尬道:“这不是都用了吗,房子也没那么快能变现啊。” 大佬:“你要钱做什么?” 下属:“谁会嫌钱少呢。” 大佬不说话了,将头转回去,继续看文件。下属拉了拉大佬的衣服,大佬不理,最后没办法了,下属搂住大佬的腰,吻住大佬的唇。 一吻毕,大佬不悦地看着撒了一地的文件:“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下属恬不知耻道:”听说你在等我吃饭?我好饿啊,走吧,去吃饭。“大佬被气笑了:“谁等你吃饭?” 下属无所谓道:“可能是我听错了,你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去吃了。” 下属说完起身就要走,果不其然,他的态度把大佬气得够呛。大佬扶着桌子起来,怒道:“站住。” 话音刚落,下属转身就扑进大佬的怀里:“好啦,乖,再气发际线会后移的,你们俄罗斯人,本来就很危险。” 大佬:“……!” 第62章 周同来上班的时候,大佬还没在公司。 方中问他最近大佬怎么怪怪的。 周同问:“哪怪了?” 方中摇头:“不知道,就是有点怪。” 周同高深莫测道:“他可能谈恋爱了。” 方中翻了个白眼:“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昨晚喝酒了吧,酒还没醒?” 周同呵了一声:“爱信不信。” 方中忍不住抱紧自己:“天啦,简直无法想象到底是哪位女人这么牛逼。” 周同:“谁说是女人了。” 方中安静了好一会,面色微妙道:“难道是……” 周同不作声。 方中面色诡异:“不是吧,他还真的把咱们老板……折下了?” 周同也面色微妙:“男人嘛,床上那档子事好了,自然就好了。前段时间你死我活的,现在能在一起,京佑应该出了不少力。” 方中闻言,脸色顿时铁青:“你别说了,我脑子里都出现画面了。” 周同心里冷笑一声,呵,直男,同为直男的他都还没说什么呢。 方中明明让他别说了,又忍不住好奇:“咱们老板?”他做了个下流手势。 周同咳嗽一声,凑到方中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方中倒抽一口凉意,整个人都被打开了新世界。 好半天,方中才恍恍惚惚道:“毕竟,咱们老板长相也挺……漂亮的。” 周同突然站得离他好远,方中恼怒道:“我又没说什么!” 周同冷笑,方中知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大佬好看,这个透着一股基气的直男。 要说长相,大佬那么高,轮廓那么硬,还不如那个小白脸来得好看。 所以最近那个小白脸,还有没有不知死活的来找下属。 大佬那个人,之前就算不在意,现在怕是也觉得小白脸很碍眼了。 周同拿出手机,给小白脸发了消息。 让他最近别找下属,当什么电灯泡呢,人家两个人好着呢。 小白脸半天没回他,再发一条,屏幕就跳出一条红色感叹号,他被拉黑了。 周同差点被气笑,也懒得管了。 这边柏念把人拉黑以后,又觉得不好,可这个周同,太烦人了。 就算不用他说,他也不会去找下属了,虽然他们有过短暂的交集,但现在下属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了。 他还没有这么没眼力见,继续去找下属。 哪怕他们俩真的只是朋友关系,虽然不管这个狐狸脸,还是那位谢先生,都不相信。 第63章 自从因为发际线的问题,大佬当晚狠狠“报复”了他之后,竟然也没跟他说一声,就出差去了。 下属对大佬这种一言不和就走人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但是下属也很忙的,他闲不下来,他开了家酒吧,有很多脱衣舞娘的那种。 这个商机还是他最近发现的,选好位置,找好女人,确定日期,开张大吉。 当晚卖出成倍酒水,简直赚翻。 自从他和大佬在一起之后,也不知道大佬私底下做了什么,总之之前的仇家见到他,只会翻个白眼,转身走人。 以前那些离开他的小弟们,现在恨不得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过节,给他电话送礼。 这些转变,下属心知肚明,有人来讨好他,他也不会冷脸赶人。 但到底不像从前那样热血,觉得小弟就是他得罩,兄弟就得两肋插刀。 除了因为前段时间,这些人都远离他,之后也是因为,他现在很怕死了。 怕死到检查出脑内还有阴影血块,都吓得要命。 可不是吗,他才他妈泡到大佬,有了男人,开了酒吧,走上人生巅峰。 他才不想这个时候死,谁来拿他这条命都不行。 医生见他紧张,只好让他放轻松,说这个并不影响什么,只要不要剧烈运动,或者再受到一次剧烈撞击就好。 因此下属每天戴个安全帽上下班,不像酒吧老板,更像位包工头。 兄弟们来他酒吧喝酒,见他这样,再一得知缘由,笑得嘴里酒水乱喷,对着他肩膀一顿拍:“京佑,你他妈当年被捅了一刀,都随便拿烟草糊弄就算了事,现在怎么怕死成这样啊。” 下属的安全帽都被他这一拍的力道,给搞歪了。 他扶正自己的帽子,冷笑一声:“我和你们这些没有家室的男人不一样,我惜命。” 兄弟们被他酸得一个踉跄,还起哄要看嫂子。 下属面无表情,心想,让你们看到嫂子,你们不得吓死。 有些时候,一些事情就是比较邪门。他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酒吧大门就被人推开。 那是一个西装男,他恭敬地推开门后,弯下腰。 好些日子未见的大佬,穿着风衣,带着人,款款走入。 大佬眼神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咬着烟,坐在一群人中间的下属身上。 下属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拨开人往外走。 兄弟们都莫名其妙,也跟着看了过去,所有人看到大佬的那一刻,脸色都变了。 抽烟的不敢抽,喝酒的把酒杯背到身后,把领带系在脑袋上的赶紧把领带扒拉下来。 一群大老爷们,跟被老师抽查背书的小学生一样,个个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 然后他们就见下属跑到大佬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把人抱住了。 兄弟们:“?” 第64章 对于下属脑子里那点淤血,当晚,德国医生就被一声令下,从国外被架到了国内。 医生气得要命,但对大佬又不敢发火。 检查完下属以后,才说是小问题,吃药,多休息,少费神,淤血会渐渐散开的。 大佬不是会对医生发火的人,他们这一行,半条命都在医生手上。 他优雅地同医生道歉,并作出适当补偿,再好好将人送走。 等人一走,大佬再阴沉沉地看着下属那颗脑袋:“换个医生吧。” 下属本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但跟大佬一比,他还是大巫见小巫了。 医生的技术非常值得赞扬,毕竟他刚手术完,就将所有记忆都恢复了。 他劝大佬,大佬反道:“倒是忘了,你还有装失忆这回事了。” 下属身体一僵,他艰难道:“我刚醒来那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佬冷眼看下属胡说八道,当晚下属灰溜溜地抱着被子,自己去客房睡,因为大佬不让他进主卧。 下属下楼要夜宵,管家也笑眯眯跟他说,没有,刚好他所要的食材,都没了。 下属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给睡就算了,还不给吃。 他心里苦,就电话给兄弟,好讨教讨教,这种情况怎么办。 电话给谁,当然就是当年那位因为怕老婆而跪搓衣板的那位。 兄弟在电话那头支招,说得声音很小,口气却大:“女人嘛,矫情,让她自己睡就成。” 下属很怀疑:“是这样吗?” 这时他突然听见,兄弟声音突然谄媚了许多:“没呢,不是找我喝酒的,我不出门。唉你别生气,你看你揍我还不是疼到你自己。” 甜言蜜语不断,下属鸡皮疙瘩全掉。 再等兄弟回到电话前,还是声音小,语气大:“你别看我刚刚那样,我是让着她,这婆娘,脾气太大了,除了我没人肯跟她过了。” 下属冷漠地哦了一声,心想,你有种把这话跟你家婆娘说试试看。 兄弟不管用了,下属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 简直可怜,本来就跟大佬多日未见,旷了那么久,大佬还让他一个人睡。 大佬没有需求吗? 下属悲愤交加地睡了,一朝醒来,又被架到另外一家医院,做了次全身检查,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做了。 很快体检报告递到了大佬手上,大佬翻了翻,满意点头。 下属不满意啊,在车上的时候,大佬见他一脸憋屈,不高兴,就问:“不高兴了?” 下属摇头,眼睛一转,升上车的隔板,跪到大佬的腿间去了。 大佬懒洋洋地没有搭理他,下属扯开了大佬的皮带,刚想做点坏事。 大佬就将他的手捉住了:“医生说了不许激烈运动。” 下属将丢在大佬车上的安全帽摸了出来,往脑袋上一戴,混不吝道:“这样不就安全了。” 第65章 下属刚把帽子戴上,大佬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望着他。 大佬的表情除了略带嫌弃,还在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看上下属,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下属还傻巴巴地要给大佬口,结果被撵开了,真的是撵开的。 下属都傻了,帽子哐当地掉落一边,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他忍气吞声地爬回车座上,看着窗外,降下遮挡板。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快结束,司机探究的眼神微微飘了过来,又快速飘走。 下属托着下巴,跟司机另外说了一个地址。 司机没有回应他,而是去征求大佬的意见,大佬当然没同意下属的间歇性抽风。 他让司机开回别墅,下属闷闷不乐地抱着手:“我要回去。” 大佬不咸不淡回答:“回哪?” 下属不服气:“我有房。” 大佬:“你房子不是卖了吗。” 下属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卖了,钱拿去开酒吧。 下属只好嘴硬:“我又买了一套。” 大佬哦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下属:“我的事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大佬安静了,没再理会他。下属这时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把房子卖了?”他根本没说过。 大佬再次抬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他的眼神,怜悯地落在了下属的脑袋上。大概是觉得下属变蠢了,没有从前精明。 下属也觉得自己跟个傻缺似的,大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摸清他最近的动向,他做了什么,有多少钱,大佬大概都心知肚明。 因为从前,大佬那些女人,就是下属帮忙去查,去让人看着的。 他查那些女人,可是祖宗三代都给刨出来,一一确认过的,才敢让她们上大佬的床。 不然死在女人身下,真的很丢脸。 也不是没有女人在跟大佬好的时候,去包小白脸的,下属禀报大佬的时候,大佬只是给笔分手费,大方得要命。 这么一想从前的事,再对比现在,大佬这么嫌弃他,连碰都不让他碰。 下属脑子抽风,就问:“我们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佬都懒得理他了,看着手机,不回话。 下属又问:“跟你以前那些女人没区别?” 大佬闻言,放下手机,眉头渐渐皱起。 下属提出了一个假设:“那是不是说,如果我出轨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身旁的大佬浑身上下都冷了下来,寒气逼人。 大佬森森地看了他一眼:“京佑,没有如果。” 下属忍着畏惧,作死地问:“如果呢?” 大佬薄唇微勾,笑了:“我会剁碎了那个人,再阉了你,然后把你锁起来,永远不让你出去。” 下属:“……” 第66章 见下属不说话了,大佬也移开视线,他并没有在开玩笑,至于下属会不会吓到,暂时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下属跟在他身边,该清楚明白。 下属沉默一会,突然道:“我也是。” 大佬一怔,转头,下属已经凑到面前,搂住了大佬的脖子,看着他的嘴唇道:“你也不许有其他人,有了我会发疯的。” 大佬望着他,慢慢地笑了,他听见到大佬说:“你已经疯过了。”话音刚落,下属就吻了上去。 升降板再次被升了上去,这次许久都没下来。 就算司机开到地点了,抽了几根烟,都没见车里人有下来的意愿。 司机无法,只能敲着车玻璃,意思意思问两句,就离开了。 …… 大佬和下属在一起的消息,并没有公之于众。 毕竟他们两个的身份,根本不合适。 坊间只传下属背叛了大佬,后来又舍命相救,两人握手言和,相忘江湖。 反正曾经片刻不离身的下属,早已从大佬身边消失,换上新人。 江湖一代又有一代出,曾经在道上也是很腥风血雨的下属,慢慢消失在了大家的记忆里。 被江湖新人遗忘的下属,这时正坐在自己的酒吧里,算账。 最近他在学俄罗斯语,差点把自己的头发都给学秃了。 大佬在床上教给他那些,做完以后,别说一句话了,他连单词都拼不全。 他在算着帐,看怎么给大佬买份生日礼物。 这时楼下给他送上了一杯酒,说是请他喝了。 请酒吧老板喝酒?下属往下一看,就看见一年轻姑娘穿着短裙冲他招手。 下属回头,将嘴边的烟拿下,扔进了酒里。 一旁服务员见怪不怪,问他:“老规矩?” 下属点头:“老规矩。” 没多久,就有几个保安过去,客客气气请那位女士离开,再也不许踏入这个酒吧。 女生气得要命,朝下属比了个中指,恨恨走出这个酒吧。 下属叹息摇头,其实他也是好心,总是没人明白。 要是被大佬发现了,虽然大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每一位向他搭讪的人下手。 但警告总是有的,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这些小姑娘没必要因为这样,遭受惊吓。 再说了,小姑娘们只是被惊吓,他可是要肉偿的。 是夜。 下属回到别墅,问管家大佬心情如何。 管家点头,示意还行。 下属找到大佬时,大佬正靠在后花园的躺椅上,一条大狗趴在大佬身旁,享受大佬的爱抚。 下属默默走了过去,顺脚将大狗拨开,也跟着坐在躺椅上。 躺椅支撑着两个大男人,发出响亮的吱呀声。 下属不管,他将鼻子埋在大佬脖子里,深深一嗅,这才满足道:“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大佬睁眼,不看他,却招狗:“你踢它做什么。” 下属咬牙:“你不想知道我买了什么吗?” 狗狗凑到大佬面前,亲热地舔大佬的手指头。大佬终于看向下属,没有回答。 下属反应过来,气急道:“你又让人跟了我一天?” 他生气了! 他的惊喜就这么没了!能不生气吗! 第67章 他买的东西很俗气,是戒指,没有昂贵的装饰,只是一个银圈,简简单单的。 既然大佬都知道他买的是什么,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买的时候就很忐忑,怕大佬不接受。 毕竟大佬并不吃这套,说不定还觉得不自在,不高兴。 下属把那丝绒小盒拿出来,打开,戒指在里面,在这种昏暗的环境,远没有下属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耀眼。 显得黯淡无光,还廉价。 下属拿着那盒子,局促起来。 他偷看大佬,只见大佬望着那戒指,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属脸颊发烫:“不知道送你什么,就送这个吧,别有负担,这戒指不是配套的,不是什么情侣求婚戒指。只是我看到它,觉得适合你,就买来了,想亲手给你戴上。” 大佬将视线从戒指移到了下属脸上,下属的脸在这时已经红透了。他努力咽了咽继续说:“你要是不喜欢,也收着,好歹是我一片心意。” 说罢他捧起大佬的手,发现这人还戴着手套。 他将那白色的手套扯了下来,发现大佬右手上,毫无装饰物。 最常戴的戒指,也已经被取下来了。 下属呼吸都要停住了,他抬眼,却见大佬只冷静望着他,似等着什么。 见下属怔在那处,大佬不耐皱眉:“戒指。” 下属这才跟醒转过来似的,愉悦从他的心一路走到全身各处。 每一根手指头都酥麻起来,让下属简直忍不住不断上扬的唇角。 他想告诉自己不要太得意了,可是不行,他太高兴了,高兴得快昏了头。 他翻身从躺椅上下去,单膝跪地,他不顾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这个戒指没什么意义的话,珍而重之地取出戒指。 那银环穿过大佬修长的手指,一路推入,直到最里处的指节。 下属垂下眼,认真又虔诚,深爱又恭敬地吻在那枚戒指上。 他感受到大佬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摸上了他的脸颊,就像从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大佬仔细地触碰着他的脸,朝他嘴唇上落了个吻。 很轻,也浅,是对戒指的道谢。 这时候,下属也是懂大佬的心思的。 他抓着大佬仍留在自己脸上的手,突然笑了:“我是谁?” 大佬愣了不过一瞬,继而好笑望他。 下属直直地望着大佬,仍在等着一个答案。 我是谁。 大佬似叹息道:“男人。” 下属继续问:“你呢?” 大佬回望着他:“我是你的爱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