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烙王朝之白发贤后》作者:君辰w 文案 那年,大烙建朝以来首遇九月飞雪,她的三千青丝也在一夜之中尽白如雪; 曾经的夫妻情深,幸福美满如同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她从悬崖上终身一跃,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大难不死,白发归来,最后与他那场半世的赌局,结局到底会如何? (没有失忆,没有多角恋,女主也没有N个备胎仰慕者) 前言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皇朝,它叫烙.石靖宇是本朝皇帝。何少岚是本朝皇后,欧平芝是本朝皇太后。石靖轩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哥哥,被先帝封为“轩王”。被先皇封王的还有皇帝其他八位异母弟弟,分别是:石靖恒,石靖启,石靖祥,石靖克,石靖桢,石靖允,石靖哲,石靖羿。石靖羿在新帝登基第三年造反被灭了门,同谋的还有石靖克。石靖恒在那次造反中带兵守卫京城被石靖克的毒箭射穿右腿致右腿残废,他辞去了官职,归隐了山林,从此不再问世事,也没人再见过他。石靖桢在新帝登基第五年被派去征讨西北部落,兵败战死。石靖启是个没权的王爷却因气月妃贪图富贵,抛弃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与月妃同归于尽,死了。现在皇室血脉就剩皇帝,大王爷轩王,五王爷祥王,八王爷允王,九王爷哲王。 祥王和哲王是轩王最要好的兄弟,因为他们从小就没有母亲,常受欺负,轩王时常为他们出头,故他们把轩王的话看得比圣旨还重要一百倍,三人同心,只为帮轩王夺回皇位。允王是当朝贵太妃所生,因贵太妃是太后的亲妹妹又与世无争,故太后特准允王接她回府同住。允王因看多了兄弟为争皇位而反目,自相残杀的事情,对皇家子弟的身份早已厌倦,他本欲辞去王爷一职,但太后说如果他不是王爷就不能接贵太妃出宫居住他才保留王爷一头衔,但他不要任何权利,因为权利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宁愿做一个清闲的平民百姓,与母亲一起过一些清闲的日子。允王在京城有一座雅楼,专教学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允王负责教书写方面的内容,棋和诗词由允王的老师杜泽负责,而歌赋和琴由其王妃慕容欣负责。慕容欣熟悉所有乐器,精通古筝,歌曲和舞蹈也十分擅长。雅楼的收入除了供给王府的支出其他的全部充公。慕容欣原为一将军之妹.将军随石靖祯战败后也死了,王爷见她孤苦一人便收留她在太妃身边伺候,后被她的才情所吸引,爱上她便向皇帝请旨,纳为王妃。允王虽想避开朝堂上的事,但皇帝没有放他清闲,他不像其他王爷那样要每天上朝参与正事的处理,但皇帝会隔三差五地以下棋为由找他进宫讨论政事,他几乎都不愿发表意见,慢慢地皇帝也不问他政事了,只和他下棋,吟诗,作对子。 皇帝知道,嫡长子是石靖轩,皇位本也是他的,只是太后从中作梗才落到自己身上而已,他本也没什么野心,只是皇位既然落到自己身上便尽力当好这个皇帝。现在朝堂上分为三派,一派以左丞相为首,以太后马首是瞻,一派以哲王,祥王为首,一心想拥轩王为帝。还有一派墙头草,表面上听命于皇帝,暗地里却朝着太后和轩王两派探头。皇帝实际上可以决定的事不多,基本上七成的事都要听太后的。由于皇帝登基时才十三登基多年都不曾选秀女。皇后与月妃,静妃是三年前,也就是皇帝十七岁那年纳的。皇后是太后堂姐之女,月妃是都城知县之女,静妃是西南商朝嫁过来的和亲公主。皇帝虽已成婚三年,但只有皇后生有一女名为宜香公主,月妃已死,静妃无所出。 祥王为人沉实稳重,做事情思虑全面,责任感很强,在那张伪装的冷面孔下有着一颗炙热的心,他的目标是帮轩王稳定江山后便与自己心爱之人一起浪迹天涯。他已有心爱之人,只是在轩王的江山稳定之前,他不会让除了轩王和哲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因为他怕太后为了削减轩王的势力会对他和哲王下手,会将他心爱之人置于险地,所以他迟迟不成亲,也不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哲王看起来像外面的人说的一样风流得很,府里美人成群,美人就有十八位,还有三位侍妾。但他也是位专情之人,他虽玩弄这些美人却从不把她们放入眼,更别说心上。所以他的王妃之位一直空悬着,府里只有一位尚入得了他眼的孙月为侧妃,打理府上的琐事。孙月原为他府里的管事丫头,比他大2岁,是他母妃为他选的侍女,从他7岁开始便服侍他的起居到现在,他对孙月有着一定的信任和感激之情。他刚纳回两位美人时,两人皆因他府里事务一直交由一位丫头打理而不是给她们打理而向他争取,他却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孙月比你们熟悉王府”就打发了她们。她们仗着自己是主子公报私仇打了孙月一顿。哲王一怒之下杖毙了那位下令的美人并迎娶孙月为侧妃,这样一来王府除了他就是孙月的位份最高,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第1章 回忆初识 又是一个寂静之夜,月色凉如水,凉风轻拂,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乌啼声随着风穿过窗,吹进一样寂静的大殿,大殿主位上敏娴半倚在榻上,脸色平静,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的夜空在沉思,毫无睡意~ 而此刻的皇宫内,凤宁宫的寝殿内,处理了一天政务的靖轩刚入眠不久,但,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呓语,脸色也渐转痛苦,伴随着一声“敏娴“的呼喊声,他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深知此刻起至拂晓自己怕是再也无法入眠,于是他便起身至前院透过梅枝仰望着寂静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那年,是宇康皇帝刚登基,靖轩十五岁,还只是轩王爷,敏娴十三岁,是御前带刀侍卫副统领韩显之妹,他们初识。 那年韩显的姨父姨母重病离世,寄养在他们家的妹妹便便被韩显带到了京城。而韩显是轩王的人,交集颇多。轩王在一次暗访中认识了敏娴,那天她拿着一根树枝在练剑,剑法在轩王看起来不错,轩王便与她聊了起来: “小姑娘的剑法不错,只是拿树枝显示不出什么气势。” “哥哥说女孩子家不能舞刀弄剑,不让我练,我这是偷偷地练,剑谱才练了一半,而且有几个地方都不懂。” “姑娘要是不介意,在下可指点一二。” “你?你看上去不比我年长多少吧,能指导我什么?” “在下虽年轻,可3岁便开始习武,所学的都是六大门派上乘的武功,不比韩显祖传的武功低。” “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便罢,不过在下可给你个建议,你先把基本功和心法练好这样才好上道。在下的建议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要是信得过在下可找在下切磋,反之你可当在下今日只是在说笑。劳烦通报一声韩显,在下在有要是相商。” 说完便转身去了前厅。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怎么帮你通传呀!”敏娴对着离去得身影喊道,但没有得到回答。 敏娴随韩显来到客厅,韩显见到来人忙行礼: “属下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这里没有外人,场面话就不要多说了。” 一旁得敏娴惊讶得问:“王爷?轩王爷?” “娴儿,正是轩王殿下!” 轩王看向韩显问:“韩将军,这位是?” “王爷,这是舍妹,刚来京城不久。” 敏娴忙微微行礼道:“见过王爷千岁,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恕罪!” “韩将军,令妹很有趣!”“ 舍妹年幼不懂事,刚才若有冒犯之处请恕罪!” “不知者不罪,舍妹初见本王,言语无拘,给本王一种亲近感,很好,太拘束反而不好。况且她也没说什么冒犯之言。” “娴儿,王爷到访定有要事相商,你先回房。” “是。”敏娴出了大厅并未回房而是在院子里的凉亭上坐了一会. 见韩显送走了轩王便上前问:“哥哥。” “不是让你回房了吗?你怎么在这?” “我想与你聊聊。” “想说什么就直说,有一点,练剑免谈。” “我是想问轩王的武功与你相比如何?” “王爷自小便练六大门派上乘武功,武功底子好,武功高深莫测。虽然他也让我练了六大门派的上乘内功心法,但我底子不如他,远不如他。不光是我就连他身边精通六大门派看家武功的四大高手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独创的一套剑法虽不为江湖人所知,但我清楚,江湖上几乎无人的敌。” “真有这么厉害?” “假不了。你为何突然问这些?” “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位王爷,日后小心说话,以免得罪他。” “你这么想就对了,京城不比家乡,到处都是达官显贵,以后说话要慎重。” ”知道了,我先回房了。” 与韩显谈完后敏娴便决定要跟轩王学,所以她每日下午趁韩显当值的时间去到与轩王约好的地方向轩王学习,经过三年学习,敏娴已经赶上了韩显。如今的轩王妃韩敏娴已胜过王府四大高手之一。进了王府她便不再练了,她会武功一事只有轩王知道。他们的感情也是从练剑的日子里培养出来的,轩王有时会把自己的心事说与她听,她会静静地听完,有时会说一下自己地看法,有时候什么也不说,静静陪着他,感受他的喜悲。轩王也因她能与自己同喜同悲,能懂他的心而喜欢上她,更因她关心他的生死,愿与他同生共死,把他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甚至为了他放弃对自由的向往,甘愿住进四面高墙的王府和那个金子做的牢笼而让她住进他心里。韩敏娴十六岁就嫁给了轩王,如今已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已五岁多,女儿已两岁多。尽管轩王夫妻恩爱,王府还是免不了有侧室,为了拉拢右丞相苏兴,轩王不得不娶他的女儿苏碧为侧妃,王府还有两位美人,一位是刑部尚书送给他的歌女,叫秋雅,一位是工部侍郎杨郎的妹妹杨雨。 三人皆知自己是政治牺牲品,目前没有争宠的意思,轩王也不碰他们,只是把她们养在府里,让她们衣食无忧 第2章 太后赐侧妃 轩王府虽暂时妻妾和睦,风平浪静,但风雨往往来自与宁静。 这日,轩王夫妻正逗着孩子玩, “翔儿,你小心看着妹妹,别让她摔了。”敏娴看着正摇着秋千的儿子说。 轩王则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曹管家匆忙来报:“王爷,太后懿旨到。” 靖轩与敏娴对视了一眼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去前厅接旨。” “是”。 曹管家走后敏娴招呼两孩子来到身边领着她们与靖轩一起向前厅走去了。到达前厅时所有人已到,除了靖轩外其他人都已跪下,轩王从不跪过圣旨,就连皇上和太后都不曾跪过,他只跪过先帝,宣旨的公公知道他一直都是微欠身作为行礼。太后和圣上都不曾怪罪,所以直接宣旨: “太后有旨,镇北王之女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服侍哀家多年,深的哀家心,念其一直钟情于轩王爷又不计较名份,现赐婚于轩王爷为侧妃,轩王爷于本月初八进宫迎娶镇北王之女雪雅郡主。钦此!” 轩王听完看向敏娴,敏娴点了点头他才犹豫地结果懿旨,敏娴便带头谢恩:“谢太后千岁!” “王爷,奴才便先回宫复命去了,您好生准备,奴才先恭喜王爷!” 轩王没有应他而是走到椅子上坐下。 敏娴便吩咐管家:“曹管家送一下公公吧!” “是王妃。” 待公公走后轩王下令命众人退下,不得靠近前厅,除了敏娴。众人散后夫妻二人便开始了谈话:“敏娴,你应该知道母后此举的用意,为何还要我同意?” “正如我们所想,雪雅郡主是母后的眼线。是为了监视你,如果你抗旨,母后就算碍于你的势力不敢对你怎样,但你的抗旨会加强母后的监视之心,到时候她会再安排个细作进王府,明的来不了,来个暗的,那时敌暗我明对我们很不利的。” “但你也听说过雪雅不是善类,你不怕她伤到你吗?” “我不怕” “我怕”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倒是你,她是冲你来的,而且又是母后的人,你总不能冷落她得罪母后吧?” “那又何妨,本王何时惧怕过母后?” “不,你不能这样明摆着与母后作对,逼急了她后果不轻。” “我倒想看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怕她会拿翔儿和云儿作要挟。” 一提到孩子轩王便顿言了。他沉思了一会说:“我不能委屈你,我会想到办法的。” “我有你的心就够了,人借她们一小会无妨。” “你说的是什么话?是要把我推向别人吗?” “不是,这并非我所想,但为了孩子们,要委屈你在雪雅面前演一下戏了。” “就算是演戏你心里也会不舒服,甚至不会坦诚面对我。” “我不会那样。” “但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轩王拥住她说“我会想到办法的。” “嗯,敏娴点了点头依偎在他怀里… 第3章 迎亲(1) 初八的早晨,敏娴和管家大点好府里的一切却迟迟未见靖轩起来,她便回房间叫靖轩,打开门看到靖轩正在书桌上看书便问:“王爷怎么还不换喜服?” 轩王没抬头,仍然看着书淡淡地答:“王妃就如此着急替本王纳侧妃吗?” 敏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便转身关上门来到书案旁说:“轩,我知道你不愿看到我受委屈,但为了孩子们,为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必需这样做,我是你的妻子,我会站在你这边,无论这位郡主有多难缠我都会应付下来,绝对不会动摇我对你的信任的。” “敏娴,是我对不起你,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应对这个问题。” “你只是不了解对手暂时想不出法子,待她住进来你就会想到办法了。” “府里的女人一个个地增加,你却依然如此信任我,我更觉得对不起你” “你又没对她们做什么,我有什么不信任的?除非你经不住诱惑败给了她们,不然就不用感到对不起我。”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的。” “好了,来,我伺候你更衣。” “我-” “走啦!”靖轩很不情愿地被她拉了去更衣。 皇宫里,慈宁宫西苑,丫头们正替雪雅郡主梳妆“郡主真美,穿上这粉红的喜袍就更美了。” “只可惜本郡主是个侧妃,不能穿正红。” “郡主是真心喜欢王爷的无需在乎位份” “可惜王爷喜欢的是他的王妃,要不是太后赐婚,本郡主还嫁不到王府呢。” “郡主放心,王爷会被你的真心感动,会慢慢喜欢你的。” “但愿如此。好了,都别光说话,动作快点,一会王爷就进宫了。”…….. 轩王府,敏娴替靖轩更完衣便把他拉倒前厅,祥王和哲王已在等候,见他出来哲王上前笑道:“恭喜大哥!” 轩王给了他一个白眼。 哲王仍然嬉皮笑脸地说:“大哥怎么啦?为何拉着一张脸?是大嫂吃醋生气啦?” “九弟这话本宫就不爱听了,你大哥娶回来的侧妃还少吗?本宫何时有反对过?” 祥王接过话:“就是,大哥的侧室虽远不及九弟你,但也不少,大嫂从未有过不满,那胸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那大哥这是?”哲王不解地问。 “九弟这就不懂了,毕竟你没爱过。大哥这是不愿大嫂再受委屈不愿娶雪雅郡主。对吧?大嫂。” 敏娴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是。小弟是没爱过,不像五哥,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这一个人。” 轩王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而是吩咐管家:“曹管家,你带着迎亲队随哲王进宫迎亲。” 曹管家疑惑了半会应声退下了。 哲王见自己被点名着急地问:“大哥,别开玩笑,要抗旨你应该早点,都这个节骨眼了,新娘子在宫里等着呢,这时候抗旨真会惹急太后的。” “本王没有要抗旨,我朝一直都有例规,纳妾是不亲自迎接的,派个管家去就行了。” “可你不同于一般纳妾,这是太后赐婚,你得进宫给太后行礼,给皇上行礼。” “本王头疾犯了,进不了宫。” “你这是欺君。” “头是本王的,只有本王有感觉,皇上又不会头痛。他怎知本王有无欺君?” “可万一太后不悦动怒了怎办?” “本王头疾犯了,迎不了亲,现在派地位尊贵的哲王爷带领迎亲队去迎亲而不是随便派个管家去,对这位郡主而言已是无上的荣耀,太后又怎敢怪罪?” 敏娴听完欲劝说“轩—” “本王心意已决,劳烦九弟跑一趟。” “哦”哲王很不情愿地接过这苦差。 第4章 计划 哲王走后锦翔带着锦云来到前厅, “孩儿给父王母妃请安!” 敏娴看向二人问:“母妃不是吩咐你们在后院玩了吗?跑这里来干什么?” “回母妃,云儿听到五王叔来了,硬是要孩儿带她来找五王叔。” 祥王一把抱起锦云笑着说:“是吗?云儿如此挂念五王叔呀?” 锦翔好不留情地打击他:“妹妹不是挂念王叔,只是挂念王叔刻的木玩偶。” “是吗?本王经常过府,怎么不知道?该不会是翔儿你自己挂念本王的玩偶而拿妹妹当借口吧?” “才不是呢。父王说男儿从小便要有大志向,不能沉迷于玩物。” “那翔儿有何志向?” “侄儿现在只想练好武功,可以保护母妃和妹妹。可是父王事务繁忙,没有很多时间教我,要是五王叔也能教我就好了。” 一旁的轩王看向他说:“翔儿,学武讲究的是基本功和心法,你要先练好这两样,不能急于求成。” “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父王确实没有很多时间陪你,教你,这样,你每日清晨早些起来,父王指点你半个时辰再去上早朝,顺道送你去太书院上课。下午让曹管家安排人陪你去五王叔府上,让五王叔教你,晚膳前回来。” “谢父王恩典” “那你就带五王叔去柴房给妹妹刻玩偶。” “是” 三人走后,敏娴略带担忧地问:“翔儿还小,会不会累坏他?” “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你放心,我会让五弟且教且歇的。” “我很好奇你每个月逢二,四,六,八尾的日子里,每天下午的时间都去哪里了?” “这是出于不信任的提问?” “不是,我只是好奇。”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还不道时候。” 这时下人来报:“王爷,韩大人来了。” 韩大人正是敏娴的哥哥韩显。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圣安!” “无须多礼。坐。” “谢王爷”。 敏娴知他们有事要谈便说:“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说完便走了。 轩王淡淡地问:“内兄如何看太后这次赐婚?” “太后定已了然王爷要对那个原本就属于王爷的位置下手了。” “其实本王也曾经想过要放弃那个位置,但是二弟太软弱了,根本摆脱不了太后的控制,欧相那边贪官又太多,太后又有意袒护他,让那些贪官逍遥法外。二弟想法办,碍于太后的阻挠也法办不了,二弟的威信已不足,就算他有振兴大烙之心也力不从心呀!” “是呀!皇上经过太后的多次阻挠后已渐渐开始疏远朝政,已不再是当初那位在其位某其职的皇上了,皇权很快就全落入太后手里了。” “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了,许统领的事办得怎样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许夫人出马他不答应也不行。” “本王觉得你还是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安全,万一他临阵变卦我们就危险了。” “下官怕要求太过会适得其反。” “这样,你让他把御前侍卫的兵符给你,事成之后再还给他,把禁军留给他统领,禁军里有我们的人,如果他要反,我们要除掉他也来得及。他要是不在了,禁军将领就都是我们的人了。” “王爷似乎忘了还有一位郑副统领,还不知道他会站在哪一边呢。” “他会是祥王的人。” “属下不明白禁军的人比御前侍卫多为何不让属下掌管禁军?” “别忘了禁军是驻守皇城以内皇宫以外的,而御前侍卫则是直接驻守皇宫以内的,要软禁太后,削掉欧丞相一派的势力首要的就是掌管御前侍卫。” “属下明白了,属下稍后便去找许统领谈。” “要快。” “知道。” “好了,本王今日心情不佳,你先陪本王去后山练一下剑吧。” “是”二人说完便向后山走去了。 第5章 侧室 敏娴巡视到莲池边的时候,几位美人正背对着她在讨论这位雪雅郡主。 “雨姐姐,你说这位雪雅郡主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主?” “秋雅妹妹问错人了,我那认识这等人物,倒是苏姐姐,毕竟是丞相千金,认识的达官贵人也多。” “雨妹妹说笑了,你哥哥虽不及我爹官拜丞相,但也是位三品官,你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吧。” “苏姐姐有所不知,我哥哥一步一步升到这位置不容易,从不让我去打听不该打听的事,以免惹祸,所以我从不打听外面的事。”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父亲是当年随靖桢王爷一起出征西北的尹大将军,在大战中与靖桢王爷一同战死了,母亲也殉情了。太后见她可怜便封了一个郡主的名号给她,留她在身边伺候,为人怎样我也不知。反正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只不过跟我们一样是个牺牲品。” 秋雅抢说:“她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目的是家族利益,她的目的是王爷。” 苏碧淡言:”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她没有伤害到苏家的利益我都不介意她的存在。” “我也是。”杨雨附声道。 秋雅略带看戏的态度说:“看来咱们王妃的好日子可能要过到头了。” 敏娴不想听到影响她对靖轩信任的话便走过去说:“不管雪雅郡主是什么样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只要你们做好你们分内的事王爷和本宫自会保你们家族周全,明白了吗?” 三人听到敏娴的声音忙站起来,敏娴说完后她们规矩地应道:“明白。” “好了,新人快到了,你们到前厅去吧。” “是!王妃娘娘。” 待三人走后彩云忍不住说:“娘娘,我觉得雅美人这是有意挑起王府各侧室间的争斗,破坏王府的安宁。”彩云是敏娴姨母捡回来的孤儿,比敏娴小5岁,捡回来时才6岁,是敏娴姨母村里的人,父母是打鱼的,在海中遇难双亡了。她与敏娴相伴了十几年,韩显把敏娴接到京城也把她带回来与敏娴作伴.敏娴嫁到轩王府她便以陪嫁丫头的身份来到轩王府成了敏娴的贴身侍女和管事丫头。 “彩云,这等话不得胡说,被王爷听到了会出乱子的。” “是”。 慈宁宫里,哲王正候着太后和皇上的驾临,片刻钟后传来“太后娘娘驾到,雪雅郡主到”的声音,接着太后便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雪雅郡主便在一旁站着,哲王忐忑地行礼:“臣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哲王平身。”太后见只有哲王和曹管家,未见轩王,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未等哲王回答皇上的到来便打断了,他向皇上行完礼后,皇上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王兄呢?” “王兄头疾突犯,不能进宫迎亲,为保郡主颜面特派臣弟带领迎亲队进宫迎亲以表轩王府对此事的重视。” 太后见轩王没来真有不悦,只是见他派了身份尊贵的哲王来,而雪雅只是侧室,礼法上轩王已给足了她面子,不管他是否真的犯头疾还是有意要与自己作对,太后都不能表不悦。她忍下不悦问:“轩王的头疾太医可有去瞧过?” “瞧过了,吩咐休息四五个时辰,王兄怕耽误了吉时便让臣弟来了。” “辛苦哲王了!” “不敢不敢。” 太后转过头对雪雅说:“轩王要帮皇上处理政务,时常会犯头疾,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他。” “是!” “好了,时辰到了,上轿吧,走吧,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太后,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有心就好。走吧。” 第6章 迎亲二 雪雅拜别太后之后便上了花轿,哲王带着迎亲队向轩王府走去。路过京城的市集时百姓们纷纷议论。 甲:“皇家娶亲就是不同凡响,娶个侧室都如此气派。” 乙“听说这雪雅郡主貌胜轩王妃呀!”丙“你又没见过轩王妃,你怎么知道?说不定王妃貌胜她呢。” 丁“再漂亮也都是轩王的女人,与我们何干? 甲:“这雪雅郡主虽只是个侧妃,可婚礼不比当年的王妃逊色呀!” 丁:“她虽只是侧妃,但是太后身边最宠的郡主,太后怎会样她的婚礼逊色?” 乙:“哎,坐在马上的不是轩王吗?怎么没穿喜服?” 丙:“那是哲王爷。” 丁:“不是轩王爷娶亲吗?” “这你就不知了吧,轩王爷与王妃夫妻恩爱,王爷必会顾及王妃的颜面,这郡主只是侧室,王爷可不用亲自迎娶的,派哲王爷去是免得太后怪罪。”。。。。。。。。。。 花轿缓缓来到王府门前,轩王没有出来迎接,只有王妃带着其他几位侧室在门口迎接,送亲的嬷嬷扶着郡主随王妃进了王府,其他侧室跟在其后,人群循循来到前厅只见轩王身穿暗红喜服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妃走到另一主位上落坐,接着管家高声喊“拜天,一拜”嬷嬷扶着郡主转身叩了个首“二拜”郡主又叩了个首,“三拜”郡主再叩了个首。“敬茶!”嬷嬷扶着郡主转过身,下人端来两杯茶,郡主端起一杯移步到轩王面前弯腰道:“王爷,请用茶!” 轩王没有正眼看向她而是看向一旁的敏娴接过茶喝了一口便递回到她手里。 郡主端起另一杯走到敏娴面前弯腰说:“王妃娘娘请用茶。” 敏娴强笑着接过茶小抿了一口递回给她说:“郡主辛苦了!” 接着管家高呼“礼成!” 郡主便被扶进了新房。烙朝娶侧室的拜堂礼只需‘三拜天及向夫君和正室敬茶’,而夫君和正室是同辈,敬茶无须跪拜。 礼成后轩王便向后院去了,王妃敏娴把宫里来的送亲队打发回宫及招呼宾客,送完宾客后敏娴满带疲惫地回到梅园,吩咐彩云去准备沐浴之需后便推开们进房,见轩王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便问:“王爷怎么在这?” 轩王转头看向她说:“王妃希望本王在哪里?” “王爷应该去新房,郡主该等生气了。” “本王还没去就成了王爷,要是去了王妃还认识本王吗?” 敏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转身关上门走到他身边说:“我只是刚才在宾客面前称惯了,一时忘了改口,不是故意疏远你。这戏已经这样了,我们要让它继续下去,所以辛苦你了。” 靖轩看向他说:“我真的不愿你受委屈。” “我相信你,不觉委屈。为了孩子,去那里待一晚吧。刚才你的脸色已让太后的人起了猜疑,婚礼之夜再把郡主冷落了,太后就真生气了。” 靖轩把她拉近深深地吻住她,敏娴乖乖让他吻着,许久才被放开。靖轩深情地对她说了句:“在梦里等我。”说完便走了。 第7章 王府规矩 他进到新房见雪雅郡主顶着红盖头正坐在床上,陪嫁丫头在一旁站着。他吩咐下人退下后抬手将盖头拿下放到一旁桌子上,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只身在床上躺下淡淡地说:“折腾了一天早点休息吧。不准碰本王,本王的话在王府就是圣旨,在朝堂上堪比圣旨”。 雪雅郡主看向已闭上眼睛的轩王心里虽委屈,但也不敢反驳,她静静地卸下喜装躺在了旁边。敏娴沐浴完后让人抱来锦云便歇息了。敏娴,靖轩,雪雅三人均各怀心事,一夜闭眼无眠。 翌日早晨,靖轩早早便起来练武了,早膳也没用便去上朝了。敏娴接到管家告知靖轩已去上朝敏娴便与孩子们一同用完早膳。之后管家便派人送锦翔去太书院,敏娴便在梅园的院子里教锦云认字,半个多时辰后彩云来报:“娘娘,雅侧妃来了。” 敏娴听完让人便吩咐丫头把锦云带走,锦云不悦,扑到她怀里说:“不要,我要跟母妃一起。” 敏娴微笑的安抚:“云儿乖,先去玩,母妃忙完就给你讲故事。” “我不要,我要母妃现在就讲故事。” 敏娴见她这样便假装生气说:“云儿不听话,母妃要生气了哦”见敏娴要生气,锦云只能乖巧地跟丫头走了。 锦云走后敏娴示意彩云把雪雅带进来,自己便往屋里走。刚坐下喝了口茶雪雅便进来了,她微微欠身行礼:“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安!” 雪雅是侧室,按规矩,这是她第一次正式面见正室,该跪下行大礼。敏娴见她行礼的样子心里暗想‘在太后身边待久了,真不知天高地厚’,敏娴没有与她计较而是微笑道:“雅侧妃免礼。” “谢娘娘!” 她起身后敏娴没有让她坐下而是发问:“雅侧妃来找本宫可是住所安排得不合意?” “住所挺好。臣妾只是来给娘娘请早安的!” “雅侧妃有心了。”敏娴微笑的说完便转问一旁的彩云:“彩云,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现在是辰时末快巳时了。” “王府规定请早安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是辰时。” 敏娴转向微笑道:“雅侧妃来得挺是时候呀!” 雪雅听出了敏娴的言外之意却皮笑肉不笑地答:“臣妾并不清楚王府的规矩,只是醒来用完早膳便过来了,在请安时辰内就说明臣妾与王府有缘呀!” 敏娴知道她想表达的是她是注定会嫁进轩王府。但敏娴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回笑着说:“雅侧妃所言甚是,就像本宫,也是与王府有着深厚的缘分,所以才可以给王府制定府规,对吧?”敏娴在告诉她:不管她在太后面前如何得宠,在王府都只是个侧室,她需以敏娴为尊。 雪雅并不蠢,当然明白敏娴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形势不可太嚣张,于是应声:“王妃娘娘说得是。” 敏娴见她态度有转变才说:“哎呀!本宫这记性就是不好,一说起事情来就什么都忘了。来人,给雅侧妃赐座,看茶。” “是” 一旁的彩云这才命人给雪雅搬去凳子,端去茶水。 敏娴紧接着说:“彩云,雅侧妃刚进府,不清楚府里的规矩,你好好跟她说说,一定要仔细说清楚,以免给雅侧妃日后的生活造成困扰。” “是,娘娘。王府共分为一厅四院,分别是:前厅,梅院、兰院、竹院、菊院。梅园最小,只有三座殿六个厢房,为王妃娘娘所住。连着的是竹院,有四座殿四个大厢房,王爷的书房,王府的帐房,仓库,王爷最喜爱的收藏都在那,那里常年有重兵把手,未经王爷和王妃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兰院。竹院是各侧妃和美人住的地方,里有六殿十二厢房,东侧三殿只有玉霞殿住着苏侧妃和雅石殿住着雅侧妃您,西侧三殿也只有听雨殿住着杨美人,秋霜殿住着秋美人。菊院最大,有八院二十四厢房,客房,膳房和柴房都在那,下人们也都住在那。每个院里都有一个湖在中间,湖里养着各种,供各位主子喂赏,还有凉亭供主子们下棋、看景、赏月等,梅院除外。各院殿与殿之间都有一片三尺宽的小草地,各主子可在上面种自己喜欢的花草。前厅后的小河只种荷花,不养鱼,勿丢鱼食。前厅两旁的厢房有十间,供外地的侍卫居住,王府的布局大概是这样。接下来是府规,每天早上辰时为请早安的时间,早膳会在卯时就准备好,王爷会在辰时前去上早朝,巳时末回府,所以不用给王爷请早安,而王妃事务繁忙,每月除了初一外其他时间都不用请早安,每月十五各位主子需到前厅陪王爷用膳,其余时间在自己殿内用膳。王爷会在府里处理政务,各主子平常的时间不可过于喧闹。各主子每月可出府三次到街上逛逛,但要请示王妃娘娘,王妃需安排人暗中保护,上街的花销自给。当然,王府每月会出资给各主子请师傅上门订做衣服五套、首饰五件。各主子每三个月可省亲一次,也要先请示王妃娘娘。还有。。。。。”彩云把府规仔细讲了一遍。 彩云讲完后敏娴对雪雅说:“彩云所说雅侧妃不懂的可随时来问本宫。” “谢娘娘赐教,臣妾都明白。娘娘要是没别的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刚进府,得盯着丫头们整理雅石殿呢!” “那你就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说完便半欠了欠身走了,可能是认清了形势,这次行礼虽还不及格,但已好了很多。 她走后彩云忍不住对敏娴说:“娘娘,雅侧妃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她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一直宠着,难免会不把一般人看在眼里。” “可您是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啊!” “本宫虽是王妃,也是她的情敌,她向本宫炫耀她有太后撑腰是必然,她没有用太后的宠爱与王府的规矩作对,与本宫作对已属识相的了,你想她像其他侧室那样对本宫恭恭敬敬,事事不争不抢,安然度日是不可能的,她本来就是冲着王爷来的,又有太后撑腰,本宫以后少不了与她费口舌了。” “那娘娘以后可有得忙了。” “好了,不说她了,王爷快回来了,你去准备午膳吧。” “是。”彩云应声退出去了。 雪雅回到雅石殿与贴身丫头雪儿聊了起来,雪儿是她小时候的玩伴,无父无母,她父亲战死后便随她一起进宫侍奉太后,太后怕她在王府没有贴心的人,把雪儿赐给她当陪嫁丫头。“雪儿,府规你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那你以后小心点,千万别出错” “娘娘,我们是太后的人,何须惧怕这些府规?” “轩王是什么样的人本宫能不清楚吗?他最忌讳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就算我们是太后的人在王府还是要以他为尊,况且,你认为他会惧怕太后吗?” “那娘娘要小心应对了。” “本宫不仅要小心应对,还要想办法得到王爷的心。本宫可不想按韩敏娴的规矩生活,只要本宫得到了王爷的心,就算坏了规矩也不怕,也有王爷担着。韩敏娴今天让彩云当面与本宫讲规矩就是要给本宫一个下马威,总有一天本宫会把这下马威还给她。” “娘娘说得是。”。。。。 雪雅要是知道她今日所言纯属妄想,定会不争不抢,安静地看着轩王幸福,可惜,世人都有渴望之心、不甘之心。 第8章 夫妻情深 响午时分,梅院里敏娴刚准备好午膳就听到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回府”片刻靖轩便来到梅院,敏娴等人见他进来便行礼,他一脸威严地遣退了下人,彩云领着众丫头退了出去并知趣地关上门。靖轩见下人们退下后迅速上前把敏娴拥入怀里,闭着眼,静静地嗅着专属敏娴身上的清香。敏娴回抱住他的腰,由他拥着,许久后靖轩悠悠开口说:“敏娴,我现在才知道没有你在身边的夜晚那么漫长,仿佛永远熬不到尽头。” “我又何尝不是呢?” “敏娴,答应我,永远不要舍弃我。” “嗯”听到敏娴的回答他拥得更紧了。 敏娴轻推了他一下说:“我知道你没用早膳,快吃点东西吧,不然要饿坏了。” 靖轩松开她用手揽住她的腰问:“你喂我可好?” “又要我喂你?” “怎么?你不乐意?” “有点。” “那我喂你,总乐意了吧?” “行。” “真拿你没办法。”靖轩宠溺般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两人双双落座,靖轩夹起一块玉米糕往敏娴嘴里送,敏娴也不客气地张嘴吃下,还指着桌上的海鲜羹说:“我要吃这个。” 靖轩听话地把羹盛到碗里然后用小勺子舀了起来递到她嘴边,敏娴吃下后伸手抢过碗说:“还是妾身喂你吧。”说完舀起一小勺往靖轩嘴里送,靖轩含笑地吃下说:“今天的羹真好喝。” 敏娴当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是一勺一勺地喂完碗里的羹然后说:“你一定饿了,快用膳吧,别闹了。” “本王在宫里陪皇上用了午膳才回府,并不饿,只是有点馋。不知爱妃能否替本王解馋?” “我知道你想吃梅花糕了,我已做好,命人去取就行了。”说完转身欲叫彩云,靖轩拦下她道:“本王今日不想吃梅花糕。” “那你想吃什么?” 靖轩戏虐地答:“这个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比爱妃更好吃。”说完便把她抱起往内殿走去,敏娴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忙问:“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的。”话间,敏娴已被放到了塌上,她起身欲下地却被摁住了肩膀,“昨晚你让我去了雅石殿,我一晚不曾睡着,你总要补偿我吧?” “我也不好过呀!” “所以我现在补偿你。” “我不要你补偿。” “可我要你补偿。” “你可是美人在卧,还不行吗”靖轩一听他的话立刻生气了,转身就往外边走边说:“我现在就休了她。”敏娴快步拦下他:“轩,不可。” “没不可。” “为了孩子,你不能这样做。” “只要你介意她的存在就没什么不能。” “我没介意。” “不,你介意。从一开始你就很介意。” “我真没介意。我发誓,再也不拿她与你开玩笑” “那也不能证明你不介意。” “轩,我知道很在意我的感受,很在乎我,爱我。所以,我不能阻碍你成就你的霸业。你放心,我很快就会不介意她的,不要为了我让你的计划冒险。” 靖轩听完忍不住感慨“为了我,你放弃了外面的海阔天空,为了我,你步入了本不该步入的争斗,为了我,你承受了原本只属于我一个人承受的哀痛,值得吗?” “以前值得,现在值得,以后你会让我值得的,对吧?” “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娶到你。我石靖轩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敏娴听完他的肺腑表白满足地靠在他怀里。。。 晚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在梅院用完晚膳后,敏娴便照看孩子们沐浴,哄他们睡觉,之后便沐浴回房,准备睡觉,推开房门见靖轩正在看书不禁问:“怎么还不睡?” “我有事与你相商。” “什么事?” “今天皇上特意提了我明日要陪雪雅一同进宫向母后请安,我不想去。” “你必须陪她去,新婚之夜你没与她圆房她心里已有所不满,再不陪她回门,她与母后一说,母后定会认为我们有意疏远她的耳目,定会另觅它法,到时我们就无从防之了。但如果你待她很好,很宠她,偶尔给她一点假消息,这样就能稳住母后,方便你们大伙行事。” “你是让我逢场作戏?” “嗯。” “我不同意,那样会伤害到你的。” “不会的,我知道你的意图。” “不行,我不能冒着伤你心之险。” “我信你,所以你不会冒险的。” “可我就是做不到。” “你是成大事的人,必须做到。况且,你早晚得做,待你成功之后大臣们一定会以子嗣为借口逼你纳妃,到时候你就得逢场作戏,我要是连这些东西都忍受不了何以为你妻?” 靖轩听完叹息道“委屈我妻了。” “只要你和三个孩子好,我就不委屈。” 靖轩奇怪地问:“何来三个?” 敏娴笑答:“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呀!已经两个月了。”母爱之情洋溢于表,靖轩激动地抱起她,她忙喊住他:“快放我下来,伤着了就不好。” “对”靖轩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两人幸福地相拥而眠。 第9章 侧妃回门 翌日早晨,敏娴让靖轩去雅石殿陪雪雅用早膳,自己张罗他们进宫之需。雅石殿里雪雅正在用早膳,,她喝了点莲子羹就不吃了,一旁的雪儿劝说道:“娘娘,你昨晚就没怎么进善,现在又进那么少怎么能行?” “本宫没胃口,吃不下。” “主子,你不多用点膳怎么有体力进宫向太后请安谢恩?” “王爷新婚之夜没与本宫行房事,本宫已经难以向太后交代,昨日又一整日没来看本宫,昨晚又在王妃那,今早也没人来捎个话,本宫看他是不会陪本宫进宫的了,本宫不如少进点膳,看起来虚弱点像生病了,不宜侍奉王爷,这样反而好交代点。” 话落门口便传来“王爷驾到。” 雪雅转头向门外望去时靖轩已经走了进来,屋子里的人忙行礼:“臣妾/奴婢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都起来吧。”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雪雅领着众人平身,看向他时见他脸上少了些许威严。靖轩牵过她的手边走向桌子边说:“来,本王陪你一起用膳!”雪雅欣喜地坐了下来,雪儿也笑了,靖轩对一旁的三丫头吩咐:“你们去替娘娘准备东西吧,本王陪娘娘用完早膳一同进宫。” “是。”雪儿高兴地领着丫头们退下了。 靖轩夹起一块绿豆糕放到雪雅的碗里说:“来,多吃点!”雪雅高兴地吃下了。 巳时时分,敏娴领着一众妃子在门口送靖轩和雪雅,靖轩让雪雅先上马车,他则在敏娴耳旁轻声说:“你可知道我装得有多辛苦?” “我知道。”敏娴也轻声答。 “你一定不能动摇对我的信任。” “妾身遵旨!”敏娴盈盈曲身亮声道。 靖轩扶起他没有再说话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恭送王爷!”敏娴领着众人说。 皇宫里,太后和皇上正等着他们的到来,内侍高喊: “轩王爷,雅侧妃觐见!” 两人随声进入内殿向主位上的人行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慈笑着说:“平身!赐座!” “谢太后!” 两人落座后太后问道:“轩王的头疾可有好些?” “劳母后挂心了,儿臣好多了,故今日前来谢恩!” “如此便好!” 一旁的皇上笑道“王兄与王嫂夫妻恩爱,各侧室和和睦睦,真是让朕羡慕啊!” “皇上说笑了!” “对了,今日为何不见王嫂一同进宫?” “回皇上,一则,今日乃雪雅回门日,敏娴觉得她跟随不合适,二则,敏娴已怀孕两个月,御医说胎位还不穏,不宜舟车劳顿,臣改日再带她进宫向母后和皇上请安!” 听到敏娴怀孕雪雅微微一惊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太后高兴地说:“敏娴真是皇家的好媳妇!” 皇上也笑道:“王嫂替王兄孕育了三个孩子。劳苦功高,皇兄可要好好奖赏奖赏她。” “臣知道。” 太后转头对雪雅说:“雪雅如今嫁到王府可要向王妃好好学习,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 “是。”雪雅含羞地低头答。 轩王适时转移话题说:“臣有要事要向皇上禀奏,请皇上移驾。雪雅先陪母后聊聊。”他的话语气虽谦卑但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思,太后刚好有私话要雪雅说,所以没有阻止。 皇上对太后说:“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太后点了点头,皇上起身对一旁的太监总管说了句:”摆驾御书房!”便离开了,轩王也跟着离开了。 到了御书房,皇上摒退了宫人调侃道:“不知王兄有何事与朕相商?” 轩王听出皇上的意思便拿出今日早朝未定的事来答“如今西北部落不停骚扰我国边境百姓的生活,请皇上派兵镇压。” “王兄今日没上早朝,可朝堂上的事还是了如指掌啊!” “皇上说笑了!” “罢了,朕这傀儡皇帝就不与你说朝堂的事了。朕刚才配合你躲过了母后的逼谈,你就陪朕下几盘棋吧。” “是。” “来人,备棋。”。。。两人在御书房下起了棋。 慈宁宫这边太后也正在单独询问着雪雅:“哀家吩咐你的事你没忘吧?”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还未能取得王爷的宠爱和信任,请太后多给臣妾点时间。” “你要抓紧,哀家怕等不了太久。” “是。” “好了,哀家想到御花园透透气,你陪哀家走走吧。” “是。” 一行人便向御花园走去了,皇后刚好和宜香在御花园里玩,两对人便碰上了。皇后领着身后一帮奴才向太后行礼:“臣妾/奴才/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身后的奴才包括雪雅接着向皇后行礼,太后威严地说:“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行完礼宜香小跑到雪雅面前说:“大姐姐,母后说你住到伯父府上了,以后不能经常陪我玩了,你为什么要住到伯父府上?那里好玩吗?”“呃。。。” 雪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太后开口道:“宜香不可胡闹,雪雅现在是你的伯娘了,你不能这么不懂规矩,以后要叫‘伯娘’知道吗?” “伯娘不是锦翔哥哥的母妃吗?” “以后他们都是。你要记住了,不可乱叫,知道吗?” “哦。“宜香应完又拉起雪雅的手说:”伯娘陪我抓蜻蜓好吗?” “嗯。”雪雅牵着她向草丛走去了,太后和皇后便在一旁的亭子看着他们玩。 午膳前夕,皇上和轩王仍在下棋:“王兄果然胸怀天下,朕输了。” “皇上承让了。” “朕承让与否都不相干,王兄注定会赢,愿王兄早日把朕从这椅子解救出去。” “皇上又说笑了。” “罢了,王兄心里明白就好!” 内侍来报:“皇上,太后在慈宁宫设了午宴,请皇上和王爷一同前去用膳。” “王兄走吧!”两人起身前往慈宁宫用午膳 第10章 王妃有孕 用完午膳靖轩和雪雅就回府了,一同回府的还有皇上的圣旨和赏赐。轩王把府里的人都集中起来听旨,和之前一样,敏娴领着众人跪着,靖轩只是站着微欠腰,内侍照常宣读: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轩王妃韩敏娴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多年来为轩王管理后院,孕育孩儿,深得太后喜欢,特赐封为‘一品王妃’,赐千年人参一支,燕窝十盒,西朝贡品蚕丝布匹二十匹。另赐长命锁一把于腹中孩儿。钦此!” 众呼万岁。敏娴接过圣旨示意彩云打赏那公公然后说:“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王妃娘娘哪里话,娘娘是有福之人,奴才巴不得能沾沾娘娘的喜气呢!” “公公说笑了。” 公公转头对轩王朗声道:“奴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轩王平淡地说:“等孩子出生了有你道贺的时候,你就先回去复命吧。” “是!奴才告退。” 一行人走后,靖轩严声对众人说:“王妃有孕,全府同庆,每人赏银50两,所有人必需以王妃为重,时刻小心伺候,违者杖毙。” “奴才谨遵王爷旨意。” “都退下吧。” “是” 下人们退下后,苏碧,杨雨及秋雅一一向敏娴道贺,靖轩吩咐赏她们每人一窜翡翠项链便让她们退下了。雪雅也微微欠身说:“恭喜王爷!王妃!” 敏娴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小心说话,靖轩会意般撤出一点笑容说:“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本王得空便去看你。”雪雅听完满心欢喜地退下了。 锦翔见众人走后也抱拳道:“儿臣也恭喜父王和母妃。” 靖轩摸了摸他的头说:“翔儿乖,这段日子你要好生照顾妹妹,别影响到你母妃。”“ 孩儿知道。” 一旁的锦云奇怪地问:“母妃,你不舒服吗?你放心,云儿会乖乖的,不吵母妃,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靖轩一把抱起她宠溺地说:“云儿不要担心,母妃没有不舒服,母妃很快就会给云儿添一个小弟弟/妹妹了,到时候云儿要一起照顾他好吗?”“好。可是父王和母妃还会像以前那样疼云儿吗?” “母妃永远都会疼爱云儿的。” 锦云高兴地拍了拍手靖轩喝止住她说:“云儿以后不可在母妃面前大声叫唤以免吓到母妃,知道吗?” “哦。” 靖轩又转头对锦翔说:“翔儿,这段时间你努力练功是好事,但要注意休息不能让你母妃担心。” “孩儿知道。” “走走,一起陪母妃回房间休息。”言毕一家四口向梅院走去了。。 第11章 密商 快晚膳时分,韩显来到轩王府汇报情况:“属下参见王爷!” “内兄不必多礼,坐。” “谢王爷。王爷,许大人已劝妥,现在御前侍卫的兵符在属下手里,禁军兵符则在他手里。” “好,剩下的等五弟和九弟来了再议。你今晚便留在府上用膳吧,敏娴有了身孕,你陪他说说话。” “是吗?那恭喜王爷了。” “客气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去吧,去陪敏娴聊会天。” “是。”韩显应完便去找敏娴了。靖轩吩咐管家叫祥王和允王戌时来轩王府一趟后便去陪雪雅用晚膳了。 晚膳过后,四人便在书房议起了事, “大哥,听说大嫂又怀孕了,恭喜恭喜呀!”哲王又嬉皮笑脸地调侃轩王。 祥王不悦地呵斥:“九弟别闹,说正事呢。” 哲王见气氛严肃也严肃了起来,祥王低声问轩王:“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过几日便是二弟(皇上)生辰,到时候所有的大臣都会回京祝寿,欧相部下的四大将军都会回来,那便是机会。” “可是皇兄生辰,百官进贺,宫里的守卫肯定增强,怕是不好下手吧?” “我们兵分两路,宫里二弟不是目标,目标是母后,本王会亲自对付,欧相的四大将军就由你和九弟对付。九弟负责把他们的家眷抓到城南的一间农庄里关起来,给他们留下信息,引他们戌时到轩月堂。” “大哥,是明抓还是暗抓?” “暗抓,先派人监视他们,待欧相和四位将军进宫后才带人去抓,事成后你再进宫,你是出了名的浪子王爷,,迟到不会引人怀疑。本王会派残月和残星协助你。” “明白,大哥!”哲王爽快地应下了。 “五弟负责宴后带人去轩月堂与他们五人周旋,尽量拖住他们,待本王处理完宫里的事便会与他们谈判,我会派残风和残雨协助你,拖不住就先抓起来。但最好不要起干戈,四大将军都是将才,以后镇守边疆还得依仗他们。” “明白!” “内兄负责封锁皇宫,绝不能让母后和他们之前取得联系。” “属下明白!” “对了,五弟,你今晚就把翔儿和云儿带去轩月宫交给月欣,我怕母后会猜测到我们起事,拿他们做要挟。” “是” “剩下的事本王会随机应变,有紧急情况再另行通知。” 韩显担忧地问:“王爷,王妃是否要转移,万一太后拿她下手怎么办?” “内兄的心情本王理解,本王又何尝不担心,可敏娴是王妃,又刚封了品级,不出席寿宴会引人怀疑的。” “王爷何不以王妃胎位还不稳固为借口?” “本王也想过,怕是挡不住母后,所以只能冒点险了,这样也能降低整个计划的风险。内兄放心,本王不会让敏娴有事的,如若敏娴有不测本王绝不独活。” “王爷严重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吧。五弟随本王去带翔儿兄妹。” “是。” 一行人便从书房散去了。 轩王和哲王要带走锦翔兄妹惊动了敏娴,敏娴着急地问:“这么晚了要带他们去哪?” “等一下再与你说。翔儿,云儿,五王叔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吗?” 锦云一听好玩的地方连忙叫好,锦翔则冷静答:“孩儿听从父王安排。” 靖轩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翔儿要照顾好妹妹。” “知道。” 靖轩摸了摸他们的斗对祥王说:“五弟。走吧!”祥王对轩王点了下头便牵着他们走了。 一旁的敏娴早已安耐不住见孩子已走远着急地问:“你到底让五弟带他们去哪?” “你先别激动,小心胎儿,先进屋,我再慢慢与你说。”言毕牵着敏娴的手进了寝殿吩咐彩云说:“你去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是。”彩云退出了门外顺道关上了门。 靖轩扶她到床边说:“来,你先坐下!” 敏娴心急如焚地坐下说:“你快说呀!” “好,好,好,我这就说。你看看你那个着急的样子,要不是我们孩子命硬早就让你急没了。” “那也是你的错。” “是,是,是,是我的错。你放心,他们兄妹很好,我只是让五弟把他们带到轩月宫交给郑月欣,他们很安全。” 第12章 轩月宫 “郑月欣?轩月宫?”敏娴疑惑地问。 “你不是疑惑我这些年每个月双日的午后两个时辰都去哪了吗?我现在告与你,我去了轩月宫,那是一个江湖组织,负责帮我处理一些母后过分包庇的人和事。我去训练他们。他们每人与我交接的暗号都不同,无人能代替。江湖高手众多,时不时会有人牺牲,我需及时训练替补。郑月欣是禁军副统领郑晓之妹,五年前与五弟相识,两人互相暗生情愫,五弟怕母后会拿郑月欣要挟他所以迟迟未表明心迹,此事除了当事人外就只有我,郑晓和九弟,你是第四人。他们一直秘密来往,四年前,也就是我成立轩月宫的第三年,替我管理轩月宫内务的欧阳老先生病逝,五弟便让我安排月欣去管理轩月宫的内务,月欣的武功与五弟不分伯仲,而且她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帮了我不少忙。轩月宫隐于大雅寺后面的悬崖之下,一南一北两个出口相隔甚远,一个出口在大雅寺后的桃花林的假山中,假山之阵是欧阳老先生所布,至今无人能破。另一出口在大雅寺相隔两条街的赌坊,赌坊与大雅寺之间的街上有多个小镇,还有一间酒楼,一间妓院,地下的通道机关重重,外人进入必会死在秘道中。可惜母后只知道赌坊是我的产业,我会轮流与几位大人在赌坊议事,并不知这地下的文章,更不知几位大人只是在赌坊里喝酒聊天,并没见到我。我会在几位大人进入前先进入秘道,去轩月宫,残星会穿着我的衣服带上面具与各大人周旋,因为五弟会在残星身边,至今也没人发现。宫里的人都从赌坊出入,都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跟一般赌徒一样,也就一直没人看出背后的东西。赌坊的出口每次有人进出都会先确保周围没有监视的人。到了晚上五弟便会扮成女贼由假山后的门进入与月欣相会,他会在亥时赶回王府,他每次都会带食盒,母后的人只能猜到假山有密牢,关着重要的人。” “原来是这样。你把孩子们送进去是打算动手啰?” “嗯,定在二弟的寿辰。本来想让你也进去避一避的,顾及到你的身份不好找借口所以只能让你冒险了。” 敏娴握上他的手说:“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就算助不了你也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那你要当心。今晚我就不能陪你了,方才与王弟及内兄谈了许久,雪雅一定有所察觉,我要去给她透露点.” “明白,你去吧!”敏娴微笑地答。 “那你早点休息!”说完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便无奈地离开了。 雅石殿里,雪雅正在看书,轩王走进去问道:“在看什么呢?” 闻声雪雅及两位侍女忙行礼:“参见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靖轩挥挥手示意两侍女退下后接着问:“在看什么书呢?” “回王爷,在看家父留下来的兵书呢。”说完递给了轩王看。 轩王看了一眼便放回桌面说:“尹大将军是难得的将才,否则也教不出丞相舅舅部下的四名大将。” “王爷过奖了,可惜家父命薄。”说完脸便沉下去了。 轩王见状便说:“死者已矣。你节哀。本王今日议事许久,忙坏了,就先就寝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轩王躺下后雪雅到门外与雪儿嘀咕了一会便回房在轩王身边静静躺下。 翌日,慈宁宫里太后和欧相正商议着,“昨晚雪雅带来消息说靖轩想拉拢你部下的四大将军,你要提防一下,小心他们叛变。” “是。” “哀家近日总是心神不宁,怕是靖轩要起事了,但愿哀家还能保住你。” “太后定能福泽万年的。” “好了,哀家要先休息了,你先回吧,凡事要多提防点。” “臣明白!臣告退。” 第13章 太后提防 第二天,祥王和韩显刚好上完早朝来到轩王府,太后的懿旨便传到了轩王府,说是太后近日心神不安,甚是挂念世子和郡主,命王妃携他们二人进宫相伴数日。大家听完深知太后之意,韩显一听敏娴要深入虎穴着急地问:“王爷打算如何?” “孩子已经转移自是不会进宫,敏娴要是不愿也不去。” “我愿意。” “娴儿不可,你怀有身孕呢,不可冒这险。” “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去能减少你们的风险,我愿意冒这险。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王爷~”韩显见劝不住便求救轩王。 轩王看了一眼意志坚定的敏娴转头对韩显说:“内兄放心,她会保护好自己的。” 一旁的祥王转问:“大哥,你不让他们兄妹进宫太后会不会怪罪呀?” 轩王朗声叫进曹管家“通知全府的人,世子和郡主昨晚突发高烧,经御医诊断是出麻疹,即刻起,除了本王和彩云任何人不得靠近梅院,违者杖毙!” “是。” “另外,由于王妃需进宫陪伴太后,即刻起本王需照顾世子和郡主养病,不见任何人,王府所有事务交由苏侧妃打理。” “是。”曹管家领命退下了~ 轩王转身对敏娴说:“我知道你定不会让彩云陪你进宫,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所以我让她留在府里配合我演戏,你一个人一定要当心!” “你放心吧。” 轩王又转头吩咐祥王和韩显二人:“敏娴稍后便会进宫。另外,还有三日便是二弟的寿辰,其他一切都会安原计划进行,暂听五弟安排,他会转达本王的意思。” “是。” “那你们就先回吧。”二人走后轩王揽着敏娴一同回到梅院嘱咐到:“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出任何事,否则我一定会让母后与我一起陪着你受苦痛。” “不要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不拖累你。”言毕夫妻二人紧紧相拥,生怕会出事,再也不能幸福的在一起。 下午敏娴便应召进宫,到慈宁宫拜见太后,“儿媳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太后忙对一旁的嬷嬷说:“快扶起王妃,王妃可怀着哀家的皇孙的,赐座。” “谢母后。” 待敏娴坐好太后便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哀家的皇孙们呢?” 敏娴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答:“母后有所不知,他们兄妹二人做晚突发高烧,太医诊断为麻疹,现在还在昏迷呢?” “严不严重?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今早烧退了便无大碍了,可能是折腾了一晚累了所以还未醒来,醒来后需好生静养几日。” “你怎么放心得下他们进宫来陪哀家?” “母后圣明!儿媳确实放心不下只是见他们兄妹二人今早已退烧,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王爷又亲自照顾他们,这才没那么担忧,才进宫来陪母后解忧。” “原来有轩儿亲自照顾,到底快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明理了不少。你就放心在这里陪哀家吧,轩儿能照顾好他们兄妹的。只是他又要管朝堂上的事又要照顾两孩子,哀家担心他太累了” 敏娴当然听出太后的言下之意,答道:“母后放心,王爷已经向皇上告了假,这段时间内不再处理朝政,专心照顾孩子,连府里的事务都全交给苏侧妃打理了。” “如此便好。你刚进宫,先去看看你的住所吧,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好生看看,缺什么一定要告诉哀家,哀家立马让人给你送去。” “母后心细,向来安排得很好,儿媳放心。谢母后!” “一家人无需太客气,快去吧,有着身孕又在马车上颠簸了半个多时辰一定很累,快去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就来陪哀家用晚膳。” “是,儿媳先行告退!” 敏娴走后太后转头吩咐身旁的嬷嬷“去,让雪雅看看哀家的皇孙是否真的要静养。” “是”嬷嬷领命退下后太后靠在榻上叹了口气便眯起眼小憩了。。。。。。 轩王府里雪雅正在气轩王把王府内务交给苏碧打理,丫头也在一旁抱不平:“娘娘,王爷也太不给太后娘娘面子了吧?怎么说娘娘也是太后的人,苏侧妃只是丞相的女儿。” “王爷和太后的关系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说不定正因本宫是太后的人,所以轮不到本宫。太后让本宫来王府你以为是真心成全本宫吗?” “难道太后不是因为主子年幼失双亲在太后身边尽心尽力侍奉多年而成全主子的一片心的吗?” “本宫只是她的一颗棋子。” 此时另一侍女来报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来访,雪雅一脸疑惑地吩咐请她进来,丫头把嬷嬷带进来后嬷嬷只向她略施了小礼,雪雅深知嬷嬷在太后面前的地位虽有不悦还是笑言:“不知太后这次让您来王府有何要事?” “王妃说世子和郡主病了,太后娘娘特遣老奴来看看,可苏侧妃却不让老奴进梅院,老奴只好来求助雅侧妃娘娘你了。” 雪雅装作为难的样子答:“管事的是苏姐姐,她说不能进本宫也只能听从了。况且,王爷的脾性嬷嬷还不清楚吗?本宫爱慕能助啊!” “那可为难了老奴了,老奴该如何复旨啊?” “嬷嬷要是信得过本宫,本宫倒是可以说说世子和郡主的情况。” 嬷嬷听完献媚般说“老奴自是信的过侧妃娘娘,娘娘请说。” “昨晚半夜,梅院动静很大,本宫醒来追问下人才得知原来世子和郡主病了,本宫进梅院看的时候王爷和王妃都站在房里替他们兄妹俩担忧呢。王府专属太医说是麻疹,本宫看了一眼,那小脸上全是一粒粒的红疹,怪可怕的,好在太医医术高明,治住了麻疹,可是两孩子可整整折腾了一晚,太医说他们虽无性命之忧,但需绝对静养,王爷和王妃支走所有下人亲自照顾,无奈王妃今日早晨被太后召进了宫里,王爷只好自己一人照顾他们了。为了避免被打扰,王爷调了重卫把梅院围了起来,除了彩云,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进入梅院,靠近都不行。” “娘娘可看到世子和郡主的脸色如何?” “红疹长得很密,还发烧,小脸通红的。” “娘娘没有惊着?” “那倒没有,只是两孩子怪可怜的。” “有王爷亲自照顾他们会没事的。” “嬷嬷说得是。” “娘娘既然这么说老奴就回宫复命了。娘娘保重身体。” “谢嬷嬷关心,来人,替本宫送送嬷嬷” “是。” 雪儿把嬷嬷送走后疑惑地问:“娘娘为何要欺瞒太后?” “本宫嫁到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主子喜欢王爷,想伴与王爷身侧。” “太后要本宫在王府做什么?” “监视王爷” “本宫为什么要答应她?” “因为这样能让娘娘嫁进王府。” “还有呢?” “还有。。。娘娘想报答太后的养育之恩。“ ”太后与王爷的关系如何?” “不好” “如果他们斗上了,我会帮谁?” “王爷吧。” “这盘棋最后的赢家肯定是王爷,我站在王爷这边王爷必会感激我,因为我为了他背叛了太后,他肯定会善待我,我的日子过好了就能照顾太后,报答她的养育之恩。这总比我们双双与王爷为敌,落败相依为命的好?” “娘娘英明!” “好了,你退下吧,我想歇会。” “是。”。。。。 第14章 深入虎穴(1) 皇宫里,慈宁宫中,老嬷嬷在向太后复旨;“据雅侧妃所言,世子和郡主确实病了。” “不管是否真的,哀家和轩儿之间的那条沟都是合不上的了” “太后,王爷会体谅您的。” “他不会的。” “只要您告诉他实情他会谅解您的。” “他是哀家生的,哀家了解他。” 此时宫女来报:“太后娘娘,王妃娘娘求见。” “请。” 丫头退下后敏娴盈盈走进,她欲行礼,太后命嬷嬷拦下并赐了座。“敏娴,都收拾好了吗?” “回母后,都收拾好了。” “缺什么就跟哀家说。” “母后想得周全。儿媳什么都不缺。” 话落便听到侍女来报:“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便见门外的皇上和皇后朝内殿走来了,“儿臣(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免礼” 待皇上皇后平身后敏娴也站起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说完便要曲身。 皇上忙扶起她:“王嫂快免礼,你现在有孕在身,马上又要为咱们皇室添人口了,你是皇室的大功臣,日后就不用行礼了。” “皇上言重了,这是为人妻的本分,臣妾不敢居功。” 一旁的皇后笑言:“王嫂,皇上说你有功,那你就有功,很快要再次当娘了,这一辈的皇室媳妇中还没有人有你这样的福气呢。” “各位弟妹还年轻,儿孙满堂指日可待。” 太后慈笑言:“好了,都坐吧。” “谢母后” 大家坐下后皇上问了一下锦翔和锦云的情况,一番寒暄后皇上和皇后便走了,太后和敏娴聊了一下靖轩小时候的事便传膳与敏娴一同用完膳后便各自休息了,,, 转眼便到了皇上的寿辰,所有的事情有顺利发展着,早膳过后敏娴正陪着太后在花园赏花,宫女来报:“允王爷携王妃娘娘来请安了。” “来得这么早?让他们去正殿候着。” “是” 半刻中后敏娴同太后一同进到内殿,“臣(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 见敏娴也在便说道:“王嫂也在啊,小弟和欣儿这厢有礼了.” 敏娴笑答:“一家人,八弟无需多礼。” 主位上的太后插过话说:“好了,都先坐下吧,坐下再慢慢聊。” 三人刚坐下内侍便报:“太后娘娘,祥王爷和哲王侧妃娘娘请安来了。” “宣” 祥王和哲王侧妃进入内殿行过礼后太后便问:“孙月,为何你独自一人进宫?哲王呢?” 孙月略显难为情地答:“回太后娘娘,王爷昨晚在府里看歌舞喝醉了,刚醒,怕太后和皇上怪罪就让臣妾先来,他收拾一下,稍后便到。” 太后略略显不快地说:“这孩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是那么没有分寸。” 孙月一听忙跪下道:“太后娘娘,都是臣妾没有照顾好王爷,臣妾甘愿受罚.” 太后无奈地说:“哀家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不是你没照顾,是他不懂事,你先起来吧,哀家没有要罚他的意思,你不用紧张。倒是靖祥,兄弟里就你和靖哲走得最近,感情最要好,你平常要说说他,知道吗?” “臣遵旨。” “都坐吧!” “谢太后。” 众人坐下后说了说家常,太后问了一下允王母亲现在的情况,其他人问了一下锦翔兄妹二人的情况,太后便让敏娴带大家到御花园赏景去了,她则以老人家和年轻人待在一起不自在为由留在了宫里。 御花园中,众王爷王妃正赏景聊天,祥王笑道:“哎呀,八弟夫妻恩爱,真是羡煞为兄呀!” “五哥见笑了,小弟这小爱在大哥和大嫂面前不足一提啊!” 一旁的慕容欣也附声笑道:“王爷说得是,大嫂马上又要给咱们皇室添人进口了,大哥很快就是三孩子的父亲了,这等福气岂是我和王爷能相比的。” 敏娴淡定地转向孙月道:“既然欣欣把火烧到本宫身上,本宫可要拉个人陪本宫一起了。小月,你的小孩几个月啦。” 孙月听到敏娴这样问已然失措,却装糊涂说:“王嫂何出此言,臣妾哪有孩子?“ “本宫可是怀了三个孩子的人,你还想瞒本宫?” “我没有骗您,我怎么敢骗王嫂您呢?” 见她不肯承认,敏娴只好戳穿她了:“方才母后宫里的梅子你们谁尝过?”除了孙月其他人都摇了摇头,“小月,那梅子味道如何?” “回王嫂,味道极好。” “嬷嬷说母后近来食欲不好,太医建议吃点酸的东西有助开胃,于是本宫就把害喜时最好用的梅子带了些进宫给母后,没想到小月竟如此喜爱,改日九弟到府,让他多带些回去给你可好? 孙月自知敏娴观察入微自己是逃不掉的,只好招认了:“皇嫂观察细微,孙月佩服。回皇嫂的话,大夫昨天诊脉说我的孩子已经2个月了”说着边摸了摸肚子。 祥王问到“小月,此事九弟还曽知道吧?他可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祥王爷英明,确实未曽告知我家王爷。” 一旁的允王感叹道“又有人口降生大烙了,天佑大烙呀!” “八弟这话别有意思吧?”敏娴问道。 “难道大嫂不觉得是天佑大烙吗” “确实天佑大烙,皇室最近接二连三添人进口。” “那大嫂为何言小弟之言别有用意?” 允王是个清闲王爷,不参与朝廷纷争,看似不问世事,敏娴知道他是个聪明人,故不与之绕弯,一针见血: “欣欣这肚子有5个月了吧?” 她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慕容欣的肚子,允王忙移至她前面挡住辩解道: “王嫂言之甚早,欣欣还未曾有孕呢” “八弟无需再挡,本宫早已看够了,在母后宫里就已经看够了。” “王嫂说笑了。” “天佑大烙岂是本宫说笑之举。方才在殿内,本宫就开始观察欣欣了,由方才到现在她的手未曾离开过肚子,虽然用袖子挡住,但本宫还是看到她几次暗暗抚摸肚子,她脸上色慈笑是母亲的特权,只有母亲才能表现出来的笑,是母亲的天性。虽然欣欣今天穿了宽松的衣裙,袖子一直挡在前,但还是掩盖不了她身上母性的光辉,尤其是当别人提到孩子的时候。怎样?八弟还要与本宫争辩吗?” 允王自知瞒不过敏娴只能答:“王嫂火眼金睛。欣欣确实怀有身孕了,已经4个多月了。” 一旁的祥王崇拜地说:“大嫂真是太厉害了,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第15章 深入虎穴(2) “五弟又要五体投地呀,这次又是谁呀?” 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寻声望去,见皇后,静妃和宜香公主缓缓走来,众人忙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静妃娘娘,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皇后娘娘。” “王嫂和王弟,弟妹们在聊何事呢?竟然让五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回娘娘,臣弟是在佩服大嫂火眼金睛。” “哦,所谓何事?” “大嫂看穿了八弟妹和九弟妹的肚皮,看到了大烙的新成员。” “当真?“ “臣弟不敢欺瞒皇后嫂嫂。” “那就真是天佑大烙呀。来人,把皇上赏给本宫那两只血燕窝取来分别赏予允王妃和哲王侧妃。” “遵旨。”宫女领命退下了。 允王妃见状忙说; “皇后娘娘客气了,那雪燕窝无比珍贵,又是皇上赏予娘娘的,臣妾怎敢接受?” “是呀,娘娘还是留着自己补身吧,臣妾不敢受。”孙月也附和道。 “珍贵的东西就应该用在珍贵的地方,你二人为皇室孕育后代,也是珍贵的,就该你们用。莫非你们看不上本宫赏的东西?” “臣妾不敢,娘娘如此盛情,臣妾便接受了。谢娘娘。”允王妃说完欠了欠身。孙月也跟着欠身道谢。 静妃也说道:“本宫也不能失礼呀。娜扎,去把本宫从南朝带过来的雪莲丸取些来赠予允王妃和哲王侧妃。” “是”侍女领命退下了。 “二位,这雪莲丸是带寒性的,二位孕期暂时别服用,以免损伤胎儿,过完月子才食用为好。” “静妃娘娘客气了,臣妾不敢收如此贵重的东西呀。” “本宫的雪莲丸自是不能与皇后娘娘的血燕窝比,允王妃嫌弃也理所应当。” “臣妾不敢。众所周知娘娘的雪莲丸是取天山上的雪莲花加南朝特有的名贵药材调制的,能美颜,降火,活血,延年益寿之效,传言还能起死回生,与皇后娘娘的血燕窝都是珍贵之物,臣妾岂敢小看,只是娘娘从家乡远道带来,娘娘自己留着用比较好。” “既然允王妃如此说,本宫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把你那颗送给轩王妃吧。王嫂,小月,你们不回也拒绝本宫吧?“ “臣妾不敢,谢娘娘。”敏娴和孙月齐声道。 不是敏娴稀罕这个雪莲丸,她也非第一次见,因为王府暗卫残月曾到南朝办过事,也曽给轩王带回过几颗,敏娴作为轩王的心头宝自然尝过,只是敏娴不忍疏远王室。而孙月是丫头出身,从小在宫里长大,知道厉害关系,她只能领下谢恩,免得有心人拿此事小题大做。 皇后笑道:“静妃妹妹不提本宫都忘了轩王妃也是有身孕的人,燕窝已送完,今日就不忙乎,改日等皇上赏了本宫更好的东西,本宫再命人送到王府。” “谢皇后娘娘挂心了。” 此时内侍来报:“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已下朝,百官已移步百欢殿,皇上命奴才前来请各宫娘娘,王爷,王妃娘娘移驾百欢殿。” 皇后转身对大家说:“那各位就随本宫一起前往百欢殿吧。” “遵旨“大伙刚要走,太后宫里的侍女便来报: “参见皇后娘娘,静妃娘娘,各王爷,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命轩王妃娘娘先到慈宁宫等候,陪同太后娘娘一同前往百欢殿。” 敏娴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她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躲不过的,皇后是不会与太后作对的,她只能回到慈宁宫。刚坐下宫女就端来一杯茶,说是千年人参泡的,对胎儿好。敏娴接过一闻便知道茶里有毒,但敏娴这些年在王府除了管事,管孩子,偶尔看看武功秘笈并未闲着,有时候轩王外出办事十天半月,她夜晚就是靠那些毒笈度过的,那几本毒笈是她有一次到太庙上香在太庙后山救下一位遭人追杀的道姑后,道姑赠给她的,后来道姑还是被人杀死了,临死前道姑到王府找到她,要她立誓,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那三本毒笈在她手上,所以这事除了道姑和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轩王也不知道。她佯装喝了一口,说:“这茶是个好东西,就是有些凉了。” 侍女忙接过答:“奴婢该死未留意,奴婢这就去为王妃娘娘热一下。” 敏娴也不阻拦,随她去。 侍女退至殿外将茶交给另外一位侍女端去膳房,她则进了太后寝殿,太后在更衣,见她进来问道:“喝了吗?” “回太后,王妃娘娘喝了一口说凉了,奴婢怕她察觉到什么便端去热了。” “一口也好,就算一滴也好,只要她喝了就好。你先退下吧。” “是”侍女退了出去。 刘嬷嬷问道:“太后娘娘这样做对皇孙有害吗?” “不会,这毒对人体最不好的是心脉,最好的就是不会伤及胎儿。” “万一王爷因此怨恨太后呢?” “敏娴只要好好调养,只需半年就能痊愈。” “太后会不会过分担心了?说不定王爷并不打算行动呢。” “不,知子莫若母,他已经等不及,而能将我哥哥手下的四大将军一同对付的日子就是宇儿的寿宴,他们四人一同回京祝寿的日子。” “太后——”刘嬷嬷还想说什么被太后打断了, “好了,走吧,去看宫变去。”说完便向殿外走去了,殿外敏娴正在候着,敏娴内力不错,侍女退下后已偷偷吐出来了,太后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敏娴扶着她向百欢殿走去了。 第16章 起事 太后到时百官已经到齐,轩王也到了,太后坐下问了问轩王两孩子的情况,轩王答孩子已醒来,在休养当中,太后没再说什么宴会便开始了,百官纷纷向皇上道贺,道贺完便是歌舞,舞台中央歌舞在演着,百官在互相敬着酒,只有太后,皇上,轩王,敏娴,祥王心不在焉地喝着酒,看着歌舞,。片刻,哲王任务完成来也: “臣弟来晚,请皇兄责罚。” “九弟又被府里的美人缠住了?” “让皇兄笑话了。”哲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朕早已见惯不怪,你先入座吧。” “谢皇兄。“哲王在轩王对面坐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而这眼神并没有逃过太后的法眼,太后对刘嬷嬷低语了几句刘嬷嬷便退下了。 刘嬷嬷匆匆离宫来到轩王府,声称带来了太后口谕,让苏侧妃领各侧室接旨,众人匆匆来到前厅接旨, “太后口谕,哀家惊闻世子郡主出麻疹需要静养而王府却接近集市,过于吵闹,现命刘嬷嬷带世子和郡主进宫休养,不得有误。” 苏碧道:“嬷嬷可为难本宫了,王爷可说了,未经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梅院惊扰世子和郡主休养,违者杖毙!本宫不敢冒这个险呀~” “难道苏侧妃没有听清的话吗?现如今惊着世子和郡主的是集市,苏侧妃不让老奴带走世子和郡主,万一惊着了,苏侧妃就不怕太后和王爷怪罪吗?” “可依本宫所知,王妃娘娘所住的梅院北靠王府后山,左临竹林和小溪,前则与正门大街隔着几十里,后面距离集市隔着兰院,竹院,菊园上千里的距离,是个安静的地方。” 刘嬷嬷见苏碧没有让她带走锦翔兄妹的意思便向雪雅求助,于是问雪雅:“雅侧妃,是这样吗?” 雪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也不领情,不慢不急地答:“确如苏姐姐所言,梅院是个安静的地方。” 刘嬷嬷见状急了,问道:“难道你们想抗旨不成?” 苏侧妃面露难色地答:“本宫不敢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可王爷的话在王府就是圣旨,本宫也不敢违抗呀!要不嬷嬷替本宫走一趟,进宫请示一下王爷可好?” “笑话,难不成太后娘娘的懿旨到你们王府还得要王爷点头才有效?” “本宫绝无此意。” “那还不带老奴去领世子和郡主?” “嬷嬷,此事本宫难以从命呀!” “苏侧妃这是要抗旨的意思?” “本宫不敢。” 雪雅见苏侧妃有点当不住了便问:“嬷嬷,太后只让你带口谕,没有下亲笔懿旨吗?” “没有。” “那你可为难我们了,毕竟王爷的命是向我等亲口下达的,而太后并非亲口与我等说,又没有亲笔懿旨,这万一有人假传圣旨,我等违抗了王爷的命令,我等可就冤了。” “雅侧妃这是在怀疑老奴假传圣旨?” “本宫哪敢?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只是,违抗王爷的旨意需杖毙,违抗太后口谕也是要杀头的,此事关乎人命,嬷嬷还是回宫请示一下王爷或者请太后写下亲笔懿旨再来吧。” “是呀。王爷可是派了人看守梅院的,除了王妃贴身侍女彩云,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包括我等。就算本宫让你去,你也进不了梅院的。你还是回宫一趟再来吧。曹管家,送客!” “你们。。。”刘嬷嬷生气地走了。 见人已走苏碧便问:“雅侧妃是太后身边长大的,还不相信刘嬷嬷吗?” “非也,本宫是信她的,但本宫既然嫁給了王爷,就是王爷的人,总不能违抗王爷吧?既然没事了,本宫就先回殿了,就不陪各位了。”说完便走了,苏碧见状也让众人散了。 酉时将至,宫里的宴会也差不多了,刘嬷嬷无功而返,太后心里正生着气,宴会一散就让敏娴陪她回慈宁宫了,他在等轩王的到来,由刘嬷嬷无功而返来看,她确定轩王已经开始行动了,宴后定会到慈宁宫找她。皇上早已察觉出某些事情,于是他回到皇后寝宫与妻儿享受天伦并下旨今晚任何人不见,任何人不得打扰,违者斩。他这是在腾地方让轩王和太后作为战场。 第17章 正面交锋(1) 散宴后轩王与韩显说了几句便前往慈宁宫了,太后正在生气: “岂有此理,苏侧妃居然敢抗命不遵,雪雅也敢违背哀家的口谕,哀家绝不轻饶。刘嬷嬷,哀家命你带上御前侍卫到轩王府,带二人来见哀家,哀家就不信她们还敢要求哀家亲自去请。” “是。”刘嬷嬷领命刚要出去,却被敏娴拦住了: “且慢!臣妾斗胆问母后,苏侧妃和雅侧妃她们究竟犯了何事?竟触怒了母后?” “她们二人违抗哀家的口谕。” “不知母后所传口谕是何事?” “哀家担心皇孙,让刘嬷嬷去领来让哀家瞧瞧,谁知此二人居然抗旨不遵。” 敏娴虽不解雪雅的行为却知道太后的用意是拿孩子要挟,她盈盈跪下说: “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请母后责罚.” “抗旨的是她们,与你何干?” “都是臣妾平时把王爷的命令说与她们时,把王爷的命令说得太重而致使她们误解了母后的口谕的威严,请母后责罚臣妾,饶过她们二人”。 “母后这是要责罚本王的爱妻吗?”轩王随声而至,他走至敏娴身边扶起敏娴,然后下令让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退下了, “母后,现在只剩咱们自家人了,儿臣有事想请教母后,还望母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后平静地说了句:”一切都是命,哀家始终斗不过命!“说完正了正身体说:“你想知道什么?” “父皇的死!” “天意加人为。” “天意?人为?” “天意就是你父皇确实病入膏肓,人为是有人让他早登极乐而已。” “是谁?” “哀家。” “你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哀家不想让你坐上那龙椅。” “所以你就让我见不到父皇的最后一面。” “没错。” “我要杀了你为父皇报仇。”说完便用轻功迅速过去掐住了太后的脖子。 “轩,不要。”敏娴出言制止他,他的手稍微松了些,手却依然掐住太后的脖子,敏娴继续说道:“她可是你的亲身母亲,再怎么有错你不能亲自杀她。” “不,让他杀,有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陪葬,哀家足矣。“ 听到她这样的话,轩王松开手疑惑地看向她, “敏娴已中毒,哀家一死就再无人知道解药,一尸两命。“ 敏娴忙说:“不,那参茶我没喝!” “侍女明明看到你喝了一口。” “我并没有咽下,只是储在喉咙待无人时再吐了出来。” 轩王听完大笑了几声说:“母后,忘记告诉你了,儿臣和敏娴是因武功结缘,她的武功不在韩显之下,尤其是内功,她的内功远胜儿臣,要瞒过你小小侍女易如反掌。” 太后也大笑了几声说:“就算她没中毒又怎样?会武功的人哀家也有,哀家想,哀家的人应该到王府接到哀家的皇孙了吧?” “那恐怕母后又要失望了,本王的宝贝儿女早已秘密送走,不在王府了。” “你。。。”太后已被气到无。 轩王继续道:“您放心,有您如此挂念,儿臣会让您见到他们的。来人,好好照顾太后娘娘,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慈宁宫,违令者斩!”轩王吩咐完便带敏娴出宫了。 第18章 正面交锋(2) 马车上,轩王正紧拥着敏娴“你可知母后说出那话时我多害怕你有事?” “我不是没事吗?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我不敢放心呀!你还是随我一起去接应五弟吧!残月他们四人已被派了出去,而母后所谓会武功的人是什么人我们不知道,你回府我实在不放心。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去接应五弟他们吧。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轩王想了想坚决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再冒这个险,说什么也不行。”敏娴见他态度坚决只能跟着去了。 马车来到轩月堂,轩王牵着敏娴来到堂中,祥王正与四位将军周旋着,见轩王到来四人抱拳道:“末将等参见轩王爷,王妃娘娘。” “诸位将军免礼,坐下说话。” “谢王爷。” 四人坐下后,李康问到:“不知王爷派人请内人和犬子去游玩所谓何事?” “四位都是舅舅的得意门生,深得母后倚重,封为将军,各自镇守一方,多年来一直保我大烙疆土不失,实在功高呀!” “王爷过奖了,臣等不敢居功。” 将军吕飞则道:“末将没怎么读过书,不像李将军那般会说话,我就问一句,王爷,我娘和娘子在哪?王爷约我等到此地所谓何事?” “本王只是想告诉各位母后病了,无法再理朝政,舅舅也老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告老还乡,各位的靠山倒了,以后行事要谨慎!” “怎么可能?刚才在宴会上太后娘娘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吕将军这是在质疑王爷吗?本宫前些日子进宫侍疾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旨,难不成是假的?再说了,太后娘娘病了就不能出席皇上的寿宴,沾沾皇上的喜气去去疾病吗?”敏娴接过话,不慢不急地说到。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张坤见吕飞有点招架不住便开口:“该不会是王爷挟持了皇上,太后娘娘和丞相大人等人,想要谋朝篡位吧。” 闻此言轩王明显生气了,他冷冷地说:“残雨,去把张将军的夫人和妹妹带来。” “是。”残雨领命退下了。 轩王紧接着从袖口拿出一张圣旨摊开说:“这圣旨除了祥王,哲王及本王的王妃外就只有你们四人见过,这是我父皇的亲笔遗诏,到底谁谋朝篡位,不用本王明说你们也应该清楚,本王只想告诉你们,你们拥戴本王就继续做你们的将军,替大烙镇守边境,日后封候传袭子孙也是指日可待。当然你们想提前告老还乡本王也不阻止。另外,张将军为大烙镇守西南多年,劳苦功高,本王明日就奏请皇上恩准张将军提前告老还乡,携妻妹回乡享清福!其他将军的家眷本王会命人好生款待几日,到时自会命人送回去。”说完他便携敏娴走了,祥王也跟着离开了。 四位将军来到丞相府,欧相与他们四人在书房商议起对策:“轩王挟持了我等的家眷,弟子若是没有猜错,宫里出事了。” “他这是要造反吗?岂有此理。”欧相拍案怒言。 “张师兄已得罪他,兵符已被他强行没收,明日早朝他就会奏请让张师兄告老还乡。”李康淡淡地说。 “怎么会这样?” “因为张师兄当面质疑他谋朝篡位。” “什么叫质疑他谋朝篡位?他这么干本来就是谋朝篡位。康儿放心,那些都是与你一起苦守西南的将士,就算没有兵符,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还是会听你命令去抵抗这些乱臣贼子的。“ 李康无奈答:“师傅,这次不一样了,他有先皇遗诏,他才名正言顺,乱臣贼子是我们。” “遗诏?他哪来的遗诏?先皇驾崩时他正被派往杭州处理皇贵太妃母亲的丧事,他连先皇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何来的遗诏?” “这我等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等看过,遗诏是真的。” “老夫这就进宫找太后娘娘去。” “只怕宫里出事了,我们进不去。” “那总好过坐以待毙的好。”欧相说完便出门了,四位将军也跟着去了。 第19章 往事 皇宫这边,轩王从轩月堂出来并未回王府,而是又折回宫里了。慈宁宫里又响起他们母子的对话:“母后怎么还不休息?” “哀家没有心情休息。” “也是,母后还未等到舅舅进宫,哪里睡得着?” “不,哀家确实在等人,但不是你舅舅,是你。” “等本王?” “你老谋深算,一切早已成定局,你舅舅已反抗不了。哀家有些话要与你说。” “母后放心,看在甥舅一场的份上,本王不会赶尽杀绝的。” “不是,哀家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母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儿臣洗耳恭听。”说完便拉着敏娴一起坐下。 “能让敏娴回避一下吗?” “不必。她是本王妻子,没有什么不能听的。”轩王实在害怕太后会再对她下手,所以他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你放心,哀家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要不是敏娴警惕,现早已中毒,母后以为本王还会信你吗?” “既然你坚持,那就留下吧!唉~”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不知不觉哀家已在这个后宫,这个永远无法着陆的深渊挣扎了20多年。记得哀家刚进宫只是个贵人,因为生下你才被封了妃,后来又生下宇儿才晋封贵妃,那时先皇没有立后,位份最高的是哀家。可是好景不长,宇儿才六个月大时你父皇南巡带回了一位姓董的歌女,爱得不得了,想要立她为后,后来碍于她的出身只封了贵妃与哀家平分了仅有的两个贵妃之位,平起平坐,这个位份对她这种出身的人来说,算高的了。你父皇碍于你舅舅征战多年的份上不忍把管理六宫的权力从哀家手上剥夺,却把哀家的儿子-靖轩你从哀家身边夺走了。美其名曰哀家要管理六宫又要照顾你和宇儿太累,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是长子,又自小聪慧,他甚是喜欢,而董氏又不能封后嫡子不会出自她,所以当时你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如若你是董氏养大的将来你登上帝位定不会亏待她。可是天不遂人愿,董氏在你十岁的时候居然有了身孕,虽说按祖制,立储是先立嫡再立长,没有嫡皇子,你这个皇长子还是占得先机,可是以你父皇对她的宠爱,一旦她生了皇子,你父皇仍然有可能会不顾她的身份以及满朝文武反对和天下人的耻笑,强行要行立她为后的,哀家怎么会让她的孩子威胁你的位置?所以哀家买通了产婆给她催产,趁你父皇御驾亲征之期生产,若生男孩就换个女孩给她,没想到她却生了女孩,这倒让哀家省了不少事,可让哀家没想到的是产婆下了太多的催产药,让她大出血,在你父皇没赶回到时就殁了。后来你父皇知道了真相,要把哀家打入冷宫,不,原本是要杀了哀家的,只是碍于你舅舅手握大半兵权,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才没把哀家处死,只是要打入冷宫,可是,哀家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哀家把他们的宝贝女儿藏了起来,哀家警告他,哀家如果有十分的伤痛,必定会还给他们的女儿五分,最后因为他太爱董氏了,所以只能退让,只是把哀家降为才人。可是后宫的生杀大权还是在哀家手上,因为哀家找到一位与董氏有七分相似的人,就是哀家的堂姐,如今的太妃。哀家让她扮成歌女在京城里盛唱董氏唱过的歌曲,果不其然,你父皇看上了,封了贵妃,所以后宫的生杀大权还在哀家手里。可让哀家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哀家这个母亲的错而二降罪于你,把你还给哀家,反而把你留在身边,亲自教导,亲自培养,他想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哀家想他一定在你面前说了哀家不少坏话吧?” “你错了,父皇并没有说过你任何不好的话,他只说母后生本王,母妃养本王,你们都是本王的母亲,本王要好好报答你们。可本王并不傻,本王知道你与父皇不和,所以为了让父皇开心,本王不曾与你接触过分亲密。后来,本王慢慢接触朝政,知道了父皇的辛苦,处处受制于舅舅,而且本王还有一次意外听到了你跟父皇的谈话,知道是你害死了母妃,本王就开始讨厌你,恨你,本王发誓,一定要要让你付出代价,所以本王就开始谋划推翻舅舅,可每想到,你们居然下了狠手,害死了父皇,篡了位,本王被逼无奈,只能忍受这一些,但本王没有放弃,所以本王从15岁,父皇驾崩那一年便开始暗自培养本王的势力,等的就是推翻你们这一天,你知道这十多年本王活得多累吗?还好,父皇在天有灵,保佑本王成功了。” “你只不过是他报复我的棋子而已,你怎么就想不到他是故意让你看出我们不和的呢?故意让你听到我们的对话,利用意外让你知道真相呢?” “你胡说,父皇不是这样的人。” “胡不胡说于如今来讲也没有意义了,你父皇已死,死无对证了。” “本王不许你污蔑父皇。” “有没有污蔑他,只有他知道,你在这里与哀家争时,说不定他正在九泉笑着呢。” 靖轩激动地站起来指着太后说:“你住口。” 然而太后并没有被他吓到,毕竟她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了二十几年,什么场面她没有见过,她淡淡地说:“好,哀家不说,让你说,你说说看你最爱的父皇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哀家为他苦守空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在这冰冷的后宫,这四方的牢笼耗尽哀家的锦绣年华?” 太后这么一问倒让靖轩没有了底气,他拿出遗诏说:“这是父皇的遗诏,还有一份留给孩儿的信,或许它能告诉你答案。”说完递给了太后看,遗诏是让靖轩继位,信的内容是: “轩儿,父皇要去找你母妃了,你要好好继承父皇的皇位,振兴我大烙。还有,欧才人她毕竟是你的生身母亲,她就算有错也是为了你,你要好好孝顺她。父皇给不了她,她想要的爱,已经有负于她,父皇不能让她失去属于她的一切,你要答应我,尊她为太后,赐予她她应得的权力,对于她对你母妃所做的事情,不管你听到什么传言,你也没有权力责怪她,因为她作为你的生身母亲,这样做是为了维护你。至于你母妃,那是父皇的错,父皇只顾爱她,想告诉所有人父皇爱她,但父皇却不曾想到父皇那些爱她的方式在后宫是一把最锋利的刀,随时会刺向她,所以父皇不怪她,你也不要怪他,你要以她为尊。望儿能承父皇大志,振兴大烙。” 第20章 皇上之求 太后看完明显已稍减仇恨之气,她淡淡地问:“这信是如何到你手的?” “二弟仁心,信和遗诏都是他给的。” “宇儿?他当时有没有看过信上的内容。” “没有。” “也只有宇儿才敢偷偷帮你这位大哥,甚至拿自己的皇位当礼物送与你。” “你明知二弟意不在帝业,为何还要将他绑在那?” “现在他在不在意已经没有意义了,哀家只求你一件事。“ “说说看,看在父皇的份上,本王会考虑你的请求的。” “哀家只求你善待你二弟,他是唯一对你的皇位没威胁,没兴趣的人,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帝位。在他心里帝王之位是最不好的东西。哀家知道你是不会再给哀家任何权力的了,哀家也不想要,这二十几年,权力的枷锁重重地压在哀家身上,哀家实在累了,只想过几年清净的生活。” 轩王冷笑了一下问:“母后觉得本王会给你清净的生活吗?” “你会的。” “不,你是间接害死父皇的凶手,是让本王见不到父皇最后一面的凶手,本王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不,你会的。你是最听你父皇话的了。” “这次本王要违背一次父皇了。” “好,哀家等着。”太后淡定应下。 轩王没有再说什么,牵着敏娴出了慈宁宫。 才走没多远便见韩显匆忙赶来说:“王爷,欧丞相带着四大将军要闯宫。” “难道内兄拦不住他们?” “臣和他们正要刀剑相向时皇上赶到了,下令让欧相他们离开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满眼疑惑。轩王问道:“皇上现在在哪里?” “在宫门口等王爷。” “本王知道了,内兄辛苦了,好好看着慈宁宫,不能出事,尤其是太后,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自尽。” “是。” 轩王说完便牵着敏娴往宫外走去了,来到宫门遇见皇帝靖宇,两人双双行礼:“臣(臣妾)参见皇上。” “大哥大嫂免礼。” “谢皇上。” “不知大哥对朕所准备的战场是否满意?”皇上淡然地笑问。 “为兄谢谢皇上挂心了。” “那朕明日还需上朝吗?” “朝堂上还有很多事等着皇上拿主意,皇上怎能不上朝?” “那朕就送佛送到西了。对了,朕有个请求,望大哥成全。” “皇上吩咐便是,为兄定遵旨而行。” 皇上突然跪下严肃地说:“求大哥放过母后。” 皇上此举惊到轩王了,他忙伸手去扶,边说:“皇上先起来,为兄承受不起这一跪。” “不,我现在只是一位普通儿子,为自己的母亲求情,大哥受得起。” “二弟,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靖轩一直都很尊重他这位二弟靖宇,所以,靖宇的跪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了,为兄答应你便是了,你赶紧起来。” “谢大哥。”皇上说完便起身了。 轩王不解地问:“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为她?” “我从小体弱多病,而父皇和母后不和,从不来看我,只有母后每次我生病都亲自照顾我,不眠不休,而且除了继位一事,母后从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在我心里,母后是伟大的母亲,她爱我,也爱你。她一直觉得你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她亏欠你,她想弥补你。我继位的时候才13岁,但我记得她求我继位时说的每句话,她说宇儿,皇位有最高的权力,但也是最重的枷锁,母后不能让你大哥独自去扛,母后求你与母后一起扛,让你大哥活得轻松点,哪怕几年也好,也让你大哥少受几年罪。后来,你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和权力,朝堂上公然与她作对,眼看你慢慢地从她肩上把枷锁抢过去,她只能埋怨自己不够强大,抢不过你。我所看到的是母后为了他的儿子周旋于各位心怀鬼胎的大臣,我看到的是她身上最耀眼的母爱,我可以违背她的意愿为大哥你夺回帝位,但我必须保全她,让她远离纷争,过些清闲的日子。在此,小弟谢过大哥厚恩,谢大哥愿意放过母后。时候不早了,小弟就先回去了,大哥路上小心。”说完作了个揖便走了。 第21章 后怕 皇上的这一番话在轩王心里多少有掀起一些波浪,他牵着敏娴上了马车回府了,路上他一言不发,一直在沉思,敏娴伸手握住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回到府里,回到梅院,回到房间,他终于说话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敏娴答:“父皇,母后,皇上,他们三人都说作为母亲,母后没有错,我也觉得母后是个伟大的母亲。” “难道她害死母妃,逼死父皇都没有错吗?” “有错,正因为有这样的错她才伟大,因为她的这些过错都是为她儿子犯的。好了,你不是答应皇上要放过她的吗?难不成你要出尔反尔?” “不是,二弟从小就爱帮我,要不是他父皇的遗诏也不会到我手上,他为了我不惜违背他最敬爱的母亲,所以不管说什么我也不能亏待他,更不能背信于他。” “那你又何须再为母后的事烦恼?” “好了,不说她了,说你。”说着拉着敏娴在他怀里坐下。 “我?怎么又有我的事?” “你事最大,你明知那茶有毒为何还要喝?万一你没掌握好内力,没困住,你要我怎么办?”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要和你好好算算了,你说,让我白白担心这次,怎么赔偿我?” “好好好,为妻错了,夫君想要为妻如何补偿,只要为妻能做到,为妻绝无怨言。” “那为夫就不客气了。”言毕吻住了她 “唔。。。。。”敏娴的挣扎毫无用处,只能陷在这缠绵的吻中。 良久靖轩才放开她说:“要不是你肚子里有个未穏的孩子,我这三天为你所受的苦和担忧就不是这样就能补偿的了。 敏娴靠入他怀里说:“让你担心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说完紧紧环住靖轩,靖轩也紧紧抱住她,两人就着样相拥一夜,什么话都不说,天明后靖轩就去上朝了。 第22章 兄弟联手 朝堂上,皇帝靖宇正坐在龙椅上,内侍宣读着圣旨:“皇太后前些日子心神不宁,食欲也不好,轩王妃敏娴进宫陪伴数日略有好转,太医说太后需要静养,不宜再理朝政,故从今日起,朝中所有事由朕直接做主,不可惊扰太后。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三呼完万岁后欧丞相问:“老臣敢问皇上,太后娘娘凤体如今怎样?” “舅舅是老了,听不清方才的圣旨了?” “老臣没有,只是以前太后有事不能理朝政时都会亲自下懿旨,为何这次没有?是否她病得太重?” “放肆,丞相这是在诅咒母后呀!” 欧相忙跪下说:“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心中疑虑。” “既然丞相觉得朕有所隐瞒,那就让刘嬷嬷亲自与大家说。”说完内侍便传了刘嬷嬷上殿,“刘嬷嬷,你告诉丞相和众大臣,母后到底病得怎样?” 刘嬷嬷应下后转身向众位大臣说:“太后娘娘前些日子心神不宁,食欲也不好,太医说太后需要静养。”刘嬷嬷是太后心腹,尤为忠心,所以轩王要她上朝说这些话,让大臣们信服。不然若逼他拿出遗诏来,相信太后定不会好过。 欧相却说:“刘嬷嬷,你不用害怕,大臣们都在,大家会帮你的,你说,太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啪~“皇上拍案怒道:“丞相大胆!丞相这是出言不逊,质疑和藐视朕,以下犯上!” 欧相跪下道:“老臣没有那个意思,老臣只是作为兄长,担心妹妹的身体而已。” 皇上冷说:“这就不劳丞相费心了,宫里有御医,还有皇后,静妃她们照顾着呢?” “可是老臣有要事要奏请太后娘娘圣裁呢。” “丞相是完全听不懂朕的话还是觉得朕所做的决定不是圣裁?” “老臣不敢。” “不敢就按旨行事。” “可老臣的本必须面奏太后娘娘。” “看在甥舅一场的份上,朕就再说明白些,朕已不是十年前的小子了,朕已经二十三岁了,已经行过冠礼多年,母后依然把持朝政合适吗?你要陷母后于何种境地?”靖宇这么一说欧相倒不敢再穷追不舍了。 轩王忙送上一份奏本:“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王兄讲。” “启奏皇上,张坤将军镇守西北部十多年,现已年过四旬,念其镇守苦地多年的份上,请皇上恩准他提前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欧相一听连忙阻止:“皇上,不妥呀,西北边境重地,必须要派能将驻守,朝廷暂无大将可用呀,还是辛苦张将军继续驻守为好。” 皇上听完转头对轩王说:“王兄觉得朝中有无能人可替张将军镇守西北?” “皇上,依臣之见,禁军统领许冲可担此任。” “嗯,是个将才。许冲听封。” “臣在。” “朕命你为新任镇北大将军,三日后启程前往西北接任。” “谢皇上!” “众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过了一会见没人出声便问:“丞相不是有本要奏吗?” 丞相被点名忙站出来答:“臣无本奏。”轩王一派见丞相被打压内心大喜。 祥王忍不住凑热闹说:“臣弟有本。“ “五弟且奏。” “许将军升迁,不知皇兄欲派何人接管禁军和御前侍卫,这个职位守卫着皇宫和皇城,也很重要呀。” “禁军副统领是谁?” “回皇兄,是郑晓。” “朕依稀记得此人当年在竞选副统领时武艺是力压群雄的,是吧,许将军?” 许冲被点名便答“皇上所言甚是。” “那许爱卿觉得由他接任可好?” “依臣之见,郑晓甚好,论武功,臣稍稍险胜,论谋略,臣未必能赢他。” “他在许爱卿麾下当差许久,朝堂上没有人比许爱卿了解他,许爱卿既然如此说,那禁军就让郑晓副升正,掌管禁军。至于御前侍卫,也让副统领韩显副升正,接管吧。” 皇上话一落,祥王接着朗声说:“皇兄圣明!”轩王一派其余人也附和着说,欧相的脸气得铁青。 皇上接着道:“众卿无本便退朝吧,轩王兄随朕到御书房。” “是。”兄二人向内廷走去了。 众臣除了欧相一派的人其余人都走了,只有欧相的人围着欧相在追问: “丞相大人,怎么会这样?太后娘娘避政,皇上兄弟连成一气,这以后哪还有我等的好日子呀?说不定下一个张将军就是我等了,丞相可得帮我们出出主意呀。” 欧相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老夫已无他法,方才诸位已看见,皇上要亲政了,合情合理,老夫已是自身难保,你们就自求多福吧,好好收敛收敛。”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这这。。。”众人一脸迷茫。 “哈哈哈。。。。”御书房传来皇上朗朗笑声,“王兄,这是朕登基以来最开心的一次上朝了。” “皇上让臣来就是想告诉臣此事?” “王兄,你可否不要如此严肃?什么好心情被你这一说都没了。” “臣知罪。臣甘愿受罚。” “王兄别说笑,朕可不敢责罚你。” “臣严肃不对,说笑也不对,不知皇上希望臣如何。” “皇兄巧言令色,朕自知不是皇兄的对手。言归正传,今日留下王兄是因为母后。她今早早朝前传话说要见朕,结果是要朕求你答应让她搬到太庙去住,说是要替祖宗守灵,为大烙祈福。”(注:由于轩王感激皇上,特许他随时看望被幽禁起来的太后) “随她去吧。” “王兄不怕母后又在密谋什么吗?” “整个皇宫都在为兄的掌控之中,为兄有何要怕的?况且,为兄答应过皇上要放过她,她想去就让她去吧。” “那朕就先谢过王兄了。” “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必说客气话。” “那朕还有一事就直言了。请问王兄,小弟何时能退位?” “为兄的皇位,皇上喜欢坐多久就坐多久。” “不,小弟恨不得马上退下来。” “皇上就那么不在乎?” “高处不胜寒,小弟不才,不想活得那样累。” “好,为兄满足你,给为兄三天时间。” “小弟就等王兄的好消息了。王兄就先忙去吧~” 这三日,轩王除了陪敏娴在王府养花喂鱼就是在皇宫和轩王府和轩月宫来回走动,确保宫里没有异样,轩月宫关着的那些四大将军的家眷没有异样,还有听着四大将军在边境的驻军消息,以防有变。 第23章 退位让贤 三日后的早朝,皇上在龙椅面前站着朗声道: “朕自登基十余年来,便由母后辅政,母后圣明,辅佐朕处理朝政十余年来,国泰民安,无奈,母后乃一介女流,后宫女眷,为避后宫干政之嫌不能再辅佐于朕,连日来,朕处理的政事连连不顺,致使京城重地出现重臣家眷失踪,西南一带出现河坝崩塌,造成重百姓流离失所,朕思之,朕非治国之才,为振兴我大烙,朕决定退位让贤,将皇位禅让于有德之人-轩王。” 欧相一听连忙阻止:“请皇上三思呀,这些都是当地官员无能并非皇上之过呀。” “朕要是贤才又怎么会任用无能之辈?” “皇上-”欧相还想多说什么,皇上却打断了他: “丞相无须多言,朕意已决,已写下退位诏书,即日便可公告天下。明日轩王便登基,代替朕振兴大烙。” 哲王见状忙跪下道:“皇上英明,新皇陛下贤才,大烙千秋万载!”轩王党羽其他人也跟着高呼万岁,欧相一派人见形势如此也纷纷倒戈跪下拥护新皇以求自保,欧相势单力薄也只能接受事实了,轩王则跪下道:“臣谢皇上隆恩!” 散朝后,轩王随皇上来到御书房, “王兄,小弟总算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瞬间轻松了不少.” “皇上严重了。” “你我兄弟就不说客气话了。小弟今日留下你是母后说要见你。” “为兄不愿见她。” “王兄,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就去见她一下吧。” 轩王看了一眼满脸哀求的皇帝,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真的不想欠这个弟弟太多。 轩王来到太庙,看见欧太后正跪在众灵位前念经,刘嬷嬷在一旁陪着,虽欧太后念的小声,但太庙的人都被遣退,太庙也只剩她诵经的声音。欧太后不是一般人,她耳聪目明,早已听到轩王的脚步声,她停下口中的经对身边的刘嬷嬷说:“你先退下吧。” “是。”刘嬷嬷恭敬地退下了。 轩王不想与之纠缠太久便直入正题:“说吧,找本王何事?” “哀家只是想告诉你,你父皇的心头宝,本朝唯一的长公主石宛莹的下落。” 轩王一听,心便跟着紧张起来,因为那是养育他十余年的母妃-董皇贵太妃的遗孤,他怎能不关心,他淡淡地说:“说吧,有什么条件你就直说吧。” “哀家没有任何条件。” “是吗?”轩王不相信地问。 太后不与他纠缠其他,直接说了此女的下落:“她一直生活在宫里。今年也十五岁了,长得与董氏一样,是个美人胚子。那年,哀家抱走她时本想杀之,却终究是不忍了,于是便把她给刘嬷嬷带出宫,而刘嬷嬷之女司语刚好有个孩子夭折了,于是刘嬷嬷便把她给了司语安抚她的丧子之痛。一年后,司语家乡闹瘟疫,一家人都死了,只剩司语和宛莹活着,于是便寻到京里找到了刘嬷嬷,刘嬷嬷给司语在宫里安排了个差事,司语便带着宛莹住进了宫里,哀家一直被瞒在鼓里,直到前些日子哀家让她去寻那孩子,天涯海角,必需找到,刘嬷嬷才说出真相。那丫头现在在御药房帮着太医配药,因刘嬷嬷暗地里时常给御药房的人送些财宝,有时还有意无意利用她是哀家亲信,随便一句话能让御药房的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的身份恐吓他们,因为这样软硬并施,那丫头倒也没受什么委屈。为了避人耳目,司语给她取了名字叫小石子。哀家抱走她时看见她耳朵后面有一个胎记,如同枫叶形状,想必你也曽见过董氏手腕上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哀家要说的已说完,这些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走了。” 轩王恨不得马上去证实宛莹的身份却疑惑地问:“你为何要告知本王?” “就当哀家送与你,庆贺你即将新皇登基的礼物吧。况且哀家不能让你做亏本交易,你答应让哀家来太庙,哀家当然要拿东西与你换。” “恐怕不仅如此吧?莫不是你良心不安了,怕到了阴间父皇和母妃会向你讨债?” “哀家在阳间都没惧过他们,何况在阴间,这十余年来,哀家不是也没惧过他们的鬼魂活得好好的吗?” “不要说得如此好,你晚上做梦会不会梦到父皇向你索命本王可不知。” 轩王这话确实踩到了她的痛脚,她曽不止一次梦到董皇贵太妃向她索命,她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之后睁眼到天亮。但就算全世界都责怪她,诅咒她夜夜被噩梦缠绕,轩王也不可以,因为她之所以如此都是为了补偿这个不在她身边长大的儿子,她想为他扫除所有的威胁,作为母亲,她没错,于是她幽幽开口:“是呀,就像见你和敏娴如此恩爱,小巧会不会在你梦里埋怨你,哀家也不知。” 说完她明显感受到轩王那寒到冰点的的眼神射向她身后,轩王“哼”了一声便离开了。欧太后抬头看向先皇的灵牌说:“哀家与你唯一的共识是在轩儿这件事上哀家没有错,那就是哀家作为母亲的本能,为自己的孩子扫除一切危险,所以哀家就算对不起全天下的人也对得起轩儿。” 第24章 轩王的禁忌昔人 轩王气得没有去找石宛莹,因为太后提起了一个他不敢对轩王妃韩敏娴提及的人。他回到轩王府,敏娴正在午息,他轻轻地来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这些日子敏娴为了他的事,一边周旋于太后,一边担心孩子和他,再加上怀有身孕,没休息好,明显清瘦了,他心疼地抚上敏娴的脸,敏娴向来轻睡,感觉到有人抚她的脸便醒了,看到是轩王便问:“你回来啦?” “嗯。”轩王点头应道。她继续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 “什么时候?” “明日,明日你便要住进那金子打造的巢笼了。”靖轩心疼地说着。 敏娴笑着说:“有你陪我一起住,住哪里都好。” “委屈你了。” 知道轩王又要开始说委屈她,对不起她之类的话忙转移话题:“我想孩子了。” “我马上让五弟去把他们接回来。”说完便要起身,敏娴一把拉住他说: “我想亲自去接,想看看轩月宫,想见见郑月欣。” “好,我陪你去。”说完便扶她起来,叫进彩云为她梳妆。彩云按敏娴要求为她疏了个轻便又不失典雅的发髻,为她略施了粉黛,正要为她画眉却被轩王叫住了“彩云,你先下去吧。”彩云疑惑地看了眼轩王应声退下了,敏娴也转身疑惑地看着他,轩王走过去弯腰扶着敏娴的肩,让她转回面向铜镜,然后走到妆台前拿起眉笔转身对敏娴说: “你我夫妻七年了,我貌似从未为你画过眉,今天我要亲自为你画眉。” 敏娴知道他是的性子,只能由他画,轩王用心画完,然后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看向镜子里面的两个人。,敏娴的丹凤眼在他画的柳叶眉下眨着,甚是好看,忽的,他好像从敏娴眼里看到了小巧,因为小巧也有着这样的丹凤眼,这样的柳叶眉。敏娴见她这样盯着自己便问: “怎么啦?不好看?” 轩王回过神说:“没有,只是不适合你,我再给你重新画过。” 说完便拿起眉笔又忙活起来了,这次他画的是新月眉,其实敏娴本来就长着新月眉,只是经过轩王用眉笔勾画后更加清晰,美丽而已。画完后轩王转身从衣橱拿出一件暗红色的纱衣给她披上之后两人便去轩月宫了。 第25章 轩月宫构造 他们从大雅寺的假山之门进入,穿过假山的通道,里面确实新的一番景象,淙淙流水声从宫里传来,顺着流水道边往里面走,右边是一个个小殿,大概走过十几个殿门。来到大堂,大堂另一边有一道孔门,是个石门,敏娴的视线被挡住了,看不到里面的布局,再看左边,是一排树木,树外是一排假山假石,光线从石缝穿过照得石殿里灰亮灰亮的,假山石外面还有树木,数外就是悬崖,敏娴疑惑地问: “难道从来没有人从山上掉下而意外挂住某一颗树进而进来发现轩月宫的人?” “一路走来通道里的机关你看到了吧?这假山石中也是处处有机关的,所以掉崖的人从来没有挂在这些树上而不到崖底的,而崖底不是湖水而是草地,所以掉崖的就算不死也成重伤,没那么容易上去。轩月宫有一个洞口是装有两根牛筋绳用于宫里人到崖底专用的,宫里每天都会有人到崖底巡逻,从来没有人掉到崖底能不被发现,上来发现轩月宫的。” “对了,为何我一路都没有看到有人?” “他们都到崖底训练,透气去了,不然常年呆在洞里会很容易生病的,所以他们每天都会到崖底边晒阳光,边训练的。” “连站岗的人都没有?万一有人闯进来岂不是没有人知道?” “一般只要有人闯入便会触动机关,崖底有暗铃,在崖底站岗的人就会知道。” “那要是那个人没有触动机关呢?” “不可能,因为石门就是一个机关,一开就会触动暗铃,那个人还没有进入通道就暴露了。” “就是说我们已经暴露了,那为何还不见有人上来抵御?”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是宫内人。” “如何知?” “因为暗铃响了两次。” “两次?” “一次是在石门那,还有一次是通道前的那个烛台。” “何解?” “石门那已经说了,至于烛台,那是因为烛台本身是个机关,宫内的人熟悉通道的暗器机关位置,不用细看就能顺利地通过,所以就会吹灭蜡烛将烛台往左边扭就会触动崖底的暗铃告诉崖底的人他是自己人,这是宫里的人才知道的,而外人进来,由于不熟悉通道必定会留下蜡烛或拿走蜡烛方便看路,这样暗铃就不会响,他也就暴露了。” “你方才说,误入机关暗铃也会响,而转动烛台暗铃也会响,怎么样才能分清是误入机关了还是转动了烛台?” “机关与石门是同一个暗铃,而烛台是另一个暗铃。” “这些年就没有出现过叛徒或卧底吗?” “叛徒没有,就算有也不怕,因为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吃下我亲自喂给他的毒药,这种毒药是五弟从西北带回来的一奴隶所研发的,解药所需药材稀有,有一味就是雪莲丸再经某个人的血泡制过,这味药只有本王有。” “何人的血?”敏娴追问,轩王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个‘轩’字,敏娴吃惊地看着他,但她知道此事的机密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轩王继续说:“至于卧底,目前是没有的,轩月宫的每个人都由我亲自挑选,都是要经过各种测试和调查的,没有任何人例外,包括五弟之爱郑月欣。与我接触的人还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的法眼的,就算他们白天与我一起时没露出破绽,也会在其他时间出错的,我会派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盯着他,期限为半年,这半年内无论他有没有进入轩月宫都会有人一直暗地里盯着他,而他就算在培训期间顺利通过了,一旦入了宫就会容易得意忘形或急于想要将某些情报送出去,也就会在被监视期间暴露了。 “那有这样的人出现过吗?” “有,是江湖某一派的人,那个人情报没有顺利送出去,反而暴露了自己,结果,那个门派一夜间便从这世上消失了。那个人受了一个月的凌迟之苦,我派人每天割他一刀,一个月后咬舌自尽了,我就命人将其做成人彘装进缸里放在那个牢里,牢里一直保持原状,每个新入宫的人第一件事就是由我带他去参观那个牢房,里面除了人彘还有那个人受凌迟所留下的血肉,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背叛我的下场是很惨烈的。”他说完扭头看向敏娴时见她正捂着嘴巴,强忍着什么便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我也是练武之人,胆量还是有的,况且以前哥哥也有惩罚过府里的叛徒,我那时小,好奇地偷偷跑到牢里去看,那人也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那时我都没有害怕,只是现在可能是因为有身孕的原因,经你这么一说,又想起了那个场景,觉得有点恶心。”说完还真的吐了出来,郑月欣刚好打开石门要出来看见了忙问:“这是怎么啦?” 轩王答道“害喜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去倒杯水来就行。” “哦。”郑月欣忙去倒水。 第26章 未来祥王妃 敏娴吐完,接过水,漱过口,喝了口水便舒服了,轩王赶紧扶她到厅中坐下,然后介绍道:“这是内人敏娴?” 郑月欣忙行礼:“月欣见过王妃娘娘圣安,愿王妃娘娘万福.” “原来是郑小姐,还真是惹人喜欢,难怪五弟这样自命不凡,从未正眼看过一女子的人会陷于此呀。” 郑月欣忙羞答:“娘娘谬赞了。” 敏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打量着这美人,一身橙色的衣裙,凤髻露鬓,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红,矫艳若滴,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些许敏锐,整个人看上去温婉间夹带着少许霸气,毕竟是将门出身。 郑月欣见敏娴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自在地说:“王妃定是想世子和郡主了,月欣这就去带他们来。”说完转身要走,轩王忙吩咐:“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前厅来。” “是。”月欣应声走了。 月欣走后轩王悠悠开口说:“第一次见面就盯着人家看,吓着她小心五弟跟你急。” “长嫂如母,我这是在为五弟把关,有什么不好?而且五弟看上的人,岂会连这点胆识都没有?再说了,他敢跟我急?” “那敢问这位长嫂对未来的五弟媳有何见解?” “以貌视之是个美人胚子。以内初定,知书达理中夹着些许将门子女的英雄之心。” “如此短短几眼还能看出内在?” “你是这方面的高人,难不成有不同见解?” “那倒没有。我是觉得你这双眼睛越来越漂亮,看东西或事情也越来越深了。” “作为你这么一高人之妻我怎么能不向更深入的东西看?” “我妻还真是不逊呀!”王笑言。祥王刚好进来听到这话便道: “大哥这是又在赞美嫂子啦!真是羡煞旁人。“ “是呀!你大嫂今日特意替你看评媳妇来了,说什么长嫂如母要替你把关,刚刚还说了一番大见解,为兄在为之感叹呀。” 祥王一听事关郑月欣忙说:“小弟知错,不该取消王兄王嫂,还请王兄王嫂饶恕小弟和月欣。” 轩王与敏娴相视而笑了起来。这时月欣带着锦翔和锦云来了,锦云一把扑进敏娴怀里:“母妃,云儿好想你。” “母妃也想云儿呀!”说完便抱起锦云坐在自己腿上,而锦翔已是个小大人,虽然只有6岁多,却很懂事从不撒娇,他上前单膝跪下道: “孩儿给父王母妃问安。” 轩王扶起他,拉他到身边道:“翔儿这段时间把妹妹照顾得很好,回去父王重赏你。” “谢父王。”轩王很爱锦翔,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又是儿子,而且从小懂事听话,他对锦翔寄予了厚望。祥王和月欣看到这一家人和谐和幸福的样子也相视而笑了起来。轩王知道厅外还有人在等候他的宣招便对月欣说:“月欣请大家进来吧。” “嗯。”郑月欣听到吩咐便把人叫了进来。 第27章 轩月宫主母和少主 片刻两排人约30人站在轩王面前抱拳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等参见宫主。” “都起来吧!” “谢宫主。” “今日召大家前来有两件事。一是让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从未谋面的主母。” 敏娴站起来微欠身道:“各位为宫主办事多年辛苦了。” 众人抱拳道:“属下参见主母” “主母严重了,宫主待属下等如同亲人,属下等不辛苦。”为首的一人说恭敬地说。 轩王接着说:“第二件事是,从明日起,本座将不会每日都到宫里,也许会许久才来一次,宫里的一切事宜交由少主处理,五爷(祥王)和郑总管(郑月欣)从旁协助。” “少主?”祥王,郑月欣以及敏娴疑惑地问。 “为何如此眼神?如此疑问?” “你所说的少主不会是翔儿吧?”敏娴问到。 “知我者莫过夫人也,没错,就是翔儿!” “她还不到7岁,怎么能处理好?” 轩王拉着锦翔说:“我相信我儿能处理好,况且不是还有五弟和月欣相助吗?翔儿,告诉母亲和在座的各位,你能不能做好?” 锦翔恭敬地说:“只要五叔肯教孩儿,孩儿定能做好。” “好,不愧是我儿。都给本座听好了,以后少主的话就代表本座的话,如有违抗者宫规处置。” “属下等谨遵宫主之命,誓死效忠宫主,效忠少主。”宫人齐声道。 轩王对锦翔说:“翔儿,训几句话让大家知道我儿是有能力的。” 锦翔点了点头便走到众人前,像个大人一样把手放在背后朗声言:“父亲说过,咱们轩月宫的人不需要太多,但必需要精,所以,你们以后的训练会更加艰苦,我在宫里的这几天发现大家的警惕性还不够高,以后要从这个方面着手,加大训练力度,其余的各方面也要追求精益求精,能不能壮大轩月宫就要仰仗各位了,各位辛苦了。”说完便向大家微微鞠了个躬。 宫人忙单膝跪下道:“属下等谨遵少主之命,振兴轩月宫。” “大家训练了一个上午,下午也要忙于重修训练场,都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少主!”众人领命退下了。 祥王鼓掌说:“虎父无犬子呀!大哥后继有能人呀!咱们少主虽年纪小,这训起话来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像小孩呀,假以时日定成大气。” “这还需仰仗你这位五叔多多赐教呀!” “好说好说!不过王兄,原本我想等你继位后就带月欣归隐的,你这么一安排我又要等几年了。” “我儿悟性极高,只有你抓紧时间相授,不出三年定能如你所愿!”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要我教也行,你得先让我成亲。” “这好办,我明天就赐婚,选个黄道吉日,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 “那小弟先谢恩了。” 郑月欣则说:“王爷,你怎么拿月欣说笑?” “本王没有说笑,本王明日登基后就为你赐婚于五弟。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你现在就说出来,今日本王还是王爷,还能出尔反尔一次,明日就不一样了,明日就是君无戏言了。”轩王说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祥王则道:“月欣,你是答应过要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 月欣丢下一句“我先去忙了。”便走了,祥王赶紧追上去,轩王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时却见敏娴正幽怨地看着自己,笑容瞬间凝注了问: “怎么啦?为何这样看着我?” 敏娴没有理他,而是对锦翔说:“翔儿,带母妃四处参观一下吧。”说完便拉着锦云,锦翔一起走了,锦翔带着她参观了其他地方,然后带着她从赌坊这个门口出去了,一家人便回了王府。轩王见敏娴生气,想上前解释,碍于轩月宫人多口杂而且两孩子一在敏娴身边,故只能先忍者,一路紧跟着他们赔还后面,回到王府时已是酉时,轩王命人带两孩子去沐浴用膳,早点让他们歇息。然后他赶紧向敏娴解释:“我知道让翔儿接管轩月宫的事没有与你相商是我不对,但我这也是为了翔儿好呀!” “他还那么小,你让他背负这么重的东西是为他好吗?” “他比较早成熟,心智比一般孩子成熟得早,你没有听他刚才在那些下属面前说的那些话吗?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算他成熟得早,但毕竟还那么小,你让他接管轩月宫,那他就得跟着他们一起去训练,甚至要为建立的自己的威信更加用功去学习,去练功,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吃那么多苦?” “敏娴,我知道你心疼儿子,但你要明白,这不是我忍不忍心的问题,他将是我大烙的太子,等我百年之后整个大烙江山都是要交由他管理,为了他将来能振兴我大烙,他必需要不断地接受锻炼,而且越早越好。他比我好多了,他父王还可以亲自教他,还有母妃心疼他,不像我,十岁就要面对失去母妃的痛,十岁就开始参与朝廷的争斗,整天都是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我现在只是开始锻炼他的管理能力而已,作为储君,他需要有很好的管理能力。至于练功,那就更应该早点训练,练好武功就能保护好自己,还能强健体魄,有了好的身体底子才不会被繁重的国事压倒,这对他的将来都是好的。况且他三岁开始就已经在一点点地接触武学,他不但爱学,而且悟性也极高,我总不能因为心疼他就把他对武学的造诣埋没了吧?” 敏娴是个明事理的人,轩王已如此说,纵然她心疼锦翔,但她还是明白锦翔作为大烙的储君,轩王这样做是对的。她拥住轩王,靠在他肩头说:“答应我,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别累着他。” “我知道。“轩王说完轻吻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把她拥得更紧。 第28章 登基前夕(1) 用完晚膳后,轩王把所有侧室都召集到前厅,他和敏娴分别坐到主位上,两孩子由奶娘哄着入睡,遣退了所有人,厅里就剩六位主子,轩王说:“本王不知道你们是否听到什么风声,现在本王亲口告诉你们,皇上已经把皇位传给本王,明日就是登基大殿,今晚王妃和世子,郡主都会住进宫里,至于你们,你们要是有什么心仪的人,不愿入宫,本王可以给你们一封休书,封你们一个郡主身份让你们嫁于心爱之人,长厢厮守。若你们还没有心仪之人,又怕拿了本王的休书后会影响再嫁,本王也可以把你们接入宫里,封为妃嫔,保你们一生荣华富贵,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像在王府一样规规矩矩地享受自己的清福,若你们敢闹出什么事,那时自会有宫规处治你们,就别怪本王无情。本王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之后到大厅来告知本王决定,现在,先退下。” “是。”各位侧室应声退下了。 她们走后,管家把所有人都召到大厅来,轩王又开始他的讲话:“从明日起,本王就是大烙的新帝,所有的主子都不会在王府住了,你们可以选择进宫继续伺候,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王府,王府以后就是太子府,宫里的规矩不比王府,进宫的人要恪守宫规;留下来的人听好了,太子要是在府里出了什么事,你们都难辞其咎。听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 “现在你们都退下,好好考虑自己的去向报与曹管家,一个时辰后曹管家把名单呈上来。” “是。” 下人退下后,轩王吹了一个暗哨,四大高手纷纷前来前厅,轩王站起来说道:“本王的皇位已夺回,这些年辛苦各位了,本王谢谢你们。”说完向四大高手深深地鞠了个躬,四大高手忙跪下道:“王爷严重了。” 残风恭敬地继续说:“当年若非王爷出手,我四兄弟也难逃仇家的毒手,王爷不仅救了我们,还为我们安葬了残家庄一百多口人,这些年王爷对我们堪比亲兄弟,又亲自教我们武功,我们兄弟四人早已发誓一生效忠王爷,为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残风,残雨,残月,残星四人是堂兄弟,是江南一大户商家之后,他们是同龄,残风是大哥,残雨比残风小两个月是老二,残月比残雨小五个月是老三,残星比残月小三个时辰是老四,他们比轩王小三岁) 轩王略带忧伤说:“其实本王也舍不得你们,希望你们能继续跟在本王身边替本王做事,但是本王又不希望你们为了本王牺牲一生,你们还年轻,还未娶妻生子,为你们残家留下后代,万一哪天你们出了点什么事,本王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言毕,残月说道: “王爷,属下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属下希望王爷能把杨雨杨小姐赐婚与属下。” “三弟,休要胡言,杨小姐乃王爷侧妃!”残风急忙呵止。 轩王抬手阻止了残风说:“唉,本王与各侧妃之间的政治关系你们多少也知道点,既然残月提出这样的要求本王自当成全,本王只是想多知道一些经过,以免委屈了杨雨。” 残月继续说:“属下与杨小姐因诗词而结缘,得知杨小姐喜欢的是陋室,莲花,伯牙与子期般相知的生活,故属下请王爷不要把她关进宫里,她不属于那里。” “你们相知到哪种程度了?” “王爷明鉴,属下与杨小姐绝未做半点逾越规矩之事。”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只是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这个…这个属下就敢确定了。” 第29章 登基前夕(2) 一旁的敏娴结果话说:“这好办,本宫帮你探探她的口风便知。”说完便走了。敏娴来到杨雨住的听雨殿,杨雨正在偏殿对着砚台沉思,敏娴没有让丫头惊动她自己悄悄地走了进去,屋内确有文人那般淡雅,杨雨闻到敏娴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梅香,睁眼见是敏娴忙从椅子上起身行礼: “杨雨参见王妃娘娘,不知娘娘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敏娴扶起她说:“杨妹妹不用客气。”敏娴环视了一下四周笑着说:“本宫竟然不知杨妹妹是个热爱文学之人,看来是本宫疏忽了杨妹妹呀!” 杨雨是喜欢看书,写字,可每个深闺小姐都会对诗书有所研读,她的房间有些诗书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她不明白敏娴为这样说,便问:“娘娘何出此言?” 敏娴见她问得这么直接也不跟她绕弯子,她看着杨雨说:“王爷现在在召见残月他们四兄弟!”杨雨听到残月这个名字时眼睛迅速地闪过一缕亮光,敏娴继续说:“残月向王爷提出了一个请求,他请求王爷把你许给他。” 杨雨一听忙跪下说:“王妃娘娘明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们只是偶尔切磋一下文学而已!” 敏娴扶起她,两人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说:“你放心,本宫不是来问罪的,本宫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我不知道。” “你的内心是希望跟着他到外面的海阔天空还是住进那繁华的牢笼孤独一生。” “我喜欢外面的海阔天空,但我不能让兄长孤身一人在朝中求存。” “你还是不明白,残月四兄弟在王爷心里的位置比你们任何一个侧室都重,甚至比朝堂上任何一位官员都重,你若是嫁給残月,你们杨家又多了一个人,你兄长再也不是只有自己和妹妹,他多了个王爷身边的红人作为妹夫,这比你留在宫中作无谓的牺牲强,你也知道王爷心中没有你,就算你留在宫中也帮不了你兄长什么。王爷已经夺回自己的皇位,他已不需要再拉拢朝臣,相反的是众臣需要去讨好他。你这枚棋子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留在宫里也只是白白浪费一生。你嫁給残月却不同,他是永不退效的棋,你抓住了他就等于站在王爷这条船上,王爷自然会善待你的兄长。你是个明白人,这些话你定能理解,不需要本宫重讲。现在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杨雨坚定地说:“我愿意跟残月走。” 敏娴笑了笑说:“妹妹,你的决定是对的,皇宫不是个会幸福的地方,而残月是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你比我好,你可以选择。”敏娴略带感伤地说完。 “娘娘,王爷心里有你,就算进了宫你也会幸福的。” “或许吧!好了,你好好收拾准备吧,本宫先走了,王爷还等着本宫的回复呢。”说完边走了。 “恭送王妃娘娘!”杨雨看着敏娴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一丝隐藏在深处的幽伤。 敏娴回到前厅说出了杨雨的决定,轩王便答应了。他决定残月不用再做暗卫,封他做个朝官,让他代表参加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上。苏碧她们都决定进宫,轩王也随她们自己决定,府里的丫环一半进宫,一半留在府里,侍卫则全留在府里,残风和残雨被安排进宫继续做暗卫,残星则在府中继续做暗卫。安排好府里的一切后,轩王命人从宫里带宛莹来到王府,大厅上,除了刘嬷嬷,宛莹,靖轩夫妻二人外,其他人都被遣退了。宛莹规矩地跪下行了个大礼:“奴婢参见王爷,王妃。” 轩王本想亲自扶起她,碍于初次见面,怕吓到她便让刘嬷嬷扶起她,然后问:“刘嬷嬷,你都跟她说了吗?” “回王爷,路上都说了。” “好。”应完转头对宛莹说:“宛莹,你是我大烙唯一的长公主,等大哥日登基后便会恢复你的封号,你以后就可以住在自己宫里,不用去御药房跟丫头们挤着住了。” 敏娴惊讶地问:“她就是宛莹?”轩王点了点头。“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慢慢与你说。” 敏娴温柔地笑了笑,招手让宛莹来到她面前,宛莹恭敬地上前,敏娴见她这么拘谨便说:“你不用怕,我们是你的亲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是害怕,我是有事相求。”宛莹小声说道。 轩王一听忙问:“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大哥说,大哥能做到的定给你办。” 宛莹看向他问道:“当真?” “君无戏言。” 宛莹再转头看向敏娴,敏娴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宛莹迅速跑到两主位之前跪下说:“请王爷恩准我以后可以随时到太医院和御药房。” “就这小事?” “这对我来说是大事了,因为我可以在那里学到很多治病救人的方法。” “准。”轩王朗声应下了。 宛莹高兴地磕了个头说:“谢谢大哥。”说完笑着自己站起来了。轩王和敏娴都惊住了,前一刻还那么恭敬小心的,下一刻却变得这么活泼。 敏娴忍不住笑着说:“这孩子,前一刻还小心翼翼地叫‘王爷’,下一刻就把大哥叫得如此亲切,还变得如此活泼,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呀?“ “回大嫂的话,都是。”宛莹调皮地答,众人愉悦地笑了。 酉时末,轩王便带着妻儿和一半家仆向皇宫方向走去了,宫里已经有人安排好一切。 第30章 登基封赏(1) 翌日五更天,轩王和敏娴在御书房的偏殿起身,丫头们陆续端着新做的龙袍和凤袍,凤冠等物品进来服侍二人穿上。金黄的的龙袍穿在石靖轩身上把他以生具来王者霸气尽显了出来。再看敏娴,一身火红的长裙外披着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裙子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凤凰羽图案,前面的裙摆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后面则绣着一只正飞腾着的五彩大凤凰,三千青丝用一支雕工精细的梅花簪绾成低云髻,两侧发髻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后面插着八支金丝攒宝石珠钗,前面是一支靖轩命人新造的金凤鸾,凤鸾嘴中含着一颗红宝石。敏娴身上的凤冠和凤袍明显与往届皇后的不同,她这一身东西更华贵,庄严,敏娴穿上它尽显一国之母的高贵,典雅之范。一切就绪后,靖轩便拉着她一起上了御轿,前往兴烙殿进行登基大典。靖轩先进殿,敏娴则留在轿子里等候。靖轩进入大殿,只见各大臣分别站在大殿两旁,台阶前站着站着总管太监陆总管,龙椅两旁还站着四名宫女,六名内监,前皇上石靖宇站在大臣前拿着玉玺等着靖轩,靖轩从他手中接过玉玺,陆总管高喊:“恭迎新皇陛下登基。” 靖轩走上台阶,走向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威严地转身坐下,只手高举玉玺,石靖宇带头跪下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所有人也跪下三呼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众人平身后,新皇陛下便开始封赏,陆总管拿出圣旨宣读:“新皇陛下诏曰:宇康皇帝石靖宇尽心尽力治理大烙数年,劳苦功高,特尊为太上皇爷,赐康和宫,皇爷可随时进出皇宫。另外,皇爷可自行决定是否参与每日早朝。” (注:宇康为石靖宇在位时的年号,石靖轩在位的年号为轩平。康和宫位于皇宫西南角,南与太庙相邻,前面是内侍局的浣衣院,后侧是膳房,北面则是皇城北门,康和宫是石靖轩特意命人合并两座无人居住的旧宫殿改造的,目前是宫里最大的宫殿。) “臣弟谢皇兄。”石靖宇接过圣旨。靖轩还命人搬来椅子,让他在右侧大臣前坐下。 陆总管接着宣读第二份圣旨:“太后欧氏养育朕与太上皇爷有功,又辅助太上皇爷管理大烙多年,劳心劳力特封神武皇太后,居慈宁宫安享晚年。” 陆总管念完石靖宇出列抱拳朗声道:“皇上圣明!”众臣也接着三呼万岁。 接着陆总管朗声曰:“宣王妃韩氏上殿!” 敏娴照宣一步一步向内殿走去,这段路她走得很慢,一是她要走得优雅,二是她的内心一直有个力量在抗拒这座金子打造的牢笼。她走到众大臣面前盈盈一跪,行了个正规大礼,朗声道:“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起身走下扶起她,牵着她上到台阶转向众大臣,然后威严宣布:“王妃韩氏与朕结发数载,为朕养育有三儿女,贤良淑德,端庄敏慧,贵而不恃,德才兼备,深得朕心,为朕之贤内助,亦为天下女子典范,特封为正宫皇后,赐凤冠凤袍,入主凤宁宫,掌凤印,统辖六宫!” 皇上说完,众臣均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敏娴柔声说:“众卿免礼!” “谢皇后娘娘!”众臣归位后,皇上扶着敏娴在龙椅左侧的的凤椅坐下,然后再坐回龙椅继续封赏。 第31章 登基封赏(2) 陆总管接着宣:“宣宛莹长公主上殿!” 众臣听完一脸茫然,只因他们不知何来的长公主。宛莹悠然走进大殿,众臣皆看向她,只见宛莹一身橙色流仙裙,三千青丝仅前面及两侧绾起向后,插上一支蝴蝶钗,后面的发丝垂直到腰,在后颈的发丝上挂着三条弧形珍珠小链子,颈间带着一条玛瑙项链,整个装束简单而不失尊贵,也不失少女之美,宛莹行到前面行了个大礼道:“宛莹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皇上命她平身后便对众臣说:“想必一些老臣也知道十五年前皇贵太妃董氏曽为先皇育有一公主,因公主早产,气血不稳,便由侍女带到宫外的寒光寺冰玉床去治疗,岂料歹人将公主掳走,为此先皇还责罚了太后,为弥补过错,太后多年来一直命人寻访,幸得上天垂怜,前些日子得以寻回,此事欧丞相最清楚了,是吧?” 欧相见被提名答曰:“陛下所言极是,太后娘娘为寻回长公主,费了不少心思。”当年之事在场的人中欧相是最清楚内幕的,皇上这是在维护太后,他当然不能拆太后的台。 皇上继续说:“为庆贺寻回长公主,朕特免天下两成赋税,另外加封宛莹长公主为一品建平长公主!”宛莹跪下谢恩。 陆总管接着宣旨:“苏侧妃尽心尽力侍奉朕多年封淑妃,赐月华宫,雅侧妃封德妃,赐仁和宫,雅美人封雅贵人,赐安宁宫,锦云郡主封长云公主,赐月平宫。世子锦翔聪敏端慧,资质非凡,又为嫡皇长子,按祖训规定立为皇太子!为培养其独立能力,特将原来轩王府改为太子府,令其开府自居。钦此!”众臣再呼皇上万岁,太子千岁。 陆总管接着宣旨:“宣残月,杨雨进殿!” 二人来到殿前规矩地跪下行礼,众臣均疑惑地等着皇帝给答案,皇上悠悠开口说:“残月为轩王府侍卫多年,忠心耿耿护卫王府安危,武功超群,特封三品太子太傅,负责教太子武艺强身,以及继续护卫太子府。” “臣遵旨,谢万岁!”残月朗声答。 “杨雨杨小姐虽嫁入王府多年,却不曾被政治联姻所困,至今仍保持清白之身,此等烈女实在让朕佩服。闻其与残爱卿彼此中意,朕亦有成人之美之心,特封为华月郡主,赐婚太傅残月。钦此!” “臣/民女谢皇上成全!”两人双双叩头谢恩。 朝上很多大臣都为其惋惜,有皇妃不做却做个三品命官夫人,有人觉得她是个傻女人,有人觉得她天生命贱。皇上猜得到各位大臣心中所想便补充说:“华月郡主是朕亲封的郡主,是朕钦佩的烈女,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到朕耳朵里,朕就命人割下那些舌头。” 众人周知皇上还是轩王爷时的厉害手段,自然不敢说什么。 见百官不再你看我,我看你,皇上继续说:“祥王为朕众兄弟中唯一未成家的,太后挂念多时特命朕为之选妃,前些日子皇后推荐一人朕觉得甚好,此人便是禁军郑晓爱卿之妹郑月欣,现特将郑小姐赐婚于祥王爷,命钦天监选个黄道吉日为祥王及华月郡主举行婚礼。” “遵旨!”钦天监总管领旨。 “郑晓何在?” “臣在!”郑晓出列答。 “这些年你训练的禁军骁勇善战,是位将才,朕现在封你为一品镖骑将军,命你从吕飞,李康,许冲,杨勇四大将军麾下各调取三万兵马,组成镇北军,这些年西北汤国屡屡犯我边境,朕要给他们一个痛击,你可要给朕训练出一支强大的队伍来。” “臣定当不负皇上重用。” “韩显上前听封!” “臣在!” “你训练御前侍卫多年,守卫皇宫多年,御前侍卫个个训练有素,特晋封为二品带刀将军,统领禁军及御前侍卫。 “臣领旨,谢万岁!”韩显朗声答谢。 “好!诸位爱卿都是我大烙的肱骨之臣,朕定不会亏待你们,其他人朕会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今日的登基封赏大典到此,退朝。”说完皇上便牵着敏娴向内宫走去了。 路上,皇上对陆总管说:“传朕口谕到各王府,为庆贺寻回建平长公主,今晚特在百欢殿设家宴,请各王爷携家眷出席!” “遵旨!”陆总管领命退下,命人到各王府传口谕,并把其他各官的升迁送到吏部,名单上把杨朗升为兵部尚书,罢黜了欧相的儿子兵部尚书一职,其他的就是一些副职的填补。 第32章 长公主之顽劣 靖轩没回御书房而是牵着敏娴回到凤宁宫。敏娴路上一直不语到了凤宁宫便快步向内殿走去,靖轩以为她生气了跟上问她:“为何又不高兴了?” 敏娴边走向梳妆台边答:“并无不高兴,我只是累了。” “累?”靖轩不解地问。 这时彩云刚好端着茶进来,敏娴便对她招手说:“彩云,快过来帮本宫把这些东西卸了。”说完便自己动手开始拆了起来,彩云连忙过去帮忙。 皇上见状便笑着说:“原来是这凤冠把你压累了。” 敏娴边拆边答:“我素来不好带簪子,现在倒好,不是小小的银簪,都是金的,还这么多,重得我脖子都挺酸了。” “这是我特意命人特别打造的,目的是让所有人知道朕的皇后是何等金贵的。” “那臣妾可要谢谢皇上隆恩了!”敏娴幽怨地答他。 敏娴卸下所谓的凤冠凤袍,换回她平时喜欢穿的红色纱裙,三千青丝仅用梅花琉璃钗简单绾起,略施粉黛,整个装束简单而不失大雅。她走到偏殿时靖轩正命人摆着午膳见她出来便牵她坐下说:“累了一个上午,先用点膳吧。” 二人刚坐下彩云就报:“皇上,娘娘,长公主求见!” “请她进来!”靖轩吩咐道。 “是!”彩云领命退了出去 片刻便见宛莹疾步进到偏殿俏皮地略施小礼:“宛莹参见皇兄皇嫂!” “快起来,来,坐下一起用膳!”敏娴高兴地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宛莹也不拘束,应声坐下,她坐在敏娴旁边,看见敏娴腰间挂着的同心结很是喜欢便拿起问:“皇嫂,这同心结好漂亮,能不能送我?” “这个不行,你要是喜欢本宫可以再辫一个给你。” “可是我就喜欢这个~” “这个真不行~”敏娴脸色为难的答。 “皇嫂不要那么小气嘛,送我嘛~” 见宛莹开始撒娇敏娴只好看向靖轩,向他求救。靖轩见敏娴不好意思说便替她说:“不是你皇嫂小气,而是这个是朕与你皇嫂的定情之物,你看到红线里面夹着的那几根黑丝吗?那是朕与你皇嫂的发丝,朕与你皇嫂都有一个从不离身。这个同心结是是你皇嫂独创的辫法,红线与发丝是融在一起分不开的,那红线是朕从西北边境某一村庄中的养蚕家族带回的蚕王所吐,听说此蚕已有五百年的寿命,世上仅此一只,此蚕所吐之丝虽看上去十分软细,却比钢丝还韧,辫成的同心结预水便会融在一起,拆不开。只可惜那蚕吐了一次丝便死了,所以朕与你皇嫂这个同心结世上就只有两个。你要是想要,朕只好对不住你皇嫂,把朕这个送你了。” 宛莹听完忙拒绝:“别,我不要了。想不到皇兄皇嫂还有这么独二无三的定情之物呀!” “你不是专门过来取笑皇兄的吧?”靖轩无奈地转移话题问道。 “当然不是,我才没那闲工夫,我是来问您,我住哪个宫?” “你住宫里那么久,对皇宫比朕熟悉,有哪个宫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您已经赐给您的宝贝女儿了。” “哎,你要是喜欢,朕可以赐给你,再给云儿赐其他的。” “皇兄如此偏宠臣妹就不怕皇嫂生气?”宛莹问完,一脸看戏的表情等待靖轩的回答。 敏娴见这丫头又把火往她身上烧便淡淡地说:“宛莹与本宫以前没见过吧?” 宛莹虽不知她为何这样问疑惑地答:“没有。” “那就是本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怎么会?皇嫂说笑了。“宛莹开始害怕敏娴的问题了。 “那就是宛莹看本宫不顺眼。” “没有,绝对没有。”宛莹迅速回答,被敏娴越问越害怕,忙变无辜的眼神看靖轩,向他求救。 靖轩只好开口解围:“你别逗她了,她怕了。” 敏娴见她真的害怕了便笑言:“你这丫头,现在害怕了?方才挑拨本宫与你皇兄时怎么不见你害怕?还有你胆子也太大了,昨日才相认,今日就来挑拨,你就不怕本宫一个不高兴让你住到冷宫里去呀?” 宛莹见敏娴笑了便拉着她的手撒娇说:“不怕,我知道皇嫂最好了,第一次见面就特别喜欢您,我和您比任何人都投缘!” “少恭维本宫。” “没有,我是真的喜欢您,所以为了表明我是真的喜欢您,就让我住到您这凤宁宫住吧?我要天天缠着你。” 靖轩一听忙说:“宛莹不许胡闹,凤宁宫是皇后住的地方,不是你这个长公主能住的。” “您是皇上,只要您恩准,我自然就能住啦!除非你怕我防碍你们夫妻恩爱,不让我住。” 敏娴见宛莹闹上瘾了便说:“你这丫头以前是没听说过你皇兄有多恐怖是吗?真想住冷宫呀?不许再闹了,你要是想与本宫亲近,就和云儿一起住在乐平宫吧,那儿离凤宁宫近。况且,让云儿一个人住本宫不放心,毕竟她还小,有你照顾本宫也能安心点。” “谢皇嫂赐居,您放心臣妹一定替你照顾好云儿。” 说着云儿就喊着‘母妃’跑了进来,奶娘跟在后面,敏娴忙伸手接住她,抱起她坐到自己怀里。靖轩见状慈笑着说:“云儿以后得叫母后,不是母妃了。” “为什么?”锦云天真地问 “因为你娘亲现在是皇后,不是王妃了,你要是还叫母妃别人会说云儿不懂事不乖。” “别人是谁?是她吗?”说完把小手指指向宛莹。 宛莹笑着答:“我不是别人,我是姑姑,姑姑说云儿最乖了。” “姑姑说云儿乖,姑姑是好人,云儿要和姑姑玩。” 敏娴看着她们对话笑了笑,然后对锦云说:“云儿乖,先用膳,用完膳与母后一起去看皇祖母好不好?” “好呀,皇祖母最喜欢云儿了。” “云儿真乖!”说完招手让彩云带她去喂膳了。 第33章 长公主之大义明理 前一刻还在顽劣说笑的宛莹突然拉着敏娴诚挚地:“皇嫂,我与你一起去看太后可好?” 敏娴迟疑地看向靖轩,靖轩便问:“你怎么会想去看她?” “我见过太后几次,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但她看起来很慈祥,很高雅。让我有一种想与她亲近的感觉,所以我想认识她。”宛莹认真地答。 “她可是间接害死父皇和母妃的凶手,你不想杀了她为父皇母妃报仇?”靖轩不解地问 “不想,虽然我是母妃的女儿,我应该要为母妃报仇,但是太后她也有儿子,她的儿子也会为她报仇的。” “朕不会。” “您是不会,那二哥呢?我不想这样冤冤相报。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该赔上下一代人。我想父皇和母妃一定不希望我活在上一代人的恩怨里,与自己的兄长反目,他们一定希望我能活得开心快乐。” 敏娴听完她这一番话忍不住问“宛莹可曾念过书?” “小时候偶尔会跑到藏书阁去玩,那里的看守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 “你比你哥哥有慧根。这些道理你哥哥不曾想通过。”靖轩知道敏娴在说他却不出声,默默地用着膳食。 宛莹却调皮地问:“哪位哥哥?” “你说呢?”敏娴看了眼旁边的靖轩,知道他虽然脸色平静但内心一定在起伏不定,于是也调皮地把问题还给她。 宛莹看了眼对面在用膳的靖轩,回道:“我不要说,我们用膳吧,饭菜都凉了。”吃了一口她又问“大哥要不要与我们同行?” “朕公务忙,改日再去,你们先去吧!” “哦-”宛莹还想说什么,敏娴用眼神阻止了她。用完膳敏娴三人便去太庙了。 行至太庙,顿感一股宁静祥和之气传来,太后一如往常地在灵位前念经,几日不见敏娴忽然觉得太后苍老了几分,敏娴示意随从太监不要出声,在门外候着,三人便进去了,刘嬷嬷见她们进来在附在太后耳边低声说:“太后,皇后娘娘和两位公主来了。”太后听完悠悠起身站起转过身看着三人 敏娴率先行礼:“臣妾参见母后!” 宛莹也跟着略行小礼说:“宛莹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锦云则跑到太后面前抱着她的腿说:“皇祖母,云儿来看您了,您高兴吗?” “你们都平身吧!”太后说完便蹲下身子慈笑地对锦云说:“皇祖母当然高兴!” “那云儿有蜜枣吃吗?” “当然!刘嬷嬷,带公主去吃蜜枣,记得不能让她多吃,免得不肯进食。” “是!公主请随老奴走吧!” “谢皇祖母!”说完在太后脸上亲了一口便走了,太后看着她的小身影慈祥地笑了。 敏娴柔声说:“许些天不见,母后清瘦了,母后还是回慈宁宫住吧,要不去康和宫住也行,住这臣妾实在不放心。” “哀家知道你心善,不曾计较前些日子的事。你放心,哀家在这住得很舒心。再者,太庙外不是还有轩儿派来保护哀家的侍卫吗?你不用担心!” 敏娴和太后都明白,这些侍卫是看守太后的,没有皇上的旨意,太后是出不去的。 “母后要是愿意,臣妾可与皇上说。” “不必了,哀家不希望哀家成为你们夫妻俩的间隙。”太后淡然地答 宛莹是个明白人,自然也知道那些侍卫的用意,她开口说:“我去跟皇兄说,皇兄一定会答应我的。” 太后看了一眼她平静地说道:“孩子,去给你父皇和母妃磕个头。” 宛莹在垫子上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说:“父皇,母妃,宛莹给你们磕头了,请原谅孩儿不孝,孩儿不能向太后娘娘寻仇,因为孩儿不想与二哥为敌。希望你们支持孩儿的决定,保佑皇室众兄弟姐妹上下一心,令大烙繁荣昌盛。”说完又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转身说:“我现在就去跟皇兄说。” “孩子,不要去,哀家在这儿住得甚好,你不要为了哀家与你皇兄有分歧,你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恩怨,你能放下,但你皇兄是自小生活在你母妃身边的,你母妃也很疼他,他亲身经历过那场恩怨的,想要放下是不可能那么快的,他需要时间,哀家愿意等。你代替了你母妃在你皇兄心中的位置,所以你对你皇兄很重要,你不要忤逆他,伤他的心,造成你们之间有隔阂,哀家希望他能一直宠着你,你是那场恩怨中无辜的孩子,哀家唯独对不住你,哀家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太后拦住她淡然地说道 “可是你怎么能住在这里?” “这里很好,哀家愿意。你们都不要为哀家求情,就当哀家求你们了。”说完就要跪下,二人忙伸手扶她, “母后,我们听你的便是!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得空便来看你。”敏娴扶起她无奈地说。 “放心,哀家在这宫里活了那么久,没什么不经历过,哀家不会让自己活得苦的。轩儿初登基,内宫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这个六宫之主就别在哀家这儿耗了,去忙吧,注意些,别伤着哀家的皇孙。” “母后,皇上今晚在宫里设家宴,臣妾希望您能出席!”敏娴诚恳地说到。 “哀家去他们会兄弟会不尽兴的,还是免了吧。” 宛莹也说:“您要是不去,我也会不高兴的,皇嫂也会不高兴,二哥二嫂也会不高兴的。” 太后无奈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爱给你皇兄添堵。” “不是我要给皇兄添堵,您是大哥二哥的母亲,即是家宴,哪有不出席的道理?” 太后看着宛莹说:“哀家露露脸就是了,不打扰他们兄弟欢聚。” “好,我现在与皇兄说,让他答应。”说完便兴奋走了,敏娴也跟着退下了。 凤宁宫里,敏娴一回去就让彩云召集了内侍局总管及各宫掌事宫女来凤宁宫, “臣(奴婢)等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行人跪下向她参拜 “平身!“ “谢娘娘!“一行人恭敬地起身 “太后娘娘在太庙为大烙诵经祈福,劳苦功高,各司各宫应以太后为重,照顾好太后的饮食起居,如有怠慢者以大不敬之罪论处!“敏娴作为母亲虽不太认同太后的做法但是还是理解太后的,但是她又不能过多劝说靖轩,她明白靖轩与太后之间鸿沟需要他们二人自己调节,旁人不好干涉。所以她只能尽心照顾太后,免得日后发生‘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事情让靖轩抱憾。 “臣(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本宫眼里容不下脏东西,如有人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越矩之事或意图在宫里耍什么阴谋诡计,本宫绝不轻饶!” “是。” “好了,都回去看好自己手下的人,安分守己地做事。” “是!”内侍局的掌事管纷纷退下了。 敏娴明白皇宫终究不是能太平的地方,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内侍局的人退下之后,丹儿来报:“娘娘,各宫娘娘给您请安来了。” “请她们进来!”丹儿应声退了出去。 (注:丹儿原来是韩显府上专门协助彩云照顾敏娴的丫环,敏娴嫁到王府时她和彩云都是陪嫁丫头,除了彩云,她便是敏娴的第二亲信) 随后,一群所谓的后妃进到殿里向敏娴行礼:“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娘娘!” 敏娴看了雪雅一眼,她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敏娴悠悠开口:“各位妹妹有心了,本宫一切安好。本宫初掌凤印,宫务繁多,招待不了各位妹妹,皇上说了,今晚会在百欢殿设家宴,各位妹妹自当要出席,各位就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敏娴总感觉她们中有道不详的目光看向自己,故直接下了逐客令,她们也不好久留便退下了。 敏娴对彩云说:“本宫感觉有人已经被皇宫污染了,你要留个心眼。” “是。” 第34章 家宴(1) 晚上,百欢殿里灯火通明,皇上及其后妃,众王爷及其王妃均已到齐,敏娴见静侧妃没来便问:“二弟,静侧妃为何没来?” “回皇嫂,静儿身子略有不适,便不出席这次的宴会了,她去陪母后诵经去了。“ 太上皇爷话刚落就传来宛莹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接着便见她扶着太后进来了,皇上的脸寒了起来,坐在主位上不出声,敏娴则起身上前带着众欠身行礼:“臣妾(儿臣)恭迎母后(太后)!” 欧太后扶起敏娴对众人说:“大家都平身吧!今日是办家宴,哀家本不想打扰你们年轻人,可宛莹硬是要哀家来露个脸,哀家拗不过她只好来了,如今脸也露了,静儿还等着哀家给她讲解佛经,哀家就先回去了。对了,哀家记得雪雅许久未曾给你父母进过香了,随哀家到佛堂上个香然后为他们颂一下经吧!还有,哀家听闻淑妃在府时时常随苏夫人去寺庙听高僧诵经为苏丞相祈福,想必对佛经颇为了解,哀家这几日想换几本经书,不知淑妃可否随哀家到太庙为哀家挑选基本好经书?” “太后娘娘不嫌弃臣妾资质浅,臣妾自当前往听太后娘娘赐教。”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走了,德妃雪雅和淑妃苏碧也跟着走了,她们走后雅贵人秋雅也声称身体略有不适,回宫休息了。她们都走后宛莹对主位上的皇上问:“皇兄可满意?” “此话何解?” “皇嫂贤惠,家宴定会让众妃妾出席,而她们又不是皇兄心尖上的人,也就不是自家人,家宴有他们在皇兄难免会不尽兴,臣妹让太后娘娘把她们请走绝对是对的。” “这就是你下午与朕说的不扫大家的兴?朕还以为你有什么花招呢。” 宛莹不好意思地答:“让皇兄见笑了。” “好了,你还是先认识认识诸位哥哥与嫂嫂先吧,套套近乎,让他们了解了解你,免得不知哪天不小心得罪他们了。” “谢皇兄提醒!”宛莹应完便轮流向诸位哥哥嫂嫂敬了茶认识了一番。 敬到哲王时敏娴看见孙月脸上的笑很牵强,想起宛莹之前的言论便说:“宛莹可要好好给你孙月嫂嫂赔个礼,道个歉了。” 宛莹审视了一眼孙月答:“皇嫂何出此言,臣妹与孙嫂嫂初次见面,貌似还未曽得罪过孙嫂嫂吧!” “你初次见面就已经把人家得罪了,好好想想方才你都说过什么?” 宛莹一回想即悟说:“糟,我忘了孙月嫂嫂只是九哥侧妃。不过我那样说也没错呀,那些妃妾不是自家人是因为她们不是皇兄心尖上的人,至于孙嫂嫂是不是自家人就得看她是不是九哥心尖上的人了。”宛莹机灵地把矛头转给哲王。 哲王看了眼更尴尬的孙月然后转头问皇上:“皇兄,你说臣弟是否特别不招大伙喜欢?以前,你们总爱拿臣弟说笑就算了,毕竟你们都是兄长。本想着多个妹妹,能让臣弟取笑一番,心里也能平衡些,没想到被取笑的还是臣弟。唉,这哥哥当得也太委屈了。” 宛莹玩心大起,那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他话一落宛莹就抢着说:“九哥,别转移话题!说,孙嫂嫂是不是你心尖上的人。” 一旁的孙月着急地说“长公主殿下,你就别取笑王爷了。” “嫂嫂别管,听九哥说。” 宛莹这么一说孙月也只能不出声了,只是担忧地看向哲王,哲王笑着对宛莹说:“看在妹妹如此关心九哥的份上,九哥会让人留意,尽快替妹妹寻一段好姻缘的。” 宛莹见他转过来的这个矛头比较锋利忙停止话题:“九哥不说便罢,反正不开心的是孙嫂嫂不是小妹。来,孙嫂嫂,小妹敬你,愿你和九哥多福多寿!”言毕宛莹一饮而尽,孙月也不好意思地喝完了。 宛莹刚落座太上皇爷靖宇便问:“宛莹,皇兄应该有与你说过你母妃是因我母后而过世的吧?方才见你与母后的样子,难道你不记恨她吗?” 第35章 家宴(2) 宛莹看向靖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二哥,你好无趣,居然提起这事。今日,当着诸位兄长的面,小妹再说一次我的看法,日后勿要再问了。母妃因太后娘娘而死,我是母妃唯一的孩子,理应为母妃报仇,可是,就只有母妃有孩子,太后娘娘就没有了吗?倘若我真的找太后娘娘寻仇,二哥你会放过我吗?如若我与二哥为敌,为难的是皇兄和诸位哥哥,何必呢?上一代人的恩怨,在座的我们谁又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又有谁知道母妃是否曾伤害过太后?在座的在宫里长大的哥哥们都不知,我一个刚出生就离开皇宫的更不知,如若我单凭别人的言词一口咬定太后罪大恶极,势要皇兄处死她为母妃报仇,他日二哥若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些母妃曽伤害过太后的事,二哥又当如何?二哥会记恨我吧?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一个不曽经历过这些恩怨的人一回来就口口声声说要为母报仇,甚至与自己的二哥大动干戈,反目成仇很可笑吗?你们就那么想让天下人看我们皇室的笑话吗?我想这一定不是父皇和母妃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一定想看到有诸位哥哥护着,开心幸福地生活而不是一直纠缠于上一辈人的恩怨中。如果皇兄千辛万苦寻回臣妹是想臣妹复仇,那臣妹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臣妹情愿当一回不孝女,不要参与复仇,臣妹情愿做回一个小医女。” 宛莹说这些话的过程中众人均不曾出声,只是静静地略带惊讶地听她说,宛莹也不管大家的反应继续说: “诸位兄长不必再纠结小妹会不会复仇,该纠结的是如何补偿于小妹,让小妹感受到家的温暖,不会燃起复仇之心。“ “说得好!”太上皇爷起身拍手赞道,他忍不住问:“宛莹,告诉二哥,你的师傅是谁?” “什么师傅?” “就是教你读书人字,教你这些道理的人呀。” “藏书阁看守岳大人。” 靖宇听完转身向主位上的靖轩说“皇兄,臣弟觉得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故,恳请皇兄让此人升任朝官参政。” 宛莹也帮腔说:“岳大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兄应该重用他。” 皇上淡淡地说:“准,明日早朝议其职。” 太上皇爷知道皇上与皇贵太妃董氏感情深厚,一时难以接受,他需要时间,所以他便开口结束这个话题:“诸位兄弟听好了,从今日起,宛莹便是我石靖宇最亲,最宝贝的妹妹,谁敢伤一根头发,我石靖宇定会千倍万倍还给他。” 祥王起身说:“二哥,您这话就不对了,宛莹又不是你一人的妹妹,我也是她五哥,我就不能护着她啦?” 敏娴微着说:“别争,你们都是她哥哥,都护着她好了,不要让她受人欺负好了。” “皇嫂说得对!”一直未出声的允王朗声答。 太上皇爷继续说:“宛莹,好好与二哥说说这些年你待在御药房都做了些什么,可有受什么委屈?” “二哥放心,没有受委屈,有太后娘娘间接撑腰,祖母每天都会去看我,御药房的人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过我在御药房学到很多东西。。。。”宛莹把她这些年在御药房所学到的药材搭配及功效都略讲了一遍,众人听完甚是欣慰。 (注:因宛莹自小被刘嬷嬷的女儿收养,为掩人耳目,宛莹自小便叫刘嬷嬷祖母,叫她女儿娘。但宛莹一直知道她不是刘嬷嬷女儿的亲生女,她不问,她们也不曾说起宛莹的亲身父母。刘嬷嬷的女儿在宛莹八岁的时候便病死了,所以以后的七年,除了刘嬷嬷每晚上会给她送一些饭菜,陪她聊聊天外,其余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呆在御药房对着这=那些草药过) 第36章 家宴(3) 作为对用毒颇有研究的敏娴可以肯定宛莹对用药已经上手,因为毒性和药性有不少相通之处。她觉得宛莹对这方面很有天分于是道:“宛莹,本宫看你对医药颇有兴趣,可是你光会配药还不行,好要会看诊才行呀。” “其实我从医术上看到过很多病症,也了解过不少,只是没亲自给人诊过而已。”宛莹有点失落地答。 祥王一听便说:“皇兄,西南一带因河坝崩塌引发时疫一事,皇兄不是正欲派韩国舅带领部份禁军精英及太医院的人前去救援吗?臣弟觉得可让宛莹跟随,去见识一下大病,历练一下。” “五弟这是在说笑吧?”皇上不悦地问。 宛莹这颗少女心被关在宫里十几年不曾看过外面的世界,她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立马说:“皇兄,臣妹觉得五哥这个提议不错。” “不错什么?那地方有多危险你可知?” “不是有韩国舅在吗?他会保护好臣妹的。” 宛莹这话可说对了,如今的韩显对武学的追求可是全身心地投入,这几年他每日苦练,武功已能与残风四兄弟抗衡,只是不知与敏娴相较会如何,毕竟敏娴的武功也在四大高手之上,皇上之下。 “朕不是担心你会被行刺的问题,朕是担心你会染上时疫。” “皇兄这样说就过分了,难道只有您妹妹我的命金贵,皇嫂哥哥的命就不是命了。” “朕让国舅去是因为朕知道国舅为人谨慎,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 “那您也应该相信他能保护好臣妹。” “他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吗?” “我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总行了吧?” “你会拖累他处理事情的。” “我—” “好了,你别再说了,朕是不会答应你的。”两人争论了一番靖轩果断拒绝了宛莹的请求。 宛莹见状转头向敏娴求救:“皇嫂。。。” 皇上却抢在敏娴开口之前说:“别让你皇嫂为难。” 宛莹见向敏娴求救无望便转头向众王爷:“二哥,五哥,八哥,九哥。。。” 收到求救讯号的众人纷纷开口帮她,太上皇爷先说:“皇兄,你就让她去吧。” “二弟,你方才不是才说完要保护她的吗?你怎么同意她去?” “皇兄,臣弟希望她开心。” 允王也说:“皇兄就让她去吧,以臣弟这半个时辰对宛莹的了解中看得出她真的需要去历练一下,只要我们让太医院的人给她做好防御准备,会没事的,我觉得宛莹也会有分寸,会保护好自己的。”宛莹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 哲王也说:“皇兄,您还是让她去吧,以臣弟这半个时辰对她的了解,您不让她去,她定会把后宫都掀一遍以发泄的,您不想皇嫂为了替她收拾烂摊子而辛苦吧,这万一伤及龙胎就不好了。况且,八哥也说了,让太医院的人做好万全的防御准备会没事的。” 皇上听大家说完,再看向宛莹一副可怜兮兮的哀求样子,终究是不忍她不高兴,说:“好,你帮手多,朕拗不过你,让你去。” 宛莹一听高兴地站起来说:“谢谢皇兄,谢谢诸位哥哥。” “八弟,让太医院准备预防之物一事就交给你督办,你心细,你瞧过朕才放心。”靖轩转头嘱咐靖允。 “臣弟遵旨。” “另外,钦天监说了,后日七夕,对残月,杨雨,郑月欣来说都是成亲的好日子,但是对五弟却有些许不好,朕想来想去决定让残月和杨雨先成亲,五弟的婚期压后半个月。” 众人一听连忙憋笑,七夕是情人节,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人成亲不好,皇上明显是在惩罚祥王方才提议让宛莹去西南一事。 祥王一听紧张了“不是,皇兄,钦天监哪个人说的?” “所有人。” “不是,皇兄,臣弟知错了行吗?”祥王哀求地说。 皇上并不打算饶了他,只是悠悠地说:“五弟,既然钦天监的人都那样说了,朕觉得还是压后吧。反正你们心意相通,推迟半个月又何妨?” “哈哈哈。。。”众人听完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宛莹笑毕对他说:“五哥辛苦了,您的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说完又笑了,众人听到宛莹的笑,再一次笑了。 皇上生气归生气,却终究没有为难祥王,让他七夕和残月一起迎娶自己心爱之人。他这些年对郑月欣的感情皇上可是亲眼见证的,拖到如今在完婚也是为了皇上的大业,皇上怎么会真的难为他。 第37章 二皇子早产(1) 允王平日里不愿议参政,可是对宛莹的保护却是十分重视,预防之物一事他全程亲自督办,不曾有遗漏。七夕后的一天,宛莹如愿跟随韩显出发去赈灾,城门口,韩显一身玄色盔甲立于马前,身姿挺拔如苍松,面色青冷,目色坚定沉稳地直视着不远处的人群静候着,身后站着几名太医,站姿稍有驼背,略显老态。不远处的人群中,敏娴,太上皇爷,祥王,允王,哲王均到城门来相送宛莹,每人嘱咐一番,宛莹虽然心急却也忍下耐心地听着。 允王担忧的说:“宛莹,疫病与一般疾病不同,会传染,你一定要当心,要保护好自己,为兄已经亲自督看太医院和御药房的人备好预防感染的药物,你到了疫区一定要做好防护,切莫大意轻视。 “八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吧。”宛莹嫣然一笑答道。 “宛莹,八哥说的好,你一定不能大意轻视,过往疫病中也有医者得病的,就是因为他们大意轻视了疫病,你一定要小心。”祥王嘱咐道。 “五哥,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大意的,一定会小心保护自己的。”宛莹笑着答道,语气中却夹着些许不耐烦。 “宛莹,你别嫌哥哥们啰嗦,我们也是担心你,心疼你。”太上皇爷见她有些不耐烦劝慰道。 “知道了,诸位哥哥请放心,小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妹真的要出发了,你们看看国舅爷都在那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这烈日当空的,那可是皇嫂的亲哥哥,皇嫂肯定心疼了。”宛莹不耐烦地说完还调皮地看向一旁一直不作声的敏娴。 敏娴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韩娴走去,韩娴见她走向自己便提步向她走去,宛莹紧跟在敏娴身后,走到韩显跟前,敏娴嘱咐道:“哥哥此行要当心,保护好自己。还有,保护好宛莹。”言毕转看了身后的宛莹一言。 韩显作揖道:“娘娘请放心,臣定当保护好长公主。” 敏娴点了点头转身对宛莹说:“本宫知道你心急想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也不多言,上马车出发吧,记得你哥哥们的话,万事小心。” 宛莹亲昵地挽着敏娴的收道了个谢便飞奔去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这次时疫的事,宛莹一去就是五个多月,回来时敏娴都是快五个月身孕的人了。这日,敏娴正在凤宁宫看着宛莹陪锦云玩,丹儿端着碗药过来:“娘娘,该喝药了。” “嗯。”敏娴接过药喝完丹儿便把碗端走了。 皇上疼爱敏娴,虽然敏娴的胎已稳,但他还是会每天命人为敏娴熬一些补药给她喝。丹儿还没走远敏娴的肚子便痛了起来,她捂着肚子脸色瞬变,一旁彩云见状忙走近担心地问:“娘娘怎么啦?” “好,好像是要生了。”敏娴抚着肚子,忍着痛艰难地答。 “怎么会?还不到九个月呢?” “可能-要-早产了。”敏娴说完时裙子已染上红点,红点越来越大,彩云有些慌了,边喊着传太医边扶她进内殿。宛莹听到喊声连忙停下玩耍,跑过来,在宛莹安排人准备接生的同时太医也赶到了,随后皇上也赶到了,他虽不是第一次听到敏娴这样的叫声,但是还是觉得揪心,见宛莹从内殿出来急切地问:“情况如何?” “要生了。”宛莹淡定地回他。 “不是还不到九个月吗?”靖轩质疑地问。 “看样子是吃了什么催产的东西。”宛莹冷静地分析完答道。 彩云刚好端热水进来,皇上便问:“彩云,皇后都吃过什么?” “回皇上,娘娘说胃口不好,今日早膳也不曾用过,只是刚刚喝了您命人配的补药。” 宛莹瞬间想到什么立刻吩咐:“你快去取药渣来,别让人倒了。” 彩云匆忙出去,一会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包药渣,一包少的是煮过的,多的是还没煮的,宛莹一眼就在煮过的药渣里找到莲子,她拿起说:“果然是。” “怎么回事?”皇上怒问。 彩云忙跪下答:“这药是按太医所开的方子去御药房抓的,这么久来都不曾有事,而且剩下未煮的药渣中没有莲子,想必是今日煮药过程中出了问题。” “谁熬的药?” “是丹儿。” “传。” 皇上话刚落,丹儿便抓着一个侍女进来:“禀皇上,娘娘出事时所有人都在候着等待长公主安排,奴婢见小兰偷偷跑了出去,跟踪她发现她跑回房间里烧东西,奴婢想娘娘出事定与她有关便抓住她来了。这是她烧剩下的东西。”说完呈上一包东西,竟然是莲子。 皇上冷冷地问:“药不是你熬的的吗?” “请皇上恕罪。药本该由彩云姐亲自抓,奴婢亲自熬的,只是娘娘今早说胃口不好,未用膳,奴婢便去御膳房取来些山楂想着给娘娘做些糕点便让小兰看火。奴婢有罪,请皇上责罚。” “你是皇后的陪嫁丫头,要怎么罚你等皇后发落,先随彩云进去。”靖轩冷冷地吩咐道。 “谢皇上!”丹儿起身随彩云进了内殿。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兰冷冽地说:“来人,拖出去凌迟处死。” “慢,皇兄不会以为凶手只有她一人吧?”宛莹忙阻止上前的内侍。 “她只是个帮凶,没有她朕也能揪出主谋。” “臣妹知道皇兄英明,可是何必多费精神。” 皇上沉思了一下说“拖下去,严加审问,审出主谋再发落。” “是。”陆总管领命退下了。 陆总管人刚离开,三位妃妾听闻风宁宫的事情也来了:“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冷眼扫过三人没出声,也没有让她们平身的意思。这时一太医着急地跑出来说:“皇上,娘娘的情况不乐观呀!” 宛莹一听立刻跑进了内殿,皇上看了一眼那位太医冷声道:“没用的东西!”说完便要进去,忽然转头看向跪着的三位妃妾怒言:“朕告诉你们,如果皇后和孩子有任何闪失,朕定让整个后宫陪葬。滚!”说完便进内殿了,三位侧室也离开了凤宁宫。 进到内殿,皇上匆忙走至床边握住痛苦的敏娴的手宽慰道:“坚持住,我陪着你。” 敏娴得到他的力量安心了不少,宛莹却说:“皇兄,您先出去一下,您在这里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不好。” 靖轩转头看向太医们,确实略显拘谨便吩咐:“你们不用理会朕,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朕不在。” “皇兄此言差矣,谁敢藐视君上呀!” “现在朕恩准你们藐视朕。”靖轩担忧地看着敏娴答道。 “所谓伴君如伴虎,等一下,如果皇嫂受了些痛,您一心疼又该是另一番说辞了。您还是出去等吧。”说完便要将他推出去。 皇上拗不过宛莹,附在敏娴耳边说了句:“坚持住,我和孩子们需要你。”言毕便被宛莹推走了。皇上在外殿着急地等着,太上皇爷这时扶着太后来了,担忧地问“皇兄,情况如何了?” “宛莹在里面看着,太医说不乐观。” “放宽心,没事的,敏娴会挺过去的。”太后安慰道。皇上并没有理会她,太后倒也不介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刚落座,内殿便传出婴儿的哭声,她又站了起来,片刻彩云抱着一孩子出来说:“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诞下一皇子。” 第38章 二皇子早产(2) 皇上没有理会孩子,而是快步走进了内殿,丫头们正在收拾屋子,太医在一旁候着,宛莹在为敏娴盖被子,皇上快步走到床边问:“她怎样了?” “皇嫂只是暂时累晕了,一会就能醒。” 皇上听完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敏娴,等着她醒。宛莹看着丫头收拾好屋子只有,领着太医出去了。半个时辰后,伴着一声“孩子!”惊叫声,敏娴醒了,皇上忙扶她靠在他怀里,敏娴一把抓住他的手问:“孩子呢?” “孩子很好,奶娘抱着他在外殿。” “我想抱抱他。” 皇上示意陆总管去叫人把孩子抱进来,宛莹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抱了进去,太后,太上皇爷和彩云紧随其后,宛莹把孩子放到敏娴的怀抱了,敏娴看着孩子满足地笑了。 宛莹也在一旁笑着说:“这孩子,虽是早产,却也足气,各处都很健康,不愧是龙子,皇兄得给他取个大气点的名字。” “就叫锦洋,汪洋之洋。希望他的福气如汪洋般滔滔不绝。”靖轩看着敏娴怀里的孩子慈笑地说道。 “那臣妾就替洋儿谢谢皇上了。”敏娴高兴地说。 宛莹叹了口气说:“可是皇嫂的福气就不够了,因为催产的关系,皇嫂失了太多血,伤了身子,需要好生调养,三年内不宜有孕。” 皇上听完愧疚地看向敏娴不出声,敏娴笑了笑说:“没事。很快就好了。” 太上皇爷也安慰说:“太子爷一人已胜过别人家千万个孩子,况且还有云儿和洋儿,皇嫂大可慢慢调理好身子,再考虑要孩子。” 太上皇爷话刚落陆总管便报:“皇上,允王携王妃及小郡主给皇后娘娘请安来了。” “让他们外殿候着。”靖轩吩咐道。 “是。”路总管领命退下了。 宛莹见状说:“太后,既然皇嫂无大碍,我们就先出去吧,太多人在这里不好,影响皇嫂休养。我们去看看八哥家的小郡主吧,她都出生两个月了,您还没见过呢,那孩子长得可水灵了。” “是吗?那哀家可得仔细瞧瞧了。敏娴,你好好休息,哀家得空便来看你。” “劳母后挂心了。”敏娴恭敬地答。 太后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不出声的皇上无奈地走了,太上皇爷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走后皇上对敏娴说:“我去去就回。” 前厅,允王夫妇正站在厅中,王妃慕容欣怀中抱着婴儿,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婴儿不曾离开过,允王见太后和皇上等人出来忙拉过王妃一同行礼:“臣(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八弟无须多礼,坐。” “谢皇兄。” 允王夫妇坐下后皇上问道:“八弟今日怎么得空进宫?” “回皇兄,前几日臣弟进宫请宛莹到府为芊儿诊病时恰遇皇嫂,皇嫂对芊儿的病十分挂心,让臣弟待芊儿病愈便携进宫让她瞧瞧,故,臣弟今日便进宫来了。” (芊儿是允王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女儿,全名石如芊) “皇后早产,身子虚弱,需要静养太多人进去打扰她不好,让弟妹一人带孩子进去让皇后瞧瞧就好。彩云,带王妃进内殿。” “是。”彩云应声带允王妃进去了。 “皇兄,臣弟方才惊闻皇嫂早产,可有大碍?”允王关心地问。 “暂无大碍,三年之内不宜有孕而已。”靖轩平静地答。 “好端端的,皇嫂因何会早产?”允王不解地询问道。 “被下了催产药。”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这时陆总管快步从殿外进来报:“皇上,查出来了。” “说!”靖轩冷道。 陆总管看了一眼太后,迟疑了一下轻声答“是德妃娘娘。” “主谋五马分尸,帮凶一律杖毙。”靖轩处事素来果断,狠绝,这个处决众人并未感到意外。 “是。”陆总管正要领命退下,被叫住了。 “慢。”众人寻声望去,见彩云和允王妃慕容欣扶着敏娴从内殿出来,皇上立刻起身疾步过去抱起她到榻上坐着,怒问:“彩云,你就是这样照顾皇后的?” 彩云慌忙跪下:“奴婢知罪,请皇上责罚。” 允王也起身跪下道:“臣弟教妻无方,请皇兄责罚。” 慕容欣也忙跪下说:“请皇兄责罚。” 允王夫妻知道虽然皇上只点了彩云的名字,但心里也一定在责怪慕容欣没有拦住敏娴,让她出来了。 敏娴忙说:“是我硬要出来的,她们拦不住,你就别怪她们了。” 皇上深知敏娴的性格,也知道没人拦得住她,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下不为例,都起来吧。” “谢皇兄(皇上)!” 看着三人起身后敏娴对皇上说:“皇上不能处死这么多人。” “她们都伤到你和孩子了,朕如何饶得了她们?”靖轩眸中带着心疼痛,语气略显怒色地问。 “我们不是无大碍吗?况且宛莹说过洋儿是有福之人,他的出生不该给那么多人带来灭顶之灾。皇上就当为洋儿积福,从轻发落吧。” 宛莹也帮腔:“皇兄,你就应了皇嫂让她先回内室休息吧,她这样要是着凉了就不好。” 皇上无奈地说:“主谋打入冷宫,帮凶送进杂役库,终生不得出。” “是。”陆总管领命退下了。 皇上转头对允王说:“皇后需要静养,八弟今日就勿打扰了,先回去吧。” “是,臣弟告退。”应完慕容欣进内殿抱上孩子,一家三口便回去了。 皇上没有理会太后,抱着敏娴回内殿了。 太后对宛莹说了句:“主谋出自哀家身边,哀家也该回去闭门思过了。”说完便与刘嬷嬷离开了。 “唉~”见众人都走了,皇上又在内殿陪敏娴,宛莹叹了口气也回宫了。 第39章 二皇子早产(3) 宛莹刚走到门口便看见锦云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锦翔在后面追着,奶娘气喘吁吁在他俩后面跟着。宛莹抓住锦云蹲下笑问:“云儿这是在玩什么呀?” “我在与哥哥比赛,看谁最先见到母后。”锦云一脸稚嫩地笑答。 说话间锦翔已到宛莹面前,他恭敬地抱拳行礼:“翔儿见过皇姑姑。” “翔儿乖,到姑姑身边来。”说着伸手把锦翔拉过来,一手环着一个对他俩说:“你们要乖,母后刚为你们生下一个小弟弟,身子很弱,你们进去一定要乖,不可吵到母后,懂吗?” “嗯!”两人乖巧应下。宛莹便牵着两人进去了。 敏娴正半卧在床上看着皇上抱着孩子逗乐,锦云小跑到床边问:“母后,云儿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敏娴抚着她的头宠溺地说:“母后当然高兴,云儿最爱母后了。” 锦翔则规规矩矩地向父母行礼。皇上把锦洋交给奶娘后对锦翔招手道:“翔儿,到父皇身边来。” “是。”锦翔乖巧地走到他身边。 他揽着锦翔慈声说:“先生说翔儿这几日尤其用功,翔儿都学了什么?与父皇说说。” “先生除了教儿臣诗词外还教儿臣作画,儿臣还从藏书阁取了些兵书,不懂的地方残师傅都为儿臣解答了。残师傅还说儿臣的武功也有长进了。”锦翔一脸认真地回答。 “是吗?那翔儿累不累?” “不累。” “翔儿不可逞强。父皇觉得翔儿瘦了,放你几日假,这几日你就住在你母后宫里,不用回太子府,好好陪配你母后,顺便让彩云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靖轩轻轻抚了抚锦翔那稚嫩中稍显清瘦的脸,语气了略带疼惜。 锦翔的印象中靖轩对自己要求严厉,每每问话都与功课以及武学有关,极少关心自己的身体和饮食,现下听他这样说略有不适也克制住恭敬地答:“儿臣听从父皇安排。” 敏娴听完父子二人稍有的温馨对话微笑着说:“谢谢皇上恩典了。你政务繁多,不用在这陪我了,有宛莹和孩子们就行。” 宛莹也说:“是呀,皇兄难道不信任臣妹吗?” 皇上审视了她们片刻,说了句:“好吧,朕晚上再来。”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目送皇上离开后,敏娴招手示意锦翔到她身边,锦翔体贴地走近她握住她的手喊了声:“母后。”相比和靖轩对话,锦翔和敏娴的对话语气恭敬中多带了些温和之气,看得出他和敏娴要亲近些。 “翔儿,从今天起,你多了一个弟弟,你要好好疼他不能欺负他哟。”敏娴看了眼怀中的小儿子转头向锦翔温柔地慈声地说道。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不会欺负他。儿臣会努力练功,把自己变得更厉害,然后保护他和妹妹,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听到人小鬼大的锦翔这样说敏娴既欣慰又心疼,她抚着锦翔的脸说:“翔儿上进是好事,但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别累坏了。“ “母后放心,儿臣不累。”锦翔说完露出了一个温暖笑容,想让敏娴放心。 宛莹受不了敏娴这样忧心便说:“皇嫂,你刚醒来,又伤了身子,不宜过于忧心,你还是躺下休息一下吧,我带孩子们到外面玩。” 敏娴应声睡下了,彩云和奶娘把锦洋带去喂奶和换洗去了,宛莹也把锦翔和锦云带到外面院子去了。 已经是初秋时节,百花已经开始凋谢,枯黄的花瓣缓缓地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却依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气息。 宛莹正在院子陪锦云玩,祥王来到凤宁宫,宛莹见他风尘仆仆地进来便问:“五哥,你怎么来了?” 一旁静静地在打坐的锦翔见祥王到来规矩抱拳行了个小礼,脸上仍旧是一脸平静并无异色。锦云则上前伸出她白嫩的小手拉着祥王的衣裙开心地笑着说:“五王叔终于来看云儿了,云儿好久不曾见到五王叔了。” 祥王屈膝蹲下扶着她的肩膀说:“云儿乖,你现在是姐姐了,不能老是想着玩,要向姑姑多学点东西,将来交给弟弟可好?” “好。”锦云笑答,声音很是清脆悦耳。 “那你先去午憩吧,醒来让姑姑教你认字。” “嗯。”锦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宛莹,黑溜溜的小眼睛里面尽是期待之意。, 宛莹会意般表扬了她一句:“云儿好乖。”继而转向锦翔说:”翔儿,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样才有精神陪你母后和弟弟妹妹。” “是。”两人乖巧地走了。 二人离开后宛莹便问:“五哥支走他们定是有事找臣妹吧?” “皇嫂情况如何?”祥王关切地问了一下敏娴的情况 “早产伤身,三年内不宜有孕。现在正睡着。”宛莹淡淡地答。 “那你先跟五哥出宫一趟。”祥王说着牵过她的手转身向外走,语气和步伐都有些急切。 “什么事呀?”宛莹扯住他疑惑地问道。 “你先走,路上慢慢跟你说。”说完便把她拉走了,宛莹也只能跟着他急促的步伐向宫外走。 原来是祥王妃郑月欣上午拉着他陪她练剑,结果动了胎气,府上的大夫看过说并无大碍,但是祥王不放心便进宫请宛莹去看看。宛莹看过月欣,确实并无大碍。宛莹见既已出宫也顺便去看同样怀有身孕的哲王侧妃孙,见孙月情况稳定便放心地回宫了 第40章 长公主的隐情(1) 宛莹回宫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宫门遇上了国舅韩显,上次宛莹与他一起去西南赈灾,两人还顺便游历了西南一带的山水,花前月下,谈天说地,谈经历,谈人生,宛莹早已芳心暗许,韩显也对她有了好感,有了想一生保护她的欲望,只是韩显觉得自己是武将,随时会上战场拼杀,说不定还会血溅沙场,马革裹尸,他本已比宛莹大十几岁,陪不了宛莹多少年,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万一他战死宛莹可能年纪轻轻就会守寡,所以他决定隐藏这份情。 宛莹下车高兴地上前问:“韩大哥这是要进宫吗?” 韩显抱拳恭敬地行礼:“臣参见建平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大哥不必多礼,叫我宛莹就好,像在西南的时候一样。”宛莹微笑地说,言语间又向他靠近了些。 “臣惶恐,如今在宫中,不比西南,人多口杂,臣还是按规矩来吧,以免让有心人听了去,引起风波。”韩显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保持正常的距离,仍然毕恭毕敬地答。 “韩大哥说得有理。韩大哥一身盔甲想必是刚训练完吧?”宛莹并不介意他的疏远,依旧笑脸相谈。 “臣刚从城外训练完禁军回府,听闻皇后娘娘早产了,臣实在担心就立马进宫来了,来不及换装。” “韩大哥别担心,皇嫂已经没事了,走,我们边走边说。” “公主请。”说着两人便往凤宁宫走了,一路上宛莹把事情清楚地说了一遍。 来到凤宁宫时,敏娴正半卧在前厅的贵妃椅上,盖着张小毛毯锦洋就躺在她怀里,皇上也在,在一旁教锦云认字,锦翔在一旁看着,两人向皇上和敏娴略行了礼,锦云见到韩显立马扑到她怀里:“舅舅,您来啦?云儿好开心。” 韩显扶起她说:“公主乖,舅舅衣服脏,就不抱你了,到你父皇身边去。” “哦。”锦云乖巧地回到皇上身边。 宛莹见状打趣地说:“云儿一直都很听韩大哥的话,撒娇也不敢太多,韩大哥有什么高招吗?” “长公主取笑了。”韩显略显尴尬地应了。 锦翔还是恭恭敬敬地向韩显行个小礼:“翔儿见过舅舅。” 韩显忙回礼:“太子殿下折煞臣了。” 靖轩见韩显面上略带惊慌之色便说:“内兄不必紧张,翔儿虽为太子,但也是你外甥,区区小礼,你这个舅舅受得理所应当。内兄一身铠甲未曾换洗便进宫,可是有急事?” “回皇上,臣刚训练完禁军回府却闻皇后娘娘早产,臣实在担心,未曾换洗便匆忙进宫来了,还望皇上见谅。”韩显抱拳答 一提到这是皇上的脸色便沉了下去,他沉声说:“内兄,是朕的不是,朕没有保护好敏娴。” “皇上严重了,娘娘无大碍便好。”韩显忍下心中的担忧宽慰道。 敏娴见气氛有些凝重打破两人的对话说:“有宛莹在,我不会有事的。” 宛莹被点名接过话说:“皇嫂,你太抬举我了,要不是皇兄平时一直让人熬补药给你喝,再加上你有内功护体,我可救不了你。” “内功?”韩显听完疑惑地问。 宛莹意识到了什么便小声问:“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皇上无奈地答她:“当你皇嫂还是韩家大小姐的时候,内兄是不会让她接触武功的。” 宛莹听完立马捂嘴。 “其实臣早就猜到娘娘嫁給皇上后皇上定会让她学武功的,防身还是需要的,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叫她内功,学习内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娘娘在府上的时候臣没有让她学,如今学得时间也不长,长公主觉得娘娘的内功如何?”练武的辛苦韩显知道,想要练好一门武功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他自然清楚,偶尔负点伤也是正常的,敏娴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相依为命,父母临终前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他后来投身军营无暇照顾敏娴才将敏娴托付给姨父姨母知道二老过世才将其接回,他心疼敏娴,不忍看到她受伤,故而那些年从未让敏娴接触武学,尽管敏娴很是喜欢,但她也明白,学点武艺防身终归是好的毕竟自己也不能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韩大哥似乎问错人了,我又不懂武功,只是大概知道皇嫂有内功护体,你应该问皇兄。”宛莹连忙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靖轩。 皇上说:“既然内兄问到,朕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自朕与敏娴初次见面起朕已经开始暗地里教她武功和内力,所以已经练了快十年了,只是一开始时学得一般,只记住了口诀和招式,并未能很好运用,后来她钻研通了,突飞猛进,如今她的内功与朕旗鼓相当,只是招式未能完全贯通,稍逊了点。至于与内兄比如何朕就不敢断言了,朕也很久没有与内兄比试过了,朕可是听说内兄近几年武功增进了不少。” “看来是臣耽误了娘娘。”韩显淡淡说完,面露愧疚之色。 靖轩见状便劝慰“内兄不必自责,你也是担心她女孩子家舞刀弄剑会受伤,也是为她好。” 敏娴听者他们的话陷入了回忆,当年把毒本给敏娴的道姑早已把自己40余年的内力传到了敏娴体内,敏娴从不跟第三人讲关于道姑的事,他们不知道敏娴只是开启了道姑一半的内力所以和皇上旗鼓相当,因为后几年忙于照顾孩子,没有太多时间钻研,一时之间还未能学会如何驾驭剩下的内力而已,不过敏娴钻研出了隐藏它们的方法,故,就算皇上每天与她亲密接触他也没发现。不知道是出于守信还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把自己看得太透,敏娴一直都坚守着这个秘密。 第41章 长公主的隐情(2) 宛莹上前替敏娴掖了掖被子说:“好在皇兄知道要为皇嫂盖张毯子,不然着凉了就不好了。” 敏娴看着她笑着打趣说:“如何才好?宛莹明年就成年了,她若是嫁了,还有谁能像她这般照顾本宫?” 宛莹一听害羞地喊住敏娴:“皇嫂~” 靖轩也将视线转向宛莹,悠悠开口说:“她才刚寻回,也还小,不急,朕还想多留她几年呢。”说着转向韩显继续说到:“倒是内兄,今年也二八了吧,也该娶亲了,该为韩家的香火着想了。早些年怕母后以你的家眷为要挟,如今朕已登基,太后余党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你大可放心娶妻了,难道说内兄这些年都不曾有心上人?” 韩显听完快速看了一眼敏娴身边的宛莹,这一眼很快,快得让人以为他看得是敏娴,他对皇上说:“臣的事在皇上面前从不掩饰,如皇上所知。” “那朕可要好好为内兄操办此事,否则敏娴无法安心休养。这样,朕举办个宴会,广邀各达官贵人之女参加,让内兄好好挑一个可好?”靖轩兴致勃勃地问。 “臣惶恐!皇上的心意臣明白。但是臣是武将,在战场拼杀是职责,臣实在不希望有人因臣成为望门妇,甚至寡妇。” “内兄此言差矣,依你这个说法,那天下的武将岂非都要孤独终老?此想法实在不可取,这让敏娴怎么安心?” “臣理解皇上和娘娘的用心,也希望皇上和娘娘理解臣的想法。”韩显恭敬地回答,眸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一旁的敏娴淡淡地说:“哥哥的脾气我清楚,我不忧心,皇上也勿担忧,待他想通了他会娶妻的。” “谢娘娘体谅。”韩显答曰。 整个过程宛莹听得忐忑不安,她生怕韩显有心上人,她没机会了,还好他没有。 韩显见敏娴无碍便说:“既然娘娘无碍,臣就先告退回府了,臣这身装扮到内宫实在不妥。” “哥哥身为舅舅,不想抱抱我刚出生的洋儿?” 韩显看了看敏娴怀中的孩子说“臣看一下便是,改日再抱也不迟,今日就不弄脏小皇子了。皇上,娘娘,臣先告退了。” “哥哥慢点。” 韩显走后宛莹也借故离开了凤宁宫,她在御花园追上了韩显:“韩大哥等等!” 韩显停下作揖对她说“长公主有事?” “随我走。”宛莹把他带到宫门不远处的空地上,因为这里空旷,可以看清周边的人,不易被偷听。“韩大哥,皇兄他隐瞒皇嫂会武功之事也是为了保护皇嫂,因为在这深宫中,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皇嫂的底细还是不要暴露得太多为好。希望韩大哥能理解皇兄,并且替皇嫂瞒下去。” “臣明白,也能理解,长公主请放心。” “另外,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拖泥带水的人,我一向喜欢直接追求我喜欢和我想要的。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建平长公主石宛莹喜欢你,国舅韩显。”宛莹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 韩显略有惊讶说:“长公主取笑臣了。” “本公主从来不开玩笑,本宫主是认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愿嫁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爱你一声一世。” 宛莹的心思韩显多少有些察觉,如今她说出来也符合她敢爱敢恨的个性,只是韩显是不会让她守寡的。韩显说:“长公主说笑了,长公主是千金之躯,臣怎敢嫌弃?只是臣已有心上人。” “你撒谎,你方才在皇兄面前明明就说没有心上人。” “那是因为皇上知道了,就要赐婚,让臣的心上人为难,因为臣的心上人是有夫之妇。”韩显在极力编理由,并不敢直视宛莹而是微微躬身低下头,看上去是恭敬的样子,其实不过在掩饰眼神中的慌乱。 “什么?你。。。。”宛莹险些被他的话气到了,不过在韩显低下头那瞬间她还是看到韩显在极力掩饰说谎的异样眼神,她忽然明白了过来,调整好气息然后平静地说:“韩大哥,我虽不知你为何对我撒谎,但我看得出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否则你可以直接说不喜欢我,直接拒绝我,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编个谎言来骗我。” “长公主误会了,臣说的是实话。”韩显没想到宛莹竟然如此之快就识破了他的借口,一时间想不到好的理由辩驳,只能这样答。 见他不承认宛莹也并不着急,继续平静地说“韩大哥,你若是心里没我,就不必费口舌去圆慌,你是位老实人,是豪爽之人,编理由,解释你都不在行,也不会费口舌,直接拒绝才是你习惯的风格。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费唇舌去解释是因为另一个人是此人在乎的人。” 韩显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自然不善与人争论,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他假装镇定地说:“臣想长公主真的误会了。臣刚训练完将士们,累了,长公主若没别的事臣先回府休息了,臣告退。”他一口气说完便转身向快步宫门走去,并不给机会宛莹阻拦自己。 宛莹也不拦他只是略提高音量在他为走远之前说:“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我相信我的感觉,我会等你,等到你想通为止。” 韩显没有回头,百般滋味地走出了皇宫,而宛莹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之内。 第42章 战事起,出征 这个天下四国分据,大烙坐落在东侧,领土为四国中最大的,占4成,国力也是最强的,紧接着是东南至西南的商朝,领土占3成,商朝国力也比较强大,逼近大烙,百年前大烙和商朝曾经有过一场历经三年之久的血战,两国几乎两败俱伤,险些让他国乘虚而入,最后大烙略胜,南朝赔款求和,这才结束了那段大半大烙都民不聊生的日子,时至今日,南部百姓提及当年那场战争仍然心颤。后来的两国一直以联姻维持着友好的关系,太上皇静侧妃便是商朝嫁过来的第二位和亲公主。接着便是西北汤国,领土占2成,汤国国力虽不及大烙和商朝,但是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是马背上生活的民族,骑兵战力是四国中最好的,而且他们国家的百姓普遍比大烙和商朝要强壮,他们的军兵性格也极其嚣张,所以这些年屡屡犯大烙边境,大烙的西北边境这些年几乎没有安宁过。最后是在北方的北傲国,四国中领土最小的国家,仅占1成,北傲国的国力也是最弱的,所以他们从不犯他国,偶尔向其他三国送送礼以示友好,其他三国也纷纷护着他,不让它被对方吞并了,这些年北傲国倒也一直偏安于一方。这些年除了汤国偶尔闹点小动静挑衅一下大烙之外,四国一直并无大战,看上去天下太平。实际上四国对于兵力的培养从未松懈过,略知国政的人心里都明白,不久的将来四国之间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 第二日,朝堂上出动静了,北城守城将士加急上报:“皇上,近日来北傲国连连派兵骚扰我国边境,三日前探子回报,北傲国欲派兵攻打北城,守城将军杨勇大人派臣火速回京请示圣上。” “小小一个北傲国能有多大能耐?杨将军还守不住北城?”龙椅上的靖轩一脸淡定地肃声问道。 传信的小将不敢直视圣颜,一直低着头,听到靖轩发问,有些许地答“启禀皇上,这次不一样了,北傲国是几乎倾巢而出,三十万兵马全出动了。” 靖轩听完眸色未变,嘴角扬起一缕的嘲讽,不以为然地说:“朕还真没看出北傲国竟有此野心。” 郑晓出列拱手洪声道:“皇上,臣愿意带兵前往协助杨将军歼灭北傲国。” “爱卿稍安,汤国那边还得靠你呢。朕昨日收到探子回报,汤国已经蠢蠢欲动了,朕想这北傲国多半与汤国串通好的,那朕就好好招待招待他们。残月。”郑晓的能力靖轩自然清楚,他若领兵出征,要灭掉北傲国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眼下的情况,他的主力要放在汤国,北傲国需另派能手。 “臣在。”闻声残月出列应答。 “朕命你为伐傲主将,从郑将军的镇北精兵中调取四万兵马前往北城歼灭敌国,郑爱卿派得力副将协助残爱卿。”靖轩脸色转肃地下着圣令。 “臣遵旨。”残月和郑晓肃然朗声应下。 “残爱卿,镇北精兵不是由你训练,你对将士们不了解,要多听副将的建议。”靖轩虽然没有领过军,但是对于军人之间情谊还是了解的,镇北精兵都是郑晓训练出来的,未必会服从残月的调配,所以,需要郑晓派副将协助残月领领军,残月对待他们也不能过于强硬,有作战计划还需和副将商议,由副将去传达,这样士兵们比较容易接受。 残月毕竟自幼跟随靖轩,靖轩此言背后的意思他还能想得到,答道:“臣明白,谢皇上教诲。” “兵部尚书。” “臣在。”杨朗出列答。 “你马上派人给吕飞和李康两位将军传旨,命二人火速调派各自的三万兵马前往北城协助。”靖轩继续肃声安排 “臣遵旨。”杨朗领命入列。 “郑爱卿,你明日便清点你所剩的八万精兵,明日午时出发前往西北业城与许将军汇合,然后攻打汤国,朕要先发制人。残爱卿,我们这次的主战场是汤国,你记住要速战速决,然后带大军前往业城与郑将军汇合。”靖轩泰然自若,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圣令 “臣明白。” “那朕就先预祝二位将军旗开得胜。”靖轩如雄鹰般锐利的眼眸看着殿前的两人说道,看似平淡的一句话,语气和神情均透露着他要灭掉北傲国,痛击汤国的决心。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下三呼。 第43章 战事胶着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前方战事一直吃紧,靖轩每日上朝并无其他大事发生,所以政事当中就数战事最让他挂心,但是为了不让敏娴担忧,影响她休养,靖轩在敏娴面前都刻意不提战事,敏娴明白他的心思也不问及。 这日,靖轩正与祥王,哲王,欧相,兵部尚书在御书房议事。前方终于传来战报,残月和杨勇已经直捣北傲国都城,北傲国皇帝已经服毒自尽,北傲国皇室诸人均已在北傲国皇帝死前被皇帝毒杀,无一生还,残月已经带人前往业城,杨勇在北傲国善后。同日还收到业城传回来的急报,汤国似乎早有准备,集合了大量兵马抵抗,还有5万精锐铁骑,烙军寡不敌众,退守业城,昨夜敌军突袭,业城险些被破,幸亏郑晓亲率三万精兵突围,杀得敌军节节败退方才保住业城,岂料部下一副将不听军令适时撤军,反而带了几千人马,继续追杀敌军,郑晓亲自前去追截,岂料中了汤军的埋伏,几千人马全军覆没,郑晓也战死了。如今许冲将军带着残军死守着业城,业城岌岌可危。 “你火速告知许将军,残将军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可到达,朕会再增援兵,让他务必撑住。”靖轩听完战报立即吩咐传信小将道: “是。”小将领命火速退下了。 靖轩眼眸移动间看到祥王想到郑晓的妹妹,也就是祥王妃郑月欣如今怀有身孕,怕是经不起郑晓战死的消息所带来打击,便对祥王说:“五弟,你先回府压住消息,以免弟妹得知动了胎气,伤到孩子。” “是,谢皇兄体恤。”祥王匆忙退下回府了。 “看来是朕小觑这汤国了。”靖轩叹声道,他有想到与汤国之战不会太顺利,但没想到会出师不捷,更没想到郑晓会战死,心中难免有些挫败感和悲痛之情。 杨朗见状出列说:“皇上,据臣所知,汤国人均在马背上长大,而且他们的马都是良驹,一旦上了马背,他们的将士就是如虎添翼,臣认为要击败他们,首先需要想办法对付他们的马。” “爱卿言之有理。可是当务之急是要守住业城,然后再想法子击败他们。”靖轩稍微思虑了片刻道:“来人,传韩显。”眼下的情况,对付汤国的大军中有许冲所领的西北守军,有镇北精兵,还有残月从北境带过去的北境守军,有些复杂,许冲曾是禁军统领,而镇北精兵的副将里几乎都曾是他的下属,许冲应该是可以暂时统领大军的,怕的只是从北境去支援的守军会有不服,所以,最好的法子是皇族中有名望的人统军,祥王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曾领过军,但眼下,郑晓战死,郑月欣又快要临盆,祥王府和郑家有着很多事需要他处理,不宜派他出征,眼下也只能指望许冲统军了。许冲的武功虽高,但是,论起谋略,却是不足,怕是未能统筹好此次大战,所以,一番思虑之后靖轩决定派韩显前去支援。 陆总管火速到殿外传旨,韩显在宫内当值,很快便来到御书房:“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爱卿,业城方才传回急报,郑爱卿殉国了,现在业城危在旦夕。朕命你带三万禁卫军精锐前去助战,暂由许将军接替郑爱卿统领镇北精兵,任命其为平北大元帅,你为副元帅,残爱卿为军师,所有参战业城的将士均听你三人的调遣。”靖轩肃声下令。 “皇上,臣愿意带兵出战,可是禁军乃皇城守军,负责护卫烙城,若随臣出战恐皇城有危险呀!”韩显抱拳略带担忧地答。 “爱卿放心,不是还有两万留守皇城吗?况且还有御前侍卫,也调派一半去助守皇城便好。” “皇上,御前侍卫是护卫皇宫的,若调分,臣担心皇上及各宫娘娘的安危呀!臣觉得还是从镇守南部和东部一带的吕飞和李康将军军中调兵为妥。” “爱卿想法虽好,可是我们需要提防商朝会在我们背后捅刀呀。靖轩此言略带无奈和担忧。 韩显分析道:“臣觉得商朝既然能派静公主与太上皇爷和亲应该不会趁人之危。” “防人之心不可无,爱卿还是领旨出兵吧。朕相信你调教的禁军和御前侍卫不是吃素的,能守卫皇城又能守护皇宫,爱卿应当信任他们。”靖轩坚定地说。 韩显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领旨了。 “杨爱卿。”靖轩转头唤杨朗。 “臣在。”杨朗应声。 “这势必是一场恶战,故我们需为将士们准备好充足的粮食作为后盾。这事由你全权负责。户部尚书一位一直悬殊,户部便一直由左丞相兼管,你们可要好好想法子给朕好好稳住国库,稳住粮草。” 左丞相欧洪听到自己被点名自然应声:“老臣定当全力以赴。” “那就有劳舅舅了。”皇上似笑非笑地说。 欧相的儿子户部尚书一职被罢免已久,其他党羽也被清得差不多了,本以为他会自动请辞,没想到他却还厚着脸皮留在朝中,皇上也不着急清掉他,他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还能翻出什么波浪。 “好了,今日就到此,都退下吧。韩爱卿随朕走走。”该吩咐的都吩咐了,该下达的命令和旨意也都下了,靖轩便开口结束了今天的议事。 “是。”众人纷纷离开了。 靖轩领着韩显进入内宫,往凤宁宫走去了,路上问到: “内兄许久未曾入内宫看过娴儿了吧?” “回皇上,臣急于练兵,确实许久未曾见过皇后娘娘了。” “内兄忧心军情,朕甚是欣慰。但娴儿是你唯一的妹妹,你能恨下心不去看她,可她却挂念你呀。此次出兵,怕是短时间内不能归来的了,去看看她,和她说会话吧。” “是。”两人说完便加快脚步往凤宁宫去了。 第44章 平汤候遗孤 祥王府,以郑月欣以前在轩月宫管事的性格,肯定会在她唯一的哥哥身边安插眼线确保他的安全,所以,在祥王回府前便得知消息了。所以眼下祥王府很是混乱,郑月欣提着剑欲出门去为其兄报仇,丫头,仆人,侍卫纷纷拦着她,跪在她面前的,拦在前厅门口的,拦在前廊的,拦在大门口的,一时间乱作了一团。祥王回到王府见状忙上前拦住她,紧紧把她抱住,她非常激动,口口声声叫着要为郑晓报仇:“我要进宫面见皇兄,求他恩准我亲自上战场为哥哥报仇。” 祥王紧紧抱住她:“你冷静些,你现在怀着孩子,不适合上战场,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是好?” “我不管,我一定要为哥哥报仇。”说完就要挣脱祥王出去,祥王怕她再激动下去会出事,便点了她的睡穴。因为郑月欣会些武功,祥王怕她会突然醒来,没人拦得住她便一直守在她身边。 约过了半个时辰,管家来报:“王爷,表小姐来了。” 闻声,祥王悲切无奈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郑月欣转头对管家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人给王妃煮碗定惊茶来。” “是。”管家领命退出了卧房。 管家退下后,祥王轻声吩咐一旁服侍的侍女看着郑月欣,他便去前厅了。来到前厅便见郑府管家罗明及郑晓遗孤郑宁淑正静静地站在厅中等候, 二人见祥王到来纷纷行礼“淑儿见过姑父。”“草民参见王爷。” “都免礼吧。”祥王声音低沉地让二人起身,然后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脸色平静郑宁淑,他看不透郑宁淑此刻的心情,按理说,他们二人此刻同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听到了些什么消息,然而,宁淑不应该如此平静。郑宁淑是郑晓的独生女,今年6岁。郑晓之妻生此女时难产去世了。如今郑宁淑便是父母双亡之人,唯一的亲人便是祥王妃郑月欣,郑晓唯一的妹妹,她的姑姑。 祥王看向罗管家依旧沉声问:“罗管家都知道些什么?” “回王爷的话,老爷副将邓业是老朽义子,已告知老朽老爷战死之事,小姐也就知道了。”罗管家恭敬地答,声音和语调中都透露着悲痛。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祥王对宁淑此刻的神情更加疑惑了,他吩咐道:“你先回府打点一切,小姐先在本王这里住两天。” “是。”罗明领命回去了。 祥王转身对一旁的宁淑说:“淑儿别听他们胡说,你爹他没事,很快就打完战回来了。” “姑父不必隐瞒淑儿,淑儿都懂,淑儿没事,撑得住,爹说过郑家是将门,郑家的儿女都得学会坚强面对一切,淑儿能坚强地生活下去,淑儿只是担心姑姑,所以想来看看她。”宁淑很平静地说完了这些话, 祥王知道她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从小对她很严厉,所以她一直很懂事乖巧,从不轻易掉眼泪,却不曾想过她今天还能撑住,不让眼泪洒下来,而且异常冷静,就仿佛战死的不是她父亲一般,祥王甚至都有些怀疑他们父女二人是否感情不合。不过他还是柔声安慰道:“淑儿难过就哭出来吧,无需强忍,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极度悲伤的时候,悲伤到了极致也是可以哭一下的,并不会失将门儿女本色的。” “姑父,我真没事,你带我去见姑姑吧。”宁淑依旧平静地说。 祥王见劝不了她只好作罢带她去见郑月欣, 来到房间,月欣还未醒,祥王走近解开了她的睡穴,不一会就醒了,宁淑凑近轻声道: “姑姑醒啦?” 月欣一见郑宁淑便抱着她又哭了起来:“淑儿,可怜的孩子,呜呜~” 宁淑安慰道:“姑姑不哭,爹说过我们郑家的儿女是有泪不轻弹的,我们要坦然面对一切。” “淑儿,姑姑知道你懂事,但这不是小事,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郑月欣见她现下这种情况还能这样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来安慰自己,担心她强忍的太辛苦,便劝她哭出来。 “爹虽然不会再回来,但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我相信他不想看到我们哭,所以我不能哭,姑姑也哭过了,不能再哭了,姑姑的眼泪再轻弹就不配做我们郑家的儿女,如若姑姑哭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没资格做母亲,因为母亲是不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的。” 宁淑依旧平静地说完这些话月欣还真的就不哭了,祥王更是赞赏地看着这个能说出如此一番话的6岁女孩。 月欣擦干眼泪扶着宁淑的肩膀说:“淑儿不愧是郑家女儿,真是你爹的骄傲。” 祥王见宁淑劝住了月欣便说:“淑儿在这里住几天,陪陪姑姑可好。” “嗯”宁淑申出纤细的嫩手握住月欣的玉手转头对祥王点了点头应下了。 祥王顿时宽心了,想到月欣今早到现在还未曾用过膳便吩咐侍女传膳。侍女领命退下了后 祥王温柔地捂着月欣的脸对她说:“乖,让淑儿好好陪陪你,不许冲动,我去打点一下大哥的后事和进宫与皇兄商议一下作战之事,很快就回来” 月欣虽然不哭了但是脸色依旧十分悲痛却也乖乖地点了点头, 祥王又转身对宁淑说:“淑儿,你姑姑一早上都未曾进食,你负责让她多吃点,你也多吃点” “知道了,姑父路上小心。” “乖”。祥王悬着一颗担忧的心不舍地走了。 祥王来到郑府,罗管家已经开始准备丧事,朱漆大门上方悬着“郑府”的匾额上已经挂上了白白麻绸,大门两侧的廊上挂着的灯笼也已经由明黄色转成了白色,上面墨色的“丧”字额外刺眼,每一位路过的人看到这个景象都不免摇头叹惜。祥王眸色哀沉地看着这座曾经赫赫扬扬的将军府,想到郑家是将门之后,祖上曾经有人位列军候,只是郑家子孙单薄,郑晓父亲已经是一脉单传,郑晓除了有个妹妹外并无其他兄弟,到了宁淑这一辈,也就只有宁淑一女。郑晓发妻早亡,而此后多年郑晓因为忙于军务,无暇顾及,一直没有续弦,眼下郑晓殉国,这赫赫有名的郑府便算开始没落了,只遗下宁淑这一个独女,他日宁淑长大嫁作人妇后,郑家说不定就比绝后了。思及此处心底更是哀痛,他黯然伤神了片刻后抬足走进了府内,见罗管家正有条理地布置着灵堂,罗管家在郑府已经十余年,做事一向都很仔细,丧礼事宜安排得很到位,他简单叮嘱提醒了几个要点后便放下心进宫去了。 皇宫里,凤宁宫中,韩显刚离去回府安排出征事宜,靖轩便趁得空亲自指点太子锦翔练功,只见锦翔手拿着一把小巧玲珑的木剑在舞着一段剑法,小小的身姿十分灵动,步伐轻盈,剑招敏捷,一旁的靖轩负手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沧桑的眼眸中偶尔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祥王神色哀伤地走近行礼道:“见过皇兄圣安!” 靖轩闻声抬眼示意太子自己练便转过身看着他,他的哀切靖轩自然也看在眼里,靖轩柔声问到:“你来啦?月欣怎么样了?” “她比我们早知道,闹腾了一番,臣弟刚安抚好她便进宫了。”祥王沉声答道,哀伤的眸色中顿时飘过一丝担忧之色。 “是否需宛莹去看一下?”靖轩担心地继续问道 “她已无碍,淑儿正陪着她,就不劳烦宛莹了。”祥王依旧沉声说完,说话间眸中的担忧之色已经慢慢散去,留下淡淡的哀伤之色。 “淑儿?”靖轩有些疑惑地问。 祥王解释道:“是内兄遗女” 靖轩眸色一顿说到:“朕想起来了,郑将军还有个女儿,貌似刚6岁。唉,也是可怜的孩子,你要怎样安顿她?” “臣弟暂时也没主意,那孩子懂事坚强,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一切还需等与她商议之后再做安排。” “你不如让月欣和她进宫住一段时间,宫里人多热闹,省得她们在府里胡思乱想。”靖轩担忧地看着一脸哀忧之色的祥王建议道。 “这或许是个好法子,等内兄的后事办完,臣弟便安排她们进宫。臣弟不才,让皇兄为臣弟的家事费心了。”祥王抱拳微微颔首道。 靖轩抬手扶起他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和朕之间是怎样的兄弟情?朕不帮你出出主意谁帮你?再者,有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还好,到了自己身上就不一定了,你已乱了阵脚,朕这个旁观兄弟自然要点醒你。” “谢皇兄操心了,不知皇兄对战事作了如何安排?”祥王担心郑晓殉国会影响边境的战事,便问到战况如何。 靖轩目光坚定,神情肃然地说:“残月已在路上,不日便可到达,但朕不能单单只为守住业城而战,朕要为郑爱卿报仇,朕要痛击他们,所以国舅明日也会带精兵前往。另外,残雨明日也会带轩月宫一半的高手前往,势必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皇兄圣明,臣弟也愿带兵前往。”祥王欲请求带兵前往,他是领过军的人,自然明白郑晓殉国一事在军中影响不小,他实在担心军心会涣散,其次,他还有些私心,希望能替郑月欣帮郑晓报仇! 靖轩明白他此刻纠结的心情,便沉声劝说“你就不必了,月欣身子不方便,你有后顾之忧呀!况且对付一个小小的汤国,有国舅就够了,还无需动用咋们大烙智勇非凡的祥王爷。郑爱卿的遗体明日便可抵达京都,你去打点一下郑府的事吧!就不用操心战事了。” “是,皇兄。”祥王领命退下了。 第二天,朝堂上,陆总管宣读着圣旨:“镇北将军郑晓骁勇善战,多次平定北边汤国进犯,为大烙立下汗马功劳,不料在此次战役中为救同僚中敌人之圈套,战死汤国,天妒英才让我大烙痛失良将,为表郑将军自宇康年号起至今数十次平定汤国入侵之功,特追封郑晓将军为平汤候,郑将军遗孤郑宁淑为二品郡主,所有五品以下的官员均要为平汤候戴孝三天,都城烙城七日之内不可见红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下三呼。 第45章 宁淑郡主(1) 转眼郑晓下葬已三天,祥王妃郑月欣以及郑宁淑郡主依祥王安排住进了宫里。凤宁宫里,敏娴正在逗着二皇子,月欣带着宁淑随彩云走进殿里,二人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敏娴闻声转过头看向殿中,见大腹便便的祥王妃正要屈身行礼忙说“彩云,快扶起祥王妃。” 彩云应声扶起郑月欣,月欣忙道谢:“谢皇后娘娘!” “快坐,你身体不便,以后就不用行礼了。”敏娴柔声吩咐道。 郑月欣在侍女的搀扶下漫步行至右侧的椅子上坐下答谢道:“谢皇后娘娘体恤。” 敏娴温柔地笑了笑,见宁淑还跪在地上便说:“宁淑郡主也起来吧。” “谢娘娘。”宁淑规规矩矩地起来站着。 敏娴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这位传说中坚强懂事的孩子,只见她一身着素雅的白色衣裙,肌肤白皙细腻,脸型娇小,五官清秀,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身后,前额两侧的秀发向后挽起仅仅用一根白色的发带绑在后脑上,因为她还在孝期,所以她这身装束并无人会介意。她目光平静,清雅恬静的脸上夹着一丝疲倦之色,想来是因为守孝累的,敏娴心里不禁感叹‘又是惹人怜爱的孩子,与锦翔一样心里都爱藏事,都爱把自己伪装成坚强的人,内心也成熟得早。 敏娴慈声说:“宁淑郡主不必拘礼,到你姑姑身边坐下吧!” “宁淑谢皇后娘娘赐座。”她规矩地答谢完才到一旁坐下。 刚坐下丫头便报宛莹长公主和前皇后,今太上皇妃何少岚来了,接着便见一身淡黄衣裙的宛莹和一身淡紫衣裙的何少岚跨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内殿,何少岚向敏娴盈盈屈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宛莹也跟着行礼“宛莹见过皇嫂圣安!” “无须多礼,都坐吧!” “谢娘娘。”二人便在左侧的椅子上落坐了。 两人坐下后,后面跟着的孩子也上前礼貌地请安:“宜香给伯娘请安!”“锦云给母后请安!” “乖了~敏娴慈笑地说。 两丫头行完礼便跑向各自母亲怀里,见锦云向自己跑来敏娴忙把锦洋交给彩云伸手接住她宠溺地说:“都当姐姐了还这么爱向母后撒娇。”锦云扑在她怀里抬头看着她天真烂漫地笑了笑。 接着丫头又来报说太子也来了,片刻便见锦翔进来规矩地向众长辈行礼:“儿臣见过母后圣安,侄儿也见过二婶,五婶金安。” 敏娴看着一直都规规矩矩,从不随意打闹的锦翔心底划过一丝丝心疼,她微笑着让他平身,一旁的太上皇妃则笑道:“太子爷到底是哥哥,比宜香和锦云懂事多了。” 敏娴淡淡地笑了笑说:“那是自然,当哥哥的,可要给弟弟妹妹们立个好榜样。”众人看了眼锦翔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敏娴看了一眼一直静静站在月欣身旁淡然看着殿中事的宁淑转而介绍到:“翔儿,宜香,云儿,坐在五婶旁边的是宁淑郡主,宁淑比宜香年长,你们两个该称她一声姐姐。” 锦云一听可高兴了,跑到宁淑面前拉着她的手说:“太好了母后,又多个姐姐陪我玩。” 宜香也过去拉着宁淑的手说“太好了,我有姐姐了!” 宁淑被她们两个拉着,一脸茫然,敏娴,太上皇妃,祥王妃见状都乐了。敏娴转头对太子说:“翔儿,你带宁淑妹妹到外面去玩,带她熟悉熟悉宫里的环境。” “是,母后。”锦翔应下后走到宁淑旁边说:“郡主请随本宫走。” 宁淑看了眼祥王妃,祥王妃笑着说:“乖,去走走吧。”宁淑得到祥王妃的允许才往外走,宜香和锦云也跟着跑出去了,她俩一人拉着宁淑一只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介绍着皇宫。。。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哲王与侧妃孙月所生之子刚好百日,皇上特意让礼部在宫里设宴庆祝,百欢殿里正唱着《送子》之戏,众皇室宗亲,朝官在欢聚着,锦翔对这种场合兴致不高便借口离开了宴席在御花园西侧假山中练剑,忽闻假山后有人,于是一剑刺了过去,宁淑郡主惊呼地往后退,却被石头绊倒在地,看清来人后太子忙收回剑问:“郡主怎会在此?” 宁淑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答:“臣女虽无意,却惊扰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责罚。”说完屈膝蹲了下去。 锦翔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悠然地把剑收进剑鞘里说:“既是无意,你便起来吧!本宫也非不讲理之人。”说完转身要离去。 宁淑起身跑到他面前跪下说:“臣女有事相求。” 锦翔眉头轻皱,疑惑地说道:“起来说话。” 宁淑站起来说:“臣女想求殿下教臣女武功。” “郡主为何不找五叔五婶教?他们也算得上是武林高手。” “姑父要替皇上分忧,还要照顾姑姑,姑姑身子不便,臣女不想劳烦他们。” “你可以等五婶的孩子出世后再让她教呀!” “那还需等两个月,臣女等不了。”宁淑语调轻柔带着少许为难的语气答 “郡主何出此言?” “我要尽快学会保护自己,然后去业城与父亲的战友们一起打汤国,为父亲报仇。”宁淑沉静地答道,原本冷然的目光露出了坚定之色! 锦翔有些无奈地说:“就算本宫愿意教你,你只有两个月也学不到太多东西呀!” “父亲以前有教过臣女些基本功,臣女不求能打得过什么厉害角色,只想足够自保,所以臣女觉得应该不难。”宁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你打不过别人,怎如何替父报仇。” “臣女会兵法,懂得排兵布阵。”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她然后果断地说:“本宫还是不能教你。” “为何?”宁淑闻言疑惑不解地问。 “因为战场上十分凶险,本宫不能让你去送命!”锦翔淡然解释道。 “太子殿下肯教臣女,臣女就会保护好自己。” 锦翔见宁淑的语气很是坚决眸中划过一丝同情便劝解道:“本宫理解你为父报仇之心,但你是否想过五叔五婶,还有父皇,他们不会让你去的。况且本宫练武的时间也不长,教不了你好的武功。” 宁淑仍然不愿放弃继续说:“您方才练的剑法就很不错,您可以教臣女,臣女相信学会之后一定能保护自己。” 闻言,锦翔看向手中的剑,脸上闪过一抹轻笑然后转头对宁淑悠悠地说到“这套剑法本宫才学到第六层,可是已经学了快1年了,本宫不相信你的武功造诣比本宫高。”太子如此一说倒让宁淑无言了,他继续道:“你还是别想了,本宫的舅舅已经带大军去了,师父也去了,他们会痛击汤国的,会为你父亲报仇的。本宫听闻五婶当时嚷着要去为你父亲报仇的时候,是你劝下的,父皇和母后听闻郡主那般坚忍识大体,对郡主大加赞赏!郡主可曾想过如若你旧事重提,五婶会如何?我想以郡主的聪慧,应该能想出后果。既然你当时能忍住报仇之心劝五婶,如今为何就忍不下了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郡主应该懂吧?” 锦翔的一番劝说,言之有理,宁淑无从反驳,只是叹了口气失落地说:“臣女怕到时汤国已被灭,臣女不能手刃仇人了。” “有人替你报仇岂非更好?不必自己冒险。本宫想你父亲也不想你去。还有,你知道仇人是谁吗?你根本就不知你父亲死于谁的手下,你不会是想把汤国所有人都杀死吧?你忍心伤及无辜?不忍吧?你不觉得你现在该想的不是报仇,而是如何过好将来的日子,如何才对得起郑家的将门之风吗?”锦翔句句在理地说完就走了,留下宁淑一人在沉思。。。 第46章 宁淑郡主(2) 翌日一早,敏娴趁着二皇子锦洋睡着的闲暇时刻到凤宁宫的前院去打理花草,正值夏季,院中洁白无瑕的百合以及清幽美丽的兰花在夏日的朝阳中开得甚是灿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旁水池中的十余株莲花也在争相斗艳般开着,敏娴悠闲地穿梭在其中,十分愉悦。祥王妃带着宁淑郡主来到凤宁宫,见敏娴正在院中浇花,祥王妃上前低头道:“给皇嫂请安!” 一旁地宁淑屈膝道:“宁淑参见皇后娘娘。” “都免礼吧。”敏娴笑盈盈地吩咐二人起身后,转身将手中的水瓢放回一旁的木桶中,彩云适时递上手帕,敏娴接过拭擦完手后另一位侍女上前接过然后转身退下了。 “谢娘娘!”祥王妃和宁淑轻声答谢。 她们起身后敏娴柔声对祥王妃说到:“你身子不便,我们进去聊吧!”完毕便提步缓缓地向内殿走去了,祥王妃和宁淑也跟着走进内殿。敏娴坐下后也示意她们坐下。 三人纷纷落座后祥王妃淡淡一笑问到:“今日皇嫂怎么如此得空,皇子们和公主呢?” “二弟一家出宫游玩去了,宜香不在,云儿没伴便随宛莹道御药房研究草药去了,翔儿还在太书院上课呢,洋儿刚睡着。”敏娴微笑答道。 “皇嫂难得有这片刻闲暇,倒是月欣和宁淑打扰了。”祥王妃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敏娴幽怨的地看了她一眼,语调轻柔地说“你说的是哪的话?五弟让你住进宫里就是因为宫里人多,能陪你说说话,本宫不能亲自找你陪你聊天已是无奈,如今你来到这,本宫求之不得呢。” “其实,月欣今日来是向皇嫂辞行的。”祥王妃颔了颔首低声说道 闻言,敏娴担心地问:“你马上就要生了,还要去哪里?” “臣妾想要让孩子在王府里出世,所以打算回府,王爷下朝后就会来接我们。” “既然你们已计划好,本宫也就不拦你了,路上小心点。”敏娴知道他们既然已经决定,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嘱咐了几句! 祥王妃脸上浮现出几分感激,淡淡地回:“嗯,谢谢皇嫂这段时间对月欣和淑儿的照顾,月欣得空便进宫看你。” “有心就好。”敏娴内心深处对皇宫-这座最金贵的巢笼还是有些抵触,所以她并不希望太多不必要的人牵扯进来,尤其是郑月欣这个原本可以逍遥自在江湖儿女。 “皇嫂,月欣还有一事相求。”祥王妃忽然略显为难地肃声道。 敏娴见她神情肃然知道是有重要的事相求便轻轻说了句:“但说无妨。” 祥王妃温柔地娓娓道:“淑儿这孩子昨晚与臣妾说想进太医院跟随众太医学医,臣妾想宛莹的医术在太医院已属高明,想让她跟宛莹学。” 敏娴见她神情肃然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竟是这样小的事情,高兴地说:“这事好办呀,你直接与宛莹说,本宫说也行,她可求之不得呢!” “皇嫂,淑儿她比较独立,她想住自己家里,所以想皇嫂知会一声皇兄,看看是否能让她自由出入宫门。”祥王妃脸上依旧有少许为难之色。 敏娴听完,思考了片刻便热切地说:“本宫看郡主也是好学之人,这样,本宫与皇上商议一下,让郡主进太书院上课,每日上午你就到太书院上课,下午就让宛莹教你医术,你可以自由出入南宫门。” 敏娴说完祥王妃忙颔首答谢“谢谢皇嫂!” 宁淑走到殿中央行了个大礼道:“宁淑谢皇后娘娘恩典。” “起来吧!去吧,你们去收拾一下,五弟也快下朝了。” “是月欣就先告退了。”两人说完便走了。 翌日,宁淑依时来到太书院,太子及几位伴读正在听课,宁淑走近课堂微欠身行礼:“学生见过夫子。” 原藏书阁看守即今太书院夫子岳凡闻声转头看见她忙答:“郡主多礼了,坐吧!”说完指向太子右侧的一个空位,宁淑扫过太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转头向岳凡道谢后便直径地走过去坐下来了,太子不解地看了一眼她便继续听课了。 上完课后宁淑快速离开课堂,太子见她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和自己说话便上前追问:“郡主等等。” 宁淑听见叫声转身微欠身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事?” “本太子是豺狼虎豹吗?你要走得如此快?”锦翔脸色淡然,冷声问道。 宁淑依旧低着头,淡淡解释:“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女走得匆忙是因为与长公主有约并非躲避太子殿下。” “是吗?难道郡主不是因本宫不肯教你武功而生气了?”锦翔半信半疑地问。 “太子殿下多虑了,臣女岂敢?臣女真的与长公主有约,太子要是没什么吩咐臣女就先走了。” “不知郡主找皇姑所谓何事?” “臣女找长公主只是研究医术并无他事。臣女真的要迟到了,太子要是没其他吩咐臣女就先走了。”宁淑淡淡地答,脸上有些着急。 锦翔见她是真的有事便不再为难她,点了点头,宁淑迅速地走了。 已经入夏,天气有些炎热,敏娴煮了些清补的膳食命人到书院等锦翔下课后传他到凤宁宫用午膳,锦翔到凤宁宫见敏娴已经落座,锦云在她右侧坐着,敏娴在喂她喝着薏米粥,锦翔乖巧地上前行礼,敏娴示意他在左手侧坐下然后也给他盛了一碗薏米粥,锦翔乖巧地端起喝着,敏娴又给他舔了些百合莲子糕,锦翔也乖乖地吃下,这些膳食确实解暑,锦翔吃下便觉得很是舒爽,胃口也比平常要好些,吃得也多些,敏娴看着他心疼之余也是十分欢喜!锦翔用完午膳后敏娴便让他在凤宁宫午憩,他也只是听话地小憩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起身说今日要去御书房学习处理政务,然后便告退了。敏娴给靖轩做了到莲子羹便命人随锦翔一同送去了御书房。 午后,靖轩刚午憩完起身便听内侍总管报锦翔来了,在正殿候着,他从偏殿出来便见锦翔挺拔而娇小的身姿在殿中站着,锦翔叫他出来忙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靖轩便吩咐他起身着便行至书案前坐下。 “谢父皇。”锦翔起身接着说:“母后说父皇今日政务繁忙,传话不去凤宁宫用午膳,母后忧心父皇午膳用得不好便让儿臣给父皇送来这碗莲子羹!”言毕抬手指了指书案右上角。 靖轩转眼望去满足地笑了笑便端起莲子羹喝了起来,天气炎热,这莲子羹喝起来十分爽口,靖轩几口便喝完了,接过内侍总管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说:“你母后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辛苦翔儿送来了!”。 “父皇言重了,这是儿臣应尽之责!”锦翔恭敬地答。 靖轩知道锦翔素来很孝顺只是性格高冷,处事谨慎便不多言,转而说到:“好了,命你今日过来学习处理朝政,那便开始吧,朕可不想耽误你的学习计划!” 锦翔忽然跪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请求父皇允准!” 靖轩印象中锦翔还未曾如此正式地请求过什么,他倒是有些好奇,悠悠开口道:“翔儿先起来,所谓何事?先说来朕听听!” 锦翔起身淡淡地答:“回父皇,前晚宁淑郡主碰见孩儿在御花园练剑,便求孩儿教她,孩儿没答应,因为孩儿觉得自己的武功还不足以教他人,孩儿想父皇应允让她到太子府与孩儿一起跟残师父学武。” 闻言,靖轩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锦翔以及思考了片刻缓缓说到:“你母后昨晚才让朕应允宁淑郡主到太书院上课和向你姑姑学医,让她自由进出南宫门,今日你又来求让她向残月学武,这宁淑郡主定是位可造之才,不然不会你五叔五婶都没急,你和你母后倒是先急了。” “郡主是因五婶身子不方便不想让五婶费心才劳烦孩儿的。”锦翔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想不到这宁淑郡主倒是挺懂事的,翔儿所求为父就允准了。”靖轩爽声应允了。 “谢父皇!”锦翔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否满意,只是淡淡地答谢。 “翔儿要是无他事所求了就替朕看看这些奏折,写下你的意见,待朕看过之后,若有不足之处朕再给你讲解!”靖轩指着右侧一叠奏折对他吩咐! “儿臣遵旨!”锦翔上前在一旁坐下打开一本奏折看了起来,父子二人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御书房忙了一个下午,快酉时才出宫回太子府,行至半路,忽然想起某事便绕道去了另一个地方。 宁淑这一日可忙坏了,上完课赶到太医院宛莹准备好一堆医术给她,让她看完才走,不懂的地方明日再问她,宁淑晚上回到侯府的时候见罗明在门前徘徊便问:“罗叔,这么晚了,你在门口做什么?” 罗明一见她回来便走近说:“郡主,您总算回来了,太子殿下等您许久了。” “太子?他来有何事?”宁淑疑惑地问。 “老奴不知,郡主您还是先去见驾吧。” 宁淑点了下头便走到大厅,见锦翔在读书便上前规矩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闻声锦翔抬头见她跪在地上便说:“郡主免礼。” “谢殿下。”宁淑起身静静地站着,等着他的下文。 待她起身锦翔对她身后的罗明说:“罗管家,书你可以放好了。” “是。”罗明上前接过书便退下了。 锦翔看向眼前规规矩矩地静站着的宁淑继续淡淡地说到:“本宫见郡主未回,便让罗管家取来本兵书边看边等郡主,还望郡主不要介怀。” “不会,太子殿下亲自到府找臣女不知所为何事?”见锦翔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宁淑便先发问。 锦翔见她问到也不兜圈子直接答:“本宫已求得父皇应允让你到太子府向残师父学武,郡主要是不嫌弃,每晚酉时中前去太子府向师傅学习,师傅只能教你一个半时辰,你要想快点学成,自己平日里就要勤练,但你不能操之过急,以免走火入魔。” 宁淑静静听完,怔了怔,不解地问“太子殿下到府只为此事?” “是,郡主不愿意?” “没有,只是太子殿下为此事特意到府还等了许久倒让臣女有点受宠若惊了,谢太子殿下劳心了。”宁淑也不掩饰心中的疑惑,开口柔声解释道并欠了欠身以示答谢。 太子听完也觉得自己此举有点过了,他站起说了句:“本宫是看在五叔五婶的份上才帮你的,你好好把握,告辞。”便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宁淑感激地行了个大礼。 第47章 休战 时间一晃两年便过去了,战事也耗了两年多都没完,虽然韩显与残月所率军队大胜汤国,夺了汤国十几座城池,但兴城之战却久攻无果,兴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汤国也有不少良将,兴城百余场战,战了半年多也没攻破,双方军队一直僵持着,汤国皇帝汤业见局势难控便派使者前往烙朝议和,言:愿把烙朝所攻陷的十几座城池作为礼物送予烙朝,另外每年向烙朝进贡马匹五千。皇帝石靖轩岂会只在乎十几座城池和五千马匹,只是双方连战两年多,劳民伤财,烙朝将士长途跋涉,背井离乡也士气渐低,打战不可缺的粮草也快耗尽国库的四分之三了,再战下去也不知结果会如何,若两败俱伤让别国趁虚而入更加雪上加霜,觉得灭汤不在一时,还是先停战,让国库和士兵休养生息,待时机成熟再灭了汤国,于是便答应了汤国的的请求,停战了,除了留守甘云城防止兴城汤兵诈降的许冲和他的八万兵马外,残月和韩显带着其余的兵马班师回朝回了。 这日,凤宁宫中,敏娴正在殿中教二皇子锦洋认字,二皇子锦洋虽说早产,但如之前宛莹所言,只是敏娴伤了身子,二皇子的状况算正常。如今两岁多的他和寻常孩子相比,身高并无太大的差异,身体也算康健,可见敏娴把他照顾得很好。虽然比不上锦翔那般天赋过人,但也是相当聪慧的,两岁多已经能认几百个字了,靖轩没有让内侍惊动他们而是轻轻的缓步走进内殿,锦洋抬头之际见到靖轩进来忙起身上前抱拳行礼:“孩儿参见父皇。”敏娴倒是不拘礼,仍旧坐着,他们夫妻情深,没外人在的时候这些俗礼敏娴都是很随意的,兴致来的时候行个小礼,平常多半是不行礼。但对于儿女在礼仪上的教育她还是坚持她的立场,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她都要求三孩子一定要给靖轩行礼,哪怕是小礼,宫中人口纷杂,她不想孩子们落人口实,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靖轩只手扶起锦洋的手拉着他在敏娴对面坐下说:“洋儿帮父皇把姐姐找来好吗?” “好。”二皇子乖巧地应完便跑了出去。 靖轩慈笑地看着他小跑出去后转头对敏娴说:“内兄明日便会到达烙城,你们兄妹两年多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你今日便带上云儿和洋儿归府为内兄打点一下府内之事,顺便住上几日,好好聚聚,记住不许住太久,别让我去请回来。” “臣妾遵旨。”敏娴开心地笑答完后握上他的手,靖轩宠溺地看着她笑了。 刚好宛莹长公主领着公主锦云和二皇子进来看到,便取笑道:“皇兄,臣妹在这呢,您稍移龙目瞧一眼臣妹,皇嫂她不会有闪失的。” 靖轩无奈地转过头对她说:“再敢取笑朕与其他王兄,朕就把你嫁出去。” 宛莹一听忙收住了:“皇兄恕罪,臣妹下次不敢了。” 锦云公主微微向二人欠了欠身以示行礼后还是像老样子一样扑倒敏娴怀里撒娇,敏娴抓着她的两个小胳膊扶起来慈声问:“云儿今日可曾听话?” “听话。”锦云点了点头答道,声音清脆悦耳。 “那你都跟乐师学到了什么?” “箫” “箫?” “嗯。儿臣觉得乐师们的乐器中箫是最方便携带的,所有就让乐师教了儿臣。” “那你不学舞了?” “没有,都学呀~”锦云笑盈盈地答。 “既然你这么乖,那母后带你去玩好不好?”敏娴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问道。 “好呀,去哪里?”锦云兴奋地拍手问到。 “去舅舅家好吗?” “舅舅家?您前几日不是才说舅舅不在家吗?” “舅舅明日就回来了。” 锦云一听两眼立刻放着精光,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我要把琴和箫都带上,弹给舅舅听。” 一旁的宛莹听到韩显要回忍不住问:“皇兄,韩国舅是要班师回朝了吗?” 靖轩叹了口气,缓缓说到:“这战打了两年多,百姓们都受苦了,先休养生息再作打算。国舅明日便会带大军回到烙城。你皇嫂与国舅许久未见,朕让她带云儿和洋儿回将军府住几天,让他们兄妹好好聚聚。” “皇兄让臣妹陪皇嫂去将军府如何?”宛莹有些谄媚地笑着提议道 靖轩凝眉审视着她问:“你?你去干什么?” “我去帮皇嫂忙呀,国舅这么久才回来,府里怕是需要好好打点一番了。” “将军府里不缺人手呀!况且还有彩云打点一切呢!” “多个人多份力嘛。”宛莹依旧谄媚地笑着说。 靖轩收起审视的眼神缓缓说到:“宛莹呀,朕早已把你宠上天了,宫规于你而言不值一提,你何时说要出去玩朕是不准你的?你这次就对朕坦白点,说你想出宫去玩一下,朕还不是答应你?又何须打着陪你皇嫂的旗号呢?” “皇兄,您这么说就误会臣妹了,臣妹真的想陪皇嫂,您想,国舅爷这两年打战肯定会有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臣妹一边陪着皇嫂一边听他说,长长见识多好呀!”宛莹里这次真的不是想去玩,她是真的想陪敏娴回将军府,两年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要回来了,她想亲眼看看他是否安好! “朕还是觉得目的不纯,不过朕没工夫管你有何目的,你想去就去吧。”靖轩不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也知道并非她口中所说那么简单,他无暇问,便由她去。 “那臣妹就先谢过皇兄恩典了。”宛莹满意地下了,爽快地谢恩。敏娴看着她总觉得事情并非她所说的那么简单,总觉得这两年她似乎在隐藏着某些东西。 靖轩转头对敏娴说:“我约了二弟谈事就不送你了,我命禁军准备了护驾之事,陆总管也打点好了一切,你收拾一下便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说完便走了。 敏娴一行人回到将军府,宁管家带着十余家仆在门口迎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宛莹见状忍不住问:“皇嫂,这将军府就这么几个家仆吗?” 皇后让众人平身后对答她:“我哥哥生性简朴,好静,将军府从来不会超过二十个仆人。” “真是我大烙的好臣子。”宛莹别有意思地应了句。 敏娴听她话总觉得语气怪怪的但也没空继续此话题而是转向一旁的宁管家说:“宁叔,辛苦了。” 宁管家忙说:“皇后娘娘还是唤老奴姓名吧,您这样唤折煞老奴呀!” “宁叔别客气,哥哥十岁便一人留在京都生活,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本宫回京后也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您又是爹爹的同窗兄弟,我们一家在京都的日子都承蒙您照顾,唤您一声宁叔也是应当的。” 宁管家不在坚持转话道:“娘娘先进府吧,老奴已让人备好一切。” “嗯。”言毕一行人便进去了。 第48章 班师回朝(1) 翌日响午,韩显带着大军回到都城,靖轩带着文武百官在城门前迎接。秋末响午的太阳有些猛烈,刺眼,照得地面热气腾腾的,偶尔拂过的一丝丝轻风也依然带着炽热的气息,靖轩带着百官在城门等候了半刻钟却已经被那扑面而上的热气烘得开始有些渗汗,好在靖轩是习武之人,并未感到不适,有些年纪稍大些的文官已经在冒着汗珠,面色潮红,气息不稳,见圣驾仍在前岿然不动地候着,他们也只能轻轻地拭了拭冒出来的汗珠,强撑着。 大军行至城门前停下,残月和韩显两人下马走至圣驾面前行军礼道:“末将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后面的大军也纷纷跟着行礼。 靖轩扶起二人说:“爱卿辛苦了!今日爱卿先回府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议。”接着又转向大军上前几步肃然朗声道:“众卿辛苦了,朕替百姓谢谢诸位了!朝廷明日会商议此次大战的相关细节,兵部会尽快下达相关文书,有功者皆会有赏”大军三呼万岁。 靖轩没有再多说而是转身起驾回宫,转身之际韩显上前低声问:“皇上,臣想进宫见一下皇后娘娘,不知方便与否?” “内兄挂念皇后之心朕知道,只是皇后半个月前便前往大炎寺为内兄和烙朝百姓祈福去了,至今未回宫。内兄还是先回府吧,朕明白你的心情,会做的了。”靖轩淡淡地笑道。 韩显听完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转而恭敬地答:“是,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众臣纷纷散去了。韩显吩咐副将安顿大军后便策马回府了。回到府前便见宁总管已经在门前等候,见到他忙接过他的马说:“将军您总算回来啦!” “宁叔这两年辛苦了!”韩显嘴角微扬,浅笑着说。 “这是老奴分内之事,您莫要这么说。”宁管家刚说完锦云公主便喊着“舅舅”跑出来了。 韩显见一个小身影跑向自己忙低身伸手抱起她脸色转慈,微笑着说:“云儿都长这么高啦?” “嗯。云儿好想舅舅哦。”锦云点了点头嘟着小嘴说道。 韩显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说“舅舅也想你呀!对了,你怎么在这?”在此处见到锦云,韩显高兴之余有些诧异。 “母后带云儿来的。” “你母后也来啦?”韩显惊讶地问。 “嗯,我们昨日便来了,父皇让我们来迎接你。”锦云缓缓答道,声音如黄莺般清脆。 “你父皇?”韩显突然想到皇上那句‘会做的。’他笑了笑说:“那舅舅谢过你父皇恩典啦。我们进去吧。”说完抱着她往里面走。 云儿在他怀里说:“洋弟和姑姑也来了。” 听到宛莹长公主的来了韩显停下了脚步,那个他在军营除了他妹妹皇后韩敏娴外另外一个挂念的人,他心尖上的人来了,而他却还没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锦云见他停下来便问:“舅舅,怎么了吗?” 韩显回过神答:“舅舅在想云儿有没有好好爱护洋弟,做个好姐姐。” “当然有。”锦云一脸认真地说。 “是吗?舅舅要问你母后。”说完便抱着她进了大厅,敏娴正在偏厅张罗着下人传膳,韩显放下云儿行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敏娴闻声转过身来到韩显面前扶起单膝跪着的他说:“哥哥在自己家里行如此大礼不是折煞妹妹吗?你还是把我当成你出嫁前的妹妹唤我娴儿吧,我喜欢哥哥那样唤我。” 韩显应她的要求唤了她一声“娴儿”,她满足地笑了。 此时宛莹抱着锦洋进来说:“洋儿醒了,看舅舅来了。” 韩显看向宛莹的方向,心跳漏了几拍,他猛回过神抱拳说:“臣见过长公主千岁。” 宛莹强忍住心中的异动平静地说:“韩将军无须多礼。” “谢长公主!”韩显抬起头来看向她,两年多不见,宛莹成熟间依然带着少许童真,多了几分女人味,少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皇室中人该有的庄重,典美,少了几分稚气。 敏娴见韩显看向宛莹的方向以为是在看锦洋便说:“洋儿过来见过舅舅。” 闻言宛莹便放下锦洋,锦洋小跑到韩显面前深鞠躬双手抱拳说:“洋儿拜见舅舅。” 韩显蹲下对他说:“洋儿乖,舅舅改天带你去买好吃的。” “不要,洋儿要舅舅教洋儿射箭,姐姐说你的箭法很好,洋儿要学。”锦洋眨着双灵动眼睛,一脸天真的笑容说到。 韩显慈祥地笑了笑,爽声说:“好,舅舅教你。” 敏娴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舒心地笑了笑,上前对韩显说:“哥哥长途跋涉一定累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好,大家用膳吧。”众人便坐下用膳了。。。 韩府的这一片欢乐中少了太子锦翔的身影只因他现下在太傅残月府上。残月归心似箭般回到太子府旁的太傅府,残星和杨雨已在门口等候,太子锦翔和宁淑郡主从太书院上完课回来也到太傅里等候。(注:皇帝顾及残月已是朝廷命官,应有自己的府邸,考虑到太子府的安全,便命人在太子府旁建了座府邸给他。) 残月下马,见太子锦翔在便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扶住要单膝跪下的他说:“师父莫要行此大礼,本宫说过,本宫虽为太子但亦为你徒,臣子是该向储君行礼,但徒弟也应也师父行礼,未免落人口实,本宫该称您师父,您唤本宫太子,人前您只需行小礼,人后无需行礼,虽然你我师徒二人两年多未见,但规矩仍没变。师父请起。” “那为师就谢过太子殿下了。”言毕残月站直了身。 一旁的杨雨上前柔声道:“相公一路辛苦了,进屋再说吧。” “对,太子殿下请。” “师父请。” 一行人进到前厅,杨雨让丫头抱来他们的孩子说:“相公,快抱抱咋们的孩子吧。” 残月接过孩子说“记得我出征时他才五个多月,还在你肚子里,这一仗打了两年多,我儿都长大了。” “儿子现在会走路了,正在学说话,儿乖,叫爹爹。”杨雨在一旁教道。那孩子看着残月天真地叫了声“爹爹。”残月高兴地笑了。他转头问:“记得你信中说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残不凡,是这个名字吧?” “嗯嗯。希望他能如我所取的名字般成为个不凡的人,光耀残家。” “会的。咱们凡儿会的。”残月一边逗着孩子便说。 “三哥,你要叙父子之情但也不能怠慢了郡主呀。”残星忍不住道。 “师娘着急向师父介绍小师弟,郡主见谅!”太子安慰宁淑说。 听完他们所言残月才发现太子旁边还站着个小女孩,他让丫头抱走孩子问:“我记得祥王爷家的玉平郡主比我儿小一个月左右,允王家的如芊郡主也就比我儿大十个月左右,这位郡主是?” 锦翔脸色平静地开口解释:“师父,这是已故平汤候郑晓之女,父皇亲封的宁淑郡主。” “原来是郑侯爷府上的郡主,下官见过郡主千岁。”残月抱拳行礼说。 “师父快免礼。” 残月原本对锦翔和宁淑今日会在他府上已经感到奇怪,听到宁淑这般称呼他不解问:“郡主为何称下官师父?” 一旁的杨雨淡淡地笑着说:“这是太子殿下求皇上赐你的徒弟,我信里一直忘说了,这两年郡主一直坚持来府上学武,你不在,四弟便暂代你教她。” 残星接过话说:“郡主底子好,虽不如太子殿下般悟性高,但她勤奋,学得快,恭喜三哥再得贤徒。” 一旁的锦翔忙说:“徒儿私自做主求父皇作了主,还望师父见谅,莫要推辞。” “太子殿下言重了。郑侯爷是为师敬佩之人,如今郡主愿拜入为师门下是为师荣幸。 “徒儿拜见师父。”宁淑跪下行了个大礼道,残月忙扶起她说:“郡主莫要行此大礼,快起。” 宁淑起身后说“徒儿初见师父,理应行拜师大礼。” “初见就算了,以后莫要行次大礼。您毕竟是皇上亲封的二品郡主,让别人看见您对下官行此大礼不好。” “师父言之有理,徒儿会控制好的。” 锦翔接过话淡然地说:“师父,郡主师妹本宫给你送来了,本宫还得去舅舅府上一趟,母后和弟弟妹妹都在,本宫可不能缺席,本宫就先走了。”完毕便转身离开了。 “恭送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行礼恭送。 第49章 班师回朝(2) 将军府里众人正在用膳,宁管家来报:“禀皇后娘娘,将军,太子殿下来了。”说完便见太子锦翔走了进来,宁管家识时退出去了。 太子一如既往的守礼数,向众人略行小礼:“孩儿见过母后,见过姑姑,见过舅舅。”韩显见状忙起身向锦翔拱手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都免礼吧,翔儿过来一起用膳吧。”敏娴微笑着向锦翔招了招手。 “谢母后。”锦翔来到锦云和敏娴中间坐下,等锦翔坐下后韩显才再次落座。 锦翔淡淡解释说:“孩儿带郡主师妹去见了师父道明一切才来,所以来迟,还望舅舅见谅。” “太子言重了,大家继续用膳吧。”韩显微笑着对大家说。 众人乐融融地用完膳后,锦云便表演起她所学之才艺,吹起箫来了,一曲完毕,韩显拍手赞说:“好,云儿吹得不错,虽然跑了几个调,但你才学不久,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谢舅舅夸奖,云儿会继续努力的,下次定会让你赞不绝口的。”锦云脸上有些傲气地抬头说到。 “有志气。说到这乐器,你母后的古琴是臣见过的弹得最好的,太上皇妃的琵琶也甚好,残太傅夫人的笛子也很好,允王妃的古筝更是一绝,至于箫就要数你五婶祥王妃了,你可以请教她。” “哇,舅舅知道得好多哦,云儿也在学舞蹈,又可以请教谁呀!”锦云一脸天真地问 “太上皇静侧妃,她的舞跳得最好,如果想学唱歌,还需找允王妃,她唱歌最好,她的歌声配上古筝更属绝唱。” 听完韩显一番话宛莹别有用意地说:“想不到韩大哥除了武艺高强外对音律也颇有研究啊!” “下官只是闲来无事时会到各雅院聆听一下,算不上什么研究,今日之言实在献丑了。” “不会呀,本公主确实听过八嫂的筝声与歌声合璧,的确堪称绝唱。” 一旁的皇后听得两人话怪怪地便打断此话题说:“哥哥长途跋涉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再陪这些小鬼闹。” 韩显闻言甚合意,他实在不想再与宛莹这样阴阳怪气地说下去便说:“那我就失陪了。”说完便快速逃离这个有宛莹的地方。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房间午歇去了。 晚上,敏娴哄着锦洋入睡,自宛莹和锦云同住一宫之后,锦云便开始粘宛莹,晚上也要与宛莹同睡,敏娴不用再多费神照顾她便轻松了许多,他刚哄完锦洋入睡便有一道黑影闯进了房间靠近她,她感觉到有人忙转身护住锦洋,她刚要喊便被来人抱住捂住了嘴,来人低声说了句:“是我。” 闻到来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伸手摘下来人的面巾问:“你怎么来啦?” 靖轩放开她走到床边坐下说:“你不在,我睡不着,便偷偷找你来了。” “你是皇上,光明正大来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要扮成黑衣人?” “我不想让宛莹那丫头取笑我。” 听完他的回答敏娴无奈地摇了摇头问:“你是打算今晚在这里就寝吗?” “真是我的好妻子,真懂我心。” 敏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把锦洋安置好后两人相拥而眠了。 第二日,靖轩早早就赶回宫上朝去了,朝堂上,靖轩正在封赏功臣:“这次伐汤,韩爱卿和残爱卿功不可没,朕要重赏你们。” 闻言,残月出列说:“禀皇上,这次伐汤主要是韩元帅之功,臣不敢居功。” “哦,残爱卿此话怎讲?” “回皇上,汤国不容小觑,能人不少,初战之时臣与其先锋兵对阵之时险些全军覆没,若非韩元帅突改阵法,是不可能反败为胜的,之后的每场战役都是韩元帅运筹帷幄我军才能屡战屡胜,故,这都是韩元帅之功。” 韩显听完忙接过话说:“残将军过谦了,此战多亏了许元帅和残将军武艺超群,残将军所带的先锋军骁勇善战和许元帅带领的大军前后配合才得以痛击汤国。只是这次没能一举歼灭汤国,振我大烙之威,为平汤候报仇,臣有辱圣命,皇上不责罚臣已是皇恩浩荡,臣不敢居功。” “韩爱卿言重了,这次虽不能一举歼灭汤国,但也夺了他们十几座城池,震慑了他们,让他们短时间内只能靠进贡换取不被灭国,不敢再扰我大烙边境,也算大大地出了口恶气,韩爱卿仍然功不可没,朕决定封许爱卿一品骠骑大将军,赏黄金千两,封韩爱卿为一品镇国大将军,赏黄金千两,升残爱卿为二品太傅,赏黄金五百两。”靖轩肃声说完。 “臣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跪下磕头谢恩。 “爱卿起来吧!。” “谢皇上。” 两人平身后韩显抱拳说:“皇上,您升了臣的官职,俸禄也会跟着升,臣的俸禄已足够支持府上开销,臣请皇上将着黄金前两赏于军中众将士,犒劳三军,以彰显皇上福泽三军。” “臣赞同大将军提议,请皇上将赏于臣的五百两也赏给三军。”残月附声道。 “两位爱卿如此体恤下属朕就接花献佛了,杨朗。” “臣在!” “爱卿可给朕听好了,韩爱卿的一千两加上残太傅的五百两,再加朕赏给众将士的五千两,一共是六千五百两黄金,你可得替朕全数赏发到军营,如若少一分,朕只能从你身上开刀了。” 兵部尚书杨朗接过圣命朗声说:“皇上放心,臣定当完成任务。” “好。其他人也都给朕听好了,以前有动过军饷的或现在想打这些赏金主意的最好给朕收敛点,朕这次犒劳三军的黄金要是有任何闪失,朕定会将其揪出五马分尸。”靖轩厉声道。 “皇上英明,定不会有人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欧丞相跪下说到,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三呼万岁。接着便退朝了。 第50章 长公主隐情暴露 晚上,将军府上正在设宴庆贺,皇上带着陆总管便装到来,众人欲行礼被拦下了: “今日朕的身份是韩家的姑爷,大家不必拘礼,继续庆贺。” 宴席过后轩王便回宫了,敏娴送他到门口问:“你匆匆赶来就是为了看大家欢乐?” “当然,我整日面对那些奏折偶尔也需要听听这些欢笑声来缓解一下心情的,孩子们都在这,我当然要来。” “仅此而已?”敏娴温柔地笑着问。 “当然不是,你是重要原因,本来打算今晚在这陪你的,突然想到也两年多没去过轩月宫了,趁有空,想去看看我们的好儿子把轩月宫发展得如何了。你过几天可得回宫了,我可不能每晚都往将军府跑,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我这几天都不会来了,你要是想我就快些回宫。” 敏娴嫣然一笑,戏谑地说:“那我要是不想你是不是可以一直不回宫呀?” “你敢,看我不把你抓回去永远不准你省亲。”靖轩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身,目色宠溺地注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语调却又极其轻柔。 敏娴调皮一笑说:“好好好,你是皇上,我斗不过你,我过两天就回宫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不说了,洋儿该困了,你进去吧,我走了。”说完在敏娴额头亲了口便走了。 敏娴哄完锦洋入睡,觉得还不困便到花园走走,却听到凉亭方向有人在争论什么,便走进看看,却见韩显和宛莹正在谈话,两人表情怪异,她一直觉得两人之间有问题,于是便没露面,躲在暗处想看个究; “真想不到在战场上英勇无比的韩大将军在感情上却是个懦夫,连承认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宛莹冷笑着说到。 韩显却十分淡定地说:“长公主误会了,臣并不曾对长公主有半点儿女之情的喜欢。” “是吗?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见韩显不敢宛莹继续说:“不敢呀?那你还不承认你是个懦夫?” 宛莹一再相逼,声声称其懦夫韩显有点着急了,他有些生气地说:“我真不明白,你堂堂长公主,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的武人,就算没战死也会常年不在家,你怎么就非要跟着我守寡呢?” 宛莹没有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畏缩,而是力争道:“皇兄英明神武,治国有道,我相信不会有再多的战争。”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比你年长太多,始终陪不了你多久,你不还是要守寡?” “说这么多原来你在意的是你不能陪我太多,可是只要我拥有过,无论时间长短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既然我们的出生让我们错过了,我们就别再挣扎了,放手吧。”韩显语气无力地说完,转身欲离开。 宛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不,我不放。” “我决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我已经决定埋葬这份感情,长公主别白费力气了。”说完挣脱她的手走了。 宛莹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说;“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哪怕一辈子。”韩显还是没有回头。 暗处的敏娴早已惊住了,她该如何处理这段缘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与靖轩商量过再作打算。为了避免尴尬,敏娴第二日早膳过后便回宫了,宛莹自然需跟着回去。 靖轩下了朝听到敏娴已回宫便匆匆从御书房赶来凤宁宫,宛莹和锦云已回自己宫里,丫头们正在整理她的行装,见靖轩来,她便支走了宫女,让彩云带着锦翔出外面玩了。靖轩见状从身后拥住她问:“这么快就想我啦?” “别闹,有正经事要与你相商。”敏娴拍了拍他的手。 靖轩依然没有放开她而是不以为然地说:“哦?说吧,什么事?” “我以外发现宛莹和我大哥彼此属意。” 皇上一听事关宛莹便来兴趣了,他放开敏娴拉她到踏上坐下问:“你详细说。” “昨夜我哄完洋儿睡后还没睡意便到花园走走却撞见他们二人的谈话才知此事,根据我所见到的来看,他们彼此属意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说不通呀,内兄这几日才回京的,他们怎么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了呢?”靖轩疑惑地问。 “你别忘了三年前西南一带因洪水引发瘟疫时你是派他们二人同去赈灾的,他们可足足在一起了半年多,那时宛莹情动初开,半年时间足以让她喜欢上一个与她朝夕相处的人。” “那怎么没听她提起过呀?她向来是敢爱敢恨之人。” 敏娴无奈地解释:“问题就出在这,她不说是因为我哥不肯承认对她的感情,她还在说服我哥。” “内兄怎会不承认呢?他可是向来都不喜欢那种躲躲闪闪,非大丈夫所为的行为?” “我哥觉得他比宛莹年长太多,陪不了宛莹多少年,而且又是武将,随时都会征战沙场,陪她的时间就更短了,要是出什么意外,宛莹更是要守寡了。” “故?” “故,我哥是一根筋的人,宛莹不可能劝得动他,两人现在就在僵持着,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非情圣,能有何办法?” “我就从来没想过你能帮得上什么,我是问你,是赞成还是反对此事?”宛莹瞪大了些她那明亮的丹凤眼等着靖轩回答。 靖轩思考了片刻悠悠开口说:“以宛莹的性格,她要是劝动了,我反对有用?” “那就是不反对啰,那我得想过办法劝劝我哥才行。”敏娴说着眼睛已经开始转动思考了起来。 靖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内兄的一根筋你已不是初次领教,就不要在他们身上白费力气了。” 敏娴不理会他的话,坚持道:“行不行,试过才知!” “我看你平日真是太闲了,都开始管月老的事情了,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好好关心过我啦,有多久没有为我做过糕点了。”靖轩不满地问。 敏娴对上他幽怨的眼神,娇笑着低声答:“才十天而已。” “你也知道十天了,以前你除了临盆前几日和坐月子那一个月外几乎每天都为我做的,你说该如何补偿?”靖轩洋装生气地问。 “我现在立刻给你做些你爱吃的糕点就是,你还想我怎么补偿?”敏娴说完便要起身。 靖轩却快速地一把抱起她往内殿走,嘴角扬起邪魅的笑,敏娴知晓他意欲何为后忙说:“光天化日的,你注意点。” “我是皇上,宠幸自己的皇后有何要注意的?”皇上这么一说敏娴脸一红就想不出反驳他的话了,只能乖乖就范。这个上午,屋外的杜鹃花红得更艳了。 第51章 长公主被禁足 响午时宛莹来到凤宁宫,敏娴已醒来一会,正在端详闭目养神的靖轩,她发现自己已经许久不曾如此仔细地看过靖轩的面容了,慌神之际宛莹却闯了内殿,依稀看到纱帐里暧昧的两人,她条件反射地尖叫了一声后猛转过身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闻声敏娴忙把已滑到胸口的被子扯上盖过两人的肩膀,被惊醒的靖轩淡淡地说:“朕在朕皇后的寝宫内与朕的皇后行夫妻之礼还要请示你这位长公主吗?” 宛莹一听忙答:“对不起,是臣妹错了。” “彩云,请长公主出去。”靖轩冷声吩咐 站在屏风外的彩云忙进来把宛莹拉到外殿了。 被拉出去的宛莹捂住通红的脸纠结了片刻后对彩云说:“你怎么没告诉我皇兄在里面?” “长公主,您还没进入外殿奴婢就说了皇上在,您偏要进来,要进内殿时我还拦您,但您硬是要闯进去,说有急事找皇后娘娘,您忘啦?” “你没说他们在干那事呀!”宛莹有些害羞地说。 “长公主,奴婢也不知道呀!“ “算了,这不怨你,谁能想到大白天的皇兄会有此雅兴。” 说话间靖轩已出来,听到宛莹的话便说“你自己不懂规矩还怪到朕的雅兴来啦?看来朕真的把你宠坏了。” 宛莹闻言转头见靖轩已行至主位上坐下,她忙上前跪下端端正正地行礼:“臣妹见过皇兄,皇兄万安。” “朕今天不安了,而你就是这个不安的根源,说吧,希望朕如何惩罚你?”靖轩眸色平静地凝视着她,淡淡说道。 宛莹见靖轩没有让她平身的意思知道皇上这次是不想放过她的了,她也不怕,自己站起来硬着头皮说:“臣妹知道皇兄最是疼臣妹了,不会惩罚臣妹的。” “那朕今日就先不疼你了,让朕想想该如何罚你。”靖轩洋装苦思起来了。 此时丫头来报“皇上,太上皇爷求见。” “宣。” “是。” 丫头退下后。靖轩对彩云说:“彩云今日是怎么回事?拦不住长公主朕不会罚你,但你居然不会主动去服侍皇后更衣,你向来不会这样冒失,今日怎么啦?” 彩云一听马上说“奴婢知罪,奴婢马上去。”说完便进内殿了。 太上皇爷靖宇随着她的离开进来到外殿,见到主位上的靖轩便行礼:“臣弟参见皇兄。” “二弟免礼,赐座!” “谢皇兄!” 待他坐下宛莹快速走到他身边向他求救:“二哥,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皇兄责罚了。” “你觉得朕要罚你,二弟能阻止吗?”靖轩似笑非笑地问 宛莹微笑着说“二哥说过谁要是让我受委屈就是与他为敌,皇兄要与二哥为敌吗?” 一旁的靖宇疑惑地问:“宛莹怎么惹皇兄生气啦?” “小妹不是来请示皇嫂吗?结果不巧撞见了皇兄的好事,但是这事不怪我,我不知皇兄大白天如此有雅兴。” “你自己不懂规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怪他人,朕真是把你宠坏了,今日不罚你就愧对父皇和母妃了。传朕旨意,建平长公主石宛莹不守宫规,御前失言,不知悔改,即日起,禁足月平宫一个月以示惩戒。”靖轩厉声说道。 宛莹一听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问:“皇兄,您真舍得罚我呀?” “君无戏言!你就乖乖待在月平宫反省反省。”说完靖轩便离开了。 “哎,皇兄,皇兄。。。”宛莹求饶无望只能让靖宇想办法:“二哥,怎么办?你要救我。” 靖宇仍然没反应过来宛莹所谓的好事是什么事,疑惑地看着“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惹皇兄生气的,我才知道如何向皇兄求情呀!” 宛莹又害羞又着急地纠结了片刻便要开口解释“我——” “你再说就不只是禁足一个月了,一年都有可能。”宛莹的话被敏娴打断了,靖宇见敏娴出来忙行礼: “臣弟见过皇嫂圣安!” “二弟免礼。二弟来找本宫所为何事?”敏娴轻声问道。 “臣弟今日要带静儿去大雅寺礼佛,宛莹也想去便让她来请示皇嫂,臣弟见她久久未归,便来看看究竟,却闻他惹怒了皇兄。” 敏娴看了眼一旁既委屈又着急的宛莹说:“宛莹是去不成的了,你们去吧,时辰不早了,再不去天黑前就赶不回来了。” “可是宛莹她——”靖宇还想替宛莹求情却被敏娴打断了。 “放心吧,你皇兄疼她,等你皇兄气消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见敏娴如此说靖宇也不便多言,说“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敏娴对他点了点头,他走后敏娴转头对宛莹说:“礼佛的事你今日是去不成的了,你就死心吧。” “皇嫂你得救我,礼佛之行去不了事小,禁足一个月我就不能上太医院研究草药,那才事大。”见靖宇败下阵来来宛莹只能向敏娴求救。 “本宫让人把御药房的草药搬到月平宫不就得了吗?”敏娴不以为然地答。 “不行,那样太费事了,万一太医们要找草药不都得到我月平宫来,月平宫到底是两位公主的寝宫,怎能随便让那么多人随便进去?况且我已经习惯了太医院和御药房的药味和格局,换了地方找不到灵感。” “那你觉得本宫要如何帮你?”敏娴悠然地在主位上坐下,淡淡地问。 “向皇兄求情,皇兄最听你话了。” “这次你皇兄真生气了,不会再听我的话了。况且,这事还轮不到本宫插手,过不了半个时辰,你的五哥,八哥,九个就都会进宫向你皇兄求情。” 宛莹一听,眼睛立刻闪着精光笑着拍手说:“太好了,我很快就能解除禁足了。” “错,他们一来求情,你的禁足就会加长时日。”敏娴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将她心中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宛莹脸上的高兴之色骤然停下,不解地问“为何?” “宛莹,你向来聪明,又会察言观色,但你对你皇兄的观察都被他对你的宠爱迷惑了,你别忘了,他是皇上,再怎么宠你也要顾及他的龙颜龙威,你一定不要忘了这点。”敏娴柔声教育她。 “我明白了,皇兄不是气我撞见了你们的事,而是气我向他人说,有损他的龙颜,而五哥他们进宫求情必定又会触及原由,皇兄会更气。皇嫂,我现在就回月平宫,你让人在宫门守着,五哥他们进宫就让他们直接倒月平宫,我会向他们解释,千万别让他们去找皇兄。”宛莹着急地说完便要离开。 “那你打算如何解释?” “有损龙威的事当然不能再提,我会另想别的理由。只要在这风头上避免再次惹恼皇兄,过两天皇兄气消了我再认个错,以他对我的宠爱,禁足很快就会解除的。”宛莹到底聪慧的,一点就透 “终于想明白了,去吧,本宫会帮你的。” “谢谢皇嫂!”言毕便转身走了。敏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52章 冬节 转眼便过去十日了,入冬的日子天黑得比较早,日落也比较快,一刻钟前还是黄昏,夕阳无限好,一刻钟后就见不到太阳了。今日皇上如同往常来到凤宁宫用晚膳,却见今日之菜与往日不同便说:“今日如此好菜,道道是我所喜欢,你定有事要求我。” 见他看穿自己心思敏娴也不着急解说,悠悠地说:“你先用膳吧,用完膳再说。” 皇上见她不着急自己也不着急,两人如同往常地用完膳,待宫人撤走余菜后皇上便问:“今晚道道菜出自你之手,我更肯定你是有事相求,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过两日便是冬节了我已命人准备好了家宴,只是突然想到宛莹还在禁足当中,她不出席众王弟定不能尽兴,想请你格外开恩,饶了她这次。” “你不提起我都忘了那丫头的事了,好吧,我明日去看看她,如若知错了,就饶了她吧,以免影响你精心准备的家宴气氛。” “那臣妾就先替她谢谢皇上恩典了。” 皇上拉过她的手说“你真是我的贤妻,大烙的贤后!你都把后宫的事处理得如此好,还不忘定期办家宴,让众皇室宗亲兄弟间增进感情,让我无后顾之忧,专心处理朝政。有此贤妻是我之福,有此贤后乃大烙之福呀!” “那你可要好好爱护我。”敏娴温柔地笑了笑说道。 皇上揽过她的肩膀抱住她轻轻肃声地说:“我此生定不负你。” 敏娴回环住他的腰,依在他怀里,幸福地笑了~ 冬节,百欢殿了众王爷王妃及世子,郡主都到齐了,宛莹带着锦云姗姗来迟,她来到殿中间微欠身行礼: “宛莹见过众哥哥嫂嫂!” 众孩子看到她都跑到身边说:“姑姑陪我们玩!” “好好好,只要你们听话,姑姑都依你们!” 陆总管的声音传进了一片欢笑声的百欢殿:“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各丫鬟纷纷上前抱过自家小主子回到各自主子身边,待皇上和敏娴坐下后众人均向二人问安,接着传来刘嬷嬷之声:“太后驾到!”殿中依然是敏娴带着众王爷王妃孩子们行礼,靖轩仍然没有任何举动,这两年靖轩虽然没有再对太后恶言相向,但仍旧未能对太后当年之事释怀,态度不冷不热。太后让众人坐下后未见锦翔与宁淑便问:“为何不见太子和宁淑郡主?” (注:敏娴见月欣每次进宫过节后就剩宁淑孤单一人,怪可怜便让月欣把她也带进宫热闹热闹) 月欣答道:“回太后,淑儿响午从学堂直接回侯府用完膳后便出门了,没有来祥王府,只是派人来传告知臣妾她练功去了,会晚点到。” 宛莹接过话说:“她下午倒是有到太医院跟我研究草药,但早早便离开了,原来是怕今晚要参加晚宴,耽误练功,真不愧是将门之后,对武学的热爱就是不一样。” “太子也是吗?”太后追问道。 这次很意外,回答的是靖轩:“翔儿上午完课后便与朕在御书房一起用膳,下午都在御书房阅读朕批过的奏折,他让朕先行,他整理一下,随后就到。”刚说完锦翔便来了,他同往常一样向众长辈行完礼后便在左边首座坐了下来,刚坐下宁淑便到了: “宁淑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众王爷王妃,长公主及锦云公主,宁淑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郡主勤奋好学何罪之有?入座吧。” “谢皇上。”宁淑走到月欣旁边坐下。 接着靖轩期待地问:“今晚的家宴都安排了些什么节目?” 敏娴对锦云说:“云儿,你父皇,皇祖母及众叔叔婶婶都在看,你们可要用点心哦。” “母后放心。”说完对宜香点了点头,宜香出列来到她身边,她对大家说:“今晚第一个节目由我和宜香姐姐表演。”说完便各就各位,宜香弹琵琶锦云跳舞,一曲完毕,哲王第一个拍手说:“好好,想不到宜香小小年纪就得二嫂真传,把琵琶练得这么好,再练上几年定能赶上二嫂的水平。” “谢谢九王叔夸奖,宜香会继续努力的。” 靖轩也拍了拍手慈祥地说:“宜香弹得好,说说你想黄伯伯赏你什么?” 宜香看了一眼父母,见父母没阻止便答:“皇伯伯,下个月初三便是我的生辰,我想把宴席设在御花园,不知黄伯伯能否答应?” “准。” “谢皇伯!”宜香高兴地行礼答谢。 一旁的锦云着急地问:“你们都只顾着点评姐姐,快说说我跳得怎么样?” “父皇看出云儿很努力了,但云儿的基本功还不算很到位,改日你可向静婶婶讨教一下,说不定会突飞猛进。” 太上皇静侧妃一听忙说:“皇上,过奖了。” “静侧妃不必谦虚,你是商朝公主,自小热爱舞蹈又有专人教导,舞艺超凡,记得当年你来大烙和亲时曾在二弟的寿宴上表演过一次,你的舞艺在大烙少有人能比。” 哲王也说:“是啊!当年一舞尤为惊人,小弟还记得呢。” 宛莹取笑起哲王来:“九哥当时该不会对静嫂嫂芳心暗许了吧?” “宛莹不可乱说,虽说你九哥是浪子,但也知道静公主来和亲是要嫁给二哥的,我可不敢染心。”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二哥,九哥,静嫂嫂不必介意。” 敏娴忍不住说:“还好是二弟,要是换做皇上恐怕我们的长公主又要禁足了。” “皇嫂说的是,宛莹受教。”宛莹洋装小心翼翼地答。几位王爷看着顽劣的她纷纷无奈地摇了摇头。 锦云走到静侧妃面前问:“静婶婶指点指点云儿可好?” “公主好学,婶婶自当相教。”静侧妃看着锦云微笑着说。 “谢静婶婶。”锦云说完便在静侧妃旁边坐下了。 太后笑了笑问:“接下来该谁表演了?” “回皇祖母,该如芊妹妹了。”如芊从云王妃旁边起身来到中间鞠了个躬后便唱起歌来了,一曲‘春草’既唱出了小草的顽强生命力又唱出了她对枯草的爱怜。一曲完毕敏娴赞道: “如此歌喉怕是遗传了八弟妹的好歌喉了吧?日后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慕容欣上前拉过孩子答:“谢谢皇嫂夸奖!” 哲王的儿子石建昭早已等不及上前说:“洋哥,玉平妹妹,到我们了,快!” 锦洋和郑月欣旁边的玉平忙走到他身边,锦洋吹埙,他们二人唱歌,一首欢快的童谣传进了众人的耳朵,曲毕,皇上问:“洋儿何时学会吹埙了?” “回父皇,彩云姑姑教儿臣的,教了三个月。”锦洋一脸认真地答。 敏娴一听对身后的彩云说:“连本宫也瞒住了,看来是本宫平时太宠你们了。” “娘娘恕罪,二皇子想给诸位一个惊喜,彩云不敢阻挡呀!”彩云苦笑着说。 锦洋眨着一双黝黑又闪亮的眼睛看着敏娴问:“母后喜欢吗?” “喜欢,你母后当然喜欢,因为洋儿这么爱母后。”皇上抢过话替敏娴答了。 “洋儿也爱父皇,这惊喜也是给父皇的,父皇喜欢吗?” “父皇也喜欢。” 太后接过话问:“你们怎么会唱民间童谣的?” 建昭抢着说:“也是彩云姑姑教的。” 玉平也问“皇祖母觉得好听吗?”皇伯和伯娘只顾赞扬锦洋哥哥吹埙都不喜欢我们唱的歌了,皇祖母喜欢吗?” “喜欢,皇祖母都喜欢。” 敏娴也安慰两小孩说“不止皇祖母喜欢,伯娘也喜欢,你们吹得和唱得都好听。” “是吗?谢伯娘夸奖!”玉平高兴地说。郑月欣和孙月适时把两孩子拉回身边坐下,锦洋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第53章 金童玉女 祥王见一众小孩均已纷纷表演完毕,唯独锦翔没有便问:“这些弟弟妹妹表演完是不是该太子爷啦?” 锦翔一听忙答:“五王叔取笑了,翔儿对音律和乐器甚少研究,实在没什么可表演的。” “太子殿下不一定要表演音乐,你会的东西多,表演其他的也行。你总不能输给众弟弟妹妹吧?”祥王抱着一颗不到黄河绝不死的心继续游说。 “是呀,太子哥哥,你也表演一个吧。”玉平也帮腔道。 “五叔父女同气,我只好献丑了。”锦翔无奈地轻呼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走到宁淑面前眸色深邃地看着宁淑说:“郡主师妹能弹一曲助我表演吗” 宁淑略带疑惑地看了眼他又转头扫了一遍满脸期待的众人,然后对他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到琴师旁边,琴师会意地走开让位于她,她盈盈一坐,看向锦翔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支鼓棒,她抬起玉手在琴弦上舞动起来,琴声随即传出,先是如溪流般柔和动听,与太子的柔和剑法配合得甚好,接着琴声急促了起来,如那滔滔江水,奔腾而流,剑招也急促猛烈起来,越来越急,瞬间而收,太子手中的鼓棒已回到了鼓面上,宁淑的手摁住了琴弦,敏娴和靖轩在回想当年他们初识时,也曾在郊外像今晚锦翔和宁淑这般配合过。 如芊拍手叫好:“好,太子哥哥好厉害。” 她的叫声唤醒了敏娴和靖轩及陶醉的众人,宁淑默默将手从琴弦上收回,等待着众人点评。 允王扬声赞言:“好,太子爷与宁淑郡主配合得很好,剑法好,琴声好,整个表演甚好。” 祥王也说“皇兄,八岁的你与八岁的你儿子相比,您觉得如何?” “如你皇嫂所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靖轩看着锦翔的小身影说着,语气虽然平静,并无太大起伏,但是脸上浮起了淡淡的骄傲之色,这个他从小就狠心及严厉教导的儿子,从未让他失望过,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可以引以为傲的。 “还望父皇和众叔婶如实指点,便于孩儿改进。”锦翔抱拳虚心请教。 祥王满脸欣赏之色赞道:“太子就是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谦虚好学,有上进心,从不骄傲。你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可要好好向太子哥哥学习。” 宛莹见祥王开始说教便劝说:“五哥,你就别对这些小的说教了,他们还小,不懂。”宛莹一直都认为锦翔太沉稳,太懂事上进,失了他这个年纪该有孩童性情不是很好,她不希望其他孩子都像锦翔这般,失去孩童时期该有的童心和乐趣。 “宛莹,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与年纪大小并无太大关系,太子爷两三岁时也是如此虚心好学的。” “五哥不就欺负我没有接触过两三岁的太子嘛,我懂~”宛莹洋装生气道。 祥王一脸委屈地说:“你看,又误会五哥了。” 见祥王和宛莹又斗起嘴来了,主位上的靖轩忙说:“翔儿是让你们给意见,不是让你们斗嘴的。翔儿,你的剑法招式打得不错,就是有点散,你的主招和次招区分不够明显,有点乱,但这或许是你这套剑法的特色,因为这剑法乱而短促,一般人很难分出你的主招和次招,自然也就不知如何破解。还有,你这套剑法还未够火候,因为你这次的剑法使得有形无魂,你这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是孩儿收拾府上书房时在柜顶那个装着佛经的盒子里面的暗层发现的,孩儿看了一眼暗层里刻的图,本想着问父皇可知晓这剑法,却来不及问今日便使出来了。残师父教孩儿和郡主师妹练功时,孩儿在残师父和郡主师妹面前练过一次,残师父说他没有完全渗透,只是略指点了一二。今晚儿臣本不曾准备表演节目,五叔开口了,儿臣便想借此机会使出来给父皇和众王叔婶看,说不定你们有人懂剑法。”锦翔一脸认真,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那盒子是你母后当年去静缘庵上香时带回的,那里面装有基本经书,后来被朕放在了不起眼的柜顶,朕不好佛法,不曾翻过里面的东西,你母后自庵堂回来后便有了你,也就没有取来看过了。” 祥王抢说:“皇兄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第一次看便看出其中的奥妙,刚才那表演如此短暂,臣弟都还没回过神便结束了,实在没看懂这套剑法。” 敏娴悠悠开口温声说“你们的武功本宫看不懂不想发表意见,但淑儿弹的是本宫所好,所以,在你们不断地夸奖皇上父子时本宫不得不为小小年纪便能把本宫所好弹得如此好的淑儿讨一下指点了。二弟妹也是钟爱音律之人,你有何看法。” “回皇嫂,郡主此曲虽短,但音阶齐全,音韵也明确,虽为了配合太子的剑法而有些许慌乱,但不失其主调,想必是初次与太子的剑法配合故不是那么上手,相信再次配合时郡主会发挥得更好。”太上皇妃微笑着答 敏娴听完回以淡淡的笑,接着又转头对允王妃说:“八弟妹,你也对音律颇有研究,说说你的看法。” “我觉得方才二嫂所言都对,但少了一点,此曲未完,只是郡主为了配合太子的剑法在弹奏完上半节后强行变了几个调终止了。郡主,我说得可对?”允王妃眸色温和地看向宁淑,一语中的地问。 宁淑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答:“王妃所言极是。此曲是我在父亲的一本兵书上看到的,刚才的只是上半节,确实还有下半节。” 宛莹忍不住抢说:“八嫂,您没说,我还真听不出此曲未完,就连二嫂都听不出。想不要淑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改创造诣,淑儿几岁开始练琴了。” “回长公主,两岁。” “常练吗?” “除了夫子到府上上课的时间和向父亲讨教兵法的时间,其余时间都会练。” “可有人教你?” “府上一丫头教了谢基本指法后我便自己练了。” “向现在这样白天要上课,要研究医术草药,晚上又要学武功,你还常练吗?” “有,每天都有,有时久些,有时半个时辰。” “我何德何能,居然有如此勤奋的学生!五嫂,你们郑家人都不容小觑呀!”宛莹听完宁淑的一番回答,一脸钦佩地赞道。 祥王妃看了一眼一直面色清冷,神情平静的宁淑,心疼地说:“你还说呢,我都非常担心她吃不消。” 敏娴继续柔声说:“本宫觉得二弟妹和八弟妹说所言还在其次,淑儿的基本功还欠些,淑儿可多练基本功,以你的造诣,只要基本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任何曲子你都可以驾驭得很好。” 宁淑从座位上出来走至中间跪下行礼:“宁淑谢皇后娘娘机二位王妃娘娘指点,宁淑定当将你们所言铭记于心。” “好了,起来吧!”敏娴笑言。然后转头看向全程一直在静观不曾发过一言的太后问:“母后一直一言不发,可是又不同的见解?” 太后看着殿中一前一后的同样沉稳冷静,勤奋上进的两个小大人说:“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很是般配。” 她一言引得众人怔了怔,纷纷重新审视了一番殿中的两个小孩,陷入了另一层思考,哲王笑着说:“原来太后心里是另有所想,五嫂,作为姑姑,你意下如何?” “淑儿一向很有主见,我尊重她,况且她还小,还不懂这些,不着急。”祥王妃看着宁淑,温温答道。 靖轩的脸色也忽转严肃,声音低沉地说:“五弟妹说得对,他们还小,我们不能擅自决定他们的未来,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翔儿,宁淑,你们回座吧。” “是父皇(皇上)”两人乖巧地坐回去,两人虽小,心境却成熟得早,刚才太后的话他们虽不是完全理解却记下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参透的。 二人坐下后靖轩适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开口朗声道“表演看完了是否该开宴了?朕想看看皇后都准备了些什么好菜。” 彩云会意地退下去传食,敏娴今日准备的是民间小吃,众皇室子弟可喜欢了,百欢殿了一片欢乐。。。。 第54章 除夕的不安 + 大年初一 天将亮的时候靖轩起身上朝,敏娴也跟着起身,靖轩看着为他更衣的敏娴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敏娴没有看他而是低头一边继续为他更衣一边答:“大年初一,各朝官命妇均要来请安,皇室宗亲也要给母后请安,我得去看看彩云打点得怎么样了。” “辛苦你了!” “比起你日日早起早朝,我这些不算什么。”说话间敏娴已为他穿好龙袍。 见衣服已穿好,靖轩扶过她的肩面色温和轻言细语地说:“你当心身体,我去上朝了。” 敏娴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回以淡淡的一笑,并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那刻敏娴突然觉得两人的心渐远了。 早膳过后陆续有高官夫人来向凤宁宫请安,敏娴以太后刚好要静养为由让众大臣的夫人回去了,她携众皇室宗亲去太庙给太后请安。 因为是大年初一的请安,比平常要庄重些,一行人端端正正地向太后行了个正规大礼,“臣(臣妾)参见太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谢太后(母后)!” “坐吧,刘嬷嬷看茶。”太后慈祥地吩咐。 “是。”刘嬷嬷领命转身去端茶。 刘嬷嬷退下后太后问:“怎么不见孩子们?” “母后,孩子们贪玩,还在后头呢。”敏娴刚说完太子锦翔便带着一众弟弟妹妹进来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安!” “乖,都起来吧!昨夜除夕夜大家过得开心吗?” 宛莹抢过话答:“昨晚的晚宴很热闹,还有和皇嫂和翔儿三兄妹一起守岁,我很高兴。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众王兄,晚宴的时候为何众王兄见到那个叫巧儿的舞女后都开始不自在了?” 听到宛莹口中的名字,太后想确定心中的疑惑便用询问式的眼神看向太上皇妃何少岚,太上皇妃对她点了点头。 几位王爷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便听祥王开口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皇兄昨晚应该告知皇嫂了,皇嫂可否替臣弟们说予宛莹听?” 敏娴面色平静,微微开口云淡风轻地说:“让五弟失望了,你皇兄未曾告知本宫,本宫也很想知道,若是五弟可以赐教,本宫不胜感激。” 祥王脸色尴尬地扫视了一眼众之情人之后说:“在皇兄未告诉皇嫂之前,请恕我等不能说。” 宛莹疑惑地问:“为何,为何众王兄如此为难?” “是因为这个问题的主人公不是我等,由我等说不大好。” “五哥的意思是这件事的主人是皇兄了,皇兄认识那个叫巧儿的女子啰~”问到这宛莹似乎猜到了什么便停下看了向一旁淡定的敏娴。 太后见气氛怪异便说:“大年初一街上一定很热闹,你们都带孩子去凑一下热闹吧,别跟哀家这个老太婆在这儿耗了,敏娴让洋儿和云儿也跟他们出去走走吧,整日待在宫里,会闷坏的。” “一切听从母后安排。”敏娴语调温和地答。 “宛莹和翔儿可要看着洋儿和云儿,靖祥可要看好一众孩子。”太后素声吩咐。 “是,太后(皇祖母)!”三人恭恭敬敬地应道。 “去吧。敏娴留下,哀家有话要与你说。” “是。”众人纷纷看了一眼敏娴,他们大概能想到太后要与她说什么。只有敏娴依旧一脸平静淡定。 众人走后,太后把身边的丫头都打发走了,只剩她跟敏娴两人。 太后直奔主题问到:“关于巧儿,你猜到多少?” “回母后,儿媳猜到的并不多。”敏娴恭顺答道。 “哀家也不打算告诉你,哀家留你下来是想对你说,有些事,当面说问清会比从旁人那里知道的要好些。皇宫这个地方比外面要不干净千倍万倍,要在这里守住一份最原始纯洁的爱不容易,你要学会坦然面对一切,坦诚面对你爱的人,皇宫的夜比外面要冷千倍万倍,你要是不想被冷醒就要努力去守住皇帝对你的爱。去吧,找轩儿谈谈,让他亲口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不要因为这几件事情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敏娴看了眼满眼疼惜的太后应声走了。 第55章 昔人林巧(1) 御书房里靖轩正在批阅奏折,陆总管上前小声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靖轩听完放下奏折说:“快让她进来。” 陆总管应声走向门外,待敏娴进来后便关上门退了出去。敏娴把盅端到皇上面前说:“这是我亲自熬的百米粥,你尝尝。” 靖轩接过尝了一口笑着说:“你做的东西我都爱吃。” 敏娴对他笑了笑走到一旁一边帮他研磨一边说:“今早用膳,云儿问我,你昨晚为何不陪她守岁?方才在母后那里,宛莹又问起晚宴时那个叫巧儿的女子,我想,你一定欠我一个解释。” 听到她的话靖轩的思绪回到除夕夜,宫宴之后他便装悄然去到丞相府,找到林巧的房间去解开心中的谜团, “靖轩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林巧扑到他怀里说。 靖轩迟疑了片刻扶起她然后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问:“你既能猜到朕来,自然也猜到朕的来意。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年我在你出去处理皇贵太妃母亲的丧礼的无聊日子里常到义父的书房看书,有一天我意外撞见义父与吕将军的谈话,知道先皇快撑不住了,我想要去通知你,却被太后的人发现了,追逐间我掉下了悬崖,义父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找到我,找到我时,我正在一农夫家里休养,因为悬崖太高,加上农夫家穷,没有及时给我请大夫治疗,我摔断的手和腿还有肋骨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导致义父寻到我时我是个动弹不得的废人,义父欲带我回京,可是我全身的主要骨头均断了,不宜移动,所以义父只好请大夫到农夫家为我治疗,大夫花了七年的时间才把我治好,当我赶到京城时你已成亲多年。我恨义父不把我的消息告诉你,后来我知道义父也是听命于太后,因为太后不希望你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让义父把我藏起来,找来一具尸体带着我们的信物,冒充我,让你以为我死了。我知道你当时一定很难过,而此时,拥有一双和我一样的丹凤眼的皇后娘娘便是能安慰你的人,后来你们便成亲了。当我知道时一切都晚了,我想要陪在你的身边,可是那时我刚恢复,手脚并不灵活,我不想你担心,所以就没出现。为了让我的手脚灵活起来义父特意请来从宫里退休回来的舞娘教我舞蹈,这一教便是三年多。不过没关系,我现在都恢复了,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皇后娘娘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你娶她也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我的原因,所以我不会与她争什么,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 靖轩听完内心很复杂,很混乱,他强壮镇定地对她说:“巧儿,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用轻功离开了。昨晚回宫的路上,林巧的那句‘你娶她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我’一直在扰乱着他的心,昨晚到今日,他一直思考着自己娶敏娴是否有有一丁点是这个原因,他还没完全想清楚这个问题,所以便没有和敏娴谈这个事情。 如今敏娴主动提及,靖轩知道不能再逃便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既然知道,为何还瞒我?”敏娴淡淡地问。 靖轩看着还在研磨的敏娴拉过她,让她坐到自己怀里,诚恳地说:“我昨晚确实是去找巧儿了,但我只是问了当年她失踪后的遭遇,并无其他。” “我知道,但我想了解的是你和她的过去。” “巧儿是舅舅的义女,比我小一岁,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后来经过父皇的调查发现巧儿是母妃姐姐的遗孤,后来巧儿就被母妃接近宫里,在她进宫的五年里,我们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去书院上课,一起向母妃学棋,作画。母妃过世后父皇把我带在他身边学习处理朝政,我慢慢地知道很多朝堂上的事,我想帮父皇分忧便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要做的事情多了便很少与她在一起了,但她偶尔会跑来御书房静静地看着我帮父皇处理朝政,父皇很喜欢她,曾有意让我与她定亲,被我以年纪小为理由推却了,没过多久,父皇便驾崩了,当时我在杭州处理母妃母亲的丧事,她得知消息想通知我,没想到被母后发现了,母后派人去拦截她使得她被逼下了悬崖。我得到消息回京参加父皇的丧礼同时也派人去寻找她,但一无所获,又过了半年,也就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她被舅舅找到了,当时她受了重伤,全身的骨头断了一半,舅舅花了七年的时间才治好她,她为了不让我担心,这三年来一直在苦练舞蹈,目的是为了变回以前那般灵活,不要我为她难过,期间,舅舅一直把她藏得很好,我没想到她还活着。” 敏娴静静地听完他的话问:“那你如今见到她是否难过?” “没有。” “就算听到她曾为你受伤也不难过?”敏娴依旧脸色平静地问。 靖轩略微思考了一下认真答到:“有些许吧,但都被她的平安带给我的宽慰盖过了。” 敏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最核心的问题:“你会喜欢我是否因为我的眼睛像她?” 这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让他迟疑了片刻,当他要开口时被敏娴打断了:“你不必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的直觉失灵的,我不妨碍你了,趁热把粥喝完,我先回去为孩子们准备午膳了。”说完便走了,她很平静,平静到让靖轩觉得方才的问题她心中所想的答案是让她满意的答案,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出了御书房,敏娴没有坐轿撵,而是让彩云随她一同走回去。她目光凝滞地静静走了一段路后面露忧色,轻声说到:“彩云,他回答我的时候犹豫了,所以我没有让他说完,我害怕听到那个回答。” 彩云知道她所指开口安慰:“或许皇上只是想更加确定他爱您之心,或许娘娘您多想了,您应该让他说出来。” 敏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不要,我真的害怕,比成亲那晚听到他梦中喊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时还害怕,因为那个人出现了!” “娘娘,彩云相信皇上心里是爱您的,您不要吓自己。”彩云心疼地宽慰她。 敏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和情绪,语调有些无力地说:“但愿是。” 第56章 昔人林巧(2) 这时迎面跑来一宫女在她面前跪下报:“禀皇后娘娘,国舅爷在凤宁宫等着向您请安!” “知道了,彩云,我们快些吧,别让哥哥等久了。”完毕便加快了步伐。 “是”一行人快速回到凤宁宫。 敏娴回到殿门口便见韩显正立在殿中等候,她压下心中的那一缕不安,笑盈盈地说:“哥哥来啦!” 韩显闻声转身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哥哥无须多礼,坐。” “谢娘娘!” 敏娴行至主位坐下后便把左右摒退了,然后问:“哥哥是为了昨晚晚宴之事来的吧?” 韩显看着她淡定的表情担忧地问:“娴儿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妹妹所猜到的方才已得到皇上的证实了。”敏娴淡淡答道。 “皇上都告诉你什么了?” “前因后果。”敏娴神情淡然地答了这简简单单地四个字,并不想多言。 韩显见她虽然一脸淡定,但眼神有些闪烁,猜不准此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只能温声安慰:“娴儿,为兄对那人知道得并不多,当时亦曾问过皇上为何会喜欢你,皇上坚持与那人无关,也向为兄表明了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为兄看得出皇上心里是有你的,你不必过于担忧。” 敏娴微微一笑说:“哥哥不必紧张,我没事。倒是哥哥你,宛莹还未劝动你?” 听到她这样问韩显略带惊讶,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班师回朝那次,我带着孩子回府迎接你,无意中撞见了你和宛莹在花园的谈话。” 韩显的脸色沉了下去,严肃地说:“既然你已知晓,为兄就实话与你说吧,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我都是为她好,你好生劝劝她。” “哥哥,宛莹那丫头的性格向来敢爱敢恨,说得出做得到,只怕她会一直等下去呀!让她一直等下去与守寡有何区别?”敏娴没有听他的去劝宛莹,而是试图去说服他。 “所以你要好生劝劝她,让她放弃!”韩显力争道,脸色依旧深沉,语气也坚定。 敏娴无奈地笑了笑说:“哥哥太抬举娴儿了,其他的事好说,唯独这事妹妹我实在办不到。哥哥,听妹妹一句劝,上天既然让你们遇上了就代表它是在给你们机会,你要珍惜,莫要再耗下去,浪费彼此相守的时间。你要知道,若是真爱一个人,相守的时间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曾经相守过,有过快乐,幸福的回忆,就算宛莹的生活里没有了你也不要紧,因为她还有你们相爱相守的回忆,她还是幸福的,反之,让她嫁予她不爱之人,就算能相伴到老,但她不开心,不快乐,甚至痛苦一生,又何谈幸福?” 韩显听完深沉的脸色温和了些,他迟疑片刻悠悠开口低沉的声音缓缓说到:“她还小,对爱认识也不算深,相信只要她所嫁之人真心待她,相信她能把心从我身上拉回去的,会幸福的。” “那你又如何?你会把拴在她身上的心解回来吗?”敏娴心疼地看着他问道。 她这样一问,韩显顿住了,见韩显不语敏娴继续说:“你不能,你都不能的事她就能做到吗?我看得出她是真的爱上你了不是一时冲动,真爱岂会轻易而变?哥哥,本来作为妹妹不想去插手你的感情,只会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但见你孤身一人多年我就算不为韩家的香火着想也得为你着想,没个夫人在身边照顾你我真的很担心。听妹妹一句劝,好好珍惜宛莹,不要辜负了她的情意。” 韩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敏娴说完片刻不见他出声便说:“说了这么多,想必哥哥心里必定已是一团乱,哥哥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不用担心我。” 韩显起身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为兄得空便来看你。” “知道了,哥哥慢行。”目送韩显离开后敏娴换来彩云:“本宫有些乏了,先进去休息一下,长公主带孩子回来后唤醒本宫。” “是。”。。。。。 大年初一的京城大街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商品,川流不息的行人,到处都喧闹无比!祥王夫妻,哲王和孙月,宛莹及锦翔,锦云,锦洋,建昭,玉平一行人兴奋地穿梭在熙熙攘攘大街上,哲王埋怨道:“八哥也真是的,一出宫门就匆匆回去了,都不与我们走走。” 祥王笑言:“九弟呀,你就别怨了,今日八弟的雅楼早已坐满文人雅士,他哪有时间陪我们逛?这会恐怕正与人对对子对得不亦乐乎呢。” 宛莹还在为巧儿的事纠结,便拉着祥王的手问:“五哥,你一定知道皇兄与那舞女的事,你告诉我嘛,反正皇嫂也不在。” 祥王支走锦翔和一众孩子让哲王和孙月跟着,然后对她说:“我知道你今日得不到答案是无法安心的了,告诉你也行,但在皇兄未向皇嫂坦白之前你绝对不能在皇嫂面前说起此事。” “我明白。”宛莹一脸认真地答。 “当年皇兄。。。。”祥王把皇上认识巧儿到巧儿落崖及皇上寻而无果其间所有他知道的经过都给宛莹讲了一遍,还特意叮嘱她:“在皇嫂面前小心说话。” 一旁的郑月欣听完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否也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 宛莹一听,玩心大起,幸灾落祸地说:“五嫂这个问题问得极好,五哥要如实回答哟。小妹就不妨碍你们夫妻坦言了,我去找九哥和孩子们。”说完便走了。 祥王暗自叫苦,转而向郑月欣如实交代了,好在他一向处事果断,早早让那些芳心暗许的王侯小姐死心,也不多与女人纠缠,所以不曾有过此类人物。。。 第57章 相约赏梅 他们逛了大半日,接近傍晚时分,宛莹才带着锦云和锦洋回宫,祥王及哲王夫妇分别带自己的孩子回家了,锦翔回太子府了。 敏娴醒来看外面的天色虽然未暗去,但已见不到日光,她起身扯着干燥的嗓子换来殿内值守的侍女,接着便见彩云端着一杯参茶进来她接过喝了一口,润了润桑子问:“本宫睡了多久?” “娘娘,您睡了快三个时辰。”彩云轻轻地答。 “睡了如此久?长公主他们回来了吗?” “半个时辰前便回来了,我见您似乎很累,睡得很香便没叫您。” “晚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替本宫更衣吧。” “是。”彩云扶她起来边替她更衣边说:“娘娘最近总是很乏,是否让太医给您瞧瞧?” “先不必吧,可能这几日过年事务忙,过些日子再看看吧。” 她更完衣出去正殿刚好靖轩来了便领着侍女们行礼:“臣妾(奴婢)参见皇上。” 靖轩扶起敏娴对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退下后靖轩牵着敏娴到塌上坐下关切地问: “听侍女说你从下午睡到现在,是否不舒服?” “可能是这几日过年宫务忙,没休息好睡一觉好多了,你不用担心。”除了老天爷或许就只有敏娴自己知道自己今日之所以如此乏除了过年宫务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靖轩昨晚没她坦白,她忧心了一夜不曾睡好,今日得到靖轩坦白的答案她安心了些,加上累所以睡得很久。 “我怎么能不担心?宛莹说过从洋儿早产后你的身体就一直不如从前,必须好好调养,你这样不好好休息,伤了身体可不好。”靖轩温柔地轻声责备道。 敏娴温柔一笑答:“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话落下人便来报说锦云公主和二皇子锦洋来了,片刻二人便进来了,二人规规矩矩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皇上好奇地问:“云儿最近可是越来越懂规矩了,谁改变了你呀?” “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每次都训儿臣不懂规矩,没能给弟弟作个好榜样。”锦云有些幽怨地答。 “原来如此。” 言毕便闻太子来了,太子进到内殿规规矩矩行完礼,皇上见太子手上拿着一个食盒接着问:“翔儿手里提的小饭盒装着什么呀?” 太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是儿臣给母后准备惊喜。母后,是否可以用膳了?” “可以。”敏娴一脸好奇地答他。 “那请父皇母后移驾偏殿用膳,孩儿带来了母后家乡最有名的脆酥鸭,望母后喜欢。”说完把食盒递给彩云,彩云会意地提到偏殿上菜。 “翔儿一片孝心,母后当然喜欢,走吧,我们一起用膳去。” 言毕五人便到偏殿用膳了,自靖轩登基起,一家人就极少在一起用过膳。平日里锦翔上完课偶尔会到凤宁宫陪敏娴用午膳,但是晚膳几乎都是回太子府用因为他下午多半不在宫里,靖轩下了朝会在御书房处理朝政,政务繁忙的话会直接在御书房用午膳,偶尔会到凤宁宫陪敏娴用膳,而锦云行踪不定,平日里有时会在康和宫学习舞蹈,便在康和宫与宜香一同用膳,有时跟着宛莹学医便同宛莹一起在月平宫用膳,有时候一家人刚好在一起但是宛莹也会在,今日是极其难得的一家五口在一起用膳,席间也是其乐融融的,敏娴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欢喜。 用完膳,太子便回了太子府,锦云也回到月平宫,锦洋也回到房间休息了。靖轩牵着敏娴到院子里赏月,院子里新移植的几株梅树感觉才生根,光秃秃的树枝上并未开有梅花,靖轩有些叹息道:“这儿的梅花刚种下不久,还不曾开花,你今年又要错过大雪压红梅之景了。” 敏娴也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又转身问:“梅园里的梅花开得好吗?” 靖轩皱眉想了一下语调轻柔地答:“这得问翔儿了,应该是开得不错的。” “我想明日想去看看。”敏娴看向他,满眼期待地说。 “去吧,顺道打点一下太子府,你这么久没去看过,翔儿这太子府怕是早已乱了。”靖轩微笑着说道。 敏娴柔声争辩道:“不会,翔儿自小便懂事乖巧,自理能力强,我每次去都无需打点什么。” “我知道,只是想替你想个理由而已。” “你是他父亲,对他寄予厚望,自然了解他,那你是否与我同行?” 靖轩沉思了一下缓缓说到:“我们似乎没有一起回去过,明日我们便一起回去踏寻我们以前相亲相爱的痕迹吧!” “嗯嗯。”敏娴嫣然一笑,点了点头,满足地靠在他怀里看着远处的明月。 第58章 失约 翌日,靖轩与敏娴本来约好等靖轩下朝后便一同回轩王府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府看梅花的,但敏娴一直等到午时未见靖轩出现,她不忍打扰靖轩处理朝政便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御书房里,靖轩还在批阅着奏章,陆总管上前问:“皇上,午时二刻了,您该用膳了,您是让御膳房给御书房送膳食还是移驾凤宁宫与皇后娘娘一同用膳?” 听到他的话,靖轩想起了与敏娴的约定,匆忙出了御书房来到凤宁宫早已不见敏娴踪迹,丹儿报:“皇上,娘娘已离开快三刻钟了,娘娘说皇上处理政务繁忙,应当好好午休一下,就不必陪她去了。”皇上听完便回御书房了。 敏娴来到太子府,曹管家接待她说:“娘娘请稍坐片刻,奴才马上去太傅家请太子爷回来。” “曹管家不必了,本宫只是到府上看看,不必打扰太子练功。”敏娴拦住他道。 “是。” “太子近来一切可好?”敏娴关切地问。 “呃~或许是太子刚刚接触政事,常会有不解之处,经常一人在书房想许久,胃口也不怎么好,奴才们做的膳食他总是吃得很少。不过,幸亏宁淑郡主常到府上煮一些山楂羹,莲子粥之类的小膳给太子爷,太子爷可喜欢。”曹管家小心翼翼地答道。 听到曹管家的回答敏娴心头不免涌上一丝心疼,她继续问:“郡主常来吗?” “回娘娘,几乎隔日就来,太子爷在她便自己亲自端给太子爷吃,太子爷不在她便做好放在灶上热着吩咐奴才等待太子爷回府后端给太子爷吃。” “太子每次都会吃吗?”敏娴有些好奇地问。 “会,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把它吃完,想必是郡主心灵手巧,做的小膳都很美味,很对太子爷的口味。” 听完曹管家所言,敏娴的思绪飘回到上次的家宴上,想起了太后的话,她静静地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们忙去吧,本宫自己走走便好。” “是,奴才(奴婢)告退。” 敏娴走到自己以前住的梅院,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太子没有改变任何东西,也不让人住这,包括他自己。敏娴走到梅花树下看着在雪中开得灿烂的梅花,回忆着以前在梅院的美好生活。 御书房,靖轩刚回去坐下陆总管便来报:“皇上,欧丞相府上的一位叫林巧的小姐求见。” “宣。”靖轩迟疑了片刻还是让她进来了。 “是”陆总管应声退下。 片刻之后林巧便进来了,她今日身穿一身红色衣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随着步伐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柳叶眉经炭黑描过,更显得皮肤白皙,妩媚迷人的丹凤眼中眼波流转,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抹上暗红色的唇红,整个人显得温婉妩媚。她行至书案前盈盈一拜道:“巧儿参见皇上!” “平身。你怎么进宫的。”靖轩语气淡淡地直接问道。 林巧并不掩饰,微笑着答:“我义父再怎么不得势也还是个丞相,我是他义女,要进个宫不难吧?” “你什么时候进宫的?” “进宫快两个时辰了,我还借用了你的御膳房,做了几个你爱吃的小菜,你尝尝?”林巧指了指侍女提着的食盒说道。 靖轩想了片刻见她如此用心,不忍拒绝她便应了声“嗯。”然后起身行至偏殿坐下待林巧把所有的菜端上桌后,他一一品尝了,他能感觉到那些菜的味道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他却不喜欢吃了,他突然很想吃敏娴做的菜。 吃完后靖轩没有让她过多逗留,直接让她先回去了,林巧也不多留,听话地走了。 东宫门,敏娴从太子府归来,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地一角远远地看向这座皇宫,夕阳西下,整座皇宫都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的金碧辉煌,敏娴见快到宫门处了便放下了帘子准备闭目养神。出宫的林巧遇上了回宫的敏娴,敏娴本来是可以避免见到林巧的,但有人却不想让她幸福。在马车快要经过林巧的时候她故意惊叫了一声:“啊!有老鼠!” 敏娴闻声看了眼车内的彩云,彩云会意地让人停车探头说:“何人在此喧哗?” 林巧洋装惊慌跪下说:“民女惊扰皇后娘娘御驾实属无心,还请娘娘恕罪!” 方才短暂的惊叫声已让敏娴略有不安,如今一连串的话让敏娴再也安不下心来,她听出了林巧的声音。她没有下车,只是掀起窗帘敏娴看了她一眼说:“既是无心,本宫又岂会怪罪?起来吧。” “谢娘娘。” “本宫记得你,你叫林巧,除夕晚宴上的舞跳得不错。”敏娴脸色淡定地看着她说道。 林巧笑答:“娘娘过奖了。娘娘记性真好!” 敏娴淡然道:“并非本宫记性好,是你的出现惊动了皇室所有人,本宫本不想记住,他们提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娘娘说笑了。”林巧依旧强颜笑答。 “本宫从不在外人面前说笑。来人。”敏娴并不想与她过多纠缠,于是扬声唤来侍卫。。 守城将士首将上前应道:“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林姑娘既是丞相义女又是皇贵太妃的外甥女,深得皇上喜爱,你们可要好好对待林姑娘。看样子林姑娘这是要出宫的,你派人护送林姑娘回府。”敏娴冷声道。 “是,末将遵旨。” “彩云,我们走。”边放下帘子边走了。她本想通过谈话了解一下林巧,然而她得到结果是-林巧不是善类,于是便直接命人送她走了。她的内心极其抗拒此人。 “末将恭送皇后娘娘!”待敏娴的马车走远后首将转身对林巧说:“末将护送林姑娘回府了,姑娘请!” 林巧的目的是让敏娴知道她今日进宫见靖轩了,目的已达到,自然随首将出宫了。 第59章 未来太子妃 敏娴回到凤宁宫,丹儿便迎上前报:“娘娘,皇上在您离宫后来过,见您已离宫,便回御书房了。” 敏娴听完没有问什么而是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丹儿退下了。 敏娴转头严肃地低声对彩云吩咐:“去查查她进宫做什么?” “是。”彩云会意地领命退下了。 彩云走后敏娴感到有些乏便靠在贵妃椅上小憩,半个时辰后彩云回来了,她轻轻叫醒敏娴: “娘娘,您要是乏了就回内室休息一下吧!” 敏娴摇了摇头轻言:“不必,方才小憩一下好多了,查得如何?” “御膳房的人说她上午辰时二刻便进宫了,在御膳房忙活了快两个时辰,做了几个小菜送到御书房,半个时辰后便离宫了。” 敏娴听完思虑了片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这个时辰宁淑还在御药房钻研吧,走,看看去。”说完便和彩云往御药房去了。。。 御药房里宁淑正在边看医书边研究着旁边的草药,敏娴抬手阻止了正欲行礼的宫人以免惊动她。敏娴就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认真努力的小姑娘,这两年多来,她一直随祥王妃出席各种宫宴,家宴,也时常在宫里走动,众人早已将她视作皇家孩子之一,大家给玉平准备礼物也必定算上她一份,并没有特殊对待她,在此之前,敏娴对这个小女孩也没有过多在意,仅仅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偶尔出现在自己视线里,而此刻她竟然想仔细了解一下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她聪慧,善良,勤奋,有上进心,坚忍,是位难得的好姑娘,一想到她每天都会为锦翔准备膳食敏娴心里就很舒心,她就会觉得她的宝贝儿子虽不能得到自己的亲自照顾,但有宁淑在她就放心了,她突然希望那次冬节家宴太后所言能成真。她真的很喜欢宁淑。宁淑一直在很认真地研究一种草药,并未注意到此时御药房的异样,她看完欲抬头休息片刻时看到了敏娴,她有些惊讶地上前行礼:“宁淑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敏娴微笑着亲自扶起她说。 “谢娘娘。娘娘来御药房怎么没人通报一声?宁淑怠慢了。”宁淑颔首恭敬地说。 敏娴看着恬雅的她心里十分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柔声说到:“本宫就是不想打扰你才没让他们通报的。” 闻言宁淑脸上有些疑惑,有些紧张问到:“不知娘娘来此所为何事?” “没事。本宫闲来无事,四处走走而已,方才见你如此认真用功便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敏娴微笑着声音温柔地安抚紧张的她 “娘娘过奖了。” “你不必过谦,长公主呢?” “长公主已回宫,说让我自己先边看书边研究,不懂的明日再向她请教。” “原来是这样。对了,本宫听闻你常到太子府给太子做膳食,是吗?”敏娴想知道她对锦翔的想法便直接问及膳食一事。 宁淑不明她的言下之意,怔了怔,小心答道:“回娘娘话。自太子殿下接触朝政起也有半年了,这段时间想必是有诸多事让其烦心,以致其食不甘味,渐渐消瘦了,娘娘想必也心疼,可您让曹管家他们准备的那些补品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臣女便查阅医书,做一些开胃的膳食给太子殿下,胃开了自然就能吸收娘娘让人为他做的补品了。” “你真细心。有你照顾翔儿本宫放心多了。本宫明日便让人传话,你以后可以自由进出太子府。你们上午一起上课,晚上又会一起练功,相处的时间多,你要多替本宫观察他,照顾他,替他分忧。”敏娴眸色温柔地看着她,诚恳地说道。 宁淑虽很疑惑她的话,但还是应下了“宁淑自当听从皇后娘娘吩咐。” “嗯。好了,本宫不打扰你了,本宫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恭送娘娘。”宁淑和御药房其他人一起跪送。 从御药房出来,路上彩云不解地问:“娘娘方才的安排单纯是为了太子殿下的身体吗?” “宁淑是个好孩子,本宫很喜欢她。如果真能如母后所言成为翔儿之妻本宫甚是喜欢,所言本宫要给他们相互了解,相互关心的机会。她就是本宫认定的长媳,本宫认定的太子妃。”敏娴眸色坚定地说。 彩云思考一下也附声道:“宁淑郡主确实很好,相信定能如娘娘所言,与太子殿下成为佳偶”。。。。 第60章 信任 旁晚时分,靖轩来到凤宁宫,他平日里经常会来陪敏娴用晚膳,只是今日来得早了些,这会敏娴正在教锦洋练字,宫里的人闻皇上到纷纷行礼。靖轩扶起敏娴后对宫内的丫头说:“你们都退下吧,暂时不需伺候。” “是。”宫人们领命退出了殿外。 宫人们退下后靖轩便把锦洋也支退了,然后轻声问:“用过晚膳了吗?” “未曾,你今日怎会如此早过来?” “下午没陪你一起去太子府看梅花,现在赔罪来了。”靖轩脸色愧疚地答。 敏娴温柔地笑着说:“我知你政务繁忙,不怪你。” “我饿了,今日可有准备我喜欢的菜?” “当然有,彩云,传膳吧。”敏娴对着殿外朗声吩咐。一直在外殿等候的彩云应了声便走了。 敏娴转向靖轩,一边在由他牵着向偏殿走去一边问道:“今日中午我不在,你可有按时用膳?” “你放心,你不在陆丰还看着呢。” “那中午都吃过什么?”敏娴漫不经心地淡淡问道。 靖轩听到她这一问,想起了林巧今日进宫一事,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答:“御膳房给上了人参燕窝粥和几个小菜。” 听到这个回答敏娴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一下,她强装镇定,继续由靖轩牵着手到偏殿坐下,待侍女摆好膳食,两人一如往常般用完膳,侍女把余膳撤走后,敏娴面色转沉,悠悠开口说:“这是你第三次骗我,都是因为林巧。若不是我今日回宫时遇上了她,方才我真的信你了。” 韩显对上她清冷失望的眼神心头不免一紧,立刻开口“敏娴,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多想。” “可是这些事并非只有你一人知道,也并非密不透风,我终究还是知道了,而你的谎言让我不得不多虑。大婚之夜,你喊了两次她的名字,我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后来我问你她是谁时,你的答案是一位过世的表妹,我就在想,什么样的表妹竟然你如此念念不忘,大婚之夜会喊她的名字,所以我多想了。但是那还好,因为我相信你所说,她过世了,我没必要去计较一个已经过世了的人。除夕夜,我问你为何这么晚才过来,你说政务忙,但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去看她了,我又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关系,让你如此迫不及待连夜去找她,我本不打算解开这个谜团,但母后给了我勇气去解开它,在御书房我相信你所有的每一句话,但是你回答会喜欢我是否因为她时,你迟疑了,但我还是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今日我以为你会坦白告诉我的,但你为了她,再次选择欺骗我,方才用膳我一直在想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让你如此骗我。我发现她的出现让我们之间的信任正向谷底跌着,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敏娴神情冷然地一字一句说完,。 靖轩有些惊慌地抓过她的手紧张地说:“我和她当年的事已经在你带给我的幸福中埋葬了,我现在心里最爱的是你,也只爱你,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敏娴平静地凝视着他听完,没有说话,靖轩面色惊慌地看着她,内心煎熬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良久之后敏娴才缓缓问出一句话“我还能相信你吗?” “能,我发誓,日后绝对不骗你。”靖轩举起右手伸出三指,坚定地说道。 “你是皇上,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他人是必须做到的,但你能做到吗?”敏娴说着冷眸中渐渐浮起迷离之色。 “能,相信我。”靖轩诚恳地看着她答 敏娴对上他坚定地眼神,思考了片刻之后闭上双眸,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想来她的内心一定十分纠结,很艰难才作出了决定。她眸色柔和地重新对上靖轩坚定又着急的双眸说:“我愿意相信你,因为你是我丈夫,是我最爱的男人,你已经骗了我三次,事不过三,你一定要做到。” 靖轩移身坐到她身边,揽她入怀,紧握着她的双手开心地说:“夫人宽宏大量,愿意原谅为夫之前的欺瞒,为夫定当不会让夫人失望。” 敏娴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环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下,柔和的眼眸中夹带着一丝迷离。 第61章 元宵节巧遇 元宵节至,这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无论是都城或是乡镇,甚至皇宫里,到处都张挂彩灯,灯市上的灯树、灯柱,灯船还有样式繁复多样的灯笼,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逛灯市便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 今日,靖轩早早便出了御书房来到凤宁宫,敏娴正在院子里陪锦洋做花灯,已经做好一个普通的花灯,敏娴把锦洋抱在怀里正抓着他的手在灯上描着图案,彩云在一旁拿着另一个刚成形的灯笼子在糊彩纸,见靖轩来到,锦洋和彩云纷纷停下领着一众侍女向他行礼,敏娴只是站起身看向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靖轩让众人平身后走向敏娴牵过她的手一起在石凳上坐下,敏娴看了看天色才申时,有些微微有些惊讶地问他:“这个时辰你怎么会过来?” 靖轩温柔地笑着说“:今日是元宵佳节,我想早些过来陪你。”敏娴迎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微微地笑了。靖轩转眼看了一下石桌上未完的花灯和乖乖站在一旁的锦洋,然后奇怪地问道:”做花灯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不见云儿在?” “二弟他们出宫游玩去了,宛莹也带着云儿一同去了.” 靖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今日京城灯会上的花灯确实比自己做的精彩,他们倒是会玩。”他拿起桌上锦洋刚刚在画花样的灯笼看了一下突然眼神一转说:”我们出宫去逛逛灯会吧。以前在王府,每年我们都会牵着孩子一起去逛灯会,这几年我忙着处理朝政,就只能陪你们在宫里看看这零零星星的花灯。今日我们也一起出宫逛灯会,好好地热闹一番可好?“ 敏娴看了一眼一旁表面上一脸平静地站着眼神里却是极其兴奋的锦洋轻轻笑了笑说:“好,我们洋儿还没逛过灯会呢,今日就带洋儿去见识见识。“ 锦洋一听再也克制不足内心的兴奋说到:“谢谢父皇,谢谢母后!”靖轩慈爱的眼眸看向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稚嫩地小脸蛋,微微地笑了,然后三人便向内殿走去,换上便装后便出宫了,靖轩不想引人耳目没有让侍卫跟随,况且,以他的身手保护敏娴和锦洋绰绰有余,他只让彩云跟随,方便侍候敏娴和锦洋。 四人乘坐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去灯会所在的街道,而是在允王的雅楼前停下,敏娴有些疑惑地问:“不是去逛灯会吗?“ 靖轩邪魅一笑说:“你应当清楚白日的灯会远不如夜晚的精彩炫目,我们先到八弟这里坐坐,看看今日的灯谜战况,再用个晚膳,等天黑了再去灯会岂不是更好。“ 敏娴嫣然一笑便随他下了马车,彩云把锦洋抱下马车后便跟在两人身后。 猜灯迷比赛是每年元宵节允王的雅楼必备节目,比赛从酉时开始,为时一个时辰,获胜者除了当晚在雅楼的所有吃食都免单之外还会有丰厚的奖赏。靖轩他们走进雅楼时早已高朋满座,在前门迎客的管事是允王的得力助手,一眼便认出了帝后驾临,他也明白帝后此行是微服私访不宜声张,于是连忙上前拱手躬身道:“见过贵人,贵人楼上请!” 靖轩牵着敏娴随他穿过热闹的大厅和楼梯上到二楼,来到二楼最大的雅间-天泉阁,这是允王特意为皇族中人准备的雅阁,临着街边,有一排长长窗户,可以看到半个烙城的街景。管事轻轻叩了两下门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主子,贵人到!” 雅阁里面此刻有太上皇爷靖宇,祥王和允王一家,听到管事这样的通报,里面的人人纷纷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番,然后迅速起身行至门前,允王打开门见靖轩牵着敏娴站在门前忙拱手侧身相迎,靖轩他们进去后管事会意地关上门退下了。待靖轩落座后众人这才纷纷行礼:“见过皇兄,皇嫂圣安。” “今日微服私访,诸位兄弟不必拘礼,都坐。”靖轩淡淡地吩咐。 “是。”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敏娴见靖宇在此却未见太上皇妃何少岚,宛莹,宜香以及锦云便问:“二弟在此,怎么不见少岚,宛莹还有孩子们?她们不是同你一起出宫的吗?” 靖宇微笑答:“皇嫂您是知道的,宛莹的性子怎么可能在此处坐得住,她们都到街上去逛了。对了,皇兄皇嫂今日怎么想到出宫来此?” “今日元宵佳节,为兄和你皇嫂带洋儿出来凑凑热闹,”言毕慈祥地看向一旁的锦洋。锦洋这才逐一向王叔们打招呼。” 靖轩微笑着赞叹道:“八弟这雅楼今日甚是热闹呀,为兄方才进来时见前厅已经满席,想必雅间也是客满的了,看样子,八弟需要扩建雅楼了。” “皇兄说笑了,您是知道的,雅楼也就这些佳节人会多些,平日里人都不多,几乎极少会满席,现在的格局足矣,扩建就有些浪费了。” “八弟谦虚了,这些年你的这间雅楼贡献给兵部的军饷可不少呀,朕替将士们和百姓谢谢你了。” 允王是亲王,就算没有在朝廷任职也有规定的月俸,只要不过于铺张,维系王府的开销还是可以的,而雅楼的收入除了按规定交税金之外,他还主动地额外把一大半的收入贡献给朝廷并且指定给兵部犒赏士兵补充军资,而这件事允王要求不必声张以免引起士兵们有二心,所以这事除了几位王爷,户部尚书以及皇上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允王恭谨地答:“皇兄客气了,为大烙出力是臣弟份内之事。” 祥王也笑言:“八弟的才能兄弟们可都看在眼里,大家可是相当佩服的!” “五哥见笑了,与皇兄比起来,小弟实在是望尘莫及!” 允王话落门便毫无预感地被打开了,众人转眼望去,见宛莹眉飞色舞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这个精巧的花灯,后面跟着少岚,锦云,宜香以及哲王一家,众人见靖轩和敏娴也在纷纷感到意外,慌忙上前行礼,靖轩吩咐众人免礼入座后,有些无奈地说:“宛莹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大大咧咧,横冲直撞呀,你是长公主,金枝玉叶,该有的礼数多少要守点吧!” 靖宇也帮腔:“我看呀,我们是把她宠坏了,这日后嫁到别人家里准能把公婆死个半死,我有罪呀!” 宛莹一开始听靖轩的话并没有在意,但听到靖宇的话便忍不住有些恼火地辩解:“我无非就是没敲门就闯了进来,大哥和二哥至于这样数落我吗?你们放心,小妹是不会丢皇室的脸的,你们要是不放心,小妹一辈子不嫁人,老死宫中就是了!”宛莹说完有些生气地扳着一张脸低头摆弄手上的花灯。靖轩和靖宇见她有些不高兴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也没有向她服软的意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低沉。 哲王还添油加醋地说:“二哥也不用太担心,给她寻一家没有公婆的亲事不就行了吗?”他话刚落就被祥王瞪眼斥止了。 敏娴柔声开口缓解气氛道:“你们都过于担心了,宛莹的顽劣也只是在诸位疼爱她的哥哥面前而已,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挺懂规矩的。八弟呀,这猜灯谜比赛是不是快要开始了?”敏娴适时转移话题问到。 允王会意答:“回皇嫂,差不多了,我们移步到内侧落座吧!”言毕起身行至雅阁内侧逐一将窗帘放下把窗户打开,外面的热闹一下子便传了进来打破了雅阁里原本有些低沉的气氛,众人行至内侧落座后纷纷俯视着热闹的大厅,接着管事便领着小二端来膳食,众人便边用膳边看着大厅里的热闹,猜灯谜比赛在万众瞩目中终于开始了,一开始的几个都比较简单,大家都踊跃举手抢答,熙熙攘攘的一片,半个时辰过后大厅安静了不少,很多人都陷入了思考中只因后面的题目越来越难,会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一题题目已抛出半刻钟了,仍然没有人猜对,眼看比赛时间快要结束,大家都有些着急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结果,比赛结束了还是没有人答出来!按规矩,前面累计答题最多的没能答出最后一题,比赛仍然是他赢,但是却只能免了今天的吃食,没有额外的奖赏。众人纷纷叹息! 比赛结束,皇室中人也都酒足饭饱,除了允王一家继续在雅楼和那些文人雅士谈诗品乐以及祥王要回府陪伴因小郡主生病而不能出门游玩的祥王妃母女之外,其他三家人分了三路纷纷上街逛灯会去了,宛莹因为气还未消便只能跟着哲王一家一起。 元宵节灯会可谓是处处人山人海,玲琅满目的花灯甚是好看,传统形状的花灯上画的图案画得栩栩如生,其他仿着飞禽走兽的样子做成的花灯也十分精巧,满街的花灯真的让人赏心悦目!锦洋一出生便生活在宫里,第一次逛灯会,又惊奇又兴奋,每每看到新奇的花灯都要凑近看一看,摸一摸,锦云虽说在王府时年年逛,进宫之后宛莹也带她出来逛过,但毕竟年幼,而且花灯每年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新样式,她也是十分兴奋。敏娴看着面前兴奋地左穿右窜的两个小身影高兴地笑了。她突然想到锦翔,本来她也想让彩云去太子府叫上锦翔一起的但却想到锦翔到底和一般孩子不同,他一直对灯会不感兴趣,以前来逛时兴致也不高,思及此处便没有叫他。逛到街心时,锦云走得快,还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差点撞上了前面的行人,还好靖轩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前面的人似乎感觉到后面的动静,悠然转过身来,看清此人的脸后敏娴脸上的微笑忽然止住,温柔的眸色也转为清冷。靖轩牵着锦云看清来人后立刻转头看向敏娴,见敏娴脸色已变,心里有些忐忑,他没想到会在此遇到林巧,而此刻林巧已经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福了福笑打招呼:“靖轩哥哥!”接着又转向敏娴说到:“姐姐好!”她这声'姐姐'敏娴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敏娴淡淡一笑没说什么。林巧转向靖轩继续问:“没想到靖轩哥哥也来逛灯会,能在此遇到你,真是有缘!” 靖轩牵过敏娴的手淡淡地回:“敏娴说想出来逛灯会,我便陪她和孩子们出来。” “既然遇上了,我们一起逛吧!”林巧高兴地问。 靖轩却说:“不了,敏娴和孩子们都有些累了,我们该回去了。”言毕便牵着敏娴和孩子从林巧身侧经过,直直地向旁边的巷子走去,离开了灯会所在的主街。林巧看着他们一家人手牵手离开的背影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也闪过一抹阴狠。 靖轩他们出了巷口便找到一直候在街口的马车,上了马车之后马车便缓缓向皇宫方向驶去。林巧的出现确实引起敏娴的不悦,但她也明白靖轩一直在维护自己,顾及自己的感受,她便没有放在心上。回宫的路上看着眼前开心地把玩着手上的花灯儿女,她的脸上也渐渐重新浮起笑意。靖轩握着她的手投来询问的眼神,她笑着柔声说:“你放心,这次偶遇我并未放在心上。”靖轩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笑了。 第62章 亲眼目睹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敏娴过得很安静,林巧进了八次宫都是找靖轩,靖轩都坦白告诉敏娴了。但敏娴心里总觉得这是暴风雨要来临前的宁静,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这日,敏娴亲自做了燕窝粥给在御书房处理朝政的靖轩送过去,来到御书房,陆总管欲先进去通报却被敏娴拦下了“本宫自己进去就行。”陆总管见皇上与皇后夫妻情深,皇上应当不会怪罪便没通报,让敏娴直接进去了。敏娴进去见大殿没人想来靖轩一定是累了,在偏殿休息,便将粥放在桌上,向偏殿走去,她透过纱帐看到床上暧昧的两人时已震惊了,再看看床边地上凌乱的衣服,这足以告诉她殿里所发生过的事情,她强行忍住内心的刺痛镇定地转身悄悄离开了。她没看到她转身那一瞬间,林巧露出那得意的眼神。片刻之后,靖轩悠悠醒来,他摇了摇晕痛的头,以习武之人敏锐的感觉迅速发现身边有人,当他看到羞涩的林巧时心慌了,他平复了一下内心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忘了,是你让人传我进宫说要给我引荐我的表妹建平长公主的呀!” “朕的确吩咐过。但朕怎么会与你。。?” “我一进殿,还未行完礼,你就抱住了我。。。”林巧一脸羞涩没继续说下去。 靖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好好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林巧来前曾与哲王和祥王一起饮酒,但两位王爷退下后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正当他努力回想之际,林巧扑到他怀里说:“靖轩哥哥,你放心,我不在乎名分,你无需为难,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时进宫伺候你。” 靖轩一把推开她迅速下床穿上衣服对着惊愕的林巧说:“巧儿,对不起,朕可能是喝醉了,朕不可能再对你还有男女之情的,你赶紧离宫吧。”言毕便转身出了偏殿,走到大殿看见桌上的燕窝粥时他瞬间心更慌了,迅速走到门口问:“陆丰,方才何人来过?” “回皇上,皇后娘娘来过,说给你送粥来了,但是片刻便离开了,皇上没见到娘娘吗?”一直守在殿外的陆总管方才见敏娴有些惊慌地疾步离开而如今靖轩又这样问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靖轩已经没空再理会他,火速奔向凤宁宫了。 凤宁宫,敏娴强装镇定地回到,目光有些凝滞,彩云见她回来便上前禀报:“娘娘,长公主和锦云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彩云说完,敏娴转头看了她一眼便晕倒在她怀里了,彩云连忙唤来丫头把敏娴扶到内殿的床上,宛莹见状立刻跟进去替她诊脉,刚诊完脉靖轩便到了,靖轩看向宛莹问:“敏娴如何了?” 宛莹不答反问“皇兄这会如此快赶到想必皇嫂晕倒与您有关吧?” “你要审问朕改日奉陪,你先告诉朕,她怎样了?”靖轩担忧地看着敏娴,语气有些着急地问。 宛莹见他十分担心的样子便直接答到:“皇嫂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晕倒而已,休息一下便是了。可是臣妹发现另外一件事。” “何事?” “皇嫂已有三个多月身孕了。”宛莹说完,脸色有些无奈并无欢喜之色。 “有身孕?”靖轩也有些吃惊! “是呀,臣妹记得当年洋儿早产时已明确告诉了皇兄,皇嫂三年内不宜有孕。如今只差五个月可皇嫂却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皇兄,这次可要万分小心呀。”宛莹悠悠说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朕知道了,你和云儿先回宫吧,朕在这里陪她,彩云也到外面去候着吧!” “是。”众人应声退了出去。 靖轩坐到床边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敏娴,心里又心疼又害怕。半个时辰后敏娴悠悠醒过来,看到坐在床边守着的靖轩又想起了御书房看到的一切,顿时觉得一阵恶心从胃直涌而上,想要呕吐,靖轩忙拿过痰盂递给她并叫进彩云,待她吐完彩云倒了一杯水给她漱了口才把痰盂端走,靖轩递上手帕给她拭擦然后心疼地说:“宛莹说你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但你的身子不如以前,要万分小心。” 敏娴没再看他而是侧目看向窗外平静地说:“你先回御书房理政,晚上再与你谈。我要见翔儿,让他火速前来。” “敏娴,你听我解释—” 靖轩本来打算解释的却被敏娴抬手打住了,“我-要-见-翔-儿。”敏娴冷声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靖轩见状只好作罢,忐忑不安地出了内殿。 他到了外殿肃声对彩云说:“火速召太子来见皇后。” 彩云领命退下后靖轩并没有走,他知道敏娴现在不愿见他,但他实在无心朝政便在外殿的塌上坐着,着急地等着敏娴愿意与之相谈。 过了一会太子锦翔匆忙赶到,见靖轩在殿外坐着便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靖轩有些无力地说:“不必多礼,先进去看看你母后。” “是。”锦翔应完转身进了内殿,然后又向敏娴行了礼。 “翔儿来啦?来到母后身边坐。”看到锦翔来,敏娴有些苍白的脸上扯出温柔的微笑。 锦翔听话地走到身边坐下问:“母后如此着急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敏娴没有答他而是柔声问:“翔儿几岁了?” “回母后,三日之后,生辰一过便9岁了。”锦翔疑惑答。 敏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握住他的小手说:“是呀,翔儿都快9岁了,太书院的课也上了几年了,都学到了什么?” 锦翔一脸认真地答:“上学以来,夫子把诗词歌赋及治国育人的道理都教了,孩儿也掌握住了要领,但儿臣觉得身为储君,熟读兵书及灵活运用兵法也是不可缺的。” “我儿确有君王风范!翔儿,你要记住,只有不断学习,尝试,积累经验,吸取教训,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充实自己,只有你自己够强大了才能保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人。” “儿臣知道,所以儿臣除了学兵法还会增强自己的武功,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母后和弟弟妹妹。”锦翔眼神坚定地答。 敏娴听完欣慰地笑了,然后转而说到:“翔儿,再过6个多月,你又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要替母后保护好弟弟妹妹,好吗?” 锦翔听完疑惑地问“母后今日是怎么了?说话如此奇怪?” 敏娴慈爱地笑了笑说:“母后没事,你记住母后说的话就好。”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妹妹的。” 敏娴看着一脸坚定的锦翔温柔的眸中满是心疼,却依然微笑着说:“真乖!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母后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对了,还有淑儿,她从小就没了娘,爹爹也战死了,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有时间要多与她说说话,关心关心她。” “母后,你到底怎么了?如此怪异?”锦翔再次发出疑问。 “母后真没事,只是想与你说说话,你要答应母后,今日母后所讲不能与你父皇说,越少人知道越好。”敏娴轻声叮嘱。 锦翔疑惑地点头应下了,他见敏娴脸色有点疲惫便劝说敏娴歇息,敏娴欣慰地笑了笑便睡了,锦翔一直守在她身边,等她睡着了才退到外殿。 外殿,一直忐忑不安的靖轩见锦翔出来便问:“你母后都说什么了?” 锦翔脸色有些为难,颔首答:“对不起父皇,母后不让儿臣与你说,还请父皇见谅。” 靖轩听完他所言明白敏娴不愿自己知道,也不勉强,而是担忧地问:“那你母后现在如何了?” “母后刚睡下,父皇,你为何不进去看看母后?”锦翔疑惑地问。 听到他这样问靖轩眼神有些闪烁,淡淡道:“没事,父皇方才看过了,现在不想打扰你母后休息,你先回去吧,注意休息。” “是父皇,父皇也要保重龙体。”细心的锦翔明显感觉到父母之间的异样却也只能怀着一颗担忧的心走了。 第63章 不欢而散之谈 傍晚时刻敏娴悠悠醒来,休息过后,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只是眉宇间的冷意更深了!她轻轻唤了声彩云,殿外的靖轩和彩云纷纷进来,敏娴眸色清冷地看了眼靖轩转头对彩云说:“传膳吧,本宫饿了。” “是。”彩云领命退下了。 彩云走后敏娴转头对靖轩说:“陪我去用膳!”她冰冷的语调让靖轩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好。”靖轩克制住心里的不安上前扶她向外殿走,两人一如往常地用完晚膳,一顿饭下来,敏娴还是照常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他却食不甘味,心里不断想着敏娴何时能让她解释。 终于,敏娴在用完膳后吩咐所有人退下,不用伺候,命彩云守住宫门,不许任何人靠近。所有侍从都退下后才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冷声说:“我知道你忍了许久了,说吧,我听。” 听到她终于肯听自己解释,靖轩立即说:“敏娴,我不是有心的,午膳过后,我命人宣巧儿进宫本是想引荐她和宛莹认识,毕竟她们是表姐妹,可在她进宫之前,五弟和九弟进宫来了,九弟还带了珍藏多年的烈酒,说我们兄弟三人许久未在一起喝酒谈天了,今日一定要好生聚聚,我见他们兴致高便陪他们喝了几杯,岂料那酒甚烈,我竟然醉了,后面发生的事我全然不知,所以,我不是有心的。” 敏娴轻轻嗤笑了一下然后语气依旧冰冷地问了一句:“说完感觉好了许多吧?” 靖轩看出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解释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说:“敏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所说句句属实。” 敏娴挣脱他的手冷冷地问:“信你?如何信?要我跟告诉自己,就算亲眼所见也可能不是真的吗?你是被人设计的?”她这样一问靖轩顿言了,见靖轩无言以对她继续冷声说:“你如此精明,这世上能设计你的人怕是还未出生吧。其实你心里应该明白,只要你坦白告诉我你想将她纳入后宫,侍奉左右,我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会成全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一边说爱的人是我,早已对她没了感情,另一边却又对她余情未了,用此狠绝的方式逼我接受,然后还说自己是无心之失。”说到最后敏娴的语气变得有些悲凉,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哀伤。 靖轩明白自己对林巧并非余情未了,他只是愧疚,不知该如何补偿她。他也明白今日这件事伤害到了敏娴,他只能继续无力地解释:“敏娴,我说言句句属实,我爱的人是你,你该信我。” “请你告诉我,我该用何理由让自己相信你?”敏娴语气无力地问。 “我们之间的爱。” “爱?”敏娴带着质疑的口吻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嘴角微微扬起,嗤笑了一声然后冷声道:“据臣妾所知,爱是建立在相互坦诚,相互信任的前提下的。敢问皇上,我们之间够坦诚吗?亲眼目睹了所爱之人的背叛后,臣妾还能信您吗?如若不够,不能,何以谈爱。”这话中的‘皇上’与臣妾刺痛了靖轩的心,这一刻开始,在敏娴的心里,他们不再是彼此,而是帝后。 身为皇室长子,先帝亲自抚养栽培,靖轩自小说话就有着绝对的权威,朝堂上未曾有人敢再三质疑和否定他的话,生活中更是无人敢否决他,以前敏娴虽偶尔与他闹脾气,但他解释的话敏娴也还是能听进去的,理解他。登基为帝之后更是有着绝对的权威,还未曾有人挑战过他的权威,一贯的权威让他失去了耐心,他沉声道:“我已解释过,此事实乃意外,我为了此事已经不安了一个下午,你为何就是不能原谅我这一次,非要在此为难我?” 他此言再一次刺痛了敏娴的心,就此事而言,敏娴没想到他竟然会责备自己,她凝视着靖轩复杂的脸,淡淡问:“敢问皇上,臣妾如何为难你了?” “你若不为难朕就不该在朕解释清楚之后再三与朕纠缠此事,作为朕的皇后,你该有着宽大的胸襟,不该因此小事与朕纠缠不休。”解释了那么久敏娴都不相信他,靖轩的情绪有些急躁和激动,责备的话再次夺口而出。 如若说敏娴的‘臣妾’与‘皇上’正在拉扯着他们内心的亲密和信任,靖轩的‘朕’,‘皇后’和‘小事’彻底将他们的心拉开了一段距离。 敏娴听到他这样说,脆弱的心像被一针针扎过一样痛,她强行忍下内心的痛楚,脸上表情不卑不亢地徐徐道:“依皇上所言,当真是臣妾错了,臣妾给皇上赔罪。”说完当真起身在靖轩面前跪下了,脸上挂起讽刺般的微笑,她在笑自己太过天真了,她以为靖轩会耐心向她解释直到她原谅为止,不曾想到她的质疑要面临的竟然是靖轩的责备。 靖轩本已后悔方才所言,欲向其道歉却在转身看向她时,见她脸上依然带着讽刺般的冷笑,以及身上散发着拒他千里的气息,他竟然不想再与她纠缠此事,直接拂袖抬步离开了。 他走后,彩云迅速进来,扶起依旧跪着的敏娴,敏娴在塌上坐下后她担心地问:“您到底与皇上怎么了?” “他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有耐心地向本宫解释了,因为以前本宫在他心里的份量和他的帝王威严不分伯仲,可如今不同了,他把本宫的份量分给了别的女人,帝王尊严赢了本宫。”敏娴看着靖轩离开的方向目光恍惚地答。 “娘娘,到底发生何事了?彩云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呀!”彩云跟在她身边多年,不曾见过她如此,心里十分着急和担忧。 敏娴这才转头看向彩云,眸色哀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缓缓抓住彩云的手无力说:“彩云,你可知,当本宫在御书房透过纱帐看到他和林巧抱在一起的时候,本宫的心有多痛,那一刹那,本宫的心如同被某物狠狠的掐碎了。” 彩云终于知道今日所发生的怪事因何而起了,但她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心疼地轻轻唤了声:“娘娘~” 敏娴继续道“本宫还强行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是现实狠狠地打了本宫一个耳光,让本宫面对现实。方才本宫还以为就算本宫再三质疑他也会耐心解释道本宫相信为止的,但本宫错了,林巧已然分去了本宫在他心里的份量,本宫只能输给他的帝王尊严了。” “娘娘,或许皇上今日只是一时生气,明日便会来向你赔不是了。”彩云试图安慰。 敏娴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失望之色,哀声说到:“你不必安慰本宫,本宫与他夫妻多年,岂会不了解他?好了,你累了一日了,早些去歇息吧,本宫没事。” “娘娘,彩云还是陪陪您吧。”彩云看着她神色哀伤,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不必,本宫想一个人静静,你不必陪着吧,去歇着吧。”彩云有些为难地站着,她实在是担心,不想离开。敏娴见她这般知道她担心自己又道:“你放心,本宫除了是他的妻子还是孩子们的母亲,本宫会保重自己的身体的。 彩云见状不再坚持,福了福身便退下了,她吩咐值守的丫鬟留意敏娴的动静,有事立刻通知她然后便歇下了。 这一夜,凤宁宫里敏娴思考了一夜,御书房里靖轩则为方才所言懊恼乐一夜,两人均一夜无眠。 第64章 封妃 整整三日过去了,倔强的两人未曾见过面,谁也不愿低头。这日逢锦翔的生辰,靖轩命人在欢庆殿摆了宫宴,除了皇室宗亲,所有的朝臣及后宫有品级的女官均出席了。敏娴去请太后,太后不愿出席,费了好一阵劝说,但是太后不愿引起朝堂的骚动始终不愿出席,敏娴无奈只能只身稍稍来迟,她脸色平静地向主位上的靖轩行过礼,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靖轩也平静地让她平身入座。众人对皇上及太子的一番敬酒过后,敏娴淡然笑着对百官之首的欧丞相说:“舅舅,有件事本宫想征求您的意见。” 欧丞相见敏娴当着百官的面如此唤他且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略带惶恐地答:“皇后娘娘尽管吩咐,老臣定当替娘娘分忧。” “本宫平日了要侍奉太后,要照顾皇子和公主,又要打理后宫事务,对于皇上的照顾便力不从心了,如今又怀有皇嗣更是分不出心来了,后宫其他娘娘照顾起皇上又不能让皇上十分顺心,本宫听闻舅舅义女自幼便长在皇贵太妃身边,与皇上相处得极好,甚得皇上喜欢,本宫想让她入宫为妃,侍奉皇上,不知舅舅意下如何?”敏娴微微地笑着说完,语气也十分温和, 她此言一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众人皆知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相当恩爱,后宫的其他娘娘均是皇上为王爷时为了巩固势力的幌子,如此皇后娘娘竟然公开要替皇上纳妃,个中原委绝非简单。 欧相眼角瞟了一眼一旁平静地皇帝,迟疑了一下才抱拳应道:“老臣自当听从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安排。” 敏娴又转头看向靖轩问:“皇上意下如何?” 靖轩由方才她提议要纳妃起心里便百般不是滋味,想和她好好谈谈了,如今她还问他意见,他恨不得马上与其理论,碍于这样的场合只能应:“今日乃翔儿生辰,不议他事。” 整整两个时辰的宴会,主位上的帝后再无交流过,众王爷王妃看着主位上的两人满是疑惑,众臣虽也疑惑但并未过多在在意,依旧沉醉于歌舞美酒,欧相左右相谈。 宴会结束后靖轩率先离开了,众臣与往常一般一边相谈一边离宫,韩显行至主位前看着敏娴担心地问:“怎么回事?” 敏娴若无其事答他:“今日天色已晚,哥哥先行回府,妹妹改日再告知。”言毕便在彩云的搀扶下离开欢庆殿了。 宛莹幽怨地看了一眼韩显便追前与敏娴并肩边走边问:“皇嫂,您与皇兄怎么了?” 敏娴没有转头看她而是仍旧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淡淡地说:“你向来最会察言观色,应该能猜到本宫并不打算告诉你,云儿累了,劳烦你先回宫照看她了。” “云儿与我住时最乖,自理得甚好,您无需挂心,你还是先回答我,或许我能替您分忧呢。”宛莹担忧地说。 “你不能。”敏娴转头看了一眼天真的她冷冷地说。 宛莹仍然不放弃,继续说:“说出来我听过才知。” “改日,今晚本宫累了,你听话,先回去替本宫照看云儿。”说完便加快步伐,不再与其纠,宛莹便只好回月平宫了。 敏霞一行人回到凤宁宫时靖轩已在主位上坐着,彩云领着丫鬟们微微行过礼后便会意地退下了,殿里便只剩靖轩和敏娴二人。靖轩目光如炬般看着她,起身从主位上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来,行至敏娴面前讽刺般说道:“好一位贤德的皇后,朕可真是有福气。” 敏娴装作不懂他的情绪和言下之意,淡然答到:“臣妾谢皇上夸奖。” 靖轩见她一脸谦卑却掩盖不在骨子里的傲气和倔强,这让他心里的怒气难以降下,他冷冷地说了句:“关于巧儿,朕不想再做任何解释,你要如何做才能释放你心中的不满便都随你。”说完便生气地疾步离开了。 敏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嘲般笑了。彩云进殿安慰她,她故作镇定地支走了她。 次日早朝,靖轩刚与众臣商议完政事敏娴便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盛装隆重出现在朝堂之上,众臣皆疑惑而靖轩则深感不安,她向靖轩微微施过礼后转身对众臣道:“众卿家不必担心,本宫上朝并非要干政,只是来宣道懿旨。”说完看向彩云,向她使了个眼神。 彩云拿出懿旨宣道:“皇后娘娘有旨,欧丞相养女林巧秀外慧中,温婉贤淑,甚得皇上心,本宫秉承皇上圣谕特将其纳入后庭侍奉皇上,封贤妃,入主宁秀宫,三日后行封妃大典。钦此!” 众臣均疑惑地应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敏娴命众卿平身后便向靖轩行礼告退了。 靖轩本以为她昨晚只是在赌气气他不曾想到她今日竟然真的来宣旨来了,心里的怒气又烧了起来,他命令退朝后便匆忙走了,回到御书房他怒气冲冲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便连茶带杯扔到了地上,茶杯瞬间被摔个粉碎,陆总管及御书房内的侍从均被他的怒气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他在御书房内徘徊了片刻怒气持续高涨便向凤宁宫走去了。 敏娴回到凤宁宫未曾来得及歇下身上繁重的衣服和头饰便听到通报“皇上驾到!”靖轩匆匆而进对正要对其行礼的宫人们怒言:“都给朕退下,不许靠近大殿,彩云给朕守着!”彩云领着惊恐的宫人匆忙退下了。 敏娴看向眼下让人不寒而栗的靖轩淡淡地开口说:“不止他们,臣妾也是初见皇上这般将怒气全部表露出来,不知是何人惹怒了皇上。” 靖轩迅速抬步走近她抓起敏娴的手满眼怒火却压低声音问:“为何要如此相逼,为何就不能再相信朕一次,朕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敏娴略微被他的动作吓到,片刻才反应过来答:“皇上误会了,臣妾就是把皇上看得太重才不忍皇上为难。” “朕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朕爱的是你,你却非要将巧儿扯进来,这就是不让朕为难吗?”靖轩凝视着她,眼中好似能喷出火一般,声音极其低沉。 敏娴却面不改色地淡淡说:“皇上若是不喜欢,不愿意为何不当场阻止?你是皇上,大可驳回臣妾的懿旨。” “你是朕的皇后,朕有怎会当众让你失威,让你的懿旨成为笑话?你亲临朝堂下旨之前为何不事先与朕相商?”靖轩咬牙切齿地质问,抓住敏娴的手的力道又重了些。 敏娴手腕传来的痛感让她微微蹙了下眉,但她依旧淡定地冷声答:“相商?皇上政务繁忙,已经几日不曾到这凤宁宫了,臣妾怎敢去御书房打扰?再者,昨晚宴会时,臣妾曾提及此事,那是懿旨并未下,皇上大可拒绝此建议,可皇上却说随臣妾的意思,臣妾只好擅做主张了。” “你——哼!”靖轩知自己理亏也争辩不过她便放开她的手怒火冲冲地行至主位上坐下,重重的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楠木椅子的扶手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 敏娴揉了揉被他抓红的手腕,看向怒气冲天的他继续淡然说道:“既然皇上没有拒绝就说明皇上是想让林巧进宫的,你心里还是在意她的。自从你我之间轻易能出现‘朕’与‘臣妾’二词开始,我们之间的感情便起了变化,你依然是我深爱的丈夫,而你最爱的已经不再是我,或者说,在你心里,我的位置已经远不如从前。” “朕…我…”靖轩的理智与帝王威严继续在斗争,最后他说:“朕最后说一次,朕爱的是你,信不信都随你,只要你愿意,一切皆可随你的意思。”说完便走了。帝王威严又赢了,谈判又失败了,林巧需按懿旨进宫为妃。敏娴淡定地看着他离开后才缓缓向内殿走去。 第65章 众人相劝(1) 靖轩走后不久,敏娴才刚卸下身上繁重的凤袍和头饰宛莹便闯进来了,担心地问:“皇嫂,您可还好?” “本宫甚好,你何出此言?”敏娴看着面前气息不平的宛莹疑惑地问。 “我方才在御花园见皇兄怒气冲冲从凤宁宫方向走回御书房,想必是你们方才争吵过。” 听完她的解释敏娴只是淡淡地说:“你放心,本宫没事。” “听说您今早上朝宣旨去了,本以为你昨晚只是说笑而已,竟不曾想今日当真下懿旨了,皇兄为何不阻止你?你们之间有何误会?皇兄又为何愤然离去?”宛莹满脸担忧地抛出一连窜的问题。 “本宫与你皇兄之间没有误会,有的只是几个致命谎言,你皇兄说了,一切随本宫安排,至于他为何愤然离去你该去问他。本宫乏了,想歇息片刻,你回去吧,彩云,替本宫送长公主。”敏娴直接下了逐客令,一旁的宛莹应声将一脸茫然的宛莹拦了出去。宛莹在敏娴这里得不到答案便把目标转向靖轩,于是便离开了凤宁宫向御书房走去。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靖轩已平静了下来,正在接见韩显,韩显问及他与敏娴之事,靖轩无奈答:“朕只想告诉爱卿,皇后可不先与朕商议直接上朝宣旨,但朕不能当众让她失威。其他的事,朕无从奉告,爱卿可进后宫问皇后,跪安吧!”见靖轩态度坚决,韩显只能退下了。 韩显在门口与宛莹遇上了,宛莹无心与其纠缠便不多理会他转向陆总管让他通传。韩显见状便转身向内宫走去了,片刻之后宛莹被宣进了书房,但她旧没能从靖轩口中得出原因,便再次回到凤宁宫。敏娴在正在歇息,韩显在教锦洋玩弹弓,锦云在一旁看着。见她来韩显向她施礼,她让韩显平身后问:“国舅也是为封妃之事进宫的吧?为何不进去?” “娘娘在休息,臣不便打扰。” “自己的亲妹妹都已经受委屈了,当哥哥的还在‘不便打扰’中止步,真是可笑。”宛莹讥讽道。 韩显一时顿言了,适好彩云走过来说敏娴醒了,请他们进去,这才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进到内殿,一番礼节过后韩显直奔主题问起封妃一事,敏娴却说: “本宫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哥哥亦改变不了,就不必多劝了,封妃一事本宫只想说一句-皇上好就是本宫好,哥哥就不必担心了。哥哥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宛莹每次与你说话都话中带刺,这万一哪天真刺伤了就不好了。” 韩显顿时无言,宛莹亦尴尬无言,敏娴想让二人好好谈谈便到殿外看孩子玩耍去了,留二人在殿内好生谈谈。 她走后宛莹推脱说道:“你今日进宫是为了皇嫂一事,想必也没什么与我谈的,我先回宫了。”言毕便转身往外走欲离开。 “等一下!”韩显叫住了她,她便停下脚步等待他接下来的话,韩显不善言辞,直接说:“如若长公主你愿意,我想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完余生。”宛莹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继续说道:“你放心,不是一时之兴,此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眼下娴儿的情况并不好,如若我并不曾想好便出此言,改日若是反悔娴儿的处境便回因我变得更艰难,你和娴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不希望娴儿因我陷入更难的困境,再者,我是真心喜欢你,想与你相伴余生的,不知你是否还会给我这个机会?” 宛莹扑向他的怀抱答:“在洋儿出生那晚我告诉你答案起,这个答案直到如今都不曾变过。” 韩显略显生硬地抬起手拥住他笑了。 二人前后脚来到花园寻敏娴,因敏娴眼下的情况,二人不想在她面前表露两人的感情顺畅徒增她的伤感便在她面前装作未曾谈妥的样子,敏娴却早从宛莹的表情知道答案,只是不拆穿他们。宛莹怕被她看出破绽便编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韩显嘱咐了敏娴几句也离开了。 二人走后彩云便命人传来午膳,敏娴与锦云,锦洋便进内殿用膳去了,恰巧太子此时也来到凤宁宫,母子四人便一同用了午膳,席间,敏娴不断给三个孩子夹菜,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敏娴满足地笑了。午膳过后敏娴便让锦云和锦洋分别回宫歇息去了。 (注:锦洋之前一直住在凤宁宫西院由敏娴亲自照顾,自敏娴再次有孕起,靖轩便让锦洋住到了凤宁宫对面的安阳宫,还赐了专人照顾,敏娴还把丹儿派去照顾他,好在锦洋有着一定的独立能力,她慢慢地也就放心了。) 见锦翔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问:“翔儿有话要与母后说?” “是。” 见他一脸认真,回想了一下今日所发生的事,心里也猜出了几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敏娴温柔一笑吩咐:“但说无妨。” “母后,儿臣听说您今日早朝上朝宣封妃懿旨去了,父皇还因此事怒气冲冲地来凤宁宫了,您,您与父皇吵架了是不是?”锦翔担忧地问道 “没有,你不必替我们担心。”敏娴一口否定,然后柔声宽慰他。 锦翔并不相信,一双敏锐的眸子直视着敏娴说:“母后觉得能唬住儿臣吗?” 敏娴见他这样只能叹了口气说:“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母后不是常说儿臣心智早熟吗?儿臣懂,母后让郡主师妹自由出入太子府不就是想让儿臣与她多相处,多了解她吗?不就是希望儿臣能与她携手到老吗?”锦翔表情严肃地认真说到。 敏娴一直都知道锦翔的心智成熟得早,可今日说出如此一番话还是让她惊到了,她没想到他的心智竟然成熟到这种地步,他才9岁呀!但敏娴是不会让孩子为她担忧的,于是她悠悠开口:“翔儿真是长大了,都管起母后来了。” “母后,儿臣不敢。”锦翔听她这样一说立刻颔首敬畏地答。 “你要是真的不敢就回去练功,读书,协理朝政去,不要再过问此事。你只需要记住自己身为储君,肩负着造福万民的使命,身为大哥,肩负着保护弟弟妹妹的使命,你需要做的是不断学习,充实自己。至于母后与你父皇,你只需做孝顺听话的儿子,替你父皇分解朝政之忧便好,其他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处理好。”敏娴语气依旧柔和但是态度已转为严肃, “可是母后——”锦翔抬头重新看向她,欲再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没有可是,跪安吧,母后累了,要歇息了。”敏娴强行将锦翔赶走了,还吩咐三日之内不见任何人。 第66章 众人相劝(2) 次日,祥王靖祥也向靖轩问及封妃一事,仍是无果。靖祥与宛莹商议过后决定去请求太后出面解决。二人来人太庙向太后说起了封妃一事,宛莹夸张地说道:“太后娘娘,您整日在这太庙祈福可不知宫里快要变天了,皇兄与皇嫂闹矛盾了,今日早朝皇嫂还盛装到朝堂上下封妃懿旨去了,说要封那什么林巧的为贤妃,您说,皇兄和皇嫂夫妻感情向来很好,现如今,皇兄又无需拉拢朝臣,突然冒出个贤妃来?这事明显有问题呀!” 太后略显惊讶地问:“你是说敏娴亲自上朝封妃而轩儿却不阻止?” 宛莹点了点头,太后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那他们之间是真的有矛盾了,可知是因何?” “不知呀,我,国舅爷,太子,还有五哥,分别向二人打探过,都问不出原由,但此事定与林巧脱不了干系。”宛莹语气肯定地分析道。 太后脸色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淡淡问道:“封妃典礼定在何日?” “明日!” “明日?竟然如此着急,看在他们之间的矛盾很严重呀!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如今需要尽快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解除误会才可好。”太后温和的脸上也浮起了担忧之色。 祥王面色凝重地接过话沉声说:“太后娘娘,封妃一事在前日晚上太子的寿宴时皇嫂便提过,当时皇兄并未应允,宴后两人定是已经谈过,封妃懿旨还是下了,想必是没谈好,再谈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况且皇嫂下令,三日内不见任何人,很明显不想对此事作任何解释。” “竟然还有如此周折,看来需要想其他的法子,但我们如今的问题是不知矛盾因何而起,无从想法子呀!”太后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宛莹着急地问:“他们二人口风紧得很,我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呀!” 太后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急躁的敏娴,语气温温地劝说:“丫头,别慌,这宫里最忌讳就是慌,一旦你慌了,敌人便会一眼看穿你,林巧不是简单的主,你日后该留个心眼。” “宛莹谨记太后娘娘教诲!娘娘,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听了太后的话宛莹克制住了急躁的情绪,但还是满脸担忧。 欧太后沉思了片刻便吩咐刘嬷嬷去传唤彩云,祥王不禁赞叹其英明。等候的间隙太后让二人给祖先上了支香,不久刘嬷嬷便将彩云带到。被问及靖轩和敏娴之间的矛盾,以彩云与敏娴的关系,在别人面前她还敢不怕死地直接逃避,可如今面对太后,彩云有少许为难了。太后看出了她的为难便说:“哀家听闻你与敏娴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你忍心让她与皇上因误会互相伤害吗?” 彩云听完这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那日娘娘去给皇上送燕窝粥,却看见皇上在御书房偏殿睡着了,旁边还躺着林姑娘,两人衣衫不整…”彩云说到此处便不再继续了。 宛莹听完生气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说:“皇兄他竟然…竟然….,不对,肯定是那个女人勾引皇兄的。” “宛莹丫头,哀家说过林巧不是简单的主,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看看你现在~”太后一脸无奈地阻止了她然后让彩云继续说后面所发生的事。 “娘娘从御书房回来后便晕倒了,经长公主诊断是又怀孕了,皇上随后也赶到了凤宁宫,可娘娘却不愿见他,娘娘召来太子爷,与太子爷谈了一会,内容不详。晚上,娘娘愿与皇上谈,皇上解释了几次,可娘娘就是不愿相信,后来皇上便负气走了,直到太子爷寿宴,二人不曾见过面。太子爷寿宴,娘娘已在宴会上谈及封妃一事,宴后,皇上来到凤宁宫,二人又吵了起来,皇上再次负气走了,第二日娘娘便上朝宣旨去了,散朝后皇上再次来到凤宁宫与娘娘谈,结果还是不欢而散。” 听完太后心里已有底,她疑惑地问:“皇后为何如此决断,不愿相信皇上说的话?“ “因为,因为皇上已因林小姐在娘娘面前说过三次谎话。“彩云有些犹豫地答。 “三次?“祥王和宛莹几乎同时问道。 “对,娘娘与皇上成亲之夜,皇上梦言曾经出现过林小姐的名字,还有一次是在宫里,皇上失约,没有同娘娘回太子府看梅花,却与林小姐共进了午膳,还与娘娘说政务忙不曾仔细用膳,还有一次是除夕夜,具体何事娘娘没与奴婢说,只知道那晚娘娘在宫里等到子时快过皇上才回来,奴婢猜想娘娘应该是猜到皇上去找林小姐而皇上却欺骗了她。“ 众人听完心里都有底了,太后吩咐彩云:“好了,你先回去照顾皇后吧,她要是不问,你不必主动说起今日到太庙一事,免得她伤怀,她这一胎不必往常,要小心伺候。” “是太后娘娘,奴婢告退。”彩云一脸担忧地退出太庙回凤宁宫了。 彩云走后,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声对祥王和宛莹二人说:“新婚夜便知晓此事却选择相信轩儿说明她是极爱轩儿的,故,之后的两次说谎她都选择相信轩儿。可是让她亲眼目睹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是对她的信任感最大的打击,再大度的人也是无法接受的,难怪她与轩儿会屡谈失败。” “太后,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祥王担忧地追问。 “懿旨已下,林巧进宫已成必然。至于敏娴与轩儿之间的感情,如若轩儿放不下自身的威严耐心向敏娴反复解释,拿出最有力的说词说服敏娴,谁也帮不了他们。事因哀家已经替你们找出,剩下的哀家无能为力,你们都应该知道,哀家是劝不了轩儿的,你们就自求多幅,都回去吧。”太后面色哀愁地说完便转身又开始跪经了。祥王和宛莹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便退下离开太庙了。 路上,宛莹依旧不死心地问:“五哥,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太后说得对,林巧进宫已成必然,我们已无法改变。而皇兄与皇嫂之间的隔阂怕是不易解,需要慢慢来,你得空多陪陪皇嫂,多提点一下她,皇兄毕竟是帝王,有时难免会放下架子。”祥王一脸无奈地说。 宛莹向来喜欢与敏娴亲近,但她知道自己份量,敏娴哪里需要她提点,倒是她时不时需要敏娴提点,她不禁说“五哥别说笑了,让我去提点皇嫂那不是应了’班门弄斧’一词吗?” “如今班门弄斧也是没办法的了,说与否在你,听与否在她,皇兄那我会找时间给他分析。”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两人叹气走了。 第67章 封妃典礼(1) 翌日,皇宫里一片喜庆,敏娴在凤宁宫里听着各司女官汇报典礼的筹措情况,刚刚汇报完宛莹便带着锦云和宁淑前来说三人要到刘嬷嬷女儿家乡研究一种药材,此药材十五年开一次,有补血功效,可比血燕窝,明日正逢此花盛开,她们欲去取些回来入样,带上锦云和宁淑去让她们研究一下那花的生长环境,如若可能,移一些到京都种植,还说路途遥远,今日午时前便要出发,为了锦云和宁淑的安全,还请求让国舅韩显和太子锦翔带禁军护驾。敏娴深知宛莹的脾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也深知她此举用意,便答应她了。 敏娴让锦云和宁淑先行作准备,留下了宛莹谈话, “宛莹,你此举目的不纯呀!”敏娴面无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看着她,语气肯定地说。 宛莹却答非所问:“太后让我传话,说她最近特别想念洋儿,让洋儿过去陪她几日。反正您最近比较忙,也无暇顾及洋儿,就让他去陪太后礼礼佛吧。不过太后说了,每年二月二十三至十五三日是太祖忌辰,所有进入太庙的人都不能出来,都要在太庙里诵经三日,五嫂,八哥,八嫂,九嫂都带着孩子进去了。” 敏娴淡淡一笑说:“宛莹,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 “皇嫂,大家都去了你会很寂寞的,要不你也去?”宛莹建议道。 敏娴伸手抚了抚小腹,语气温温地说到:“本宫还怀着孩子的,那里烟太浓,就不去了,待孩子出生后再去向祖先请罪。” “你确实该好好向祖先请罪了,就为你把林巧请进宫一事。” 敏娴明白她所指,转移话题问:“本宫以前也听说过太祖忌辰太庙诵经一事,往年都是太后及宫里那些娘娘以及有品级的内侍女官需要入太庙诵经,宫外的王爷只需去上个香便可,王妃们可不守此礼,今年为何会有此要求。” “听太后娘娘说今年是三百年忌辰,百年忌辰一般要求所有皇室子孙都要进太庙诵经三日,我和翔儿云儿今逢要事在身,会在三日之后回来补上,诵经7日以示请罪。至于皇嫂您,就随意,忌辰不像诞辰般要求严格,不必帝后携皇室宗亲及众臣出席。忌辰都是皇室内自己人参加,祖先一定会体谅你有孕在身。”宛莹微笑着答。 “本宫可是记得二弟一家前几日可是出宫游玩去了,已经回来了?” “二哥他们赶不及,所以他们会于午时赶回城外的皇陵代诵。” 敏娴听完宛莹所言叹了口气说:“本宫确实给大家出了个难题,这个封妃大殿让大家摸不着底,母后的太庙诵经确实帮了你们一把,只是本宫不明白,你为何要带翔儿和云儿还有淑儿远避,你们都进太庙岂不更好?” “那可是奇花,不容错过。再者三个孩子都不小了,太庙挡不住此事对他们的影响,只能远离根源。还有国舅,他的立场最难了,离开最好。”宛莹一脸无奈地说着。 “有你说的那样不好吗?” “好不好您日后自己知道。我记住你的话,凡事要顾及皇兄的龙威,希望您也能记住。还有,与你说话越来越不直接,越来越累了,行程匆忙臣妹就先告退了。”言毕便走了。 哲王很不幸又被派去接亲了,他一早便很无奈地带着迎亲队伍前去丞相府接亲去了。午时中,哲王来到凤宁宫复命, “事已办妥了吗?”敏娴淡淡地问。 哲王恭谨地答:“回皇嫂,贤妃已在欢庆殿偏殿等候。” 敏娴转头看向彩云,淡淡吩咐:“彩云,去御书房请皇上移驾。” “是。”彩云领命退下了。 彩云走后敏娴微笑着对哲王温和地说到“九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皇嫂,臣弟确实辛苦了,所以斗胆恳求皇嫂下次勿要再给臣弟安排此等差事了,上次接德妃是臣弟,这次贤妃还是臣弟,此等差事费力又不讨好,故,下次还请放过臣弟。”哲王苦笑着道。 敏娴眼眉轻挑了一下,声音轻柔地笑着说:“下次?九弟还想着下次呢?这样吧,你一次性告知本宫皇上还有多少旧爱或者红颜知己流落宫外,本宫一次性安排五弟接她们进宫便罢,如此九弟便无需再做此等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哲王一听她这样说立马紧张回答“没,没,没有,皇嫂,真的没有了,贤妃算是意外。” “意外?他们从小认识何为意外呢?”敏娴似笑非笑地淡淡问道。 哲王紧张地解释:“他们是从小认识,可当年父皇驾崩时她确实落崖了,而且皇兄足足派人在崖底寻了半年,后来找到一具女尸,面容尽毁,身形极其相似她,皇兄才开始慢慢接受她死去的事,如今她居然活着回来了,就是个意外。” “你们怎能因身形极其相似就认定是她呢?” “那时是因为女尸身上带着皇兄送给贤妃的半边玉佩,还有女尸右臂上有当年皇兄练剑时误伤贤妃留下的半月形疤痕,虽然那疤痕被鱼咬模糊了,但皇兄接受了事实。” “原来还有如此故事。”敏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哲王见敏娴这样的表情疑惑地问:“皇兄没与您提过?” “那是属于他们二人专属的故事,你皇兄怎会舍得与本宫分享,谢谢九弟告知本宫了。“敏娴温柔地笑言。 “不客气。不是,皇嫂您别误会,皇兄心尖上的人是您,贤妃真的是个意外。“哲王意识到被敏娴套话了,连忙替靖轩解释。 “九弟的意思是贤妃活着是个意外,她不该活着?”敏娴诡笑着问。 敏娴这样一问吓到哲王了,他立刻说:“不是,臣弟不是那个意思。” 敏娴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问:“那是何意?” “哎呀,臣弟嘴拙,不善言语,总之皇嫂相信皇兄是爱你的就是了,臣弟还需去太庙,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慌忙退下了,出了凤宁宫,他深深地捏了把冷汗,吐了口大气,摇摇头向太庙走去了。 第68章 封妃典礼(2) 欢庆殿偏殿,林巧穿着紫红嫁衣在等候,一旁的丫头们忍不住称赞她美。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略微不满地说:“可惜是妃妾,不能穿正红。” 她的贴身侍女安慰说:“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云娘,你看着吧,本宫一定会夺回属于本宫的一切,任何伤害过本宫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包括太后。”林巧说着表情和眼神也渐转阴狠。 云娘闻言靠近低声说:“皇宫不比相府,小姐应当小心为好。” 林巧这才掩下阴狠的神情淡淡地说:“本宫知道,外面是何情况?” “众大臣已经携眷到了,只是皇室众人未曾有人出现。”侍女小心答道。 “何故?” “听内侍说,太祖忌辰,太后把他们召去太庙诵经去了。” “太祖忌辰不是明日吗?” “听说是百年忌辰,需连诵三日,今日便要开始了。” “哼!”林巧冷哼了一声说:“借口罢了,到如今还与本宫为敌,本宫绝不放过她。” 话落便有内侍进来传话说典礼就要开始了,请她移驾正殿。 此时敏娴也正从凤宁宫出来往欢庆殿走去,却碰上了回来的彩云,彩云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敏娴便问:“怎么啦?” “皇上正在御花园喂鱼,彩云无能,没能请动圣驾。” “走,本宫亲自去请。”说完便向御花园走去了,彩云也跟上。 到了御花园,敏娴远远看到那一抹明黄色的背影,三日未见,她却感觉过了三辈子一般,皇上刚好转身看到她,她平服了一下心情走过去微微行礼:“臣妾见过皇上圣安!” “彩云,扶起皇后。”靖轩还在赌气,不亲自扶敏娴,让彩云扶。 “谢皇上。“敏娴淡淡地答谢。 靖轩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一脸淡然的敏娴身上,悠悠开口说“御花园的景色很好,皇后得空应当常来看看,如此才会开阔心胸,不会钻牛角尖。“ 敏娴听出靖轩这是绕着弯责怪自己,她微微笑着说:“是啊,御花园的风景确实极好,否则皇上也不会为了看风景而欲让贤妃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 “只要皇后高兴,让她出出丑又何妨?”靖轩再次表明敏娴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敏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这次确实动容了,但敏娴深知此事发展到眼下的地步,她只能接着往下走。 她淡淡地说:“封妃懿旨是臣妾亲自下的,典礼也是臣妾负责操办的,皇上现在欲让其变成一个笑话,臣妾如何能高兴?” “朕说过,只要皇后高兴,朕都可以随你,这个封妃大典真的能让皇后高兴吗?”靖轩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问。 敏娴虚心地转看向别的地方,不敢与之对视答曰:“是的。” 靖轩知道她是违心而言,却不与她争辩,而是说:“好,朕就陪你走一趟。陆丰,摆驾欢庆殿。” 欢庆殿里闹腾腾的,陆公公一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便见靖轩与敏娴二人并肩走进来在主位上坐下,众臣纷纷行礼迎接。礼毕,敏娴对内侍点了点头,随后典礼便开始了,敏娴全程微笑看着,如果说上次德妃雪雅进王府时她的笑是挤出来的,那这次纳贤妃她脸上的笑完全是用她那深厚的内宫逼出来的。一切繁琐的礼节过后,林巧被送往了宁秀宫,众臣也纷纷散去了。 靖轩与敏娴一同从欢庆殿出来后欲回御书房,敏娴却对他说:“皇上政务忙可不要冷落了贤妃。“ 皇上听到她这样赌气的话心中十分恼火,却压住怒火,盯着她问:“朕去了宁秀宫皇后当真会开心?“ 敏娴避开他的目光答:“当真。” 皇上见她不敢正视自己便知她是违心的,便不再与之纠缠,快步向御书房走去了,敏娴目送他离开后也会凤宁宫了。 晚上,林巧在宁秀宫等了许久也未见皇上的踪影便让贴身侍女云娘去看看,而此时陆公公来到宁秀告知林巧皇上出宫去了,明日早朝才归来,让林巧不必等。林巧让云娘送走陆公公还顺便打探了一下情况是否属实。云娘回报皇上确实出宫了。林巧支退了侍女,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目光深邃且寒气环绕。 第69章 贤妃 翌日,林巧依例来到凤宁宫向敏娴请安,敏娴心里再不愿见到她,与她说话也无法避免要虚伪地与其费一番口舌,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林巧盈盈跪下,行了个正规大礼,尽管她心里百般不愿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敏娴也不为难她,淡淡地说:“贤妃请起。赐座!” “谢娘娘。” “贤妃在宁秀宫住得可还顺心?”敏娴客套性问了一句。 林巧微笑答:“臣妾在宁秀宫住得很好,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那就好。本宫身子不便,皇上就劳贤妃多照顾了。”敏娴坦然说到。 “皇后娘娘身怀龙子,劳苦功高,臣妾自当替娘娘分忧,照顾好皇上,让娘娘可以安心养胎。”林巧眼波流转,语气中夹着些意之色。 好一张俐嘴,但还不是敏娴的对手,敏娴冷言:“本宫只是做好妻子的本分,谈不上功劳。” 敏娴这是在告诉她,她再怎么得宠也别想欺负到敏娴头上,她只是妃妾,是妾。 林巧稍稍收敛了一下脸上的得意,诡笑道:“皇后娘娘贤德,为女子之典范,臣妾当向娘娘学习。” 敏娴不想与其再多纠缠便说:“本宫身子不便,特意免除后宫妃嫔们请早安之礼,贤妃日后不必特来向本宫请安,你若得空可多关心关心后宫其他妃嫔和太后,替皇上照顾好他们便好。” “是,娘娘。如此臣妾便不打扰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初次正式相见,林巧只是想试探了解一下敏娴的性情并不想眼下就争锋相对,便无意逗留说完便跪安走了。 林巧走后敏娴便到凤宁宫偏殿诵起经来,靖轩几日不曾踏足凤宁宫,今日下朝后却到凤宁宫来了,他没让人宣驾而是只身进入殿中,按侍女所说来到偏殿,在一旁陪着敏娴诵经的彩云见到圣驾便提醒了敏娴,二人双双行礼后靖轩仍旧只是让彩云扶起她,明嘲暗讽地说:“皇后好雅兴,竟研究起经书来了。” 敏娴面色淡然,似乎并不介意,悠然地说:“皇上见笑了,臣妾只是闲来无事诵经清心而已,谈不上研究。” “皇后的心确实该好好清清了,不然又不知会办出何让朕烦心的事来。”靖轩沉声说道,话中尽是责怪之意。 敏娴淡定地冷声辩解:“臣妾惶恐,臣妾一心想为皇上分忧,如若办了不该办的事让皇上烦心,还请皇上看在臣妾一片好意的份上,勿要怪罪臣妾。” “皇后为朕孕育皇儿辛苦了,朕自当不会怪罪,只是日后办事该当留心。” “皇上圣明,臣妾最近确实颇感疲惫,有时候办事难免不能周全。故恳请皇上允许,即日起至臣妾产后复原为止,其间宫里所有事务交由贤妃代替打理。”敏娴盈盈跪下,一脸恭谦认真地说完。 她是靖轩的发妻,靖轩爱她,封她为后,赐掌管六宫之权,还特意命人为其打造独一无二的凤冠凤袍,她让出管理六宫之权其意是要疏远靖轩,靖轩压住微微怒火说:“朕说过,只要皇后高兴,一切都随你。”言毕拂袖离开了。 敏娴神情依旧淡然地看着他离开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一旁的彩云全程听着他们针锋相对的对话,忧心不已,却无力改变,很是无奈。 当日下午,圣旨便传到了宁秀宫“皇上有旨,即日起至皇后娘娘诞下皇儿复原为止,其间所有宫务交由贤妃代管,任何人未经朕与皇后宣召不得入凤宁宫打扰皇后安胎,违者严惩。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贤妃领旨并打赏了陆公公。 陆公公走后,云娘凑近赞道:“看来皇上还是记挂娘娘的,信任娘娘的。” 从昨日大婚到今日,皇上未曾踏足宁秀宫,贤妃虽不知这道圣旨的实际是何意,但她心里明白,靖轩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她冷淡地说:“记挂也好,信任也罢,本宫都不会感激他,因为后位原本就该是本宫的!现在,这权力归了本宫,至于后位,来日方长。”言毕握着圣旨的手紧了紧。 翌日午时,宛莹一行人回到皇宫后便应敏娴所召来到凤宁宫,她们顺利采到奇花,锦云和宁淑还兴奋地回报见识了很多以前在书上看到的植物,草药,两人十分高兴。等她们说完,宛莹便打发她们去处理采回来草药。敏娴见宛莹故意支走两孩子,自己却不走,知道她有话说,便问:“你又有何事要与本宫说?” 宛莹清澈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之色直直看着她问:“敢问皇嫂将管理六宫的权力让与贤妃是何因?” “她只是在本宫生下皇儿,身体复原之前暂代宫务而已,何来相让之说?”敏娴神情悠然地问。 “只是暂代吗?” “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不信可以找贤妃借来一看。” “我只是担心你,你不能因她是皇兄的旧爱就一再退让,不能让她欺负到你头上来。”宛莹一脸担忧和着急地说。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宫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会便好。” 敏娴悠然一笑说:“听你口气,本宫是那种容易被欺负的人?” “那倒不是。” “好了,你不必在本宫这里做无谓的担忧了,去太庙看看你众哥哥吧,省得他们挂心。还有,贤妃说到底是你亲表姐,你们还不曾见过,得空到宁秀宫去坐坐吧。” “得空,我还真想见见这个能让你和皇兄闹矛盾的妖女长着何模样。”宛莹咬牙切齿地说完便离开前往太庙了。她走后敏娴便靠在贵妃椅上闭幕养神。 太庙里,一众王爷王妃诵完经,刚准备回府,宛莹来到给大家问了安,哲王和祥王与宛莹三人互相取笑了一番,允王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封妃典礼是躲过了,可我们是否该在离宫之前去宁秀宫请个安?” “当然不用。”宛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抢先说“你们才刚刚参加完忌辰,这转身又去宁秀宫,那贤妃可是新婚,多不吉利呀?” “宛莹言之有理,又替众哥哥解决了一个难题,不枉我们如此疼你。”祥王笑言,他虽知这个理由牵强,但眼下宫里的气氛怪异,皇后主动给皇上纳妃,这个贤妃又与皇上青梅竹马,而皇上又态度不明,这让他们这些一直敬爱皇后的宗亲十分为难,尽管宛莹这个理由牵强,他们还是接受了。 “让五哥见笑了。”宛莹调皮一笑。 “那我们便先行回府了。”允王接过话说。 众人与宛莹道别后纷纷离宫了,宛莹便进入太庙诵经去了。 太子锦翔和国舅韩显回府稍作整顿后一同进宫给敏娴报了平安,接着太子和锦云也进入太庙诵经去了。 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这日祥王散朝后来到御书房与皇上下棋,期间,祥王问: “皇兄最近憔悴了不少,有何烦心事困扰?说出来让臣弟替您分忧。” “别人不知,你还会不知朕在烦心何事?”靖轩不答反而沉声问道。 祥王嘴角微扬,尴尬一笑,无奈地答:“是,小弟跟在皇兄身边的时日不短,自然知道普天之下能让皇兄烦心的事还没有,人倒是有,皇嫂是首选。” “那你有何良策可替为兄分忧?” “臣弟无能,没有良策。” “没有就想,少说无用之言。” “臣弟愚笨,想不出。不过九弟可是情场高手,可让他想想。” 靖轩微微抬眼瞟向他,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他那些手段对付一些风尘女子还行,远不是你皇嫂的对手。” 祥王只能无奈地说:“那唯今之计只剩皇兄自己了,皇兄可要尽快想出法子收复皇嫂,否则我们这些宗亲都要受难了。现在大家都不敢进宫了,生怕被皇嫂召去话家常,被她套话。” “朕已经解释过了,她非要曲解朕的意思,质疑朕,朕也无计可施了。” “放眼整个皇室宗亲,除了皇兄您,无人是皇嫂的对手,您要是无计可施那可就麻烦了。” “她现在在角尖上,先缓缓,等她转过想法再说吧。”言毕,靖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祥王见状宽慰道:“皇兄也不必过忧,你们夫妻多年,一直相濡以沫,恩爱无比,过些时日会好的。来,咱们再下一盘吧。”言毕二人又开始一盘新的棋局。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内,皇上没有去过凤宁宫,敏娴也没踏出过凤宁宫一步,但这只是表象,不知有多少个夜里皇上悄悄潜进凤宁宫,来到敏娴床前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离去,敏娴轻睡,每次他来她都知道,却假装熟睡,两人谁也不愿妥协,就这样耗着,后宫在林巧的管理下表面也风平浪静。 第70章 不寻常的家宴 又是一个的家宴日,这次的家宴由林巧筹办,地点在御花园,众王爷携妻儿来到御花园,众人在谈笑,孩子在旁边玩耍,一片祥和,一声“贤妃娘娘到”打破了这片和谐,众人纷纷规矩行礼:“参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安!” 贤妃扫了一眼众人说:“大家免礼!坐吧。” “谢贤妃娘娘。”待贤妃在右次主位坐下后众人才纷纷落座。 众人坐下后贤妃看向祥王柔声说:“多年不见,祥王爷越发英俊了。” 她这话一出祥王着急了,他看了一眼脸色不变的祥王妃郑月欣心里暗喜还好月欣识大体,懂他,不然他可惨了。于是他不慌不忙地答:“娘娘取笑了。近一个月小儿常闹不适,本王和月欣十分挂心,未能进宫拜访娘娘,还望娘娘莫怪。” “无妨,小郡主没事就好。允王和哲王上次携王妃到宁秀宫拜访,本宫因宫中事务繁多未曾好生接待,本宫向你们赔礼了。“说完微微颔首。 两位王爷忙说“不敢。”他们心里都知道上次他们到访宁秀宫等了许久,才见到贤妃,还没说得上话又要赶在关宫门之前离宫是贤妃故意给他们的下马威,暗惩他们没出席封妃大典,现如今又如此说,表面彰显她贤惠,实际是告诫众人勿要再与其作对。不过她也只能吓唬一下单纯善良的哲王夫妇,允王夫妻向来与世无争,根本不把她这些手段看在眼里。祥王心不在朝廷和宫闱也不会在乎。 这时宛莹来了,她向两旁坐着的哥哥嫂嫂略施礼问了个安并不打算理会贤妃,贤妃却主动说: “宛莹可算来了,本宫可算是见到你了。” 她主动开口宛莹不好不理她,便冷冷答:“皇兄抬爱,让小妹进御药房与众御医研究药理以及教导锦云和宁淑二人,宛莹不敢偷懒,迟迟未去宁秀宫拜见贤妃娘娘,娘娘莫怪。” 贤妃进宫一个多月,除了去过一次凤宁宫给皇后敏娴请安外,没有去过别的宫里,淑妃和雅贵人去宁秀宫拜访了一次,三人算认识了,太上皇爷和两位皇妃从皇陵诵经回宫经过御花园时遇到了贤妃,之后静妃进了太庙陪太后一起诵经理佛,太上皇爷携皇妃和宜香公主省亲去了,没有再与之见过,他们也算和贤妃认识了。宫里唯独剩下宛莹,既没有与其偶遇过,也没有特意拜访过,今日算是初见。 贤妃深知宛莹在宫里的地位不轻,不好为难她,只能笑言:“无妨,入座吧。“ 宛莹入座后,锦云和宁淑也到了,她们规矩地给众人行了礼,贤妃假意关心她们,问候了几句,她们委婉地回拒了。宁淑还补充说:“贤妃娘娘,太子殿下让臣女带话,皇上派太子殿下到外县处理事情,太子殿下心系百姓,中午便出发了,就不参加今晚的宴会了。“ 贤妃听完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示意二人入座。贤妃进宫以来,太子除了上朝和上课外只是偶尔进内宫看看皇后,与贤妃偶遇过一次,但他只是略施小礼,并不曾与贤妃多说过什么,甚至还明目张胆地说:“本太子向你行这个小礼全是因为你是长辈,这是礼数,但你要记住,本太子讨厌你。”言毕直接走了,留下贤妃在丫头面前尴尬。这次也是明显冲贤妃而不出席家宴的。贤妃算是记下这个仇人了,只是她一时还想不出好法子对付他。 宛莹笑言:“太子爷好样的,是百姓的英雄,也是皇嫂的骄傲。” “谁是本宫的骄傲呀!”敏娴携锦洋随身而至,众人欲起身行礼被敏娴拦下了:“本宫说过,家宴不必拘礼。”言毕行至左侧主位坐下,她不曾看贤妃一眼,见她坐下宛莹便答:“皇嫂贤惠乃大烙之福,太子爷心系百姓也是大烙之福,也是您的骄傲。” 宛莹话落便听到陆总管之声“皇上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相迎,靖轩行至主位扶起敏娴让其坐下后在右主位坐下,贤妃坐在他的右侧下,次主位坐下。敏娴没有看他,只顾着照顾一旁的锦洋。 靖轩对众人说:“开宴吧。”话落,哲王端起酒敬了大伙一杯。 敏娴不见太后身影便问太上皇爷:“二弟,可有人去请母后?” “回皇嫂,臣弟去请过了,母后不来了。”靖宇闻声答。 敏娴柔声嘱咐道:“本宫身子不便,母后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皇嫂放心,臣弟会照顾好母后的。” 宛莹抢过话说:“皇嫂,宫中事务不是由贤妃打理着吗?她会打点好好太庙那里的事的,你不必挂心。是吧?贤妃娘娘?“宛莹看向一旁的贤妃,似笑非笑地问。 贤妃听完转头对敏娴说:“是的,皇后娘娘放心。“ 敏娴淡淡一笑以示回应她,便转头问祥王妃郑月欣:“五弟妹这一胎感觉如何?“ “回皇嫂,这次好了许多。”祥王妃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满脸幸福之色。 “那就好。” 祥王举杯朗声对敏娴说:“臣弟敬皇嫂一杯,一来谢皇嫂对月欣的关心,二来预祝皇嫂再生一个如太子爷般聪慧,懂事的皇子,造福万民。“ “五弟这话可就有点喧宾夺主了,造福万民的是皇上,太子只是为皇上分忧,皇子亦是。“ 祥王看了眼旁边面色温和却一直一言不发的靖轩答:“皇嫂说得是,臣弟失言了。来臣弟敬您一杯。”言毕一口饮尽。敏娴怀有身孕,不宜饮酒,也以茶代酒,饮下一杯回敬。 敏娴与众人寒暄过后,贤妃安排了歌姬奏唱,唱的是一首悲情歌,歌词大概意思是一对从小青梅足马情人,男子因为进京赴考与女子分开了,男子一考便是六年,因为落榜两次,当男子衣锦还乡时女子已经接受家人安排嫁于他人,男子为报复女子背弃当初相守的诺言终生不娶,只为另女子愧疚一生。这个歌曲暗指贤妃与靖轩,敏娴三人的故事,暗指靖轩只爱新欢,抛弃旧爱。敏娴自然明白个中意思,众人也猜得到所指,靖轩更是明白贤妃之意。一连串的歌舞之后晚宴也差不多结束了,众人纷纷离开了,敏娴也回到了凤宁宫。 贤妃上前福了福声语调温柔地对靖轩说:“臣妾有话与皇上说,请皇上移驾宁秀宫。” 靖轩见她十分诚恳地决绝自己,不忍伤害她便应允了。 宁秀宫,侍女们都退下了,殿里只剩靖轩和贤妃,贤妃端过一杯茶给靖轩说:“皇上喝杯参茶吧,有益于入眠。” 靖轩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沉声说“你有话就说吧,朕还需回书房看奏折。” 贤妃在靖轩对面坐下眼波流转,柔声说:“臣妾记得当年在董皇贵太妃的花园赏花时皇上曾经说过长大会保护臣妾的,会一辈子在臣妾身边。可是造化弄人老天爷给您送来了皇后娘娘,不过臣妾甘愿为妃妾,与皇后娘娘一同侍奉皇上,因为臣妾还如当年般爱皇上。” 靖轩听完低沉的脸色转为温和,内疚地说:“巧儿,是朕对不住你。” “皇上没有对不起臣妾。皇后娘娘在皇上最艰难的时候陪伴在皇上身边,皇上移情娘娘是必然,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疏远臣妾,让臣妾侍奉在您左右,哪怕您爱的人已不是臣妾,臣妾也是愿意的,臣妾只求伴于皇上身边。皇后娘娘是深明大义之人,她必然会体谅您的。” 靖轩眸色温和地看着她沉思了片刻说:“睡吧,朕今夜留在这里陪你。” 言毕二人均和衣而眠,靖轩不曾睡着,仅闭目养神,贤妃则静静躺在他身边陪他。 第71章 传言 翌日,宫里的人都在议论说皇后失宠,贤妃重挽旧爱。这些传言传到了彩云耳朵里,彩云在犹豫是否与敏娴说。午膳后,敏娴在凤宁宫后院给花草浇水,后院的牡丹花开得甚艳,嫣红嫣红的,甚是好看,敏娴浇到梅花的时候不禁叹言:“这株梅花从太子府移植到这里已有四年了,可是就是不曾开花,也不知是何因,记得上次回梅院时那儿的花开得甚好,看来本宫得仔细查查古书,看看这梅花为何不开花。彩云,你得空去趟藏书阁给本宫取些关于花草种植的书来。” “是。”彩云见敏娴浇完便扶她到凉亭的石桌上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娘娘喝杯参茶解解乏吧。” 敏娴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彩云决定还是告诉她:“娘娘,宫里的人都在传皇上昨夜留宿宁秀宫,贤妃重获旧爱,您失圣宠之言。” “皇上留宿宁秀宫是迟早的事,本宫已有心里准备。”敏娴漫不经心地说完举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手中端着的参茶。 “娘娘莫怪彩云多言,彩云觉得这都是娘娘亲手促成的,若非娘娘与皇上怄气,皇上是不会去宁秀宫的。”彩云有幽怨地说。 “彩云,皇上是本宫的丈夫,本宫比你了解他,他是个重情义之人,就算本宫不与他怄气,他也迟早会把贤妃留在身边的。”敏娴淡然道。 “那您不会是想一直这样怄气下去吧?” 敏娴冥思了片刻答:“这个本宫还未曾想好,迟些日子再说吧。”言毕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内殿走。刚抬脚又想起什么,转身对彩云说:“你去传个话,让淑儿来见一下本宫。” “是。”彩云走后,敏娴回内殿看书去了。 半柱香后宁淑来到凤宁宫。敏娴询问了几句她这些年的所学所感所想,然后把交给她一本书,这书是敏娴从当年偶救的那位师太交给她的毒经中总结出来的重点,她想让宁淑学点防身,以备不时之需。“这本书你拿着,好好研究,人心难测,多学点东西,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你要记住,这本书是你捡的,不是本宫给你的。而且没有必要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有这本书,也不要轻易让里面的东西流到外面,否则会给你带来不利。“ 宁淑看了一眼手中外面一层蓝纸连个标题也没有的书,对敏娴点了点头答:“宁淑明白,记住了,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敏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乖,你先回去吧。” “是,宁淑告退。”宁淑向她略施礼便转身走了。 宁淑走后敏娴便靠在榻上小憩起来,没有靖轩的夜晚她不曾睡好过,今日可能是累了,加上已经是夏日,睡得很沉,她睡了一个多时辰,她刚睡着靖轩便来了,靖轩没有吵醒她,为她盖好毯子后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敏娴醒来,见靖轩上在欲起身向他施礼被他阻止了。 “皇上驾临,臣妾身体不便,惶恐照顾不周,还请皇上移驾别宫。”敏娴冷然地说。 皇上见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如此冷淡,还赶他走,便负气离开了。敏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讽刺般笑了。 彩云一脸担心地走进来问:“皇上怎么又走了?你们又吵起来了?” “吵?本宫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好了,扶本宫到御花园走走,舒舒筋骨。” “是。”言毕彩云便侍奉她穿戴然后去了御花园。 第72章 太庙的异常 时值春末夏初,御花园里的许多花正值花开的时候,高挑优雅的虞美人,洁白无瑕的玉兰花,粉艳丰腴的桃花,艳美高雅的海棠,富丽堂皇牡丹,还有芍药,丁香,杜鹃,玫瑰,紫荆等等,都纷纷盛开着,可谓是百花齐放,整个花园绚丽多彩,香气正浓。敏娴置身其中,心情舒畅了许多。敏娴在御花园闲逛了半个时辰,突然想到自己许久没看过太后了便转身欲向太庙走去,迎面却遇上了贤妃,淑妃以及雅贵人,三人还有说有笑的,三人见敏娴在前面忙走近盈盈福身向敏娴施礼:“见过皇后娘娘圣安。 “免礼!”敏娴面色温和地柔声吩咐三人起身,然后随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贤妃柔声笑答:“回皇后娘娘,御园景色甚好,淑妃和雅贵人两位妹妹与臣妾相约一起来赏花,没想到能遇上皇后娘娘,真是巧了,不如臣妾等陪皇后娘娘一起品赏这御园景色吧。!” 以前在王府,淑妃和雅贵人确实陪敏娴一起到京郊去游玩过,赏过春色,她们只是权力的牺牲品,靖轩对她们并无感情,敏娴心里是同情她们的,所以并不曾介意。但是,对于贤妃,敏娴心底里一直排斥与她的接触,所以敏娴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本宫已赏过这御园的景色,有些乏了,就不陪各位了,你们尽情观赏吧。”言毕便抬步向前走,三人纷纷让道施礼恭送,淑妃和雅贵人明显感觉到敏娴与贤妃之间的敌对气氛,互相对视了一下并不多言。 敏娴来到太庙外院刚好碰上太上皇爷靖宇,靖宇忙上前恭敬地行礼,“臣弟见过皇嫂,皇嫂万安。” “二弟不必多礼。”敏娴温柔地笑着示意他平身。 “皇嫂是来看母后的?” “是啊,本宫都一个多月没来看过她老人家了,惭愧呀。”敏娴说着脸色渐显愧疚。 靖宇闻言宽慰道:“皇嫂言重了,您此次有孕不同以前,需好好静养,母后她不会责怪您的。” “是呀,母后向来很是爱护本宫,自然不会责怪。”敏娴感激地叹道。 靖宇往内院看了一眼转向敏娴,神色有点凝重地说:“臣弟有事禀奏皇嫂,皇嫂能否借一步说话?” 敏娴见他神情严肃,想必是有要事,便随他到门外去了。 靖宇恭肃地说:“皇兄让皇嫂静养,不必处理宫务,臣弟本不该打扰。但此事臣弟只能打扰皇嫂了,还请皇嫂恕罪。“ “能让二弟如此紧张而又不能解决的宫务绝非小事,二弟但说无妨。” “皇嫂,臣弟想您下道懿旨打通太庙与其旁边的小殿,并重修那小殿供母后和静儿住,再者便是在小殿里多中些花草。” 敏娴见他神情严肃凝重,有些疑惑,便问“二弟为何有此求?” “因太庙终日香火不断,以致母后和静儿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话至此处靖宇脸上涌起担忧之色。 他此言更是让敏娴意外,据敏娴所知,太庙除了太祖诞辰以及年终祭祀会帝后携百官前往祭奠外,也就几位先皇冥寿之日,太后以及各宫娘娘会去上个香,拜祭一下,平日里是无人前往的,她疑惑地问:“终日香火不断?为何以前不觉?” “以前,除了大日子众皇室宗亲和大臣会到太庙进香外,其他的日子就只有母后每日早上会进一株香,可近一个月来,每日都会有宫人或者朝臣命妇到太庙上香。他们说大烙能和平昌盛除了皇兄治理精明外,还多得祖先庇佑,所以隔三差五便会到太庙上香,太庙便终日香火不断。” “可知为何会突然这样?” “臣弟查过了,说辞最初是从舅舅那传出来的。” “舅舅?他为何要这样对自己的亲妹妹?” “想必是母后不理政,势不如从前,助不了他了吧。”靖宇说着眸色有些伤感。 “可毕竟是亲兄妹呀。”敏娴有些难以置信,欧丞相和太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就算太后避世,助不了他,欧丞相可以放弃太后,对她不管不顾,但不应该加害于她。 “舅舅不是主谋。” “那还有谁能指使他?难道是皇上?” “不是皇兄,皇兄答应过臣弟不会为难母后的。” “那还能有谁?” “贤妃的嫌疑最大,当年母后为了阻止她给皇兄送消息把她逼下悬崖,让她与皇兄一别数年,这就是理由。”靖宇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敏娴听到涉及贤妃便有些不想插手,于是说“皇上向来对二弟不错,有求几乎都应,二弟为何不直接找皇上?“ “一则臣弟没有证据,二则母后不希望皇兄为此事费神。”靖宇有些无力的语气淡淡地解释道。 “你可以限制进香人数呀!” “如今管理宫务的是贤妃,没有有力的理由被驳回了。” “那便请母后搬回慈宁宫呀。” “您知道的,母后不愿。” 敏娴听完无奈地笑了笑说:“如此,还真的只能找本宫了。” “臣弟打扰皇嫂静养,请皇嫂责罚。”靖宇抱拳恭肃道。 “本宫为何要罚你,你不打扰本宫还不知这后宫有人都要只手遮天了。你放心,只要本宫还是皇后一日,这后宫就没人能伤害得了母后。彩云,替本宫拟道懿旨送到内廷局给管事,赐太庙与康和宫中间的小殿为宁孝殿,内庭局即刻安排人返修宁孝殿,并将其与太庙打通,殿前小院簇花圃,由太上皇爷监工,三日内完工,不得有误。” “是,娘娘。”彩云领命退下了。 彩云走后敏娴对太上皇爷说:“二弟,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可问问宛莹那丫头种何花草功效好。” “皇嫂放心,臣弟定会办好此事。” “嗯。本宫先进去看母后了,二弟先忙。”言毕便进去了,太上皇爷作揖以示恭送。 敏娴在太庙并没有逗留很久,只是稍稍问候了太后一下便离开回凤宁宫了。回到凤宁宫彩云已回来,并准备好了晚膳,她猜想贤妃一定不会罢休便吩咐彩云安排人留意着太庙那边的情况,只要贤妃过去便回来通知她。敏娴用完晚膳便早早睡下了,今夜还是如前些日子一样,她并不曾睡着,靖轩后半夜来看她,她依然知道,却依然假寐,快天亮时分才睡了一小会。 翌日早晨,敏娴用完早膳便在凤宁宫的花园浇花,彩云匆忙来报:“娘娘,太庙那边传回消息,内庭局的人今早开始动工打通宁孝殿和太庙,可贤妃却带人过去让他们停工了,内庭局的人已去通知太上皇爷。” “哦?为何不见内庭局有人来请示本宫?” “娘娘您忘了?皇上下旨您静养期间,任何人未经宣召不得打扰。内庭局的人只能找太上皇爷去了。” 敏娴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淡然地说:“本宫还真是忘了。彩云,走,扶本宫看热闹去。” “是。”二人便往太庙去了。 宁孝殿内,内庭局的人还在待命,太上皇爷赶到,抱拳行礼,“臣弟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福。” 贤妃看向太上皇爷,她知道太上皇爷心里不喜欢她,便不过多寒暄,直接问:“皇爷来此地不是巧合吧?” “臣弟是奉命监工来的。” “皇爷不必费神了,本宫已经让人停工。”贤妃冷冷道。 “为何?” “这殿极小,返修好后也不适合嫔妃们住,若是宫人住,这样已经很好,不用再修,浪费人力和财力。” “可这是皇后娘娘下旨返修的。”靖宇有些为难地说到。 贤妃的寒眸紧紧盯着靖宇,悠悠开口,冷冷地一字一句道:“皇爷莫不是忘了,现在管理后宫事务的是本宫,本宫有责任杜绝一切浪费人力财力之事。” “若是本宫一定要修呢?”敏娴随声而入,众人纷纷行礼,敏娴肃声让众人起身。 随后,贤妃便上前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道:“不知皇后娘娘您要返修此小殿有何用处?” “本宫修它自然有本宫的用处,无需向你汇报。”敏娴语气冷淡地答。 敏娴此言让贤妃略显尴尬了,她却淡定地继续说:“可皇上命臣妾管理后宫,这事需要耗费宫里的人力财力,臣妾不可不知。” 敏娴冷眸看向她不以为然地淡淡说到:“那本宫可以向皇上进言,无需贤妃代理宫务,免得贤妃为难。” 贤妃听完顿住了会,敏娴这是在提醒她,就算她现在代理宫务,那也只是暂代,掌凤印的是敏娴,敏娴才是后宫之主,敏娴可以让她代理宫务,也可以不让她代理。 贤妃强行镇定笑答:“皇后娘娘说笑了,为娘娘分忧是臣妾份内之事。” 敏娴见她还挺识时务,便微笑说:“如此便有劳贤妃了。二弟,你负责监工,有任何需要均可向贤妃提出,三日之后本宫来验收,你不会让本宫失望吧?” “臣弟自当竭尽全力修好此殿。” “那你们先忙,本宫就先回去静候佳音了。”言毕便走了 敏娴走后贤妃也走了,太上皇爷目送二人离开后方叫人动工。 第73章 离间与质疑 贤妃回到宁秀宫大发脾气,所有宫人都吓得慌忙跪下俯首在地,不敢喘口大气,云娘见状遣退了所有宫人上前低声安慰:“娘娘莫气,气坏了身子便宜了别人。 “可恶的皇后,居然当着宫人的面如此说本宫,本宫绝不放过她。”贤妃握紧拳头怒目切齿地说。 云娘忙拿起方才侍女放在一旁扇子给她扇风想替她降下心头怒火,贤妃稍稍缓解了一下心头的怒意,仍旧有些生气地说:“去,把管理后宫的圣旨拿出来!” “额…是!”云娘迟疑了一下便领命向内殿走去,片刻之后取出一个乌木锦盒,贤妃打开锦盒取出里面明黄色的圣旨打开看了一眼便又折了回去,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接着便出了宁秀宫。 御书房,靖轩正如常在批阅奏折,陆公公报贤妃求见,靖轩头都不曾太起只是淡淡地吩咐宣她进去,陆总管领命退下片刻贤妃便来到御前规矩地行礼,靖轩示意她平身后淡淡地问:“找朕何事?” 贤妃拿出圣旨举向靖轩一脸委屈地说:“请皇上收回让臣妾代理后宫事务的圣旨。” 靖轩听完眉头一皱,疑惑问:“何故?” “臣妾可以被说无能,但绝非可被人戏弄。” “何出此言?” “皇上命臣妾代理宫务,可皇后娘娘命人翻修宫殿却不曾知会臣妾缘由,臣妾出于职责询问却被皇后娘娘当众训斥了。” 靖轩听闻此言心头有些难以置信,脸上却依旧平静,悠悠问道:“她如何说?” “娘娘说掌凤印的是她,她才是后宫之主,她可让臣妾代理宫务亦可不让臣妾代理宫务,她愿意把臣妾如何便如何。” 靖轩听完不语,贤妃眼泛泪光继续委屈地说:“臣妾只是爱皇上,愿静静陪在皇上身边替皇上分忧罢了,并无它愿,如若皇后娘娘如此容不下臣妾,臣妾可出宫出家为尼,为皇上及大烙百姓诵经祈福。” 靖轩听完情绪没有变化,依然静静地说:“圣旨既出,岂可收回。你且先回去吧,朕会查此事的。” “是。”贤妃见目的已达到,便轻轻拭擦了眼角的泪珠,起身告退了。 路上,云娘忍不住问:“娘娘觉得皇上会为了娘娘去向皇后娘娘问罪吗?“ “他会。“ “娘娘觉得皇上会对皇后娘娘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 “那娘娘此行岂非白费了。“ “非也,本宫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以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目前皇上还不会把她怎么样。本宫此行的目的是恶化二人的矛盾,一步步恶化,到了一定的程度,以本宫对二人的了解,二人均不是会先服软的主,这关系就会僵到底。“ “娘娘妙!“ “这只是开始,等着后头的吧。”言毕贤妃得意地笑了。 响午时分,太阳有些猛烈,烈日当空照,照在地面反射出一层层热浪,带给人炎热的压迫感。凤宁宫里敏娴正在用午膳,桌上都是一些清淡的菜肴,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桌上多了一副碗筷,敏娴淡然地用着膳,靖轩如期而至,敏娴欲行礼,靖轩示意她不必了,然后便见靖轩走至饭桌旁坐下说:“朕饿了,先用膳。” 敏娴依旧淡然地在他对面坐下用膳,席间,敏娴一言不发,靖轩偶尔给她添一些菜,也不说话,彩云在一旁看着气氛怪异的两人,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用完膳,彩云吩咐宫人撤走余膳。敏娴让她也退下,守着门口。屋里就剩靖轩和敏娴依旧在饭桌两头面对面坐着,敏娴猜得到靖轩今日的来意定是为了太庙的事,靖轩亦知她猜得到,双双沉静了片刻之后,靖轩便先开口问:“朕想知道理由,皇后能告知吗?“ 敏娴不答反问:“臣妾能不说吗?“ “到底有何秘密?连朕也不能知。“ “殿修好了皇上自然会知晓,臣妾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敏娴眸色清冷地淡淡道。 “那你为何要戏弄巧儿?“ 敏娴听完轻轻地冷笑了一下问“臣妾不明皇上所言,皇上的意思是臣妾故意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戏弄贤妃?“ “让巧儿代理宫务的是你,让她在宫人面前失威的也是你,你这不是戏弄吗?你若容不下她当初就不该安排她进宫。”靖轩沉声责怪道。 敏娴听完,心中顿感悲凉,他竟然觉得返修太庙一事是她为了戏弄贤妃而故意为之!结发近十载,一直夫妻情深,相知相爱,敏娴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他猜疑,心中涌起一阵阵寒意,她不禁再次冷笑了一下然后悠悠开口说:“皇上心疼啦?” 靖轩见她如此态度觉得她是故意的,便冷言:“朕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大方得体,宽厚善良的人,没想到你心机如此之重。” 敏娴听完他这些话心口猛烈的刺痛了一下,像是被一根长针狠狠地刺透一般,她不曾想到在靖轩眼里自己会是心机深沉的恶人,她冷眼审视着眼前这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她心里突然觉得好陌生,仿佛与她相知相爱近十载的不是眼前这个人,心中越发悲凉和沉痛,心中的痛楚牵扯到肚子也抽痛起来,她强忍着,讽刺般冷笑了一下说:“皇上慧眼,您觉得臣妾是这样的人,那臣妾便是!皇上要派人好好守着贤妃,否则臣妾下一次耍心机会怎样就无法预知了,当然皇上还有另外一个方法,便是收回臣妾的权力,把臣妾禁起来,派人守着臣妾,不让臣妾耍心机。” “你~”靖轩见她如此咄咄相逼,知道再谈下去于两人均无益便负气走了。 敏娴淡定地冷眼看着他离去,待他走远,她才捂着肚子喊进彩云,彩云见她捂着肚子,额头在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忙上前问:“娘娘,你怎么了?” “传长公主,不得声张。”敏娴艰难地发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吩咐完,彩云快速走到门口外吩咐完丫头去叫长公主便折回将她扶到塌上躺下,片刻之后,宛莹赶到,敏娴已经缓和许多,宛莹替她诊完脉之后问:“方才皇兄是不是来过?“ 敏娴神情淡然地点头不语。 宛莹略带生气地继续问:“你们能不能把所有事和所有话摊开来好好谈谈?你们还要这样互相伤害到何时?” 敏娴不答反问:“孩子怎样了?” “这次无碍,下次就不得而知。孩子已经5个月,已经可以确定是双生子,但因为洋儿早产留下的病根未痊愈,这胎必须足月而生,不可再早产,再早产会如何我也不能确定。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休养,不可再与皇兄争吵,尤其不能再激动。”宛莹无奈地说完。 敏娴轻轻地点了点头,强行扯出一抹让她宽心的微笑,并不想多说什么。 “我去开些药给你调理一下,你好好休息。”宛莹说完一脸担忧地走了。 宛莹走后敏娴吩咐彩云拿来一些经书,她想只有多读点经书才能不让靖轩那些锥心的话在她脑海里回想,才能静养。 第74章 信任破碎 三日后,敏娴来到宁孝殿,太上皇爷张罗得不错,殿内的三间小殿布置得和太庙厢房格局差不多,里面都有佛像和禅堂,看上去祥和宁静,殿外除了花圃中种有许多清净空气的花草外,还有几颗桃树,正值桃花盛开,殿内外充满桃花香。二人从太庙请来太后,太后对宁孝殿极为满意,便和静侧妃分别住下了。 侍女们正在整理从太庙搬过来的随身物品,靖轩和贤妃便来了,一番行礼过后靖轩问:“母后在太庙住得好好的,为何突然翻修此殿,住此殿?” 未等太后开口太上皇爷靖宇抢先答:“皇兄莫要责怪母后,是臣弟见这两个多月来太庙终日香火不断,影响母后清修才向皇嫂提议翻修此殿供母后居住的。这样一来既方便了母后到太庙进香又避免了闲杂人的打扰。” 敏娴也接过话说:“是臣妾请求母后入住此殿的,皇上向来以仁孝治国,臣妾扩充太庙,为母后翻修宫殿紧随皇上的治国之道,想必皇上是赞许的。”敏娴深知靖轩不会过于为难太后,也不会让她失威,于是坚定地说。 靖轩疑惑地目光扫过太后以及太上皇爷最后落在敏娴身上,淡淡地问:“如此小事为何不能与贤妃说,甚至不能与朕说?” “皇上日理万机,如此小事不宜烦扰皇上。至于贤妃,宫务繁多,臣妾认为既然臣妾开始了这个事情,就不劳烦她了。”敏娴语气清冷地答。 “真如皇后所言?”靖轩依旧用质疑的目光看向她,声音轻沉地问。 敏娴脸上闪过一抹清冷的笑,心想,他们之间的信任到底还有吗?她不答反而转过冷淡的眼眸对上他质疑的眼神,悠然地轻声问:“那皇上觉得是何因?” 太后见二人再说下去就要当众吵起来了便开口说:“为哀家入住此殿,引得皇后遭质疑,着实不该啊!皇后,哀家看哀家还是不住罢了,你的心意哀家收到了,有你这样的儿媳是哀家的幸事。”言毕欲起身离开。 敏娴和太上皇爷忙上前拉下,敏娴扶太后坐下柔声宽慰说:“母后,儿媳没事,您安心住下。” 太上皇爷颔首抱拳肃声对靖轩说:“皇兄,皇嫂与您结发近十载,您若是不了解她,臣弟无话可说。只是,皇兄应允过臣弟不会为难母后,还望皇兄让母后住下。“ “朕由始至终都没说过不让母后住,你们左一个请求让母后住下,右一个让朕不要为难母后,在你们眼里,朕竟如此不孝?朕只是要知道如此小事为何要搞得如此神秘不可告人而已。如此一桩小事却被你们搞得像审案一样,朕没时间陪你们胡闹,一切如皇后安排。”靖轩厉声说完便走了。林巧自知理亏也跟着走了。 靖轩走后太后对众人说:“你们也都回去吧,哀家不好热闹。”其他人便纷纷告退了。 御书房里,靖轩无心批阅奏章,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太上皇爷的话点醒了他,敏娴与他结发快十载了,他不可能不了解敏娴的个性,敏娴是在与他赌气,可他却说了如此多质疑她的话去伤她,他不禁内疚起来,他想向敏娴道歉,可是内心却在埋怨敏娴没有向他坦言,让他曲解她的意思,一想到敏娴故意由他曲解他便生气,于是道歉又作罢了~ 宁秀宫,林巧正在为方才的事生气,“本宫还是低估了那老妖婆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想不到皇上终究是不忍为难她。还有太上皇爷和皇后,此二人处处护着她,看来本宫想要对付她需先对付紧紧护着她的两人。” “娘娘有何打算?”云娘谄媚般问。 “让本宫好好想想。”言毕陷入了沉思~ 第75章 出行祭亲 转眼便过了半个多月,靖轩和敏娴还在持续冷战中,高傲的两人这次谁也不愿先低头,就这样耗着,各皇室宗亲自知劝不了二人也都不再管二人之间的事,对靖轩与林巧当年那些事知情的几位王爷都纷纷尽量少出现在敏娴面前,怕被她套话。只有韩显隔两三日便会到凤宁宫探望,陪她说说话,开解一下她。今日下午,韩显来到凤宁宫,两人如常话完家常,敏娴突然道:“再过十日该是姨父姨母的祭日了吧?”韩显不明她此言目的疑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敏娴神情有些哀伤,声音有些哀沉继续说:“唉,不知不觉二老已经故去二十年了,他们故去之后我被哥哥带回了京城,刚满周岁的表弟被他叔父收养了,听说后来送到月辰山学艺去了,我们和表弟之间的联系也逐渐变少了,后来便失去了联系,也不知表弟如今怎样了,不知清明寒食是否有人会到姨父姨母坟前一祭。” 她的话让韩显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哀沉,但他却语气不变地温温宽慰道:“月辰山的月辰院是天下有名的学府,院主欧阳煜老先生当年也是文韬武略,名扬天下的,其座下弟子大部分也广有盛名,表弟能拜在他老人家的门下境遇应该也是不错的,至于姨父姨母,表弟的堂叔能收养他想来也是重情义之人,姨父姨母应该能享有一祭,娘娘不必过忧。” 敏娴点了点表示认同,忽然眼神一亮转而说:“哥哥,我们前去拜祭一下二老可好?父母早逝,我当时太小,对父母的记忆很模糊,反而是在姨父姨母家那些年,他们对我的好我都历历在目,这二十余载竟没有想过要去拜祭一下二老,说来有些惭愧。”言毕脸上尽是愧疚之色。 韩显看向她,目光有些担忧地说:“按理,确实应该去拜祭一下二老,只是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宜舟车劳顿,还是算了吧。” “哥哥放心,我现在身子还不算笨重,不会太过影响行动,我们的行程放慢些便好。”敏娴柔声道。 韩显还是不放心地说:“还是小心些为好,况且,皇上未必会答应让你出行。” “皇上那不是问题,我有办法说服他,哥哥也不必太担心,我们把宛莹带上就是,” 韩显见她是真的很想去,也不忍拒绝她,便说:“你准备何时启程?我去安排一下随行侍卫队。” “我们明日就去,但是要便装出行,随行侍卫队就不必了,哥哥挑选几位武功好的侍卫便衣跟随就好。”敏娴缓缓说道。她不是爱慕虚荣之人并不喜欢太过招摇,确保安全便好。她知道自己身边有靖轩安排的暗卫残风和残雨,加上韩显,再带上几位武功高强的侍卫足矣,况且,以她的武功,自保还是可以的。 韩显觉得随行人太少,不放心正想劝说却被她打断了:“哥哥不必担忧,你应该要相信我的安排,更要相信你自己的武功,可好?”敏娴柔声道,语气中夹着些肯求之意,韩显见状便不再多言,点了点头。敏娴继续说:“我们明日辰时出发,劳烦哥哥跑一趟太子府和侯府,告诉翔儿和宁淑一声,让他们二人也随行,另外,我会告诉皇上你们随我出行的事情,你们就不必特意禀告皇上了。天色不早了,那哥哥便出宫准备去吧。”敏娴看了一眼外面的夕阳说道。 韩显起身抱拳恭肃道:“是,臣明日辰时来接娘娘,臣先行告退。”言毕便走了。敏娴便派人到月平宫告知宛莹明日辰时前务必到凤宁宫且不必惊醒锦云,宛莹听完有些疑惑,欲立即前往凤宁宫问个明白却被传话的宫女拦下告知敏娴明日辰时前都不会见她,于是她只能怀着一颗忐忑心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翌日,宛莹辰时来到凤宁宫却见韩显已在更加疑惑,这个时辰,韩显应该准备上朝的,出现在此实在是过于异常,她不禁担忧地问:“皇嫂,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敏娴柔声答:“没事,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言毕便往殿外走,彩云抱着尚在睡梦中的锦洋跟在她后面,宛莹疑惑地看向韩显,韩显却不知她所惑说了句:“走吧。”便也抬步向外殿走去,宛莹只能乖乖跟上。 在宫门处,四人一起上了马车,考虑到敏娴身子不便,还有宛莹以及彩云这两位女眷,韩显安排了一辆宽敞的马车。看着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宛莹终于忍不住问:“皇嫂,我们到底要去哪里?”韩显这才明白宛莹方才的担忧和疑惑,原来敏娴没有告诉她要出行,他也疑惑地看向敏娴,等待敏娴接下来的解释。 敏娴见马车已经出了皇宫便淡淡笑答:“带你出城去玩几日。“ “出城玩几日?“宛莹惊讶地看向她问。敏娴微笑着点了点头,宛莹继续问:”那为何昨晚传话时没有告知我详情?我什么都没准备,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 “你放心,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前几日我命司衣房做了几套新衣裳给你,准备送给你作为生辰之礼,如今,提前用上了,正好!“ “不就是出去玩几日吗?为何要搞得如此神秘?”敏娴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答她。宛莹疑惑地掀起轿帘看了一眼寥寥无几的几位便装随行侍卫,眼睛突然放大,转头看向敏娴惊诧地说:“就这几个护卫,你没有告诉皇兄出行的事对不对?你怕我会向皇兄告密,所以连我也没提前告知是何事。”听她这样一说,韩显也一脸诧异。 敏娴扫了一眼满脸诧异的两人淡然答:“我给他留了书信!” 宛莹听完简直是惊讶到不能再惊讶,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张樱桃似的小嘴此时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她缓缓开口问:“您这是在留书出走?” 敏娴看着她此时的表情不禁噗呲一笑,然后柔声说:“我不是留书出走,我只是想去拜祭一下我的姨父姨母,顺道游玩一下沿途的风景,会主动回去的。你皇兄政务忙,我不便打扰便给他留了封书信,让他不必担心而已!” 宛莹这才收起惊讶的表情,她知道敏娴还在和靖轩冷战所以才不当面与靖轩说出行一事,她也不拆穿,而是幽怨地说:“那您也不必弄得如此神秘,您大可以告诉我,我肯定是站在您这边的。”说完见敏娴转头去安抚因马车颠簸而睡得不安的锦洋,于是她便转向韩显低声责备道:“你怎么不多安排几个人跟随,皇兄若是知道,定会责怪你安排不周的。” 韩显无奈地低声答:“这是按她吩咐安排的,她说她有法子说服皇上,岂料是这样先斩后奏!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言毕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宛莹轻轻一笑。说话间马车已到太子府所在的街口,锦翔和宁淑早已此等候,马车珊珊停下,韩显下了马车随后便见锦翔和宁淑陆续进来,二人纷纷向敏娴和宛莹见礼,敏娴温柔地看着他们说:“我们微服出巡在外,不必多礼,还有,称呼也要注意一下。”二人点头应下。韩显没有再进马车,而是在外面赶车,马车缓缓向城外使去。 辰时末,靖轩下朝回到御书房,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祥王,二人见丹儿在此等候有些疑惑,丹儿是敏娴的陪嫁丫鬟,出现在此定是敏娴有什么事。丹儿见靖轩及祥王进来忙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祥王爷!”靖轩一边审视着她一边走到书案后坐下,见她手里似乎拿着一个信封便沉声说:“起来说话!” 丹儿起身递上书信恭谨地说:“皇后娘娘命奴婢将此书信送与皇上审阅!”陆总管接过书信递给靖轩,靖轩疑惑地打开清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承蒙姨父姨母恩养数年,不胜感激,今逢二老故去二十载丧期,特意前往拜祭,以尽孝心。此行需带上皇上爱臣韩显,二子,妹妹以为高手侍卫八人作伴,约二十余日方归,望悉!请务必照顾好爱女!”靖轩看完脸色阴沉,他冷声问:“皇后是否已经离宫?” 丹儿小心翼翼答:“回皇上,娘娘辰时便出宫了。” “退下吧!”靖轩沉着一张脸冷声吩咐。丹儿便快速退了出去。陆总管见靖轩脸色不悦,在祥王的示意之下也稍稍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靖轩与祥王二人。祥王关心地问:“皇嫂这是出宫作甚?竟引得皇兄如此不悦。”靖轩依旧沉着脸,缓缓将手中的信递给他看,他看完宽慰道:“皇兄不必担心,太子应该安排了轩月宫的人同行。” 靖轩摇了摇,重重地叹了口气,稍微缓解了一下阴沉的脸,沉声说:“不会,出行定是按她的意思安排的,信中提到了侍卫高手并未提到轩月宫的人,应该不会安排轩月宫的人随行,好在有残风和残雨暗中护卫,国舅以及翔儿的武功也不弱,她自己的武功也尚可自保,倒也不必担心!” “如此皇兄便不必担忧,且等他们归来便是!”听完靖轩的分析,祥王原本有些担忧的心也放下了。 靖轩沉声继续冷言:“她现在眼里是越来越没有朕了,如此大的行动竟不曾与朕商议过半句!” 祥王知二人还在冷战只能宽慰道:“皇兄政务忙,皇嫂想必是不想打扰皇兄,皇兄不必介怀!” “以前她诸事都会与朕相商,都会站在朕的立场考虑,不会让朕为难,如今,总是一意孤行,变本加厉,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更别说心上!对朕也是极其的不信任,朕现在与她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靖轩声音低沉地道,语气尽显无奈。 祥王淡淡地宽慰:“皇兄不必担忧,皇嫂这次出行也是个机会让她散散心,说不定等她归来事情会有意外的转机!” 靖轩不语,沉思了片刻转而说:“来,陪朕下会棋吧!”言毕便起身向旁边的棋盘走去,二人相对而坐,在棋盘上展开了杀局! 第76章 遇刺 敏娴一行人走得慢,原本五到六日的行程走了整整八日才到,他们来到以前姨父姨母的家,但是早已人去房空,房子也已经破烂不堪,几经周折寻到当年收养表弟的那个堂叔家却被告知那位堂叔已在年初病逝了,表弟从此便在月辰山定居,极少回来,敏娴见状很是失落,韩显便在镇上找了间客栈安排大家住下了。翌日,韩显买好祭祀用品后一行人便到姨父姨母坟前拜祭去了,姨父姨母的葬礼是韩显筹办的,他们还记得墓地所在,寻到墓地时,见周围已经长满矮小的杂草,而且有一座看上去时日不久的新坟紧挨在姨夫墓旁,仔细一看墓碑竟然是那位叔父的坟!三座坟前均还残留着几根未燃尽便已熄灭的香烛,东倒西歪地插着,表面已蒙上一层薄灰,想来那位叔父过世后表弟将他葬在此的,然后表弟便定居在月辰山,今年还未曾前来拜祭过。敏娴他们拜祭完,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见天色已晚便回客栈了。敏娴本来想在镇上游玩两日再走的,但是小镇这些年变化太大,已经完全无往日的痕迹,她便不再多逗留,他们在镇上逛了半日便启程回京了。回程不像来的时候要赶忌日,行程还要更慢些,沿途风景不错,他们每路过一个地方都要停下游览一番,以致于都走了十一日了还未到京城。他们回到与烙城相邻的丹城刚好遇上当地在办一年一度的五谷节,此节是当地百姓为了祈求丰收所办,为期三日,百姓们欢聚一堂,载歌载舞,甚是热闹,宛莹想凑热闹便请求在此地游玩三日,敏娴这一路归来,游山玩水,心情也舒畅不少,她心里也不想如此早便回到宫中,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完全接纳贤妃,原谅靖轩,回到宫中也依然只能继续冷战。于是她便同意了宛莹的提议,在丹城停下玩几日,韩显在城里租到一户大户人家的分宅,宅子不大,刚好够他们住,更重要的是宅子位处偏巷,不临街,很是清静,不似客栈那般人多吵杂,敏娴很喜欢。住下之后宛莹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趁着夕阳余晖,带着锦翔,锦洋,还有宁淑上街游玩去了,敏娴怀有身孕,舟车劳顿有些疲惫便留在宅子休息,韩显也被派去同游,保护他们,留下八名侍卫保护敏娴,当然,还有两名暗卫,彩云自然也是留下照顾敏娴的。宛莹他们至晚方归,暮色早已降临,因是月初,没有月亮,灯火之外的地方均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大家一起用过晚膳之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出行以来锦洋一直都跟敏娴住同一个房间,方便彩云照顾,今日,锦洋想必是玩累了,刚着床不久便睡着了,呼吸声轻缓传出,敏娴看着他稚嫩的小脸蛋温柔地笑了笑。因为下午宛莹他们去游玩的时候敏娴小憩了一阵,这会尚未有困意,于是她便在一旁看起书来,刚看完一页敏娴就感觉到外面有股杀气逼近,接着院子外面便想起了打斗声,以她的内功,明显感觉到了外面有五个人的内息,她并不在意,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片刻之后院子里的打斗声便越来越小,接着门被推开了,韩显和锦翔冲了进来,锦翔担心地问:“母亲,您没事吧?” 敏娴看着他温柔一笑答:“没事!” 接着打斗声停止了,残风进来恭肃向三人点头以示见礼然后沉声禀到:“娘娘,人已全数擒住!”敏娴对他点了点头,残风会意地退出隐身在漆黑的夜空中。敏娴这才悠悠起身,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床榻上仍然熟睡的锦洋,然后向走出了房间,韩显和锦翔也紧跟其后,院子里跪着三个人,残雨笔直地站在一旁,见敏娴他们出来,残雨也点头以示见礼,敏娴也示意他退下,他便也影身在黑夜中。韩显走到院门处一看,见守在敏娴院外的四名侍卫已被迷倒在院外,难怪院里的打斗并未见他们前去支援,韩显突然想起什么便向旁边宛莹和宁淑所在的院子赶过去,见院外的侍卫如常在值守便询问:“可有异常?” “回将军,没有!”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地答!韩显还不放心便进去查看了一番,确认宛莹和宁淑在房间里安睡才折回到敏娴的院子,却见方才的三名刺客已全数倒地,嘴角在流血, 他上前探了一下他们的气息,却发现他们死了,不禁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锦翔,锦翔淡淡解释:“他们事先服了毒,一旦失败,只有一死,专业杀手,不成功便成仁!” “可有问出是受何人指使?” “没有,毒发前,他们半句话也不肯说。”锦翔沉稳地答,随后转而问:“姑姑和师妹那边怎样?” “她们安好,无异常!”韩显沉声答。 锦翔听完沉思了片刻担忧地对敏娴说:“母亲,他们目标很明确,是冲您来的!会是何人?” 敏娴眼波流转,冷冷地盯着地上的三名刺客,其实他们所中的毒敏娴会解,解了毒,带回去交给靖轩,靖轩有的是法子审出幕后之人,但是敏娴不想这样做,她心里明白是何人想自己死,一旦把刺客交给靖轩,审出了幕后之人,为难的是靖轩,她实在不愿逼他到那种境地。她淡然开口说:“人已死,已查不出主谋,好在大家也没有什么损伤,就算了吧,此事不必在皇上面前提起。”敏娴此言是对韩显和锦翔说,也是对暗处的残风和残雨的吩咐。“劳烦哥哥把尸体处理掉别脏了别人家的宅子,明日一早便回去吧!”言毕便回了卧房,锦翔也担心地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早膳过后一行人便启程回京了,宛莹听说了刺客一事也不敢再要求久留,乖乖地跟着走了。傍晚时分回到京城,锦翔和韩显将敏娴送回了凤宁宫才出宫。他们刚走锦云便小跑进来扑进敏娴怀里委屈巴巴地说:“母后是不是不喜欢云儿了,出宫这么久都不带云儿一起?” 敏娴抱着她温柔安慰:“母后这次去的地方太远又不好玩,所以才不带云儿的,下次一定带上云儿出宫去玩好不好?” “好,母后要说话算话!”锦云抬头与敏娴对视,一脸认真的说。 敏娴温柔地笑着说:“当然,母后何时说话不算话呀?你先告诉母后,母后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用膳?好好上课?” “有,二婶娘每日中午都会准备好多好吃的,我和宜香姐姐上完课就可以吃,午后父皇会派人接我到御书房偏殿,陆公公他们会交我折纸,画风筝,父皇有时候还会陪我放风筝。”锦云高兴地说着突然又失落地说:“刚开始那几天晚上回到寝宫,姑姑不在,我有些睡不着,然后就开始想念母后和姑姑,后来我便去和宜香姐姐一起睡。母后,今晚云儿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敏娴见她又是委屈又是失落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愧疚,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锦云开心地依在她怀里。 宛莹和敏娴分开后没有回月平宫而是直奔御书房,陆总管见她来不等通报直接带她进去了,应该是靖轩事先吩咐好的,靖轩问及她们此行是否顺利,宛莹便提到了遇刺一事,靖轩幽怨地看着她说:“你就应该事先告诉朕你们要出行一事,这样朕便能安排人保护你们,确保万无一失!所幸你们并无伤损!” 宛莹委屈辩解:“皇兄,真的是冤枉,皇嫂真的太精了,臣妹完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跟她走的,出了宫门才知道她是在留书出走,哦,不对,是出行,臣妹完全没机会向您禀报呀!” “好了,朕不怪你,赶路累了吧,回去歇息去吧!”靖轩语气温温地吩咐。宛莹的目的是要告诉靖轩她们遇刺了,希望靖轩趁此机会好好关心关心敏娴,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以得以缓解,她能做的已做,接下来就要看靖轩和敏娴的造化了,于是她便听话退下了。他走后靖轩便去了凤宁宫,见他来,敏娴便让彩云带锦云去沐浴了。二十多日不见,敏娴除了身子更笨重了着,脸上有些倦意倒也还好,靖轩倒是有些消瘦了。二人眸色复杂地对视了片刻,敏娴先开口打破了沉静:“不知皇上驾临所为何事?” “朕听闻昨日遇上了刺客,特来问问是什么人。”靖轩沉声答。 “刺客当场服毒自尽,无以追查。翔儿说,他们是专业杀手,目标明确,是冲臣妾而来,可臣妾自认并未得罪过人,想不出是谁。” “若你当初不是一意孤行,事先告知了朕,朕一定会安排人护送,刺客怕是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朕定将他们凌迟,说不定还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皇后当吸取教训,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靖轩沉声责备,一想起敏娴没有与他商量过半分,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生气。 敏娴没想到他听到自己遇刺的消息竟没有关心而是责备,冷然一笑说:“臣妾突然想起有个人应该是憎恨臣妾的,如果没有臣妾,这大烙朝的后位该是她的,皇上觉得此人是否有嫌疑?” 靖轩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更加生气地盯着她说:“你这般无证据地指控她意欲何为?既然容不下她,当初就不该一意孤行安排她进宫。” 敏娴见他这般生气的样子,继续冷然一笑,这次的笑要更冷些,果然,只要涉及贤妃,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不会信的。她淡淡地说:“臣妾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指控贤妃与此事有关,刺客是残风和残雨擒住的,尸首被处理的地方哥哥知道,皇上若是想知道是否与贤妃有关系,可以派人去查。”敏娴心想,他一定不会去查的。 果不其然,靖轩冷冷果断拒绝道:“不必了,巧儿这段时间未曾踏出皇宫半步,不会是她。” “那就请皇上不必再过问此事,并未有人因此有损伤,就当这件事不曾发生过。”敏娴也冷冷地说。 靖轩却疑惑地盯着她问:“简装出行,遇刺,避查刺客,这一切该不是皇后特意安排的吧?” 敏娴听完眼神冷冽地回视着他,这些话就如同一块块巨石狠狠地碾压过她的心,心碎到已经不知痛楚。他竟然会觉得自己在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贤妃,他心里对她的信任怕是早已荡然无存了吧,她的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于是故意轻轻地一字一句答:“皇上圣明,臣妾心悦诚服!” “你--哼!”靖轩被她的回答气得顿言,甩袖匆匆离开了。敏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地笑了起来,笑得那样的讽刺,悲凉和寒心。 第77章 二皇子受伤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靖轩和敏娴依然冷战中,贤妃没有任何动静,宫里一片宁静。但敏娴隐隐感觉到不安。 这日,锦洋从学堂回来,用过午膳后便在假山下看书,假山上忽然有一石头滑落,锦洋闻声欲跑开却被一根绳子绊倒,他眼睁睁看着石头砸向自己双腿,痛得他叫了一声便晕过去了,丹儿闻声走近见状忙边喊人边搬开石头,众宫人忙分工,有人帮忙搬开石头,有人去传太医,还有人去给帝后报信。丹儿把锦洋抱进内殿不久,御医便赶到了,宛莹也随之来到。 御书房,靖轩正在与太上皇爷下棋,陆总管急忙来报:“皇上,不好了,二皇子出事了。” 靖轩闻言与太上皇爷忙放下棋子,“速报。” “二皇子在假山下看书时,假山的石头滑落,砸到二皇子的腿,二皇子昏迷过去了,太医和长公主已赶到安阳宫。”靖轩听完忙起身向安阳宫走去,太上皇爷也紧随其后。 凤宁宫,敏娴一如往常在殿中看经书,彩云行色匆匆来报:“娘娘,彩云有事奏报,但请娘娘保持冷静。” 敏娴皱了一下眉,看着一脸慌张的彩云说:“你有事尽管说,本宫撑得住。“ “是二皇子,二皇子出事了。”彩云声音颤抖地禀到。 敏娴闻言立马放下经书往安阳宫走。 “娘娘,您慢点。”彩云扶着她说道。 “怎么回事?”敏娴边走边问。 路上,彩云向她简述了事情经过。凤宁宫离安阳宫最近,所以敏娴最先赶到,可没想到贤妃居然紧随其后也赶到了。就算她怀有七个多月的身孕,身子不便,但离安阳宫最近的是凤宁宫,最先得知消息的是她,而且她相信自己的速度还没有慢到住得比她远三倍的贤妃得知消息还能几乎与她同时赶到。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心里明白贤妃与此事绝对脱不了干系,贤妃是来看她笑话的,她不能让贤妃如愿。敏娴平静地走进内殿,看见锦洋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宛莹正与众御医在讨论锦洋的病情,见她进来,众人欲行礼被她阻止了,她走至床榻边坐下,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锦洋的腿问:“伤势如何?” 宛莹正要回答却闻“皇上驾到”便见靖轩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行礼,唯独敏娴仍旧抚着锦洋的腿,仍旧坐在榻边头也不回一下。靖轩让众人平身后问:“洋儿的伤势如何?” 宛莹心疼地答:“双腿筋脉全断了,以后恐怕不能行走了。” 敏娴虽然在硬撑着不让自己哭,可听到宛莹的回答晶莹的泪水还是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好在背对着众人,没人看到。 靖轩继续问:“可有治愈之机会?” “机会不大。”宛莹为难地答。 靖轩见敏娴极其冷静,隐感不安,踌躇了片刻,欲上前安慰。敏娴却收拾好了情绪起身转向宛莹说:“再小的机会都不能放过,都要一试,你和御医们好好研究研究。” 宛莹虽然疑惑敏娴竟如此冷静,但还是应下了。 敏娴转向彩云继续吩咐:“把二皇子抱回凤宁宫,安阳宫所有宫人全部关起来,让国舅彻查此事,查清之后本宫再作定夺。”言毕便回凤宁宫了,没有与靖轩说一句话,彩云抱着锦洋紧随其后。 靖轩遣散了太上皇爷,贤妃及一众太医后便带着宛莹往凤宁宫去了,他放心不下敏娴。 敏娴回到凤宁宫,看着榻上的锦洋时眼泪决堤而涌了出来,她哭泣着说:“洋儿,是母后不好,都是母后造成的,是母后对不起你。。。”她哭着哭着牵扯着肚子痛了起来,彩云见她抚着肚子,颜色难看,眼看不妙,刚想叫人便看见靖轩和宛莹进来了,靖轩看出敏娴的不对劲立刻过去扶起她,欲把她扶到殿外,敏娴挣脱他的手说:“是我,是我对不起洋儿,我要守着他。” 靖轩拉过她,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安慰:“你冷静点,不是你的错,都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靖轩见她越说越激动,脸色越来越不好便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着了,靖轩抱她到外殿睡下,宛莹为其诊脉确认暂无大碍。怕她醒来再次激动,靖轩和宛莹便一直在凤宁宫守着。 傍晚时分,敏娴醒过来,人也冷静了,靖轩见她醒来,忙凑近问:“感觉如何?” 敏娴不答反问:“洋儿醒了吗?” “醒了,宛莹在陪着他。” “你走吧,我没事。”冷冷地说。 靖轩担忧地说:“朕不放心,还是在这陪着你吧。” “可我不想看到你。”敏娴扭过头不看他平静地说。 “你还不能原谅朕吗?”靖轩无力地问。 “请皇上不要刺激臣妾。”敏娴依旧冷冷地答。 靖轩见她态度强硬便不再强迫她回御书房了。 靖轩走后不久,韩显和太子锦翔便双双来到凤宁宫,二人行完礼后,敏娴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韩显说道:“这是皇上特赐给本宫的令牌,拿着它可以出入皇宫任何地方,劳烦哥哥为洋儿彻查此事。” “是。“韩显接过令牌退下了。 敏娴目送他离开后转身对太子锦翔说:“翔儿,去求你父皇恩准你将你二弟接到你府上休养,该如何说,你自己想,还有,母后请求你,一定要保护好你二弟。“ “母后言重了!保护好二弟是孩儿的责任,孩儿自当全力以赴。孩儿先行告退了。”言毕便走了。 敏娴进入内殿看锦洋时,锦洋正在和宛莹在下棋,见她进来忙说:“母后醒了,请恕孩儿腿受伤,不能给母后行礼,改日孩儿恢复了定当补回请罪。” 敏娴知道宛莹定是向他隐瞒了他的伤势她才说得如此轻松,敏娴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她强笑着说:“洋儿是个懂事的乖孩子,母后是不会责怪洋儿的。洋儿能告诉母后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锦洋把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敏娴听完问:“洋儿确定绊倒你的是绳子?” “孩儿确定。”锦洋坚定地说。 宛莹听完问道:“皇嫂是否猜出了什么?” 敏娴没有答她,只是柔声对锦洋说:“洋儿乖,母后身子不便不方便照顾你,你住到太子哥哥府上休养可好?” “儿臣听从母后安排。”锦洋乖巧地答。 “乖,你先睡一会,太子哥哥等一下便会来接你。” “嗯。”锦洋乖巧地睡下了,。 敏娴替他盖好被子后便和宛莹出去外殿了,宛莹还是忍不住问:“皇嫂急着把洋儿送出宫是否猜到什么?” “本宫猜到的太多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对了,为何一直未见云儿?” “云儿和宁淑出宫采药了,估计还未回来。” “为何去了那么久?” “她们去城外的山上采,而且那药不常见,估计是找了许久。不过皇嫂放心,太傅带着亲兵随行,不会有事的。” “等她回来,让她到本宫这里来一趟,没亲眼瞧过本宫不放心。你也在这待了大半日了,回去吧!本宫没事。” 宛莹应声担忧地离开了。 太子锦翔从凤宁宫出来后便到御书房请求靖轩恩准他接锦洋到太子府休养,父子不免争论一番,“翔儿的意思是你母后身子不便照顾不了洋儿后,宫里便没人能照顾好洋儿,包括朕!所以你要接洋儿到你府上休养!翔儿在质疑朕!”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让母后安心!” 靖轩也明白这是敏娴的意思,为了避免影响敏娴养胎,便应允了,太子便前往凤宁宫接锦洋出宫回太子府了。 太子离开不久锦云公主和宁淑便回来了,宛莹领着她们到凤宁宫报了个平安,敏娴叮嘱了她们几句。告诉她们宫里已经起变幻,她们要小心行事,便让她们回去了。她们走后敏娴半卧在床上沉思,她不想看到宫斗,可却因她过于高傲不肯低头,偏要与靖轩怄气才引来林巧,唤醒了宫斗,还连累了锦洋。她恨林巧,更恨自己。 第78章 彻查 翌日,天下起雨来,这是入夏之后的第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敏娴坐在走廊上看着凤宁宫院子上的花草说道:“彩云,你看,这牡丹花比昨日开得还要艳。” 彩云答:“是呀,这雨下了一天,也打压了它一天了,它不但没有凋零,反而开得更艳了。” “那是自然,要是经不起这点小雨的打压,它怎么能成为花中王者。”敏娴在说着牡丹花,也在说着自己。话间,宫人来报韩显来了,敏娴吩咐宫人带他进来,片刻韩显脸色凝重地来到她面前,按规矩行过礼后敏娴问到“查得如何?” “臣昨晚翻查安阳宫时,在失事的假山旁边发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支簪子。 彩云插话说:“我认得此物,这是木儿的。” “木儿?”敏娴疑惑地问。 彩云继续答:“木儿是安阳宫的宫人,负责打扫安阳宫上下。” “你还知道什么?”敏娴继续问。 彩云冥思了一下答:“木儿有位妹妹在宁安宫当差,是雅贵人的贴身侍女。” “哥哥可有查到什么?” “臣赶到大牢时木儿已经服毒自尽了,内侍局的人查验过,是鹤顶红。”韩显沉声答 “宁安宫可有动静?” “臣命人监视了一整日,没有异样。” “继续查,这事没这么简单。派人守住大牢,不能让幕后黑手再抹掉线索。” “是。”韩显应声走了。 韩显走后,敏娴吩咐彩云亲自去盯着宁秀宫,她觉得此事一定和林巧脱不了干系。 宁秀宫,贤妃正在看兵书,云娘告诉她国舅查到了木儿,贤妃先是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人都死了,查到又怎样?去准备晚膳吧。” 云娘刚想退下又被叫住了,“韩显跟在皇上身边多年,非等闲之辈,你让你那侄女小心点,不要露馅了。” “奴婢知道了。” 云娘退下后贤妃又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敏娴刚用完早膳韩显便来了,“大哥匆忙来见,可是有新的线索?” “回娘娘,在假山的石缝中发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小块碎布。 敏娴仔细看了一会说:“这布料是本宫在王府的时候买的,当时做了两件衣裳,一件给了彩云,还有一件给了丹儿。事发时丹儿最先赶到现场,应该就是她的。” “这是臣在二皇子出事的那座假山后面发现的,臣只是奇怪为何会在假山后面。”韩显神情凝重地说。 敏娴凝眉思考了一下慢慢道:“哥哥的意思是丹儿监守自盗?” “臣也只是猜测而已。” “丹儿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甚是了解她,信任她才派她去照顾洋儿的。”敏娴解释道。 韩显却肃声说:“人心隔肚皮,娘娘别忘了,她只是你在街上收留的乞丐,来历不明。” 敏娴有些不愿相信地说:“可是她从在将军府到陪嫁到王府,甚至进宫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 “每一颗棋子都有其作用,发挥作用的时间也不一样,也不一定一上棋盘就得发挥作用。” “本宫明白了,劳烦哥哥去查查她的身世。”敏娴眸色冷冽地说。 “这恐怕需要一些时日,臣怕案子耽搁久了反而不利呀。” “哥哥且去查,案子本宫自有办法引出凶手。” 韩显看了看敏娴坚定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想到办法了,便退下去查丹儿去了。 韩显走后不久彩云回来了,彩云见到昨夜云娘去过大牢探监,是去见丹儿,后半夜还偷偷去见过木儿之妹,只是彩云不敢靠得太近,听不到她们谈了什么,但,既然云娘会去看丹儿就证明了韩显的猜测不假。她大张旗鼓地吩咐丫头她要提审丹儿后便吩咐彩云先下去休息,彩云转身退下那一瞬间敏娴看到了她侧颈上的红疹忙叫住了她“等等!” 彩云转向她问:“娘娘还有何吩咐?” “你昨夜与何人接触过?”敏娴惊讶地问。 “回娘娘,彩云昨晚都在暗中监视宁秀宫,未曾与别人接触过。”彩云低头答道,眼神有些闪烁。 敏娴看着她严肃地说:“彩云,你自幼伴在本宫身边,跟随本宫多年,与本宫情同姐妹,从未对本宫说过半句假话,本宫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你开了这个先例?” 彩云闻言忙跪下回话:“彩云欺瞒娘娘有罪,请娘娘降罪。” “先回答本宫的问题,谁?”敏娴淡淡地问。 彩云犹豫了一下答“请娘娘饶丹儿不死。” “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宫。” 彩云恭肃地答:“云娘是丹儿的亲姑母,二皇子的伤如娘娘所猜测,与贤妃脱不了干系。” “你了解本宫的,要本宫饶丹儿不死,你需给本宫一个够份量的理由。”敏娴声音清冷地说。 “丹儿是彩云义母之女,当年父母亲以及义母一起出海,皆身亡。彩云承蒙娘娘姨母垂怜带回家中陪伴娘娘,但丹儿却是流浪了许久才找到她在相府当差的姑母。请娘娘看在彩云多年以来尽心尽力照顾娘娘的份上饶丹儿不死。”言毕,彩云向敏娴重重磕了个头。 “她不死便是你死。”敏娴略带生气地说。 听敏娴这样说彩云有些疑惑便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敏娴问:“彩云愚昧,不知娘娘是何意?” 敏娴解释“你可知你脖子上的红疹从何而来?” 彩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答:“可能是昨夜跟踪云娘时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等一下去药房取些药擦擦便好。” “不是,这不是普通的疹子,你中毒了,如果本宫猜得不错,你的掌心应该有一条微红的线。” 彩云打开手心一看,果然是,敏娴脸色稍微转温和继续说:“彩云,你别天真了,丹儿与你相认极可能是想拉拢你,无奈你对本宫忠心耿耿,这本不至于让她们对你下毒手,但你昨晚发现了她们的秘密,她们为了自保也为了除去本宫最得力的帮手也只能向你下毒手了。” 彩云想了想说:“彩云轻信敌人,死不足惜,只是日后不能替娘娘分忧了。” “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死的。”敏娴拿起一旁的纸和笔写下一道药房递给她说:“按药方抓药,每日两服,七日之后便可解毒。” 彩云接过药方,重重磕了个头谢恩。 敏娴扶起她说:“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彩云怕是不能活着了,按这毒的性质,你活不过今晚。等一下本宫会出宫去太子府看洋儿,你随本宫一同前往,本宫会把你留在太子府,太子今夜会为你办一场假葬礼。明面上为了不影响本宫养胎是秘密进行的,本宫不知道。明日你便会以云姑的身份进太子府伺候二皇子,云姑是太子从外地招回来的丫环,身份是秘密,你明白吗?”敏娴神情有些严肃地说完。 彩云认真答:“彩云明白。” 敏娴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过一个盒子递给她说:“这两块烂皮疤你拿着,你是一场大火中的幸存者,因为大火而毁伤容貌,此生必需带着面具活着。记住,没有本宫的允许,你永远只是云姑。这个世上除了本宫和太子,再无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为了避免露馅,你要开始和过去的生活习惯告别。还有,这药,你要分开来买,让不同的人替你买,不能让人知道这些药是你自己吃的。”彩云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先下去准备吧。本宫见完丹儿再去太子府。” 彩云退下后,宫人带进丹儿,敏娴试探了她几句,丹儿却由始至终不曾有过慌乱,敏娴不禁暗自感叹丹儿的胆量和城府,她绝对经过训练的,而且训练太有素了,可恨的是敏娴一直都没有发现,还让她去照顾锦洋,才让锦洋受到伤害。敏娴简单透露了一下韩显查到木儿的妹妹在雅贵人那里当差,已经在审问她,丹儿闪过一丝慌乱后快速恢复了冷静。敏娴不再与她纠缠,便让她继续回牢里待着了。 响午时分,敏娴来到太子府探望锦洋,她简单地和太子说了一下关于彩云的计划便把彩云留下了,离开时,彩云是小声请求敏娴饶丹儿一命,敏娴无奈地说:“彩云,你需得记住,心软会害苦自己的,对敌人心软自己会更惨。本宫便是活脱脱的例子。”言毕便回宫了。 第79章 审处 刚回到凤宁宫靖轩便来了,敏娴欲行礼被他阻止了并问:“你身子不便,怎么还出宫去?万一有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臣妾想念儿子,前去看看而已,难道皇上对自己脚下的京都如此不放心?”敏娴冷冷地反问。 靖轩知道锦洋的事对她打击很大,暂时不与她计较,沉声说:“朕是担心你舟车劳顿身体受不住。” “皇上放心,臣妾还未弱到这个地步。”敏娴冷淡地说。这时宫人来报韩显求见。敏娴吩咐宫人领韩显进来后,对靖轩说:“哥哥想必是查到了什么,皇上也一起听听哥哥都查到什么了吧!” 随后韩显便进来了,后面跟着两名侍卫压着一名宫女。一行人向靖轩和敏娴行过礼之后,韩显呈上两段绳子禀报:“皇上,娘娘,臣在假山脚发现的一根断绳与水儿房间搜出的绳子完全吻合,可以确定是同一绳子。” 陆公公接过绳子递给靖轩看。 敏娴在一旁解释说:“洋儿曽说过,他本来可以跑开的,却被一绳子绊倒了。” 一旁跪着的宫女慌忙求饶“皇上,皇后娘娘开恩,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那你告诉本宫,这绳子为何在你房中?”敏娴冷冷地问。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宫女喊着冤眼神却有些闪烁。 “不知道?本宫有办法让你知道的。来人,上夹棒。如果夹棒还是不能让你知道,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了。” 敏娴此言一出靖轩和韩显同时一惊,敏娴向来心善,管事这些年用过的刑罚也只不过是扣些俸禄,严重的也只是断食三日。夹棒和剁手指这类刑罚由她口中说出,终究是残忍了些,二人不得不惊。 水儿闻言连忙磕头求饶说:“不要,奴婢知道。” 敏娴很满意水儿的反应,悠闲地等待她的下文。 “回娘娘,绳子是奴婢姐姐的,二皇子的伤不是意外,是姐姐造成的。”水儿颤声答。 敏娴继续冷声问:“二皇子与你姐姐有何怨仇,她竟敢谋害二皇子?” “娘娘明察,都是雅贵人指使的。” 敏娴对她的回答很意外,“雅贵人?当真?”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娘娘。”水儿恭敬地答。 “来人,传雅贵人。” 宫人领命去传雅贵人,敏娴又简单盘问了几句水儿,片刻,雅贵人来到,规矩地向主位上的靖轩和敏娴行礼,敏娴看着雅贵人,心里不禁惋惜,如此一位循规蹈矩的人就要成为这宫斗的牺牲品,蒙此不白之冤了。 她淡淡地对雅贵人说:“水儿说,是你指使她姐姐加害二皇子的,你可有话说?” 雅贵人听完一脸惊慌地答:“娘娘,臣妾冤枉,臣妾没有指使任何人加害二皇子。” “水儿,把方才你所说当着雅贵人的面再说一次。”敏娴不紧不慢地淡淡道。 “回皇后娘娘,奴婢的姐姐亲口与奴婢说,是雅贵人用奴婢的性命威胁她,让她加害二皇子的。”水儿坚定地答。 雅贵人怒斥道:“水儿,本宫向来对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诬陷贵人,确实是姐姐亲口所言。”水儿斩钉截铁地说。 “皇后娘娘您向来对臣妾不薄,臣妾没理由加害二皇子,臣妾也没那个胆量,还望娘娘明察。”雅贵人激动地申辩。 敏娴看着雅贵人幽幽开口:“木儿已死,现在是死无对证,本宫也想相信你,但水儿一口咬定是你,不管真的是你所为,还是你得罪了人,遭人嫁祸,结果都一样,那就是赐死。来人,把这颗毒药让雅贵人吃下。” 敏娴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宫人,雅贵人一直在求饶,宫人不顾她挣扎给她灌下了药丸,雅贵人挣扎了片刻便昏过去了。 敏娴再朗声说:“木儿,挫骨扬灰。水儿发配浣衣宫今生不得出。哥哥,雅贵人涉嫌谋害二皇子,不能入皇陵,扔入乱葬岗即可。” 水儿听罢哀求道:“求皇后娘娘留我姐姐一个全尸。” 敏娴一双清澈的寒眸紧紧盯着她,冷冷地说:“你听好了,不管是谁指使,你姐姐亲手谋害二皇子是个事实,就算她自尽了,本宫亦不会放过她。“ “求娘娘绕过姐姐,姐姐是知错的。” “知错也换不回二皇子健全的腿。拉下去!“敏娴怒声斥说。 韩显忙招手示意手下进来将雅贵人及水儿拉了下去,他疼惜地看了一眼敏娴也退下了。 靖轩示意其他宫人也退下后,疑惑地看向敏娴,看到他的眼神,敏娴淡然问道:“皇上是想问臣妾怎能单凭一婢女所言就赐死雅贵人?” “不,朕只是觉得这案子的结果并非你心中的结果,你还知道些其他消息。”靖轩审视着她说。 “臣妾知道的事可就多了,皇上想听听?不过臣妾觉得皇上还是不要听的好,有些真相您听了会痛心的。臣妾累了,先回内殿休息,皇上自便。”言毕便往内殿去了。靖轩见状便回御书房了。 翌日,敏娴如往常般早起,与往日不一样的是今日服侍她的不再是彩云,一切都让她觉得不顺心。用完早膳后她便在偏厅看经书,这时宛莹来到“臣妹见过皇嫂金安。” 敏娴放下经书对她说:“起来吧!如此早到本宫这来,有何事?” “安阳宫的其他宫女都分配到其余各宫了,臣妹是想问问皇嫂,丹儿如何处置?”宛莹一脸认真地问。 敏娴疑惑地看向她,淡淡地问:“这些事自有内务局的人处理,何时要劳烦你了?况且,后宫管理宫务的是贤妃,怎么跑来问本宫了?” “后宫事务是暂由贤妃代理,可是您才是后宫之主呀!况且这事是您亲自下旨关的人,丹儿又是您的陪嫁丫头,贤妃哪敢做这个主?内务局就更不敢了。只有我敢把无辜的人放了,也只有我能借着查脉的借口进凤宁宫请示您了,皇兄的圣旨大家可记着呢,所以在你诞下孩儿恢复之前,除了皇兄也就只有我敢无召觐见了。” “也是,这皇宫里,也只有你建平长公主能畅行无阻了。” “哎呀,我来是请示丹儿的去处的,不是来找您调侃我的。国舅说洋儿之事没有这么简单,丹儿有着重大嫌疑,还请皇嫂圣裁丹儿去向。” “调回凤宁宫。”敏娴淡然地说。 宛莹立刻拒绝道:“不行,您心里也明白丹儿的身份不简单,万一她伤到你怎么办?” “本宫倒要看看贤妃的爪牙在本宫眼皮底下能掀起何风浪。”敏娴目光冷冽地说 “可是——”宛莹还想劝说却被敏娴打断了, “本宫意已决,你先回去吧,多替本宫到太子府看看洋儿,洋儿的伤全指望你了。” 宛莹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作罢退下了。 第80章 早产 宁秀宫,主厅内云娘向贤妃密报着太子秘葬彩云一事,揣摩着要让敏娴知道此事。听说丹儿被调回了凤宁宫甚是奇怪,因敏娴公然提审了丹儿,她们知道敏娴已怀疑丹儿,贤妃再三嘱咐云娘要丹儿嘴巴闭紧些,不行就除掉丹儿。她还让云娘去转告丹儿,想办法让敏娴早产,因她知道以敏娴的状况,再早产凶多吉少。除掉了敏娴,她自然有办法收回靖轩的心。 凤宁宫,宛莹离开后不久丹儿便来了,敏娴吩咐了她几句便让她退下了。看着丹儿离开的背影敏娴陷入了沉思,丹儿走后她靠在榻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靖轩依偎在一起看着五个孩子在院子了玩耍,那是以前轩王府,现在的太子府梅院,梦突然改变了,靖轩离开了,还带走了锦洋,她拼命挽留却无果,伴着呼喊声她惊醒了,她抬眼看了看周围,诺大的凤宁宫冷冷清清的,只有她孤独一人。 又过去两日,这日敏娴用过午膳便去向太后请安,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贤妃,敏娴感觉到贤妃的出现并非巧遇,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向自己逼近。敏娴不愿与其纠缠欲离开,贤妃却叫住了她:“皇后娘娘,听说彩云被安排到太子府了,这样一来您身边可缺少人伺候呀,是否需要臣妾再挑些人到凤宁宫伺候?”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丹儿跟随本宫多年,她会替本宫打点凤宁宫的事的。”敏娴别有用意地答。 贤妃转过话题说到:“臣妾前晚派出城办事的人回来时迷路了,误入太子府后面的山上,却看见太子在秘葬某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彩云。”贤妃说道此处停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敏娴,见敏娴面不改色便添油加醋继续说:“这好端端的,彩云怎么会——” “休得糊言,彩云在太子府好好的才不会有事,就算有事太子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本宫的。”敏娴假装紧张辩解道。 贤妃余光看见敏娴后面靖轩正从远处走过来,心生一计便拉着敏娴的手说:“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没有告诉您,也是怕影响您养胎呀。” 敏娴反感她的接触便拂开她的手,却不料贤妃趁机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后假装被她拂倒,摔到了地上,而她受到了贤妃的推力也摔倒在地上。这一幕看在远处的靖轩眼里成了敏娴拂开贤妃时过于用力,将贤妃拂到在地,而她自己也受反力而摔倒了。他火速走到敏娴身边,敏娴强忍着肚子的疼痛,向贤妃投去一个恨的目光,她的目光让贤妃一震,贤妃害怕她这个目光。靖轩抱起敏娴边往凤宁宫走边吩咐陆公公去请太医和产婆。贤妃被云娘扶起后也跟着去了凤宁宫。 到了凤宁宫,靖轩忙把敏娴放到床上,手上的暖流让他心口掠过一丝害怕。贤妃跟在他身后看着床上的敏娴,敏娴一直强忍着痛,眼睛保持着方才怒视贤妃的角度,目光空洞无神。宛莹刚好在太医院看医术和御医们研究锦洋的伤,听到陆公公说敏娴摔倒了,连忙往凤宁宫赶来,进门看到贤妃在,二话不说打了贤妃一个耳光,贤妃捂着脸,疑惑地看向宛莹,宛莹咬牙切齿地说:“皇嫂此次若是有个闪失,本公主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云娘见状上前维护说:“长公主,皇后娘娘是自己摔倒的,与贤妃娘娘无关呀。” 宛莹冷眼看了一下云娘抬手也赏了她一个耳光并说:“本公主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来人,拖进刑室,掌掴五十,杖责五十。” “慢,云娘只是关心本宫,并无恶意,还请长公主饶她这次。”贤妃虽恨宛莹打她的一耳光,但她知道宛莹的地位不低,不能当着靖轩的面与她起冲突,便只是替云娘求情。 宛莹并不理会她而是对一旁的陆公公说:“拖走。” 陆公公在一旁就为难了,他看了一眼皇上,宛莹和贤妃,宛莹长公主在宫中地位甚高,皇上和一众王爷均护着她,他不能得罪,这贤妃是皇上的旧爱,圣意难测,虽如今只是暂代宫务的妃子,没准不久就成为后宫之主,他也得罪不起,他以为皇上会出面处理此事,可眼下皇上只关注皇后娘娘,压根就不理睬这些琐事。 宛莹见没人敢上前便冷声怒问:“怎么?要本公主亲自动手?还是你们都想进刑室?” 陆公公一听,只能让人把云娘拉走了。 宛莹走到床边问太医和产婆:“情况如何?” 产婆答:“皇后娘娘怕是要早产呀。” “又早产?这次早产并非小事,大家要打起精神来。”宛莹有些紧张地说。 “是。”宛莹吩咐完毕便把靖轩和闲杂人等推出了外殿,靖轩打发贤妃回宫后便忐忑不安地在外殿等着。 第81章 小公主夭折 两个时辰后御医和产婆都出来了,靖轩忙问:“情况如何?” 他们纷纷跪下道:“臣等无能,请皇上降罪。” “到底如何了?”靖轩不安怒问。 为首的太医小心翼翼地答:“皇后娘娘诞下一龙凤胎,但因为娘娘怀胎期间心情郁结,身子未能得到很好的调理,胎儿气血不足,再加上早产的原因,小皇子虽体弱却无大碍,日后调理好便是,小公主却因气血严重不足,生下来便夭折了。” 靖轩听完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怔了怔,然后问:“皇后如何?” “皇后娘娘虽无大碍,但此次双生子早产对她的身子损害极大,又加上二皇子时早产的身子未完全调理好,如此双重打击,怕是日后无法再生育了。” 靖轩听完慌神了片刻便抬手示意太医们退下了。太医的话让他心头的害怕更重了,他缓缓走进内殿,宫人们抱着孩子在一旁,宛莹正在给敏娴整理被褥,靖轩走近忍不住再一次问:“她怎样了?” 宛莹轻声答:“只是昏了过去,无大碍。” “她的身体怎样?” “很弱,需要慢慢调养,无法再孕。”宛莹有些哀伤地答。 “这样的打击让她如何受得了?”靖轩边说边抚着她的脸。 “先不要告诉她。” “只怕瞒不了她,她是何等精明呀!” 刚说完敏娴便醒了,她喊着孩子挣扎着欲起身,靖轩扶起她,让她坐在床上靠着,宛莹示意宫人把小皇子抱过来给她,她抱着小皇子问:“本宫记得你说过本宫怀的是双生子,另一个孩子呢?” 宛莹看了一眼靖轩,见靖轩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便说:“您别激动,因洋儿早产,您的身体还未调理好的缘故,再次有孕本该万分小心,没想到又早产了,你本来生下一对龙凤胎,小公主却因气血严重不足,夭折了。“宛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完。 敏娴听完怔住了片刻,在靖轩和宛莹以为她会哭出来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本宫想看她一眼。” 靖轩犹豫了片刻示意宫人将小公主抱过来,宫人领命将孩子抱来后敏娴把怀中的小皇子递给宛莹然后从宫人手中接过小公主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小脸蛋说:“请皇上给小皇子和小公主赐名。” “就叫锦溢和锦双吧。” “锦双,双儿。”敏娴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地说道。孩子静静地躺着,没有半点呼吸,小脸也没有半点血色,敏娴突然心疼地说:“本宫可怜的双儿,母后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二哥,让他的腿受伤了,母后也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不能亲眼看看你的父母,哥哥姐姐和亲人们。不过你放心,母后是不会放过林巧的,你安心地去吧,母后很快就让她给你陪葬的。” 靖轩闻言从她怀里抢过孩子递给宫人,示意宫人抱走孩子,然后转身对她说:“朕看见了,那只是个意外,巧儿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不,林巧有错。”敏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朕知道双儿的夭折你很伤心,朕也不好过,你要冷静,不要牵连无辜的人。”靖轩强行压制住内心激动,沉声道。 “我很冷静,林巧也不无辜,我要将她处以剐刑来给双儿陪葬。”敏娴怒目而视,冷冷地说。 “你可否冷静,不要说糊话,这事与巧儿没有关系。” “洋儿的伤和双儿的夭折都和她有关系!” “洋儿的事你不是都查清楚了吗?雅贵人一干人等不是已被你处以极刑了吗?还有今日,朕亲眼看到了,你拂开巧儿时自己受反力摔倒的。”靖轩有些激动地辩解。 见靖轩不愿相信她,她便不再纠缠林巧如何与此两件事有关系,而是冷冷地说:“如若我坚持己见,一定要林巧给双儿陪葬呢?” “朕不会让你糊涂乱来的。”靖轩沉声说。 “承蒙皇上抬爱,让臣妾掌凤印管理六宫,赐死一名罪妃此等小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朕说过巧儿没罪。” “臣妾是掌着凤印的皇后,掌管着后宫的一切,臣妾说她有罪她便有罪。随便定个以下犯上之罪,查都无需查就可让她进刑室享受一下,一天去两三次也未尝不可,臣妾想那肯定比剐刑舒服。”敏娴不痛不痒地说道。 “你怎么能随便给别人扣罪名?” “臣妾是正宫皇后,她只是个妃妾,只要她在臣妾面前说一句臣妾不爱听的话,就是以下犯上,这罪,名正言顺。” 靖轩心痛地低声问:“你一定要如此相逼于朕吗?” “怎么?皇上是要废了臣妾?”敏娴不以为然地问。 靖轩闭了闭眼低声缓缓说:“为了阻止你犯糊涂,做些偏激的事,朕会考虑收回凤印的。” “那还请皇上尽早下旨,这凤印在臣妾这一日,林巧就危险一日。”敏娴冷言。 “朕不想与你争辩,你好好休息,等你冷静了,想清楚了,不再扬言做这些偏激的事了,朕再来与你谈。”靖轩觉得双儿的死对敏娴的打击太大,敏娴此刻是伤心过度,说的都是气话,多说无益。 敏娴却冷然道:“不必了,臣妾现在很冷静,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臣妾一定不会放过林巧的。” “那凤印朕就先替你收着。”靖轩无奈地说。 敏娴冷笑了几声说:“双儿,你听,你父皇要阻止母后处死林巧为你陪葬,不过你放心,就算母后不再是掌凤印皇后,母后也有法子治她。” “你,你简直是疯了,不可理喻。”靖轩负气走了。 靖轩走后,一旁的宛莹担忧地说:“皇嫂,你怎么如此与皇兄对抗?” “有何可惧?不就是被废吗?历朝历代被废的皇后数不胜数,多本宫一人又何妨?”敏娴丝毫不在意,十分淡然地说。 “我知道双儿的夭折你很痛心,但你应该想办法找到林巧的证据让皇兄定她的罪,而不是与皇兄作无谓的争辩。” “不必那样麻烦,以你皇兄的能耐,他要是不想护着林巧早已命人去查,他要是想护着林巧,就算我把证据捧到他面前,他也会想尽借口为其开脱。” “你的意思是皇兄有意护着林巧?皇兄怎可这样?”宛莹有些不平地说。 “好了,不说这个了。等一下来看望本宫的人多着呢,本宫需休息一下,养养神才有力气应付众人。溢儿劳烦你先带着,别人本宫不放心,双儿还是尽早入土为安吧,免得等一下众王爷王妃来了碰见,死婴终究是不吉利,差人去让你皇兄安排,记得让他给双儿选个好地方。”言毕便躺下闭眼休息了。 宛莹差人将锦双抱去找靖轩安排后事,她则继续在凤宁宫边带着锦溢边看着敏娴。 约过了一个时辰,众王爷王妃来看望敏娴,敏娴与众人寒暄了一番,不见祥王和哲王,原来他们是因凤印一事去找靖轩了, 敏娴嘱咐道:“大家不要为凤印一事费心了,不会有改变的。你们照顾自己和孩子就好,没事少进宫,皇宫不是个好地方。八弟,你心思缜密,做事稳重,又离九弟住得近,你要常提点九弟,你们都住在宫外,很方便,大家平日里要多走动走动,一家人切莫生疏了。” “是,臣弟谨记皇嫂教诲。”允王恭敬地答。 “好了,本宫没事,大家放心,都回去吧。”敏娴轻声道。 见敏娴脸上略显倦意众人便告退了。 众人走后不久太子锦翔便来了,母子二人密谈了一小会,确认彩云之事顺利后,锦翔说锦洋想念敏娴,想进宫看看敏娴,敏娴拒绝了,说自己过几日会到太子府看锦洋,并嘱咐他回去陪锦洋,千万不要让锦洋进宫。锦翔听话地回去了。 第82章 痛哭 锦翔刚走,宛莹便抱着哭着的锦溢进来,说是醒来之后一直在哭,让敏娴哄哄,敏娴接过孩子,孩子一到她怀里居然就不哭了,她哄了一会孩子便又睡着了。看着溢儿熟睡的脸敏娴仿佛看到了双儿那毫无血色的脸,泪水不禁地留了下来,宛莹见状连忙把孩子抱走。这时宫人报说韩显来了,宛莹示意宫人把韩显带进来后,两人对视了一下,宛莹示意过去安慰一下敏娴,韩显便走到床边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听到这个亲切的声音敏娴抬头看了一眼韩显便扑到他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哥哥….呜呜..”韩显疑惑地看了一眼宛莹,宛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何故,然后摒退了内殿里的宫人,殿里只剩敏娴,韩显,宛莹和锦溢四人。听到敏娴的哭声宛莹怀里的锦溢又哭了起来,宛莹连忙哄他。 韩显心疼地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人儿说了句:“哥哥在。” “哥哥,双儿死了,呜呜….她是那么的可爱,呜…我却没能护她平安,呜…我还害洋儿受了伤,我是那么的无用,呜….” 韩显轻声安抚着她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呜…..” 韩显无奈,觉得让她哭出来会好点,便让她哭,敏娴就这样抱着韩显哭了半个时辰直到累了睡着了。宛莹见韩显扶睡着的敏娴躺好后把锦溢交给他便跑了出去。 御书房里,祥王和哲王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差点惹怒了靖轩,二人无奈刚准备告退,宛莹便闯了进来,陆公公跟在她后面进来道:“皇上,长公主她——” “你先退下吧。“靖轩让一脸为难的陆公公退下了。 陆公公走后宛莹微行礼道:“见过皇兄。” “这会怎么又懂起规矩来了?”靖轩不悦地问。 宛莹并不理会他的调侃自行起身道:“臣妹来是想告诉皇兄,方才皇嫂足足哭了半个时辰。” 听到她的话,靖轩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祥王和哲王疑惑地等着她的下文。 “短短几日,洋儿重伤,双儿夭折,她不能再生育,或许她早就想哭了,只是一直强忍着,碰巧今日国舅进宫看她,那是她最亲的哥哥,从小到大都宠着她,护着她,她一下子找到了亲人的怀抱才会放声痛哭,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臣妹当时都没忍住掉泪了。”宛莹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她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击打着靖轩的心,“臣妹在想,还好皇嫂是个坚强的女人,要是换在普通女人身上,儿子重伤未卜,女儿夭折,自己不能生育,丈夫还不疼,那人早已一头撞死了。” 宛莹说到此处祥王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可胡说,她不理会祥王,继续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两位兄长想必为了凤印一事费了不少口舌吧?失败了吧?”祥王点头以示默认。宛莹轻轻一笑继续说:“皇嫂真是太了解皇兄了,方才五嫂一说你们为此事而来她就知道你们会失败。真是一位好妻子,可惜败给了丈夫的旧情人,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宛莹,不可胡言。”祥王制止她道。 “我没胡言,我说的都是事实,皇嫂为了皇兄委屈到亲自把皇兄的旧情人接到皇兄身边,怎知落得个儿子伤残,女儿夭折,自己还不能生育,作为母亲,她想要为儿女报仇却不能,因为她的仇人是丈夫的旧情人,丈夫为了旧情人要收回她的凤印,废了她的后位,难道不凄惨吗?” 宛莹的话句句中的,靖轩是试图包庇林巧,因为他觉得他亏欠林巧,他想要弥补她,他不是不想查清真相,他只是害怕结果要处死林巧,因他答应过董皇贵太妃,一定要护林巧周全。他知道他或许真的错了,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他会想办法补救的。但是宛莹今日竟当着其他兄弟的面说他的不是,就算他真的错了,但作为一个帝王,这也是不会允许的,所以就算他很疼宛莹,今日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他拍案而起盯着宛莹怒声说:“石宛莹,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看来朕已经把你宠上天了。” 宛莹并不害怕,义愤填膺地继续说:“臣妹说的都是实话,皇兄要是不爱听大可治臣妹一个大不敬之罪,大不了与皇嫂一同被废。” “你以为朕不会?” “不,臣妹以为皇兄会,连皇嫂这样一位陪了您十余载的发妻都逃不过被废的命运,臣妹与皇兄才相认了几年而已,更是逃不过了。”宛莹冷笑着说。 靖轩冷声说:“建平长公主御前出言不逊,禁足乐平宫一年。” 一旁的祥王忙求情:“皇兄,宛莹还小,不懂事,冲撞了您着实不该,还请皇兄大人有大量饶恕她这次。” “是呀,皇兄,您就饶她这次吧!”哲王也帮腔。 宛莹却淡定地说:“二位兄长不必费口舌,宛莹甘愿受罚,只求皇兄开恩,让臣妹禁足凤宁宫,皇嫂如今孤身一人,臣妹不放心她,况且凤宁宫还隐藏着一名奸细。” “还在胡说,不准。” “那就求皇兄恩准让臣妹在皇嫂身体休养好之前将溢儿带到乐平宫,这也算为皇嫂分忧了。” “准。” “谢皇兄,为答谢皇兄,臣妹送贤妃一句话,请代为转达:她可以伤害任何一个人,但她不该去伤害一位母亲!”言毕便退下回宫禁足去了。 她走后祥王对靖轩说:“皇兄,臣弟知道您会有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些事,臣弟只希望皇兄能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所需,不要做出后悔之事。臣弟告退。“ 祥王退下后,哲王也紧随他一起退下了,留靖轩一人在沉思。 第83章 安排 宛莹去到凤宁宫敏娴刚好醒来在用完膳,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便只喝了碗参汤。宛莹嘱咐敏娴几个休养要注意的事情后从韩显怀中抱过锦溢说:“溢儿我就带到乐平宫去照顾了,等您休养好再抱回给您,皇兄罚我禁足一年,皇嫂好好照顾自己。”言毕不等敏娴开口说话便抱着锦溢走了。 宛莹前脚刚走,祥王和哲王兄弟二人便来了, “二位是刚从你皇兄那里过来吧?本宫的事你们不必费神了,没用的。”敏娴云淡风轻地说就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皇嫂既然如此了解皇兄,为何还要如此相逼皇兄?”祥王无奈地说。 “本宫要是再不逼一下他,下一个会遭毒手的就不知道是哪个孩子了。对了,宛莹这是又怎么惹你皇兄生气了?” 哲王抢着解释道:“为您打抱不平,道皇兄的不是,她可厉害了,说得头头是道,皇兄都无力反驳,所以才惹怒皇兄,被禁足了。” “只怕这次本宫是帮不了她了。” “皇嫂放宽心,我们兄弟几人会找时机向皇兄求情的。”祥王安慰道。 “那你们就多费心了。对了,弟妹们都回去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免得她们久等。”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皇嫂保重贵体,安心休养,臣弟改日再携妻来探望。” “有心就好,去吧。”敏娴强行扯出一抹淡淡地微笑,在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上显得有些违和。二人走后敏娴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担忧地看着她韩显,这是她最敬爱的兄长,与她相依为命长大的兄长,一直宠爱着她,不管她如何任性,兄长都会无条件地宠爱她,也只有在兄长面前她会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最真实的情绪,随意撒娇,随意生气,甚至嚎啕大哭,兄长的怀抱可以缓解甚至治愈她的很多伤痛。虽说在兄长面前她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个人,但她也想尽力维护兄长的周全,她希望兄长的余生是幸福的。她郑重地说:“哥哥,找个时间向皇上提亲吧,宛莹太耿直了,不适合在宫里待太久。” “你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事再说。”韩显推脱道。 “哥哥,当我求你了,最近经历太多伤心事了,你就让我高兴高兴吧。” 她的哀求是韩显永远都不会拒绝的事情,于是便松口说:“好吧,哥哥找时间与皇上说。” 敏娴听完嘴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笑意写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韩显见天色已暗便扶她躺下,吩咐她安心休养便忧心地走了。 夜里,靖轩沉思了许久后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凤宁宫,敏娴睡得很沉,没有感觉到靖轩的到来,这些日子她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她应该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闹腾了一整日她是真的太累了,睡得也沉些。他轻轻地来到床边,看着床上憔悴的人儿,心里是无尽的疼惜,他暗自默言:给朕点时间,朕会处理好的。靖轩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睡,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开始睡得有些不安稳,轻声地呓语着,双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点什么,靖轩连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伏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慰她,片刻之后敏娴才继续沉眠。后半夜靖轩一直守着她直到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才悄然离开。 靖轩离开后的半刻鈡敏娴便醒来了,她起身披了件薄薄的外袍然后缓缓走到窗前的榻上半坐着看着窗外的天色,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的早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划过她的脸瑕,应在地上,给原本昏暗的房间添上了一抹淡雅的亮光。院子里的桃树枝上站着几只黄莺在‘嘤嘤’地叫着,声音婉转清脆,敏娴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仿佛陷入了悠长的沉思。辰时初,丹儿带着两名侍女端着洗漱之物进来见她在窗边坐着便上前轻声问:“娘娘怎么起得如此早?长公主吩咐过,您生完孩子身子弱,要好好休养。”敏娴依然直视着院子外面的天空没有任何回应,丹儿继续轻轻地说:“娘娘,奴婢还是扶您到床上去吧,窗边风大,万一着凉了就不好。”敏娴还是没有回应。 良久之后,在丹儿欲退下时她才缓缓转头淡淡地说了句:“伺候本宫洗漱吧!”然后起身向床榻走去,丹儿忙示意后面的侍女上前伺候。洗漱完,略微用过早膳后,便有宫女来报太后和太上皇爷来了。接着便见太上皇爷扶着太后进来看她,敏娴欲掀被起床行礼被太后阻止了,太后为她掩了掩被子说:“坐月子不可着凉,那些俗礼就免了。” “谢母后。” 太后看了眼憔悴的敏娴叹了口气说:“这几日你宫里发生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难为你了。“ “臣媳没事,只是可怜了双儿,她是那样可爱,却不能健康长大,唤您一声‘皇祖母’。” “母后明白你的丧女之痛,这是对一位母亲而言最刺骨的痛。你要振作起来,翔儿,云儿,洋儿和溢儿还需要你,你要尽快从悲伤里走出来,养好身子,照顾他们。” 敏娴点了点头转而说:“母后,臣媳想拜托您一件事。” “但说无妨,只要哀家能办到的定当替你办得最好。”太后声音轻柔地说。 “臣媳想让溢儿住进宁孝殿,由您帮忙照顾。臣媳知道母后需要颐养天年,本不该劳烦您,只是如今臣媳身子不好,能依赖的就只有母后您了。” “溢儿不是在乐平宫由宛莹照看着吗?”太后疑惑地问。 “臣媳的哥哥这两日应该会向皇上求亲,宛莹不日便会出嫁。” 太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她,然后语气温温地道:“就算今日提亲,也不会马上嫁吧?她可是当朝唯一的长公主,轩儿又疼爱她,这婚礼的筹备可不能马虎,至少需得两三个月吧?你便可趁此时间段好好调理身子,然后把溢儿接回凤宁宫亲自照顾,那样你方能安心吧?” “臣媳这身子怕是不好调理,而宛莹那个丫头如今在禁足当中,怕是恨不得马上嫁出去好脱离苦海。”敏娴苦笑着解释。 “为何哀家觉得你此举别有用意?”太后目光敏锐地直接问。 敏娴尴尬地掩饰说:“母后多想了。” 太后没有过多探究只是爽声说:“好,待宛莹出嫁若是你的身子还未调理好便把溢儿送到宁孝殿,哀家亲自照顾。但,你可要记得从哀家那里接回来。” 敏娴温婉一笑,柔声说:“那是自然。如此便有劳母后了。” “你好好休养,哀家先回去了。”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起身走了。 “恭送母后。”敏娴颔首言。 第84章 开始反击 太后走后不久丹儿端来一碗燕窝粥恭谨地对敏娴说:“娘娘,您早膳没怎么用,这是奴婢命御膳房熬好的燕窝粥,还热着,您吃点吧!” 敏娴接过粥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放到一旁转身冷然审视着丹儿说:“算来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十多年了,本宫记得你进将军府时才十三岁,如此小的年纪就成了细作,真是难为你了。” 丹儿听完略显慌乱地问:“奴婢不明娘娘所言。” “彩云已把一切告诉了本宫,本宫也让国舅查了你的身份,你不必再装。”敏娴不想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挑明道。 “彩云不是已经——”丹儿脸色镇定地问。 敏娴冷声打断她的话说:“彩云已经死了,还是死于你之手,她去大牢见了你回来后便有不妥,本宫再三逼问她才说出实情,可惜本宫救不了她,她死前还求本宫放过你。这二十多年来,除了国舅就是她对本宫最好,本宫自是答应了,所以就算本宫知道你是细作本宫也把你留在凤宁宫,本宫愿意为了她护你周全。但是,今日看来,贤妃她开始害怕本宫的坚持会让皇上调查下去,她要舍弃你了。” “奴婢不明。”丹儿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敏娴神情漠然,不慢不紧地解释道:“你已经中毒,毒性也已经开始蔓延,你,活不过今夜。” 丹儿听完半信半疑地说:“不会的,姑姑说她会保我的。” 敏娴轻蔑一笑,心里居然有些同情天真的丹儿,她悠然地说:“你觉得皇上要是彻查下去,贤妃是会自己承担还是会把一切推到你姑姑身上?她连自己的命都不知能否保住,谈何保你?再着皇上若是彻查此事必会从你身上着手,查到你就会查到她,就会查到贤妃,贤妃是不会让事情查到她身上的,所以一旦查到你姑姑,她就会被贤妃灭口,而不查到她的最后一步是你。很显然,在她的命和你的命之间她选择了她自己的命。这种被亲人背叛的被灭口的感觉你也曾经加注在彩云身上,如今自己亲自尝尝这滋味,感觉如何?” 丹儿听完跪下说:“奴婢知道奴婢是咎由自取,奴婢只求娘娘能把奴婢和彩云姐葬在一起,奴婢想陪着彩云姐。” “你不配。”言毕把一颗药丸打进了丹儿喉咙里,丹儿只能咽下,她疑惑地看了眼敏娴便晕过去了。 此时,太子锦翔刚好来看敏娴,敏娴告诉他丹儿只是假死,吩咐他将丹儿安置在韩显的将军府,不能让她踏进太子府半步,并告诉彩云她被云娘害死了。太子命人将丹儿抬走后便留在凤宁宫陪了敏娴一个晚上,母子二人边下棋边聊天,聊到以前在轩王府的旧事,聊到政事,锦翔还撒娇要与敏娴同睡,敏娴见他自小便没撒过娇,这次便应允了他。 翌日,太子锦翔早早便身去上朝了,敏娴几乎巳时才起来,丹儿的死因为敏娴不追究,并没有人在意,也没引起什么风波。早朝过后靖轩来到凤宁宫,敏娴只顾埋头缝衣服,不理会他,他行至床边坐下说:“你哥哥今日向朕请求赐婚了,朕想听听你有何想法。” 敏娴并没有抬头而是边缝衣服边答:“皇上要是应允就尽快让他们完婚,要是不允便罢了。” “宛莹是众兄弟的心头宝,朕觉得她的婚事不能操之过急,要让礼部的人仔细安排,要办得体体面面才好。” “如皇上所言,宛莹是王爷的心头宝,只要婚期一出,就算只有一日的时间,众王爷也会统统出手将婚礼办得体体面面。久了反而怕她无幅消受。”敏娴淡淡地说,仍然低着头缝制着衣服。 “你此言又想说甚?”靖轩见敏娴话中别有意,且意不善,却也只是淡淡地问。 敏娴依旧低着头一边继续着手上的事情一边淡淡地说“臣妾不过想说,宛莹处处为臣妾抱不平臣妾甚是感动,只是处处要置臣妾于死地之人难免不会视她为敌,万一她有什么意外,甚至步了双儿的后尘,那臣妾以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皇和皇贵太妃?” 她此言让靖轩生气了,靖轩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强迫她转面向他道:“在你眼里,朕就是这般昏庸,不辨是非之人?” 敏娴漠然地看着他,听他说完后挣脱他的手,又继续低头于手中的针线活答:“昏庸也好,仁慈也罢,臣妾已不在乎,臣妾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臣妾的孩子,至于他人,臣妾尽力而为。” “你不在乎?哼!”靖轩讽刺般问了句便负气走了。 翌日皇上便下旨将建平长公主赐婚大将军韩显,下个月初八完婚,婚礼及相关事宜由太上皇爷主力负责,众王爷和礼部全力协助。 又过了两日,中秋佳节,傍晚时分,敏娴通过丫头得知贤妃在欢庆殿安排宫宴,说君臣同贺中秋,心里不禁冷笑贤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向众人显摆她得势,但她韩敏娴可不是好欺负的,只要皇上一日未下旨废了她,她就还是六宫之主,任何人都欺负不了她。她略施粉黛后在丫头的搀扶下珊珊来到欢庆殿,众臣见她到来纷纷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敏娴行至御前略施小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靖轩带着担忧和生气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语气则平淡无奇。 敏娴没有过多理会他,起身后转身向众臣道:“众卿家免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朗声答谢。 敏娴转身看了一眼坐在靖轩左侧的贤妃,她没有往那走而是行至太上皇爷旁边,右列的首座坐下。太上皇爷见状忙起身拱手说:“皇后娘娘,您不该坐在此。” 敏娴温柔一笑,语气温温地说:“无妨,本宫身子不舒服,不方便侍奉皇上身侧,贤妃向来心细,深得皇上心,由他侍奉皇上左右本宫也安心。“ 太上皇爷却继续辩道:“娘娘此言差矣,自古以来以妻为大,以妻为尊,不管贤妃娘娘如何深得皇兄喜欢,她终究只是妃妾,您才是正宫皇后,她须得以您为尊。“ 祥王也帮腔:“二哥所言甚是,还请皇后娘娘移驾,免得皇兄落下个宠妾灭妻之话柄。“ 敏娴转头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两人,靖轩仍是一脸冷漠,而贤妃却满眼怒火和不甘地看向敏娴。敏娴转过身继续对太上皇爷说道:“二位王弟言重了,贤妃只是关心皇上罢了,并无恶意。况且本宫已坐下,再换就太折腾如今这身子了,如此便好。“ “关心归关心,礼规不能乱。请皇后娘娘上座。“太上皇爷说到最后跪下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附议他。 靖轩从主位上走下来一把抱起敏娴行至主位上,林巧识趣地起身让座,靖轩放敏娴坐好后便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贤妃只能很不情愿地在右列首座坐下,宴会继续进行着,整个宴会过程靖轩的兴致都不高,敏娴看着表演淡淡地笑了笑,在贤妃洋洋得意的时候给她浇了一盘冷水,虽说这个结果远远抵不过敏娴心里的伤子杀女之恨却也让敏娴舒心不少,而贤妃看到她的笑更是不悦。宴会结束后靖轩脸色阴沉地抱着敏娴回到凤宁宫放置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责备道:“你知不知你如今的身体很是虚弱不宜下床到外面走动?” “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清楚,就不劳皇上挂心了。”敏娴神情冷漠,没有看她一眼,声音冷冷地答。 她这样让靖轩很是痛心,他无力地沉声问:“你为何就不能好好与朕说一句话?“ “彼此之间已无信任,充满谎言的话,不说也罢。臣妾累了,要休息了,皇上请自便。“言毕转身背对他睡下了。 靖轩见她这样,无奈地转身回了御书房。 宁秀宫,贤妃在大发雷霆,十几个花瓶被摔碎了,云娘在一旁胆战心惊地劝解:“娘娘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本宫能不气吗?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如此受辱。” “娘娘,皇上既然开了金口,凤印迟早是您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了。” “本宫咽不下这口气,石靖宇,本宫一定会让你知道本宫不是好惹的。”言毕紧握拳头,眼神十分阴狠。 第85章 祸及太上皇妃 又平静地过了三日,敏娴这三日足不出户,在凤宁宫静静休养。这日,太上皇爷匆忙赶到凤宁宫求见敏娴,原来是静侧妃中毒了,贤妃派人调查却在太上皇妃的寝宫里搜出余毒,太上皇妃的贴身丫头还指证了太上皇妃,现在太上皇妃被抓了起来。 “你如何看此事?”敏娴肃声问。 太上皇爷脸上尽是着急和担忧,却极力克制下来,冷静地的分析:“少岚和静儿相处多年,一直很融洽,静儿与世无争,少岚没必要去害她,况且静儿是和亲公主,背负着两国人的和平,少岚还没那么糊涂,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你分析得在理,栽赃之人必是贤妃。本宫就知道你在中秋宴上替本宫出头惹怒了她,她一定会报复你。静侧妃现在情况如何?” “太医看过了,中毒不深,服过药休息两日即可。” “静侧妃果然是个幌子,她的目标是少岚。” “少岚与她几乎没有交集,她这是为何?”听完敏娴的分析,太上皇爷有些疑惑不解的问。 “她冲的是少岚妻子的身份。“ 敏娴这样一说太上皇爷便明白了,他着急地问:“现在所有证据均指向少岚,臣弟该如何救她?” “你放心,事情因本宫而起,本宫会救少岚的。眼下你需查清康和宫和宁孝殿的内鬼,静侧妃身负两国人的和平,贤妃还是明白她的重要性的,所以这一次,贤妃只是将静侧妃当成幌子,没有危机到她的性命。但是,贤妃对母后的心我们都能猜出一二,下次如若她要向母后下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皇嫂所言甚是,臣弟立刻去办。”言毕便退下了。 敏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凌厉地喃喃自语道:“该是做了结的时候了。” 翌日,敏娴去看过静侧妃后便回宫了,她让人传来太上皇爷,把一包东西交给他,轻声嘱咐了几句后太上皇爷便应声走了。敏娴吩咐丫头去请皇上到宁秀宫,然后自己便向宁秀宫走去了。 宁秀宫,贤妃见敏娴到来也不诧异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敏娴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上座坐了下来然后吩咐丫头去请各宫主子,再对淡淡地对她说:“免礼。” “谢皇后娘娘!”贤妃谢恩起身后继续问:“不知娘娘来宁秀宫所谓何事?” 敏娴没有看她而是边审视宁秀宫边说:“不要着急,你很快便会知晓。”敏娴是自贤妃入住后第一次进宁秀宫,这里比之前富丽堂皇了许多,想来贤妃代理宫务这段时间没有浪费手中的权力。 片刻之后靖轩来到了,贤妃忙行礼,靖轩让她平身后眸色有些复杂地看向主位上的敏娴,她仍然端坐在主位上,偶而拿走旁边的瓷物看看,偶而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靖轩也不生气,而是走到她旁边坐下,待靖轩坐下后敏娴才坐着微微欠身道:“臣妾恭迎圣驾,身子不适未能行大礼,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无妨。”靖轩冷言。接着各宫主子都来了,待众人纷纷行完礼之后,靖轩疑惑地问:“皇后召集众人到宁秀宫所为何事?” “皇上莫要紧张,臣妾还不会将贤妃如何,召集众人来只是为了查清一件案子。”敏娴低声答完靖轩的问题后转向大家朗声说:“昨日,太上皇爷静侧妃遭人下毒,大家应该知晓,静侧妃乃商朝嫁过来的和亲公主,身上背负着两国的和平,她若出事了,商朝必定讨伐我们,战争一起必定生灵涂炭,所幸上天眷顾百姓,静侧妃已无碍。经贤妃调查,太上皇妃成了疑犯,本宫命人细查下发现其背后的隐情,二弟,你向众人说一下你查到的事。” “是。来人,传小杜子。” 片刻之后小杜子便来到殿上:“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太上皇爷及各宫娘娘。”没有人让他起身,都各怀心思地等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太上皇爷接着问:“小杜子,你说说静侧妃被毒害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康和宫巡夜时看到了什么?” “回太上皇爷,奴才看见一位嬷嬷递了一包东西给皇妃的贴身侍女小阳并言‘要想活命就必须把那东西放到皇妃的寝殿里’。” 太上皇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淡淡地对贤妃说:“劳烦贤妃娘娘把收到的证物全数呈给大家看。” 贤妃虽不知太上皇爷意欲何为,却心知事情不妙,她迟疑了片刻,见皇上及众人都在不好反驳什么便示意云娘去取了。待云娘取来在太上皇妃寝殿里搜到的一包余毒后太上皇爷再次向贤妃确认:“请问贤妃娘娘,云娘所呈上的是否是搜到的所有余毒?” 贤妃疑惑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太上皇爷随后向小杜子确认:“你看到的是否是这包东西?小杜子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眼云娘手上的东西声音有些颤抖地答:“是这样的纸包着的东西,但奴才不能确认里面是否就是毒药。”太上皇爷点了点头吩咐他退下。小杜子退下后,太上皇爷让贤妃传小阳,贤妃却告知小阳畏罪自杀了。敏娴在心想,又是这招杀人灭口,自己还真不必高看贤妃。敏娴对一旁的钟太医说:“钟太医,太医院就你对毒有些研究,可知晓此毒的特征?” 钟太医研究了片刻答:“回皇后娘娘,此毒乃北地常见的野草所制,此野草自身无毒,但晒干与红珍珠粉相混,加以干炒便会产生毒性。此毒虽不足以致人立刻身亡,但如若份量够大,中毒之人也活不过一个时辰。” “那静侧妃可有性命之忧?”敏娴有些担忧地问,其实,静侧妃的毒她都清楚,她不过是替在场的太上皇爷和皇上问问,让他们宽心 “回皇后娘娘,静侧妃娘娘中毒不深,只要按药方调理不日便可清除体内余毒。” “吩咐下去,宁孝殿重兵看守,没有皇上,本宫和太上皇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所有进出宁孝殿的衣物和膳食必须由太上皇爷亲自检查过。另外,撤销韩将军在军中的职务,全力掌管禁军和御前侍卫,守护皇宫内外的安全。”敏娴吩咐完转向靖轩问:“皇上意下如何?” 靖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就按皇后的意思办。” “是。”陆总管领命退下了。 陆总管走后敏娴示意太上皇爷继续,太上皇爷对钟太医说:“钟太医,继续说说此毒,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回太上皇爷,此草乃北方寒地所产,其他地方应当不会有,而红珍珠产于西南沿海一带,据说只有超过30年寿命的大蚌才能产出红珍珠,所以红珍珠极其珍贵,一般不会用于制毒,所以此毒并不常见,微臣也是偶然从医书上见过相关记载。此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服食不会启发其毒性,必需由鼻腔吸入才会发挥其毒性。静侧妃娘娘所吸入的毒粉来自其丝帕。” 太上皇爷问向静侧妃的陪嫁丫头“千娜,娘娘的丝帕可有别人接触过?” “回皇爷,娘娘的丝帕乃娘娘亲生母亲亲手所织的遗物,娘娘视如珍宝,从不让别人碰,奴婢也没有碰过,娘娘都是亲自洗它,看着它晾干的。” “你仔细经想想,这几日可有人碰过?” 千娜苦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答道:“回皇爷,前两日娘娘在御花园赏花时丢失了,幸好云娘替娘娘寻回了。” 千娜说到云娘,贤妃和云娘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慌乱,而这个答案却在太上皇爷和敏娴的意料之中,太上皇爷并不着急审问云娘而是继续问千娜 “静儿对丝帕视如珍宝绝不会轻易丢失,那日在花园可还遇到什么人?” “那日有一位宫女从娘娘身边匆忙跑过,撞了一下娘娘,幸亏奴婢扶着娘娘才没被撞到,可是那个宫女一点规矩都没有,撞了娘娘还继续跑,幸亏娘娘心善才没有追究。” “可有看清宫女的容貌?” “没有。” “好了,你先退下吧,好生照顾娘娘。” “是。”千娜领命走了。 千娜走后太上皇爷对敏娴说:“皇嫂,案子到此可证明少岚是遭人陷害的。” “继续。”敏娴满意地吩咐道。 “来人,搜云娘的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侍卫领命去搜了。云娘看向贤妃的眼神,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处理妥善,不会搜出什么。片刻之后侍卫首领捧着一包东西来报:“太上皇爷,搜到一瓶可疑之物。” 太上皇爷靖宇接过瓶子递给钟太医看,钟太医研究了片刻说:“皇爷,此瓶子里的粉末与静侧妃所中的毒是一模一样。” 云娘闻言忙跪下道:“太上皇爷,这瓶东西不是奴婢的。” 太上皇爷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对侍卫说:“你再告诉在座的一次,这瓶毒粉是在哪里搜到的?” “回太上皇爷,此瓶粉末是从云娘的柜子里的暗匣搜到的,同行的所有侍卫均可作证。” 侍卫说完靖宇对着云娘说:“云娘,请你告诉大家,这瓶毒粉是如何来的?” “奴婢不知道,不是奴婢的。”云娘摇头否认。 “你不知道?那就让本王告诉大家好了。你的家乡在西南一带海边的渔村,也就是说,你的家乡产过红珍珠,你家更是有产过红珍珠。换句话说,这两份毒粉都是你所制,你先假扮宫女匆忙从静儿身边走过偷走她的丝帕,施过毒之后再假装捡到还给她,然后夜里去见小阳,威胁她助你嫁祸少岚,本王说的可是事实?” 云娘听到太上皇爷居然把过程准确地说出来,略有慌乱,但是她明白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做了这些事,所以她矢口否认:“奴婢不明白皇爷在说什么。贤妃娘娘,你可要为奴婢做主,查清此事,还奴婢清白。”云娘还指望贤妃能救她。 不等贤妃说什么太上皇爷便抢过话说:“少岚和静儿与你无怨无愁,你一个小小奴婢断然不敢加害主子,说,何人指使你的?”太上皇爷问到后面把目光转向了贤妃,贤妃对上他的目光慌忙躲开转向云娘说:“只要你是清白的,太上皇爷自然会还你清白。”贤妃边说边向她使眼神,云娘会意抵死不承认。 敏娴见状淡淡开口:“审了半日,本宫也累了,既然云娘不承认那就先关起来吧,太上皇妃既然是无辜的就赶紧放了,免得遭受什么苦。另外,此事牵扯到贤妃的贴身侍女,贤妃就不要插手此事了,由太上皇爷全权处理。”她说完还不忘了问靖轩“皇上可有别的安排?” 靖轩猜到今日之事多半与贤妃脱不了干系,敏娴是故意要看他的态度,他冷答:“一切听从皇后安排。”言毕便离开了。 众人忙行礼恭送,敏娴仍然没有行礼而是吩咐:“本宫也累了,剩下的事由太上皇爷处理便是。”言毕便由侍女扶着从主位上下来,路过贤妃时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在贤妃耳边说:“云娘能把毒药放到他人的房间自然也有人能将毒药放回到云娘的房间,怎样?这个‘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还行吧?记住了,后宫心计本宫不是不会玩,只是不屑于与你玩而已。”言毕不待贤妃反应便离开了。贤妃为了毁灭证据让杀手把云娘灭了口。 宛莹大婚将至,经过静侧妃中毒一事及云娘在皇宫内牢被灭口后,韩显加强了皇宫的侍卫,贤妃也暂时安静了。 第86章 落崖 终于到了宛莹大婚,一早内侍便带着宛莹到太庙拜别祖先,太后,皇上,敏娴及一众宗亲也都在,接着她便同太上皇妃和其他王妃陪着回乐平宫继续上妆,回到乐平宫,她叮嘱了宛莹几句后便由太上皇妃看着她继续上妆等候吉时花轿到来,然后她抱着锦溢往宁孝殿去了。到了宁孝殿,敏娴抱着锦溢跪下行礼道:“儿媳携溢儿向母后问安,母后万幅!” 太后忙扶起她说:“你身子弱就不必行礼了,坐吧。”言毕两人分别坐下了。 “溢儿就拜托母后照看了,儿媳这身子骨怕是还不能带他。” “哀家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替你照顾好溢儿,你安心休养便是。” “那就有劳母后了。” 敏娴都在宁孝殿和太后逗锦溢玩了许久才离。然后她便回到了韩府,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她必须出席哥哥的婚礼。作为当朝唯一的长公主,宛莹的婚礼是相当隆重热闹的,将军府可谓是喜喜庆庆,熙熙攘攘,甚是热闹。敏娴看着二人行过拜礼,向二人敬过酒后,到新房陪宛莹聊了好一会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宫。 她回到宫里,回到凤宁宫,她摒退了所有宫人,环视了一下这个冰冷的宫殿静思了片刻自语道:“该做了结了,双儿,母后会替你报仇的,洋儿,你所受的痛母后会万倍加还到她身上的。语毕便离开了凤宁宫,丫头们欲跟上被她阻止了,她吩咐“通知皇上到无底崖顶去救贤妃”便往宁秀宫去了。 宁秀宫,贤妃在看书,敏娴悄无声息地进去后她一惊,看了一眼门外的丫头,全数被迷晕了,她略带恐惧地开口说:“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皇后娘娘恕罪。”敏娴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走近她点了她的哑穴说“随本宫走。”说完便转身走了,行至门口见贤妃没有要跟上的意思便转头冷冷地说:“本宫不介意现在就了结了你的性命!”贤妃闻言慌忙跟上。敏娴带着贤妃穿过御花园往北门走去,锦翔刚好要去找敏娴,在御花园的岔道见敏娴和贤妃从面前不远处经过,行色匆匆,他便跟了上去。 御书房,靖轩和祥王正在感叹与宛莹相认的时间如此短她便出嫁了,听到宫人来报,二人匆忙往无底崖赶去。 来到崖顶,见敏娴站在崖上仰望着静谧的夜空,幽深的夜空中零零星星散落着的几颗星星泛着耀眼的光芒。敏娴站在崖边上,清风拂过,她的衣裙随风飘扬,给人一种十分飘逸的感觉,甚至让人觉得她有些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她面前便是万丈深渊,一眼望去,深不见底,让人不禁有些恐惧,敏娴却全然不觉,负手立在崖边,静静地仰望着夜空。贤妃在她身后背对她站着,见靖轩来到,贤妃欲跑向靖轩,无奈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听到后面有动静敏娴悠悠转身淡淡地对靖轩说:“皇上来得倒也快。” 靖轩担忧地问:“敏娴,你要干什么?” 敏娴冷笑了一下说:“干什么?皇上莫不是忘了是她害得双儿夭折,害得洋儿双腿伤残?你忘得了我可忘不了,我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们的人,我当然是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敏娴-” “别过来。”靖轩欲上前被敏娴掐在贤妃项上的手阻止了,他很清楚,以敏娴的功力掐断贤妃的脖子是随时的事。 他试图劝说:“你不要激动,听朕说-” “请你来不是要听你说废话的,是让你这位为人父亲的看看我这位为人母亲的如何为儿女报仇的。”敏娴冷冷地道。言毕抬腿踢向贤妃的腿迫使她向自己跪下,然后继续用极其冰冷的声音道:“先废了这两条腿,再废了一双手,算是还洋儿的,接下来,一刀刀把身上的肉割下喂狗,让她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最后再挫骨扬灰,让她死无墓穴,永生永世只能做孤魂野鬼,不得超生。皇上意下如何?” 敏娴向来心善,今日这一番话让靖轩和一旁的祥王都惊住了,这已足矣说明她有多恨林巧。 “朕知道你的痛-”静轩心疼地劝说道。 “不,你不知道,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你就变了,变得陌生,不管我和孩子受到怎样的伤害你都包庇这个女人,对我们不闻不问。今日我要废了这个女人为我死伤的孩儿报仇。”言毕抬掌欲向贤妃的手臂劈去,靖轩连忙飞速向前阻止,接着两人便赤手空拳打了起来,敏娴欲攻击贤妃,靖轩却招招阻挡她,靖轩边阻挡边开口对祥王道:“五弟,先把贤妃带走!” “谁敢?”敏娴接过话制止。 祥王左右为难,皇兄的话他不敢不听,可这位皇嫂也不是好惹的,他暗骂自己没事凑什么热闹。 敏娴招招快狠,靖轩阻挡得有些吃力,眼看敏娴就要伤到贤妃了,靖轩忙抬掌准备去抵抗敏娴狠烈的掌,岂料敏娴的小腹突然抽痛,她无奈地收回手掌去抚,而靖轩的掌来不及收回打在了她的胸口,虽然靖轩本只想阻止她便好,出掌只出了五成功力,但敏娴的身体在经历了两次早产后还没调理好,虚弱的身体受了这一掌后倒退了几丈,大口的鲜血夺口而出,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最后倒在了地上。祥王欲上前不料一道黑影快速地穿过他来到敏娴的身边,扶起敏娴的上身,担忧地问:“母后,您没事吧?”原来是躲在黑暗处的锦翔。 靖轩从自己的掌打在敏娴身上时就愕然了,他缓过神时见锦翔已在敏娴身边便解开贤妃的穴道,示意她离开。 敏娴半躺在锦翔怀里放声大笑“哈哈。。。咳。。。”锦翔见状忙为她顺气,她的笑声让靖轩很是不安,靖轩欲向前靠近被她阻止了“不许靠近我!咳。。。” 靖轩见她反应激烈便不再靠近,在不远处着急担忧地看着。 敏娴低声对锦翔说:“翔儿,答应母后三件事。” “您先别说话,儿臣带你回宫找太医。”言毕欲扶她起身。 敏娴一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一手抚着他的小脸说:“先听母后说完。” “您说。”锦翔一脸担忧地听她说。, “第一,照顾好自己和弟妹。” 锦翔点了点头 “第二,不要怨恨你父皇。” 锦翔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靖轩然后低头看回她点了点头。 敏娴伸手揽他入怀,在他耳旁轻声说“三,原谅母后。” 锦翔听完满眼疑惑,她忽然起身,用极快的轻功跃至崖边,众人惊呼欲上前“母后,敏娴,皇嫂。” “不要过来!”众人闻声只能止步,靖轩边轻轻向前挪动边劝说:“敏娴,回来,你听我说。。” 敏娴并不理会他而是仰头大声说:“双儿,母后无能,不能替你报仇,母后来陪你了。”言毕决然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靖轩和锦翔剑速上前欲伸手去抓,却来不及,只能喊着她,听者崖壁传来的回声,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向崖底,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锦翔回过神转身迅速离开了。靖轩惊愕地转身对祥王说:“快,速召人马去找,必须给朕找到。” “是。”祥王领命走了。 靖轩转身向着悬崖痛苦地跪下了。 锦翔去到轩月宫,画了几份敏娴的画像,连夜领着轩月宫所有人到崖底去找了。 第87章 打击 翌日,宁淑来到祥王府,祥王妃郑月欣正在陪孩子用膳,见宁淑来便让她一起用膳,三岁多的玉平乖巧地向宁淑道早安。刚用完早膳祥王便一脸倦意地回来了,玉平高兴地扑到他怀里喊道:“父王,您回来啦?您教孩儿写字可好?” 月欣见祥王精神不好便对玉平说:“玉平乖,父王累了,等父皇休息好再教你,先让表姐陪你练。” “哦。”玉平乖巧应下了,宁淑会意地领着玉平到偏殿去了。 月欣扶着祥王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问:“一夜未归,如今又这般倦态,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国母落崖,事情大极了!”祥王叹声道。 月欣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祥王无奈地将昨晚之事讲了一次,并嘱咐月欣不要声张出去。 “那皇上现在还好吧?” “我陪他寻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回宫,早朝取消了,现下九弟正在书房陪他。” “你也累了,先用点膳回房歇着吧,指不定何时又该进宫了。” “嗯。”言毕二人便往一旁的膳厅走去了。 在偏厅教玉平练字的宁淑听完后陷入了沉思,玉平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她对玉平说:“玉平乖,自己练,表姐有事要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你。”言毕便向主厅的祥王夫妇告辞了。 太子府,宁淑从曹管家口中得知太子一夜未归,放心不下的她来到韩将军府,韩显和宛莹对她的到来略感意外,宁淑将听到的事说了一遍,宛莹听完拍案道:“本宫就知道迟早会出大事。” 宁淑被她的动作下了一跳,韩显见状忙劝她说:“先莫要激动,吓到郡主了。”说完转头问宁淑:“郡主所言当真?” “方才臣女已去过太子府,曹管家告知臣女太子殿下一夜未归,臣女觉得此事不假。臣女觉得此事一旦传开对几位皇子和公主的伤害不小,眼下臣女想得到可以帮他们的人只有韩将军和长公主,故特来此通报,还望韩将军和公主急想对策。” 韩显脸色凝重地问:“以她如今的身体,掉下无底崖会怎样?” 他的问题一出,宛莹的心也跟着凝重起来了,她吞吞吐吐地说:“我学艺不精,故,故,故不好下结论。” 韩显看穿她的心思,于是说:“你如实说便是,我能接受。” 宛莹犹豫了一下答“以皇嫂如今的身体,就算没挨皇兄一掌,掉下无底崖已属九死一生,如今挨了一掌还吐了血,这我就不能确定了。” 韩显听完站起来欲往外走,宛莹拉住他问:“去哪里?”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我只是放心不下云儿和溢儿,进宫看看他们而已。”韩显转向她冷静地道。 “我和你一起去。”说完转向宁淑道:“淑儿,谢谢你来报信,你先回去忙吧。” “是。”宁淑随着他们一同出了将军府便再次向太子府走去。在太子府门口遇上了锦洋,锦洋坐在轮椅上,坐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 宁淑上前行礼“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郡主姐姐请起。” “谢殿下。殿下这是?”宁淑疑惑地问。 “曹管家说太子哥哥昨晚一夜未归,我在等他。” “殿下,门口风大,您还是进屋等吧?”宁淑没有向锦洋说敏娴落崖的事,她是经历过丧亲之痛的人,她不忍让小小年纪的锦洋也被那种痛折磨她选择瞒得了一时算一时。此时曹管家看到几里路外的身影说道:“太子殿下回来了。” 二人向远处望去果然是。锦翔越走越近只见他满脸疲倦,精神极差,锦洋忙问:“哥哥,曹管家说你昨晚一夜未归,也没有让人回来报信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翔看了他一眼,勉强打起精神:“哥哥只是不小心在藏书阁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哥哥会保护你的。” 锦洋半信半疑地回:“哥哥要多休息,当心身体。” “乖,门口风大,我们进屋。”言毕手伸向轮椅背欲推他进去,见宁淑在,便问:“郡主师妹到太子府是有事找本宫?” 宁淑见他回府了,一颗心也放下了,答道:“没,没有,臣女只是路过,见二殿下一人在门口便问候一下,臣女还有事,先告退了。”言毕便走了。 宁孝殿,韩显和宛莹向太后重复了一遍宁淑所言,太后叹言:“真是罪过,让翔儿亲眼目睹了此事。” 宛莹担忧地问:“太后娘娘,虽说此事皇兄暂时封锁了消息,可是迟早会传开的,云儿,洋儿,溢儿还小,如何受得了此等打击?” “受不了也需要受,这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他们有权力知道,再者,作为皇家儿女,岂能那么容易被打倒。”让人传洋儿和云儿来一趟,你们不忍就由哀家做这个坏人,告诉他们。” “是。”太上皇爷有些担忧地应声走了。 太后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韩显道:“韩将军,出了这等事哀家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哀家替皇上向你陪不是了。”言毕欲跪下。 韩显忙示意宛莹扶住她,然后自己跪下道:“太后娘娘使不得,臣惶恐。皇后娘娘臣会亲自去找,臣只是担心三皇子殿下,他还不到一个月大,还很需要人照顾,臣请求太后娘娘能亲自照顾他,不要交给其他娘娘抚养。 “你放心,哀家答应了皇后照顾溢儿便会亲自抚养他长大。”太后脸色沉重的应道。 “臣替皇后娘娘谢过您的恩典。”韩显向她重重地磕了个头。 宁淑来到乐平宫,见锦云一人在练琴,与平日没有什么变化,询问之下才知原来还没有人告诉她敏娴的事,她鼓励了几句锦云,让她要学会长大,坚强面对所有的事情。才说完不久太上皇爷便来到乐平宫带走锦云了,望着锦云离开的背影,宁淑满心担忧。 锦云先到,锦洋住在宫外,还未到,太后便让宛莹先与她聊聊天,宛莹关心道:“姑姑不在,云儿一人在乐平宫住得习惯吗?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姑姑不必挂心,孩儿可以照顾自己,只是晚上会想念姑姑给孩儿讲医书里的典故。”锦云微笑答。 “云儿要学会一个人生活,要学着保护好自己,学着长大,勇敢坚强面对生活。” “姑姑,孩儿知道了。孩儿现在是大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母后身体不好,孩儿还会帮母后一起照顾好弟弟们的。”锦云乖巧地说完。 宛莹听到她说敏娴,心口划过一丝心疼,她勉强笑了笑说了声“乖。”便别过脸了。锦云又逗锦溢玩了一会锦洋才来到,“孩儿给皇祖母,二王叔,舅舅,姑母请安!请恕孩儿腿不方便,不能行大礼。” “洋儿不必介怀。今日唤你们两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残忍的事,你们母后昨晚失足掉下无底崖至今仍下落不明。” 锦洋听完陷入沉思,锦云则摇头道:皇祖母说笑了,昨天傍晚母后明明与孩儿一起从舅舅府上回宫的,岂会失足无底崖?” “皇祖母没有说笑,是宴会之后的事,你父皇和太子哥哥,还有五王叔都在场。”太后表情凝重地说。 “我不信,我要父皇亲口告诉我。”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锦洋对太后作了个揖说:“皇祖母,孙儿担心太子哥哥,先行回府了,皇祖母保重身体,孙儿改日再进宫请安。” 太后点了点头,锦洋便转动轮椅离开了,其他人也走了。 御书房,靖轩端坐在书案前看着敏娴的画像发呆,哲王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听到陆总管报锦云来了方回过神,锦云规规矩矩行过礼之后说道:“父皇,方才皇祖母与儿臣说了个笑话,说母后落崖了,下落不明,她说父皇当时就在场,儿臣知道皇祖母一定是在跟孩儿说笑,父皇是不会让母后遇险的,父皇曾说过会保护母后和我们兄妹几人的。”锦云慢条斯理地说完。 靖轩忽然有种她长大了许多的感觉,他愧言:“云儿,父皇对不起你们,你放心,父皇会把你母后寻回来的。” “原来是真的,父皇没有保护母后。”锦云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哲王强笑着说:“云儿乖,不要打扰你父皇,要相信你父皇一定会把母后找回来的。” “不,我不会再相信他了。”锦云冷声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靖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满的无奈和心疼。 第88章 蜕变 十日过去了,敏娴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太子带着轩月宫的人不分昼夜在寻找,可是仍然无果。锦云自御书房出来后便一直待在乐平宫练箫,没有说过一句话,对所有人不理不睬。锦洋在太子府日夜担心着太子,锦溢尚在襁褓中不懂眼下之事,被太后照顾得很好。靖轩除了上朝就在御书房等消息。祥王,哲王和韩显几路人马也都一直在找。宁淑白日里进宫静静陪着锦云,傍晚便到太子府为太子做调神汤羹。 今晚,宁淑如常来到太子府欲为太子准备汤羹却被曹管家拦下告知“郡主还是别忙活了,太子爷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了,书房里能碎的都被摔碎了,已经好几个丫头受伤了,二殿下去劝了一次便被他下令看管起来了,现在已经没人敢靠近书房半步了。太子爷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老奴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管家为何不禀报皇上?” “太子殿下一直有令,非宫中主子传旨查问皆不可将太子府里的事传进宫里,更不可外传,违者拔舌断肢。” 宁淑闻言不由寒颤,她淡定地与管家说:“曹管家先去忙吧,我做好了亲自送去书房。” “郡主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万一伤到您的贵体老奴如何担得起?”曹管家担心地说。 “难道任由太子殿下这样不吃不喝吗?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曹管家又如何担得起?” 曹管家被宁淑问住了,他叹了口气说:“那郡主要小心,勿要让太子殿下误伤到您。”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曹管家担忧地退下了,宁淑做好百合红枣羹向书房端去,行至书房门口停顿了片刻便推门进去了,刚踏足进去就听到太子的怒吼“滚,本宫谁也不见!”接着一个砚台朝宁淑飞过来了,宁淑怕羹被打倒,不敢迅速躲避,也来不及躲避,砚台便重重地砸到她的额头然后反弹落地。”嘶~”额上的疼痛让宁淑忍不住轻叫了一下,抬眼望去,房内一片狼藉,太子坐在书案一侧的地上,她穿过狼藉地底面把羹放到桌上说:“太子殿下,吃点东西吧。” 锦翔听到她的声音慢慢地抬头看着她声音低沉地问:“怎么是你?” 宁淑看了一眼发型凌乱,面容憔悴,眼眸中布满血丝的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蹲下边收拾地上的狼藉边说:“臣女的母亲生臣女时难产去世了,臣女是父亲亲自带大的,父亲军中事务繁多仍然每天抽时间陪臣女,父亲很爱臣女,臣女也很爱父亲,前线传来父亲战死的消息时臣女并不相信,看到父亲遗体那一刻臣女很恨自己,恨自己没有陪在父亲身边,没能保护父亲。后来臣女求太子殿下教臣女武功好替父亲报仇被太子殿下驳了回来,太子殿下说父亲定不愿臣女去犯险,当晚臣女想了一夜,父亲在时每每出征都会对臣女再三嘱咐,担心臣女不能照顾好自己,父亲不肯把臣女带到战场,带在他身边也是因为不愿臣女身陷险境,所以臣女放弃了复仇的念头,向皇后娘娘请求进御药方学习研究药理,皇后娘娘仁爱,让长公主亲自教导,还让臣女到太书院上课,臣女还有幸,得太子殿下恩典,可随太傅学武,臣女努力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让在天上的父亲看到臣女可以好好照顾自己,让父亲安心。皇后娘娘只是失足落崖,她善良仁爱,受万民爱护,神明自会保佑她平安无事,只要不放弃寻找的念头终会找到。太子殿下当下不应自暴自弃,二皇子,三皇子,公主殿下还需要人保护,母亲不在身边,太子殿下身为兄长应当负起兄长的责任,照顾好弟妹们待母亲归来。臣女不才,言语有冒犯之处改日再来请罪。”言毕捡起最后一本书放好便离开书房了。锦翔静静地听完,陷入了深深的哀思,并不理会她。 宁淑在大门口遇上了管家,管家见她额头肿了一大块,血丝还在往外渗忙说:“郡主,您受伤了?老奴这就给您请御医去。” 宁淑拦住他说:“我没事,小伤而已,我回去敷点药便好。” 曹管家心疼地说:“郡主您受苦了!太子爷这样真让人着急。” “曹管家放心,太子殿下明日便会走出书房,你好生侍候便是,我先回府了。”言毕便离开了~ 曹管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地叹了口气。 夜里,寒风忽作,不久,鹅毛般的雪花便从天上飘落下来,雪花飘了整整一夜。 翌日,锦翔从书房里出来看见满天都是雪花,地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见此景色他不由得向梅院走去。 宁淑一早便来到太子府,曹管家招呼道:“郡主早安!” “曹管家早安!” 曹管家看了眼宁淑的额头,额头上受伤的地方明显还肿着,虽然带着帽子却还是没能遮住,他指了指宁淑的额头问道:‘郡主的伤如何了?” “昨晚已敷过药,好了许多,再敷几次便好。” “郡主贵人福气高,定能快些好的。” “谢你吉言。天气忽而转冷,劳烦曹管家打点好太子府的预寒之物了。” “郡主言重了,这是老奴份内之事。” “辛苦了。太子殿下何在?” “太子爷在梅院,老奴领您过去。” “不用了,您忙,我自己去便可。”说完便向梅院走去了。 梅院,敏娴住过的地方,院子了的梅花开得极其好,锦翔眸色哀沉地看着这满园的雪中梅喃喃道:“母后,您回来看看吧,这是您最喜爱的梅花,开得甚艳。” 宁淑在院门口看了会远处有些落寞的身影盈盈走近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锦翔转身看了低头行礼的宁淑片刻才道:“平身。” “谢殿下。”宁淑缓缓起身。 锦翔见她冒檐下微微露出的绷带和微肿的额头问:“你的伤可还好?” “回殿下,无大碍,劳殿下挂心了。” “你的伤是本宫造成的,本宫理应关心。” “太子殿下言重了,是臣女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在先,擅闯了书房,伤是臣女自己造成的。臣女违令闯了书房,还出言不逊,今日特来向殿下请罪,请殿下降罪责罚。”言毕跪了下去。 锦翔扶起她说:“你没有出言不逊反而句句在理,本宫不会责罚你。” “谢殿下恩典。长公主殿下委托臣女照看二皇子的伤,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行礼告退离开了。 锦翔继续望着满园梅花沉思。过了半刻钟,管家来报,说国舅和长公主来了,想见他,锦翔便往前厅去了。 兰院,锦翔把东侧三殿中间的殿改成了大厅,西侧中间的殿改成了凉亭,其余四殿分别重新作了命名:祥和,云霞,宁阳,逸安。祥和殿在东南方,有锦翔住,宁阳殿在西南,由锦洋住,云霞殿在东北角,逸安殿在西北,均空着。祥和殿与云霞殿中间为雅厅,锦翔偶尔会在这里教锦洋念书作画,宁阳和逸安殿中间为风亭,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一副棋,偶尔夫子会教锦洋下棋。亭子靠院墙一面的墙壁上有两个靶子,锦洋偶而会在此投一下飞镖,锻炼一下筋骨。 韩显,宛莹在前厅关心,安慰了几句锦翔后宛莹说想看看看锦洋,锦翔便带着二人来到兰院,锦洋正在风亭,宁淑正在给他施针,一番行礼过后宛莹问道:“淑儿,洋儿的腿可有好转?” “徒儿按长公主吩咐每三日给二殿下施一次针,如今已针灸了七回,可二殿下仍说他的腿无半点知觉,徒儿让长公主失望了。” “淑儿不必自责,俗语言伤筋动骨非百日能复原。洋儿这是断筋断骨,日子还长着呢,只要坚持下去,定会有复原的一天,我们再翻翻医术研究研究有无更好的药方。只是苦了洋儿要忍受此等痛楚。” 锦洋安慰两人说“侄儿不苦,这些伤痛侄儿能忍受,侄儿定会好好敷药,配合郡主姐姐针灸,姑姑不必担忧。” “乖了。既然你们兄弟二人没事,姑姑就放心了。淑儿,我们进宫继续翻翻医术看看可有新妙方治洋儿的腿。” “是。”宁淑应道。 “舅舅也要进宫当值了,你们兄弟二人要照顾好自己。” 二人点了点头,三人便一同离开了。 第89章 悬赏搜寻 翌日,抱病许久的太子锦翔终于回归到朝堂,靖轩看着清瘦了不少的他很是心疼和担忧。议事快结束时他出列肃声道:“父皇,儿臣有事禀奏!母后十日前出宫礼佛,途中遭遇贼匪失足无底崖,父皇命五王叔及舅舅领兵搜寻多日仍无结果,儿臣恳请父皇下圣旨到各州县悬赏寻回母后。” 靖轩看着一脸坚定的锦翔吩咐内侍:“按太子意思拟旨,寻回皇后者赏黄金万两,良田万顷,封万户候。退朝,太子随朕至御书房。”言毕便走了。众臣跪安后也纷纷离开了。 锦翔随靖轩来到御书房,靖轩问:“朕知道翔儿多日不曾上朝是因为带着轩月宫的人日夜寻你母后,可有线索。” 锦翔掏出一只斑指答:“回父皇,前日有教徒在万里外的河岸寻到母后所佩戴的斑指,可母后仍不知所踪。” 靖轩认得出那是他送给敏娴的,他接着问:“你母后落崖前都与你说了什么?” “回父皇,母后跳崖前嘱咐儿臣照顾好弟妹们,不要怨恨父皇,无他。锦翔简短的回答却把‘跳崖’二字拖长了少许。 靖轩知道锦翔在责怪他,他只是柔声说:“翔儿这几日清瘦了不少,可要当心身体。” “谢父皇挂心,儿臣很好。儿臣还有要事,父皇若无他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靖轩见他有意疏远自己无奈地点头答应他。锦翔快速离开了。 从御书房出来后锦洋先去宁孝殿给太后问了安,太后担忧地嘱咐了他几句要当心身体便看着他在一旁牵着锦溢的手静静地看着锦溢沉思了一阵他便告退了。他来到乐平宫,看到锦云正在研究草药,便走近唤了她一声。 锦云抬头笑着说:“太子哥哥,你来啦?” “嗯。哥哥来看看你。你过得可还好?” “我很好呀。“锦云笑答 锦翔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笑脸说:“云儿,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一样要说出来,勿要憋在心里。” “哥哥,我真的没事!”锦云淡然笑道。 “母后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前因后果?”锦翔担心地看着她问。 锦云沉静地答:“哥哥要是想让云儿知道自然会告诉云儿,不想让云儿知道,云儿便不会多问徒增哥哥心中的伤痛。” 锦翔闻言略显惊讶,感觉她这几日成长了许多。他劝说道:“云儿,听哥哥的话,不要怨恨父皇。” 锦云顿了顿答:“以前,云儿最听母后的话,如今母后不在,云儿便听哥哥的话,但此事例外。” “云儿-” “哥哥不必再劝。”锦翔还想说点什么被锦云打断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锦云便转移话题转身端起桌上的草药说:“哥哥你看,我在研究草药治二弟的腿伤。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二弟的腿伤的。” 锦翔看了看她手上的草药,握着她的双肩说:“云儿,哥哥知道你长大了,有作为姐姐的责任心了。但你听哥哥说,你只要保护好自己,有时间多陪陪皇祖母和三弟便好,其他的事有哥哥在。二弟的伤有姑姑,还有郡主师妹,哥哥还会广寻名医为他诊治的,你不必操心。” “可是云儿想替哥哥分忧。” “你照顾好自己,多陪陪三弟就算替哥哥分忧了,其他事由哥哥处理就好。” “好吧,云儿听哥哥的话,不给哥哥添麻烦。”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哥哥还有事要先走了,得空便来看你。” “嗯。哥哥要当心身体。” “乖。”锦翔摸了摸她的头便担忧地离开了。 宁秀宫,贤妃正在浇花,侍女小冬(贤妃的陪嫁丫头,继云娘后的心腹)上前说:“娘娘,刚刚听到消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公开了皇后娘娘失踪之事,还请求皇上下旨悬赏搜寻。” “圣旨如何说?”贤妃边浇花边问。 “圣旨说皇后娘娘出宫礼佛途中遇到贼匪不幸失足落下无底崖,命各州县悬赏寻人。” “那皇后值多少钱?” “黄金万两,良田万顷,万户候。” 贤妃放下浇花的水壶行至的桌子旁坐下,小冬会意地为她倒了杯茶,她边整理衣裙边说:“通知义父,不能让这个万户候出现。” “明白。娘娘,小冬不解,娘娘这些日子为何只是待在宁秀宫里,不趁机会陪在皇上身边?” 贤妃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说:“皇上只是对本宫心存愧疚,不忍对本宫下手而已并非昏庸,你以为本宫在背后做的那些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你错了,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现如今,皇后落崖对他的打击可不小,再怎么样也有十几年的夫妻之情,本宫此时出现在他面前,万一她伤心过度,拿本宫问罪,本宫可就完了。” “还是娘娘了解皇上。” “好了,忙你的去吧,本宫可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棋要如何走。” “是。”小冬领命退下了。 夜里,靖轩把残风和残雨召到御书房,他虽然很不愿意去面对,但事情已然脱离他的掌控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从残风口中得知敏娴是迷晕了残风才去了崖边的,从残雨口中得知锦洋的伤确实和贤妃有关系。他命二人即刻出宫去寻敏娴,直至寻到放得回宫。 翌日早朝过后靖轩来到宁秀宫,贤妃略带惊讶地向他行了礼,靖轩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接着便把宫人都支退了,贤妃见此心里便有底了,她明白靖轩是来问罪的。两人静默了片刻靖轩便问:“为何要加害洋儿?”贤妃欲辩解靖轩抢在她开口之前冷声道:“不要让朕把证据拿到你面前。” 贤妃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直视靖轩答:“这只能怪皇后娘娘平日里太忙,整日忙着让臣妾在众人面前失威受辱,没有照顾好二皇子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下手?”靖轩微怒地问。 贤妃不慌不忙地答:“当年臣妾亦只是个孩子,太后娘娘又如何忍心?”靖轩闻言不语贤妃继续说:“臣妾与皇上本是青梅足马,却因太后娘娘差点阴阳相隔,臣妾历尽千险才重新回到皇上身边,皇上的心却早已给了皇后娘娘,臣妾只求能陪在皇上身边别无它愿,可皇后娘娘却戏弄臣妾,臣妾为求自保只能出此下策。” 靖轩无奈地起身说:“这是朕最后一次包庇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走了。 贤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讽刺般狂笑了起来。。。 第90章 青丝变白发 无底崖河流旁的一山谷,此山谷四处是墨绿色的草,零零星星的各种花夹在草中生长着,颜色异多,甚是好看,周围还有许多树,因为是秋季,落叶在尽情地飞舞着,前几日突降的大雪今日己经变小,略有停下的意思,落叶夹着雪花给仍是墨绿色的草地铺上了一层怪异薄衣。山谷的尽头有几间茅屋,偶尔飘出一缕炊烟,此山谷给人一股宁静安逸之感。某一间茅屋卧房里,敏娴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女人给敏娴喂药,待女人喂完药男人便问“她的伤势如何了?” 女人转向他答:“都昏迷十日了,脉像依然偏弱,还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你可想到对策?” 女人摇了摇头便转头担心地看着敏娴,而敏娴却在此时轻咳了两声后悠悠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二人迅速将焦点聚集到了她身上,女人急切地问:“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敏娴看了一眼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闭上眼回想,往事一幕幕从她脑海里闪过。 女人见状以为她又昏迷过去了,便轻轻推了一下她,轻声唤道:“夫人,醒醒。” 片刻后敏娴睁开眼答:“我没事。”说完撑着欲起床,女人忙去扶她,因牵扯到胸口的内伤,疼痛让她不禁低头去轻轻抚了一下胸口,当手触摸到向前垂的几缕银丝时她惊住了连忙将后面的头发抓向前来看,手上满满的银白色的发丝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女人。 女人会意地解释道:“我在河边救了你,那时你已经奄奄一息,我家相公欲往你体内打入真气来护住你的心脉,没想到你体内居然有股很深的内力抵触我相公的真气进入,但那股内力却没有完全被激发,后来我和相公想到既然我们的真气无法进入你的体内那我们就激发你体内那股内力来护住你的心脉,可是我们没想到的是你体内那股深厚的内力被我们激发之后在你体内乱窜,因为你出于昏迷状态不能控制它致使它冲乱了你的经脉,使你的经脉逆流,头发瞬间全白了。所幸它护住了你的心脉,保住了你的命。你身上还有几处摔伤和骨折,但那都不算严重,都替你处理过了,已无大碍。我们只想救你,造成你头发这样实非我们本意,对不住了。” “别这么说,谢谢你们救了我,这头发之事不能怪你们。还未请教二位如何称呼?”敏娴声音虚弱地道。 “我夫家姓石,你也可以唤我梦月。” “多谢石先生和石夫人的救命之恩。”敏娴欠身说道。 “这位夫人不必多礼。”石先生温和地说。 “是呀,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着便扶敏娴躺下了。 “有劳了。”敏娴躺下轻答。 梦月对她微微笑了笑便转身推着石先生出去了。 第91章 搜寻无果 御书房里,靖轩正听着祥王无果的回报问:“寻了这么久仍是毫无音讯吗?” “臣弟无能,请皇兄责罚。”祥王脸上有些愧疚之色。 静轩听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她这是有预谋的行动,不会轻易让我们寻到的。” “臣弟不明皇兄所言。” “她安顿好了洋儿,溢儿,还有母后,等到了国舅成亲,让云儿迅速成长,她考虑到了所有人却故意忽视朕,她是计划好的。”静轩哀沉的声音无奈地说。 “皇兄为何言皇嫂让云儿迅速成长?” “她用了最狠心的方式安排云儿,把她一人置在乐平宫,为的就是让她迅速成长。眼下云儿静静待着乐平宫,不与宫里任何人说话不仅是在闹脾气,她是在沉淀,待她脱胎换骨归来你就再也看不到她天真烂漫的笑容了。” “皇兄为何不好好开解一下她。” “朕何尝不想,但她已在沉淀中,在她眼里朕已经不再是可以让她依赖的父亲,只是她生命中无情的父皇。” “皇兄过虑了,云儿还小,她只是闹一下脾气而已,过些日子便会好。” “不,你不知,朕昨晚去看她时她看朕的眼神已经变了,没有了敬爱,只有逃离,倔强的逃离,这种眼神刺痛朕的心。” “宛莹和云儿处得很好,让宛莹多多开导一下云儿便好,您不必担心。” “这次怕是宛莹也帮不了朕了。朕与敏娴这场赌气之战因朕对巧儿的不忍令结局变成了惨烈的两败俱伤啊。” “皇兄不必过于自责,事情并非您所想之结果。”祥王宽慰道 “好了,五弟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朕想一人静静。” “是,臣弟告退。”祥王担忧地退下了。 山谷的早晨格外宁静,空气也格外轻松,敏娴早早便起来了,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山景沉思,爱之深恨之切,她深爱之人亲手伤她为的是她的杀女伤子仇人,恨在她心里发芽生长,多少个夜里她被女儿惨白的脸惊醒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发誓要替女儿报仇,深爱的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她终究输给了他的旧情人,本想一死了之,老天却让她活了过来,赐了她一头银丝提醒她记住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暗自发誓,不会放过那些曾经伤害过她和她孩子的人,包括他。她沉思过后便来到大厅,梦月已经做好早膳正欲去叫她,见她走进来忙扶她坐下。膳后,梦月问道:“不知夫人家住何处?想必你的家人已担心多日,我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敏娴顿了顿答:“不必麻烦了,我稍后便离开。”敏娴醒来这两日仔细观察过这个山谷,这个山谷极其隐秘,隐居在此的人并不多,但她能猜到这里的人都不简单,这位石先生也是。石属国姓,石姓百姓并不多且多半生在西北地域,再看这位石先生的年纪和相貌,还有那受伤的腿,如若她没猜错,此人应是皇室中人,是传说中的腿中毒箭而废,归隐山林的三王爷石靖恒。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她不知,她想靖轩应该会命人在寻她,就算靖轩真的那样无情,锦翔也会寻她的,那是她亲儿子,绝不会不管她,若是暗寻倒也不着急,他们很难寻到这里,可万一公开寻,那就不好说了。而眼下她还不能回宫,那样她会失去主导地位,难以替她的孩儿报仇,她需要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再对体内的内力加以提炼,好好掌控它,她需要以最好的状态,以无人可挡之势去替她的儿女报仇,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所以,她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可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万一路上昏倒就不好了,要不你还是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通知他们到山谷口来接你。”梦月担忧地说。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不必麻烦了。”敏娴淡淡地答。 一旁石先生见状说:“想必夫人是有急事要办,梦月还是不要耽误夫人。” 敏娴看了一眼这位温和的石先生说:“谢谢二位连日来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记在心,好人有好报,愿上天眷顾你们。告辞了,有缘再见。”言毕起身向二人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了。 敏娴离开后,梦月担忧地问:“你为何不留下她,她如今的身体万一路上晕倒了怎么办?” “以她的年纪,体内藏着如此惊人的内力一定不简单,她已经在谷内休养多日,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她尽早离开为好。” “可是她的身体还未复原,万一遇到歹人如何是好?”梦月担心地问。 石先生却目光坚定的说:“你放心,以她的内功,就算是现在受伤的情况下,我也不是她的对手,一般人不可能伤得了她,而且若她身体复元,再对她体内的内力加以提炼,他日必是江湖上罕见的高手。”言毕便推着轮椅向内屋去了。梦月担忧地看了一眼敏娴离开的方向也向屋内走去了。 第92章 深宫清冷 一个月过去了,众人仍然没有敏娴的消息。靖轩每日除了上朝便在御书房看奏折,他在麻痹自己,锦翔除了上课和练武其余的时间都在轩月宫等消息,偶尔进宫看看锦云和锦溢。锦云仍然未出乐平宫,除了锦翔,谁人都爱搭不理,宁淑每日下午会到乐平宫看她,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看书,练箫,配药,她会陪至膳前才出宫。这日,她如常来到乐平宫,微微地向锦云欠了下身行了个礼,本以为锦云还是不会搭理她的,没想到锦云居然转过身对她说:“郡主姐姐请坐!” 锦云面带笑容,淡淡地对她说,让她一时间不能适应这样的锦云,她迟疑了一会应声坐下了。 锦云接着说:“这些日子郡主姐姐每日往乐平宫来陪我辛苦了,你事多,就不必往这儿费时间了,你放心,我没事。” 宁淑见锦云异常平静便郑重地说:“公主有任何事一定要与臣女说,让臣女为你排忧,勿要闷在心里。” 锦云握上她的手说:“知道了。好了,我要去看三弟顺便向皇祖母请安了,郡主姐姐请自便。”说完便离开了,宁淑见状便出宫了。 宁孝殿,诸位王爷携着家眷来向太后请安,锦云去到时众人都在,她规规矩矩地向众人行完礼之后便向太后询问了锦溢所在,太后告知她锦溢在内殿,玉平,建昭和宜香正在陪锦溢玩,锦云得知锦溢所在后便去陪锦溢了。她走后祥王说道:“皇兄曽言待云儿沉淀归来便不会再有往日的天真烂漫,今日看来确实如皇兄所言,云儿长大了,学会隐藏心事了。” 哲王也说:“皇嫂一出事大家都不愿意进宫走动了,宫里越来越冷清了,要是少了云儿的笑就更冷清了。” 太上皇爷也叹气道:“是呀!更让人担忧的是,贤妃如今执掌六宫,要是放个暗箭,本王还不知能否防住,护住母后的安危。” 太后淡定地说:“宇儿不必过忧,哀家虽然放手政务,但不代表哀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哀家在这后宫中挣扎生存了几十年,还没有人能让哀家惧怕过,林巧不会是第一人。再者,敏娴这次有预谋的落崖早已按排好了一切,她把溢儿交给哀家,把我们祖孙俩安排在一起,由国舅爷亲自保护,当日她让国舅爷调来并非真的因静侧妃,而是为了今后我们祖孙俩。” “也就是说皇嫂早知皇兄会为了贤妃与她决裂,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皇嫂真是太了解皇兄了。”祥王惊叹道。 “是呀!所以你们不必替哀家担心,反而自己要多留意些,小心贤妃把矛头指向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靖祥携玉平进宫许久了,月欣一人在家想必是担心的,你们父女快些回去吧!月欣这几日便要临盆了,小心照顾着。大家也都回府去吧,宫里还是不要待太久为好。” “是。臣等告退。”众人纷纷领着孩子回家了。锦云却一直陪着锦溢到入夜才回乐平宫。 第93章 太子巡灾 凤宁宫,靖轩正站在满地雪球的前院借着月光看着院里的几颗梅花,靖轩命人将这几颗梅花从太子府移种到凤宁宫多年却一直不曾开花,今年却开得甚艳,可惜敏娴没有看到。他看着梅花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不禁叹了口气。远处的陆总管拿来一件披风给靖轩披上说道:“天气寒冷,皇上要当心龙体呀。” 提到天气靖轩就想起今日早朝户部上奏的灾情,大烙建朝以来首次见九月下雪,北边几个州县的粮食都颗粒无收,南方也损失惨重,灾民们都在等着官府的赈灾物资,他忧心灾民,立刻下旨到各州县衙门,让他们开仓放粮赈灾,控制好灾情。他在心里问‘上天是否是在惩罚他处理敏娴与林巧一事不够果断。。。。’ 翌日早朝,户部的尚书上奏:“启奏圣上,此次雪灾灾情严重,许多州县的官家粮仓都不足,请求朝廷集资灾,臣已就当下的国库情况作出了赈灾方略,已附在奏本之中,请皇上定夺。” 内侍接过奏报呈递给皇上审阅,皇上粗略看了几眼说:“爱卿所拟的方案甚好,就按此方案执行。” “臣遵旨。”户部尚书应声退下归列。 皇上思虑了一下补充道:“往年赈灾之事都是交由户部主理,但此次雪灾太突然又较为严重,朕实在是忧心灾民,特此命太子代朕出巡各州县,了解灾情,慰问灾民,以显天家恩威,并监督赈灾一事,户部需权力配合。” “儿臣臣遵旨!”太子及户部尚书领命道。 太子下朝后便回府向管家交代府上的一应事务,嘱咐管家照看好府上的一切,尤其要照顾好锦洋。 宁淑受宛莹委托定期到太子府给二皇子锦洋施针医治腿伤,今日刚好此时来访:“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免礼。”锦翔淡淡地道。 “谢殿下!”宁淑谢恩起身后便恭身立在一旁,并未立即离开大厅,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平日里太子锦翔事务繁忙,白日里极少在府,宁淑到太子府给二皇子诊治也极少遇上他,就算遇到了也只是匆匆见完礼便转身去找二皇子了,见宁淑今日并未着急去找锦洋,而是好似有话要对自己说便淡淡的开口问“郡主师妹有事找本宫?” “臣女听闻皇上命太子殿下出巡各州视察灾情,慰问灾民特来请求同行。臣女愿为灾民略出薄力。”宁淑柔声请求道。 锦翔肃声拒绝道:“本宫不允!此次出巡父皇给本宫安排了御医随行,你一女孩子家,小小年纪不宜舟车劳顿,你只需要按姑姑吩咐按时替二弟做针灸治疗二弟的腿便好。” “是。”宁淑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放弃了,表情有些失落地应下。 锦翔见她失落地样子突然有些不忍,转而对管家道:“若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等不了本宫定夺可请示宁淑郡主,她的决策代表本太子。”他沉声吩咐管家,他想让宁淑觉得自己并非能力不足,她也是值得信赖的。 “是。”管家应下。 锦翔这才转向宁淑,语气温和地说:“有劳郡主师妹替本宫照看府中事宜以及二弟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女定不负殿下所托。”宁淑躬身颔首应下。 “好了,曹管家忙去吧。” “是。老奴告退。”管家领命退下了。 “算日子郡主师妹今日该给二弟针灸了,想必师妹这次来也是由此原因在的。本宫随你一同前往看看二弟吧。”锦翔继续语气温温地道。 宁淑则恭声答:“太子殿下英明,殿下请。” 言毕二人便向锦洋的住处去了。宁淑替锦洋针灸完腿之后应锦翔之邀在太子府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锦洋和宁淑及管家在门口送走了锦翔,今日的雪特别大,鹅毛般的雪下了整整一个上午却仍然没有要变小的意思,正呼啸着的风声也越来越紧,看样子,今日的风雪是不会减弱的了,街上已是一片冷清,想来百姓们都纷纷在家围炉取暖,都不愿出门受着风雪的洗礼。锦翔在大雪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只留下雪地里的长长的马蹄印。 第94章 成长蜕变 转眼八年过去了,锦翔已经快要成年了,长得可谓是俊美,锦云也长成了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锦洋虽没能摆脱轮椅却长了一副颠倒众生的脸,锦溢在太后的照顾下也健康成长着,还有宁淑也是越发倾国倾城了。岁月终究是不饶人,太后显得越发老态了,两鬓也已经斑白;靖轩的头上也依稀可见几根白发。祥王妃继玉平之后的第二胎生了个世子,取名建业。祥王虽有意远离朝政,但由于敏娴落崖后靖轩只专于朝政,许多政见都过于偏激,而唯一能听得进心的是他的劝告,所以计划便暂缓了。允王的雅楼生意越来越好,这几年替国库充进不少银子,雅楼也成了众王爷的聚会之所。哲王浪子回头,不再出入烟花之地,家里的侍妾也能处理的都处理了,现在府上除了侧妃孙月就只有两名侍妾,他是害怕儿子受影响呀。长公主宛莹与国舅婚后的生活也因大烙这几年无战争而过得甜蜜,他们的长子韩赫已经七岁,次子韩铭也己经五岁。长子在韩显的教育之下熟读所有兵书,马术也甚好,因年纪小,体能未够,弓箭和长枪一直在练却未能发挥得很好,相信假以时日,待他长大,体力跟上了,定是一位将才,次子还小,尚未上学堂,加上宛莹心疼,未曾教太多东西,只是简单给他讲讲兵书,打打坐强身。说到小辈们的本领,太子锦翔除了武功修炼大有所成外处政能力也大有提升,很多政事靖轩已经放手让他去处理,他已经独挡一面多年。锦云这几年除了把舞和箫练得大有名气之外还帮着照料锦溢,只是那医学得半生不熟。锦洋虽没能逃离轮椅但他也有自保的本领,他发出的镖一般练武之人几乎无一能躲,他在音律方面成就也不凡,残夫人教给他的笛子他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已经青出于蓝,最近又研究起埙来了,他不喜言语却善于观察身边的人和事,他很少在外人面前笑,但只要他在外人面前笑了就代表有人要有祸事上身了。锦溢因双生子加上早产的原因体质一直比较弱,虽这几年太后很用心地为他调理使他不至于体弱多病,但他的身体比不上几位哥哥,他对武学兴趣不高却在诗词书画上大有兴趣,小小年纪便熟读许多古籍,练得一手好字,最近他又开始研究起棋来了。宁淑的医术越来越出色了,宛莹和太医院的御医都对她甘拜下风了,去年于候府后门的厢房开了间医馆替百姓看起病来,锦云偶尔出宫给她帮个忙,由于宁淑长得实在是倾国倾城,还心底善良,京城里对她倾心仰慕的少年公子可谓是甚多,刚刚开医馆那半年经常会有些公子哥无病也到医馆排队问诊,目的只是为了近距离地见上她一面,跟她说句话。每每遇到这种人宁淑难免要费一番口舌去打发他们。后来有一次锦翔路过医馆,遇上了宁淑正在很费力无奈地打发一名官宦世家的公子他便出手替她解决了并郑重在医馆贴下告示,妨碍宁淑行医者与扰乱京城治安同罪,这才消停下来,但是还是偶尔会有些公子在医馆外驻足,远远地观望一下。宜香越长大也越发温婉动人,她平日里除了看书,弹琵琶就是绣花赏鱼,她极少出宫,十足的深闺小姐。石建昭和玉平,建业三人还需到太书院上课,课余时间建昭会去宁孝殿向韩显讨学武功和兵法,韩显很用心教,他的悟性还不错,暂时也算略有所成。而玉平则把郑月欣的绝学-箫学得极好,锦云也只能在她之下,祥王夫妻二人对建业还未加予其他学识,除了学堂上的东西外其他的还未让其接触,毕竟也算年幼。如芊因受文人雅士之影响现在成了盛名远扬的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棋无一不晓,尤其是古筝,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于贤妃林巧,自敏娴落崖次月起她便得了一种怪病,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便会全身冰冷,之后的三日便会全身骨头软化,不能动弹,靖轩为她广寻名医,至今仍无人能治,每月十五靖轩都会与残星一起发功为她护住心脉她才得以保命。靖轩终究是不忍为难她,为了满足她的请求,靖轩封她为皇贵妃,赐她管辖六宫的权力,介于她的身体状况还让淑妃苏碧协助。但靖轩还明确告诉了她,后位除了敏娴不会再有第二人,还有,如若锦云,锦洋和锦溢等人有任何闪失只要查到与她有一丝关系靖轩不会再心软。贤妃相信靖轩对他的愧疚早已殆尽,这次没有开玩笑,所以不敢动三个孩子分毫。靖轩没有把锦翔列进去因为他觉得锦翔足以对付她,而作为储君,很多人欲取之性命,他要多锻炼自我保护的能力,而林巧还真闲不住时不时去对付太子锦翔,这八年来,太子锦翔与她安排的黑衣人交手的次数可谓是不少,还好都安然度过且越战越勇,锦翔没与静轩提及,只是暗自一直与她斗着。。。 今年大烙入冬算是正常,但是今年的雪却下得很大,多地有雪崩的现象,静轩便派太子出巡,视察情况。 第95章 除夕的不安 转眼间快要过年了,天气也越来越冷,这几日北风呼啸,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几日,屋外,房上,树上,地上都被白雪覆盖着,整个皇宫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敏娴担心太后在太庙住得不好,命人准备了一些御寒的物品亲自送过去。 “母后,我给你送来一些御寒用品。” 太后长吁短叹了声说道:“你怎么又给哀家送东西过来?哀家不是说过吗?内务局每月都会按时按量给哀家送东西来,哀家这什么都不缺,你不用担心。” “母后,您如今身子不比年轻,受不得寒气,你又不肯回慈宁宫住,我不亲自来瞧瞧怎能放心?” “这里虽然是清静之地,但比慈宁宫好多了,哀家住得也放心,你不比担心。” “母后,后天便是除夕了,按例皇上会在百欢殿设宴款待群臣,后宫有品级的妃嫔都会出席,您很久不曾出席过这样的宴会了,去凑一下热闹可好?” 太后沧桑的语音缓缓解释道:“敏娴,你一向看事情都很细,也知道欧丞相在朝堂上就代表着哀家还有一定的信臣,哀家既已放手就不要再出席在他们面前,以免引起朝堂上的纷争,给轩儿徒增烦恼。所以,哀家除了家宴,不会出席别的宴会。” “母后的用心良苦皇上日后会明白的。”敏娴柔声宽慰她 “他明白与否都不重要,哀家只是希望他好,好了,东西也送到了,哀家你也看到了,放心吧,回去吧,哀家没事。快过年了,你这个掌凤印的后宫之主事可多呢,去忙你的吧。”太后轻声慈言地驱客。 敏娴见状不好强留便说:“那儿媳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母后。”说完便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欧太后不知道,今年的年夜宴注定不凡,她注定错过一场好戏。 除夕夜,百官齐聚欢庆殿,一片热闹,随着陆总管的一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靖轩牵着敏娴一起走了进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百官齐拜,三呼万岁,三呼千岁,一切繁琐的礼节后,百官均坐下饮宴,歌舞也渐渐开始了,哲王举杯说: “皇兄,臣弟敬您一杯,祝您在未来的一年里龙体安康,事事如意,祝大烙风调雨顺,国泰明安!” “好,冲你这句国泰民安,众卿陪朕一起喝下这杯吧。”靖轩朗声吩咐。 众人应声举杯共饮。一段歌舞完毕欧丞相起身拱手对靖轩说:“皇上,臣今晚特意命人准备了一支歌舞为大家助兴,不知皇上是否赏臣这个机会?” 靖轩心里想这个老奸人定是又想耍诡计,他倒要看看他还要耍什么花招,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舅舅一片好心,朕怎么会拒绝呢?” 得到靖轩的允许,欧丞相身后的随从便退了出去,片刻钟后,大殿上音乐响起,两排伴舞缓缓进殿走到舞台上各自向左右两边向后半倒,大概过了十人之后领舞者出现在两排人中间,此时此人还是用袖子挡住脸,她的手渐渐舞动起来,袖子打开,脸被面纱遮住,只露出眼睛以上,一双闪亮的丹凤眼配合着一双浓浓的柳叶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皇上,太上皇爷,太上皇妃,祥王,允王,哲王,哲王侧妃孙月均为之吸引,尤其是靖轩,他已微微皱起眉心,眸色深邃地看着领舞之人,他的身体重心已不知不觉的向前倾。欧丞相看到他这样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笑。敏娴自然感觉到他的异常,她也猜出领舞之人身份不简单,因为她还没见过靖轩在外臣面前如此失常态,但她却没出声而是转回头重新审视舞台中央拥有与她一样独特丹凤眼的女子,她猛然想起靖轩第一次替她画眉,画的就是与这女子一样的柳叶眉,心中顿时有股不安闪过,她看向一旁的众皇室宗亲时看到孙月投来担忧的眼神,孙月快速撤回那个眼神。期间,她的余光感受到所有皇室宗亲的知情者均向她投过担忧的眼神。舞毕,不知情的众大臣均鼓起掌,女子走到殿前向皇上行礼: “巧儿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和名字,靖轩惊讶到失神了,他一直怔怔地看着女子,已忘记让她平身。 ‘巧儿~’敏娴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想起,这个名字曾经出现过在靖轩的梦里,她镇定地说:“巧儿的舞跳得很好,本宫相信皇上会重赏的,是吧皇上?” 一旁满脸惊讶的皇上回过神来答:“对,你先退下吧!”皇上虽然很想解开巧儿带来的所有谜团,但他知道在这个满满朝臣的宴会上不合适,所以他只好让巧儿先退下~ 宴会尾声,敏娴以锦洋累了为理由,带着锦洋先回了凤宁宫。 转眼夜已深,见敏娴还半依在塌上看书彩云上前轻轻地问:“娘娘,夜深了,皇上还没来,要不要派人到御书房看看?” “不用了,他不在宫里,他会很晚才回来,你先睡吧,本宫一个人等就行了。”敏娴没有抬头看彩云而是淡然地继续翻看着手上的书。 “娘娘-”彩云想问什么却被敏娴打断了。 她微微抬头看向彩云淡淡的语气说:“不用担心,本宫没事,你去休息吧!” 彩云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人清净一下,担忧地看了看她便退下了。。。 靖轩回到皇宫时子时已经快过了,他走到凤宁宫内殿时见敏娴还在榻上看书,他突然有种不敢面对她的感觉,敏娴感受到他的气息,抬眼见他回来便放下书走向他,边帮他宽衣边问: “大过年的你都不陪孩子守岁,定是朝政上出什么事了吧?”敏娴试探性地问。 靖轩不知怎么开口告诉她实情便应了声:“嗯。” 见自己这样试探靖轩都没有坦白告诉她,她便不再问了,两人背对背睡下,各怀心思,两人均一夜未眠。 第96章 久违的家宴 林巧自知皇室众人都不喜欢她,故自敏娴落崖她接管宫务起便极少安排家宴,而靖轩自敏娴落崖起便只顾朝政麻痹自己,也不多管其他事,其它皇室宗亲对有林巧的家宴心里均有不悦,不安排家宴也甚是乐意,几位王爷得空便会携家眷到允王的雅楼一聚倒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也更愿意在允王的雅楼聚谈,他们在雅楼聚谈不必顾忌太多,可随意畅谈,在宫里反而要拘谨些,没有在雅楼那般痛快。 又是一年冬节,这次林巧居然命人在欢庆殿设了家宴,众皇室宗亲陆陆续续来到宴会厅,一声“皇贵妃娘娘到!”打断了原本谈笑风生的宴会厅,众人纷纷行礼:“参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巧行至右主位坐下后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宛莹一人仍端坐在座位上随意翻挑着桌前的食物完全不理会她,她奈何不了宛莹只能悠悠对众人说:“免礼,都坐下吧。” “谢娘娘!”众人纷纷起身落座了。韩显领着两位孩子坐下后,宛莹便将一盘小吃摆到两小孩面前,示意他们吃。宛莹向来不待见林巧,每次见到她都不会行礼,有时直接无视她,敏娴落崖起更是讨厌她至极,但是韩显说敏娴落崖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林巧的错,他要求不了靖轩法办林巧,她还是皇帝的后妃,再讨厌她也要顾君臣之礼,不能落人口实,坏了韩家的名声,两人在此事上一直达不到共识,故每次遇到林巧,韩显和两孩子还是会按例行礼,宛莹则直接无视她。 接着门外传来“二皇子,宁淑郡主到!”宁淑推着锦洋进殿刚要行礼便听“皇上驾到!”接着便见皇上进来了,众人欲行礼皇上抬手阻止了他们行至主位上坐下道:“既然是家宴,自家人便无需多礼。” 靖轩话刚落太后便携锦溢来到,她没有让人通报,自敏娴落崖起太后便没再出席过任何宴会,这次众人都十分意外,林巧心知靖轩不会在众人面前为了她为难太后便识趣地退至右次主位,太后行至右主位坐下命人取来椅子让锦溢坐在她旁边,众人欲起身行礼被她拒绝了:“哀家的家宴没有君臣俗礼。”她扫视了一眼众人问:“太子出巡已快两个月了,为何还未返?” 太上皇爷靖宇看了一眼靖轩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答:“回母后,太子殿下此次出巡的州县较多,恐要下个月才能返。” “将近过年了,差人去告诉他完事即返,勿要逗留。年关降至,民间人员杂乱,此次出巡随行人是何情况?”太后担忧地问。 “皇兄派了太傅及12名侍卫随行,侍卫都是大内高手,母后可放心。” 太后继续慈声道:“那便好!快要到太子十八岁生辰了,要行冠礼了,该着手成婚一事了,皇上政务忙,你们这些当叔婶的可要帮忙留点心。” 哲王笑着接过话:“太后娘娘放心,眼前便有一位绝佳人选”说着看向坐在末端的宁淑问“宁淑郡主可愿意?”自从幼时那次家宴太后有意无意的一句:“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很是般配!”之后,众皇室中人纷纷开始觉得太子锦翔与宁淑二人很是般配,今日太后提起太子的婚事大家自然首先想到了她。 宁淑闻言立刻起身作揖低头答:“哲王爷莫要拿宁淑说笑。” 宴席开始便一直一言不发的林巧突然抢过话说:“既然是给太子选妻,那总需问问太子的意见吧?总要太子点头才行吧。” 一旁的靖轩也说:“此事等翔儿回来问过他的意见再议。” 太后见靖轩如此说不再坚持转过话题说:”今日家宴都准备了什么节目呀?” 林巧闻言示意丫头穿歌舞,片刻歌姬和舞姬便进来了,歌舞表演了半刻钟宛莹便遣退了她们对如芊和宜香说:“两位宝贝侄女,看在姑姑平日里对你们还不错的份上救救姑姑的眼睛和耳朵,表演一个节目可好?” 如芊和宜香看了看主位上的三人,再看了看自己父母,见无人阻止便尴尬地应下了,二人出列,宜香弹琵琶,如芊跳舞,演奏完毕二人乖巧归位,宛莹问:“太后娘娘可还满意?” “很好!哀家甚是喜欢。”太后慈笑着说。 宛莹接着便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问:“皇贵妃娘娘觉得如何?” 贤妃知道宛莹不喜欢她,不爱搭理她,此问不简单但又不好不答,便淡淡地回:“甚好!” “本公主请你听了一首极品琵琶曲和看了一支极品舞蹈,你还不谢谢本公主?“宛莹说完韩显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闹了,她却仍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贤妃见靖轩没有要解围的意思便尴尬地说:“还真是托长公主鸿福了。” 哲王见状,不忍破坏家宴便解围转移话题说:“本王最近听说了一件事,与诸位分享一下。说的是江湖上出了一个新门派,灭了好几个门派的门主了。听说这个门派的人专门杀多情男子。” 宛莹不满哲王做烂好人便调侃他说:“难怪九哥这几年开始把门户清理得如此干净,原来是害怕遭他们毒手呀!” “宛莹,不带这么欺负哥哥的,九哥可不是怕他们。”哲王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道。 祥王打断二人继续这个事情说到:“九弟说的是红衣宫,此门派是由一位白发女人所创,创于四年前,红衣宫所有教徒均是一些弃妇或者被退婚的女子,她们皆着红衣。未曾有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只知她总着红衣,留着一头及腰的白发,戴着面纱,她的武功极为高深莫测又善于用毒,是江湖各大门派的头号敌人。” 月欣疑惑地问:“莫非是毒后莫姬?” “不会,莫姬被五大门派追杀死的时候臣刚好遇到,是臣带人清理的现场,确认她已死。”韩显一脸坚定地说。 祥王接着说:“红衣宫的宫旨是杀掉天下所有负心汉,被杀害者有普通百姓,商人,江湖人士,甚至有朝廷命官,已经有三位六品官员被害了。” “哦,为何朕不曽记得有命官被害?”靖轩有些意外地问。 “三人之案均由太子爷审批,因是五品以下官员,不敢惊扰皇兄。” “五哥,小妹甚是好奇究竟是何人竟敢公然扬言要刺杀皇兄。”宛莹此言一出众人均疑惑看向她,韩显又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胡闹,她开口解释说:“皇兄是天下第一人,后宫佳丽三千,而他不能权衡好每个人便是天下第一负心汉,自然是红衣宫的头号刺杀目标。” 她讲完韩显忙起身作揖恭敬地对靖轩说:“皇上,长公主喝了酒在糊言,您别当真。” 靖轩示意韩显坐下说:“爱卿不必担心,朕不会震怒,宛莹刁蛮任性,这些年难为爱卿了。” 靖轩此言是在宛莹心爱之人面前贬低她,她不乐意了,着急争辩:“皇兄,臣妹哪有刁蛮任性?” “这不是朕一人之见,你问问其他哥哥便知。”靖轩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她说。 宛莹转向太上皇爷问:“我没有,对吧,二哥?” 太上皇爷却憋着笑答:“皇兄所言甚是!” “二哥!哼!五哥,我一点也不刁蛮对不对?”宛莹见太上皇爷不帮她便转向祥王。 祥王却轻轻地笑答:“是有些刁蛮!”众人闻言均朗声笑了起来。 宛莹不悦地说:“你们都说话不算话,说好会护着小妹的,结果都欺负小妹。” 哲王却说:“宛莹,这话九哥就不同意了,平常总是你取笑众哥哥,欺负众哥哥,今日众哥哥取笑你一下就不悦啦,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 允王也接过话打趣说:“九弟,你这话就不该问了,咱们的宛莹妹妹就是那么刁蛮,百姓还就不能点灯。”允王话落众人更乐了。 韩显见宛莹气鼓鼓地样子连忙说:“还请诸位王爷开恩,莫要再取笑长公主了,否则她定会再次捉弄你们每个人的。” “韩将军护妻心切,本宫好生羡慕,若是王爷有你一半,本宫可偷着乐了。”郑月欣打趣说。 这下祥王着急了“月欣,这话就不对了,我何时没护着你?” 哲王打断他们说:“唉,五哥五嫂,你们夫妻二人这个话题我们没兴趣,请回府再争。” 宛莹拍了拍手说:“既然诸位哥哥对小妹不仁,小妹也只能不义了。二嫂,我告诉你,前几日二哥到我府上诉苦说你年纪大了,容颜衰退了,看得他厌烦,静侧妃姿色尚在奈何一心向佛,这康和宫越来越无趣了——” “住嘴。”太上皇爷越听越离谱,忙制止了她,他欲向少岚解释碍于公众场合只能待宴散。 宛莹接着把矛头转向祥王“五嫂,你知道五哥为何不护着你吗?因为他娶你并不是喜欢你而是因为你哥哥位高权重,想拉拢你哥哥,不爱你自然不会常常护着你——” “宛莹莫要糊言!”祥王也慌忙制止她。 被祥王制止后她便转向允王“八嫂,八哥之所以处处护着你是因为想讨好你,因你只专注于教如芊,不愿再生一个孩子,他想生个儿子,他还说过几年若是你还是不愿意他就会纳个侧妃给他生——” “好了宛莹,莫要糊言捉弄众王兄了,你王嫂们不会信的。”太后看不下去了便制止了她。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王嫂们虽然贤惠,但是她们心里多少会有点顾虑的,肯定会夜审王兄们的,这可是测试夫妻情份的好机会,说不定有人要不得安生了。”宛莹说完脸上扬起一副得意洋洋的笑。 太后无奈地劝说:“宛莹,孩子们都在呢,也都不小了,多少懂点,不可开这样的玩笑。” 宛莹闻言收住脸上的得意,低头应道:“是太后,宛莹受教了。” “好了,还有谁要表演节目呀?” 太后问完玉平上前吹了一曲,众王爷皆因宛莹的话担心妻子多想心不在焉,宴会便散了,众王爷都急忙携妻儿回府夜谈去了~ 第97章 太子的婚事 翌日,宁淑正在医馆给人看病月欣便来到医馆,昨晚哲王的话确实引起了月欣的注意,她一直觉得宁淑还小,但宁淑确实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作为宁淑唯一的亲人,确实该替她留心了。宁淑见她来忙向她行礼问安,月欣扶起她到一旁双双坐下后便打量着她边说:“淑儿真是长大了,越发倾城了。” 宁淑略带羞涩和疑惑问:“姑姑为何忽然出此言。” “不知不觉淑儿已到可论婚嫁的年龄了,姑姑作为你最亲的人自然要替你留心。你老实告诉姑姑,哲王爷的提议你是否愿意?” “姑姑,侄儿还小,还不想论及婚嫁。” “你这些年每日都到太子府照顾太子的膳食难道就不曾对太子爷动过心?” “姑姑误会了,侄儿只是受皇后娘娘所托照顾二位殿下的饮食,并无其他。” 月欣见她极力辩解叹了口气说:“淑儿,姑姑是过来人,你这些话唬不了姑姑的,你是否担心太子殿下对你并无此意,所以不愿,还是有别的原因?告诉姑姑你的想法,若是你愿意,姑姑可以让你姑父去探探太子爷的意思然后再决定是否求皇上赐婚,要是你不愿意嫁給太子,姑姑就帮你物色别的,那样你平日里就不要和太子爷走得太近了,免得人家说闲话。” 宁淑看着月欣认真的样子犹豫了一会答:“姑姑不用着急侄儿的事,侄儿暂不愿论婚嫁。” “淑儿——”月欣还想多劝说点被宁淑打断了。 “姑姑好意侄儿明白,谢姑姑挂心了。时辰不早了,表弟该从书院回府了,您快些回去吧,否则他又该到处寻你了。” 见宁淑已下逐客令她只好暂且作罢,“姑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说完无奈地走了。 太子选妻一事不是小事,毕竟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他的妻子便是未来的皇后。所以,连林巧也插了只脚进来,她把欧丞相召到宁秀宫,两人一番寒暄过后欧相便问:“娘娘召老臣进宫可是有要事?” 林巧无奈地说:“想必义父也知道本宫现在与皇上的关系已经回不到小时候,甚至很差了,所以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帮不了义父。今日叫义父来是有一事想与义父商议。” “娘娘但说无妨。” “昨日家宴太后提到要给太子娶亲一事,本宫想着让义兄之女若素嫁予太子,以保欧府的兴荣。” 欧相听完沉思了片刻答:“娘娘此意甚好,老臣同意,只是皇上未必会同意,皇上这些年来不断打压老臣手底下的人,对老臣的刁难越发明显,老臣怕皇上不会答应。” “此事皇上注重的是太子的想法,只要太子同意了,皇上是不会反对的,故我们需要让若素与太子见上一面,并且非简单的一面,必须让太子喜欢她。太子会在除夕之前赶回到京城,义父好好筹划一下,皇上那本宫尽量去说,但成效不会很大,一切还需靠若素自己。” “老臣明白,劳娘娘挂心了。” “义父救了本宫一命,全力助本宫重生,本宫自当竭尽全力报答义父,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义父先回府与义兄商议一下,本宫就不留你了。” “是,老臣告退。”欧相言毕便离开了。 林巧看着欧相离开后,倚在坐塌上闭目养神,不知又在想什么。 锦翔加快巡视,在小年当日赶回到京城,回京后便直接进宫到御书房面圣,回禀情况,回禀完各州县的情况后,靖轩便向他提及娶亲一事:“上次家宴,你皇祖母提到了给你娶亲一事,朕想知道你的想法。” “儿臣还不想娶亲。” “翔儿,你已快到适婚的年纪,该考虑娶亲一事了,再者,娶位贤妻回府为你分忧,替你料理府上的琐事也让朕放心些。” “如若娶不到心爱的女子,再贤惠儿臣也不要。” “那你可有心爱的女子?” “儿臣。。。还未有心爱的女子。”锦翔迟疑了一下答道。 “你皇祖母让诸位王叔留心,九王叔当场提到宁淑,朕也觉得她甚好,你可以尝试去了解一下她。” “郡主师妹当时在场如何说?” “宁淑态度不明确。” “父皇,娶亲一事还是等行完冠礼再议,父皇要是无其他事,儿臣就先去告退了。” 靖轩见他逃避也不好逼他便让他走了。 锦翔去宁孝殿给太后请了安,看了一下锦溢和锦云才出宫。 太子府,宁淑得知锦翔今日回来特意到太子府给他炖了些补汤,她正要离开在门口与锦翔遇上了,她向锦翔行完礼后便匆忙离开了,锦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宁淑一路上也没有平静过心情,有些隐藏在深处的情愫一旦被别人揭开就再也不能如从前般平静了。 第98章 舍身相救 除夕转眼便至,大街上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欢庆殿的国宴一如往常地举行着,歌舞升平,百官齐乐。宴会结束之后锦翔在宫门遇上了欧相“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锦翔虽不知他要玩什么花样还是客气地与其寒暄了一下,话毕,锦翔欲离开欧相拦下他说:“东大街的百姓正在唱戏,现下天色尚早,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兴趣去看看。” 欧相行为怪异,锦翔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便答应了。锦翔随他来到东大街的一处茶楼的雅座坐下,楼下的大街正在唱着戏,百姓们一片欢腾。他们坐下片刻便有一位妙龄少女送来茶水,少女为二人斟好茶并介绍道:“这是西南采回来的新茶叶,唤‘甘青’,此茶清澈甘甜,香彻心扉,二位请品尝。” 锦翔审视着手中的茶听着她介绍完,然后闻了闻说“嗯,确实很香。”说完还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女子继续介绍:“此茶很讲究煮法,稍有偏差味道会绝然不同。” 锦翔这才抬眼看向女子,女子长得不算倾城,但也算得上美艳,锦翔看了眼她便转头看回杯中的茶,他端详着杯中的茶说“哦?愿闻其祥。” 女子继续介绍着泡法,锦翔认真听完,欧相见锦翔从头未再多看女子一眼便向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犹豫了一下便再替锦翔倒了一杯茶,锦翔专注于楼下的表演,未察觉到女子在茶壶上动的手脚,他喝完第二杯茶不到三刻钟便感到体内不对劲了,他怒视了一眼欧相便纵身从窗户飞出去了,欧相的侍从上前阻拦,锦翔费了一会功夫才把二人干倒,他施展轻功火速离开了,欧相一行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惋惜地叹了口气。 平汤候府,宁淑从宫宴回来后便沐浴更衣然后在房里看着他父亲留下的兵书,这是她自父亲过世后每年守岁的习惯,她会想起父亲教她念书的点点滴滴,仿佛父亲在他身边一样。当宁淑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窗外忽然忽然窜进一个人同时窗户也被关上了,她火速做好抵抗的准备,看清来人之后她疑惑地问“太子殿下?” “是本宫。”锦翔呼吸有些艰难地回答。 宁淑看出他不对劲后便走近问:“殿下这是?” “不小心中了欧丞相的诡计,他竟敢公然对本宫下毒。” 宁淑见他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心里猜出了个大概,她便替他把了脉,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看向锦翔说:“您中的不是毒,是媚药。” 锦翔看了她凝重的脸扭头说:“快些替本宫解开。” 宁淑的目光游离了一会四周说:“据臣女所知,您中的是媚药之王,无药可解,只有阴阳调和。” “本宫不会碰烟花女子也不会随便糟蹋良家女子,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再想想。” 宁淑见他大汗淋漓,知道他的药性已经发作了许久,他一直强忍着,她相信如若她说没有办法他便会一直忍下去,但她不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于是她做了个天大的决定,她慢慢走向他拥住他,她此举几乎让锦翔失去忍耐的毅力,锦翔靠着仅剩的理智推开她说:“不,我不能这样对你,我不是你的良人。” “可我不能看着你死。”宁淑低吼了一声便再次走近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干涸而滚烫的唇,她那淡淡的体香和柔软的唇瓣无一不刺激着锦翔的神经,他的理智彻底瓦解,他滚烫的唇狠狠地回吻着她,索取着她带给他的救赎。。。这个除夕夜屋外的寒雪忽然而止,屋内一片温暖。。。药性过后锦翔安稳地睡着了,宁淑躺在他怀里思绪万千,不能入睡,她就这样成为了他的女人,可他却说他不是她的良人,他们的结局会如何?她想了整整一夜。 次日早晨宁淑早早便起来,独自出门了。锦翔醒来时已是辰时,这是他自敏娴落崖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他看着床顶回想起昨晚的点滴,内心一片混乱,他起身穿上宁淑为他整理好的衣服便去找宁淑相谈,为了避嫌他还特意从窗户轻巧窜出,用轻功悄悄从房顶离开,然后绕到候府的正门,守门的下人告知宁淑半个时辰之前就出门了, “可知郡主去了何处?” “奴才不知,只见郡主往南边去了。” “郡主回府差人去太子府通报一声。” “是。” 锦翔吩咐完便走了,他猜不到宁淑的去向,只好先回府了。 第99章 迷失的情感 宁孝殿,各位王爷均携妻儿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与众人正在话家常。锦翔来到进殿向众人行礼:“孩儿给皇祖母及诸位王叔王婶问新年金安,愿皇祖母和众王叔王婶福寿安康!” “翔儿有心了,快坐下吧。” “谢皇祖母。” 锦翔坐下后哲王说“大家正说到太子殿下你呢。” “可是孩儿有不足的地方?哲王叔但说无妨。” “太子做得很好,是大烙的骄傲。只是太后娘娘想抱曾孙了,让我等替你寻一门亲事而已。” 太子锦翔听完脑中瞬间闪过昨晚在侯府的画面,他的脸色却依然淡定,语气温温地开口你拒绝:“孩儿年纪尚小,不着急婚事,众叔婶就无须劳心了。” 太后闻言慈祥地说到:“翔儿无需推脱,也无需害羞,你快要行冠丽了,就要成年了,是时候考虑亲事了,众叔婶是你至亲的长辈,替你留个心也是应该的。” “太子有何要求尽管与五王叔说,五王叔定替你寻个满意的。” “五哥,何须寻,宁淑郡主就十分合适。他们小时候,太后娘娘可是相中了的。”哲王打趣道。 “九弟,此事涉及宁淑郡主便不可草率,须问过郡主的意思,否则五弟日后会为难的。”太上皇爷见哲王一直提到宁淑便打住了他。 “二哥所言极是,小弟受教了。对了,为何不见宁淑郡主,往年她是会与大家一同进宫向太后娘娘问安的。” “可能是打点府上的事误了点。”月欣答道。 “我进宫时路过候府问过,她不在。”锦翔淡淡地说。 哲王一听便又起兴趣调侃道:“太子爷大清早便去候府,莫不是喜欢郡主,牵挂人家?” 锦翔淡淡解释:“九叔说笑了,我只是进宫途中顺道看看她是否同行而已。” 但是哲王玩心已起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佯装想了一下缓缓道:“九叔似乎记得候府进宫会经过太子府所在的街口,是顺道,太子府进宫经过候府可是绕到了。” 见被他戳穿锦翔却也只能抵死不承认,硬着头皮解释:“我喜欢听百姓的生活之声,经常绕道而行。” 话落便听到一声‘宁淑郡主到!’众人便静候这位谈话中的主人公到来,锦翔更是忐忑不安,不知如何面对她,宁淑行至殿中端庄地向众人行礼:“宁淑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王爷,王妃,太子及众殿下万安。” 太后慈笑着对她说:“郡主不必多礼,赐座!” “谢太后娘娘!”宁淑坐下后目光看向太子岂料正对上太子看向她的目光,慌忙扭头躲开。 太后满意地看着她说:“宁淑郡主越发可人了。” “太后娘娘谬赞了。”宁淑语气温柔地轻轻答谢。 “哀家想给你指门亲事,你可愿意?” “臣女尚小,不着急婚事。” “哀家还不曾说是哪家公子你就拒绝了。莫非你有心上人了?”太后说此话时看向的是锦翔,锦翔表面一脸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他表面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实则在专注地听着宁淑的回答。 “没有,宁淑自觉还不适合谈婚嫁。”宁淑柔声婉拒。 “好吧,哀家就不勉强你了。宇儿,太子生辰的事你多留意一下礼部办地如何了,这是十八岁生辰,不能马虎。” “儿臣明白。”太上皇爷恭敬的应下。 “选亲一事你们也要多操点心,这可是未来的国母,同样不能马虎。” “是,臣等明白。” 宁淑听着太后的吩咐心里百般滋味,锦翔也波涛万千,太后吩咐完便让众人离宫了。 锦翔一路紧随着宁淑来到医馆,宁淑进入医馆后正欲关门被他阻止:“我们谈谈。” 宁淑只能让他进屋,微微向他行礼后问,淡淡地答:“不知太子殿下欲与臣女谈何事?” “昨晚之事。” “太子殿下想娶臣女?” “不是。” “那就不必谈了,昨晚宴会过后太子殿下与臣女未曾见过面,您请回。”宁淑平静地说完。 “本宫想知道你今后的生活如何打算?”太子关心地问。 “这就不劳殿下挂心了,臣女自有打算。您还是请回吧。” 见宁淑一再回避锦翔着急地问:“如何打算?一旦被人发现你不是处子之身,你如何解释?”说道后面锦翔自觉压低了声音。 “太子殿下放心,臣女方才已经说过,晚宴后殿下与臣女未曾见过,所以臣女不会连累殿下的。”宁淑冷冷地说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本宫无意逃避,本宫只是想知道你日后的安排,看看是否能帮到你。” “选择救殿下是臣女自己一厢情愿的做法,日后生活如何,被人发现了要如何解释也都是臣女一人之事,一切与太子殿下无关。太子殿下政务繁忙,臣女就不防碍您了,您请回吧!”宁淑平静地说完,对着锦翔做了个‘请’的手势。 锦翔见宁淑态度坚决,只好回府了。 第100章 又起战乱 伴随着新年的喜庆,元宵节到了,街上均是一片欢乐,宁淑走在街上看着各式各样的节目,她在一个卖泥人偶的地方停住了,眼前的泥人偶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给她做的玩偶。她正看得入神,一旁的一个竹竿灯柱被一玩闹中的小孩撞了一下向她倒了过来,她忽然被拉开,柱子倒在她面前的地上,她回过神看向拉开她的人,是一位少年,看上去比她大两三岁,此人气宇轩昂,长得俊美又不失阳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男子优雅地问:“姑娘没事吧?” 宁淑收回探究的目光答:“我没事,谢谢你搭救。” “看姑娘方才看着这些泥人偶出神,想必是勾起了你的某些回忆。” “公子所猜很准。”宁淑很自然地回答了他。 “姑娘与此记忆中人感情很好!”男子坚定地说。 “那是我父亲。”宁淑还在想起父亲顺口回答了。 “令尊与姑娘分开了?” “他过世了。”宁淑答完才警惕起来,她深感此人猜测人心的能力很强,并不简单,她暗自懊悔自己为何如此没有防备地与他聊。 男子愧疚地说:“对不起,在下不知令尊——” “多谢公子的搭救,小女子还有事,告辞了。”言毕转身欲离开。 男子唤住她问:“不知姑娘芳名?” “区区小名,不足入耳,告辞了。”宁淑说完迅速离开了。 男子对身旁的侍从吩咐了句:“查查哪个府上的。” 侍从领命走了,男子淡淡地笑了笑便消失在热闹的大街里。 三日后的早朝,兵部尚书火急上报:“启奏皇上,今早收到许将军从甘云城送来的急报,汤国倾兵攻打我国边境,许将军寡不敌众,甘云城失守了,请求皇上火速派兵前去支援。” 靖轩一脸淡定地问:“这一次又倾了多少兵?” “回皇上,据探子回报大概35万。” “甘云城一战敌我双方损伤如何?” “回皇上,我军损伤五万多,敌军损伤约五万。” “太子,元帅之位空缺多年,这几年军中事务一直由你和祥王打理,你觉得这次该如何派兵?” “回父皇,儿臣觉得可令吕将军和杨将军各派五万精兵先去助许将军稳定局势,再从兵营挑选十万精兵前往救援。” “按太子意思传旨给吕杨两位将军,命二人火速派兵前去支援许将军。” “是。”兵部尚书领旨入列了。 靖轩又肃声吩咐:“祥王听令。朕现命你为主帅,明日领十万精兵前去助战。” “皇上,臣弟觉得此战关系重大,自己不足以为三军主帅,还请皇兄另任贤能。”祥王拱手推脱道。 “那王弟认为何人是贤才,能担此重任?” 祥王朗声答:“臣弟认为,论在战场上的智勇和运筹帷幄,众将中暂还无人能与韩将军匹敌。主帅之位非韩将军莫属,臣弟愿为副将,协助韩将军踏平汤国。” “韩爱卿之能朕知,朕恐他已多年不掌军务,众将士不服他呀!”靖轩有些担忧地道。 “皇上放心,大烙朝的兵只会不服无能之将,无智谋之帅,不会不服韩将军。” “好,传旨韩将军,命他为平汤大元帅,明日辰时点十万精兵前去踏平汤国,祥王为副帅权力协助。至于禁军和御前侍卫统领,太子觅贤能而任之。” “臣等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人等领旨三呼。。。 散朝不久,祥王刚回到府里宛莹便来到祥王府,祥王心知她此行目的却打趣地问:“你今日过府不是来和你五嫂话家常的吧?” 宛莹也不和他绕弯自,直接问“五哥,皇嫂当年调韩大哥去统领禁军和御前侍卫协管内廷除了保护太后和静侧妃外就是希望韩大哥能远离战场,你为何还要向皇兄举荐让他挂帅?” “五哥这也是无奈之举呀!” “我不信,你跟在皇兄身边多年,能力自然不差,对付一个汤国应该不难。” “此言差矣!据探子回报,汤国此次是有备而来,甘云城一战我军出于劣势,此次战役非韩将军这位将才挂帅不可。五哥知道你担心你家相公,你放心,有五哥陪在你家相公身边,五哥定会护他周全的。”祥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一旁的郑月欣走至祥王身边担忧地问:“又要打战了吗?” “嗯,韩将军为主帅,本王为副帅,明日出战。” 月欣听完便安慰一旁的宛莹:“宛莹,就算你不相信你五哥也该相信你家相公呀!会完胜归来的。” 宛莹看了看月欣转头对祥王说:“五哥出战要小心,保护好自己,要平安归来。小妹先回去了。”言毕便离开了,祥王夫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101章 太子的立冠生辰 转眼便到了锦翔的生辰,太子十八岁生辰,举国同庆。晚上,众宗亲及众臣纷纷前往欢庆殿参加太子的生辰宴会,众人纷纷道完祝贺后陆总管便报“南朝使臣到!”话落便见一男子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走近大殿,其后还跟着两位随从,男子行至主位前用南朝的方式向皇上行礼:“南朝使臣南宫耀参见烙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太子免礼,赐座!” “谢皇上!“南宫耀在宁淑对面的空位坐下后对宁淑笑了笑。 从他进来那一刻宁淑便认出了他,他半个多月前便来到大烙,在元宵节晚还在京城肆意闲逛救过她,却迟迟才朝见天子,他在大烙微服私访那么久,一定别有目的。宁淑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过头与玉平谈笑。 而他们对视那一幕刚好落在锦翔眼里,锦翔略有不快后举杯对南宫耀道:“南宫太子远道而来参加本太子的生辰,本太子甚是高兴,本太子敬你一杯。” 南宫耀举杯与锦翔一道喝下一杯酒后说:“大烙太子文韬武略,才智过人,能受邀参加你的生辰是南宫的荣幸。来人,把本太子送予烙朝太子的贺礼献上。” 随从听命把一盒子拿至锦翔面前打开,南宫耀解说道:“此砚台是用上好的翡翠而制,晶莹剔透,不易沾残墨,还有提神的功效,还请烙朝太子笑纳。” “南宫太子一番好意,本太子自然是要收下的。来人—”身后的随从会意上前接过礼物退下,锦翔继续说:“为了感谢南宫太子的好意,本太子再敬你一杯。”言毕举杯一饮而尽。 锦云怕二人再继续说下去锦翔会醉便向锦洋和锦溢二人使了个眼神,随后便与锦溢出列,“太子哥哥的立冠生辰普天同庆,臣妹与二弟,三弟特意排练了一个节目以示庆贺。”说完三人便表演起来了,锦洋坐在原来的位置吹着笛子,锦云和锦溢对跳着剑舞,笛声悠扬宛转而摄人心,舞蹈柔中带着刚强,透着自强不息的气息。一曲完毕祥王鼓掌朗声赞好。接着皇室众小辈纷纷表演了节目以示庆贺,众小辈表演完哲王向宁淑问:“不知宁淑郡主准备了什么样的贺礼?” 宁淑闻言快速看了一眼锦翔然后对哲王答:“臣女不才,并未曾准备节目,只是备了份薄礼送到太子府略表贺意,还望太子殿下笑纳。” “什么礼物?本王可否知道?”哲王一副好奇的样子问。 “送予太子殿下的东西便是太子殿下的了,臣女不适合透露太子殿下的东西。”宁淑顺利把话题丢给锦翔了。 哲王不死心便把矛头转向锦翔:“不知九叔可否有荣幸知道是何礼物?” 锦翔凝视了一眼宁淑转头对哲王说:“本宫还未曾回府,也未曾见过,改日再告知九王叔。” “好,不可食言。本王真想知道郡主到底送了何宝贝予你,都不舍得让大家看一眼。” 宁淑忙解释:“小小薄礼,难登大雅,就不在皇上及百官面前献丑了。” 哲王还想说什么被祥王妃阻止了:“九弟,难得你如此关心宁淑,本宫替亡兄谢谢你了。你和王爷兄弟情深,本宫这个做嫂嫂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未曾好好关心过你实则惭愧,日后本宫会多关心你的。” 哲王听到郑月欣这样说知道她要生气了忙说:“五嫂,您客气了,您事多,不必理会小弟。” 允王见状便举杯转移话题:“让南宫太子见笑了,承蒙皇兄宠爱,九弟他向来不受约束,喜爱开玩笑,且不分场合,我大烙朝野上下,上至我皇兄,下旨宫女侍卫均难免被他当众取笑过,今日在南宫太子面前失礼了,本王和九弟自罚酒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哲王会意端起面前的酒对着南宫太子作了个揖便喝下了。 “允王爷客气了,皇上与诸位王爷兄弟情深,南宫好生羡慕呀~”南宫耀笑答。 “让南宫太子见笑了。本王倒是听说南宫太子青年才俊,智勇双全,深得南朝皇上倚重,受百姓爱戴,今日得以一见仍本王人生一大盛事,本王敬南宫太子一杯。” “允王爷客气了~” 众人一番寒暄过后静静地看了一会歌舞表演宴会便结束了。锦翔安排随从护送锦洋回府后转向宁淑的马车欲送她回府被宁淑拒绝了。 此时南宫耀正欲离宫,在宫门遇到他们便上前对宁淑说:“宁淑郡主留步,南宫有事请教郡主。” “南宫太子不妨直说,小女子力所能及的自当为你解答。”宁淑淡淡地说。 “南宫听闻宁淑郡主精通医术,不知可否请您到驿馆替南宫看看病。” 南宫耀直言一出宁淑和锦翔均略为一愣,锦翔抢过话说:“南宫太子身体不适方才应该告诉本太子,你是大烙的贵客,本太子应当派最好的御医去驿馆替你看病。郡主她医术尚浅,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 南宫耀笑答:“南宫方才所言唐突了,南宫无意冒犯郡主,还请郡主莫怪。实不相瞒,南宫是中毒,是当年随父皇打猎的时候误食了边界的移种野草而中毒,多年来父皇一直为南宫广寻名医,可却无人能替南宫彻底根治,只能用药物控制。方才也是听闻宁淑郡主的父亲曾经到过那一带,想到或许郡主曽听令尊说起过那种野草且有研究过,才贸然相求于宁淑郡主一试。” “今日天色已晚,南宫太子明日到医馆找小女子,待小女子诊看过南宫太子的病情再作结论。”宁淑淡淡地回答。 “如此说宁淑郡主真的有办法?”南宫耀略带激动地问。 “小女子确实研究过那毒草,不过不是因为家父的原因而是从医书上看到的。小女子累了,先行告退,二位太子殿下慢聊。”宁淑不想与二人在此纠缠匆匆离开了。见宁淑已走,锦翔也回府去了,南宫耀自然不能在皇宫多逗留也回驿馆了。 锦翔回到太子府,管家拿出一个盒子说是宁淑送来的贺礼,他犹豫地打开盒子,是一个玉制斑指,他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斑指的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淑’字,锦翔很自然地将它套在左手的拇指,刚好合适。。。 第102章 南宫太子求亲 翌日,南宫耀早早便来到医馆等宁淑,宁淑如往常般时辰打开医馆的门已见他在医馆门口等着,请他进屋替他诊过脉仔细查看过他的病情后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他说:“按药方抓药,七日服一次,四十九日便可痊愈。” 南宫耀接过药方高兴地对宁淑说:“这是南宫多年的首疾,无料郡主真的能解,南宫定会重重答谢郡主。” “南宫太子还是先看清楚药方再高兴吧!,这红心冰莲可不是应有易得之物,此物生在极寒之地的冰水里,五百年接一次果,小女子还未曽听说过有人拥有此物。”宁淑冷淡地说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会找到的。待南宫痊愈定会重重答谢郡主.”南宫耀笑答。 “不必了,你曾经救过小女子一命,如此刚好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此后你我两不相欠。”宁淑总觉得南宫耀不简单,最好与其撇清关系。 南宫耀叹了一下气说:“实不相瞒,南宫自初次见到郡主就被郡主忧郁的眼神吸引,相谈下来更是知道郡主的心地十分善良,有孝心。我喜欢你,想要保护忧伤的你,宁淑,你可愿嫁予我为妻,让我可以守护你?” “不愿。”伴随着洪亮的声音锦翔走进了医馆,然后继续道:“宁淑是郑侯爷遗女,看在郑侯爷为大烙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父皇是不会同意宁淑远嫁的。”他说完看向宁淑,宁淑对上他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便低头收拾桌子。 南宫耀接着说:“只要宁淑郡主幸福,南宫相信烙朝皇上是不会反对的。” “南宫太子只需管好你南朝子民的幸福便好,大烙子民的安乐本太子自会看着,宁淑郡主的幸福就更不劳你费心了。”锦翔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沉声说。 南宫耀轻轻笑了一下说:“南宫听姑姑说烙朝皇室中人均希望宁淑郡主能嫁予石太子为妻,可是石太子对婚事一直推脱,郡主也态度不明,如今南宫请娶郡主,石太子又如此反对,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南宫这是在抢夺石太子之妻呢。罢了,南宫还是亲自向大烙皇上请求赐婚和亲吧,南宫还有事,告辞了。”南宫耀言毕便走了。 南宫耀走后锦翔自行在医馆坐下审视着在一旁整理的宁淑问:“郡主就没事要告诉本宫的吗?” 宁淑没有看他而是继续边收拾便答:“臣女第一次见到南宫太子是在元宵节晚上看花灯的时候,昨日是第二次,他微服进京数日直到昨日才上奏面圣,动机不纯,太子殿下要多留个心眼。” “这件事本宫手底下的人早有发觉,就不劳郡主提醒了。” “那不知太子殿下想知道何事?” “你会不会答应嫁給他?”锦翔眸色锐利地注视着她严肃地问。 宁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这个问题的背后他所夹带的是何种情感,君臣之间的盘问还是师兄对师妹的关心,还是爱,可她看到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些年她试图去看透他的伪装,原以为自己已经能看清他内心所想的时候却被他一句‘我不是你的良人’否定了。 她平静地答:“臣女自当听从圣意。” 锦翔听完她的回答讽刺地问:“好一个听从圣意!当日皇祖母说要给你赐婚时你为何一口拒绝?” “太后娘娘欲将臣女赐婚予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不想娶臣女,与其被拒绝不如主动拒绝,也免得太子殿下逆了太后娘娘,伤了婆孙情份。”宁淑冷冷地答。 他这样一说锦翔到时有些尴尬了,低声说:“本宫说过,本宫不是你的良人。” “良人的事臣女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殿下了。臣女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陪殿下了,殿下请自便。”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府。 风平浪静地过了五日,南宫耀的国书是到访大烙十日,从正式面圣那日算起,再过三日南宫耀便该正面离开了,那日说要想皇上提亲,请娶宁淑却迟迟未见面圣,不知是否在说笑,锦翔一直很不安。这日早朝,南宫耀真的面圣请求欲迎娶宁淑联姻,靖轩看着站在百官之首的锦翔问:“此事太子有何看法?” “回父皇,儿臣认为宁淑郡主乃郑侯爷唯一的遗孤,郑侯爷一生戎马沙场最终客死异乡,如今再让他的遗女远嫁他乡会显得我们大烙苛待故臣。”太子朗声反对。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郑侯爷一生为国尽忠,如若知道他的女儿也能为百姓的安乐作贡献也会十分安慰的,百姓也会感恩这位远嫁他乡为百姓换安乐的郡主。”欧相反驳道。他知道皇室中人都希望太子能娶宁淑,而他仍然希望他的孙女能成为太子妃将来封后,让他欧府能继续往日的荣耀。所以宁淑便是他孙女的劲敌,他必需得除掉这个劲敌。 龙椅的的靖轩打断两人说:“此事容后再议。南宫太子先行看望一下你的姑母吧,朕过两日便答复你。” “南宫听从皇上安排,希望是个皆大欢喜的答复。”南宫耀似笑非笑地说。 “来人,领南宫太子去见静侧妃。” “是。”内侍领南宫耀离开了大殿。 靖轩继续对众臣说:“朕本以为可以让南宫太子看看大烙的群臣非常同心的,不料是朕高估了自己对众臣的了解。” 欧相闻言忙跪下道:“老臣一心想为皇上分忧,不曾料想在南宫太子面前失了分寸,请皇上责罚。” “朕不罚你,你先起来吧。既然有异见就继续议,议到同见为止。其他人有何看法继续议。” 众臣皆不敢出声,太子和当朝丞相,他们哪个也得罪不起。 哲王出列道:“臣弟附议太子,郡主不宜远嫁和亲。” “皇上,我朝正与北方汤国在交战,万一惹恼了南宫太子,到时候腹背受敌呀!”欧相仍然力争和亲,其他他的党羽朝臣也纷纷附议。 允王悠悠开口:“静公主还建在,战事不会一触即发的。” “八王爷此言差矣!静公主乃先南宫皇帝之女,今南宫皇帝是她的异母胞兄,而南宫太子是南宫皇帝的亲儿子,这场抉择静公主胜算不大呀!” “丞相大人放心,如若南朝来兵本太子定亲自领兵杀敌~”锦翔眸色锐利坚定地答。 “好了,无须再争,此事朕自有定夺,退朝,太子随朕去御书房!” 第103章 出走 锦翔随靖轩来到御书房,靖轩直接说:“翔儿,父皇想知你反对和亲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回父皇,为了皇家声誉。”锦翔一脸认真地答。 靖轩审视了他片刻,缓缓开口问:“难道就没有为了你自己吗?你与宁淑青梅足马,一起上学,练武,一起长大。她每日到太子府为你调配各种膳食,帮你照顾洋儿,恐怕不只是受你母后之托那么简单吧?父皇与众王叔王婶为你提亲提到亲事你们都是婉拒了,父皇猜不透你们的想法,只想告诉你们,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坦白,牢牢地抓住对方,一旦失去了,再后悔,再心痛也于事无补。”靖轩说完又陷入了沉思,锦翔知道他是又想起了敏娴便悄悄离开了。 路上,锦翔因靖轩的一句话‘她每日到太子府为你调配膳食’想起这是多年来太子府从未断过的,可是这三日好似断了,他火速回府询问管家,管家告知宁淑已三日未来过太子府了。于是他便去了候府,候府管家递给他一封信,告诉他宁淑一人出了远门,不知归期,只吩咐若锦翔来寻便将信交予锦翔。锦翔打开信,信上写到: “锦翔,这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你,但愿不是最后一次。给你留信只是不想留遗憾,我想告诉你,自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沉默冷静,善于隐藏自己的你,这种喜欢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浓烈,我试图让自己去了解你,走进你内心的世界,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你的,但我错了,我曾经以为你会像我喜欢你那般也喜欢我。你是我心头上的人,但我却不是你心尖上的人,愿你早日寻得心尖上的人。替我转告圣上,我不会去南朝,莫寻,宁淑留笔。” 锦翔看完信火速离开了,他去到祥王府从祥王妃郑月欣口中得知宁淑三岁前是在她姥姥乡下江城生活的,她有可能去了江城,锦翔便决定去江城寻她。 锦翔匆忙来到御书房,靖轩对他的去而复归有些意外,他着急地向靖轩禀报:“父皇,宁淑郡主出走了,她让孩儿转告您,她不愿意和亲。” “朕知道了。你有何打算?” “亲自寻之,势必寻到。” 靖轩递给他一张纸说到:“这是刚刚收到的战报。” 锦翔读完后担忧的说:“父皇一定要派人去营救舅舅。” “朕会让残月先带轩月宫的人去营救,你寻到宁淑后火速前往。”靖轩冷静吩咐道。 “孩儿遵旨。” 靖轩突然想起什么,凝重吩咐:“你舅舅被困天斗峰的消息先封锁,尤其不能让你皇姑知道。” “孩儿明白。”说完便离开了。 锦翔先到轩月宫安排了十几名高手随残月前去营救韩显,然后他便匆匆离京了。 江南水乡的某一个镇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处座乐馆后连着的一座小山林被围了起来,此处便是红衣宫总坛,大门在乐馆反方向的半山腰上,简简单单的一道门,门口右侧放着一块纹理清晰的大理石,上面写着“红衣宫”三字,字体十分潇洒飞扬,门口由两个红衣女子持剑守着。山林里有溪流,有竹林,有房舍,有练武场,还有许多果树花草,教徒们如往常般在处理自己份内的事情,这些曾经被人嫌弃的女子在此处得到了重生,脸上重现了往日的笑容。林中一处大院里,宫主正斜坐在大厅的主位上闭目听着一位级别要高些的教徒禀报: “宫主,北边传急报回京,国舅被困天斗峰。” “朝廷有和政策?” “朝廷还未出政策,也没人知道,貌似消息被封锁了。” “轩月宫有何动向?” “十几人北上了。” “太子呢?” “听说宁淑郡主因被南朝太子看中,不满和亲出走了,太子爷寻她去了。” “随本宫北上。”言毕翻身下地,疾步向外走了。 “是。”那位教徒连忙跟上她。。。。 第104章 出走(2) 江城旁边的一个小村庄,村民们正在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来感谢他们的恩人,锦翔恰巧路过,询问了一位村民得知这个村子的村民不久前均染上一种怪病,身上的皮肉一点一点的腐烂,村里的大夫均束手无策,幸好昨日村里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神医,治好了村民,村民今日是举行宴会答谢她。从村民口中得知女神医住在村里的医馆,现在正在村长家里参加宴会,锦翔有种强烈感觉,村民所说的女神医就是宁淑,为了不打扰众人,他便到医馆等她。锦翔等到深夜才有人回来,宁淑推开门进屋刚把灯点亮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闻到那熟悉的香气和看到来人手上的斑指她才把手中的毒粉藏起来,淡定开口说:“太子殿下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锦翔放开她走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面色平静地看着她说:“你这么了解本宫,猜不到吗?” 宁淑看向他,声音清冷地答:“臣女不敢揣测圣意。” “是不敢猜还是不想猜?”锦翔语气温温地质问道。 宁淑看了他一眼走近桌子倒了杯茶给他,语气有些感伤地道:“宁淑猜不透。” 锦翔抬头看向她想要说什么却看见窗外有黑影,一只飞镖从黑影处飞进来,眼看就要伤到宁淑,他快速把她抓到怀里躲过了,下一刻他便飞身出屋与黑衣人打了起来,宁淑也跟着出去看,屋外锦翔与五名黑衣人交着手,宁淑则在门口担心地看着,双方势均力敌,突然一名黑衣人举刀向宁淑劈过来,宁淑不便施毒,因为她答应过敏娴不轻易让人知道她会用毒,她只能用她浅显的武功抵挡着,但来着是高手,她抵挡了片刻便败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落向自己的刀宁淑本能地闭上了眼,只听到一声‘淑儿’和‘嘶’的一声便听到剑插入人体的声音,宁淑睁开眼见锦翔正面向她挡在她面前,剑往后穿过肋下插入了敌人的心脏。 锦翔转过身用寒冰般的语气对其他人说了句:“敢动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让你们后悔活着。” 言毕再次杀向他们,锦翔此刻已经不再似此前那般漫不经心的抵挡,而是杀气涌起,转守为攻,手中的剑也越来越恨,几个回合下来只剩一名黑衣人,他把其它三人的手筋脚筋挑断,剩下的一人舌头被切了下来,武功废掉。“回去告诉林巧,本太子从西北回京后再收拾她。滚!”锦翔怒声警告完他们便看着他们三名断筋的爬着离开,断舌的带着刺杀宁淑未遂的人尸首离开了。 一旁的宁淑一直担心地看着锦翔肩膀上的伤口,她上前拉过锦翔进屋坐下对他说:“伤口很深,我给你上药。”她慌忙找来药,准备剪开锦翔肩上的衣服却因扯到伤口不敢继续剪,锦翔见状便把上衣都脱了,他脱下外衣那一刻宁淑突然有些害羞地转过身,不敢看他,不过宁淑也只是稍稍回避了一下,最终因为担心他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认真地为他上药,上完药,包扎完宁淑的脸已经通红。 锦翔看着在收拾残药的她声音低沉地说:“或许没有我,你会过得很好。” 宁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答:“我曾经也以为我可以不需要你,这几天才发现,原来我根本没有像父亲所期盼那般坚强独立,离开了你,深感孤独,夜不能寐。你能否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足以至于不能伴于你身侧成为你心尖上的人吗?” 锦翔看着她哀伤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你没错,你确实很了解我,我也确实如你喜欢我那般喜欢你,疏远你是因想保护你,正因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才不能让你常伴身侧,像方才那样的黑衣人,我隔几日便会遇到,你在我身边迟早会被连累的。” 听到他这样说宁淑暗淡哀沉的眼里瞬间闪现精光,她激动地道:“我能保护自己。”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对付得了?” “若我真是你心头之人,你该信任我。”宁淑不满地辩道。 “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不能冒这个险,就像方才,我若不及时救下你,后果会怎样你应该知晓。” “我-”宁淑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 锦翔走近她,拥她入怀,温柔地说:“你和母后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母后已经离开我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忍心让我再受一次失去最爱的打击吗?没有你的劝慰和支持,你觉得我还能走出那样的痛苦吗?” 宁淑回抱着他的腰心疼地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听我的话,回京去,好好待着候府,我安排了暗卫保护你。” “难道我们要这样彼此分开一辈子吗?” “你放心,我石锦翔好歹一国太子,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不敢相守,谈何保天下?我很快就会排除这些危险,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然后我们幸福地相守一生的。” 宁淑仰头看着他问:“很快有多快?” “待我助舅舅打胜了仗回京我便会向父皇挑明一切,势必严惩林巧等人。”锦翔回视着她坚定地说。 “这仗要打多久?” “以目前情况,少则6个月。” 宁淑低下头轻声道:“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锦翔扶着她的肩,将她从怀中扶起盯着她的脸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宁淑犹豫了一下有些害羞地低头答:“我有了身孕。” 锦翔听完慌神了半刻钟忽然很严肃地说:“郑宁淑,你可知罪?” 宁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满脸严肃的他失望地说了句“你居然怀疑我?”便转身欲走。 锦翔一把将她拉回怀中说道:“你居然敢带着本太子的皇嗣出走,谁给你的胆子?” 宁淑听完轻捶他的胸膛说:“太子爷何时学会说笑了?” “你如此了解我岂会不知整日绷着脸很累。”锦翔拥着她温柔地笑着说。 宁淑听完心底浮现出满满的心疼,这些年他一直在逼自己变强大,再苦再累都独自忍着,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那样的沉着冷静,处变不惊,但宁淑知道他内心一定藏着许多苦累,一定有着很多话需要与人倾诉。她伸出芊芊玉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一边脸柔声道:“以后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松生活,不用那么累。” “感谢上苍让你我相遇,今生今世,我石锦翔绝不负你郑宁淑。”锦翔紧抱着怀里的宁淑坚定地说。 宁淑满足地靠在他怀里叹道:“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很怕明日醒来,今晚的一切会如同梦境般消失。” “如若这是你的一个梦,我定会让你梦想成真。” “我想听听你接下来有何安排?孩子一天天在我肚子了长大,被人察觉了我被唾骂不打紧,但是孩子日后想要证明身份入宗室,难免会有些波折。” “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夜已深,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宁淑不再追问而是转身去张罗两人换洗之需,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两人都十分安心,踏实。 第105章 助战(1) 翌日锦翔一早便收到轩月宫的人传来的消息,北边战事紧张,他不能在此久留,于是便安排人送宁淑回京,宁淑却想与他一起去战场,被他拒绝了:“不行,战场那种地方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况且你又怀有身孕。” “我以前也曾随父亲去过,我可以给你们当军医。” “不行,太危险了。”锦翔坚决不同意,宁淑略带不悦地沉默了,锦翔见她不悦忙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听话。”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替你分忧。” “你回京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就已替我分忧了。” “可我们毕竟未成亲,我一人回京,肚子越来越大,会惹得众人非议的。” “你放心,我怎能舍得你面对非议?我已修书奏明父皇,他会先为我们赐婚,待我帮舅舅稳住局势后我立刻回京与你完婚。” “你既然都安排好,我便无他可言了。” “真乖!”锦翔拥住她,宁淑回抱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两人在村口分别后锦翔快马加鞭往西北去了,宁淑的马车往京城方向走了几里路后停了下来, “郡主有何吩咐?” “调头去西北。” “可是太子爷吩咐护送您回京。” “本郡主一定要去西北,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护送本郡主去,二是你们自己回京。” “可是太子爷的脾气郡主也是知道的,属下不敢抗命呀。” “好,本郡主自己去。”说完便欲下马车,二人忙拦住为难地说:“还是属下护送您去吧。” 宁淑看出他们的难处安慰说:“放心,本郡主不会累你们受罚的。”言毕马车便向西北方向去了。 甘云城往内国的某一小镇,受战事影响,镇上冷清了不少,红衣宫宫主带着教徒入住到镇上唯一的客栈里,教徒打听到国舅的支援已夺回甘云城,现在祥王正领兵把守着,国舅带先锋部队迎战敌军时,中了敌人的夹击,被困天斗峰多日,敌军没有进一步的进攻,看来是想等先锋部队的粮草耗尽而轻而歼灭。而甘云城却闹起了疫病,士兵倒了大半,祥王自顾不暇便不能分兵援救。红衣宫主吩咐教徒去甘云城了解一下所谓的疫病,自己往天斗峰去了。 红衣宫主只身来到天斗峰山下,汤国士兵见到她立刻拦住她,问道“来着何人?” “烙朝人。”红衣宫主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表情十分淡定地答。 “奸细,抓起来。”一群士兵说着就围攻起来。红衣宫主冷眸扫过一众士兵,冷哼了一声,衣带一起一落,士兵全数倒地,接着她便头也不回地上了天斗峰。 到了烙军营前又被拦下了,红衣宫主淡然地答:“想脱困就让你们元帅来见本宫。” 领头的士兵一听到脱困态度缓和了不少,立刻回去禀报,片刻之后韩显来到营外,士兵指了下眼前正背对他的女人,一头及腰的白发随风飘扬,身上着的红衣也在风中飞舞着,看上去弱不经风,楚楚可怜,却给人一种高贵的压迫感。 韩显唤了声“何人要见本帅?” 红衣宫主闻声转过身看向韩显,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本宫是来助元帅脱困的,请元帅清点人马准备突围。” 听到她的声音韩显愣了一愣,随即答:“你是敌还是友?为何要助本帅?” “非敌亦非友,元帅要是再不脱困,甘云城也撑不了多久了。” 韩显想了想,他被困天斗峰已经快半个月,祥王却没有派兵来援助,甘云城定是出了事,况且,先锋军的粮草已不多,再不脱困也撑不了多久。眼前这个人看上去高深莫测,说不定真能助他们,于是他决定放手一搏:“好,本帅信你一次。来人集合全军,准备突围。” “是。”手下一将领领命集军去了。 韩显带着先锋军冲向山下的敌军,红衣宫主助他们与汤军对战,借着红衣宫主以一敌百的能力很快就把山下的敌军灭了。军队全速赶回甘云城,只见城楼上挂着免战牌,守城的将士见是韩显带着先锋部队回城立马开门迎接,安排好先锋军和守城军相互交替守城后韩显便去见祥王了。 “元帅回来便好,本王未能前去营救实属惭愧呀!” “王爷以大局为重,自然不可冒险前往,臣是赞成王爷的做法的。” “元帅是如何脱困的?” 回想起脱困的经过韩显沉思了片刻答“遇到一位高人相助。此人应该就是哲王爷上次家宴提到的红衣宫宫主。” “红衣宫主?”祥王听到是这个名字略有一惊。 韩显接着说到:“此人银发红袍,武功深不可测,幸好得她相助呀!” “那她如今在何出?” “我等脱困后她便不见踪影了。” “可惜了,本王还真希望见见这个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不过,元帅的命格极好呀,贵人常现。” “王爷说笑了。王爷,城内状况如何?” 提到城内的状况祥王的脸色立刻喜转悲,“唉,本王无能啊!城中半数士兵病倒了,军医说此乃疫病,已经隔开了,军医诊治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转。” “臣去看看。” “本王随元帅一起去吧。”两人说完便向疫病区去了。 第106章 助战(2) 红衣宫主回到客栈,教徒回禀烙军并非染疫病而是中毒,而教徒对此毒了解不够未能解此毒,目前中毒者未出现身亡,教徒分析此毒只是用来扰乱烙军军心,削弱烙军战斗力的。宫主忽然猜测到敌军定会趁烙军现下军心不稳,元帅的先锋军刚突围回城,尚未养精蓄锐的时机攻城,于是领着教徒前去城门助战。来到城门果然看到两军对垒,烙军稍处劣势,吩咐教徒去把敌军粮草烧了,而自己加入到城门口的对战中。祥王和韩显见到她的出现略现惊讶,随后打得更激烈了。有了红衣宫主的相助烙军慢慢打回了优势,敌军见状,慌忙撤军了。祥王策马来到红衣宫主身后,韩显面前朗声道:“前辈留步。” 红衣宫主转向二人冷然问:“将军有事?” “前辈助了我军,若是不嫌弃,本王想设宴答谢前辈。” “不必了,本宫还有要事。”言毕不等祥王再开口便施展轻功离开了,祥王满带疑惑回城了。 安顿好士兵后祥王与韩显边进着晚膳边讨论着今日这位高人, “本王一直想不明白这红衣宫主意欲何为?” “臣也十分费解。” “不过她的身形和声音让本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谁让五王叔有似曽相识的感觉呀?”太子随声而至,二人欲行礼被阻止了“二位长辈不必多礼。”话落便行至主位坐下。 韩显关心道:“太子殿下还未曾用膳吧,来人,为太子殿下准备膳食。” “不必,舅舅无需特意安排,本宫与你们同用膳食,来人,加碗筷。”锦翔朗生吩咐在门外值守的士兵。 “我们用的是普通军膳,太子殿下乃万金之躯,不能用此膳呀,皇上会怪罪的。” “舅舅和五王叔能用本宫为何不能?舅舅无须见外,父皇岂会怪罪于你?再者,本宫出巡各州县早已尝遍百姓的普通膳食,如今到了军营自然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听闻您被困天斗峰本宫快马加鞭赶来营救,如今见您平安脱困,本宫就放心了。”锦翔微笑道。 祥王忙解释:“太子,说到元帅脱困还得感谢让本王似曽相识的这位红衣宫宫主呢。” “红衣宫宫主?”锦翔有些疑惑地看向祥王。这些年在轩月宫也经常听教徒提起这个江湖上新出的神秘人物,他不禁有些好奇。 “是呀,她不但助元帅解了围,今早还助我等击退了敌军。” “如此说,你们见过这位震慑武林的人了?” “算见到了,不过她带着面纱,未能见到真面目,但她的身形和声音让本王觉得似曾相识。” 韩显看了眼二人,凝重地说:“像皇后娘娘。” 他此言一出太子和祥王均被惊到了,祥王稍思考了半刻也说:“对,确实很像皇嫂。” 锦翔脸色转严,看向韩显继续问“此事舅舅如何看?” “身形,声音,眼睛都像极了您母后,但那一头银发和高深莫测的武功又无从解释。” “或许皇嫂是被高人所救并受其指点了呢?” “臣仔细观察过她的武功,内力极为深厚,没有五六十载是练不成的,那银发无从解释。” “父皇说过,母后是计划好要离开的又岂会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8年多了,寻之无果,本宫早已习惯。舅舅还是先说说将士和战事的情况吧,” “是。”韩显把情况详细与其讲了一遍。 翌日早晨,红衣宫主带着教徒欲为中毒的士兵解毒却在被隔离的地方看到一熟悉的人影,仔细看了一眼那人她便离开了,教徒疑惑地问:“宫主不是要给士兵们解毒吗?” “不必了,已经有人替他们解了。我们回去。” 隔离区,宁淑正在查看大家的病情,锦翔,韩显和祥王三人也刚好来看看中毒士兵的新况,见到宁淑在,锦翔立马上前拉她到隔离区外,“不是安排你回京了吗?你为何会在此?” “您不愿意带我,我便自己来了。”宁淑不以为意地答。 “大胆,居然敢抗命。”锦翔有些生气地说。 “太子殿下要责罚请待臣女为将士们配好解毒之药再做处罚。”宁淑淡定得说完便转身走了,继续回到疫区替士兵们看病。。 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激烈,语气稍重,锦翔欲叫住宁淑,无奈宁淑已快速走远,他便随她回到分隔区。 祥王和韩显走向太子说:“此处危险,万一传染了可不是小事,太子还是先离开吧。” “舅舅放心,宁淑有办法解。” 三人一直跟在宁淑身边看她配药,响午时分宁淑配好药吩咐人煎给中毒士兵们服下,残月留下监督,其他人便随锦翔回议事厅了。 回到议事厅,护送宁淑的两位侍卫立刻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太子殿下责罚。” 宁淑在他们前面跪下抢过话说:“是臣女执意要他们送臣女来甘云城的,他们不敢违抗,太子殿下责罚臣女一人便好。” 锦翔看了眼宁淑对她身后的侍卫吩咐:“你们俩先退下吧。”侍卫闻言火速领命离开了。 锦翔没有继续责罚的问题而是问宁淑:“你方才说将士们是中毒了,那毒是如何下到我军营的。” “只要在一人体内下了此毒,接触过的人都会被感染,像疫病一样,此毒不会致命,但会消磨人的力气,使人不堪一击。臣女猜想应该是通过俘虏传播的。”宁淑一脸认真地答。 锦翔立即吩咐“舅舅,劳烦您再严查一遍所有俘虏。” “是。”韩显领命退出议事厅了。 锦翔接着吩咐祥王去巡视各营战士的情况,晚膳后一起商议退敌之策。祥王疑惑地看了眼锦翔和宁淑也领命退下了。吩咐其他人退下后屋内就只剩锦翔和宁淑两人,两人对视了半刻钟,宁淑先开口打破寂静的局面:“太子殿下要如何惩罚臣女尽管下令,臣女绝无怨言。”宁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锦翔觉得有些滑稽。 锦翔悠然起身走到她身边扶起她温柔地说:“你知道我舍不得罚你,所以你才敢如此大胆抗命。而我,却不够了解你,以为你会听话回京。” 宁淑愧疚解释:“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照顾你,为你分忧。” 锦翔扶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答应我,以后你要是坚持自己的意愿就告诉我,只要你想清楚了,我就听你的。但是,如若你听从了我的安排就不可以再出现这次的事,你这般令我很被动,我没有安排好人保护你,会很担心你的。” “对不起,我错了。”宁淑愧疚的说。 锦翔拥她入怀安慰:“你没有错,是我不够了解你。其实,你在我身边,我会踏实一些。赶路一定很累了,去休息吧。” “嗯。”宁淑离开他的怀抱出了议事厅。 第107章 助战(3) 晚膳过后,祥王和韩显便到议事厅与锦翔商议对策,刚好遇上宁淑端着余膳离开,祥王不禁问:“太子殿下是让淑儿留在甘云城吗?” “她想留在这里就让她留下吧。” “战场凶险,她一个女孩子家的,留在这里不妥呀!” “本宫会安排人保护她的,王叔放心。对了,有劳王叔给王婶修书一封,告知她宁淑在甘云城,一切安好,她无需担心。” “好。”祥王相信锦翔的能力,相信太子会安排好人护住宁淑便不再纠结。 “太子,臣觉得这战事不知停期,郡主她长时间在此也不妥呀。”韩显担忧的说。 “故,此战必需速战速决。” “太子可是有想法了?” “敌军一定不知我军中毒士兵已得到救治,警惕一定不高,我们今夜突袭敌军,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此战不求完胜,只求振我军士气,见好就收。明日再光明正大地与敌军大战一番。今晚只带五千精兵去突袭,其他人留守军营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大战。” “此想法不错,只是五千是否太少,敌军可是有三十万。” “五千精兵足矣,本宫今夜亲自领兵,你们就在城里等好消息便是。”锦翔目光如炬,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韩显一听他要亲自上阵立刻劝阻道:“不可,太子殿下乃万金之躯,不可冒此险。” “舅舅放心,今夜就让您见识一下您外甥的真本领。”锦翔信心十足地宽慰他。 “还是让臣陪同殿下一起去吧。” “不可,舅舅需要好好调派城内的大军,明日一战就全依仗舅舅了。五王叔,劳烦您随本宫前去。” “是。” 见锦翔态度坚决,又有祥王陪同,韩显不再多言。 突袭的事锦翔不让宁淑知道,他与祥王兵分两路,一直在甘云城暗处的轩月宫教徒随祥王到敌营每个帐篷里放火,锦翔则带着五千精兵正面与敌人交战,吸引其注意力,待敌营大货通明便领军撤退,回到营里,他吩咐韩显安抚照顾死伤后便去接应祥王了。 宁淑闻到动静起来了解情况后担心地问:“元帅怎可让他一人前去?” “臣拦不住也追不上呀。”韩显一脸无奈地答。 宁淑听完欲前去寻锦翔被韩显拦下了:“郡主不可,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万一你遇不上他遇到敌军可就坏了,放心吧,他敢去就会保护好自己的,相信他。” 宁淑冷静下来便去帮忙照看伤兵,半柱香后锦翔和祥王二人回来了,宁淑火速到他身边检查他是否有伤,见他无损才安心。 祥王忍不住调侃:“淑儿如此心系太子殿下的安危当初太后赐婚为何不答应呢。” “小侄的一言一行均代表着郑家的教养和脸面,故小侄是不会厚着脸皮嫁予一个不愿娶自己的人的。姑父平安归来小侄便可放心了,小侄先去休息了。”言毕便转身离开了。 锦翔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离开。 韩显走近锦翔说:“郡主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与太子殿下算得上青梅足马,错过了就可惜了。” “舅舅放心,我不会重蹈父皇的覆辙的。因为害怕她受伤我差点失去了她,所以我决定换种方式守护她,我已修书让父皇赐婚,战事结束后回京便会完婚。” 祥王略带惊讶地说:“看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不少故事,不过都不重要,结果是美好的。可是方才淑儿为何那样说,语气也不是很好,你又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呀?” “那她这是?” “不知道,她经常会莫名其妙就这般不高兴,怪里怪气的,五王叔,老郑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呀?” “你五王婶没有。淑儿为何会这样对你那是你该了解的事,五叔我爱莫能助。” “依为舅之见,你还不够了解她故看不透她的想法。” “这女人为何比政事还麻烦呀?”锦翔满脸无奈地问。 祥王笑了笑言:“元帅呀,你看看,我们大烙沉着冷静,果断精明的太子殿下何时有过这般表情?” 韩显看向锦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郡主是个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疼爱的姑娘,既然决定娶她,就要用你的真心好好去爱她。” “我知道了,舅舅。” “去看看她吧。” “嗯。”锦翔应声离开了,祥王和韩显继续查看士兵的伤势。 来到宁淑房间外,见她房间尚亮着灯便敲门,得到宁淑的许可他才推门而进,宁淑正在看书,见他进来欲行礼,他阻止了宁淑顺手关上门。 宁淑冷言:“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何事让你如此生我气?”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女怎敢生殿下的气。” 见宁淑冷答他走过去拥她入怀温柔说道:“不管是何事,我让你生气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憋在心里,说出来,让我更了解你,让我更好地守护你。” 宁淑回抱住他:“我知道我不该过问政事,我也没有要问的意思,可是你今晚亲自带兵突袭敌营之事为何不让我知,你只带了五千精兵,我很担心你。” “没有要刻意瞒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答应过要守护你就不会让自己有事,你要相信我,不必担心,更不能随便乱生气。” “对不起,我错了。”宁淑抱紧愧疚地道歉。 锦翔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明日将会有一场恶战,到时可能需要你助军医一把,早点休息吧。” 宁淑离开他的怀抱嘱咐他:“你也早点休息,记住你的承诺,不可以有事。” “嗯。”锦翔离开她的房间并带上了门。 第108章 退敌回朝 清晨,号角响起,敌军兵临城下,锦翔与一众将士聚集在城楼准备迎战,对方元帅在城下大声叫战:“大烙太子听着,胆敢夜袭我军营就不要缩头缩脑的,出来与本帅一战。” 祥王看着他对锦翔做了简单的讲解:“此人便是汤国元帅左天,骁勇善战,深得汤国国王信任,汤国大部分的兵力均由他掌管。” “是吗?那本宫可要好好演场好戏了。”锦翔说完邪魅地笑了笑便下令出城迎战了。他驱马来到敌军阵前抱拳对左天朗声说:“左元帅,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你晚点再来叫阵的吗?你看看,本太子都还未曾睡醒。”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你休要胡言,本帅昨晚不曾与你有任何约定。”左天怒道。 锦翔继续淡淡地笑着说:“唉,左元帅昨夜的火放得很好,本太子很喜欢,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令你官居要职的。” “你休要再糊言,吃本帅一枪。”左天怒声呵斥,言毕枪便使过来了。 锦翔接过他的枪道:“你放心,本太子懂。”言毕邪魅一笑接着便夺过他的枪扔掉,然后赤手空拳与他对战起来,见两人已打了起来,一旁的韩显也下令让士兵们进攻杀敌,瞬间便战鼓四起,厮杀声起,鲜血四溅,人仰马翻,烟尘滚滚,烙军士气正盛,再加上有锦翔和轩月宫的武林高手相助,敌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敌军很快就溃不成军,韩显领军一路小心地乘胜追击。 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烙军以势不可挡之势攻下汤国的十三座城池,汤国国王吓得立下降书,连被攻下的十三座城池在内,愿意割让二十座城池给大烙,并愿意签下盟约,与大烙永结兄弟之谊,汤国永不犯大烙。 韩显整理好战报之后锦翔便安排人快马上报朝廷:“我军大胜汤国,汤国愿意割城池交好并言永不犯烙。儿臣觉得汤王的信誉向来不高,不足以全信,但是眼下兴城已破,灭汤指日可待。为彰显我大烙仁善,此战先不灭汤,以此向汤国百姓彰显我大烙的友善,有利于收复汤国民心。如若汤王下次再犯,我大烙灭汤也不失汤国民心,请父皇圣裁。” 皇上批复“准!”收到批复后三军班师回朝,许将军则领兵镇守兴城。 京城,听到大军班师回朝今日将到达京都的消息,宛莹长公主和祥王妃纷纷携儿随皇上至城门迎接。太子锦翔带着大军回到城门,祥王和韩显伴随左右,三人见皇上亲自相迎立刻下马行礼:“参见父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面的大军也跟着三呼万岁。 “众卿平身!” “谢(父皇)万岁!” 众人平身后靖轩行至祥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五弟辛苦了。” “为皇兄分忧是臣弟份内之事。” “好了,快去看看你的妻儿吧,他们等苦了。” 祥王点头作揖告退便向妻儿走去了。靖轩行至韩显面前说:“惊闻元帅被困,朕寝食难安,如今见你平安归来,朕也就放心了。” “臣惭愧,身陷险境却不能突围,险些连累大军。”韩显抱拳面带愧色答。 “唉,过程有些挫折又何妨?爱卿经验丰富,战还是赢了。” “此战全仰仗太子殿下胆识和谋略过人才能获胜,臣不敢居功。” 靖轩看了一眼一旁锦翔对韩显说:“太子初上战场,没有爱卿在旁引导断然不会取得如此战果,爱卿不必谦虚。宛莹母子挂心你许久,听说你今日回京,早早便来这等了,快些去报个平安吧。” “是。” 韩显走后靖轩朗声对三军说:“此战,众将士们辛苦了,朕明日早朝会论功行赏,犒赏三军。众将士长途跋涉也累了,今日且先回家与亲人们团聚。”三军朗声谢恩。“摆驾回宫,太子随辇。言毕便转身上了轿辇,太子紧随其后也上了轿辇,军民三呼万岁送驾,远处的屋顶上,一位红衣白发的女人静静地看着方才那一幕而后转身离开了。 第109章 太子的婚事 路上,靖轩一直审视着太子,太子一脸忐忑,靖轩悠悠开口:“此战翔儿让为父大开了眼界,很好!” “是父皇栽培有方。”锦翔恭谦地答。 “我们父子之间可免那些客套话。你自小聪慧过人,心智早熟,又肯吃苦,任何事都愿意去尝试,去学,吸取也快,为父从来无需过于劳心你的事。为父很欣慰那日收到你的来信,让为父替你和宁淑赐婚,为父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回想起你出生那日仿若昨日,转眼间你就要成婚,为人夫,为人父了。这些年为父一直觉得愧对你,从小为父便对你很严厉,你比寻常人家的同岁的孩子笑得少,不管多苦的训练你都会强迫自己撑下去,有苦也只会默默往肚里咽,把那些苦深埋心里,你母后每每看到你苦撑的样子都会埋怨为父。作为兄长,你很清楚自己有责任帮忙照顾弟弟妹妹,你母后出事之后更是把照顾他们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你很努力地让自己变强大去保护他们。你母后出事后,你责怪自己,十几日不曾上朝,为父知道你心里是怨恨为父的,为父很庆幸宁淑能理解你的痛苦,能走进你心里,能给你劝解和安慰。为父知道你心里是有她才能将她的劝慰听进去,看到你二人对婚事推三推四为父很是担心你们就此错过,为父不知你们之间有何矛盾或顾虑,但事情说开了就好。十日之后是一个好日子,你们大婚的日子就定在那天吧。既然决定要厮守就坚定地走下去,为父祝福你们。” 太子锦翔听完这一番话略感惊讶,他突然对眼前这位既敬爱又怨恨的父亲感到陌生,他忐忑地答:“谢父皇。” “为父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忠告:两个人相处,贵呼坦诚,有无承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之间没有谎言。宁淑是位很好的女孩,一定要好好对她。” “儿臣明白!”锦翔应道。 皇上欣慰地看了他一眼便撩起窗帘看向窗外繁华的大街,锦翔也看向大街上繁华,轿辇缓缓向皇宫方向而去。 祥王府,宁淑随大军归来后便直接到了祥王府向祥王妃郑月欣报平安,祥王妃正在担忧地检查着宁淑,宁淑握住她的手说:“姑姑,侄儿没事,让您挂心是侄儿的不是,侄儿向您陪罪。” 祥王妃语气温温地责备道:“你有何事不能解决的?非要离家出走?你要是有何损伤让姑姑如何面对你九泉下的父母?” “离家出走?怎么回事?”祥王闻言担心地问。 “姑姑,姑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侄儿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你不想说姑姑也不逼你,但是不可有下次。” “知道了,姑姑。” “对了,皇上已为你与太子赐婚,具体日子未定,这桩婚事你愿意吗?要是不愿意,姑姑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月欣,太子不上表皇兄是不会赐婚的,以太子的为人,淑儿不同意他是不会上表的。”祥王笑着解释道。 月欣看向宁淑,宁淑有些害羞地对她点了点头。 “你喜欢便好,姑姑希望你开心幸福。” 宁淑抱住她说:“谢谢姑姑这些年的疼爱,淑儿也希望您开心,幸福。” 月欣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姑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自然是要疼你的,日后若是有不高兴的事就与姑姑说,勿要憋在心里,你要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姑姑这唯一的亲人。” 祥王一听不悦地说:“月欣这话本王可要不高兴了,何为你是宁淑唯一的亲人?那本王和孩子们是谁?你这是要藐视皇族的意思呀~” 祥王妃撇了他一眼,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戏谑般答:“怎么?王爷要告发臣妾吗?您就不怕会被牵连?” “怕呀,这淑儿马上也要成为皇家媳妇了,这要是论牵连,赔进去的至少半个皇族呀,本王怎敢告发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淑儿,她并非孤独一人,至少祥王府上下是和她一起的。” “谢谢姑父,姑姑的疼爱,你们永远是淑儿在这世上敬爱的亲人!” 祥王和祥王妃听完满意的笑了。 翌日早朝皇上对众将士论功行赏,封韩显为镇国候,韩显婉拒,言此战得胜功劳在太子锦翔,靖轩坚持太子是得他辅助才能初上战场便建此战功,太子也附和,韩显只能接受封赏。残月也被封了个二品护国将军。皇上知道祥王心不在朝,只是朝廷用人之际他会出力,便不封他官职,只是赏赐了些财物。宁淑因替侍卫们解毒有功,也得到赏赐。其他有功者均一一得到相关的封赏。皇上还公布了太子的婚期,礼部全力凑备。太子大婚,普天同庆,皇上还降旨免所有百姓一年赋税。 这日,宁淑应召到宁孝殿拜见太后,行过礼后宁淑欲在尾座坐下,太后连忙阻止她:“莫要坐远,坐近好说话。” “是。”宁淑应声在首座坐下了。 太后慈祥地看着她说:“哀家今日召你来是想和你聊聊翔儿。” “太后娘娘请说,宁淑定当谨记娘娘教诲。”宁淑恭敬地答。 太后慈声说“你和翔儿马上就要成亲了,成了亲你就是我们皇家的媳妇了,哀家想告诉你的是皇家的媳妇要比寻常百姓家的媳妇辛苦很多,而翔儿是长子又是储君,你更是要辛苦。你们一起长大,你又能走进她心里,所以你一定知道皇后失踪这些年来他心里苦楚,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也会是位好妻子,哀家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好好照顾他,多替她分担些,让他多一些快乐,少一些内疚和悲伤。” “是,宁淑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去吧,成亲需要张罗的事多,哀家不耽误你了。”太后满心欢喜地笑着说。 “是,宁淑告退。” 宁淑从宁孝殿出来后准备出宫,祥王妃正在候府里替她张罗着婚礼需要的东西,很多东西需要看问她的意思,所以她不能在宫里逗留,她行色匆匆地往宫外走,没想到在御花园被皇贵妃林巧遇上了,免不了要林巧刁难一番。 “呦,这不是我们大烙现在炙手可热的未来太子妃吗?” 林巧边说着边向宁淑走来,宁淑不好避而走之只能欠身行礼:“臣女参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巧看了她一眼摆手道:“郡主免礼。” “谢娘娘!” 宁淑起身后林巧微笑说:“郡主过几日就要大婚了,皇家的婚礼规矩多,繁琐,念在你一人,孤苦伶仃的份上本宫派小冬到府上替你打点。” “不必了。”锦翔随声而至,他走到宁淑身边对林巧说:“候府的一切五婶自会打点,不劳你费心。”言毕便将宁淑拉走了。锦翔向来不将她放在眼里,林巧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把宁淑拉走。 行至远处才停下嘱咐宁淑:“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不可在内宫逗留太久,办好事就尽快出宫,遇上她更是要尽快脱身。” “明白。” “我要去向皇祖母请安,就不陪你了,你就先回府吧。” “嗯。”宁淑对他欠了欠身,转身回府了。 平汤候府,宁淑从宫里回来后便被祥王妃带着忙东忙西,一会听规矩,一会上街置办东西,快戌时祥王妃才匆忙回府。宁淑稍作歇息便让人去传膳了,刚准备用膳下人便带着太子锦翔来到膳厅,宁淑和屋里的丫头欲行礼被他阻止了,摒退了丫头后锦翔略带不悦问:“这都什么时辰了,才用膳?” “跟着姑姑折腾了大半日,她才回府不久呢!是否要给你添个碗筷?” “不必,我在宫里陪皇祖母用过了。你快些用膳吧,我在此陪着你。” 宁淑也不客气,任由他在一旁看着,自己便开始用膳,席间,锦翔问:“五婶还不知你有身孕一事吗?” “不知,我不曾与她说,未婚先孕并非光彩之事,越少人知越好。“ 锦翔听完心疼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能和你在一起,这点委屈我愿意受。”宁淑温柔地笑着答他。 “明日我会派云姑来协助你们,你要注意休息,莫要累着。” “是,太子殿下。”宁淑调皮答她。 锦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笑了笑,说:“多吃些,我先走了。”言毕便起身离开了。 目送他走后,宁淑便继续用膳,用完膳便沐浴更衣准备就寝,这一天可把她累坏了。刚关好房门熄灯就寝便有一道黑影闯进,来到身后,她转身与来人过了几招,闻到来人身上的气息便停下道:“可否不要总是这般出现?万一下次真的是歹人,我又疏于防范该如何是好?” 锦翔行至她身后关上房门转身道:“你的武艺长进不大呀!不过稍微抵挡一阵还是可以的。对了,你怎知是我?” 宁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气息。” 锦翔走近拥住她道:“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你受惊了。” “你不是回府了吗?” “确实回去了一趟,不过,后来还是决定偷偷过来了。” “为何?” “因搂着你会睡得踏实些。”锦翔谄媚般笑答。 宁淑靠在他怀里回搂住他说“这些年你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坚冷的样子,但我知道你过得并不舒心,希望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你能快乐些,我相信一切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锦翔紧紧地拥着她说:“感谢上苍派你来到我身边,淑儿,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两人相拥而眠。 第110章 贵客-恒王 太子大婚日,候府和太子府均是一片喜庆,各大臣及皇室宗亲均纷纷往太子府参加宴席。但是皇贵妃林巧没有去,听说前一天晚上不知遇到什么,受了惊吓,今日卧病在床,所以便没有出席太子的婚礼,不过大家也并不在意,婚礼气氛丝毫不受影响。哲王带着妻儿正往太子府去,经过一大街时被一辆停在一水果滩前面的的马车吸引住了,马车里坐着一中年男子,正在低头看书,车帘没有放下,应该在等人。哲王走近马车看清楚车上的人后激动地喊了声:“三哥,真的是你呀!” 车里的人抬头看见他也惊讶地唤了声“九弟!” 在一旁买水果的梦月见状忙回到马车前,男子连忙介绍说:“梦月,这是九弟。九弟,这是你嫂子。” 哲王高兴地向梦月作揖行礼“小弟见过三嫂。” “九王爷客气了,不必多礼。”梦月略带不适地回他 哲王又把远处的孙月母子叫近介绍:“给三哥三嫂介绍一下,孙月,现在是小弟侧内,这是小儿建昭。” “孙月见过三王爷,王妃。”孙月未欠身行礼。 见建昭略显生疏地站着,哲王忙说:“昭儿,这是三王伯和伯娘,快给王伯和伯娘请安。”建昭这才恭敬的向二人行礼问候。 恒王爷叹了口气道:“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九弟的儿子都长得像个小大人了。” “是呀!记得三哥当年归隐时大哥都尚未成亲,现在大哥的儿子都要成亲了。对了,三哥既然回到京城就一起去参加太子的婚礼吧。” “太子的婚礼?”恒王略显疑惑地问。 “三哥,您不会不知晓吧,今日可是当朝太子大婚,举国同庆,您看今日的京城多热闹。” 三王爷看向大街,今日街上确实是热闹很多,他有些尴尬地说:“九弟,为兄自归隐起就极少打听外面的事,还真不知道。” “三哥,您可真够忍心呀,竟然都不打听打听我们这些兄弟过得如何。算了,这也不能怪您,您当年也确实是寒透心了。小弟现就告诉您吧,如今掌管大烙天下的是大哥,今日是大哥嫡长子,当朝太子大婚。” 恒王听完只是淡淡地说:“九弟,三哥今日只是带着你嫂子游历四方恰巧路过京都,未曾准备贺礼,怎好去参加太子的婚礼~” “三哥,您能出席就是最好的礼。况且太子大婚,文武百官都会把自家的好东西送去,不差您这个,实在不行,改日补上便是。您好不容易回京,我们兄弟几人自然要好好聚聚,我是不会让您走的。”哲王说着伸手抓住马车的缰绳,一副绝不退让的样子。 “九弟——”恒王略显为难。 “三哥,您再怎样不喜欢,皇家终究是您家,三嫂与您成亲多年都不曾见过您的家人,如今路过家门都不见一下未免也太不把三嫂当家人了吧。”哲王一脸认真地说。 一旁的梦月适时抢过话题,打断他们的争论:“太子成亲,皇上一定会到吧?我活到这个岁数有缘面圣不失为一桩美事呀。” 恒王转向她认真问:“你当真想去。”梦月看向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不是她非要去,而是这些年恒王一直避谈家人,每次她提及他的面色都会立刻沉下,找各种借口避开话题,但她真的很想替他除去这个心病。 “好吧。”见她这样恒王无奈地答应了。 哲王高兴地嘱咐:“三哥,稍后小弟会将每位新族人先简单向您介绍一下,详细的我们今晚到八哥的雅楼再细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有些疑问您先记着,到雅楼小弟再替您解答。” “为兄明白。” “那我们就出发了。”一行人便向太子府走去。 太子府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地进入,管家和锦洋在门口迎客,恒王的马车在门口不远处停下,梦月把轮椅从马车后面放下推到前面,哲王见状欲上前扶他,但他轻功一跃,完美地落在轮椅中,哲王不禁惊讶地赞叹:“三哥,二十几年不见,你竟练成了这等轻功,真是让小弟大开眼界呀!”恒王笑了笑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问:“可以走了吗?” “可以!”哲王应完对他们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梦月便推着恒王随哲王一家来到门口,见锦洋和管家在洋装作揖行礼:“臣参见二皇子殿下。” 锦洋忙阻止他:“九王叔莫要开这般玩笑,侄儿受不起,该是侄儿向九王叔和婶娘问安。”言毕向二人微微弯腰。见旁边有新面孔便大量了一下问:“九王叔,这二位是?” 哲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一旁管家:“曹管家,你可认出这是谁?” 管家仔细看了看答:“老奴眼拙,不知可是恒王爷?” “好家伙,这眼力不错呀,改日定当让太子好好赏你。洋儿,九叔给你好好介绍介绍,这是你三王叔和婶娘。” 锦洋淡定地回:“原来是三王叔和婶娘!以前听五王叔提起过您,侄儿见过三王叔和婶娘金安。”言毕锦洋微微俯身。 恒王伸过手扶起他说:“乖孩子,不必多礼。” “侄儿初见三王叔和婶娘本该行大礼,无奈身子不便,还请三王叔和婶娘莫怪。” “你的不便三叔能体会,无需介怀。” 眼看这轮椅上的二人惺惺相惜哲王忙打断这气氛:“洋儿,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吧?你也一起进屋去吧。” “嗯,王叔们都到了,父皇和皇祖母也到了,侄儿领你们进去。”曹管家会意地推着他走在前面。 到达前厅时,哲王故意走在前头挡住恒王,在门口朗声说:“小弟给诸位哥哥请安了。” 祥王打趣说:“哎呀,九弟这架子真是大呀,连皇兄都到了你才到,就差没和新人一同进门了。” “臣弟来迟实属又因,还望皇兄莫怪。” “想要朕不怪,你可要说出让诸位哥哥心服口服的理由。”靖轩看着他无奈地笑着说。 “臣弟来迟是为了给诸位哥哥带来一位贵客。”言毕移开身体,同梦月一起把靖恒推进厅中,靖轩及众王爷见到来人均已惊呆了。 靖恒鞠躬行礼:“臣弟参见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梦月也在一旁跪下行礼:“民妇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王爷金安。” “快快免礼平身。陆公公,给哲王爷记上一功。”皇上激动地吩咐。 太上皇爷也激动地说:“三弟,你这一隐退,差不多20年,众兄弟好生挂念呀!” “多年未见,诸位兄弟可好?” “好,你若再就更好了。”祥王也一脸激动地说。 “五哥,谁在就更好了?”宛莹随声而至,一旁还有太后及诸位王爷的妻儿,一行人来到前厅,太后见到恒王稍显激动:“这可是靖恒?还能见上你一面,哀家也就心安了。” “靖恒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靖恒忙向太后行礼。 太后扶住他的肩膀说:“无须客气,回来便好。” 祥王上前介绍道:“三哥,小弟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唯一的妹妹,董皇贵太妃所生的宛莹公主。” 宛莹盈盈一拜,向靖恒行了个大礼“小妹见过三哥,三哥万幅。” 靖恒见状忙扶起她,宛莹见到一旁的梦月,兴奋地走近问:“这位一定就是三嫂吧,真漂亮。” 靖恒这才向众人介绍:“这是内人梦月。”梦月规矩地向众人一一行过礼,众人纷纷关心地问了一下靖恒的近况 第111章 特别的贺礼 谈话间乐声渐近,新人快回府了,众人纷纷落座之后便听到门口传来“新人到!”锦翔身穿大红喜服面带微笑地牵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宁淑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缓缓行至厅中间,太后和皇上分别坐在主位上,新人在礼官的指引下完成一系列的仪式,之后宁淑便被送回了新房。 靖轩看着这一幕不禁在心里说:“敏娴,你到底在哪?今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翔儿成亲了,你若在该多好呀!” 前院中,一位气质非凡的女人蒙着面纱,身着一身暗红素衣,隐身在一众宾客当中,看着眼前着一幕眸中渐升雾气,礼毕之后她便悄然离开了。 锦翔便在宴会厅招待宾客。来了三位红衣女子打破了热闹的主厅,领头的一位带着面具,她淡淡地说:“太子殿下大婚,举国同庆,红衣宫主特派属下送上贺礼。”身后的两名女子分别递上锦盒。 锦翔没有要接过锦盒的意思而是严肃地说:“本太子与红衣宫素无往来,这贺礼你还是带回去吧。” “宫主说了,这里面有太子殿下寻而无果的消息,太子殿下还是收下为好。” 锦翔见她不似开玩笑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接,锦洋在一旁忙提醒他当心。一旁的管家会意上前接过欲打开给锦翔看被女子制止了, “慢,宫主说为了避免婚宴不愉快,太子殿下还是宴后再打开为好。” “好。本太子就陪你玩一把。给本太子看紧它,本太子倒要看看是何物。” “告辞!”女子三人作揖行礼转身走了。 太子开始向一众宾客敬酒,第一位便是主厅的皇室宗亲。见到新面孔不禁疑惑地问:“这位是?” 靖轩介绍说:“这是你隐退多年的三王叔,和婶娘。” 二人识趣地向锦翔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圣安。” 锦翔连忙阻止:“三王叔和婶娘多礼了,该是侄儿向你们问安才是。” “你是国之储君,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否则别人会说我仗着长辈之名藐视君上呢。” “三王叔言重了。您能来参加侄儿的婚礼是侄儿的荣幸。谁敢乱嚼舌根?来,侄儿敬您一杯,希望您和婶娘福寿安康!” “那三叔就祝你夫妻恩爱,多子多幅。”二人一饮而尽。 太子向宾客敬完酒时天色已暗宾客们已纷纷离去了,众王爷家眷也纷纷回府了,太后已先行回宫。靖轩和锦云,锦溢则应了锦翔的请求留宿在太子府,众王爷则到八王爷的雅楼相聚去了。 众人离开后太子便把红衣宫送来的礼物打开,先打开大的礼盒,见到里面的东西连忙叫住了正准备离开前厅往梅院去的靖轩,靖轩转身疑惑地走到他面前,看着盒里衣服疑惑地问:“这是?” “这是母后做的衣服。” “当真?” “这件衣服是用五彩蚕丝做的,这五彩蚕丝是儿臣从江南带回的,此物百年一产,儿臣带回来的数量不多,母后便把它织成布匹做了此衣,说要给三弟穿,可是,在她做给三弟的衣服中,儿臣从未见过五彩蚕丝做的衣服。还有,母后喜欢梅花,她做的衣服纽扣都是梅花形状并且每件的第二个纽扣都会用不同的针法钉,她说,那是最接近人心的扣子,不能掉,好比我们做每件事情不能掉以轻心,也代表她爱我们的心用不褪去。” “竟有这般故事!看看另外那个是什么?” 锦翔把另外的那个锦盒打开,靖轩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一把抢了过去拿起里面的东西激动地说着:“是她,一定是她!” 锦翔看到他手中的同心结时也明白了,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敏娴独创的辫法,里面有他们的发丝。 “朕要去寻她。”说着便要往外走,锦翔忙拦住他, “父皇且慢!现天色已晚,你还是先别去了。再者,您也不知母后具体在哪里,我们现在知晓她在红衣宫便好,待儿臣命轩月宫的人打探清楚后再请父皇定夺,我们寻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靖轩听完锦翔所言冷静了下来,他这些年一直在等她的消息,深入骨髓的思念让他几乎夜夜不能安寝,眼下终于有了线索,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去寻她,但是锦翔言之有理,天色已晚且线索不多,眼下确实不适合盲目地去寻她。 锦翔接着说:“三弟这是第一次在府里过夜,一定很不习惯劳烦父皇陪陪他吧,这么多年,您似乎不曾好好与他说过话。” “朕知晓了,你也早些安寝吧,明日再做行动。”言毕便往内院去了。 锦翔到轩月宫命人查明敏娴所在后再赶回新房,在嬷嬷和宫女的指引下完成一系列的仪式后碍于宁淑有孕在身便与宁淑相拥而眠了 第112章 恒王的重要贺礼 雅楼,众王爷正在此聚谈,哲王大概简述了皇宫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这皇嫂绝对是我们大烙开国以来的第一贤后,她在的时候我们皇家真是其乐融融一家亲,皇兄真是有福气!可惜了~” 恒王听完不解地问“这好端端的,皇嫂怎会落崖呢?” “三哥,你有所不知呀,皇嫂落崖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亲眼目睹皇兄打了她一掌,然后她万念具焚决绝地跳下了悬崖。” “唉,五哥,你这就不对了,你知道这么多内幕为何从不与我们说过?” “九弟,这是皇兄的痛,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走漏了风声,在民间传开了,我如何对得起皇兄的信任?” “九弟说皇嫂是皇兄发妻,与皇兄一起共过许多事情,他们极其相爱,以我以前对皇兄的了解,就算闹不愉快也不至于大打出手吧。” “三哥,这事与现在的皇贵妃林巧有关,皇嫂不知掌握了何证据,说洋儿的伤和双儿的死与林巧有关,把她绑到了无底崖顶,说要杀了她为孩子报仇。皇兄是念旧情的人,自然不会杀林巧,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皇兄武功略盛一筹,一直牵制着皇嫂,无料意外打了她一掌,皇嫂心灰意冷便跳崖了。” “五哥,以你和皇兄的功力还拦不住皇嫂吗?”哲王疑惑地问。 “她此举太突然了,没人想到。而且她一直不让皇兄靠近,我就更不敢靠近了。” “皇兄一定很痛苦自责没能拦下皇嫂。”允王沉声说完抿了口茶。 祥王的思绪又飘回当年的那个晚上,他回想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最自责的是太子,皇嫂中掌后是倒在他怀里的,从他怀里跳的崖。” “太子爷小小年纪便亲眼目睹了这场斗争,母亲还是在他怀里落崖至今下落不明,他自责之余一定是恨皇兄的。” 祥王点了点头,端过面前的茶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继续感叹道:“三哥,你是不知呀,现皇兄膝下四个孩子中,太子爷自小深得皇兄真传没人能看透他的想法,这恨有多深不好说。二皇子洋儿也不逊多少,没有亲眼目睹过程,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些年对皇兄表面上敬爱不减,心里怎么想无人得知。三皇子溢儿当年尚在襁褓之中,出事之后一直养在太后身边,对此事不了解,对皇兄感情也不深,还算活得安乐些。唯一的宝贝公主云儿,虽不曾亲眼目睹此事,但是一直无法接受,直言恨皇兄,这些年与皇兄的谈话不超过三句就会不欢而散。这几个孩子,没少给皇兄添堵呀!这皇嫂一天没寻回,皇兄的日子便一天也过不好,我们现在都不敢随便进宫了,还好八弟这还有个地方让兄弟们聚聚。” 恒王回想了一下突然脸色有些凝重地问:“皇嫂是八年前落崖的是吗?可有她画像?” “现成的没有,但是让八弟画一幅也用不了多久,不知三哥要这画像有何用?”祥王见恒王脸色突变疑惑地问。 “八弟先画,如我所想我再说。” 允王会意马上到书案边画了起来,半盏茶的功夫便画好,恒王看了一眼正如他所想。 于是恒王便郑重地道:“八年前,你们三嫂救过一名重伤的妇人,那人正是皇嫂。” 众人一听便紧张起来,纷纷坐近听下文。 “当时她受了很重的内伤,我本想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不料她体内隐藏着一股尚未运用的很深的内力抵制了我的内力进入,我便打通了她体内那股内力去救她,不曾想她处于昏迷的情况无法控制那股内力,致使经脉逆流,头发全白了,所幸保住了她的性命。她昏迷了十多日,醒来便离开了。” “三哥,你为何没拦住她,她的伤尚未治愈呢。”哲王激动地问。 “我当时想,她这么年轻的一位妇人体内隐藏着这么深的一股内力绝非等闲,为了不让谷内受到外人破坏便由她走了。且,以她当时的功力,一般人绝对伤不了她。现在,她的内力,武林上应该无人能与之匹敌。” 祥王冷静分析:“三哥的意思是,现在的皇嫂是满头白发的武林高手。” “五弟是否想到什么?”太上皇爷淡定地问。 “二哥是否记得国舅被困天斗峰一事?” “皇兄当时怕宛莹冲动封锁了消息,解救出来后才与我等说的。怎么了吗?” “解救国舅的正是满头白发的武林高手,红衣宫宫主。”祥王一脸激动地答。 “你的意思是,红衣宫宫主就是皇嫂。” “国舅认为她像极了皇嫂,只是无从解释满头的银发和她深不可测的内力。如今三哥这样一说,正好解答了国舅的疑惑。” 一直未发言的允王镇定地说:“国舅爷是皇嫂的亲哥哥,她对皇嫂的了解未必亚于任何人,他觉得是就肯定错不了。况且,红衣宫宫主,一位江湖人人惧之的冷血魔头为何要去天斗峰助国舅脱困?除非她就是皇嫂,要去救她的亲哥哥。” “八哥所言极是!太好了,皇兄和太子爷寻了多年终于有结果了,我要去告诉他们。”哲王激动地说完便欲往外走。 太上皇爷拦下了他,“九弟是高兴过头了吧?宫门已关,太子在洞房花烛,你告诉谁去?” 哲王尴尬地笑了笑便说:“三哥,你送给太子的贺礼绝对是他最喜欢的。” 祥王突然担忧地说到:“此事的结果怕是不好说呀,宛莹那丫头曾说过皇兄是红衣宫的头号刺杀目标,万一她开个玩笑竟然言中了,万一皇嫂真的记恨皇兄,创立红衣宫的最终目标就是杀皇兄,那事情就复杂了。” “我觉得不会,按三哥所言,皇嫂的内功现是无人能敌,那她进出皇宫便如入无人之境,要杀皇兄也不难,可是这些年,不是一直风平浪静吗?”允王冷静分析。 “这皇嫂的心思比皇兄更难猜,就怕她隐藏了这么多年是在等某一个时机。” “五弟所言让我想今日红衣宫给太子送礼一事,按太子所言他和红衣宫素无往来,那就是皇嫂主动送礼的,她是要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意思吗?是否准备回来复仇的意思?” “二哥,你快别说了,渗得慌。”哲王听完太上皇爷的分析也感觉不妙。 恒王安慰道:“大家也别担心,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皇嫂就算恨皇兄也多少会顾及到孩子,依我看,事情未必太糟糕,还是要告知皇兄,是去寻皇嫂还是做好防御准备就让皇兄定夺了。此事越少人参与进去越好,就由五弟告知皇兄此事。但愿不是个坏结果。” 众人纷纷赞同恒王所言,夜已深,众人便散了,祥王,允王各哲王纷纷回府了。太上皇爷和恒王则依允王安排在雅楼留宿了。 第113章 归根结底皆是因他 烙城作为大烙都城,其热闹之景象自然与一般的州城不一样,这里的热闹的不间断的,白日里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无比!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渐少,到了夜间宵禁的时间街上基本已经不见人影。但是在都城的西北角有一条小街却是例外,这条街叫乐环街,是烙城的烟花柳巷所在地,京城里有名的三家青楼都坐落在此处,这里丝毫没有昼夜之分,白日和夜晚同样的热闹,巷口处原本是一家老字号的酒楼,因其菜肴味道可口且价格实惠在烙城有着不少熟客,可是后来,巷子内接二连三的盖起青楼,一般正经人家都不愿到这条街来,来这家酒楼的客人便开始慢慢地变少直到后来门可罗雀老板不得已关了京师的酒楼回老家县城去开客栈去了。后来这座酒楼几经转手直到八年前不知被什么人买下了在这开起了茶楼,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客人,大约过了半年,这座茶楼堂中央突然增设了乐场,每日都会有人在这间歇地奏乐载舞,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老板不知从哪里找来七位精通不同乐器的乐师,每天换着不同花样的音乐,吸引了不少客人,这里的乐师和舞姬不仅技艺高超,长相也是相当美艳,以至于后来尽管舞乐偶尔会重样宾客却仍然乐在其中。当然,身在柳巷的茶馆也不可能可以独善其身,刚开始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人借着酒醉欲调戏舞姬和乐师,后来这里的老板便将此处改为彻底的茶楼,只经营各种茶以及斋菜不再有酒和荤腥并贴出告示此处只是茶楼并非青楼,凡寻花问柳者谢绝入内,告示贴出之初仍然有几名不知死活的人进去挑衅却被这里的管事不知用了什么药至其连续三天全身麻痒不止然后便是肌肤表面长疮,无法见人。官府曾经插手过一次但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茶楼之人所为便不了了之,更主要的是因为这里神秘的幕后老板曾经夜闯过被害人的家,剑指其脖子威胁过如果他敢继续迫使官府介入便血洗他全家,被害人胆小爱命自然得咽下这口黄连不敢再滋事。后来这里的老板被传来头不小,有官府以及江湖势力,这才使茶楼没人敢上门滋事。经营至今,茶楼不算高朋盘坐,其热闹之势虽不比三大青楼但也差不了多少,每日也是很热闹的。 今日烙城白日里最热闹要数举行大婚的太子府,但是夜晚还是这条乐环街热闹,三大青楼人进人出,丝竹声响,欢声笑语,十分热闹。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往常开门到子时的茶楼-茶仙阁今日却是早早关门了。此时此刻茶楼内院的厢房里,茶楼老板正听着管事汇报情况,屋内,一位红衣白发的女人蒙着面纱端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一位同样蒙着面纱而身穿紫衣的女子,面前不远处则站着一位青衣女子,女子大约三十出头,面容姣好,眉清目秀,肤色红润,眼神却是十分敏锐。没错,这茶楼老板正是红衣宫宫主,这茶楼便是红衣宫在京城的分坛,茶楼的管事,舞姬,乐师,厨子以及杂务小二全部是红衣宫教徒。此刻作为京城分坛坛主的青衣管事女子正汇报着这几个月京城里的消息以及坛内的情况, “宫主,以上属下所禀便是京城以及坛内近半年来的情况,属下恭迎宫主亲临京城分坛!”青衣女子躬身拱手道。 红衣宫主听完她的汇报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很好,做得不错,天色已晚,你先下去早点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青衣女子转身退出了厢房。 青衣女子走后紫衣女子问:“宫主此次到京城打算待多久?” 红衣宫主眼神复杂地思考了片刻肃声答:“明日便回总坛。” “好的,属下着就去准备。”紫衣女子言毕欲转身退下。 “等一下。”宫主叫住她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紫衣女子有些忐忑地问:“宫主还有何吩咐?” 宫主悠悠开口:“今日太子大婚,皇贵妃没有出席,听说是受了惊吓,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个可以炫耀的机会的,看来是被吓得不清,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紫衣女子扑通一声跪下答:“请宫主恕罪,属下真的忍不下这口气!” 红衣宫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本宫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你,皇宫里除了有侍卫还有暗卫,他们武艺高强,防卫严密,万一你被发现是逃不掉的,你为何就是不听呢。” “往日里,属下都很克制自己不进去了,但是今日属下实在忍不了,就算您没能去受太子和太子妃的高堂拜礼也不能让她鸠占鹊巢,她暗地里对太子做的事,按律足矣将她凌迟,她有什么资格接受太子的朝拜?”紫衣女子愤愤地道。 宫主理解她的心情,温声劝说:“本宫知道你恨她,但是你不能太过冲动,让自己深入险境!” “属下惭愧,学艺不精,让宫主担忧了。但是,属下有一事不明,她将宫主害成如今这般,宫主应当是恨之入骨,以宫主的身手,要进入皇宫杀她犹如探囊取物,宫主为何要让她安生地活过这些年?” 红衣宫主眸色清冷地答:“那是因为本宫从来就不曾将她放在眼里,更不曾将她视为直接对手,她还不够资格让本宫特意亲自进一趟皇宫。你觉得本宫变成如今这般仅仅是因为她吗?你别忘了,本宫原本与她是陌路人,一辈子也不会有牵扯的,却为何会与其有交集?” “因为皇上。”紫衣女子轻轻答道。 宫主又轻叹了一声继续冷声道“是呀,说到底,本宫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般最关键之人并非是林巧,而是他!归根结底,本宫所经受的这一切伤痛皆是因为他。” “宫主的意思是要对付皇上而放过林巧?”紫衣女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低声问。 “本宫与他之间的纠葛迟早是要做个了结的。至于林巧,本宫也不会放过她的,本宫不会让孩儿们白白受那些伤亡的。你不是将你学得最精的毒用在她身上了吗?她这些年也并非像表面那般过得安生,不是吗?有你对付她就够了,本宫不屑对她动手。你也不必太心急冲动,你下的那个毒已经够她受的了,不必再冒险进皇宫,你放心,这种表面安生的日子她也过不了多久了。” 紫衣女子听完恭敬地点了点头答:“属下明白!”。 宫主转而说:“今天送给太子的贺礼他应该看了,想必已经猜出本宫与红衣宫的关系,你去命人放个消息给轩月宫打探消息的人就说本宫就在总坛,然后再给吩咐总坛的人如果他们到访就说本宫已经离开总坛去视察四大分坛的情况了。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回总坛。” “是,属下告退!”紫衣女子领命退下了。 紫衣女子走后宫主便闭目开始打坐,她心中思绪万千,许久才静下心进入打坐的真正境界。 第114章 临寻安排(1) 翌日,靖轩早早便起身在梅园的院子中静思,他昨晚在逸安殿与锦逸下棋相谈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好好关心了一下这个与他有些生疏的儿子,缓解了一下锦逸对陌生环境的不适,之后靖轩便回梅园歇息了,可能是因为见到锦翔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的心得到了一丝宽慰再加上这里有以前幸福欢乐的回忆的原因,他昨夜睡得有些安稳踏实,但,这八年多来他在皇宫不曾睡过安慰觉,凌晨总会被噩梦惊醒,他早已习惯早醒,故今日也早早便起来在院子里沉思, 祥王进宫上朝,众臣被告知今日取消早朝,祥王从宫人口中得知皇上在太子府便去了太子府。辰时末,静轩在太子府与孩子们一同用完早膳后正在大厅和孩子们聊天,换了发髻的宁淑多了些少妇的韵味。 “以后有淑儿在,朕就放心多了。”静轩慈笑着说。 “儿媳会尽力照顾好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请父皇放心。” 锦云望着宁淑笑问:“嫂嫂,我可以搬回这里住吗?”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把目光投向她,锦溢先开口阻止她:“不可以,姐姐搬来后就没人陪我玩了。” 锦云看向一脸紧张的他笑着说:“你也可以搬到太子哥哥府上呀。” “我不可以,我要陪皇祖母。”锦逸着急地争辩道,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皇宫,离开宁孝殿,尽管静轩昨晚宽慰过他,但他心中总归还是有些不适。 锦翔打断他们:“云儿不要胡闹,你嫂嫂暂时还照顾不好太多人。” “太子哥哥勿要紧张,小妹只是说说而已。” 静轩看向锦云,眼里尽是疼惜,从敏娴落崖起,隔阂就正式横跨在他们父女之间,多年不曾消散。管家带着祥王来到大厅,一番见礼后,祥王脸色凝重地说:“臣有要事禀报皇兄和太子。” 锦翔见状便邀静轩和祥王一同去了书房。 三人走后宁淑安慰锦云道:“长住我做不了住,短住我还是能说服你太子哥哥的。” “嫂嫂不必介怀,小妹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要照顾太子哥哥和二弟已经很辛苦了,我们不给你添麻烦。再者,我不忍心将三弟一人留在那冰冷的皇宫里。” 锦云的话让宁淑很是心疼,她忙说“二皇子很独立的,我不必过多费精力,你们在府里多住些时日我可以照顾得过来的。” “嫂嫂,我知道你关心我们,但我们想多陪陪皇祖母,就不多住了。再说了,太子哥哥这么疼你,就算你劝得他应允,万一把你累着了,我们可赔不起,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了。这样,趁我们未回宫,我们到街上走走可好?二弟平常极少出府,三弟也是一直待在宫里,你今日就带我们三人好好逛逛京城可好?” 宁淑知道锦云本性贪玩,这些年闷在宫里也确实难为她了便应:“好,我去安排随行侍卫。” 锦云一听立刻起身拦住她说:“不要,那样太引人注目了。” “你们可是万金之躯,万一遇到危险如何是好?”宁淑一脸担忧地说。 “我相信二弟可以保护三弟的,对吧?”锦洋点了点头,“至于嫂嫂你和我,你好歹随残师傅学过一招半式,我平常也向舅舅学习过一点,打不赢至少能自保回府吧。况且,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谁敢乱来?”锦云继续游说道。 “可是——”宁淑还是不放心却被锦云打断了。 “嫂嫂,你就别可是了,再不走太子哥哥出来就走不了啦。”言毕便把宁淑拉走了,锦洋和锦溢也跟在后面。门口的侍卫队长见状欲跟上被锦云呵呲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府然后忙向后院跑去。 书房里,祥王将事情的进过与静轩和锦翔讲了一遍,静轩听完便要立刻去找红衣宫宫主,祥王连忙拦下他:“皇兄且慢,我们对红衣宫并不了解,红衣宫分坛众多,贸然前去会白费精力的。臣弟已命轩月宫教徒去打探红衣宫主的消息,多则半日便有消息。还是先等等吧,况且此行怕是时日不短,皇兄需要安排好朝政之事呀。且容臣弟提醒皇兄一下,当年皇嫂跳崖跳得决绝,创立红衣宫是要杀尽天下负心汉的,上次家宴宛莹的玩笑话是否真的灵验了,她是否也当您是负心汉真的很难说,您此去吉凶未卜呀!” 皇上闭了闭目,叹了口气说:“当年确实是朕食言,没能护她和孩子们周全,他要恨朕也是情理之中。她不在,朕活着也只有痛苦,与其这般行尸走肉地活着,朕宁愿她杀了朕,缓解她心头之痛。翔儿,万一父皇没能劝回你母后并赔上了性命,云儿,洋儿,溢儿还有这天下的百姓就托付给你了。” 太子听着他的话忽感害怕,他虽怨恨靖轩当年没有保护好敏娴和他们兄妹几人,但是他从不曾希望他死,甚至惧怕他死去,毕竟靖轩还是一直细心教导他的亲生父亲,是他仍然敬爱的父皇。他忙宽慰说:“父皇,不会的,母后最善良了,她就算恨您也不会杀您的。儿臣请求随您一同前往,看在儿臣的份上,母后不会那般狠心地对待您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到那种地步的。” 靖轩想了想,他知道这些年锦翔也过得不好,身为人子,亲眼目睹母亲在自己面前跳了崖,他这些年肯定也不曾宽心过,现在听到敏娴的消息与他一样着急。再者,他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能劝回敏娴,一家人团聚,说不定带上锦翔会有帮助,于是他便应下了:“好。来人,传二皇子。” 一直在门外徘徊却因书房议事未结束不敢贸然求见的卫队队长慌忙入内跪下道:“奴才该死,没能拦住太子妃娘娘等人。” “等人?” “回皇上,太子妃娘娘,长云公主,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一同上街去了。” “可有安排人跟随?” “公主殿下不让奴才跟随,说,谁敢跟随立斩!”侍卫声音颤抖地答。 靖轩心知锦云性格顽劣,听完侍卫的禀告并未动怒而是无奈地说:“你先退下吧。” “谢皇上饶命。奴才告退”话落侍卫便迅速退下了,生怕下一刻靖轩会突然反悔。 锦翔起身道:“父皇,儿臣去寻回他们。” “速去速回。五弟,去轩月宫等消息吧。” “是。“二人退下了。靖轩看着腰间的同心结又陷入了沉思。 第115章 临寻安排(2) 京城的街道上,锦云与锦溢走在前头,她在为锦溢介绍着街上各种新鲜好玩的东西,宁淑推着锦洋走在他们后面,突然见不远处巷口拐角处围着很多人,好奇的锦云立刻向前奔去,其他三人也纷纷跟上,四人挤进了一个热闹的人群中,原来是两个人在对弈,他们挤进去的时候刚好一局结束,灰衣服的男子胜了,他得意洋洋地说:“谁还敢来迎战?” 锦溢上前谦谨地说:“在下斗胆讨教这位哥哥。” 男子很不屑地说:“在下不与小孩玩耍,你去找别的小孩比吧,或许你有赢的机会。” 锦云争辩道:“我看你是怕我三弟赢了你,你以后在这里丢脸吧。” “大言不惭,在下没工夫与你们这些小娃胡闹。”言毕起身便要走,前脚刚出就中了锦洋的暗器。 锦洋邪魅一笑,薄唇轻启,缓缓地低声说:“这位公子还是坐下好好与我三弟下完这盘棋吧。” 男子被迫坐下了,锦云朗声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好好看看我三弟如何杀他个片甲不留吧。” 人群中的一位男人笑着说:“姑娘,别说笑了,这位李才子是我们方圆百里的棋神,你家弟弟尚且年幼,赢不了他的。” “你等着看真正的棋神吧。”锦云一脸得意地道。 战局已在众人的唏嘘中拉开,锦溢曲折地拿下了一局,灰衣男子拱手诚恳地说:“在下在此与人对弈许久,你是第二位赢我的人,我认输,请允许我离开吧。” 锦洋解开了他的暗器,男子便走了,众人均拍手叫好。从人群中出来,宁淑走在最前面,看到面前的人停住了脚步,锦云忙走到她面前说:“不能怪嫂子,是我的主意。” “先回府。”锦翔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四人连忙跟上。 回到太子府,锦翔命锦洋去御书房见靖轩后便对宁淑说了句:“随我来。”便往内院走去。宁淑向锦云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锦云会意地说:“太子哥哥,我也去。” “你就乖乖这这里歇着吧,马上要用午膳了。”锦翔转头冷声对她吩咐。 “那你不能责怪嫂嫂,要罚就罚我好了。” 锦翔没有答她而是继续往内院走去,锦云只能回宁淑一个同情的眼神。回到房间,宁淑知趣关上房门,锦翔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宁淑上前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说:“我知道我不对,你要责罚便直说,这样看着我,我心里很不安。” 锦翔压住怒气低声说:“你要带他们上街可以,但要让人跟着,你这样,万一遇到歹人,他们任意一人受伤了,该如何是好?” 宁淑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锦翔见她一副自责的表情便心疼了,不忍再责怪她,柔声说:“我知道是云儿的主意,不能全怪你,但你也有责任,你为何不懂得安排人偷偷跟着呢?你不仅要顾及他们的安危更要顾及你自己和肚里孩子的安危,明白吗?” “明白。”宁淑愧疚地低声应到。 锦翔不忍看见她再自责便转移话题:“三王叔提供了一些关于母后的线索,我与父皇午膳后便会动身。” 宁淑原本暗淡失落的两眼立刻冒起精光,她高兴地说“行程如此匆忙,消息一定可靠。太好了,寻了多年,终于有结果了。” “我不在,你一切要小心。” “放心,我会的。” “走吧,去用午膳。”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靖轩也正在吩咐锦洋:“洋儿,这些年你住在太子哥哥府上由太子哥哥照顾,朕很少见到你,但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在翔儿身边久了也会耳濡目染,对政事有一定的见解,眼下朕和翔儿有要事要办,需要出趟远门,期间所有政事由你来处理。” 锦洋一听连忙推脱:“儿臣惶恐,儿臣尚且年幼,又未正面接触过政事,恐难担此重任,还请父皇另任贤能呀!” “洋儿不必推让,朕相信你可以的,朕会让你五王叔协助你。朕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努力学习各方面的东西,一直在充实自己,让自己可以更坚强更独立地生活,不成为翔儿的负担,你做得很好,是时候向大家证明朕的洋儿长大了,可以替朕分忧,可以协助翔儿一起守护大烙的江山了。你尽管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顾虑,朕相信你。”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圣旨,你想抗旨不遵吗?” 锦洋见靖轩态度坚决只能抱拳应下:“儿臣遵旨,儿臣一定虚心向王叔请教,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靖轩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膳厅,膳食已经备好,大家见他到忙起身恭迎,靖轩让众人起身后宁淑便跪下请罪,靖轩忙让锦翔扶起她,然后安慰地说:“淑儿,朕不会责怪你,你也无需自责。朕知道朕不是十足的好父亲,但朕对自己儿女的脾性还是了解的,云儿贪玩不受束缚的本性这几年在宫里被她刻意隐藏着,今日难得可以得到释放,你又自小陪着她,对她疼爱有加,自然是拗不过她,这次朕不会责怪你,但你要记住,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是,儿媳谨遵父皇教诲。” 靖轩又转头对锦云说:“云儿,你要是想上街,父皇可以只身作护,下次莫要让你嫂子为难。” 锦云听完只是淡淡地答:“儿臣不敢劳父皇圣驾,今日之事属儿臣之过,儿臣愿意领罚并保证不会有下次。” 这些年锦云对靖轩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语气间却总夹着疏远和拒绝的意思,众人也都习惯了。靖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大家用膳。 第116章 重见(1) 午膳过后祥王带着轩月宫教徒打探回来的消息告知了靖轩和锦翔,靖轩吩咐锦云和锦溢在太子府多住些时日,陪陪宁淑和锦洋,随后便和锦翔匆忙出门了。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在次日傍晚抵达红衣宫江南环城总坛。二人直奔红衣宫总坛,在门口处被教徒拦下了,锦翔拱手上前道:“劳烦通报一声,轩月宫少主有事请见贵派宫主。” 守门的教徒冷冷地说:“宫主今早去分坛视察情况,归期未知,二位请回吧。” “可知贵派宫主眼下在哪个分坛?” “宫主行踪不定,无以告知,二位还是请回吧。” 锦翔转头与身后靖轩相互对视了一下,二人眼里尽是失望,二人转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行至城中心,锦翔无措地问:“父皇,母后不在,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靖轩不答反问:“你觉得你幕后真的不在吗?” “您的意思是母后故意不见我们?” 靖轩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她主动向我们暴露自己是红衣宫宫主,其意应该是想让我们来寻她的,可是如今又故意避着我们,为父也想不出这是为何。”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总不能天南地北地去红衣宫的分坛去找吧?” 锦翔的一句‘天南地北’瞬间点醒了靖轩,他说:“也许你母后这是在惩罚我们,想要让我们走遍南北却又逐一扑空。这样,我们先在城里的客栈住下,然后你去召集一下这附近的轩月宫教徒,让他们隐匿在红衣宫附近,一旦发现红衣宫宫主出入立即禀报,切近不能靠得太近,你母后功力深厚,以免被她察觉,打草经蛇。” 锦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转而又说:“如果我们证实了母后确实在总坛,可她就是不愿相见,我们该如何?要闯进红衣宫总坛吗?” 靖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淡淡地问:“为父可听说翔儿近些年武功大有进益,你与为父联手,能不能与你母后匹敌难说,但是闯进红衣宫还是做得到的,翔儿不必担心。” “孩儿听说红衣宫的人都会用毒,孩儿担心她们真的会对您下手,而且,万一我们闯进去,惹恼了母后,母后不见我们,岂不还是无济于事?” 靖轩轻笑了一下转过头看向眼前热闹的大街,语气有些无奈地说:“你分析得有道理,现如今,你母后占据主导地位,我们十分被动,只能看她什么时候愿意见我们。好了,你也不必想太多,我们暂且在这城里住下等候消息吧!”锦翔点了点头,二人便向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去,然后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分别住下了。 再说红衣宫宫主,她确实有意避开父子二人,所以尽管她比他们早半日出发却故意在丹城分坛逗留了一日,比他们晚半日才到,次日凌晨她才回到总坛。一直守在红衣宫总坛外的轩月宫教徒发现红衣宫宫主的踪迹立刻禀报了锦翔,二人早早便再次来到红衣宫门外拜见,这次很意外,宫主没有事先吩咐教徒拒见他们二人,教徒让他们候着便进去禀报了,红衣宫宫主正在处理叛教之徒,听到教徒禀报轩月宫宫主和少主拜见略显意外,低语了一声:“来得倒是快。”接着便吩咐教徒带他们进来。半刻钟后进去禀报的教徒出来将他们引了进去。 红衣宫宫主正审处完叛教之徒,她冷声吩咐手下:“这个叛徒已被本宫废掉筋骨,将她带到那个男人面前,若是她所谓爱她的男人肯带她走便让他带走,若是不愿,两人都杀了。” “是。”教徒叫人一起把叛徒抬出大厅,在厅门口等候的靖轩和锦翔见到那人被废之后的样子明显一惊。 教徒将二人带进到大厅,红衣宫宫主正站在台阶上面对着大椅站着,正背对着二人,二人看到眼前这个红衣白发的背影便是一惊,诧异地对视了一下。 “宫主,人带到了。”教徒恭谨地回报着。 “你们都退下吧。”仍然背对着他们,沉声吩咐道。 “是。”厅内的所有教徒应声退出了大厅。 听到她的声音,二人心里已经完全相信韩显的判断。教徒退下后红衣宫宫主缓缓转过身面向他们二人,看到那面纱外熟悉的眉毛和眼神后二人更是坚信面前的人就是敏娴。同时,那飘逸的银发也刺痛着二人的心。 八年来,第一次正式相见敏娴没有任何异样,因为她早已在暗中看过他们,她平静地开口:“红衣宫与朝廷素无往来,二位亲临难道是因我们杀了几个朝廷的官员?那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随便派位将军带兵来围剿就行,何必二位亲自来呢?” “母后,我们寻了你八年多,为何你不回去找我们?”锦翔激动地问道。 锦翔的责问让她感到愧疚和心疼,那是她的亲儿子,她本该细心呵护,悉心教导,让他能开心的长大,可她却让他亲眼目睹母亲跳崖,让他小小年纪就承受着这样的悲痛,把照顾弟妹的重担压在了他幼小的肩膀上。她强迫自己狠心地不回去找孩子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对孩子们的想念让她几乎没睡过安稳觉,但她必须那样做,必须让他们练出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此才能保证他们在那血雨腥风的皇宫活下来。 她收起心疼说:“本宫不在你们才能活得很好。” “那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 锦翔的反驳让敏娴一时无以反驳,靖轩见状开口说:“翔儿,不可如此与你母后说话。你先出去,朕与你母后单独谈谈。” 锦翔看了眼两人,听话地退出了议事厅。 第117章 重见(2) 锦翔走后靖轩重新将目光投回到敏娴身上,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她重见的画面,幻想过这么多年后她的模样,但是都没有出现过眼前这样的她,他始终难以接受眼前这个江湖人闻之胆颤的白发魔头就是敏娴,她原本是那样的温柔贤淑,亲和善良,可是眼前的人面如凝霜,仿若冰山般高冷,全身散发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与他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他难以想象这些年她都经历过什么,怎么会将她变成今天这般。靖轩心疼地眼神审视了她片刻,见她若无其事地摆弄着面前的一株奇花,并不打算与他说话,于是他只能先开口打破这个安静到令人窒息的场面 “回来吧,你的离开带走了孩子们的笑容也带走了我的心。如翔儿所说,我们过得并不好。” 敏娴讥讽般笑了笑,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冷眸撇向他说:“真是个笑话!他们过得不好还有人信,毕竟本宫是他们唯一的生身母亲。但是你——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少了本宫这么一位人老珠黄还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居然会过得不好,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我知道我没能守护好你和孩子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你们的。” “弥补?”敏娴仿佛在听他说了个笑话一般,她不以为然地冷声质问:“请问皇上打算如何弥补?杀了林巧吗?那好呀!,本宫静候您的佳音。”林巧对靖轩而言有多重要她心里清楚得很,靖轩是绝对不会杀林巧的。 靖轩看着面色肃然的她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难道就不能饶她一命吗?” 果然不出敏娴所料,靖轩还是不愿杀林巧,她冰冷的声音悠悠地再次响起,缓缓地道“本宫要是不饶她一命,她还能活到如今?本宫想,本宫已经饶她不止一命了。” 靖轩心一横毫不犹豫地沉声答:“好,只要你高兴,就杀了她吧。” 他这样的回答倒是让敏娴出乎意料,敏娴疑惑地凝视了他片刻,而后仰头大笑了几声“哈哈哈。。。”讽刺般地笑声顿时在大殿内回响,随后敏娴转向他说:“皇上的话真是让人感动呀!可惜,本宫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更不会让林巧轻易死去,那样太便宜她了,如何对得起本宫死伤的孩儿?对了,被寒毒折磨了八年多,她一定很痛苦吧。”敏娴淡然地笑问。 “她身上的寒毒是你下的?”靖轩想起红衣宫宫主是用毒高手,自然而然地问。 敏娴听完只是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说:“何必多次一问呢?你心里不是认定就是本宫对她下的毒吗?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你对本宫就没有半点信任可言。不过,本宫早已不再在乎你信不信,但是,本宫敢作敢当,她的毒非本宫所下,本宫当年要是有这般心狠也不会中你一张,也不会拜你所赐三千青丝一夜尽雪,本宫知道她中此毒是因为曾经潜入宫中想结果了她的性命却意外撞见你们在替她压制寒毒。看来她的仇人可真不少,本宫还未出手呢~” “江湖人都说红衣宫公主十分善于用毒,想必你会解此毒。” “本宫确实会解,皇上想要本宫替林巧解毒?您可别忘了,您方才才说过只要本宫高兴,可以杀了林巧,您可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这般的朝夕令改如何服众?再者,皇上不会认为本宫会替她解吧?” 这些年靖轩命人广寻名医为林巧解毒皆无果,对于为林巧解毒一事,靖轩早已形成习惯,今日说到敏娴善于用毒他便由此一问,他并未想过要敏娴替林巧解毒。面对敏娴的嘲讽他只是淡定地答:“不会,因为这就是你不杀她最贴切的理由,让她饱受寒毒的折磨,留她痛苦地活着。”话及此处靖轩的眼里闪过一丝丝无奈,随后他又叹了口气说:“方才我已说过只要你愿意回来,林巧随你处置。” “你觉得本宫还可能回得去吗?你以为单单处置了一个林巧就能解了本宫的心头只恨吗?”敏娴地冷冷地问。 靖轩心疼地注视了她片刻才淡然地说:“宛莹说过,红衣宫的宗旨是杀掉天下所有负心汉,而我便是红衣宫的头号目标。如果杀了我能平息你心中的恨,让你重回往日快乐的生活,那你就动手吧,我绝不抵抗。” 敏娴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他只是轻蔑一笑,不以为然地悠悠说到:“本宫要杀你或者林巧,易如反掌,但是本宫偏不,本宫要让林巧被寒毒折磨,痛苦地活着,让你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被寒毒折磨得痛不欲生,即便是这样也难解本宫心头之恨。”说到最后敏娴的眼眸中不禁燃起一丝恨意。 第118章 重见(3) 靖轩听完脸上有些黯然失色,悠悠转过身望向窗外的天空声音哀沉地道:“巧儿自幼伴在我身侧说青梅足马也不为过,毕竟年幼的我确实对她有过好感。后来母妃病逝,临终前嘱咐我要护她周全,父皇驾崩后,她因给我传递消息被母后的人追杀,掉下悬崖,当时我派人搜寻了半个多月,结果传回她死了的消息,那时我很愤怒,很自责,因为没能完成母妃的遗愿。但我并没有因此消沉意志,我努力扩充自己的势力,对抗母后,想对母妃有所弥补,后来看到她没死,我很欣慰,母妃的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于是我便决势要护她周全。”言毕转头看了眼敏娴,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便对着她继续说:“十五岁那年我很庆幸我去了韩府,虽然刚开始吸引我的是你和林巧一样的丹凤眼,但相处下来发现你们除了有一双一样的眼睛外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是不一样的,眼睛里的眼神也不一样,我清楚地知道你不是她。我很感谢你愿意走进我,陪伴我,爱上你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雨和斗争,最终打败了母后。你牺牲了自由梦陪我住进了金丝笼,我曾发誓此生绝不负你,没想到伤你最深的却是我。我气你不够了解我,却不曾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值得你理解。我知道你在与我赌气却始终放不下所谓的帝王尊严向你好好解释,甚至纵容你把巧儿牵扯进来,让误会和伤害越来越深。你我夫妻十几载,我本应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可误解和质疑的话一再从我口中而出,狠狠地伤了你。为了护巧儿周全,我食言了,伤了你。我以为我能处理好我们之间的事,结果却是两败俱伤。看着你跳崖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跳下去了,这些年,每当我睡着就会出现那一幕,我是那么无力,居然救不了你。云儿知道你跳崖的消息跑来质问我为何食言未能护住你,那是我唯一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仇恨的眼神。从此之后她的眼睛里就再也没有色彩,变得黯淡无光,对旁人的笑都是应付是的。翔儿十几日不曾上朝,太子府的人说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好在宁淑的劝解让他走了出来,让他亲眼目睹那一幕,他应该也不曾安稳地睡过一觉。洋儿倒是很冷静,没有闹情绪,倒学会了隐藏心事,没有人能猜到他想什么。溢儿在母后身边养得很好,但是因云儿的关系,不怎与我亲近。你的离开带走了太多东西,这些年我都在回忆和痛苦中活着。一听到你的消息我便日夜兼程赶来了,我知道现在的你是恨我的,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从来没变过,这些年来,真正让我痛不欲生的不适巧儿,是生死未卜的你。既然你不愿杀我,可否看在四个可怜的孩子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让我用余生弥补你?” 敏娴淡然地听完他所说的这番话,只是轻蔑地一笑然后冷声说:“皇上真是费苦心了,说了这么感人的一番话。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弥补的,就像你不能弥补洋儿一双健全的腿。好了,本宫累了,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孩子我自会去看,你请回。”尽管敏娴的脸上依旧是十分冷然,但是靖轩的这些话多少都让敏娴原本静如死水的心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她需要平复一下,于是便下了逐客令。 “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任何意义,既然你现在不肯给我机会我便在此等到你肯给我机会为止。洋儿长大了,长本事了,政事由五弟协助他处理我很放心,我暂时就不回京了。” 敏娴冷然的脸上突然燃起了怒气,她生气地说:“皇上请自便,红衣宫没有多余的客房,就不留你了。”言毕便从大椅后面的侧门离开了。 靖轩见她离开了便也了议事厅,锦翔见他出来便上前关心结果,靖轩无奈地说:“此战恐怕不能速决呀,双儿的死和洋儿的伤是你母后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就算为父再怎么放低姿态,诚恳劝说,也无法弥补。翔儿,让你亲眼目睹父母感情失和,大打出手着实不该,为父希望你吸取教训,一定要相待你爱的人,有些误会一旦造成了遗憾很可能无法弥补了。好好守护淑儿,守护你们的爱情。” 锦翔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便离开了红衣宫,回附近落脚的客栈了。 第119章 愚蠢的行刺 敏娴从出了议事厅便行至红衣宫境内的一处溪流旁边,溪流从远处的山上的瀑布起,一直蜿蜒盘旋在境内,穿过竹林一直向前,流到红衣宫境外,潺潺的流水声宛如一首轻柔的乐曲回荡在清幽的竹林间,竹林中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能让人身心舒畅,每次敏娴心烦意乱之时都会来到这竹林的溪流边静静地待上一阵,思考一些问题,平复一下内心的烦忧。今日与靖轩的一番谈话让敏娴的内心很乱,她听得出那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但是她不敢相信他,她害怕会再次失望,再次遍体鳞伤。同时她也很恼火,因为锦洋还小,并未接触过朝政,靖轩居然将政事压到锦洋身上。虽说身为皇子,皆有匡扶社稷之责,这是无可避免的,但是身为母亲,敏娴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轻松地长大,不要过早接触繁杂的朝政,让锦翔小小年纪便习文练武,协理朝政,失去童真,她已经很是心疼,但也实属无奈,毕竟锦翔是太子,是储君,这大烙的江山迟早是要交到他手里。但是,为了这大烙的江山,她已经舍弃了一个孩子的童真,她想要护住其他孩子该有的童真,所以当听到靖轩说要在这逗留,政事全部交由锦洋处理时她十分生气。她负手立在溪流旁边,忧伤的目光直视着远处的瀑布,就这样静思了许久。。。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锦翔吩咐了店小二准备好晚膳送到他房间,他一一查验过没有毒之后才亲自向靖轩的房间端去,他叩了叩房门,随即便传来靖轩的声音让他进去,于是他推开门把膳食端了进去,见靖轩正背对着他立在窗前,仰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他将膳食放在房中的桌子上,轻声地说:“父皇,该用膳了!” 靖轩缓缓转过头看向他,眸中是淡淡的忧伤,他轻轻地说:“翔儿,此行匆忙又隐秘,未能带个人在身边伺候,都是你在张罗,让你受累了!” “父皇严重了,儿臣身为人子,侍奉父皇是儿臣应尽之责。” “为父知道你孝顺,眼下的情况不明朗,可能还要在此处多留一段时。淑儿如今怀有身孕,云儿和溢儿又留在太子府上叨扰,你应该很挂念她,但愿为父今日与你母后所谈的话她能听进去,能缓解她内心的怨恨,早日随我们回去吧!”靖轩说完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锦翔见状劝解道:“父皇不必太过忧心,儿臣相信母后一定会随我们回去的。淑儿一直都很贤惠能干,她能将府上的一切都照料好的!您用膳吧。” 靖轩慈笑了一下便拿起筷子与他一同用膳。 晚膳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暗去,锦翔便命人撤走余膳,然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还未有睡意便拿起随身携带的一本内功心法准备练一下,刚记完口诀准备开始便明显感觉到房间外传来的杀气,应该三个人,就在他拿起佩剑那一刻,屋外的黑衣人便闯了进来,接着房间内便响起了打斗声以及桌椅被劈裂的声音,这三名黑衣人的武功不弱,十几招过去了,锦翔只能和他们打个平手,隔壁房间的靖轩听到动静过来见锦翔正在奋力抗击三名黑衣人便立刻加入阵营助锦翔,虽然靖轩登基后政务繁忙,没有继续练更深层次的武功,但他的武功已属高深莫测的,故,轩月宫在江湖有着一定的地位。父子二人几招便将三名杀手制服了。靖轩看着黑衣人想要询问他们的来历以及受何人指使,锦翔却早已心知他们的来历,冷声轻蔑地道:“与本宫暗地里斗了这么多年,你们的主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有没有事先打听过本宫这次是和谁一起出巡?这般按奈不住前来暴露自己,看来本宫日后可以好好歇歇了。”说完便见三人面色通红,呼吸困难,接着嘴角溢着血,目色凶狠地看向锦翔,很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没错,又是事先服了毒,不成功便成仁,锦翔悠悠蹲下身检查三人的脉搏,确认已死。打斗还惊动了客栈的其他人以及老板,锦翔将一锭金子丢给在门口的老板,吩咐他处理掉三个人的尸体然后给自己换间房,老板点头应下了。一旁的靖轩看着他有些娴熟的样子,知道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刺杀,他知道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吩咐了句:“随为父来。”便出了这个凌乱的房间,锦翔跟在他身后来到他的房间随后关上了门。靖轩看向他肃然地问:“是谁?” 锦翔犹豫了一下抬头对上靖轩严肃地眼神轻声答:“是皇贵妃!” “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父皇,从母后落崖那年开始,每次出行都会遇到。” “确认是她吗?”靖轩仍然希望不是林巧。 锦翔点了点头,继续轻声缓缓道:“她雇的杀手武功都算不上顶尖,儿臣都能应付,故,没有惊扰父皇。” 靖轩缓缓闭上眼睛,手渐渐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骤然而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像是在心中做了个十分艰难的决定,是的,他在说服自己不要再偏袒林巧。锦翔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丝丝怒气,于是便低下头不再继续说。 片刻之后靖轩慢慢睁开双眼看向锦翔,眼眸中夹带着一丝心疼,他低沉的声音轻轻责备道:“这些年你是非常刻苦练武,武功也大有修为,所以你十分有自信可以应付下来,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你哪天失手了,让朕如何是好?让朕如何面对你的母后?这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刺杀,你为何不跟朕说?” 锦翔扑通跪下道:“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 靖轩凝视了一会跪在他面前的锦翔,深深叹了口气,扶起他说:“为父知道你是不忍让为父为难,但是,为父要你明白,你母后以及你们兄妹四人的性命比她重要。” 锦翔看向他严肃认真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这时敲门声适时打断了屋内谈话,锦翔开门,见一名太子府的护卫风尘仆仆地抱拳向他见礼:“参见太子殿下!” 对于这位护卫的到来锦翔感到有些奇怪,把他引入房间后便站在靖轩前侧问:“你匆忙赶来所谓何事?”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昨日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后被皇贵妃娘娘带回了宁秀宫审问,长公主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已进宫解救,二皇子殿下命奴才来通报,望太子殿下能火速回京一趟。” 一听事关宁淑锦翔便担心起来,着急地问“可知晓因何事?” “奴才不清楚,只知祥王妃娘娘也被宣进宫了。” “本宫知道了,你先行回府告知二弟,本宫不日便到” 卫兵走后锦翔转向靖轩,靖轩听到侍卫禀报连祥王妃也被召进宫知道事态可能不简单,他便对锦翔说:“你放手去处理吧,为父答应过你母后,只要她愿意,可杀了林巧。” 得到他的应允,锦翔转身离开了客栈,离开前还特意去了趟红衣宫,劝说敏娴回京,敏娴没有答应他,而是嘱咐他要照顾好宁淑和弟弟妹妹。 第120章 太子妃受难 锦翔离开红衣宫后他快马加鞭,几乎与精卫同一时间回到府中。知道宁淑在卧房中便第一时间回到卧房,看到宁淑的手指包扎着厚厚的的布条心里闪过一阵刺痛,侍女们正在侍奉宁淑用膳,他遣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宁淑和他,他轻轻地牵过宁淑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满眼内疚和心疼。宁淑忙缩回去安慰他:“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锦翔没有继续纠缠她的手伤而是转头端起一旁未完的膳食喂她服用,宁淑略带不适地由他喂。宁淑用完膳便问他:“你赶路也累了,应该未曾用膳吧,我去命人准备。”言毕便要起身。 锦翔拦下她说:“不必了,我不饿,也无心情吃。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淑的思绪飘回到了那日,按照规矩,太子二人新婚第二日须进宫向众长辈请安,因前日皇上在太子府,皇上和太子又忽然有要事便没进宫,今日本该是宁淑回门的日子,因宁淑娘家已经没人她便去了祥王府拜见祥王和祥王妃,祥王不在府上,祥王妃与她寒暄了几句便忙着给玉平谱新曲了,宁淑便不再打扰,于是离开祥王府了。从祥王府出来后宁淑始终觉得该进宫向太后请个安,便进宫去了。向太后请完安出宫的路上遇到了林巧,林巧将她带到宁秀宫没想到祥王妃也在。两人均感不妙,行过礼后林巧悠悠开口问:“太子妃婚前失贞,王妃可知晓。” “不可能,淑儿向来乖巧懂事守礼节,绝对不会做此等有辱名声之事,一定是有人诬陷,还请皇贵妃娘娘明察。”郑月欣一脸肯定地柔声答。 “王妃,此乃欺君之罪,本宫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岂会审问二位?”说着拿出一条白绢继续说:“这条边上绣有金线的白绢是皇家为新婚的新人准备的,为的是防止验身嬷嬷有能力不足,误判的时候,这一条绣有银龙的是太子所用,太子妃如何解释这条白绢为何会如此洁白?” 宁淑看到她拿出手绢那刻内心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却立刻镇定下来,她鼓足勇气淡定答:“此乃臣妾与太子殿下的闺房之事,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臣妾不敢外泄。” 在众皇子和公主中,锦云见到林巧基本是绕着走,几乎不与她说过话,林巧也从不自讨没趣去招惹她,锦洋见了林巧会假装客气地点个头以示见礼,但是林巧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能笑嘻嘻地把林巧讽刺到哑口无言,久而久之林巧只好绕着他走,锦逸每次倒是会很乖巧地向她行礼,但行完礼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走得离她远远的;只有太子,每次遇到太子林巧都气得牙痒痒的,太子向来不将林巧当回事,每次见面都是恶语相向,而且,这些年从来,林巧派了许多杀手对付太子都没能讨得了好处,太子就是林巧眼里最尖的那跟刺,她冷眼看向宁淑说:“本宫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吧。” “臣妾没有失身于他人,没有做对不起太子殿下之事。” “那你如何解释这白绢?” “太子殿下自会明白,不敢解释于娘娘。” 宁淑再三拿太子来压她,林巧怒声说:“你休要那太子作遮挡,为了皇室血脉纯正,本宫会让你如实招来的。来人,上夹棒。” 祥王妃一听忙跪下求情:“皇贵妃娘娘不要啊,淑儿她是清白的,请您一定要彻查此事。” “祥王妃,太子妃她自己不愿坦白事情,本宫也无它法呀。上刑!”林巧恶狠狠地眼神直直地看向一脸淡定的宁淑,心中的怒气又添了几分。 话间,宫人已经准备好了刑具,收到指令便立刻对宁淑上刑,手指的剧痛让宁淑忍不住喊出了声,祥王妃受不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昏了过去,忽然,拉夹棒的两人倒在了宁淑两旁,宁淑的喊声缓缓停住,接着宛莹便进来扶住了宁淑,锦洋跟在身后独自推着轮椅进来。 “淑儿,你没事吧?”宛莹担心地问。 “我没事,长公主快去看看姑姑。”宁淑强忍着手指头传来疼痛,担忧地看向祥王妃。 宛莹转身去看祥王妃,见她晕倒了,忙替她把脉,确认她没事之后便命令丫头背她离开,自己扶着宁淑也转身离开,看都不曾看林巧一眼。 林巧气极了勒令侍卫:“拦住她们。” “谁敢?”锦洋冷冷地说。 “二皇子,就算皇上命你代理朝政那也只是朝堂上之事,后宫之事一直由本宫做主,掌凤印的是本宫。”林巧咬牙切齿地说着。 锦洋冷哼了一下说:“你现在确实代掌凤印,可你不要忘了,还没有证据证明母后已死,你手上的凤印能让你拿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再者,太子府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你放心,小王已命人去请太子哥哥先行回京,他回来之后会告诉你结果的。” 十指连心,极致的疼痛让宁淑还是昏了过去,宛莹对锦洋大声说:“洋儿不必与她费口舌,翔儿回来后自会收拾她,我们先回太子府。”言毕将宁淑交给丫头背起来,一行人便要离开宁秀宫,侍卫欲阻拦被宛莹犀利的眼神吓退了。看着她们嚣张地离开的身影林巧气得把桌上的茶盏都拂倒了~ 一行人回到太子府门前,管家见是宁淑的马车立刻上前待命,宛莹掀开帘子先下了马车,阻止了欲行礼的管家和一行人,随后吩咐管家通知祥王速到太子府并命人找来宁淑的药箱。接着丫鬟们合力将宁淑和祥王妃郑月欣分别背到卧室和客房。一行人匆忙经过花园,在园中练字的锦云和锦溢担忧地跟上寻问情况,宛莹没有祥说,只是吩咐锦云到客房看看昏倒的月欣。锦云听话来到客房,刚欲替她把脉看脉像是否平和她便醒了,然后便着急去看宁淑往太子主卧去了,锦云也忙跟上。太子主卧,宛莹正在给宁淑的手上止痛清凉药油,手指的疼痛让宁淑醒了过来,宛莹继续小心翼翼给她上药,刚包扎好一只手祥王妃便来到房间,看到她的手一阵痛哭,祥王也刚好赶到,着急问事由,宛莹让他去问锦洋顺便带走祥王妃,二人离开后锦云也跟着他们去问锦洋要结果了。宛莹继续替宁淑包扎好另外一只手然后支退了侍女人。 房间里只剩她们二人,宛莹轻声对宁淑说:“方才替你把脉发现你已经怀有身孕,从脉像上看已经两个多月了。你是本公主教出来的徒弟,本公主相信你的为人,这孩子一定是翔儿的,究竟怎么回事?这不像你们的做事风格。” 宁淑看着她无奈地轻声答:“除夕那晚,太子去赴丞相设的酒宴。。。。。”宁淑把所有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何没向林巧说明你和翔儿早已行过夫妻之礼并怀有皇嗣,她再如何针对你也会顾及你肚子里的皇嗣不敢伤你分毫的。” “她显然是在故意挑事,万一她矢口否认孩子是皇嗣要对孩子动手就不好了,徒儿不敢冒这个险。” 宛莹点了点头,心疼地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苦了你了。” “这点伤徒儿还受得住。” “你放心,本公主会守口如瓶的,翔儿也很快会回来替你讨回这笔债的。这几日你要小心手,不能沾水,本公主给你上的是特效药,很快便会好的。” “谢长公主。” “好了,这样闹腾了一番你一定累了,你好好休息,这几日什么事都不要管了,就躺着好好休养一下,本公主先回府了,有事便派人到府上来给本公主报个信。” 宁淑点了点头宛莹便转身离开了。这两日宁淑的手一直在上药,锦云一直陪着她,不让她下床,今日锦翔回来了,她总算可以安心地回房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宁淑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向他说了一遍,锦翔听完时手已握成拳青筋爆起,他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对宁淑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好生养着。有些事情今日该做个了结了。”话落便转身离开了。 第121章 诏罪 当天下午锦翔便急召了所有皇室家族的长辈进宫到了宁秀宫,太后也被请到了宁秀宫,林巧见这阵仗略显心慌却也强装镇定。 锦翔冷眼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林巧缓缓起身向主位上的太后作揖行礼然后转身对着两侧的宗亲朗声道:“今日召集诸位王叔到宁秀宫是因为有件事涉及后宫之人以及皇家颜面,本太子觉得不宜当着太多人面说,故想请诸位宗亲作个见证,给个意见。皇贵妃林巧八年多以来屡屡派人暗杀本太子,依你们之见该如何处置她?” 林巧紧张地辩驳:“本宫知道,三日前为了保皇家声誉和血脉纯正,本宫审问了婚前失贞的太子妃,对她动了刑,太子爷心疼她,要为她出气,那也不至于给本宫扣暗杀太子的罪名吧!” 锦翔转过头看向有些紧张的她冷声说:“本来你不提,本太子并不想追究此事,既然你提到了那就一并算吧。来人,去将欧丞相和他的孙女给本太子请到宫里来。”宫人领命走后锦翔继续继续对众人说:“在欧丞相爷孙进宫之前,先请大家传阅一下这本册子,8年来皇贵妃何时安排了杀手刺杀本太子,战果如何,杀手的亲自画押的供词全部一一记录在册。” 众人一一传阅完毕,林巧已经十分不安。 太后担心地问:“翔儿可有受伤?” “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切安好。” 太后稍稍安心了转而指着林巧责骂:“你这个女人,简直可恶,你对得起一心护你的皇上?要不是皇上对翔儿从小就刻苦栽培哀家今日岂非要到黄泉才能见到翔儿?哀家当年有愧于你,所以你进宫的这段日子了不管你如何兴风作浪哀家都装作看不见。你以为你代管六宫就能只手遮天?洋儿的伤,静侧妃中毒,皇后早产致双儿夭折这些事目前找不到直接指向你的证据你就能高枕无忧?哀家告诉你只要你做了就会留有痕迹,皇上不彻查是因对于你,他终究是不忍心。可你不但不知道收敛,竟然还暗地里雇人暗杀翔儿,你当真以为皇上会一直容忍你?” “皇祖母勿要动怒,交由孙儿处理。”锦翔劝住太后之后转向众人“不知诸位觉得该如何处置皇贵妃?” “按本朝律法,太子乃储君,刺杀太子等同弑君,当灭九族。”祥王肃声答。 林巧听完挣扎说:“本宫是皇上御封的皇贵妃,是六宫之首,代掌凤印管理着六宫,就算你是太子也无权处置我。” 锦翔听完笑了笑说:“本太子回京之前特意请示过父皇,父皇说了,若是能换回母后,可以杀了你。不过你放心,本太子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还是尊贵的皇贵妃。本太子代传父皇旨意:皇贵妃林巧买凶刺杀本太子,按律当株,念其多年来尽心尽力替皇上,管理后宫的份上饶其不死,即日起软禁于宁秀宫,不许宫人伺候,宁秀宫所有宫人遣至浣衣局,御膳房总管每日定时送食,太医院总管三日为其号脉一次,确保皇贵妃活着。”锦翔看着愤然的林巧慢慢地说完对她的处罚。林巧听完绝望地跌坐在一旁。 此时刚好宫人带着欧丞相爷孙俩进殿,爷孙俩跪下行过礼之后锦翔没有让他们平身而是看着欧相淡淡地说:“除夕夜丞相相邀本太子喝茶听戏本太子却中了媚药之王,幸好淑儿舍身相救本太子得以幸存。丞相说说本太子该如何罚你?” “太子殿下明察,老臣绝无下药谋害殿下呀!”欧丞相决口否认 锦翔并不想与这个老狐狸费口舌,于是转向一旁小心翼翼地跪着的欧丞相的孙女冷冷地问:“欧小姐,你同意你祖父的说法吗?” “臣女,臣女不知。”女子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 “本太子还以为你知道点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本太子还在考虑是否饶了丞相这次呢!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本太子也爱慕能助了,来人,把欧丞相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门外的侍卫正向殿内走来,准备押走欧丞相,女子却突然抬头看向锦翔,脸色决然地淡淡道:“不要,我说。药是臣女下的,臣女该死,臣女愿受任何处罚,求殿下绕过祖父,他毫不知情。” 欧相见孙女主动揽过罪责也借机推到她身上:“若素,你怎么如此糊涂?殿下,老臣教孙无方,惭愧呀!” 锦翔冷笑了一声,说“本太子倒觉得丞相教孙得力,您看,这么好的一招舍卒保帅她都愿意。但是,本太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欧小姐发配杂役库,至于丞相先收押天牢。对了,本太子还想先感谢感谢欧小姐的药让本太子因此得皇儿,太子妃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孩子是本太子的骨血,是皇嗣,这点无需质疑。他日孩子降生也定可过得了滴血验亲这个惯例,光明正大地召告天下。对了,请皇贵妃娘娘记牢了,万一有人想对太孙不利,本太子会让她生不如死的。来人,将欧丞相和欧小姐带下去。” 欧相见状便开口向太后求救:“太后娘娘,老臣冤枉呀!” 主位上的太后心知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并不替他求情,只是肃声说:“如果你真是冤枉的,哀家相信翔儿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你就先在牢里等着翔儿查清此事吧。”言毕摆了摆手,侍卫会意地将二人带走了。 二人被带走后太后高兴地问:“翔儿方才所言当真?哀家真的快能抱上曾孙了?” “回皇祖母,当真!”锦翔看着太后十分欢喜的样子认真地答。 “此乃皇家今年一等一的大事,宁淑初次有孕,一定有很多事都不清楚,所有王妃要多到太子府提点提点。” “母后放心,儿臣和兄弟们会吩咐内人的。”太上皇爷微笑地答。 “还有翔儿,一定要安排人照顾好淑儿,千万不要让她累着了,依哀家看,你这段时间要减少协理朝政的时间,好好陪陪宁淑,洋儿不是也开始接触朝政了吗?让他协理,替你父皇分忧便好,你就好好陪陪淑儿,注意,要让她注意休息,勿要累着。总而言之,所有人现在要以淑儿为尊,确保哀家的曾孙平安降生。” “孙儿遵旨!”见太后许久未曾这般高兴锦翔不忍扫她兴便应下了。 “哀家要回去沐浴斋戒三日为曾孙诵经祈福。”太后高兴地离开了,众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笑了。。。。 第122章 叛乱 又过去一个月了,靖轩仍然未归,这段时间靖轩一直环城等待敏娴放下心结随他回京,但是敏娴却没有再与他交谈过一次,每次外出遇到靖轩她都会冷眼扫过,避而走之,靖轩却也不尾随,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走远然后回客栈,然后隔两日再去,有时候敏娴会刻意避开他从后门出入,那样他便会在正门等上一日才失落而归,他正式向守门的宫人请见过几次,但是敏娴没有见他,所以只能这般耗着。 宁淑的手伤好了之后,锦翔则带着她去江南游玩散心去了,政事仍由锦洋代理着,锦云和锦溢便则继续住在太子府。 不知不觉便到了春末,前几日一直是阴雨天气,今日难得出了太阳。锦云早已憋不住便乔装成男子带着一名书童扮相的精卫出门到郊外的小山丘游玩去了。山上被春雨泡育了许多天的花草正在阳光下放肆地生长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香气和花草香,使她本来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她不禁取出箫应景吹了一曲,曲毕,身后传来掌声,她转身看去,一男子正向她走来,男子看上去比她年长,高大英俊,气宇轩昂,走近锦云之后停下掌声用雄厚而低沉的嗓音礼貌地和锦云说:“公子方才所吹曲子十分动听,还能让人忘却烦恼和疲惫,不知此曲出自何处,唤何名。” 锦云礼貌地回他“此曲乃在下方才应这满山春色所谱,未曾取名,多谢这位公子赞赏了!” “公子如此年纪便在音律方面有此等造诣,委实令在下佩服。” “你过誉了,在下也是初次谱曲,皆因这满山春色所助。” “在下对音律略有研究,不知公子可否将此曲分享与在下,偶尔可助在下解解疲惫。” “不好意思,在下方才并未记下曲子,真要记下此曲可能需要些时日回想一下,且在下不确定能否完全记起。” “无妨,或许是在下与此曲无缘。冒昧打扰公子了!”男子作揖拜别了。 锦云继续在山上逛了阵才回府,回府之后便闭门在房内专研了一整个下午记下方才的曲子,锦洋和锦溢在膳厅等了许久才见她出来用膳。 翌日,姐弟三人刚用完早膳便有士兵传来急报,锦洋看过之后脸色凝重,吩咐人传祥王和韩显到太子府议事后便去书房了。锦云不问但也知晓事态不简单,她不打扰锦洋处理事情而是带着锦溢回房看书,路过花园时刚好看见回府的锦翔和宁淑忙上前:“太子哥哥,二弟貌似撞上棘手的政事了,正在书房里,已经命人去请五王叔和舅舅了。” “知道了,为兄去看看。”言毕便往书房走去了。 宁淑和锦云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锦翔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锦洋一见他便上前问候:“太子哥哥回来啦?怎么不陪嫂嫂多玩几日?” “你嫂嫂担心孩子有意外便回来了。你脸色不好,是否出大事了?” 锦洋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从书案上取过急报递给他看,他看完走到书案后方的椅子坐下说:“此二人乃欧相弟子,欧相被囚许久未放他们造反是意料之中的事,二弟有何看法?” 他们敢造反一定做足了准备,只怕皇城外正有一批大军等着我们派兵去抵抗时一举攻下皇城。” “你分析得极是.” 祥王和韩显此时来到书房,一番礼节后祥王关心地问锦翔:“太子不是携妻游玩去了吗?何时回的府?为何不多玩些时日?” “淑儿想回府了,本宫也是刚刚才到府。”锦翔温和地答。 韩显则直奔主题问:“不知二皇子急召臣和王爷来此议事所为何事?” 锦翔与锦洋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一下后,锦洋严肃地说:“今早收到急报,镇守南部的吕飞和镇守东南的李康一同举兵造反,南部和东南分别已有3座和2座城失守了,舅舅掌管着军务,想听听您的看法。” “自皇上登基从他们各自那抽掉3万精兵给平汤候去灭汤后他们表面上各自还有7万兵马,但这几年他们私下一定会招兵买马,现下的兵马合起来应有20万左右。我们的12万镇北精兵加上许冲将军的7万兵马这几年与汤国接二连三的战事也损耗得很严重,虽说这几年也在不断扩充,但大军的元气大伤还未能完全恢复,再者我们还需防备万一汤国趁此机会再向我们举兵,各城的守城兵不多且均不能调离太久,需要好好斟酌呀!”韩显有些惆怅地答。 “派兵一事还得依仗舅舅,依您之见,要如何派兵?”锦洋虚心问道。 “臣觉得许将军的7万兵马应可抵挡眼下的汤国,许将军就留着提防汤国。镇北精兵现下已约恢复约有11万,可派8万去抗南部,剩下的3万精兵就派去灭东南的李康。北部北傲国已被灭,镇守的人可减少,可抽掉5万去抗李康。太子殿下认为如何?” “舅舅安排得很好,只是北部的杨勇杨将军也是欧相的学生,万一他也有反意,那可就麻烦了!” “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先击败吕飞和李康再北山。” “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杨勇倘若真反了,也只能先派许将军先行抵御一阵了,汤国既已签有盟约,短时间之内应当不会再犯。” “舅舅所言极是。再就是将领问题,舅舅和王叔可有人选?” “本王不如韩侯爷熟悉军务,还是听听侯爷的意见吧。” “右丞相之孙苏扬参军已有两年,虽说时日不久,但此人颇懂兵法,英勇善战,前不久与汤国的大战中也立了不少战功,臣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带兵出征南部,可命残将军为监军从旁协助。” “侯爷所说之人本王也听说过,应该能委以重任。”祥王附声道。 “既然舅舅和王叔都如此觉得就按舅舅的意思办。东南呢?” 韩显思虑了片刻肃声答:“东南臣愿亲自带兵千万,一方面杨将军调过来的兵马需要整顿,且杨将军的兵马都是老兵,新将怕镇不住他们,另一方面万一杨将军真举兵造反,臣也可确保调往东南的三万精兵不被策反,可抵挡一阵。” “李康是欧相剩下的弟子三人中能力最强的,对付他,还真需要舅舅亲自出马本宫方能安心。只好辛苦舅舅了。” 锦洋听完安排后疑惑地问:“兵马都往边城调了,那京师怎么办?” 锦翔和韩显对视一眼后锦洋解释说:“京师有5万禁军和5千御前侍卫,这些都是舅舅亲自挑选培养的精兵,虽没上过战场但不比镇北精兵差,本宫亲自把守,本太子倒要看看他们二人有多大能耐。舅舅先去点兵,午时本宫亲自为你们送行。” “是!”韩显应声离开了。 锦翔接着向锦洋简单介绍了一下轩月宫“知道轩月宫的和父皇的关系的只有五叔,五婶,母后,为兄,云儿,你是第六人,此事的机密性你应当明白,为兄希望你能得到更多的历练,故,以后轩月宫的事会慢慢让你接触。五王叔,如二弟所言,他们肯定在京城外埋伏了兵马,为保各王府安全,劳烦您去轩月宫安排人暗自保护各王府,顺道带上二弟,让他熟悉熟悉。” “好。”祥王和锦洋也离开了。 锦翔离开书房来到锦溢的房间,他正在练字,锦云在一旁陪着,他便嘱咐二人这几日不要出府,京城不怎么太平,二人乖巧地应下了。 第123章 归来(1) 翌日响午,靖轩匆忙回到太子府,锦翔等人刚用完午膳,其他人都在房间休息,锦翔正要出门去城门视察情况,在门口遇上了靖轩连忙迎上前问:“父皇,您回来啦?” 靖轩一把抓过他的手臂着急地问:“翔儿,你母后可曾来过?” “母后?没有,父皇何出此言?”锦翔有些疑惑。 “前日,父皇去红衣宫总坛见你母后被告知她已离开总坛到京城来了,朕猜想她可能是回京看你们来了便匆忙赶了回来。她真的不曾来过?” 锦翔轻声答:“父皇赶路也累了,先进屋用膳歇息吧,待儿臣问过府上的暗卫再向父皇禀报。” “也好。”靖轩这才克制住着急的心情,放开一直抓着锦翔的手随他进了偏厅。 锦翔命人传膳,靖轩便在偏厅坐下用膳了。锦翔问过所有暗卫后向他回禀敏娴并没有来过。 “没来找你们,难道是进宫找巧儿去了。” “不会,以母后的武功,要想杀她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以儿臣对母后的了解,母后会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杀她,而且会列举充足的理由。” “那她能去哪里?难道是先去了你舅舅府上?” “儿臣正要禀报,吕飞和李康兴兵造反,舅舅领兵镇压去了,昨日响午三军才出的城。” 听完锦翔的禀报靖轩着急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缓缓地说:“你母后武功不弱,昨日定是已到达京城,可能尾随你舅舅的大军助你舅舅去了。” “父皇言之有理!”此时卫兵来报说城外发现大批兵马,人数不清。锦翔转头对靖轩说:“请父皇在府上先做休息,儿臣到城楼上看个究竟。” 靖轩却起身说:“朕随你一同前去吧!朕倒要看看这些食君之禄的人是如何涂炭生灵的。” 靖轩言毕便起身往外去了,锦翔紧随其后。 城墙上,锦洋正在监督着守城的禁军,勘察着情况,见靖轩和锦翔到来忙抱拳行礼:“参见父皇,太子哥哥!” “洋儿不必多礼。情况如何了。”靖轩话落便抬起头用冷冽的目光扫向四周。 “回父皇,皇城附近的百姓已迁至西北成边,东南两门各有2万禁军把守。” “洋儿辛苦了!没让朕失望!” “为父皇和太子哥哥分忧是儿臣份内之事,不言辛苦。” 靖轩看着城外不愿处的敌营,双手紧握,沉声道:“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百姓也要遭受战乱之苦,朕愧对百姓呀!” 锦翔见状宽慰道:“父皇一路赶回辛苦了,先到府上休息吧,二弟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也回去休息吧。敌军长途跋涉一定会先安营休息,今日会无战事的。” “翔儿分析得是,我们先养精蓄锐吧。”话落三人一同回了太子府。 傍晚时分,红衣宫宫主来到太子府门口注视了片刻便施展轻功来到后花园,两名暗卫发现便与之对战,五个回合下来便被她点了穴,被制止了。一名路过花园的侍从看见了大喊“有刺客,抓刺客。”此人边喊边向膳厅跑去,接着侍卫们纷纷向花园跑去,膳厅里靖轩正与孩子们在用膳,仆人跪下禀报:“禀皇上,太子殿下,后花园闯进一名刺客。” 靖轩听到禀报以为是敌方派来的高手,来探查京城内情况,冷冷地问:“何人竟如此大胆,敢闯太子府后院?” “奴才不知,只见是一名白发女人,带着面纱。”仆人跪着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 “是母后。”锦翔激动地说着。锦洋,锦溢,锦云纷纷疑惑地看向他,宁淑脸色转严而不言。靖轩快速起身向后花园走去,众人纷纷起身跟随其后去了。 一行人来到花园,靖轩遣散所有卫兵和仆人,勒令他们不可靠近花园,接着又把两位暗卫的穴道解开,示意他们退下。 敏娴转身扫视了一眼众人,眼里尽是疼惜,除了靖轩和锦翔,其他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位红衣白发的女人。敏娴缓缓揭开面纱,锦洋兴奋地说:“母后,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很想您。” 敏娴愧疚地看向他们说“我可怜的孩子们,这些年你们受苦了,母亲对不起你们。” “母后回来便好!”锦翔安慰道。 敏娴把目光停留在锦溢身上,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柔声说:“溢儿过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锦溢从未见过敏娴,此时此刻敏娴这个母亲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他正在边犹豫边挪动着小脚步,锦云突然拉住他说:“三弟不要,她会伤害你的。”锦云此言此举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按理来说她此刻重新见到母亲应该会扑向敏娴怀里,哭诉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但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冷静,并且抗拒敏娴,甚至出言阻止锦溢向敏娴靠近。 锦翔见状忙说:“云儿不可胡说,这是我们的生身母亲,是世界上最疼我们的母亲,怎会伤害三弟?” 锦云没有理会锦翔而是转头弯腰扶着锦溢的肩膀对他说:“三弟,姐姐希望你记着,这个世上,伤害你最深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皇祖母和姐姐—” “云儿不要胡闹。”靖轩抬步上前呵止她。 “儿臣没有糊言。”锦云转身对上靖轩严肃的眼神继续说:“小时候,父皇曾在儿臣面前说过会好好爱护母后,哥哥和儿臣,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结果,母后是在您面前落下悬崖的。母后为所有人铺好了路,让太子哥哥照顾二弟,让姑姑嫁給舅舅,远离皇宫,把三弟送到皇祖母那里与皇祖母一起由舅舅亲自保护,唯独留下儿臣一人在乐平宫自生自灭,你们可是儿臣最亲的父母亲,却狠心抛下儿臣,敢问,如此对幼时的儿臣伤害浅吗?” “朕知道朕对不起你,但你不能教唆你三弟疏远你母后,她只是对双儿的死过于内疚才不得已把你三弟交给你皇祖母照顾的。”靖轩心疼地看着倔强的她低声解释道。 锦云却厉声质问:“难道就只有双儿是母后的女儿,我们大家就都不是她的儿女吗?双儿的死她很内疚,如此便可以狠心抛下年幼的我们吗?二弟的腿还在伤残之中,三弟才刚满月,她怎么忍心?她落崖后并未丧命,可是整整八年,她不曾回来看过我们一眼,这是何等的狠心?这世上怎会有她这般狠心和铁石心肠的母亲?她,根本不配做我们的母亲—” “啪!”响当当的一个耳光打断了激动的锦云,众人均惊讶地看向靖轩,靖轩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掌和锦云红肿的脸颊内疚地柔声说:“不可如此说你母后。” 锦云忍住脸上的疼痛和眼眶里正在打转的泪水回过头对他说:“儿臣长这么大,父皇是第一次打儿臣,或许是儿臣的不该,但儿臣还是要把话说完,我们兄妹姐弟几人中,最可怜就是三弟了,我和二弟多少还是被短暂地呵护过的,但是三弟从一出生就被抛弃了,未曾满月母亲便不知所踪,父亲也不曾关心照顾过他,因为见到他,父皇便会想起他的孪生妹妹双儿,就会想到母后,就会痛心。故,三弟疏远父皇并非因为儿臣,尽管儿臣恨你们但是儿臣从未与三弟说过你们的不是,是您自己让三弟疏远您的。这几年三弟在皇祖母的照顾下过得很好,请你们不要伤害他,如若做不到就不要给他希望!儿臣恭迎母后回京,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言毕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锦翔转向宁淑,给了宁淑一个眼神,宁淑会意地跟上锦云。 第124章 归来(2) 对于锦云的指责敏娴并未出言解释而是愧疚地看着锦云一步一步离开她的视线之内。见她们走远锦翔便转头劝安慰敏娴:“母后,这些年来云儿心里的委屈积压得太久,今日得以发泄一时间口无遮拦,您不要往心里去。” “是啊,姐姐说的都是气话,母后,您不要往心里去。”锦洋也担忧地帮腔道。 敏娴对他们微微一笑,让他们放心,然后缓缓走到锦溢面前蹲下抬手抚上他稚嫩的脸颊,温柔地笑着说:“溢儿,母亲知道你在皇祖母身边学得很乖巧懂事,母亲很欣慰,母亲听说姐姐这几年一直陪着你成长,十分关心你,乖,去看看你姐姐,陪陪她,劝慰一下她。” 锦溢看着面前从未谋过面的目前显得有些生疏,轻轻地应了声“是。”便转身走了,敏娴心疼地看着他离开。 看着锦溢走远后敏娴接着拿出一包软骨散递给锦洋让他去把这个粉末散发到城外的敌军兵营,以此退兵,锦洋恭敬地接过东西退下了。 然后她又对着锦翔吩咐:“翔儿,擒贼先擒王,只要你轩月宫的人将叛军的将军抓了,其他人都是吃朝廷粮饷之人,还怕他们会不投降吗?” “母后,儿臣觉得我朝兵强马壮,平这小小的叛乱不足为惧。”锦翔眸色坚定地答。 “母亲知道你不屑于用动用江湖力量,想正大光明与之一战,也相信你能打胜此战,可是战火一起,受累的是百姓,江湖力量可免百姓于战火之乱,何乐而不为?再者,这几年大烙屡屡与外邦打战,兵马也该元气大伤吧?对付叛军这些忘恩负义之徒为何不用江湖势力?何必伤了兵马的元气又祸及百姓。”锦翔听完不再反驳,领命退下了。 花园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靖轩先开了口安慰她:“云儿的话你别往心里,她发泄出来便好。” 敏娴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余晖无奈地“她说得没错,我确实不配做她的母亲。这一局我又输了,我一直以自己所了解的你对我自己下赌局,但是我都输了。当年我在翔儿的寿宴上提出要纳林巧为妃时就在赌你对我的爱,赌你会反对,结果那一局我输了,赔上了洋儿的腿和双儿的命;悬崖上我又再赌你会为我可怜的孩子作主,不会阻止我,结果你仍然选择包庇她,我又输了,差点赔上自己的命;我故意不安排人管云儿,因为我在赌你会守护她,因为你对她的宠爱是其他孩子比不了的,或许因为她是女儿身,所以你对她没有翔儿和洋儿那般严厉,你希望她被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而不是儿子们那样经历各种磨练,但我终归是输了,刚才我从她的泪眸里看到了恨,她,恨我们。” 靖轩心疼地看着她劝慰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们,我会用余生弥补你的,你就再信我一次,好吗?” 敏娴摇了摇头,眼神坚决地看向他冷然地说:“我并打算再指望你,我回来是因为我的孩子们需要我,你这位当父亲的如果真想弥补他们就请尽可能让他们过得自在些,尽可能让他们远离那金丝笼和朝堂的纷争,让他们多过些舒心的日子。”敏娴说完便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了。靖轩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思了片刻便去书房了。 宁淑担忧地紧随锦云来到她的房间,途中还示意侍女取来自己的药箱,锦云的脸此刻依然如同充了血般红肿得厉害,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几条细幼血丝,看来靖轩这一巴掌力道不轻,锦云的脸也一定十分痛,但她却倔强地忍住了,没有落泪。宁淑心疼地替她上了药,锦溢乖巧地在一旁陪着,宁淑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安慰她:“父皇只是失手打了你,他不是有心的,你不要记恨他。” “是呀姐姐,我看得出来父皇他后悔了,其实我们四人当中,父皇最疼的就是你了。”锦溢见锦云没有哭,但也知道她很伤心,便关切地帮腔安慰她。 锦云有些神伤地看向二人淡淡地说“我没事,嫂嫂不必费口舌劝慰,你怀有身孕,不能累着,先回去休息吧,药我自己上就可以了。三弟你也去休息吧。” “时间还早,我想陪着姐姐你。” 锦云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对他说:“姐姐累了,想休息,三弟听话,回房去吧,晚点再来。” “好吧。”锦溢失落的走了。 宁淑走前吩咐道:“你一个人好好静静,切莫胡思乱想。”锦云强笑地着对她点了点头。 翌日早膳过后靖轩便同锦云和锦溢一起回宫了,经过昨日一事,锦云对靖轩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和往常一般不冷不热的话语中夹着疏远之意。三辆马车从太子府缓缓离开,向皇宫走去,太子领着全府上下在门口相送。 三人回到宫里,靖轩吩咐宫人照看好锦云和锦溢,自己便回御书房处理政事去了。锦溢一回到宁孝殿的正殿就扑到太后怀里说:“皇祖母,溢儿回来陪您了。” 太后揽着她慈笑着问:”溢儿在太子哥哥府上住得高兴吗?” “高兴,嫂嫂还带孙儿到街上逛,京城里的街道可热闹了!” “是吗?那为何不多住些时日?” “孙儿挂念皇祖母了,想回来陪陪您。” “真乖!”太后轻轻的捏了捏他的小脸满意地说。 跟在锦溢身后的锦云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礼,太后让她平身看到她仍然微肿的脸担心地问了她伤从何来,她有些为难地推脱答:“不小心碰伤而已,小伤,皇祖母不必担心。” 旁边的锦溢却说:“皇祖母,是父皇失守打了姐姐。父皇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要劝慰姐姐。” 太后疑惑地看向锦云问:“云儿?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父皇怎会失手打了你?” “是孙儿的不是,孙儿不该顶撞父皇的。” “这些年,你对你父皇的态度哀家也知道些,你已不是初次顶撞他,这次是因为何事竟惹得他失手打了你?” “皇祖母,真是孙儿的不是,孙儿知道错了。”锦云还是避而不答。 锦溢便抢过话答:“皇祖母,母后回来了,姐姐是数落了母后父皇才失手打了她的。” 太后听到敏娴回来了便看向锦云确认,锦云看着太后的目光不语,轻轻地点了点头。太后叹了口气对她说:“云儿,你父皇和母后的矛盾本不该让你小小年纪便受到牵连,孤单成长,可他们也有他们痛,他们也是不得已的,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如今这样他们也并不好过。如今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你就不要记恨他们了,好吗?” 这些年锦云虽然不是住在宁孝殿但几乎每天都会到宁孝殿看一下锦溢,太后见她一人独住也额外关注她,这些年她也多亏有太后的照顾,和太后也比较亲近,至少比和靖轩亲近,她还是十分敬爱太后的,她不愿太后为此事烦忧却也实在放不下心结去面对父母,所以只能避答太后的问题说:“皇祖母,孙儿今日略感不适,先回宫休息了,孙儿告退。”说完便行礼告退转身离开了。太后见她刻意回避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第125章 平乱 锦翔带着轩月宫的人把镇守东南的李康捉了,东南之乱得以平定,但统领南部的却不是吕飞,吕飞不知所踪,统领南部的是欧丞相之子欧峰,他有一支武功高强的卫队,轩月宫没能与其抗衡反而被他的卫队重创了,锦翔只能带着残兵折回京城了。 与此同时,锦洋趁京城外的叛军中了软骨散不能出战之际将其将领抓了,没想到竟然是吕飞,锦洋带着吕飞面圣,靖轩和朝中几位要员在御书房审问他,他还挺有骨气,面对皇帝的怒火只说了一句:“成王败寇,悉听尊便!”靖轩见他这样便毫不犹豫地命人将其直接关押,等待平乱之后一同处斩。 夜里,太子行色匆匆回到太子府,被惊醒的宁淑见他十分疲惫且情绪不高心里清楚事情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她没有细问只是让他先休息。翌日早晨,宁淑派人去红衣宫在京城的分坛茶仙阁请敏娴,早膳过后敏娴便来到太子府,见锦翔一脸倦意且有些忧伤便问:“淑儿急请本宫可是翔儿之行不顺利?” “母后,东南将领已被儿臣制伏,东南之乱已平定,舅舅不日便会返京。而南部则不顺利,南部统领不是吕飞,方才已从二弟口中得知吕飞统领的是城外的叛军。统领南部的是欧相之子,此人有一支很强的卫队,卫队的首领是一位武功很强的老者,儿臣不是他的他的对手。” “那你可有受伤?”敏娴边打量他边担心地问。 “母后放心,儿臣撤离得快,没有受伤,只是轩月宫的教徒为了护我,重伤几人,南部一战看来是免不了。” 敏娴听完冷静地吩咐:“洋儿,你进宫向你父皇回禀一下情况,本宫随你太子哥哥去一趟南部。” 锦洋却担忧地劝说“母后,太子哥哥昨夜深夜才回来,怕是还未曾好好休息够,还是等儿臣进宫禀过父皇之后,请父皇与母后一同前去吧。” “洋儿,我们在京城多待一刻便可能多一处百姓受难。翔儿,辛苦你随本宫再走一趟,你去过,对那里的情况熟悉,可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敏娴确实是担忧百姓,但也有避开靖轩之意,她这样一说锦洋便不再反驳。 锦翔打起精神答:“母后,这是儿臣之责,走吧。”二人言毕便离开了。锦洋便进宫向靖轩汇报情况去了。 敏娴一来一回的时间内苏扬领兵誓死抵抗,敌军没有再攻下一座城池,敏娴带着红衣宫几名得力教徒和锦翔一同抵达南部与欧峰的卫队正面交锋,卫队很快就被敏娴等人击败了,只剩卫队首领和欧峰。首领认出带面纱的敏娴是红衣宫的便问:“我们向来不招惹红衣宫,宫主今日到此杀我众多兄弟意欲何为?” 敏娴冷眼看向面前白发苍苍却精气十足的老者,冷然地说“本宫本不愿开杀戒,但是你们抵死不肯交出欧峰,本宫也无他法。” “不知欧大人如何得罪红衣宫了?” “他没有得罪红衣宫,但是他兴兵造反,让如此多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本宫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那你为何不杀了狗皇帝,是狗皇帝昏庸我等才和欧大人一同造反的,杀了狗皇帝,百姓亦可免去战乱之苦。” “可百姓并非如此认为,本宫只站在百姓这边。眼下你有两条路:一,交出欧峰,他一人死,二,不交,你们一起死。” “既然你如此相逼,老夫也只好得罪了。”老者话落便向敏娴攻了过去,论武功招式,敏娴稍弱于老者,但敏娴的内力算得上目前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卫队首领远不及她,几招下来首领便被制伏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宫不杀你,但是欧峰本宫就先带走了,半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便会自动解开,你好自为之吧!” 言毕一行人便带着欧峰回京了。 第二日朝堂上,皇上颁发了一道圣旨“欧丞相之子欧峰兴兵造反,殃及百姓,念其乃皇室姻亲,从轻发落,欧式一门男子一律处死,女子入宫为奴,无圣旨永世不得出。” 靖轩看着众臣肃声说:“都听着,朕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人曾经也得益于欧家,你们想替他们求情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保留着意见。朕提醒你们,最好别让这意见发展成异心,否则,朕绝不容忍!” 众臣纷纷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洛千秋!”、 靖轩冷冽地扫过众臣淡淡地说:“都起来吧!” “谢皇上!” 众臣平身后右丞相苏兴出列禀道:“皇上,这场叛乱朝中文臣只有欧氏一族二人牵涉其中,对政务影响不算大,可以稍缓几日再定补缺之人。但是武将牵涉的人比较多,除了两大镇边将军,东部和南部还有几城守将牵涉其中,境内守将人选可以稍微缓缓,但是这镇边将军需要尽快商定以镇边境军民之心。老臣惭愧,身为文臣对军中之事知之甚少,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定下人选。” 靖轩看向锦翔问道:“太子觉得何人合适?”这些年太子的主力都在军务上,要说对军中将士的了解,他要比靖轩精准些。 太子锦翔出列答:“父皇,儿臣以为镇北精兵中翠卫营主将柴尚可担任东南边境军的将军。至于南部,南部因相邻南朝,南朝这几年虽与大烙交好,但南朝的势力不弱,需提防,所以南朝的守将不能马虎,一定要是武艺高强,精通兵法,且忠心不二之人方可调任,一时之间儿臣还未想到人选,想听听镇过后的意见,可否待镇国候,返京再一同商议,南朝可先由残太傅暂时接管。” “好,就按太子意思办!太子明日响午时分代朕出城迎接镇国候所领的平乱返京大军,命兵部核实平乱有功之将士,而后再行降旨犒赏三军。三日之后,朕在宫中设宴款待这次平乱有功之臣,百官皆要出席。今日就先到这,退朝。” “臣等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次日响午,太子锦翔领着朝臣在城门外迎接返京大军,长公主早带着两个孩子在门口等待,这些年,只要韩显出征,宛莹长公主都会带着孩子在城门相送,归来她也会早早就带着孩子在城门等侯迎接。见太子带着百官来到两个孩子纷纷向太子行礼,宛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太子让两孩子起身后才转向宛莹拱手唤了声:“姑姑。” 宛莹点了一下头然后问:“听说这次叛乱得以如此快速平定全仰仗太子你还有你请来的武林高手,有机会你可要给姑姑好好引见一下这位高人。” 锦翔明白她的言外之意,锦翔和靖轩去寻敏娴一事锦洋曾告知过韩显,锦翔归来后也曾告诉过韩显敏娴是红衣宫宫主一事,虽然韩显出征匆忙,但锦翔相信他回家道别的短短时间内一定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宛莹,因为他们二人夫妻情深,且宛莹与敏娴相处得极好,此前宛莹处处替敏娴打抱不平,此等喜事韩显一定会马上与宛莹分享。所以,此刻锦翔听得出宛莹的意思是要见敏娴。但由于敏娴未肯在皇室中人面前正式露面,所以他还需与敏娴商议过之后才能带宛莹见敏娴。 他委婉一笑答:“姑姑莫急,侄儿在安排中,会尽快为姑姑引见的。” 宛莹也知此事他还需请示敏娴也不刁难他,爽声应:“好,那臣妇就静候太子殿下的佳音!”说完还向锦翔服了服身。 锦翔立刻扶起她说:“姑姑又要折煞侄儿了!”宛莹看向一脸幽怨他,两人相互而笑了。 说话间大军队伍已经渐渐出现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众人便瞩目看着大军一点点接近,韩显身穿一身银色盔甲,策马在前,银色的盔甲在日光下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亮光。大军到达城门前,韩显下马领着众将单膝跪下向锦翔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后面的一众士兵也跟着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锦翔肃目注视着众人朗声道:“众将士辛苦了,平身!”言毕抬步上前亲自扶起韩显温温地说:“舅舅辛苦了!” “谢太子殿下!”韩显起身恭声答。 锦翔朗声说了些慰劳将士的话便告知大家皇上已下旨犒赏三军,让他们分别归营去了,百官也纷纷散去。 宛莹见群臣已散便上前抓过韩显的手关切地问他是否有受伤,还前后左右地打量他,韩显温柔地告诉她自己没有受伤,她才停下围着韩显转的动作。 锦翔忍不住打断他们:“姑姑,侄儿与舅舅还有正事相商,要不您先带着表弟们先回府?” 宛莹虽不知是何事,但见锦翔表情认真也不好打搅便领着孩子们先回去了。 看着宛莹和孩子们走远后韩显疑惑地问:“不知太子要与臣商议何事?” 锦翔严肃地看着他说了句:“舅舅请随我来!”接着便转身走了,韩显连忙跟上。 第126章 重见兄长 二人来到茶仙阁门前,锦翔淡淡地说:“舅舅,这些年您一定十分挂念母后,您一定很想见她吧,这是红衣宫在京城的分坛,母后已回京,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韩显听完无比激动地看向锦翔,从锦翔的眼神中得到肯定后,他便迅速向阁内走去,他一身盔甲匆忙地穿过正在看歌舞和谈天说地的宾客来到后院欲见敏娴,一位女仆拦下了他,表明宫主不见客,让他走,他正欲开口解释便见一位带着面纱的管事恰巧经过后院,管事见是他便遣退了女仆对韩显说道:“韩将军不愧是大烙猛将,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雄风依旧。” 韩显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听着这陌生中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疑惑地问:“阁下是?”女人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抬起玉手缓缓地摘下面纱,一张美艳而熟悉的脸出现在韩显眼前,他吃惊地问:“是雅贵人?” 女人微微一笑柔声答:“没错,是本宫!” “您怎么会在此处?”韩显见到眼前这位明明已故的贵人居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心中无比疑惑。 雅贵人缓缓开口解释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当年知道本宫是受人栽赃,是冤枉的,便给本宫吃了假死的药,到了夜里偷偷出宫救下本宫暂且安置在郊外一个村庄的一个老妇家里,后来娘娘又买下这座雅楼将本宫安顿在这里,在这里开起了茶楼,娘娘落崖逃生后来到这里,本宫协助娘娘创立了红衣宫,这些年本宫便一直跟随在娘娘左右,替娘娘打点大大小小的事务。此前,在与汤国的战事中,听闻将军被困天斗峰,娘娘便日夜兼程去助将军脱困,将军当时应该有所察觉。” 韩显一脸焕然大悟地叹道:“原来如此!当时臣的熟悉感是正确的!” “将军请随我来吧,娘娘已等候多时。”雅贵人话落便转身将韩显引至内院一房间门前,然后便行礼告退了。 韩显看了看房间门,他突然间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这位寻找多年而无果的妹妹,他有太多话想跟她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忐忑地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敏娴正在侧殿打坐,感觉到他进来悠悠地睁开眼看向他。韩显看到她那雪白的发丝眼底尽是心疼。岁月没在她的绝色容颜中留下痕迹,但那双温柔的眼睛却蒙上了无尽的沧桑。 韩显欲向她行礼被敏娴阻止了:“这里没有大烙朝的皇后,只有您的妹妹韩敏娴。”敏娴淡淡说完,然后起身行至韩显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韩显惊讶地看着她,她向韩显重重地叩了三个首愧疚地说:“这些年让哥哥担心了,妹妹不孝。” 韩显忙扶起她安慰:“回来就好,以后不可如此意气用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会保护你的,不惜一切。”敏娴很小时父母便过世了,一直是韩显照顾她,韩显初到京城投戎那段时间她一直寄养姨母家,虽说姨父姨母对她不错但终归不是她亲生父母,后来姨父姨母也去世,韩显便成了她唯一的亲人,把她接到了京城,两人一直相依为命到敏娴出嫁,故,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要比一般的兄妹深。韩显在军中的事务繁杂,每日都很忙,但只要是敏娴的事他从来不曾怠慢,他一直很宠爱敏娴,敏娴有时候会调皮捣乱,韩显有时忍不住会训斥她几句,但是事后便会买些敏娴喜爱的东西哄回她开心,在敏娴心里,韩显这个亲哥哥一直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内疚地看着眼前已经长了几丝白发的兄长说:“哥哥苍老了许多,定是这些年要照顾妻儿,要操心军务,又要挂心妹妹,还要照看溢儿他们辛苦了。” “能看到你再出现在为兄面前,一切都值了。”韩显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尽是满足。 “哥哥,对不起—”敏娴愧疚地扑到他怀里抱着他轻轻地哭泣了起来。 韩显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好了好了,为兄没事,你不必愧疚。爹娘临终前将你交给为兄,照顾你便是为兄的责任,无论你是否长大,是否嫁人,为兄都会一如既往地爱护你。担心你,替你照看孩子都是为兄应当的。只要你答应为兄,不再如此任性,为兄便心满意足了。你要记住,这世上只要有为兄在,不管你是累了还是受委屈了都可以躲在为兄的怀里得以庇护。” 敏娴试了试眼泪,离开韩显的怀抱说柔声坚定地说:“哥哥放心,娴儿向你保证,娴儿绝不会再让您担心,会好好地活着。” 韩显看着她宠溺地轻笑了,转而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真的不能原谅皇上吗?为兄看得出来,皇上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哥哥,我自有安排,您无需操心。哥哥安心过好您的生活便好,我会经常去看您的。” 韩显明白敏娴向来有主见,她与靖轩之间的事不是自己能劝说的便不再干涉,“既然你有考量,为兄就不多说了,为兄希望你过得开心。” 敏娴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这时秋雅隔着门禀报:“宫主,太子殿下派人来传话说一切皆已准备就绪,您可以出发了。” “本宫知道了。”敏娴应完又转头对韩显说:“劳烦哥哥陪我进宫了一趟吧,了却一些往事!”韩显虽不知是何事但依她所言,随她一道进了宫。 第127章 往案真相 宁孝殿,锦翔将所有宗亲都请了进宫,却告诉大家他不是主角,让大家稍等。靖轩坐在主位上,他能猜到主角是谁。此时,外面传来通传的声音“皇后娘娘到!镇国候到!” 接着两人便随声而进了。殿内除了几位知情人其他人均满脸惊讶,林巧的脸更是大显惊色。二人进殿后,韩显向主位上的太后和皇上行了礼,向众王爷王妃点头以示问候,敏娴则只向太后欠了欠身以示敬意。然后转身朗声对众人说:“没错,本宫大难不死归来了,这满头的银丝就是代价。本宫今日让大家来只是为了让大家听听本宫重审两个案子。都进来吧。” 话落,秋雅,彩云,丹儿一同走了进来,三人向主位上的太后,皇上及诸位王爷依次行过礼,众人更是一惊。这些明明已故的人如今齐刷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么能不让他们吃惊。 敏娴看向惊慌失措的林巧淡淡开口:“皇贵妃不必惊慌,他们不是鬼魂,而是与本宫一样都是大难不死归来的人。”然后转向跪着的三人:“好好把你们都记得的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便可,记不清的可不说,但本宫要的事实真相,半句也不得捏造。彩云先说。” 彩云领命将当年锦洋受伤一事她所知道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彩云的证词没有直接指向林巧,她惊恐之余还能保持冷静,静静地听她说完。但是接下来丹儿的证词就让她不冷静了。 “云娘是奴婢姑母,奴婢从家乡到京城寻到姑母不久便被安排去接近皇后娘娘了,奴婢作为娘娘的陪嫁丫头,陪嫁到王府以及后来进宫侍奉,期间奴婢一直本本分分侍奉娘娘,不曾有本分歹念,直到姑母要女婢去伤害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的伤是奴婢所为,是皇贵妃娘娘所指使。皇后娘娘摔倒早产致小公主夭折也皇贵妃娘娘所推,奴婢当时在场,亲眼所见。皇贵妃娘娘欲将奴婢灭口幸好皇后娘娘识破,救下奴婢隐藏在镇国侯爷府中奴婢才得以苟活。” “你胡说。”丹儿说完林巧立刻争辩。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皇上明察!” 林巧还想说什么被敏娴冷声打断了:“今日让你到此不是让你来申辩的,而是让你听听你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的知事如何被查出来了。”敏娴说完看向秋雅。 秋雅会意递上一本册子说到:“当年皇后娘娘知晓二皇子的伤并非臣妾所为,不忍臣妾蒙此不白之冤,于是便让臣妾吃下假死之药,然后救下臣妾安置在茶仙阁,这些年,臣妾一直暗中密切留意皇贵妃娘娘的一举一动,这本册子上记载了这些年皇贵妃娘娘买凶暗杀太子殿下的事,上面还有刺客画押证实。另外,方才丹儿所言,皇贵妃娘娘谋害二皇子及皇后娘娘一事臣妾也曾从云娘处得到证实,册子里有云娘的亲笔供词并画押供认。请皇上过目。” 陆总管接过册子递给皇上,皇上看了几页便放下了,冷冷开口:“还有何事是朕不知道的均可奏上来。”三人均摇了摇头。 敏娴幽幽开口:“所有事情已经交代清楚,请皇上圣裁,本宫就不奉陪了。另外,在宫中的卷宗里,雅贵人,彩云,丹儿三人均已死,她们三人已经不属于这皇宫,本宫就带走了。”言毕便昂首抬步离开了,三人紧随其身后,敏娴走后林巧直接瘫跪在靖轩面前,无力再申辩,靖轩却终究还是不忍处死她,只是收回了她的凤印交由淑妃代掌,打入冷宫今生不得出。接着,众人也在惊讶中纷纷离开了。 雅贵人,彩云,丹儿三人随敏娴回到茶仙阁,彩云和丹儿纷纷在敏娴面前,彩云抬头看着敏娴哽咽道:“当年听说娘娘落崖,彩云十分担心,跟随搜寻队伍在崖底寻了许久却是半分也不见娘娘的踪影,彩云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娘了!不曾想到,今日还能见上娘娘一面,彩云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敏娴伸手扶起她宽慰:“好了,你也不必死,本宫如今平安归来,该是件高兴的事。这些年辛苦你在太子府替本宫照顾翔儿和洋儿了。” “娘娘言重了,替娘娘分忧是彩云分内的事。” “彩云,这些年,为了本宫,你的豆蔻年华几乎都消磨在王府和皇宫中,耽误你了。本宫一直将你视作亲妹妹般对待,本宫希望你往后的日子可以随性而活,所以,你不必再待在太子府伺候翔儿和洋儿了,本宫希望你去追寻自己的想过的生活。” “只要娘娘不嫌弃,彩云愿意一辈子都陪在娘娘身边,求娘娘让彩云跟随左右。” 敏娴有些为难地说:“彩云,本宫如今身涉江湖,身边不安宁,你又半武不会,实在不愿将你带着冒险,你还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不必再跟着本宫。” 彩云一听哀求道:“求娘娘不要赶彩云走,如若彩云不足以伴在娘娘左右,请让彩云继续在太子府照顾二位殿下为娘娘分忧,只要娘娘常到太子府看一眼彩云,彩云便心满意足了。” “彩云,你真的不必再为本宫牺牲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敏娴继续劝说。 彩云却认真地说:“爹娘死后彩云便一直跟着娘娘,娘娘便是彩云最亲的人,太子和其他几位殿下也是彩云看着长大的,彩云一直将他们当做亲生孩子看待,能照顾他们便是彩云此生最开心的事。”敏娴见她一脸认真和真诚便不再多说什么。鉴于丹儿曾经伤害过锦洋,敏娴实在不敢再拿儿女们的命去赌她是否当真已改邪归正,所以,丹儿便安置在茶仙阁。 雪雅看着敏娴安置好二人后才出声问:“宫主以为皇上会如何处置林巧?” 敏娴审视了一下她说:“结果怕是要让你失望,本宫以为皇上是不会处死她的。不过你给她下的毒每次毒发足矣让她生不如死,你倒可以不必再介意她是否被处死。”敏娴知道雪雅恨林巧,她也知道靖轩是不会亲自下旨处死林巧的,她便只好从旁宽慰雪雅。雪雅听完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128章 相阳王 靖轩回到御书房锦洋已在恭候多时,见他来便躬身向他行礼,询问后得知原来锦洋是来请求搬回安阳宫居住,因太子已成婚且宁淑怀有身孕,他们将会有自己的小家庭,锦洋觉得自己继续在太子府劳烦锦翔夫妻二人多有不便,二则锦洋希望住回宫里,如此方便替靖轩分忧政务。当年敏娴为了保护锦洋,将他送出了皇宫,如今靖轩怎会再让他搬回来,他没有立刻答复锦洋而是他让锦洋先回去等消息。 次日早朝靖轩便下旨封二皇子锦洋为相阳王还赐了一座独立的王府。 搬迁之日靖轩亲临王府,太子锦翔也在。王府很小,与太子府无法相比,靖轩觉得委屈锦洋便宽慰道:“洋儿,此府邸是别苑改造,小了些,委屈你了。” 锦洋连忙答:“父皇言重了,儿臣原本只是想搬回宫中住,可以为父皇分忧,如今,不仅赐了府邸还封了爵位,儿臣未曾为朝廷立过功便受了如此大的赏赐,这对儿臣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儿臣实在是惶恐。” “洋儿不必过谦,平定内乱之战中洋儿可是出了不少力,翔儿不在的那些天,京城防卫一直是你在安排,并未出过乱子,你还带人擒了吕飞,使得京城得以免于战乱你做得很好,这小小赏赐你受得起,不必感到惶恐!” 说话间敏娴也来到王府,担心的责问锦洋:“洋儿,你为何突然要搬出太子府?” “母后,如今太子哥哥也是有家室的人,儿臣再在太子府叨扰便是不合规矩了。儿臣原本是想搬回宫中住方便替父皇分忧的,不曾想到父皇竟赐了座府邸给儿臣。” “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觉得不合规矩了?是不是淑儿进府后与你说过什么?她不愿你住在太子府?”敏娴担心锦洋,一心急便不知不觉说了质疑宁淑的话。 锦翔一听立刻辩解:“母后此言倒让儿臣不悦了,淑儿是您相中的儿媳,是您安排她在过去的日子里一直到太子府照料儿臣,替儿臣分忧的,您还不了解她吗?这些年她一直默默地照看着孩儿的膳食,受姑姑所托替二弟治疗腿伤,不曾有过半句怨言,母后竟这般怀疑她,若是让她听到该是何等寒心?” 锦洋也帮忙解释:“母后勿要错怪太子哥哥和嫂嫂,这些年一直都是太子哥哥和嫂嫂在照顾儿臣,他们对儿臣很好。只是嫂嫂如今怀有身孕,不能太劳累,孩子降生之后又多了一个让她操心的人。儿臣已经长大,可以照顾自己了,就不要再劳烦太子哥哥和嫂嫂了。” 敏娴知道自己所言有失便调整好心情和语气对锦翔说:“翔儿责怪的是,是母亲的不是,母亲方才所言确实有失,母亲自然是知道淑儿是位好姑娘,好儿媳,好妻子,好嫂嫂,母亲方才也是担心洋儿才一时失言,翔儿莫要介怀。” “儿臣没有要责怪母后的意思。其实二弟是个坚强独立的人,这些年住在府上从不需儿臣操心,甚至还替儿臣将府里的事务安排得很好。他坚持要搬出来,儿臣也拦不住呀!” “其实府里的事务一直都是嫂嫂在安排,臣弟只是在旁听而已,这些年嫂嫂一直默默关心照料着我们兄弟二人,太子哥哥一定要好好待她。” “好了。”一旁的靖轩打断了他们:“朕相信淑儿是很贤淑的,也相信洋儿很坚强独立,能照顾好自己。洋儿,朕希望你过得开心,这点朕已亏欠你哥哥和姐姐,朕希望你和溢儿不要重蹈。”说到最后靖轩不禁伤感了。 锦洋见状宽慰道:“父皇,儿臣没有亲眼见过母后落崖那一幕,不知道过中原由,但是儿臣知道您的痛不比太子青青少,儿臣经常看到您会看着母后的画像出神,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儿臣悄悄问过陆总管,他告诉儿臣您夜里也常常睡不安稳,醒过来之后就会一直对着母后的画像到天亮,太子哥哥尚有嫂嫂劝慰,而您只能一个人承受这些。儿臣希望父皇也能过得开心,希望父皇和母后能好好谈谈。” 锦洋此言倒让靖轩和敏娴略显无措,二人对视了一下,靖轩只能答:“洋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操心了,你能照顾好自己朕已经很欣慰了。” “儿臣明白,父皇所说是儿臣的伤和双儿的死,双儿的死谁也不能挽回,但是孩儿的伤是可以补救的,希望能减轻父皇和母后的痛。”言毕双手扶着椅子两边的扶手,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敏娴面前。 敏娴惊讶地问:“你的腿?” “儿臣的腿在嫂嫂的悉心治疗之下三年前就能行走了,只是一直隐瞒着大家,连嫂嫂自己也不知道。刻意隐瞒只是为了不成为歹人的目标,希望你们能见谅。” 靖轩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康复就好,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就不必再伪装了。翔儿,风和雨被朕派去寻你母后时的命令是寻不回他们也不必返京的,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暗访,你让残星去寻他们回来保护你二弟。还有,从明日起直到淑儿月子结束为止,你不必再替朕处理政务,好好陪在淑儿身边,朕会亲自处理。” “父皇,政务繁多,还是让儿臣帮您吧,儿臣会多陪陪淑儿的,不然让二弟帮帮你。”锦翔一脸担忧地劝说。 “都不必!这是圣旨,洋儿得空可带溢儿四处走走,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生活,如此可让他视野开阔些,心情好些。晚上的宴席你们不愿意也可不必出席,洋儿好好照顾自己。”言毕看了一眼敏娴便走。 锦翔兄弟二人均疑惑靖轩的反常,敏娴知道他在按她所说的方式照顾保护孩子。 第129章 故人相见 锦洋这次乔迁并没有设宴宴请宾客,只是让钦天监选了个日子,按照礼部的安排祭了神。本来靖轩是要安排礼部筹备一次宴席作为庆贺锦洋封王和乔迁的,但是锦洋觉得自己并非立了很大的功,根本不足以封王,担心别有用心之人用此事作文章,说皇上处事不公,在军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拒绝了一切庆贺仪式,若不是靖轩坚持,这次封王他也是婉拒了的,况且他也不喜热闹,所以,这次封王就低调而行了。他还特意嘱咐礼部一定要好好筹备今晚的宫宴,款待此次平叛的有功的将领。 虽说锦洋不设宴宴客,但皇室的诸位叔叔还有韩显都是明白人,不会让今日的相阳王府太过冷清的,靖轩刚走便来了一群人,诸位王爷纷纷携家眷而至,连被哲王硬拦着不让离开京城的恒王夫妇也来了,这小小的相阳王府瞬间瞬间便热闹起来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众人今日来出了要给锦洋庆贺之外主要还想见见敏娴,和她说说话,关心一下她这些年过得如何,毕竟,他们一向都是很敬重敏娴的,那日在宁秀宫诸位王爷虽说见过她一面,但是太过匆忙,且又在那样的场合,并未说得上话,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锦洋乔迁,敏娴既然已回京就必定会在,大家岂能不来。众人看到锦洋的腿已经康复都十分欢喜,诸位王妃看到敏娴那满头的银色均为之一惊。众人见到敏娴纷纷严肃地跪下行礼:“参见皇嫂!千岁千岁千千岁!” 敏娴眸色温润地扫过众人,温柔地说:“大家都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 “谢皇嫂!” 待大家起身后敏娴继续淡然地说:“本宫归来只是想好好补偿一下我的孩儿们,还有见见你们这些故人,但是并不想与那皇宫,那后位再有过多牵扯,本宫不会让皇上昭告天下此事,也不会正式出现在群臣和百姓面前。本宫愿意见你们,是因为你们都是本宫的故友,所以日后相见,你们不要再行此大礼!”众人听完纷纷面面相觑,他们对于敏娴的归来是有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盼了这么久她终于是平安归来了,担忧的是她与靖轩之间的心结恐怕不易解开,现在她这样说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下了。他们话落便传来通传的声音,是宁淑和锦云还有锦溢姗姗来迟了。宁淑和锦溢纷纷向敏娴行礼问候,锦云跟在他们身后作了个揖却并不出声,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敏娴,这是继那日在太子府相见后母女二人再一次见面,敏娴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敏娴只是轻声吩咐他们免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敏娴当年落崖的时候韩显的一双儿子尚未出生,哲王世子建业尚在襁褓中,他们都没见过敏娴,此时只是眨着天真而好奇的眼睛看着敏娴这个陌生人,而祥王郡主月平,允王郡主如芊以及哲王世子建昭都已经有记忆,此时正疑惑地看着敏娴,他们的眼神中还夹着一丝轻微的害怕,因为眼前这个人和他们记忆中的敏娴差得太多,一直站在孙月旁边的哲王世子建昭突然低声问孙月:“母妃,这真的是皇伯娘吗?为何她的头发都白了,皇祖母的头发都还有一些黑的,这个人看上去比皇祖母还老。” 孙月一听连忙小声呵斥止他,但由于大家见都敏娴这个样子都很诧异,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气氛很安静,母子二人的声音便传遍了每个人耳朵里。见气氛突然变得怪异宛莹牵过韩赫和韩铭介绍到:“赫儿,铭儿,这便是母亲时常与你们提起的姑母,快拜见姑母!” 两人迟疑了一下才挪动了两步小心翼翼地抱拳行礼:“侄儿见过姑母圣安!” 敏娴蹲下使自己与二人平视,沧桑的眼神换上慈祥之色,微微扬起嘴角笑着,柔声对兄弟二人说:“赫儿,铭儿真乖,姑母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见到你们,不曾给你们准备见面礼,改日姑母回府去看你们再给你们补上。” “姑母客气了,姑母若是能回府,侄儿万分荣幸!”韩赫眨着一双锐利而沉稳的眼睛说道。 一旁的宛莹闻言也上前接过话说:“皇嫂可要说话算话,我可是随时恭候您大驾光临!” 敏娴对于宛莹仍然称呼自己为“皇嫂”并不过多在意,她虽不愿原谅皇上,不愿回皇宫,但她与这些皇室宗亲最直接的关系也就是因为她是皇上之妻,是他们的皇嫂,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这是他们的潜意识里称呼,而且他们这样称呼了很多年,很难改其他的称呼,再者,敏娴也想不出除了这个称呼之外的称呼,总不能让他们唤自己‘红衣宫主’,那样更加不合适,他们并非江湖人。所以敏娴也就接受了他们继续称呼自己为“皇嫂”。敏娴看着宛莹一脸期待的样子微笑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锦洋见大家都围着站在前院说话而且看情况恐怕一时半会还说不完忙朗声对大家说:“诸位长辈屋里请,孩儿命人备上茶水,大家坐下细细谈!”众人一听纷纷赞同,宛莹上前挽着敏娴走在最前面,其他人也纷纷跟上。一直跟在人群最后的锦云随大家进到正厅后率先开口对锦洋说:“二弟,姐姐今日是特意来祝贺你乔迁的,来,这是姐姐给你准备的礼物,”说着递给锦洋一个盒子然后继续说:“姐姐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诸位叔叔婶婶,侄儿先回宫了,你们要尽兴!”言毕不等大家说什么便转身走了,众王爷王妃一脸茫然,只有敏娴一家明白锦云这是在疏远敏娴。 众人对于敏娴这些年的遭遇都十分好奇,但又不好开口问,只要宛莹一如既往地胆大,欲和敏娴亲近,于是她直接开口问:“皇嫂,您这些年过得好吗?” 敏娴凝眸扫视了一眼满怀期待的众人轻轻一笑答:“本宫很好呀,大难不死,然后独霸江湖!” “皇嫂,我给您把把脉看看好吗?”宛莹说完没等敏娴答应便直接扣上了敏娴的手腕,敏娴也不拒绝。大家忐忑地等着宛莹公布敏娴的身体状况却见宛莹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不甘地放开敏娴的谁说:“皇嫂,您的脉象实在过于怪异,表面上看气血充盈,脉象稳健,但是却极其虚浮凌乱,我不懂内功,不知您的身体是好还是不好!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您的身体怎么样?” 敏娴无奈一笑说:“本宫很好,不必担心!” “那为何您的头发这样?” 听到宛莹这个问题,敏娴没有回到她而是把目光定在了最末端的恒王夫妇身上,她起身走过去拱手躬身向夫妇二人行了个礼,恒王夫妇连忙弯腰回礼。敏娴肃声说:“多谢二位当年相救,日后若是有需要,红衣宫上下必当听候差遣!” 恒王听完连忙回道:“皇嫂客气了,随手之劳,不必介怀,倘若换成别人,臣弟也一样会出手相救的。” “可你到底还是救了本宫,这个恩,本宫必须得报。” “皇嫂坚持臣弟也只好遵从,日后若真的有需要,就劳烦红衣宫了。” “尽管吩咐,红衣宫上下必定听候差遣!” “好,谢皇嫂!”恒王见敏娴一再坚持只好应下,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会麻烦敏娴。他转而问:“臣弟这些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皇嫂当年内伤未愈便匆忙离开是否已然识破臣弟的身份?” “大烙的‘石’姓人家并不多,而你的打扮和饮食看上去并非边陲人士,而且以你的谈吐和气质肯定不是寻常人家,京城的‘石’姓大户人家就只有皇家,并且你的面相与皇上以及其他几位王爷都有着几分相似,本宫有缘,曾经听皇上提起过与恒王有关的那段往事,所以并不难猜到你就是恒王,为了避免你们看到街上的告示,认出可本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本宫只能尽快离开。” “惭愧呀,臣弟从不看街上的告示,若不是这次回京城被九弟撞见,留下与众兄弟谈起往事,臣弟怕是一辈子也不知道当年救下的竟然是皇嫂。当年皇嫂内伤未愈便离开了,内人挂念了许久,不知后来皇嫂离开后是否遇到过麻烦?” “本宫离开后便回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处农庄,途中本宫尽量避开人群,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劳梦月一直挂念,本宫惭愧。” “后来呢?”宛莹迫切想知道之后发生的一切便着急地问道。 敏娴知道在场的人都想知道,自己决定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已经做好准备,这些事迟早要与他们说的,于是继续说:“本宫曾经救过农庄一家人,雪雅也被本宫安置在那里,本宫在那里休养了一段时间,对体内的内力加以提炼,等本宫能完全掌控体内的内力后便带着雪雅离开了,我们买下了京城的一家茶楼,以此为据点,一点一点创立了红衣宫,三年前才将总坛迁设于江南。” “也就是说我们几路人马大江南北寻了这些年,而皇嫂却一直就在我们身边。”祥王有些难以置信地。 锦翔听着忽然想起一些事焕然大悟地说:“难怪起初那些年儿臣时常觉得京城内有人跟踪儿臣,儿臣还以为是林氏安排在儿臣身边的眼线。现在想来,应该是母后。” 敏娴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然地对众人说:“事情的经过你们都已了解,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你们就不要再过多纠缠此事。本宫日后会常驻京城,诸位都是本宫的故友,欢迎常到茶仙阁一坐。今日洋儿乔迁,本宫特来看看。本宫还有宫务就不多留了,你们尽兴。”言毕便转身离开了。太子夫妇与诸位王爷及其家眷在锦洋的带领下仔细参观了一下这座府邸后,也纷纷告辞了。只留下锦溢应锦洋之邀在府中用膳,锦洋傍晚进宫赴宴之时将其送回宫中。 第130章 长云公主谋划逃离(1) 傍晚时分,祥王特意提前进宫参加庆功宴,但是他进入皇宫后却没有直接去欢庆殿而是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靖轩还在处理着朝政,听到陆总管的禀报随口吩咐他宣祥王进殿。祥王进到御书房躬身向他行礼:“参见皇兄。” 听到祥王行礼的声音他才放下奏折看向祥王温声道:“免礼。宴会还要好一会才开始,五弟这么早进宫找朕,可是有事相商?” 祥王见靖轩问得直接便直接答:“皇兄英明。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诸位兄弟今日去祝贺洋儿乔迁时碰上了皇嫂,她与大家大致说了一下她失踪这些年经历的事。看她的样子,怕是难以原谅您呀!” 靖轩听完想起前些日子与敏娴交谈过几次却都是半点也没能说动她,心中的是万般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在红衣宫总坛的时候,朕已经将有关巧儿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可谓是言无不尽,朕也已经表过态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有她,朕甚至向她许诺,如若她愿意回来,可以杀了巧儿。但是当年的伤害已经造成,尽管伤疤好了,但是伤痕还在,朕已有心里准备,她不会原谅朕。” 祥王听完纠结了一下才缓缓道:“请恕臣弟直言,皇兄在处置皇贵妃这件事情上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 “皇贵妃所犯之事,按律,任何一条都应该将其处以极刑,皇嫂本来可以让太子安排公审,然后将其罪证公布出去,让她接受律法处置的,但是她却只是召集了几位皇室宗亲听审,在太后和皇兄面前审问了皇贵妃,最后只让皇兄处置,却不等待处置结果就走了,她很明显在试探皇兄,可是皇兄却总是心软留她一命,连位份都还在,这样对皇嫂来说不公平,这样会让皇嫂更不能原谅您。” “五弟,你是知道巧儿中毒一事的,你也听说过红衣宫的人善于用毒一事吧?” “臣弟也算半身涉江湖,自然是听说过,您的意思是皇贵妃所中的毒是皇嫂下的?” “她说不是,朕也信不是她。但是以她的身手,想要取巧儿的性命以解心头之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却没有杀巧儿,因为巧儿的死并不能化解她心头的痛恨,她要的就是巧儿被寒毒折磨,痛苦地苟活着。她早就猜到朕为了自己心安也为了她,不会处死巧儿,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等待处置结果。她对朕的了解非常透彻但是朕却越来越看不透她,朕现在和她过招根本就半点也占不了上风,她要不要原谅朕完全取决于她的意愿,并非朕的态度。” 祥王听完顿感脑子凌乱,他突然觉得敏娴十分高深莫测,自己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敏娴,不得不佩服地答:“皇兄,听您这样一说,皇嫂很厉害,深不可测呀!” “她的深不可测远远不是你能想到的,说不定你现在跟朕的谈话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她在试探朕,如若朕听了你的提议处死了巧儿,正如了她所料,她会觉得朕舍不得巧儿活着受罪,她更不会原谅朕呢。” 祥王一听立刻感到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发凉,一脸惊恐,他惊愕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地道:“皇兄,皇嫂这样的高人怕是只有您才能与其过得上招,若是臣弟或者他人,皇嫂一出手我们就必输无疑,根本半招也接不住。今日臣弟所言,您就当没有听过。” 靖轩无奈一笑宽慰他说:“你的好意朕明白,但朕与她之间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让朕自己慢慢处理吧。时辰尚早,来,你陪朕下盘棋吧。” “是!”祥王应下后二人便在御书房对弈了起来,直到宴会将开始二人才姗姗前往欢庆殿。 晚上的庆功宴,欢庆殿一片欢腾,众王爷,百官和有功之将均出席了。锦翔和锦洋也出席了。锦云在宫里无聊也拉上宜香来凑热闹。席间,锦云认出了有功将领中有当日在山上夸她作曲动听的男子,从祥王口中得知他是右相之孙苏扬,此次平乱立了战功。于是她心生一计,她出列说要为有功之臣奏一曲以示庆贺,靖轩深知她从未在这种宴会上出过风头却突然有此一举目的不单纯,但还是应允了。苏扬一直觉得她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地见过,直到锦云吹起了那日的曲子他才想起。一曲完毕,众大臣纷纷鼓掌,锦云向靖轩略行过后便回座了。歌舞继续,众人纷纷举杯畅谈,锦云借机悄悄离开了欢庆殿,苏扬也悄悄离席跟上她。在御花园,锦云停下等他走近:“苏公子尾随本公主到此可是为了乐谱?不巧,今日本公主并未带在身上。” “臣那日不知是公主殿下,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苏扬低头作揖道。 “苏公子那日言语得当,不必担忧。” 听见锦云如此说苏扬才稍稍抬头望向她,随后他略显担忧的问:“臣见公主殿下清瘦了,想必近日遇上了忧心之事,不知臣是否有荣幸替公主分忧?” 锦云方才还在思考如何开口让他相助,他如此一问倒是合了锦云心意,“你当真想替本公主分忧?” “公主殿下但说无妨,臣定当竭尽所能。”苏扬抱拳低头答,一脸恭敬与诚恳。 “如若此事会触怒父皇,你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呢?” 苏扬稍稍看向锦云的眼神,看出她此言并非玩笑。但是,他心里明白,他从第一眼见到锦云就被她吸引了,方才在殿上知晓她是女儿身后便对她一见倾心了,这话他若说出来怕是没有人相信,只会认为他是贪图富贵,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如若能帮到锦云,让她高兴,舍弃他自己的性命又何妨。 他转头看向空中的月色淡然说到:“臣虽说是苏丞相的长孙却是庶出,从小就受人排挤,10岁那年最疼爱臣的母亲也病逝了,从此便只剩臣孤单一人,府里嫡出的兄弟姐妹经常拿臣出气,但是父亲从来只会向着嫡出的兄弟姐妹,不论是非对错,爷爷也只当看不见。臣这条贱命可以替公主分忧也算荣耀了。” 他的这一番话让锦云有些意外,心里甚至划过一丝心疼,她安慰道:“你放心,你愿意帮本公主,本公主定会护你周全。” “谢公主。不知公主要臣办何事?” “本公主听说你在此次平南部叛军一战中立了战功,现下也算入得了父皇龙眼的名将,本公主还听说父皇让舅舅镇国候挑选得力将领去镇守南部,而祥王叔向舅舅推荐了你,本公主要你向父皇提两个请求:一,请求父皇让本公主下嫁于你。二,主动请求父皇让你去镇守南部。”苏扬听完愣住了半刻钟,他没想到锦云居然要求嫁于他。锦云见他不作声以为他在纠结便说:“苏公子不必为难,本公主能理解你的难处,毕竟这不是小事,万一惹怒了父皇你就会成为阶下囚,所立的军功会顷刻毁于一旦,而以你所说你在相府的地位,相府的人根本不会搭救与你,甚至会与你撇清关系,你有可能被囚一辈子,甚至会丢了性命。” “臣想确认公主殿下所言当真?” “当真。” “好,臣愿意相助公主殿下。臣心里明白公主殿下并非看中臣而下嫁,公主殿下只是想借助臣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公主殿下不说明原因臣也不会问,更不会从旁打听,请公主殿下放心。” “果然是聪明人,本公主没看错。本公主先回殿里,你准备好便进去,趁宴上皇室宗亲及诸位大臣们都在就向父皇提了。” “臣明白。” 话落锦云便先行进殿了,苏扬稍后了片刻便进去了。歌舞间歇期间,苏扬行至中间跪下向靖轩提了请求,他先求了镇守南部,靖轩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他说完第二个请求,看了锦云一眼,然后直言倾心于锦云,希望靖轩能赐婚。靖轩听完脸色依旧淡然,看不出喜怒,他看向锦云,见锦云一脸平静地品尝着面前的菜肴便转头淡淡地对苏扬说改日再答复他。苏扬也不敢强求,只能退回席中。苏扬所求虽没激怒圣上,但宴会的气氛明显起了变化,宴会便提前结束了。 第131章 长云公主谋划逃离(2) 宴会过后,靖轩面带肃冷来到乐平宫,锦云见他这般并不意外而是淡无表情地向他行完礼。靖轩也不多言,直问:“苏将军所求,云儿如何看?” 锦云低头淡淡地答:“回父皇,镇守一事儿臣不懂政事不好断言,赐婚一事,儿臣觉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 “朕问你可愿意嫁給他?” “儿臣不敢有意见。” “正面回答朕的问题。” “儿臣愿意。” “你愿意?你们见过多少次?你可曾了解他?” “儿臣与苏将军初次见面是太子哥哥的婚礼后几日,今日是第二次,儿臣欣赏他。” 靖轩听完她所言有些无奈和担忧,盯着她一字一句说:“欣赏不是爱,你不爱他便如此冲动嫁給他,那样不会幸福的,将来是会后悔的。” 锦云听完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着急的眼神,脸上划过一抹轻蔑的笑,悠悠开口说:“父皇和母后当初成亲的时候不是很相爱的吗?敢问您幸福吗?” “你——”她这样一说靖轩顿言了,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当父母的确实惭愧。 锦云见他无言以对继续坚决地说:“儿臣选择了苏扬便会承担一切后果,绝不会怨他人。儿臣要休息了,父皇请自便。”言毕便转身回内殿了。 靖轩见她如此坚决便只好离开了,在御书房思虑了片刻仍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便换上便衣出宫了。他来到鲜花阁的后院恰巧撞见了秋雅,秋雅便将他带去见敏娴了, 对于他这个突然的到来敏娴有些意外,于是便直接问:“不知皇上忽然驾临红衣宫有何事?”靖轩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将锦云情况和敏娴讲了一遍,“云儿态度坚决,我认为此事多半是云儿指使苏扬这么做的。虽说女大当嫁,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成亲也无可厚非,可我没想过让她远嫁,故,此次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就随她去吧。”敏娴淡定而答。 靖轩难以置信地看向一脸平淡的她问:“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将来云儿是会后悔的,你如何舍得?” “舍不得又如何?你已说过她态度坚决,你已无法阻止。再者,我嫁于你的时候是有感情的,可我后悔了。” 靖轩无奈地轻笑了一下说:“你们母女心灵相通,连反驳我的理由都一样!既然你是如此态度,我便自行处理了。” “如何处理?” “当初我依了你的意思造成了你我今日之憾,我不能让云儿重蹈覆辙。此事我只同意一半,一,苏扬一人去镇守南部,二,他们一起留在京城。” “云儿态度坚决,你觉得她能答应?万一她以死相逼呢?” “我不是好父亲,但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云儿的漠然和狠心只是对你我而已,她仍然是重情义之人,苏扬答应助她便有恩于她,我手上握着苏扬的生死,她不会以死相逼,接下来就看她想逃离我的心有多坚定,会妥协到何种地步了。” “你当真觉得自己了解她?” “如今只能赌一把了。我能接受她离开我身边,但她不能远离我,我舍不得,愿我能赢得这场赌局。夜深了,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靖轩言毕便离开了。 苏扬回到府中便被祖父和父亲教训了,他父亲直言他身份低微,不配娶公主,他此举愚蠢。皇家的事这些年淑妃多少有与苏丞相提起过,他知道靖轩和锦云这几年的关系有些微妙,他希望苏扬不要掺合进去,毕竟虎毒不食子,锦云再如何忤逆靖轩,靖轩到最后都不会怪罪的,但苏扬不一样。苏扬却表明他一定会娶公主,有任何后果他一力承担,他愿和相府断绝关系,绝不连累相府。 次日早朝过后靖轩单独在御书房召见了苏扬,“在朕答复你之前你先回答朕,你所求是否长云公主指使。你如实回答,朕不会因此责怪于你,也不会去质问长云公主,更不会出卖你。” 苏扬犹豫了一下答:“确实如皇上所想。” “朕向镇国候了解过你的为人,朕相信你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想听听你内心的真实,你但说无妨,无论你因何而答应长云公主,朕都不会责怪你。”靖轩温和地说完,他知道此事缘由是锦云,不能怪苏扬,在不知锦云会做出何种退让的情况下,他需要知道苏扬的想法。 “回皇上,臣确实希望去镇守南部,哪怕只是一名无名小卒。至于娶长云公主,臣确实倾心于长云公主但从未想过要高攀。”苏扬目光坚定,十分诚恳地答。 “好,朕信你此言。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朕封你为二品将军,派你去镇守南部,但长云公主不能嫁予你。二,长云公主可以嫁予你,但你们必需留在京城生活。”靖轩虽然选择信苏扬倾心锦云,但内心深处还是有所顾忌,这两个选择,无论苏扬选择哪一个都会说明他的人品以及对锦云的心达不到靖轩的要求,前者说明了他看中功名利禄胜过锦云,后者说明了他太在意儿女情长,并无大志,甚至质疑他倾心锦云一说,,他在意的是荣华富贵。 苏扬思虑了片刻问:“皇上,可曾有第三个选择。” 他此问倒是出乎靖轩的意料,靖轩想了想答他:“有,你咄咄相逼,朕龙眼大怒,将你关押了。” “那臣选择第三个。”苏扬毫不犹豫就选了最后一个。 苏扬这个毫不犹豫的选择让靖轩十分意外,他审视着眼前这位少年,心里不禁对他有些赞赏,靖轩并未生气而起淡淡地说:“你可想好,朕相信你是真的倾心于长云公主,但你心里应该清楚长云公主并非对你有感情,她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一旦你这条路被堵死她便会另劈新径,你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在牢里过直至朕龙颜大悦,想起你的那一天,而你之前所立下的所有战功也会付之东流,这条路对你无半点益处。” “微臣见长云公主近日清瘦了想必是有烦心事,臣只想替公主殿下分忧,公主她没有说明原因臣便不问,眼下公主殿下让臣向皇上替的两个请求臣未能完成,有负公主殿下所期望,怕是无以替公主殿下分忧,着实无颜面对公主殿下,皇上把臣关起来吧。” 他此态度倒让靖轩当真相信他真的在乎锦云,心里莫名有一股安慰,就算锦云最后的退让是离开皇宫便好,至少嫁給他不算最坏,有真心爱锦云的他陪在锦云身边,替锦云分忧也算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幸之中的幸事。靖轩无奈地命人将他关进了大牢。 第132章 长云公主相逼 乐平宫,锦云正在研究着一首新曲,宜香着急来找她,“妹妹,出事了。” 她见一向冷静淡雅的宜香急得说话的气息十分急促好奇地问:“何事让姐姐急成这般?” “我方才经过御花园看到苏公子了。”宜香稍微平息一下内息答。 锦云听完依然淡定地说:“父皇说今日答复他,想必是应召进宫见父皇的。” 宜香着急地说:“他是被侍卫押着往大牢方向走的,我打听了一下,他在御书房触怒了皇伯父,被皇伯父关进大牢了。” 锦云这下着急了,她放下手中东西的对宜香说了句:“多谢姐姐的告知!”然后便快步向大牢走去了。 到达大牢时被拦下了,守卫看清她是长云公主后忙放行了,她找到了苏扬,让守卫打开了牢门,进到苏扬所在的牢房,问清详情后略带生气的语气责问:“你为何要选择此路?” “臣有负公主殿下所托,甘愿受罚。” “本公主就不曾指望过父皇会完全答应你所请,你又何苦往绝路上走。你选择第一条路既能升官又可离开相府,何乐而不为呢?” “臣希望公主殿下开心!”苏扬看向锦云认真地回答。 锦云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却没有过多在意,她转过身着急吩咐:“随本公主走。” “公主殿下不可,皇上会怪罪的。”苏扬以为她要强行带她离开天牢连忙阻止。 “本公主带你去见父皇,求他放了你。”言毕便走在了前头,苏扬跟在其后。 出天牢大门时被守卫拦下了:“公主殿下,皇上下旨苏公子收押天牢等候发落,您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带去见父皇,你要是不放心大可跟上。”话落一行人便离开天牢了。 太子府,太子昨晚回来的晚,宁淑已歇息便不吵醒她,轻轻在一旁歇下了。宁淑今早醒来时见他还在,疑惑他为何没去上朝,锦翔将昨日之事与她粗略讲了一次,宁淑也疑惑靖轩不让锦翔协理政务一事。想到昨日宁淑转而道:“你昨日未回来用午膳,我怕你晚宴用得不好便给你做了绿豆羹等你,结果我居然没忍住睡着了。”宁淑说完愧疚地看向不远处桌上的碗。锦翔随她的视线望去不禁想起这十几年来宁淑为他所做的一切,内心是无尽感动,他拥她入怀深深地吻住她,宁淑虽然疑惑却由他吻着,许久才被放开,锦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起身下床更衣,然后亲自侍候宁淑更衣,宁淑疑惑地让他服侍完忍不住问:“你今日是怎么了,行为如此古怪。” “我没事,就是想对你好些。过去的日子一直是除了练武就忙于政务,都未曾好好陪过你,眼下得空了,也该是时候好好陪陪你了。走吧,用完早膳,我陪你到郊外走走,散散心。” 宁淑高兴地随他出了房间。二人用完早膳听到下人来报说锦洋来了,锦翔还以为他在新王府住得不习惯来诉苦来人,结果锦洋是因为苏扬一事觉得不安,二人将事情和与淑讲了一下,三人一致认为此事乃锦云指使,纷纷担心以靖轩对锦云的一贯态度会纵容她远嫁,宁淑想了想吩咐锦洋进宫找太后商议,他们夫妻二人去找敏娴,宁淑还吩咐锦洋顺道把锦溢带出宫去与敏娴亲近亲近。 御书房里,靖轩今早收到急报,北边几州又遇上了雪灾,苏扬走后,户部和工部的尚书应召觐见,眼下靖轩正在与两位尚书商议着赈灾一事。对于锦云的到来陆总管并没有立刻进去通报,而是让锦云稍候,说靖轩在处理急政,锦云虽然任性,但还是识大体的,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陆总管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若不是十分紧急的事也不会让她等,于是她便领着苏扬和天牢守卫在御书房门外等候。半个时辰后,见两位尚书大人已出来,陆总管这才进去奏报锦云带着苏扬在殿外求见。靖轩能猜到锦云一定会去救苏扬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吩咐陆总管让锦云一人进来,苏扬在殿外等候。片刻锦云便来到殿中间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靖轩让她平身后说道:“你消息挺灵通呀,苏扬都还未曾把大牢坐热你便把他带出来了。” “他是无辜的,请父皇放了他。”锦云依旧平静地说。 “这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朕。” “他后悔了,改选第二个选择,请父皇成全。” 靖轩审视了半刻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的锦云,然后无奈地说:“云儿,父皇和母后的矛盾祸及年幼的你是父皇的不是,你怨恨父皇也在情理之中,但你不能为了逃离父皇而随意找个人便嫁了,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儿臣会幸福的,父皇不必费心。” “当真会吗?你可喜欢他?可爱他?”靖轩有些无奈地问。 “儿臣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还请父皇成全。”由始至终锦云都是一脸平静地答他。 她这样的态度让靖轩十分无奈,但是眼下她已做出让步,靖轩不能太逆她的意思,担心会适得其反,万一她当真以死相逼,要远嫁,那就不好办了。他答道:“朕不勉强你,朕可以答应你,赐婚于苏扬。但是,你别想离开京城。”而后叫进一直候在殿外的陆总管吩咐他把苏扬放了,宣礼部尚书觐见。 陆总管走后锦云微欠身行礼:“谢父皇!儿臣告退。”言毕便转身离开了。出到殿外见苏扬还在便说了句:“回去好好准备吧!赐婚的圣旨很快便会传到相府。”话落转身欲走。 苏扬忙说:“公主殿下何苦为难自己?” “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圣旨已出,刚才在牢里本公主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放弃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娶本公主了。对不起,本公主霸占了你的妻子之位,但是你放心,本公主绝不干涉你的生活,你可以纳妾,只是要委屈你心爱之人屈于侧室了。好了,皇宫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回去准备吧!“说完边走了,苏扬也随后离宫了。 锦洋来到宁孝殿时皇太后见他能行走便问起病情,他便解释了一番,然后提及锦云一事和欲带锦溢出宫去见见敏娴的事,锦溢尚在书房上课,等候之际锦洋进宫时派去御书房打探消息的人回报,靖轩已经下旨赐婚了,只是没答应苏扬远任。 “皇祖母,我们该如何是好?” “云儿一心想离开皇宫,离开皇城,远离你父皇,你父皇不舍得,这是双方各让一步的结果,只是云儿用她的一生幸福作为赌注,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他们父女都是倔脾气之人,旁人劝不了,眼下圣旨已出更加无法挽回了,一切均已成定局。你们兄弟二人就勿要操心此事了,你们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好。至于云儿,她的心结与你母后一样,需要时间治愈,急不了。” “孙儿明白。孙儿去接三弟了,就不打扰皇祖母了,改日再行进宫请安。”太后点了点头,锦洋便作揖告退走了。 第133章 婆媳相谈 锦洋把锦溢带到鲜花阁时锦翔夫妻二人刚好离开,锦洋看到锦翔夫妻二人远去的背影并没有叫住他们而是带着锦溢进了茶仙阁,时辰尚早,茶仙阁客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桌,秋雅跟着敏娴常驻京城分坛后便时常在茶仙阁柜台前帮忙,对于敏娴与皇室的关系,红衣宫敏娴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公之于众,所以红衣宫里知道敏娴就是当今皇后的人并不多,只有各分坛的几位机要人士知道。对于锦洋兄弟二人的到来,茶仙阁的底层教徒以为他们只是普通客人,正欲上前招呼他入厅就坐被秋雅拦下了,接着秋雅带着锦洋兄弟二人到后院去见敏娴。锦洋问及锦云的事情敏娴有何有何对策,敏娴告知他,锦云一事全凭靖轩处理,她无能为力,还劝锦洋不必过于操心。 锦溢对敏娴仍然生疏,气氛有些尴尬,锦洋便在一旁调解:“母后,三弟最近棋艺又精湛了,舅舅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是吗?溢儿这么厉害呀?”敏娴看着锦溢温柔地笑道。 “二哥过奖了,是舅舅让着儿臣的。”锦溢谦虚地说。 “那母亲与你下一盘可好?” “儿臣棋艺疏浅,不足与母后对弈。” “溢儿无需紧张,母亲当年的棋艺比舅舅差多了,又多年不下,早已生疏,怕是远不是你的对手,你大胆下,母亲也想知道自己的棋艺退步了多少。” “是。”锦溢恭敬地答。接着棋局便拉开了帷幕,期间敏娴偶尔会问问锦溢这几年的生活情况,锦溢都一一回答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些。 快傍晚时分锦溢便说了,宫门快要关闭了,锦洋本来欲送他回宫的,敏娴阻止了,让锦洋先行回府,由她送锦溢回去。鉴于敏娴现在的样子,为了避免造成宫人的恐慌,她天黑之后才送锦溢回宫,她用轻功在皇宫飞檐走壁,避开一切守卫将锦溢直接送回到宁孝殿,太后尚未就寝,正在厅中看着经书,她似乎知道敏娴要来,遣退了所有宫人,锦溢到宁孝殿时已经睡着,敏娴便向太后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后她便轻轻将锦溢放到卧房的床上,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蛋伴着呼吸声轻轻地起伏着,敏娴宽慰的笑了。正欲转身离去,太后却开口将她拦下了:“上次在宁孝殿见到你哀家便想好好与你谈谈岂料你匆忙离去了,这次能与哀家好好谈谈吗?” 敏娴闻言转身向皇太后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说:“谢谢您把溢儿照顾得这么好。” “你先起来吧,我们坐下说。”敏娴起身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太后继续说到:“你的计划那样的周全,把哀家也算进去了,哀家连拒绝的机会都不曾有。” “这个皇宫里,溢儿能依靠的只有您了。” “你和轩儿走到今日这一步是皇室的不幸,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这满头银丝可还有救?” “苦不苦都已经过去了,至于这头发,我还并不厌恶。” “你们之间当真无法挽回了吗?” “有些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疤痕还在,是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前些日子太医院的人说轩儿这段时间服药的积极性有所提高,想必是因为你回来了,如此哀家也可放心了。”太后说完叹了口气。 “服药?”敏娴疑惑的问。 “事关皇上龙体本来越少人知道越好,所有除了福太医和陆总管外就只有哀家知道,但哀家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你落崖那年,大烙建朝以来首遇九月下雪之象,许多地方都重灾,凤宁宫的梅花却在那一年开得很好,轩儿因极度思念你便在凤宁宫院子的梅树下待了整整一夜,结果便受了风寒,本来轩儿常年练武,身强体壮受点风寒并非什么大事,但他当时心情不畅,太医开的药也总是不能按时按量服用,风寒得不到根治,再加上思念你,夜不安寝,这些年来都不曾舒心过,终究是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他每隔七日便要服下福太医调配的药来控制病情,稍有延迟便会咳嗽。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清瘦了,但仍然是那位体健的皇上,但哀家知道那是他在人前刻意伪装的,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太医说要慢慢调理,眼下他能积极服药哀家也能稍稍放宽心了,只是太医说他的身体要结合心情调理,他要保持舒心,这点怕是不易呀!你的事已然令他满心愧疚自责,溢儿不与他亲近也让他烦心,云儿还动不动就给他添堵,眼下还闹了这么一出远嫁之事,再加上朝堂上的事,哀家担心不好调理呀,也不知拖久了会不会恶化。哀家与你说这些并非要你原谅轩儿,只是因为你能理解哀家,因为你也是母亲。” 敏娴听完她的话内心是有所起伏的,但却仍然淡淡地回:“天色已晚,您早些歇息吧,晚辈改日再来看您。”言毕便恭敬地退下了。 敏娴本已回到茶仙阁,想起太后的话还是忍不住偷偷回皇宫看看,她施展轻功躲过了巡查的侍卫来到凤宁宫,靖轩又在院子里的梅树下仰望天空,正值秋天,梅花尚未开,透过梅树的树枝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中的明月,敏娴看着他在树下站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寝殿,在寝殿里对着敏娴的画像又看了两个多时辰,快寅时才睡下,卯时初又从梦中惊醒过来,接着便换上朝服在书案前看奏折,卯时末便去上朝了,敏娴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知道天亮才离开。 第134章 赈灾 昨日接到奏报北方几州又遇雪灾,早朝过后靖轩已经召集几位尚书商议赈灾一事,今日早朝,主要还是商议赈灾一事,户部尚书上前回禀赈灾安排:“启禀皇上,赈灾一事昨日已经按圣意传了旨给临近没有受灾州县,相信不日便有物资抵达灾区支援,京城的筹款事宜臣已经基本办妥,银粮明日便可准备好,不知此次赈灾皇上欲交由何人主办?” “你是户部尚书,钱粮筹措均由你经手,你最为熟悉,自然是由你主办,为何由此一问?” “皇上,赈灾一事自然是臣之责,臣责无旁贷,只是往年遇上灾害,为显皇家恩威,皇上都会派太子殿下主理,臣全力协助,可眼下北方几州雪灾一事太子殿下并未参与商议,不知皇上派那位王爷主理,以昭显皇恩?” “爱卿的是意思太子不去便代表赈灾的钱粮不是朝廷所发,朕并不关心灾民,还是说太子不去你们便办不好赈灾一事,有损朝廷声誉?”靖轩冷冷地问。 户部尚书一听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并非那个意思,请皇上放心,臣定当办好赈灾一事,不损朝廷颜面。” “好了,起来吧。你们都听好了,以前太子年纪尚幼,需要历练,朕希望他能接触所有的政务细节,所以不管赈灾,练兵换防还是其他事情,朕都让他亲为,但你们别忘了这些事情本该是谁的责任,往后太子不会再东奔西跑,该是谁之责谁就必须主动做好,都听清楚了吗?” “臣等明白,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过后,苏丞相回到府中便让人将苏扬叫到了书房,原来是见苏扬即将要迎娶公主,而他眼下还住在偏僻简陋不宽的亭心院,甚至和几个下人一起住,有失身份和相府的颜面,欲让其搬到东侧的大院。东侧的大院一直是正室的人在住,苏扬不喜欢他们,便以公主喜欢清净为由,而亭心院靠近后门,后门出去便是河流和竹林,平日少有人烟,比较清净,正好合适。苏丞相自知不比他更了解公主便让他继续住在亭心院,然后下令让住在亭心院两侧偏房的下人们全数搬走,还命人翻修了亭心院,只让苏扬夫妻二人居住。接着苏扬便回亭心院交代一下管家翻修院子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午后苏扬便出门了,他奉召来到太子府见锦翔,锦翔开门见山对他说锦云一事,锦翔知晓此事乃锦云一手策划,但他想知了解苏扬的想法,苏扬真挚地回答他:“回太子殿下,臣宴会上所言并非只是请求赐婚的借口,臣是真的倾心公主殿下,认定她是臣一生要守护的女子,故而义无反顾地相帮公主殿下,不问缘由。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臣知道公主殿下对臣并无半分男女之情,臣只是想帮她,守护她,他日若她寻得心爱之人臣便会放开她,让她去追寻她真正的幸福,只要她过得幸福,开心便足矣。”苏扬的一番话让锦翔夫妻二人略微震惊,他们不曾想到苏扬竟是个如此痴情,更不曾想到他的爱竟能如此无私。锦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稍微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对于锦云出嫁一事,锦翔知道敏娴心里多少有些忧心,苏扬走后他便去了茶仙阁,想要告诉一下敏娴苏扬的事,让敏娴放心。坛主却告诉他敏娴要离京几日到北城分坛处理一些事情,今早便走了,不知归期,锦翔只能带着一丝忧心回府了。 转眼便过去七日,这几日靖轩忧心北方灾情,时时关注着北边传回开的奏报,这日早朝过后,苏丞相带着最新收到的奏报来到御书房觐见,刚好祥王也在,苏丞相行过礼后呈上奏报说:“皇上,赈灾一事户部尚书已经办妥,百姓都十分感激和爱戴皇上,户部尚书过两日便可返京。” 靖轩结果奏折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 苏丞相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皇上,这次赈灾的事虽然办妥,但灾区有些传言对朝廷和皇上不是很好,坊间传言,这次赈灾有一个叫-红衣宫的江湖组织比朝廷先一步在灾区派发粮食和御寒之物,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当地的百姓十分感激,对其的爱戴之情几乎逼近皇上,臣觉得此事对皇上和朝廷很不利,眼下工部尚书已经在督办灾后安民的相关事宜,但臣建议让太子殿下出巡灾区,视察灾后安民一事,以显皇家恩威。” 靖轩听完脸上的表情并无变化,只是淡淡地说:“朕知道了,朕自有安排,爱卿先退下吧。”苏丞相闻言便施礼退下了。 苏丞相走后,一旁的祥王有些好奇地问:“不知皇兄有何安排?” 靖轩若有所思般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说:“赈灾一事已完结,灾后安民一事也在处理当中,朕并无其他安排。” “皇嫂这是在抢朝廷的风头,皇兄就不安抚一下民心?” “听说她亲自前往灾区,亲力督办此事,朕不好与其作对呀!” “也是。可是这样纵容她扰乱民心也不是长久之计呀。皇兄还需好生与其谈谈,尽力得到她的谅解。” 靖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五弟呀,朕也在想办法,可眼下并无好法子,朕现在像在与她博弈,稍有不慎便不可逆转。这件是首先我不能按丞相的意思安排,公然与其作对。其次,就算我想安排也无人可派,不管是翔儿还是洋儿,都不能去,她本来就不愿孩子被朝政所累,翔儿是太子,她没有办法而已,朕这段时间之所以不让翔儿参与朝政就是想让翔儿好好休息一下,也让她心里舒服些。再者,如若我利用孩子来对付她,不是更加火上浇油吗?再说你和二弟,八弟,九弟,你们会愿意去与她作对?”祥王听完立刻苦笑着摇头了,靖轩也无奈地一笑说:“所以,就此事而言,无安排便是最好的。” 祥王十分同情地看向他说:“皇兄,您受累了!” “因果循环,朕也拗不过天。好了,不说了,陪朕下两盘棋吧。”言毕二人便往左侧的棋盘走去了。 第135章 长云公主大婚 转眼间便到了锦云大婚的日子,上午,锦云随着礼部的安排,在喜娘的陪同下去太庙祭了祖先,然后顺道去宁孝殿拜别了太后,午膳过后便开始上妆,太子妃,宛莹长公主,太上皇妃以及彩云均在乐平宫帮忙。其他皇室宗亲均在欢庆殿喝着喜酒畅谈,主位上的皇上正接受着众臣的祝贺。恒王被允王缠住未能继续离京云游,在京城待了三个多月,参加了太子锦翔的婚礼又参加了长云公主的婚礼,不禁感叹皇室小辈逐渐长大,而他们这一辈也在逐渐老去。哲王好在宴上调侃起比锦云年长的宜香也该着手婚事了,太上皇爷独有宜香一孩子,还舍不得早嫁。靖轩对太上皇爷有着特殊的兄弟情谊,既不想让宜香远嫁,也不能让其委屈,便嘱咐太上皇爷要好好挑选,不急,切勿不能马虎。 说话间迎亲的队伍进宫了,苏扬来到欢庆殿向众皇族一一行过礼,之后便在欢庆殿稍候了片刻,随后便见锦云身穿着大红的喜服,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欢庆殿,她的清美容颜透过头纱若隐若现,苏扬从喜娘手中接过红绸与其并站,在喜娘的礼声中向皇上行了大礼扣了三个头,然后牵着锦云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宫向宫外走去,欢庆殿的喜庆依旧,众人继续畅饮,只有靖轩强颜欢笑。远处的屋顶,敏娴一袭飘扬的红衣静静地站在屋顶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内心是悲凉的,三月前,她的长子娶妻,她未能出席大婚典礼接受儿子的高堂拜礼,今日,她唯一的女儿出嫁她也不能出席典礼,女儿还对她满怀恨意,她有时候都觉得锦云那日所言是对的,自己的确不配当他们的母亲。 迎亲的队伍经过闹市,百姓们又是一番轰动,锦云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当朝唯一的公主,这嫁妆自然是十分丰厚的,而这位唯一的当朝驸马日后的地位也绝非一般,百姓们不禁感叹这位驸马好福气。。。。长长的迎亲队伍在喧闹中走向相府。到了相府,该有的礼节行完之后锦云便被送到了洞房,两人在喜娘的引导下完成了起盖头,交杯酒等礼节,红盖头被掀起那一刻,苏扬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美丽而冷艳的锦云,锦云则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喜娘的声音拉回了各有所思的两人,两人略显尴尬地完成了所有仪式,侍女们纷纷出了新房,房间里便只剩他们夫妻二人。苏扬先开口打破了尴尬而安静的气氛:“已过晚膳的时辰,公主殿下一定饿了,臣去为公主殿下准备点膳食。”言毕便离开了。 锦云趁他离开的时间自己动手把繁重的头饰和礼服卸掉了,苏扬端着膳食进到房间,看到只穿着单衣的她连忙转头说:“对不起,臣不是故意的。” 锦云行至凳子坐下自行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对背对她的苏扬说:“你我既是夫妻,日后难免会有这样独处的时候,也免不了会同室而寝,本公主不会拘泥这些小节,你也不必道歉,只要你内心是正直的也就不会在乎这些小节,况且,本公主只是穿得单薄了些,并非没穿衣服,你有看到不该看的吗?” “没有。” “既然没有就把膳食给本公主,本公主确实有些饿了。” 苏扬这才转身将膳食放到桌上但始终不敢正眼看锦云一眼。 锦云见只有一副碗筷便说:“为何只有一副碗筷,你也跟着折腾了一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谢公主殿下关心,臣侍奉完公主殿下便到厨房随便用点便好。” “这么多菜,本公主一人哪里用得完,你就别到厨房随便用点了,就在这与本宫主一起用吧。” “臣不敢。” “本公主命你与本公主一同用膳,你敢抗旨不成?” “臣不敢。” “那就坐下。来人,给驸马准备碗筷。”守在房间外面的丫头应声去准备了。 用完膳,锦云命丫头们撤走剩余膳后,苏扬起身作揖说:“公主殿下累了一整日该累了,早些歇下吧,臣就先行告退了。” 锦云叫住欲转身离开的苏扬:“你要去哪里?” “臣到隔壁厢房去休息。”苏扬诚恳地答。 锦云却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是留在新房吧,新婚之夜你在厢房水恐怕不好吧?传言是本公主冷落了驸马爷,你在相府还是要被那些正室瞧不起;传言是驸马爷冷落本公主,你不仅要受你祖父和父亲的责骂,父皇那你也不好交差吧?房里不是有张睡椅吗?就委屈你睡那里了,你是武将,沙场上已习惯了席地而卧,想必不会介怀吧!”苏扬想了想,她言之有理,便应下了,两人纷纷睡下,各怀心思,久久才睡着。 第136章 长云公主迎战相府夫人 次日,锦云卯时便起身了,苏扬也起身了,锦云唤进丫头们替她梳洗,见彩云领着丫头们进来略显一惊,原来因锦云不愿从宫里带陪嫁丫鬟,靖轩担心相府的人侍奉不周,将彩云从相阳王锦洋府上调来照顾她另派了人去照顾锦洋。梳洗完之后彩云提醒她按礼她今早需要给公婆敬茶,锦云听完便准备出房门,苏扬说到:“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去敬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锦云看向他认真的答“身份尊贵是一回事,不懂礼规又是另外一回事,本公主不能丢皇室的脸。你就带路吧。” 苏扬只能领着她往前厅去。二人来到前厅苏丞相和苏扬的父亲还有正室夫人正在大厅谈天,对于二人的到来,他们略显意外,二人来到苏丞相面前跪下,彩云端来三杯茶,锦云端过第一杯对苏丞相说:“祖父请用茶。”苏丞相不敢让她久跪连忙接过茶喝了一口便让她起身了,二人继续来到苏汉面前跪下,锦云又端过一杯茶说:“父亲请用茶。”苏汉也快速喝了一口便让她起来了。锦云看了一眼左侧的正室王氏便转身端起剩下的那杯茶然后转身背对着主位向着门口将手中的茶倒于地上说:“最后一杯敬天上的祖母和母亲,请母亲放心,儿媳会替您照顾好苏扬的。”话落还弯腰鞠了个躬。王氏脸都绿了,苏丞相和苏汉脸色也沉了下来,碍于锦云的身份,王氏不敢说什么,苏丞相和苏汉见礼规上锦云此举不算错也不敢说什么。锦云也不再与他们多说什么,借故言不扰苏丞相他们议事便和苏扬一起离开前厅了。、 回到亭心院,苏扬担忧地说:“公主方才所为怕是让大娘不悦了,臣担心大娘会暗地里为难您。” “本公主不曾惧怕过她。今日替你出了口气,可还满意。” “臣谢谢公主殿下,只是要连累公主殿下一起成为大娘的眼中钉了。据臣对大娘的了解,她习惯了暗地里使手段,怕会伤及公主呀!”想起她方才的举动苏扬不禁担忧起来。 “本公主好歹也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这要是在相府少了一根汗毛,怕是整个相府都要不得安宁了吧?她敢把本公主如何?她当真就没有脑子,会向本公主下手?倒是你该多多当心了,她奈何不了本公主便会向你下手的。” “臣觉得公主殿下还是要提防一下,日后不要与其过多接触,万一她当真伤及您,就算追究整个相府的责任也无法弥补您收到的伤害呀!”苏扬仍旧十分担忧地说。 “本公主记下了,会提防的。”话落彩云已命人准备好了早膳,二人便用膳了。 锦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王氏难堪了,王氏气得许久不得平复,直到她的贴身侍女跟她说了从今早侍奉锦云的侍女中传来的传言关于锦云没有落红一事,王氏听完说:“我就奇怪了,堂堂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多少达官显贵等着她选,可她却偏偏嫁到我们相府嫁給一个毫无地位的庶出之子,原来是只破鞋呀,有戏看了。”说完露出了一个别有用意的表情。 当天晚膳,应苏汉之邀,苏扬和锦云来到前厅与大家一起用晚膳,刚坐下王氏便假意笑言:“我们相府的膳食比不上宫里的佳肴,还请公主见谅。” 锦云不喜欢她出于礼貌便淡淡地回:“无妨,相府的膳食还好,本公主八岁起便一人独自居住在乐平宫,对膳食从不讲究。” “那便好。对了,公主自小便一人独住,可有人给您讲过何为三贞九烈?” 锦云一听这问题就知她要挑事,说到:“大夫人此话别有用意呀,不妨直说,本公主不喜欢绕弯子。” “那我可就直说了。公主殿下以前在宫里怎么生活我不知道,但希望您以后在相府要洁身自爱,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王氏自以为是地说完。所有人均看向她,火药味在王氏和锦云之间弥漫。 锦云心想这女人当真是没有脑子呀,居然敢当众惹她,她面不改色地说:“大夫人的意思是本公主以前在宫里不洁身自爱,不注意名节啰!本公主唤你一声大夫人完全是给祖父和父亲面子,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毫无证据地教训本公主。本公主如何不洁身自爱了?你最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辱骂和诋毁本公主可不是祖父可以替你求情的。” 王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嘴上却毫不收敛地说:“公主殿下,我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府里的下人盛传公主殿下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婚前失贞,我也盖不住呀!” 锦云听完也没有生气而是吩咐彩云集齐府里所有的下人,然后让苏扬说了一下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扬严肃地对众人说:“公主与我昨日的婚礼折腾了一天,十分疲惫,早早便歇下了,昨晚并未圆房,公主殿下的贞洁不容质疑。” 彩云起身冷冷的说:“今日早上替本公主收拾房间的两名侍女拔掉舌根,逐出府,其他人杖打五十,大夫人以讹传讹张掌嘴三十,不知祖父可有异议?” 此事王氏理亏,苏丞相不敢说什么,只能答:“没有,有劳公主管教下人了。” 王氏一听慌忙跪下:“公主殿下恕罪,我知道错了,相爷,您要救救儿媳呀。” “你作为府里的主事女主人,不好好管教下人,由得他们胡言乱语,竟然未查清事实便对公主出言不敬,该罚。” 锦云不想再看到大夫人便吩咐彩云看着所有人领完罚之后到太子府请求太子安排十名仆人到相府专门伺候他们夫妻二人,还勒令,日后,除了那十名侍女,相府的其他下人未经她允许一律不得进入亭心院,违者挑断脚筋。随后对苏丞相说:“本公主和驸马没胃口,就不陪您用晚膳了。”言毕便和苏扬回亭心院了,苏丞相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亭心院苏扬连忙致歉,锦云却安慰他不必内疚,她选择了这条路便已做好了面对一切问题的准备不会怪苏扬。苏扬见她没用晚膳想必是饿了,便转身到厨房为其准备膳食,因相府里的食物采购均由王氏在管理,今日厨房只剩三只螃蟹,他便加了些许鲍鱼和虾米熬了个海鲜粥,锦云甚是喜欢。用完膳,锦云便把他想要的曲谱给了他。鉴于锦云今晚这一顿严厉惩戒,苏扬不再担心府里的下人乱说话,便到一旁的厢房歇息去了,锦云也不阻拦。 第137章 长云公主回门 次日,二人简单用完早膳后便进宫了,碍于锦云对靖轩的态度,他们没有去御书房,他们直接来到宁孝殿。结果大家知道今日是她的归宁日都在宁孝殿,太后,皇上,太上皇爷,太上皇妃,太子,太子妃,相阳王,三皇子和淑妃等人都在。两人向众长辈一一行过礼后,太后关心地问:“云儿在相府可还习惯?” “孙儿一切都好,皇祖母请放心。” 太子则问:“昨晚彩云姑姑向为兄要了十名仆人说是伺候你们夫妻二人,可是相府的下人伺候不周?是否需要将乐平宫的侍女拨给你?” 一旁的淑妃是出身于苏丞相府,听闻相府的下人照顾不周,免不了担心父兄会受到牵连。而太子提到要调原乐平宫的侍女,眼下她代掌凤印,管理后宫内务,按理,除了皇上直接下圣旨,否则此事最后还需经过她,虽说她这些年在宫里恪守本分,从不奢望圣宠,只求安静地生活,太子碍于她是长辈,多少给她三分薄面,但她自知身份,太子或宫里其他皇室但凡有合理要求她都会必应。而眼下她觉得自己须在当下便顺下太子的建议,免得过后太子再行命人与其说。她小心翼翼的说:“是呀,公主殿下若是需要,本宫便命内务局将乐平宫的侍女都调配给你。” 锦云不以为然地答:“不过是府里一些不懂事的下人在嚼舌根子而已,我已经惩罚过了,只是有些冤枉她们了,毕竟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是有爹生没娘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太子哥哥与淑妃娘娘不必费心了,有太子哥哥调过来的10个人加上彩云姑姑照顾我们,足矣。” 她的话又在映射父母对她不好,所以她说完众人纷纷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皇上,殿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太后见她态度坚决便对锦翔说:“翔儿,你们都在宫外,也方便,你得空要多去看看她。” “孙儿明白,皇祖母放心。” “皇祖母不必过于担忧,孙儿自小便一人生活在乐平宫,能照顾好自己的。”锦云柔声宽慰太后。 太后审视了一下苏扬悠悠说道:“苏扬,云儿哀家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照顾好她!” “太后娘娘请放心,臣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公主。” 宜香见状不禁感叹:“哎呀~锦云妹妹出嫁之后这宫里能陪姐姐我说话上几句贴心话的人便更少了,姐姐好舍不得你哦。” “姐姐说笑了,这相府就在宫城边上,你让人传个话,妹妹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能进宫陪你说话了。” “你这是随传随到的意思呀,在场的亲眷可都听到了,你可不能耍赖。” 锦云无奈地笑了,众人也乐了。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靖轩说:“苏扬,你在军中的职务朕会让镇国候撤掉,你就保护好公主就行了。” “是。”苏扬恭敬地应下。 锦云却抢过话说:“父皇还是保留驸马在军中的职务吧,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被妻儿牵绊。” 皇上审视了她一眼说:“朕的云儿倒识大体!也好,保留苏扬的职务,减轻他的任务。” 靖轩还将残雨调去给锦云做暗卫,留残风在相阳王府,锦洋尚有几只飞镖防身且这段时间也跟残风学了点防身武功,加上残风足矣自保。而锦云只会一些简单的三脚猫功夫,除了残雨外,靖轩还命锦翔从轩月宫挑选两名高手与残雨一同护卫锦云。 锦云一心想想逃离皇宫,归宁日也不多留,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借故离宫了。她走后靖轩便回御书房了,宁孝殿的宗室也纷纷散去。 第138章 双王归隐 转眼恒王夫妇便在京城待了将近四个月,这对于已经归隐将近二十年的恒王来说很不习惯。这些年大烙在皇上的治理下算是国泰民安,国力也昌盛了不少,帝都繁华更胜当年,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他已然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心中的一腔热血也早已随着他当年的归隐慢慢冷却成冰封状态,眼下繁华的帝都以及亲善的皇家对他来说不过是旁物与旁人,他只愿归隐在幽静的山间,悠闲地过完余生。这几个月梦月倒是乐在其中,倒也不是因为她喜爱帝都的繁华与皇家的富贵,是她与允王妃和祥王妃很投机,与她们在一起,她总是会笑得特别灿烂,这是一种与其相伴了十余载的恒王从未见过的笑,所以起初哲王让他们在京都暂留多一些时日他答应了,他想让梦月那样的笑多一些。梦月是懂他的人,如今他们已经在京城暂留了将近四个月,连锦云公主的成亲典礼都过去了十来日,他应该想要离开了,所以梦月今日主动向他提起要离开,他便与允王说了准备离开。允王却让他们再逗留两日,说要设宴与众兄弟一起为他践行。恒王也觉得此次离去不知何时再见,也该好好与众兄弟道别,于是便答应了,过两天再走。允王吩咐完下人准备明天的宴席后便进宫向皇上说此事。 今日早朝过后,祥王与镇国候奉召到御书房与皇上一起商议边境军整顿一事,拟定方案后,镇国候便退下去安排后续事宜,祥王则陪着皇上刚准备下棋,陆总管禀报说允王求见,皇上随即吩咐宣他进殿。允王随陆总管来到御前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兄万安!” “八弟不必多礼,起吧。” “谢皇兄!”允王起身后见祥王也在便向他作揖以示问候:“五哥。” 祥王看向他笑道:“八弟来得正好,你来陪皇兄下两盘” 祥王话落便被打断了:“唉,别,八弟的棋艺虽好,但他不放胆下,每次与他对弈,他都输得太快,不过瘾,还是你陪朕下。” “哈哈哈。。。”兄弟二人纷纷看了眼一旁淡定的允王,然后无奈地笑了,允王也跟着扯出一抹浅笑。 笑声过后皇上问道:“八弟从来都是无召不进御书房的,今日来请见所为何事?” “回皇兄,今早三哥说过两日便与三嫂一同动身离开京城继续归隐,臣明日响午在雅楼安排了宴席为三哥践行,特来知会一声皇兄,望皇兄得空前往一叙。还有五哥也是。” 听他这样一说皇上想起恒王在京城确实逗留了许久,要走也是正常便答:“好,朕明日定抽空出席。” 祥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也说:“我是自然要去的。” “那好,臣弟就不打扰二位兄长了,臣弟还要去知会二哥,九弟以及宛莹,就先告退了。” 皇上点了点头,允王便转身退下不了。 允王走后,祥王纠结了一下开口道:“皇兄,臣弟有事相求,还请皇兄应允。” 皇上目光仍然注视着棋盘,漫不经心地答:“但说无妨。” 祥王看向他缓缓道:“皇兄雄才伟略,大烙如今国泰民安,臣弟能力有限,往后对皇兄并无太大助益,臣弟想请皇兄恩准臣弟携妻小退隐江湖。” 原本还在思虑棋局的皇上一听立刻抬头对上他诚挚的眼神,有些失落地问:“决定了吗?” “嗯。月欣说她老家江南水乡江城环境极好,我们往后可以在那里定居。” “朕知道,你一直想带月欣逍遥江湖,本该在朕登基后不久便走得了,不过是因为当时寻回了宛莹,你想多和她待一段时间,如若没有皇后落崖一事,你最迟也就是在宛莹出嫁后便是要提这事的了,因为皇后落崖,你担心朕,才又留了这么些年。既然决定了就安心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不必挂念朕。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三日后吧,月欣还在安排一些事。” “正好,明日雅楼的宴席就一同为你和三弟践行吧。往后要再与你对弈可不容易,今日就陪朕下个够吧。” “臣弟遵旨!”棋局继续,祥王一直陪着皇上至日落时分才出宫。 翌日,雅楼闭门谢客,众人均来到雅楼为恒王践行,众人一一向恒王敬酒道过别后,祥王端起酒杯朗声对众人说:“诸位,今日之宴除了替三哥践行之外也是替我践行,我已向皇兄请辞,三日后便带着月欣和孩子前往江南定居。” 他此言一出大家均有些意外,宛莹最为激动,立刻问:“五哥为何要请辞?是皇兄对你不好还是觉得我们对你不好?” “都不是,我与月欣本来就结识于江湖,我们二人最初的愿望也不是在这繁华的帝都富贵一生,我们向往的是江湖逍遥,只是舍不得诸位才迟迟不走而已,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吧,我们终有一别。” “什么终有一别,你当初舍不得,现在怎么就舍得了?还有皇兄,你怎么就答应五哥了。” “宛莹,人各有志,五弟志不在此,朕也不好阻拦。”靖轩无奈地劝解。 “宛莹,眼下你已成亲多年,与侯爷夫妻恩爱和睦,两个儿子也乖巧孝顺,为兄自然就舍得走啦。你放心,五哥和三哥不一样,三哥的归隐是不知何时能再见的,五哥我不一样,我是可待再见的,五哥郑重承诺,往后每年都会带着妻小回来小住半月,看看你,以及众兄弟们,你就不要生五哥的气好不好?来,五哥敬你的大人大量。”言毕端起一杯酒示意对饮。 宛莹很不情愿地端起酒杯重重地说了句:“大丈夫可要一言九鼎!”便一饮而尽了。 一旁的韩显也宽慰她说:“你不必担心,江南不远,王爷若是食言,我便去替你将他请回来。” 祥王一听打趣道:“本王知道侯爷宠妻,断然不会食言,江南美景,你就不必去赏了。”他话落大家都笑了。众人便开开心心地替二人践行。 为了免去大家相送难舍难分场面,翌日清晨恒王夫妻二人便早早离开雅楼离京了。祥王妃郑月欣与太子妃郑宁淑道过别后,与祥王一起也到茶仙阁向敏娴道了别,二人知道靖轩与敏娴之间的事旁人劝说不了,所以并未劝说什么只是单纯地道别。之后的一日,太上皇爷,宛莹长公主一家,哲王一家,太子一家,二皇子等人在祥王府门前又一番道别后,祥王一家四口也驾车离开了京城。 京城大门依旧人来人往,聚散离合,半分也不影响帝都的繁华。 第139章 停朝三日 谢绝朝臣 冬节过后年关将至,年终有各种考核,仪典以及祭典,朝中各部正是忙的时候,今日丞相与吏部尚书却上报了两起震动朝野的命案,昨日礼部尚书的独子以及吏部侍郎纷纷命丧家中,礼部尚书一病不起,经查实,乃江湖帮派红衣宫所为,朝臣纷纷上书恳请皇上派兵围剿红衣宫,御座上的皇上听完无奈地怒问:“天下这么多人,朝堂这么多朝臣,为何红衣宫偏偏杀这二人?” 他这样一问,群臣都是哑口无言了,只有允王出列答:“据说,礼部尚书的儿子用尽心思追求城南私塾柳先生的独生女,最后虏获美人芳心并私定了终身,后来却迟迟未下聘迎娶,反而要另娶他人,柳小姐性子刚烈,宁愿鱼死网破,听闻红衣宫的手段便请红衣宫出手杀了礼部尚书之子,自己到衙门投了案,结果关到大牢当晚就被红衣宫的人救走了。至于吏部侍郎,据说是早年因父母之命在家乡娶了一位夫人,后来仕途升迁转调京职后在京城又娶了一位夫人,但却没有告知原配夫人,前些日子父母亡后,原配夫人寻到京城,侍郎大人却因原配夫人出生寒门,不及新夫人娘家有钱势,便贬妻为妾,原配夫人本来并不计较,但是侍郎大人却助长新夫人欺压原配夫人,巧在这位原配夫人是柳小姐的远方亲戚,原配夫人受不住欺压便与柳小姐一起请红衣宫杀人,而原配夫人却没有投案,直接躲在了红衣宫。” 皇上听完目光如炬般扫视了一遍众人怒问:“就这样的人,你们还要朕耗费军资去替他们报仇?” 众臣已然感受到了御座上传来的丝丝怒气,纷纷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吏部侍郎忐忑出列道:“皇上,此二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他们的罪行应由刑部审结发落,红衣宫这般滥用私刑杀害朝廷命官伤的可是朝廷和皇上的颜面,臣觉得应当派兵围剿,以示惩戒。”。 “江湖帮派替朕处理伪劣朝臣,已经伤了朕的颜面,你让朕再追究,耗费军资公然围剿,朕问你,你对红衣宫了解多少,知不知道她们有多少分坛,要派多少兵力围剿?你是觉得此事京城的人知道还不够,要天下人都知道才好是吗?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红衣宫伤了朕的颜面是吗?”皇上肃目冷声问,龙颜变怒,大殿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吏部尚书一听忙战战兢兢地跪下道:“臣该死,考虑不周,此事还请皇上圣裁。” 苏丞相听出了圣上没有要对付红衣宫便出列道:“皇上,臣觉得此事不宜再追究。只是年关将至,礼部和吏部都是最繁忙的时候,眼下礼部尚书病倒,吏部侍郎折损,两部正缺人手呀。” “礼部尚书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他还好意思再任这个尚书?此番病倒就让他提前告老还乡吧,丞相另选贤能继任。至于吏部,自己选出这样的人,该庆幸折损掉了,尚书暂时就能者多劳吧。你们,都给朕注意些,勿要再做有损朝廷与朕的脸面之事了。”皇上冷声吩咐完便转身走了,众臣忙跪下相送。 回到御书房后,靖轩怒气依然难消,看了几封奏折后还是想起了方才朝堂所议之事,他明知那二人所犯之事已有些时日,敏娴一直在京城,可以早点命人杀那二人的而敏娴选择这时候杀人是想在最繁忙的时候引起朝堂恐慌,故意让他不得顺心,但他却不能去质问她,心中的怒火郁结。再加上这几日天气骤冷,他昨夜在凤宁宫的院子了待得太久已经有些偶感风寒,今日彻底病了,陆总管见他批阅奏折时不停咳嗽便问他是否要传太医,他想了想还是命人传了福太医,怎知,陆总管才吩咐完转身他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御案上,陆总管立刻命人扶他进内殿躺下,不久福太医也到了,施过针后他悠悠醒来,福太医说他受寒太久加上心中心火郁结,一时急火攻心才这样,让他卧床静心休养三日。他倒是听话,吩咐陆总管以及福太医不得向任何人说他的病情后便下旨取消早朝,闭门谢绝朝臣求见。 虽然皇上让太子暂时不得参政,但太子还是留意着朝堂动向,第一天听到取消朝政太子便进宫请见去了,但是没有见到皇上,只得到陆总管的一句:“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单纯停朝三日。”第二日太子又进宫请见还是没有见到,到了第三日仍然没有见到圣驾,于是他便担心起来,他匆忙来到茶仙阁请见敏娴:“儿臣恳求母后进宫一趟,看一下父皇当下的情况,父皇已经停朝三日了,平日了他就算病了不会放着朝政不管的,他一定是病的很重才不得已这样,可是这三日他却未宣召御医,也未见任何人,太反常了。” 敏娴虽然逼自己狠心对他但听完锦翔的话后内心还是有所被牵动的,她却淡淡地问:“陆总管既然说无碍,想必是真的无碍,翔儿不必太过忧心,明日不是就恢复朝政了吗?倒是自然就见到了。” “明日之事不可知,眼下之事太不合常理,还请母后进宫看一眼。” “他不见所有人,本宫进宫也是见不到他的。” “母后是例外的,只有您才能见的到父皇。” “翔儿太抬举本宫了,本宫没有这个份量。” “不,您在父皇心中是最重要的。儿臣虽不清楚你们之间当年有什么误会,但儿臣看得出父皇最爱的人是您,您也是牵挂着父皇的。万一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您会后悔今日没进攻看一眼的。” “本宫不会的,也没有你预想的那个份量。本宫还有事,你先回去吧。送客!”敏娴决然地说。 一直候在门外的秋雅进来请锦翔出去,锦翔见目亲态度坚决便转身离开了。他离开茶仙阁后叫上锦洋和锦溢又一次来带御书房门前请见,他知道很难说动锦云便没有叫锦云,三人在御书房门外等了许久都未能见到皇上,只听到陆总管一直在说“无大碍,让他们回去。”在锦洋的劝说下他半信半疑地走了。 锦翔离开红衣宫后敏娴便让人进宫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是“三日前,靖轩早朝后宣了福太医到御书房,之后便宣布停朝三日,福太医和陆总管都说无大碍。” “看样子,确实无大碍,以他的性格,若是病重,肯定会召集重臣安排身后事的,他放心不下天下百姓。” 一旁的秋雅见她这样忍不住开口劝说:“属下看得出来,宫主仍然十分在意皇上,心里牵挂着皇上的,事已至此,无论您再怎样惩罚皇上也于事无补,您自己也不得安生,何不放下恩怨,好好相守?人的一辈子很短的,说不定哪天就天人永隔了,莫要留下遗憾和悔恨才好。”说完抬眼见敏娴正冷眼看着自己便赶紧说:“属下多言了,属下不打扰宫主,先告退。” 秋雅走后敏娴思虑了许久,突然想起太后提及靖轩的病情,她不知道如今的靖轩还能不能忍受住她给他的一次次惩罚,她最终还是在天黑下的时候进宫了,到了御书房外,她潜至内殿的一侧,静静观察了许久,确认感觉到了靖轩还勉强算平稳的气息才安心离开。翌日,皇上如期开朝,太子等人才算放下心。 第140章 小年家宴,追忆往事 又过了几日,小年至,淑妃按皇上的意思命人安排了下午的家宴,众皇室子弟纷纷进宫赴宴,自从锦云出嫁后宫里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虽说少了祥王一家,但是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大家还是开心的。太子已成婚,且太子妃已怀有身孕,太子马上就要为人父了,而锦云公主也已经大婚,为人妻了,二皇子锦洋,哲王世子,允王郡主也都是个小大人了,转眼,这皇室的小辈都慢慢长大了,太后看着这一张张俊俏中又带着些稚嫩的脸满心欢喜。依照过往惯例,众小辈分别表演才艺助兴,如芊一曲完毕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太上皇爷微笑着赞道:“八弟呀,如芊如今是越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琴音怕是胜于弟妹呀!难怪才名远扬。” 如芊的才名在大烙早已远扬,在京城更是人尽皆知,这两年来,雅楼每月初十高朋满座皆因有她,各地文人墨客慕名前来只为能听她奏上一曲,舞上一场,甚至能对上一首诗,太上皇爷的称赞毫不夸张。允王一向谦虚,听闻太上皇爷的称赞忙答:“二哥过奖了,芊儿还有待进益。” 宛莹一听不满地说:“八哥,你家闺女已经久负盛名,就无须再过多进益了,她再进益下去,天下男子谁还能配得上她?入得了她的法眼?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是她迟早要嫁人的,她太过优秀就会让人不敢高攀的。” 允王知道她的想法一向异于常人,不便与她争辩,只能无奈地答:“学海无涯,芊儿不会是最优秀的,一定会有比她更优秀的。” 宛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八哥好追求!看来芊儿这杯喜酒我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的了。”她这样一说大家都乐了。她继续转而说到;“芊儿就先不说了,不过大家该想着喝宜香这杯喜酒了。” 一直静静地坐在太上皇妃身边的宜香公主一听忙着急地说:“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对喝喜酒起执念了?侄儿年纪尚小,不急婚嫁。” “我可记得你比云儿要年长一岁,这云儿都已成亲了,你也该考虑婚嫁一事了。”宛莹又是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说。 她这样说宜香只能辩驳:“缘分是很奇妙的,急不得。太子妃嫂嫂不是怀有身孕了吗?太孙降生可是大喜,姑姑很快又能喝喜酒了。” “哎,你这丫头,这些年确实是少见了,我竟然不知你居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太后听完也慈颜笑道:“宛莹不必着急,这孙辈慢慢长大了,喜酒陆续有得喝。接下来是不是该云儿为大家助兴了?” 锦云闻言为难地答:“皇祖母,我不像宜香姐姐和如芊妹妹那般多才多艺,我会的之前的家宴都表演过了,今日就免了吧。” 哲王抢过话题笑着说:“云儿,这可不能免,你未曾准备没关系,你有帮手呀,这可是新驸马首次参与我们皇室的聚会,不表演一段助兴可是说不过去。” 锦云听完为难地看向苏扬,眼神中透露着询问地意思,她们本来便是场面夫妻,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对方的意愿,苏扬倒是直爽,当即起身道:“哲王爷所言甚是,下臣不才,但愿意为大家助兴。”言毕从怀中取出一支竖笛拱手作揖向主位上的皇上和太后施过礼后便开始吹奏起一曲来,悠然婉转的笛声缓缓传出,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让人不禁沉浸其中,忘却了所有的忧愁。锦云听出了此曲正是自己当日在郊外所谱,但是有些地方却稍有改动,比原来的更加悦耳动听。一曲完毕众人纷纷拍手叫好。主位上的皇上方才在苏扬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了,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小溪边,自己听着敏娴弹奏着相似的曲子,静静地靠在她的背上,渐渐忘却了烦忧,享受着只属于他们彼此的宁静时刻,众人的掌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如芊十分好奇地问:“此曲甚好,我在古籍上却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说过,不知是出自何处?” “回郡主,此曲乃在下初见公主殿下时,公主殿下应郊外的春色所谱,在下后来稍稍作了一些调整,在下献丑了。”听闻是苏扬自己作的调整,锦云看着他的眼神不禁闪过了一丝欣赏。 哲王一听这曲是锦云夫妻二人合力所谱便忍不住调侃:“原来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定情之作呀,难怪云儿不愿在人前表演,原来是害羞了,今日多亏了驸马,我们也算是有耳福了。” 太上皇妃也附和道:“方才公主还说自己才艺一般,无以表演,依我看此曲就甚好,只不过是定情之作,公主舍不得让旁人听而已。” 锦云听完二人的调侃有些尴尬地与苏扬对视了一下答:“此曲实在是平凡无奇,诸位王叔王婶谬赞了。” 主位上的皇上深知二人并无男女之情,便开口解围:“此曲确实一般,云儿的才艺也确实比不上如芊,各位就不必过于夸奖了。接下来该谁表演了。” 哲王世子起身抢答道:“皇伯父,该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已经许久未曾在家宴上表演过了!” 太子闻言无奈地与太子妃相视一笑而后各自就位,太子妃奏起了多年前那一首未完的曲子配合着太子新学的剑法,一场刚柔并济的表演展现在大家眼前,大家纷纷觉得眼前一亮,只有主位上的皇上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那次表演,那时,敏娴就在他身侧,与他共赴着他们的回忆,而如今,只剩他一人孤独地追思着那遥远的记忆。 不知不觉申时已过,家宴也结束了,众人也纷纷离宫了。宴席上靖轩一直浅笑地看着大家,不曾多说什么,宴会结束后他便回了御书房。 第141章 面对与释然 御书房,宫人们打开门,夕阳的余光随即照射进殿内,瞬间给殿内添上一道温柔的亮光。靖轩抬步走进殿内,后面几名宫人纷纷跟上随时准备伺候。然而随靖轩进到房内却见书案前站着一位红衣白发的女人,宫人正欲大喊抓刺客就被靖轩阻止了,靖轩喝退了所有宫人,陆总管也退出殿外并会意地把门关上,原本耀眼的余晖被挡在了门外。 敏娴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后才悠悠转身看向靖轩却又随即将视线偏向一侧淡淡地开口问:“孩子们都回去了?” “淑儿有孕,翔儿怕她累着,宴席一散便回府了,洋儿跟着一起走了。至于云儿,她想尽法子要逃离皇宫,逃离朕,又岂会多留?你来是为了何事?” 敏娴没有答他而是指着桌上的一碗药说:“这是福太医方才送来的,趁热喝了吧!” 靖轩看着一眼桌上药有一些惊讶地问:“福太医都与说什么了?” “福太医没细说,只是交代了这是给你调理身体的补药。你的身体情况是母后告诉我的。” “她怎会知?” “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时刻都牵挂着,自然会知道。药要趁热喝。”敏娴扫视着周围漫不经心地答。 靖轩端起药一口喝掉了,然后眉头紧拧了片刻。 敏娴刚好看到闭眼眉心紧拧的一幕,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桌子问:“福太医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没准备蜜饯?” 靖轩吐了口气才缓缓答:“不怪他,我让他不必准备的。这点苦与我心里的苦比起来,不值一提。” 敏娴有些心疼地抬眼看向他刚好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除了懊悔还有别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会敏娴先开口问:“我们为何会造成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 “是我的错,我的优柔寡断,可悲的帝王尊严,对你的不信任,不理解伤害了你,让我们原本完美的家变成如今这样,是我负了你!”他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柔声说:“我不奢求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希望你和孩子们过得快乐,就算你们全部都离开这个皇宫,远离我,那样也好。”靖轩略带忧伤地说完,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无力感。 “如果我没猜错,你下一步便是将溢儿也送出宫,他还小,又未曾参与过政务,立过功,册封他,让他独自开府会于礼不符,况且残家的四大高手均已分派完毕,你也没有更多的适合的人手,所以你会让他和洋儿同府;你还打算在你还能撑得住的时候都不会让翔儿和洋儿碰政事,不让他们为政务烦忧,淑儿和溢儿只是其中一个借口,你还会有更多的借口。”敏娴看着他有些疲倦的脸色坚定地分析道。 靖轩轻叹了一声说:“是呀,你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人,只是我不够了解你才伤你那样的深。你走吧,这个皇宫夺走了你太多东西,在此地,你只会想起以往的不悦之事,想起对我的恨,对你没有好处。” 敏娴转身看向门口,透过窗棂的缝隙望着夕阳,也叹了口气说:“是呀,我的确恨你,爱之深,恨之切,没有爱何来恨?我恨你,故而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应是开心的,但我却没有,看到你每日晚上在凤宁宫独留的时候那种哀痛我却高兴不起来,看到云儿新婚那晚你在乐平宫看着她房间里的东西一夜无眠我竟然想上前宽慰你。我想,或许我内心深处还是爱着你的。这些年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心软,原谅了你,而等待我的又会是你那如刀子般的话插进我千疮百孔的心,所以,我强迫自己去恨你,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爱恨仅是一念之差,我的心在爱与恨之间徘徊多年,很累。”敏娴看着远处越来越弱的余晖一字一句地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话说了出来,随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她毅然转身看向靖轩柔声问:“如若我愿意给自己的心一次释然的机会继续爱你,用我千疮百孔的心去赌我们一个美好的下半生,你可否让我赢这一次?” 靖轩听完敏娴如此突然的一番话惊愕了片刻才缓过来随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仿佛稍有松弛便会又失去她一般,他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贪婪着嗅着这八年来一直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敏娴靠在他肩膀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靖轩拥着她渐渐哽咽了,敏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是皇上,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 “不,在你面前,我只是爱你的夫君,谢谢你愿意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敏娴欲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拥得更紧。“就让我这样拥着你好吗?这一刻,就算用整个天下与我换,我也只想这般一直拥着你。” 敏娴无奈便由着他一直拥着,然后担忧地嘱咐:“答应我,为了我和孩子们,一定要配合太医的调理,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靖轩依旧紧紧地拥着她轻轻地应了声。 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了半个时辰,而后,靖轩才舍得放开她,牵着她并坐在预案前,揽着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自己的侧脸则紧紧贴着她的头顶,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透过窗棂看着远方火烧云般的天空,仿佛又回到了初识那年,二人也是这般相拥着看过一次又一次美丽的夕阳。 第142章 皇贵妃宁为玉碎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陆总管匆忙进来,在远处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便一直低着头走近,不敢再看他们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开口:“启禀皇上,冷宫传来消息,皇贵妃娘娘寒毒发作,危在旦夕。” 陆总管说完敏娴明显感觉到靖轩揽着她的手迟疑地抖了一下,但靖轩却没有要理会的意思,而是继续揽着她。片刻之后,敏娴坐直挣脱他的怀抱看向他,从他的眼神中敏娴看出了不忍。于是敏娴转头问陆总管:“太医可去了?” “回皇后娘娘,被贬进冷宫的娘娘是不会有太医去看的。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冒死来御书房求见,奴才是冒死进来通报的。” “本宫现在命你立刻宣太医去冷宫。” “奴才遵旨。”陆总管领命火速离开御书房了。 靖轩这才对敏娴说:“我既然决定将她置于冷宫就没打算再理会她,你是知道的,她的寒毒太医是治不了的。” “可是我看出了你的不忍心。” “我对她的不忍心可能会影响你这场赌局的胜算,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赢得这场赌局。”靖轩握住她的双臂斩钉截铁地说。 敏娴满意一笑而说“那样你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母妃?救人要紧,你我还需亲自去一趟。”话落便拉着他欲往外走。 靖轩摁住她问:“你当真想救她?” “我若当真要她死,她还能活到如今?再者,你不是说过你对她只是幼时的一时情动初开,你爱的人是我吗?既然你此言是真心的我为何会惧怕她会影响我们?还是说你所言有虚?” “此言绝对真心,我愿用性命担保。”靖轩着急反驳。 “那便速去救她。”言毕便拉着靖轩离开了。 二人来到冷宫,太医院几位较好的太医都来了,可是,如靖轩所言,无人可救林巧。林巧躺在床上一直冒冷汗,一直哆嗦,嘴唇已经发黑,敏娴忙扶起她,自己则盘腿坐在她身后迅速点了她的几处要穴,接着运功替她逼毒,林巧在昏迷中吐出了一口黑血,敏娴见状才将她放下让太医诊脉,太医诊脉的结果与敏娴所猜一样,毒血虽已被逼出,但毒气已经侵到五脏六腑,寒气仍残留了些在她体内,她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也撑不了多久。敏娴写下一张药方,吩咐侍女按方抓药,每个三日让她服一次可压制她体内残留的寒气,但根治是不可能的了,她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这药了。靖轩见她保住了性命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欲离开,敏娴也欲紧随他离开了,林巧却喊着“皇上”醒了了过来,二人下意识地停住转身看向她。林巧缓缓睁开眼看向二人,见到敏娴有些意外,有些艰难地开口问:“是你救了我?”敏娴只是冷然地看着她答:“我救不了你,只是替你压制住寒毒而已。” 林巧讽刺般一笑说:“以德报怨?好一位贤德的皇后呀!” “你错了,本宫帮你不是要以德报怨,本宫只是不想皇上觉得愧疚,毕竟他承诺过已故的皇贵太妃要护你周全。” 林巧疑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下问道:“你原谅皇上了?” 敏娴看了一眼一旁漠然的靖轩然后悠悠转头看向榻上脸色惨白无色却带着丝丝疑惑的林巧淡淡地说:“过去近十载,受你所影响,本宫过尽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余生不长,但也不短,本宫也该过些安生的日子了。” 林巧冷笑了一下道:“到底还是输了!” “你费尽心思,用尽手段谋划这一切不就是算准了皇上对你的恻隐之心吗?如今皇上还是对你手下留情了,怎么会是输了呢?” “虽然我费尽心思放手一搏,可我终归是失去了他,而你得到了他。”林巧冷眼看向敏娴不甘地道。 “你该庆幸的,本宫得到了他,所以才愿意为了他有这一次的妇人之仁,饶你一命。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敏娴冷眼看着她淡淡地说。 林巧听完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冷声一笑然后挣扎着从榻上起身,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上前,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但她却十分执着地咬牙抬步往前走,走到敏娴面前停下,讽刺般说到:“一个独霸着帝王恩宠的人却说别人贪心,真是笑话。” 她这样一说敏娴倒是无以反驳,毕竟靖轩的后宫基本形同虚设。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靖轩见状忙开口道:“朕的恩宠只有她才配得到,其他女子只配仰望着她。” “仰望她?”林巧低头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然后悠悠抬头看向靖轩不甘地问:“皇上真的是情深义重!可是您怎么就忘了臣妾当年与您的情?” 靖轩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身旁漫不经心的敏娴然后答:“朕当年对你仅仅是年少时的情动初开,且那样的情动初开很快就被扼杀了,但是朕对她,是经过十几载的相濡以沫之后的刻骨铭心的深爱,那不是一般的深爱,是渗入骨髓与气息同在的。”言毕目光深邃地看着敏娴,敏娴听完他的一番话转头看向他刚好对上他深情的眼神,于是便回以温柔的一笑。 一旁的林巧看着二人深情对望的样子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将靖轩和敏娴的焦点拉回到了她身上,靖轩淡淡地说:“朕答应过母妃护你周全,往后的日子朕会命人尽力替你医治寒毒,你安生在此度过余生便不会再有人伤你。” “臣妾谢过皇上!但是臣妾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此生臣妾得不到您,那便下一世再见吧!”林巧的眼神忽然变得狠绝,手也迅速从头上取下发簪,敏娴下意识挡在靖轩前面,靖轩也下意识地欲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却见林巧手中的发簪并没有向他们二人刺过来,而是朝着她自己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只见鲜血顿时从她口中涌出,她也缓缓地倒在靖轩和敏娴面前。敏娴连忙喊进在门口候着的宫人和御医,御医查看过脉象以及气息之后对着靖轩说:“回皇上,皇贵妃娘娘本就寒毒缠身已久,心脉衰弱,这个簪子刺得正中心脉,臣等已是无力回天!” 方才林巧的举动已经让靖轩十分吃惊,他没想到一向心狠却又怕死的林巧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如今御医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闭上眼缓缓吩咐道:“皇贵妃自知罪行深重,无颜苟活,已自行了断,遣人知会淑妃,按宫规处置其身后事。”言毕便快步离开了,敏娴也紧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皇贵妃林巧至死都未曾得到皇上的恩赦,依然是戴罪之身,按规矩,她是不得葬入皇陵的,敏娴有建议过斥降其位份,褫夺封号,贬为嫔,这样她能入葬妃陵,也算对皇贵太妃有所交代,但是她的建议被靖轩一口拒绝了,靖轩说此生因林巧的纠缠造成了他们之间的许多遗憾之事,下一世他只愿遇见敏娴,与敏娴再续前缘。至于林巧,她若活着,自己必定护她周全,如今人死了,就相互放过吧,希望她得到新生,所以下令将林巧贬为庶民,淑妃便按宫规将林巧葬在了宫外。 第143章 再遇德妃 敏娴与靖轩重归于好,重返皇宫的事按她的意愿依然是保密的,除了陆总管外,暂时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几日晚上敏娴都会潜入凤宁宫,陪伴靖轩。转眼便到了除夕,敏娴处理完红衣宫的宫务之后便进宫陪伴靖轩,她施展轻功避开了皇宫里的暗卫,潜回皇宫。经过冷宫的西侧时她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故人的身影,这是一位她几乎已经忘记她的存在的故人,那便是当年害二皇子锦洋早产而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德妃。此时此刻的德妃正在冷宫西苑内祭奠着什么人,敏娴便停下观看,德妃正跪在香坛前念着经文,一旁跪着她的贴身侍女,念过经文后侍女便将她扶起,她随口吩咐道:“将本宫抄写的经文烧了以祭亡魂吧。” 侍女有些为难地劝解说:“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您已经诵过经了,就不必烧了,奴婢把这香坛撤了吧,宫里禁止私下随意焚香祭祀,要是被某些有心人告发了,您恐怕又要受罚了。” 德妃淡然一笑,柔声说:“本宫如今的处境已经不会有人注意本宫,你不必担心了,去烧了吧。” “是”侍女有些担忧地领命上前取过经文烧了。祭祀完了之后侍女便撤走了香坛,德妃仍旧在院子里站着,喃喃自语道:“当日知晓你在酒里下药时我就说过他已经不属于你了,去吧,不要再苦苦纠缠皇上了,你该放手重获新生了。” 敏娴听完她的话有些疑惑忍不住现身问道:“你在祭拜何人?” 德妃寻声望去,只见敏娴披着一头银白发亮的头发,身穿着朱红色的衣袍从暗处出现缓步向她走来,她有些惊讶地审视了一会敏娴,看清脸后疑惑地问:“您是皇后娘娘?” 敏娴没有回答她而是冷声问:“本宫问你在祭拜何人?” 德妃慌忙跪下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回娘娘,今日是皇贵妃-”德妃突然想到林巧已经被贬为庶人立刻改过称呼说:“是林巧的头七,臣妾念在与其相识一场的份上给她诵经安魂,臣妾无意违反宫规,请娘娘恕罪。” 敏娴并不在意她违反宫规一事而是继续问:“你方才说知晓她在酒里下药又是何事?” 德妃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答:“回娘娘,九年前,林巧还未进宫为妃时,有一次进宫觐见皇上时在哲王殿下带给皇上的酒里下药,臣妾的贴身侍女碰巧撞见了。后来,过了不久,娘娘便下旨召她入宫为妃了。” 听完她的话敏娴陷入了深思,她不禁想起当年那个她最不愿想起的一幕,那是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画面,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一遍又一遍地被靖轩掐痛,直至千疮百孔,那时靖轩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那样,可她不信他,因为她觉得以他的能耐,没有人可以算计得了他。如今看来,也许那件事真的另有隐情。敏娴悠然转头打量了一下德妃,算起来,她在冷宫也待了十多年了,当年那股傲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谦谨和与世无争。敏娴冷眼看着她淡淡地吩咐:“起来说话吧。”未等德妃起身敏娴便转过身去问到:“你与林巧相熟?” “谢娘娘!”德妃起身后恭敬地站在敏娴身后继续答:“回娘娘,只是有过数面之缘,并不相熟。” “那为何要给冒险她诵经安魂?” 德妃抬头看了一下敏娴那让人不寒而栗的背影后又立刻转头看向一旁石桌上的月季,月季花很艳,红中泛白,呈胭脂色,像少女的脸庞,那么俊秀美艳。德妃看着美艳的月季花淡淡地说:“也许因为我们都爱而不得吧!臣妾幼时便在太后身边服侍了,对皇上可谓是一见钟情,只不过因为太后与先皇关系不是很好,臣妾未能与皇上过多接触,且那时皇上身边有林巧,看不到臣妾的好,后来臣妾如愿嫁给了皇上,但皇上的心早已牢牢地拴在了娘娘身上,半点也没有臣妾的位置,再后来,因为一个过错,臣妾便要终身被囚禁于此。而林巧,年少时曾经得到过皇上的青睐,虽然不是深爱,却也算是幸运的人,但命运总是造化弄人,她不久便落崖不知所踪,再归来时早已物是人非,皇上已经不属于她,她苦苦挣扎了近十年,结果还是失败了。我们都用自己的整个豆蔻年华爱过皇上,却爱而不得,同是天涯沦落人,臣妾希望她不要再纠缠早已不属于她的东西,希望她得到新生。” 敏娴听完内心不禁对二人浮生了一丝同情,她没有继续与德妃谈下去而是飞身离开了,德妃转向她消失的方向,看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说道:“不管你近十载都经历过什么,你仍然是幸运的,因为你这个后来者得到了皇上全部的爱。” 敏娴闪身来到凤宁宫时靖轩已从除夕的宫宴上回来,正如往常一般在书案前批阅着奏折,她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而陷入了漫长的沉思,靖轩处理完一叠奏折忽然想起她这个时辰也该进宫了却未曾见到她的身影正欲抬头寻之便见她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在想什么,于是移步上前牵过她的双手忧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看着我却不说话?” 敏娴回过神来,微笑着柔声答:“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白日里要处理红衣宫的事务,照顾不好你。” “你不必过于挂念,我身边有陆丰看着呢,白日里我忙于政务,就算你陪在身边我也无暇顾及你,现在这样挺好,你每天晚上能陪在我身边我便能睡得踏实,休息得好。” 敏娴温柔一笑说:“时辰不早了,别忙了政务,该歇息了。”言毕便牵着他往内殿去,服侍他就寝,自己也歇在他身旁,彼此相拥着,逐渐进入梦乡。 第144章 (结局篇):相依相伴 翌日,靖轩没有去上朝,而是命人颁下一道圣旨“为犒劳众臣,自今年起,往后每年特将初一至初七定为免朝日,不必早朝,圣上也不会接见朝臣,若有关乎国家存亡大事由丞相持令牌进宫面圣,其他诸事皆待初八复朝再议,望众卿乐享休朝日。” 按礼数,就算免朝,宗室也该进宫给皇上请安,所以几位王爷清早便进宫请安,但是被靖轩以自己身体疲倦,精神欠佳,不便接见为由免去了众人的请安,于是众人便转向宁孝殿向太后请安去了。靖轩整日都待着凤宁宫,敏娴也在凤宁宫里陪了他一整日,两人一起提提字,作作画,谈谈琴,下下棋,切磋切磋武艺,两人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只有彼此的时光了,不禁想起了初识的时候,两人一起在郊外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 太子孝顺,虽然上午进宫请安被劝返了但他总归是不放心,申时末又携同太子妃一起进宫请见,靖轩听闻太子妃有孕在身还一起进宫请见不忍心二人白跑一趟,便接见了他,“儿臣(儿媳),参见父皇,叩请父皇新岁吉安!” 几日不见,太子妃郑宁淑越发显怀了,靖轩见状忙让二人起身:“免礼,快快起来!” 太子扶着太子妃起身后见敏娴也在殿内,心中虽然疑惑却只是单纯地向敏娴行礼请安,而后担忧地看向靖轩问道:“今早进宫请安却闻父皇龙体微恙,未能接见,儿臣实在放心不下,特意再次进宫,父皇可安好?” 靖轩看着他欣慰地笑了笑答:“只是有些疲倦,并无大碍,休养了半日好多了,翔儿不必忧心。” “那便好!儿臣还有一事要禀奏,刚好母后也在,省了儿臣再跑一趟茶仙阁。” 靖轩疑惑地与敏娴相互对视了一下道:“翔儿有事但说无妨。” 太子温柔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太子妃后答:“儿臣想在宁淑生产之前带她去游玩,散散心,她现在行动不便,我们的行程会比较缓慢,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京城,特意来辞行。” “朕知道了,你务必安排周全,不能让淑儿有半点损伤,要尽早归来。” “儿臣已安排妥当一切,请父皇放心!”说完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敏娴又继续道:“儿臣斗胆相劝父皇母后,当年之事,不管因何故,都是父皇与母后一生中最大的痛,是皇室之哀,儿臣希望父皇与母后能放下,珍惜相守的日子,珍惜我们一家人能相聚的时光。” 敏娴与靖轩对视了一下,然后微笑地走向靖轩,握住他的手,转头柔声对太子说:“翔儿此行不必挂念京中诸事,京中有本宫与你父皇在,你全心全力照顾好淑儿便好。” 太子与太子妃见二人已和好如初十分高兴,安心地告退了 太子夫妇走后,靖轩和敏娴还商议对孩子的安排,锦溢仍然留在宫里,一来太后年纪大了需要儿孙的陪伴,锦溢是她一手带大的,理应陪在她身前尽孝。二者,靖轩这些年忽略了对锦溢的教导,也该补回来了,住在宫里方便些。再者,虽然敏娴也想好好陪同他成长,但敏娴又要陪着靖轩,锦溢在宫里,她便不用两边走。至于锦洋,他虽未成年,却是个成熟稳重的小少年,又已参与过朝政并且处理得很好,敏娴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便让他独居相阳王府,敏娴偶而会到府上看看,也会常召他进宫。锦翔就更无需操心,他本已独挡一面多年,身边又有宁淑,敏娴对他们夫妻二人是完全放心的。剩下的就是锦云,她是二人最担忧的孩子,想起她靖轩便忧心地说:“据我和翔儿了解,虽说苏扬是对她有着很深的情感的,但是她只是为了逃离我,对苏扬并无男女之情,她的将来是个未知数呀!” 敏娴仔细想了想说:“我了解过苏扬,他的人品是不错的,若是云儿此段报复性的婚姻能有个意外的结果也未尝不好。眼下云儿受我们之事影响,未能打开心门感受这世上的美好之事,为了助她,你下道密旨命苏扬携她出游,为期半年,希望锦云能四处看看,感受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或许能让她心胸开阔,感受到她身边的美好事物,她正处于情动初开的年纪,只要她打开了心门,苏扬对她的感情她会感受到的,希望苏扬的深情能打动她的心,希望此番出游能让她收获一份美好的爱情。为了防止他们二人去而不返,密旨还要提到用苏府上下作为要挟,他们若是逾期不返,便将苏府上下全部收押,直至他们归来。云儿心善,定不会连累他人替她受过,必然会按时而返的。” 靖轩想了想,满意地看着她说:“还好有你在!” 夜里,本来在凤宁宫赏着夜景的二人因为敏娴忽然想要看看梅园的梅花二人便一起回到了梅院,今晚虽无月色,但繁星当空,亥时末二人便衣来到梅院没有惊动任何人,锦翔对梅院的呵护十分重视,指定只有除了他们夫妻二人之外只有曹管家能进,并不准任何人动里面的摆设,平日里这里基本由曹管家或宁淑亲自打扫,他们三人不在时梅院的都是上锁的。这次锦翔携宁淑出游后还特意恩准曹管家回乡省亲。眼下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二人挤坐在一张摇椅上,敏娴依偎在靖轩怀里,二人一起透过梅花的树枝看着天空,回想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敏娴偶尔还取笑他几句,靖轩一着急辩解的声音便会大些,敏娴连忙制止他勿要惊动府里的人,敏娴突然问:“你说,当今圣上深夜不在后宫下榻而是来到太子府的别院私会老情人,这老情人还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宫主,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会在大烙的百姓和江湖人士中掀起多大的风浪呀。”敏娴玩笑般问。 “这有何惧?他们若是知晓此老情人乃圣上唯一的妻子,是圣上此前唯一召告天下的正室皇后,那样的风浪才算大!” “这万一百姓接受不了皇后是魔教首领该如何是好?” “那我便放弃那皇位和你这位魔教首领浪迹江湖。” 敏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笑了笑,继续说:“眼下我可不愿和你一起浪迹江湖,就当大烙的皇后仍然失踪,我继续当你的秘密老情人便好,我们一起守护孩子的幸福安乐,补偿我们的孩子。” 靖轩拥着她的手紧了,深情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说:“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眷恋,我只愿在有你的地方。” 敏娴温柔地看着他满足地笑了,侧头靠在他肩上与他一同看着夜色。她在想,如果当初她选择再信他一次,早些原谅他,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会不会免受这近十年的苦楚,一生这般幸福? 还有,眼下这半世的赌约是否能如她所愿,命运的齿轮接下来会如何转动。。。。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