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散尽 作者:旧月安好 文案 江月年少时,遇见一个男人,他似皎皎清辉,如明月高悬。 她为他痴迷为他发狂。 那人却始终端坐云端,俯瞰着她,直至她一朝惨死, 故事重来。 江月开始对那耀眼的清辉,大肆复仇掠夺。 这一次她要让神明污浊,将清辉私有。 要他为她堕入凡尘,永世不得翻身。 第1章 父亲的朋友 江月第一次见张柳岭是在十四岁那年。 那一年张柳岭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坐于她家里的客厅,是她家里的座上宾。 而那时的江月刚下楼要外出练钢琴课,因为外面天气阴冷,家里保姆拿着一件薄衫要给她穿。 可江月觉得那件薄衫实在太丑了,在保姆将薄衫套在她身上,从小就娇气跋扈的她,将那丑不拉几的薄衫从身上用力一扯,然后狠狠丢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我才不穿这灰不拉几的颜色,说了不要就不要!你好烦!” 保姆因为她的突然发火,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江月的母亲在客厅沙发处,出声问:“江月,你又在作什么妖?” 彼时的梁江月听到母亲的声音,转脸朝客厅沙发处看去,一转脸就看到沙发上端坐着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士,那男士面容清隽而柔和,坐在明亮的灯光下,表情却清冷而孤寂,像是无人近他的身。 纵然年纪很小的江月,审美还没开化,但那个人让江月只想到四个字,石破天惊,他让这暗沉的天气,变得明亮而轻盈。 男人也在看着她,他的表情淡淡的,竟朝她微微一笑。 梁江月甚至没从他笑容中回过神来,她的母亲江夫人一声呵斥:“江月,这是张先生,他是你父亲的朋友。” 他父亲的朋友很多,可是能够让她母亲这样对待的人,并不多,梁江月不由的猜测他的身份。 接着,她的母亲在呵斥完,似乎怕打扰到那男人,对着保姆说:“于妈,赶紧给她穿好衣服,带着她离开。” 那个保姆牵着她就要带她走。 江月从小顽劣,性格恶劣,视线从那陌生男人身上收回视线后,便骂着送她去上钢琴课的于妈:“我说了,我不要穿这件衣服,都是你让我妈妈骂了我。” 保姆哪里敢说话,只得牵着她快速离开。 两人在从大厅离开时,江月隐隐听到母亲同那男人说:“张……先生,很抱歉,小女顽劣,让您见笑了。” 对方在听了后,语气轻快的回答着梁夫人说:“没事,很可爱。” 那句话因为江月的离开,显得有些远了,可耳朵尖的江月还是听见了,在到车上后,她很是生气的说:“我才不可爱,是漂亮。” 她讨厌别人用可爱来形容她,在她看来可爱是用来否认漂亮的一个词。 这对于从小就爱漂亮,骄傲的像只孔雀的江月来说,就是侮辱。 因此对于那个人随口一句的可爱,对他愤恨不已。 这也是江月跟张柳岭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江月十五岁生日那天,家里为她大摆宴席,邀请来了很多上流社会名流。 那一天的江月,打扮的极其漂亮,像公主一样,跟众人骄傲的展示着属于她十五岁的稚嫩美丽。 可也就是在那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让她不开心的事。 是她的弟弟拿着一杯果汁,泼脏了她的裙子。 她跟六岁的弟弟在房间吵架,可是她却被父亲责骂了,说她一点也不懂事,只会欺负弟弟。 她怎么让,她怎么欺负了。 那是她最喜欢的裙子,是她生日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却被弟弟破坏弄脏,她如此珍惜,她以为父亲跟她一样心疼那条裙子,可她没想到的是,父亲却反心疼弟弟,责怪了她。 江月觉得很伤心,一个人捧着自己的裙子,缩在漆黑的房间里低声哭泣。 本该万人拥簇的日子,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哭声越发大。 而就在时,漆黑的房间,门被推开,一丝亮光从门缝隙处泄露了进来。 江月的哭声停止,朝着门口看去,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半截黑色裤腿,和一双成年男人的皮鞋。 江月因为哭的眼睛疼,有些看不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只带着哭腔在那问:“你是谁?我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你。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吧,我的父母只爱我的弟弟,不爱我,可是我这么爱他们,真不公平。” 门口的那个人,没有动,而是立在那好一会儿。 因为房间铺着地毯,走路时,是没有声音的,江月却感觉到门口的那个人好像走了过来,接着黑暗中有个黑影蹲在了她身边。 梁江月双眼依旧是模糊的,只盯着黑暗中那团黑影。 下一秒,一双手抬住了她下巴,梁江月闻到他身上檀木香。 那双手却在她脸上轻柔的替她擦拭着眼泪:“漂亮的脸蛋,是最不适合眼泪的。” 他声音如玉石坠地,清冷又醇厚,梁江月身体一个紧缩,那是父亲的座上宾,那一年夸她可爱,被她记恨了许久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今晚也在。 他说她脸蛋漂亮,她突然就原谅了那一年他夸她可爱的事情了。 “没有人在乎我。”她说完这句话,跋扈性格又开始:“今天是我生日,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给我送生日礼物了吗?” 对方对于她的跋扈却很会忍,蹲在她身边问:“我是被你的哭声吸引来的,你想要什么?” “想要漂亮的珠宝,想去游乐场玩,想看烟花。” 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野心不小,要的也多。 她承认她有些贪心,但也很诚实,就算是他听了生气也无所谓。 可谁知道,他却问:“这些会让你生日开心?” 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回答他:“当然。” “好。”他笑。 她兴奋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半点没有长辈架子,像是把她当成一个平辈介绍自己:“我姓张,张柳岭。” 张柳岭?这个名字真拗口。 正当江月陷在他名字里时。 就在这时,外面门口走廊传来脚步声,是父亲身边的秘书的声音,询问佣人:“张先生没在这边吗?先生要敬张先生酒。” 江月感觉身边的人起了身。 “好了,我得走了,漂亮的小姑娘。” 江月当天晚上回到房间,看到了一条华贵漂亮的红宝石项链,那是她长这么大收到过的最漂亮的礼物。 不仅如此,之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会来,并送给她最想要的礼物。 第2章 抛弃 十六岁那年,是一场彻夜不息的烟花,十七岁时,包场了A城最大的游乐园,十八岁时,送了她伊丽莎白二世时期的古董胸针,还有珍贵的粉色钻石。 因为他,让她的生日变得如此让人期待。 她总是忍不住去猜,今年他又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呢?但她总是会猜错。 直到二十岁生日那天。 二十岁的江月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都能够感觉到她楚楚动人的美丽。 可是一旦她动,那就更出色了,因为她眉间的那抹骄傲,为她添了高不可攀的光辉。 她穿着最美的礼服,站在二楼,看着大厅外面,一辆一辆车,开到院子,她在等着那人的到来。 可是她从第一辆车,数到最后一辆车,都没有看到那人。 江月失落的回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被佣人上楼来催着去楼下见客人。 这才懒懒散散起身,提着裙摆去楼下,可是刚到楼下,江月迎面来和一个人撞上。 江月一脸愤怒抬头,想看是谁撞的她。 她侧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江月,出什么事了。” 江月立马转头,朝右侧看过去,一眼便看到父亲陪着一位贵客站在那,看着她们这边,而她父亲身边的那个人,正是那个年年给她送礼物的张先生,张柳岭。 这几年,她只有生日的时候能见到他。 不管见了多少次那张脸,还是那样清贵,只是气质远要初见时沉淀的多,清隽下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沉稳,以及岁月沉着后的冷肃。 可他身边此时挽着一名女伴。 正当江月盯着他身边的那位女伴看时,撞到她的那位男士,朝着张柳岭唤了句:“二叔,是刚才我不小心撞到这位漂亮的小姐。” 江月听到这句二叔,立马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她这才发现两人竟然真有几分相似。 张柳岭对于那人的话,只说:“道歉了吗?” 他说:“已经道歉了。”接着,他看向江月。 江月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都在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身上转了转。 不过她并不在意,目光又朝张柳岭看过去,她就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的。 她嘴角高高翘起,显示她此时的高兴。 张柳岭看到她,也笑了,说了句:“生日快乐,小姑娘。” 江月心 里跟开花了一般,眼睛里全是喜悦,而张柳岭的双眸,也一直含笑的注视着她。 这天晚上,江月在阳台找到了张柳岭。 阳台处上方明月高悬,照亮半个阳台,那人站在暗处,长身鹤立,而江月站在明亮处,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红晕在亮光下无处可藏。 “我……喜欢你。” 她是个大胆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爱意。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听到她突兀的告白,倒是一点也没受惊吓,只是问:“喜欢我什么?” 江月使劲想了想:“喜欢……喜欢你……” 江月一时之间倒真想不出喜欢他什么,因为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从十四遇见,她每年就在期盼每年与他的一期一会。 一开始是期待他送的礼物,到后来,江月也分不清更期待的是礼物,还是他这个人。 张柳岭笑了:“喜欢我给你送礼物?”他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双修长的手突然落在江月的脑袋上,他微微低头:“愿意给你送礼物的男人很多,不止我一个,可这不是爱,小姑娘。” 她真诚又热烈,可是却迷惘:“为什么不能是爱?” 他又一次笑,似乎是觉得她的话很有趣,而他笑起来真好看,眼眸如一轮皎洁的月,明亮而柔和。 他真好看,真是个温柔的人,可明明第一次见到时,他坐在那却又好像让人无法靠近。 此刻他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同她说:“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在那一瞬间,江月如遭雷劈:“刚……刚刚那人是你的未婚妻。” 张柳岭很认真的朝她点了下头。 江月不敢置信。 而在这时,阳台门口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她站在亮出喊了句:“柳岭。” 张柳岭听到对方的声音,朝阳台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他又看向江月,他又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语气宠溺说:“好了,我该走了。” 接着,他朝着那女人走去,走到那女人身边后,女人也顺势挽住了他的手,在两人即将离开时,张柳岭又停住,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问:“怎么了?” 张柳岭从江月身上收回视线,笑着对女人回了句:“没什么。”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宴会大厅。 那女人蛇一样的腰身,翘翘的屁股,像个妖精。 江月在那气到跳脚,她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当江月心情极差的回到大厅,有一束玫瑰被送到江月面前。 是佣人送来的,江月问:“谁拿来的。” 佣人回答她:“是张先生。” “张柳岭?”她脸上表情立马提了上去。 “不是,是张嘉文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江月一听,脸色又掉了下去,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将那束鲜花往怀中一搂,就走了。 江月失恋了,在她二十岁那一天,她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脾气不好又暴躁,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这一天佣人又抱了一束花上来,张嘉文又送来了玫瑰花到江家,江月看了一眼,就把玫瑰花丢在了一旁,刚想走,突然脚下踩到一个东西,江月停住脚,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张卡片,好像是从花束里面掉出来的。 江月将卡片从地下捡起,看向卡片上的文字。 “江月,我心中最娇艳的玫瑰,你能做我女朋友,让我永远将你捧在手心吗?” 江月像是突然被击中,你看不见我,但有人却愿意把我当玫瑰。 就这样,江月成为了张嘉文的女朋友,两个人轰轰烈烈恋爱,如胶似漆。 可谁知道,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他没来,他的礼物也没来。 江月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彻底心灰意冷。 第3章 破碎的花枝 也是那天张嘉文跟她求婚,他穿着白色西装,捧着玫瑰纹路的钻戒,跪在她面前,满心满眼都是她。 江月看着那张和张柳岭几分相似的脸,心生恍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大学一毕业就跟张嘉文结婚了。 结婚第一年,江月与张嘉文感情尚算不错,但不久张嘉文开始不着家。 江月年轻,对于张嘉文这样的变化,表现的很冷淡,她只是冷眼的看着张嘉文每天早出晚归,看着他每天找各种借口跟出差忙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在他的办公室,将他捉奸在床,两人回到张家之后争吵了起来。 江月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嘉文不仅没有任何求饶,还指责她:“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心里装着的是谁?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对着江月狂吼。 江月坦然:“是,我是喜欢别人,可就算如此,我也从来没想过背叛过我们之间的婚姻。” “背叛?你这比背叛更TM让我觉得恶心!这种绿王八的日子,我过够了!” 张嘉文突然发疯似的伸出手来紧扣她颈脖:“你躺在我的床上想的是谁?是谁?!” 张家的佣人听到动静,全都冲了上来,卧室内都是人,挤满了人。 江月被掐的窒息,拿起矮几上一个瓷瓶朝着张嘉文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张嘉文瞪大眼睛,脸上是蜿蜒而下的血。 张嘉文住院了,江月却惹怒了张老夫人,被张老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送进了张家的祠堂关了起来。 江月不觉得难过,她只觉得疲惫,压抑,厌倦。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张家祠堂大门被人打开,江月抬头,那人就站在大门口看着身子趴在地下的她。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那朵最骄傲的玫瑰,狼狈到这副模样。 他终于出现了,当江月从蒲团上爬起来面向他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 她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咙间所有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张柳岭站在那沉默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天张柳岭似乎是有事回国处理,恰好遇见她的事,在她摇头后,他不久后回了国外。 他还是如一轮皎月,在江月十六岁那年,几乎是一瞬间就闯入她眼眸。 石破天惊,真是石破天惊。 在张柳岭回来一趟离开后,张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江月最后一次见张柳岭,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张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张柳岭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江月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江月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江月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江月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江月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江月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柳岭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张嘉文打来,张嘉文在电话里起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一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疼不疼。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 第4章 衣柜 江月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 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江月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 她……活了? 江月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 年。 两个小时后,江月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江家门口,江月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江月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 在路上张嘉文还是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话:“今天是施念姐生日,她让我带你过去吃饭。” “施念姐?” 张嘉文一脸奇怪看着她:“我三叔的女朋友,你不记得了啊?” 江月右手紧抓着左手。 “好啊,那我们要买礼物吗?” 张嘉文说:“不用,施念姐从小国外长大,家里估计要开派对,我们带个蛋糕去就行了。” 上辈子的江月对施念这个人了解不多,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只知道她典型的西方思想,她与张柳岭的感情却极其的坚固,两人恋爱长跑很多年后结婚,之后久居加拿大,两人都很少再回过国,而此时张柳岭跟施念已经是同居状态。 江月跟着张嘉文到施念跟张柳岭的住所后,大厅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黑色的长裤,气质清贵而充满光华,有种玉石润泽之感。 张嘉文唤了句三叔,张柳岭应答后看着江月。 江月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三字:“张叔叔。” 江月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 张柳岭看向她,颔首点头,说了两个字:“进来吧。” 此时别墅里热闹非凡,有外国人跟华人在跳舞,音乐声很大,大厅里全是彩带。 张柳岭回身看向他们:“这些是你们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 张嘉文打趣着说:“施念姐又开派对了,看来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 张柳岭轻笑:“好了,随便坐。” 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这个时候施念过来了,满脸热情的跟在江月还有张嘉文打招呼:“江月,嘉文,你们终于来了。” 她手上还端着一杯香槟,朝他们大步走来,拉起江月的手夸赞:“月月,你今天也好美,好清纯哦。” 江月在被她拉住手时愣了几秒,不等她反应,施念捏着她的脸:“真可爱。” 就在这时,江月注意到张柳岭去了楼上。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张嘉文在跟施念说话时,江月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施念跟张嘉文两人聊到兴头上,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悄然去了楼上。 张柳岭在衣柜旁挑选着围巾,他正看着那排深色的羊绒围巾时,他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施念,去柜子内拿毛巾的手停住,他侧脸朝门口看了过去:“施念。” 江月停在门口的不远处,她听到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张柳岭没有听到外面传来回应他的声音,他没动,而外面的那个人也没动,安静的楼上只能听到楼下的喧嚣。 就在这时,江月从走廊的阴影里主动走了出来,踏进卧室的门口里,对着衣柜前的张柳岭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盯着她。 “我迷路了。”江月又说。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这一刻,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淡声说:“抱歉,你第一次来,应该让家里保姆带你转转的。” 江月抬起脸看着他。 张柳岭却皱眉。 江月像是被谁魇住了一般,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张柳岭站在那没动,只是看着她。 卧室内极其安静,让楼下喧嚣却更明显。 江月突然脚一歪,朝张柳岭怀中倒去,张柳岭的手被迫接住她。 江月倒在他怀里,一脸无辜,哼哼唧唧说:“张叔叔,脚不小心歪了一下。” 张柳岭没拆穿,伸手要推开她。 江月不知有意无意,赖在他身上没起来。 张柳岭眼含怒火手握住她肩膀,重重将她推开:“我希望你自重。”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张柳岭听到脚步声,看向面前的人,突然面容严肃说了句:“立马出去。” 江月不动,站在他面前。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江月突然将她推进衣柜里,张柳岭诧异又眉头紧皱问:“你做什么?” 就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江月的手一把捂住张柳岭的唇,两人之间气息交缠,脚步声接近后,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施念姐姐上来了。” 当外面的脚步声在柜门前走动,张柳岭闭上了双眸。 她身子紧贴在他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灼热的颈脖,身子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张柳岭眉头紧皱忍受着。 外面的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后,没发现里面有动静,奇怪嘀咕了一声:“柳岭不是在楼上吗?哪里去了。” 进来的人是施念,她嘀咕完又缓缓出去了。 当张柳岭全身僵硬的在柜子内等着脚步声出去后,他的手从她唇上松开,将她动来动去的身子一把控制住,说了两个字:“松开。” 已经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江月,在他耳边无辜至极的说了一句话:“张叔叔,你好像……” 第5章 张老师 这是任何男人都会有的生理情况,包括他张柳岭也会有。 他将她从身上以及柜子内推了出来,江月差点摔倒,好在很快站稳了,在她刚站稳后,张柳岭随之起身站在她面前。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瞬间又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怯懦的喊了句:“张叔叔……对不起。” 张柳岭脸色冷沉,在她面前像师长,像长辈,唯独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沾染,像是一个冷心冷情的贤者:“你记住,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江月回答:“我知道。” 她又瞬间变得很乖很听话,可下一秒她竟然用很软的声音说了句:“我跟张嘉文在一起,都是为了张叔叔。” 江月抬起眼看向他,等着他的反应。 张柳岭似乎早就知道她跟张嘉文在一起的意图,说了两个字:“出去。” 江月听到他命令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时,施念从二楼的一个房间出来,正好看到江月从二楼下楼,她唇边扬起高高的笑意,施念的目光又朝着她跟柳岭的卧室看去。 施念朝着卧室走去,在到卧室门口,发现柳岭在房间里,正在换衣服的他,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回头。 施念看到他:“你在这房间?” 张柳岭毛衣刚脱到一半,露出修长的腰身,他疑惑的问:“我刚来的里面,怎么了?” 施念奇怪的说:“我刚才进来找你,没见找你。” “那可能当时我没在房间里。”他淡声说着。 “难怪,叫了你好多声没应答。” “刚才江月好像在楼上。” 张柳岭没再脱毛衣,而是去拿外套,下意识回:“是吗?”接着他将外套拿出来低声说:“可能是在参观我们的房子吧。” 施念真心夸赞:“她真可爱,又美丽。” 张柳岭没有回答她。 施念见他在穿外套,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了一条领带到他面前给他系:“我明天下午学校有场课你帮我去好不好?” 张柳岭听到后,笑:“不想去了?” 施念要在大学任职美术教授,是公益的,不过她不是不想去了,是这周有事,所以求张柳岭替她。 两人都是主修美术,不过张柳岭家族的问题,所以他毕业后就开始从事金融这块。 对于她的请求,他应着:“好吧,今天你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日。” 江月到楼下后,张嘉文正好找到她,到她身边握住她手问:“你去哪了?” 江月看到张嘉文,态度却冷冰冰,她说:“随便转了转。” 张嘉文没察觉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笑着说:“我三叔跟三嫂都是美术系毕业,国外最顶尖的美术学院。” 江月不是很感兴趣。 张嘉文问:“不是跟你的专业挂钩吗?” 江月目前大二,学的就是美术,学校也是国内顶尖学府,只是她这方面没什么天分,走艺术,完全是因为高考文化成绩不好,以艺术生的身份进的这所大学。 “三嫂这个新学期入职你们学校,但她是公益的,估计是去玩玩。 江月漫不经心的听着。 第二天江月去学校上课,没想到会在学校遇到张柳岭。 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面前站着一男生两人在说着什么,那男生低垂着脸,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而张柳岭立在那,脸色清冷又温和,江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会同时存在,他薄唇时不时轻启在那说着话。 很巧的是,那个男生她竟然认识,是她的同学。 江月朝着他们走去,到他们身边后,出声:“嗨赵乾。” 那同学看向她,发现身边站着的竟然是他们系的系花,窘迫打招呼:“江月。” 男同学跟她介绍:“这是 我们的新老师,张老师。” 江月瞬间甜笑,觉得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张老师你好。” 张柳岭看向江月,同她回了句:“你好。” 张柳岭不意外她会在这学校,不过因为施念接了这个事情,他只能来,他对那同学说了句:“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犯。” 他宽容的原谅了他犯的错,温柔又仁慈,他说完转身走。 江月站在同学身边没动,目光注视着他。 男同学见她一直盯着新老师,同她说:“新老师很帅吧?” “确实。”她脸上的甜笑加深。 下午是张柳岭替施念课,课堂哄然,大家都在为新老师的气质与样貌的英俊而折服。 他说明原因,说自己是替施老师来替课的,有学生问施老师跟他的关系,张柳岭想了会儿,笑着回:“是太太。” 他用的太太这个称呼,定义了他跟施念之间的关系。 江月就坐在台下座椅上,听到他这句话。 他跟施念一直都是灵魂伴侣,所以两人交往多年始终都未结婚,不是没有结婚,而是双方都不认为要被一纸协议约束,在他们看来爱情是不需要这种协议的。 所以虽然是未婚妻,可实际上双方已经认定彼此爱侣的身份。 江月喜欢听这个称呼,他笑,她也在台下笑,眼睛仰望着他。 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伴侣吗?她不信。 他对她,会有反应。 这个讲台上清冷如玉,像是无人可靠近的人,对她,会有反应。 也不知道爱情这个词撕裂开,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圣。 一节课结束,张柳岭在台上收拾课本,所有人学生弥留着不肯走,江月在他走到教室外的走廊时,追了过去,挡在了他面前。 江月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张老师,您刚才讲的一些课,我有些不懂,我可以单独请教您吗?” 张柳岭停步。 第6章 清白 “哪一方面。” “中西艺术的差别。” “中方讲究的是意境,西方更注重写实,两者不同的叙事方式,不同的表现手法,最重要的是不同的宗教信仰,让两者之间产生强烈的对比。” 她哀伤的说:“我有点听不懂,张老师,可以实际演练给我看吗?” 旁边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瞧着,有同学问:“江月,你在这做什么?” 江月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请教张老师关于中西艺术史。” 她这句话无疑是让张柳岭无法拒绝,一个老师怎么会拒绝一个学生的请教。 张柳岭也不是一个会拒绝学生的人,他看了她许久:“跟我来。” 他回答完她,转身先走。 江月听到他答应,脸上带着笑意,她跟在他身后,两人在学校的走廊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一画室,张柳岭接到施念打来的电话。 施念在电话里问他,今天课程的怎么样,以及对于换老师这件事情,学生是否有意外,还在电话里笑着调侃:“让你替我代课,真是浪费又大材小用。” 张柳岭在画室的桌上整理着教材,回答着施念的话:“还算好,只是今天一来学校就有个别几个同学犯错,而今天的课程不过是在温故而知心而已。” 当张柳岭说到个别几个同学犯错的时候,江月跟着他进来后,已经停在了他身后。 施念在电话里开始大肆畅想:“你替我看看有没有根骨好的学生,我要挑几个来当我的关门弟子。” 张柳岭认真在跟施念通电话,并没有去注意身后的江月,只是教材翻到中西美术史这一页:“那要你来亲自挑了。” 施念笑着说:“我相信张老师的眼光。” “嗯,好。” 两人挂断了电话。 在他电话刚挂断,他身后也在同一时间传来一句:“张老师。” 张柳岭才看向她:“坐下吧。” 她很听话,自然乖乖的坐下。 在她坐下后,张柳岭在她坐下后,还算温声同她说:“中西艺术各有渊源,自成体系,有着不同的特点、区别,而这些差异,归根结底就是文化体系的差异,既不能归咎于画家个人的思想风格,更不能视为只是材料、技法的不同,明白吗?” 江月低头,轻声说:“好像有点明白……谢谢张老师。” 她又仰头,充满期盼的问:“我可以成为张老师唯一的学生吗?” 她虽然已经是他的学生,但她想成为他唯一的学生,施念姐所说的关门弟子。 他放了一支笔,跟一张纸在她面前,没有回答她:“画出各自的特点。” 之后他不在看她,去了一旁坐下,拿上那本教材翻着。 江月侧脸看向他,见他不看她,她也不作妖,拿起他放在那的一只素描笔,开始在张纸上认真画着。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才又收回视线。 而当他刚低下头那一瞬间,江月停下了手上的笔,说:“张老师,有一部分阴影衔接处我不会处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画。 他看了一会儿,先是皱眉,大概是她在这方面的领悟真不够,画的很是糟糕。 于是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手上的笔处理那些阴影部分,江月很认真的看着。 一个低头,一个弯身,光雾照射在弯身的张柳岭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镀了一层,而在他下方的江月人像是在他怀里,未被光照射到,目光只很认真的盯着她带动她手走动的笔尖。 当江月的头顶的发扫着张柳岭的脖子时,张柳岭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过近,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江月抬头:“张老师,怎么啦?” 张柳岭略微皱眉:“没什么。”他又继续低头指导着她处理画上的阴影部分。 江月的目光却依旧抬着,视线在他修长的颈脖处穿梭。 突然张柳岭感觉到什么东西扫过他的喉结处,皮肤上一阵冰凉。 他猛的起身后退,第一反应就是去摸颈脖,发现颈脖上有染料,而江月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刷子,笔尖上有染料。 张柳岭喉结滚动,手在身侧握紧,怒斥道:“你做什么?” 江月笑着回道:“张老师脖子上有脏东西,我给您扫掉。” 接着,她又眨巴着眼睛,天真且无辜的仰头望着他,问:“不然张老师以为我要做什么?” “在勾引你吗?” “张老师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也有男朋友的。” 到最后,她语气如呢似叹,瞧着他的眼睛里,分明藏着钩子,任谁见了也不觉得她清白。 第7章 拜师 晚上施念忙完事情,张柳岭去接的。 在她所在地接到她后,施念在车上就问:“今天怎么样?真是很抱歉,让你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忙我的事情。” 张柳岭在她坐下后,倾身替她将安全带系好,施念坐在那不动,看着他笑。 “那些学生还真让人恼火。” 他是个脾气相当稳定的人,性子清冷又温和,至少施念从未听他用过恼字,她相当好奇:“调皮吗?还是说太吵?” 她是个爱好新鲜食物以及富有挑战的一切事情,听到他如此说,就开始兴奋。 张柳岭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半晌简单的回答一句:“差不多。” 施念不知道她这句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想起什么来,又笑:“对了,我听说江月也在那个学校,以及那个系,你今天看见她了吗?” 提到江月,张柳岭本来舒展的眉头细微皱起,不过只是一瞬间便从他眉心消失,沉默的回了三个字:“见到了。” 他的视线没有看身边的施念,目光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 施念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察觉。 “你跟她父亲是朋友,有很早就认识她,她现在又是嘉文的女朋友,你对她的了解怎样?我是说成绩。” 施念其实还不怎么跟江月熟,只是见过几面,从她一年前她生日,到现在,她还记得柳岭对这小姑娘很不错,年年都给她备了生日礼物,为此她还吃过一回醋呢,不过得知他是因为跟江月父亲认识多年才送的,也就消停吃醋这回事了。 前面红绿灯,车子停下后,张柳岭随手拿起储物格处喝了一半的碳酸饮料,看着前方的红绿灯喝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给了个评价:“一般。” “一般?怎么会一般呢?我看她性格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今天呢,你朋友去医院检查的怎么样?” 他转移着话题。 “不是很好,一直怀不上孩子,柳岭,阿姨今天也给我打了通电话……” 两人在一起多年感情相当稳定,相当于结婚,可两人之间从未提过孩子,以及结婚,可张夫人好几次都跟施念提过孩子的事情。 张柳岭看向她:“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们两人打算丁克……” “我会去跟她沟通的。”他轻声说着。 “其实柳岭,你也不想要孩子是吧?” 施念目光有所期盼的看 向他,她竟然在心里希望他说不是。 可他只是有点漠然的嗯了一声。 施念的目光看向了车窗外,紧握住手腕的手,逐渐松开。 她终究是有点失望的。 “柳岭,我昨天做了个梦……”施念看向窗外的脸色很不安。 而这时开着车,脸色有些漠然的张柳岭,看向她:“什么梦?” 施念紧闭双唇,不再回答。 两人到家后,施念第一件事情就是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吊带裙抱起卡西,卡西是一条白色比熊。 而张柳岭进来后,同她说:“我上楼洗个澡。” 施念在那逗着狗狗玩,笑着说:“好。” 张柳岭到楼上浴室刚脱了衣服,就接到一条消息。 “张叔叔,施念姐姐有没有发现你脖子上的油漆?” 赤着修长结实上半身站在那的张柳岭,面色冷淡,眉目之间含着冰霜。 “张叔叔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离开的时候,你脖子上的颜料没擦干净。” 他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发现喉结上有一个淡青色的点,像一点刺青,像一颗颜色极淡的痣。 他修长的手指,擦拭着颈脖上那一点青,擦完后他正要去洗澡。 手机又在震动:“张叔叔你最后……洗干净了吗?” 洗干净这三个字太过浮想联翩,他看向手机,回了她六个字:“江月,适可而止。” 短信在发过去后,那边便没再回消息,而张柳岭将手机放在洗手台,去了淋浴头开水,他闭着双眸仰着头站在水下,露出凸起的喉结,水雾瞬间席卷浴室。 他那张脸,在水下晦涩不明,而喉咙在热水下灼热不堪。 在他洗完澡出来,施念在房间也正打算换衣服,她一回头看到灰色裤子黑色短袖出来的人,她去柜子内拿衣服的手停住,目光看向他身上灰色家居裤紧贴的腹部,愣住,随即走到他面前,手圈住他脖子,脸贴在他脸庞:“柳岭,我们已经很久没了,你是不是想……”她要字还没说出口,张柳岭随即侧脸躲开她脸的靠近说:“没事。” 他明明从浴室出来有反应,为什么就不需要呢,难道是他的反应不是因为……她吗? 施念脸色有点白。 第二天江月跟张嘉文一早到施念这里,施念才刚起呢,她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在大厅一看到江月,就笑,问:“江月嘉文,你们怎么来了?” 张嘉文说:“三嫂,我是带江月来拜师的。” 施念愣住了:“拜师?” 第8章 弄脏 “江月说你要挑选弟子,问施念姐这里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施念在美术界确实很有声望与才华,是目前最炙手可热被人追捧的艺术家。 她笑了:“好啊,当然没问题,我昨天还问柳岭江月的成绩呢。”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楼上下来,他穿着黑色家居服,有种慵懒的疏离感,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江月身上。 江月在看到他,在那乖乖站着。 施念开口:“柳岭,江月要拜我为师。” 张柳岭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看向施念:“是吗?可你时间不是很充足。” “没关系呢,我时间上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施念是个爱雕琢朽木的反骨,成绩越是不好的学生,越招她喜欢,所以对于江月的拜师,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张嘉文也开口:“三叔,江月一定会好好跟施念姐学的。” 张柳岭到了楼下他们面前:“既然你施念姐同意,那就可以。” 张嘉文笑,而江月也弯起唇角的甜笑:“谢谢张叔叔跟施念姐。” 而张柳岭眼里带着一丝冷光看着她。 江月跟张嘉文没有多待,在她们离开后,餐桌上施念开口说:“江月这女孩我是真喜欢,要是好好打磨打磨下她,说不定真能够成为我的接班人。”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抬头,目光只是落在书上,翻着手上的书。 “柳岭,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时间不是很多,还是多考虑。” 施念是个自我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她笑着说:“我肯定会抽出时间来好好带她的。” 椅子上的人不再说话,阳光照射在他的面容上。 第二天施念说做就做,迫不及待的给江月安排课程辅导,要她晚上八点到她家来,她好好测下她的基本功。 这一天台风又是大雨,下午四点的时候施念还在外面帮人陈列一个艺术展,因为第二天就要开展了,她无法走开,忙到七点我五十,她在展厅内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暗叫糟糕。 于是火急火燎的给柳岭打电话。 电话被接听后,施念忙说:“柳岭,江月到了吗?” “还没到,怎么了?” 他温声问着。 “我这边今晚有些走不开,江月的课你帮我代一下。” 那边沉默会问:“需要我来接吗?” “不用,可能要很晚,明天要开展。” “好,你先忙。” 两人挂断电话,而就在施念挂断电话后,江月冒着风雨来了两人的住宅,她浑身湿透的站在大厅门口,手上抱着画架,眼睛看着楼上下来的人。 而张柳岭也是刚跟施念挂断电话后,听到楼下有门铃声,于是他下了楼,走到大厅,也正好看到全身湿透的江月,用一双湿漉漉且瞳仁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张叔叔。”她唤着他,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小鸟,需要庇佑。 张柳岭看着浑身湿透的她,看了她半晌,对她说:“先上楼吧。” 似乎正中她的下怀,她脸上带着笑:“好” 张柳岭最先转身,而江月则抱着画架,跟在他身后,像只迷路的小羔羊。 在到楼上后,有个保姆在走廊,张柳岭停住对保姆吩咐:“给她拿件干净的衣服,带她去浴室洗澡。” 保姆看向那女孩,她正站在张先生的身后,也同样在看着她。 保姆莫名觉得这画面很是奇异,因为那女孩很漂亮,立在张先生身后,如一朵娇嫩的玫瑰,实在难以忽视,可张先生对她态度好像很冷淡。 保姆立马应答着:“好的,张先生。” 张柳岭便不再看她,吩咐完就走了。 江月盯着离开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差不多三十分钟,张柳岭在画室等待着,他正在改着施念昨天画到一半的画。 “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声音一回头,便看到她洗完澡还洗了头发,长发披在肩头,身上穿着施念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站在那,那T恤几乎没过她大腿,让她整个人显得柔顺和无害。 他只是看了一眼,语气冷淡:“那天布置的功课呢。” 他侧过了脸,目光继续落在画架上的画上,对那天的事情半字不提,只淡声说着。 那天布置的功课是素描半身像,她有好好完成的。 江月走到他身边,正要将抱在怀中完成的作业交给他,突然电闪雷鸣,江月惊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身边的人。 张柳岭手上正拿着调料盘,被她身子突然的撞击,染料盘直接翻到她身上。 张柳岭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一瞬间五颜六色的染料洒在江月身上,染料附着在她薄薄的衣服上,衣服紧贴在她胸口,就连她脸颊上都没能避免, 两人都怔住,张柳岭抬头。 江月低头看向自己上身,先是委屈,接着抬脸睁着一双无辜错愕的双眼,说了一句充满歧义的话:“张叔叔,你把我弄脏了呢。” 第9章 水波无痕 张柳岭没有任何的关心,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她那张脸在灯光下充满暧昧瑰丽的色彩。 “你想做什么?” 他再次问她,眉眼都是冷静与沉着,丝毫不被她的话与表情所影响。 不等她开口,他又说:“如果你不停止你的行为,我不介意跟你的家里人联系,以及张嘉文联系,或者是你的导师。我想我更不会介意用骚扰老师男朋友这样的字眼,跟你学校以及导师反映,你说呢?” 他声音轻轻的同她说着这些话,没有怒意,更加没有斥责,反而像是在跟她商量着,她想要哪种结果一般。 可越是这样,却越是有无法忽略的威严。 饶是江月再怎么大胆,可是在这一刻,他的这些话说出来,她也不敢再多有动作,她很清楚,他是张柳岭,张嘉文都会害怕的人。她收敛起自己的行为,立马装乖:“对不起张叔叔,我是不是有什么话冒犯到你了?” 她还是一副无辜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模样。 外面还在电闪雷鸣,可她站在那已经不再动了。 而就在这时,安静的画室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江月,柳岭。” 张柳岭看了过去,门口的人手上拿着外套站在那,目光看向他们,她的影子被闪电拉的很长。 是施念回来了。 “你们怎么都站在那?”她略微觉得画室的气氛有点奇怪,好像异常的沉默。 她又快速走了进来:“刚才那场大雨实在是太大了,我是尽量赶回来的,这边没什么事吧?” 张柳岭在看到施 念走过来那一刻,脸上带着笑:“没事,只是江月犯了点小小的错误,在教训。” 施念噗嗤一声笑了,她对站在柳岭面前的江月说:“江月,你张叔叔虽然看上去脾气很好相处,可实际上啊他比我严格多了,你不要跟你张叔叔计较——” 她话还没说完,目光突然瞟到江月脸上的染料,惊叹了一声:“呀!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多染料?” 江月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站在那,对施念说:“施念姐姐,我刚才不小心把染料打翻了,所以张叔叔才……对不起。” 她诚挚的道歉。 而张柳岭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 施念以为是多大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情,她捏着她的脸:“行了,我还以为你犯了多大的错呢,这么点小事你张叔叔怎么也生气。” 施念在心里想,柳岭平时可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相反他是一个相当宽容的人,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上他都不会理会。 她看了他一眼。 在施念看向他时,张柳岭的目光也看向她:“既然你回来了,那人我就交给你了。” 施念笑着说:“好。” 张柳岭便从画室里走了出去,江月还站在那不动。 施念在心里想,柳岭也真是,干嘛对江月这么严厉,瞧把一个这么活泼的女孩吓成这幅模样。 第二天早上张嘉文送江月去学校上课,见江月坐在那面色冷冰冰的,不说话也不动,便问:“今天又不开心啊?” 他感觉到这段时间江月对他的冷淡,不,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冷漠,这让张嘉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话,坐在那依旧没多少反应,只是吩咐他:“今天送我到校门口就行了。” 她用的命令的语气,加上她冷冰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张嘉文竟然有点儿害怕。 “江……江月,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江月侧脸看向他:“没有,你做的很好。” 可她眼睛里却是森寒。 张嘉文的唇紧抿了两下,更加的害怕了。 等车子到学校后,江月从车上下来了,没有回头看一眼,一个人径直朝着学校里走。 当她走到学校一处老师专门喝咖啡的地方,见到许多学生在朝着那地方议论纷纷,江月看过去,一眼便看到张柳岭坐在一株榕树下,而他旁边的人坐的是施念,周围还有许多老师,均在那聊天。 这时候江月才知道,这些同学在议论什么。 她目光朝张柳岭看过去,而张柳岭身形慵懒的坐在那跟那些老师交谈,他时笑,时浅言,在这个早上自有一种清冷的矜贵舒展感,而施念坐在他身边款款而谈,时常大笑。 他在她身边倾听着,带着丝漫不经心。 “江月!” 正当江月站在那看着时,一个同学隔着很远的距离跟她打招呼。 张柳岭的视线突然朝江月这边一瞥,江月的视线也正好跟他对上。 他在看到她后,视线又水波无痕的一般挪开了。 那些人压着声音还在那议论:“新来的老师真的好帅啊,看上去好清冷好有气质。” “那是风林投资的高层。” “风林投资?那不是海外的大企业吗?” “是呢,听说张老师是替施老师替课,才来的我们学校。” “施老师?” “张老师的旁边就是施老师,是他的未婚妻。” “天啊,这是偶像剧照进现实吗?那张老师还会来上课吗?” 江月听着那些同学在议论,站在那冷笑的想,谁知道是偶像剧照进现实,还是家庭狗血剧呢。 第10章 宝石 正当江月还在那站着时,之前唤她名字的同学便走了上来,到她身边,挽住她手臂:“你也在看那新老师呢?” 江月扭头看向她,脸上立马展开笑:“嗯,大家不是都在看吗?” 那同学在她耳边悄悄花痴的说:“真的好帅呢。” 连说话声都是颤的,可见她的激动。 江月在学校人缘一向不错的,美术系美女多,可她不仅是系花,家里条件好,公主一般的存在,所以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人。 走在学校经常有人跟她打招呼。 她听到身边的同学的赞叹,没有任何的应答,而是继续朝前离开,而同学便赶忙继续跟上,在她身后大声喊着:“江月。” 那几天张柳岭的出现自然是席卷校园里的各个角落,全是都在议论他的。 而那几天江月可规矩了,每天不是上课,就是下课,像是这几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至于张柳岭从那天早上跟施念出现在学校起,也结束了在她们学校的代课,那天来上她们系里课的人,是施念,她出现在课堂上那一刻,整个教室的人,都发出了失落的声音。 施念站在课堂上,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失落声后,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很是诙谐调皮的说:“怎么?不欢迎我?看来那位张老师很有魅力啊,这是把我饭碗给抢了,你们这样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她的手捂着胸口,一幅要伤心落泪的模样。 台下的学生全都大笑说:“老师!没有!我们还是喜欢你的!” 教室内全是哄然的笑声。 只有江月坐在台下没笑,只是看着施念在台上眉飞色舞的表演着。 当然这么多人,施念也没有注意到台下江月是什么表情,只是正式的开始了她在这所学校的第一节课。 江月全程冷漠的听着。 晚上施念下课跟学校的老师有聚餐,聚餐张柳岭也在。 施念之所以会进这所学校,自然是因为朋友的引荐,而这所学校里的老师有两人共同的朋友,所以就算张柳岭在那学校只是替施念替了一节课,施念学校老师的聚餐,他也还是在里面。 一堆人一起吃的火锅,桌上的火锅在热火朝天的冒着热气,一桌子的名校老师在那胡乱吹调侃着,张柳岭坐在那听他们聊着,在灯光下笑。 而施念几乎也是这个桌上的主角,在张柳岭身边不断跟他们聊着。 江月也跟同学一起出来吃火锅,在路过一个包厢时,她身边的同学,突然伸手将她给拽住:“你瞧江月,那不是施老师跟张老师吗?” 江月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张柳岭跟施念坐在包厢里,跟身边的朋友吃饭,而那些朋友有好几个都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这是张柳岭在她们学校结束了代课后,江月第一次见到他。 灯光下的他,温和着眉眼坐在那,这么冷的天,他却在室内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露出修长的手臂。 江月看着他们,像是当做没有看见,径直朝前走着,那些同学只能跟着她朝前去了另外的包厢。不过江月在落座后,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刚到洗手间,看到洗手台上居然放着一部白色的手机,像是谁忘在那的。 江月扫了一眼没在意,收回视线正要进格子间,可是觉得那手机又有点眼熟,她走了过去,将那手机拿上,刚一触碰手机屏幕自动亮了。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那天晚上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江月扫到这条短信,就在这就这时,洗手间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江月抬头看去,看到的正是施念。 施念也在看着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手上的白色手机上,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江月立马将手放下,笑着唤:“施念姐。” 施念有点紧张的说:“江月,那好像是我的手机,我落在那了。” 江月走过去把手机给她说:“我刚想看呢,给你,施念姐。” 施念看了她一眼,将手机拿在手上,甚至没去看手机里的短信内容,对江月说了句:“江月,谢谢你。” 就直接走了。 江月站在那看着她离开,表情带着点探测的意味。 事情好像变得有意思了起来呢。 江月从洗手间离开,而就在她出洗手间时,迎面正好看到张柳岭朝她这方走了过来,她的脚步立马停住。 而张柳岭也看到了她,脚步也下意识停在了下来。 江月像只小精灵一般,脚步轻巧的走到他面前。 张柳岭喝了点酒,立在那,看向灯光下她那张如小狐狸一般狡黠的脸,她那双黑瞳仁仿佛在发着璀璨的光,过分的亮晶晶,像是宝石。 第11章 锋利而美丽 “张叔叔。”她脆生生的喊。 张柳岭嗯了声,眉目与神情依旧有点儿冷淡,他别过她,就要离开。 江月笑容神秘说:“张叔叔,你还在生我气吗?” 她的手下意识绕着自己的衣角,目光看着他。 张柳岭停下看向她,清淡挑眉:“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潜台词就是只有不在意的人才不会计较,才不会生气。 江月又说:“我不知道,原来张叔叔,竟然会有这种爱好。” 张柳岭蹙眉,看向她。 江月笑了一声,不说话,那笑容里全是暧昧与神秘。 而张柳岭看到她这幅表情,并不打算理会, 直接从她面前离开。 “张叔叔,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你应该把你的心思,放在该放的事情上。” 他停住,对她说。 “可我现在的心思,只在张叔叔身上,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得到张叔叔。”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表情昭然若揭 她又问:“张叔叔要我把心思放在该放的事情上,是不是在鼓励我对你再多花些心思?”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站在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面前,如此口出狂言,这个场景还真是有点好笑。 张柳岭唇边含笑:“那就祝愿你心想事成。” 他明显是不屑于跟她来说这种幼稚言语,甚至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从她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 江月站在那冷哼:“走着瞧就是。” 她那句话正好落在张柳岭耳畔,而张柳岭表情都没变化一下,身姿挺拔,面色平淡的朝前走去。 很快,江月也转身离开。 在江月一走,张柳岭在洗手台处洗着手,有一束灯光照在他头顶,让他整张脸显得有几分孤冷,他静静看着水流从他手背流过。 差不多十分钟,张柳岭回到了包厢里,施念已经坐在那等他了,见他回来,当即问:“你回来了呢?” 张柳岭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 施念看向他脸色,知道他刚才喝了不少酒,担心的问:“要不要喝点水?” 她手想去触碰他脸,可被他轻轻扣住,他淡声回:“没事。” 施念感觉他手心体温正常,才点头放下心来。 旁边两人的好友调侃:“哎呀,平时就算了,这个时候你们两人在我们面前秀什么恩爱?” 施念一点也不害羞,还迎着那些好友嫉妒的眼神大笑:“你管我们。” 张柳岭坐在一旁,面对他们的调侃,也在轻笑,笑容跟刚才在洗手间一瞬间的孤冷完全不一样。 聚餐结束后,张柳岭跟施念一起同几个好友告别。 张柳岭因为喝了酒,所以车是施念开的,而张柳岭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闭着眼睛醒着酒意。 施念开口问:“柳岭,你在想什么?” 一瞬间,他突然睁开了双眸,眼睛里的醉意像是瞬间清明,好半晌,他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接着,他手随即揉了揉眉心。 “江月真的好夺目,这个年纪真像朵怒放的玫瑰。” 这个时候张柳岭目光朝前看去,正好看到他们车前,江月跟同学从经过,她穿着白色裙子,在一群同学当中,格外出挑显眼。 他又闭上了眼睛,眉心带着一丝倦意。 施念是个爱热闹的人,前天晚上刚聚完火锅,第二天上午施念就将学校的几个学生邀请到家里来开吃甜品,江月就是其中的一个,她跟随着身边相熟的同学一块儿进来,看到施念后,就开心的唤了句:“施念姐。” 施念在看到她,热情招呼:“快进来。”却见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捧了件礼物。 施念笑着说:“你还买了礼物啊。” 江月和同学一起将礼物奉上:“希望你喜欢,施念姐姐。” 施念继续招呼:“你们快坐吧,不用换鞋等会会有阿姨打扫。” 这个时候保姆将水果也端了上来,江月随着同学在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她就问:“施念姐,张叔叔呢?” 施念笑着问:“怎么了。” 江月说:“上次张叔叔给我布置的作业,我想给你看看。” “在楼上呢。”施念想都没多想,直接对她说:“那你拿着上去吧,他应该在书房。” 江月轻快回答:“好的。”于是她带着手上的包从沙发上起身,上了楼,在到楼上后,她直接推开书房门:“张叔叔。” 张柳岭正在电脑前处理工作,看到直接推门进来的人,他拧眉:“什么事。” 他对所有人都会笑,唯独现在对她不会。 江月跟兔子一样脚步轻巧的跳了进去,到他书桌边:“我有副写生想要您指点。” “不是有施念吗?” 他从椅子上起身,去了书柜前,去书柜前拿书。 而在他去书柜前,江月跟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他身侧,同他一起仰头:“张叔叔,你在找什么书?” 穿着短裙的江月,突然就钻到张柳岭和书架之间踮着脚尖凑近,江月仰起脸,鲜亮的唇微扬:“张叔叔,我今天好看吗?” 她的唇亮晶晶的,上面有一层透明的蜜色唇油。 张柳岭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看着她,继续去拿着书柜上的书,对她没有任何理会。 可江月在他胸口,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脖上,鼻子在他下巴处轻轻呼吸着:“张叔叔,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想看我吗?还是因为我太漂亮了,不敢看我?” 她像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眼皮因为自己的漂亮而洋洋得意的扬起。 锋利又美丽。 张柳岭垂眸,看着她这幅得意样。 第12章 艳丽 闹够了吗?” 江月的身子抵在书柜上不动。 “闹够了就让开。” 江月面无表情的伫立在那里,那姿态就像是在跟他闹别扭,手抓着书架站在那就是不肯动,仿佛在挑战他拿她没办法的这件事情。 她仰着一张年轻鲁莽而又不知世事倔强的脸,一幅让他没办法的刁蛮态度。 她从小本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众星捧月,她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的忽视与冷淡,她就要时时刻刻来吸引他的注意,挑战他的忍耐力。 她的脚开始去勾张柳岭的腿,整个人有种诡异的清纯与诡异的放荡,她的脚趾缠着他袜口,扬着唇,一字一句:“我、不让、开。” 她那张脸太过刺激了,带着不符合她年纪的浓稠艳丽。 张柳岭眼里的情绪从清浅到浓烈:“江月,我不喜欢你这幅样子。” 他很直白,很直接,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跟她表达,过了会儿,他又问:“你父亲明天是不是生日?”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勾在他腿上的脚停住,便又一点一点收了回去,她说:“是。” 她在他面前又逐渐站端正了些。 张柳岭敲打着她,那眼神里,是毫不留情面的警告。 江月一脸满不在乎的,似乎又觉得有些无趣,嘴角撇了两下,然后面容上又重新带着乖巧的笑。 张柳岭看着她重新规矩了后,眼眸里的锐利这才减下来,他本就不是一个爱露出锋芒的人,可唯独对她,眼睛里的冷锐是怎么都无法隐藏。 江月是跟同学下午离开的,下午江月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里,回到家后,她的父母在聊天,问明天宴请的问题,她母亲还特地问了他父亲张柳岭是否会来。 她父亲,江成达回答着说:“已经邀请了,明天会来的。” 江月在门口远远的听着,能够听出父母对张柳岭的重视。 上辈子,张柳岭一直都是她们家里的座上宾,现在依旧是,她能够看出他们对他紧张的情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父亲明明跟他是朋友,而且她父亲还比张柳岭大,却始终对张柳岭,维持着一种小心的对待。 而这个时候,楼上传来她弟弟的叫声,一边跑,一边在那大叫着:“我就要这个熊!” 后面是保姆在追着,低声说:“江户,这是你姐姐最喜欢的熊,不能拿的。” 江月的母亲,江夫人这个时候也听到了,开口对保姆说:“江户要你就给他,在这乱嚷什么?” 江户的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在用力的剪着手上的熊。 她冷眼的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父母跟楼上的江户,径直进了大厅朝着楼上走去。 江母在看到她,突然大叫:“江月,你怎么回来了?” 江月停住回答着母亲,甜笑着:“爸爸明天不是生日吗?” 而这个时候,楼上传来她弟弟的叫声,一边跑,一边在那大叫着:“我就要这个熊!” 后面是保姆在追着,低声说:“江户,这是你姐姐最喜欢的熊,不能拿的。” 江月的母亲,江夫人这个时候也听到了,开口对保姆说:“江户要你就给他,在这乱嚷什么?” 江户的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在用力的剪着手上的熊。 看着那只熊,江月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这只熊是陪着她长大的玩偶,上辈子的这天,江户也像今天这样,不知道看了哪个动画片,于是去她房间拿了她的熊出来剪,她当时为此跟江户发生了冲突。 后来,熊还是被江户给剪了,那晚她抱着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小熊,一个人躲在房间,哭的天塌地陷。 至于她的父母当时在干嘛呢? 哦,江月想了起来,那天晚上江户不小心被剪刀扎到了手,流了几滴血,被她妈宝贝蛋儿的哄了一晚上。 就在这时楼上的江户在那嗷嗷大叫,江父江母一听,大声问:“出什么事了!”谁都没再看她,连忙冲了上去关心江户了。 江月也上前,冷眼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场面,忽然笑出声。 她的父母都愕然,看向她:“ 江月!你弟弟都受伤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江月故作惊讶:“呀,弟弟这伤口,看着好严重呢,还不赶紧送他去医院看看吗?再不去的话,他手上的伤口,可就要愈合了!” 江母脸上心疼顿了顿,朝她大叫:“江月,你在这说什么?我看你是疯了!” 江月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妈,我怎么会疯了呢,我可是听你的话,在心疼弟弟。” 她笑容很是奇异,那种奇异将江父江母都给镇住了。 而江月说完那句话,便脸色漠然的转身去了卧室,后面是江户哇哇大哭。 第二天江父生日,在最名贵的酒店大办宴席,张柳岭来了,端着酒杯跟江成达祝寿:“江先生,寿辰快乐。” 江成达看到张柳岭那一刻,小心接待着:“柳岭,没想到还麻烦你专程过来一趟。” 张柳岭极其温和,对江月的父亲江成达说:“这是我应该的,毕竟江叔以前可还当过我一年的老师。” 江成达笑。 这时江月穿着裙子翩翩走了过来,到江成达身边后,对着张柳岭便乖乖的唤了句:“张老师。” 一幅知书达理的模样,亭亭玉立,又钟灵毓秀。 张柳岭看到她,眼眸很淡,目光移向江成达。 而江成达这个时候也说:“听说江月现在正在施小姐那当学生?她从小有点调皮,还请施小姐那边多多包容。” 张柳岭回着:“江月被江叔教的知书达理,倒是不用施念操心什么。” 他客套的夸赞着。 江月听着他的夸赞唇边带着笑,可这笑还没维持一秒,她的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她感觉到裙子上的凉意,一回头,撞她的人,正是江户,正对她笑嘻嘻,做鬼脸。 江月脸上的笑立马拉了下去,她正要说话。 江成达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冷冰冰对江月说:“他又不是故意的,去换身就行了。” 江月所有话止住,半晌脸色幽冷看向自己的父亲,回了两个字:“好的。” 张柳岭的目光,也朝江成达看了一眼。 第13章 水池 江月脸色不是很好,正要转身走,这个时候张嘉文走了过来:“江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江月听到张嘉文的身音立马停住,而就在这时,张嘉文走到江月身边后,看到江月身边的一些人,他的目光立马就看到了他二叔:“二叔。” 张柳岭看到张嘉文:“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嘉文想了想说:“就在刚刚……” 他说完,又对着江月的父亲说了句:“江伯父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他话是对着江成达说的,目光却紧看着江月。 江月脸上还带着不悦站在那。 张柳岭对张嘉文温声叮嘱了一句:“好好给你江伯父过寿。” 张嘉文一听,回着:“好的,二叔。” 江成达也是个识趣的人,见张嘉文的视线一直落在江月身上,而江月脸色也不冷不热,知道是两人闹别扭吵架了,便对张柳岭说:“柳岭,我们去那边走走。” 张柳岭浅笑:“好。” 他便同江成达一起离开,走的时候,江成达还跟张柳岭说:“我家江月,脾气不是很好,得要嘉文多多照顾才行。”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脚步慢些下来,隔了会儿说:“这就要靠两人之间相互包容了。” 张嘉文在二叔跟江月父亲一走,立马握住江月的手:“江月,你这段时间对我好冷淡。” 江月的手被张嘉文握住后,视线只能从张柳岭身上收了回来,看向他:“我有冷淡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嘉文总感觉这段时间,江月看自己的视线没有温度。 “也……没有,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江月的手缠着裙子上的丝绸带,声音黏糊糊的:“没有啊,你没有惹我不开心。” 张嘉文:“可是你……” 张嘉文话还没说完,她要走,张嘉文又立马拉住她:“江月,你又要去哪里?” 这段时间张嘉文发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屈指可数,她除了让他带着她去二叔家找施念姐拜师,之后就没见她找过他。 他跟江月求饶说:“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下次一定改。” 江月认真的审视了张嘉文一眼,上一辈子的张嘉文是什么样,她可太清楚了,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什么都在讨好她,可是呢?照样不影响他找小三生孩子。 江月视线突然扫到自家花园里的泳池,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辈子她曾养过一只兔子,来历倒是有些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兔子有长长的耳朵,它的毛蓬松又柔软。 可是有一天,张嘉文带着一堆狐朋狗友在家里开派对,江月那时候很厌烦他这样的活动,自顾自的上楼睡觉去了。 等她睡醒的时候,她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能找到她的兔子。 后来,她在泳池边找到,她的兔子身体已经僵直冰冷,被人随意的丢弃在角落里。 江月问佣人,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因为他那些朋友看见她的兔子之后,突然开始争论兔子会不会游泳。 最后是张嘉文一锤定音:“兔子会不会游泳,我们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那天的气温很低,江月甚至能想象到她的兔子在水中扑腾的样子,张嘉文和他的朋友们看够了,才叫佣人把兔子捞了起来。 可不一会儿,她的兔子就因为体温流失,应激反应,死了。 江月从回忆中抽回神。 她笑着问:“你真的什么都愿意替我做?” 张嘉文相当激动:“当然,江月,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江月很感动的点头说:“我相信你。” 她指着对面的泳池:“那你从那跳下去怎么样?” 张嘉文看过去,大厅外的花园里有个泳池,是一泳池的水,而现在天气绝对算不上暖和,可以说那水的温度绝对是冰冷刺骨,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场合。 “江、江月,你、在在说什么?” 张嘉文吓到了,看着那一汪池水。 江月绕着他,打量着他:“怎么?不敢吗?你刚刚不是说什么都愿意替我做吗?” 张嘉文被江月噎的结巴了:“可是、可是、” “你跳不跳?”江月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 “我、”张嘉文完全无法答 江月说:“你不跳的话,那我们就分手咯。” 她拖着声音,用最甜蜜的嗓音威胁着他。 正当张柳岭跟江父站在花园外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扑腾的水声,以及惊呼声,张柳岭最先转身,看到的是穿着西装的张嘉文在池水里用力扑腾着,江月站在泳池边看着,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而张嘉文跟只猴子一样,在那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怎么回事!”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同样转过身来的江成达。 张柳岭也面色不虞,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这简直太出丑了,是让张家在出丑,江成达以为是张嘉文掉下去的,立马派人去泳池救人。 当张嘉文被捞起来后,他还没从那呛水中反应过来,咳嗽了好久,冷的直哆嗦。 江月拿过一旁人手上的毛巾,给张嘉文给披在肩上,然后手替他擦着脸上的水,轻声问:“这水冷吗?” 张嘉文牙齿打颤,倔强的说:“还,还好。” 江月对他温柔一笑,语气亲昵轻快:“傻子,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相信你会永远爱我。” 第14章 吸引 在到休息室的房间后,张嘉文立马坐直身体说:“二叔,刚刚只是我跟江月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下意识抬起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垂眸看着他,辨不出喜怒。 张嘉文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紧张,裹着围巾往后缩了缩,印象中他二叔是个极温和的人,虽然他有点怕他,可很少见他这样的脸色看过他。 他面无表情问他:“玩笑?这次是玩笑,那么下次是什么,是不是就该跳楼了?” “二叔,我真的太喜欢江月了,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想。” 张柳岭听到他说这些,脸上带了一丝连他都没察觉的烦躁:“喜欢?”过了一会儿,他冷着眉头:“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喜欢?你们年轻人的喜欢都是这么浅薄?今天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 张嘉文被说的完全说不出来。 张柳岭沉着脸看了他很久:“给我收拾好你自己,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 当张柳岭从休息室出来时,碰到了在角落里等着的江月。 江月在看到他,便直接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的不远处,一脸关心问:“张先生,嘉文怎么样?会不会感冒?真的很对不起,我刚刚只是跟嘉文开了个小玩笑。” 她手上拿了药,跟暖手的东西,似乎随时准备进去关怀里面的人。 张柳岭突然抬着脚步朝她走近,江月在看到他 抬起的脚步,下意识往后退,眼睛盯着他,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仰着脸看着他。 好半晌,张柳岭停住,站在离两人半臂的距离:“这些东西你就没必要送进去了,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会轻饶。” 他很认真的同她说着这句话。 江月丝毫不惧怕,不仅不惧怕,她挺直着腰:“嘉文是我的男朋友,是他愿意替我做这样的事情,张先生吃醋?” “吃醋?你觉得这是吃醋?” “不是吃醋,张先生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张柳岭垂眸看着她:“江月,我容忍是有限度的,不会容忍你一次又一次。” 他再好的脾气跟涵养,在这一刻也变得冷冰。 可江月一脸无畏,甚至把不要脸运用到了极致:“我跟我男朋友秀恩爱,张先生不允许?还是你觉得我喜欢你,我就不能让我男朋友跟我表达爱意?” 她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就像两把浓密的黑羽刷子。 她唇扬起,眼睛里像是含着星星:“张叔叔,你真的很霸道,你对施念姐姐也这样霸道吗?还是你可以容许她……” 江月话还没说出来,他身子突然压了下来,他的脸离她极近,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江月可以清晰看到他那张脸的所有细节,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眼睛里清冷的光。 两人的呼吸却在此时此刻交缠着,鼻尖可以碰触到彼此的鼻尖,唇也随时可以擦到对方的唇,江月有些不敢动了,而张柳岭盯着她的唇。江月今天涂的是蜜桃色唇釉,唇间泛着饱满的光泽,那色泽艳丽到让她那张脸就像是随时在勾引人,唇也像是在无声邀请别人品尝中间的美味,像伊甸园禁果,像蛊惑人靠近的潘多拉之盒。 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同样在盯着他。 张柳岭在盯了很久,终于开口:“听着,不要再提施念,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跟嘉文在一起,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无疑是在惹火。” 狭小的角落里,他就这样以极近的距离跟她面对面对着。 江月也丝毫不惧怕:“我就是在惹火,惹火又怎么样?”她想到什么,她那张色泽艳丽的唇翘起,充满炫耀的神色:“你瞧,你不喜欢我,总有人喜欢我,你看张嘉文,他今天为我疯狂的模样。” 她眼波流转,轻轻笑着:“不止张嘉文,会有很多男人喜欢我。” 她离他很近的脸,突然朝他挨靠的更近了,近到她再近一点,两人随便动一下就可以碰到。 “我不相信,你不会对我心动,我比施念姐年轻,漂亮,更有趣,更危险不是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着对方的心弦。 男人谁不喜欢更漂亮,更有趣,更危险的?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无法掌控的东西,才是最迷人的,谁也不例外。 她语气轻轻慢慢的,带着一种勾人的禁忌感:“你真的没有被我吸引吗?” 第15章 电话 张柳岭看着她自信满满的一张脸,看了许久许久,他一点一点直起身,目光慢慢的从她脸上收了回来,他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回答她,就转身走了。 江月站在那没动,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而张柳岭无表情,目光只是看着前方,眼神看上去无波无澜,脚步不疾不徐的朝前。 而江月目光又看向休息室,她哪里会去关心张嘉文啊,她在门口不屑的看了一眼,脸上维持着笑容掉头就走了。 晚上江月在朋友圈上传了很多跟张嘉文亲密的照片,那些文案配的是。 “如果爱情是一本童话故事集,我们应该在第一页就相遇。” “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余光中全是你。” “你不在时,白天和黑夜,是分秒不差的二十四小时,你在时,有时少些,有时多些。” 每一个字,每一句,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在另有所指。 这些照片与文字发出来后,张柳岭正好在晚上看到,他正好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正好走到床边,他在床边停了很久,将手机从那页面退出,便将手机丢在床上,去柜子里拿出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就在这时,被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清浅的震动,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张柳岭转身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走了过去,将手机从床上拿起,进行查看。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的文字短信。 “张叔叔,朋友圈发的每一个字,都是对你说的,你睡了吗?我有点想你。” 张柳岭看到那一行文字,几乎是第一时间,直接将手机锁屏,手机屏幕上的蓝光照耀在他脸上,随着他的锁屏,也随之熄灭。他闭着眼睛站在那,他的手紧捏着手机机身。 站在那的人,紧握住手机很久,手最终也随之一松,接着他睁开了双眸,面色平淡。 这个时候楼下的保姆上来了,同张柳岭说楼下有他的电话。 一般很少有人打座机的,都是移动电话联系,张柳岭略微觉得奇怪,问了句:“有说谁吗?” 保姆说:“没有呢,对方只说找您。” 张柳岭听了后,便去了楼下,张柳岭到达楼下沙发处后,拿起沙发旁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时,他将电话放在耳边,轻声问了句:“哪位?” 电话里面却没有声音。 张柳岭听到那边的静默声。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清楚是谁打来的,他也禁声很久,像是在跟那边的人拉着一根弦,双方都在打着持久战,良久,他终于开口,准确无比的唤出那端人的名字:“江月。” 在他唤出这个名字后,那边也相应的出声:“张先生。” 他听到她声音后,整个大厅安静到,连针掉落在地,都能够被听见。 隔了半晌,他沉着脸问:“有什么事。” 江月声音在那端闷闷的:“就不能因为是我想你,给你打电话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透露着蚀骨的思念之情,她又说:“那些话我都是发给你看的,你有没有看啊。” 张柳岭就知道是她,刚给他发了短信,现在又打电话到座机上,无疑是她在恶作剧。 江月还是在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我,所以我只能找我爸爸要你家座机电话了。” 她的话娇娇软软的,像是在跟情人娇嗔,甜如蜜,又勾人心,任谁都无法从她话语的甜意中挣扎出来,很容易就进入了她的漩涡中。 意外的是张柳岭没有挂断她电话,而是在听着她那边的撒娇。 终于,他再次开口:“如果你没别的什么事,那我就挂了。” 他像是接了一通不太重要的电话,只是等着她把话说完。 江月听到他回答,立马笑,她笑容是无声的,只是勾在唇角,许久没放下来。 他的回应仿佛就像是两人之间,无人知道的小甜蜜一般。 “明天我可以来……找你吗?” 如果说刚才张柳岭掉在她漩涡,那么这一刻,张柳岭是清醒的:“江月。” 他声音加重,带着丝冷然。 江月软软的语气,终于转变了一下,变得有些委屈说:“我刚洗澡……的时候,发现我的耳环掉了,就是你今天对我……凶的时候。” 江月说出这句话,就把今天所有画面感全都勾出来。 张柳岭脑海中竟然浮现的是她的唇,鼻尖是她的气息。 他眼睛里压着乌云。 她开始在那边轻轻抽泣:“我在家也让人到处找了,都没找到。你说会不会是今天跟你一起的时候,不小心在你身上了?可不可以帮我找找?我真的很喜欢那对耳环。” 她说出的话,每一句话都让人浮想连篇,再加上她此时的低泣声。 让张柳岭清冷的脸色再次加重,眼里的乌云更是重重。 第16章 耳坠 “江月,适可而止。”他眉间积攒着郁意。 江月终于停止了抽泣声,乖乖的在那边等待着。 张柳岭沉默了好久,直接挂断了电话。 施念正好进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他脸色不对,问了句:“柳岭,谁打来的电话?” 她有点奇怪,在心里想着,谁的电话竟然打到座机上,很少会有人打座机的。 张柳岭揉了揉眉心,语气平淡无波:“推销电话。” 施念刚从外面回来,听到他这话,只能点头,而张柳岭到了楼上房间后,去了一趟浴室,将那件挂在墙上的外套拿过,他伸手从口袋内触底摸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枚东西,是一枚粉色水晶的耳坠,那光芒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灿烂。 他放在手心目光定定的看了很久,便缓缓将那耳环给收在掌心,将外套放在衣架上后,又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第二天张柳岭送着施念到学校后,便跟和施念共同的好友赵顺一起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早茶店吃东西,两人在坐下后,赵顺问着他:“你最近都在休假?” 张柳岭坐在灯光下,神情放松 ,他懒洋洋说:“嗯,在休假。” 赵顺给他倒着茶水:“不过你也确实是该休假了,你瞧你这几年休息过多少?” 张柳岭笑着:“虽然确实很多年没有休息过,可反而一休息倒有些不知道干什么。 赵顺看着他这幅清闲淡然的模样,在他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是这般温和冷清,是一个性子极淡的人,仿佛任何事情在他这里都掀不起波澜,赵顺又说:“休息这段时间,是不是在考虑你跟施念的事情?” 张柳岭本来要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水,听到他这话,他手又停住,接着,他端起茶水,又继续笑:“什么事。” “你跟施念这么多年,还不打算生孩子?” 张柳岭在听赵顺提这件事的时候,目光突然在早茶店外面,扫到一个身影。 赵顺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视线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在说:“感觉你们这个年纪正是需要孩子,也适合生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那个身影正是江月,正站在早茶店的外面,看着坐在里面的张柳岭。 张柳岭收回视线,看向赵顺说:“目前会怎样,也还没定。” “我看施念还是很想要孩子的。” 张柳岭声音也只是很轻的嗯了声,脸上没什么波澜。 就在这时,张柳岭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将手机拿了出来,是江月发来的消息:“你找到我的耳坠了吗?” 在张柳岭刚看完这条信息,站在那的江月已经从早茶店外走了进来,当张柳岭的视线刚抬起来,江月就已经走到大门口。 “张老师。” 赵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抬脸看过去,发现是个女生站在那。 她穿着一条短裙,笔直的双腿,整个人跟一朵初春的花骨朵一般立在那。 她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目光却是放在柳岭身上。 赵顺感觉柳岭的眼神很微妙。 他反应过来,开口问:“这是谁?” 江月到他们面前后,主动自我介绍:“老师,我是美术系的江月。” 她一脸甜蜜的笑。 张柳岭在她来这边,就知道危险逼近,他对赵顺说:“我们下次再一起吃早餐?” 赵顺听他这个意思,像是有事的模样,他看着江月,又看向柳岭。 张柳岭淡声说:“下回我请你。” 赵顺立马明白过来,忙笑着说:“好…好没问题。”他从椅子上起身,目光又下意识看向江月。 在赵顺离开后,坐在那的张柳岭便招来服务员买了单,买完单后他才从椅子上起身,站在她面前,说了短短的一句:“跟我来。” 他也没有看她。 两人一前一后。 到车上后,车内极其安静,张柳岭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眼东西,递给了她。 “是这个吗?” 江月从他手上接过,发现他还细心用一个小袋子装着。 她嘴角弯着笑:“是。” 张柳岭当然知道这耳坠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他的口袋,他面无表情看着她。 江月突然一伸手,身子一抬身抱住了他颈脖,她的腿坐在他双腿上。 在江月抱住他那一刻,“江月!”张柳岭的手揽住她的腰想要把她从身上扯下来。 可她像小猫咪一般缠在她脖间,在他耳边问:“好看吗?这是你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第17章 挑战 狭小的车内,张柳岭的身上坐着一个人,而那人缠着他,缠的很紧,就像一条蛇一样,她的双手双脚全都缠在他身上。 两人挨的太近了,缠的太紧了,在车内这种密闭的空间里,所有感官全在被放大。 张柳岭的手在她腰上,一直试图将她从身上给抱下来,可就在他再一次要将她抱下来那一刻。 江月还扒在他身上,用她年轻柔软的身子在紧贴着他。 张柳岭的呼吸一窒,脸色晦涩不明,他抱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放下来,但已经停下了所有力道,她的腰在他手上几乎只有他半臂宽。 “江月,你这是在挑战我吗?” 张柳岭突然低头,太阳穴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施念突然想起有东西放在了柳岭的车上,忘了拿,她都快到画室门口了,又忙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施念的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她站在画室等了几秒,见还有很多学生没到,于是她决定返回去找他。 当她到早茶点门口的时候,发现早茶店已经没人了,她在心里想他跟赵顺的早茶这么早就吃完了?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想着还有点时间,回去一趟应该还来得及,所以打了一辆赶了回去。 到别墅里后,大厅里没看到人,施念本来想问保姆柳岭有没有到家,可是她没瞧见人,只能径直朝着楼上去,在到楼上卧室房门口后,房门是半开着,施念推门进去,到卧室里后,房间内也是空无一人,施念看了一眼,觉得奇怪,却在这时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施念的目光朝浴室看过去,那水声很大,她在心里想,柳岭是在里面洗澡吗? 施念的脚步在门口悄然停住。 当施念正在那站着的时候,浴室门被突然拉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正是早上刚送她到学校的柳岭。 浴室内出来的人,也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还站在门口,他也愣住,他手上正拿着毛巾,头发上此时也正在滴着水。 他看向她,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施念慌了几秒,说:“我、我回来接个东西。”接着她的目光朝浴室里看去,而浴室里什么人都没有。 施念又看向他。 张柳岭表情倒是平常:“你给我一通电话就行了,我刚到家。” 施念看着他那副清淡无波的模样,在他要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柳岭,你……” 她觉得他这段时间很奇怪,连连这样,她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这两天他好像有些异常情动。 张柳岭听她的话,眼里藏着一抹阴影:“抱歉。”他叹息了一口气,又柔和下脸问:“你忘拿了什么东西。” 施念也深呼吸说:“教材,还在你车上。” “好,我帮你去拿。” 他说完,放下手上的毛巾便下了楼。 在张柳岭到楼下车库后,他刚将副驾驶上的门打开,车内凌乱不堪,看到车内的一切,他眼里眸色渐深,他要去拿施念忘放在储物柜里的教材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驾驶位的车座底下。 那是一根纯白色内衣带,只是一眼,张柳岭倾身悄然将那带子收在手中,接着,他又从储物柜里拿了教材关上了车门。 他的手机又在此时响起,疯狂响着,张柳岭面无表情,将手机从裤袋内拿了出来,也没看来电提醒,直接接听。 江月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流了好多血。” 她在那边哭。 张柳岭听到后,屏息了几秒,皱了下眉头说:“买药了吗?” “买了,可还是好疼。” 张柳岭克制着自己,声音依旧平静无波:“那就上药。” “还在流,怎么办。” 她抽泣。 张柳岭还在克制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去医院。” “我一个人吗?” 她问。 “等我几分钟。” 张柳岭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很快他就上了楼,到楼上把教材给了施念,便问:“你还要去学校?” 施念还站在那,没回过神来,听到他话,才回:“对。” “打车还是要我送你?” “你送我也……”她话还没说出来,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施念朝他看过去,张柳岭在她的视线下,动作停顿了几秒后,直接将手机拿了出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眉头竟然皱了下。 不过,他没再迟疑,直接接听。 他的心脏在跳动。 电话里是娇气带着害怕的声音。 “还没有来吗?” “怎么办。” “真的好疼好疼,为什么会这么疼。” 施念见他接了那通电话后,手便紧握着手机,久久未作答,也未放下。 她的眼神带着探寻,她在心里想那边是谁的电话,他为什么会不说话。 这个时候施念的手机在响,是催她去学校上课的,施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说:“我打车吧。”她说完,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在她刚离开,张柳岭对着电话那端回了两个字:“来了。” 第18章 抱我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在施念从院子离开后,他又上了车,很快他的车子从别墅院子里离开,疾速驶入了马路,几乎是跟施念所乘坐的出租车一前一后。 只是她的车往右驶,而张柳岭的车子往左驶。 施念坐在出租车里,目光朝后视镜看去,正好看到他的车朝前左驶,不见了踪影。 他刚不是在家吗?他去哪? 张柳岭的车子来到了一处酒店,在到那酒店后,他直接上楼,从电梯里出来便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江月正躺在床上哭泣,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上有血。 张柳岭连房门都没来得及关,走进去后,直接到床边将被子掀 开,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江月的腿上是血,她腿上有伤。 那伤算不上严重,但是却出了很多的血,张柳岭看了一眼:“先去医院。” 江月在被他从床上抱起后不说话,眼睛里都是眼泪。 张柳岭抱着她出房间,可是在他抱着她出房间时,江月的双手又随之抱住他,头靠在他下颌下方。 张柳岭没有拒绝,也没有将她给推开,只是任由她靠在他怀中,他停顿了几秒,继续带着她出酒店房间。 之后他将她放在车上的副驾驶位上,她还不愿意放开,手依旧在抱着他颈脖,脸埋在他怀里。 “江月。” 他出声提醒,江月这才缓慢的将手从他颈脖上抽了出来,看上去明显比平时温顺配合多了。 张柳岭在她将手收回后,给她系好安全带,接着他发动车,他的车从酒店这边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江月一直都隐忍着疼痛,脸色苍白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抽泣。 张柳岭的手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等到医院后,江月依旧是被他从车上抱下来的。 江月在他怀中埋怨说:“都是你,真的好痛。” “别说话。”他皱眉命令她。 她今天是真的很乖,他这句话一出,她就不说了,只将脸贴在他颈脖,十足依恋的模样。 张柳岭也只能任由她。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江月腿上的伤,问她的伤是怎么弄的,江月坐在那不说话,目光看了张柳岭一眼。 张柳岭倒是没有看她,而是直接回答:“不小心撞到了尖锐物。” 医生观察了一眼伤口,总结了一下:“撞的很深啊。” 张柳岭听了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江月声音软软的问:“会留疤吗?” “要缝合呢。” 江月听了后,又看向张柳岭。 张柳岭对医生问:“现在吗?” “是的。” “麻烦您这边安排下,尽量别留疤。” 江月的腿很漂亮,那种匀称笔直的漂亮。 医生说:“我尽量。” 因为要准备做手术,要去手术台,护士推了轮椅过来,江月坐在医生办公室对于那轮椅根本就不动。 医生看向她:“姑娘,你这是?” 江月的视线还在盯着张柳岭。 张柳岭对于她的意图很明显,在她的视线下只能皱眉,走了过去再次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他对护士说:“我抱过去吧。” 护士看了两人一眼,只能迟疑几秒点头。 张柳岭把人打横抱在身上,江月窝在他怀里充满担心的询问:“会不会留疤?” “你现在担心这个问题已经迟了。” 江月越发害怕了,盯着自己的腿。 张柳岭再怎么无情,还是又说了句:“应该不会,不需要大缝合。” “可是会痛。” 对于她这一系列的娇气的话,他还是耐着心思回着她:“会有麻药。” “打麻药也痛。” 张柳岭终于忍不住,低头问她:“难道你现在不痛?” 江月感觉到他有点凶,才不那么矫情,手又抱紧他颈脖。 张柳岭眼睛闪过几分暗意,只能容忍她抱着,好在她也终于安静了,没娇气的问这问那了。 他们这一路可谓是相当的受人瞩目,江月一看就是年龄很小,而张柳岭怎么看都不像是跟她同龄,一个气质优越的年长男士打横抱着一个女生,自然引人猜测。 江月注意着那些视线,突然在张柳岭耳边说:“你猜他们是不是在猜,我会不会你的小情人。” “江月!” 张柳岭听到那三个字,他脸色便含着怒气。 江月终于停止说话,因为他们已经到手术门口了。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了一旁人的视线,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护士把轮椅推过来后,他弯身将她放在了轮椅上。 江月的手还不肯从他颈脖处拿走,在他放下的那一瞬间,在他耳边声音带着颤音:“我真的有点害怕。” 她声音带着半截哭腔。 张柳岭听到后,放她下去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在她脸庞也说了句:“不会疼,我在外面等你。” 那句话只有江月听得到,她笑了像是满足一般,翘起嘴角。 他说完,这才将她彻底的放在轮椅上。 江月才情愿坐下去,不过坐在那后,嘴上虽然没说,可脸上那害怕的表情还是在的。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对一旁的护士说:“可以了,推她进去吧。” 护士一直在等待着,看到刚才那一幕,在心里想着这点伤不就是个小手术吗?搞的像是要截肢一样,她低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伤者,显然伤者不是这么想,那模样像是去赴刑场。 她点了两下头,这才推着江月进去。 在江月进手术后,张柳岭站在外面等待着,可还没站定两分钟,护士就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对他说:“张先生麻烦您进去下,伤者不配合。” 张柳岭听后,没有犹豫回了个:“好。”字。 当他进去看到的是血淋淋的场景,江月的腿正在被医生架着消毒清洗,她在哭。 张柳岭过去直接抱住了她。 江月在被他抱住后,手紧攥着他的衣服,责怪的哭着说:“好疼。” 她的手打着他。 张柳岭任由她打着自己,手捂住她的眼睛,防止她去看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落在她后脑勺紧紧扣着,防止她乱动。 可当双氧水再次浇上去,江月便抓住他捂住他眼睛的手,用力咬在他手腕上。 第19章 火气 好在手术时间并不是很长,伤口被缝合后,江月也就没那么疼了,因为麻药的药效还在,她被推出来后,一直都在抽泣。 而张柳岭在手术室门口跟医生沟通,医生和他交代着注意事项。 江月坐在护士身边等待着,而护士也一直都在安慰她:“好了,过几天就好了,那是你叔叔吗?看上去对你好好。” 江月听到护士这话,没有回答。 在张柳岭跟医生交流完后,他这才朝江月走来,从护士手上接过轮椅,对护士说了句谢谢,然后才对江月说:“先去病房。” 她腿上的伤,还要在病房暂时静置。 江月根本没什么力气了,不太高兴的坐在那,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张柳岭推着她去病房,而江月的腿上包扎着了伤口,行动不便,只能老实坐着。 在到病房后,江月动弹不得,所以张柳岭只能再次抱着她让她躺在病床上。 在江月躺下后,她对他简直怨气升天:“我的伤都是因为你。” 张柳岭对于她这句话也不反驳。 当时发生了什么呢,当时江月坐在他身上那一刻,她开始当着他的面一边笑,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她先是脱了自己的外套,让自己身体露在他面前,接着她像只小狐狸一般,身子朝他胸口倾,脑袋在他耳边轻声诱惑着:“我还可以再脱。” 张柳岭尽管眉头青筋暴起,也只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半分的制止。 当江月跪在他身上,手又缓缓去解自己的肩带时,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张柳岭直接将她从身上给抱了下来,他抱的动作相当的重,而车内空间狭小,江月的腿还在他腿上下方。 就在他的动作下,他的皮扣在她的腿上划拉好长一下,当时江月在尖叫。 可因为车子是停在学校内,江月尖叫出来的这声尖叫声,让车边的行人目光环顾找寻着尖叫声,就在那一瞬间,张柳岭的手快速捂住了江月的唇,然后他直接拿起她脱掉的衣服将她身子给包裹住,将她完全抱在怀里。 好在车里的密封性很好,她那声尖叫也短暂,没再引来视线。 张柳岭的心脏在跳动,他闭着双眼,将江月紧紧抱着,而江月在他怀里,哭着说:“我好像受伤了。” 而这个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在响,在他的车座底下发出震动声,他也没有去理会了,紧抱了她好久,这个时候他当然也没有去动她,学校太多人了,他当机立断对她说:“先穿衣服。” 江月因为疼痛一直在他怀里哭,不肯动。 “立马。”他语气很凶,可不像平时那温和的模样。 江月这才在他的怒意下,将她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在他怀里艰难的穿着,而张柳岭一直在等着她将衣服穿好,在她将衣服套到一半后,直接伸手替她将衣服扯了下来,罩住了她的腰。 她的一头长发全都缠在他颈脖,缠在他脸上,他也没有理会,替她穿好衣服后,才将她从身上抱下来,放在了副驾驶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罩在她身上。 张柳岭将车子从学校开离,之后停在了一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着她的血,他目光又立马看向她的腿。 她腿上是蜿蜒的一条血迹。 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江月一直在哭,因为疼痛哭个不停。 张柳岭没有顾太多,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之后又带着她进了酒店的房间。 当他将她放在了床上,手捏住她腿进 行检查。 江月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捏着,检查着。 她腿上有伤痕。 这时候的张柳岭心间只有怒气,没有别的,在她刚才的所做所为下,对现在受伤的她没有任何的怜惜,只是双眼冷酷的看着她:“自己去医院处理。” 她脾气倔,哭着说:“我不去医院。” 他见她不去医院又说:“我让酒店的人给你买药来。” 他也不看她现在什么表情,只是走到床头拿起酒店里的座机,便打了前台的电话,跟前台吩咐完所有,他才将电话挂断了。 “你不管我了吗?”江月坐在床上,手捂着自己的伤口问着。 张柳岭冷冷的看着她:“管你什么?管你解自己的衣服?” 她当时的行为有多恶劣,只有张柳岭清楚,所以她现在的情况,是她自己自找的。 江月不吭声,盯着他,知道他火还没消。 张柳岭看到她眼神,怒意更深,他想着不太严重,所以在说完那句话后,将她放在酒店,冷漠的直接就从这边的酒店房间离开了。 因为身上有她的血,所以他想着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看她,于是他先回去,去了浴室。在那个时间里,他也确实没想到那伤口居然会流这么多血,还要缝合,还要住院。 当时他确实是被愤怒霸占了所有情绪,他从没有过这么大的火气,这么大火气或者还有身体里的焦躁在作祟的缘故。 如今看着她这幅受伤病恹恹的模样,只说:“等会去酒店。” 她目前回学校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只能去酒店休养。 她又说:“你要照顾我。” 她刁蛮要求,在那不依不饶。 他只能忍受着她的小性子:“有护工。” “护工照顾不好我,她抱不动我。” “江月!” 他郁着眉头,冷冷看着她。 江月不敢造次,于是改变态度:“那你会来陪我吗?” 他想了很久说:“会,你先住着。” 江月这才勉强接受,不再说话。 张柳岭看了她半晌后,见她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了,对她说:“先休息会。” 江月见他还不打算走,这才有点生气的背对着他安心的躺着。 张柳岭在它躺下后,才去请来了钟点工,同护工交代完,又替她打了一通电话去学校给她请假,基本上把她的事情全都解决。 躺在床上的江月又问:“你今天晚上不陪我吗?” 她眼巴巴的,像个受伤了需要人陪伴的孩子。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语气生硬:“护工会在酒店里二十四小时陪你。” 第20章 想你 “先回酒店。” 江月彻底的不说话了。 等到了酒店后,张柳岭将她安顿好,护工自然也从医院随着他们来了酒店。 当张柳岭从酒店走出来时,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 他开着车,目光看着前方,而这时施念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盯着施念的电话,一边开车一边接听。 施念在电话里问:“柳岭,你回来了吗?” 张柳岭看着前方的车流,回着施念:“在回的路上。” 施念笑着说:“好。” 施念挂断了电话,而张柳岭在听到那边的断线声后,也随之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放在了储物格里,可他手刚离开手机,他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他侧脸又看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看着屏幕上那号码一直在持续显现。 看了好久,他只能又拿起手机接听,可跟施念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对那边的人冷冰冰:“什么事。” “我害怕。”她在那边娇声的说着。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说:“不是有护工在陪着你吗?” 电话里的声音弱弱:“可是我都不认识她。” “医院护工你认识谁?” 电话那端的人不说话了。 张柳岭刚将车停下,前面红灯就跳转了,他要向右拐,所以他单只手打着方向盘,继续同她说着:“今天暂时待一晚,有什么问题再给我电话?” 他语气虽然还是冷淡,不过算是在安抚了。 “可是我想你怎么办。”江月的话语里,含着甜蜜的想念。 张柳岭听着她这话,他蹙眉:“江月。” 那边再次没了声音,像是有点不开心。 张柳岭说:“我在开车,你先看会电视。” “你回家吗?” “嗯。” 他的目光看着前边的车,继续开着,这边跟她答着。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 “是你让我受伤的,你不管我了吗?如果我的腿留疤了怎么办?那我就是破相。” “你那是腿。” “男人不是都喜欢腿吗?” 他刚平息下去的情绪,又被她扯起。 “江月,别在这胡说八道。” “你不喜欢吗?” “如果你再胡说,那我就挂了。” 江月躺在床上听着他那边的声音,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她抱着抱枕在怀里,表情相当悠闲舒服说:“你挂啊,你挂了我再打。” 张柳岭只觉得自己头痛,他只能忍耐自己:“那你还有什么事。” 她声音又开始沾着蜜,她撒娇请求:“那……那你明天要早点来看我。” “嗯。”他应答她。 虽然很简单的一个嗯字。 “那你好好开车。” 她又变得无比体贴。 “嗯。” “我会想你的,一直想你。” “江月。” 她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闭嘴,体贴的先将电话挂断了。 张柳岭听着那端的断线声,怔了很久,他也才将手机从耳边放下,他的目光继续注意着前方开着车。 车子在开到家后,他从车内出来,走到大厅,施念正好从楼上下来,她今天上完课后,早早的就回来了,在看到他后,她到他面前:“你回来了?” 张柳岭目光看着施念,许久问:“吃饭了吗?” “在等你。”施念说。 这个保姆过来,说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 张柳岭不是很饿,他忙了一整天,很是疲惫,不过他还是跟施念说:“正好我还没有,那就一起。” 两人在在西图澜娅餐厅坐下,施念开口问:“柳岭,我今天赶去上课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也出来了。” 张柳岭本来很疲惫,他正要抬手去端桌上咖啡,听到她这句话,他手停了下,接着才又说:“是江月出了点事。” 施念的手一直都紧捏,她很紧张,目光一直紧盯着他,听到他说江月,她手猛然松开,一时没反应过来:“江……月?”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淡声说:“嗯,她在学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送她去了一趟医院。” 施念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他下午居然是送江月去医院了,她这才记起今天江月缺课的事情,原来那通电话是江月打来的。 施念笑容瞬间放大,她在餐桌上跟他闲聊:“那严重吗?出了什么意外?” 保姆将吃的端上来后,张柳岭轻描淡写的回:“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 张柳岭说了一句:“吃吧。” 施念也不再问这件事情,是江月施念就真的放心了,这段时间他的异动让她极其不安。 之后两人在那用着餐,西图澜娅餐厅里很是安静。 张柳岭最先吃完,吃完后,他对施念说:“我先上楼,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施念应答了句:“好。” 张柳岭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去了楼上,到楼上后,果不其然他手机又响了,是江月发来的短信,他站在卧室门口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看到她发来的内容,只是一眼他又将手机扣在手心,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进了卧室。 江月发的短信,是问他有没有到家。 张柳岭没有回,江月自然又打了电话过来,张柳岭在电话一响,几乎第一时间接听,他站在浴室里接听的。 “喂。” 他低声喂了句,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 江月说:“你为什么又不回我消息?” 她委屈的很,仿佛在受天大的委屈。 张柳岭叹了一口气,再好的性子在这一刻也被她磨没。 “这次又是什么事。” “腿痛。” 她又开始哭。 这次是麻药醒了。 她哭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张柳岭听她是真的在哭,便问:“不是买了止痛药吗?” “吃了没用。” “为什么会没用,你吃了吗?” 她不肯开口了。 张柳岭只能再次说:“好了,把药吃了不要再闹了好吗?” 他眉头依旧在死皱着,这已经是她今天的第无数通电话了。 他开了浴室里的水龙头,然后将手放在水下,那水淌过他手背上的牙齿印。 第21章 无理取闹 “我明天会早点过来的。” 为了让她今天彻底安分下来,张柳岭只能这样跟她说着。 “真的吗?” 江月好像不相信,在电话那端问着。 “真的。”他很肯定的跟她说。 那边像是相信了,慢吞吞的说了个:“好。”字。 “可以挂了吗?” “好,那……晚安。” “晚安。”他立在浴室灯光下,也同样回着她。 那边才挂断电话。 在她终于肯结束 这一天后,张柳岭攒着的眉头,也才松开,他关掉了水龙头,站在镜子前半晌,将手机握在手心,两只手撑在了洗手台上。 第二天才上午十点,张柳岭就去了酒店,刚到酒店房门口,江月就在那跟护工闹变扭:“我不上药,你拿走!” 那声音一听就是相当的不配合。 张柳岭正好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后,便在门口问:“怎么了?” 护工听到这个声音,像是找到了救星,立马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张先生。” 躺在床上的江月扭头就朝门口看过来,看到门口的人后,也只是撇撇嘴,躺在那不再说话,是一脸的不高兴。 张柳岭今天来的算早的了,他看向江月:“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江月没有说话,看到他也没有表现出高兴,脑袋陷在高高的枕头里,一张脸在乱发里看上去很是可怜的模样。 张柳岭走了进去对护工说:“给她换药吧,不用管她。” 护工刚才碰都不敢碰她,刚揭开她纱布,就叫唤着疼,如今听到这话,就彻底放心了,点了点头,继续给床上的人揭纱布。 张柳岭到床边,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你又怎么心情不好?” 他的话刚说出来,一直躺在那的江月就呼疼,身子开始扭动了起来,张柳岭看过去,发现她的腿上今天结痂了,好长一道伤疤从她膝盖处到小腿下方,虽然不深,可伤的面积很长。 张柳岭看了心都紧绷了几秒。 江月哭着说:“好疼。”眼神就瞟着他。 张柳岭在她的视线下,刚要去摁住她身子,让她忍忍,可他话还没说出来,江月的身子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试图把腿从护工手下抽出来。 张柳岭迅速过去,一把拦腰抱住她的身子,将她完全扣在怀里,怒声说:“你乱动什么? 护工手上拿着棉签,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吓了一跳说:“这您可不能乱动的,我棉签要是戳到您伤口了怎么办。” 那护工的手在发抖。 江月在被他扣在怀里后,又开始哭,抱着他脖子,埋在他怀里哭。 张柳岭听着她的哭声,倒显得硬心肠,对那护工说:“不用管她,继续换。” 护工连忙加快手上的速度,在那给江月涂抹着药。 可护工碰到她伤口,在张柳岭身上的身子就抽搐一下,她的唇贴在他衣领处,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手还抓着他的衣领不肯松。 张柳岭本来是扣在她肩上的手,逐渐扣在她腰上,而江月的身子几乎是坐在他腿上的。 他手扣在她腰上,就是为了防止她下半身乱动。 他感觉到她的抽搐,看着她脸只能安慰着她:“好了,不疼了,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江月只是将他抱的更紧,眼泪全都流在他的衣领上,那一刻,连护工都下意识看了两人一眼。 好在,十分钟终于过去,江月腿上的伤也换好了药,可江月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护工在给她换了药后,就跟张柳岭请一会儿假,说是还没吃饭,要去楼下吃个饭才能上来。 张柳岭自然是给她假的,简短的回了句:“你去吧。” 护工得到允许,收拾完一切后,便出了酒店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江月还抱着他脖子在抽泣,张柳岭侧脸看向她:“可以了吗?” 意思是可以的话,就好好躺在床上。 江月不肯松手。 张柳岭把她的手从自己颈脖上掰下来,可谁知道江月又抱了上去,像缠人的小狗。 “江月。”他不会容许她这般的。 江月声音都还带着沙哑,委屈到不行:“你翻脸无情,我是因为你受伤的,你还这样对我。” 他知道她得寸进尺,并且要挟着这点,他眼神渐深,怒气在脸上:“那我让你家里人来照顾你,我给你赔礼道歉可以吗?” 江月不应答。 张柳岭再次将她手臂从脖子上拿了下来,一把摁住她的身子:“坐好。” 江月在被他摁在床上后,才没动,她又开始委屈抱怨:“你这么晚才来。”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算早?”他坐在床边问她。 “七点。” “不要无理取闹。”张柳岭语气变重。 江月看着他:“那我要喝水。” 她适可而止。 张柳岭真对她存了十二分耐心了,从昨天到今天,听到她这句话,只能从床上起身,去给她倒水。 江月坐在那等着他端水过来。 张柳岭在倒了一杯温水后,到她身边坐下,把水杯递到她面前。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这才从他手上接过水杯,抱住杯子连续吞咽的喝着。 张柳岭坐在床边等待着她把水喝完。 在江月喝完后,她把杯子递给了他。 张柳岭刚从她手上接过,坐在床上的人说:“我想上厕所。” 张柳岭杯子都没放下,侧身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在告诫着她,不要再这给他闹。 江月理直气壮的说:“我刚喝了这么多水,是真的要上洗手间。” 他已经预感到她今天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的,他放下手上水杯,朝她走来:“我叫酒店的服务人员带你去洗手间。” 她坐在那玩着身上的裙子的布料:“她们抱不动我,我昨天到今天都还没上过洗手间,就是因为护工抱不动我。” 她想了想说:“除非你叫来个男的。” “江月。”张柳岭冷眼扫着她。 她坐在那不为所动。 张柳岭只能走过去再次将她从床上抱起:“大的还是小的。” 江月趴在他脖子处,在他耳边说:“要嘘嘘。” 第22章 鸿门宴 张柳岭听到她这两个字,硬声制止:“行了。”只能抱着她去洗手间,把她放在马桶上,刚放上,他说:“可以了?” “我脚不能着地。” “你可以手动,不需要脚。” 她坐在马桶上,一脸难受:“不行,我出不来。” “那你到底想怎样?”张柳岭站在她身边,真觉得自己要被她耗尽耐心。 脸上的冷色,都几乎快把这里的一切冰冻。 可江月偏偏不见好就收:“我要褪裤子,我坐在这上面怎么脱。” 她瘪着嘴,要多无理取闹就有多无理取闹。 张柳岭已经不想再跟她多么废话了,又弯身将她从马桶上抱起,他闭上眼睛:“行了吗?” 江月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脱着:“我又不脱裙子,你闭着眼睛干嘛?” 张柳岭皱眉:“不要废话。” 江月脱了里面的裤子后,张柳岭想放下她转身就走,可谁知道她娇声说:“我脚没法踏地。”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手抱着他不肯松开。 “可以…了。”她坐在马桶上就开始酝酿着。 张柳岭觉得她真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他只能闭着眼睛等待着,可那水声不绝。 江月解决完后,在他耳边说:“好了。” 她似乎也觉得羞,所以声音很小,还有点扭捏。 “把裤子穿好。”张柳岭冷漠吩咐。 江月这回动作快多了,从短裙下拉好后,两只手又再次抱住他。 张柳岭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摁了冲水键,抱着她出了洗手间,可谁知道刚抱着她出来,护工就进来了,正好看到两人从洗手间内出来,护工看着这一幕愣住了。 张柳岭尽量忽视掉护工的视线,面色无情绪的抱着她朝床那边走了过去,把她放到了床上。 护工哎呀叫了一声说:“我忘记江月要上洗手间了,真是对不起张先生,居然让您动手。” “没事。”张柳岭淡声回答。 而此时的江月在床上:“我已经上完了。”她说完,舒服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施念白天在学校上课时还是没发现江月来学校,心里想着,看来这是伤的挺严重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昨天也完全忘记仔细问柳岭情况了。 施念想了想,在下午上完课后,刚想打电话,这时候赵顺也来这边上课了,同她说:“你跟你家柳岭怎么回事啊。” “怎么啦?”施念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 赵顺说:“那天我们聊天,突然有个我们学校的女生找他。” “女生?” 赵顺语气带着点隐晦的提醒:“你可要好好注意。” 施念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赵顺话里的涵义,她随即扑哧一笑:“那是江月,是……”她倒是没讲江月的身份,只说:“我认识的呢。” 赵顺惊讶:“你认识啊?” “是啊。”施念说:“怎么了?” “你说你认识,那就是我多想了。” 施念为人相当开朗,也根本没对江月有任何的多想,只说:“我打个电话。” 赵顺不再多言,两人说了会话,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施念去了走廊深处打了一通电话,电话自然是打给柳岭的。 电话接通后,施念在电话里问:“柳岭,你在家?” 那边隔了一会回答:“在外面有点事情。” 施念也没问他忙什么事情,只说:“江月今天还是没来上课,她伤 的很严重吗?嘉文在照顾吗?” 她觉得她应该去关心关心,毕竟她还挺喜欢江月的。 “过几天就会好,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那边又是沉默了一阵才回答,施念也没注意到他沉默的时间,只问:“那你晚上几点回去?阿姨今天又给我电话了,叫我们……回去一趟。” 那边直接回复:“好,晚上我来接你。” “好的。” 施念等着那边挂断电话,可那边好像迟迟都没挂,施念奇怪的看了一眼,只能自己先挂断。 晚上七点,施念在路边等,而张柳岭的车准时在学校门口接到了她,施念拉开车门上车,而在她上车的时候,经过的学生在跟两人打着招呼。 施念热情的一一回复着,而张柳岭也淡淡的打着招呼,之后车窗升起,车子朝前驶着。 施念坐在他身边说:“阿姨今天给我电话,她给你打了吗?” 张柳岭开着车,目光看着前方,面色略显清淡的回着:“嗯,打了。” 说到这里,两人同一时间沉默。 施念看着他,张柳岭对她说:“先过去吧。” “好。” 施念紧抓着自己的手。 张柳岭的车到了张家院子后,施念跟着他一块下车,两人进了张家。 张家此时一堆长辈坐在大厅里闲聊,一瞧见两人回来,那些长辈便都在那跟两人打着招呼,施念跟张柳岭交往了这么久,自然认识张家的所有长辈,她也一一打着招呼。 这个时候张母从楼上下来了,朝着他们这边唤了声:“柳岭。” 张柳岭跟施念全都看过去,是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六十岁的年纪,但保养的很是不错。 张柳岭瞧着妇人唤了声:“妈。” 张家是大家族,姻亲四结,底部的关系也更是错综复杂,当然也门庭森严,说实话,就算施念跟张柳岭交往这么多年,她的身份对于张家来说,还是不够的,又因为两人这么多年始终都稳定,施念又还算懂礼,所以张老夫人也算接受。 她看到两人,朝两人走了过去说:“今天回来的算早呢,我以为你们还要晚些。” “施念今天下课比较早。”张柳岭回着。 施念也主动跟柳岭母亲打着招呼:“阿姨晚餐你们吃了吗?” 张家的长辈大多吃完了,当然给他们留了饭,张老夫人说:“施念你跟柳岭先去吃饭吧。” 施念笑着说:“好的,阿姨。” 两人一起去了西图澜娅餐厅,佣人也随之随在她们身后。 他们自然清楚今天这是一顿什么饭,鸿门宴也不为过,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来的。 可谁知道两人到西图澜娅餐厅刚坐下,张柳岭的手机便响了。 第23章 缠上 施念听到响声,目光看向他,感觉到他脸色有一瞬间的冷沉,施念问:“怎么了?” “我去接个电话。” 施念看着他拿起手机从餐桌边起了身,正当施念看着时,他已经拿着手机出了西图澜娅餐厅外。 张柳岭到西图澜娅餐厅外,里面传来江月的声音:“你今天晚上不在这里陪我吗?” “江月,我现在在张家。”他提醒她,不要乱打电话。 可电话那端的人怎么肯:“你一个人吗?” 张柳岭没有回答。 江月却猜测:“是不是跟施念姐?” “是,你吃完饭早点休息。” “我不要。” 他还是那句话:“那你要怎么样?”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好好休息。”他冰冷的回着。 “不,腿疼,根本没办法休息。” 张柳岭只觉得自己眉头在跳动。 她倒是随时拿她的腿说事。 “那你到底要怎样?” 这是他一直在问她的一个问题,从昨天划伤到现在,她的电话几乎不间断。 “要你来陪我。” “江月。” “你要是不来陪我,我就下床走路。” 她现在的伤口是缝起来的,而且才前两天,一旦下床走路,伤口必定会崩开,她在电话里刁蛮任性的威胁他。 她像是缠上了他,不肯罢休。 “你别在这给我闹。” “我会的,我的伤口一直都不好,就是你的错,是你伤了我,我才会这样,还会长疤,哪个女孩子的腿会有疤?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有,可是你居然对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你没良心。” 张家的佣人不断从大厅西图澜娅餐厅来回进出,他站在那打电话,并且眉间都是乌云的模样,让佣人频频回顾。 “十点我会过去一趟。” 江月听到这句话,语气这才变软,又成为了粘人的小猫咪:“真的吗?” 她的语气真可怜,似乎只期盼着他。 “是。” “十点会准时到吗?” “你先休息。” 她彻底听话了,她说:“好。” 那边短暂的沉默,她又主动说了句:“我会乖的。” “嗯,你先休息。” 可那边还不肯挂电话,坐在西图澜娅餐厅的施念一直在等着,见他久久都没进来,频繁在西图澜娅餐厅内朝门口张望着。 张柳岭想了几秒:“我先挂了。” “嗯.....我等你,你一定要来。”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细微的哭腔,听起来无辜极了,可怜极了。 张柳岭在她的话下,终于挂断了电话。 他挂断电话,压下眼底的情绪才再次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他回到西图澜娅餐厅,将手机放在桌上,施念问:“是工作电话吗?” 她感觉这两天他的电话相当频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张柳岭将手机放在桌上,回着:“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他下意识将手机摁了静音。 在两人刚说了一句话,这时张夫人便过来了,也没让两人吃饭了,而是直接聊他们两人的事情,张夫人知道他们两人不要这种形式,那么生孩子是一定有的。 她主要催着张柳岭,毕竟他年纪不小了,这种事情再这么拖下去,不妥当。 张柳岭跟施念坐在那就一直安静的听着催着。 施念坐在那,手始终握住自己的手,不敢回答一句,她似乎在期待着柳岭能够回答一句,可他却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坐在那,表情甚至可以说冷淡与漠视,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态度。 张夫人看向张柳岭,要他直接表个态:“柳岭,你给我个答案,你跟施念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一直不要后代也不结婚吗?” 对于母亲的提问,他也只是淡淡的回:“这种事情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那到底是你不想,还是施念不想?” 张夫人直接发火。 施念完全不好再说话。 这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张柳岭扫了一眼手机,这次却想都没想,直接摁了挂断。 起先大家都没注意到这通电话,施念也正坐在那全身心等着张夫人发难。 可又过了一段时间,张柳岭的手机又开始响了,所有人的目光才全都看过去。 张柳岭皱眉再次看向手机,施念的目光也一直在盯着他手机。 在张夫人要开口时,张柳岭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机,朝两人说了句:“抱歉。”便起身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 施念和张夫人都在那看着,而张柳岭什么都没交代。 再去到西图澜娅餐厅外面后,他接听,里面却是护工的声音:“张先生,江月的腿又开始在流血了,她一直都在哭呢。” 张柳岭能够听到电话那端的哭声。 “为什么会流血?”他问。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呢,您快过来吧。” 张柳岭沉默了几秒:“好,你先止血。” 他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过去,只是先答应。 护工听到他的回答,连忙答应,江月在那边哭声不断,不断在说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护工在电话那端被她搞的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显是搞不定她。 张柳岭在电话里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张夫人跟施念都坐在西图澜娅餐厅等着他,他想了几秒,只能先挂断那边的电话,然后进西图澜娅餐厅。 张夫人问了句:“柳岭,出什么事了?” 张柳岭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低声说:“有点事情可能要出去一趟。”他看向施念:“我等会来接你?” 施念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他那边是什么事情,表情愣了几秒。 “是什么事啊。”张夫人问,在她看来,他这是在逃避她对他们之间的问题。 张柳岭也什么都没解释,只说:“我先走。”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紧接着人出了张家大厅,在院子里发动了车。 张夫人瞧着:“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施念在一旁下意识答了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当然施念相当清楚,他在休假,怎么会有工作上的事情呢,就算是工作上的事情,应该是出去国外处理,或者是紧急的视频会议,他这幅模样像是要外出。 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柳岭的车开出张家院子后,把电话打给了护工,护工在那便接听。 “把电话给她。” 第24章 拆散 江月那边却怎么都不肯接听,当张柳岭到酒店房间后,房间里可谓是一团糟,床下抱枕一堆,被子也成团 的在床下,江月正靠坐在床上,腿摆放在那,完全不肯配合护工,那护工在旁边简直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围着她。 她也没哭了,表情平静看着门口赶过来的他。 护工见她视线盯着门口,看到张柳岭就是赶忙过去了,开口就是:“张先生,江月我是照顾不了,您另外请高人吧,她比我照顾十个都还累。” 江月挑衅的看着他,对于那护工的话,像是不关她事一般。 张柳岭先是看向她腿,发现已经又一次换过了纱布,暂时好像没出血了,他才又看向护工:“我先跟她沟通。” 可护工想都没想说:“不用了张先生,我真的得走了。” 显然这护工在这边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张柳岭从来不是一个爱强迫别人的人,对于护工的坚持,他只能说:“既然这是你您的决定,那我只能尊重您。” “那剩下一半的钱……” 张柳岭已经提前把一个星期的佣金结算给了她,她还只做了两天,那么剩余的钱是要扣除的。 护工也已经准备好扣除了。 谁知道男雇主同她说:“不用了,剩余的钱你收着吧,这两天辛苦了。” 护工只觉得碰到好人了,听到这话连忙对他感谢。 张柳岭对于护工的感谢,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护工跟他说完后,转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分钟都没多待,赶忙就从这边走了。 在护工走后,他的视线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江月靠坐在那,就看着他。 张柳岭走了进去,走到她面前,先是沉默的看了她很久,他才终于开口:“现在连护工都被你逼走,那么现在你开心了吗?” 她理所应当的说:“随便,她也不爱照顾我。” 他眸光泛着冷光看着她。 “那既然是这样,你就一个人在酒店待着。” 她语气里带着威胁:“我打电话告诉施念姐,我是怎么受伤的。” 她想了想,又语气暧昧的补了一句:“反正是在你身上。” 她扬起眉头,视线里都是洋洋得意。 张柳岭现在不想跟她说太多,只说:“睡吧。”然后捡起地下被子跟枕头丢在床上,又关了房间里的一盏灯,只剩下一盏暗灯在那,让房间灯光适合休息。 江月有些不明白他这样的行为,一时看着他,坐在床上不动。 他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会在这守到这里睡着。”他说完,坐在椅子上。 江月听到他这样说,开心了,她的腿伸直,身子朝前倾,手撑在两侧:“你跟施念姐回张家了?” “立马给我睡,不然我立马就走。” 他闭着眼睛坐在那,冷幽幽说着,眉头都没动一下。 江月撇了撇嘴,身子又缩了回去,她躺在床上说:“睡就睡。” 接着她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子,老实的躺在那。 张柳岭只想解决掉今天这一天,所以坐在椅子上,闭目靠在那,等着她入睡,他再离开。 好在江月在他来后终于停止闹腾了,就像如来佛在这镇着她这只小妖,整个人老实的躺在床上逐渐入睡。 酒店房间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闭着眼闭目养神的张柳岭,也感觉到一丝困意,他没有睁开眼提精神,而是手肘撑在椅子的靠背上,手撑着额头,指腹揉着微皱的眉心。这时老实躺在床上像是睡着的江月,瞬间睁开了眼。 她睁开眼后,她从床上被窝轻轻怕出来,目光朝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去,接着她到他身边后,她盯着他的脸,开始爬到了他的腿上,接着,双手就抱住了他,脸贴在他颈脖。 只是那一秒,张柳岭就睁开了双眸,他的双眸一片清明,而身上趴在他颈脖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睡不着。” 声音娇娇软软的,跟他撒娇。 张柳岭的手没有碰她,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手支着额头,只是身上多了一个人而已。 “江月,下去。” 他尽量心平气和对待她。 “我不。”她的脸紧贴着他颈脖的皮肤,趴在他身上不肯动。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在那。 江月小声说:“我想在你身上睡觉,不然我睡不着。” 张柳岭知道今天晚上不顺着她,是走不了,他只能又闭上眼睛,任由她趴在他肩头,他手也没有去碰她,只是维持着之前的坐姿。 江月也没有乱动,趴在他身上睡,果然没多余的动作,真的只是趴在他身上睡而已,她趴了一会儿,才在他耳边继续开口:“你想不想要我。” 张柳岭知道她不会那么老实的,果然恶劣的话语开始。 他没有理她,只是闭着眼睛在那,不动如山。 她是跨坐在他一条腿上的,所以她两条腿像藤蔓一般缠着他的双腿,身子也软在他身上,脸他耳边继续说:“你跟施念姐长久不了的,我会拆散你们,狠狠拆散你们。” “你们要生孩子吗?你对她还有感觉吗?” 她在他耳边轻轻问,呼吸散着耳朵旁。 “你们是不是好久没那个过了,你不碰她吗……” 她开始,笑容很坏,每一句话都像钩子一样缠在张柳岭的耳畔。 张柳岭只当自己已经入睡,没有回答她任何的问题。 “我皮肤比她嫩,腰比她细,比她年轻。” 她说了这几句话后,大概是没有回应她,觉得无趣,才真的又闭上眼睛,在他身上趴着。 差不多十分钟,张柳岭感觉到她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后,他才缓缓睁开眼,去看身上的人。 是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熟,张柳岭在听到她呼吸声后,才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去了床边将她放下。 刚将她放在床上那一刻,她也没醒,脑袋还在张柳岭的肩头抵着,而张柳岭的手在她的后背,逐渐将她的脑袋从肩上放了下去,江月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 第25章 墙 张柳岭在躺下后,等了一会儿看了她许久,确认她不会再醒来,这才关了房间最后一盏灯,从床边离去。 他是十一点从医院离开的,而施念已经被张家的司机送到家了,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张柳岭接到后,车子没再往张家去,而是在车上打了一通电话给张家的一个佣人,要她来酒店这边顶替一下。 在结束完电话,他的车这才回了他跟施念的家。 在到别墅后,施念已经在大厅内等很久了。 张柳岭看到她坐在大厅,他面色平静的朝她走了过去,说:“还没睡?” 施念从沙发上起身说:“我一直在等你。” 张柳岭问:“后面怎么解决的?” 问的是他吃饭时候的事情。 “你没在,阿姨也就没提了,不过还是单独跟我说了下。” 听到她的话,对于刚才自己突然离开的事情,他主动说:“是江月。” 施念听到这话,愕然,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反应过来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骤然离开的原因。 “怎么又是江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念感觉到不可思议。 “腿受伤了,住在酒店,这几天一直都在处理她伤的事情。” “嘉文……没去?” 他解着衬衫的扣子,温声说:“我打算跟她家里人说。” “也就是你这几天电话一直响,都是在忙她的事情?” 他:“嗯。”了声,在这方面只有三言两语。 施念知道江月不仅是嘉文的朋友,也是他曾经老师的女儿,所以她受伤了,柳岭去照顾也是应该的,毕竟又这层关系怎么说都不可能坐视不理,她看他眉间的疲惫样,又想到他这两天持续性响着的手机,以及如今深夜才回来,便问:“是很严重的伤吗?” “伤了腿,缝了几针。” “呀,那还挺严重的。” 施念看着他这幅疲惫的模样,又说:“这是很难搞吗?” 她知道江月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可以想象她受伤一定是鸡飞狗跳,从他面容上此时的疲惫就可以看出。 “本来是不想让她父母担心的,不过明天还是决定通知下她家里人,家里人照顾会比较好。” 这段时间施念一直觉得自己就像只惊弓之鸟,听到他这番话,才彻底的松懈了下来,说:“那她腿受伤了,今天晚上护工在那吗?” “走了,所以我暂时让张家的佣人过去顶替。” 走了,这简单的两个字,透露了不少事情。 “居然连护工都走了?” “嗯。” 他说到这,对于这件事情真很是心力交瘁,又说了句:“我去洗个澡。” 施念忙答:“好,要我帮你去热水吗?” “不用,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温和的说。 施念手紧了几秒说:“那我帮你拿衣服。” 他倒是没有再说话。 可第二天早上施念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是在书房睡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下去,露出穿着吊带睡裙的身子,她坐在那愣了好几秒。 早上两人在楼下吃着早餐,施念问他: “你昨晚在客房睡的吗?” 张柳岭手上拿着报纸,对于她的问话,想了几秒说:“洗完澡出来看你睡了,也就没吵醒你。” “哦……”施念没再开口说话。 而张柳岭说完,继续翻着手上的报纸。 施念看着他这幅淡然疏冷的模样,她觉得两人之间无形中一直有堵墙在那,她突不破,也无法靠近他。 正当施念一直看着他没动的时候,他从报纸中抬起脸看向她,见她一直都在看着他,便端了一杯果汁在她手边说:“吃吧。” 对于他的关心,施念点头,他又低下头翻着报纸。 施念看着他想,关于孩子的事情,他们之间,今天也始终都没有解决。 在酒店的江月醒来后,发现床边站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那妇女跟她说她是张家的佣人,是柳岭派来照顾她的。 江月一听坐在床上半晌都没动,也没什么表情。 那佣人见她不说话,也不继续问什么,只能继续开口问:“江月,我扶着你去洗漱吧。” 江月对于那人的话,她随即扬起甜美的笑:“好呀。” 目前她是还没见过张家那边的人,除了张柳岭跟张嘉文。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张家的佣人过来,她然要表现的甜美可爱一点,免得辜负他一番心意。 佣人扶着她从床上下来,她的行动哪里还像昨天那像是被截肢脚不能行的模样,单只脚立在那由着张家佣人扶着,动作很是灵活,走的时候还问佣人:“阿姨,我没麻烦到您吧?” 佣人忙回答:“不会呢,你小心一点走就是了,别摔着了。” 江月要多体贴乖巧就有多体贴乖巧。 一上午江月在张家的细心照顾下,洗漱完吃了饭,顺便还擦了身子,到中午的时候,张嘉文就过来了,一到这边,看到江月的腿包扎着纱布躺在那,便冲到她身边:“江月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怎么都没跟我说?” 张嘉文最近因为江月这段时间对他冷淡的问题,又加上次跳泳池的事情被家里责骂,他只能跟江月用手机联系,可发信息打电话给她,这段时间她永远都是不听不接,所以他并不知道江月受伤的事情。 江月看向到她身边的张嘉文,问他:“谁让你来的?” “二叔告诉我的,你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 江月听到他的回答,脸当即就冷了几秒,不过很快,她笑着说:“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也就没有告诉你。” “我是你男朋友,我担心你不是很正常吗?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不接也不回我就算了,受伤了我还是从我二叔那知道的消息。” 张嘉文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那你走啊。” 江月突然冷冰冰的一句。 这一句直接将张嘉文脸上的情绪冰冻住,他看着她。 江月冷哼了一声,扫了他一眼,翻了个身侧对着他。 “你生气了?” 张嘉文刚问出这句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江月跟张嘉文抬脸看去,施念抱着鲜花进来:“江月。” 她身后一同进来的还有张柳岭。 第26章 她的纠缠 江月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顿住,她看着施念,之后目光才看向一同进来的张柳岭。 张嘉文看到来人,忙从床边起身唤了句:“二叔,施念姐。” 张柳岭看了张嘉文一眼,嗯了声,没有说任何话,他自然也知道江月的视线正在他身上,只隔了会儿,才问了张嘉文一句:“什么时候过来的。” “二叔,我刚刚。” 这个时候施念走到床边把手上的鲜花放下,对床上的江月说:“江月,我跟你张叔叔来看看你,你受伤的事情怎么不跟我们说,要不是你张叔叔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呢。” 施念在跟她说话,江月也只能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对于她的问话,她说:“我受伤的时候,张叔叔正好在,所以我也就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她勾起唇说:“这几天多亏了张叔叔照顾我。” 她说的含了点点深意。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时,带着冷光的眼眸朝她轻轻扫了过去。 那一眼里含着的是什么,江月很清楚。 她收敛了下表情,装的很感谢的样子。 当然施念跟张嘉文都眉注意,江月那句话里含了什么,在他们看来这句话是最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施念说:“医生怎么说?有说让你休息多久吗?” 施念再次问着她的情况,江月才撇了撇嘴,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回答着施念的话:“说要等伤口完全愈合,才能下床走路。” 张柳岭见她规矩了,也才收回视线,不过脸色有点冷,他正要朝张家的佣人走去。 施念一句:“你腿是被什么东西给伤?”他的脚步又停住。 江月感觉到他脚步停住,对于施念的话,她想了好几秒。 施念不是很明白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她这才楚楚可怜的回着:“被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尖锐?” “嗯,很尖锐的东西。” 江月没有具体形容出个什么东西来,只是含糊的回答着。 施念在一旁听她含糊的描述,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见她没怎么说,她也没有再问。 至于张柳岭在听到她跟施念的回答后,紧绷着的心,才随之松开,他很清楚她随时都可能说出些出格的话来,他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之后就是江月跟施念在那闲聊。 不过闲聊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张柳岭对施念说:“不是还要去学校吗?” 施念今天下午还有课,她跟江月聊天聊到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她立马回答:“好像是的。”下一秒她又捏着江月那张脸蛋儿说:“你好好养伤,我跟你张叔叔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嘉文。” 江月目光看向张柳岭,唇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说:“好,谢谢张叔叔跟施念姐。” 张柳岭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他自然不可能给她机会纠缠着自己,他很清楚她在利用自己腿上的伤缠着他,将她交给她的家人是最好,不然难保她后面还会有别的招数。 这个时候张嘉文站了出来说:“二叔,我送你跟施念姐。” 张柳岭看了张嘉文一眼,淡声说:“你好好照顾她吧。” 他说完,便等着施念,而施念只能跟江月说再见:“江月,我下次再来看你。” 江月笑容乖巧说:“好的,施念姐。” 接着两人边便一块儿离开了。 在二叔他们走后,张嘉文守在江月身边说:“你要吃点什么?” 在他们一走,江月躺在那就变得百无聊赖了,她玩着自己的手指说:“想吃苹果。” 张嘉文略带点讨好的意思:“我给你削。” 江月说:“张叔叔要生孩子吗?” 张嘉文起身要去给她出门买苹果呢,听到这话,他回着:“是,还催着我二叔结婚。” “你觉得他们结的成吗?” 江月再次问。 “他们结婚跟不结婚没差别,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过是一纸证书而已。” “这么久不结婚,那就结不了婚。” 江月颇有意味的说着。 张嘉文不是很明白她的话,看着她:“江月,你在说什么?” 江月说笑着说:“没有,我在乱说。” 张嘉文也搞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只有江月心里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都说他们感情好,只有江月知道,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好。 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 张柳岭跟施念从医院出来后,送着施念去学校,张夫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施念拿着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目光看向他。 “接吧。”张柳岭不知道在想什么,淡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施念只能接听。 张夫人在电话里直接说:“施念,我给你和柳岭在医院那边办理了两人体检的检查,你们明天有空直接过去一下。” 施念接到这个通知,看向身边的人。 车内密闭,所以那端在说什么,车内的人基本上都能够听到,施念看向他:“阿姨,我们……”“先做体检吧。”张夫人坚持。 施念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向身边的人。 这种事情带着点怀疑性质,让双方都不是很舒服,张柳岭说了一句话:“你把电话挂断吧。” 施念不敢挂断,只能独自答应:“好,阿姨。” 那边得到答复后,才结束电话。 在结束电话后,施念看向他:“柳岭,要不我们做吧,就当是体检。” 张柳岭其实是为她好,一般这种事情,只会是怀疑女方,他目光看向她:“你确定。” 施念说:“我确定。” 他听到她说确定,他想了很久说:“随你。” 第二天两人便在医院做体检,做完体检出来,检查结果显示两人身体均没有问题,且身体状况良好,目前这个阶段,女方很适合怀孕。 因为是找的熟人,所以医生还特地嘱咐说:“柳岭,你们要孩子,也是时候了,可以提早备孕。” 两人坐在那都听着, 施念默不作声,张柳岭笑着回复:“好,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第27章 娇媚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这件事情也算是完成了,施念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可她始终都没等到,她只能主动开口:“我们要回一趟张家吗?” 他看向她:“不用了,结果会有人送去张家的。”他问她:“我送你去学校?” 施念坐在那应答了一声:“好,我下午还有课。” 张柳岭的车子在到学校后,施念下车,他坐在车内看着施念进学校后,便坐在车内许久都没动,目光只是朝前看着,眼神显得有几分寂寥,他的手揉着眉头,在那闭目休息。 就在这时他手机有电话进来,因为手机就放在储物格,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看到上面的号码没有动,很快继续闭着双眸在那。 可谁知道电话自动挂断后,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始终在持续性响着,张柳岭是过了好久才伸手去接。 果然江月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声音带着幽怨:“你在哪?” 张柳岭本来在靠在车座上,接到她这通电话,他坐端正了身体:“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不来看我吗?” 张柳岭自然不会再给她任何,缠着他的机会:“你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你的父母了,而且你的伤过三天就会完全好。” 她的伤并不严重,只要养好就会没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她腿上的伤是什么情况呢,那两天不过是因为她伤确实是他导致,所以任由她在为所欲为而已,可他不会让她一直为所欲为。 “好了就不需要管了吗,你这个人不负责任,那我只能跟施念姐说我是怎么伤了的。” 她在电话里要挟他。 而张柳岭不为所动,面色淡淡的:“我会好好跟你父母说,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她有方针,他自然也有应对她的对策。 那边的人听到他的话,果然不再说话了。 “不要再乱给我打电话。” 她似乎很生气:“你不负责任,我为什么不能打你电话!” 她理直气壮。 张柳岭冷冰冰跟她说:“是你自己对自己不负责任。” 他教育着她。 他也不想在这方面跟她说太多:“你的伤之后我会再派医生上门给你检查,直至彻底痊愈。” 他似乎是觉得有几分头疼,所以开了车窗,让风吹进来,在说完这些,他挂断了她的电话。 之后那几天江月果然没再打来电话,而张柳岭摆脱了她的纠缠后,也在忙着家里的催婚与催生。 张夫人是铁了心的这次要让他拿出个结果,这一天张柳岭回去,张夫人跟他在客厅聊:“你跟施念到底是怎么回事?检查结果你们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就是不肯生孩子以及结婚?结婚,你们不肯结我理解,我尊重你们的选择,那为什么不肯生孩子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张夫人相当不解。 而张柳岭对于她母亲的话,仪态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这是我们两人的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有定夺。” 对于这方面,他始终都是这样的回答。 张夫人却不肯接他的这些话:“你别跟我说这些,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次了,我要听你的实话。” 张家所有长辈都坐在那,几乎是在对他进行围剿。 面对这样的阵仗,张柳岭也只是淡然应对:“这段时间我们会好好商量,有个决定出来。” 张夫人看着他,这件事情她已经催了很久多年了,催到现在他们必须是要给个决定的时候了。 “我可以允许你们不登记,但后代你们是一定要考虑的。” 张夫人下了最后通牒。 张家其余长辈也在说:“是啊,柳岭,孩子还是要有的。” 张柳岭被长辈们围剿到下午,晚上他从张家离开,因为心情有点闷,所以他开车去了外面透气,车子在开到一处河边后,他将车停下,目光静静的看着河边的一排河灯,河面在河灯的照耀下,金光粼粼。 他面容沉静,眉眼寂寥,像是在看河面上的光,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这时,他手机响起,他摁了方向盘上的一个键盘,车内外放,好友在电话里问他在哪里,张柳岭掐灭掉手上的烟,他没什么烟瘾,也不怎么抽烟,只是心情不是很佳的时候,偶尔会点一根。 他掐灭烟的时候,低声回答了一句:“河边。” “我在这边的一条酒吧街的酒馆里,要不要喝一杯。” 张柳岭低眉轻笑:“不要忙?” “你的时间可难碰,再忙也要抓着你喝一杯。” 张柳岭正好没什么事,应了声:“嗯,好,就过来。” 两人零零碎碎说了几句,之后他的车才重新发动,去了酒吧街。 当他的车到一家酒吧门口的时候,却在酒吧门口看到几个身影,他起先只觉得中间有个人影有点眼熟,所以他看了眼,当那几个身影从昏暗的酒吧门口,走到外面的光亮处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本该在家里养伤的江月,穿着超短裙,打扮很露骨的跟着一些同学在酒吧门,而她腿上还贴着纱布,可就算如此也不妨碍她露着自己那双漂亮的腿。 她喝醉了,身边也围了好几个男同学,像是被众星捧月。 张柳岭将车窗降下,看向那一群人。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他再次接听,好友在电话里问他:“还没到?给你的地址是对的吧?”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那几个身影,回着:“没有错,已经到了。” “到了就好,那我在卡座等你?” 他:“嗯。”了声。 电话挂断后,那几个身影从酒吧踉跄的出来,开始要横跨马路,江月被一个男同学扶着。 就在这时,本来要跟同学横跨马路的江月,视线突然瞟到马路对面,一家清吧门前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车。 那辆车很低调,就如同车的主人,内敛温和,停在清吧门口一直都没有动。 江月将身边围着她的那些男同学给推开,然后朝着那辆黑色的车走去,到那辆车面前后,她竟然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张柳岭靠在车门上,面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那张脸在酒意下娇媚无比:“张老师,是来接我的吗?” 第28章 勾人 “有事吗?” 江月嘟嘴说:“有事就不能上你的车吗?” 她今天打扮的真的过火了点,包括她此时的这幅醉意的模样,张柳岭扭过头没有看她,而是语气冰冷说:“我和朋友有约。” 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江月假装听不懂,坐在车上就是不肯动:“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张柳岭看向她,声音不温不火:“江月。” 她看着他皱眉警告她的眼神,江月可没打算动,靠在椅子上像是在耍赖皮:“你不说,我就不下车。” 她动了两下,朝着他调皮的笑了两声说:“既然你不告诉我,还要赶我下车,那我就跟他们说张老师来接我了。” 她话才刚说完,腰一扭就朝着车窗上趴了过去,几乎只是一瞬间,张柳岭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伸手将她用力的扯了过来,直接就升起了车窗。 他一脸不悦:“你这胡闹什么?” 江月被他扯过来后,可丝毫不怕,她挑衅的问:“那你送不送我?” 张柳岭冷声:“江月。” 江月将他拉住她的手给拨开,一脸坐定了他车的表情说:“反正我不会下车的。”她说完,,便把他的车当成自己的车一般,伸手在车里随意翻着:“有没有纸巾,我要纸巾。” 她刚说完,手刚将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储藏柜一拉开,她的手又被张柳岭给扣住:“不要乱翻。” 可是他的话刚说来,江月的手已经拉开了,在里面看到了一份体检报告。 “这是什么?”她醉醺醺的模样,大着舌头问着。 她已经把那份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手上看了一眼说:“体检报告?”江月又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些生育方面的详细体检,她看向他:“你跟施念姐要怀孩子?” “放下。”张柳岭冷着脸,看着她这胡乱翻东西的模样。 可江月不仅不放下,还歪着脑袋,笑着问:“你想要宝宝?” “这不是你该管的。”他直接将那份检查结果从她手上抽了出来,丢在后座。 “那你跟施念姐姐生不出孩子,是你不行,还是施念姐不行呢?” 她假装天真乖巧的问着。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根本不想理会,只静静的等着她在这他这里发完这场疯。 江月的手指点着下巴,在那思考着什么,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揣测:“会不会是张叔叔不行?” 她话语暧昧,带着恶劣的揣测,这样的话无疑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 可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反应却很淡,只淡声的扫了她一眼说:“你要这样猜测,是你的事情。” 似乎不是很想跟她谈论着无聊的问题。 江月突然从副驾驶位置上朝他爬了过去,爬到 他腿上坐下。张柳岭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刚想要将她拉开,她伸手又要朝窗户那边趴去,要去摁车窗户,朝外面的同学叫唤,张柳岭握住她的手又将她给拽了回来,眼神冷凝:“你在这给我发什么酒疯?” 江月冷哼:“你不是男人。” “你说谁不是男人?” “你不是!” 张柳岭没想到今天会让她在这里耍酒疯,他眼神幽冷看了她半晌。 可江月就是要让他生气,坐在他腿上一脸无谓。 他想了许久,决定将她送回去:“回学校是吗?” 江月知道她赢了,她笑着说:“我要跟你去喝酒。” 张柳岭怎么会理她,而这个时候他的好友的电话正好打来,他直接用手机接听,张柳岭直接对他说:“可能去不了了。” 好友不解的问:“不是,怎么突然来不了了?你不是说快到了吗?” “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啊。” 张柳岭没有多说,直接对那边的人说:“你喝吧,下次约。” 他简短几句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目光又看向她,眼眸里传递出来的情绪,就是:“你满意了吗?” 江月还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坐在他身上的她,突然朝他怀中靠了过去,而张柳岭怕她真的朝外叫去,她那几个同学还在马路边打闹,都喝了酒,所以也根本不知道江月刚才一溜烟去了哪,全都在马路上四处找着江月,他也只能任由她趴着。 江月在他怀里,猫在他下巴处问:“到底是你不行,还是施念姐姐不行?” 张柳岭还是懒得回答她,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她,他的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酒气,他可以想象她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继续问:“那是施念姐姐不行?” 他不回答,那么她就开始在那自顾自的分析着:“既然你们都没有不行,那你们为什么不生孩子?” 江月在他怀中黏糊着,嘴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她分析了好几分钟后,想到什么突然挨到他耳边,像是在跟他诉说一个秘密一般:“那就是你们没有同房,所以你们才会生不出孩子……对不对。” 她一字一句的在他耳边说着。 张柳岭瞬间睁开眼看着她,他的手一把扣住她落在他颈侧的手,薄唇吐出两个字:“江月。” 江月看到他反应,唇角瞬间勾起,她轻哼了一声,说:“被我猜中了。” 她的手从他手上抽掉,食指在他耳垂处划着,若即若离的划着,从他耳垂往他颈侧,她在他耳边小喷洒着热气,小声说:“你们不同房,是因为你对她没感觉了……是吗?” 张柳岭眉头皱着,对于她的纠缠,似乎是彻底的有点疲惫了,干脆直接靠在椅子上,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心口那股气也慢慢松懈了下来。 他说:“我送你回学校。” 她在他耳边软声说:“不要,我不要想回学校。” “那你想怎样。” “我今晚不回去。” 他语气淡漠:“随便你,这不关我的事。” 她的脚缠在他脚踝处,接着她的脚趾去脱他袜口。 两人看似还算端正的坐在那,而江月的脚下早就有了隐秘的小动作,她的脚趾钻进他袜口里。 她脚趾盖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在男士的袜口处,有种勾人的诱惑。 接着她的脚背贴着他脚后踝。 就在那一瞬间里,张柳岭睁开了双眸看向她。 第29章 绚丽 江月的脚背贴着不动,而他的袜口被她腿了一半。 江月本来趴在他身上,在他看向她那一刻,她突然从他身上坐直,她的手往后撑在他膝上,和他对视着。 张柳岭眼眸里没什么情绪。 江月朝他笑,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眼里的胆大是如此明显。 张柳岭压下眼里的暗意,他的声音很低,低到没有情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就等着他动,等着他的反应,等着他之后对她的处理。 她脚背缠着他,在车座下,那袜口被她缠成一片春色,一片狼藉。 “所以呢?”他问她。 她笑,坐在他腿上就像是高高伫立在他面前的胜利者,完全没有所以。 张柳岭眼眸太暗了,暗到连脸色都在跟着阴沉了下来。 “江月,女孩子要自爱。” 她继续笑,唇边的笑容勾的更深,那张笑脸在这样的情况,只越发刺激人。 他脸上的阴沉也都在被他压着,可显然有些难以压住,因为他的唇在紧抿。 她真的太过危险了,危险又刺激,每一个举动,都在挑战着他的心理防线,天真放荡,捉摸不透,而那张脸,更是矛盾到艳丽又纯情,在车内的暗灯下,就像一幅古老的绚丽油画。 半晌,他竟然没有生气。 晚上张柳岭的车停在了大学门口,江月从车里下来,她从车上下来后,便对车里的人说了句:“再见。” 她说完再见两个字,转身便离开,她转身时,短裙在空中扬起裙角。 张柳岭的车在那停了有五六分钟,在江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校园门口,他的车才从校门口离去。 第二天张家有晚宴,所以张柳岭在张家,而张嘉文自然也在张家。 他这段时间心情有些不是很好,张家满大厅的人,他坐在那却没跟任何说话,一直拿着手机在那盯着看着。 这个时候张柳岭跟叔伯在大厅里交谈完,张柳岭立马就朝他过去了:“二叔,江月为什么不理我?” 他突然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张柳岭刚才陪叔伯们喝了点酒,正好上楼换身衣服,听到他这句话,便看向他:“这事情你觉得你应该来问我吗?” 张嘉文知道不该来问的,毕竟这是他跟江月的事情,找二叔确实有些奇怪,可张嘉文一直觉得二叔是很疼江月的,所以有关于江月的想法,他或许会知道一些。 张嘉文说:“二叔,我……”他有点苦恼,也知道上次的事情他做的有点出格,可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二叔,我觉得江月最近对我很冷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张柳岭淡声说:“你们之间的问题,你自己最清楚才对。”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你应该好好问问她的想法。” 他似乎不想提这方面的事情,他对他跟江月一开始就不是很同意,而张嘉文听到他的话,也不敢再问什么了,只能站在那。 而张柳岭从他面前经过,直接上了楼。 张柳岭在到楼上后,他去了换衣间想要换掉身上的衣服,可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是一条这样的消息。 “腿今天拆线。” 张柳岭在看到这条短信后,将手机丢在衣柜里,可那边的人继续发短信。 他将手机再次拿起,查看短信内容。 “哼。” 一个哼字。 张柳岭随手回了一个字:“嗯。” 那边的人在看到这一个嗯字,并不气馁,继续发短信:“好痛。” 张柳岭再次拿手机查看,没有再回她。 晚上张柳岭参加完张家的晚宴回来,刚到家后,保姆在楼下忙活,张柳岭看向大厅,大厅里一桌子的饮料,还有很多的零食。 这个情况,一看又是招待过人。 保姆见他看着,同他说:“张先生,施小姐的学生来了家里,正在画室上课呢。” 张柳岭听到后,应了声,什么都没说便朝楼上走去,他脚步在经过画室门口时,没有停顿。只是径直朝前走去,他进了书房。 画室这边施念正在教着学生,江月正跟着身边的同学在画架前认真画着,而这时这边的保姆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了,放在画室,同施念说:“施小姐,张先生回来了。” 施念正在教江月身边的一个女生,一听到保姆的话,当即想起什么,立马对江月说了句:“江月,你帮我送个东西给你张叔叔。” 江月看向施念,施念说:“我刚刚不小心拿了你张叔叔的笔,你帮我送过去。” 江月听到后,目光朝她所说的那支笔看过去,她从椅子上起身说:“好的,施念姐。” 她说完,便去桌边拿起了那支笔,出了画室,去了书房。 张柳岭正在书房看书,看了一会儿,听到书房开门声,他目光朝门口看去。 江月站在那,看着他。 张柳岭在看到她后,移开了视线,目光就落在手上的书上。 江月朝他走过去后,同他说:“这是施念姐让我送过来的东西。” 张柳岭没有看他,翻着手上的书:“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可江月站在那没有动,目光看着他。 而张柳岭的视线只是在书上,他的手不断在翻着,当他翻到第七页的时候,江月朝他靠近过去,在到他椅子旁,她爬上他的椅子,双手撑在他身两侧。 张柳岭翻书的动作一停,目光一斜视,而江月跪在他椅子上,身子倾在他胸前,突然一抬头,唇轻轻吻住他脸颊。 张柳岭是斜靠在椅子上的,在她亲他脸颊时,他的 目光依旧处于斜视状态,看着身下方的她。 江月的唇贴在他脸颊后,书房内已经没有翻书声了,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声响。 书房的门是半开着的,站在走廊外,可以从那开着的缝隙中,看向里面的一切。 而那像只小狗狗一样跪撑在椅子上的女孩,唇又从他脸颊上移开,她的唇停留在他唇角边,接着朝着他甜甜的笑。 保姆还在画室忙活着,给她们碟子吃水果。 施念发现江月去送东西后,到现在还没来,又立马对保姆说:“茜姐,你去找找江月,她去书房了怎么还没过来。” 第30章 缠 保姆应答会就出了书房,去了书房,当她到书房后,正好看到江月娉婷的站在张先生面前,书房内很安静,都没人说话,而张先生正看向江月,晚上了,房间里的灯光显得很昏暗,就在这时,保姆站在门口开口说:“张先生。” 张柳岭听到保姆的声音,这才朝门口看过去,而保姆看到他的脸色,发现他脸上没有笑意,反而很严肃。 保姆一时之间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能在门口看着,不过她立马开口说:“施念那边说让我问问江月怎么还没过去,他们在吃水果了。” 张柳岭听到保姆的话,又侧脸看向江月:“东西既然已经送到,那就去上课吧。” 他说这句话时,表情说不出的严肃,站在外面的保姆都感觉得到,表情有了几分紧张跟小心翼翼。 而站在他面前的江月,反而表现的很轻松很听话:“好的,张老师。”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他面前面带笑容的离开。 张柳岭手心里握住书的手,极其用力。 保姆在江月出来后,也从书房门口随之跟着离开。 江月脸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了,那笑容像是九月的阳光,炙热而明艳,她回到画室,施念看到江月回来,江月一瞬间又变得乖巧懂事:“施念姐。” “钢笔你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施念姐。” 施念当即走到她面前,手捏着江月的脸:“谢谢你,江月,你快去吃水果吧,我给你留了好多。” 江月笑容阳光:“谢谢施念姐。”她本来就是个活泼的性子,所以很快就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跟身边的同学聊着。 施念看了江月,怎么看怎么喜欢,她又看着她刚才交上来的作业,发现她真是这么多人里,难得有灵气的一个学生,她的基本功虽然不扎实,可是画出来的东西,却是奇异自由的,不是纯粹的炫技,而是天赋。 她看了好久,将她的画放在桌上。 她得好好跟柳岭说说江月的画,在她看来,只要好好调教她,她必定能够接自己的衣钵。 施念在这方面梦想太过伟大了,她在艺术界这些年的成功,让她只想将自己自成一派的风格发扬下去。 施念太过兴奋了,在学生从家里离开后,她到书房跟柳岭说了江月的天赋的事情,而对方在处理工作,对于她的话,至始至终,只是淡淡的回应。 施念对于他对江月天赋这方面,反应不大的原因归结于,他不理解自己在这方面发现瑰宝的兴奋,所以也就跟他说了几句后,就出了书房继续去画室检查学生的作业。 而张柳岭坐在那,手始终支着额头。 看向电脑的神情,像是在看,又像是没在看。 晚上张嘉文接江月回学校,他在车上说:“江月,过几天去我们家玩吧?” 张嘉文说出,很怕她不答应,所以问的相当小心翼翼跟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张嘉文这段时间对江月更加迷恋,她越是对他冷淡,越是被她拉扯的无法自拔,就连邀请她出去玩,本来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他都觉得她能够答应,都是对他的一种恩赐。 江月听到他的话,目光朝他扫了一眼,笑着说:“去你家玩?” “是啊,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江月认真的想着。· 她目前还没去过张家,应该是说还没踏入过张家的门。 正当张嘉文以为她不会答应时,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答应。 张嘉文开心了,笑着说:“那我明天来接你。” 第二天早上张嘉文很早来接江月去张家,在到张家后,张嘉文看向她说:“我们家长辈可能有点多。” 江月笑容灿烂问:“那张叔叔跟施念姐会来吗?” 张嘉文说:“我二叔应该会在,毕竟他最近被家里催婚生子。” 江月:“哦。”了一声,拖长着声音。 有张家的佣人来迎接,江月很快跟着张嘉文下车,在下车后,张嘉文深怕江月紧张,在她身边说:“江月,我奶奶可能有点严肃,你不要怕。”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话根本不在意,目光只是朝张家看去,她笑着说:“是吗?我相信奶奶一定会喜欢我的。” 她十足的自信,根本没有任何的惧怕。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就放下心来了,于是两人进去,在到张家大厅里,果然很多的长辈坐在那正陪着张夫人,而张柳岭正坐在张夫人不远处的沙发上,目光看向进来的人。 刚看过去,便是张嘉文一句清脆的:“二叔,奶奶。” 接着他嘴里是一顺溜的长辈称呼。 江月粗略的看了一眼张家大厅的所有人,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张嘉文身边,未有出声。 倒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这么多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张夫人因着嘉文是自己的孙子,所以对他交朋友这方面,倒是颇为宽容,看到张嘉文身边的人,她从沙发边起身,开口问:“嘉文,这位江月?” 张嘉文立马回答:“奶奶,是江月。” 前段时间张嘉文在外面做出的糊涂事,张家这边不是不知道,所以张夫人对江月的第一面,态度是淡淡的。 江月首先跟张夫人打招呼:“奶奶好。” 那副模样漂亮又身姿娉婷,是长辈都会喜欢的类型。 张柳岭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跟着张嘉文出现,脸上表情没有变化过,眼神清冷的看着。 张夫人听到江月打招呼,也只是点了点头,对张嘉文说:“嘉文,好好招呼你的朋友。” 张嘉文今天带江月回来就是为了见他家人的,他说:“奶奶,江月是我的女朋友,还是施念姐的徒弟呢。” 张夫人一听,笑着说:“施念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张夫人转移话题,问旁边的人:“柳岭,今天晚上施念会过来吃饭吧?” 张柳岭这才回答:“会的。” 张夫人说:“那就好。” 这时江月又朝张柳岭打了一句招呼:“张叔叔好。” 张柳岭对于她这句招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 江月还立在那,甜美又大方,而张柳岭视线略显冷淡。 张嘉文这时又说:“奶奶,那我带江月去家里转转。” 第31章 异彩 张夫人对他说:“好好招呼客人。” 于是张嘉文带着江月离开,而江月随在张嘉文身边上楼,江月到楼上后,又朝楼下看了一眼,看到张夫人在那不断跟张柳岭说着话,至于说着什么,隔的有些远,她听不太清楚。 江月随在张嘉文身后,而张嘉文一直在跟她介绍,这是哪间房,这又是通完哪里,房间里有些什么,张嘉文介绍的很是详细。 而江月对这里的一切,没什么特殊的回应,好像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相当的不感兴趣。 张嘉文口水都介绍干了,见江月一直都没有回答,立马问:“江月,你有听我在说话吗?” 江月听到他这话,当即看向他说:“有啊,一直在听呢,我很喜欢这里。” “你很喜欢这里吗?你很喜欢这里就好。”张嘉文听到她那句话,无疑是高兴的。 可江月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只是盯着楼下人的身影,看到楼下人从沙发上起身,去了后院。 江月说:“我有点累了。” 张嘉文一听:“你不想逛了?” “我想休息。” 张嘉文立马说:“那去客房休息怎么样?” 江月应答着:“好啊。” 张嘉文领着她去客房,到客房内后,见江月真的想休息,他只能从房间里离开,等她休息一会儿再陪她。 而张柳岭在书房,那是他时常待的地方,也是他一直以来喜欢待的地方,他刚进书房还没十分钟,书房的门就被人推开,门口出现一个人。 张柳岭的目光朝门口看去,看到门口的人,他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房间里放着爵士乐,江月对这里早就格外的熟悉,她知道这里要怎么走,走哪一条路来这里更隐蔽,她以前就经常来这里。 她走到他面前说:“你在看书?看的什么书?” 她装成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站在书架旁的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从书里移开视线,眼眸里藏着零碎的冷光:“我劝你老实点。”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手背在身后,笑着说:“怕我在张叔叔这里,被 发现?” 她这段时间越发胆大,张柳岭没想到她竟然敢找来这里。 “江月,这不是你可以挑战的地方。” 张柳岭眼眸横视着她。 江月继续笑,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缠着他,时时刻刻在缠着他,只要有一点空隙,她就可以缠着他。 她看向他手上的拿着书,那是一本百年孤独。 江月说:“我也喜欢这本书。” 实际上她根本就没看过这本书,而张柳岭在她到他身边,便将那本书合上,对缠着他的她说:“出去吧,这边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他不再理会她。 这段时间他对她的纠缠,从反抗到提醒,再到漠视。 他去了唱片机旁,想要换唱片,可是他的手刚要去停止唱片机,江月走到他身后,突然从后面伸手抱住他,脸挨靠在他后背。 张柳岭在被她给抱住后,手停住。 江月抱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明明唱片机还在流转着音乐,可整个房间的声音像是被静止了一般。 张柳岭对于她这样的行为,只是漠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连眼眸都没转动一下,而他身后的人,只是静静贴着。 不过很快唱片被换掉,换成了古典乐。 他在换完唱片后,便直起身,转了身,面向着身后的人,他脸上的情绪是冷然。 江月在他转过身后,抱住他腰身的手没有松,而是朝他抬脸,她眼里带着很明显的倔强,突然她抱着他的身子踮脚,一踮脚,她的脸朝他的脸靠近了过去。 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正好照射在两人身体的间隙中,让两人像是站在光里。 她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张柳岭立在那没有动。 而唇贴在他唇上的人,开始启唇,一点一点吻着他的唇。 张柳岭眼眸里的冷光尽失,双眸里全是欲念,可欲念越重,他脸色却越发的冰冷清醒。 在她的双唇含住他的双唇后,静止在那的他突然像是在发狂一般。 下一秒,他打横将她抱起,突然朝着沙发上走去,将她抱在沙发上用力侧脸用力吻住她口唇。 江月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压在了沙发上。 张柳岭匍匐在她身上,手在她腰上。 张家大厅是一片笑声,而张家后院的书房,是一室的双唇相抵。 张嘉文在大厅等了快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后,张家准备用午饭,张夫人要佣人去后书房叫柳岭吃饭,佣人忙过去了。 可还没过去,张柳岭便从后书房走过来了,佣人在后门口停住,看着过来的他,唤了句:“柳岭,用餐了。” 张柳岭朝着餐桌边去,张嘉文一直在等江月醒来,在餐桌边的他,同进来的人唤了句:“二叔。” 张柳岭面色没什么情绪的看了他一眼,他嗯了一声。 张嘉文便去大厅上楼,到楼上后江月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她的唇红艳艳的,脸色也是红彤彤,看向过来的张嘉文后,她眼睛里像是泛着春水:“吃饭了吗?嘉文?” 张嘉文觉得她脸色很奇异,整个人很红润,很是动人,他说:“是呢,快去楼下吧。·” 江月点头说:“好啊,我好饿。” 她眼眸里流光溢彩。 第32章 目的 到楼下后,江月坐在餐桌上,坐在张嘉文身边,全程是个开朗的女孩,张嘉文在餐桌上不断照顾着她,·这么多张家人在这里,她也不怯场,面对张家长辈的问话,她也一一回答着,而张柳岭坐在对面,全程只是用着餐,没怎么说话。 他似乎胃口不是很好,吃吃停停,到最后基本上都没怎么吃了,张夫人问他:“怎么,菜不合胃口?” 张柳岭靠坐在那淡声说:“没有,只是今天胃口不太想吃东西而已。” 张夫人看着他极淡的脸色,知道他这段时间都没什么胃口,张夫人还是不依不饶:“你们尽早决定,就吃得下饭了。” 张柳岭听了这句话,还是反应不大,在那端着水杯喝水。 江月听到这句话,目光盯着张柳岭, 而他在喝水,她目光落在他不断吞咽的喉结,他喝了几口水后,把杯子放在桌上。 现在他跟施念的问题,成了张家桌上的待解决的话题。 张嘉文给江月继续夹着菜说:“快吃吧。” 他小声提醒,让她的视线不要参与这个话题,现在这个话题在他们家相当紧张。 江月看到张嘉文夹在她碗里的菜后,转移了注意力,继续吃着碗内的东西,而张柳岭的视线又扫了江月一眼,看上去是极其平常的一眼。 晚上施念来了张家,她是张家司机接回来的,张柳岭去门口接她回来,张夫人还想给两人上课,在她看来,他们两人这是油盐不进。 张柳岭在大门口抽了一会儿烟,之后走了进来,带着施念进来,·对张夫人说:“妈,那我们就先走了。” 张夫人看着他这幅态度,脸色有点变化,江月跟张嘉文站在一旁,都能够感觉到她离脸色变冷。 张嘉文是不敢加入这场战争的,带着江月离的远远的,站在那看着。 至于施念,站在那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也感觉这段时间张家给的巨大的压力,主动对张夫人说:“阿姨,我下次再过来。” 张夫人脸上没有笑意,对于施念的话,只是淡淡回应:“嗯,好,你们先走吧。” 双方都算平和的打了招呼,张柳岭跟施念一起上车离开。 施念坐在车上感觉到他的沉默,她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脸色,就在这时车子在行驶了一段路后,他停在马路边,停在马路边后,他开了车窗,要去点烟。 施念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的领口开着,露出一截修长的颈脖,他的脸轮廓清晰,侧脸的线条是流畅柔和,可他的眉头紧皱着,像是有什么事情缠在他眉心。 她是清楚他的,他没有烟瘾。 她说:“因为张家对我们……” 张柳岭在那透着气,没有回应他,他的目光看着前方。 施念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可以说,在张家那些长辈的逼迫下,越发的僵硬。 她以为他今天心情的烦闷,是张家,施念开口说:“我们先回去吧,我知道阿姨今天要我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张柳岭看向她说:“先回去吧。” 他直接开口结束掉这个话题。 施念感觉到他的烦闷,愣了半刻,所有的话全都停顿,好半晌她只能说:“好吧。” 于是他熄灭掉烟,又启动了车,从马路边开离,两人到家后,也没有任何的话。 施念没话,张柳岭没话。 施念洗完澡在站在镜子前,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的手顺着她的卷发落到她肩头的吊带上,她拉了下那细细的吊带,看了好一会儿,她的手从肩头上来,等她到房间。 张柳岭合上手上的书,揉着太阳穴。 施念看着他冷清的脸色,和皱起的眉头说:“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张柳岭睁开眼看向她,目光温和:“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楼下用着早餐,张柳岭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他的目光看过去,施念也看过去。 不过手机只是震动了下,便自动熄灭了,而张柳岭的视线也收回。 一个继续用着早餐,一个继续看着报纸,之后两人要出门,一起参加婚礼,是两人共同好友的婚礼。 施念一袭红裙跟张柳岭出门,她身材真是风姿绰约,站在张柳岭身边曼妙动人,而张柳岭身姿挺拔,面容温和,带着她在婚宴上,登对的模样自然是无法忽视的存在,新郎新娘是两人多年的好友。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都在喜悦的交谈着。 交谈到一半,张柳岭的手机在响动,他笑容止住,对身边的施念以及新郎新娘说:“我去接通电话。” 施念笑着说:“好的。” 张柳岭从他们身边退离,到了休息室里的洗手间去接听这通电话。 ”说吧,什么事。” 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嘴里面破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脸上的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冷硬,他双眸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她真是有一把刷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缠着他,到现在。 张柳岭忍下双眸里的情绪,退身靠在墙上:“所以呢?” “你咬的。” 她像是抓住了两人的之间的证据,在跟他威胁。 “再然后呢?” “在学校上课。” 他身子贴着冰冷墙壁,嗯了一声。 “你在哪里?” 他答她:“在参加婚礼。” 这算是他第一次比较配合的回复她这一句话。 “跟施念姐吗?” “是。” “晚上想见你。” 她声音里带着丝黏糊。 “不方便。”他回了这样一句话。 算是拒绝了她的话。 江月说:“那我只能找施念姐去上课了。” 张柳岭冷笑,嘴里却回着:“是吗?” “是。” 张柳岭怎么看不破她的手段呢,昨天的事情让她有更大的资本更进一步缠紧 他。 他没说话。 江月在电话那端撒娇说:“想你,可以吗?” 张柳岭想到书房里的一切,他眉头皱了好一会儿,眉头凝结的冰冷情绪并没有退却,他仰着头说:“先看。” “那我等你,晚上在学校门口。” 她擅自做决定,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张柳岭没有回应她,而江月在那边主动把电话挂断了。 第33章 吻 他在结束掉这通电话后,回了婚宴上,施念还在跟新郎新娘聊着,施念在看到他回来了,手挽着他,张柳岭脸上也带着笑容,继续聊着。 刚才在休息室洗手间里的情绪,寻不到半分,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表情始终都带着清淡笑意。 婚宴结束后,到下午所有人要留着两人在这边聚会,毕竟婚礼上,许多的好友在,两人无法脱身。 新郎新娘见施念答应了,张柳岭没有答应,立马说:“柳岭,你不会没有时间吧?” 施念看向他。 张柳岭站在施念身边轻笑:“要喝酒的话,可能就没时间留了。” 这样的场合,一堆好友聚在一起肯定是要喝的,大家听到他这句话,便说:“不喝酒怎么行?你要是不肯,把施念留下。” 张柳岭听到这话,低笑:“到晚上再说。” 他们认为他是要逃掉酒局,到晚上抓着施念不肯放,一直说:“你要是不留,那我们就只能让施念在这里陪我们了。” 这时候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只震动了一下,张柳岭知道是谁的信息,他眉头轻皱了一下,不过面对众人的挽留,他看向施念,很尊重她的意见:“你呢?怎么想的?” 他询问她的意见。 施念自然是不好走,她说:“你还有事吗?” 他想了一会儿:“有点事情。” 施念说:“那你先去忙,等会来接我。” “好,那你玩的开心。” 施念点头说:“好,你去吧。” 好友们还在起哄,说今晚还要留着施念在这里睡,不到明天不给他放人,张柳岭轻笑:“两点我会来抓人的。” 他开玩笑说了这样一句话,又跟他们玩笑了几分钟,这才离开,不过当走到外面后,短信又来了,他将手机从西裤口袋里里拿了出来,只是一眼他将手机放进了袋子里,脸色冷峻。 之后他的车准时到学校门口停下,那道身影很快出现在学校门口,她站在不远处搜寻了一眼,看到他的车,她便走了过来。 张柳岭坐在车里看着她走了过来,江月到车旁后,她拉开车门上车,坐在车上。 张柳岭在她上车后什么话都没说,开车带着她从学校门口离开。 等车子开了一段路后,他问:“要去哪。” 江月看着他,说:“我想买衣服。” 她舒适的坐在车里,身上还是穿着短裙,手上抱着书包,坐在他车上,只要路人往车里看一眼,都会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两人的年龄差,太过于不正常。 张柳岭只开着车,声音起伏不大:“哪个商场。” “藤风那一家。” 张柳岭将车开过去,今天有点堵车,他过来的时候,车就在路上堵着。 他目光一直看着前方,江月坐在他车旁,一直用化妆镜在那照着镜子,两人没什么交流。 等车子到那家广场后,车子进入停车场,两人从车上下来,之后两人进电梯,电梯在上升,两人还是没有交流。 当电梯停下,两人从电梯内出来,这一层都是高级女装,江月看中了一家立马进去,而张柳岭只能跟着她一块进去,到里面后,工作人员迎上来,她看中一条裙子,问他:“这件好看吗?” 张柳岭看过去,白色的,很纯,他说:“你自己决定。” 江月撇嘴,似乎也知道他不会给什么意见。 工作人员见她还是学生打扮,而她跟着一位年长男性出来,便问江月:“这位是您?” 江月随口一句:“我叔叔。” 工作人员立马把暧昧的神色收起,立马改变了眼神说:“这裙子很符合您气质呢。” 江月说:“是吗?” 她在思考着要不要试,又到他身边问:“要试吗?” 张柳岭淡声说:“随你。” 江月拿着裙子去了试衣间,而工作人员看出他是来买单的,在江月进试衣间的时候,于是拿了好几件裙子到他面前说:“您看这几条怎么样?穿上很衬这位小姐的样貌。” 江月的样貌是真的漂亮,那种漂亮,烈如玫瑰。 张柳岭看到那几条裙子,随便挑选了一两件,那工作人员笑着立马送过去。 江月换完出来,站在他面前:“怎么样?” 张柳岭看了一眼,还是那句话:“自己选。” 江月听到他的话,又是哼了一声,而他脸色冷冰冰,对她没什么温度。 之后她继续回去换,换了几件张柳岭挑的出来,她之后都不再问他意见,站在镜子前自己选择,试完,很快要了几件。 张柳岭自然是去买单,买完单后,工作人员表情相当热烈,送着两人离开后,说着:“欢迎下次再光临。” 两人也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而江月只是要他来陪她逛街一般,在这个过程中买了很多的衣服。 张柳岭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基本上只是在她身后买单,逛了十几家后,张柳岭问她:“可以了吗?” 他拧眉,显然陪她的过程中耐心耗尽。 江月提着很多袋子在他面前,哼了声:‘你舍不得吗?” 张柳岭不是舍不得,而是她逛到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那你还要多久?”他继续冷声问。 “很久。” 她提着东西掉头就走。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她前行的身影,只能继续陪她。 到后面又逛了几家,江月又开始问他意见,张柳岭给出了评价,一般,还行,看你,这三个毫无意义的评价。 逛到后面江月终于逛不下去了,买到手上都提不下了,同他撒娇:“手累。” 张柳岭替她提了一些。 江月在他提了一些后,终于·心满意足的跟在他身边下楼。 两人一起进电梯,在两人到楼下停车场后进入车里,而车后座已经堆满了江月所买的东西,张柳岭坐在椅子上语气没有波澜的问她:“可以了吗?” 江月坐在那想了一会儿,她手指跟手指缠着:“明天你还得陪我。” 张柳岭扫了她一眼。 江月说:“我嘴巴好痛。”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刁蛮软糯。 张柳岭眼神冰凉看着她。 江月斜着脸,朝他笑。 她现在根本无所畏惧,好像手上握着什么天大的把柄。 第34章 泳衣 他的车从商场的停车场出来,之后又去往学校,在到学校门口后,江月今天心满意足,坐在车里半晌,突然伸着脑袋去亲他。 可张柳岭侧开了,接着目光冷冰冰看向她。 江月的脸在那扑了个空,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在他脸庞停留了一会儿,笑:“哼,不让我亲就算了。” 她说完,从车里推门出来,而张柳岭坐在车里等着,等着她把大包小包从车上提了下去。 江月站在车外跟他挥手:“张叔叔,再见。” 张柳岭坐在车里表情冰凉凉的看着,而江月走的很快,提着东西进了学校。 他坐在车里好一会儿,这个时候施念打来电话,他接听。 施念在电话里问:“柳岭,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们喝完酒了?”他问着。 施念说:“快了。” “嗯,我现在可以过来了。” “好。” 两人便挂断了电话,张柳岭在挂断电话后,他的车子才从学校门口开走。 他到了一处酒店后,接到了施念,施念喝了挺多酒的,不过还算走的稳,上了车后便问他:“你刚去哪里了?” 刚才在同学面前她不好问,现在借着酒意问了句。 “去处理点事情。” 接着他问她:“喝了很多吗?” 施念·靠在椅子上说:“还好,反正还不算醉,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 他想了几秒说:“少喝点。”说了这句话,便带着她回去。 施念之后靠在椅子上睡觉,不过她反应过来,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处理什么事了呢。” 在开车的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看她,目光只是看着前方:“王谢找我有点事,过去了一趟。” 施念听到这话就笑了,她说:“王谢国外回来了?” “嗯。” 他随口回答着。 王谢施念认识,也是两人的同学,不过他是柳岭发小,施念跟他顶多是有点接触。 她想到什么,说:“王谢近几年是包揽了国内整个奢侈品市场呢,上次我帮朋友弄展会,就在他家广场弄的,他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朋友免费了三天。” “嗯,还真是小气。”他回着。 施念喝了酒,所以昏昏欲睡,说了两句就提不起劲了,她说:“有点困。” “睡会儿吧。” 两人短暂对话结束,这座城市车水马龙,外面的霓虹灯从张柳岭脸上逐渐 掠过,他脸色在这座黑夜里,显得有些墨色浓稠。 到别墅后,施念酒意彻底上来,到家就要吐,张柳岭将她扶进去,保姆出来看到她醉成这幅模样,连忙问:“施小姐喝酒了吗?张先生?” 张柳岭对她说:“带她上去清洗下,让她泡个澡。” 保姆说:“好。”从他手上一把接过人。 施念显得心情很不好,而这个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又响了,他将手机拿出来,是江月发来的短信。 她把今天买的衣服都上了身,然后拍了许多照片给他。 有穿着白色裙子站在镜子前摆拍的,她身材纤瘦,双腿笔直,穿着白色裙子,很是水灵清纯。 张柳岭照片往下翻着,每一件在她身上都很合身,翻到最后一张,是一件很性感的泳衣,很短的裙子,上身是吊带样式,露出紧致纤细的腰,还有一双腿在镜头下诱惑十足。 衣服很露。 张柳岭眉头冷皱,只是一眼要将退出观看,江月发来短信说:“今天的衣服都是你给我买,好看吗?” 张柳岭看到她这条短信,本来不想理会她,可接着她又回一条:“不回复我,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 大半夜了,他已经陪她逛了一晚上,不想再看她闹,于是回了几个字:“你喜欢就行。” 江月说:“泳衣呢?性感吗?” “自己考虑舒适性。” “我只穿给你看。” 张柳岭站在那,只能继续耐着心思回:“随便你。” “那就是你爱看?” “江月,很晚了,不要再胡闹。” 她回了个噘嘴的表情:“那我发给别的男人看。” “随你。” 还是这两个字。 他将手机锁屏,上楼,到楼上保姆出来,对他说:“施小姐洗完澡睡了。” “嗯,好。” “那您今晚呢?” “我在客房睡算了。” “好的。” 保姆关了房门。 他又说了句:“给她准备点醒酒汤吧。” “好的。”保姆再次回答。 张柳岭说完,才从门口离开,朝着客房走去。 在寝室里的江月看到他的回复,趴在床上的她,想了想又发:“我明天游泳课,游泳课上穿的。” “如果你觉得不漏就穿。” 这次他回复的很快。 江月笑了:“你不想让别人看我?”她得寸进尺般的回:“好,我明天不穿。” 张柳岭在房间看到她的回复:“不要再闹。” “那明天我要你陪我吃晚饭。” “不一定有时间。” “那我就去找你,去你家找你,去施念姐姐面前找你。” 张柳岭脸上是一片幽冷:“你先睡,明天再说。” “好,那我等你,晚上我会想你的。” 在短信来往终于结束掉后,张柳岭脸色一点都没变好,他将手机放在床头,便去浴室洗澡。 江月将手机放下后,不再给他发短信,在寝室床上翻了个身,睡着。 第二天江月在学校参加游泳课,在换衣间换衣服,换的自然不是那一件泳衣,寝室里的同学过来问:“江月昨天那件你怎么没穿?” 江月话里颇有意味的说:“某些人不让我穿。” 寝室同学都在那挤眉弄眼,以为她说的是她的男朋友张嘉文。 江月没有回复,只是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我今天很听话,没有穿哦。” 张柳岭在接到短信,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将手机放下,他跟施念两人在用早餐。 施念说:“昨天小悦新婚,她夫妻两人今天说什么搞个回门宴,晚上要我们过去吃饭,你有时间吗?” 他想了几秒回着:“晚上有点事,要不你先去?·” “什么事?” “王谢那边有点事。” 他端起咖啡杯。 施念说:“好吧,那我一个人去。” “嗯。”张柳岭回应了一声。 两人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35章 幽光 下午下课,江月准时发消息,而张柳岭的车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在校门口等着,他的车停在一处很安静的地方,江月出了校门口,第一件事情依旧是四处找着他的车,在看到他的车,江月走来直接上车,到车上,她便笑,看向他:“去哪吃饭?” 她声音软软糯糯。 张柳岭的车停在这很是显眼,并不适合久停,对于她的笑,他视若无睹,只是说:“你自己想。” ·“我想吃西餐。” “哪家店。” 江月报了个地址。 张柳岭在她报了个地址后,便驱车带她过去,在到那里后,两人一起进高级西西图澜娅餐厅,江月穿着昨天买的那白色裙子,站在他身边,十足的美丽,而张柳岭虽然穿的闲适,可身上的气质怎么都掩盖不了,他身姿挺拔,面容清冷温和,江月站在他身边反而被衬得有种危险的锋利感,那种锋利感来自于她咄咄逼人的漂亮。 张柳岭反而有种柔和的沉淀,他在江月身边确实像个长辈,无论是他的脸,还是他的气势。 侍者过来后,询问:“是两位吗?” 张柳岭点头。 侍者便先是过去给江月拉开椅子,江月站在那不动,看着他。 张柳岭知道她在作妖,看了那侍者一眼,便将身边的椅子拉开,江月顺势坐下,在她坐下后,张柳岭才坐去她的对面。 他语气淡漠:“自己点吧。” 江月拿起菜单在那翻着,侍者便立在一旁等着她点菜,而坐下的张柳岭在等待着,目光也在淡淡的看着她。 江月点了许多的吃的,点完,她才将菜单还给那侍者。 “我点了好多。” “你高兴就好。” 江月说:“这家的甜品好吃。” “你想吃就点。” 他语气不含感情的配合着她,回复着她的话,江月不开心了:“那我要喝酒。” “你自己买单。” 这样的西图澜娅餐厅对于还是学生的她,确实难以承担,虽然江成达不抠扣她的零用钱,可是消费还是有点过于高了。 江月嘟囔的说:“小气。” 张柳岭表情淡漠。 差不多十几分钟,江月点的东西陆陆续续被送了上来,江月胃口十足不断在那吃着甜品,而张柳岭胃口你不是很大,吃了一些,不再碰,只是端着桌上的红茶在喝着。 于是这奇异的一幕就发生了,漂亮的女生吃个不停,而她对面的男人,只是等待着她吃完,自己在那喝着红茶,两人一句话都没再说,整个餐桌很安静。 两人用餐到一半,张柳岭彻底结束用餐,坐在那等待着她。 江月吃完后,吸着甜甜的饮料。 张柳岭问:“吃完了?” 江月眨巴着眼:“嗯。” 他·招来侍者买单。 侍者说了价格,他刷了卡,而侍者将单据给他后,他从椅子上起身,拿上外套挽在手上,江月还坐在那不肯动,贪恋的喝着饮料,张柳岭停下,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江月这才起身,走到他身边,到他身边后,她手突然挽住他手臂。 那刚给他们结完账的侍者,目光看着两人。 张柳岭注意到,手臂移了下,没让她挽住,江月也就没有挽,回身朝那侍者看了一眼,那侍者立马移开视线。 他最先朝前走,而江月便跟上去。 到外面后,江月又挽上,张柳岭朝她看了一眼,语气严厉:“站好。” 不让她挽的意思,江月在他身边哼了声,也就没有再挽。 之后泊车人员将车开过来,两人才上车,车子从西西图澜娅餐厅离开,朝着之前来的方向开去。 车子回到江月学校门口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张柳岭对他说:“早点回学校休息吧。” 可坐了半晌的江月突然倾身,手缠着他的手臂,爬到了他身上,那件性感的泳衣就露在了他面前。 她看着他。 而张柳岭也面色无波澜的看着她,江月轻声问他:“好看吗?” 张柳岭看了许久,没有回应。 江月的脚背还是勾着他的腿,她的手撑在他身侧,她趴在他身上去吻他的侧颈。 她吻的很慢,脸埋在他颈侧一点一点吻着,像是蚂蚁在啃食,张柳岭眉心紧皱,眼眸里情绪却平和。 江月脸埋在他脖子上,又到他下颌处,埋到他的下巴处,她一点一点往上脸埋到了他的脸上,她的唇到他唇角。 只要他稍稍启唇,他就能够含住她的唇。 可是他没有动,垂下眼眸看着她,像是在看着她表演。 江月也不再动,朝他看着,似乎等着他的动作。 可他始终都没有动作,眼睛里夹着幽光,江月在他没动作后,身子又朝着他怀中覆了进去,她脚背蹭着他的脚踝。 张柳岭眼睛里幽光四起。 她在他耳边呢喃着:“不想回学校。” 她在他身上像是跟情人呢喃的撒娇。 脚上的动作却完全没停,还不断蹭着他脚踝,抱住他身子的上半身却完全不动,只是紧紧贴着他,脑袋依偎在他下巴下,手抱着他脖子,玩着他领口。 他只要一低头,她的唇就是他唇中之物。 张柳岭靠在椅子上,眼睛里的幽光激发的更加浓郁,他不发一言听着她的呢喃。 江月的手玩着他领口,又问:“我今天好看吗 ?” “今天我只穿给你的看,没有给任何人看。” 她手玩着他衣领半晌,突然她再次朝他抬脸,她的唇在他唇下方,目光在盯着他。两人脸挨靠的太近了,两人呼吸相触,呼吸在相互纠缠着。 她目光看着他,像是在跟他无声的索吻。 就在那一刻,她的脸靠近,唇吻住了他的唇,两人双唇相触那一瞬间,张柳岭轻轻吮着,江月抬着脸迎上。 接着,他双唇用力吻进她唇。 蛋糕的甜腻味道,在他口腔散开。 江月的手攀着他后颈,他的手箍住她腰,抱的更用力,也吻的更用力。 第36章 深渊 两人唇齿相含,他舌绕着她舌。 江月的身子缠的他更紧,像一条美人蛇,像欲望的深渊,像烈火,像妖,惑人心魂。 可是她年纪还这么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手段,她在让他堕入,堕入无边的黑暗,堕入她设想的圈套里。 真恶劣,又带着巨大的恶意。 张柳岭吻了她好久,他唇终于从她唇上松开,他在她唇上方喘着气,她也在喘气,眼睛含水的盯着他,脸色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嫣红。 她的眼睛像是带着钩子。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脸,他想要看清楚她那张脸,好久他松开了她,命令她:“回学校。” 虽然他放开了她,可江月还缠在他身上,听到他这句话,她才从他身上起来,她手拿起衣服掩住自己的身体。 张柳岭靠在椅子上,在那屏息着。 江月从他身上下去后,便在副驾驶位置上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说了句:“那我先走了。”她说完,又朝他靠近,手缠着他手臂,脸再次到他脸庞。 张柳岭的眼睛里是有微光,目光盯着她。 江月声音轻而绵:“唇被你吻肿了。”她凑这么近,似乎想要给他看,而张柳岭看到她发红充血的唇,他看了良久,表情依旧冷硬:“下车。” 还有几分钟,江月她们学校就要关校门了,她听到他话,噘嘴:“明天会肿,肿了我就成了香肠嘴,好丑。” 不过她没得寸进尺,而是嘟囔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手这才从他手臂上松开,在副驾驶上坐了一会儿,才拿上自己的书包从车内下去了。 这个点学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保安亭内的保安在看守着,可因为他们的车停的比较隐蔽,所以没什么人注意,江月直接进了学校里。 她之所以走的这么洒脱,不过是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 张柳岭坐在车内看着她进学校,看了许久,他那张清冷的脸,像是染上黑夜里的暗色,晦涩无光,现在的他就像在打开一个魔盒,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无法脱身。 他口腔里,都还是她嘴里的奶油味,那味道像是在侵入他神经,他脸色紧绷的坐在那,坐了许久,他的紧皱的眉头松开,他手扣着衬衫上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后,领口将他颈脖完全束缚住,他才发动车,开着车从学校门口离开。 之后他去接施念,他车的车子停在一家娱乐场所楼下,施念从KTV出来,她拉开车门坐上车后,看向他:“你跟王谢到这么晚吗?” 张柳岭看向施念:“嗯。”了声,接着声音又淡淡的:“今天人多吗?” “好多人,他们真是疯了,拖家带口的,你不知道真是吵疯了,还好你没去,要是你去了,你肯定不喜欢那么吵的环境。” 张柳岭确实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平时两人在一起,施念这么爱热闹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克制自己不让家里太过热闹,免得吵到他。 不过他有个好处,就是被打扰,也从来不会说什么,他很尊重她,也尊重两人的生活习性,与性格上的不同。 “还好。”他简短的回答着。 施念侧脸看向他说:“他们明天还要组局,你就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在那多无聊。” 张柳岭没想到他们这个婚,结了一天,局却组了好几场。 他说:“嗯,明天再看吧。” “明天王谢应该不会约你了吧?” “应该不会。”他这样回答着她,目光没有看她,始终落在前面。 施念目光落在他衣袖上,她问了句:“你衣袖上的扣子怎么掉了?” 张柳岭看了一眼,发现袖口在开着。 他看了许久,又说:“不知道。” 施念说:“那我回去给你补。” “不用了,已经穿了很久了,也正好要换。” 两人你来我回,在那聊了几句。 在车子刚停下,张柳岭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在震动,衣服被他挽在手上,所以他知道,而施念自然不知道,只是看向从车内下来,突然停在那的他,问了句:“怎么了?什么东西忘车上了吗?” 张柳岭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不过不重要,先进去吧。” 晚上更深露重,车子后尾处还在排着热气,雾气卷着车灯。 施念点头跟他并肩朝别墅内走。 手机只想了一下,张柳岭就算是到别墅内后,也一直都没去查看那条震动了一下的短信。 施念忙着去卸妆洗澡,而他进了书房,因为时差的缘故,他还有个远程的视频会议要开。 他坐下后,才将手机拿起来查看,查看了一眼,自然没有任何的意外,是江月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是他袖口上的扣子,她放在手掌心。 张柳岭盯着那照片看了半晌。 江月说:“这是张叔叔的扣子吗?” “我获得了亲吻,还获得了你的扣子,但我更想明天还给你。” 她如魔盒里的魔物,仿佛缠上了,就让人无法抽身。 而他看到后,没有回复。 张柳岭看到那短信后,将手机锁屏,目光看向电脑屏幕,而屏幕里他那张脸,是如此的没有情绪。 第二天早上,江月发来短信,又是一张照片,是嘴巴肿起的照片。 张柳岭在洗手间洗漱,看到她发来的短信,他点开照片,看到她的唇内果然是破皮了,可见昨天两人吻的有多用力,他刚睡醒,他站在洗手间里,低眸回着她:“涂药。” 就冰冷简短的两个字,毫无感情。 “你今天会送施念姐来学校吗?” “会。” 就一个字。 那边得到了答复,也就没再回复。 而张柳岭将手机放下后,施念在洗手间外出声:“柳岭,你好了吗?” 施念要去学校上第一节课,赶着去学校,他洗手间里出来,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对她说:“走吧。” 施念急急忙忙去拿自己的衣服,之后两人一起下楼,在到楼下后,车子从别墅内出去,之后到学校。 他们的车刚到学校的时候,江月也正好在学校门口,她正跟一个同学在学校门口买着早餐,而施念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江月。 第37章 想 施念今天穿的很女人,她向来是女人的代表词,她踩着一双红色高跟朝着江月走去,笑着问:“江月,在这买早餐呢?” 接着,她看到她有点肿的嘴唇:“嘴巴怎么肿了。” 江月看到施念,脸上扬起笑:“有点上火呢,施念姐。” “上火你还吃油炸的?” 江月正在跟同学等着小酥肉出锅,她听到施念的叮嘱,连忙回答:“就吃着一点点,施念姐。” 她说完那句话,朝张柳岭看过去,而张柳岭坐在车内看着她,她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璀璨的光芒。 张柳岭坐在车里无表情看着她,他看着她眼睛里的那抹笑。 施念因为要赶着去上课,于是又说:“好了,江月你赶紧吃了,也来上课吧,我先走了哦。” 她说完朝着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柳岭,我先走了。” 张柳岭回了她一句:“嗯,进去吧。” 说完他升上车窗,车子离开。 江月在看到他的车离开后,也从小贩手上拿上了自己的小酥肉,跟着同学一起进学校,而当张柳岭的车在开了很远后,他目光看了后视镜一眼,正好看到江月的身影缓慢的进了校门。 施念在学校上完一节课就离开了,她出教室门那一刻,坐在教室的江月,正好看到她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而那通电话刚打出去两秒,她就开口:“柳岭,你可以过来接我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江月听到施念跟电话那端人的对话,她身边的同学见她看着那方,便看向她:“江月,你怎么了?” 江月看向同学,笑着回了一句:“没事啊。”然后继续收着自己的东西。 在施念到学校门口,上了张柳岭的车,之后两人一起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到朋友饭局的包厢里,两人在包厢里跟身边的朋友打着招呼,这个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响了。 张柳岭听到手机在响,脸上不动声色,跟朋友们都打了招呼后,他对施念说了句:“我去上个洗手间·。” 施念说:“好,你去吧。” 她正被人拉着去桌边坐下,在她坐下后,张柳岭转身出包厢,然后到走 廊,他从黑色长裤的裤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是江月打来的电话,张柳岭接听。 江月在电话里问:“你在哪。” 张柳岭知道她今天不会这么安静的,他站在走廊试图让她安分:“今天有点事情。” “不能够陪我吗?” “今天有点事,要很晚。” 她今天竟然出奇的乖,听到他这句话也没有任性,更没有像平时那样刁蛮,只是有些·想念说:“哦,那我知道了。” 张柳岭听到她有些小失望跟软软的语气,想了几秒说:“你先吃饭吧。” 现在正是饭点的时候,张柳岭所在的地方,人流也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唯独他站在那,有种安静的氛围感,他语气算是难得的温和,跟对方耐心的说着。 江月在电话里却不肯的说:“嘴巴疼,什么都吃不下,好想你。”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声音,说实话,这样的话,这样撒娇的话语,没有男人会不心动,包括他张柳岭。 他沉默半晌:“那要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那端的人说。 张柳岭低垂着脸在那,在听到她那边的话,又说:“涂点药吧。” 他没有回复她,她想他这句话。 当然江月对这句话是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她又说:“那明天,后天可以跟你见面吗?” 她开始尝试着跟他提要求。 张柳岭站在那沉默好半晌,并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抬起了脸,他的脸在灯光低下,有几分幽寂。 “还不知道。” 他还是这句话。 江月那边听到她这句话,沉默,不肯再出声,许久,她带着幽怨:“那我就只能一直一直想你了。”她声音甜蜜又娇俏:“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了你,梦到你吻……我,抱……我。”她声音带着哭腔:“好想你怎么办,真的好想好想。” 她开始缠绕不休。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甜蜜话语,一直都没再说话,像是被人摁了安静键,任由她在那像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这个时候,张柳岭那间包厢里出来一个同学,见他站在走廊接听电话,出声说了句:“柳岭,你跟谁打电话呢,站在那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张柳岭听到声音,朝那人看过去,他才回了句:“嗯,很快就进去。” 他回复完,对着手机那端的人说:“好了,我要进去了,先挂电话了。” 江月在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竟然很乖的·说:“好。” 她虽然回答了一声好,可她却始终没有挂断电话,当然也没有说话,两人的电话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 张柳岭在手机这端想了几秒,最终他挂断了电话,而电话挂断后,他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江月的信息再次发过来。 “你会想我吗?” 她似乎不得到这个回答就不肯罢休。 张柳岭看着那条短信,看了许久,终是在手机回了一个字:“嗯。” 那边的人得到他的回答,似乎是心满意足,很快结束了这场纠缠。 张柳岭在手机终于安静下来以后,才·握住手机朝着包厢里走去。 施念正在跟人谈天说地,包厢里声音很大,张柳岭在她身边坐下,施念在他坐下后,立马扭头看向他,笑着说:“怎么去了这么久?刚刚老刘又在说笑话了,真是把我们笑翻成一堆,你知道他们有多离谱吗?前天新婚竟然在房间里数了一晚上的钱。” 张柳岭听到这话,坐在那也在轻笑,可是仔细看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而是浮于眼睛的表面,像是一边在笑,一边又在分心想着什么。 饭局上只要有施念在,就没有不热闹的地方。 施念还在说:“刘哥,你跟萨雅那一晚到底数了多少钱出来了。” 新郎刘哥回答:“五千万总得冒出头吧。” 大家都拖长着声音,对这个数字发出相当大的羡慕与嫉妒声。 第38章 血 这一晚上张柳岭跟施念在饭局上,聚会到深夜十二点,到第二天星期六,施念休假,两人昨晚因为聚到太晚,都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谁知道刚起来,那群人又在群里闹着要去公园野餐。 施念是个爱热闹的人,基本上闲不住,她问:“柳岭你去吗?” 两人刚坐在西图澜娅餐厅,还没吃饭呢,听到施念问他,他回着说:“野餐吗?” 他只是下意识这样问着。 不知道在思虑什么,施念说:“对啊,反正你也休假,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别待在家里了,陪我去野餐吧?” 他想了几秒,拿起桌上的报纸:“嗯,好。” 施念听到他回答,还是相当开心的,她说:“那我在群里跟他们说,问他们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施念是个说行动就行动的性子,张柳岭看了她半晌,另一只手只能端起桌上的水杯喝着水,可在他去端水杯的那一间隙中,被他放在的桌上的手机震动,他低眸看了一眼屏幕。 “你跟施念姐在家吗?” 施念在群里跟人聊天,并没发现对面的人,脸色起了点变化。 “今天可以见面吗?” 她似乎一直在期待这件事情。 张柳岭坐在那垂脸,回了一句:“今天有事。” “我的伤口好像发炎了。” “什么发炎?” “腿上伤口发炎。” “医生不是处理了吗?” “不知道,今天突然红肿,也许是泳池里的水不干净,现在好疼,我走不了路了。” 张柳岭看到她这些短信,手机上的蓝光在他脸上让他那张脸,略显严肃。 下一秒她又发:“你可以来看我吗?” 施念跟群里的人约好带些什么东西,以及她们几点到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对面的人好像很久没说话了,立马抬脸说:“柳岭,要不我们不吃了,直接发过去吧?他们那边说已经在BBQ了。” 施念说完那句话,发现对面的人正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对于她的话好像没怎么听,半晌都没有回应,在她说完过了好久,才放下手机抬头:“看你的想法。” 他听见了,只是没有立马回答她而已,好像手机那边有什么事情在吸引他注意。 施念知道他虽然休假,可是还是有一些工作邮件要回复的,她又说:“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张柳岭没再看手机,他淡声说了一句:“嗯,好。” 施念听到他回答,早餐也不吃了,笑着说:“好,那我上楼准备下我们野餐的东西。” 说着,她就起了身,心情相当不错。 而张柳岭手机那边短信还在来个不停。 “伤口好像又开始在流血了。” “怎么办。” 她又问:“你真来不了吗?” 就在这时,施念已经换好衣服下来,然后带着一些野餐的垫布下来,她笑着说:“柳岭,我们可以走了。” 他看着她那些短信,只能将手机锁屏,从餐桌边起身,看着施念迟疑半晌,终是应答了一句:“走吧。” 施念到他身边,然后挽住了他的手,她又问他:“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他心事沉沉的:“嗯。”了一声。 施念没发现他眼睛里的迟疑。 于是两人一起出别墅,出发去野餐。 一路上施念的心情相当好,一直在说着话,可身边的人却很少回应,只是偶尔答一句,很是沉默,以及寡言。 施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被窗外的天气而吸引。 当他们的车开进他们野餐的公园后,公园里朋友们都已经在等了,朋友看到两人过来当即招手:“柳岭,施念!” 两人过去,老刘暧昧打量调侃的问两人:“这一看就是日上三竿才起,昨晚两人干嘛去了,是一晚上没睡吗?” 成年人的世界,这种玩笑常有。 施念听到这话,眉色一停顿,愣了几秒,随即表情自然的笑骂了一句:“你说什么呢,老刘,我们哪里有你跟萨雅,你们可是新婚啊。” 张柳岭在一旁也笑而不语,过了许久,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人:“你们要的材料到了。” 两人来的时候,顺带还去路上买了些他们要用的生蚝。 老刘从他手上接过,挤眉弄眼的说:“你提这么多,给我补?看不起谁呢?” 张柳岭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他脸上带着笑去查看手机里的短信,短信那边的内容却跟他们这边气氛截然不同。 图片是一地的玻璃渣,玻璃上染着一片鲜红的血,极其刺目,而图片下什么文字都没有。 张柳岭脸上本来带着的笑,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全都消失,他对身边的老刘说了句:“你先去忙。” 当老刘感觉到他语气不对劲时,他已经转身,朝着施念走去:“你跟老刘他们忙。” 施念正打算开香槟呢,问:“怎么了?” “王谢找我有点事情。” “王谢?” “我先走。” 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事,施念看着他严肃的脸色,她立马答:“好,你去吧。” 他在跟施念打了招呼后转身就走,没有任何迟疑,并且脚步很快。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看向急忙离开的柳岭,便问施念:“出什么事了。” 施念只知道王谢这段时间找柳岭找的很密集,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说:“柳岭有个朋友有点事。” 张柳岭从公园出来后,上车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那边打电话,他面色冷峻。 可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没有人接听,他继续拨打,还是没有人接听,持续性在响着。 他没再拨电话,而是车子出了公园,便赶往江月学校。 在到江月学校后,他继续打,电话终于被接听。 “在学校哪里?” 那边起先是哭声,接着是:“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第39章 念 “告诉我,你人在哪?” 张柳岭语气与表情相当的严肃冷沉。 江月哭声弱了些:“寝室。” “能走吗?” “能走一点点。” 他不适合进女寝室,想了几秒:“慢慢走出来,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江月说:“好。” 他挂断跟江月的电话,在安静的车内等待着,他面容上的冷沉并没有褪去,等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门口出现身影,是江月,她步子正常朝他走来。 张柳岭没有下车,目光紧盯着她。 很快,江月到了他的车上。 张柳岭伸手去握住她的腿,却发现她腿上光洁一片,只有一小条印子在那,哪里有红痕,哪里有血迹。 他面容如霜降。 他问:“伤呢?” “骗你的呢,我才没有受伤。” 张柳岭看着她,而江月就坐在那欣赏着他的脸色:“如果我不这样,你会理我吗?” 她又说:“我不这样,那我就只能去施念姐那里找你。” 她坐在副驾驶上,脸上是得意跟有恃无恐。 张柳岭按下心间的那口气,他倒忘了她的不择手段,步步为近。 “我今天要去吃福记的杨枝甘露。”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又说。 张柳岭坐在那良久没有动,没有理会她,而她也不肯动,像是在跟他打一场持久战。 最后,他发动车。 车子到商场停车场后,江月最先下车,而张柳岭坐在车里,那一脸得逞的人站在外面等着他,他终于从车内下来。 江月到他身边说:“学校要演出服,我要买演出服。” 她缠着他买东西。 张柳岭一脸淡漠,没有回应她。 江月知道他生气,不会理自己,站在他身边安静了会儿,也不说话了,张柳岭最先朝前走,说了句:“几楼。” 江月听到他的话,高兴了又像只蝴蝶到他身边:“四楼。” 到电梯前,他摁了向上的电梯键。 电梯门开了后,他最先进去,江月在他进去后,随之跟着进去,他也随之在电梯楼层键上,摁了一个四楼。 电梯开始往上升着,而就在往上升的间隙当中,张柳岭也是面无表情,而站在他身侧的江月忽然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去吻他唇 在江月吻上来那一刻,张柳岭的手捏住她脸,江月停住看向他,根本无视他的脸色,下一秒她又朝着他唇吻上去。 电梯是观光电梯,电梯不断往上攀升,在电梯门开了后,江月唇从他唇上下来,人也从他身上下来,在他身边规矩站好,而张柳岭最先走出去,江月跟在他身后。 在到四楼后,她买跳舞的演出服,这次依旧是她在挑选,问他意见。 她拿的是一个漏背的,那背几乎漏到臀部,可以露出一点点腰跟臀部连接的腰线,她问:“这件可以吗?” 张柳岭看了半晌,跟她说了句:“旁边那件。” 江月看过去,是一件月白色的蓬蓬裙。 江月唇弯起,听话的拿了他说的那件。 张柳岭见她挑完,便让旁边的工作人员买单,她提着自己的裙子,很是高兴,张柳岭见她一脸笑容的模样,付完款后最先朝外走,江月跟在他身边,手缠住了他手臂。 张柳岭没有推开。 “还要买内衣。” 她攀着他的手娇娇的说。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眸色深重。 江月不开心的嘟着嘴。 张柳岭只能又带着她去另外一家店,内衣店,她在里面细心的挑选的,挑选了好久,她手上拿了一件纯色蕾丝的,问他意见:“这件可以吗?” 丝毫不觉得两人关系怪异。 张柳岭简短说:“你自己合适的。” 江月说:“可是我不知道穿上去舒不舒服。” 工作人员立马上来说:“这个很舒服,包裹性很强,罩杯也适合您,穿出来胸的形状很好。” 江月听到胸型两字,又看向他。 他神色暗了几秒,为了防止工作人员再详细描述,直接说:“拿了吧。”给她做了决定。 工作人员听到他话,回应了句:“好的,先生。”立马去打包。 依旧是他给她付钱,付完钱后,江月抱着他手臂,在他面前说:“给我买这些,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叔叔?还是哥哥?还是……”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她话,任由她在那自说自话。 工作人员朝两人之间扫了一眼。 在买完单后,江月说:“原来你喜欢这样款式的。”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他的脸始终冷漠,江月笑到他身边,两人一起出了这家女性的内衣店。 之后江月一直在他身边说着话,喋喋不休个不停。 两人又去了下一层楼,江月所说的那一家甜品。 不过这次江月吃的不多,吃了几口后,就放下说:“味道一般般。一点也不好吃。” 她有点失望。 张柳岭见她吃完,靠在椅子上,跟她说:“可以了吗?” 江月不开心的说:“我要去看电影。” 她今天利用这样的手段,似乎就是要他陪着她。 “今天你也闹够了。”他眼神严厉。 江月说:“你不陪我去,那我们下次去也可行,或者我可以去告诉施念姐,我的嘴巴是怎么上火的。” 她的手上有着十足的筹码了,她的嘴巴可是他亲坏的。 张柳岭将手上的烟给灭掉,冷瞥了她一眼。 江月歪着脑袋朝他笑,一幅无所畏惧的模样。 可后面两人没去看电影,而是又坐到了车内。 江月又朝他缠了过去,缠到他身上:“你生气了吗?” 她人在副驾驶位置上,上半身倾斜在他胸口,脸在她下巴处。 她的眼睛水盈盈的,缠着他的视线。 张柳岭也看着她,两人视线相触,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 她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一层唇蜜,让她唇很是娇嫩,那娇嫩的唇映衬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过分美丽且稚嫩又成熟。 “你不想……我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眼睛里含着钩子,全是想念的欲望。 她又一次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我吗?” 她声音更低了,低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像是在蛊惑他。 她的视线还在盯着他。 张柳岭将她身子打横抱了过来,脸埋在她脸上,唇含上她唇,吻着她。 江月缠着他舌,缠的很深。 第40章 陷落 她像妖精一样缠着他,张柳岭的手一把控制住她的手,他停下吻她的动作,目光冷利的看着她。 江月微微喘息着目光看着他,张柳岭也在喘息,垂眸看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像是在贴着彼此的脸。 “想干什么?嗯?” 他眼神从迷离中挣脱出,面容逐渐变得幽深。 江月红肿的唇在那不肯说话,眼睛只是勾着他。 他冷笑,他完全能够看透她的心思,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她真像魔盒里的魔物,不断在挑战着男人的阴暗面,每一招都很恶意。 江月还是没有说话,那张红肿的唇,变得越发的娇艳欲滴,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两人的呼吸交织的更厉害,她的眼睛里全是泛着涟漪的水光。 就在那一瞬间,张柳岭又朝她唇上吻上去,这回比刚才还要用力,两人唇舌之间缠绕的紧,江月的手抱住他颈脖。 他的脸埋在她脸上,不留一丝缝隙,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依旧是十点张柳岭将江月送回学校,江月从车上下来,朝着已经没有多少人的校门内走去,而张柳岭坐在车内,目光盯着那身影,一直盯着她进去。 在她进去后,张柳岭瞬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在那,他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头顶的车灯打在他脸上,让他那张清冷的脸,在灯光下无处遁形,而的脸色却是一片森冷如寒潭。 他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坠入她的陷阱中,一点一点在下坠。 他被她彻底的缠上了。 这一刻在清醒的得知这件事情,他在心里发出几声冷笑,那冷笑声不知道是在笑她的好手段,还是在嘲弄自己。 他在车内坐了很久,车子才重新发动引擎从校门口离去。 江月在回到学校的寝室内,心情相当的好,她哼着歌儿,室友们差不多都要睡了,看到她回来,都看向她。 有一个与江月关系还算亲近的室友问江月:“江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江月放下手上的包 包说:“出去玩了。” 那室友见她心情这么好,问:“去约会了?” “算是吧。”她笑着抿起自己的唇。 “你上火还没好?” 大家都注意到她发红的唇,并且比上一次更加严重,江月站在床前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以及破皮越来越严重的红肿,而娇艳欲滴的唇,她轻哼着:“嗯哼,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好呢。” 话是这样说,可室友却从她话中,听出了几分炫耀的意味。 江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之后又蹁跹的像只蝴蝶一般,飞进了浴室。 张柳岭的车在回到家后,施念已经回来,她在大厅一直等着他,看到他从车上下来,施念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后,问他:“我以为你要很晚才回呢,王谢那边没事了吧?” 对于施念的询问,张柳岭声音很低:“抱歉,今天让你一个人在那。” 施念看着他颈脖的下方,衬衫扣子解了好几颗,手上挽着外套,脸色看上去很是低沉的模样,她立马问:“是……王谢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吗?” 他向来是个柔和清冷的人,无论遇到多大的问题,他顶多是有几分不语,可神情却依旧是明亮清柔的,可很少有这样情绪低沉疲惫的模样出现,一时之间,施念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以为是王谢那边真出了什么大事,万分的担心。 他脸上的疲惫还是没从脸上褪去,神情也依旧倦怠,可还是扬起了些情绪,对她说:“没什么。”他又说:“你先洗澡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 施念下意识说了一个:“好……”字。 两人在大厅交谈了几句,他便一个人朝着楼上走去,剩下施念一个人在楼下站着,目光看着他背影。 到底是什么事?这段时间施念真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对。 时常皱眉,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一般,整个人明显没以前那么放松了。 他回到书房后坐在椅子上,只是闭着双眼靠在那,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动。 而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在黑夜里发出幽光与震动,他睁开双眸,视线幽冷的落在那支手机上,这时施念站在书房门口,见他盯着手机没有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敲了两下门。 他像是被惊了一下,侧脸看过去,在看到是她后,他的手揉了揉带着倦色的眉心,声音也有些疲惫之意说:“你怎么进来了。” 施念说:“我有点担心你,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手支撑着他额头,手揉着自己眉心,轻叹了声:“有点累而已。” 施念看向他刚盯着的手机,她问:“刚刚见你一直盯着手机发呆。” 施念这段时间感觉到他手机好像一直处于异常状况,经常会有短信跟电话传来,有时候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有时候是在他处理工作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吃饭,有的时候是在他开车之时。 好像无时无刻都在震动,而他有时候并不去查看,有时候,施念看到他眉目皱着,目光盯着那手机,在回复着什么,表情不是很放松,而且还有几分郁意,当然也会有电话打来,不过一般他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都是起身去外面接,或者是别的地方。 一通电话经常很久,像是工作电话,又不像是,好几次她瞧见,都是他低声在对那边的人说着什么,或者有几次干脆直接不语,听着那边的人说着。 而他这段时间也经常的出去,接了电话就急着赶过去,表情很紧急,施念不知原因。 这样的情况,从江月受伤起就没有停过? 第41章 爆发 “是王谢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张柳岭坐在那看着施念担心的面容,他定定的看了许久,他终于出声:“让你担心了,最近状态有些不好而已。” 施念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目光还在看着他。 “你早点去休息吧。” 他还是这样一句话。 施念只觉得两人之间的隔阂好像在越来越深,那种深度让她觉得无法逾越。 她突然有点受伤,眼眸里在闪着泪光,她目光看着他半晌。 而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泪光,可是他表情表现的很麻木,对于她眼睛里的泪光没有任何的反应。 终于施念问了出来:“是因为孩子吗?” 他听着她的话。 施念又说:“你一定要这样对待我吗?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的,你可以对我直说,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吗?最近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可我压力也很大,柳岭,我现在真的很痛苦你知不知道,你非得对我一直这样无视,这么残忍吗?” 她这段时间的情绪像是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虽然爆发了出来,可依旧在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以及眼眶里的眼泪,就像是在紧拉扯一根弦,努力让它不崩断一般。 “如果我告诉他们,我们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是因为你不想碰我呢?这个理由可不可笑?” 他坐在那始终沉默,脸色沉静,也始终没有动作,就这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在说着话。 “你碰都不愿意碰我,我们怎么生出孩子?现在我们甚至连医院都去了,你说好不好笑?我之前以为是我不想要孩子,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你不想要孩了子。如果你不想要,可以直说,我能够接受,我不一定要生这个孩子。” “好了,不要再说了。”他终于开口。 他眉目紧皱,脸色冷沉。 “施念,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争吵。” “不争吵那要怎样?你告诉我,我应该来怎么面对你对我长久以来的冷漠无视?” “我希望你冷静。” 他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看了她良久,直接转身走。 施念看着他从房间出去,背影没有任何的迟疑,像是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争吵。 他们之间确实很少争吵,可他们之间的问题却比任何人都深,她很清楚的。 他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可只有施念知道,那是他对她的冷漠。 一直以来都是。 她试图去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可是没用,他已经让她越来越无法靠近了。 其实她更希望的是,他们之间哪怕能够大吵也好。 可是没有,他们之间连争吵都没有,孩子这个话题的出现,让一直维持着看似平静的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引爆点。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他们之间会发展成什么样,也许他更冷漠,也许她爆炸。 也许,两人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可是不要孩子,张家肯吗? 张家不可能不要后代,特别是对于他。 在他出去后,她的目光朝他的手机看过去,她控制不住自己朝他的手机靠近,当她想要去伸手拿时,她又停住,在心里苦笑着想,什么时候他们之间需要做这些了。 可施念还是伸手去拿了,将手机打开,看到的一通短信是:“张老师,明天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施念姐,我可以来您家吗?” 施念盯着这条短信,盯了许久,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谁发来的,因为这是一条没有任何备注的短信。 她往上翻甚至没有别的聊天记录。 她只觉得这通号码有点眼熟,她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然后在电话薄里翻出一通跟这短信一模一样的号码,是江月的号码。 江月这个时候给他短信干嘛?为什么找不她,而问他? 施念站在那,盯着那没有任何聊天内容的短信,一时之间没反应,可是许久,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现在居然连对江月都产生了怀疑。 她觉得她真是神经了。 在她刚想要将手机放下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站着,她一回头,站在那的是柳岭。 他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她。 施念反应过来,快速将他的手机放下,同他说:“抱歉,我刚才见你的手机在响。” 他不是一个很喜欢被人翻看手机的人,他也从来不翻看她的,他们之间一直都很尊重对方。 他当然知道她查看了什么,只说:“江月的短信,你看到有什么感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施念脸色有些难堪。 “我这段时间忘记跟她说上课的时间了,也没怎么跟她联系,估计她发短信找到你这里来了。” 张柳岭暂时没有回复她,而是走了过去,将手机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看了一眼后,对她说:“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抱歉。” 施念唇紧抿。 而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从书房内走了出去,背影相当冷漠。 那种冷漠很是伤人。 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接近的人,只是看似温和而已。 张柳岭到客房后,给江月回了一条短信:“江月,不要再乱发短信。” “你刚才在干嘛?我想跟你打电话,可以吗? ” 下一秒她的电话打了过来,张柳岭冷冷看了几秒,直接接听。 “张叔叔,我明天可以来你家吗?我想要施念姐检查我功课。” 他去浴室,对于她的话,只说:“江月,你老实点。” 他心情是真的很不好,所以声音相当冻人。 江月在那边听到他的声音,说了一个:“好。”字。 她倒是会听话他话语里的情绪。 “好,早点休息。” 他声音很硬,但还是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的。” 她乖乖应答。 张柳岭直接将她电话挂断。 刚才她那条短信如果有点别的什么,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双眸间几乎要破土而出的阴郁情绪。 江月那边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不对,很凶,凶到她不敢再放肆,她自然也见好就收。 这一晚上过去后,第二天张家那边,便发生了一件事情,张夫人突然住院。 第42章 发难 张柳岭跟施念一大早赶了过去,到那边后,加护病房里张夫人躺在病床上,旁边是张柳岭跟施念守在病床边,病房里是一片安静。 施念守在一旁,格外关心的问:“阿姨您想吃点什么?” 张夫人突然进医院,是因为身体出了点小毛病,这毛病倒也不大,可来得急,所以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要在这边好好休养。 对于施念的关心,张夫人淡淡的说:“倒是没什么想吃的,只是有点想问的,你们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重复的话我也不想说太多了,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我希望的是什么,你们应该都清楚。” 张夫人的话,说到这就打了止,可她的话更像是在敲打一旁的张柳岭,张柳岭站在那,没什么反应,而施念脸色更是沉默,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夫人看向张柳岭。 立在一旁的人终于开口:“您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最为重要。至于其余的事情,您操心也没用,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 张夫人听到他的话,想了几秒:“人在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你跟施念谈了这么久,既然还在一起,那么就要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柳岭,你那边倒是怎样一个答案。” 张夫人见两人都不回答,直接点名问话,今天她是一定要他们给个答案的。 在被点名,张柳岭想了许久,大约也是在估计母亲的身体,他薄唇紧抿半晌,终是一句:“我们会准备的。” 施念没想到会听到他这个答案,她颇有些意外的抬头,朝身边的人看去,而他的脸在这个时候,看不出任何的真实情绪。 可张夫人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会准备,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把握时机,今年是虎年,好年份。” 施念的手紧握了一会,松懈了几分,才应答:“好…阿姨。” 两人全都在张老夫人面前表达了态度,张老夫人面容上才带了点笑意。 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张嘉文推门进来:“奶奶,您没事吧?” 张嘉文刚说出这句话,才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他也才发现二叔跟施念姐都在里面,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聊什么,气氛相当严肃,二叔跟施念姐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都没说话。 张嘉文梗住在那,觉得自己进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他左右看了一眼房间里每一个人的表情,一时之间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张夫人倒是挺高兴的,笑眯眯的看向他说:“嘉文,什么事?” 张嘉文又笑着立马说:“听说您生病了,所以我赶忙来医院看您。” 张夫人点了点头说:“我没事,你二叔他们在这,你不用担心。” 张嘉文乖顺的回答:“那我就放心了,奶奶。” 可张嘉文哪里敢走,毕竟奶奶生病了,作为孙子自当是要留在这边照顾的,可这里的气氛显然不适合他继续待,他想了几秒,朝最里侧的人看了过去:“二叔……您照顾奶奶吗?” 张柳岭听到他话,脸色有些冷然,不过语气平静的回着:“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像是得到了解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结巴着说:“好、好的,二叔。” 说完,他赶紧从病房内溜了出去。 张柳岭的视线从他身上收了回来,表情只越发的沉默。 张嘉文从病房内退了出来,立马又给江月打了一通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江月,今天有时间吗?” 江月在那边回复他:“我在认真学习,怎么,有事吗?” 张嘉文说:“我奶奶住院了。” 那边的江月一听,只问:“严重吗?” 张嘉文压低着声:“一点小毛病,不过我刚才进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我二叔跟施念姐在病房里。” “哦,是吗?” 江月那边问着。 张嘉文又说:“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估计奶奶又对着二叔他们发难了,还好我跑的快,不然殃及池鱼。” 江月安静了几秒后,问:“是生孩子的事?” “不知道,表情都很严肃,只有奶奶脸上是开心的,不过我想应该是这件事情。” “那他们生吗?” 张嘉文回:“不确定二叔他们是怎么考虑的,他和施念姐感情好,生孩子应该不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江月听到张嘉文的话,在电话那端无声冷笑,不过,她继续拿捏着甜蜜的嗓音说:“是呀,张叔叔跟施念姐姐感情这么好,自然要生孩子了。” 张嘉文说了这么多,是另有目的的,他听着她那边娇俏的嗓音,绕到主题:“我去接你怎么样?” 他想跟她约会,最近他们两人见面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张嘉文感觉江月在那边想着什么。 他正焦急等待的时候,那边终于开口,软语轻慢:“好啊,你来接我。” 张嘉文得到他的允许他心里是狂喜:“我现在来接你。” “等你喔。” 张嘉文迫不及待,心里就跟揣着火箭似了,在两人挂断了电话,他从医院这边直接离开了,没有任何的停留。 江月这边自然是在学校,张嘉文在到学校后,接到了江月,而江月上了他的车,目光看向他:“张叔叔还在医院吗?” “对啊,施念姐也在,所以才没我的事情。” 江月像是在自说自话:“难怪我刚才给施念姐发信息,她没回复我呢。” 江月手上握着手机,手机抵在下巴处,脸上在想着什么。 张嘉文却只关心着她:“那我们……去哪里?” “随便,看你想去哪里。” 江月勾着唇,·一幅任由张嘉文决定的模样。 张嘉文心情澎湃:“我带你去吃饭?你不是有演出吗?我陪你去买演出服。” 江月不是很在意的说:“买好了啊。” “买好了?” 张嘉文没想到。 江月笑容甜蜜:“对。” “你一个人去买的吗?” 张嘉文相当失落,她上次才听她说了,没想到她竟然买的这么快。 江月在那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嗯。” 张嘉文只能说:“好吧,那我们就只能去吃饭了。” 第43章 秘密 江月跟张嘉文出门吃饭,两人在一家西图澜娅餐厅用餐,可江月全程只玩着手机,都没怎么跟张嘉文说话,至于张嘉文一直在给江月夹着菜,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江月在那玩手机,自然是在给那端的人发着短信,可她的短信发过去,所有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没有人回应她,她也就作罢,将手机暂时性的收了起来。 张嘉文一直在盯着她:“江月你给谁发消息呢?” 江月端起桌上的饮料,唇含住吸管,很神秘的对他说:“这是一个秘密。” “秘密?” “是。”她轻笑着,扬着尾音, 张嘉文被她的笑容迷了眼睛。 他说:“男的还是女的?” 江月还是回复着:“你猜?” 张嘉文只越发觉得她说的话,很是神秘。 “我猜不到。” 她表情有些无趣的说:“猜不到就算了。” 张嘉文怕她觉得自己无趣,又继续给她夹着吃的:“你多吃点,你不是说你想吃这家吗?” “已经吃过了。”江月回着。 “吃过了?” “对啊。” “跟谁啊?” “你猜。” 江月还是这一句话。 张嘉文彻底疑惑了,目光看向她。 “张叔叔。” “什么?” “张叔叔带我来吃的。” “我二叔?” “嗯啊。” “我叔叔怎么会带你来?我怎么不知道?” 江月坐在那玩着自己手指,上面是她新做的美甲,表情一脸娇媚:“不知道,你问他。” 张嘉文一直知道二叔对江月很好,可二叔不是一个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他怎么会带江月来吃了,他觉得奇怪,可是他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二叔以前都还给江月送过生日礼物呢。 他假装吃醋说:“二叔都不带我来。” 江月朝他靠近说:“如果我告诉你,你二叔带我来的原因呢?” “什么原因?” 张嘉文觉得她今天的话,真的很是神 秘。 江月唇边的笑没消失,笑容更深了,她说:“因为……张叔叔犯错了。” “犯错?” 张嘉文想不明白她的话:“我二叔怎么会犯错?我二叔从来不犯错。” “犯了一个你们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江月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嘉文越发糊涂,而就在这时江月的手机响了,是施念回复江月的消息。 她在短信里很是抱歉跟她说,说今天下午的课程可能要取消了,因为她那边有点突发事情。 江月听话又贴心回复:“没关系,施念姐,你先忙你的事情。” 施念在回复江月消息时,她跟张柳岭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两人坐在车里,张柳岭自然发现了施念在跟江月短信。 他扫了一眼,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前方。 施念在回复完江月的短信,迟疑开口:“柳岭……阿姨……” 她是想问,他答应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暂时答应,当然她很清楚应该不是暂时,毕竟现在答应了,以后也逃不掉,而且他母亲的身体这几年确实不好,他应该也不想让他母亲抱有遗憾。 不过她想听他亲口说这件事情,所以她跟他确定似的问他,好更准确的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看着车前方,淡声说:“那就生吧。” 施念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她有点高兴,她目光看向他。 在这方面他很简言意骇,他说完这句话,又说了句:“走吧。” 两人的车去的是张家,而张嘉文是晚上八点回来的,回来后张柳岭正好下楼,看到他进大厅,而张嘉文也看到了他,立马出声:“二叔!” 张柳岭停下,见他一脸失魂的模样,问他:“去哪了。” “我……跟江月吃饭去了。” 张柳岭在听到他这句话,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看了许久,他低声:“嗯。”了声,就要从他身边过。 张嘉文突然出声说:“二叔,江月说你犯了一个错?” 张柳岭脚步顿住,目光立马扫向他:“你说什么?” 张嘉文莫名感觉到二叔视线有几分冷冽,他想了几秒:“是、是江月说的,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 隔了半晌,张柳岭对他冷冰冰的说:“少听她胡说。” 晚上江月继续发短信,可是发过去的短信,没有任何一条回应不说,打过去的电话,总是被挂断。 晚上江月打一会儿,见那端没有人接听,她觉得无趣也没再打。 这一晚上过去后,第二天早上施念赶去学校上课,而江月正好也在上她那一节课,因为她迟到了整整十多分钟,所以台下议论纷纷,她一出现,所有人都在在那起哄的问着:“老师,您怎么迟到了?” 施念虽然迟到了,可心情相当的好,对于台下学生们起哄的询问,她笑着说:“老师有点事,所以耽搁了,希望你们原谅老师这一回。” 有人看出了施念的开心,在台下问:“老师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今天一脸喜气!” 江月也坐在台下看着。 施念没想到会被他们看出来,也不掩藏,扑哧一声说:“昨天我跟张老师决定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我们原本是不婚族,以及丁克,可是后来发现,孩子是生命的延续,也是我们爱情的象征,所以我跟张老师在经过多次的矛盾意见分歧后,终于在昨天决定生孩子啦。” 施念眼睛里洋溢着明显的喜气,满面红光,脸上闪着激动。 台下的人一听到她这些话,起哄的更加厉害了,有的在吹口哨,有的在站立,有的在那大声调侃:“原来施老师跟张老师要生孩子了!恭喜恭喜!老师请客请客!” 施念看着他们在欢呼,眼睛里全是幸福,她不断在说着:“谢谢你们哦。” 而这时施念朝着江月走了过去,对她说:“江月,真是抱歉呢,昨天有事情耽搁了,没办法给你上课。” 江月听到施念的话,脸上立马洋溢着笑说:“没关系,施念姐是真要决定生孩子了吗?” 第44章 耶稣 施念对于她的问话笑着说:“是的呢,江月。” 江月对于她的话,很真心的祝福:“那就提前恭喜你了,施念姐,对于这个决定,我也替你跟张叔叔开心。” “谢谢你,江月,我真希望能够生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儿。” 江月对于她的话,唇边的笑容更大了,她说:“张叔叔喜欢女儿吗?” 施念一脸幸福,手捂住唇笑着:“还不知道他的喜好,但我想他是比较偏好女儿的。” “那祝你们心想事成。” 江月说了好多好听的话,施念对于她的祝福,心情好到停不下来,教室里的气氛太过沸腾,这说话的时间,一节课已经过去一半,施念忙止住他们的吵闹说:“好了好了,先上课,虽然老师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可你们也要好好上课的,知道了吗?” 大家情绪都高涨,都齐声回答着:“好。” 施念笑着说:“那就开始上课。” 江月坐在台下,看着施念在讲台上翻开了课本,她脸上可没有了任何的笑意,一旁的同学推着她:“江月你翻开课本啊,你看什么呢。” 江月收回视线翻开了课本,课本上是一幅图,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 “孩子就能够挽救你们那岌岌可危的爱情吗?”她看着那耶稣图喃喃自语着。 晚上江月穿着演出服拍看一张照,发了一条信息:“这是张叔叔您上次给我挑选的裙子,我穿上好看吗?” 照片里的江月盘靓条顺,有着一张漂亮甜美的面孔,穿着那条带芭蕾服设计的蓬蓬裙,像舞池里的白天鹅。 美术系她的漂亮确实独一份,私下里就连那些老师都经常夸她的漂亮。 她把信息发送出去。 很显然那边还是没有回应,江月也知道他不会回应的。 她又发了句:“张叔叔,那就祝你跟施念姐,早日成功怀上一个漂亮的女宝宝了。” 晚上施念在浴室里洗完澡,她洗完澡后,正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内的自己。 她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她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处理的很精致,她看着自己好半晌,又拿起洗手台上的香水,往自己手腕上喷了两下,接着,她将手腕摁在颈脖处,让香水均匀发挥。 当她刚喷完香水,可是这时,她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她本来没什么心思去查看自己的手机,可她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是一通她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发来的,于是她将短信点开,看到的是一张图片,图片的内容是一枚袖扣。 施念觉得奇怪盯着那袖口看了半晌,在心里想,这不是柳岭上次袖口上那掉了的袖扣吗? 为什么会在这张图片上。 施念正一脸奇怪的看着时,一条短信又传了进来。 “记得这么袖扣吗?” 施念仔细看着那张图片许久,发现那袖扣是在一个女人的手上托着所拍下的。 女人的第一直觉,让施念产生怀疑,她的手在抖,脸色在发白,那种强烈的预感在她心里发酵,她立马给这通号码发短信。 “你是谁?袖扣怎么会在你手上。” 而那通号码很快就给她回了短信:“他抱着我做了。” 施念的手机摔落在地上,浴室内一室的死寂。 张柳岭刚从书房出来进卧室,好进浴室,正好听到里面发出响声,他抬眼看去,可是那摔碎声传来后,浴室便是一片寂静。 张柳岭站在卧室门口,他感觉到有点不对,便出声唤了句:“施念。” 里面没有人回应。 张柳岭又唤了句:“施念。” 还是没有人回应,张柳岭朝着浴室门走去,他将门从外面一把推开,站在浴室里的施念回头看向他。 张柳岭也看向她,感觉到她的表情很不对,他问:“你怎么了?” 接着,他低头目光看向她摔在地下的手机。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朝她的手机走了过去,将手机从地下捡了起来,接着他查看她手机里的内容,看到的是那一张图片,跟那一条短信。 他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平静的眉头,有了一分皱意以及隐约的冰冷之意。 施念盯着他:“短信里的内容……是真的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下意识停顿了几秒,她盯着他,一直紧盯着他。 “你刚才接到的吗?”他只问。 施念说:“是的。” 施念又问:“是真的吗?” “假的。” 他直接回复。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短信传来,你的袖扣为什么会在这个人手上?那天你袖口上掉落的扣子就是这一颗。” 施念不是个傻子,她清楚的记得他那天袖口的异常。 “施念,这是一个恶作剧。” 她语气冷冰冰的说:“我不相信。” 她发了疯似的问他:“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她想要知道这个结果。 施念突然从他手上拿过手机,开始拨打那通号码,可是 电话打过去却显示关机,施念目光又继续打,还是同样的情况。 张柳岭站在一旁,只是一脸冷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做着这些事情。 施念拿着手机转身要走,而就在这时,张柳岭伸手一把握住施念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施念,我们好好谈谈。”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这么冷静,可是要怎么谈,这样的事情他们要怎么谈? “你要怎么谈。” 她问他。 “我们之间既然已经决定要孩子,那么这种事情就不会存在我们之间。” 施念看着他。 他又一次跟她说:“这确实是一个恶作剧。” “真的是恶作剧吗?” “这是我们之间对彼此最基本的信任,包括以后也是,而且你觉得我有必要对你撒谎吗?” 是的,他确实没必要撒谎,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他完全可以告诉她,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事情上是可以好好沟通的。 “那她是谁,这个人是谁?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恶作剧。” 这段时间她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如果他们没有发生什么,那么手机里这个人肯定是存在两人之间的,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用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第45章 决不轻饶 施念在那沉默许久,颤声说:“好……好,我相信你。” 事情到这个地步,两人都没心情说话,施念也没什么心情了,她从他手上抽出手,匆忙出了浴室,她去了衣柜前拿了件外套将自己给包裹住,之后她出了卧室。 张柳岭施念离开后,他站在浴室许久,眉目聚拢着刺骨的冷意,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从浴室内走了出来,立马去了一趟书房,在到书房后,他拿起手机找到一通电话,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在打过去后响了几声。 “施念手机里的短信是你发的对吗?” “是我,又怎么样。” 那边的声音兴趣阑珊的。 “你听着,不要再搞这种事情出来,你要是再搞出这种事情来,我不会轻饶你。” 她在电话里笑,笑的很开心:“你不轻饶就不轻饶,谁叫你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我现在不过是在揭发你们虚伪的爱情。” “是吗?”张柳岭冷声问她。 “是的。” 她像是没听到他声音里的冷然,反而开心的笑着问:“你们吵架了?” 似乎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她笑得相当的开心,笑声甚至可以算得上愉悦,笑容也很是甜蜜:“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面色冷凝,他将手机捏紧在手上,修长结实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可见他手上的力道有多重。 昨晚的事情让施念一晚上都没睡,白天两人得去一趟医院,昨晚的事情让两人在车上都没有说话,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不过张柳岭最终开口:“今天要去学校上课吗?” 他用很平常的口吻问她。 施念坐在那副驾驶位置上说:“晚上有一节课,今天课不多。” 他脸色平淡的:“嗯。”了一声。 在他们的车到医院后,两人一起进了住院部,当然施念在进去的时候,顺带还带了一束花,两人在到病房,张其成夫妇也从外面赶了回来,张其成是张嘉文的父亲,跟张柳岭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些年,张其成一直都是在管国内的家族事情,而张柳岭接手的国外的事情,两兄弟已经是多年没碰面,如果不是张柳岭这次休假回来,张夫人生病,恐怕都没机会见。 两兄弟在病房内一见面,张其成便说:“听说你这次回来,是打算规划你跟施念的事情了?” 张柳岭的事情目前算是张夫人心上的一块心病,因着两兄弟待的地方不一样,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国外待着的张柳岭西方化影响严重,对婚事孩子这方面也始终带着西方思想,所以这次跟施念能够有后代的准备,张其成这边对于这个消息,自然也是高兴的。 而在一旁的张父在听到张其成如此问,当即回答:“现在不准备,等什么时候去准备,我们死了吗?” 张父面容威严,从政多年,退休下来后,身上的威严依旧没有褪去,为人还是相当严肃,他的话一出,两兄弟都格外谨慎尊重。 跟在张柳岭身边的施念,更是不敢说话,就算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在张家这样的人家里,也不得不保持着她该有的低调与谦逊。 张父又说:“你们可别把国外那一套带回国内,我可不吃你们这一套。” 张柳岭听到后,脸色沉默没开口说什么,倒是躺在病床上张夫人在那说:“好了,既然两人这样决定,那就行了,别再啰嗦。” 张父这才住口。 张其成开口笑着说:“爸,我们有我们的打算,哪里还是您当年那个时代。” 张父说:“少来,别管什么时代,老祖宗的东西是不能丢了,丢了就叫忘祖。” 张其成笑呵呵的,只能够在一旁应答:“是是是,您说的是。” 张柳岭全程都没再开口说什么。 两兄弟在病房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才出病房外,站在外面走廊里聊天,张其成说:“你们啊,就是国外待久了,我们都不懂你们那一套了,不过啊,你也理解老爷子的心。” 张柳岭淡声说:“行了,你刚回来,好好回去休息吧。” 张其成还要说什么,见他这样一幅面色不咸不淡的模样,便知道是不想听他在这继续说。 “好,我不啰嗦。” 两人交流了这几句,张其成只能又进病房去,而张柳岭站在外面脸色冷淡。 病房里面私人看护有好几个,都在张夫人身旁,施念还在病床边照顾着,张夫人是觉得施念今天脸色有些不好,便问她:“今天怎么瞧着你心情不是很好。” 施念听到张夫人问,立马笑着说:“没有呢阿姨,我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施念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张夫人听她如此说,便说:“没事就好,还以为你今天怎么了呢。” 施念笑着说:“您是见我没笑,所以以为我心情不好吧。” 晚上施念要去上课,而张其成回来了,晚上自然得在张家这边用餐,所以施念得先去学校上课,张柳岭送着她过去。 去学校的路上,施念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那你今天早些来接我,晚上张家聚餐,我迟到了不太好。” 张柳岭嗯了一声说:“你先上课,不用管那边。” 施念又说:“好。” 车子这个时候到了学校口,施念的手机响了,是催她去上课的电话。 施念接了电话赶忙下车,而张柳岭坐在车内看着她进学校后,目光落在校园里的更深处。 今天有人像课,施念在进画室后,江月正好到门口,跟施念打招呼:“施念姐,晚上好。” 施念听到江月的声音抬头,脸上立马展开笑容说:“江月,晚上好,你今天来画室来的挺早的。” 江月说:“因为我上次施念姐你给我的布置的课业,还没交给你看。” 施念这才想起,她已经耽搁她好几天了,她进画室说:“对不起,江月,最近事情真是太多了。” 江月注意到她脸色有点异样,跟着她进去说:“没事,是我麻烦到你了施念姐。” 她还拿出个小礼物,递给施念:“施念姐,这是我送给你跟张叔叔的礼物,提前祝贺你们的。” 礼物是个小娃娃很是可爱,施念看着愣了一会儿。 第46章 兴风作浪 施念看到有些无比惊喜,她从她手上接过,对于她的礼物,忙说:“江月,太谢谢你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她甜甜笑着:“你跟张叔叔喜欢就好。” “下次请你去我家作客吃饭。” 江月笑容满面,很是开心的说:“好啊。” 那娃娃很漂亮,是个树脂材质捏造的小女孩,施念看了很久将娃娃放进包里,而江月送完礼物,又说:“那我们进去吧,施念姐。” 施念笑着说:“等会儿我再来检查上次给你布置的功课。” 在江月转身走的时候,施念突然将她叫住:“江月——” 江月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停住,回头看向她。 施念想了许久,她问:“你跟你张叔叔最近见面多吗?” “不多啊,怎么了?” “他身边有你没见过的人吗?” 江月皱眉疑惑说:“没有啊,怎么了施念姐?” 施念知道自己不该问江月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江月未必知道,可是柳岭跟江月的父亲一直有往来,说不定江月能够从她父亲那里见到些什么人呢。 见她这样回答,她又笑着说:“没什么,我就问问。” 江月想到什么说:“我们好像见过一面,就在前几天那天吃饭,他的扣子掉在了吃饭的地方,我们还帮着找了一通。” 施念一听,脸色当即扬 起:“是吗?” “对啊。” 她没想到她会在江月这里听到扣子的事情。 “那找到了吗?” 江月说:“没找到呢,那扣子是铂金的,也不知道会被谁捡去。” 施念的心像是坐过山车,脸上的神情轻松了几分,她说:“真的吗?” “对啊。” 一瞬间,施念所有的疑问全都落下来,扣子掉的那一天江月在场,既然她知道扣子掉的事情,那么就代表这个扣子丢失的场合,并不是在可疑的人那里,这个扣子很有可能是被他们吃饭的地方的工作人员捡到,捡到后,扣子毕竟是铂金的,识货的人基本上都能够猜到对方身份不凡,而他们在那处地方吃饭,也必定会留号码,捡到的人弄出来的恶作剧,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怎么会知道她的号码呢? 江月像是想起什么趣事说:“当时吃饭的时候,还有个服务员问张叔叔要号码呢,张叔叔为人很好,没有让那服务员难看,只是给了施念姐你的号码。” 所有的一切全都说通了。 平时她跟柳岭出去吃饭,问他要号码的女性不在少数,他都很有涵养的拒绝,所以江月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施念心里的疑惑这一刻也全都解决,她脸上雨过天晴,她笑着说:“好的,江月,谢谢你。” 江月像是在说着一件好玩的事情,她立马回答:“张叔叔跟施念姐的感情好好,我好羡慕啊。” 施念心里松了一口气,笑容越发大了。 晚上张柳岭来接施念,他送着施念去张家,在回去的路上对她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施念不知道他要去处理什么事情,而且在这个间隙,问他:“张家那边不是要用餐了吗?” “今天要晚些。” 时间上确实还早,今天施念下课也下的早。 施念不再问他去处理什么事情,反而说:“柳岭,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我误会你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看向她。 施念说:“今天遇见江月了,她凑巧说你扣子掉了的那天跟她父亲吃饭了,而且还说了你扣子掉了的事情,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没想到真的有可能是恶作剧。”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眼眸里没情绪,目光看向前方的车流,霓虹灯从他脸上划过,他淡声问:“是吗?” “对啊,真是好巧,如果不是她说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是怎样的情况,看来你也是不知道那通短信是谁发来的。” 张柳岭眼神里带着几分很淡的森冷:“嗯,我也在查。” “应该是那饭店的工作人员,这件事情确实要好好查查,查到这种工作人员,最好是开除。” 他目光依旧看着前方,低声说:“嗯,是。” “你要出去,是要去查这件事情?”她又说:“要我陪你去吧。” 他看向她:“你先去张家吧。” 这件事情乌龙事情施念也不想惊动张家那边,两个人都去肯定引人关注,她说:“好,那我先去。” 张柳岭把施念送到张家后,他的车就从张家离开了,接着再次来到学校门,刚到那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江月背着包从学校门口快速离开。 张柳岭知道她今天要回家,他是掐着时间过来了,他直接从车内下来,已经是天黑的时候了,他下车后直接朝她走了过去,从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正准备偷溜走的江月,感觉手被人扣住,接着她被一股力道用力拉扯了过去,江月立马转头,她看到的,是张柳岭那张乌云密布的脸。 “张——” 她张字还没说出口,她便被张柳岭的手一把捂住她的唇,她人被他扣进了怀中,江月想要呜呜大叫,可是已经是黑糊糊的天色,没人会关注这边不大不小的动静。 江月根本来不及大叫,就被张柳岭架着去了车旁,到车旁后,她还打算试图大叫,脚在地下蹬着,张柳岭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拉开车门强制性的一把将她推进了车里。 到车里后,江月想要从中控台处爬过去,爬到另一扇车门那边逃走,可谁知道张柳岭进入车里后,面无表情的摁了一个按钮,直接将车门锁住,然后抓着她肩膀,将她拖到中控台处,将她摁在副驾驶椅子上的侧面,他森然的脸在这一刻面对着她:“想怎么做,现在跟我说,逃什么嗯?很会玩啊江月。” “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 第47章 走钢丝 江月在被他摁在椅子上后,干脆懒懒散散的靠在那说:“我不过是在惩罚张叔叔跟施念姐那忠贞不二的爱情而已。” 她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尖锐,以及意味深长。 “你已经犯错了。”她提醒着他。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决定跟她好好谈谈。 他淡声问:“江月,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对的吗?” ”我的行为是不对,那么张叔叔的行为又是对的吗?“ 张柳岭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她。 江月笑容神秘说:“我还有东西没给张叔叔看呢。” 她说完,从包内拿出手机,然后将一些照片给她看,是两人在车里缠绵的那两断,镜头对准的,是她坐在他身上。他抱着她在椅子上亲吻的画面。 张柳岭从她手统领手机夺过,他看着手机里的画面。 江月欣赏着他的脸色,扬着眉头笑着:“你备份了好多份哦,我每次打开都会好好欣赏你吻我时候的样子。” 张柳岭早知道她是有备而来了,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有备而来,他握着她的手机,冷冷的看着她说:“真是一些好手段呢。” 他讽刺着她拍的这些东西。 江月撅着嘴说:“当然要准备这些,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不认账的情况发生,摄像头我是挂在我的包上的,所以呢我们做了什么,那些视频我都有。” 张柳岭一点也不急,他只是关了她的手机,问她:“你想要怎样,说吧。” 江月的食指跟食指相互绕着:“我不想怎么样。” 张柳岭冷笑。 “不想怎样,所以你拍了这些?” “你现在做这些,是想当我跟施念之间的小三,还是单纯的就是在寻求刺激呢?”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张柳岭轻笑:“喜欢我?” “对。” 她扬起自己的下巴,没有丝毫顾忌看着他,眼神里的神色毫不掩饰。 “那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不顾伦理道德,不顾礼义廉耻,这些是父母教你的吗?我相信你父亲的人品再不济,也不会来教你做这些事情。”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她信誓旦旦的笑着。 他知道跟她说再多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他只说了这样一句:“江月,不要试图在钢丝上跳舞,摔下来,粉身碎骨的只有你,你作践的只是你自己。” 她仰靠在那,一脸不在意说:“我不怕,而且我是在拆穿一场虚伪的爱情而已。” 张柳岭的视线箭一样朝她射了过去。 “你们真以为生个孩子就能够拯救你们虚伪的爱情吗?”她唇边带着蜜渍一般的笑,她从上方滑下来,直接跪坐在他身边一小块空隙处,在他耳边说:“是试管吗?。” 她唇边笑容邪恶。 张柳岭将她跪坐的身子拉正:“江月,最后一次劝告你,不要站在悬崖边,掉下去没人能救你。” 她身子被他握在手上后,像是没得骨头,软得跟水一样,随时都能够倒去他怀里。 她唇边含笑:“我想跟你在一起,很想很想。” 张柳岭眸色冷沉:“你试试。” 他将她松开。 江月的身子跟一团软泥一样,瘫在那,她笑脸如花:“试试就试试。” 接着,她抱起自己的包去了副驾驶位置上,朝他冷哼了一声,直接下车了。 张柳岭坐在那看着她离开。 江月很快跑进了学校里,仿佛深怕后面会有人来抓她一般。 张柳岭回到张家,施念在等他,看到他从外面进来,便从大厅走到大门口:“你回来了,查的怎么样?” 张柳岭看向施念:“没查到,就这样吧。” 施念看着他表情,看了他许久,这时西图澜娅餐厅里出来一个佣人对他们说:“柳岭,施念大家都在等了。” 张柳岭跟施念听后,才一起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晚上两人回去,施念说:“那边西图澜娅餐厅怎么说?” 张柳岭没有回复,施念又说:“算了估计是找不出人来,想来应该也不会再发来。” “嗯,大概是。” 两人到家后,张柳岭对施念说:“你先睡吧,我还有个会议。” 施念一听,愣住,她知道时差的原因,他晚上一般都会有不少的会议,她有心缓两人之间一直冷淡很长时间的关系,她问:“要先洗澡吗?我给你去拿衣服。” “不用。” 施念以为今天晚上两人会……她想了想,笑着说:“好,那我先去画室,我也 还有一些上课要用的材料没准备好。” 张柳岭嗯了声,说了句:“你也不要太晚。” 虽然他的声音很淡,可施念还是有点高兴的:“好的,我给你去泡杯咖啡。” 张柳岭没再说话,之后上了书房。 他到书房后就点了一根烟坐在那,施念心情还算不错的去厨房给他煮咖啡,她站在厨房内想着事情,保姆进来见她发呆,提醒了句:“施小姐,您在这想什么呢?” 施念反应过来,脸竟然有点儿红,说:“给柳岭煮咖啡呢。” “周先生今晚要工作?” 施念不知道他要工作多晚,但她决定等他。 她说:“嗯,他还有几个会议要开。” 咖啡好了,施念说:“我端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保姆应了声。 施念端着咖啡到楼上去,她刚到门口便看到他在抽烟,施念在门口停止 张柳岭将烟给掐灭。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张柳岭靠在椅子上:“没有,只是想抽一抽。” 施念把咖啡放在桌上,他看到后,对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施念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又说:“我去洗澡,我等你工作完。”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 施念相当紧张说:“那今天晚上我们……” 第48章 心结 “你去吧。”张柳岭沉默了很久,回了句。 施念听到后,笑着说:“好。”她从书房出去,而张柳岭继续坐在书房里,目光落在笔记本上, 施念去洗澡,她洗的很慢,洗完后她回到房间,抬脸看了一眼墙上时钟上的时间,看完后她去了床上等待着,等待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在床上看书的施念将手上的书放下,朝卧室房门看了一眼。 可是房门口还是是没有动静,施念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躺在床上翻着书,又翻了大概一个小时,她有点困了,开始躺在床上打哈欠,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施念只能放下手上的书,暂时在床上躺下。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过去,卧室内的灯光从暖黄变成暗黄,又从暗黄变得昏黄,施念的身子在床上安静的躺着,身子背对着门,看上去像是睡着。 可是她睡了吗?当然没有,她一直睁着眼睛,盯着窗帘上的光影,她一动不动的盯着。 到两点的时候,一直坐在书房内的人终于从椅子上起身,接着朝着卧室这边走来,他站在门外将门给打开,他目光朝里面看去,看到床上的人后,他终于开口:“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今晚在客房那边睡。” 一直睁着眼睛的施念,眼皮动了两下,接着她从床上起身坐了起来,然后扭头看向她,张柳岭见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吵醒你了?” 施念想要开口,可是刚想要开口,她便停顿了几秒,说:“没有。” 张柳岭嗯了一声:“你早点休息。” 一瞬间施念的眼皮垂了下来,而张柳岭不再看她,替她关上门便从卧室门口离开了。 走廊里的影子将张柳岭的身影拉的特别长,他朝前走着。 而房间里的施念突然觉得全身无力,躺在了床上,她的眼皮不断在颤动,终于她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他还是不愿意碰她,还是不愿意。 两人之间的心结,好像是永远都无法剔除,他对她的冷漠根深蒂固。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西图澜娅餐厅内面对面,如常,施念在那说着一些幽默的事情,而张柳岭脸上带笑听着,偶尔回一句,看上去都很正常,西图澜娅餐厅的气氛也比较愉快。 而这时施念的手机响起,是一通陌生号码,她接听,询问了一句:“请问哪位。” 可是问出来,那边却没有声音,施念觉得奇怪,她说了句:“怎么没人说话?” 张柳岭本来是在看报纸,听到她这句话,他目光从报纸上挪开,看向着施念。 施念见没人说话只能将电话挂断。 张柳岭在她挂断电话后,目光看了她的手机一眼,问:“没人出声吗?” 施念说:“真奇怪,一直没人出声,我这号码最近是怎么了?” 张柳岭淡声说着:“可能是推销电话吧。”他说完,再次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她的手机。 施念倒是没注意他神色,只是在那自顾自的说着:“真是奇怪。” 张柳岭没再看她的手机,目光移到报纸上。 施念想起什么说:“我们学校今天——” 施念的话还没说完,她手机又开始响,这一瞬间两人都没再说话,都同一时间朝着桌上的手机看去,施念再次拿起手机接听,直接问了句:“哪位?”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施念看向柳岭。 她挂断电话。 没人出声?” “对,还是没人说话。” 张柳岭暗自皱眉,深吸一口气,半晌:“也许是垃圾电话,你拉进黑名单。” 这还是施念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听到他的话,想了几秒,还是按照他的话,把那一通电话给拉进黑名单了。 可没想到的事情依旧在继续发生,之后施念去学校,她的手机又在响,这次是个陌生号码,又是电话。 在开车的张柳岭听到电话声后,对着施念说:“把电话挂了吧。” 他语气冰冷。 可是施念怎么肯,她又一次按了接听键:“喂,哪位!麻烦你直说,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这时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年轻女声:“是施小姐吗?” 施念在听到这个声音,全身紧绷,就连鼻尖的呼吸都在凝滞。 她立马看向身边的人,张柳岭在她看向他那一刻,直接从她耳边夺过手机接听:“哪位。” 那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听着电话里的断线声,薄唇紧抿,眼神凌厉,许久,他将手机从耳边放下。 施念情绪激动的说:“刚才那人说话了,你听见了吗?!” 张柳岭开着车,对于施念的话问:“她说了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姓施,是个女声。” “不行,我要报警!” 施念从他手上夺过手机就要打报警电话,可就在下一秒,在开车的张柳岭,竟然不顾危险直接伸手摁住她的手:“施念。” 施念在被他摁住手,立马抬头。 张柳岭说:“先查清楚,看是怎么一回事。” 施念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她报警:“还能够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在不断骚扰,我必须要报警来处理。” 他沉默半晌:“先等等,看下午是什么情况。” 施念不明白这事情为什么要再等,正看着他时,在这时车过了红绿灯,学校正好到了,张柳岭提醒她:“先上课。” 施念这才想起她快要迟到了,她只能暂时放弃报警的念头:“好,那我先去上课。” 施念下车后,走的很快,她一直在想那通电话。 而坐在车内的张柳岭脸色紧绷冰冷坐在那许久,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打过去,那边直接将他的电话挂断。 张柳岭抬眼看了一眼学校内,他握住手机想了几秒,直接推门从车上下来,接着进了学校,他在学校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站在一棵榕树下又打了一通电话:“嘉文,江月呢。” “二叔,你找江月?” “你们在一起吗?” “我们没在一起啊,二、二叔,怎么了?” “他父亲江成达找她。” “好的,二叔我马上跟她联系。” 张嘉文接到这通电话有些奇怪,江成达找江月,怎么会让二叔去找人。 张柳岭刚打完电话,突然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一个身影。 第49章 交往 可是他将那人给拽过来后,却不是江月的脸。 那女生看向张柳岭,很意外:“张老师?” 张柳岭也错愕了半晌,说了句:“抱歉,认错人了。” 那女生疑惑的看向他,而张柳岭很快松开了手。 张柳岭什么都没解释,转身离开,差不多半个小时,他接到施念打来的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我报警了,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所以我想要警察来查这件事情。” 此时的张柳岭已经坐回了车上,听到施念的话,他脸色变得平淡无比,他沉默半晌,回:“好。”字。 在张柳岭挂断电话,又一通电话响起,张柳岭直接接听,江月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找我?” “你知道施念那边报警了吗? 他语气冷幽幽:“你可以再继续闹下去。” 那边一阵沉默。 “你不会让我被抓吧?” 张柳岭面无表情问她:“电话是谁的身份证号码注册的。” 那边似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从之前的嚣张开始学乖,乖乖配合回答:“是我自己的。” 在施念报了警后,警察局那边查那通号码使用人的信息,施念之所以还是决定报警,是先前她回到学校办公室后,对这件事情怎么都无法忍下,她想知道那边到底是谁。 报警后,她连课都没去上而是直 接去了一趟警察局。 在她到警察局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也赶到,施念看到他连忙起身:“柳岭。” 当施念刚出声,警察便过来了。 而张柳岭也朝警察看过去。 警察到两人面前说:“是位女性。” 施念一早猜到会是一名女性“叫什么名字?” 警察翻了翻手上的资料说:“叫赵珈。” “赵珈?” 施念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眼睛里的情绪闪动了下,这个名字很陌生。 “你们稍等,我们同事已经把那女生带过来。” 就在这时警察局外面停了一辆车,施念抬头,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朝门口看去,而张柳岭也眸色淡淡的看着那边。 被警察带过来的,是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家西图澜娅餐厅的制服。 警察带到张柳岭面前问:“张先生,您瞧瞧,这位女性您认识吗?” 张柳岭只看了一眼,那女性的样貌并不出彩,很普通,在看到张柳岭,很是紧张,不敢出声。 张柳岭对警察回应了一句:“嗯,是。” 警察又对施念说:“她是在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做服务工作,据她自己的交代,她有抑郁症史,所以弄出了这些事情。” 那女人对施念主动道歉:“施小姐,真是对不起,给您造成了困扰。” 这个人也让施念大失所望,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 那女人又对警察说:“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瞬间施念失去了所有探究欲。 张柳岭看了一眼施念的神色,便对警察说:“我们只是想查清楚背后的人,既然已经查清楚,她的态度也良好,那就这样吧。”他又看向施念:“你说呢?” 施念已经对这个女人我完全没任何的想法,因为她很肯定柳岭是不可能和这样的女人有任何的牵扯,而之前的事情全都能够对上,可见都是真的。 施念说:“好,那就这样吧。” 警察说:“那我们就口头教育一番,结束这件事情。” “好,麻烦你们了。”张柳岭温声对警察说着。 这件事情结束后,在回学校的路上,张柳岭对施念说:“事情解决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施念点头不再说话。 之后施念去上课,而张柳岭打了一通电话给王谢:“今天的事谢了。” 王谢一听,语气充满暧昧调侃:“你那边不是真出了什么桃色事情被施念抓到了吧?” 张柳岭坐在那,听了王谢的话,低笑:“你在这乱想什么?” 王谢也觉得不可能,但他有些好奇,他想了几秒:“那你怎么抓人顶包,搞出这事情的人是谁啊?” “下次请你吃饭?” 王谢见他那边不提,他自然不好问,他很识趣的应答了一句:“好勒。” 张柳岭在挂断电话后,脸上神色一下就暗了下来,他握着手机坐在那半晌,接着他手机里接到一条短信:“路达酒店。” 他看到那短信,神色暗到了极致,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好一会儿,发动了车。 在到那家酒店后,他到前台,工作人员将房卡递给他,在他伸手接过时,那工作人员还悄悄看了他一眼说:“这边房费是还没结的,订房的人说是您结。” 张柳岭并不意外,没什么表情的拿出自己的卡递给对方。 对方在操作完,很快将卡还给了他。 张柳岭接过后,接着从大厅朝着电梯那方走去,他进入电梯后,目光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视线又落在电梯的仪表上,看着电梯在一层层往上升。 差不多两分钟,电梯停在十八楼,电梯门开了后,张柳岭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朝着一间套房走过去,他用卡直接将套房给打开。 里面的人正躺在床上,在听到开门声后,她从床上翻身而起,她漂亮的唇勾起笑。 而张柳岭将门给关上,立在门口看着她。 “闹完了吗?”他神色冰冷的问她。 江月坐在床边,一双白皙的腿在床边晃动着:“张叔叔,还是没有让警察来抓我。” 她语气得意。 “我很想送你去警察局。”张柳岭如实说。 江月脚上也没穿袜子,她身上穿着那他买的蓬蓬礼服裙坐在床上,整个人像坐在花朵里一般,而她的腿光洁无一物,伸在床边:“可惜我有张叔叔的把柄。” 张柳岭朝她走过去,将手上的外套直接丢在了床上。 江月在看到他丢在床上的外套后面,仰头看着他。 他站在了床边,酒店里的光线很亮,他正好站在最光亮的一块地方,他似乎终于明白她不会停止这一切,他低眸看着她:“提你的条件。”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脸被一片白光占领,让他那张脸的情绪更加无法探测。 “我要跟你交往。” 第50章 心思 他冷笑:“交往?” “对。” 她笑容骄傲。 “我跟你父亲的关系,你觉得我们适合交往吗?” “与其说是交往,不如说是当第三者。”他唇边含着丝笑意:“这是你的家人养你这么多年,你学校读书这么多年,学到的东西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她坐在床上侧过脸,不再看他,百无聊赖的模样。 “如果你父亲同意你这样的做法,我当然很愿意。” 就在下一秒,张柳岭将手机从口袋内拿了起来说:“也许我们刚才的对话,可以让我先拿给你父亲江成达听一听,让他看看他的好女儿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你说呢?” 江月一抬头,发现他手上拿着手机,而手机里居然在录音。 江月一看到立马起身去抢,可是当她冲过去的时候,张柳岭往后一躲,她直接扑了个空。 江月站在那瞬间不动了,一张娇蛮的脸上全是愤怒说:“你卑鄙!” 张柳岭看着她那副气到脸色变了的模样,倒是风轻云淡说:“我卑鄙吗?这不是跟你学的?” 江月气到咬牙切齿,跺脚,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着他道,她站在那怒视着她。 张柳岭将刚才两人对话的全过程全都录下来后,然后将录音保存,把手机锁屏,又将手机握在手心,做完这些后,才看向她:“好好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至于这段录音,我会好好想想,是存放在你父亲手机里,还是存放在我的手机里。” 江月气急败坏,但又假装冷静说:“你爱发就发。” 张柳岭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拿起床上的外套就离开了。 江月也没再追过去,站在那还是很生气的看着。 不过第二天江月可乖多了,没再作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早上张嘉文鞍前马后的陪着江月回家,在车上问她:“江月,昨天我二叔打电话给我,说你爸爸找你,是什么事?” 江月简言意骇:“不知道。” 张嘉文听到一句不知道,扭头看向她:“不知道?” 突然江月脸色变冷,对着张嘉文冷冰冰说了句:“你废话真多。” 张嘉文立马闭嘴,他现在在江月这里基本上就是个病猫,基本上她一个眼神,张嘉文就不敢说话了。 江月冷冷扫着他,轻笑了一声骂了两个字:“废物。” 但她声音很小,张嘉文也没有听到,还在想今天哪里惹她了,竟然又让她心情这么不好。 车子到了江家后,张嘉文还是殷勤的给江月提她从学校拿回来的东西,跟她身后的狗尾巴似的,舔着脸跟着她进江家。 可是刚到江家门口,江月便看到家里来了客人,而那客人正是张柳岭,而他父母都坐在沙发上正招待着他。 江月全身一僵,目光看着坐在她家沙发上的他。 很快她看了自己父母脸色一眼,狗腿子似的朝着大厅走了过去,到沙发旁看向沙发上的人,脆生生叫着:“张叔叔。” 那笑容灿烂的跟朵花儿一样,张嘉文看到二叔竟然会在江家,也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过来:“二叔,您怎么在这。” 江成达看到江月跟张嘉文突然回来,面容有点紧张,不过脸色很是严厉的对着江月说了句:“回来怎么不知道打通电话给家里的阿姨?” 他责备完江月,又对着张嘉文一脸笑颜的说:“嘉文,我邀请你叔叔来家里坐坐呢。” 江成达说完,目光又小心翼翼的落到了张柳岭身上,而张柳岭接触到他的视线后,暂时也没有理会回来的张嘉文跟江月,只是对江成达说了句:“您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之前不知道聊了什么,江月感觉自己母亲江女士的表情也很微妙,两人都在讨好着张柳岭,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寻求他的帮助。 “好好好,柳岭你先考虑,我们等你答复。” 张柳岭对江成达夫妇还是很敬重的:“我会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复的。” 江月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觉得像是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她起先以为他在告她的状,现在发现好像不是,她在一旁安静的瞧了一会儿,心里在那盘 算着什么。 而张柳岭这时候才看向她,江月立马端起桌上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很是殷勤的说:“张叔叔,您喝茶。” 张柳岭却没有接她那一杯茶,而是对江氏夫妇说:“那我就先走了。” 接着他从沙发上起身,而江氏夫妇也从沙发上一同起身送着,他们一同去了外面。 张嘉文站在江月身边,问她:“江伯父跟江伯母在跟我二叔谈什么?” 江月还在看着他们,嘴里说了句:“不知道。” 只要不是来告她状的就可以。 在张柳岭上了车后,江氏夫妇再三挥了手,这才从车旁离开,而张柳岭的车离去。 在江月跟张嘉文到楼上后,江月从房间出来,听到楼下江成达跟她母亲两人在低声说着。 “嘉文这么喜欢江月,你说让两人订婚,张家会同意吗?” 江成达说:“不知道呢。” “会不会太早了点?江月都还没完全大学毕业呢。” “等他大学毕业,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你看公司这几年一直在亏钱。” 江月站在楼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神冷冰冰。 江月记得以前,张嘉文就是这个时候跟她求的婚,而她在跟张嘉文交往一年,就跟着他去了英国留学。 是了,她一直都是她父母的棋子,拯救整个江家的棋子。 她眼神里没任何的感情色彩,直接掉头就走,而在她转身那一刻,正好看到江户在她身后,对她做着鬼脸。 江月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目光盯着江户。 江户在被她盯住后,有些害怕了,往后退了两下,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让人觉得汗毛竖立,江户转身就跑,头都没有回。 第51章 她的眼泪 江月回到房间后,张嘉文正在她房间,瞧见她回来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江月后天我生日,你能够来我家参加吗?” 江月听到张嘉文的询问,她笑:“当然好了。” 张嘉文听到她答应相当的高兴:“我爸妈回来了。” 意思是带她去见见他父母。 “好啊,那我希望送礼物吗?” “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张嘉文无比开心的说。 江月听到他这些话,心里只有觉得恶心,面容上可半点没表现出来。 张嘉文生日张家自然得给他大办,毕竟他可是张家的独孙呢,当然是备受宠爱,张夫人有多宠爱他,在很久以前,江月是切身体会到的。 张嘉文生那天张家来了很多的人,来往的女人江月不认识,但是作为张嘉文的女朋友,而且是未见过张嘉文父母的女朋友,江月王自然是被张嘉文带到了他父母面前。 江月家里如果不是因着她父亲江成达,曾是张柳岭老师这一层关系,来张家这种场合,江月身份肯定是差点的。 好在江月是个嘴甜的人,人漂亮又亭亭玉立,所以站在张嘉文父母面前,一口甜笑的唤着叔叔阿姨,张嘉文的父母倒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又加上张嘉文非常欢喜的跟他们介绍,他们瞧着张嘉文这么喜欢,倒也认同他这个女朋友,点着头说:“嘉文你今天可要好好招待好江月。” 作为寿星的张嘉文一脸笑意的答:“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江月招待好的。” 江月也知道他们还有事情要忙,所以站在张嘉文身边的她,开口说:“叔叔阿姨,你们去忙吧,不用照看我,我会跟着嘉文的。” 张其成夫妇很满意她的举止,这个时候张柳岭跟施念也来了,两人下车后一起进来,张其成跟妻子一瞧见,便朝大门口一块儿走去:“柳岭,施念。” 江月听到这两个名字,扭头也朝门口看去。 张柳岭跟施念刚进来,倒是没看里面的人,只是先打着招呼,张柳岭问:“妈今天没出院?” 张其成说:“还没有呢,嘉文生日让她不要劳心,在医院里待着算了。” “伯父呢?”这是施念问的。 “也没来呢,医院陪着妈。” 几人刚对话了这几句,张柳岭的视线突然江月他们这边扫视过来,张嘉文带着江月过去:“二叔,施念姐。” 张柳岭大概是没想到江月会在张家,在她跟着张嘉文走近后,目光再次看了她一眼。 江月声音清甜:“张叔叔,施念姐。” 那般的老实乖巧。 张柳岭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眼睛里没多大波澜。 施念在看到江月跟张嘉文,站在一起很是登对的模样,在那调侃着两人:“你们这对小情侣啊,倒是夫唱妇随。” 张嘉文有些不好意思说:“施念姐,我跟江月哪能跟你和二叔比啊。” 施念听到这话,笑容怔了下,随即笑容热烈:“寿星这张嘴,是抹了蜜。” 而一旁的张柳岭对施念说:“你不是要去换鞋子吗?” 施念出门的时候因为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子,所以要去张家换掉,她听到提醒,这才想起:“真是。” 张柳岭又说了一句:“走吧,陪你去换掉。” 于是两人也没有多停留,就先从大厅离开了。 江月站在那,看着两人离开。 剩下张嘉文夫妇,他们自然有客人要招待,便也一同离开,剩下江月跟张嘉文两人。 张嘉文怕江月觉得无聊,又说:“江月我带你去我们家里转转吧?去见见张家的各位长辈。” 江月没什么兴趣,不过她还是应答:“那我跟在你身后就是了。” 张嘉文想要去牵她手,带着她一块儿走,不过想了想又没敢。 江月跟着张嘉文在张家玩了一整天,而张柳岭那边跟施念应酬着张家的宾客也应酬到晚上,不过到晚上,施念接了一通电话,有事要先离开,在休息室便跟柳岭说。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低声说:“去吧,晚上要接吗?” 施念想了想:“需要我就给你电话。” 张柳岭嗯了一声。 施念从张家离开后,张柳岭便摁灭掉手上的烟,要从休息室的沙发上起身,可是刚走到门口,江月就从走廊前端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张叔叔,您要去哪?” 张柳岭看向出现在他面前的她,他低眸看着她:“怎么,还想再犯?” 江月一脸的讨好:“没有,今天只是来跟张叔叔道歉的。” “不用了,你约束好你今后就可以。” 他脸色淡漠要别过她,继续朝前走。 江月突然站在那抽泣:“我爸爸要把我卖给张家了吗?他们喜欢江户,不喜欢我,是不是,前天张叔叔你去我家,他们是不是想求你,让我跟张嘉文订婚。” 张柳岭停下,看向站在那低声哭泣的她。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就是嚣张跋扈的,但是长得玉雪可爱,也跋扈的可爱。第二次见她就是在一个小黑屋里这样哭的。 他心生怜爱,所以忍不住关心,从没想过这个小姑娘,会跋扈到这么大胆,觊觎他,勾引他。 当然江成达是什么样的人,他相当清楚,毕竟他曾经是短暂的成为过他的老师,而前天他被邀请去张家,可并不是因为她跟嘉文的事情,而是江成达请求他对江家的公司进行投资。 可是张柳岭看了江家公司所有的资料,发现毫无投资价值,对于他来说,这样毫无价值的公司,是不值得他来投资的。 可因着曾经的关系在,张柳岭不好直言拒绝。 对于她的哭声,他只说:“好好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习上,对于你的未来都会好很多,你也应该要有这样的准备,而不是一味的把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 “我只是他们用来保住弟弟产业的棋子,没有人爱我,根本就没有人,他们会在乎我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在他面前哭得很伤心,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张柳岭对于她的眼泪,应该狠心漠视的,可是听到她的哭声,他想了几秒,又出声:“别哭了。” 他看着她的眼泪,晶莹剔透的挂在脸上。 第52章 你的 他从口袋内掏出一方帕子,蹙着眉将帕子递给她。 江月不肯接,哭的更加大声,完全停不下来,整个走廊都是她的哭声,随时都会引来人。 而她似乎越想越委屈,从之前的大声哭,变为更大声的哭。 张柳岭扯着她的手直接休息室,而到休息室后,他的手松开她,他看了她半晌,一阵沉默,半晌,他问:“要哭到什么时候?” 江月一瞬间止住了眼泪,抬起沾满泪的那张脸,也就不动。 张柳岭将手帕再次递给她:“自己擦擦。” 江月看着他手上那枚帕子,她没接。 张柳岭的目光看着她,可就在下一秒江月直接冲进他怀里,手抱住他的身子,而她这样的动作,让他的身子撞在了门上,那半开着的门被他的身子一撞,正好就被抵住合上。 “江月!” 江月抬起脸用力去吻他的唇。 “江月。”张柳岭声音低了很多,想要将她的身子推开,可是她将他抱的很死,唇吻住了他的唇,张柳岭无法将她推开,而他 身后没有推路,她的唇朝他的唇间吻的更深。 张柳岭呼吸沉重,唇想要避开她的唇,可是显然是不可能了,她吻的更用力。 张柳岭握住她手臂转身将她反摁在门上,就在那一瞬间,江月所有的动作全都停住,抬起脸看着他。 而张柳岭也恰好低头看向她,两人呼吸交织,江月唇泛着水光,她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他。 可是下一秒,江月又缠上了他的身子,手紧紧环抱在他腰上,她脸挨靠在他胸口,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张柳岭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手段,脸上全是无奈。 他对她冷漠也有了,凶狠也用上了,包括威胁更是用上,可她就是在缠着他。 终于他再次低头看向她:“你觉得我能够喜欢你吗?” 她的脑袋在他的下巴处。 江月听着他的心跳:“你喜欢我吗?” 他眼神狠厉看着她:“我有未婚妻,怎么喜欢?你告诉我?”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她问出这句话来后,又立马抬起眼看向他,她想这个答案,她以前想知道,现在更想知道。 为什么要给她送生日礼物,为什么在她哭的时候,进入那间小黑屋,可是为什么后来又对她这么冷漠。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些举动,她会嫁给张嘉文吗? 她上辈子都在赌气,嫁给张嘉文只是想要离他更近点,想要让他多看她几眼,可是呢,她赌输了,她死在了张家这吃人血的窟窿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所杀。 她想也许是张家不允许她有这样肮脏的心思存在,毁坏了张家的名声,将她杀害在了张家,也许是张家需要她给张家的子嗣让路,所以杀死了她。 他们张家所有人都是这中间的凶手,包括他张柳岭。 张柳岭看着她眼睛里疯狂跳动的恨意:“是我让你误会什么了吗?我想那些礼物并不代表什么。” “可是我认真了,张叔叔。” “是我的错,让你误会,那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罢休?” “没有办法,你已经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不过问到这句话,她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她缠在他耳边说:“我喜欢就够了。” “江月!”他将她从怀中扯出来。 江月唇角高高翘起,回视着他。 张柳岭似乎不想跟她说什么了,而她再次抱住他,脑袋挨在他腰间,不过,很快她的手又往上缠在他颈脖处,她踮起脚尖,脸贴在他颈脖处,低声说:“张叔叔想要女儿吗?那我……给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充满诱惑,语气娇娇的。 “你真是疯了江月。”他压低着声音对她说。 这个时候张嘉文在大厅找着江月,可始终都没有找到江月人,张嘉文问了好几个佣人:“江月人呢,你们看到江月了吗?” 张家的大厅的佣人都表示没瞧见,张嘉文觉得很是奇怪,不断一路找着,就这样找着找着,来到休息室的走廊,张嘉文想着江月会不会是在休息室里。 他朝着休息室走去。 而休息室里江月依偎在他颈脖处不肯松开,张柳岭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很久,终于再次开口:“松开。” “不要。” 她抱的更紧了,脚尖踮的更高的了。 一双漂亮的腿在他双腿前。 休息室内暧昧粘腻的。 张柳岭知道这边随时都会有人过来,他终于又再次说:“先出去。” 他手落在她腰上试图将她从身上拿下来。 “那你亲亲我。” 她跟他撒娇。 “江月,你下来。” 她抱的更紧更依恋,脸往他颈脖处钻的更紧。 张柳岭紧皱着眉头,深呼吸一口气:“江月。” 她仰起头看着他:“你吻吻我好不好?” 她的唇在他唇下极其近,两人的呼吸依旧在交织交织,她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下一秒江月的唇落在他脸颊上。 张柳岭闭上双眸,感觉到她柔软的唇落在自己侧脸上,少女所有的馨香在他鼻尖缠绕,吞噬着他所有的感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是张嘉文的声音:“江月——” “江月,你在哪?” 这个时候张嘉文到休息室门口,他目光四处看着。 而这时的张柳岭站在那没有动弹,而江月缠他缠得越来越紧。 “江月!你在哪!” 张嘉文目光还是在走廊四处搜寻着。 他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本来想要去开,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张其成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问他:“嘉文,你二叔呢。” “不知道啊,二叔不是跟施念姐在一起吗?” “你施念姐不是有事先走了吗?” 这时江月在他耳边轻轻说:“我是你的。” 第53章 吞噬 张其成大概是有事情找张嘉文,张嘉文从休息室这边离开,又去了前厅,他到前厅他爸在前厅等他,问了他句:“你二叔呢?还没找到?” 张嘉文说:“没呢,我也不知道二叔人在哪,刚才找了一路也没瞧见他。” 张其成说:“行吧,那你去忙吧,我去找找。” 张嘉文听了后,只能再次去找江月,主要今天太多人了,他刚才被那些长辈啊拉着聊了很久,搞得他跟江月直接就走散了,他人又再次走到了后院的休息室,刚到休息室走廊,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休息室里走出来一个人。 张嘉文看到,有些没想到,连忙朝前走去:“二叔!” 张柳岭刚将们给推开,看到张嘉文后,他沉默几秒:“怎么?” 张嘉文到他面前后,便开口说:“二叔,你在休息室?” 张柳岭眼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嗯。” “我爸刚电话找您。” 张柳岭听了后,眼眸以及淡:“他在前厅?”他想了想:“我现在过去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张嘉文感觉的脸色有点冷冷的,他有点害怕说:“哦,好的。” 张柳岭不再看他,迈着步子朝着前厅走去,而张嘉文还站在那,等人走了后,目光下意识朝休息室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只能继续去找江月。 他又找了一圈,最终竟然是在前厅找到了江月,张嘉文一见到江月的身影,便穿透人群走过去,到她身边了,拉住她手:“江月,你怎么来这边了啊?” 江月在被张嘉文给拉住手后,一脸迷茫说:“我一直在这边转啊,怎么了?” “我一直在找你,还以为你丢了呢。” 江月说:“有点饿。” 当江月说出这句话时,张嘉文发现二叔在大厅的不远处跟他爸说话,他立马拉着江月:“走吧,先过去,我跟我爸还有二叔打个招呼,就带你去吃点东西。” 张嘉文扯着江月过去,在说话的几人,听到动静后,便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张柳岭看了江月一眼。 不过很快移开视线,对大哥说:“嗯,这件事我会去办的。” 张其成说:“行,那就这样决定。” 这个时候张嘉文开口说:“爸,晚上我跟江月就不在这边吃了?我想我们两个人单独……” 张柳岭在这个时候听到张嘉文的话,看了张嘉文一眼。 江月没想到张嘉文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于决定,她想起什么说:“嘉文,你今天生日应该要陪叔叔阿姨,我们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不一定要今天呢。” 江月表现的很体贴懂事。 张嘉文着急的想说什么,张其成倒是觉得江月的话在理:“家里还有这么多客人,都是因为你生日来的,你要先走,不就没了主角了吗?江月都比懂事。” 张嘉文想着今天过生日,自然想要跟江月私下里相处,没想到这个机会这样白白浪费了,他想了一会儿,只能说:“好的,爸。” 张柳岭这个时候视线似不经意的从张嘉文身上移开,而江月看了他一眼,之后从这边离开了。 晚上江月要离开,主动走到在院子里跟客人交谈的张柳岭面前:“张叔叔,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张柳岭看着她立在那,一幅温顺听话的模样,刚要说,这时大厅内走出来一个佣人,走到张柳岭面前说:“柳岭刚才施念那边的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施念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让你去接下她。” 江月听到张家佣人的这句话,站在那嘴边撇了撇。 而张柳岭看了她半晌,便收回视线,朝佣人走去,去了大厅接了电话。 江月的目光追随着他。 张柳岭在大厅接了施念那边的电话后,那边是赵顺的声音:“柳岭,施念喝了不少酒,你赶紧过来一趟。” 张柳岭听后,沉默几秒说:“好。” 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大厅内的灯光下,站了有几秒,便走了出来。 江月还站在那等着,张柳岭到她面前说:“我安排个人送你回去。” 江月站在那有点失落的点头说:“好吧。” 张柳岭看了她好久,最终还是转身从张家离开了,剩下江月 站在那。 没多久有个司机到江月身边低声说:“江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江月应了声,想了会儿,跟着他离开。 在张柳岭到施念那里时,施念正趴在桌子上流泪,赵顺一瞧见他过来了,当即起身:“她今天可是喝的烂醉,好像心情很不好,你们到底怎么了?” 张柳岭看了施念一眼,又看向赵顺:“她没跟我说是来跟你喝酒。” 赵顺说:“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找我喝酒,不过柳岭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张柳岭看着赵顺看向施念眼里的关心。 他淡声说:“嗯,你回去吧。” 赵顺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管,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能离开。 而张柳岭将施念从卡座上扶了起来,带着她出酒吧。 到酒吧外,施念还在哭,嘴里在碎碎念着:“赵顺,赵顺,他不爱我,他一点也不爱我。” 张柳岭听了,脸上没半点反应,到车旁后,他将她放进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才返身上车。 在坐在驾驶位置上后,他手机里接到一条短信,他伸手拿起来看。 “后天我们学校有活动,你可以来看我跳舞吗?” 张柳岭在看到这条消息,他想了很久,将手机放下,坐在车内没动。 施念坐在一旁还在哭:“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他就不能爱我。” 张柳岭没管一旁的施念,只是伸手摁了启动键,然后开车离开了。 接着江月的电话又打来,张柳岭接听,她在电话那边问:“你会来看吗?” 她娇声问着。 张柳岭皱眉,沉默良久:“嗯。” “好,我等你,张叔叔。” 接着那边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任由隧道里的黑暗将他吞噬。 第54章 瞩目 第二天江月学校有文艺晚会活动,江月从小学五岁开始学芭蕾,一直到大学,辅导员了解到她的特长,她又是美术系的系花,为了保证文艺晚会当晚的热度,所以学校的文艺晚会,自然有她的节目。 所以这一天江月早早的就在准备了,下午就开始在文艺晚会的后台化妆。 她的演出服挂在后台的衣架上,有认识的同学路过,看到她的演出服都在夸赞:“哇塞,江月,你今晚的演出服好漂亮哦。”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江月的脸上,再次夸张惊叹:“你今天是为了杀谁啊,这么漂亮,全校的男生不全给你宰了啊。” 江月听到同学的夸赞,她朝同学看了一眼,手撑着下巴问:“真的好看吗?” 说实在话,江月虽然是系花,可是作为学校来说,她的容貌也是排前三的,只是她这个人骄傲,不像校花那么亲切,所以在投票排选上,在这方面总是会吃一点亏。 “好看死了好不好,我要是男的,一定会被你杀死。” 江月得到满意的回答后,脸上的手收回了去,目光继续看向镜子内自己的那张脸,继续画着脸上的妆。 学校有文艺晚会,所以施念那一天没有课,学校的文艺晚会她自然要参加,可那一天的施念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第二天直接就起不来,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都没有动弹下。 晚上六点的时候,张柳岭从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出来,保姆正好从楼上上来,看到张柳岭后,便立马停住询问:“张先生,您今晚是要出门吗?” 他看向保姆:“嗯,你准备施念一个人的晚餐就行,不用等我。” 保姆见他平时穿的都很舒适随意,但是今晚却穿的很正式,一时以为他是要出席什么晚宴,对于他的话,保姆连忙点头说:“好的。” 没多久周津南就开车出去了。 到晚上七点的时候,A大的大型文艺晚会逐渐开始,而江月在后天已经化好妆了,等着她的节目,不过江月的节目是被排在最后做压轴的,所以到她的节目还很早,江月拿着手机也没有发短信,只是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张嘉文给她发了一通消息,问她们学校的文艺晚会是不是今天。 江月之前跟他提过,却没有告诉他具体日子,对于张嘉文的询问,江月回复:“不是今天。” 她回复完就关掉了手机。 这次A大的文艺晚会办的确实大,就连各大电视台都在直播,王谢跟张柳岭在汹涌如潮的人群中从台下入座,两人坐在最前排,两人在坐下后,王谢相当的不理解,问身边的人:“你怎么突发奇想的要来这边的大学看文艺晚会了?这不像你的性子啊,你可从来不爱凑这样的热闹。” 张柳岭在坐下后,目光便看向台上:“最近在休假,比较有时间而已。” 王谢说:“你少来,比较有时间跑来这边看什么文艺晚会?我可没见过你有这样的爱好。” 张柳岭看向他:“怎么,你不想来?” 王谢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还别说,倒真有些怀念这热闹的大学生活,看看这些漂亮小姑娘跳跳舞也行。” 张柳岭听到他这一句话,淡笑一声,没回答。 王谢却在他身边说个不停:“我听说A大漂亮小姑娘还挺多的,去年我往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那校领导带着我学校溜了一圈,抬眼看去几个扎眼的,那叫一个青春漂亮。” 张柳岭对于王谢在耳边聒噪,没怎么理会,目光只是一直落在台上。 台上节目已经正式开始了,台下是乌泱泱的人群,现场环境显得相当嘈杂,而张柳岭坐在嘈杂的人群里,自有他的清冷孤高的气质在,舞台上大屏上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让他那张脸显得相当宁静祥和,像是不受这嘈杂的环境所影响。 王谢说个没停。 半小时,一个小时在慢慢过去后,王谢有些坐不住了,他说:“看了这么久,这都排的什么玩意,节目也没什么新意,咱们走吧。” 张柳岭坐在那没动,对于王谢的话,只说了句:“快了。” 王谢听到他这话,有些没明白,什么叫快了,是节目快了,还是再看一会儿,他们就可以走了。 当王谢还要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就在这时整个舞台瞬间安静了,一束光轻纱似的光打在舞台中央,王谢的目光立马被安静下来的舞台吸引。 就在他目光看过去那一瞬,一道轻灵如白天鹅的身影出现在那束光里。 她卧于地面,亦如冬眠的蝴蝶,慢慢苏醒,柔韧的肢体均匀伸展,轻柔如纱。 她轻跃当空,如蝶般迎风展翅,落地,像空中滑翔的蝶,又如水中的水滴,纤尘不染,清澈明丽。 那双桃色的舞鞋,在光束里,像是立于油画间。 整个舞台下没一点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被舞台上,那道身影所吸引,音乐在追随着她的身姿,那张脸在灯光下清纯至极。 聒噪的王谢终于安静下来了,盯着台上那道身影,而江月的目光只是看着台下坐着的那人身上。 整个世界上像是彻底无声了,她的眼里仿佛只有他。 而张柳岭坐在台下,也只看着她袅袅的身姿,目光追随着她所有舞步。 于是江月跳跃的更加的轻灵了,只在他目光中旋转着。 当音乐起,当音乐闭,全场所有声音全都消失,只有台上那只漂亮的白天鹅,在弯身,在行礼,在谢幕。 接着是如潮水般的掌声。 王谢是捧场的最起劲的那一个,手掌心都拍红了,对张柳岭激动的说:“原来压轴的在后面,上面谁啊?” 他打听名字。 全场却只有张柳岭没有鼓掌,他在看完这场舞后,便从椅子上起身,离场。 王谢还留恋不已呢,瞧见他起身离开,坐在椅子上问:“唉唉唉,你怎么回事吗?突然就起身走,你之前不是在这坐的好好的吗?” 王谢还在追随上面的人影,可惜人影不见了,他也只能从椅子上起身,跟着已经走到前边的人离开。 第55章 奖励 江月在跳完舞下来后,便给那端的人发消息:“我今天好看吗?” 那边的人没有回复,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他今天来了。 晚上施念起床后,没有看到柳岭,便问保姆:“柳岭人呢?” 保姆回复着她:“出去了。” 施念在听到后,便没再问。 保姆劝她:“您还是少喝点酒。” 施念没有回应。 王谢跟着人从学校里出来,边走,边在他身边说:“说真的,你今天怎么突然想来这看文艺晚会了,这不是你的性格。” 张柳岭只是朝前走着,没什么表情,不过好久他回答:“看完了,你也聒噪一路了。” 王谢:“不是你叫我一块来的吗?” “行了,回去吧。” 王谢说:“行吧,反正也看完了,一起去喝酒?” 可是王谢刚问出来,他手机便响了,他接听,可不是校领导打来的电话吗? 说是不知道他来这边看晚会了,说是要设宴请他吃饭。 王谢便问旁边的人:“你去 吗?” “你去吧。”他一向不爱这种应酬。 王谢点点头说:“得了,那我去。”便又回答着那边的校领导。 在王谢跟那边校领导寒暄好一会儿后,在五分钟后终于挂断了电话,王谢对身边的人说:“那我先走了?” “去吧。” 王谢只能跟他告别先走了,而张柳岭在他离开后,一个人继续朝前走着,夜晚的路灯洒在他身上,让他挺拔玉立的身姿,像是被路灯撒着碎金,可他依旧面容寂静的朝前走,在到车旁后,他刚要上车,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手机在他手上他接听。 “你在哪?”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停住开车门的手。 “想见你。”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再次沉默了几秒,不过隔了一会儿,他:“嗯。”了一声。 那端的人在听到他的应答后,便挂断了电话,而张柳岭便上了车,安静的坐在车里抽着烟。 差不多十分钟后,那道身影出现在他车前,接着慢慢的朝着他的车走近,在到他车旁后,便上了他的车。 张柳岭在她上车后,侧眸看向她。 她坐在他车旁说:“我今天好看吗?” 她还是问他。 她已经卸妆了,头发从之前的盘起,此时全都散落在肩头,发丝微卷缠绕在她白皙的颈脖间,那张脸在车灯下明媚至极。 像一幅昏黄的油画,张柳岭只觉得刺目的厉害。 “还不错。” 她听到他说还不错,坐在那笑了,唇角翘起。 车内安静好一会儿,接着,她倾身到他脸颊旁,唇在他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睁着眼眸盯着他的脸。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跟她睁着的双目相触。 暧昧在车内流转,昏黄的灯光下两人挨的极近。 她问:“那有什么……奖励吗?” 她嗓音娇怯充满期待。 他的手落在她腰上,可是接着下滑,到她腰线跟臀部之间,江月身子感觉一阵战栗,她往他怀中蜷缩去。 张柳岭别的没动她,倒也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她蜷缩在怀里,对她说了句:“好好学习,你要是好好学习了,你要什么奖励,我给你什么奖励。” 江月听到这句话立马抬头看向他:“真的?” “嗯。”张柳岭淡声应答着他。 不过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他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跟她又隔开了些距离,他看着她:“先以学业为重。”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倒是在那想着什么,想了许久,她瞬间应答了:“好,我答应。” 可隔了一会儿,她问:“那我是你的吗?” 两个人之间像是在做什么交易,谁都没说破,但是又好像心知肚明。 对于她这句话,他想了许久:“嗯。”隔了会儿,他又说:“要求不高,学分至少修及格。”他瞧着她的脸,跟她敲定,他的脸在车灯下也讳莫如深,不过看她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循循善诱的柔和。 江月的手勾着自己的裙角,她想着说:“那我可以经常见你吗?”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可以。” “周三周四周五。” “嗯,可以。” “至少三天。”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像只小猫咪,无辜又无害。 他对于她这些要求,都答应,她说:“好。” 江月在心里想了想,这才差不多。 既然他答应她所有要求,那么她也就听话。 第二天江月一场压轴的舞蹈惊艳全校,出尽风头,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在议论她昨晚的漂亮她舞姿,而一向逃课经常性迟到早退的江月竟然在这一天,破天荒的一早出现在了大教室里上文化课。 她还用手机拍了自己在教室里一早上课的照片,拍下来后,发送过去:“我有好好学习。” 这边张柳岭在张家接到她发来的短信后,进行查看,点开图片是她坐在教室的照片。 张柳岭看到后,回了三个字:“已查收。” 到晚上所有课她全都上完,又给他发消息:“一天课上完了,张叔叔。” 在浴室正要洗澡的张柳岭,回她:“期待明天。” 之后那几天江月都相当认真的上课,并且每一节都不漏。 而她那边什么情况,张柳岭这自然都一清二楚,因为她每天都会主动给他学习短信。 他想,只有这样她才会上正道。 这天他跟王谢喝咖啡,就接到了她在学校里上课的汇报短信。 张柳岭看短信看的很认真。 “瞧什么呢?”王谢见他在看手机。 张柳岭手机放在桌上,心情还不错的看向他:“没什么。” 王谢说:“我问了校领导,那女生叫江月。” 就在那一瞬间,张柳岭锐利的目光扫向王谢。 下一秒他问:“你说……我追她怎样?” 王谢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将手上的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王谢。” 王谢当然知道他这样有些不道德,他立马解释说:“我不是玩,柳岭,我真的是认真的跟你说,我昨天去跟那些校领导吃饭,就是为了拿她的联系方式。” 第56章 我是你的 王谢知道他这个人道德标准高,所以赶忙说明自己的意思。 张柳岭在听了他的话半晌后,开口说:“我认为通过学校方要一个女孩的电话号码,是件很卑鄙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是想清楚这件事情,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她的父亲跟我曾经有点关系,所以你最好是别碰。” 王谢愣了几秒:“你跟她父亲是朋友?你怎么不早说?” 下一秒,王谢更加兴奋了:“既然你认识那就更好办了,免得我突然靠近,像是个怪叔叔,有你这一层在,我绝对不是玩玩,柳岭。” 张柳岭看向他:“她是嘉文的女朋友。” “什么?” 王谢这回是彻底的歇菜了,听到这句话,眼里可见的失落:“她、她是嘉文的女朋友?” 他立马说着:“对不起,这事情我真不知道,你不早说。” 而张柳岭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只是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饮了一口。 王谢没想到那女孩竟然着这么大来头,倒真是有点冒犯了,他又是尴尬,又是焦急,还很是失落。 “最好把她联系方式删了,她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他淡声警告他。 “行行行,我会删掉的。” 张柳岭喝了一口咖啡后,两人之后也就没再谈论这件事情。 张柳岭中午在跟王谢喝完那杯咖啡后,找来服务员买单,买完单后,他将外套挽在手上,对王谢说:“先走了。” 王谢知道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些不悦,而王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事情有多不对,他一上头,真是连对方年龄什么都没顾了,忙说:“咱们晚上不去聚会了吗?好多朋友在呢。” 张柳岭脸色淡漠对他说:“你自己去吧,今天没时间。” 王谢一听到他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他的脾气,看似温和实则冷清 他应答着:“好吧,那我改天再约你。” 张柳岭嗯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王谢还在敲着自己的脑袋,嘴里骂骂咧咧的:“怎么不调查清楚,搞出这么个大乌龙来。” 张柳岭在跟王谢喝完咖啡,回到家后,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许多学生来了家里,正在大厅准备往楼上画室走,张柳岭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后面的江月。 江月正好也回头来,朝他看了过来,她立马停住。 他这才想起,今天施念家里有课,所以会有学生过来,而这个时候施念从厨房出来,张柳岭也随之从江月身上收回了视线。 施念到他身边说:“今天家里有课,你跟王谢喝完咖啡就回来了吗?” “嗯,你去上课吧,不用管我。” 施念手上端着糕点说:“好的。” 张柳岭便从一楼的电梯上楼,而江月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不过在他进电梯后,她也收回视线,之后她随着同学一起上楼,去画室上课,而张柳岭在上了楼后,就去了书房。 施念在进了画室后,就开始上课。 张柳岭坐在书房,开着电脑在那,目光却不在电脑上,脑子里像是在想着什么,突然门被推开,本该在上课的江月站在书房门口。 “张叔叔。” 张柳岭看向她。 她说:“今天是星期四,我很认真的学习了三天。” 她像是来要他的表扬的。 张柳岭靠在椅子上,面容冷凝:“嗯,我知道。” 江月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乖巧美丽的模样,可在他面前如同艳鬼缠在他身边。 张柳岭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站在窗户处的光线处,那光照在她身上,让她越发清纯玉立,他终于明白王谢为什么会看上她,而这个人现在站在他面前,就像古老昏黄的油画里充满颓靡禁忌的少女,在勾引着男人最肮脏的欲念。 “你过来。”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一直立在他面前的她,终于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坐 着的椅子上坐下。 张柳岭的手抚摸上她脸颊,她那张脸美丽至极,那是年轻又娇艳的肌肤。 他的手抚摸着她脸颊的每一寸,之后他的拇指滑落到她下唇上。 饱满的唇在他的指腹轻轻贴上后,他的指腹便陷在她像花瓣的唇肉里。 张柳岭看了她许久,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而在他吻住那一刻,江月的手缠绕上他颈脖。 下一秒,江月被他抱在了腿上。 张柳岭怎一刻也分不清楚,这是想念还是欲念,他抱着她在书房里吻着。 江月仰着脸缠着他,缠着他,她的缠绕中全是对他的想念,那种无时无刻不想缠着他的想念。 吻了大概有五分钟,张柳岭终于放开了她,在她唇间喘着气。 “要去上课了。” 江月在他唇间嗯着,她脸颊泛红,可是脸还是不肯从他脸上挪开,眼睛往上睁着,盯着她。 张柳岭垂下眸,盯着她颜色艳丽红肿的唇:“去吧。” 江月仰着头,乖乖的嗯了一声,在他耳边依旧说:“我是你的。” 张柳岭在听到后,下一秒张柳岭松开了她,手在松开她的那一瞬间,替她将裙子抚好。 江月从他腿上滑落,也随之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 江月在他面前乖乖站了一会儿说:“我去上课了。” 张柳岭声音低了下来,他嗯了一声。 江月从他书房转身离开,之后开门出去了。 张柳岭的手抵在自己眉心,接着他叹出一口气,脸上所有情绪全都恢复平静。 之后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打开了洗手台上的水龙头用冷水洗着脸。 江月回到画室后,唤了一句:“施念姐,我上完洗手间了。” 在画室里的施念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立在画室门口,看不清楚她脸色,她说:“好的,快进来吧。” 江月在经过她身边时,带起一阵风,她在她身上好像闻到了柳岭的味道,可是仔细一闻,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第57章 小气 那是一种清冷的木香。 她觉得自己真是会多想。 张柳岭在洗完脸,整张脸垂在洗手池上方,任由脸上的水在鼻尖滴着,就连他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同样也在那滴着水。滴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施念在上完课后,学生都走了后,才来到柳岭的书房,她到身边,闻到了他身上那种幽淡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江月从她身边走过的那一瞬。 施念跟他道歉:“那天真是对不起,在嘉文生日那天喝这么多酒。”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只是低声说:“还是少喝点酒,对你自己好。” 施念想了几秒说:“好,我下次不会了。” 施念其实有过一段酗酒的期间,后面戒了,戒了后便不怎么碰酒了,除了有非要喝酒的场合,可就算是这种场合,她也尽量不让自己喝醉,就像上次老刘的婚礼,她回来都还是清醒的。 而那天跟赵顺算得上是酗酒,一杯接着一杯,谁也拦不住。 张柳岭脸色清冷的看了她一眼,正要离开,施念又说:“明天赵顺请我们吃饭,你有时间吧?” 他嗯了声说:“可以。” 施念放下心来,笑着说:“好。” 施念因为还有一些作业没检查完,便又出了他书房,而在施念出了书房后,张柳岭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 “张叔叔,我回学校了。” 张柳岭在看到这条短信,回了句:“嗯,好好上课。” 第二天张柳岭跟施念参加赵顺的请客宴,两人一入座,大家就都开始调侃着两人说:“压轴来了啊,等你们真不容易,我们都快开吃了。” 赵顺请客是在晚上,在一家烤肉店,瞧见两人过来,立马递来菜单给他们:“赶紧点菜,看你们要吃什么。” 施念是最怕点菜的,她说:“我们吃什么,不都随便吗?” 一旁有人说:“你给柳岭呗,平时都是柳岭在点。” 施念听到这话,立马把菜单递给身边的人。 张柳岭笑着接过菜单,问施念:“吃什么。” 施念想了一会儿:“土豆,还有龙利鱼,脆骨吧。” 施念想到什么,立马又说:“不对,这边的龙利鱼味道一般,改成金枪吧,脆骨也不要了,芦笋烤着好吃。” 施念竟然将之前要点的菜,全都否定掉了。 而在那拿着菜单的张柳岭听了后,却淡定的问句:“就这些吗。” 一些朋友看着两人如此熟悉的画面,想到什么,在那开口说:“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们在国外西图澜娅餐厅吃饭,柳岭也是这样替施念点菜,柳岭脾气相当好,施念说一个就给她点一个,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们两人倒是一点都没变。” 施念听到这话愣了一会儿,她还真没想到两人刚才那画面,在他们眼里竟然是恩爱。 她笑着说:“是吗?” 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水,在那倒着,而在那点菜的张柳岭听到后,合上菜单轻笑说:“你们有别的什么想吃的吗。” 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对谁都体贴。 大家一听,都回答:“我们点啦。” 他这才将菜单放下说:“好。” 接着他便舒展的坐在那。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大家开始聊以前的事情,聊施念跟张柳岭的以前居多。 “你们还记得一个叫blue的乐队吗?那个时候那乐队在北美圈相当的火,咱们学校的人奉为灵感的缪斯,我们几个华人圈子的人,大晚上冰天雪地的赶去看,我记得当时看完回来,施念摔伤了,是柳岭抱着回来的,当时施念167的个子啊,在柳岭手上又是笑又是叫的,一路唱回来的。” 赵顺又说:“可不是,那时候像是不知道冷一样,放到现在你要我这个天气,再去追哪个乐队,我可是绝对提不起劲的。” 张柳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而施念听着他们提起以前,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可身边的人目光却没落在她身上。 赵顺注意到了,朝两个人看了一眼。 “那时候施念性格可是无比的奔放开朗,我们那个华人圈子全都都被她混熟了,基本上大多都知道她,而柳岭清冷内敛,但为人方面极其nice,处事方面温和又有风度,两个人真是绝配,多少人羡慕啊。” 施念笑听到他们说笑到停不下来。 有人问:“柳岭,你当初是喜欢上了施念哪一点?你们看上去性格可是完全相反。” 一直在一旁淡笑的张柳岭,听到这话,在众人的视线下,说了两个字:“爽朗。” 施念听到他这话,再次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眉眼却是淡定的,没有什么波澜,她下意识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饮料。 大家都在哈哈大笑说:“不过当年追施念的人也不少,她的性格开朗到确实招人喜欢。” 施念被他们说的很不好意思了,连忙开口说:“好了好了,我们别回忆以前了,吃东西好不好,你们真是陈年烂谷的事情都拿来说了。” 但总的来说回忆以前总是带着无限高兴地。 有人举起杯说:“看你们感情如初,我们相当高兴。” 张柳岭也举起杯,懒洋洋笑着说:“我们也是。” 施念也举起了杯,她坐在那脸上也维持着笑,所有人一起碰着杯。 在举完杯后,张柳岭放下手上的杯子起身,说:“我接通电话。” 大家都在吃和聊,让他赶紧去,施念抬眸看了他一眼,而他已经握着手机转身离开,在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后,他接听电话。 里面传来一句:“我跟同学在逛街,看中了一个东西。” 目的很简单。 张柳岭听了后:“多少。” “要一万。” “好。”他直接应答。 她似乎知道他在这边聚餐,便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在她挂断电话后,便拿着手机在那给她转了账。 “谢谢张叔叔。”那边回。 “省着点花。” “你好小气。” 接着,她发来一张两张图片,是两套胸罩图,波点的,碎花的。 “哪个好?” “第二个。” “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不许乱说话,不然钱没收。” 第58章 罪责 大概四五分钟,张柳岭就结束了这通短信来往,接着便回了餐桌边,在桌边坐下后。 朋友笑着问他:“什么电话?” 张柳岭将手机放在桌上,低声回:“工作电话。” “你休假居然还要接工作电话。” 张柳岭轻笑,无奈的说:“没办法。” 于是话题上的工作又回到了彼此的工作上,张柳岭端起桌上酒杯喝了一口,低眸在想着什么,倒是没人发现他分心,毕竟他一向是如此漫不经心,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挂在心头,仿佛没有事情能在他这引起波澜,性子随性而淡然。 施念跟他说了几句话,他时不时应着,没应进眼底。 第二天早上江月这边发生了一件事情,是寝室之间的问题,江月洗了一件衣服, 那件衣服没有甩干就晾在了晾衣杆上,那天风大,旁边室友干透了的衣服一直没取,被风吹了过来,贴在了她的衣服上,那女生的衣服弄湿了,那女生在看到自己干掉的衣服,居然被沾湿,她拿着江月的衣服直接就砸在了江月的脚边。 江月朝那女生看去,而那女生说:“你懂不懂晾衣服?湿衣服不要挨着别人的衣服不知道吗?你爹妈没教你?” 江月因为璀璨,所以身边靠近她的人还真不少,可总有不喜欢她,看她不惯的人,比如寝室里的这个女生,就一直跟她关系不太对付 江月突然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她桌边,将她桌上一桌的化妆品,学习用具一把扫在地下,哗啦啦的一阵轰然的响声,让寝室内所有的人全都从床上钻出来看向两人。 江月笑着说:“你爹妈没教你干了的衣服,要及时收吗?霸占着晾衣架等火化?” 这架势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个脾气不好的遇到另一个脾气不好的,简直是爆炸,正当所有人都在屏息等着的时候。 那女生突然朝江月冲了过来,去抓她脸,嘴里骂着:“你这勾引人的贱货!” 寝室瞬间里一片乱,一堆的东西倒地,许多人冲了下来进行拉架,可是人影重重,也分不清谁被谁抓着打。 张柳岭上午在家里接到一通电话,那边开口的第一句话:“我跟室友打架了。” 是打架不是吵架。 张柳岭昨晚喝了点酒,正有点头疼的揉着眉头,可听到一个词,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即,皱眉:“打架?” 那边回:“哼,是。” “怎么会打架?” “她打的我。”江月告状。 她沉默了会儿,问:“张叔叔,你会过来吗?” 张柳岭没想到她在学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严重吗?” “脸抓伤了,她好卑鄙。” 他想了许久:“我现在过来。” 江月应答了一声。 张柳岭挂断了电话,接着他人出了门。 等到她学校门口后,他没有进去,而是坐在车里给她电话:“出来了吗?” “还在辅导员这里。” 张柳岭知道她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应该是没办法解决,这种动手了的纠纷,最起码要处理一上午。 “我打个电话。” 她在那边乖顺的说好。 学校里张柳岭自然没办法出现,所以他打了一通电话,找了一个熟人解决这件事情。 江月本来还站在辅导员的办公室,被辅导员一直骂,而那女生不断在哭,哭诉她的罪责。 而就在这时,辅导员接到一通电话,也不知道那通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下一秒,辅导员的目光落在江月身上。 好半晌,他立马回:“哦……好的好的。” 在电话结束后,辅导员的目光看向江月身边那个女生。 那女生脸都被江月抓伤了,当然江月没她那么严重,她只是脸上有几道伤痕,所以这也显得她像个加害者,反而那女生像个受害者,在遭她的霸凌。 辅导员说:“都是一个寝室的,你们两个人没必要闹成这样,一人让一步,和解行吗?” 女生指着江月:“寝室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不然我要报警。” 辅导员听到这句话欲言又止,又看向江月说:“你先走吧。” 江月听到辅导员的话,像是知道会是这样,点头。 那女生没想到,当即抬头去看辅导员,而江月已经转身走了,头都没回。 江月从学校出来后,上了校门口那辆黑色的SUV上,在坐入那辆车里,张柳岭的目光便看向她脸,脸颊上面有几道伤痕,可见动手有多厉害。 他像个严肃的家长,问:“谁先动的手。” “她。” 他沉默的看了她半晌:“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江月坐在他身边,不说话。 张柳岭轻声对她吩咐:“去寝室把自己东西拿出来吧。” 江月听了他的话,便下了车。 之后江月把行李带出来后,张柳岭带着她从学校出来,然后找了个中介,给她在校外租房子。 当天下午他带着她,给她看了很多套。 都是三室一厅的,或者是两室一厅的。 中介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个年长男性带着一个在校大学生,在外面租房子,这种关系怎么都容易引发人联想。 当然两人之间的动作,并没有出格的动作产生。 江月非常挑剔,看了还几套都不喜欢,在看完第四套后,对身边的人说:“不喜欢这边的采光。” 张柳岭听到她话,便对中介问:“朝南的呢。” 中介心想,这就是朝南的啊! 可是中介不敢乱说话,毕竟他肉眼就看出来,旁边这是一位姑奶奶。 中介应答说:“有,我再带您看。” 张柳岭对于她的挑剔并没有说什么。 之后又从这边离开,去了另外的小区,这一次是一套挨着江边的,高层。 江月站在客厅看着外面的江景,以及主卧那张双人床,她目光看向身后的人:“我要这一套。” 她终于选定。 张柳岭真是很有耐性的陪着她,在她身后,见她入了眼,便对一旁的中介说:“就这套吧。” 中介心想,真是烧高香了,总算是把姑奶奶搞定了。 可奈何这位姑奶奶身后那位不差钱。 第59章 干坏事 在房子定下后,请了两个钟点工,当天就将那一套房子给打扫了,之后江月的东西被钟点工给整理,江月当晚入住。 入住后,钟点工一走,张柳岭在给她处理完一切后,便对坐在沙发上的江月说:“今晚好好休息,学校的事情,还是要赔礼道个歉的,道歉并不代表是你错了,只是为了替自己减少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坐在沙发上的江月没有动,她手上盖着一床毯子,对于他的话明显不开心:“这就是张叔叔为人处世的方法?又不是我错了,我为什么要道歉,我不要。” “现在毕竟是她的伤最重,也就成了你的过错。” “那我本来就没错嘛,为什么要我道歉,是她惹怒我,打我,我正当防卫不行吗?” “那你们是要一起去教导处那受处分?” 江月听到这,就不说话了。 “有时候道歉并不代表对错,只是你想结束掉这件没意义的事。” 江月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想了想又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到他面前后,她手抱着他手:“你今晚要走吗?” 她手去缠他的手,接着人又缠到了他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条百褶短裙,而且比平时更短,往他身上缠的时候,裙摆便压在他衣服上,更短,不仅两条笔直漂亮的腿,在他腿前,她裙子下翘翘的臀线,也在若隐若现。 她在他耳边说:“那张床是我们两个人的。” 张柳岭任由她抱着自己,跟自己撒娇,听到她的话,他垂眸问她:“不是说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 “这几天我有在好好学习上课。”她不开心的说。 “那就继续?” 他的手落在她后背,那只修长的手到她脑袋处摸了两下:“不要胡闹,下来。” 江月不肯下来,粘着他,就是粘着他。 张柳岭的手将她手要从自己颈脖解下来,她又开始胡搅蛮缠,不肯下来。 “江月。” 他声音重了些,江月只从他身上下来了,乖乖站在那。 “那你亲亲我。”她站在他面前,不肯罢休,像个顽皮的孩子。 张柳岭看了她半晌,突然倾身,脸低下,薄唇在她脸颊边轻亲了一下,然后低声问:“可以了吗?” 他亲了她一下,脸并没有很快从她脸颊边移开,而是看着她的反应,似乎像在哄一个要糖的孩子。 江月在他的脸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他的脸在她脸庞依旧没离开,又在她耳畔说:“给你租房子,是给你避免寝室矛盾,不是让你来干坏事的,清楚吗?” 江月说:“清楚。” 张柳岭说:“清楚就好。” 他这才站直身体立在她面前,说:“早点休息。” 这是要走的意思。 江月也没有送,站在那不动,目光只带着怨气的盯着他。 张柳岭替她关了房间一半的灯,站在玄关处:“去吧。” 江月这才转身走了,有点不太开心的进了卧室,没再看他。 张柳岭在她进了卧室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 他刚要离开,谁知道他头顶的摄像头正随着他的动作,而盯着他。 张柳岭抬脸,对着那摄像头,语气严肃的说了句:“早点睡。” 那摄像头立马调控了方向,不再对准他。 张柳岭这才收回视线,摁了向下键,进了电梯。 等到楼下后,张柳岭不是很想开车,所以他也就没有开,而是走出了这座小区。 这座小区是学校附近很高档的小区了,地段也不错,外面就是闹市区,张柳岭从那片闹市区走过漫不经心的走过,走到一处地下桥的 时候,那边正有个在乞讨的老人,他在经过那老人身边后,停了几秒。 那行乞的老人也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在他面前停留。 张柳岭在他面前放下一百块,走了。 行乞的老人像是从未见过有人给他这么大数目的钱,不断在那磕着头说着谢谢,而张柳岭没有回头。 这个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他接听:“你到哪了。” 像是在查岗。 “还没睡?”张柳岭一边接她电话,一边朝前走。 “张叔叔,我害怕,明天可以来陪我吗?” “明天再看。” “那我只能继续打你电话,打到你来看我为止。” “江月。” 那边耍赖:“你不仁,我不义。” “好了,看上午还是下午。” “想你想你想你。”那边声音低低的,絮絮的,像是躲在被子里跟他说的这些话。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甜言蜜语,低声说:“好了,睡吧。” “那……你也会想我吗?” 张柳岭对她是无奈的状态,不过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是你的吗?”她还是问。 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人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因为人不是花,不是草,他对感情也向来淡漠,从不认为谁属于谁这种事情,可这一刻,他听到她再三问,沉默了好半晌,他再次回应:“嗯。”了声,回应了她。 江月在那边轻轻笑。 “上午要跟朋友出去玩,要请客。” 张柳岭知道她那边什么目的。 “多少。” “在一个很贵的西图澜娅餐厅。” 张柳岭听后:“嗯。”了一声。 “当然刚住进这边,要买的东西很多。” 她的话可没停。 张柳岭对她的言下之意,相当清楚,只说了三个字:“别乱花。” “你小气。” “只是希望你竖立正确的金钱观。” “那……我补偿算不算是自己赚的?” “江月。” 她又开始胡说。 张柳岭挂断了电话,用手机转了一笔钱给她,让她添置东西以及校外的生活费,并且额外增加了一笔钱。 江月在那边收到后:“谢谢张叔叔。” 张柳岭看到她那两个谢字,回复:“早点休息。” “努力补偿。” 第60章 表象 “江月。” 只要他那边唤出江月两个字,江月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主动禁声了。 张柳岭挂了她的电话,以表示他对这种话的不喜。 第二天下午江月给张柳岭打电话,在电话里黏糊糊的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到?” 张柳岭在电话这边回复着她:“不确定。” 江月听到不确定,就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说:“那我一直等你,张叔叔。” 张柳岭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月听着里面的挂断声。 下一秒,江月便接到施念那边停课的消息,说是她今天生病,所以今天下午那一场课,没办法给他们上。 江月看到着一则消息,明白了为什么。 昨天晚上张柳岭回去,施念就住院了,因为重感冒,在家差点晕倒,张柳岭回去后,她人便被送去了医院,张柳岭在医院守了一晚上跟一整天,江月打电话来时,张柳岭正在医院的走廊外,接听的那通电话。 他挂断江月的电话后,又进了病房,施念正躺在床上,在看到他进来后,对他说着:“对不起,让你在这守了我这么久。” “先把药吃了吧。” 施念注意到他刚才是去外面接听电话了,她问:“刚才是谁的电话?” 虽然自从那次的事情解决了,可施念还是时常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时刻注意着。 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只是淡声说:“公事电话。” 施念听了,点头。 她脸色很苍白,而眼底乌青,像是常年都没睡好。 张柳岭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端了一杯水递给她:“把药吃了。” 施念从他手上接过药,动作很慢吞吞的把药吃了下去。 “你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不用你管。” “你确定?”他问。 施念不说话了,当然不是。 张柳岭知道她在口是心非。 “好好养好身体。” 这时候医生过来了,张柳岭起身,施念一把握住他的手:“柳岭,晚上你可以……陪我吗?我怕。” 她烧还没有退,所以暂时还不能出院。 他在听到她这句话,沉默半晌:“嗯。” 施念笑了,笑得很轻松。 张柳岭在跟医生交流着施念的身体情况。 差不多二十分钟,江月便跟着几个同学来医院看施念了,几人一出现在病房门口,躺在病床上的施念眼前一亮:“江月!赵乾!苏丽孝!” 张柳岭正跟张家那边派来的佣人说着施念的情况,佣人当然是张夫人派来的,她知道施念生病了的事,派来佣人过来问要炖些什么汤给施念。 张柳岭在听到施念的话,目光朝着门口看去。 赵乾最先开口:“施老师,我们听说你生病的事情,所以我们买了一些水果过来看您。” 江月第一个从门口走进病房:“施念姐姐,你没事吧?怎么会感冒?” 张柳岭目光看向进来的她,而她身后的一些同学一起随她进来,全都到施念床边。 接着那些同学,对着张柳岭唤了声:“张老师。” 江月也看向他:“张老师!” 张柳岭在听到她跟她那些同学一起唤他的时候,张柳岭说了句:“辛苦你们来一趟了。” 跟江月玩的比较好的一个女生苏丽孝大声回答着:“张老师,我们不辛苦,施老师才辛苦呢。” 既然他们来了,张柳岭便吩咐张家的佣人去准备些吃的上来,招待他们,接着他的目光再次扫了江月一眼。 江月也在看他,不过很快扭开视线,去跟施念说话。 躺在病床上的施念对江月说:“江月,真是抱歉,很想给你们上课,只是这段时间身体真的不是很好。” 江月也相当关心说:“施念姐姐,你不要这样说,我们虽然很喜欢你给我们上课,可是更希望你身体好。” 施念看着江月那张漂亮的脸蛋,甜甜的小嘴,捏了捏她的脸颊,很是开心:“谢谢你了。” 赵乾又问:“施老师,你吃橘子吗?我们给你剥橘子。” 这是施念第一次当老师,说实在话,她很感动于他们的关心。 她笑着说:“好啊。” 她应答。 在江月从施念病房出来后,张柳岭也从外面接听了电话回来,他看到出来的江月,当然她身后还跟着一堆施念的学生。 江月站在他面前:“张老师,我们就先走了。” 张柳岭自然知道她今天可不是无缘无故来这边的,他脸色微冷,不过他开口对他们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都早点回学校。” 对于体贴温和的张老师,所有人都应答。 江月也应答。 几人之后又一起离开时,江月在经过张柳岭身边时,手指突然勾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张柳岭皱眉手往身侧一侧,目光微凉看向她。 江月像是在对他惩罚,唇角高高翘起。 施念倒是没发现什么,因为她在病房里,而门虽然开着,可她正跟张家的佣人说话。 江月前边的同学都在相互说话,不过感觉江月没跟上来,立马回头:“江月!你怎么还在张老师身边呀!” 张柳岭皱眉,抬起了身侧垂着的手。 江月应答了句:“来了。”接着,她朝着同学快速走了上去。 而里面的施念听到了外面苏丽孝那句话,便朝外面看,正好看到江月从柳岭身边错身而过。 而柳岭在她离开,才收回视线,接着他朝着病房内走。 是她的错觉吗?她感觉柳岭刚刚好像在看江月。 江月跟着同学走了很远后,苏丽孝对江月说:“张老师好帅,施老师真的好幸福。” 她捧着脸一脸花痴。 而江月在听到苏丽孝的话后,说:“也许幸福只是表象呢。” 苏丽孝说:“你这是嫉妒。” 在江月他们走后,张柳岭接到一通短信:“张叔叔,你晚上还要陪施念姐姐吗?” 张柳岭盯着这条短信息,他收起手上的手机,没有回复她。 晚上施念吃了药很早就睡,张柳岭拿着一本书在沙发上看,大概九点的时候,又是一条短信到他手机里。 他知道是谁发过来的。 张柳岭的目光看了床上的施念一眼,许久,他查看手机。 “我不会睡的。” 第61章 我会乖的 张柳岭盯着手机,再次将手机锁上。 他终于放下手上的书,他知道她不会罢休的,他从沙发上起身。 施念睡的不是很安稳,见他从沙发起来了,睁开眼说:“你回去吧,柳岭,已经十点了。” 他回着说:“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施念说:“我知道。” 他替她关了房间里的灯后就离开了。 在出了病房后,果然江月的电话轰炸,他拿起手上的电话接听,江月在电话里说:“你说好来的。” “江月,我说了不确定。”他皱眉,语气凶了起来。 “那你现在可以确定了吗?” 张柳岭只能平息呼吸:“已经 十点了。” “可是我等你一天,你要是不来,我就打电话让张嘉文来这里陪我,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住在张叔叔的房子里。” 她语气半真半假,软软的,完全不似她之前说出来的话。 他现在已经逐渐将她稳住,希望这段时间她能够安静会,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种情况,果然,也就是听话了几天而已。 他挂断了她的电话。 他在出了医院后,上了车,坐在车内想了几秒,还是发动了车,朝那边赶去。 在到那后,张柳岭直接上了楼,在到楼上她所在的房间后,看到了极其惊人的一幕,江月就坐在窗户上,等着他。 张柳岭在看到那一幕后,整个人怔在那,看着坐在窗户上的人,脸色极青。 “下来。” 江月坐在那没动,只说:“要你抱我。” 张柳岭走了过去,一把将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然后将她放在餐桌上坐下,表情恢复冷静问:“你刚在在干什么?” “自杀。” 她就像个叛逆少女。 “你觉得这是可以闹着玩的吗?” “谁叫你食言,陪着施念姐,不讲信用。” “不要再胡闹。” 他想到她今天在医院门口勾他手,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江月,收敛你的行为。” “你怕施念姐知道,还是怕同学知道?是怕他们知道张叔叔这样正直的人,养起了小情人?” 他眼眸里的神色幽微,他转身正要走,可谁知道就在他刚要转身时,坐在桌上的江月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张柳岭停住,目光看向她。 江月仰起脸。 那张脸足够惑人。 江月再次仰头,开始去吻他的唇,她在他的唇上吻了两下,张柳岭起先没有动,在她吻了上来后,才低头回吻着她,吻着吻着,江月整个人像缠着一棵树一样,缠在他身上。 张柳岭的手扶着她的腰,托住她的身子。 她突然吻着吻着,唇从他唇上离开,唇到了他耳边,声音充满悸动喊:“我是你的。” 她这句话犹如一句咒语,无时无刻不在他心上印刻。 她又朝他唇上吻着,在无形中邀请着他。 而张柳岭却在这一刻停止了亲吻,他将江月的脑袋摁在自己怀中,江月的脑袋在被他摁住后,又立马在他手上挣扎着出来仰头去看她,她眼波如水,脸上全是缠绵之色。 她的腰肢在他小腹上轻轻压着:“我穿的是你买的,你要检查吗?碎花的。”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没有回答她。 她又说:“你确定要吗?” 张柳岭知道她又在作妖,她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不知道她小小年纪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低声说:“站好,不要越界” 她还是在他身上粘着。 张柳岭将她的身子给控制好,让她站远一些。 江月彻底的不开心了。 张柳岭跟她保持着一些距离,问她:“还没吃东西?” 江月哼了一声说:“我不吃。” 张柳岭说:“我给你点一家酒店的外卖,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江月考虑了一下,说:“那你今天晚上回去吗?” 就在这时张柳岭的手机响了,他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施念,他没有接听,只是将手机握在手里,对江月说:“早点休息。” 江月不说话了。 张柳岭手机一直在响,他转身从她面前离开了,一直走到门外才接听这通电话,是施念的声音:“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问你到家了没有,柳岭。” 张柳岭只能径直朝着电梯门走去,在电梯门开了后,进了电梯,他在电梯回着施念:“刚到家。” “好。” “好。” 两人很平淡的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江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接听,江月缠着她:“你要去陪她?” “听话,吃的我给你点了。” 江月想了许久,才说:“好,那我会乖的。” “嗯。” “那我挂了。” “你挂吧。” 张柳岭等着那边挂断电话,当那边电话声响结束了。 张柳岭这才把手机放下来。 第二天早上施念烧退了,张柳岭去了一趟医院,而这边的江月要去学校上课,从门口出来后,直接进了电梯。 王谢在电梯里正跟那边的人说着一个投资项目,不断皱着眉头在训斥着下属。 说了好一会儿,正要去摁电梯,目光突然看到面前站着的一个人,他皱了下眉头,这不是……江月? “江月?” 他直接就唤了出来。 江月正拿着手机在玩,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她朝着那人看过去,是个男人,她不认识,她看着他。 王谢自来熟的问:“你住这里?” 江月问:“你认识我?” “我看过你跳舞呢,江月。”他提醒她:“在文艺晚会那天。” 江月突然记起什么,张柳岭身边的那个人。 “张先生的朋友?” 她唇微弯。 第62章 娇娇软软 “你记得我?” 江月说:“上次你跟张叔叔是坐在一起的。” 她表情相当甜美的说着。 王谢看着她,在心里想了很久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江月一听,笑着说:“好啊。” 很快她拿出手机,王谢跟江月的联系方式加上。 在加上后,电梯门也正好开了,江月主动开口说:”我应该怎么称呼您了。“ 王谢在心里想,她叫柳岭张叔叔,那么叫他什么呢,王谢说:“我姓王,你称呼我为王先生吧。” 江月乖巧的说:“好的,王先生。” 电梯开了后,江月便最先走了出去,王谢随后,不过王谢立马又说了句:“江月,你是要去学校上课?” 江月听到他的话,立马停住,回头看向他,说:“对的,王先生。” 王谢说:“我正好要过去你们学校跟你们学校的校领导吃饭,我们顺路,你上我的车吧。” 江月受宠若惊,不过听到他的话后,表示喜悦:“好的,谢谢王先生。” 于是早上江月就坐着王谢的车去的学校,江月在到学校门口后,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边,对王谢再三说着谢谢的话。 王谢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跟花骨朵一样的身子,对于她的感谢,看了她半晌说:“没事,我跟你你张叔叔是朋友。” 两人打完招呼后,江月便离开了。 王谢坐在车上看着江月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他发动了车,车子根本没有开进学校,而是从校门口离开了。 张柳岭还在医院处理施念出院的事情,施念出院后,又回家休息了一天。 在家里休息的施念,对张柳岭说:“柳岭,这几天谢谢你。” 张柳岭在她床边,听到她的话,只淡声说:“没事,好好休养你的身体。” 施念的身体很好,而且一直都很好,很少有重感冒的时候,而这两天,算是十几年的第一次。 两人正说着话,张柳岭的手机便响了,他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王谢打来的,他拿起手机接听。 “王谢,什么事。” “上次我给你的那份文件你看了吗?” 是一个投资案的事情。 张柳岭听到后,说:“还没看。” 王谢说:“今天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他想了几秒说:“看下午吧。” “好,下午我等你。” 两人挂断电话,施念问:“是王谢吗?” 他握住手机说:“嗯,是。” “晚上你好好在家休息。” 施念靠在床上说:“好的……” 张柳岭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便出去了。 施念的手缓慢抓紧身上的被子。 下午张柳岭去了一趟王谢那,在到王谢定的西图澜娅餐厅后,他到西图澜娅餐厅,王谢看到他就起身打招呼,侍者去给张柳岭开门,张柳岭说了声:“谢谢。” 人就朝着王谢走,到桌边后,他看向他问:“聊公事?” 这个季节,西图澜娅餐厅内开了暖气,所以张柳岭脱掉了外套,放在了椅子上,接着在椅子上坐下。 王谢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端起桌上的水杯说:“就想跟你吃个饭,倒也不是聊公事,知道你还在休假,我可不会这么不识趣,来找你聊事情。” 张柳岭端起桌上的一杯纯净水,笑了一声饮了一口说:“是吗?看来你最近也很闲。” 不知道为什么王谢今天就想跟他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你不会没空吧?” 张柳岭靠在椅子上说:“我要是没空就不会来。” 王谢说:“那就好。” 张柳岭发现王谢今天情绪很不一样,他打量他几眼问:“你怎么了?” 王谢见他问,又笑了笑说:“我能够有什么。” “你现在看上去有几分坐立难安。” “有吗?” “你没有?” 张柳岭紧紧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他现在的反应。 王谢笑着说:“对了,很久没见到你家嘉文了?他最近在忙什么?他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国外上大学吗?怎么回来后,一直没去过国外了?” 提到张嘉文,张柳岭脸上的淡笑,更加的淡了,他说:“目前休学状态,正好家里老太太想,也就明年再去国外完成学业。” “这样啊。 ”王谢听了后,下意识点点头。 张柳岭打量着王谢:“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嘉文的情况?” 他人虽然靠在椅子上,水杯也在桌上,可他的手没从水杯上离开过,手一直都以舒展伸着的姿势握在水杯上。 “我随便问问,不是很久没见到过了吗?上次你不提,我还真想不起嘉文来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这个时候王谢之前点的菜便被传了上来,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张柳岭也坐端正在那准备着用餐。 “我今天碰到江月了。” 王谢的话一出,张柳岭去拿餐刀的手停住,接着目光看向她。 她住在江南199,我妹也住在那,我今早上看了我妹过来,出门就碰到了她。” 张柳岭本来要去拿餐刀的手,改为拿餐巾,他将餐巾垫在双腿上,淡声说:“然后呢。” “没想到这么有缘,她好像是住在16楼。” “所以呢?”张柳岭眼神彻底的淡了下来,看向王谢。 王谢说:“谁给她租去那地方的,听说那地方还挺难租的,是跟嘉文一起住?” “你还挺关心的。” 王谢说:“就是今天早上遇见,所以想起来问问你。” 张柳岭给沙拉淋上沙拉酱,没再理会他的话。 那几天张柳岭有事,好几天没有跟江月联系,他的事情,自然是张夫人做手术的事情,他跟施念一直都在医院陪着照顾。 好在只是个小手术,手术场面不算特别大,做完出来后,当天就被推进了正常病房,不过张家还是出动不少人,在医院张家来回奔波着。 做完手术的当天晚上,张柳岭跟施念在医院留夜,张柳岭电话响,便从病房出来接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传来:“张叔叔。” 十点的时候,张柳岭连着几晚没怎么休息,正是疲惫的时候,听到那边的声音,他站在医院的走廊,脸上的疲惫消散了一些,以为她又要胡搅蛮缠,叹息了一声:“什么事。” “没别的事情。”她声音慢慢的,带着点小委屈。 “可以想你吗……”那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细细的。 第63章 温柔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隔了会儿,他说:“最近有事。” 江月听了后,意外的没有吵闹,她说:“我知道。” “我不会打扰你的,今天只是给你打一通电话。” 他沉默了半晌,站在走廊许久:“那你早点睡。” “好。”她还是很乖,仿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呼吸声,他等着她挂,可是她那边却迟迟没挂。 “怎么了?” “没事。”她抽泣了一声。 张柳岭还是那句话:“早点休息。” 他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些许温柔,那种温柔跟走廊里灯光很是相配,柔柔的,沉沉的,昏昏的,浅浅的。 江月听到他的话,不舍的应了声:“好。” 语气里还是延绵不绝的想念在缠绵。 接着,她才慢吞吞主动把电话挂断,张柳岭在她挂断电话后,他握住手机站在那半晌,阴影覆盖在他脸上,他靠在了墙上,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深海里前行。 他回到病房后,施念已经睡了,正躺在床上熟睡,而张柳岭去了病床边坐下,闭上双眼浅眠,可是下一秒他睁开眼,又从椅子上起身,从病房内离开了。 之后他又出了医院,去了停车场的车上,可是他坐在车内想了几秒,最终还是发动了车。 他的车学校附近后,他从车内出来,一路慢慢走到江南公寓那边。 这边的保安措施相当严格,基本上都是实名认证制,当然他上次租这套房子的事情,就已经办理了他的信息,他直接进去,之后又进了小区楼栋里的大厅,进了电梯后,晚上因为出行的人少,所以电梯很快就到了十六楼,他从电梯出来后,到门口。 大门正透露出浅浅得灯来,张柳岭摁了门锁进去,到里面后,只有大厅里开着灯,其余房间没有动静。 玄关处放了几双些,横横竖竖摆在那,他看了一眼,从大厅经过,朝着主卧走去,在他到主卧后,里面灯光却是暗的,张柳岭轻轻敲了一下门,没人答应,他便推门进去。 将门一打开,床上的人在漆黑的房间玩手机,张柳岭伸手开了灯,灯光一开,整个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床上的江月立马坐了起来,看向来人。 整个人傻了一般:“张、张叔叔。”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向她:“还没睡?”又看向她扔在枕头上的手机:“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你怎么来了。”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 张柳岭知道现在的年轻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玩手机到通宵,他轻声说:“洗澡了吗?” 他看着屋内这乱糟糟的一切,就知道她最近在这里过什么日子。 江月看到他过来,从惊喜,又变得傲娇,扭扭捏捏说:“哼,还没有。” 可是傲娇终究掩盖不了心里的喜悦,她从床上下来,到他面前:“你怎么会来看我?” 张柳岭看着她:“先去洗澡。” 江月知道自己现在整个人乱糟糟的,听到他的话,她想了几秒,这才从他面前离开,朝着浴室飞奔去。 张柳岭看着这房间里乱哄哄的一切,眉头直皱。 床上衣服一大堆,除了中间那块能够睡,就没别的地房可以睡了,被子还掉在地下。张柳岭走了过去,将被子从地下捡了起来放在回床上,接着再将床边毯子上的杂志捡了起来,接着,他目光看向床上的手机。 那只手机自然是江月刚才忘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着,还没有锁屏,他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就将手机从床上拿了起来,目光看着手机内的短信内容。 屏幕上的白光映照在他的的脸上,他的脸色在那片白光下,开始一点一点凝结成霜,眼里的锐气开始从眼角泛开来,许久,他目光朝浴室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神色极其的冰冷。 他握着那只手机站在床边,而江月在浴室内洗澡,洗完澡出来后,发现他已经坐在了她房间里的沙发上。。 江月穿着一条睡裙,朝着他走了过去,到他身边后,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只手机。 江月的脚步停住,看向他。 张柳岭看着她走出来后,目光也同样看向她。 江月看到他脸色,停在那没有开口说话。 “在跟谁聊天?”张柳岭语气相当平静的问她,脸色也很平淡,他看着她:“嗯?” 江月手上捏着毛巾。 “什么时候加的。”他再次问。 江月那几天都在跟王谢聊天,从早到晚,晚上玩手机也是在跟王谢聊,两人的聊天记录聊的很是暧昧。 她想了很久说:“就那天……他加的我,我也不认识他,他说他是张叔叔的朋友。” “所以,你就加了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跟他聊天是吧?” 江月不说话,可隔了一会儿又说:“是他先发给我的。” 张柳岭又看了她很久:“你跟我说,你到底想怎样?勾三搭四?还是勾三搭五,还是说你对每个男人都用对我一样的手段,嗯.?” 他语气很温柔,甚至算得上很轻。 可在江月听来,却有种无端的害怕感。 “我也没跟他做什么。” “所以呢,你想要跟他做什么?上床?接吻?还是怎样?” 房间内很静,静到任何一点声响在这房间内,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一般。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身,江月在看到她起身后,下意识往后退着,目光看着他。 张柳岭朝着她走去,一步一步,在走到她面前后,他脚步停住,正好就停在离她极近的地方。 江月身后是个斗柜,没有她退的地方了,她抬头看着他,他的影子被灯光照的覆盖在她身上。 “江月,你听着,如果我管教不了你,那么我就会请你父母来管教你,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跟他彻底断了联络,要是让我再抓到你跟他之间有短信往来,你试试。” 第64章 蛊惑 江月撅着嘴,想回复什么,又不敢回复,只能将脸侧在一旁,不情不愿,模样儿不服。 张柳岭说完这些话,将她手机放在斗柜上直接离开了。 他从江月那边出来后,站在电梯门口,他看着电梯门上的自己,看着自己那张脸,冷冷沉沉,就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一声:“柳岭哥。” 张柳岭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王谢的妹妹,王可盈牵着一条狗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可盈。”他唤了句。 王可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她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在国外吗? 她突然想起她哥说他休假从国外回来了,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目光四处看了一眼,这里是两梯三户格局,住的人并不多,是有什么人住在这里,所以他出现在这里吗? 正当王可盈一直看着他没动的时候,他再度开 口问:“你怎么在这?” 王可盈这才想起他在跟自己说话,她真是太久没见到他了,心情一时之间竟然很是澎湃到无法自拔,她结结巴巴说:“我、我在遛狗呢,柳岭哥,刚才我的狗从楼上跑下来,所以我来这边找她。” 王可盈穿着一件可爱的睡衣,还穿着一双史努比的鞋子,她整个人相当紧张,目光看着他又问:“柳岭哥,你怎么会在这?” 她问出她的疑惑。 张柳岭在她的疑惑下,淡声回:“嗯出来走走。” 他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他又说了句:“可盈,那我就先走了。” 张可盈结结巴巴的说:“好、好的,柳岭哥。” 他便进了电梯。 在看到他进了电梯后,王可盈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跳个不停,她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会在这遇到他,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清清冷冷的,立在那的时候却都让她不敢靠近,明明他为人是这样的温和。他跟她之间在这里遇到,这算是一种缘分吗?可是这种缘分… 王可盈想到这,双唇紧抿。 这种缘分永远都只能她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 张柳岭进到电梯,脸上的冰冷并没有褪去,在电梯门开了后,他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施念醒来,发现柳岭不在病房,她当即从床上起来,在病房内四处看着,她轻声唤了句:“柳岭。” 刚唤出发现洗手间里有灯,而门半开。 施念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便从门缝隙处看到他站在洗手台前,手撑在洗手盆上,冷水从他脸上蜿蜒滑落,接着流到修长的颈脖,之后没入他衣领里,他身上那件衬衫白色的领口处,被冷水打湿了一片,他却在垂眸,站在没动。 “柳岭。”施念唤着。 而张柳岭在听到施念在唤他后,他当即侧脸,朝着门口看去,看到门口的施念,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手从墙壁上的圈环上拿下一块干燥的毛巾,他问:“醒了?” “我刚刚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去哪了。” “洗了个脸。” 他说完,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冷水,包括擦拭着领口的水。 “我刚看你一直站在那,还以为你怎么呢。” 他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施念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很多时候她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擦完脸上跟脖子上的水后,看向施念:“在想一些事情而已,你今天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护工还有家里的佣人在,不用再守着。” 施念却说:“你也没怎么睡。”她看着他湿掉的领口,又说:“衣服湿掉了,我帮你拿件衣服。” 他回了句:“不用,等会洗个澡就可以。” 施念又停住,张柳岭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在震动,是一条短信,张柳岭的脚步停了一秒,看向施念:“你要用洗手间吗?” 施念这才想到自己一直站在那没动,她点头说:“好。” 接着,她便进了洗手间。 在施念进了洗手间后,张柳岭将手机从裤袋内拿出来,他查看。 “张叔叔,我已经把他给删了。” 张柳岭盯着这一条短信。 而刚到洗手间的施念突然记起她有东西没带,于是又推门从洗手间内出来,门刚推到一半,便正好看到柳岭正拿着手机在盯着,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眸里一片冷然,而眉心蹙着,脸色不明。 施念出声:“柳岭。” 他听到施念的声音,手机息屏,便朝她看了过去。 施念说:“我生理期好像来了。” 之后那几天江月自然是消停了,她按照他的吩咐把王谢给删了,如往常一样每天继续去学校上课。 张柳岭那天几天暂时没有理会江月,对于她的信息,都处于相当冷淡的状态。 倒是江成达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询问江月跟嘉文的状态,张柳岭没有回复。 他不清楚江成达夫妇对江月了解多少,可能是从未曾深入了解过。 王谢这边却很不明白,为什么江月会把他删掉。 那天晚上两人明明聊的好好的,他消息再次发过去,却是处于被拒收的一个状态。 他想了很多天,决定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他的车子到江月所住的小区门口后,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小区内走了出来,王谢一看,当即从窗户处开口:“江月!” 江月听到有人在叫唤她,朝前看去,正好看到王谢的车。 看到王谢的车后,江月脸上带着美好的笑容,走到王谢车边:“王先生,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把我删掉了,江月?” 江月听到王谢的话,一脸惊讶问:“我有把你删掉吗?王先生?” 王谢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并且寝食难安。 他说:“你不知道?我发你消息,发不出去,我以为是我打扰到你了。” 江月一脸不知与柔弱自责说:“对不起,可能是我不小心把您给删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王谢说:“那……可以再加吗?” 江月想了一会,脸上带着蛊惑人的笑:“好啊。” 第65章 刮目相看 张柳岭那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张家的事情,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张夫人出了院,便回了张家休养,在那一天下午张嘉文从外面回来,到张柳岭面前,唤了句:“二叔。” 他看向张嘉文:“什么事。” “你最近有跟江月父母联系吗?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去学校找她,学校里的人说她跟室友发生矛盾,已经从教室里搬出去了。” 张嘉文脸色一片颓靡之色。 “你联系不上她?”张柳岭淡声问。 “我不知道我跟江月之间怎么了,最近她都不怎么理我。” 他面色冷淡的回应着:“你应该想想你们之间到底合不合适。” 对于他跟江月的事情,他似乎一直不想多开口,他说完,又说了句:“好好在家陪陪你奶奶。”便从他身边离开了。 张嘉文站在那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 张柳岭在从张家出来后,在隔了很多天后,终于给江月发了一条短信:“下午在校门口等你。” 他发完那条信息后,车子便从张家开了出去,之后他的车子在校门口等着。 差不多十分钟,江月便来到校门口,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相当鲜亮美丽,在看到他的车后,她脚步停了两下,才朝着他的车走了过去,在到车旁后,她又停了一下。 张柳岭在这个过程中,在车内全程都在安静的等着她。 江月在他车门口打了几个圈儿,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而张柳岭在她上车后,直接开车从学校这边离开,去了江南199那边。 在到那边的房子后,江月全程都跟在他身后,跟在他身后坐电梯,之后再跟着他出电梯,再到他到门口,摁着电子锁,在门开了后,他最先进了房间。 江月在他先进去房间后,她还是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迈着步子进去了。 接着,门被关上。 到房间内后,张柳岭坐在沙发上,而江月站在他面前。 张柳岭的神色依旧冰冷,问:”手机呢。” 江月听到他问,知道他是要查手机的意思,最终将手机递给了他。 张柳岭将手机拿到手上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说了两个字:“开锁。” 江月又从他手上拿过手机,撇了撇嘴,老实将手机开了锁。 在手机开锁后,张柳岭检查着她手机里的一且,检查完后,他目光凉凉看向她:“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江月说:“张叔叔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我爸爸吗?” “你是觉得我不该管是吗?”他眼神更凉的问。 江月小小的反驳了一把,又不再说话,但表情是明显的不服气。 “我告诉你,江月,我是因为跟你父亲的关系,所以我才会在这跟你说这些,如果没有你父亲这层关系,你觉得我会管你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我的叔叔?叔叔会亲长辈的女儿吗?叔叔会给长辈的女儿租房子吗?会给长辈的女儿零用钱花吗?” 她眼神带着笑,看着他。 江月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挑衅他。 张柳岭面上表情却只是越发幽沉。 ”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问到这件事情上,江月的手缠着衣角。 “你的男人,还是养着你的男人,或者是我们在谈恋爱?如果这三者都有的话,那么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呢。”他视线就慢悠悠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背叛?是年纪小才犯的错?还是你本身就不安分,更或者是出于新奇呢?” 江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手卷着衣角很久。 张柳岭将她的手机放在桌上:“这次我可以念在你年纪小,原谅你这一次,如果有下次,江月那我们的关系就是正式停止,你自己想清楚。” 他 的表情可没有因为这件事发生好几天而缓解,只有更冷然。 他说完这些,从沙发上起身走,江月见他要离开,手立马抓住他的手,仰头:“你都好几天没理我了,就要走吗?” “你好好想清楚,我们再联系。” 她似乎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终于清楚这件事情他到底有多生气,抓着他的手不肯松,闷声说:“张叔叔,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张柳岭想到那些不堪的短信内容。 他低头,冷幽幽问:“就这么想跟别人上床?” 江月唇紧抿,在他的问话下,低垂着脸。 “也对,才刚上大学就勾引男朋友叔叔的人,会有什么好的品德呢?” 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丝冷嘲。 江月语气软软的:“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 可他对于她这句话,却并不买单,而是问:“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说喜欢我,一边跟别的男人聊骚呢?” 在问她这几个问题上,他只越发的面无表情。 江月气结,想反驳又反驳不上来。 “江月我之前以为你只是骄纵,缺少人关心而已,可现在看来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彩,倒让我刮目相看。” 他视线依旧冰冷的睇着她。 许久,他将手从她手上抽开:“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说完,他身影极其冷淡离开。 江月站在那,扭头看向他,脸上全是不满,她哼了一声,似乎又开始生气,接着她盯着自己脚尖,一脸无所谓。 张柳岭从她那里出来后,站在电梯里,一直没有表情。 就在这时,王谢打来一通电话,他接听。 “柳岭,我妹说前几天看到你了,一起吃个饭啊,正好我这边有个局,都是以前院里的发小,一起见一见。”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始终没有回复他。 王谢在那边见他那边一直都没有声音,连着出声:“柳岭?柳岭?你在听吗?怎么没声音了?是没信号吗?” “好啊。” 他应着。 电梯正好开了,他从电梯内走出来。 王谢在那边心情荡漾的笑着:“那晚上我在这边等你。” 第66章 手段 晚上会所里,王谢一直都在等着柳岭过来,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人终于到了,王谢瞧见他去门口迎接,他一进会所包厢几乎满室生辉,而他却永远都是淡然闲适的模样。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等你快二十分钟了。” 他看向王谢:“你们今晚没活动?” 他脸色不似平时温和,带着点王谢看不懂的冷然。 王谢说:“有啊,他们在打麻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柳岭淡声说:“你们玩吧。” 虽然都是一些好多年没见,但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人,在那玩麻将的人看到门口进来的人,都在打招呼:“柳岭,好久不见!” 他也朝麻将桌看去,唇边才衔着一丝淡笑:“好久不见。” 王可盈也在麻将桌上,一看到他对着她们这边笑,她立马伸着手打招呼:“柳岭哥。” 张柳岭听到王可盈的声音,朝她看了过去,唤了句:“可盈。” 在这时王谢勾住他肩膀说:“你瞧,那小丫头今天为了瞧见你,可是一早就坐在麻将桌上,盼着你归来了。” 王谢挤眉弄眼。 张柳岭在听到他这些话,看了他一眼,淡笑了一声:“你少在这乱说。” 王谢当然知道柳岭怎么会不清楚自家妹妹可盈对他的心思呢,那心思可是昭然若揭啊,可柳岭对可盈的态度可是很明显。 “知道你有未婚妻了,知道你跟施念感情好,哎可惜了我家可盈这傻妹妹哦。” 坐在牌桌的王可盈听到这话,低下了头。 张柳岭对于王谢的话,他只朝他扫了一眼。 他向来是很给他妹妹留面子的,在他看来王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调侃自己妹妹这件事情做的很不妥当。 王谢接触到他视线后,立马就求饶:“好好好,不说了,我们去旁边喝酒?” 沙发那边已经很多人起身打招呼了,张柳岭目光从王谢身上收回,朝前走去,唇边带着淡然的笑一一都打着招呼。 坐在那的王可盈,一阵失落连牌都不会出了,她一向知道他对她没什么想法。 王谢跟张柳岭坐下后,一些人便在那聊着天。 房间内气氛倒是相当和谐热闹,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不过聊了一会儿后,手上端着酒杯的张柳岭对身边的王谢说:“我去阳台上透透气。” 还一直在说话的王谢见他起了设身,目光朝他看去,他想了几秒也起身。 张柳岭已经去了房间的阳台外,他站在阳台上,目光朝远处看着。 这边是夜景最佳的位置,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的山脉,那山脉上灯火结成长龙,蜿蜒在山顶宛如一条巨龙。 王谢见他盯着,问:“你今晚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情好像不对劲啊。” 张柳岭目光看向他:”你是不是在跟江月联系。” 王谢听到他这句话,脸上表情一顿。 张柳岭目光看向他。 王谢说:“上次你跟我说过江月的事情后,我就没加微信了。” “你确定?” 王谢说:“我没骗你。”他又说:“嘉文的女朋友,我怎么会碰,我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张柳岭突然一拳挥在王谢脸上。 王谢完全料到,被他一拳直接给挥到了墙上,差点没有站稳,人踉跄的要摔倒在地,而手上的酒杯因为没拿稳,摔碎在地下。 里面在娱乐的人,听到响声全都朝外看去,王可盈第一时间从麻将桌边起身,朝阳台看去:“哥!”她想要过去,又停住。 王谢的手抓住阳台看向他。 张柳岭冷冰冰的看着:“那不是一个你可以碰的女孩,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 王谢没说话,踉跄了好站稳后,开口说:“柳岭,我——” 他真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情,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而张柳岭站在他面前,面容冷肃:“如果你寂寞可以找别人,她不是你碰的对象。”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意,从未红过脸,动过手,这是王谢第一次见他这么反应这么大,这真让他反应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就不说话,过了好久,王谢说:“这事情跟她无关,是我自己要加她的。” 王谢平时都是片叶不沾身,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把所有一切全都往自己身上揽,这让张柳岭有些没想到,更是佩服江月的手段。 他说:“你倒是会往自己身上揽。” 王谢说:“真的,没骗你。” 张柳岭很清楚江月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他只说:“这件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很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她绝对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所以你不要惹火上身,她还小,可以用不懂事来形容,你是一个大她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应该管住自己,这件事情到这里就打止,如果你还约束不了你那颗心,到时候事情要是闹出来,大家都难看。” 这个时候王可盈从房间内出来,到阳台,她还从没见过自家哥会这么狼狈过,也从没见过一向温冷的柳岭哥居然会动手打人,而且还是对她哥。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在里面也完全没听见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得站在一旁颤声喊了句:“哥,柳岭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有些着急。 王谢擦掉嘴角边的血,看向可盈:“没事,你进去吧。” 可王可盈觉得情况好像很是不对,目光又看向另一个人。 张柳岭并不想在这里引起太多的主意,所以他歇下心里的怒气,对王可盈说:“管好你哥哥,然后再给你哥买点药,止下痛。” 他说完,便从阳台离开了,到房间里后,脸上神色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他没有打招呼便从房间内走了出去,从这边离开了。 王可盈的视线跟随着他,只觉得他之前的神色冰冷的让她觉得骇然。 她只能过去扶住哥哥王谢:“哥,到底怎么了?柳岭哥怎么会突然对你动手?” 这样的事情王谢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妹妹知道,他揉了揉脸颊,对可盈说:“没事,我们闹着玩,可盈。” 第67章 勾引 之后那几天王谢挨揍的事情,在圈子里面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揍的事情,王谢这边是一个字都没说,期间发生什么事情了,没人知道。 就连施念都听到这件事情了,问柳岭:“你跟王谢发生矛盾了?” 施念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在工作,对于施念的话,他头也没抬说:“发生点争执。” 施念感到很奇怪,他跟王谢能够有什么争执?他跟王谢可是发小,而且他这个人是不轻易与人发生争执的,又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大怒气呢。 “是什么事情?” 他终于从电脑前抬起脸 ,看向她:“一点小问题。” 她看出他心情好像有点不是很好,说话时眉心是微皱的,她想了几秒说:“那肯定是王谢有什么事情惹恼了你。” 而江月自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那几天张柳岭依旧没有理会她,当然她也在跟他闹矛盾,冷战,可是闹了几天后,发现他确实没有要理自己的迹象,江月这才有点着急了,又开始给他发短信。 “你真的不会理我了吗?” “我知道错了。” 江月是早上发的短信,可是发过去的短信跟上次一样,还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上午江月正跟苏丽孝他们在画室画雕塑,几人在打打闹闹,苏丽孝把赵乾逮在角落,用油漆笔把他那张脸,化成一个小丑。 只有江月一个人靠在桌子上,手上拿着手机在那,百无聊赖。 苏丽孝我走上来,问江月:“你怎么了?今天怎么闷闷不乐?” 江月看向他们,她将手机收了起来。 “没什么。” 苏丽孝见她这段时间神秘兮兮的。 江月之后中午也发,下午也发,上课也发,发了好多认错的短信,可还是没有得到他一条的回应。 张柳岭这边自然是看到了那些短信,当然他在看到那些短信后,只看一眼后,就将那几条短信冷处理了,并没有让这些短信在眼前停留多久。 他很清楚的知道她需要得到教训,任由她下去,只会助长她。 江月发了四天,发到后面开始给他打电话,可谁知道电话打过去,却发现自己被拉入了黑名单。 江月倒也不生气,发现自己被拉黑后,不再拨打他电话。 第二天江月跟赵乾他们还有苏丽孝以及学校的老师去外面写生,去的是个山村,到那山村里,在一处山上画了半天,那幅画画的相当的凌乱,画上红红绿绿的,上色上的极其恐怖。 苏丽孝跟赵乾看到,在一旁哇哇鬼叫:“江月你这画的什么?你内心一定住了一个恐怖分子。”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弯着笑,一幅甜美可人的模样:“是吗?有我这么漂亮的恐怖分子吗?” 苏丽孝差点没呕吐出来,一旁的赵乾拖着她:“你可千万别惹她,不然等会你的画要遭殃。” 苏丽孝真是怕她,不敢说话了,两人转头在说着别的事情:“上次施老师不是说打算要怀孩子了吗?唉,你说这段时间施老师总是请假,是不是有喜事了?” 赵乾说:“你疯了吗?上次请假是施老师感冒好不好?” “这几天不也没来上课吗?” “施老师是公益性的好不好。” 这时苏丽孝问江月:“江月,施老师最喜欢你了,你知道她近况吗?” 江月面无表情回:“不知道。” 苏丽孝:“嘁。”了一声。 谁知道江月又说:“张老师的情况我倒是知道。” “你知道你,你难道在勾引她老公啊?” 赵乾大叫:“苏丽孝,你乱说什么啦。” 苏丽孝随便说的一句玩笑话,江月实在是太漂亮了,长得漂亮还邪门,所以她们经常说江月这么漂亮适合去勾引男人。 “我又不是说真的,你这么激动干嘛?张老师又不会喜欢江月这一款,江月漂亮是漂亮,可张老师可是风情万种,你看她那身材,那气质,又知性又女人,江月跟她完全不是同一款。” 赵乾说:“你要死啦。” 江月在听着苏丽孝跟赵乾那些话,她直接将手上的画笔,往画上一扔,看向苏丽孝:“看来你们很清楚张老师喜欢什么样。” 赵乾掐苏丽孝的手臂。 苏丽孝想了一会儿,见她脸色好像是真的很不好,便说:“施老师是咱们老师,你干嘛跟她去比。” “那你们可完全不懂张老师的口味。”她想了想又说:“我干嘛要跟她比,再风情万种勾引不起男人的欲望有什么用。” 赵乾哇哇大叫:“江月!你在胡说什么?!” 大家都不知道江月在说什么,她直接转身走了。 苏丽孝跟赵乾两个人在面面相觑,苏丽孝问:“她刚才在说什么?” 赵乾也一脸疑惑:“我怎么知道。” “她好像对施老师很大敌意唉。” “她不会真在勾引张老师……” 苏丽孝打了他一下:“你神经病啊。” 赵乾立马醒过来。 “我胡说的。” 江月从山上离开。 那几天张家依旧很忙,老夫人身体问题,张柳岭跟施念几乎都在张家来回,当然又是明里暗里的问施念肚子的动静。 施念坐在那一脸尴尬,又只能努力笑着回:“阿姨,这个……是需要时间的。” 张家的长辈实在太多了,又加上张夫人出院到家,那些长辈都聚在张夫人房里说话。 于是有一位张柳岭的姑姑说:“你跟柳岭全身检查都做了,都没什么事,只要努力努力,应该是够了啊,柳岭好不容易休假几个月,施念你们可得努力,不能浪费时间。” 施念表情更为尴尬了。 而这时张柳岭的手机在震动,他从满是长辈的房间里走了出去。 他走到外面,将手机解锁查看。 “张叔叔,你真的不会理我了吗?” 张柳岭面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站在那低眸看着。 接着她又打来电话,张柳岭想了几秒,接听。 里面是她的哭声。 第68章 大雨 江月之前的电话是被拉黑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成功的打了进来。 “我跟同学吵架了,现在在山里,真的很害怕。”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先是皱眉,过了几秒,他问:“怎么会在山里?” 她那边确实很安静,虫鸣鸟叫的。 “我们在外面写生,我迷路了,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 张柳岭知道她诡计多端:“你有老师的电话。” “我旁边有个坟墓。”她声音都在颤抖。 “张叔叔。”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自己联系老师。” “你真的不管我来了吗?”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过来,到他身后说:“柳岭,你父亲让你上去一趟。” 张柳岭听到佣人的声音,便停住跟那边的人说话,朝佣人看了一眼。 半晌,他回答着:“好。” 佣人瞧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站在那是在跟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不过见他应答了,佣人也回了句:“好的。” 接着佣人从他身后离开。 而张柳岭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自己打电话找老师解决,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接着,张柳岭没等她回应,直接将电话给挂断,面无表情的从大厅内走了进来。 张柳岭去了楼上一趟,大约上去了十多分钟就又下来了,下来后,他刚到大厅,外面便传来一声雷鸣声。 今天的天气本来就阴恻恻的,没什么阳光,张柳岭步子停了停,朝外面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阴恻恻的天气就开始下起了雨。 张柳岭看到这场雨沉默了好一会儿,沉了一下眉头。 这时候张夫人房间里的人都出来了,因为都准备用午餐了,张家的姑妈看了外面一眼问:“哎呦,怎么突然间下雨了,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这雨势估计是一场大暴雨。” 施念也朝外面看着,看到雨打着外面绿植,那些绿植像是承受不起这场雨一般,枝丫在东倒西歪。 接着他朝柳岭看过去,发现柳岭也在看这场雨。” 张家的佣人又从西图澜娅餐厅走了出来,对张家诸多长辈说:“三姑奶奶们,大姨们,可以用餐了。” 张家的长辈一听,便笑着说:“走,先吃饭。” 施念被他们拉着,只能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而张柳岭的目光从那场雨上收了回来,不过在进西图澜娅餐厅前,他想到什么,便又朝大厅外走去,他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那通电话随即被人接听,那边也是狂风暴雨,雨声很大。 他面色严肃问:“人现在在哪?” 那边连哭声都没有了,只有大雨声。 “江月。”他眉目冷沉。 “在潭村。”那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里全是颤抖跟害怕。 “发个定位给我。” 他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差不多两分钟,定位没有发过来,张柳岭皱眉刚要再打电话过去,短信终于发了过来,是一条定位。 张柳岭又打了电话过去问:“你现在还在山里吗?” “是的。”那边抽泣。 “在什么地方躲雨?” “在废弃的房子里。” 张柳岭不再说话,挂断电话后,他想了几秒,便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佣人正要再度出来请他进来吃饭,看到他进来了,便立马停止。 张家的长辈都看着他,老爷子也坐在了餐桌边上。 他走到施念身边,低声说:“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吃。” 施念皱眉:“现在下雨,你要去哪?” 三姑妈看向他们那方:“柳岭你跟施念在说什么?” 张柳岭的视线看过去:“抱歉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大家见他这样说,便忙说:“好的,那你赶紧去吧。” 施念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表情还挺凝重的,她只能说:“那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你在这吧。” 施念还要说什么,他已经从她身边离开,朝着西图澜娅餐厅外快步走去了。 施念坐在那,看着他。 张柳岭到外面车里,他的电话响了,他立马接听,江月在那边哭:“张叔叔,你来了吗?我好害怕。” 张柳岭听到里面的哭声,跟风雨声,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将车从院子内开了出去:“待在那不要动,我立马就过来。” 他想了想又说:“不要挂电话。” 江月抽泣着,像是在那边吓的真不轻。 张柳岭听着那边的哭泣声,只觉得整个人相当的烦躁,整颗心像是被人抓着揉捏,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的听着。 车内除了外面的雨声就是电台声,电台是刚启动车时,自动开放的。 他直接将电台给关掉,让车里恢复安静,他对一直在抽泣,在哭泣的江月说:“哭也没用,我不是在陪你吗?” 天色越来越暗沉了,还有电闪,他又说:“要听歌吗?” 江月说:“不要!我很害怕!” 她又开始刁蛮任性,接着又哭,哭个没停。 张柳岭那边之后一直保持沉默,始终安静的听着她的哭,可明显车速是越来越快,当看到前面红灯时,他想了几秒,见前边空旷,直接开了过去。 车轮带起地下的雨水,他的车速行驶的很快。 江月哭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她抽泣的又问:“张叔叔,你来了吗?” “来了。” 张柳岭面无表情。 “那你到哪了?” “出市区。”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一直在哭,让我怎么说话?” 江月又哭:“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我在赶过来的路上,你安静点好吗?我无法专心开车。” “不好,我就想说话。”她哭声更频繁了。 那边跟市区是有一个多小时距离的,张柳岭又闯了一个红灯。 可是闯了一个红灯后,前面又是一个路口,交警查酒驾,张柳岭只能停下。 在他停下后,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与缓慢挪动。 江月在那边安静了会儿,感觉他那边也没有了声音,江月又说:“我全身都湿透了。” “我知道。” “你在哪?” 张柳岭从没觉得时间会这么漫长过,而这次酒驾查的更外严格,可他也只能耐心等待。 第69章 羔羊 “在查酒驾。” 那边彻底没声音了。 终于在一辆辆车朝着前排的时候轮到他的车后,他开了过去将车窗降下,交警看向他做了简单的询问,不过那交警问了句:“刚才你的车是不是闯了个红灯。” 因为两个红灯路口设置的并不是很远,而当时交警又在大马路上,正好看到他的车驶过。 张柳岭想了会儿,对交警淡声说了句:“抱歉。” “以后可不要再闯了。” 交警看他面相不像是会闯红灯的人,又看了一眼他车牌,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之后张柳岭耐心的配合做了酒驾检查后,交警才让他离开。 在车子放行后那边又问:“检查完了吗?” 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软软的。 张柳岭回了一句:“嗯。” “还有多久。” 张柳岭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回复她的话,而且是反反复复的话,他只能安抚她:“还有半个小时。” 又开始哭。 “江月,不要哭了。”他沉声。 他那句话,随着车窗升上跟风雨声,遗落在车外。 可那哭声并没有消息,车内的人也只能一直哄着。 张柳岭的车子在雨中行驶了大概四十分钟,在终于到那村里后,雨已经在渐渐变小,可天气依旧很可怕,不断在阴沉着,像是世界末日要降临。 张柳岭从车上下来后,撑着伞出来,因为定位不标准,他只能询问当地的村名,在询问了很久后,他由着村名带到山上,到那山上后,他一眼看那处废弃的房子,张柳岭没再跟那村名多说,最先朝着那小破屋快步走去,到屋子前。 张柳岭唤了句:“江月!” 他声音难得高以及大,他的声音一出,缩在小破屋里的江月,听到这声音冲了出来,在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羊绒衣的身影后,她冲了过去,直接冲进他的怀里。 张柳岭在看到她朝他冲了过来后,他伸手一把将她给抱住。 江月紧紧抱住他,像是迷失的羊羔找到了回家的路。 张柳岭将她身子紧紧给抱住后,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连头发都是一缕一缕的,这才发现那房子的屋顶是漏雨的,他冷着脸将她抱在怀中很久,才对旁边的村名说:“很感谢您。” 那村名也没想到这山上竟然困了个女孩,而且还不是他们村里的人,一看就像是城里来的。 村名当即回复说:“没事没事,只是这可太危险了,这么大的雨,要是那房子塌下来可怎么办,这女孩是怎么上来的。” 张柳岭对感觉到她一直在怀中颤抖,而这边的雨还在下,便对村名说:“我们先下去吧。” 村里听到他的话便又朝前引路,江月的脸埋在他怀中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抬起来,她人跟落汤鸡似的。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便带着她下山,江月的手牵着他手,挨在他手臂处,不肯离开他半寸,只紧挨着他。 那村名大概是看着江月如此紧挨着他,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很亲密,村名问了句:“这是你的……” 村名充满疑惑。 张柳岭回了句:“侄女。” 村名这才点头笑着说:“我也有个这么大的侄女。” 那村名看上去有四十多,跟张柳岭只相差十岁,可两人站在那,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像一辈人,张柳岭站在他面前,完全是鹤立鸡群。 他跟江月之所以看上去年龄相差大,是江月完全是学生模样,虽然她漂亮,可依旧掩盖不了她的学生气,张柳岭在她身边,就像长辈跟叔叔。 张柳岭对于村名的话,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两人聊了一会天,当然都是那村名跟张柳岭聊,而张柳岭只是配合的回复。 在他们到山下后,江月被最先安排进车里坐着,张柳岭还在车外跟那村名聊着,他给了那村名给他们带路的酬劳后,才终于上了车。 此时的江月已经在车内缩成一团了,虽然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可湿哒哒的全身被暖气一烘,更加难受。 张柳岭到车上后,将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可是就在他去套她身上时,缩在那的她,突然又倾身朝他抱了过来,手抱在他腰上,脸埋在他怀中。 张柳岭动作停住,看向抱在自己身上的人,他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先坐好,我们先从这里离开。” 江月不肯松手,就埋在他怀中。 而外面的雨又开始越下越大,打在车窗上形成雨幕。 “江月。” 江月的手这才不甘不愿的从他腰上缓慢的松开,接着她才坐回副驾驶椅上。 张柳岭在她坐回去后,将衣服放在她身上说:“先穿着。” 江月的手抱住他的外套然后穿在身上,老实的坐在一旁。 之后张柳岭也全程都没说话,只是微冷着一张脸,开着车,车子开到市里要四十分钟,开了很久终于在到市里后,江月身上的湿衣服让她更加的难受,而市里此时已经到晚上,正堵着车,堵的极其严重,十分钟几乎走了半个小时。 张柳岭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说了句:“附近有家酒店,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掉。” 在一旁的江月,也终于开口低声说了句:“嗯,好。” 张柳岭在车子终于开到一处路口后,将车子调了一个头朝附近最近的酒店开了过去,等他们到酒店是已经是晚上八点。 张柳岭开了房间,而江月穿着他的衣服,很是温顺的站在他身边,之后张柳岭便带着她上了楼。 他全程没有任何的表情,态度还是很冷。 在到房间里后,江月似乎不敢造次,还只是乖乖的在他身后跟着,张柳岭回身对她说:“去浴室先去洗个澡。” 一直老实站在那的江月点了点头,脱掉了湿掉的鞋子,赤着一双细条白腻的脚,便朝着酒店浴室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底板上就有一个湿哒哒的脚丫印。 张柳岭在她进浴室后,抬头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这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如今已经完全是暴雨了。 他蹙着的眉心,皱的更深,他将身上羊绒毛衣脱掉后,穿着一件短袖朝着大厅走去。 第70章 缠绕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套件,卧室跟大厅是分开的,所以整个房间很宽敞,张柳岭开了电视后,又去一桌上倒了一杯水,水是冷的,他也不是很在意,将水杯端在手水后,他的目光放在电视上,一边喝,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播报的自然是今天这场大雨,这场大雨是今年最大的一场暴雨,很多地方都有可能引发泥石流等问题。 房间里很空旷 ,所以电视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正当张柳岭看着新闻的时候,这个时候浴室门开了,江月从门口走了出来。 张柳岭朝浴室门口看过去,看到的就是她穿着一件浴袍,依旧赤着一双脚站在那,而她的脚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衬的脚背发白到如香粉白膏,踩在深灰色地板上,有种无法描述的诱惑。 她目光正朝他看着,她的头发是湿的,像是洗过吹了个半干,贴在白皙的颈脖,以及她浴袍的领口跟锁骨处。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后,移开了视线说:“把衣服洗了烘干。”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电视机上。 江月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他身边停住,她问:“你还生气吗?” 他的视线依旧没有落在她身上分毫,只是盯着电视:“等你衣服烘干,就可以走了,在你学校关门之前,应该能够送你到校内。” 他放下手上的杯子,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又说:“去卧室里休息几分钟吧。” 他说完那句话,还是没有看她。 江月却在他坐下后,坐在他身边,倒是坐的很端正,双脚并拢,手绕着浴袍上的腰带,而张柳岭手上拿着遥控器在换着台。 江月在他换着台的时候,终于朝他靠近了过去,她倾过身,手缠住他颈脖:“你还生我气吗?” 她离他离的很近,那张脸在他面前仰望着他,一双眼睛懵懂的如同纯净的小羔羊,天真又纯情,她依旧在问。 张柳岭对于她的缠过来,低声:“江月,松开。” 可是江月没有松,她甚至可以说是很大胆的,脚一点一点朝他腿上去,她也没有动,脚背在他腿上一下一下贴着,碰触着。 贴一下,又松开,贴一下,又松开,之后直接用脚背贴着他裤料,像是坐滑滑梯一样,从他腿上滑落,那双细白的脚,踩在他穿着酒店棉拖鞋的脚背上。 她轻轻的,低低的,呢喃的在唤着他。 张柳岭皱眉感觉着她的靠近。 江月的唇停留在他唇边,等着他的动作,张柳岭的唇才吻上她的唇。 两人起先只是轻轻吻着,唇碰着彼此的唇。 他吻她吻的很慢很慢,呼吸触碰着,唇触碰着。 可江月怎么肯,一边缠着他吻着,一边试图将自己的四肢从浴袍里挣脱出来。 只是浅浅,温柔的吻着她。 他温柔的吻了她好一会儿,江月在他稍稍松开他的间隙,她缠在他腿上的那只脚,直接将他脚上的拖鞋褪了下去,脚趾钻进他袜口处,将他的袜子也从他脚踝处轻轻褪去,脚掌跟他脚背相贴。 就在她相贴那一瞬,张柳岭眸色变深,他的唇朝着江月唇边移去,接着是她的耳垂,再接着,是脸埋在她颈侧。 她在他耳边轻轻哼叫着。 他吻着她颈侧吻了很久,终于停止了吻她的动作,脸埋在她颈脖处。 因为就在这一刻,谁的手机响了。 不是江月的,是张柳岭的。 脸埋在江月怀中的张柳岭停下所有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而江月又开始低头,去寻着他的唇吻上去,张柳岭再次吻住。 这一晚施念是由着张家这边的司机送回住处的,也是这一晚,施念没有等到张柳岭的回来,也没等到他的电话。 到早上,施念一直坐在客厅没有动,整个客厅安安静静的,只有保姆在走动,客厅里便没有任何的声响。 在那打扫的保姆看了他一眼,在施念身边问了句:“早餐已经好了,施小姐。” 施念对于保姆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没有听见保姆的话,保姆又从她身边离开。 一直到上午十点,张柳岭车子才出现在别墅门口,施念看到他回来,也没有表现得任何激动,只是坐在那看着他。 而张柳岭在走进来后,看向坐在客厅的施念,他朝她走了过来,施念从沙发上起身,看向他。 “你回来了。” 她相当平静的问他。 而张柳岭在看到他脸色不是很好,当然不是因为看到施念而脸色不好,而是走进来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上去像是有点倦意,他到施念面前后,低声说:“昨天发生了点意外情况。” 他从未有过晚上没回来的事情,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他一整晚不归,而且昨晚她给他打了好多通电话,可是他那边都没有接听。 施念看着他那张像是一夜未睡的脸,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岭,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去处理一个朋友的事情,因为暴雨被困在山区。” “应该给你一个电话,可因为手机没电,车子也出了点意外,所以手机始终无法接通。” 施念点头说:“这样啊,那你先去洗个澡吧。” “嗯,那我先上楼了。“ “好。” 两人之间未有多的话,张柳岭在同她说了这几句话后,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再多说一个字,之后他去了楼上。 施念还站在大厅,听着他的脚步声,接着她回头,目光看向他进客房的背影。 张柳岭在到房间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他接到江月打来的电话,是那边酒店打来的,酒店里的人问:“张先生,这边还续房吗?我们这边房间是到中午十二点。” 他回来已经是十点,他回了句:“续。” 那边应答:“好的,张先生。” 张柳岭最先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江月那边又打来:“你走了吗?” 她声音腻腻的,还带着睡意跟鼻音。 张柳岭低声嗯了一声,说:“早点回去。” 第71章 一晚上 接着张柳岭挂断了电话。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呢,自然是没发生什么,昨晚在张柳岭再次吻住她后,只是将她四肢禁锢在怀中,清浅的回吻着她,之后便不再吻她。 而江月脸颊发红,可是张柳岭却语气极冷,完全不似刚才吻她时那么缠绵:“江月,我不想对你太卑鄙。” 他垂眸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江月看不懂的情绪。 “我很尊重你,同样也希望你尊重下你自己。” 他当然清楚她在勾引着她,这一天的所有一切,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哭的每一声,做的每一个表情,都是,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回应你的吻吗?” 他问她。 江月不说话。 他冷冷的:“是因为我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回应,我可以跟你建立你希望的那种关系,但是、”他很严肃的看着她:“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时,是专一且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因为年轻心不定,因为好奇与刺激。我可以陪你玩到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后我们的关系就自动结束,这是我的要求。” “那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她问他。 “交往。” 他用的是交往这个词,而不是别的糟糕恶劣的词。 江月想了想说:“那我们只有三年。” 她似乎不满,觉得这个条件不划算。 “大学毕业后,你会有精彩的生活,跟美好的人生,你不会后悔我现在跟你提的这些要求。”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不知道谁的手机在响。 不是江月的,而是张柳岭的,放在桌上,外面的狂风还在刮,暴雨还在下。 那通电话在这样的深夜,显得尤为的急促。 张柳岭冷着脸终于将她给松开,而江月被他松开后,身子也随之坠在沙发内,而当他要起身去接听那通电话。 江月的手又缠住他身子:“我不要你回去,今晚我要你在这儿。” 她像树袋熊一般,在他起身那一刻,她的身子也随着他起来,人坐在他腿上,脸埋在她胸口。 他自然是被她缠了一晚上,而她用尽手段不让他走,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她从身上下来,她始终都不肯松手,最后自然是让她闹了一整晚,早上六点她撑不住了,张柳岭才得以脱身。 其实昨天晚上他想,是可以脱身的,可是他没有,让她闹到了一整晚。 张柳岭站在那垂眸。 下一秒,一张照片传到他手机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下面的文字是:“你昨晚吻了我一晚上。” 照片里的内容,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张柳岭看到那张照片,就将手机锁屏了。 过了会儿,他又回了一条消息过去:“穿好衣服。” 那边没再回应他。 他自然也没再发过去。 江月是下午才从酒店离开了,坐的出租车回到公寓处,她刚到公寓电梯,苏丽孝便打来电话:“江月,你人在哪里,我们找了你一晚上。”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电话,她嘴角边扬着一丝隐秘的笑:“约会。” 她说了两个字。 苏丽孝一听:“什么约会?” 昨天江月从苏丽孝跟赵乾那离开后,两人便找不到她,连同老师都找了很久,到今天下午还没见到她人,差点就要报警。 更重要的是电话都还打不通,好在现在打通了。 江月对于苏丽孝的话没有回答,苏丽孝却说:“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找你,老师要我确认 你的安全。” 江月自然是给了她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电梯正要关闭上升的时候,突然电梯门口挤进来一个人。 王可盈挤进电梯后,发现电梯里站了个女生,很漂亮的女生,她看了她一眼,而王可盈也看了她一眼。 两人都不认识,王可盈朝她看一眼,收回了视线。 王可盈住在二十层,而电梯在十六层停下,门开了,那女生走了出去。 王可盈看着,这不是上次柳岭哥出来的这一层楼吗? 她没想到这个女生竟然是住在这一层。 而江月根本没怎么注意王可盈,出了电梯,就进了房间。 这边苏丽孝赶到江月的住处后,看到她竟然在床上瘫着,苏丽孝将她从床上扯起来说:“大小姐,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在那小村里等你一晚上,没找到你人都不敢回学校呢。” 江月被她一扯,江月的身子从被子内起来,她才发现她竟然没穿衣服,露出大半个后背,她看到她手腕上方的手臂处的暧昧痕迹。 苏丽孝吓死了,问:“你这、这是哪里来的?张嘉文搞的?” 不过说实在的江月身材真好,那细腰,那翘翘的屁股,那肩颈,她是男人都把持不住,特别是那些吻痕落在她身上,格外晃眼。 江月似乎就是为了跟她展示身上的吻痕一般,她说:“你猜。” 苏丽孝哪里猜的出,而且她身上的吻痕不是张嘉文吻的又是谁的吻的,她觉得她这话真奇怪。 “不会是别人吻的吧?” 江月歪头看着她:“嗯哼。” “谁这么变态,连你手腕都不放过。” 苏丽孝简直大跌眼镜,不过对于这个答案,苏丽孝倒也不意外,她一直觉得江月有点邪门,站在那就是勾引人的货,有男人扑她身上是很正常的。 她哀嚎一声:“张嘉文真可怜,绿毛怪。” “那……你们昨天晚上……” 苏丽孝很好奇,她知道江月跟张嘉文还没有过,那么昨天晚上她是…… 这个问题江月倒是没有回答,只是很得意又开心。 苏丽孝是不知道她在得意个什么劲,仿佛她身上的吻痕全是勋章,跟战利品。 “没有。” 她直接回复两个字。 “没有?” 江月依旧在得意的笑,说:“对。” 她将被子一拉,将身子全都遮挡住。 第72章 蚕 “救命啊,这样了都没?他是不是?” 苏丽孝话问出来,江月想了几秒很认真的说:“那就不知道了。” 苏丽孝吐血,江月趴在床上说:“好累啊,今天晚上就不去学校了。” “既然你人没事,我就去跟老师汇报了。” 江月软软的窝在床上说:“你去吧。” 苏丽孝觉得她这身材,她都在流口水,为了防止自己成为个变态,于是她也就先走了,没在这边停留。 江月在苏丽孝离开后,躺在床上里没有动,躺了一会儿,她发过去一条消息:“你是不是?” 晚上张柳岭在书房看到那一通短信,脸上没什么反应。 “是吗,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这样。” 江月看到他回复,唇边翘起:“那就是喽?” 张柳岭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幼稚的言语,他处理了会儿工作,隔了很久才再次回:“江月。” 让她停止她这西无畏的猜想,以及不符合她这个该说的话。 江月对于这个话题哪里会罢休,继续说:“你跟施念姐姐很久没在一起了。” 他看到那些短信皱眉:“江月,如果没事的话,就好好休息,或者学习。” “是不是自己……。” 张柳岭感觉自己太阳穴在跳动,他感觉她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的心里的极限,他紧皱的眉心又一点放松:“江月!” 这次两个字后面加了感叹号,可见他对于她这些话忍到了极致,以及对这些话很生气。 “你最好是老实点,以及见好就收。”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张柳岭在视频会议,视频那边几个外国人看到他脸色在变,均在问:“patrick,Itwasouridea,wasntit?” 张柳岭听到那边的询问,他目光看过去,语气缓慢的回着:“No,itsnoneofyourbusiness.” 他同他们说,和他们无关。 那些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方案是他们一起规划很久,深怕会被他这边P掉。 那些人还从没见过他会有这样的神色。 他继续给她回:“在工作,要是无聊去忙自己的事情。” “身上好痛。” 张柳岭眸色越发深了,以为她是说别的。 “我给你买点药。” “外卖吗?可是我想要你送,你要是不送的话明天所有人都能够看到我身上的痕迹,那我要怎么回答。” 张柳岭盯着她的短信沉思了几秒,却没有立马回复。 而那边过了一会儿,又发:“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他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那又说:“好像是淋了雨,像是发烧了。” 他看到她这条短信后,终于又问:“量了体温吗?” “没有。” 接着她发了一条拍摄的短视频过来,是她软绵绵的蜷缩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模样,精神状态看上去确实不是很好。 张柳岭的指腹在屏幕上打着:“先喝点热水。”后面又很干脆的回了个字:“好,先等我处理完工作。” “好的,我等你。” 在结束完这通短信联系后,张柳岭目光这才落在视频上,继续刚才的会议,同他们讨论着那个项目的方案。 他昨天晚上几乎是一晚上没睡,而上午回来只是洗了澡便一直在书房里工作,他刚才还算心思全身心在工作上,刚才在那几条短信来往后,心思却好像没怎么在工作内容上了,他揉着眉角努力听着那边的话分析。 蓝色的光落在他脸上,却显得有几分的心不在焉。 江月这边在发完短信后,就一直在等着他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她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来。 而外面的雨还在下,一直淅淅沥沥的,好似没有停过,而她好像也是真的不舒服,刚才还精神百倍的她,此时缩在被窝里竟然病恹恹。 张柳岭在结束完工作后,从书房出来后,便直接出了别墅,接着便赶去了江南公寓,不过在楼下后,他先是去药房里面买药。 要了一些治感冒的中成药,接着又让药房里的工作人员拿了一盒化皮肤红痕淤青的药。 工作人员问他是哪方面的淤青红痕。 张柳岭对于工作人员的话,他想了几秒说:“撞伤。” “严重吗?” 他低声说:“还好。” 工作人员这才给他去拿。 他在买了药后,从药店出来便了进了小区,之后坐上电梯上楼,到楼上后,他打了一通电话:“感觉好点了吗?” 那边很安静,他只听得到呼吸声。 张柳岭便挂断了电话摁了密码锁直接进去,整个房间内都没有开灯,安静的只听到滴水声,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 他伸手将灯光打开,房间内灯光亮起那一刻,他便朝卧室走去,刚到卧室门后后,便看到床上的人盘在被子里,只有一头长发在外面,身形在被子下方毕露,当然一动也不动着。 张柳岭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将被子里的人抱出来,而当他抱出来那一刻,才发现被子里的人不着缕。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整个人在那错愕了几秒,下一秒他就是要把人给放回被窝,可谁知道刚要把人放回去,手上的人便直接他怀中钻,滚烫的身体死死抱住了他。 手臂跟腿像白藕,滑溜的像一条蠕动的蚕,死贴在他身上,张柳岭闭上眼睛:“先把衣服穿起来。” 可怀中的人怎么肯,缩在他怀里:“我不要,好冷。” 她在他怀中发着抖,一张惨白的小脸紧贴在他颈脖处,张柳岭才发现她是真的滚烫。 她全身都在出汗,一头乌黑蓬松的头发几乎完全被汗湿在脸颊两侧,而其余的头发披散在她纤细的后背上,将她纤薄的后背全部遮盖住,而她前边不断在他怀中紧贴,腿也蜷缩杵在他胸口。 “好冷,好冷。”她贴在他颈脖处的脸,在呢喃自语的。 第73章 至暗 张柳岭伸手将床上的被子拉了过来,将她的身子给包裹住,脸色在灯光下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中。 “先去床上。” 可是她就是不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那双赤裸着的手臂闹他缠绕的更紧,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脖上。 他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全都在心口。 张柳岭低下头再次跟她说:“先吃药。” 他双眸被墨色占领,他脸在她脸庞,声音轻轻说着。 “我不要,我只要你抱着我,我什么都不要。”她声音是如此的虚弱,依旧刁蛮任性,胡搅蛮缠。 她身子往他怀中贴的更紧更紧了,张柳岭颈脖紧绷,眉头紧皱。 他只能低着脸,就在这时 ,迷蒙的江月开始抬起脸来跟他索吻。 张柳岭的脸在她脸庞,她一直在看着他,像是不索吻到不罢休。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他的至暗时刻,面对她的索吻,张柳岭低着的脸启唇,而江月吻了上去。 她吻了好一会儿,两人双唇分开,张柳岭说:“去浴室泡个澡。” 江月不动。 张柳岭将她再次从床上抱了起来,江月像个树袋熊一眼挂在他身上。 他今天穿着深色衣服,而她的身子在他身上,两个颜色映衬的极其明显,她的脸还挨在他颈脖处。 他手托着她带着她往浴室走,江月的腿无力的垂在他腰侧。 浴缸放满了水,他将她放在浴缸中,江月身子在滑入浴缸内后,她手又勾住他颈脖,不肯下去。 而张柳岭跟她僵持了一会儿,只能抱着她身子陪着她一起进入浴缸里,江月在他怀中窝成一团白白的饺子。 她又缠着吻他。 张柳岭也低头,继续回应着她。 两人全在水里面,可江月在他怀里没有动过,依旧窝成一团在他怀里面。 两人像是堕入无边的情海中。 张柳岭翻身让她在他怀里的身子,整个浸泡在热水中。 在张柳岭把人抱出来后,江月已经被迫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出来,她浑身湿漉漉的,可是身上有毯子裹着,而张柳岭把她放在了床上,而江月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整个人虚软的挂在他身上。 张柳岭将她放在床上后,替她盖上被子,转身去倒水。 他面色全程冷静,之后倒了水后,又拿着水杯过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然后将她再次从床上抱了起来,将药喂到她嘴里。 江月不肯吃,张柳岭低声说:“吃了。” 虽然声音低,可还算平,不过他声音略带着些沙哑。 江月将他给的药含在嘴里,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喂着她喝着水。 在缓慢的吞咽着水下去后,那颗药也从江月嗓子眼里吞了下去。 张柳岭在她喝下去后,又将她放了下去,用被子将她身子盖住,大概是那药带了些助睡的药性在,江月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张柳岭在她睡了过去后,坐在床边看她很久。 之后他又起身去浴室处理身上的湿掉的衣服,怎么处理,自然是用吹风机吹干,吹到半干后,他从浴室里出来又关了卧室里的灯,在确认人已经彻底入睡,不会再醒来后。 张柳岭这才从漆黑的大厅经过,朝着大门走去,他的身影在大门口出去后,他湿冷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让他脑子无比清醒。 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一刻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走到电梯门口,低垂着眼眸在等着电梯,走廊里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他身上的衣服相当的皱,包括黑色长裤,跟他平时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立在那显得有狼狈,不过就算是如此,他的背依旧挺的很值,这丝狼狈也依旧没有将他清冷的气质减半分。 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里面是一声惊讶的:“柳岭哥!” 他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当即抬起眼,电梯里正是手上牵着狗的王可盈。 张柳岭看向她安静了一会:“可盈。” 她没想到竟然又在这层楼看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跟他有缘吗? 她的目光朝他身后看过去,可是除了看到几扇关着的门,其余什么都没有。 张柳岭从电梯里走了进去。 “柳岭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柳岭对于王可盈的询问,温声说:“这边有点事。” 他没有多言,而王可盈也感觉到他似乎在这方面也不想多言,她点头,不敢再多说话,只听到自己心脏在跳动着。 张柳岭又问:“好久没见你了,在什么地方工作?” 王可盈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忙抬头,脸色慌张:“在、在一家传媒公司。” 他听后若有所思:“嗯,是一份很好的工作。” 他说完这句话电梯里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王可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其实她更想问他这次回来会在国内待多久,虽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可是她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国家,同一片天空也是幸福的。 而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柳岭这边心思却在别处,没在他身上,站在那想着什么。 这时电梯门正好也开了,他说了句:“那我先走了,可盈。” “好的,柳岭哥。” 在张柳岭要出电梯的时候,王可盈发现他衬衫竟然是湿的。 她又出声:“柳岭哥,你衣服好像是湿的。” 他听到她这句话,又停住,目光看向自己的衬衫,他笑着说:“没事,回去就干了。” 王可盈却发现他不仅衬衫是湿的,连黑色裤子都好像都是半干,她觉得他今天形象好像有些奇怪。 第74章 避孕药 他又说:“那我先走了。” 王可盈听到她再次说了这句话只能点头。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房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她便从床上下朝着客厅走去,客厅里面没有人,她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杯喝完后,她手抚摸着自己有点红肿的唇,笑了两声,又回到卧室里,给那边的人发了一条汇报短信:“醒了。” 在江月发过去短信,那边几乎是一分钟的时间,就给了她回复:“嗯,再吃些药去上课。” 江月在看到回复来的短信后,回了一句:“好的,张叔叔。” 语气里全是顺从之意。 江月今天心情很是不错,出门后便去了学校上课。 那一整天,江月跟苏丽孝还有赵乾他们那些人待在一起,她们在校外吃饭逛街,那群人中还有一个人过生日,晚上还要去吃夜宵。 大学生的生活是什么样,江月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 他们一群人中午去了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去的是前段时间她跟他去过的西图澜娅餐厅,于是她中午又给他发消息。 “这法餐没有你带我来吃的时候好吃,喉咙好痛哦。” 短信发过去,张柳岭这边接到,他在看到她发来的短信,是在施念的外婆家。 施念外婆住在章安街的一所小房子里,他正坐在一张沙发上,看到她的撒娇短信,目光静静的盯着,很快他回复她:“吃点清淡的。” 那端也很快发了过来:“吃清淡的喉咙就会好吗?” 张柳岭还是回复着她:“不会,但至少不会加重。” “今天也是好想你的一天。” 张柳岭在看到这条短信,手略微紧握住手上的手机,这一回他没有皱眉,只是脸色淡淡的,眼眸里有一点微光在流转。 这个时候施念跟外婆一起从房间内出来,张柳岭从沙发上立马起了身,老太太看到他朝他走来,握住他的手说:“柳岭,你跟念念在这边吃完晚饭再走吧。” 张柳岭听到老人的挽留,温声说:“您身体不便,就不用替我们准备了。” 施念又走到柳岭身边,对外婆说:“外婆,我跟柳岭下午还有事,您跟海姨一起吃吧。” 老人八十了,可身体还很康健,笑容也很开朗说:“你们既然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 老人说完,又握住两人的手:“我是不用你们挂念的,我只希望你们两人好就好。”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没有结婚证,一切跟结婚没什么区别,每一年张柳岭跟施念回国,基本上都会来一趟这边。 目前施念只有一个外婆在人世,而她身边基本上没有了别的亲人。 施念听到外婆的这句话,笑着说:“我跟柳岭感情很好,您不用担心我们。” 而张柳岭也轻声说:“过几天我跟施念再来看您。” 老太太连连点头,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半晌都不肯松开,脸上全都是喜色。 而施念跟张柳岭都没再说话。 两人在这边待了有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下楼离开,在两人都坐在车上后,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还是施念开口:“外婆的身体比以前衰弱了很多。” 张柳岭在一旁听了没说话。 施念又说:“我真不知道她还能够活多久。” “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无法挽留的,至少老人家的身体都还算康健。” 施念点头说:“是。” “现在想想,如果我们有孩子就好了,至少孩子还能够陪陪外婆。” 可他没有回应,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之后两人的车从这边离开。 张柳岭回到书房后,又接到了江月发来的短信。 “嗓子还是好痛。” 他站在那回复她:“买点润喉片。” “我们要一起去逛街了,我顺路看看,呜呜。” “嗯。” “每一分一秒,都在想你。” 他看到这一条短信后,没有回复,但明显陷在这条短信里。 施念出现在书房门口,看到站在书架前的他。 施念看到他一直在看着手机。 这个天气,书房里的采光不是很好,窗帘又是半掩着,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光 线里,那张脸,施念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就在这时,他发现施念站在门口,手机也轻轻握在手机,便抬起脸看向了她:“怎么了?” 施念站在门口说:“没什么。” 张柳岭嗯了一声,便去了书桌了。 施念又从他书房门口离开。 她今天早上打了一通电话给王谢,王谢那边说,那天大雨,他没去乡下。 那么到底是谁,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此紧急的赶了过去。 施念知道,一定是个女生。 她没有查到任何东西,可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诉着她。 那次那枚扣子,很有可能跟大雨那天让他赶过去的人有关,也许事情根本不是警察局调查的那样,那些短信也根本不是那所谓饭店的工作人员,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人。 警察局那次,在施念看来,更像是一种对那人的保护。 他手机里的异样,一直没有停止过。 施念不是傻子。 他手机一天中不断传来的短信,包括他偶尔的走神,都在告诉着她一个讯息。 她和他之间,也许,出现了一个人。 张柳岭在施念离开后,依旧回着她:“买到药了吗?” “买到了。” “吃了。” “我已经吃了。” “那样也会怀孕吗?” “保险起见。” “好的。” “如果我怀了,我就给你生女儿。” “江月,你才多大,不要胡说。” 江月在病房买了药,将手机放下后,对药店人员说了句:“避孕药。” 工作人员见她一幅学生模样,看了她一眼,之后去给她拿药,拿了药后递给了她。 而江月拿着那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想,随便拿了一片,往嘴里一塞,就着矿泉水一口吞下。 第75章 恋爱 到外面后继续跟苏丽孝他们会合,苏丽孝他们在马路上等着她,看到她过来,急忙问:“你怎么去药店去了这么久?” “买药啊。” 苏丽孝知道她昨晚高烧,也就没有问。 她们在拦的士,打算等会去别的地方,江月跟着她们上车。 之后几人去酒吧狂欢,不过她到酒吧后,又给他发消息:“在酒吧,好无聊哦。” 短信发送过去,那边问她:“玩到几点。” 江月看到他询问,笑了,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腿在椅子下方轻轻晃着。 “是在查岗吗?” 一旁的苏丽孝见她不去玩,竟然只是拿着手机坐在那发着短信,她端着一瓶酒走了过来,伸着脑袋去看她手机屏幕,正好看到怀孕两个字。 江月立马把手机往心口一压,看向苏丽孝:“你懂不懂礼貌?” “什么怀孕?” 江月笑着说:“你猜。” 苏丽孝被她这口头禅搞的烦了,只要她这句话一出,她是一点想要了解的兴趣都没有了。 她说:“我才不猜呢。” 就在这时,苏丽孝眼睛瞟到一个人:“那不是张嘉文吗?”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当即抬起脸去看,一眼便看到张嘉文也就酒吧,正跟几个朋友在喝酒,一看到她坐在椅子上,立马起身朝着她这边走来了。 江月没想到会在这边看到她,她坐在椅子上没动。 下一秒,张嘉文就已经到她身边,他的手一把抓住坐在高脚凳上的江月:“江月,我这几天给你发了这么多消息,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张嘉文一脸哀怨看着她,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妇,而且表情还有点生气。 江月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他了,她从椅子上下来,站在他面前说:“这几天在外面写生。” 一旁的苏丽孝觉得张嘉文真是可怜,而可怜的张嘉文在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的生气一瞬间又消失:“好,那今天晚上总没什么事情了吧?我可以跟你待一起吗?” 江月看着张嘉文,想了几秒,眼睛里的神色像是沾了蜜,对于他的询问,她这回相当慷慨说:“好啊。” 张嘉文见她答应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苏丽孝:“今晚,你们的一切,我来买单。” 苏丽孝想着,来了个冤大头挺好,忙应答:“那就谢谢张大公子了。” 江月见他如此好奇,自然也随他。 于是张嘉文跟江月她们两方的人一起在酒吧玩着,之后张嘉文又缠着江月:“江月,晚上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这段时间他对于她的冷淡,始终耿耿于怀,目前可能已经是他能够忍耐的极限了。 江月见他问,自然没有拒绝,对于他的话:“好啊。”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张嘉文一直缠在她身边不肯离开半分,深怕有别的男的靠近江月,问的却是一些类似于查她的话。 而江月对于他的盘问,全程都回答了。 “学校附近啊。” 因为张嘉文在她身边她百无聊赖,只能手撑着下巴。 “你搬房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江月玩着自己的手机:“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她应付着张嘉文。 突然,她手上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江月的手机屏幕正好对着上方,张嘉文正好看到她屏幕上的一行字。 “几点回。” 那条短信是有名字的,而那个名字几乎在屏幕上一闪,手机就被江月拿了起来。 “谁给你发短信?” 张嘉文没有看清楚那个名字。 江月说:“一个同学。” “哪个同学?” 这个时候苏丽孝又过来了,拉着江月:“你们两人坐在着干嘛?过来玩啊。” 江月跟着苏丽孝过去,根本没有理会后面的张嘉文了。 张嘉文也只能跟在她身后一同过去。 晚上自然是张嘉文送着江月回去的,而江月因为有张嘉文在身边,江月后面都没再回那方的短信。 张嘉文跟着江月到小区门口,已经是凌晨一点,江月站在小区门口问张嘉文:“你还要跟着我进去?” 张嘉文说:“我不可以进去吗?” 江月听到他这话,挑了挑眉,笑着说:“好啊。” “我想进去坐一坐。” 接着她先刷脸进小区,张嘉文跟在她身后。 这边门禁相当严,如果张嘉文不是江月带进去的,他是进不去的。 张嘉文跟着江月到住处,发现是一间很大的三室一厅,有很漂亮的江景,而江月进去后,便靠在一张很大大理石桌面的餐桌边,看向张嘉文:“看完了,可以了吗?” 张嘉文仔细看了一眼,倒没在里面发现异样。 他站在那决定好好跟江月谈谈他们之间的关系。 “江月,我是你男朋友,我们之间的交流可不可以多点?我们聊聊好吗?” 江月对于他的话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在那打着哈欠说:“可是我有点困了。” 明显是不想跟他谈。 张嘉文也觉得自己选的时间好像有点不对,他看着江月半晌说:“那……我们明天谈?” “明天也不一定有时间。”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张嘉文问。 “想睡觉。”她一幅没力气的模样。 张嘉文刚才在酒吧听说了她感冒的事情,他见她想要聊天的兴趣确实不大。 他还想说一句什么,江月手打着哈欠说了句:“我去睡觉了,你随意。” 说完,人就飘进了房间去睡觉。 只剩下张嘉文一个人站在那。 至于他是否走了,什么时候走了,江月自然是不知道,早上醒来大厅内已经没他的人影了,她也算是成功的摆脱了他。 当然,昨晚上她进了卧室睡觉后,也没有回那边的短信。 只在上午回了句:“今天你可以来看我吗?” 那边却没有回应她。 江月不知道他是否生气,她发完便等待着那边的信息到来。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江月坐在餐坐上,一直盯着那扇大门,就在这时门开了,房门便开了,进来的人是张柳岭。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唇边带着笑。 接着她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朝那人飞奔去,直接奔进他怀中,手依恋的抱住他身子:“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看我。” 她从他怀中仰起的脸,眼睛里全是沉浸在恋爱里的喜悦。 第76章 身在地狱 “药吃了吗?” 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句话,并且脸色不是很好,有点凝重跟冷。 “吃了啊。”江月仰起脸一脸开心的看着他。 她想了想又说:“怀孕我就生下来。” “你才多大?”他很严肃的告诫她:“不要想这方面的问题。” 那天晚上,从她朝他索吻开始,张柳岭就知道自己身在地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没穿衣服在被子里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等着他来将被子给揭开。 “那晚的事情不许在做了。” 他很严肃的警告她。 江月一脸天真无辜:“你不舒服吗?” 他脸色阴沉下来,看着她。 江月看到他略显难看的脸色,笑了笑,继续趴在他怀里撒娇:“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她在他怀中像是一只翘着尾巴的猫,两只手在那抓着他,在那蹦蹦跳跳。 他感受着她在怀里的蹦跳,手摁住了她的身子,已经彻底 的无奈了:“注意这个月的生理期。” 江月的手在玩着他衣领,脸上全是神秘的笑:“原来张叔叔也会这样。” 她像是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他垂眸眼神清冷的睇着她:“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心里清楚。” 当然也是他自己没有克制住,朝着她埋好的道走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总之,不要再耍这种手段。” “那你舒服吗?”她趴在他胸口,睁着眼睛,还在问。 他面色再次严肃的看着她,江月适可而止,手缠在他颈脖,在他耳边说:“那你想我吗?想我你就抱抱我好不好?昨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在想你。” 她又主动解释说:“我昨天在酒吧没有喝酒,而是在酒吧碰到张嘉文,他非得送我回来,可我没有理他,回来后把他丢在房间里,我就去睡觉了。” 张柳岭觉得,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在地狱呢,他听到她昨天短信突然中断的解释,虽然他没有表现的在意,不过还是轻轻嗯了声,脸色有几分淡漠。 “那可以抱抱我吗?”她问他。 张柳岭的手揽在她腰上,将缠在身上的人揽进怀里,江月在被他揽住后,脸埋在他颈脖里在他耳边撒娇,继续讨要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叔叔,你想我吗?” 她还是在问。 张柳岭沉默了很久,终于回了她一个:“嗯。”字。 接着将她往怀中抱得更深更深了,脸埋在她头发里, “我会乖的。”她在他耳边继续说着。 接着脸从他颈脖中抬起脸来,目光看着他,踮着脚尖眼神又跟他索吻,张柳岭静静的看着她,又吻住了她的唇,两人的双唇缠的很深,几乎是忘乎所以。 甚至吻着吻着两人的双手还十指相扣着,站在大厅缠绵的拥吻。 张柳岭终于松开了她,江月趴在他怀中喘着气,她下巴抵在他胸口,眼睛依旧在盯着他,像只小狗狗一样等着他的反应。 而他将她另一只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对她说:“先吃饭。” 确实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江月问:“那我们一起吗?” 她眼睛里依旧在冒着星星。 张柳岭其实中午还有事情,之所以上午会赶过来自然是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不够放心,他看着她眼睛里的神色,隔了好半晌说:“走吧。” 她又挽住他的手。” 张柳岭带着她从公寓去外面吃饭,两人去了一家日料店,那家日料店是一家连锁店,很有特色且出名,至少在江月目前这样的身份,是完全去不起的一处地方,而苏丽孝她们也都已经馋了很久。 江月决定替她们去试一试。 不过两人走到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柳岭。” 他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第一反应就是停住,接着转身,江月也跟着转身。 站在他们身后的人竟然是江月的父亲,江成达,他看着跟在他身后的江月。 江月在看到江成达后,立马唤了一声:“爸爸。”她朝着江成达身边走过去。 张柳岭的目光也看向江成达,随即温声:“江叔。” 江成达是来这边应酬的,江户即将升高中了,为了给江户挑选一个好学校,来这边那所学校的老师吃饭,可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江月跟在柳岭身后。 江成达没有理会身边的江月,而是朝着张柳岭走过去,到他面前后,便笑着问:“怎么江月……会……”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面色倒是淡定,他回着:“有点事情跟江月谈。” 江成达知道江月一直在施念那上课,人跟着柳岭出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真是没想到,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 接着,江成达又很不好意思的说:“江月实在麻烦柳岭你跟施念了,我这个父亲在,竟然还要这样麻烦你们。” 对于江成达的歉意,张柳岭立在那,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说:“没事,江月很听话,所以也并没有麻烦到我们。” 江成达深怕江月给他跟施念惹来麻烦,听到他这些话,他就放心了,他诚惶诚恐的说:“那就好,柳岭。” 这个时候,江成达目光才落在江月身上,开口便是教训:“这段时间都没看见你人,你还记不记得你有父母?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觉得这像话吗?” 江月一听,没怎么回答,显然是不怎么想理会江成达的。 张柳岭又看向远处的人:“江叔是跟老师吃饭?” 江成达忙回答说:“是呢,柳岭,江户要上高中了,我这边打算给他换一间学校。” 张柳岭点头说:“儒林高中?” 儒林高中是最好的高中,完全是贵族式的教育,一般有钱的都还进不去,所以这让江成达相当烦恼,四处找着关系。 江成达笑着:“对……还不知道能不能进。” 张柳岭说:“如果有需要,可以给我电话。” 江成达受宠若惊,他说:“好……好,柳岭。” 第77章 舍得 不过江成达这个人,还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麻烦他,只说:“我先处理,要是实在不过,我再麻烦你了。” 张柳岭应答:“好。” 江成达记起他跟江月还要谈事情,也就没有再多耽误时间,又说:“你跟江月先去谈事情,我先去忙。” 张柳岭:“嗯。”了一声。 江成达离开。 在江成达离开好,张柳岭的目光才看向江月。 江月看着江成达离开后,又走到他身边,之后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走进西图澜娅餐厅。 在到西图澜娅餐厅的包厢后,江月的手突然轻轻搭在他手上。 张柳岭感觉到了后,目光不动声色的朝她看了一眼,不过对于她的动作,他没有说话,两在桌边坐下。 在要分两边坐下后,江月的手这才他手上收了回来,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之后用餐倒是都很正常,张柳岭确实没想到今天会在这边遇到江成达,可能是江成达在,所以两人在这边日餐,用餐的时间不是很长,大概吃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在两人从日料店离开后,张柳岭还有事所以车子送着她到公寓楼下,在到楼下后,江月还不肯下车,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江月突然倾身又抱住了他。 张柳岭在她抱过来那一刻,闭着眼睛坐在那没动。 江月在他胸口说:“想时时刻刻跟你待在一起,不想离开你。”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在方向盘上的手,动了两下最终落在伏在他胸口的脑袋上。 “上去吧,还有事情要去忙。”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我想天天见到你。” 江月的声音里充满了思念。 张柳岭的手从她脑袋上移到她脑后:“下午不是还要上课吗,好好上课。” 江月突然从伏在他胸口,又直接霸道的身子往伸,双手抱住了他颈脖,将他抱的更紧了,像一只赖皮熊:“我只想跟你待一起。” 她声音静静的,不像平时刁蛮任性,充满了撒娇跟依恋。 张柳岭任由她抱着,落在她脑后勺的手,又滑落到她后背:“不要胡闹。” “不要。” 她又是撒娇又是任性。 张柳岭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下车,就在这时他储物格的手机响了,是施念打过来的,他看了一眼。 江月像是知道谁打来的一般,将他抱的更紧。 “你舍得我吗?” 他垂着眸,手又从她后背滑落在她腰上:“听话。” 他哄着她。 “不要。”她呜咽,怎么都不肯下来。 张柳岭再次闭上眼睛,落在她腰上也没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再次开口:“后天有时间我就过来。” “真的吗?”她在他身上问着。 他嗯了一声。 “说话要算数。”她闷声说着,似乎不肯相信他。 “嗯,算数。” “那你要陪我一整天。” “江月,不要胡闹。” 好半晌,江月这才从他身上滑落了下来,看向他,她看了他好半晌说:“那我走了。” 她依依不舍,眼睛黏在他身上,像是在拉丝一般,不肯挪动半分。 可下一秒,她又扑进他怀中。 张柳岭在她扑进怀里后,手抱住她后腰。 她呜呜咽咽不肯分离,导致张柳岭在车上抱了她几乎有半个小时之久,而他的手机又在响,张柳岭知道不能拖下去了,在她耳边说:“江月。” 江月这才终于彻底从他身上下来,没多久江月从车上下来了,她下去后还站在门口朝车里他看了一眼。 张柳岭坐在车里也在看着她,终于两人在对视很久后,江月才转身离开。 他在看着她离开后,才接听那一通电话,施念在电话里面问:“柳岭,你过来了吗?” “嗯,在路上。” “好,我等你。” 施念声音在那边很是无力。 在两人挂断电话后,张柳岭将手机从耳边放下,脸上全是郁意,而他的心也终于从她身上抽了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应该立马放下她,让她 下车的,可是他竟然让她反复缠了这么久。 昨晚施念外婆因为身体不适进了医院,今天这边出检查结果,所以施念赶着过去。 而施念在挂断电话后,她人正站在卧室里的柜子前,她手上握着手机。 在那通电话结束后,她将手机从身侧放下,目光看向衣柜里的那一排衣服,那是柳岭近期穿过的衣服,她的手朝那排衣服伸了过去,手开始在那每一件外套的口袋里搜查着什么。 最终从一件外套里搜到一张单据,是一家女性内衣店的票据。 施念在看到那票据后,放在手中盯了很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的车回来了,停在楼下。 他从车上下来后,便朝着楼上走来,径直走到卧室门口,刚要进去,便正好看到站在衣柜门口的施念,他也停在门口,看着施念。 施念笑着说:“我们现在走吗?” 对于施念的询问,他回了句:“抱歉,回来晚了点。” 施念说:“没关系,医院那边结果应该出的也不是很准时。” 施念在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外套迅速床上。 他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衣柜里,不过只是几秒,便很快移开了,他说:“走吧。” 施念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下楼,到楼下后便又上了车,之后便赶往了医院。 施念坐在他车里,两人都没说话。 到医院后,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对施念说:“老太太身体今年好像有些不是很好,各项指标都没有去年。” 施念听到医生这句话,竟是半晌都没说话。 许久问医生:“那这边是怎样的治疗方案。” “我们这边是觉得年纪大了,没必要太过受罪,不过我们也尽量替老夫人调理。” 张柳岭应答了一句:“好。” 之后医生离开,施念去病房陪外婆说话,而张柳岭本的手机又响了,他暂时没有进去,而是握着手机去了一旁接听电话。 当然是江月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我到公寓了。” 他说:“嗯。” “你在哪儿?” “在医院。”他直接回应她。 “是施念姐姐生病了吗?” 第78章 缱绻 “不是。” 他很简短的回答着。 隔了几秒,他又说:“你先好好去上课。” 江月那边猜测着什么,不过很快应答了,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在听到她那边挂断电话后,就收了手机,便朝着病房内走去。 施念外婆握住施念的手,依旧在追问她跟柳岭孩子的事情,施念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对外婆的追问的话,都已经沉默好几次了,张柳岭走到门口,便停住。 施念看到他进来了,才开口说:“我跟柳岭都挺忙的。” 最急的人,可以说施念的外婆了,她眼睛里都是失望:“忙也要生孩子。”她低声念叨着,当然这句话张柳岭进来后,便小声了下去。 两人只把这句话当成没听见,可以忽视了,老人见两人都不答也不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外婆,对于两人之间的情况,她也不好说什么。 施念外婆精力虽然还算不错,可是到晚上七点,是准时要睡觉的,所以两人在病房内等老人入睡后,才从病房里出来。 张柳岭同施念说:“有一家疗养院还不错,也许送入疗养院会好一点,你觉得。” 施念对于他的意见,低声说:“不用了,住一段时间院,还是送回去吧,外婆在那边也住习惯了,我不想让她吃太多的苦。” “嗯,那就这样决定。” 之后两人继续在医院停留,因为老人身体还不是很稳定,所以他们这边要停留到晚上十二点。 到十二点后,江月的短信又发了过来:“是不是还在医院?” 张柳岭接到她的短信,在走廊里回着她:“这个点不是应该睡了吗?” “在等你回我消息。” 她打完电话后,中间还发了很多条消息,而张柳岭因为在医院这边,所以没有回复。 他很认真的回复着她:“早点休息。” “一个人有点害怕,睡不着。”她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张柳岭看到她这句话,只能耐心回复:“开着灯。” “开着灯我也害怕。” 她这些话明显是不想睡。 “那你打算怎样?” “可不可以来陪我……” “是谁之前说会乖的?” “今天你只陪我了我一会会。”她相当的不满,还有委屈,甚至跟他在讨价还价。 张柳岭一直都清楚她没那么容易听话,对于她的纠缠,只能再次耐着性子:“不要胡闹,早点去休息。” “那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要跟你打电话,可以吗?” 他已经站在走廊回复她短信,已经是二十分钟了,对于她的话,他并没有很快答应,因为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个接她电话的地方,当然他很清楚今天要是不接听她电话,这个和晚上是没办法结束,他握着手机想了许久,便从病房门口离开,朝着病室内的电梯门走去。 可还没等他答应,那边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十二点病室里已经没人了,手机铃声的震动,在这病室里显得有几分过于空旷的吵闹。 张柳岭接听,那边似乎是在听他这边的声音,或者是确认他身边是否有什么人,听到他这边很安静,她这才发声:“真的不可以来陪我吗?” 她声音带着一丝害怕的哭腔。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声音,皱眉。 “我真的好害怕,这里每天晚上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怕黑。” 大概是她那边的声音太过害怕了,所以张柳岭那边也下意识,想了一下她躺在床上害怕的模样,明知道她是在这跟他胡闹,他低声叹息着,还是低着声音跟她:“江月,要听话。” 隔了几秒,他说:“睡好吗?”他似乎在跟她商量着,语气带着一丝安抚。 “明天晚上会来看你。” 江月听到他的话,想了几秒,才慢吞吞回答:“好。” 听到她那边说好字,张柳岭说了两个字:“晚安。” 在这空旷安静的病室,晚安这两个字,显得很是低沉跟温柔,还带着丝缱绻。 护士台值班的一个护士,在听到晚安这两个字,目光朝着电梯间那边看了一眼,竟然也觉得有被温柔到,她在心里想着,这是哄谁。 而江月那边听到他这晚安这两个字,才心满意足,她乖乖的回:“嗯,好。” 终于那边才肯挂断电话。 在好不容易让她放下电话后,张柳岭将手机握在手心站在那半晌,才转身从电梯这边离开,护士看到他的脸那一刻,竟然愣了半晌,在心里感叹了句,好帅。 张柳岭自然没有注意到别人的视线,只是朝着病房走去,护士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随着他,可是看到他进的病房后,发现他不是陪着未婚妻过来的吗? 未婚妻在房间里面,那刚才那通电话是哄的谁? 可是在跟江月那通电话结束后,张柳岭刚进病室,就看见施念趴在病床上,在那情绪激动的摇晃着病床上的人:“外婆!外婆!” 张柳岭感觉到施念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太对,快步过去到施念身边:“出什么事了?” 一抬脸便发现床上的人捂着心脏在那用力呼吸,脸色惨白,明显是处在一个完全呼吸抬不上来的状况中。 张柳岭转身护士站走去,病室里就那么几分钟,很快全是医生跟护士。 老太太当晚就被送进抢救室抢救,在人被推进抢救室后,施念整个人在发抖,她站在那,视线就死盯着抢救室的门。 医生在跟张柳岭说老太太的情况,张柳岭在听医生说完后,这才朝着施念走了过来。 他说了三个字:“要手术,但是有很大的风险。” 施念想都没想说:“不,我不想,我不同意。” “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保守治疗吗?” “对,她已经八十了,再上手术台还能够下来吗?” 她看着他。 张柳岭说:“那么顶多两年。” 施念听到他的话,瞬间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全是哀伤。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又说:“接受这个事实。” 施念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法自拔的悲伤之中,有时候施念觉得他冷静的可怕,她克制着自己想,她要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第79章 秘密 那天晚上施念外婆虽然被推了出来,可是施念相当的不安,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可能从医院离开,得在这边守着。 到第二天早上又是各种抽查检查,那一整天张柳岭都很忙,只能在医院处理施念外婆的事情,不过到下午的时候,他去一处地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在电话里说:“今天有事,没办法过来,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那边的人一听,问:“为什么?” “有点事情。” “什么事?”那边声音相当不满。 “今天没有时间,看后天。” 那边没有回答他。 江月想了会儿,又说:“好……那我等你。” “手机 连接了你那边的监控,晚上你那边的情况我基本都知道,有什么问题我会过来,如果觉得房子太大,换小的也可以。” “好……” 那边还算听话的应答。 张柳岭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难得的乖巧,他淡声:“嗯。”了声。 最终两人结束了电话。 江月在结束电话后很是无聊的把手机丢在一旁,手上抱着一只娃娃,不过下一秒,她从床上起来,出了卧室后,朝着客厅走了去,她站在客厅盯着门口那个摄像头,接着便去了厨房,这个时候苏丽孝摁开她家的密码锁走了进来,进来便说:“今天又不去上课?” 江月在厨房倒着牛奶:“去啊。” 苏丽孝突然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看到一件男士外套,她走了过去将那件外套拿了起来看:“江月,你这里有男人的东西!” 江月听到她的话,立马看过去,走了过去一把将外套扯了过来,抱在怀中然后穿在身上说:“你讲不讲礼貌?别人的东西不知道不能碰?” 那是一件浅黑色的外套,是偏休闲的西装外套,外套穿在江月身上,大很多,几乎遮住到她的臀部,而她今天穿着一条贴身短的睡裙,所以那外套将她臀部遮住,同样也将她睡裙裙摆遮住,只看到外套下她那双笔直的腿。 苏丽孝说:“这么宝贵?不会是那个人的吧……” 江月的手缩在衣袖里,将衣袖压在胸口,整个人缩在那件衣服里,神秘轻笑:“对啊,他的。” 苏丽孝越发好奇了,到她身边:“到底是谁啊?” “这是一个秘密。” 晚上张柳岭不会来,于是江月跟苏丽孝他们又去外面玩了,去玩迷失大逃脱,两个人没有联系,而张柳岭那边也没有跟她联系,江月跟苏丽孝他们玩到凌晨两点,两点才回到家,回到家后,发现手机里没任何的短信跟电话。 江月将手机丢在桌上就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她又站在门口盯着那个摄像头,站了好久,撅了撅嘴,便赤着脚从摄像头前跑开。 第二天早上江月主动约张嘉文吃早餐,在学校附近,张嘉文相当高兴,这可是江月难得约她,于是不断给她夹着吃的。 江月问张嘉文:“这段时间好像都没见施念姐姐来学校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嘉文一听她问,当即便说:“施念姐外婆生病了,所以一直在医院,我二叔也在。” 江月就知道一定是施念那边发生了什么,她心里冷哼了一声,又说:“外婆生病施念姐要照顾吗?没想到张叔叔也会要去。” 张嘉文说:“对啊,这可是施念姐姐的外婆,最后的亲人。” “最后?” 张嘉文说:“施念姐父母早年车祸去世了,这个外婆是施念姐最后的亲人。” 江月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她说:“是什么时候?” “好久以前了,四五年有了吧,那个时候二叔在一起有几年了。” 江月以前对施念从来都没有了解,所以自然是不知道施念的这些事情了。 她说:“难怪,张叔叔跟施念姐姐看上好像都挺严肃的。” 张嘉文说:“出车祸的原因,好像是我二叔跟施念姐发生过一次很大的争吵,那次争吵大到施念姐在国外天天酗酒,她父母相当担心施念姐,跑去了国外看她,所以就出了车祸。” 这更是江月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是从没听说过的事情。 “那当时是出了什么事,让两人吵的这么凶呢?” 江月继续对张嘉文循循善诱着。 张嘉文想了一会儿,回答:“不知道呢,这事情我们家也很纳闷,那一年是两人吵的最凶的一年,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原因。” 张嘉文见她一直在问这些事情,目光立马看向她:“江月,你怎么好像对施念姐很关心的样子。” 江月一听,笑着说:“没我随便问问,” 江月跟张嘉文吃完早餐后,就以要上课的理由去了学校,将张嘉文给甩了,等她到学校后,她像是得到了一个什么大秘密一般,脸上的笑没有停下来过。 因为施念不在,所以江月他们在画室里的课没有老师,只能够自己练习,可练习这些东西在他们这群学生中是根本不存在的,不过是变成了他们的打闹时间罢了。 江月跟苏丽孝在那追着赵乾戏弄,戏弄了好一会儿,江月停了下来,在桌边坐了上去,她突然问了苏丽孝一句:“你说情侣之间会因为什么而大声争吵?” 苏丽孝笑的疯疯癫癫到江月身边,听到她问这句话,回答:“争吵?争吵的事情不是有很多吗?” 她也搞不懂会因为什么而争吵。 江月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苏丽孝突然到她耳边说:“你问这个干嘛?” 江月说:“没什么。” 施念外婆在情况稳定下来后,是第三天,三天后两人才从医院离开,回家里去洗漱休息,施念洗完澡就去睡了,而张柳岭在书房后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手机,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电话跟短信来过,他的手机相当的安静。 张柳岭看了一眼倒是没去碰。 第80章 想念 正当江月在跟苏丽孝他们说着话时,画室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苏丽孝推了推她。 “你看。” 江月看过去,看到上次她们寝室砸她衣服的林潮汐。 “找赵乾干什么?” 江月也看过去,才发现刚刚还在他们旁边的赵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画室外。 赵乾一脸尴尬的站在林潮汐面前,而林潮汐却不断往赵乾手上塞着东西。 “好家伙,这是什么精彩画面,表白?暗恋?赵乾这玩意儿也有人表白?” 江月靠在椅子上看着那一幕,虽然上次她跟林潮汐的事情,是被张柳岭解决的,可并不代表两人的恩怨已经结束,江月笑了,把手上的削笔刀给了苏丽孝。 苏丽孝看向她:“你要干嘛?” 江月已经走了出去,无声无息的走到了赵乾身边:“哟,这是在干嘛?” 林潮汐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脸上紧张的神色瞬间变得像是看到了一个炸毛的神色:“你想干嘛?” 赵乾看着江月。 江月抱着手打量着林潮汐:“送牛奶?” “你干嘛?” 江月嗤笑了一声,然后看向赵乾:“你喜欢他?” 赵乾一听到她问,当即回复:“不不不,我怎么会喜欢她。” 江月听到赵乾的答案,看向林潮汐,又朝赵乾看了一眼:“她的牛奶你想喝吗?” 赵乾只觉得那牛奶是烫手山芋:“我……我不想。” “那你要怎么做?” 一旁的苏丽孝也问:“赵乾你不想那你拿着干嘛?” 江月的脸上是漫不经心,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淡声说:“要么喝下去,要么还给她,你自己做个选择。” 赵乾听到她话,手抖了两下,苏丽孝也在一旁看戏一般的笑看着。 就在这时,赵乾抖着的手将牛奶瓶盖拧开,他缓慢的举手,将那瓶牛奶高高举在林潮汐的头上。 林潮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 那牛奶瓶突然一个倾斜,一点点往林潮汐脑袋上倒下去,牛奶瞬间霸占着林潮汐那张脸。 江月轻轻笑着,那笑容里的要多恶毒就有恶毒,就像在林潮汐的脸上撒着毒药,看着这极其精彩的一幕。 林潮汐屈辱的闭上眼睛,发出哭泣声。 走廊里一堆人围观,看着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赵顺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她们那一方,江月转头。 张柳岭接到学校的电话,是下午三点,他刚醒,是学校里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几句江月的事情。 他在听了许久后,没说一个字,直到那边挂断电话,他也挂断电话。 他想了几秒从客卧走了出来,保姆在门口询问:“张先生,您现在是要出去吗?” 保姆以为他跟施念是要晚上吃过饭才出去,见他现在好像要出门,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场晚饭该怎么准备,便连忙问。 “出去一个小时就回,你先准备些鸡汤。” 保姆知道鸡汤是要送去医院的,立马应答:“好的。” 张柳岭跟保姆吩咐完,便下了楼,之后出了门。 外面又在下着雨,冬季步入春季总是雨水多,而雨水多,车就堵,张柳岭的车被堵在半路,他耐心等候着,时不时看着时间。 终于在堵了半个小时,到校门口,江月看到他的车直接上车,两人也没有聊什么。 张柳岭的车带着她去了一家会所,到会所里面,江月坐窝在沙发上不说话,而工作人员端进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放在桌上。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问:“告诉我,今天是谁先的动的手。” 他也不生气,也没表情,他背后是窗外那一片雨,映衬着立在她面前的他,很有压迫感,他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像是暗影绞着一 抹艳色。 “不是我让他泼的。” “那是谁让他泼的。” 他问她。 “他自己啊。” “你知道学校那边是用的什么词来形容你今天的行为吗?” 他依旧问她。 江月不回答,坐在那绕着手指。 “你好好想想这事的严重程度。” “这事情你想我怎么给你解决?” “我是不是很不懂事,施念姐姐家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叔叔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要麻烦张叔叔过来一趟。” 每一次他有事,她这边就总要闹出点什么来。 张柳岭可太摸得清她这边的规律了。 “张叔叔只会教训我。” 她委屈的说。 她真像个恶魔,步步逼近的恶魔,在他这里胡作非为。 接着,她从沙发上起身,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可是站在那就是不动,不再靠近一步,也不碰他,那模样表明着她是在闹变扭。 江月见他久久都没动,自己主动抱住了他。 张柳岭在她抱住自己后,皱眉,低眸看着她,江月眼角流出眼泪,趴在他胸口不肯再说话。 他看了她良久,手终于抱住了她依偎在怀里的身子。 两人都没有说话,江月像是在缓解着自己的相思之情,觉得依偎在他怀中还不够,手又攀到他肩膀,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根本就睡不着,睁眼是你,闭眼是你,明知道自己要听话,要乖,可是我做不到。” 她哭着诉说着。 他听着她的低声诉说,低眸看向她,看着她眼角的泪。 她说:“我已经努力变乖了,可是我很害怕你今天又不会来见我,所以我只能做这些引起你的注意了。” 她在他耳边说:“只有你不想我,不想我。” 她声音又是娇怯又是哭泣。 张柳岭听着她抱怨的声音,只得用力将她给抱紧,手落在她脑袋上,手掌陷在她头顶的发丝里。 外面全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房间内只有她的低泣声。 “你有想我吗?” “不要再闹出这种事情来,这不是你欺负别人的理由。” 江月见他不回答,又问:“那你有没有想我。” 她只缠着他问这个问题。 这几天他确实很忙,他身边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没想到她又会闹出这种事情。 第81章 票据 差不多十多分钟,张柳岭将她给松开,脸上的情绪可没有因为刚才她的哭泣有半分的缓和,反而更严肃。 “这件事情是最后一次,我希望到今天结束,江月这不是你做出这种事情的理由,没有下一次。” 赵顺真的没想到在学校,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赵顺认识的人。 那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 虽然他知道这学生都是施念的关门弟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跟施念关系密切,所以他直接把这件事情交给学校去处理。 他晚上又去问了那三个学生的辅导员,问处理结果。 辅导员却说:“这件事情之前发生过一次,是那女生先挑起的,这件事情估计就是这样。” 赵顺觉得他的话含糊其辞,问:“就这样?就算这件事情是那女生起头,可事情已经结束,那么就是他们三人的错,怎么能够就那样?这么多学生在看着。” 辅导员见他要追究到底,他想了很久说:“其余两个倒没事,后面那一个有人保,学校无法做出处分。” 赵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他,问:“谁?” “江月,上一次也是被人保走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大学,谁保走的? 赵顺没想到这块地方,真是卧虎藏龙。 他也不再问,只说:“我知道了。” 赵顺觉得有时间还是要跟施念沟通一下,她带的这几个学生戾气太重了,公然做出这种事情,让人惊讶。 王可盈在超市买完东西回来,车子停在停车场,手上提一堆的东西,她一个人朝着停车场电梯门走去,可是在她快要走到停车场的门口后,王可盈一抬眼,便看到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身姿挺拔,气质淡然清冷,正站在电梯门口,似乎也在等着电梯。 那不是柳岭哥吗?王可盈看到他的背影,刚要开口叫唤,可下一秒一个背影闯入她视线,是个女生的背影,长发,身形看上去很是漂亮,她正好走动柳岭哥身边。 王可盈起先以为那个女生也是搭电梯的人,也就不是很在意,正要走上去打招呼时,可下一秒,她看到那女生牵住了柳岭哥的手。 王可盈人又顿时停住,盯着前方。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女生牵着柳岭哥的手后,又索要抱,而旁边的人手一伸,揽着身边的人进去了电梯。 王可盈不敢等他们转过身来,她只看到那两个背影,转身立马就去一旁的柱子后闪躲,而在她刚闪躲,那电梯门在那一瞬间被关上。 王可盈没看见两人的脸,她不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柳岭哥。 可是她全身都在发抖。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柳岭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在心里不断否认着。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电梯摁键屏幕上,看着那电梯一层一层攀升,最终停在十六楼。 在电梯停下那一刻,像是将王可盈的心脏也停在十六楼。 之后电梯停在那再也没动过。 赵顺下午就给施念打了一通电话,在施念接到电话时,她正坐在楼下沙发上,保姆站在她旁边。 赵顺在电话里问:“你外婆好点了吗?” 赵顺第一句话便是问。 施念回复着他:“正在医院,我们要过去,怎么了?” 赵顺说:“今天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你手下的几个学生你知道吗?” “哪几个学生?” 施念这几天完全没时间管学校的事情。 赵顺说:“叫江月,还有赵乾苏丽孝的。” 施念一听,当即便说:“知道,怎么了?” “欺负一个学生。” “还有这回事?“” “都是你的关门弟子,所以跟你说一声。” “好,我知道。” 两人在说了这样几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施念在挂断电话后,她并没有太多心思去想赵顺说的事情,虽然江月的事情让她感觉到很奇怪,可现在她最想知道的事情,是柳岭去了哪里。 她问了保姆,保姆说一个小时前他接了一通电话,才出的门。 她问保姆人去了哪里,保姆说他没有交代,只说一会就回。 施念就坐在那没动,她也不再说话。 而就在这时,张柳岭的车开进了别墅内。 保姆说了句:“施小姐,张先生回来了。” 施念朝门口看过去,便看到他从车里出来。 施念坐在那没有动,张柳岭走了进来,见她坐在沙发上,表情平常:“睡醒了?” 施念想到那一张票据,她低声问:“你去哪里了。” 他像是赶回来的,又像是急着出的门,身上的裤子是一条在家里穿的裤子,一般他很少外穿出去,可见他当时是没来得及换的。 对于她的询问,张柳岭低声说:“回了张家一趟。” 施念听到后,并没有继续追问,又说了句:“刚才我接到了赵顺的电话。” 张柳岭停住。 施念看向他:“是江月的事情。” 他听到她话,波澜不惊的看向她:“江月什么事。” “赵顺刚才打电话来,说江月欺负同学。” 他皱眉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不过许久,他淡声说:“是不是弄错了。” 施念说:“我也觉得会不会是弄错了,江月在我们面前一直都是乖巧的,虽然有时候为人骄傲,可很是可爱,怎么会欺负同学呢。 “小打小闹的现象,也是正常的。” 施念说:“只是我觉得她不像是会做出这种的人。” “有什么误会呢。” “也是。” 两人聊到这里,话题似乎到这里就这样过去了。 施念等他开口。 张柳岭才又说:“先去医院,我上去换件衣服。” “好。” 施念坐在那始终没动,像是准备在楼下等他。 他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上楼,不过在要上楼时,施念突然又开口说:“柳岭。” 张柳岭又停住,朝她看了过去。 施念说:“阿姨在替你送衣服干洗时,从你衣服内拿到了一张票据。” 第82章 没资格 张柳岭看向她手上的票据。 施念等着他的反应。 他却只是平静的说:“是吗?”他去从施念手上将票据拿过,看了一眼后,对她说:“你翻我衣服了?” “你知道是你衣服里的?” “施念我们是不是说过彼此尊重?” 他是一个极其讨厌别人侵犯他空间的人。 施念语气却柔和:“我替你整理衣服时,不小心看到的,本来我以为是一张没用的小票,打算扔掉,可是我在上面看到是一家女性内衣的品牌。” 对于她的解释,张柳岭却冷声说:“你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施念说:“我不是问你要答案。” “那你要什么, 你做出这样的行为来,是为了什么?” 施念深吸一口气,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只要一涉及这方面,他整个人就会变得相当锐利,施念知道是她不该,可是她想知道,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他衣服内。 张柳岭看着施念,也一瞬间熄下自己的锐气。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跟她再次发生无意义的争吵。 他淡声说:“施念,我们说过彼此不过问对方,而且我不认为你有资格站在这来问我这些。” 他根本没跟她解释什么,直接从他面前离开。 施念站在那没动,手上捏着那张票据,她的手抖,而那票据被她捏得褶皱无比。 保姆在厨房炖了汤出来,看到大厅这样的情况,有些被吓到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两位主人家,会有这样的神色。 施念见一旁的保姆在看着,她笑了一声,对保姆说:“没什么,去医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保姆回答:“准备好了。” 施念点头。 之后两人还是看上去表面无事的去了医院,没人能够发现两人之间的异样。 而两人到医院后,张家的人也都来医院看望施念外婆,两人都面色正常的应对。 那几天施念外婆这边情况都慢慢稳定,而两人也用不着在医院久待了,施念假期也不多,她虽然是公益性的在学校教课,可怎么说呢,所需要上的课,跟其余老师是一样,所以外婆便暂时由着护工照看,她逐渐恢复自己的工作。 恢复工作的那一天早上,施念对张柳岭说:“我约了江月跟嘉文晚上一起吃饭。”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他看向施念,施念正要出门的时候跟他说的。 张柳岭刚起,站在大厅门口,半晌开口问:“你晚上不是要去医院?” 施念说:“我想,很久没见嘉文了,跟她们两人吃个饭应该没事,你有时间吗?” 他只回复了一句:“随便。” 施念说:“好,那晚上你来接我。” 施念说完,便转身出了门,自己去的学校。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看着她的车子离去,目光凝视,眉心轻皱,不过很快,他又转身上了楼,谁知道张嘉文那边打了一通电话给他,他接听,张嘉文在电话里说:“二叔,施念姐今天约我们吃披萨,你们几点过去?” 是施念约的他们。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沉默几秒说:“她怎么跟你们说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张嘉文说:“她要我们等她下课再决定,不过早点告诉我时间,我好去接江月,我想早点去接她。” 张柳岭淡声说:“你跟她联系,我不是很清楚。” “好、好的,二叔。” 两人挂断电话后,张柳岭的手紧握住手机。 晚上张嘉文接了江月,江月坐在他身边,张嘉文笑着说:“你想吃什么?我提前给你点。” 江月翻身面向张嘉文这边,笑着问:“施念姐姐今天怎么要请我们吃饭?” “不知道呢。” 张嘉文说:“我也觉得奇怪啊,不过请我们吃饭总没错吧?” 因为今天比较冷,江月穿的还挺厚的,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外套,她唇上涂着一层亮晶晶的唇釉,那唇釉衬托的她那张脸冰雪美丽。 “那就过去蹭饭喽。” 张嘉文还是问:“你想吃什么?” 江月说:“随便,他们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她这几天对张嘉文的态度,倒是相当的友好了,至少他问什么,而她这边会好好回,再也不是以前那副爱答不理的状态。 张嘉文很兴奋,他说:“我们先点,你不是喜欢吃那的汉堡吗?” 到那店里后,江月跟张嘉文最先进去,可是他们到的时候,施念跟张柳岭还没到。 江月跟张嘉文只能坐在那等着。 张嘉文很是奇怪:“二叔跟施念姐,怎么还没到。” 江月在那抱着一杯饮料喝着,目光也朝门口看过去,两人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施念张柳岭便出现在了披萨店门口。 张嘉文立马站了起来,江月在张嘉文起身,也一同起身。 张嘉文招手:“二叔,施念姐。” 两人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后走了过来。 两人一出现,自然引起披萨店里的人关注,实在是两人太过登对了。 张柳岭站在施念身边,自有一股雅淡,而施念明朗大方。 江月走到施念身边:“施念姐。”接着,便挽住了她的手。 施念在她挽住自己的手后,笑着问:“没想到你们来这么早,我们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来的比较晚。” 江月说:“没关系施念姐,我们谗,所以来的早。” 江月跟施念打完招呼,便看向施念旁边的人:“张叔叔。” 施念在江月跟旁边的人打招呼时,她的视线仔细盯着江月,而张柳岭对于江月的招呼,脸色和平常一样,淡声嗯了声。 接着从江月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张嘉文:“点餐了吗?” 张嘉文忙回答:“二叔,点了。” 施念的视线从江月脸上收回:“那我们坐吧。” 江月相当活泼,应答:“好啊。”于是最先朝着位置走去,不过她的目光下意识朝后面的人看去。 张柳岭挡在她跟施念之间,挡住了她的视线。 江月收回视线,张嘉文到她身边后,她便跟着张嘉文在位置上坐下,而在她跟张嘉文坐下后,张柳岭才随之坐在施念身边。 第83章 软刀子 施念在坐下后,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江月身上,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江月,我听说文艺晚会那天晚上,你张叔叔去了学校,你瞧见他了吗?” 江月一听,看向张柳岭:“张叔叔去了吗?” 江月大概也没有想到施念竟然一开口就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旁的张嘉文也觉得这个开场白有点气奇怪。 施念说:“你不知道吗?” 她紧盯着江月。 江月看向张柳岭,她说;“我不知道,那天我没见到张叔叔。” 施念笑着说:“我以为你见到他了。” 江月跟张嘉文坐在那都一头雾水,而一旁的张柳岭略微侧目看向施念,当然他只是看着她,隔了半晌,他开口说:“我跟王谢去的,怎么了?” “有王谢吗?这件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难怪学校里有老师说看到了你。” 张柳岭脸色变得冰冷:“施念,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嘉文跟江月感觉两人之间的情绪有些不对,好像从进来开始就已经处在一个紧绷中,江月下意识往座椅上退了几分。 “我听人说你是去看江月表演的。” 那天她因为前天醉酒,所以一整天都没起的来,几乎整日在睡,所以缺席了那场文艺晚会,她很不愿意将这个人怀疑到江月身上,可是从文艺晚会,再到江月受伤,以及江月那次私下给他短信,问她这边安排课程的情况。 她就已经感觉不对了,当然,还有两人一同出现时的微妙气氛。 那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跟一个女孩该有的气氛。 所以施念想知道那张内衣票据,到底是他给谁买的东西留下的票据。 一个男人给一个女性买了内衣这类物品,会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张票据后,她脑子竟然第一个冒出来的脸,是江月那张脸,那张年鲜活的脸。 她是觉得很荒唐,可是这种直觉让她一刻也冷静不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冷声问:“你觉得你这样的话,说出来合适吗?” 施念又立马说了两个字:“抱歉,是我用词不对,我记得那天江月好像有表演。” 施念柔柔的笑着,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软刀子。 “我不觉得我去一个地方要跟你解释什么,如果你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家可以沟通。” 张嘉文坐在那也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很显然,目前这个情况他是不敢说话的。 江月坐在张嘉文身边,看着这一幕相当紧张害怕,也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他的话,施念又说:“抱歉,刚才是我失态。”她又看向江月:“江月,你真没看见你张叔叔吗?” 江月小声说:“施念姐,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张叔叔在,是、是发生什么了吗?” 张嘉文也盯着。 施念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撕破什么,对于江月的话,她似笑非笑说:“没事,我就问问。”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端着食物上来,暂时打破了这个局面。 施念转了下脸色,又开始照顾着两人说:“江月,嘉文,你们多吃点,不用在意我刚才说的话,我跟你张叔叔闹了点矛盾而已。” 张柳岭坐在一旁看着施念的脸色,他一双黑眸透着一丝凉沁。 后面两个人几乎没有在交谈,而气氛好像又恢复了和谐一般,施念在那跟江月还有张嘉文说说笑笑。 张柳岭端起桌上那杯放着冰块的水,饮了一口。 江月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当然只是一眼,她又收回了视线 ,张柳岭的目光在那个过程几乎没落在她身上过。 一顿饭吃到尾声,江月跟张嘉文先走,而张柳岭跟施念一起离开。 车子没有去医院而是回到了别墅里。 张柳岭说:“我们回家谈。”接着他下车。 施念知道今天一定会有一场爆炸在等着她,她坐在车内看着他进大厅的背影,好半晌,她从车上下来,也朝大厅走去。 在到大厅后,张柳岭问她:“你在怀疑什么?” “那个人是不是江月?” 施念只问。 “你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很荒唐吗?江月?江月才多大?停止你那无畏的猜测,作为一个成年人,你说出来的话,最起码是对自己以及对别人负责。”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有责任?不是她那是谁?你为什么出现在在那场文艺晚会上? 面对他的视线,施念过半晌,又说:“抱歉,是我太过敏感,我过于激动了,柳岭。” 对于她脸上与话语的缓和,张柳岭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转圜,而是冷沉,这是这么多年来,两人第一次如此撕破薄膜,以尖刺对着对方。 大多时候施念让他生不起气,而这次他的反应如此之大让施念完全没有预料到。 她又问:“那你可以告诉我,那张票据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正当施念再次问着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施念暂时没有心情去理会,可那通电话一直都在响个不停,施念只能去沙发上的包内拿手机,而当她拿起手机接听那一瞬间,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施念的手机突然从手心滑落,摔落在地。 张柳岭看向她,不解她的神色,问她:“什么事。” “外婆进重症监护室了。”施念颤抖着声音。 等两人赶到医院后,医生已经在重症监护等着他们了,施念已经浑身没力气了,只机械性的跟在张柳岭身边。 张柳岭最先到医生面前,医生开口说:“文老太太这次是个难关啊,今年这上半年很难说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 他们已经是把人送来最好的医院进行救治,以为平稳了,可没想到短短几天,竟然恶化的这么快。 “那我们能够做什么。”张柳岭对这方面的事情向来看的很淡然,在他看来,这个年纪不过是顺应天命,所以他问他们还能够做什么。 “这个情况下,跟这个年纪,我们已经不介意过多治疗了。” 医生的话没有说的太残酷,但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张柳岭也是沉默很久,终是说了个:“好。”字。 第84章 滑落 “好,你们这边考虑下是住在医院,还是怎样。” 在医生离开后,整个走廊一片安静,没多久就是施念克制的哭声。 张柳岭转身看向她。 接着,施念捂着唇蹲在了地下,整个人看上去充满无助。 这边江月跟张嘉文还坐在披萨店,张嘉文问:“施念姐刚才是什么意思?” 江月开口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是在他们离开后,在披萨店坐了半个小时。 张嘉文见听她说不知道,便自顾自的说:“两个人应该是吵架了。” 过了会儿,张嘉文又问:“只是施念姐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江月拿着桌上的热饮喝了一口,一脸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 之后那几天张柳岭跟施念还是在医院里停留,老人身体在重症室极其虚弱,他和施念一直在医院,在那个过程中, 差不多三天后情况逐渐稳定,老人从重症监护室转了出来,病房转出来那一刻,施念的状态极其不好,脸色极其的差,连话都很少说,只是站在病床边手紧握着外婆的手,不肯让护士从重症病房推出来。 只说:“再住一段时间吧,住在里面会不会好点。” 护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张柳岭。 张柳岭对护士说:“按照你们的做。” 护士们这才继续推着人进病房。 之所以会把人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是医生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在重症监护室待,因为这对老人来说只会是一种折磨,所以为了让老人舒服,稳定下来后,就转了出来。 而在施念这里,外婆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是放弃,是对外婆的放弃,她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无论医生怎么说,想要医生继续医治。 可在她的倔强之下,医生还是认为没必要,找张柳岭谈话,于是就在今天人便被送了出来。 张柳岭见施念站在那一直都没动,淡声对施念说了一句:“走吧。” 施念听到他这句话,想了几秒只能跟着他离开,两人朝着病房走去,一前一后去。 可是到病房门口,施念又停在那不肯走一步,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手指发白的紧抓着门框,走到房门内的张柳岭回头看向她,看着她这幅神色许久,说:“先进去吧。” 施念低声说着:“我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看着她那张无比哀伤的脸,脸色沉默,接着,施念的手从门框上滑落,缓缓的蹲在了他面前,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护士从病房内出来,以为外面没人,正要对张柳岭说话,可是一抬头看到门框的人后,吓了一跳,随即不敢再说话,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在医院这样的事情常有,多少绝望的人蹲在那流泪哭泣。 张柳岭对护士说:“你出去吧,这边没什么事了。” 护士说:“好。”便从门口离开了。 张柳岭便最先进去。 当天晚上两人在这边守通宵,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施念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当然这里是有床的,可施念不肯离来病床边半步,一直都握着老人的手,而张柳岭没有任何的睡意,大约是病房内的暖气开的特别足,他从病房内出来,去外面透气。 外面正下着雨,张柳岭去查看手机里几天为查看的消息,只有一条未读短信。 “施念姐姐,是不是知道了……” 张柳岭看到这条短信,他凝眸看了许久。 他不知道那天回去她的心情是怎样,也许是受到了惊吓,也许是反而让她更兴奋,不管她是怎样的心情,张柳岭都不可能让她曝光在施念面前。 他回复了她一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他短信发过去,捏住了手机,视线看向窗户外那一场雨。 江月接到这条短信,是在第二天早上,这是她发完那条短信后,第三天收到的回复,她看到做好自己的事情这几个字,她拿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内内容看了几秒,她收起了手机。 早上施念满脸疲惫的从病房内出来,张柳岭在跟医生谈话,不过在施念出来后,谈话已经接近到尾声,施念不敢去听任何的内容,她只等着医生离开。 那医生谈完话后,自然就离开了,施念才朝张柳岭走去,她站在他面前。 他问:“醒了吗?” 施念开口说:“醒了,护士在给她换药。” “那就进去吧。” 两人之间对于那天未谈完的事情,都闭口不提。 施念知道这几天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一切,她也很清楚,那天她实在是过于冲动跟鲁莽了。 她站在他面前许久,她决定还是跟他好好开口谈一谈,因为几天没休息好,她人虚弱,声音极低的说:“柳岭,对不起,那一天是我鲁莽了,我怎么会去怀疑江月呢,大概是这段时间太过疲惫了吧,所以抓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胡思乱想。” 对于自己的情况,她似乎也觉得很烦恼与万分疲惫。 张柳岭表情冷淡疏离,不过他还是开口说了句:“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好好陪外婆吧。” 施念又说:“柳岭,我们还能够回到以前吗?” 她问他。 而他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一时之间没有回复。 “大概是害怕吧,所以我时常会做梦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心绪很乱,脸色很苍黄,整个人很是萎靡无力。 “我已经失去不起了,我整个人竟然会变得这么的荒唐。” 她说出的话,全是对自己的自嘲,包括她唇边虚浮的笑容,接着她试探性的的去握他的手。 而当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时,张柳岭并没有推开,施念握的更紧了,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先进去吧。” 他说完,从她身边过,直接进了病房,而她的手也从他手上滑落。 第85章 斑驳 在两人进病房后,老太太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张柳岭站在床边,差不多两分钟后,施念也走了进来。 施念到床边后,笑着问:“外婆,您醒了,认识舒服点了吗?” 她脸色努力维持正常。 老太太看着她脸色,施念一直在笑,甚至讲着笑话:“您瞧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 她还去摸自己的脸。 可老太太却又看向她身边的 人,接着她再次伸手。 施念一时之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正看着。 老太太说:“把你们的手给我,柳岭,施念。” 施念愣了几秒下意识伸出手,在她的手放上去后,老太太又看向施念:“柳岭……你的手。” 好半晌,他伸出手。 老太太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将两人的手紧握:“好好地,你们两人好好地。” 他没有太多话,只有这一句话。 她浑浊的双眼看着两人。 “柳岭你可以跟我承诺吗” 她目光看着他,瞳孔里的情绪都带着哀求。 施念沉默的站在那,等着旁边的人出声,她不敢看他,甚至屏息着,不敢去听他的回答。 一直没多大反应的张柳岭终于开口,他淡声说:“我和施念之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太太放心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柳岭,施念只有你了,我走以后她就什么人都没有了,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互相扶持。” “您放心吧。” 张柳岭如此回答着。 老太太点头,又看向施念:“施念,我也希望你们有个孩子。” “好……外婆。” 施念低声回答着。 听到两人都在自己面前承诺了,老太太这才放心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点了点头,相当欣慰。 那几天江月都在学校上课,她跟林潮汐的事情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在传她也喜欢赵乾的事情,还传言赵乾因为喜欢她,所以往林潮汐的脑袋上倒了一瓶牛奶,当着江月的面羞辱着林潮汐。 什么样的流言都有。 可无论学校怎么流言满天飞,江月的事情始终都被学校那边摁着,学校这边没有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结了这件事情。 面对这些留言江月倒是风轻云淡,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在画室里苏丽孝对着赵乾臭骂,问他干嘛往林潮汐脑袋上泼水,害江月这几天被骂的狗血淋头。 天地良心赵乾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想到,就往林潮汐的脑袋上倒了下去,他现在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会错她的意了。 苏丽孝说:“赵乾,你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咱们名声可全都臭了,江月之前多清新,多完美的形象,那可是所有老师眼中的亭亭玉立,端端正正呢。” 赵乾一听,急了,满头大汗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当时被吓的。” “哇,我看你就是在害江月!” 对于苏丽孝的大惊小怪,江月在盯了手机半晌,朝着他们走过去:“不想上课了,好无聊。” 苏丽孝问:“出去玩?” 江月想了几秒,表示无所谓。 “去酒吧玩?” 赵乾说。 “那酒吧好玩吗?”苏丽孝问。 “先过去看看呗。” 江月倒是无所谓,她反正去哪里都没关系。 于是几人下午从画室离开,一起走在校园内,而当她们走到校门口时,他们在门口看到一些人,是学校的一些老师站在门口,一旁的苏丽孝说:“那不是施老师吗?” 江月看过去,发现施念正站在学校的老师面前,而她身边是张柳岭,一些人在聊着什么。 江月停在那看过去,而就在她看过去那一瞬间,施念身边的张柳岭朝她看了过来,可是两人视线相触后,张柳岭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视线便从她面前移开。 而正当江月看着时,他们似乎是在跟那些老师聊到了尾声,没有多有停留,在校门口打了招呼便一起转身离开。 在两人上车,施念是挽着张柳岭的手。 张柳岭替施念拉开了车,施念在上车后,他也上了车。 今天是司机开的车,不是他自己开的车。 两人在坐到车里面后,施念在侧脸跟张柳岭说话,而张柳岭的目光透过车窗朝江月看了过来。 江月也站在那看着车里的他。 接着车子开动,树影落在车窗上,张柳岭收回了视线去看施念,他们的车也逐渐远去。 苏丽孝见江月一直盯着,在那低声说着:“我听说施老师家里人好像生重病了呢。” 赵乾也说:“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这个时候他们身后停了一辆车,是张嘉文的车停在那,他下车后便朝着江月走了过来:“江月,你们下课了吗?” 最近张嘉文缠江月缠的很紧。 在施念他们的车走了很远后,施念在车里说:“我没想到学校的老师会这么关心我。” 张柳岭说:“你人缘这方面一直很好。” 施念刚才是来学校请长假的,所以刚才在校门口跟学校的同事聊了很久。 她说:“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好人缘,我想要外婆活着。” “放宽心。” 就在这时,张柳岭手机传来一条简讯,他没有去看,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 施念也并没有发现他手机的异常,只是坐在他身边。 半晌,她伸出手,再次挽住了他手臂。 张柳岭没有推开。 车子还没有离开多远,施念想到什么又往车后看,而就在她要看过去那一刻,张柳岭开口说:“先回张家吧。” 施念听到后没来得及往车后去看,听到他的话,便被他吸引了视线过去,她应答着说:“好。” 而施念自然没有看到车后校门口站着的江月,车子就这样一直朝前驶去。 站在后面的江月自然是上了张嘉文的车,而苏丽孝跟赵乾都跟着上了车。 在到车上后他们就去了酒吧,苏丽孝他们喊来一堆的同学,他们一坐下就开始喝酒。 他们一上来就划拳,张嘉文喝了好几杯,张嘉文酒量不是很好,喝了几口就开始醉了。 江月坐在他身边说:“酒意这么浅?” 苏丽孝跟赵乾他们也完全没想到,全都看着张嘉文。 张嘉文抓着江月的手臂:“江月,那套房子是二叔给你租的吗?” 第86章 他的秘密 江月听到他问,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回答:“是啊,怎么。” “二叔怎么会对你这么好?” 张嘉文又说:“不过二叔一直对你很好,以后你要是嫁给我,都不敢欺负你了。” 苏丽孝跟赵乾他们是不知道张嘉文在说什么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张柳岭就是赵嘉文的二叔。 江月看着赵嘉文这幅醉醺醺的模样,她问:“你想跟我结婚?” 张嘉文抓住她的手收紧,一脸痴情的模样:“想,做梦都想。” 江月笑容甜蜜:“好啊。”她一口应答。 其实当初她很不解张嘉文为什么会跟她结婚,难道就因为她漂亮吗? 在江月看来,进入张家可并不是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有用的,比如施念,至少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一张结婚证,而且当时张嘉文几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展开了追求。 可是结婚后,就什么都变得了,当初的柔情蜜意变了,当初的海誓山盟也全都没变了,她没想到这次两人才相处半年,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居然就想跟她结婚。 江月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看他的目光却冷冰冰的,她问:“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呢?” 她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混沌的眼神带着一抹精光的笑,可说出的话却带着很大的酒意,大着舌头跟她表白:“当……当然是因为……因为喜欢。” 他手圈在江月的腰上:“你不知道,我从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 “是吗?” 张嘉文醉意熏熏的看着她:“当然,我还能够骗你不成吗?” 他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朝江月靠近,在她耳边说:“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江月站在那不动,只任由张嘉文靠近,目光斜视着。 张嘉文在她耳边嘿嘿笑了两声:“我二叔……” 他说到这里,突然又停顿,江月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都没说,江月目光再次落在他脸上。 江月问:“怎么不说了?” 他又说:“没什么。” 他的话骤然到这里又止住。 江月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刚才又到底是想说什么。 他所说的秘密是关于他二叔的?毕竟只有我二叔这三个字他所有的话就戛然而止。 江月还是盯着他。 赵乾跟苏丽孝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们这幅模样,只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苏丽孝拉着张嘉文说:“哎哎哎,你们要秀恩爱回去修好不好?我们两个大活人站在这呢。” 两人之间的谈话一瞬间被打乱,而张嘉文被苏丽孝一拉扯,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卡座上,整个人昏头昏脑的坐在那,开始端起酒杯跟他对面的一些人举杯说:“来来来,喝酒,咱们喝酒。” 苏丽孝发现张嘉文好像真的有点喝醉了,看着他一幅要跟人拼酒的模样,便在江月耳边说:“这哥没事吧?咱们还灌吗?” 江月的目光还落在张嘉文身上,他看着他那副酒意上头,面红耳赤的脸,也不确定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说:“灌什么,他这幅样子还需要灌吗?” 对于张嘉文刚才未说完的话,江月心里虽然心有不甘,可也没有再问,而是端起·桌上的一杯鸡尾酒,喝了一口。 那天晚上,江月跟张嘉文在酒吧玩了一个通宵,张嘉文在那一晚自然是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一堆人扶着张嘉文去了江月的住处。 大家都喝就酒,没几个清醒的,包括江月也有点醉,还困得要死,几人从进了房间后,躺的躺沙发,躺的躺地下,而另外几个扶着张嘉文问江月:“他送去哪?” 江月正被苏丽孝给扶着呢,听到他们问,她打着哈欠回头,毫不在意说:“随便扔在哪个角落吧。” 抬着张嘉文的是几个男生,系花跟他们说话,一个一个兴奋的很,于是真就找了个地方把张嘉文扔在地下,他们便各自找地方去睡了。 至于江月被苏丽孝扶着进了卧室,赵乾也跟在两人身后,苏丽孝还有点意识在的,看着赵乾跟过来,手就将赵乾往房间外推:“你跟着我们进来干嘛。” 江月也推着他:“男女授受不亲,出去。” 可赵乾哪肯理会他们,摇摇晃晃说:“他们都把地方占了我没地儿睡,咱们凑合一下呗。” “别睡我旁边。”苏丽孝还在推着她。 江月快要困死了,根本没有再管在和赵乾拉扯的苏丽孝,她自己爬上了床。 苏丽孝见她爬上床后,又踹了赵乾一脚,本来就站不稳的赵乾直接摔在了地下,在苏丽孝想上床时,她一把抱住苏丽孝的腿,在那叫着:“你踹我干嘛!苏丽孝!” “走开走开。” 苏丽孝脚试图把赵乾的手给撩开。 赵乾拽着她就是不动,不过苏丽孝撩了半天,也懒得撩开了,在床上直接躺平,开始呼呼大睡。 江月是晚上是下午三点起来的,她起来后,房间里已经没人了,苏丽孝不见了,赵乾也不见了,包括客厅上午时的横尸遍野,没瞧见一个人。 江月在房间内找了找人,发现在厨房的阳台看到张嘉文横躺在那睡的跟死猪一样,江月走了过去,脚踢了踢他脸,发现没反应,骂了两个字:“蠢货。” 接着,便转身就走。 她身上此时穿着一条薄薄的吊带睡裙,露出匀称纤细白腻的四肢,她涂着红色指甲的油的赤脚,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走着,一时走到阳台,一时走到客厅的角落,接着又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暴光,腿对着摄像头那一方向,身子懒懒的在沙发上蜷缩着,另一只腿漂亮的腿,在沙发扶手上不断轻佻的晃动, 她整个人躺在灰色的沙发上,白的像是一团雪,又像一只慵懒泛懒的猫儿。 她对着那摄像头躺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从沙发上下来,朝着摄像头走去,最终她停在摄像头下面,仰起头说:“不理我是吗?那我跟张嘉文睡觉怎么样?” 第87章 他的眼神 江月说完那句话就笑了,那笑容要多惑人就有多惑人。 而就在这时,睡在厨房阳台的张嘉文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了一眼四周,接着他头重脚轻的从地下爬了起来。 他一时没搞得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脑子里暂时回忆了下,便揉着脑袋朝厨房内走出去,当他走到厨房门口时,他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江月,整个人顿住。 江月站在大厅,回眸看着他。 张嘉文盯着穿着薄薄睡裙的江月,那睡裙薄到可以看到她身体的曲线,而她站在那对于男人视觉上,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张嘉文从她的脸移到她那双赤着的双腿,在到她踩在冷色调地板上,那双雪白如糯米的脚,她脚趾间的那抹红刺目着着张嘉文的双眼。 江月……你……” 张嘉文站在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江月轻灵着脚步,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停在他眼前,笑着说:“酒醒了吗?” 张嘉文只觉得这个气氛有点诡异,包括此时她脸上的笑,暧昧又勾人。 他一时心痒难耐:“江月,我昨天晚上怎么过来的。” 江月朝他笑:“当然是我扶你回来的。” 张嘉文一时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当他愣站那时,江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嘉文,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她眼神天真,语气体贴。 张嘉文一时心慌意乱,两人交往这么久,江月什么时候对他这般过? 可江月依旧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不妥,握住他手后,又朝他靠近一步,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我给你放洗澡水怎么样?” 张嘉文感觉到她那只手在他手臂上握着,如一团热火,正当他如坠梦中一般时。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声响起,而张嘉文像是被这电话声给惊醒了一般,他听到电话铃声,这才想起电话是在他口袋里震动,他立马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而江月的手也因为他动作,从他手上滑落,张嘉文对江月说:“我接个电话。” 两人对话打断,暧昧气氛也消失,江月不满的问了句:“谁啊?” 张嘉文没有回答,只忙着接通电话,像是火烧火燎了一般。 “二叔?” 江月在听到这声二叔后,唇边轻笑的朝着张嘉文扫了一眼。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张嘉文不断应答着:“我、我现在就回来。” 只有几句话,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张嘉文火烧屁股一般对江月说:“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去,我急着回去,江月,我得先走。” 张家对他是管的相当的严格,江月听到这话,却问:“为什么是二叔给你电话?” 她脸上又是戏谑又是不满,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在亲热时被打断,极度的不开心。 张嘉文哄着她:“我先回去,倒时候再来看你。” 江月听到他这些话,才不情不愿说:“好吧。” 张嘉文就跟火烧屁股一般,接了电话就离开了。而江月在他离开后,站在那目光迎着摄像头看去,笑了两声,人便从大厅离开了。 张柳岭这边自然也看到了江月那张笑脸,他冷冷的将页面从监控画面中退出。 就在这时,施念从张家大厅走出来,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说:“吃饭了。” 张柳岭在听到施念的话后,朝施念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收了手机嗯了一声,两人一起朝大厅走去。 今天两人在张家吃晚饭,在两人在张家用完晚餐后,从张家回去后,两人晚上都没再去医院。 这几天两人都不曾好好休息,一直都在医院,当然最累的要属施念,她回到家就去浴室洗了澡,洗完澡后,张柳岭在书房处理工作,不过他坐在电脑前没有动,皱着沉思着。 施念走了进去说:“柳岭,最近你也很累,先去洗澡吧。” 他目光看向施念,淡声说:“你先休息,等会还有个会议要开。” 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几天有几分缓和,施念知道他后半夜还有工作,她站在书房里想了一会儿说:“柳岭,我那天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接到了一张照片。” 他的手本来要落在电脑上,在听到施念的话,便看向她。 施念手上拿着手机,她想了很久,握着手机走到他身边,然后将一张照片调出来给他看:“你看一下。” 张柳岭从她手上接过手机,他目光朝屏幕上看过去,,是那天文艺晚会江月跳舞时,他坐在台下朝台上看江月跳舞的照片,照片拍的相当暧昧,整张照片周围的人全部被虚化,只有他坐在台下朝舞台上的江月看去。 施念说:“当时我看到这张照片时,第一反应是,你怎么会去学校看文艺晚会,第二反应是,照片里你看江月的眼神,那不像是一个长辈看小辈的眼神,你的眼神如此的专注,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江月?当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江月很好,可我从来没想过,你对江月会有什么想法,可是这张照片让我胡思乱想到江月身上,我这几天也想了想,发现这张照片是虚化过的,而且还是抓拍的,这样的照片本身就含了许多的引导性,所以我觉得我自己确实是有些糊涂。江月可是嘉文的女朋友,而且你与江月的父亲还是多年师生关系,怎么可能对江月有什么。” 说到这里,施念深吸一口气:“柳岭,真的对不起。” 施念在说了这么多话后,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收回,接着放在桌上,许久,问了施念一句:“谁发给你的。” 他的话很是简短。 “一通陌生号码。” “一通陌生号码吗?” “是的,要不要去查一查?” 张柳岭沉默几分钟说:“我会查的。” 施念又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次是我昏头了,我想,我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老是有人发莫名其妙的短信,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也许对方就是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吧。” 第88章 厮混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 她也确实疲惫不堪了,这几天因为外婆的事情,施念几乎是心力交瘁。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 施念从书房内离开,张柳岭一直坐在那没动,目光看着桌上那盏台灯,脸色看上去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第二天早上江月没去上课,在那套公寓开派对,喊了许多同学,张嘉文这天当然也在,因为是张嘉文的朋友,跟江月的朋友一块儿玩。 与其说是派对,不如说是男女厮混。 江月这边全都是女的,而张嘉文带来的也全是男的,男女到一块,那可不是厮混吗? 房间里全是重金属的音乐声,洗手间内有人在热吻,大厅里有人狂欢,拿着各种彩带相互砸着,从客厅到房间全是一片狼藉。 苏丽孝跟张嘉文一个朋友被砸的满头彩带,接着喝不完的酒水开始互相泼着,客厅所到之处,每一处是干净的。 一直狂欢到下午。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彼时的江月跟苏丽孝正在那灌着赵乾酒,外面传来敲门声跟门铃声,可她们根本就没听见,直到房间里有人大喊:“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 接着,有人关了音响,房间内所有吵闹声骤然间全都停住,都朝着大门口看去。 张嘉文问了句:“谁啊?” 江月跟苏丽孝正在沙发上呢,听到敲门声,她朝门口看去。 苏丽孝问:“咱们今天人不是都到齐了吗?” 张嘉文朝门口走去,在到门口后,他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先朝猫眼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张嘉文立马收回视线,看向江月说:“是保安。” 江月把手上的酒杯递给了一旁的人,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所有人面色都很不解,不是很清楚这个时候怎么保安来了。 江月直接将门给打开,然后看向外面的人,果然是两三个保安站在门口,在江月将门给打开后,保安对她说:“请问您是1630的住客吗?” 江月回着:“是啊,有事吗?” “你们被举报了,警察等会就来,请问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当即走了过来问:“警察?” 其中一个为首的保安说:“是的。” “方便我们进去查看吗?” “我们只是在里面开派对,怎么叫来了警察?” 张嘉文不解的问着,接着房间内的人都走到门口,全部附和说:“对啊,你们有没有搞错?” 保安刚要回答他们什么,电梯门一开,两个警察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走到他们面前后,便同他们说:“我们可以进去吗?” 所有人在看到警察后,自然不敢说话了。 毕竟是学生,看到警察多少有点发憷,他们全都看向江月。 江月见他们的视线落在江月身上,便知道她应该是房主,又问她:“我们可以进去吗?” 江月靠在门框上,撇了撇嘴说:“可以啊。” 接着她从门口站直身体,给警察让了路。 张嘉文站在江月身边,面色也有点紧张。 警察进来后,目光在大厅里巡视一圈,苏丽孝立马开口说:“警察叔叔,我们都是好学生。” 警察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好学生,看着一屋子的酒瓶,问他们:“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 赵乾立马回答:“我们没喝多少,叔叔。” “没喝多少?没喝多少,这地下酒瓶是怎么回事?” 接着,警察又说:“你们知道是谁举报的吗?是这房子的房东,说你们聚众违法。” “我们只是在开派对而已真的没有违法,警察叔叔。” 警察可懒得理会他们,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后,又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查。 江月又靠在门框上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在那玩着自己的指甲。 警察在每个房间检查完后,才再次来到客厅,大概是没检查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对站在那的江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该上课吗?大白天的在家里开什么派对?还把房间搞的乱糟糟的,难怪房东会报警。” 江月说:‘今天没课,我们只是在里面玩而已。” “玩也音乐声小点,你们搞成这样,要楼上楼下的怎么想?” “这是白天,我们也没干扰吧。” 江月一脸不在意,在那呛着警察。 张嘉文一见情况不对,赶忙走到警察面前说:“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没违法,我们等会就散场可以吗?” 警察没想到他们这些年轻不仅不思悔改,居然还敢顶嘴,不过因为他们确实没有犯罪行为,警察也不好追究他们,只能说:“该散场的赶紧散场,这次是警告,下次可是去找你们学校了。”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警察见他们不再说话,这才从大厅内离开。 等警察一走,苏丽孝立马过来,到江月身边问:“江月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大白天房东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里面干嘛?” 江月听到苏丽孝这句话,目光下意识朝着大厅门口的摄像头扫了一眼过去,说:“不知道。”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莫名奇妙,张嘉文也觉得奇怪,他想了想说:“可能是我们太吵了?” 苏丽孝说:“拜托,这是白天,楼下都没上来找,房东怎么会来找,而且房东又不在这边。” 如今警察一来,大家都觉得有些扫兴,苏丽孝问江月:“还玩吗?” 江月心情很是不爽的说:“无聊,不玩了。” 显然所有都没什么心情了,于是都说散场。 张嘉文又到江月身边说:“那我们去吃饭怎么样?” 他现在是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跟江月待着。 江月回了句:“好啊。” 于是他们在这边疯玩了一整天后,没再管这里面是多么的狼藉,又换了地方,一块儿去外面吃饭了。 这边张柳岭接到房东打来的电话,房东在电话里跟他说:“警察去了一趟,说没查到犯罪证据,警告了他们一番就走了。” 张柳岭坐在张家的餐桌边,手端起桌上的一杯水,饮了一口后,他冷声:“嗯。”了声。 第89章 压迫 晚上张家的餐桌上,张家的长辈不断给施念夹着菜,让她多吃一点,柳宛如瞧着施念说:“施念,你真是瘦了不少。” 柳宛如是张柳岭的大嫂,也即是张嘉文的母亲。 施念听了,笑容有点虚弱说:“抱歉,这段时间也让你们担心了。” 柳宛如对柳岭说:“柳岭,你应该多照顾照顾下施念。” 张家算是书香门第,均是温文尔雅的人,包括柳宛如都是极其温婉的性子。 张柳岭听到大嫂的嘱咐,坐在那没什么反应的他,抬手给施念夹了一小半的狮子头:“多吃点。” 施念看到他这样的举动,笑了,她说:“好。” 这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些升温,施念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踏实感,她想只要他们努努力,总能够回到从前的。 晚上两人从张家离去,车子驶到半山腰的时候,施念的手握住他正在开车的手:“柳岭,谢谢你。” 他听到施念这句话,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施念说:“我们两个人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目光放到车前,看着前面划过的山景,没有回答她,施念的脑袋靠在他开车的手旁。 晚上两人到医院后,施念下车,而在张柳岭下车后,她的手挽住了他的手,他低眸看了几秒,没有推开,接着两人一起朝着医院内走去。 晚上医院关门了,所以两人走的是急诊室通道。 急诊室晚上人并不是很多,一条走廊看上去空落落的,只有几个挂急诊的人在通道走来走去。 施念挽着张柳岭的手,在他身边轻轻朝前走着,嘴里说着:“外婆想吃辣的,我们应该给外婆买点吃的过来。” 张柳岭听着,回她:“这个时候应该睡了。” 老人一般是睡的比较早。 施念在心里想着也是。 可是走到一处拐弯处时,便听到前方一处医生的办公室传来争执声。 施念跟张柳岭都同一时间停住,下一秒便看到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人,她站在门口也看向他们两人。 那个人正是江月。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脸上没有表情。 施念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颇为意外,低声说了句:“江月怎么在这。” 可就在她这句话刚问出来,刚才江月出来的那间办公室,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声,像是有什么人在打架,里面传来东西的摔碎声。 江月在那站了一会儿,转身又进去,而在她进去那一瞬间。 张柳岭跟施念朝前方那间办公室里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些学生在里面大家互殴,医生跟护士全都在那拦着,而那群学生中,张嘉文就在里面。 施念吓到了,在那大声说:“嘉文怎么在里面?!” 张柳岭自然也看到了医生办公室,跟 人动手的张嘉文,他缓慢走了过去,而施念立马跟上。 到门口就听到张嘉文在那怒吼:“刚才是不是你们先动的手,是不是?!” 里面不仅有张嘉文还有赵乾苏丽孝,还有好几个张柳岭跟施念都认识的学生,里面已经完全乱成一团了,犹如一场混战。 施念看到这一切,当即大喊:“赵乾,嘉文,许宁文!你们在做什么?!” 施念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朝着办公室门口看了过来,在他们看到学校的施老师,全都停下手。 江月在转身进了办公室后,就躲在了张嘉文他们身后。 张嘉文看着门口站着的人:“二……二叔,施念姐,你们怎么在这。” 施念问:“你们现在在这是在做什么?” 张嘉文朝她旁边的人看了一眼。 张柳岭也在看着他,不过很快他的视线朝站在他身后的江月扫了一眼。 张嘉文犹豫了几秒说:“我们、我们……” 老师在这,谁敢说话,没人敢开口,一个个都低着头站在那。 施念虽然是学校的老师,可是嘉文并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并且柳岭在这里,她不好开口说话,所以看向身边的人。 张嘉文也看着二叔,不敢动。 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无人说话。 张柳岭出声:“你出来。” 他这句话是对张嘉文说的,张嘉文在听到后,还站在办公室里站着没有动,所有人目光都朝他看着。 张柳岭问:“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张嘉文在犹豫几秒后,终于还是从那群人当中走了出来。 江月混迹在里面没有动。 在张嘉文到张柳岭面前后,施念看着柳岭的脸色,深怕他会对嘉文动手,虽然他从来没对嘉文动过手,可目前他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张嘉文在这种压迫的情况下,主动交代说:“我们……在外面吃饭,和旁边桌的人发生了点冲突,所以……” 张柳岭对于张嘉文的交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他问:“所以呢,发生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他只看着他,等着他来回答他这一切。 张嘉文想了许久说:“那人找江月要电话号码……一直缠着江月,所以就发生了冲突,他们把我们一个朋友的腿给打伤了。” 施念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张嘉文越说越生气,语气无法控制:“二叔,是他们先挑衅在先的,江月是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 可他话还没说完,张柳岭却直接打断他的话问:“不去国外上学,停课半年就是来这鬼混的是吗?” 要论起威慑力,谁对张嘉文威慑力最大,那么张家要数张柳岭,从小到大,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这么害怕。 他那一句话,直接将张嘉文震慑在那,张嘉文在那瞬间不敢抬头不敢说话,他抿紧了唇。 他大概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也会被说。 张柳岭可并没有因为他的止声,以及这事情的原因,对他有任何的放过,而是又再次问:“你是要我把你交给你父母吗?” 施念从没觉得柳岭有这么可怕过,脸上没有任何的笑,看向嘉文的时候,只有冷冰冰的压迫,没有平时半点温和的气息在,像是面对一个不服管教的人,而不是自己的侄子。 第90章 夺目 张嘉文动了两下,可那两下也只是身子往后缩着着,不敢有其余动作。 施念见这里这么多人,嘉文毕竟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要面子的,在他身边轻轻说了句:“算了吧,柳岭,回去说。” 张柳岭脸上是一片冷锐,他暂时没再对张嘉文说话,而是对施念说:“你打个电话叫张家过来一个人,把他接回去。” 施念没想到他竟然会要派张家的人过来,张家本来就是家教严格,平时张嘉文虽然在家里受宠,可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必定是要受到教训重罚的,她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张嘉文立马求饶:“二叔……我我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下一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施念也开口说:“柳岭,嘉文也不是故意和人发生冲突的,他是因为江月所以才会……这也是情有可原。” “在医院都敢打架斗殴,到监狱是不是就能杀人了?” 他目光朝施念扫过去,施念瞬间也沉默下来,不敢再开口。 张柳岭的视线从施念身上移开后,再次朝张嘉文看过去,脸色冷漠异常:“立马打。” 施念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商量的可能了,她只能拿出手机给张家那边打电话,是张家那边的佣人接听的,施念描述了下大概的情况,之后电话结束,她开口说:“已经打了。” 张柳岭这才没再说话。 毕竟事情还摆在这没有解决,施念便开口说:“你们知道打架斗殴是要公开处分的,你们知道吗?” 那些人站在那连忙认错:“老师……我们不敢了。” 施念为息事宁人,只能说:“好既然你们不敢了,那就都散了吧,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情没有下一次。” 两派人那里还敢多待,各自点头,认错的态度都相当诚恳,便赶忙都一一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腿被打伤的同学给扶起带走。 医生在一旁说:“现在的学生啊,就是血气方刚。” 医生因为刚才的阵仗,都吓了好大一跳。 差不多都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等着张家人过来接的张嘉文,一个是站在那一直被人忽视的江月。 大家一走后,房间没多少了,她自然显露在了病房,她站在那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施念看向她。 这时张嘉文主动开口说:“二叔,这件事情跟江月无关,你让江月先回去吧。” 张柳岭的目光这才看向江月,大概是在考虑他的话,不过半晌后,他看向张嘉文:“你倒是会为她着想。” 张嘉文又低着脸。 这个时候张家的管家走了过来了,走到张柳岭身边说了句:“柳岭,我是来接人的。” “把他带回去吧。” 管家看向张嘉文,便说:“好。” “二叔,那江月呢?” 张嘉文相当着急,还不忘记这件事情。 施念也看着他。 张柳岭对管家说:“一并送她回去。” 管家应答:“好的,我会安全把江小姐送到家的。” 张柳岭对江月没有任何的话,在管家应答完后,他便对施念说:“走吧。” 施念的目光还在江月身上停留,见她整个过程都一副,不开口说任何话,也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便点头说:“好。” 施念再次挽着他,两人一起离开。 江月在两人的手挽在一起后,朝两人挽着的手,看了一眼,接着看向张柳岭。 张柳岭在施念挽住他后,他也没有给江月任何的视线,只是朝前走着。 施念想到什么,倒是停了下来,对江月说了句:“江月,你等会跟我们走吧?这边回张家还挺久的,也不顺路,你等等我们,我们很快就下来。” 张柳岭看向施念,施念也立马看向他说:“可以吗?柳岭?” 她像是只是单纯的想送江月回去,张柳岭对于她的征询,张柳岭想了几秒,没什么表情回:“随你。” 施念得到他的允许后,笑了,她又看向江月,问江月:“江月,你呢?你是想跟我们回去,还是跟嘉文?” 站在那的江月,听到施念问,便一幅柔弱的表情说:“施念姐姐做主就可以。” 她一答应。 施念笑着:“好那你现在这边等等我们,我们很快就下来。” 张嘉文这个时候是没什么资格说话的,只能看着江月,而江月继续应着:“那施念姐,我在楼下等你们下来。” 一幅乖巧柔顺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事情,完全不是因为她而引起。 施念看着她脸上的情绪,点了点头,继续跟着离开。 张柳岭看了江月一眼,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冷然,他催促着施念:“走吧。” 施念点头,笑着:“好。” 接着两人一同出办公室,施念在出办公室的时候,又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异样,她收回了视线。 两人从医生办公室离开后,就去了住院部。 江月站在那,看着两人携手恩爱的模样,她看了许久,收回了视线。 管家也在这时,对张嘉文说了句:“我们走吧。” 张嘉文这才跟着管家离开,不过在跟着管家离开后,他还看了江月一眼,可惜江月没有看他。 施念跟张柳岭进了住院部的电梯后,她说了句:“嘉文跟江月在一起这半年,好像做出了不少荒唐的事情来。” 施念倒不是说这次事情嘉文错了,只是她很少见他打过架,而且还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并且还被他们给撞见,真是让她吃惊。 她记得上一次嘉文还在江家跳过一次泳池。 张柳岭听了后,没有回应施念,视线只是落在电梯门上。 施念也不再开口。 两人到住院部后,施念 外婆已经睡下了,所以两人也没有多待,只一会儿便从楼上下来了,而江月自然是站在走廊等着。 走廊的灯光落在她身上,让她那张脸看上去有种油画质感,说实话,江月跟身边的同龄人比起来,施念是很少看过比她还要漂亮的。 她那种漂亮是锐利的,就像一把会割伤人的宝剑,同样又是甜蜜的,整个人像蜜糖一般甜,看到她不由自主就会被她吸引眼球。 如果施念是男人,恐怕也会被她这样的女孩所吸引。 如此年轻,夺目,被人追捧,不羁。 她看向柳岭。 第91章 敬爱的长辈 可身边的人却没有情绪起伏的,她想如果江月岁数再大点,施念是一定有危机感的,可是她仔细想想,柳岭比她大十多岁,他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小女孩呢。 施念看到江月,隔着一段距离出声:“江月。” 江月这才朝着他们走过来,走到两人面前后,她唤了句:“施念姐,张叔叔。” 整个人像立在荷叶上的荷花,亭亭玉立,又钟灵淑秀。 很多时候,她乖巧的话,还是有钟灵淑秀这种感觉的。 施念说:“没等多久吧?” “没有呢,就等了一会儿。” 施念笑着说:“好,那我们走吧。” 她的手还是挽在张柳岭的手上,江月站在他们身边看着,张柳岭全程没怎么说话,跟施念朝前走,而施念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朝前走。 江月在那站了一会儿,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走着,像个局外人,像个多余的人,看着两人如胶似漆。 在到车上后,施念坐在副驾驶上,而江月坐在后车座,格局相当分明,而张柳岭开着车。 施念坐在驾驶位置上目光不断在驾驶位跟后座来回观察着,可驾驶位上的人只是开车,而江月规矩的坐在后座。 施念开口对后座的人开口:“江月,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跟你柳岭叔叔吵架了,所以殃及到你们了。” 江月听到后,一点也不在意,她说话也甜:“施念姐姐,我没事呢,上次在披萨店的事,我还一直想打电话声问你,你跟张叔叔在吵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 江月问的相当的懵懂,似乎不明白施念那天的反应。 这问题到是问的施念有些尴尬,在开车的张柳岭扫了后视镜里的江月一眼,江月依旧在盯着施念,一脸无辜自责的问:“施念姐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所以那天你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江月的话倒是让施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主要是江月的表情还相当的不解,这幅模样倒显得施念相当狭隘,且有些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了。 她难道告诉她,说那天她跟她张叔叔吵架,是因为怀疑她跟张叔叔有问题吗? 看着她那张年轻靓丽的脸,施念无法回答。 江月还在继续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施念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张柳岭这个时候开口说:“一点口角而已。” 张柳岭在说这句话时,目光没再看江月,但话更像是在给施念解困境。 可江月怎么会放过,继续说:“口角?是因为我吗?嘉文也问我是不是跟张叔叔有什么,所以让施念姐姐那天跟张叔叔这么大声吵架。” 她那句跟张叔叔有什么,让张柳岭眉头皱了下,可她的表情依旧无辜,完全没有要收场的意思,再次问着施念:“施念姐姐,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 施念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江月,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误会你跟你张叔叔,你还是小女孩,这话不能随便乱说。” 施念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没想到江月竟然会在这件事情上追问到底。 江月说:“没有就好,我平时虽然比较黏张叔叔,可是我跟张叔叔之间是绝对没什么的,虽然张叔叔对我也很好,可是我想张叔叔对我,应该也只是把我当成晚辈喜欢而已,让施念姐姐误会我很——” 江月的话还没说出来,张柳岭一脚踩在刹车上。 “江月你在胡说什么?!” 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张柳岭回头眉头死皱看向她,一旁的施念反应过来,前面是红灯,所以才会停下来。 可是柳岭看向江月的眼神,冷硬的,动怒的。 施念还没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如此起伏,想到江月刚才的话,她才清楚刚才的话有多离谱,令人误会,她也很意外江月竟然说出这些话来。 江月一幅害怕的模样,立马就不敢开口了,只瑟缩的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张柳岭可不会被她这无辜的表情所骗,他很清楚她刚才的话的目的是什么。 他冷冷的看着她,用视线告诫她,让她最好老实点。 江月却像是在悬崖上跳舞,唇角边有一丝极淡的笑,她看着张柳岭:“张叔叔……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让你生气了?” “这种话不要再乱说,你应该清楚自己刚才都胡乱说了些什么,你父亲是我的老师,我是你长辈,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施念见场面这般僵硬,立马道歉说:“抱歉,是我那天不该说些那样引人误会的话。” 施念出来打圆场,她以为柳岭是在生她的气,毕竟她确实是有意让江月上车的,不过是私心里想看看两人之间是否真的存在问题。 可如今见柳岭,如此敲调江月的身份,她在心里想,确实是她多想了,江月不可能的,他是如此看重江月父亲与他的关系,完全是一幅长辈的模样,又怎么会对江月有什么呢。 施念的心彻底松懈下来,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邪恶跟恶心,她人也更加的尴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江月。 坐在后座的江月,听到张柳岭的强调,她闭了嘴说:“对不起,张叔叔,是我乱说话了。” 她又看向施念:“施念姐姐,你没生气吧?” 在施念看来,她那些话,全是天真的言语,如果真要有什么心思,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呢。 施念笑着说:“没事江月,是胡说了,你不要在意。那天只是我跟你张叔叔之间的一点小矛盾而已,真的跟你无关。” 江月唇边笑容更深了,她语气更加天真;“没事!施念姐姐,我也一直把张叔叔当成我最敬爱的长辈。” 江月说这句话时,目光还扫了张柳岭一眼。 第92章 毁 施念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是学校打来的电话,校领导说:“施念,那个伤到腿的学生没有回到家,家长打电话找到学校来了,你知道他被哪个学生被带走吗? 施念一听,皱眉:“那个学生不是被另外几个学生带走了吗?” 她没想到学校竟然会这么晚打来电话,而且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来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领导说:“我现在只联系到其中一个,那个学生说没看到那个腿受伤的学生。” 张柳岭听到施念电话那边的声音,看向施念。 施念又看向江月。 “怎么了?” 张柳岭问。 施念从江月身上收回视线,又立马回答他说:“那个腿受伤的学生没有回到家,也没有回到学校,校领导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她后座的人:“江月,那腿受伤的同学有跟你联系吗?” 江月摇头说:“施念姐,他没有联系我,他不是我的朋友,是别人带过来的。” 江月直接就将自己从那里面摘除掉。 施念看着她,欲言又止。 电话里校领导说:“施念,你现在方便来学校一趟吗?” 施念一听,想了几秒说:“好,我现在立马过来。” 她挂断了电话,对身边的人说了句:“柳岭,那个学生不见了,我现在得去学校一趟,你先送我到学校,再把江月送回去吧。” 张柳岭淡声问:“要去很久吗?” “还不知道呢,等会要是很晚,学校那边应该会送我回来,你送完江月先回去。” 江月坐在那,对于施念的话,目光从后视镜里看了张柳岭一眼。 而张柳岭对于她的视线,没有开口说话,眼神冷淡。 江月唇边却带着笑,示威的笑。 张柳岭想了很久说:“好,我先送你去学校。” 施念整个心思全都在那个不见的学生上,并没有注意到车内的气氛。 张柳岭的车之后开到学校,两人在车里说了道别的话,张柳岭还说了句:“早点回来。” 施念在车外点头,接着便直接朝着学校走去,没再看后面的车是否还停留。 张柳岭看着施念离开后,便将车从学校门口开离,江月坐在后座,那双又细又长又白的双腿交叠,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坐在后座盯着前座的人。 她也没有说话,唇边只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而张柳岭只是开着车,没有看后面的人一眼。 在车子停下后,张柳岭直接将停下,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后车门已经被他给拉开,江月被他 一把从车上拉扯了下来。 江月完全没想到,人被他拉扯下车后,差点摔倒在地下,可是被他拉扯下来后,她也没有挣扎,懒懒散散的任由他拉扯着。 之后两人朝着小区里走去。 江月像个不听话的小孩,一路上被他拉着脸上都是不情愿,而路过的人都回头朝两人看。 张柳岭是生气极了,所以路人是什么反应,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手用力的控制着她的手,在快要进电梯的时候,江月说话了,在那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跟施念不是很恩爱啊,你去恩爱啊,你拉扯着我干什么?张叔叔,你现在这幅模样,别人肯定觉得你是个变态!” 张柳岭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电梯下来后,直接将她甩进电梯。 江月试图从电梯里头跑出来,可手再次被张柳岭再次钳住,在钳住后,她又被他手上的力道甩进了车里。 江月的身子跟个陀螺一样,只听到她在电梯里大叫,至于叫些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电梯门很快被关上,大堂门口的保镖,朝电梯门口看去。 江月的声音叫个不停,又咒骂声,有吵闹声,可被张柳岭一伸手,将那张嘴巴全都给捂住,她的身子被他从后面摁在怀中。 江月想要放肆大叫,腿在他腿前用力踢着。 在到房间后,张柳岭的手依旧捂着她双唇,带着她朝客厅里走去,到凌乱不堪的沙发上后,他直接将她丢往沙发上。 江月在被他丢在沙发上后,她身子被沙发回弹,立马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鞋子刚在在电梯里挣扎时,都掉了,被张柳岭赤着双脚带进来的,她从沙发上坐起后,目光愤怒的看着他:“你干嘛?你想对我干嘛?!你要虐待女性吗!你想对我动手?!” 江月可完全没有任何惧怕的反应,反而更加盛气凌人的对他大声说着,颇有要倒打一耙,要占上风的姿态。 张柳岭是一个不怎么动怒的人,在这一刻动了大怒,他冷声数着她的这段时间犯下的罪状:“在这房子里给我胡来是吧?大开派对彻夜狂欢?给施念发我看你跳舞的照片?跟一堆狐朋狗友在医院玩群殴?” 张柳岭每问出一句,声音就冷一分。 他语气冰冷如铁:“看来我之前对你的警告是都没有用是吗?” 接着,他又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那力气相当的大以及粗暴,江月被他扯的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江月伸手揍着他,她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居然敢对一个长辈,一个年长她的男人动手。 她的手砸在他身上以及他的脸上,可是张柳岭阴冷着脸,一把将她双手给扣住,将她死锁在怀中。 江月大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他根本无视江月的挣扎跟大叫,目光只看着她:“玩这些很刺激是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江月,我这么做完全是在保护你,一旦施念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你觉得你还有未来吗?我是谁,你清楚吗?你今年才二十,你的人生就是用来这么玩的吗?你想毁了自己是吗?你居然还在这不思悔改,你以为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切对于你来说,很独一无二?很光荣?” 江月大叫:“我才不要你的保护,你道貌岸然,你跟她挽手,在我面前秀恩爱,你的话全是骗我的!你就是在骗我什么都不懂!既然你跟她这么爱秀恩爱!那你跟她去秀啊!干嘛还拉着我进来!” 第93章 泞泥 “我跟张嘉文在一起你吃醋了?” 她毫不示弱的笑着:“你要是跟她秀恩爱,我就会一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会让我爸爸知道你占有了我,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像个恶魔一样无所谓的说出这些话,她又说:“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你道貌岸然的嘴脸。” 张柳岭看到她这幅模样,以及说出来的话,之前张柳岭以为她只是有些叛逆,可没想到现在竟然是纯粹的坏,没有任何理由的坏。 她丝毫不惧怕,看着他说:“你想跟施念姐姐回到以前,不可能。” 她仰着脸,那张脸艳丽如烈火,在他面前炙热绽放,毫不掩饰她的毒性,就像曼陀罗,就像罂粟。 “我想跟你在一起这也是错吗?我要是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来找我吗?” 她声音一下就软了,带着点软糯,又开始变得委屈,又开始变得楚楚可怜。 江月说:“你吃醋,吃我跟张嘉文的醋,吃我跟所有的人的醋是不是?” 她相当自信的说出这句话来。 她像是将他看穿了一般,嘴边的笑怎么都无法掩饰:“这几天你在监视着我。” 她还是笑,而正当她还要继续说着的时候。 张柳岭低头吻住了她。 江月在被他吻住那一刻,直接朝他的双唇迎了上去,像是等待已久。 张柳岭的唇用力的吻着她,吻她的动作可见他这几天的想念,吻她吻的相当缠绵,江月缠在他怀中。 踮起脚尖不断热烈回应他。 她是如此大胆,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跟一个什么身份的人在接这个吻。 可尽管张柳岭心里相当明白自己跟她的身份,在她热烈回应着他那一刻,他依旧克制不了自己。 这几天他无法自拔的注意着她所有的事情,他调着监控,看到是她跟那些朋友狂欢,他看着她在监控那边一步一步挑战着他。 他再好的情绪,也完全无法冷静,受她所有行为所左右,无法心静,无法稳定自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施念正在学校处理那学生的事情,后来发现那学生竟然是被另外一个同学带去了家里,几乎是晚上十二点才找到。 后来那学生的家长又过来了,骂了那学生很久,一直到晚上一点,这才勉强解决这件事情。 在送着那家长离开后,办公室里校领导对施念说:“施念辛苦你了,这大晚上的,竟然还要你过来找人。” 施念倒是没觉得什么,只要人找到了,那么对于她来说也不算辛苦,毕竟事情是她亲眼目睹的,她自然也该来一趟。 校领导问:“已经很晚了,没有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快一点了,施念想着柳岭应该送完江月回去后就回去了,她也没必要打电话让他来一趟,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睡了。 施念想了几秒说:“好,那就麻烦您了。” 校领导相当客气说:“跟我说这些干嘛?这事情要不是因为你,恐怕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 施念笑着:“没事,帮助学生,本来就是老师应该做的。” 施念相当爽朗,所以学校的校领导与老师都相当喜欢她。 校领导送着施念到家后,她刚从车上下来,却发现别墅内竟然没有开灯,她觉得奇怪,在心里想,他没有回来吗?还是已经睡了? 施念跟校领导打完招呼后,便朝大厅里走了进去,在到大厅后她去了卧室,卧室没有人,施念刚想去客卧的时候,保姆从楼下上来说:“施小姐,先生还没回来。” 施念听到这话,立马转身看向保姆:“他还没回来吗?” 保姆说:“对的,还没回来。” 怎么会这样呢,他送完江月不是应该回来吗?施念站在那陷入沉思,嘴里轻轻说着。 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打一通电话,问问他人现在在哪里,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施念打电话过去,那边却没有接听,施念站在客卧的房间门口,再继续打,还是没有人接听,施念眉头皱的很深。 而这边,张柳岭正抱着江月。 江月已经在他身下的被子上,那被子将她雪白的身体半遮半掩,露出她那双漂亮的腿。 张柳岭将牵扯着被子的一角,将她身体盖住。 他还在吻着她唇,又从她唇吻到她颈脖。 张柳岭的脸埋在她颈窝处,他眉头死皱,不过最终他一伸手将她整个人全都锁死在自己怀里,而江月瞬间就不能够动弹了,她红彤彤的脸挨靠在他颈脖。 可他始终不对她最后一步,他继续吻着她唇,在她唇角边问:“上次好了吗?” 江月在他耳边娇娇怯怯:“没有。” 张柳岭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软绵绵无骨的软体,他闭上眼睛,在那沉思很久说:“在等几天,如果还是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上次两人之间有点边缘性,是张柳岭没有控制住自己,又或者说是被她勾的没有控制住自己。 江月哼哼了两声,表示可以。 过了一会儿张柳岭说:“不许再带任何人来这边,我不希望在监控里看到你在胡作非为。还有,别再做那样的事情,如果你再犯下这种事,我就不会再来这里。” 她窝在他耳边极致娇柔:“还不是你跟施念秀恩爱,你不理我吗?我是你逼成这样的。” 她倒是很会倒打一耙,且强词夺理,黑的能够说成白的 ,完全是一幅伶牙俐齿的模样。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冷眼看着她。 江月继续在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我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的手在玩着他衣领,又说:“反正我是你的,你摆脱不了我。” 她一脸的任性无畏,年轻富有朝气的脸上,带着几分冲动跟无所畏惧,像是彻底的缠上了他,让无路可走。 第94章 粘人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破功,也总是有办法让认输,他看着她半晌,幽幽的说:“我这几天忙,没有时间顾忌到你。” “你骗人,你说的每一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你那今天一定想着怎么跟施念和好,她外婆生病多可怜啊,你当然会可怜她同情她,所以你就准备把我给抛弃。”她对他的话,没任何的接受。 她转过身,不想面对他。 张柳岭一把抓住她的手,加重语气:“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 江月撅着嘴看着他。 他又说:“既然我承诺你的就会做到,你乖点,不要再给我发那些短信,这对你自己没什么好处,清楚吗?” “我乖点,那你会对我好点吗?”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一直。” 张柳岭皱眉:‘好了,只要你不再闹事,我自然会对你好。’ “我闹事都是你初出尔反尔在先。” “给施念那些照片,也是我出尔反尔在先?” 江月瞬间不说话了。 说到底太过桀骜不驯,张柳岭知道一时半会他根本没办法制服她,过了几秒他又说:“不要再给我胡闹,有些话我不想第二次。” “那你再抱抱我。” 她目光缱绻的看着他,张柳岭看着她那张期盼的脸,伸手又将她给抱在怀里,江月粘着他,像是他身上的软糖一般,软黏在他身上,她的脸在他颈脖处轻轻蹭着,像只小猫一样,又变得格外的粘人。 张柳岭的是落在她后脑勺处,感觉着她蹭着的动作,他本来只是虚虚的抱着她,过了好久,在她后背的手,竟然直接将她身子往怀里更用力一压,江月脑袋瞬间被他压在他颈脖处无法动弹,脸在他颈脖处也贴的更近了。 张柳岭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唇又吻了下她颈脖,他在她耳边又是恨又是无法掩饰的纵容:“要怎样你才听话,嗯?” 他有点恼怒,可恼怒过后,只有接受所闹出的一切,他深吸一口气。 江月有点敏感在他吻她颈脖那一下,她觉得有点痒,笑着闪躲了两下,不过很快她又再次抱紧着他,人娇娇软软的在他身上。 她的长发在他手臂上垂了下来,穿过他的手臂,跟海藻一样,垂落在床单上,像一只妖异的雪地妖姬。 充满危险,不可控。 而这个时候他放在不远处桌上的手机不断传来震动声,他知道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要走了。” 江月不肯,缠着他:“不可以,我不要你走。” 张柳岭自然不会理会她的胡闹,让他的手在抱了她很久后,终于放开了她。 江月躺在床上,手臂从他身上缓缓掉落下来,眼泪莹莹的看着他。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脸上:“不要无理取闹。” 他在这边待的已经够久了,刚才完全是被她气疯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直接拉着她从车内出来,上了楼上。 他不能在她这边待太久,他不想让施念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虽然她是无所畏惧,可张柳岭却不能像她一样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 他是个成年男人,永远都没办法做到跟她一样不管不顾,想的也永远都比她多,他可以接受她的无所顾忌,可是并不能任由她无所顾忌。 他皱眉:“听话。” 江月说:“那你下次还会理我吗?” “我哪次没有理过你?” 他不解问她。 江月说:“每一次我们说好了的,可是一回去,你就不再理我,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是为你好。” “你每次都这样说是为我好,为我好就是不要走。”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又抱住他,缠住他,声音软软的,充满了依恋:“我害怕,一个人害怕,你要是走了,我就会睡不着。”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不许你走。” “江月。” “不。” 她还是相当倔强。 两人就僵持在那,一个不肯松手,另一个等着他松手。 “那你不许跟施念秀恩爱。” 她提出条件。 张柳岭嗯了一声。 她又说:“你也不准安慰她。” 她这样的话多少是有点无理取闹在,张柳岭只能再次嗯。 “那你要说到做到。” “好。” 他都一一答应着她。 江月才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 张柳岭看着她这张目的达到的脸,才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他问的相当温柔。 江月想了想说:“当然,你可以走了,我听话,不会无理取闹。” “嗯。” “那一定要是心甘情愿。” “我一定是心甘情愿,说的话也是真话。” “那不可以再捣乱。” “嗯。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我就不会再捣乱。” “好。” 张柳岭笑,伸出手:“拉钩。” “拉钩就拉钩。”江月伸出手跟他拉钩。 张柳岭说:“和解了是吗?” “嗯哼。” “那不许再去酒吧夜店。” “不去就不去。” “不许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我不喜欢。” “嗯哼。” 她都答应。 “好。”他突然变得万分温柔,就连眉眼里的神色都柔和了柔和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 张柳岭既然制服不了她,那么他只能决定去接受,他已经放弃自我抵抗。 施念打了三通电话,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施念那好不容易摁下去的怀疑,又开始不断往上窜着。 她不断在心里想,他为什么现在还没回,送江月要这么久吗? 正当她不受控制的在心里疯狂的想着每一个可能的念头时,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那些念头疯狂生长时,这个时候张柳岭的车才从外面回来,回来的时间正好是两点。 施念在听到车声后,当即从沙发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她紧皱的眉心这才松懈下来。 张柳岭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后,脸色如常,施念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便问他:“怎么这么久?” 对于她的问话,他第一句话便是:“我以为你还在学校,所以去了学校一趟。” 施念一听到这句话,她就笑了,她放下心来说:“原来你是去学校了啊,我忘记跟你打电话了,学校领导送我回来的。” 第95章 冰冷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面对她的话,淡声说:“我到那里时,学校的门卫便跟我说了,所以我也就回来了。” 施念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施念心里一怔欣喜,看来是她多想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她居然还在疯狂的乱想。 张柳岭对于她的道歉,想了许久说:“没事。” 施念一时感动,握住他的手:“柳岭。” 张柳岭看到她握住自己的手,脑袋里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答应的事情,所以他在被施念握住手后,目光看向施念,手又轻悄悄挪开。 施念看着他这个动作,愣了几秒,她以为她跟他之间已经在逐渐变好,毕竟之前他对于她的触碰都没有任何的移开,而是任由她握着,她不是很明白他刚才怎么就突然躲开了。 施念看着他。 张柳岭说:“一早了,既然事情处理完了,你也早点休息。” 施念觉得她没必要这么着急,只要两人之间在慢慢变好,那么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来日方长,她笑着说:“好。” 于是两人一同上楼,而张柳岭去了客卧,施念站在主卧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很快,她又进了主卧里。 她虽然唇紧抿着,可脸上还是扬着笑,她想,她跟他之间,一定会慢慢愈合的。 第二天张柳岭跟施念去医院看望老人,老人精神状况还是很好的。 看到施念第一反应就是笑,施念也笑,握紧外婆的双手书:“您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别的?我去给您买?” 这时张柳岭提着一小盒苏打饼干,说:“买了您最喜欢的饼干,您要尝尝吗?” 老人家躺在床上对两人笑说:“没事呢,柳岭,我等会再吃。” 张柳岭将那小盒苏打饼干放下说:“好的,那我们等会再给您拿。” 老人家很欣慰,躺在床上。 她是最满意柳岭的,温和礼貌不说,还很有礼数,就算他跟施念在一起这么多年,对她这个外婆是一直都没得说的。 有的时候施念都会忘记的事情,看他这边记的很清楚,小到他想吃的饼干,大到过冬的棉服,他人虽然在国外,可也都会替她着手准备,派人过来照顾她。 以至于她一个老太婆,孤身一人在国内也㢧的很好。 施念能够找到这样的人,真是她的福分跟荣幸。 而这边的张嘉文在昨晚被张 家的管家接回去后,自然是被狠狠说了一顿,说他的人是张夫人,她虽然做了一个手术,目前还不能动弹,可是训斥人管教人还是行的。 她看向他:“这段时间你实在是太荒唐了,跟江家那女孩在外面玩闹,我也就不说了,如今竟然在医院跟打架斗殴,你休学在家里,就是这样荒唐你自己的?” 张嘉文平时不怎么服父母的管教,因为他的父母两人对他这个独生子都相当的溺爱,而这个家里张嘉文最怕的两个人,一个是张夫人,一个自然是二叔张柳岭了。 “奶奶,这件事情跟江月没关系,是别人闹事。” 张夫人现在对那女孩一点好感都没有,她说:“你少来跟我说这些,昨天要不是二叔在医院碰到,指不定你们要闹成什么样呢。” “从今天起你给我去罚跪祠堂。” 张嘉文一听,皱了几秒说:“奶奶,我真的没干什么事情,要不你等二叔回来,问问他我昨晚有没有动手。” “你少拿你二叔来说事,现在施念的外婆住院,你二叔忙的很,不然怎么会把你人交给我。” “你现在就给我去跪祠堂。” 张嘉文听到奶奶这句话,他突然笑了一声说:“好啊,既然是二叔将我交给奶奶的,让我跪那我就跪。” 他那句笑,笑容很是奇怪,又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 张夫人倒是没有注意到,她催着他:“赶紧去,你去列祖列宗面前给我跪下认错。” 他听到这句话表面上表现出瞬间老实:“好的,奶奶。” 他说完便从张夫人的房间离开。 他刚要去祠堂后,张柳岭的车便从医院那边回来了,他从车内出来,正好看到站在大厅的张嘉文。 在看到他那一刻,他停住,接着目光看向他。 张嘉文看到他那一刻,老实的唤了句:“二叔。” 不过他外表虽然看上去老实,可说出的话却像是含着一丝愤意? 张嘉文看向他说:“怎么,被你奶奶罚祠堂了?” “是的,当然都是二叔的功劳,我自然只能去。” 张柳岭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服气,他目光冷冷的:“怎么,倒是我罚错你了?” 张嘉文立马回答:“没有没有,二叔罚的很对,昨天的事情我知道是我的错。” 张柳岭的目光长久的注视在张嘉文身上,他脸上的冰冷并没有退却,而他看向张嘉文的视线,确实不像一个叔叔看侄子的视线,倒像是在看一个冰冷的陌生人。 他说:“既然你觉得没错,那就好好去跪着。” 他说完,站在那等着他。 而张嘉文站了一会儿,便从他面前转身离开了,朝着祠堂走去,张柳岭的目光依旧在他身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张嘉文去了祠堂跪下,而张柳岭这才朝着母亲张夫人的房间走去。 江月这边刚去学校,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是王谢发来的短信:“江月,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我请你。” 江月在看到这条短信,唇边弯着一丝笑,她指尖随意打了一串字:“好啊。” 王谢那边得到她的回应后,又立马回:“好,那晚上我来接你。” 自从加回来后,江月就跟王谢那边没有断过联系方式,两人始终联系着,并且联系好多天了。 王谢那边对她已经发出了好几次邀请了,而江月今天才答应。 江月在跟他发完消息后,便收起了手机,然后朝着校门口走去。 第96章 小狐狸 张柳岭在母亲张夫人房间待了一会儿,便经过了大厅,张家的佣人正好在楼上收拾一些老物件,她看到张柳岭后,当即便说:“柳岭,我在收拾一些东西,你看楼上的房间里的东西有没有你想要的。” 张柳岭一直都跟施念居住在国外,很少回来住,所以这边的房子基本都是摆设,没人住,大概是一些旧物积压太久了,容易生灰,所以佣人在清理东西,而且张夫人那边是想着他跟施念虽然近期回国,也不住这边,所以这间房间是打算给张嘉文腾出来做婚房的。、 张柳岭听到后,说了句:“好,我上楼看看。” 佣人抬着一些书去外面晒,而张柳岭去了楼上,他在到楼上后去了自己房间。 他这间房间是整个张家最大的房间,里面收藏了许多的户籍,有大量的外国文学,还有跟国内的古典文学。 他目光在房间里穿梭着,基本上没有特别的东西。 这个时候在楼下晒书的佣人上来了,在他身边说:“角落那些书我全都拿去晒了,房间里的其余物件,我都没动。” 张柳岭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房间里的一处书桌上,书桌是暗色红木的,很有古典韵味,他正要去拿桌上书籍进行查看时,在房间里收拾的佣人突然哎呀叫了一声。 张柳岭目光看过去。 佣人在梳妆台收拾东西时,有什么东西掉落了。 张柳岭问了句:“怎么了?” 佣人说:“这里面怎么掉出来一把梳子。” 接着,佣人立马弯身将梳子从地下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观察着:“这梳子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张柳岭走过去从佣人手上拿过那把梳子,那梳子是一枚乌木梳,上面还雕刻着一小排兔子,像是梳子主人的生肖。 佣人相当奇怪的说:“柳岭你跟施念也没在这边住过,这里怎么会有把梳子?” 张柳岭将那把梳子放在手上一直看着,他的拇指摩挲过那排小兔子,眼眸凝视许久,他摩挲的指腹便停下,他将梳子微微收紧在手,脸色淡淡的说:“应该是谁不小心塞这边的。” 佣人在心里想着,也是,这边屋子可是没住过女性的,什么时候跑出一枚她从没见过的梳子呢? 而且这房子也很久没见人,佣人去打扫时,却从墙角扫出一些长发来。 奇怪真是奇怪,就好像这里面曾经有人生活过很久一般。 张柳岭见佣人站在那纳闷又说:“把东西都搬空吧,这里面我没什么要留的。” 佣人立马应答说:“好……好的。” 佣人继续去收拾,而张柳岭没再这间屋内长留,走了出去。 张柳岭在张家待了一会儿,之后他从张家离开,去了江南公寓那边,他的车是直接开进去的,之后他进入电梯,电梯直接上楼,当他电梯到十六楼后,他从电梯内走了出来,接着朝着一处门口走去,他摁着门铃,却没有接听,他没再摁,便直接摁了密码锁将门给打开走了进去。 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 这边钟点工已经打扫过了,所以一切显得整洁,没有之前那副乱糟糟的模样了。 今天是周六,她下午应该不用上课。 所以张柳岭又朝着卧室走去,卧室里还是没人,他也没有再找,而是回身朝着客厅沙发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江月是下午四点才回来的,她刚将房门给打开,看到里面的人后,她愣住。 张柳岭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张叔叔?” 江月大概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边。 而张柳岭已经合上了手上那本翻了许久的杂志,看向她问:“去哪了?” 江月是真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过来,毕竟昨天他可完全没提,他今天要过来这件事情。 江月一时措手不及,还站在那没动。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皱眉:“怎么了?” 江月立马笑着说:“没什么。” 然后她便像只兔子一样蹦到他面前:“你怎么会来?” 张柳岭在这边几乎等了她一下午:“你今天下午不是没课吗?” 江月说:“我跟同学出去转了一会儿,你喝水吗张叔叔?” 他第一次主动来这里,江月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想她应该装的乖巧点。 张柳岭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体贴贤惠的一幕,他挑了挑眉,淡声说:“好啊,茶更好。” 江月可没有茶,她说:“我这里只有冰水可以吗?” 她扭捏了一会儿。 “也不是不可以。”他应答着她。 江月笑的跟小狐狸一样,眼睛里闪着精光,她说:“我给你去倒。” 张柳岭坐在那没有动,目光追随着她身影。 江月哪里会招呼客人啊,倒水也不过是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然后将冰箱里的矿泉水拿了出来,倒在了杯子内,便算是完成了一杯水的制作。 她端着水杯过来,然后到他身边后说:“给。” 张柳岭自然不指望她能够给他弄杯茶跟咖啡过来,他从她手上接过了杯子,接到手上,他的手抚摸着杯子。 江月问:“这温度可以吗?” “冰水,除了冰,还有别的温度吗?” 江月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接着就坐到他身边说:“我要试下温度。” 接着她倾身,脸朝他杯子靠近了过去,唇直接含住在他手上杯子的杯口上,她眼睛却睨着他,对他笑。 张柳岭静静的看着他。 半晌她的唇从杯口处含了一口冰水,吞咽 了下去后,她唇从杯口又移开,她移动的动作幅度非常的小,唇又落在他手上,沾染着冰水的温度的唇,细细吻着他每一根手指的骨节。 像个小狐狸舔舐一般。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江月的唇停到他手腕上后,她朝他笑,像是在等待着主人夸奖的狗狗,可同时又带着无声的诱惑。 隔了半晌,张柳岭压下眸间的深意,手从她唇上抽回,接着,说了句:“坐好。” 语气有点儿严肃,但又带了点柔和,不像平时只有严肃。 第97章 偷腥的小猫 江月不再调皮,在他身边坐好,不过在坐好后,又往他怀中扑,张柳岭在她往自己怀中扑时,他的手抱住她的腰,防止她乱动说:“等下带你去趟医院。” “我有了不是更好吗?这样就能够替你生个孩子。”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张柳岭发现她是真的会胡言乱语,他面容看上去疏离,可本质上却是个温和的人,他低声说:“你还小。” 他倒是比谁都在一起这房间,反倒是江月一点也不担心。 他又说:“听话。” 江月可太开心他今天的到来了,她靠在他身上笑了一会儿说:“好啊。” 她直接应答。 这件事情只怪那天的他过于大意,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放心不下。 两人在公寓里待一会儿,才一起从公寓里出来,几乎是一前一后,张柳岭走在前,而江月在他身后窜出来的。 一动一静的进了电梯。 电梯降落在一楼,两人也没有牵手,互相挨靠,而是依旧一前一后走着。 两人以这样的距离走出了大厅,倒没人注意两人。 之后张柳岭带着江月去了医院,在到医院后,两人挂的妇科,那天挂这个号的人还挺多的,所以张柳岭带着江月在医院外面等候,当一个号一个号,广播终于传来了呼叫:“江月请进3号诊室。” 两人正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江月一直时不时将脑袋腻歪在张柳岭肩头,一时拿着镜子在照看,张柳岭坐在她身边很是安静不语,当广播叫到她的名字后,张柳岭看向身边的人说:“到了。” 江月这才从椅子上起身,笑嘻嘻的看着他。 张柳岭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最先朝着诊室里走去,江月跟在他身后走着。 到诊室后,医生询问江月要检查些什么,江月直接对医生说了两个字:“怀孕。” 她这两个字一出,医生鼻梁上的眼镜差点垮掉,盯着江月看了很久,接着又看向她身边站着的一个男人,那男人气质清冷高洁,对于他的打量,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 可过了半晌,他开口说:“生理期方面不是很准时,想查查原因。” 他对江月的话进行补充。 医生问:“你们两人的关系是……” 正当医生询问的时候,坐在那的江月直接回复:“情人。” 张柳岭皱眉,目光看向她:“江月。” 江月倒是不再说话,在一旁像个淘气的孩子,不过她在偷瞄着他等着他回答,像是有个坑在等着他跳一般,一脸的幸灾乐祸。 张柳岭没有回答医生这个问题,而他没回答,医生也基本上猜到是什么情况,医生看了一眼江月的年龄:“那就做一系列检查吧。” 医生接着开检查单。 江月从椅子上起身:“好的,谢谢医生。” 她笑着走到张柳岭身边,并且挽住了他的手,而张柳岭自然是从医生手上接过了那些检查单,那医生在递给他们的时候,目光自然瞟了两人的手一眼。 江月倒是大大方方,似乎没觉得有什么怪异和不对的地方,而张柳岭只对江月说了句:“走吧。” 江月挽住他的手跟着他离开。 走到外面,她的手依旧挽在他手上,张柳岭也随她了,毕竟在医院。 他说:“先去做这些检查,我在外面等你。” “会不会痛?” 她一脸害怕不想迟疑的模样。 张柳岭淡声说:“只是正常检查而已,应该没有让你疼痛的项目。” “哦……好吧。” 她似乎决定配合。 张柳岭带着她去检查室,两个人在医院长廊走着,自然有不少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充满猜测,打量。 毕竟这样的年龄差,这样的组合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给两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切桃色新闻。 张柳岭突然停住脚步,看向身侧的人:“江月。” 江月听到他唤她,她脚步也随之停下,接着她抬头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张柳岭说:“手放下。” 江月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她挽在他手上的手。 她看向周围的视线很是不满的才把手从他手腕上放了下来,张柳岭在她放下来后,感知身边的注视少了一些,才说:“走吧。” 江月只能并排跟着他走,两人就算是同行中间也保持着一段距离。 而正当两人要去坐电梯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是王可盈手上拿着检查单站在那,看着前方那正朝前行的两个身影。 柳岭哥跟……上次那个女孩? 两个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王可盈这次竟然什么都没顾,追过去唤了句:“柳岭哥!” 可在她刚唤出这三个字时,前面的两个身影正好进了电梯,王可盈想要赶过去也没来得及,因为在她穿越过人群正要到的时候,电梯门正好被合上。 王可盈整个人愣在那,心里想不明白,那个女生到底是谁?跟柳岭是什么关系?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遇到了,而且这一次还是在妇科。 至于进电梯的人自然是没发现他们身后有人,因为医院实在是太多人了,王可盈的声音很快被盖住,根本传达不到他的耳朵里,而且临近下班的时候,所以医院更为嘈杂。 到电梯里的江月怎么会老师,竟然直接在众多人中,进入了张柳岭怀里,接着便仰起头委屈巴巴对他说:“好多人,有点憋气。” 电梯里确实很多人,她这话一出,瞬时间所有人朝她看了过去。 张柳岭今天本来想带她走特殊通道的,可他想了想应该不需要多久,所以他选择了普通门诊。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而在他怀里的人,依旧仰着脑袋在看着他。 张柳岭一阵无奈,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将她脸摁在自己怀中。 江月那张脸埋下去后,所有人的视线这才移开。 张柳岭皱眉轻声说:“安静点。” 那声音只有两人之间才可以听到。 江月埋在他怀中,唇边瞬间荡漾开笑,像只偷腥了的小猫。 “哼,我才不要。” 江月抬脸在他下巴处轻轻亲了一下。 张柳岭低眸看向她。 江月张扬着眉眼,像是示威一样回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第98章 梳子 电梯里这么多人,张柳岭能够有什么反应,对于她的动作,沉默半晌,再次将她的脸给摁了下去。 她将脸埋在他颈脖处,鼻息都憋得出不了来气了,可依旧紧紧抱着他。 张柳岭有点无奈,不过他手指微微陷在她发丝里。 电梯开了后,电梯内众人散去,他才带着她从电梯里出来,到外面他落在她身上的手放了下来,江月倒是没有再粘着他,而是跟着他,而他带着她朝检查室走去。 到检查室的门口,正好轮到江月,广播在呼唤她的名字。 江月不肯进去,目光看着他。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低声说了句:“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月想了想说:“嗯。”然后才磨蹭的去了检查室。 张柳岭站在外面看着她进去,之后检查室的门被关上,他在门口站了几秒,之后在外面椅子上坐下等待着。 江月在里面检查了多久,张柳岭便在外面坐着等了多久,当检查室的门开了后,他便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首先看向江月,见她神情无恙,这才看向检查的医生。 检查的医生说:“你是她叔叔吧,她没多大的问题。”然后把结果递给了他。 张柳岭对于那个称呼动作停了一两秒,不过很快又接过结果说了句:“谢谢。”他将结果拿在手上,对江月说:“走吧。” 江月跟在他身边朝前走,他走在她身边,侧脸看向她问:“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没有。”她有点不开心。 张柳岭知道她是在外什么不开心,一切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不会开心。 他淡声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会就可以走了。” 江月说:“还要脱衣服,不开心。” “女的有什么关系。” 他语气相当耐心且轻。 江月说:“就是不喜欢,不喜欢被你以外的人看身体,摸我肚子。” “江月。” 他攒眉看着她。 不过他知道她爱胡言乱语,他眉心又缓了缓说:“在外面不要乱说话。” 这回倒不是直接的一句不要胡说八道了,而是在外面不要乱说话。 “那就代表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他没有回 答她,但显然也没有否认她这句话,江月笑了,笑容很是俏皮。 检查完后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张柳岭才放心下来,他带着她回公寓,到楼下公寓后,他跟她说:“我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 他像是在跟她特意解释,而不让她胡思乱想。 因为他今天陪了她一整天了,所以江月听到他的话,竟然很听话,也不胡搅蛮缠,只问:“那你什么时候见我?” 张柳岭知道她的黏人度,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过几天就会见你,嗯?” 试图跟她说道理,语气都算是温和的。 江月倒是比之前好哄多了,她说:“好。” “张叔叔,那我下车了。” 不过下一秒她又进入他怀中缠住了他,脑袋抬在下巴处,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那我真走了?” 那双眼睛带水,又依依不舍。 张柳岭没有推开她,而是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良久说了句:“去吧。” 江月乖的时候是真的乖,在他面前像只温顺不带任何锋利的小猫猫。 她又抱住他不肯松开他,整个身子趴在他怀中。 张柳岭任由她抱着,下巴抵在她发旋上,手落在她脑后,一直等她发泄完她的依依不舍,他脸色也在这一刻染上了温柔的神色。 在后面的车在摁着喇叭了,张柳岭才又说了句:“听话。” 江月这才从他怀中出来,而就在她出来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脚边,江月听到响声低头看去。 “什么东西掉地下了?” 张柳岭听到她话,低头看去,他看着地下那东西久久没动,而江月也在盯着。 那是一枚乌木梳,江月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她将那东西从地下捡起,突然所有记忆全都窜入她脑袋。 这不是她生前最常用的一把梳子吗?那个时候她嫁入张家,这柄梳子是她常用的物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月抬起脸看向他。 张柳岭却淡声问:“怎么了,这梳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不对。”她脸色第一次有些不对。 张柳岭将那柄梳子从她手上拿掉说:“这是我叫别人定做的,是送给家里长辈的礼物,你喜欢?” 江月在想一个世界上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梳子吗?为什么前世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张柳岭手上,变成了他送给长辈的礼物。 她眼神有些游离看向他。 张柳岭也在看着她:“你喜欢?” 他看着她的神色有些不明白。 江月立马回答:“不、不、我才不喜欢。” 她语气变得冷傲,似乎对这东西不屑。 张柳岭将东西放在置物架里,说:“嗯。”了声,对这个物件似乎不是很在意,只说:“早点上去休息。” 江月冷哼的说:“好。” 她说完,直接下车了。 江月在下车后,她又看了张柳岭一眼,发现他脸色依旧正常,张柳岭再次从车里看向她,皱眉:“怎么了?” 江月立马扭过脸,转身走了,没再看他,之后她飞快进入了小区,脑子里不断浮现那柄梳子的影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脸色紧绷,可明显张柳岭是没见过这柄梳子的,他对这柄梳子反应很冷淡,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这柄梳子的来历。 江月脑子在这个时候如同一团浆糊。 她想也许是所有一切都乱了,乱套了,所以上辈子的东西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她重生了,并不代表上辈子出现的东西,不会再次出现。 它们一定会以不同方式不同途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记得上辈子,她在张家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深夜拿着那把梳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妆,而当时她跟张嘉文的新房就是张柳岭的房间。 那时江月很开心,她常常面对镜子想,住在他住过的房间,是不是就证明这段婚姻她并没有一无所获,至少她离他更近了一步。 第99章 发疯 可是到后面不过是她住在一个他跟施念不要的房子里,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个人发疯罢了。 张柳岭那几天心情都算不错,偶尔眉间会带着一丝笑意,跟任何人说话,眉间都带着冰雪融化的和风之意。 他在无人的时候,脸上都静静的带着一抹笑。 张其成都发现他心情不错,在张家问他:“最近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施念外婆好了?” 张柳岭对于张其成的询问,脸上略淡说:“没什么。”接着,他又回答后面一个问题:“不是很好。” 张其成一听:“不是很好?是没得救了吗?” “心脏衰竭。” 张其成听到后,竟然也是良久的沉默,不过他想了很久说:“这个年纪了,也是这个状况了。” “嗯。” “你多多安慰安慰施念。” 他隔了许久,再次:“嗯。”了声。 张其成感觉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不然刚才柳岭不会隔了一段时间才回答,而且回答的很淡漠。 “你跟施念之间怎么了?” 张柳岭看向他:“没什么。” 相当的简言。 张其成自然知道他跟施念之间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低声说:“两人之间有什么需要解决的,还是解决。” 张其成试图跟开解他跟施念之间的问题。 就在这时佣人过来了,到大厅跟两人说:“其成,柳岭,老爷子让你们两人上去。” 两人站在大厅聊天,听到佣人的话后,张柳岭便最先应答了一声:“好的,知道了。” 张其成知道他不想聊这个话题,所以才会回应佣人,于是他也作罢,他顺了他意,说了句:“走吧。” 两兄弟便一块朝楼上走,虽然两兄弟岁数差的比较大,可是两人之间,向来是平起平坐的,而且张柳岭本身就是一个很清冷沉稳的性格,兄弟间并没有任何的差距,还很亲厚。 不过在婚姻这块,好像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张其成是希望婚姻和睦,有后代,可到了柳岭这里,倒承袭了国外那套,不结婚,也不生子,这点上两兄弟之间还是带着点代沟的。 兄弟两人朝楼上走去,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 这段时间也算是他们都很闲的时候,也难得有时间休假,待在家里好好陪着老母亲,在上楼的时候,张其成开口说:“对了,嘉文怎么了?听说被你罚了?” 张柳岭听到他提嘉文,有些冷淡的回:“没什么,只是最近太过荒唐而已。” 张其成也有些无奈的说:“他最近的事情我也是听说了,我看还是让他早些去国外完成学业。” 张柳岭没再回答。 那几天江成达再次约张柳岭见了一面,两人在一家西西图澜娅餐厅见面,江成达提的自然是江家公司的事情。 张柳岭这边在他打来电话后,就知道他约见的原因,不过他还是过来了。 江成达坐在他面前,这次是直接开口:“柳岭,上次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他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小心翼翼看着。 是个雨天,咖啡厅里开了点暖气,所以玻璃床上全是雾气。 张柳岭看着江成达小心维持的脸色,其实他应该直接拒绝的,可他在看着他脸上神色许久后,开口说:“上次你提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关于你手上的公司,确实是没有了任何的投资价值,但是……” 江成达眼神里的情绪从暗淡失望落下,瞬间又骤然升起,他静静盯着他。 张柳岭的手握上咖啡杯里的银色小勺子搅拌着杯内的咖啡,过了半晌,他回答:“我可以私人借你一笔钱,让你缓冲。” 江成达听到这话,他语气有些紧张出声:“我、我、我没想到,柳岭。” 江成达连着我了好几声。 张柳岭淡声说:“我有个条件,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轻易做这种事情的。” 确实,这让江成达也不可思议,虽然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师生关系,可实际上那时间很短暂,他那时候不过是在他家家族企业里当个普通的高层,替他家工作,短暂的教过他一些东西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私下借钱给他。 “柳岭,我实在是无以回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张柳岭对于他的激动,他反而淡淡的,只说:“你想好数目,之后再来找我。” 他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碰他面前的那杯咖啡,招来人买单,便拿起外套起身离开了。 江成达坐在那,只觉得一颗心落了地。 张柳岭看着这座城市的雨,落在每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上,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江月,可是却没有人接。 张柳岭在开车,所以开的蓝牙链接,他看了车内显示屏一眼,也只是一眼,他也没再打,而是车子开到了江南公寓那边。 很难说出给江成达的承诺是因为什么,曾经的恩情有,当然,江月的因素也有。 他知道江家现在的状况,绝对是撑不过两年的,无论 他之后再借多少钱都没用,因为江家的管理方式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跟资金根本没有多少关系,但他希望江家的情况发展的再慢点,一切再慢点,至少等她大学毕业,她也更好能够接受家里的变故,也更能以一个理智的情绪,去选择自己过怎样的人生。 车子在到江南公寓江月所住的那一套房子里后,里面还是没有人。 张柳岭在大厅站了一会儿,他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她。 可还是没有人接听,他拧眉,刚要结束电话,那边却接听了。 “在上课?”张柳岭最先问。 那边声音甜甜的回:“对呢,张叔叔。” “那你先上课。” 他没有耽误她,而是直接挂断电话,接着在沙发上坐下。 可实际上,在张柳岭刚挂断,而那边的江月根本没在学校,而是坐在王谢的跑车上。 第100章 微敛 张柳岭在这边静静的等着江月下课,等到下午的三点三十,张柳岭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我想着应该下课了,但又想到她可能还会要上课,于是他只能继续翻着手上的书。 两个小时后,江月回来了,在回来后,她直接推开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的笑,她走到他面前:“张叔叔。” 张柳岭见她回来了,从沙发上起身:“下课了?” 江月说:“你是来跟我一起吃饭的吗?” 张柳岭其实已经在这等了她一下午了,他本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可想了想说:“陪你吃个饭再走,不过今天不能出去吃。” 江月不解。 他问:“在家里做怎么样?” 江月一听,想了几秒说:“我不会做菜。” 这是实话,她倒是真的不会做菜,长大到现在,她除了会吃,连江家保姆做的菜,都有些认不全。 张柳岭说:“我当然没有指望你。”他说完这句话,脱了外套,露出修长的上身,他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今天上的哪些课。” 江月没想到他会抽查,她立马回答:“有一节文化课,还有静物课。” 张柳岭一听:“静物课,画的怎么样?” “当然很好咯。”她相当自信的说着,仿佛没人能够比得过她。 张柳岭淡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一个很谦虚的人,却很喜欢她的那种小骄傲,像朵带着刺的小玫瑰,这一点,从她十几岁到现在倒是一点都没变过。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门铃声,是张柳岭点的东西过来了。 这些东西本来是准备点在在这给她填进冰箱的,可既然她想一起吃饭,他就只能用这些食材了。 他又说:“等会给我看你今天的静物图。” 江月眼睛里微微闪烁了下,张柳岭已经去了门口开门了,外卖员将东西递给他,他伸出手接过,说了句谢谢,便签了下字。 江月走到他身后问:“张叔叔,你点的是外卖吗?” 张柳岭穿着高领毛衣,他眸光淡淡的看向她:“不是,是食材,今天见你冰箱空荡荡的,打算给你填满的,不过考虑到放在你冰箱,可能也是过新鲜期,所以决定今晚用掉。” 他签完字后,外卖员便走了,而他说完那句话,提着食材进厨房。 江月一般都在学校里吃,这边除了睡觉,基本上没有别的使用功能,厨房从她住进来那一天起,根本就没有使用过,她跟着他进了厨房。 “不过我只会做西餐,你接受吗?” 江月相当傲娇,人站在他身边说:“那我就勉强接受喽。” “勉强?” “对。”但说这句话时,眼睛已经盯着袋子内的食材了。 “我的西餐做的还不错。”他看着她的目光,笑着说:“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江月靠在厨台上思索:“我想吃牛排。” 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点菜。 “惠灵顿怎么样?” “那我可以喝点酒吗?” 江月在一旁贪心的问。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江月本来后背靠在厨台上,在他低眸看向她时,她又翻身上半身趴在厨台上,手撑着脸颊,赤在地板上的双脚双腿随意站着,她轻哼了一声说:“连酒都不让我喝,那我就不要吃牛排。” 她像是在抗议,闹着别扭。 张柳岭立在她身边,看了她许久说:“只可以喝红酒。” 江月眉眼盈彩:“真的?” 张柳岭:“嗯。”了一声,然后在那开始准备食材,切洗食材。 江月依旧以那样的姿势趴在那,看着他动作娴熟优美的准备着。 江月问:“你经常给施念姐做吗?” 她有点不开心,问出这句话,像是小女孩吃醋。 张柳岭再次看向她:“我很忙,在国外很少有这个时间。” “真的?” 江月从来不知道他跟施念在国外是什么样的生活,但她脑海里的想象,全是恩爱和谐,共同下厨的。 国外不都是这样的生活吗? 张柳岭都穿着高领毛衣,她却穿着热裤,当然上半身是一件小毛衣,搭配的相当混乱。 “目前只是在休假,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休假了。”他看了她半晌:“好好站着,不要影响我下厨。” 江月动了一下,倒是老实站在了他身边,不过可没从厨房离去,眼睛还一直盯着他。 张柳岭对她相当的无奈,只能略过她快速完成着手上的事情。 江月发现他下厨更像是一场艺术,无论是处理食材,还是开火蒸煮,每一个步骤,所有动作都相当优雅,且不紧不慢,江月从未见过有人下厨,是这么赏心悦目的。 当然江月在这个过程中充当一个什么角色呢,碍事的,吹捧的,十万个为什么的,她也忙的很,完全没有停下来过,比下厨的人甚至还要更忙碌。 在这顿西餐做好后,被端上了桌,江月跑去开酒,那欢天喜地的模样,让张柳岭怀疑她是不是等着喝酒很久了。 不过今天她不需要上课了,红酒他是可以允许她喝一杯的。 江月端了两杯酒出来,端到餐坐上,而张柳岭已经在餐桌边坐下。 她端了一杯香槟给自己,刚要把红酒给张柳岭。 张柳岭开口说:“把香槟给我。” 江月不开心了,嘟囔了一声小气,于是又把香槟给了他,她自己端了杯红的。 张柳岭是不打算饮酒的,毕竟他还要开车,可因为她端了过来,又因为今天的气氛确实适合喝点酒,他端着那杯香槟饮了一小口。 香槟的度数有点高,他刚含一口在喉间就感觉到。 江月却根本没有坐下,在他身边依旧是厨房里那趴着的姿势,端着红酒也喝了一口。 两人竟然都没说话,都在默默的品着酒。 当张柳岭那杯酒喝到一半后,他眼眸微醉,明显是有点酒意在脸上的。 可江月手上的那杯酒还剩下大半,她喝了好几口了,突然举着酒杯从桌上起身,她走到他身边,看了他半晌,当然张柳岭也在看着她。 他脸上的酒意正是微醺上,安静的看着她。 下一秒,江月跨坐在他腿上,。 而张柳岭目光微敛。 第101章 探望 江月看着他的反应,战火几乎是在那一刻燃烧起来的,张柳岭眉目蹙起。 江月双脚在他腿两侧,脚尖抵地,她像个妖姬一样看着他。 张柳岭坐在那一直都没动。 大概是酒意上头了,他的手在她腰处。 刚才还正常的她,瞬间不正常,又变得妖异了起来,她目光显得乖巧又清纯的看着他,而张柳岭垂着眼睫,没人能够看到他眼睛里的情绪是怎样。 她像是在醺醉的世界中,脸颊深红。 张柳岭的手从她腰下一点一点往她腰上移,到她肩后:“江月。” 第二天施念跟张柳岭在病房这边照顾施念外婆,而江月跟张嘉文出现在病室。 当时张柳岭正坐在病床边,老太太一直跟他说着什么。 张柳岭在那认真聆听着,虽然是聆听,而视线却没在老太太身上,而是在别处,施念在一旁洗着水果,对于外婆跟柳岭的谈话,也心不在焉的听着。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江月跟张嘉文站在了病房门口。 所有人听到开门声,全都朝门口看去。 江月穿着一身得体的裙子,至少那裙子很乖乖,站在张嘉文身边,整个人神采奕奕。 而张柳岭在看到她那一刻,眼眸也睁了几分。 “外婆!”江月跟张嘉文一起朝病床上的人齐声唤着。 老太太不是很认识这年轻的两位小朋友,她从床上抬起脑袋看着她们问:“这是……” 施念对于两人的到来,先是惊讶,然后才问:“江月,嘉文,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张嘉文最先开口说话:“施念姐,我跟江月来看看外婆。” 江月的目光像是落在病床上,又像是落在病床边的人身上。 施念立马跟外婆介绍:“外婆,这是嘉文,柳岭的侄子,旁边是他的女友,江月。” 嘉文老人家自然是听过的,望着这一对小年轻,老人相 当的开心,她可许久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小年轻人了。 她热情的邀约:“快快快,快邀请两位进来坐。哎呀嘉文身边的女友真是漂亮啊,小姑娘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江月跟张嘉文过去,江月站在里侧,站在张柳岭身边,极近,她的裙子挨着他的黑色长裤。 她今天穿的是长裙,裙子从腰上一垂到底,看不见她那双漂亮的双腿了,而张嘉文站在外侧,所以在江月的身边。 两个人都在问候着老人,特别是江月,声音特别甜,不仅让整间昏暗的病房明亮,还让老人笑声不断。 张柳岭坐在那听着,耳边传来的却是另一种声音,畅快的,欲醉的。 那种声音缠绕在他耳边,已经一上午都没法挥去了。 他皱着眉坐在那。 这个时候在逗乐老夫人的江月,朝张柳岭唤了句:“张叔叔。” 张嘉文见此也立马唤了句:“二叔。” 张柳岭在听到后,淡声应着,他看向张嘉文:“今天家里准许你出来了?” 张嘉文立马回:“我说是来看外婆,奶奶就让我出来了。” 他:“嗯。”了一声。 江月又开口:“张叔叔好久没有见了,你最近都在医院陪施念姐姐照顾外婆吗?” 施念在一旁开口说:“是呢,江月,外婆身体不是很好。” 江月的身子又朝张柳岭身边靠了过去,以至于她裙子下的双腿轻轻靠住在他的腿上,那暧昧的连接没人发现,因为病床只有那么长。 张柳岭没有移开,任由她腿挨着。 他也淡声回着她:“外婆要休息,所以你们待一会就早点离开。” 江月一听,乖巧的点头说:“嗯,好的,张叔叔。” 她的腿挨靠的更紧,跟他的腿几乎紧贴,身子却扭过去跟施念说话:“施念姐姐,你不要太担心,外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施念听到她的话,笑着说:“谢谢你江月,嘉文,外婆听到这些话,想必都有劲儿了。”她说完,目光看向外婆,神色带着调侃。 江月笑着说:“当然,外婆一定是最棒的!” 她无比的元气,老人家果然被她的话逗的哈哈大笑。 老人对柳岭说:“柳岭,嘉文女友真是蜜渍里出来的。” 张柳岭听了后,只淡声说:“您该吃药了。”接着他起了身,他的腿因为跟江月挨靠的近,无可避免的直接一擦而上,江月一阵颤栗。 不过下一秒,他从她身边挪开,跟她隔开了些距离,对老人说:“我给您去端水。” 老人刚才一直闹着不肯吃药,所以才会拉着柳岭说话,试图躲避掉吃药这事情,可没想到柳岭还是记得,老人叹了口气说:“柳岭,外婆的障眼法在你这里是没用的。” 张柳岭淡笑:“药还是要吃的。” 江月站在那一直低着头,手交叉紧扣,她的耳朵也在颤栗。 张柳岭去了茶水间倒水,从江月身边擦身而过。 施念便在那开着玩笑说:“嘉文,江月你们两人现在是夫唱妇随了啊。” 嘉文看向施念:“施念姐姐,我跟江月要跟你还有二叔学习。” 施念笑着说:“你少来,你们可还是小年轻。” 施念发现江月站在那一直都没说话,便开口说:“江月,怎么了?害羞了?” 她立马抬脸,脸确实有些可疑的红:“没、没有啦,施念姐姐,你就别乱说了。” 她声音蚊鸣一样小。 施念看着她耳朵:“江月,你真的害羞了啦!” 江月不肯说话。 “没有啦,施念姐,我才没有害羞。” 她极力否认。 施念笑了好一会儿,也不再逗她了,在那捂唇说:“我随便说说的,谁知道你这么大反应。” 张嘉文完全不知道他们在那讨论什么,也看着江月:“江月哪有害羞?” 施念拍着他脑袋:“你小子这都看不出?” 第102章 暧昧 倒了水的张柳岭走了过来,对调侃江月的施念说:“让他们先回去吧。” 施念见他脸色有点冷清,对江月跟张嘉文的到来好像不是很热情,她只能说:“好。”接着,又对江月跟嘉文说:“江月你今天还要去上课吧?外婆这边没什么事情,你跟嘉文早些回去吧。” 江月站在张嘉文身边,没有开口说话,张嘉文看了一眼二叔张柳岭后,才开口说:“施念姐,那我跟江月就先回去了。” “好,你们去吧。” 而江月刚想跟着张嘉文一起离开,她手边突然掉落一个东西,,因为张柳岭正好端着水杯站在她身后,那东西就正好掉落在他的脚尖前。 她立马回身蹲下身伸手去捡,将手链捡到后,根本没管离张柳岭的距离有多近,她想要起身,可是一抬头脑袋便不小心擦在他小腹处,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人都怔住,当然张柳岭反应的更快,眉头紧皱了下,接着往后移开一小步。 “张叔叔,是不是撞到你了?” 江月还蹲在地下,用仰望的眼神看着张柳岭。 张柳岭正保持一个居高的姿态俯看着她,一旁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那么细节的事情,只看到江月蹲在他身前。 张柳岭听到她的询问,眼眸里的情绪深了几分,他哑声说:“没有。” 江月便将自己的项链从地下捡起,然后拿在手上说,又站了起来,转身到了张嘉文身边。 施念在外婆病床边,问:“江月,什么东西掉了?” 江月将手链拿在手上说:“施念姐,手链好像断了。” 施念一听立马回:“应该可以修好,你拿去珠宝店修一下。” 江月回应:“好的,施念姐。” 在施念跟江月说着话的时候,他端着水杯去了病床边,把水给了施念外婆,他垂下眸,眼眸里全是暗潮涌动。 老太太躺接过水后,拿着药慢慢吃着,张柳岭还低声叮嘱了一句:“药的顺序您别弄错了,红色的胶囊要先吃。” 老太太应答着:“好。” 这一边,张嘉文对江月说:“那我陪你去修手链。” 江月似乎很喜欢那手链,她捧着手链站在那,心疼的看着,半晌都没有说话,对于张嘉文的殷勤,她低低的嗯了一声,目光又暗自的扫了病床边的张柳岭一眼。 张嘉文催促着说:“我们走吧。” 江月便跟着张嘉文离开。 施念去送着两人。 张柳岭站在病床边,目光虽然在看着施念外婆在吃药,可实际上却听着身后人的远去声。 在施念去送人后,吃着药的老太太说了句:“那女孩子好像……是嘉文女朋友?” 老太太眉头竟然皱了几分。 张柳岭听到这个问题后,隔了许久回了句:“是。” 老太太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说:“这女孩子……” 她想说什么,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停顿在那,脸上根本没有之前对江月表现出来的喜欢,此时是带着几分不喜。 张柳岭眼眸里的情绪闪烁了几秒,接着不动声色的看着施念外婆。 “施念知道吗?” 老太太是上一句话连接着这一句的,也就是两句话实际上是一句话。 张柳岭心头一震,当然他面容上并没有泄露出什么,对于老太太的话,他只看着老太太。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那女孩捡项链的时候,老太太注意到了,她看到那女孩起身那一刻,跟他身体的相碰,也看到两人眼神的交汇。 老太太是个什么人了,活了一辈子的人了,在男女事情这方面她比谁都要精,那种暧昧是男女间的暧昧,而且她发现他的视线是一直若有似无在关注着那女孩,这是一件很难在他身上看到的事情。 他不是一个会对无关人员如此关注的人。 老太太早就知道 “柳岭,我知道你跟施念之间早就出了问题,可是这个女孩才多大?她不是嘉文的女朋友吗?你跟她之间?” 张柳岭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他的心口一点一点紧绷着。 “我知道你们男人爱好年轻,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施念的外婆始终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这一切。 张柳岭轻声说:“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您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是她勾引的你吗?我听说她是施念的学生,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连我都看得出来。” “这件事情和她无关,她还是只是一个小女孩。” “你是怕我知道这件事情,伤害到那女孩?” 张柳岭没有回答。 “这个女生我第一眼瞧见就觉得心术不正,当然这是你跟施念之间的事情,我没办法参与,但是我希望你跟施念之间,在我活着时,尽早处理你跟那女孩之间的关系,她还小,要是施念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她不会有好处的,施念你应该知道她的个性。” 老太太的语调慢吞吞的,可话语里的意思是什么,很明白。 正当两人在那聊着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送完人回来的施念走到了病房门口 ,她进来便笑着说:“外婆,您的药吃完了吗?” 老太太最先动,听到施念的说话声,躺在病床上她朝门口看去,对施念笑:“刚吃了呢。” 施念是不相信,她问柳岭:“柳岭,外婆刚才怎的全都老实吃了吗?” 对于她的问话,一直背对着她的张柳岭,这才侧身朝她看去,淡声说:“有我盯着,外婆怎么会不可吃呢。” 老太太笑着说:“你不知道要在柳岭的眼皮子底下不吃药,有多难。” 一瞬间,刚才那略显凝重的病房,被轻松的笑语代替,刚才的谈话仿佛一场梦,两人都面色正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施念笑着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们也回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你们守着了,你们守着我,我反而觉得不舒服跟难受。” 施念说:“那我们先走?” “快走快走。” 老太太催着。 两人在这边确实待了很久了,所以也确实可以离开了,她跟柳岭征求意见。 张柳岭低声说:“那我们就先走吧,让外婆好好休息。” 施念的手挽在他手上。 第103章 烈火 老太太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张柳岭身上,而张柳岭对于老人的视线,只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老太太应答。 在施念收拾好东西,于是两人一起离开。 老太太躺在那看着两人出病房门的背影。 当施念跟张柳岭一起走到外面后,施念在他身边说:“刚刚送着江月跟嘉文下去,两人真去珠宝店修手链了,年轻就是好,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这样的容易。” 张柳岭安静的听着,对施念的话,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脑子里在想的是老太太的话。 施念见他没说话,开口问:“柳岭,你在想什么,怎么没说话?” 张柳岭目光看向她,淡声说:“没什么,先回去吧。” 施念看着她脸色,她刚才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话,让他不开心了,所以让他的脸色有些沉默。 不过她也没再问,只能朝前走。 在两人回到家后,张柳岭去了书房,他到书房关上门,人倚靠在书桌前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打通后,那边的人接听。 “张叔叔。” 她声音甜腻,如化开的棉花糖,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娇糯,这种娇糯比往日更甚。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严肃的脸在这一刻得到舒展,随着他脸色一同舒展的还有他倚靠在书桌上的身子,他抬起脸,颈脖仰着,在那叹息了一声:“在哪里。” 他知道要是跟嘉文在一起,那么她必定不会这么大声的叫着张叔叔。 “我回去了,没跟嘉文在一起。” 张柳岭闭着双眸:“嗯。”了一声。 “我很乖吧?”那边问。 张柳岭说不清楚此时什么心情,在听到她声音那一刻,整个人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骨头都是酥麻的,又像是心中的空洞,填进去了东西。 他声音低低的:“嗯,很乖。” 那边得到了他的回应,似乎很开心,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张柳岭脑子竟然全是属于她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很卑鄙,他竟然很享受她这种乖,属于他一个人的乖。 他皱眉,不知道在因为什么而皱眉,大约是在为自己无力的沉迷吧。 “那……你会奖励我吗?” 那边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是穿越过电话,人伏在他耳边说话。 “什么手链。” “我很喜欢,可是那边已经不修了。” “等会发过来给我看看。” “好。”她还是乖乖应答。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可这种沉默却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倾诉。 “想你。”那边隔了很久说出这两个字。 这种感觉就像是烈火在燃烧着彼此。 张柳岭低声说:“晚上还要上课吗?” “晚上还有一节课。” “好好上课。” “没办法好好上课,闭上眼睛全是你,怎么办,真的,好想,好想你。” 她声音带着丝哭腔,那哭腔像是透露出她在被烈火焚烧,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还是要好好上课的。”他声音冷静的维持着她的情绪。 “好。”她慢吞吞应答着。 “记得还是要……吃药。” 那天晚上她实在是胆子大。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呼吸声。 “好快乐,真的好快乐。” “江月,不要想那种事情,那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沉迷的。” “可以亲亲我吗?” 她轻轻哭着。 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先去食堂吃个饭,上课,好吗?” 他用的商量的语气。 江月忍住了思念以及哭声:“好。” 终于,那边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听着那边的断线声,他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接着手机被他缓缓放在身后的书桌上。 没多久挂断电话的人,接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张柳岭将手机再次拿起进行查看,那是一条年代很久的手链,确实不好找。 他将手链图片反复放大看,最后回复着她:“同个品牌的手链,要不要看看。” “好,那你带我去吗?” “嗯。” “那我等你来接我,可我想要明天。” 张柳岭看着她那边的短信,他想了许久,手上动作回着:“好。” 终于两人结束掉了往来的短信联系。 第二天早上才十点,张柳岭的车在学校这边停着,当然是停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江月还没过来,张柳岭在车内静静等待着。 等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当车门被打开后,江月坐到了驾驶位置上。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之后车子从隐蔽的地方开离,之后直接开往珠宝店,两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 在到地下停车场后,车子刚停下来,江月便扑到他身上,唇吻住他唇。 张柳岭也回吻着她。 江月穿着短裙,她跪坐在他身上。 张柳岭的手将她的裙摆给压着,可吻着吻着,他的手到她后腰。 张柳岭一直仰着脸,而江月低着头,脸贴在他脸上。 这一刻完全是在纾解着她的思念。 之后张柳岭的手将她身子紧扣,像是要彻底压进自己身体里,与他的身体灵魂融为一体。 不知道吻了多久,张柳岭的唇从她唇上离开,在那喘着气,将眼神迷离的人死死压在怀中。 江月也在他怀中喘气,眼神始终未清明,她的手紧抱着他的脖子。 张柳岭的脸随之埋进她的颈脖,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昨晚是数着时间过来的。”她委屈,委屈到不行。 张柳岭的脸埋在她颈脖没有抬起,只是:“嗯。”了一声。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好像整个灵魂都不附体,在飘荡。” 他还是:“嗯。” 第104章 保加利亚玫瑰 “陪你半个小时,嗯?” 他今天本来不应该出来的,因为中午张家这边要他跟施念带着她外婆去张家做客,这中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极其的短暂,只有半个小时,就要回去。 可他还是无法控制的来了,在抱住她那一刻,身体里那不断在作祟的东西,才算是勉强被抚平。 “好。” 她很乖很听话,只想跟他亲密相处着。 两人在车内待了很久,才从车里出来,之后到了楼上。 在那珠宝店两人是在VIP室被招待的,江月坐在那,那里的工作人员端出很多款式给她,不断给她介绍着每一款的设计由来。 江月有些的定夺不定,每一条都试戴了。 试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才看向身边的人:“哪条好看?” 在这个过程中,张柳岭都耐心等待着,任由她自己挑选,当她询问时,他低声:“看你自己中意哪一条。” 她苦恼的说:“挑选不出。” 接着伸出手给他:“这条怎么样?” 她手上戴着一条带小玫瑰形状的吊坠手链,那链子极细,玫瑰的花蕊都是由钻石雕刻而成,他仔细的看了许久:“这款还不错。” “真的?”江月问。 她好像以及挑花眼了,分辨不出哪款好看了。 他静静端详着:“嗯,就这款吧。” 也适合她这个年纪,低调,但是款式也很年轻。 带着丝绒手套的工作人员笑着说:“这款是由一颗古董钻雕刻而成的,我们做成了年轻的款式,虽然年轻,可这朵保加利亚玫瑰可是来自于维多利亚时期的,寓意代表少女的明媚与热烈永恒,可太衬您了,您叔叔眼光真会选。” 两人都没有否认那称呼。 张柳岭侧脸朝坐着的江月问:“维多利亚是繁盛时期,寓意也很好,你觉得呢。” 他是站在她身边的,很是绅士的任由她选择着。 江月眉眼动了两下,笑着说:“好,那我就要这款。” 张柳岭见她定了后,这才对工作人员说:“就这款吧。” 工作人员笑着:“好的,张先生。” 这是一家奢侈品店,里面装潢偏宫廷风,所到之处均是精雕玉琢。 张柳岭刷完卡后,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询问:“是现在 戴吗?” 江月明显心情很好,她脸上带着笑看着身边的人,似乎是询问他意见。 张柳岭淡声说:“嗯,是。” 工作人员这才小心翼翼替她将手链戴上。 张柳岭站在一旁,看着那朵玫瑰落在她手腕上,而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也很符合她这个年纪。 江月在戴上后,她再次把手摆到他面前询问:“好看吗?” 他回了她三个字:“很好看。” 江月听到他的称赞,得意的弯起唇角笑了,之后她一直拿着那条项链在手腕上摆着,跟个小孩一样。 张柳岭看了她许久,这才说:“走吧。” 江月心满意足,在他身边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问:“您的旧手链是……” 江月回了句:“不要了。” 工作人员:“有些没想到。” 江月有了新的才不会喜欢旧的了:“我只喜欢这条。” 虽然她那条就手链没有这一条名贵,可怎么说价格也不便宜,一时之间工作人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张柳岭说了句:“你们这边暂时收着吧,有需要我们会过来。”倒是解决了工作人员的苦恼。 工作人员笑着说:“好的,张先生。” 在跟工作人员交代完,张柳岭这才带着带着她离开,两人坐回车里。 江月还在拿着那手链在看,可见她的满意程度,毕竟这可是顶奢珠宝。 “我好喜欢。” 接着她身子又扑进他怀中,仰头看着他。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腰上,接着从她腰上往上摩挲着,到她后脑勺处。 她趴在他怀里,两人静静相处着。 江月的一头长发垂在他手臂上,她腿朝着驾驶位置这方向蜷缩着,短裙有点短,露出半个臀出来,张柳岭的手又从她发丝间下来,落在她臀上,将她去裙子给压住。 江月娇娇的说:“我不想去学校。” 她的手缠着他颈脖,那钻石手链在她细白的手臂上闪烁着,张柳岭另一只手握住她戴着手链的手腕,拇指在她腕间皮肤上摩挲着:“我要走了。” 江月抱怨:“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她缠住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张柳岭的脸埋在她脑袋里,闻着她发丝间的馨香:“先去学校上课,嗯?” 她弱弱的应答着:“好……” 张柳岭闭上眼睛,他在她臀上的手,再次将她身子给抱紧。 江月身子也蜷缩的被他抱在怀中,人在他怀里像只蚕蛹。 像是充电,只是半个小时,张柳岭就把人放回了学校,他的车依旧停在学校附近比较隐秘的地方,江月坐在车上没动,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袋上,接着顺着她脑袋来到她颈脖。 江月又待了几秒,她最终还是从车上离开了。 张柳岭看着她身影离开,目光没有移开过。 接着,他在车里点了一根烟,他唇间还有她唇上唇蜜的味道,味道香香的,像是葡萄的香味,那烟雾缠绕到他鼻尖,让她的味道更明显。 张柳岭吐出一口薄烟,他脑袋靠在椅子上,任由她的味道跟烟味相缠着。 差不多三分钟,他又开车去了医院,到医院时果然还迟到了,施念已经到医院了,正好从病房内走出来,在看到他后,施念快步走到他面前:“柳岭,你怎么才过来,张家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他上午从家里离开的时候,说的是有事情要去处理。 对于施念的话,他低声说:“走吧,先去推你外婆。” 施念只能跟着他离开,等到病房,护工已经把所有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等待着从病房里离开。 施念进去便说了句:“外婆,柳岭刚才出去处理下事情,所以耽误了几分钟,他现在已经赶过来了。”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看着两人进来,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张柳岭的脸上,两人视线交汇,而就在交汇那一瞬间,张柳岭出声询问:“今天您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带着关心。 第105章 问题 他的语气带着关心。 老太太笑着说:“还不错,没什么事。” “好,那我们就要出发了。” 老太太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好半晌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坐在轮椅上等待着他们带她出病房。 施念在外婆身边相当高兴的说着:“我很久以前就想带您出门了,一直都时间实现,好在今天天气很好。” 老人家笑着说:“是啊,实在是感谢张夫人心里的一片美意。” 张柳岭回着:“本该是我母亲过来探望您的,是我们这边的失礼。” “柳岭没事的,我正好也出院散散心。” 其实这次出门,确实是为了施念外婆,他跟施念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老人家去张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张家这边知道老人的情况,而柳岭跟施念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跟结婚没两样,所以老人家身体不佳时,张家这边自然也要表达自己的心意以及慰问,在老太太状态还算不错的情况下,才邀请老人家上门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施念见外婆这段时间状态还算不错,就想带她多出去走走,她不知道外婆到底还剩下多久的时间,她的心现在总是一片恐慌,所以她想努力完成一些让外婆开心的事情,至少让她看到自己生活的很好,就算外婆不在了,对于她,在底下外婆也能够放心。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进了电梯。 之后他们去了张家。 张家这边也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招待的准备,对于施念来说,张家对施念是真的很不错了,包括对她的外婆,招待的规格相当的高。 其实按照张家这样的身份,对她也没必要这么隆重的。 等他们到了后,张夫人以及张老爷子,张其成夫妻以及张家的一些长辈都来迎接老太太。 老太太真没想到张家这么大阵仗,就连张家的老爷子都来招待她,问候她了,她实在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一群人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便一块进张家大厅。 这是老夫人第二次来张家,第一次来张家时,还是好几年前了。 在所有人都在大厅坐下后,施念有点紧张,目光不断看外婆,深怕外婆会紧张,会不适应这边。 好在她目光看过去,外婆今天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从容。 至于张柳岭,在进来后,便吩咐了佣人去拿块毯子过来给施念外婆,毕竟今天天气寒。 张老爷子问候着施念外婆:“老夫人,我听施念说您最近身体好了许多,如今感觉身体怎么样?” 施念外婆坐在轮椅上回着:“好了很多了呢,多谢您派过去了医生。” 张老爷子还把自己的医生派了过去,给施念外婆疗养。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哪里需要谢。” 可就在这时,施念外婆突然对张老爷子说了句:“柳岭跟施念结婚这么多年,这些年,柳岭对施念的照顾,包括对我这个外婆的照顾,我心里都是相当的感激,但我今天来是想让柳岭跟施念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一下的。” 施念外婆这句话一出,张家所有人一听,全都愣住。 包括施念跟张柳岭,两人的表情都没想到老人家会在这样场合上,突然提这件事情。 张柳岭的目光朝施念外婆看着,而施念外婆也随即转脸对张柳岭看了过来说:“柳岭,如果你跟施念一直怀不上,去试管也可以,你跟施念觉得怎么样?当然如果孩子不急的话,你们两人去打个结婚证呢?” 施念完全没想到外婆会在张家说这些,她脸上一阵尴尬。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张夫人,听到这话立马开口说:“其实这方面我也一直都在催着他们去办了,可是您是知道的,我的话,他们两人是没谁听的,既然您今天提了,我也觉得这些事情是需要去办一下。” 张夫人的目光看向张柳岭跟施念:“施念,柳岭你们觉得呢?这事情无论怎么拖都是要办的,我倒是觉得结婚证不重要,毕竟这只是手续的问题,主要是孩子,这段时间你们都没动静吗?” 施念是真的没想到来张家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情况,她平时脑子是反应最快的,可今天面对张夫人的这些话,竟然在那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张夫人还在盯着:“施念,你说话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们。 施念终于开口说:“那…那天测了,没有。” “怎么会呢,你们去检查了身体也没任何的问题,怎么会这么久都怀不上呢。” 张夫人的目光又看向张柳岭,她又唤了句:“柳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柳岭这才开口:“我跟施念都在找原因。” “那你们找出来了吗?” 张夫人说:“奇怪,就算备孕也该有消息了,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施念外婆坐在一旁沉默许久,说:“先打结婚证吧。” 张柳岭的目光朝施念外婆那边掀去。 施念也不清楚外婆为什么会在今天,在张家说些这样的事情,她虽然清楚她很着急她跟柳岭的事情,可是她跟柳岭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早就成了陈年老问题,可也不曾见她这样过。 她看着外婆。 对于她的视线,外婆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目光看着她身边的人:“柳岭,你跟施念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认为结婚证是迟早的事情,我也想在我死之前,看到你们两人将这些事情都办了。” 张柳岭听到这些话,他有些冷的脸色沉默良久。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终于,他开口说:“我理解您的想法,这事情我们会考虑的。” “柳岭我要个确切的答案,还是说你这边不方便给我这个答案? 张柳岭眼神很淡的看着她。 施念感觉到外婆在逼柳岭,而柳岭是一个最讨厌别人逼他的人。 她有些紧张的,在两人中间从中拦截:“外婆,这事情我跟柳岭会有我们的打算。” 她不解的问:“您今天怎么了?” 第106章 虚脱 老太太却是一阵沉默。 施念不明白的看着她。 老太太早就知道两人已经貌合神离,她看着他们两人。 施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外婆的眼神看的一阵心虚,这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外婆的眼神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她目光下意识去看旁边的柳岭,而他坐在一旁,对于这一幕,始终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眸色淡淡的。 施念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甚至不敢看众人的眼神。 身体没有问题,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孩子,那么就只剩下感情出现问题了。 她坐在那面色紧绷,坐立不安,仿佛在面对着众人的拷问,心里是止不住的心乱如麻。 “奶奶,这是我跟柳岭之间的事情,我希望您这边给我们点时间好吗?” 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颤音,甚至是请求, 外婆在听到她的话,脸色很难看,可最终也只是叹息一声说,不再开口说什么。 张家这边虽然有些不知道目前这是什么情况,可施念外婆提出的事情,正是张家这边希望两人解决的事情,老爷子便说:“柳岭,先跟施念去把手续给办了,办了手续就生孩子。” 两人之间的事情,在两家面前已经到了再无可拖的地步,张家是不会任由两人继续这样下去的。 老爷子发话后,大厅内是一阵沉默,根本无人应答,坐在那的张柳岭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脸色清冷。 在老爷子眉头跳起来的时候,张其成立马开口:“爸,这是柳岭跟施念两人的选择方式,我们……其实没必要插手的。” 怒火几乎是在这一刻一触即发。 “没必要插手?现在他们两人算是什么样子?我说了结婚跟孩子,他们总得选一样,并且现在就要给我们一个答案。” 对于父亲的怒火,张其成倒是有些不敢说什么了,他安静了下来。 这回是老爷子亲自上阵,整个大厅安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到,他知道柳岭跟施念之间这个事情,在张家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了,已经是拖到极限了。 施念坐在那也脸色惨白,她从没见过柳岭的父亲会如此生气过,她再次看向身边的人,她很怕事情的冲突还会加深。 柳岭看似是一个温和的性子,可实际上在与家人有了矛盾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不然张家也不会在过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才如此大阵仗的逼迫他们。 可见这中间的张家跟他争论过不少,却始终都是碰软钉子。 她知道今天是一定要拿答案了,他们已经无处可躲。 正当施念对于身边人的情绪紧张万分的时候,一旁始终沉默的人,终于开口:“我跟施念会去处理这些问题的。” 他还是这样的一句话,这样的态度,跟之前一样,未曾变动分毫。 “处理?我看最好明天就去把所有手续办了。” 张柳岭表情依旧变化不大,语气不冷不热,:“我跟施念都是外国籍,要登记明天做不到。” 老爷子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层。 要他们明天去国外登记显然是不现实的,老爷子气不打一处出。 可他的理由居然还让人无法反驳,他忍耐许久:“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够做到?” “我们回国外自然会去办理这些手续。” 这又是被他的软钉子被碰了回去,老爷子冷声说:“既然登记暂时无法处理,那你们就办孩子的事情,如果一个月,你跟施念还是没有怀上孩子,那么你们就去医院做试管。” 老爷子直接最终命令,下完命令,他再次等着他的回答。 所有人又开始屏息,等着他回应。 老爷子又说:“如果你们不愿意试管,那你们现在就告诉我们,你们怀不上孩子的原因。” 老爷子这句话一出,又是满大厅的寂静,大厅内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又一次聚集在两人身上。 施念的额头已经出了好几层汗了,她垂着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可是她的脸色,还是无可避免的惨白。 所有人的脸上,都对两人之间带着许多的猜测,探查。 身体没问题却怀不上孩子,实在是太可疑,这种怀疑,更多的是对两人之间感情的一种怀疑。 就在这时,张柳岭终于开口,回答了一个字:“好。” 而就在他这个好字一出来,施念的脸色像是落了地了一般,她缓缓呼出心间那口浊气。 随着张柳岭的应答,大厅里所有人的脸色,这才开始缓和,缓和最明显的人是老爷子。 他说:“好,那就一个月后,等检查结果出来,你们两人要还是怀不上,那就试管。” 气氛开始活络,缓解气氛的开始在缓解气氛了,张夫人便去跟施念外婆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 张柳岭坐在那,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施念也还没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回过神来,她几乎是虚脱的。 在送着外婆回去后,两人从医院出来,谁都没有说话,施念是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而张柳岭是为什么没说话,无人知道。 在车开到半路,施念终于缓过神来了,她开口:“柳岭,今天我真没想到外婆会提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平时是不管这些的。” 其实今天对于外婆的态度,施念到现在都觉得奇怪,可是哪里奇怪,她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在开车的张柳岭,对于施念的话,他随意,淡声的回答了一句:“这是正常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说实话,施念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这件事情,可那个时候他不答应,好像他们也别无选择,难道真的告诉他们真相吗? 说出来多可笑。 现在这件事情就是摆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难题,他父亲都开始发话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她想了一想:“我们……真的要试管吗?” 现在两人是骑虎难下。 张柳岭的目光朝前看着,对于施念的问话,低声说:“之后再说。” 施念听到他的话,也不再询问,她的视线同样也看着前方,落在前面的车流上。 第107章 甜意 之后两人之前,又是这样无声的到了家。 施念去了画室待着,而张柳岭在书房待着,他坐在书桌前,自然没有处理工作,而是坐在那点了一根烟在那吸着。 他一根烟吸了很久,书房里都是烟雾。 这个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响起,坐在那的他直接接听,里面传来是江月的声音。 “我在学校上课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唇间呼出的薄雾更浓了。 他嗯了一声。 那边又回复:“我得奖了,我们小组静物描绘第一名。” 张柳岭再次嗯着。 可是声音柔和了几分,他掐灭掉手上的烟,而那些烟雾却依旧没散去,而是在他周身围绕着,让他整个人像是坐在了云雾间。 “那我先去上课。” “嗯。” 他连着说了三个嗯字。 接着那边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挂断后,张柳岭听着里面的断线声,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从耳边放下,而是握着手机坐在那许久,才缓慢的要将手机放下,就在他要放下那一刻,张柳岭的手机一条短信传来。 是一只细白的脚。 那只脚的脚脖子上挂着一串链子,正是今天那一条小玫瑰的手链。 而这张照片下有一条短信,在告诉着他:“她是你的。” 张柳岭看了许久,他手收紧手机,眉头轻皱,陷在了自己的情绪当中。 第二天,施念去了医院,她不明白外婆昨天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甚至为昨天的事情而感到愤怒,以及被羞辱。 在她看来,她这样的行为是根本没有尊重她。 她到医院后,问了外婆这件事情,她不解的说:“外婆您昨天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提那件事情的时候,就不能先跟我 说一下?” 老太太昨天之所以提那件事情,针对的并不是施念,而是在警告柳岭,她希望他能够趁早解决他那边的事情。 如果张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这件事情会让那女生万劫不复。 她想,他应该也不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对于施念的问罪,她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说:“施念,你跟柳岭现在怎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她跟柳岭之间的关系,她知道她瞒不住外婆的。 听到她话,她说:“可我们之间也用不着您来做这些。” 老太太是知道施念绝对不知道柳岭的事情的,她是甚至都没发现那女生跟柳岭关系的不正常。 老太太今天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她淡声说:“我这是为你好,你跟柳岭之间,孩子跟结婚证总得有一样,你就不担心他有别的人吗?” 施念听到这话,开口说:“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跟柳岭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施念不是很明白外婆怎么会问出这句话。 老太太脸色缓了几秒:“我自然相信柳岭,只是我这个做外婆的,想亲眼看到你完成一样。” 施念也理解老人的想法,她说“我跟柳岭之间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说这些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老太太不说话了,半晌,她回着:“你们好,我固然好,我也只希望你们好。” 施念握住外婆的手:“您就放心吧,我跟柳岭真的没什么问题。” 老太太这边更忧心了,她只说:“我但愿你好。” 施念见外婆身体这几天刚好点,又来操心她的事情,她拍着她手臂说:“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您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说到这里,施念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您要陪我更久一点。” 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心里更加担忧了,她不知道施念是不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而目前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死前,替她处理好这些问题。 “外婆啊,不中用喽。” 老太太这般说着。 施念笑着流泪:“不许您说这些话,您一定要陪我久点。” 可老太太心里却是忧愁一片。 张柳岭的车下午在学校门口等着,江月下午没有课,所以早早从学校出来了,这一天下着雨,江月从校门口出来后,一个人朝前走着。 走到一条静谧的路,她看到那辆车,便朝着那辆车走去。 车里是广播声,张柳岭坐在车里安静的等待着,江月拉开车门上了车,在坐进车里后,她再次扑到那人的身上,像只粘人的小猫:“张叔叔。” 张柳岭在被她抱住后,看向她:“听你说你得奖了?” 江月笑着说:“对。” 接着,她将自己的作品拿了出来给他看。 张柳岭从她手上接过她的作品看着。 江月问:“怎么样?” 她静物这方面倒是描绘的不错,不过她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跟她人一样,笔触间全是跳脱。 他只淡声说:“再接再厉,基础上还是差了点。” 江月脑袋在他脸下说:“这证明我有好好在上课。”她又问:“那去……你今天的奖励是什么?” 她语气里全是狡黠与期待。 “你想要什么?”他倒是平静,现在对她提出的要求,都不会拒绝。 “要你。”江月直接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两人挨靠的很近,她整个身子从副驾驶位置上探过去,都屈在他身前,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盯着他,里面带着暧昧带着欲望带着化不开的甜意,以及离经叛道。 “想什么?” “没什么。” 她垂着眼眸,而她的眼眸底下有着淡淡的淡青色,明显是晚上没休息好。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袋上,手摩挲着她发丝:“不要胡思乱想。” 她更委屈了,没有回答他。 之后张柳岭的手从她脑袋上收了回来,接着发动了车,从那条路离去。 他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是一处画展,是一个大师的画展,而这场画展的票千金难求,特别是对于她们美术生来说。 张柳岭对她说:“这是你的奖励。”接着,带着她从画展的入口进去。 这里可不是普通画展,来的可都是各界名流之士,而且这些画展都是要进行拍卖的,每一副都是真迹绝品,每一副都价值千金。 第108章 暗色 画廊的每一处都布置的绝佳巧妙,整体氛围偏暗色调,光打在那些画作上,让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耳边流淌着的是安静的钢琴曲。 江月跟着他在里面穿梭着,而每穿梭在一幅画前,他都会低声跟她讲解着墙上的作品,他讲解着这里每一副作品背后的故事,及创作的时间,还有这些作品问世时,是身处于怎样一段历史环境当中。 江月对外国史向来不了解,所以她在他身边难得安静的听着。 就在这时正当张柳岭在跟江月低声讲解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柳岭。” 张柳岭听到声音,当即转身朝身后看去,而江月也随之转身,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一个人,是个男人,显然是张柳岭认识的一个朋友。 因为他在看到他们后,便走了过来说:“柳岭,真是你,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倪真。”张柳岭直接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倪真笑着拍着他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张柳岭淡笑说:“回来好一段时间了。” 倪真是王谢那边的朋友,当然张柳岭跟他也很熟,关系都还不错,至少见面都是会打招呼的。 倪真问:“那这回在国内待到什么时候?” “还不确定。” 这个时候倪真的目光看向他身边的人:“这是……” 他起初以为是施念,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很年轻的女生,像是在上大学,倪真从未在他舌那边见到过的一个人。 张柳岭见他问,淡声回着:“江月,一个长辈的女儿。” “嘿,我倒没见过。”他朝江月扫了一眼。 江月主动打招呼:“倪先生您好。” 江月也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 倪真也立马恢回复着:“你好你好。” 打完招呼后,江月又乖乖站在张柳岭身边,而倪真对他说:“很少能够在你身边看到别的异性,我还吓了一跳,原来是个小姑娘。” 张柳岭淡声笑着:“你怎么在这?” “带我老婆过来瞧瞧,施念没来?” “她最近比较忙。” “这样啊,那一块同行吧?等会一起吃个下午茶?” 张柳岭本来想拒绝,倪真直接拉着他:“走吧。” 盛情难却,他只能嗯了声,说:“好吧。”于是他看向身边的江月,轻声说了句:“走吧。” 江月并肩跟在他身边,画廊里暗,她垂着的手下意识勾着身边他的手,只手勾了一会儿,又悄然放开了,而张柳岭自然感受到了,不过他脸上没有反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面色如常。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手上挽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是一身黑,站在走廊里只看清楚他的脸,而他身上的衣服跟这边的黑色融为一体。 所以江月那个动作,虽然是站在倪真旁边勾的他,可很难被人发现。 两人都面色如常的朝前走着,张柳岭在跟倪真说话,而江月跟在他身侧,安静的听着他跟朋友聊着天。 不过她的手中途又握住了他的手,张柳岭没有将她手别开,而是任由她握着。 倪真说:“施念现在可是大画家,国外可是炙手可热呢,一画难求。” 张柳岭目光正看着前边,有一会儿没听倪真说话,只感受着手上那只手,在扣入他指间,和他十指相扣着。 听到倪真的话,他这才看向他,淡声问了句:“是吗?” 倪真立马回答:“当然,我老婆想要施念一幅画,都没抢到。” 张柳岭只是点了下头,嗯了一声,目光又看向前方,而黑暗中他的手将手指上那只作弄的手,给握住,那只手在他手指间瞬间便老实了。 倪真还在说什么,张柳岭后面没怎么回了。 当到光亮处后,江月的手便乖乖的抽了回去,倪真的妻子也在这时从光亮处出现,当即过来打招呼。 张柳岭跟倪真妻子算数,他也回了句招呼。 几人说话间,一路看展一路聊天,不过聊了一会儿,倪真提出去这边的甜品店用下午茶,于是他们也就没再这边待了。 在到甜品店后,张柳岭跟倪真聊了许久,倪真的妻子这才注意到江月,惊讶的问倪真:“这漂亮的女生是谁?” 倪真这才想起忘记介绍,跟妻子说:“柳岭一个长辈的女儿,跟柳岭来看画展的。” 倪真的妻子,笑着说:“真漂亮,还在上大学吧?” 江月也乖巧的打着招呼:“姐姐好,我在A大上大二,美术系。” 张柳岭坐在那看着她,见她好像还算适应,也没有觉得无聊,便这才说了句:“我 去下洗手间。” 江月见他要起身,立马抬脸看向他。 “你跟倪叔叔他们坐会儿。” “好的。” 江月听话的应答。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这才从桌边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在张柳岭离开后,倪真的妻子继续跟江月聊着,可江月坐了一会儿,也说:“我也想上个洗手间。” 倪真一听,忙笑着说:“你去吧。” 江月也从桌边起了身,在她从桌边离去后,江月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竟然直接进入男洗手间。 张柳岭正弯身在洗手池边洗手,听到响声当即朝门口看去,看到江月,他皱眉。 “江月你怎么进来了。” 而就在他刚说出这句话,江月直接将他推到洗手间的墙壁上。 张柳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江月缠在他身上,身子紧紧贴在他,她仰着脸看着他。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他眼睛里情绪深重。 第109章 风姿 她的手更过分了。 张柳岭的手伸进裤口袋里,将她一把给摁住,然后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她。 江月仰着的脸看着他,不说任何话,只是看着她。 “不要胡乱。” “那你亲亲我?”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扣着她的手也没有动,他脸色清冷如月辉,却染上了一丝无法挣扎而出的情欲。 江月说:“亲亲我。” 她还是这句话,仿佛他不亲她,她就不罢休。 接着她的身子主动朝他靠了过去,踮起脚尖,脸依偎在他颈脖处,张柳岭感觉她贴上来身体带起的灼热, 她的脸依偎在他颈脖,唇在他下巴处。 张柳岭轻轻溢出一声,他眉头紧皱,死死摁住她的手,低声:“江月。”他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像是在低吟,他额头两侧隐隐青筋暴起,眉头还紧锁着。 江月的身子却是很乖很乖的依偎在他怀中,脸还是侧紧贴在他颈脖,唇在他下巴处,像是腻在他怀里跟他撒娇,没有动一分。 从外面看去就是女孩在男人怀中贴着,乖巧万分,安静的过份,而只有男人面色是痛苦的。 他微屈着身子在那,阴影覆盖在他脸上,他的身子完全容纳着怀中的女孩,甚至在就着她。 而下一秒,他低脸唇含住了她的唇。 江月本来侧着的脸摆正,在他唇吻住她唇那一刻,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唇纠缠在一起。 他眉间全是清逸,可此刻眉间的神色,却全都在跟欲望缠绕抗争,跟他那张脸,他的风姿完全不搭。 可是他就是坠落在这一刻,唇用力的吻着唇下的女孩。 他在她唇间泥足深陷。 倪真跟妻子坐在那等着,倪真看着时间,在心里想着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迷路了。 妻子看着他问:“看什么?” “柳岭怎么还没过来。” 妻子这才反应过来,也看了一眼手机:“好像有十多分钟了吧。”也觉得奇怪说:“对哦,怎么还没来?” 倪真是说:“会不会找不到路?” “这边洗手间确实挺远的。” 夫妻两人说一会儿,又聊着别的事情,继续等待着。 而洗手间那边是断断续续的水声,差不多十多分钟张柳岭将江月的手从口袋内拿了出来,他脸伏发丝间。 江月依旧静静的待在他怀里。 张柳岭在那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而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是个男的,来上洗手间的,看到里面有个女人,在门口吓了一跳,站在那不敢进来。 江月这个时候这才从张柳岭身上离开,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张柳岭却还靠在那,不过很快在江月离开后,他也从墙上起身,站直了身体,也没有看门口的人,而是面色淡漠的去洗手台上洗手。 那人也不敢多看,赶忙去了格子间。 张柳岭在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后,江月正站在外面等,张柳岭在到她身边,依旧没说什么话,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整个人很是沉默。 江月看到他出来后,便最先朝前离开,而张柳岭并没有跟她一起,在她离开后,他只是在后面缓慢的走着。 倪真他们还在等我,不断反复看着时间,正当倪真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时,江月出现了,走到夫妻两人面前:“张叔叔还没回来吗?” 倪真妻子忙说:“江月,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月迷糊的说:“我刚刚迷路了,找洗手间找了很久。” 倪真妻子说:“原来是这样,我们也在等你张叔叔呢,他还没有到。” 江月听了后,便应答了一声,然后在椅子上落座。 倪真依旧在奇怪人去了哪里,这个时候,张柳岭终于从西图澜娅餐厅门口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衣黑裤,身姿挺拔走在西图澜娅餐厅像是在走T台,又因为皮肤较白,在一身黑衣的承托下,气质像块冷玉,温雅而清绝,又因为常年在国外,为人也始终保持着国外特有的绅士,却又保持着华人的内敛与谦卑。 他体态很舒展,随便站在那就能够吸引众人的视线。 就连倪真的妻子,都在不自觉被他所吸引,而倪真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嗨一声,无法做到吃醋,因为在男人的眼光下,柳岭确实优秀,这么多年,他们都在相继发胖,往油腻的道路发展,而只有柳岭,人永远如青松如高山雪,人也越发低调沉淀。 江月嘴里咬着吸管看着他从众人的视线下走来,而张柳岭在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后,停在桌边,他先是跟倪真说了句:“抱歉,等久了是吗?” 倪真说:“我还以为迷路了呢?” 他听到倪真的话才随之坐下,面容沉静而克制,对于倪真的话,他淡声说:“找了很久的地方。” 他眉间带着几分松弛,接着,他垂眸,伸手去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我 倪真的妻子笑着说:“看来这洗手间真难找,刚才江月也迷路了,说是找了很久。” 江月看向他,眼睛朝他笑,那笑意有调皮有外人看不懂的意味。 张柳岭扫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他又收回视线,端着咖啡饮了一口。 倪真说:“什么时候叫施念一起吃个饭,好多年都没见了,自从你们去国外,就很少跟她联系了。” 张柳岭眉间带着几分心不在焉,他淡声回着:“嗯,有时间。” 他说了这四个字。 倪真又说:“那我们之后再约。” 张柳岭应了一声。 倪真的妻子又对江月说着话:“江月,你施念姐可是画师界的翘楚,你张叔叔可都是顶尖美院毕业,有他们在,你在这方面以后的路,想必也是一路畅通。” 江月听到倪真妻子在跟她说话,她也立马回着:“我很崇拜张叔叔跟施念姐,张叔叔也教了我很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盯着桌上的银质勺子,听着她那边的声音。 “你张叔叔啊,现在可是资本家,资本家的事情你还是少学的为好,艺术界适合女孩子。” 倪真搭话。 第110章 危险 江月一听,便在那害羞的笑着,可笑容里全是调皮灵动。 对于倪真的调笑,张柳岭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话,甜点店里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表情有几分游离的安静。 之后他们的话题,自然又移到了成年人的工作上。 他们的话题,江月自然插不上了,所以她只是低着头,在一旁吸着杯子内的热饮,而张柳岭眉目舒缓偶尔皱眉的在跟倪真他们淡语的聊着。 江月喝完了一整杯热饮。 在一杯喝完后,他们终于聊完了,因为到了拍卖的时间了,倪真夫妇要过去,邀请张柳岭过去。 张柳岭却拒绝了,对倪真说:“你们去忙吧,下午我还有事。” 倪真见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便也没有继续邀请,他又说:“家里的酒庄快到开酒坛的时候,下次你跟施念一起过来。” 张柳岭站在那轻声嗯了一声。 倪真又说:“王谢盯了好久了,我都没告诉他。” 张柳岭淡声笑着,语气清淡,再次应答:“嗯,好。” 倪真妻子对江月说了句:“江月倒时候你也跟你张叔叔来。” 江月笑着回答:“好的,倪姐姐。” 她脸上全都是期待的笑。 几人打完招呼后,倪真夫妻便走了,剩下江月站在张柳岭身边。 江月安静,张柳岭脸色沉浸,对她说:“走吧。” 他脸色染着几分宁静的韫色。 江月规矩的应答了一声:“好的。” 接着张柳岭转身走,而江月便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块儿从这边的甜品店离开了。 在两人离开了茶西图澜娅餐厅后,江月的手才牵住他的手。 张柳岭感觉她的手牵上后,脸色没有变,手也没有动,可江月却主动从虚虚的握住,到紧紧的握住,人在他身边。 张柳岭本不该让她握的,可是在被她握住后,他又皱下眉头,手缓缓将她的手给握住。 江月在被他给握住后,张柳岭轻声说:“江月,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江月的声音小的很,像是带着几分嘟囔:“你不舒服吗?” 张柳岭眉间的郁意更深,他不再回答她。 张柳岭眉间攒的更深,他像是在深海里前行,坠在了沉沉的海底。 “我更想成为你的女人。” “老实点。” 可江月听了,唇边便高高翘起。 “嗯,好。” 她开始卖着乖,可实际上哪里会那么老实听他的话。 之后两人从这边离开了。 倪真夫妻两人进了拍卖场,完全没发现柳岭跟那女生的之间的猫腻,自然也完全不知道两人在出了西图澜娅餐厅后,他身边的女生会搭上他的手。 倪真的妻子在拍卖会场还在说:“柳岭这样的人,也只有施念才能够跟他相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稍微逊色一点,很容易自卑。” 倪真说:“可不是,他跟施念感情也很牢固,这么多年相当稳定。” “有没有女人勾他?” “勾他?” “说句实话,他这种肯定很多女人勾。” “你要配得上啊,人家什么背景,又低调又没有架子,喜欢的肯定是施念那种open的,谁敢勾。” 妻子感叹说:“真的好极品啊,这种男人完全是仙品。” 倪真看着她:“你是不是暗恋人家?” “你神经病啊,我就单纯说说而已。” 倪真气死,他说:“你别给我藏这贼胆。” “他跟施念是同学?” “对啊,当然是同学,多年同学。” “同学走到现在,而且这么多年,还这么稳定,真是羡慕施念的好命。” “施念也不差。” 倪真的妻子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是旗鼓相当。 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是恨。 “能够被这种男人喜欢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倪震听着妻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话,他冷嘲了一句:“你就等下辈子吧。” 妻子狠狠揍了他一下。 江月学校还有领奖活动,她自然要去领奖,而且晚上还有社团活动,在张柳岭的车到学校附近后,苏丽孝他们在学校门口等着江月一起去吃饭。 江月坐在张柳岭的车上,看到苏丽孝他们,还有赵乾,以及别的同学。 江月坐在他身边没有动,手在玩着书包上的带子,她看着他:“今天学校颁奖,你来吗?” 她问的很是期待。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他看着她,低声说:“不是很方便。” 江月不开心:“哪里不方便?我上次跳舞你还去了。” “给我电话?” 江月想了许久,这才慢吞吞的应答:“好吧。” 张柳岭想抽烟,不过因为她在车上,所以她没有去拿,而是低声沙哑说:“听话。” 江月还是不开心的敷衍的嗯嗯了两声,这个时候她手机在响着,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自然是苏丽孝他们打来了。 张柳岭也知道她要跟朋友去吃饭,又看了学校门口她那些形形色色同学,他低声说:“去吧。” 他当然知道她在学校有她的社交圈,有属于她的风头,在正常的范围里,他不会干涉她交友,以及跟异性接触。 江月当然没有接那通电话,她挂断了苏丽孝的电话,她嗯了一声,接着人又朝他挨靠了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柳岭没有动,任由她亲着,而她的同学离他们的距离不过是几百米,她却坐在一个男人的车里,而这个男人还是她老师的未婚夫,她的长辈。 她像朵欲望之花,妍丽,诡异,危险,带着剧毒,缠绕在他身边。 她亲了他一下,收回了脸,之后下了车,走了一段距离,便朝着她的同学走去。 张柳岭坐在车上,看着她被许多的男生包围。 他坐在那好几秒,才将烟拿了出来点了一根,目光透过层层人群,牢牢的落在她身上。 第111章 香味 而江月虽然在跟同学说话,可目光却若有似无的往回看着,回看时也是层层人群遮挡,不过她在人群里还是锁定到了他的车,目光直接穿透挡风玻璃,跟他对视。 张柳岭手上的烟燃着,一堆烟雾缭绕在他眼前,他也在看着她。 很快,她收回了视线跟着同学进了学校。 张柳岭抽了许久的烟,才将那只烟给掐灭。 他到医院后,施念也正好从医院回来,两人在大厅相遇,在近他身边时,施念闻到了他身上很大烟味,施念问:“你抽烟了?” 张柳岭自然也闻到了身上的烟味,他嗯了一声,面容无波:“我去洗个澡。” 施念发现他最近烟瘾好像还挺重,平时他很少碰。 她握住他的手:“柳岭。” 张柳岭停下,回头看向她。 “你最近烟瘾好像有点大。” 张柳岭淡声说:“有一点。” 他声音还是带着几分沙哑,他又说:“我先上楼洗澡。” 施念见他重复了两句,便松开了他的手说:“好的。” 张柳岭想了想又问:“外婆今天怎么样。” 施念说;“今天身体又稳定了点。” 施念犹豫了几秒说:“外婆今天说了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 “说了什么。” 张柳岭淡声问,目光看着她。 施念想了几秒说:“她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总觉得外婆好像有心事。” 张柳岭听了后,低声说:“估计老人家心思重吧。” 他的眼眸闪烁出几分情绪。 “我也这样觉得。” 张柳岭不再问,只回了句:“我上楼了。” “好。”施念应答着。 张柳岭这才从她面前离开,上了楼,施念站在那看着他,她总觉得外婆今天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可是又什么都没说,而柳岭跟外婆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施念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张柳岭在到楼上客卧后,鼻息间也闻到身上的烟味,那种烟味是还交缠着一中细微的香味,那种香味不是他身上的。 那是水蜜桃的甜味,他没想到连烟味都祛除不掉身上那种香味。 他站在客卧里,走到桌边坐下后,再次点了根烟压制心里的那股焦躁,他需要用尼古丁来抚平自己,让自己安静。 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 而此刻他脑子里竟然都是她,像魔物一样在他眼前不断作祟,许久,一根烟燃尽,张柳岭将烟掐灭,为了洗去身上一身污秽跟她的味道,他才从椅子上起身去了浴室。 施念进了客卧后,再次闻到了烟味,她目光朝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搜索着,最终在桌上看到一根烟头在烟灰缸里。 施念盯着那根烟,她没想到他回到房间竟然还抽了。 他是怎么了?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了? 张柳岭洗完澡出来,看到她站在客卧,他用毛巾擦拭头发说:“怎么了?” 施念是问他晚上去不去张家的,毕竟白天他母亲那边打来的电话。 她说:“阿姨问我们晚上回不回去。” 虽然前天两人被大围剿,但她想该回去的还是要回去的,但她不知道他的想法。 施念的目光看向他。 他果然皱起了眉头,他低声说:“你怎么回的。” “我暂时答应……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回去的,柳岭。” 他听到她这句话,便应答了句:“那就回去吧。” 于是两人晚上回去了。 不过在路上,施念还是问了他一句:“柳岭,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一个月后,难道两人真的要去试管吗? 施念说:“生个孩子吧,柳岭。” 张柳岭听到施念的话,脸色冷酷,没有给她回应。 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应该算是缓和了,至少对于两人重归于好这件事情都有了心理准备,她说:“三年了,你就真没有想过碰我吗?柳岭,我们之间难道要一辈子这样?” “还是说,你真的宁愿去做试管?” 她的手突然去碰他手臂:“柳岭,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到张家,虽然老爷子面对两人面色依旧不悦,可因着两人那天给了态度,表情也算是比那天缓和了些。 晚上张家一大家子人在西图澜娅餐厅用餐。 张其成为了缓和柳岭跟父亲的关系,便在餐桌上笑呵呵的说:“柳岭,爸今天得知你们来,专门让福姨加了不少的菜。” 张柳岭听到后,未有回应。 这个时候张夫人开口说:“柳岭,今天晚上你跟施念在家里睡吧。” 接着张夫人给了施念一碗汤,那碗汤是施念一个人独有的,还专门叮嘱施念:“趁热喝了。” 桌上瞬间又安静了。 施念坐在那,对于那碗汤有些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张柳岭冷着脸,坐在那。 张其成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盯着那碗汤尴尬不已。 也张夫人却依旧没觉得有什么,只对施念说:“快喝了吧,这汤我可是费尽心思弄的。” 施念端着那碗灼热的汤,她知道今天不喝都不行了。 她尴尬了许久,最终还是将那碗汤喝了下去。 张夫人相当满意,笑着说:“这就对了。” 而张柳岭脸色更冷。 张其成立马给他夹了些菜说:“柳岭,这个菜不错。” 张柳岭听了后,目光疏冷的看着自家母亲 。 张夫人却没觉得有什么,她安排任务:“当晚才有用。” 桌上的气氛更加的冷沉一片。 施念也没有说话,坐在一旁。 晚上两人自然是在张家这边留宿的,施念洗完澡出来,张柳岭躺在床上看书,施念站在浴室门口朝他看着。 终于她还是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去,她到床边坐下后,唤了句:“柳岭。” 她的手落在他手臂上。 “你想来吗?” 第112章 新升的太阳 张柳岭在施念的手臂落在他手上那一刻,他起先并没有动,而是当施念的手逐渐往他手臂上方走的时候,他直接将手臂从施念的手上抽了出来:“施念。” 他语气很是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制止,接着他从床上起身。 施念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抬头看向他,眼神有几分无措跟不解。 有一瞬间施念只觉得窘迫,脸在火辣辣的疼。 她坐在床边,眼神凄然的看向他,有些不解。 “你真的不想要吗?” 她不明白的说:“这三年你也没有……过别的……你为什么会…” 张柳岭脸色冷然,眉头紧皱:“这样的事情,在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意义。” 施念整个人垮坐在床边。 没有任何意义,这句话在她耳边,像一记耳光。 他目光冰冷:“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 在他转身要走。 “三年时间还不够你释怀吗柳岭?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以为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回到以前,可是我没想到……” 施念突然说了句:“你是在嫌弃我吗?柳岭?” 张柳岭听到她的问话,又停住脚步,目光冷然的看着她。 “是你在折磨你自己。” 施念眼睛里都是凄楚 是她在折磨自己吗? 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自己在问自己,可是她是否认的,她从来都没有不放过自己,从来都没有。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的状况。” 他们的状况? 他们的状况不过是分床很多年,他们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着恩爱伴侣,扮演的天衣无缝,可实际上,貌合神离,互不干涉罢了,只是在维持这表面,这可怕的表面。 “我们两人之间的状况,没必要出现个孩子。” 他今天是连表面平和都不想维持,直接跟她说出这样的话。 张夫人这边派了人去楼上盯,她留两人在这边留宿,就是想看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既然身体没有问题,生不出孩子那么就是两人感情出了问题,她想知道两人到底有没有同房。 佣人去楼上盯,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灯是亮着,房间内也没什么声音。 佣人正趴在门口停着的时候,手突然不小心撞在了门上。 张柳岭听到门外的声音,他朝门口看去,正好就看到门缝下面,一个慌张的影子闪过。 他目光盯着那影子,眉头冷皱的更深,施念自然也发现了,她盯着门口。 他脸上的神色更暗了,施念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多少,她目光落在门口。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谁都逃不掉,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无处可逃。 她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你家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第二天早上,张家人一起坐在餐桌边用餐,西图澜娅餐厅均是鸦雀无声。 张柳岭没说话,施念更是没说话,两人都是安静的用着餐,张夫人看着两人,便对施念开口:“昨天晚上那碗汤喝了感觉怎么样?” 施念听到这话,停下手上的筷子,笑了两声说:“倒是没什么感觉。” 张夫人说:“这汤啊,你这段时间持续喝,持续喝才有用。” 施念淡笑着,没有回答。 接着,张夫人面色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张柳岭拿起桌上的餐巾拭擦唇角,垂着眼,又慢条斯理的将餐巾放下。 张夫人看着他的动作,倒是没再说话。 坐在餐桌上的张嘉文也感觉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儿变化,他目光在餐桌上扫了一眼。 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埋头吃着。 在用完餐后,两人还是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施念被老太太打发出去拿个东西,病房内只剩下张柳岭在里面。 老太太似乎是单独想跟他谈,她躺在病床上轻声说:“柳岭,你跟施念之间我知道,施念的问题最大,小姑娘跟你什么关系,我不理会,我只希望你跟施念之间能够好,这是我最大愿望。” 张柳岭站在病床边,听着施念外婆的话。 她脸色是真不太好,蜡黄,人也没精神。 她又说:“既然施念跟你在一起了,那么无论多大的事情我相信你们之间都是可以解决的,如果你解决不了,那么只能我来解决你跟施念之间的事情,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也希望你跟施念是能够好的,可如果我来解决的话,那这个小姑娘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到时候她的学校她的家人,都要怎么看她……人啊,都有犯错的时候,可她这么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在那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老糊涂了,可柳岭你应该没我糊涂,这方面你应该想的比我清楚,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那女孩的一辈子意味着什么。” 张柳岭站在病床边,面色冷清的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我跟施念之间,早就互不干涉这件事情您应该知道吧。 老太太听到这话,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表明她早就猜到这件事情,虽然施念没跟她说过。 “我跟她之间和任何人都无关,这点,您应该也是清楚。” 他在说这句话时,语气带着几分凉沁之意。 老太太脸色也不是很好,她说:“我不管你跟施念是怎样,既然你跟施念还维持着关系,那么我就只做我该做的事情,我也是替那女孩着想,她还这样年轻,如果我是她的家人,得知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想法。” 张柳岭的影子在病房里,被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拉长。 “柳岭,你好好想想,她的太阳刚升起,你就让那女孩走入歪路吗?这应该不是你会做的事情。” 病房里有过短暂的沉默,正当两人都没说话时,就在这时,施念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了句:“外婆,您要的东西我拿了过来,您瞧瞧这东西是不是您要的东西。” 施念一进来,老太太跟的张柳岭视线各自淡定移开,老太太当即看向施念说:“是那清凉药吗?” 施念从柳岭身边走了过去,把药拿给外婆:“您瞧瞧是不是。” 老太太看着那药,说:“是、是这药没错的。” 施念这个时候开口问:“柳岭,你刚才跟外婆在聊天吗?” 第113章 变味 他说完,人便从病房内走了出去,施念看着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她又看向外婆,而外婆在柳岭出去后,脸色有些疲惫,她躺在那闭着眼睛。 之后两人从医院离开,施念想问他跟外婆聊了什么,施念话到嘴边又停住。 星期六的这一天,施念接到电话,是倪真妻子的电话,倪真的妻子在电话里问她有没有时间,说是前几天碰到柳岭了,跟他约了去酒庄的玩的事情,问他们两人今天有没有时间,约她跟柳岭去酒庄玩。 施念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感觉相当的奇怪。 可这是张柳岭从书房内进来,在接电话的施念当即说:“柳岭,倪真的妻子万林说约我们今天去酒庄玩。” 那边电话还在继续,并没有挂断,而是等着他们这边回答。 张柳岭听到施念的询问,大概是有些没想到万林的电话打到施念这边,他想了几秒,说:“嗯,有这回事。” “那我们去吗?” 施念问着他。 张柳岭淡声说:“你怎么回答的。” “我还没回答,但他们那边在等。” “你有时间?” “我觉得可以去。” 当然张柳岭这边不好推辞,他低声说:“那就答应吧。” 于是两人那天一起去倪真的酒庄,可是当两人到那里后,江月竟然在那跟倪真夫妻在酒庄门口说说笑笑,而施念下车后,看到江月后也是一愣。 张柳岭在看到门口的人,也停住脚步。 江月看向他们,竟然只是一秒开始打招呼:“张叔叔,施念姐。”接着,她朝他们跑过来。 施念看着过来的江月,而张柳岭也看着她。 江月到他们面前后便停住,倪真跟万林走了过来,对两人说:“柳岭,施念。” 倪真见柳岭在看着江月,立马便解释说:“江月是万林约来的,上次见面两人加了个号码,不是说好要一起来酒庄玩吗?我们这边当然不能食言。”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出声,一旁的施念很是不明白的问:“你们跟江月也认识?” 倪真笑着说:“上次画展的时候,江月跟柳岭一起。” 施念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目光朝柳岭看过去。 张柳岭低声说了句:“有两张票画展的票,听说她要考试,也就带她过来 了。” 施念听他说的波澜不惊,她又去看江月,发现她整个人落落大方,仿佛没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也说:“我跟同学要考试,没有灵感,我最喜欢的画家的作品在展出,所以张叔叔就带我去画展参考了下。” 看着施念的态度,施念反倒觉得自己多想了,她知道柳岭对江月一直都很不错,之前给她送过生日礼物,如今带她去看个画展,好像也没有多奇怪,而且倪真他们当时也在。 她的目光又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柳岭。 倪真见施念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便问她:“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施念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愣了几秒笑着说:“我还真不知道,柳岭没跟我说。” “张叔叔没跟你说嘛?施念姐姐?” 江月也一脸意外。 施念看着她,笑了一声说:“没有呢。” 万林一听:“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一旁的倪真说:“还好是江月,要是别人那不误会就大了吗?” 张柳岭听着几人在笑谈,他看向施念:“先进去吧。” 施念点头,随着他一块进去,可是依旧在心里觉得哪个地方奇怪。 而江月跟在万林身边,就一个上午,跟万林他们都像是非常熟了一般,跟万林不断在亲密的说话。 上次施念才因为江月的事情跟柳岭发生过矛盾,这一次她自然不能再乱猜测,她看了江月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张柳岭安静的朝前走着,施念也走在他身边。 之后几人一起进酒庄,到酒庄里面后,倪真跟万林自然是拿最好的酒出来品尝,江月一直都在万林身边,施念随着张柳岭在酒庄的休息区坐下,在坐下后,倪真便把酒拿了出来,江月对酿酒一直都很好奇,所以围绕在万林身边,听着她说酒酿造的过程。 张柳岭跟施念坐在同一处沙发上,倪真把酒端上来后,对两人说:“你们两人尝尝,这是我们去年酿造的,试试味道怎么样。” 因为倪真是王谢的朋友,所以施念跟倪真他们也还是挺熟的,所以对于倪真的话,施念笑着说:“我听柳岭跟王谢聊过你家的酒,听王谢说过,说你家酒庄的酒,味道比得上拉菲了。” 倪真听到施念如此夸赞,无不得意的笑着说:“弄了这么个酒庄,就我们家自己喝喝。”提起王谢,倪真笑容更大了:“你还别说,王谢每年要来我这里喝掉我大半个酒庄里的酒,他在我这边已经是谢绝进入了。” 施念听到这话,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张柳岭坐在那像是在静静听着倪真说话,没有出声应答什么。 江月一直在万林身侧,万林带着她在一处缸子处,用勺子给她单独的舀了一勺子的米酒品尝,江月尝了一口,适应了好一会儿,便对万林称赞:“好好喝。” 万林笑了,她说:“好喝,你就多喝些。” 万林他们招待江月过来,自然是因为江月跟柳岭那边的关系,所以才会一并请来。 万林对江月说:“你可别多喝,这东西要是醉人的。” 江月朝着万林吐了吐舌头。 接着万林又说:“我们端些米酒去给你张叔叔跟施念姐尝尝。” 江月在听到后,笑着说:“好的,万林姐姐。” 于是江月便跟万林端了些米酒过来了。 今天天气很阴,这边的装修偏美式,厚重的木质桌,跟天鹅绒布料的沙发,在阳光的投射下,带着昏黄厚重的故事感,而就在江月过来时,坐在那的张柳岭目光抬了抬。 沙发背对着窗户,窗户外的光落在他脸上,显得他神色有几分暗晦。 江月跟着万林把米酒放在桌上,出声招呼:“张叔叔,施念姐姐你们快尝尝这米酒。” 施念看向江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江月的心不再纯粹,大概是柳岭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所以导致她对她的感觉也从开始的喜欢,再到如今慢慢的变了味。 第114章 紧贴 柳岭居然会单独到她去看画展…… 施念想到这,整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她笑着说:“好,那我尝尝。” 她伸出手笑容爽朗的从她手上接过米酒。 江月又将另外一杯米酒,主动递给张柳岭:“张叔叔,你喝不喝?” 她目光看着他,询问着他。 张柳岭目光也朝她看了一眼,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手从她手上接过那杯米酒,然后低头品尝了一口。 江月看着他喝了一口,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溢出一丝高兴的笑。 这个时候一旁的倪真跟他说话:“味道怎么样?这米酒度数倒是不高。” 张柳岭不是一个喜欢碰酒的人,平时他也很少碰酒,对于倪真的询问,他淡声说:“还不错。” 这个时候坐下的江月开口说:“施念姐姐,这种米酒好像外面没得卖。” 她端着杯子,突然喝了一大口。 施念看到她喝这么多,立马说了句:“江月,你少喝点,这东西虽然是米酒,可也是醉人的。” 张柳岭朝着江月看过去。 而江月在喝了大口米酒后,坐在那一脸娇俏的笑着:“我才不怕,我酒量还不错。” 下一秒,她又喝了一口。 她喝完,又问:“你们要吃点什么吗?” 她像个田螺姑娘,很是勤奋乖巧,又是端来米酒,又要去给他们准备吃的,倒像是比万林还像个招待客人的人了。 万林相当喜欢江月,听到她话,便忙说:“我们酒庄有果树,我去摘点进来。” 江月当即起身说:“我去吧万林姐,你们聊天。” 万林还有点不放心,而江月已经从椅子上起身,去一旁拿了个果篮出去了。 张柳岭目光扫了一眼出去的江月。 之后倪真他们继续跟张柳岭攀谈着,张柳岭也淡淡聊着,不过他的目光时不时朝窗户外扫去,只看到窗户外那个身影。 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就回来了,摘了很多的果子回来,还在外面的水池洗干净,她将果子拿端到桌上说:“很新鲜呢,我刚摘的,你们快尝尝。” 因为摘果子费力,又加上来回忙碌,她鼻尖上冒着薄汗,头发上还夹着几片叶子,可脸上神色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眼睛在发亮。 万林很是不好意思的说:“江月,我这主人家在这,竟然还要你去弄这些,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江月唇上弯着甜蜜蜜笑:“没事,万林姐,我反正也是来玩的。” 接着又在椅子上坐下,坐在万林身边。 张柳岭端着桌上的红酒喝着,在红酒进入喉间后,他只觉得酒有点儿涩。 施念跟开口说:“柳岭,你等会要开车,喝红酒没事吗?” 张柳岭淡声回着:“没事。” 他当然是个有分寸的人,红酒只喝了一两口,还剩大半杯在那,便没再碰。 这个时候一旁的万林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酒库里还有一瓶干白,施念你要不要带回去?” 施念虽然戒酒了,可是听到万林提酒,她笑着说:“干白?” “我们珍藏了很多年了,我带你去拿。” 施念盛情难却,她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好啊。” 于是万林起身带着施念去就酒窖拿酒,两个人一块儿离开,在两人要走的时候,倪真还问了句:“那酒你还知道在哪个酒库?” 万林想都没想说:“当然。” 两人又继续朝前走,不过施念还问了柳岭一句:“柳岭你过去吗?” 万林拉着施念说:“怎么你还舍不得啊,知道你跟柳岭感情好,让他们男人在这聊天吧。” 施念笑着说:“少来调侃我。” 万林偷笑,拉着施念走,而坐在那的倪真也调侃:“你跟施念感情,这么多年倒是一点也没变。” 张柳岭对于倪真的话,只是淡笑,而江月坐在一旁还说:“当然,施念姐姐跟张叔叔可是我们羡慕的神仙眷侣。” 江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的一脸天真幸福的模样。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目光朝她看了一眼。 江月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不过很快,她不再说话,继续喝着面前那杯米酒。 倪真举着酒杯说:“我们这么多朋友里面,我们最羡慕的就是你跟施念两人了。” 江月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冷嘲。 张柳岭却没有回倪真这句话,也没去看江月,对于倪真的话,只是说了句:“你跟万林结婚几年了?” 倪真刚要回答的时候,倪真的手机响了,是万林打来的,不知道万林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什么,他挂断电话后,立马说了句:“我要过去一趟,倪真找不到那瓶酒。” 张柳岭听到他这句话,淡声说:“好。” 接着,倪真就急急忙忙起了身,还跟江月说了句:“江月你跟你张叔叔在这待一会儿,我酒窖帮他们拿下酒。” 江月坐在那回答了一句:“好的。” 倪真便离开了,这边只剩下两人。 江月在倪真走后,两人都没有动,下一 秒江月的腿在桌下缠到了他腿上,她目光看着他,而坐在那的张柳岭也在看着她。 江月的脚没有穿鞋子,她的赤着的脚一点一点伸进他黑色裤腿内,动作怯怯的,瑟瑟的,却又莫名禁忌妖娆。 她朝他笑,笑得根本不似之前那般天真无邪。 张柳岭一直在看着她,感受着桌下她的动作。 下一秒江月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去他身边坐下,在她刚坐下后,她一扭身直接搂住他颈脖,进入了他怀里。 张柳岭在她进入怀中后,一直都没有的动,视线一直看着前方,可江月缠他将他缠的紧,抱着他颈脖的手,不断在缩紧,身子也越来越紧贴他,在他怀中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一定会呵斥她坐好,不要有半分的逾越,可今天…… 张柳岭在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上缠紧后,好半晌,他也伸手将她搂进自己怀中,江月整个身子再次贴紧着他,两人身体的贴紧,彼此都在轻轻喟叹着,像是在缓解思念之情。 第115章 黏意 江月问:“我今天乖吗?” 张柳岭觉得自己现在抱着她有点荒唐,可在她靠近那一刻,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 她今天乖吗? 他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目光沉静的向她:“来了怎么没跟我说?” “我以为就我来了,有点想见你。” 她目光骄纵的看着他,可脸上却带着盈盈的笑,那笑光彩且夺目,满眼都是欣喜。 她今天倒是真的乖,完全是个田螺姑娘,又是摘果子,又是洗水果,张柳岭可还没见她这么勤快过。 他低眸看着她脸上的笑,看她的眼神专注。 江月黏在他身上,悄悄的说:“想你。” 下一秒她手再次抱紧着她,在他怀中紧贴着他。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袋上,也将她紧抱。 可江月觉得还不够,在他身上完全像个粘人的小妖精,张柳岭眼睛里闪过几分暗色。 他将她整个身子抱在怀中,脸在稍微躲着,试图让她规矩些。 可江月怎么会这么老实,她贴上来那一刻,他不受控制的朝她唇上吻了上去。 江月的双手攀爬在他身上,她双膝跪在沙发上,那双漂亮的腿陷在丝绒沙发里,她的动作接近妖,魅惑人心的妖,缠人的妖。 两人抱着吻了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张柳岭的唇从她唇上离开,江月双眼迷离的看着他,模样儿让人相当怜爱,脸色像极了迷路的小羔羊。 张柳岭再次吻了下她脸颊,在她唇边低声说:“哪里学的这一套,嗯?” 江月不肯从他身上离开,再次抱紧了他。 张柳岭垂下眼眸,完全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他皱着眉头,任由她缠着自己,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香味。 江月的手落到他眉心:“我只跟你这样过。”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低声问:“真的吗?” “是真的。”她在耳边低声说,声音带着引人发疯的黏意。 他握住她落在他眉心的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听这样的话,张柳岭也避免不了。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施念跟万林他们找到那一瓶酒后,几人还在酒窖,她突然想到什么:“柳岭呢?” 倪真说:“他在茶室那边呢,跟江月在那。” 施念听到这话,皱眉问了句:“江月?” 倪真说:“对啊,你们不是找不到酒吗?我一个人急忙就过来了。” 施念听到这句话没有说话。 万林跟倪真见她沉默,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施念随即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倪真说:“行,那赶紧过去,让他们在那久等也不好。” 于是三人很快便一路回去了,施念之后都没再说话,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脚下步子走的很快。 当他们回到茶室后,施念目光看过去,江月正坐在沙发上,至于柳岭也坐在原先的位置没有动过,懒懒的坐在沙发上,脸色沉静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两人之间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未有不对的地方,看上去相当的正常。 是一个长辈跟晚辈的距离。 施念看到这一幕站在那没动。 这个时候江月看到他们回来,眼神一亮,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他们唤了句:“施念姐姐你们回来了!” 施念看着朝她走来的江月,她在心里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我们找酒找了好久。” 施念听到江月的话后,便朝着沙发那端走去,在柳岭身边坐下,她跟他说着话:“倪真酒窖里很多好酒,难怪王谢一直盯着他这边的酒窖。” 她将从倪真酒窖里拿出来的那瓶酒递给他说:“你瞧瞧这酒。” 在施念将手上的酒递给了过去,张柳岭这才伸手接过,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是一瓶帕图斯。 倪真在沙发上也随之坐下说:“王谢盯着这瓶酒好久了,柳岭你可不要去告诉他,这酒可是万林用来换施念一副画的。” 施念听到这,爽朗开口:“放心,万林要什么,我给她什么。” 万林可开心死了,跟倪真一块儿坐下说:“那可酒说定了。” 张柳岭将手上那瓶酒放下,笑着说:“我跟王谢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他确实跟王谢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施念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手便挽住她的手臂。 张柳岭在她挽住自己手臂后,下意识朝两人相接的手臂看去,不过他脸色淡淡的,没有把手臂挪开,只是移开了视线。 站在一旁的江月看到这一幕,她朝桌边走了过来。 施念看向江月:“江月,等会是跟我们回去,还是要万林姐姐他们送你。” 江月对于施念的问话,犹豫的问:“我会不会打扰施念姐姐跟张叔叔。” 她目光也朝着两人的手臂扫了一眼。 张柳岭在她视线扫上来后,淡声说了句:“一起吧。” 江月应答了声:“好……” 施念仔细盯着她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来,而柳岭的手也并没有从她手臂间抽出来,她笑了,对江月的态度又亲密了几分:“好,那你跟我们走,嘉文呢?今天怎么没见着他?” 施念因为跟江月说话去了,所以手下意识从身边的人手腕间收走,而张柳岭在她抽出手后,才动了下手臂,不动声色的端起了桌上的红茶杯。 之后他们待到下午,下午过后,江月依旧是坐在两人的车上,期间施念一直都在跟张柳岭聊天,而江月还是老样子坐在后面没有说话,极其安静的听着两人聊着。 张柳岭自然注意到她的安静,视线时不时往后视镜扫去,当然他的视线相当的细微。 车子很快就到江月学校了,江月从车上下来,对两人说:“张叔叔,施念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施念坐在车里朝她挥手,而张柳岭坐在车里目光也朝她看着。 江月在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 施念说了句:“那天画展你怎么没通知我?柳岭,你对江月真好的过分,一直以来都是。“ 她重申了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脸色很淡:“只是一个画展。” 第116章 幽光 施念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话题全都止住,但她心里还有一句想说的话,这种好比对嘉文还要好,她找不出原因。 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出口,张柳岭在那开着车。 第二天早上张柳岭去了江南公寓那边,他到江南公寓那边时,还是早上八点,他是开了一晚上的会,到早上本来是要休息的,可开完会后,他根本没什么睡意,本来是在外面散步的他,于是开车开到半路顺便来了这一趟,想看看她是否在睡觉。 张柳岭刚将门打开,房间里静悄悄的,门口的鞋子乱七八糟的放在那,他低眸看了一眼,暂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朝大厅走。 钟点工刚将早餐准备好,看到他来了,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看了钟点工一眼,他问:“人还没醒?” 钟点工说:“还没呢,江月今天没有课。” 钟点工是张柳岭这边请的,自然是认识他的,虽然在这边碰到他的日子并不多。不过对于今天在这边这么早遇到她,钟点工相当的意外,她问:“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张柳岭回答她:“开了一晚上会,有点头痛,出来走动一下。” 钟点工是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以为是江月的叔叔,毕竟第一次见,听到江月唤他,也是唤的叔叔。 钟点工说:“开了一晚上的会啊,那您可真辛苦。” 因为时差原因,张柳岭的会议确实都在晚上,而他一直以来睡眠质量都不是很好,回国后,睡眠问题更加严重,时差也始终没有调整过来,虽然人疲惫,可并不觉得困。 对于钟点工的话,他倒是也没解释什么,温声说:“还好,你忙吧。” 钟点工笑着说:“那您跟江月一起用餐?” 张柳岭心情还不错,他对钟点工说:“好。” 他说完,便朝 着卧室方向走去。 钟点工自然是继续去厨房忙自己的事情。 张柳岭本来是要进卧室的,可是在经过一处开着门的房间后,他推开门走进去,发现是江月的画室,他到她的画室。 她画室均是乱七八糟的颜料,还有各种随笔练习的画,他拿着她的画看了一会儿。 她竟然还画了许多Q版画。 张柳岭看着那些可爱的画像,脸上有几分笑,他将她的画给放下,便从她的画室里准备离开,又去了她房间。 卧室里相当的暗,没有开窗帘,张柳岭本来是要开灯的,可是手落在墙壁上他又停了下来,他看着卧室的床上那小团山丘,他朝着她走了过去,接着他在床边坐下,然后看着黑暗中小山丘。 他伸手将床头柜的台灯,灯光在开了后,他看到的是一团了乱糟糟的,还有被口的一个头顶。 张柳岭借着灯光看着她许久,还是伸出手将被子从她脑袋上拉了下去,让她的脸从被子内露了出来。 她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间进来了人,一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莹白。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袋上,他的手细细抚摸着她脑袋,接着手又顺着她发丝往下,落在她脸庞,他食指的指背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以及唇。 当他抚摸了两下后,突然床头发出一阵亮光,张柳岭感觉到这丝亮光后,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才朝床头看去。 这才发现那亮光是她的手机发出的幽光,张柳岭刚刚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所以他在看到后,也只是一眼,刚要收回视线,目光继续落到她脸上,谁知道床头柜上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张柳岭的视线再次被那震动声给吸引了过去,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想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个场景他像是经历过。 他目光冷静的盯着那只手机,有许久都没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伸出手将那只手机从床头柜上拿了下来。 他将手机放在手上,将手机屏幕点亮,只是那一瞬间,手机屏幕幽暗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照在他瞳孔,以及他的脸上。 张柳岭盯着那手机盯了有一分钟之久,那幽暗的蓝光记录着他瞳孔里的变化。 从最初的温和逐渐化为冰冷,他在盯着那手机看了一多分钟后,他那冰冷的目光又再次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脸上。 他将手机屏幕上的光给摁灭,接着,他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目光一直落在那张脸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到九点的时候江月终于醒了,她是被床头的灯光给刺醒的,她睁开双眸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江月小小吓了一跳,可是当她看清楚床边的人的脸时,她抱着被子充满意外的唤了句:“张叔叔?” 接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他,一脸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般,不清楚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 坐在床边的张柳岭,目光看着她,淡声问了句:“醒了?” 江月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在她房间里,在她床边,她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圈住他手说:“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里全是高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相比于她脸上的神色,张柳岭的神色倒是淡的多,对于她的反应,他表情语气依旧淡淡的:“来看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又问:“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江月感觉他脸色跟语气有点奇怪,可是有抓不住哪个地方奇怪,毕竟他面色看上去依旧很正常。 “一直想你一直想你,想到睡着了。” 她腻到他怀中,说着这句话,一脸的天真灿烂。 张柳岭看着她这张在自己怀中甜言蜜语的脸。 他低眸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冷幽幽:“是吗,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第117章 如潮 江月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她视线朝他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继续着她的甜言蜜语:“想你想到睡不着。” 她一脸真诚,眼睛里像是没有藏任何的谎话,像是蜜糖包裹着的毒药。 她一向擅长用无邪来包裹一切。 张柳岭也迎着她的视线,看着,许久都没有动。 江月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脸,却发现他瞳孔是冰冷的,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太对,江月不解的问:“张叔叔,怎么了?” 这个时候钟点工走了进来,看到江月在床边男人的怀里,愣了几秒,有些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反倒是房间里的两人都面色平常,对于钟点工的进来,肢体上也没有任何的避讳。 钟点工站那吓到话都说不顺溜了,她有些结巴的说:“张、张先生、江月,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张柳岭在听到钟点工的这句话后,他目光依旧在看着江月,他只低声说了一句:“收拾一下,出来吃饭吧。” 他说完,将她放在了床上看,便从床边起身了,踱着步子出了卧室。 江月坐在床上,盯着他背影,她目光朝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看去,她唇边翘起几分笑。 接着,她的腿从床上垂了下来,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 等她到大厅后,张柳岭正坐在餐桌边,钟点工在那盛着粥。 整个大厅没多少声音。 江月到餐桌边坐下,一脸笑:“张叔叔,你今天是特意来陪我吃早餐的?” 张柳岭对于她的问话,表情很冷淡:“早上工作完,顺路过来看看。” 江月哦了一声,然后在那喝着粥,说:“那你中午走吗?” 一旁的钟点工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相当紧绷,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她看了张柳岭一眼,两人明显年龄不对,可张先生看上去不会是那种人啊。 钟点工在一旁暗自想着,不敢让自己脸色露出异色。 张柳岭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声音还是很温冷:“要待一会儿,怎么,上午有事情去吗?” 他问她。 江月听到他问话,想了几秒,回着说:“没有,没有要出去的事情,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而已。”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没有回复她,继续在那用着早餐。 而这个时候江月的手机不断在响,她朝手机看过去,立马将电话给摁掉,可谁知道,在她将电话给摁掉后,却又不断响起。 坐在对面的张柳岭问:“怎么不接。” 江月立马无辜的说:“是诈骗电话,最近天天在打。” “是吗?” “是啊。” 江月脸上一点心虚异样都没有,直接回复着,回复接着又低头喝着面前的粥,喝的很大口,吸溜溜的,好像那碗白粥很美味的样子。 他低声说:“那今天上午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一上午吧,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他语气清淡,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她身上。 江月喝了半碗粥,很听话的回应:“好啊,张叔叔。” 她从桌边起身:“我吃好了,张叔叔,你慢慢吃。”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机,便蹁跹的回了卧室。 张柳岭目光平静的盯着她背影。 江月在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张柳岭在她进去后,也没再动桌上的东西。 钟点工还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否还吃桌上的东西。 张柳岭对钟点工说了句:“收了吧。” “好的,张先生。” 江月是半个小时之后出来的,半个小时之后她到大厅,却没见到大厅里有人了,江月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钟点工,她问:“张叔叔人呢?” 钟点工听到她问,回着她:“张先生已经走了。” 江月听到钟点工的话,应答了一句,没一会儿她又回了房间,当她再次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像是要出门的模样。 钟点工见她这幅模样:“江月,你要出去吗?” “对啊,出去啊。”江月直接回答。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钟点工在心里想是谁,还没来得及猜测,江月像是知道是谁在外面敲门一般,她脸上带着笑容,脚步轻快的朝着门口走去,当她刚将门给打开后,门口是一大束蓝色玫瑰。 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问:“您是江小姐吗?” 江月哼着歌儿,回答:“我是。” 接着,她从快递员手上接过那一大束花抱在手上。 钟点工不是很明白,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一大束花送上门。 江月也根本没有理会钟点工那异样的眼神,她抱着那束花看了很久,又直接转身进了房间。 她进去了大概十分钟,江月又从房间内出来,这次直接对钟点工说了句:“我出门了。” 她心情看上去很好。 钟点工问:“那你什么时候回?” 江月没有回答她,直接出了门,之后便消失在门口。 她到达楼下后,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江月没有动,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那辆车,这时王谢从车上下来,她走到江月面前问:“收到花了吗?” 江月在看到王谢后,脸上扬着清甜的笑:“收到了 。” 王谢站在她身边良久,突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笑容也神秘:“那我们上车?” 江月一幅小白兔的清纯模样:“好啊,谢谢王先生。” 对于王谢搂她腰的事情她也没有拒绝,随着他步子上车。 王谢相当体贴,当然他也相当紧张,到门口后,他拉上了车门,手还落在她脑顶:“小心,别撞到头。” 江月有点惊讶,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车门框,接着她一脸潮红:“谢谢,王先生。” 她朝着王谢笑,那笑容让她眼睛相当亮,那种亮像藏着一颗星星在眼睛里。 王谢搂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进一步,反而更体贴了在她耳边说:“小心点。”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鼻息扑洒在江月的耳边。 江月羞涩:“嗯,好。” 接着她才弯身上车。 马路上车流如潮,张柳岭的车就停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第118章 梦萦 江月坐在王谢的车上,根本就没发现他们车后的那一辆车。 王谢带着她去约会,在坐到车上后,王谢的手下犹豫了几秒,伸了过去握住了江月的手。 江月在被他握住后,垂着眼眸脸更加的红了。 王谢心里一阵心颤,他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他声音略微沙哑,问:“去哪里?” 江月说:“随你。” 王谢从没见过这样娇的,他说:“吃饭?图书馆?还是……你有想去的地方。” 王谢知道她是嘉文的女朋友,虽然他跟柳岭的关系做这些,很不道德,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她,太勾人了,这段时间让他魂牵梦萦。 王谢无法描述她对自己的吸引力。 他知道她跟以前那些情场上的女人不一样,她还是个学生,而他自从对她一见倾心后,就是想认真对待的,他也听她说了她跟嘉文感情的事情,她说她跟嘉文两人关系不是很好,她想要分手。 王谢觉得柳岭要是知道了,应该会理解他的,毕竟她跟嘉文不是很适合,可他对她是真的心动。 想到这他握住她的手,握更紧了。 江月坐在他身边,轻声说:“你握我的手,握的好紧啊。” 他说:“握疼你了吗?” “没有。”她好乖的说。 “我带你去见我家人怎么样?我有个妹妹,比你大几岁,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江月越发羞涩乖顺:“好……” 王谢带着江月到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后,王可盈已经在西图澜娅餐厅等了很久了,她不知道大哥这次无比郑重的约她是因为什么事。 她正坐在桌上,等着他来时。 就在这时西图澜娅餐厅的门被人推开,王谢带着江月走了进来,下一秒,王可盈听到一声:“可盈。” 王可盈听到声音后,抬脸,而就在她抬脸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大哥身边的人。 江月站在王谢身边,也看向王可盈。 王谢对王可盈介绍:“可盈,这是江月,是……” 是什么王谢没说,只是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对王可盈透露着只有他们兄妹两人才知道的讯息。 王可盈对于这件事情,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她盯着那女孩的脸,她只觉得似曾相识,就在那一瞬间中她脑袋轰的一下。 那不是……那不是……她在柳岭哥身边好几次见过的女孩吗?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哥的身边? 她还记得上一次见,是柳岭哥带她出现在妇科门诊。 王可盈的视线紧盯着江月。 王谢不知道自家妹妹是什么眼神,但他想应该是觉得江月年纪跟江月漂亮的缘故。 他对妹妹问:“可盈,你盯着江月干嘛?” 江月也不明白似的,也同样盯着她,不过很快,她笑容甜甜跟王可盈打招呼:“可盈姐姐,你好,我是江月。” “哥,我见过她。” 王可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并且她脸上可没有半分的笑。 王谢意外:“你见过江月?” 江月暗自朝王可盈看了一眼。 “她在柳岭哥身边。” 王谢没想到自家妹妹竟然会知道江月跟柳岭的关系,他在心里想着难不成她还知道她是嘉文女朋友的事情不成? “江月是你柳岭哥老师的女儿。” “什么?” “江月还是施念的学生呢。” “她是施念的学生?” 王谢不是很明白可盈的神色:“可盈,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月对于王可盈,眼神也带着几分玩味 可王可盈整个人陷入了混乱。 她怎么会是柳岭哥老师的女儿呢,她居然还是施念的学生…… 王可盈盯着她,眉色凝重:“可我见过她,是柳岭哥带她去妇科门诊。” “妇科门诊?这回轮到王谢意外了,他没想到可盈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件事情来,柳岭怎么会带江月去妇科门诊? 江月听到王可盈的话,也看着王可盈,一瞬间,便觉得所有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她对王谢说:“我上次肚子疼,是张叔叔带我去的医院,没想到可盈姐姐会知道这件事情。” 王可盈看着她那张脸,突然想到上次商场店电梯门口,有个女孩吻柳岭哥的画面,那个女孩跟她身形百分之九十相似。 她既然是施念的学生,又是柳岭哥老师的女儿,怎么会去亲柳岭哥呢。 王可盈在心里不断否认,不断想着。 可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却挥之不去,不断回放。 江月见可盈一直都没说话,不解的问:“可盈姐姐,你怎么了?” “柳岭是江月的长辈,江月父亲托他照顾江月,她肚子不舒服,柳岭带她去医院也是正常的。” 王谢倒是没觉得这件事情有任何的问题。 可王可盈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她不敢说。 她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她不相信柳岭哥是那样的人。 她是施念的学生,是柳岭哥老师的女儿的话,柳岭哥跟她怎么会有那样的接触跟亲密? 柳岭哥跟施念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是如此的清冷皎洁,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又看向这个女孩,从见到她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女孩相当的危险,她的危险是一种无法探测的危险,那种危险带着诡异感,这种诡异让她整个人很瑰丽,她甚至觉得连她大哥都可能驾驭不住。 “大哥,你跟她的关系,柳岭哥知道吗?” 王可盈问出这一句话。 张柳岭回到家后走去书房,这边的保姆见他上午出去后,终于回来了,这才走到他身边说:“张先生您回来了。” 张柳岭对保姆嗯了一声。 “您准备休息吗?” 张柳岭对保姆说:“你去忙吧。” 接着,他进了书房。 施念刚从画室出来,她看向保姆:“柳岭回来了?” 保姆刚要回答她,突然书房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响声,震的施念朝书房内看去。 保姆也回头看着。 施念觉得奇怪,她迅速朝书房走去,当她走到书房门口,看到的,是他脚边一只破碎的茶杯,而柳岭正弯身去捡地下的碎片。 他感觉门口有人,抬脸,面色出奇的平静:“手滑了下。” 施念发现他捡碎片的手,在流血。 第119章 她的小狡猾 “你用手去捡碎片干嘛?!” 施念朝他快速走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用东西扫就好。” 刚刚杯子是被张柳岭不小心撞在地下的,杯子碎了后,他第一反应收拾地下碎片,倒是没想太多。 他说:“不小心碰倒了杯子,没事,止下血就好了。” 施念还是很担心,对门口的保姆说:“快来扫帚进来,把里面打扫一下。” 接着施念就去拿急救箱。 张柳岭对于自己手上的伤,确实不是很在意,他垂眸看了一眼手指流出的血珠,皱了下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郁,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伤,还是怎样。 他淡定的随手抽起一旁的纸巾摁在伤口上,动作有条不紊,慢条斯理。 这个时候施念已经把急救箱拿过来了,她给他进行抱扎:“里面有碎片吗?” “只是小伤,没事,抱扎一下就可以。” 张柳岭淡声应答着。 施念却不放心,帮他把手上的血用碘伏清醒了下,之后又用碘伏清洗他指尖上的伤口。 张柳岭眉色淡淡的,对这伤口不甚在意。 终于处理的差不多后,他对施念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收回手,又对她说:“没事了,放心吧。” 施念看着他脸色,看上去相当平静,可总觉得他今天语气脸色都平静的过分。 “真的没事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话,突然就轻笑,看着她:“怎么了?怎么像是我手受了多大伤一样?” 他那双手修长如玉,指尖被刺伤,所以显得有几分刺眼,虽然现在已经用纱布包上了。 施念见到他脸上的轻笑,觉得自己多想了,他的情绪本就很难察觉,而且平时都差不多是这样的情绪,她说:“有点担心而已。” “没事。” 他还是温声说。 施念想了想:“好,那我去忙了。” 张柳岭说了两个字:“去吧。” 施念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 书房。 在施念离开后,收拾完地下碎片的保姆,也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书房里一瞬间只剩下张柳岭一个人。 他再次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确认没再出血,才淡淡皱着眉,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继续着桌上的工作。 江月这边听到王可盈的话,立马解释说:“可盈姐,你误会了,我跟王先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江月乖乖的辟谣着她跟王谢,那副模样,相当惶恐。 王谢看向江月,又跟可盈说:“可盈,你误会了,江月是柳岭照顾的小辈,自然也是我比较照顾的小辈,我今天带她出来,只是跟你吃个饭,聊聊天这么简单。” 对于哥哥的话,王可盈怎么会相信呢? 哥哥看她的眼神,可不是看小辈的眼神,而且他什么时候对别人家的小辈,这么照顾上心了, 王谢感觉到可盈对江月的恶意,又说:“好了,可盈,江月是我的朋友,不要对她无理,平时你可不是这样。” 平时可盈是最为懂事温顺的人,王谢本来是想带着江月过来跟可盈吃饭,好拉近他跟江月的关系,没想到可盈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他有点不悦了,露出了兄长的态度,而江月站在那楚楚可怜,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不敢跟王可盈对视。 王可盈看着她这幅小白兔的模样,也不再开口,她在椅子上坐下。 王谢见她适可而止了,这才带着江月在椅子上坐下,在坐下后,还亲自给江月腿上垫上餐巾,并且轻声叮嘱:“真是抱歉,江月,可盈可能对你有些误会。” 江月相当善解人意说:“没事的,王先生。” 江月跟王谢和王可盈用了餐,晚上王谢送江月回去,在车子停在楼下后,王谢的脸要靠近江月的脸,可是当他的脸当靠过去,江月那双水盈盈的目光便看着他:“王先生,你要做什么?” 王谢看着她那双无邪的双眼,倒觉得自己心急了,他脸堪堪擦着她脸颊移开,他闻到她唇上的香味:“抱歉,冒犯到你了?” 江月对他笑,笑出脸颊边若隐若现的梨涡:“没有。” 王谢看着她脸上的笑,又说:“那我们……下次再见。” 江月看着他眼睛,轻轻的说:“好。” 车内灯光相当昏黄,她的双眸在昏黄的灯光下眼波流转,暧昧浮动。 “好。” 王谢不急,他现在一点不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我送你上去?” “好啊。”江月继续抿唇笑着回答。 王谢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接着扶着她下车,之后又跟在江月身后,送着她上楼。 到楼上后,江月本来是要去解锁门的,不过她又停下看向王谢:“王先生,我就……不请你进去喝水了。” 江月脸上是紧张跟羞涩。 王谢站在她面前,对于她的话,也知道自己目前是不方便进她的住所的,他无比关心说:“那你早点休息。” “好的王先生,那我先进去了。” 在江月说完这句话,她转身要去开门摁锁时,王谢终于还是没按捺住,伸手便握住了江月手。 就在他握住她手那一刻,江月受惊般回头。 张柳岭坐在书房,看着电脑里监控的画面,他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看着监控下的暧昧画面,看着那手臂主人的惊慌失措,以及她脸上的欲拒还迎。 “王、王先生你怎么了?你握住我手……干什么……” 王谢只看着她说:“下次……我们看电影。” 江月像是不明白他的话里的意思,还是紧张的说:“会不会不太好。” “你不想?” 他越发朝她逼近:“就我们两个人。” 在王谢离开后,江月便进了房间。 第二天江月去学校上完课后,便早早的从学校离开了,她人当然是由着王谢接走的,两人去私人影院看了电影,看到很晚她才由着王谢的车被送了回来。 第120章 雾 她下车后跟王谢说了再见,便抱着书包往回走,进入电梯后,她心情明显相当的,哼着歌从电梯里出来。 到门口后,当她摁了门锁后直接进房间内,刚要去开灯,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她停在那,朝着那个人唤了句:“张叔叔……” 接着,整个屋子的灯光全都被打开,张柳岭站坐在客厅,目光看着她:“回来了?” 他问的很平静。 江月在看到他脸上虽然意外,不过脸上的情绪随之而来的笑,她朝他走了过去说:“刚下课,张叔叔,你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电话?” 张柳岭刚才似乎是在查看她的笔记本,那都是江月上课做的笔记,他坐在沙发上看向她:“今天下课这么晚?” 他问的平和。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接近十一点了。 江月走到他面前:“我去上晚自习了。”她手背在身后,表情是相当刻苦的表情:“我答应过你,要好好学习上课的。”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他沉默几秒:“看来我说的话,你有听进去。”他将手上她的笔记本缓慢合上。 “吃饭了吗?” 他问她,他的语气算不上冷,也算不上温和,问的很平常。 江月说:“吃了。” “吃的什么。” 他轻声,再次问着。 “吃的……”江月迟疑了会,很快说出:“就随便在食堂吃了点。”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思考了几秒,嗯了声,接着大厅内便是一阵沉默。 这个时候江月看到他手指上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她问了句:“张叔叔,你的手受伤了?” 张柳岭听到她询问,他垂下眸,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眼神不甚在意:“只是小问题。” 他像是只是单纯来这里,像个长辈询问她几句日常,他从沙发起身后,踱步走到她面前:“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回来了那就早点休息。” 江月仰头:“又要走吗?” 她一脸不舍。 他看着她脸上的不舍,眼尾带着几分悠长凉意:“嗯。” “早点睡吧。” “好吧。” 他说完,从她面前离开,而江月跟在他身后送着他离开。 到门口后,他让她停住:“进去吧。” 江月脸上还是表现出依依不舍。 张柳岭看着她脸上不舍的表情,站在门口等着她进去。 江月在门口问:“那你明天来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再次说了句:“进去吧。” 江月假装不满说:“好吧。” 终于她将门给关上,站在门口的张柳岭等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后,他这才转身朝着电梯走去,走廊有廊灯,以及墙角绿色的安全通道箭标指示灯。 幽暗的绿色从他裤脚上掠过,像是一道激光照射出的警戒线,张柳岭的裤脚从那幽暗的光上,一线一线越过。 到电梯门口后,张柳岭那张淡漠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罩着一层雾。 在电梯门开了后,他走进电梯里。 江月在张柳岭走后,她回到卧室便接到了王谢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今天的电影好看吗?” 江月倚靠在床边,脸上的笑容完全是无缝衔接:“好看啊。” 王谢说:“那……下次我们再继续看?” 江月说:“张叔叔发现了怎么办?” 王谢说:“没事的,他会理解我的。” “嗯……好。”她乖巧的应答。 第二天张柳岭在张家,老爷子这边让他跟施念把国籍改了,认为明明是华人,他们却是外国籍,在老爷子心里,这件事情让老爷子觉得相当不舒服。 张柳岭之所以是外国籍,是因为跟施念决定定居在国外,他听了后,倒是没有反驳老爷子。 书房里张其成也在,以为他是不太欢喜这件事情,所以两人在出来后,张其成在他身边说:“老爷子年纪越大,就越发希望我们这些儿女都待在他身边。” 张柳岭听着大哥张其成的话,他低声嗯了一声。 他嗯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张其成又问了句:“怎么了?心情不好?” 张柳岭听到询问,他看向张其成:“有吗?” “你看上去像是在想别的事情。” 张柳岭笑着:“没有的事。” 他笑容很淡,挂在唇边。 “真的没事吗?” 张其成进行确认,刚才两人从书房出来,他虽然走在他身边,但他明显感觉柳岭心思却在别的事情上。 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温和:“我现在看上去很像是有事的人吗?” “我只是在担心你跟施念。” 张其成知道他跟施念的感情这几年出了很大问题,外人不知道他这个当大哥的还是知道的,就算他们两人长期居住在国外。 “没事,放心吧。” 张其成也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张柳岭手机传来电话,他听到响声,便对张其成说:“我去接个电话。” 张其成说:“你去吧。” 张柳岭朝着大厅外走去。 张其成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柳岭像有什么事情缠在身上。 张柳岭到外面后,接听电话,是学校那边打来 的电话,说江月今天扭伤了脚。 张柳岭听到那边的话后,他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他表情还是相当平静。 那边江月扭伤脚后,被学校的校医送出了学校,她是被一辆车给接走的,那车就连赵乾他们都不知道是谁的车。 江月在上了那辆车后,看向驾驶位置上的人:“张叔叔。” 她哭着。 “怎么伤到的?”张柳岭直接伸出手握住她的腿。 江月已经哭到双眼通红红肿不堪。 “跳舞的时候。” 江月那双腿在他手上,让她的腿多了几分诱惑。 张柳岭仔细检查着她的脚踝:“怎么不注意点。” 就在江月要朝他身上扑过去那一瞬间,她的手机又开始爆炸的响起,江月低脸看去。 王谢在她们学校附近,他听说江月的脚扭了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要看她这边的情况,可是却得知她人被接走,所以他开始着急的打着她电话。 江月看向自己的手机。 张柳岭自然也听到了她手机的响声。 他垂着眸:“不接吗?” 而就在这时,王谢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他们的车,王谢当然认识柳岭的车。 第121章 黄莺 他在心里想,他的车怎么会在这边? 想到这里,王谢从自己的车上下来,朝他的车走过去。 江月自然在车里看到过来的王谢,她目光盯着外面,张柳岭也抬脸朝车窗看去,江月看着过来的王谢,又看向张柳岭。 张柳岭轻轻放下了她的腿。 江月的腿在被他放下后,立马安分的在椅子边放了下去, 张柳岭的视线注视着王谢朝他们车一步一步走来,王谢到张柳岭的车旁后,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他迟疑了几秒,伸手敲了敲车窗,他刚将车窗敲了两下,车窗竟然在这时就降了下来。 江月的脸露在副驾驶的车窗边。 “江月?” 接着他看到驾驶位置上坐着的人是柳岭,他视线又暂时从江月脸上移开,又朝柳岭看过去。 “柳岭。” “你怎么来了这边。”张柳岭坐在驾驶位置上看着他,脸上带着三分笑意。 王谢心里一惊,他没想到江月竟然会在他的车上,很是意外跟惊讶,他暂时没敢去看江月,而是对柳岭说:“我……来这边办点事情,刚才看到你的车很是意外,所以过来了,我以为你是来接施念呢。” “施念最近休假,江月腿扭伤了,所以我过来接她。” 张柳岭淡声回着他。 倒也不奇怪,毕竟柳岭跟江月父亲关系还是挺近的,江月腿受伤,柳岭来代替江月父亲带江月去医院倒是也挺正常的,只是目前这个情况倒是让他措手不及,还一时半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张柳岭坐在车上,手落在方向盘上,目光全程都淡淡的落在他身上,等着他之后的话。 王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几分虚,他又说:“我没什么事,既然江月受伤了,那你就先送江月去医院,我们下次聚。” 王谢的目光又朝江月看过去,江月只越发的规矩,对于他的出现都没动一下,她的手放在膝上,手臂压着裙摆,王谢想查看她腿受伤是否严重,都无法看到。 张柳岭出声:“还有事?” 王谢站在那已经好几分钟了,都没有动,听到柳岭的询问,他视线又立马从江月身上收回,他笑着说:“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张柳岭脸色平静的:“嗯。”了一声。 王谢这才转身离开,在王谢转身离开后,张柳岭并没有立马将车窗升上去,而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许久,在看到他回到车里后,他才将眼眸转向到江月身上,在他眼眸转向到江月身上时,他黑色的瞳孔里夹着点点寒光,可对江月说出的话,却是温柔平和的:“不认识王叔叔?怎么不打招呼?” 上车了的王谢,坐在车里后,又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柳岭在低眸跟江月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无法看清楚他的脸色。 至于江月坐在他身边始终着规矩的坐姿,没敢抬头没敢说话,像个晚辈在长辈面前不敢乱造次。 正当王谢坐在车内看着时,那边的车窗突然伸了上去,王谢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车窗升上去后,张柳岭的目光继续在看着江月,规矩坐在那的江月这才回答了他一句:“认识……不过上次后,就不是很熟了。” 她又说:“腿好疼。” 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上,抓住了他的衣袖,眼神里充满了渴求,想要被心疼的渴求。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他眼眸里的淡漠并没有任何的消散。 江月抓着他衣袖不肯松手。 “疼……” 终于,他还是伸手将她的小腿握住,将她腿从椅子下抬了上来,江月抓住他衣袖的手更紧,脸上全是楚楚可怜,外加眼睛里全是沁出的泪。 张柳岭的手从她小腿移到她的脚踝,他这轻轻的动作让江月身子敏感的颤栗紧缩,她腿扭捏了两下。 张柳岭握住她脚踝的手替她揉了两下:“是这里吗?” “是……”她声音娇娇啼啼的,好似黄莺。 “这样疼不疼?” 江月看着他清正的侧脸。 她脚踝开始在他手上放松,抓住他衣袖的手也逐渐从他袖子松开,她脸上溢开一丝笑,那丝笑带着几分邪气。 “不疼了。” 接着,江月白嫩的脚趾碾在他手掌心,带着一种奇异感。 张柳岭抬眸朝她看去。 江月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稚气无邪,眼睛就眨巴眨巴的盯着他,她的脚再次在他手心难耐的动了两下,继续碾在手掌心里。 她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脚趾,几乎都陷在他手掌的肉里。 张柳岭的眼睛却是平淡无波,对于她的动作,只是将手从她脚掌心移开,挪到她脚踝上说:“真的不疼了吗?” 她泫然欲泣,娇啼:“不疼了。” 她的声音都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与勾人,她的手撑在身两侧,身子略微往椅背上仰靠着。 张柳岭语气平静:“那就把鞋袜穿好,带你去医院。” 江月脸色凄凄楚楚,梨花带雨,自让人怜爱,她语气乖乖的又带着一种委屈:“嗯……” 她虽然应答了,可坐在那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张柳岭伸手将她的袜子从车座下捡了起来,然后替她穿在她那只白嫩似花卷的脚上。 江月还在呜咽,目光就看着他那双修长的手在她脚上来回触碰着,或拉袜边,或握住她脚,直至将她的袜子穿好。 他的手才从顺着她脚后跟到她腿后,又握住她小腿,刚要将她的脚放平在车座下并排放好,江月的双腿就夹住了他那只手。 张柳岭看着她,眼眸深似海。 江月夹着就是不肯松。 这边校门口的王谢还没走,他还盯着柳岭的车,也根本不知道里面正是怎样一副画面。 车窗户黑漆漆的,他在车内望了半天。 张柳岭对于江月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月的腿这才松开,将他的手放了出来。 他手从她腿上收回来后,她便乖顺的坐在他身边,低着脸, 张柳岭发动车带着她离开。 第122章 神魂颠倒 王谢看着后边的车离开,他也只能从校门口,他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心里想,要不要给江月发条短信过去,毕竟他还不知道她的伤怎样。 想了很久,王谢决定晚上再去一趟她的住处。 张柳岭带着江月去了一趟医院,医院看了没有事之后,他又开车带着她从医院离开,江月依旧是乖乖坐在他身边,风从车窗里穿梭拂过两人的脸。 车子开到半路后,江月以为是送她回学校,却发现并不是回学校的路,也更不是回公寓的路。 江月坐在他身边有些不明白,直到车子开了许久,开到一处别墅群里,接着两人到别墅里。 江月站在别墅大厅,看着四周不明白问:“张叔叔,这是哪里?不是送我去学校吗?” 张柳岭对她说:“今晚暂时在这边住。” “为什么?”江月不解,皱着眉头看着他。 对于她的询问,张柳岭只对她说了三个字:“没有为什么。” 他说的话几乎是一锤定。 江月想了想,又问:“那你会在这陪我吗?” 她似乎是觉得这边大的可怕,她一个人有点儿不敢住。 “会有人照顾你。”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下来一个人,是这边负责打扫的佣人,佣人走到张柳岭面前,唤了声:“张先生。” 江月朝那钟点工看过去,而佣人也看着她。 江月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处宅子,是张家的宅子,而这边的佣人自然是张家那边的佣人 张柳岭看向佣人:“照顾好她。” 佣人很意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不过在听到张柳岭的吩咐,她立马应答说:“好的,我会招呼好她的。” 张柳岭说完,目光又朝江月看过去:“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他说了这句话后,便面无表情的转身从这边离开。 张柳岭回到家,他站在阳台上抽烟,施念外边回来,她朝着书房走去,刚进去,发现书房里面没人,她朝前看去,正好看到人站在阳台处抽着烟。 施念朝着他走去,将阳台们打开:“柳岭。” 在阳台抽烟的张柳岭听到施念的生声音,便转身。 施念说:“你在……抽烟?” 最近他烟瘾出奇的大。 张柳岭将手上的烟给掐灭,他面色冷淡,月光下身影清隽,他淡声说:“抽一根。” 可施念发现阳台上的烟灰缸里可不止一个烟蒂,施念盯着他。 他一身的烟味,这样的味道就张柳岭自己都觉得不适,他从她身边过,进了书房里,到书房后,他又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咖啡饮了一口。 施念又朝他走过去说:“柳岭我们要不搬房子吧,这边房子我总觉得住着不是很舒服,宁西那边不是有一套房子吗?我们搬去那边怎么样?” 施念并不知道那套房子里现在正住着人。 张柳岭听到她话,在工作的他眉心略微暗沉了下,说:“这边不是挺好吗?” 施念听到他好像不是感兴趣,只能说:“好吧,我也只是随便提一提。” 她说了这句话后,便出了书房。 晚上王谢去了江南公寓那边,可是到那边才发现江月根本就没在家,无论他怎么摁门铃,里面的灯光都是暗的。 王谢在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想了许久又给江月打电话,可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江月在那别墅里可是相当的自在,一点也不像是在张柳岭面前表现的那么害怕,她赤着脚走过这别墅里的每一间房,她居然还去开这边酒柜里的酒。 佣人是不知道她身份,也不知道她是谁,她虽然是张家那边的佣人,可实际上她只在这边打扫。 她看着张先生送过来的女孩,在别墅里随意走动不说,竟然还去开酒柜里的酒,她相当着急到她身边说:“江小姐,这边是不能随便乱动的。” 江月看向身边的佣人,一脸不解问:“为什么不能动?张叔叔没跟我说不可以动这边的东西啊。” 佣人很是着急,又无法辩解,毕竟她是这边的客人。 江月手上拿着高脚杯,她看了佣人一眼后,便从酒柜边离开。 王谢去江南公寓那边找了江月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她,打她电话也完全打不通。 王谢觉得很是奇怪,在心里想这是怎么了? 王谢想了许久,决定约柳岭见个面问问他江月那边的情况。 两人见面是在一处会所,王谢先到,他到了后去门口迎接进来的人:“柳岭。” 他笑着说:“我听倪真说你们去了他酒庄那玩?” 见他问这件事,张柳岭脸色淡漠清贵,他走了进来说:“你跟他通了电话?” “倪真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说的。” “本来是想叫你一块的,可那段时间你好像很忙,没见着你人。” 张柳岭面色疏离。 王谢那段时间都在忙着跟江月见面,自然没什么时间出现,他迟疑了一会儿,笑着说:“那段时间比较忙呢。” 张柳岭听到后将外套脱在手上,朝着沙发那边走去。 桌上倒着酒,王谢跟在他身后。 张柳岭坐下后,王谢也坐下。 王谢说:“我知道你不怎么沾酒,不过你尝尝这酒是不是比倪真酒庄的好。” 张柳岭听到他这句话,笑了一声他伸手将酒杯从桌上端起。 王谢一直都在心里组织着自己想说的话,他跟柳岭这么多年朋友,他想有些事情她要是知道,应该不会太怪罪他吧,当然他也没打算现在跟他坦白。 只是想了很了很久,说:“柳岭,江月的腿……怎么样?” 会所里是美式装潢,厚重的皮质沙发,暗色系的窗帘,坐在皮质沙发上的张柳岭,听到王谢问的话。 他笑着:“你很关心江月?” 王谢心里紧张,心不断在打着鼓。 他说:“上次遇见,今天想起,也就随口问一问。” 张柳岭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在转圜着什么呢。 “很刺激吧。” 王谢刚要去拿酒杯的手,顿时停住,一时之间他有些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张柳岭看着他面色:“看来这段时间她让你神魂颠倒。“ “说说看,她是怎么让你这么欲罢不能的。” 第123章 匪浅 王谢有些没听明白他这句话,不解的说:柳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当王谢疑惑的时候,张柳岭眉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端起手上的酒杯饮了一口,感受着红酒的过喉的那种冰冷涩感。 他笑着说:“随便说说。” 他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坐在那。 王谢没明白他的话,在他对面正看着他,但他预感到一些不对劲,比如他今天看她的眼神。 果然下一秒,张柳岭漫不经心的说:“王谢,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碰一些不该碰的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让人从他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什么来。 王谢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他今天的目的太过明显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是拙劣。 既然话说开了,他也不想再隐瞒:“柳岭,对不起。” 他主动道歉,很是坦诚的朝他看着。 张柳岭对于他的道歉,他双腿交叠,看着他:“对不起我什么。” 王谢不想再隐瞒,他想将这件事情公开了谈论,说:“我跟江月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他听到这句话,脸上冒出了三分笑意,他端着酒杯脸色很淡的朝他看着:“说下去。” 有些事情迟早要坦白的,如果事情让人去猜,反而没意思了,虽然江月是嘉文的女朋友,可他跟江月的关系,怎样都值得他到他面前说一声。 王谢说:“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做的很不道德,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喜欢江月,对她很感兴趣,我们两人对彼此都有这种感觉。” 王谢说完,目光朝他扫了一眼,想要看看他脸上是什么情绪,毕竟这件事情他做的确实很不地道,怎么说嘉文都是他侄子,作为朋友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连王谢都觉得自己很是过分。 他希望他不要生气。 而张柳岭在听到他这些话后,脸色很淡,并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他微眯着眼眸,表情淡淡的问:“她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跟江月没任何关系,确实是我先联系的她,但我想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你现在是要我对你们两人进行成全吗?”端着酒杯坐在那的张柳岭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怎么说你都是我朋友,这件事情既然你知道了,那么我就跟你坦诚,而且毕竟你跟江月父亲关系匪浅,让你清楚,可能更好。” 张柳岭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一句笑话,于是他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看来你对于这件事情很是上心。” “当然。”王谢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这段时间,你们两人倒是深入交流到一定地步了。” 王谢说:“倒也没有,只是在短信接触而已,我们……见过几次面。 “到什么地步了。” 张柳岭语气更淡了。 王谢怕他觉得自己对江月不轨,当即又说:“我们两人是正常往来,柳岭。” “聊些什么?” 问到这里王谢就没说话了,张柳岭看向他,他自然知道两人都聊些什么。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怎么不说话?” 王谢有些赫然,他跟江月聊的倒是挺露骨的,一时之间没办法回答。 张柳岭说:“让我想想,是不是聊着怎么去开房?” 在听到他问这个问题,王谢有些抬不起脸了,他想了许久说:“柳岭,抱歉,这也只是我们随便聊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却完全没怎么在意,只说:“谁主动的。” “我……”王谢有些不好回答。 张柳岭自然知道,两人之间不是谁主动,而是一个勾引,一个上钩罢了。 她跟王谢的来往以及短信,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他轻笑了一声。可轻笑的那一瞬间他眼睛里闪过几分冷然。 “你说你们两人两情相悦,我会替你好好问问她的。” 王谢听到这话相当意外,他问:“柳岭,你这是……” 过了半晌,他又说:“是不反对我江月?也不怪罪我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 “既然她跟嘉文没结婚,她自然有选择跟谁在一起的权利,如果你们真是两情相悦,我会好好替你问问她的答案的。”他从沙发上冷笑的起身。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从会所出来,而江月人在别墅这边,她倒是将这别墅里的一切全都逛遍了,就连这边的佣人对她都没任何办法。 江月几乎把这别墅里的酒都开完了,她自然也知道他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她的张叔叔吃醋了。 江月端着酒杯赤着脚,一边喝着这里的红酒,一边 笑着朝楼下走着,那佣人不断跟在她身边制止着她的行为说:“江小姐,这边是不允许去的。” 江月端着酒杯回身对佣人说:“为什么不能去?张叔叔可没规定说我不能去。” 她端着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红酒,接着便笑着继续朝那佣人不允许她去的地方走去,她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她又说:“张叔叔把我关在这里,我很无聊,我为什么不能去呢?” 江月笑的还是很开心,而就在这时张柳岭的车往这边来了,当他的车到这边后,江月正好在他的书房。 佣人一听到车声,立马就着急了,从楼上跑了下来进行迎接,看到来人,她当即走了过去,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脸色冷郁,他问佣人:“她人呢。” 佣人见他问的是那位小姐,她回答说:“在楼上呢。” 张柳岭看着佣人的脸色,便知道这边一定是鸡飞狗跳,而佣人想跟他说什么,可是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张柳岭对于她的反应倒是平静,像是知道这边会是怎样的场面一般,他朝着楼上去。 他听到书房那边有动静,便知道她人现在一定是在书房里。 张柳岭冷着脸,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江月在书房将书房里的东西翻的到处都是,正当她搜刮着书架上的一些书,扔着一些书的时候。 张柳岭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他语气严肃:“在乱翻什么。” 第124章 吃醋 江月听到他声音,回头然后朝着他走来,脸上带着笑。 她笑脸如花的站在他面前说:“你来了。”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不礼貌,只说:“好无聊,在这边找找书。” 张柳岭冷着脸看着她。 江月走了过去,站在他身侧,拉住他的手想要撒娇,而这个时候张家的佣人正好从楼下上来,快要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张柳岭将她的手给微微拨开,侧着脸低眸朝她看着。 江月接收到他眼神里的警告,便不再乱动。 佣人这个时候已经到门口了,看到里面的情况,大惊她站在张柳岭身边说:“张先生,这边我今天…刚打扫完。” 佣人要进书房去收拾,可张柳岭说了一句:“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佣人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她停站在那,见他脸色好像不是很在意这方面,但是表情有些微冷,佣人站了一会儿,应答了一声,便从书房门口离开了。 佣人从书房里退了出去,这个时候张柳岭的目光再次落在江月脸上。 “在这边很无聊?” 江月一幅不明白他脸色模样,她再次去拉住他的手:“有点……” 她嗲嗲的,拖长着声音,透露出她的委屈。 张柳岭现在可完全不吃她这一招,目光依旧微冷的看着她:“这边当然无聊,毕竟妨碍你去游乐了。”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送来这里?” 江月的手指头缠着他的衣袖:“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柳岭面无表情低眸看着她那张纯真又艳丽的脸:“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江月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真的不知道。” “你跟王谢两情相悦,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你们?”他的手突然一个反手,将她在他衣袖勾着的手,一把握住提了起来。 江月因为他的动作差点摔在他怀里,好在她双腿立马站稳住 江月心里一阵得意,可脸上却是一脸慌张:“什么王谢?我跟王先生真的没有关系。” “江月,你到底想做什么嗯?对我的手段同样用在王谢身上,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各种男人,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之前他以为她只是年纪小,刁蛮任性了点,坠入了她的圈套后,却没想到,之后她的所作所为出乎他意料。 江月的脸上还是慌张,可是她越慌张,张柳岭眼眸里的情绪就更冷,在他看来楚楚可怜是她的保护色,她很会迷惑人心。 “江月,你让我对你很失望,我后悔之前为什么要靠近你。” 江月感觉到他的怒气,那种怒气是愠怒,江月还是第一次见他怒成这般。 她泫然欲泣:“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跟王先生真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少来给我解释这些,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他将她的手直接甩开:“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跟王谢断,什么时候再去学校上课。” “我跟王谢真的没什么。”她还在解释,她伸手也还在试图去抓他衣袖。 可张柳岭已经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将她的手给拨开,和她隔开了一段距离,表情很是冷漠:“你在这好好反思。” 他说完,不再看她,也不再理会她,转身从书房离开。 江月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本来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瞬间变得趣意十足。 吃醋了呢。 接着她身子朝身后的桌子退去,整个身体靠在桌子上,心里有种莫明的兴奋感。 张柳岭走到书房外后,佣人又迎了上来。 他对佣人吩咐:“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佣人以为那女孩住几天就会走,没想到居然还要在这边住。 佣人说:“好……好的张先生。” 佣人很想知道知道这女孩的身份。 张柳岭从楼上离开,便下了楼去了车上,他坐在车上半晌,之后他的车从门口离开,而在他的车离开没多久,施念开着车来了宁西这边的别墅。 她还是想搬房子,这边去医院也方便点,主要那边的房子,让她很不舒适。 两人的车几乎是前后脚错开,张柳岭的车刚离开,施念的车便开到了别墅的门口。 她坐在车里朝别墅的大厅看了一眼,她刚要下车走过去,便看到大门口出来一个佣人,于是她推开车门朝别墅内走进去。 施念是没来过这边的房子的,所以这里的佣人并不认识她,在瞧见她过来后,有些疑惑的问:“请问您是……” 施念说:“我是施念。” 佣人一听,这不是女主人吗,她立马打着招呼:“施小姐您好。” 施念问:“我想进去看看这房子,下个星期我跟柳岭打算搬过来。” 佣人愣住了:“您下个星期要搬过来?” 施念说:“对。” 佣人立马回答说:“可是张先生没说要搬进来,而且这边房子住了人。” “住了人?” 施念相当疑惑,想着这边住了什么人,正当她在疑惑的想着时。 佣人回答:“对,住了个女孩,叫江月。” “江月?” 施念在问出这一句时,她的目光朝着大厅里看过去,里面传来江月的叫喊声:“雨姐,雨姐,张叔叔走了吗?” 施念听到江月的声音,在江月即将从大厅往外走时,施念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停留,直接就转身离开。 在江月出来,施念正好上了车,将车开离,佣人站在那看着远去的车,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月已经走出来了,她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问佣人:“你站在这做什么?”她又泪眼婆娑的问:“张叔叔走了吗?” 佣人视线从远去的车上收回,然后看向江月说:“张先生已经走了。” 江月听后,只能说:“好……” 她脸上全是失落。 施念的车在开了很远后,她握住方向盘的手还在抖,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抖,她的眼睛盯着前方,脸色惨白。 第125章 证据 江月为什么会住在柳岭的房子里,为什么柳岭所有关于江月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施念只觉得心脏在骤然跳动,那种感觉就仿佛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第二天早上江月坐在沙发上吃东西,问佣人:“我今天还不能出门吗?” 她腿扭伤了,没有车是完全出不了门的,而这边没有司机。 佣人说:“张先生不是让您不要出门吗?” 江月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只是吃着手上的烤橙子。 佣人见她不说话也没在理会她,对于这个女孩,佣人是不太喜欢的,不礼貌也就不说了,这几天还给她增加了好多工作量。 佣人便离开,继续在大厅里打扫着卫生。 可是江月的烤橙子刚吃完,她手便捂着脑袋:“好不舒服。” 在打扫卫生的佣人朝她看过去:“什么不舒服?” “头疼。” 下一秒江月扑在沙发上,一副全身无力的病弱模样。 她的腿关节处到现在都还有些红肿。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佣人放下手上的清洁工具,朝着她走过去。 “你哪里不舒服?头吗?” 佣人的手去探她体温,江月趴在沙发上呻吟:“头疼,发烧,要死了。” 佣人被她的症状给吓到了,说:“那我去给你请个医生?” 江月还在哼唧叫着,像是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佣人。 佣人连忙去打电话。 江月在她打电话的时候,跟佣人说:“告诉张叔叔,说我病了。” 佣人现在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 病还是假病,可看她这幅模样,好像又不像是假病,她回答着:“好的,我现在就打给张先生。” 佣人被她这幅模样给吓死了,先打了医生的电话,接着又打了张柳岭的电话,佣人打完后,又忙去了沙发旁,对她说:“我先扶您上楼吧。” 江月有气无力的点头,然后整个身子都压在佣人的身上。 之后到楼上后,江月头上贴着冰贴,佣人在房间里一时给她端水,一时给她物理降温。 江月却只问:“张叔叔还没过来吗?” 佣人不知道她怎么一直盼着张先生过来,佣人只能说:“快了快了。” 嘴里应答着,可在心里却想着,这是给她搬来个祖宗。 江月眼睛里都是眼泪说:“你再去打个电话催一催。” 佣人听到她的话,也在心里想着一个小时前打的电话,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她知道如果不顺着这小祖宗的心意,估摸着她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佣人说:“好好好,我现在去给张先生打个电话。” 佣人刚从她床边离开,要去打电话,可谁知道刚出卧室门,就看到楼下院子有车子开了进来,接着佣人看到一直被楼上的人期盼着过来的张先生,从车上下来了。 佣人立马到楼下去迎接。 张柳岭问佣人:“哪里不舒服?” 佣人回答着:“好像是发烧感冒。”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便朝着楼上走去,佣人也连忙跟着。 在张柳岭到楼上后,躺在床上的江月从枕头上抬起脸来,她喊着:“张叔叔……” 那表情那模样,活脱脱一幅要死掉的样子。 张柳岭看了她半晌,这个时候医生过来了,进了房间。 张柳岭对医生说:“给她看看。” 医生说:“好的。”拿出了体温计给江月检查着身体。 而张柳岭并没有过去,而是远远的站着,看着。 江月眼眸从他身上失落的收了回来,只是躺在那任由医生检查,不过时不时的反抗着医生:“快好了吗?好难受,我不想量体温。” 医生说:“要量体温才能确定您是否发烧。” 江月半死不活说:“那你快点。” 医生哪里敢跟这个女孩计较,只得等着五分钟过去,把体温计从她身体里拿出来。 张柳岭站在那始终都是远远的看着,没什么表情。 在医生将体温计拿出来后,看了一眼温度:“三十八度四。” 江月确实是发烧了,没有在说谎,张柳岭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医生说:“开点药吧?” 张柳岭嗯了一声。 医生开了些感冒药后,叮嘱了吃的剂量,因为人没什么事,所以医生就先离开了。 佣人说:“我去倒点水上来,给江小姐把药给冲了。” 张柳岭没说什么,佣人便赶忙从楼上下去,剩下两人在房间里。 江月躺在床上一直眼巴巴的瞧着他,说:“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我是真发烧了,好难受。” 她一幅哭诉的模样。 张柳岭对于她的这幅虚弱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极其冷淡的看着她。 “张叔叔,我跟王谢真的没有什么,你相信我好不好?” 张柳岭现在根本不想跟她谈论这个问题,她一提,他眼眸里的情绪便更冷。 江月在那流着眼泪,这个时候佣人端着水上来了,还有泡好的冲剂,走到床边便说:“江小姐,您赶紧吃了吧。” 江月看到那些药,便赌气似的扭过了头,不看房间里的任何人。 张柳岭见佣人忙的满头大汗,便对佣人说:“你去休息吧。” 佣人虽然不知道这小祖宗是谁,但在张柳岭面前自然得把人照顾好。 佣人听到他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从卧室离开了。 江月在流眼泪,时不时抽泣。 张柳岭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说:“把药吃了。” 他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感情,包括脸上也是。 江月说:“为什么张叔叔你就不肯相信我,上次我把王谢的联系方式删掉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你是认为我没有证据吗?” 张柳岭冷冰冰的问着她。 江月听到他的话,眼神瑟缩了一下。 张柳岭不想再提这件事情,语气疏离又淡漠:“把药喝了。” 江月脸上明显有些心虚,她又哭泣眼神看着他装可怜。 张柳岭从始至终都是冷漠,不过他端起一旁的冲剂,低垂着眼眸,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说了两个完全没感情的字:“喝了。” 佣人本来是要去楼下休息的,最后想了想,还是去楼下切点水果,免得张先生以为她没将人照顾好。 佣人切完水果上来后,刚到卧室门口,便看到之前一直站在卧室中央的张先生,竟然坐在床边给江月喂着药。 一勺一勺。 第126章 关系 江月配合的张嘴喝着,喝完后,张柳岭把药碗放下,江月的手还是去缠他的袖口:“张叔叔。” 佣人看着这幅画面略微惊了下,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先生和这女孩也太亲密了吧,一个女孩怎么能够这样去缠长辈的衣袖呢。 张柳岭将她的手给拨开,他自然感觉到佣人到门口来了,他朝门口的佣人看去:“你进来吧。” 佣人听到这话,愣了几秒,说:“好的,张先生。” 佣人端着水果进来,到卧室里后,张柳岭低声对她说:“剩余的药,你盯着她吃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电话。” 这是要走的意思,佣人立马应答。 江月躺在床上不再说话,只看着他。 张柳岭没再给她任何视线,跟佣人交代完后,便从卧室内离开了。 他背影还是冷漠的很,并没有因为她的生病而有任何的缓解,冷漠的可怕。 江月撅起嘴唇,脸侧在一旁,脸色也相当的不好。 佣人见张先生人离开了卧室,便又端起一旁的水杯,对江月说:“江小姐,把这些西药吃了吧。” 江月相当刁蛮任性,手拍打了下被子说:“我不吃。” 佣人听到她这句话,想了几秒,又说:“您吃一点吧,张先生让我盯着您把这药吃了。” 江月看向佣人:“我说了不吃。” 她说完,往床上一趟,直接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不再理会佣人。 佣人看着她这幅模样,欲言又止,可是又不敢得罪,佣人只能叹气。 王谢一直都在等着柳岭那边的消息,关于他和江月的事情,他这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可是等了好多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王谢决定先联系江月,毕竟她受伤了,到现在都没她的消息。 王谢忙了一个会议后,给江月电话,他以为那边不会接听,可谁知道电话打过去才响了一声,那边便传来江月闷着鼻音的声音,像是哭过。 “王先生。” 王谢一听到她哭,赶忙问:“江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月只是哭,在那边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遭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王谢越发紧张:“江月,你说话。” 江月这才开口说:“张叔叔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他……他……” “他怎么你了?” “他说他让我亲自去跟嘉文道歉,以及张家道歉,还说会通知我父母这件事情,他说他不会……不会放过我。” “你说什么?” 王谢脸色瞬间一冷。 江月又说:“他现在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去。” 难怪这几天他找不到江月,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谢说:“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江月哭了好几声拒绝他的话:“不要了,要是他告诉我父母,我就完蛋了,王先生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正当王谢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月直接把电话给挂断,在王谢耳边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断线声。 “江月?江月?” 王谢唤了好几句,都没等到江月那边的回答。 他脸色带着怒意,秘书正好走到他身边:“王总,有个活动典礼等着您参加去剪彩,现在过去吗?” 王谢现在气的很,看了秘书一眼。 秘书被他表情也吓到了:“王总……” 王谢现在脱不开身,他想了想,对秘书说:“先去参加。” 说完,人就朝前离开,秘书立马跟上。 江月这边在打完电话后,笑着收了手机,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张柳岭的车去了江南公寓,他到公寓门口后,里面的钟点工开的门,张柳岭没什么表情的走了进去,他吩咐了一句:“把她东西收一收。” 钟点工一听到他这句话,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她看着他:“张先生,是江小姐……不在这边住了吗?” 张柳岭语气很淡的嗯了一声。 钟点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听到他这句话没敢耽误,便去给江月收拾。 正当张柳岭表情清冷的站在门口,等着钟点工来收拾时,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柳岭哥……” 张柳岭听到这个声音,转身,看到的是王可盈站在他身后。 他看着她,有几秒是皱着眉头的,不过很快他放松眉头:“可盈。” 王可盈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他,也就是之前她都没有看错,真的是他。 王可盈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对于王可盈的表情,这个时候钟点工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他说了句:“张先生,江小姐的课本要收起来带走吗?” 张柳岭的目光从王可盈身上收回,朝着钟点工看去:“一起收了。” 钟点工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人,立马点头说:“好的。” 接着钟点工又进了的房间。 张柳岭才又看向王可盈:“有事吗?可盈。” 王可盈的脸色相当惨白,她半晌都没回答他的话。 而张柳岭皱眉。 王可盈直接问出:“这个女孩跟你什么关系,柳岭哥。” 第127章 神坛 张柳岭听到她问这句话,眼眸深了几秒,他立在那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隔了几秒后,才开口说:“她是我一个恩师的女儿。” 王可盈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答话,而张柳岭的脸色也始终淡淡的,对于她的反应,他没有太大的反应。 王可盈并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是她亲眼所见的画面,不会有假。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脸色,看着他。 张柳岭同样在看着他。 双方里的视线里含着什么,彼此都清楚。 他是她放在神坛上的人,她真的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柳岭哥吗? 过了好半晌,王可盈开口说:“我……我知道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只是说:“你去忙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了,没再看她,朝着房间内走去,王可盈却还站在那盯着他。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岭哥竟然会跟那个女孩是这样的关系?王可盈不甘心,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是她印象中,记忆中的那个人,她想,一定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有一股冲动,一股连她自己都按捺不住的冲动,她脱口而出:“柳岭哥!你知道那个女生跟我哥什么关系吗?他们两人之间有勾结有往来!” 她希望他清楚,希望他明白,那个女生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根本就不是个好女孩,他跟施念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会跟那女生有这样的关系存在。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倒是停了下来,不过他停下来后站在那有好一会儿没动,是过了大概一两秒他才转身过来,看向她。 王可盈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冲动,她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脸色有几分冷然,他低声说:“可盈,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他脸色看上去是知道这件事情,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有几分冷肃。 那是王可盈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情绪,他平时是一个如此温和的人。 她立在那看着他。 而张柳岭在说完那句话,没再看她,转身继续朝房间里走着,很快他的背影便消失在王可盈的视线里。 张柳岭的步子走的很慢,他的步伐并不是很快,只是脸色冰凉,眉间压着层层乌云,那乌云在他那张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峻。 房间内钟点工已经把东西给收好了,从卧室里推着一个大箱子出来,对张柳岭说:“先生,江小姐的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好了。” 这个时候司机从楼下坐电梯上来,到大厅里候着,张柳岭对钟点工说:“把东西交给司机。” “好的,张先生。” 钟点工把行李箱朝着司机送了过去。 之后司机把行李拿走。 这个时候钟点工又朝张柳岭走了过去:“张先生,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您瞧瞧要不要……给知小姐带过去。” 钟点工脸色有点紧张。 张柳岭看向钟点工:“什么东西。” 他淡声问。 钟点工便朝着江月住的卧室走去,她到卧室里面后,便端出个礼盒,到张柳岭身边。 那礼盒是张柳岭没见过的,他目光看向钟点工捧过来的礼盒,他脸色淡而乏味:“这是什么。” 钟点工脸色更紧张了,礼盒捧在手上不敢说话。 张柳岭伸手在钟点工手上,将盒子给打开,刚一打开,看到的是一套内衣,相当裸露性感,那种裸露性感,是连看一眼,都要脸通红的款式。 钟点工站在那完全不敢说话,盯着那东西,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而张柳岭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他竟然还面无表情伸出手,将那东西从礼盒内拿了起来看了几眼。 钟点工说:“也不知道江小姐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种私密物,钟点工实在不宜拿过来的,可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在那东西被张柳岭拿起来后,下一秒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哥哥你喜欢吗?” 落名处,是写着王哥哥收。 张柳岭看着那张卡片没说话,也没有动,他的视线落在那卡片的每一个字上。 钟点工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会掏出这样一张东西来,而她自然也看到那卡片上的字迹。 哥哥?王先生? 这是谁? 她目光立马落在张先生脸上。 张柳岭在看了很久后,表情平淡的将卡片放下,然后对钟点工说:“拿个袋子装起来,给我吧。” 钟点工听到他这句话,没再犹豫,当即点头,那表情像是终于把这烫手山芋给解决了,赶忙去拿盒子把这礼盒给装起来,之后提过来给张柳岭。 张柳岭提在手上后,对钟点工说:“你可以走了。” 他吩咐完这句话,便从这边离开了,司机跟在他身后。 当他到车上后,将那东西放车座上,他目光冷幽幽的看了一眼那盒子。 第128章 铭记在心 王谢第二天去了品秀院找了张柳岭,而当他到那里的时候,张柳岭正好在家,王谢直接上了的楼,到楼上后,他直接推门进入书房,保姆在王谢身后大叫着:“这位先生!” 可是这句话,显然没有阻止王谢,王谢推门而入已经到了书房内。 在书房里的张柳岭听到开门声,他抬脸朝进来的人看去,王谢站在门内处,脸色有些无法辨认,因为书房里就开了一盏台灯, 只听见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着他声音又带着沉沉的怒意:“就算你觉得这事情我做的过分,可你也没必要这样对待江月,你何必呢?你这是让我们朋友都没得做吗?” 两人确实是多年好友,而且不仅是多年好友,甚至都没有过任何矛盾存在,王谢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而张柳岭性子平和,同样是不拘细节的人,这么多年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矛盾点,更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始终都没有过矛盾。 王谢是认为,他应该不是那种会耍阴招的人,可真没想到他不仅将江月关了起来,还如此来恐吓江月。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坐在暗沉沉书房里的他,手上握着一支笔,朝王谢淡意扫了一眼:“我做了什么?” 他靠在椅子上,就那样波澜不惊的看着他,对于他的突然闯入一点也不意外,只等着他后面的话以及动作。 不过正当张柳岭等着的时候,他又朝着王谢身后的保姆说了句:“你出去吧,王先生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张柳岭说出来竟然有三分笑意挂在眼睛里,接着,他凝视着他。 保姆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听到吩咐只能出去。 在保姆走后,王谢也朝身后看了一眼,在看到人走后,他才有又转头朝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看过去。 而这个时候张柳岭已经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他看着王谢,语气清淡:“我这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 “柳岭,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你有什么冲我来,你没有资格把江月关起来,而且这件事情要管也是嘉文来管。” 张柳岭听到他这话,他的手轻轻抵在书桌的桌面上,他轻轻念出一句:“关起来?” 他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几秒,他却问出一句:“是吗?你这是认为我没资格?” 王谢听到他这句话,没有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第一次就像箭在弦上,即将一触即发。 张柳岭笑着,抵在桌面的手,从桌面上收了回来,接着,他手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个什么东西,在王谢还没看清楚,他拿着那东西便朝王谢砸了过来:“你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王谢被那东西砸到后,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发现砸在他身上,竟然是一个黑色的盒子,而黑子的盒子掉在地下后,盒子里面竟然掉出一套黑色的内衣,还有一张卡片。 王谢盯着那些东西。 张柳岭问:“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王谢自然看清楚是什 么了,那是江月曾经寄给他的东西,之后他又寄回给她,王谢的脸也冷的可以。 “王谢,想发疯,想泡女人,这种女人你身边有的是,收起你那脑子!” 张柳岭站在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王谢视线从地下的东西上收了回来,又抬脸朝他看去。 “我说过她不是你可以招惹沾染的,这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也希望从今天开始这些话,你正式铭记在心。” 两人眼睛里都是暗涌在翻涌。 好半晌,王谢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他冷笑了两声,说:“我知道了。” 他说了这三个字,直接转身离开,而在他转身那一刻,王谢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 张柳岭站在那,在王谢从他书房离开后,他脸上的情绪也没半分缓和,眉间甚至还带着几分阴冷,他也转了身,回了桌边,没再管离开的王谢。 王谢从楼上到楼下,脸上都是没任何表情,之后他再次打江月的电话,电话接通后,王谢在电话里问:“江月,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江月怎么可能真的要他来接,她现在最先做的事情就是看张叔叔吃醋而已,可不是真的想跟王谢之间发展成什么,只是这个王谢,比她想象中更容易上套罢了。 此时的江月正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手持着手机,声音含着几分娇柔说:“王先生,不用了,我已经在我朋友家了,所以不再麻烦您了,你放心吧,我没事。” 王谢不敢相信,他问:“朋友家?” “是啊,我现在在我朋友家待着。” “你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了?” 王谢想要是她父母知道了,他不介意亲自登门去解释,既然柳岭这么不顾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也不会顾两人的关系了,他只能自己亲自去江月家解决这件事情。 “张叔叔有没有告诉我父母,我还不知道。” 她声音带着几分忧愁的哭泣。 “江月,如果你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上你家门的。” 王谢觉得自己比她大这么多,是有义务承担起这样的责任,自然也不希望这一切不明不白。 而这边的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本来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的她,挑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她随即说了句:“王先生,还没到那个地步吧。” 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求饶。 “你先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我们再通电话。” 江月在那边乖乖应答。 隔了几秒,王谢又问:“你伤怎么样?” “好多了,王先生。” 王谢听到她那边说好多了,也暂时放下心来,他说:“好,我之后再给你电话。” “嗯……好的。王先生。” 两人结束完这通电话后,王谢握着手机上直接上了车。 江月这边在电话结束后,她从沙发上直接翻身坐了起来,她盯着手机,在心里想着,这王谢有点玩不起? 不过无所谓,这对于江月来说,他是怎么想的,那是他自己的事,而她只做自己的事情。 江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于是又起身去了厨房,心情相当愉快的在冰箱里拿吃的。 第129章 离开 她在冰箱门口想,张叔叔跟他的好朋友会怎样呢? 打架?还是闹掰? 无论是想到那一层,江月都很兴奋。 她手上正拿着一个纸杯蛋糕,她手指正勾着纸杯蛋糕上的奶油,放在嘴里吮着,那奶油让她很是快乐,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她又拿出手机给王谢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听,江月靠在冰箱上,哭着开口说:“王先生……我现在……我现在在宁西别墅这边,我根本就没有去朋友家,我还被关在这里,你可不可以来救我。” 那边的王谢在听到江月这句话,皱眉问:“你在西宁?” “是……”江月抽泣。 现在他跟柳岭已经闹成了这样,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他在电话里说:“江月,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江月听到他答应了,继续抽泣着说:“好,谢谢你,王先生。” 在电话挂断后,王谢的车直接从品秀院离开,往宁西那边开。 而江月结束完电话,唇边夹着笑,往楼上去。 差不多两个小时,王谢的车便到了江月所在的这栋别墅里,王谢从车内走出来,直接朝着别墅内走去,这边的佣人看着直接进来的王谢,有些被吓到了,挡在他面前问:“请问你是谁?这是私人住宅,没有预约跟主人的邀请,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王谢知道这是张家的私人宅子,也就是江月的话,是没有一句假话的。 对于佣人的话,他冷声开口:“我找江月。” 这边除了个佣人就没有了其他人,所以佣人根本就拦不住他。 对于他的气势汹汹,只说:“这位先生,我们这边真的不可以随便进出。” 正当佣人在极力阻拦着王谢的时候,江月突然从楼上一拐一跳的走了下来,对着大厅里的王谢唤了句:“王先生。” 王谢朝楼上看去,看到江月,便说:“江月,快下来。” 江月听到他话,不顾腿上的疼痛,扶着楼梯扶手下来,王谢别过那佣人,走到江月身边,便牵住了她的手:“走吧,我接你走。” 江月在被他牵住手后,也没有挣扎,只是相当害怕的问:“我们现在走吗?会不会有事?张叔叔会不会……” 江月话还没说完,王谢的手便紧捏着她的手说:“你别管这件事情,你跟我走就是。” 江月听到这句话,还是不敢随便行动,胆子相当小的立在那。 王谢没给她任何时间犹豫,只说:“不要怕,走。” 他带着江月离开。 佣人这边想到自己可是受了张先生吩咐的,而且张先生还特意叮嘱了她,让她照顾好江小姐,如今一个陌生男人闯上门来,竟然要带走他,佣人怎么肯呢,佣人一直在那进行阻拦着:“这边先生!” 王谢可没理会这佣人半句,只是带着江月朝前离开,江月紧紧的跟在王谢身边,两个人像是要逃亡,要去私奔。 王谢牵着江月到大门外后,直接拉开车门便把江月塞到了自己车上。 佣人见已经是拦不住了,不再继续拦,只能立马转身朝着大厅走去,想要去赶忙通知张先生,告知他这边的情况。 王谢在那佣人一走,他也快速上了车,到车上后,王谢对江月说:“我带你走,不要害怕,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江月坐在一旁楚楚可怜:“好、好的,王先生,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我还要被关多久。” 她哭的眼泪泛滥在脸颊上,还不可怜。 王谢看着她这副摸样,就只觉得怜惜。 他不知道江月已经不喜欢张嘉文了,为什么张家这边却会逼着两人在一起。 他问:“回学校,还是……” 江月见他问这方面,本来在哭的她,立马说:“不不不,我要是回学校,张叔叔肯定会来找我的。” 王谢冷着脸,他说:“那就去我那。” 江月还是处于犹犹豫豫,不过她犹豫了很久,应答了一个:“好。”字。 王谢发动车,带着江月离开。 在王谢的车一走,佣人就给张柳岭打去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张先生!您快过来,出事了!江小姐跟一个男人跑了。” 佣人用的男人,用的跑了,四字。 书房那边的张柳岭,在听到佣人的话后,坐在椅子上的他,脸色在暗沉沉的书房一片沉寂,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过了很久,低声问:“就在刚刚是吗?” “是的,张先生!” “就在刚刚!那个男人带着江小姐从这边离开的!” 张柳岭的眼睛里扩散着一圈寒意,不过握着手机坐在那没有动,也没有再回复佣人的话,而是长久的坐在那。 佣人耳边没他那边的声响了,以为他电话刚断线了,他没听见,她立马又说:”张先生!张先生!您那边有听见吗?” “张先生!” 佣人连着唤了好几句。 这时张柳岭才回了她一句:“有听见,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佣人的电话,接着,手紧握住手上的手机,书房里的暗光将他笼罩的更紧了。 江月这边坐着王谢的车离开后,便被王谢带到一处私人住宅里,到那处住宅里后,王谢对江月说:“这是我的住处,江月,你暂时就住在这里,一直住到你不想住为止。如果你不喜欢,我去给你开酒店?” 王谢倒是真心在对待江月的,从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现在对她的喜欢与被深深吸引,他已经完全逃不开了,他甚至想好,就算跟柳岭决裂就决裂。 那就决裂吧。 他绝不允许她被威胁,以及被张家所压迫。 他的手搂住江月的腰:“江月,我们交往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第130章 孽子 江月的腰在被他搂住后,她垂下眼眸:“ 王先生,在这就可以,多谢您收留我。” 正当王谢跟江月双眸在胶缠的时候,突然王可盈的一句:“哥!”让两人朝门口看了过去,看到的正是王可盈拳头紧握站在门口盯着两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家哥哥竟然会把这个人带回了住处,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江月在看到王可盈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低下头颅,一幅害怕的模样,那模样十足的白莲花,可这样的举动在王谢眼里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只不悦开口说:“可盈,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他这个妹妹平时可十足是个细声细气的人,连打个喷嚏都很少让人听见。 他走了过去说:“从今天起,江月是这边的客人,所以,你见到江月我希望你跟江月好好相处。” “哥,你疯了!你居然还把她带回来!” “我疯没疯我知道,我觉得你倒是疯了,为了张柳岭到现在都还不肯结婚,你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本来站在那一直在看戏的江月,听到王谢这句话,像是瞬间接收到一个什么有趣的讯息了一般,目光朝着王可盈扫射过去。 她喜欢张柳岭? 上辈子江月的记忆中倒是一直都没有王可盈这号人物,她连听都没听过。 不过,她本来就不熟悉张柳岭身边的人,最熟悉的估计还是张嘉文那条恶心的蛆,而她还和那条蛆结婚了。 江月觉得事情有意思极了,没想到来一趟王谢这里,还能得知这么有趣的事情。 她盯着王可盈,眼睛里的趣味只增不减。 王可盈自然感觉到她在看她,她也很愤怒她的哥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些毫不相关的事情。 她又怒视着王谢。 “你盯着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这么多年了,我劝过你多少回?可你还在为他执迷不悟!死心塌地!他要是喜欢你,他早就喜欢你了!” 王谢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气,那些对张柳岭的怒气,在妹妹的这件事情上彻底发酵出来了。 “过怎样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至少我从来没想过跟他有什么!也总比三天两头带各种女人回家的好!” “你——”王谢也没想到自家妹妹竟然在拆他的台,而且还是当着江月的面在拆他的台。 王谢指着王可盈。 王可盈虽然看似温吞,可对于王谢没有任何的惧怕,目光横视着他。 王谢气急攻心,怒气妥协:“好好好,你喜欢是吧?你就继续死守着他,你瞧他看不看你!” 王谢对于这个妹妹无话可说,他转身便朝着江月走了过来。 他走到江月面前后,便出声说:“江月,不要理会可盈的,她在这发疯。” 江月又立马低垂着脸,垂泣着认错:“对不起,王先生,让您跟妹妹吵架了,我真是罪该万死,要不我先回去吧。” 王可盈看江月的眼神更加的敌视了,她目光死盯着她。 王谢哪里肯,一把握住她手臂:“你说什么呢,我说了让你住在这里,就是住在这里,我的事情没任何人能够干涉。” “哥,你迟早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吧王可盈!” “我会告诉爸妈这件事情,说你碰学生。” 王可盈转身就走。 这话倒是给王谢吓着了,王家背景可不弱,也始终是要脸的人家,母亲书香第,父亲王静祖祖辈辈都是有头有脸,家里数代体面人,唯独王谢这个儿子,虽然生意场上的事情有头脑,可实在是个不省心的货,在A城这一块,他王谢成了有名的花花公子。 什么明星,什么小网红,接触的不再少数。 这方面王父管不了,可唯一一点就是不让他碰学生,要是碰学生,那得要打断腿的。 而且如今虽然王谢接了父亲王静的衣钵,可实际上还是父亲王静在掌权,也就代表着这么多年王谢还得在自家老子面前装孙子,他怎么能够让妹妹王可盈去告自己这样的状呢。 “可盈!你搞什么!你敢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谢直接以兄长的身份对王可盈进行压制,大步走到她面前进行阻拦。 “你敢做不敢当吗?!” 王谢真是要被自家这个妹妹气死。 “你知道什么?我的事情说了不要你管。” 正当王谢在那跟妹妹王可盈争论个不休的时候,就在这时,王谢的手机响了,他听到手机响了后,本来不想理会的,但还是从口袋内拿出来接听,只不过当他看到来电提醒那一刻,他整个神情顿住,接着,眉心逐渐皱起。 怎么回事,他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王谢看了几秒,在王可盈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王谢对着王可盈说了句:“你闭嘴!” 他的语气相当凝重跟凶。 王可盈被他重声吼了后,收下了喉间所有话,而王谢拿着手机转身就走,他走了几步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停住,然后接听了那通电话,脸上赔着笑:“喂,爸,您今天给我电话,是找我什么事?” 想象中的吩咐没有传来,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怒意十足的臭骂声:“王谢!你现在在外面给我搞些什么?!你这混账孽子!” 王谢听到父亲的怒骂声,整张脸的神色也微微顿住,顿住几秒后,他还没反应过来。 巡逻车声突然从外面传来,王可盈听到巡逻车声从哥哥王谢身上收回视线,接着朝门口的警察看去。 下一秒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 “哥哥,你犯什么事了?!” 王谢还没来得及回答,走进来的警察,直接朝着王谢走过去,当警察走到他面前后,说了句:“王大公子,我们接到报警,说您非法绑架一位女性,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下一秒,王谢手上握着的手机那端,传来父亲王静的声音:“对,孽子,是我报的警。” 王谢闭上眼睛,额角青筋暴跳。 第131章 搞坏 “王大公子,请跟我们走吧?” 王可盈虽然痛恨哥哥的行为,可是还不想他进警局,也深怕他犯了什么罪,立马抓住其中一个警察说:“警察先生,我哥绑架谁了?” 警察正要回答王可盈,就在这时,王谢别墅门口又停了一辆车,在那辆车停下后,张柳岭从车上下来。 王可盈朝门口看去,正盯着的时候。 警察说:“那位女性的叔叔过来了。” 大厅里所有人全都朝张柳岭看去,而张柳岭隔着很远的距离,朝王谢扫了一眼,接着,他朝着大厅走了进来。 “柳岭哥……” 电话里父亲王静还在说:“孽子,我告诉过你,让你不要乱玩,你竟然玩到张家脑袋上去了,你是要翻天啊!” 王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眉心皱的更紧了,平息着心里的情绪,隔了许久。根本不管那端父亲说了什么,只象征性回了两句:“是,爸,我知道了。” 接着,他把电话给挂断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中,张柳岭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可盈也不说话了,站在那看着进来的人不动。 王谢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这回是眉头跳动。 他倒是真的半点朋友情谊没有顾,张柳岭算你狠。 走进来的张柳岭停在王谢的不远处,接着他的目光朝江月看了过去,说了两个字:“过来。” 江月在看到他过来后,站在那脚步往后退了几步,而王谢也观察到她往后退的那细微动作。 王谢的手紧握成拳头,可他只能无声站在那。 江月退了几步后,对张柳岭开口说:“张叔叔,我……我只是看来王先生这做客的。” 她主动认错。 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只是平淡的看着她。 接着,江月又说:“我、我现在过来。” 她说完,才终于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她走过来后,直到江月站定在他身侧,他这才从她身上收回视线。 他对警察说:“人我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两位警官了。” 他似乎只是来接人的,跟王谢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以及接触,在江月站在他身旁,他冷冷扫了江月,便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站在那的王可盈出声:“柳岭哥竟然会亲自来接人,也就是说,这个警是柳岭哥报的?” 张柳岭听到王可盈的询问,他又停住朝她看过去,否认:“不是我,是你父亲,我没这么多时间来管你们王家的事情,我只是来接走该接走的人而已。” 王可盈的视线又朝他身边的江月看去。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王可盈很想问。 公众视线下像是长辈于晚辈,可私下又暧昧似不正常关系。 张柳岭回答完王可盈的话后,没再看她,继续带着身边的人离开。 那模样就像在抓一个闹事的晚辈。 江月老实的跟着离开,不敢造次的模样,不过她嘴边是笑,张叔叔真是让她意外呢。 正当江月跟着他一起离开时,警察又对着王谢说了句 :“王先生,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王谢听到警察的话,他回应了句:“好。” 然后皱着眉头,随着警察走。 王可盈大喊了一声:“哥!” 王谢冷着脸从王可盈身边走过,根本没有注意王可盈,而在心里想着的是两个字,够狠。 张柳岭带着江月最先上车,而在他们上车后,王谢上了巡逻车。 江月坐在车里看向车窗外,在心里想,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要去警察局?警察连她都没过问,难道就已确定王谢非法绑架她的事情了吗? 江月弄不清楚这一切,不过她可以在心里确认一件事情,张柳岭跟王谢的关系是完蛋了的。 很快她收回视线,不敢多看,无比安静的坐在那。 “张叔叔。” 江月老实巴交唤出这三个字。 而张柳岭在听到这三个字后,他朝江月看了几眼,那眼神里的寒霜像是好将人冻裂。 他一个字都没对她说,对驾驶位置上的司机开口:“开车。” 司机听到他的吩咐,发动车离开这边。 在车子回到别墅张柳岭最先下车,江月自然是连忙跟上,尾随在张柳岭身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到大厅里后,江月却开始有些害怕了,瑟缩了两下,她低着脑袋。 这个时候保姆走了过来,朝着走在最前面的张柳岭走了过去,她唤了声:“张先生。” 接着她的目光又朝江月落去。 江月又朝着张柳岭唤了句:“张叔叔,我真的只是跟王先生出去玩了一会儿而已。” 张柳岭对她说了两个字:“上来。” 张柳岭脸色冷冷的朝她脸上收回视线,最先朝楼上走去。 江月看着他上了车,她在楼下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跟着去了楼上,到楼上后卧室后。 江月不敢再乱造次,一个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老实的站在他前面。 张柳岭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而江月在他走过来时,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着。 她退一步,张柳岭就逼近一步。 终于张柳岭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停住,灯光落在张柳岭的身上,让他整张脸显得阴沉极了,他的影子也全都压在江月的身上。 他问:“很会挑拨离间,很好玩是吗?” “这是不是你想看到的,嗯?告诉我?” “跟我说说看,你此时的心得,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脸色虽然阴沉,可是语气却相当的温柔,每问一句,就温柔一分,却让江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关于张柳岭的一面。 “张叔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只是想从这里离开而已。” 江月抬起脸还想以那张无辜的脸,来搪塞着。 “所以找了王谢来接你?” 他还是问着她。 “你不是说你跟王谢没什么关系吗,嗯?” “我们是朋友,朋友而已,真的是朋友。” “什么朋友让你去别人家住下,你回答我?” “张叔叔,你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相信你寄内衣给王谢?喊他王哥哥?” “还是信你,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挑拨离间,搞坏我身边所有的关系,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我,你都说出来。 第132章 死亡 “张叔叔,我怎么会恨你,我这么喜欢你。”她抬起脸,哭着表白:“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喜欢?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张柳岭唇边衔着一丝冷笑,那赤裸裸的冷笑:”你小小年纪喜欢的人可真够多啊,江月,我不把证据拿出来,是不想把那些东西摆在你面前,是不想让你难堪。” 似乎是有些瞒不下去了,所以隔了几秒,江月直接说:“是你不喜欢我,是你不碰我,是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才对,现在张叔叔怪我喜欢上别人。” 她哭泣着,手擦着眼睛上的眼泪:“我还这么年轻,我明明在恋爱,为什么不能享受我需要的?张叔叔不肯对我这样。那我就只能找别人了,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起,仿佛所有的一切全都不是自己的错,而是他的错。 张柳岭从没见过有人把勾三搭四,水性杨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是不是年轻人都像你这样?” 他突然皱眉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江月抬眸,眼泪模糊的看向他,不明白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而张柳岭已经不想再过多的问,他冷冷的看了她很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转身从她面前离开。 这边的佣人正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些水果站在那,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她正好看到张先生朝她走来,她手紧捏着盘子。 张柳岭没有看佣人,径直出去。 房间内江月站在那哭泣,呜呜咽咽的哭泣。 佣人心里却一片纷乱,刚刚两人这是在聊什么?! 刚刚那些话,好像是江小姐闹出了什么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呢? 佣人没听完整,只觉得好像很严重的模样,她看着江月,越发迷糊自己刚才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一些令人迷惑的话了。 江月才没管佣人站在那,而是冲了过去,去了窗户口,并没有等到张柳岭从大厅里走出来的身影。 他还没走? 不过江月可没打算下去,她垂着眼眸,模样儿倒是比谁都委屈的模样,接着她转身进了浴室。 佣人在江月进房间浴室里后,又赶忙下楼,到楼下后她看到张先生还坐在楼下沙发上。 佣人立马走了过去,到皮沙发旁,唤了声:“张先生。” 张柳岭抬脸朝佣人看去,说了一句话:“不许她出去,有事给我电话。” 佣人看着他那张黑沉到发青的脸,以及紧绷的脸。 她回着:“好、好的,先生,我一定看好江小姐的。” 她在心里想着,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闹成这样。 张柳岭听到佣人回答,这才又说了句:“你去把她东西都整理了吧。” 这是要常住在这的意思。 佣人不敢多问,只能应答:“好的,张先生。” 佣人又连忙去楼下的房间将江月行李搬上去。 张柳岭在佣人去整理江月行李时,他从黑色西裤口袋内拿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正是那柄雕刻着兔子的梳子。 他将梳子放在眼前看了许久,突然他的手猛然收紧。 那梳子的齿子陷在张柳岭的手心里,他低垂着脸,眉心紧陷,脸陷在一片痛苦神色里。 不过很快他将那痛苦的神色,又隐忍了下去。 这个时候,施念在医院。 正当张柳岭坐在沙发上时,他接到一通电话,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张柳岭听到,没有在这久待,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手握住手机便脸色凝重的朝外走。 施念这边正在医院焦急等待着,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这个时候,病房内有护士在大声对施念说:“施小姐,您外婆让您现在进去!” 施念听到这句话,目光当即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一扫,脸色仓皇的她没再停留,瞬间朝着病房里冲了过去。 等到她冲到房间里,施念冲到外婆床边,手死死抓着她不断在颤抖手:“外婆,外婆,您怎么了?别吓我,您别吓我,您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她身子不断在颤抖,目光看着施念:“柳……柳岭,柳岭呢!他在哪!” 施念以为是外婆有什么话要交代柳岭,她紧握住她的手,立马回着她:“在来的路上了,外婆,柳岭在来的路上了。” 老太太却不是要听这些,而是手反握住施念的手:“施……施念,小心你身边……小心柳岭身边……小心有人破坏……你跟柳岭,那个人是……那个人是……” 老太太想把这件事情完整的说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说不出来。 她只觉得那个名字像是卡在她的嗓子里,无法说出口。 她不断在用力呼吸着,呼吸着吊着那口气,想要用力说出来,可是她的瞳孔在紧缩,用力的紧缩,甚至开始在失去焦点。 “外婆!外婆!” 施念大声喊着。 老太太只死死盯着施念,紧盯着。 就在这时,张柳岭赶正好赶到医院,赶到病房门口,他刚冲进去,正好看到老太太的手从施念手上猛然滑落。 而他就站在那,站在那没有动,目光盯着施念面前病床上的人。 下一秒,施念一声惨叫咆哮:“外婆——” 可是没人回答她了,监护上拉成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外婆!” 施念死死将床上的人给摇着。 一旁的医生护士全都静默的站在那,一脸哀默的模样。 站在病房门口的张柳岭,也看着,没有靠近,眉头微皱。 “外婆,你醒醒,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您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施念脸上全是眼泪,苍黄的眼泪。 张柳岭的心情是一种沉重,而沉重中有一丝他没想到的放松。 而老太太的眼睛一直朝着张 柳岭那边盯着,死死盯着。 第133章 最后一个亲人 像是还在想着要说什么,可是那些话她永远都说不出了。 正当施念哭到绝望的时候,张柳岭这才从门口走了进去,走到她身边站着,然后扶住施念说:“已经去了,施念。” 施念泪眼模糊的说:“没有,没有,她还没有去,她还睁着眼睛在这。” 施念无论怎样都不想去接受这个事实。 张柳岭提着她手:“这是个已经无法否认的事实了,何必呢,让她好好去吧。” 施念哭着说:“我最后一个亲人,最后一个。”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回应她。 施念还趴在那痛哭,放声痛哭。 张柳岭也只能漠然看着,这个时候医生走了过来说:“施念小姐,还请节哀。老太太这个岁数,算是高寿了。” 上午人还好好的,下午人就不行了,这让施念怎么去接受,她接受不了。 她接受不了…… 张柳岭对医生说:“把人先推出去吧。” 医生跟护士知道,现在尸体留在里面,只会让施念情绪更为悲伤,于是他们听从了他的吩咐,合力将病床以及病床上的人给推了出去,放去别的地方静置。 可是施念不肯,她不肯,手死抓着病床,在那大声哭喊着:“不,不不,还没有,还没有,你们不许推着她走!” 张柳岭的手死扣着她,皱眉:“施念!” “不!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了。” 她整个身子无力的趴在病床上大哭着,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大哭着。 张柳岭的手抱着她身子,低眸对她说:“施念!” 没多久医生跟护士还是把病床以及病床上的人给推了出去,施念已经完全没力气了,她整个人直接挣脱掉张柳岭的手,坐在地下,对着他大声哭泣着:“柳岭,我没有亲人了,我没有亲人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也只能立在那极其安静的看着她。 施念目光看着那病床推进走廊里的一片暖黄的光线里,她又哭又笑,脸上是极度的荒凉。 站在那看了她许久的张柳岭,伸出手将她从地下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低声说:“走吧。” 之后,施念外婆去世后,在医院里放置了一天,于是第二天就办了葬礼。 来了很多的张家人,以及施念的朋友,还有老师。 张柳岭跟施念站在灵堂,面对着所有来吊唁的来宾。 此时施念脸色苍白的站在张柳岭身边,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神采,表情相当疲惫,所有一些来吊唁的人,自然都是张柳岭在那寒暄,跟他们答谢。 江月在别墅里哪里也去不了,她发现那个佣人时刻紧盯着她,而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保镖。 江月倒是也不一定非要出去,她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唇边带着笑,又走了进去,于是回到房间后,又开始给张柳岭发认错的信息。 她在想,张叔叔这次会怎么原谅她呢,她倒是挺好奇的。 王谢这边被他老子丢进警察局蹲了几天,终于出来后,他秘书在警察局门口等着他,秘书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候着:“王总,您这几天……” 舒服吗? 后面三个字秘书可不敢说出来,完全落了音。 而王谢脸色相当难看,这回他算是被阴了一招,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了车,秘书赶忙跟上。 到车上,秘书小声告诉他一件事情:“王总,王先生将您身上所有职位全部都革除了。” 王谢目光朝秘书扫了一眼:“你说什么?” 秘书眼神有点瑟缩:“他说让您好好老实一段时间。” “够狠。”王谢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 秘书说:“王先生也是为了您好,那女孩毕竟是周家未来儿媳呢。” 王谢脑子里却想的是,柳岭因为这个女孩,反应倒是比他想象中的大,什么恩师的女儿,让他这般来对他下狠手? 那可真是没虚招呢,每一招都快准狠的摁住了他。 王谢知道,他暂时要跟江月接触是不可能了,那么他只能让江月在他那待一段时间了,之后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王谢说:“行吧,老爷子这般,我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 秘书又说:“施小姐……的外婆去世了,您要过去一趟吗?” 如果是之前,王谢说什么都是要去的,可现在,他如此不仁,那么他也没必要去趟这水了。 王谢面色不虞说:“有什么好去的,立马给我把车开回去。” 秘书听到他催促,只能发动车接着他从警察局门口离开。 王谢回去少不得还要比自家父亲一顿收拾的。 张柳岭这边在灵堂,一直从早上站到晚上。 张嘉文晚上来了一趟,到张柳岭以及施念面前后,立马打招呼:“二叔,施念姐,节哀,不要太伤感了,老人去世很正常。” 张柳岭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嘉文:“没事的话,就早些回去,别在这碍事。” 张嘉文听到他的话,不敢应答,只能再次低下头,而张柳岭不再看他,转头对身边的说话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张嘉文又说了句:“那我就先走了……二叔……” 张柳岭回头看了他一眼,淡声嗯了一声,张嘉文唯唯诺诺便离开。 不过张嘉文在走了很远后,唯唯诺诺的神情变了,他伸直腰杆在那站着,一边走,脸上一边冒出似冷笑。 这边江月也是到晚上才接到施念外婆死的消息,她盯着张嘉文发来的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想,张叔叔这是又得安抚施念姐姐好一会儿了。 毕竟施念姐姐的外婆去世,肯定很伤心呢。 难怪他不回她任何的消息。 江月靠在床上玩着手机。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施念站在张柳岭身边,脑袋开始在天旋地转,整个人差点晕倒。 还好她很快站稳了,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便说:“先去休息一下吧。” 施念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情绪,她说:“没事,我能够坚持,这是我该受的惩罚。”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动。 施念抬脸看向他:“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不是吗?” 她脸上带着丝嘲弄的笑。 第134章 刺激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施念继续在那站着,努力站着。 她想只有这样才能够抚平她内心的罪恶。 之后那一天葬礼过去后,到凌晨三点,施念一个人跪在灵堂,张柳岭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走到她身边:“去休息吧。” 这边自然有休息室的,毕竟她已经一整晚没睡。 这一次她外婆的葬礼,张家这边可谓是办到了极致,来的人很多,均是高门。 可施念家也不差的,她父母曾也都是告知高管,如果不是他们双双去世,相信这场葬礼由她父母来办,也一定会办的很好。 可惜,他们已经办不了了,所以只能由张家来办。 施念跪在那,在心里想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亦或是一种不幸。 对于他的话,她跪在那没有动。 张柳岭见她不动,他也不会说太多,正要离开,施念问了他一句:“我在西宁那套别墅,看到了江月,她住在那对吗?” 今天下午的时候她还看到嘉文过来了,可是她没有看到江月,也就是说江月跟嘉文是不住在一起的。 那么那套房子就是江月一个人在住。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停住,目光看向她,大约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他皱了几秒眉,对于她的话,只能开口回答:“只是让她暂时暂住。” 对于江月,他永远都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跟她解释着。 施念不再说话,依旧在那跪着。 张柳岭说完那句话,也没再说,转身走了,灵堂里的光将他的影子拖的很长。 施念没有回头去看。 江月这边老实的在别墅里待了两天,两天过后,她打电话给张柳岭。 电话打过去还是没有人接听,江月站在卧室里有点儿生气,不再打,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想了许久,又开始打。 还是不接,江月气愤的想,不接就不接,想必施念姐这几天正是他安慰的时候,他哪里有时间来管她呢。 正当江月在这边待到第四天的时候,施念外婆的葬礼,那边也办了两天了,而才两天,江月这边又开始哭闹着说肚子疼,这可把佣人吓的飞起来,又开始给张先生打电话,对着电话那端说:“张先生,江月今天又说肚子疼,在床上打滚呢,好像很疼的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佣人的话以及表情相当着急。 当天下午张柳岭便过来了一趟,而此时在楼上卧室一直捂着肚子打滚的江月,一瞬间在被子上方停了下来。 穿着睡裙的她,双手撑着床,抬脸朝门口看去,她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得意的笑了。 怀中抱着个枕头,穿着裸露的身子,像是无骨一般趴在床上,那双漂亮带着的笑的眼睛就盯着门口,仿佛在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果 然,下一秒,张柳岭出现在门口。 那个说肚子疼的人,此时可没有半分疼,而是躺在床上,目光笑看着他。 张柳岭站在门口朝她看着。 江月从床上下来,然后朝着他走过去,在江月走到他面前后,发现他胸口还佩戴着一朵白色绢花,看来葬礼那天,他这是以施念丈夫的身份呢。 江月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问:“还在生气吗?我下次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张叔叔?” 她还在他面前认错,接着她身子缠在他身上,手碰触他领口的绢花。 “我想要摘掉。”她说着就要去扯。 可谁知道张柳岭一把将她的手给扣住。 江月抬脸看着他。 “不是说肚子疼吗,要送去医院吗?” 他冷冰冰问她,语气不含感情。 江月瓮声瓮气:“不疼了,看到你来就好了。” 张柳岭怎么会不知道她诡计多端,手段穷出。 他冷声说:“松开。” 命令她不要碰触那朵白色的绢花。 江月看着他胸口的话,说了两个字:“俗气。” 张柳岭在她的手从那绢花上离开后,手也才随之将她的手腕给松开。 江月继续在那讽刺着他:“张叔叔,真是施念姐外婆的好外孙女婿呢,真是可歌又可泣,我要去给张叔叔搬个最佳模范外孙女婿奖才行。” 张柳岭对她的态度始终冷漠,看她的眼神更是。 江月又说:“施念外婆的葬礼上,张叔叔你哭了吗?好孙女婿是不是应该哭一哭?” 忙了这么久,张柳岭没有任何的精力来听她在这耍嘴皮子。 他低声问:“确定肚子不疼了是吧?” 他似乎只是来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事的,他转身便要走。 可是下一秒江月双手又抱住了他的身子,又开始楚楚可怜的仰起脑袋说:“谁说我肚子不疼,好疼。” 接着她捧着肚子蹲在了地下,蹲在了他面前,依旧仰起那张潋滟的脸。 张柳岭居高低眸看着她。 “那就去医院。” “不去。” 她死活不肯,蹲在他面前,像是要将无赖这个角色玩到底。 她手牵住他手说:“你陪我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哀求着他。 张柳岭还是冷漠,冷漠到无动于衷。 不过最终他最先朝着沙发走去,刚上一秒说肚子疼的江月,立马跟在他身后,去了沙发那端。 在张柳岭在沙发上坐下后,江月在他身边坐下,而江月在坐下后,还没一秒,身子如一条滑动的泥鳅坐到了他腿上。 她身上就穿着一条到大腿的薄吊带睡裙,她坐在他腿上后,正好坐在他膝盖的最高处,她的身子也下意识往前倾着。 如此的浪荡。 张柳岭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敢玩勾引这套,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这一套动作。 接着,她坐在他膝盖上,身子往他怀中倾,脸在他耳边轻轻吻着:“爱我好不好。” 第135章 清白 张柳岭闭着眼睛坐在那:“江月,你要自我作践,我没有任何办法。” 江月在听到她这句话,所有动作都停在他耳边。 张叔叔还是不肯碰她呢。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后,便从他身上下来了,只觉得相当的扫兴,她将抱枕抱在身上,脸侧在一旁不再说话。 张柳岭在她身边坐了几秒后,自然感受到她的不悦,不过他没有任何惯着她的道理,任由她坐在那生气,连半个视线都没有给她。 江月在心里想着,没关系,她会有办法跟他上床的,她的手指陷在抱枕内。 张柳岭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他只是没想到刚才自己竟然还会被她的靠近勾的心猿意马,张柳岭都在心里嘲讽自己。 正当他坐在那时,张柳岭电话响了,手机在他口袋内震动,他直接拿出电话接听。 “先生,施念小姐今天一直跪在遗像前,还没有动过,这可怎么办啊。” 张柳岭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听了许久,他低声回应:“我知道了。” 坐在一旁的江月自然也听到了他手机里的话,她侧脸朝他看过去。 就在这时张柳岭从沙发上起身,没有跟她打任何的招呼,人便从卧室里离开。 知只坐在那看着他,看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她冷哼了一声。 施念在家里,她一个人坐在画室里,面对着外婆的遗像,脑子在想的却是那天在别墅看到江月的画面。 她闭着眼睛在冥想着什么,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脚步声。 张柳岭站在她身后,他目光看过去,施念眼角还挂着眼泪。 “没必要在这做自我惩罚,没有意义。” 张柳岭淡声跟她说着。 施念睁开眼说:“我心里得到了安慰就行。” “那么,你这些事情,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舒服而已,对死去的人,没有任何的补偿性。” 施念不说话。 张柳岭见她跪在地下始终都不愿意起来,也不愿意再劝,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又从她面前离开。 他的影子从她身上掠过,施念再次闭上双眼。 保姆还在外面等,见他从画室出来,立马问:“张先生,该怎么办?” 张柳岭脸色冷漠:“你不用管她,让她去吧。” 保姆听了后,不好再说话,张柳岭便回卧室。 这边满屋子的香烛味,所以导致空气不是很好,张柳岭不是很喜欢这些味道,所以在回卧室时皱了下眉头。 之后那几天施念每天都在画室里,面对外婆的遗像跪着,经常跪就是一两个小时,张柳岭劝过她一次,之后不再劝,就连这边的保姆不再进画室。 而那几天张柳岭都在家里焚香静气翻书,几天都没出过门,而这边的别墅门口挂着的白布好几天没取。 他想,他需要自己冷静,也需要她冷静,冷静想想自己到底什么地方错了,他不会再纵容她这样的行为。 也许,更多的是他需要安静下来,自己那颗嫉妒到发疯的心吧。 很多时候张柳岭不得不去承认,他确实已经无计可施。 就在张柳岭待在家里的那几天,王静逼着王谢主动打来电话道歉,张柳岭接听到王谢的电话后,便听到王谢在电话里说:“柳岭,我跟江月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跟江月不会再有什么了,你放心吧,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对于王谢的这些话,他当然知道他不是真心说出来的,如果不是王静押着他在说,恐怕他已经踹翻了面前的桌椅。 张柳岭听着他的话,跟他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没事,既然不会再有关系跟联系的话,我也当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那……还用我上门来道歉吗?” 张柳岭想了几秒:“用不着。” 王谢那边听到他这不咸不淡的几个字,他应答:“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 王谢最先挂断电话,在王谢挂断电话后,张柳岭也挂断了电话。 在他挂断电话后,他脸上没任何缓和之意,依旧十足冷淡。 过了两天宁西那边的电话打来,打到张柳岭手机里,那边的佣人跟他说:张先生,江小姐这几天都不肯吃饭,她已经有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张柳岭听到佣人这话说,只说:“她不肯吃,就代表她不饿。” 佣人没想到他这边会这样回答,又说:“可是她今天是真的有点不太对,从早上起来就不说话,之后一直躺在床上没动过,连画都懒得画了。” 张柳岭听着佣人的话,沉默几秒。 “张先生,您会过来一趟吗?” 张柳岭现在并不想见她,可在听到佣人的话后,他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下午我会过去一趟的。” 张柳岭刚要起身。 他的房门便被人打开了,施念站在门口处,张柳岭看到她,便在那静坐着。 施念进了房间,站在他不远处:“是江月一个人住在那边别墅吗?” 张柳岭听到施念的话,他没有回应。 “我听嘉文说,她也很久没有见过江月了,也就是她一个人在那边住是吗?” “有问题吗?”他低声问。 “柳岭,你喜欢江月,是吗?”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他的目光瞬间就深邃了起来,瞳孔里深不见底。 施念说:“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感受不出吗?!为什么要送她礼物?一个男人怎么会随便给晚辈送礼物?” 她低低笑着,目光看向一旁冒着烟雾的香炉。 她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你这样的心思,闻多少香都没用,你以为你的心能够静下来?” “这就是你想说的?” 他冷声问。 “你现在是打算霸占着你侄子的女朋友不放?” 施念同样也带着冷笑。 “施念!” 张柳岭手因为她这些话,手用力的拍在了桌上,将她的话给止住。 可施念怎么会止住呢,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他眼前:“这是什么?谁属兔?江月是吗?” 张柳岭看向她手上拿着的那把梳子。 他从椅子上起身。 施念看着他脸上 的反应,笑容越发大了:“柳岭,我不属兔,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对江月从来都是清白?” 张柳岭站在那,眼神越发冰冷了。 第136章 肮脏 “你很早就开始对她动心了是吗?” 张柳岭的手猛然紧握,他看着她。 施念大笑着,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这么好,原来,那一切我都没有想错,你说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恩师的女儿,一个晚辈,柳岭,看来是太天真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只问她:“你说够了吗?” “你不让我说?是因为这件事情你也觉得很肮脏吗?” 张柳岭脸色更加的冷峻,他看着施念。 “被我戳穿了?” “够了吗?够了你就可以停止了。” 施念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脸,突然发现她从来没看透过他,他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 他这样的人也会喜欢上一个人,而且还是喜欢一个晚辈? 她真的好想大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愚蠢,还是笑他居然会有这样幼稚的事情发生。 施念从他面前直接转身走了,没再多说一个字。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们两人是要在这里面,互相折磨死对方的。 他没有放过过她,那么他也别想她会放过他。 施念出了卧室,门是开着的,外面灰蒙蒙的光线照射进来,卧室内的香在走廊跟卧室门口之间暗自走动着。 张柳岭闭上了双眸,眉心紧蹙,没再动。 晚上施念从家里离开了,张柳岭一个人继续坐在香炉旁边,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开始响了,还是宁西别墅那边打来的电话。 张柳岭接听,佣人在电话里说:“先生,江小姐现在好像有点没反应,我怎么叫她都没用。” 张柳岭听着佣人的话。 他声音略带了些薄怒问:“为什么会没反应?” 佣人说:“您还是快些来一趟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在这怎么叫她起床,她都没动一下。” 佣人很怕担责任,怕江月出事情了,她不好交代。 张柳岭垂下眼眸说:“嗯,我会过来一趟的。” 他知道他今天是必须过去一趟了。 佣人说:“好的。我等您过来。” 张柳岭在跟佣人打完电话后,犹豫了很久,也没换身上的家居服,只是朝卧室外走去。 差不多二十分钟,张柳岭在到宁西别墅那边后,刚下车,佣人就过来了,面色着急的看着她。 “她还没反应吗?” 佣人跟着他脚步:“没有呢,张先生。” 张柳岭径直到楼上,在到楼上房间后,江月正侧卧在床上,整个人确实没有任何的反应,包括对于他的到来。 张柳岭走了过去直接伸手将她从床上给抱了起来,在江月被抱起来后,她脑袋这才动了两下,看向他:“张叔叔。”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是她,她又泪眼模糊的说:“我知道错了,张叔叔,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柳岭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自然没有不再理会。 江月说:“就是想你。”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沉默。 江月的手扯着他衣袖:“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她哀求着他。 张柳岭沉默许久,一旁的佣人说:“先生,江月小姐都快两天没吃饭了。” 张柳岭只是让她在这边反省,并不是要她的命。 听到佣人的话,便对佣人说:“你去准备些吃的。” 佣人连忙应答,然后便转身去楼下准备吃的。 江月就在这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一把抱住了他,脸挨靠在他怀中:“张叔叔。” 她声音软糯无比。 张柳岭在被她抱住后,沉默了几秒。 差不多半个小时佣人便端了些吃的上来,放在房间里的长桌上。 江月此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张柳岭陪着她坐在桌边。 江月看上去虚弱极了,突然对佣人说:“我想喝酒。” 张柳岭依旧做不到原谅她,可是听到她这句话,以为她又在胡闹:“江月。” 江月却不肯理会她,起身朝着一个柜子前走去,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 张柳岭坐在那,眉头微皱着,目光看着她。 江月抱着酒过来,又拿出两个杯子替两人都倒上。 张柳岭说:“我不喝酒。” 因为他开了车。 江月到餐桌边说:“就陪我喝一口好不好?喝一口我就不喝了。” ”江月,你应该吃东西。”他语气带着冷意提醒着,丝毫没有原谅她犯的那些错的迹象。 江月自顾自的倒着,然后端着一杯酒走到他面前,她将手上那杯酒递给他:“张叔叔。” 张柳岭看着她,只是一眼,他接过她手上那杯酒,仰头一口喝完。 江月看着那杯酒悉数入了他喉咙,唇边带了几分诡异的笑。 张柳岭一杯喝完后,他将杯子放在桌上说:“吃饭吧。” 他脸色还是冷漠。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没有再犹豫,便去了桌边坐下。 在她坐下后,目光再次朝他看去。 第137章 逃不掉 张柳岭并没觉得那杯酒有什么问题,在喝完后,他坐在那又端起桌上的一杯水饮了一口,在那杯水下去后,稀释掉了胃里的酒意。 他坐在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江月坐在他对面,便独自吃着面前的食物,她吃了几口后,目光又再次朝张柳岭看了一眼,而下一秒张柳岭的手便松着自己的领口。 松了几分后,直接将自己外套给解开,让里面衬衣给露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张柳岭竟然觉得有几分热,他以为是喝酒的缘故,所以他坐在那平心静气。 江月见坐在那不动的模样,便小声唤了句:“你怎么了?” 张柳岭听到江月的小声询问声,他睁开双眸朝她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她那张带着点浓稠艳媚的脸。 她在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张柳岭只觉得她的声音很模糊又很遥远,可是又像是在耳边似的,落在他大脑皮层,让他整个脑袋愉悦颤栗。 他努力抗拒着自己身体上的异样,从椅子上挣扎着坐起来,他回答了她一句:“没事。” 他动了两下脖子,觉得颈脖相当僵硬以及不舒服,可是在他动了两下后,江月便从椅子上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 手直接放在了他膝上,轻声唤着:“你怎么了?” 张柳岭只觉得江月放在他膝上的那只手,让他觉得温度很是滚烫,他拧眉,很是不适。 “江月,把你的手从我膝上挪开。” 张柳岭语气沉沉的对她进行吩咐。 “我很担心你,你不舒服吗?” 张柳岭皱眉,只觉得眼眶在发热,身子在兴奋和颤栗。 他死死的闭着双眸,眉心紧皱,想要将这不适的异样,从大脑里驱赶出去。 可是越是驱赶,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是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还在他耳边不断地传来,像是时近时远,在他耳内无限回放。 张柳岭只觉得越来越痛苦,他放在椅子上扶手上的手,一把将江月的手给抓住! 江月反而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然后眼睛相当惊慌的看着鼻梁上出了点汗的张柳岭。 她继续喊着:“张先生。” 那声音像是含着春水一般,在张柳岭的心上荡起阵阵涟漪。 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张柳岭将她往怀中一扯,下一秒江月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江月的手撑在他胸口,还在那低声叫唤着:“张先生?” 张柳岭睁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失措害怕的脸。 两人的呼吸交错,张柳岭的意识相当的薄弱了,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在,在江月趴在他怀中的那一瞬间,张柳岭的手再一次,一把控制住她手腕:“给我喝了什么?” 他的眼睛相当的红,让他那张脸像是被欲望给淹没,相当的可怕,就连江月看到都可怕。 就算江月胆子比天大,这一刻也有些害怕了,她说:“我不知道……” 她假装什么都不明白的问:“你好烫啊。”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充满无辜的脸,他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像是要掐破她皮肤,进入她肌肤里。 他那张一向清冷的脸,此时清冷不在,全是怒意与难以自控在交织。 “你还好吗?” 接着下一秒,她的手抱住他颈脖。 在她再次贴上来后,张柳岭只觉得眉角在爆炸。 “江月,你到底想做什么?嗯?” 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手扣着她的腰,试图将她从身上给推开。 可江月完全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她在他耳边说:“我想要你喜欢我。” “为什么不肯我碰我?” 她刁蛮任性的说着。 “今天你一定会碰我的,是不是?我会属于你,会被你给疼爱。” “我只属于你,你要吗?“ “要吗?” 她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着。 张柳岭眼圈在发红,他的手再次抓住椅子的扶手。 江月没有动,似乎在等着他的 行动。 终于,张柳岭脑袋里发出一声大爆炸,在江月还没反应过来,张柳岭直接抱着她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而他走的相当狼狈,身子起身那一刻还撞翻了桌上一杯酒水。 在张柳岭听到杯子的摔碎声,他动作还在那一刻停住,而就在他停住的那一瞬间,江月捧住他脸,朝他唇上吻了上去。 让他再也没有时间思考,也让他最后一丝清明,最后一丝理智,都溃败在她的动作里。 张柳岭的唇从她唇上挣脱开来,下一秒手又掐住她脸。 江月知道他那眼神里代表的是什么,她任由他掐着,只是对他说了一句:“你逃不掉的。” 佣人一直都在楼下干着活,可是从她下楼后,楼上那顿饭吃了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好像始终都没有动静和声音。 佣人便朝着楼上卧室走去,可是刚走到卧室门口那一刻,却发现桌子旁边碎掉一只酒杯了,而酒将地毯撒红一片。 里面像是发生了一场很大的事故一般,卧室里一片狼藉。 主要是佣人没在卧室里看到一个人。 她又是奇怪,又是不解的问:“人呢。” 正当佣人问着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洗手间的方向听到一声女孩的哭泣声。 佣人的目光立马死盯着洗手间的门。 第138章 珠光 那几个小时是混乱的,混乱到张柳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他没有半点记忆, 后面是怎么结束的,张柳岭不知道。 此时已经晚上了,外面没有一点天光,房间里静悄悄的。 江月哭到喉咙沙哑,牙齿咬着手指根本不敢再动,她的脸上是一片泪痕,水汪汪的。 她待在张柳岭的怀中,不开口说一句话。 张柳岭也没有说话,一直闭着眼睛在那,而江月就躺在他身边。 江月已经连沙哑的叫喊声都哭不出来了,直接眼睛红肿,嘴唇红肿,身子窝成一个窝窝头一般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她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一片泛红,无论是肩还是腰,包括那双脚都呈现出过后的赤红褪去的粉白。 张柳岭也彻底睡了过去,整个人被药效折磨的疲惫万分。 房间里是一片死寂。 他的手机在浴缸里几乎响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张柳岭睁开眼睛,他躺在床上有几秒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睁着眼看着头顶,突然所有的记忆就在那一瞬间涌入他脑子里面。 他冷冷的闭上眼。 他闭了许久的眼,接着又朝怀里的人看过去,看到一个赤裸年轻的身体。 他再次平息着自己情绪,好让自己面对这荒唐离谱的一幕。 而当那个身体在他怀中睁开双眼的时候,张柳岭伸手一把钳住她温软的手腕:“你做了什么?” 他的眼神十足的可怕,像是携着狂风暴雨,即将朝江月倾覆而来。 江月盯着他的眼神,也缓了几秒,她还在睡意中,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声音弱弱的:“我没有。” “没有?!” 江月憋着眼泪,不敢说话。 张柳岭眼睛里暗涌翻滚。 江月又叫:“你手抓的真的好疼,好疼。” 她的皮肤依旧染着一层红霞,那层红霞像是洒了一层珠光,在这样的清晨充满了诱惑,就像沾了毒的水蜜桃。 “江月,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真是不择手段到让我大开眼界啊?” 张柳岭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她。 江月的手还在他手心里挣扎:“可以松开我吗?” 她还在装可怜,目的得逞后的无辜与可怜。 接着,她开始低声哭着,洁白的贝齿咬着红肿的唇。 昨天晚上真是太混乱了,他是怎么带着她从洗手间出来的,他都不知道。 张柳岭的手将她的手越握越紧,紧到一定程度后,他终于松开手,将她的手给放开。 在放开她后,江月的手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身子,唇含着手背在低低哭泣。 所有细节在他脑海排山倒海的翻涌。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手撑在床上,几乎要陷进床板里。 张柳岭暂时没有管她,而是任由她哭泣,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之后里面便是一片水声。 江月还一直都在床上,手上抱着被子,大半个赤裸的后背在被子内若隐若现。 张柳岭洗了半个小时澡,应该是快速冲了个澡,当他出来时,他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他看着床上一直在哭的人。 张柳岭知道,已经木已成舟,什么都更改不了,他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内线座机电话,给楼下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电话打过去后,楼下佣人接听:“张、张先生……” 张柳岭对佣人说:“拿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佣人在楼下听到他这个吩咐,脸上表情一抖。 张柳岭已经不管那佣人现在是表情了。 佣人很明白:“是江小姐……的衣服吗?” “对。” 周津南垂着眸,眼睛里带着几分戾气。 佣人说:“好的。” 佣人挂断了电话。 在佣人挂断电话后的十分钟后,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张柳岭走了过去,将门给拉开。 佣人捧着江月的衣服站在外面,她无法看清楚卧室里的情形,因为张柳岭只开了半线房门。 佣人开口说:“先生,衣服已经拿了过来了。” 张柳岭从那半线门缝隙伸出手来,将干净的衣服从佣人手上拿走,他站在门内对佣人说:“你去忙吧。” 还没等佣人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关上了。 佣人站在那,停留了几秒,便赶忙从门口离开了。 张柳岭拿着衣服进昏暗的房间,又去了床边,到床边后,他把手上的衣服丢在床上:“换上衣服下床跟我走。” 还在哭的江月目光看向他,在刚想要问什么,张柳岭已经转身,没再看她。 江月抱着自己坐在床上,哽咽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他丢下的衣服穿在身上。 在穿好后,张柳岭最先走出房间,而江月还站在卧室中央没动。 走到外面的张柳岭又停下,朝卧室里的她看去。 江月才在他的视线下,走出卧室站在他身后,之后张柳岭便转身,而在他转身那一刻,江月跟在他身后。 张柳岭带着他从楼上走到楼下。 佣人正在楼下站着,看着两人从楼上下来。 之后张柳岭最先走出大厅,江月在佣人的视线下走到门口,在大门口停了几秒。 张柳岭坐在车上等待着她,也没有看她。 江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在他身边坐好。 张柳岭在她上车后,便发动车带着她离开。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江月坐在他身边没说过一句话。 许久车子停在一家药店前,张柳岭坐在车上没有动,江月目光落在那药店上。 张柳岭皱着眉头说:“你坐在车上。” 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他最先推开车门下车,朝着药店走去。 江月坐在车里看着他朝药店走去的身影。 张柳岭到药店后,药店工作人员对他说了句:“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张柳岭的目光朝着药柜上看了一眼,然后对工作人员简短的说了三个字:“避孕药。” 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话,便问:“紧急的还是……” “紧急的。” 他又问:“有没有不伤身点的?” 工作人员听到他话,立马去给他拿。 之后拿了几种出来。 第139章 他的冷静 工作人员介绍了一款,张柳岭拿过药后,对工作人员说了两个字:“谢谢。” 接着,他拿着手上的避孕药从药店内出来,药店的工作人员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悄悄打量着。 在心里感叹,这么有气质的男人来买避孕药,应该已经已婚了吧? 张柳岭身上还穿昨晚的那件衬衫,那件衬衫早就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可是穿在他身上却反而有几分不羁散漫的味道。 张柳岭拉开车门坐上车后,将手上的药递给她:“一次性吃两颗。” 他面无表情说着,脸上没任何的感情。 江月盯着那药,她说:“一定……一定要吃吗?” 她现在可不敢造次,连说话都带着丝飘忽与害怕。 张柳岭冷着脸看着她:“你觉得呢?” 这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上次是可吃可不吃,可现在这一次是必须要吃。 昨晚有多少次,张柳岭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在他翻涌的记忆里,都不止三次。 江月这才伸手慢吞吞的从他手上拿过。 张柳岭又从门侧拿了一瓶水,递给她。 那是瓶矿泉水。 江月将药抠出来,让后塞到嘴里,塞在嘴里后,她喝了好大一口水,将药全都吞了下去,然后目光又看向他。 张柳岭在看着她吃完后,他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过,接着,他坐在那点了一根烟,在那静静抽着,而江月扫着他,不敢造次,不敢说话,等在一旁等着他将那一根烟给抽完。 在张柳岭把烟抽完后,他将烟头灭在外面,丢进车旁的一个垃圾桶里。 他发动车,一言不发的 带着她从这边离开。 江月始终维持着低头的动作,任由窗户外的冷风吹着自己。 之后车子又到了别墅里,张柳岭带着回到我别墅内,对佣人吩咐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再给我电话。” 话是对佣人说的,而佣人表情很微妙,她低着头回答着:“好的。” 而张柳岭也根本没再看江月,终于转身从这边离去了。 对于江月所做的那些事情,他是一个字都没发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在江月跟佣人听着外面的车声远去后,佣人才对站在那的江月说:“江……江小姐,楼上房间我还没收拾,要不,您去客卧休息吧。” 昨天晚上她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现在正是困的时候,听到佣人的话,她这才从门外收回视线,对佣人说:“好。” 佣人送着她去卧室。 江月今天老实多了,佣人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 主要她现在也没什么精力再闹,她也只想睡着。 佣人将她送到客卧后,就从客卧离开后,而江月窝在床上那一刻,就筋疲力尽的直接昏睡了过去。 佣人又去收拾那间主卧,有多混乱呢,佣人根本无法形容。 床单上都是血跟不明液体的痕迹。 整张床单已经皱巴成一团,可见昨天晚上床上的人有多么混乱。 佣人在收拾着床上,根本不敢仔细去看床单上的每一处细节。 收拾完床,又去了浴室里,浴室里更是。 佣人都用眼睛快速略过,将地下的衣服改收拾全都收拾,之后有清洗打扫。 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将这房间糜乱的一切恢复原样。 张柳岭从宁西这边开车回去,他车窗户依旧开到很大,风灌进来,吹在他身上,似乎才感觉到一丝清醒。 可就算是如此他的眉头也是冷冰冰的紧皱着,没有放松下来过一分。 而他放在车上的手机不断在响,电话自然是施念打过来的,还有张家打来的电话。 张柳岭没接任何一个电话,只是无表情的架着车不断朝前离开。 等张柳岭的车到家后,一直在打他电话的施念,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直接走到大门口。 她手上握着手机,站在大门口盯着从车内出来的他。 张柳岭关上车门,身姿依旧挺拔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施念冷声问他:“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接我电话?” 施念昨天晚上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她在心里想,他应该还不会跟江月之间有什么,如果他跟江月有什么,他要怎么跟张家交代,对他的侄子,张嘉文交代?而且江月可还是江成达的女儿。 他曾经的老师,他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她只知道他对江月有心思,可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他不是这么冲动鲁莽没理智的人,相反他太克制,太冷静,太理智。 他这样的人,在施念这边,他喜欢江月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他不可能再有更多的。 她很清楚。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很简短的说了一句:“有事吗?” 施念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交代,她问:“你跟她在一起?” 她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昨天的衣服,而她还从他身上隐隐闻到了一丝酒气。 张柳岭淡声回答:“跟朋友喝了点酒。” 他解释昨晚没回来的原因,好像也否认了她那句试探的话。 他正要继续朝前走,而站在那的施念说:“昨晚你家里的电话打来了我这里,你最好还是回个电话。”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又停住朝她看了一眼说:“我会的。” 他很疲惫,没什么精力站在这跟她说话,他回答完她便直接上了楼。 施念站在那也没有动,她只觉得双手冰冷。 张柳岭到房间后,去浴室洗了澡,之后没有休息,又开车回了张家一趟。 当然施念在他车上,施念的目光时不时朝他看过去,发现他脸色很沉默,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 她在心里想,他昨晚真的是跟朋友去喝酒了吗?看上去像是一晚上没睡。 施念的手再次紧捏着手背。 “你昨晚跟什么人喝的酒?” 他没有回答,施念手再次紧捏着手背,她不再说话。 车子在到张家后,张其成便从里面走了进来,走到张柳岭面前说:“柳岭,昨天晚上施念说找你一直找不到人,怎么回事?” 第140章 尊重 “是这样,爸爸问你们两个人的材料都递交了吗?” 老爷子还在盯着两人在国外登机的事情,施念站在一旁,听了张其成的话,始终都没说话,张柳岭侧脸朝她看了她一眼。 施念没有看他。 张其成拍着他肩膀:“你们上去吧,不过得小心。” 张柳岭脸色冷冰冰的,没有回答什么,之后他跟施念去了楼上书房。 两人待在书房,老爷子又开始在大发雷霆,对着他跟施念开始骂,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施念不发一言,张柳岭坐在那不发一言,整个过程中他坐在椅子上,手伸直,手掌心落在膝盖上,对于老爷子口水都要喷出来的怒斥,没有眨动一下眉毛,脸色始终冷静,不过他眼皮垂着,没人知道他眼底的情绪是什么。 “你们都给我说句话!怎么了!哑巴了!之前怎么答应的!现在呢!你们兑现了吗?!” 老爷子被两人这态度,火气搞到了顶点,就连张其成都在外面担忧着里面的情况。 “给句话!张柳岭!” 老爷子直接点名。 就在这个时候,张柳岭从椅子上起身,第一次态度强硬的对老爷子说:“这是我们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生活的方式,抱歉,您想要的东西我们都没办法给您。” “你说什么?” 老爷子盯着他。 张柳岭没有任何要退缩以及息事宁人的打算,对于老爷子的询问,他继续说:“希望您学会尊重我们。” “尊重你们?尊重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又尊重过我们吗?!” “我告诉你,张柳岭,是你们来尊重我,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 在外面的张其成,感觉到里面的冲突起了,立马冲了进去,站在老爷子身边,拉住了老爷子。 而是施念也没想到柳岭竟然会站起来反驳,她也无措的站在他身边。 张其成开口说:“柳岭,爸爸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你反驳什么?” 张柳岭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刚才那些话,应该也算是他性格的极限下,说出的话了。 张柳岭脸色沉默,没有开口回应。 张其成对老爷子劝着说:“爸,柳岭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您不要担心。” “他们的生活,就是没想过别人!学着外国人那套自私自利!” 张其成对于父亲的话,再次拉着父亲:“您年纪大了,先别生气,这事情我会跟柳岭他们说的,您消气消气好吗?” 外面围着一堆佣人,就连张夫人都进来了。 而张柳岭见这么多人来了,而且依旧是些老生常谈的话,他低声说:“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回了。” 张其成怒声开口:“柳岭!你站住。”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朝着大哥张其成看过去。 张其成说:“你现在是想让父亲越来越生气吗?你先在这边坐着。” 张夫人由着佣人扶着走了进来:“柳岭!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吗?!” 这个情况,对于张柳岭他们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的到来。 张柳岭又停住,看向自己的母亲。 “你想要我跟你父亲死就直说!” 张其成见事情越闹越大,他冲了上去,拉住柳岭:“柳岭,你暂时在这边停一会儿,可以吗?” 张其成对他使眼色,又压低声音说:“爸妈身体不好,你就听他们发完牢骚,就没事了,先坐下。” 张柳岭低声说:“抱歉,大哥,我没办法坐在这里,我想这是我的人生,对于我的人生,我应该有决定选择的权利。” 他今天意外的没有再隐忍,说完那句话,拨开大哥张其成的手,头都没回直接从书房离开了。 施念看着他离开,她还站在书房,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张夫人开始捂着胸口,在那用力的呼吸着:“你们,你们……” 施念感觉不对劲,冲了过去:“阿姨!您怎么了?!” 书房内一瞬间一片混乱,到外面的张柳岭听到里面的响动,立马回头看过去。 张其成也冲了过去扶住自家母亲:“妈!您怎么了!没事吧!” 走到书房外的张柳岭才又冲进书房里。 二十多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张家这边,张夫人被抬上了救护车,之后被紧急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张柳岭跟张其成他们的车,紧接着全都去了医院那边。 到第二天早上张柳岭坐在病床边,而张其成在病床边劝解着母亲,让她对柳岭他们的事情别太过操心,之后张其成又对柳岭进行教育,认为他们两人确实太过自私,没有考 虑过父母的感受。 张柳岭全程都坐在那听着,不发一言。 其实张其成这样说,也是相互缓解柳岭跟父母之间的矛盾。 也不知道这场谈话持续了多久,到中午的时候,张柳岭开口说:“可以走了吗?” 张其成听到他问话,心里直叹气,想着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怎么休息,他说:“那你跟施念早些回去吧。” 张柳岭嗯了一声,没在这边久留,便跟施念一块从这边离开了,两人出病房都没有说话,两人在走廊一前一后走着。 张其成这边在柳岭走后,只得继续安慰自己的母亲张夫人,让她跟父亲别再干涉柳岭跟施念的事情。 张夫人怎么肯,她说:“两个人年纪多大了?现在不干涉?真的就任由两人去吗?你看嘉文都多大了,他们两人倒好,到现在越发不着急。” 张其成听着,只得继续宽慰。 江月这边睡了一整天整晚后,人就醒了,人醒来后,坐在床上,看了看四周,接着她身体由于没什么力气,又倒在床上,手捂着肚子。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江月立马抬起身子朝门口看过去,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是佣人后,她又失望的倒了下去。 佣人在门口说:“江小姐,可以吃早餐了。” 卧在床上的江月对于佣人的话,要答不答,好像对吃的没什么兴趣。 而张柳岭这边在回到家后,依旧没有去睡,而是去了书房点了一根烟,坐在那。 第141章 责备 江月那几天都在等着张柳岭那边过来,可江月都没有等到,不过她每天都在正常生活,在宁西这边的房子里,不是吃就是喝。 不过吃了几天后,人总是没有精神,躺在从床上也不怎么动。 佣人有点担心了,深怕她出一点毛病,可是自从那天张先生离开后,就没来过这边,佣人也不敢打电话。 不知道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 佣人在照顾江月的这几天,就像是在照顾她小月子一般,每天送上来的吃的,都是各种补身体的东西,江月倒是都吃,可连着吃了几天后,江月便嘟囔着说:“肚子疼。” 佣人一听到她说肚子疼,便万分紧张问:“肚子疼?肚子哪里疼?” 江月在床上病恹恹的:“说不出来哪里难受,就是肚子疼。” 佣人想到那天床上全是血,有点担心问:“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 “他会过来吗?” “您是问张先生吗?” 趴在床上的江月说:“对。” 佣人对于她这个问题,倒是有些为难了,她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来。 “我去打个电话给张先生?” 江月想了想,没有回应佣人的话。 佣人要起身,江月抓着她手:“不要打,张叔叔肯定还在生气,他不会来看我了。” “我还是给张先生打通电话。”佣人坚持,她现在可不敢一个人在这边照看她。 她说完,又要起身。 江月看着佣人离开,倒在床上没起来,之后很是无聊的躺在那。 在佣人再次上来,江月问佣人:“张叔叔会过来吗?” “没人接电话。”佣人如实回答。 江月听到这话,就不说话了,隔了几秒,江月哭着说:“可是我今天还流血。” 佣人听到她这句话,可越发紧张了:“您……您还流血?” 江月说:“对,还流血。” 接着,江月哭的更大声了,完全止不住的那种。 佣人慌慌忙忙的去了楼下,再次打电话,好在这次正要打过去,那边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佣人立马描述这边的情况:“张、张先生,江小姐还在流血。” 那边首先是沉默,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还会流血,他沉默几秒后:“我会过来。” 差不多下午三点,江月正趴在床上流着眼泪的时候,门就在这时被人给推开,江月听到推门声,从床上抬起脸来,正好看到一身黑的张柳岭,从走廊外面走了进来。 江月看到他就流泪,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了她半晌,便径直走了进来,到床边脸色冷酷。 江月在他视线下,脸色苍白的捂着小肚子,人看上去相当的虚弱。 佣人到张柳岭身边说:“江小姐到今天都好像好在流血,先生。” 佣人说的很委婉。 张柳岭对佣人吩咐:“帮她换身衣服。” 佣人听到他吩咐后,立马去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江月不知道他要干嘛,这几天她几乎都没出过门,所以身上都穿着睡裙,她一直在低头哭,身上好似没任何力气。 张柳岭听着她的哭声,始终没有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只皱着眉。 佣人正要给江月换衣服,突然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犹豫几秒看向张柳岭,见他没动,佣人只能当着他的面,将江月身上的睡裙脱下。 而在江月的睡裙脱下后,她雪白的后背就露了出来,身上全是痕迹。 流着泪的江月,抬头朝他看了一眼。 张柳岭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些,脸色沉了几度,可过了几秒后,他说了句:“我去外面等。” 说着,人转身朝外面走去。 在给江月换着衣服的佣人,这才觉得脸皮好点,没那么燥了。 给江月快速穿好衣服,又给江月穿着裙子。 江月的双腿都是斑斑点点,几天过去那些印记不仅没从皮肤上消失,颜色反而更深了。 佣人在心里喊了句:“造孽。”在给江月穿好衣服后,才扶着她从房间内出来。 江月走到外面后,在外面等着的张柳岭回头看了她一眼,江月低着头。 张柳岭最先朝楼下走。 之后江月上了车,张柳岭带着她去医院。 在到医院后,张柳岭带着她去挂了号,找的是个女医生。 而江月进去就开始紧张,因为要检查下体流血的问题,所以到医生面前,便要求江月去帘子后的一张检查床上躺着。 而张柳岭坐在椅子上,在那等待着,只听到那医生在帘子后,说了一句:“腿开一点。” 江月在呼疼。 “伤的有点严重啊,初次吗。” 江月哭着说:“嗯……” 而张柳岭点了一根烟,坐在那抽着,医生闻到了烟味,在帘子后说了句:“先生,我们这边不可以抽烟,无烟医院。” 张柳岭这才掐灭,坐在那声音沙哑回了句:“抱歉。”便继续面无表情等着。 帘子上一直映照着检查床上的两个影子,包括江月躺在床上配合医生检查的姿势都映照的一清二楚。 张柳岭闭上眼睛坐在那。 可是医生跟江月的对话还是不绝于耳:“你怎么伤成这样呢?” 江月在哭,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羞耻。 好在没多久,医生便没再检查,而是让她穿好衣服。 在帘子被拉开后,医生洗完手,江月主动走到张柳岭身边坐下,一直都在抽泣,那抽泣声都没停过。 张柳岭坐在那听着她的抽泣,眉头只皱的更深了。 张柳岭开口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在洗完手,朝着张柳岭走来:“得开药。” 张柳岭低声说:“好,其余没什么问题了吧?” “你瞧瞧小姑娘那一身好好的皮肤,成什么样了?” 医生的话里全是责备,而张柳岭没有回应,只沉默的听着。 医生又说:“再开点身上涂抹的药吧。” 张柳岭应答:“好,麻烦您了。” 医生在写病历,以及开药。 之后江月是在医院这边上了药才走的,上完药后,她走的很慢,跟在张柳岭身边,不敢发一言。 张柳岭走在她身边,也没有出声。 第142章 他的冷漠 两人不知道在医院的长廊走了多久,这个时候江月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妇人,差点撞到行动不便的江月。 张柳岭立马一伸手,将身边的人一扯,那妇人才没撞到江月。 至于江月显然有些惊魂未定,立马抬头去看头顶的人,张柳岭冷声说:“走路看路,想什么,嗯?” 那声音相当的凶。 江月不敢说话,又低着头。 张柳岭压下心里的怒气,没再说话,手便松开了她手臂,继续带着她朝前走着。 之后到车上,两人还是静静的坐在车上。 江月在他身边开口喊着。 声音是柔弱的,是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模样,又可怜又像是在求饶。 张柳岭听着她的声音,没有看她,只问:“还疼吗?” 上完药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江月摇头说:“不疼了。” 张柳岭听到她说不疼,便又说:“不疼了就好,既然不疼了。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修养。” 江月做错事情一般,低着头不敢再回应。 张柳岭手上握着自己的手机,握了手机许久后,他说:“那就回去吧。” 说完他便发动车,又送着她回去。 江月老实的坐在他身边,她手上还提着一些私处用的药。 在车子到宁西别墅后,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对她说:“这几天,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给我电话。” 江月一听,便抬头看向他,看着他脸上的态 度,虽然冰冷,可是好像没有不管她的意思。 江月说:“你不会管我吗?” 她也问出来,目光看着他。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回应。 江月到楼上后,张柳岭对佣人说:“医院开的药,你上一下。” 佣人看着江月手上提着药,问:“是现在吗?” 因为要两个小时涂抹一次,而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时效了,张柳岭低声说:“对。” 佣人说:“好的,张先生。” 佣人不知道江月伤的怎样,也不清楚她到现在流血的原因,她从她手上接过了药,便跟着她进房间。 到房间后,佣人跟着江月去洗手间上药,而张柳岭坐在卧室沙发等候着。 而江月在佣人手刚上药,便难耐的低泣着,身子不断往后缩着,嘴里一直都在哭着说:“好疼,真的好疼。” 这是她今天说过最多的话。 佣人皱着眉头快速给她擦完,说:“好了,好了。” 之后佣人又拿着别的药膏给江月涂抹着身上的淤青。 在这个过程中,张柳岭一直都坐在沙发上,脸上表情没变动一下。 终于,江月在浑身都涂抹了药膏出来后,佣人站在浴室门说了句:“张先生,好了。” 江月也站在佣人旁边,手压在自己的裙子上,脸上全是红晕。 张柳岭:“嗯。”了一声,他才从沙发上起身说:“有事情再给我电话。” 这句话只是对佣人说的,他没再给江月任何视线,从佣人身上收回视线,便房间内离开。 江月站在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臂垂在裙子上,双手相互绞着。 “您……先上床休息会吧。” 江月听着楼下传来车声,感觉那车声过于冷漠,她脸上闪过几分失意,许久她才点头说:“好。” 佣人扶着她去床上,而江月就像刀尖上的美人鱼,每走一步就疼。 那天晚上实在是太过,而她又是初次,所以反应才会这么的大。 佣人在扶着她到床上躺下后,楼下的车声正好离开。 那几天江月都在这边休养着,休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身体没那么疼了,学校那边便打来了电话,问她去上课的事情。 江月这次休息太久了,上次腿伤请的假,也早就用完了,她自然得去学校继续上课,又加上江月很久都没回去过了,江成达在那几天也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江月,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有个家,催着她回去看看。 江月就算再怎么不想去学校,再怎么不想去见江成达,可还是得去学校,以及回一趟江家。 好在那几天的休息,让她身体逐渐恢复,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完成探望父母跟她那弟弟的任务。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佣人还问了她一句,她去上学这件事情,是否要通知张先生。 江月有点害怕说:“张叔叔应该不会管我吧,还是不要去打扰张叔叔了。” 她如此说着,说完,便上了出租车。 佣人对于她这个状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由她。 之后江月回了江家,当然她的任务,不过是在家里吃了个饭,就从家里出来直接回学校。 江成达难得有点父爱的送她。 这段时间江成达的心情好像还不错,在送着江月回学校的路上,还跟江月说了好多关于张家的事情,说是让她跟张嘉文好好谈,只要攀上张家这座大山,那么也算是她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江月要听不听,坐在后车座直接就玩着自己的手指甲,没有半分理会江成达的话。 江成达见她不理会,于是只能够在前边叹气,一脸对她忍受的模样。 在到学校后,江月笑容又假又甜的对江成达说:“亲爱的爸爸,那我就先去上课了。” 江成达是拿她完全没办法,又抓不到她的错处,只能对她说:“你去吧,好好给我在学校上课。” 江月关上车门也就离开。 江月回到学校,苏丽孝跟赵乾她们在画室找到她:“江月,你脚伤了这么久,养好了?” 江月对于两个人的问话,一脸乖顺坐在椅子上,回着说:“差不多养好了。” 苏丽孝跟苏丽孝看着她这幅听话安静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江月变性了,很难想象她居然有这样一幅温顺的模样。 苏丽孝问:“江月、你、你没事吧?” 江月还是规矩老实的坐在那,低着头说:“我没事。” 苏丽孝眨巴了两下自己的眼睛,才又说:“这段时间你住去了哪?我们去江南公寓那边找你,都找不到你人?” 江月对于他们的话,声音很小的说:“搬去了别的地方,休养自己的双腿。” 第143章 香味 苏丽孝盯着她:“江月,你没事吧?” 赵乾也感觉江月有点不一样了,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赵乾这边暂时还没看出来。 对于苏丽孝的问话,江月主动摇头说:“我真的没事。” 虽然回答着苏丽孝,可声音完全没以前那种骄傲了,声音低很多。 苏丽孝跟赵乾盯着她看了好久,心里一阵疑云。 而江月也没有理会苏丽孝跟赵乾的眼神,她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画架,完成着这几天老师布置的作业。 一节课完成后,苏丽孝跟赵乾收拾东西,问江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江月听到苏丽孝询问,她手上拿着画笔,对苏丽孝摇头说:“不了,你们去吧。” 苏丽孝跟赵乾,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好像有些不认识她了。 赵乾说:“你……你……江月你抽风啦!” 赵乾终于从嘴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饿,而苏丽孝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伸手朝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说谁抽风了呢!” 赵乾被拍的脑袋晕眩,他的手立马捂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我随便说的。” 江月没理会两人的大惊小怪,只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说:“你们去吧,我今天还有事。” 苏丽孝她们当然不会强人所难了,听到她说去不了,也没有再坚持邀请她,只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江月嗯了一声。 苏丽孝跟赵乾先走,而画室内的人都陆陆续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江月一个人坐在画架前过了许久才拿出手机,给那端发了一条短信:“我好了,张叔叔……” 江月今天确实有事情要去忙。 今天下午她要去医院复查。 她发完那条消息后,差不多五六分钟,那边又发来了消息:“在校门口等。” 江月看到这一条消息后,又拿着手机回着:“好,我今天穿了一件格子裙。” 那边对于她的回信,没有回应。 江月拿着手机从画室里出来,接着朝着校门口走去,刚走到校门,一眼就看到了张柳岭的车,还是停在那隐蔽的地方。 江月看了一眼四周,便朝着那辆车走去,在到那辆车旁边后,张柳岭正坐在车上等待着,在看到她到来后,坐在车里的他,伸手解了门上的锁。 江月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后,便老实的唤了句:“张叔叔。” 坐在驾驶位置上等了很久的张柳岭,朝她看了一眼,之后什么都没说,便沉默的将车从校门口开离。 到医院后,还是找的之前那个医生,那医生给江月检查完后,这才说了句:“差不多都恢复了。” 张柳岭坐在一旁,听到医生的话,才回了句:“还需要擦药吗?” 医生说:“不用了,没什么问题了。” “好,麻烦您了。” 张柳岭起身,江月也随之起身,之后他又带着她出医生办公室。 到车上后,江月坐在他身边,还是等着他发话,张柳岭对于那天的事情,还是只字都没提,只低声说:“这几天好好上课。” “好。”江月乖乖听话。 那晚过去后,她真是怪了很多。 江月在回答了他的话,又说:“过几天学校有运动会,我要跳啦啦操,可能要训练,只能在学校住。” 张柳岭只淡声回了一句:“你自己决定。” 似乎是任由她的想法。 江月听到他冷漠的回答,继续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你会来看吗?” 张柳岭没有回答她。 江月的手抠着自己的裙子,声音含糊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张叔叔现在一定很讨厌我。” 张柳岭还是没有回应她,他的目光只很是冷淡的看着车窗外。 “回学校是吗?” 他终于开口,却是这冰冷的五个字。 江月声音克制住哭腔:“嗯……是。” 张柳岭又送着她回学校,在到学校后,江月刚下车,张柳岭的车便从她身边开走了。 江月站在那看着他的车离去,脸上是潸然泪下。 不过很快,她摸着脸上的眼泪,低着头继续朝前走,模样再也无往日的精神气。 张柳岭看了一眼后视镜,只是一眼,他又面无表情收回了视线。 当天晚上江月就在学校住下,没有回宁西那边的别墅。 而那几天江月跟张柳岭没有任何的见面,以及短信的联系。 江月 的身体在完全恢复后,她在学校住的那几天,也都是在进行啦啦舞的训练。 张柳岭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依旧在应付张家这边的事情,当然还要忙着在国外的工作。 在学校运动会那一天的开幕式,也就是江月即将演出的那一天,她一直都在看手机,没有看到任何短信提示,她只能上台跳着热辣的啦啦操。 江月在跳的过程中,视线一直都在搜寻着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便收回视线,跟着同伴继续跳着火热的舞蹈,在台上散发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光芒。 直到江月的舞蹈结束,一堆人从台上下来,她随着其余跳槽的人一起下台,她拿出手机给那端的人发短信:“张叔叔,你可以接我去宁西那边拿些东西回学校吗?” 短信发送后,她刚要去换衣室换衣服,就在这时,她又收到了他的回信。 江月在看了一眼后,盯着那短信许久,之后她衣服都没换,又去了学校门口。 她坐入他车里后,她身上穿着运动款热辣的白色百褶裙,整个人青春无敌,露着纤细的腰肢坐在他身边。 张柳岭已经坐在车里抽了好一会儿烟了,在她上车后,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而他那根烟正好接近尾声。 他灭掉那根烟后,清晰的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那是随着她皮肤一同发散出来的香味。 张柳岭灭掉烟后,手刚落在手刹上,要摁手刹的按钮。 可就在那一瞬间,江月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她的手落在手背上那一刻,张柳岭的手一勾,直接勾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背对着他,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两个人身体一相碰触,就像有触电的开关一般,双方都在酥麻叹喟。 江月低着脸,任由张柳岭的脸埋在她后颈处。 张柳岭的手死死勾着她的腰,他的手臂像是勾进她腰里一般。 第144章 发疯 江月喘着气,感受着他的唇她耳背处的触碰,她浑身都在颤栗。 而张柳岭闻到了她身体里的香味,鼻尖贴着她肌肤闻到的香味。 江月始终都低着脑袋,张柳岭的手腕虽然在勾着她的腰,可是他的手在抓着她的手,抓着她的手背,他的手,将她的手一并摁在她腰间。 江月被迫屈着。 她的手在他手心里挣扎了两下,之后两人的手直接改为十指紧扣,双手缠在一起。 张柳岭高挺的鼻子贴在她耳后,依旧在闻着她肌肤里的馨香。 江月低低哭着,而在她哭着那一刻,那一天晚上,所有的记忆往张柳岭脑海里冲击。 他低声问:“哭什么?嗯?你哭什么?” “你要把我勾成什么样?嗯?还不够吗?你有什么好哭的?” “今天让我来这里,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吧,裙子,身上的香味,嗯?” 江月还是在哭,曲在他怀里,不回答他一句话。 他的脸从她耳背,埋到她肩颈。 两人双手十指紧扣的更紧了,手指像是要合为一体了,之后他的唇到她唇旁,才到她唇旁。 外面是人来人往,江月哭着说:“有人,有人。” ……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月趴在他身上,整个人已经彻底的虚软没有力气了,而张柳岭也在平静着自己。 他的手在抱着她,脸埋在她发丝里。 江月小声说:“衣服都脏了。” 她声音蚊子一样小声。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他这才将自己的手臂,从她腰间抽出,他伸手从一旁副驾驶位置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周围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往车里看,可好在张柳岭的车是贴着黑膜的,所以外边是看不到里面。 不过不断有人的回眸,依旧让人觉得紧张跟可怕,而且还是在学校门口的不远处。 张柳岭用外套将她身子裹紧,他说:“直接去宁西?” 他低声说着。 可是江月又说:“我等会还要回一趟学校。”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脸还埋在她发丝里,不过很快他终于松开了她。 江月也在这时抬脸朝他看去,她大约怎么都没想到,他刚才竟然会在车里,而且还是这个地方,要她。 江月完全没从刚才那场事情中回过神来,张柳岭也没有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谁也不清楚刚才那场事情是什么意思。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刚要低声回答。 而就在这时,江月的手机响了,在一旁的副驾驶位置上响起,江月看过去,正好看到来电提醒上,是苏丽孝他们打来的电话。 江月只能在他怀里,压低声音接听这通电话。 苏丽孝在电话里大声叫着:“江月!你人现在在哪里?闭幕还有你的表演节目呢!” 江月听着苏丽孝那超大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她低眸听着,有一瞬间没有回答。 在她身后的张柳岭,只是坐在那安静的等着她接这通电话。 江月在他的视线下,低声回着苏丽孝:“我、我在学校外面,闭幕不是还要一个多小时吗?” 苏丽孝说:“闭幕的节目,临时要改一些细节,辅导员刚才给我电话了,你快过来。” 江月现在这幅样子要怎么去学校?她为难了好一会儿,回答:“好……好的。” 过了很久,江月才挂断电话,对身后的人说:“我……要回学校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许久才回她:“嗯。”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江月才从黑色的车里下来,她从车上下来后,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长外套,那外套几乎没过她的臀,接着她朝着学校里走。 倒也没人怀疑什么,因为她里面本身就穿的不日常,罩件外套似乎很正常。 至于车内的张柳岭,身上的衣服也脏了,特别是裤子,全是她的痕迹。 车里也弥漫着的是她的香味,那股持久不散的香味。 张柳岭将车窗降下来,试图让那香味从车里消散,可是消散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那种香味是来自于他的身上。 他沉默很久,又合上了车窗,之后他的车也从这边悄然离开了。 张柳岭的眉头紧皱,不过很快又舒松了下来。 江月到学校内后,苏丽孝正在寝室门口等她,看到她回来了,立马朝她走了过去,手握住她手臂:“江月,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老师那边急疯了,你知不知道?” 江月脸上带了几分红晕:“出去了一下。” 苏丽孝拉着她说:“走吧,快去换闭幕式的演出服。” 江月在苏丽孝的拉扯下,朝着浴室里走去。 到浴室里后,江月刚站在镜子前,便接到一通短信,她听到手机短信的震动,身子便紧缩了下,很快她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张柳岭发来的短信,他问了她三个字:“到了吗。” 问的是她有没有到学校这件事情。 江月在浴室里回了一句:“到了。” 江月又发了一句过去:“张叔叔,你走吗?” 那边回了一个:“嗯。”字。 江月盯着那个嗯字,以为他不会再发来,谁知道,过了半晌,他又发来一条:“嗯,没事了。” 江月看到他这条短信,隔了一会儿又回了句:“张叔叔,对不起。” 她开始跟他认错,认错那天的事情。 “我只想把自己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发送楚楚可怜的表情包过去。 对于她发送过去的道歉,那边许久都没有回,当江月以为那边不会回复时,那边又说了句:“如果不舒服,就停止演出。” “嗯……好……” 两人结束了这通短信来往,江月又朝镜子里看去,看到自己泛红的肌肤,她手指抚摸过那些痕迹。 江月结束完演出后,晚上还是住在学校这边,没有去宁西那边。 第145章 搬离 江月是过了好几天才回了宁西别墅那边,她回别墅那边不是打算重新去住那边的房子,而是要在那别墅里拿自己的东西。 在她来拿东西的那天,佣人在收拾屋子,看到她回来了,当即朝她走了过去:“江小姐,是学校放假了吗?” 知只对佣人开口说:“这边离学校不是很方便,所以我打算接下自己的东西,还是搬回学校比较好。” 佣人听到她这句话,觉得相当意外,不解的说:“可是张先生,没说您要过来接东西,搬走的事情。” 对于佣人的话,江月低声说:“我……没跟张叔叔说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要搬走的,不用问他。” 佣人刚想说等她去打个电话,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月就已经朝着楼上走去,在卧室里拿上自己的东西,便下来了。 在江月到楼下后,佣人走了过来询问:“我这边真的不需要打个电话给张先生吗?” 正当两人在大厅说话的时候,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车声。 江月跟佣人都朝大门看去,以为过来的人是张柳岭,谁知道在车子停下后,车上下来的人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施念。 佣人脸上一瞬间闪过几分慌张,在说了句 :“施念小姐怎么来了……” 而知只也盯着朝大厅里走来的施念,她手捏着自己的行李箱提杆,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施念。 施念从车上下来,自然看到了江月,而她的目光就落在江月身上。 江月的手从行李箱上挪开,脸上带着笑,立马朝着进来的施念走去,她声音清脆,满脸笑容的唤了一句:“施念姐姐。” 下一秒她的手挽住了施念的手,一幅天真可爱的模样,问:“施念姐姐,你怎么来了这边?” 她眼睛亮晶晶的,对这件事情充满了意外跟好奇。 施念看着她这幅模样,脸上没有太多笑容:“江月,你怎么住在这里?” 江月听到她询问这件事情,脸上笑容一顿,立马解释说:“施念姐姐,我上次在学校跟同学发生了点矛盾,找了张叔叔帮忙,所以张叔叔把我安排在这里住下。” 施念自然知道她跟柳岭之间应该还没什么,可能柳岭还只是在帮助江月的阶段。 他一向都对她格外照顾跟关心的,对于她的事情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只是江月对柳岭什么心思她就有些不明白了,是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长辈来依赖呢,还是享受柳岭对她的各种好? 施念看着她那张天真的脸,对她的心思,再也不是以前了,她没办法把她当成一个妹妹来对待了。 她笑着说:“你张叔叔对你真是好啊,江月,你住在这里的这件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呢?” 她眼神带着几分冷笑嘲讽。 江月自然是听出施念对她说话的语调,有些不一样,她有些无措的说:“这房子我是不是不该住……施念姐姐?” “我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情……施念姐姐,应该不会生气。” 要恩师的女儿住在自家另外的房子里,确实是一件小事情,而且这个女孩还是侄子嘉文的女朋友,更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假如施念说自己介意,是不是会显得她很小气? 对于江月的话,她目光久久的看着她:“江月,我知道你张叔叔一直以来对你很好,可是你毕竟是嘉文的女朋友,你也不小了,我希望你注意一下你的分寸,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嘉文,而不是你张叔叔,明白吗?” 施念第一次以这样一幅表情跟她说话,甚至连眼神都带着很大的不善与锋利,语气里也全是警告。 江月表情相当的害怕,一脸有些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幅态度的模样。 她眼睛里泛着眼泪:“施念姐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她像是被吓到了,整个人缩在那。 佣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在剧烈跳动,面对这个情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施念看着江月这楚楚可怜的害怕模样,她目光又落在她的行李箱上,确定她似乎是要搬出去后,她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语气便缓和了不少说:“没什么,你要回学校了吗?” 江月声音哽咽,点头说:“对、对的,施念姐姐。” “好,那我送你去学校吧,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学校。” 江月对于她的提议,没有拒绝,她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施念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对佣人说了句:“把房间打扫下吧,过段时间我会跟柳岭搬来这里。” 施念那句话更像是在江月面前示威,宣誓自己的主权。 江月听到她的话,没有回应,只是低着脑袋在那,一幅柔弱的模样。 施念扫了她一眼,便又说了句:“走吧。” 她便最先转身,去了车上。 江月在看着施念走出大厅上了车后,她站在那许久,手落在了行李箱的拉杆上,她手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带着行李,朝着施念的车走去了。 之后江月被施念送到学校,在车子停到学校那一刻,施念的脸上冒出了及分笑,她看向江月说:“好了,已经到了,下次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记得给我电话,江月。” 江月坐在她车座旁,一路上都没敢开口说话,听到她的话,她沉默了很久回着:“好……的,施念姐。” 施念看了她一眼后,便等待着她的动作,江月在她的视线下,又说了句:“谢谢施念姐。” “要我帮你拿行李吗?” 知只立马摇头说:“不、不用了。” 施念见她如此害怕,看着她便没再动,只是坐在那等着她自己去后车座拿行李。 江月在拿了自己的行李后,就在这时,赵乾跟苏丽孝在校门口看到了她,看到她那一刻,立马就走了过来,唤了句:“江月!” 下一秒苏丽孝的手挽住了江月的手,问她:“你坐谁的车过来的?” 但是苏丽孝感觉到江月的手有点点冷汗,目光朝车内看了去,看到车内的人后,苏丽孝意外:“施老师?!” 施念看到江月身边围了同学,便满脸亲切的笑意跟江月说了句:“江月,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情给我电话。” 接着,施念收回目光,开着车离开。 第146章 碰 在施念的车走了后,苏丽孝抓着江月的手问:“江月,你怎么是施老师送过来的?施老师家不是有大人离世吗?” 江月低声说:“恰巧……碰到的。” 赵乾对苏丽孝说:“你不知道施老师跟江月很熟吗?平时施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就是江月了。” 这一点苏丽孝是认同的,施老师平时对江月确实照顾颇多。 而这边施念的车在离开后,她透过后视镜朝后面看过去,看到江月那张面对同学的脸,她实在很不愿意用充满恶意的想法,去揣测这个她费尽心血去教的女孩。 宁西别墅这边,佣人在施念带着江月离开后,立马就打了一通给张柳岭。 张柳岭那边接听。 佣人立马开口说:“张先生,施念小姐今天来了这边一趟。” 佣人犹豫了几秒,又结巴的说:“还、还把江月接走了。” 张柳岭那边在听到佣人的话后,只问了句:“接去了哪?” 佣人说:“说是去学校。” “好,我知道了。” 过了会儿,佣人又说了句:“还有……江小姐从这边搬出去了,她是搬的时候,正好碰到施念小姐的。” 张柳岭那边在听到佣人的话,对这件事情没有发表任何的话,只是沉默许久,他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江月这边拖着行李箱,跟着苏丽孝他们进了学校里。 苏丽孝还一直都在问:“江月,你怎么突然搬来学校了?你不是搬出寝室了吗?” 江月声音很低的说:“还是觉得住在学校里,比较方便点。” 她这样解释。我 苏丽孝还要问什么,江月又开口说:“我先把东西拿去寝室了。” 意思是让苏丽孝跟赵乾别再跟着。 苏丽孝跟她住的不是一个寝室,听到她话,便说:“那……好吧。” 江月没再跟苏丽孝多说,带着自己的行李朝着寝室楼走去。 好在她们寝室的人都没在寝室,所以江月把自己的东西快速收拾了一番,就在这个时候,江月的手机响起。 她将手机从包内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她立马接听。 里面传来的是张柳岭的声音。 “在学校吗?” 江月忍住自己的哭声,没有发出声音,她不肯说话。 可是张柳岭怎么会没发现她这边的鼻息的变化了,他又问:“施念来找你了?” 江月终于没忍住,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是……是的……” 她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结结巴巴。 张柳岭在电话那端听着,听了好几秒说:“你先暂时在学校住着。” 江月问:“施念姐姐会知道吗?” 她悄声问着,好像很担心这个问题。 张柳岭那边听到她这句话,紧皱着眉头,不过很快,他低声说:“你先在学校待着。” 他还是这样一句话。 江月不再说什么,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像是万分的害怕。 张柳岭听着她这边的哽咽,隔了一会儿,又说:“我先挂电话。” 江月手紧握着手机,这才回答:“好……” 张柳岭在那边等待着,等待着她先挂电话。 可江月手握住手机,却始终都没挂断。 等了一会儿的张柳岭,又问:“怎么没挂电话?” 他低声问她。 江月小声说:“好……” 她乖乖的听话。 大约是那天的事情把她吓到了,她到现在突然变得很担心,没之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了。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的情绪以及动作,眉心皱得更紧了。 在江月终于将这通电话给挂断后,张柳岭过了好久,也才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他面色有些暗。 施念这边在送了江月去了学校后,她便开车回家了,在她的车刚到家后,差不多十分钟,张柳岭的车也开到了家里。 施念正要上楼,听到他的车声,立马就停住,朝着门口看去。 张柳岭的车正好停下,他从车上下来,接着手上握着手机朝里面走来。 他进来第一句话便是问:“你 去找江月了?” 他这句话自然是问的施念,而施念在听到他这句话,有些没想到这个消息他居然知道的这么快,她目光看向他:“怎么了?我只是去那边房子看看,正好看到她搬走,不可以吗?” 施念笑了一声说:“还是你怕我过去,跟她说你对她的那些心思?你这是害怕我跟她接触?” 施念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她目光迎着他视线。 而张柳岭目光冷冷的看着她,对于她的话,只低声说:“施念,她跟我们之间的事情无关,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我不希望你扯些无辜的人入场。” “是吗?你害怕?怕嘉文知道,还是怕你父母知道?” 施念轻声笑着:“柳岭,你放心,只要你克制住你自己,我是不会做什么的,我今天过去,也不过是警告了江月一番,让她今后有事情最好是找我,而不是找你这个叔叔,要是让嘉文知道了,对我们多不好?” 张柳岭看施念的视线没有变,依旧冰冷,未有移动。 施念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开心,以及越发的大了,像是捏到了他的把柄与命门,也知道他不敢有什么反应。 张柳岭低声说:“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想要的,那我就只能祝你开心。”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柳岭你不一样,你的身份注定你会克制好自己的喜欢与欲望。” 张柳岭冷声笑着,他看了她许久,一个字都没再说,只是从她身边走过。 施念在他要走过时,又开口说:“柳岭,你说她到底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呢,还是真的有这么天真?” 张柳岭又停住,目光朝她扫射过去,进行警告:“施念,我说过你别碰她。” 第147章 雨声 江月住回学校那几天,每天都是正常上下课,她时不时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想要看是否有电话打进来,可是那通电话,在那一天给他打过一通后,后面便再也没有打过。 江月心态也逐渐放平,只上好自己的课,更没再打电话过去。 苏丽孝那段时间,觉得江月是不是转性了,大小姐不仅搬回了学校,而且性子还变得相当的低调。 这可完全不像她,苏丽孝甚至在心里想,她如今到底是在唱什么戏? 当然这些话,她不好问出来,只是在心里腹诽着。 她甚至觉得她顶多装一两天,可谁知那段时间她都是那样的状态,不仅是那样的状态,为人也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张扬气了,面对曾经发生矛盾的室友刁难,她也选择不说话,不还击。 好像抱着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 苏丽孝便觉得更加的奇怪了,好几次问赵乾江月如今到底是在发什么疯,赵乾也表示自己很不解。 江月那几天在学校进进出出,她上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课,这一天的晚上她终于接到张柳岭的电话。 当时她正在寝室待着,也没去食堂用餐。 张柳岭的电话打了过来,江月第一时间从床边起身,去了阳台接听,张柳岭在手机那端问:“在哪里?” 他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特殊,跟以往一样还是淡中带着些淡漠。 江月握着手机在阳台老实站着,小声回答:“在……在学校寝室里。” 张柳岭那边听到后,沉默了一秒说:“出来吧。” 江月听到他话,也是一阵沉默。 她想问施念姐姐那边怎么样? 可是话到嘴边,江月还是没有问,只是在阳台站着,站了好几分钟,直到那边将电话挂断了,江月才收了手机,整个人慢吞吞的从阳台走了出来。 寝室里的人都看着她,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换去洗手间换了身衣服,才从寝室里离开。 等到之前他经常停的地方后,江月起先找到他的车,她站在那处地方左右看了一眼,接着张柳岭的电话便又打了过来,江月拿着手机接听。 张柳岭在电话里说:“在你后方。” 江月听到他的话,立马转身,果然看了他的车。 她乖乖的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朝着他的车走了过去,在走到车旁后,她拉开车门直接上车。 她坐在车上后,双膝并拢,双手放在双腿上。 她今天穿的和普通,穿着淡蓝色牛仔长裤,上半身穿着一件短袖,外面是一件小薄外套。 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整个人相当的中规中矩。 张柳岭看到她这幅模样,看了半晌,问:“吃饭了吗?” 江月听到他的问话,坐在他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还没有,没什么胃口。” 张柳岭掐灭手上的烟,将车窗升了上去,也沉默,他那片刻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他才开口说:“先吃点东西。” 接着,他发动车,载着她从学校这边离开。 江月也没有说话,似乎任由他安排,她只服从着他。 车子之后不断在朝前行驶,晚上这座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霓虹灯各种闪烁,又加上之前下了一点毛毛细雨,所以一切都显得湿漉漉的,连车窗上挂着水珠。 江月坐在副驾驶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张柳岭也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目光像是只是专注的注意车流。 车子停在一处院落前,江月这才抬头看去,发现那院落是一处吃饭的东西,院子门前挂满了灯笼,里面是灯火通明,院子的整体装潢的很是雅致。 张柳岭坐在她身边说过:“走吧。” 他最先下车,下车后,便朝着院子走去,江月在下车后,便跟在他身后,两人到里面后,有个经理模样的人来招呼,引着两人进去。 江月只跟在他身后,之后两人在那经理的引人下进了一间房,到那房间里后,张柳岭对那经理模样的人说:“看着上吧。” 那人立马回着:“好的,张先生。” 那人便从房间里他退了出去。 张柳岭最先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江月在他坐下后,还站在门口没有动。 张柳岭的目光静静朝她看了一眼。 江月在接触他目光后,才缓慢的走了过来,也随之在他对面坐下。 这个时候服务员进来了,最先端进来的是一杯特调的饮料,那被饮料被放在了江月的面前。 江月只能低着头,唇含着吸管,在那吸着那杯饮料。 张柳岭只给自己倒着茶水。 就这样,一个喝着饮料,一个饮着茶水,外面还下起雨,房间内极其安静,只听到雨打芭蕉的声音。 之后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都是清淡的菜系。 这边的菜做的也很雅致,江月喝了半杯饮料后,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是很饿,可突然有了点食欲,她拿起上勺子开始默默吃着面前的食物。 两人都安静的吃着,当然吃到最后的是江月,说是没胃口的她,吃了不少,之后又喝了半杯饮料。 那饮料掺杂着茶水,所以江月鼻腔里都是茶香味。 她喝完那杯饮料后,张柳岭问了她一句:“吃饱了?” 江月回答:“嗯,吃饱了。” 外面的雨陆陆续续不断在下,江月以为吃完饭能够离开,可看着外边的雨后,显然暂时是走不了。 她只能安静的坐在他对面。 张柳岭也坐在那听着外面的雨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可是外面挂着灯笼,所以窗户下的湖面水滴着湖面,带起湖面的涟漪,在那些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能够瞧见的。 张柳岭又点了一根烟。 江月觉得坐在那有点无聊跟尴尬,所以她从椅子上起身,在这房子里开始走动着。 她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发现这边是套间,有床,有吃饭的地方,有观赏的地方,她只觉得今天空气很新鲜,难得的新鲜。 所以江月去了阳台看湖面的雨。 张柳岭坐在里面吸着烟,坐在那没有动,耳边也在仔细听着那雨声。 第148章 分手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一点也没有要小的想法,江月站在外面有些冷,只能又从阳台进去,她将阳台门关上后,整个人靠在阳台门上,站在灯光下低声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张叔叔……” 这是吃完饭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床上,江月坐在张柳岭身上,她脸趴在他肩膀上,哭着说:“施念姐姐会不会知道我们那个……她现在是不是知道了?” 这件事情好像是她这几天非常担心的问题。 江月攀在他肩头的手,指尖在发白,手指像是要陷入他的肩胛骨。 张柳岭的手从她后背滑落,到她腰上,将她腰往怀中扣。 他脸埋在她颈脖处,在粗重呼吸着。 江月低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头,还在哭:“会不会知道,我们这样施念姐姐会不会知道。” “自从那一天起,我就不敢来找你了,不敢跟你联系。”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以及哭声,只觉得身体上所有神经都在爆炸,他死死吻住了她那张不断说着话颜色红艳的唇 ,将她身子抱的更紧了。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两人一直都在相互拥抱着,没有松开。 没过多久江月的哭声也停了,哽咽的停在他颈脖处,张柳岭在听到她哭声停止后,脑袋里的那根弦才像是断裂了。 她声音嘶哑了,在他颈脖处说:“张叔叔,对不起。” 她还在跟他道歉,似乎是为那天的错误。 张柳岭对于她的道歉,没有回应,她抱他更紧了:“我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我是不是应该远离你,不再缠着你了。” “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 张柳岭声音凉凉的回着她这个问题。 过了半晌,张柳岭冷声说:“为什么要搬去学校?” 他低眸看着她,问着她。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许我住学校会更好,这样施念姐姐也不会再怀疑什么。” 他暂时没说住的问题,也没说施念的事情,更没说两人关系变化的问题,他只低声说:“这段时间你先住在学校,我有时间都会去找你。” 江月从他颈脖处抬起脸看向他,她脸上依旧是布满红晕,泪水还挂在她眼角,脸颊。 她问:“你不怪我吗?” 江月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这一切全都是我自愿的,跟任何事情都无关。”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却皱眉:“过几天我会安排人,过户一套房子在你名下。” 江月又问:“是给我的……补偿款吗?” “或者说……是我们的分手费。” 张柳岭的手从她脑后勺滑落到她裸着的后背上:“你在脑补些什么?” 江月说:“难道不是吗?那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你无关。” 张柳岭皱眉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再提。” 他闭上眼睛,在那安定着自己的情绪。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跟她之间已经是个死结了。 他不可能对她再不管不问。 “房子只是给你住的,和任何事都无关,你只需要配合办理手续就行了。” 江月听到他的话,有些沉默,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现在的意思,可隔了好久,她嗯了一声。 十一点前张柳岭送人回去,雨还是没有停,江月坐在他身边,风吹进来,让江月的脸显得有几分暧昧不明,而她身上也潮湿不堪。 张柳岭身上依旧全是她的味道。 车子在十一点前停在学校门口后,张柳岭低声对她说:“过几天你去挑选房子。” 江月在他身边听话应答:“嗯,好。” 她人还是处在害怕当中,整个人有些瑟缩。 张柳岭又说:“先暂时好好跟你寝室的同学相处。” “好。” 江月还是回应。 隔了一会儿,张柳岭又说:“嗯,房子过户后,会有新老师给你补课。” 江月低着头说:“是施念姐不让我上课了吗?还是说我不可以上施念姐姐的课了。” 张柳岭看着她:“你需要一个好的老师,其余的跟任何事情都无关。” 好像两人关系发展成这样,他对自己更为严格了。 江月现在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会听,且相当的配合。 “好。” 她不问为什么。 张柳岭也没有解释。 江月坐在他身边没有动,没有急于下车。 张柳岭想到今晚的事情,静默了几秒说:“早点休息。” 就在江月要要动的时候,江月的手机响了,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江月看到电话后,却没有去接。 而是坐在那看着手机。 张柳岭也看到她手机上的来电提醒,他低声说:“你接。” 江月只能在他的视线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接听了张嘉文的电话。 江月的脸色表现的很紧张的模样,她手握着手机在那,脸微低,大气都不敢出。 张柳岭看着她脸上这幅表情,没有出声,神色也没动。 张嘉文在电话里说:“江月,你回学校了吗?今天晚上我想见见你。” 江月听到张嘉文这句问话,目光当即看向张柳岭。 张柳岭眼眸微冷,没有说话,只让她自己回答。 江月今天晚上怎么敢跟他见面呢,她低着声音说:“我……在,我在……学校,快十一点了,我不能出校门了。” 张嘉文说:“可是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江月你最近在忙什么?” 江月没有说话,沉默。 张嘉文又说:“江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明天我们见面好吗?我知道你白天要上课,我们晚上见面可以吗?” 张柳岭眉心的情绪发凉,眼睛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寒意。 江月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还不知道呢,明天……晚上可能也出不来,对不起。” 张嘉文纠缠不休:“江月,你是不想跟我见面,还是真的没时间?” 江月面对张嘉文的逼问,有些无法招架。 “我……我真的……我有点不舒服,还是算了吧,嘉文。” 江月直接将电话给挂断,然后手紧捏着手机,看向身边的人。 她明显是鸵鸟状,在逃避张嘉文的逼近。 难道她告诉他,她人现在正在他叔叔的车上吗? 第149章 错误 “我、我接完电话了。” 张柳岭问了一句:“和他分手做得到吗?” 江月听到他问,她低声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张柳岭知道,她跟嘉文一直都没怎么见面,两人就算是交往了半年,可实际上接触的时间很少。 江月又说:“我爸爸……” 张柳岭很清楚知道她父亲江成达目前的想法。 江月又说:“他们都希望我跟嘉文……” 江月说到这里,声音低好多。 “我会跟你父亲说这件事情。” 张柳岭淡声说。 江月听到他的话,犹豫半晌点头。 “先进去吧。” 江月不清楚他会怎么去跟江成达处理这件事情,不过她有些害怕问:“他们会不会更加不爱我?” “他们很爱你,但让他们更爱你,也并不是利用这件事情去完成,你跟嘉文不适合。” “张叔叔知道我跟嘉文在一起,是因为跟你赌气吗?” 江月直接直白表达自己的爱意,不过她说到这里,眉眼里带着几分哀伤怯意。 张柳岭自然知道,不过他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江月继续说:“张叔叔为什么不说话?因为张叔叔对这件事情,跟以前一样都无动于衷吗?” 张柳岭一向都清楚她缠着自己的目的,无论是跟嘉文来往,还是跟嘉文交往,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两人有任何的接触。 当然这种不同意,跟任何因素的无关,只是单纯的认为两人的性格不合适,所以那个时候他制止过张嘉文,也警告过他。 可奈何,她的一意孤行,跟嘉文之间的关系发展成这样。 而他也被她得逞,那么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希望她跟嘉文再有往来。 “幼稚。”对于她之前的那些行为,他只给出了这两个字的评价。 江月听到幼稚两个字,又回着说:“还不是我跟张叔叔表白,张叔叔不接受吗?那么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缠着张叔叔了。” “你喜欢我吗?张叔叔?” 她目光渴望的看着他。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他靠在车座以上,闻着身上属于她的阵阵幽香,他低声说:“还有意义吗,江月。”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对于我们两人现在这样的关系,喜欢与不喜欢这种问题,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只想知道张叔叔现在是不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我。” 她低垂着脑袋,在他身边说。 “我知道张叔叔现在对我,应该也只是想负责任而已。”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你觉得喜欢还重要吗?江月,从你用你的那些手段将我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喜欢就不重要了,清楚吗?” “那你是不是讨厌我,很讨厌我。” 她似乎非得问出一个答案来。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这句话他是直接说出来的,倒是不带任何的遮掩。 车内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彼此都能够听到。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抬头,双目懵懂的看着他,表情完全是一副似懂非懂。 “我从来没讨厌过你,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刁蛮任性而已,但她心思并不坏。”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咬着唇。 “那现在呢……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张柳岭沉默很久,皱眉:“江月,现在来问这些话,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江月眼睛里泛着眼泪,再次跟他说着:“对不起,张叔叔。” 她的手攥紧着自己的裤子。 她的牛仔裤勾勒出她良好的臀型,看起来乖,却是每一处都在诱惑人。 张柳岭看着她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又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只对张叔叔这样,张叔叔知道的。”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眉心的清冷缓轻了几秒,不过他语气随即又严肃的说:“我知道,所以我希望 你以后不要再这么不择手段,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像你这样,我也希望你不会再对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最后那句话指的是王谢的事情。 江月声音带着鼻音,她哭着说:“跟王谢,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魅力,你都不碰我,所以我才会跟王谢有往来。” 她这些话,张柳岭现在当然不会相信,而且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再提,对于她的话,他只说:“不要有下一次。” 江月哽咽着:“好,不会的,我又不喜欢他,我只喜欢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这才伸手将她搂进自己怀中,手落在她腰上。 江月的手抱在他脖子上,脸挨靠在他怀中哭,流着泪。 “不要再哭了。” 他低声说。 “哭了这么久,是不是够了?” “我不想张叔叔讨厌我。” 她似乎很害怕这一点,手紧攥着他的衣领,攥住他衣领的手指,像是要陷入他颈脖的肌肤里。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目光看着前方茫茫黑夜:“只要你乖,以及改掉你那不择手段的性子,我就不会讨厌你。” 江月在他怀中,低哑着声音说:“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她又抱紧他,眼泪贴在他胸口,像是已经十分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会真心改过。 张柳岭觉得自己像是被那些眼泪所灼烧,他闭着眼皱着眉,眉心皱的很深,手抱她的腰更紧。 而江月的腰软绵绵的,他的手就陷在她的腰间,无法抽出。 她臀在她腰下翘翘的,在他怀中极致诱人。 张柳岭的手从她腰上往下滑落,完全显示的是男人对女人占有欲的姿势。 “进去吧。” 江月缠在他怀中,不肯离开。 第150章 珍惜 过了两天张柳岭便派了人过来,带江月去挑选房子,江月对房子像是没有要求,好像房子如今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处住的地方,所以她随便挑选了一处地方的房子。 当然随便挑选一处的地方也是相当名贵,房产中介以及张柳岭派过去的人,陪着她进行了过户,在所有一切都顺利快速办成后。江月自然又从学校的寝室里搬了出去,当她搬到那处过户在她名下的房子里时,张柳岭派过来给她办理过户的人,便同她说:“江小姐,以后这房子就是您名下的房产了。” 江月目光看着这房子里的一切。 这房子相当的宽敞,是她们这个年纪最爱的大平层,不仅是在黄金地段,还离江月的学校没多远。 对于她来说,无论是上课,还是出去游玩,都是相当方便的。 江月对于那人的话,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那人说到这里,又与中介交涉了一番,之后这边又有新的钟点工打扫。 江月在房子进行了过户后,当天就在这边住下了。 来给江月打扫的家政,对这房子充满了羡慕的说:“江小姐,您小小年纪就拥有这样的房子,真是太幸福了,这是您家人给您的吗?” 江月站在大厅,对于那家政的询问,没有回答。 家政见她不回答,很奇怪,刚要继续问。 江月又说:“我先去洗个澡。” 她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家政站在那,看着她离开,对于她的急忙离去,很是疑惑。 又差不多两天,张柳岭派来的老师便过来了,是一位国宝级的画家,年龄有五十岁了,江月还曾在电视上见过她,是江月她们这个专业,人人都景仰的老画家,施念跟她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江月没想到张柳岭竟然替她邀请了一个资历这么深厚,来历这么大的老师,江月当然不敢怠慢,那几天都有认真的跟老师上课。 从学校上完课,就会回家里来上课。 张柳岭第三天来了这边一趟,江月当天晚上在房间里上课。 江月坐在画架前,正随着新老师所指点的那样,手上的笔在画板上落着。 老师观察着她的风格,低声说:“你的风格太不明朗了,应该更明朗化一点,不过你算是一个有天赋的女孩。” 江月认真听,目光一直专注的落在自己的笔下。 这个时候张柳岭站在门口,朝房间里看去,看着她这幅画面,没有出声。 江月身边的老师却发现门口有人,老师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笑着说了一句:“柳岭,你过来了。” 张柳岭朝着江月的老师看过去,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尊敬之意:“麻烦您了。” 那老师像是跟他很熟悉:“哪里会是麻烦,既然是你拜托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教江月的。” 张柳岭点头说:“好,您上课。” 接着,他的目光朝着江月扫了一眼,便从门口离开。 江月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突然过来,不过她想到那天他送她去学校,是说过有时间就会过来的。 正当江月还站在那盯着他的背影看着时,那老师便对江月开口说:“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江月听到后,点头:“好的,老师。”便转过身目光继续落在自己的笔下。 江月不知道他从门口离开后,是否有从这边离开,她心不在焉的落着笔,心思在外面飘着。 这个老师相当的严厉,注意到江月在走神,对她说了句:“专心点。” 江月听到对方的话,只能让自己注意力集中,面对着这场课程。 张柳岭从门口离开后,便去了大厅坐了一会儿后,他坐了几分钟后,江月这边课程正好结束。 江月随着他给她请的老师从房间里出来。 张柳岭的目光朝她看过去,看了几秒,他从沙发上起身,对着江月的老师唤了句:“许老师。” “柳岭,江月在这方面,灵气还是不错的。” 今天是对江月这方面天赋的测试,张柳岭听了后,温声说:“还是需要您赏识她,能够被您这样称赞,也是她极大的荣幸。” 张柳岭相当的感谢。 许明丽见他如此称赞,当即回答:“我跟你父亲这么多年朋友,你拜托的事情,我是一定会答应的,江月是个好苗子,倒免去了我很多的忧虑。” 张柳岭走到许明丽身边说:“下次请您吃饭,希望您给我这个机会。” 许明丽老师眉目相当贵气慈祥,但穿着却很低调朴素,她笑着说:“好好好,有机会跟你一起吃个饭,很久都跟你吃过饭了,我记得跟你最后一次吃饭,还是你高一那一年,你在我这边正式结束课程的那一天呢。” 江月听到这话,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可能是张柳岭曾经的老师,她的目光朝张柳岭看过去,果然张柳岭对于她这新老师的话,没有否认,而是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很怀念从前。” 许明丽确实是张柳岭以前的老师,从小学到初高中,他都被家里人放许明丽这边学习,可后面因为高一课程繁重,于是他便结束了课程。 许明丽看着他也相当的感叹说:“没想到一眨眼,你已如此优秀了。” 两人没有多聊,因为许明丽还有别的事情,张柳岭便安排司机送她离去了。 在许明丽离开后,江月这才开口:“张叔叔,许老师是你曾经的老师吗?” 张柳岭对于她的问话,目光看向她,低声回了句:“是。” 江月更加不敢造次了,她低着头问:“为什么给我请这么好的老师……我怕……” “你只需要好好跟她学就行了。” 对于她的迟疑与不自信,他只淡声说着。 江月便回着:“好,我会不会让张叔叔丢脸。” 她这句话声音很小,小到张柳岭要仔细听,不过他当然是听见了。 两人的互动都很正常,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那你今晚在这边……吃饭吗?”江月又问。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影子落在她身上,淡声回:“还不知道。” 江月还想问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张柳岭又对她说:“给你找的老师,是一位国宝级的老师,希望你好好珍惜。 第151章 冷刃 江月说:“我、我会的。” 她想了几秒说:“刚刚有个地方我没听懂,张叔叔你可以帮一下我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只说:“走吧。” 他欣然答应。 江月便最先转身朝着目前当画室的次卧走去,江月到画板前说:“我不知道这一块我该怎么修改。” 张柳岭的目光朝她的画看过去。 江月想起颜料盘里没颜料了,便立马去一旁的颜料盒里拿颜料,她拿出来拿起颜料盘,正要将颜料挤入盘子里。 谁知道她挤的太过用力,那些颜料全都落在自己手上,极其刺眼的红色,都落在她手背上,像一滩血。 江月朝着面前的人看去,她张了张嘴,讷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这段时间真是变了很多,不仅以前那些张扬的行为变了很多,就连性子都变了很多。 怯懦了不少。 张柳岭本来站在那没动的,可是看到她一手背刺眼的红后,竟然伸手将她手腕握住。 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抬脸看向他。 张柳岭将口袋内拿出一方白色帕子,然后低眸,手上拿着帕子,替她将手上的染料一点一点擦拭着。 江月的目光落在他手替她擦拭的动作上。 张柳岭擦的很仔细,也很轻柔,每一下都像是羽毛落在江月的手背上。 不过很快,她手背上的染料被他一点一点擦拭,之后她那双手干净了起来。 江月低头看了很久后,轻声说:“张叔叔,谢谢你。” 他刚才的动作,全程都极其温柔,脸上也带着和风细雨般的耐心。 而张柳岭在给她擦拭完手后,他的手也弄脏了,他没有在意,只是将染红的帕子握在自己手心,他低声说:“去洗手。” 染料是有毒的,不宜在手上停留太久。 江月笨拙的点头:“好。” “洗干净点。”他又低声叮嘱了一句。 江月又问:“你呢?” 她抬头看着他。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温声说:“你先洗。” 江月便没再多问,朝着洗手间走去,将手放在水下冲洗着,而张柳岭将沾满染料的帕子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手腕,他见手上已经被染到擦不掉后,这才停止擦拭作罢,之后他将帕子丢入垃圾桶里,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江月正好洗完手出来了,站在他面前说:“我洗干净了,张叔叔。” 张柳岭嗯了一声,脸上没太大的变化,从她身边走过,去了洗手间清洗着自己双手。 江月回头朝他看着,看到流水从他那双修长的手上流过,水染着染料从他手上滑落,变得猩红。 他洗的很是专注认真,就如同刚才在给她擦手时的表情一样,细腻温和,脸上未见之前的冰冷。 江月才发现,这才是他的底色。 江月站在门口等着,没有离开,而张柳岭洗完手后,从洗手间内出来,她开口说了句:“张叔叔,弄脏了你的手,真是对不起。” 张柳岭对于她的道歉,淡声回着:“没事。” 江月站在他面前,见他的手还滴着谁,便走了过去,拿起他双手,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张柳岭看着她。 江月擦的很缓慢,她每一个动作都很笨拙,手指在他手上抚摸着,缠绕,翻转。 她缠绕在他手上的手,都有种莫名的诱惑与勾引。 在擦完后,江月的手从他指尖一点点抽离,在抽离时,她的指尖还勾了下他的指尖,不过,很快她脸色便恢复无辜与无邪。 她的袖口已经被他手上的水珠晕湿了一半,她将手放在后背,然后抬起脸看着他。 张柳岭对于她刚才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发言,他眼眸有几分沉暗色。 晚上施念从画室祭拜完外婆出来,接着她走进客卧。 客卧里张柳岭正坐在房间,手上拿着书,鼻尖正闻着香炉里袅袅的烟雾。 施念站在他门口,看着被烟雾围绕的他,她低声说:“怎么?又在静心凝神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目光朝她看了一眼,他低声问:“有事吗。” 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今天跟江月见面了?” 施念并不知道他今天是否有跟江月见面,是她胡乱猜的,在她看来,他需要宁心静气,就证明是什么东西在乱他的心,而又什么能够乱他的心呢? 施念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他见江月的这件事情。 “施念,你别在这给我胡说。”他眼神冷漠。 施念说:“她不是住在学校吗?想来你应该也没什么理由,能够去她学校见她吧?” 施念在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他见她应该不是随便能够见的,至少得有个理由才能见。 张柳岭翻着手上的书,语气凉沁回着:“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施念看着他这幅清冷疏离的模样,她继续冷笑说:“是吗?我也希望这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惜……” 她的话停顿了几秒,脸上带着灿烂的笑:“不是。” 对于她这段时间的冷嘲热讽,含沙射影的话,张柳岭一般都没有跟她计较,甚至不屑理会她。 施念说:“也许我可以跟她父母联系,让他父母注意一下他们的女儿,她家漂亮的女儿,正在被人觊觎。” 张柳岭目光看向她,带着冷刃:“施念。” 施念笑着:“我开玩笑呢。”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你父亲,让我们明天回去一趟。” 张柳岭听到后,没有回应。 施念站在那冷笑了一声,从门口离去。 施念转身脸色就变了,她无法接受,他心居然装了人这件事情,她宁愿他这样的人谁也不爱。 可是他竟然装了一个这样的人。 施念的手一直在紧握,走廊里甚至能够听到她手指的骨骼在响。 她想着江月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学校,他们不可能见面,他跟将江月之间应该不会有这个机会见面的。 施念之后会盯着他,一直都盯着他的。 她在心里如此想着。 第152章 角色 其实这几天她也都在心里怀疑过江月,从那些莫名其妙的电话,甚至联想到了那些她曾经接收过的骚扰短信,可是她想了很久,却从中抓不到什么。 她没什么证据,能够去证明江月跟那些短信电话有关,她也没什么证据去证明,江月是在装傻,也更没有证据去证明江月在这中间是以一个什么角色站立。 而且,如果柳岭跟江月真有什么,嘉文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第二天张柳岭跟施念去张家,这个时候张嘉文正好从楼上来到大厅,看到两人后,立马停住唤了句:“二叔,施念姐。” 施念朝张嘉文看了一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却发现他表情正常,跟江月之间好像没什么矛盾。 施念在看到嘉文,便主动问了一句:“嘉文,你最近跟江月怎么样?” 张柳岭朝施念看了一眼,他眸光冰冷。 施念的目光却注视着张嘉文没动。 张嘉文不解的问:“施念姐,你问我跟江月吗?” “对。” 张嘉文说:“我们……很好啊。” 张嘉文只停顿了一秒,立马回答了这一句话,而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回答后,他冷声问了句:“闹够了吗?” 施念笑了一声说:“我只是问候一下嘉文。” 张柳岭不再回答她任何话,只是她走过,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张嘉文见到二叔竟然直接朝着楼上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又看向施念,他问:“施念姐,你跟二叔怎么了?是吵架了吗?” 施念看着张嘉文微笑:“没事,我们怎么会吵架呢。”施念又说了句:“没事,那我就跟你二叔上去了。” 张嘉文点头说:“好的。” 施念跟在了张柳岭身后,两人到楼上后,老爷子在书房对两人说:“后天你出国一趟,国外有个项目需要你处理。” 是一个投资项目,最近张柳岭一直都在休假,而这个项目本该是等他休假完后,下半年去处理的。 张柳岭说:“这个项目我在跟进的过程中,应该是下半年才会启动。” 老爷子说:“要提前启动,当然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跟施念这次去国外,务必要把结婚证给打了回来,我也必须要看到你们两人的证。”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目光朝老爷子看过去。 老爷子脸上没有任何玩笑之意,他是直接下命令。 施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老爷子这次朝她开炮:“施念,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张柳岭知道只要是老爷子这边通知,那么除了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别的事情。 他脸色微冷,沉默。 一旁的施念对于老爷子的话,没有回答。 老爷子怒视着她,问:“施念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施念在张柳岭父亲的逼迫下,当即回着:“好,叔叔。” 老爷子又看向张柳岭:“你呢?你的回答呢?” 张柳岭知道,他已经无法推卸,这已经是到最后的爆炸边缘了,只要他稍微反驳一句,那么老爷子必定立马炸裂,一旦炸裂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讨伐。 果然下一秒,老爷子开口说:“我岁数大了,身体不好,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看到你跟施念把该完成的,全都完成了,只要你们完成,就算是明天死了,我也死而无憾。” 老爷子里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甚至是拿着他的性命来做威胁。 张柳岭听了后,脸色只更加冰冷幽暗。 施念一直站在他身边,等着他的回答,她想看到这个地步了,他今天还能够怎么听推延。 目前他们两人的事情,在张家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在他长久的沉默当中,在老爷子的问话下,张柳岭终于开口回答了一句:“好,我会去处理那项目的。” “我是要看到你跟施念的结婚证的。” 老爷子 再次叮嘱。 施念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更紧了。 在两人从张家出来后,张老爷子身边的办事人员便来到两人身边,那人是老爷子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人到两人面前后,便出声说:“柳岭,施念,老爷子说对于你们两人去补办结婚证的事情,要我这次跟着过去。” 施念没想到老爷子这次居然会这么严格,竟然都将身边的人派了过来。 张柳岭听到老爷子身边人的话,他低声说:“老爷子不觉得他这样是多此一举吗?” 张柳岭终于不再沉默不语,直接问着。 老爷子身边的人回答说:“柳岭,老爷子没别的意思,只是让我过去协助而已。” “只是明面上的协助吧?” “这是老爷子的吩咐,柳岭。” “这是要强制性吗。” 张柳岭继续问。 老爷子身边的人不再回答,但明显已经敲定了这件事情。 第153章 戒尺 在两人回到别墅里后,施念问:“要收拾东西吗?” 她倒是很认真的问了一句,语气里并没有带任何不好的意思,倒更像是一种征询。 张柳岭听到她的问话,只说:“随便你。” 施念听到后说:“那我收拾东西。” 两人去办理结婚证,已经是大势所逼了,张柳岭在看施念上楼后,他手机响了,是大哥张其成打来的电话,张柳岭去外面接听。 手机内传来张其成的声音。 “听说你后天要出国?是休假结束了跟施念一起回去吗?” 张柳岭低声回着:“不是,是去处理一个项目。” “我听家里的佣人说,爸让你跟施念去国外登记这件事情。” 显然,张其成是知道这件事情,才打来的电话询问。 张柳岭听到后,就知道他这通电话打来的目的,他眉心绕着几分淡淡的闷意,人站在阶级上,夜晚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冷寂。 他回了一句:“是的。” “柳岭,爸爸年纪确实大了,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跟施念的事情,他是一个多固执的人,你心里应当清楚,你跟施念之间确实需要办下登记了。” “你是来给老爷子当说客的吗。” 张柳岭听着那端的话,语气带着些不悦。 张其成目前是在缓解他跟老爷子的矛盾:“柳岭,我只是劝你,还是不要跟老爷子发生争吵,毕竟上次已经去过一次医院了,一切还是以他身体健康为重,目前在给他调养的医生说,他血压这方面不是很好,不宜激动……” 张柳岭已经三十多了,而父亲张老爷子今年也接近八十,他算是老来子。 在中国人的观念里,特别是老人的观念里,他跟施念这种,他们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所以年纪越大,对他们就逼的更紧。 张柳岭点了一根烟站在那,任由烟在手上燃烧着,他只吸了一口,便将烟丢在了地下,用鞋尖拧灭,他没有多余的话。 张其成继续劝解着说:“我们这个年纪还是以孝字为先,毕竟老爷子没在国外待过,他接受不了国外的文化,也是很正常的。” 张柳岭听了许久,又问了句:“还有事吗。” 张其成也点到即止:“我没什么事了,提前祝福你跟施念登记快乐。” 接着两兄弟挂断了这通电话。 张柳岭人依旧站在外面没动,他目光看着头顶的月光,差不多一分钟,这才转身进大厅。 江月并不知道张家这边的事情,那几天她都在学校上课,在上了学校上完课,好几次接到江成达的电话要她回家吃饭,她又只能回家吃饭,吃完饭才又急忙赶回张柳岭给她的房子里上课。 江月之所以这么紧张焦急,确实是因为那老师相当的严厉,对江月可没半分的放松,对她的要求极其严格,画不好的地方,要求她画十遍,二十遍,甚至是三十遍。 甚至在江月依旧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后,还会拿戒尺打着江月的手掌心。 那戒尺挥下去的力道相当的重,江月感觉到疼,便立马收着手,可江月手一收,老师的下一个动作会更重。 江月眼泪都出来了,可站在那不敢说一句话。 那老师看着她掉眼泪的模样,语气严肃说:“别在我面前哭,既然是我学生,我就会按照我的规矩来办。” 江月沉默了很久,闷声回了句:“是。” 到晚上江月的手就红肿了,她躺在床上继续流泪。 当然许明丽那边给张柳岭打了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柳岭说:“柳岭,虽然我不知道江月跟你的关系是怎样,可我想既然能够让你来托我来教她,想必她跟你关系匪浅,所以我在教的过程中,对她相当的严厉,今天也动用戒尺打了她,把她手打红肿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张柳岭那边在听到许明丽的话后,听到手红肿这两个字便皱眉,不过很快,他缓解眉心的皱意,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温和:“我请您成为江月的老师,自然是任由您的方式教,您不用顾忌我。” 许明丽是先跟他说明一下,告知下她这边的教学方法,听他说不介意后。 许明丽才说:“好,听到你这样的回答,我也就放心了。” 张柳岭说:“好,辛苦您了。” 两人挂断电话后,张柳岭这边又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江月那边接听。 她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喂。” 张柳岭听出她声音应该是哭过,他低声问:“许老师很严格,要求很高,能适应吗。” 他像是来问问她这边的情况,江月对于他的询问,只抽泣着:“还能。” 张柳岭本来不想过问的,毕竟好的老师,有她的一套严格标准在。 张柳岭听到她抽泣,又说:“拍张照给我看看。” 江月说:“我可以换老师吗?” 江月如此说着。 “江月,遇到难题是迎难而上。” 也就是说,没有换老师的可能。 江月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对于他的话,便挂断了电话,按照他的吩咐,用手机将自己红肿的手掌心拍了两张照片,朝他号码发送了过去。 张柳岭在看到那两张照片,他人正坐在一套楼层很高,装潢的很冰冷的房子里,面色沉默。 江月在短信里说:“不痛,张叔叔,刚才那些话是我说的气话。” 张柳岭看到她这句话,回了她一句:“涂点药。” 接着,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江月在那边接听,憋着气,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声音冷静:“有退红肿的药。” 江月声音呜咽:“可是还是好疼……” 张柳岭听着她那边类似哭泣又类似于撒娇的声音,半晌他话语不疾不徐:“我派个医生过去。” 下一秒他又说:“过几天就能好。” 这段时间她真是乖到人心尖上,江月听话的应答着:“好……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的回应,有一会儿没说话,这时候江月主动开口:“我今天回家,听我爸说了张叔叔你借钱给我爸的事情。” 这件事情江月在电话里说的很慢,声音又慢又悠,带着几分愧疚。 张柳岭对于这件事情,反应却没有多在意,只问:“回家了?” 第154章 闪烁 “对。”江月对于回家的事情没有说什么,只是应着他。 张柳岭才回答她之前的话:“只是报答你父亲当年的恩情而已。” 江月不知道他说的恩情,是什么恩情,指的是江成达当过他几个月的老师吗? 这恩情可太浅薄了,江月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立不住脚,不过她没再问,而是在她心口转着一句话,她拿着那句话想了很久,终于开口说:“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她本来是想问他可不可以来,不过怕他觉得自己太过麻烦,所以改为了他在忙什么这句话。 如今的她不再骄纵,而是学会了顾忌转圜,并且还懂事不少。 张柳岭那边听到她问这个问题,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呢。 “在忙。”他说了两个字就概括了,不过声音柔和了几分。 可听着江月耳边去却是冰冷,让她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她想了许久:“哦……那很忙吧。” “嗯,很忙。” 江月感觉着他的冷淡,更加不好再继续问,她立马结束这个话题:“我、我没什么事情了,张叔叔,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张柳岭自然察觉她的急于结束这个话题,他还是如此淡意十足的回复着她:“好。” 江月便飞快挂断电话,似乎深怕惹他厌烦。 张柳岭在她挂断电话后,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 窗外面现在是大雪,张柳岭现在根本不在国内,而是到了国外。 江月早上去学校上课时,被张嘉文在学校里拦住:“江月,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张嘉文的手,一把死死扣住江月的手臂。 “嘉……文。” 江月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江月因为他的出现,被他的行 为以及音量给吓到了,心脏在剧烈跳动。 接着她想要将手臂从他手上挣脱出来,她害怕的说:“嘉文,你先放开我。” 她真的害怕极了,看向张嘉文的眼神都是恐惧,还恨不得从他面前直接逃跑。 可是张嘉文的手如铁一样焊在她手上,她也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江月,你告诉我,我们到底还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知道吗?!” 江月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他喝酒了。 “我、我这段时间真的一直在学校上课,没有时间。” 张嘉文怎么会相信她这个解释,只对她说:“我为了见你一面,你知道我要在学校找你多久吗?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嘉文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一瞬间周围围满了许多的人,江月又是学校比较出名的人物,大多都认识她,所以议论声很大。 “你说,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你跟我说啊!” 张嘉文吐着酒气,大声说着。 江月害怕到想要流泪,她抓着他的手哀求着:“嘉文,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之后再谈,可以吗?” “可不可以?” 她眼睛里全是泪意在闪烁,她的心甚至是虚的。 张嘉文吐着酒气,大声说着。 江月害怕到想要流泪,她抓着他的手哀求着:“嘉文,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之后再谈,可以吗?” “可不可以?” 她眼睛里全是泪意在闪烁。 “谈,好,你现在跟我谈。” 张嘉文拖着她:“你先跟我从这里离开,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 张嘉文说完,拖着她就离开。 江月不知道他要拖着自己去哪里,她还在反抗,可是没用,根本没用,她只能踉跄的跟着他离开。 之后张嘉文居然开车带着他去了一家酒店,江月被他强制性拖到一间酒店的房间后,她彻底的慌了,手还在死死抓着张嘉文的手臂:“嘉文,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张嘉文根本不听她说任何话,直接将她狠狠甩在了床上。 江月在被他甩在床上后,整个人甩在床上大叫了一声,她立马抬起脸去看他,整个人不断往床上后缩着。 “我想要干什么?我想要在这里跟你好好聊聊,你不是要跟我好好聊吗?” “嘉文!你喝了酒!可以先放我走吗?我们改天再聊。”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冷笑:“我们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好聊的,在这里聊,不是更方便吗?” 张嘉文陪她玩耍了这么久,对她的忍耐早就够了。 男人嘛,对一个女人,不就是要得到她吗? 他的视线扫着她,他脸上都是笑,邪笑:“江月,你知道我想这一天多久了吗?今天不如我们就好好实行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江月看着他的眼神,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更加的害怕,身子不断往床后退缩,可是她退缩下去后,身子在触碰到床靠背后,她心里哆嗦一下,就想要去拿掉落在床边的手机。 张嘉文竟然冲了上去,直接将江月扑到在床上。 江月没想到,在那大声喊叫:“放开我!张嘉文!你放开我!” 她的手用力的死撑着张嘉文的身子,试图将他从身上推开,可张嘉文一沾上她身,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用力的撕扯着江月的衣服。 “放开?!你这幅贞洁烈女是做给谁看?我告诉你,我们是男女朋友!这样的事情你不做也得给我做!” 江月哭的声音嘶哑,她大声说:“你放开我!嘉文!求求你!别这样!” 可是张嘉文怎么会理会她的喊叫,她越喊叫,他就越兴奋!他的脸埋在她颈脖处,整个人极其兴奋说:“你好香啊,江月。” 江月用力的踢着他,哀求他,大哭着。 房间里是布料的撕碎声,接着是一巴掌的声音,是江月的手打在了张嘉文的脸上。 张嘉文脸色暴虐:“你这贱货!你居然敢打我!我今天非得要你在我身下求饶不可!” “张嘉文!你这混蛋!你混蛋!” 接着,就是江月裙子撕裂声。 第155章 胁迫 而正当张嘉文要将江月压在身下为非作歹时,门突然被人给一脚踢开:“这是在做什么!” 江月跟张嘉文听到门口的一个严肃的声音,全都朝着房门口看去,站在门口的人,正是那天张柳岭派过来给江月办理过户的那个人。 压在江月身上的张嘉文好像认识那个人,他第一反应,就是从江月身上翻了下来,神情十分忐忑唤了句:“有宁哥。” 江月在张嘉文从身上下来后,也立马拿起床上的被子,往身上死死盖住,然后缩在身后的床角在那瑟瑟发抖。 此时的她衣服破烂,头发凌乱,脸上全是眼泪,表情是慌乱,是凌乱。 有宁站在那门口,目光却只盯着张嘉文:“嘉文,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又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张嘉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有宁哥,我、我跟江月是男女朋友。” 他如此回复着,可有宁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嘉文,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根本不听他的任何解释,只问他这一句话。 张嘉文心脏在剧烈跳动,一瞬间他低下头,不敢回答。 有宁又说:“嘉文,这件事情如果弄进警察局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就算是你女朋友,可是对方不愿意,你就是在犯法。” 江月看着,她也不是很明白张叔叔那天派过来,帮她办理过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两人,双腿在发抖。 张嘉文沉默,一脸认错:“有宁哥,对不起。” 有宁是他二叔的助手,一直都在国内帮二叔处理事情,张嘉文也不知道二叔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打了个酒嗝。 有宁闻到房间里的酒意,以及看着张嘉文此时的模样:“你喝酒了?” 只要是跟他二叔有关的人,张嘉文都不敢造次,他如实的回答:“喝了……那么一点点。” 他说完这句话,又打了一个酒嗝。 有宁站在那,知道他没什么好训的了,便问:“那你希望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报警,还是通知你的家人?” 张嘉文听到他的话,声音无比紧张:“有宁哥,原谅我这一次!我跟江月……我跟江月刚才是闹着玩的,我喝了太多酒了。”他一脸懊恼的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刚才完全是昏头了,才会对江月这样。” 张嘉文求饶并且解释。 有宁看了他许久,目光又看向床上的江月,而江月在他视线看过来后,将身上的被子压的更紧了,苍白的唇紧抿,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有宁问:“江小姐,您没事吧?” 江月立马摇头:“没事没事……”她嗓音里全是哽咽。 有宁在她说没事后,又对张嘉文说:“嘉文,既然你喝了酒,那么这一次我就不作处理,你先走吧,我把江月送回去。” 张嘉文听到这话,抬头盯着有宁。 “你应该不希望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二叔吧?” 张嘉文体内燃烧的火,在这一刻全数熄灭:““好、好的,有宁哥,那我先走。” “嗯,你喝了酒也不适合开车,等会儿还是打辆车回去比较妥当。” 张嘉文再次应答:“我知道。” 张嘉文目光朝江月看过去,江月牙齿在相互碰撞,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张嘉文只觉得此刻头疼万分,他只能朝前离开,可是他刚动了两下腿,人又突然停下,他视线朝江月看去:“江月,刚才我真是昏了头了。” 他脸上全是后悔的神色,他又说:“有宁哥会送你回去,你等会要是有事你可以给我电话,现在我先走了,你不要害怕。” 江月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害怕的神色依旧没从她脸上消失。 张嘉文看了她许久,只能从这房间里离开。 在张嘉文从房间里离开后,有宁唤了句:“江小姐。” 江月声音带着飘忽的哭腔,声音里全是哀与求:“带我走,求求你快带我走。”整个人像是有些惊吓过度。 有宁见地下满地的衣服碎屑,也没有再说太多,只说:“我去帮您找套衣服。” 江月缩在被子里抽泣。 有宁从房间内走出来,而张嘉文人还靠在房间外的走廊,不过在听到里头走出脚步声后,他立马从墙上起身,朝前离开。 到房门外的有宁,正好看到张嘉文匆忙去电梯内的身影,他没有出声,只是等着前面那个身影进了电梯后,这才继续朝前走,不过他没有走太远,而是站在走廊里打了一通电话,打的是酒店前台的电话,让工作人员送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并且还跟她们描述了这边的情况。 酒店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话后,哪里敢拖延,去了拿衣服后,接着就上来询问情况。 有宁当 然责问了这边的工作人员几句,问楼上这么大动静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哪里敢回话,不敢再多说。 有宁便让几个工作人员去给江月换衣服。 差不多一二十分钟,江月身上的衣服换好后,她跟着酒店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有宁在走廊外面已经等候很久了,看到她出来,便出声问:“您确定没事吗?” 江月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她不想回忆那惊魂时刻,她快速摇头说:“没事,我真的没事。” 有宁知道应该是没什么事情,要是有事里面根本不是这个情况,他看出她的不愿意再多说,便说:“那走吧,我送您回去。” 江月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出了酒店,之后坐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后,有宁对她说:“您确定没事就好,我会给张先生打通电话的。” 江月听到这话,抬起脸,有几分害怕看着他,不过很快,她又低下头,没有阻止,像是默认了他的决定,可江月随即又说:“是他拖着我来这里的,我反抗不了他。” 江月这句话表明,不是自己自愿来的,而是被张嘉文强制胁迫。 有宁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说:“我知道,这方面我不会乱说的。” 第156章 哭泣 江月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您的手机给我打来的电话。” 有宁将她的手机递给她。 江月看过去,这才发现她刚才完全忘记自己的手机,落在酒店房间的这件事情,她那时只顾着从酒店离开了,而手机屏幕上,正有一通拨出去二十多分钟才挂断的电话,号码正是前几天江月跟有宁联系的号码。 她想,应该是她刚才去捡手机时,混乱之中碰触到的,所以这一通电话也就不小心打到了他手机上。 江月声音还哽咽说:“有宁先生,谢谢您及时赶到。” 有宁说:“我正好在附近开会,接到您电话立马就赶来了,不过我是最先通知的张先生,我还要给他电话,是因为要跟他汇报您的情况。” “张叔叔,现在在哪里?”江月满脸哀伤的问。 而有宁回答她:“张先生目前没在国内。” “没在国内?” 江月不知道他竟然没在国内这件事情,她又问:“他不在国内,那他现在是在国外吗?” “对,张先生目前是在国外。” “他去国外做什么了?” “和施小姐去办理结婚登记。” 江月在听到有宁的回答,整个人就沉默了,彻底的不再说话。 原来这几天她都没见到他,原因竟然是他没在国内,而是去了国外跟施念领结婚证了。 有宁见她不再说话,便出声:“那我送您回住处?” 江月嗯了一声,脸色很是灰白。 有宁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只是安静的发动了车。 在车子到江月所住的地方后,江月没要有宁催,而是主动从车内下来,在到车外后,她同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有宁先生,今天的事情多谢您了,那我就先上楼了。” 有宁在车内问:“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江月直接谢绝:“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她声音很弱,她回答完后,苍白的唇紧抿着,人从车边离开。 有宁坐在车里看着她充满虚弱感的后背,只能等着她上楼,在看着她背影消失在楼道后,他才打了一通电话。 “张先生,江小姐已经上楼了,她人应该没事……” “是的,我来的比较及时。” “目前她情绪尚可,不过好像受到的惊吓很大,刚才下车也没怎么说话。” “好的,好。” 有宁跟那方挂断了电话。 江月在到楼上后,还惊魂不定,她先是待在大厅,可是在大厅待了一会儿,她觉得太过安静,又冲进了卧室,在到卧室床上后,她待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安,最终,她朝着浴室内冲了去。 她到浴室里找到自己的衣服,打开水龙头人直接在莲蓬头下冲洗,一边冲洗,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够把张嘉文触碰她时的触感给冲刷掉。 洗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她人才从洗手间内出来,她浑身湿漉漉的去了床上,在床上躺下后,她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然后整个人侧躺在那默默流着眼泪,睁着的眼睛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床边某一个角落发呆。 她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到晚上,之后又到深夜才闭上眼睛,眼泪流干了睡去。 到第二天早上,她人依旧是浑浑噩噩,她没有去学校,打了一通电话去学校请了假,而张柳岭给她请的老师,一个星期只有三天的课,而这个星期三天的课程也全都完成,所以家里更是没课。 江月一整天只吃了几口饭,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她在家里休息了差不多有整整三天,在整整三天过去后,她才从卧室内出来。 江月站在大厅,她目光朝着大厅的窗户处看去,在家里待了三天后,她极其的畏光,她走过去将窗帘给严实拉上,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江月病恹恹的,觉得这个光线正好,她想要继续回卧室去,可是当她走到卧室门口,大门突然传来门铃声。 江月在听到门铃声后,以为是钟点工过来了,她不是很想见钟点工,刚要打电话请钟点工回去,可接着门铃声不断,她只能又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疲惫的将门给拉开,在她刚将门拉开那一刻,她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却并不是来工作的钟点工,而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张柳岭。 他一身黑色西服站在外面,像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的场合,来的这边,他整个人在那套黑色西服的衬托下,显得严肃,冷然,庄重。 江月有些没想到,站在那,人像是傻掉了一般,眼睛呆滞的盯着他,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门外。 张柳岭高她半截,那张肃穆的脸在她眼前,也同样在看着她,不过是略微低着头,眼神清冷。 “怎么,傻了吗。” 江月是真的傻了,傻到过了很久,才讷讷问出一句:“张叔叔……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江月不知道他去了国外多久,只知道她在家里待着的时间都有三天,整整三天。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脸上的肃穆一点都没消失:“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琢磨着这句话,接着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那一瞬间江月的眼泪,如同雨落下,她闷着声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跟施念姐去国外打结婚证了吗?” 江月的话刚问出来,张柳岭将她用力的往怀中一搂,而在江月被他搂在怀中,整个人开始失声痛哭,她的手抱住颈脖,在他怀中哭的像个小孩。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腰上,将她身子紧紧扣着,感受着她的害怕,她的无助,她的哭泣。 他眉心全是冷然。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张柳岭只抱着她朝着房间里走,在抱着她进大厅那一刻,他反手将大门给关上,在关上后,他带着她人去卧室。 他们到卧室后,江月哭泣不止,脸埋在他怀中,呜咽不断。 张柳岭又反手将卧室门关上,手落在她脑袋上,任由她在哭泣。 他的心竟然会是疼的。 第157章 愉悦 十点的时候,昏暗的房间,卧室里的床上,这几天虚弱无力的江月在他身上,她像个需要表扬的孩子 张柳岭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她凌迟,狠狠凌迟,他脑袋的神经像是被他扯断,在扯断。 他问她:“他碰了你哪里?嗯?说。” 他凶狠极了,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江月哭着说:“他撕了我的衣服,我好用力的在抵抗他,他要来咬我脖子,我没让,没让。” 江月的话,让张柳岭眼睛在赤红。 他抱在她白腻腰间的手,几乎勒出了一条红痕。 接着她又说:“后面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我没让他碰,我很乖的,真的很乖,也很干净。” 她还在他耳边不断问着:“我乖不乖,乖不乖。” 她说出的话充满诱惑。 张柳岭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释放在她身上,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中,在地狱里狂欢。 到后面江月趴在他怀中没动,趴在他身上的江月,过了好久,才开口说了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手攀在他她肩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其可怜害怕的姿态,像是随时需要人保护,脆弱无助到,在风中摇摇欲坠。 张柳岭的脸色像是一根弦拉扯着,最后那根弦断了,他在耳鸣缓了良久良久,回过神来后,才喘息不断说:“我说过,你只需要上好自己的课,做好自己的事情。” 她又说:“我知道,嘉文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跟张叔叔做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她又开始了害怕,像只惊弓之鸟,背脊 紧绷。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整张脸终于恢复平静,他说:“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能够解决吗?要怎么解决,嘉文一定不会罢休,跟原谅我。” 说到这里,她害怕到身体往他怀中钻的更紧了。 张柳岭任由她钻,手只落在她后颈处,对她进行安抚:“我说过,这不是你要想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完成好你的学业。” 江月的脸贴在他颈脖处,嗯了一声,声音含糊又不安。 张柳岭的手抚摸着她脑袋,她那头长发,蜿蜒的缠在他手臂上。 课就在这时江月贴在他身上的肚子,发出一阵鸣叫声,江月大囧,脸埋在他肩头,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握成拳头。 张柳岭感觉到她的异样,问:“没吃东西吗?” “没有。”她声音蚊子一样小声,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没有任何的胃口。” 张柳岭低声说:“现在呢。” “好饿。” 张柳岭的手扣在她腰上:“先吃点东西。” 刚才在他身上像只曲曲向天歌的鹅,事情结束后,此时在他怀中却像只羸弱的小猫:“阿姨下班了。” 她想说没人做了,她不会,也就没东西吃了。 张柳岭看着埋在他怀中一直不动的人,隔了很久,问了句:“吃碗面?” 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做复杂的东西,张柳岭也不可能给她做西餐,江月听到他询问,过了很久才回答了一句:“好。” 张柳岭扣着她手腕的手动了两下,来到她软绵绵的腋下,像是抱孩子一样,想要抱着她从身上下来,可是江月在他手一用力,往他身上缠的更加厉害了。 此时的她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仿佛从他身上离开,就会失去庇佑。 张柳岭在他她耳边说:“先去浴室。”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环抱在他颈脖的手,这才松了两下,说:“好。” 声音相当的小,甚至透露着一丝弱小。 张柳岭本来是想将她从身上抱下来的,可是最终他抱着她从床上下来,让她的腿继续在腰上盘着,抱着她去了浴室。 到楼下后江月坐在餐桌边,等着厨房里的人端面出来,而张柳岭站在灯光下,任由腾的热气席卷在他脸上,锅内是大水翻滚的面条。 张柳岭准备了一个鸡蛋,直接成蛋花打在沸腾的汤里,又撒了些欧芹碎,让国内的面条,色泽味道俱全。 之后他将面条盛出放入碗内,让汤将面条没过,之后他端着面条从厨房内出来。 他身上依旧穿着自己的衣服,不过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蓝白色条纹的衬衫,和黑色西裤,蓝白色条纹的衬衫领口处,没有系领带,只扣着一两颗扣子,衣服依旧穿的相当规整,可他的领口却反而有种无法言说的端庄与性感。 张柳岭将那碗面条端了出来后,放在江月面前,在将筷子递给她后,他还顺势用餐巾见筷子上的水珠擦拭了一下,他将筷子又递给她,像个庄正的长辈,不过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肃穆感,而是多了几分随意和随和:“趁热吃了。” 江月一直老实的坐在桌边,像只不敢乱动的兔子,温顺又柔弱可怜:“张叔叔,会不会辛苦到你。” 张柳岭听到她话,皱眉说:“吃吧。” 江月听到他话,这才伸出手从他手统领筷子接过,在那细嚼慢咽着。 张柳岭目光看着她像小猫吃食的模样,他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知道嘉文一定不会放过她,她跟嘉文之间迟早会出现问题,他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可是该怎么解决呢。 张柳岭想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后,便一直端着手上那杯水在慢条斯理的喝着。 江月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只是吃了好久的面条,便放下手上的筷子,问:“我是不是要把碗给洗掉?” 她不像是以前那般理直气壮,刁蛮任性,而是充满了不安。 这并不像她,张柳岭不想让她陷入这种情绪当中,他看了她很久说:“你会洗吗?” 他表情倒是温温凉凉的看着她。 江月有点窘迫,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江成达虽然对她不太关系,也不太好,但从来没有让她做过这些,家里都有阿姨。 她说:“我会试着去做这些事情,只要张叔叔开心。” 她现在乖到张柳岭的心坎上,可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却说:“我并不需要你做这些来取悦我。” 接着,他伸出手将碗从她面前拿起,他低声说:“去休息吧。” 第158章 沼泽 接着,他伸出手将碗从她面前拿起,他低声说:“我来洗。” 江月看着他,刚要说什么,而张柳岭已经端着那碗去了厨房,接着,他开了厨房里的水龙头,将那只碗放在水下冲洗着。 他那双手在水下就像艺术品,修长优雅无暇。 江月盯着,盯了好一会儿。 而张柳岭从容的做完这些事情后,便将碗放入厨柜里,之后他用纸巾擦拭着双手,让双手变得干燥,他走到餐桌边问:“要不要消食。” 他是一个相当细心的人,基本上很小的细节,他都会注意到。 江月坐在灯光下摇头,她说:“我想休息,刚才有点……累。” 她脸上飞上红霞。 张柳岭听后,便到她身边说:“上楼吧,我收拾一下。” 可是江月坐在那却没有动,她想了好久,突然伸出手来轻轻勾住他才擦手的手指,正好勾住他的食指。 她也同样是食指勾在他食指的骨节上,像戒指一样环着他:“今天晚上……你会走吗?” 她想要他陪他。 张柳岭在手指被她勾上后,低眸看了一眼,让她缠着,他低声说:“还不知道,你先上去睡。” 江月低着脸在他面前,灯光照射在她脑袋上,让她有点凌乱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着暖黄的光泽。 她不说话,相当的害怕。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那,双方都不语。 张柳岭又说了句:“我收拾完,就会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感觉他温柔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了。 江月的手这才悄然从他指尖退了下去,接着,她手收了回去,落在自己双腿间。 张柳岭说:“上去吧。” 他催了她一句。 江月这才我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去了楼上。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她,看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那一天晚上,张柳岭终究是没有走。 在他从国外飞会国内,飞机落机那一刻,他人便朝着这边来了,他甚至都没有去放自己的行李,乘坐了一辆出租车,便来了这边。 敲开了她的门,看到她面色苍白那一刻,张柳岭心像是陷入在一片沼泽当中。 第二天他坐车回了别墅,到别墅里后,他的行李是被人先送回来的,佣人看到他回来了,看到他衬衫一身皱的回来,佣人站在他面前立马问:“张先生您回来了啊?” 面对佣人的询问,张柳岭声音冷淡的回了一句:“嗯。” 佣人并不清楚他昨天去哪里了,又问:“那您需要休息吗?我去帮您整理行李。” 在佣人刚要去忙活的时候,就在这时张柳岭的手机响了。 他听到响声接听,里面传来的是老爷子的声音,他在电话里问:“你跟施念做了结婚登记吗?” 张柳岭知道老爷子是会要查的。 他回着说:“施念还没回来。” “施念为什么还没回来?” 老爷子在那端相当不解。 张柳岭低声说:“她在那边有点事,比我晚一天。” “那你先回来,跟我说说你跟施念在那边办证的情况。”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便最先挂断了电话,而张柳岭听着那边的断线声,没有说话。 在他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后,他对佣人低声说了句:“不用收拾了,我回一趟张家。” 佣人听到他的话后,又停住,立马回答了一句:“好的,张先生。” 张柳岭刚回到别墅这边,便被老爷子的一通电话,召回了张家。 他到张家后,迎面碰到的是张嘉文,来跟他主动认错道歉的张嘉文。 因为张嘉文知道,二叔的人肯定是跟他说了这件事情,所以张嘉文来主动认错,毕竟怎么说,二叔跟江月的父亲,关系来往亲密。 张柳岭看着主动朝他走来的张嘉文,他眉间的冷淡像是要将人凝固,让站在他面前的张嘉文相当的害怕紧张。 张嘉文垂在腿前的手,相互交握了很久后,他才开口说:“二叔,我跟江月的事情……”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 之前对他勉强还算平和张柳岭,此刻可是完全没有平和可言,目光严厉到似寒霜,还锐利。 张嘉文整个人摇摇晃晃,是害怕的。 “二叔我……” 他想说点什么。 可张柳岭此时却并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他只说:“我等会再来跟你谈这个问题。” 他说 完这句话,视线从他身上,便朝前走去。 张嘉文立马回头看着朝前离开的二叔,他站在那没动。 张夫人走了过来,看了张嘉文一眼,问:“嘉文,你站在这做什么?” 他紧绷的身体一哆嗦,立马回答:“没、没事,奶奶。” 张夫人看了他好一会儿,觉得他脸色奇怪。 张柳岭在到楼上后,老爷子已经在茶室等他了,在他从茶室进来后,老爷子在那煮着茶问:“你们的手续办了吗?” 对于老爷子的询问,张柳岭回答:“这件事情,我想等施念回来跟您一起说,会比较好。” “为什么要一起?你们把事情办了吗?” 张柳岭说:“我们准备了材料跟手续。” 老爷子听到他这个答案,脸色才缓和,他想着既然是准备了材料完成手续,那就证明跟施念已经将一切都办好了,施念回来也就一天的时间了,两人回来一起说更好,他便开口:“好,既然你要等施念回来,一起说,那就一起说。” 他虽然老了,可也知道国外办理也是需要时间的,于是也不再逼。 张柳岭说:“那我就之后再跟您谈了。” 老爷子挥手说:“你去吧,只要你跟施念办了就行。” 张柳岭未再说话,不过他在茶室待了差不多五分钟,又说:“我就不打扰您喝茶了。” 老爷子也没别的要聊,点头让他先出去。 张柳岭在从茶室出来后,看向站在二楼走廊的张嘉文后,他走到他身边,也没有看他,只从他身侧经过时说了两个字:“过来。” 站在那的张嘉文听到这两个字,不敢停留,忙跟在他身后,在两人一同到了一间禅室后。 张柳岭转身看向张嘉文:“跪下!” 第159章 监狱 张嘉文在听到跪下这两个字,身体紧绷,站在那没有动。 “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张嘉文扑腾一下直接跪在他面前,一幅认错的模样。 张柳岭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很久:“你在这给我好好跪着,什么时候用餐,就什么时候起来。” 张嘉文身子在颤抖,声音都在打颤:“二叔,那天……我对江月……确实是我的错,我也知道二叔一向看重江月,可我、” 他憋了很久,仰头:“二叔,我是真的因为喝了酒,所以才一时糊涂,而且、江月是我的女朋友,我、我、” 张嘉文想说些什么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无法完整说出。 张柳岭视线冷垂着他:“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过跟她交往,就要做到老实规矩,喝酒是你撒疯的借口吗?既然你做不到尊重她,那就跟她断了关系。” 张嘉文急了:“二叔,我跟江月关系一直都很好,从我们交往起,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很稳定,而且我也始终记得您对我说的话,我对她一直都很尊重,这次真的是意外!” 对于他的认错与哀求,张柳岭完全的无动于衷,他看着他这幅模样,只在心里想着一件事,让两人关系断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张嘉文还在说:“二叔,我真的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恪守您对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对江月好的。” “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 “如果那天有宁没到场,你耍酒疯强迫了她,你觉得我是该送你去监狱,还是把你带到她父母面前?” 张嘉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进行确认:“二叔,您真的会送我去监狱吗?”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没有片刻迟疑,相当确定的说:“会,我会亲手送你进去。” 他确实没有开半分的玩笑,如果那天他敢把酒疯撒下去,那么他就会把他送监狱,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张嘉文听到二叔这肯定的回答后,又感受到他冷酷的视线,他沉默的跪在那。 正当禅室里都没人说话时,就在这时,张夫人从禅室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下的张嘉文后,她相当心疼着急:“柳岭,嘉文犯什么错了?你居然让他在这跪着?” 最为溺爱张嘉文的人便是张夫人这个奶奶,张嘉文几乎是张夫人溺爱长大,以至于他现在长成这幅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 张柳感受着母亲的大惊小怪,他站在那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面目平静的看着。 “柳岭,嘉文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让他在这跪着?”张夫人发问。 跪在那的张嘉文不敢说话,只是跪着,让靠山替自己发声。 面对母亲张夫人的询问,张柳岭回着:“因为犯了错,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得跪在这。” “那你跟我说嘉文这是做错了什么柳岭?” 张柳岭没有回答,对于这件事情只是沉默应对。 张夫人抱着跪在地下的宝贝孙子,又说:“我们张家现在就他一个孙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是不让我活了。” 也确实怪不得张夫人有这样的想法,大儿子张其成夫妇只生了张嘉文这一个,就不打算生了,而另一个儿子柳岭跟施念西方观念,连结婚证都没打,更别提孩子了,所以张家这样的门第里,就张嘉文这一个孙子辈独苗,张夫人对他怎会不宠溺,只希望他好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张柳岭看着自己母亲如此大惊小怪,万分紧张的模样,他一直都知道母亲对这个侄子的宠爱程度,他低声说:“您对他真是溺爱太过。” “你跟施念要是生一个,我就不会这么冲着嘉文了。” 张柳岭听到这话,便不再回答。 张夫人扶着张嘉文:“快起来,快让奶奶看看你的膝盖。” 在张嘉文要起身时,站在那的张柳岭可并不打算放过他,语又说了两个字:“跪下。” 那两个字虽然轻飘飘,可带着多少压迫感,只有张嘉文知道。 张嘉文身子顿住,又跪在地上。 张夫人又朝柳岭看去:“柳岭,你怎么还让嘉文跪着?这可是你侄子!你唯一的侄子!” 站在那的人根本不理会母亲张夫人的话,他只看着张嘉文,进行总结的说了一句:“不到用餐的时候,不许起来。” 他说到这,不再多言,从禅室里离开,而张嘉文跪在那没有动,任由奶奶在那拉扯着他,在拉扯间,他眼睛里闪过几丝阴冷。 他的二叔对他,可真好呢。 他笑,在心里笑。 中午张家用餐,张嘉文自然还一直跪在楼上,张柳岭陪着父母用餐,整个西图澜娅餐厅极其安静,只有筷子碰撞碗的瓷碗的声音。 张家用餐一直都是这样无声的传统,老爷子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样的规矩,张家其他家规也一直甚严,所以张家的人无论是行事还是为人,大多都规矩严明,为人传统。 张夫人说:“嘉文还跪在楼上,是不是该让他下来了,柳岭。” 老爷子听到这话,这个时候才知道嘉文在家,便皱眉问:“怎么跪在楼上?他这是犯什么事情了?” 张夫人心疼孙子,对老爷子说:“这件事情你就得问柳岭了。” 老爷子又看向张柳岭:“他是怎么了?” 张柳岭将手上的筷子放在筷托上,回答:“前几天他犯了个错而已,我让他在禅室里反省一下。” “犯什么事了?” 老爷子倒不像张夫人那般溺爱嘉文,老爷子在对着唯一的孙子,倒理智很多,虽然他也关心爱护,可更多是希望教育好他,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不是质问为什么让他跪着,而是询问犯了什么事情。 张柳岭沉默半晌:“一些小事。” 老爷子听到这句话,便开始不悦了:“一些小事你让他跪着做什么?让他起来吧,饭总是要吃的。” 张柳岭听着,却没有发言。 老爷子又看向他。 他低声:“好。” 张夫人听到她这句话,才放宽心来。 第160章 分居 张嘉文最终还是被罚了一上午,在一上午过去后,他从楼上走了下来,一个人满头慢吞吞的朝着餐桌边走来。 张柳岭坐在那看着他,没说任何的话,他从张嘉文身上收回视线,继续在那用着餐,没再理会他。 张嘉文自然是被张夫人了拉着过去坐下,张夫人注意到柳岭的衣服好像有点皱,便说:“柳岭你刚回来吗?等会要不要洗漱一下?” 张柳岭听到母亲的话,只淡声说:“没事。” 她的味道,在他身上如影随形。 他在说出这句话时,手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茶,藏住双眸里的暗色。 张夫人见他如此回答,也不再多问,知道之后他会整理自己,便拿着筷子往张嘉文碗里夹着各种食物。 张嘉文在一旁说:“谢谢奶奶。” 第二天施念从国外飞回来,直接就来了张家,两人一同去的楼上,到楼上书房后,书房里又传来老爷子的暴怒声。 张夫人正坐在楼下跟佣人聊天,听到楼上的怒斥声,她立马抬头朝楼上看去,在磕着瓜子的她,停下手上动作问:“这是怎 么了?” 佣人也不解,接着楼上便是东西砸在地下的声响。 张夫人这一听,从沙发上快速起身:“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她从楼下上楼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老爷子在里面怒极:“你们竟然没有办理结婚手续,那你们告诉我!这几天你们去干嘛了?为什么没有去!” 张夫人听到这句话惊呆,在心里惊叹:“没去?!” 她刚要推门而入,里头又传来柳岭一句:“爸,我跟施念不会办理结婚手续。” 张夫人推门的手一顿,她听到这句话,停在门口。 接着便是老爷子质问声:“不会办?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为什么!” 张柳岭跟施念站在那,面对老爷子的逼问,都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张柳岭,终于再次开口:“因为我跟施念之间,已经分居很多年了。” “什么?!” 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大叫,而门口的张夫人也傻在那。 而此时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施念,终于遗漏出几声哭声。 老爷子听到这哭声,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先是看向施念,接着又看向张柳岭。 其实他早该知道两人之间是出了问题的,备孕这么久,却没有孩子,而所有检查两人都正常并没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有孩子? 除了两人分居,还能够用什么可以解释? “为什么分居?”老爷子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问两人。 张柳岭对于老爷子的询问,他知道够这一切都已经到了无法再拖,要解决的时候了,他脸色冷淡:“我们感情之间的问题。” “感情?你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会出现问题?是谁的问题?!” 在老爷子眼里,两个人是已经结婚无异,而张家是从不会接受离婚的。 施念一直忍住自己的哭声,可是虽然哭声忍住,眼泪还是从她眼角滑落。 张夫人走了进去,到两人身边说:“你们竟然——” 张夫人觉得自己被欺骗:“我就说你们两个人身体都没有问题,怎么会怀不上孩子,竟然是分居,为什么会这样?施念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等着两人回答。 两人却还是没有回答,都站在那沉默。 老爷子没想到两人到这个时候,竟然都还敢不说话,他再次大声说:“回答!” 施念眼泪流的更急了,可一旁的张柳岭还是沉默着没有出声。 气氛像是冰封了一般,书房里只有施念的隐忍的哭声。 “到底什么问题?!”老爷子再一次逼问,他知道两人应该是这几年出了问题,虽然看似平和,可是双方的交流都甚少,不似之前和谐,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夫人拉着施念:“施念,你回答啊!” 施念在张夫人的拉扯下,还是没有说话,两个人像是要沉默到底。 真正原因目前明显是逼不出来。 老爷子越发来气,手一挥又摔了桌上的茶壶:“你们竟然敢!竟然敢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到现在都不肯回答,这是要反了反了!我最后一次问你们!到底是什么问题!” 两个人像是彻底耳鸣,长久立在那仿佛听不到任何的话,全都一动不动。 老爷子气到全身都在颤抖,张夫人冲了上去扶住丈夫。 这个时候张其成夫妇也全都冲了进来,都围着老爷子:“爸,怎么了,您别激动。” 接着,张其成的目光朝柳岭身上看过去,他知道任何事情是瞒不住的,到这个时候了,两人之间是一定要有交代的,可是又要如何交代呢? 老爷子看到张其成进来,便抓着他说:“你现在立马给我问问他们两人!”可老爷子说出这句话,接着便反应过来,又问张其成:“他们分居这么久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张其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老爷子看到他这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张其成应该是也早就知道。 “好啊,好啊,分居这样的大事你们都瞒着我们,而且还瞒了这么久。”他不再追逐于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而是问两人:“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想怎么解决?” 两人像是要把哑巴贯彻到底,全都没有回应,也全都沉默。 老爷子怒声:“都哑巴了!” 张嘉文站在楼下大厅,听着楼上的动静,他唇边勾着丝冰凉阴鸷的笑。 老爷子看着两人都不出声:“你们两个人都不出声,看来这是都没分开的打算了?” 张柳岭垂下眼皮,眉间浮着阴云,而施念同样也没声。 老爷子看到两人的反应,再次说:“既然你们都没有要分开的打算,那就证明你们只是分居了是。” 张其成也看着两人。 “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人要是分开,就是离婚,而我们张家从来没有离婚的例子,你们最好清楚这点。” 第161章 烈火 “张家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你们都给回去好好反省,等你们反省完,我给你们时间好好修复你们之间的矛盾,等修复好,你们两人立马给我搬一个房间。” 张其成在一旁相当的紧张,他清楚老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两人分手的事情,老爷子这么注重家风的人,即便柳岭跟施念分居,也得要两人维持这个表面。 柳岭跟施念之间,永远都是会没有结果的。 张其成到柳岭身边,温声说:“你跟施念回去吧柳岭,感情的事情没有解决不了的,只要两个人肯好好解决。” 其实昨天晚上,张其成从老爷子那里听说,柳岭跟施念两个人是分开回来的,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心里想着两人怎么会分开回来?这可不是一个像办完结婚手续的好预兆,可老爷子那边却说两人之间已经办完了所有结婚登记手续,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想错的,也许两人分开回来,是因为一些公事上的事情,所以才分开回来。 可谁知道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对于张其成的话,老爷子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看着两人,也决定让两人好好去解决双方之间的问题。 站在那一直都没说话的张柳岭,这才开口说了一句:“好。”字。 张其成也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施念。 施念也应答:“好。” 于是两人从书房里出来,一块儿下楼。 老爷子看着两人离开,他手便死抓着书桌的桌角,在那平息着呼吸,张其成夫妇全都上去,进行安抚,让两人千万别着急,说两人只是闹小矛盾而已。 老爷子站在那脸色极其难看,对着张其成夫妻发难:“你们倒是和稀泥,你们这是早就知道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一直都没跟我们说是吧?你们现在给我交代,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闹成这样!” 张其成夫妇也沉默,没有开口。 老爷子血压上来的更快了,满脸通红盯着夫妻两人说:“好啊,好啊,你们这是都开始反了,反了是吧?” 在两人从二楼下来后,张家的佣人全都在楼下看着,看着两人。 刚才老爷子那一通闹腾,这场风波恐怕是闹到整个张家所有人都知道了,不过张柳岭跟施念都未理会那些视线,而是两人一前一后从大厅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老爷子派过去的人这才赶回来,到书房后,交代两人在国外的事情,那人跟老爷子说,他跟着两人到国外的几天后,施念跟柳岭爆发了争吵,结婚手续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什么都没办,两人几乎是不欢而散,一前一后离开,谁也阻挡不了。 老爷子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以为他派过去的人那边没有消息,那么就是好消息,谁知道两人到他跟前来,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大声问:“那你怎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情?” 那人说:“我不敢跟您说,毕竟没有完成您的事情,所以打算亲自到您跟前说。” 老爷子看得出来,两个人这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办理这个结婚手续了,居然都到这个程度了,都没有要去办理这个手续。 他身子再次晃荡两下,张其成看到父亲这样,大声说:“爸,您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老爷子都快八十,心头大事,便是那两人的事情,可如今这情况却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糟糕了,他怎么能够不受到冲击呢。 两人到别墅里后,施念开口说:“如果老爷子要理由,我不介意说出你的事情。” “施念,你少拿这种事情来威胁我。” “怎么?我这是威胁吗?我这是如实说而已,我也不介意你把我的事情说出来。” 张柳岭冷静的脸色下是暗藏的愠怒。 “怎么?你是怕你的事情老爷子无法接受,还是怕我的事情老爷子无法接受?” 施念的脸上也是冷笑,她想,她是不怕的,事情闹出来,她一点都不怕,她可以把所有事情全都摊开来说,让 他们所有人看到,他张柳岭会对一个什么人心动。 “看来你这是捏到我把柄了?” “怎么会是把柄呢,只是在报复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冷漠无情而已,难道我的把柄不是被你逼出来的吗?” 张柳岭轻笑。 “施念,你现在让我觉得你面目可憎。” “随便你怎么说,总没有比你爱上侄子的女朋友更恶心。” 施念每说一个字,都让张柳岭眉间暗一分。 施念又说:“还是你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会影响到别人,比如江月?” “施念,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过分吗?我过分也比你的恶心好。” “你喜欢这样说,那就随你这样说。” 他转身从她面前走掉。 两个人算是从国外吵到国内了,两人在国外为什么会争吵呢,因为施念在他手机里看到了一条江月的短信,那些短信应该之前传的,她甚至没有看清楚短信的内容是什么,就被他发现了。 他非常的生气,所以两个人发生了相当大的争吵,那争吵程度,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 施念没想到他跟江月一直有联系,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对她的关系程度,怎么会没有联系呢? 可是这让施念觉得,他对她的心,倒是一点也没有在克制,反倒是一直在忍不住靠近呢。 施念站在那我看着他上楼,唇边的冷笑并没有收起,反而更加的猖狂了,可是此时她的内心却交织疯狂的烈火,那些烈火烤的她心脏,无法安宁,每一刻都无法安宁。 她可以接受他不爱任何人,可绝对不能接受,他爱上别人这件事情,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让她这么多年像个笑话。 张柳岭到楼上后,他手机响了,是江成达打来的电话,张柳岭脸上的冷然情绪还没收回,不过,他直接接听。 江成达在电话里万分感谢的说:“柳岭,你现在忙吗?有没有打扰你?” “你说吧。”张柳岭语气冷淡的说。 第162章 烂掉 江成达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我打电话来,是特意来感谢你的,也是跟你说一下,公司最近的起色,如果不是你那笔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支撑这个公司,真是万分感谢你,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来家里吃一顿便饭。” 江成达一口气说了很多,可见他此时的兴奋与激动。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整个过程中,脸色全程都是麻木的,他低声说:“不用了,能够见到你公司的气色,我也为你开心,就这样吧。” 张柳岭想要挂断电话,可谁知道江成达在电话里,立马又说:“柳岭等等,我是真的想请你吃一顿饭,不然我内心对你的感谢真的难安,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帮助,这次的难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度过,你就给我一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可以吗?” “如果你觉得麻烦,我亲自登门也可以。” 张柳岭听到他这句话,皱眉说:“在你家就可以。” 他一锤定音。 江成达那边听到他的话,相当的高兴,他忙说:“好好好,那周五天那天你有空吗?我跟我夫人在家恭候你。”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嗯了一声,算是直接答应。 江成达怕自己太过缠人,会打扰到他,便又说:“好了,我没别的什么事情了,电话我就先挂了。” 张柳岭再次嗯了一声。 江成达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江成达挂断电话后,当即便对妻子说:“准备好周五的那桌饭菜。” “人约到了?” “当然,后天一定会来的。” “那我提早准备。” 到那一天后,张柳岭到江家做客,在到江家后,江成达夫妇两人亲自来迎接,江成达到他身边便笑着说:“柳岭,我今天准备了一桌饭菜,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以及江成达话语之间的小心翼翼的巴结,只是脸色淡然的回复:“没事,既然是便饭,随便吃点就可以。” 江成达笑着说:“那就里边请,里边请。” 夫妻两人便热络的引着他朝前。 张柳岭随着两人进去,当他到张家大厅时,便在餐桌边看到了规矩坐在那江月,江月在看到他那一刻,便立马从椅子上下来,诚惶诚恐的模样,朝着张柳岭唤了句:“张、张叔叔。” 张柳岭停住,站在江家的大厅的门口,目光看向她。 江成达见他看着江月,这才想到自己邀请柳岭过来时,没提前告诉他江月也会过来,他又笑容热烈的说:“柳岭,今天江月学校正好没课,所以我也让她回来了,同我们一起来招待你。” 张柳岭怎么会不知道江月学校学校有没有课这件事情呢,相反他很清楚她今天有没有课。 她今天学校不仅有课,他给她请的老师那里,今天也有课。 张柳岭听到后,没有说话。 江成达对江月说了一句:“江月,你还坐在那干什么,赶紧过来跟张叔叔打个招呼。” 坐在那的江月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站在张柳岭面前,低着头,低声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低唤,他神色淡淡的,脸上没特别的情绪,也轻轻嗯了一声。 江月听到他的回复后,便站在桌边没有动。 这个时候江成达又将江户招呼了过来,带到张柳岭面前:“江户,快唤柳岭叔叔。” 江户在江成达手上倒是老实多了,当即乖声叫唤:“柳岭叔叔。” 江成达看着江户眉开眼笑,而江月站在那没有动弹。 张柳岭对江户这个孩子,一直没有太大的喜欢与不喜欢,他只问:“那就用餐?” 江成达是想要江户到柳岭面前多露露脸,等江户长大,那么他的一切也好说,就像现在的江月一样。 如果不是柳岭对江月喜爱,江月怎么会有进张家的机会呢。 江成达见他对江户的反应一般般,有些失望,不过随即笑着说:“好好好,我们吃饭。” 于是便走在最前方,邀请张柳岭入座。 张柳岭在入座后,他的位置正好对着江月,而江月就站在他对面,可是在他的目光下,江月便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人正好坐在他眼下。 她的手抓着一个汤勺。 江成达立马对江月说:“江月,快给你张叔叔盛汤。” 江月听到江成达的吩咐后,立马拿起手上的汤勺,很是听话的起身,给张柳岭盛汤。 张柳岭看着她盛汤的动作相当的笨拙,在盛汤的过程中,还不小心将汤汁盛的太急,那汤汁有几滴溅在了她手指上。 不过江月没有在意,只是将盛好的汤放在了张柳岭的面前,她糯声说了句:“张叔叔,喝汤。” 张柳岭看着她,嗯了一声。 江月的手这才从他碗边收回,接着在他的面前坐下,在坐下后,江月没有用餐巾去擦拭手指上的那几滴汤,而是将手指慢慢放入唇齿吮掉。 张柳岭看着她这动作,眼眸沉沉的,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勺子,尝了那一碗汤。 而江月将手指从唇内抽了出来,她那饱满的唇肉在轻轻颤动,便又被她轻轻抿住,抿的更加烂红,像是烂掉的草莓,稍微一挤,就是泛滥的汁水。 江成达见他尝着,当即便兴奋的充满期待问:“柳岭,味道怎么样?” 张柳岭尝了一口后,淡声回着:“嗯,不错。” 对那道汤进行了认可。 江成达放心了,那刀汤可是他大火熬制两个小时,才完成的,他深怕这些菜不对他胃口。 于是他们一家人都坐下,跟张柳岭在那说说笑笑,而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全程倒也附和几句。 江月坐在那一直都很安静,不似平常那般吵闹,话多去讨江成达的喜,或者是跟江户作对。 她有些想吃桌上的鸡翅,因为那鸡翅是蜂蜜上色的,所以在白色的碟子里,正泛着鲜亮的色泽,像是时时在散发着香气,对她在招手,她馋的很。 于是她伸出筷子想要去夹,她的筷子才刚伸出手夹住那个鸡翅放进碗里。 江户便对江成达说了句:“爸爸,我想要姐姐碗里的鸡翅。” 江月在听到江户的话后,她的手一顿,她的目光看向江户。 第163章 一寸 江户却连看都没看她,目光却只是朝江成达看着:“爸爸,我要吃鸡翅,要吃姐姐碗里的鸡翅。” 江成达没想到江户会在这个时候吵闹不休,今天家里可是有贵客,他不想让江户闹太长的时间,便立马对江月说:“江月,你弟弟要吃鸡翅,把你碗内的鸡翅给你弟弟吧。” 江月听到这句话,她夹着那个鸡翅犹豫了几秒,还是将鸡翅从碗内夹了起来,放到了江户的碗里。 她的唇依旧在紧抿,低垂着眉,一幅不舍不想,又不能不给的模样。 而江户在拿到那鸡翅后,就相当的兴奋,他将鸡翅插在筷子里,便在那放肆的咬着,还吃的啧啧香,似乎就是专门吃给江 月看的。 江月看着他吃鸡翅的模样,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江成达作为父亲倒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偏心,至少在一个外人面前他不能够表现的太过明显,便对张柳岭笑着说:“江月一直都很喜爱这个弟弟,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先照顾弟弟江户,这点她倒是很懂事呢。” 张柳岭听着江成达的话,倒是没有回复。 江成达又对江月说:“江月,你自己夹桌上的鸡翅,不是还有吗?” 江月却没有再去夹,一瞬间,她好像对那鸡翅,便失去了兴趣。 江成达见他没再去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扭过头,在那叮嘱江户:“吃慢点,吃慢点,又不是没吃过,这么狼吞虎咽的做什么?” 江母在一旁给江户擦着嘴巴。 男孩总是这么容易受宠,在江家,至少是这样的存在。 张柳岭便拿起筷子继续用着餐,而江月也在吃着别的菜,江成达继续招呼着张柳岭,两人还是在交谈着,这顿饭也就恢复到了正常。 张柳岭在这边吃了顿饭,到下午一点就离开了,而江月下午自然是还有课的,也要离开,于是江成达拜托张柳岭载江月一程,送她去学校。 江家这边毕竟是不好打车的,对于江成达的拜托,张柳岭自然是应答了,江月便坐上了他的车。 在他的车从江家出来后,坐在他副驾驶的江月便安静的在他身侧。 车子开了很久后。 在开着车的张柳岭,便问了她一句:“怎么不夹桌上的鸡翅了。” 江月听到他询问,只说:“不想吃了,觉得那鸡翅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张柳岭听到她这个回答,没有回答她什么,不过隔了几秒,他才又淡声回答了一句:“如果想吃,可以再夹。” 江月低着头说:“以前我不会让的,但是我不想要你讨厌我。”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在开车的他,目光朝她看去。 江月的手在这时突然缠上他在开车的手臂,在她手缠上来后,她那只手不断朝他手臂上往下,接着,她手只来到他手腕处,她停止在那没动。 张柳岭在她手缠在自己手腕上后,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不过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随即动了一下,手掌跟方向盘启开一丝缝隙,而江月的手顺势钻了进去,跟他的手指十指紧扣的缠在了一起。 而张柳岭在开车,这个动作是相当干扰开车,也有一定驾驶危险性的,可张柳岭让她的手指缠在自己手指间时,他手压着她手在方向盘上掌控着方向盘。 他眉头轻轻皱着,可是没有说什么。 车子就这样一路朝前开。 车内是静悄悄的,是暧昧的,是缠绵的,是令人心动的,是粘腻的。 张柳岭的车最终没有开去学校,而是开到半路停下,江月的手缠在他手掌心里依旧没有出来。 张柳岭想抽烟,于是降下窗户点燃了一根烟。 江月低声说:“你跟施念姐姐领证了吗?”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目光朝她看了过去,江月低着头又说:“我听你身边的人说的。” 张柳岭将拿烟的手放在外面,他抽了一段时间后,回着她:“这跟你没任何关系。” 江月以为他的意思是自己管太多,于是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张柳岭看到她表情便知道他刚才说的话让她误会了,他略微拧着眉又说了一句:“没有领。” 这两句相当沉,随之他那句话而出的,是他脸上淡淡的冷漠。 江月在他手掌心的手,再次紧握了一下。 张柳岭自然感觉到她的手在他手心里动了两下,张柳岭的唇间是淡淡的烟雾飘散而出,正好晕绕在两人之间,那些烟雾要江月那张脸如隔着一块纱帘,附着在她那张脸上,很是处处惹人怜爱。 张柳岭在看了很久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这时江月的手跟他指间更为紧扣了,紧扣到严丝合缝,两人的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 而张柳岭在她手再度紧握住自己后,也下意识用力将她的手握紧在手上,两人的手像是再无分开的可能。 张柳岭垂着眸,盯着她的红润的唇。 江月像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扭身扑进他怀里。 张柳岭的右手搭在窗外没有动,烟在他指尖燃烧,他另一只手跟她的手缠着,而在江月扭身扑进他怀里那一刻,他仰着颈脖,让她的脸缩在颈脖处。 江月另一只手抱住他腰,抱的很紧很近,脸不断往他颈脖处的肌肤紧贴,两人的身体像是在灼烧彼此,却又死命在靠近。 江月轻声说:“你要是不要我,我可以不再缠着你,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在乎了,我只是你一个人的,那就够了,至少在我这里,我是属于你的。”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皱着眉头,轻覆着双眸。 他觉得她不像妖物,她就是妖物,缠在他身上像是钻入他的骨血中,让他根本无法剔除,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还在持续性的灼烧。 可江月在他身上缠的更紧,更紧,紧到两人的颈脖改为交颈缠绕相抱,她的手从他的腰上移他后颈处。 张柳岭的眉心始终带着一层淡淡的褶皱,她缠的越紧,那丝褶皱就皱的越深。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在滚动,江月软软白腻的颈脖就压着他的喉结,将他的喉结包裹,他喉结动一下,她的颈脖就压进他喉结一寸。 第164章 发疯 张柳岭靠在鼻息见叹息了一声,连同他心口都在动,他就静静的靠在那,让她缠在自己身上。 他想他鼻息间的叹息,都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感受。 像是在炼狱,又像是在天堂。 他搭在窗户外的手,以及手指间夹着的烟燃烧了尽头,烟蒂从他手指间自己滑落他也没有管,下一秒他手从窗户处手了回来,手插入江月的后脑勺的发丝间,他手将她脑袋往自己颈脖处扣的更紧了,紧到让江月都在低吟。 明明两人什么都没做,可只要一靠近彼此,彼此都在颤栗。 “好喜欢你抱我。”她轻声说着。 张柳岭对头含住她那张嫣然的红唇,两人在车内吻着彼此,吻的或深,或浅,舌尖或抵或触,或死死缠住彼此,无法分开。 江月那张脸,妍丽到极致。 晚上江月有许明丽的课,许明丽先到,开门的人是这边的钟点工,许明丽问:“江月呢?江月还没有下课吗?” 钟点工回答着她说:“江小姐应该是还没下课,您画室等一会儿,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钟点工想了想,又说:“我现在去给江月打个电话。” 就在钟点工要离开,许明丽听到她的话后,便阻止说:“哎,不用,等她一会儿就行。” 她说着,从外面走了进去,脱掉外套便去了画室。 钟点工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说:“好的,许教授。” 差不多五分钟,门再次响起,钟点工去开门,看到江月回来了,便立马口说:“江月,许教授过来了。” 钟点工刚说出这句话,却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个人,她表情停顿了几秒,又立马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低声嗯一声。 送着江月从外面进来,到大厅后,张柳岭对江月说:“许老师在等你了,去上课吧。” 江月听到这句话却站在他面前还是没有说话,她想了许久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许明丽从画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大厅里站着的人,她当即出声:“柳岭?” 张柳岭听到许明丽的声音,他的目光也朝着许明丽看过去,他脸上随即带着清浅的笑,他唤了句:“许老师。” 许明丽有些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到他,她目光又朝江月看了一眼,他问:“你送江月从学校回来的?” 张柳岭对于许明丽的问话,淡声说:“我正好在江月家做客,所以顺带送她回来。” 许明丽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张柳岭又说:“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许明丽说:“好,那我跟江月就先上课。” 张柳岭低声说:“好的。” 他目光又朝江月看去,可江月的眼神还万分留恋的缠绵在他身上。 许明丽也感觉到江月好像一直都在看柳岭,她的目光也朝江月看了过去,总觉得江月看柳岭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好像有些不舍,有种难分之感。 张柳岭对于江月的视线,又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 话是对江月说的,江月讷讷的,轻声说:“好。” 张柳岭终于转身,而江月在他身上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不断在追随着他离去。 张柳岭虽然在朝前,可是他的听觉一直都在注意生后的动静,直到他走到电梯门口,他从电梯门上看到江月的身影倒映在上面。 有句话说的没错,拼命遮掩,两人的目光,以及彼此之间那种隐秘的牵连感,也会从两人每一个细胞以及彼此的身体肢体动作里跑出来,像是拉着千万根的丝 ,不断留恋,注视,回望。 江月站在客厅,看着他,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依旧是不动。 而站在电梯门口的张柳岭,目光同样在电梯门上注视着她,和她对视着,对视了很久很久,当电梯门开了后,他这才从电梯门上收回视线,朝着电梯内走了进去 当他走进电梯里转身那一瞬间,电梯门也正好缓慢关上,电梯门上后,江月也正好垂下自己的眼眸,不让自己眼睛里的甜蜜悸动痴缠跑出来,而张柳岭面前的那扇电梯门,也在缓缓的关上,直到两人的双眸彼此再也触不到。 许明丽也盯着外面,她的目光又看向江月,只觉得两人气氛有点奇怪,那种奇怪让她有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粘稠,浓烈。 那种粘稠跟浓烈,不像是正常人之间的关系会拥有的。 画家,总是比平常人格外敏感,稍微有点不对劲,便能够察觉出来。 不过她随即在心里皱眉,否认。 她想应该是自己多想了,于是许明丽对江月说:“江月该上课了。” 她声音相当的严肃,她说完,便最先朝着画室里走了去。 江月在张柳岭离开后,这才从电梯门口收回视线,跟着许明丽进画室。 施念对于上次没有看到他手机里跟江月联系的短信耿耿于怀,无数种念头在她脑海里呼之欲出。 她突然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在告诉她,两人之间应该不会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然两个人之间为什么会有短信往来?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施念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她又想到之前有关于江月所有出现在柳岭面前的画面。 那种视线不由自主往他身上看的眼神,开始让施念觉得自己有点蠢笨如猪。 她本来在楼下,开始不顾一切的上楼,在到楼上柳岭的房间后,她目光在他房间每一处看着,接着,她朝着衣柜旁,那一个行李箱看去,她冲了过去,将行李箱打开,翻出来的都是一些衣物,有衬衫有西裤,有毛线衫。 施念疯了一样翻着行李箱里面的衣服,翻了好久,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她又从行李箱旁起身,朝着衣柜那边冲去,在冲到衣柜旁后,她将柜门打开,伸手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在用力的闻着,她试图从那些衣服上闻出些什么来。 可是衣服全是清洗过后的,能够闻出什么来? 瞬间愣怔在那,可是她还是不死心,还是一件衣服,拿着一件衣服在那嗅着,她嗅了很久,目光突然落在这房间里,靠近窗户口的那个衣架上,她看到那衣架上挂着一件外套,是那天他回国穿的外套。 第165章 桂花蜜 施念看着,像是疯魔了一样,先是暂停着所有动作站在那,接着,她朝着那件衣服走了过去,在到那件衣服旁边后,她颤抖的伸出手过去,在手快要触碰到那件衣服时,她的手颤动了两下,可两下过后,她的手直接将那衣服从那衣架上捞了下来。 在捞了下来后,她将衣服放在鼻尖下闻着,她闻了好久,试图从那衣服的每一寸上,闻出些什么东西来。 闻了很久,她闻到一丝隐秘的香味。 那种香味应该不是柳岭身上的,可是当她再仔细去闻,那香味便消失了。 这件衣服应该是挂在这好几天了,施念将这件外套缓缓放下,接着她又转身朝着书房里走去,在书房里四处翻找着,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些可疑的东西出来,可惜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找到。 张柳岭下午回来后,保姆在楼下,在看到他那一刻眼神有些闪躲的唤了一句:“张先生。” 张柳岭没有注意到佣人脸上的情绪,只是嗯了一声,人便朝着楼上走去,在他到楼上房间后,看到房间内所有衣物全部被翻乱,而柜门是打开着的,他立在门口没有动。 下一秒张柳岭转身又朝着书房走去,当他到书房后,看到书桌上乱糟糟的一切。 保姆这个时候从楼上走到他身边,张柳岭目光朝着保姆看去。 保姆想了许久说:“我现在去收拾。” 保姆要进去,张柳岭便冷着脸上的神色问:“谁乱动的?” 保姆听到他问,万分紧张,隔了很久才说了一句:“是、是施小姐。” 其实张柳岭已经猜到施念了,除了施念会这样发疯,还会有谁会这样发疯? 对于保姆的话,他隐忍着没有开口说话,保姆在感觉到他的沉默后,更加害怕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而就在这时,施念出现在两人身后,她看着他。 张柳岭回身目光朝施念看过去,施念面对着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等着他言语。 张柳岭却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施念,以后不要再进我房间。” 他说完这句话,从她面前离开。 施念站在那冷笑一声。 张柳岭回到房间后,他的视线落在衣架上那件挂在那的外套上,他盯着那件被碰动的外套,眼尾抽动了两下。 第二天倪真夫妇再次邀请张柳岭江月去酒庄玩,因为倪真的酒庄开始对外开业,当然这个对外开业,不是真的对外,而是对内,对身边的朋友,以及认识的人,还有爱酒的人进行销售。 倪真酒庄的酒酿的好,他的酒倒是真有许多人觊觎的,这次对外销售,倒有许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消息。 而张柳岭自然是要过去一趟,怎么说跟倪真是朋友,且上次他还去他酒庄品尝了酒。 他去前是备了份礼物过去的,而当他到那里后,礼物自然是交给了酒庄这边,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人带走了,而张柳岭刚走到酒庄门口的时候,倪真跟万林从一众朋友中抽身来接张柳岭。 倪真一看到他,便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说:“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在这边等你好久了。” 正当张柳岭要回答的时候,这个时候万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这声张叔叔,便朝万林身后看去,刚才三人走过来的时候,张柳岭倒真没注意万林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以为只是夫妻两人。 江月看着他,一直没有动。 他倒没想到她跟万林的关系如此只好了。 上一次画展碰到后,再到酒庄邀请江月过来,万林跟江月的关系相当的友好,倒是没有断过,万林相当喜欢江月,也觉得跟江月很投缘,拿她当妹妹一般。 万林跟倪真见柳岭在看着江月,以为他不知道他们邀请了江月,便对他说:“柳岭,我不是跟你说我们邀请了江月吗?怎么,你不记得去了?” 张柳岭看向倪真说:“记得。”他其实不想让她进入这个圈子。 毕竟认识他身边的人越多,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万林已经把她邀请来,他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们进去吧?” 倪真今天开业,脸上喜色十足,张柳岭跟倪真并排走着,而江月悄然走到他身边。 张柳岭注意到她来到了他身侧,他没有动声色。 在他们一起朝里面走的时候,到酒庄的后院,一堆人在那搞烧烤,大多张柳岭认识,走在张柳岭身边的倪真说:“我本来想邀请王谢过来的,可是听说他最近好像犯了点什么事情,被他老子弄进局子里蹲了一段时间,你知道他犯的什么事情吗?” 张柳岭听到倪真问这句话,他的目光朝倪真扫去,而江月在他身边低着头,相当温顺显乖,又老实。 张柳岭回答着倪真:“你最近没有见到他?” “我哪里敢见他,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怎么的,也没联系我,他人我都没瞧见,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万林也相当好奇,想着柳岭跟王谢的关系,应该会知道些什么,也盯着等答案出来。 而张柳岭在倪真问着的时候,他低声说着:“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我们也没有联系。” 倪真奇怪了,心想柳岭跟王谢的关系是最好了,他们两人都没有联系,那谁跟王谢还能够有联系?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在两人低声交谈中,两人便已经到了后院烧烤的场地中央,这个时候张柳岭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江月还是安静的在她身边。 万林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拉住江月说:“江月,走我带你去尝尝我新酿的桂花蜜酒。” 江月听到万林的话,立马看向一旁的张柳岭,而他在听到万林的话后,本来想出口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江月对于万林的盛情邀约无法拒绝,只能任由万林拉着她,跟着万林去了酒桌那边。 张柳岭的目光远远看着她。 场地上有张柳岭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倪真在一旁为他一一介绍着。 张柳岭视线才从坐在酒桌那边的江月身上收回,他跟着倪真去了一旁,老规矩,女人负责吃吃喝喝,男人负责烧烤。 第166章 甜腻 倒是一个相当绅士的传统。 张柳岭一出现,清冷正派的面容,低调内敛的性子,瞬间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不少人在跟万林打探的问:“那位男士是谁?” 万林一听到人问,就在脸上翻白眼,很不客气的对对方说:“不用想了,人家已经有主了,而且感情很好,很稳固。” 询问的女士有点儿败兴,又觉得可惜说:“我们怎么就遇不到这种男人呢。” 万林说:“你放弃吧,我也在想我怎么遇不到呢。” 江月坐在那看着他只是立在那,就招花引蝶,江月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他一眼误终生了。 他立在那真是如皑皑白雪,清冷又如月光般柔和。 女人很难从这样的男人手上逃脱,这样的男人本身就对女人具有致命吸引。 正经又绅士,随和又带有不可入侵的距离感。 万林替施念挡了一只又一只蜂蜜后,便看向江月:“江月,你尝尝我酿的桂花蜜酒。” 江月听到她话,这才想起还要伸出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尝了一口,那桂花蜜酒甜甜的,入口便是一种桂花的芳香,江月双眼发亮:“好好喝。” 这可是万林自己酿的,见江月表情好像真的很好喝的样子,便问:“真的好喝吗?” 江月用力点头说:“真的好喝。” 还没等万林反应过来,江月将手上杯子内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万林笑着说:“江月,你酒量真不错。” 万林发现了这个发现,她又说:“那你给我尝尝别的酒。” 江月自然来者不拒,对于万林让她尝的酒,她都端起酒杯接过,尝着味道。 站在那的张柳岭目光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江月目光朝他看了过来,立马就从桌上端起一杯我桂花蜜酒,到他面前后,开口说:“张叔叔,这个酒很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江月一靠近,不少人的目光便朝她看了过来,大多是女性的目光,不过她们见去的是一个小姑娘,而且站在张柳岭身边时,一眼就看出是个晚辈,也就没当一回事, 张柳岭姿态矜持,气质清贵的低眸看向她手上端着的一杯酒,他手上端着一杯红酒,不过他没怎么喝,在看到江月端着糯米酒过来后,他只是看了一眼说:“少喝。” 江月听到他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小鸡啄米的应答。 他这才伸手从她手上接过那杯桂花蜜酒,他端起酒杯,将那杯酒一口饮了下去,饮到嘴里时,那酒的味道竟然甜到发腻。 江月过了很久后,才低声问了一句:“张、张叔叔,怎么样?” 张柳岭感觉发苦的甜腻味在嘴里散开,他回味了很久,便没有说出心里的真实感受,只是对她轻声说了几个字:“还不错。” 江月听到后有点高兴,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她像个小女孩一般,听到他夸赞,并且认同她的口味,她便忍不住露出几分笑,说:“我好喜欢这个味道。” 张柳岭听到她说好喜欢这三个字,他看了她几秒说,只嗯了一声。 他显得温厚很多,无论是看她的眼神,还是对她说话,或者是配合的喝着她端过来的酒,也都显得耐心十足。 江月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万林走了过来,对江月说:“江月,你快来,你还没帮我尝完酒呢。” 万林的话刚说出,可走到张柳岭面前后,她立马顿住,这才想起江月还是个学社,虽然她酒量还不错,可她还是觉得酒这种东西,还是要征求柳岭这个叔叔的意见的。 于是万林便说:“江月帮我尝点低度数的酒,柳岭,你这边没意见吧?” 张柳岭在听到万林的话,他看向万林,接着他目光又转向江月,却说:“你问就行了,我帮她做不了决定。” 他倒是向来是个尊重人的人。 万林听到他这样说,又忙看向江月。 江月想到他刚才的叮嘱,如今又听到他给出这样一个回答,便慢吞吞的说:“我、我可能喝不了了,万林姐,我、我好像有点醉了。” 江月说完,假装有点不胜酒力的模样。 万林见她如此回答,也不好强迫她:“是我疏忽了,你刚才已经喝了不少了。” 万林见她好像真有点醉了,便又焦急的问:“你要不要去位置上坐一会儿?” 她便扶着江月万分紧张。 江月又悄悄看了张柳岭一眼,而张柳岭此时也正在看他,江月朝他做了个委屈的表情,不过那表情在对着万林的时候,立马切换,她说:“我只需要休息一会儿,万林姐姐。” 她倒是没有推脱。 张柳岭自然知道她在装醉,两人之间刚才眼神触碰着,在交流些什么只有彼此知道,他可没管她是否驳了万林的面子,他对万林说:“那万林,就麻烦你带她过去休息了。” 万林还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应答着说:“好,没问题,柳岭,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江月的。”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也不再说话,而江月便被万林扶着去了酒桌那边继续休息。 张柳岭的目光注视着她过去,这个时候一旁一直跟旁边的人说话的倪真,问:“江月醉了?” 张柳岭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语气淡淡的回:“有一点点。” 倪真又朝江月看过去,发现江月坐在那休息,脸色看上去倒还算正常,倪真没怎么关注,又对他说:“邱总说想要跟你打个招呼。” 这个时候过来有个人走了过来,是上来攀谈的,张柳岭这才转身站在倪真身边,和那人交谈。 而江月这边在坐了一会儿后,便又盯着前方的人,他正在跟一些人交谈,始终一幅彬彬有礼,交谈有礼的模样。 江月想,原来他跟人寒暄应酬的时候,竟然是这幅模样。 第167章 喝醉 正当江月盯着张柳岭的时候,万林又走了过来,手上端了一杯水:“江月,你喝点水,缓缓。” 江月看到她手上那杯水,有些腼腆的笑着:“谢谢万林姐姐。” 万林暗自在心里想,刚才不应该让江月试酒的,以为都是一些低度数的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今看来江月还是没想象中的那么耐酒力。 “那我就先去忙了,你一个人在这休息一会儿。” 万林还是有很多人要招呼,所以也没在江月身边多停留,给了她一杯水后,她起身又去招待别的人了,剩江月一个坐在那,她目光落在万林端给她的那杯纯净水上。 江月也觉得口渴,便伸手端起那杯纯净水大口喝着,当她喝进去大口,江月差点吐了出来,因为她杯子内的液体是白酒。 周围不少人,江月含在嘴里的那一大口白酒,吐出来不是,咽下去更不是。 过了很久,她最终还是选择将那一口酒,缓缓从喉咙里吞咽下去,接着她那张脸又红又白。 江月在喝了那口白酒后,她人坐在那完全没动,不仅没有动,眼神还有些呆滞。 张柳岭在跟别人应酬交谈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目光这才朝江月看了过去,而在他看过去那一瞬间,正好看到江月嫣红的脸。 张柳岭觉得她脸色奇怪,他站了一会儿,便从倪真身边悄然离开,又朝着江月走过来,在走到她面前后,他开口问了一句:“不舒服?” 江月听到他声音,当即抬起脸朝站在她面前的人看了一眼,她小声说:“好热……想喝水。” 她声音相当粘,且含糊,还有些不对劲。 张柳岭在听到后,眉头皱了一两秒,接着目光朝她面前的杯子看过去,他伸手去端那杯水,可就在他刚端起时,他目光落在酒内,才发现情况不对。 他将那杯透明的东西放在鼻下闻了闻,才闻一两秒,他眉头彻底皱了,他问:“你喝的什么东西?” 江月没有回答,一直都在看着他,说:“好热。”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洗过一般,脸颊在发红,白腻的脸侧都在冒着细细的汗,细汗晕湿着她耳边的发。 她喝了白酒。 张柳岭端着那杯酒看了她良久,暂时的没动,而这个时候倪真见他去了江月那边后,便一直都没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倪真朝他走了过来,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说完,却发现他脸色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倪真正要朝江月看去。 张柳岭开口问了一句:“倪真,洗手间在哪儿。” “洗手间?” 倪真四处看了一眼说:“洗手间在里边呢,你要上洗手间吗?” “江月喝了半杯白酒。” “什么?!” 倪真听到他这句话,这回视线是立马朝酒桌边坐着的江月看过去,此时她两颊白里透红,神态看上去很是不对,鼻头上出了不少细小的汗珠。 “怎么……会和白……” 倪真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身边的人手上正端着一杯东西,倪真从他手将那杯子夺过,在拿到手上 后低头去闻,好家伙,他惊叹出:“这可是茅台!” 张柳岭根本没管他的惊叹,而是目光依旧落在江月身上,问:“还能走吗?” 江月两只手撑在身子的两侧,她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能、能的。” “跟我来。” 他转身。 倪真见这样的状况,连忙问:“柳岭,要我陪你去吗?” 张柳岭回身:“不用,你在这陪你的客人吧。” 江月便抬了抬发软的双腿,要跟着他离开,可是她才刚走一步,她整个人踉跄的要往地下摔去,倪真被吓到赶忙一把扶住江月。 江月的身子这才稳住。 张柳岭冷皱眉目站在那看着。 好在江月在被倪真给扶住后,稳住了一会儿,她对扶着她的倪真小声说着:“倪先生,我可以了,已经站稳了。” 倪真听到她的话,手这才从她手上收了回来,不过还是有点担心的看着她。 好在江月在倪真松手后,缓过来了一些,才踉踉跄跄的继续朝前走。 张柳岭见她稳住后,也才继续朝前走。 倪真站在那想,柳岭也真是,江月醉成这样,他怎么扶都不扶一下,刚才要不是他扶住,江月恐怕都摔跤在地了。 江月慢吞吞跟在他身后,可是快要走出这边的区域时,江月又差点摔倒在地,走在前边的张柳岭很快转身,目光朝她看过去,好在江月又稳住了。 张柳岭看了她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分钟后,他又只能转身继续朝前,江月还是慢吞吞的在他身边。 在两人脱离了那边的环境,走到一处茂密的竹子旁后,江月又差点摔跤,而在她即将摔倒的那一瞬间,张柳岭转身将她身子一扣,江月人便到l了他怀里,她身子贴着他,她仰起脑袋:“好难受……” 那边是人声鼎沸,而两人的身影被竹子给挡住。 张柳岭没顾那么多,直接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江月滚烫的脸贴在他颈脖处,在贴在他颈脖处后,她像是一团火找到了一泓清水,给自己的脸降温,她声音软糯糯的:“你好凉,好舒服。” 张柳岭温冷着脸,没有说话,手托着她臀,任由她挨靠在自己颈脖处,他低眸看了她一眼:“怎喝到白酒?” 那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江月可怜巴巴的仰头瞧着他,一脸要哭的模样说:“万林姐姐端水给我,谁知道端了一杯白酒。” “你喝第一口没尝出味道吗?” “尝出来了。” “既然尝出来了,怎么不吐出来?” 他有点愠怒,有点凶。 “好多人,我不知道吐哪里,怕丢脸,所以只能咽下去。” 张柳岭眉头阴沉,听到她这些话,没有回应,不过很快抱着她从那小片竹子下走了出去,脚步沉稳的朝前方的长廊前行。 那边的人喝酒的喝酒,交谈的交谈,烧烤的烧烤,根本没人发现这边的情况。 在张柳岭把人抱到洗手间后,他将她放到洗手台上坐下,手接着扶着她的身子,让她弯腰:“吐出来。” 第168章 照顾 这话倒是说的很轻,带着几分温煦 江月弯着腰,脸在洗手盆上方,她带着哭腔说:“我吐不出。” “吐不出来吗?”张柳岭温声问着她。 江月点头说:“真的吐不出来。” 他的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样会不会好点,嗯?” 脸朝着洗手盆的江月酝酿了很久,还是吐不出来,她娇声说:“不行。”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角,眼神带着难受跟哀求。 张柳岭是怕她难受所以试图让她吐出来,他看了她很久,手落在她脖子上,手指轻轻落在她嗓子眼处,摁着:“这样呢?” 江月对着洗手盆不断试图吐着,可除了能够吐出几根银丝来,依旧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吐不出来。” 江月眼睛开始带着泪,可怜至极的看着他。 她吐不出来,张柳岭自然不会一直逼着她吐,他低眸,眼眸含着几分温柔:“那喝点水,漱下口?” 江月听到他问话,这才点头。 好在旁边是有漱口的杯子,张柳岭从洗手台上拿了一只杯子,接了半杯水,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江月艳红发烫的唇,在将杯口含住后,张柳岭这才缓慢的喂着她水。 在她喝着水的时候,他还叮嘱了一句:“这水不能喝,要吐出来。” 江月还不糊涂,于是在他的叮嘱下,将水缓慢的从嘴里吐了出来。 张柳岭的耐心倒是好,等她吐出来后,才又问:“吐干净了吗?” 江月用力点头。 张柳岭又说了句:“再喝一口。” 江月又将杯口含住喝着,不过喝的太急,水从她嘴角两边流了出来,张柳岭抱住她腰的手,只能在他胳肢窝下,让她靠着,他手掌放在他下巴处,接住了她嘴角流出的水。 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全程眉没有任何的嫌弃与不耐,如此优雅又举止温和。 江月又弯着脑袋将水从嘴里吐出,吐出来后,她像是邀功一般,看着他说:“吐出来了。” 此时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醉的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张柳岭将手上的杯子放下,然后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 江月在被他抱下来后,站稳在他面前,手紧抓着他的衣服。 张柳岭在心间叹气,他手指将她唇角的水渍擦干,低声问:“好点了吗?” 江月摇着脑袋:“好疼,脑袋好疼。” 她喝了酒,又变成了以前那副娇气的模样。 正当两人在里面的时候,倪真跟万林找了过来,两人在洗手间外面说话。 万林问:“江月怎么会喝白酒啊?” “谁知道?是不是你端给她的?” “天地良心,我给她端酒干嘛?”万林回复完,又问:“柳岭真的带着江月来这边了吗?” 倪真说:“应该是来这边了。” 洗手间内的张柳岭听到了外面万林跟倪真的声音。 就在这时万林跟倪真推门从洗手间外走了进来,两人在进来后,果然便一眼看到柳岭扶着江月在那站着。 倪真一瞧见便问:“柳岭,江月吐了吗?” 万林看到江月那副站不稳的模样,也连忙跟在倪真身后,相当关心的看着。 对于倪真的询问,张柳岭扶着江月,对倪真说:“没有吐出来,有休息室吗?” 倪真看了一眼江月的状态,忙回着说:“有呢。” 江月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又往张柳岭怀中倒。 张柳岭的手努力扶着她,不过扶着她,也没办法让她身体站直,只能任由她人靠在自己身上。 他低声说:“先带去休息室吧,让她躺一会儿。” 万林心里充满自责,人毕竟是自己邀请来的,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喝的白酒,可醉成这样,她也是有责任的。 她说:“好,我现在就带着你们过去。” 万林跟倪真最先朝外走,而张柳岭扶着江月出洗手间,很快几人到了一处休息室后,张柳岭将江月扶到床上躺下后,才朝着万林跟倪真走来,他对两人说:“江月这边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先去忙吧。” 万林充满歉意:“柳岭,真是对不住,居然让江月喝了这么多的酒。” 万林依旧以为江月是因为尝了她给的那些酒醉倒的,张柳岭站在万林面前,倒是没有说破这个误会,言谈间清贵随和:“没事,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 倪真又问:“那要叫个医生过来吗?” 万林也是这样想的,不叫个医生过来,总觉得不是很安心,毕竟醉成这样,要是真有个问题出现,他们难辞其咎。 张柳岭却淡声说:“没事,问题不大,你们去吧。” 倪真跟万林还在那站着,他们前边确实还有事情,也不能在这边久待,倪真便说:“好,柳岭,那我跟万林先去招呼客人了,江月有什么事你给我们电话。” “嗯,你们去忙。” 两人便只能暂时从这边离开。 张柳岭在倪真跟万林离开后,张柳岭才半掩着休息室的门,转身朝床边走去。 江月躺在床上后安静了一会儿,可是在张柳岭过来后,她人便在床上四处翻着,嘴里喊着:“好渴。” 张柳岭是暂时让她在这歇一会儿,目前她酒意正好是发作的时候,等会要是回去,还需要坐车,车内肯定会头晕目眩。 他到床边后,先是将她乱翻的身子固定在床上,轻声对她说:“不要乱动,我去给你倒水。” 江月睁着迷蒙的双眼,眼神有些胆怯的看着他:“要冷的,要冷的……” “那不要乱动。”张柳岭再次严肃叮嘱。 江月脸颊绯红,唇上泛着水光,乖乖应答着:“好,我不乱动。” 张柳岭在确定她不会乱动后,替她身上盖好被子后,这才从床边起身,朝着不远处的饮水机走去。 谁知道他刚走开,江月又开始在床上翻滚,在那喊着:“张叔叔,好难受,我会不会死掉,呜呜呜。” 张柳岭在听到她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在床上的状态,便快 速倒一了杯水后,快速走过去,到床边一把捞起她的身子说:“乱动什么?” 他皱眉。 江月被他有些严肃的话吓到,泪眼模糊问:“我会不会死掉?” 第169章 温度 “不会。”他眉目虽然冷淡,可说出的话,还有几分温度的。 她脸颊依旧是乱飞的绯红:“可是我好难受。” “喝了。”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江月目光还在看着他,不过很快她低下头含住杯口,又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几乎是一滴不剩。 张柳岭低垂着眼眸:“还要吗?” “要……” “躺在这还是不要动,答应吗?” 江月像是时刻记住要乖乖听他的话,她点头。 张柳岭在确认她答应后,又将她放在床中央,去给她倒水,好在这次她倒是乖乖的躺在那,等着他再度送水过来。 在张柳岭端着水杯过来后,再次到江月身边,又将她从床上抱着起来,打算喂她喝水。 可是他去抱她的时候,江月躺在那不动。 张柳岭见她不动,便低声问:“不起来,怎么喝水。” 张柳岭见她还是不动,他的手只能从她腰上下来,接着,他将手撑在床边,看着她,等她将醉意缓过来。 可下一秒,江月的手开始一点一点到他的手旁,手指开始怯怯的缠上他手腕。 张柳岭低眸看了一眼。 接着,江月的食指指腹又开始从他手腕处,隔着他衬衫衣袖还有西服衣袖往上划。 她滑的很轻,像是带着挑逗,可是眼里依旧可怜的勾着她,刚才的动作像是无意识做出来的一般。 张柳岭看了她好一会儿,哪里会任由她如此,手只是用了半分力,就将她在自己手腕上滑动的手给抓住,他目光清清淡淡的看着她:“不喝水了?” 她很小声:“喝。” 张柳岭知道她醉了,便耐心的像是对一个小孩子一般,语气温和:“乖乖喝水。” 江月又听话的点了点头,可是她又害怕问:“那你还讨厌我吗?” 张柳岭总觉得她现在乖的像只温顺的小兔子。 他的手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江月这才又再次把一杯水喝下去,在她喝完后。 张柳岭把杯子放在一旁说:“先休息一会儿。” 可谁知道这个时候江月却靠在他怀里低着脑袋,抽泣了起来,张柳岭听到她抽泣声,目光朝她看着,有些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哭。 “你不回答我,那就是还在讨厌我。” 张柳岭没想到她竟然又想到了这件事情上。 “又说到这件事情上来了?”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清冷。 江月在他怀中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就像一棵柔弱的小树苗,被大树给遮盖。 一个鲜活年轻,一个沉稳内敛。 “没有讨厌你。” 他大概是在哄她,如此说着。 江月怯生生抬起脸问:“真的吗?” 他垂着的眸夹杂着几许温柔:“是真的。” 江月这才不再抽泣,可是仍旧低着脑袋在那。 张柳岭将她放在了床上,再次替她盖好被子,语气相当强硬说:“不要说话,休息一会儿。” 江月看着他有点严肃的双眸,点了点头,不过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那你喜欢我吗?” 张柳岭听没有回答。 江月的手又缠在他手掌心中,而张柳岭在她手缠在手掌心中后,便也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江月也不再纠结这个答案。 “睡吧。”张柳岭坐在床边陪着她,等着她休息好缓过来这场酒意。 倪真跟万林两人虽然去招呼客人去了,可是还是时刻担心江月会不会事,在烧烤区域那边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见柳岭始终都没有打来电话。 倪真问:“是不是没什么事?” 万林也想着这个问题:“应该没事。” 于是两人都放下醒来,可谁知道在两人刚放下心,可说曹操,曹操就到,柳岭的电话就打来了。 倪真吓的立马接听电话。 张柳岭在那边说:“倪真,我先带江月回去了。” 这才半个小时,倪真没想到江月就已经醒了。 “怎么了?这是江月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柳岭原本想着等她酒意醒了后,再带着她离开,可如今看来,这个方法是完全行不通了,因为这场酒根本没那么好醒,江月躺在床上不仅不肯睡,还在床上一直处于翻来覆去的状态。 他的话很简短:“没出什么问题,我想还是先送她回去比较稳当。” 倪真在电话里立马应答:“好好好,那你先带江月回去。” 张柳岭嗯了一声,又说了一句:“那祝你跟万林开业快乐。” “好。” 两人在挂断电话后,万林问:“江月怎么了?” 万林说:“柳岭先送她回去。” “她人应该没事吧?” “人应该没事,但在这边总归是不好。” “我以为江月酒量很好呢。” “行了,这样的场合以后还是不要邀请江月了,毕竟是学生。” “我知道了。” 万林回答。 这边张柳岭带着江月回去,可谁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江月极其的不老实,不断在跟他说话,不断试图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要乱走。 张柳岭只能将她紧紧扣住,皱眉低声说:“江月。” 那杯白酒在江月体内的发酵的更加厉害,让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可是在她看到张柳岭严肃的脸后,她瞬间不挣扎了,只能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低垂着脸,踉跄的跟着他朝前离开。 到车上后,张柳岭先将江月放入车里,然后再给她系上安全带,江月老实的坐在那没有动,而张柳岭在给她系好安全带后,这才关上车门,踱着的步子的长腿,快速迈向车前行向驾驶位上。 江月人在副驾驶上也不老实,整个人又朝着张柳岭身上贴,人在他身上像只粘人的小猫咪,柔顺的待着。 张柳岭一边开车,一边还要照顾着她的缠过来,他只能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搂着江月的身子,他拧眉,低喝:“江月坐好。” 虽然她没动,可这个情况还是相当危险的。 江月听到他这声坐好后,身体只能从他身上滑落,晕头晕脑的想要坐回自己的位置。 第170章 不得往生 可是她身子却往车窗户那边倒。 张柳岭在她差点要撞上脑袋时,他立马伸手又将她身子一搂,将人扣在怀里。 江月在重新进入他怀中后,脑袋又贴在他胸口,手要缠上他开车的手要跟他十指紧扣。 可张柳岭的左手已经在抱着她,另一只手在方向盘上,他只能用手臂夹着她,用抱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扣住。 江月如愿,十指正好扣在他手掌心里。 张柳岭拿她完全没有办法,车子还在朝前没法停下来,他只能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掌控着方向盘,语气严肃说:“江月乖点。” 江月听到他的话后,软在他身上,垂下眼眸:“嗯,好……” 而此时前边正好是红灯了,张柳岭将车子缓缓停下,他这才将她从身上抱了下来,将她放置在椅子上,他低声跟她说:“就快到家了,再坚持一会” 江月靠在椅子上,呜咽了两声。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伸手关了车内的空调,在他刚关了车上空调,前边红灯便跳转了,张柳岭没办法再顾忌她,只能继续开着车,朝着前行驶。 车子在终于开到江月的住处后,张柳岭将人从车上抱了出来,江月趴在他肩头。 他抱着她进电梯上楼后,到房间里,张柳岭问:“还要不要喝水?有没有想吐?” 江月趴在他肩头摇头,缩在自己脸庞以及他肩上的手,食指被她唇轻轻含着,,模样儿像个孩子。 张柳岭只能继续带着她过大厅,可江月的腿在发软,所以那双软着的双脚,在地下简直是歪歪斜斜。 张柳岭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江月也相当柔顺的靠在他身上。 在到房间后,张柳岭将她放在床上,而就在他将她放在床上那一刻,江月食指从唇里抽出,带着银丝。 张柳岭低头,而她也正好双眼迷离的抬头,她喊着他。 那娇娇怯怯的嗓音,自带情欲诱惑,喝醉酒的她是妖异与媚眼如丝的,可偏偏又清纯无邪。 而就在她那句张叔叔下,张柳岭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红艳饱满娇艳滴翠如红樱桃的唇。 “……唔……” 而在房间里的两人根本不记得如今正是下午,还有半个小时是钟点工来的时候,以及下午江月在家里还有许明丽的课程。 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只有阳台的窗帘在飘拂。 差不多半个小时,准时来这边给江月上课的许明丽。跟钟点工在楼下电梯碰见,平时钟点工来的比许明丽早,毕竟她要提前来这边等候她的到来,今天她有点事情耽误了,本来想给江月打电话请假的,可一直都没有人接。 所以只能仓促赶来后,正好跟江月的老师许明丽遇见。 许明丽在电梯门口看到江月家的钟点工 后,有点意外:“今天怎么这么晚?” 她不过是随意问一句。 钟点工就万分紧张了,手上提着菜说:“啊……许教授,我刚才去买了些菜呢。” 许明丽倒是随便问了一句,没有钟点工想的那么深。 电梯开了后,两人进电梯,许明丽又问:“江月下课在家了吧?” 钟点工不知道情况,只能按照平时江月的时间,来判断:“在呢,应该在等着您上课了。” 许明丽点头。 电梯不断在上升,在电梯直达大门后,许明丽跟钟点工一块从电梯里走出来。 钟点工见门是关着的,里面没动静,像是没人一般,她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在意,于是解了密码锁,换了鞋子进去。 许明丽也换了鞋子后,跟着钟点工一块。 两人到里头便发现里面气氛安静的怪异,钟点工手上提着菜,看了一眼大厅:“江月,还没回来吗?” 许明丽也以为江月没回来。 钟点工便对她说:“许教授,江月可能是学校里有课耽误了一下,您坐在沙发上,喝会茶吧?” 钟点工说完,就要去给她倒茶。 许明丽制止住钟点工说:“不用,你去忙吧,我先去画室准备下今天的课程。” 钟点工见她不需要只能应答,便从她面前离开,去了厨房,而许明丽脱了外套整齐的放在大厅的挂衣架上后,便朝着画室走去,画室跟江月的卧室是挨在一起,许明丽刚要去画室里,可是刚朝准备进画室门。 就在这时,她听到房间里,有女孩说话声传来。 那声音隔着半丝缝隙的房门若有似无。 许明丽停在那,朝那丝缝隙里看过去,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而随着房间里遮盖严实的窗帘,被风撩的开了半丝缝隙,泄露出来一丝光,那丝光落在那床上。 许明丽在那一丝光中,看到女孩的身体就像是一株柔顺的藤萝。 卧室内昏暗至极,只听见女孩柔媚抽泣的声音,黏糊不清,似一把勾魂的刀:“喜欢我吗?” 房间内男人的声音清冷隐忍克制,却还是遗漏出丝失控:“嗯喜欢,喜欢。” “你爱我、我要你爱我、” 张柳岭的手臂到她后背,将她往身上紧压,将她脸埋在颈脖处。 江月的脸埋在他颈脖处,脸色颈脖粉红的她,在他怀里如同一只丰硕的水蜜桃,又如同悉心娇养的藤萝。 张柳岭如坠火海,不得往生,情难自控。 许明丽站在门外,吓得往后退,脸色大惊,而就在她往后退的那一瞬间,钟点工从厨房出来,出声:“许教授,您怎么了?” 而当钟点工的声音一出来,房间内趴在张柳岭身上的江月,身子猛然一紧缩,而张柳岭紧抱住她身子,自然是听见了说话声。 他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中,他拿着被子将江月给裹住。 门口的许明丽立马转身就走。 钟点工还不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了过来问:“许教授,您怎么了?” 许明丽朝着衣架那端走去,五十岁的她一向面容严肃的她,此时脸色慌张至极,她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对钟点工说:“我先回去了。” 她话说的极快,说完人便往外走,整个人是落荒而逃。 钟点工立马跟上去:“许教授,您还有课呢,许教授!” 钟点工跟着许明丽出了大厅。 许明丽脑子里不断在想着,刚才那房间里面的人是柳岭跟江月吗? 柳岭跟江月! 第171章 失望 许明丽脑子里纷乱无比,她甚至觉得佣人的话相当的令她厌烦吵闹,她只想立马离开。 而钟点工完全不清楚她怎么会突然这般,还在她身边说着什么,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许明丽冲进了电梯。 喝了酒的江月还趴在张柳岭身上,在她被被子给裹住后,她整个身子都没动,声音颤抖:“外面好像有人。” 她喝醉了酒,无比狂妄胆大,而张柳岭被她迷惑,完全忘记是什么时间,而两人在刚才都没注意到外面的声响。 他问:“今天是不是有课?” 江月哭着说:“有……” 江月突然想到什么:“许……许老师。” 钟点工进来后,正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奇怪,刚朝大厅走进来时,看到卧室门口出来一个人,是张先生,她惊讶出声:“张、张先生?!” 她话刚说出来,便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领口不见领带,扣子也未完全扣好,露出修长的颈脖,以及锁骨。 都是过来人,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站在那彻底的傻掉。” 接着,钟点工的视线又朝着江月的卧室看去,发现卧房门紧闭,无法探测房间里的一切。 张柳岭站在那对于钟点工的反应,没有理会,只是眉目冷峻:“许教授来了吗?” 钟点工见他问,结巴的回复:“是、是的。” 张柳岭听到后,嗯了一声,沉默良久,对钟点工说了句:“煮碗醒酒汤吧。” 在张柳岭吩咐后,钟点工还傻站在那,过了很久才应答了一句;“好……好的、张先生。” 江月还在房间里忐忑等待,这个时候张柳岭已经走了进去。 当她到床边后,裹住被子的江月扑到他怀中,而在她扑到他怀中后,被子从江月的身上脱落,她上身穿着一件睡衣,下面是穿的扭扭曲曲的短裙,以这样奇怪的搭配在他怀里。 可见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慌乱的替自己穿上的衣服。 张柳岭的手将她身子抱住。 江月:“是不是许老师。” 张柳岭脸上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脸色只是陷入一片冷寂之中,他落在她腰上的手,到她后背。 “我会解决。” 他说着这短短的一句话。 她知道闯大祸了,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她看到了吗?” 她声音都颤抖的,抓着他的手臂,仰起头看着他。 张柳岭缄默不语,沉默许久,眼神略冷的说:“收拾下自己。” 江月手圈在他身上,人不肯下来。 “对不起,我闯祸了,刚刚我不该勾引你。” 张柳岭沉默的任由她哭着,他正平息着身体里的悸动,这怎么会是她的错呢,是他自己竟然荒唐到忘记她今天有课这件事情,沉沦在她身上无法自拔。 他低声说:“好了,别哭了。” 许明丽在从那边离开后,便回到了家里,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眼前所看到的。 柳岭跟那个女孩,柳岭跟那女孩怎么会这样,她的手在抖,不过当初柳岭找到她来教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对那女孩格外重视,甚至是重视到过分。 她还猜测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后面是他主动跟她说一个朋友的女儿,许明丽才打消心里的疑虑,却没想两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关系。 许明丽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的手,她内心此时处在焦虑不安,惊恐万分的时候。 那个女孩还是学生,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让许明丽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她眼里,这是他最不可能做出的事情,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无法想象,他出来,她跟他在门口遇到的情景,他以前可是她最看重的学生,而且她还与他们家关系非常的好。 在许明丽回来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她手机里便接到一通电话,那通电话便是张柳岭打来的,她拿着那手机,只觉得这通电话似烫手山芋,不过许明丽在看着这烫手山芋许久,没有迟疑,直接接听。 里面便传来张柳岭的声音,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许老师。” 许明丽在听到他声音这一刻,只觉得恍若隔世,她低声说:“柳岭,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明丽问出的话,除了对他失望还是失望。 而张柳岭在那边听到许明丽对他的质问时,他沉默不语。 许明丽又说:“你要我现在怎么做?你跟那个女孩如此不清不楚,你让我怎么看你,以及面对你的家人?” “许姨,这件事情我知道,让您万分意外,今天江月喝了点酒,才会如此冒犯。” 许明丽等着他来跟自己交代一些什么,她安静的在等待着。 “我跟她的关系,可能没办法跟您来解释,很抱歉,让您今天如此意外,以及对我失望。” 许明丽听到他这句话,说:“柳岭,我真的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依旧还是一句:“抱歉。” “这件事情你想要我怎么解决。” “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跟任何人的无关。” 他的问题,意思就是他跟那个女孩如此的关系,是他这边的问题? 许明丽知道这件事情她是没有资格管的,毕竟是他自己的私人事情,她说:“那我可能教不了那个女孩了。” 张柳岭那边也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情况跟结果,许明丽对于江月来说,是一个相当难得的老师,甚至会 是她道路上的巩固石,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导致她无法再教授江月。 可是,他也清楚,事情发生,江月不适合她再教。 他沉默半晌,接受了这件事情:“好,这段时间谢谢您对她的传授以及对她学习上的耐心帮助。” “我也确实年纪大了,不再适合从事教育行业,而且我是失败的教育者。” 许明丽话里有话,张柳岭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她里面那些婉转的意思,张柳岭很清楚。,他在电话那边依旧平静,他还是温声且有礼说:“祝您生活愉快。” “好。” 下一秒许明丽挂断了电话。 第172章 喜欢 许明丽曾是张柳岭青年时期最尊重的老师,在他的人生道路上给了很多的建议,他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对他如此的失望,可显然,这已经成了一件必然跟无法挽回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真是……过于荒唐。 他听到那边电话的挂断声,紧握住手机后,站在那停留了几秒,压下眉心里的郁意后,这才转身从大厅阳台。 江月在喝了醒酒汤后,便带着惶恐睡了过去,她醉的太厉害了,到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害怕的喊着:“阿姨!”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在噩梦中醒来。 这个时候钟点工走了进来,到她床边,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她:“江、江小姐,我在呢。” 江月感觉到钟点工眼里的怪异,她并不在意,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钟点工之前是以为张柳岭是她的叔叔。 可昨天下午她的事情被撞破,她眼神不怪异才怪。 江月将钟点工喊进来后,便又软着声音说:“我想洗澡,我身上好臭。” 昨天到今天,她都没洗过澡,睡过去后就直接睡过去了。 钟点工听到她这话立马说:“我……去给您准备衣服。” 江月只能在床边等着。 她昨天真是醉大了,现在的她就连身子都是软的,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就连下床的力道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敢问钟点工太多,她用手撑在床边。 这个时候钟点工替她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她想到什么,扯了扯脚边的被子,慢吞的问:“张……张叔叔呢。” 钟点工听到她询问,眼神更加的怪异了,看江月的目光,都带着一种颜色。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男人养在外面的小雀儿,是令人唾弃利用自己的年轻漂亮,勾引男人的小雀儿,还是一只在校在读的小雀儿,任何丑陋恶毒的词,来形容此时她的身份,都不过分。 不过她还是回答的相当敬业:“张先生、张先生昨天下午已经走了。” “那张叔叔有说什么吗?” 江月还是将被子往上拉,掩住自己的胸,她虽然穿了衣服,可身上的衣服却完全遮掩不住昨天发生过的事情。 她低垂着脸,一幅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儿。 隔了半晌,她又说了一句:“我想洗澡。”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哭腔。 钟点工说:“我去给您放水。” 钟点工说完,立马转身就走。 之后江月就去了浴室里洗澡,钟点工在那收拾床铺,在心里想着,怎么能够跟自己叔叔上床呢,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钟点工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唾弃。 江月在浴缸里洗完澡,洗完她那一身的酒气后,她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没有动,她从浴缸旁边的台子上拿起手机,然后翻到了一通号码后,她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在电话打出去后,她将手机放在耳边,耐心等待着。 等待了差不多有十几秒后,电话被人接听,张柳岭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他:“喂。”了一声。 江月在听到他声音后,她缩在浴缸里的身子动了两下,水在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发出一阵水声。 张柳岭那边听到了。 江月在他接通电话后,一直沉默,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后,终于慢吞吞开口说:“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声音,在那边也沉默。 江月见他沉默,于是鼓起勇气,闷着声音又说:“对不起……” 她又说对不起。 过了会儿,她问:“我是不是……是不是……闯祸了。” 她声音里带着巨大的自责跟一丝哭腔。 她语无伦次的又问:“你、你告诉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我要怎么做、” 张柳岭却回着她:“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是你的错。”是他没忍受住诱惑而已,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他只用一种沉着且冷静的声音跟她说:“从明天起,许老师不会再来上课,会有另外的老师来接手教授你的课程。” 江月一听,更加害怕了,她沉在水下的手,抱紧自己双腿,在浴缸里缩成一团:“张叔叔,对你有没有影响。” 她声音焉巴巴的。 “不会,已经解决了。” 江月声音却没有任何放松可言,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许老师,是张叔叔你以前的老师。” “江月。”张柳岭突然语气严肃的唤她的名字,隔了一会儿,他又说:“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 “嗯……”她没有哭出来,可声音里却带着快哭的情绪,那个嗯字,更是拖着不成调。 “好了,我说了已经解决了。” 他声音又温和了一些,他自然不想给她这方面的包袱,他只需要她好好学习,就足够。 “说了不是你的问题,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只需要好好上你的课就行。” “好。”江月再次应答。 他听到她那边的应答,便嗯了一声,又问:“在洗澡?” “是的……” 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昨天不该勾引你。” 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张柳岭在那边眉头沉了下来,语气严肃说:“好了,江月,不要再说了,说了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 “嗯……” 她声音始终是快哭的状态。 “还有事吗?”他问她。 “没事了。”她乖乖应答,不多言。 “嗯,下次不要再乱喝酒。” “好,我不会喝了。” 她还是应答。 “嗯,就这样。” 他要挂断电话,江月羞涩了一会儿,问:“昨天……你喜欢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眼眸沉了沉,几次过后,在这方面,她倒是越来越入门,进步极快了。 他在那边脸色深重,语气再度严肃:“江月。”提醒她不要提这种事情。 江月刚才的话问的小心翼翼,听到他唤她名字,她便立马不敢再开口。 江月又说:“我好喜欢张叔叔,好喜欢好喜欢。” 她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喜欢,张柳岭眼眸更暗了。 他听着她那边的表白,吸了一口烟,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烟蒂,用鞋尖踩灭着。 他低声,轻轻:“嗯。”了声,表示他已听见。 第173章 骗子 “那你喜欢我吗?张叔叔?” 她要清醒的时候听他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之前虽然回答了,可那是在他最兴奋的时候回答的,江月想,那不算。 张柳岭听到她询问,沉默半晌:“说了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他的回答一下就变了。 江月就猜到会是这样,她听到后,相当的不高兴,骂了一句:“骗子。”便哼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在她挂断电话后,也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而他眸间的那抹暗并没有消失,只是暗色中交织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压抑住的悦色。 很隐秘很隐秘,隐秘到可能连自己都没发觉,他在因为她每一句告白的话,而被牵扯着情绪。 正当张柳岭在书房里站着时,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张柳岭转身,而推开房门的人是施念,两人对视。 “有事吗?”张柳岭最先开口。 施念看向他手上握着的手机,他的手是垂放在身侧的,可在施念的目光落到他手上那一刻,张柳岭将手机放于桌上,继续去桌边忙着自己的公事。 翻看着文件许久的他,低声说了一句:“下次进来,请敲门。” 施念听到他这句话,冷笑着问:“从什么时候起,我进你的门要敲门了?” 张柳岭朝她看过去:“我认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跟谁通电话而已。” “随便你怎么想。” 他还是这样一句话,来搪塞着她所有的揣测。 施念冷笑,不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段时间已经是势同水火了,都好像没有要解决的意思。 在施念出了房间后,张柳岭的目光依旧在文件上,没有过半分的转动。 而走在书房外的施念浑身冰冷,她刚才当然是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现在的她已经草木皆兵,只要他碰下手机,以及有点动静,她的脑袋里便全是他跟江月之间来往的各种想象。 施念不知道两人在短信里,会聊些什么内容。 是他对她的各种关心,以及体贴问候吗?还是她的假装不明,以晚辈的身份,接 受他所有的关心以及体贴问候? 施念无法在这个家待下去,一气之下便从家里离开,她约了赵顺喝酒,当两人到喝酒的地方后,施念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喝个不停。 赵顺一把握住她手臂,阻止着她给自己灌酒的行为:“你这是干嘛?你折磨自己干什么?” 施念说:“我想要自己醉,只要醉了,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认为确实是你在胡思乱想,柳岭跟你说的那个江月,怎么会有关系?” 赵顺确实是见过那个女孩的,而且还是在柳岭面前见过,说实话他当时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不过他只是认为那个女生漂亮,性格好像有点独特,所以站在一个男性面前,才会让人觉得有种暧昧的违和感。 “我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你跟柳岭之间的问题。” 施念将赵顺的手给甩开,对赵顺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两人之间会短信来往吗?” “短信往来?” 施念不想在赵顺面前说太多,所以说到这里,她没有再继续接话下去,只是又在给自己倒着酒。 赵顺看着她这是要喝个不停的模样,立马伸手将她的手给握住:“施念,别再喝了!” 施念端着的杯子刚到嘴边,就被赵顺抢走,她崩溃火大:“你干嘛?!” 赵顺钳住她的手:“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冷静,你跟柳岭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你们之间吗?” “这么多年?”施念想到这里,唇边只有苦笑。 “你是认为柳岭喜欢那女孩?” “没有,是长辈的喜欢。”施念当即否认。 “既然是长辈的喜欢,那你在害怕什么?” 施念闭上眼睛,眼泪从她眼尾滑落。 赵顺一直都知道这几年她跟柳岭之间并没有那么快乐,她变得很没有安全感,甚至是很敏感,整个人相当的歇斯底里。 赵顺看着她:“施念,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那么就已经是过去了。” 施念又端起桌上的酒杯,还在那大口喝着,她脑子里想的却是,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柳岭跟江月之间一定没那么简单。 女人的第六感太强烈了,她想起那次江月受伤,柳岭去照顾,照顾了那么多天,那时候她天真以为他只是照顾一个晚辈那么简单,可如今想来,电话不断在响,不是江月打来的,那又会是谁打来的? 这么多通电话,是一个晚辈会做的事情吗? 施念再次喝了一大口酒,眼睛发狠的盯着前方,她一定会从中间查出些什么来的。 赵顺见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便伸手再次将酒杯从她手上抢了出来。 “施念!” 施念不再开口说话,手紧握成拳头。 江月在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钟点工在门口等着,开口问:“江小姐,您今天要去学校上课吗?” 江月是没什么心情去的,她站在钟点工面前,两只手不安的扯着手上的毛巾,接着,她抬眸看了钟点工一眼,大概是想看钟点工此时,会用的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那钟点工的专业素质特好,她在干活这么久,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虽然心里有点鄙夷,可脸上完全没露出痕迹。 江月想了很久说:“还是要去学校上课的。” 她本来是不想去学校的,可是因为这一天有一两节很重要的课,江月也不敢乱逃课。 钟点工说:“那我就不替您准备午餐了,许老师今天晚上还会来吗?” 江月听到她问这个问题,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吞吐了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今天……应该不会过来了。” 钟点工也没有打探主家私密的习惯,脸上只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她便应答:“好的,那我知道了,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第174章 糟糕 钟点工从她面前离开,江月这才动了两下,朝着梳妆台走去。 江月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处理,毕竟张叔叔跟许老师之间的关系…… 她脸上像是一阵后怕,手更加紧抓着毛巾,她真不该喝酒,如今把事情变得如此的糟糕。 江月在用完早餐后,才去学校上课,在去上课的路上,张柳岭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询问她:“去上课了吗。” 江月在看到他发来的短信后,立马回复:“在去上课的路上,张叔叔。” 那边接到她的短信后,便没再回复。 江月又在短信里相当紧张的问:“张叔叔,许老师、许老师……会说出去吗?” 我们这段时间,是不是不要再见面会比较好?” 张柳岭对于她短信再三的发来,回复她:“先去学校好好上课。”也并没有说不能见面的事情。 关于昨天的事情,到现在他依旧是半个字都不肯跟她透露。 江月只能说:“好吧……” 江月新住处离学校并不远,所以她一般都是走路去学校,在走到斑马线处,因为要过马路不能玩手机,江月只能将手机收起,朝校门口快速走去,当她走到校门口时,校门口停了一辆车,而那辆车上的人正盯着她。 江月根本没有发现,她只看到了校门口认识的同学,她走过去打招呼。 而那辆车内,是赵顺跟施念坐在里面,施念的目光落在像花骨朵一样的江月身上,醉醺醺的她,突然推开车门便从车内冲了出去。 赵顺本想要施念去学校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可又怕她这幅模样,会在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正想着该怎么解决呢,没想到他们会在校门口看到江月。 他发现施念在看到江月后,整个人竟然跟疯了一样,从车上冲了下去,想要伸手去抓她:“施念!” 可谁知道他一伸手,便抓了一个空,施念早就朝校门口冲了过去,并且一把抓住了那个人。 赵顺知道大事不好,他从车上下来追了过去,刚到施念身边进行阻止,可谁知道施念在抓住江月后,便在那大声问着:“你是不是在勾引柳岭!” 江月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在被施念抓住后,她被迫转身,充满错愕的看着施念。 施念又大声问:“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勾引柳岭!你跟他短信发了什么?你腿受伤那段时间,他手机不断在响,那些电话是不是你打来的?!” 江月吓傻了,看着施念这幅模样,她愣站那,无法说出一个字。 周围许多人,而且还全都是学生,当然也有老师,在他们都听到动静后,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赵顺伸手死死抓住施念:“施念,你在胡闹什么?!” 可喝了酒的施念早就不管不顾了,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大声对江月说:“我对你这么好!我对你这么好!江月!你小小年纪,到底要不要脸!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竟然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赵顺还在劝阻着:“施念,你醒醒!你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吗?!” 赵顺是真的没想到施念竟然会在校门口,闹出这样的事情,他否认手不断在拉扯她。 可施念早就不管不顾了,抓着江月的手,就没从她身上抽开过,她脸色崩溃狰狞:“你回答我!回答我!你为什么勾引柳岭!为什么?!你到底知不知廉耻啊?小小年纪来勾引有妇之夫,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江月彻底被施念的话给吓坏了,在听到她连续问着她的这些话后,她声音带着颤音,哭腔:“施念姐姐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围一堆人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江月往周围看去,在看到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后,她迷茫无助的转动着视线,又将目光落在了仍旧在死抓着她的施念身上。 她脸上全是不解与害怕,她想后退,可是她根本无法挣脱施念的束缚。 赵顺觉得施念真是疯了,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施念!你松开江月!先松开江月!” 可施念反手将他给甩开,不管不顾对着那些围观的人说:“你们瞧瞧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勾引老师的丈夫,你们看她知不知羞耻,你们好好看看她这张勾引人的脸,这张一肚坏水的脸。” 有学生在小声议论。 “天啊!勾引老师的未婚夫!” “她真敢啊!” “她好像是美术系的系花,江月呢!” 赵顺知道这是要闹出大事情来了,他没再拖延时间,立马掏出手机,给柳岭打了一通电话。 在电话打通后,赵顺心脏在剧烈跳动,他语气急促说:“柳岭!你快过来!出事了!施念喝了很多酒,正在校门口拉着江月,在这大闹呢。” 那边起先是沉默,接着是断线声,赵顺听到断线声,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连着喂了两声,可那边都没有回应。 他又大声问了一句:“柳岭你有在听吗?” 当他意识到那边是挂断了电话,他 这才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皱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他不解,怎么回事,怎么会挂断了电话? 赵顺想到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将手机丢在口袋内,人又立马朝着施念那边走去,继续阻拦:“施念!施念!” 江月整个人吓傻了,瞪大着眼睛,眼尾不断有眼泪掉落下来,她目光害怕的看着周围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 张柳岭在赶到后,他看到校门口一片混乱,有人哭泣,有人大叫,围满了人,就连学校的保安都在人群里劝阻着什么,只是一瞬间,他推开车门,从车内下去,铁青着脸,朝着人群里走去。 施念还在发疯,抓着江月的肩膀:“回答我!我让你回答我!” 江月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可她还是摇着脑袋,一句一句的对施念说:“施念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 第175章 泪珠 正当施念在好发疯的时候,张柳岭走入人群,走到了施念身后,握住她手臂,将她用力一拽:“施念,你在这发什么疯?” 施念在被人拽过去后,抬头看去发现是柳岭,她醉醺醺的笑了,一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样子,她笑着说:“你来了啊?你来的正好,那就一起站在这里,让这里的学生跟老师看看,看看她是怎么勾引你的吧。” “我看你是疯了。”张柳岭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到情绪频临爆发。 赵顺都没见过他竟然也会有这样坏的情绪,至少在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没见他这副面孔过,他永远都是淡定,冷静且温和。 “我是疯了,那你敢当着众人的面,跟他们说你跟她之间没什么吗?!” 她的手指向江月。 江月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来,她手捂着脸,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她抬起脸,眼睛里含着泪珠看向他。 张柳岭看向她,只是一秒,他又对施念说:“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她不过是个晚辈,我说过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你一定要把无辜的人拉扯进来吗?!” 他脸上积攒着巨大的怒火。 “是我要把她牵扯进来吗?是你逼着我把她拉扯进来。” 她又指着江月:“说!说你有没有勾引他!” 江月捂着脸,哭泣,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施念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施念见她还要否认,并且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冲上去试图撕碎江月那张脸,可谁知道在她即将过去后,张柳岭将她再次一扯,控制住她的双肩:“要发酒疯,就回去发施念!我们之间的问题回去后,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我说了不要牵扯不相关的人。” “你这是在护着她吗?你倒是挺关心她的呢。” 施念脸色充满嘲讽。 “施念,你一定要在这挑战我吗?” 施念看着他,就算她喝醉酒,她也知道他在提什么,她紧绷着脸,没有再回答,安静了不少。 张柳岭知道跟她在这争执没有任何的用处,他脸色冰寒,手用力的控制着她身体,带着她转身。 安静了一会的施念,在那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张柳岭只是拽着她不断朝车前走,人群中议论声越发的大了,全都在讨论着这场不可思议又荒唐的闹剧。 江月站在那依旧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而赵顺见状立马挡在江月面前:“同学们,同学们,这件事情是误会,施老师喝了酒,最近跟张老师又发生了点感情问题,所以才会情绪这么激动闹出这一出,但是绝对跟江月没有关系,这一点,等施念老师酒醒了,就会澄清。” 他说完,手握住江月的手:“江月,先别去学校了,先上我的车。” 江月依旧一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模样,一脸惊吓的流着泪,她只能任由赵顺安排,保安也在那进行疏散。 学校里的学生跟老师虽然惊叹这场闹剧,可他们还是散开了,虽然散开了,那些回头看向江月的眼神却是带着有色的,实在是因为这个事情太过劲爆了。 如同平地一声雷。 赵顺带着江月上车后,便问她:“你住哪里?” 江月至今都没回过神来,她哭着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赵顺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江月又摇头,哭着说:“我不知道。” 赵顺这才发现他吓坏了,赵顺看了她很久问:“江月,你真的跟柳岭没关系吗?”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立马抬脸看着他,眼泪在她眼眶挂了很久,接着集结成一大颗眼泪滚落,她进行否认:“我跟张叔叔真的没有什么,我没有勾引张叔叔,我不知道施念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赵顺看着她,看了很久,他在心里想着应该不会,江月虽然漂亮,不过柳岭应该不是那种人,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他难道会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吗?而且江月也还是一个晚辈,又是施念的学生,听施念说还是嘉文的女朋友,她应该没那个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江月给他的感觉很邪门,倒是实在的,这种邪门感,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过。 赵顺说:“好了,你别哭了,这里面应该是存在什么误会,我先送你回去吧。” 江月垂泪:“好。” 赵顺又问:“你住在哪?” 江月这才跟赵顺报了个地址,之后赵顺送着江月回去。 到江月所说的地址楼下后,江月便说:“赵老师,您把我送到这就可以了。” 赵顺说:“好,你今天先休息一天,学校的事情,之后再说。” 江月如今去学校,肯定是上不成课的,在校门口这么一闹,学校肯定已经传疯。 她还在流泪:“好的,赵老师。” 她从车上下去后,便朝小区里面走去。 赵顺坐在车里看了她一会儿,便开着车离开。 在赵顺的车离开后,江月没有进那个小区,她又转身搭了一辆车离开了,她坐在车上给张柳岭打电话。 而这边张柳岭带着施念离开后,两个人回到别墅里再次爆发出争吵。 “施念我说过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 施念神情癫狂:“我不过是去学校闹了一通,怎么了?你心疼了?” 张柳岭神情冰冷:“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施念的酒意有点儿醒了,刚才那点子燥热完全下去,她做了什么?她不顾自己的身份跑去学校大闹了一场,抓着江月,说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未婚夫的事情。 一个老师拉扯自己的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闹,施念想到这里,心里有一阵后怕,可是很快,她扬起脸:“我做了什么?我把她毁掉怎么了?” 她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冲动,不顾一切,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挡,就算她酒醒了,可是她做了就是做了。 她想看他什么反应。 第176章 毒誓 可张柳岭只是看着她,跟她相互看了许久后,此时他的手机一直在裤袋里震动,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暂时没有去接听而是任由手机在响着,他只对施念说:“施念,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无情,冷冰冰的无情。 施念可一点也不怕,她轻笑:“限度?大不了鱼死网破啊,我反正早就已经死了,还会在乎你对我的限度吗?我就是让她在学校里混不下去,我就是要拉扯她下水,你能够把我怎么样?我要看你明天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这是你的报应,张柳岭。” “如果你要鱼死网破,我不介意,施念。” 他的话一出,施念整个人没再动,看着他,张柳岭从她面前离开,直接上了楼。 施念的身子突然退了两下,甚至是踉跄了两下,接着她跌落在地下。 张柳岭到楼上后,将手机从口袋内拿了出来接听,江月在电话里面哭:“张叔叔,你在哪里?” 张柳岭是真的没想到施念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征兆都没有,对于那边的哭泣,他低声说:“回家了吗?” “没有,没有回家。” 他不敢想象这件事情会给江月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刚才校门口他不敢看她一眼,他没想到她跟施念的事情会蔓延到她身上:“你先回去,先不要去学校。” 他眉眼凝重,脸色紧绷,特别是听到那边她的哭声,他脸上的情绪更加的明显。 “可是我需要你,我现在需要你,我不想回家。” “江月,我现在不能见你,这是为了你好,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江月在那边哭到不能自己。 张柳岭眉头紧皱,他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心像是落到谷底。 “在家待着着着,听话。” “那我们是不是不能见面了?” 施念就像个没定时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他不想让她在这场风波中被波 及。 “我会去找你,你先回去。” 江月在那边不说话,还是在哭,那哭声像是种在张柳岭的心里。 张柳岭脚步停住,站在那听着她的哭声,眉目间陷入一种挣扎。 江月在电话里哭了大概有五分钟,而张柳岭也停在那站了五分多钟,终于她停止了哭声,变成了抽泣。 张柳岭低声说:“听话,江月,先回家。” 他哄着她。 江月哽咽着,声音有点沙哑:“好……”接着,她将电话挂断。 张柳岭说不出现在是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立在那,没有朝前走,一直都立在那静默着,终于他迈着步子,还是继续朝前走着。 他不能过去,目前她只能单独待着,至少才能够保证她不被牵扯,他必须等着施念醒酒。 第二天在施念醒来后,是在自己房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以为她只是跟平常的日子一般酗酒了,醒了,脑袋疼而已。 可是当她从床上坐起来那一刻,昨天所有片段在她脑海里涌入,突然她整个人顿住,就连脑子都在顿住。 正当她坐在那静止不动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张柳岭站在门口看向她,说了两个字:“醒了?” 施念看向他,脸色有一瞬间的慌张,不过很快,她说:“我昨天……我昨天……做了什么?” “这应该问问你自己。” 施念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喝了多少酒,每一次酗酒,她都会做出许多离奇的事情。 她低声说:“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现在知道学校那边是什么情况吗?要不要看看那些学生说些什么?我” 这件事情施念虽然痛快,可是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而且事情是在她没有任何证据下,闹成这样的,清醒后的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做了一件最坏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不仅在学校会引来轩然大波,甚至连张家都会…… 施念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她抬脸看向他。 张柳岭丢了她的手机过去:“两个选择,第一自己亲自去学校澄清昨天的事情,第二写一份声明,以老师的身份解释这一切,并且跟江月道歉,承认是自己酗酒引发出的问题。” 施念看到他丢过来的手机,她没有动,接着,下一秒她抬脸:“道歉?我不会道歉,既然已经发生了,为什么还要道歉呢?” 她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可是发现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撇清江月,那丝悔恨,也被她掐灭。 “施念,如果你不澄清,那么我就会亲自去澄清,包括我们之间的事情。” 施念听到他这话,手紧抓住床单冷冷看着他。 “你也不想学生来探听我们之间的故事吧?” 施念冷笑,可是冷笑过后,她脸色相当的难看,她手撑在床上。 “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要是说出来!你会好过吗?!” “没关系,既然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那么就应该由我们两个人来解决。” 半晌,她低声说:“好啊,让我澄清可以,你敢在我面前发誓吗?用你父母发誓,说你跟江月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敢在我面前发誓,我就会去学校澄清,并且跟江月道歉。” 她很清楚昨天的事情,会给江月造成什么影响,不仅会让她在学校混不下去,甚至让她前途尽毁,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急,也不怕,他就想看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以及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跟江月之间到底存不存不正当的关系。 张柳岭对于她提出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生气。 “祸不及父母,这句话你应该听过的。” 施念脸上的冷笑消失,只是她的表情变得冰冷无比:“那就是你不肯证明?” 张柳岭瞳孔里也全是冷光一片。 两人像是手上互相拿着一把刀,在狠狠插着对方,每一刀都见血,施念想,他让她不好过,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半晌,他低声说:“既然你想要听毒誓,用我自己来又怎样呢?” 第177章 风暴 施念的手紧握成拳。 第二天施念这边写了一封信去学校,澄清了那一天的事情是一个误会,原因自然是因为她喝酒导致,因此她郑重跟学校道歉,为学校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而感到相当抱歉。还说江月并未作出任何不妥当的事情,这只是她酒后神志不清楚而胡言乱语。 施念的澄清声明通过学校发布了出来,不仅出现在校园网上,甚至出现在学校的宣传栏上,就连学校的领导也在广播澄清了这件事情。 在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学校里面关于这件事情的流言,自然是满天飞。 所有人都在传,关于江月勾引施老师的未婚夫,也就是张老师的事情,张柳岭虽然只在学校里出现过短短数日,可却是众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男神老师。 这样的事情一闹出来,可见流传的速度到底有多广,无数个版本在学校里演变,好在他们也并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真的,因为他们不相信的是张老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在施念的声明出现在学校后,这种流言满天飞的情况得到了压制。 大家都还是算理智看待这件事情的,可就算是这件事情得到压制,江月第二天不敢去查看外界任何的消息,因为她很清楚这件事情会在学校里带来多大的动荡。 那天她回到家后,那一晚上,她脑袋里全是关于这件事情的可怕想象。 那一晚上过去后,到第二天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没出过门半步,一直到晚上,江月才敢去拿自己的手机,因为她想查看那人是否有打来的电话。 可是当她打开手机时,却发现手机里面什么未接来电都有,却唯独没有那个人的。 正当江月拿着手机发着呆时。 江月手机里的,苏丽孝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江月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有些不太想接,可她在犹豫很久后,她还是摁了接听键,她等待着那边的暴风雨传来,下一秒手机内便传来了苏丽孝的声音,她声音相当激动我:“江月!学校里现在全都在传你跟……” 在苏丽孝的话问出一半后,她又低声说:“今天早上施念老师那边就在学校这边,发了一个解释的声明,你看了没有?!” 当苏丽孝的话一出,想象中的暴风雨,江月脸上表情一顿,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很久,她才问出一句:“解释声明?” 苏丽孝听她那边的语气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依旧在大声问:“你不知道吗?” 江月还是一副未反应过来的模样,她说:“我、我不知道啊。” 苏丽孝说:“你快去看校园网!”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后,便暂时挂断了她的电话,用手机去登录校园网,而就在她登录校园网那一瞬间,她便看到了学校官方账号贴出来的声明。 她仔细浏览着那封声明的内容,居然是施念姐的声明,为什么会这样? 正当江月不知道目前这个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时,苏丽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江月再次接听。 苏丽孝在电话里问:“江月!声明你看了吗?!” “我……看了。” “我们还以为这件事情是真的呢,你吓死我了。” 从苏丽孝的语气当中江月能够听出来,她们好像不太相信这件事情,好像想象中的疯狂暴雨没有迎来。 她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则声明出现。 苏丽孝继续在那边说:“江月,施老师那天真的喝了很多酒吗?我听说昨天施老师在校门口拉着你,闹出很大的动静。” 对于苏丽孝的询问,江月想了几秒才吞吐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施老师昨天是怎么回事。” 江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心里出了一片的汗。 苏丽孝那边自然没发现她这边的异常,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听小道消息说,好像是施老师跟张老师之间感情出了问题,施老师昨天才会喝很多酒,跑来学校大闹,我听人说好像有个女生一直在勾引张老师,而且是我们学校的,他们昨天本来都以为是你,可如今施念老师的声明一出现,才发现那个人不是你呢。” 施念的声明一出,就相当于是否认了江月跟张柳岭之间的关系,而且学校的官方都出来亲自辟谣了,可见事情确实是与她无关的,所以学校里关于她的流言,在今天早上才会急反转。 “江月,施老师真是过分,怎么能够随便拖着你在校门口闹呢,真不相信她是一个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苏丽孝一直在那边开口,而江月在手机这边始终都在发愣的听着。 苏丽孝也反应过来江月好像一直都没有开口,她大声的问了两句:“喂喂喂?江月,你有听我在说吗?” 苏丽孝询问,江月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心不 在焉的应答说:“我、我在听呢,昨天应该是施老师喝醉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事情澄清了就好……” “你怎么这么大度,那可是老师闹出来的事情,对你影响多大,你知道在这声明没发出来之前,学校里的人是怎么骂你的吗?整个校园网都在骂你不要脸,说你狐狸精呢。” 江月听着苏丽孝这些话,还是没有说话,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丽孝发现她又没出声了,便又问:“江月,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江月立马开口说:“我、还有事,先挂断电话了。” 正当苏丽孝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月直接将电话挂断,然后将手机紧握在手心。 是张叔叔吗? 这则声明是张叔叔那边发出来的吗? 江月整个人坐在床边,手握着手机,在那通电话结束后,人便始终都没有动过。 江月拿起手机想再次给那通电话打电话,可是手在握住手机后,却始终没敢摁出那一通电话,她低垂着眸,一直都在犹豫,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开门声。 江月立马抬脸。 第178章 还会要我吗 江月在听到响声后,立马从床上起身出了房门,朝着大门口走去,当她走到门后,发现进的人居然是钟点工,钟点工见她突然跑出来,也有些被吓到。 她站在门口,看了江月几秒,有些不解的问:“江……江小姐,是有事吗?” 江月没想到是去而复返的钟点工,她听到钟点工的询问后,过了许久,她才回答:“没、没什么事。” 钟点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有些诡异的激动,可下一秒,激动过去后,她脸上便是失望。 钟点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能又说:“我刚才落下东西在这边了,所以过来接下。” 钟点工中午在这边做了饭,可是江月没有出门来吃,而钟点工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自然便离开了。 江月听到她的话后,脸上的失望依旧没有消失,她点头说:“好的,没事,你拿吧。” 她说完,便不再看她,而是直接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这让钟点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她回房间的背影,她站在那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拿自己的东西。 钟点工在拿了自己的东西后,便又赶忙离开了,剩下江月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床边,低着头在那。 她盯着自己没穿鞋子的双腿看了许久。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之久,门外再次传来开门声,江月以为又是钟点工回来了,所以她坐在那没再动,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就在这时又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卧室门被打开。 江月坐在那还是没有动,她只低声回了句:“这边不用你陪,你回去吧。” 在她这句话刚说出来,门口站着的人,唤了句:“江月。” 江月在听到这个声音,坐在床边的她,手猛然抠住床边,接着她抬头,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那天把施念带走,便再也没跟她见过面的张柳岭。 她盯了好久,一幅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的表情,而黑衣黑裤站在那张柳岭,也只是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她。 在两人安静的对视了很久后,江月突然从床边朝门口的人冲了过去。 张柳岭在人冲过来后,并没有后退,而是伸出手直接将人给接住,江月冲到他怀里后,大哭着:“张叔叔。” 就在这一瞬间,在冲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她像是所有的惶恐与害怕,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整个人虚软的从他怀中滑落,张柳岭在她的身子往下滑落后,他的身子也下意识随着她身子滑落,在江月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下后,张柳岭蹲在她面前,双手将人紧抱在怀中。 两人在相互拥抱很久后,张柳岭在她耳边说:“那天我不敢看你,不敢看你一眼,为了你的人生着想,我不能看你一眼。” 他的手落在她后脑勺的发丝里,他抱着她虚软的身子,将她整个脑袋抱在颈脖处。 江月知道那一天,他到走后都没看她一眼,她以为他是要抛弃她。 “那一天你为什么不来陪我,为什么不能陪我。” “我没办法陪你,江月,那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知道吗?”他低声跟她说着。 现在她跟他的关系,就犹如站在悬崖上,只要稍微有点踏空,她就会万劫不复。 张柳岭只能尽量将她从悬崖边上带下来,所以他只能在先处理好她的事情后,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也清楚的知道,在那件事情发生后,她要承受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会有多害怕,他都很清楚。 在那天接到她的电话后,他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到她身边,可是最终他还是克制了,理智追战胜着他脑海里的冲动。 “你将我丢在那里,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那一天,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他垂着双眸:“我知道,江月,我知道,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不要担心。” 她在他怀中放肆大哭着,一直都在跟他说对不起。 张柳岭听着她的对不起,眉头始终都在紧皱,从她言语间他已经听出了她后悔,他并不想要她每天被这种情绪给绑架,他低声说:“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样,说什么都没用了,江月,别哭了,别哭。” 江月在他的话下,终于止住了哭声,可是哭声消失后,是眼尾在默默流泪。 张柳岭抱着她,心竟然是沸腾的,那种沸腾带着阵阵的刺痛,他没想到他还是让她陷入了这样的境地,这么危险的境地,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又何尝不是他的错呢,他让她得逞了,让她得逞到两人关系发展成现在这样。 其实最大的错,是在于他,怎么会是她的错。 他手臂又再一次加大力道,将她更加紧抱在怀中,再次说:“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知道吗?” “是我好任性,我不懂事,纠缠着张叔叔,跟张叔叔有了这样的关系,让张叔叔现在烦恼。” 他听着,只是嗯了一声,手落在她脑顶上,她的眼泪从脸颊上一滴一滴滴在他心口,灼烧着他,在狠狠的灼烧着他。 “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了面了。”她问他。 施念这次的事情,对两人的关系,无疑是个提醒。 可是早就分不开了,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踏出那一步,两个人就已经牵扯不开了,现在他们在千丝万缕的都在缠着,缠绕的死死的,要怎么分开呢? 他怎么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还这么年轻,在他怀中完整的待着,如此完整的待着,属于着他,他还怎么将这一切结束? 早就没机会了,就算现在是站在悬崖,也没有了机会让他有退路。 他开了魔盒,只会在魔盒里越陷越深,而魔物在迷惑他神经心智。 他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你好好一个人待着。” “是我们暂时不要见面的意思吗?”她哽咽的问他。 张柳岭低声说:“嗯。” “好,我听你的,不会再缠着你。” “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江月。” “我知道,张叔叔。” 这个时候她很听话,很乖,没有刁蛮任性,没有大吵大闹。 “那你还会要我吗?” 第179章 玩味 “我没有说过不要你。”他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沉肃。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便嗯了一声,声音极弱,全身心的依赖在他身上,像是一只寻求保护的兔子,在他怀里温顺至极,又可怜至极。 张柳岭的心闷闷的,如同在七月的天气里,心在太阳底下被低温烘烤着。 他将她再次往怀中摁着,仿佛要将她摁进自己的心脏里,江月跪在地下,头仰在他肩头,身体在他怀中紧贴,像小树在依靠大树的怀里,这一刻连根都是缠绕在一起的。 他的心在此时是处于熔化的状态,他对她竟然全是怜惜。 真是讽刺,怜惜,竟然是怜惜,那个罪犯是她,可他却在为罪犯而怜惜,所以在这里面,错处最大的人,是他。 过了好久,张柳岭才将她从怀中放了下来,江月在被他放下来后,仰头带着泪珠的脸依旧在看着他。 他的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眼底是清冷与柔情并存,江月的手攀住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将他的手给抱住,像是抱住一个充满神圣的东西,她的目光依旧在看着他。 张柳岭从江月那边离开后,他进入电梯,在电梯门镜面上审视着自己,审视了好久,他微微合住双眸,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不再看电梯门镜面上的自己。 而江月在张柳岭从她这边离开后,她正站在门口没有离去,大门是关着的,她能够听到电梯合上下降的声音。 本来她满脸哀伤,还挂着泪珠子的脸,在这一刻浮现出一丝笑,那丝笑带着几分的玩味,不 过很快,她脸上又恢复了害怕哀伤不舍的模样,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进了房间。 张柳岭从电梯里出来后,走出楼栋的大厅,他到大厅外后,感觉到头顶的阳光在朝着他的脸直射,他抬起脸,任由刺眼的光在脸上灼烧。 隔了几秒,他拉开车门上了车,在到车上后,他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我们要多久才能够见面。” 张柳岭回:“半个月。” 他想半个月,足够缓解施念对她的怀疑以及紧盯。 江月在家里待了两天,待了两天后她便去了学校上课,当然在她走进学校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不少人回头朝她看去,那些视线倒并没有江月想象中的尖锐,只是充满了好奇的看着她。 毕竟那件事情不是小事,在学校里如同炸雷,目前这个情况,对于江月来说,比她想象中的暴风雨已经好一千倍一万倍了。 她从众人的视线下走过,在刚走了一段路后,便有人走上来,询问她:“江月,施老师的那天……你没事吧?” 那同学充满担忧的看着她,似乎深怕她受这个误会的影响,毕竟她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有一两天没有来学校了。 江月为人虽然骄傲,可是她这样的人,在学校反而人缘还不错,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会有人上来主动关心她也正常。 对于对方关心的询问,江月也相当有礼貌的回着:“我没什么事,只是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谢谢你。” 那人是个男生,他对江月说:“江月你要加油,我们是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江月听到那男生的话,对着他一脸感谢说:“我知道,谢谢你。” 正当江月在跟那男生说着话时,就在这时,苏丽孝跟赵乾他们上来了。 “江月!”苏丽孝最先走了过来,到江月面前。 在跟江月说话的男生,见她有朋友过来了,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便主动提出:“江月……那我就先走了。” 江月对那男生点头,而男生从她面前离去。 苏丽孝看了那男生一眼,问江月:“那男生是谁?” 江月回着:“不认识。” 苏丽孝跟赵乾对于江月身边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长的漂亮,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的江月,怎么会没有人围绕呢。 她们现在只关心江月的状态,苏丽孝问:“你没事吧?没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吧?” 江月听到他的询问,只低声说:“我没什么事,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 苏丽孝看着她,虽然她话是这样说,可苏丽孝明显感觉到她脸色有些不太好,而且人还有些没精神。 “这事情我觉得施老师做的真过分,喝了酒竟然就污蔑你,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赵乾在一旁附和:“对啊,江月,你不要担心,学校没什么人相信这件事情,他们还觉得施老师有点过分,这种事情对你影响太大了,没想到施老师随随便便一则声明就这样当做澄清解决了。” 江月到有些吃惊他们竟然会这样想,对于赵乾跟苏丽孝的气愤,她倒不知道怎么接话,隔了好久,才结巴的说:“我、我们去上课吧,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苏丽孝跟赵乾见她人安全,又来正常上课,对于她的状态也就放心了,于是几人一块而去上课。 当江月跟着苏丽孝他们出现在教室那一刻,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朝她看了过去,本来沸沸扬扬的教室,此时鸦雀无声。 江月在他们的视线下局促不安,她立在教室门内。 苏丽孝跟赵乾也发现所有的人在看江月,便立马对那些人说:“你们看什么看?” 那些人不过是都在好奇打量,随着老师的进来,众人都收回视线。 苏丽孝在江月耳边小声说:“没事了,这些八婆们,就是这幅德行。” 江月见他们的视线没再看她,她这才跟着苏丽孝还有赵乾去找位置入座,在坐下后,那些人的视线还是时不时的朝江月扫过来。 要想那场风波完全没发生过,肯定是不可能的,江月心里当然有这样的准备,不过在众人的视线,她也不是很难以应对,而是自顾自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这一天以为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没想到依旧出乎江月意料的平静过去了。 一天课程结束后,苏丽孝跟赵乾怕江月受这件事情影响,几人走到校门口后,苏丽孝邀请她一起去吃饭,江月听到后却有些犹豫,她刚迟疑的要回答什么。 苏丽孝拉着她:“走吧,江月别犹豫了,你一个人待着也是待着。” 第180章 搬离 于是江月便被苏丽孝他们拉着去校外吃饭了。 张柳岭自然知道她今天会去学校上课,这是那事情发生后,她第一天去学校上课,他当然也有关注学校那边的情况,她出现,情况一切都算正常,并没有太大的风波闹出来,这则声明出现,对江月的影响已经是降到最低了。 当然虽然那则声明将江月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可是对张柳岭跟施念之间的感情,却是产生了诸多猜测,虽然施念在发了声明后,并未出现在学校,可对于学校里的情况,她还是相当清楚的,因为有不少老师来关心她跟张柳岭之间的状况。 当然,这些关心施念通通都没回应,她没想到这则声明竟然会让江月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不过她本来就没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江月跟柳岭存在不正当的关系,那天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才闹出的这件事情,她心里也在担心自己是否是误伤到了江月,多少也有几分愧疚,所以对于目前这个声明让她一身骚的情况,她虽然有些不心甘以及生气,可还是接受了,毕竟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她闹出来的。 在这几天彻底清醒下来,施念试图跟柳岭修护下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会主动去找他的书房找他说话,问他是否需要咖啡,或者聊些有的没的。 张柳岭对于她的态度很冷淡,她的主动搭话,以及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举动,在他那里,得到的,都是很冰冷的回应。 他甚至都不会想要看她一眼,还说:“我搬去西宁那边吧。” 本来施念心存几分愧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让两人遭受了这样的风波,引发了诸多的猜测,可他要她做的事情,她也都做了,她竟然会提出去西宁那边住。 施念怎么可能接受,她站在他书房的门口问:“你什么意思?” 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坐在书桌边处理工作的他,终于抬脸看向她:“没什么意思,只是认为我们分开住会比较好,对我们两人都好。” “张柳岭,我外婆尸骨未寒,你是这么对我的?” “施念,自己的苦,是自己作出来的,你怪不了别人。” 他说出的话相当的冰冷,可是没有半分怜惜跟同情。 施念全身发抖,她盯着他:“我变成这样是你造成,我的苦难道不是来自于你吗?” “因为你对我冷漠,对我无视,对我无情,你造就了今天的我。” 她站在那面色冷厉的,一字一句对他说着这些话。 而张柳岭看着她的脸色却只是冷漠的沉默。 “我不会同意我们分开住的,我们为什么要分开住?” “我认为我们两人还是分开各自冷静吧。” 他是如此冷静,冷静到近乎刺骨的冷漠,张柳岭不再看她,从她身边走了出去,而这个时候保姆已经将他的行李收拾好了,正好放在走廊,他走了过去将行李给提上。 施念看到后,冲了过去想要去拽他的手,可是在她手刚伸过去,张柳岭反应却很大,手立马从她手上抽开来,接着目光冻人看着她。 施念没想到她的触碰会让他反应这么大,她整个人僵硬在那,许久,她问:“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连我碰你,你都觉得恶心了吗? “施念,如果你想发疯,随你,但是我不会陪你发。” 他说完,拿着行李继续朝前走,可施念又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她冷声:“如果你要离开,我们分开住的事情,我会跟你父母说。” 那件事情过后,他似乎早就不在乎这方面了,他淡声说:“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一幅任由她自己选择的态度,说着他直接别过她,拿着行李朝着楼下走去。 施念转身站在那歇斯底里大叫:“张柳岭,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么对我一定会遭报应的!” 而张柳岭没有回头,任由她一个人在二楼崩溃,在自我毁灭。 他带着行李上了车,之后车子绝尘而去。 施念看着他的车离开,便从楼上追了下来,想要追过去,可看到的是他的车子无情远去。 他这是在惩罚她伤害到他的心尖上的人了?所以在事情发生后,他对她的伤害,越发的狠是吗? 别墅里的保 姆看到两人之间的冲突吓到了,站在二楼完全不敢下来,只看着追去大门口的施念。 施念站在大门口许久后,她的手紧握成拳头,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进房间。 她不会露出任何脆弱的,她不会被他伤害,她朝沙发那端冲过去,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电话,她摁了一通号码将电话打了出去。 她的电话自然是把电话打去张家的,他想分开地方,不可能的,她是不能让他得逞的。 施念电话打过去后,电话那端传来张夫人的声音:“喂?施念?” 施念紧握着手机,大声说:“阿姨,柳岭要跟我分开。” 张柳岭这边车子在急速前行着,并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司机一直在开着车,目光却始终都在注视着后车座。 张柳岭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不想再跟她在一个屋檐下撕扯,也不想在看到她发疯,所以不管后面会是一场怎样的风暴,他都不想再有任何的顾忌。 就在这时张柳岭的手机传来一条短信:“张叔叔,想象中的暴雨没有迎来。” 她指的是校门口施念大闹的那件事情。 张柳岭看到她发来的短信,他拿起手机盯了一会儿,回了她一句:“没有就好。” 一直都在注视着后视镜的司机,自然注意到了一直坐在后座沉默的他,在拿着手机回复着谁的短信。 他的眉头虽然在皱,可是面容是放松的,没有之前那么紧绷,表情甚至还带了几分专注。 可见那条短信,值得他如此去回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第181章 分开 张家那边自然是闹的一片腥风血雨,施念的电话打回张家后,张夫人接听,在电话里问:“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要分开住?” 施念从来不是一个主动会说这方面事情的人,从们两人分居到现在,张家如今才知道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所以张夫人对于她主动打电话来哭诉这件事情感到相当的惊讶。 可施念那边却没有回答张夫人话,张夫人更加的着急了,这种事情可是不常见啊。 张夫人着急的很,继续问:“施念,你说话啊,柳岭怎么会要搬出去?老爷子不是让你们两人好好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吗?” 施念最终说出一句:“阿姨,我有努力跟柳岭解决,是柳岭不愿意跟我解决,这段时间我们始终在发生争吵。” 张夫人听到施念这句话,又听见施念一直在哭,她赶忙安抚她说:“施念,我们会和柳岭好好聊这件事情的,你不要着急。” 张夫人在说完这句话,便直接挂断电话,上楼去找丈夫了。 张老爷子一知道这件事情,张家简直是在地震,张其成回来都能够听到父亲在楼上的怒吼声。 “我看他这就是要跟我对着干!这是翻天了!” 张其成跟妻子刚到家,听到楼上的声音,两人全都停住。 妻子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其成预感到应该是柳岭跟施念的事情,他低声说:“我上楼去一趟。” 说完就朝楼上走去,可是刚到楼梯口要上楼,谁知道老爷子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脸怒色冲冲的模样,张其成赶忙加快步子到楼上,唤了一声:“爸,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一看到他上来,脸上的怒色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甚了,他问:“柳岭呢!让他现在立马给我回来!” 张其成一听到老爷子的话,在心里想着,果然如自己猜测一样。 只是怎么回事呢?两人之间又是怎样的事情,让老爷子发怒成这样。 张其成说:“爸,您得先跟我是说是因为什么事。” 张夫人说:“还能是什么事,刚才施念打电话回来哭诉,说柳岭从两人的住处搬了出去,两人现在已经不是分居了。” “啊?闹的这么严重啊?” 张其成都没想到事情会闹成到这个地步,他以为老爷子上次那翻压制,两个人之间应该会缓和一阵,可没想到如今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情况越发的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短短时间两人之间闹成现在这幅样子? “现在立马打电话要他回来,我看他们这是到底想要闹成个什么样。” 张柳岭这边刚到宁西,便接到了张家打来的电话,里面是佣人的声音:“柳岭,老爷子说让你现在回来一趟。” 张柳岭听到那边的话,便知道应该是施念打电话去家里,说了他搬出去的事情。 他拧着眉头,对于那边张家佣人的话,他沉默。 这个时候电话那端老爷子将话筒一把从佣人手上夺过:“你立马给我回来!你们分居就算了,现在要闹到分地方,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吗?你到底要闹成什么样?” 张柳岭对于老爷子那边火大的声音,许久才强硬出声:“爸,这是我跟施念的事情,我希望您让我们自己解决。” 对于自己搬出来这件事情,他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且无法更改,而且他还直接挂断了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在那边本来等着他回答的,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他电话的挂断声,老爷子盯着断线了的话筒,气到更加气不打一处出。 “居然敢挂断电话,他居然敢挂断电话。”张老爷子气到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谁都知道,柳岭虽然看似温和,可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没人能够拉回来,包括他跟施念分居,再到现在两人分开,就算这中间是老爷子在干涉,都不行。 张其成见老爷子气成这幅模样,立马将话筒从老爷子手上拿了出来说:“爸,您就暂时别理会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这毕竟是他们感情上的事情,我们都不好插手,我看两个人现在各自冷静一会儿,会比较好。” 张其成的妻子也一块儿劝着:“是啊,妈,我也觉得其成说的对,这事情我们越插手,只会将事情处理的越坏。” 儿子儿媳都在劝,倒是让老爷子一时半会,没说话,张夫人却问:“难道就任由两人闹成现在这幅样子吗?之前是分居,现在分地方住,那后面是什么?” 张其成低声说:“您别担心,等柳岭冷静后,两人的关系不会一直都这样的,现在两人是需要空间的。” 张夫人现在面对这个情况,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爷子大发雷霆也都发了,可显然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的进展。 正当张夫人想着的时候吗,张老爷子我这边算是听取了张其成的话说:“行,我先看他们到底要把事情弄成什么样。” 张其成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想着,老爷子这算是被劝住了。 张柳岭挂断张家的电话后,进了书房,并未理会张家那边到底是怎样的风雨在席卷。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顾忌后果。 之后那几天,两人算是彻底的分居状态,张柳岭住在宁西这边,而施念住在两人之前的住处,当然张夫人对于两人的情况,还是去了一趟施念哪里,对施念进行了安抚。 施念那边在张夫人的安抚下,暂时安静了下来。 张老爷子这边虽然对于两人分地方住这件事情很是生气,可也是希望两人暂时冷静下,再进行处理。 于是张柳岭从跟施念的住处搬出来后,双方以及张家都陷入平静阶段。 那几天张柳岭在从别墅里搬出来后,算是这么多年他最轻松的几天,当然他的生活并未受影响,他依旧每天会在晚上开始会议,经常一开就是大半宿到早上,到早上后就会去晨跑,晨跑完基本上会休息个七八个小时,生活依旧如往常极致的自律。 第182章 煎熬 可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后,到晚上张柳岭工作完,会想要喝一杯酒,他不是一个很爱的喝酒的人,相反他是一个相当讨厌酒,并且讨厌酒的味道的人。 可如今他却会在深夜想要一杯酒,因为一般这个时候江月总会掐着他开完会后的点,给她发消息。 张柳岭会拿着手机回复她短信。 他已经说好了半个月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两人这段时间只能是手机联系。 她会跟他汇报,这一天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会多想她,她都会准时准点的汇报, 张柳岭当然都会认真的看着她给他的汇报,然后给她回复。 那几天两人都处于不咸不淡短信聊着的状态。 可因为时间比较晚,往往张柳岭工作完,时间便到了江月该入睡的时间,毕竟她是要第二天早上上课的,所以张柳岭都会到点便让她去睡。 江月当然很听话,到点会听他的话,放下手机去休息。 而张柳岭在等着她休息后,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的睡意,只会端着酒杯站在窗户口,看着外面的月色,然后将手上的那杯酒一点一点喝掉,之后继 续晚上的工作。 可是短信的回复往往是不够的,对于有了亲密接触的两个人,这种远距离的联系,只会是重重的折磨。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江月都还算好,总是很乖,可是第四天,第五天,就会说想他了。 张柳岭对于她说想他这件事情,会耐心跟她回复说:“早点休息,或者做些想做的事情。” 可江月哪里还有之前口头上说的那么听话,她回复他:“闭着眼睛是你,睁开眼睛也是你,好难受,想做的事情,只有和你在一起。” 她开始在胡搅蛮缠。 张柳岭看到她的回复,还是会回着她:“才第五天。” 他提醒着她。 “嗯……我知道,我会乖的。” 张柳岭对于她的回应,摁下心间翻涌的情绪,又回复了她一句:“很快就过了。” “好。”江月就这样被他哄去睡觉。 这一晚上的张柳岭,也未必如同脸上表现的那样平静,不过他只会给自己倒一杯咖啡冲击自己,然后醒神,继续工作,让这一晚上过去。 当然施念也只是平静了一个星期左右,一个星期后,她去了宁西别墅那边,到宁西别墅那边后,那边的佣人接待她,在她从车上下来后,便唤着:“施小姐。” 施念问佣人:“柳岭呢?” 她来的时间是早上,早上基本上是张柳岭工作一晚后,晨跑的时间,所以佣人回答:“张先生去晨跑了呢。” 施念听到她的话,直接上楼,不过在她上楼后,她又停下,问佣人:“这边有没有来可疑的人?” 佣人立马回复:“没有呢,施小姐。” 施念又问:“那晚上这边有没有接到可疑的电话,比如张先生的手机。” 佣人朝施念看着,施念眼神带着压迫看着佣人。 佣人如实回答:“没有看到张先生接什么可疑的电话,张先生来这边住,基本上都是晚上处理海外那边的工作,白天出去晨跑完,洗个澡就休息,也没见他出过门。” 施念听到佣人的话,没有说什么,隔了许久,她才点了两下头说:“我知道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是在心里生根发芽,那么根本无法止住。 施念继续往楼上走去,佣人在那阻拦:“施小姐,张先生现在没在楼上,他去晨跑了。” 施念目光阴冷的看向佣人:“怎么,他没在这,我就不能上楼吗?” 佣人听到她的话,一时之间没敢回答。 而施念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让她上的楼,她非得上。 她直接无视掉佣人,便朝着楼上走去,在到楼上卧室后,她推开门发现卧室是空的,她又去了书房也是空的,人确实是没有在这边,只有书房里的电脑是开着的,在昏暗的书房里,散发着幽暗的光。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外面晨跑完回来,到大厅后,佣人并不在,而张柳岭并未发现这边来了人,所以他将耳机从耳朵上摘掉后,浑身是汗的径直上楼。 在到楼上后,他将手机以及耳机放在床头,接着拿了一块毛巾朝着浴室走去,里面很快传来水声。 施念从张柳岭书房出来后,便听到了书房旁边卧室里的动静,施念知道,应该是他跑完步回来了,于是她推门进去,在到房间里后,果然看到浴室里有水气。 施念看了几秒,本来是想要从房间里出去的,而就在这时张柳岭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此刻震动了几秒。 施念在看到震动后,本来要出去的她,立马停住。 她在停住几秒后,便朝床头柜走去,她走到床边后,想了许久,伸手将手机从床头柜上缓慢拿起,在拿到手上那一刻,她的目光朝他的手机看过去。 却发现传来的信息通知,无法在没解锁的情况下看到内容,只能看到屏幕上显示一句,信息通知提醒。 施念在看着手机很久后,将手机迅速放下。 她心里冒出四个字,他设置了。 之前他的手机都是很透明化的,就算手机有短信来了,有一半内容是直接显示在屏幕上的,可这一次,却只有短信通知这一行字。 施念将手机放下,然后朝着浴室门看去。 张柳岭在里面洗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澡,毕竟是运动过后的冲澡,所以很快,他洗好后,从浴室里推门走了出来,当他推门出来后,在门口看到了站在卧室里的施念。 他脸色瞬间凌然。 施念看着他,说:“佣人没告诉你,我来了这里吗?” 说实话张柳岭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今天来这边,他冷声说:“施念,你最好是适可而止。” 他根本就不想再理会他,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外套就要出去,不过很快他的目光落在床头自己的手机上。 她碰过。 这是张柳岭看到手机的第一反应。 他目光冷峻的,又朝着施念过去。 第183章 狐狸精 施念也同样在看着他,不过很快他挪开视线,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出了卧室,没跟她在同一个空间。 施念站在那目光再次落在他手机上,她垂在身侧的手在一点一点握紧,接着,她将视线再次落在从房间离开的人,问:“一定要这样吗?我跟你认错可以吗?” 她今天不是来吵闹的,确实是过来认错的,她这样骄傲的性子,却跑到他面前认错,确实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而张柳岭听到她这两句话,他停住,却没有任何的联系,他回头看向她:“施念,做任何事情三思而后行,碎掉的镜子,永远是不可能再复原。” “我偏要呢?” “那我只能说,你开心就好。” “我伤害到她了吗?现在我伤害到的是我自己,那则声明出来后,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为什么你却还要对我这样?而且那天我不过是喝了酒,是在我意识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我跟你道歉,我也可以去她面前道歉,可以吗?” 对于施念的求和,他直接拒绝:“没必要了。” 他甩下这一句,从她面前扬长而去,没跟她丝毫的面子。 她情绪激动的说:“我是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你这么生气,你到底是在生气我伤害到了她,还是在生气,我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想知道这里面的答案。 张柳岭冷冰冰回复:“有区别吗?” 他不再看她,直接从她面前转身离开,残酷而又冰冷。 施念身子不断在颤抖,心里不断在冷笑。 当然有区别,她不接受他对别的女人心疼转换出的怒气投掷于她的身上。 施念冲到床头柜上推了床头柜上的所有的东西,包括那只被设置了的手机。 佣人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响动后,面上一惊却不敢进去阻拦。 而去客房的张柳岭,自然是听到了主卧那边的动静,对于那边的动静,他也是站在那,冷着脸安静的听着。 张柳岭对于她来这里的事情,丝毫不理会,运动完就去休息,至于施念,她也并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在这边发泄一通后,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人便离开了。 在张柳岭下午醒来后,他出房门,佣人跟他说:“施小姐走了。” 张柳岭在听到佣人的话后,脸上波澜不惊,对于她的离开,一点都不在意。 江月这边在学校虽然说一切都没有受影响,可是偶尔一些影响还是有的,比如江月去上洗手间,总是能够在洗手间听到自己的闲言碎语。 那些人在洗手间里议论。 “你觉得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呢,校门口闹的这么大。” “可是后面施老师的声明不是出来了吗?” “声明有什么用,不过是用来挽尊而已,这事情要是闹开,对于学校来说那可是大丑闻呢,系花勾引老师的未婚夫,而且未婚夫还曾是系花的老师,这种事情要搞出来,不仅对当事人,对学校都是一桩毁灭性的丑闻。” “而且我听说,施老师的未婚夫张老师家很有背景,你看学校官方亲自来压制澄清,可见对方家的家室背景多么强大,这件事情是真的也能够变成假的。” “她长的那张脸,就是个勾引人的货,张老师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贱货呢,施老师这样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跟张老师才是绝配呢。” “是啊,也不拿镜子去照照自己,居然跑来勾引大美人施老师身边的男人,她怎么想的。” 正当里面在不断议论的时候,站在洗手间门口没动的江月,突然从里面走了进去。 那两个女生还在说,不过其中一个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往后看了一眼,在看到江月那一刻,她脸上闪过几分慌张,然后立马推了一下身边的人。 而她身边的同伴正在补妆,在被推了一下后,还一脸的不知情况问:“你推我干我什么?” 接着那人回头,这一回头,一眼就看到江月。 那人在看到江月后,冷笑 了买一声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系花啊,那传说中的绯闻女主角,勾引男人的绯闻女主角呢。” 江月对于她的话,没有发任何的声,就在这时,比江月晚一些来洗手间的苏丽孝进来了,她走到里面后,正好听到那个人的那一句话。 苏丽孝是个暴脾气,她听到那人的话后,见江月站在那竟然没动,她问那人:“你他妈说什么?你长嘴就是来喷屎的吗?” 那人在被苏丽孝如此说后,当即朝苏丽孝反击了过去:“傻逼东西,只有你这种走狗,才会这么信任你的主子,勾引有妇之夫,还瞒着?” 那人话里全是嘲讽。 看向江月的眼神,那可是赤裸裸的有色眼镜,那眼神里只有三个字,贱胚子。 苏丽孝说:“学校都出来澄清了呢,只有一些没脑子,嫉妒别人的人,才会在这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看来你这走狗,对你主人可是相当忠心呢。” “你——” 正当苏丽孝气不打一处出的时候,那人直接走到江月面前,吐出三个相当恶毒的字:“狐狸精。” 江月站在那承受着那三个字,没有回答。 可苏丽孝是个暴脾气,在听到那人难听的话,还只是几分钟,两个人直接就在那扭打了起来。 苏丽孝在那大叫:“我撕烂你的嘴!”而那人身边的同伴,见苏丽孝竟然会动手,也冲了过去帮忙。 站在那一直都没动的江月这才冲了过去,过去拉架:“丽孝!丽孝!你们放手!” 可谁知道就在江月拉架那一瞬间,在这混乱的情况下,她竟然被人给甩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一阵清脆的响声。 第184章 处境 洗手间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洗手间外面的人的注意,许多人冲了进来,阻止这场闹剧。 可是两方已经扭打到一起了,苏丽孝战斗力太强了,同样一把掌打在对方人的脸上,那人瞬间一脸血。 之后江月跟苏丽孝自然全都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老师问她们是因为什么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打斗,苏丽孝对老师员说:“是她们先挑衅,对江月语言攻击,我是看不下去才会动手。” 那两个人也不甘示弱,对老师说:“我们不过是语言上说了她两句,老师,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学校不仅包庇,现在连我们说都不能够说了?如果学校对于这样的人,是这样的处理包庇的态度,那我们只能说,对学校以及学校领导都会相当的失望。” 这个时候苏丽孝大声说:“狗咬人吗?那件事情学校的澄清都出来了,就你们还认为是真的,你们这些人怎么不去看看脑子?既然你们这么相信,不如警察局报警啊,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倒觉得一个老师随便污蔑人,弄出一则声明来了事,才是最大的问题。” 处理他们这件事情的老师,听到他们又吵闹了起来,立马出声制止:“你们干什么?又开始无法无天了,我还坐在这呢。” 她们又全都安静。 这个过程中,只有江月是安静的,没有半分争吵,不过在那场拉扯中,她也没有幸免,头发不仅被拉扯的杂乱,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坏的不像样子。 老师看向江月,看向江月的眼神,自然也有几分怪异,她说:“学校是径直斗殴这种事情发生的,一旦发生是要记过处分,你们现在是都想记过吗?” 话是问的江月,江月听后,立马摇头。 老师见她表态了,目光又看向苏丽孝:“你呢?” 苏丽孝立马说:“老师,是她们先挑衅!” 那几人马上回击:“是你先动手!” 眼看她们又剑拔弩张,当即问江月:“你既然没动手,那你想怎么处理。” 所有人没想到老师竟然会把决定权给到江月手上,苏丽孝看着她,就连刚才跟她们动手的两个女生也看着她。 那两个女生在心里想,学校果然在包庇她! 在那两女生中的其中一个女生想要说话时,便被另一个给拉住,要是再闹下去,肯定是要受处分的,所以另一个不想把事情闹大,在一旁阻止。 那人话到嘴边,只能咽下去。 老师再次问江月:“你想怎么处理?如果就此和解,那么学校也就不给你们记过处分,各自去收拾下自己上课,如果你要追究,那么我们只能对你们另外处理了,江月,你怎么想的。” 苏丽孝也看着她,她在心里想着,按照江月的性子,她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毕竟那两个贱人说的话可是相当的难听,而且这也不是江月的行事风格。 可谁知道,站在那一直沉默的江月,却开口说:“老师,就这样算了吧。” 苏丽孝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相当的惊讶,目光紧盯着她。 江月再次肯定的说了一句:“就这样吧。” 她全程低着头,没有抬起头,也没有跟苏丽孝对视。 老师听到她这句话后,便说:“好,既然你说算了,那就算了,学校这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你们都回去吧。” 老师直接说了散场。 苏丽孝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月拉着苏丽孝说:“丽孝,我们先走吧,不要再闹了。” 苏丽孝气死,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她都有些要搞不懂她了。 “江月你——” 苏丽孝话还没说完,江月拉扯着她:“走吧。” 苏丽孝被她拉扯的也没任何办法,还想说什么的他已经完全说不出了,只能跟随着她离开老师的办公室。 那两人女生还被老师留在那,暂时没从办公室里离开。 到办公室外面后,苏丽孝相当不解的问:“江月!你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你,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江月对于苏丽孝不肯罢休的话,她低声说:“没事,丽孝,算了吧,这事情我不想计较了。” 苏丽孝被她气死。 她又说:“快要上课了,我们先去上课吧。” 苏丽孝彻底被她给梗住,平时什么都是江月说了算,这件事情也是关于江月的,苏丽孝只是帮着出头,江月都不在乎,她这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再去出头了。 “江月,我看那些人太过分了,这件事情虽然对你大体没影响,可私下里还是会有人乱八卦的,你难道让人一直说吗?” 江月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她说:“没事的,让别人去说吧,我们去上课吧。” 江月再次催促,苏丽孝见她不想再提这方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只能无奈回句:“好吧。” 于是她们只能从这边离开,准备去上课。 江月跟苏丽孝路过时,路边依旧有不少人,在那小声的议论纷纷,议论的自然是江月。 那些声音虽然很低,可江月仔细听,还是能够听清楚的,不过她也只是低着头前行,没有理会身边任何人的视线。 到晚上张柳岭这边自然是知道了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听到学校那边的汇报后,脸色有几分难看。 他问:那怎么处理的?” 学校那边回答:“我们还是私下和解的方式处理的,江月也是这样选择的。” 张柳岭又问:“她人怎么样。” 他唇紧抿,脸色紧绷。 “脸上挨了一巴掌,受了一点伤。” 张柳岭眼眸微冷,他将眼里的情绪强制性压下去,声音略沉说:“我知道了。” 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他当然知道那则声明只能让她百分之八十安全,无法做到百分之百,她终究是要承受别人的非议以及一些言论的。 他可以想象她现在在学校要面临的处境是怎样。 张柳岭暂时没有联系她,问她今天的情况。 晚上江月主动给他发了信息过来:“张叔叔。” 只是三个字,再也没有其余的话了。 张柳岭看到那三个字,眉头紧绷,从她这短短三个字里能够看出来她此时心情很差,她很少只发这么简短的三个字。 第185章 耶稣 他盯着短信看了许久,主动问:“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当张柳岭问出这一句后,那端却许久都没有回答。 张柳岭等着,没有动,差不多过了三分钟,那边才回答:“没发生什么,一切都很好。” 张柳岭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看着她发来的那短短一行字,又问:“真的吗?不过我更希望你那边有事,不要瞒着我。” 当他的短信发过去后,这一回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边终于回复:“抱歉,张叔叔,我今天很没用。” “嗯,然后呢。” “今天在学校跟同学发生了一点冲突。” 她用词很谨慎,并没有说别的什么。 “是吗。” 两人通讯到这里的时候,江月那边沉默半晌后,很肯定的回:“是的。” 张柳岭的眉蹙着,手机屏幕上的光落在他的脸上。 正当他看着手机的时候,接着江月又发来一条信息:“张叔叔,我们可以……见面吗?” 张柳岭 看到这句话后,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了一下,钝钝的,闷闷的,让他脸色根本无法舒展。 “我知道我不可以,可是我、”江月发来的短信顿住在这里。 张柳岭知道她后面那一句是什么,他手指在触屏上打出一行字;“江月,再等等,还不可以。”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风波过去会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会让学校那边尽量再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张柳岭刚将短信发送过去,江月那边便打来了电话。 几乎只是一瞬,张柳岭便接听了这通电话。 张柳岭听到的便是她那边隐忍呜咽的哭声,那些哭声就可以听出,哭声主人此时是怎样的伤心与难过。 张柳岭在心里想,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她一定是在手机那端哭的,发生这样大,且糟糕的事情,她怎么会真的一点事情也没有呢。 之前在短信那端的文字,不过是在故作坚强而已。 张柳岭听到他的哭声,眉头轻皱。 “我有点想听你的声音。” 她那边努力克制着哭声,说出这破碎的一句话,如此的可怜与悲伤。 张柳岭听着她的哭声,眉头拧紧:“江月。” 这两个字他是轻轻唤出来的,却带了很多的无奈与情绪的控制。 江月在电话那端捂着自己的唇,努力阻止哭声溢出,而张柳岭却知道她在做什么一般,说了三个字:“哭出来。” 江月呜咽,还想忍住她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她哭着说:“我、我知道这一切是我的错,无论发生什、什么,我都愿意承受,只是我没想到、她们会、会这样。” 张柳岭眉心带着阴霾,她的声音太过破碎了,泣不成声,语不成调,可见已经到了无法控制自己心情的时候,可见今天的事情对她冲击有多大。 不过他更愿意她发泄出来,跟他说出来,而不是一个人藏在心里。 “张叔叔,我太坏了,所以被所有人憎恨,这件事情是如此的行为恶劣,被人恶心讨厌是应该的,我就应该被人口诛笔伐,挂在耶稣的十字架上。”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眉头皱的越深,脸色越发的严肃。 “江月,我说过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我责怪了,学校总会有流言蜚语,恶意,或者善意的人,你不必在意她们对你说的话,知道吗?” “不、不、我做不到。” 她在电话那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哭着说:“我做、做不到,张叔叔。”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紧捏。 “江月,你听我话,明天在家里休息一天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有罪,我罪大恶极,我就应该去承受那一切,那一切的恶意。” “江月!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张叔叔,张叔叔。” 她在电话里哭的歇斯底里。 她才多大的年纪?她怎么去承受这一切,这充满流言蜚语的一切? 这些恶意的抨击,那些角落里滋生的阴暗语言,只会将她吞没,吞没。 张柳岭没想到他还是将她推上了那根钢丝上,让她在这种流言蜚语,以及一切恶意里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江月,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知道吗?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冷静不下来,我不要冷静。” 她现在所语言除了过激,还是过激,根本无法听他任何的话,隔着手机,张柳岭只能感受着她的崩溃。 他握住手机的手指,指尖紧捏在手机上。 “张叔叔,张叔叔……”她无力的喊着他。 哭的每一句都是渴望跟思念,可是就是不说想他这句话。 可他越是这样,对于张柳岭来说,越是一种煎熬,这种煎熬让他似在火上烧灼。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好吗?先在家里待几天,我会替你在学校那请假的,好吗?江月?” “不要。我不要。” 她一直在失控的说不要。 “张叔叔、张叔叔、” 她还在喊着他,这让站在那的张柳岭,陷入深深的沉默中,整个人已经不是火在灼烧他的程度了,已经是在蚀他骨。 “再等等,等一等好吗?” 那边的哭声终于止住,在那一瞬间止住,像是崩塌的山,在刹那间被静止,流泻的洪水,被安抚住。 宁西别墅这边的佣人准备好咖啡了,准备送往书房,可是当她走到门口,敲着门将门给推开时,一眼便看到我张先生在书房打打电话,不知道是在跟通电话,他的眉头紧皱,表情凝重。 佣人站在那愣站住看着。 而张柳岭感觉到有人进来后,他所有声音也全都止住,接着,他转身去看身后的人,在看到佣人站在门口后。 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我先挂了,嗯?” 那话像是询问,而电话里的人,在听到他的话后,像是应答了,最先挂断了电话,张柳岭在那端的人挂断电话后,也这才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第186章 囊中 他对佣人说:“把咖啡放在桌上吧。” “好的,张先生。” 佣人立马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然后将手上的咖啡放下,人便从书房内出去了。 第二天江月自然是没去学校,听从了张柳岭的安排,在家里休息,而学校第二天再次发布了一则声明,那就是禁止再传播这件事情的相关谣言,以及因为这件事情而发生口角攻击,一旦被发现,学校这边便将会直接开除。 那则声明用词极其严厉,透露出没有开任何的玩笑,以及商量的空间。 一个上午,便让学校里所有关于这方面的流言全部止住,可以算得上是扼制。 学生纷纷在说“这是闹文字狱。” 可就算这样说,可面对学校强硬的态度,谁也不敢去挑战。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学校居然会如此强势的来管这件事情。 大家都在猜测,让学校这幅态度的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学校这样的处理以及态度,真是前所未见,他们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系花背景的缘故? 可是又仔细想想,系花家虽然有钱,可是也没强到这个程度吧。 他们也搞不懂这里面的缘由。 而江月这边并不知道学校再度处理了这件事情,她在家里睡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才醒来。 直到她第二天她去学校上课,走在学校里,她发现那些围观她的人,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了,江月觉得有些奇怪,直到见到苏丽孝,苏丽孝在她身边压低着声音跟她说了一句:“学校再次发了一则声明,不许再谈论事情,一旦谈论就会被退学。” 苏丽孝说到这里,便又说:“”江月你家到底什么背景啊,学校怎么会这么强硬的来处理啊?!” 江月没想到学校竟然会再有则声明发出,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事情,对于苏丽孝压低声音的询问,她立马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流言影响到学校了吧。” 她低着脸,手抠着自己的衣角。 苏丽孝说:“好了,不管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件事情没人敢议论了,可见学校的态度是相当在保护你的,施老师的声明发出来了,学校的态度也摆明出来了,真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要选择性装瞎。” 江月没有说话,在想着什么一般。 好在流言蜚语,终究只是在我小范围流传着,并没有流传出学校,又加上学校强硬的态度,彻底将这件事情强制性压了下来,江月的生活在那几天又恢复了原状。 可她似乎始终都有阴影了一般,无法做到像以前那样昂首挺胸的走在学校里,这件事情发生后,反而变得闷闷不乐,小心谨慎许多。 这几天当江月处于这样的状态时,那天主动来鼓励江月,安慰江月的男生突然又出现在江月面前,那天是江月跟苏丽孝去食堂用餐,正当她们在食堂排着队聊着天的时候,发现两人爱吃的东西竟然全没了。 苏丽孝站在那,嘴里嚼着口香糖在那相当不爽的看着盛菜的餐盒,骂了句:“妈的,真倒霉。” 一旁的赵乾低声说:“要不,我给你们去弄点别的?” 苏丽孝还是不爽,倒是江月站在那,没什么反应,好像没什么不爽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男生朝江月靠近,突然走到江月身边,伸出一个饭盒:“江月,这是我自己做的便当,你要不要吃?” 那男生正是那天安慰江月的男生。 江月愣了几秒,看着他的脸,接着看向他手上的便当。 赵乾看到那个男生,很是意外,直接唤出一句:“宋亦?” 苏丽孝也很惊讶的看着,又看着赵乾。 原来这个人是跟赵乾一个社团的,两人认识,而这个男生还是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 那叫宋亦的人相当的不好意思,对赵乾笑着 说:“我看这边食堂好像没什么菜了,所以想把我的便当给你们。” 他那哪里是要把自己的便当给他们,这是要单独给江月才是。 赵乾瞄出他的想法,然后看了江月跟苏丽孝一眼。 苏丽孝觉得有意思了,也在一旁盯着那便当,没有动,大家都在等着江月的反应。 江月在面对那人递过来的便当后,她愣怔了很久说:“不用了,我今天不是很饿。” 宋亦听到后,眼睛里闪过几分失落,不过很快,他又说:“没关系,不过这些便当是我亲手做的,你的朋友也可以尝一尝。” 接着,他将手上的便当,立马塞到了赵乾的手上。 赵乾在拿到那便当后,刚要说什么,宋亦又说:“里面有你最爱吃的里脊肉。”接着,宋亦给他眨着眼色。 宋亦在看到他的眼色,只能说:“好、好吧,我还挺爱吃里脊肉的,谢谢你了宋亦。” 他说完,便将便当抱在怀里。 宋亦见赵乾收了他的便当,他也就放心了。 江月倒是没什么反应,赵乾收了就收了。 苏丽孝这时对宋亦说:“帅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呗,有时间一起出去玩。” 宋亦听到后相当的高兴,他说:“可以啊,我先加你吧?” 苏丽孝拿出手机说:“没问题。” 好在那个宋亦加完苏丽孝的联系方式后,便没有久待,而是对江月又说了一句:“江月你要加油哦。” 苏丽孝在那挤眉弄眼,江月只是对他的打气,象征性的笑着。 等那个宋亦走后,苏丽孝说:“不错啊,又一枚帅哥扑入你囊中。” 如果是平时江月一定会很得意,可如今她却不是很在意的低声说:“你少胡说。”她说完,继续伸着自己的饭盒去让食堂阿姨打菜。 几人在那耽误了一点时间,之后各自装了饭菜便离开了。 到晚上江月本来是想早些回去的,苏丽孝他们却说晚上有活动,要江月一起参加,江月是不想参加,可是苏丽孝拉着她上了车。 晚上张其成约着张柳岭出去见个面,想两兄弟好好聊一下,张柳岭本来是不想应约的,可最终还是决定应约,因为他很清楚他要跟他谈论什么。 第187章 死结 张其成把地方定在一个金融中心地界处的会所,地方不仅安静,也最适合交谈了。 张其成最先到,侍者从金褐色的大门外走进来,询问需要点什么。 坐在会所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的张其成回着:“两杯红酒。” 穿着黑白西服,领口系着领结的侍者回答:“好的,张先生。” 侍者从房间离开后,张其成继续在房间里等待着,等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张柳岭从楼下搭乘电梯上楼,到楼上后,他走到门口后,张其成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后,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他走过去:“柳岭。” 张柳岭看着他:“如果你是来替老爷子当说客,我只能说,没必要。” 张其成站在面前,两兄弟面对面而立。 张其成开口说:“柳岭,我今天约你来,只是想两兄弟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些年,毕竟都是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很少有机会好好谈一谈。” 张柳岭听到后没再说话,张其成对他说了一句:“我们现坐下谈。” 于是两兄弟也没在门口久停留,便朝着沙发那走去,在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张其成问他:“喝点什么?” 张柳岭双腿交叠,手放在腿上,他淡然的回了一句:“随便。” “我点了两杯红酒。” “嗯,可以。” 正当两人在交谈的时候,侍者从外面端了两杯白酒进来了,在端着酒进来后,便放在两人的桌前,在侍者出去后。 张其成才开口说:“柳岭,我认为你跟施念之间总要有一个解决办法的,而不是现在处于一个不明不白的状况。” 在张其成开口提起施念时,坐在那的张柳岭便伸手端起桌上的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那红酒味道醇厚,可是却涩,进入喉间后他喉结滚动,微微吞咽着。 张柳岭将高脚杯放在膝上,目光落在房间的一处角落,他低声说:“所以呢。” 张其成说:“我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很复杂,可是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要一直都这样不清不楚吗?老爷子说的对,无论怎样都是要彼此解决的,越闹越僵,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跟消耗不是吗?” 张柳岭听到他这话,再次喝了一口酒,他只是听着,并不回答。 张其成又说:“柳岭,你跟施念真的需要解决,而不是一味的拖着。” “我跟她之间的问题解决不了。” 张柳岭终于再次开口。 张其成看着他。 “你是知道的,如果早解决就已经解决了,何况等到现在?” “可你们之间现在是个死结,柳岭,我发现是你不想解开这个死结,不是施念。” “对,确实是个死结。” 他完全不否认。 “那你到底想怎样个解决方法?施念昨天来找我们,希望我让你们之间有个结果,她说她是百分之百愿意配合解决的,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柳岭你们这个错不该一直折磨你们。” 张柳岭听到这话,脸色却冷漠,他好像并不在乎他所说的那个错,只注意到了一点,他问:“她去找过你?” “对的。” 张柳岭冷笑一声:“如果你是为她来当说客的,那么我只能说完全没必要。” “柳岭,你真的一定要——”张其成话都没说完,张柳岭已经伸手将手上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好了,我不想再谈我跟施念之间的问题,聊点别的吧。” 显然,他直接摆出一副免谈的姿态。 张其成看着他这幅态度,知道两人是直接谈话失败,他也知道他的脾气,很是无奈的说:“好吧,我们不谈。” “不过施念说她做错了一件事情,导致你很生气,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会让你这么生气?” 张柳岭听到后,拧眉看着身边的人,冷声说:“没什么。” 之后两兄弟在那房间谈论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小时后张柳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侍者在门口等候,替他拿了外套递给他。 张柳岭拿在手上后,脸色相当的冷然,他从侍者手上接过外套后,人便朝着外面走。 房间里只剩下张其成坐在那叹气,显然两兄弟之间的谈话,是不欢而散。 张柳岭从会所里走到会所外,他喝了酒,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停车场开车,而是一个人挽着外套在外面走着,散着步,透着气。 这边虽然是金融中心,可是金融中心的后面是一条酒吧街,是方便这边区域的白领蓝领,精英人士下班后,去放松消费的。 张柳岭一个人不断在朝前走着,他穿过冰冷气息强烈的金融区,便朝着后边的酒吧街走去,当他到那一片热闹的区域后,身上的清冷反而更盛,他的清冷,他的矜贵,让他走在这片热闹的街道,像一片带着冷风的雨,在这时间禹禹独行,他的气质让酒吧门口不少人朝他驻足观望。 不过他没有任何的侧目,只是朝前走着。 江月那边正跟苏丽孝她们在一处酒吧玩着,当然这场活动是今天白天那个宋亦跟赵乾的一些社团朋友组织的。 这边的酒吧不算杂乱,不过因为他们人多,所以一切显得杂乱,江月喝了很多的饮料,她从卡座上起身想要去洗手间。 宋亦立马起身到江月身边:“江月你心情不好吗?” 江月听到宋亦的问话后,目光朝他看去,她回着:“没有,没有心情不好。” 宋亦却说:“我发现你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过话。” 江月说:“只是有点想上洗手间了。” 宋亦说:“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可能不认识路。” 这边的酒吧里面是没有洗手间的,但是酒吧街是有公共的洗手间,离他们所在的位置极近。 江月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宋亦说:“我正好要去洗手间,一起吧?” 江月听到他这样说,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说:“好吧。” 于是两人一起朝着酒吧外面走去,当两人走到门口时,宋亦再次挡在她面前:“江月。” 江月在被宋亦挡住后,有一瞬间的迷茫,抬脸看他。 第188章 倾盆 宋亦很紧张,他说:“希望以后我们两人能够当朋友。” 江月被他的话搞的有些懵,她懵了几秒后,说:“哦,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了吗?” 可谁知道宋亦竟然直接伸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江月在他的手伸过来后,身子立马往后退缩,眼睛带着惊吓看着他。 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当张柳岭在细雨中前行的时候,他在经过一处酒吧门口后,看到酒吧门口站着一对年轻男女,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男女,他站在他们后边,看到高个子男生正要去握女孩的手。 那高个子男孩背对着他,所以他并未看到高个子 男生的脸,以及女孩的脸,只觉得这个画面有点青春与美好,在心里想着,年轻真好,他视线正要从两人那两个身影扫过去,继续朝前走的时候,突然那男孩大声唤了句:“江月!” 他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整个人停住,目光朝男孩面前的女孩看过去,站在那的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江月。 酒吧门口红绿色灯光下,让那对身影显得般配极了,就像是一场偶像剧,女孩漂亮到连站在灯光下都光彩夺目,而男生更是阳光开朗。 站在那的张柳岭脸上的情绪全都凝结在看到那女孩脸的那一刻,而站在那的两人,丝毫没发现有人在注视着他们。 宋亦想要去握江月的手,没有握住,见江月有些紧张退缩,更加的紧张了,他立马解释说:“江月,你不要紧张,我、我、” 他想了很久,说:“江月,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在学校里见过你好多次,每一次都是远远的注视着你,差不多有一年之久,我知道我刚才的动作有些唐突,可是我想要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你喜欢你,而我也不希望任何的流言蜚语去伤害到你。”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些话来,她站在他面前,脸上全是紧张与意外。 宋亦却继续说:“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问的相当认真,眼里全是期盼。 站在灯光下的江月,有些无措的说:“我、我有男朋友了。” 宋亦听到他这话,脸上有片刻的沉默,不过很快他伸出手,要继续去握住她手,跟她说话的时候,江月却无比慌张的再次往后躲,而就在她往后闪躲宋亦触碰的瞬间,她的脸突然朝着后侧看去,而就在她看去的那一瞬间,他在一处路灯旁,看到一个立在灯光下的清隽身影。 江月在看到那个身影后,整个人直接傻在那,而那个人也在看他们。 宋亦根本不知道她在看谁,见她不动,趁她晃神的那一刻,竟然直接成功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江月,如果可以,我愿意等,没关系的,我刚才的表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没有其余的想法。” 江月在手臂被握住后,她的目光还在路灯下那个人影上,不过几乎是在那手臂握上的一瞬间,她的内心猛然一个跳动,她直接将握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给甩掉。 她无比慌张的看向宋亦,身子连连往后退着说:“对、对不起,我们不合适,请你远离我。” 张柳岭站在那路灯下,一直都没动,毛毛细雨越下越密,而他站在路灯下,在光辉的挥洒下,如同站在一片金色的雨雾中,他那张脸冰冷到无波澜,他只是注视着,没有出声,更没有动作。 江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碰到他,她甚至有些搞不明白,今天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江月对于宋亦的纠缠,只万分紧张的说:“我还有事,真的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不起,就先不跟你聊了。”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就从宋亦的面前低头跑着离开。 宋亦站在那,对于她的离开想要阻拦,显然是来不及了,江月直接拨开他的手冲进了酒吧的里面。 当然,站在那的张柳岭在江月跑进酒吧后,他皱了几秒的眉,他站直着身体立在那,唇角紧绷。 江月在跑进酒吧里面后,自然没有去卡座,而是躲去了酒吧的一个安静角落,她人靠在墙上,手紧紧握住手机。 她在想,刚才那个人是张叔叔吗? 是张叔叔吧? 应该是张叔叔。 江月想了很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手机在此时响起,江月立马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发现电话正是那人打来的。 江月握着手机站在那沉默几秒,最终她还是接听,当手机到她耳边后,张柳岭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在酒吧吗?” 只有四个字,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月在听到他问话后,便贴在墙角,声音极低的说:“张叔叔,刚刚那个人是你吗?” “站在里面等我。” 江月还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便已经将电话给挂断,江月听着里面的断线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了许久,最终决定站那角落等着。 在这个人过程中,他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当她以为他不会再给她电话,以及出现时,就在这时江月的手机再次响起。 江月将手机放在眼下,发现确实是他打来的。 她在看到那一行号码后,立马接听:“出来,正门口。” 江月听到他的声音后,点头说:“好、好的。” 江月挂断了电话,然后从角落里走了出去,当她走到酒吧的门口后,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那辆车停在雨中。 蒙蒙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浇在那辆黑色车上,窗户口黑漆漆一片,江月看不到车里的一切。 她站在门口,站了几秒,便朝着那辆车冲了过去,当她冲到车旁后,本来锁着的车门,被里面的人给打开。 在随着解锁的声音,江月拉开车门,便上了车内。 在坐到车里后,车内是一个极其密闭的环境,只有雨声。 张柳岭坐在驾驶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她,不知道在等了她多久。 此时江月坐在他身边。 第189章 瓢泼 在江月在车里坐好后,冷着脸的张柳岭这才开着车离开,车子开去很远的地方。 苏丽孝他们喝了很久的酒,却发现不见江月,不过他们依旧没有发觉江月不见的这件事情,他们一堆人坐在那继续猜拳喝酒。 江月在被张柳岭带着从那条街离开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下一秒,江月便被张柳岭给扯进怀中。 江月在被他扯进怀中,她的脸便被张柳岭一把给钳住,被他强制性的抬了起来。 外面电闪雷鸣,在密闭的空间里,急促的喘息声,潮湿的环境里,两人都在看着彼此的眼睛。 江月眼睛里都是控制不住的水光。 “刚才在干什么,嗯?” 江月说:“那、那是我同学,他在跟我表白,我们没有什么。” 张柳岭声音冰冷,他不说话。 江月在他身上呼吸起伏不定。 “真的吗?” “是真的……”她的手紧抓住他衣领说:“你相信我好不好?” 张柳岭看着她眼睛里的哀求。 她是如此柔弱可怜,在她手上此时像只待宰的兔子。 他是第一次如此态度强硬的对她。 江月忍住抽泣声,身子在他身上不断颤栗着。 “张叔叔,你的手、手从我下巴处松开好不好,我害怕。” 张柳岭的手终于从她下巴处松开,而在他松开那一刻,江月的身子突然扑进他怀中,手紧紧抱住他,连挨在他颈脖处哽咽。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哽咽声后,整张脸陷入在黑暗里,车灯照射在江月身上,而江月的身子罩在她身上,所以他那张脸在黑暗里隐藏,只看到他那双手在江月的后背,带着巨大的占有欲,牢牢掌控着身上的那个人。 江月哽咽很久,呜咽的说:“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不是说要很久很久才能见面吗?” 张柳岭何尝不想念呢,那几天的每一分每一秒,竟然都是她的脸,她说话时的语气,她的笑,她身上的气息,她在他耳边的吟叫声。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他,就连晨跑时,他都在想着她那张脸。 她是如此年轻,他随便走到一处地方,就能够看到她跟年轻的男孩,在他面前上演着偶像剧。 他真是生气,甚至在心里又开始想着她的那些不安分,刚才那画面真是刺眼极了。 他低声说:“拒绝了吗?” 他问她。 “拒绝了张叔叔,我没有让他碰我,真的没有让她碰我,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她声音里的情绪全是疯狂的思念。 张柳岭克制着眉心里的戾气,手腕又扣住她的腰:“不要再给我犯那样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 她声音还是带着哭泣声。 张柳岭将她的脸再次抓到面前,外面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闪电扯亮车内,江月那张脸在冷光下,黏糊一遍。 她的唇嫣红,眼泪挂在睫毛,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勾引他,随时随地在勾引他,勾引中还柔弱的乞求他的疼爱,与怜爱。 张柳岭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想,怎么会是她的错,是他在她身上一遍遍深陷。 她是妖精,他明知不可为,可依旧被她缠的破禁忌。 他的唇含住她耳垂, 江月整个人在他怀里,瞬间像是一团软泥,她憋着哭声细声说:“爱我,爱我。” 爱她,他还要怎么爱她? 他在她身上泥足深陷,夜不能寐。 “疼……疼爱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声音让张柳岭的欲望膨胀,在他身体破土而出。 施念在别墅里坐着,她坐在大厅里看着外面那场 大雨,她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陷入沉默。 外面还在瓢泼大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施念在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工作了吧?毕竟现在已经晚上了,人应该醒了,她的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紧抓着沙发的布料。 半晌,她突然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大厅的保姆看到她往外走,立马就跟了上去说:“施小姐,外面下着大雨呢,您这是要去哪里?” 施念对于保姆的阻拦,回着:“我出去一趟。” 她也不说去哪里。 保姆又说:“可是外面下着大雨呢。” 施念根本不在乎,这一刻,她心里不安极了,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是来自于天气,还是来自于她心里的胡思乱想。 她说:“我开车。” 她直接别过保姆就想朝大雨里冲去,走去车库。 保姆见她如此,连忙去给拿伞,拿了伞过来后慌忙追了过去:“施小姐,伞、伞伞!” 施念已经到车库里,拿车钥匙将车子开锁,在车子的锁开了后,她拉开车门发动了车。 保姆甚至都没能追到车库内,施念的车子已经从车库开了出来。 保姆大叫:“施小姐!” 可是施念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当施念的车冒着风雨到宁西后,她从车上下来,便冒雨朝着别墅内走去。 这边的佣人正准备去睡了,看到有人从外面走来,忙朝着大门口走去,刚走到大门口处,便看到施念从车光里走来。 佣人大为惊讶:“施小姐?” “柳岭呢?” 施念根本没有多看佣人一眼,她直接朝着大厅内走去,佣人立马跟在她身后。 在施念到达大厅里后,发现整个大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而楼上的灯光也是熄灭着的。 施念问:“柳岭呢?没在楼上吗?” 佣人见她问,真是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说:“张先生没在家呢。” “柳岭没在家?” 佣人如实说:“张先生白天跟他张大先生见面去了。” 施念知道是张其成,她前天才去找了他张其成希望他去缓解她跟柳岭的关系。 施念拿出手机便立马大电话,电话打过去后,张其成那边接听,施念在电话里出声:“其成哥,柳岭还跟你在一起吗?” 张其成那边回答:“嗯?我们在会所见过面后,柳岭不是就走了吗?” “走了?” “他还没到家吗?” 施念觉得奇怪,他说:“他没在家。” 张其成在电话那端也奇怪:“不对啊,怎么会没到家呢?” 第190章 电话 “应该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施念听到他的话,沉默几秒说:“好的。” 她没有跟张其成说太多,挂断电话后,她想了几秒,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打给柳岭的。 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始终都是持续在响的状态,施念眉头紧皱。 为什么会没人接? 施念在心里想着。 在电话自动挂断后,接着,她又拨通了一通电话出去,还是一直在响着着,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施念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她站在那沉默几秒,而佣人看着她的脸色禁声的立在那。 施念拿着手机突然又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打过去后,在电话还没被人接听的时候,她直接将手机递给佣人:“你接听电话,就说是江月的妈妈,问江月是否在在家。” 佣人没想到她会要她这样做,她结巴的说:“施、施小姐,这样不好吧?” 施念管都没管,直接说:“我让你接。” 而下一秒电话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那是苏丽孝的声音。 佣人在施念眼神的威逼下,只能伸出手拿上手机接听。 苏丽孝在电话里询问:“请问是哪位?” 佣人的手在抖,她一面看着施念,一边握住手机,在心里却想着施小姐这到底是想做什么?虽然心里在这样想着,她这边却还是在配合的说着:“您好?” “你好,你这边是哪里?” 佣人有些心慌的说:“我是……我是江月的母亲,请问江月今天回家了吗?” 苏丽孝听到这通电话,她在电话那端沉默几秒。 施念目光紧盯着佣人。 在电话那端沉默几秒的苏丽孝,很快又回答:“哦,原来是江妈妈啊,江月……江月……” 江月他们喝酒喝到一半也发现江月不见了,正一堆人找呢,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月去了哪里,正全都很着急呢。 苏丽孝不知道突然失踪的江月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清楚江月的妈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她同样也有些慌张的说:“江月她、她不再我们这边呢,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施念是将手机开的扩音。 她听到那端苏丽孝的回答后,面色极其沉默,她的手悄然紧握。 苏丽孝她们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柳岭也不知去向,那会去哪里呢? 她早就知道他搬出来根本没那么简单,果然今天就两个人一同消失。 佣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又看向施念。 施念只是看着她,眼神冷然,没有说话。 佣人只能再次接话说:“哦,江月不在是吧?我只是打她电话没人接听,所以打电话问问你们,既然你们也不知道,那就算了,打扰你们了。” 苏丽孝心脏也跳的厉害,她可不敢告诉江月母亲,江月现在不见的事情。 她听到那端如此回着,便恨不得立马结束掉这通电话,她说:“好、好的,阿姨那我先挂电话了。” “好的。” 苏丽孝快速将电话挂断。 宋亦问:“谁打来的电话,是江月家里人吗?” 宋亦也相当着急。 苏丽孝拖着声音回答:“是……江月的妈妈。” 赵乾在一片大声说:“怎么办?现在谁都不知道江月去了哪里。” 正当所有人都在那万分着急的时候,苏丽孝的手机就在这时收到一条短信,苏丽孝听到短信声,便朝手机看过去,在她目光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发现那条短信竟然是江月发来的,江月在短信里说:“丽孝,不要等我,我先回去了。” 宋亦将手机从苏丽孝手上抢过来查看,也看到了这条短信。 苏丽孝问宋亦:“你对江月做了什么?” 宋亦整个人也是懵的。 而江月这边,她人正伏张柳岭肩头,脸色醺红。 两人相拥着。 施念这边,在佣人挂断电话后,突然脸色平静的对她说了一句:“我没事了,只是来这边看看柳岭,既然他没在家,那就没事了。” 佣人看着她没说话。 施念又说:“那我先走了。” 佣人见外面这么大的雨,她冒雨进来,竟然又要冒雨出去,佣人还是开口说:“施小姐外面雨很大,您要不要等等?” 施念说:“没事,车子在外面,我上车就行了。” 佣人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不敢挽留。 施念从宁西别墅出来后,她直接上了车,在到车上后,施念并没有将车立即开走,而是坐在车内想了几秒,她再次拿出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拿出手机后,她的手在颤抖,不过很快,她在手机里打开了一个软件,那个软件是一个汽车定位的软件,正是链接的柳岭的车,是有一次施念偷偷设置的。 而柳岭是从来不知道她设置了这个东西。 施念很不愿意打开这个东西,这也是她第一次打开,她没想到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开始长出了大树。 施念盯着那地图看了很久,她不想走到这一步,其实她还在犹豫,她的手始终在搜索上犹豫,不过她在犹豫两三秒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指腹朝着那个搜索摁了下去。 在摁下去的那一刻,那软件便自动导航了车子所停在的位置,就在这时搜索出的结果跳了出来,施念的目光看着手机上显现出来的位置。 居然是在金融中心那一块。 他的车停在金融中心吗? 施念在那一刻想了很多秒,下一秒她直接用那个位置导航,车子在雨夜里发动。 天上的闪电还在闪动,照亮在施念的脸上,只看到她双手紧握住方向盘,满脸的紧张与冷凝,终于她将车打了个转向灯,掉了个头,将车子从宁西这边的别墅里开了出去。 之后她的车在雨夜里冒雨前行,在一直开到金融区,她才发现具体位置不是在金融区。 第191章 对视 她的车继续跟着导航在往前,在绕了很久后,她的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山脚下,那是一个景区。 滂沱的大雨,落在挡风玻璃前,基本看不见前方。 施念的车的大灯直接照射在前方那辆车上,施念安静的盯着,而那辆车停在大雨中也没有动,大灯也是开着的。 施念想,那辆车为什么会停在那,那辆车上会有谁呢?是不是她走上去,会是一个女人在里面? 那个人女人会是谁呢? 施念脑袋里全是 风暴,那风暴让握住方向盘的施念,心脏不断在紧跳,她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两辆车都在山脚下安静的停着没有动,施念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整个人才从这场漫长的凝滞中回过神来,接着,她手从一旁的车座上拿起一把伞,从车内走了出去。 接着,她撑着伞在大雨中一步一步朝着前方那辆走过去。 天上还在电闪雷鸣,施念的脚步很匀速的朝前走,当她走到那辆车的前边后,她像个幽灵一般站在那,目光看着车内。 里面黑漆漆的,在这样的大雨中,那辆车没有开启引擎。 车内像是没人一般。 施念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震动声从车内传了出来,就算是在这样大雨滂沱的雨夜,这震动声依旧很清晰。 施念听着那漫长的震动声,当然她以为这通电话永远都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这通电话突然便被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带着倦意的声音:“喂。” 施念站在车的前方,仔细听着电话里的动静,她低声说了一句:“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极其的安静,而施念虽然在回应着电话里的人,可是目光却依旧紧盯着挡风玻璃。 里头的人在回完话后,又是一阵安静。 施念想,里面会不会有女人的动静,可是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听不出任何一点东西来。 就在这一秒,引擎声传来,一阵强烈的灯光朝着施念过来,差点刺穿施念的眼,可是施念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视线迎着光,依旧在紧盯着车内。 车内有了灯光,施念看到张柳岭坐在驾驶位置上,手持着手机也在看着她,两个人隔着挡风玻璃在那对视着。 施念没有动,在车内的张柳岭同样也没有动,两个人就这样隔着车玻璃在视线交汇。 交汇了很久很久,张柳岭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问的相当冰冷。 “下这么大的雨,你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找到了这里。” 话是关心的意思,可是施念的话语里却完全没有关心的意思,冷冰冰的,那一整句话说出来,是如此的僵硬。 张柳岭坐在车内,持着手机没有动,而施念看到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在车里,身上没有穿外套。 “是吗?”他声音很沉的问。 施念什么话都没再说,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朝着车旁走去,当她走到车旁时,她的嗓子眼在发紧,心脏跳到了颈脖处,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 在这一刻,她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依旧在不断想象着车门打开后,车内会是什么样的一幅景象,可里面的人却始终都没有下车,甚至也没有开车门。 施念没有催促着,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车内传来解锁声。 施念在听到那声解锁声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伸手将手握在车门把手上后,她的心脏绷到要炸裂,不过很快她将车门用力一拉开。 在那恍惚间,她目光朝车内看进去。看到的是张柳岭那张冷沉的脸。 施念没在车内看到任何人,只有他一人坐在车里。 张柳岭坐在那冷眼看着她那张紧绷的脸:“你在找什么?” 施念表情充满不可思议又面向他副驾驶后座深处,发现里面黑漆漆一片,也未看到人影。 怎么会呢,他车子停在这里,里面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呢?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她的目光又朝着张柳岭看过去,张柳岭自然也在看着她。 他又问了一遍:“在找什么?” 这回他的眼神更加的冷沉刺骨了。 施念有一瞬间晃了下神,盯着他那张充满倦色的脸。 她不解的问:“你、你的车在这做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语气已经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混乱,张柳岭问:“你是希望在车里看到些什么吗?” “不、不是,柳岭。” 她的声音瞬间慌乱了。 张柳岭又问:“我只是有点累,所以将车开了出来,停在这山脚下休息休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车的?” 施念脸色更加的错乱,各种情绪交加。 “我、我我、”好半晌,她镇定下思绪说:“我给其成哥打了电话,其成哥说你来了这边,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害怕你出事,在这边胡乱转着,所以找来了这边。” 施念的话有多漏洞百出,只有她自己知道。 张柳岭却只是低声问了两个字:“是吗?” 施念没有回应,脸色依旧紧绷。 张柳岭点头,语气淡漠说:“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那还有事吗?” 施念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已经紧绷到一定的程度了,指甲都快戳破手掌心的皮肤,指甲进入到手心里。 施念说:“没有别的事情了。” “好,把车门关上,你先走吧。” 施念听到他吩咐,迟疑几秒这才将车门给关上,接着她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她整颗心极乱,她不断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会是,为什么。 当她坐到自己车上那一刻,她整个人还在发怔。 差不多三分钟,张柳岭将车从这山脚下开离了,可施念的车还停在远处,不过很快,她醒过神来,她的车也跟着他的车从这边山脚下前后离开。 张柳岭坐在车内,目光自然注视着后视镜施念的车,他盯着后视镜看了很久,冷着脸收回了目光,车内此时只有电台的声音,里面播放着一首靡靡之音。 如果施念刚才没有自我慌乱,站在车旁的她会感觉到车内的不同寻常。 第192章 小白兔 张柳岭身处在车里,脑子里面全是久久未散去的兴奋。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坠在这样欲望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他虽然在开车,可脑子却始终像是在想着什么,两辆车依次回到宁西别墅这边,而江月去了哪里呢?江月回到了苏丽孝那边,其实早在半个小时之前,江月就到了苏丽孝那边。 因为苏丽孝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她妈妈打电话过来给她了,说在找她。 江月真的以为是自己母亲江夫人找了过来,那个时候她在他怀中不愿离去,而张柳岭本就不该跟她见面的,只不过是彼此太过想念,一沾到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无法克制的情绪涨满爆发。 结束后他还觉得有点不安全,又加上江月收到了苏丽孝那一条信息,张柳岭放她离开,她这才缱绻的从他的车上离去。 张柳岭没有送她,没有送她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的同学都在那边,而因为施念上次的大闹,让两人的关系在学校里变得相当敏感,所以江月是自己回的苏丽孝那边。 江月在的苏丽孝那后,苏丽孝他们自然也是等她很久了,在她到那家酒吧后,便全都围着她,问她去哪里了,宋亦也到她面前,相当担忧的看着她。 江月的身上早就一片泞泥一片,可衣服无褶皱的套在她身上,倒让人丝毫发现不了异样,她像是出去了散了一会儿心,回到了这边,姿态无比的端庄。 根本看不出刚才她在一个年长的男人身上,是多么浪荡妖娆的。 她依旧是一幅小白兔的模样,对苏丽孝她们说:“我觉得憋闷,所以出去喘了口气。” 苏丽孝看了宋亦一眼,以为是宋亦跟江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宋亦也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行为,所以让江月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宋亦离开开口说:“江月,对不起,我今天有点无理。” 宋亦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看向他们两人的眼神,便越发的暧昧了。 江月听到宋亦这句话后,姿态有点扭捏说:“没什么,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出去喘口气,没别的什么。” 江月撇清自己跟宋亦之间的关系。 宋亦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的自责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在在责怪自己的鲁莽,他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呢? 宋亦也不再说话,只站在一旁。 苏丽孝到江月身边,握住她手臂说:“江月,你吓死我们了,你妈妈刚才把电话都打来我这边了。” 江月也觉得奇怪自己母亲江夫人怎么会有苏丽孝的电话,有苏丽孝的电话就算了,为什么会在今天这个时候打电话找她,而且就算是找她,她也完全可以打电话给她。 可是江月的手机上是没有母亲江夫人的来电的。 江月问苏丽孝:“可以给我看看那通电话号码吗?” 苏丽孝立马把手机递给她,江月去看,那哪里是她母亲的号码?那是施念的号码,而苏丽孝这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是没有施念的号码的,所以对于这通号码,认为是江月母亲的号码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怀疑。 苏丽孝问:“是不是你母亲的号码?” 江月在看着这通号码后,半晌都没有出声,不过很快,她低声说:“是的呢。” 苏丽孝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现在已经是接近十一 点了,赵乾问:“那我们还玩吗?” 宋亦说:“要不不玩了吧,我们早些回去。” 而江月也有些累了,她说:“我想早点回去休息,就不喝酒了。” 宋亦立马说:“那我送你。”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便拒绝:“不了,我跟丽孝他们回去就可以。” 宋亦对于她的话,有些失望的说:“好吧。” 于是他们也没在这边玩,江月跟苏丽孝她们一起从酒吧离开,不过在酒吧离开后,江月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张叔叔,我先回家了。” 短信发过去,她便将手机锁屏,跟着苏丽孝她们前行,宋亦自然不断在关注她,也注意到了她刚才用手机给谁发着短信。 张柳岭的车在到宁西别墅这边后,他刚要下车,自然接到了江月的短信,他在看到江月发来的短信后,暂时没有去回复她,而是将手机紧握在手上,最先下了车。 在他下了车后,施念的车停在他车后,自然也下了车,施念跟着他一块进别墅里。 张柳岭在心里想,还好他让人先走了,他不敢想象刚才如果江月在自己车上,会是怎样一个场景,而且她还是以那样不堪的方式在他怀里。 这段时间,他确实不应该见她,包括今天,这只会让她增加危险。 当然今天是因为巧然碰见,不过也是他今天没有忍住,没有忍住想要对她触碰的欲望。 他压制着眉间翻涌的情绪。 在两人到大厅后,张柳岭回身看向施念:“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吧。” 他眉心一片冷漠,包括他说出来的话语同样也是冷冻无比,此时他身上也全是江月的香味,他不想让施念在这逗留太久,避免发现端倪。 施念今天没有抓到什么,心里也有些心虚,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他脸色的不对劲,只说:“柳岭,雨现在很……” “施念,我希望我们彼此冷静。” 他还是这样一句话。 施念沉默。 张柳岭又说:“还有,你最好是把你手机上对我车的定位给销掉。” 第193章 撕裂 施念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她不意外他会知道,毕竟今天她找到他的车这件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解释的。 大家都不傻,并不是随便一句碰运气找到的,就可以解释过去,大家都是聪明人。 施念见他知道这件事情了,她干脆也不解释什么了,她沉默半晌说:“好的,我会销掉的。” 她拿出手机将跟他车子的定位服务注销,然后又将那软件从手机上删掉。 她删掉后,目光看向张柳岭:“可以了吗?” 张柳岭这才没说话,而施念在他面前停了一会儿,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张柳岭看着她离开后,眸色深重。 施念去了外面上了车,到车上后,她坐了一会儿,在心里想着自己真是鲁莽了,还好今天柳岭没有怎么追究,他要是追究她定位他车的事情,又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会撕裂成什么样。 施念也为自己的多疑而自责,她本来是跟柳岭修护关系的,可如今却好像在让两人的关系越变越糟糕,她只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昏头了。 张柳岭在施念离开后,也了上了楼,到楼上后,他才用手机给江月回了一条短信:“这段时间乖乖在学校跟家里待着。” 这句话里面有很多层的意思,这里头的意思就要看江月怎么理解了。有不许她跟苏丽孝还有宋亦他们去那种地方,并且远离宋亦,也有这段时间还是要克制见面的意思。 江月在电话里回着:“好的,张叔叔我会听你话的。” 张柳岭看到她的回复后,提在心上那一口气压了下去。 江月又说:“张叔叔,你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 “今天好舒服。” 张柳岭看到这一行字,手指在手机上停顿了好多秒。 “不要胡说八道。” 那边的人看到这句话,便适可而止的说:“那我去洗澡了。” “好。” 两人简短的结束了短信往来,而张柳岭在江月去洗澡后,他也才去洗澡。 在浴室洗澡的张柳岭,脑子里依旧在想着施念今天突然出现的事情,他知道施念已经在步步逼近了,对于他跟江月,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他并不想将江月带来这片灾难里。 温热的水冲刷着他的脑顶,之后水流又从他脑顶流泻到他颈脖,以及胸膛。 张柳岭此时脑袋里竟然又是江月。 又是。 她在疯狂的侵占他的大脑。 越是这样,张柳岭的脸在水下,眉心便越发的沉郁。 他很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该沉溺在她身上,不该。 张柳岭在洗完澡后,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接着又从卧室出来,面色很淡的朝着书房内走去。 佣人走了过来,询问他:“先生,今晚需要准备咖啡吗?” 张柳岭停住,对佣人回着:“你早点去休息吧。” 他说完,便进了书房,晚上他还要工作。 江月这边在洗完澡后,又给他发短信,零零散散的发了很多,一些关于学习上的事情,一些是她的撒娇卖萌,还有一些是她的暧昧短信。 她是如此年轻活泼,对他依赖又痴缠,在他面前奔热辣又出格,时不时在挑逗他,尽情挑逗他。 张柳岭知道她的性子,尽管他很不喜欢女孩子这样大胆,可很是包容她言语间的热辣以及挑逗。 当然所有的内容,最终都归为一句话:“那……后天可以见张叔叔吗?” 见了一面就会想要见第二面,年轻女孩更加,恨不得时时刻刻缠在对方身上,耐不住一刻的寂寞。 可这点上张柳岭暂时不会由着她乱来,还是在压制住着她:“这段时间还是不可以见面,说了要好好自己待着。” 江月在短信那边很是难受说:“可是真的好希望每天能够见到你。” “听话。” “你明明也很想念我。” 是的,他今天在车上对她所有爱怜,足以证明,不是单方面的想念,他今天爱了她很久,两人在激情中抱着对方时,她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思念。 “不安全,要听话。” “好……” 那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又只能听话。 “哥哥。” 她在短信里发文字过来,跟他撒娇。 张柳岭看到这两个字后,刚想斥她。 江月又打来两个字:“哥哥。” 这两个字被她用的如此缠绵,就算只是冷冰冰的文字,他也能够想象她叫出来是什么样的语气,因为今天在车上,她在他怀中就是这样喊的他。 这让张柳岭情绪高涨,以及沸腾,整个人直接泻在了她身上。 她真会,小小年纪。 “你喜欢我这样喊你吗?哥哥?” “不要乱称呼。” “好的,哥哥。” 张柳岭发现她越来越过分了。 “江月。” 又是两个字打过去,是不悦的预兆。 “好的,哥哥。” 这让张柳岭又想到她伏在他肩头时的状态,两人激情过后,她就是伏在他肩头,媚态横生,意识迷离,双唇微启,在他耳边乱喊一通。 张柳岭始终包容着她,把她当小孩子对待。 晚上七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两个人就在短信里痴缠。 张柳岭坐在办公桌前,一向工作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他,都会很耐心的回复着她,视频会议的对面的那些人,总会看见他时不时用手机在回着什么。 大家都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也就都没敢询问。 这一晚上就这样过去。 到第二天早上,张柳岭在工作了一整晚后,他拉开书房的窗帘,当看到外面的第一缕阳光后,他站在窗户口看着外面的晨光很久,似乎这样就能够祛除他身上的阴霾,不过他最终还是习惯性的去运动,运动完后,还是跟平常无异,洗完澡便去房间休息。 下午施念这边坐立不安,她想到昨晚的事情就觉得自己鲁莽,她决定今天还是去一趟宁西,她不愿意跟柳岭这样。 如果两个人要这样一辈子,她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第194章 短信 施念一直在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许她要改掉自己对他的怀疑,也许她不应该让自己如此的敏感,也许她应该静下心来,让自己不那么暴躁,那么患得患失。 江月还这样小,柳岭是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的。 施念想到这里,便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楼上对着一楼的保姆说准备点炖汤的食材。 保姆听到她的话后,不是很明白她要汤干嘛,便问:“是您晚上要喝吗?” 施念又说了一句:“准备个保温杯,我要给柳岭炖汤,然后用保温杯装好给他送过去的。” 保姆听到她要亲自下厨,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点头说:“好的,施小姐。” 之后施念去厨房开始准备炖汤的事情。 她没怎么下过厨,至少这边的保姆就没见她下过厨,今天见她如此认真的待在厨房,洗手作羹汤,保姆是相当惊讶 的。 好在施念虽然不怎么下厨,可是却知道下厨的,虽然动作有些慢,耗费时间长,可是一下午过去后,她煲的汤终于出了锅。 味道也是相当的不错,保姆陪着她一起将汤装好在保温杯里。 施念还有些不放心,问保姆:“味道会不会不好?” 保姆安慰她说:“您放心吧,味道我试过了,出不来错的。” 保姆知道她最近跟张先生在吵架。 施念听到保姆如此说,便放下心来了。 晚上施念提着汤,她自己饭都没吃,便去了宁西那边,当她到宁西后,这边的佣人在厨房准备晚餐,看到施念的车过来了,便立马从厨房走出来,刚走到大门口施念正好到大门口。 佣人有些没想到的说:“施小姐,您……您吃过晚饭了吗?” 施念倒不在乎自己是否吃过晚饭这件事情,只是对佣人说:“柳岭呢?” 佣人说:“在楼上呢,应该刚醒。” 施念说:“我给他炖了点汤,我给他送上去。” 佣人犹豫片刻,可是又不敢阻拦,只能含糊的说:“要不要……”佣人的话还没说完,施念已经不再看她,而是提着手上的保温杯朝着楼上走去。 在到楼上后,施念是直接朝着卧室走去的,当她走到卧室门口时,张柳岭刚从床上起来,也是刚接完电话。 在施念到门口的时候,也正好是电话结束,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人朝着浴室走去。 施念将门推开,推开一丝缝隙,看到他背影消失在浴室门里。 施念推门走了进去,浴室的门正好关上。 在门关上后,施念站在他卧室里,目光又朝着张柳岭的手机看去,他的手机在床头上发着光,而手机正处于接完电话,去没有锁屏的状态,屏幕一直在大亮着。 施念立在那,有一刻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她盯着那在朝她打开大门的手机,她想了很久,还是朝那手机走过去,然后在即将要锁屏前,一把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起。 在将手机拿在手上后,她的视线落在手机页面上,那页面正是已接电话的页面,施念盯着那页面看了一会儿,发现起来后接的是一通远洋的电话,由此可见这是一通公事电话,因为只有公事电话才远洋。 施念本来是想将手机放下的,因为他知道柳岭在浴室里面洗漱应该不会太久,而就在她刚想把手机放下后。 一条信息从手机里闪了出来,施念盯着那条信息,心里在挣扎很久。 可是心里的那个魔鬼依旧遏制不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鬼使神差的她终于打开了手机里的那扇大门,页面跳转到他的短信页面,而那个页面跳转出来。 施念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占据在柳岭短信页面的最上端,而那个她熟悉了千百回的头像,是一个漂亮女孩的自拍照,那个自拍照,是江月的自拍头像。 照片里的她阳光明媚,鼻子上顶着一朵雏菊,对着镜头皱鼻大笑着,如此可人。 施念想,她心里的那只魔鬼已经无法再受她控制,她直接将她的头像点开,里面密密麻麻的短信内容就在那一瞬间跳了出来。 “你喜欢我这样喊你吗?哥哥?” “不要乱称呼。” “好的,哥哥。” “那……后天可以见张叔叔吗?” “这段时间还是不可以见面,说了要好好自己待着。” “可是真的好希望每天能够见到你。” “听话。” “你明明也很想念我。” “不安全,要听话。” “好……” 聊天记录被施念不断往上翻着。 里面又出现新的对话。 “我是你的,” “你要爱我。” 施念看的很快,几乎不断往上翻,她几乎不敢细看,所以那些短信内容,是以一个顺序错乱的情况出现在她眼眶下。 像是被人调成很粗的字眼,出现在她视线里。 施念呼吸开始无法控制,她的眼睛,她的手。 那个魔鬼占据了她整个胸腔,她看着里面露骨的短信。 她看着江月在短信里的挑逗。 她看着短信里的江月在放浪大胆,两人不仅有很多的短信来往。 江月还发了好多裸露的照片。 施念看着那些短信内容,和那些照片,只觉得自己像是要疯了一样,接着,她还翻到一条录音视频,只有录音。 江月的声音在那音频,压抑,混乱。 施念只觉得炸了,整个人炸了,脑袋里如同一片废墟。 “施念姐姐会知道吗?” 那如诉如泣的声音还在传来。 原来他们两人早就,早就……早就…… 第195章 嘶叫 绕着施念的神经,手机从他手上掉落,而就在她手上掉落后。 浴室里的门正好被人打开,张柳岭站在门口,手机里的声音也在这是断掉。 施念看向门口站着的人,门口站着的人,也在朝她看着。 施念不断往后退着,盯着面前的人。 而张柳岭的视线落在地上的手机上。 施念冷笑了两声,张柳岭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施念的声音便传来:“你跟她……上床了是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话,眼神深重,唇紧抿,没有说话。 施念又说:“你早就突破自己的底线了,你跟她发生了关系。”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肯定句,站在那还是没动,也没有说话。 施念笑着说:“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柳岭,你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跟江月,你跟你侄子的女朋友、” 施念突然要从地下去捡起那只手机,而就在她要去捡的时候,张柳岭立马冲了过去,在她之前将手机最先捡起。 施念发疯似的大叫:“把手机给我!” 她抓着他要去抢夺。 而张柳岭反手将施念的手给扣住:“施念!别给我发疯!我说了任何事情都跟她无关!” “无关?!你跟她发生这样苟且的事情!你说跟她无关?!她是你侄子的女朋友!张柳岭,你一定是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才会跟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跟她在短信里任由她发骚!” 施念两只手疯狂的抓着他,拉扯着他。 而张柳岭很快又将她另一只手直接给钳住,男人跟女人的力气相差的如此悬殊,施念的手在被抓住后,她立马就动弹不得了。 而张柳岭冷着脸对她说:“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我说了我所有的事情跟你无关,无论我现在跟她是怎样的关系,你都没有资格来管。” “我没有资格吗?!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们没有分手!我们没有离婚!我们是夫妻!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说我没有资格!那你告诉我谁有资格!我告诉你!她现在就是小三!勾引你的小三!她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来勾引你,对你发骚!” “施念!请注意你的用词!” “什么用词?!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用怎么注意自己的用词?张柳岭!你不要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无耻!你三十多了,她才二十多!你不觉得你恶心吗?!她是你侄子的女朋友啊!你居然跟侄子的女朋友这么苟且,你真的让人觉得恶心透顶!” “施念,无论你怎么说我,我都认,可是我跟你说过,不要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带到不相关的人身上,至于其他你想怎么处理想怎么攻击我都行!” “不,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她!我要你粉身碎骨,我要将这贱人公之于众!把你手机给我!” 她还在抢夺那手机,可是张柳岭反手将施念一推,而就在他那一推之下,施念直接就摔倒在床头柜上,床头的东西被她身子撞在了地下,施念抬脸朝他看去。 张柳岭那张脸冷酷无情:“施念,你在说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干不干净,我跟江月发展成这样,是她年纪小不懂事,不是她的错,而且在我们在一起期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就算是现在,我跟江月也是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肮脏,请你不要把你对我们之间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想要挫骨扬灰,我陪你。” “你护着她是吗?你护着她!张柳岭你的肮脏心思我一早就看透,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还是冲过去朝他发疯。 此时的施念再也没有学校里,外人眼里那副爽朗幽默的模样了,只有阴暗面,只有扭曲阴暗丑陋的阴暗面在嘶叫。 “把手机给我!我要把里面所有的内容公之于众!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的肮脏!你的禽兽不如!她很年轻吧?她年轻到让你在她身上这么失控是吗?!你听听那段音频里的你!你听听!张柳岭这就是这么多年你始终都不碰我的理由是吧!” “你别发疯了!” 张柳岭再次将施念给推开,而楼下的佣人在听到楼上的动静,冲了上来,到楼上后,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的狼藉,以及在动手的两人。 佣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到了,整个人 处于惊吓状态的,瞪大瞳孔看着里面在争执的两人。 “张、张先生,施小姐、施小姐、” 可没有谁听他的,两个人依旧在纠缠,施念依旧在大叫,始终在大叫。 里面的情况失控到一定程度。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勾引你是吧!他勾引你是吧!不得好死!她会不得好死的!” 张柳岭再次将施念重重用力推开,而这一次一推,施念直接就倒在了那张床上,她以为自己撞在了柜子上所以惨叫,可其实倒下去后,并没有任何的疼痛,她睁大眼睛瞪着将她推开的人。 张柳岭根本不想在这里跟她发疯,他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他说了句:“施念,你要是敢动她,试试看。” 那只手机始终都在张柳岭手上握着。 那只藏着江月所有罪证的手机,被他紧握在手上,他没再看她,直接转身就走,施念趴在那不再追上去,只是在床上冷冷的看着,看着他从视线里消失。 施念低声笑着了,整个像是疯了一眼,低声大笑着。 佣人站在那被她的神情给吓到了,不敢靠近。 第196章 痕 张柳岭在从宁西那边出来后,他的车子再绕过这边别墅区的人工湖时,他直接将自己的车停在那一处的湖边,他将车窗降下,坐在车内几秒,直接就将手上那只手机拿了起来看了几眼,就是只有几眼,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将那只手机抛进湖里,最终升起车窗,他的车子从湖边开走。 两个人的战争是彻底拉起了,施念从床上缓慢爬了起来,她的目光紧盯着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盯了好久好久后,她摇摇晃晃从床上起来。 佣人看着她,很是害怕的说了句:“施、施小姐、您怎么了?” 施念的脸色苍白到像极了厉鬼,索命的厉鬼,佣人吓的转身就跑,不敢在门口停留。 施念在那低笑着,看着佣人那副模样,只是笑,笑声无法止住。 施念是踉踉跄跄从宁西别墅这边离开的,之后她开着车去了江月所在的学校。 此时的江月正跟苏丽孝她们从外面写生完回来,正准备进校,而施念的车正好被她一脚刹车踩住,车子发出轮胎擦地的紧急刹车声。 但学校环境本就嘈杂吵闹,所以没人发现施念这边的车辆。 施念的车对准施念江月的方向,而江月也根本没有发觉,她正跟苏丽孝她们说着话,过马路进学校,施念看到她哪一刻,呼吸完全不顺畅,整个人跟疯了一样,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赵乾跟苏丽孝在打闹,你推我,我推你,而就在苏丽孝用力推着赵乾时,赵乾差点摔倒,不过很快赵乾稳住,而就在他稳住那一瞬间他的视线突然朝后一扫,赵乾问了句:“那不是施老师的车吗?” 赵乾跟施念还是挺熟的,而施念的车也开到学校来过好几次,是一辆红色的轿跑,很是惹眼,也符合她的气质,所以赵乾一眼认出。 而江月在听到赵乾这句话后,便立马回头看过去,发现确实是施念的车停在那,江月皱眉,苏丽孝也在盯着,几人见那辆车停在那没有动静,苏丽孝问:“是不是车停在这,人没在车里面?” 赵乾想着:“应该是吧?好久没见她来过学校了。” 苏丽孝也奇怪今天会在校门口见到施老师的车。 赵乾问:“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苏丽孝瞪了他一眼,赵乾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马就不敢说话了,苏丽孝认为,自己现在是跟江月一条战线的,所以见不得赵乾跟施念去拉关系。 在苏丽孝跟赵乾还在说话的时候,只有江月一直都在盯着施念那辆车,她在盯了好久后,在心里给出了一个判断,那辆车里面有人,虽然车窗户处黑漆漆的,可那车的转向灯是亮着的。 江月从那辆车上收回视线,下一秒便被苏丽孝她们拉着进校门里了,江月离那辆车越来越远,消失在施念这边的视线里。 没多久,施念的车便也从校门口开离。 当两人回到画室后,苏丽孝把赵乾给赶了出去,她把门给关上,开始对江月进行严刑拷问,她坐在桌子上,而江月站在那,她看着江月进行逼问:“江月,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勾引了张老师。” 江月在苏丽孝问出这句话后,回了句:“你在胡说什么?” 苏丽孝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你在跟一个年长者约会吗?你们还上床了,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张老师?” 苏丽孝不傻,她一直记得江月说过这句话,她跟江月都是反叛者,应该说是这个学校里的叛逆者,她们可不是什么乖乖好学生,都很清楚对方是什么德性。 而她之前说相信江月的话,不过是给她打圆场而已。 江月否认说:“丽孝你在说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那个人怎么会是张老师?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胡诌的而已。” 苏丽孝打量着她,她现在只觉得江月连性子都变了。 她笑着问:“你真的是胡诌的吗?” “当然,我干嘛要骗你。” 她说完,便在那整理着自己的画架。 苏丽孝见她还是否认,也不再逼问,从桌上跳了下来,到她身边笑着说:“我乱猜的,你不要生气。” “怎么会生气呢。” 当江月刚说出这句话时,站在她身边凑在她耳边的苏丽孝,眼睛突然落在她肩上,她盯着她领口许久,突然说了句:“江月,你胸口是什么?” 江月听到她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去捂住后背。 苏丽孝大叫:“江月,你胸口是草莓吗?”她去拨江月的手。 江月想要阻挡,可是完全不敌苏丽孝,她的手不仅被苏丽孝拨开,连衣服领口被往下拨下。 胸口起伏处的那吻痕便完整的露了出来。 这个吻痕是怎么留下的呢,是江月在张柳岭怀中,她通身雪白,一身肌肤在刺激下泛粉,张柳岭的唇吻住了她胸。 那一吻正好落在她胸口的上端,那一刻的江月粉里透白,很神奇的现象,樱花退白的那种颜色。 她人在他胸口半晌都没说话,手在唇边,唇含住食指弯曲的关节。 江月对于苏丽孝的话,手死命捂住胸口:“你干嘛,丽孝。” 苏丽孝却更加兴奋了:“是吻痕,江月,你这几天干嘛去了?谁吻的这里?除了男人,总不是你自己吻的吧?还是说是你男朋友张嘉文?” 江月将苏丽孝的手推开说:“别碰我,总之和你无关。” 她躲避着她的触碰,苏丽孝还在围着她问,想要把这吻痕问出来,可江月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躲避着她。 苏丽孝见问不出来也就作罢,两个人在那打闹一番,那吻痕的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苏丽孝是还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的,她问江月:“什么感觉?” 都是成年人了,江月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低声说:“很刺激。” 第197章 隐秘 “刺激?” 苏丽孝品味着她说出来的这两个字。 就在这时,江月电话响了,江月看了来电提醒,她看到那通来电提醒后,因为苏丽孝在,所以暂时没有接,而是对苏丽孝说了句:“我出去一趟。” 等江月到外面一处角落后,她才接听那通电话,她声音不自觉带着娇俏:“哥哥。” 她依旧是唤的哥哥,而哥哥这两字被她唤的相当粘腻缠人。 电话那段的人问:“在学校?” “是。” 江月站在走廊里的一处角落,而那角落正好摆着一盆盆栽,她的手无意识的扯着角落那盆栽的叶子。 “今天怎么样?” 江月以为他问的是,她今天在学校怎么样,便立马回着:“我们出去写生了,一切都好。” 跟他见了那一面后,她心情明显都变好了很多,嗓音里全是活泼与甜意。 张柳岭听后低声说:“嗯。” 江月听到他那边的嗯字,手指几乎要将那盆栽上的叶子从枝丫上卷断了。 “哥哥,你是想我吗?” 她问他。 张柳岭听到她那一声一声的哥哥,声音里带着几分沉意:“江月,不许乱称呼。” 江月黏糊的很:“可是我不想叫你叔叔。” “哥哥。” 她坚持的喊着。 张柳岭也只能任由她了,当做没有听到,可那哥哥的两个字,终究是种在他心间,说不起涟漪是不可能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阻挡女人的撒娇,张柳岭也同样是。 他低声说:“只是问问你今天的情况,没什么事就好。” 江月完全听出他话里那层担忧,而是继续在跟他黏糊:“很想你。” 她像只粘人的小猫咪,无时无刻在跟他表达着自己的想,说出的话,就像是小猫的脑袋在蹭着他裤腿。 尽管张柳岭那边现在情况相当的糟糕,对于她撒娇黏糊的话语,略显平常的声音,也带了几分的温度:“嗯,知 道。” “哥哥,好想每天见到你。” “会的。” 她轻轻笑着,在电话里的笑声全是愉悦。 张柳岭听着她愉悦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紧绷的精神也像是得到了片刻的缓解:“去上课吧。” 江月不舍,因为这是难得的一次,他打来的一通电话,而不是短信联系。 “嗯……不想。” 她的脑袋贴在角落的墙上,像是贴在他怀中,她的手开始卷着自己的裙边。 那边也是沉默,听着她这边的动静。 江月的手指卷着裙边很久后,她呼吸声静静的,也不再说话。 那天晚上在车上,她在他怀里也是这样安静的待着,缠着他。 张柳岭又低声跟她闲聊着:“等会吃什么?” “不知道,不想吃。” 她声音开始闷闷的,变得没之前高兴了。 “我让钟点工给你送点爱吃的过来?” “嗯……好……” 张柳岭见她这么乖,又说:“嗯,晚上会有新的老师过去,你上完课早点回去。”他想了想,又说:“记住,离宋亦远点。” “好。”她声音委屈的不行,整个人从之前的开心变得失落。 恋爱中的女孩性格就是在这样起伏不定,张柳岭知道她的诉求是什么。 “乖一点,嗯?” “嗯。” “好,你挂电话。” 江月不肯,黏糊,还在黏糊。 就在这时,江月身后传来宋亦一句:“江月。” 江月在听到这声音后,第一反应就是立马伸手捂住手机的听筒,回头看去,正好看到宋亦站在她后头朝她看着。 而江月刚才捂听筒的举动,并没有将宋亦的声音阻隔,电话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江月慌张的看了一眼手机,又慌张的看了一眼已经朝她走来的宋亦。 她听到电话那端吩咐了一句:“不要挂断电话。” 这句话当然只有江月听得到,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自然不敢挂断电话,手有些慌张且老实的将手机放在身侧,她将手机紧握,她看宋亦的眼神如洪水猛兽。 可宋亦这边却不在乎他是怎么看他的,走到她面前后,继续唤着:“江月,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为那天的事情跟你道歉。” 江月脸色相当紧张,她知道电话那边的人在监听,她慌乱了好一会儿,低声说:“我、我我、宋亦我跟你说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用再跟解释什么。” 她还是在拒绝他。 宋亦听到她的话,却笑着说:“我知道,江月,我知道你有男朋友的事情,我只是想跟你当朋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当朋友可以吗?” 江月却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们、我们也不适合当朋友。” 宋亦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回答,他眼睛里闪过几分受伤,而江月根本不想在他面前久待:“我先走了。” 宋亦也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对于她的话,他只能接受说:“嗯……好的。” 这个时候在画室里的苏丽孝走了出来了,看到宋亦后,她直接走了过来说:“宋亦,你怎么在这?” “你是来找江月的?” 苏丽孝一出来,江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心有几分虚,她感觉着手机始终保持通话状态,又莫名有几分刺激,这种感觉,就好像那天晚上她跟他在车上,而苏丽孝她们在那区域的酒吧里狂欢。 那种隐秘刺激感,让人头皮发麻。 苏丽孝她们应该谁都想不到,她手机那边正在被人监听,而那个监听的人却是一个她们怎样都无法想到的人。 江月站在那尽量不开口,握着手机只任由苏丽孝在跟宋亦说话。 好在宋亦也没有说别的,只跟苏丽孝说是恰巧碰到,两人聊了几句,宋亦看了江月一眼便离开了。 而在宋亦离开后,江月他们也得去画室上课了,所以手机里的那通电话,便自动断了。 在江月跟着苏丽孝到教室后,发现那通电话断掉后,她这才安心的坐在椅子上。 苏丽孝没发现她的心魂不定,在她身边说:“这宋亦百分之百对你有意思。” 江月提醒一句:“要上课了。” 果然下一秒老师便进了画室里。 第198章 清正如水 晚上江月回去后,家里果然又来了一个老师,这次的老师江月没有多了解,只知道是个女的,年龄也不小,在江月进门后,便给她辅导作业。 江月倒是很配合,他安排过来什么人,她就接受什么人,不过许明丽对江月的辅导,帮助还蛮大的,目前江月在画技上的进步,不是一点点,就连学校的老师都发现了她在突飞猛进,甚至还看出她的画技上,还有几分许明丽的影子。 只是许明丽这种国宝级的画家,实在是咖位太大了,所以学校的老师只认为她是喜爱许明丽这位国宝级画家,技巧上所以才会带有许明丽的影子。 江月在这边安心上课,而张柳岭在挂断跟她的电话后,下午便去了一趟张家,因为许明丽去张家做客了。 当然只是单纯的做客,并没有带着某种目的。 许明丽跟张家关系是相当好的,跟张夫人的关系更是如挚友,所以经常会来张家坐坐,可因为张柳岭才回国,张夫人以为柳岭回国还没见过年少时的老师,所以将他招回了张家。 当然,张夫人将张柳岭招回来也是有目的的,她在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顺带还说了一句,让他叫上施念一块儿回来。 张柳岭应承着回去,可是没说要跟施念一块儿回去,这倒是让张夫人那边烦恼了,不知道他的意思。 下午张柳岭到张家后,许明丽正跟他母亲在大厅沙发上聊天,聊的相当的愉快。 在张柳岭从大厅外走进来,张夫人隔着老远的距离便对他招呼:“柳岭,快过来,许老师来了很久了,你们快来见见面,好久都没见过了吧?” 张柳岭在母亲张夫人的招呼下,朝许明丽看了一眼,而坐在沙发上的许明丽也朝他看去,两人视线交汇,许明丽眼睛里的笑意消失,而张柳岭走了过来,走到许明丽面前,低声亲切唤了句:“许姨。”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套头线衫,简单黑色的长裤,可整个人却依旧是清朗如月,清正如水,无论是为人,还是外表,是如此的优秀清雅。 许明丽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那件事情至今她都无法去相信接受。 许明丽对与他的招呼,也只是浅笑一秒,回应:“柳岭,你回来了。” 许明丽脸上的浅笑只维持了简短的一秒。 当然张柳岭对许明丽还是一样的态度,他对她的有礼以及亲和始终都没有变过,他温声说:“最近樱桃挺甜的,我去给你们洗点樱桃吧。” 张夫人点头说:“去吧,你们许姨最爱吃樱桃了。” 于是张柳岭没在这边大厅停留,直接去了厨房那边。 许明丽目光看着他远去,她在心里想着,他还在跟那女孩维持着那样的关系吗? 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让人讶异了。 当然许明丽也只是在心里这般想着,这件事情她自然不会说出半分。 张夫人却问:“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收了个学生,谁这么大的面子,让你退休的年纪,还收了个弟子?” 许明丽在张夫人问这个问题时,沉默半晌,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明丽自然不可能撒谎,只回答着她该回答的部分,她说:“是柳岭拜托我收的。” “柳岭?”张夫人相当意外,很快又问:“什么人会让柳岭出面让你来收?” “叫江月。” 许明丽以为她应该不认识。 可没想张夫人在听到她这句回答后,声音直接高了几个度:“江月?” 许明丽有些意外,想了几秒问:“你……认识?” 这时去厨房洗樱桃的张柳岭走了出来,他正好出厨房门口,也正好听到许明丽跟母亲张夫人的对话。 许明丽跟张夫人都还没发现柳岭已经从厨房内走了出来,正在各自看着对方。 张夫人说:“江月是嘉文的女朋友。” 虽然张夫人不是很想承认,不过这也确实是个事实,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也是柳岭一个老师的女儿。” 许明丽一听,眼睛里的惊讶怎么都忍不住,瞳孔在那紧缩,整个人动作全都顿住。 “居然、居然、” 在她话还没说出来时,站在门口的张柳岭已经提着手上的樱桃朝着两人走了过去,许明丽立马朝走来的人看去。 张柳岭脸上带着丝淡笑说:“洗好了,你们尝尝吧。” 这个时候张夫人的目光却看着柳岭:“柳岭,许姨说你拜托了她收江月当学生这件事情是吗?” 张柳岭听到母亲的询问,面色淡定的说:“是的,我确实拜托许姨教江月这件事情。” 张夫人很奇怪:“你怎么会让许姨来教江月?” 在张夫人看来,这是一件让她相当意外的事情,谁都知道许明丽在画师界是什么身份存在,他让许明丽去教江 月,也实在是过于隆重了点,而且江月的父亲虽然曾经是他的老师,可也只不过是一个几个月的老师。 说实话江成达也不过是公司一个职员而已,只不过是在他进入家族事业里时,江成达替他领一段路,甚至都算不上老师,他的女儿,哪里用得着他这般对待? 张柳岭对于母亲的惊讶,只淡声说:“江月的父亲跟我很交好,她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我不过是顺手帮个忙而已。” 张夫人听到他这个解释,倒是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一向对那女孩不错,那女孩生日时,他还送过礼物,为此施念心里还相当吃味呢,如今这个女孩成了嘉文的女朋友,老夫人是不太想让这种小门小户进张家门的,可奈何他跟江家关系很好,所以江家攀着这层关系上来,她也不好拂他面子,又加上嘉文看上去很喜欢那女孩,她又宠嘉文,更加不能说什么了。 张夫人在心里想,摆了摆了,反正现在也是半个张家人,他对嘉文的女朋友这般栽培,也是看得起嘉文,做叔叔的替嘉文着想。 她说:“原来是这样,那嘉文可得好好感谢你。” 许明丽在一旁听得心惊,可嘴上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在一旁沉默。 第199章 尺码 张柳岭听后,倒也不反驳,只是顺着母亲以为的那样回答着她:“感谢我倒是不用,都是一家人。” 张夫人点头说:“嘉文啊最喜欢,也是最怕你这个叔叔了,他小时候最黏的人是你。” 张柳岭没有再回话,当然张夫人也没再说。 差不多一个小时,许明丽从张家这边离去,恩恩张柳岭在许明丽离开后,也没有在张家久待,要离开。 张夫人在他要离开时,问他:“你不上楼去跟你父亲打个招呼吗?” 张柳岭回来后,就没上过楼,当然他也不打算上楼,他只是低声说着:“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您帮我问好吧。” 张夫人听到他话,以及他话里的态度,在心里叹气。 不过很快,张夫人又问:“对了,嘉文跟江月还在谈吗?怎么很久都没见他跟江月出现过了?” 张柳岭听后,低声说:“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要去嘉文。” 张夫人想了几秒,问他:“柳岭,你觉得江月怎么样?” 张夫人这句话的意思,是想问她江月这个女孩到底适不适合进张家的门,她知道他跟江家熟悉,如今江月成了嘉文的女朋友,也有他的缘故的在,所以她还是想问问他对这个女孩的看法。 张柳岭听后,沉默几秒,说:“您是问她跟嘉文适不适合吗?” “对,我知道人是你撮合的,不过还是想听你的意见。” 人并不是张柳岭撮合的,而是那天他去江家参加宴会,张家嘉文说要跟着一块儿去,两人才人认识的。 不过张柳岭并没有解释这点,而是低声说:“嘉文的性子还不是很沉稳,他跟江月都还是小孩子,您暂时不用想太多。” 张夫人听着他话,想了几秒说:“好的,我知道了。” 她在心里想着,也确实是这样,两人还都在上大学的阶段,她也确想的有点早。 张柳岭又说:“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张夫人又问:“你跟施念……” 可是话还没问出来,张柳岭出声打断:“您有什么事情再给我电话。” 他说完,便从大厅里离开,直接忽略掉母亲张夫人那未说出来的话。 张柳岭从张家离开后,便回了宁西别墅,在回到宁西别墅里面后,张柳岭面色紧绷问佣人:“她今天没来过吧?” 佣人知道他问的是施小姐,便回着他:“施小姐今天没有来过。” 佣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张柳岭听到佣人的话后,没再多问,而是直接上了楼。 施念跟张柳岭发生巨大的争吵后,两人之后自然是关系更加的冰封,施念再也没有来过宁西别墅这边。 从那天起她整个人像是从张柳岭视线消失了一般,一切都相当的平静,且平静的可怕。 张柳岭那几天都心神不宁,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给江月安排了老师,以及看她在短信里跟他汇报着她最近新老师那学了什么,包括她每天见了什么人。 她会说新老师说她底子已经打的很好了,只是风格有些太过跳脱了,灵气虽然有,可是不太符合审美主流,还说新老师比许老师温柔。 她会将她一幅幅作品发发过来给他看,每一张张柳岭都会仔细查看。 她确实在一天天进步,无论是灵气还是技巧都在一步一步提升。 张柳岭有时候会在短信里提点她几句。 当然她还是会缠着他提见面的事情,张柳岭始终压着她,无论江月多么胡搅蛮缠,这回都没用。 当然他没有去看她,可也没有让她闲着,不仅安排了美术老师,又给她安排了一个英语老师,那段时间,江月就在各种老师那上课。 她相当烦恼,不断找张柳岭抱怨,而张柳岭却没有纵容着她,而是让她好好学着。 可以说,他把她教育的很好,至少比江成达好多了,江成达可不会给她安排任何东西,在他看来女儿只需要骄纵的养大就行了,别的都不需要。 毕竟女孩子一生最大的事业,是嫁得好,所以他让她养尊处优去别人家过好日子,当太太,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奋斗事业,不也是为了养尊处优吗? 江月之所以变得那么骄纵跋扈,江成达的教育方式便有很大的问题。 江月面对张柳岭的安排,她只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在短信里说:“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培养成一个女博士?” 张柳岭却只回着她:“自身优秀很重要。” 江月说:“张叔叔是说我不优秀吗?” “我希望你变得更优秀。” “哼,不要。” 江月嘴上说着不要,可是都配合,而张柳岭虽然人没来这边,倒是给她送了很多的礼物。那些礼物在安抚着她的思念,他送的礼物是什么呢?自然是漂亮的衣服。 在江月结束完课程回来,到房间后,在床上看到一个很大的礼盒里,她走过去将礼盒发开,发现里面全是漂亮的衣服。 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喜欢漂亮衣服的,江月将裙子从盒子拿起来,她脸上带着笑。 那些裙子都是当季的新品,江月拿了一两件在身上比对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去翻着盒子,发现衣服里面竟然还夹着一两套胸衣跟内裤。 江月在看到胸衣跟内裤后,她脸上笑容更加的明艳了,她将那胸衣拿了起来查看,尺码正好,胸衣纯白又不俗,他倒是替她安排的面面俱到。 江月在翻看完那礼盒的所有衣服后,她给张柳岭发短信:“张叔叔,那些衣服都是你喜欢的吗?是不是也是你亲自去挑选的?” 她问他。 而那些衣服,确实是张柳岭亲自去挑选的,从裙子到她穿在里面的衣服,都是他一件件抚摸过面料,以及感觉舒适度替她挑选出来的。 他那边很久才回她,说:“嗯,都试试吧。” 江月说:“胸衣呢?你怎么知道我尺码?” 她假意装作什么都不知。 “不是陪你一起去买过吗?” 张柳岭假装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江月继续不依不饶:“可我没告诉张叔叔我买的什么尺码。” 为什么会这么准确知道她的尺码呢,那么就不言而喻了。 第200章 怀孕 “江月。” 江月看到这两个字,便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每一件衣服,她都是相当喜欢的,之后拿着那些衣服在那左试右试。 镜子里的她明眸皓齿,明媚动人。 宋亦对江月依旧是穷追不舍,那几天时不时出现在江月身边,当然江月一直尽量避免跟他见面,可是有心想要跟你见面的人,无论怎么避,江月这边都避无可避。 江月无法阻挡宋亦对她的靠近,也很烦恼宋亦的靠近。 就这样江月躲,宋亦追,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的早上,江月发了一条短信给张柳岭:“我这个月没来那个。” 她的短信发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那边回:“没来吗?” 江月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用手机回着:“没有。” “平时来的准时吗?” “准。” 很快张柳岭的电话打了过来,江月还是站在洗手间门口接听,在接到电话那一刻,她声音带着意思软糯的哭腔:“喂。” 那声音是对男人,不自觉展现出的娇意。 “超时多久了。” “有好一个多星期了。” 之前两次两人发生关系时,因为情况比较特殊,张柳岭都让她吃了药。 之后这方面,他基本上都避免了让她吃药的问题,可就算如此,这方面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也会有意外的发生。 张柳岭在电话眉头紧皱了一会儿说:“我下午来接你。” 江月知道他要做什么 ,拖着声音说:“好……” 张柳岭又问:“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了,就大姨妈没有来。” 她声音里的哭腔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了,还带着点害怕。 她毕竟还如此年轻,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会害怕。 张柳岭在电话里跟她说:“先去学校上课,我来的时候会提前给你电话,其余的事情都不要想。” “你先挂电话。” 张柳岭等着她挂断电话。 江月去上课也确实要迟到了,她老实的将电话挂断。 而在挂断电话后,张柳岭这边他手握住手机,沉吟了半晌。 江月到学校上课,上到下午三点,三点左右正是休息的时候,张柳岭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江月找了个地方接听。 张柳岭在电话里说:“出来吧。” 江月嗯了一声。 张柳岭又在电话里说:“我在原地方等你。” “好。” 江月乖乖应答着,不过她又说:“我后面还有课,不能逃,会被点名的。” “我已经替你请了。” “好……”她应答。 两人在短短说了几句话后,江月便挂断电话从学校离开。 苏丽孝正好在她身后跟赵乾在玩,见她要走,快步走到她身边:“江月,你去干嘛?” 江月见她过来了,停在她面前说:“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苏丽孝发现她眉色匆匆,便又问:“后面两节课,你不上了吗?” 苏丽孝又说:“这可是大魔王的课,你要逃?” 江月紧握住手机,手反复捏着手机好一会儿,再次开口:“我已经请假了。” “啊?” 苏丽孝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在大魔王的课上请到假。 “先不跟你说了,我叔叔在等我,要先走了。” 苏丽孝见她好像真有事情要去忙,又听她说叔叔在等,想着应该是她家里的事情,便也不再阻拦,只说:“好,那你去吧。” 江月没跟苏丽孝多说,便从苏丽孝面前离开了。 之后江月朝着校门口走去,从上课的地方,到校门口的路程还挺远的,江月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在接近二十分钟的时候,她手机又响了,是张柳岭打来的,江月立马接听。 “出来了吗?” 江月听到他那边问,便低着脸小声回着:“到校门口了。” “好。” 江月不想挂断电话,所以始终保持两人电话接通的状态,而张柳岭那边也没有让她挂断,只任由着她。 可谁知道当江月刚出校门口时,迎面却碰到了从校外回来的宋亦。 她整个步子一个顿住,目光看着前边的宋亦。 宋亦也明显看到她了,立马朝她走来:“江月。” 江月第一反应便是朝宋亦身后看去,她看到不远处树荫下安静停着的一辆车,而车内的张柳岭,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坐在车里没有动,目光看着前方。 宋亦却完全没发现江月在看他身后,只有些高兴的问:“江月,你去哪儿?没上课吗?” 江月视线又从后边的车上收回来,她的目光看向宋亦,沉默许久说:“我、我……” 在江月的话还没说出来,宋亦便又开口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陪你去吗?” 江月站在他面前沉默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他。 宋亦站在那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江月,怎么了?” 江月只能抬起脸,对他说:“我叔叔来接我了,宋亦,我先不跟你说了。” 还没等宋亦反应过来,江月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宋亦回头,发现她已经朝着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车走去。 那辆车全黑,很低调,一点都不扎眼,可是宋亦看了一眼车牌跟车标,却发现一点都不平凡。 宋亦皱眉,站在那看着,没有追过去,而江月在到车边后,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在她坐入车内那一瞬间,一只手伸了过来,替江月系着安全带,而还没等宋亦看仔细,车门已经被里面的人给关上。 虽然那只手宋亦只是短短一瞥,可他很确定,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修长且骨节均匀,透露出手的主人应该气质不凡。 江月在坐入车里面后,江月扑入男人怀中,手紧紧抱住他脖子,脸挨在他颈脖处哭泣。 而车里的男人的手抱在她后腰上,目光依旧在看凝视着前方站着的男生。 前边的宋亦自然看不到车里的一切,也当然看不到江月是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江月根本没管宋亦,而是抬起脸,在担心的问着:“会不会怀孕?” 接着,她又问:“不是说戴那个东西就不会吗?” 张柳岭目光从宋亦身上收了回来,然后低眸看向她:“用验孕棒验了吗?” 第201章 陷 接着,她又问:“不是说戴那个东西就不会吗?” 张柳岭目光从宋亦身上收了回来,然后低眸看向她:“用验孕棒验了吗?” 她泪眼模糊:“我不敢。” 张柳岭的手揉着她脑袋:“去医院验。” 江月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到他怀中就不肯下来,脑袋在他下巴处,脸上还在流眼泪。 张柳岭也在抱着她,抱了她许久,发动车,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单手操纵方向盘,将车从学校门口开着离开。 江月这才想起宋亦好像还在校门口,她在张柳岭怀中立马抬起脸朝后看去,她瞳孔微震,有些吓到,后面才想到宋亦应该看不到车里的一切。 这才又往张柳岭怀中钻进去。 张柳岭没有问她跟宋亦的事情,他知道,她这么年轻,有男孩喜欢是很正常,没有宋亦,还会有赵亦,李亦。 江月在埋在他怀里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拒绝他,是他一直缠着我。” 张柳岭抱住她腰上的那只手,落到她脑顶。 “只要你自己听话就行。” 江月摇脑袋:“不会了。” 张柳岭冷着脸,唇略微紧抿。 车子在经过红绿灯的时候,指示灯杆子上有抓拍违规,张柳岭一抬头,正好被抓拍摄像,而他也没有理会,手依旧在怀中的人身上。 之后指示灯跳转,他踩着油门,将车子开了过去。 到医院后,江月自然没再黏在他怀中,张柳岭带她见了医生,医生给她开了一套检查,之后江月去验尿,做B超。 在做完一系列检查出来后,江月走到他身边。 张柳岭问:“做完了?” 江月脸色有点白:“嗯。” “等结果。” “没有力气。” 她应该是吓坏了。 张柳岭看着她恹恹的站在面前,问:“要不要吃点什么,嗯?” 江月摇头:“想要你牵我。” 她眼神充满渴望的看着他。 张柳岭不应该大庭广众下跟她太过亲密的,毕竟两人站在一起都惹人注意以及非议,而且现在更加不能。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江月在他牵住自己的手后,刚才那个给江月做B超的护士出来了,看着两人。 两人相差十岁,江月又学生模样,站在张柳岭面前确实很扎眼,所有人看过去只会认为是叔叔,而张柳岭的岁数也确实是已婚的年纪,所以绝对不会人会想到两人之间有别的关系,当张柳岭牵着江月的手时,那护士眼睛里的神色开始充满了暧昧。 张柳岭也看向那护士,而那护士对江月的眼神更多的是有色的揣测,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年纪轻轻,还在上学,居然当小三,眼神里是唾弃。 可因为张柳岭气质实在是太好了,护士又看向立在那的张柳岭,在心里想,这么帅的男人,居然也会……转而投向江月的眼神,更加的带有敌意。 江月看着那护士愣怔半秒,不过她的手并没有从张柳岭手上松开,而是又抬脸看向他。 张柳岭没有理会那护士的目光,他的手是从江月手上松开了,不过很快落在她肩上,他低声说:“走吧,先去休息一会儿。” 江月点头。 张柳岭搂着她,带着她离开。 那坐B超的护士还站在那看着,眼神一直都没有挪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了,江月没有怀孕,月经推迟,只是前几次吃了避孕药,所以导致月经有点混乱。 当两人从医院出来,到车上后,张柳岭抱着她人在身上,便吻着她。 江月搂着他脖子,唇在他唇上也在吻着。 两人吻的很激烈。 张柳岭将她紧紧扣着,扣在怀中。 她被他吻的喘着气。 车内温度极度升高。 两人吻到忘我,到后面江月喘不过气来,张柳岭将人摁在身上,手落在她脑袋上。 再到后面,两人不是接吻那么简单了,江月伏在他肩上,哭着,只是哭。 张柳岭在她耳边说:“不该见你的,嗯,知道吗?” 他知道她今天应该也有骗他出来的意思,她没来月经应该去买验孕棒再跟他说,可她偏不,偏要先跟他说。 她很清楚他会带她去医院,这样她就能够见到他,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他实在是太清楚了,就算现在乖了好多,可她依旧是以前的江月。 “你 知道她们怎么看你的吗?嗯?还要牵手?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什么事吗?” 江月哭着说:“不管,不管,我就要你爱我,我忍不住,会发狂,发狂。” 张柳岭想,是他在发狂才对,这么危险的情况下,竟然着她道。 明明要压制住她点,可谁知道思之如狂。 江月脸颊嫣红,整个人已然不行,唇更是红肿艳丽。 张柳岭的唇继续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怀孕了怎么办?嗯?” “打掉。” 张柳岭更狠了,咬住她嘴唇:“你给我再说一遍。” 江月太年轻了,年轻到鲁莽无知,只贪图快乐,刺激。 “唔…生下来,给你生个女孩。” “你自己都还是,你怎么给我生?嗯?” 张柳岭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疯了。 江月哭:“我说什么都是错,那要怎么样?” “不听话知道吗?你不听话。” “我不要,我就要见你,一刻也忍不了。” 她身上穿的,正是那天他给她买的衣服,张柳岭更受刺激,更疯了。 他吻着她的耳朵:“乖乖的,乖乖的好吗?” “不好,乖就见不到你,见不到你。” “为你好。” “不要,不是为我好,你明明是要我命,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他虽然句句在克制,在压着自己所有的行为,可动作上哪一个不是在思念着她? 他泥足深陷,陷的实在太深了。 “不要再胡闹了,嗯?” “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知道,我不怕,不怕。” 他吻她唇吻的更用力了。 “哥哥。” “哥哥。” 第202章 自觉 当两人结束后,江月趴在他身上喘着气,而张柳岭伸手将她紧抱在怀里,两人在剧烈的喘息着。 江月浑身是红的,那种水蜜桃的红,一直红到她的脚尖。 张柳岭吻着她耳朵,还在吻着她耳朵。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的手抚摸着她脑袋上松散下来的头发。 两人明明是来检查怀孕的,却又在做这种事情。 江月整个人汗津津,此时她娇媚慵懒极了,在他怀中不肯动弹,而张柳岭替她将裙子从腰上放下来,将她白腻的腰臀遮挡住。 “好了吗?” 他在她耳边问。 江月声音酥哑:“好了。” 车库里黑漆漆的,可是却还是有人经过,张柳岭将人从腿上抱了下来,将她抱去副驾上坐下,可江月还不肯离开他的身体,在她人被他抱到副驾驶上,她的手依旧不肯从他颈脖上下来,张柳岭便停顿了几秒,倾身跟她抱着。 他低声说:“找个地方洗一下。” 江月懒懒的嗯了一声,过了好久她手才从他脖子上松开放下,张柳岭便拿起一旁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又整理了下自己,又变回了那清冷张叔叔。 江月裹着他外套在身上,又再次朝他缠了过去,吻他的唇,张柳岭垂眸,眼里夹着一团阴影,回吻着她。 之后车子到了一家酒店,张柳岭带着她去酒店清洗,清洗完后,江月从浴室里出来到他身边。 张柳岭低脸看着她。 江月站在他面前没说话。 张柳岭这才牵着她从酒店房间离开,两人在到电梯里后,张柳岭的手机在响,他没有去查看手机,牵住她的手也没有松开,而江月站在她身边,娇俏依人。 电梯门开了后,他刚要松开她的手,江月手指缠着他手指不肯发放开,他只能继续牵着她,带着她出电梯,不过很快,在要出门的时候,他的手改为搂住了她的肩,带着她前行。 车子到江月的住处后,张柳岭对她说:“好好上课。” 这一次见面,又算是缓解了彼此的相思的之情,江月说:“下一次呢?” 她又在问下一次。 “过几天嗯?” 他没再克制着两人见面的时间,因为他知道克制也没有用,她迟早有办法让他出现的。 “嗯。”她脸色依旧带着红晕,之前的红还残留在她脸上,整个人被滋养到发光。 她又往他怀中钻。 张柳岭搂着她。 差不多两三秒,江月从他怀中出来,然后推开车门下车,在她要下车的时候,张柳岭突然说了两个字:“等等。” 江月停住,他伸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要查岗的意思。 江月听到他的话,犹豫了几秒,将手机递给他。 张柳岭将她的手机解开,然后查看她通讯录,以及她跟那个宋亦的聊天内容,发现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才将手机递还给她。 江月将手机从他手上接过,有点委屈。 张柳岭看着她这委屈的模样,眉眼冷淡说:“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是想要你自觉。” 他这话无不带着警告。 江月点点头,不反驳。 张柳岭又问:“新老师怎么样?” 他问她新老师的事情,江月想了想回答着说:“挺好的,就是还有点不习惯,而且又加了一门课程有点……” 她觉得有点吃力,虽然话没有说出来,张柳岭却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换老师总是要习惯一段时间的,等你习惯目前所有的课程,你会慢慢跟上节奏的,上去吧。” “可是我想多点时间跟你在一起。” “胡闹。” 他低声说着她。 江月委屈不吭声。 看着她这幅哼哼唧唧的模样,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大学才几年嗯?” 他知道她要上课了,又说:“去上课吧。” 江月却问:“你不上去吗?” 张柳岭没有透露什么,只轻声说:“有时间,会上去的盯你学习的。” 江月说:“你不来见我,我就感觉你对我好冷淡。” “没有对你冷淡,刚刚有对你冷淡吗?” 刚刚倒是没有,她刚刚得到了满足,所以也就没有那么不依不饶,只点头。 江月从车上下来后,便一步三回头,不断去看车里的人。 张柳岭坐在车里,目光也朝她看着,终于江月还是上了楼,张柳岭在她上了楼后,在楼下暂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一会儿将手机拿了出来。 里面有两通未接来电,都是施念打来的。 张柳岭看到施念打来的电话,才将手机收了起来,没给施念回任何的电话,只是坐在那点燃了一根烟,让尼古丁平息着自己的神经。 当他回到西宁别墅后,楼上动静很大,传来东西的摔碎声,张柳岭听到声音后,朝楼上走去,施念在楼上发疯,将他书房里的东西搜的到处都是,地下全是文件,包括电脑都在地下,佣人在那劝阻。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着书房里的一切。 他不再问她在做什么,只是面色冷冰冰的站在那,施念在房间里搜查的到处都是。她搜查了很久,感觉到门口有人,她立马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张柳岭。 她大声问:“你把那手机放去哪里了?” 她想要查他跟江月苟且的证据,她要把这一切全都摆在所有人面前看,让他们知道他是多么的道貌岸然,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自己侄子的女朋友有染。 张柳岭根本不想理会她,转身就走,而施念突然看到他手里的钥匙,就在那一瞬间在张柳岭没有任何防备下,她冲了过去,将车钥匙从他手上夺过。 在张柳岭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施念抢夺了钥匙便发疯般的冲去了楼下,张柳岭回身朝想要拽住她,可谁知道施念将他狠狠一推,立马奔向楼下。 张柳岭脸色铁青,当他到楼下时,施念已经打开了车门冲到了车内,当她到车内后,她看到车内一堆的检查结果。 第203章 毒 张柳岭脸色更加的难看,走过去将她施念一把手拽出车门口,怒极:“施念!” 可是他刚喊出来,而施念的视线已经落在那检查报告上,只是一秒。 张柳岭将检查报告从她手上抢夺了过来。 施念彻底的成了个疯子,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歇斯底里想要抢夺回来。 张柳岭反手将她推开,施念又冲了上来,抓住衣服:“孕检?你们上床了,她怀孕了是吗?!” 张柳岭回身看向她:“跟你没有关系。” “为什么没有关系?小三怀孕跟我没关系?” “施念,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对你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施念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想笑。 “你对我仁至义尽了吗?张柳岭?我是被你毁掉的!” 她拉扯着他疯狂的拉扯他:“告诉我!她是不是怀孕了?你居然让她怀孕?你跟她不带套吗?” “施念,你的话让我恶心,请你学会尊重。” “尊重,你尊重我了吗?!把这东西给我!给我!我要给张家所有人看!”她又说:“你今天果然是跟她在一起,果然!” “给我,东西给我,你们爽到不带套!那么就让所有人知道这个贱货怀你孩子的事情!”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嘉文,告诉她这件事情。” 张柳岭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施念,你别逼我。” 施念眼睛里早就没有理智可言了,这几天她都处于这样 疯狂的状态,今天的疯狂交织的更烈罢了。 “我就在逼你,同归于尽啊,我们来同归于尽,看受不住的人到底是谁。” 她话里带着阴险的笑,那笑像是淬着毒。 “我们都赌的起的,她赌不起的。” 施念脸上阴险的笑,愈发的大。 张柳岭眼神极其冷漠,他看着她,她到底有多疯他很清楚。 正当张柳岭这边情况一片混乱的时候,江月这边在画室里上课,她坐在画架前,手上握着笔,相当认真的。 她这边跟张柳岭那边相比,完全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老师不断在指出她的不足,她也认真在画着,房间里灯光静谧,木色地板上映照出她的影子。 江月这段时间认真的上课,学业上进步很大,不断获得老师的表扬,而那几天她很高兴,想要将自己被表扬的事情告诉张叔叔听。 可是张柳岭那几天回江月的短信,回的很冷淡。 江月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更加的粘他,可是发过去的短信渐渐石沉大海,那几天江月在学校有些闷闷不乐,只能记着上次他说会来找她这些话,于是每天都在学校跟家里等着。 家里上课时等,出校门时等,出去跟朋友玩,都时刻回头在看身后,想着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他会突然出现。 可是那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江月在心里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段时间江月都相当闷闷不乐,上课没什么精神,回到家里更是没什么精神。 而张柳岭那边的战争依旧没有结束,不过他跟施念之间暂时已经维持住了平静,可是那平衡平衡的很微妙。 那天过后,张柳岭已经意识到施念的疯狂,所以在这个风头,他暂时让江月待着,没有给她任何见自己的机会,就连联系,他也只是偶尔回复她。 因为在这个时候,施念随时都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江月这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冷淡,更加的伤心,虽然照样在每天上课,可老师都感觉到她心不在焉,人也低落。 老师跟张柳岭反应了江月这边上课的一个情况,张柳岭那边得知后,便对老师说让她那边多开导开导江月,且多点耐心,老师这边自然答应。 张柳岭这边无法见她,便让有宁给她送了不少的书籍,那些书籍有专业书籍,也有外国原文书籍,他希望她多看点书,分散下注意力。 江月在低落了好几天后,下完课回到家,看到有宁站在门口。 她意外了,看着有宁半晌都没动,看了很久后,她走过去唤了一句:“有宁哥。” 有宁跟她说:“是张先生让我来的。” 江月的情绪一瞬间提了起来,就像是做过山车一般,她眼睛里冒着欣喜:“真的吗?” 接着,她目光看到他手上抱着的一个箱子。 有宁说:“这是张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东西,有点沉,我帮您抱进去吧。” 江月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今天终于有了他一点消息,江月脸上倒是有了一点高兴,到大厅后,江月朝沙发上的箱子看过去,还没等她看里面的东西,有宁便说:“东西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月本来想问点情况的,不过话到嘴边,她又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 有宁便从她这边离开了。 江月在有宁离开后,目光又朝着那箱子看去,她将箱子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书,那些书不是新书,好像是张柳岭书房里书架上的书,全部都是翻过的,好多国外原文书,江月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手上翻了翻。 又有些不高兴了,随手放下在心里想,他干嘛给她送些书来,她才不要看书呢。 她立马拿出手机发短信过去:“张叔叔,你为什么给我送书?” 她以为他不会回,毕竟这几天他都是偶尔回她一两句,可谁知道这次她的短信发送过去,那边很快便回复了她。 “这些书对你学外语有帮助。” 江月看到他的回答,更加的不开心了,在短信里抱怨:“又在盯我学习。” “多看多学。” 他叮嘱着她, 江月不甘愿的回:“知道了张老师。” “嗯。” “哥哥,你不来看我吗?” 她又问。 那边却说:“什么时候把外语学好,就什么时候来看你。” 江月说:“有点感冒。” 上次是怀孕,这次是感冒,下次是什么? “吃点感冒药?” 他这回自然不会由着她来,他又说:“要是不舒服,我让有宁再来一趟。” 江月委屈的想哭,回着:“不要。” “继续翻翻那些书的下面。” 江月看到这条短信犹豫了几秒,又去翻箱子里的书,从里面翻出一个礼盒。 “好好学习的奖励。” 是一双高跟鞋,很漂亮的高跟鞋。 第204章 他的简笔 都是他随笔画的吗? 江月看到里面的简笔画后,便将手上的画册紧紧拥抱在怀里,这个礼物她倒是很喜欢,她脸上全是欣喜的笑。 之后江月慢慢的翻着他那本梵高自传,看着里面的简笔画,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那本自传页面上,不仅有书的主人画的随笔画,还有各种注解,比如建筑物的注解,比如桥的注解,还有花花草草,狍子,奔跑的小鹿它们的饮食习惯,它们爱居住在什么样的环境。 里面都注解的相当仔细,且栩栩如生。 从这些随笔画里,江月可以看出这本书的主人,去过的地方,所见到的风景,国外的生活。 有宁在送完东西后,去了一趟张柳岭那,在到宁西别墅的大厅后,张柳岭问:“东西送过去了吗?” 有宁回着说:“已经送过去了。” “接到后什么反应?” 张柳岭淡声问着。 有宁回答说:“我把东西送到后就走了。” 也就是没有看到江月的反应。 张柳岭听到后点点头说:“嗯,知道了。” 江月那几天都拿着那本自传在看着,看的相当仔细,看到上面一棵简笔画的树,便会发短信去问:“有着三角形叶子的是什么树?” “红橡树,是一种种植广泛的的北门橡树,具有观赏价值。” “跟枫树好像。” “外形是差不多,可却是两种不同的树,枫树属于槭树属,而橡树属于柞树属。” 江月有些听不懂,她对植物不是很了解,所以回了一句:“好复杂,有点分不清楚。” “可以这样理解,枫树用来制作家具,橡树一般用作地板。” “更复杂了,你明明是搞金融的,为什么更像植物专家?” “看到一样东西,习惯性去了解本质,久而久之,也就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江月知道他是一个博学的人,不然上辈子她怎么会感觉他离自己这么遥远呢?不过是两人的年龄,还是思想差距,都离她太远罢了。 他在国外过着他和谐的家庭生活,有着他的事业,跟属于他的圈子,而她呢?不过是个被困在张家,终生都无法解脱出去的人罢了。 那个时候她才多少岁来着? 二十多岁,实在太过年轻了,年轻到不用别人来说,都知道自己跟他差一条银河的距离。 也就是无论她怎么追,都追不到的距离。 第二天江月去学校,宋亦依旧在学校里面拦住了,江月是真的没有想到,宋亦竟然会阴魂不散,她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宋亦。 宋亦停在她面前说:“江月,你没事吧?” 江月都不知道他所说的有事,指的到底是什么事,她奇怪的问:“什么事?” “前几天你看上去很慌张的模样上了车,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他表情倒是很担忧她的模样。 他又说:“这几天,一直都感觉你在闷闷不乐。”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回着他:“没什么呢,我要去上课了,宋亦。” 她说着要从他面前离开,宋亦再度拦上她:“江月,你真有那么讨厌我吗?” 江月看着宋亦。 宋亦一脸伤感说:“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但我总感觉你一直都在躲着我,那天来接你的……人是你……叔叔吗?” “是、是啊。” 江月不知道宋亦为什么会这样问,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目光朝他看过去。 正当两人都在对看的时候,苏丽孝她们隔了老远又走了过来,大声喊着:“江月——” 江月在听到苏丽孝的声音后,在宋亦面前低下头,一幅谨慎的模样。 宋亦没想到苏丽孝她们竟然又过来了,也有些拘谨。 苏丽孝看到宋亦说:“宋亦你又来找江月啊?” 苏丽孝眼神暧昧,宋亦有点紧张说:“路上……碰到的。” 苏丽孝点头说:“这样啊。”她视线又朝江月看过去,江月对苏丽孝说:“有点饿,先去吃点东西吧。” 苏丽孝看出她不太想跟宋亦待一起,点头说:“行啊。”她便搂着江月对宋亦说:“宋亦那我们就先走了。” 宋亦听到苏丽孝的话,目光便看向苏丽孝身后跟着的赵乾。 赵乾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跟着她们离开。 宋亦想要跟上去,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跟上 苏丽孝搂着江月问:“宋亦又在追着你跑了。” 她说的很小声,还很神秘,江月听到后,只说:“你别乱说。” 正当两人经过操场,要去前边的小卖部买个饮料的时候,突然一颗篮球朝着江月他们这边砸了过来。 苏丽孝跟江月都没有注意,正当他我们一起朝前走的时候,一旁的赵乾大喊了一声:“小心!” 苏丽孝在听到赵乾那句小心时,她的目光朝着右侧看过去,就在她看过去那一瞬间,篮球朝着她跟江月的脑袋飞了过来。 苏丽孝抱着脑袋立马一蹲,站在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江月,就眼睁睁看着那颗篮球砸在她的眼前。 她只听到宋亦大叫了一声:“江月!小心!” 江月听到这个声音后,整个人懵了一下,脑袋突然轰隆一声,她根本来不及想什么,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下。 下一秒,天旋地转,人像是被谁给抬了起来。 “江月!江月!有没有什么事?!” 江月只感觉苏丽孝跟赵乾,还有宋亦的脸在她眼前都是恍惚的,她看着他们半晌都没说话,而宋亦见他半晌都没说话,直接伸手将他从地下给抱了起来了,接着便朝着前方走。 很快江月便被宋亦抱到校医室,在宋亦放下她那一刻时,他低头脸正好从她脸上擦过,他闻到一阵香味,那香味让他整个人怔在哪里。 这个时候校医跟苏丽孝还有赵乾他们都走了进来,在走进来那一刻,苏丽孝将宋亦给推开说:“校医你快看看人怎么样!” 宋亦被苏丽孝推去了一旁,可是就算他被苏丽孝推去了一旁,鼻尖江月脸上的香味依旧没有消散,就像是迷魂药一般,让他有些失魂。 第205章 雾水 校医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床边问:“出什么事情了?”接着便看向江月人。 苏丽孝说:“我朋友被篮球给砸到了,是不是脑震荡了,您快看看。” 校医听到这话,又见病床上的人坐在那半晌都没有反应,便立马在床边坐下给江月检查,先是查看江月的脑袋,确定脑袋有没有伤口,在发现没有伤口后,校医伸出手指问:“这是几?” 江月是真的被球给砸晕了,就算是被宋亦抱到校医室后,人也没回过神来。 江月回了校医一个:“1。” 校医听到她说1后,又问:“那这个呢?” 他又伸出一根手指。 江月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说:“2。” 校医听到她这句话后,这才说:“还成。”便从床边起身,对苏丽孝他们说:“不过还是需要休养,在这休息一上午吧,先观察一下。” 宋亦走了过来询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送去医院?” 医生说:“先观察一上午吧,只要上午没事,人应该就没多大的问题了。” 校医也没说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苏丽孝迷糊了,宋亦也相当不放心:“真的不要去医院吗?” “先休息,给她杯水喝,脑袋这东西一时看不出毛病来。” 校医丢下这句话,就从休息室离开了。 这可把宋亦苏丽孝他们给整迷糊了,看着校医离去。 好在宋亦再次到江月身边问:“江月,你要喝点水吗?” 江月还处于晕乎的状态:“想喝点。” 宋亦说:“好,我立马就去给你倒。” 宋亦说完就去倒水,而苏丽孝见宋亦这么积极,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赵乾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给点面子。 苏丽孝想了想,又没再动了。 宋亦又将水端了过来,端到床边后递给江月,江月握住他递过来的杯子,放在唇边一口气喝了下去,在喝下去后,江月才觉得缓过神来了。 宋亦问:“还要吗?” 江月手落在被子上,低声说:“不需要了,我想要休息。” 苏丽孝问:“那要不要陪我们?” 赵乾说:“我们不是还要去上课吗?不如让宋亦陪吧,他上午正好有时间。” 苏丽孝听到赵乾的话,只觉得离谱,她目光又朝赵乾看去,想问他这到底是搞什么鬼,赵乾拉着她,然后对宋亦说:“宋亦行吗?你帮我们照顾下江月,我们去给江月请假。” 宋亦立马应答说:“好啊,没问题,你们去给江月请假,我在这边守着江月,有什么事情就给你们打电话。” 苏丽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被赵乾给拉走了,剩下宋亦一个人站在那。 江月正是脑袋疼的时候,也就眼睁睁看着苏丽孝他们离开,她靠在床上也愣怔很久,接着她的视线朝着床边的人看去。 宋亦问:“你热不热?” 其实现在已经开始往夏季走了,如今正是中午的时候,倒真有几分热的,江月听到他问话,想了几秒说:“不是很热。” 宋亦也紧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亦又问:“那你还头晕吗?” 江月说:“还好。” 她一幅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头晕不头晕的状况。 宋亦便去接过她手上的杯子,继续去给她倒一杯水过来,江月坐在那看着宋亦。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当她看到号码那一刻,整个人便有些紧张了,不过我很快,她直接接听。 张柳岭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今天有上课吗?” 江月抬起眼看了前边倒水的宋亦一眼,沉默半晌回答说:“没上课……脑袋受了点伤。” 电话里的张柳岭,听到她这话,当即皱眉:“怎么受伤的?” 江月还是如实说:“被篮球砸了一下。” 她声音很小,可是在倒水的我宋亦却听见了,立马端着水杯朝她这边看来。 下一秒,宋亦开口问:“江月,是你家人吗?” 江月想要捂住话筒来不及了,宋亦的声音直接传进了电话那端。 那边的人在听到宋亦的声音后,果然就安静了下来,正当江月这边无比忐忑的时候,那边的人说:“在哪里?” 江月又看了一眼宋亦,不得不低声回答:“在校医这边。” 那边的人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宋亦在,只是低声说:“嗯,好,我现在过来一趟。”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说,她握住手机靠在床上半晌都没动静。 宋亦不明白她这是在跟谁通电话,一幅在答又不敢答的模样,他走了过来,再次出声:“江月,怎么了?” 江月暂时没有回应宋亦的话,而是对电话那端的人回了一个:“嗯。”字。 而那边的人自然是挂断了电话。 江月在张柳岭挂断电话后,才看向宋亦的说:“是……一个叔叔打来的电话。” 宋亦听到叔叔后,笑着说:“是亲叔叔吗?” “嗯。” 她没有多回答。 宋亦又将手上的水递给她:“再喝点。” 江月已经喝饱了,她没有接,只是轻声说:“我想休息。” 宋亦见她完全提不起精神,听到她这话,当即便说:“好,我在这守着你,你先躺一会儿。” 江月晕乎乎的躺了下去,脸色有点白。 宋亦又关了房间里的灯,试图让她休息的舒服一点。 差不多一个小时,校医室的外面进来一个人。 宋亦听到动静抬头看去,这一抬头他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张…张老师?” 他从床边起身,看着进来的人。 而张柳岭在走进来后,看向宋亦,对于宋亦的惊讶也没有回应什么,而是问宋亦:“江月怎么样?” 他情绪相当平静,不觉得他的到来是有多么的怪异,只是像个长辈一般来询问江月的状况,江月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人朝门口看过去。 “张叔叔……” 张柳岭看向江月,江月整个人很虚弱的躺在那,双眼在看到他那一刻,逐渐起了水雾。 宋亦面对这个情况,也一头雾水。 第206章 颤抖 张老师今天为什么会过来,江月之前不是还跟张老师传出过不好的传闻吗? 宋亦紧盯着张柳岭。 张柳岭对于宋亦的视线.,,他没有对宋亦说什么,只是很坦然朝病床边走去,在到江月身边后,他低声说:“脑袋出血了吗?” 江月摇头:“没有。” “走吧。”他伸出手将床上的她扶下床。 江月在他的动作下,便慢慢的从床上下来。 江月脑袋还是有点晕的,不过在张柳岭的扶持下,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可她下来的有些急,身子还不稳的晃了两下。 张柳岭低声叮嘱了一句:“慢点。” 江月听到他这声慢点,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站稳。 一旁的宋亦看着这一切,突然他冲了过去直接挡在两人面前,张柳岭看向他。 宋亦说:“张老师,您要带江月去哪里?” 张柳岭看着宋亦:“送她回去休息会儿。” 他想了想,又说:“多谢你将江月送来这边,也很感谢你在这边照顾江月。 ” 宋亦有些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他知道江月跟施老师以及张老师关系好像挺亲密,至于江月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宋亦这边也无法清楚的说出。 他看得出来江月很听张老师的话,而张老师又似一个长辈的态度,好像对江月颇为照顾。 只是印象中张老师是很少来学校了,这次却因为江月被篮球砸的事情,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两人有不好的传闻下出现,这让宋亦相当迷惑,只觉得这会对江月不好。 他还是挡在两人面前说:“张老师,您跟江月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还是我来送江月回去吧?” 张柳岭听到宋亦这句话,便轻轻皱眉,江月也没想到宋亦竟然会在张叔叔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她面色露出几分紧张。 而张柳岭只是看着宋亦。 宋亦跟江月年纪差不多大,完全是男大学生的模样,站在张柳岭面前,气势完全被碾压,跟一茬嫩黄瓜似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张柳岭低声说:“作为江月的叔叔,我想我来接她这件事情,你还没有资格来插手。” 宋亦说:“您……您是她的叔叔?” 宋亦有些不可思议,他突然想到那天来接江月的人,以及车门口伸出来给江月系安全带的手,他整个人愣住,江月说的叔叔来接她,是张老师? “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关爱江月,也很谢谢你对江月的关心。”他垂眸对看向身边的人:“走吧。” 江月低着头,胡乱点了两下头,跟着离开。 宋亦没想到江月跟张老师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可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为什么那天校门口施老师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难道是施老师误会了吗?在两人即将要过去的时候,宋亦伸出手一把扣住江月的手腕:“江月。” 江月慌乱停住,错愕的朝宋亦看去,而张柳岭也停住,目光看着宋亦。 宋亦说:“江月你跟张老师有不好的传言,我觉得你还是别让张老师送比较好,这是为了你好。” 也许张老师确实是她的长辈,来这边接她,可宋亦依旧认为这是不妥当的。 宋亦进行提醒,而张柳岭听到宋亦的话,看宋亦的眼神,有几分凉意了,而宋亦依旧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冒犯,钳住江月的手想要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可在他刚要用力的时候,张柳岭的手压在了江月的肩膀。 江月的身子停在他的手下。 张柳岭目光看着宋亦,不说话,那眼神的里的压迫感是如此明显。 他扫了宋亦一眼,根本不跟他多说,又朝江月看了过去,说了两个字:“走吧。”接着他手从江月肩膀上放下来,最先朝前走,而江月看着他,只能立马跟上去。 宋亦还想追上去的时候,走在前边的张柳岭又停了下来,而江月急步停住,停在他身边。 张柳岭回身说了句:“宋同学很谢谢你对将江月的照顾,作为她的叔叔,接她离开这件事情,我很坦荡,所以并不在意外界的人怎么说,毕竟我从她十几岁宠到现在,没什么好掩藏的,至于是否给她造成影响这方面,我也有分寸,这些方面都不需要你担心,只希望你注意下自己的行为,不要给她造成困扰。” 他是如此淡定尔雅,就连对宋亦说出的这些话,语调都是平静的,只是平静中却不乏威严。 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含糊,透露出几点,第一,他对江月一直都很宠爱,所以她的事情,作为江月的长辈,他一向是有资格来管,第二,那么就是让他远离她。 他说完,不再看他,对江月说了一句:“走吧。”继续朝前踱步离开。 他姿态很挺拔,气质清冷,走在那自有一股压人,生人勿靠近的气势。 江月走在她身边,随着他出了校医室这边。 剩下宋亦站在那,手紧握成拳头。 当两人从学校里出来,走到校门口后,他车子停在校门口,司机在车旁边等着,在看到他们出来,立马拉开了车门。 因为学校门口没什么人,张柳岭的手这才落在江月的肩膀上,搂着她要上车,而正当两人要上车的时候。 江月突然看到车前方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 江月的身子在张柳岭手上彻底的僵住,而就在她僵住的那一瞬间,张柳岭的视线随着她的视线过去,就在他看过去那一刻,发现施念就站在两人的对面。 施念盯着他落在江月肩头的手,又盯着在他怀中满脸害怕看着她的江月。 她浑身在颤抖。 第207章 秘密 张柳岭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她,他带着江月立在那,面色冷凝,正当三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施念一步一步走过来。 江月害怕到下意识往后退着,她小声喊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带着她站在那依旧没有动,目光落在施念身上,当施念停在两人的面前后,她目光一直落在江月身上,那眼神让江月不敢直视她,那眼神里全是惧怕。 施念在看了江月很久,接着她的视线落在张柳岭身上:“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解释下吗?你不是跟我说,你跟她之间是一个错误导致吗?你说你会解决两人之间的这个错误,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你要带她去哪里?” 江月不知道施念这是在说什么,她在施念面前只尽量紧缩着自己。 张柳岭对于施念的到来,并不慌张,只低声说:“她受了点伤,我送她回去,正好跟她解决下问题。” 江月对于两人的对话相当迷糊,她立在那紧张到全身在抖,不敢开口说一个字,有了上次在学校门口的事情,她真的很害怕她会对她动手。 可谁知道施念却始终都是站在那,面色虽然带着隐忍,可竟然完全没有动。 她对张柳岭的话,还认真思考着,最终,她低声说:“好,那你解决。”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袭来,江月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而张柳岭在听到施念的话后,没再说话,手相当淡定的从江月肩头放下,他对江月低声说:“走吧。” 江月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可她看到施念那像是要扒她骨的眼神时,她只能快速跟着上了张柳岭的车。 在车上,施念的目光一直落在两人身上,而张柳岭坐在车里看着站在车前边的施念,他眉眼冷郁。 车子暂时没有开走,张柳岭在静坐着,江月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更加的不敢动。 不知道静坐了多久,张柳岭的视线从施念身上收回,接着司机发动了车,江月在引擎声响起时,开口说了一句:“张叔叔,你要跟我谈什么?” 她浑身紧绷,手放在双腿间。 坐在一旁的张柳岭,自然是没有回答她任何的话。 车子就这样从学校门口开走,当车子到江月的住处后,车子停住,他让司机下车。 司机听到吩咐后,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了,江月越发不明白了,目光看着他,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脸。 不过那张冷漠的脸在看向她时,缓和了点,他低声说:“江月,我们不要见面了。” 江月听到这句话,身子晃动了两下,她眼睛含着眼泪盯着他。 张柳岭对于她的反应,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此冰冷。 “你的未来还很美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可以跟我说,张叔叔会帮你。” 江月听着他这陌生又疏离的话,她眼睛眨动了一下,眼泪从她睫毛上快速掉落。 她迷茫无助,无辜、伤心,整个人像是被霜打掉的小白菜。 “这是……要结束的意思吗?”她问。 张柳岭看着她,看着她不断滚落的眼泪,却没有回答她这一句话。 江月说:“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缠着张叔叔,不会要张叔叔负责的,我也不会给张叔叔惹麻烦的。” 她说完,扭身就要去开车门,而正当她即将下车时,张柳岭伸出手将她扯了过来,抱在了怀中,江月在被他抱住在怀中后,整个人怔住,人有些错愕,可下一秒,她的脸埋进他怀中。 她眼泪连连的朝他抬脸,问:“你不要我了吗?真的不要我了吗?” 张柳岭将她紧抱在怀里,闭着双眸,好半晌,他睁开双眼,说出的话,却跟他之前所说的话截然相反。 “我们暂时分开,知道吗?” 江月看着他视线,看着他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情绪。 她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况。 她问:“这段时间、你都没怎么跟我见面,是因为、是因为施念姐姐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吗?” 张柳岭没有否认,他低声说:“有什么事情找有宁。” “那我们是……不分开的意思吗?” 张柳岭拧眉,接着,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沉到最心底的最深处,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他如实说:“来不及了。” 江月听到他这句来不及后,手缠着他颈脖,唇去吻他的唇。 张柳岭在的 唇吻着自己的时候,张柳岭皱着眉头启唇,两人就像是瞬间燃起的火苗,吻的更加深。 江月的脸在他的脸下,她的眼泪夹在两人脸间,泪到她唇角边,被卷入两人的唇齿间。 司机站在外面一直在等着,可是见里面坐着的人始终都没有出来,他目光朝车内看了一眼,而车门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只半合,就在这半合中,司机看到两人在接吻。 司机脸色是不可思议,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人了,一向温良恭谨的张总怎么会做出的这样的事情,可是仔细看,那皱着眉,眉心带着郁色,吻的深入的人,不是张总又会是谁呢? 司机站在外面,完全不敢靠近那辆车。 在两人一吻结束后,江月脸上是梨花带雨,唇被吻的泛起水光,唇色艳泽。 她仰着头看着他,咽喉处还不断在微微咽着,可那双眼睛是如此可怜又弱小,她微微喘息着,鼻头很红,眼泪让打湿着她脸颊。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又像是跟他诉说了千言万语,已经无法用梨花带雨来形容了。 张柳岭看着脸颊上的眼泪,压着的眸子里,像是压着乌云,压着狂风,他低声说:“忍一忍。” 江月声音哽咽,她故作坚强朝他说:“我、我会的。” 她又往他怀中埋着。 张柳岭搂着她,她是如此让人心疼,像是针尖在他心脏上,时不时扎着,他的手只有将她搂的更紧了,眼眸里的乌云更加的难以挥散。 “哥哥,你爱我吗?你现在爱我了吗?你还讨厌我吗?” 他怎么可能讨厌她,他闭上眼睛,眉心皱的更加深入,他已经在她层层的网里了。 “爱。” 那个爱字,以一个极低的音量落在江月耳边,就像是在跟她诉说一个秘密。 第208章 不渡 江月在听到这个字后,在他怀中没有动,一滴泪从她红红的眼角滑落,滑落到他衣服上,侵蚀进他衣服里,在他心脏口灼烧。 “要爱我,我离不开你了,已经离不开了。”她哭着诉说。 他又何尝不是呢。 开始就是个错误,而这个人错误,只会让两人都无法挣扎开。 她像个要糖的小孩,得到满足后,不断在哽咽抽泣,她的身子在他怀中不断随着抽泣而起伏。 他没有说太多,因为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说太多,她应该懂。 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放开了她,在放开的一瞬间,江月的眼神还在看着他不肯离开,不过最终她还是从他脸上收回视线,从车上下来了。 司机在看到她下来后,这才朝着她走过去。 司机站在江月身边,不敢出声,而江月背对着车内的张柳岭站着,没有再转身。 张柳岭坐在车里盯着她,盯了好一会儿,他终是对司机说了句:“送她上去吧。” 司机应答了,便对江月伸出手:“江小姐,我送您上去。” 江月没有说话,站在那仔细听着车内那人的声音,她立在那许久,终是朝着住处走去,司机送着她上去。 张柳岭坐在车里,目光没有再看向她的背影,而是让自己看着车前,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一个角落。 江月走到电梯口后,还在回身去看楼道外停着的那辆车,她看了很久,电梯门合上那一刻,那辆车也随即被挡住,江月的脸也随即低下。 司机在送着人到楼上后,之后便下了楼,很快又去了车旁边。 张柳岭自然还是坐在车里没有动,司机上车后,车子最后从这边开离。 施念已经在宁西别墅这边等了,在张柳岭走进去后。 施念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后,低声说:“你跟我说,你和她之间是因为喝酒后,才导致的错误,又因为她是第一次,所以才会对她负责以及联系,你还说你会解决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你刚才过去已经解决掉你们之间的问题了吗?谈的怎么样?” 张柳岭知道自己跟施念是个死结,而施念是绝对会像厉鬼一样,阴魂不散缠在他身边一辈子。所以为了让江月不受牵连,他跟施念说两人之间不过是喝酒后才导致的错误发生,以此转移掉她对江月的仇恨。 “这件事情不用你提,我都已经想好解决的事情。” 施念知道他不会这么鲁莽的,江月是什么身份,他的性格,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他就算再喜欢也是有理智的在的,只要他的理智在,如果这是一个错误,那么就以悄无声息的方式结束吧。 “只要你解决了,我可以接受,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施念,我跟她解决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你,而是她年纪小,她不应该为这个错误来买单,所以我也不会让她在我们之间夹着,也不想让你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将她拽下去,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跟她发展下去。” 他目光冰冷刺骨的看着她。 施念听到他的话,嗤笑了一声:“我信,我信你再怎么喜欢他,应该也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拿她的前途来开玩笑,既然是个一时的错误,她也还是个小女孩,那我们都既往不咎。” 她从沙发上起身,眼睛突然温情脉脉的看着他,看了他好久,她走到他面前,说了句:“柳岭,我从来不相信我们之间的裂痕是不能修补的。” 她眼睛的诡异像一团黑雾,黑的发紫,浓重又诡谲。 “我可以对你跟她的事情既往不咎,我们和好,好吗?”她问。 她又问:“喜欢她,是不是因为她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 施念想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江月呢?因为江月张扬,她总觉得她有点像自己,如此有灵气,所以她才会如此喜爱她。 现在想到这一点,她突然觉得应该是这方面的原因。 他没有否认这一点:“施念,我希望你去看看精神科。” “你是觉得我有病吗?我的心病都是你,只有你能够医治。” 施念酗酒那段时间就出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之后父母死后更是喝的荒唐,酗酒了好几年,在医院强制性戒酒,张柳岭劝过她去看精神科,可是她始终不去,认为自己没问题。 她表面看上去也确实没问题,如此爽朗热情,怎么会有问题呢。 可她到底有没有问题,只有张柳岭知道。 “唯一能够医治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佛不渡自我作践之人。” 她哼笑,站在那只是对他笑。 第二天两人一同出现在张家,这是施念上次哭诉完后,两人第一次同行出现在张家,张夫人相当高兴,张其成自然也高兴,看到两人一起回来,想着两人这是雨过晴天了。 施念在张夫人面前表现的相当的好,不仅亲自给张夫人侍奉茶水,还说了许多逗趣张夫人的话,施念的出现,让郁闷了好多天的张夫人,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 这个时候,施念问了句:“对了,嘉文了?怎么好久没见过嘉文了?” 在施念提起嘉文这两个字时,张柳岭端着茶杯要揭开茶盖的手顿住。 就在他顿住那一秒,张夫人接话说:“不知道呢,这段时间确实没怎么见到嘉文人,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段时间张柳岭也确实没有见到过张嘉文。 施念说:“可能是在忙着跟江月谈恋爱吧,阿姨,嘉文跟江月我觉得可以订婚结婚了。” 在施念这句话一出,张夫人错愕,就连一旁的张柳岭紧捏着手上的杯子,拧眉看着施念。 施念又说:“我上次听嘉文说,要跟江月求婚的事情,两人谈这么久,也确实可以——” 张柳岭突然将手上的杯子往一旁的案几上重重一放:“施念。” 他这两个字一出,施念立马回头看向他。 张夫人跟张其成夫妇也都看向他,眼神里都是不解,完全不知道刚才还情绪正常的柳岭,怎么会突然发这样大的火。 施念要的就是所有人看着他,所有人起疑。 第209章 求助 众人看了张柳岭许久,张夫人最先开口,问:“柳岭,你怎么了?” 施念也装成一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大火的模样,张柳岭止住心里的火焰,对于母亲张夫人的询问,他沉默了许久说:“没什么,只是认为施念不敢干涉嘉文的事情而已。” 他只是浅浅一句这样的话,张其成在一旁表态说:“如果嘉文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是考虑的,毕竟难得嘉文碰到一个喜欢的人。”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心口那口气并没有松开,只是面色沉了下去。 张夫人那边却不是很想的样子,只说:“先让嘉文完成学业吧。” 施念目光看着张柳岭,而张柳岭自然也在看着她,两个人都知道各自在想着什么。 张夫人这句话,倒是止住了这个话题,因为张其成很快接了一句:“我知道,当然还是以学业为主。” 张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后张夫人的话题又转到了施念他 们身上,她看着两人今日一同出来,便开口说:“你们今日一同出来,想必应该是把两人之间的矛盾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是不是?” 张夫人这句话问出来,施念最先回答:“阿姨,我跟柳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是我之前太不懂事了,跟柳岭发生了一些矛盾,两人才闹成这幅样子。” 自从两人分开地方住后,张家这边都不敢催两人生孩子的事情了,只想着两人能够好好解决矛盾,回到往昔。 张夫人点头说:“好,既然你们已经解决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只希望你们好。” 施念一幅听讲的模样,而张柳岭坐在那没有说话,眉目略微冷沉着。 “晚上陪我吃个饭吧?” 施念最先应答着:“好的,正好晚上我没事,还想跟柳岭陪您吃个饭,怕您不愿意。” 老夫人听到施念的话,简直是笑容满面,她连连点头说:“哪里会不愿意,求之不得呢。” 对于施念的独自应答,张柳岭坐在那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于是两人晚上在张家这边用晚餐,用完晚餐后,两人一块上车从张家离开。 在坐上车后,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极静,完全不似在张家在众人的注视下,偶尔还有一两句交流。 车子到达施念锁住的别墅后,一旁的张柳岭等着她下车。 施念问:“你不搬回来吗?” 张柳岭掀起眼皮,看着他:“你觉得呢?” 施念听到他这句话,冷笑了一声,便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了。 张柳岭在她下车后,便闭上双眸坐在那,下一秒,车子发动,从别墅的铁门口离开,车子在到宁西这边后,刚到宁西别墅这边的大门口时,张柳岭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他许久都没见过的嘉文。 车子在停住后,车上的大灯就落在张嘉文身上。 司机停在那,说了句:“张先生,是嘉文。” 张柳岭暂时没有下车,不过在过了差不多一两分钟后,他才从车上下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张柳岭并不清楚张嘉文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从车上下来后,站在前方的张嘉文便朝他走了过来,在走到他面前后,张嘴便是一句:“二叔。” 他像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一脸慌张的模样。 张柳岭看着他,问:“出什么事了。” 张嘉文的脸在夜色中全是慌乱:“二叔,江月要跟我分手,这段时间她都不怎么跟我联系,我刚才去找她,她却跟我说分手的事情,二叔,你帮帮我,帮我问问江月她到底怎么了?” 张嘉文在求救,跟他这个叔叔求救。 而张柳岭听到张嘉文的话,面色却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任何的感同身受,而是表情相当的凉薄,只是问:“她要跟你分手吗?” “对,二叔,江月要跟我分手!你帮我去问问父母好不好?帮帮我,二叔。” 张柳岭却说:“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子。”他说了这句话后,接着,又说:“既然她提出了分手,那么就证明你们之间是不合适的,那我又要怎么帮你呢?” “您不打算帮我吗?”张嘉文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张柳岭脸上没有半分的对侄子的仁慈:“这是你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不插手。” 他要从他面前走过,张嘉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住他手臂:“二叔!” 他声音里全是哀求。 张柳岭在被他双手给抓住后,目光冷然的朝他看着。 张嘉文被他视线看的有些想要退缩,手有些松懈,不过随即又紧抓住。 张柳岭看了他许久,就在他这威严的视线下,张嘉文的手终于从他的手上松开,在张嘉文的手落下后,张柳岭相当无情的从他身边走过,而张嘉文站在那好半晌,却说:“二叔,你真不帮我吗?” 那声音在这样的黑夜里,相当的幽凉。 张柳岭回头:“尊重别人意愿,好过你现在来我面前来哀求。” 接着,他继续朝前走,任由他站在那不再动弹,如此无情,没有半点叔侄之情。 张嘉文看着他的身影进了别墅,他站在那笑了两声说:“二叔,既然您这么不顾叔侄的情分,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张柳岭到了宁西别墅里面,外面此时下起了小雨,佣人来迎接,看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在那里,佣人问:“先生,需要将外面那位请进来吗?” 张柳岭回头看了一眼,对佣人脸色淡漠的说了句:“不用。”便脱着外套进了房间。 而站在那的张嘉文好半晌都没动,蒙蒙细雨落在他身上,洒在他的头发上,他在说完那一句话,便转身从宁西别墅的大门口离开了。 张柳岭上了楼,刚到书房,佣人正好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问了句:“人走了吗?” 佣人低声回:“人已经走了,张先生。” 张柳岭:“嗯。”了一声,没再问,脸上没任何的波澜。 第210章 落寞 在佣人从房间里开后,张柳岭的目光落在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上,不过只是一眼,他双腿交叠,人靠在椅子上,闭着目,思想像是在远行。 他在想,她现在是在哭吗?还是每天都在恐慌中,他想到这里,脑子里面冒出来的竟然是她那张瑟缩害怕,眼含热泪的脸。 他心口冒出一声叹息,那声叹息,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很快,靠在那的他,意识继续在飘远。 张柳岭跟施念现在绝对算不上和好,但也绝对算不好,两人都是冷冰冰的态度,施念冷冰冰,张柳岭这边更加不用说了,也同样是冷冰冰。 可虽然冷冰冰,施念却还是来宁西别墅这边,偶尔会在这边吃个饭,偶尔会在这边会吩咐吩咐这边的佣人。 当然,张柳岭对于她这种行为,并没有说什么,像是无视,可是她偶尔搭话,张柳岭还是会回她的,只是两人之间的相处依旧没有任何的温度,就连佣人都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天上午,施念还是在宁西别墅这边,张柳岭上午一般都是在休息,可是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才十点,人就醒了,在他醒来后,刚从房间内出来,施念便站在门口。 张柳岭看着她,对于她的再次到来并没有说什么,正打算漠视。 施念开口说:“今天陪我去买个礼物吧,明天大嫂不是生日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停住步子,接着目光看向她。 施念又说:“顺带陪我逛逛街街,发现自从外婆生病到去世,我已经很久没买过衣服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到下午,两人坐在车里一同出行,在车上施念开口说:“现在的小女孩,真是不同我们以前了,其实你可以早些跟我说这件事情的,如果早些说,我也不会误会是她在勾引你这件事情,我也会继续把她当妹妹来疼爱,毕竟你们两人间只是一个错误导致,两人又是在完全没有意识下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坐在那翻着杂志的他,根本没有理她。 施念知道他不想提这件事情,于是也没再提。 之后车子停在一处商场,两人从车上下来,接着朝商场走去,在到商场里面后,施念首先是给他大嫂挑礼物。 女人的礼物,无非是珠宝首饰。 两人在珠宝店的VIP接待室坐下,这边的工作人员一对一的接待,不断给施念推荐着胸针这一类。 施念挑选了好久,在项链跟胸针上一直拿不定注意,于是问一旁人的意见。 “你觉得是胸针好还是项链好?大嫂应该不缺项链吧?” 张柳岭坐在一旁根本没有任何的意见表示,只说了冰冷的两个字:“随你。” 他冰冷的态度,让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可施念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态度,拿着项链跟胸针,还在不断纠结,纠结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决定选择胸针,在选择了胸针后,她对身边的人说:“我想大嫂最不缺这些了,胸针吧。” 她还是象征性征询他的意见,而张柳岭听后眸色淡淡的,说:“你选择就可以。” 两人挑选完礼物后,一起从珠宝店出来,施念的手落在他手腕间,张柳岭低眸扫了一眼,不过对于她这个动作,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漠视的从她挽在他手腕间的手上收回。 “陪我去逛会街吧,想买衣服。” 张柳岭没有说话,而施念也根本不用他回答,之后两人一块儿去了下一楼层逛衣服。 当两人刚进一家奢饰品的女装店时,突然两人迎面看到前端走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江月跟苏丽孝。 江月最先停住,站在那看着两人,而苏丽孝正在外头跟江月说话,根本没怎么注视前边,在感觉江月停住后,苏丽孝也停住,目光巡着 她视线朝前看去,而就在她朝前看过去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施老师以及张老师两人,施老师的手挽在张老师的手腕间,两人像是在逛街。 江月唇色惨白,唇紧抿,看着前方的两人。 施念看着江月脸上的表情,她脸上倒是带着笑。 站在施念身边的张柳岭,脸上也有几分沉。 “江月。”施念站在那,手挽着身边的人,落落大方的跟前方的人打招呼,依旧像以前那个把她当妹妹疼爱的施念姐。 江月站在那浑身僵硬,好一会儿没有回答施念的主动打招呼,她目光只盯着张柳岭,而立在那的张柳岭面无表情。 苏丽孝见江月站在那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推了江月一下,压低着声音说:“江月,前边是施老师跟张老师呢。” 江月在苏丽孝压低着的声音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过了好半晌,才动了动干涩的唇,轻声回了一句:“施念姐。” 施念在听到她的回应后,脸上的笑没有消失,她看着江月,脸上的笑意味深长。 “江月,你跟朋友在逛街?” 施念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而江月对于她再三问话,只能点头说:“是、是的。” 她的手紧握成拳头,握成拳头的手还在轻微的颤抖。 施念想,这一幕真是奇妙,和自己未婚夫发生过关系的学生,此时就站在她面前。 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又看向身边的人,想看看身边的人是什么反应,可张柳岭在施念目光看过来后,只是极其平常的从江月的身上收回视线,然后对她说:“不是说要逛衣服吗?” 施念听到他这句话点了点头,便对江月说:“江月,你们逛吧,我跟你张叔叔就先进这家店看衣服了,我跟你张叔叔好久没一起出门逛过街了。” 江月听到施念的话,轻颤了睫毛,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两人一起转身,进了身侧那家女装店,张柳岭在转身那一刻,没有回头去看江月一眼,而站在那的江月,也垂下了眼眸,睫毛从轻颤变成了剧烈颤动。 施念就在这时转身,看到了她那张落寞的脸。 她脸上的冷笑愈发的明显。 第211章 受不住 “她看上去很伤心,没想到你们只是发生了一次关系,她会反应这么大。”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回应,只是朝着店里面走去,施念自然只能跟着他前行。 江月还站在外面,苏丽孝站在她身边,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是这样一幅表情,便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问:“江月,你这是怎么了?” 江月看向苏丽孝,掩饰住脸上的落寞,已经轻颤的睫毛,她低声说:“没……什么事,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我们走吧。” 苏丽孝听到她话,再次看了她一眼,便应答了一句:“好吧。”没再多问,两人继续前行。 在前行时,他们正好从那家店门口经过,江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施念在拿着一件包臀裙装给张柳岭看,而张柳岭正低眸看着。 江月从那店内的人身上收回视线,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跟着苏丽孝朝前走着,而当两人从那间店经过时,张柳岭的目光朝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江月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他眉间凝住,不过很快,他收起脸上的神色,收回落在外面的视线。 两人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候,之后便从那商场离开了,在车上,回去的路上,施念说:“今天真是谢谢你陪我买了两件我很喜欢的衣服。”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手撑在额头,面色有点倦色说:“你喜欢就好。” 那语气没有任何关心的情绪,只是敷衍的回着她。 施念看到他脸色,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想刚才的事情吗?” 施念问的自然是刚才两人在商场遇到的人,而张柳岭在她问这句话时,他的目光掀开,接着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也无法阻止。” 施念笑着说:“我瞎说的,不要生气。” 施念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张柳岭的目光落在车窗户外,此时外面又开始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道路被淋湿成暗色。 礼物挑选完成后,车子自然最先送着施念回住处,当施念下车后,张柳岭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完全冷了下来,冷的吓人,人坐在后面完全处于沉默寡言的状态。 司机将车掉了个头,开回了宁西别墅那边,当车子到宁西别墅后,张柳岭回到家,便直接进了书房,他刚到书房内便接到了一通电话,当他看到那通电话打过来,张柳岭直接接听。 里面很快传来的是江月的哽咽声。 什么话都没有,只有哽咽声。 张柳岭在听到那哽咽声,立在书房里,沉默,始终是沉默。 江月在电话里哽咽了很久,说:“你不是说我们暂时分开吗?我听你话了,可是为什么今天会碰到张叔叔跟施念姐在逛街,我知道我不该嫉妒,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个画面,不想。” 张柳岭听着她的哭声,眉间紧拧成一片延绵的山川。 “是不是我们不能见面,之后我都会要看到张叔叔跟着施念姐恩爱?” “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了,我真的会疯,会疯掉的。” 江月在电话那端情绪激动的哭泣。 张柳岭听着,一直听着,他听到电话那端她痛苦万分的声音。 “哥哥,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不要……求求你了,真的不要……你说你爱我的,会爱我的,为什么会这样?” “江月,你听我说。” 可是她才刚开口,电话那端的人却疯狂的摇头,大声的说着:“我不要!我不要听你说!我不要听你说任何的话,我只要见你,只要见你,哥哥,我只要见你……” 她声音里全是哀求,那种痛苦的哭声,像是种在他的心间,像一只手在无情的搅弄着他的心脏。 “张叔叔,见见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忍了,我不想看到你跟施念姐姐这么恩爱,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张柳岭沉肃的凝着眉心。 “江月,听我说,我跟她不是你想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又直接打断:“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那边在尖叫,情绪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 下一秒,她挂断了电话。 所有哭声全部消失。 张柳岭在听到那边挂断了电话后,拿着手机再次打了电话过去,可是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听,张柳岭严肃着一张脸,很快又打通了一通电话,是打给有宁的,在电话被接听后。 张柳岭的声音相当凝重说:“有宁,帮我去一趟江月那,看看她人怎么样,到那里立马给我电话。” 有宁问:“出什么事情了。” 张柳岭很怕她做出不好的事情,她本就年纪小,怎么可能受得了施念的刺激。 “你先别管,立马过去。” 有宁听到后,忙应答说:“好的。” 于是有宁那边挂断了电话,张柳岭在有宁那边挂断电话后,脸色也陷入一片痛苦之色中。 他知道她受不住,受不住的。 可是他没办法,拿她的一生做赌注。 他在书房里开始等着有宁那边的电话,有宁到那里时,是半个小时后,半个小时候,有宁的电话打了过来,跟他说:“江月不肯开门,我进不去,她一直在里面哭。” 张柳岭有种心被捏紧的感觉。 第212章 松竹 “她在里面哭吗?” 有宁说:“对,一直哭。” “等她平静吧。” 有宁问:“是等她平静再走吗?” “对,让她先平静。” “好的。” 张柳岭的电话一直都没挂断,而里面的哭声隐约的一直传来,差不多半个小时,那哭声好像终于断了,在断了之后,有宁在电话那端说:“没哭了。”过了一会儿,有宁又说:“钟点工过来了,还有老师。” 张柳岭想这个时候,差不多是钟点工跟老师过来的时候,他也彻底放心下来,他低声说:“好。既然老师来了,就行了,你去忙吧。” 有宁听在那边听到他的话,便回着:“好的,需要我进去帮您看一眼江小姐吗?” “不用,让她安静一会儿吧。” 有宁那边听后,应答:“好的。” 之后有宁从江月这边离开,张柳岭这边的电话自然断掉。 在电话断掉后,张柳岭站在书房许久都没动,他手指紧捏着手机,指腹在发白。 到第二天早上,整个书房相当安静,窗户处是紧闭着,房间里烟雾缭绕,张柳岭依旧坐在椅子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身下是黑色的长裤,脚上踩着一双蓝色棉拖鞋,领口有点皱,有几颗扣子没扣,露出修长的颈脖,人宛如雪后松竹,孤冷矜贵。 佣人端着早餐进来,看到里面灰蒙蒙后,整个人立在门口吓了一跳,等她在昏暗的房间看 到坐在窗边椅子上的人后,她说了句:“先生,早餐、早餐我替您端上来了。” 张柳岭看向佣人,他淡声嗯了一声,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佣人将早餐放在桌上,听到里面的水声,这才朝窗户口走了出去,将窗帘给打开。 外面此时已经一片大亮。 张柳岭从洗手间里洗漱出来后,身上的疲惫去除了不少,可眉心的皱意依旧没有退散。这个时候施念出现在书房门口,她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桶,对房间里的人说:“还没吃早餐吧?” 张柳岭在听到她声音后,目光朝她看过去,只是一眼,他收回视线,站在桌边翻着桌上的文件:“有事吗。” 施念想了半晌,说:“我给你做了三明治。” 张柳岭对于她这句话,没任何的喜悦,只低声说:“用不着,有佣人。” 她闻到了房间里的烟味,那烟味可不小,就算窗户敞开着,可里面依旧有残留。 她问:“江月没事吧?” 施念话里带着试探,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目光慢悠悠朝她撇去:“施念,我很忙,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我只能跟你说,我没有时间在这陪你。” 她想昨天那样的情况下碰见,江月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会不会打电话过去安抚? 施念听到他话,又缓和语气说:柳岭,我一早做的三明治,你尝尝可以吗?” “放着吧。” 他语气还是淡漠的回着,便在忙着手上的工作。 他虽然回的淡漠,可没说不吃也没说不吃,总比被拒绝掉要好很多,施念听到他话放下心来,心里还有一丝高兴。 “好,你等会尝了告诉我味道,我不打扰你了。” 她没在房间里多待,之后便从他书房走了出去。 佣人站在外面看到她出来后,停在施念面前唤了一句:“施小姐。” 施念看了佣人一眼,便又开始吩咐着佣人这边的事情,比如外面的玫瑰可以修一修,草坪也可以打理打理,她对这些都有极高的要求。 佣人听到后,只得应答。 施念在吩咐完后,便从楼上下去了,而佣人之后便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外面修剪玫瑰枝丫。 张柳岭这个时候从楼上下来了,刚到大厅,看到佣人在修剪玫瑰枝丫,他停住问了一句:“谁吩咐修剪的?” 施念在准备午餐,她在桌边停下手上事情,回着他:“是我,那玫瑰长的实在太过粗糙,所以我让佣人修剪。” 张柳岭对于施念插手这边的事情,没有说话。 施念在宁西别墅这边待了一整天,待到晚上后,两人也是一同用的餐,可两人还是没怎么说话。 张柳岭在翻着报纸,施念用着餐,西图澜娅餐厅里安静极了,只有筷子与磁盘的碰撞声。 当然到八点的时候,施念在用完餐后,还是离开了。 她并不着急,只要他跟江月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她跟他之间,她真是一点都不着急,车子行驶在回去的路上,有风从外面吹进来,施念看着外面的夜色,想到的是,也许两个人可以回国外了。 毕竟他工作重心在那边,回这里只是休假,这个假应该要到头了,而施念脑海里转这个念头的时候,张柳岭那边手机又响了,在这深夜里,铃声带着几分急促。 张柳岭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有宁的声音:“江月好像还没回到住处,钟点工那边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打她电话始终都没人接听。” 张柳岭沉默良久,回了句:“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有宁的电话,接着拿起手机拨了一通号码,号码拨出去后,这通电话始终处于未接听的状态。 张柳岭站在书房等待着,等待了几秒,当他以为这通电话要自动断掉时,电话却被那边的人接听,里面传来的却并不是江月的声音,而是宋亦的。 “喂,请问您是哪位?江月现在喝了很多的酒,不是很方便接听电话。” 电话那端很吵,像是在酒吧,很多人在尖叫,在打闹。 张柳岭听着,只是听着,不说话。 而那边是一个女声在大声说着:“江月,你已经醉成这幅样子了,你不要再喝了。” 那女声在大喊着:“宋亦!宋亦!” 似乎是想要宋亦去制止,去帮忙。 电话里的宋亦听到那女声,立马回了一句:“行行行,我立马过来。” “啊不好意思啊,江月真的喝了很多酒,您等会再打电话来吧。” 张柳岭的手落在桌上,他手的骨节抵着桌面,抵了很久,在这通电话被挂断后,他手指这才从桌上缓慢收起,改为轻搭在桌面。 第213章 抵死 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这次这通电话是个女声接,张柳岭在电话里说:“我是江月的叔叔,你们现在在哪个酒吧?” 他声音相当的冷静,而书房里相当的安静,窗户外面是虫鸣声,还有鱼池里,鲤鱼跃出水面的声音,映衬的书房更加的安静,和那边的吵闹完全是两种极端。 那边太吵了,苏丽孝根本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只知道是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有点年长,苏丽孝以为是江月家的长辈,便在电话里说:“我们、我们在一粒粟酒吧。” 苏丽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张柳岭这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么吵闹的声音了,站在桌边的他,眉色清冷,眼眸里蕴藏的是什么,没人清楚。 没多久他的车便从别墅里出去了,而施念这边车子在十分钟之前竟然又掉头回来了,她的包落在了西宁这边,所以车子开了回来接。 当她的车刚到宁西大门的不远处时,她在车里正好看到宁西别墅里开出来一辆车,那辆车是柳岭的车。 施念的车停在了不远处,而离开的那辆车,也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车。 她在想,这么晚了,他的车是要开去哪里? 正当施念静坐在车内,脸色似幽灵一般盯着他的车远去时,张柳岭的车已经朝着江月所在的酒吧的路线开去。 那是一家年轻人之间相传甚广的酒吧,很乱,人气却相当的火爆。 差不多三十分钟,张柳岭的车停在了那家酒吧外面,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多,张柳岭坐在车内没有进去,也没有打电话,只是坐在车内安静等着。 司机坐在前边,也没有出声,车内无比昏暗,在那一长串酒吧店铺的霓虹灯的闪耀下,车内人的轮廓,也在这霓虹灯的闪烁下忽明忽暗,被镀上了一层阴暗的色彩,晦暗,且不明朗。 那辆停在酒吧外的车,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十一点后,酒吧里终于出现一派人马。 其中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身影,正是江月,她被同学扶着,整个人走路东倒西歪。 张柳岭坐在车里看着酒吧门口出来的那些人,依旧是坐在车里没有动。 江月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任由身边的人扶着。 当然喝醉酒的不止江月,还有许多的人,苏丽孝她们还没醉,所以送了几个醉鬼上车,之后陆陆续续送了不少人后,苏丽孝又扶着江月离开。 宋亦说:“江月不住学校里,不如我送江月回去吧?” 苏丽孝看着江月,正迟疑的时候,赵乾在一旁说:“不会有事的,你还不相信宋亦的为人吗?” 苏丽孝其实也有点酒意上头,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可听到赵乾的话,便点着头说:“行,你可一定要把人送回去。” 宋亦扶着江月说:“你放心吧,我会把江月安全送到家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苏丽孝被赵乾扶着离开,而江月在宋亦怀中。 宋亦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江月,他有点烦恼说:“江月,你喝的也太离谱了,你住哪?我现在送你回去。” 江月不肯说话,不肯说一个字。 宋亦知道她现在醉的有些不清醒了,再次叹了一口气,想要扶着她离开,去远处打车。 可谁知道就在这时,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走到他面前,将他给拦住。 宋亦看着那人,不解。 那司机模样的人说:“麻烦将江小姐给我,我们这边是来接她回去的。” “你是……” 宋亦不是很明白。 “我是江小姐父亲的司机。” 宋亦心下一惊,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那司机脸色相当严肃说:“请放开她。” 宋亦其实是不敢将江月交给这人的,可是大概是这人的脸色将他的给震住了,他竟然半晌都没反应,就在他没反应过来那一瞬间,那司机模样的人,将江月从他手上扶了过去。 而江月也不反抗,在被扶过去后,嘴里胡乱的说着:“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宋亦听出,应该是江月认识的人,他也只能止住想要阻止的动作。 毕竟他跟江月的关系还没到,他可以把人送回家中的地步。 司机在扶住江月后,回了一句:“江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司机没有多说,扶着脚步打跌 的江月朝一辆黑色的车走去。 宋亦也盯着那辆车看着,那辆车停在暗处,宋亦看不清楚车牌跟车标,只知道那车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冷光。 江月在被司机扶到车旁时,司机将车门拉开,接着将人送到了后车座,就在那一瞬间中,宋亦看到一只手揽住了江月的腰,直接将人给抱了进去。 宋亦还想仔细看的时候,车门已经被关上,而车子很快从这边开走,在车子驶入明处时,宋亦才看清楚车标。 是张老师的车。 江月在车里后,整个人摔在了一个人的怀中,在到那人的怀中后,她眼睛红肿,满脸酒意的看着那人。 “你来救我了吗?” 她就问了这样一句话,眼睛如痴如醉的盯着对方。 张柳岭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只是掌控住她的腰,防止她发酒疯乱动。 江月没有动,她完全没有动,一路盯着他。 可是到半路,江月开始发疯,在他怀中疯狂挣扎着说:“不要你抱我,放开我,骗子,我要死了,要死了,都是你,因为你!你说过要爱我的!你根本不管我伤不伤心!骗子!大骗子!” 张柳岭的手死死将她掌控,不跟她说一句话,他眉眼冷毅,死扣着她的身子,只是对司机提醒:“将车开快点。” 他连吩咐都是如此的冷静,不受江月情绪的半分影响。 就这样车子飞速到宁西别墅后,张柳岭抱着人从车上下来,接着他直接将吵闹的人从车上抱了出来,他抱着人朝着楼上走去。 在到楼上那一刻,张柳岭朝着怀中的人的唇狠狠吻上去。 江月人还在他身上,在被他吻上后,她挣脱着,可她整个人被他竖着抱在手上,他的手横抱着她臀,另一只手脱她的裙子, 江月在他脱自己裙子那一刻,唇也朝他唇上迎了上去。 两人舌抵死相缠着。 第214章 结束 在张柳岭直接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刻,她还在他身上还在用力抗争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跟她逛街,你去跟她逛街,我不要你爱我了,不要了。” 她推着他,用力的推着他。 可张柳岭的双手紧扣着她的腰身,她整个人被他抱的,只能在他怀里待着。 他的冷静也全无,在这一刻怒气攻心,声音带着冷意,再无表象的温和:“你不是跟宋亦去喝酒吗?喝到大半夜,晚上想去做什么?顺带去开房是吗?” “你冤枉我,冤枉我!”她又说:“是你们逛街在先,是你们!” 两人都敏感到了极点,江月在他怀中似瘫软的泥,再也无力挣扎,不断在喘气,红唇微张,微肿,似缺氧的鱼在求救。 “那天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陪她逛街,却让我忍着。” “我在保护你,保护你知道吗?” 那张鲜活的脸,此时被欲望涨满,她肌肤微丰,白里透粉,身体在他身上上软下翘,似曲折的竹子,两人的身体就像两块吸铁石,缠在一起就分不开。 她却还在说:“你去找她,去找她!” “所以你好去找宋亦?是吗?” 接着是江月破碎的尖叫,明明在互相抗争,却又死死贴着,彼此都面红耳赤。 “哥哥,我不要你保护我,我只要你爱我,只要你爱我可不可以。” 施念站在门口,外面电闪雷鸣,扯亮里面黑暗,她看着房间里在床边相互缠绕抱在一起的男女,她的脑子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再转动。 她看着里面那一幕,看到一向冷静温自持的人,此时像把干柴一样在燃烧,燃烧那女孩身上,那个女孩就是江月,那个平时美丽乖巧温顺似猫的江月。 两人都在激情中,不可自抑,沉浸在欲望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那是柳岭说的,只有一次,并且再无瓜葛的江月,两人那么激情,那么失控高亢,明明是压抑着自己,却又无休止的被吸引以及沉沦。 这是不小心只有一次错误的两人吗? 这分明是食髓知味,不知品尝已经多少次的两人,他们的双手扣在一起,似相爱的恋人。 施念在雷鸣闪电下,像个幽灵一般站在那。 如此荒唐阴暗的画面,像角落里破碎的绿色玻璃片,在潮湿的地方幽暗又畸形。 又是一阵闷雷闪现,幽光降落在门口似幽灵的施念身上,张柳岭抱着江月感觉一道身影折射在身上,他转头,便看到了门口的那个身影。 当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施念站在那似厉鬼没有动,就看着两人,她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在滴着水。 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打雷张柳岭都不清楚,而在他怀中软着的江月,从他手臂下方钻出半个脑袋,她那双梨花带雨的眼睛就落在门口的施念身上。 双方都在看着彼此。 那惊雷的闪电特别长,在施念身上照亮着几乎有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就像电影里的黑白画面,无声的,沉默的,漫长的。 江月在身上人怀中没再有动作,就看着门口的人。 施念笑,笑容阴森,令人胆寒。 所有人都没再有动作,江月雪白的身体是这黑夜里唯一亮眼的颜色,她在张柳岭怀中发着莹莹的光。 凌晨三点,施念一个人坐在宁西别墅里等着人回来,这一晚上雨完全没停歇,电扇雷鸣到凌晨,也依旧还是风雨大作。 张柳岭送着江月回了住处后,从外面踩着阴暗的光朝着客厅内走去,之后他上楼,在到楼上后,他走到书房的门口,施念正坐在里面等着。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着她。 施念看着她在轻轻冷笑。 张柳岭立在那许久,都没有开口。 施念开口了,她说:“你不是说你们两人只有一次吗?这是什么?这是第几次?你们之间早就联系过无数回了是吧?” 对于她的话,到现在张柳岭已经不再否认,他说:“施念,任何事情我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提条件吧,只要我能够满足你。” “你这是为了她,要跟解决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吗?” “你要怎样才同意呢,你提。” 他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跟她谈,试图让两人和平结束这本就该结束的关系。 “看来你真是陷进去了,你这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我结束了,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刻终于忍不下去了是吧?” “施念,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什么关系都不是了,这么多年我之所以跟你维持这种表面关系,是因为顾忌你的面子,顾忌你的精神状况,但是这一刻,显然我不可能再顾忌下去,只要你提出条件,我都答应,无论是经济方面的,或者是情面上的,只要我能够做到,我都尽量去满足你。” “可以,你让我父母活过来,我们就结束。” 她直接提出自己的条件,她目光笑着看着他:“看来你现在在所不惜了。” 过了半晌,她又问:“你觉得你跟她之间有可能吗?他是你侄子的女朋友,你觉得你跟她之间有未来吗?”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我只是要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还是那个条件,让我父母活过来,我们结束,我不需要任何的经济补偿。” 张柳岭脸色冷沉:“施念,我希望你现实点,也希望我们能够好好谈妥,钱财方面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会办到。” “我很现实啊,我父母为什么会死,你不清楚吗?我为什么会跟那么多男人上床,还不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你忽视我,冷漠我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我被你弄到酗酒,精神崩溃,抑郁症爆发成了现在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你说要跟我说分手?你怎么分?” 施念提到这里,张柳岭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他眉间也带着一分痛苦且隐忍的神色,是的,痛苦隐忍。 第215章 报复 施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跟张柳岭在一起前,她有很美好的家庭,她有高知的父母,她是独生女,所以她从小备受宠爱长大,她是天之骄女,她是别人家的孩子。 她一路都很通顺,直到她留学遇到了同一个学校的张柳岭,家世背景样貌更优于她的,她还是很幸运,这样的男人,她不仅不需要仰望,两人还从同学发展成了恋人,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起先两人都算很甜蜜。 可是随着交往下来,在一起久了,她不断在张柳岭身上想要更高的期待,她期待着他也像她一样爱着她。 可慢慢的,她发现,张柳岭却并不能回应她的高期待,他好像天生冷情,对她却没有那么热烈的回应,他清冷端正,脾气内敛温和,是一个相当好的伴侣,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业上,都对她相当帮助。 他家世显赫,从不需要为生活困苦,永远都只需要按照自己兴趣行事,他是如此随性优秀且自由,在伴侣身份这一 行是满分,给施念巨大的荣耀。 他什么都好,可是施念在他身上,却好像找不到任何他爱她的痕迹,他们吵架,他永远都是冷静的那一方,他仿佛从来都不会生气,从来都不会冲动。 她跟男性走的近,他也不会吃醋,只会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不会过问半句。 她穿着漂亮暴露,他也从不会管制,给了她最大的尊重与自由。 可是这是施念要的吗?这不是,这不是施念要的,施念要他在乎她,歇斯底里的想要他在乎她。 于是在一起三四年的两人,无比稳定的感情,在施念发现他长时间对她冷漠忽视下,为了获得他的关注,开始发生不断的争吵,以及巨大的波动与矛盾。 为了让他在乎她不再对她的态度淡如水,施念开始发疯,她酗酒,伤害自己,跟别人通宵达旦的不归家。 她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张柳岭只提醒过她一两回,便没有任何的重话以及制止,对她的态度,从之前的清冷温和陷入了更深的冷漠。 两人之间开始产生着解不开的裂痕,终于有一天,两人之间谈话,施念问他:“如果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会在乎吗?” 他依旧是极其理智冷静的回答着她:“施念,你这只是自我伤害,爱不是去证明什么,你更应该爱自己。” “如果我真要这么做呢?” “这是你的选择。” 那个时候两个人已经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张家知道了她的存在,也知道了她跟柳岭交往了四年,都见了彼此的父母,本应该是功德圆满,备受人祝福的一段感情,而他的回答,却不是施念想要的答案。 那个时候他们是如此年轻,她是坚信他爱一个人不会这么平淡的,于是施念丝毫不知道收敛,每天交往各种朋友,在国外的生活纸醉金迷,经常早出晚归,在家里不见踪影。 于是有一天酒吧里,她喝醉酒,醒来的第二天早上,赤身裸体的跟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了床上,她当时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崩溃,是彻底傻掉,那是一件施念始终无法去突破的底线。 她没想到竟然会在她醉酒后发生。 施念甚至没等床上的人醒,几乎是从酒店的房间落荒而逃。 那段时间她整日开始害怕这件事情会被柳岭知道,开始难得的停止了自己的荒唐行为归家,可是她又隐隐期待着他知道些什么,甚至是察觉些什么,她想知道他的态度。 可他没有察觉,依旧没有察觉,对她的那些荒唐依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忙着自己的工作以及兴趣的抉择上的事情。 那时的张柳岭陷入了迷茫的选择期,读美术学院只是因为他的兴趣,而他的家族并不赞同他往美术方面发展,要求他接受北美这边的家族生意。 他也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管施念的动静,在他看来施念不过是玩玩,并不会太出格,所以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少精力分散在她身上。 而就在他最忙的那段时间里,施念酗酒的更加厉害,张柳岭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甚至打算跟她好好谈谈,可谁知道他的事情实在太多,始终无法找到时间跟她深谈。 施念在酒吧再度遇到那个跟她酒醉后上床的男人,出于报复心态她再度跟那男人发生了关系往来,她开始跟那个男人夜不归宿。 那个男人是个华人,经常混迹于各种酒吧,就这样施念跟那个男人出轨了半年。 在半年后,施念决定洗心革面,不想再跟那个那人维持这种关系,于是想要跟那个男人断掉了,彻底跟柳岭缓和关系。 可谁知道她不仅没跟那男人断掉关系,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男人将她的裸照发给了柳岭进行了勒索。 这是施念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当柳岭拿着那些性爱的裸照到她面前来问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施念看到了他真正冷漠的脸。 施念想要跟他解释什么,想要告诉他这一切全部都是她喝酒导致,她想要他在乎她才导致了,她无比惶恐,想要他原谅他。 可谁知道两人终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争吵,最后得到的是他冰冷的一句:“施念,我们分手。” 施念彻底的崩溃,她到底算什么,他跟她说分手? 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分,怎么都不分,死都不肯分,不断在跟他哀求求得他的原谅,可是张柳岭一句话后都没说,直接从跟她同住的别墅搬离了,没有给她任何的情分可言,因为她终于突破了他的底线,将两人之间的感情耗到最后一站。 施念之后多么哀声的求他原谅她,他电话都不肯接她的,施念只能每天守在他们同住的别墅里,开始整日整日喝酒发酒疯。 张柳岭得知后给了她父母电话,告诉了他们施念的状态,而就在他的通知下,施念的父母得知施念在国外的事情,匆忙从国内赶来后,而就即将到达施念所住的地方后,那一天。发生了一场巨大交通事故。 两辆车高速路上相撞,三死两伤。 施念的父母死在一场重大的车祸中,当场死亡。 第216章 亮色 施念得知这个消息后,急着赶了过去,张柳岭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跟着施念一同到那里,到那里时,施念整个人傻掉了,现场一片废墟,抬出来了三具尸体。 她爸爸的,她妈妈的,全部烧焦的面目全非,可男人手上的腕表,女人手上的玉镯,都在告诉着施念,那是她的父母。 施念发疯了一样冲了上去大喊:“爸爸!妈妈!” 一堆警察拉着警戒线在那里,记者在拍照,所有人在一旁议论纷纷,施念冲进警戒线被警察所拦住。 施念用中文大喊:“让我进去!那是我父母!那是我父母!” 张柳岭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站在那看着施念父母的尸体,也半晌都没反应。 警察听不懂中文,不断在推着施念,张柳岭才走过去用英文对警察描述了施念跟这对华人夫妻的关系,警察这才将施念放入了警戒线里。 施念扑在那烧焦的尸体上,整个人陷入无边的绝望,她看着父母血淋淋的双腿,张柳岭也随之冲进警戒线里,看着地下这场惨案。 施念颤抖着眼睛,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下。 那一刻施念是什么感觉,张柳岭不知道,但是他深深感觉到一种负罪感,从他心底升起。 后来,施念父母的事故是张柳岭一手处理的,施念在父母死后,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一个月,每天躺在床上睡,醒来睡,睡了醒,不肯去见人,不肯去工作,不肯去社交。 依旧在喝酒,不断在喝酒,后面是张柳岭将她从房间里拖了出去,去医院进行戒酒治疗。 那半年,施念都在医院做治疗,治疗抑郁症,治疗酒瘾。 施念父母的死,让张柳岭跟施念之间彻底断不了了,他们没办法分手,也没办法再有感情,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因为他的举动,让施念失去了双亲,从此变成了一个孤儿。 两人之间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感情很难再复原,从那以后张柳岭跟施念维持着表面的关系,无论是众多好友当中,还是张家这边。 两人都给予感情稳定的表象,可实际上只有两人之间,他们是彻底的不再有可能。 后面施念在父母的死亡中走了出来,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着,在所有人眼里,他们不是夫妻却已经胜似夫妻,而张柳岭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施念作为她妻子身份存在这件事情,他想,这是他唯一能够给她的补偿。 虽然他并不认为那场车祸是他导致,可对于跟施念的情分,他给了最体面的一切。 他想,他这辈子应该也就这样了,都终将带着灰沉沉的底色。 两人在这样的关系下,差不多三年,那一年张柳岭二十四岁,张柳岭接手了风林集团,回了一趟国外,到国内后,他拜访了风林集团的一个管理层的人江成达,并且前往了江家。 而就在他坐客江家的那一天,正坐在沙发上被江成达的妻子接待的时候,他听到楼上传来小女孩声音,当他一抬头,便看到一个小女孩踢踢踏踏的从楼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个佣人。 她似乎在生气,佣人在追赶着她,一直让她穿一件薄衫,她不肯,嫌丑,小小年纪刁蛮任性,对那佣人发火。 老僧入定一般的张柳岭,只觉得眼前一亮,那暗沉沉的天,都好像被那清脆刁蛮的声音给惊亮了,他朝那女孩看去。 果然长相如性子那般泼辣,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辣椒,还是红艳艳的甜椒。 他知道,这小女孩应该是江成达的女儿。 江成达的妻子在一旁相当紧张,跟他道歉,说女儿刁蛮让他见笑。 张柳岭却如实的说了一句:“不,很可爱。” 他确实觉得很可爱,因为他很久没见过这 么鲜活的人跟事物了,仿佛黑色的人生里,终于出现了一抹亮色。 而那小女孩对佣人发完火,听到了他可爱的那个夸奖词,目光当即朝他看了过来。 可是她的表情相当不快乐,像是很记恨他,目光愤恨的看着他,之后又踢踢踏踏的离开。 张柳岭看着她那小爆竹一样冲出去的身影,只觉得很好笑,不过第一次来别人家做客,他自然不能笑。 于是便将心里的情绪给忍住了,坐在那跟江成达的妻子寒暄,后面江成达自然便回了家。 他在江家坐客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他坐客也是请教江成达关于风林集团的事情,在请教完,即将走的时候,他还问了江成达一句题外话:“你女儿叫什么?” 江成达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愣了几秒,立马回答:“叫江月。” “江月?” “海上生明月的月,一江烟水照晴岚的江。” 张柳岭听后点头说:“名字很有意境。” 江成达笑着说:“我随便取的,小女实在是任性,刚才没惊扰你吧。” “很活泼,可见江先生很宠爱。” 江成达说:“我头疼呢,什么都要跟弟弟争。” 张柳岭轻笑。 而江成达说的实话,江月确实什么都要跟弟弟争,所以她性格相当的跋扈。 他又说:“十几岁了,也不知道她到时候会嫁去什么样的人家。” “至少要是一个诚实的家庭。” “殷实更重要。”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看了江成达一眼,没再答话。 第217章 斩断 正当张柳岭一脸隐忍的时候,他睁开双眸,终于再度开口说:”你应该想想,你父母为什么会要赶来。” 而施念丝毫不弱,当即反击:“是你打电话叫他们来的。” “这就是我唯一的错处。” “是的,没错,这就是你的错处,是你让我家破人亡。” “这边别墅给你住,你想好需要的补偿再来找我,我会搬回张家。” “你搬回张家是要宣布跟我分手的事情吗?好啊,那就一起宣布你跟江月的事情,正好宣布我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她笑容冷测测的,目光看着他。 “你倒是无所谓,可她就不一样了,她才多大,大学都还没毕业呢?后果会是什么?” 走到这一步,张柳岭已经在所不惜了,他既然跟施念提出了这个事情,自然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跟施念斩断这一切的纠缠,是已经不能再拖的事情,所以无论是怎样的后果,他都接受。 “随便你。” 施念听到他这句话,坐在沙发上的她,身子突然身子往前冲,神情相当激动的说:“我不会分手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分手的!我就算是死都会化作厉鬼一样缠着你——我会搞臭她,搞烂她!你是怎么逼死我的!我就会怎么逼死她!我会让他们所有人知道你们刚才在做多么龌龊的事情!你等着,才开始呢!”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再回复一句,而是径直从书房出去了。 在回张家的路上,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凌晨四点的天空灰蒙蒙一片,张柳岭坐在车上,司机在前边开车,车内没有任何的声音。 张柳岭垂着眼眸坐在后车座,可是就算是垂眸在那,他眉心也是凝着的。 就在这时张柳岭的电话响了,他没有看来电提醒,而是直接接通这通电话,电话那端传来江月的声音:“哥哥……我们……” 这样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张柳岭的眉目有一瞬间阴郁,不过他手揉着眉心,揉了许久,他手随即从眉心放了下来,他眼眸里的神色放柔了几分,在这沉沉的黑夜里,像是碎在眼底的温柔。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坐立难安的,他沉默很久后,低声说:“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她在电话里连哭都不敢哭了,甚至都不敢再出声。 张柳岭沉下心里那一口气:“江月,你怕吗?” 他这句话问的却不是她此时害怕与否,而是事情公开,她是否会害怕,他也是在探测她想法。 因为这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可能对她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张柳岭本来是想等她毕业,再跟施念来斩断这一切的,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他都没有料到的事情,他也不想再这样拖下去,也许果断去结束,对谁都好,只是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想先听她的想法。 毕竟这件事情关乎他的未来,他不会冒然做主,自然也会先听她的想法。 当他问出这一句话来,江月在听到后在手机那端却沉默,没有回答。 张柳岭听到她的沉默,他也下意识沉默,说:“你毕业后,我会给你两个选择。” 江月说:“是……是……施念姐姐要跟你分手了吗?” “是我跟他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怕,是吗?” “我、我、” 江月在那边结巴了很久。 张柳岭想,她终究是年级小还没做好准备,于是他也不打算让她现在说些什么,只是声音略沉的说:“先睡一会儿。” 那边再次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应答:“好。” 在两人挂断电话后,张柳岭的手从耳边放了下来,他握着手机目光看着前方黑沉沉的天。 就这样车子开进了张家的院子里,张家的人大多都睡下,只有几个需要早起的佣人在厨房忙着,可这个时候传来车声,在厨房忙碌的张家佣人就觉得奇怪了,其中一个负责蒸菜的佣人问:“这个点怎么会有车声。” 两个佣人看到一道光朝着厨房内照射了进来,便忙从厨房内出去,去了大厅外,刚到大厅外,两人看到车上下来的人,站在那的佣人相当惊讶的唤了句:“柳岭。” 张柳岭从车上下来后,便踩着最后一点月色走到大门口,在到大门口后,他看到那两个佣人,便问了一句:“家里还没人醒吗?” 佣人回着:“太太他们都还没醒呢,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张柳岭淡声说:“暂住几天。” 他就回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又说了一句:“不用惊醒他们,你们去忙吧。” 佣人站在那见他这个时候回来张家这边,肯定是他跟施念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佣人没敢再问,只得站在那点头。 张柳岭便从客厅朝着楼上走去,进了房间便没再出来过。 张夫人早上七点从楼上下来,在看到院子里停着的车后,便问佣人:“柳岭回来了?” 在厨房里准备的佣人,听到她的询问,当即走了过来,想了几秒回答着:“凌晨四点回来的。” 张夫人听到这句话,当即皱眉,挑高着声音:“凌晨四点回来的?” 佣人小声再度回答:“是的。” 果然这件事情不仅连佣人觉得有问题,就连张夫人一听到回来的这个点,也觉得问题很大,她想了几秒说:“看来这又是跟施念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她脸上带着几分不悦低声说出这样一句话,而回答她的佣人不敢再说什么。 到早上八点的时候,张夫人跟老爷子一块儿坐在西图澜娅餐厅用餐,当然还有张其成夫妻两人,在张柳岭从楼上下来后,餐桌边上的所有人全都看向他。 张柳岭感觉到他们视线朝他扫,刚起床穿着睡衣的他,面对众人的视线,也淡定的打着招呼:“早。” 接着他人朝着餐桌边走去,佣人替他上了咖啡,跟三明治。 张夫人这才开口说:“柳岭,你怎么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回了这边?” 张夫人问出来后,想了几秒,又问出心内所想的一句话:“你是不是又跟施念之间吵架了?” 张老爷子在听到这句话,拿着报纸的他,将手上的报纸抖动了两下,抖出了声音。 第218章 血色 众人视线又朝老爷子看过去,一旁的张其成夫妇以及张夫人看到后,都没有说话。 而张柳岭自然注意到了老爷子那边的动静,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在听到母亲张夫人的这句话后,便回着说:“在那边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所以回来住上几天。” 他回答完,便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另一只手以及拿起了一旁的报纸,也在那低眸看着手上的报纸。 张老爷子却开口说:“我要看你们要闹到什时候,要闹到什么地步。” 张夫人一听,深怕父子两人又会矛盾升级,所以当即出声说:“柳岭都说了是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才从那边回来,来这边住上两天的,你怎么扯到他跟施念的事情上去了?” 老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冷哼了一声说:“但愿是这个情况。” 这时候,张其成开口说:“柳岭,你跟施念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外那边?” 张其成是这样认为的,他感觉他跟施念两个人回国后,反而闹的严重,虽然他们在国外是怎样的模式他是不知道,但也还过在父母面前闹要好。 老爷子是个暴脾气 ,这事情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闹,老爷子就势必会插手他跟施念的事情,这只会让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 在张其成问出这句话时,坐在那手拿报纸的张柳岭,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说:“还不知道,目前那边也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暂时应该还不会过去。” 张其成听到他这句话,心里却升起几分奇怪,他跟施念已经在国外定居了,这一次怎么会回来这么久,竟然都还没打算去? 张其成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在家里陪陪老爷子跟父母也是挺好的。” 张夫人跟张老爷子听到这话倒是没说什么,他们也确实想让他跟施念留在国内,他们好将她跟施念的事情解决了,不然一年又是一年,也不知道两人在人生大事上,要拖到什么时候。 当然老爷子跟张夫人这边是没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张柳岭回了一句:“是的,确实是需要多陪陪父母。” 这是以前他从来都不会说的话,张其成相当意外。 而张老爷子跟张夫人一听,却是相当欣慰,至少他是有这个孝顺的心思在的。 张老爷再度开口说:“只要你们婚姻幸福,孩子平安长大,就对我们是最大的孝顺。” 张其成听到老爷子这句话不再接话,而老爷子这句话自然是对张柳岭说的,张柳岭听到老爷子话里想要传达出来的意思,他淡声说:“我们只希望您跟我妈身体健康。” “你们都生子了,我们自然就会身体健康。”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不再应答。 好在佣人在上菜,张其成的妻子开口说:“今天的粥味道还不错,爸,妈你们都尝尝。” 之后那几天张柳岭都在张家住着,张家的人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反常,可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张柳岭住回张家这边,也一直都在等着施念的电话以及谈话,当然就算是在等待中,他也有些心神不宁,这丝心神宁是因为施念的不可控,他想施念应该不会想要鱼死网破的,毕竟她也是半个公众人物,作为一个画家,也不会想让自己的事情闹到人尽皆知,事业尽毁。 他已经在心里打算了,和平结束,那么无论她提怎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而他之所以半夜住回张家,也是希望家里有个心里准备。 正当他等着施念这边的谈判的时候,在他回到张家的这三天早上,太阳刚升,学生们都还没醒。 早上六点的时候,A大的校园网,一个匿名的账号,悄无声息上传了一则性爱视频。 那则视频刚上传,那则性爱视频,是一则没有画面的视频,一片漆黑的视频。 第一个点开的人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一条什么视频,以为是别人上传了一条全程漆黑,没什么意义耽误大家时间的空白视频。 直到里面传来爆炸性的话。 只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那声音娇滴滴的,似摇晃的春水:“亲我,亲我好不好?” “嗯……要死了,我要死了……” 本来到这里都还算正常。 因为视频都是女主角在男人身上的衣服摩擦摇晃声,两人似是在亲吻。 直到一个男声从视频里低吟传来:“江月。” 那点开视频的第一个人吓的直接将手机丢掉。 接着,还没半个小时视频遭众人疯转,整个学校就在那个早上彻底的炸开了锅。 每个起来的人,在寝室,在操场,在食堂,在教室,在自习室全都点开那则视频,她们起初还没听出那则视频里的男声是谁,只觉得声音很低沉很好听,又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直到有人拿着视频问:“视频里的男声是张老师吗?” “张老师?!” “是张老师?!” “江月跟张老师?!” 八点的时候张柳岭刚从楼上下来,他这一天没有运动,而是工作到八点,在楼下用餐,正当他刚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那一刻,一向沉稳的张其成,罕见冲动的从西图澜娅餐厅外冲了进来,他手上拿着手机,到餐桌边后便大声说:“柳岭,你看个东西!” 张柳岭坐在椅子上回头,还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皱眉询问:“什么。” 张其成把那则视频放出来。 只是放出来那那一秒,张柳岭本来皱着眉头突然顿住,就在他顿住那一刻,他脸上神色大变,一把将张其成手上的手机夺了过来。 而就在他将手机夺过去的瞬间,里面正好传来江月娇媚的喘息低泣声。 张其成看着他:“这是嘉文发给我,里面声音是你吗?” 张柳岭脸色冰冷的问:“嘉文发给你的吗?” 张其成同样脸色冰冷:“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脾气很好,乐天派笑呵呵的张其成,此时脸上血色全无。 第219章 不知心 张柳岭面色同样难看至极,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无法再避,他沉默半晌:“是我。” 张其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问:“你说什么?” 张柳岭再次回了一句:“是我。” “你说里面的人是你?” “对。”周津南收敛着脸上的情绪,尽量以平静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切,可他紧抿的双唇,在暴露了他心里此时在大地震。 “你跟……江、江月是吗?” 张其成说这句话甚至在结巴。 张柳岭还是如实回答:“是。” 张其成站在那脸上惊吓不可控制,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是张柳岭,那一个与施念纠缠数十年之久的弟弟张柳岭,竟然会跟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女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个女孩,不仅还是……还是嘉文的女朋友。 “到底怎么回事,柳岭,你如实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其成声音极其大,没有半分想要压制的想法。 “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她不是江成达女儿吗?!你跟她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这是一件张其成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可是他竟然荒唐离奇的发生了。 “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我跟她之间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我的错在先,才会导致两人出了这样的错误关系。” “我之前一直认为,你对那女孩只是对一个长辈的关爱,可我没想到这中间会出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了你做出这种事情!导致你跟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家门风一向正,老爷子是最讨厌家里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张家从不允许离婚这种事情存在,既然结婚了,那么就只有丧偶,而柳岭在这方面感情是最淡漠的,从他跟施念之间就可以看出,在这种事情上也一向自洁。 张其成在心里十分肯定的想,这绝对不是柳岭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正当两兄弟站在那说着话的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在这时想起,他站在张其成面前冷漠着一张脸接听这通电话,而手机里传来赵顺的声音,他在手机里低声说:“柳岭,你看一下校园内网。” 接着,赵顺挂断电话,而赵顺挂断电话后,张柳岭打开学校的校园内网,而就在那一瞬间,那条视频在学校的校园网里铺天盖地的流传着。 张柳岭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手不断在滑动着手机上面的页面,他眉头紧皱,在看了很久后,他抬脸说了一句:“嘉文呢?” 张其成听到他这句话,看到他的脸色便问:“出什么事情了?” 原来这条视频,不是只有张嘉文那边有,而是江月所在的学校都有,整个A校的校园网全部都是这视频。 张其成还要问什么的时候,张柳岭直接转身从西图澜娅餐厅里匆匆走出去,张其成看到他背影匆匆的模样,不清楚这是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正当他想要跟出去那一刻,他的手机也响了,是他妻子发来的消息,是一个网页链接:“施念学校出事情了,你快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其成将那网页给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瞳孔瞬间睁大,这事情怎么会闹的这么大。 张柳岭在走出张家大门口后,拿出手机便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先是打给施念。 电话向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接听,在电话即将要自动挂断后,那边终于被接听,这个时候张柳岭已经坐进了车内。 他冷着脸,手就握住方向盘,施念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出。 “什么事?” “那视频是你传出来的吗?” 施念似乎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学校任职不会不知道的,就算她没有上校园网,无论是学生还是她在学校的同事都会告知他。 施念说:“这样的视频,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啊?我看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为问问你自己这样的视频是怎么出去的。” 张柳岭听着施念那边的嘲讽,他脸色冷似冰霜,不过很快他伸 手将车子启动。 施念还在电话里说:“老天爷有眼啊?你瞧,什么都不需我做,自然就有人惩罚贱男渣女,张柳岭我要看你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风林集团的总裁竟然出轨一个大学生,你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张家啊?你要怎么面对这一切?这可还是一段你跟她的性爱视频,张柳岭你要怎么自处?怎么去面对外界,怎么去面对公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开眼了,老天爷正真的开哦眼。” 施念在那边笑的很大声,那笑声极其刺耳,整个人像是要笑到岔气了一般,张柳岭满脸冷沉,眉头跳动,他没有回施念一个字,任由她在手机那端发泄着。 他很清楚施念应该不会有这种视频,而当初那部手机虽然有很多东西存在,也绝对没有这样的东西在里面,而且手机已经被他处理,她手上更加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那么东西的流传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是偷拍还是录拍? 张柳岭当即挂断了施念的电话,又立马给江月拨了一通,可是电话拨过去,江月那边却没有接听,他又打给钟点工,钟点工那边也同样没有人接听,张柳岭的车直接从张家驶出,朝着江月所在的学校开去。 之后便是学校的校领导给他电话,不断跟他告知这件事情,张柳岭不断在这个过程接听,挂断,接听挂断,这个时间持续了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出现在江月学校门口。 而从学校里此时早就翻天了,学生连课都不上了,全都在议论那件事情,学校随便一处林荫小道就能够听到有人聚焦在议论。 “天啊?那真是咱们的张老师吗?他居然跟我们学校系的系花真有一腿,真是看不出来他是一个这样的人呢,平时他看上去可清正君子了,没想到私下里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第220章 恶意 “你们仔细听听那视频,系花在他身上动呢,卖力成这样,真恶心,真恶心呢。” “谁叫咱们系花漂亮呢,那脸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你听听视频里叫的样儿,哪个男人抵抗的住。” “真恶心真恶心呢,以为他是一个负责人,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可现在看,也喜欢妖艳jian货,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也不知道施老师知道这件事情,会是什么感受。” “可咱们施老师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那系花再漂亮能够比得过施老师那种女人味?” 那人回问了问这个问题的人:“那男人身上哀求的模样,你能吗?” 那问问题的人,瞬间就不说话了。 所有人在那低声议论着:“不过话说回来张老师那声音真好听呢……” 苏丽孝跟赵乾从那几个议论这事情的人身边走过,他们脸色也相当的难看,各自都没说话,只极其安静的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至今也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天早上他们各自从寝室出来,看到身边的人都在疯狂议论这件事情,都快要吓死了。 可苏丽孝跟赵乾都相当清楚,视频里的女主角确实是江月不错,他们太熟悉那个声音呢,至于那个男音,其实他们一开始还不确定,可是网上有人把张老师讲课的视频跟这个视频里的男音做了一下对比,发现声线确实是一模一样。 她们便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假的了,江月确实跟张老师有一腿。 这让她们感到相当不可思议,最觉得不可思议的人应该就是赵乾了,两人在从那一些议论这件事情的人面前走过,赵乾问苏丽孝:“这件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苏丽孝知道个屁,苏丽孝之前是也怀疑过的,毕竟之前她从江月话里听出一点什么来,也在江月身上发现了许多的不对劲,可是她问江月,她却否认了,当时她见她否认,也就没多想,想着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月怎么可能跟张老师有什么,可没想到,事情才过这么久,到现在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苏丽孝说:“我是真的没想到江月竟然真的会……” “真的会什么?” 赵乾问着。 真的会去勾引张老师,而且还真把张老师勾到了手。 当然这句话苏丽孝不敢说出来,要是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肯定又是一个大爆炸,而她为什么会知道是江月勾引的张老师呢,因为江月之前跟她透露过这样的想法,苏丽孝也还是没当一回事。 在赵乾的问话下,苏丽孝立马改口说:“真的会跟张老师有这样的关系啊。” 赵乾一听,再次开口说:“现在该怎么办?你联系上了江月吗?” “去哪里联系上她啊,现在学校里都是她的新闻,她肯定不会出现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议论。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又看到一些人在那研究那段视频,并且公放出了声音,赵乾跟苏丽孝只觉得社死,而那些人一边听,一边在那说着:“张老师真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呢,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口味,喜欢咱们系花这个样子~” 所到之处全是对张柳岭的唾弃,毕竟他之前的形象真是太过神圣了,当他的形象被一件与他形象勃然相反的事情给击碎,自然会引起更巨大的抨击,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接受一个神圣不可侵犯,众人不可接近的人,竟然会出轨,会跟大学生上床。 或者说神坛上的人,就不该有性这一个词。 他们就该以美好的姿态立在那,所以这个形象被颠覆,以至于大众完全无法接受。 赵乾跟苏丽孝听到那些言论,都觉得毛骨悚然,两人赶忙溜了。 而那边的宋亦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处在愤怒的情绪当中,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一切,江月是这么干净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做出跟年长她这么多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她一口一个称之为叔叔的人。 一定是有人在这里面捣鬼,一定是有人在嫉妒她,一手制造出对她恶意满满的事情,他身边有朋友知道她暗恋系花的事情,在一旁调侃的说:“这不是你喜欢的系花江月吗?原来人家不喜欢咱们这类的,喜欢年纪大的呢,你看在别人身上什么样,真是销魂。” 宋亦目光冷冷看着说这句话的朋友。 他朋友又说:“喜欢有妇之夫呢,难怪一直拒绝你,你比得上张老师吗,他什么背景啊,那可是张家,风林集团多少金融学子的梦啊,这可是权贵之家呢,” 宋亦一直在心里替江月找各种理由开脱,他想那里面的人一定不是她,一定是声音被人动过手脚,弄成了她的声音,或者是一个跟她声音相似的人的声音。 可他想了无数个可能替江月开拓,脑子里面却不断出现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搂在江月身上。 还有江月每次上的那辆车,那辆总是来学校接她离开的车,开去了哪里?她上了他的车之后两人去做了什么?视频里的这种事情吗?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怪异了,只是一直无法肯定的而已,他没想到这一切真是会这样,宋亦想到这里,突然心里升起更大的怒火,直接起身。 他身边的朋友问:“宋亦,你去哪里?去找咱们系花吗?” 宋亦根本没理会朋友的调侃,只是朝寝室外面走去,很快他直接在学校里的一处小河边拦住了苏丽孝跟赵乾。 赵乾在看到宋亦那一刻相当惊讶,他跟苏丽孝停住,唤了句:“宋亦?” 宋亦问:“江月呢?” 赵乾知道宋亦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立马回:“不知道呢,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她。” “这件事情你们是不是也才知道?” 赵乾说:“我们真的也是才知道。” 赵乾知道宋亦喜欢江月,又赶忙说:“也许是个误会呢,你说是不是?” 第221章 稀碎 宋亦冷声说:“这怎么可能是个误会?” 苏丽孝跟赵乾在听到这句话后,全都看向他。 赵乾见他这么肯定了,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只说:“可是江月怎么会跟张老师有这样的关系呢。” 正当三人在说话的时候,苏丽孝的手机响了,苏丽孝将手机从袋子内逃出来,发现是一通陌生号码,苏丽孝直接接听,正当她询问出一句:“哪位。”的时候。 里面传来一个她意向不到的声音:“丽孝,我是张老师,江月跟你在一起吗?” 苏丽孝听到这个声音,看着赵乾他们,赵乾他们也在看着她,只觉得她这个表情很是可疑。 下一秒苏丽孝说了句:“张老师,江月没跟我们在一块呢。” 宋亦听到张老师这三个字后,伸手一把扯住苏丽孝。 而张柳岭那边正好走进学校里,他正好看到苏丽孝跟赵乾几人正站在一处亭子里,他手上也持着手机,看到 亭子里的几人,便朝着他们走过去,在手机里继续问:“江月真的没跟你们在一起?” 他确定似的问。 苏丽孝还要问,一眼就看到了亭子的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张柳岭。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衣服,今天因为出门匆忙,所以是黑色长裤,以及黑色的长袖,但模样依旧是那副雅正端庄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跟视频里的那个人会是同一个人,明明是如此清冷克制的一个人。 张柳岭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不少人的围观,以及轰动,那些异样的眼神,难听的语言都落在他的身上。 可张柳岭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出现在这里,就一定会引起很大的波澜。 他最先挂断跟苏丽孝的电话,走到苏丽孝面前询问:“江月有没有来找过你。” 苏丽孝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张老师竟然还会在学校里出现,她想了几秒说:“真……的没有,张老师。” 这个时候一旁的宋亦冲了上去,似乎是想要动手的模样,赵乾一看到,便伸手立马抓住他,低声说:“宋亦,你干什么?” 张柳岭根本不在意旁观人想做什么,他只是来找江月的,所以看都没有看一旁的宋亦,只是眉眼冷峻的说:“好,如果她跟你联系了,你这边立马跟我联系。” 就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毕竟是长辈,苏丽孝还是充满恭敬的点头说:“好的,张老师。” 下一秒,张柳岭便转身离开。 宋亦终于爆发,虽然他人在被赵乾给拉着,可是却在那大叫:“你到底对江月做了什么,你这个变态,一定是你胁迫的江月是吧?江月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是个禽兽!禽兽你懂吗?!” 宋亦指着他在那大骂。 张柳岭在学校里出现,本来就有很多人围观过来了,如今宋亦的大叫,引发的动静越发的大。 张柳岭对于宋亦的大声辱骂,他停下回头朝宋亦看了一眼。 那些学生都在那将他给围住,他站在那,面对着众多学生的眼神,以及议论,他什么都没说,漠然的从他们面前离开。 “你还在装,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一定是你用你的背景,你的权利在胁迫江月!才会有这样的事情传出来!你把她毁了你知道吗?!” 被毁的人真是江月吗?不一定。 张家那边现在比谁都忙碌,张夫人以及张老爷子都接到了一些亲戚朋友,电话的询问,全在问柳岭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张夫人跟张老爷子也全都看了那条视频,在听到视频里的一切后,两人的脸因为血压上升,脸色涨红,张老爷子因为心脏有点难以承受,差点倒了下去,后面是佣人把救心丸拿了过来给服下,这才坐在椅子上,勉强喘匀一口气。 这件事情闹到张家这边人尽皆知,这简直是一桩巨大的丑闻,让一向名声良好的张柳岭,名 声彻底一片狼藉。 出轨,和女学生上床,并且女学生还是施念名下的学生,与那女学生性爱视频,这一类话题哪一个话题不是置人于死地? 事情闹的太大,太广了,让整个张家陷入了舆论中心,张其成面对众多亲戚好友以及媒体杂志打来的电话询问,全都是以谢绝解释的态度,将那些电话挡了出去。 王可盈在家里看到消息后,整个人也傻住,她听着手机里面那个视频的声音,她听到视频里那男人性爱的声音,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这是……柳岭哥吗? 她颤抖着瞳孔,目光再次看向手机屏幕,手机屏幕上是好友发来的话:“可盈!你快看!你暗恋了很多年的柳岭哥,他出轨了,出轨一个大学生,你听那视频里的声音!他跟施念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会跟一个女大学生弄出这样的事情?” 自从她哥王谢被她父亲管教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她听说他跟他哥两人关系闹僵了,两人之后都没再有往来。 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情,王可盈这边不是很清楚,但她猜到应该是因为那个女孩的事情。 她知道他跟那个女孩有关系,可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她最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她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崇拜了这么多年的人,她一直不敢靠近的人,竟然有一天会跟一个女生发生这样复杂的关系。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会对那个女生那样?他是被那个女生诱惑陷害的吗? 他现在,已经相当于是名誉扫地了…… 他这么干净雅正的人,这段视频足以将他毁的稀碎。 “天啊,可盈,你真是喜欢错了人!还喜欢了这么多年!他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样,那视频简直令人恶心震惊!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王可盈很快回复:“事情还没了解清楚,请你不要随意诋毁一个人,他的为人我非常清楚。” “可是那个女生还是他未婚妻的学生呢!你怎么还在为他辩解呢!” 第222章 毒 张柳岭在从江月的学校离开后,他从众人的非议中走出,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拿出手机还在不断在给江月打电话。 他坐在车内脸色沉静,目光看着前方,听着里头不断持续响起的电话拨通声,依旧在长时间的响着,在响了很久很久,久到张柳岭眉心深陷,终于他自动放弃再继续拨打这通电话,他手落在方向盘上,目光冷郁,他眼角在颤动。 不过也就两三秒,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动车,又直接将车开到江月的住处,在车子到那里后,他上了楼,钟点工开的门。 钟点工在看到他那一刻,相当意外的唤了两句:“张先生。” 张柳岭站在门口问钟点工:“江月在家吗?” 钟点工看着他脸色,下意识说:“没呢……江月昨天晚上好像没回来,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她。” 钟点工是刚过来上班。 钟点工想了几秒后,主动问了一句:“您怎么了?” 张柳岭对于钟点工的询问,没有回答。 他的脸色是如此幽冷,钟点工从来没见他有过这样的脸色。 “没事,我进去看看。” 他回答了一句这样的话,接着人便朝着屋内走了进去,在到房间里时,里面一切静悄悄的,而江月确实没再里面,张柳岭从她卧室里巡视了一圈走了出来到大厅后,他对佣人说:“要是看到她了给我电话。” 钟点工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对于他的话,钟点工立马应答:“好的,张先生,见到江月我一定给您电话。” 张柳岭嗯了一声,眉头紧皱,脸色我沉默的转身从这边离开,而当他进电梯时,他手机不断在响。 他站在电梯里接听,里面是张其成的声音,他在电话里说:“柳岭,你在哪里?这件事情爸跟妈都知道了,现在亲戚朋友的电话几乎将家里的电话打爆了。” 张其成的声音相当凝重,他在手机那端跟他说明情况,而张柳岭在听到他的话后,手持着手机,他人立在电梯里静默许久,才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张其成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他人还去哪了。 “你立马回来,事情已经糟糕到无法控制了。” 他通知完他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张柳岭收起手机,他的眼皮微垂,电梯里的光从他头顶落下,打在他脸上,却只看到阴影覆盖。 张家那边自然是翻天了,在张柳岭到家后,老爷子正在张家这边大发雷霆。 张其成一直在门口站着,不断在接听电话说什么,在看到他的车回来后,当即朝他走去。 “你快进去,这次事情真的不得了,闹到上新闻头条了,就连风林那边都有影响。” 张柳岭听到张其成的话,只是脸色麻木的朝着里面走去,他到里面后,张嘉文正在里面,哭泣,在张柳岭看到他那一刻,立在大厅的他,也朝他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他又移开了视线,没再看他。 张柳岭目光从张嘉文身上收回,接着便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在看到他那一刻,雷霆般的怒吼:“你跟那个江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 张其成站在外面听着里头的声音,眉头也紧皱,他进去,只是紧闭着双唇站在那,面对这个情况,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他看着儿子张嘉文,又看着站在那的柳岭。 老爷子的声音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你、你居然做出这么道德败坏,辱没门风的、的事情!你是想要我死吗?你说啊!回答我!” 老爷子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这炸雷一样的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柳岭身上发生,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根本不像是柳岭会做出的事情,一点预兆都没有 ,这件事情仿佛从天而降一般,让他毫无准备。 张家这样清贵的人家,后代都是良好品性闻名外界的,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丑闻的,叔叔竟然出轨侄子的女朋友。 这简直是在挑战老爷子的底线。 张其成立在那沉默的看着,张柳岭对于老爷子的询问,只问了一句:“嘉文是怎么说的。” 老爷子和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问嘉文,而立在一旁的张嘉文走了过去,直接跪在老爷子面前哭着说:“爷爷,江月跟这件事情无关,他是被二叔强迫的,二叔好早就觊觎江月了。 您不知道吧?他私下跟江月父亲江成达有笔交易,二叔给了江成达一笔钱,条件就是让江成达把江月供他发泄,江月被迫,是被迫跟二叔那个的,爷爷我从小就一直崇拜二叔。 我真的不敢相信二叔竟然会对我的女朋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爷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张其成完全没想到嘉文竟然会这么说,虽然他不知道他说出的话是真还是假,可是柳岭作为他的二叔,他竟然会当着他面在老爷子面前将事情越闹越大,没有顾叔侄之间的半点情分。 而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话后,眼神冰凉的看着他。 可张嘉文完全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在那说:“爷爷,二叔不顾我们的关系就算了,他居然这么欺辱江月,他让江月在他身下给他取乐,满足他的私欲,我真的没想到二叔会这样伤害江月。” 张其成开口呵斥:“嘉文!这是你二叔!你在爷爷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张嘉文抬脸时,脸上全是恨意:“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没有撒谎!不如你们让江月来作证!让她亲口来说这一切!” 接着,张嘉文的目光移向一旁站着的张柳岭,他低声说:“二叔,我刚才说的话难道都有假吗?” 对于张嘉文的指控,张柳岭一直看了他很久,好半晌,他终于开口,冷声说:“嘉文,看来这些说辞你一早就想好要怎么说了是吗?” “二叔做了这样的事情,却不敢承认吗?” 张嘉文的眼睛里像是带着剧毒,那剧毒在他瞳孔疯狂涌动着:“我早就知道你对江月有想法了,二叔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有错吗?” 第223章 礼物 叔侄两人并没有表面那么和谐,张柳岭一直都知道这个侄子扮猪吃老虎已经很多年了,而张柳岭对于张嘉文这个侄子,也一向都很冷淡,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淡的呢?没人知道。 张嘉文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他寻了这么久的机会,终于找到了一个狠狠咬他一口让他终身无法翻身的机会到来了,他现在不过是才开始朝他露出自己的獠牙,露出了真面目了而已。 张柳岭听着他的话,过了许久问:“很好,看来你是知道江月在哪里了?” 张柳岭直接问出这一句。 张嘉文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江月现在被我保护了起来,如果二叔不肯承认,那么我们随时报警。” 张其成走了过去,一把将张嘉文拉扯起来:“嘉文!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是家事,这个人是你二叔,你疯了吗?!” 张嘉文根本不管父亲张其成在怎样拉扯着他,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人:“二叔想见江月吗?不如我们将这一切拿到警察局那边去说,让警察来处理怎么样?还是您觉得江月冤枉您?” 一旁沉默很久的老爷子走了过去,突然朝着张嘉文一巴掌说:“混账!家里的事情你居然要闹到警察局!你是嫌现在事情还不够大,还不够麻烦吗? 张嘉文被老爷子一巴掌甩在脸上后,跪在地下没有说话,他脸色紧绷,唇紧抿,脸上全是戾气。 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话,站在那表情始终沉默冰凉。 老爷子在打了张嘉文一巴掌后,便修整了下情绪,又看向张柳岭:“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顾礼义廉耻,父子情,叔侄情,事到如今,我跟你父子情断。” 张其成一听到这句话,大惊:“爸——” “不要再说去,张家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人存在,父子关系断了,他做出多少荒唐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和张家也没有关系!” 张夫人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大声说:“你在说什么!你居然要断父子关系!事情怎么要闹成这样?!” 张夫人又走到张柳岭身边,手抓住他手,大声说:“柳岭,你说话啊,你说话!” 立在那的张柳岭,却在张夫人的摇晃下,哀求下,说了一句话:“我无话可说,如果您想,那么就随您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在转身那一刻,身子都没晃动一下,身姿依旧挺拔如青松,脸色始终沉静如水,眉目带着几分疏离,他没有任何的停留。 张夫人看到他要离开了,就要追上去。 张其成知道老爷子刚才给嘉文那一巴掌,已经算是父子情了,他拉住张夫人:“妈,先让这件事情平静一下。” 老爷子看到他竟然如此冷漠,离开的没有半分犹豫,心口的怒火更甚了,他再次说:“张家这边你不要再回来了,到我死你都不要回来!” 张其成没想到老爷子的话越说越难听,想要摁住完全来不及,只能拉着说:“爸,您少说一句。” 张老爷子却说:“如果是别的女人我还能够接受,那个叫江月的女孩,你告诉我,他跟她竟然发生这么荒唐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这是让整个张家名誉扫地!让我这个八十岁的老父亲羞愧至死!” 张其成无法回答什么。 张嘉文在被甩了一巴掌后,跪在地下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他唇边带着一丝邪笑,他在心里无声的说:“二叔,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身上。” 外面这么大的风雨,江月在哪里呢? 江月待在张嘉文的房间里,她看着外面的热辣的太阳,坐在桌子上的她,手上拿着一只红色玫瑰,她放在手上把玩着。 她在心里笑着想:“张叔叔,形象完美的你,要怎么来面对以后呢?” 她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她坐在那扯着手上玫瑰的花瓣,往地下一片一片丢着。 上辈子她惨死在张家,为什么会死呢?因为她喝了他送给她的玫瑰花茶。 那时候他从国外回来,曾派人送来一盒玫瑰花茶,那时候江月已经跟张嘉文闹的不可开交了,她在张家水深火热,她唯一的慰藉,就是每天盼着电视机播报那边国外的天气,电视台播报着那边的新闻,数着日子,他会回来,会从国外回来。 他每次回来都会家里人带礼物,而江月是张嘉文的妻子,他的侄媳妇,所以相当有幸也在他的礼物名单里。 那一年她每天待在房间期盼了好久,终于期盼老爷子生日那一天,他赶了回来,那一天他跟施念回来,满屋子的热闹,他带着施念站在大厅中央,派送了所有人礼物。 而江月那时候以及跟张家所有人关系全都不好了,包括跟张家的佣人的关系都是极其恶化,所以她被排除在他身边很远的位置。 他跟施念发送完所有人的礼物,她以为她不会礼物了,谁知道他手上还剩下最后一个礼物,他带着那份礼物经过层层人群,朝她走来,然后将那礼盒递到她面前:“你们小女孩最爱的。” 那时候江月已经二十六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女孩,可是对于他的话,对于他的礼物,她在众人的视线下,还是两只手接过。 张柳岭看着她的脸色说:“失眠吗?晚上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江月没有回他话,那时候张嘉文在一旁像个恶鬼一样盯着她,她抱着那个礼盒,转身走了。 当她回到房间后,将那礼盒给打开,里面是玫瑰红茶,据说是安神静气的。 江月看到就笑了,将脸埋在他送的玫瑰红茶里,她闻到那玫瑰香气,便只觉得心情舒畅。 之后从那一天起,江月每一天都泡那茶喝,可逐渐她心神不宁,气血极亏,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无力。 没多久她在大街上产生幻觉与幻听,遭遇了车祸。 第224章 革职 江月其实从未怀疑过那玫瑰红茶,可是当她再度醒来,她发现,她的晕眩,就是从那些玫瑰红茶开始。 那个时候她差不多已经疯疯癫癫了,张家怕什么?怕的是她这个妖怪败坏张家名声而已,她对张柳岭的喜欢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这不仅让张家相当的害怕,还给张柳岭惹来了相当多的麻烦。 他当然不希望她活着。 江月正坐在张嘉文的住处桌子上时,就在这房门开了,她回头,张嘉文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目光同样在看向她。 江月看到她那一 刻,唇边带着蜜糖一般的笑,她问:“怎么样?” 张嘉文脸上的笑得意阴险:“看来咱们这次设计的很管用,我二叔应该怎么都想不到是我们两人联手吧?他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掉在美人计里。” 张嘉文话语里全是轻蔑。 江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她朝着张嘉文走去,接着停在他面前:“现在整个张家没有谁是你的对手,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嘉文,张家触手可得。” 张嘉文看着她:“你知道的,比起张家我更感兴趣的是你。” 下一秒他伸出手,手落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江月在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后,并没有躲,任由他抚摸着,她说:“只要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我就是你的战利品。” 她烟波里流转的是鬼魅,是勾引,接着,她的手落在张嘉文抚摸着她脸的手上,顺带还将脸依偎在他手心里轻轻蹭着。 两个人就像找到了同类,野心勃勃的同伴。 张嘉文脸上的笑容越发大,那嘴角咧的就像长着獠牙的野兽,他说:“会的,你迟早是我的战利品,而张家是,现在连唯一能够挡我路的二叔,都被我除掉,我还要担忧什么?” 江月笑着,笑出甜滋滋的笑声。 “恭喜你,嘉文,没人能够阻挡我们的路。” 张嘉文可不是表面那个草包,后期他可是在张柳岭的压制下的一只野蛮野兽,他对张家早就觊觎许久了,可是奈何整个张家他父亲张其成把控了一半不说,老爷子死甚至把自己百分之六十的权利全都交给了张柳岭,而他张嘉文却什么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自己的叔叔之下。 之后那几天张柳岭都被舆论缠身,这种桃色新闻缠身,当然直接影响到了风林的股市。 风林那边的高层发来邮件,询问他在国内所发生的新闻是否属实。 张柳岭对于风林那边的英文邮件新闻,他看着电脑许久,最终回了简短的一句:“yes.” 他的邮件发送过去后,风林那边的高层委婉再次回复他,说希望他暂时卸除身上所有有关风林的职位。 在国外看的从来不是身份,而是能力,所以不管是谁犯了事情,只要影响到了公司,那么就算是总裁都会被处理,以此来防止集团不受影响。 而张柳岭在看到那则邮件后,又再次回了一句:“yes.” 风林集团的高层又说:“Pleasecomebacktohandlethefollowingmatters.” “OK.” 在昏暗的书房里,他回复完邮件后,便直接关了电脑。 在从张家回来后,那几天他都在宁西别墅那边未曾出门,而外面的风言风语像是雪球一般在发酵,当然他并未去理会。 他在关完电脑后,坐在椅子上半晌,就在这时他手机响起,张柳岭拿起手机接听,里面传来的是张其成的声音。 “柳岭,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尽力在压了,关于老爷子那边,我希望你不要跟老爷子计较,你今天回来一趟,我们再好好谈谈。” 对于张其成的话,坐在椅子上的张柳岭简短回复:“不用。” “柳岭,老爷子那边确实是怒气无法压制,才会说出那么些气话来了,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 张柳岭当然没有怪罪老爷子的话,因为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落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何况是老爷子呢。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老爷子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很顾忌父子情了,按照他年轻时的做法,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就是军法处置。 “是我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我对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房间里很安静,所以他说出的话,都带着回音。 “你回来一趟吧,我们好好聊聊。”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其成听到他的话,沉默了几秒,过了半晌后,他又问:“柳岭,你真的强迫了江月吗?” 对于张其成的询问,张柳岭沉默了半晌,回了两个字:“是的。” 张其成本来心里还存着幻想的,在听到他这两个字后,是彻底的沉默。 张柳岭在听到那边的话后,直接将手上的电话给挂了。 在挂断电话后,他人坐在椅子上,双眼里的情绪很虚无的落在房间里,黑漆漆的角落处,下一秒他再次拨通了一通电话。 在电话拨出去后那边的钟点工接听,张柳岭在手机里问:“她还没回吗。” “没有,张先生。” 钟点工那边还是这样回答着他,而张柳岭的眉心逐渐冰冷。 他说出三个字:“我知道了。” 在挂断电话后,他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第二天张柳岭出门,车子开到宁西别墅的铁门口后,他看到车前边站着的一个人,而那个人是王可盈。 在他看到王可盈后,他坐在车内许久才将车窗降下。 王可盈走到他车旁边,唤了句:“柳岭哥。” 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而张柳岭在看到她后,脸上依旧带着淡笑:“可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王可盈发现,就算是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后,他依旧有属于自己的风度。 她开口说:“那件事情,我不相信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柳岭哥,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 第225章 异样 她一直都觉得那个女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感觉从她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相当的强烈,可是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柳岭哥会跟这样的女生牵连到一起,她也很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所以他一定是被陷害,或者是那女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两人之间纠缠成这幅模样。 她又问:“你真的是喜欢那个女生吗?” 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车内的人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丝淡笑,跟她说:“可盈,我要出国一趟处理点事情,没办法跟你聊,你可以进去喝一杯饮料,这边有佣人。” 他是这么回复她的,王可盈听到这样的回复,并不满意,她想要知道,她疯狂的想要知道,那女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跟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直接伸手拉住了他车的车门把手。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司机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张柳岭只是看着拉住他车门的可盈。 “你可以回答我吗?柳岭哥。” 张柳岭在看到她再三询问后,坐在车里的他,深吸一口气淡声回着:“可盈,我要赶飞机,之后我们再聊可以吗?” 王可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张柳岭直接将车窗户升起,面无表情对司机说了句:“开车吧。” 司机听到他的话,犹豫了几秒,看了一眼还拉着车把手的人。 王可盈当然不可能真的不顾安全的拉着,在看到车窗升上去那一刻,以及他张面无表情的脸,她的手终于从车门上落了下来。 在王可盈的手从车门上落下后,张柳岭的车便从铁门处开了出去,她只能站在那看着他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为什么到现在她依旧觉得无法靠近他,为什么那个女生可以,她到底对柳岭哥做了什么。 王可盈的手紧握成拳头,克制着自己心里对那女生的恨意。 张柳岭确实是要去赶飞机,他要飞一趟国外去处理公事上的事情。 在车子从宁西那边出来后,张柳岭便坐在车里脸色一直都是漠然,可司机可以看到他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低声说:“张先生,我是相信您为人的。” 张柳岭在听到司机的话,心里却是淡淡的倦意,他嗯了一声后,便再也没有回答什么。 司机知道,他说相信有什么用?外界不相信,他说一百遍,也只是他一个人相信而已。 司机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只能专心开车。 车子在到机场后,张柳岭直接登了机,之后飞机飞往了北美的方向。 飞机在飞了十多个小时后,张柳岭回了他在国外的住处休息了一晚,那是一套相当宽敞的公寓,里面装潢偏灰色调,所以所到之处相当冰冷。 这是张柳岭跟施念在这边的住所,但两人的房间互不干涉,他曾经在这边工作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他在休息了一晚后,他人才出现在风林集团,风林集团高耸入云的大厦,就坐落在城市的cdb中心。当他出现那一刻,他的秘书从电梯里出来迎接他,唤了句:“Mr.Zhang.” 张柳岭听到秘书的招呼,他点头致意,接着秘书跟着他朝着穿过风林集团的大厅。 这里是一片安静气息,只有西装革履的人,在大堂里穿梭而过,每个人都相当忙,无暇顾忌身边的人和事。 他们要盯着的是股市,是投资市场。 可当张柳岭穿梭在大厅那一刻,那些忙碌的人,都停下动作,目光全朝她看去 ,那些视线全是异样。 张柳岭对于那些异样的视线,眼神没有半分的移动,反而是他身边的秘书注意到了那些眼神,秘书表情有点不自然。 “Mr.Zhang……Isthegirlsaffairwithyoutrue?(张,那女孩跟你的事情是真的吗?)” “Idontbelieveyoucandosuchathing.(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柳岭看了秘书一眼,低声说:“Sorry,Icantansweryou.(抱歉,我无法回答你。)” 跟了他许多年的秘书,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事情好像非同寻常。 她说:“Idontwanttobelieve.(我不愿意相信。)” 电梯门关上后,张柳岭沉默。 ,当他进入办公室后,风林的外国高层进入他办公室,他出声说:“YournewsbroughtFenglinsstockmarkettoanewlow.9(你的新闻让风林的股市降到新低。” 那高层所说的话,相当的不友好,那是个相当傲慢的白人,他跟张柳岭共事这么多年,两人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当然张柳岭始终压他一头。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也很蔑视:“ProofthatIamworthenoughtoinfluencethewindforest(证明我的价值足以影响风林。)” 那白人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又说“Sowhat,youendup.(那又如何,你结束了。)” 他丢下一个离职报告在他面前:“Fillitout.(填吧。)” 那白人离开时,走到门口对围观的众人说:“sexoffender.(强奸犯。)” 张柳岭脸色有几分冷冽,不过很快,他坐在位置上,拿起笔填下了所有离职手续。 之后他在办完离职手续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回了国内,回到国内后,张其成去接机,到机场后走到他身边说:“风林那边你离职了,那这段时间你躲躲。” 张柳岭对于张其成的话,目不斜视,脸色冷然:“嗯,我会的。” “好……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正好给自己放个长假。” 张柳岭朝前走着,不再回答他任何话,他的步子不是很快,但是跨的很大,张其成尽量跟在他身边,他又说:“柳岭,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真是毁灭性的,老爷子那边已经出了和你断绝关系的声明。” 第226章 欲望 张柳岭停下看向张其成:“老爷子高兴就好。” “你——”张其成还想说什么。 张柳岭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所以极其的累,他低声说:“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可以吗?我有点累,需要休息。” 他这段来回,确实是舟车劳顿,张其成想了许久说:“好吧,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张柳岭嗯了一声,未再多说,便继续朝前走,张其成只能跟他前行,不过两兄弟到飞机场外后,各自乘车走了。 张柳岭回了宁西别墅休息,宁西别墅的佣人在看到他回来了,相当惊讶的唤了一声:“张先生。” 张柳岭确实是非常累,他对佣人吩咐了一句:“我需要休息,这边不见客。” 佣人点头说:“好的。” 他便朝楼上走去。 之后他了楼,那一整天没再下来过。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本该在房间里睡觉的张柳岭,却坐在桌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着,房间里烟雾缭绕。 他的眉间被愁云团绕,就在这时一通铃声传来,是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张柳岭伸手,将手机拿起来接听,电话是有宁打来的。 他喂了一声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声音沙哑:“说吧。” 他闭着双目,眼角眉梢全是疲惫。 房间里相当的安静,所以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也相当的清晰,在房间里扩散,手机幽暗的灯光落在张柳岭的脸上,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微凉。 有宁在电话里说:“江小姐找到了,在嘉文那。” 他手本来是在揉着眉头的,听到有宁的话后们本来闭着的双眸,瞬间睁开。 他声音很淡的问:“在嘉文那里,是吗?” “对,嘉文那里。” “我知道了。”他低声说。 “好的。” 有宁那边挂断了电话,而张柳岭放下手机后,从椅子上起身。 晚上十点左右,他的车从宁西别墅开了出去,直接就开往一处小区门口停住。 司机坐在车内看着他,而坐在车里的张柳岭脸色冰冷的没有动,过了许久,他目光只从车窗外看去,视线从高楼的下处往上看,一眼便落在一处亮着的窗户处。 好半晌,他才推开车门从车上下了车,而司机当然是在车内等着,没有跟着过去。 张柳岭在进了那小区后,进入电梯摁了一个键后,便站在那等待着,电梯不断往上攀升,在电梯停下后,他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而这一层的住户是一位女性,正好要在等电梯,看到电梯门开了后,发现电梯里走出来一位绅士且风度翩翩的男性,整个走廊和通道瞬间被对方的出现照亮了一般,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这位住户在这边住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这边来过这样一位男性。 可显然这位男性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朝着另一家住户大门走去,停在门口后,直接伸出手摁了门铃。 而在摁了门铃后,他便站在门口等待着。 住户还站在那看着,看着那张脸,只觉得真是帅,那种忧郁冷调的帅,在电梯门即将关闭那住户都不知道。 正当电梯发出提醒声时,那住户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回视线,进入了电梯,而在那住户进了电梯后,张柳岭依旧在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江月从出事起就一直都待在张嘉文这边,在大厅里的她听到门铃声,也没有去看门口的液晶面板可迅视频,而是直接将门给打开,而在门给打开后,江月看到一张冰冷的脸立在门口。 江月在看到那张脸后吓了一跳,手从门上挪开,然后往后一退。 张柳岭冷冷的看着她。 江月惊慌失措:“张叔叔。”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着她,没有进去,只是看着她。 江月立在房间里,浑身颤抖,她望着他的眼睛全是泪,仿佛也被这样的事情给吓坏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还有鼻音:“张叔叔……” 张柳岭在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后,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很久,他开口问:“视频是你传出去的吗?” 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这种东西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除了他这边,就只剩下江月这边流传。 两人亲密难道还会有第三人在场吗? 而江月在听到他询问后,一直都在抽泣,没有回答。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抬眸看着他,脸颊上带着眼泪,像是艳红的玫瑰上沾着露水,她说:“因为我想嫁进张家啊。” 她那句话野心勃勃,眼睛里的赤裸裸的欲望。 张柳岭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她会这般回答她。 “因为我们想要二叔身败名裂。”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说这句话的人,是从张柳岭身后传来的,张柳岭在听到这声音后,便回头朝身后看过去,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张嘉文。 张嘉文站在那笑着说:“二叔,美人计好受吗?” 江月在看到张嘉文来了后,脸色瞬间软了下来,立马朝着张嘉文身边跑了过去,在到张嘉文身边后,她一脸害怕看着张柳岭。 张嘉文站在那,又说:“二叔,是又想来强迫江月吗?” 现在张柳岭的形象在外界已经完全是一个性侵者的形象,倒是被他们塑造的相当的完美。 张柳岭的目光只是看着江月,不过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这可能是一场双簧了。 他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柔情,就连从前对她的宠爱都没有,因为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一直爱护,舍不得伤害并为此珍惜的女孩,竟然会以自己为饵,来诱惑他,还不惜堵上自己的名声,自损八千的方式。 他以为她只是有点刁蛮任性,可没想到她远远不是这样。 “二叔,如果你对江月一直纠缠不休,那么我只能报警了。我和江月之前不追究,是因为怎么说您都是二叔,一家人闹到警察局,对咱们家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我这个做侄子的,给二叔留情面,二叔应该也要识趣才对,是不是?” 第227章 展露 “还是说二叔现在来这里,是因为爱上侄子的女朋友呢?” 张嘉文的眼睛里全是隐秘的笑,那笑很是得意,像是看到自己的猎物在往自己的坑里跳着。 “二叔我已 经受够了你对我的管制,也受够了你那张对我永远是说教的脸,所以我要撕开你的嘴脸,让所有人瞧瞧现在的你,你瞧,你有比我高尚多少?你不还是也忍不住诱惑,跳进了侄子为你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吗?” 他笑着问:“舒服吗?享受吗?喜欢吗?” 他嘴边奸佞的笑像是挥舞着的魔爪,在肆无忌惮着朝他狰狞的狰狞的展露着,而立在那的张柳岭,脸色似冰川,似寒窑,他问:“这就是你的目的。” 张嘉文牵着江月的手,说:“不,这是我们的目的。” 张柳岭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而江月也没有将张嘉文的推开,同样跟张嘉文迎上他的视线,还在笑。 她那张脸极其妍丽,对着他的笑,依旧似以前那般天真无邪,懵懂无辜。 张柳岭立在那,满脸冷然:“嗯,做的不错,嘉文。” “这不是报答我的好叔叔吗?” “看来你对我这个叔叔的恨意,不少,也确实是我对你这个侄子太过关心了。” 张柳岭能整个身子站在门口处的阴影里。 “您高夸了。” “好。” 他只说了一个好字,没在门口停留,直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转身离开,不过在即将离开时,他停住,转身看向江月:“你想嫁入张家?” 江月记得,上辈子,他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而江月很肯定的回答,是的,而这一次,江月再次很肯定的回答:“是的。” 这次却不是为了他,嫁给张嘉文。 江月在心里冷笑的想。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点头说:“那就希望你愿望成真。” 江月楚楚可怜的依偎在张嘉文怀中。 张柳岭不再看她,正要从两人面前离开,就在这时搂着江月的张嘉文对着门口大声唤了句:“爷爷!” 而张柳岭正好回头,就在他回头的瞬间,电梯门刚好开了,老爷子由着张其成扶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张柳岭的步子正好停住。 老爷子被扶着从电梯出来后,看向门口的张柳岭。 就在这时张嘉文大声说:“爷爷,二叔来找江月了。” 江月缩在张嘉文的怀中,也瑟瑟发抖,在那低声哭泣着,一幅被胁迫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 张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全身在发颤,他手上提着手杖,站都几乎站不稳了,对着张柳岭大声我问:“你还想做什么?事情闹到现在你还不满意吗?你这个孽畜,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张嘉文将江月紧搂在怀中,低垂着脑袋在那,一幅不敢声张的模样。 张其成在那劝着:“爸,柳岭来这边应该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您先别这样。” “还要怎样?”老爷子的手杖指向江月:“他强迫一个女孩子做那样的事情,难道有假吗?” 江月哭的泪珠如雨,整个人似摇摇欲碎的琉璃。 “爸!”张其成大声叫唤着。 张柳岭对于老爷子的怒气,以及目前的情况,没有丝毫的理会,只别过他,直接离开了。 老爷子手杖用力的敲击着地面:“你反了,简直是反了!你给我站住!” 张柳岭连头都没有回,任由身后风刮雨下。 老爷子气到大喊:“明天就给我发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明天就发!” 第二天老爷子吩咐人拟定父子关系断绝书。 张老爷子为什么会决心一定要断绝父子关系呢,是因为张老爷子去查了,发现柳岭那边确实给了江成达很大一笔钱,这笔钱让江成达那半死不活的公司,起死回生,所有的事情全都跟嘉文说的属实。 又加上昨天晚上去嘉文那,正好碰见柳岭在,所以老爷子怒急攻心,更加决心断绝,所以到第二天早上的一早就派人拟定。张其成这边还在阻拦:“爸,这件事情您一定要三思,柳岭给江成达钱,应该不是用来强迫江月的,我们先调查清楚好吗?您先别这么大的火气。” 老爷子的火气竟然比张其成这个作为嘉文父亲的人还火大,他说:“还有什么好讲!这件事情已经没什么好讲了,我说断了就是断了!” 老爷子对秘书说:“立马把我这则声明面向记者,面向社会。” 就在这时,门外张夫人也进来了,进行阻拦老爷子:“你嫌事情还不够大吗?这个声明要是发出去,那这件事情是彻底的锤死柳岭了,你这到底是为他好,还是害他啊。” 老爷子大声说:“我让你们让开,这则声明我是一定要发的!” 老爷子将他们全都给甩开,而那则声明最终在早上的十点发了出去,老爷子的名义发送出去的,外界一片哗然。 在外界一片哗然的时候,张柳岭这边却相当冷清,他这边已经谢绝了入客,所以整座宁西别墅,安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被听见。 王可盈还在铁门外转悠,她的目光不断朝铁门内看着。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张老爷子竟然还发了断绝声明,那柳岭哥现在会怎样? 王可盈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之久,她在铁门口处根本就看不到别墅里有人出来,只看到一片水池在别墅里平静到没有一丝涟漪。 王可盈决心不再等下去,用力的敲击着铁门:“柳岭哥!你在吗?!你在里面吗?!” 王可盈的持续大叫声,引来了在别墅里的佣人,用佣人听到敲击声立马朝着大门口走来,询问:“您是?” 她是不认识王可盈的。 王可盈问:“柳岭哥在吗?我可以进去吗?” 王可盈想推门进去,佣人立马将铁门给摁住说:“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们这边已经谢绝拜访了,张先生说了不接待任何人。” 王可盈说:“我是来找柳岭哥的,你帮我开下门好不好?我想看柳岭哥一眼。” 佣人说:”真的不行,我没办法放您进去,先生不见任何人。“ 王可盈站在门口,继续朝着别墅里大喊:“柳岭哥!” 第228章 鞭挞 张柳岭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他听到后,从别墅的大门口走了出来,看到铁门口站着的王可盈。 佣人见他出来了,立马朝他走了过去,到他面前后便说:“先生,这位小姐一定要见您。” 张柳岭对于佣人的话,目光只是看着王可盈。 王可盈在看到他那一刻,在铁门口处大声说:“柳岭哥!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你见见我可以吗?”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站在那并没有动。 我这边的佣人不知道该怎么办,视线始终落在张柳岭身上,而张柳岭在那站了很久后,对佣人说:“让她走吧。” 他现在确实谁不想见,佣人听到后,便应答了一声,朝着门口不断叫喊的王可盈走去:“这位小姐,我家先生确实不见客,您回去吧。” 而这个时候,张柳岭也转身进了大厅,不再看她。 王可盈相当的失望,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不见她,她站在那看着那佣人沉默半晌。 佣人说完,也不再看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王可盈还站在那没动,她盯着别墅里头,她不会任由这件事情发展的,一定是那女生在陷害他,她一定要跟张家说那女生跟她哥的事情,去证明根本不是柳岭哥强迫了对方的事情。 是那女生水性杨花,诡计多端,设计陷害。 王可盈对着别墅的大门大声说:“柳岭哥!我真的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别人说的那样!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我会去张家说那女生,跟我哥的事情,我会告诉他们事情并不是那样!” 王可盈说完转身就走。 而刚进了屋,正要上楼的张柳岭在听到王可盈这句话后,动作突然停住,他回头看去,视线落在别墅铁门外正要离去的王可盈身上。 他又转身从楼上走了下来,而从门口离开的王可盈动作相当的快,在说完那句话后,直接就上了车,到车上后,便对出租车司机吩咐了一句话,接着,她的车子从宁西这边离开。 张柳岭看到王可盈的车子离开后,便对佣人说:“去备车。” 佣人还不清楚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张先生原本要上楼的,如今却去而复返。 她看他的脸色一眼,发现相当冷沉,便连忙点头去吩咐司机准备车。 王可盈的车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张家,她在到张家后,直接就冲进了张家大门。 张家这边正气压极低,张夫人跟老爷子都在客厅,张其成夫妇也在,因为张嘉文正带着江月在张家。 这个时候到张家大厅的王可盈大声说:“张伯父,张伯母,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个女生根本不是强迫的,她跟我哥,她跟我哥也有一腿,柳岭哥是被她陷——” 王可盈的话刚说出来,张家大厅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朝冲进来的王可盈看了过去。 江月的视线也落在王可盈的身上,有些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张家。 张嘉文 也同样的在盯着王可盈,正当大家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 张柳岭便从张家大门外走了进来,他走进来后,直接低声唤了一句:“可盈。” 可盈这两个字,又让所有人的目光朝门口看去。 王可盈转身看着进来的人。 这个时候,张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从沙发上起身,询问:“可盈,你刚才说什么?” 张夫人原先是相当喜欢可盈的,曾经还想过把可盈说给柳岭,可奈何柳岭只是把柳岭当成妹妹,又在国外跟施念谈了好多年,于是这个想法,张夫人这边便放弃了。 王可盈能够来这里,就已经是做好了不管不顾的准备,她大声说:“张伯母,江月跟我哥有往来,柳岭哥是被她给——” 王可盈这次的话还是没有说完,便被张柳岭直接出声给制止:“可盈,别在这胡说。” 王可盈被制止,目光便朝制止她说这些人看去,她看到的便是柳岭哥那温和不在,满脸严肃的脸。 张夫人觉得这里面有隐情,当即又问:“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那边虽然也在吹鼻子瞪眼的,可目光同样在紧盯着王可盈。 张柳岭开口说:“我说了我做过的事情,我承担。”他目光又看向王可盈:“可盈,不用在这为我辩解什么,黑的确实没办法说成白的。” 王可盈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说,她无比伤心,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而站在张嘉文身边的江月也没想到张柳岭会说出这些话来,她躲在张嘉文身边,目光也在悄悄的看着他。 张柳岭视线从王可盈身上移开,落在自己父母身上:“这件事情,你们都不用再问了,视频里的一切确实全都是事实,我没办法否认以及辩解,只希望这件事情息事宁人,而我也愿意接受一切责任承担。” 老爷子听到他这话,只越发生气,眉头皱的更加死,手都已经紧抓在茶盏上了。 而躲在张嘉文身后的江月,低声哭,一幅柔弱可怜,被羞辱,被鞭挞了的模样说:“我知道可盈姐姐喜欢张叔叔,我跟张叔叔……我知道张叔叔给过我父亲一笔钱,而我父亲也说过要我感恩张……” 江月说到这里,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她还是个学生,站在那哭泣,整个就是一个受害者无力反抗的模样。 张柳岭就看着她哭,他眼神变得暗沉僵硬。 江月又说:“这段视频是张叔叔逼着我对他……让我伺候他、” 她的神色相当的屈辱,屈辱之后,她鼓足勇气颤抖着嗓音,又说:“视频也是张叔叔让我拍的,说要反复欣赏我的样子,我只能听话拍下,可我没想到这东西会从我手机里跑出来,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不敢跟嘉文讲,我知道张叔叔跟施念姐姐分居已久,所以才会在这方面对我百般需求发泄,他还警告我说,如果说出来,这件事情就是我身败名裂,不仅爸爸公司会破产,就连学都不用去……”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脸上一片平静,他目光几乎都不再看她。 第229章 最后的温柔 王可盈看着江月,她气到不行:“你、你怎么会说出这些话?!你!” 王可盈气结,张柳岭不想再继续这件事情,在江月的话说出许久后,他看向老爷子说:“是我当初糊涂,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做什么都没办法补救。既然您已经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这件事情,您也不用再管,我会询问江家想好的补偿来结束这一切,补偿完我也会离开国内。” 张夫人听到这话,急了:“柳岭,你——” 张夫人想说什么,老爷子开口说:“你去国外,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张家跟你这样的孽子,不再有往来。” 张柳岭全程相当儒雅冷清点头说:“好,那您保重身体。” 他声音一如往常般的清淡,接着,他从大厅离开,没再看江月一眼,走的如此冷绝。 王可盈见人离开,立马也跟了上去:“柳岭哥!” 张家一屋子的人站在那,都没再说一句话。 王可盈跟着张柳岭的车到宁西别墅后,在车子停下后,她从车上直接下来,接着,便拦住了即将要进别墅大门的人:“柳岭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你为什么要去承认?要这样去伤害自己?” 这是王可盈相当不明白的事情,而张柳岭对于王可盈的话,只是低声说:“可盈,你不需要问为什么,这件事情没有为什么。” “你是舍不得伤她吗?” “我确实跟她发生了关系。” 他在说完这句话后,沉默几秒,又说:“她还是小女孩,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事情就到此为止可以吗?” 王可盈听到她话,整个人傻住。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向来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就算在这个时候,也依旧保持着他良好的风度。 他对她说了谢谢后,没再停留,直接进去了,没多久佣人便将门给关上了,王可盈只能整个人站在那。 王可盈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要伤害这么温柔柳岭哥,她真的良心不会愧疚吗? 她到底用什么手段,把柳岭哥缠住,将他变成这样的? 到这个时候,他居然都还在替她维护,为什么,为什么! 王可盈气到眼泪狂流。 张柳岭进了别墅后,打了一通电话给有宁,让有宁通知江成达来一趟他这里。 他在吩咐完后,便在宁西这边的别墅等着江成达的到来。 江成达这几天被外界的新闻给吓死了,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江月跟柳岭,江月跟柳岭…… 他想到这件事情心整个就是颤动的,轰动的,无法平静的。 江成达脑子一片纷乱,根本不知道怎么从这件事情回过神来,当他赶到宁西别墅这边后,江成达被佣人通知,直接就上了楼,到了楼上书房后,他看到书房里坐着的人,他心脏跳到了极点。 柳岭一直都对他礼遇有加,他的身份完全用不着这般有礼对他的,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对他相当的优待看种,所以对于江月的事情,他第一反应就是:“柳岭,这件事情我会去澄清,我真的不知道江月到底在做什么,她怎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怪我,在她的小的时候太过娇惯了,导致了她如此嚣张跋扈,胡乱污蔑,我……” 江成达不断在说话,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教女无方上揽,而坐在那的张柳岭,却无表情的低声说了句:“你不用揽责任,说吧,要什么补偿。” 江成达听到这话,愣住了,脑子完全有些无法连接他的话:“你的话是……” 张柳岭看着他说:“拿了补偿后,就不要再问为什么。” 这回江成达彻底的傻了,傻到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张柳岭闭上眼,坐在那说:“就这样。” 江成达说:“我不能做这样没良心的事情,你一直都对我如此的好,我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江成达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他虽然唯利是图,可也知道对方对他的好,让他度过了难关。 张柳岭睁开双眸,眼神冰冷又说:“你走吧。” 他眼眸像是一柄利剑,让江成达心脏在狂跳。 半晌,他屏息说:“你确实没把女儿教好。” 江成达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的心脏,还在不受控制的跳,竟然也有点愧疚说:“我没想到她竟然弄出这么些事情来,我一定会更加严格管教的。” 江月就如同一朵玫瑰,明亮,刺眼,却嚣张伤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只会更加是,他真不知道江成达是会养女儿还是不会。 “你说再多也来不及了。” 他不再看他。 江成达对于他的话全程都不是很明白,可是见他不想再说什么,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只能从房间里出去。 在江成达离开后,一丝月光落在张柳岭的手上,他手上是一把梳子,他沉默半晌只能将那把梳子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起身离开了。 他想,这是他留给她最后的温柔。 张柳岭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宁西别墅,回了北美,而在他走后的没多久,施念也回了北美。 他这次回过的假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之后半年的时间,张柳岭都未曾出现在国内,国外也很少有他的消息,而江月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让他狼狈万分,那半年跟张柳岭的各种丑闻缠身相比,江月可就好多了,她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继续完成着自己的学业,在书画界更是有一番造诣,以一个新人的姿态在画家界崭露头角,而张嘉文呢,继续跟她以交往的方式,维持着两人男女朋友的关系。 至于当初她跟张柳岭那段关系,成为了一段禁止再提的秘事。 差不多半年,她学业 都没完成,便要跟张嘉文结婚,这件事情她是受害者的姿态,张家这边自然没办法让她跟嘉文分手,所以对于她跟嘉文提出要结婚的事情后,张家这边没有一口回绝。 第230章 婚事 对于张家的回绝,江月这边跟张嘉文再次上门跟张家人谈论这件事情,这倒让张其成夫妇相当为难了。 江月确实没有做错什么,当初她跟柳岭的事情,也不能够说是她的错,而嘉文跟她,两人之间也没要分手,提出结婚,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们张家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张其成夫妇怎么可能让江月进门呢?张家是不可能要她进门的,所以张家张其成这边采取的是拖延的方式,他不拒绝,也不应允。 对于两人再次上门,张其成再次回复两人说:“你们年纪还小,学业都没完成,所以结婚的事情再放一放,等你们毕业后再谈怎么样?” 可张嘉文对于父亲张其成的话,再度开口说:“爸,我们也接近毕业了,我跟江月两情相悦没我,结婚也并不影响我们两人什么,是不是?” 张其成看着张嘉文,在心里想的可却是跟他完全相反的事情,他嘴上却说:“结婚不是一件小事,我知道你跟江月感情好,可是再等等吧,等你们毕业好吗?” 江月看了张其成一眼,她非常清楚张其成那没说出来的意思,她眼睛里是明显的失落,她垂着眼眸问:“叔叔,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让您对于我跟嘉文之间……” 张其成听到她话,连忙说:“江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我们张家对不起你,你没有做错什么。” 这个时候张嘉文相当伤心说:“爸,你们是想要把二叔做的事情,全都怪罪在江月身上吗?” 张其成皱眉看向张嘉文:“嘉文,我没这个意思。” “那您为什么不同意我跟江月结婚的事情?” 对于张嘉文的话,江月只在一旁哭泣,哭的声音低颤,好不可怜的样子。 张其成心彻底的往下沉了,在张嘉文的质问下,他叹息了一声。 没有哪个父母还会接纳这样一个媳妇,虽然不是她的错,可是张家怎么可能还会接受江月呢,张其成只差没提出让嘉文跟江月分手了,他还是维持着自己这边好听的说辞,笑着说:“嘉文,爸爸这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跟江月的事情,我再跟你奶奶他们商量商量。” 接着张其成的视线又落在江月身上,他低声对江月笑着说:“江月,叔叔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年纪还小,这事情啊,咱们还是要好好商议。” 张其成说完,想到什么,又说:“要不江月你先去楼下吃点东西?” 他的态度相当亲切,江月听了后,沉默了几秒,她先是看了张嘉文一眼,张嘉文也看向她,对于张其成的话,她当然是不可能拒绝,终于,她开口说:“好……的,叔叔。” 江月便点头,从书房内走了出去,江月在走到外面后,脸上的眼泪便收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站在书房的父子一眼,很快她收回了视线,便直接下了楼。 张其成等着江月的脚步声远去后,他这才再次看向嘉文,没有再犹豫,直接跟嘉文表达自己的想法说:“嘉文,我知道这不是江月的错,我也知道你跟江月感情相当的好,可是发生那些事情后,江月是不可能入咱们张家了,你问问江月需要什么补偿,我们张家这边都尽力去满足她。” 张其成是想直接打消嘉文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是他跟江月第二次来他面前提这件事情了,他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下去,他可以不明着跟江月说张家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跟嘉文说。 张嘉文一听,便问:“您的意思是不同意我跟江月的婚事了?” 张其成叹息回答:“是的,江月不适合进我们张家了,我不是嫌弃她或者怎样,主要你爷爷奶奶也不会同意。” “爸,这是二叔的错,不是江月的错,你不觉得您这样的想法很伪善吗?” 张嘉文直接戳穿他的面目。 张其成有几分赫然:“嘉文,你听我们的,这件事情我们就商量到这里,之后再说吧。” 他说完,不再看嘉文,直接从书房里离开。 张嘉文在张家是没有任何说话权利的,就算是自己的婚事,同样也是,他站在那无声冷笑了一声,没有动。 江月正规矩的坐在楼下大厅,张家的大厅相当的安静,除了有一两个佣人站在那,便再无其他人,张夫人这边在自己房间礼佛,她坐在椅子上,手上捏着一串珠子,眉头紧皱。 现在江月只要出现在张家,就不断在提醒着张家,半年前那场毁掉张家声誉的丑闻,所以张夫人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江月,而张夫人自然知道嘉文提出要跟江月结婚的事情,她当然也不想理会,她只希望这件事情两人都不要再提。 张家三姑在一旁说:“你放心,其成一定会解决的,这个女孩怎们可能还能够入张家,嘉文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再三提这件事情。” 接着,那三姑叹息了一声说:“柳岭……当初怎么会……” 那三姑的话还没说完,张夫人的眼风就扫了过去。 三姑这才想起有些话不该提,现在这个话题在张家已经是连边儿都不能沾了,三姑连忙止住声音,又连忙改话题说:“这事情我也不太同意的。” 三姑又补了一句:“就怕外界戳我们张家的脊梁。” 事情传出去,确实是戳脊梁。 这也是张夫人担忧的地方,她说:“当初江月选择息事宁人,也算是有恩于我们张家,而我们张家却不要她,总觉得我们张家没有道理。” 张夫人捏着佛珠的手,不断在用力,她叹息了一声。 三姑说:“这半年也没柳岭那边的消息吗?” 问到这件事情,张夫人不肯再言语。 显然在发生这件事情后,便没有再联系。 三姑又说:“我们先别想这么多,老爷子啊,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当时也不过是一时气头上,才会把事情做绝,我哪天去联系柳岭。” 老爷子那边是放狠话了,谁去联系,就打算谁的腿。 张夫人不想让三姑惹麻烦,便说:“先别去,免得那边又发火。” 第231章 猛药 三姑说:“难道还真一直这样下去吗?我看老爷子身体也不怎么样,这半年医生更是常常往家里跑,如今又快过年了,我就不相信老爷子,是真的不让那边进家门。” 张夫人还是叹息了一声,在自己心里思量着。半晌,张夫人便对身边的佣人说:“你去问问,人走了没有。” 老夫人问的自然是大厅里的人。 佣人听到她的询问,便忙着去大厅看了一眼,看完回来说:“走了。” 张夫人这边彻底松了一口气,在那低声说了句:“嘉文,真是不懂事。” 江月跟着张嘉文从张家离开后,张嘉文送着江月去一个颁奖礼,这半年,她因为那“新闻”的热度,备受人关注,在画坛上可是四处获奖呢。 她乖张个性的画风,备受年轻人追捧,现在是画家界相当出彩的新人请翘楚,所以到处都是她的奖项,今天去了张家后,下午又要去领奖。 对于今天再次的闭门羹,江月表情相当可怜说:“张家,好像不是那么欢迎我了。” 张嘉文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他开着车,一脸势在必得,信誓旦旦说:“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我家里的那些人呢,都是很伪善的人,你要想进,难道我还会不让你进?而且现在这个家我爸挡不住我的。” 江月看着张嘉文,脸上也终于带着一丝笑:“那我就等着你来娶我了。” 张嘉文嘴角边是笑:“等着就是,我一定会让你进江家的,咱们先得准备个惊喜。” 等到领奖的活动场地后,江月一出现,她那张漂亮的脸,便引得了众多的掌声,众人都在台下欢呼,而江月在台上发表着自己的感言,感谢了许多,还泪眼模糊的说了这一路上她的黑暗历程。 目前江月被人追捧的人群,女性居多,她现在完全是一个坚强的形象立在台上,许多年轻轻轻的小姑娘,经历她那样的事情,早就一蹶不振,上吊自杀了,毕竟那种视频都流传出来的,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可是她不仅没被打击,还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站在满是灯光的台下,被众多掌声给包围。 她的人设,无疑是那些女性眼里的英雄,战士。 江月在台上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第一句话,感谢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张嘉文,第二感谢的是各位喜爱她的粉丝,第三是感谢自己,那些黑暗都没将她击败的自己。 她在台上说的热泪盈眶,而坐在台下 的张嘉文也一脸深情,看着她。 如今两人在众人眼里是最真的爱情,认为两人无惧流言蜚语,无惧现实无惧困难,依旧走在一起。不是真爱是什么? 那些奖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实至名归。 台下的掌声越来越热烈,站在台上的江月泪光闪烁到一个极点。 她说完后,接受完所有掌声后,便姿态美丽的从台下走下来。 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呢,如此亭亭玉立,立在高台上楚楚动人似荷花。 又过了半个月,正当半个月,正当张家那边想着两人说要结婚的事情应该停歇的时候,就在这时,张嘉文又把江月带回了张家,跟张嘉文的人说:“江月怀孕了。” 这话出,吓坏了张其成,他站在大厅问:“你说江月怀孕了?” 江月站在张嘉文身边,一脸羞涩的模样。 张嘉文相当开心说:“对,爸爸,江月怀孕了。” 张其成看着两人,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这回他是彻底坐不住了,站在那看着两人沉默了半晌,这个时候,江月把伸手把一份检查报告颤巍巍的递给张其成:“叔叔,这是我的体检报告,我怀孕两个月了。” 张其成起先是不信的,站在那许久,才将那份检查报告从江月手上接过,拿在手上翻看着。 里面的结果显示,确实怀孕。 张其成皱眉,脸上只有惊吓,没有喜色,可他也没有说出来,看了两人良久后,这才笑着说:“怎么会怀孕呢,江月你还在上学呢。” 张嘉文说:“爸,您不祝福我们两个人吗?我当爸爸了,您当爷爷了。” 张其成原先想着对两人的关系拖延处理,可谁知道竟然被这个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半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便打发了一个佣人先去通知老爷子那边。 佣人跑去老爷子书房,跟老爷子说了这件事情,正在练毛笔画的老爷子听到这话,手上的笔就停住了,问:“真有这事?” 检查报告那边都出来了。 老爷子那边立马将毛笔搁了,脸上情绪可没任何喜色。 怎么就出这样的事情了。 老爷子这边得知消息后,张夫人这边也听到了,一听到消息,便问来通知她这件事情的佣人:“怎么会怀孕呢?” “其成让我过来通知您。” 这回张夫人是把佛珠摁碎都没用了,她气息不稳,明显是气的,之前还在一直拖延着不肯处理,如今兵临城下,火烧眉毛了。 老夫人对佣人吩咐:“你让大媳妇来一趟。” 大媳妇是张嘉文的母亲许云禾。 张嘉文这边还在说:“爸,江月打算休学,我们办了结婚证,她在家里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张其成问:“你的学业呢?” “爷爷不是一直希望我成家立业吗?” 张嘉文这般说着。 张其成心里是彻底乱了,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而张夫人这边立马去了老爷子书房,问事情要怎么办。 老爷子这边一听,他说:“能够怎么办?木已成舟,难道还能够去把这个孩子打掉吗?” 张夫人却相当担忧的问:“这个孩子是嘉文的吗?” 老爷子视线朝妻子扫过去,张夫人立马不说话了。 老爷子又说:“人家之前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这样的话你不许再说。” 张夫人又问:“那现在这个孩子是……” “如果女方家里不反对,那就生吧,不然我们无法交代,之前本就是对不起人家,而且嘉文年龄也到了。” 张夫人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江月他们这边,却是完全拿捏了张家的心里,对于她进张家这件事情,直接下了一剂猛药。 第232章 喜事 张其成这边始终没表态什么,直到佣人到张其成身边后,低声说了些什么,张柳岭在听到后,眉头微皱,他沉默几秒,点头,便对佣人吩咐了一句:“你去吧。” 江月一直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张嘉文在她身边不断嘘寒问暖,在张其成将佣人吩咐走后,便朝他们走来,说了句:“江月,这件事情我们要先询问你父母。” 江月正在吃张嘉文递过来的橙子,听到这句话,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表情相当乖巧应答:“好的,叔叔……” 张其成看了她良久,说:“好,我们现跟你父母商量,这段时间你养好自己的身体。” 江月还是相当乖巧听话,再次应答:“好的,一切都听叔叔的。” 张嘉文立马又问:“爸,去江月家,需要我吗?” 张其成眼神微凉说:“不用,你在这陪着江月吧。” 张嘉文听后,点头说:“好的,爸爸就麻烦您了。” 张其成看了张嘉文一眼,什么都没再说,便又从大厅离开了。 张嘉文在张其成离开后,目光又看向江月说:“你看,这不就成了吗?你进张家不就成为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吗?” 江月也笑,唇边的笑意味颇深说,她的手也下意识抱着自己的肚子。 张嘉文看向江月的视线也带了深意,说:“等着,我身边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江月手抚摸着肚子,轻轻答着说:“好啊……”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算得上是不谋而合。 江月要身份要进江家,而张嘉文想要跟她结婚,当然是因为二叔喜欢他,从他看到她的第一天起,她的生日宴会上,他就看出了二叔的心思,所以他才会接近她,追求她,并且成功让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 张其成离开自然是去跟江月父母联系了,江成达他们得知江月怀孕的事情相当惶恐,这半年江月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他们这当父母的不仅经常见不到她面,甚至连他们说的话,她那边也完全不听,还对他们相当的冷漠,跟之前的江月判若两人。 这让江成达夫妇都相当的不解,只觉得半年来的江月,如此的陌生,不仅陌生,现在的她也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的她在外面做了什么,跟张嘉文发生了什么,他们也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在张家的电话打来后,江成达听到消息才会相当意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的反应。 张其成在电话里说:“江先生,我们好好聊聊吧,我现在已经到您家门口了。” 江成达听到里面的声音,隔了好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好……好的。” 在两人挂断电话后,江月的母亲问,问江成达:“怎么了?谁的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江成达看向妻子:“江月怀孕了,张嘉文的父亲,也就是张其成过来,说讨论这件事情。” “什么?!”江夫人是彻底的痴傻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外面便传来了车声,两人立马朝着门口迎去,当两人到大门口,正好便看到金光闪闪的张其成。 江成达脸上立马换上一幅热情的嘴脸,朝着张其成走去。 张其成的身份,可是江成达这一辈子很难够到的,所以江成达小心招待:“张……张先生。” 张其成看向江成达,他自然也认识江成达,毕竟他曾经是风林集团一个管理层,只是后面从风林集团辞职,自己去单干了。 张其成对于江成达的招呼,倒是相当的客气说:“我们是来聊江月跟嘉文的事情。” 江成达心里虽然对于这件事情相当的愕然,可是一听到张家竟然亲自来上门谈江月跟嘉文的事情,他心里多少是有几分喜色的,只是脸上没有展露出来,他略显惶恐的说:“您……刚才说江月怀孕了?” 江月的母亲,江夫人跟在江成达身边,也一脸对这件事情的不知所措。 张其成想了几秒说:“我们先进去说吧。 张其成一出现,这对于江家来说,简直是蓬荜生光,江成达让家里的保姆,立马端来上好的茶水来小心招待。 当然张其成并不需要江成达这种招待,他是有事而来的,他直接对夫妻两人开口说:“江月怀孕了,是我们嘉文的孩子,我们问你们这边的想法。” 这对于江成达来说,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无疑是一件喜事,他可是做梦的想要江月攀上江家这座大山。 不过他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只维持着一个父亲的紧张说:“我、我们这边是任由张家这边做主的,我们这边是都没意见的。” 江成达的话说的相当客气,而一旁的江夫人听到后朝丈夫看了一眼。 张其成便又问江月母亲的意:“您呢,您这边是怎么想的。” 如今这件事情,如同天降大奖,江夫人内心狂喜,面上却还是神色不动说:“我、我这边也是一样的想法。” 张其成说:“嘉文跟江月提出来两人要结婚,我们张家这边本着负责人的态度,老爷子那边说,既然两人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让江月休学跟嘉文结婚的事情。” 老爷子这边在派了张其成去张家后,人便一直都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张夫人一直在那相当不赞同的说着:“这怎么能够呢?嘉文要是跟江月结婚了,这……这还怎么得了,谁都不自在,你可不能为了面子,为了怕被外界人戳脊梁,就同意这件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两人的婚事的。” 这件事情对于张家来说,让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谁都无法说要两人分手的事情,张家是最要体面的。 老爷子根本没回话,只是在书房里不断走着,整个人显得刻板严肃。 在走了好几圈后,老爷子突然停住脚步,手捂着心脏,弯下了腰,脸色瞬间的惨白。 张夫人看到后,从椅子上起身,朝着人慌忙走去:“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张夫人还没到老爷子跟前,老爷子直接就摔在了地下,没了反应。 第233章 回 张夫人这边看到丈夫倒在地下没了反应,便在大声叫喊:“来人啊!快来人!” 外面的佣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全都围了过来,书房里一团糟,而正当张其成这边在跟江成达夫妇聊嘉文跟江月的事情后,他手机便响了。 张其成直接接听,当他听到电话里的通知后,脸色瞬间变了,他根本没有多听,直接将手机收起,看向江成达夫妇说:“事情之后再讨论,相当抱歉,家里现在有点急事,我要赶回去一趟。” 江成达夫妇有点没点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刚要说什么的时间,张其成便立马转身从江家离开了。 老爷子这边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这半年里,老爷子的身体完全没之前的精神气了,就算家庭医生每天都在家里给老爷子调养,可状态也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当张其成赶到医院后,老爷子正在病房里休养,张夫人在旁边守着,张嘉文的母亲,许云禾也守在病房内,看到张其成回来,便朝他走了过去,低声说:“爸爸的身体,是一天一个样了,可能还是要通知下柳岭。” 许云禾相当担忧,而张其成听到后,手在许云禾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我知道。” 接着张其成便要朝病床边走去,医生正好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走到张其成面前说:“老爷子的身体医院这边全都检查了,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有几项指标可能有些异常,还是继续仔细深入检查吧。” 老爷子这边住的是特殊病房,在这的医生可都是顶尖的,一般的小毛病,在这种地方,根本不算什么。 张其成听到这话,就知道情况有点严重了。 他说:“很严重吗?” 医生说:“很那说,我们也要看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够知道情况。” 坐在那的张夫人从病床边的椅子上起身,朝着医生走去。 张其成夫妇在一旁听了,都没再说话,病房里极其的安静,最后还是张其成说;“好的,那我们这边先坐检查,再等结果。” 医生说:“好的。”便从病房里离开了。 在等医生离开后,张夫人说:“你、你快打个电话给柳岭。” 许云禾立马回到说:“妈,这件事情我已经跟其成说了,就怕老爷子那边……” 他们这边相当犹豫,这半年家里是完全不敢跟柳岭联系的,如今要是联系也不知道老爷子这边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当初那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情,都闹出来了。 张夫人说:“还怕什么?难道真的就一辈子都不回家吗?现在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快叫他跟施念回来。” 张其成再度应答说:“好的,我现在去打电话。” 他眉目严肃,没有半分停留,当即去病房外打电话。 张夫人跟许云禾便在房间里等着,耳朵都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张其成走出去后,他站在外面的走廊里,那通电话打了的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样子,结束的很短暂,没多久便走了进来。 张夫人迎了过去询问:“怎么样?” 这半年张夫人也想联系,可是在老爷子的强压之下,哪里敢啊,如今有了理由,自然着急的询问。 张其成低声说着:“已经联系了,柳岭那边说,会回来。” 张夫人在听到后,整颗吊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她低声说:“好,会回来就好。” 接着,几人便朝着病床上的老爷子看过去。 这件事情,大家谁都没跟老爷子说,第二天老爷子醒来,病房里一堆来探望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相当的热闹。 张夫人这边却相当的不安,觉得这件事情不告知,有些不对,于是在下午的时候,跟老爷子透露了一些:“其成联系了柳岭。” 靠在病床上的老爷子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相当冷厉,他冷哼了一声问:“他回来做什么?” 张夫人看着他脸色,感觉好像还算好,便知道他这个人只是嘴硬而已。 便又说:“还能够怎么样?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体的,难道真不让他回来看吗?” 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倒是没说话了。 张夫人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说话,便知道事情是彻底的稳了,当然她也没告诉老爷子,柳岭什么时候回来,而柳岭会回来这件事情,她这边也没有对外说过。 江月这边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跟张嘉文正好走到病房门口,老爷子跟张夫人的话也正好止住。 张嘉文站在门口敲门,老爷子跟张夫人侧脸朝病房门口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张夫人坐在那没动,张老爷子眉头皱着,眉间显然团着郁与闷。 张嘉文便牵着江月站在那,说:“爷爷,我跟江月过来看您了。” 江月的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娇柔的站在张嘉文身边。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说:“进来吧。” 张嘉文这才带着江月从外面走进来,到里面后,江月主动关心着老爷子:“爷爷,您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水果?” 她虽然年纪还很小,可如今却完全一副孕相的时候,动作极其的慢,似乎深怕惊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般。 毕竟是张家的种,老爷子又是个最宅心仁厚的人,又觉得当初的事情,是张家有愧于她,便对江月的关心,沉吟半晌,还算和善的回应说:“一点小毛病,没什么事。” 江月一听,便放心了,她娇憨的说:“您没事就好。” 坐在一旁的张夫人,脸色可不如老爷子那般茶颜悦色了,她看向江月的眼神,多少是带了几分愁苦的的,所以她是一句话都没说。 张嘉文也在一旁相当关切:“爷爷,您可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们还等着您给我和江月的孩子取名字呢。” 江月听到这话,脸上带着点羞涩,跟着张嘉文站在一起倒是很登对。 张夫人之前就不喜欢江月,她坐在那打量着江月,想着什么。 第234章 归 这时江月对张夫人开口说:“奶奶,需要我留在这边照顾爷爷吗?” 张夫人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神色看不出喜和乐,只说:“不用,你现在怀了嘉文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正事。” 张夫人对江月的态度,算不上冷淡,但也绝对算不上热情,江月听到后,也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好的,奶奶。” 在这个时候张夫人实在是不想看到江月,便对两人说:“你爷爷需要休息,你们两早些回去吧。” 江月看着张夫人那淡淡的脸色,不敢再多说,只是站在一旁,张嘉文回了一句:“好的,奶奶,那我们过几天在来看爷爷。” 张夫人点头。 于是张嘉文跟江月便从这边医院离开。 第二天老爷子又做了新一轮的身体检查,检查做完后,便进行了长时间的检查结果等待,老爷子这边对自己的身体其实有点数,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情况的。 所以在做新一轮的身体深入体检时,老爷子的眉头每天都是紧皱着的。 张其成这边一直都在等着柳岭回来,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上午,张其成这边一直都在张家大厅里等着,他等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当时间接近到十点的时候,他的视线便不断朝外张望着,张望了十分钟之久,外面传来了车声。 他当即朝着门外走去,当他到大厅的门外后,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是半年之久未见的柳岭,张其成在看到他那一刻,第一反应便是,他瘦了不少。 张柳岭人站在车边,目光也朝大门口那边看了过去,视线落在门口站着张其成身上。 张其成从台阶上下去,走到他面前,声音却有点哽咽了:“柳……岭。” 张柳岭反应却很淡,对于张其成话中的哽咽,他表情始终都很平静,仿佛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里,半年不见,两兄弟也并没有说别的话,所以他直接问:“结果出来了吗?” 张其成将心间的情绪硬生生忍住,他说:“还没有,结果要明 天才能够完全出,不过医生让我们有点准备。” 站在车旁的张柳岭听到后,没再说话。 张其成低声说:“走吧,我们先进去。” 张柳岭点头,没再多说,朝着大厅里走去,在走到大厅后,大厅里的佣人对于他的突然回来,都感觉到吃惊不已,因为这件事情张家这边是一点消息跟预兆也没有,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事情,朝门口进来的人看了过去。 张柳岭的神情却泰然自若,不受任何的影响,只是眉心始终有股愁绪在占据。 佣人们想上去打招呼却又不敢,因为看到他脸上携着的,是风雨之色, 这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却足以改变一个人,张柳岭变得不再像之前随和,而脸上全是沉闷与严肃。 当然他脸上的严肃,有一半是因为老爷子的病情。 两兄弟到楼上后,张其成是个相当感性的人,再次哽咽开口:“柳岭,这半年……你过的好吗?” 他不知道他这半年是怎样过来的。 张柳岭听到这话,淡笑一声:“休息了半年,很久没休息过这么久了,人生处于一个极度松弛的状态,做了许多没时间做的事情,还不错。” 张其成看着他脸色,发现除了清瘦了点,精神状态以及脸色,看上去倒是真的不错,脸上没有任何阴霾,有关于以前的……阴霾,仿佛半年前的那件事情不存在一般。 张其成看着他脸上的神色许久,也就瞬间放下点心来了。 “你确实是个相当随性的人,之前那么忙,如今有机会休息是一件好事。” 张柳岭淡声承认:“嗯,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至少让人觉得轻松。” “那你等会……去看老爷子吗?” 张其成问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毕竟之前老爷子可是对外放出声明,断绝了父子关系的,如今父子两关系可还没有完全破冰的呢。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想了几秒说:“就暂时先不过去了,等检查结果吧。” 张其成听到他话,没再多说,他说:“好,那你就先住家里吧?” 他脸色平淡说:“开了酒店。” 这话是没打算长留的意思。 张其成听到后,脸上有过几秒沉默。 对于张其成的沉默,张柳岭情绪倒是相当平和:“住酒店方便一点。”他伸手落在他肩膀:“行了,过几天一起吃个饭。” “好。” 两人在楼上聊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楼下的佣人全都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怎么突然回来,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张家的佣人这几天明显感觉到张家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有佣人回答说:“应该是因为老爷子住院的事情回来的。” “是老爷子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应该是,进医院后都做了好多次检查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不过,有点可以肯定,情况是有点不妙的。” 那些议论的佣人在听到这句话,全都一幅恍然大悟:“难怪,不然……怎么会突然……” 在佣人的议论声还没结束,楼上便下来了人,自然是张柳岭跟张其成,两人并肩从楼上下来,聚集在大厅的佣人一瞬间便散开。 张柳岭跟张其成两人站在楼上,目光全都朝楼下看着。 对于那些佣人的聚集,张其成微皱着眉头,张柳岭表情倒是如常,对身边的人说:“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张其成想了几秒后,问:“你现在真不去医院看望老爷子吗?妈也很想你。” 张柳岭听到后,再次说:“过几天吧。” 张其成也不再勉强:“好,那我送你。” 张其成送着他离开,张柳岭也没停留,从大厅里离去后,上了车便从这边离开。 佣人全部都站在那看着,目送着他的车。 张柳岭坐在车上,车子到了酒店,他便上了酒店房间。 在到酒店里后,他接到一个电话,是江月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张叔叔,我听别人说你回来了。” 张柳岭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神色冷峻。 这半年,江月可依旧没有减少骚扰他这件事情。 第235章 恶魔 他在听到她声音后,冷声质问:“你到底要闹多久?” 这半年,江月可以说是阴魂不散,所有人以为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了,甚至连张柳岭自己都这样想,可谁知道这半年,她可没有因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情,而结束两人之间的纠缠,反而缠的更深。 他人在国外,她依旧每天晚上不断打电话,无论他换多少号码,她都有本事找到。 这让张柳岭感觉到无限的痛苦,是的痛苦。 “你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嗯?” “我不想怎样,只是怕张叔叔忘记我,所以当然要时时跟张叔叔联系了。” 她在外人眼里,永远都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包括之前在张柳岭面前同样也是,可现在活脱脱就是个恶魔,不打算有任何伪装的恶魔。 “江月,我说过,你不要再给我电话,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 “是吗?那可不一定。” “随便你,你现在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这样类似的话,每天都在发生,每晚都在发生。 张柳岭今天甚至没有耐心应付她,直接就挂断了她的电话,接着他把手机关机,丢在了桌上。 许久站在那的他,眉心带着抑郁,那抑郁霸占着他整张脸。 他站在那沉默冷静许久后,便拿了遥控器合住了房间里电动窗帘,让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这才勉强平静好自己的情绪,去浴室洗澡。 这半年,他每一天都是这样的状态中度过,没有哪一天不是。 而打完电话的江月挂断了电话后,看了一眼手机后,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她手转动着手机,在那冷笑轻哼。 第二天早上,张柳岭从酒店里出来,他刚到酒店门口,一个酒店工作人员便走到他面前,手上捧着一个礼盒说:“先生,这是您的礼盒。” 张柳岭看着那酒店工作人手上的盒子看了半晌,问:“是吗?我没有这个礼盒。” 他才刚入住这边的酒店,确实不可能有这样的礼盒存在。 酒店工作人员说:“是有人让我转交给您的。” 张柳岭保持怀疑的态度,接着,他伸手从那酒店工作人员手统领礼盒接过,礼盒上面有一张卡片写着他的名字,而且名字上还有他的门牌号,以及号码。 酒店工作人员说:“您瞧一下,是不是您的号码跟名字。” 张柳岭拿着那张卡片看了许久,回了句:“嗯,是。”他又随口问了一句:“知道是谁送的吗?” “对方没有留名字。”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便不再问,而酒店工作人员将东西给送到后,没停留,直接离开了。 张柳岭只能将那礼盒打开,而当他将那礼盒打开一瞬间,他看到的是一条扯烂的黑色丝袜。 他在看到那条丝袜后,直接就把盒子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接着面无表情离开,在他朝前离开的时候,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张其成打来的,张其成在电话里问:“柳岭,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过来一趟吧。” 张柳岭听到后,将脸上之前的情绪扫去,而是恢复平静,低声问:“什么结果。” “你先过来。” “好。” 张柳岭便从医院走廊离开,朝着医院走去,在到医院后,医生将老爷子检查结果告知两人。 检查结果是情况相当不好,身体随时有恶化的可能。 张柳岭跟张其成在听到后,全都沉默。 医生很直接告诉他们:“最多两三年的生存期,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 最先开口的是张柳岭,他听到医生的话后,淡声说:“没有医治的可能吗?” “很难,医治不如减少痛苦,提高生活质量。” 其实两兄弟都知道,老爷子这回是凶多吉少,不过八十多了,这个年龄似乎也是该到生命的大限了。 张其成说:“两三年,至少也八十四五了。” 张柳岭听后,都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情,可就算是平静的接受,终归都是自己的父亲,两人站在那,都面色沉闷。 “也许可以联系国外的医生。”张柳岭这边建议。 张其成听后,却说:“不用了,我觉得没必要,不如让老爷子揣着糊涂,可能会更好点,也许心情会更舒畅点,你觉得呢?” 张柳岭沉着眉头:“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张其成的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还是去见见吧,见一面少一面。” “嗯,下午吧。” 之后两人从病房内出来,在从病房内走出来时,这个时候张其成的手机响了,他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发现竟然江成达打过来的。 他看到江成达三个字,眼睛里有过几分闪过,手立马将手机屏幕给盖住,而跟他并肩走着的张柳岭, 问了句:“骚扰电话吗?” 而当他刚问出来,便看到他遮住手机屏幕的手指缝隙中露出一个江字,张柳岭在看到那个江字后,脸上闪过几分微妙的变化,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张其成是不想在他面前接这通电话的,毕竟那件事情很敏感,所以他打算挂断这条电话,他也以为柳岭是没瞧见什么的,在他刚想挂断的时候,谁知道站在一旁柳岭却问了句:“是江成达吗。” 他问的很轻很淡。 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面色上一紧,他看向他,发现他脸上异样,提起江成达这三个字都很平静。 他想了许久,这才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回答了一句:“哦,是呢,应该是有事情找我。” “怎么不接。” 他还是用闲聊且波澜不惊的口吻说着。 张其成说:“不是在跟你聊天吗?” “不用顾忌我。” 他看穿了他的心思,反而相当坦诚的说出,像是丝毫不会在意。 张其成听到他这句话,觉得自己不解这通电话好像都不太对,他想了许久,决定先告知他:“哦……是江月怀孕了的事。”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住。 第236章 团圆 张其成看到他脚步停下,心在那一刻也停住,他目光看向他。 张柳岭随之继续迈开脚上的步子,他声音平淡无波的:“嗯。”了一声,人便继续朝前走去。 张其成想,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他想看他这般平静的模样,应当是在这半年的时间,将自己彻底的平复了,这是一件好事,于是他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神色自然的跟在他身边朝前走去,接着两人便走到了老爷子的病房门口。 两人在走到老爷子病房前后,都同时停住。 张其成低声说:“进去吧,老爷子未必是不想见你的,他一向是个心软嘴硬的人,不要把遗憾留在以后。” 张柳岭在门口站了一分钟之久,终究是伸手推门而入,而当病房门被打开后,老爷子正靠坐在床上,张夫人正喂着他吃的,张家的佣人在一旁递着纸巾,当病房里的人听到开门声后,目光全都朝门口看去。 就在他们看过去的那一瞬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柳岭,坐在病床边的张夫人整个动作停住,她的动作不知道停顿在那有多久,手上的碗差点摔倒在地,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手上的碗给紧攥住。 她从床边激动的起身:“柳岭!” 病床上的老爷子也在盯着门口站着的人,他看了许久,也半晌都没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张柳岭朝着老爷子看过去。 父子两人在对视那一瞬间,老爷子眉头蹙起,可是在蹙起的那一刻,一瞬间他眉头又松懈了下去。 张其成看到老爷子的神色,便知道老爷子是一直都在期待他回来的,他终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老爷子的神色了,半年未见的父子,各自表情都平静。 过了许久许久,张柳岭终于动了一下,朝着病床边走去,走到老爷子身边,唤了一句:“爸。” 爸这个字听在老爷子耳朵里感慨万千,心里也完全不是滋味,他是个严父,但是心是最软的了,他虽然没有表示欢迎之类的话,也还是说了句:“谁让你回来的。” 张柳岭低声说:“您生病了,所以回来看看您。”他说完这句话后,又问:“身体好点了吗?” 对于他的关心,老爷子脸色淡漠:“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还是老样子吗?” 张柳岭充满关心说:“还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如今天气凉了,也要多穿些衣服。” 老爷子一生要强,因为之前是部队出身,所以有副威武的身躯,导致他无论多大年纪,都不服老,年级这般大,天冷了也始终不愿意加衣服,始终按照年轻时候的习惯来。 老爷子像个老小孩,之前狠话说尽,如今对于他的关心,也拉不下脸,只佯装怒意说:“用不着你来关心。” 张柳岭听到后,也不在意,当然也没再说话。 一旁的张夫人立马开口说:“柳岭,就快过年了,今年先在家里过了年吧?” 张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朝老爷子看了一眼,老爷子没说话,接着目光又看向柳岭。 张柳岭在母亲张夫人的询问下,淡声回着:“嗯,国外正好也不过这个节日。” “施念呢。” 问这话的人,自然是老爷子。 问到敏感话题上,谁都有没说话,而老爷子在那等待着,张夫人也相当的好奇看着他。 差不多五六秒,张柳岭开口说:“她在国外,没有跟着回国。” 老爷子脸色瞬间变得不悦了起来:“为什么不跟着一块回国,怎么是我不值得你们两人一块回来看吗?” 张其成跟张夫人都知道,老爷子问这话,是想试探他跟施念之间的关系,毕竟半年了,很多东西要变化起来,不过是转瞬的事情,而张其成跟这夫人,在这半年,也没听到过他跟施念的关系怎样,毕竟当初他出国后,施念也随即出国了,之后再也没有两人之间的消息。 不过他刚才那句施念人在国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可见应该是跟施念依旧维持着关系的。 对于老爷子的话,张柳岭维持着脸上的不急不躁回着:“她最近比较忙,有时间就会回来,您放心吧。” 老爷子听到这话,又再次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让她今年回来过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想过个团圆年。” 张柳岭听到这话却是沉默。 张老爷见他沉默,目光扫向他:“怎么?” 他才再度开口说:“嗯,好。” 他应允着。 老爷子这回是满意了,脸上多了点笑意说:“行吧,我这边没什么,你们两兄弟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他又变得开心,对妻子张夫人说:“你去操持下家里,今年过年,是一定要过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的。” 这个家一直都是老爷子说什么是什么的,所以张夫人对于老爷子的话,当即回应:“好的,我晚上回去操持。”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精神气瞬间好了不少。 张其成跟张柳岭看着老爷子这般,便都开口说:“老爷子,那我就让佣人去让佣人把柳岭的行李收一收。” 张柳岭是随后出声:“那我们就去忙了。” 老爷子声音爽朗应答:“去吧。”隔了一会儿,老爷子又说了句:“中国人讲究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要好好过年的。” 张柳岭当然知道老爷子这句话是特意对他说的,他听后,凝气几分钟,便和张其成一起出去了。 两人走到外面后,张其成低声说:“看得出来,老爷子还是很想你的,你跟施念……” 张其成问到这里,没再问下去,他又说:“也就这几年了,能够让他开心,就尽量吧,先去酒店收拾你的行李?” 张柳岭低声说:“走吧。” 于是两兄弟一起从老爷子病房门口离开。 张柳岭本不想住张家这边的,可心里终究是念着老爷子的身体,所以这次回来,都如他所想,之后他的行李便被送到了张家这边,他也随之回了张家这边。 第237章 冷掉 张家这边的佣人还在议论纷纷,不过见着他人回来,便又全都不敢说话了。 张其成还在跟柳岭说话,他低声说:“你这段时间就住家里吧,老爷子过几天就回来了。” 张柳岭说:“没问题,你去忙你的吧。” 张其成见他的事情都完成,便点头说:“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两兄弟都未在多说,张柳在行李被佣人送上楼后,他也上了楼,给他拿行李的佣人,把行李放到他房间后,低声说了句:“行李替您放着这房间了。” 张柳岭脸色淡漠:“嗯,你放下吧。” 佣人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张柳岭在佣人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后,目光看着房间里的这熟悉的一切,下一秒,他去了窗户边将窗帘给拉开,他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色,立在那很久很久。 张嘉文这边自然是完全不知道张家这边回来了什么人,晚上他从外面回来后,发现大厅里的佣人们脸色充满异样,有几个佣人在大厅收拾着什么。 张嘉文在看到后,本来要上楼的他,立马停住问:“这是谁回来了吗?” 张嘉文发现客厅有一些东西,是一些行李之类的东西。 佣人看了他半晌,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当然欲言又止之下,是惶恐。 张嘉文看着佣人脸上的神色,他微眯了下眼睛,问:“是爷爷回来了?” 正当他问着佣人的时候,就在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人,大厅里的所有佣人,全都抬头看去,就在佣人们抬脸的瞬间,张嘉文也下意识抬脸看去,一眼便看到楼上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人。 那不是他那离开 国内半年的二叔吗? 张嘉文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得微妙了起来,他眼睛里的情绪,有几分冷气。 张柳岭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目光也在看着他,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佣人的心脏紧绷到像是要被崩碎,谁都不敢抬头去看两人之间神色的交锋。 正当长久的安静在大厅持续着,这个时候,张嘉文唇边带着丝冷笑唤了句:“二叔。”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张嘉文终究是要唤他一句二叔的。 他是他的长辈,无论如何都是压在他头上。 张柳岭在听到他这句二叔后,对于他这句二叔,那双微凉的双眸注视着他,极其平静的接受着他的称呼:“嗯。”了一声,接着他人,这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张嘉文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回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里没有人告诉他,他站在那,眼眸微抬,正好看到人从他面前走过。 不过在人即将从他面前走过时,那双长腿便停住,他看向他:“还以为半年过去,你都不记得二叔这两个字该怎么叫了呢。” 张嘉文维持着脸上的客气,他嘴边含着一丝虚伪的笑:“怎么会呢,无论怎样二叔都是我二叔。” “是吗?” 张嘉文还是低着脑袋,没敢抬头,而张柳岭打量了他几秒,没跟他废话,目光带着冷浸之意,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便从他面前离开了,出门乘车去往了医院那边。 张嘉文抬头,正好看到他人坐在车内,侧脸露在车窗处,而当他抬脸看他时,坐在车内的他,也正好侧脸,朝他看了过来。 张嘉文视线立马闪开,而坐在那车里的张柳岭,眸光平淡的收回视,可仔细看他平淡的眼眸下是藏着利刃。 在他的车离开后,张嘉文的目光才看向站在那的那些佣人,他眼睛里冒着煞气问:“二叔怎么回来了?” 其中一个佣人在他问话下,过了许久回着:“是……是老爷子生病的缘故,才回来的。” 张嘉文的手紧握成拳头,他没想到老爷子都已经发布了断绝生命,却才半年,他竟然就回来了张家。 他在心里想,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这个这个张家,是先他,然后才是他这个侄子张嘉文,所以他回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张嘉文没想到的是,时间这么短,才半年呢,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他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可见他们从来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嘉文想到这里,握成拳头的手,骨骼在嘎吱作响。 晚上张柳岭的车子行驶在路上,外面车鸣声一片,他坐在后座翻着手上的杂志,翻到的正是艺术大赏的版面,上面正是在大肆报道江月获奖的画作。 他看了一眼,眼睛里冷淡更加深入了。 才半年,她从一个学生变成一个画家,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倒是上升的极其的快,张柳岭扫了一眼杂志上的内容,最终将手上的杂志给合上,他坐在后车座,闭上双眸。 当车子快要到医院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之前居住的酒店打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号码。接听。 那边的工作人员说:“请问是张柳岭张先生吗?” 张柳岭坐在车内低声回答:“嗯,是。” “是这样,您有一份东西落在我们酒店了,您方便过来接一下吗?” “什么东西。” “是一台电脑,银色的。” 他的行李是张家佣人去收的,所以他暂时不知道落下了什么,听到那边的工作人员的话,他低声说:“嗯,知道了。” “那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张柳岭看着外面的车况,便回答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差不多半个小时。” “好的,张先生。” 在电话结束后,张柳岭吩咐司机掉头先去一趟那边的酒店,之后当他们的车到那家酒店的时候,张柳岭下车去接,电脑依旧是放在他住过的那间房间,在东西没彻底清完,这边的酒店是不敢收拾的。 所以张柳岭在这边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楼上,到楼上套房的门口时,两人刚要进去,可是张柳岭微微一侧脸,便看到走廊最前端站着一个女孩,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张柳岭在看到她那一刻,眉间神色瞬间冷掉。 第238章 恭喜 站在远处的人,正是江月,她体态轻盈的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一脸灿烂的笑:“张叔叔,好巧哦,居然在这里遇见。” 张柳岭朝着酒店工作人员看过去,而那工作人员显然脸色有几分闪躲,接着,他的目光又朝江月看过去。 江月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了,这半年,她可谓意气风发,得意至极啊,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了。 “张叔叔,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她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撒娇。 张柳岭看着她:“按照你的手段,告诉你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他看到她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满脸冷凝,直接转身就走。 江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走掉,快走几步走到他面前,直接将他给挡住:“你不想我吗?我们半年不见了,你看我这半年成长了许多,是不是很成功,很为我高兴?” 张柳岭再次看向她:“想你?” 他笑了一声:“这半年里,你有一天是从我视野里消失过的吗?” 对于她这半年的人生成就,他又说了句:“我祝你的成功。” 接着,便从她面前绕过继续离开,对她的态度完全是一副冷漠到极点的状态,甚至还有几分厌恶下的避之不及。 如果要问江月最大的优点的什么,那么就是她的没脸没皮了,她像是根本没看到他那些神色一般,他朝前走,而她继续跟,又再次挡在他面前:“我当然成功,没有张叔叔,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成功呢?所以我最要感谢的人还是张叔叔,是不是?” 她的成功可是踩着他上去的,她扬起眉头,脸上是一派飞扬的情绪,如此快乐恣意,天真幸福。 “那现在应该够了吧?用不着再出现在我面前。” 江月的手捂着肚子,说:“张叔叔半年都没回国,你可能不知道,我怀孕了,怀的是张嘉文的孩子,两个月了。” 张柳岭依旧冷着脸,对她说:“那就恭喜。”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眼神,说完,就又再次从她面前离开,楼上的电梯门正好是开着的,他径直走入电梯内,这次江月没再跟着离开,而是在原处站着,看着他离开。 她的手依旧是捂着肚子的动作,唇边的笑只越深。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走到楼下后,顺带在前台投诉了刚才领他上去的那个前台,谁知道那个前台追了下来,到他身边哀求的说:“张先生,我、我是被胁迫的,求求您别投诉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求求您了。” 从前他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是相当宽容,也一向都懒得理会,可这一次张柳岭看都不看她,直接从酒店大堂离开了,连头都没回。 在张柳岭上车后,司机见他手上什么都没有,问了一句:“张先生,您……” 司机本来是想问东西的,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张柳岭便打断了他的话,对司机说:“去医院吧。” 司机看着他的脸色,不敢再问,便赶忙发动车,将车子从这边开离。 之后车子便径直朝医院的路线驶去,张柳岭坐在车里,全程眉头紧皱,未曾松懈过半刻。 司机在前边想,张先生刚才来这边的时候,神色都还算平静的,怎么进了酒店一趟。 车子在到医院后,坐在车里的张柳岭都半晌没有动作,司机等待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便立马朝后看去。 看到的是后座的人,指腹落在太阳穴处压着那处跳动。 司机轻声提醒了一句:“张先生……” 张柳岭听到呼唤声,手这才从太阳穴离开,他身体坐的很端正,只是调整了一下脸色,对司机说:“嗯。”了一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在看完老爷子后,车子又朝张家驶去,此时他的情绪还有脸色,已经恢复平,之后全程都显得冰冷严肃,不苟言笑。 在到张家后是晚上十一点。 上午他虽然才从医院回来,可是晚上老爷子又让他过去了一趟,跟他聊了很久,这场局是父子之间的一场谈话。 老爷子语重心长说,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个家里是平平安安的,以及团团圆圆的,还说无论怎样,家是最重要的,又说过去就让他过去。 那些语言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当然张柳岭也相当理解,人年级大了,就希望什么都是圆满的,包括子女的感情与婚姻。 他忧心的到底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到楼上后,张柳岭去洗了个澡出来,洗完澡后,他头发上还湿漉漉的,可也没有管,而是来到看床头,伸手端起一杯纯净水,接着他 又从床头柜里拿起一颗药,面无表情的将药丸放在唇齿间,将那药随着水喝了下去。 那是一片治疗失眠的药丸。 张柳岭在喝下去后,便放下那还剩大半杯的水,月光洒落在那杯水上,杯口折射出波光粼粼冷光。 没多久,床凹陷,他在床上翻着一本书,等着睡眠的到来。 第二天张夫人让佣人把柳岭请到了房间离开,这半年,要说最难熬的应该属张夫人这个当母亲的了,时时刻刻不想着他回来的事情,这半年真是度日如年,她看着他,欲言又止:“柳岭……” 张柳岭自然知道母亲张夫人要说什么,他倒是先声制人,说:“这半年我很好,您无须担心。” 张夫人看他脸色,发现确实都挺好的,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便又说:“你没事就好,这半年我相当担心你,如今你人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张柳岭面色平静说:“您只需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张夫人这次将他请过来,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她想了几秒说:“老爷子现在让其成跟江家谈婚事。” 是一家人,所以这件事情也迟早的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着,所以她今天说出来,看看他的反应。 张柳岭在听到后,却始终都很平静,对于这话,他淡声说:“在谈了吗?” 张夫人看着他脸色,发现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瞬间就放心了不少,便撇去之前的那些尴尬和不自然,用正常语态来谈论这件事情。 第239章 甜的 她说:“已经在谈了,嘉文要当爸爸了,老爷子说既然怀孕了,就要负责谈婚事,于是就上江家谈了。” 张夫人提到这件事情,脸上带着不赞同的神色说:“我是不同意的,那个女孩,我总觉得心里不是很喜欢,可是现在她怀了嘉文的孩子,我们这边是骑虎难下,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事情的,但想着还是提早告知你一声。” 张夫人在提这方面的事情,提的很是小心,很隐晦,很小心,深怕触碰到一些不该戳碰的东西,所以在说完后,当即看着身边人的脸色。 张柳岭听后,却像是听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脸上是波澜不惊,在母亲张夫人说完这些后,他回着:“这些事情,自然是由您跟老爷子操办的。” 他除了说了这样一句话,在这方面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张夫人听到后,便点了点头说:“当然这件事情也不着急的,毕竟老爷子现在的身体这般,婚事可能要先放一放的,而且还要等月份稳了再说也不迟,谁知道这个孩子中间会发生什么差池呢。” 张夫人这边完全是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就算现在怀了,她也不是最着急的,她还要等孩子稳固,再考虑两人结婚的事情。 张柳岭听了也只有低声应答:“嗯。” 张夫人见他没再说什么,便也只能应答了一声:“好。”也没再继续提。 江家这边还在等着张家这边来谈江月跟张嘉文的婚事,之前本来是都快谈的差不多了,可因为老爷子的突然病倒,这件事情就处于中断的状态,张其成也始终未再来过。 江成达这边开始着急了,不知道张家那边的态度,几次想要问问张家这边什么时候来谈,可是又怕太上杆子了,样子不太好看,只能不断等待。 老爷子病倒让婚事暂停谈议这件事情,心情最糟糕的要输江月跟张嘉文,张嘉文发了好大一通火,说:“老爷子现在病的可真是时候!我那二叔回来,竟然没一个人跟我商量,且告诉我!” 张嘉文几乎是暴跳如雷,而江月当然也跟他在一起,现在江月住的就是张家名下的房子,是张嘉文的,但张嘉文只有使用权。 江月听到张嘉文的话,她坐在宽大的桌边,问:“那怎么办呢?毕竟我的宝宝可等不了多久。” 和张嘉文的暴跳如雷相比,她淡定不少。 张嘉文看向她:“现在几月份了?” “两月了,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了,你可以催催吗?”她说到这里,想到什么又说:“哦,对,你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要是有说话的权利,可能我们这个婚早结了吧。” 江月在那说着风凉话,可这些风凉话更加刺激着张嘉文,不过张嘉文冷笑说:“你急什么,我说过我这个张太太的位置是你,就一定是你的。” 江月听到他语气不对,立马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边,表情甜腻说:“我没有着急,只是因为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我们能够早点在一起,我也就好永远跟你在一起。” 张嘉文听到这话,笑了,可笑声里的意思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手捏她那张甜到腻乎的脸:“你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啊?” “当然喽。”江月朝他笑,笑声娇滴滴,笑容充满魅惑挑逗。 他说:“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能够不成全你呢?” 他朝她挨近要去亲她那张专说出好听话的唇,江月的手指却在他唇即将要贴上来之际,伸手将他的唇给轻轻的抵住。 张嘉文的唇在被她抵住后,目光看着她。 江月歪头嫣然一笑说:“战利品可不是这么容易能够获得的,你让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心甘情愿奉上。”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笑容奸佞:“很好,看来你很清楚我喜欢富有挑战的事情。” 他盯着她那张红唇:“我要看看这张唇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江月轻轻笑着,笑声轻盈愉悦:“甜的,一定是甜的。” 张嘉文眼神幽深:“甜的,我喜欢甜的。” 江月笑声似银铃,飘荡在这屋子的每一处角落。 她说:“那我等着。” “那你给江成达打通电话?” 江月唇边勾着笑:“好啊。” 这边还在等待着张家人过来的张其成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江月打来的电话,在刚接通后,她便在电话里跟江成达哭诉:“爸爸,爸爸……爸爸……” 她在电话那端抽泣的不成样子,江成达一听吓坏了,之前她可是冷漠如霜呢,怎么这回突然打了个电话哭成这幅模样? “出什么事了?”江成达再怎么不是人,对于女儿的哭泣,第一反应当然是关心。 江月说:“张家还没来谈婚事吗?张家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这个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三四个月就要显怀了,现在都还不谈论婚事,到时候我在学校被人知道怀孕了怎么办?会被人笑话的,现在本身就有很多的人在议论我,要是这次被人知道怀孕,张家还一点都不重视,被外界的人知道了,我该怎么办?而且现在这个孩子很不稳定,今天还出血了,目前我在医院住着呢。” 她哭的很伤心,情绪很激动,声音不断在哽咽。 江成达听到这话,却完全忽略了她的哭声,反而只听到了一个重点,他急了,声音直接高了几个度:“什么?!你说孩子不稳定,你出血了?” 江月在那边上气不接下气:“对,我现在在医院住院呢。” 江成达一听整个人急得不得了,现在婚事还只是谈论到一半,都还不知道婚能不能结成,现在孩子就开始出问题了?那她进张家,跟张嘉文结婚这件事情不就悬了。 这个消息把江成达吓得不轻,他说:“现在怎么样了?一声怎么说的?” 江月还是哭,哭个不停,这可把江成达给急的不行,他说:“你别哭啊,你先回答我的话。” 第240章 婚礼 江月这才说:“医生说胎像有点不稳,所以随时都有……” 江成达听到她的话,眼眸生冷,他嘴里却在那安慰着:“不会的,你好好听医生的话,我让你妈来照顾你。” “不用了,这边有人照顾,我跟嘉文的婚事……” “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成达现在这边也很清楚,张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意思,估摸着也是相等孩子稳住,可是他等不及,婚事好不容易到这边边上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婚事直接解决。 等不及了,他彻底的等不及了,他得上张家门一趟不可。 江月那边在挂断电话后,对张嘉文说:“打完了。” 两人对视的笑着,因为他们很清楚,江成达一定会去处理这件事情,他们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那就让江成达去解决咯。 江成达在跟江月结束完电话后,他最先打了个电话给张其成,可电话没打通,他就直接上张家的门了。 张其成那边现在因为老爷子的事情,有很多事情要忙,又加上快到新年,也根本没什么时间想起江成达这个人,在他刚要出张家门的时候,便正好看到江成达从车上下来,朝他走来说:“我打您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所以我上门来了,没打搅到您吧?” 江成达那通电话,张其成自然看见了,不过是 有意没接,看到他竟然亲自上门来,他脸上只能带着笑:“我可能没接到,我正要出去吧,既然你来了,那就里面请吧。” 张其成邀请着他。 江成达也笑着。 于是两人一块儿进大厅,在两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后,江成达先是跟张其成问好,接着便问:“张先生,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江月跟嘉文的婚事,要不咱们今年就在过年前把结婚证打了吧,办不办婚礼都无所谓,反正婚礼方面我们家是不着急的。” 张其成还在想着江成达今天约他见面是什么事呢,没想到竟然是直接提过年就要打结婚证的事情。 张其成这边其实也还不急两人的婚事,毕竟孩子也还没稳,中间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趁着老爷子身体的问题,把这件事情搁置一下,却没想到江成达竟然主动来问了。 他笑着说:“家里最近事情很多,江月跟嘉文的事情我们暂时还没时间去处理,结婚证的事情会不会早了点,不如先不着急,等明年吧?没必要卡在过年这个阶段。” 江成达说:“现在孩子都两月份了,江月现在还是个学生,江家这边……想要江月怀着孩子上课吗?我就怕对江家会有不好的影响。”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目光眼睛的笑意微收,看着他。 江成达完全流氓行为的做法,他又说:“如果张家这边不着急,那么我只能带着江月去登报了,毕竟我的女儿清清白白的,之前在张家受了这样的侮辱我也就不说了,如今怀孕却还要……” 张其成听出了江成达话里的意思,他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沉着声音,重重的念出三个字:“江成达。” 而江成达脸上有带着尊敬巴结的笑,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那话有什么不妥。 张其成放沙发扶手上的手紧捏。 江成达说:“我这是为了我的女儿好,也希望您理解一下我们这边,当然我是希望我们和平谈论这件事情的,我曾在张家任职,是相当清楚张家的诚信的,包括也相当相信您。” 张其成听到这话,他是知道江家这边是要耍无无赖手段了,在佣人将茶水刚端上来后,张其成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冷声对他说:“江成达,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他这句话问的很大声,刚问出来,楼上便在这时下来一个人,下来的人自然是张柳岭。 张柳岭站在楼上,看着楼下。 “张先生,您别误会,我……” 江成达话还没说完,突然视线也不小心注意到楼上站了一个人,他在看到楼上站着的人后,他未说完的话,像是断线一般瞬间停住。 张其成朝楼上看过去,看到楼上的人,也愣住,不过很快,他暂时忍住自己的怒气,想不让这件事情发酵在他面前,毕竟还是有些不方便的,他笑着说:“柳岭,我们正在聊天呢。:” 江成达是真没想到会在江家见到张柳岭,他在心里想着,他不是去国外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在看到张柳岭那一刻,江成达想了许久,连忙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柳岭刚才站在楼上自然听到他们在楼下说什么了,对于江成达眼神的闪躲,他从江成达身上移开视线,淡声说了一句:“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他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又上楼了。 张其成在看着他上楼后,这才又对着张其成说:“你先回去吧,这事情我们张家会商量会考虑的。” 江成达听到后,也没之前那嚣张的焰气了,说了一句:“那行,打扰您了,我就先走了。” 张其成皱眉相当不欢喜:“你走吧。” 两人后面的几句对话,自然也都落在楼上行走的张柳岭耳里,他面色微冷。 江成达很快便从楼下大厅离开了,张其成在等人离开后,心里的怒气未散,他真没想到江成达今天竟然敢上门来说这些话,不过江月怀孕也确实不适合再到学校上学,到时候必定又是流言蜚语四起,只会让张家再次陷入舆论当中,事情拖下去好像也不是那么好看。 张其成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在跟老爷子他们商量商量这件事情。 江成达离开后,都还在想张柳岭回来的这件事情,可现在也顾不得他回来了,江月跟嘉文这个结婚证,必须是年前完成的。 不然之后要把江月嫁进张家,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第241章 逼婚 虽然一个江成达对于张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张其成还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波,晚上去往了医院,不过他想老爷子那边是赞成婚事的,倒是他这边在这件事情上一拖再拖,他刚到医院老爷子居住的病房门口,便停住了。 在他还没进去时,张夫人便从病房内出来了,正好看到了,见他竟然站在病房门口沉思没动,问他:“怎么了?来了怎么不进去。” 张其成看着母亲张夫人,他想了几秒说:“跟您借一步说话。” 张夫人听到这话,便知道是要谈论正事,于是跟着他从门口,到病房门的不远处后,张其成停下脚步,用商量的口吻开口说:“今天江成达来了一趟家里,跟我们谈了江月跟嘉文的婚事,江成达那边想要尽快完婚。” 张其成也知道母亲张夫人一直都在阻拦这件事情后。 果然张夫人一听,对张其成说:“完婚?这件事情我不让你拖着吗?” 张其成没心团着的是忧愁,他叹息了一声说:“这次恐怕不是任由我们所想了,江成达那边的意思是说,江月还在读大学,现在肚子大了,假如还不结婚,那就得大着肚子上课,说是对我们,对他们江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我来这里的路上考虑了下,这确实是个双伤的局面,而且江成达那边因为江月怀孕的事情,也有点着急,现在是有逼婚的意思。” “岂有此理,他江成达来逼我们张家的婚?” 张夫人相当的愤怒。 张其成立马安抚着自家母亲说:“您别生气,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意气用事,毕竟关乎很多东西,我们还是需要慎重想想。” 张夫人这边气到不行,不过在张其成的安抚下,她冷声:“这事情没办法这么快给江家那边答案的,他那边想要落实,那就等吧,最起码要等三月过去。三月总不能肚子就藏不住了吧?” 张其成听到这句话,想了几秒说:“嗯,我知道了。” “孩子不稳,这个婚就不能结。” 张其成低声说:“嗯,好,我明白您的意思,那就三个月后,再给答案。” 张夫人叹息了一声,没再说话。 第二天两兄弟一同来医院,到医院后,张其成跟柳岭透露了点那天的事情:“现在因为江月怀孕的事情,现在江家那边很是着急,妈说要等孩子三月,也不知道张家那边能不能等这么久。” 张柳岭听了后,低声说:“你怎么想的。” 张其成顾虑重重:“我也认为三月最好,主要这个江成达有点野蛮。” 张其成只差没把逼婚说出来了,他觉得不妥,所以用野蛮这两个字来代替。 张柳岭对于这句话,还是没怎么说话,好在之后到老爷子的病房前了。 之后两人到病房探望老爷子,老爷子问:“施念快回来了吗?” 老爷子现在最关心的好像只有这件事情,张柳岭对于老爷子的问话,想了几秒,开口说:“就爱了。 老爷子听后脸上又露出放心的神色,一旁的张其成,看了柳岭一眼,见他脸色略微清冷,又收回了视线。 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跟施念的情况,但他想,答应老爷子施念回来过年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 两人在看完老爷子出来,张其成问他是回张家还怎样,毕竟他现在是无事一生轻,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办理的,特别是现在年关将至了。 张柳岭听了后,却低声说:“和个朋友去吃个饭。” 张其成听到后,便笑着回:“行,你去吧,快过年了,大家应该都不忙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便跟张其成在医院的楼下分别离开,张柳岭坐车去了一家西图澜娅餐厅,而约他一起吃饭的人,是一个北美那边的朋友。 两人也是半年未见,对方一听说他回国了,而对方恰好也在中国,就打了电话约他。 在两人见面是在一家火锅店,那朋友因为是北美人,又对中国文化相当的痴迷,所以想试试火锅是什么样,于是张柳岭约着他在一家味道还不错的火锅店见面。 两人在火锅店门口碰面后,那人用着很不错的流利中文打招呼:“嗨,柳岭。” 张柳岭看到后,笑着走了上去,走到朋友面前,两人亲密的打了招呼,之后便一同朝店内走,在到位置上坐下后,两人各自脱着外套,约翰森便热情似火的说:“一听你在自家国内,赶忙就约你了,柳岭。” 张柳岭 坐在那举止内敛清冷温和,而约翰森是一个典型的北美人,坦率、真挚、热情。 两人坐在那,一热一冷,一动一静,在这热火朝天的火锅店,倒相当的有意思。 张柳岭碰到多年的老友,心情也颇不错,坐在那同他说:“有几年没见了吧,中文倒是比我都还顺畅了。” 张柳岭语气诙谐的调侃着。 约翰森笑着说:“比你还是比不上,不过两年后可就难说了。” 张柳岭笑着将菜单递给他:“点吧,尝尝这家的味道。” 约翰森把菜单接过去后,便问:“你从风林辞职了?” 他听到约翰森问这个问题,他靠在椅子上想了几秒说:“嗯,是。” 约翰森说:“我尊重你的决定,毕竟这是风林的损失,不是你的损失。” 张柳岭听到约翰森这句话轻笑:“把我想太好了。” “当初风林全被那群野蛮的北欧人把持,你去的第一年还完成了风林集团迄今为止最大的一起收购案,之后还不是你去整顿了一番,把那些蛆一样的白虫子给制住吗?要不是风林是你家族的集团,我都想高薪把你挖走。” 张柳岭听着约翰森这些词汇极其丰富的话,笑得身子轻颤,笑声不断。 他低声说:“这些年也确实有些疲倦了,想休息,趁此机会罢了。” “趁此机会?” 张柳岭眉间一片松弛:“嗯。” “趁此机会是成语吗?” 张柳岭笑着说:“不是,趁此是词语。” “看来我对中国文化果然还不太“炉火纯青”。” 约翰森开始炫技,每次都骄傲的说出一些生僻的成语来,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个中国通。 第242章 张家 服务员在上着菜,张柳岭给他倒着茶水,招待着他:“品尝下这中国茶水。” “是不是有茶会?以茶会友?” “还有茶诗社,不过我们现在就是以茶会友。” 约翰森哈哈两声说:“那我先饮一杯。” 张柳岭笑意不断,之后两人坐在那边吃边聊。 约翰森比张柳岭这个中国人还要中国人,竟然丝毫不惧怕火锅的麻辣,不断在称赞,美味,美味,并且还说下次还要来。 张柳岭习惯了国外的饮食,所以对于辣这方面,确实没有约翰森厉害,他这个过程都是坐着,喝些水,跟约翰森愉快的聊天。 这顿火锅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张柳岭去结账,结完账回来后,他看向约翰森:“满足了吗?” 约翰森有点胖,他拍了拍肚子:“满载而归。” 张柳岭忍俊不禁,夸赞:“有点厉害。” “哈哈~” 两人从火锅店一块儿出来,在刚出来,张柳岭要送约翰森回酒店时,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传来一声:“张叔叔。” 外面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特别是火锅店的门口,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了,门口的牌匾两方挂着红灯笼,让这个傍晚的天色显得混沌昏黄极了。 张柳岭混杂的人群中,一听到这个声音,便当即抬头,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冬天,她穿着一件白色显清纯的皮草,皮草下面是一套丝绒质感的黑色裙子,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整个人像只慵懒的猫儿,她还是朝他笑,非常开心的朝他笑。 约翰森见他停了下来,目光朝他所看过去的地方穿梭而去,他的视线几乎第一时间落在了江月身上。 因为这么多的人,只有她站在人群中是最亮眼的,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白色的光,夺人眼球,无法忽视。 约翰森吹口哨夸赞:“beautiful.”接着他又用中文夸赞了一句:“真漂亮。” 江月整个人闪闪发亮,就算是在这昏黄的傍晚。 她站在那也不朝他们这边靠近,也不离开,目光定在他身上,只是笑,真是明眸善睐。 张柳岭在看到她后,脸上跟约翰森聊天时的笑,瞬间冻住,就速结的冰。 约翰森还在说:“那女孩成年了吗?真漂亮。” 外国人眼里,亚洲女孩清纯长相的总是像小孩,只有施念那种成熟派,在他们眼里才是正儿八经的女人。 江月这种自然成了被他质疑的对象。 张柳岭没有回答约翰森,而目光冰冷的看着站在那的她许久,因为司机还没开车过来,所以他站在店门口的一处垃圾桶旁点燃了一根烟,站在那抽着。 而约翰森感觉到不对劲,便问:“她怎么一直盯着你?” 张柳岭脸色微凉,没有回复约翰森。 就在这时,站在那的江月身后出来一堆的同学,她那些同学是从一家小吃店出来的,而她很明显,也是从那家小吃店走出来的。 在她那些同学出来后,江月的视线这人从他身上收了回去,她转身跟同学说说笑笑,便一同从这边离开。 约翰森还在盯着那精灵一样的女孩,他说:“真独特,好少在亚洲女孩身上,见过这样的独特气质的女孩。危险又充满诱惑。” 约翰森可能怎么都无法想到,他口中所说的危险又充满诱惑的女孩,正是拖着他身边这个人进入万劫不复地狱的人。 在张柳岭抽完那根烟后,他对约翰森说:“走吧,送你回酒店。”而这个时候,司机正好开着车过来,停在了店门口,约翰森这才跟着他上车,从这边离开。 在张柳岭将约翰森送回酒店后,张柳岭之后又坐车回张家,他坐在车后座,一直都在闭幕眼神,车子在张家后,他这才从车上下来,进了张家大门。 在到楼上后,这回响的不是他的手机了,而是他房间里的内线。 现在已经接近八点,张家这边这个时候,除了楼下几个佣人在看电视,其余的都是在各忙各的。 张柳岭在听到座机电话的铃声,他目光朝着桌上看去,视线就落在座机的话筒上,他站在那沉默几秒,眉头紧皱几分,脸色瞬间变得冷然。 为了防止楼下的佣人接听这通电话,所以张柳岭没有犹豫,直接走过去将这通电话接听,当他手拿起桌上座机上的听筒后,他将听筒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里边果然便传来的是江月的声音:“张叔叔,你今天是在陪朋友吃火锅吗?那个外国人是谁?是张叔叔的朋友吗?他刚才看见我,好像不认识我哦。” 张柳岭在听到她声音后,怒气全都上脸,不过被他死死压住。 “怎么?把电话打来张家的内线,是生怕张家的人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江月在那边笑声清脆悦耳:“我知道张叔叔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毕竟张叔叔应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联系吧?是不是?” 她笑声里充满暧昧跟魅惑,以及若有似无的含情。 “江月,你是一定要一再挑战吗?” “我不相信张叔叔不喜欢我了,才半年,张叔叔怎么可能会把我忘掉呢?是不是?” 张柳岭不想再听她说任何的废话,直接就挂断了她的电话。 江月那边在听到断线声,她坐在桌边嘟着嘴巴,接着便笑了两声,然后又发了一通短信到他手机上:“等我进了张家,那我们就在张家见喽,张叔叔。” 张柳岭拿起手机看到那条短信,只将手机丢在桌上,再也没有理会过。 江月这边在发完那条短信后,便将手机退回通话界面,她从桌边起身去了卧室。 后天她还会有一个采访,她得睡个早觉,人才能精神饱满,才能够漂亮,才能够夺目。 她越夺目,就越想看他落魄。 她轻轻笑着。 第243章 熟人 那天江成达因为在张家看到了张柳岭,所以不敢再上张家门催促什么,至少事情还是不要闹的太难看跟显得太紧迫了,他打算把事情放一放。 而江月那几天都有采访,这半年她实在是太火了,不断接受各种电视台的采访,而当她接受到星空台的采访时,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个人居然是王可盈。 那天江月在化妆间换衣服,换好衣服后随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去采访间,刚到采访间的拍摄现场,她一眼就看到在拍摄间的王可盈,一身职业装在跟人说话,而正当江月看着她时,在跟人说话的王可盈,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她目光也看过去,看到了江月。 两人目光在接触那一刻,江月唇角边便勾起了微妙的笑。 她居然在电视台工作? 王可盈早就知道她是她们电视台的采访对象,谁叫她最近这么大热呢?而她是编导工作的,所以也负责今天这次采访。 王可盈在看到她后,装作没有看到她,继续跟现场的摄影师在沟通着,反而是江月主动朝着王可盈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直接便唤了句:“可盈姐姐。” 王可盈听到她的话,目光侧向她:“有事吗?” 江月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脸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王可盈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她脸 色有点冷。 江月说:“没想到可盈姐姐在这工作,不过我最近怀孕了,今天机器可不能太多,不然会有辐射。” 王可盈看着她那刚才那炫耀似的动作,便猜到她可能怀孕的事情,她冷声问了句:“你怀的谁的孩子?” “嘉文的啊,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没多久,我就要进张家了。” “你——” 王可盈气结。 这半年她踩着张家上位就算了,竟然还要进张家,她的所作所为果然应证了一句话,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你会遭报应的。” “是吗?我会遭什么报应?我做错要遭受报应?” 江月量她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说些什么。 果然王可盈看了一眼周围,气到脸色通红,一旁的摄影师,还有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都在看着这边。 江月看着她这幅吃瘪的模样开心极了,她姿态摆的更高了,那眼神万分得意的看着她。 “你等着吧,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转身就走,不再看她。 江月站在那看着她离开,一脸无辜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好在主持人出来打圆场,走到江月身边,笑着跟她说:“江小姐,咱们采访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准备先准备吧?” 江月变脸极快,在面对主持人时,又变成了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她乖巧的点头,轻轻:“嗯。”着。 于是之后开始录制采访的视频,江月状态满分,回答问题都充满了诚意。 到录制节目结束,江月从采访间出来,正要从电视台大厅出去,刚走到门口,她又看到了王可盈,正站在大厅门口等着谁,江月远远的看着,没有过去。 就在这时,一辆车开到王可盈面前,当那辆车停下后,车上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司机,江月在看到那个司机后,眼神微眯。 那是张家的司机,再接着下一秒,后车窗降下,江月看到一张脸,是张柳岭的脸,他正对着王可盈浅笑,并且语气温柔的唤了声:“可盈。” 江月在看到这一幕后,而还不等她想,他怎么会在这电视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王可盈直接上了张柳岭的车。 在王可盈上车后,张柳岭的车便远去。 这个时候来接她的车也到了外面,江月走了出去,坐上车后,便对司机说了一句:“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听到她的话,朝前面的车看了一眼,眼神带着疑惑,不过司机也不知道这江小姐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想些什么,听到她的话,只能按照她的吩咐,跟着前边那辆车,从电视台大门离开。 王可盈坐在车里,张柳岭身边,有点紧张问:“柳岭哥,我没想到你回来了,今天约你吃饭,会不会打扰到你的时间了?” 张柳岭听到她话,笑着看向她,语气清淡说:“没事,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王可盈在得知他回来后,一直都想跟他见一面,可是怕她拒绝,前几天鼓足勇气跟他约今天见面,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到现在,王可盈都还处于在做梦的恍惚状态,所以从上车她就相当紧张,反倒是张柳岭自然多了,问她:“今年工作状态怎么样?” 问到工作上,王可盈便想起刚才在摄影棚遇到的人,又想到她怀孕的事情,她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一句:“这半年,柳岭哥,你怎么样?” 她看着他的精神状态好像都还不错,人还是这么淡定冷清。 “嗯,都还不错。” 他回答的很简短。 王可盈点头说:“听到你说还不错我就放心了,我只希望你好,柳岭哥。” 王可盈说的是实话,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只希望他好。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淡笑说:“可盈,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什么。” 王可盈用力点头,她又问:“你这次回来,是因为张伯父的病吗?” 这件事情,张柳岭没有掩藏什么,低声说:“嗯,是的,老父亲年事已高,身体也抱恙。” 王可盈说:“张伯父一定会没事的。” 张柳岭想到这方面,倒是显得有几分心事了,他说:“嗯,希望是。” 车子来到一家西图澜娅餐厅,两人一块儿下车,是一家私房菜馆。 两人下车后,门口的招待拉开门,问号了一句:“张先生。” 张柳岭点了点头,便对王可盈说:“可盈,想吃什么随便点。” 王可盈有点紧张问:“会不会让你破费?” 张柳岭相当幽默问:“是怕我请不起吗?” 王可盈吐吐舌头,她倒是不担心,她哥请不起她,她都不担心他会请不起她。 第244章 怪魅 当两人在餐桌上坐下后,张柳岭相当绅士的最先把菜单递给王可盈,王可盈接过后,便在那点着菜,不过她点菜的间隙,还是问张柳岭:“柳岭哥,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张柳岭给她倒着茶水说:“点你爱吃的就行了。” 王可盈听到这话,点点头,便继续点着菜单上的菜。 正当王可盈点着菜,张柳岭倒着茶的时候,这时,他们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好巧哦,张叔叔可盈姐姐,在这里吃饭吗?” 两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都抬头,而一抬头,便看到光鲜靓丽的江月竟然站在他们桌旁边。 王可盈有点意外,她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手紧抓着菜单,目光瞪着她。 而江月在看到王可盈在看着她后,她脸上带着微笑的朝着王可盈看过去,她楚楚可怜的低声唤了句:“可盈姐姐。” 相比于可盈的惊讶,张柳岭对于这个情况像是司空见惯了,他放下手上的茶杯,脸上的笑容一瞬间隐去,目光看向她。 正当他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这个时候这边的侍者端来一杯店里的特色饮料,在要端去给坐在那的王可盈的时候。 江月突然身子一个踉跄,她啊呀叫了一声,她的身子狠狠撞击在那端饮料的侍者身上,一整杯饮料突然直接撒在坐在椅子上的王可盈身上。 冰凉的液体洒落在王可盈胸口,王可盈大叫了一声,从椅子上一冲而起。 “可盈!”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柳岭走过去,惊声唤出,而就在他惊声唤出的一瞬间,江月突然倒在地下,捂着肚子痛呼哭泣。 张柳岭的目光起先是在王可盈的身上,可是在听到江月痛呼后,他的目光立马朝地下看去。 坐在那的王可盈傻了,一旁的侍者更傻了,全都看着地下的江月。 而江月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在那哭着说:“好痛,好痛,好痛。” 张柳岭在看到这一幕,愣怔在那许久的他,站了许久都没动,那一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王可盈她们也都愣怔在那的时候,张柳岭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蹲在她身边看着趴在地下的她半晌,他想问什么,话到唇边终究是没开口。 王可盈从椅子旁边冲了过去,冲到江月身边,相当紧张问:“柳岭哥,她没事吧?” 王可盈盯着江月捂着自己肚子的手,而张柳岭在听到王可盈问这个问题后,直接伸手将她从地下给拉了起来。 江月在被拉了起来后,泪眼模糊的看着张柳岭:“张叔叔,我的肚子好痛,肚子好痛怎么办?” “她怀着孩子,会不会流产。” 王可盈吓坏了。 张柳岭在拉着江月起来,看了江月半晌后,对王可盈说:“我先送她去医院。” 王可盈问:“要我陪着吗?”而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好像是电视台打来的电话,她在看到来电提醒后,又犹豫了。 张柳岭看出她眼睛里的犹豫,便对她说:“没事,你先去忙你的,我打个救护车电话。” 一旁的侍者说:“张先生,这附近就有个医院。” 言下之意是打救护车,比自己开车送过去会方便。 江月这个时候捂着肚子,又在满脸痛苦的喊着痛,张柳岭看了她半晌,只能直接将她从地下抱了起来,而江月在被他抱起来后,便在他怀中哭。 而在他起来后,王可盈也从地下赶忙起身,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江月的哭声,而是对王可盈说:“我先送她去医院检查,可盈。” 王可盈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毕竟出人命了是大事,便说:“好的,你赶紧带她去吧。” 张柳岭嗯了一声,他没再停留,抱着江月便出了这边的大厅,大厅里许多人都在看着。 张柳岭抱着江月出门后,直接去了外面上了车,在到车上后,坐在那一直等候的司机,被这情况给吓到了,问了句:“张先生,这是怎么了?” 张柳岭脸色严肃的对司机说:“去医院。” 司机听到这话,又看着他手上捂着肚子,一直在叫痛的江月,便应声:“好的。” 车子快速开往附近的一家医院。 在到医院后,江月做完检查出来,她人是被护士给推出来的,张柳岭问推着她的护士:“有事吗?” 护士回着她说:“这位先 生,这位孕妇没什么事。” 江月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静。 护士又说:“不过还是要休息一会儿的,这边没有床位,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因为江月是孕妇,所以在医生办公室检查的时候,涉及到他是男性,跟她也不是夫妻关系,这一系列不方便的事情,所以张柳岭没有进办公室里面。 他听到护士的话,低声说:“好的。” 护士对他交代完,便离开了。 坐在轮椅上安静不少的江月从轮椅上起身,张柳岭看了她许久,说了句:“走吧。” 他转身,而江月在他转身后,跟在他身后。 在到车上后,张柳岭吩咐司机:“送去江家。” 江月却说:“我不住张家,现在住酒店。” 张柳岭目光朝她看过去,江月说:“是电视台给我开的酒店,让我中午休息的地方。” 她现在住哪里,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又吩咐司机按照她所说的走。 在到一家酒店门口,张柳岭直接将她送到电视台旁边酒店的房间,那是一件套间,江月走进房间后,张柳岭没有进去,而是确认的问了一句:”确定自己没事是吗?” 他声音很硬,不似以前温和。 江月站在他面前,回了句:“没事了。” 他举止冷漠又疏离,确认她没事,便转身要走。 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瞬间,站在房间里面的江月突然又蹲在地下,捂着肚子哎呀叫了一声,张柳岭听到这声叫声,回头,而就在他回头那一刻。 江月直接冲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她唇边勾着丝诡魅的笑。 “张叔叔,你很担心我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就算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脸色紧绷。 她用自己的小腹贴着他后背:“你有感觉到我跟嘉文孩子的存在吗?” 第245章 过去 在江月这个暧昧的动作做出来,张柳岭转身,直接将她身子从身上给推开,江月在被他给推开后,踉跄了两下,身子往后退着,接着她立马抬脸看向他。 “请你自重。” 他说了四个字。 江月站在他面前,一脸无辜:“我刚才没有自重吗?张叔叔?”她说完这句话,又走近到他面前,:“我以为张叔叔也会跟我想你一样,想我。” 她面色委屈:“看来,张叔叔是一点都没有呢。” 张柳岭面色冷若冰霜。 江月笑,她还在笑,笑容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对于她的这些行为,他只说了一句话:“江月,别让我对你越来越厌恶。” 他说完这句话,不再理她,直接转身从房门口离开,江月站在那面色带着几分冷笑的我看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张柳岭的脸色极其幽冷,他进了电梯后,电梯直达到楼下。 司机此时正在酒店门口等着,不断坐在车内看着时间,看了手腕上的时间后,看到大门口有人出来了,他立马从车上下来,将车门给打开。 “张先生,您下来了。” 张柳岭脸色清冷的嗯了一声,接着便上了车。 司机将车门给关上后,很快也上了车,在到车上后,便发动车子,将车从酒店门口开离。 车子行驶到路上,王可盈的电话打了过来,一直紧皱着眉头的张柳岭接听,他在接听这通电话时,他手落在有些疼痛的眉心,他唤了句:“可盈。” 王可盈在电话那端说:“柳岭哥,江月没事吧?” 张柳岭自然猜到可盈是来问什么的,他将手从眉心放了下去,接着他暗自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回答着她:“没事,送去医院检查了。” 王可盈在那边说:“那就好,她没事就好,我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被饮料突然就倒在我身上。” 刚才那场事故,张柳岭这边当然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杯饮料是怎么倒的,他也全都目睹,他说:“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跟担心,跟你无关。” 王可盈当然也知道那杯饮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担心是因为她怀孕,怎么说都是个孕妇,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如今见她没事,王可盈便说:“柳岭哥,她心术不正,你远离她,我很担心你。” “我没什么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张柳岭温声说着。 王可盈心里一阵感动,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正当王可盈在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过了几秒,张柳岭又开口说:“好了,我没什么事,你刚才也有事,先忙自己的事情好吗?” 王可盈听到他话,立马应答说:“好……好的,柳岭哥。” 张柳岭嗯了一声,王可盈最先挂断电话,虽然她相当的不舍。 而张柳岭在她那边挂断电话后,他也才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在电话结束后,脸上的温和消失,脸上便的无表情跟疲惫不堪,他的手再次落在眉心,继续在那揉着眉。 车子在停在张家的大门口后,司机提醒了一句:“张先生,到了。” 张柳岭听到司机的声音后,这才抬脸朝外看去,许久,他人才从车上下来,不过在站在车门口后,他回身对司机说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司机听到后,当即回着:“好的,张先生。” 张柳岭听到司机应答后,这才朝着张家大厅走去。 他到大厅时,正好是晚上,张其成在家里,见到他回来当即走了过来说:“柳岭,你回来了,我刚才正准备让佣人去给你打一通电话呢,没想到话还没说出来你就回来了。” 张其成说完,便问:“你吃了吗?” 张柳岭原本是跟王可盈吃晚饭的,可显然今天这顿晚饭是谁都没吃成,张柳岭低声说:“还没。” 张其成一听,便笑着说:“那正好,一块儿吃。” 张柳岭欣然答应:“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两兄弟很久没一起吃过一顿饭了,特别是这半年他人都在国外,连联系都少,更别提吃饭了,张其成听到他的回复,相当高兴,便说:“好的,你快去吧,我在西图澜娅餐厅等你。” 张柳岭点头,便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晚上八点,张家的西图澜娅餐厅是张柳岭跟张其成一块用晚餐,两人还开了瓶酒,谁知道张其成喝多了,喝醉后,不断说着自己的掏心窝的话,他端着酒杯说:“柳岭,不管以前发生什么,我跟老爷子的想法一样,都希望这个家完完整整的。” “过去的,咱们就让他过去,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事情。” 张柳岭听着这些话,手上端着酒杯的他,低眸看着手上那杯红亮的酒,没有做回答。 这半年,张家的每一个人,谁又曾好过呢,没一个人是好过的。 张其成又说:“现在江月又怀了嘉文的孩子,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接受这件事情,接受彼此现在的关系。” “我知道你以前对江月一直不错,算是关爱江月,之前的事情我绝对不相信你会做出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事,如今一切都成了这样,咱们都接受好吗?” 张柳岭端着手上的那杯酒,他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了下去,那酒相当醇厚,那冰凉的液体在张柳岭喉间吞咽着。 相比于张其成的感性,张柳岭显得过于面无表情,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烛台上,像是在听张其成说话,又像是没再听张其成说话。 张其成醉的脸都红了,可却还在继续说:“我知道,这半年你应该也把事情都消化了,而嘉文,我替他说声对不起,你毕竟是他的叔叔,可是他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不要计较他当初做出的那些事情,可以吗?给大哥一个面子。” 张柳岭在听到这话,目光朝着张其成看去,看了半晌,他说了句:“大哥,你醉了。” 张其成却还在喋喋不休,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你答应大哥好吗,原谅嘉文的不懂事。” 他的手抓着张柳岭的手不肯放开,而张柳岭听到他这句话,看了他许久,便端起桌上的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在他耳边低声说:“放心,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会再放在心上。” 第246章 嗜血 张其成听到他这话,笑了,他醉眼朦胧的说:“好,既然你不会放在心上,那我就放心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 张其成端起他倒的酒后,又继续在那喝着。 张柳岭看了他一眼,只端着手上的酒杯在那自顾自喝着杯内的酒。 两兄弟这场晚餐,最后由张其成醉了为结束,之后许云禾来了西图澜娅餐厅,看到醉倒的张其成,相当的惊讶:“这……这是……” 许云禾是很少见丈夫张其成醉倒过,一年里都还难得有一次,而张柳岭对于许云禾的惊讶,他低声说了句:“刚才跟大哥谈了会心,他现在醉了,大嫂麻烦你今晚照顾大哥了。” 自从半年的事情发生后,许云禾跟柳岭相处,也总有些不自然,不 过在听到他的话后,立马柔声回答:“好的。” 许云禾想了想说:“那我就先扶你大哥上去休息了。” 张柳岭低声应答了一声。 许云禾便把张其成扶了上去,张柳岭只是站在那看着,目送夫妻两人上去。 他还没有任何的睡衣,桌上是未吃完的饭菜看,以及没有喝完的酒,西图澜娅餐厅里一西图澜娅餐厅的酒气,张柳岭觉得这空气有点憋闷,所以他从西图澜娅餐厅走了出去,去外面通气。 他站在外面点燃了一根烟。 就在这个时候,张嘉文的车回来了,他也在外面喝了点酒,直接开着车回来的,在车子停下后,那束光正好打在张柳岭的身上。 坐在车里的张嘉文,只发现门口处站了一个人,却并不知道是谁,坐在车上的他醉醺醺的从车上下来,车子也没有熄火,整个人走了几步后,差点摔倒在地。 而站在外面透气的张柳岭,在看到张嘉文后,目光朝他温冷看着。 张嘉文走近后,看清楚光里面站着的人,才发现是自己的二叔,他立马停住行走的动作,整个人东倒西歪了两下后,便笑嘻嘻的唤了句:“二叔,您站在外面抽烟呢?” 张柳岭目光没什么情绪看着他,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问:“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呢,二叔,我现在高兴,我当爸爸了,在外面庆祝了一下。” 张嘉文说的明晃晃,赤裸裸,那话语里的炫耀,真是无处可藏。 张柳岭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他低笑了一声,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不错。” 张嘉文又说:“我跟江月结婚的时候,就等着二叔您的大红包呢。” “喝酒还是不要开车的好。” “怎么二叔还想对我管教?” 张嘉文说到这句话,他嘴角边扯出一个极大的笑,像个疯子一样,狰狞又可怕,他目光睁的很大,可瞳孔里都是红血丝跟笑,以及眼睛里冒出的兴奋的光,嗜血一般。 张柳岭看着他面容上的笑,他慢条斯理的在门口的柱子上,灭掉了手上的那根烟,那烟蒂掉落在地上后,他要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喝醉酒的张嘉文正好跌倒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张柳岭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人,只是看一眼,他脸上是波澜不惊,接着便抬起双腿,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理会。 大厅里的佣人,看到大门口这一幕,吓坏了,两个佣人冲了过来,看到地下的人,唤了句:“嘉……嘉文。” 张柳岭什么都没吩咐,上了楼。 佣人往后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想了许久,只能过去合力,将地下的张嘉文,从地下给抬了起来。 这一晚上,张家就有两个喝醉的人,一直醉到天亮。 第二天张老爷子从医院回来,而在张老爷子从医院回来后,江成达直接带着江月上了张家的门。 当时整个张家正陷入在一片相当愉快的气氛中,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大厅内无比的热闹。 正当热闹鼎沸的时候,江成达带着江月过来了,江家车上最先下来的人是张嘉文,张嘉文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的笑容。 而正一脸笑,心情不错的张其成看到外面停着的车,跟进来的人后,他从沙发上,快速起身看着大门口。 张柳岭也正坐在沙发上,陪着老爷子,在感觉到大厅内声音瞬间安静了一些后,他目光也朝外面看去。 视线便落在了进来的江成达身上,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改为搁置在了自己腿上。 张嘉文在进来后,到大厅还有很远的距离,便高声唤了句:“爷爷。” 他在到大厅后,便站在老爷子面前,而接着的,是江成达跟江月一同站在老爷子眼前。 江成达看到老爷子后最先开口说:“张老先生,我是江成达,也是江月的父亲,您还记得我吗?” 江成达这个人老爷子当然是有印象,他曾是风林集团的高管。 老爷子听到他话,便笑了,开口便是:“原来是亲家。” 江成达听到这句亲家,脸上是相当的惶恐,而站在江成达身后的江月乖巧无比,低声轻唤:“爷爷,您身体好点了吗?这段时间我跟嘉文相当担心您的身体。” 这个时候张嘉文开口说:“爷爷,今天我是带着江月跟江叔叔上门来跟您谈我们婚事的。” 张嘉文跟江月这边,见这婚事催不动,便直接催到老爷子面前来了,毕竟这事情只有老爷子说的才管用,他们可不会任由他父亲那边拖延。 老爷子一听到这话,奇怪的问:“婚事不是定了吗?怎么还要谈论婚事?既然江月怀孕了,我们张家自然是好负责的,现在这一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子的目光朝着张其成看过去,而张其成在听到老爷子的话,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嘉文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在老爷子出院这天,玩逼迫这一招。 第247章 横插 张其成想怒斥嘉文,毕竟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摁着,老爷子现在是还不知道婚事谈论到哪个地步了,可他话到嘴边,看向老爷子的脸色,便站了起来,缓和了下语气跟脸色说:“老爷子,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在跟江月的父亲在谈论,上次因为您生病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暂缓了下来。” 张老爷子一听这话,当即怒斥:“我生病跟婚事有什么关系!婚事是婚事,我生病时生病!你怎么办事的?!” 老爷子这边相当动怒的问张其成。 张其成听到老爷子的话,瞬间就没说话了。 张柳岭坐在一旁,平静着眼眸看着,仿佛事不关己,像个旁观者。 老爷子又说:“现在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你还不办婚事,你是想等到肚子大了,让众人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张其成更是沉默了。 老爷子这边继续说:“我让你办事,你居然给我这样办!” 一旁的张嘉文看着自己父亲吃瘪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隐秘的笑,而张其成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口说:“爸,嘉文的婚事,我跟妈商量的是等三月再办,也是为了孩子的稳定着想,现在孩子还不是稳定的时候,也怕江月劳累,三月以后基本稳定了,办婚礼这种事情也就更合适。” 江月听到这话,低垂着眼眸,一副柔弱懂事的模样。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想到她昨天的事情,她在电话里骚扰他的张狂样,可是判若两人呢,他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根本就不愿意再看她。 江成达这个时候开口说:“张老先生,张先生这边是没跟我们谈过这件事情的,我们这边当父母的是想,立马把婚事办了,毕竟江月现在还是学生,她在学校上课,要是被人知道,对江月也不好,不知道还以为张家不承认这个孩子呢——” 江成达话里话外全是哽咽。 这时张嘉文趁机开口说:“爷爷,我不想再让江月受任何的委屈了,而且我跟江月的孩子也等不了。” 张柳岭在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目光再次落在江月脸上,他又看向张嘉文,看到两人眉心间似乎都带了丝急进,他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了一口,在饮茶那一刻,他眼眸垂了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边老爷子听到江成达的话再次怒斥:“不承认?!谁敢说张家不承认!这是张家的孙子!我们张家不会不承认,这个月就把婚事完成,嘉文的父亲既然不管是,那就跟我这个爷爷来谈。” 张其成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被老爷子这样定下,他脸色一片难看的神色。 可张其成想开口,应该是说想阻拦,可刚开口唤了一个:“爸——”字,便被老爷子直接打断:“你别给我说话!就按照我说的办!” 江月脸上闪过几分笑意,而在闪过几分笑意的时候,她抬眸朝张柳岭看了一眼,她继续笑,脸上是开心的,是雀跃的。 表达出来的就是一句完整的话:“张叔叔,我进张家了。” 张柳岭扫到她眼里的情绪,根本就懒得看她。 江月一点都不在乎他看她还是不看她。 正当老爷子在这边一锤定音的时候,江成达心里狂喜,立马应答:“好好好,张老先生,两人婚事我们也会尽快安排好的。” 这一刻,最高兴的应该属江成达张嘉文,江月了。 张其成在被老爷子呵斥后,他垂在身侧的手只能紧捏,正当江成达狂喜不已,而张其成无法阻止的时候。 “我找了大师算了,明年五月份是个好日子,不如让江月先进张家养胎,生下孩子在办婚礼跟办理结婚证吧。” 这个声音一插进来,大厅内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老夫人出现在大厅。 江月脸上的笑意收了收,而张嘉文也没想自家奶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他皱眉。 江成达心里的狂喜也震了一下。 张 其成在看到母亲张夫人出来,提起的那一颗心,这才放下,他暗自摁下心口的那一颗心。 坐在一旁的张柳岭,只是饮着茶,一点都不意外。 他不意外的原因,是因为知道这个张家没这么容易进,想阻拦她的,从来都不是张其成。 江月看着张夫人,脸色开始有几分冷然。 而张夫人根本不管在场的人,什么表情,内心里什么想法,她只对老爷子说:“老爷子,您认为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但凡上了一点年纪的人,没谁不信这种东西,特别是这种高门大户,更是格外迷信。 老爷子果然便迟疑了一下,张夫人又说:“我觉得孩子出生了,再打结婚证,双喜临门反而喜上加喜呢。” 张嘉文脸色有一瞬间慌张,甚至是着急,他当即开口说:“奶奶,这事情您怎么信我跟江月感情,怎么是那种迷信可以断定的呢,而且江月怀孕了,她要是生下孩子来,再跟我办结婚证和婚礼,这像什么样子?外人肯定会说我们。” “说什么?接到张家来住,就代表已经是我们张家的媳妇了,而且我这边会提前给江月办个家宴,将江月介绍给家里所有人,等孩子生下来,奶奶还有大礼要送给江月的,这算什么委屈呢?只是一道手续的问题,你这都等不了?” 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直接将张嘉文想要说的话全部堵住,这时张夫人又说:“而且大师算过了,明年五月份是春天,春天就代表发,适合张家子嗣这方面开枝散叶的运程,我想江月这么懂事的女孩子,应该也不会急于这一时,是吧?” 张嘉文眉角紧皱,他还想说什么。 张家子嗣太单薄了,而张夫人直接拿捏丈夫内心所想,他想要的不仅是嘉文生孩子,也希望柳岭跟施念这对添孙儿的事,这算是他最大的心愿。 老爷子这个时候开口说:“我觉得你奶奶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就把婚礼以及结婚手续,推到明年五月份再办。” “爷爷!” 张嘉文大声想要反驳,张其成这个时候直接呵斥:“行了,既然是你爷爷奶奶决定的,那就这样。” 张其成便趁热打铁看向江成达:“江先生,您觉得呢?” 第248章 欢迎回来 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江成达又能够说什么呢,逼近老爷子也在等着,他若是不同意,倒显得他这个人斤斤计较,关系闹太僵也不太好,只要江月怀孕进了江家,而且还办宴介绍给张家的人,就相当于是个简易版的婚礼了,倒是再大半也不错。 主要他还是听到了张夫人那句大礼。 他想了许久,便笑着说:“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也就全由张夫人跟张老先生的决定,结婚证推迟就推迟。” 张嘉文跟江月对视了一眼,江月也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一个情况,她盯着张夫人。 在上辈子她早就领会到张夫人的离开,她没想到如今,她依旧用简单的一句话,将他们所有谋划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她看着她那张看似慈眉善目的脸,而正当她盯着张夫人看着的时候,张夫人的视线也正好看向她,带着亲切的笑容问:“江月,奶奶刚才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个时候,江月自然只能回答:“我当然都听奶奶的。” 张夫人听到后,点头夸赞了一句:“好孩子。” 张夫人又看向一旁的柳岭,柳岭怎么说都是嘉文的叔叔,所以她问:“柳岭,你觉得呢?” 坐在那一直都没什么反应的张柳岭,淡声开口:“您觉得可以,就可以。” 张夫人见他觉得可以,也就更加高兴了,她说:“好好,今天真是双喜临门,老爷子出院了不说,也定下了一个好日子。” 所有人都在笑,老爷子在笑,张其成在笑,张夫人也在笑。 只有张嘉文跟江月笑容有点微弱。 之后老爷子邀请江成达留在这用晚餐,江月跟张嘉文自然都得要留在这边,而在这时楼下佣人走了上来,走到张柳岭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您有一通国外的电话打来。” 张柳岭在听到后,点头。 他从沙发上起身去了楼上,在他去了楼上没多久,差不多有五分钟吧,他又从楼上下来了,他走到老爷子面前说:“爸,我去一趟机场。” 老爷子一听:“是施念回来了吗?” 张柳岭低声说:“嗯,我得去机场接一趟。” 老爷子当即便说:“你快去吧,正好赶上了饭点。” 张家人在听到这些话,表情都有几分的迟钝,除了老爷子知道,其余人都不太清楚施念今天回回国来,不过很快张夫反应过来,相当高兴问:“施念回来了啊?” 她说完,便立马吩咐厨房的人,去多做几个施念爱吃的菜。 跟张嘉文坐在一起的江月,没想到隔半年,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听到施念的消息,她的目光朝着张柳岭看过去,而张柳岭表情在提到施念时,始终都沉静如水,看不出去什么来。 他和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后,没有久待便从大厅离开,坐上车去机场接回国的施念了。 江月在看到他的车离开后,她收回了视线。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外面又是一阵车声传来,张其成他们在听到车声后,朝外面看去。 如今正是天气冷的时候,外面雪极大,汽车停在黑夜里,尾气不断在往外冒着,像一团冷雾。 那光照射了很久,车子终于熄火,司机去拉开车门,施念跟张柳岭同时从车上下来。 在两人下车后,最先走进来的人是施念,就算是这样的大冷天,她依旧穿的单薄拥有风度,而后面是黑色长风衣的张柳岭,两人进来携着风雪。 张柳岭黑色的长风衣上,沾满了风和雪,不过让他整个更显清冷挺拔沉稳,而走在他前面的施念知性,风情,如此匹配。 施念一回来,张家这边的气氛又瞬间热腾,而江月坐在张嘉文身边跟小媳妇一般,所有人都在忽视着她,仿佛没人注意她的存在,而从前的事情不存在一般,没人脸上有半点的尴尬和不适。 施念走到张家大厅,首先是跟张其成打招呼,接着便径直朝着老爷子跟张夫人走来,她笑着唤了句:“阿姨,叔叔。”而在她唤两人的时候,张柳岭走到了施念的身边,也看向二老说:“施念带了些吃的。” 果然司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张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说:“你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都是一家人。” 在张家人眼里,施念跟柳岭之间的关系,错处无疑是在柳岭这边,所以张夫人跟老爷子现在对施念是相当的抱歉,也觉得施念在她跟柳岭的关系里,是受尽委屈的那一方,也认为施念是有度量存在的。 老爷子对于今天的答卷也相当的满意,对施念说:“人回来就好,一家人一起过个年最重要,你送的东西啊,我们收了。” 老爷子欣然接受,施念也相当高兴,脸上带着笑,而司机还提着东西站在他们身后,张柳岭在听到老爷子的话后,便脸色淡淡的,让司机把东西提倒楼上去。 司机便点头,从大厅离开。 在司机离开后,施念的目光落在江月身上,而当施念的视线看过来后,江月抬眼也看向她。 江月瑟缩着身子,显得无比弱小瑟缩的样子,低声唤着:“施……施念姐姐欢迎你回来。” 施念在看到她那一刻,眉头明显微皱,而一旁站着的张柳岭也隐秘皱起,眼眸里染着几分冷沉。 一旁的张夫人立马跟施念说明说:“现在江月怀孕了,过段时间就要住进家里来,施念,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张夫人看着施念的表情,还是有几分担忧的,可谁知道施念在听到她的话,瞬间毫无异样笑着说:“挺好的,那我就恭喜嘉文了当爸爸了。“ 她视线又看向张嘉文,江月身边的张嘉文说:“谢谢施念姐,不,是二婶。” 施念果然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将一切做情绪都完成的丝毫不漏,她笑着说:“嘉文,就你嘴甜,当爸爸了,可要成熟了哦。” 张嘉文也一脸认真听着的表情,说:“要向二婶以及二叔学习。” 张嘉文那话说的相当真诚,那副恭谨学习的模样。 施念轻笑,不再回话。 施念对身边的人:“那我先上楼放行李?” 张柳岭低声应答说:“嗯,你上去吧。” 第249章 挑拨 施念对身边的人:“那我先上楼放行李?” 张柳岭低声应答说:“嗯,你上去吧。” 施念便随着张家的佣人上去放行李了,而在施念去放行李后,张柳岭才在沙发上坐下。 老爷子在他坐下后,说了句:“这几天你们都住在张家这边吧。” 对于老爷子的话,张柳岭嗯了一声说:“随您这边的安排。” 张 家的人见到他跟施念关系好像恢复以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欣慰,特别老爷子,脸上难得有明显的笑容,说了一个:“好。”字。 张夫人怕施念饿了,便问柳岭:“施念路上应该没吃东西吧?” 张柳岭听到母亲张夫人询问,便低声据说:“还没有。” 张夫人一听,便立马去问佣人:“晚餐做的怎么样。” 佣人过来回着她说:“可能要半个小时才能够用餐。” 张夫人说:“你们动作快点,施念还没吃东西呢。” 一旁的张其成笑呵呵说:“妈,看来您是疼施念多点了,我们这些人在您眼里倒是不重要了。” 张其成假装吃醋的说着。 而张夫人笑着说:“你们都在跟前,我还亏待过你们不成?”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在一旁笑着,张柳岭坐在一旁也始终都是面色平静,嘴角微沉的听着,表情算不上愉悦,但也算不上沉闷。 一旁的江月只是在一旁面带附和的乖巧笑容听着,一副相当懂事的模样,也没怎么开口说话,而江成达在张家面前更没什么说话的份了,坐在一旁也只有尴尬赔笑的份儿。 时间就这样过去,后面都是张家人在聊天,江月偶尔说几句话,半个小时后,这顿晚饭开始了,张柳岭坐在老爷子身边,施念坐在张夫人身边,而江月呢,坐在张嘉文身边,低眉顺眼的,相当的文静柔弱。 饭桌上依旧是张柳岭跟施念的主场,话题都是围绕着两人展开的,老爷子问两人今后的发展,老爷子之前说断绝父子关系的话,不过是气话,他这边是有让他接手家族海外全部事业的打算。 谁都知道张家的核心全部都是在海外,而张其成接手国内的,就相当于张柳岭接手了大半家族事物。 关于掌管张家这件事情,张其成还是在张柳岭末。 张其成听到这话,还笑着说:“您看,您一直想着的是柳岭,之前果然是气话。” 相对于张其成的笑呵呵,张嘉文面色就变得微妙了,他没内想到才半年时间,爷爷竟然又让他二叔回了张家,并且重新接手张家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张柳岭对于老爷子这些话,却没有很快回答,只是隔了很久后,低声说了一句:“还在考虑中,还不能确切回答您。” 老爷子听到他的回答,倒是沉默了几秒。 这件事情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了,这顿饭结束后,江月是由张嘉文送着离开的,在江月和张嘉文出大厅的时候,在大厅迎面碰到了施念,而在看到施念那一刻,江月立马停住脚步,停在她面前,小媳妇一般小声唤了句:“施……施念姐姐。” 张嘉文也看向施念:“二婶。” 张嘉文唇边带着丝笑。 施念目光看向江月,唇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像是出鞘的冷刀,不过那冷刀一般的笑,却染上了一层轻描淡写,她看着两人说:“那嘉文你好好开车,晚上喝了点酒的话,还是让司机开车吧。” 张嘉文对于施念的叮嘱,他应答着说:“二婶我没事的,反正路程不远,我先送江月回去。” “好。”施念微笑。 每一个人,都把这一切装饰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一般,一切都像是蜻蜓在点水,好似轻云,施念在应答完后,便从两人身边离去了,根本没把江月放在眼里。 而江月在施念走后,一直低着头在那的她,抬了抬头朝着离去的施念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她又收回了视线,依旧一副听话小媳妇的模样。 张嘉文对她说了句:“我们走吧。” 江月应答了一声:“嗯。”便跟着离开。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张柳岭站在二楼,而施念也正好走到二楼,跟他说:“老爷子睡了?” “嗯。” 张柳岭应答了一声,两人便一同转身。 江月跟张嘉文到车上后,到车上后,江月便说:“怎么办呢?” 她问的当然是两人的婚事怎么办。 孩子是绝对撑不到明年五月份的,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今天他们的计划将完美落实了。 可谁知道,中间竟然来横叉这一杠,算是将两人的计划全部打乱。 目前的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了。 张嘉文的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他说:“还能够怎么办?你先进张家,进了张家算是我们张家的人了。” 江月:“那这个孩子呢。” 她再次问。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人坐在副驾驶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几个手指头弯弯绕绕的,虽然目光没有在看张嘉文,但实际上是在等着张嘉文的回答。 现在这件事情是谁都无法扭转了,毕竟老爷子的话是圣旨,若是他们执意坚持赶着打结婚证办婚礼这件事情,只会让人生疑。 张嘉文朝她看了一眼,说:“之后在想办法。” 这一切对江月来说是不利的,她说:“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我们今天会顺利的。” “总有办法。” 江月听了没说话,虽然她住进张家养胎对外算是张家人了,可怎么说孩子要是没了,那她算什么?张家人确实很精明。 张嘉文又说:“就算孩子没了,你进了张家门,对外还能否认你的身份吗?” 她的手缠上张嘉文的手臂说:“那我们就只能这样了。” 江月那张脸泫然欲泣惹人生怜,这张脸真是无往不利,而张嘉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也终于知道二叔为什么会栽倒在她身上了。 “就叫哥哥啊?” “这是我们结婚的奖励。” 江月红唇微扬,不过,她过了一会儿,又说:“只是这个家,好像是你二叔的。” 张嘉文听到她这挑拨的话,脸色冷然:“少来挑拨,要你来说。” 江月又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嘉文眼里带着丝戾气,而江月看到他眼里的戾气,冷笑。 第250章 哥哥 江月在被张嘉文送回去后,这天晚上是消停的,没有给张柳岭打电话,而张柳岭在洗完澡后,坐在漆黑的房间,抽着烟。 施念走进房间说:“你手机怎么关了机?” 施念刚才在楼下给他手机电话,发现打不通。 坐在椅子上的张柳岭掐灭掉手上的烟,说:“没电了,怎么了。” 他声音很轻很淡。 施念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烟味说:“没什么。” 张柳岭也不再答,脸色沉默,两人也都依旧没什么话说,之后施念去别的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 新年,所有人都很忙,施念跟张柳岭回国了,自然是忙着见客,两人没在张家,江月呢。 江月跟张嘉文这边自然是忙着进张家的事情,虽然只是进张家养胎,可程序上还是什么都不能少,张嘉文父亲张其成都忙着江月进张家的事情,而张柳岭这边,对于江月进张家的是,是根本没有半分理会的,他跟施念对于这件事情,当做不存在一般,两人不问,也不参与任何的意见以及操办的想法。 这边张其成因为老爷子定了接江月到家里的日子,而日子定的极近,所以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比较紧迫。 不过虽然紧迫,张其成这边送往江家的东西可并不少,那些东西倒是塞的江成达眉开眼笑,就算想说什么也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张家算是很给江家这边面子,也给足了江家补偿了。 江月这边呢,江月那几天一直在家里忙着看张家送来的东西,不仅有很多彩礼,还送来了许多孩子要穿的衣服,以及婚纱,虽然时间还早,可都是替明年做准备的。 那一套一套婚纱运送过来,任由她提前挑选出来。 江月迷失在那一件一件相当华美的婚纱里。 她相当开心,不断问着身边家里的保姆,哪一件婚纱好看。 家里的保姆看着她那副高兴的模样,只能够在一旁被迫般的给着她意见,虽然那保姆觉得那些婚纱穿在她身上都漂亮极了,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而江月在看着一屋子婚纱,她挑选了很久,挑选累了后,便坐在那些婚纱中间,她的手抚摸过婚纱上的钉珠。 她想,那些婚纱是带血的,带着她的血。 正当她盯着那些婚纱凝视着的时候,张嘉文从外面走了进来,问她:“挑选好了吗?我美丽的新娘。” 江月在听到张嘉文的声音,当即便从那些婚纱中间起身,她脸上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当然,就我身上这件吧,是不是很漂亮?” 张嘉文看过去,认真端详了一会儿说:“确实不错,真漂亮。” “真是可惜要明年五月。” “这有什么?你看施念姐跟我二叔,不也没有吗?你先进张家,进了张家就没人不承认你身份了,你比施念姐要名正言顺多了。” 江月站在那似一只白天鹅,不过有一瞬间,她看张嘉文的脸色是面无表情的,张嘉文的视线却只落在她身上那件漂亮的婚纱上。 而张柳岭这边跟着施念连着见了 好多天的客人,好几天都没在张家,这天两人从外面回来,正好走到张家的门口,此时的张家摆了许多喜糖在那。 施念看到那些喜糖,最先停住,她说:“真是喜气。” 张柳岭也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对于那些喜糖,眼睛里毫无情绪起伏,继续朝大厅内走,而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传来清脆一声:“哥哥!” 他在听到这声哥哥,立马侧身看去,谁知道看过去,是江月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手正拉着张嘉文,那声哥哥张口喊的是张嘉文。 就在这时,拉着张嘉文的江月目光也正好看向他,那眼神里明显带着恶作剧得逞。 哥哥这两个字,太过深入神经了,像是种在张柳岭大脑皮里一般,他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就侧身看去,当他看着江月眼里的恶作剧后,脸色带着点冷怒。 那冷怒,不知道是被戏耍过后的冷怒,还是因为她那句廉价到见谁都可以叫哥哥的冷怒,原来那两个字,并不是只叫过他。 施念是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向柳岭:“怎么了?” 张柳岭说了两个字:“没事。” 江月脸上还是笑,那笑容如明珠般灿烂,她收回视线后,又对张嘉文撒娇的喊了句:“哥哥。”接着便小声说:“来、来……人了。” 两个人像是在闹别扭呢,正在厨房门口拉扯着。 张嘉文刚想回江月的话,这个时候才发现大厅里进来了人一般,他目光看过去,看到大厅里站着的两人,他这才笑着说:“二叔,二婶。” 他这个二婶更像是在膈应什么一般,张柳岭连回都没有回应,冷着脸直接上楼了,施念在看到张柳岭上楼,便对张嘉文说:“我们在外面应酬了好多天了,有点累,先去休息了,嘉文。” 张嘉文还是笑:“好的,二婶。” 之后张家的佣人在楼下包喜糖,而张柳岭跟施念上了楼,没再下来过. 施念在楼上房间卸着妆,而张柳岭在另一个房间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一本书,两个房间是相连地,算是一个独立的小套房。 可是那小套房里,却无人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针在一分一秒的走着,显示着这画面并不是静止的。 施念的目光始终都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而在看书的张柳岭在这时接到一通短信,那通短信是:“哥哥,你以为刚才那哥哥两个字是我在叫你吗?看来哥哥还记得以前的称呼呢,不过看来你跟施念姐姐还是很好啊,你们真恩爱,你们这么恩爱,我真嫉妒,我嫉妒了该怎么办呢?” “哥哥,看来你是要忘记我了,我很生气。” 张柳岭在看到那连着发来的两条短信内容,只是看了一眼,他直接将手机关机,把手机丢到了一旁,那手机落在桌子的角落处,发出很大的响声,而坐在房间里镜子前沉思的施念,在听到这声响声后,她的身子猛然一惊。 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接着,她的视线朝着身后的门看了过去,她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很快,她又收回了视线。 第251章 遇 这几天王可盈一直都在做一档金融内的节目,而遇到了一些金融方面的难题,所以在这方面的难题上,不断请教着张柳岭这边,而张柳岭对于王可盈的询问,自然是知无不言,很是耐心仔细的回答着她所有的问题。 有了他的指导,那些专业上的难题也终于得到了解决,王可盈再度邀请他吃饭。 她其实只是想感谢一下他,没有任何的目的,张柳岭也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对待,所以对于她的邀请,更是没有拒绝。 两人再度一起吃饭,这次吃饭是王可盈定的西图澜娅餐厅,张柳岭还是准时到了,在到了后,王可盈却因为电视台有点事情,她迟到了,张柳岭这边倒没觉得有什么,在那耐心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翻着桌上的杂志在看着,正当他翻阅了有二十分钟后,王可盈这才匆匆到来,在到桌边后,她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柳岭哥,对不起,电视台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我来晚了。”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将手上的杂志和尚,对她展颜一笑说:“没事,我也没有等很久,事情都解决了?” 王可盈是相当的感谢,她手上抱着电脑:“全部解决了,如果没有你给我指导,我不可能完成的这么快,这么好。” 而在王可盈坐下后,发现桌上的杂志上,印着江月的采访时的照片,她看到后,面色顿住。 张柳岭见她顿住,视线也朝着她所看向的杂志看去,只是一眼,他只是移动着桌上的水杯方便她放电脑,笑着回答她刚才的话:“解决了就好,你也用不着这样隆重的感谢我,你要我帮的忙,不过是简单几句话的事情。” 王可盈想,她现在可真火,真是随处可见,就连来个西图澜娅餐厅,都能看到采访她的杂志。 也就是说刚才柳岭哥,也在杂志上看到她了? 她想到这里,很快又收回视线说:“这怎么行,我每次都是大半夜找你,让你没办法睡。”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西图澜娅餐厅人员就过来了,询问两人要什么热饮,此时外面正是大雪的天气,所以天气极冷,王可盈要了一杯热橙汁,她点完后,又问:“柳岭哥,你呢?是咖啡吗?” 王可盈想着他们这样的人,常喝的东西是这一类,可谁知道张柳岭,直接开口说:“我也一杯热橙汁吧,咖啡没办法好好休息。” 王可盈突然注意到他眼底一丝乌青,她问了句:“你失……眠吗?” 张柳岭正要端桌上的温水喝,听到王可盈的话,便看向王可盈,他想了几秒,才回了一句:“有点。” 王可盈看着他,只觉得他精神状态正常,如果不是眼底的那丝乌青,以及这几晚她找他,他都在,王可盈几乎都看不出他的异样。 王可盈问:“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一直都失眠?” 张柳岭语气轻描淡写:“可能是时差的缘故吧,刚回国,还不是很适应黑白颠倒。” 王可盈说:“人睡不好,怎么行?在国外也是这样吗?” 张柳岭见她如此担心,轻笑:“好了,真的没事。” 好在之后西图澜娅餐厅里的人员又让两人点着菜,在点了菜,菜上来后,两人后面都是边吃边聊。 这个时候王可盈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柳岭哥,吃晚饭你等会能不能送我?我有……一个约会。” 王可盈是想试探一下,试探一下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点特殊,哪怕是一点也好。 如今的王可盈不算年纪小了,也快三十了,可是至今还没怎么交过男朋友,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表现的相当意外,接着便问:“找男朋友了?” 王可盈想了许久,低声却很坚定的回答:“对。” 张柳岭笑着:“嗯,这是个好事,我也送了一口气了,你这个妹妹终于有了着落了。” 王可盈听到这句话,彻底的沉默了,因为他发现他语气里,没有半点的异样,反而是替她高兴的欣慰。 确实就像是在对待着自己的妹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差在哪里,为什么他始终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这么好的他,却会被那样一个女孩毁掉。 王可盈只觉得苦涩,嘴里苦涩,笑容也苦涩。 她勉强笑着说:“对啊,迟早要找男朋友的。” “当然,也还是要因为自己开心,结婚跟谈恋爱,并不是人生的必选项。” 她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王可盈又真心实意的笑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希望柳岭哥比谁都快乐,跟比谁都好。” 张柳岭轻笑。 两人在用完这顿餐后,到下午三点张柳岭送着王可盈去往一处酒馆,张柳岭问:“日料店?” “对,他是一家日料店的老板,我们领导介绍的。” 张柳岭听了后,点头,将车开去了她说的位置,在到那边后,王可盈又说:“你跟我进去吧,我想让你看看他。” 张柳岭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对于她的话,他笑着说:“嗯,好。” 于是两人一起进日料店里,而当两人刚进日料店内,日料店的风铃便在响动,张柳岭站在王可盈身边,倒是温冷沉着。 日料店里的人都朝两人看了过去,在到里面后,王可盈的未来男朋友便立马出来迎接,三人便进行打招呼,王可盈的未来男朋友还专门打量了王可盈身边的人一眼,只是一眼便问可盈:“可盈,这就是你说的柳岭哥吗?” 张柳岭也朝那人看了一眼,发现倒是不错,他淡笑说:“应该不会有错。” 那人相当不好意思,说:“抱歉,竟然还让您送可盈过来一趟。” 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日料店的包厢里出来一个人,那人正是苏丽孝,苏丽孝在看到大厅里站着的人后,以 为是自己看错了,她眼睛眨巴了两下,接着赶忙从钻进包厢里。 江月正跟一堆同学在包厢里吃东西呢,在本该出去的苏丽孝从没门口退回来后,包厢里的众人朝她看去:“回来干嘛?” 江月也问:“不是尿急吗?” 苏丽孝压低声音说:“你们去瞧外面来了个什么人。” 第252章 黑暗 这家店就开在江月学校不远处,所以她们经常来这边吃寿司。 苏丽孝却相当神秘说:“你去瞧瞧就是了。” 江月看着苏丽孝的脸色,便从地下起身,然后推开门朝外面看去,就在她看去的那一刻,江月看到了张柳岭跟王可盈,两人并排站着,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不过那个男人在张柳岭面前可以算的上是普通,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江月笑了,突然在这本就没多少人的空旷大厅,大声唤了句:“张叔叔。” 这声张叔叔一出,江月身后的同学全都从包厢里钻了出来,乌压压的一群人。 张柳岭跟王可盈看过去,两人都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江月身边的同学便开始压低声音议论:“这不是……那个……那个……” 那些人看向张柳岭的眼神充满了有色眼镜,并且还在低声说:“竟然、竟然是张老师、他怎么在这里,天啊。” 江月的表情一瞬间又变的害怕可怜,立马躲到自己同学身后,反而此时站在那的张柳岭,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王可盈站在那,都能够听到那些难听的议论声,她脸色很是惨白,看着那些议论声不断地人。 这个时候苏丽孝冲到江月前头挡住,江月柔弱到不敢抬头,完全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王可盈没想到来一趟这里,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半年前事情闹的太大了,江月一跃成为众人眼里的受害者,又加上她的爆火,谁不知道她那些所谓“坚强”的故事。而张柳岭在她的这些故事里,成为欺压她柔弱的强权者,拆散她跟男朋友的恶霸。 当初的张老师有多具有魅力,现在的张老师在这些学生面前,就有多名声扫地,而从这些学生的反应中,就可以看出来。 王可盈看着她那副受害者的模样,就气到浑身颤抖,她立马去看向身边的人。 这几天张柳岭都是见一些比较亲密的朋友,倒没怎么见外人,今天算是第一次意义上的见外人了。 他在江月那些同学视线下,倒是无惧于那些议论与视线,像是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目光冷冽的看着江月。 江月在他视线,越发害怕的闪躲,她还在构陷他,构陷的越深越好。 江月身边的同学,感觉张柳岭在看着她,便低声说:“江月,咱们先走吧。” 江月用力的点头,便在同学的围绕下离开,在经过张柳岭身边时,她将眼眸垂的越发低,就在两人错身而过时,江月的视线扫了王可盈一眼。 张柳岭脸色是一片冷然。 江月立马便收回视线,头也不回跟着同学离开。 王可盈站在一旁相当的难受,她忍了好一会儿,转身要冲出去,想说什么,张柳岭却将她叫住:“去哪?” 王可盈说:“她、她、她——” 王可盈想说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柳岭知道她想去做什么,他倒是淡定说:“好了,我先走了,你跟你朋友好好聊。” 王可盈始终想说出点什么来,可怕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会影响到他的声誉,毕竟店里还有别的人在。 王可盈不甘的沉默了半晌,只能点头说:“好,柳岭哥。” “嗯,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 “好。” 王可盈再次应答。 张柳岭这才从这日料店离开,他脸上始终都是没起伏的情绪,当他走出店内,施念的了一通电话给他:“晚上老爷子让你我们到家吃饭,你回来了吗?” 施念在电话里问的生硬,张柳岭回了句:“回。” 就一个字,两人都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冷冰冰的对话,没有多余的交流。 在张柳岭从日料店出来后,江月已经跟同学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在车上,目光朝他看了过来,那眼神里真是满满的恶意,很明显的恶意。 张柳岭跟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着。 江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哥哥,你喜欢王可盈吗?如果你喜欢她,那我也毁掉她好不好?” 张柳岭在看到那条短信,他将手机握在手上,朝江月又再次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对视,只有彼此知道对方眼神里含着的是什么。 张柳岭眼眸里是凉意,江月眼里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张柳岭回了她一句:“你试试。” 江月在接到他这条短信,坐在出出租车内的她,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接着窗户升起,出租车从张柳岭的眼下离去,而张柳岭在看着那辆出租车离去后,站在那半晌的他,也收回了视线。 可他眼眸里的重重寒意,并没有消散。 接着,江月又发来一条信息:“哥哥,靠近你的人,我都会毁掉。” 第二天江月去了张家,到张家后,她竟然直接进了张柳岭的房间,当时张柳岭正好从阳台进来,带着一身的烟味,而当他走到卧室后,看到黑暗里站了一个人。 张柳岭在看到那个人后,他以为是施念,可是刚要唤出来,却发现身形并不是施念的身形,张柳岭瞬间就看清楚是谁,他也站在黑暗里,看着黑暗里的那团暗影。 接着,那个暗影从黑暗里走出来了一点,站在了一缕月光中,她唤了句:“哥哥。” 下一秒,她整个人竟然隔着很远的距离,朝着他栽了过来,竟然就这样栽倒在了他的怀中。 张柳岭没有动,看着黑暗中的她,江月今天穿着一条黑色蕾丝的裙子,整个人清凉无比,她抬起脸看向他:“你想我吗?哥哥?” 江月又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一天。” 她眼神里全是痴恋,想念,像是思之若狂。 张柳岭像是在看一个他毫无感情的人:“只要我现在出声,你觉得是谁会万劫不复?” 江月笑着说:“可是哥哥你会这么做吗?” “你觉得现在的我,不会那么做吗?” 江月笑了:“现在不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他们只会相信我,只要哥哥这么做,那我会告诉他们,是你忘不掉我,想要我,又试图欺辱我。” 第253章 牵连 张柳岭直接握住怀中的人的肩,将她给推开,因为他推的很用力,所以江月的身子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她还因为他很重的力道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好疼。” 她轻声叫着,下一秒她的手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时刻在彰显自己怀了他们张家骨血这件事情,可张柳岭眉间对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疼惜,任何想要关爱的神色,只有冰冷厌恶:“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江月,我之所以对你的所作所为不声张,是因为你年纪小,所以我放过你。但我不得不劝告你,张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江月却一点也不在乎,她笑,笑容嚣妖媚且诱惑:“无所谓,张家是不是我为所欲为的地方,我们之后就知道了,我只只知道我很快就要跟张叔叔成为一家人了。” 张柳岭早就对她无话可说,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江月,那个张扬,刁蛮,活泼,却没有任何歹毒心思的江月。 他说了两个字:“出去。” 江月笑,身姿袅袅:“我会再来找张叔叔的。”她朝他走近了一步,她的身影黑暗中,像一团吞噬人的瘴气,跟他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在暗沉的光影里,暧昧牵连合为一体,最终她的影子,将他的影子给吞没,他的影子再也看不见清楚的轮廓。 江月的手依偎在他心脏口的位置:“张叔叔,我要你这颗心装的全是我,所以那个王可盈,不能在这地方占任何一角哦。” 而站在她面前的张柳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任由她说出这些张狂的言语,平静的眼眸里簇起一团火苗,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是暧昧牵连的。 江月说完那句话,手便从他心脏口离开,她往后退了几步,又让他的身影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她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江月走到外面后,此时的张家走廊没什么人,包括大厅,所以江月在走出门口,又回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站在房间里的张柳岭,依旧在黑暗里,而江月站在明处红唇微勾,她收回视线离开,至于房间里那站在黑暗里的人,是什么表情,江月一点都不在乎。 她只要掠夺,对他除了占有,就是狠狠的掠夺。 江月到楼下后,又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她对着从大厅外进来的施念低着头唤了句:“施念姐姐。” 施念刚从外面回来,赶回张家吃饭,而在看到她后,她停住,停在她面 前,这个时候厨房里的佣人,看到大厅门口站着的两人的那副画面后,呼吸瞬间凝滞了。 施念对于低着脑袋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许久,她只是笑了一声,那是一声讽笑,很快,她从她面前走过,而这个时候, 差不多有一两分钟之久,站在厨房门口的佣人这才回过神来,她们看着刚才那危险的一幕,悄无声息的被熄灭,佣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象中的爆炸没有,只有暗下涌动。 江月在施念从自己面前离开后,低着头的她,便抬起了脸,而这个时候张柳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了二楼,目光落在楼下的江月身上。 江月唇角又弯起一个弧度,挑衅的弧度。 张柳岭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目光看向了楼下走上来的施念,在施念走到楼上后,两人便一起进了房间内。 江月跟张嘉文虽然暂时不办婚礼,可简单的仪式还是要准备的,宴席还是要几桌的,张家跟江家这边在上完成的很快,差不多十多天就完成了,而江月也在那十多天里完成退学。 老师对于江月退学这事很不赞同,认为她不应该因为任何事情而结束掉自己的学业,江月对于老师的话,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只笑着说:“老师,我要结婚了,要跟我最爱的人,不让我结掉学业,难道让我挺着肚子来学校上课吗?” 那老师听到她的话,瞬间就不说话了,半晌,她说:“好,你既然一定要退学,那我这边就替你办了。” 那老师看了她一眼,虽然对于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解跟惋惜,可那老师在心里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不过她进的人家,是多少女孩都梦寐以求都进不去的地方。 老师只是学业上的指路明灯,不是她人生上的引路导师,所以在她的要求下,直接就给他她办理了结学业。 不过那老师在替她办理的过程中,还是说了一句:“女孩嫁的好,固然重要,可是学识永远都是自己的筹码,想清楚你要什么,不要让自己后悔。” 江月看着那老师,竟然沉默了半晌,不过只是半晌,她脸上的沉默消失,又变成那副柔弱无辜的模样:“老师,谢谢您,我这边已经下定决心。” 老师听到她的话,最终在退学申请书上盖上了学校的印章。 江月在结业后,拿上那张退学申请书从学校离开了,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就将跨进另一个阶段。 她成为了张太太。 江月脸上是冷毅,那丝冷毅在她脸上,像是种植在她的面部神经里,让她脸色没有任何的动摇的。 江月晚上还跟她的那些同学举办了退学庆祝会,在学校外的酒吧里,一堆人在狂欢,香槟冲上了酒吧的天花板,江月端着酒杯接受着,一堆同学的祝福,她们祝福她跟最爱的男朋友结婚,他们恭喜她加入了顶级的豪门,还说她现在的名气这么大,根本不需要这所学校来替她镀金,她退掉学是正确的选择,她们祝福她成为了人生赢家。 当然其中不乏有巴结她的,在这场狂欢中,江月听尽了好话。 她端着酒杯在手上,她的酒杯里是水,而围在她身边的那群人里,全是酒,也根本不用她说话,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人,自动把手上酒杯里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江月笑着,那笑声极其的悦耳,似银铃,她被各种欢声笑语包裹着,坐在那些人中间似众星拱月。 一个星期后,也就是大年初一的前一天,便是江月进江月门的时候。 在要进张家门的前两晚,江月待在江家,江成达进来她房间,像是有话要跟她,不过他一直都欲言又止。 第254章 婚礼 江月在试进张家当天午宴的发型,化妆师在那给她头发上配了各种的发饰,江月看到了进来她房间的江成达,她主动问:“爸爸,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江成达想了很久,搓了搓手说:“江月,你嫁进江家,爸爸没少费心思跟功夫,你进张家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这件事情。” 江月手上拿着一顶皇冠,她手指在那皇冠冰冷的钻石上抚摸着,却只感觉那钻石的温度让人觉得冰凉。 江月回着说:“记住了。” 江成达现在也不敢得罪她,现在的她自从要去张家了,在他这个当父亲的面前,也摆起了他们高不可攀的架子。 虽然江成达在心里对她这样的架子相当的不喜,可也还是舔着脸巴结的说:“行行行,你记住了就好,毕竟这世上就你跟弟弟两姐弟,所以更应该要相互扶持。” 江月继续拿着手上的皇冠在那把玩着,对于江成达的话脸色越发的漫不经心说:“你说的是。” 江成达听到她回答,笑了两声说:“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打扮,打扮漂亮点,替我们增光。” 江成达立马就从她房间退了出去,而江月也没有挽留。 江月以为江成达会说出一些令人感动的话呢,没想到真让人感动,感动到江月心里更加的冰冷。 她将手上的钻石皇冠放在了首饰盒里,笑了一声。 化妆师问了她一句:“这个发型怎么样?”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娇美的脸,她又恢复了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她跟化妆师撒娇说:“谢谢姐姐,真漂亮。” 化妆师见她如此平易近人,也笑着夸赞:“是你本身就漂亮呢。” 江月开心的笑着。 张家这边婚礼的前一天,张柳岭跟施念的行李被佣人从房间里收拾着出去,他们现在所住的房间,正是给江月和张嘉文做婚房的,所以两人得搬出去住。 这一天晚上的张家,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无比的忙碌。 施念站在房间里说:“没想到我们竟然还得搬出去,果然还是怀孕的,比较重要呢。” 这本就是张柳岭的房间,他很早以前就不住这里了,之前也很早就替张嘉文做新房的,所以对于施念的话,张柳岭对施念说:“不过是搬去北楼而已。” 北楼是后院另外一栋楼,只是那边一般用来藏书,比较冷清,所以没什么人去住,只有张柳岭偶尔去那边待一会儿,两人本来就不会在张家久住,现在腾出来,不过是交还给两人做新房而已,所以得去北楼那边暂住。 施念说:“住哪里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张柳岭没再回复她。 两人今天晚上自然是去北楼居住。 张夫人是相当不高兴的,可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似乎也无法阻挡什么,而且也只是办婚礼而已,所以张夫人这边虽然相当的不高兴,可还是算接受了。 这一天晚上,张家别墅灯火通明,而北楼那边自然也是灯火通明。 只有一晚,就是婚礼了,张夫人这边还在纠结明天午宴上是否要柳岭参加,毕竟当天会来很多亲戚,怎么说都是要避嫌的,她在楼下还问了老爷子。 老爷子对于妻子的询问,想了半晌说:“看柳岭吧,如果柳岭他们没什么空,不去也可以。” 张夫人听到这句话,便说:“行,我等会派人过去问问。” 到婚礼的那一天,张家这边没有大办,只安排了几桌亲密的亲戚,其余一切都没请人,而江家这边当然,也是邀请了家里的一些亲戚,去参加江月的进张家的午宴。 当然就算是一切从简,江家这边也没有亏待江月,至少老爷子那边的要求是一切都要用最好的,所以最名贵的酒店,最顶级的婚礼现场,最漂亮的婚纱,让江月当天相当的排面十足,就算是没有打结婚证的情况下,张家也给足了她一切,以及重视。 当然这些全都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的,江月穿着婚纱,跟在张嘉文身边,在众多亲戚面前穿梭,敬酒。 当然她喝不了酒,她只是动作极其小心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陪伴在张嘉文身边,偶尔会让他少喝些,看上去体贴极了,两人也表现的很是恩爱,至少在江月在挽着张嘉文的手的时候,张嘉文的手会握住她手腕,也全程体贴的带领着她,在敬酒的过程中,时不时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月也很娇羞的说:“不是很饿。” 张嘉文听到她的话,便又握住她手腕,手指在她手腕上的皮肤抚摸着,他的手指相当的冰凉,这让江月想到了一种动物,蛇。 对,冷血动物,蛇。 江月感觉到不适,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目光看了张嘉文一眼,脸上的笑只越发的热烈。 张嘉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累着了。” 江月害羞的说:“怎么会累呢。” 张嘉文也笑,他想,今天真是一个开心的日子,他二叔今天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看着江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团香甜的蛋糕。 张柳岭跟施念两人,白天自然没有去参加张嘉文跟江月的婚宴,两人在 张家这边待着直到晚上。 到晚上的时候,江月跟张嘉文坐着车回了张家这边,江月跟张嘉文自然被送进了新房,在到新房里后,穿着礼服的江月,看着这房间里熟悉的一切,这里的一切跟她前世一模一样。 江月的手抚摸着这间房间里的家具,她站在那笑着。 她记得上辈子,是她指名要这间房间做她跟张嘉文的新房,那个时候张嘉文相当的惊讶,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她想离他更近,在他曾经生活过的房间,生活着,仿佛这样就能够喝他靠得更近。 至于现在,江月可没那么想法了,但很意外他们的婚房,竟然还是在这间房间。 第255章 洞房 正当江月站在那发呆的时候,就在这时张嘉文从房间外走了进来,他说了句:“站在那想什么呢?” 将于在听到张嘉文的声音,便立马转身看向他。 张嘉文喝了酒,整个人醉醺醺的,他停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在看了她一眼后,便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也没有朝着江月走去,而是去了房间的沙发,他身子直接就倒在沙发上,在倒在沙发上那一刻,他叹气说:“佳人在房里,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笑了一声,只是笑了一声,然后便朝着他走了过去说:“哥哥不洞房吗?”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瞬间就睁开了双眼,他说:“洞房?” 他在问出来那句话后,笑着说:“你想跟我洞房?” 在张嘉文说完那句话,他伸手将江月往怀中一扯,可是当江月倒在他怀里那一刻,他却没有碰她,而江月也没动,两人视线相对,各自的目的都清楚。 好半晌,张嘉文的手捏着江月的下巴,看着她那张脸,看了许久,他感叹了一句:“真漂亮呢。” 江月朝他笑,笑的魅惑无比,又清纯无比。 在张嘉文盯着她那张红唇要吻上去,江月的手指又摁在了他唇上,将他轻轻推开:“不可以这样哦,破坏了规矩。” 张嘉文笑容更深了,他整个脑袋又躺了下去,彻底的陷在了沙发里,他冷冷笑着睇着她,骂了一句:“小贱蹄子。”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句:“行,我们不破坏规矩。” 张嘉文说完便又从沙发上起身说:“累死,我去洗个澡。” 在张嘉文起身后,江月坐在沙发上,手捏着自己肩颈处的一缕头发,她问:“我睡哪?” 张嘉文看着她,笑容狡诈:“你想睡哪就睡哪,这里不是有两张床吗?” 江月发现,还真是,这是个套房,一个主卧室,一个次卧室。 她红唇微勾:“那我就睡主卧了,谢谢哥哥。” 她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什么东西都是要好的,包括床。 张嘉文这点上倒是不跟她计较,笑容暧昧神秘:“随便你,你跟我睡都可以。” 江月笑,笑得胸口起伏,很是开心的模样。 两人在说了这样几句话后,张嘉文便继续摇摇晃晃的朝着浴室内走去,江月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了次卧。 她很早就知道,张嘉文并不爱她,从她跟张嘉文结婚后,她就知道这件事情,包括现在的他同样也不爱她,至于他为什么跟她结婚呢,不过是因为她跟张柳岭的关系而已,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都是这个原因。 从她生日的那一天,他出现在她生日宴会上,他就开始在预谋这一点,而上一世的她,在未跟他结婚前,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虽然她也是带着赌气的成分,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到婚后,才发现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他是一个相当恶心,相当恶毒的家伙,就如同一条毒蛇,如果说上辈子江月是在很后来的时间才了解他,而如今,她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他。 她从次卧的门口收回了视线,在沙发上相当轻松的坐着,玩了好久的头发,她才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哼着歌儿进了主卧。 这天晚上,灯火通明到通宵,而江月听到隔壁房间的张嘉文吐了一整晚,他吐的越大声,靠坐在床上的江月便笑的越开心。 直到两点她手机响,她朝床头柜看去,发现是张嘉文打过来的电话,江月过了很久才摁的接听键,里面便传来张嘉文的声音,他嘶哑着声音说:“给我倒杯水……” 江月听到这句话,倒是也听贴,她在电话里声音软软的回答着张嘉文,然后说了一句:“好的。” 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差不多五分钟,她端着一杯水进了张嘉文的房间,张嘉文趴在床上朝着地下吐的跟条死狗一样,江月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语气温柔的问:“舒服点了吗?” 张嘉文苟延残喘,趴在那半晌都没动。 江月笑着说:“那我喂你水吧。” 接着她抬手,直接将那杯水从张嘉文脑袋上浇了下去,张嘉文感觉到冰冷的水往鼻子眼睛里钻,他皱着眉头嘴巴想躲避,可他根本没有了人任何的力气,躺在那任江月为所欲为。 江月在他脸上倒完那杯水后,她轻轻笑着,说:“喝饱了吗?哥哥?” 张嘉文被那冷水浇的整个人直接睡死了过去,而江月将手上的水杯丢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都没看他,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在她转身那一刻,她的影子从张嘉文身上抽离。 这一天晚上,外面下起了一场暴雪,那场暴雪将北楼跟主宅别墅这边的来往的道路封住。 张柳岭坐在窗户边,坐在窗户边看着手上的书,跟主宅别墅那边的喜庆灯火通明相比,这边就显得相对冷清很多,这边屋子里的气温甚至比那边冷多了,因为是木制的,所以没有那边足够抗寒,当天是夏天的时候,这边是相当凉沁舒服的。 好在里面暖气跟壁炉都有,所以还是算很舒适清净的,可施念是一个最不喜欢清净的人,而这个点施念也还没睡,她穿着睡衣走到张柳岭所在的房间,房间里开着暗灯,不是很亮堂,所以施念走到他身后,影子便落在他身侧。 她低声说:“你还没睡啊?” 张柳岭对于施念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视线只是落在手上的书上,甚至还翻了一页,施念看着他:“你不也没睡吗。” 施念看了他那张宁静的脸一眼,冷笑着:“今天这场雪真是大啊。” 她感叹了一句这样的话,接着她人便从他房间退了出去,而张柳岭对于她话,脸色只是冷漠,不过很快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脸来,朝着窗户外看过去,发现这场雪真是大,像是要将这个世界全都冰封住一般。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别墅的一处窗户上,那边正亮着极为刺眼的灯光。 第二天早上张嘉文醒来后,根本就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清楚江月往他脑袋上泼下的那杯水。 第256章 恨 他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着倒落在地下的杯子,他看了许久后,便起身直接去了外面套房里的大厅。 当他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江月,立马起身,笑脸如花的唤了句:“哥哥,你醒了?” 早上差不多八点,江月跟张嘉文从房间出来,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楼下客厅敬茶。张柳岭,这一天早上张柳岭跟施念自然也在。 怀着孕的江月站在张嘉文身边,一副贤妻温顺的模样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给老爷子跟张夫人敬茶。 许云禾跟张其成夫妻两人坐在老爷子跟张夫人身边。 江月跟张嘉文先是喊了爷爷奶奶,然后给老爷子跟张夫人敬茶。 老爷子跟张夫人脸上都带着笑,对于两人的敬茶,便都伸手从两人手上接过茶盏,老爷子并没有立即喝,而是在一旁给两人立规矩,老爷子先是看向张嘉文说:“嘉文,现在你既然已经成家,那性格上自然就该成熟了,从几天起,做个好丈夫,做个好父亲,然后立业,知道了吗?” 坐在那的张嘉文弯着身,当即回应说:“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又看向江月:“江月,你是个好女孩,我也希望你恪守自己作为一个为人妻的责任,好好相夫教子。” 江月声音跟莺啼一般,轻轻盈盈,又羞涩又婉转:“好的,爷爷,我会好好学习怎么当好嘉文的妻子的。” 老爷子听到她这句话,便还算满意的点头,一旁的张夫人目光看着她,脸上却不像老爷子有悦色。 张柳岭坐在一旁,只是端着手上的茶,垂眸饮着。 张家规矩严明,老爷子跟张夫人又刻板,所以一切规矩都不似外人眼中想象的那么容易,江月等着老爷子跟张夫人饮茶后,佣人给了两人红包,张嘉文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江月脸上也有半分喜色。 那红包可不是普通红包那么简单 ,里面装着的,可是房子店铺,大厦。 张老爷子说:“嘉文,我给你安排了一处职位,既然你国外的学业暂停,那我给你在家里安排个职位,你暂时好好学习。至于江月,你既然结婚了,就是以育子为主要的事情,女人也不需要多么拼事业,所以我给你几处店铺,你好好掌管。”老爷子着重说了一句:“生下孩子,我给你一处张家的楼产。” 江月脸上含着喜色说:“谢谢爷爷。” 张嘉文在一旁急不可耐,也同江月说:“谢谢您,爷爷。” 老爷子没再多说,点了点头,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 张夫人却只对江月说:“既然你入了张家,那就要好好融入张家,学学张家的规矩。” 江月听到张夫人的话,柔声说:“好的,奶奶。” 张夫人也没再说话。 江月跟张嘉文在这一早上,倒是各自都发了一个大财,而张嘉文也等着这一早上等了很久了,两人压抑着狂喜的去给张其成还有许云禾敬茶。 坐在一旁的施念看着两人那压抑着狂喜的脸色,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们两人结婚都是在等这一天吧,真是个发财的日子,任谁都高兴。 张柳岭全程脸色没什么变化,面容淡如水。 张其成跟许云禾是温和的性子,在江月跟张嘉文给两人敬茶后,两人也是先给了红包,当然跟老爷子的厚礼是比不上的,可也不少,两人给了红包,江月跟张嘉文那张脸,都快笑裂了,不过他们还是都相当敬业的保持着,贤良淑德,虔诚老实的模样。 在张其成跟许云禾给了红包后,张其成没什么想说的,不过也还是要做做样子,便对张嘉文叮嘱说:“嘉文既然成家了,就要成熟稳重了,做事要有分寸了。” 张嘉文恭敬的应答着:“会的,爸。” 许云禾是个寡言的人,看向江月,她说:“你既然嫁给我们嘉文,我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对待,你们两个人好好相处。” 前世,许云禾给江月印象也不是很突出,她跟张其成感情很好,侍奉公婆都到位,为人和善懂理,是个让人没法挑毛病的人,所以在江月的记忆里存在感不是很突出,江月对她也没多大感觉,虽然是自己的婆婆。 不过她虽然对她没什么特别的坏,但是后期江月跟整个张家对抗,她对她也没有多好,也很冷漠,那个时候的江月,在张家是被孤独的状态。 对于许云禾的话,江月也还是一副好媳妇的模样,娇声回着:“谢谢妈妈。” 她喊的如此甜,许云禾只是点了点头。 江月跟张嘉文敬茶后,便又走到张柳岭跟施念面前,气氛一下就变得异样了,不过江月跟张嘉文都很态度自然的敬茶:“二叔,二婶,请喝茶。” 张柳岭放下手上的茶盏,看着站在那的两人。 一旁的张夫人还有老爷子也全都看过来,张其成面色有点紧张,包括张夫人,张柳岭跟施念表情也正常极了,对于两人敬过来的茶,面容上没有半分的异动,从两人手上接过茶盏。 整个大厅,连远处的佣人都不敢大喘气。 施念跟张柳岭喝完茶后,作为张嘉文的二叔二婶,两人是没什么要交代的,施念也送了红包,当然只是红包而已,红包里是钱,没什么特殊意义。 当佣人把红包递到江月跟张嘉文面前后,张嘉文倒是双手接过,笑得无比恭敬的说:“谢谢二叔,二婶了。” 江月立在张柳岭面前,手上拿着那红包,也轻颤着声音说:“谢谢二叔,谢谢二婶。” 张柳岭抬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便冷着眼收回了视线。 这一幕跟前一世没什么差别,江月同样也是站在那个位置,站在他面前给他敬茶,唯一的不同是,心境不一样了。 上辈子,她是如此满心欢喜的看着他,心脏跳动如雷,只盯着坐在上座的他,眼神痴迷入神,渴望着他多看她一眼,只想离他近点,更近一点,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什么身份,她不顾一切的来到他的面前,成为了座下的晚辈。 而现在,她脸上是笑,心里是恨,再也没有一点喜欢。 第257章 可笑 在两人敬茶完后,江月张嘉文从两人面前离开。 张家人见一切都很正常,视线也就从他们那方移开。 张夫人又说:“既然怀孕了,那就好好坐着。平时也多注意注意,别磕着,碰着了,毕竟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 张夫人格外叮嘱了这样一句话,江月对于老夫人的话,温顺点头说:“好的,奶奶,我会注意的。” 她便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站去了一旁 施念跟张柳岭对于这件事情,也只是听着,脸上都没太大的情绪反应,不过施念在看到她那个动作后,目光直接就移开。 张家的给了红包后,便到了用早餐的时候,都没在大厅多待,于是都从椅子上起身,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施念跟张柳岭走在张夫人以及老爷子前边,而张其成夫妇也走在一旁,江月跟张嘉文自然是走到了最后面,几人在进了西图澜娅餐厅后,张夫人跟老爷子坐下后,张其成跟张柳岭他们才坐下。江月看着张家的规矩,这个规矩,她倒是熟悉了无数遍了,因为她无比清晰的记得,她嫁给张嘉文的第一天,也是敬完茶后,一块儿跟着张家的人去西图澜娅餐厅用餐,当时张柳岭跟施念随着老爷子跟张夫人落座,而江月在他们先落座后,便先于张嘉文前边落座,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当即犯了张家的禁忌,张夫人相当的不喜欢,当即目光便严厉的看向她,脸色相当严肃的问了一句:“不懂规矩吗?” 那时的江月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那一片茫然,张嘉文也在看着她。 这个时候,张夫人又说了一句:“作为媳妇哪里有先比丈夫最先坐下的。” 生性骄纵跋扈的江月,哪里受过这样的规矩,直接就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一旁的张柳岭替她出声说了一句:“妈,她还年纪小,不是很懂这方面的规矩,她多学学就知道了。” 张夫人在听到这句话,才又说:“行,那这段时间就好好学学规矩。” 张柳岭在听到张夫人那句话便没再说话,只略微敛眉,而江月站在那里,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因为她不知道之后的自己还会做错什么,直到施念说了一句:“江月,你坐下吃饭吧。” 那也是江月第一次听到施念跟她说话,她的话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到让江月觉得自己万分的丑陋。 后面过了很久,江月这才动了两下,在椅子上坐下,可是在坐下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是坐立难安的,那条椅子上像是有刺在扎着她。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开始了在张家小心翼翼,度日如年的日子,同样也是那一天起,张夫人就开始对她不喜欢。 想到那一切,江月熟练的在张嘉文坐下后,才在他身后随之坐下,而张夫人看了她一眼,果然没有说什么。 桌上用餐,张家的气氛极其安静,因为张家食不言寝不语,桌上除了筷子触碰碗筷的声音,就连咀嚼声都不可以过大,动作可以说要优雅,一道菜不能超过三次。每道菜品尝一到两次。 江月在张家的第一顿,就没有吃饱,而张家还是一个过午不食的规矩,只要过了中午,厨房就不准再做东西,江月在张家这边的第一顿就饿到不行,甚至饿到躲在房间不断喝水,一口一口喝着,试图填饱着肚子。 那一天也是江月活了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饥饿的感觉,到房间她饿心慌,甚至从房间偷偷跑了出来,打算偷溜去厨房偷点东西充饥。 可她刚走到客厅,佣人便端着一叠子糕点走了过来,正好就走到她面前,问:“小夫人,您要去哪儿?” 江月饿的抓心挠肺的,她支吾了半天,对那佣人说:“我、我有点饿,想、想吃点东西。” 那佣人忙说:“这边厨房中午过后就不开火了,刚才你二叔说想要吃些糕点,我准备了一些,送过去他又说太甜了,又不要了,让我端过来,要不您吃点绿豆糕吧?这绿豆糕正好没人要呢。” 江月看到那糕点,清脆绿,糕体透亮,极其的好看,江月在看到后,只想吃点填饱一下肚子,她说:“我可以?” “是呢,反正你二叔也不吃。” 江月管不了那么多,从那佣人接过那碟糕点,赶忙就回了房间。 之后那碟糕点,江月一个人吃完了,张嘉文去了张夫人那边听训去了,回来看到桌上有个空碟子,而江月坐在一旁灌着水,他便问:“你哪里来的吃的?” 江月说:“佣人给的,我快饿死了。” 张嘉文惊讶:“家里这些东西 ,午饭过后是不做的,佣人怎么会给你?” 江月说:“佣人说张叔叔中午吩咐做的,可是他觉得太甜了,又让佣人端走了,被我给逮着了。” 张嘉文听到后,却说:“我二叔几时爱吃这甜不拉几的东西了。” 江月惊讶问:“那张叔叔是给我做的吗?” 张嘉文听到后,表情怪异,没有应答她,而是过了很久很久,又说了一句:“二叔对你可真好。” 江月听到他那句话,整个人像是爆炸了一般,肚子里那一肚子的甜腻绿豆糕,瞬间像是汇聚到她心口,让她四肢百骸都是软的。 张叔叔是怕她饿,专门给她准备的吗? 他原来真的是在意她的,关心她的。 她高兴的无法平静,整个人甚至可以说是雀跃,而那天的她就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他更多的注视,于是她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从未想过后面的日子,会有多难过,她只想在他身边久点,再久点,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 到后面她发现她真天真,且自作多情,那碟绿豆糕哪里会是真给她准备的?不过是他真的不想吃而丢出来的罢了,还有可能是施念不想吃,丢出来的。 她的臆想症,真是到了绝症这一步。 真是可笑。 江月在张嘉文身边坐下,规矩极其好,不仅食不言寝不语,一道菜还不夹两次以上。 张夫人看着她那副端正规矩的模样,倒是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露出来的神色还算满意,而张嘉文却扫了她一眼,相当意外。 第258章 孩子 江月视线也朝他看去,她眼睛带着笑,眼神询问他是怎么了,张嘉文回应她什么,继续低头在那用着餐,而江月在他用餐后,也继续牙齿小幅度咀嚼着。 这一顿饭,就这样平静的过去。 张柳岭跟施念在用完餐后,便回了北楼,而江月跟张嘉文也回了新房,在房间里,张嘉文说:“看来你还挺熟悉我们家规矩的,我本来还担心你呢。”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笑着说:“哥哥,到你张家来我怎么能够马虎呢,肯定要好好学规矩嘛。”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也笑了,他说:“真是个甜心蜜饯儿。” 江月将唇角翘的高高的,问:“我真是甜心蜜饯儿吗?” 张嘉文说:“可不,我们今天发了不少财呢。” 张嘉文当然发了个财,他可是获得了一个进入家族企业里的机会呢,这个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而江月获得的的东西也不少,张家老爷子今天给她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可是相当的丰厚呢。 江月到张嘉文身边,挽住他的手说:“谢谢哥哥,让我今天发了一个小财。” 张嘉文说:“那两间店铺,可是在寸金寸土的地方,挨着故宫边上。” 张嘉文的手捏着她下巴说:“你可是个小富婆了呢,比我还要有钱了。” 江月笑容甜如蜜,她笑着说:“真的吗?那我要继续努力了,让哥哥发财,我也发财。” 张嘉文笑容神秘:“一定。” 江月也笑的讨喜又诱人,眼睛里清纯无垢,像只清纯的小鹿儿。 两个人这回算是大丰收,所以第二天江月就当起了好媳妇孙媳妇儿,一早就去张夫人那边请安,而在张夫人面前按照规矩请了安后,那副温良恭俭的模样,张夫人相当的满意,便说:“我认识一个私人医生,相当的厉害,过几天来给你检查身体以及怀中的胎儿。 江月一听到张夫人的话,脸色便停顿了一秒。 张夫人见她脸色停顿,便问:“怎么了,不方便?” 一旁的施念也在,她自然也注意到了江月脸上那一瞬间的异样,而江月在注意到施念的目光后,也朝施念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立马回答着张夫人,应答着说:“好的,奶奶,那医生过来,您告诉我。” 张夫人这边对于她的听话,相当相当的满意,便点头说:“嗯,不错,那就等医生过来好哈替你检查检查。” 江月立在一旁很是安静,没再说话。 张夫人便说:“你去吧,不用这么早来我这儿,养好自己的孩子最重要,以后那个医生就长留在家里,给你养胎吧。” 江月听到这话,再次沉默,过好几秒,才再次回答:“好的。” 施念明显感觉到江月在回答时,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她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下一秒,张夫人不再看她,而是将脸转向施念说:“你跟柳岭,在北楼那边住的怎么样?” 施念当即淡笑着回答:“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们,柳岭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在那边更加自在舒心点。” 从江月进张家,张柳岭跟施念那边,始终是一幅漠视的态度,两人像是不沾染她跟张嘉文任何的事情。 江月站在那遭遇到张夫人的无视,便又柔声说:“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夫人不太喜欢矫揉做作的,特别是她那娇柔的声音,听在心里,就只觉得她为人不太安分,像是勾引人一般。 张夫人便说:“嗯,去吧。” 江月自然从张夫人这边离开了,在离开后,她回到新房内,张嘉文便问:“回来了?奶奶满意你吗?” 江月站在他面前直接说:“奶奶说,后天有个医生过来,要作为我长期的医生。” “什么?” 张嘉文便说:“给你请医生?” 江月站在他面前,有点扭捏害怕说:“是的呢,要是奶奶请医生,那么我怀孕的事情不就……”江月想了想,抬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嘉文:“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孩子只是江月跟张嘉文的手段,让江月进张家的手段,如今,江月成功进来了,而张嘉文也获得了一块敲门砖,这个包袱,自然就该丢弃了,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这么快,这才刚进来第二天,奶奶那边就要找医生检查孩子。 “哥哥,怎么办?” 江月一幅要他做主的模样。 张嘉文冷声说:“还能够怎么办?当然是流掉。” “怎么流呢。” 江月再次问。 张嘉文表情阴冷冷的:“后天就得流。” 江月当然知道这个孩子等不到后天下午。 她的手捂着肚子说:“好舍不得哦,才怀了这么一会会。” 施念在从张夫人那边离开后,便去了北楼,他们现在因为老爷子的身体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暂时不能回国外的,又加上现在还在新年内,也更加不可能从张家这边搬离,所以施念跟张柳岭两人还得在北楼这边住到元宵节过才搬出去。 张柳岭这一整个新年就是待在北楼这边没怎么出去,任由外面刮风下雪。 施念在到他房间后,他在看书,施念在他身边,突然说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真的怀孕了吗?”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目光从书上抽离,看向她问了一句:“什么。” “她真的怀孕了吗?” 她问了一句。 张柳岭脸色微淡:“你说谁。” “还有谁呢?”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手翻着书,说:“不是两个月了吗。” 他语气是不太关注的样子。 施念看着他脸色,却总觉得事情哪里有点不对。 她又说了一句:“阿姨后天要派个医生给她。” 张柳岭继续翻着手上的书,面容在灯光下清冷,不再说话。 第259章 问题 两天后,张家这边自然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当中,张夫人那边请来了医生,而在请来医生后,便让人去将江月请过来,施念对于那一天的事情有些疑虑,所以在医生来的这一天上午,她也去了张夫人那边,在到张夫人那边后,她发现柳岭恰巧在,母子两人坐在那说着什么,而张夫人正让那中医诊脉,施念有些意外柳岭在,她目光朝他看了一眼。 张柳岭在看到她,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回着母亲张夫人的话:“爸的身体怎样,您这边先别担忧,先过完这个年再说。” 母子两人应该是在谈着老爷子身体健康的事情,不过在施念后,便没在谈论了,张夫人看到施念笑着说了一句:“施念,你来了啊。” 施念走了过去,说:“过来看看您。” 当张夫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个时候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奶奶。” 众听到声音便全都看过去,正好就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口的门帘处,而那人是江月。 她站在外面没动,而张夫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便朝外面说了句:“这是人来了。” 在张夫人说完这句话后,张柳岭跟施念目光也朝门口看去。 江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走到里面后,她又站在不远处,唤了句:“奶奶。”接着便是:“二叔,二婶。” 坐在那的张柳岭看着她,没回应她的话,而施念站在那表情变化也不大,同样也没有应答什么。 张夫人看她站在那相当的规矩,这两天以为她是个不太规矩的主儿,没 想到她礼节方面倒是做的都不错,张夫人对她的印象因此有了改观。 “过来吧,医生在这边等着了,让医生来给你把把脉。”张夫人说完,又朝着张柳岭说了一句:“给江月把把脉,看看胎像怎么样,毕竟现在这个月份还是很重要的,出不得差错。” 张柳岭只象征性的点头说:“您说的是。” 而江月在听到张夫人的话后,便朝那医生看过去,那医生在给老夫人诊脉完后,便将小枕头收了起来,等着江月过来,准备给她检查。 这个时候施念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江月身上。 当然,屋内的人都在看着她。 江月自然是一副谨小慎微,乖巧柔顺的模样儿。 她在施念的视线下,显得生涩而又紧张,在众人视线下,一步一步朝着那医生走了过去,不过她走的很是缓慢,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谨慎,当她离医生只有半米远的时候,江月却停在了施念的面前。 施念还觉得很是奇怪,她停在她面前做什么,正当她在疑惑的想着的时候。 就在这时,江月的身子不稳的晃动了两下,她的手落在自己额角,好像是有点头晕还是怎样。 她的脸也在这一刻,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 站在那离她最近的施念,看着她这幅模样的施念,刚皱眉想要开口问她是怎么了。 虚弱的江月揉着额角,身子踉跄的唤了一句:“施……施念姐姐……:” 在她话还没完全说出来,她的身子突然就毫无预兆的朝着施念倒了过来,而就在江月倒过来的那一瞬间,施念几乎是本能反应,在她身子朝自己倒过来那一刻,她从她面前立马闪开,像是深怕沾到什么麻烦一般。 而就在施念闪开的那一瞬间,江月的身子朝着她身后空椅子栽倒下去,在施念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一旁的张夫人还有张柳岭都没反应过来,江月的身子直接就倒在了那个椅子上,在倒在那个椅子上的那一瞬间,椅子发出剧烈的响声翻腾在地,连带着摔在地下的还有捂着肚子没有知觉的江月。 施念站在那傻了,看着面前这她完全预想不到的一幕,而正当她处在愣怔与惊愕中,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张柳岭也猛然起身。 好巧不巧,这时张嘉文竟然就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谁也没看,进来就目光落在摔倒在地的江月身上,还没等众人反应,他一个跨步到江月身边,用力抱起江月:“江月!江月!你怎么了?!” 在那哽住半天没说话的张夫人发现了什么,指着趴在地下的江月:“血……流血了!” 张嘉文低头看去,在看到手上沾满江月的血后,便大惊。 张柳岭在看到那些血厚,脸色也瞬间变得冷然。 张夫人对一旁的医生催促:“快、快过去,瞧瞧怎么回事,快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毫无预兆了,就连一旁的医生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张夫人开口说,医生才快步过去,而在医生正要过去检查的时候,张嘉文先一步抱起江月起身说:“奶奶,我先送江月去医院。” 他说完这句话就急忙忙的要抱着江月离开。 施念觉得这一切哪个地方不对,她只觉得哪里不对,看着那一地的血,跟急忙要从这里离开的嘉文。 她对一旁早就六神无主的张夫人说了句:“阿姨,先让——”她话还没说出来。 抱着江月站在那的张嘉文,对着怀中的江月大叫了一句:“江月,你怎么了?你醒醒,我现在就带着你去医院!” 他直接就打断了施念的话,甚至没有给施念再说的机会,抱着江月冲出了卧室。 张夫人脸色惶然,又焦急,整个身子垮坐在椅子上,在那颤抖着声音:“天啊,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就摔倒了。” 张夫人看到那些血,想到什么,对佣人又大声说着:“快,快去通知其成,就说这边出事了,快去!” 佣人慌张的冲了出去,没多久张夫人这边不放心,看着那一地的血,在佣人走后,又急忙跟着出去。 江月被张嘉文紧急送到医院,张家这边简直翻天了,在江月突然晕倒流血被送去医院后,张夫人,张其成许云禾也全都赶了过去,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 医生那边便直接告知他们,孩子流产了。 张夫人站在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脸上的脸色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看着医生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流产了?” 第260章 无往不利 医生说:“之前江小姐,就有流产的征兆,也在医院这边保胎过,又加之她刚才摔了一跤,孩子直接就没能够保住,抱歉,真是抱歉。” 张夫人站在那身子也不稳的晃动了两下,人差点摔倒,好在手立马紧抓住一旁病床上的围栏。 张其成跟许云禾的脸上是悲痛,是无法相信,而张柳岭还有施念对于这件事情,却是沉默无言的,张柳岭微拧着眉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江月,他眼里带着一丝冷沉。 正当病房内,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许云禾发现了婆婆张夫人的不对劲,扶住了她,低声询问了一句:“妈,您没事吧?” 张夫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得摇头。 张其成问:“当时不是有医生在吗?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摔倒?” 张嘉文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一脸自责说:“爸妈,奶奶,都是我的错,江月有低血糖,她早上急着过来给奶奶请安,所以没吃东西,就赶了过来,她才会突然晕眩摔倒,我刚才急忙赶过来,就是想要过来提醒江月吃点东西的,可谁知道,我还是没有赶得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嘉文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正当谁都没有说话的时候,而就在这时,病床上一直昏迷的江月突然就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声音低弱的询问:“我这是在哪里?” 她双眸迷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个时候,张嘉文冲了过去到她身边一把揽住她羸弱的身子:“江月,你醒了。” 江月在被张嘉文给抱住后,在他怀中立马就抬脸问:“我是怎么了?刚才出什么事了?嘉文?” 接着,江月的目光看向四周,看到站在她床边的人后,她问:“我……怎么在医院?” 张嘉文紧握住她的手:“江月,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情,我们的孩子没了。” 江月在听到张嘉文的话后,身子猛然一震,看着张嘉文,眼睛呆滞。 “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的问。 张嘉文再次说:“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江月开始埋在张嘉文怀中大哭,一脸的不敢相信的问:“哥哥,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会没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柳岭站在那冷眼看着江月在张嘉文怀中泪眼模糊的模样, 江月说着竟然突然就要从张嘉文怀中挣扎着出来,要去问医生原因,许云禾立马走了上去,同张嘉文一起抱住小小年纪,就没了孩子,悲痛万分的江月,不断安慰着她说:“孩子你们还会有的。” 张其成站在那看着这一幕,紧皱着眉头,只能上前安慰母亲张夫人:“妈,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去的也意外,咱们只能接受,江月跟嘉文还这么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张夫人悲痛过后,只觉得倒霉,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稳,没想到会这么不稳,没想到竟然在医生去检查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在心里想着,真是晦气的很呢。 这个时候,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也只能接受说:“好,那你们好好照顾大人吧。” 张其成说:“我看您有点累,先回去休息吧。” 张夫人不再说话,只觉得疲惫。 而站在那的施念却只觉得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她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张柳岭,她想说什么,一直沉默着脸的张柳岭,便对母亲张夫人说:“我送您回去。” 张夫人无力的点头说:“行,送我回去。” 张柳岭便扶着母亲张夫人离开,这个时候施念再次看着病床上那柔弱到直不起身的江月一眼后,也只能跟着一块儿离开。 毕竟他们的身份在那里,很是尴尬,不过是增加没必要的麻烦而已。 毕竟这件事情,跟两人没有任何关系,这边的事情自然也轮不到两人来解决。 在他们一同离开的时候,江月在张嘉文怀中哭生哭死,可怜到不行,张嘉文不断在哄着江月,让她不要太过伤心。 张其成在看着母亲离开后,这也才去了病床边安慰江月,让她别太过伤心,说她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不需要着急。 江月却哭着说:“可是我对不起奶奶,对不起您还有嘉文。” 张其成只说:“没事的,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 施念跟张柳岭把张夫人送到家里后,两人便回了北楼那边,在到 北楼后,施念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刚才她是无缘无故摔倒的,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那孩子是不是假的?” 张柳岭没有回答她什么,可施念越发激动:“我说了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不然刚才为什么嘉文没有给医生任何靠近检查的机会?” 对于施念的话,张柳岭没有反应,去了一旁的书架处。 施念跟着走了过去说:“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张柳岭随手拿了一本书说:“我不感兴趣。” 施念看着他那平静的眉眼,施念却说:“我知道了,这个孩子肯定是她为了进张家,跟嘉文联手弄出来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根本不可能进张家!” 张柳岭还是没说话,翻着手上的书,连头都没抬。 施念见他不说话,一脸漠视的模样,便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冷笑了一声说:“她真是好手段呢。”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终于抬起脸看向她,说了句:“不是很清楚。” 施念问:“你是真的不感兴趣吗?你怎么会不感兴趣呢?让你见识下她那小小年纪歹毒的心肠,感觉你很有必要感兴趣才是。”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丝毫理会,甚至连视线都没有给一分,丢了一句:“说够了吗?” “还行,至少说出了我心里想说的,不过她跟嘉文这般狼狈为奸,倒是我真没想到的,两人真是无往不利呢。” 张柳岭直接便转身进了卧室。 施念还站在那,看着他进书房的背影,她手紧捏着。 第261章 舒畅 在张家所有人走后,江月那副柔弱的样子彻底的变了,她无比舒服的躺在床上,张嘉文那副相当关心她的表情,也消失的非常彻底。 他有点不满说:“你的演技好拙劣。” 江月从床上起身,做到张嘉文身侧:“有吗?我觉得我演的挺好的啊,你看,至少他们都相信了,我这都不算表现好吗?” 刚才她那演技不算太差,但也没有张嘉文预想中的好,而且还有点漏洞百出的意思,张嘉文当时倒真有些着急。 张嘉文的手抬起她下巴说:“不过,这个包袱解决了就好,只要目的达到了,过程不重要。” 江月笑着说:“那我争取下次表现好点,好不好?” 张嘉文看着她这张明媚诱人的脸:“没问题。” 他笑,要多深就有多深。 江月眼里洋溢着开心。 她当然知道她演技有多拙劣,拙劣不拙劣,她一点都不在乎,张家人的感受根本不在她的关注点里。 江月流产这件事情,最着急的应该是江成达了,第二天他到病房里后,急冲冲的问:“孩子怎么会流掉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月穿着一身病服躺在床上,面对江成达的话,她抱着一个碟子纤细的手指捏着一颗猩红的果子,回答着:“流掉了就流掉了,我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表情还相当的具有闲情雅致。 江成达气的到死,简直差点跳脚,他说:“这个孩子就是你在张家的脚根!没有这个孩子!张家怎么可能还买我们江家的单?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这么笨把事情搞砸成这样?我江成达怎么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 江月听到笨这个字,她停下吃水果的动作,接着目光朝江成达看去:“爸爸,孩子掉了我也很伤心,您不关心关心女儿的身体吗?” 江月在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带着几分冷笑。 “关系你?你个没用的家伙孩子都怀不住,关心你有用吗?” 江成达正是在气头上,所以对江月也根本没有顾及了,直接就恢复了以前的态度。 可是当他把说出来后,发现江月正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那竟然被那冰冷的眼神刺的身体一个激灵,他感到几分害怕,表情愣在那几秒,又立马说:“江月,我没那么个意思,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有多重你应该知道,不过既然没了,那就没了,养好身体再说,我让你妈炖点鸡汤过来,给你补补身体好吗?” 江月听到江成达大转弯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一定乖巧度:“没事呢,爸爸,我知道您是爱我,关心我的。” 江成达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时,心里总有种毛毛的感觉,真是邪门,他这个人女儿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只能当个好父亲的角色,对她嘘寒问暖:“你先养好身体,孩子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你还要吃什么吗?爸爸给你去准备。” 江月瞬间有些伤感说:“爸爸,我有点想吃樱桃。” 江成达说:“你最爱吃樱桃了,我去给你买。” 江成达说完那句话,一副爱女心切的样子,一刻也没有多待,直接就转身离开。 可是在江成达还没出病房门,江月突然又说了一句:“爸爸您忘记了吗?我从来都不喜欢吃樱桃的。” 江成达听到他这句话后停住,身体僵硬了几下回头看向她。 江月脸上的伤感彻底消失,变得没有表情:“樱桃是弟弟喜欢吃的,看来您对我的了解,始终都不够呢。” 江成达脸色顿住。 江月才进入张家两天,孩子就流掉了,不用说张夫人这边是相当不高兴的,老爷子那边在知道这件事情,也大失所望,问张夫人那天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张夫人现在都还想不通这件事情,她说:“我怎么知道呢,当初就跟你说了,孩子还不稳,不要那么快做决定,这下好,人进了张家,孩子没了,她进张家门,本就不适合。” 张夫人颇有责怪丈夫的意思。 老爷子脸色却变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怎么就不适合,孩子流产又不是她的错,张家本就有愧于她!” 张夫人这边不喜欢江月,之前因为江月没错处,没法说她什么,可现在孩子没了,心里的想法自然就出来了,她在听到老爷子发怒,也只说:“我不过是随便说一句,不过这个女孩子,我看着就不吉利,你喜欢是你的事情,我喜欢是我的事情,当初她跟柳岭的事情,还不知道是谁的错呢。” 老爷子被哽住,张夫人顾忌他的身体,也不再说什么。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出,过了很久,他叹息了一声:“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毕竟都还年轻,怎么说都是怀的我们张家的孩子,你可要云禾好好照顾。” 张夫人没有回答,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这个孩子突然流掉的事情。 当然事发的如此突然,人直接就朝着施念倒了下去的,怎么瞧,怎么都觉得太过离奇,好在施念闪的快,柳岭也站的远,这要是直接倒在施念身上,肯定又是一番流言蜚语。 江月流产了,在医院那边相当的伤心,张夫人不想去那地方,只徒增恼火跟伤心,便只随便派了个佣人过去,看望安慰,就当是她的责任到了。 在张夫人吩咐人去的时候,施念跟张柳岭都在房间里,两人听了都没怎么说话,倒是施念询问了一句:“您不去看看吗?”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来沾有关江月事情的边,一旁的张柳岭只是端着茶杯喝着擂茶。 张夫人说:“我去干嘛?这么人关心,不缺我一个。” 施念看出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便也不再说话。 张柳岭放下手上的茶盏说:“您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张夫人见柳岭这边是真的对江月没多大的情绪起伏,心里彻底放心了,她又见他这个做儿子的关心她,便又笑说:“我会的,你放心吧,江月那边你们就不要去看了,跟你没什么关系。” 张柳岭脸色淡漠说:“嗯,好。” 张夫人心里舒畅了不少。 第262章 禁忌 江月这边没有了孩子,这一天自然是在医院哭了一整天,而当她看到张夫人没有过来,却派了一个佣人过来安慰她,她掩面哭泣,哭的身体抽搐不已,她问:“奶奶没来吗?” 那佣人说:“老夫人身体不适很舒服……所以没来。” 这句话,佣人是犹豫了几秒说出来的。 江月知道这是客套话,嘴上没说,哭的更加伤心了,只说:“我对不起奶奶。” 佣人见她哭成这幅样子,赶忙说:“您千万别这样,这哪里是您的错呢?” 江月哭到停不下来,无论那个佣人怎么安慰她都没用,而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许云禾过来了,也同样在安慰她:“孩子没了,就没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你们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江月听到她安慰的话,便又说:“您不怪我吗?” “这哪里是你的错,你也是去给奶奶请安,又不是故意的。” 江月哭的身体不断轻颤,没有回答。 而许云禾虽然温和寡言,可是看向她的眼神,多少是淡漠的,对她这个怀了嘉文孩子,算是半个媳妇的人,没 有任何想要亲近的想法,以及她流掉了孩子,也没有任何的怜惜。 江月自然也看出来了她眼睛里的淡漠,她一向都知道张家人对她是怎样的态度,就连许云禾这样的人也是一样。 她在许云禾面前哭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之久,之后许云禾也不过是安慰完两句后,便离开了,江月在许云禾离开后,眼睛里的眼泪瞬间便止住,哪里还有半分伤心。 江月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张叔叔,我的孩子没了,你不来看我吗?” 江月在短信发送出去后,她便盯着手机等着那边回复。 张柳岭这边当然没有回复,他怎么会回复呢。 江月也知道等不到他回复的,所以她发完那条短信后,等了差不多一分多钟,接就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江月流产,在医院这边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她人瘦了好多,被张家的人接了回去,在到家那一天,张柳岭那天正好在大厅坐着,而江月在看到他后,她便停住,接着她人朝着他走过去。 在她走到他面前后,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张柳岭抬脸看向她,他看向她的那一瞬间,江月便露出几分笑。 张柳岭在看到她后,当做没有看到她,只说:“身体养好了吗。” 他话里难得的带了两分嘲讽,对,来自于他张柳岭的嘲讽,真是很难见到的一件事情。 江月说:“张叔叔这是在关心我吗?” 江月厚颜无耻的询问。 张柳岭说:“没必要再玩火。” 他早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怀孩子,所以对于她那些手段,只是全都看在眼睛里,他只想知道她究竟想把这把火玩到什么时候。 江月说:“我进张家,是为了离张叔叔更近。” 张柳岭那双平静淡漠的眼眸抬起,而就在他抬起的瞬间,江月朝他走近,正好走近他身边,她微低着头,外面此时正是风也静,雪也止的时候,江月的唇在他耳边低声:“我以为张叔叔不会再管我了呢。” 她笑了,那笑清灵,天真又甜。 江月在他耳边又说:“张叔叔真的不在乎我了吗?”她想了想又说:“不在乎我了,那……” 江月用自己的膝盖轻蹭他腿,而在她膝盖刚靠近在他腿上那一刻。 张柳岭反应极大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睛里是怒意,巨大的怒意。 江月声音充满挑逗:“张叔叔还是这么敏感呢,可惜我今天穿的是一条长裙,下次我穿短裙给张叔叔看好不好?” 张柳岭眼神里的怒意变成一层拂不开的阴霾。 她又说:“我去勾引王可盈的男朋友怎么样?她男朋友我上次见过,还挺帅的,虽然比张叔叔差那么点。” 而在他扣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后院进来个佣人,正好就看到这一幕,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当江月在看到后院门口站着的佣人那一刻,她吓到甩掉张柳岭的手,连忙往后推着,她瞳孔睁的很大,眼睛里全是惊恐与害怕:“张叔叔,你对我做什么?” 张柳岭起身,第一反应便是回头看去。 那佣人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吓的浑身都发抖。 张柳岭目光又再次扫向江月,江月还是那副楚楚可怜,不知所措的模样。 张柳岭冷冷看着她,而江月很快低着脸说:“二、二叔,没什么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上楼了。” 她说完,几乎是慌乱而逃。 而那佣人的视线,毫无疑问,还落在张柳岭身上。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在佣人之间,不断流传,可因为张家压制,她们也只敢私下议论,而那佣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一幕,这可是张家。 刚才那一幕在张家无疑是一场大风波和禁忌 张柳岭沉下脸,知道自己又再次被她算计,他只说了一句:”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如果流传出去,你就自动离开。”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对家里佣人,这般说话的人,可今天却语气冷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脸上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佣人吓的整个人差点失语,刚才那一幕让她根本回不过神来,听到他的话,也只得立马点头,表示自己绝对的忠诚。 张柳岭脸色冷沉,也从大厅离开了。 接着,下一秒,张柳岭的手机里接到一条短信,是江月发来的。 “这是张叔叔不回我短信的惩罚。” 江月回到张家后的中午,张夫人跟老爷子都在大厅坐着,也都在等着她。 她流产的事情,让还处在过年日子的张家是没有半点喜气,特别是老爷子这边,不过在江月被护工扶着到他跟前后,老爷子还是扬起自己脸上的情绪说:“孩子没有了,你跟嘉文还会再有,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江月立在那,已经不再哭了。 第263章 平步青云 但是脸色明显是还没好,没多久张其成夫妇也下来了,到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又叮嘱两人:“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照顾江月,她年纪小,刚流产,身体还是需要好好恢复的。” 老爷子多少是为这个孩子可惜的,张家本就子孙单薄,如今竟然还流掉,心里自然无比难受。 他本来是想欢喜的等着太孙出来,现在看来却是大梦一场。 张其成夫妇自然知道老爷子心里伤感,便低声应答着:“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江月的。” 老爷子又看了江月一眼,说:“现在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这段时间就在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吧。” 江月模样柔弱回着:“好,爷爷。” 护工便在江月身边,手扶着江月,送着她去楼上。 老爷子的手捂着心脏,一旁的张其成发现老爷子好像有点不适,当即关心着问:“您没事吧?” 老爷子低声说:“我没什么事。” 张夫人问:“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老爷子的身体在这几天衰落的很厉害,他对于妻子张夫人的询问,便点了点头说:“也好。” 于是张其成夫妇忙上去扶着老爷子。 第二天,张柳岭恢复了风林集团职务,在恢复了风林集团职务后,还接手了不少张家的家族里的管理事务,在张家没有职位高低之分,张柳岭跟张其成两兄弟只各自管各自的事情,而两兄弟关系极好,也从来不在这方面的彼此,可总体来说,张柳岭接管的比张其成更多一点。 用外界的人来说,那就是张家,张柳岭才是正主,而张其成不过是副的罢了。 之前被辞掉了风林集团的职位,还不算明显,可如今再次坐会风林集团的位置,那么就是彻底的明显了,而且老爷子现在年龄已经大了,不再管任何的事务,而在这个时候进行分配,可见老爷子这边的用意。 张嘉文这几天刚任职家里的集团,不过张家有个规矩,无论是谁,进入家族集团里工作,都是从底层做起,这个规矩无论是张柳岭还是他父亲张其成,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而当初张柳岭是在风林集团从风控部做起的。 至于张其成是接受国内的事务,一开始是酒店职员,后面是酒店经理,之后自然也是步步高升。 至于张嘉文被老爷子扔在了一个不太重要的集团里做个边角料,什么正经东西都接触不到,这让张嘉文相当的恼火。 他在自己家一个不太重要的集团干着一个文员的活的时候,他便接到了自家二叔恢复风林职位的事情。 张嘉文的手,紧捏着手上的鼠标,脸上带着丝嘲讽的笑,而一旁的经理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他,深怕得罪了他。 张嘉文在上了一天班后,便去了家里的总部那边。 在张嘉文出现在那边时,张柳岭身边正跟着几个总部这边的相关人员从会议室出来。 他一向是平易近人的代表,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很随意,而他也没有架子。总部的人在他身边都是相当放松的。 当他们从会议室出来时,张嘉文正在总部这边溜达着,不过溜达了一圈,看到会议室里出来的一行人,张嘉文立马走了过去,走到张柳岭面前,一副恭喜贺喜的模样,开口说:“二叔,恭喜您了,重新入职风林集团。” 张柳岭目光在张嘉文脸上扫了一眼,他脸上没太大的波澜,他低声说:“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套。” 张柳岭对张嘉文的态度,完全算不上特殊,说出这样的一些话,像是在对着一个相当无关的人。 张嘉文听到他的话,跟语调,他继续笑着说:“希望有一天能够出现在总部跟二叔您共事呢。” “你认识下这些叔伯。” 张柳岭直接就给他留了身边的一两个字,便没再多看他,从他身边离开了。 而那几个被留下来的人明显也很迷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张嘉文犹豫着。 在张嘉文看到那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时,只觉得自己是被羞辱,被他那二叔的态度所羞辱,他如此 在意的事情,他竟然用这样的语气,扔给他几个人对他进行施舍,而他留下的那几个人,哪里是真心会服从于他的,不过是看到他姓赵,所以假模假样的问了他一句需要什么帮助。 张嘉文在听到他们那句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他的手握的嘎吱响。 张柳岭身边的人低声说:“嘉文……长大了。” 张柳岭不太在意说:“嗯,可不是。” 对于这个不太重要的人,所以那些人都没再提,又说:“今天晚上我们请您吃饭吧,和您的夫人一道。” 张柳岭不是一个爱应酬的人,所以对于总部的人邀约,只婉拒说:“应该是我设宴才对,不过晚上还有事,你们聚。” 那人些人见他婉拒,便全都作罢。 江月在回到江家后自然是在江家这边养着身体,江家这边倒是也没亏待她,不少补药往她房间送,不过她都没喝,在送药送汤的佣人离开后,她便拿着手上的一些账单在看着。 那些账单全部是都是老爷子送到她名下的店铺收益明细,江月看了很久,发现这两家店铺的收益,真是让人吃惊,难怪张嘉文说她要成富婆的事情。 光这两家店铺一年的收益,就够江成达奋斗很久很久。 江月看的唇角边带笑,忍都忍不住的那种,正当江月在房间里喜滋滋的翻着那些账单的时候,这个时候张嘉文从外面走了进来,说:“翻什么?” 江月立马把手上的文件夹一放,双手撑在床上,看向张嘉文说:“店铺的收益账单呢,发现收入惊人,我好像真的发财了,哥哥。” 张嘉文听到她的话,冷声说:“你当然高兴,现金入口袋。” 江月看出他脸色不对劲,便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张嘉文怒声说:“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二叔可是平步青云呢。” 江月听张家这边的佣人说了,她也伤心的说:“好像是张叔叔获得了一切呢。” 她虽然在伤心说着,可说出的话却全是风凉话。 果然,下一秒张嘉文脸上的怒色更重。 第264章 弱柳扶风 张嘉文目光甩向她,江月又说:“当然,我相信哥哥也一定会有这一天的,只是爷爷的身体不知道是否能够……” 张嘉文气到不行,他以为自己结婚了,爷爷就会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他,可谁知道他迎来的那块敲门砖却并没有多少的用处,他只是得到了一个极小的机会而已。 其实平时张嘉文还算理智的,无论江月说什么,他都能够听得出来她是在拱火,所以大多时候,张嘉文都不太理会她的话,可今天的张嘉文看着她,却完全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他冷笑说:“你倒是真的提醒了我。” 江月说:“只有哥哥走的越高,我也才会跟着水涨船高。” 张嘉文到她床边坐下,询问:“今天真是辛苦了,看账单没看累吧?” 江月脸色娇媚:“怎么会看累呢,不过孩子流掉,爷爷好像有点伤心呢。” 张嘉文捏着她下巴笑着说:“没事,孩子算什么呢,咱们目的达到了就行了。” 江月在他面前笑脸如花。 不过当门外的门给推开时,张嘉文的手便快速从江月脸上收了回去,而江月在他收回手后,也立马低下头,那张笑脸如花的脸,瞬间换成了悲伤,低垂落泪。 张嘉文在心里想着,之前怎么就没见她演技这么好呢? 张嘉文在那哄着她:“好了,不哭了。” 他的手在给江月擦着眼泪,如此耐心的模样。而正当江月低着脸在悲伤哭泣的时候,就在这时,张柳岭正好从楼上走上来,而当他经过江月跟张嘉文那间婚房时,他停住,目光朝房间里看过去,正好看到房间里的这幅画面。 张嘉文在跟江月抹泪,而江月在张嘉文给她抹泪的那一瞬间,便抬脸看了过来,当她抬脸那一霎,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柳岭,她眼神极其凄迷,眼神还含着闪动的泪水。 坐在床边的张嘉文自然没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而是继续给她擦着,低声说:“怎么越哭越起劲呢,小可怜,你这是要哭得我心都碎了是吗?” 坐在床上的江月等着他反应,而张柳岭在看到这一幕后,只是收回了视线,朝前走去,再未在房门口多停留。 张嘉文正好回头,看到门口的人经过,他笑了,他突然唤了声:“二叔,你回来了啊。” 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这句话后,他又停住,朝大开的房间看去,而张嘉文当着他的面,直接将江月用力的搂到自己怀里,当他搂住后,他冷笑了一声,在江月的脸上用亲了下去。 江月一副柔弱的模样,整个人被张嘉文困着,完全都动弹不得,在张嘉文那张恶心的嘴,落在她脸颊上后,她完全无法动弹,只哭泣的更加的伤心。 她那双含泪的眼睛始终都在张柳岭的身上,一副哀求想要挣扎的模样。 张嘉文在亲完后,目光示威一般粗似笑非笑的朝着门口站着的人看去,同样也在等着他的反应,而张柳岭看到张嘉文的表情后,他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前走去。 那张脸的侧脸很是冷漠。 张嘉文注视着自家二叔径直离开的背影,便在江月脸边说:“看来我二叔这是没什么反应了,他这是不上钩了?” 他的脸依旧离江月的脸极近,他说话时,那双阴森的眼睛如钩子一样直钩在江月的眼睛上,江月那副可怜哀伤祈求的模样,也很快就变了,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惑人的模样,她笑着说:“是吗?好像张叔叔真没什么反应了呢。” 张嘉文说:“我二叔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他说到这里,又说:“当然,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你的魅力出了什么问题。” 江月听到这句话,下一秒,她的手软绵绵的圈住张嘉文的颈脖:“怎么你在怀疑我?” “没有。”张嘉文的手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说:“只是我二叔今天的反应真是让我有点失望。” 江月笑着娇声喊着:“哥哥,你坏。” 下一秒张嘉文松开了她的下巴,而江月在他松开自己后,手便在脸上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脸颊。试图将脸上的那些恶心口水擦掉。 张嘉文当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举动,他在松开她后,便进了另外的一间房间。 张柳岭去二楼是要上三楼去看老爷子,老爷子这几天身体不适,所以一直都在自己房里卧床休息,因为身体实在有些不太舒适,所以这个时候医生也在老爷子房里。 张柳岭的脸色从冷漠变得极冷,他眉心藏着几分冷郁,他只是朝前走着,当他身边有佣人跟他招呼时,他都没有半分理会。 佣人觉得疑惑,看向他,不过在他从身边离开,佣人也只能收回视线,本分的继续朝前。 江月靠在床上在心里想着,张叔叔今天的反应也确实让她很失望,完全没有了乐趣可言。 她脸上的笑却只更加的娇媚,还深不可恻。 张柳岭到老爷子房间后,医生正好给老爷子检查完,在医生检查完后,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张其成跟张柳岭都注意到了医生的脸色,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更没有问什么。 张夫人还有许云禾正在床边照顾老爷子,医生最先走了出去,张其成便走了过去低声说:“爸,您舒服点了吗?” 躺在那的老爷子低声说:“没什么,你们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张其成也只是听着,而张柳岭站在张其成身后,他收起那张极冷的脸,表情变得缓和了些:“过几天我再找个医生给您调调身体。” 躺在那的老爷子点头说:“嗯,好。没事。” 大家见老爷子好像有点无力,所以他们站在房间半晌,也全都从房间里散了出去。 当张其成跟张柳岭站在外面时,这个时候江月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那副姿态真是弱柳扶风呢。 张柳岭眼神凛冽的看着她。 第265章 规矩 江月走到许云禾面前低声询问:“爷爷没事吧。” 当然在门口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她,许云禾回着她说:“没事。”她说完,想了想又说:“你现在身体还需要休养,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 江月还是万分关心:“爷爷今天精神状态怎么样。” 许云禾对她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她还是回:“还可以,不用多担心。” 江月点头,站在佣人身边,纤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倒。 张其成也开口说:“小月子里,好好休养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两夫妻对江月的态度都很淡,那态度可谓是完全没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儿媳妇一般,普普通通的情绪,表现的很是客气。 江月对于他们的话,只能声音音量蚊子一样细,说:“好、好的。” 张其成从江月收回视线 ,便看向一旁的柳岭:“柳岭,我们单独聊聊。” 张柳岭也从江月身上抽回视线,看向张其成说:“嗯,走吧。” 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是已经开始恶化,很明显的不容乐观。 张柳岭还有张其成一同从老爷子的卧室门口离开,江月还站在那,想要对许云禾说点什么的时候,许云禾对佣人说:“扶着她进去吧。” 她表面关心了一句,便也从门口离开了。 佣人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便扶着江月回房。 张家因为张老爷子身体的恶化,气氛开始变得紧张无比,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任何的笑容,那几天老夫人的脸色更加是如此。 这一天老夫人在房间里待着宁心静气,施念便走了进来,老夫人听到有人进来当即抬脸看到是施念,脸上立马展开了点笑容。 “施念。” 施念手上端着一些西式糕点,到老夫人面前:“听说您这几天食欲好像不是怎么好,我做了些西式甜点,您尝尝。” 这几天每个人心情都凝重,因为在他们看来,老爷子这样的状况,要想有两年都很难,这个年还没过完,就已经没有任何气氛,张夫人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施念竟然还能够来给她做甜点,关心她的心情,真是难得。 张夫人一脸害怕她辛苦的模样,说:“这些事情让厨房里的人去做就可以。” 施念爽朗,一点也不矫情,对于张母的话,她笑着说:“不过是随手做做,见好吃就给您端了过来,您尝尝味道就行。” 这么多年施念大方得体的性格是张夫人最喜欢满意的,倒不像有些人柔柔弱弱的模样,真让张夫人心里不喜。张夫人对于施念的话,她相当满意的说:“嗯,也亏你有心了,老爷子这几天之所以身体下降的这么快,也跟那孩子有关,他倒是真心期待那孩子,可显然是天不遂人愿,阴差阳错非要闹成这样的事情。” 张夫人说到这里,眉头也紧皱,想到家里的人和事,脸上便是一脸的晦气。 施念知道她在说着什么,其实她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她想了几秒,开口说:“我有句话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张夫人看向说:“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她叹息着,想要将心里的那些糟糕的心情,全部驱走。 这个时候,施念看着张夫人的脸色,低声说:我知道您因为江月进了门,一直心里相当不舒服,如果我说,孩子……有问题呢。” 在施念这句话一出来,张夫人本来微垂显疲态的眼皮,瞬间微睁,她目光冒着森森冷光:“什么意思?” 张夫人语气严肃问施念。 施念其实到现在这一刻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这件事情,不过她再次想了很久后,最终还是又一次开口了:“其实按理说,这件事情是不关我什么事的,您也是知道的,可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您说,您还记得那一天江月流产的事吗?” 老夫人当然记得,并且还记忆犹新,她说:“我记得。” 那一天她可太清楚了。 施念说:“这个孩子是您给她请了医生的当天流掉的,您请的医生当时在场的情况下,就连江月的手都没摸到过一次,江月就被嘉文急急忙忙抱走,而最奇怪的一件事情,就是江月晕倒的那一刻,嘉文几乎是下一秒就进来了,看上去很清楚江月会在那一刻晕倒一般,这个时间凑巧到,您说奇不奇怪,” 张夫人暂时没在这方面发表什么,只是面容严肃问施念:“你要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的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并不存在,也许是她谋划出来个孩子,为了进张家呢。” “什么?!” 张夫人声音瞬间提高,脸色就在这时难看极了,她翻涌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死抓着椅子扶手,指尖在发白。 施念说:“我没有证据,不过您可以医生过去查查,毕竟到底有没有流产,您查一下就知道了。” 张夫人之前就发现了不对劲了,只是她始终没敢往这方面想,因为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应该还不太可能,可是里孩子流掉的时间点,以及那天那奇怪的一切。 这让张夫人心里的怀疑,像是瞬间发芽变成大树,她本就对江月不喜欢,在她看来,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如今听到施念一说,发现自己的感觉果然是没有错。 她想了几秒说:“我去查查。” 施念自然发现她脸色相当难看,她也不再说话,而坐在那的张夫人端起桌上的茶杯低眸饮了一口茶水。 这个话题就点到即止。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外面走了进来,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他目光朝施念看了一眼,而施念在看到他进来后,坐在那没有说话,是一旁的张夫人立马开口说:“柳岭,你来了啊。” 这天早上,江月再次去了张夫人那边,虽然是坐月子期间,可在休息几天,给张夫人请安这件事情,她可没有忘记。 张夫人在看到她那一瞬间,表情完全是不冷不热,在那喝了半晌的茶,问她:“身体这是好了不少了?” 江月温顺的说:“好了很多了。” 张夫人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既然好了,那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学规矩吧,先来给我捏捏肩。” 第266章 噩梦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抬脸朝张夫人看了一眼,在她目光朝张夫人看过去那一瞬间,张夫人也看向她,问:“怎么?不会?” 江月听到张夫人如此问,立马低头回答:“不、不是,奶奶。” 张夫人低声说:“那就过来。”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站在那想了几秒,迟疑了没几下便朝着张夫人走去,在走到张夫人身后后,她伸出双手便在张夫人的肩头轻轻捏着。 在她手落在肩头那一刻,张夫人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伺候。 不过张夫人在闭上眼睛两分钟后,就皱起了眉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说了两个字:“轻了。”江月听到这句话,在她肩头的手又滞住,很快她又加重手上的力道摁着。 谁知道,张夫人又说:“重了。”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只能又将力道轻了下来。 就在这一重一轻之间,张夫人彻底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任由她在摁着。 江月从来没有给人按过摩,这是第一次,所以她手法可谓是相当紧张,才差不多二十分钟,江月就感觉自己双腿发软,手发酸。 她以为这件事情顶多半个小时应该就行了,可是半个小时过去后,坐在那的张夫人完全没有说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江月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酸软到不行,丝毫没了力气,浑身冷汗直冒。 张夫人感觉到她的不适,可还是没有要她停下来的意思,还问了她一句:“是没力气了吗?” 江月结巴的回着:“没、没有、” 张夫人听到她的话,低声说:“没有就好。”依旧在那继续闭着眼睛。 江月只能摁的更加的用力卖力。 此时的房间里极安静,时间也正好接近中午,到十二点的时候,江月的手已经没有人任何的知觉了。 佣人在张家的大厅低声议论着,可是这远不止如此,当知只希冀着到饭点也该停下来的时候,谁知道张夫人这边直接吩咐佣人将午餐端到房间离开,在她吩咐完佣人后,便说:“你揉的真是舒服,那就继续揉着吧。” 江月那双手已经在微微发肿了,每一根手指头都像是针尖在扎她一般,她不断在忍受着手腕上的痛苦。 到十二点半后,佣人送过来晚餐立马就退了出去,此时张夫人那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张家,就连回来的张其成夫妇,都听到了这件事情,两人站在客厅里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在看了彼此一眼后,两人又有说话。 这个按摩一按就是到了晚上五点。 当江月从张夫人房间出来后,她整个人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应该算得上是筋疲力尽,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大厅,而这个时候,张柳岭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刚从车内下来,便听到大门口有佣人在议论着说:“是呢,摁了将近整整一天,估计手都得废掉,也不知道张夫人突然是怎么了,竟然对还没出小月子的……江月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柳岭在听到佣人的话后,脚步便停住,他目光朝着那几个佣人看去,而那几个佣人在看到他回来后,便纷纷做鸟兽散离。 张柳岭看着那些佣人,当那些佣人全都离开后,他才继续朝前走着,直接进了大厅。 在到大厅时,也正好看到江月被人扶着,脸色惨白的,拖着步子人很是缓慢的在大厅走着,她两只手像是废掉一般,垂在身侧,看上去无比僵硬且手指尖在颤栗。 张柳岭在看着她,而江月听到门 口的动静,目光也朝大门口看了过来,她视线落在了张柳岭身上。 上辈子的张夫人,就是江月无法跨越的一个噩梦,她用尽无数种手段折磨着她,在江月这里可以用魔鬼两个字来形容。 她看向张柳岭那一刻,唇色已经没有半分的血色了,精神萎靡,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摔倒。 果然下一秒,拖着双腿行走的她,踢到一处台阶,整个人差点摔倒,而就在她差点摔倒的瞬间,佣人立马紧扶住她身子:“江小姐,您没事吧?” 佣人的声音,相当的紧张。 而江月在听到佣人的话后,她立马摇头说:“没……事。” 佣人便带着她朝前走,江月的视线也没再看门口的人,很快便跟着佣人上楼去了。 张柳岭看到这一切后,当然是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朝前走着,他回了北楼,在到北楼后,施念在房间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吃东西。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问:“你做了什么?” 目光沉浸在电视剧里的施念听到他这话,转动脑袋当即看向他,她手上还拿着一个爆米花呢。 她回着说:“你在说什么?”而当她问出来后,看到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就明白他我问的是什么了,她视线又再次落在电视机上,低声说:“我做了些什么,不过是说了点事情而已,毕竟那件事情怎样都得让你母亲知道不是吗?” 施念又问:“怎么,你心疼了?” 张柳岭说:“如果你的病好了,我希望你过好自己的生活。” 施念听到他这句话,又笑看向他说:“我现在不就是在过好自己的生活吗?”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没再说话,解着身上黑色长风衣的扣子,去了里面的房间,而施念的目光继续落在电视机上,看着屏幕上那狗血的连续剧。 江月这边在回到自己房间后,双手已经痉挛到完全不能动弹,她坐在床边想喝一口水,当佣人把杯子端到她手上,她正要握着去喝水的时候,那杯子竟然从她手上直接滑落,那杯水直接就摔在了江月的脚边。 江月盯着自己脚边没有动,她整个人发怔,发现手没有丝毫的知觉。 佣人询问:“江小姐,您没事吧。” 江月看着脚边的那一汪水,摇头说:“没事。” 佣人在一旁看着想,真是可怜呢。 第267章 跪 江月这边晚上睡到半夜手疼,怎么都睡不着,在房间里抽泣,惊动了张家这边的佣人,佣人大半夜进她房间,发现她在沙发边上哭,便询问她:“您这是怎么了?” 江月起先不说话,佣人开了房间的灯,再次询问:“您怎么哭了?” 江月过了好久才低声回答:“手疼。” 这个时候,佣人朝她的手看过去,才发现她手红肿不已。 佣人吓到了,立马说:“您等会儿。” 佣人说完,便从房间内离开,出门去给她拿药。 时间已经是晚上两点了,佣人半夜来替她热敷,涂药的动作,搞出了好大的动静。 而那个时候北楼那也正是还有灯的时候。 第二天江月手疼,佣人半夜涂药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张家,就连张其成跟许云禾都听见了,可两夫妻在听见后,都是沉默并没有说什么,他们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管着点小事,毕竟老爷子这边的身体正是让人着急心烦的时候。 所以没人理会。 这边张夫人是听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在早上用完早餐后,没怎么说话。 江月这边虽然手疼,可还是一早去给张夫人请安,刚进去她便低声唤着:“奶奶。” 相当的规矩,每一个音调,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错处可挑,张夫人这边在听到后,却问:“昨天累吗?” 江月想了想,还是很温顺的回答:“还好,不是很累,能够替奶奶舒缓身体,是我的荣幸。” 张夫人冷笑一声说:“是吗?既然是你的荣幸,那怎么大半夜闹出这么大动静呢?” 张夫人问的话漫不经心,她脸上是一派懒洋洋的,可问出的话,却句句带着锋利。 还没等江月开口,张夫人看着她又说:“又是哭,又是让佣人给你拿药、抹药、动静倒是折腾的我们一晚上没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折磨你,刻薄你呢。” 江月听到张夫人的话,吓到浑身发软,她低声说:“没有,奶奶,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看来你规矩学的还是不够啊,既然你觉得我刻薄了你,那我就对你刻薄到底了,今天外面雪下的够厚,你去外面给我跪着,跪到我让你起来时,你再起来。” 江月在听到张夫人的话后,立马抬脸朝张夫人看着:“奶……奶奶。” 她有点不敢置信。 张夫人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张夫人一旁的佣人低声说:“夫人,江月还没出小……月……” 佣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夫人看向佣人:“怎么,这个规矩是你来教,还是我来教。” 佣人只不过是提醒一下而已,她听到张夫人这句话,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跪在那的江月只能低着头,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相当害怕,脸色惨白的模样。 可她越是这幅样子,张夫人就越发的讨厌,今天,她倒是要看看,她是真的怀孕还是假的怀孕,她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 张夫人低声说:“给我去跪着。” 跪在地下的江月沉默半晌,在张夫人目光的凝视下,她终于转身,朝着老夫人的房间外走去,接着,她站在厚厚的积雪中停住。 这个时候在走廊里扫庭廊雪的佣人,全都朝着江月看去,全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站在那许久的江月,终究是在那厚厚的雪上跪下。 站在庭廊下的佣人议论纷纷,而江月低着头在那,努力的强迫自己跪在那,不再有半分的晃动。 张夫人隔着窗户,看到了不远处跪在地下的人,她看着她那柔弱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更加的旺盛,不过她压下心里的火,只端着手上的茶杯,在那神色淡淡的迎着茶。 而跪在地下的江月自然是一声不吭,当然她也还是一动不动,尽管她的膝盖冰冷刺骨,才十分钟,她就感觉不到任何的知觉。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楼上看完老爷子下来,刚走到后院,看到后院的中央跪着一个人,张柳岭在看到那个人影那一刻,他脚步停住。 此时,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外面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若是不去屋内,站在外面可以将人给冻死,何况是跪在外面,跪了半个小时的江月。 她整个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了,脸色更是雪白一片,她那一向嫣红的唇上,看不到半分的血色。 张柳岭停在那差不多有一分钟之久,一分钟之后,张柳岭从长廊离开,接着从那庭廊经过,径直去了北楼。 在北楼里,施念在房间里心情很好画着画,她还听着爵士乐,跟着那爵士乐哼唱着。 周津南回了自己房间,他的房间正好对着那后院一片地方,他翻着手上的书,目光却并没有再去看后院的那个身影。 施念走到他房间后,便说:“看来你母亲是在检查假怀孕的事情了,小月子的人应该在这样的地方跪不了太久吧?” 周津南看向她的眼神冰凉:“是你的爵士音乐不够响吗?还是说你很闲。” 施念听到他的话,笑着问:“你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吗?还是在心疼她?”她那笑容里充满了讽刺。 她讽刺的是什么,很明显。 站在那的施念说完,便从他房间里离开。 在她从他房间离开后,张柳岭的视线才又落在窗户外面。 一个小时过去后,江月身子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开始往下栽倒,而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间。 周津南只是坐在那目光平静的看着,而他捏着书的指尖,将书的中心捏的有些凹陷。 张夫人在看到人倒了下去那一刻,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大声对着佣人说:“立马去给我请医生过来,给她好好诊断诊断,你们出去几个人把她从雪地里给我拖起来。” 正当江月还趴在地下,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佣人从地下给拖了起来,江月有点慌张的问:“你们要做什么?”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试图挣扎,可是哪里由得她挣扎,张夫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那几个佣人说:“磨蹭什么!给我动作快点!立马让医生给我检查!千万别冻伤了!” 第268章 揭破 一瞬间江月知道张夫人这边是要检查什么了,她有点慌了,不,是相当慌了,在那推着那些拉着她的佣人:“你们放开我,我好疼啊,放开我好不好,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可是那些佣人哪里理会她,强制性的将她从地下拉起来后,便抬着她进大厅去楼上房间 ,江月不断挣扎,蹬着双腿,试图摆脱她们的束缚,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是那几个佣人的力气,她的身子被那些佣人制服的完全无法动弹。 她低声哀求:“放开我好不好,我的腿好疼啊,是真的好疼。” 而就在她大叫的那一瞬间,她人便被放到了床上,那一刻,江月的脸上全是惊慌失色,她眼睛里含着豆大的泪水:“你们要做什么,我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不需要检查。” 可是那些佣人哪里会理会她,之前对她万分有礼的佣人,全都将她给围住。 张其成跟许云禾夫妇在祠堂敬列祖列宗,在听到大厅那边的动静全都赶了过来,当他们到江月的房间后,医生也正好到。 江月在看到那医生,眼睛慌张无比,她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不要检查,我真的没什么事。” 她说完,竟然就要从床上冲下来,那些佣人一块儿扑了上去,将柔弱无力的她,便直接摁在了床上。 那一刻的江月只有哭声,再也动弹不得。 张其成跟许云禾看着这个情况,一头的雾水,刚要问那些佣人怎么一回事,张夫人也正好赶到,对着那医生说:“给我从头到尾检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怀孕流产!” 医生说:“可能不太方便。” 张夫人是铁了心的要查她,所以不离开半步,只对佣人说:“去把那大屏风给我拖过来。” 另外几个佣人便又去拖屏风,当屏风到了江月的床边后,佣人将江月摁在床上,而在摁在床上那一刻,医生去了她面前。 江月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要,求求不要。” 医生根本没有理会,只是让佣人将她给摁好。 下一秒怕站在屏风外面的张夫人,还有张其成夫妇,便听到屏风里一阵哭泣的尖叫,里面发出很大的动静,都是挣扎声。 张夫人在等着,耐心的等着什么,张其成想要开口阻止,可是始终没开口,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里面已经检查完了,是医生隔着屏风的声音。 “没有血,也没有小月子,更没有怀孕。” 张其成夫妇在听到这句话,两人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们两人一同惊愕的:“啊?”了一声。 张夫人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差点就气炸了,她直接从屏风外冲了进去,怒声说:“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给我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你、” 江月已经害怕到不知所措了,她一脸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的模样,她哭着开口说:“奶奶,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好不好?” 张夫人已经气到脸色青白了:“你还敢解释?!假装怀孕制造出这场阴谋进我们张家你还有脸给我说!” 张夫人高声说:“把这件事情!去告诉老爷子!立刻!” 张夫人那句话是对佣人吩咐的,张其成夫妇感觉到情况不对,立马便也冲到屏风内,此时江月的手紧抱住身上的被子,身姿孤独无措的模样,脸上全是想要被原谅的哀求。 张其成看着江月,也全是失望:“你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给我说。” 张其成也相当的愤怒。 江月知道事情败露,已经不再否认,抱着被子一直都在哭,不断在哭。 张夫人大声说:“去把江成达给我叫过来。” 江月吓坏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在佣人朝她走来后,她哭泣着说:“奶奶,求求你原谅我,给我这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在佣人又要去床上拖江月下来的时候,就在这时张柳岭跟施念进了房间。 佣人已经把屏风给挪开了,所以房间里床上的一切,全都一清二楚。 张柳岭面对这一切,只是沉默的看着。 江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充满了哀求。 张柳岭只是眉头微沉,沉默,始终都是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进来便问:“你们在这闹什么?”老爷子的声音一出,张柳岭看着她,那冷凌的目光便朝着老爷子看去。 张夫人见老爷子问,抢先回答:“她根本没有怀孕!流产是假的!怀孕也是假的,这就是你一直赞同的孙媳妇,诡计多端成这样。” 老爷子听到这句话,脸色也很是难看,他暂时没有听别人的话,只是问江月:“你告诉爷爷,这事情是假的吗?” 老爷子特地问江月。 江月在老爷子如此问她的时候,她全是眼泪的脸上,却全是沉默。 老爷子紧盯着她,盯着她很久,等着她的回答。 终于,在老爷子的目光下,江月无法再瞒下去,低泣着:“是、爷爷。” 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脏口又来了一刀,刚刚丧了曾孙,谁知道发现这个曾孙根本不存在不说,连怀孕都是假的。 张夫人在一旁又说:“我就说了她这样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说不定之前的事情还是她诬陷柳——” 正当张夫人手指着江月要说出后面的话时,老爷子这边大声说着:“够了!你是越说越没名堂了!” 老爷子勃然大怒,在场的人,眼神里的情绪都微妙闪烁,而站在那的张柳岭面色更加。 这个话题是谁都不敢揭开的事情,却没想到在过了这么久,竟然被张夫人给揭开。 张夫人听到老爷子的怒斥,声音瞬间就卡住,所有的话被强制性给中途切断。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谁都不敢打破这沉默。 第269章 幽深 张夫人再次大声说:“给我拖去祠堂!”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还要哀求,可此时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而显然在假怀孕这件事情被拆穿后,张家也没谁会援助于她,只有佣人在那愣着,直到张夫人再次大声说了一句:“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佣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都朝江月走了过去,走到她身边。 江月便被那些佣人拉着,扶着。 张柳岭在看到这一切后,还是沉默,江月在啜泣中,在惊恐中和哀求中对老爷子说:“爷爷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整个屋子里的人也都沉默没有出声,就连老爷子也没有开口。 江月就这样在不断挣扎着,失望中,害怕中,从房间被强行带去了祠堂,她被佣人从门口带着出去后,她都还试图用手去攀门框,可显然她根本就攀不住,她的手只能一点一点从门框上脱离。 张柳岭虽然视线没有在她身上,但是知道她手上每一个挣扎的动作,以及手指从门框上被佣人强硬掰开带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其成开口说:“爸,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老爷子又再次捂着自己的心脏,脸色开始难看至极,张夫人立马扶住他,一旁的张其成想要过去的时候,而张柳岭的目光也看向老爷子,而却老爷子立马伸出手对他们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不用,我没事,没什么事。” 所有人的视线跟动作全都停下。 老爷子声音很低的回着:“没什么事,别在这大惊小怪。” 在房间里的所有人自然都不敢再过去,而张柳岭当然也在皱着眉。 张夫人看着老爷子的脸便说:“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张夫人脸上全是着急,骂完江月后,又赶忙问:“没事吧?要不要请医生。” 老爷子这幅模样,显然是因为受了刚才的事情的刺激,只说:“没事,扶我去房间。” 张夫人完全不敢再多说话,只连声低声应答,深怕惊吓到他一般说:“好好好。” 张夫人便扶着老爷子离开。 张其成跟张柳岭也只能站在一旁,各自眉色沉重的看着。 立在那好半晌,眉色沉重的张其成在心里叹气,走到柳岭面前:“这事情我等嘉文回来再问问,老爷子受刺激不小。” 施念站在一旁,始终都面色虽然平静,没有波澜,甚至江月被带走都没有波澜,谁也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也许是痛快,也许是在冷笑。 张柳岭对于张其成的话,他依旧是不方便说太多的,在施念身边也只淡声说:“嗯,你好好处理吧。” 本来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够让这个家里事情多的了,没想到这个年还没过,又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张其成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嘉文必定也有参与,不可能是江月一个人做出来的。 张其成眉头紧皱,没有再说话。 许云禾走了上来,到他身边说:“我们先走吧,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张其成眉心是一片愁云,他叹气:“先走吧。” 张其成跟许云禾也从房间离开,而这边房间只剩下张柳岭跟施念后,施念低声说了一句:“只希望老爷子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受刺激 才好。” 张柳岭目光如水般冰凉的朝她看过去,接着便从她身边离开,根本没有理会她。 施念看着他背影笑着。 张柳岭在从楼上下来后,楼下聚集了不少佣人,那些佣人在看到他后,立马就从客厅散开,张柳岭站在楼上看了几秒,接着便面色幽冷的朝楼下继续走。 大厅里此时鸦雀无声。 当他走到大厅后,他对进来的管家说了一句:“叫个医生过来给老爷子看看。” 管家听到他话后,便点头说:“好的。”忙去给医生电话了。 在管家打完电话后,又走到他身边说:“已经打完电话了,医生等会就过来。” 张柳岭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管家又说:“老爷子这段时间还是不太适合受太大的刺激。” 张柳岭只是冷皱着眉头,许久便从大厅朝着后院走去,去北楼了。 在张柳岭离开后,佣人又再次聚集在一起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家还容得下她吗?” 佣人的声音压的很下。 接着,又有人说:“这可是不是一件小事呢,她真是天大的胆子啊,敢在张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在张家这样的门第下,没法立足了,光张夫人那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张柳岭在走到后院的门口后,后面是佣人们的阵阵议论声,他眉头冷峻的朝前走,当他走到庭廊的那一刻,那将江月拖过去的佣人从庭廊那边回来了,在看到张柳岭那一刻停住。 而张柳岭在看到她们,自然也停住。 佣人打了一声招呼。 张柳岭在听到后,脸色冷淡的嗯了声,又从佣人身边离开了。 佣人在看着他离开后,在那低声议论:“害怕的全身发抖呢,也就是大学毕业的年纪,哪里敢在那个里面待。” 江月这边在被关在里面后,她整个人正趴在地面。 张家的祠堂特别大,且特别的幽深,里面不仅有牌位,还有几口金丝楠木的棺木,她缩在门口处,那扇门被关上了,她根本无法出去,她整个人在蒲团上蜷缩成一团,而且这边不仅是可怕,还阴冷,特别的阴冷,江月被冻到身子抖动着。 她那柔弱的身躯像是随时能够被这里的幽深给吞没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外面的天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深夜的时候,江月已经趴在地下一动也不动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只是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佣人进来,将她从这里带出去。 当她趴在那全身已经僵硬到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当她听着这祠堂里,有诡异的叫声的时候,门就在这个时候在嘎吱中被人打开。 江月在听到打开声,立马回头去看,她以为是佣人,而就当她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第270章 跪 竟然是张柳岭。 趴在那身子蜷缩成一团的江月,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那一刻,开始从蒲团上一点一点挣扎着起来,而当她从地下站起来那一瞬间,她整个人踉踉跄跄,眼睛里还含着硕大的泪水。 张柳岭立在门口冷着脸,外面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江月摇摇欲坠的身子在稳住几秒后,她看着他唤出一句:“张叔叔。” 只是这句张叔叔,便让张柳岭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江月立在那,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数着他即将走到她面前来的最后几步。 当他彻底的停在她面前那一刻,江月身子朝后倒去,正好就倒在那蒲团上,张柳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仰着那张极度柔弱可怜的脸。 而站在那面无表情的垂着脸,睇着她的张柳岭,也缓缓的蹲了下来,蹲到她面前,在张家所有列祖列宗面前,江月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就连张柳岭自己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他将她困在怀里,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在他唇吻上她唇的那一刻,张家祠堂那一排排的牌位,都在阴沉沉的对着他,都在见证着张柳岭那失控的一瞬。 江月在流泪,她的眼尾都是热泪,唇被他含住后,她唔唔大叫了两声。 就在她大叫两声的那一刻,张柳岭的手将她的腰往怀中抱的更紧了,吻她也吻的更加用力。 江月的双手在他唇吻住她唇那一刻,要缠住他的颈脖。 两个人在那纠缠的无比深,在这阴暗幽深的祠堂,而这一幕,就像阴暗角落里滋生出来的秘密。 江月柔弱的身子,似一株无法独自存在的藤萝,缠在他怀里,像是依靠着他而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的唇最先松开她,而江月已经喘息不定了,整个身子没有丝毫的力气,可手却依旧不肯松开他,反而依旧在缠绕着他。 不肯放过他。 张柳岭蹲在那,闭着双眸抱着她在怀里。 江月哭着说:“我就知道,张叔叔会心疼我,不会不管我。”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半晌都没有回她话,她唇上的唇膏还在他唇上黏的一塌糊涂,全是她的味道,全是。 “张叔叔,还爱我对吗?一直都爱我对吗?” 她问着他,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问着他,她此时有多狼狈,又多备受折磨,张柳岭就有多怒意,脸色有多难看,他睁开双眸,看着她那双无辜懵懂的双眼,江月喘着气,在他怀中喘着气。 她雪白的颈脖在这幽暗的祠堂里,像一截白嫩嫩的莲藕。 江月睫毛上也挂着泪珠子,那泪珠在她睫毛上,盈盈颤动,就如同此时的她,像是荷叶上的一滴泪水,颤颤巍巍的随时就会坠落。 他抱着似一滴泪珠的她,将她从蒲团上抱了起来。 江月的双腿完全僵硬了,已经彻底的动不了了,在被他抱起来后,她身子只趴在他肩上,没有动弹。 张柳岭抱着她出了祠堂里,从那幽深的祠堂里走了出来,江月伏在他肩上,像一只雪白的小猫儿。 张柳岭将她抱到大厅里,大厅里此时已经悄无声息了,没有任何声响,平日里那些爱议论是非的佣人全都已经在各自的房间入睡。 黑暗里没谁开灯,他没有松开她,江月也没有松开他,双手缠在他身上,不肯将手从他的身上放下,她依偎在他怀里。 在她依偎在他怀中很久很久后,他的手终于将她从怀中松开。 江月的脸却不肯从他下巴处移开:“张叔叔,你为什么吻我?” 张柳岭没有回答她,江月又说:“我以为你真把我忘了。其实没有。” 她像是发现了一个秘密,在他胸口小声,轻轻说着。 像是在呢喃。 张柳岭冷声对她说着:“在这休息一会儿,上楼吧。” 江月却不动,她说:“不可以,要是明天奶奶知道我没有跪,那会怎么样呢。” 张柳岭知道,昨天那件事情发生,她不会有任何的好日子,张家是根本不会允许她这样的人存在。 不允许这样妖异,勾引她入地狱的人存在。 张柳岭每一刻,每一时刻,都在被她所折磨,被她所作出的那些事情所折磨,每一天晚上,他闭着双眼,都是她的气息,她的身影。 真可笑,他真是可笑。 他低声说:“那你要回祠堂跪着吗?” 江月摇头在他怀里用力摇头:“不要。”她整个人又开始无力的往后倒,张柳岭将她再次紧扣在怀里。 江月的手抓着他衣襟,整张脸可以用柔弱可欺四个字。 “你心疼我吗?可不可以心疼我?” 江月知道他有办法的,他会帮她,一直都会帮她。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说:“四点再过去。” “嗯,好。” “腿好疼。” 她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张柳岭眉心的情绪只纠缠的更深。 “好疼。” 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张柳岭将她又抱了起来,去了沙发上放下,接着他伸手从一旁的茶几抽屉里拉出一个医药箱。 江月坐在那没动,只是看着他。 那双腿上全是冻红的伤口,上面乌青,紫的一片。 张柳岭给她腿上涂着药,江月一直坐在那低垂着脸,不断拭擦着自己的眼泪。 不过下一秒她白白的脚勾住了他的手。 张柳岭的手顿住。 第二天早上七点,张家所有人从睡梦中醒来,最先醒来的是张家的佣人,其中两个佣人去了祠堂,在两个佣人去了祠堂后,张夫人这边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发人过去探望探望祠堂里的人,看祠堂里的人是否还跪在那。 而当张夫人的佣人到那边去后,两帮人相遇,都发现人确实老老实实跪在那。 动都没动过。 佣人瞧着里面的动静,相互问着:“这是跪了一晚上吗?” 那最先过来的佣人点头说:“应该是的。” 佣人听到后,便其中两个人去张夫人那回话了。 第271章 处置 其中一个佣人到张夫人房间后,便低声说:“夫人,人还在祠堂跪着。” 张夫人听到后,略微抬起眼皮:“老实跪着吗?” 佣人低 声回:“是的,应该是一晚上都跪在那没动过。”佣人想了想,又问:“要不要让人起来。” 张夫人现在心里正窝着一团火,那团火在燃烧着她心窝,她怎么可能甘心让人起来,她坐在那沉默半晌,对于佣人的话根本不作回答。 这个时候,佣人又说:“要是人出事了,这……” 张夫人想了半晌,说:“那就先让她回去,以后我得好好训训她。” 佣人听到回答后,点头说:“好的。”佣人在应答了一声后,正要离开,这个时候一个佣人便走了上来说:“嘉文去了祠堂,夫人。” 张嘉文昨天人被派出去出差了,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今早上回来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便去了祠堂。 张夫人这边正好还没问嘉文怀孕的真假,在听到佣人说嘉文回来了,在祠堂那边,她听到后,便起身说:“嘉文既然回来了,那么正好过去问问,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张夫人便眉目凌厉朝着外走。 张老爷子这边医生正做日常的身体检查,张其成跟张柳岭都在那边,也全都在老爷子床边立着。 老爷子还在为了昨天的事情挂怀,所以就算在被医生检查着身体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说:“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她年纪也小,我们张家对她也有颇多对不住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算了,让她下次别再犯就是。” 老爷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始终都皱着,张其成听着却不吭声,一旁的张柳岭也没有出声。 老爷子看着两人,视线最终落在张其成身上:“其成,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张其成才开口说:“爸,我知道您放心,我们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老爷子叹息安老一声,似乎觉得头万分的疼痛,他挥了挥手说:“行,你们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这两次事情弄下来,让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直线下降,就算张其成心里有再多的想法,面对老爷子的话,也只能表面答应。 两人都站在那看着医生给老爷子检查身体时的脸色,在看了许久后,张柳岭出声说了一句:“出去吧。” 张其成在听到后,便只能点头。 张柳岭最先走了出去,而张其成便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外面后,张其成说:“这次的事情对老爷子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当初无论老爷子怎么说,我都不应该同意,让人进我们,张家的门,那样的人家,能够教出什么好女孩来,之前就听说嚣张跋扈极了,见着她本人,好像还算知书达理的模样,如今看来,果然,之前那些风声都是对的。” 对江月假怀孕进张家导致老爷子身体,急速衰败这件事情,张其成当然也是一肚子的火。 而且怎么说都算是进了他张家门的人,如果他之前本就对江月不满意,如今是彻底的不喜欢了,没办法再接纳这样一个女孩。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一直都是沉默,隔了很久,他才开口:“现在还是以老爷子的身体为重。” 张其成怎么忍的下这件事情,不过他已经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许云禾走了过来,对张其成说:“听说昨天人被妈罚在祠堂跪了一晚上。” 张其成在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回什么,而张柳岭表情有些冷淡,垂眸那一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嘉文这边刚到祠堂,老夫人自然也就到了祠堂,在到祠堂后,张嘉文也一脸惊吓,看到奶奶后,当即便语速极快的唤句:“奶奶。” 张夫人在听到他这声奶奶后,目光朝他扫射过去,她问:“嘉文,家里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江月在看到张夫人来了后,跪的更加标准,她低着头一副认错惶恐的模样。 张嘉文听到奶奶问这件事情,他脸上闪过几分异样,他想了一会儿,目光朝着江月看过去。 说实在话,张嘉文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被拆穿,他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要被拆穿,应该也是几个月后了,对于奶奶的询问,张嘉文在那思量再三,低声回了一句:“奶奶,这件事情是我跟江月……” 张夫人在听到这句话,便知道事情是怎么样了。 张夫人怒斥了一声:“放肆!嘉文,是你糊涂,还是她糊涂!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嘉文在听到奶奶的怒斥声后,也吓了一跳,隔了半晌,立马回答着:“奶奶,我跟江月实在是太相爱了,这是我们当时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办法,求您不要责怪我跟江月。” 跪在地下的江月,目光朝着站在那的张嘉文一眼,身子晃动了两下,大概是张夫人的火气让她有些害怕,所以她继续低着脑袋,紧闭着自己双唇。 张其成跟张柳岭正好到祠堂,而两人也正好听到张嘉文的回复,那句我们太想爱正好落在张柳岭耳里。 他跟张其成站定在祠堂门口,他视线落在还一直跪在那的柔弱身姿上。 张夫人之前还想着是不是这个女人弄出来的事情,如今听见嘉文竟然也知情策划,简直气到要掉气。 “你、你这个孽子!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种事情你们都敢干,真是胆大包天啊你们!”这边在听到张嘉文的回答,她看着他许久。 这个时候张其成忍不住了,走了上去:“嘉文,你竟然——” 张其成也气的不轻。 张嘉文在看到自己父亲张其成来了后,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张夫人自然不相信嘉文的话,不过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迷惑他,他又怎么会跟她联手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表现的太过苛责谁,所以直接开口:“这件事情既然是你们两人弄出来的,嘉文你也给我去跪——” 第272章 阴暗里 在张夫人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到张夫人身边说:“夫人,老爷子那边说这件事情就这样息事宁人了,说也让您也消消气,这还是过年期间,闹太大影响大家心情,而且还说她年纪小不懂事犯错也是正常。” 张夫人听到管家的话后,她沉默几秒,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是真的没想到老爷子这么摁着这件事情,之前他是一个眼睛最揉不得沙子的人,不过这件事情是她跟嘉文一块搞出来的……张夫人想到这里,目光又朝着江月看了一眼,她在心里想着,她人现在已经进了张家,任何事情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如今正在过年期间,她也不想让她影响大家的心情,后面她还有的是时间去调教她,不急于一时 她想了许久说:“既然老爷子这样说了,那就听老爷子的吧。” 张嘉文本来还浑身紧张的,在听到奶奶的回答后,他整个身子也松懈了下来,接着他快速朝着江月走了过去,将江月从蒲团上扶起来。 江月双腿已经僵硬了,在被张嘉文扶着的时候,她身子极其弱又极其晃的立在那,当然,她就算立在那,看上去也像是随时要往我地下倒下去。 张其成相当关心江月问:“你没事吧,江月?”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关心,立马摇头,苍白着脸,含着眼泪说:“没什么事。” 张嘉文的手将她搂在怀中,见自己父亲还在看着, 他又立马开口说话:“爸,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不要怪江月。” 张其成真是能够被他气死,他一向知道他这个儿子外表靠谱,可实际上,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他一向又是慈父形象,不轻易发火,以前大多时候都是柳岭在替他教管他,可现在这件事情老爷子都来摁住了,他要是再纠缠不休,倒是他要把事情闹大了。 要是嘉文参与了这件事情被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也会让老爷子受刺激,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他看着两人,看了许久,直接就掉头走了。 张其成走的时候,张柳岭还立在那。 张嘉文见自己二叔还没走,他脸上的求饶的情绪换成了冷笑,他的手再次将江月往怀中搂,视线便朝立在那的人挑衅,且似笑非笑的看着。 江月在被张嘉文搂的更紧后,也只是低垂着脸在他怀中,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都没有抬头,她手背在唇上贴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儿。 张柳岭站在那看了良久,接着,他收回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转身离开。 张嘉文站在那笑,笑得得意忘形,下一秒他立马又万分体贴看向江月:“走吧,受苦了,这事情没想到会突然发生在今天。” 在听到张嘉文这句话的江月,这才抬起脸,她那张浓稠清纯的脸挂着泪,而唇异样的红,饱满的像是有点红肿。 她委屈的说:“没事的,哥哥,只要你赶回来了就好了。” 江月又说:“我有点 害怕这里,我们可以先离开吗?” 张嘉文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在众多佣人的视下,手揽着她一块儿离开。 在到两人的房间后,张嘉文的手这才松开她,他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奶奶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江月还在哭泣,但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有让人怜惜的哭声:“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奶奶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件事情。” 张嘉文盯着她,这心里一阵恼火,这次老爷子病倒,根本没空理会他在外面实习的事情,所以要从那破公司扶摇直上去总部,那么自然得靠最宠他的奶奶,他还想去巴结巴结老人家呢,可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唇紧抿说:“真是邪门了,这些事情怎么会被发现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佣人,站在门口对房间里的两人说:“嘉文,我是来给小太太涂药的。” 张嘉文听到佣人的话,目光又朝着江月看去,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而佣人在张嘉文离开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才走进来。 在到房间后,便在沙发处给江月的双腿处理着,江月的膝盖上早就已经红肿一片了,看上去还有破皮的趋势,不过跪了一晚上,又在雪中跪了一个多小时。 膝盖上的红肿,比佣人想象中要好很多。 在佣人轻轻碰触了江月的膝盖一下,本来老实坐在那的江月,身子也哆嗦了一下,接着便娇声说了一句:“好痛。” 她又开始强忍住眼泪,开始不断忍受着那疼痛。 佣人真的不敢想行,这么温顺乖巧的人竟然会做出假怀孕这件事情,她在给江月膝盖涂药的时候,又抬脸朝江月看了一眼。 江月感觉到佣人在看她更加的难堪了,她继续强忍着,不发一言。 佣人也只能收回视线,只在心里想着,她这个新媳妇是不好当了。 在佣人把江月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完后,她人还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她若有所思着。 施念那边自然也听说了祠堂那边的事情,她也知道那人在祠堂跪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那人还能不能走路,雪里跪了一晚上,又在祠堂跪了一晚,怎么着暂时也没办法走路了吧? 当然施念并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在张家该怎么立足呢? 在张柳岭回到北楼后,施念问了一句:“那边的风波结束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问话,没有回任何一句话,径直进了书房。 施念站在那看着他进书房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张柳岭在到书房后坐下后,他点燃了一根烟,手搁置在桌子上,他的脸便在烟雾里,他脑海里闪现的,是那只白嫩的脚勾住了他手腕的画面。 那只脚白的似羊脂白玉,又似一团面粉,在他手上似一条缠绕的白蛇,而她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似珠子一般,掉落在他身上。 他掐灭掉了手上的烟,整张脸陷在阴暗里。 第273章 丧门星 江月假怀孕这件事情,自然在张家传遍了,毕竟那一天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想不知道都很难。 江月早上从房间里出来,大厅里的佣人本来在各自干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在看到她那一刻,丢充满异样的眼神看向她,江月在她们的视线下,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 不过很快她便朝着后院老夫人的住处走去,当她走到那里后,老夫人正在屋内坐着,施念也在,正陪着老夫人用着早餐。 江月到门口后,在张夫人身边的施念最先看到门口站着的江月,张夫人也朝着门口看了过来,而张夫人在看到江月那一刻,她往碗里放下手上的勺子,那勺子在盛满汤圆的碗内发出很大的声音。 施念自然也听到那个声音,不过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问了张夫人一句:“是这汤圆不合您胃口吗?” 那响声倒像是在江月心上敲打了一下,她身体一个紧绷。 张夫人说:“倒也不是,只是突然间没胃口了而已。” 施念又笑着说:“那吃点别的?” 这段时间施念可真是深得张夫人心。 张夫人对于她的关心询问,她笑着说:“不用,今天这汤圆厨房确实做的很水。” 正当张夫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的佣人跑了进来说:“夫人!老爷子今天早上吐血了!” 张夫人跟施念听到佣人的话,全都起身。 张夫人整个人傻了,一时慌乱无主。 江月在外面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是一惊。 这个时候,张夫人盯着门外站着的江月,指着她:“你这个害人精,丧门星,你——” 在张夫人喘着气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施念就在这时开口说:“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张夫人这才想起这件事情,点头说:“走吧,赶紧走,过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施念扶着张夫人出门,当张夫人走到外面后,停在了江月面前,而江月胆怯的低头立在那。 张夫人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从她身边离开了,施念目光也朝一旁的江月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也随在张夫人朝前走,门口只剩下江月站在那。 她站在那很久,看着张夫人跟施念离开,在那愣怔半晌,便也立马跟了上上去,在到三楼后,房间里人影憧憧,大多都是医生,当然里面也还有许多佣人。 气氛相当的凝重,站在大门口,一眼看不到里面。 而江月一出现,屋内的佣人都在看向她,江月在那些视线朝她扫过来后,她瑟缩了下身子,不敢抬起脸。 在老爷子床边的张柳岭,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那个身影,只是一眼,他收回了视线,目光看向了病床上靠着躺着的老爷子。 这个时候躺在那的老爷子,开口说:“施念呢。” 老爷子这句话一出,站在张柳岭身后的施念立马走了过去,到了病床边,跟张柳岭并排站着。 此时的房间里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张老爷子身体算是平静下来,他喘匀了一口气,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开口说:“你跟柳岭如果不生的话,领养一个也行,总是要有个后代的,你们答应吗?” 施念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迟疑,站在那的张柳岭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听着。 老爷子问:“我对你们也没多少要求的,去福利院领养也是好的。” 老爷子对子孙这一块,执念破深。 人老了,对名啊,利啊,看淡很多,唯独后代的事情,却日思夜想。 也难怪老爷子要这般着急,张家张柳岭他们那一辈,就张嘉文一个后代在,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可以说是人丁单薄的很了,老爷子现在是急到连领养都想到了。 “我问你们,我提的这件事情,你们答应吗?” 老爷子再度问。 就算是隔着这么多人,站在门口的江月自然也听到了里面老爷子的说话声。 施念跟张柳岭的神色都很平静的立在那,很久很久,张柳岭轻声说:“孩子这个事情,等您养好再商议怎么样?” 至少是没有拒绝的。 张柳岭又说:“这是一个需要重视的事情,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生命,也不是我们能够随便决定的,所以还是等您好起来,才能去好好完成这件事情。” 谁都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有张其成跟张柳岭知道,包括连老爷子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老爷子虽然身体情况每天在下降,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极限会是在哪儿,他想,自己好起来,确实要好好筹划这件事情。 见张柳岭回复的态度都还算好,像是也认同这个提议,老爷子便点了点头说:“嗯,好,那就过几天再商议这件事情。” 江月站在外面,听到这话,只闷着头。 接着,老爷子又对张夫人说:“我身体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任何人都无关,别再闹出任何的事情来。” 张夫人只应对:“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老爷子点点头,算是在这里将自己要交代的又交代了。 屋内气压无比低,屋内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愁云惨雾,江月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张夫人跟施念还有张柳岭走了出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夫人停住又看了江月一眼。 江月只差没把脑袋低到地下去了,立在施念身边的张柳岭,身姿挺拔,君子如玉,又如水,面容是沉静的,又一次朝江月看一眼。 江月表现的相当紧张,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 张夫人最先从她身上抽回视线从门口离开,而在张夫人离开,张柳岭也随之移开。 在移开后,施念走在张柳岭的右侧,两人说了几句话,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江月,在众人的视线下离开。 晚上张家来了很多人,都是张家的一些亲戚,江月虽 然跟张嘉文没有领证,也没有办婚礼,可当初她进张家养胎,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所以张家那些亲戚都是知道江月的存在的,他们因着老爷子的身体问题,所以晚上过来探望,自然在这边坐客用餐,也有不少人过来拜年。 第274章 平安扣 张家那些亲戚当然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身份非凡,他们问着老爷子的身体,接着又问张夫人,江月孩子的事情。 江月当时正站在张夫人身边,相当安分老实,在张夫人听到那些亲戚问的话后,脸色一顿。 不过很快,她先是回答他们老爷子身体的问题,只说老爷子还在休养,其余没什么大问题,接着又回答那些亲戚关于江月孩子的事情。 张夫人轻飘飘一句:“孩子流了。” 果然张夫人这句话一出来,大厅内的亲戚在听到后,脸色都是在微微惊讶,她们问:“怎么会流掉呢?这是怎么回事。” 张夫人实在是不想提这方面的事情,可又不得不回复:“还是太过年轻了,所以孩子不是很稳,不过也不着急,她跟嘉文也还小,所以孩子以后还会有。” 下一秒,张夫人便对江月说了一句:“你进去吧,这边没你什么事情了。” 在张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跟施念正坐在很远的地方,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交谈。 江月在听到张夫人那句话后,便从大厅离开,在从大厅离开后,她去了楼上,在楼上房间的床边沉默的待着,她的腿到现在都还是疼的。 她将裙摆往上提了下,目光朝膝盖看去,伤口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可是那淤青还是明显,江月的手指抚摸过膝盖上的伤,她身子颤栗了一下。 之后晚上到用晚餐的时候,佣人上来敲门说该吃饭了,在房间坐着的见江月,这才应答了一声,在佣人从门口离开后,她整理了下穿着,这才从楼上房间下来。 在到楼下后,张夫人还和张家的一些亲戚坐在那聊天,而佣人已经将晚餐准备在那了,江月不敢一个人先去餐桌边,所以又去了张夫人身边,在到张夫人身边后,她怀中正抱着一个小孩,是亲戚家的小孩。 她相当喜欢那个小孩,便要给小孩送个礼物,在江月到她身边后,她正好就吩咐:“去我房间把我窗台那个首饰盒里拿一块平安扣过来。” 她吩咐的淡淡的,眉间带着明显的不喜。 江月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听到她的吩咐后,便点头,她人从大厅离开,当她走到后院时,正好碰见从北楼长廊走过来的张柳岭。 她在看到他那一瞬间,脚步停住,而走在不远处的张柳岭当然也看到了她,她停住,张柳岭却不断走来,两人在狭窄的门口相遇,当他走到她身边那一刻,他走动时带起的风吹拂在她脸上。 立在那的江月以为他会直接走过去,可谁知道,他竟然在经过她身侧时,竟然会停住。 就在他停住那一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两人之间暧昧四起。 江月低着头,而他同样也在低着头,一个在看地,一个在看她。 江月的手突然伸了过去,勾住了他的手。 他们身后就是人声鼎沸的张家,他们身后的喧哗,就像是沦为了背景板一般。 张柳岭看着她勾住自己手的手,他感觉到她手上缠绵之意,便将手从她手上抽了出来,接着便目光看向前,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江月唇微微抿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去看,人还是立在那儿。 张柳岭在走到张家大厅时,施念正在端着一杯酒跟张家的那些亲戚聊着天,当她聊了一会儿,看到他走来,她便端着酒杯朝着他走过去,到他身边后,她问:“我还以为你回去北楼了,不过来吃饭了呢。” 在施念刚说完这句话,一旁的张柳岭伸手端起一旁桌上的酒,还没等施念反应过来,他端起那杯酒后,仰头将高脚杯内的液体一口饮尽。 施念抬脸看向他,而张柳岭端着那只只余残酒的杯子,放下眼下打量了几眼:“这是哪个酒庄的。” “这是82年的拉菲。” 张柳岭看了许久后,说:“难免很是醇厚。” 施念在惊叹于他一口气喝掉那半杯红酒,而张柳岭在喝完那杯红酒后,便将手上空掉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他脸色有些沉,下一秒,他抬起眼眸,没有看施念,最先去了西图澜娅餐厅。 施念看着他背影,收回了视线。 正当施念也要去西图澜娅餐厅的时候,江月已经去房间里给张夫人把那一枚玉佩拿了过来,两人都在朝着西图澜娅餐厅的方向走去,谁知道江月竟然不小心撞上了施念,在她撞上施念那一刻,她手上拿着的平安扣玉佩突然就掉落在地上。 江月在听到响声后,立马低头朝脚下看去,那枚平安扣在地下摔成两半。 江月傻住了,站在那盯着。 施念也完全没想到有东西碎在她脚边,她盯着脚边的平安扣,在她看到江月那惧怕的脸色时,她当然也知道这是张夫人要送出去的礼物。 她说了一句:“是你撞上来的,走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江月蹲下身去捡,将那平安扣拿了起来,发现碎裂彻底,根本补不起来了,她抬脸看向施念,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 施念看到她脸上的情绪,倒是以好言相劝的态度说了一句:“好好跟奶奶说吧,说不定她会原谅你。”她说完,根本没有再看她,抬脚从她身边跨了过去。 江月一个人捏着那两半平安扣,蹲在了那。 西图澜娅餐厅内所有人都坐下了,包括在张柳岭身边坐下的施念。 张夫人坐在主位,手上还抱着那个孩子,那孩子也一直都在等着张夫人的礼物,这个时候等了许久的张夫人,开口问了一句:“她人呢?怎么还没过来?” 问的是旁边的佣人。 佣人知道她说的是谁,便答了句:“我去找找。” 这个时候坐在桌边的张柳岭听到母亲张夫人的话,便朝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看了一眼,正当佣人要走到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的时候,江月从外面慢吞吞走了进来。 张柳岭看到她脸色的不对劲,而施念在看到她那副模样后,唇边带着几分笑。 第275章 光晕 佣人在看到江月后,立马开口说:“小太太,张夫人的平安扣拿过来了吗?” 立在那的江月隔了很久,低声回了一句:“拿过来了。” 佣人说:“那您快些拿过去吧,夫人等很久了。” 江月听到佣人的话,还是没有挪动自己的腿,佣人还是相当不解的看着她。 站在门口很久的江月终于朝前走去,直接走到张夫人的面前。 张夫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不过因为这么多的客人在,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在江月过来后,她问:“东西拿过来了吗?” 江月在听到张夫人的话,想了很久说:“奶奶,我已经拿过来了。” “那就把东西拿过来吧,芝花等礼物等很久了。” 那个叫芝花的小孩,视线一直都盯着江月手上拿着的东西,只期盼着她快点将礼物交给她。 张夫人发现她动作异常的慢,又催了一句:“怎么,还愣在那做什么?” 张柳岭双眸在灯光下略显凉薄,他放在那只灰色茶杯旁的手,始终未移开过。 站在张夫人旁边的江月,知道这东西是没办法隐藏,她终于缓慢的将伸了出来,而在她伸出来的那一瞬,她将手掌心打开。 两半碎裂的平安扣,赫然出现在她手掌心中。 平安扣寓意着什么?寓意着平安,而当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她手心里碎成两半的平安扣后,所有人全部都睁大眼睛看着,而张夫人自然也看着。 一旁小孩的妈妈,反应更大,直接从椅子上起身,指着那平安扣:“这、这、怎么会碎了……” 张夫人本来送平安扣给小孩,是寓意着那小孩平安的意思,谁知道这平安扣竟然碎裂在她的手中,这样的不吉祥的兆头,这让她怎么跟小孩的妈妈解释。 她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至极,她抱着小孩,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胸口上下起对江月问江月:“怎么会碎了,不是好的吗?你怎么回事?!” 江月看到张夫人的表情,吓到不敢出声,只紧绷着身子站在那,如一只单脚站立的鸟儿,仿佛受到危险,为了避难就会随时扑腾而走,她隔了好久,还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回了一句:“奶奶,对不起,刚才、刚才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张夫人看着江月,怒斥:“果然是个规矩没学好,小门小户出来的人!” 这可是是在张家的家宴上,这么都张家的亲戚在,张夫人这样怒斥,多少是让众人吓到的,让江月难堪的。 一瞬间,整个西图澜娅餐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 江月的身子不断绷着,弓着,如受惊的动物,面色凄 凉。 施念看到这一幕,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一副淡眸淡脸的表情。 张柳岭看到这一幕,他一言不发,弧线锋锐的脸部轮廓染着淡淡的疏离和淡漠,那一双眼眸里波澜不起。 这个时候,小孩的母亲开始说话:“姑妈,没事的,碎了就碎了,她也是不小心的。” 张夫人是真被气到心梗,她的手紧抓着自己椅子上的扶手,这个时候,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个时候坐在那的另外一个亲戚又说:“是呀,姨妈,算了,只是一枚玉佩而已,没事的。” 在两个人的劝解下,张夫人若是还说些什么来,倒真让外人看了家丑去了,张夫人忍下心里的火气,便对身边的侄女说:“丁丁,真是对不起,姑妈要送给芝花礼物,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孩子的母亲回着:“没事的,姑妈,真的没事,都是不小心的,您也别生气。” 张夫人在众人再三的劝说下,她终于沉静下脸上的情绪,她朝江月扫了一眼看过去,而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间。 江月在身侧的手都在抖,唇色苍白到极致,仿佛任何一点风吹就能够将她吹倒,她在等着张夫人的反应。 “你下去吧。” 张家是过午不食,过了这一餐,就绝对不会有小灶跟下一顿,一旁的佣人听到没让小太太在这里吃饭的意思,刚想开口说什么。 张夫人早就不再看江月,又笑眯眯的去哄着怀中的孩子。 立在那的江月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的食欲了,她见张夫人不再看她,她快速应答了一句:“好的,奶奶。” 她说完,便从西图澜娅餐厅里退了出去,就像是一只被人撵走的流浪猫。 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他们都不明白,怎么张夫人对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江月慢慢退出去,她始终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很是可怜的模样。 张柳岭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垂下了眼帘。 江月回到房间后,她听到外面有佣人问:“要送点吃的进去吗?” 接着另外一个佣人压着声音回着说:“夫人不让任何人送东西进去呢。”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看着头顶的灯光落在她裙角上,而今晚张嘉文还是不回来,因为他们部门有聚会。 在那两个佣人都走远后,江月还是很安静的坐在那,没有动弹,头顶的光甚至在她低垂的睫毛上落下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江月起先起先并不饿,只是到十点的时候,张家的宾客全都散了后,整个大厅逐渐安静下来后,她就开始饿了,肚子在这个时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用手摁住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有些发白。 她又忍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从那房子里走了出来,楼下客厅已经安静到没人了,只是开着灯,江月打算去厨房,可是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大厅外走进来一个人。 江月听到脚步声,立马停住,朝门口看去,发现走进来的竟然是张柳岭。 她紧张站在那,盯着自己的脚尖,脸在灯光下依旧苍白。 走进来的人,那双静默的眼睛,上下打量她片刻,脸上神色异常冰冷。 第276章 善待 站在那的江月,在他进来后,还小步的往后退了几步,当然那两步退的不是很明显。 她现在这个时候下来,她想做什么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江月脸上有几分窘迫。 张柳岭对于她的动作,只是从她身边走过,只说了一句:“吃的在车上。” 江月没有吭声,而张柳岭说完那句话,看都没有看她,而是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江月仔细听了听,发现外面竟然是车声,她一抬头,发现门口的车子还没熄火,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江月在看了那辆车许久后,立马回身,发现先前站在她面前的张柳岭,已经朝着后院走去,他的背影隐没在黑暗里边。 江月立在那一会儿,才动了动身子,朝着外面那辆车走去,等到她到车旁边后,车内此时下来一个人,是司机,他站在一片车雾中,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很匆忙塞到江月手上,接着,还没等江月回过神来,司机已经再度上车,从张家的大门口开离了。 江月看着手上的袋子,站在那许久,好半晌,她才动了两下,提着手上的袋子快速进大厅,要去楼上,可是刚走几步,这个时候一个佣人正站在大厅内,是晚上来关大厅里的灯的。 江月在看到那个佣人后,她的脚步停住,目光有点紧张看着她。 佣人都是没有注意到她手上提着一个袋子,看了她良久后,那佣人问了一句:“小太太,您还没睡?” 江月回复着:“还没睡呢。” 佣人说:“那大厅里的灯,您还要使用吗?” 江月立马摇头说:“不用了。” 她说完,便略微低头,径直朝楼上走。 那袋子她是提在左侧,而那佣人是站在她右侧,大厅里的灯光本来就不太亮,所以佣人没有发现。 江月提着那袋子到楼上后,打开才发现那是一盒吃的,她低着那食物,最后还是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吃着。 她太饿了,第一口吃下去后,还差点噎着了,在缓了缓后,还是不断吞咽着。 张柳岭虽然去了后院,但是还没有去北楼,去的是张夫人的房间里。 张夫人还没有睡,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当张柳岭站在房间后,张夫人说:“嘉文还没回吗?” 张柳岭听到她询问,只语气略显淡漠说:“应该是在外面应酬。” 张夫人说:“要不把嘉文提到总部吧,我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想法,总得让他跟在你下面好好管理才对,柳岭你说呢?” 张夫人是很宠张嘉文的,这一点张柳岭当然知道,对于母亲张夫人这句询问,张柳岭不拒绝,也不应答,只说:“这件事情还是要过问下老爷子,如果老爷子这边同意,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张夫人点了点,又说:“老爷子跟你和施念提过,要你们领养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张柳岭在沉默几秒:”如果有有缘的,也不是不可能,这件事情我们会筹划的。” 张夫人其实不赞同的,她很清楚他跟施念都不喜欢小孩,自己的小孩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别人的孩子呢。 张夫人又说:“还是要自己生养,你跟施念现在也已经彻底稳定了……不如……” 张夫人旧事重提,张柳岭又说:“现在还是以老爷子的身体为主。” 张夫人话哽住,只能作罢,毕竟她也不想再拿这件事情,跟他发生任何的矛盾,她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老爷子的身体这幅模样,那个江家的、” 她说到这里,声音又止住,终是没有说下去。 张柳岭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所以并没有答什么,只当做是没听见。 张夫人知道他现在只要关于嘉文这边的事情,就不会沾边,也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她想着,这也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她还是说:“我知道,当初那些事情,估计多半是那个江家的女儿,诡计多端,如今我算是看清楚这个人了。” 张柳岭在听到这里,终于再次开口:“她年纪好小,既然已经进了张家门,您还是善待。” 张夫人心里的怒气根本无法平,她说:“假怀孕这样的事情都能够搞出来?你要我怎么平?” 过了一会儿,张夫人又说:“好了好了,不说这方面了,我没别的事情了,你回北楼吧。” 张柳岭当然也只在这方面说一句,他应答了一声吼,便从房间里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张夫人又招来了佣人,问:“晚上她下楼了没有?” 佣人回答她:“下来了一趟,又上楼了,估计是饿了想找吃的。” 张夫人冷声说:“说了没规矩就是没规矩。” 张柳岭在走了很远后,自然也知道佣人进了母亲张夫人房间,他立在去北楼的长廊看了几秒,最终又转身朝着北楼走去。 第二天江月醒来,张嘉文才到家,江月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宿醉了一晚上,才将将醒酒的张嘉文,连忙过去扶住他:“嘉文?你没事吧?怎么喝成这样?” 她一脸担心的表情。 张嘉文看到她,便眯着眼睛笑:“昨晚有应酬,晚上睡的好吗?奶奶昨天没为难你吧?” 江月很是担忧的看着他:“奶奶……倒是没有,只是哥哥要少喝点酒。” 她声音黏糊糊的。 张嘉文将她搂在怀中,一张满是酒气的脸往她脸上凑,江月立马扭过脸去一旁,充满了抗争说:“不要。” “嫌弃我啊?” 张嘉文看着她的脸色。 江月待在他怀中没有动,只是哄着他说:“怎么会呢,哥哥还是去洗漱一下。” 她待在他怀中一副小女人缠绵的模样,倒是让张嘉文心动不已, 他捏着她下巴。 江月瞬间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手立马攀附住他的手:“哥哥,好疼,别这样。” 张嘉文喝了很多酒,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力道,在江月的手攀附住那一刻,他倒是很快松开了,而就在他松开那一刻,江月下巴处,是两个相当明显的指痕印记。 张嘉文心里有种暴虐的快感,他说:“红了呢。” 第277章 叩首 江月自然也感觉到下巴处火辣辣的疼,她自然感觉到张嘉文眼里升起的兴奋感,便仰起头,说:“我扶你去浴室,要是被奶奶看到,肯定又会挨骂的。”她说完,又问:“哥哥喝酒,是因为受委屈了吗?” 江月表现的相当的善解人意。小心翼翼询问。 张嘉文一听,脸上戏谑的脸色变了,不过很快,他说:“跟那破地方的老滑头没别的本事,喝酒倒是行,一个个在我面前跟个孙子一样拍马屁,都巴结着我把他们升上去,那一群废物。” 江月听了后没有说话。 下一秒张嘉文再次捏起她下巴,江月感觉下巴处一阵刺痛,她再次抬起脸来看向他。 张嘉文问:“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待在那地方很没用是吗?” 江月脸上是痛苦的神色,可是她不敢动,只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觉得哥哥没用呢。” 张嘉文盯着她那张脸,心里的怒气烧的更为厉害,他充满戾气说:“你最好是。” 接着,接着江月像只怪猫一般,靠在他怀中替他解着身上的衣服。 张嘉文眼睛再次微敛,眼睛里是危险的光芒,不过接着他笑。 在江月把张嘉文扶到床上弄着他睡了后,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佣人进了她房间,对她说:“小夫人,夫人说今天要去南山寺拜佛,说让您陪同。” 江月听到这句话,脸色怔住,她说:“去南山寺吗?” 佣人说:“您快收拾好吧,夫人那边已经在准备了。” 江月还在愣怔当中,不过听到佣人的催促,还是连忙回了一句:“嗯……好、好的。” 佣人从她面前离开后,江月只能快速去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等她到大厅时,张夫人那边已经是在大厅要准备出发了,江月没想到自己换个衣服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楼下。 江月到张夫人身边,张夫人看到她来了后,脸色冷淡:“怎么,这是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你?” 江月回复着说:“没有,奶奶,我换了一件衣服而已。” 施念还是在张夫人身边,当然还有许云禾,她们全都准备好了,都在看着她。 江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刺眼了。 张夫人似乎懒得再跟她多说什么,对一旁提着东西的佣人说:“走吧,出发吧。” 许云禾看着她,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佣人便将大包小包贡品全都给提了出去,张夫人最先去外面等待的车上,接着便是许云禾跟施念一同上了车。 江月是跟张夫人同一辆车的,在车上她也是坐在车里的角落,张夫人跟一个佣人在聊天,聊着聊着,她问了江月一句:“嘉文呢?嘉文今天早上还没回吗?” 江月立马提起精神回复:“嘉文……喝了点酒今天回来后,在房间休息呢。” 张夫人听了后,略微拧着眉头,说:“怎么不叮嘱他少喝点?” 江月沉默了几秒,没敢说话。 张夫人目光又落在车前方,沉吟着。 车子就这样一路无声的到了南山寺的山脚下后,山上下来一个小僧侣,到他们车旁后,便对张夫人说:“夫人,方丈说您今天要登山给佛祖送贡品,方丈那边一直在等候着您,不过方丈听说张老先生身子今年不是很适,说有一方法,可以给张老先生祈福,看您这边是否要采纳。” “什么方法?” 坐在车里的张夫人问着那小僧侣。 那僧侣说:“要一名张家的家眷,一步一叩首,到山顶。” 坐在车后座的江月听到后,身体莫名就一紧缩,当她目光看向窗户外那僧人的时候,张夫人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就对坐在后座的江月说了一句:“爷爷这么疼你护着你,既然祈福,这个事情那么就应该你来做了,没意见吧?” 张夫人放出来的都是冷刀子,江月在听到后,坐在车后面的她,手紧捏着,半晌没有回答。 张夫人侧脸看向她:“怎么?你这是不肯吗?” 江月沉默了很久,而张夫人也等了她很久,正当这沉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时,终于,江月低着脸,颤抖着嗓音回答:“我愿意。” 张夫人听到她这话,便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还算满意说:“既然你同意,那就下车吧,诚诚实实的把这一步一叩首给做了。” 江月知道今天根本不是来烧香拜佛的,恐怕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而此时外面白雪皑皑,还是在山间,别说是叩首了,就是连路都不好走都是一个问题。 江月的双腿在这一瞬间里,像是在隐隐作痛。 施念跟许云禾乘坐的车在张夫人车的后面,那个僧人的话,她们都听到了,不过坐在车里她们,谁都没有说话。 老夫人一直都在等待着江月下车,江月在看着外面的寒冷,唇紧抿着,终于她的手动了两下,落在了车门把手上,将车门给打开,在她站在车外后。 张夫人坐在车内看了她一眼,接着,她收回视线,让司机升上车窗,车子便朝着山上驶去了。 许云禾跟施念坐在的那辆车还没走,许云禾对于老夫人的吩咐,没有过半句话,只是隐在车内,倒是在车许云禾身边的施念,还朝江月看着。 看了很久,她也淡漠升起了车窗户,之后她们的车也从江月身边离开了,带起一阵阵冷风,扫在江月身上让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栗着。 那僧人还站在那,对江月说了一句:“施主,请严格执行。” 江月颤动了两下唇,回了一个字:“是。” 接着,她在那僧人的注视下,虚软着双腿,双唇紧抿,开始在那冰冷的山路上叩上了第一个首。 在江月叩下后,她强忍着冰冷,只是不断重复着动作朝前挪动着。 到山上的张夫人坐在车内暂时没下车,这个时候车上的佣人说:“夫人,会不会……” 在佣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夫人冷冰冰开口说:“现在规矩不立好,后面只会更难教。” 第278章 抚慰 江月才叩首到半山腰,她整个人已经不行了,唇乌青,膝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整个人跪在冰冷的地下,只觉得地动山摇一般,身子像随风摆动的枝丫,随时都能够折断。 她小声问:“我可以歇一歇吗?” 她问的很小声。 那僧人没有回复她,江月还在乞求:“就歇一会儿。” “少一步,佛祖这福都祈不成。” “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抱歉,施主。” 江月听到僧人的话,知道是不允许停下来的意思,她跪在那沉默了几秒,只能继续朝前挪动着双腿,努力起来,朝前迈了一步。 那僧人已经跟了她一路,看着她艰难的挪动着身躯后,站了一会儿,便没再守着她,而是直接上山去了。 在那僧人刚一走,半山坡上开了一辆黑色轿车,那辆轿车停在江月身后,大概有四五米左右,江月没有发觉,她只艰难的朝前走动,而在她那双没有知觉的腿,迈开一步子后,她整个人开始倒了下去,下一秒,江月的身子倒在雪堆里。 坐在车内的人只是看着,而司机也盯着前方那个卧在雪里的人,他问询了一句:“张先生……要过……” 过去这一个词,都还没说完整,坐在车内看着的张柳岭,已经将车门给打开,他从车上下来,,便朝着前方雪地里的人走去,到那人身边后,他便蹲下,将人从地下抱了起来。 江月整个人已经虚弱到没有丝毫的力气了,任由他抱着,她手垂在他腰间处,双腿垂在他手臂上,她的脸比这山间的雪还要白,就那样哀泣的看着他。 张柳岭没有低头看她,抱起她后,便带着她转身朝车子走去,司机将车门给打开。 差不多几分钟,黑色的车便从那山间安静离开。 车子驶入市区后,之后驶入到一栋别墅里,在到那别墅里,张柳岭抱着人从车上下来,在司机将别墅门给打开后,他便抱着人进了别墅大厅,没多久,大门被关上,司机又折回了车上。 别墅里有个佣人,那佣人看到有人来了,立马走了过去,到张柳岭身边后。 张柳岭低声吩咐:“拿干净保暖的衣服来。” 佣人看到他怀中的人已经湿透了,点了点头,便赶忙去找,在到楼上后,张柳岭才把抱到浴室里,佣人便拿来了衣服。 他又对佣人说:“给她洗个澡。”接着小心翼翼把人放在 温暖的热水中。 江月在整个身子都沉在热水里,她这才感觉自己结冰的血液,好像开始在回暖,她连着衣服泡在鱼缸里,双手抱着自己缩在一处角落没有动。 张柳岭站在鱼缸旁边看了她很久,终是从浴室里走了出去,佣人在那给江月除掉身上那套湿透的衣服,而张柳岭到浴室外后,便卧室的房间等待着,他站在窗边,目光看着窗户外的那一场雪。 他等待了半个小时,浴室门口便传来动静,他回头看去,看到的画面便是江月泡完澡穿着干净衣物站在不远处的模样。 佣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这里不是她能够再继续多待了,便悄然从房间里离开。 江月看着张柳岭,张柳岭也在看她。 江月双目含泪,在诉说着她的情绪,她的委屈,她的无助,她的难过已经难熬。 她整个身子已经垮了下来,像是没有力气承受一般,一步一步朝着他缓慢走了过去,在走到他面前,只有半臂的距离时,她又停下。 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可平时艳丽的唇,此时像是被人放掉了一般的血,红上浮着一层白,饱满的下唇中央,有两个牙齿印记,是她咬出来的,她下巴处是两个明显的指痕印记。 那种暧昧中带着残暴的印记。 她低声喊了句:“张叔叔……” 那声音低到了不成调的程度,她那双含着莹莹泪水的双眸,在跟他诉说着她的委屈与悲伤。 她还在喊:“张、张叔叔……” 她就是让他心疼,不断在让他心疼,那副表情,那喊出的名字,那带着极力克制的声音。 在她再一句张叔叔喊出来那一瞬间,张柳岭朝她走了一步过去,到她跟前后,他动作上非常用力的将她拉扯进自己怀中。 江月在被他扯进怀中后,身躯以一个软又无力的姿态偎在他怀里。 可是她依旧在仰着脸看着她,眼睛里眼泪涟涟,像断线的珠子,里面是浓的化不开的愁苦。 下一秒,张柳岭低头吻住她唇,江月在被他吻住唇厚,也含着他唇。 张柳岭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一次那么粗暴,而是温柔的辗转的,一点一点的,唇抚慰着她。 江月在他唇间呜咽了两声,呜咽两声过后,还有泪从她脸颊滑落到两人唇角处。 一瞬间,张柳岭吻的更深了,江月的手抓着他衣襟,呜咽声被他全数吞没。 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张柳岭终于松开了江月的唇齿,在松开的那一瞬,江月还仰头在看着他,她的唇终于变得殷红,眼泪已经彻底的止住了,可整张脸还是如带着泪珠的娇弱娇花。 她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双湿润的眼睛已经在说了千言万语了。 她在说心疼我,心疼我。 他的手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手指在擦拭到她下巴处的指痕上,她眼睛闪烁了两下,那是因为疼痛而闪烁。 她浑身在颤抖,可是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抚摸她下巴上引起疼痛的指痕,而进行阻止,任由他抚摸着。 “谁碰的。” 江月眨动了两下睫毛,本来不想说,可还是说了:“嘉文……他喝醉了酒。” 说到这里,她垂眸,睫毛上晕湿一片。 “你有什么好哭的,你做的事情,让老爷子身体急速恶化,你觉得你无辜吗?” “张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认错,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后悔的模样、 张柳岭明知道她活该,却还是看不得她陷在张家的漩涡里,见不得她因为自己所为,而活在水生活热中。 他还是克制不住心疼她,抚慰她。 心疼、抚慰、他想到这四个字,他就笑了,在嘲笑自己。 第279章 勾 他明知道知道她的楚楚可怜,依旧是在勾着他。 “你对不起吗?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不该跟张嘉文联手陷害我,还是利用手段,费尽心机进入张家呢?” 江月的睫毛像两片展翅的蝴蝶,在剧烈颤动着,如此脆弱又美丽。 她无声的立在那,没有说话。 张柳岭又问:“还是说,你进入张家是因为爱张嘉文?” 她摇头,破碎的似一朵易碎的冰花:“是张嘉文强迫我,威胁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我喜欢的张叔叔,我好害怕,我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按照他一切所说照做,张叔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假话,她说的通通都是假话,他跟张嘉文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向来是个张嘴就撒谎的性子,他以前怎么会相信她跋扈的性子,会真的天真无邪呢? 如果真的天真无邪,又哪里有这样的手段,把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设计成这样。 当然,他没有拆穿她,无论是她的眼泪,还是她刚才所说的话,他都没有拆穿,他只静默的立在那看着。 只看着她头顶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脑袋上,他在想一个问题,她怎么会是这么恶毒的一个小姑娘? 是认错了?还是第一次见面,他被她的活泼吸引,以至于忽略掉了她的本性。 这边气氛无疑是安静的。 张夫人这边在寺庙礼佛,礼佛了一段时间后,那僧人到张夫人身边,张夫人询问:“到哪了?都照做了吗?” 那僧人回答着说:“已经到半山腰了。” 张夫人听到僧人的话后,继续面向佛祖,之后便从大雄宝殿,去了后院的休息处,她在休息处等了半个小时,问身边的佣人:“几个小时过去了?” 佣人到她身边,回着:“夫人,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张夫人看着外面的天色:“怎么还没到山上。” 佣人也觉得奇怪,朝外面张望了两眼。 “我去看看?” 张夫人觉得这个时间点也该到山上了,便对佣人说:“你去看看。” 佣人点头离开了寺庙休息的后院,等她坐着车从山脚下寻了一路,竟然发现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之后佣人又坐车回了寺庙这边,等再次到张夫人那边后,有些担忧的说:“夫人,没看到江月的身影。” 张夫人眼神猛的朝着佣人扫去,她皱眉问:“你说什么?” 佣人着急的说:“真的没看见人,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张夫人第一反应就是人是不是私自跑了,她掀着眼皮说:“你再去找找,给我好好找找,人到底去了哪里,我就不相信这地方还能够丢掉一个人。” 张夫人这次来这里,本来就是有意来调教调教江月的,没想到人竟然不见了。 佣人听到她的吩咐只能再次去找。 之后张家的佣人满山都在找江月,可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施念跟许云禾在寺庙的后院也听到了这件事情,许云禾听到这件事情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施念说了一句:“大嫂,要不要去找找?” 她用的关心的口吻。 许云禾说:“这事情我哪里有插手的份。” 施念知道她对这个媳妇是漠视的态度居多,她听了后,不再说这方面的事情,一派人淡如菊的模样,可实际上她在心里却在想着。 这一切还不够,还不够呢,这才只是个开始,她受的折磨越多越好,她心里只会越痛快。 她很清楚,柳岭的母亲是不会放过她的。 寺庙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人怎么会凭空的消失,以为是不是出事故的时候,张夫人身边的佣人找着找着就有点慌了。 张夫人倒是一直都沉吟着,只让佣人再打电话回张家问问人是否有回去。 就在这时寺庙这边接到一通电话,是一通陌生的电话说江月晕倒在了半山腰,被过来拜佛的香客给送去了医院,让寺庙这边转告她的家属。 寺庙这边的人,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去张夫人面前告知了这件事情,张夫人在得知江月被送去了医院,坐在寺庙休息室的她,脸色并没有缓和,只问寺庙的管理人员:“是什么时候送过去的?” 寺庙的管理人员说:“不知道呢,张夫人,应该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张夫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柔弱,竟然会去了医院,原本她还想着好好教教她。 她听到寺庙管理的人的话,便吩咐佣人收拾东西,离开寺庙。 张家的佣人还不断问:“夫人,人不会有事吧?” 张夫人看向佣人:“能够有什么事?” 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还在心里想着,就算有事又如何,让她好好给老爷子好好祈福,难道还不行吗? 不过张夫人在心里想的是,她是不是在假装晕倒去的医院。 毕竟她可是诡计多端的很,什么点子不会用上? 张夫人在赶到医院后,江月正躺在病床上输点滴,在她听到门口进来的脚步声后,她立马就要从病床上翻身起来。 可是翻动了一下,她实在没什么力气,改为趴在那,她喘着气低声唤着:“奶……奶。” 张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看来是你不诚心了,这才多久,就 身体不适来了医院?” 江月听到她这句话,只能继续艰难起来,从趴着改为跪在病床上,她还咳嗽了两声,克制着声音说:“奶奶,我没有,我有很诚心的给爷爷叩首,真的有很诚心。” 光起个身,她额头就是一层冷汗,张夫人看了她良久,如今这个情况,她要是追着不放,倒是在外人眼里显得她刻薄,还真是巧,跪到一半就晕倒。 跪在床上的江月又说:“奶……奶奶,如果爷爷需要,我明天再继续去完成,可以吗?” 她表现的可怜极了。 张夫人脸色冷淡:“算了,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既然你身子承受不住,那就好好休息一天。” 第280章 信 江月之所以在医院,当然是张柳岭把她送到医院的,她在这边打了半个小时的点滴,也处理了下腿上再次擦伤的新伤。 当她看着张夫人的沉默,她也沉默,没有说话。 张夫人不再说什么,从她病房里离开了。 江月在她离开后,整个身子彻底垮了下来,再次坐回了床上。 有宁是在张夫人离开后,才到的江月病房,他站在病房里说:“今天,您还是在医院好好修养吧,住院手续我都给您办理了。” 江月跪坐在床上没有说话,脸色还没从那面对张夫人的恐惧中抽离出来。 有宁又说:“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给我电话。” 江月应答:“好。” 有宁便从病房里离开了,剩下江月一个人在床上。 只有张柳岭这边才知道怎么解决他母亲的那些手段,所以江月这边倒是短暂的获得了一丝喘息声。 当然这一天过去后,江月第二天就回了张家,张嘉文出完差回来,像个好丈夫一般,到她房间,问她:“怎么会晕倒呢?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 张嘉文对给她嘘寒问暖的。 江月却摇头说:“没事的,哥哥,只是最近身体有点虚弱而已。” 张嘉文当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问问而已,他握住她的手说:“没事就好,瞧你把我吓的,在外面出差,听到你住院的消息,连夜就赶了回来。” 江月也继续说:“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张家的佣人看着两人如此恩爱的模样,没说话,赶忙把手上的药端给了江月,张嘉文从佣人手上接过,还想要来喂江月:“江月,我喂着你喝了。” 江月对于他的照顾,有些不习惯,接着便伸手从张嘉文手上去接过勺子:“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张嘉文演戏上瘾了,可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将她的手给挡住:“唉,还是我来喂的好,来,我们一口一口把这药喝了。” 于是这一幕便变成了江月靠坐在床上,而张嘉文体贴又温柔的喂着江月药。 当张柳岭跟着张其成去老爷子房间时,经过两人所住的房间时,他正好看到里面那一幕。 江月正低头喝着张嘉文喂过来的药后,目光也朝门口那道视线看过去。 张夫人一直都想不通,她昨天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病,竟然就让她逃过了一节,她早上在房间喝茶,一直都在脑子里想着这件事情。 这个施念到了房间里,在到房间里后,便问了一句:“您昨晚休息好了吗?” 张夫人在看到她来了后,随即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神色一脸不太如意的说:“家里一摊子的事情,怎么能够睡的好呢。” 施念看着她神色,便问:“不如我陪您出去走走?” 张夫人叹息了一声说:“不用。” 施念站在那,想了几秒,又说:“您昨天有问是什么人将她送去医院的吗?” 张夫人本来就在心里想这一件事情,正在心里疑惑这件事情呢,在听到施念这般问,她当即看向她,她淡声说:“是一个香客,不认识的人。” 施念又说:“会不会是为了逃避……” 张夫人以为就自己心里这样想,在听到施念的话后,她沉默良久,眉头紧皱:“很难不这样想,她能够弄出假怀孕进张家,又还有什么事情会是她做不出来的。” 张夫人现在对她厌恶极了,她根本就不想再提她,毕竟她晕倒的事情,谁都无法从考证,这件事情也没法查,姑且只能算是她真的晕倒了。 她倒是真的聪明。 施念本来想着她那从山下叩到上山这件事情,是做定了,没想到老天爷都帮她,竟然让她晕了过去。 她的脸有点冷,她在想着,会不会是谁在帮她。 正当施念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张夫人问:“施念,你跟柳岭领养孩子的事情,商量的怎么样?” 施念在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回答:“柳岭这几天很忙,都还没时间好好谈论,不过我们今天会正式商量呢。” 张夫人说:“好,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张夫人虽然还是处于生气的状态,可是在提到她跟柳岭的事情,心口的那一口气,还是稳了下来,她也不想再听到那个江家女孩有关的任何话题,所以刚才问了一下她和柳岭的事情。 “这些年你也是委屈了。” 张夫人这般说着。 施念听了,却没有再说话。 中午的时候张柳岭回了北楼,在到北楼后,她问了他领养孩子的这件事情。 张柳岭听到她询问,他说:“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还可能会有领养孩子的机会吗?” 施念当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在稳住老爷子的病情而已,若是不给老爷子一点盼头,估计现在这样的状况下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施念冷笑一声说:“我也没打算我们会领养孩子。” 张柳岭不再跟她交谈,两人之间的态度,还是相当的冷淡,沉默,冷然。 施念在他要进房间时,却又说:“你母亲对江月意见倒是真大。” 施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她就是想要他知道这件事情而已。 “我只希望你不要参与就行。” 施念说:“我就算参与,也不过是为了你而已。” 张柳岭冷眉冷眼:“你知道,我从来都不需要。” 张夫人其实一直都对施念心里有愧,所以这次她跟柳岭回国,她始终都在想着该怎么补偿她,张夫人在那泡着脚,佣人在她身边给她手臂摸着手油。 就在这时,管家从外面进来敲了下门。 张夫人睁开双眼看向管家:“怎么了?” 她不是很明白管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这边。 管家说:“我刚在外边接到一封寄给您的信。” “信?” 张夫人觉得奇怪,哪里会有信给她? 管家说:“我接到就立马来给您送过来了,您查看一下,是不是寄给您的东西。” 张夫人从管家手上接过那信封,上面确实写的她的名字,她疑惑了几秒,将信封给撕开,而在信封撕掉那一秒,看到里面的内容那一刻,她尖叫了一声。 管家大声问:“您怎么了?” 张夫人胸口剧烈起伏,她盯着手上的信封里的内容。 第281章 问题 大管家见张夫人一直都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他再次询问了一句:“夫人,您怎么了?”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张夫人颤抖着手,拿着手上的东西。 管家走过来查看,而就在他朝着张夫人手上拿着的东西看去的那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大管家眼睛里也全是惊骇,那信封里竟然是照片,而那些照片全是施念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相拥的照片。 张夫人拿着那些照片,再度问大管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谁寄过来的?” 大管家也一脸的紧张惊讶说:“这、这是晚上的时候送过来的,上面没有写邮寄的地址。” 这些都还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存在。 张夫人大喊:“去,去把柳岭跟施念叫过来。” 张夫人险些喘不过气来,大管家却站在那没动,一直都在:“这、这、这、” 大管家,明显是被这些东西给吓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许云禾这边正好从北楼那边过来,到门口后,看到里面的情形,疑惑询问:“妈?怎么了?” 张夫人在看到许云禾来了,也不打算隐瞒,或者说这一刻,她根本没有隐瞒的心思了,只对站在门口的许云禾说:“你过来瞧瞧这是什么。” 许云禾快步走了过去,从张夫人手上接过那样东西,在看到那信封里的东西那一刻,她也大为震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柳、柳岭跟施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施念这边刚洗完澡,正坐在梳妆台前,盯着梳妆台上的台灯呢,她一直都在看着那台灯沉思着。 下一秒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施念惊醒,她朝着卧室门外看去,接着她从梳妆台前起身,去外面开门,当她将门给打开。 看到是张夫人身边的佣人:“什么事?” 佣人说:“夫人让您过去一趟,还有要您叫上柳岭。” 佣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朝两人的房间看进去,施念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挡在佣人的眼前,她自然不能让张家佣人看出,她跟张柳岭分房睡的事情。 那佣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施念转移那佣人视线应答:“嗯,我等会跟柳岭立马过去。” 佣人说:“好的。” 佣人说完,也没再多停,从门口离开。 之后施念跟张柳岭一块从北楼离开,两人都不清楚时间接近十一点了,这么晚让他们过去,是因为什么事情。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一前一后朝着张夫人的房间走去。 在到张夫人房间门口后,施念跟张柳岭看到里面的氛围都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两人在门口停顿了几秒,而里面一房间的人,都等着两人过来,全都坐在那,可是房间里的气氛却是寂静的。 张柳岭和施念一块进去。 当两人进去一秒后,一地照片散落在地下,张柳岭的脚下正好踩到照片的一角。 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他低眸看去,灯光洒落在他脸上,在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眉心从平静,到逐渐聚拢。 施念也正感觉到地下有异物,她低头往地下看去,就在看到脚下异物的那一秒,施念像是看到鬼了一般,整个人失控的往后退,还伴随着她破声的大叫。 “啊——” 她狼狈的往后踉跄急速退着,整个人险些摔倒,而坐在椅子上的张夫人就那样冷冰冰的看着两人,包括一旁的许云禾,脸色也相当的难看。 施念最怕面对的事情,最怕被人知道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整个人神色相当惶然,她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像是瞬间被旋转了一般,在她脑海里搅合着。 她瞪大眼睛,看着地下的那些东西:“哪里来的?这是哪里的? 她脸上全是骇然。 可是整个房间内,没人回答她,都是沉默着脸看着她。 张柳岭在看到那些照片,脸色只是冰冷,并没有多余的反应,他没想到这一切,终于要撕裂在这里进行说明了。 张夫人坐在那定定的看着施念的反应,而施念在发现她在看自己后,她立马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可是无论怎么稳定,她的手都在颤抖,不受控制的颤抖。 张夫人从她那张惊慌失色的脸上,挪开了视线,只看向张柳岭:“你们能够解释下这是什么吗?” 张柳岭算是所有人里面最为镇定的人了,在早就丧失冷静的施念面前,他显得从容无比,他开口说:“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他用这样一句话作为解释。 张夫人问:“以前,以前是什么时候?” 许云禾旁边站着的人是张其成,张其成脸色也相当的难看,谁都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情。 张夫人看向施念:“施念,你跟我解释下,这是多久的事情?” 施念看向张柳岭,张柳岭只沉着皱着的眉,他脸色保持沉静,未有给她回应,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声音艰难晦涩且嘶哑:“四年前。” “四年前?” 这不是正是她父母死那一年吗? 张夫人再次问:“那个时候你跟柳岭在一起吗?” 施念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她声音气若游丝:“在一起。” “也就是说,你跟柳岭在一起的时候,你跟别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是吗?” “对……” 张夫人被这意外的发现梗到了,她手指着站在那的两人:“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张夫人眼里,他们两人之应该也不过是一些争吵而已,感情是没什么问题的,之前发生矛盾,也不过是两人之间在一起太久,感情淡了些而已。 她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也从来都不相信施念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她知道国外乱,两人又常年在国外,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张夫人怎么都无法接受。 毕竟他们家一向都是门风都正的。 这一两年的,好像什么都乱了,全都出了乱子。 张夫人仔细回忆着这几年,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两个人的问题,竟然是出在这上面。 第282章 厉诡 亏她之前还觉得施念受委屈了,一直想着用什么来补偿下她,可现在才发现,她跟柳岭之间的关系以及过错,全在于她啊。 张其成这个时候开口说:“妈,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久了,柳岭跟施念之前两人还都很年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张夫人的目光朝着张其成扫去,那严厉的眼风,让张其成感受到压力颇大。 张夫人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便猜出了他知道这件事情。 “你们居然都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都瞒着我!” 张夫人目光又看向施念,张其成深怕这件事情闹大,到母亲身边:“妈,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柳岭跟施念之间已经解决了,就代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张夫人想说点什么,可这一件事情确实是过去这么久了,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且还是在半年前,柳岭那件事情发生的情况下。 如今看来两个人之间倒是好像谁都没对不起谁了,只是施念做出的那些事情让她惊骇。 她的手始终都抓着身下椅子的扶手。 张其成又说:“妈,已经很晚了,不如让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张夫人却问张柳岭:“柳岭,你说,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这件事情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张夫人现在想听听柳岭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张柳岭开口说:“妈,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而且这是我们之间感情的事情,当初我们都已经全都处理妥当,也达成了共识,到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 张柳岭的话就是,过去了,他们也早就不再在意,让她不要理会的意思。 张夫人点头说:“好,既然你们已经不在意,那么我也不能说什么。” 这件事情张夫人虽然没再说什么,可是看向施念的眼神已经变了,再也没有之前的欢喜。 她之前本就不太同意她跟柳岭,只不过是她知书达理,开朗大方,又跟柳岭是同学,又因着她跟柳岭在一起的时间年岁长,才慢慢接受她。 如今……张夫人只能无力的叹一口气。 站在那的施念也紧盯着张夫人的脸色,她看到了明显的失望,以及眼睛里对她的情绪的转变。 张柳岭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张夫人脸色淡漠的没有回应什么。 可是张夫人的态度,让施念的心像是被扎了一刀,她盯着张夫人。 在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张夫人开口说:“等等,你们两人捡起地下的照片。” “妈——”张其成想要开口,可是话到一半,便被张夫人打断:“你别给我说话。” 张夫人的声音相当的威严,一瞬间让张其成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下一秒,张夫人问:“你们谁来捡这些照片?” 施念整个身子在颤抖,她盯着那些照片,这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张柳岭没有动,施念更没动。 张夫人看着他们两人。 张柳岭终于开口说:“您可以让人把这些照片扫掉。”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最先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施念最后连那些照片看都没看,也从房间里离开。 在两人走了很远后,施念爆发了,问:“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张柳岭只是径直走,根本没有回头看她,施念冲上去挡在他面前:“这些照片到底是谁弄的?!” “施念,这是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情,你以为能够瞒一辈子吗?” 这是施念最无法面对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无法面对的,她此刻处在抓狂中,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冲到了脑顶了。 “到底是谁?” 她脸部肌肉在抖动,心里憋着气问。 “你应该问拍这些照片的人。” 这些照片当初是那个人拍的,这些年他们之间早就断了联系,他怎么可能还会发出来,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张柳岭,毕竟那个人曾经用这些照片勒索过他,可是这件事情捅破,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他应该不会这样做。 施念盯着他。 张柳岭见她神色崩溃难看的模样,脸色冷凝,要继续利离开。 施念追过去,她双腿错乱的,在长廊拖沓着:“不是他,不是他!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张柳岭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样的事情当初的你也有责任,在这样的事情上,你得负大半责任!我告诉你!” 她的手猛然抓着他,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像一条狗一样死咬着他。 “施念,我最大的责任,是没有跟你断清楚关系。” 他甩开她,施念被他甩的差点摔倒,不过很快她稳住,佝偻着腰满脸狼狈的看着他。 张柳岭又说:“既然病在这半年已经治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好好 面对现在这件事情,你逃避没用,你做出的事情就要承担。” 施念笑,冷笑,她说:“这事情扯开对你有什么好处?说我给你带了绿帽子?张柳岭,你这样的人承受得住这样的嘲笑吗?” 她仰头放声大笑着,接着她又说:“只要事情闹开,所有人都知道你张柳岭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我看到时候是你难过,还是我难过,你最好找出那个弄出这些照片的人是谁来,不然我们谁都没脸。”她想到什么,立马又说:“哦,不对,你哪里还有脸呢?你的脸早就被人弄毁了。” 她眼角都是狷狂的笑,那笑声讥讽太过明显。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再次转身朝前走去,不再理会她。 施念站在那看着他离去,对着他身影依旧在大声喊:“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成了厉鬼也不会放你,这顶帽子,是你亲手给自己戴上的!” 张柳岭的脸色比这夜色还要锐利,眼中是冰寒之意。 施念站在那疯疯癫癫笑,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他张家有什么资格来审问她?如此来羞辱她? 第283章 抽搐 而事情远不止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早上张柳岭接到倪东发来的短信,张柳岭又是一晚上无法入眠,几乎是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浅眠了一会儿,也只睡了一会儿,人就醒了,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时间,本来是要看下时间的,可是在手机上看到倪东的短信在屏幕上显示了这样一句:“柳岭,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施念吗?” 张柳岭将手机点进倪东后面发来的内容,发现倪真下面发过来的是一组照片,是施念跟一个男性接吻的照片,他在看到这些照片后,手猛然紧握手机,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捏到发白。 他手指直接在屏幕上滑动着,接着,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当然电话是打给倪东的。 大概响了两声后,那边的人接听,倪东在电话里压低声音:“柳岭这是怎么回事,你看到我刚才给你发的短信了吗?” “看到了,谁发给你的?” 倪东说:“是一通陌生号码,不仅我接到了,就连我们以前的同学都接到了,还有我妻子也接到了。” 倪东说完这句话,停顿了几秒,又问:“照片里面的人……是施念吗?” 张柳岭脸色紧绷,那双清冷的眸子锋利似冷刃,照片里的人是谁,其实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倪东他们惊叹于这样的照片,也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也完全没想到施念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接着还没等张柳岭回答,倪东又问了一句:“你还好吧,柳岭……你跟施念之间……” 那句你还好吧,充满了同情的询问。 在张柳岭这样的人听起来,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他耳膜里,扎进他心里。 他许久都没有回应,倪东其实只是关心的问了一下,他见那边一直都没说话,在电话那端继续唤着:“柳岭,你有在听吗?” 张柳岭屏息了很久,终于开口说:“我没事,倪东,我还有事,就先不跟你说了。” 接着,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柳岭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 施念这边接到了以前老师发来的信息,很多的信息,全都发来一组照片,问施念是怎么回事。 施念看到那些照片,吓的整个人从床上摔倒,在她摔倒那一瞬间,接着就是她的手机里,无数通电话打了进来,全都是在问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的人。 施念不清楚,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他们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那些铃声听在施念耳朵里就像是催命铃一般,在刺激着,惊扰着她每一根神经,她抓起那手机,冲到浴室里,便将手机丢进洗手盆里,她颤抖着手,快速打开洗手盆上的水龙头,试图让水流将那手机冲断电,试图让水流,将那催命铃用水淹没。 可是还是没用,没用,眼前一片晕眩的施念将手机从水里捞了起来,下一秒她拿着手机在洗手台上砸着,一边尖叫,一边砸着。 她眼角发红,神情狷狂。 可是还是没法止住那铃声,那铃声还是在她手上持续性的响着,施念便将手机用力朝着洗手台上方的镜子砸去,就在她砸过去的那一瞬间。 镜子四分五裂,映照着是施念那张惊恐的脸,那张无法平息,神经质的脸,那镜子的碎片崩裂,碎片飞溅划伤了她的脸,那张惊恐的脸上,流下一长串鲜红的血。 她浑身僵硬比直的站在那,看着那碎裂的镜子里的自己。 就在这时,外面听见动静的张柳岭出现了,他站在门口,面容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他没有动,施念也更没有动。 接着,下一秒,施念转头看着他。 那些照片不止是发送给两人身边认识的人那么简单,就连施念之前任职的学校,都接收到了举报性,施念和男人接吻的举报性。 说她作风不正,有为人师,建议学校这边将这样的老师给开除。 施念虽然那半年都在国外,在去了国外后,就没在学校授过课,可她的职位在学校是依旧保留的,所以学校接到举报性,当即就联系了张家。 张家这边也闹开了锅,他们两人身边相熟的人都收到了这样的照片,当然张家的一种亲戚也接到了。 这件事情场面大的吓人。 而浴室内,穿着睡裙的施念,站在那看着站在门口的张柳岭,她突然冲了过去,抓住他臂膀问:“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弄出来的?” 这样的手段,跟他上次的事情的手段是一模一样,施念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是不是她?!” 她根本不顾脸上在流血,发疯似的问着。 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只说:“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这一切。” “不、一定是她,不会有别人,不会有别人的。” 施念抓着他歇斯底里崩溃大叫:“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施念跟彻底的疯了一样,她的大叫声引来了外面的佣人,外面的佣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全都蜂拥而至。 张柳岭双手一把钳住发狂的施念,冷声对进来的佣人说:“把她房间的药拿来。” 施念浑身在抽搐,在痉挛,整个人像是在抽风一般。 佣人被面前的画面吓到了,她们看到了不正常的施念,看到了施念脸上的血,接着她们转身,去房间拿药,快速去找药。 而张柳岭铁青着脸,钳住施念,将施念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在他将施念拖到外面后,佣人的药也正好找到,他们也分不清楚那是什么药,只快速将要拿了过来,询问:“是、是这些药吗?” 张柳岭根本没有听佣人说话,将药从佣人手上一把抓过,抓在手上后,他将瓶盖给打开,快速倒出几颗药,直接往抽搐口吐白沫的施念嘴里塞了进去。 施念起先吞不进那药,后面是张柳岭的手掌捂住他唇,将那药摁进她嘴里,她没办法吐出来,而那药便顺利的进入她喉咙里。 在施念吃吓那药后,差不多半个小时整个人变冷静了下来,她身子从他身上滑落,彻底瘫软的坐在地下。 第284章 背后 张柳岭自然也耗尽了一身力气,他微微喘着气,低头看着滑落在地下的施念。 整个房间都是安静的,没有别的声音,只有两人的喘息声。以及佣人的心跳声。 佣人在这个时候才敢问:“要、要扶上床吗?” 张柳岭吩咐了一句:“去叫个医生过来。”他想了几秒,又说:“不要声张出去。” 在房间里的佣人点头,一个佣人去打电话叫医生,另外几个佣人将施念从地下给扶了起来去床上,而张柳岭在施念被佣人扶着去床上后,他人这才转身从房间离开,朝着外面走去。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询问:“有宁,查到了吗?是谁弄的?” 张家这边自然不知道北楼这边刚才发生了危急的一幕,大厅这边倒是都还算平静,不过也有不少张家比较亲密的亲戚上门来,问张夫人柳岭跟施念的事情。 起先张夫人并不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当他们拿出手机给张夫人看,张夫人才发现竟然是施念跟别的男人的照片。 张夫人瞬间脸色就难看了,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有这些照片,而这些照片还是跟那信封里的照片,不是同一个内容。 张夫人面对他们的询问,一开始脸色难看的没有说话,直到那几个亲密的亲戚问这些照片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张夫人为了挽留自己的脸面,只说:“是施念以前前男友的照片,那个时候还没跟柳岭在一起,你们也知道他们年轻人,总是有几段恋爱的,这也不足为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恶作剧发出这样一些 照片给你们,让你们如此来担心,柳岭跟施念如今相当的稳定呢。” 张夫人虽然这样解释,可是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因为那些照片里施念穿的衣服,以及发型,可全是他们见过的。 不过他们知道是为了保留脸面,所以也就没有拆穿,只当做相信了这个解释。 张夫人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可以说是完全不是滋味。 她没想到这些照片,就连她们的亲朋好友都接到了照片。 到底是谁弄出来的,难道是这照片里的男人吗? 张夫人的手握紧,就连手背都在泛着青绿色。 江月这边早上起来倒是相当轻松,不过因为疼痛,她坐在床上只能等佣人来给她膝盖敷药,这两次雪中跪着,让那白嫩的膝盖长了冻疮。 在佣人蹲在床边给她膝盖热敷着的时候,江月问了一句:“今天不需要我去给奶奶请安吗?奶奶会不会怪我呢。” 她低眸看着自己裙摆下的双腿。 佣人知道张家那边正是多事的时候,而且现在的事情谁都不能喧哗,要是喧哗到老爷子耳朵里去,她们这些人,是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所以在那给江月敷膝盖的佣人说:“夫人那边今天好像有事呢,所以您不用过去。” 江月这段两天虽然在家里修养,可张夫人给她安排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少呢,早上要去请安,晚上六点的时候要去伺候,就算是她修养身体,这样的规矩也依旧没有取消。 今天却取消,真是不多见呢,江月低声问:“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还相当关心的问。 佣人守口如瓶说:“我们这边不知道,小太太,您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江月听到佣人的话,她手撑在身子的两侧,她低声,下意识哦了一声。 佣人便不再开口多说,只是专心的在那给她继续热敷。 在佣人热敷完后,她便又起身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再叫我。” “好的,姐姐。” 江月在那些佣人面前,也乖巧的如个女儿,以至于那些佣人真的不相信她会做出假怀孕这样的事情,甚至张夫人罚她,她们都还会心疼她。 佣人说:“那我就先去忙了。” 江月点点头。 在佣人出了她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她垂在床边赤着的脚,轻轻的踮在地毯上。 她想,现在张夫人恐怕没时间来关注她了吧。 她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瞳孔的一切神色,很快江月没在楼上久待,她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去了后院,而刚到后院老夫人的门口,她就听到杯子的碎裂声,房间内传来张夫人的怒斥声:“给我找!找出来弄出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江月身子猛然一僵,当然她的僵住可完全不是因为里面张夫人的话,而是被张夫人的声音给吓到了,她本就有些惧怕张夫人,听到她如此大的声音,她一脸的惊吓的又从门口退了出去。 谁知道她一转身就碰到了赶来这边的许云禾,许云禾在看到她那一刻停住,江月温顺小声的唤了一句:“阿姨。” 她唤许云禾,唤的依旧是阿姨。 许云禾看到她,根本就没时间理会她,也更加没有回应她什么,匆匆忙忙的进了张夫人的房间。 这边有宁查到了那发布这些照片的号码,有宁在电话里隐晦的说了一句:“是您认识的。” 张柳岭在听到有宁的回答后,站在门口的他沉默良久。 有宁说:“还需要我给您汇报吗?” 张柳岭直接回答:“不用了。” 有宁说:“好的。” 有宁那边的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有宁挂断电话后,张柳岭才将手机从耳边缓慢放下来,他将手机握在手上,他站在房门口,而房间里是还在平静情绪中的施念。 就在这时,医生正好从走廊那边走来,喘着气走到他身边:“施小姐怎么样?” 张柳岭声音平静的说:“先进去吧。” 他最先转身进去。 第285章 巴掌 施念在被医生检查着身体的时候,张夫人这边派人四处查散步这件事情的人,并且一定要当天查出来。 可是事情查到晚上,都没有查到源头,那一整天张柳岭的手机同样是响个不停,晚上张柳岭去了一趟后院的房间,到张夫人的住处后,张夫人说:“这事情闹的这么大,你让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我?” 张夫人怒气大的很,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消下她心里的那一口气。 张柳岭沉默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张夫人大声喊管家:“管家!管家人查出来了吗?!” 管家从外面赶了进来,到房间后,便回复着:“夫人,还没查出呢。” 张夫人更是怒不可歇,她冷声说:“怎么会查不到?你们一个个是废物吗?查不到就去警察局,警察局总得查出来。” 这个时候张柳岭才开口说:“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问题,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学校那边了,而人我也在查,您先稳住好自己的身体。” 张夫人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这样一副情绪稳定的模样。 张夫人大声说:“柳岭,这件事情闹成这样,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张家,怎么看你?这种事情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知道你跟施念为什么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既然这件事情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而你跟施念也早就达成了共识,我可以不管这件事情,可是谁在弄我们张家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查出来。” 张夫人又说:“你也立马给我查,我一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张柳岭脸色极淡的看着母亲张夫人激动的脸色。 他脸色却越发的沉静如水。 施念这边醒来后,她坐在床上用力呼吸着。 医生对她说:“您还是不要太过激动,您的病情有点复杂。” 施念的病是怎样她心里非常清楚,她早就好不了了,所以她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怎样,她说:“我没什么事。” 正当施念醒了,在跟医生说话的时候,这个时候张柳岭已经从张夫人那边出来了,他在走到北楼这边后,站在施念卧室房间的不远处,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有宁接听,张柳岭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抹掉吧。” 他就说了三个字,他人站在走廊,一边低头抽着烟,一边抖落着手上的烟灰。 有宁说:“好。” 两人挂断了电话,张柳岭将手机从耳边放下,下一秒面无表情的他将手上的烟丢落在地上,他用脚拧灭。 房间里的施念直接将床边的医生推开,质疑要从床上下来,她说:“让我下床,让我出去。” 她的态度相当的强硬,她醒来后,整个人已经差不多冷静了。 佣人跟医生都拦不住她,她从房间里出来后,看到站在走廊里的那个人,她看到他在那站着,施念立马走了过去说:“查出人是谁了吗?” 张柳岭看着她:“你还是养好你自己比较好。” 他态度对她相当的冷淡,哪怕是这个时候。 施念说:“我好不好现在一点不重要,你觉得我好了,你就能够甩下我吗?” 张柳岭一点也不关心她现在的状态怎样,便要从她身边过。 施念立在那,看着他离开,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正当施念站在那的时候,这个时候江月站在走廊的前段,施念的不远处,施念在看到她那一瞬,所有情绪全都止住,而从施念身边离开,朝前走的张柳岭自然听到了后面突然变的安静,他也停住,朝身后看去,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出现在这的江月。 江月在看到两人的视线后,身子瑟缩了两下,接着她害怕且小声的说:“二……二叔,施念、姐姐。” 张柳岭看到她那一刻,站在那始终都没有动,目光也始终都落在她身上,他面容疏离而又遥远。 江月说明自己的来意说:“我听、听说施念姐姐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 她有多弱小可怜,就有多么狡猾恶毒。 施念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握到骨头在嘎吱嘎吱响。 江月目光却移到施念身后的那人身上,她的身子再次瑟缩了两下,说:“是不是不应该来。” 她讷讷。 施念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但她知道,在对付她的人,是她,是面前这个伪装成无害的人,她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盯着那张虚伪无比的脸,在她面前伪装得楚楚可怜无辜的脸。 时间胸口上下起伏着,突然她一挥手 站在那的江月还不知道她挥手是想要做什么,正一脸懵懂的看着施念的时候。 就在她看着施念那一刻,施念抬手狠狠甩了她那张脸一巴掌。 那一巴掌极其响,在这安静的走廊,江月懵掉了一般,眼睛泪眼迷蒙的盯着施念,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模样。 施念说了两个字:“等着。” 她挥了她一巴掌后 ,直接掉头转身进了房间。 而张柳岭还站在那,看着江月。 江月在施念进了房间后,目光也在他身上,她脸上的那双眼睛在泛着不知所措的情绪。 那情绪有害怕,有小心翼翼,有积攒的水光。 张柳岭在看了她很久后,终于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也进了房间。 江月站在那很是失落的模样,不过她不敢靠近,只能在那站着,脸上是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晚上十一点,江月特地等在大厅后院的入口处,周围黑漆漆一片,整个大厅以及后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张柳岭正好从后院走来,走到后院进入大厅的入口处时。 江月在黑暗里抽泣,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抽泣声立马停住。 江月只是哭,然后直接进入他怀中,双手抱住他身子。 张柳岭在她在黑暗里抱住自己后,他过了好久,隔着层层黑暗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我只是来关心一下施念姐姐的,她为什么要打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她抽泣的如此难过,身子在他怀里哭的一抽一抽。 第286章 疼吗 张柳岭在黑暗里抬起她的脸,问:“疼吗?” 江月仰着头看着他,梨花带雨,目光殷切:“是我不该出现在施念姐姐身边,是我让她生气了。”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如花般娇媚的脸,手指在她脸上的巴掌印上摩挲着,这漆黑的晚上,只有月光,在月光下,他只能看到她那张嫣红的唇,在月光的萦绕下,像是带着炽烈的毒。 她在抽泣着,连带着唇都在月光下细细颤动,像饱满的花瓣,让人遐想,惹人犯罪。 明明她是一个恶毒的小姑娘,他却还在问:“那我替你揉揉?” 她声音含糊不清,委屈万分:“嗯。” 他的手便抚过她脸上巴掌印的每一寸,手指抚动的每一刻,都带着安慰与心疼。 在这场夜幕笼罩的偌大张家,无人知道这黑暗的角落,半年前被江月污蔑强奸犯,强权者的张柳岭,竟然在安慰着这个小姑娘。 黑暗里全是女孩轻轻的啜泣声,以及男人的低语声:“下次躲着点,嗯?” “嗯。” 女孩乖巧应答。 大概是不够,女孩抬头,男人低头在黑暗里盯着她看了许久,他脸靠近,像是在进行一个多么圣洁的仪式,他的唇在她巴掌印上一点、一点、碰触着。 那张清冷疏离的脸,染上一丝情欲。 晚上施念根本无法入睡,这件事情对于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无法入睡,她坐在沙发上等着张柳岭进来。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门被打开,张柳岭从外面走进来,见她还坐在厅里,穿着一席黑色西服的他停住,他语气冷淡的问了一句:“还不睡吗。” 施念说:“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敢出现在这,她是觉得她藏的很好吗?!” 显然施念这边根本不用证实什么,就已经彻底的知道了弄出这一切的人是谁,而张柳岭也没有解释什么,他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施念从沙发上起身说:“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以前我可以放过她,可现在的我不会再放过她第二次。” “这样的事情,你没必要跟我说,随你高兴。” 张柳岭立在门口,言语冷清。 施念沉默的出现在大厅里,昨天那场风波下,过去一整晚,她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很多,至少能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下。 现在这件事情,他们周边的人都知道了,张夫人已经封锁了张家这边,只能防止这样的事情跑去老爷子的耳朵里,所以为了保持正常,她也从自己房间出来了。 在她出来后,看到施念哪一刻,什么话都没说,而这个时候江月出现在张夫人身边,小声唤着:“奶奶。” 施念在听到她的声音,目光像一把利剑一般落在她身上,江月在她视线看向自己,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有着施念这件事情,张夫人连看江月都顺眼了不少,所以看向她,她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西图澜娅餐厅里走去。 这顿早餐,当张家的所有人都到齐后,餐桌上的每个人都吃的食不知味。 张夫人一句话都没说,施念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镇定如常的吃着东西,而张柳岭在吃了几口过后,大概是没什么胃口,便坐在那放下筷子,脸色略凉的坐在那。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在观察着桌上每一个人的脸,许云禾的眉心微敛着,而张其成只能偶尔安静的吃着东西。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这个时候张夫人开口说:“人,张家这边是一定要查出来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后面这般毁坏张家的名声,我一定不会轻饶他,而且这件事情查到与否,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张夫人说的相当的严厉,江月只安静的垂着脸。 施念目光朝着对面的人看去。 张柳岭从始至终,只是喝着手上那杯茶。 这个时候张嘉文从大厅外走了进来,到西图澜娅餐厅门口,便满脸笑容的唤了句:“奶奶。”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进来的张嘉文看去,江月在看到张嘉文那一刻,她略有些惶恐的从椅子上起身说:“嘉文,你回来了啊?” 下一秒她人朝着张嘉文走去。 张嘉文这段时间挺忙的,在江月走到她面前,张嘉文的手便搂着江月说:“怎么了?想我了?” 江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包括张嘉文落在她肩上的手,她都表现的有些不自然,她替他脱着身上的衣服,像个小媳妇一般说:“累了吗?” 张嘉文握住她的手:“不累呢。” 江月只是笑了笑。 张柳岭坐在那看着两人。 而张嘉文带着江月去餐桌边坐下,在桌边坐下后,当然他的手还一直握着江月的手,显得很是两人无比恩爱,江月也只得坐在他身边略微垂着脸。 张嘉朝张柳岭看去:“二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您跟二婶的感情,不是一直都……” 张嘉文看着两人,一脸关心询问的模样。 江月坐在张嘉文似乎深怕他这个话题会触碰到什么,便适时给他端了一碗汤:“嘉文,你喝一口汤,这汤不错呢。” 可张嘉文却根本没有看她,而是眼睛里藏着一抹戏谑的笑,不过他这个话题,在这个时候问出来,无疑不是挑衅。 张柳岭目光一动不动的看向他,他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上。 施念在听到张嘉文的询问,她的手紧捏着手上的筷子,那手发白到在颤栗。 一旁的张其成怒斥:“嘉文,这是长辈的事情,轮得到你来问吗?!” 张嘉文听到后,脸上的笑容稍稍落了些下来,一副听训的表情:“爸爸,我、我只是在关心二叔跟二婶,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真是抱歉,我不该询问,我也不知道这个话题不可以提。” 张嘉文完全是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样。 张其成气到不行,拳头紧捏,他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这么针对他二叔,他的视线又看向江月,在心里叹气。 张柳岭对于张其成的怒斥,只低声说:“没事,他也是关心我这个二叔。”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有几分的冷然,视线也从张嘉文身上移开。 第287章 介意 餐桌上又是一阵寂静,张夫人也觉得嘉文问的有些过分,她也出声:“嘉文,这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事情,这是你二叔跟你二婶的事情,你好好管好自己就行了。” “好的,我只是一只都以为二叔跟二婶感情和谐呢,始终以他们为榜样,所以才会这么惊讶,但我想那些照片一定是假的,施念姐跟二叔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呢。” 他越说在场的人的脸色越难看。 江月在一旁默不作声,像是完全不敢说话的模样。 张夫人压着怒气说:“嘉文——” 张嘉文在张夫人的再次压制下,终于不再开口说话,张柳岭的脸色有些冷,而施念可以说是脸色惨烈的青。 之后这场早餐以施念从椅子上起身,说了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为结束。 而在施念离开后,张柳岭也从椅子上起身说:“你们吃。” 他用桌上的帕子擦拭掉了下手,也从桌边离开,接着他人从西图澜娅餐厅出去了。 张其成气愤的盯着张嘉文。 张嘉文还装的一脸无辜的样子,说:“爸爸,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是吗?” 张其成没有回应他什么,但脸色严肃的可以。 “管好你这张嘴。” 张夫人再度说。 这件事情爆发出来,可以说张家是颜面扫地,所有亲戚朋友,周围认识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这让张家极其损伤了颜面。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不仅损伤的是张家的面子,最为难堪的人,应该是张柳岭。 一个男人,无论对方的身份是妻子还是伴侣,和别的男人接吻的照片,被传到各色亲戚,相熟的人面前,那可不是 颜面的问题了。 倪东跟妻子万林自然都在议论万分,那段时间施念跟张柳岭的朋友圈那一脉人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他们唏嘘的是,当初这么恩爱让人羡慕的一对情侣,实际上私下里却是如此的不堪,而且最重要的事,被带绿帽子的人居然是柳岭。 这样的消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那段时间张柳岭在跟总部的人见面时,众人看向张柳岭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与变化,那眼神里面充满了诸多猜测。 那些猜测是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两性关系中,各种肮脏的揣测都会存在。 张柳岭面对那些诸多猜测,就连进来汇报的副总,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各种探测。 张柳岭对于副总的眼神,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只温声问:“怎么,你是还有事情要汇报吗?” 那副总看到他这幅表情,立马回答说:“没、没有张总。” 接着,他又说:“与其把你的心思放在各种八卦猜测上,不如多花点时间,整理下你手上的工作。”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你自己去看看你做的报表。”他伸手将那份文件往桌上一放。 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也能够保持自己的修养跟优雅,那份文件,他只是往桌上轻轻一放,而不是扔或者摔在桌上,来显示他的威严。 可越是这样,那副总就越发的紧张,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可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温和,他赶忙低下头说了一句:“好的,我会重新去检查这份报表的。” 副总伸手从桌上拿起那份报表,便快速转身离开了。 而坐在那的张柳岭,从那副总身上收回了视线。 这一天张柳岭跟几个总部的高层在 高尔夫球场打球,谁知道在球场上遇到了王谢跟倪东,张柳岭正跟几个高层走走停停,走到一块湖泊处,王谢跟倪东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也在这边的张柳岭。 王谢远远的看到他,便问倪东:“那不是柳岭吗?” 倪东瞧着:“还真是……” 事情闹得这样大,而很有意思的是,那份照片王谢也收到了一份,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地方遇到,王谢就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把手上的球杆子往一边的服务人员手上一推说:“过去瞧瞧,真是好久没见面了。” 王谢径直走去,倪东见他过去了,也在他身后快速跟了上去。 自从上次王谢被张柳岭通过王家的老子,把他王谢人弄进监狱里蹲了几天后,王谢便没再跟他联系过,两人也没有再见过面。 只是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真是让人没想到呢。 他不让他动江月,王谢还以为他是清高呢,没想到居然是他张柳岭道貌岸然看上了对方,不允许他碰呢。 王谢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朋友做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伪君子,且不择手段的人呢。 也就是说他跟施念早就貌合神离,都是各玩各的? 他可真没见过交往这么多年,不结婚,也不分手的,什么灵魂伴侣,什么模范标杆,竟然全是狗屁呢。 他张柳岭居然搞侄子的女人,这张家可真是比他想象中的精彩多了。 张柳岭自然也看到了王谢朝他走了过来,他站在那没动,而他身边的人也全都站在那,不知道对面走来的人是谁。 当王谢跟倪东终于到达他面前后,王谢主动开口打招呼:“柳岭,咱们真是好久不见啊。” 张柳岭看着过来的王谢,他也当然知道他跟王谢现在的是怎样。 他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语气平淡的回着王谢:“是很久不见。” 王谢说:“我记得上一次见面,我们还是在哪里来着?这一年,过的好吗?” 王谢句句话,暗藏锋机。 一旁的倪东是不知道两人有过节,所以也不知道两人的话,在交锋什么,而张柳岭对于王谢的话,他也只是淡声说:“过的挺好,让你牵挂了。” 王谢脸上浮现出一层冷笑,张柳岭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手套摘下,说:“还有事吗?” 王谢说:“虽然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可还是忍不住关心下你前几天的事情,你没事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不过你跟施念也没有结婚,也不需要我来给你介绍离婚律师,你们这么多年了之间还存在这样的事情,都还在一起,可见你是并不介意的。” 在王谢说到这里,张柳岭脱手套的手,停住,他目光朝王谢扫去。 第288章 挑 倪东心脏在快速跳着,可以说是胆战心惊,他是真没想到王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点不太对,他的目光盯着王谢。 王谢却好像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刚才说的话有任何的不对,他脸上始终浮着一层浅浅的笑,那暗含“有意思”的笑。 张柳岭再次抬眼看向他:“喜欢管别人的事,你倒是一直都没变,既然这么喜欢管,那就好好把你自己身上的那一身烂账清清吧。” 他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我跟施念怎样,那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应该也轮不到你来指点吧?” 他将手套给一旁的跟着的工作人员,说出的话,也是没有丝毫的留情面,甚至可以说是,比王谢刚才说的话更胜一筹。 只是他说的轻描淡写罢了。 倪东彻底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便要站出来说话,想要把平和下两人之间的交锋,而张柳岭再次开口说:“你们玩。” 他说完,不再看王谢,只朝前离开。 倪东拦了上去:“柳岭,你不要误会,王谢刚才是……” 在被倪东拦住,张柳岭停住,低声说:“今天风景还不错,你们好好玩。” 他身后还有张家总部的一些高层,见他离开,自然也跟在他身后。 万林正好坐着球场的车到两人身后,她目光落在那远去的人的身上,她从车上下来,询问:“那是柳岭吗?” 倪东在听到她的询问,目光看向她,没说话,万林却又说:“他跟施念的事情……” 倪东立马拉住她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万林这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她站在那,立马停住嘴里的话, 王谢站在那,嘴边挂着冷笑。 倪东是不知道王谢刚才那是唱的哪一出。 张柳岭在坐上车后,他手机在震动,那些高层正在车外跟他告别,张柳岭暂时性没有回应,只是拿着手机在低头查看着,而在他查看的那一瞬间。 张柳岭看到一条短信,那是江月发来的短信:“膝盖好了很多了……。” 短信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一双穿着短裙的漂亮的双腿,那双腿像是一双手在无形中挑逗勾人。 他在接到这条短信,保持低头看手机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动,那些高层站外面,见他坐在车内一直都在低头看手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他不抬头,他们自然不敢离开,而在两分钟过去后,张柳岭这才抬起脸来,看向那些高层,也只是皱着眉对司机吩咐了一句:“走吧。” 接着他将车窗伸了上去,他的车便从那些高层面前离去。 那些高层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心里想着,这是刚才他们是让他不悦了吗? 高层们立在那全都一头雾水。 而在张柳岭的车离开后,他手上还握着自己的手机,只不过他没再看手上手机,只是眉心冷沉。 下一秒有宁的短信又传了过来:“江小姐好像处理的不够干净,她给所有人发短信时所用的号码,全是用自己身份证注册,我去抹了,可是抹不掉,施小姐在这几天已经在查这件事情了,张夫人也快查到了。” 张柳岭在看到这条短信后,很快,他再次闭上双眸,坐在那,没再回复有宁那边的话。 要查这方面的事情很简单,现在的电话号码都是实名制的,随便就能够查到。 张夫人前几天之所以差不到,自然是有宁那边人为干预而已,可一个小小的电话号码,张家这边怎么会差不到呢。 就如张夫人说的那样,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在张柳岭到家的时候,他刚到大厅,一抬眼,便看到楼上有小小的推拉声。 张嘉文把江月压在墙上,在强制性的要跟江月亲密,这一幕对于新婚燕尔的小年轻似乎很正常,所以根本无人理会那一幕,而江月在被张嘉文压在墙上,她不断推着,反抗着,娇声求饶着,哥哥、嘉文、乱喊一通。 还在那小声哀求着:“放过我好不好?会有人来的,我们进去好不好?” 两人都在喘息着,如果说江月是因为是使力气导致的喘息,而张嘉文完全是兽欲来了,对于江月的推拉,求饶,讨好,越发的兴奋,他在她耳边喘着气说:“进去房间多么没意思?在外面不好吗?乖乖,我疼 你,好好疼你。” 江月衣服都被扯破了,她声音还在求饶。 她的手始终抵抗着他,努力防止着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正当两人在那拉扯不已的,江月看到楼下大厅站着的人,她将身上的张嘉文用力一推开,然后喘着气站在楼上看着张柳岭。 张嘉文转身朝后看来,看到大厅里站着的人,他立马就松开了江月,接着,他人从楼上离开,直接进了卧室里面,而江月站在那看着楼下的人,不过她想到什么,手慌忙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掩盖着胸口,防止他看见。 她站在那,面如菜色,牙齿紧咬住自己的唇。 张柳岭看了她很久,久到江月站在那唇都快要被自己的牙齿要被咬破后,她终于抬脸看过去,那双眼睛全是屈辱之色。 而上一个小时,她才在手机里挑逗了他,勾引着她。 张柳岭最终迈腿,从大厅走过,进后院,这个时候佣人走了过去,说了句:“我替您把外套挂一下吧。” 张柳岭这才将自己臂弯里的外套交给了佣人,他只着一件衬衫,要出大厅入后院的门口,而他身后再次传来拉扯声:“刚刚叫的挺好的,再叫一句听听。” 他脚步停住。 那边张嘉文拉着江月进房间。 第289章 始作俑者 张柳岭在那立了良久,久到那声音都消失,他才继续朝前走去。 江月到房间里面后,张嘉文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过他人依旧将她压在门板上,张嘉文低头脸离她极近,呼吸暧昧的洒在江月的脸上说:“你说我二叔跟施念姐的事情是谁捅出来的?” 江月说:“不知道呢,我也在想这个人是谁。” 江月的眸子里,如装着秋水,盈盈亮亮的,她问:“哥哥可以放开我吗?” 张嘉文说:“游戏玩久了,可就没意思了。” 江月的手抵着他胸口,说着甜甜求饶的好话:“也许游戏玩久一点,给哥哥的甜头就更大呢?”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他问:“真的吗?” 江月揪着他衣领说:“如果战利品这么容易得到,那就不是战利品了,我腿还疼着,哥哥确定一定要吗?” 张嘉文笑着说:“比起要你,我更想看到我二叔的反应呢,他在这,我更兴奋。” 下一秒,他又松开了她。 张嘉文当然知道那些照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来,所以这到底是谁在下手,张嘉文一点也不在意,事情弄的更大,他越开心,整个人像是在被疯狂激活一般。 他视线看着江月。 施念这几天一直都找人在查,之前几天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查,是因为她当时的心智特别的乱,根本没有稳定下心里的方向,虽然她已经在心里猜测到那个始作俑者是谁,可为了得到证实,以及拿到证据,所以她在情绪稳定下来后,开始着手查这件事情。 这些东西查起来并不麻烦,她直接找那号码所属的运营公司,而那家运营公司的网点,正好有一个她的朋友在那边工作,所以她当即打了一通电话给那个朋友,让她替她查那个号码后面的注册信息。 在打完那通电话后,施念便每天都在耐心的等着,差不多两三天过去后,在她朋友查了很久后,终于查到了那号码背后的身份证号码,以及名字。 当她接到她朋友电话,约定了时间去跟她朋友见面的时候,她从她朋友手上接过那些并不复杂的资料,然后放在手上看着的时候,她浑身紧绷。 她朋友说:“不知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目前我们这边能够查到的,就是这个人的信息。” 施念看到那身份证的号码以及名字后,她手紧捏着那纸张。 朋友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连忙问:“施念,你怎么了?这个人难道你认识?” 这个人施念当然认识,可太熟悉不过离开,之前施念还只是猜测,可是当这个人的信息没有任何差错的摆在她面前那一刻,施念根本平静不下来。 果真是她,真的是她。 施念再次将那纸张捏的作响。 “是有人害你吗?这个女生是不是跟柳岭之前……” 施念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她身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对于朋友的询问,施念还是无法冷静下来,她说:“不是她,还会有谁呢。” 施念眼神里的情绪阴冷,冰冷。 “啊?这个女生……” 她朋友想要说什么,所有的话全都戛然而止。 “这个女生居然猖狂成这样,破坏成别人的家庭不说,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的朋友当也同样无比的愤怒,不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自然是站在她的角度,在替她打抱不平。 在她朋友打完抱不平后,又说:“柳岭真的跟这个女生之间……” 半年前那件事情爆出来后,施念身边的人都在感觉到不可思议,在她们看来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施念跟柳岭之间。 就算那截短视频都爆了出来,他们也还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他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呢,第一施念跟柳岭之间在一起这么久了,都不是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第二那个女生年纪如此小,还曾是施念亲自来教的学生。 柳岭的秉性怎么会喜欢一个施念手下的学生呢?所以施念的朋友对半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及柳岭对这个女生的态度,都充满了猜测。 与其说是对半年前那件事情充满猜测,他们更想知道的,那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将施念跟柳岭之间分解成这样。 之前柳岭爆出事情,现在又是施念。 对于朋友的询问,施念捏紧纸张的手,又松开,对朋友说出一句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是真的,那女生每一天都给柳岭发短信骚扰他,发各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而柳岭对她不仅纵容,还喜欢——” 施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之前的那些画面全都朝她翻涌而来,而她说完这些话,整个人像彻底的精疲力尽了一般。 要承认一个男人对自己变心,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自己朋友面前。 施念的朋友看着她半晌都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朋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禁感叹到,:“那个女生、真有两把刷子,我看她是不是故意破坏你跟柳岭感情的?” “我当初太过相信她了,把她当成自己妹妹对待,从不曾怀疑她。” “施念你就是引狼入室,现在的这些小姑娘真的不能轻视,玩的可花,可开了。柳岭这样优秀的男人,你更应该防备,比谁都更小心些才是。” 在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看来,婚姻感情是门功课,谁都不能放松,并且男女感情越久,就更应该警惕。 她朋友说到这里,又说:“主要你跟柳岭还都是不婚族。” 施念听到这话,看向自己的朋友:“这件事情跟我们不婚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女生柳岭对她一直都很关照,跟很好,我第一次见她,是几年前。”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女生是他一个老师的女儿,所以柳岭对她颇为照顾,才会给她有乘之机。” 施念不想再说了,因为再说下去,她的事情只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第290章 火焰 “那你现在的事情是?” “那是当年我跟柳岭之间发生矛盾才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时候才导致那女生见缝插针。” 她朋友听后,沉默,良久朋友说:“施念,你当时也太糊涂了。” 施念的手不断紧抓着自己的裤子,是否糊涂施念不知道,她深吸一口,缓缓平复自己的情绪说:“别再聊了。” 她朋友看着她那副精神状况不稳定的模样,便说:“好,不说了,这件事情,这个人你现在你打算怎么解决?她现在就一直都在盯着你不放。” “知道是谁就好了。”施念低声说着,像是在跟自己喃喃自语,根本不像是在回答自己的朋友。 施念朋友听到这话说:“那你小心点。” 施念没再开口回复什么,之后十分钟后,施念便从咖啡厅离开了,直接回了张家。 回到张家后,施念直接去了张夫人那边。 在施念进了张夫人的房间,张夫人正是头疼的时候,正有着按摩师给自己按着摩,在施念进到她房间后,她撑在额头上的手便挪开。 在挪开后,她朝着施念看去。 这段时间她头疼不已,所以想要按摩师来替她缓解缓解,没想到施念在这个时候会来她房间里。 对于施念的到来,张夫人眉眼恹恹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夫人想了想,又说:“施念,你让我静静吧。” 张夫人无法用一颗平常心,去面对她,作为任何一个婆婆,谁都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就算这曾是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 施念说:“阿姨,我知道我让您很失望,可当时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跟柳岭发 生矛盾才产生的,而我跟柳岭之间也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解决,我知道这件事情无论过去多久,您都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强迫您接受,毕竟这是我跟柳岭感情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跟您说了,因为这就不是感情的事情了,而是关乎张家的事情。” 施念把自己从手上获得的东西递给张夫人:“您过目一下。” 张夫人冷淡的抬了一下眼皮子,扫了施念一眼。 扫了很久后,她伸手从施念手上接过那份东西,当张夫人看到那份东西后。 施念说:“您看看到底是谁在兴风作雨,让张家无法平静。” 张夫人看到那样东西后,眼睛凝视在那纸张上很久,她突然把手上的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放。 “居然是她!” 施念看着张夫人:“这个人从进张家就不是安好心,从她对柳岭所做出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来她心术不正,而她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想我也找不到任何的答案,现在我唯一想跟您说的是,这样的人,在张家留不得。” “竟然是这个妖孽,在起妖风。” 假怀孕这件事情本来张夫人本来就是容忍的阶段了,可谁知道她竟然还敢闹出这种事情来,还敢在张家闹妖风。 她真没想到张家竟然招来这样一个心术不正,不安歇的东西。 这一整年,她一出现,张家就没平静过,如今离她进来张家也才一两个月,真不敢想,她再待下去,她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张夫人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对施念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施念看着张夫人的脸色,说:“这件事情我也只是跟您说一次,至于您怎么处理由您决定,查到的这件事情,也会很柳岭好好说的。” 这几天江月在老夫人这边可谓刷足了好感,一直都在张夫人面前晃悠,让张夫人都暂时对她有了点改观。 所以江月晚上还主动去了张夫人那,在到张夫人房门口,她对门口出来的佣人问:“奶奶睡了吗?” 佣人有些意外,她这么晚竟然还过来了。 江月对于佣人异样的眼神,低头沉默了一会,解释说:“我是来看看奶奶的,如果奶奶睡的话...” 佣人听到她的话,看到她这幅表情,连忙说:“没事,您进去吧,张夫人还没睡呢。” 江月脸色有点腼腆说:“好,那我就先进去了。” 佣人再次看了他一眼,便点点头从她面前离开了。 在佣人离开后,江月便朝着张夫人的房间走去,在到门口后,她站在门帘处。 张夫人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歇着,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看着门帘外站着的人,看着她站在门口好一会。 江月立在那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奶奶,您睡了吗?我来看看您。” 里面在安静了一会传来声音:“进来吧。” 江月得到回应后,便轻轻撩开门帘走了进去,她本来脸色还算正常的,可是在看到张夫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时候,江月脸上又升上几分紧张,不过很快她还是开口说:“我听说您这几天头痛,最近这几天我也学了一点按摩的手法,想替您缓解缓解。” 张夫人歪斜的坐在沙发上,她手肘撑在沙发上,手掌撑在脸上,她听到她这些话,脸色不动,她只回着:“这段时间你倒是挺孝顺的,以前倒是我识人不清了。” 江月带着讨好的心思,所以听到她的话,脸上有几分雀跃,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张夫人走去,她走到她身边,接着便问:“奶奶,我先替您从肩膀按起可以吗?” 张夫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一层火焰。 当然站在张夫人身后的江月,是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一层情绪,江月只轻轻给她摁着,整个人相当的诚实乖顺。 张夫人斜躺在那,只是感受着她的动作。 江月还轻轻问:“这个力道舒服吗?” 张夫人却没有回应她,江月见她没有回应,便静默着,乖巧的继续给她揉着肩膀。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闭着双眼的张夫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瞳孔里闪过几分寒。 “你二婶的事情,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在张夫人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江月在张夫人肩上的手直接停住,而张夫人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掌一巴掌朝着江月脸上狠狠刮了上来:“你敢给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第291章 惩罚 江月在被张夫人打了一巴掌后,她手捂着脸朝着张夫人看去,那一瞬间,她眼睛里没有惧怕,没有眼泪,没有对她的讨好,异常的平静,那种平静相当诡异。 张夫人也看到了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问:“怎么?你这是什么眼神?” 江月很快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夫人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样子,她冷笑的说:“我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和本领。”她用手指着江月:“在我张家兴风作雨,败坏我们张家的名声,你告诉我你做出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啊?到我张家来谋财?还是来我张家作妖的?” 张夫人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我们张家容不得你这种人,之前我见你年纪小,对你忍让三分,没想到的忍让出来的,让你这样的邪祟在我们张家猖狂!” 张夫人对着房间里的一个佣人说:“给我掌嘴,掌到她这张脸给我烂了位置。” 张夫人相当狠毒的吩咐着,一旁站着的那个佣人却有些不敢动,小声喊了一句:“夫人、夫人,我、我不敢。” 张夫人严厉的眼风朝着那佣人扫去:“我让你动手就给我动手,不喊停,你不许停。” 佣人被那严厉的眼风吓的浑身的虚软,而张夫人人在说完那句话后,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等着那佣人行动。 立在那的佣人不敢反抗,终于动了两下,要朝着江月走去。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闭上双眸的张夫人又再次开口说:“把门给我关上。” 房间内虽然是充足的暖气,却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就算这富贵的万分的家具摆设。都成了吞噬人的恶魔。 佣人知道,这是要关上门来掌嘴的意思,也就是不让任何人进来,掌到人死都有可能。 佣人哆嗦了身子两下,拖着僵硬的双腿朝着房门走去关门。 房门发出嘎吱的声音,站在那的江月听到关门声没有动。 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了,包括坐在沙发上,那张菩萨脸,可实际上那张菩萨脸的下面,掩盖的是另外一张让人无比胆寒的狠毒脸。 江月立在那没动,她只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很久,脸上依旧没有惧怕,没有求饶,没有眼泪,只有双眼里透露出的几分冷笑。 坐在那闭着双眼的张夫人自然看不到她脸上此时的情绪,她只等着那巴掌房间内响起。 当佣人第一巴掌在江月的脸上响起时,江月直接被甩的跪了下来,只是一巴掌就把江月的嘴角甩出了血,跪在地下的江月,因为疼痛闷哼了一声,她低垂着脸。 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肿了起来,在佣人看到她唇角的血那一刻,吓得退缩,不敢再动手。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的张夫人说了一句:“给我继续打!打烂打死!” 佣人听到这个吩咐,想了几秒,最后脸上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心思,朝着江月再近一步靠近,再次朝着江月那张脸狠狠抽了上去。 之后是无数声的巴掌声落下,也在房间里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张夫人岿然不动,像是在听一曲钢琴曲,对于那皮肉的火辣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江月被打到从跪着,跌落在地上,她的脸,血不断从她嘴角流了下来,可就算是如此,在这个过程,她也始终低垂着脸。 因为她跌落在地下,佣人不好动手了,所以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张夫人才睁开双眼,对着停下的佣人说:“给我抓起头发打。” 佣人对于她的话,下一秒,那表情就跟豁出去了一般,走过去抓起江月的头发,让她的脑袋抬了起来,朝着她那张脸用更十足的力气甩了下去。 这个时候的江月终于惨叫了出来,她开始求饶:“奶奶,求求您、求您不要打了,好不好。” 她越求饶,张夫人脸上的怒气更为明显,手指着地下的人,再次大声对佣人说:“打!给我往死里死里打!今天不打死她!这个家就不姓张——” 江月更为惨烈的叫声从屋里传了出来,这惨叫声,让路过的一个佣人听见,那佣人在听到后,吓得手软脚软,也听出声音是江月的声音,连忙朝着大厅走去,在到大厅后,佣人喊:“管家!您快来!夫人房间出事了!” 这晚上的大叫声特别的骇人,管家没出来,倒是楼上的许云禾还有张其成听到了声音,也全都从房间里走了 出来,在走到大厅后,张其成问佣人:“出什么事了?” 佣人脸色慌张说:“张夫人正在房间打江月,江月在里头惨叫呢。” 张其成脸色也是一脸紧绷:“什么?” 站在张其成身后的许云禾自然脸色也有些几分惊讶。 张其成问:“这又是出什么事情了?” 佣人说:“您快去吧,人要被打死了!” 张其成听到佣人的话,赶忙朝着后院走去,许云禾见他匆忙朝前走,也连忙跟在他身后,当两人快速赶到张夫人的房门口时,果然里面传来阵阵惨叫。 一瞬间本来沉寂的张家,每个房间的灯光亮如白昼。 张其成跟许云禾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惨叫声,张其成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当即要推门而进,可谁知道在去推门的瞬间,才发现,门不仅推不动,还被里面的人给锁了。 他站在外面大喊:“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开门!” 可是的声音响起,里面不仅没有回应,巴掌声还没停,随之而来的,是张夫人的冷斥声:“打!叫的越惨就给我打的越重!” 张其成听到那声音,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如今强行进去显然也不现实,他立马让佣人去拿这边的钥匙来。 里面的叫声已经不是用惨来形容了,只能说每一句叫声都让人心惊肉跳,那掌在皮肉上的声音像是在皮开肉绽。 张其成催促佣人:“快点,立马去拿。” 许云禾站在张其成身后也脸色苍白的不行,整个人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同样也很着急。 第292章 索命 正当佣人听到张其成的吩咐,立马跑去拿钥匙的时候。 里面,给江月扇耳光的佣人累了,停歇了几秒,而就在她停歇的那几秒。 江月唇角带着血,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夫人诡异的笑着说了一句:“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毁掉你们整个张家,这才只是个开始呢,您猜我会怎么毁呢?” 张夫人看着她那张突然变了情绪的脸,她整个人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手颤抖的指着她:“你在说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你倒是哪里来的妖怪?” 张夫人只觉得她的表情怪异极了,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江月笑着说了一句:“来跟您索命的而已。” 张夫人心里猛烈颤动,那张委屈楚楚可怜的的脸好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冤魂的脸。 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样一些话。 张夫人颤抖着手:“你到底在说什么?” 江月却不再说话,只是笑。 张夫人对着那停下的佣人大声说:“打!继续给我打!把人给我打死!” 在张夫人刚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紧闭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张其成开了门跟许云禾一块儿直接进入,到房间里后,那巴掌声还没有停,看到的是正满嘴血的江月,正跪地下手抓着佣人身两侧的衣服,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佣人的手抓住她头发,不断在朝着她那张红肿带鲜血的脸扇着。 张其成冲到自家母亲身边:“妈!这是我出什么事情了?!” 张夫人看到进来的张其成和许云禾,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地下跪着的人说:“你、你还敢问我出什么事了?!你好好问问你这个好儿媳妇她做了什么!” 接着,她又对着许云禾说:“你看你怎么好好管教的人,竟然让我这个老太婆,大半夜在这给你管教人!” 许云禾被张夫人的话,说的立马紧闭着双唇,脸色有些难看的不说话,一旁的张其成更是没敢说什么,谁也没发现母亲张夫人脸色的异样。 可张其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很快问:“妈,您先跟我说,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夫人却大怒的问他:“嘉文呢!嘉文去哪里了!” 张其成也不是很清楚张嘉文的行踪,只说:“他好像是在公司忙呢,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外面加班。” 张夫人怒气冲天指着江月说:“那些照片竟然是这个妖邪,发给那些亲戚朋友,发给众人挑起来的!” 张其成听到这话,脸色怔了几秒:“什么?” 许云禾也相当惊讶,目光朝着江月看去。 张夫人拿起一叠东西摔在张其成身上:“你给我好好瞧瞧,瞧瞧这查出来的是些什么东西!” 张其成立马将那叠东西拿在手上看着,他看了良久,眉头始终紧皱着,接着他的视线朝着还在被佣人打巴掌的江月看去。 这个时候一直被佣人打的脸乱晃的江月,想要挣脱掉佣人的紧抓,在那哀求着:“奶奶,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 许云禾跟张其成的神色在得知张夫人惩罚她的原因,全都站在那看着她,没有再过去进行阻止。 许云禾站在张其成身后,恢复了表情平静跟沉默。 张夫人见他们都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便继续对暂时停下手的佣人说:“打!愣着干什么!给我死里打!” 佣人的手早就没知觉了,抓着江月的头发,再次狠狠抽着她的脸。 脸打烂了,开始打脖子。 江月哀求,挣扎,不断喊着奶奶。 正当屋内全是哭泣的惨叫声时,就在这时江月朝着外面的方向喊了句:“张叔叔。” 他们在听到那声江月那句张叔叔时,目光全都朝门口看去。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门外的黑暗中走了进来,他立门口. 张夫人跟张其成还有许云禾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脸色全都紧绷的看着。 张柳岭的视线朝着被佣人抓着头发的江月看去,此时的江月已经狼狈不堪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下,脸上全是红肿不堪,唇角全是血。 她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便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狼狈的很快垂下脸,脸朝着地下流着带血的眼泪着,整个身子像是随时就能够倒,而佣人那双手就像镣铐在铐着她的身子,让她无法落地。 屋内是血腥味。 那带着血的泪,滴露在地下就像是鲜红的颜料,而这个时候,佣人也已经停下了手,站在江月身边不敢再动。 张夫人见他一直盯着坐在地上,想了几秒说:“柳岭,你来的正好,最近事情我也不多说了,施念应该也跟你说了那件事情。” 张夫人指着地下的江月:“你看你跟施念打算怎么处置。” 张柳岭在这个时候却从江月身上收回视线来,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愤怒,神色冰冷的对着张夫人说:“送她回江家吧。” 张夫人听到他这句话相当意外,她目光盯着他,而垂着身子在那的江月在听到这句话,便抬了一下脸,朝着张柳岭看了过去。 立在那的张柳岭说:“既然她跟嘉文没有打结婚证,也没有办婚礼,不如把她送回江家。” 张夫人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解决方法,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居然只是让她把人送回江家。 毕竟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对他的颜面损伤,以及张家的颜面损伤,可不止是一点。 她一而再三的在张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不是几巴掌就那么容易解决了的! 之前送回江家,张夫人可能还会巴不得,可现在送回张家,张夫人却不肯了,第一,直接把她送回江家,按照她江成达那地痞流氓的模样,还不知道会怎么来闹。 第二把她送回去,外界的人不知道会如何指点他们张家,一旦送回去,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从前,他们张家的事情都会被拉出来重新问一遍,包括张家那边的亲戚他们更是没办法面对。 最重要的是张夫人现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来张家是要来干什么的,她到底是谁。 第293章 忧郁 所以对于柳岭的话,她开口说:“既然进了我们张家的门,那就是我们张家的人,送回去算什么道理?留在我们张家才是最合适的。” 张夫人这边是一口否决掉了他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甩江月巴掌的佣人,突然说了一句:“夫、夫人,人、人好像晕倒了。” 在佣人那句话出来后,张柳岭的视线朝着佣人身边的人看过去,人果然摔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那佣人吓坏了,着急问:“不、不动了,是要送去医院吗?” 在 张柳岭在看到这一幕后,什么话都没再说,竟然朝着卧在地下,没什么反应的江月走去,在到江月身边后,他将人从地下给抱了起来。 张夫人跟张其成还有许云禾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他在人抱在手上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江月在他手上极小一团。 看到这一幕的张夫人慌了,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她,猛然从沙发上起身,朝着要抱着人离开的人,说了句:“柳岭,你要抱着人去哪里?” 张其成站在那表情同样是紧张的模样,当然周围还站了许多的佣人,对于这一幕,眼神里都是探测跟暧昧 。 张柳岭回着张夫人:“不送去医院,是等出事吗?” 张夫人被他那句话给哽噎住,而就在这时管家过来了,手上拿了一件毛毯,张柳岭从管家手上拿过毛毯,将江月给包裹住,然后又对张夫人回了一句:“老爷子身体现在不是很好,您做事情的手段还是要节制。” 张夫人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微妙了,包括一旁站着的张其成。 在这个家,张夫人是出了名的严格,之前的许云禾在张夫人手上曾没少吃苦,可因为许云禾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在张夫人面前也始终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又加上性子温婉平和与张其成夫妻极其相爱,所以在之后张夫人倒是对许云禾算是满意了起来。 可实际上,她却是相当的专横,是一个要求有着极高的,若是她不喜欢的人,那么对那人是规矩多到那人走一步都是错。 许云禾这么多年,也始终都是在她的鼻息下,小心翼翼行走的,但从未有人敢在张夫人面前说一句什么,就连当年的张其成在许云禾受了委屈,也只得在许云禾受训斥了,私下里安慰她,他从不敢在母亲张夫人说些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说这样一些话来。 张柳岭也根本没有看张夫人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抱着江月朝着外面走去。 这样的举动,让许云禾想对张其成说什么,张其成立马伸手握住许云禾的手,张其成的手握的相当用力,那力道让许云禾安静了下来。 那力道具有安抚的作用,所以许云禾摁下了心里的跳动不安,收敛了下脸上的情绪,不再说话。 其实张其成心里也在躁动不安,这一幕太过危险了。 毕竟,江月是嘉文的女朋友、未婚妻、妻子,他身为嘉文的二叔,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太妥当。 张其成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又忙对母亲张夫人说:“我跟云禾过去,柳岭应该也是怕人出什么事,而且我车今天限号无法出行,他也是知道,所以送江月离开,您也不用担心,好好休息,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了。” 张夫人看着张其成,脸上要破土而出的神色又被她给压住了,她坐在沙发上好半晌说:“好,你们赶紧去,送去医院看看。” 张其成说:“好的。” 接着张其成朝着外面走去。 在张其成和许云禾从后面追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到大厅时已经不见柳岭的身影,许云禾四处看了一眼:“这是去哪里了?” 张其成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许云禾一抬眼,便看到前方铁门外是柳岭的去正像一个弯道驶去,车尾消失。 “你看前面。” 张其成朝前看去,发现应该是去医院了。 张其成也喊来司机开车过来,之后他们便上了车。 在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张其成接到了柳岭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过来凯斯医院吧,人正在这边医院治疗。” 张其成听到后,瞬间放心了,他说:“好的,我们现在就过来了。” 接着张柳岭那边挂断了电话,而张其成在听到他那边电话挂断声后,他也将手机放下,开始吩咐司机你去凯斯医院。 此时的江月已经被送到医院治疗了,她躺在病床上,人不知道是睡着的状态还是昏睡的状态,总之是没有清醒的。 穿着一身黑色简单的家居服的张柳岭,坐在床边,医院天花板上的灯光照射在他头顶,白炽灯的清冷,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就算是这么简单的地方,这么简单的衣服,坐在那的他表情因为淡然而显得矜贵,他的表情虽然淡然,可是看向病床上女孩的视线,却显得忧郁而专注。 这样一个和画面,在外面经过的护士,都以为自己是在看偶像剧,只觉得坐在那的男人太过有质感了。 在这样的地方都无法掩盖他低调贵气的气质,所以那些护士都不断在朝房间里的看着,都在猜测这是哪家有身份有背景的有钱人。 江月没醒,坐在一旁的张柳岭伸手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接着目光又落在她那张红肿淤红的脸上。 那上面交错着无数的伤口,而床上的江月静悄悄的躺着,没有半点声响。 这个时候有宁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断了这安静的一幕,他开口说:“住院手续已经办了,应该要在这边住上一个星期,脸上虽然伤痕多,但应该不会留疤。” 有宁说完这句话,目光看向床边坐着的人眼神上。 如此无边的忧郁,如此的安静专注,他想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如此的复杂难解。 在有宁看了很久后,张柳岭从床上人身上收回视线,脸色又变得平静默然。 他低声说:“你守在这里,大哥来了,你就跟他交接下。”、 有宁听后,点头:“好的。” 第294章 善终 张柳岭从病房里走了出去,而在张柳岭走了出去后,差不多一两分钟许云禾跟张其成便赶了过来,他们在房间里后,并未看到柳岭。 这时,有宁朝他们走了过去,低声说:“张总只是把人送到这里就走了,说让我在这边等您跟您交接下江小姐的情况。” 许云禾跟张其成放心下来,张其成问:“好,你说吧。” 有宁说明了下江月现在的情况:“江月小姐现在身体其余问题倒是没有,就是脸上红肿可能要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饮食清淡,还有江小姐这幅样子引起了医生的询问跟注意,虽然张家勋贵,可……” 有宁那句话没有说透,他停顿了几秒,又说:“毕竟传出去还是影响不好,所以医院这边我们交代的是跟人发生了矛盾,导致脸上出现了这样的伤痕。” 张其成跟许云禾听到后,连忙点头,张其成说:“这方面还是柳岭想的周到,有宁真是麻烦你了。” 有宁低声说:“我倒是不麻烦,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张其成说:“好的,你去吧,这边我们会在的。” 有宁在交代完后,便离开了。 在有宁离开后,张其成跟许云禾看向床上的人,只眉头紧皱。 许云禾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刚刚没事吧……” 她问的是柳岭居然抱着人过来的这件事情,张其成低声说:“没什么事,毕竟妈的事情做的太过了,要是闹出人命了,没办法收场,柳岭也是出于生命安危而考虑。” 许云禾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张其成也不再说话,两人的视线又看向床上的人。 张柳岭在回到张家后是半个小时后,管家在门口等着,在张柳岭进来后,管家说了一句:“夫人说让我等着您回来。” 张柳岭当然知道管家站在这等是什么意思,他跟江月需要太过避嫌了,就算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就算身边很多人,可连眼神接触都不能有。 之前的事情太过敏感了,任何一点风言风语,就会造成大风波。 张柳岭对于管家的说:“我只是把人送去医院,大嫂还有大哥在那边,你让老人家休息吧。” 张柳岭眉色淡淡的说着,管家看着他,说了一句:“好的。” 在管家从大厅离开后,张柳岭自然也进了大厅内朝着后院长廊走去,长廊有佣人路过,那些佣人立马停住打着招呼了,虽然都在打着招呼,可还是在为刚才那一幕感到讶异,且脸上带着别样的情绪。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从她们面前走过去,接着他在到了北楼后,进入北楼了里,施念正好从厅里沙发上起身,朝着进来的人看去。 张柳岭面色冷峻看着她。 施念同样也是面色冰冷的看他:“你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在背后主导的一切吗?”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问:“这件事情是你告诉妈的?” 施念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对,在查到这件事情我就告诉了阿姨。”施念说到这里,又说:“我听人说,你把人送去的医院?” 施念盯着他,就等着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张柳岭相当的坦然说:“是我,怎么?” 施念瞬间就爆发了,她大声说:“她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送她去医院?怎么你是觉得这件事情她爆出来你很光荣,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戴了绿帽子,还是你对她依旧藏着肮脏的心思?张柳岭,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情圣了,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深情大度呢,看来你这是心疼她了?” 对于施念尖锐刻薄的语言,张柳岭任由她说着,在她自动断掉自己的话后,他才开口说: “施念,做人留一线,做事情如果做太绝,反噬的只会是你自己。” 张柳岭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那种像是在看一团腐肉上的苍蝇,没有任何情义情面可言。 施念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这个男人终于对她到了这个程度。 她冷笑说:“反噬? 我不是遭到最大的反噬了吗?我就是被你毁掉这样的反噬还不够吗?” 这半年两人去了国外,可并不像是外面人想的那样是和好,施念被送去了医院强制性的治疗,对,是他对她进行强制性的治疗。 他好像以为治好了她,就能够拜托她。 可是没用的,治疗对施念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她根本不会如他所愿,她每天把医生开的药全部倒掉,她在医院拒绝所有治疗,他每天在他面前反复自杀,在他面前嘶叫,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痛恨。 而张柳岭在面对她这个过程很冷漠,很冷漠的看着她这些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阻拦。 特别是在她自杀的时候。 有的时候施念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在期待着她自杀的过程中意外死亡,他就彻底的解脱。 可施念怎么会让她如愿呢,她不会让他如愿的,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如愿的。 这次两人回国,不过是因为张家老爷子身体的原因,两人表面上勉强算是和谐,可实际上,每时每刻,两人都是冷漠相对,没有半点的温情可言。 而对于施念这些话,张柳岭已经听厌了,他低声说:“那你就尽情的享受,你现在的一切。” 施念发疯朝他大叫:“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张柳岭,你记住!我会将我所受的这一切,全都报复在她身上的,你等着——” “好啊,随便你,只要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施念你最好能够让自己善终。” 他现在对她的态度,也是完全恶到了极点。 “善终?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你张家一天,我就是你的妻子,我不想善终,你也别想有个善终。” 第295章 怜惜 张夫人那一天晚上不断在想着江月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到底是谁?她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张家难道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吗? 她看她的眼神,可不是普通的恨那么简单了,那副来索命的模样。 张夫人坐在沙发上想了一整晚都没睡,不过不管她是谁,总归一句话,这个人是来者不善,她倒要看看,她要在他们张家弄出什么事情来。 在江月醒来后,睁开眼看到的人是张家的佣人在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江月看着那在打瞌睡的佣人,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张嘉文来了医院,到病房后,张嘉文从外面进来,到她病床边就相当关心问:“脸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江月的脸极其红肿,面对张嘉文的询问,她低垂着脸,而下一秒,张嘉文将她的下巴给抬起,看着那张红肿的脸,他啧了两声,充满了可惜说:“这么漂亮的脸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可惜呢。” 江月带着哀伤说:“哥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最近不是忙吗?你脸上的伤是奶奶弄的?” 江月没有否认。 张嘉文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受苦了。” 他还是这样一句话,眼睛里都是心疼,可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怜惜之情。 江月当然也只不过是听听而已,对于他的话,并不怎么当真。 在佣人进来后,他安慰着她:“好了,好了乖乖。” 江月垂下眸,眼睛有一瞬间是冷然。 张嘉文在这边也就待了十多分钟,十多分钟后,他就离开了,医院这边只剩下张家一个佣人照顾着她,张家其余人都没有来看过她。 就连张家的佣人也没怎么照顾她,在张嘉文离开后,江月就没见过那佣人,就连打点滴中途要去洗手间的江月,都只能自己拿着吊针瓶,一个人缓慢挪动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门口正好挨着病房的大门处,江月在进洗手间里时,听到那个失踪的佣人跟外一个佣人说着话:“这个小太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张家肯定是完了,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可能之前的事情,都是她在诬陷柳岭呢。” 另一个佣人压低着声音说:“可不是,我听人说是她诬陷,所以张夫人才会这么生气,张家这样的人家,一年里出了两件这样的事情,张夫人对她的惩罚的都算是轻的了?” “反正对于这样的人,咱们不需要太过关心,说来也不过是个外人。” “说的对,张夫人这么不喜欢她,咱们还这么敬职敬责干嘛。” “不过柳岭跟施念的事情真是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回答的佣人把声音压的更低了:“好几年前就感情不好了,也不奇怪,咱们结婚了的,都有些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是这样的人家呢,多少的貌合神离,要是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不敢想象。” 江月站在那听到那些佣人的话,她冷笑了一声,下一秒她便朝着洗手间走去了。 到江月从洗手间出来,她一个人依旧缓慢的上了床,在到床上后,外面的那两个佣人正好走了进来,见她好像下过床,两人都是一愣。 其中一个佣人忙笑嘻嘻的走了上去,问江月:“江小姐,您要喝水吗?” 佣人要去拿水杯,江月抬眸看着那个佣人,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一句:“不用喝。” 佣人倒是表现的很是殷勤,她笑着说:“我给您去倒点放在桌边,水温了的时候,多少是可以喝点的。” 在张家工作的佣人没有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所以江月在那佣人正准备去倒水的时候,说了一句:“不用了,我这边没什么需要你们的地方,你们回去吧。” 她语气特别的淡,也让人看不出她脸上是什么脸色,那个佣人只看到她低着头,两只手以抱腹的方式放在被子上。 那佣人迟疑了几秒,问:“这……” 江月抬起脸看着她:“我会说是我不需要的。” 她语气相当柔弱。 那两个佣人巴不得是这样,她们不可不想待在医院照顾着这个被张夫人唾弃的人,佣人立马回应着:“好的,您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 两人佣人没有半分的犹豫,很快便离开了病房,剩下江月一个人躺在那。 江月对于那两个佣人的离去,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手上打吊水的手。 张家在过了一晚后,对于那件事情,是一个字都不再议论,因为深怕事情传到老爷子那里,到时候引起动乱,而且第二天早上因为身体的原因,又去了医院治疗。 张柳岭和张其成一大早上又只能马不停蹄的把老爷子送去医院里,那天早上,张家的气氛异常的沉默,就连张其成跟张柳岭两人都是。 在到医院的老爷子,自然听到了昨晚一点动静,在张其成跟张柳岭在病床边的时候,没什么精神气的老爷子说了一句:“昨晚上好像谁在哭,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其成脸色一凝,当即看向一旁站着的柳岭,而张柳岭在听到老爷子问这句话,面不改色的回着:“那您应该是听错了,昨晚大家都休息的很早,怎么会有人哭呢?” 张其成鼻腔呼出几口气,整个身子略微放松着。 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要是知道,那就是真的彻底的天下大乱。 老爷子听到张柳岭的话,靠在床上的想了几秒说:“应该是我听错,昨晚上是迷迷糊糊听到的,应该是做梦。” 张柳岭还是不慌不忙的淡定回答:“那应该是,这段时间您还是在医院好好休养。” 张老爷子对于他的话,没有却皱的更深了说:“休养,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越来越坏,来医院也没什么意义,这都换了多少个医生了。”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了,又要给老爷子抽血,老爷子现在跟小孩一样,对于那护士准备要抽血的动作,当即便说:“来一次抽一次,有什么用?” 老爷子相当发怒。 第296章 遣散 张柳岭看着老爷子这幅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心略微拧起。 老爷子在病房里面闹了很久,张柳岭最先从病房走出来,剩下张其成在那小心翼翼陪着。 张柳岭其实就是来外面透透气,这个时候有宁来到他身边低声说:“嘉文最近跟他所任职的一个经理走的特别近,而那经理跟总部的一个高层比较熟,估摸着他是在拉帮结派。”张柳他站在走廊里想要点烟,可是想到这边医院是禁烟的,他的手又停住,在他停住手的那一刻,他看向有宁,简短的嗯了一声。 张柳岭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目的,他现在只想趁着老爷子死前爬到总部,而张柳岭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在意。 在他看来,他的行为无异于是扮家家。 联系上一个经理就想要借助那经理总部这边的关系当跳板,如今这样年轻的小孩,都是这么天真吗? 要是那经理的关系够硬,自己又怎么没凭借总部这边的消息往上跳呢。 张柳岭说:“你说大哥怎么会养出这么蠢笨的小孩。” 有宁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过,他有一 点倒是挺聪明的,知道您对江小姐特殊,这是他走的最对的一步。” 张柳岭冷笑了一声。 有宁又说:“现在老爷子是完全受不得刺激了,只希望嘉文能够老实点。”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没有说话。 有宁并没有多待,在跟他聊了几句后,便从医院病房门口走廊离开了,剩下张柳岭一个人站在那。 在张柳岭正站在走廊的时候,就在这时对面电梯走出来一个人,张柳岭在听到电梯的开门声,便抬脸朝前看过去,而正当他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前边看到的人是江月,她一个人提着手上的吊针瓶,像是走错路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看了四周便要转身回电梯内,可是她才动一下,整个人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身子猛然停住,回身朝身后看去。 江月自然跟老爷子住的同一间医院,只是老爷子住楼上,她住楼下而已。 张柳岭看着她没有动,江月看着他也没动,这个时候一个护士从另外一辆电梯里追了出来,走到江月身边说:“您怎么来这边了,楼下护士正打算给您换药呢。” 那护士突然又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她问了一句:“您没有陪人吗?怎么一个人在拿着掉吊针瓶子。” 江月听到护士的话,她想了几秒,小声说:“陪人没来。” “没来?” 护士又问:“家里人都没来吗?之前那两个照顾你的人呢?“ 江月听到护士的话,沉默半晌,她又再次回答:“她们也回去了。” 张柳岭当然知道应该不是回去那么简单,那几个佣人是母亲张夫人身边的人,估计是没想好好照顾她,所以离开了。 护士说:“好好好,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一个人还是不要出来的好,不然这吊针不小心扯出来进空气了怎么办?” 江月听到后,只低着头。 那护士带着她进电梯,不过在她进电梯那一刻,她又回过头来朝张柳岭看了一眼。 张柳岭脸色略微沉着,江月很快低下头,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管家过来了,带着张夫人身边的那两个佣人,来医院这边似乎是准备来照顾老爷子的。 管家带着那两个佣人过来,到张柳岭面前后,便低声说了一句:“柳岭,夫人让我们过来的,说是不放老爷子。” 张柳岭看了管家一眼,听到他的话也只是往他身后看去,他问:“她们不是被派去照顾另外的人了吗。” 他没说那个人是谁,但谁知道知道他指的是谁。 管家相当惊讶他问这两个佣人的事情,正要回答的时候,那两个佣人连忙开口说:“小太太那边说不需要我们照顾,打发我们回来了,于是我们就回了张宅这边。” 张柳岭在听到那两个佣人的回复后,对管家说了一句:“给点遣送费。” 那佣人大惊,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当即抬头看着张柳岭,而张柳岭也没有说原因,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老爷子的房间了。 “管……管家?” 管家也正是一头雾水的模样,眼里的情绪可能比佣人的还要意外,他看着那两个佣人问:“也就是小太太那边没人守着,没人照顾了?” 佣人立马回答着说:“我们、我们、她没让我们照顾了,所以我们从小太太那边走了。” 大管家听到佣人这句话,也皱眉,知道她们一定是在见风向,而落井下石。 在那了两个佣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两个人佣人还要说话,在佣人的话即将要出来时,大管家了断了她们的话,低声说:“张二先生吩咐的,没有任何的问题,遣散费今天就去我那领吧。” 管家在心里想着,这些佣人也太过拜高踩低了,而张家从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让管家没想到的,这件事情竟然是最不喜欢管这些事情的柳岭今天在处理。 当然管家是个很会做人的让人,在这边遣散了那两个佣人后,管家这边立马派了一个人去楼下病房了。 江月小姐再怎么不得张夫人以及整个张家人不喜,又跟之前的事情有着扯不断地关系,管家在心里想,柳岭曾经对年纪小的江月,是相当特殊照顾的。 无论怎么样,也都是有以前的情分在的。 江月这边跟着护士回了病房后,护士给她脸上唤着药,而在换完药离开后,病房内又剩下江月一个人。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两个佣人,竟然还是张家的佣人,却不是之前的那两个,江月疑惑又沉默的看着她们。 那些进来的佣人说:“我们是管家派过来照顾您的,小太太。” 江月听到那佣人的后院,又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我不需要照顾。” 她低下头,低声说着。 第297章 活该 佣人对于她的话倒是没有回应,而是在病房里干起了活,先是替她将病床上那缠成一团的被子全都给铺匀称,又替她整理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边虽然是高级病房,有专门的人来整理,可还是没那么及时了,一般都是晚上来一趟,早上来一趟。 所以在这个阶段,病房多少会有点杂乱。 那两个佣人替她整理好后,又去给她洗了些水果。 江月看着那些佣人做事的态度,明显跟之前的不一样多了,她暗自想着什么。 到晚上江月的时候,江月没让她们在这边守着,倒也没说让他们明天别过来了,只是让她们回去好好休息。 那两个佣人听到她的话,倒是没有坚持留在这里,毕竟晚上这边她也不需要吊盐水消炎了,基本上没需要帮忙的。 佣人说:“那我们明天早上再过来。” 江月轻轻嗯了一声。 在佣人将晚餐从她面前的桌上端着离开,收拾完房间里的一切后,便一同离开了病房里,病房里又再度只剩下江月一个人。 这几天她在这边也休息够了,所以在这里基本上也完全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着,躺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像是受到心灵感应一般,本来身子侧对着门的方向,突然整个人翻了个身,朝着门那边看了过去。 而当她视线落在门口的那一刻,那扇合住的房门被人打开,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她只看到一个轮廓,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但光看轮廓,江月就知道是谁。 “张叔叔。”她低声唤着。 她唤着那人,而那人站在门口,并没有开灯,只任由病房外走廊的灯光落在他后背,让他整个人,显得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他站在那差不多一分钟,便踱步从门口走了进来,在走进来时,手往后顺带关上了门。 江月听到房门发出轻轻的咔哒声,那是锁芯锁住的声音,江月在听到那声音,本来躺在床上的她,略微坐端正在病床边,她落在被子上的手,有点紧张的抓紧被子。 当那彻底融入黑暗中的身影,走到她床边,最终立定在她病床畔后,江月整个人更加有些紧张,抓住那被子的手指,像是要戳破被单。 站在她床边的张柳岭看了她很久,因为里面暖气开的很足,所以张柳岭将衣服从身上解下,他将黑色的外套放在椅子上。 房间里是黑暗的,如果不是外面那层浅浅的月光照进房间,可能她连他的轮廓都看不清。 她只闻到了空气中属于他的特质的佛手柑的味道, 那香味落在鼻子里,让人觉得脑袋清醒。 最终他缓缓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坐下好久后,他在黑暗中看着她:“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离开张家。” 他靠在椅子上,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任何的强硬,也没有任何的劝解,他冷冰冰说着,更像是等她来做一个选择。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在黑暗中她低着脸,可是低了半晌,她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 她是轻轻触碰着,先从他指尖触碰,然后再到他指尖的上方,她堪堪握住不再往上,只低着脸,声音很小很小:“我想在张叔叔身边,哪怕是在……张家、也好。” 她说到张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还下意识的停顿了两下。 张柳岭对于她去拉自己手这个动作,却没有半分的反应,目光只是幽凉的看着她。 “这是你的选择吗?” 这语气好像是在给她最后的一次选择机会,他语气对于她的状态没有任何的关心,那幽凉的目光,让他脸部的轮廓在黑暗中都添了几分锋利。 病房内有一瞬间的安静,那安静的因子在重重黑暗中作祟着,浮动着。 江月回答着:“是的。” 她在说出这句话,手也从他的手上落了下去,而在她落下去那一刻。 张柳岭突然伸手将她从床上动作相当粗暴的抱了到腿上,江月吓死了,以为自己是要摔倒了,手紧抓着他衬衫的肩领处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时,这才发现他的手像抱小孩一般,两只手在她腋下紧攥着,她 整个身子在他手上缩成惊做一团的兔子了。 她惊魂未定,她失魂落魄,她惴惴不安,她眼神错乱,她气息强烈不稳。 而张柳岭在这黑暗里,气息又何尝是稳的,他冷冷的看着她脸上的那些伤:“得到了什么?嗯?对我下手让你很快乐吗?怎么还准备怎么把我搞臭?” 他快速抽出另一只手,用力捏住脖子,江月整张脸就软塌塌的落在他捏住她脖子的手上,像只无力的小狗狗。 张柳岭捏住她脖子,是因为她脸上的伤,可是这个动作实在具有侵略性了,至少在江月看来,张叔叔不是一个会做这样动作的人,可他今天却做了。 他捏住她脖子的手虽然没有用力,可是脸色却比那动作危险一百倍,他说:“看看你这张脸的样子,这让你很开心?” “以这样的姿态待在张家让你很快乐?” 江月双腿无力的跪在他的腿上,她整个身子都无力虚软,她摇头,咬紧着唇不肯说话,可眼睛里已经传递出来疼痛了,她的视线在黑暗中对上他的眼睛。 “你活该。” 他无比狠厉的说着:“你活该你知道吗?” 江月如一朵柔弱的随风迎立的水色合欢,在他手上纤弱不已,她垂泣,随时会倒的样子。 张柳岭见她这幅模样,握住她脖子的手又往上挪了一寸,挪到她下颚处,让他看着自己,在江月泪眼泛滥的时候,看向他后,张柳岭低声说:“哭什么?这不是自己要的一切吗?你自己选的,那你就自己受,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不会有半分心疼。” 江月不再抽泣出声,而是默默流泪,流的满脸颊都是眼泪,流在她还带着伤的脸颊上。 “你真的会不心疼吗?” 她问他。 在江月问出这句话后,下一秒张柳岭捏在她下颚的手随之松开,指腹随之落在她脸上的那些伤上。 第298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月感觉着他的手指在抚摸着自己。 下一秒,江月赤裸白嫩的脚背很是色情的勾着他的后腿。 张柳岭脸色凝重,而江月却依旧不自知,看他的眼神,装作很哀伤无辜的样子。 她明明穿着宽松的病服,可整个人就是诱惑力十足,那种诱惑力跟她此时的姿态无关,跟她的脸上的表情无关。 空荡的病服下,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腰下面,是她那双漂亮的腿,从她勾着他腿的脚背就可以看出,此时她的身姿有多么夺人魂魄,而她白嫩的脚趾缝,还夹着他的西裤。 张柳岭感觉着她的动作,脸色只越来越冷,越来越凝重,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一丝锋利。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柳岭问她。 第二天江月在病房依旧在打点滴消炎,脸上因为伤情太过严重,起了不少的水泡,而那些水泡,不仅不能去抠,还只能任由它在消炎服药服药的状况下,自行消退。 在张家的佣人眼里,她无疑是恶毒的且可怜的,当然包括着两个在这边照顾她的佣人,而那两个佣人面上没表露出来什么,只是敬职敬责的照顾着她。 而在她住院的那今天张嘉文除了出现过第一次,没出现过第二次,那两个照顾江月的佣人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毕竟之前两人感情可是在众人面前表现的极好的。 怎么这次这么严重的事情上,嘉文竟然没怎么来医院。 张嘉文这边为了跳去总部,自然不会为了江月得罪他最大的靠山——奶奶,这个时候,他如果经常去医院,倒反而会引起奶奶对他的不满。 在他看来,这样做是完全不值得的,所以他当然是去了一次医院后,便没再去过医院。 而那几天张夫人始终被噩梦缠身,那个噩梦经常在凌晨三点将张夫人吓醒,所以那几也导致她心神不宁,大约也有可能是因为老爷子又再度进医院的原因,张夫人那几天找来了医生给自己调养身体。 不过无论医生怎样替她调养身体,她眼前都在响起那张脸,以及江月跟她说的那一句话。 在被那样的一张脸折磨了好多天后,张夫人决定柳岭请过来问问他的情况。 所以在张柳岭到张夫人房间后,张夫人沉默了很久问:“柳岭,那个江月我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当张夫人这句话说出来那一刻,张柳岭目光便朝她看着,看了半晌说:“您最近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张夫人也不掩饰,她说:“对,有点事情在心里。”张夫人在沉默一会儿后,突然问了一句:“那个江月真的是江成达的女儿吗?” 站在那的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就在那一瞬间中,骤然掀起眼皮,而在他掀起眼皮的瞬间,他回着:“她当然是江成达女儿。”接着,他又问:“您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张夫人手一边揉着自己太阳穴,一边低声说:“总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奇怪,不,应该是说怪异。” 张柳岭再次低垂着眼眸说:“可能是这段时间因为发生太多时间,所以您心里多虑了。” 张夫人心里藏着心事:“也许是。” “您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休息。” 他脸色保持一定的温冷与恭敬。 张夫人又问:“听说你把我身边的那两个佣人给开掉了?” 张夫人想到这件事情,问他。 她之前是派那两个佣人,去医院盯着江月的。 张夫人在问到这句话,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张柳岭却淡然自若回着:“这件事情我知道您是什么心思,可在我看来是想要息事宁人,毕竟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无论是为我,还是为施念,都结束吧。” 张夫人听到他这些话,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半晌她说了一句:“行,我知道了。” 两人之后也没有再多聊,张柳岭便离开了,张夫人也没有久留他,而从张夫人房间出来后的张柳岭,脸上带着一种情绪,那种情绪更像是在沉凝着什么一般。 当他走到大厅的时候,江月也正好从医院里出院回来了,人正好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她本来要径直上楼的,在看到他那一刻,立马停住,停住在那半晌,她目光落在他身上。 张柳岭也停在那看了她半晌,脸色却是带了几分冷然的。 江月根本不管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怎样,她只是站在那。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去,而在走过她身边时,而就在这时江月的手勾住了他的手。 张柳岭在她的手勾住自己的手后,他停住,低眸。 江月低着脸,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至于张柳岭低眸看向她勾住自己手时,皱眉,眼睛里带着一抹郁色。 就在这无声的瞬间,张嘉文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他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人还在大门口便直接就唤了句:“江月。” 江月听到张嘉文的声音,本来站在那的她,身体猛然的僵硬,立马将手触电般收回。 张柳岭在她收回手的瞬间,也沉住呼吸几秒,脸色微冷。 而张嘉文从大厅内进来后,自然没看到刚才那很细微的动作变化。 他看到江月,便走到江月身边,一把将江月给搂住说:“你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脸上的伤好了吗?让我瞧瞧。” 张嘉文的手便去碰江月那张脸。 接着张嘉文才看向江月身边站着的人,又说:“二叔,施念姐今天怎样?情绪应该还好吧?”他当着张柳岭的面斥责江月:“江月那件事情你怎么在失误,以及不小心的情况下,发成群发发出去了呢?就算你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你也不应该这样做,你知道这件事情导致二叔跟施念多难看吗?” 江月在听到张嘉文的话后瑟缩着,低着头没有回答他一个字,而张嘉文明面上是斥责,唇边却带着一丝笑。 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话,没任何的表情。 第299章 爱意私有 在两人到达房间后,张嘉文问:“二叔刚才怎么在大厅。” 张嘉文带着几分揣测。 江月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揣测着:“好像是从奶奶房里出来。” 张嘉文看着她脸上的伤,说:哎呦,这是好了?” 江月的脸还有点红,但已经彻底消肿了,所以看上去好很多了。 “不难看了吗?” “怎么会难看呢,多好看啊,红扑扑的。” 这几天张嘉文对她都不是很上心,他说完这句话后,又说:“奶奶下手还是挺重的,回来就好好休养吧,说实话,我还怪心疼的。” 他象征性说完这几句话后,丢下两本杂志,要离开房间,而江月朝他丢下的杂志看过去,发现是几本旅游杂志。 那杂志的封面是国外一处极其出名的山,甚至是该国的形象象征,可那座山顶顶峰常年积雪,每年去攀登那座的山的人却始终不计其数。 张嘉文见她盯着那封面看着,本来要离开房间的他又停住,下一 秒他将那杂志拿起,目光也盯着那杂志封面上的山说:“你知道吗?这座山是属于我二叔的,那一座山常年积雪,可有一年我二叔却在那座山上移植了满山的寒绯樱,从移植那年起,满山的寒绯樱红似火焰,那些常去那座山上旅游的人,都在想这座山的主人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在积雪了这么多年,突然移植那些寒绯樱,任由那些寒绯樱似火焰一般的生长,我也常年在想这个问题,但现在我根本懒得揣测我二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了,我更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这座山上的寒绯樱尽数除去。” 江月觉得不可思议,她皱眉:“这座山是私有的?” 张嘉文嘴角带着丝戏谑:“你不知道吗?这座山不仅是私有,当地政府还要每年交付我们家巨额的租金呢,你知道这座山是什么吗?这座山就是张家掌控者的象征,它巍峨的伫立在那里,永远不倒,而我二叔就是这座山的拥有者,你说我能够取代他,成为这座山的新主人吗?能亲手砍掉我二叔种上去的寒绯樱吗?” 江月从来不知道这座山是私有化的,毕竟那座山实在是太出名的,很少有土地在国外是能够私有化的,可这座山却属于张家所有。 就连她上辈子都不知道,这座山是张家私人产业的事情,她只记得有一年,她十八岁那年,还没嫁给张嘉文那年,她妈要江成达带她出国去看那山上的寒绯樱。 他们夫妻两人带着江户出国去了,却没有带上她,为此十八岁的她,还在家里哭闹了一番,从那年开始,她觉得自己不被爱,不被家人爱,不被任何人所爱,所以她开始决定接受张嘉文,这寒绯樱也成为了她最不愿意去记起的花。 她没想到当年江成达去的会是张家名下的产业。 “这寒绯樱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是我二婶喜欢寒绯樱。” 江月听后,盯着那杂志的封面,很平淡的哦了一声。 “等我私有了,我砍光,给你种一山的梨树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吃梨吗?” 江月淡声说:“可是梨树在那样的气候中,是开不出花,结不出果的,哥哥。” 张嘉文笑着说:“种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看砍光。” 江月嗯了一声说:“我也喜欢看它被砍光。” 张嘉文摸了摸她的脸:“这次哥哥没去医院看你,不生气吧?” 江月低声说:“怎么会生气呢,我不会生气的。” 张嘉文说:“不生气就好。” 他说完,手从她脸上抽落下来,放下手上的杂志,转身离开了这房间。 江月听着他脚步声离去,接着,她目光再次放在那杂志封面上,只觉得那红晃的刺眼,难看至极,她转了身,进了卧室。再也没有理会那本杂志以怎样的姿态摆在那。 在门合上后,门风刮过去,那本杂志的封面虽然是硬壳塑封的,可是由于翻动,有折痕,所以稍微一点动静,就让那封面,在门风下轻轻颤动。 回到房间的江月想,施念喜欢的是寒绯樱吗?她用在房间打开她的画册,在寒绯樱种下的那一年,她画下无数副寒绯樱的手稿。 下一秒,江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张叔叔,你喜欢寒绯樱吗?” 那边隔了半个小时才回复她:“喜欢。” “我听别人说,施念姐姐也喜欢寒绯樱。” 那边却没有回复。 张家对于江月回张家的事情,都自动静默,没人跟江月说话,那些佣人见到她也不过是匆匆打一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不在她面前多有停留,避江月如蛇蝎。 之后那几天江月都没有下过楼,她在楼上待了一个星期后,便出了张家一趟,跟苏丽孝她们去见了一面。 见面当然是苏丽孝她们主动发请的,她们想知道江月在张家这样的门第下,这高门太太当的是否威风。 就算过了十多天了,江月脸上还是有微红,对于苏丽孝她们的问候,江月也只是低声说着:“好着呢,什么都好。” 苏丽孝她们又问她脸上是怎么回事。 江月也只说:“是过敏。” 苏丽孝她们那一群人,看到她脸上的红哈哈笑着说:“果然是这小太太当的实在是富贵,富贵的过敏了。” 江月对于她们的话,却没再回答。 之后饭桌上,他们全在聊天,聊的是学校里的事情,聊的是今日课程,聊的是明日游玩,而江月坐在一旁,唯有沉默,没有应答。 这顿饭到下午,苏丽孝她们开车回学校,走的时候还问江月是否要送她,江月回着:“不用,等会有司机来接我。” 苏丽孝他们那一帮人听到后,自然羡慕的说:“哎呀,大户人家就是好,那好,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自然也没有停留,便驱车离开了,只剩下江月一个人站在饭店门口。 这边是农庄,所以接近郊外了,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江月立在那不敢打张家司机的电话,她等时间到下午四点,接近天快黑的时候,江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可以来接下我吗?” 第300章 粘稠 她问的小心翼翼,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我在远郊这边,没有车回去。” 江月甚至不知道那边是否会回复。 她等到五点的时候,那边终于有回复:“具体的地址。” 江月这才将地址发送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天黑了那辆车才到江月面前,江月在看到那车停下后,下一秒,她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此时张柳岭在车上,眉心满脸的倦色,江月闻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医院的味道,江月非常熟悉,她看了他脸色一眼,便知道他应该是从医院出来,那倦色应该是为了老爷子的身体。 从过年到现在,他跟张其成便都什么事情都没顾,全都守在医院。 江月坐在他身边,风吹拂过来,江月低着头,只感觉那冷风吹过耳畔,让人觉得寒冷。 张柳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需要这寒冷的风镇定下心里的燥意。 坐在那的江月突然轻轻伸出手,怯怯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 在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江月的头低的更加低了,唇略微紧抿。 张柳岭知道,她哪里是没办法回家,她不过是找机会在让他过来,坐上他的车而已,他坐在那闭上眼睛,没有回应她,当然也没有推开她的手。 江月的手起先是怯怯的在他手腕处,接着,便彻底进入他掌心。 那冰冷的风,往车内灌的更狠了,带着喧嚣的响声。 他吩咐了一句:“关上车窗吧,吹的头疼。” 司机听到这句话,很快将车窗升了上去。 在前边开车的司机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没有说一句话,视线也没有再乱看一秒。 江月的脸像是要低到自己怀里,后面她的手指最终缠在他手掌心间。 外面的风彻底止住,就像车内人的心。 那些喧嚣,那些鼓动,却都在如止水,可是就算如止水,可车内整个气氛就仿佛进入了真空世界,所有的声音都在消失,消失…… 唯有彼此的呼吸在彼此起伏。 张柳岭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他这话没有音调,平的不含悲喜,不含怒意,更像是一种冰冷的警告,以及提醒。 江月没有回应他,手却没有从他手掌心收回。 “你觉得我会毁掉整个张家吗?是不是在高看你自己?” 他直接将她缠在他手掌心的手提起,将她手腕给扣住,那力道几乎让江月的手腕折掉。 江月却脸色却狼狈:“我以为张叔叔不会来。” 张柳岭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江月带着点颤音说:“张叔叔如果觉得我身份让你害怕,可以把我放在路边。” 之前他们还只是年龄的问题,如今是她的身份。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却没有让司机停车,更没有吩咐司机让她下车,过了半晌,他将她的手丢开,像是丢掉一个让他讨厌的东西。 江月的手在被他丢开后,人没再有动静,可是又过了几秒,她的手再次伸了过去,到他手腕处。 她尝试着让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往他掌心,当她的手再一次到他掌心后,那真空空间终于被破除,所有作乱的因子,在哗啦啦发出鸣叫声,这些鼓动的鸣叫像是被狂风裹挟,又如流水般倾泻,再也无法将这些因子止住,让人的内心根本无法再平静。 在她的手在他掌心内待了很久很久后,他的掌心终是将她的手在腿上裹住。 那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手上的血管突破皮肤。 那些鸣叫终于安静了下来,张柳岭的心也终于静了下来,当然一同随之安静下来的还有张柳岭那张闭着双眸的脸。 他的手就握着她的手整整一路,车子一直在朝前狂奔,终于在到张家的附近后,便停住。 张柳岭终于松开了她的钻进他手 掌心的那只手,他说了两个字:“下车。” 江月听到他这句面无表情的话,动了两下身子,她看了一眼立在的张家院子,终于她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 张柳岭坐在车上没有看她,而江月从车上下来后,便回头看了他的车一眼,收回视线后,朝着张家走去。 张柳岭在车里等着她进去整整半个小时,他的车才重新点燃引擎,朝着张家院子内驶入,他在回到北楼,坐在大厅等候的施念问:“你是在医院里待到这么久吗?” “我在什么地方待,应该不用跟你来解释。” 张柳岭停在门口,门口的灯照射在他上方,将他的影子落在地下。 施念冷笑一声说:“老爷子那边说你是下午三点离开的,现在已经七点多了,你不会是因为她现在这个状况而心疼去了吧?” “思想是你自己的,随便你怎么琢磨。” 他踩着一大厅的光进了房间,下一秒,便是关门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的施念手紧捏,浑身发抖,她知道两人回来是前后相差半个小时,一个是去了同学聚会,一个却是出了医院后不知去向。 张柳岭到房间后,他站在门口。 当他站在门口那一刻,他只觉得手心一片潮湿,他在想了很久后,进了一趟浴室,到浴室内后,他开了水龙头,将那双紧握住那只手的手,放在流水下冲刷着,好像这样就冲刷掉了那层粘稠感。 仿佛这样就能够冲刷到那一幕,他的眼睛盯着流水,看着那些水汇入圆孔消失。 当他关了水龙头后,水声止住,他回了房间,端了一杯水吃了一颗药,接着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正在震动的手机,接听,称呼了一句:“杰克,那个医生找到了吗,我这边急需,多少钱都没关系。” 他站在窗户处一直都在跟电话那端的人联系。 接着张柳岭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是江月发来的:“那些照片是张嘉文逼着我发的,我不是真心想发的。” 张柳岭电话打到一半,看着这条短信。 第301章 轰然 第二天张柳岭跟张其成在医院的私人会议室面见一个医疗团队,商量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从会议室出来,在走到外面时,张其成在一旁说:“柳岭,我还是不建议冒这么大的险,虽然国外的医疗水平,却是先进,可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素质,是不一定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在这场事情上,两兄弟之间是出现了分歧,而张柳岭先是沉默的听着,好半晌,才开口回答:“如果不冒这次险,那么老爷子的身体最多撑到明年两月。” “可是如果连明年都不到呢?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没有意义,毕竟老爷子已经八十多了。” 张柳岭也感觉到意见发生了分歧:“那再商量。” 中国人讲究顺应天命,所以张其成还是主张继续静养,可是张柳岭却认为,顺应天命的静养,却如同等死。 两兄弟因为始终都没商量个结果出来,所以都各自皱眉沉思的,独自走着。 在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张柳岭的手机此时在他西裤内响起,他脚步停顿了几秒,一旁一直都在想事情的张其成,感觉到他停住,当即也同样停下了脚步,他抬脸问:“怎么了。” 张柳岭说了句:“没什么。” 他继续朝前走着。 张其成也只能在他身边,继续前行。 那通电话是江月发给张柳岭的,她在短信里问:“张叔叔,你可以再来接一下我吗?我在西川画社。” 张柳岭是在张其成走了很远,才查看的那条短信,当他看到那条短信内容的瞬间,很是决然回了一句:“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再来骚扰我。” 短信发送过去后,他直接将手机关了机,将手机丢给了有宁,没再理会那端再发来的任何东西,继续去忙着事情。 在短信传到江月那边后,她人根本没在她短信里所说的画社里,而是在张家,她持着手机多久,就看了手机里的短信内容多久,在看到那边的信息回复后,江月感觉到那边的冷淡与冷漠。 目前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太慢了,这一切进程实在太慢了,江月将手机从短信界面跳了出来, 而当她点开朋友圈时,看到施念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寒绯樱怒放的照片,照片上方标注着一句:“定情之作。” 江月在看到那四个大字后,她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也关掉了手机。 接着,她的视线又落在眼下的画册上,那全是施念画的寒绯樱画册,她冷笑的说了一句:“定情之作是吧?”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无趣。”她小声说着:“既然定情之作,那就让老爷子知道你跟施念姐姐曾有多恩爱吧。” 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又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在将那条短信看了许久,她的手停在放松键上,却始终都没有摁下那发送键。 她盯着那手机看了半晌,像是也在做决定,不过江月的指尖最终落在了发送键上,她看着无数张施念与那男人亲密的照片传了出去,她笑了,在心里想着,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不让老爷子知道呢,这件事情可还不是她满意的范围内呢,所以…… 在所有照片全部发送出去后,江月便从沙发上起了身。 张柳岭这边正在跟几个国外的医生站在走廊里聊着,聊着的当然是治疗方案,整个走廊,充斥着的是法语,是英语,各国语言交汇,让环境变得特别嘈杂,纷乱,倒不像是在商量手术,而像是一场高级的国际商业会议。 站在那的张柳岭跟一个美国人站在一起,手上夹着一根烟,始终在那用着外语交谈。 虽然他们声音虽然嘈杂纷乱,可是走廊是安静的,并且无外来人经过。 当然,这边是高级私护病房,也不可能有外来人经过,就连护士都不能随意走动,偶尔只有一两个护士出现。 这边老爷子在病房里待久了,怎么躺着都不得劲,他让佣人扶着他下床去走走,佣人听到他的话,本来是想劝他在病房里休息一会儿,毕竟现在他身体是需要在房间里静养的。 可是老爷子这样的倔脾气,谁能够劝住?只让佣人扶着他出去。 佣人没办法,只能问老爷子:“我用轮椅推您下楼去散散步怎么样?” 老爷子这边实在是憋的不行了,虽然轮椅在他看来,是有些损伤他的威严了,可如今只要是能够出去,倒是以什么方式都行。 他便还算配合的答应:“行,轮椅就轮椅。” 佣人见他应答,这才松了一口气,怕老爷子变卦,赶忙说:“好,我现在就去给您拿轮椅过来。” 老爷子靠坐在病床上:“嗯。”了一声,等着佣人把轮椅带过来。 佣人刚出病房里,老爷子这边心里又开始想施念跟柳岭领养的事情了,他现在没什么大心事,唯独这件事情是让他时刻放在心头的。 他想着这件事情还是不宜拖太久,决定还是快速落实下来会比较好,他想到这里,便决定用手机打一通电话,问问熟人是否有好的孩子可以领养。 当然,这个孩子不仅得性格好,还得要健康,主要是跟施念还有柳岭两人投缘。 想到这里,老爷子对这件事情越发的满意,正好就在这时,他手机在床头上响起,老爷子一边下床,一边伸手将手机从床头上柜上拿起,而当他刚将手机拿在手上。 老爷子用手机,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以前他一直都是用座机,后面发现时代发展快速到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老古董了,于是叫人教他玩手机,可是他视力不是很好,毕竟八十多的年纪,他拿着手机进行面部解锁后,看着手机半晌,眼前一片模糊,始终看不到手机屏幕。 于是他又伸手从一旁拿起眼镜,在鼻梁上架上。 在架上那一刻,他在眼镜后的双眼,从模糊到逐渐清晰,当他看到手机上的内容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在随着手机屏幕上的亮光,一点一点僵住。 就在僵住那一秒,老爷子的身子如泻掉气的气球,开始在急速紧缩着,就在紧缩了短短几秒后,身子如大厦崩塌,轰然一声——栽倒在地。 第302章 去 张柳岭这边跟那医疗团队的几个医生始终未商量出结果来,正是心里烦闷之际,他打算吩咐他们先休息,之后再议论这件事情,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有宁突然从走廊那端脸色惨白的朝着他跑了过来,有宁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大多时候,他表情都很淡定,张柳岭也从未见过他脸色如此。 他问:“怎么了?” 他问完,也朝有宁走近了两步。 有宁到他面前后,先是停住,接着说了一句:“张总,没必要再商量了,老爷子没了。” 张柳岭在 听到有宁的话那一瞬间,他一把揪住有宁的衣襟,有宁整个人几乎被他提了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有宁的声音是颤抖的:“真……真的,就在刚刚。” 有宁真的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发生了这样意外的事情,一点预兆的没有。 有宁说:“佣人说,刚才老爷子吵着要出去走走,佣人怕他身子骨没力气,就去给老爷子拿轮椅了,拿了轮椅回到病房进去发现老爷子摔倒在地……断、断气了、” 张柳岭将有宁一放,什么都没说,脚步快速的朝着老爷子的病房快速走去。 这个时候整整一层的高级私护病房有了动静,本医院的医生纷纷从办公室内出来了,全都神色匆忙的朝着张老爷子病房走去。 刚才那还在商量的国外医疗团队,还全都处于不清楚状况的状态中,不过很快他们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全都警觉的跟着一块儿过去。 当众多医生还有医疗团队的人全都朝着张家老爷子的病房走去那一刻,老爷子的尸体正僵硬的躺在地下。 佣人正跪在老爷子身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整个人像是已经吓傻了一般,只呆呆的朝着病房门口。 而这时佣人进来时,发现的第一现场,佣人只触碰了下他的鼻息,就连老爷子的身子都没触碰过,因为这个佣人也是看护出身,她有很丰厚的医疗知识。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着这地下的一切,接着,是有宁走到他身边,同他一块朝地下看着,有宁在看着地下已经没有气息的人后,又抬脸朝着身边人的神色看过去。 张柳岭是老爷子的老年得子,虽然老爷子对他一向严厉,可其实跟张其成大儿子相比,老爷子是最欢喜张柳岭这个小儿子的。 所以老爷子也把自己的喜欢与硬汉难得的关心,全都给了张柳岭,当然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 张柳岭虽然跟老爷子有很多的矛盾以及分歧,可实际上对于这个父亲,他始终保持着尊敬的敬爱态度,他时常克制着自己不与他多争吵,所以即使在那件事情发生才短短半年,在得知老爷子身体不适的消息,他也还是什么都没顾,急急忙忙赶回来。 而今天他跟整个医疗团队在商议,也不过是在为老爷子争取到后续的治疗而已,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死去,尽管他已经八十多的高寿了,生老病死是一件极为平常,甚至可以说是一件顺遂的事情,可他还是在拼尽最后一丝全力,给他争取到生机。 哪怕多个一年,三年,四年也是好的。 可当他站在门口看到他老爷子以这样的方式躺在地下那一刻,他站在那一动不也动,只看着地下的人。 这个时候,那些站在他身后的医生护士,全都冲了进去,当然包括那医疗团队的人,全都冲到老爷子身边。 他们想试图对老爷子进行抢救,可是各自都一伸手,去触碰他鼻下呼吸那一刻,全都停下了手,目光全朝着门口站着的人看去。 张其成中午回去了一趟张家,他去张家是想要跟妻子许云禾商量商量老爷子手术与否的事情。 在他看来,老爷子就算做完手术,也就立马快九十了,人的寿命将至,还能走多久呢?与其用老爷子的命去拼那渺茫的机会,倒不如让老爷子好好安享几年晚年,这也算是一种福气。 当然他也是想问问妈的意见。 可是他人才刚走到张家的大厅,他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来电提醒,只是一眼,他接听:“柳岭,怎么了?” 他以为又是商量老爷子手术的事情,不过他这边还没有定意见,所以他还没办法答复他。 他刚要开口说话。 电话那端却传来一句:“你来一趟医院吧。” 张其成感觉到他声音有些不太对,他停在大厅门口里面一些,问:“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没了。” 张其成险些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他眼前一片晕眩。 张柳岭那边没有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张其成在他那边挂断电话后,这下是连这大厅都没跨完,直接转身就朝后走。 许云禾正好看到他转身出大厅,神色匆忙上车。 “其成,其成怎么了?” 许云禾追了过去追问。 可张其成根本没有回应她什么,很快车子从院子里飞速离去。 许云禾也感觉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两人是夫妻,她太了解张其成了,这是出了大事的表现。 许云禾也快速朝着后院走去,在那大声对佣人说:“快去告诉妈,爸应该是出事了!” 一向温文的她,这次的声音几乎破音。 在张其成赶去的医院的路上,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的张柳岭从病房内走了进去,接着下一秒,他在地下看到了一部落在地面的手机,那手机就在老爷子身体旁边的不远处。 张柳岭弯身将手机从地下捡起,在他将手机捡起放在眼下解锁看去的那一刻,手机屏幕停留在老爷子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佣人蹲在老爷子身体旁,哭着说:“张、先生,我真、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走、走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老爷子也好好的啊。” 第303章 枯叶蝶 正当张柳岭在看着佣人的时候,这个时候,张其成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到病房门口后,他看到里面的情形,又看到房间里,那些站在那完全不动,只围观着的医生还有护士们,他冲了过去一把抬起地下的老爷子:“爸!爸!您怎么了?您醒醒,您醒醒啊!” 整个病房,只有张其成的喊叫声,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之后张家其余人全都赶到医院,其余人指的是许云禾还有张夫人,以及张嘉文还有施念。这里面的人是不包括江月的,所以江月当天并没有出现在医院。 张夫人在赶到医院那一刻,差点晕倒在医院,不过好在身边人多,而张夫人也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身子只在身边人的支撑下不断朝前走着。 许云禾跟施念全都默不作声的,在张夫人身边跟着。 许云禾跟施念现在都还没办法接受这件事情,也更加没办法从这件事情里抽离出来,怎么人会突然没了呢?一点征兆的没有,不是有这么多医生在守着吗? 这件大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兀了,所以让施念跟许云禾的脸上,都带着乌云。 当然最疑惑的应该是施念,她人虽然在跟着身边人的步调在走,可脑子里却在想着事情,她在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出了别的事情而导致?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们这一群人正好走到老爷子的病房门口,里面聚集了不少的人。 几人在便全都停在大门口处,目光落在病房里,在看向病房里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像是瞬间全都变成了黑白色。 所有人都在失语。 第二天整个张家都在一片素白当中,张家老爷子突然去世。而张家从里到外都挂上了白绸。 灵堂是设在张家的,没送去殡仪馆,所以张老爷子的遗体在被从医院运回来后,便停灵在家,要在家里停灵三天,才会去办老爷子的丧事。 老爷子的去世,最为无法接受的人,就是张家的一众亲戚,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消息会突然传来,虽然他们很清楚老爷子身体这一年一直都处于告急的状态,可是这事情还是来的太过意外突然了。 张夫人因为昨天受刺激太过,所以在老爷子的遗体在张家这边停灵,她人便在房间伤心到无法出门来。 事情基本上是张其成还有张嘉文在处理,因为张家的亲戚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那一天两人一直处于不断发丧的状态。 许云禾跟施念接待听闻老爷子死讯赶来张家比较亲密的那一派亲戚,两人都代表着张家儿媳的身份站在那。 张其成这边虽然一直都在忙,可是一直都在不解当中,老爷子怎么会突然去了呢,为什么?中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虽然医院那边最后检查出是高血压引发脑出血死亡,可是高血压这种病,应该也有情绪应发血冲脑顶的可能。 张其成实在无法接受老爷子就这样离开的事情,所以在忙到下午,他在大厅里拦住了昨天在医院的柳岭,他问:“柳岭,老爷子死前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张柳岭本来是要去灵堂的,当他听到张其成的询问,便站在他面前,想了很久才回答,:“当时,我在外面商量老爷子的手术事情,里面佣人出了病房去拿了轮椅,差不多三十多分钟,就传来了出事,应该不存在事情。” 张柳岭在回答这一切的时候,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平铺直述的将这一切说出。 “当时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会不会是听到了些什么,看到了些什么?或者是你商量老爷子病情的 时候,被老爷子听到了?” “我们用的外语交流的。” “那、那有没有护士进去?当时老爷子身边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吗?” 张其成不断在想着各种可能,而张柳岭面对他各种猜测后,始终回答着:“我们都检查了,确实什么情况都没有,而且我们当时就在病房门口的不远处,很清楚没有其余人进去,也没见有护士进去。” 不过他在回答完这一切,眉目幽微。 张其成听到他一系列话后,愣怔了许多秒,他知道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相信所产生的胡乱猜测而已,在那样的地方,又怎么会有外人进去呢,而且人还站在病房门的门口。 他表情陷入悲痛:“老爷子身体虽然危险,可是事情真的是事发突然。” 话到这个时候,张柳岭便沉默了,没再回答什么。 张其成感觉到他的无言,便抬脸发现,无法接受的人何止是他张其成一个人?他看着柳岭那张憔悴冷淡的脸,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以及平静到到过分的情绪,他就知道,难以接受这件事情的,他恐怕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他是已经提前在心里接受老爷子会无法挽救这件事情,而柳岭到昨天都还在想着怎么挽救老爷子。 作为兄长,他看着他这张脸,便安慰着他:“柳岭,生死有命,我们都尽力了,虽然我也无法接受,可我们都还是要去自然的接受这一切,老爷子这辈子有他的功绩,有他的伟大,就已经足够了。” 张其成这些话一说出来,张柳岭的脸色还是平静冷淡的很,他嗯了一声,半晌,他又说了一句:“我先去一趟灵堂。” “好的,你去忙吧。” 两兄弟在说了这几句话后,便各自分散,张其成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张柳岭去了灵堂,他手腕上套着一块雪白的布,布上还挂着一丝麻,他每一步走的缓慢。 当他进入了灵堂里后,他立在灵堂中央,目光落在那放在灵堂中央的金丝楠木的棺材上。 有两个佣人正跪在那烧着纸钱,风不断从外面刮进来,那在燃烧的纸钱,带着火星,被风刮的四处飞舞。 就在这时,一块还在燃烧的碎纸钱屑被风吹的朝张柳岭身上刮了过来,那钱纸屑似飞舞的枯叶蝶一般,正好落在张柳岭的黑色衣袖上,他低眸看去,那钱纸屑落很快在他衣袖上停留,颤颤巍巍展翅着,很快,将他西服的衣袖灼烧出一小块黑洞来。 第304章 赎罪 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有些罪,他可能一辈子都赎不完。 他盯着衣袖上的那一个洞。 整个灵堂被外面的狂风刮的更加异动,那丧幡在动,在狂乱飞舞,那些钱纸碎屑飘的更加密集,在灵堂的空中飞舞着,似带火的蝶。 在烧钱纸的佣人看到这奇怪又危险的一幕后,吓得全都从火盆前起身,面色上带着惧怕。 只有张柳岭站在那,始终看着自己的衣袖,对着那布料的洞,说了一句:“您这是在怪我对吗?” 而当他的话问出来那一刻,整个灵堂都是无声的,没有人回答他。 张嘉文也被老爷子突然猝死的消息给搞了个措手不及,他人都还没从那破地方爬到总部呢,老爷子竟然就这样死了。 张嘉文在接到这个消息后,便不顾一切的从外地赶了回来,当他回来,已经是老爷子死了的第三天,在灵堂停灵的第二天。 张嘉文看着家里挂满了白布,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的。”在他骂了这样一句话后, 他人便往自己父母那边赶,当他在灵堂里找到自己父亲张其成后,便大声说:“爸,爷爷死了,我的事情怎么办?难道我得在那破地方待一辈子吗?” 张其成见他回来,开口发出的第一声,应该是哭,却没想到他张嘴的不是老爷子的死,问的竟然是自己的前程,张其成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逆子来的。 “嘉文,现在是你爷爷去了,你竟然担心的是自己的事情,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爷爷的事情吗?” “我爷爷还能够是怎么去的?不是早就撑不下去去了的吗?这是一条顺路了,也没什么值得好问的,倒是您一点都不担心我这个亲儿子的事情。” “你——” 平时张其成对这个儿子很少说教,对他的教育,始终采取的是温和自由尊重的方式,可他没想到这样的教育方式发,反而把人养成了现在这幅六亲不认的样子,他也一直都知道他乖张,可没想到到现在却完全不是乖张那么简单了,自从跟那江月结婚后,他就越发荒唐,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还要我怎么不为你着想?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你自己都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情来!你现在立马去给我到爷爷灵堂前跪着。” “我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了?我做出的事情都比您要好,您可还是长子呢,您做到了长子该做的事情了吗?还不是我二叔在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二叔是老爷子的长子呢。老爷子死前早就有计划的将张家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完成,二叔现在的位置谁不知道?” “你——” 张其成是真的要给张嘉文一巴掌,在他看来,他跟柳岭之间从来不争这些,可嘉文却跟中邪了一样,百般来计较,甚至是死咬着他二叔不放,还对他二叔不恭不敬。 “嘉文!你迟早会知道家族的重要性,你这种争强好胜,争权夺利的性子,我劝你早些给我该掉。” 正当两父子在灵堂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管家便过来了,对张其成进行同了通知说:“张先生,老爷子的律师过来了。” 张其成在听到这句话后,视线便朝着管家看去。 他知道老爷子死后,必定是有律师要来的,这是来告知老爷子提前留好的最终遗言的。 张其成便对张嘉文说:“我暂时不教训你,你先跟我来。” 于是张家的所有人,全都到大厅,而老爷子的律师正在等着他们。 在他们聚齐后,律师宣布的却没有任何有关家里的产业分配的事情,而是以老爷子的口吻说宣读遗言:“假若有一天,我突然离世,事情你们也知晓,家里的一切我都提前分配好了,所以旁的不会多说,我唯一要叮嘱的是,明霞,你不得在我走后,擅自插手嘉文江月的事情,江月进了张家的门,那么就一辈子都是嘉文的妻子,要是谁更改掉此事,那么这个人就失去张家一切继承权。” 在律师宣读完后,张家整个大厅都是安静的,没有人再出声。 立在最前边的张柳岭,在听到律师宣读完所有后,沉默着一张脸,不说一个字。 而明霞是张夫人的名字,张夫人在听到律师宣读完后,脸色也很是微妙。 只有张其成在听到这一切后,心里在大起伏。 这是把人彻底绑死在张家了吗?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张其成原先本来想着老爷子死了,那么他自然不可能让人在张家了,却没想到事情彻底的超出他的意料,发生了这样的转变,将这件事情给严实锁死。 他目光立马朝着柳岭看去,而他站在那,脸色就没有变动过,只微微低垂着脸,眉目平静到没有起伏。 老爷子生前最担心的是柳岭跟施念,怕两人分开,还想要两人领养孩子,这遗言要留,应该也是关乎柳岭跟施念才对。 施念跟许云禾都立在那,没有开口,她们自然也都没想到,老爷子在死前会留这样一道旨意,不关任何张家人的事,留的全是一个外人的。 施念也朝着张柳岭看过去,她在心里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这东西是专门针对他,给他定的呢。 她想到这里,在心里笑着想,也好,真是一件……有意思值得深思的事情呢。 律师的视线也朝张柳岭扫了一眼。 老爷子这道旨意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关系,而那个跟这遗言有关系的人,却没有出现,而是在楼上待着着,在老爷子死后至始至终都没出现。 当然她不出现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现在张家可是没谁肯承认她的身份,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律师看完张家所有人的反应后,便说:“老爷子留下的就这么多,我该宣读的全都宣读完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张柳岭的视线一直在地下地板上的一片白色纸钱上,那纸钱似雪,是从灵堂那边飘过来的。 第305章 一家之主 江月在楼上,自然是听到了楼下的一切。 因为她人正好站在二楼的门口,听着楼下的一切动静,在那律师宣读完所有后,江月悄然关了房门,然后退回了房间内。 站在楼下的张柳岭,自然注意到了楼下的动静,他抬了下脸,目光朝着楼上看 了一眼。 晚上张嘉文要在灵堂守夜,而江月在自己房间待着,前厅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洗完澡后,一个人坐在床边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她头顶的灯光正在发着昏黄的光。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江月立马抬脸,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佣人,她握紧手上的梳子朝着佣人看了一眼。 佣人对她说了一句:“小太太,嘉文今天要在灵堂守通宵,您早点休息吧。” 江月听到佣人的话,她下意识点点头说:“好、好的。” 佣人在通知完这句话后,便又从她门口离开。 张家这边阴森极了,时间大概到十一点的时候,待在房间的江月听到祠堂那边的灵堂传来念经声,江月听到那念经声,只觉得房间越发阴森,她当即起身将窗户全都关上,她害怕的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裹着。 张家这边只有前厅这边安静,后院那边还有不少的人,张柳岭张其成还有施念他们都还在,当然也还有不少这边张家的亲戚。 今天晚上,整个张家的人是没办法休息的,因为这是老爷子丧事的第一晚,他们都得守灵。 不少张家的亲戚都还在灵堂都跟张柳岭表达节哀的话,而一身肃穆黑西装的张柳岭,立在那跟他们低声交谈着,俨然是一家之主抵挡所有的姿态。 祠堂里的灯光相当的昏暗,又加上纸钱一直都没有断,那些烟雾似云雾一般,浅浅一层浮在灵堂的空气中。 让灵堂的一切景象,都带着点惨淡的凄冷。 时间从晚上的十点,到凌晨三点,张家所有人都没离开过灵堂半步,而那晚的经就颂了一整晚,一直到天亮。 而在天大亮后,老爷子的丧事才正式开始了,整个张家逐渐喧哗了起来,张家的大门口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张柳岭跟张其成都在招待过来吊唁的人,那一整天,张家这边的喧哗都没停止过。 张家的大门口都还来了记者,不过在记者赶来时,很快就被张家的人劝着离开了。 江月从早上醒来后,便在楼上待着没有下楼,张家这边的佣人往她的楼上送来了一日三餐,当然为了应景江月是一口都没吃,只表现的很哀伤的模样。 她人虽然没有出去,可身上也穿着白色的孝服,她也没问送饭的佣人,到底是谁不许她出去。 第一天的丧事就这样过去。 到第二天的时候,张家依旧很多人,来往不断,不管是张家的院子里,还是院子外都停满了车,那些车可以说是密密麻麻,就连交警都来这边进行疏通了。 江月还是站在窗户口朝着楼下看着,说实在话一个停车场都未必能够看到这么多的车,从这车就可以看出,张家是什么地位了。 所以她真的算是高嫁,能够进入张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积了多少的德。 江月的手贴在窗户下,看着楼下不断行走的人,在心里想着的是,现在老爷子死了,那张叔叔就是这个张家的一家之主了吗? 江月想到这里,看向楼下的双眸里,神色越发的深了。 老爷子的死讯,江家那边自然接到了,江成达带着妻子还有儿子一块上了张家的门,他出现在张家后,便径直朝着老爷子的灵堂走去,江夫人四处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怎么见到江月?” 太多人了,场面很大,江成达在这样的地方根本不敢放肆。 他也左右看了一眼说:“你管她干嘛?” 在夫妻两人对了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就在这时,江成达在灵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正是在跟人答谢的柳岭。 江成达在看到这一幕后,立马就走去,在到张柳岭面前后,他立马就开口唤了句:“柳岭。” 正在跟人答谢的张柳岭,在听到江成达的声音后,目光一掠便落在了江成达身上。 这个时候江夫人自然也带着江户,走到了江成达身边。 江成达开口说:“柳岭,我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老爷子仙逝这件事情,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也希望你也节哀才好。” 对于江成达夫妇的到来,张柳岭脸色很淡,看向他的视线也没任何的特殊,只低声说:“劳烦你们过来一趟了。” 江成达知道,在老爷子去掉后,那么整个张家上就是柳岭掌权了,柳岭掌权,按照他跟柳岭的关系,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他语气相当热络的说:“没事,这是我们应该来的,他现在是江月的爷爷,也算是我们的亲家公了。” “于管家你好好招待一下。” 江成达想象中的亲厚以及亲密接待没有,等来的我竟然是冷淡,他盯着柳岭,而张柳岭连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在吩咐完管家后,他便转身从江成达夫妇面前离开了。 江成达有些没搞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看到柳岭离去的背影,以及略显冷凝的侧脸,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张家的管家便站在夫妻两人面前说:“江先生,江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柳岭还需要去招呼别的客人,请二位见谅。” 江成达虽然正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可在听到管家的话后,他只能立马应答着:“没事,没事,我们这边知道,且理解,知道柳岭忙呢。” 管家听到他们这般说,便也放下心来,说:“好的,那二位先去那边歇歇吧。” 江成达夫妇现在到张家来,自然只能听从张家的安排,便跟着管家离开。 江成达在跟着管家走的时候,在心里想着,让管家来单独招待他们,也算是一种重视了,毕竟张家现在这么多人,应该是他多想了。 第306章 毒物 在江成达夫妇吊唁完离开后,管家到张柳岭身边汇报了这件事情,张柳岭听了后,自然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声嗯了一声,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倒是江成达夫妇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江月呢,怎么张老爷子的丧事,他们全程都没看到江月。 江夫人说:“你说江月是不是没办手续,所以没办法出现在张老爷子的丧礼上?” 江成达说:“那施小姐不是在吗?” 江夫人听到这话,想了半晌说:“好像是。” 江成达又说:“应该是在避嫌吧,毕竟之前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江夫人也在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张老爷子的丧礼办了差不多三天,整整三天,在丧礼完成后的那一天,张家的人去墓园给张老爷子去送葬,而江月依旧在楼上不被允许出去。 在丧事结束后,整个张家从之前的喧哗,到彻底的冷清了下来,只有张家请的办事的人,在楼下院子里忙活着。 江月待在楼上房间朝着楼下看着,正当她站在窗户口,看着楼下身子不动的时候,就在这时她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江月在听到那两声敲门声,几乎是应着那声音便转了身,而就在她转身那一瞬间,门就被人打开了,有宁站在门口,没有踏进她的房门,而江月在看到有宁那一刻,身子下意识往后推着,整张脸带着警惕与害怕。 “江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江月装做成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有宁看向她,脸上却没有往日的亲切,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说:“是的,张先生找您。” 江月站在那却不动,身子依旧是警惕抗拒的姿态,而有宁却已经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月盯着有宁的手,站在那的她,站在那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当然她不动,门口的人也没有动。 江月想了好半晌后,她手微微紧握着,低着头再次开口问了句:“张叔叔有说找我什么事吗?”有宁没有回答她,目光只看着她。 江月也不再说话,她终于动了两下身子,大概是知道自己好像这一趟是不得不去,怎样都逃不掉,她慢吞吞了好一会儿,朝着门外走去了。 当江月走到门外后,有宁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之后有宁带着她下了楼,接着便带着她出了张家这边。 差不多半个小时,将于被有宁送到一间会所的套房里,有宁将她送到房间内后,什么都没说,关上门便直接离开了。 江月坐在沙发上等待了几秒,她看着不远处那扇被有宁关上的门,她从床上起身,想要去开那扇门,可是当她的手刚用力一拉,却发现门竟然被人从外面给锁了。 江月只能从门口处连连往后退,之后她不再碰那扇门,只能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安静的等待着。 她坐在那沙发上后,之后就一直都没动过,始终维持着端正坐着的坐姿。 在又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后,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坐在那开始打瞌睡的江月,在听到开门声后,身子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挪动着身子往后退了两 下,接着,她抬头。 张柳岭出现在门口,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身给张老爷子操办丧事的黑色西服,他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绢花,手臂上带着一块白色绸布。 他立在那,如大山倾压一般,黑压压的影子落在房间的地毯上。 江月看到门口的这一幕,她身子始终缩在沙发上没有动,眼神充满害怕的看着他。 张柳岭在看到她脸上的情绪后,只反手将身后的门合上。 江月在听到门被合上的声音后,她看他的眼神只更加的害怕了,她的腿从沙发下缩到了沙发上,鞋子从脚上掉下都没有发觉。 张柳岭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在走到江月身边后,在江月还没反应过来时,张柳岭将她从沙发上一把给揪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脸部轮廓,也被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目光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所有平静在这一刻全部被他撕裂。 他冰凉的唇在她面前轻轻的,缓慢的,一开一合着:“你说我该对你怎么做呢。” 在这样的时候,江月知道装傻也不可能了,她颤抖着睫毛,脸色苍白的哭着说:“张叔叔,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些照片会让老爷子这么受刺激,我也很害怕,我当时这么做,只是不想看张叔叔跟施念姐姐这么亲密而已,当时张叔叔对我这么冷漠,我有点生气,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到底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张柳岭已经完全数不清楚了,他不知道她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招,多少这样纠缠他的手段,这么歹毒,这么凶恶,这么蛇蝎,这么不择手段,在这肆无忌惮的害人性命。 他的双目已经充血,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他一字一句:“害怕?受到刺激?江月,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他盯着她的双眸,瞳孔散发着刺骨的森冷寒意。 江月害怕的说:“张叔叔,你会不会报警抓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原谅我这一次。”她不断摇着头说:“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有想要害爷爷。” 她的手抱着他揪住她裙领的手始终都在苦苦哀求着,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你真值得被原谅吗,江月?”他问她。 过了几秒,他面色仿佛竖起了一道又一道坚冰,他克制着自己那双时刻要掐上她脖子的手,只问她:“我原谅过你多少次了?你算过吗?嗯?你说我现在该怎么解决你?了结你,还是把你人送去你该去的地方,你说?” 江月吓到了,吓得脸色全无,她哭着说:“你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会那么做是不是?” “爱你?你让我怎么爱你?” 他瞳孔里是猩红,像是燃烧的火焰,要将她烧个彻底,他的手逐渐移到她脖子上:“江月,你比我想象中恶毒多了,我怎么会爱一个你这样狠毒的毒物呢。” 第307章 赎罪 听到毒物这两个字,她脸色晃动了两下,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脸上滑落下来,砸落在他手臂上,她唇殷红充血,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带着疯狂的爱慕:“那张叔叔会对我怎样呢?” 他会对她怎么样呢?张柳岭低眸看着面前这张曾经他无比怜惜关爱的脸,他在她脸上看到的是幼小,是活泼,是明媚娇艳。 可现在他看到的是什么?是鲜明的美丽皮囊下,却是天真不在,无邪不在,有的,全是与她年纪不符合的心机,蛇蝎一样歹毒的嘴脸。 她的眼泪是她的保护色,她的哀求是她的武器。 “是不是要把我送去警察局?” 她仰着脸,伸着那白皙脆弱的脖子,仿佛任由他的手将那脆弱的一处掐断,她就像一个只在他面前露出弱点的小狐狸崽子:“还是说是我对张叔叔太过爱慕,太过疯狂了,给张叔叔惹出了不少的烦恼与麻烦,让张叔叔容不下我了,想了结掉我了?”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垂在身侧的双收突然往上抬,她的手轻轻的落在他握住她脖子的手背上。 她的手指在他手背上一点一点攀附着抚摸着,她仰头看着他脸色的神色,那双攀附他双手的手,更像是在抱着他身子一般,对他渴望至极,依恋至极,爱慕至极。 “如果张叔叔想了结我这个麻烦,杀死我也好,能够死在张叔叔手上,我心甘情愿,也开心至极。” 她等待着他手上的动作以及力道,缠在他手背上的手,像是随时准备助他一臂之力一般。 “杀死我吧,张叔叔,我愿意为这一切去赎罪。”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却是将她整个身子往沙发上一推,江月在被他推到沙发上后,哭泣的耸动着身子,立马抬脸去看他。 “张、张叔叔……” 她的哭声轻似棉花,那张脸也还是如梨花带雨。 他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江月,你好好在这里给我待着,在这给我赎罪,哪里也别想给我去。” 他说完这句话,便直接转身从这房间里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脸色带着肃杀。 有宁一直都站在门外等着,当他听到里面的动静,看到里面的人走出来后,他立马看向出来人的脸色,只是才一秒,他视线又立马看向房门内。 里面的人也在看着外面,正哭的肝肠寸断。 有宁当然知道,那肝肠寸可不见得含了肝肠,他收回视线,便立马跟着已经在前边的人走去。 而坐在沙发上的江月在张柳岭离去后,她虽然依旧坐在沙发上,可眼泪是明显的止住了,那张哀伤的脸很快变得面无表情。 张嘉文这边在给老爷子送完葬回来,回到房间却发现江月不在房里,他在新房大房间小房间小客厅,里里外外找着江月,可是找了好久,始终都没有找到人 张嘉文便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楼下,一个佣人看到他立马停住,张嘉文看到那个佣人便问:“江月呢?” 佣人被问住了,如今老爷子丧事刚办完,整个张家正是忙着收拾清理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去注意这个不太有存在感的人呢? 佣人站在大厅,四处看了一眼,才回答着嘉文说:“小太太是不是出去转了?这几天我好像都没怎么见到她人呢。” 张嘉文听到这佣人的话,冷着一张脸说:“都没瞧见她?” 佣人回答着:“真的没有。” 张嘉文心里只觉得奇怪万分,人这是去哪里了。 他本来想离开继续找,可想了几秒,还是问佣人:“她今天没出去吗?” 江月再次回答:”我真没看到她,不如您再去问问其余人。” 张嘉文只能再次去找,从后院前院全都找遍了,也还是没有找到江月人。 这边施念也回到了北楼这边,她人根本还没从老爷子的死当中会过神来,而整个张家已经从之前的热闹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她待在北楼这边的房间沉思了许久,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柳岭呢? 他送葬完回来,并没有跟着她们回来,从墓园上下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施念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这个时候,张嘉文这边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在后院那大声叫喊着,跳着,闹着。 施念听到声响,立马从床边起身,朝着楼下看去,便看到张嘉文在楼下,手抓着一个佣人在大声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是不是谁把人带走了?你们到底有没有看见江月人?!” 站在窗户口的施念,听着楼下张嘉文的吵闹的声音,她握着手机沉默半晌,人不见了?江月吗?她人怎么会不见? 不由的,施念想到现在同样不知去向的柳岭,她抬起手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陷入一片疑云当中。 张嘉文这边的动静很快也惊动了张夫人,张夫人从房间内走出来,她站在门口问:“嘉文,你在这闹什么?” 没多久,张其成跟许云禾也全都闻声赶了过来。 “嘉文,你在这发什么神经?” 今天正是张家无比悲伤无比需要安静的一天,这一天还没过去,张嘉文就在这大闹,所以张其成直接走到张嘉文面前询问。 而张嘉文在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他回着:“我在发什么神经?爸,我在找江月,江月现在不见了。” 张嘉文恶狠狠的说。 张夫人现在正是头痛的时候,但是听到张嘉文的话,她脸色不是很好的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 “说不定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呢。” 张嘉文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话里还带着玄机。 张夫人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脸色微变,立马问佣人:“没瞧见她人吗?” 在些围在院子里的人全都在摇头,表示都没有见到过。 张嘉文说:“您瞧,谁都没见到她人,难不成人会凭空消失不成?” 张夫人冷声说:“你别在这给我胡说 八道。” 张夫人正要吩咐人去找江月,这个时候大厅外传来车声,后院的人在听到那车声后,目光全都朝着大厅看去。 当然张嘉文也盯着,正当他盯着前厅的后门时,张柳岭从前厅后门走了出来。 第308章 蛇 张柳岭站在门口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立在那,脸色淡然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张夫人在看到他出来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嘉文说江月人丢了。”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又问了一句:“这是还没找到吗?” 张夫人说:“不知道去了哪里,正要派人去找。” 张夫人知道嘉文刚才是在想什么,现在柳岭出现,那么他刚才的以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她今天也实在没什么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便开口说:“嘉文,你四处找找吧,这么大个人是不可能丢的,你也别在这瞎闹了,现在没人陪你在这过家家。” 张嘉文心里有种直觉,江月人应该是在他二叔手上,可是他现在没有证据可以去证明这一点。 张嘉文一直盯着面前的人。 而张柳岭自然也知道他在盯着自己,他也看向他:“现在你奶奶正是头痛的时候,如果要闹,也等你爷爷过了头七再说。”他想了想,又说:“如果人丢了,那就报警更有效。” 张嘉文拳头紧捏着,可是他现在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什么,过了半晌,他冷笑了一声说:“二叔说的是呢。” 张其成到嘉文身边,眉头紧蹙说:“嘉文,你二叔说的对,要是人丢了就报警,不过先等晚上再说吧,说不定江月只是出去了一下。” 江月是什么时候丢的,张嘉文这边还不好判断,所以这个时候她确实还不好将事情闹的太大。 虽然他现在是相当的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忍下心间的情绪:“行,那就等晚上吧。” 张柳岭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目光微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朝着北楼走去了。 现在张家谁都没心情继续站在这,在张柳岭一走,张夫人也转身进了房间,而皱着眉头的张其成,更是不再说话,回身进前厅,许云禾连忙跟上,后院只剩下张嘉文站在那。 张嘉文心里更是憋着火无法发泄出来。 人现在到底是去哪里了?他双眼阴冷。 到晚上,江月还是没有回张家,而整个张家在乎的人恐怕就只有张嘉文了吧,张嘉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中途还拿起手机给江家打了一通电话,江家那边回复了张嘉文,说江月人没到家里来。 张嘉文又找了一些江月的同学,那些同学给的回复,同样是没有看到江月。 他找遍了所有能够找的人,找不到人,那么这个人到底会去哪里呢? 他再次想到一个人,二叔。 这一晚上江月是没有回张家的。 而江月人在哪里呢?自然依旧是被张柳岭关在会所的房间里没办法出去,早上她醒来后,房间里已经摆好早餐了,不知道是谁送进来的,江月坐在床上,看着那些食物。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恐怕是出不去了。 她现在可是一个不仅害死张老爷子的人,也是一个随时能够让他万劫不复的人,这样一个麻烦,张叔叔打算对她忍到什么时候呢。 是真的一直把她关在这里面吗? 江月想到这里,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她被关在那会所的套房里整整一整天,而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是有酒店的工作人员给她送吃的进来,江月也没想过要出去,所以无论是酒店工作人员进来,还是保洁人员进来,她都是极其安静的待在房间。 当然酒店的工作人员,目光也充满异样的看向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当时间接近到晚上的时候。 江月所住的套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江月抬脸看去,看到进来的人,本来躺在床上的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低着脸,没有看走进来的人。 张柳岭在走进去后,看到床上坐着的人,江月看到他,相当的害怕,她身子在床上往后了退了几寸,她穿一条浅色的裙子,那双腿往一侧斜曲着,那裙子便绞在她双腿间。 张柳岭觉得自己关住的是一只妖。 江月闻到了点酒气,那种酒气结合着佛手柑的香味,让她立马抬起脸,她漆黑的眼在灯光下有些湿漉漉的润泽,眼皮不仅有点红还有点肿:“张叔叔,你喝酒了吗?” 她关心的问着。 张柳岭当然喝酒了,喝了很多的酒,喝了酒的他在进这间房时,只是盯着床上的人。 江月贝齿微露,身子有些微微颤动,她整个人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孱弱动人,那饱满的唇像是要滴出汁水来一般。 “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喝点水?” 她坐在床上问着。 喝了酒的张柳岭只觉得脑袋晕眩,他紧盯的那张脸,觉得像散着迷雾的迷魂药。 人就在这一刻从床上下来,接着便走到张柳岭面前,她起先不敢靠近,剩一臂距离的时候,她停顿了几秒,又朝他靠近几寸,手开始怯生生的替解着束缚住他颈脖的领带,可是她解着的时候,她那双臂不知道何时开始缠绕在他颈部,那纤巧红润得似胭脂,透着几分莹莹色泽的唇在他眼底晃:“我用自己给爷爷赎罪……好不好?” 她带着引诱,像是要掀开张柳岭心里那高高筑起的道德墙,像是要引出他心里那可怕的阴暗地。 那种最阴暗最阴暗的阴暗地,真是刺激呢。 拿她自己来赎罪,让她成为他的私有品,成为他的笼中雀,供他私藏,无人可能窥,只在他面前舞,在他面前高歌雀跃扑腾,讨好。 他的。 他想到这两个字,如此阴暗的想法在张柳岭心里不断扩大,掀起惊涛骇浪,狂风与骤雨。 可就在那一瞬间中,张柳岭的手瞬间紧抓住她缠在他颈部的手臂,他手指陷进她手臂的肉里,他眼睛里是猩红。 他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脸,他喝了酒,手上力道很大,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要节制自己的力道。 江月疼的眼睛发红,她在他手上如小兽孱弱哀鸣,嫣红的唇瓣里,溢出疼痛的委屈。 她颤抖着嗓音:”要……要吗? “你就是伊甸园里的蛇,还在用你的恶毒迷惑人心是吗?” 第309章 不见 张柳岭却只觉得那张饱满似花瓣轻颤的的唇,在引诱着他靠近,而事实是,他的脸也朝她越靠越近。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她的唇在他唇下,颤着,喘息着,她低吟:“你要吗、要吗?” 他要吗?他要吗? 此时张柳岭的脑海里也不断在问着自己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他只觉得无论是她的唇,还是她身上的香气,以及她轻颤的花瓣唇,都在让他晕眩,让他忍不住靠近沉迷无法挣脱。 他鼻息被她唇间的香气缠绕,下一秒,他发疯似的用力含住了唇下的那张唇。 到第二天的时候张嘉文在张家这边彻底的闹疯了,他对着那些佣人还在大叫:“人呢?我问你们人呢?两天过去了,为什么人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 张嘉文在楼上砸了新房里的东西,在那大声问着。 佣人都被他这幅模样给喜爱是了,全都噤若寒蝉的站在那不敢说话,张嘉文看着他们,他双眸变得森冷无比,再次大声说:“人是不是被我我们家的人带走了?” 张嘉文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可是在场的佣人基本上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佣人越发的害怕,不敢回答。 张嘉文冷笑说:“好啊,不说是吧?不说是吧?”他再次拿起房间一个东西朝着地下狠狠砸着:“我看谁敢不说!你们全都给我开口!回答我!” “你们以为这个家现在是我二叔做主了就敢瞒着我是吗?我告诉你?这个张家,我还姓张!还由不得他一个人说了算!” 张嘉文在冷笑,在逼问,在试图从那群佣人口中挖出一些事情来。 他这个举动无疑是把张夫人,还有张其成夫妇全都惊动,他们在听到动静后,人便全都朝着前厅楼上这边来了。 张夫人最先到,目前她从老爷子的丧事中回过点神来了,在看到张嘉文这幅大闹的模样,立马走进了房间问:“嘉文,你这又是怎么了?” 张夫人看到房间里被砸烂的一堆摆件,还有那些瑟瑟发抖的佣人,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在张夫人问出那句话后,接着便是张其成夫妇赶到。 事情到现在了,张嘉文可不会再忍下去,他直接开口说:“我怎么了?江月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奶奶您说我怎么了?昨天晚上二叔没有回张家这边您知道吗?!现在可还没过爷爷的头七呢!” 张夫人听到柳岭昨天没回来这件事情,整个人当即就惊了一下,接着,她视线看向四周的佣人:“柳岭昨天没有回来 吗?” 那些佣人没有回答她,张夫人再次问:“是不是没有回来,回答我。” 张夫人的脸色相当的严肃,一瞬间像是阎王爷一般。 那些佣人在逼问之下,其中一个佣人才回答了一句:“昨晚、是、是没有回来。” 张其成也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事情,也十分意外。 张嘉文却还在说:“昨晚二叔没有回来,江月却不见两晚,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告诉我,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人是不是在我二叔那里?” 张嘉文的话一出,张夫人差点吓死,她也没想到会出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好是这个晚上两人都不在,这里头的巧合我暧昧好像谁都说不清楚。 张夫人心里有几分慌张之意,不过,很快她低声呵斥说:“嘉文,你二叔昨晚没在家也并不代表跟江月有关系,你要疯,就去外面发疯,别在这胡说八道。” 张夫人对着一旁的管家说:“去北楼那边问问施念,问下施念柳岭昨晚去了哪里。” 其实张夫人也有几分怀疑,毕竟这事情还真有些解释不清楚,为了让事情变得明白,所以张夫人决定先问下施念。 管家听后,立马应答了一句:“好的,夫人。” 很快管家从楼上下去赶往了北楼那边。 张夫人便站在那脸色有些难看的等待着。 张其成跟许云禾也面色相当沉默紧张。我 施念人也正在北楼,她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一直都在等着那个人回来,可是施念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等到他的消息,没想到,竟然等来了张家的管家。 她在看到张家管家那一刻,坐在床上的她起身,面对着管家问:“管家,您今天来是有事吗?” 管家先是看了一眼房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别的痕迹,昨天晚上人真的没在家吗? 管家想了几秒,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夫人说让我过来问问您,柳岭昨晚是否有回来呢。” 施念在听到管家的话后,脸色很平静的说:“没有,昨天晚上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我正要去问奶奶呢,怎么呢?奶奶来问我,是也在找他吗?” 管家听到着句话,脸上便带着几分不妙的神色,他停顿了几秒,又迟疑了几秒说:“哦……夫人确实是找柳岭有点事情呢,您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吗?” 施念低声说:“确实没有,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他的电话我也打了一整个晚上。” 管家看着她的脸色,不再多问,立马点头说:“哦,好的,夫人那边还等着我过去回消息呢,那我就先走了。” 施念还是平静的应答了一声。 她没有多问,更是没有多说。 管家在回到前厅这边楼上的房间,立马回着:“夫人,昨晚柳岭好像确实是没有回来,施念也在找他。” 这会张夫人的脸色是越发的难以挂住了,同时不见,就连一旁的佣人们,脸色都变化多端了起来。 只是佣人不敢出声罢了。 张其成立马开口说:“妈,江月不见那就报警吧,人不见了总归不是一件事儿,至于柳岭,我想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去了。” 张夫人看向张嘉文:“嘉文,既然人不见那就抱紧,至于你二叔,我想他等会应该就会回来了,事情没查清楚,你别再这胡乱编造。” 张夫人说完这句话,又看向那些佣人的脸色,她的表情只更加的凝重。 第310章 而至 张柳岭在醒来后,人是在床上,而怀中抱着一个人,他躺在那皱了下眉头,可皱了几秒后,他彻底睁开了双眸,而在他睁开双眸的瞬间,他视线从头顶的灯缓慢的移到怀中的人。 张柳岭在看到怀中的人那一刻,他的手一把掐住怀中人的脸,江月浑身赤着在他怀中,在脸被他掐住后,下意识抬脸看向掐住她的人。 她脸色苍白,头发如海藻一般缠在后背,她整个人身上全是痕迹,张柳岭本来平静的眉头瞬间皱起,而就在皱起的那几秒里,他眼神也逐渐恢复的清明。 江月眼尾带着泪珠看着他,她没有说话,只等着他的反应。 就在昨晚的一切在张柳岭脑海里纷沓而至的时候,他记起自己吻上了那张唇。 江月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脸,他掐多久,她就仰着自己的脸有多久,不敢有半分的反抗。 她的脖子保持着高仰,而这个姿势,让她颈脖处的痕迹,全都暴露了出来,那一系列的痕迹,让张柳岭彻底的闭上了眼睛,眉心全是痛苦之色。 江月看到他脸上的疼苦,仰着头的他只低声说:“昨晚你喝了酒。” 她的声音很娇,带着清晨的软,像极了一只听话的猫儿。 他在做什么? 张柳岭问他自己,可显然他自己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手从她下巴处终于离开,而在他下巴松掉那一刻,江月整个身子软绵绵的跌落在床上。 她低声说了一句:“张叔叔,我回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可以让我走了吗?” 张柳岭的手机一直在响,在电话铃声响的有多大,江月蜷缩在在床上的身子就蜷的有多厉害。 正当谁都没在理会那一通电话的时候,张柳岭突然从床边起身,人去了浴室,而江月在他去了浴室后,整个人还缩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裹住。 她身子还在颤栗着,发抖着。 在张柳岭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后,他坐在床边拿起床上的手机,只是看了一眼,他直接将手机关机,将手机关机后,下一秒,他伸手直接将床上缩着的人一把拽了过去。 在人被他拽过去后,江月甚至都无法反抗。 张夫人这边一直派人在打柳岭的电话,可之前本来还能够打的通,到后面直接就被关机了。 在那边的电话显示关机后,张夫人的脸色已经是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神色有些彻底的挂不住了。 她人还立在江月跟张嘉文的新房里,手上拿着手机,整间房间内已经没人说话了。 张嘉文说:“奶奶,现在我说的你总该姓了,人处了在二叔手上,不会再别人手上,江月哪里都去不了,因为我找人查了,江月当时被二叔锁在了楼上,哪里也不能去,你说二叔为什么要这么对江月呢?” 张夫人还想维持着这件事情的表面,在她看来柳岭应该不会对江月怎么样,可现在这一切又摆在面前无法解释。 其中一个佣人也证实了,柳岭确实吩咐过这件事情,在老爷子丧事的那几天,虽然张夫人现在还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惹出了不少需要解释的事情。 “嘉文,那边已经报警了,如果你是真的想知道江月人在哪里,那么你应该等着警察把人找到,再来说这些话,就算你二叔把江月锁在了楼上,但我想也不一定是对江月有什么,他可能是想让江月避开你爷爷的丧事而已,毕竟你也知道她之前做过什么。” 张夫人在说到这里,便眉头皱的更紧了。 张嘉文见奶奶一直都在努力遮掩着这件事情,他冷笑的说:“好啊,既然您认为我说的不是事实,那我们就等着二叔回来,等着警察找到江月就是。” 张其成这边也因为目前这一系列的事情弄的脸色相当的紧绷,他站在房间里非常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时到上午十点的时候,管家那边接到了电话,是警察局那边打来的电话,警察在电话里说江月人找到了,是在江家找到的。 对那个警察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管家立马对着张夫人说:“夫人,警察那边来电话说人找到了,江月是在江家那边找到的。” 张夫人听到这句话,当即朝着管家走过去,而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嘉文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骤变:“江家?” 当然张夫人也立马开口说:“人怎么去了江家?” 警察局那边也没有说太多,而管家也只能传达他刚才在电话里所听到的一些消息,他说:“人,现在被警察从江家那边接了回来。” 张夫人对于这个结果相当的满意,也就是如果人在江家的话,就代表刚才他们胡思乱想的一切都是猜测。 她说:“好,既然警察把人送接过来了,那我们就不需要过去了,等着人回来吧。”张夫人为了防止嘉文再闹,便将视线扫向他:“嘉文,现在可以了吗?你别再闹出这种事情来,你二叔根本都没见过她人,你少在这乱扯出些有的没的。” “江家那边我打电话去找了,可是江家那边说江月人没在那!” 张夫人冷声说:“那这件事情你就得去问问她自己了,你就等着人回来再开口说话吧。” 张嘉文双拳紧握。 差不多半个小时,巡逻车从院子外驶了进来,张嘉文在听到车声后,便从房间里出来,迅速 朝着楼下走去。 巡逻车正好停住,巡逻车门被人拉开,江月被警察从车上带了下来,而当她刚下车,人甚至还没有站稳,张嘉文便走了过去,他的手一把抓住江月的手:“江月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江月在被张嘉文给抓住手后,她的身子猛然往后一个退缩,张嘉文感觉到她身体的退缩,目光朝她的脸紧盯着。 低着头的江月,立马回着说:“嘉文,我在家待了两天。” 第311章 魂不附体 张嘉文却皱眉:“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过去了,你父母说你没回去。” “我是故意让我父母……不说的。”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降的越发的低了。 张嘉文觉得她在说谎,可是又完全找不到她说谎的理由,毕竟她怎么会对他说谎了,他再三确认问:“是真的吗?你这两天真的回江家了吗?而不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而且你怎么突然离开了张家,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嘉文相当怀疑,那问出的话,倒更像是希望她说出点什么事情来才好。 江月眼睛红肿说:“我……很久没有回去家里了,有点想家人,那几天因为爷爷的事情……我怕影响你们所以……所以,我没有跟你说而已,我真的只是在家里待了几天,没想到竟然还让你惊动了警察。” 张嘉文看她的眼神只更加的狐疑,不过他在心里想着,她应该不会骗他才对. 逼问不出什么,于是他只能作罢:“你人没事就好,我担心你出事了,所以直接报警了,以后去哪里可要及时告诉我。” 江月对于他的话,应答着:“对不起,这次真的没有想太多。” 在江月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在这时候张柳岭的车开进了张家大门口,张夫人还有张其成以及许云禾在听到车声,便全都下了楼,到大厅后,所有人目光朝着大门口看去。 当然江月的视线,也一并跟着看了过去,她侧着脸,看着门外停着的那辆车。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车上下来,在他从车上下来后,他便从外面从容的走了进来,在到大厅内后,他见大厅里聚集了许多人,便主动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张夫人见他问,主动问了他一句:“你昨晚没回来?” 张柳岭听到母亲张夫人问这句话,他便轻描淡写回着:“嗯,昨晚跟朋友出去聊了一会儿,怎么了。” 他挑眉问着,大约不是很明白,母亲张夫人怎么会守在大厅关注他昨晚的去向。 张夫人之前心里还带着几分疑虑,可这一刻,这疑虑暂时从她心里剔除,在她看来,嘉文所说的那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柳岭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这也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来,现如今他避嫌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在这样的时候,跟那女人扯上关系呢。 她只觉得嘉文再三闹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荒唐的很。 她想了几秒说:“没什么,老爷子头七还没出,你一晚上没回,不知你去向,我们都有点担心而已。” “昨天跟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到今天早上。”张柳岭还是淡声回着。 他感觉到这边好像又是闹出了些什么事情,语气低冷又问:“怎么,这又是闹出些什么来?” 张夫人怎么可能会将事情说出来呢,她抢险开口说:“没事呢,我们就站在这聊聊天,没别的事情。” 张夫人也确实在他身上闻到了酒气,她又说:“好了,你一晚上未归,那就洗个澡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劳累了。” 张柳岭是过了半晌,才懒懒的答着:“嗯,好。” 他回答的都很平静,也根本没有追问什么,只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与其说是不知道,更像是懒得理会,接着他目光看向大哥:“那我就先去休息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 张其成回着:“你去吧。” 张柳岭听后,便手腕间挽着外套,从大厅朝着后院走去。 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宿醉一夜未归的模样,衬衫有点皱,解开的领口还有未扣的袖口,都带着两分凌乱。 众人立在那都无声,看着人走远后,张其成对着张嘉文劈头盖脸:“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立马把人带回去。” 张其成在说到人这个字上时,他的目光朝江月扫了一眼,那眼里的责备可太过明显了。 这个时候张其成又说:“你二叔是去跟朋友出去喝酒了,如果你再这样无凭无据的胡乱闹,就连我都会生气,现在家里这么多事情,没人陪你在这玩,你二叔也没什么时间来搭理你。” 在张其成看来,江月进了这个张家后,嘉文就没有消停过,隔一段时间就闹出一些事情,隔一段时间就闹出一些事情,真是无止无休,这让张其成很是生气。 张嘉文的拳头紧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江月站在一旁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她全身害怕紧绷着,过了好久才问了一句:“嘉、嘉文,这是怎么了?” 张嘉文看了她半晌,很快柔声说:“没事呢,是我闹出了些不该闹的事情,误会了二叔而已。” 江月在听到二叔这两个字就低着头不再说话了,不过脸上依旧是一副疑惑的状态,不过大约也猜出事情好像是因为她而起,所以她表现的很是小心谨慎。 张夫人实在是头疼,目光发狠的扫了江月一眼,江月自然感觉到张夫人看她的眼神,颇有要将她抽骨剥皮的意思,她身子缩的更紧了。 张夫人冷冷收回视线,转身从大厅里离开了。 在张夫人走,张其成看着他们两人,本来还想教训一两句,许云禾在那拦住,对他说:“咱们也走吧,闹的爸爸不安宁,现在还没出头七呢。” 张其成决定息事宁人,终是没再说话,便也没再说话离开了,许云禾只能够跟上。 江月在大厅里的人全都散去后,目光立马放在嘉文身上:“嘉文,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月问的很是小心翼翼,张嘉文在听到她的询问,朝她看了一眼,说了句:“你不见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不过没事。” 张嘉文的话说的轻飘飘,可脸色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脸色有几分冷说:“以后去哪里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 江月感觉到他话语里的不善,一副知道自己闯祸了的模样,她小声说:“嘉文,对不起,让你被奶奶说了。” 张嘉文没有回应她什么,直接就从大厅上了楼。 江月在看到他上了楼后,她还站在楼下停顿了几秒,几秒过后,她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魂不附体的朝着楼上走去。 第312章 致死 张嘉文没有回应她什么,直接就从大厅上了楼。 江月在看到他上了楼后,她还站在楼下停顿了几秒,几秒过后,她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魂不附体的朝着楼上走去。 在到楼上后,江月立在房间内,手紧接着裙摆说:“嘉文,我去洗个澡。” 张嘉文正是对江月离奇出走的事情疑惑不已,他刚才本来是可以直接让他二叔万劫不复的,只要江月配合,可是奈何事情完全不如他想的那样发展,他听到她说要去洗澡,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发现她的衣服还是前几天的衣服。 他问:“你没换衣服?” 江月小声说:“家里没有我的衣服。” 张嘉文又说:“你真的是去的江家?” 江月再次回答:“真的。”接着他很肯定的回答:“我真的是去的江家。” 张嘉文很是失望,在他看来他现在更希望他那二叔做出点什么才好,毕竟老爷子可是出了规定了,那条规定,可更像是针对他二叔的呢。 那么现在她对于他来说可更加的有用了。 坐在沙发上的张嘉文打量了她许久后,笑着问:“你说,我二叔有没有可能因为你,放弃掉张家的继承权呢。” 江月像是假装听不懂张嘉文的话,只说:“嘉文,我有点累,想先洗个澡。” 她浑身大汗淋漓过的模样,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也有几分潦草,张嘉文只越发觉得可疑,她这幅样子可完全不像是在家里待过的人,倒像是浑身透露着两个字。 狼狈。 张嘉文从她脸到她双腿下上下看了一眼,他问:“你真是回家了吗?” 正当张嘉文继续逼问着她,视线紧迫的盯着他的时候,就在这时,张嘉文的手机才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张嘉文将手机从口袋内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待的那破地方的工作电话,张嘉文冷冷扫了她一眼,便暂时只能拿起手机去了外面接听电话。 站在那的江月害怕的很,正想着该怎么应对张嘉文的时候,见他拿着手机出去了,她整个身子终于松懈下来,接着她拖着双腿,人朝着卧室走去,在进去卧室后,她便直接进了浴室,接着用力的 关上了浴室门。 这边张柳岭在从大厅出来,走到北楼这边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进房间,而是人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抽着,在点燃烟那一刻,那烟雾随着他鼻息缓缓飘散了出来,白色烟雾围绕在他那眼前,额前。 接着,他指间夹着烟,薄唇含住烟头,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烟雾在他面容上缭绕的更加的密集。 他像是在烟压制镇定着心间的什么,他站在那抽了很久。 他不怎么爱抽烟,一般一根烟不过是象征性点燃,象征性抽一抽,便掐灭,很少有完整的抽完过一整根烟,可是今天,他站在那,将那烟完完整整的抽完。 直到燃烧完,张柳岭这才将手上的烟蒂还给掐灭,他手上挽着外套,人才转身继续朝着房间里走去。 在走到房间里后,他到房间里那一刻,施念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看到他回来,她问了一句:“这是回来了?” 张柳岭在看到施念,手继续解着领口说:“跟人喝了点酒。” 施念说:“真的是跟人喝酒去了吗?” 两个人同时不见,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施念可不蠢。 张柳岭此时根本没有力气,或者说是心情来跟她说什么,不过他尽量镇定着脸色,他看着她:“这不是在跟你交代,你应该清楚。” 老爷子死了,对施念没有任何的好处,很有可能让他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到了完全无所顾忌的时候,可能连戏都不用演了。 毕竟老爷子已经死了,他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施念冷笑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虽然说老爷子死的突然,可是我为了老爷子跟着你回了国内,用我们的关系,安抚老爷子的病情,你厌恶我,可也该想想我的好。” 这样的话对于张柳岭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他说:“你有好吗?” 他问出这句话冷笑了一声,当然他现在是真的没任何力气再跟她扯太多,他进了房间,在到房间后,他将门给关上,直接将手上的外套丢在床上,可是在外套丢在床上那一刻,他耳边想起的是那一句:“我用自己给爷爷赎罪,要……吗?要吗?” 那句魔咒一般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响起,张柳岭脸上全是冷戾,她真是恶毒至极,他在心里冷笑,好半晌,他仰着头靠在那张门上。 可仰在门上,他鼻尖还是她的味道,属于她的味道,挥之不去,耳边还是她的求饶声,他扣着她,死死的扣着她,完全不准她动弹,强制性将她折在自己身下,让她那副身躯像跟扭曲的麻花的时候。 她还在哭着说:“我有罪。” 她有罪,她就是罪恶的化身。 她像伊甸园的蛇,在他耳边不断重复:“我赎罪,我是你的,你的,私有物,一辈子的私有物,要吗?还要吗?你的秘密,你的雀儿。” 他要吗?他当然不要,他恨不得掐死她,可是他做出的事情,却是死命的跟她相缠,让她吞噬自己,像一条蛇一样将自己紧紧缠绕致死。 他的脑海里在沸腾,在如海啸般鸣叫。 他的手扣着她那身子,感受着那爆炸的快感,听着她哭,她的哀求声。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他喘息不定,手扣着她的脑袋将她发出的所有哭声叫喊声,全都捂紧在怀中,让所有声音全都跑进他的身体。 他整个人在颤抖,她也一样,无法平静,手死死的抱着他,在挣扎着。 张柳岭感觉到她无法呼吸,却抱的她更紧,她明明呼吸不过来,身体却还在往他怀里钻,像是要钻进他骨髓里一般,两个人像是要赴死。 耳边回响的那一切,让张柳岭的神色却越发的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门上起身,脸色铁青的朝着浴室走去,当他到浴室里后,他的手死死摁住洗手台。 第313章 头七 而在他手摁在洗手台上的那一刻,他抬头朝着浴室的窗户外看去,外面正是香火阵阵。 头七,守丧,而他昨晚在做什么? 他手指在大理石台面上指尖发白,从洗手台上收回了手,整个人站直在那,伸手将窗帘用力拉上。 浴室里瞬间恢复黑暗。 这一天的大半夜,整个张家所到之处全都开着灯,可是却很是冷清寂静,那种冷清就连脚踩在地毯上,都可以听到鞋底微微塌陷在地毯里的声音。 施念是被噩梦惊醒的,她浑身大汗坐在床上看着四周,外面的诵经声阵阵传来。 老爷子死,虽然葬礼已成,可是要在家里诵经念佛朝7日。 施念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被那诵经声吵醒的,还是被梦里噩梦惊醒的,她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动,一直在缓着自己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平稳,在平稳后,她从床上起身,从卧室内走了出去,当她走到大厅时,视线便朝着远处另一扇门看去,发现那扇门是开着的。 站在厅里的施念在想,他没在房间? 施念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凌晨两点他不在房间,又会去哪里? 施念望着黑漆漆的房门,只觉得那门像是一个黑黝黝的漩涡,在拉扯着她进去。 她立在那许久,便从大厅里走了出去,接着,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走着,她从北楼这边离开,接着去了祠堂那边,当她站在祠堂大门口那一刻,正看到蒲团前立着一个身影,正是垂眸的柳岭。 旁边就是和尚的诵经声,一声声一阵阵,就像是紧箍咒一般在这偌大且空旷的祠堂里来回盘旋在屋顶。 施念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只觉得他这幅样子,像是被什么事情给困住了一半,他脸虽然平静,可仔细去看,发现却紧绷到泛青。 这大半夜,他不在房间休息,怎么会立在祠堂,这是怎么了? 施念站在门口盯着祠堂里的这一幕,不过她也没有惊动祠堂里的任何人,只是悄然的又从祠堂门口离开了。 施念在回到北楼后,她再次在大厅里坐下,之后她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放刚才那一幕,她在想一个问题,老爷子的死,真的只是普通的血压突发死亡吗? 为什么那一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下午就传来了死讯? 她又想到刚才祠堂里的一幕,那一幕,很明显柳岭的神情带着几分忏悔。 他为什么要忏悔?而且还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 难道是他父亲的死跟他有关系? 施念一直都在想这一件事情。 这一晚上最后由施念等到凌晨四点去睡,张柳岭凌晨五点回到北楼这边为结束,而当他到大厅时,脸上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看不到任何紧绷泛青感。 张夫人这边一直都心神不宁,老爷子突然去世,不仅让她无法接受,还悲伤不已,她没日都待在房间没有出门。 那诵经声整日盘横在整个张家,以至于家里人去世的那种肃穆悲伤感,不仅没有因为已经下葬失去半分,反而更加的增重。 那几天张其成的心情也并不比谁好,同样也没怎么出门,不是在处理丧事后续事情,就是待在书房里,当然他心里其实也始终团着一件事情。 到现在他都没弄清楚老爷子突然死亡的原因,在他看来老爷子那个病完全是受了巨大刺激,导致血压飙升人一时没法承受导致,可是那一天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老爷子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呢? 警察都过来调查过了,可是却什么事情都没查出来,就连那边的医生也说,应该只是你年龄太才会发生。 他去的太过突然了,妈那边这几天应该也处于很难接受的状态,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许云禾说到这里,她走到他身边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几天老爷子身体状态虽然不好,可也没有突然到这个地步。” 张其成说:“当时只有柳岭在医院,没什么人在老爷子房间,柳岭在外面商量老爷子手术的事情。” “护工也不在是吗?” 张其成说:“是呢,护工去拿轮椅了。”张其成看着她的脸色:“怎么了?你是觉得有有什么不对劲吗?” “会不会这……中间夹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是说老爷子出事,柳岭中间瞒了我们什么吗?”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在张其成这句话问出来,许云禾立马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岭应当不会瞒我们什么,就是事情太突然了,一时半会,真的很难接受,这中间也总觉得奇怪的很。” 张其成叹息了一声,没再回答许云禾,他沉默的在想着什么。 “会不会是柳岭跟施念的事情被老爷子……” 张其成当即否认说:“这事情应当不可能,这个时候谁敢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柳岭那边更加不会让老爷子知晓这件事情。” 许云禾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她低着声音 说:“也是。” 外面的念经声持续性传来,张其成心里更加的无法平静,这事情,他也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好像中间像是少了一个什么重要的环节了一般。 江月在昨天回到张家后,上午待在楼上也没怎么出门,她都是待在家里,到中午的时候,张家这边用餐了,佣人这边上楼通知江月下楼用餐。 张嘉文昨天下午因为一通电话被叫走,所以现在是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在张家这样的地方,她也不敢搞什么特殊,也没有任何小灶可以给她开,所以她在佣人的通知下,在犹豫了几秒便下了楼。 在到楼下西图澜娅餐厅时,江月站在门口看到西图澜娅餐厅里的人,发现张嘉文父母都坐在餐桌边,当然还有张夫人。 当西图澜娅餐厅里的人视线看向她那一刻,江月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犹豫了几秒,便走了进去。 张夫人没什么胃口,看到她的到来,也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看向桌上的菜。 张其成在一旁拿着筷子伺候母亲张夫人:“您吃点开胃的。” 张夫人低声说:“嗯,好。” 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在江月正要找椅子坐下时,张柳岭便从西图澜娅餐厅外走了进来。 第314章 手机 在他走进来那一刻,江月身子一个紧绷,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当然这是一个很小的动作,江月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她在那小步过后,身子稳住后,手悄然捏住桌角。 倒是没人注意她,张夫人的视线都在进来的柳岭身上,她看着门口说了一句:“柳岭,施念呢。” 张柳岭走到西图澜娅餐厅,回着:“不知道,应该快过来了吧。” 就在这时,佣人将桌边的椅子拉开了。 佣人拉开的椅子正好是在江月的对面,江月在看到他走了过来,立马低下了脸,而张柳岭在她低下脸的瞬间,便在椅子上坐下,接着,他视线朝着她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江月的身子像是触电一般,只垂着脑袋,露出半截雪白的颈脖,张柳岭看到后颈到耳垂那一部分肌肤,他收回视线,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餐巾,视线这才又看向张夫人:“今天桌上有您最爱的鲈鱼。” 张夫人叹了一口气说:“总觉得你爸还没走,还在这家里,昨晚听见房间里有动静,我想着是不是他回来看我了。”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只沉默了几秒,说:“您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张夫人说:“也是,毕竟他走的时候,如此匆忙,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我们打。” 张柳岭再次沉默。 饭桌上的气氛是沉默的,张夫人在想了许久后,又说:“老爷子真是什么都没留下吗?” 张夫人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如此要强的她竟然坐在那垂泪。 而这个时候江月动了两下,坐在她对面的张柳岭,放在膝上餐巾的手也悄然握紧着,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维持着刚才回答张夫人话的平淡情绪。 张其成开口安慰说:“妈,爸走的没有痛苦,毕竟他年纪这么大,没受折磨才是最大的福分。” 对于安慰,张夫人也只能低声嗯着说:“是,只能这样想了。” 许云禾拾起公筷往她碗里夹了些吃的:“妈,您多吃点,爸也不希望看到您现在这幅模样。” 正当所有人都在安慰的时候,这时,一直没来西图澜娅餐厅的施念便过来了,她一出现在西图澜娅餐厅,便走到张夫人身边说:“要不过几天我陪您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施念表现的相当的体贴。 在这个时候,张夫人倒没再因为以前的事情,对她态度冷淡,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无论以前多大的事情,到这一刻,不过是风轻云淡了而已。 张夫人说:“等老爷子过了头七吧。” 这个时候施念又提了一句:“爸爸的心愿,是希望我跟柳岭有个孩子,领养的事情成了他的遗愿了。” 施念这句话一出,张柳岭的视线瞬间像是利剑一般朝她刺了过去,他当然注意到了她用了爸爸这两个字。 施念现在提领养的事情可不简单,老爷子死了,那么需要他顾忌的人会很少了,那么他会怎么摆脱她呢? 施念当然不可能让他摆脱,不仅不会让他摆脱自己,还会把筹码加大,她要正式将自己的身份坐实在张家。 江月在听到领养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抬起了头,她的视线落在施念身上,接着,她又悄然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张柳岭却开口对施念说:“你认为你具备养孩子的能力吗?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不是很喜欢孩子。” 他直接拒绝掉了。 施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接着,她继续说:“柳岭,这件事情我们毕竟答应过爸爸了……好像不能变吧。” “在我看来,这件事情虽然是爸爸的遗愿,可关系到的是一条生命,如果你喜欢,可以多去福利院当当义工。” 他话语里多少带了几分讽刺。 施念目光同样冷冷的看着他,而他已经移开了视线。 张夫人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她也不敢贸然定下这件事情,毕竟施念之前的事情还没彻底过,于是张夫人开口说:“这是老爷子的遗愿,自然就要完成它,这件事情完成了也好让你爸爸安心。当然如果你们暂时还不想,那么这件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施念拳头紧握。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张其成,倒是没怎么参与孩子这个话题,而是主动开口问了另外一句:“柳岭,爸爸的手机在你那里吗?” 张柳岭拿餐具的手停住,他朝着张其成看过去。 张其成继续说:“爸爸去了,他的手机我一直都没找到,想看看里面他是否有留有什么。” 施念在听到这句话,她突然想起,老爷子去了后,手机好像成了所有人都忽略掉的都东西,她也等着回答。 而张柳岭在张其成的询问下,这才语气缓慢而平淡说:“在,医院拿给我保存了,你要查看吗。” 张其成说:“当然,我想查一下老爷子是否有打求救的电话,看他有没有留言什么,毕竟当时我们都不在,可手机应该是在老爷子身边的。” 张柳岭听到这话,倒是没有犹豫什么,而是对管家说:“你去一趟北楼那,把手机取过来。” 管家在一旁听到后,立马说:“好的。” 管家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接着便去北楼那边拿手机,而西图澜娅餐厅里的人都暂时没说话,都在等待着手机被拿过来。 施念站在一旁,视线再次看向身边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五分钟左右,管家把手机拿了过来,张柳岭让管家直接把手机拿给大哥。 “你瞧瞧吧。” 张其成在拿到手机后,便立马将手机给解锁打开,他在里面仔细寻找着,寻找了一圈,发现手机里面并没有当天老爷子使用过的痕迹。 张柳岭淡声说:“该查的我都查了,确实没有查到什么,手机当时他应该没带在身边。” 张其成听到他这句话,目光迟疑了一会儿,他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因为手机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第315章 亡魂 他屏息了好一会儿,说:“嗯,是我这段时间想太多了。”他把手机交还给了管家,而张柳岭坐在那,他那张脸映照在瓷器上,瓷器的倒影上,他的脸带着几分细微的清冷。 江月坐在那,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里面什么都没有,是全部被清理了吗? 江月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她手放在双腿间,握了又紧,紧了又握,她自然也在仔细注意着那手机的动静。 在张其成把手机给管家后,管家将手机接了过去,所有人便没再说话。 这顿饭,大家都还是没什么胃口,张夫人最先从餐桌边离开,接着便是张其成夫妇,当然,江月在张其成夫妇离开后,她也立马起身,跟着一块儿离开。 西图澜娅餐厅里只剩下张柳岭跟施念。 施念盯着他半晌,也直接转身离开。 张柳岭在她离开后,拿起了腿上的餐巾擦拭了下双手,接着,他将餐巾放在一旁的骨瓷碟里。 他的目光却没有朝西图澜娅餐厅的门口看去,而是看向西图澜娅餐厅的窗户外面,不知道在窗户外看着神什么。 差不多十多分钟,张柳岭从餐桌边起身,便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了。 当他走到一处葡萄藤架下那一刻,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张柳岭在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后,他的手一把钳住她的手。 江月的手正好也反握住他的手:“张叔叔。” 葡萄藤架下,旁边又是密竹假山假石的地方,所以这么遮蔽的地方,并未有人发现两人的身影。 “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是他问她最多的话。 江月对于他这句话,却是默不作声,因为现在无论说到少,都无法解释她的恶毒。 她只感觉他抓住她手臂的手,让她觉得疼痛,但她也只是憋着,忍着。 张柳岭心 间的气息翻涌的似云海,无法平静,对她的恨意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 “你知道你害死的人是谁吗?”下一秒,他的手改为将她的双肩给用力扣住,而江月在被他扣住的那一瞬间,便往他怀中撞,他手却将她的身子往后推开。 当然他的手依旧没有从她双肩上离开,他的眼神阴鸷狠厉,杀意露骨,掐住她肩胛骨的手,力道之大足以将她捏个粉碎,他低着脸呼吸缠绵在她脸上,目光无法平静。 “你害死的人是我的父亲。知道吗?我真想杀死你这个祸害。” 可他做了什么?他居然把她发给老爷子的东西,全都给清除了,让她所做的那些恶全都消失,到最后一刻还是把她保了下来。 “你杀死我,我不会反抗的,我现在只想赎罪。”她泪眼模糊,语气含糊的说着。 张柳岭低声说:“这个罪,你一辈子都赎不了。” “前天那样的赎罪也不行吗?” 就在下一秒,这句话,让他直接用力捏住她的脸,他把她的脸抬起来面向四方:“你听听这诵经声,是收魂用的,你说老爷子晚上会不会来找你呢?” 江月自然听得到那整日整夜的诵经声,她不说话,只高高仰起自己的颈脖,仿佛任由他宰割,惩罚,教训,可眉眼处明显是在颤栗,害怕。 张柳岭看到她这神色,又说了一句:“你真应该在监狱里待着。” 江月的脸在他手上不吭声,不过过了很久,她哭着说:“张叔叔不会要我进监狱的是吧。”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却神色无动于衷,只继续说:“一旦事情查出来你知道你是什么结果吗,这诵经声就会是给你念的。” 江月哽咽仰着脸困难呼吸着,她呼吸的时候,咽喉处微微异动着,就是这样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全是诱人的味道。 张柳岭不再看她,要从她身边走过。 江月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垂着,而张柳岭只在她耳侧,低声说了冰冷五个字:“给我好好待着。”接着:“还有,老实吃药。” 江月抽泣,不肯再回答什么,张柳岭才将手从她手上再次抽出。 江月也不再握,在他手抽出去后,只将自己的双手垂落在自己的身侧。 张柳岭便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 四周的风不断在吹动,撩起江月的裙摆,无人发现刚才那一幕。 不过江月在张柳岭离开后,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感觉到冷风在穿梭,脸上再次闪过几分害怕,她很快从那葡萄架下匆匆离开了。 那几天江月都没怎么下楼,房门也紧闭,就连下楼吃饭,都是吃几口就上了楼,可是有的时候,她下楼会碰到楼下坐着的张柳岭,当然他身边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张其成他们。 江月也不敢乱看,只敢打声招呼,便去忙自己需要忙的事情。 当然在这个时候,张柳岭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眼神落在她身上,而江月也不会多停留,好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张家没有什么人关注她,所以她的神色,她的行踪很容易被人忽视。 差不多两三天的时候,施念去了一趟福利院,去看望了老爷子原先想要定的那个孩子,在看到那个孩子的瞬间,她脸上瞬间展开了笑容。 是个女孩,三岁的样子,同样也在懵懂害怕的看着她。 她在心里想,老爷子选定的孩子,果然是各方面最好的,她怎么能够辜负老爷子这一番心意呢。 施念朝着那孩子走了过去,而福利院的院长站在孩子身边,同她说:“原先这是张老先生选定的孩子,不过那个时候张先生也还没定,只说等你们来再做定夺,所以这个孩子如今是一只养在这里的。”施念是透过老爷子身边的人才找到这个孩子的,她的手落在孩子的脑袋上说:“那你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真是个好孩子,在这边受苦了。” 施念看向那孩子的眼光充满了慈爱,仿佛真成了这孩子的亲生母亲一般,而福利院的院长,见她这么喜欢这个孩子,自然也是相当的高兴,对她说:“好,既然您这边喜欢这个孩子,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施念低声嗯了一声。 第316章 孩子 老爷子这边头七快要接近尾声,所以张柳岭这边在处理老爷子头七后的一些最后事宜,而就在这一天,张柳岭从墓园回来,刚到大厅,他听到车声后,便回身朝身后看去,一眼就看到施念的车停在了门口,就在下一秒,施念牵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从车上下来。 张柳岭在看到那个孩子的那一刻,他所有动作全部停住。 施念带着那个孩子站在大门口也在看着她,张家的佣人目光全都落在那孩子身上,一瞬间整个大厅陷入一片寂静。 施念可根本不管他是什么脸色,她牵着那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了,在走到大厅后,下一秒,站在那的张柳岭,脸色骤然笼罩着一层冷霜。 施带着那孩子走到他面前,在他面前停住那一刻,施念脸上展开一丝笑容:“柳岭,她叫小雅,你跟她认识一下。” 张柳岭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他双目似利剑扫向施念:“你什么意思?” 施念说:“这是老爷子选定好的孩子,昨天福利院的人打电话给我们了,说让我们过去接,我想着既然是老爷子的遗愿,又是老爷子定下的,而这个孩子也一直都在等着我们,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孩子接回来了。”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而刚从后院走来的管家,看到这一幕后,停住,只是一秒,管家便立马走了过去,朝着施念唤了一句:“施小姐。” 施念看向张家的管家,那表情像是在说来的正好,便对管家说:“您通知下妈妈,说我跟柳岭领养的孩子,回到家了。” 管家表情也很微妙,看到哪女孩那一刻,他第一反应就是朝着身边的张柳岭看去,而张柳岭却是冷睨着施念。 施念丝毫不受他的视线干扰,依旧在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很快,她又对手上的孩子说了一句:“丫丫,叫爸爸。” 那个小女孩看了张柳岭半晌,大约是觉得他外表让她觉得很亲切,所以那三岁小女孩,立马唤了一声:“爸爸。” 张柳岭确实对孩子没有半分兴趣,何况是施念在这样的情况下带来的孩子,他没再看那孩子一眼,也没有回应那孩子那一句爸爸,他瞳孔里沾染大片厉色:“施念——” 他在唤施念的名字时,语气很不好,那声音的音量甚至将那孩子震的身子猛然一抖,下一秒便哇害怕的抱住施念的腿,躲在施念的身后。 施念也立马抱住那孩子:“柳岭,你吓到孩子了。” 可张柳岭在这件事情上,却没有给那孩子任何的温柔,而是直接对管家说:“把孩子送走。” 他吩咐完这句话,也根本不再大厅多停留转身要走,那表情是完全的不近人情,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张夫人从后院走到大厅,在看到那孩子的一瞬,她整个人停住,看着那小女孩:“这……” 施念带着那孩子立马朝着张夫人走去,在张夫人面前停住说:“妈,这是爸之前定的孩子,福利院那边打电话跟我说,这个孩子一直都在等,所以我今天去接了过来,您瞧瞧这个孩子。” “这……” 张夫人还是处在无法反应过来模样,可那孩子模样倒是相当的周全,也挺讨人喜欢的,在张夫人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张柳岭相当认真且严肃的拒绝:“这个孩子,并不适合入张家,也不适合我跟施念,所以我会让人把孩子送走。” 张柳岭当然是相当清楚施念的目的,他自然也不可能让她来得逞。 施念听到他话,脸色相当为难说:“柳岭,这个孩子是老爷子定的,只等着我们过去看的,可因为老爷子突然去世,所以这个孩子一直都在福利院等着,她本来是有领养的家庭的,可因为我们却始终无法去别的家庭,你难道这么绝情吗?而且这还是爸爸对我们两人的遗愿。” 张柳岭的目光再次看向她,他眼角蕴藏着锋利,他丝毫不给施念面子:“把孩子送走,立马。” “你——” 那孩子感觉到这里气氛不对,躲在施念身后立马就哭了起来,施念听到孩子的哭声,便快速将那孩子抱住,做保护状:“柳岭,你就算不给我面子,可你也要顾及这个孩子不是吗?她只是个孩子,而且无父无母。” 张夫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她便想了几秒,开口说:“柳岭,这个孩子施念既然已经带过来了,那就是暂时在这边养几天,留在我身边,而且这个孩子是你父亲亲自挑选的,现在还没过头七,现在直接送走这个孩子会不会不太尊重他?” 张柳岭当然也清楚自家母亲张夫人 是怎么想的,他看着她:“这是施念自己一个人带回来的孩子,如果她要执意领养,那么她可以选择单独领养这个孩子,当然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您让她自己选择。” 在这件事情,他相当不给面子,可以说是谁的面子不给。 施念脸色难看,她手紧捏着那孩子的手,她就知道他要开始了吗? 张夫人听到他这话,脸色也有几分难色,她再次开口说:“柳岭,话没必要这样说,毕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们可以再商量,如果实在不行,再送走行吗?” 张夫人沉吟半晌:“这孩子无父无母,也确实可怜,何必让这个孩子处在这样的情况当中呢?” 江月听到动静,自然也下了楼,当她到楼梯口时,看到了楼下的孩子,她脚步立马停住,而那个哭闹的孩子也瞬间停住哭声,听到脚步声,也朝着楼上看去。 江月在看到那个孩子的脸时,才想起,这可能就是他跟施念要领养的孩子,她立马拘谨的站在那,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下去。 这个时候张其成夫妻听到这件事情后,也全都赶来,从三楼走到一楼楼梯口处,也看着那个孩子。 整个大厅,再度陷入无声中。 第317章 调动 张夫人再次说:“这个孩子暂时留在我身边吧,这个孩子跟你们无关,你们暂时谁都不要管,到时候我会处理的。” 张其成真是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一听到这话,当即走了过去:“妈,这个孩子既然柳岭跟施念没有商量好,我觉得还是暂时先送回去吧。” 张夫人现在也是缓解柳岭跟施念之间的气氛,她说:“其成,这是你爸爸的遗愿,当然我也不是在强迫柳岭,但至少也不能这么快一口否决,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因为我们张家才迟迟没去她该去的地方,直接把人送走,真是有点过于不讲人情,先把人放在这吧,至少也等老爷子这头七彻底出了,也让柳岭跟施念再好好商量。” 张其成听到这些话,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毕竟这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够决定的,为了避免事情再闹大,他也只能在一旁说:“柳岭,这个孩子不如就先如妈说的这样吧,而且这孩子也挺可怜,等头七过了,你再跟施念给结果?毕竟也是让爸爸走的安心。” 施念知道,到这个时候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也必须留了,毕竟老爷子的头七在这压着,她双眼里藏着丝冷笑,看着张柳岭。 而张柳岭在好半晌,他只说了一句:“随便你们。”根本不给那孩子任何多余的眼神,从大厅离开了。 在张柳岭去后院的时候经过大厅一楼的楼梯口,江月瞬间低头,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她的动作,他的眼尾从楼梯口掠过便收回。 那孩子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本来以为那叔叔会喜欢自己,却发现竟然会被要求退回福利院,她抱施念的手越来越紧。 施念看着那孩子,便对张夫人说:“妈,这孩子很是害怕,先让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去休息会吧。” 张夫人叹气说:“行吧。”她让身边的人把那孩子带走。 可那孩子明显不肯让张夫人派去的人碰,只死死抱住施念,施念又说:“这个孩子现在只熟悉我,不如还是我来给她洗澡吧?” 柳岭平时对这种孩子是最有善心的人,没想到这次却这么果断绝情,张夫人想着暂时在她身边,也不算是谁领养,见施念如此谁,她便回着:“嗯,行,那你就先带着那孩子去洗澡休息会吧。” 施念点头说:“好。” 她便带着那孩子经过大厅,去往了北楼。 立在一旁的许云禾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乱,心里也微微暗自叹着气,而还在一楼楼梯口的江月目光一直落在被施念带着离开的孩子身上。 她在心里想,这个孩子,会成为他跟施念的孩子吗?江月在想到这件事情,眼眸垂在瞳孔,将眼里的低落遮盖住。 张夫人正是心烦的时候,见到楼梯口站着的人,当即说了句:“你站在那做什么,给我上楼去。” 江月在听到张夫人的话,她身子紧绷着抖动了两下,不过很快,她便抿紧唇朝着楼上走去了。 张其成夫妇看到她,目光也除了厌烦,也还是厌烦。 张夫人在回到自己房间后,管家问她:“这个孩子,您是真的要留下吗?感觉柳岭对这个孩子是相当的不喜。” 张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对这个孩子是什么想法呢。 他是一个最给面子的人,特别是一个孩子,哪里会是这样的态度,可明显今天这样的提爱的,就已经在坚决表达了他的想法。 张夫人说:“领养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哪里是我能够决定的,先等老爷子头七过了吧。” 大管家说:“可是施念是很想留下这个孩子的。” “柳岭不同意,也不是施念一个人决定的,不过这是老爷子的遗愿……” 张夫人想到这里,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眉心是化不开的浓雾,她靠在枕头上说:“我总归是希望老爷子遗愿能够实现的。” 管家明白了她的意思。 晚上张嘉文醉醺醺回来了,回到房间就倒在沙发上说:“妈的,我二叔居然把我派出去出差了,把我一弄,就是五六天。” 江月还在想那天他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忙走了,这几天他怎么没在家,而且还是老爷子头七的这几天,正想着他去了哪里呢,没想到竟然是去被张柳岭调走出差了。 他所待在的地方,虽然地方偏远,可是都要受他二叔调动的。 江月也不知道他调动张嘉文的用意,所以对于张嘉文的话,也只是不敢说话,只安静的听着。 这个时候,倒在沙发上的张嘉文又说了一句:“听说我二叔有孩子了?” 张嘉文冷笑了一声。 江月对于他这句话,只轻声回着:“孩子是昨天被带回来的。” “施念带回来的吧?” 江月不想回答这方面的话,所以站在那一直都在迟疑,而张嘉文感觉到她在迟疑,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视线看向她:“怎么,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我问你话呢,都忘记回答我了。” 江月在听到张嘉文的这句话后,立马抬头看向张嘉文,她脸色有点慌张说:“嗯,是的,昨天闹的有点僵?” 张嘉文醉醺醺摇摇晃晃的朝她走了过去:“我二叔有女儿了,你不高兴啊?” 江月立马回着说:“没有,怎么会不高兴呢?”她手扶着摇晃的张嘉文:“我送着你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张嘉文醉的不成样子,所以他视线一直都在江月身上,他冷笑说:“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有点叛变呢。” 他说着伸手一把捏住江月的下巴,在江月的下巴被他给捏住后,她想挣扎,可是才挣扎一下,张嘉文捏的更加用力了,让她看着自己。 江月说:“没有,只是有点难过这段时间你回来都很晚,所以有点难过。” 提到这件事情上,他眼睛里的冷笑更加的明显:“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到了总部,你看他还怎么支配我,不过我二叔最近对你怎么样?嗯?你说他还会不会为了你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你失踪的那几天真的没什么吗?” 第318章 靠近 张嘉文的食指突然勾到她衣领处,想要往下拉扯。 江月在他的举动吓,以及目光的逼迫下,立马急速往后退着,接着,她情绪激动摇头说:“真的没什么,嘉文,那几天我真的只是在家里待了一两天而已。” 张嘉文刚才勾住她的衣服,其实是想看她领口下有什么的,毕竟那天她回来,人可是直接进了浴室要去洗澡,那神情可是相当的奇怪,还有她失踪前,人可是被二叔关在张家的,这点也够让人奇怪了。 她失踪那两天要是真没发生点什么,他还真是不相信呢。 不过看到她刚才急速往后退了一两步,对他的动作问话都相当闪躲的模样,他也没再有动作,当然眼神里的情绪也急骤变冷,他低笑了一声说:“我倒是相信你呢,也但愿你们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他整个人又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江月在他倒在沙发上后,她的手依旧紧紧捂在自己胸口。 张嘉文像是醉倒了过去,整个人躺在那一动也不动。 江月在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朝他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后,在他身边低声唤了几声:“嘉文,醒醒,要不要去洗个澡?” 张嘉文躺在那并没有回应她,江月看到他这幅模特后,本来并不打算理会的,这个时候佣人上来了,江月在看到佣人上来,只能弯身将张嘉文从沙发上扶了起来,接着,接着她对佣人说:“嘉文醒来了。” 佣人在听到她的话,自然立马过来了,随着她一块把张嘉文扶去房间洗澡。 张嘉文整个重量全都在江月身上,江月有点难以承受,可还是在努力支撑着他的身子。 第二天江月跟张嘉文下楼,正好跟那个小女孩相遇,她被佣人带去西图澜娅餐厅用早餐,佣人牵着那小女孩,立马对小女孩说了一句:“丫丫,叫江月姐姐,还有嘉文哥哥。” 张嘉文看到那女孩,脸上立马带着笑:“这是丫丫啊,我二叔跟二婶领养的女儿?” 他特地将女儿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一旁的佣人听到他的问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这个孩子还不确定是不是张家人,佣人只能含糊回答着说:“是呢,这是她来的第二天,正要带着她去西图澜娅餐厅用早餐呢。” 张嘉文说:“行,我的好妹妹,你先去吃早点吧。” 佣人带着那孩子离开,那孩子便跟着佣人继续朝西图澜娅餐厅走去,不过她在跟着佣人走的时候,目光还朝着江月看了一眼,江月也朝她看了一眼。 江月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当然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张嘉文也还在看着那孩子:“老爷子挑选的孩子,果然就是不一样,还真有点几分像我二叔呢。” 江月低声说:“我们也先去吃饭吧,你昨天喝醉酒了,早上还是早点热乎的东西会比较好。” 张嘉文搂着她腰笑着说:“你倒是关心我。” 江月当没有将张嘉文推开,毕竟这么多张家佣人在,她只能被张嘉文搂着腰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因为两人下来的早,来用餐也来的早,所以楼下西图澜娅餐厅几乎没什么人,西图澜娅餐厅里只有她跟张嘉文,以及那个被带回来可能成为张柳岭女儿的小女孩。 江月胃口不是很好,吃的不多,所以吃了一点点就没怎么吃了,而这时那由着佣人喂着餐的小女孩问:“爸爸下来吃饭了吗?” 江月听到爸爸这两个字,放下筷子的手一停。 那佣人低声回着说:“快了呢,你先吃。” 那小女孩立马点头,便任由佣人喂着,她也继续张嘴吃着。 这天,江月在跟张嘉文用完早餐,便上了楼,没在楼下多待,而这一天江月也还是没怎么下过楼。 第二天老爷子的头七终于过去,那念经声终于断掉了,江月也可从惶恐中回过神来,而在头七结束后,张家这边要去墓园做最后一次的祭拜,江月当天自然跟着张嘉文去了,不过那一天她没有看到张柳岭,当然她也不敢多问,只跟在张嘉文身后去了墓园祭拜。 和尚还在老爷子的目前做了一场法事,江月因为被张夫人所不喜,所以就算是这样的场合,也是远远的站着,没有靠太近。 这边做最后的祭拜以及法事后,时间到十二点,十二点后,张家人便一众人下山,到山脚下的时候,江月接到一通电话,是苏丽孝打来的电话,说是约着她一块儿吃饭。 江月在接完苏丽孝这通电话后,便对张嘉文说:“嘉文,丽孝约我吃饭。” 张嘉文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回着:“现在?” “嗯,我好久没跟她们吃饭了。”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倒是不怎么管制她,只说:“你想去就去呗。” “你跟我一起吗?” 张嘉文说:“爷爷今天头七结束呢,出不去。” 江月听到他这话,只能说:“好吧。” 张嘉文确实出不去,今天他得待在张家,所以他让司机送着她去能够打车的地方打车,接着他又被司机送着回张家了。 江月站在马路边在看着张嘉文的车离开后,她才去拦了一辆车去会苏丽孝的约,等她到了跟苏丽孝约好的饭店后,她下了车进了西图澜娅餐厅,之后自然是跟苏丽孝碰了面。 在两人在西图澜娅餐厅里碰面后,便一起在西图澜娅餐厅吃了饭,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两点后,苏丽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对于逛街,江月现在没什么兴趣,对于她的话说:“逛街就算了,我今天还是要早点回张家的。” 苏丽孝坐在她对面说:“当了豪门太太果然是不一样,这可跟你以前完全不像了哦。” 江月对于她的调侃的话,再次回着:“真的没时间,下次有时间吧。” 苏丽孝自然也不能强迫她,于是两人在用了餐后,便兵分两路,在苏丽孝从西图澜娅餐厅最先离开后,江月还坐在西图澜娅餐厅里没有动,过了好半晌,她才慢吞吞从椅子上起身,当她走到西图澜娅餐厅外后,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刚跟朋友吃……了饭。” 第319章 小猫儿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一条:“可以来接我吗,张叔叔?” 在她发了那条短信出去后,她手便握着手机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没动,而外面开始逐渐下起了下雨,江月站在那看着这场雨。 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手机震动,她立马将手上的手机抬起看了一眼,看到那短信回复后,她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 这次时间过去差不多十几分钟,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当然不是一辆私家车,而是叫来的出租车,江月上了车出租车后,车门被关上,之后车子从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离开。 就这样车子一路匀速开到一处会所的楼下,江月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并不需要给司机钱,所以她提着一柄透明雨伞下车后,便关上了车门,下一秒,她撑开伞才便朝着会所大厅走去。 当江月走到会所大厅后才收了伞,接着,她对会所大厅的侍者说了一个房号后,她这才朝着电梯走去,当她进入电梯后,她站定在电梯里,电梯合上门便不断往上攀升。 当电梯停下后,她从电梯内走了出来,接着,她朝着一扇房门走去。 她停在房门口,在房门上摁下一串密码,房门应声而开后,江月提着伞尖滴着雨水的伞走进去,里面的环境是静谧的,她的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 江月为了防止伞上的水滴滴湿地下的地毯,所以她选择将伞留在门口的玄关处,她站在玄关处停顿了几秒,接着她继续朝着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的大厅时,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正是张柳岭,而在江月进来后,他的目光就落在江月身上。 外面下着大雨,江月站在房间中央,而坐在沙发上的人,他穿着利落干净,交叠着双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而他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一双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 微黄的的灯光落在他如玉般的脸颊上,他神色淡淡不见情绪,却带几分危险。 江月在室内先是解掉自己的外套,在解完自己的外套后,便又脱掉了自己的鞋,赤脚朝着沙发上的男人走去,当她的脚走到男人裤脚几寸前时,她又停住双脚,她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跨腿,朝着男人的腿上坐去。 在坐到男人的腿上那一刻,她的手抱住他的肩颈:“你要有女儿了吗?” 她问出这句话,她本来还只是坐在他膝上,可下一秒,那双修长的手将她腰猛然一扣,她整个身子因为那双手的力道,从他腿上一滑,这一滑让她身子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她的腰紧贴着他腹部,包括她的双臀也在他大腿根部。 江月脸差点埋在他肩上,可她的身子以及腰部还是在他身上直直的立着。 只脸微微垂着。 他在她耳边说:“你真的只是让我来接你吗?”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不吭声,很久很久,她说:“你喜欢那个小孩子吗?” 张柳岭听着她这句话,目光盯着她的侧脸。 江月声音更低了:“我不喜欢那个小孩,不想要你有女儿。”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手直接捏起她那张美丽且软软的面颊:“你有什么资格来管这一切,你喜不喜欢那个小孩,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可是她脸在他手上也没动,只低的更低了,整张脸更像是小猫儿一样依偎在他手掌心撒娇舔舐讨好。 “我知道我没资格,我现在就是赎罪的,只是你手上的小猫儿,可是你有了女儿就不会疼我了。” 江月这句话一出,张柳岭看着她那张显得漂亮到过分的脸:“没有女儿我就会疼你吗?” 江月的脸在灯光下镀着一层光,那层光让她的脸格外饱满,每一处都在暴露着她的肌肤的年轻水嫩,并且脸轮廓还带着一层柔光以及细小绒毛,那唇也像玫瑰一样娇艳。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张柳岭听到她这话,冷笑:“那你真有自信。” “那你今天呢?” 她带着赎罪的态度,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身上。 张柳岭还是盯着她脸颊,以及灯光下她那排浓密睫毛:“真拿自己来赎呢?那我算什么了?站在老爷子的死上狂欢吗?” “父债,我还你,我就是你手上的猫儿狗儿,小鸟儿。” 张柳岭那眉眼里锋 利藏都藏不住,裹挟着冷笑:“猫儿狗儿,小鸟儿是吗?” 江月低垂着脸不再回答。 他的手再次将她的臀一扣,江月整个身子贴他更紧了,她的脸埋在他肩头,不肯再发声,手却紧捏抓着他肩头的衬衫。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腰下方说:“嘉文都碰你哪里了?” 他眼眸全是清冷。 江月忍了很久,低声说:“没有,他真的没有碰我,一直都没有。” 他在她耳边问:“他为什么不肯碰你?” “他知道你喜欢我,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想要胁迫我,想要让我……” 江月的话没有说下去,张柳岭却冷笑连连,他问出她没说出的话:“来引诱我是吗?” 江月不再吭声。 “回答我。” “是。” 她又立马说:“可是今天是我要来找你的,我想要来找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跟他说过我那几天失踪去了哪里。” 江月说到这里声音更小了。 张柳岭问:“你这是在跟我投诚吗?” 他话语里带着几分讽刺。 江月低声说:“不是。” “不是投诚,那就是要故技重施了?” 她立马摇头说:“不是,真的没有,我真的只是想你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声音软软的回复着,有点着急的否认着。 张柳岭却琢磨着她那句:“想我?” 江月脸颊绯红,想承认,又不想承认,可还是承认:“嗯,很想你。” 第320章 诱饵 张嘉文在江月离开后,坐在车里的他,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吩咐司机跟上江月所坐的那辆出租车,在车子尾随着她的车到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后,他坐在车内看着她人下了车,接着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张嘉文看到这一幕,在心里冷笑的想,倒真是跟那苏丽孝吃饭呢。 当然,就算张嘉文看到了这一幕,他也没有急着离开,他只继续坐在车里等待着。 他等待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到时间接近两点的时候,他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心里想着这顿饭吃的可真久,当然他也没有要急着离开,还是按下性子耐心等待着。 而就在他等待的期间,那两个在西图澜娅餐厅里吃了一个多小时午餐之久的两人便走了出来。 张嘉文微眯着眼睛,以为两人会继续待一块儿,谁知道她那朋友苏丽孝最先离开,只剩下她一人站在那,她也没有要立马离开的意思,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犹豫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张嘉文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果然下一秒,又看她用手机发送着什么。 张嘉文的耐心开始全部复位,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打着,他目光一盯着外面。 就这样,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就在这时突然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张嘉文在看到那辆出租车后,他的身子立马坐端正在车里,眼睛盯着那辆出租车。 他皱眉的想,怎么会是一辆出租车呢?妈的。 而江月在上了出租车后,那辆车便从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离开。 虽然是一辆出租车,可张嘉文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立马让司机跟上,尾随着她的车一同离开。 可是当他的车在跟着她所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行驶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在那辆车应该快要到他们所到的目的地后,竟然拐了一个弯,往一个张嘉文根本没想到的方向走去了。 张嘉文的车在直行的道路上,而那辆车左拐了,张嘉文的车想要追过去已经来不及,因为他被前面的车给堵住,被红灯给堵住,被左边的车堵住,被右边的车堵住,他的车正好在车流中间。 他对着那司机大骂了一句:“你怎么开车!给我追上去!追上去!超啊!” 他们的车在这个时候哪里能够动弹啊,除非安插了翅膀,司机也只能承受他的狂怒。 当车流终于动了后,显然他们已经找不到那辆出租车的踪迹。 满大街的出租车,每一辆都都相似。 张嘉文坐着的那辆车在那附近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乱窜,他的视线也不断在大街上每一辆出租车上来回看着。 不管是停在路边的,还是路边行驶的。 司机这个时候也满头大汗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找不到,出租车都长一样,咱们要不要先回去。” 张嘉文觉得这太可疑了,她只说跟苏丽孝吃饭,可没说后面的行程,而这边明显是一些商业会所,谈事情的区域,是他二叔才会来的地方,她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 张嘉文闻到了味儿,他觉得不对,非常的不对,怎么可能放弃这可疑的行踪。 他目光在这一些会所的门口四处看着,他知道,应该是在这附近了,不会走多远。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从一处会所大门前开了出来,张嘉文看到那辆出租车第一反应是看那看车的车牌号,可因为隔的太远,那辆车从之留给了他一个模糊的车尾。 张嘉文朝那家会所的门牌匾上看去,他吩咐司机:“朝那家会所开过去。” 而当他进了那家会所时,他却被那边的侍者给拦住,问他是否有预约,或者有房号。 张嘉文眼神充满戾气的看着那侍者,这边显然是私人会所,没有贵宾卡是不能进的,而张嘉文这边也不确定她是否来的是这家会所,他在被那里的侍者给拦住后,往电梯处狠狠地看了一眼,只能不甘心的从大堂退了出来。 他到车上后,司机战战兢兢坐在车上,问:“您、您找到了吗?” 张嘉文盯着那司机,全是阴森的狠厉:“你说找到了吗?” 司机吓的立马不敢开口。 会所的房间里,江月坐在他身上说:“我以为你会来接我……” 张柳岭的唇在她鼻尖处若有似无得碰着,他闻着她脸上的气息,唇上的气息,他低声说:“出租车不是更方便,更安全吗?怎么不喜欢坐出租车?” 张柳岭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她迷惑呢?在她发短信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准备,他那侄子他相当了解,她前脚刚走,身后会有些什么人,可很难说。 他怎么可能一点防范都没有呢,关于她的投诚,他只信0.0。 江月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碰触着,她声音柔的很:“没有,我现在是张叔叔的雀儿,无论是什么方式来见你,我都愿意,我只想让张叔叔少恨我点。”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笑了,他唇边带着一抹冷笑:“恨?” “你猜嘉文现在会不会在楼下?” 江月脸色苍白:“我没有,真的没有,我真的不敢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不是就在做钓我的事情吗?” 她缠着他,一次又一次,不肯放过,现在又坐在他身上像个勾魂艳妖。 她每一次的举动,他早就对她不再带有任何的信任。 江月还是苍白着脸,摇晃着脸:“没有,我真的没有,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手再次捏住她的脸颊,江月整个身子猛然紧缩,脸在他手上喘着气,眼眸如春水,气又若幽兰。 他听着她鼻息间的喘气声,在她唇边说:“你现在不就是他手上来钓我的诱饵吗?一旦被他抓到,我的下场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是粉身碎骨呢,还是万劫不复?又或者这个张家成为他张嘉文的天下呢。” 他捏住她脸的手改为温柔抚摸她的脸颊:“你说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呢,嗯?” 她现在可是害死老爷子的人,又是一个随时能够毁掉他一切,不断给他麻烦的人,只怕他心里现在已经想了无数种方法来解决她了,当然她也一直都在等着,等着他的行动。 毕竟上一辈子,她不就是因为让整个张家感受到威胁,让他感受到威胁。 第321章 该受 所以最后死于他手上吗? 这一次,她想看清楚看明白,想要看他还留给她多少时间,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月视线一直低垂着在他脸上,对于他的话只唇朝他唇吻了上去,而在她唇吻上来那一刻吗,张柳岭本来一直都没动,他开始直接撬开她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月低低喝叫着:“不。” 可张柳岭却摁着她的腰。 江月在他身上死抓着他的衣服。 张柳岭却摁着她的腰不动,任由她在那挣扎害怕叫唤着。 “吃药不就行了吗?嗯?不是我的小猫儿,小雀儿吗?” 他折磨着她,不肯放过她。 手上抱住她腰的力道更紧了,江月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行,不行。” 她还在反抗着,可她的身体哪里能够挣脱掉他手上的禁锢,手不断抓打着他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他咬着她颈侧薄薄皮肤的牙齿,在江月瘫软后,他终于一点一点松开,他在她耳边叹息,重重的叹息。 江月的手刚才在失控中一直抓着他的手,她整个下巴抵在他肩头,腰身被他扣着。 江月喉咙干哑,唇也干涩,可是那张脸,艳的惊心动魄,那种 被滋养到极致的艳丽。 “上次我才、” 她声音极低,带着几分委屈。 张柳岭却一点都不再心疼:“这是你该受的,不是要赎罪吗?那就给我好好赎。” 江月啜泣到不能自己:“药也不能百分之百,要是……” 她话没说出口,可张柳岭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只轻飘飘的回复着她:“打掉不就行了吗?药没用就怀了再打,打了再怀,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怀吗?现在就让你怀个够不好吗?” 江月听着他这些残忍的话,害怕的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低啜声更大。 “不喜欢?” 江月结巴着:“喜、喜欢。” 她脸色的胭脂哪里还有残存,就在这一刻,全被他吓的烟消云散,一张脸寡白。 张柳岭闭着双眸,将脸上的恨意压下去,将她的啜泣从耳边屏蔽,到后面,江月只软着身子趴在他肩头很小声很小声低泣着,那副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折磨与委屈,那声音像是要钻进他的心脏里。 张柳岭的手终于从她腰肢松开,又再次捏住她的脸,江月看到他那张冰冷的脸,瞬间不敢再低泣,屏住了呼吸看着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不过过了好几秒,她开口说:“会被人看见。” 她指的是颈侧上的伤口,被他咬伤的伤口。 “会被嘉文发现。” 张柳岭抬起她脸,目光侧过去朝着她颈侧看了很久,他端详着那雪白颈侧上的红,像一朵血红的梅花。 那烙印如此醒目残忍,像是专属的印记印盖,他低声说:“挺好,好好留着,给我藏着。”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抱着她去浴室。 江月在人被他抱着离开的时候,又乖乖的趴在他身上,任由他的手端着她身子去浴室。 在两人洗漱完出来,张柳岭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而江月人还在床上躺着,旁边放着水和药。 江月在他的盯着下,过了很久才伸出手臂将那水杯拿起,将药拿起,然后当着他的面将药含到嘴里,将药吃了下去。 江月在吃完药,坐在那一身不吭。 张柳岭盯着她吃完后,坐在沙发上的他这才说了一句:“穿好衣服,自己回。” 他说完这句话,人便从沙发上起身离开。 而他之前的态度,跟现在这样的态度,像是更多的是单纯要在她身上发泄兽欲而已。 江月在他出了房间很久,终于才在床上动了两下,人从床上下来,而在她从床上下来后,张柳岭人已经走到了会所楼下,直接去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在楼下等着他,张柳岭上了车,坐在车里脸上看似平静,可心里却没有半分平静。 他绷直的唇,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恨与怒交织。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这样对她,用这样的方式对她,可是心里的恨有消除吗? 没有,他根本无法填平心里对她的恨意,无法。 他深吸一口气,闭眸坐在那。 江月过了好久才从房间里出来,两人更像是某种交易一般,她一个人从楼上到楼下后,便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便赶回了张家。 在到出租车停在张家门口后,她坐在车内没有动,手死死紧抓着自己的衣领,而她进抓着的衣领正好挡住的是她的颈侧上的伤口。 张柳岭已经回到张家了,并且他们的车还是一前一后,相差没多久,张柳岭在到大厅后,管家朝着他走了过来,低声跟他说:“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张柳岭知道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他表情起伏不大,嗯了一声,便朝着后院走去。 张夫人一直在等着他到来,在他进来后,张夫人招呼他坐下。 而张柳岭却立在那不曾坐下,只说:“您说吧。” 在沙发上的张夫人也不想绕,便直接开口说:“柳岭,这个孩子跟你挺投缘的,要不你就收留吧。” 张柳岭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依旧没有松动:“我已经替这个孩子另外找人家了,也算是补偿她被耽误的时间。” 张夫人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在这件事情一点松缓也没有,张夫人在沙发上直接坐直了身体:“柳岭,这个孩子如此乖巧,你为什么不要?而且这也算是你跟施念之间的维系,你们不生养也就罢了,领养都不成吗?” “抱歉,这件事情无论怎样我都不能答应您。” 他态度可是很是离奇的强硬,张夫人从未见他在哪件事情上会是这么过分强硬的。 张夫人盯着他。 张柳岭眼神丝毫不退让,那般冷峻。 “柳岭,你能够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不愿意接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对于你和施念来说,也会有好处。” 他不再忍让,直接对施念使出致命的一击:“一个有精神疾病,狂躁症,抑郁症的人,怎么会被允许领养这个孩子呢?” 第322章 解决 “精神疾病?!” 张夫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完全的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她从沙发上起身,脸色也变得骇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她的反应,张柳岭这边就变得淡定多了,对于她反应如此剧烈的询问,他还是冷冰冰的开口:“从她父母去世那年开始,她的精神就极其不稳定,这些年也一直都处于治疗的状态,包括去年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她的自杀倾向跟她的躁郁根本无法控制,所以您认为她适合教养孩子吗?还是说您想看到这个孩子在她手上受非人折磨?” “你怎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张夫人的心脏在狂乱跳动,她的手一把抓住沙发扶手,脸色诧异。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告诉您的原因,不过是不想影响您跟老爷子的心情而已。”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张家这样的门第下,却出了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媳妇,不、应该是说疯子,这种事情,张夫人怎么能够接受。 她用力呼吸着,可见此时她情绪多么的激动。 “治不好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夫人再次开口询问。 而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也只是如实回答,应该是不含任何感情回答:“目前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夫人问出最大的担忧:“那会不会发疯?!” 人都是这样自私,何况是张夫人这种人呢,之前施念那些事情,已经让她对她的喜欢大打折扣,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她跟柳岭也都把事情处理妥当,她也不好再插手,可如今听到她竟然有精神疾病,这可让她对施念最后的一丝顾念也没有了,因为张家怎么能够有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媳妇呢? “柳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让我去怎么接受这件事情?” 她脸色变得严厉无比,她又说:“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 “所以,你们始终没有分开,是因为施念的病情吗?” 张柳岭也不否认,当然她也没有作答。 可张夫人这边根本不用听他的回答,便早就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施念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按照柳岭的性子,是根本不可能还跟她持续关系的,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他们之所以还维持着关系,很大可能是因为施念父母的死,以及施念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缘故。 张夫人脸色开始变得沉默不语。 张柳岭说:“这件事情我只是告知您,这个孩子我们没办法收养,不管是福利院那边,还是张家这边,都不可能养这个孩子。” 张夫人抓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说:“不如送去国外吧,好歹还是得治疗的,要是发了疯起来,这要是如何是好。” 张夫人这句话的意思,不细品根本品不出什么来,可仔细一品,就可以听出里面的不一样,作为一个长辈,她自然不能说出让他跟施念关系做处理这样的话说出来了,因为她插不了手,也不适合说出这样一些话,所以这些话她只能极其隐晦提着。 张柳岭又怎么会参不透她话里的意思呢,他沉默,眼眸半垂,夹住眼眸里的一丝寒光,良久,他说:“这件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也会好好跟她商量的。” 张夫人不想再说话,手揉着眉心说:“好,你去吧。” 她再次叹息,在叹息间对那个孩子再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现在她比任何人都不赞同养这个孩子,一旦这个孩子存在,那柳岭跟她是再也断不了关系了。 在张柳岭起身要走的时候,坐在那手扶着额头的张夫人低声说:“柳岭,你也算是对得住她了,如果她能够去国外待着治疗,你跟她就这样吧,毕竟你和施念之间在一起这么久,事情不好闹太难看,当然如果她不愿意,那你问问她要什么补偿。” 到了这一步,这就是张柳岭想要的,老爷子已经去世,那么他也确实不需要顾及什么,所以 他不可能再让施念再继续这样为所欲为下去。 够了,一切到这里,他跟她应该够了。 他低声说:“这件事情您只需要知道就行了,您也别太过放在心上。” 他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将自己的目的表现的多么积极明确,所以以至于张夫人都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想法又是怎样。 张柳岭又开口说:“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张夫人现在真是疲惫不堪,疲惫不堪啊。 她疲惫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正当施念那边已经做好了领养那孩子的准备时,正给那个孩子梳着头发的时候,这边张家的管家就过来了,来到北楼这边,站在她的房门口却不进去。 施念刚给那孩子扎好头发呢,感觉到管家的到来,她的目光朝着管家看去,以为是张夫人那边告知她领养孩子的事情,她脸上带着笑,正要询问的时候,管家却先她一步开口说:“施小姐,夫人那边说这个孩子现在得送回福利院。” 施念脸上的笑顿住,应该是说她不仅笑容顿住,就连肢体动作全都顿住,她目光盯着管家,听着他刚才说的话:“你说什么?” 管家见她没有听清楚,便再次说了一句:“夫人那边说,孩子得送回福利院,福利院那边已经替孩子找了一副好人家了。” 施念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如同瞬间凝固的冰,而那冰就在凝固中发出裂痕的声音,四分五裂的线条。 “谁说的?妈说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情为什么没人问我?” 管家看到她的表情,一瞬间竟然也有些被她的脸色以及情绪给吓到,他怔了几秒,接着才开口说:“这件事情我只能照办,我没办法回答您张夫人那边的决定。” 施念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孩子张家这边是不可能不愿意领养的,老爷子的遗愿压着,而且张母之前的态度,可完全不是这样,怎么才一天就发生了转变?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第323章 阴恻 施念站在那不断在想这个事情。 管家见她站在那没动,便吩咐了门口几个佣人:“去把丫丫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在那两个佣人刚想要进去的时候,站在那的施念突然朝着那孩子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孩子给抱住:“我看谁敢把她带走。” 那小孩也吓坏了,在被施念抱着的时候,整张脸处在不知所措的状态。 施念低头看了怀中的孩子一眼,她知道张柳岭一定是说了什么,才导致张母那边突然要送走这个孩子,那他到底是做了什么? 此时的施念已经感觉到张柳岭那边他的动作以及目的。 她冷冷的看着怀中的孩子,突然冷笑了一声,她突然抱起那个孩子朝着不远处的茶几冲了过去,她一把从茶几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她将那刀子放在自己脖子处,对着那两个佣人以及大管家发疯的说:“你们谁敢来带走这个孩子,谁带走,我你们就把我横着抬出去。” 那孩子被施念抓在手上,看到这样的情况那孩子被吓到大叫挣扎。 施念这个举动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对着管家阴恻恻的笑着。 管家被面前这一幕吓到了:“您先冷静下。” 施念怎么可能冷静,她只笑,笑的冷静无比,可那冷静的笑容下却燃烧着疯狂。 “张柳岭呢?他说了什么?让他现在给我出来!立马!” 管家看着她这幅模样,是真的吓到了,双腿虚软,他看着在她手上挣扎的小孩,以及她手上拿着的刀,他哪里敢让那两个佣人前进去抢夺那个孩子,只能让她们全都停住。 大约是小孩的哭泣声闹出的动静太大,楼下上来了很多佣人,全都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施念却越发的在笑,看向那些佣人的眼神,那中冷静中夹杂着疯狂。 管家忙从门口离开朝着楼下跑去,接着直接就进了张夫人的房间,张夫人在听到这件事情后,脸色也相当不好,冲到楼上,在到楼上后,她看到把刀子落在小孩脖子上的施念。 “天呐!”下一秒,张夫人却对着管家说:“去叫医生过来,精神科的医生!” 施念在听到张母这句话,眼睛朝着张母扫去。 精神科? 他告知张家了? 他终于告知张家里? 施念低声笑着,还发出了几声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发出的声音,她盯着手上的孩子。 张夫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催着管家:“立马去。” 管家转身离开,而在管家下楼的时候,江月正好出现在后院门口,可是管家根本没有时间看她,只走的很快。 江月的视线朝着那管家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她收回视线,便朝着北楼走去。 这是张柳岭跟施念住进北楼后,第一次出现在北楼,她到了楼上,看到一处门口聚集了很多的佣人,她站在那些张夫人的身后,朝房间里看着,而当她视线朝着房间看过去那一刻,她看到了拿着刀子的施念。 施念正被层层人给围在里面,可是在江月一出现,她立马就捕捉到了她身影跟视线,她也朝着她看着。 此刻的江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朝施念看着,而施念在看到看到她这一刻,可不是那么平静了。 她看她的视线,可谓是带着抽筋剥皮的恨意。 门口的人也没谁注意她,所有人的视线全在施念手上的刀伤,当然他们也没发现施念在盯着江月。 江月在施念的视线下,只是往后退了一下,悄然躲开了施念的视线。 而就在这时,张柳岭在得到通知出现在了门口,他并没有看房门口站着的江月,而是视线直接朝着房间里的施念看过去,施念在看到他那一刻,双目里像是海面下藏着深不可测的漩涡,漆黑的眼里仿佛蕴藏着着世界最浓稠的恶意与仇恨。 江月更加悄然躲藏在那看着这一幕。 张柳岭的目光审视着施念,他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对于她这样的行为,他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低声说:“你要死可以,把那孩子给放了。” 施念阴恻恻笑着:“放?放谁?” 施念低头看着手上的孩子,站在门口的张夫人吓到失声,脸色极其紧张,而施念就像是在挑战张柳岭一般:“让她陪我死啊。这样你身上又多了一条人命不是吗?这都是你逼我的,张柳岭。” 接着,她又笑:“老爷子死了,你就开始要解决我了是吗?”施念阴阴冷冷的笑出声:“我早就猜到这是你的第一步,你也太急了吧?” 站在那围观的佣人,全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全都看着失常的施念。 只有张柳岭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会自残,她会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自残,不过他已经不会在乎她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了,所以无论她怎样的行为,他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反应。 “你放下那个孩子。” 施念怎么会放下这个孩子,她不会放的,这个孩子可是她手上的筹码呢。 施念说:“如果我说不放呢?” 张柳岭直接走了上去狠狠抓住施念的手,想要将那小女孩从施念手上抢出来。 尖叫,整个房间全是尖叫。 施念一只手抓着那女孩,另一只手拿着手上的刀去扎他。 张夫人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站在张夫人身后的江月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不过她躲在那只是看着,始终都没有出来。 施念拿刀的手被张柳岭给钳住,有一瞬间无法动弹。 正当两人在拉扯的时候,施念的视线落在门口张夫人身后看戏的江月身上,她突然整个身子又朝着大门口扑去。 张柳岭再次将她给扯了回来,手始终钳住她拿刀的手:“想做什么?” 施念知道他看出自己的想法,她森寒的笑着:“我不想做什么,不过,除非你一辈子抓着我手,知道吗?” 张柳岭盯着她瞳孔。 第324章 赢 没人知道两人眼里对视着什么,包括施念嘴里说出的那一句话。 而整个过程中,两人也并没有发生剧烈的肢体碰撞,都还算可以稳定的局面内,可就在下一秒,施念目光平静的将手上的刀换到另一只没被他钳住的手,她拿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刀,当着他的面,朝着那只被他抓住的手臂给扎了下去。 她眼里的笑凉气直冒,扎一刀,看他一眼。 一刀一刀下去,血溅了张柳岭一脸。 她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一半。 “天啦、天啦。” 这些惊呼异动声音,全是佣人们的呼叫声以及后退声。 而江月在看到可怕的一幕,也有些被吓到,不过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站在张夫人身后看着。 施念刀子里带出的血就不断溅在张柳岭的脸上,那血落在他脸上带着温热以及巨大的血腥味,滑落出一条条蜿蜒的血 痕。 张柳岭就在这时,直接丢开她那被扎的满是鲜血几乎快成血窟窿的手,施念的手在被丢来后,她立在那朝着他笑,低低的笑。 那笑容里,是被人看不懂的癫狂。 张柳岭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把孩子留下吧。” 他那一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而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有几分冷然。 他把孩子留下了,是怕施念死在他面前吗? 众人都不知道两人这是怎么了,都在满脸冷汗的看着,张夫人更别说了,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吓的浑身在抖,她哪里看过这样的场景啊,如此血淋淋的场景。 施念的手臂内还插着刀子,那刀子上不断有血流出来,那血腥味已经不能用冲鼻来形容了。 张夫人想,施念真的有精神病,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她差点没摔倒,不过很快,她的手紧抓着门框。 那些佣人也完全没想到一向开朗,大方的施念,会做出这么自残的事情,全都立在那看着那一地的血。 施念听到他那句把孩子留下,就知道自己赢了,这场战争中,他不会有赢的可能的,因为他有软肋,而她是没有的,他怎么跟她来过招? 所以他想解脱他?他就是做梦,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解脱她的,她会像厉鬼一样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 张柳岭在说出那句话后,也看了施念很久,他一点都不关心施念手上的伤,也没有半点在乎她手上流了多少的血,他只站在那站定很久,面无表情又说了句:“都退下吧。” 立在那看着这场血腥闹剧的佣人这才都动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目前的事情,她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这件事情。 张夫人在听到柳岭的那句话后,眉头却皱了起来,孩子留下是什么意思,领养的意思吗? 她看着施念那张带着得意笑的脸,三魂七魄已经在身体里四处游走,可当然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暂时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是开口:“柳岭,要不你先出来吧,这些事情让佣人来处理。” 张夫人是怕施念会伤到他,毕竟她现在不是个正常人,刀还在施念的手上,说不准后面她还会发疯。 可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似乎没打算理会,也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对张夫人说:“您先回去吧,施念受伤了,这边我会处理。” 张夫人再次开口:“这……还是叫救护车吧?” 张夫人将话说的很委婉,可张柳岭依旧不理会,对站在那的佣人说:“把孩子跟老夫人送去房间。” 佣人听到他这些吩咐,这才终于动了两下,其中一个离他比较近的佣人,朝着那孩子走过去,很快一把抓住那孩子拖到身边然后迅速带出了房间。 接着,另外一个佣人走到张夫人身边:“夫人,咱们先下去吧。” 张夫人看着里头的情况,她站在那好像不走也不行,她沉默了良久,只能在佣人的提醒下从这边门口离开。 江月还站在那,见张夫人要离开,她自然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边门口,她也朝着房间里再次看了一眼,她看到的只是张柳岭立在那的背影。 在张夫人离开时,她也立马随着佣人还有张夫人离开。 施念的视线朝着在人群中跟着人流离开的江月看了一眼,她唇角再次勾起一丝笑,看向面前的人,而张柳岭自然也知道后面的江月跟着人离开了。 下一秒他们的房门被关上,再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夫人在到楼下后,脸色吓到惨白,佣人扶着她去了后院,不过她还是担心北楼这边的情况,这个时候许云禾很快赶来,到张夫人身边问了一句:“妈,楼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整个张家现在是没人知道施念患有精神疾病的,张夫人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算是许云禾问,她也只是声音尽量平静的回着:“施念跟柳岭发生了点矛盾,刚才在里面不小心闹了起来。” 许云禾一听,又说:“我还听说动刀子了,怎么会闹成这样。” 张夫人眉头锁的更紧了。 许云禾看着身旁这些佣人的脸色,知道事情闹不小,不过也只能说:“我们先回去吧,有矛盾且吵架都是常有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人去解决吧。” 而许云禾说完,有看向一旁佣人牵着的那个孩子,那叫丫丫的孩子一直都在哭。 许云禾又说:“孩子应该也吓坏了。”她赶忙把孩子拉到手上。 张夫人现在还担心楼上,可是她又没办法再上去,对于许云禾的话,她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不过在看到那个孩子的一刻,她脸色幽深,但也没有说什么,只能由着那些佣人扶着,沉默的朝前走去。 在这样的时刻,她们也没谁管旁边的江月,所以张夫人去了自己房间,而江月在看着张夫人和许云禾走了后,站在后院的她在那立了一会儿,也只能回前厅那边。 她回到房间那一刻,看到张嘉文竟然在房间,她像是吓了一跳,手捂着心脏口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张嘉文。 第325章 关心 在家里的张嘉文自然知道北楼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不过他没有过去观看,可以说他对他二叔那摊子的烂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只盯着江月:“怎么?去看热闹了?” “你不是要工作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张嘉文笑着说:“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自从上次张嘉文跟丢她后,对她的态度可谓是阴阳怪气,他看似在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跟他脸上的笑容相差胜远。 江月低着头说:“没有,只是见你最近很忙,你今天突然回来没告诉我,有点意外而已。” “那边精彩吗?”张嘉文只问着她。 而江月脸色有点白,她语气也带着惊吓说:“出了好大的事情……动了刀子。” 张嘉文一听,脸上闪过几分兴奋:“动刀子了?谁动刀子?” “施念姐。” 张嘉文下意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幸灾乐祸:“看来,闹的还真挺大的,我听人说是我二叔不愿意领养那孩子?” “我、不是很清楚呢。” 江月小声回着。 张嘉文又说:“你说这个孩子到底会不会领养?” 他相当好奇的看着江月。 江月也不想过多的聊这方面的事情,她低声说着:“我、我不知道。” “怎么?你不好奇?我二叔可是要当父亲了。” 江月逃避着聊着个问题,便走到他身边说:“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在江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张嘉文突然盯着她的脖子,她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瞬间停住,而在停住的那一瞬朝着张嘉文看去,她的手下意识落在脖子上,当她感觉到那痛处后,她立马说:“不小心抓伤的。” 江月在那上面铺了一层粉,所以从张嘉文那个角度看过去,那伤痕并没有任何凹凸不平,只有浅浅的一层淤青浮在那。 张嘉文倒也没有起身去检查,而是坐在那说:“哦,这样啊,那你以后可要小心点,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配着这样一些颜色,可就不好看了。” 江月没有回应他,只从他面前离开了,然后径直去了茶水间。 而正当江月茶水间倒饮品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江月在听到救护车朝着茶水间窗口处看着。 茶水间的窗口正好对着大门,而她看着有宁扶着施念上了救护车。 张嘉文大概已经了解的事情经过,他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江月身边,低声说:“看来我二叔还是很关心施念姐的呢,你瞧,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还叫身边的人送着去医院,我还以为两个人会分了呢,不过这么多年都没分,哪里还能够分掉呢?” 江月的目光也一直看着有宁,接着,她又看向张嘉文:“你要喝什么?柠檬茶可以吗?” 张嘉文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笑着说了几个字:“随便呢。” 之后张嘉文从茶水间离去,而江月继续在那给他倒饮品。 外面是施念坐上的救护车离去声。 张夫人在回到房间后,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北楼那边的动静,似乎深怕那边会再次发生点什么,后面听到救护车来了,又听到管家说柳岭带着施念去了医院治疗手上的伤。 她脸上的神色,也说不上是放松下来,还是没有放松,她不知道柳岭如今到底是怎么个想法,竟然又会送着施念去医院处理伤。 许云禾听到这事情,在张夫人身边说:“夫妻之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看来两人这是没事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张夫人没有回应许云禾什么,许云禾看着张夫人的脸色,只见她脸色深中,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再继续说。 这个时候站在 那的管家问了一句:“夫人,那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呢?本来这个孩子是要送走的,可现在——” 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张夫人朝着那个孩子,那孩子虽然之前吓坏了,可现在倒是安静了下来,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只远远的坐在一旁有些畏缩的看着。 张夫人问:“柳岭有说这个孩子怎么处理吗?” 管家迟疑了会儿,回着说:“送施小姐去医院的时候交代了,说是留下。” “这是要领养的意思?” 一旁的许云禾听到这话,当即扬声问着。 管家一时之间没有回答,不过过了几秒,才回答:“听那意思……应该是。” 张夫人没想到事情一下子成了现在这样,她没有陷的更深了。 许云禾却在一旁还一副什么情况都不知的说:“那这是一件好事,既然柳岭决定同意了收养,他跟施念之间的矛盾不也就解决了吗?而且这也是您希望的一件事情。” 许云禾对张夫人笑着说着。 张夫人是半句话都不想回许云禾。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柳岭怎么会改变主意要收养这个孩子。 张夫人心里实在是不舒畅,她对着许云禾说:“行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先回你自己房间吧,我这边不需要你陪了。” 许云禾是不知道婆婆在想着什么,感觉到她相当的不高兴,她沉默了会儿,点头说:“好,妈……” 许云禾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房间里还剩下管家在那。 张夫人还是不放心那边的情况,便对管家说:“你现在去一趟医院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管家听到她的吩咐,点头说:“好的。” 张柳岭是晚上十点回到张家这边,管家自然在门口等候,管家虽然之前去了一趟医院,可还是问了一句:“施小姐,没事吧?” 张柳岭自然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管家还会在门口,他回复了他一句:“目前在医院住院,你叫她早点休息吧。” 他那个她,指的自然是母亲张夫人。 管家看着他脸色,也探测不出什么来,便说:“好的,我会回复夫人,让她早些睡的。” 张柳岭嗯了一声,便踩着夜色进入大厅。 管家见他进了北楼,便也去了后院。 第326章 诡魅 管家到后院后,便对还没睡的张夫人说:“柳岭回来了,施念可能在医院。” 张夫人听到这话,知道柳岭跟施念的关系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她回着:“那就都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管家应答了一声:“好的,夫人。” 张柳岭回到北楼那边时,刚到北楼的长廊处,便发现草丛里蹲着一个黑影,张柳岭停在长廊出,盯着草丛里的那个黑影。 他出声说了一句:“蹲在那做什么。” 那个草丛里蹲着的,正是那个叫丫丫的孩子,她在听到他的声音,慢吞吞的从草丛里出来了。 张柳岭在看到那个孩子那一刻,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而那小女孩脑袋上全是枯草跟枯树枝,瑟缩的站在那好不可怜。 两人安静对视着,那小孩不敢说话。 张柳岭更是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他沉默半晌,用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一个佣人到了北楼这边的长廊。 起先那佣人还并没有发现站在暗处的那个孩子,直到张柳岭开口说了句:“把她带回房间休息吧。” 佣人这才朝着那暗影处看去,立马看到了那个孩子:“丫丫!” 佣人大叫:“你怎么跑出来了?” 那孩子的目光一直盯着张柳岭,她对这个帅气的叔叔有种天然的信任感,所以她根本没有看朝她跑去的佣人,目光只是盯着走廊上的那人。 张柳岭看着那孩子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站在草丛里,拧着眉,好半晌,他又说了一句:“照看好她。” 在佣人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后,他没再停留,便继续朝前走着。 佣人还抱着孩子站在长廊处,手不断抚摸着那孩子的脸:“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那孩子没有作答。 她躲在那里,不过是希望那个叔叔看她一眼。 张柳岭人在走过长廊后,进了北楼,而当他上了楼,到北楼的卧室后门口后,他刚推开房门,就感觉到里面有些不对,虽然房间里一片黑暗,可是房间里夹杂着一抹细微的香味,他不用开灯都知道谁在他的房间里。 他甚至没有开灯,而是丢了外套,朝着沙发上走去然后坐下。 “你是心疼施念姐姐吗?不想施念姐姐出意外所以才要领养那孩子吗?” 黑暗中那个人影问着。 张柳岭盯着那个人影:“谁让你来的?” 江月终于从黑暗中一点一点走出来,走到有月光照耀的地方,她立在那,像月光下的精灵,披着一身的月光,她小声说:“张叔叔不希望我来吗?” 她虽然像月下精灵纯洁无垢,可走到他面前那一刻,她那双漂亮的腿触碰着他在沙发处的腿,又像午夜吸人魂魄的午夜妖姬,勾魂夺魄,让人神魂颠倒,心神摇荡,她坏到极点。 本来坐在那一直都没动的张柳岭,忽然将她一把扯过来,下一秒她坠落在他身上,他的手扣着她后背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上身上。 江月那青春曼妙的身子,便被他的一手臂禁锢住,他高挺的鼻尖在她脸颊处,缠着她的呼吸:“想做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害我?” 江月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一瞬间变得欲泣:“你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 张柳岭看着她这张时不时就冒出几滴眼泪的脸就火大,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他一只手在她的细腰上,另一只手捏着她脸颊:“我当然心疼她,不心疼她,我去心疼谁?难道心疼你这祸害吗?” 江月脸在他手上低垂,整个人软软的,软的过分,脸颊是软的,身子是软的,声音更是软的,张柳岭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就只觉得神魂混乱不能自己,被她勾的,撩的没有一刻是冷静的,只要她出现,他整颗心脏就跟着火了一样,疼痛又无法平息。 “现在这个情况不就是你要看到的吗?嗯?” 他的双手几乎陷入她脸颊的肉里,她那张漂亮又充满心机的脸蛋里,她脸上是他的手指印,脸颊被他捏的粉白一片。 可是两人的脸在这黑暗中又是离的如此之近,她软软的陷在他怀中,像是他怀中的娃娃,不曾有半分的挣扎,像是归他所有一般。 “没有,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也不希望变成这样。” “喜欢?喜欢就勾引我,不希望就是站在一旁看我的戏吗?让我身边一切关系变得一团糟糕,然后再阴魂不散缠着我,又在这黑夜里来害我是吗?江月,我救的是一条蛇,而我就是那农夫是不是?” 她流着那珍珠颗粒一样的泪珠子,一滴一滴挂在脸上,美的真是惊人,她声音软糯说:“不是、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是什么样?你告诉我?你知道你现在用的什么身份躺在我怀里吗?” 江月在他鼻尖下,睁着一双眸子看着他:“我是不是不该来,我知道张叔叔现在很担心施念姐姐的情况,可是我只是来安慰下你。” 安慰。 张柳岭听到这个词在脸上冒出一丝冷笑。 她仰着那张脸:“你跟施念姐姐要有女儿了,不会爱我了,我知道。”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跟你现在这样,不过是被你那些手段勾引出来的性欲而已。”他恶狠狠的说。 江月看着他眼睛里的冷漠跟绝情,不再张嘴说话。 他的手从她脸颊又捏到她嘴角:“我不会放过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会好好折磨你,让你在张家暗无天日,每一天都在张家给老爷子赎罪,你好好给我受着。” 他手更加抱紧她的腰肢,唇又朝着她唇上疯狂吻了上去,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去缠她的手,两只手缠扣着,死死扣着。 黑夜里,坐在沙发上的张柳岭,就像是鬼魅缠身,他是如此的不能自制,宁愿让她吸食自己精魂。 她声音呜咽含糊:“你这么、这么喜欢她吗?不想抛弃她是不是、是不是、” 第327章 取代 张柳岭的唇压住她声音,死死的压住,不让她发出任何的气息。 施念在医院修养,她的手其实早就废了,在这么多次自残下,已经废的差不多了,而这次只不过是废的更彻底了而已。 医生告知她,说她手伤到了手筋,伤到了动脉,再也不能作画。 一个画家,没有了手,就是废物,不过施念一点也不在乎,她早就已经是个废物了,所以她怎么还会去在意自己是否能够画画这点呢。 不过张柳岭,我又为你失去了一样东西呢。 施念靠在病床上,脸上带着笑,如此想着。 中午许云禾来医院看她了,她站在病床边不敢靠施念太近,但还是小声安慰着说:“施念,你跟柳岭之间 有问题其实没必要这么过激,好好解决,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最忌讳这样的事情了,多伤感情啊。” 许云禾跟她算得上是妯娌,自然用妯娌的口吻跟她说着,劝着。 施念知道他不敢冒这个险,她知道的,所以张家人现在过来了,许云禾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施念靠在床上说:“我知道,云禾姐。” 许云禾又说:“你的手……” 提到这件事情上,许云禾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毕竟一个画家,手多重要啊,几乎可以算是她的生命,可这双手在这一刻就正式的废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毕竟怎么安慰都好像不太对,她想了许久,只能语气轻柔的说:“手养养就好,只要不影响正常使用就行,你放宽心,心情舒畅一点。” 靠在床上的施念目光朝着许云禾看了过去,她再次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云禾姐,你不用安慰我。” 许云禾发现她脸上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有笑,看上去心情好像并没因为自己的手受影响一般。 她听到她的话,心里却莫名有种不安感。 那种不安感来自于施念的状态。 江月早上从床上起来去镜子前,看着镜子的自己,她知道张柳岭是不可能跟施念分开的,她一直都知道他爱的人是施念,不然怎么会在施念背叛他后,那男人给他发施念床照都没跟施念分开呢。 两个人一直纠缠了这么多年。 这样的事情从上辈子江月就知道了,只是不一样的是,现在施念跟他走到了闹崩了的地步,而上辈子,他跟施念可是始终定居在国外呢。 两人的感情可没有因为因为这些事情有任何的影响,两人在外人眼里依旧是模范伴侣,灵魂夫妻,两人偶尔回国,都能够看出两人的在国外过的有多么幸福稳定呢。 江月将自己的衣领从肩头扯落,她看着自己肩上的那些情欲之下的咬痕,她想到性欲这两个字。 她站在那笑了两声。 至少她现在是让他有性欲的,至少她让他跟施念那忠贞不二,矢志不渝的爱情变成了一场笑话。 性欲也是个好东西呢。 毕竟上辈子,她可是连让他性欲都能够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跟施念百年好合。 不过现在江月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东西,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很快就要出现了。 那个人,很快就要出来了,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会是张叔叔你吗?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眉眼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楚楚可怜,而是期待,非常兴奋的期待。 在上午许云禾离开后,下午江月来了医院。 当时施念正靠在床上午休,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施念的呼吸声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可是这时,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声,施念在听到那动静后,她立马睁开了双眼,她眼睛凌厉的朝门口看去,问了一句:“谁?” 而她刚问出那个字后,在门口看到的人,竟然是那个人。 江月。 一瞬间,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定在她身上。 而站在门口的江月像只小白兔一样盈盈弱弱的立在那,目光看着她:“施念姐姐,你还好吗?” 施念看着她,不知道她今天的到来是什么意思,她应该是躲着她的,今天竟然相当离奇的出现在她面前。 施念看着她没有说话,而这时江月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视线,自顾自走了进去,走到她床边,看向她的手:“真糟糕,施念姐姐好像以后都不能画画了,多么好的一双手,多么好的天赋,从此以后,画家界是不是就没有施念姐姐的存在了?” 施念听着她的话,眉目拧紧,不说一句话。 江月却继续在说:“没关系,施念姐姐的手不能画画了,还有我呢,我可以替代施念姐姐在画坛的地位,我会成为施念姐姐的接班人,取代施念姐姐成为国内最有灵气的画家呢。” 施念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猛然紧握住床边,她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江月却笑,一直在笑,那笑声相当的轻灵,清脆。 江月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还有挑衅:“真可怜啊,一个失去手的画家,不过比起失去手,我想让施念姐姐更心痛的还会有别的?你给你看样东西,你要不要看?” 显然,她根本没有让施念选择的权利,她开始扯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肩膀胸口小腹全都露了出来。 “瞧见了吗?昨天晚上留了,他好喜欢这里。” 江月的手在肚脐上轻抚着,肚脐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还有她的腰侧,那腰侧痕更多,那每一处都像是被细致的描绘过。 每一处。 “他好兴奋呢,你知道他兴奋的时候是什么样吗?死死抱着我,沉迷,他喜欢我的腿,他喜欢我的手,他的手缠着我的手,将我死死的扣在怀里,那一刻,我们两人像是融入成一体一般。” 她看着她的脸色,一字一句:“我们昨天、就在、张家、他好喜欢我,真的好喜欢我,喜欢到他不肯放过我一分。” 施念全身颤抖,那种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抓住床畔的手已经青筋凸起。 “我取代了你的画家界的位置,取代了你在他心上的位置,你开心吗?” 他们居然,他们居然在这样的时候还有联系,他们居然、居然在张家如此。 他们根本就没有断开。 第328章 情 施念看着她身上那些像战利品,像勋章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占据那具年轻的身体上。 “滚、滚,你给我滚——” 施念突然像一只狂怒的狮子在那咆哮,她情绪失控,她声音破音,像极了一个失去一切的疯子。 江月很喜欢看她这幅表情,她就想看她这样的表情出现。 她越是如此激动,她越是兴奋开心,就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她轻轻笑着,笑的娇甜。 施念大叫,想要从床上冲下来,可是她还才刚动,带动的是倒地的吊针瓶,还有摔倒在地的她。 而江月站在那,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失败者,可怜虫,一个废物。 “真是个废物,没有手的画家,真是垃圾,你真不配,不配知道吗,可怜人啊。” 施念什么时候由得她来可怜了,施念什么时候可以让她站在这像个胜利者一般,对她耀武扬威了。 “滚!滚,你给我滚!” 她还在歇斯底里的大叫。 外面来了好多护士,那些护士全都是听到里面动静赶过来的,她们看着病房里站着一个陌生人,不过她们没来得及询问,便全都去扶地下的施念,狼狈的施念。 施念的眼睛还在死盯着江月,还在死盯着她。 果然,她一直对她太过轻视了,一直,她居然还拿她当妹妹,居然还将她当成自己的学生,关门弟子,精心教授。 这个人做了什么?她将属于她的一切,全都变成了她的,她的! 她掠夺了她所有的一切。 她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可是江月呢,而江月看她的眼神只有不屑,那赤裸裸的不屑,她面无表情从她面前转了个身,根本没管着病房里到底有多喧嚣,情况有多混乱,她直接从病房里离开了。 施念被几度扶起,几度摔倒,不过很快她还是颤抖着双腿努力站立在那里,她笑,冷冷的笑,低低的笑。 江月现在就是要她崩溃,要她疯魔。 她心情很好的从医院离开,下午三点的时候,江月回到了张家这边。 张夫人正好在大厅两人碰上,江月在看到她那一刻,立马朝着张夫人走去,走到她面前低声唤了一句:“奶奶。” 张夫人看到她就心情不顺,她问:“去哪里了?”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太多事情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她,如今想想她这段时间好日子倒是过的好呢。 江月低着头说:“我去看望施念姐姐了。” 张夫人没想到她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来掺和这事情,她盯着她,盯了她很久说:“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要是被我看到你不安分,你仔细着你的皮。” 张夫人的话要多冷就有多冷,那刻薄的警告,让人头皮发麻,至少上一辈子的江月,就是在她这张脸下,惶惶不可度日。 江月没有吭声。 张夫人正要走的时候,她的手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突然她朝着一旁的佣人喊去:“阿姨,你有看到一个耳钉吗?那是我妈妈送我生日礼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一旁的佣人盯着她耳朵上的耳钉,而这个时候本来要外出的张夫人,自然也落在她耳垂上,同佣人一块看着,发现她两个耳朵上,只有一只耳钉。 张夫人冷冷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是划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佣人倒是回了她一句:“我帮您去找吧,是在楼上吗?” 江月连忙说:“好,谢谢您。” 接着,江月跟佣人便朝 着楼上走去了,而张夫人还站在大厅,正要离开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个佣人从后厅进来,说了一句:“夫人,我在柳岭的床上找到一个东西,您看看是不是施小姐的,挺贵重的,我怕丢,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柳岭,您收一下好吗?” 张夫人听到佣人的话,目光朝着佣人看去,心想,怎么这种小事都找上她了,她正要开口训斥那佣人的时候,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那佣人手上拿着的耳钉上。 当她看到那耳钉的那一刻,张夫人的视线停住,脸色僵住,整个人立在那没有动静。 佣人一直在看着她,见她一直都没有反应,站在那盯着她手上的耳钉。 她唤了一句:“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张夫人问一句:“你说这耳环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柳岭的床上呢,刚才早上去房间收拾,铺床的时候发现的,我看是宝石的,不敢乱放。” “你说是在柳岭的床上?” 佣人不懂她此时的神色,点头说:“是啊,是在床上。” 第329章 疯 正当佣人疑惑的看着她的时候,张夫人说:“你把东西给我吧。” 佣人自然很快将手上的耳钉给张夫人了,而张夫人在将耳钉拿在手上后,只是将耳钉捏在了手心,张夫人便回了后院。 张夫人在到自己房间后,便坐在沙发上,将手心慢慢展开,而她手心内那一颗宝石耳钉便在这时慢慢的露了出来。 她盯着手上的耳钉没有动,目光在沉思着什么。 施念那边情绪异动,医院自然是第一时间给了张柳岭电话,张柳岭出现在医院,而当他到施念病房的时候,她正好在发疯,怎么都无法控制住,在房间里不断砸着东西,撕扯着房间里的一切。 几个护士医生都没办法将她控制住。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到她这个情况,全程没有出声。 医生来到他身边说:“施小姐今天情绪有些激动,无法冷静,所以通知您过来一趟。” 当然这并不是施念第一次如此疯狂了,当然她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当然发生的夜并不是很频繁,基本上是好几年一年,而这一次跟上一次却只隔了半年之久。 他问了医生一句:“什么时候发的病?” 医生迟疑的想了一会儿,说:“我听护士说,今天下午这边来了一位女性探视,施小姐突然就发病了。” “女性探视?” 医生说:“年纪不大,大概在二十二三左右。” 张柳岭在听到医生这句话,脸色瞬间起了变化,他目光如薄刃,他确认似的问:“你说年龄二十二三?” 医生说:“是的,刚走没多久,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年龄二十二三除了她还会有谁?张柳岭微眯起双眸。 他沉默半晌,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一直在发疯的施念,一直在砸着屋内东西的施念,所有动作突然全都停了下来,她目光朝着门口看了过去,而就在她视线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目光落在了张柳岭身上,而张柳岭同样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施念笑,冷笑,继续冷笑。 不过她在冷笑的瞬间,整个身子瞬间坠落在地,那爬满红血丝的眼睛像是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出来一般。 张柳岭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以及她的眼神,他知道江月来这边,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他也看了施念好久后,最先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接着,他转身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医生自然一并跟着他从门口离开,而那些守在那的护士见施念冷静下来了,这才快速朝着施念围了过去,制住她的双手双脚,而施念在发泄那一场后,她整个人已经虚脱疲惫了,没有一丝的力气了,任由护士她们制着她,将她抬到床上躺下。 她这样的情况并不严重,一般第二天就会好,所以张柳岭没有在医院这边多停留,而是在从医院这边出来后,便直接上了车。 他坐在车内,沉着眉头沉思,好半晌,他面色冷冽的说了一句:“开车吧。” 司机看着他,不敢声张,便发动车将车从医院里开离出去。 张柳岭一直安静的坐在车后座,一直在想着什么,而他垂着的眼尾带着几分微红,车子就这样一路开回到了张家,不过开到张家后,在车子还没停去车库的时候,他让车子停下。 司机听到他的吩咐,目光朝他看了一眼,不知他的意思。 张柳岭又说了一句:“车子开出去吧。” 司机听到他的话更加的疑惑了,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车子到家了,却又要开着离开,当然,司机也没有问,只按照他的吩咐再次将车子启动,将车又从张家开了出去。 在车子开出去后了,张柳岭打了一通电话,那一通电话很简短的结束了,他去的依旧是那一天的会所里。 在到那会所里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另一辆车停在楼下,江月从车上下来,在她从车里出来后,很快便进了会所大厅。 之后她一个人安静的进了电梯,当她再次出现在那间套房时,她看向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男人。 她的脚步停住,脸也下意识低垂。 张柳岭的目光看向她,他早就在这边等她很久了,他开口问她:“你去了医院是吗?” 江月听到他问,一开始不敢回答,过了好久,她才回答了一句:“是、是的,我去医院探望了一下施念姐姐。” 张柳岭薄唇紧抿,周身气场阴沉害人,他说了两个字:“过来。” 江月在听到他这过来两个字后,沉默了几秒,便动了下身子,逐渐朝着他走去,在走到他身边后,张柳岭伸手将她扯了过来,江月人还是摔在他身上。 “去做了什么?” 江月害怕,不敢抬脸看他。 张柳岭冷声呵斥:“说!” 江月却哭着说:“好疼。” 她是整个的疼,不仅是手臂疼,就连她的肩胛骨都在疼,他的手正好捏在她满是痕迹的肩头,而那些痕迹,红的,青的,紫的。 “说话——” 张柳岭却只凛然着一张脸。 江月吓坏了,吓得整个人在他身上不断摇头:“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去看看施念姐姐,可谁知道她却突然情绪失控,我好害怕,张叔叔。” 她的话张柳岭怎么会信,他一个字都不信,他双手掐住她肩膀:“江月,你说不说?” 江月摇头不断在摇头,她紧咬着唇,整个人哭的像是要断气一般,身子软塌塌在他手上。 那副模样,像是被他的动作以及情绪吓断了魂,而此时的张柳岭当然脸色一点都不平静,那语气那态度,像是要将她深吞了。 “好疼,真的好疼。” 她身上每一处都是痕迹,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刻,皮肤都在泛着痛。 张柳岭双眸冒着森寒的冷气。 他的手终于从她肩上挪开了,而江月的身子,就如同失去支撑的风筝,一瞬间跌落在他怀里,脸靠在他胸口,额头在他下巴处,她那双软绵绵无力的手,为了找到支撑点,还抬了起来软塌塌的环住了他的颈脖:“我就跟她说了一些关心她的话,她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痕,她问我是哪里来的。” 第330章 没 “我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却突然发疯,我好害怕,真是好害怕,害怕的跑了。” 张柳岭再次捏起她的脸:“你说她看到了什么?” 江月红唇紧抿,双眼含泪。 张柳岭再次将她身子从怀中抓了起来:“江月,你没说实话是不是?” 江月呜咽。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一刻,他是眼眸里是真映着地狱火光,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主,从来都不是,他竟然对她还如此放任。 “江月,看来你是真的不死心啊,你要搅乱什么,你说!” 江月哭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尖叫,趴在他身上尖叫,脸埋在他胸口缩着,张柳岭这才发现自己捏在她手臂上的力道有多重,重到她白色衣袖上竟然有血迹渗透出来。 那是伤口擦破皮导致。 张柳岭在看到她白色衣袖上的血迹那一刻,终于将她放了下去,江月再次落在他怀里,她趴在他怀中哭着,哭的很惨,手抓着他衣襟:“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疯狂的来扯我的衣服,疯狂的来扯,我跟她说是嘉文的,她不相信。” 他只低声问出一句:“她知道是吧?” 在他怀中不断哭泣的江月,一瞬间哭声也停歇了下来,过了好久,她在他怀中低着脑袋,低低着声音,回了一句:“嗯。” 张柳岭听到她这话,他眉心的情绪彻底被阴云给埋没。 而江月就靠在他怀中一直抽泣,抽泣了很久很久,她大概是哭累了,在他怀中也终于停止了哭声,整个人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问完那句话,坐在那 半晌没动作的张柳岭,他的手落在了胸口,她的脑袋上。 江月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脑袋上后,她整个人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响起,是张夫人打来的电话。 他也没有看来电提醒,将手机从西裤口袋内拿了出来,他接听。 江月抬眸的那一瞬间,自然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醒,她伏在他胸口连呼吸声都消失。 电话里面就在这时传来张夫人的声音,她低声询问:“柳岭,你人现在在哪里?” 张柳岭回了一句:“人在外面,正处理一点事情。” 张夫人那边很安静,她在电话那端沉默几秒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落在江月脑袋上的手便顺着她的头发缓慢的滑落了下去,落在她肩头,她发梢上。 他低声说:“嗯,等会就回。” 张夫人在电话那端说:“好,那我等你。” 张夫人最先挂断电话,而在电话挂断后,张柳岭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目光低眸看向她。 江月说:“施念姐姐现在知道了,是不是我闯大祸了?” 他手将她身子从怀中推起,而江月也从他身上随之坐了起来。 第331章 鲜嫩 她还是在看着他的脸。 “你自己回去。” 江月知道他这句话,是要回张家的意思。 她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一块儿回去,她乖乖点头:“嗯。” 张柳岭的手松开了她,在看了她良久后,他人从沙发上起身,江月在看到他从沙发上起身后,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从他的腿上滑落在沙发上。 江月坐在沙发上不敢动,而张柳岭再次看了她一眼,便冷着脸朝着门口走去,之后离开了会所。 江月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离去,在他离去后,她脸上那假惺惺的哭,完全消失。 张柳岭去了楼下,之后又坐着车子回到了张家,在回张家的路上,他冷沉着的脸就没有缓和过。 他从车上下来,便径直穿过大厅朝着后院走去,之后便进了张夫人的房间,他到房间里后,便直接开口:“您找我?” 张夫人还是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了,她便低声说:“我是想问你施念的情况怎么样。” 张柳岭在听到她问施念的事情,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目前在医院休养。” “那她如今精神状况怎么样?” 张柳岭自然没有告诉她施念目前在医院的真实情况,只是说:“都还算稳定。” 张夫人在听后,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好。” 她说完这句话后,短暂的无语了一会儿,才又说:“她人没事我才放心,那天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了,要是让外界知道,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 张柳岭淡声说:“您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总是这样的话,如今家里这样的情况,我又怎么能够保重好自己呢。”说到这里,张夫人又问:“那个孩子你是打算领养了是吗?” 这是张夫人今天最想要问的事情,而张柳岭听到她问这个问题时,脸色凝重了几秒,他淡声说:“暂时养着吧。” 坐在沙发上的张夫人,听到这话,也朝她看了一眼,说:“你确定了。” 这句话就是让他再想想的意思。 张柳岭淡声说:“养在大哥名下也可以,毕竟我跟施念不符合领养的条件。” 他如此说着,而张夫人对于他这句话,点头说:“我是这样想的,你大哥和你大嫂名下确实可以养一个孩子。” “好,那我改天问问大哥跟大嫂。” 张家要想领养一个孩子,又怎么会要按照领养条件走呢,不过是在于一个想或者不想的问题上而已。 两人交谈了这样几句话,她又沉默了下来,张柳岭见她今天好像整个过程都想着什么,他又问了一句:“您还有事吗?” 张夫人想了很久说:“倒是没什么事了。” 张柳岭听到这话。便回:“好,那我也不打扰您了。” 张夫人说:“好,没问题,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张柳岭低声说:“好。”他在应答完,在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目光再度朝着张夫人看了一眼,不过他很快收回了视线,走出了房间。 张夫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她,目光也在朝着他看着,她略微皱着眉头在心里想着那个耳钉的事情。 她想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存在,柳岭怎么可能还跟江月有来往,这可是涉及到不伦的事情,柳岭应该不会这么离谱。 在张夫人看来之前他与江月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这中间是有待查实的,而如今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以后,柳岭应该更加会谨慎,怎么还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从国外回来到至今,他一直都处于避嫌的状态,他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而在他应该也必定是不会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的,而且还是在张家。 可是那耳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夫人一面开解的想着,一面又如此问自己,以至于她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阴郁。 很快,张夫人便把管家招了进来,而在那管家到她房间后,张夫人让那管家离她近点。 当管家到她身边时,她低着头,在那管家耳边说着什么。 已经走到北楼长廊这边的张柳岭,自然也感觉到自己母亲今天的不寻常,但是那丝不寻常是因为什么,他这边也还在思虑。 当然很快,他便被怀中的香气,扯走了那心间的那抹思虑,他面色又变的凝重了起来。 施念的状态在第二天就开始好转了,应该说是从昨天那癫狂的状态恢复到正常,张柳岭当然是一早出现在施念的病房,他关注着她的脸色。 施念在看到他那一刻,在病床上的她直接就笑了出来:“前天晚上开心吗?” 施念低笑的问着。 而张柳岭在她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本来不算放松的眉心,在她的这句话下一点一点紧促了起来。 “让你这么兴奋啊,很爽吧,如此年轻,一定很鲜嫩可口。” 张柳岭脸色沉了下来。 施念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大,大到她那张脸的肌肉,再也不能够往上扬了。 “张柳岭,原来你不是性冷淡啊,看来你是掉在她身上就上不来了是吗?在她身上这么的欲罢不能,她也确实鲜嫩可口,我瞧见她的腰跟她那一身皮肤了,如果我是男人,恐怕也会忍不住吧,你爱不释手也是正常,毕竟这样一个人是你一早就觊觎了的,只会更加的难以忍住。” 张柳岭早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江月怎么可能会真的老实的去探望呢,她说的一切跟施念现在所说的一切相差甚远,而这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毫无疑问都是出自江月之口。 施念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讽刺,说出的话,自然每一句都中伤在他心头。 可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只是冷声说:“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用不着来提醒我们的关系,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始终都是你单方面提分开,我们走出去,别人只会是当我是你的张太太,你觉得跟我无关吗?” 她轻笑了一声:“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忍不住,在她身上栽了一会儿,竟然又在她栽一次,张柳岭,你真是让我无比意外呢,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都以为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你忘记老爷子留下的遗嘱了吗?” 第332章 不咎 张柳岭低声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做这件事情。” 施念笑着说:“我怎么会去做呢,我们两个人是利益共同体啊,你什么都不是了,那我还能够有什么呢?我会保住你在张家的权利和位置的,我会让她永远都待在嘉文那一栏,而你永远都待在嘉文上方那一栏,让你跟她永远都保持着那一层关系。” 张柳岭说:“看来,那我该感谢你了?” “不用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反正我也只需要当好你的张太太就行,毕竟现在的我因为你,又失去了一样东西,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废物了呢。” 施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抚摸着自己那只包扎着绑带的手,她轻笑,她一直都在笑,那笑容就没从她脸上断过。 而张柳岭的目光也落在了她手上,不过只是一眼,他说了一句:“好啊,随便你,这个张太太的位置,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气,有的只是冷淡无温,他立在那差不多有五分钟之久,在护士还有医生来这边后,接着,他人从病房门离开。 施念坐在床上看着她,起先她只是脸上在笑,这一刻,她脸眼睛里都是笑,显得很高兴的模样。 可是笑着笑着,施念眼里的笑便止住,她想起了昨天的一句话。 取代她。 她真觉得 她能够取代她吗? 江月这边早上从张家的床上醒来后,她便坐在那张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记得上辈子她也是很爱坐在这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施念姐姐今天好点了没有,接着,她的手落在只有一只耳钉的耳垂上。 早餐用完后,江月还是去了张夫人那边请安,谁知道她刚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碰到张其成跟许云禾在那里。 张夫人正坐在沙发上跟他们谈论领养孩子的事情,江月到门口,便听到张夫人那一句:“这个孩子跟我们家也算是有缘分,又是你爸爸的遗愿,我想这个孩子暂时就养在你们名下吧,反正你们也只有嘉文这一个儿子,给他添一个妹妹,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其成跟许云禾在听到这一句话后,脸上全都闪过一丝异色,最先出声的是张其成:“这……”走到门口的江月,在听到里面的话后也正好停住。 站在张其成身边的许云禾也相当不解,她询问:“妈,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那的张夫人懒懒的开口说:“柳岭跟施念不符合领养的标准,这个孩子又可怜,所以就先领养到你们名下,你们觉得这解决方法可以吗?” 张其成跟许云禾倒不是介意这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毕竟张家怎么会养不起这一个孩子呢。 张其成说:“这事情我们倒是没意见,只是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还领养这个孩子,我们毕竟也不是她的父母……” “没关系,这孩子会有人来照顾的。” 张其成当然知道柳岭跟施念前几天,因为这个孩子发生了一场很大的事情,作为哥哥的张其成为了解决目前的矛盾,他自然不能推辞,而且母亲这边都开口了,这个事情还是老爷子的遗愿,目前好像也只能这样解决一般。 他开口说:“您都这样说了,我这边是没任何意见的。” 张夫人见他答应,便相当满意的点头,接着她的目光看向许云禾:“云禾,你呢?” 许云禾也立马回答着说:“其成都答应了,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张夫人对于他们的态度都是无比的满意的,她说:“好,那就这样。” 在这件事情商议后,江月站在门口已经整整十多分钟了,张夫人在跟张其成夫妇商量了这事情后,她感觉到门口有人,她目光便朝着门口看了过来,而就在她看过来那一瞬间,江月自然也立马动着身子,朝着房间内走去,在到房间中央,她立在那唤了一句:“奶奶。” 张夫人在看到她,脸上暂时没什么表情,她也没跟她说什么,而是视线暂时从她身上略过,接着又朝着张其成还有许云禾看去,说:“好了,既然你们应承了,那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张夫人的话,是让他们出去的意思。 张其成跟许云禾听到这话,自然一起回答着:“好的。” 两人便一同从房间离开,离开的时候,夫妻两人都朝着江月看了一眼,他们在心里想着,她怎么来了这边。 他们自然是知道老母亲看到她就生气的,很是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再来惹出些什么,不过母亲有留着她在这里的意思,两人也只能径直离去。 江月是没有看张其成夫妇的,而是始终站在张夫人的房间里,脸上保持着恭敬之色。 张夫人这才睁眼看着她,打量着她,看了她半晌,开口说:“最近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啊。” 江月回着:“这段时间不仅因为爷爷的病逝而伤心,也在为施念姐姐跟二叔的事情而……担心。” “你倒是忧国忧民。” 她瞧着她的脸色:“这段时间果然是日子过的好了,脸色都是红润的脸,可见你也没怎么忧心。” 江月站在那没有开口说话。 张夫人将腿上的毯子拉了拉说:“过来,替我揉揉肩膀,看你技术有没有点长进。”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在那的她脸色迟疑了几秒,不过还是很快朝着张夫人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后,便替她揉肩。 张夫人这次倒不是为难她,也没有折磨她,倒像是真的只是让她揉揉肩一般。 江月在那捏的小心翼翼,力度不敢太重,也不敢太轻。 张夫人感受到了她手上的力度说:“嘉文呢?” 江月小声说着:“嘉文最近挺忙的,一直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张夫人说:“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你,你要是跟嘉文相处好的话,在我身边伺候的好的话,以前的那些事情我是能够做到既往不咎的。” 第333章 异动 江月听着张夫人这些话默不作声,不过在隔了几秒后,她又说:“我跟嘉文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嘉文对我很包容,以前的事情也是我不懂事。” 张夫人听到她这话,点了点头说:“只要你跟嘉文相处的好我就放心了,嘉文这个孩子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点太过激进,你要好好劝劝他。” 江月小声回着:“我会的,奶奶。” “对了,你那耳钉找到了吗?” 江月在听到张夫人问这句话,她脸色还是如常的回着:“没有呢,应该是落在什么地方了,我没有发现。” “你这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张夫人似是跟她闲聊。 江月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维持着手上的力道,依旧在那给她揉着,她思考了一会儿说:“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房间里,以及楼下,也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张夫人嗯了一声:“毕竟是你母亲给你送的礼物,丢了总归是好的,还是要多找找。” “好的,奶奶,我这几天会再找找的。” 这个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张夫人睁开了眼睛:“可以了,舒服不少,你歇着吧。” 江月在听到张夫人的话后,立马停住。 “你站在我前面来。” 江月本来在那发愣,听到这话,她迟疑了几秒,又连忙走到了她面前,立定住。 张夫人打量着她,将她从头看到尾,发现她还真是有几分漂亮,立在那盈盈动人,眼眸里装着春水,看上去是如此的乖巧温顺,而且面色真是出奇的红润,跟之前很是不一样,之前她脸色总是惨白的,如今这几天倒是丰盈不少。 张夫人在打量她很久:“我这边没事了,也不用你伺候,你回你自己房间吧。” 对于她的吩咐,江月这边自然不敢说不,她声音柔软:“好的,奶奶。” 张夫人的手撑在额头,眼睛不再看她,而是双目阖着,而站在那的江月,见她好似要休息,感觉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继续待,也不敢继续打搅,便从房间内悄然退了出去。 张夫人虽然阖着双眼在那,看似在休息,可实际上却一直在听着她的脚步声。 江月从张夫人房间出来后,刚走到后厅的入口处,正好碰见从后厅进来的张柳岭,两人正面碰上,江月最先停止脚步,垂首在他面前。 而张柳岭立在那,低眸看着她低着脸。 他比她高很多,两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将她包裹。 江月看着脚下他的影子,她犹豫了几秒便抬头,眼睛里像是有许多的东西要诉说。水盈盈的眼睛里藏着千言与万语。 一个低着脸,一个抬起脸,就在这短短的交汇间看着彼此。 张柳岭最先收回视线,她从他身边走过,江月在他走过后失落着脸,张柳岭去了长廊,江月还立在后厅的入口处,不过在人走远后,江月便也朝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张柳岭在走了很远,鼻尖上都带有她身上的味道,那种甜腻的香味让人神思不定,无法驱散。 江月到大厅后上了楼回了房间,她回到房里,人还是坐在那梳妆台前,不过这次手上拿着的不是梳子,而是手机。 她握着手机坐在那发着呆,一直在忧思着什么,而张柳岭在回了北楼没多久,张其成夫妻两人便过去了一趟,两人在北楼的大厅沙发上坐下,而张柳岭也正好在夫妻两人对面坐下。 张其成同他说着:“柳岭,妈跟我们说了孩子由我们领养的事情。” 张柳岭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需要碰面沟通的,他低声说着:“这件事情,麻烦你跟嫂子了,孩子由你们领养,我这边会负责这孩子的一切的。” 张其成知道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解决他跟施念的事情,施念为了这个孩子可是动刀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这件事情张其成也还是以劝解的形式同他说着:“柳岭,你跟施念之间有什么矛盾,两人还是要好好解决,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我也知道你们两人还是有感情的。” 在张其成心里,他是觉得两人是还有一定感情的,要是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分呢 。 张柳岭对于大哥的话,他双腿交叠坐在那,淡声应答着:“嗯,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他并没有透露太多。 张其成也知道他跟施念的事情,他也插不了多少手,他说:“好,你有什么需要帮的,可以再找我跟你大嫂。” “嗯,好,辛苦你们了。” 张其成这几天还没去医院看过施念,那天的事情他也没再加,他问:“施念现在情况怎么样?手没事了吧,我打算今天过去看看她。” “你不用忙活,她目前在医院静养,她现在也不适合过多探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张其成现在也不知道施念的情况,见他竟然拒绝了他去医院探视的事情,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当然他也没有再问,只说:“好的,那我就不过去了。” “嗯,好的。” 张其成又看了许云禾一眼,毕竟她是看过施念的,许云禾也不知道柳岭为什么拒绝其成去探视施念,毕竟作为一家人不去探视总有些不好,虽然她是去过了的。 可作为弟妹来说,其成这个大哥还是该过去的。 许云禾眼神表示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这个时候许云禾又说了一句:“妈也没有去呢。” 张其成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张其成夫妇没在北楼待太久,很快两人便从北楼离开,当两人在长廊并排走着的时候,张其成问了许云禾一句:“这是怎么了?连吗都没有去看施念。” 许云禾在他身边回答着:“总觉得有异动。” “异动?” 张其成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字。 第334章 狂乱 许云禾说:“柳岭跟施念关系可能没那么简单了,妈这一次是没有去的。”许云禾想了几秒问:“你说有没有可能,两人会分开?毕竟柳岭跟施念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人感情到底有多少也说不定了,如今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其成说:“要是要分开的话,怎么还会要我们领养这个孩子呢?” 这一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确实让张其成跟许云禾都摸不着头脑。 许云禾说:“我也不清楚。” 张其成猜不透,见快要走到大厅里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方便再议论,便说了一句:“走吧,先回房间吧。” 这边楼上的江月在犹豫了几秒后,给那端发了一条信息:“肚子有点疼。” 张柳岭坐在沙发上看到这条短信,那微蓝的光映衬在他眼里,落下几抹暗色。 他看了许久,都没有回应那边。 下午三点江月从楼上下来打算出门,出门的时候跟大厅里的佣人说了一句:“我跟同学去见个面。” 佣人不敢过问她的行踪,只问了她一句:“那您晚上回来用晚餐吗?” 江月听到佣人问这个问题,她站在那想了许久说:“可能还不知道呢。” 佣人发现她今天打扮的真漂亮,白色裙子,红色大衣,脸上还化着一点妆,手上提着一只白色的小包。 站在那楚楚动人。 佣人点头说:好的,那您要是回来用餐,提前给我电话。” “嗯,好。” 江月跟佣人说完,便出了张家的大厅,而在她出了大厅后,佣人便从大厅离开,进了厨房。 而在江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也从大厅出来,之后他上了车,司机开车从张家这边,离去。 江月最先到那会所里,张柳岭的车停在那会所的楼下后,他让司机先回去,说完,便从车上下来,接着便进了会所。 江月这边正坐在沙发边上安静的等待着,在她等待的那几分钟里,张柳岭人已经从电梯内出来,在走廊里走着,走了一段路后,他停在一扇门前。 在门被打开后,江月正在脱腿上的丝袜,她一抬脸,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张柳岭自然也看到了她在沙发上。 江月立马停住手,坐在那看着他。 张柳岭关上门。 江月从沙发上起身看着他,不过看了几秒后,她裸着一双没有穿丝袜的腿朝他走去,在走到他面前后,她的手落在他胸口。 “不是说肚子疼吗?” 江月的手蜷缩在胸口动了两下:“只是有点想你。” 张柳岭看着她。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打扮的目的实在太过明显。 不过是沾上,就思之如狂而已。 江月脸上是莹莹红润,眼睛亮晶晶,她在他胸口的手,开始一点一点解着他的扣子,她每解一颗都抬脸看他一眼。 张柳岭盯着她的动作,突然伸手直接将她从地下打横抱了起来,他含住她的唇。 江月也含住,两人的双唇紧缠。 在两人到床上时,江月的手死死抱着他,她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嗯?才几天?” 江月听到他的话,起先不吭声,之后便说:“你说我只让你有性欲,我想,只要你喜欢,哪怕是只有这些我也愿意,只要你喜欢。” 张柳岭只要碰上她就无法控制自己,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她的香味在他鼻尖上更加浓烈了,不,应该说是满怀。 他吻了她好久,接着在她耳边说着:“看来那天受的教训还不够,你真是没有一点羞耻心呢。” “羞耻心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你……” “哥哥。” 久违的一句哥哥,却让张柳岭想到的是她在嘉文面前那甜腻娇媚且嗲的声音,她同样也用这样的称呼唤着她。 他太阳穴两侧青筋暴起,他狠狠的问着:“你到底有几个让你这样称呼的人?嗯?” 他手掐着她的脖子,江月仰着,满面红霞,仿佛任由他宰割小羔羊:“只有你一个。” 他手掐着的越用力,她的情绪就越发高涨,她泛着粉红的指尖攀住他颈,继续讨饶:“只有你。” “真的只有我吗?” “真的只有你。” “那你是怎么喊嘉文的?” 她的手还是掐着她脖子,不松开,江月已经浑身憋红。 “这两个字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出来。” 她颤颤巍巍:“我不乱喊了,我知道,我只用来喊你。” 张柳岭的手终于从她脖子上移开,接着脸埋在她身上。 张柳岭抱住她那具雪白身体的手,用力到勒在她腰上,勒出了红痕,让她的皮肤充血,呈现异样的红。 而她的发覆盖住了她赤裸的后背,如此狂乱。 在一切结束后,江月在他身上久久都没回过神来,两人的手依旧在相互紧扣着,而张柳岭抱着她也没有松开。 不知道他抱着她多久,江月在他耳边轻轻喘着气,她鼻尖上都是薄汗,轻声说了一句:“好喜欢。”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喜欢,没有回应,他的脸埋在她全是两人身上汗的颈脖处,在他平静下来后,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接着他在她耳边说着:“记得吃药。” 他如此轻贱着她。 江月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下次不许再出现到施念面前,记住了吗?” 江月的脸还在颈窝处,她还是嗯了一声。 张柳岭想到这里,眼眸处的墨色更深了。 第335章 查 江月还是应答,乖乖应答,他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两人亲密无间相拥着。 过了一会儿,她问:“还是吃那药吗?” 张柳岭没有回答。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月经这次好像没有来。” “你觉得你有资格来跟我说这些吗?” 他捏着她脸。 江月不再说话,好半晌,她讨饶似的说:“嗯,我吃。” 张柳岭不会对她有半分心软,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活该承受的,他听到她应答,手这才从她脸上挪开。 终于张柳岭松开了她,江月从他怀中下来,独自躺在那,而张柳岭没有再看她,而是起身去了浴室。 在他冲浴室里出来后,江月衣服也没有穿,赤裸着身子又走到他面前,接着她双臂缠着他脖子,那脚尖还踮在他面前。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她仰着脸像他索吻。 张柳岭已经洗完澡了,浑身清爽,并且还穿戴整齐,而一具雪白酮体来到他面前,像是聊斋志异里的妖精,在缠着一个挑灯夜读的书生。 张柳岭在她仰头索吻时,下一秒,他垂眸,问了一句:“还不够?” 江月没有说话,只是仰着。 张柳岭的唇轻轻含住她唇瓣,这次柔和多了,江月在他含住自己的唇那一刻,她唇舌在他唇上辗转着。 两人这次是轻柔缠吻,更像是事情过后的意犹未尽,张柳岭的手环在她雪白的后背,江月脸仰着,唇在他唇上,手又开始一点一点缠上他的身子。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两个人终于分开,张柳岭坐在沙发上面色不似之前接吻时的温柔了,面色凌冽的盯着她把药给吞了下去,而江月在吞下去后,眼睛看向他。 像是寻求安慰一般,很快又朝着沙发上的他走去,接着缩进他怀里,脸挨在他肩头。 张柳岭垂眸看着她说:“不吃就得怀,还是吃了好。” 江月嗯了一 声,手抱紧在他腰上。 如今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两人都还没有用晚餐,显然今晚时间根本不够了,江月回张家时间不能超过八点。 张柳岭低声说“还是自己回去。” 江月还是乖乖的:“好。” 张柳岭看了她很久,他也不能在外面多待,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接着,他将手放下,不再说话。 在张柳岭从那房间出来后,已经是七点三十左右,他出来时,身上穿着整齐,他面色在昏暗的走廊里无法辨别,只看到他高挑修长的身子迈着匀速的脚步朝前行着,当他走到楼下后,司机在会所门外等着,在司机拉开车门后,张柳岭上了车。 在张柳岭上车后,他的车刚走,而会所门口停着的另一辆车隐藏在黑暗里,车里的人正盯着他的车离去。 不过在他的车离去后,那人也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车里等待着,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从会所内走了出来,她也还是穿戴完好。 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出门时所穿的那套衣服,头发也挽的无比整齐,看上去就像是只是聚了一个会而已,她提着手上的包包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黑色车里的人一直都在盯着她,而江月的出租车前脚刚走,那辆黑色的车也才从会所离开。 张柳岭的车先到张家,而张家这边已经早就用完餐了,整个前厅相当的安静,他从大门口走了进去,佣人出来相迎,询问了一句:“您用了晚餐了吗?” 张柳岭看向佣人,沉默的嗯了一声,说:“吃了,不用准备了。” 他简单的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便去了北楼。 佣人便不再打算准备晚餐。 江月是过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回的张家,佣人正在张望呢,在看到她从出租车上下来,忙迎拉过去:“您回来了?” 江月从车上下来,动作有些缓慢,不过在从车上下来站稳后,她紧抿着唇说:“嗯,跟同学在外面聚会耽误了点时间。” 佣人说:“那用晚餐了吗?” 江月立马点头说:“已经吃过了。” 佣人便不再多问,而江月也径直上了楼,接着她到房间后,便开了房间里的灯。 她的灯一亮,北楼那边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张柳岭站在床边看着她窗户处的灯光,下一秒,他从窗户处离开。 第二天张夫人在房间内正在等着什么,她坐在沙发上,手上一直端着一盏茶没有动,而那茶雾袅袅升起,而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张夫人说了两个字:“进来。” 管家将门给推开,出现在门口:“夫人。” 张夫人的双眸就在那一刻抬起,她扫向管家。 她问了三个字:“查到了吗?” 管家听到她那句话,站在那却没有动,也没有回应,目光略显迟疑,差不多一分钟过去,管家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而张夫人也在等着管家开口。 “说你查到的吧,我要听实情。”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相当的冷严,没有半分笑颜。 管家终于还是走到了张夫人面前,然后他从一个袋子内,拿出一份资料递到她面前;“您看一下。” 第336章 不安 张夫人看了管家一眼,她先是坐在那有几分钟没动,过了好久,她才从管家手上接过那资料袋。 张夫人将袋子给打开,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些照片,几张偷拍的单人照片,前后是张柳岭跟江月。 张夫人看着这些照片,而管家在一旁说明:“两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在那地方两人待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之久,而柳岭跟江月是前后出现,相差半个多钟头接近一小时的时间。” “两个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张夫人的手紧攥住那些照片,看向管家。 “是的,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那会所是商务会所,一般是谈事情的,柳岭曾经在那边招待过朋友。” 管家想了几秒说:“是不是在谈论事情?” 怎么会是普通的谈论事情呢?柳岭跟江月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谈论,两个人在张家可是没任何交集的,这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人才会在这样的地方约见? 管家继续说:“也就只是拍到这些,其余的就没有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不过江小姐出张家的事情,对佣人的交代是跟同学聚会,可在会所门口,并没有瞧见她又同学出入。” 在张夫人看来,柳岭跟江月两人私下秘密联系,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而且两个人还是单独约见,这代表什么? 张夫人捏住那照片的手,是越捏越紧,她坐在那也半晌都没有说话。 站在那的管家看着她面容,也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没再说话。 “两个人待了四个小时是吗?” 管家微低着头:“是的。” 四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而且还是两人这样一个身份的情况下,这是一个相当暧昧,且扑朔迷离的时间,可是张夫人却不敢去确定什么。 管家再次说:“这些东西也暂时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只是这些简单的照片而已,也许两人确实有什么事情聊了一下,毕竟之前柳岭对江月就一直都很关照,虽然中间发生了点不好,可柳岭毕竟跟江家的关系比较不一般,两人有来往也是正常。” 张夫人却紧皱着眉头,她眉心里的愁是怎么挥都挥之不去的,她没有回答管家的话,而是将那些照片递还给管家。 管家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便立马伸出手去接。 房间内檀香袅袅,明明还是早上,可因为这檀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好似昏昏欲睡。 管家根本不会知道张夫人现在的心内想法,这件事情只要跟那女人沾上,她就会相当的不安,她很怕之前的事情被再次掀起,毕竟那件事情才半年,不管是对张家,还是柳岭,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而且最重要的是柳岭现在的身份 虽然这几张照片确实证实不了什么,可对于张夫人来说,这都是一种极大的不安。 而且最大最大的问题是,她一直感觉得到柳岭对江月的特殊性,这种特殊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能够感觉到。 她沉默了许久,低声说:“事情不要传出去,你继续盯着,看看两人现在到底在接触什么。” 管家听后,拿着那些照片,沉默半晌,才开口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继续盯着的。” 张夫人抬起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脸色紧绷没再说话。 施念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只是一个星期她便不肯在医院住下去,而是执意要从医院出院。 医院这边自然无法阻止她,她要出院只能先过问了张家这边,张家这边现在对她的态度很微妙,没有阻止她,但也没有同意她这边出院。 施念那边怎么可能会管张家是否同意她出院这件事情呢,她说要出院,自然是直接出院了,在出院后,她直接回了张家这边。 在回到张家那边后,来迎接她的人只有许云禾,她当然也感觉到这几天张母对她的态度,她也非常清楚张母现在对她心里的想法。 张家,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儿媳呢,她在心里冷笑呢。 他张柳岭这招倒是真的狠呐。 对于许云禾的迎接,施念也依旧表现的落落大方,并且还问:“妈这几天身体怎么样?”许云禾说:“这几天好像有点头晕,也没怎么出门,所以没有去医院看你。” 施念相当关心:“找了医生吗?” “没事呢,你先养好自己才是。” 许云禾又看向她的手:“你的手医生有说什么吗?” 施念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色,只是一秒,她唇边挂着淡笑:“没事,养养就好了。” 许云禾当然清楚她手无法再画画的事情,估计之后也只能日常勉强使用使用,许云禾在心里叹气,不清楚她跟柳岭之间为什么会这么大的矛盾,导致对自己自残成这样。 她不敢乱触碰她手的事情,她笑着说:“先回北楼休息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理疗师,后期帮你多按按摩。” “多谢嫂子了。” 许云禾说:“谢什么。”便同她一块儿进去。 许云禾发现施念今天出院柳岭竟然不在,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看了施念的脸色一眼。 施念在回到北楼后,她虽然伤到的是手,可还是在床上躺着修养,许云禾给她请的理疗师在给她检查着手臂上的伤。 施念回来的这一天晚上,张嘉文也从外面出差回来了,他回到家里,便问:“我二婶这是从医院回来了?” 江月正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坐着,在听到张嘉文的声音,她立马就从里面起身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你、回来了?” 张嘉文见她一脸意外的表情,问了一句:“怎么?我现在回来都让你很意 外了?” 江月走到他身边体贴的替他拿了外套说:“感觉近这段时间你越来越忙了。” 张嘉文哼笑:“可不是,咱们现在可还是新婚呢。” 他瞧着她今天的脸:“最近怎么这么爱打扮了?”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话,她愣了一会儿说:“是吗?”她有点小委屈说:“每天在家有点无聊而已。” 张嘉文问:“我二婶从医院出院回来,你去看了吗?” 张嘉文在说完这句话,目光便带着一丝意味看向她。 第337章 解 江月在他的问话下,有些紧张的说:“我还没去看呢。”她拿着他的衣服站在那,手在他衣服上左拉右扯的。 张嘉文看着她这模样,又说:“也就是你没见着了二婶人了?” 江月沉默,接着说:“家里很安静,我怕奶奶责怪,不敢过去。” 张嘉文再次哼笑:“我倒是很期待过去呢,毕竟我二叔跟我二婶闹成这样不常见。” 江月没出声,隔了半晌,便转身去给他将衣服给挂在衣架上。 张嘉文盯着她背影看了好半晌,便朝她走了过去,走到她身边,到她身侧后,手勾起她颈脖处一缕头:“看来这段时间我得多陪陪你了。” 江月在他的手勾起自己头发那一刻,脸色有些闪躲,不过他没有动,还相当体贴温顺的说:“没事呢,你忙自己的事情最要紧了。”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笑点头说:“嗯,还是得多陪陪你,免得你在家这边无聊,晚上你陪我过去看看我二婶吧。” 张嘉文直接松开了她耳边的那一缕头发。 他现在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情,脸上的脸色更加是充满了兴趣。 江月安静了一会儿,说:“晚上我有点工作,要在画室,可能没办法陪你去,而且、而且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我张嘉文看着她拒绝他的脸色。 对于她的话,他倒是也不坚持,说了三个字:“随你呢。” 不过想要去看戏的张嘉文,刚到北楼就被北楼的佣人挡住了,说是他二叔吩咐了,这段时间,北楼这边是谢绝探视的。 张嘉文一听到佣人这话,他便微眯着眼睛说:“还有这事?” 佣人说:“是的,您二叔吩咐的。” 张嘉文在心里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都谢绝探视了? 他想了几秒,便又问:“是只不让我去,还是全都不让探视?” 佣人回着说:“不是针对您,是所有人都不让探视。” 张嘉文站在那沉默了几秒,说:“本来我是打算来看看二婶的,既然我二叔谢绝了探视,行,那我就回去了。” 张嘉文说完这句话,人便从北楼这边离开了。 江月在张嘉文去探视施念的时候,自然没有出去,而是待在自己房间,还是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颈脖,当她抚摸到颈部上那个浅浅的伤上时,她的手停下,接着她的指腹又落在自己饱满嫣红的唇上。 北楼这边确实是禁止任何人探视了,也确实是张柳岭这边吩咐的,而这个晚上,整个张家是气氛怪异的,张夫人在施念回来后,未出过门。 张其成跟许云禾也发现丝不寻常,许云禾在房间里问了一句:“我听妈身边的人说,施念那天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才如此过激,而是施念好像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在床上看报纸的张其成,听到这话,当即皱眉:“什么?” 许云禾不敢乱说,毕竟这可不是小事,连忙又说了一句:“我是听别人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张其成立马把手上的报纸放在了床头柜上。 许云禾看着他又说:“妈那边到今天没去看过施念。” 张其成知道柳岭跟施念两人就是一段孽缘。 至于这段孽缘要怎么解,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解。 许云禾问:“怎么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呢?她的样子看上去可完全不……” “别说了。”张其成直接打断,而他在说出那句话后,自己又陷入了沉思。 关于柳岭跟施念以前的事情,张其成这边是知道一些的,施念曾经酗酒过好长一段时间,而且在她父母出车祸死后,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导致。 张其成在心里重重叹息着,他真不知道柳岭跟施念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两人现在不仅是没分开,因为这个孩子,好像还捆绑的越紧了。 这真是一个死结。 其实张其成曾经也想过,如果两人能够分开,那么肯定比在一起好,可现在这情况,是彻底的分不开了。 张其成重重叹息完后,又无声的叹息了一句,他眼睛里带着一抹忧色。 张嘉文回到他跟江月的新房,江月听到他脚步,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他面前问:“没看到施念姐姐吗?” 张嘉文笑了一声:“真有意思,北楼那边拒绝探视呢。”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也闪过意外:“拒绝……探视吗?” “我二叔吩咐的,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江月唇颤动了两下,略微抿紧。 第338章 疹子 “可能是施念姐姐现在要静养的原因。”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 江月不再回答,而张嘉文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回了房间,江月人还在那站着。 北楼这边的气氛可不像是他们想的安静休养了,可以说是剑拔弩张。 躺在床上的施念问张柳岭:“把我关在这里面,是怕人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还是怕我见不该见的人?” 而张柳岭立在她床边,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黑压压的,如铅块便厚重:“你觉得你现在这幅样子见得人吗?” 他脸上不带一丝情绪问着。 此时施念的手被绷带提着,样子和她平时优雅大方的模样相差甚远,又加上她这几天精神状态相当疯癫,大概是相由心生,所以状态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就像阴暗角落里滋生的绿植,暗绿幽森,仿佛她随时可以长出尖锐的刺,将身边所经过之物狠狠刺伤。 如今的施念也不用在他面前保持自己的仪态跟容貌了,在她看来就算保持,他也不会多看她,她又何必再保持自己拿光鲜亮丽的一面呢,她如今就是让他看自己的狼狈,让他看看现在的她,因为他变得多么的残缺可怜。 她笑:“我这幅样子怎么了?像个精神病?像个疯子是吗?还是说你们张家不想外界的人知道我这疯子的样子,不过没关系,别人问我为什么变成疯子,我会告诉他们,是你一手把我变成这样的。” 她还是如此说着,而这些话落在张柳岭耳里,已经让他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了。 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似乎想看她到底还要闹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这边休养吧。” 他声音如玉质一般温冷。 施念坐在那一动不动,他哼笑:“你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 张柳岭转身从她房间走了出去。 靠在床上的施念,目光落在他离去的背影上,表情相当的轻松。 张柳岭在回到书房后,他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他点燃了一根烟坐那,他的书房的窗户正好对着江月跟张嘉文新房的后窗户。 他这边是黑暗的,没有开灯的,而江月那边后窗的灯光,却是亮如白昼,甚至还有光洒落到他这边来了。 待在房间,站在窗户边的江月目光看向北楼,自然发现那边的灯光是暗的,她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不让人探视,是怕我打扰到施念姐姐吗?” 她那条短信发过去,张柳岭放在桌上的手机,自然在那一刻相对应的震动,在手机在桌上发出短促的震动时,张柳岭的目光在黑暗中扫了过去。 他伸出手将手机从桌上拿起,看到那边发来的短信后,他看了几秒,没有回复,将手机放回桌上,继续安静的坐在那。 站在窗户边握着手机的江月,没有等到那边的回应,她便从窗户口处离开,接着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而在她那边关掉灯后,张柳岭这边自然能够感受到。 第二天一早,江月起来,发现脸上全都是红色的疹子,不仅脸上有还有身上也有,并且是奇痒无比。 江月坐在床上手不断在自己手背上抓着,良久,她从床上起来,人走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张柳岭早上醒来接到了一条短信。 “张叔叔,我身上长好多红疹。” 他正站在茶水台处,给自己倒一杯清水,在看到这条短信的那一瞬,他的动作停住,目光长久的落在手机屏幕上。 接着,那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好痒,好痒,真的好痒,今天下体还流血了,小腹好胀痛,可是今天不是来月经的日子,我好害怕。” 张柳岭看到她连着发来的第二条信息,他手略微紧捏。 接着,江月第三条发了过 来:“是不是吃药的原因。” 这三条短信接二连三发来,可见那边的焦急。 张柳岭拿着手机站在那一直都没动,过了很久,才回复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呜呜呜。”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他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大口,一杯到底后,他再次回了她一句:“上午十点先出门,在路口的等我。” 那边在接到他的短信后,不再发短信过来。 两人在结束短暂的聊天,张柳岭放下手上的杯子,从茶水台上拿起手机,便从台前处离开,他没在北楼这边待太久,而是直接回了房间,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 江月这边是一直等着张嘉文从张家离开,她才从楼上下来的。 早上她也没有吃早餐,当她走到楼下的时候,她朝着外面走,在大厅打扫的佣人这个时候朝她走了过去询问:“您这是要出去吗?” 江月今天穿着一件高领的毛衣,那毛衣的领口将她颈脖处的皮肤,全都严严实实遮挡住,包括她的下巴。 她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白色帽子,身上还是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所以佣人这边看不到她脸上的皮肤,只看到她鼻梁跟一双眼睛在帽沿下。 江月在被佣人叫住后,面色变得相当的紧张,她低着脸说:“我、我今天要回一趟家。” 佣人听到她这话,也不管她去哪里,只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江月回着:“还不知道,回家我会告诉你。” 佣人说:“那您晚上应该会回来吧?” 张家这边对她的出行时间还挺注意,挺严格的。 江月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也很害怕佣人看到她脸上的那一张脸,她只能胡乱回应着:“嗯……嗯差不多那个时候会到家。” 佣人只需要问到她回来的时间就可以,毕竟她也好交代:“好,那我知道了。” 佣人不再多聊,而江月也没有多待,跟佣人说了那几句话后,便提着手上的包,朝着外面走去。 她没让张家的司机送,而是自己走出了张家。 在江月离开张家半个小时,张柳岭便从北楼那边出来,在他从长廊走到前厅后,司机已经备好车在那等待着他,他直接上了车。 在他到车上后,坐在前边的司机询问他:“张先生,我们去哪儿?” 张柳岭没有吩咐去哪里,只是让司机先开走。 第339章 心疼 司机听了他的话后,便将车开了出去,可是开了一段路后,张柳岭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正好看到后视镜里的车,他眉头微皱,顺便还问了那司机一句:“你认识后面那辆车吗?” 司机听到他的话,往后看过去,只是一眼,司机寻思了一会儿:“没见过呢。” 张家这边住在别墅区,所以这边出来的车也不少,司机说:“应该是别家出来的车。” 张柳岭看了那车半晌,也没再说话,而那辆车在跟在他们车后一会儿,便慢下了速度,和他们的车拉开了距离。 张柳岭这边却莫名有种感觉,总觉得这辆车像是在跟着。 他目光再次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差不多几秒过后,他又懒懒的收回了眼眸。 江月是走到张柳岭所说那个路口的,那个路口离张家一段距离,从张家这边走出来,正好要三十分钟左右。 江月几乎没有歇息一会儿,张柳岭的车便开了过来,江月在看到他的车停在她面前后,她唇再度抿紧了几秒。 车窗并没有打开,而是关着的,张柳岭坐在车内,目光朝着车窗外看着站在外面的江月,下一秒,他伸出手将车门直接打开,站在外面的江月看到他坐在车里的那一刻,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走了过去,直接上了车。 在她坐上车后,张柳岭又倾身过来,他倾身的瞬间两人靠的很近,张柳岭也没有立刻关车门,而是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着。 当然江月脑袋上带着帽子,下半张脸又被领口给遮挡住,所以他根本看不见她脸颊上的皮肤,只看到她那双眼睛。 张柳岭收回要关门的手,然后改为捏住她的脸,让她整张脸从衣领下露出来,果然在她露出来的瞬间,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便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江月的脸想要躲避,所以在他的手上动了两下,而在他的手上刚动了两下,张柳岭的手再次将她的脸给紧捏住,不许她动。 江月的脸瞬间动弹不得。 两人的脸离的太近了,呼吸交缠在一起,江月的眸子从睁着看他,到低垂着。 似乎对于目前脸上的情况,有几分窘迫,想要躲避。 张柳岭问她:“还流血吗?” 江月脸色瞬间苍白:“嗯……” 她脸苍白,连带着唇也是苍白的。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样子,没再说话,手只从她下巴处离开,然后再次从她身前伸了过去,将车门给关上,接着,他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句:“去医院。” 司机听到后,便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等到达医院后,他带着她下车便进了医院,到医院后江月脸上的帽子依旧没有摘下来,安静的跟在他身侧。 在做了一圈检查下来,医生问她吃了什么,江月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跟医生说着。 医生最后看完她的检查结果,得出的诊断是:“是避孕药过敏,外加撤退性的出血。” 江月听不懂撤退性出血是什么意思,但她能够理解,出血应该也是避孕药导致。 医生说:“避孕药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吃,偶尔吃一颗还行,长期吃很大危害的,不知道吗?” 江月听到这话,表现的相当紧张,放在膝上的手相互紧握,而一旁的张柳岭只是安静听着。 对于医生的话,没有进行回应。 医生自然又对一旁的张柳岭说:“你是她叔叔吧?她才多大,以后不生孩子了吗?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跟她说说。” 张柳岭听后,这才开口:“嗯,我知道。” 他说了这样简短的一句话。 医生看向江月:“我给你开点药,你这几天好好吃,可千万别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这很伤身体知道吗?” 江月对于医生的百般叮嘱,只能反复点头。 在医生给她开了药后,之后张柳岭便带着她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江月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而张柳岭一直走在前面,没说话,更没什么表情。 在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张柳岭停住,而在他停住的瞬间,江月也停住,就在这一秒,江月唤了一句:“张叔叔。” 就在她这句张叔叔换出来的一瞬间,江月冲进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了他。 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张柳岭在她人抱住他那一刻,他低眸看着她,手甚至没有去碰她。 江月在他怀中哭着说:“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张柳岭在听到她哭声后,在隔了很久很久,他眉间闪过一抹隐忍之色,最终她的手落在她身后后脑勺处。 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而江月靠在他怀中。 来来人往的医院,大家都在回头看着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落在她后脑勺处的手,又落在她脑顶,他垂下眸看着她哭着。 张柳岭以为自己会痛快,或者说会消灭自己心里的恨,可在一刻他发现,好像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低眸看了她许久许久,他捏气她那张在他怀里流泪的脸。 江月双眸仰着他,眼泪还是在无声的坠着,那眼里全是殷切。 “如果你想要我一直吃,我愿意的。” 她如此说着。 “如果这样让你舒服,让你心里痛快,我真的愿意的。” 她还如此年轻,那张脸就像是初升的太阳,可是呢,他在做什么? 张柳岭在心里冷笑。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跟他对她所做的一切相比,算得了什么? 她跟嘉文联手,她心思歹毒的害死老爷子,她纠缠他,陷害他,设计他,勾引他。 她所做的一切,出点血算什么,身体伤害算什么? 毕竟她喜欢不是吗?这是她该受的,而且不拿自己的身体当身体也是她,不是吗? 她自己都在这样犯贱,他为什么要替她心疼? “张叔叔,你安慰下我好不好?真的好痒。” 她泪眼模糊,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安慰,得到一点心疼,像极无辜惹人怜爱的羔羊,寻求宠爱的小羔羊。 张柳岭本该不动的,本该站在那面无表情,铁石心肠的,甚至对她说,是她自作自受的。 第340章 跌停 可是在她的话下,他竟然将手落在她下颌处,将她那张满是泪的脸抬起,下一秒,他低头,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院,在这喧闹的走廊。 竟然轻轻含住了她下巴上的眼泪。 那眼泪是咸的。 江月瞬间不动了,而在她静置的几秒钟,唇含住她下巴处眼泪的张柳岭,往上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薄,而江月的唇软,又饱满, 被他温柔含住后,她像个乖乖的孩子,立在那,更加仰起自己的脑袋,让他含的更深。 张柳岭的唇一点一点吻着她柔软似的花瓣儿的唇,这个画面是如此的唯美,男人以作安慰,在抚慰着哭泣的女孩。 这奇异的一幕,让众人纷纷侧目。 正当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在人群里相互亲吻,而这时不远处的人群里站着两个人,是被管家扶着的张夫人站在不远处的张夫人,隔着那重重的人影,看到这令人她心脏跌停的一幕。 管家脸色也紧绷的看着前方。 张夫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此时看到的一切,早上她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给了她一个定位,她跟管家随着柳岭的车,随着那定位一块儿到了这边。 那个正低头亲吻着那女孩的人是柳岭吗? 那个仰着头被柳岭吻着的女孩是江月吗? 那个在半年跟柳岭传出毁灭性新闻的江月,那个进入江家的江月,那个查点毁了柳岭,让柳岭避如蛇蝎的江月。 他们正在做什么? 张夫人的身子不断在后退着,不,准确说,她差点倒了下去,是一旁的管家用力扶着她。 才免于让她晕倒在地。 她嘴里在小声问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这嘈杂的环境下,低着声音反复问着。 管家也无法回答她,因为管家也无法从这一幕中回过神来。 张夫人的手死抓着管家,她那指甲都掐进了管家的手背里,她问:“那是柳岭吗?”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管家没办法回答。 太可怕了,这一幕对于张夫人来说真是太可怕了。 她一直知道柳岭对江家这个女孩特殊,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亲眼看到这一幕,她没想到柳岭真的跟她有这方面的关系。 之前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原来都是真的。 就在张柳岭温柔吻着江月吻了差不多两分钟之久后,他感觉到她的情绪沉稳了下来,他的唇终于从她唇上,而此时江月的唇上湿润且泛着一层水光,她双眼迷离,意犹未尽。 她双目还在仰看着他,呼吸略喘,唇略颤,整张脸像是被胭脂占满,连带着她脸上的红疹都添了一丝美丽。 而两人的双眸正彼此胶着的时候,这个时候,张柳岭感觉到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一道视线始终都落在他身上。 当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朝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后,就在那一刹间,张柳岭在人群里,跟母亲张夫人的视线对上。 就在两人对上那一刻,仿佛走廊里的所有嘈杂全都安静下来了一般,那些匆忙朝前走动的人也全都停住。 他们的身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空气,人,全都停在那。 江月感觉到面前人的视线,她的目光也朝着重重人群看去,而当她看到远处站着的人时,江月脸色全无,错愕,害怕,占据着她整张脸。 站在远处的张夫人视线根本没有去看江月,而是全都放在了柳岭身上。 张柳岭眼底在微微漩动,而张夫人眼睛里的情绪也根本好不了多少,她在跟他对视了很久很久后。 她收起脸上的惊愕,颤抖着声音对管家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接着,她没有停留,在管家的搀扶下直接就走了,她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消失在走廊里。 所有一切仿佛全都变成了灰白色。 张夫人怎么上车的,她自己都不清楚,直到她坐到车上,管家在一旁提醒:“老夫人,您的系好安全带。” 张夫人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她看向管家,开口说的第一句,还是颤抖的声音:“先回去吧。”管家知道她现在是无心管这些事情,便对司机说:“快开车。” 司机也感觉到张夫人脸色极其不好,不敢停留,发动车将车子从医院里开了出去,当然医院这边极其堵,行走的不是很通畅,而这个时候,张夫人心口一口气缓不过来,竟然觉得眼前双眼昏花。 她立马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管家发现她的不对经,立马去扶住她身子:“夫人!” 张夫人喘了好久的气,才将那晕眩赶走,将那口气提了上来,她对管家说:“快走,快走。”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语气,像是此时在逃亡。 管家只能催促着司机说:“快点,快走吧。” 司机只能不断摁着喇叭,催促着医院门口的人。 管家这边还在关心着张夫人:“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去医院?” 张夫人之后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坐在车内,都不再出声。 车子就这样开了一个多小时,开回到了张家,回到张家后,张夫人的双腿都是虚软的,她由管家扶着,直接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管家这边深怕她出事,忙着要去给她找医生过来,张夫人却说:“不用,你先让我缓缓,你们都出去吧。” 管家看着她脸色,站在她面前犹豫了一会儿,可是也不敢反抗她,最终还是带着几个佣人从房间里离开了。 之后张夫人一直都手扶额的姿势坐沙发上,而管家出来后,也脸色凝重。 江月这边回来是张夫人回到张家的两个小时后,回到的张家,门口的佣人相当意外她竟然会回来的这么早,走过去问她不是说晚上回来的吗? 江月无心回答那佣人的话,随便说了两句后,便径直上了楼,而在江月上楼的半个小时后,张柳岭的车也回到了张家这边。 第341章 解决 之后张夫人一直都手扶额的姿势坐沙发上,而管家出来后,也脸色凝重。 他从车内出来时,脸色自然也是凝重冷沉的,他回了后院。 整个张家像是一个太平间,里面寒气森森,所到之处充斥着诡异的静。 江月在回到房间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笑,接着,她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里那一条她发出的短信。 那是一个定位分享,而刚才在医院里的一幕,是江月早就期待的已久的事情了。 一切会怎么样呢? 这一切到底会以怎样的惊喜在她面前发生着变化。 那一晚上的张夫人自然是无眠的,她的房间里开了一整晚的灯,她从回来坐在沙发上后,那一整晚她都在那沙发上,人就没再动过。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后,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管家第一个进了张夫人房间,在到房间里后,管家在沙发前立着,看着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一向威严的张夫人。 他问了一句:“您还好吗?” 这个时候张夫人终于抬脸,朝着管家看了过去。 管家知道昨天的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他开口说:“柳岭对江月一直都很特殊,这一点您是知道的,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对张家肯定是毁灭性的打击,如今老爷子也已经去了,不如让柳岭跟施念去国外吧,在国内总归是不安的。” 平时一向神采奕奕的张夫人,此时脸上却全是疲惫,那种疲惫比老爷子去世时都还要厚重。 她听着管家的话,没有回答。 接着管家又说:“您看我刚才说的那样行吗?趁着这件事情还没人知道。” 张夫人问了一句:“你说半年前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在张家始终都是个未解之谜。 张夫人说:“如果是那女人陷害柳岭,柳岭怎么会跟她复燃,如果不是那女人陷害,难道说真是柳岭……” 管家知道,半年前那件事情到底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半年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如今最重要的是现在。 管家说了一句:“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柳岭对江月是……特殊的。” 管家说到特殊那词的时候停顿了几秒,他用词用的很委婉,没有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如果之前张夫人对柳岭对那江家女人的特殊持糊涂状态,而昨天是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 怎么会没有喜欢呢? 没有喜欢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喜欢,会在医院那种地方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张夫人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脸色压了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是在心里问。 管家看着她的脸色继续说:“这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张夫人闭着眼睛,冷声说:“两人这次是不是那女人勾引的他。” 管家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谁也不清楚,他只说:“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是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两个人这次会是多久了。”张夫人问。 整个张家,竟然无人知道两人背后会有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那通短信指引着张夫人,她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两人背后有这么道德沦丧的一幕。 管家回着:“那天看到的,两人应该时间不短,而且还是在医院……” 从上次在会所待了四个小时这件事情来看,两人这一次纠缠应该不是刚开始了,而是有过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眉 心的愁绪更重了。 管家小心提醒说:“而且昨天是在医院,会不会——” 张夫人的手死死握住一旁的沙发扶手,她是不会允许这样扭曲的一切发生在张家的,现在这一切,就仿佛是钢丝上踩着,在悬空着。 管家说:“当然我不确定,应该柳岭会谨慎这方面的,他再怎么样,都不会把这事情…弄到这一步。” 张夫人感觉到不安,极度的不安。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是祸害,她很清楚柳岭是一个怎样的人,可现在却被那女人弄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张夫人的手抓在沙发上不断在用力呼吸着,她的胸口在起伏不定。 管家在那催促着:“还是让两人分开比较好,夫人。” “没用的,分开是没用的。” 张夫人闭着眼睛,在那低声如此说着。 管家听到她这话,一时半会,居然有些没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视线盯着张夫人。 张夫人却不再开口,唇闭的更紧了。 第342章 管教 管家不懂张夫人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您要不要跟柳岭谈一谈。” 在张夫人看来这件事情谁都没法谈,她也不会跟他谈,想必他应该也不会想要跟她来谈,张夫人很清楚这件事情也根本不适合谈,一旦谈,那么就是一个无法收场的局面,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触碰的事情。 她还是回复着管家:“没事,你先出去吧,让我再静一静。” 管家见她没有心情聊这些,自然没有再继续说,他在房间停顿了几秒,便说:“好的,您先静一静,也希望您不要太过担心与伤怀。”、 张夫人坐在那跟老佛入定,不再吭声。 管家便悄无声息离开了,而在管家从房间出来时,迎面正好碰见一个人,这个人是张柳岭,两人遇上后。 管家最先停住,而张柳岭也随之停下。 管家看到他,没有最先说话,自然是张柳岭最先开口,他询问:“老夫人呢。” 管家答着:“张夫人在房间里休息呢。” 张柳岭再次问:“可以进去吗?我有点事情想跟她谈。” 管家却说:“夫人今天有点不舒服,可能暂时没办法跟您谈事情。” 张柳岭看着管家,没有说话。 管家这个时候,又说了一句:“抱歉。” 张柳岭又看了一眼窗口,却并不打算离去。 “抱歉,这是夫人吩咐的。”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站在那想了许久,又看了管家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管家站在那,自然是一直等着他离去。 张柳岭那几天没见到张夫人的面,母子两人之间像是陷入了一场沉默且怪异的僵局,当然整个张家气氛在那几天都是这种怪异的宁静,只是没人去发现而已。 张其成跟许云禾两人是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家里这段时间好像有点过于安静了,施念从医院回来,因为谢绝他们探视,人一直都在北楼那养伤,而母亲张夫人好像自从施念那件事情过去后,便连着好多天都没有出门,柳岭那边更不用说了,他们基本碰不到他的面。 至于嘉文,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么多天始终都不见人影。 当然张其成跟许云禾,对于家里这样的气氛,也只当是老爷子死后,那种悲伤的气氛无法消散而已。 这一天早上张其成跟许云禾在试着跟施念领回来的孩子相处,不过那个孩子倒是挺听话的,也胆小,不怎么跟他们说话。 在相处期间,只是在那自己的玩着玩具。 张其成跟许云禾两人也早就过了带孩子的时候了,如今之所以将这个孩子相处,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两人陪着那孩子一会儿,见那孩子一直在自己玩,两人便在那聊着天,聊了好一会儿。 张其成看着那玩着玩具的孩子说:“这个孩子还挺听话的,跟柳岭又有几分像,柳岭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个孩子被带回来后,他那边基本上就没来看过这个孩子,就连上次那孩子很是可怜的去长廊那边藏着,碰到了他,他也只是让佣人把人给带去了儿童房,碰都没有碰过那个孩子,其实那个孩子也是知晓的,之所以去长廊,估计也是想要认他当爸爸,可惜柳岭连一丝要亲近的心都没有。” 许云禾如此说着。 张其成叹气:“不过柳岭确实是不喜欢孩子的,毕竟也不是亲生的,不喜欢倒也是正常。” 许云禾说:“连一点怜悯都没有,在柳岭身上真是少见,柳岭不像是这么绝情的人,对于这个孩子,他的态度真是过于奇怪。” 张其成说:“柳岭这个人,实则无情,却有情,这个孩子他不接手,只不过是也不想害了她,毕竟他跟施念的关系一团乱麻,如今要是再掺杂个孩子进来,只会更加麻烦,他如此冷,倒也是对的。” “可是这个孩子也确实可怜呢,柳岭如此刻意抵触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得多伤心。” “这是他跟施念的事情,行了,你别再说了。” 许云禾心里虽然对那孩子充满了同情,可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正当两人都同一时间沉默的时候,张其成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说:“江月这个媳妇,怎么说都进了咱们家的门,你还是要好好教教,不要总是让妈来操心,她现在年纪也大了,老爷子又去了,你是长媳,不说帮妈的忙,至少也不要给她添乱,这段时间还是尽量把江月带在身边教一教,作为她的婆婆。你也总得跟她相处。” 自从江月进了张家,许云禾这边就没跟江月相处过,看江月人她总是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仿佛一个不相干的人,张其成这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知道云禾性子淡然,可是总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现在不理会,难道以后都当视而不见,不理会吗?总是家里的人,要想这个家和谐,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许云禾听到丈夫的话,犹豫了会儿,说:“嗯,那我今天过去一趟吧。” 张其成知道她对江月没多大感觉,作为媳妇,肯定是不过关的,他安慰她:“我也不是很喜欢,可是人都进家门了,也没别的办法了,反正总之是辛苦你了。” 许云禾立在他面前,再次应答:“知道。” 张其成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搂了搂她。 张其成白天还有事,所以出去了一趟,而许云禾自然是在他走后,让家里的佣人陪着那丫丫玩一会儿,她去了江月那一趟,她从三楼下来时,正好有佣人在二楼,她走到佣人面前,问了佣人一句:“江月在房间里吗?” 佣人立马回答她:“在的呢,太太。” 许云禾点头说:“好的。” 她说完,便朝着江月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本来想直接推门进去,可是想了几秒,她还是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没有人回应,许云禾皱眉,不过接着,她还是敲了两下门,门在这个时候却自动开了。 许云禾有些没有想到,站在门口没有动,当然,她也没在门口等多久,朝着里面唤了一句:“江月。” 当房间里面还是没有人应答的时候,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343章 画 在到房间时,许云禾左右看了一眼,想看看江月是否在房间,可四处看过去,房间里极其安静,没见人影。 许云禾先是去了卧室找寻,还是没人后,她又从卧室里出来,接着,她朝着一间画室走去,当她推开门,进入画室那一刻,许云禾站在画室门口,还是没在画室里见到江月。 房间的窗户口打开着,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许云禾先是被窗户吸引,接着便被满墙的画给吸引,其实许云禾对江月真是不了解,她到现在连她江家有几口人这件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如果不是柳岭跟江家的关系,她都没听过江月这个名字,所以当她看到那满墙怪诞的画后,第一反应是吃惊,第二反应是走了过去研究着那些画。 她也知道江月曾经是施念的学生,也知道施念手把手教过她,施念曾经还夸过江月很有才,可如今看到这满墙怪异的画,许云禾还真是没觉得江月是一个被外面那些电视台吹捧的无比厉害的画家,她只觉得那些画,血腥暴力,根本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画出来的东西。 她走到一面墙前,朝那些画靠近,在仔细观察着眼前墙上的画时,便发现眼前这幅下好像还藏着一幅画。 许云禾出于好奇,便将上面那副画给掀开,而在掀开一个角后,许云禾觉得下面那幅画有些不同寻常,像是被人刻意藏在下面的一般。 许云禾便将遮盖在上面的画用力扯落,而当下面那副画真容全部露出来后,许云禾怔在当场,她看着墙上面那幅画。 那是一张男人的画像,坐在窗口处眺望远方的他 画像,他身穿着简单随适的衣服,神情慵懒而随意,表情略显平淡,但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这、这个男人、不是柳岭吗? 许云禾站在那,整个就是一个大吃惊,接着她目光又看向墙上旁边挂着的画像,那些画下面同样藏着一副画。 许云禾冲了过去,再次将上面的画给拉扯下来,又是一幅画露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笑的,那笑容温雅,他穿着黑色西装,很是绅士沉稳。 还是柳岭。 接着,许云禾再次将那些画给揭开,那一些画像里的人,严肃,清冷,凝视,沉思,在这偌大的画室里挂了满屋。 许云禾看着这满屋子的柳岭画像,她站在那,像是被邪祟入侵了一般,一时半会完全无法从这些画像中走出来,她整个人怔在那,一直都在怔在那,望着那些画像,她胸口在用力的上下起伏着。 太过震撼了,全是同一个人,而那些画像上的人,每一笔都被人精心描绘,栩栩如生,仿佛他就活生生在面前一般。 就连他脸上的纹路,每一根眉毛,还有每一根头发丝,都细致到与本人一模一样。 接着,她很快从那画室里冲了出去,几乎是狼狈逃窜出去的。 当她慌乱无比的从二楼房间下来,走到大厅时,这个时候出去的张其成因为忘记拿东西了,所以去而复返,许云禾刚到大厅,而张其成也正好走进大厅里。 他正好拦住她,可是在拦住她后,发现她脸色相当的不对劲,张其成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许云禾看着他,手紧抓着他嘴里念叨着一句:“二楼、二楼。” “二楼怎么了?” 张其成还是有些不明白。 许云禾说:“江月、江月房间。” 许云禾受惊吓不小,张其成朝着楼上看去,只是看一眼,他就觉得事情非同寻常,他便对许云禾说:“我们先上楼,进我们房间再说。” 于是两人到了楼上,在楼上,张其成问许云禾:“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许云禾也不想再憋着了,放开嗓子,彻底对张其成说出自己刚才看到的,她说:“我刚才进江月跟嘉文的房间,里面没有人,然后我去了江月的画室,江月的画室里挂满了画,我将那些画揭开,画下面全是柳岭的画像!” 后面那一句,许云禾的声音比较大,这完全不像是轻声细语的她,能够发出的音量,而且她说完,身子还在颤抖,脸色苍白。 张其成在听到她这些话后,他的手紧抓着许云禾:“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画像,柳岭的画像!江月的画室里,全是柳岭的画像。” 这回是张其成彻底的沉默了,他站在那半晌都没反应。 许云禾回抓着张其成的手:“江月为什么要画柳岭的画像?而且是满房间都是。” 她在说完这句话好后,又说:“我是女人,我最清楚那些画像是什么意思了,江月对柳岭的想法绝对没那么简单,她喜欢柳岭,为什么要跟嘉文结婚?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想闹出些什么事情来?!” 江月这样的心思在张家无疑是不被容许的,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家来说,是一种特别大的禁忌。 简直是一桩滔天大罪,是一件畸形要被抹杀的事情。 哪怕之前两个人之间就传出过事情。 “我就知道江月对柳岭的心思不简单,她小小年纪的时候,柳岭就对她这般好,她存在这样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可现在她已经嫁进张家,跟嘉文在一起了,她怎么能够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其成自然理解妻子许云禾现在的心情,当然他的心情也不比她平静多少。 只不过,他从知晓这件事情后,除了沉默,就一直都是沉默。 “她嫁进张家就是为了柳岭是吗?那嘉文算什么?她怎么可以有这样不伦且龌龊的心思!她这是要将整个张家搅乱吗?!” 张其成见她如此激动,便握住她的手臂说:“先不要着急,你先冷静下。” 许云禾怎么冷静,无论怎样嘉文都是她的儿子,而她的媳妇对嘉文的叔叔有着不一样的心思,这种事情任谁都是晴天霹雳。 “不行,这件事情我要告诉妈,我现在就要去。” 许云禾急着要走,张其成一把抓住她,将她给抓了回来:“你告诉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给妈增添心烦而已!你先冷静下来!” 第344章 后患 许云禾在被拉住后,看向张其成。 江月这边出去了一趟,在出去一趟后,她回到房间后,发现房门是开着的,她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接着,视线朝着画室看去,而在她看向画室的那一刻,她又朝着画室走去,当她看到画室里的一切后,站在那是没有动。 她当然清楚画室空是有人来过。 她在门口站了几秒,表情相当平静的又转身离开。 可是她刚回到卧室里坐下,楼下的佣人便跑了上来跟她说了一句:“小太太,夫人说明天要去寺庙放老爷子的灵位供奉,让您一块儿过去。。” 江月听到后,目光看向佣人,确认似的问:“奶奶要我跟着一块儿去吗?” 佣人很肯定的回着她:“是的,张夫人要您同去。” 这可是在医院碰见张夫人这么多天后,她第一次来找她,江月沉默半晌,轻声应答:“好……好的,我知道了。” 江月在答完后,以为这件事情此结束。 谁知道佣人又说了一句:“夫人还说可能要在那边住上几晚,让您准备准备,多拿些换洗衣物。” 江月在听到这些话就意外了,她立在那半晌,又问:“是只有我一个人跟着奶奶去吗?” “不是呢,许夫人也会一同去的,还有张其成张先生,是全家出动。” 江月这才很快回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佣人最终从她房门口离开,而江月还站在那没动,她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许久,她才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因为老爷子的灵位要送去寺庙供奉,所以张家一早大厅门口都是人,江月自然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早早去了大厅,当她站在大厅的时候,张夫人被佣人扶着从后院走了出来,接着一并走出来的人是张其成跟许云禾。 江月看到张夫人后,她眼神里闪过几分闪烁,甚至是害怕,她的手紧捏着裙摆,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 可张夫人连视线都没在她身上略过过,她只跟身边的佣人说着,吩咐着佣人拿着东西,而一旁的许云禾也在一旁任由张夫人使唤着。 站在那的江月,在看了很久后,她人便犹豫了几秒,朝着许云禾走去,在走到许云禾身边,她柔声说了一句:“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许云禾在听到她的声音,目光朝着她看了一眼,她直接说了一句:“不用。” 江月在被她拒绝后,只能迟疑的站在那,而这时在吩咐佣人的张夫人,视线终于朝着她看了过来。 江月以为她会看到一个让她害怕的眼神,而张夫人神情也很是平静,像是前几天在医院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她如往常一般,对她不太欢喜说:“帮着把这些东西都提上车去吧,站在这,不过是占地方。” 江月自然是快速点头,她提着周围的贡品随着佣人一块儿朝着外面走去,当然她在随着佣人出张家大厅的时候,她视线还朝着大厅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张柳岭。 江月悄然收回视线,便去了车旁。 之后再一切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后,张夫人跟许云禾一块儿出来,后面跟着张其成,张其成旁边还跟着那个孩子小丫,所有人都上了车,只有江月还站在那。 张夫人坐在车里目光充满威严的看向她,江月不敢停留,也忙着跟了上去。 在到车上,车子一路朝着寺庙的路线看去。 江月对这边可是印象深刻,她当初来这寺庙的时候,可是在寺庙的山脚下,一步一磕头给磕上去的。 寺庙的路相当陡峭跟危险,而寺庙的位置,是伫立在高高的山尖上的,就相当于她们到山上,如同是在云中。 张夫人跟张其成还有那孩子坐一辆车,而江月是跟许云禾坐一辆车的。 在车上,许云禾全程没有说话,而许云禾没有说话,江月更加不好说话,所以一路沉默。 车子一路往上爬,爬到山顶,终于在寺庙前停住。 江月在张夫人面前还是处于闪躲瑟缩的状态,而佣人们已经将东西全都从车上拿了下来,然后提进去寺庙。 江月人还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他们都进了寺庙,江月也只能跟着张家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寺庙。 自然依旧是没人管她,张夫人他们那边忙着将老爷子的灵位供奉进寺庙的事情,张其成跟许云禾都在跟着,而江月也只能在一旁跟 着打酱油。 一上午和尚各种念经,江月在一旁立着腿都酸了,在江月难以忍受的时候,寺庙这边终于通知过去吃斋饭了。 江月像是得到解放一般,从大雄宝殿离开。 斋饭是在各自房间吃的,不是一块儿吃,江月分得了一间房间,在到那禅房后,将于的视线在那禅房里看着。 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而已,而桌上早已经摆好了斋饭。 江月在看了一眼,便关上了房间门,她在桌边坐下后,先是看了那斋饭一眼,她朝着那斋饭走了过去再仔细打量,一脸的兴致缺缺,便又从桌边离开,去了床上。 在到床上后,江月给张柳岭发了一条短信:“张叔叔,今天爷爷灵位要放在寺庙供奉,你没有来吗?” 她第一通短信发过去,那边没有人接听,接着第二通短信又发了出去:“奶奶说我们要在寺庙这边住上几天,也不知道要住上几天。” 她捏着手机好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对了,我今天已经……不流血了,已经好很多了。” 江月在将那通短信发送出去后,脸上带着两分笑,将手机放在了床上。 江月自然不知道张柳岭在从医院回去后,跟张夫人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她从医院回来后的那几天,也都没跟他联系,两人那几天甚至连面都没有见上。 不过她想,他应该也没什么心情跟她见面,毕竟那天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呢,她跟他的事情在被张夫人瞧见后,可是直接影响他在张家的地位的。 他会怎样焦头烂额的去处理呢。 第345章 凶手 晚上寺庙这边极其的安静,江月在这边待着无聊,又见这边晚上风景很是不错,于是她在用过晚餐,洗漱完出来后,便在一处门口停住,那门口正好是在张其成还有许云禾夫妻两人的,住处,走廊正好有个和尚路过,江月拦住那和尚,便开口问着:“这边晚上有没有风景好点的地方?” 那和尚听到她询问,便回着她:“有呢,不过山间危险,您还是要小心为好,晚上了山间路上也不安全。” 江月说:“没关系,我就是来散散心。” 那和尚见她执意要出去走动,便替她指了一处地方说:“那最高处是风景最好的地方,可以看到山下的万家灯火,不过您还是早些回来,不可待太久。” 江月说了一句:“谢谢。” 和尚离开后,江月在那站了一会儿,很快便在寺庙里转了一圈,在她转了一圈后,才又朝着那和尚所指的地方走去。 这边山路确实陡峭,又加上还是寒冬,所以山路显得格外冷跟难走,而江月却一个人在山间走着,她只是专心的朝前走着,没有看周边的环境。 当她通过好几个危险的陡坡后,她终于走到山顶的最高点,江月站在那往下看着,而在她往下看那一刻,果然万家灯火就仿佛在脚下。 江月被山下那迷人的景色给吸引,她的脸在山下那些灯光的照耀下在微微发亮,而她身后确实一大片黑暗,而那黑暗里像是藏着成千上百只的野兽,在准备狩猎她。 可江月根本不管她身后有什么,那黑暗里藏着什么,她只是很单纯的欣赏着面前的美景,正当她为这美景入迷的时候,突然她身后传来很细微的一个枯枝断裂声。 江月在听到那枯枝断裂声,她整个身子静止的站在那,一个黑影从那黑暗里悄悄的飘了出来,并且在江月身后一点点朝着她靠近,而江月自然也感觉到有个东西在她身后靠近着。 她数着那怪物的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 江月想,后面会是个什么呢,会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东西吗? 而那黑影离他更近了,与她的距离,像是只有几步远了一般。 江月听到背后那个东西的呼吸声,她想,至少是个活物,不是死的。 接着江月低头,看到那黑影的影子已经从她后背侵入到了她脚下,她依旧站在那不动,安静等待着,等待着这一瞬。 一双手在她身后悄然袭来,江月感觉到耳边有冷风吹过。 那双在黑暗里的手,一点一点朝着她后背靠近,只要那双手稍稍用力一冲,江月就会跌下去,甚至跌的粉身碎骨。 当江月感觉到有异物触碰到她后背的那一瞬,江月几乎没有再犹豫,突然猛的一转身,反手抓住了后背的那只黑手,而就在扣住那只黑手的那一刻,她刚要大叫一声,问:“谁!”的那一刻,突然黑暗里一个声音穿透了出来。 “在做什么?” 那几乎是一声冷幽声。 江月将那人用力的扯到自己面前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可是她看到的是一个佣人的脸,江月睁大眼睛看着那佣人,而那个佣人也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手会被她给抓住。 她也在瞪大眼睛看着江月,在想做最后一搏,将她狠狠的从山顶上推下去,此刻她的眼睛里全是狠毒,可是江月早就有所准备,在那人要推她那一刻,她刚要去扣住那人。 谁知道那人被张柳岭从后面用力一拉扯,下一秒他伸手将江月从最危险的地方给拽了下来。 江月先是看向那佣人,然后再看向他。 她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知道他跟这个佣人同时出现在这里。 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视线,只是目光盯着他手上那佣人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佣人在看到他那一刻。表情变的相当紧张,说:“我是想问江小姐站在这里看什么。” 问她看什么? 江月刚才可是相当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手的杀意,怎么可能是来问她在看什么? 她看着张柳岭,又再次盯着那个佣人。 是他吗?他怎么大半夜会出现在这里,江月看他的眼神变得冷意十足。 可张柳岭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视线,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佣人:“那你应该出声,你不知道刚才会吓到人吗?” 张柳岭的目光一动不动,就冰冷的盯着那佣人。 而那佣人在他视线下害怕极了,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上挣扎出来,张柳岭却将那佣人的手抛开。 接着他脸转而看向江月:“大晚上你站在这有什么事吗?” 他眼神里像是藏着薄薄的冰刃,甚至在森森冒着凉气。 江月盯着他没有动,却也没有回答他,双唇紧闭。 张柳岭从她脸上收回视线。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灯火,不断有人在喊着丫丫,像是在找孩子。 江月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张其成跟许云禾全都冲了过来,看到江月还有柳岭以及一个佣人站在那,张其成大惊的说:“柳岭,你们怎么在这里?” 对于张其成的询问,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我过来散散步,你们是在找她吗?” 张其成忙说:“是呢,小丫刚才突然不见,吓死我们了,所以大半夜再带着人,在寺庙里四处找着,现在还没找到人,你们瞧见她了吗?” 张柳岭脸色严肃:“没有,有没有在寺庙的附近。” 张其成说:“寺庙附近我们都找到了,都没见到他人。” 张其成一脸着急的模样,也根本没有管面前这个情形。 许云禾又说:“一起找找小丫吧,山上危险,出事可怎么办。” 张柳岭开口说:“嗯,走吧,先去找。” 他将刚才那件事情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过去,而江月却盯着他,那佣人立在那也还没有离开。 张其成说:“好,快,现在立马去找那孩子。” 于是大家不再关注面前这个情况,开始纷纷要去找人。 第346章 包庇 在众人之后又找了一个小时的孩子后,终于在寺庙的一个后院找到了小丫,她在后院玩水,许云禾在看到她那一刻,立马冲上去抱住了小丫。 一脸着急的说:“小丫,你怎么在这里?” 张其成也走了过去,充满责备:“丫丫,你不是在房间吗?大晚上的,你怎么来这边了?” 小丫见着阵仗,也有些吓到了,连忙将手上的水瓢扔掉。 张其成跟许云禾抱着那孩子看了很久,之后,两夫妻才朝着张柳岭走过去,张其成到开口说:“柳岭,这孩子已经找到了。”他充满责备说:“下次还是要好好教育教育,让她不要乱走。” 张柳岭神情淡然:“找到就好。” “好,那你今晚上山了,是在这边休息吗?”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 张其成见时间也不早了,孩子也找到了,刚才一番找人在寺庙闹出的动静还挺大的,他说:“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 “没问题。” 在张其成要带着丫丫离开的时候,发现妻子许云禾正在看着江月,而这时他的目光朝着柳岭再次看去。 而张柳岭自然也是在看江月,不过他还对江月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 他这句话,张其成很肯定是对着江月说的。 张其成心里闪过几秒怪异 。 至于江月对于他的还却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张柳岭却没有再说太多,转身便走了。 许云禾走到江月身边:“大晚上的,你去那边做什么?早点去睡吧。” 许云禾冷淡的说了这句话,便带着丫丫最先走了,接着,一块走的是张其成。 在张其成跟许云禾还有张柳岭都走后,江月在人群里想要找那佣人,却发现刚才那佣人不见了。 她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看着,可是她看到的,是那些张家的佣人同样在看着她。 那些目光曾经在江月的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她在梦里找过无数次的凶手,可是看到的都是张家的人,那一张冰冷异常看向她的脸。 江月见她们都还在看着她,她直接掉头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他吗?那个佣人是他派来的对吗? 江月在回到住处,整个人无法平静,上辈子跟这辈子都是同样的局,想杀她的人,她很清楚的知道,依旧是上辈子的那个人。 是他对吗? 那个佣人绝对不是莫名出现的,她是跟张柳岭一前一后出现的,如果不是跟他有关,他怎么会半夜来到山上这边,他白天是没有来这边的,而且最重要是,这个佣人就在刚才那片混乱中不见了。 江月的手落在桌边,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晚上江月出现在张柳岭的房间,她敲门,里面却没有应答,江月直接用力的推门而入,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人,直到江月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立马转身看向身后,而身后站着的人是张柳岭。 江月问:“张、张叔叔。” 她万分惊讶。 张柳岭严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事吗?” 江月问:“我、我有点害怕。” 她这般说着。 张柳岭却走到她身边,手一把扣住她的手,在他进去时,他一并将她给拽了进去,江月在被拽进去后,仰头看向他。 张柳岭对她说了两个字:“回去。” “对不起,我实在害怕。” 江月没有将今天晚上的一幕说破,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条蛇露头了,她仰头看着他那一刻,目光充满探寻的看着他:“张叔叔今天晚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寺庙?” 对于她的话,张柳岭低声说:“不是你发给我得短信吗?” 短信确实是江月发的,她低声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眼神冷淡。 可这一刻江月看他的眼神只有恨意。 “刚才那佣人呢,张叔叔?” 她的脸色不再楚楚可怜,而是直接变了,变得冷静无比,双眸犀利无比。 “张叔叔把人给藏起来了?” 张柳岭也在看着她那张终于不再伪装的脸,他想,这才是她千万张脸下,真正的脸。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大晚上要出现在那里。” “我欣赏风景不行吗?” “寺庙不是一个你欣赏风景的地方,告诉我,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 “我更想知道那个佣人在哪里。” “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了。”他下逐客令。 江月笑着说:“张叔叔把那佣人给藏了是吗?为什么要藏起来?还是说那佣人跟张叔叔有关?” 江月如此问着。 张柳岭低声说:“那佣人做了什么会跟我有关?” 江月说:“她没做什么吗?” “江月,别在这大半夜发疯。” 江月轻声笑,她说:“看来张叔叔是真的很包庇那个佣人了。” 她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那我就先走了,张叔叔今晚好梦。” 江月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而站在她身边的张柳岭再度将她拉扯了回来,江月在被他拽住后,她再次仰头看着他。 “明天我会送你回张家。” “你是怕我在这边闹事吗?” “随便你怎么想。”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便不再说话,过了半晌,她又声音又变得娇柔无比:“张叔叔,那天我们在医院的事情奶奶看到了……会不会让张叔叔……” 她脸色又变得担忧万分:“对不起,那天真不应该让你跟我去医院。” 张柳岭对于她这张说变就变的脸,没有半分反应,只是冷漠又沉默的看着。 接着,江月娇娇的说:“那我走。” “你应该现在就走。” 张柳岭垂眸盯着她,说出的话相当的无情。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没再吭声,他便放下了她的手,而江月在他面前仰头看了几秒,当然也没有在他房间继续待,转身走了。 张柳岭立在那凝视着她从院子里朝前走去。 最想让她死的是张柳岭,接着便是张夫人,然后施念,再然后就是张其成跟许云禾,当然还有一个张嘉文。 那么,在这么些人里,到底杀死她的人是谁? 上辈子她是吃了他送的玫瑰花茶,那玫瑰花茶是出自他手的,如果不是他杀了她,那么又会是谁呢。 她对他的威胁最大,大到影响了他在张家的地位。 第347章 保 上辈子她是吃了他送的玫瑰花茶,那玫瑰花茶是出自他手的,如果不是他杀了她,那么又会是谁呢。 她对他的威胁最大,大到影响了他在张家的地位。 第二天张柳岭便将江月从寺庙这边送回了张家,本来原定计划是她要跟着张家人在这边住上三天的,可是这才第一天,第二天她就被张柳岭强制性送走的。 当然她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理由将她送回张家的,不过她回到张家也无所谓,因为她会等着那个佣人出现。 江月从寺庙回去了,而张柳岭人留在了寺庙那边。 江月是中午十二点到的,她到大厅后,视线穿过大厅朝着北楼看了一眼,北楼那边依旧是大楼紧闭,施念人应该还是在北楼那边修养。 江月收回视线,上了二楼。 之后那几天江月都是待在房间没有下过楼,当然此时的张家除了她跟施念在的话,便没有了别人,所以整个张家显得格外安静,也没有平时有规矩。 过了差不多三天,张夫人他们便从寺庙回来了,依旧是许多的人,大包小包被佣人提送了进来,江月在张夫人他们回来后,当即下了楼,在到楼下后,便站在不远处唤了一句:“奶奶。” 张夫人脸色不善,看向她的目光可有温度,她没有做任何的回答,任由着佣人扶着进了后院。 而这个时候张柳岭也不发一言,径直朝着后院走去,去了北楼。 江月目光侧目着他。 张其成跟许云禾还站在那。许云禾和张其成都没有理会江月,只是在那吩咐着佣人把东西送回各自的房间。 佣人在那忙碌,而江月在那些忙碌的佣人中,却找不到那天晚上那个佣人的身影了。 果然,是真的不见了。 江月的视线又朝着后院看去。 晚上整个张家又是出奇的安静,张夫人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上的经书,而张柳岭那边在北楼,人从回来就没有出来过。 这一晚上北楼的灯,跟张夫人的灯就没有熄灭过。 第二天早上,张家人都在西图澜娅餐厅用餐,张柳岭,张其成夫妇都在,包括张夫人也在,整个西图澜娅餐厅寂静无声,没人说话,都在各自用着餐。 江月从西图澜娅餐厅门口出现,走到张夫人身边再次唤了一句:“奶奶。” 在用餐的张夫人在听到这声奶奶后,停下手上的动作朝着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张夫人没有回应,而江月没有得到回应,又从张夫人身边离开,朝着餐桌边走去,接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在她坐下那一刻,江月表现的突然一阵反胃,她用手捂着胸口。 她这个动作一出,张柳岭第一时间抬起眼看向她,接着是张其成跟许云禾也抬起脸看向她。 张夫人在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看了她半晌,问了一句:“这是怎么?” 张柳岭的眼神也变得冷冽如霜。 江月捂着胸口,很难受的说:”有点反胃。“ 张夫人的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接着,她的视线朝着张柳岭看去,张柳岭目光盯着江月没有动过。 张其成夫妇是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不过他们是过来人,许云禾当即问了一句:“不会是怀了嘉文的孩子了吧?” 张夫人突然将手上的碗往桌上用力一放,张其成跟许云禾立马朝她看去,张柳岭坐在那对于张夫人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反应。 江月很快稳定住自己身体上的异样,小声说:“可能是这段时间胃不是很好所致。” 许云禾担心的却还是江月是不是坏了嘉文孩子这件事情,她跟张夫人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 张夫人对于许云禾的一惊一乍吗,直接开口说:“怀什么孕?胃不舒服而已,你吃饭吧,嘴里真多话。” 许云禾听到张夫人训斥,立马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变得规矩起来。 张其成也感受到自己母亲不是很喜欢说江月怀孕的事情,于是他不在开口。 在这顿饭吃完后,张夫人最先离场,从餐 桌边离开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去了后院,而在张夫人一走,张柳岭也放下手上的碗筷,看了江月一眼起身从餐桌边离开。 江月人一直坐在餐桌边,表现的还是很难受的模样。 张柳岭跟张夫人离开后,张其成跟许云禾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月身上,脸上对于她现在的情况可没有半分高兴可言。 刚才张夫人的态度,让许云禾也不敢说让医生过来检查什么,她站在餐桌边犹犹豫豫,张其成看出她的意图,直接对她说:“走吧餐都用完了,你还站在那做什么?” 许云禾在丈夫的话下,在犹豫中只能跟他离开。 两人离开西图澜娅餐厅后,坐在餐桌边的江月,手从胸口放了下来,接着便有一个佣人朝她走了过来,低声说了句:“小太太,我送您上去吧。” 江月不知道这个佣人是谁派过来的,但她很清楚,这个佣人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来到她身边,她手又再次捂着胸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轻声说:“好的。” 那佣人扶着她从餐桌边离去,接着要朝着二楼走去,不过江月却对那佣人说了一句:“不用扶我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那佣人看了她半晌,说了句:“要不要去检查下?” 江月回答:“我真的没事。”拒绝了佣人的话。 那佣人只能犹豫的说:“好……的,小太太。” 江月在看着她那佣人离开大厅后,她直接朝着后院走去,她刚到后院门口,便朝着张夫人的房门口看去,那房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江月朝着那门口靠近,可是刚到门口,便听到张夫人的怒声从里面传来:“这个狐狸精我是决计不会留她的!我告诉你今天要么是我死就是她死,你自己去选。” 接着张柳岭冷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这不是您要伤害她的理由。” “伤害?从之前我就知道你对她非同一般,可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对她会有这种想法!我伤害她这个祸害,就是在保你!她是不是怀孕了,你告诉我!是不是!” 第348章 忤逆 江月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争执声,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那个佣人跟张柳岭没有关系吗? 凶手是张夫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当然知道张夫人有要除掉她的理由,可是这个人更应该是张柳岭才对。 江月站在那眉头紧皱,而此时的争执声却不断,里面再次传来张夫人的声音:“我看你是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所以才会跟那个狐狸精纠缠不休,我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你看我之后会怎么处理她!” 张柳岭声音也冷的似冰:“我不会阻止您,不过,在您做这些事情之前,先想想母子情分。” “你威胁我是吗?我告诉你,不顾母子情分的人是你!难道你还要为了那个女人,忤逆我这个母亲,来跟我这个母亲断绝母子关系是吗?!” 江月感觉到身后好像有脚步声接近,只是一瞬间,她立马转身朝着前厅的入口走去,她的心脏跳动如雷。 当她到房间后,在空无一人的卧室自言自语的问出一句:“也就是说昨晚的佣人是张夫人派出来的?” 到底是哪个地方错了?居然不是张柳岭,那上辈子他给她的玫瑰花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上辈子的情况,跟这辈子不一样了? 她做的事情跟上辈子不一样,所以导致这辈子产生的事情也不一样? 是这样吗? 江月已经被这结果弄的昏了头,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泽之地。 她仔细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张家佣人跟在她身后,之后是张柳岭出现,接着那佣人被张柳岭带走,再接着那佣人直接不见。 之后她人被张柳岭送走,而张柳岭留在了寺庙那边。 在张夫人从寺庙回来的那一天,江月下去打招呼的时候,能够看出张夫人跟张柳岭脸色都不好,两人像是发生过争执。 当然,江月不是说张夫人不可能不是凶手,毕竟上辈子,整个张家,几乎没有谁不想让她死的,张夫人要除掉她,也完全情理之中罢了。 只是这个结果有些不是她意料的那样,上辈子的玫瑰茶……难道是张夫人送的? 当江月刚想到这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江月在听到敲门声,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房门看去。 接着外面传来的是管家的声音:“您在房间里面吗?” 江月听到管家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接着,人才朝着门口走去,她将门给来,接着看向门外的管家。 “有、有事吗?” 江月紧张的问着。 管家盯着她:“听说您刚才不舒服,张夫人让我带你来检查。” 江月听到这话,脸上的情绪就从紧张开始变得害怕无比,她的手下意识捂着肚子。 管家看着她手捂着肚子这个动作,眼神更为紧迫了。 “我、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刚才只是反胃而已。” 管家可没什么好脸色,还是同她说着:“最好是检查一下,毕竟夫人是相当担心您身体的。” 在管家刚说了这句话,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过来。 “金管家,你确定要检查吗?” 江月在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朝右侧看去,便看到之前还在房间跟张夫人争执的张柳岭,此时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的影子,被走廊里的灯光拉的特别长,落在走廊里的地摊上充满了压迫感。 管家的视线朝走廊口的那个人看过去,看了几秒,非常坚持的回着:“抱歉,这是夫人吩咐我做的,我不得不做。” 张柳岭听到管家的话后,视线又移到江月身上,他同样也在盯着她捂着肚子的手,半晌,他说了句:“既然要检查,那就直接在张家这边检查。” 张柳岭之所以同意管家检查,并不是因为惧于母亲张夫人。 而是现在他也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江月耍出来的手段,还是真的是身体上的问题,他盯着江月小腹的双眸里情绪在翻涌。 管家听到他的话,应答说:“好,我会请一个好的医生,为江小姐仔仔细细检查的。” 江月的手紧捏着裙摆,而管家对身边的人吩咐:“去叫个医生过来。” 那人离开后,管家对江月说了一句:“那您先进房间休息一会儿,医生马上就过来。” 江月抬起脸又朝着张柳岭看了一眼,而张柳岭的脸上没有温度。 江月眼睛里闪过几丝水光,那水光闪动了好久,她低声说了一句:“好……” 接着她朝着房间里走去,而在她走进去后,管家也随之跟了进去。 张柳岭站在走廊等,而在自己房间的张夫人心无法平静的,也在等,她胸口上下起伏着,也在等着那结果出来,她目光盯着窗台上香炉里插着的几根香。 她在想会不会是最糟糕的情况,两个人明显暗地里有过往来,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不会怀孕。 张夫人想到这,她的手狠狠往一旁沙发扶手上一拍,接着她的手紧握住沙发扶手。 这个狐狸精,竟然勾着柳岭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柳岭一定……一定是昏头了…… 昏头了,都昏头了。 一向面色威严的张夫人,此时的脸上全是不安,她那张满是皱纹沟壑的唇,在微微颤抖。 她在心里像佛祖祈祷,千万不要有,千万不要。 而立在二楼的张柳岭,手落在栏杆上,他目光落在楼下大厅神台上老爷子的遗照上,那遗照前面有两炷香,白色烟雾正在冉冉升起。 差不多半个小时,医生便赶了过来,他从车上出来后,便朝着大厅内走,接着又被人带着进了江月跟张嘉文的新房。 而张柳岭依旧立在那里,微眯了下双眼。 医生在到房间后,管家在那等候很久了,跟那医生打招呼。 医生询问:“这位太太是哪里不舒服?” 管家说:“有点反胃呕吐,我家夫人是想查查有没有玄孙添呢。” 医生一听,便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于是他去江月身边,要给江月检查身体,而江月在看到医生后,坐在那没有动。 那医生是个中医,几乎只需要接下脉就知道。 他对江月说:“您把手给我下。” 第349章 孽缘 江月坐在那瑟缩了两下,却没有立马将手抬过去,管家说:“太太,还是要检查下好,这对你我都好。” 江月在过了好久,终于把手伸了过去。 医生在握住她的手,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的脉络处,闭着眼睛在替她诊着脉。 江月低着头,也在安静等待。 在墙壁上的时针一分一秒的在走着的时候,五分钟过去了,管家问了一句:“好了吗?诊断出来了吗? 那医生听到询问,这才睁开眼,看向管家说:“太太脾胃有点虚,倒是没有孕像。” “没有吗?” “确实没有。” 管家深怕诊脉不准确,又问:“ 您确定吗?” 医生很确定的答:“确定,当然你们这边如果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 一般能够进张家的医生不会差,怎么会怀孕与否都查不出来呢。 管家听到这句话,便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辛苦您了。” 医生没再跟管家说话,倒是对江月叮嘱了一句:“你啊身体还年轻,可不能因为年轻就不管不顾,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管家根本没听医生叮嘱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她没有怀孕,于是他走了出去,走到走廊处,张柳岭看向管家。 管家停住说:“医生查了,江小姐身体正常。” 管家停顿了几秒,又说了一句:“还请您跟夫人放心。” “既然查完了,那就请老夫人好好放心。” 张柳岭在说完这句话后,将手上的烟给掐灭直接走了。 他当然知道怀孕可能是她的手段而已,毕竟那些避孕药是他盯着她吃下去的,在吃了避孕药后,不可能还会存在怀孕这件事情。 只是那一刻他之所以会同意查,心里的想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管家站在楼上,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许久,才下楼。 当他回到北楼时,施念正站在门口等着他,而张柳岭的目光朝她横扫而去。 张夫人那边得到消息后,她整颗心像是落了地,那憋在心口的那一口气,终于被顺了出来。 她在嘴里轻轻念了一句:“列祖列宗保佑。” 在管家和医生离开后,江月自然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张其成跟许云禾回到房间后,许云禾最为着急,深怕江月在这个时候怀了嘉文的孩子,所以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大厅这边发生了什么。 许云禾不断跟张其成说:“其成,真是孽缘,真是孽缘啊!她要是怀了嘉文的孩子可怎么办?” 张其成在房间一言不发。 “她藏着那样肮脏的心思,怀了嘉文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去接受这个孩子?我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张其成这个时候才冷声说:“怀了又能够怎么样?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只希望她会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什么意思?你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两夫妻像是要争吵起来一般,这个时候,佣人走到两人房门口说:“老夫人刚才派人过来给小太太查了,医生说没有怀孕呢。” 许云禾本来正要对张其成发火的,在听到佣人的话,目光便立马朝着那佣人看去。 佣人在通知完他们这个消息后,便赶忙走了。 许云禾整个人才像个紧绷很久的弹簧,渐渐松懈下来。 半晌,张其成开口说:“嘉文不是在国外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吗?我看让她跟嘉文去国外把学业完成再回来。” 许云禾听到她这句话,冷声说:“这能够解决什么?难道能够一辈子不见面吗?” “可是现在能够怎么办?老爷子是下了命令,不许嘉文跟江月脱离关系的。” 许云禾这才想起老爷子还有这道旨意,她愣在那,无法言语。 “该怎么办呢。” 许云禾喃喃自语着。 第二天江成达打了一通电话给江月,让她回去一趟,并且还在电话里指责她,说她自从进了张家后,就连他们江家这个门都不进了,言语间都是对她讽刺。 江月在被医生检查完后,便一直都待在房间没有出去,也没有下楼。 目前张夫人这边竟然没有对她做任何的限制,而至于对江成达这个父亲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她也都不在意,而且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抓着她,不断跟她联系,不过是因为张家这层关系,想要给他儿子江户奔点前程而已,江月对这个父亲有的,有的也只剩下冷漠。 当然她还是很配合的在电话里跟江成达说:“爸爸,这段时间太忙了呢,前几天才陪着张夫人去寺庙,这几天才回来,我也却是想您的很,您不要生气,我今天下午回家来看看您好不好?” 那边江成达听到她这些话,也在那边演着戏说:“我的好女儿,主要是你妈妈想你了。” 父女两人在那各自假兮兮的寒暄了几句结束后,江月便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江月从房间出来,正好碰到管家在门口,在看到管家那一刻,她走了过去说:“管家,我爸爸要我回去一趟,我……现在可以回去吗?” 管家对于她的话,说:“您还是询问下夫人比较” 江月没说话,而管家从她面前离开了。 在管家离开,江月去了一趟张夫人的房间,她在门外说着自己父亲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这件事情。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江月想,今天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尤其是张夫人这边。 上辈子的现在,她可是脱了一层皮了呢。 她没有得到回,自然当她是默认了,她从后厅出来后便上张家的车,回江家那边了,而她坐在车上后,她什么都没想。 车子朝着张家外头开,车子在开了很久,路过一处山脚下的时候,江月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辆熟悉的车,那不是张家的车吗? 江月盯着那辆车,而就在这时,那辆车在山脚下缓缓停住,江月朝车的周围看去,发现是在一处墓园山脚下。 这个时候车上下来一个人,是施念,江月眉目微拧。 第350章 风光者 正当江月盯着前方看着的时候,施念从车上下来后,人便朝着山上墓园走去。 坐在车里的江月,突然对司机说了一句:“跟着施念姐姐上去吧。” 司机也明显看到了前方的施念,听到她的吩咐,也只能开着车朝着墓园的方向开去,可是刚到墓园下面,发现一辆出租车也正好停在了墓园门口。 江月的车也相对应的停下,她的目光朝着那辆出租车看去,而那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江月觉得有几分熟悉,那不是那天在寺庙跟着她的佣人吗? 她是跟着施念一前一后上的山。 只是一瞬间,江月脑海里闪过一个无比确定的念头。 杀她的人,是施念。 她看着那个佣人,尾随着她一块儿消失在墓园门口处。 过了很久很久,江月开口对张家的司机说:“走吧。” 司机只知道在这边碰到了施小姐跟张家的佣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听到江月的吩咐后,司机便将车继续朝前开走。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张夫人派来的人,是施念,从始至终都是施念。 所以张柳岭当时的态度才会那么怪异,所以张柳岭出现在寺庙,出现在了山顶,接着,他把那佣人带走了。 他应该知道想要杀她的人是谁。 那么上辈子呢?也是施念想要杀她吗? 她突然想玫瑰花茶,上辈子那玫瑰花茶是张柳岭亲手送出来的,而且还是直接从国外带回来,当时就送了,张夫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那玫瑰花茶,而唯一能够接触到的人,跟张柳岭最为亲密的人,就只有施念。 可是为什么?上辈子她从来没有做伤害她施念的事情,她跟张柳岭定居在国外,他们恩爱两不疑,他们夫妻关系稳定。 她甚至都不曾出现过在她的面前,她像个肮脏的老鼠,在阴暗的臭水沟里,觊觎着那一点点的光。 她像个疯子,像个梁上的小丑,疯狂的爱慕着他,可是她施念却是那场关系里的风光者,一个胜利者。 她用她胜利者的姿态怜悯着她,她看着她发疯崩溃,发臭发烂,还保持自己的大度包容着她。 如此令人钦佩,获得人喜欢。 所以,她为什么要杀她? 她根本不需要,因为她站在那就是赢啊,她怎么还会忍心杀害一个衬托她地位,让她拥有优越感幸福感的人呢? 坐在车内的江月,目光一直看着车外面,她放在双腿上的手,始终保持着拳头。 她的指甲陷入了手心内,她都没有发现。 她整个人的神思已经不在自己体内了。 车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江家的门口,在车停下后,江月坐在车内还没动,这个时候江户从大厅里跑了出来,拿着水枪对着车内的江月用力开着枪。 而坐在车内的江月隔着窗户只是看着江户,她看着那些呲出来的水,在窗户上炸开了花,接着,便是江成达走了出来,拉着江户就是一顿批评:“江户!你小子干嘛!你给我进去!” 江月在想,是天意吗?他张柳岭费尽心机隐藏的人,竟然是在江成达的一通电话下,被她巧然的遇到了。 他要保的从来不是张夫人,而是那个时时刻刻想要除掉她的施念。 可能上辈子,同样也是。 江月发出低低的轻笑声。 他从来都没爱过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 从来都没有。 江户被江成达给制住,坐在驾驶座前面的司机提醒了一句:“小太太,您该下车了。” 江月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一抹 笑,接着她推开车门立在那。 这个时候江夫人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她看着江月,又停住。 江户在那大声对着江月说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许回来!不许你回来!” 江夫人立马怒斥:“江户!你说什么呢?!” 江成达也骂着江户。 江月知道,江户这么大的年纪,假如没有从被别人嘴里听过,是不会自主说出这样一些话的。 她看着江成达夫妻,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永远都是被排弃在外的那一个。 他们更像是一家人,而有她没她好像都一样。 江成达见她站在那没动,便谄媚的朝着她走来,到她面前说:“回来了,你妈妈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呢,你尝尝。” 江夫人在一旁也笑着说:“都是你爱的呢,最近在张家过的怎么样?” 以前江夫人从来没这样问过她,在江家过的怎么样,因为后期,在她无法给江家带来任何利益跟荣耀后,作为父母的他们,把她当成一个累赘,并且怕她连累到江户,所以选择直接抛弃掉了她这个女儿。 她回答着江夫人:“过的挺好的,你们呢?” 江夫人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面前这个女儿让她陌生,甚至不敢胡乱说话,她脸上只能堆砌着笑:“挺好的,你弟弟长高了不少,你发现没有?他在家里天天念叨着你。” 江月的目光朝着江户看去,脸上神色不冷不淡,她说:“饿了,吃饭吧。” 江成达感觉到她似乎对他们的话题不太感兴趣,于是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只说:“走吧,去里头吃饭,真是要感谢你呢,百忙之中抽空回来陪我们吃顿饭,没耽误时间吧?” 江成达说着客气话,而江月却回答:“是我要感谢你呢,让我发现发现了一件事情。” “发现一件事情?” 江成达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江月对于他的疑惑,又说:“没什么。” 她将话轻轻扫过,再次说了一句:“吃饭吧,饿了。” 她今天对江成达的态度还算好,江成达也发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在心里想着,他到底做了什么? 当然,她这个女儿的心思啊,他是猜不透,于是也就懒得猜了。 施念带着那佣人到墓园后,站在自己外婆坟前,她问那佣人:“他怎么跟你说的。” 那佣人相当紧张:“张、张先生不许我再出现在张家。” 施念冷笑一声。 第351章 掀翻 “还说、还说、”那佣人颤抖着声音说。 施念见那她一直结结巴巴,便问:“还说什么?” 佣人想了很久,猝然开口说:“还说只要我出现张家,就会送我去见警察!” 那佣人吓坏了,说话时脸部的肌肉都在颤抖。 施念哼笑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拿着吧,不要在出现。” 佣人盯着那信封里的钱,她起先没有接。 施念问了一句:“怎么,是不想要吗?” 佣人立马伸手从她手上接过那叠钱,立马回答:“没有、没有、谢谢施小姐。” 施念唇角边的笑,没有退散,反而笑意的漩涡越深,她吐出两个字:“走吧。” 佣人哪里还敢停留,这几天她连睡觉都不踏实,每分每秒都在恐惧当中,她抱着那叠钱,一秒钟都不多留,快速从山下离去。 施念看着那个离开的佣人在心里想着,真是可惜呢,没有伤到她人。 他来的倒真是及时呢,不过没关系,既然他把人处理走,那么她也就当什么没事都没发生了。 江月是晚上才从江家离开的,而在张家这边,晚上张其成夫妇在餐桌上跟张夫人说:“妈,我认为嘉文还是得去国外完成学业,现在他还如此年轻,完成学业才是好的事情,至于他想去总部的事情,我这边认为他还需要历练,而这一次,我是希望江月跟嘉文一起去的。” 张柳岭刚端起桌上的红酒杯,在听到大哥张其成这句话后,他拿杯子的手停住,下一秒,他的视线朝着张其成看去。 张其成这边将嘉文还有江月一起弄去国外,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如果江月藏着这样的心思,待在张家这边,他是决计不会允许的。 张夫人在听到张其成这句话后,视线也瞬间朝张其成看去。 张其成自然没发现母亲跟柳岭间这几天关系上的不对,只自顾自的说:“这是我跟云禾商量很久的,今天特意来跟您说一声。” 张夫人听到这话,视线又朝对面的张柳岭扫去,她紧绷的脸,突然开始一点一点变缓和。 她当即回答着张其成的话:“行啊,嘉文是你们的儿子,他的事情自然是由你们来夫妻两人来决定,他们两人去国外完成学业挺好,我很支持。” 许云禾跟张其成本来以为母亲会反对,没想到竟然直接就答应了。 张夫人在心里想,也好,把人弄的远远的,能够弄多远就多远,也好过现在这个情况。 张夫人跟张柳岭看向彼此的视线里,全是暗流涌动,刀光剑影。 而就在这时,张柳岭的手机响了,在桌上发出振动,张柳岭将手机从桌上拿起来,当他低眸一看,看到的却是这样一条短信:“张叔叔,你猜我今天下午在一处墓园口看到谁了,看到了施念姐姐跟那个佣人呢。” 张柳岭在看到这一条消息,他漆黑的瞳孔紧缩 下一秒,他拿住手机的手,猛然紧握,他眉心变得紧锁,指间在缓缓发白,他平稳的呼吸突然便的沉重了起来,脸也在一点一点变冷肃,变锋利。 张夫人对着张柳岭说了一句:“柳岭,你觉得呢?” 她问的自然是两人去国外留学的看法,张柳岭在听到张夫人的问话时,他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他握住手机的手,缓缓放在了桌上,他唇紧抿着。 这时,外面便传来了车声,是回江家的江月,此时回到张家了。 张柳岭在听到车声后,目光第一时间朝着门外追去,西图澜娅餐厅内的其余人都还没反应法过来。 江月从车上下来后,便朝着大厅内走,到大厅时,大厅的一个佣人走到她身边说了一句:“小太太,夫人跟太太他们都还在用餐呢。” 江月在心里想,今天张家这顿晚餐到是吃的出乎意料的晚呢,她当然是要过去打声招呼的。 江月朝着西图澜娅餐厅那边走去,在她到西图澜娅餐厅后,她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餐桌边坐着的张柳岭声上,她一改往日的瑟缩与弱小,脸上表情竟然变得张扬无比,她用着最娇俏最甜蜜的语调喊出一句:“张叔叔。” 张夫人一巴掌往桌上拍去,就在这一秒,张柳岭瞬间从桌边起身,他努力抑制翻涌而上的气血,他身后的那张椅子,甚至在他起身那一刻,发出刺耳的巨响。 与那巨响同时发出的声音,是张夫人的怒吼声:“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捆起来,给我打死她!打死她!”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被那一巴掌响声吓的眼睛大睁,当然,他们刚才被江月那明目张胆的对柳岭娇语给惊到了。 江月却对张夫人的怒吼声一点反应,她看着张夫人,竟然笑了一声说:“我刚刚是做了什么?奶奶您要打我?是我不应该叫张叔叔吗?还是我不应该看张叔叔?” 张夫人想,她疯了是吗?她怎么说出这样一些话,她是不是疯魔了。 张夫人深怕她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对着站在一旁的佣人大叫:“还愣着干嘛!给我抓去祠堂,狠狠捆起来!” 那几个佣人立马就过去了,将江月双手一把给扯住,江月瞬间就动弹不得,江月却将那两个佣人朝着餐桌那边猛然推去。 那两个佣人之所以能够被江月给推开,是因为她们根本没想到江月会反手来推她们,那两个佣人居然狠狠的摔在了那餐桌上。 餐桌上的各种餐具,高脚杯,在地下摔的惊天动地,粉碎一片。 江月对着张夫人那张不可置信的脸,她问:“捆去祠堂?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捆去祠堂?你们张家哪里来的资格捆我去祠堂?” 反了,张夫人只觉得这是反了,她竟然敢,竟然敢用这样一副嘴脸跟她说话,敢掀她张家的桌子! 张夫人气到浑身发抖,对着外面大叫:“保镖!保镖!进来,把人给我拖出去!” 在保镖进来前,张其成朝着江月冲了过去,一巴掌就要朝她脸上打过去,这个时候张柳岭开口:“大哥,住手!” 第352章 狼藉 就在张柳岭这句话出来的瞬间,张其成朝着张其成看去,而江月也朝着张柳岭看去,她似乎一直都在等待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一般。 张夫人也怒目看着他,她在心里想,难不成他想来保这个妖女不成? 正当张夫人紧盯着张柳岭的时候,张柳岭走到张其成身边说:“先让她回房间,自己安静反省吧。” 张其成没想到 他竟然会来制止,他压低着声音说:“她刚才如此猖狂,如此作为,还当众做出伤人掀桌子,不尊重长辈的事情,怎么让她回房间反省安静?这不是纵容她没规矩吗?!” 张其成也是相当的生气。 他又怒斥:“实在是太没规矩了!那江家到底是怎么教养的女儿!柳岭,我知道你跟她父母关系好,你无需阻止,我的儿媳妇,我会好好管教。” 江月站在那,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其成身边的张柳岭,而张柳岭自然也知道她在看他,他没眉头皱的更紧,脸色更为难看。 在张其成也发现江月的视线还在注视着柳岭的时候,他脸上的怒气更加的旺盛:“立马给江家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他们这个好女儿!” 张其成这样温和的人,气到平常的素质再也维持不住了。 可是江月怎么会惧怕张家找她父母呢,她还是在笑,依旧没有要收敛自己态度的意思。 张柳岭的脸色只越来越沉,越来越黑,他在用眼神警告着江月,不要再自找麻烦,进行僭越。 江月却怎么会管她眼睛里的警告呢,他就是要疯,就是要闹,就是想要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如同调色盘一样难看呢。 正当佣人慌里慌张的要去大这通电话的时候,张嘉文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唤了一句:“爸爸!” 在张嘉文这句爸爸一出,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外面回来的张嘉文看过去,张嘉文却径直朝着江月走去,直接就挡在了江月的面前,呈保护状,目光盯着父亲张其成跟二叔张柳岭。 “爸,江月这是做错了什么,让您打电话去江家?” 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怒气更盛,声音也很大:“做错了什么,你问问她刚才做错了什么!她忤逆你祖母,态度嚣张跋扈,猖狂不已,你说她刚才做了什么?!” 张嘉文冷声说:“爸,江月做了什么我不管,江月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要护着她,如果您一定要打这通电话,那我就只能问问二叔之前做错了什么。” 张嘉文再次将炮灰对准了张柳岭,而张其成听到他这话眼神微眯,而张嘉文见他父亲不说话,他又开口:“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你们对二叔的错,这么的宽容,却对江月的错不能容许任何一点,我二婶跟二叔两人之前闹出的事情还不够大吗?你们怎么就没说话了?怎么就对二叔跟二婶这么包容了?” “你……你这个孽子!”张其成怒声而出!恨不得一巴掌就要朝着张嘉文甩上去,而一旁站着的张柳岭只冷结着双眸看着张嘉文。 可张嘉文却只是笑,那种讽刺的笑,他又说:“我也多谢二叔这段时间,对于我在家里分集团的关照,如果不是您的关照,我又怎么会三天两头的被人派出去出差,处理那些连一个废物都会做的事情呢,您要是我影响您在总部的位置,您大可直说,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 张嘉文也根本没有理会父亲张其成的怒不可遏。 张其成再度大声说:“嘉文!你怎么跟你二叔说话的!” 张柳岭对于张嘉文的话,只回了一句:“大哥,没事,嘉文年纪还小,不会说话而已。” 张夫人没想到战火会被嘉文引到柳岭身上,她走了过来:“嘉文,你说什么?让你去分集团是让你历练,你爸爸跟你二叔可都是这样过来的,你怎么怪到你二叔身上了?” 张嘉文对于奶奶倒是客气不少,他说:“奶奶我没有怪二叔的意思,只是就算是让我历练,也没这种历练法吧?” “你——” 这个时候张夫人对着站在一旁跟失声一般的许云禾,将怒火牵连到她:“你站在那做什么?!跟个哑巴一样!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许云禾没想到自己站在那都会被牵连怪罪,一时之间,她脸上全是惶然与不知所措。 “妈……我……” 张其成护着许云禾:“妈,嘉文不听话,是嘉文自己的问题,怎么怪到云禾身上了?” 张柳岭见场面越闹越大,而且是战火引的越来越广,他皱眉出声:“行了,您别说了,这事情跟大嫂无关,而且也没什么好值得我们在这闹的不可开交。” 张夫人在听到这句话,看向张柳岭,只能停住自己那些未说完的话。 而张柳岭为了平息现在的场面,便又对一旁站着的一个佣人,冷声说:“先把老夫人带去房间休息。” 这个时候张嘉文哼笑了一声说:“那我可以带江月走了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说什么,只是都相当无语且双眸冷严的看着他。 张嘉文见他们都没说话,手便拦住江月的肩膀说:“走吧,江月。” 江月一副假装被吓到的模样,听到张嘉文的话,便柔弱的点头,跟着张嘉文一块儿离开。 张嘉文没再理会西图澜娅餐厅里的任何一个人,只带着江月上楼。 西图澜娅餐厅里一片沉默,许云禾怕自己再次被婆婆说,于是站在那更加安静,张夫人深吸一口气,彻底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去,她不在在乎刚才那件事情,只是对张其成夫妇说:“赶紧把嘉文他们出国的事情落实一下。” 张夫人在说完这句话,谁都没有看,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从大厅去了后院。 张柳岭的脸色,也暗自压着眼里的凛然。 张其成在母亲张夫人离开很久后,也没有说话。 西图澜娅餐厅里,满桌的狼藉,就如同之前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色。 江月在被张嘉文带着上楼了,到楼上房间,张嘉文松开了她,而江月在张嘉文松开她后,她当即又很是可怜的说了一句:“嘉文,谢谢你。” 第353章 好命 对于她的话,张嘉文看向她,似笑非笑了一声说:“谢我什么,这是应该的,毕竟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我怎么能对你这样的处境不管不顾呢,只是今天这事情,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也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问他奶奶张夫人,以及他父亲张其成全都在对付着她,他只是面容里带着一丝期待,睨着江月。 江月对于他的话,一脸感谢与惊魂未定说:“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不用,我心情好,这感谢就先留着,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报答我就行。” 江月不知道他这句心情好是什么意思,她的目光朝他久久的看着,不过很快,猝然一笑,拖着声音,应答:“好啊。” 张嘉文嘴角挂着极有意思的笑。 在张柳岭晚上回了北楼后,北楼没有人,他在沙发上坐下,差不多二十分钟,施念从外面开门走了进来,她便闻到了大厅里的烟味,她站在门口,看到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人。 她问:“怎么,什么事情让您坐在这里抽烟?” 在她这句话一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张柳岭抬眼看了她一眼,他的脸色不善,原本近乎我冷库的脸孔上,渐渐泛出一抹肃杀之色。 “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去做什么?我还能够去做什么?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了,怎么不可以吗?” 施念的手还缠着纱布,不过那只手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除了能够当做一个摆设,基本上没有了任何的用处。 “是去墓园,跟那个佣人见面了?” 施念在听到他这句话,她行走的动作立马停住,接着,她朝着沙发上坐着的人看去。 而张柳岭也在看着她。 “是,你怎么知道。” 施念开始变得面无表情。 “你跟踪我?” 张柳岭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施念立在那对于他的靠近没有动,而当张柳岭站立在她面前那一刻,他冰冷的气息在袭击着施念,而施念竟然感觉到有几分惧怕,不过,她还是立在那没动,她听到他用我很低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如果你非要挑战我,施念,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哪怕你现在已经在地狱,我也会让我全部让你更下一层地狱。” 施念猛的抬起脸看向他,她脸色冷然,接着,她笑,嗤笑:“下一层地狱是什么?如果你让我进下一层的地狱,我不拉你,我拉她,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没什么可失去,可她不一样呢,她还这么年轻,还如此的如花似玉,让她给我陪葬,我很乐意带着她在地狱里狂欢的。” “是吗?” “之前我只是给你点警告,那是对你让我受辱的代价,之后,你防的了一次,绝对防不了第二次,毕竟精神病杀死人是不需要坐牢的。” 她现在就是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也知道,他根本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要那个人在他心里一天。 张柳岭点头说:“疯子不需要坐牢,但是疯子需要待在她该待的地方,你说呢?” “你敢这么对我?” 施念一巴 掌就要朝着他脸上甩去,可谁知道下一秒就被张柳岭给扣住,在张柳岭扣住后,施念在发狠的挣扎,她想要把手给抽出来,可谁知道他扣住的更紧。 施念看着他。 “施念,我不想跟你闹到那一步,但如果你比我到那一步,我也不会客气,我只希望你最好不要让我们两个人走到那一步。” 接着,他重重松开她。 施念被他松的,整个人往后一退。 张柳岭从她面前离开,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脸色。 接着北楼这边的大厅便传来关门声,而施念在听到那声关门声后,她心脏随着那声响,在猛然颤动着。 张其成跟许云禾那边几乎一整晚没睡,到第二天早上后,张其成等着江月跟张嘉文下来,那件事情他已经在心里决定好了,而且是就要立马实现。 当然在西图澜娅餐厅的还有张夫人,以及张柳岭跟施念,西图澜娅餐厅里气氛严肃,佣人放餐盘的时候,不敢发出半分声音,就连走路都是悄无声息。 几人都在安静等待着,可是那天早上,江月跟张嘉文却迟迟没有下来用早餐。 张夫人对佣人说了一句:“催他们下来。” 佣人听到她的话,很快便上楼去请。 在佣人到楼上后,敲着二楼的门,江月开的门,她看着那佣人。 佣人同她说:“小太太,夫人叫您和嘉文下去吃饭呢。” 江月回着:“我不太饿呢,嘉文也不太饿,让各位长辈吃吧。” 那佣人心里胆战心惊的,在心里想着在这个张家还真没谁敢在吃饭的时候,让张夫人等的,她真不知道又会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江月抬起手,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她今天也跟往日不一样了,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不再是唯唯诺诺,而是一副懒散朴素的的模样。 她手上血红的指甲,像是刚挖了人的心脏,却又像是红到滴血的玫瑰。 “您还是下去吧,所有人都在等您跟嘉文,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江月听到这话,想了半晌,没有回复。 在佣人上去请他们下来,他们也迟迟不下来,此时张夫人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只是一直都在隐忍着,不发一言。 在佣人在三请下来后,两人最终还是下楼来了。 在到西图澜娅餐厅里,张嘉文跟江月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看到里面坐满了人,像是都在等着他们两人,张嘉文立马走到餐桌边说了一句:“奶奶,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在这等我们。” 站在门口的江月在张嘉文走过去后,她也缓慢的跟了过去,站在了张嘉文身后,接着她看到餐桌边的张柳岭,以及张柳岭身边的施念。 施念在端着咖啡杯悠闲的饮着,而张柳岭面色沉默冷然的坐在那。 她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施念竟然还能够有那个闲情逸致,且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喝咖啡呢。 上辈子,她也是一边保持着她风趣幽默的形象,一边在保驾护航下,在杀死了她后,依旧安然无恙的过着她的幸福生活吧? 真是好命呢。 江月看着两人,移开了视线。 只是她的好命还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第354章 光 张夫人今天没在动怒,而是心平气和的坐下,说了几个字:“你们先坐下。” 张嘉文在听到后,便坐下,当然,江月在张嘉文坐下后,她也随之坐下。 果然下一秒,张夫人便看到了她江月那严厉的指甲,她眉头高高耸起,张其成的面色,同样不是很好看。 可所有人都隐忍着,当做没有看到,张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嘉文,我跟你父母商量,决定让你去国外完成自己的学业,江月自然跟你一块儿去,后天的机票。” 在张夫人这句话一出,整个桌子上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包括张柳岭也屏息坐在那,江月在听到这话,便朝张柳岭看去。 果然张家是不会容她在这里的,一定会想办法将她送走,她在想着,张叔叔,你会怎么做呢。又是怎么希望的呢? 可对于她的视线,坐在那的张柳岭却没有给她半分的视线。 桌上没人说话,像是在等着两人回答。 这个时候,张嘉文却问了一句:“您说您帮我们定了机票了是吗?” 张夫人说:“怎么,你不喜欢?” 张嘉文却回了一句:“我不去,奶奶,我跟江月是不会去的。” 张夫人听到这话,瞪着张嘉文:“你说什么?”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个情况,嘉文居然不肯走。 这个时候张嘉文不仅不肯走,还问了张夫人一句:“奶奶,您怎么突然想要我跟江月出国了,是不是我跟江月待在国内,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还是说您是怕家里会出点……什么事情吗?” 张嘉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朝自己二叔一扫,接着,脸上的笑带着一分意味深长,而江月还是坐在一旁假装什么都不懂,当大尾巴狼。 此时的张柳岭将一杯黑咖啡全部下肚,连眼睛都没眨动一分。他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苦。 张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呢,她手竟然抓紧椅子上的扶手:“嘉文,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奶奶是为了你未来着想。” 张嘉文笑着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去的。” 张嘉文看向江月,温柔的说了一句:“江月,咱们走吧。” 江月自然是跟着张嘉文一块起身。 许云禾见两人要起身,急了,也立马起身颤声开口:“嘉文!你听妈妈的话,出国去完成学业!” 张其成深怕许云禾会泄露出一些什么来,忙起身手拉住她。 张嘉文带着江月又停住:“如果你们想去,你们可以去,我不会阻止的。” 张嘉文再次带着江月离开。 “嘉文!嘉文!你停住!你听妈妈说!先别走!只要你愿意去国外留学,你让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一旁的张其成拉着许云禾都拉住。 而张嘉文带着江月连头都没回,到大厅又直接上了楼。 张其成一张脸紧绷成一块铁,他手抓着妻子:“好了,别说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不肯,到时候直接把人捆上飞机。” 张其成拉着许云禾是深怕她说出一些什么来。 许云禾在喊叫完,只觉得自己声嘶力竭,对于张其成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依旧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坐在一旁的施念,对于这一幕只是冷笑。 她想,这件事情最愿意看到的人,怕是她身边的人吧?她目光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而张柳岭全程没什么脸色,在这一场混乱的局面中,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夫人对于这个情况虽然也是相当的生气,可是她的情绪比张其成夫妇冷静多了,她对管家说:“你再去跟嘉文聊聊。” 管家听到张夫人的吩咐,立马点头,便出西图澜娅餐厅,接着便上了楼。 江月跟张嘉文到楼上后,江月倚靠在桌边,小声说:“他们好像要把咱们送走呢?” 张嘉文笑容全是深意:“你说,我会如他们所愿吗?” “你走了,这个张家就真的是张柳岭的天下了。” “也只有我那愚蠢的父亲,会想出这种事情来。” 江月一步一步走到张嘉文面前,她仰头看着他说:“是呢,真愚蠢。” 张嘉文看着她眼睛里的冷情:“我们不愧是同类呢,不过我现在的目标变了,不再是进张家的总部。” 两人的眼睛里都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张嘉文在她耳边说:“我们联手,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包括这偌大的张家。” 江月听着张嘉文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的话,她眼眸闪动的更加厉害了,她嘴角扯着几分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想要什么?” “我要施念的一切。” 张嘉文在她耳边低低笑着:“要求太低了,给你就是。” 江月也笑,笑容如蜜,却是带着毒药。 “这个要求不低的,至少可是让施念疯掉呢。” 张嘉文笑:“好恶毒,我喜欢。” “你说,大家她疯掉了,我们把她搞进疯人院怎么样?啊,你说,外界能够接受曾经鼎鼎有名的画家,是个疯子吗?” “我也在想这个事情呢,我二叔这样的人,居然有个疯子太太,真是好玩。” “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好奇这段时间你是做了什么,竟然让我奶奶跟我爸妈这么急着送我们离开。” “做了让他们都很恐惧的事情。” 两人双眸对视,全是交锋之色,两人脸上都是让人胆寒的笑。 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嘉文最先朝着门口看去,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嘉文,是我,管叔。” 张嘉文听到这声音,他再次看了江月一眼,接着,他视线从江月身上移开,然后朝着门口走去,江月也随之转身。 在张嘉文将门给打开后面,便看向门外站着的人:“管叔,您有什么事吗?” 管家说:“夫人让我来跟您谈谈。” “谈什么?” 第355章 关 “您奶奶说,只要您愿意去国外完成学业,她保证您回来,一定能够成功进入总部。” 此时的张嘉文早就对总部不敢任何兴趣了,他说:“多谢奶奶的美意了,我不会去的。” 管家看着他,又问:“您确定不再想想吗?这件事情您父亲跟夫人都已经商量好了。” 张嘉文现在不急着进总部了,所以他不需要有求于任何人,他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我不会走的。” 管家看着他没有动,张嘉文又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最大的诱饵抛出去了,却没有得到回应,管家说了一句:“好,我会回复您奶奶的。” 管家说完那句话,便转身离开。 张嘉文站在那,盯着管家离开。 在管家到楼下后,便到西图澜娅餐厅,对楼下坐着的人摇头。 张夫人不好情绪太过激动,一旁的张其夫妇却陷入了坐立难安,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是否安排的问题了,而是嘉文是否去的问题。 张夫人开口说:“那就让他再想想,他可以再想想。” 这个时候张柳岭的手机再次传来一条短信。 “张叔叔,你也希望我走吗?你怕我会对施念姐姐做什么吗?怕我报复她?放心她想杀我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证据,我怎么能够报复的了她呢。” 张柳岭将手机拿了出来,盯着手机上的短信内容。 之后那几天张嘉文不愿意去国外完成学业,成为了张家矛盾中心的一件事情,张其成跟许云禾那边想过许多的方法,可是都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许云禾这边想了很久,便跟张其成说:“现在嘉文不肯去,我们就不管了吗?你没看到那天她看向柳岭的眼神,以及对柳岭说话的语气?也不知道嘉文现在是怎么,竟然如此的鬼迷心窍,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心思吗?!” 许云禾差点崩溃了。 张其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而这件事情,让人最为烦闷的是张夫人,管家在她房间里,跟她说了那天他上课,跟嘉文的谈话。 管家说:“夫人,不如就这样吧,也不能真将人给捆绑去。” 坐在沙发上的张夫人说:“那个女人待在国内,我寝食难安,中间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去算了?” 管家不说话。 张夫人又说:“还好其成还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那还得了。” 管家说:“柳岭应该不会再……” “谁知道!那个妖女还会让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在我看来他现在是昏头的状态,你说我敢让那个妖女在张家待着吗?” 管家沉默。 张夫人又说:“你以为他全程没说话,是赞同我们把人送去国外吗?”张夫人冷笑:“想多了而已,他心里可不是这样的想法。” 张夫人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她的手揉着自己眉心,说:“你再去把人叫来。” “谁?” “那个妖女。” 上次对于她的行为,张夫人可是因为出国的事情,对她再三忍让,可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越发猖狂。 “去,叫她过来。” 管家以为她要做什么,低声提醒:“您是要对她……” 管家怕事情闹大,于是轻声劝解说:“现在还是以息事宁人为主,人走了就没事了,您先不要这么着急。” 张夫人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恶气,她对管家说:“把人给我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许给我放她出来。” 管家想要再劝,张夫人不容他说话:“去!立马给我去!我看是他们强硬还是我强硬,嘉文要是不走,那么人就永远给我锁在里面!一根毛都别想给我飞出来,让她给我在里面锁到死!” 张夫人的话相当恶毒绝情。 管家听到她的这些话,心里都在寒战,他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从她房间离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的门便被管家推开,管家带着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对她说:“从今天请还请您安心好好待在里面。” 管家说完那句话,猛的将门一关,再也不给江月说话的机会。 江月站在那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没有任何反应。 她当然知道张夫人是个什么角色,她怎么可能会如此罢休呢,她还有很多手段在等着折磨她呢。 关起来,是要关她一辈子吗? 第356章 不正 江月知道,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如她所愿了。 下一秒,她就拿起手机给张嘉文打离开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语调还带着几分哭泣:“喂,嘉文,我被奶奶关起来了,你快来帮帮我。” 张嘉文那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当即皱眉:“奶奶把你关起来了?” “是的,我很害怕,怎么办?” 张嘉文在电话那端听着她那边哭的好不可怜的声音,低声说:“不用怕……我现在就回来,乖乖不要怕啊。” 在两人挂断电话后,张嘉文这边可是在江月打完电话的半个小时后,就冲去了张夫人的房间,他到张夫人房间,倒是把张夫人吓了一跳,张夫人抬脸看向他:“嘉文,你怎么过来了?” 在张夫人刚要怒斥他的行为的时候,张嘉文开口说:“奶奶,您把江月关起来了吗?!” 张嘉文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张夫人看着他这样一副态度的到来,她很是不悦的说:“怎么?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吗?” 张嘉文问:“您当然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不过后天我有个同事聚会,需要带家属出现,您现在关着江月,是想让我告诉分集团的所有人,说我的家属被您关了起来吗?” “放肆!嘉文,你是无法无天了,你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张嘉文又一副收敛的模样:“奶奶,我这是实话实说,就算您把江月关起来,我也总得告诉我那些同事,我的家属被人关起来的原因吧,我也很想要问您一定要将我们送出国的原因呢。” 张夫人气一下就冲了上来,指着他:“看你带回来一个好女人!心术不正,品行不端!哪一样是可以饶恕的!光她那天当中忤逆我这一点,她就不能进我张家的门!你还站在这问我原因?” “可是江月在没认识我之前,可是很得二叔喜欢的,我是多亏了二叔,才在二叔身边认识的江月,您指责的这些,是在说二叔的不是吗?还是说二叔眼光不行,给我这个侄子挑选了这样的人,可是我瞧着,您嘴里一无是处的江月,当初得了我二叔不少的喜欢跟关爱呢。” “你——” “你少拿你二叔来说事,你二叔对她是因为她父母的关系,嘉文,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被教唆坏了,现在竟然如此刁钻,搬弄是非。” “奶奶,您和爷爷偏向二叔我理解,我也不跟您争论什么,您不放江月出来也可以,这次同事聚会,我只能如实跟他们解释我们家里的事情。” 张嘉文说完这些话,便要转身走。 张夫人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跟嘉文闹成这样的时候,嘉文现在就跟个混球一般,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无法预估,之前把人给关起来,确实是她一时冲动。 坐在那的她,立马说了一句:“你站住!” 张嘉文听到这声站住,又停住,接着朝着奶奶看去。 “我等会让管家把人给放了,你也别在这给我掺和闹事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张嘉文一听,也不再说话。 差不多十多分钟,管家便带着人过来,把江月紧闭的房门给打开了,也带走了门口的两个保镖。 楼下的佣人都在围观着这一情况。 江月在门被打开后,她坐在房间里看着这一幕轻笑。 正当张其成还在为了怎么弄两人去国外的事情的时候,张嘉文从奶奶那边,回到她跟江月的新房时,江月江月说:“没想到我一走,奶奶就这么苛待你,是不是受到惊吓了?” 江月朝他快速走过去,走到他面前,笑容欣喜说:“没有,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让我出去的,我怎么会受到惊吓呢。” 张嘉文听到她如此相信他,他嘴角笑容扩大。 “今天真是漂亮呢。” “不是要去参加同事聚会吗?我这个张太太,自然得提前练习下装扮,我不能给你丢脸,是不是?哥哥?” 江月的手牵住张嘉文的衣角。 那衣角被她的手指卷的起了褶皱。 他看着许久,问了一句:“你现在挺出名的,还没办过画展吧?” 江月听到他提这件事情,转身坐在化妆镜前半晌,她回头看向他。 “是呢,还没办过。” 张嘉文正笑着看着她,用声音引诱:“我给你办一场怎么样?” 江月想了几秒,说:“好啊,正好我也需要一场画展。” 这个总部,他张嘉文进不进还真不稀罕,既然不让他进,那么他就自立门户就是,他看着江月应答,便走到她身后说:“我需要一笔钱从画展过。” 他的手玩着江月的披散在肩 头的头发。 “什么钱?” 张嘉文相当神秘:“不用问,总之有我一口饭吃,就一定有你一口粥吃。” 张嘉文的手摁在她肩膀上。 江月手上拿着那唇刷,在那唇釉里,来回搅弄着,那血一样的红。 “这口粥大不大。” “很大呢。” 江月现在相当感兴趣,她知道,张嘉文这只小鳄龟,开始在一点一点长大了,他怎么可能愿意永远屈居于他二叔之下呢。 她要的就是他那一颗野心,她要的就是他的恶。 那一点点被她吊起来的恶,那用来毁灭掉张家的恶。 她仰起头看着他:“那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池中之物的,没有人能够让你屈于他人之下。” 江月那崇拜的眼神啊,将张嘉文看的那是男性的虚荣心相当的满足,他手抚摸着她那张脸,双目仔细观摩着她:“你的“知道”是没有错的,很有眼光。” 江月轻轻笑着,笑容很是明媚与开心。 “没有人能够阻挡你。” 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不,是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 江月的手勾着他垂在她肩头的领带,声音轻绵:“张柳岭也不可以。” 第357章 逮 张嘉文这边不肯去,张其成夫妇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包括张夫人,他们无法硬碰硬,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只能进行缓一缓。 而在缓的这段时间里,江月在张家这边的态度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之后对于张家的早餐制度,一律无视。 基本上佣人请她下去用餐,她基本不去,在张家懒散的睡到日上三竿起,当然挑战张家的行为还不止这些。 张家过了饭点,厨房不会再准备东西,江月便堂而皇之的从外面叫吃的进来,并且那外卖员是当着张夫人的面,将东西给送上楼。 张夫人坐在大厅,看到这一幕,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许云禾见到这一幕,从沙发上一冲而起。 张其成拉着她,对她说了两个字:“坐下。” 许云禾最终只能强制性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坐下,她看向婆婆张夫人的脸色。 张夫人开口问了一句:“嘉文还是不肯吗?” 张夫人这话问的是许云禾,许云禾小声回答:“还是不肯,无论我们怎么跟他谈,都不肯。” 张夫人现在倒是变得不管了,她盘动着手上的佛珠,说了三个字:“随他们。” 她说完那句话后,表情沉静如水,不再发出声音。 施念在北楼自然是听到了江月的那些所作所为,倒是让她大开眼界,她竟然敢公然反抗整个张家?或者准确点来说是在反抗张夫人? 怎么,短短几天她怎么就不再伪装了? 又过了几天,施念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江月的报道,报纸上不仅大肆宣扬着她的灵气,竟然还报道了她手受伤无法再产出好的作品这件事情,说她手受伤也就算了,还说她是她的接班人,说是她的接班人就算了,竟然还说将会以她接班人的身份,承载她施念的梦想,在红馆办画展。 施念在看到这报纸上的内容那一刻,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上面在写些什么?这到底在写些什么?! 什么叫是她的接班人,什么叫承载着她的梦想? 这篇报道到底是谁写的? 施念拿着那篇报道翻来复去的在看着,她突然发疯的用力的撕着。 她这样的行为,让送茶水进来的佣人撞见后,都吓了一跳,停站在门口不敢前进。 她想代替她是吗?想踩着她人上位,想享受属于她的一切光荣是吗? 她算个什么东西,她画出来的东西烂的像一团烂泥,奇形怪状的东西,居然被拿来和她的相提并论。 她是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 施念突然从沙发上起身,朝着画室冲了进去,在她到画室后,她第一时间就去找画笔想要去画架上落笔,可是当她握住笔的那一刻,她的手在剧烈颤抖,抖到她连一根线条都描绘不出来,接着画笔从她无力的手指上脱落。 施念看到落在脚边的笔后,她大叫着拿着一旁的剪刀,在画架上狠狠扎着。 门外是东西的摔碎声,佣人看到画室里施念发疯的这一幕,吓到跑着离开了。 施念却根本没有管外面的情况,她在扎了好久后,整个人无力的跪在了地下,她张大嘴用力呼吸着,眼泪从她面颊上疯狂流动着。 她废了,她彻底的废了,她成了个废物。 她盯着自己那只手。 为什么会这样?她问自己。 江月那几天的画展,可是如火如荼的造势着,并且还公开拍卖,这半年她实在是太过火了,被很多年轻人所追捧。 施念在几天其实能够展出的作品已经不多了,在江月的光芒下,她逐渐被替代,逐渐被江月的光芒所掩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当初施念对她的悉心教导,成为了她来杀死她的利器。 她踩着她的尸骨上位。 江月画展无数的杂志社在进行宣传,而张柳岭这边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动静,这一天,他是在总部的办公室,正跟一个经理在商量着公事,他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 就在这时,他拿起了电话给司机打了一通电话:“在楼下等我。” 张柳岭在吩咐完这一切后,便对经理说了一句:“你去忙吧。” 说完,他起身从办公桌前离开。 那经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站在那看着他出办公室的背影。 张柳岭在上车后,便对司机说了一句:“去和平饭店。” 江月接到自家父亲江成达发来的短信,说是他约她在和平饭店用中餐。 江月在画展忙完出来,在心里想着,江成达这是抽什么疯?居然约她吃饭? 不过江月因为刚忙了事情,所以心情还算不错,对于江成达的约见,也有几分心情理会,于是便应约了。 当她到和平饭店的一号房间时,江月走进去看到餐桌边坐着的人。 江月在看到那人那一刻,她整个人的动作停住。 他英俊的眉眼精致冷淡,顶上的灯光如灿金的流光洒在他的身上,可就算是光也无法将他神色添上半分暖色。 江月站在房间里想,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逮她。 她似笑非笑:“张叔叔,是找我什么事吗?”她假装很奇怪的说:“不是我爸爸约我吗?” 这个时候,张柳岭的视线这才扫到她身上,他双目幽深,眼波沉沉。 “我们好好谈谈。” 江月轻笑了一声:“谈,谈什么?二叔要跟我谈什么?” 二叔那两个字直接将两个人的身份给拉开天远。 “那佣人是你带走的,我又在施念姐姐身边看到了那个佣人,张叔叔怕我伤害施念姐姐,所以想要悄无声息的替施念姐姐解决这件事情,保护施念姐姐是吧?我知道你们两人非常恩爱,不过也不用在我面前秀了,因为我一点也不在乎张叔叔有多爱施念将姐姐,毕竟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我只会觉得好笑,不会羡慕,也不会嫉妒。“ 江月转身要走。 张柳岭起身:“江月!” 江月听到他的声音,又停住。 张柳岭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厉声开口:“要想自己过的好,就不要再去挑战任何人。“ 第358章 迷途 “我挑战谁了?张叔叔吗?还是张家人?”一瞬间,她那张脸,又变得楚楚可怜:“是张夫人自己不喜欢我,所以看我做任何事情都生厌,怎么能叫我挑战她们呢。” 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假意从眼角滴落一滴泪:“张叔叔现在怎么会疼一个只是让他有性欲的人呢?” 江月现在如同一只脱了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她站在他面前哭了一番,又要走,可是走到门口,门外门却被无论人给关上,江月立马扭头看向站在那的人。 她皱眉,不解。 “张叔叔……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餐桌边离开,然后朝她走来,江月立在门口没有动,而张柳岭朝她越靠越近,她还是没有动。 她目光平视着他。 当他人终于走到她身前最近的距离后,江月仰头,一脸害怕的问:“张叔叔想做什么?” “江月你将这一切变成现在这样,已经够了,不要再自食恶果。” “我做了什么?我唯一做了的事情,不过是勾引了张叔叔而已,除了这些我还做了什么?” 她笑,笑的嫣然璀璨:“张叔叔是不是也跟张家那些人一样,想把我送去国外?好防止我伤害施念姐姐?” 张柳岭看着她着这副面孔想,他对她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有些事情,如果她执意进入迷途,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她的个人选择。 她眼尾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好笑,几分媚。 门就在这时被人从外面解锁,江月听到开门声音,她便从他面前懒洋洋转身,去开那扇门,接着,她将门用力拉开,头也没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 ,张柳岭的手机响了,他接听,有宁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您在哪儿。” 张柳岭转身,压下眉心的情绪说:“你说。” “我有点事情找您。” “嗯。” 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当张柳岭从饭店大堂走了出来的时候,有宁已经在门口等了,他跟酒店的迎宾人员站在一起,张柳岭朝着他走去,走到他身边。 有宁便说:“嘉文现在跟分集团的几个经理走的很近,您把他调去跟一个项目,好像也没有限制到他那颗野心勃勃的心,如今他在那的分集团里,在那些经理面前倒是如鱼得水。” 张柳岭在听到有宁这些话后,他只是朝前走,没有说话。 之前张柳岭确实是将人按在了分集团,当然并不是因为怕他争权夺利,或者是影响他什么,他的存在其实对张柳岭来说,是影响不到他半分的。 他之所以把人派去跟一个项目,不过是想要摁住他那颗心野心罢了。 张柳岭听到后,没有说话。 有宁又说:“您要不要派个人去管管那边的分集团,毕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张柳岭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管张嘉文,不过隔了半晌他说:“你派个人盯着。” 有宁说:“好。” 江月的画展很快就办好了,因为各大的媒体造势,她无数的作品在画展上展出,她穿着隆重的礼服,出现在画展上,像个明星一般站在高台上,接受着众人目光的追逐。 而此时,张嘉文就坐在台下看着,他看着台上的江月一脸爱意的模样,令在场的媒体争先恐吓的拍摄着,媒体一边拍摄,还一边在说赞叹两人的感情。 江月也回看着张嘉文,眼睛里闪动着盈盈的光芒,同样也充满爱意的朝她笑着。 而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媒体连环摁着快门键的瞬间,拍卖时便在台上开始拍着江月的画作。 就在这一场画展的拍卖中,江月其中一幅画以巨额交易被一位神秘的买家给拍走。 这可是江月的第一次画展呢,第一次画展,而且还是一个新人,就被人以如此高昂的价格拍走一副作品,后续作品,有些人见如此有价值,自然跟风的,开始疯抢着江月的作品。 那一场画展办下来,江月在媒体面前的风头真是一时无两,第二天所有人都在议论江月那副天价作品。 而那副作品,甚至是高峰时期的施念,没有一副作品是有江月作品这么高价格的。 江月在画家界,彻底的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江月办完画展的第二天早上,她在房间里问张嘉文:“拿到了吧?” 张嘉文在她面前笑着说:“当然,不过是走一道程序而已,你的那一部分,我给你账上了,你瞧,多好的买卖,咱们是双赢呢,你现在的作品可是到了抵千金的地步了。” 一个画家要想快速出名,那就得靠营销,靠捧,而江月本身就有话题所在,在各种营销下,她现在的炙手可热无法想象。 江月笑着说:“还不是你帮我吗?不然我怎么可能到这个位置上来呢。” 张嘉文说:“咱们是名利双收呢。” 江月脸上的笑,无法止住。 而江月在媒体面前的风头,让张柳岭总有一丝奇怪感,而这丝奇怪感,自然是来自于这诡异的画展,他浏览着那些所有关于她画展的报道。 好半晌,他将那些关于那画展的报纸放下,他起身从总部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接着去了会议室,有高层过来跟他说话,他也只是眉目冷淡的听着。 在张柳岭坐在会议室的那一秒,有宁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我给您传样东西。” “你发过来。” 下一秒,张柳岭在会议室里将电脑给打开,有宁的文件全都传输而来。 当张柳岭打开那些文件后,眉头开始逐渐皱起,从最初的缓慢的皱起,再到后面的彻底紧皱,电脑的光浮在他脸上,似冰霜。 “张总,这是分集团那边缺失的账单,我们怀疑是被人贪污了大半。” 安静的会议室里没人知道电话里的人在说着什么,只看到坐在那持着手机的人,对手机里的人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半年,从嘉文进入分集团开始。” 第359章 响亮 接着,有宁又在电话里汇报:“而这些账单,可能和那些经理都有关系,他可能是在这半年的时间,伙同分集团的经理,在集团项目上,进行贪污,导致这个项目到现在一直处于停止状态,也就是这半年,这分集团出现在了资金断裂的情况。” 张柳岭只问:“钱去了哪儿。” 有宁沉默半晌说:“还在查。” 张柳岭嗯了一声,便暂时结束掉了跟有宁的电话。 整个会议室还是相当的安静,无一人说话。 坐在那的张柳岭对主持会议的人吩咐了一句:“忙你们的。” 会议室的人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这才又开始逐渐活跃了起来,坐在电脑前盯着那电脑上账单的张柳岭一直都在想着什么。 差不多二十分钟,有宁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张柳岭接听电话,有宁在电话那端说:“张总,有件不好的事情我要跟您汇报。” 张柳岭还是说了一个字:“说。”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会议桌上所有人又一次停下了自己手上动作,当然,张柳岭并没有在意那些那些人的动静,只是等着电话那端的人回复。 有宁在电话里说:“分集团的钱被嘉文转到另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账面上,通过江小姐的画展避税,以及通过天价购买江小姐的画,以此来诱导画展上的人,跟风抢夺画作,也就是说两人不仅涉嫌欺诈,甚至还可能涉嫌避税方面,以及转移分集团资产等事情。” 有宁每多说一个字,张柳岭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没想到两人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总,您这边是打算怎么处理?” 当有宁的话问出来,张柳岭沉默了几分:“这件事情目前只有谁知道?” “只有派过去查分集团的人,以及我跟您。” “他们人现在在哪?” “画展已经收尾,有一部分钱入了江小姐账户,而有一部分钱,嘉文可能在自立门户,他可能是想将分集团的账户掏空,而江小姐人在江家,嘉文人暂时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柳岭冷着脸,暂时性的没有说话。 有宁想了一会儿,问出一句:“张总,要报警吗?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可是欺诈罪,逃税罪,挪用公款以及贪污罪,还有,嘉文,窃取了分集团很多商业机密。” “先暂时这样,让他人过来一趟。” 他并没有说事情要怎么解决,只是语气极快的吩咐着。 有宁这边面对分集团那边的情况,到现在都一直摁着,选择秘而不发的状态,他听到他的回答也不意外,毕竟这件事情是涉及张家,自己家人偷自己家的东西,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处置。 他回了一句:“好的,张总。” 有宁那边挂断电话,张柳岭也随之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放在了会议桌上。 张嘉文那边回了分集团,在他到分集团的办公室后,他感觉到情况不对,那几个经理都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他视线扫着他们,正当嘉文看着他们时,其中一个经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总部来人了。” 张嘉文听到这一句话,先是安静,接着唇角便含着一丝嘲讽的笑。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被知道的这么快,张嘉文看着那个经理紧张的眼神,他却表现的相当轻松,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张嘉文的手机响了,他看向手机屏幕上打来电话的人,他接听:“有宁哥,您找我?” “张总说要您过去一趟。” 张嘉文毫不意外,他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消失,他说了一句:“我二叔找我啊,当然,我会去的,我二叔找我,这是我的荣幸。” 有宁也没有跟他说太多,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 在张嘉文结束掉这通电话后,他看向身边的那些经理,一句话都没说,便转身从分集团离开了。 在张嘉文回到总部后,张柳岭坐在办公室等着他的到来,张嘉文从外面走了进去,在到办公室里,看到坐在那的人,他笑着唤了句:“二叔,您找我呢?” 坐在那看着他进来的张柳岭,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打量着他:“偷税,欺诈,挪用公款你选一个。” 张嘉文完全的无惧,他说:“我挪用了什么?我挪用的是我们张家的钱,怎么,二叔,我这是犯的家法呢,还是犯的国法?” 张柳岭将一堆账单摔在桌上:“你自己看看,你犯的是国法还是家法,欺诈,避税,请侵占,这些东西你倒是一样都不落,你真是好大胆子,敢来玩这一套,怎么,你是嫌弃自己快乐日子过太好 了吗?想要进去蹲一蹲?” “二叔如果要送我进去更好啊,我很期待二叔能够把我送进去呢。” 张嘉文有恃无恐,因为他很清楚张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孙子独苗,他二叔要把他送进去,那张家不就绝后了吗? 他想到绝后两个字,脸上的笑容更加无所畏惧了。 “这件事情您不妨告诉奶奶,看看奶奶会怎么做。” “你觉得张家容得下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吗?”他说完,想了几秒,毫不留情面的对着外面的有宁说了句:“叫警察过来。” 张嘉文听到他这句话面色当即变了,死盯着他。 张柳岭又对他说:“你在家里闹出什么,我不会管,可贪污分集团,以及窃取分集团商业机密这种事情,我会交给警察处理。”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几秒说“还有,报完警后,这件事情我都会全权移交给你的父母来处理,我也没有兴趣来管你这些。” “二叔,你报警了,那江月怎么办呢?你真的要报警吗?” 张柳岭走到他面前,突然朝着他的脸狠狠甩上一巴掌。 那一巴掌甩在张嘉文脸上那一刻,满室寂静,可巴掌声却特别的响亮。 连一旁的有宁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脸色变得相当的默然,没想到他会动手。 第360章 抄 张嘉文被那一巴掌甩的差点没站稳,他甚至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没想到自家二叔竟然会对他动手。 他在站稳后,吐了一口唾沫看向面前站着面色的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生气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把江月拉入了局中,所以您生气了?我这修养很好的二叔居然会打人呢,真是没想到呢,不过您不要担心,江月是我的妻子,我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我们是同林鸟,是一体的,二叔您生气也没用,我会让她一直好好待在我身边,永永远远都待在我身边。” 他笑,一直笑,什么都不再说。 站在那的张柳岭,面色阴沉骇人,可是很快他脸色也怒极转笑,眼里瞬间带着一抹淡然,他冷笑说:“我打你是因为你做出的混账事,张嘉文,我今天不动你,是因为你姓张。” 下一秒,他手伸了过去锁住他衣领,像是抓垃圾一样,将他给拽到了面前。 张嘉文也不动,任由他抓着,在他面前,他倒还真没胆大的到可以还手,他脸上还是带着笑。 张柳岭看着他:“想坐我的位置?坐我的位置,你觉得你行吗?你以为你把分集团掏空,你能够获得什么?你就能够自立门户来跟我打擂台吗?” 他在说完这句话,反手将他狠狠推开,张嘉文自然站稳。 张柳岭不再看他,转过身稳了许久的情绪,对着有宁说了一句:“拿着那些账目连带着人一起送去张家。” 有宁知道,报警是绝对不可能报警的。 他也不再多问,只回着:“好的。” 他到张嘉文身边,刚要对张嘉文说话时,这个时候张柳岭又再次开口:“别去烦老夫人了。” 有宁听他这句话,光看向他,看了很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他冰冷的侧脸。 张嘉文在听到这句话,更加的无所谓了,他晃动了两下肩,那姿态可以算得上是大摇大摆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问了一句:“既然不去打扰我奶奶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张嘉文笑了一声,他便从办公室里离开了。 良久,在有宁盯着张嘉文离开后,才转身看向身后那人:“您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这件事情真的不告诉张夫人吗?难道真要容许嘉文这般嚣张吗?现在可还是挪用公款,后面会是什么?” “就这样。” 他以三个字,对这件事情进行结束。 有宁想了许久,突然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这件事情,一旦张夫人知道,波及的不只是嘉文一个人,他终究是有顾忌的。 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有宁从他办公室离开了。 张嘉文这边大摇大摆的回到张家,江月在家里等着张嘉文回来,而张嘉文到房间后,江月看向他:“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张嘉文抹了下唇角,江月自然注意到了,问了句:“被打了?”她立马起身,眼睛瞪的极大。相当关心问“被谁?” 那一巴掌真重,张嘉文的脸到现在都还是麻的,他看着江月冷笑:“还不来帮我揉揉?” 江月到他面前,问:“是被二……” 那个叔字还没从她嘴里出来,她的脸颊就被张嘉文给捏住:“你说出来试试。” 江月看着他表情吓坏了,她立马握住他的手说:“我只是关心你,对不起。” 张嘉文这才将她的脸给松开,将她从身边推开。 站稳的江月,又说了一句:“嘉文,是二叔打了你吗?” 张嘉文的视线又阴冷的朝她扫射过去,江月这次却没有惧怕,而是继续说:“二叔有点过于盛气凌人了,他以为他坐上张家的位置,就可以随意对你动手吗?你也不过只是他的侄子而已,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他对你动手,是把你当成一个随意可以被处置的阿猫阿狗吗?” 江月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三言两语就能够勾起对方心里的恶。 果然张嘉文的表情更加的森然。 江月还在低低说着:“嘉文,如果今天是你站在他的位置上,你说他还敢……对你这样吗?” 张嘉文一巴掌甩在一旁桌上的烛台上,那烛台被他打倒在地上后,江月吓坏了,慌忙后退,睁大眼睛看着张嘉文, 张嘉文看着她:“我确实有个好二叔呢。” 江月听到他的话,眼睛里露出几分笑意,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心疼的神色:“是呢。” 张嘉文胸腔发出沉沉的笑声,手紧捏着桌角。 分集团那边的事情,自然没有任何风声走漏到张家,所以张家这边,无人知道这件事情。 第二天分集团的几个经理被总部查办,张嘉文身边的那些人全部被不明原因的革职,整个分集团入住了一批总部派来的人,分集团从上到下被清算,被彻查。 总部有一个高层,跟分集团的一个经理关系好,得知那经理也被调查中,他在不知道事情的情况,约见了张柳岭,在他面前给那经理求情,并且还询问他那经理到底做了什么,惹的总部这边这么大动静对他调查。 张柳岭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张嘉文,在这半年的时间,他竟然将那群乌合之众全都收服入了囊中。 对于那高层的询问与求情,坐在餐桌位置上的张柳岭,脸色淡如水,没有透露半分分集团那边的事情,只是语气淡然说:“正常调查而已,没什么。” 高层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嗓子竟卡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柳岭端起桌上的酒杯,看向那高层又说了一句:“我听说分集团那经理是莫总的侄子。” 那高层一听,瞬间不敢说话了。 张柳岭又说:“关心侄子,你这个叔叔做的确实不错,不过分集团那边虽然总部关注比较少,可并不代表可以让人在里面为所欲为,今年确实得好好管控那一块地方了。” 高层不敢再多问,他以为张家人在那边,那块地方算是蓬荜生辉,他那侄子还能够往上爬,可谁知道今年就抄了个彻底。 第361章 噩梦 看来他那侄子在里面是犯了什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张柳岭在这边跟高层吃着饭,而张家这边一直待在北楼的施念又出了一趟门,她坐车还是去了墓园。 最近几个月她经常去墓园祭拜外婆,而她在墓园一待基本上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今天的施念也是在山上待了一上午,之后她从山上下来,可是她刚到山下的那一刻,一个拿着摄像机的记者朝着她走来:“施小姐,好久不见,听说您生病了,您好点了吗?” 正当施念想着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下一秒,一堆记者从车上下来,全都朝她拥挤而来,那个站在她面前的记者又拿出一份东西举在施念面前:“这是不是您在医院的症断书。” 施念的视线随着那记者手上的东西看过去。 当她看到自己的病历本在那记者的手上时,她在那记者手统领那病历本一把扯过,然后拿在手上,瞪大眼睛查看。 她眼下的一切像是发生了扭曲,每一个字都在像冲劲十足的子弹一般,朝着她的瞳孔里发射,施念睁大眼睛盯着病历本的病情诊断,只觉得一股恶心从她胸口冲了上来。 而下一秒,又一个记者伸过来一样东西,放在她眼下给她进行查看:“这照片里的人是您吗?听说这是您在北美那边的生活,这照片里的男人是谁?不是张先生吧?” 那些记者就像苍蝇一样在施念耳边鸣叫着,站在那的施 念,像是傻了一般,眼睛在僵硬在发直,她的耳朵里有嘶鸣声。 她眼前的一切景象全都在发生扭曲。 “您出轨了是吗?听说您手之所以会废,是因为精神病导致,是这样吗? 那些刺激的字眼,突破进她的耳膜,她感觉身边的拥挤,感觉到身边的吵闹。 她看着那些人,颤抖着嘴唇,问着:“你们是谁?是谁?你们想做什么?!想做什么?我没疯,我没出轨,我什么都没做!让开!你们给我让开!” 施念在那些媒体镜头下面,撕叫,抓狂,眼神飘忽不定。 不知道那人群中,哪个记者问了一句:“那您认识牧源这个人吗?” 施念在听到这个名字,更加疯狂喊叫:“我不认识!不认识!你们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而就在施念咆哮的那一瞬间,那些记者突然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个男人从那些记者身后走了出来,走到施念面前站定。 “施念,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施念盯着他,她盯着那个对他展露着油腻坏笑的男人,那个曾经让她日夜恐惧每个晚上做噩梦惊醒的男人,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施念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男人。 牧源在众多记者媒体中说:“在那张床上,你可是我的灵感缪斯呢。” 在跟高层吃饭的张柳岭,接到了一通电话,而当他接到那一通电话时,手机里面传来正是施念歇斯底里的怒狂叫声。 张柳岭的眉目覆盖着一层冷霜。 他身边的高层问了一句:“您怎么了?” 墓园这边,江月坐在一辆车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这一场闹剧,在张柳岭的车赶到的时候,她的车也正好从墓园这边开离。 很惊喜吧,张叔叔。曾经的故人,多年未见,你跟施念姐姐就好好同他聚一聚吧。 张柳岭的车停住后,他从车上下来,他朝着人群里走去,当他走到人群边缘时,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而那男人也正好回头看着他。 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他甚至还当着众多记者跟他打着招呼:“嗨,许久不见。” 蹲在地下的施念冲了上去掐着牧原:“你滚,你给我滚。” 牧原却回身抓着她的手臂,语气暧昧说:“滚什么?当初在床上你可不是那么说的,怎么,以为给了钱,当初的事情就全都不算数了是吗?那点钱不够呢,我花完了,你打算让他再花个什么价格,来买我手上那些剩余照片呢,施大画家。” 噩梦,这简直就是施念的噩梦,很长一段时间,是这个男人让施念跌落谷底,无法爬出,她最想抹杀掉的一段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施念咆哮:“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她现在哪里还有力气,整个人完全是被牧源给挟持的,牧源当着张柳岭的面,说:“别太激动,这么多人呢,成何体统,闹的多不好看。” 第362章 恶诡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问牧源。 张柳岭看着这一幕,站在那,没有动一分,这个时候他身后停了一辆车,下来的人是有宁,有宁看着这个情况,到张柳岭身边。 “张总。” 张柳岭表情对于这一切,表情是漠视的,所以在有宁到他身边后,他竟然没有任何想要过去的意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那些记者看到他,想要朝他靠近,有宁却挡在那些记者的前面:“我们张先生不接受任何采访。” 记者问:“我们想问的是施小姐跟张先生现在的关系。” 有宁面容严肃:“抱歉,无可奉告。” 记者又问:“那张先生知道这位男士的存在吗?他对这位男士跟施小姐曾经的关系,有什么想法?” “无可奉告。” 记者却还是在问:“那施小姐有精神疾病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无可奉告!抱歉!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 被牧源抓着的施念看着离开的张柳岭,脸色瞬间变得恐惧,她唇颤抖了两下,问:“你去哪里?!” 张柳岭上了车。 施念将那牧源用力给推开,似乎深怕他一走了之,就要从那群记者中冲出去:“不许走!不许走!” 这件事情当然是要处理,所以张柳岭坐入车内后,便不再动,他面色平冷。 有宁走了上去将施念一把给抓住,扶着情绪不稳的她说了句:“您先上车。” 施念听到有宁的话,情绪还是冷静了几分,接着,她任由有宁扶着,之后便随着有宁突破那些拦在前头的记者,上了张柳岭的那辆车。 牧源怎么可能罢休,见施念要上车,他走上去进行阻拦,将车门给压住说:“就想这样走呢?” 有宁看向他,而牧源说:“要想息事宁人,价格还没谈妥呢。” 有宁看了一眼车里坐着的人,而那人在进入车内后,连脸都没朝这边转动过一分,有宁便对牧源说了一句:“您确定要跟我们上车谈吗?” 有宁朝着牧源冷声问着。 牧源看着他,看了半晌,自然不敢跟着上车,他不过是个无赖,缠着施念要钱的而已,几年前他利用这件事情谈下一笔,如今故技重施,自然还是为了要钱,钱这个东西最好谈了,也是最需要时间了。 牧源的手便从上挪开。 有宁便将施念给送上车,将车门关上,也随之上了副驾驶位上,之后他们的车从这边开离。 施念坐在车上半晌,开口:“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相比于她的激动,张柳岭冷冰冰的回答:“这要问你。” 施念大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宁看着施念这幅发狂的状态,他立马出声说:“施小姐,现在不是问牧源为什么会出现的事情,而是那堆记者那边。” “人不是我招来的!我能够怎么办!记者也不是我招来的!” 施念相当崩溃,她刚才在那些记者面前丑态毕现,还有那个恶心的人说出的恶心的话,全都暴露在那些记者面前。 正当施念正处于风暴中时,她发现张柳岭神色全程冷漠,在碰到这件事情,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态度。 可越是这样施念心里越痛快,他又何尝想看到那个人?这可是他张柳岭身上的污点呢。 一个被女人背叛的男人,一个绿帽子顶上天的男人。 “你以为你能够置身事外吗?张柳岭,我丢脸,你同样丢脸,我们两人谁都别想逃,你以为牧源出现,对你张家的名声有什么好处?不过是让你们张家蒙羞罢了,你瞧,我们两人的事情,现在是彻底的扯平呢,谁也没对不起谁是不是?” 张柳岭侧脸:“蒙羞也是你蒙羞,你的事情跟我跟张家,不会有任何关系。” “是吗?那就等明天早上醒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张柳岭有个精神病的妻子,还有一顶绿帽子,妻子还有裸照在别的男人手上。” “施念,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你的照片是以何种方式登上报纸的吗?” 施念盯着他的脸,而张柳岭脸上只有凉薄。 他已经到了懒得跟她争执开口的地步,他从她脸上收回视线, 这个时候有宁立马开口:“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牧源怎么会回来。” 车子也正好停在张家门口,司机来开门,张柳岭最先推开车门下车,施念在看到他下车也立马跟着下车。 走在前边的张柳岭面色冷然,在张家大厅的佣人打招呼,他也没有听到。 在两人回到北楼后,张柳岭在进书房前吩咐了有宁一句:“查查他怎么回来了。” 有宁知道这件事情对张家的影响只会更大。 他说:“好,我立马去查。” 过了好一会,张柳岭又说:“你去联系刚才的那些记者,跟他们谈价格,以及那些东西的来源。” 施念回到房间不断在房间焦虑的走着,是谁,是谁一直在弄她。 牧源会怎样?他这次要闹出什么来? 施念当然不会忘记在北美的事情,他对她的敲诈勒索。 不,她不能让他出现,她不能,她一定要解决了他。 对于北楼这边一片混乱的情绪,江月这边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手机正接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事情我做了,钱呢。” 江月甜腻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你今天做的很好,我会打入你账户的。” 接着江月挂断电话,然后拿着手机,在那很认真的欣赏着施念那些艳照。 她一边看,一边低语着:“张叔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 有宁去记者那边查关于施念诊断书跟那些照片的来源,那些记者起先不肯回答,过了好久,说了一个姓:“她姓江。” 有宁听到后,看着那回他话的记者,他回问了一句:“她姓江吗?” “对,叫江小姐。” 第363章 手段 有宁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之 后他结束了跟记者那些记者的谈话。 北楼书房这边张柳岭接听了一通电话,而那通电话自然是有宁打来的。 他对着电话那端:“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人只说了三个字:“江小姐。” 张柳岭在听到这三个字,坐在那沉默,长久的沉默。 有宁又说:“我查的很清楚,应该不会有错。” “好,我知道了。” 他应答了这短短的几句话。 有宁那边自然是识趣的把这通电话结束,而张柳岭,在电话结束后,坐在书桌前的他握着手上的手机。 这个时候施念从外面冲了进来,问:“查到了吗?查到是谁了吗?” 坐在黑暗里的张柳岭朝她看去,却问了一句:“牧源呢。。” “我怎么会知道,明天早上报纸是不是会有我们的新闻?!” 张柳岭点燃了一根烟,没有回答她。 这一天晚上过去后,第二天施念一早起来拿起桌上的报纸进行查看,发现报纸上没有任何关于她昨天的新闻。 施念盯着报纸看了很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拿着那报纸反复翻看,没有错,确实没有,她拿报纸的手,才缓缓放下。 处理了,应该是张柳岭处理的。 江月这边一早也拿报纸查看,报纸上没有任何的新闻,她又拿遥控器开电视,电视上还是没有关于昨天的新闻。 她盯着电视屏幕,冷哼一声想:“张叔叔,真有手段,处理的这么快。” 她持着遥控器的手,朝着遥控器的红色原点键上狠狠一摁,电视屏幕瞬间变得黝黑一片。 “没关系,你护多久,我就咬多久。” 江月坐在自言自语着。 牧源那边以为自己能够再次顺利的从张柳岭手上拿到一笔钱,谁知道他钱没得到,等来的却是不少警察登了他家的门。 牧源盯着门外站着的那些警察问;“你们想做什么?” 警察直接跟他核对身份:“你是牧源是吗?” 牧源脸色带着几分谨慎,不过还是回:“我是。” 警察在他回答后,才对他说:“你可能得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这边接到报案,说你涉嫌勒索敲诈。” “什么?” 正当牧源一头雾水的时候,警察走进去,拿出手铐将他双手给铐住。 牧源在被警察铐住手后,又被警察推着朝外走,牧源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开口问:“谁报的警?” 可警察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推着他进电梯。 让牧源进警察局的自然是张柳岭,他相当快速的处理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仅一晚的时间,这件事情就被他化解。 在牧源这边进警察局后,江月这边接到牧源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跟她进行求救:“江小姐,你的钱我不要了,我人现在在警察局,你快来警察局给我解释一下。” 江月听到牧源的声音,在电话这端微拧眉,她问:“警察局?” “我被警察以敲诈勒索的罪带到警察局来了!张柳岭那边报的警!” 江月在听到牧源这些话沉默。 牧源那边还一直等着她回答呢,见她一直都没出声,连声叫唤:“江小姐,江小姐!你有在听吗?喂?你人还在不在?!” 这是滴水不漏? 不仅那些照片处理了,现在连施念从前的那个老情人,都进警察局了。 她眼尾带着一抹生冷。 “你敲诈勒索谁了?” 江月轻描淡写问着。 江月自然知道这个牧源是个怎样的人,在国外抓们钓富婆包养的油腻男,他钓上施念,当年可是狠赚了不少呢。 毕竟施念有个买单的人在。 牧源再次回答:“施念。” 江月听到这话,坐在沙发上玩着自己的指甲,她语气显得相当的漫不经心:“哦,这样啊,我跟你是付了酬劳的,至于你跟施念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你,你敲诈勒索她这件事情,可能也得你自己处理了。” 牧源听到她的话有些没想到:“你说什么?当初是你找到我买了施念照片的,那天的是事情也是你吩咐我做的,现在出这样的事情你不管?” “那天的事情确实是我让你做的,可我没让你敲诈勒索。” 江月停止了玩着自己指甲的动作,又说:“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忙了,不跟你多说了。” 江月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月在挂断电话后,脸上的寒气渐深,她拿着手机在手上翻转着,脸上寒气过后是怒气,很明显的怒气。 她做这些事情就没想过要隐瞒,因为她更想知道他知道是她一手制造出来的事情,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处理方法。 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呢。 她进入张家本就是想要知道杀死她的凶手是谁,如今她走到了这一步,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施念,他越想保她,她就越不会放过她,她会将她彻底咬死。 施念这边在得知牧源进警察局后,虽然心里的恐惧已经消失,可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牧源怎么会突然回来?而且那堆记者哪里来的? 牧源可一直都是在国外混的,她在国内可没有任何的人脉,而且这次的事情更像是无比准确的,冲着她来的。 她病情诊断书,她的那些照片…… 照片可以说是牧源流传出来的,可是她病情诊断书呢?谁会这么了解她的情况? 施念越来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有人操纵,包括牧源背后,可是为什么会查不出来呢? 她的手紧捏成拳头。 江月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出张家大门的张柳岭,她人停在一楼的楼梯口,而快要走出大厅的张柳岭,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他,他的动作停住,接着便侧脸看向站在楼梯口的人。 他看到她似幽灵的身影,以及那双带着怨气的双眸。 张柳岭在她的视线下倒是很坦然,他宽肩窄腰,身姿修长,站在她的不远处,面色相当淡定。 江月低声说:“看来张叔叔是要与我为敌了。” “江月,把你那些手段收起来。” 第364章 火焰 “如果我非要呢?” “你别忘了,你跟嘉文两人做出了什么事情。” 江月听到他说这件事,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她说:“我们做了什么?我跟嘉文不过是做了一些夫妻同心的事情,怎么张叔叔,不允许吗?” 她想了想,又说:“反正我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过分的我都做了,张叔叔去报警抓我啊。”江月话里暗里都在展示着她害死张老爷子的这件事情,此时的江月就如同一个杀了人的贼寇,在城墙上对着城下那人示威,嘴里在不断叫嚣着来杀我啊,来杀我啊。 她态度嚣张不知收敛为何物,张柳岭在听到她这些话,眉间压着燃动的火焰。 这个时候,大厅出现一个张家的佣人,张柳岭止住眉间的火焰,没再看她,转身朝前离开。 有宁在门口的车上等待,他虽然坐在车内,可目光也在朝着大厅内站着的那个人身上,在张柳岭上了车后,有宁收回视线,唤了一句:“张总。” 张柳岭看向有宁,说了句:“开车。” 有宁不敢多问,便吩咐司机开车。 站在那的江月,心里没有得到任何的痛快,脸上的笑化为冰冷。 没关系,她至少放出了一只狼,够让施念无法安宁一段时间了。 张柳岭到警察后,牧源在他对面不断像挑起战争的狗一样吠着,他说:“敲诈?勒索?我外国国籍,你用这边的法律来对付我呢?而且你哪里有证据证明我对施念敲诈勒索了,怎么就不是她自愿给我的呢?” 坐在那的张柳岭,对于他的狗吠岿然不动,他手上只拿着一支笔把玩着,他问:“谁让你回来的?” 当年,张柳岭给了他一笔钱,条件是永远都不许回国,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没想到照片连续走漏,到现在他突然回国,这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他拿了钱,也不会这么蠢,再给自己惹些麻烦,这中间是有利益驱使他,突然毁约的。 牧源想到打给那姓江的电话,对方见死不救的态度,他靠在椅子上,直接就大剌剌说:“一个姓江的女孩,别说挺漂亮,说话娇滴滴的,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手上施念的照片卖给她,我当然给了,她还让回国在众多媒体面前,好好诉说我当初跟您未婚妻那些风月往事呢。” 靠坐在那的张柳岭将手上的笔放在了桌上,在放下那一刻,他低声说:“那人不姓江,你可以这么回答,就说没钱用了,所以毁约回了国。” 牧源有些没听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张柳岭在放下手上那只笔后,他将手从桌上收了回去,目光才慢条斯理的看向他:“听到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照做就可以。”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不照做,知道自己下场是什么吗? 你的国籍不是你的保护罩,而是将你钉死的利剑,你来到这里,不仅要服从这边的法律,你还要被遣送回你所在国籍的国家,你知道这边敲诈勒索罪是几年吗?按照我们曾给你的数,跟你现在勒索的数,是十年以上,你是想在两国的监狱里待多少年?” 牧源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再也没有之前的气焰。 “你狠,张柳岭。” 张柳岭说:“我这个人做人很宽容,你刚才说的话,包括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一字不计较,因为我给你挽救的机会。” 牧源当然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人是个什么角色,他也不会傻到跟他去硬碰硬。 “记住了,无论谁问。” 牧源说了一个字:“好。” 张柳岭见他还识趣,不再废话,留了律师在这边,便起身离开。 不过在他快要走出前方那道门时,牧源突然咧着嘴笑:“那个女孩跟你什么关系?” 张柳岭回头看向他。 牧源说:“真漂亮。” 张柳岭淡声说:“什么东西可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你应该知道。”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面容朝前走了。 牧源在北美的时候,因为外形出色,在女人面前会来事,在灯红酒绿那一带地,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的,只要是他感兴趣的,而当初一个人在酒吧借酒消愁的施念就成了他的目标。 不过,刚才张柳岭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可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这是指的谁可以碰,谁又不可以碰呢? 在张柳岭走后没多久,施念出现在警察局见牧源,她看向牧源的情绪非常激动,不过她压着,始终压着,许久,她问牧源:“谁指派你做这些事情的?” 牧源在心里想,真有意思,竟然轮番来问他,他背后那个指派他做这些事情的人。 牧源懒洋洋的回了句:“不知道。” “牧源,你不回答我,你以后你能够从这里走出去吗?!” 牧源面色不变,他笑着说:“张柳岭已经让律师以误会处理了。” “你说什么?” 牧源脸上的笑更加懒洋洋了:“你不知道啊?” “他怎么会这么处理!” 是的,他怎么会这么处理?他这是要把牧源放了吗? 现在对于施念来说,人生最大的危险就是牧源,他怎么能够把他给放了!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啊,我过几天就能够离开了,这件事情你也不知道吧?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呢,就连我上关于你以前的那些照片,他都不感兴趣。” 施念放在桌上的手死握,用力死握,她盯着牧源。 “照片是不是你传出来的。” “放心不是我传出来的,你抓不到我,施念,与其留住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如跟了我。。” 施念身体紧绷成一个弓,一个随时崩开弦的弓,她突然冲了上去掐住他脖子:“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混蛋,我的人生就是被你毁掉的!” 牧源反手将她一推:“我毁掉你的?你他妈跟老子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贱人!” 第365章 滋味 施念被他推的倒在椅子上,很快她试着从椅子上爬起来,房间外面的警察听到动静,便赶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后,立马便过去制止。 “在闹什么?!” 牧源被最先摁住。 施念目光发狠的盯着牧源,牧源还在骂着:“贱人。” 施念浑身在发抖,当她看着警察把牧源摁在那后,她不再停留,从椅子上起身便从警察局匆匆离开。 她不敢面对牧源,就如同不敢面对牧源手上那些关于她的照片,她从警察冲出来后,便拿出手机打了一通张柳岭的电话,第一通打不通,她又开始打第二通。 第二通打不通,可她依旧不罢休,拿着手机在那反反复复打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终于被人接听,施念在电话里大声回:“你放过牧源了吗?你为什么会放过牧源?这件事情你为什么没有问过我?!” 对于施念这边激动的情绪,张柳岭那边显得情绪平稳多了:“放过他没有别的原因,息事宁人罢了,怎么你想把事情闹大,两败俱伤吗?还是你觉得你底子够干净,值得跟他去硬碰硬?” 施念不敢,所以她一直没有动静,她以为他会这做了,谁知道他却没有动,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期待值,有些过于高了,他现在是根本不想处理这些事情。 她想,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他,恐怕他连那些记者都不会去处理吧? “张柳岭,你以为牧源放走,你会有好日子过?你别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告诉你。” 张柳岭那边对于她的话,还是相当淡定。 “如果你想硬碰硬,我也不阻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是你的事,你想要自己选择,那么我自然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不是吗?” “你别来威胁我!” 施念身子越发的发抖,而张柳岭那边没有再跟她废话,挂断了电话。 施念握着手机在这边一直怒笑,她怒笑了很久,把手机砸在了马路上,她看着手机在自己面前碎成碎片,心里也没有半分的痛快,她冷笑,终于,她快速朝前走去。 她当然没有跟牧源硬碰硬的勇气。 施念从警察局离开后,便回了张家的这一路,她一直都在想着牧源背后的那个人,那个暴露出她病情诊断书的那个人,而张柳岭这次的态度她也觉得奇怪,就算他再不管这件事情,可她相信,牧源对于他来说也是个定时炸弹,难道他就任由那个定时炸弹,自由的待在外面吗? 无论施念在那怎么想,只要她想到牧源这两个字,就觉得自己的颈部像是被人给扼住,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呢。 牧源的出现,让她寝食难安。 那几天张柳岭一直都在处理分集团那边的事情,张嘉文在分集团那边看到了他,在他面前自然老实了不少,张柳岭对于他也什么都没说,视线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显得格外冷冰冰。 张嘉文在看着他带着众多总部的高层远去后,他动了两下僵硬的嘴角,那上面仿佛还有那一巴掌的疼痛。 关于分集团这边的事情,张柳岭自然没有公开处理,而是私下处理掉了。 差不多两三天,牧源自然从警察局出来,出来后,他从警察局门口消失,可虽然从警察局离开,可他并没有从国内离开,在出来的当天,她竟然又开始给施念打各种电话。 施念在看到牧源打来的电话,就觉得恐惧。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打,她手上拿着的是新手机,当她看到新手机里的号码持续响着的时候,她狠狠摁掉,手像是要将屏幕摁穿了不可。 张柳岭回到北楼后,发现施念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在晃神,对于她的情绪,他是完全视而不见。 晚上到了施念情绪最差的时候,她开始砸着房间里的东西,疯狂的砸着,且是在大半夜在那砸着,不断在吼叫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她反反复复是这两句话。 晚上北楼这边的佣人被施念的动静给吵醒,听到动静后便上楼,到楼上后,对于她的状态,不敢吭声,也不敢有丝毫靠近。 张柳岭在房间里听到她的动静,也只是坐在那,没有任何想要出门的意思。 外面是佣人的议论声:“这几天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呢。” 大半夜,江月这边也是醒着的,她听到那边的动静,站在窗户口,朝北楼那边凝视去,她就是为了搞疯她,人越疯,她就越开心。 第二天早上施念浑身疲惫的从北楼出来,在正厅碰见从二楼下来的江月,她脸色苍白,并没有注意到江月,可江月在看到她后,隔着一段距离,却特意跟她打了一声招呼:“施念姐姐。” 施念在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转身,而在她转身那一刻,看到在对她笑的江月。 “施念姐姐,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好苍白的样子,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施念一双眼睛下方是硕大的黑眼圈,如果说这世界上有鬼的话,那么她现在就是鬼的样子。 江月走过去,还在关心的问:“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情让施念姐姐忧心了,不如说出来,我帮你排解排解。” 施念的双眸在定在她身上那一刻,她突然就反应过来,明白过来,在后面操纵着这一切的人是谁。 是她!是面前这个人!她怎么忘记了她的存在,她这几天被牧源的出现打的理智全无,她怎么能够忘记,面前这个人,是一个最擅长做这种事情来的人呢。 她手里曾经就有过她跟牧源的照片,那些照片她除了能够从牧源手上得到,还能够从谁手上得到,她跟牧源早就联系上了是吗? 牧源也是她弄回国的。 江月假装看不懂她脸上的神色,还在 问:“施念姐姐,您怎么了?你看上去情绪真的好像有些不对呢。” 施念低声念出一句:“是你。” “是我什么?” 她还是装的一脸无辜的模样。 施念那双黑黝黝的双眼却盯着她没有半分移动,江月对着她神秘的笑着,她的笑容在唇边一点一点展开。 “施念姐姐,现在的滋味感觉怎么样?“ 第366章 廖 张柳岭出现在两人身后,一句清冷的:“施念。” 施念在听到张柳岭的声音往后看去,他眼底暗色浓稠。 施念眼里的情绪突然变得了然了起来,就在那一瞬间,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抓不到的凶手,那些答案瞬间就在她心底清晰了。 施念脸上的神色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冷然,变得僵硬。 江月看向张柳岭脸上依旧是挑衅之色,眼睛那层浅浅的笑,丝毫不到眼底。 “我以为你没在家了呢。” 施念最先开口,就算是开口说这句话,她脸色还是显得僵硬又机械化,声音像是从喉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一般。 “去了妈那一趟。” 张柳岭倒是语气正常的回着。 站在那的江月看着两人这般没有营养的对话,也开口说:“施念姐姐,你没事就好,如果有事,人还是要去看医生的,不能硬抗。” 她说完这句话,又对着张柳岭说了句:“张叔叔,施念姐姐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呢。” 施念的手更加控制不住的在抖动,她不断沉着自己心口的呼吸。 张柳岭看向江月的眼神带着一抹阴鸷,江月不在大厅停留,说完那几句话,便笑着走了。 在她走后,张夫人便出现了,在后院入正厅的门口问了一句:“你们站在这做什么?” 两人这才各自动了两下,张柳岭低声回应着:“没什么。” 张夫人都看出施念脸色状态相当不好了,她昨天晚上的动静,张夫人这边自然也听到了,她倒还是象征性的关心了一句:“施念,你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没什么事。” 她是面色冷惶回的。 张夫人现在也不想过多跟她交涉,她见她说没什么事,便从她面前离开,朝着西图澜娅餐厅去了。 江月早就坐在西图澜娅餐厅了,而张夫人在西图澜娅餐厅看到江月,脸色瞬间就变得冷了几分,江月今天倒是规矩的从桌边站了起来,朝着张夫人唤了一句:“奶奶。” 张夫人对于她的这声奶奶,她坐在了餐桌边,对佣人说:“今天的粥熬的不怎么样。” 江月见她没有理会她,她自己倒是坐下了。 没多久,施念跟张柳岭来到了餐桌边,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各自用着餐,江月坐在他们的对面倒是胃口不错,吃了不少的甜食。 这个时候张其成跟许云禾也到了,还带着小丫,小丫到的时候朝着张柳岭跟施念怯生生唤了一句爸爸……妈妈。 江月在听到这句爸爸妈妈,目光朝着那小孩看过去,那小孩便被张其成他们带到椅子上坐下。 张其成在坐下后,倒是问了一句:“柳岭,最近分集团怎么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分集团张其成是很少去注意的,可因为是张嘉文所在的地方,所以张其成还是挺关注分集团那边的事情,他感觉到那边动静这几天有些不对。 在张其成提到这件事情,张柳岭面色略显冷淡的回着张其成说:“正常的整顿而已。” 他这样一句话带过,张其成听到后,点点头说:“我还以为是嘉文在里面犯什么事情了呢。” 张柳岭只拿起桌上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没有再说话。 在这顿早餐结束后,江月最先从吃完,她最先对张夫人说了一句:“奶奶,我吃好了,就先上楼了。” 在这个张家,只有长辈用完,晚辈才可以放下筷子,江月这样的举动,在满桌长辈还在用餐时,无疑是无理的,餐桌上有短暂的沉默,不过隔了一会儿,张夫人淡然的说了一句:“吃好了就行。” 江月听到张夫人的回应,便从桌边离去,接着一个人悠然的上了楼。 张其成夫妇也只能各自沉默。 之后在这场餐用完后,施念回了北楼,而张柳岭从张家这边离开,他坐在车上,眼里似有火光稍纵即逝。 而施念在走到长廊处,她想,张柳岭这就是你为什么放了牧源的理由是吗?施念笑,笑的不停,眼泪似抖落的粉末。 正当她身后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妈妈。” 施念回头,朝那身后看去。 小丫问:“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施念整个人的神思恍惚,盯着面前的孩子没有动。” 小丫走到她面前,小声问:“是不是痛痛。” 施念看着关心她的小丫,她问了一句:“你还会……关心我吗?” 小丫去握她的手,小孩当然不会忘记,那第一个带她回到这边的人,第一眼认定的总是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要哭?” 施念沉默,她颤抖着手要去摸她的脸,可是她刚伸出手,却感觉到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她抬脸往后看去,一眼便看到江月正站在一处窗户口看着她,而江月那道视线令人廖的慌。 施念隔着窗户跟她对视着,江月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蛆的眼神,真令她觉得刺眼生厌。 许久,施念收起脸上的眼泪,整个面个表情变的没有表情,她就一直盯着高楼上的人,而江月又在朝她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以一张高高在上的嘴脸。 很快,她站在那有些厌倦了,转身离开。 站在楼下的施念看着江月从窗户口转身离开,很快也转了身。 牧源出来后,混迹酒吧,在酒吧开始大肆宣传着他跟施念的种种曾经。 施念是谁?鼎鼎有名的画家啊。 那些人起先不信,认为牧源在吹牛,直到他拿出施念的各种照片给他们看,接着又是他跟施念的,众人看到那些照片直呼牛逼。 牧源在酒吧大吹特吹。 牧源这次是留了一手,照片只给人看,不给人传,她施念要想抓他,也没什么罪名可抓。 艺术圈大多都爱混声色场所,混酒吧,于是一传十传百,这条饿狼让施念整个就是一个声名狼藉。 江月那几天心情相当好,在酒吧跟苏丽孝李乾他们玩着的时候,苏丽孝他们还跟她说着她们听来的关于施念的八卦。 第367章 微醺 江月心里听到这些八卦,脸上表现的无比的惊讶,一脸的还有这种事情的神色,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真是没想到,外面的人竟然这样传施念姐姐。” 苏丽孝蹲着酒杯说:“是呢,你不知道那些传的多劲爆,不过当初这些事情就被爆出来过,可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多的照片,是我们没有看过的,学校现在都不对外承认她曾经在我们学校任职过。” 之前施念出名,在他们学校任职的时候,学校将她弄成照片,可如今,她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学校,便不再承认她曾在他们学校任职,倒真是世态炎凉啊。 “也真不知道张家怎么会容许这样的媳妇存在。” 江月听着他们各自在那议论,眼睛里的愉悦就没有消失,她要的就是这些,她的名誉扫地,她的歇斯底里,她越来越烂,越疯,她就越就开心,她会用一千百种方法来折磨她的。 接着苏丽孝他们又来奉承江月:“江月,不如你来我们学校当老师吧,看你上次的画展这么的火,还拍出了天价,现在你的作品,可一副难求啊,你如今的境界与水准,可比那施老师好多了。谁有你这么好的命啊,嫁的好,事业又发展的后。” 这些话江月很受用,她喝了一点酒,有点而微醺,一脸的谦虚说:“不要这样说,施老师怎么说,也是我们以前的老师,再怎么不好,我们还是要尊敬她的。” 可江月越是这样说,她身边越是一堆吹捧的。 王可盈正好也跟朋友在酒吧,她坐在离江月他们很远的一桌,可是那边的动静,她们那边却听的一清二楚,王可盈端住鸡尾酒的手在发紧。 她没想到她现在进了张家,最近还在各种新闻版面上风生水起,这个谎话精,这个坏水。 当然她也很久没有见过柳岭哥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进了张家,又弄出了些什么事情来,虽然她有时候很羡慕施念姐,可更多的是欣赏她,现在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过。 也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跟这个江月有关! 王可盈本来想端着鸡尾酒起身,可谁知道却被朋友给拉住,问:“可盈,你要去哪里?” 王可盈说:“我过去一趟。” 她说完,将朋友的手从手臂上甩开,然后朝着那一桌走去,在走到江月这一桌后,江月正跟那些同学欢声笑语呢,她感觉身边有人靠近,她立马抬脸。 江月倒是一点都不认生呢,看到王可盈便一脸笑:“可盈姐,真是好 久不见呢。” 王可盈对于她的话,一句话都不说,突然拿着手上那杯酒朝着江月的脸上泼了上去,江月在被泼了一脸的鸡尾酒后,她脸上的笑停住,然后看着她。 江月身边的苏丽孝立马冲了上去:“你哪里里的?!”江月的同学也全都围过去。 王可盈冷笑:“你们是她的走狗吧?这么坏的人,你们也跟啊?有这个时间精力,你们还不如把当她走狗的时间放在学习上!” “你哪里来的居然来管我们,你是闲的吧?” 接着,苏丽孝问:“江月,她是谁啊?” 江月并没有因为王可盈的那一杯鸡尾酒而恼怒,她从一旁桌子上拿起纸巾缓慢的擦拭着自己的脸说:“你们见过的,忘记了吗?那个暗恋张老师而不得的痴情女人,王小姐呢。” 苏丽孝他们还真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见过王可盈。 王可盈却被江月那一句话羞辱的满脸通红,她的手紧捏着,盯着江月。 江月看着她这幅模样,羞辱她羞辱的更加欢快了:“怎么王小姐,最近没有爱而不得了吧?跟你那个男朋友现在感情样?你的柳岭哥哥有没有回头看你一眼啊。” 王可盈气到脸色发白,气息不稳,眼睛发红。 江月最知道怎么戳她心了,她上下打量着王可盈说:“你说张叔叔为什么就不看你一眼呢,你长的也不差,啧啧啧。” 倪东跟万林也在这酒吧的另一台,两人也是在跟朋友喝酒,正聊着天呢,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一幕,万林拉着倪东的手说:“那不是江月跟可盈吗?” 坐在暗处的倪东也在看着,讷讷的看着:“还真是呢。” 自从半年前柳岭出了些不好的事情出国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跟柳岭见过面,没想到今天会在这碰到江月。 万林见前面情况不对,便问:“这是该打电话给张家,还是王家,或者说……是打给柳岭。” 倪东在听到这句话,看了万林一眼,一眼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万林立马不敢说话了。 不过这个江月真是厉害,半年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到现在她都还不可思议。 万林又说:“怎么跟以前的江月不一样。”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而倪东虽然身为男人,可也觉得这酒吧里的江月,怎么有点厉害,哪里是之前那副乖巧的样子。 他说:“可能是在吵架的缘故吧。” 倪东说:“我去劝劝架。” 倪东说完,便起身过去了,万林想要拉住都没够拉住。 倪东到两人面前后,立马插到两人中间:“江月,可盈。” 江月跟王可盈朝着来人看去,王可盈在看到来人:“倪东哥?” 至于江月看到倪东本来脸上那冷讽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弱:“倪、倪先生。” 倪东是来劝架的,说了一句:“大家都是认识的人,江月可盈你们给我一个面子,别吵了行吗?” 江月瞬间泪哭流了出来:“倪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可盈姐姐刚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倪东看到江月脸上一脸的鸡尾酒,便叹了一口气看向王可盈。 王可盈看到倪东的表情,相当愤怒又着急:“倪东哥!你不要被她的表情给欺骗了!她心如蛇蝎!柳岭哥就是被她害的。” 江月在那抽泣着:“可盈姐,我知道你喜欢张叔叔,可是你也不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第368章 烈日不可直视 王可盈心里的气更严重了,还想要说什么,她身边的朋友也全都上来了,劝她息事宁人,大概也是认为她冲上去泼人家一脸酒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了。 王可盈的脸在江月的那几句话下,和朋友的那些态度下,红到已经不能在红了。 倪东倒不是认为王可盈做错了,而是单纯的来劝架。 “好了,可盈,事情就算了吧,给倪东哥一个面子。” 王可盈面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在朋友的拉动下,从江月他们这一桌离开。 江月盯着王可盈,表情还是哀伤柔弱。 倪东自然是象征性的安慰了她几句,他没有在江月这边久待,在劝架成功后,自然从离开了。 江月在倪东跟王可盈一走,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很是扫兴。 苏丽孝还在问:“没事吧?” 江月一脸大度的说:“没事。” 也不是什么大场面,于是他们又坐下喝酒。 江月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在酒吧里喝了不少杯,这酒喝到晚上十一点,她觉得有些微醺,不过神志还算清醒,苏丽孝她们因为还要回学校,只能这玩这么久,于是十二点前便全都散场,一一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苏丽孝已经醉到不行了,走路歪七扭八的,还问江月要不要她们送,江月推着她:“谁要你送,你看看你自己吧。” 赵乾一把抱住苏丽孝,江月在那哈哈笑着,苏丽孝问着:“你干嘛?” 江月还在推着苏丽孝说:“助你一臂之力呗。” 赵乾脸也红了,不过抱着苏丽孝不肯脱手。 江月跟他们在那打闹累好一会儿,没多久赵乾他们自然是各自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剩下江月还站在酒吧门口。 这么晚了,江月自然也是准备打车回张家,她从酒吧门口下来后,便朝着马路上走去,可是刚走了两步,一辆车停在她身边,江月还没明白过来,她就被那双手给拖进了车里。 江月在倒入车里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想大叫,可是下一秒,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传来:“玩够了吗?” 江月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立马僵住,在她僵住的瞬间,她立马回身朝身后的人看去。 下一秒,她被身子就被人提了起来,江月整个身子便坐在了车座上,她看到了张柳岭那双漆黑如浓稠黑夜的眼,以及那张冷酷的脸。 “张叔叔?”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妩媚,眼角带着带着纯情:“你想我了?” 张柳岭眼角紧绷,冷声说:“给我收起你这幅样子。” “我不,我就不肯收。”下一秒,她像一只小狗狗一般爬到他身前,趴在他耳边说:“上辈子我多爱你啊,爱你到每天张家就是期待着你从国外回来,远远的看你一眼,哪怕是一眼都好,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结果是自己像个小丑。可这一次不一样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每个人好过,我要让你为我痛苦,愤怒,我要惩罚你,活该,你们都是活该,每一个人都是凶手,每一个人都是活该。” 江月喝了酒,说的话很混乱。 “你可怜她,她就更该死,该死知道吗?” 张柳岭闻着她身上的酒气,听到她的话,半天没有言语。 江月却还在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靠近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靠近我,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 江月突然扯着他的衣服,张嘴在他颈侧上发泄似的咬着。 她是真的发狠似的咬,不管不顾,只为发泄自己心头的愤怒,张柳岭任由她咬着,任由他发泄着,他的手只落在她脑袋上,将她的脑袋紧扣住。 当江月咬出血后,她终于松开了牙齿,整张脸趴在他肩膀上,哭:“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远远看着你也不行吗?只是远远的……我太相信你了……真的……太相信你了,我好蠢啊。” 她抓住他衣领的手从他领口滑落,整个紧绷的身子,也随之滑落,而随着她的身子滑落的还有张柳岭那只落在她脑袋上的手。 他的颈侧此时流血,流着鲜红的血,那血染红了他衬衫的领口。 “上辈子,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 她低垂着脑袋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张柳岭知道她罪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他低声在她耳边问了一句:“这很重要吗?” 可是当他那句话问出来,江月整个人就倒在他身上,人醉了过去,她没有听到他那句话。 张柳岭在她倒在自己身上后,坐在那的他也始终都没动,当江月在他怀中呼吸悠远的时候,他的手才缓缓搂在她身上,接着,他将她人扣在了怀中。 他又答了一句:“江月,有时候答案一点都不重要的……” 江月彻底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月醒来,人是在那熟悉的房间里,熟悉的床上,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并且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家。 窗外春光刚好,有光折射进来,正好落在江月那张脸。 江月觉得那光万分刺眼,她用手给挡住,当她的眼睛在丝光下适应了很久很久,手这才从脸上放了下来,她盯那丝光想,真是烈日不可直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一直在发怔的江月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盯着那门好一会儿,回了一句:“谁。” 门外是佣人的声音:“江小姐,已经十一点了。” 江月抬脸,立马朝着 墙壁上看了过去,发现时间竟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她睡了这么久吗? 江月还在发怔的时候,外面佣人又在问:“您用午餐吗?夫人他们都在楼下了。” 江月听到这句话,回了一句:“吃的。” 此时她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走到门口将门直接拉开,她问佣人:“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佣人愣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呢,您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吗?” 江月没想到佣人竟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不是在跟苏丽孝他们在酒吧喝酒吗?而且她还跟王可盈发生了冲突,又遇到了倪东。 第369章 镰刀 正当佣人也在相当奇怪的盯着她的时候,江月反应过来,对佣人说了一句:“没什么,我没什么胃口,让王奶奶他们吃吧。” 佣人听到她的话,迟疑了下,不过还是没再开口,只是应答了一声,佣人便从门口离开了。 江月在关上门后,又打了一通电话给苏丽孝问他们昨晚是谁送她回来的,苏丽孝在电话里跟她说:“你自己啊,赵乾说问了你要不要送你,你说不用,你应该是自己做出租车走的。” 江月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昨天喝醉酒,又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人还有点意识所以就回到了张家,而且张家有谁没回来,一般晚上就会留门。 江月懒洋洋的扬着脸说:“没事,先挂了。” 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苏丽孝只管恭维:“好呢,公主。” 江月挂断电话后,因为一身酒气于是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她坐在化妆台前梳着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江月看过去,又说了句:“进来。” 进来的人是个佣人,手上端着一碗莲子羹:“小太太,今天家里有莲子羹,您要不要吃点?” 奇怪张家这边过了饭点没东西吃的,虽然个别人有特例,可她从来不在着特例里面,江月看了佣人手上端着的东西一眼,她还没回答自己要或者不要的时候,佣人又说:“您早上没吃,中午也没有吃,还是吃点东西吧。” 江月听到佣人的话,这才回了一句:“那你放下吧。” 佣人得到她的吩咐,便端着托盘过来了,也将莲子羹放在桌上,江月在那佣人出去后,目光又再次落在那莲子羹上。 她一脸冷淡,手端住了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自从进入这个张家后,对于这边的东西她很谨慎,不是随便入口,所以她在闻完那碗莲子羹后,便将那碗丢在旁边,没再碰过。 她拿着梳子要继续梳着自己的头发的时候,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又想了,江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牧源发来的短信,他在电话里发了一个约见的地址:“我们聊聊。” 江月觉得有意思,而且他最近做的很不错,她倒是可以见一见他。 她回了两个字:“好啊。” 江月是下午两点出的门,没有做张家的车,而是叫了一辆车过来,接着便赶往了跟牧源约定的地方,不过在到那地方后,那块区域好像不是很好停车,于是江月在约定的地方马路对面下车了,她下车后,还是很注意交通安全的,一边看红绿灯,一边用手机联系牧源,问他到了没有。 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江月皱眉,心里有几分奇怪,她在过完马路后,便低头查看自己跟牧源的短信,打算发送一条短信给他,告诉他,她人已经到的事情。 在她低头打着字,人过了马路,行走在辅路的斑马线上时,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左前方停了一辆车,而车内的人正手握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她。 而车内坐着的人是施念,她手上拿着的正是牧源的手机,江月给牧源发过去的短信,打过去的电话,全都到了施念手上。 车内施念手上拿着的手机不断在震动,她盯着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手机,脸上勾起几分冷笑,她对那些短信电话置之不理,很快她拿着手机,摁了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坐在车内的施念目光一面盯着前边行走的江月,一面安静等待着那边人的接听。 差不多五秒,那边终于接听了这通电话。 施念笑着问了一句:“张柳岭,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会跟一只你供奉很多年的鬼去计较吧?” 那边是沉默,施念却根本没有给那边说话的机会,她只是森寒的笑着,不断笑着,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接着,她一脚踩着油门,一脚踩着刹车。 她眼睛赤红,里面闪动的全是疯狂火焰。 车子在这一瞬间传来轰鸣声,走在前边的江月听到轰鸣声,她抬脸朝着左前方看去,而就在车子的轰鸣声中,江月看到前方车内一张脸。 她人在车内笑,不断在笑,她的笑容似夺命的恶灵,那恶灵还带着镰刀。 江月甚至还没从那张脸的神色中回果神来时,江月只觉得一阵风从她身后吹过,那辆车似一头猛兽朝着她她猛袭而来。 施念在车里反复叫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轰鸣声中,当她瞳孔瞪大的瞬间,风撩起她的头发。 当那辆车朝狂奔来的瞬间,一声巨响中,那辆车突然被另一辆冲出来的车横向拦截,两辆车相撞发出比轰鸣声还要大的撞击声。 而就在那一片撞击声中,江月被一片风掀了起来,在她倒地之前,随着她一起倒地的,还有她手上脱落出去的手机,那手机被她抛到半空中,划出一道缓慢的抛物线后,最终落在了地上,化为一片粉碎。 安静,全世界都安静,是风的声音。 这个世界像是进入了一个真空世界,两辆车相撞的车便保持一个静止的状态,硝烟不断弥漫。 施念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看着稀碎的挡风玻璃喘气,不断喘气,而那辆拦腰撞向他的黑色轿车里坐了两个人。 驾驶位置上是有司机,副驾驶位位置上的是张柳岭,司机是慌张的,张柳岭是冷静的,他的目光只盯着车前倒下的那个人。 施念的目光朝着车窗外那辆车看去,她跟车里副驾驶位置上的人隔窗相望。 她说出了一句没人能听得懂的话:“这只鬼她早该死了。” 几个月前,施念曾跟在张柳岭身后上过一座寺庙,那座寺庙只精心供奉了一尊灵位,而那尊灵位上刻的是——江月之灵位。 第370章 魂 当时的施念盯着灵位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江月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这里会供奉着这样一尊牌位?还是说这尊灵位只是同名而已。 正当她陷入一阵迷惑当中,她站在那大殿里,看着满殿的香火,却在灵位的下方发现一柄雕刻了兔子形状的梳子。 她觉得那梳子有点眼熟,站在那仔细看了一眼,那、那不是他在张柳岭手上看见过的梳子吗? 正当施念满脸错乱,在那满殿神佛的地方,神思一脸混乱的时候。 她身后突然出现在一个和尚,那和尚站在她身后唤了一句:“施主。” 施念心猛跳,回身看去看到那和尚,她以为自己是入邪了,不断盯着那和尚,问的第一句话:“这里供奉活着的人吗?” 和尚回复:“不,只能供奉死的人。” 死了的人,死了的人……为什么一个活着的人会在供奉死人的供奉台上,她盯着那和尚:“那这上面供奉的牌位,是已经死了的人了?” 和尚双手合十,慈悲低眉:“是的。”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人是活着的啊。” 这是二十一世纪吗? 那和尚听不懂她说什么,只低声是说:“上面牌位的人已经去世,这是私人寺庙,专为这位过世者造的,人上了这供奉台不可能是活的,但可招魂。” 施念双腿虚软的往后退着,招魂……招魂。 很小的时候,施念跟随外婆去一个村里玩,她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人死了,是可以招魂的,外婆说,外婆说那村里有个小孩死亡,因为母亲太过想念,想见最后一面,母亲请来神婆,孩子活了。 但只是活了很短暂的几分钟,彻底的去世。 这、这就是招魂吗? 可是江月明明好好的,她没有死啊,为什么要给她招魂? 和尚却说她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招魂?这……是私人寺庙?” “是的,所以不能随便进出,施主很抱歉。” “真的有招魂吗?” “招魂需要供奉大量香火,需要长明灯长明,需永生永世的供奉,需得道高僧日日夜夜念经为其引路。” “需长明灯长明,需永生永世供奉,需的得道高僧日日夜夜念经为其引路……引路……” 施念在那小声呢喃着,她呢喃了很久,问:“死去的人真的能够招回来吗?” 和尚依旧一脸慈悲:“施主姓则有,不信则无,当然能够召回的魂 是少之又少,招魂容易,却缺少得道高僧,而我师父是这世间唯一可以招魂的高僧,可去年圆寂,如今这里是我守护。” 施念想,这是现实世界吗?这个世界是真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魔幻的世界出现。 她双腿不断往后退着,就这样,她身子不知不觉中撞到一个东西,她回头,发现自己撞的是供奉台,她一抬头便是万千神佛立在那大雄宝殿上,而那神佛下面立着的只有那一尊灵位,那尊没日没夜受香火供奉的灵位。 她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那么现在活着的是谁?是她的一缕——魂吗? 施念在那寺庙受到惊吓匆匆逃走,回去后她查阅了所有招魂的资料,她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像是坠入一个充满迷雾的世界。 那些东西将她信奉的一切,全部打碎。 她无法从中间辨别真伪,但她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在国外时,他每半年就会归国一次,每一次都没人他去了哪里,回来他总是满身香火味。 每一年北美大雪,他都会站在窗户边凝视,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很多寺庙捐赠过大量钱财。 他会点香静心。 他对她格外上心,她的生日,属于她一切一切节日礼物,他从不缺席。 为什么,另一面,他却会将她的牌位,永生永世的供奉在寺庙呢。 永生永世,永生永世,张柳岭你一定是入魔了才会供奉一只没有魂魄的鬼! 当天晚上他回到北楼,如往常回自己的房间,可施念怎么可能放得下今天那让她惊骇的发现,她问了一句:“你在给她招魂吗?” 而那个即将进门的人,在门口停住。 江月醒了,她醒来是在医院,她眼前白茫茫一片,阳光还是有点刺眼,她不太适应,在适应那光很久后,她终于,彻底的,睁开了双眸。 她看着四周,原来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江月伸出手出触碰窗户处的阳光,这种感觉就跟她当初重生醒来的感觉一模一样,全身难受,可是身体里又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这个时候护士进了病房,见她伸着手在那,便走到她身边,柔声询问:“你醒了?” 江月躺在病床上,手抱着被子:“我没受伤?” “没有呢,您只是被吓晕了过去,给您打了点葡萄糖。” 那护士拿着她的手便给她撕着手背上的胶带,然后替她扯掉手背上的针,那血便不断从血管外冒,护士立马用棉球摁住,然后对她说:“您摁一会儿,两分钟后再松开就行了,还有虽然您身体没什么异样了,可还是要在医院这边休息一天呢,观察身体的状况。” 江月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医院的,她怎么可能忘记施念那张疯狂的脸,那张开着车疯狂狰狞的脸,可是以数十倍的速度靠近她呢。 没想到一个牧源就让她疯成这样,之前她是暗着杀她,现在是明着杀她,真是有意思呢,她越来越期待她后面的举动。 江月冷笑,不过她脑袋里闪过一些碎片,那碎片是白天张家佣人给她的一碗银耳羹,那碗银耳羹跟上辈子的红茶对上,不会那碗银耳羹就如同那些红茶,都是存在问题的吧? 江月想到这里,眼睛里的笑深了,看来这剧情跟上辈子是一模一样,只是来的比想象中的迟了一点而已。 正当江月躺在病床上冥思着时,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有宁。 江月看着他,她靠在病床上起先是没有说话,有宁最先开口说了一句:“您醒了?” “是,她人呢?” 江月醒来自然是第一时间找施念,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她,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第371章 莲子羹 “施小姐已经回张家了。” 江月一听,扬眉问:“回张家了?” “是的。” 江月抓到一个关键点:“她回张家是什么意思?” 有宁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沉默。 江月又问:“她为什么可以回张家?” 有宁对于她的再三问话,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同她说:“您先在医院住上一天,明天会有人来接您回去的。” “这话是什么?” “如果您没事,我就先走了。” 这是打算和稀泥把这件事情和过去?还是根本不提,打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正当江月在冷冷看着他的时候,有宁便在她的视线下,沉默离开了。 江月暂时性的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双目盯着有宁离开,在有宁离开,那一整天她就一个人在医院待了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在这个期间没有任何人来过,到第二天早上十点的时候,张家的司机便来接她回家了。 江月在上了车后,司机载着她回张家,到张家后,张家这边也很平静,像是根本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一般,江月从车上下来后,人便站在张家大厅没有动,站了很久,有个张家的佣人便朝她走了过来说:“小太太您回来了啊,我们昨天听说您身体有些不适,人在医院休息一天,以为您要下午才回呢。” “身体不适?” 江月问了那佣人一句。 那佣人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下意识回了一句:“对啊,管家说您身体不适,要在医院住院呢。” “没有说为什么身体不适吗?” “不是说您身体不舒服吗?” 佣人不明白她话的意思。 江月一瞬间就明白了,张家这边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被施念撞她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张柳岭那边根本就没有提过施念开车撞她的这件事情。 江月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佣人见她不再说话,也从她面前离开。 差不多十分钟江月走到楼上房间,她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那只碗上,碗内有的自然是她根本没有碰过的莲子羹。 江月走了过去正盯着那碗莲子羹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个佣人走了进来,正是来打扫房间的佣人,她站在门口唤了一句:“小太太,我是进来打扫的。” 一般张家收拾房间是早上十点。 江月目光看着她,佣人手上拿着清洁的工具,不知道她一直盯着自己是因为,佣人眼睛里带了几分害怕。 江月突然就笑了,对那佣人说:“把这碗莲子羹喝下去。” 佣人一时没听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接着她的目光朝着梳妆台她所指的东西看过去,发现是一碗昨天的莲子羹。 佣人立马说:“小太太,这不能吃了吧,已经过了一碗了。” 可江月根本不管是否放置了一碗的事情,她只是在梳妆台前坐下,然后又说了一句:“谁说的莲子羹一晚上就不能吃了?我让你把它吃下去,就是让你吃下去的意思,听不懂我的话吗?” 佣人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她还是颤抖着嗓音说了句:“小、小太太。” 江月整张脸主打的就是冷酷无情,没有半分情面可以让她说,只是坐在那等待着她的动作。 佣人没办法,毕竟她只是个打扫的佣人,没有拒绝的权利,她站在那很久,最终朝着那碗莲子羹走去,她伸手去拿。 江月仰着头,笑着看着她。 佣人还在犹豫。 江月懒洋洋的问:“怎么,是打算让我灌吗?” 天气还算好,所以那碗莲子羹就算是放置了一晚上,可也还没有坏掉,所以那佣人不再犹犹豫豫,在江月的盯着下,张嘴囫囵吞枣一般,将那碗莲子羹给全部吞了下去。 江月在那佣人将那一整碗莲子羹吞下去后,她目光便盯着那佣人的脸。 那佣人将空掉的碗从唇边拿了下来,一直强忍着反胃站在那,也不知道江月为什么一直盯着她。 这时,江月拿着桌上的一只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当时间一分一秒走着的时候,时间走过十多分钟后,本来站在那还挺好的佣人,突然捂着剧痛无比的肚子,摔倒在了地上。 江月被佣人突然的动作惊到直接从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起身,而那佣人在地下发出一句一句惨叫,嘴里不断喊着:“小太太,小太太,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江月没想到那碗莲子羹真的有问题,她站在那没有动,目光始终地下不断在惨叫的佣人。 大概是那佣人的惨叫声太大了,引来了楼下的佣人,那些佣人赶到江月的房间,看到地下的不断打滚,满头大汗的佣人,全都冲了过来,问站在那的江月:“小太太,这是怎么了?” 接着,有佣人看到地下有一只碗,又问了一句:“您这是给她吃了什么?” 管家也正好赶到,看到里面混乱的一切,江月的手正好指着那掉落在地下的碗,对那管家说:“莲子羹,是那莲子羹,我昨天没喝的莲子羹。” 佣人都不相信,问:“怎么会是莲子羹呢。” 地下那佣人早就痛到在那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了。 管家立马指挥了一句:“快,先叫救护车,把人送去医院! ” 那些乱了阵脚的佣人,这才手忙脚乱的把那佣人从地下扶起来,另外一个佣人便跑去打救护电话。 管家也要跟着走,江月一把拉住管家,说:“是那碗莲子羹,管家,我什么都没做,是那佣人吃了我的那碗莲子羹。” 大概是情况紧急,管家只蹲下身拿着那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对她说:“先把人送去医院检查看看什么原因。” 管家说完,便从江月房间出去了。 江月在所有人出去后,她很害怕的拿出手机给张嘉文打一通电话,电话被接通,江月便开口:“嘉文,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第372章 交代 因为总部查张嘉文所在的分集团,所以这几天的张嘉文可谓是事情极其的多,他二叔不仅把分集团的人该开除的全都开除了,现在在追责那几个在账面上帮他做手脚的经理,试图让他把吞掉的钱给吐出来,所以他现在每天都被总部那群人耗在分集团这边。 他听着江月在电话那边哭的好不可怜的声音,自然察觉到一丝微妙,这是出了大事的信号,他很快应答:“行,先别害怕,也别哭了,我现在就回来。” “好,哥哥,我需要你。” 两人挂断电话后,张嘉文自然从分集团这边离开,赶回张家,而当他到张家后,江月整个人吓坏,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直在房间里哭泣。 张嘉文一出现,便问了句:“哭成这样,这是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了?” 下一秒江月冲进了他怀中,手放在他胸口,一整个带雨梨花惹人怜爱的模样:“我出车祸了,昨天住了一天院。” “什么?你出车祸了?” 显然张嘉文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江月哭的不成样子,她眼圈发红,像只需要人怜爱的兔子:“对,施念姐姐开车撞我。” 张嘉文挑眉:“撞你?” 看来这句话里信息量挺多啊。 江月哭着说:“是的,这件事情没人告诉你吗?” “那可没人告诉我呢。” 张嘉文眼里闪过丝有趣跟阴冷。 江月又指着地下那只碗:“我那、那碗莲子羹有毒,佣人吃了后,肚子剧痛,现在那佣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还有这事?” 江月哭到不行:“有人要害我,嘉文。” 张嘉文起先不相信,所以握紧她双臂,又再次问了一句:“真的吗?” “是真的,嘉文。” 江月怎么可能让这些事情就这样过去,她得要这些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张嘉文就是她手上的那一柄枪杆子,她很清楚知道,他只要闻到一点恶臭味就不会罢休,只要这恶臭味是跟张柳岭有关。 他想了半晌,先是安慰她:“别着急,我先问问管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月脸颊上挂着泪,浓密的睫毛上都是泪珠子,真是可怜又惹人爱,那娇滴滴乖巧的样子,哪个男人不会化,张嘉文搂着她说:“走,先跟我下去,在我张家,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宝贝。” 江月靠在他怀中,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张嘉文带着她下楼后,楼下那些佣人都还在议论刚才江月房间里的事情,她们都在议论那碗莲子羹是怎么一回事。 张嘉文到楼下后,正好碰见从大厅外走进来的管家,张嘉文在看到管家后,便带着江月走过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那莲子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大概是刚从医院回来,先是看了一眼张嘉文怀中的江月,接着,才回答说:“目前在医院,说是莲子羹放久了的缘故。” 在张嘉文怀中的江月明显感觉到管家面色不对劲,显然他没说实话。 江月手抓着张嘉文衣襟:“嘉文,肯定不是这样,那佣人剧痛成这样,一定是莲子羹被人放了东西。” 张嘉文自然不会这么罢休,在江月的挑拨下,他又说:“那你把那佣人的病情诊断结果给我瞧瞧。”说到这里,张嘉文又说:“还有,江月昨天出车祸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出车祸?” “可是我二婶开车撞江月呢。” 张嘉文的手抬起江月的脸:“说说,是什么原因,居然让我二婶竟然开车撞你,你好好跟管家说。” 江月不断摇头,她一脸无辜,抽泣说:“我真的不知道施念姐姐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我在想那碗莲子羹是不是也跟施念姐姐有关。” 张嘉文对着管家冷笑:“我二婶呢,让她出来给个交代,我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管家听到这话,脸色逐渐微妙为难了,正当张嘉文在那咬着不放的时候,许云禾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便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大厅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管家站在那,那神色还是梗着,半晌都没回答。 张嘉文冷声说:“好啊,既然你们不理会,那我就只能去找奶奶来解决这件事情了。” 接着,张嘉文带着江月朝着后院走去。 管家跟许云禾自然都跟在张嘉文身后,许云禾喊着:“嘉文,嘉文!” 可张嘉文只是带着江月冲进了张夫人房间,张夫人正在里面休息,在听到房门口的动静,便从内间的床上起来,问了句:“这是怎么了?吵闹成这样?” 张夫人被佣人扶着从里面出来。 张嘉文气势汹汹的正好拖着江月到张夫人房间的厅内:“奶奶,有人给江月投毒。” 站在那还一脸未睡醒的张夫人,在听到张嘉文这句话,脸色下一秒便紧绷:“你在胡说什么?” 张嘉文可根本不管她脸色怎么样,又说:“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您说,昨天二婶可是开车把江月撞进了医院呢,您知道吗?” 张夫人目光看向后面进来的管家,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在这方面相当谨慎,回着:“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站在管家身后的许云禾倒是一脸被吓到。 江月在张嘉文怀里低声哭,哭声让人没办法忽略。 张嘉文听到江月哭,火气更加大了:“奶奶,这件事情你们要怎么解决?二婶那边不给出个交代我是不会罢休的。” 江月却在这时抓着张嘉文的衣领,一脸隐忍说:“没事的,嘉文,我也怕这件事情会让奶奶为难,就这样了,我们走吧。” 谁不知道江月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不是在火上添油? 张夫人冷皱着眉头看着她,可江月哭的越发情真意切,见者心疼。 张夫人先什么都不说,只是目光看向管家:“你去把施念叫过来,当然还有柳岭。” 管家听到张夫人的话后,便点头,接着离开朝北楼走去。 第373章 羞辱 管家听到张夫人的话后,便点头,接着离开朝北楼走去。 之后厅内谁都没说话,只有江月的哭声,张夫人在听到江月的哭声,脸色只更冷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等着管家那边回来。 许云禾心里却在打鼓,天啊,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这可怎么办才好。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施念跟张柳岭便来了张夫人房间,在两人出现后,施念最先走到张夫人面前。 她脸色还是不好,相当的苍白,憔悴,人也完全不似以前了,状态看上去特别的差。 张夫人开口:“施念,江月说你昨天开车撞她,有这回事吗?” 施念低着头,没有开口。 这时站在施念身后的张柳岭出声:“施念昨天发病有点严重,所以做出了一些失控之举,怕您担心,所以我也就没有跟您这边说。” 张柳岭声音相当冷清且冷静的说出这番话。 此时站在那的施念也主动开口说:“妈真是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很后悔。” 施念的态度不似以前那般高傲了,在说完这句话,她又面向着江月语气极其卑微的道歉:“江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之间发病,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我也很自责,对不起,你原谅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这可不是以前的施念,她这幅态度反倒让江月有些没想到,且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张柳岭站在一旁,只是静静的听着施念的话。 张夫人没想到是真有这事情,她听了后,暗自叹气,暂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看向江月,大概是看她的反应。 张嘉文却说:“奶奶,这事情可不是道歉就能够算了的,谁知道二嫂是无意还是有意?她可是开车撞江月,是要杀人呢,而且二嫂可不止开车撞江月,还给江月投毒呢。” 江月在张嘉文怀中也还是哭,哭到眼泪都止不住。 张夫人怒斥:“什么投毒?嘉文你可不要太过分,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这乱说。” “您问问管家就是了,江月的莲子羹里有人放毒药在里面。” 张夫人也相当愤怒:“施念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情?!” 施念双唇紧闭 ,没有否认。 张嘉文哼笑:“二婶,江月从入了张家以来,跟你一直友好相待,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又是开车撞江月,又是给江月投毒想要残害她,不如我们报警让警察来查这件事情好了。” “行了!嘉文!你这像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你要叫警察?” 张夫人直接忽略掉那碗莲子羹的事情,大概是想息事宁人的意思,直接叹气问:“嘉文,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做?” 张嘉文说:“那就得看江月想怎么做了。” “江月,你说说,你要怎么做?” 张夫人在江月开口前,又说:“江月嘉文,你二婶最近生病了,所以精神状况是异于常人的,也希望你们体谅这点。”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她想了很久,突然又说:“不如让二婶在我面前跪下赔罪吧。” 她又说:“如果你们不同意,让警察来处理,我也是愿意的。” 施念浑身紧绷,她目光盯着江月。 可江月还是一脸无辜。 张嘉文说:“江月这个要求提的也不过分呢,二婶这是要江月的命,做出任何赔罪的事情不是都应该的吗?是不是二叔?” 张嘉文视线又落在他二叔张柳岭身上。 张柳岭对于张嘉文的话,倒也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保持沉默。 接着,张嘉文又看向施念:“二婶,您自己选一个。” 施念站在那半晌,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 江月只趴在张嘉文怀里,可怜巴巴的等着施念。 施念不断在深呼吸着,在她深呼吸的过程中,她的唇都在抖动,终于施念在众人的视线下,面向着江月,她竟然就直直的朝着江月跪了下去。 江月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跪在自己面前,不过她脸上情绪不似旁人起伏那么大,她脸色平淡无波的趴在张嘉文怀中,只是低眸盯着她。 张柳岭站在一旁低眸看着,还是没有动,无人能够看到他此时脸上的情绪。 张嘉文的手却抚摸着江月的后背,低声说着:“可怜的人儿啊,你觉得怎么样?这个诚意够吗?” 江月看了很久,又善解人意的回答说:“二婶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呢。” 施念任由她说着,跪在那不肯说话,此时她的脸上只有屈辱两字可以形容。 江月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二婶,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你这样是要我怎么做呢?” 她明明一句快起来吧,就可以结束掉施念脸上屈辱,可她就是不肯结束,一直在那说不依不饶的缠着。 “江月。” 这个时候站在那的张柳岭终于开口。 江月看向他。 张柳岭原本平静的一张脸,这一刻眉头微蹙,传达出来的神色就是让她适可而止。 江月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变得很害怕,娇声喊了一句:“嘉文。” “二叔你这是在心疼二婶?” 张夫人这个时候开口说:“差不多得了,嘉文,这是你二婶,别太逼人太甚。” “奶奶,江月刚才可什么都没做,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二婶真的就直接跪下了。” 江月看着施念那张忍到极点的脸,心里全是痛快。 她就是想看到她这样一张脸,难受吗?她会像磨铁杵一般,一点一点折磨她。 “嘉文,是我不好呢,你不要你这样说了,我跟施念姐姐道歉,也跟二叔道歉。” 江月的视线又落在张柳岭身上。 第374章 胜仗 不过好在江月知道见好就收,毕竟时间还长,她们还有的是时间,对于跪在地下的施念,她又说了一句:“施念姐姐,你快起来吧,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 一个佣人快速朝着施念走去,到她身边将她给扶起,施念在被佣人扶起来后,面色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她满头大汗,唇发青。 张柳岭自然没有理会江月的再三挑衅,他冷淡开口说:“既然嘉文跟江月已经接受道歉,那我们就先回了。” 张夫人也想早点解决完这件事情,她拧眉说:“回去吧。” 张柳岭没再停留,带着施念从大厅离开了。 在两人走出去后,张柳岭在窗户口停住回眸,目光朝着房间里的江月看了一眼,依旧是平静无波的一眼。 张夫人的房间只剩下江月跟张嘉文,还有许云禾,刚才那一切对于两人来说,是个难得的胜仗,对于张嘉文来说更加是,他可是难得的看到他二叔吃瘪呢。 能够让他二婶跪在他们面前,真是难见的一件事情。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越来越觉得事情有趣了。 “你二婶如今是生病阶段,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是出于自己本意,而且江月人不是没什么事吗?” 张夫人一脸不耐说:“行了,现在事情已经按照你们想要的方法解决了,还有什么事吗” 张嘉文还开口说:“奶奶,您倒是偏心二叔,二婶只是跪一下就算了,江月可是差点丢掉了性命。” 许云禾见张嘉文还在说,她忙出声阻拦:“嘉文,你二婶是生病了,不能怪她的。” 张嘉文却说:“她生病,怎么独独就开车撞江月呢。” “你——”许云禾有些气不打一起出,想说什么,便被张夫人打断:“还在这说什么?都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张夫人表情相当的严厉,而江月还是一副吓坏的在在张嘉文怀中不肯出来。 张嘉文哄着她:“别害怕了,我们先回去,我会保护你的。” 江月含着泪说:“好。” “奶奶,我带着江月先上楼了,她真是吓坏了,就不在这陪您了。” 张夫人也不想看到他们,只说了极其简洁的两个字:“行吧。” 张嘉文带着江月离开,等到了楼上后,张嘉文还在安慰她:“行了,刚才不是出气了吗了?还怕呢?” 江月说:“嘉文,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好有你。” 张嘉文冷哼了两声:“这事情我还能够要你委屈了不成,不过你不是说车祸吗?怎么你人没事?” 张嘉文都没在她身上看到过伤,整个人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对于张嘉文这个问题,江月想起施念撞上她那一刻,另一辆车正好将施念的车给拦截,所以那辆车相撞,江月才得以安然无恙,她醒来虽然没有问过那辆车是谁的车,可她很清楚那车上坐着的人是谁。 她低声说:“不知道呢,当时我吓晕过去了,醒来人就在医院,不过可能是施念姐姐开车撞我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别的车。” 张嘉文打量她许久说:“你人毕竟没事,这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江月乖巧的应答说:“我知道。” 张柳岭跟施念在回到北楼,施念开口说:“够了吗?今天你开心了吧?是不是让你痛快了?”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已,跟我的痛快开心,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施念今天要是不做出这样的行为,今天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轻易结束,她施念是相当聪明的,在该弯腰的时候,很快速的弯了腰。 施念笑着:“行为?我的行为都是她一步一步挑衅,造成的结果,张柳岭你说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她笑,眼里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而张柳岭他笔直站在那,寒芒掠瞳,他眼底带着一层危险,有几分阴冷之色。 施念继续笑:“她可是害死老爷子的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张柳岭。” 两人看向彼此的视线,就像是在激烈交手。 施念撇了撇嘴:“不过这件事情并不重要,我现在更感兴趣的就是那座寺庙,只要我说出来那座寺庙,就彻底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了,正常人是不会在那种地方,去供奉整座寺庙,去供奉一个活人的牌位的,我先让她嚣张一段时间。” 她低低说着,眉眼里都是凌厉跟笑。 张柳岭倒是脸色瞬间平静了下来,语气也平静:“要怎么想都随你。” “是随我吗?还是你无法解释?明明人活着,你却在寺庙花费大量金钱供奉一个活人牌位是怎么回事呢?要不要我不找个道士来试一试?” 施念的双眸阴气逼人,很快她又说:“张柳岭,你真是魔怔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个人可是害死了你付老爷子的人,你居然还对她百般保护,你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老爷子半夜醒来,朝你冤魂索命吗?” 施念说完,便哈哈大笑,那笑容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发出的笑。 她眼角是疯狂,是不顾一切,是丝毫的不惧怕。 她早就觉得老爷子死的太过蹊跷,至于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老爷子是江月害死的这件事情的呢,那时间就很远了,根本就不是现在才知道,准确点来说是在老爷子死后的头七后才发现的。 老爷子头七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而且当时觉得最怪异的,还是来自于他怪异的态度,那天晚上她在灵堂半夜撞见他一个人站在老 爷子的灵堂,她就已经想到事情会不会是跟那个女人有关,后面她一点一点展开查,得到的发现让人吓一大跳。 老爷子的死真没那么简单呢。 他张柳岭把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给包庇了下来。 甚至还清除掉了所有证据。 第375章 埋 施念想了几秒,又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去确认这件事情的吗?起先我还不敢相信这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因为我还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施念那张脸笑的狰狞:“可是有天一通号码给我发来一条短信,你猜那个人会是谁呢。这样的手段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说她想做什么?她是在跟我炫耀你张柳岭多宠她,还是在锤你张柳岭在包庇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呢?” 他原本如同平静水面的眸子里,像是被人投了一颗石子,里面水花四溅,波澜四起。 “张柳岭,你知道她是怎么拿这件事情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吗?你就像是她的战利品,她的勋章,她的奖状,她在我面前不断炫耀她俘获你的本事,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吗?” “先管好你自己。”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有宁站在门外等着。 张柳岭走到他身边,那双淡漠的双眼看向有宁,问了一句:“有烟吗? 有宁也看向他,发现他脸上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却又有种逼人的压迫感,他目光深邃锐利。 有宁听到他这句询问,当即回答:“有的。” 于是拿了一根烟给他,张柳岭在拿过有宁递过来的烟后,又问了一句:“有火吗?” 有宁发现他情绪很不对劲,有点不像平时的他,不过有宁很快将手打火机拿了出来,然后替他将一根烟给点燃。 张柳岭低眸,火光闪烁在他那张脸,脸上那永远带着的一份淡淡的疏离,此时带着几分凉薄,比冰雪更胜几分。 “您有没有受伤?” 有宁自然知道昨天那凶险的一幕。 有宁又说:“幸好那几天您感觉到施小姐会有动作,所以您时刻开车跟在江月身后,如果那几天您没有跟在她身后的话,真不敢想象,这一切会到什么地步,实在是太危急了。” 张柳岭那几天其实是都在江月身后的,自然是因为江月对施念的不断挑衅,让他带着警惕感,而当时她出现在那处地方时,张柳岭的车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停着。 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为了去见谁,而坐在车上的他在看着文件,都打算待一会儿离开了,没想到下一秒,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您对江小姐可真好,真是好过分了。” 就连有宁都是这样认为,毕竟这一路他是看着他怎么对待那人过来的。 有宁又说:“可是我认为江小姐并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您这么对她好的人,她性子太过多变,也太过……恶劣多端,几次都陷您于险境中。” 张柳岭一直都站在走廊上沉默的抽着烟,他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程度。 “我知道您喜欢她,可是喜欢一个人是要有度的,而且她跟您相差太大,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又或者是思想……” 那永远都是鸿沟,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永远都是。 “您可以像个宠小女孩的方式宠着她,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底线,就算她是个好人,在您对她的好,以及对她的容忍下,也一定会不知天高地厚的越来越坏,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做出什么,都会有人在后面替她兜着,所以她无所顾忌。” “是我对她太好了吗?” 他不是很明白的问。 接着,有宁相当肯定的说:“是,您这样是会宠坏人的,您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孩子,为了避免那个孩子遭她妒忌,所以您从不亲近那个孩子,您从来都是遵从她的所为,您这样真是在对一个人好吗?” 他总觉得对她好点,甚至怕自己对她还不够好,想着让她心里开心一点,可谁知道,他认为的还不够好,却在别人眼里成为了让她变化的因果。 走廊的光落倾洒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清冷又寂寞。 他低声说:“好像是我的问题。” 很多东西有宁都不敢说出来,包括她跟嘉文做出来的事情,以及……老爷子的死,那已经不是用恶毒来形容一个人了,而是令人头皮发麻。 “有宁,你知道吗?她以前很活泼的,是我把她变成了这样。” “是她喜欢您,并不是您要她喜欢您的,何必把这种她自己的本性怪罪在您自己身上呢。” “如果我没出现过在她面前。” 不会对她一眼喜爱,忍不住想要关照她,关心她,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当然这些话,他张柳岭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他不会让人知道,看似是那个小姑娘在疯狂执拗的觊觎着他,可实际上却是他对她一眼万年,无法忘怀。 所以他埋着对她的喜欢,总想着对她好点,再好点,想着只是心疼她,没有别的,也不会让她知道。 可哪里知道,她疯狂成这般。 他终究是有一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忽略身边那些对她的危险,她还这么年轻,她又喜欢他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假设,您不用为任何的喜欢负责,她的疯狂都是因她自己而起。” 张柳岭听着有宁的话,他低眸掐掉了手上的烟。 “你去查一下那碗莲子羹是怎么回事。” 有宁听到莲子羹三字,皱起眉头。 张柳岭掐灭掉手上的烟后,便将烟蒂丢在地下一旁的垃圾桶里:“查查那莲子羹的来源。” “您是觉得那个莲子羹真有什么问题吗?” 张柳岭没有说话,眼位微收。 第376章 咬 有宁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下意识点头,接着他站在那沉默了几秒,才从走廊这边离开,张柳岭一直站在走廊里等待着,等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离开的有宁再次回来了,他回到张柳岭身边后,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张柳岭的脸色更加的沉默,许久,他回了一句:“嗯,你回去吧。” 有宁看了他的脸色良久,确定他不会再说什么后,这才从他身边退了下去。 第二天江月一早上醒来整个人懒懒的,完全不想动。 大概是那天那场车祸所受到的惊吓太过了吧,身子虽然没有被车子挨到,可江月还是觉得全身酸痛,倦怠感席卷着她全身。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外面的太阳,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她坐在那玩着自己的头发,想的依旧是昨天的事情,她施念倒真是聪明了,而且还能屈能伸的,她是真没想到她人会在她面前。 不过江月之所以没有坚持说要找检查,是因为她很清楚张家是对不会让她进警察局的,而且她施念还有精神疾病在保驾护航。 其实到最后,她也根本奈何不了什么,最主要她人也没受伤,所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羞辱她,利用车祸这件事情,折磨着她的自尊心。 看着她当时那张痛苦隐忍的脸,别提多开心了,江月现在想起来,脸上都忍不住挂着几分兴奋,那种像是见到血的兴奋感,可是……不够的,这一点点的羞辱感,折磨是都不够的。 和她上辈子的惨死比起来,还有她给她下的毒,这算得了什么? 江月唇边的笑,渐渐的,缓慢落了下来,化为一丝冰冷。 一瞬间,江月心里的那种好心情瞬间就荡然无存,就连早上都没什么胃口想要吃东西了,这天早上她没有下楼,佣人过来请她下楼用餐,她也都没有理会。 许云禾跟张夫人在楼上西图澜娅餐厅用餐,在上楼的佣人到楼下后,说了一句:“小太太好像还在睡觉,在门口唤了,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回应。” 许云禾听到这句话后,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目光朝着张夫人看过去,见她好像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只是自顾自用着餐,许云禾便不再说话。 她在心里想,她什么时候对江月如此放纵了,不过作为江月的婆婆,许云禾对于她现在的情况与态度都产生了不满。 她想,她这个态度是越来越不把她们放眼里了。 江月现在在张家已经获得了想不想吃就不吃的权利,没有任何人可以来对管制她,就连张夫人都学会了闭嘴,她很满意。 到中午的时候,江月开着房门在房间哼歌,正坐在沙发上懒懒的翻着书的时候,感觉门口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当她后背接触到那道视线后,她的目光朝着身后看去,就在这时,她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不就是施念带回来,那天早上当着她的面,喊张柳岭爸爸的那个小孩小丫吗? 江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而她也在盯着那个小孩。 那小孩明显对她没什么好感,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当然江月看向她的眼神,也未必友善 。 她将手上的书合上,然后看向门口站着的那个小孩,她看了许久,直接从沙发上坐起,然后对着那小孩说了句:“站我门口干什么?” 小丫站在那还是没有动,目光始终紧盯着她。 江月在看了她很久后,说了两个字:“出去。” 可是小丫站在那还是不肯动。 江月觉得有些意思了,她还没跟她打过交道呢。 她看着那小孩,脸上的笑容如利剑上裹蜜糖:“怎么?你那疯婆子妈叫你来我这的吗?真是个可怜虫,以为讨好那疯婆子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爱吗?” 江月唇角的笑带着毒,像是盯着白雪公主外表的毒王后:“疯子是没有感情的,你在她手上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你还想去渴望一个疯子的爱跟关心吗?” 谁知道那站在那的小雅不仅不走,还冲了进来,整个人直接扑到江月身上,张嘴就要撕咬她的手臂。 江月感觉到疼痛,也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动作,她伸出手想要将那扑上来的小丫给扯开,可谁知道她,她双手并用的缠在她身上。 江月推不开她,也开始手脚并用的将她给顶开,在顶开的那一瞬间,江月将她狠狠推倒在地上,她的力气用的也十分的足够,小丫在倒在地上那一刻,便发出了惨痛的哭叫声。 江月哪里管她有没有哭,只是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发现白嫩的手臂上是一个鲜红的牙齿印,江月看着那牙齿印,然后看着倒在地下哭叫的小丫,她冷笑了一声:“你这个野东西,谁叫你来我房间咬我的,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 她着怒斥声一出来,倒在地下的小丫哭的更加的大声,那声音穿透整个楼上,以及楼下大厅。 可江月根本不管她哭的多惨,她对小孩没有任何的同情心以及耐心,正当她恨恨的盯着小丫的时候,张柳岭出现在房门口,出声说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江月听到他的声音,目光瞬间朝着门口看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她也不管他是来干嘛的,只说:“快把她带走,谁让她来我房间我的!” 那小丫在听到张柳岭的声音,她立马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在看到张柳岭那一刻,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了一般,开始从地下爬了起来,飞速的朝着张柳岭跑了过去,在跑到张柳岭面前那一刻,她冲进张柳岭怀中,手指着江月:“那个姐姐推我,她推我。” 张柳岭先是看了一眼小丫,然后再看向站在那的江月,可是在看到江月手臂上被咬红那一刻,他冷着脸抓着小丫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小丫被他的语气跟动作有些吓到了,因为感觉到他的语气有点凶,她哭到一半突然有些不敢哭出声,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开口说:“她、她骂我是野东西,好、还说我是可怜虫,我不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爸爸我不是。” 第377章 讽刺 小丫被他的语气跟动作有些吓到了,因为感觉到他的语气有点凶,她哭到一半突然有些不敢哭出声,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开口说:“她、她骂我是野东西,好、还说我是可怜虫,我不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爸爸我不是。” 张柳岭看着大声哭泣的小丫许久,然后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看向江月:“你跟一个小孩说了这些话吗?” 江月正是疼到要死的时候,听到他的话,炸了:“她自己跑进我的房间,冲上来咬我的,怪我说这些话吗?” “是你先说这些话她才咬你的,还是她咬了你之后才说的这些话?” 张柳岭面色冷冰冰。 江月说:“这有区别吗?”过了会儿,她感觉到张柳岭的语气跟脸色都不对,她突然爆炸的情绪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一下:“怎么?我不能对她说那些话吗?我说的都是些事实而已。” “江月你狠毒的程度是我没想到的,你真是无药可救。” 江月听到这句话,充满鄙夷,不过鄙夷过后,又换成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我是怎样的人,张叔叔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吗?”她再度将视线放在那小孩身上,她冷哼一声:“她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现在却像一条牛皮糖一般的粘着你跟施念,还老是不要脸的喊爸爸妈妈巴结着你们,我倒从来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小孩,还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呢,不过是条哈巴狗罢了。” “江月!” 张柳岭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目光冷冷的朝着江月看过去,令人不寒而栗。 江月丝毫不惧怕他的神色,他越生气,她就越开心,越觉得有意思:“还是不让人说?”她目光看着那孩子:“你叫人家爸爸的时候没有羞耻心吗?你觉得他是你爸爸吗?是不是全世界都是你的爸爸?你真让人恶心。” 江月的话越说越过分,而快四岁的孩子早就已经已经懂很多了,江月的那些话一出,立马又是大哭,她甚至直接挣脱掉张柳岭的手跑了出去。 “小丫——” 张柳岭回头去看那孩子,人已经从房间跑了出去。 张柳岭虽然从没想过要跟那个孩子亲近,但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他看着那孩子离开后,他目光又收了回来,视线再次落在江月身上。 江月可一点也不打算收敛呢,对于他看过来的视线,她像个疯狂的刺猬一般,不断将自己身上的刺露出来一阵猛扎:“我看你还挺喜欢当别人爸爸的,不如你跟施念好好当你们的爸爸妈妈就是了,当的多好啊,真是连我都嫉妒了,恨自己不是你的女儿。” “江月,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就不,我非不注意怎么了?看来你真是一个有大爱的人,你不去当圣母都浪费了你那泛滥的爱,你的张爱就会施舍疯子,孤儿,连一顶这么大的帽子挂在脑袋上,都能够当做没事,真是让人同情。” 张柳岭任由她说着,也任由她说个痛快。 在江月发泄一通,嘲讽一通后,张柳岭问:“说完了吗?” 江月自然是冷笑,她还是又说:“还是嘉文好,疼我,爱我,什么都向着我,你瞧,我受委屈了,他总是第一个帮我出头出气,你比不上他。”她的语调带着一丝深意:“他还……比你厉害多了。” 她语调带着一丝暧昧与得意:“我们日日夜夜,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让我开心的了,果然那些想当人爸爸的人,就是比不上还有爸爸的人。” 江月真的很恶毒,每一句话都含沙射影,每一个字都带着另一层意思,不仅在炫耀,还带着阴毒的刺。 那些相当爸爸的人,就是比不上还有爸爸的人。 张柳岭将她那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一番。 江月可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有多么的不对呢,她还在高高翘起嘴角,脸也高高抬起,像只骄傲的孔雀,在那展示着自己的美丽,自己那一身带着毒的绿。 她等着他的反应,可是等了好久,站在那的张柳岭从她门口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有跟她发生任何的争辩。 尽管在江月的那番讽刺与侮辱下,他也保持着良好的情绪跟体态,他的背影高挑挺拔,离开的步子也不疾不徐。 站在那的江月丝毫没有悔过之心,还在心里洋洋自得,她也不知道下午会发生什么。 当她下午从张家出门,打算去跟苏丽孝见个面的时候,人才刚走出张家的大门,突然一辆陌生的车停到她身边,在江月还没反应过来,她人便被一双用力拖上了车。 江月想大叫,可是她还来不及叫,她的声音便被人狠狠的捂住。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比我厉害是吗?” 第378章 见好就收 江月在听到那个声音后,当即想要把人给推开,他说了一句:“你放开,放开我。” 可怒火中的张柳岭怎么可能会放开她,只将她喊叫的唇捂的更紧了,车子就这样从张家门口开离,直到来到一处会所,到那会所房间里面后,江月还在挣扎,大叫着,那双有咬痕的白嫩手臂,死死的去抓他脸,她真的跟一只带着爪子的狐狸一般,一把抓伤了张柳岭的连。 江月却还在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有人强奸我——” 张柳岭怎么可能会放开她,反手就将她给推到了床上,他的身子也随之而下,压住了她那扑腾娇柔似水的身姿。 他想,他真是疯了才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太坏了,她真的太坏了,坏到令人发指。 她就像一只野性难除的狐狸,他盯着她那张娇滴滴的脸,在心里想着,她就是用这张脸,做着杀人诛心的事。 他恨透了她,真是恨透了她,恨不得将这张脸捂死在他怀里,让她说不出任何恶毒的话,让她没办法再用这张 魅惑男人的脸在他面前喊人哥哥,在他面前跟人哭泣求疼爱。 可是他的手却只是捏着那张脸的下颚,面带煞气问:“那些想当爸爸的人,就是比不过还有爸爸的人是吗?” 江月死鸭子嘴硬,刺激他刺激的更过:“是,就是,嘉文比你厉害多了,比你年轻,比你有力。” 张柳岭那张脸如地狱里的阎王爷:“你拿着老爷子的事情发短信给施念挑衅是吗?” 她在他手上高高扬起一张脸:“是,就是我,怎么了,你真不孝,我告诉怎么了?我就是要告诉他,要告诉张叔叔是个多么伪孝的人,连自己爸爸的死,都掩盖。” 她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魔鬼似的光,那张红红的唇,在用最利的一把刀杀着人。 张柳岭眼睛里的火焰冒的很高:“你再说一遍。” “我偏要说,非要说!” 江月那张最红唇翘的很高,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不知好歹的东西!” 下一秒张柳岭的手将她的连捂在自己怀中,江月感觉到窒息,她明显觉得鼻尖缺氧,没多久,她一张脸涨的通红,而张柳岭张脸已经失控,他的手死死抱着她的脑后勺,可江月的手在努力的推着他胸口,在她喘不过气来的瞬间。张柳岭朝着她的唇吻了下去,他哪里还有之前的凶狠。 吻住那张通红的唇,不断跟她抵死缠绕着。 江月在他的唇上一吻上来,刚才的憋气窒息模样立马消失,她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失控,开始在他唇下科哭着娇滴滴的说:“不要,不要我不要看到你当别人的爸爸,是你惹怒的我,一直都是你们在惹怒我,所以你靠近她,我就欺负她。” 张柳岭盯着她那张带着异样兴奋,又变得乖顺楚楚可怜脸,张柳岭压下身,唇在她耳边说着:“蛇蝎心肠,你真是蛇蝎心肠。” 她似妲己,在他怀中似求人摄取人魂魄的妖精:“那你爱我吗?爱我吗?” 张柳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也根本不想再听她问这个问题,他的身子压了下去,他的手紧箍着她白嫩的身子,在她耳边说:“恨自己刚刚没有亲手了结你这个妖孽,你还敢问,还敢问?!你居然连小孩都伤害,你该死,该死,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玩弄我是吗?” “是她咬我,咬的我好疼,真的好疼。” 她伸出自己那条光裸的手臂,给他看。 “你看,你看。” 张柳岭说出的话却跟她的动作截然相反,他身子压下去那一瞬间,有的只是恨,抓着她手臂又充满恨意的咬上去。 像是在撕咬着她的皮囊,脸上没有任何心疼的神色,江月推着她,用力的推着他,可是他的唇在咬了许久后,终于松开了双唇完后,一遍一遍轻吻着,她那条似白藕的手。 张柳岭却充满怒火问她:“他比我厉害吗?比我年轻吗?!你们日日夜夜是吗?“ 他的手掐进她的手臂肉里。 江月哭的更大声,开始又推着他:“是就是,就是的。” 张柳岭冷笑:“好啊,我让你说,我让你说个够!” 下一秒他嫉妒疯了一般将她粗暴的压下,他额角青筋凸起,哪里还有那平静似海的模样,有的只有暴怒冲破头顶,让他不顾及形象的斯文扫地。 有宁这边在找着张柳岭,他有急事要找他,张家的那边的佣人说小丫从张家那边跑出去后,便不见了,佣人一直在找着他。 可张柳岭却在房间抱着江月,唇却在不断疼爱的亲吻着她那张脸颊,似入魔了一般反复吻着。 江月全身身子在他怀中全是沾染着他身上的气息,他身上的香火气。 那一刻的他真的不像自己,仇恨在脸上交织,可唯独只有动作在一步一步不受自己控制着,他的心神跟身体是分离的,永远都是在背叛着他分离的,他永远都在被她所蛊惑。 江月还在倔强的跟他说着:“嘉文最好,嘉文最最好。” “还敢,还敢说是不是?!” 江月当然开始求饶,她觉得他真有点疯了,双目赤红。 她这才求饶否认:“不是,不是,没有,我们没有。” 她是懂见好就收的。 有宁在找到那家会所时吓了一跳,他站在门口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把人给带了过来,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这般大张旗鼓的带着人赶了过来。 有宁站在门口还是在打着他的电话,试图用次数引起他的注意,不直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那边的电话接听,有宁在听到他接听电话的声音后,当即语气略显凝重的说了一句:“张总,那孩子不见了。” 张柳岭在电话里听着有宁的声音,而江月此时已经哭到眼睛红肿没光了,他看了她很久,抱住她身子的手,这才缓慢的松开了。 江月声音已经哭到不行了,用被子将自己紧裹住,张柳岭冷皱着眉头看了她很久,便直接从她身上离开,起身去了会所门外。 第379章 孩子 有宁在听到开门声后,终于在门口看到了他的身影,有宁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可是却发现他满脸的戾气。 有宁在心里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般充满凶煞之气,如此的吓人。 张柳岭问有宁:“不见了吗?” 有宁回着她:“佣人以为她又躲在了家里角落,所以也就没有太理会,可是等了好久,发现那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她,到现在整个张家正在找她,张夫人那边听佣人说,江小姐白天跟小丫发生了一点冲突,现在江小姐也不见了,所以张家那边都翻天了。” 有宁明显感觉到江月人在会所这边的房间里,他感觉到里面人的动静。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当然在有宁的视线落在房间时,张柳岭的目光也朝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有宁的视线立马收回,问了一句:“江小姐现在人在您这里?” 有宁想,这要是被张家那边知道,那肯定是风波不断。 张柳岭冷声说:“是的。” 有宁自然也没有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人在这里,他还是语气快速说了句:“现在张家那边也在找着她。” 有宁下意识提醒着。 而张柳岭在听到有宁的提醒后,他回着她:“嗯,你先去找孩子吧,我很快过来。” 有宁再次看了他一眼,便点头说:“好的,那我就先走。” 有宁直接转身离开,眼睛也不敢往那扇门里乱看。 张柳岭真是被她给气疯了,他竟然完全忘记了孩子这件事情,他以为孩子在家里应该不会乱去哪,可显然,是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多想,完全忘记那江月对那孩子有多深的伤害。 张柳岭脸色阴冷,接着,他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江月早就老实了,害怕的看着他那张脸,不敢动,手也死死裹紧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回张家,他拿起床上的衣服快速穿上,对着她警告了一句:“你给我在这待着。” 江月裹着被子坐在那朝着张柳岭冷笑:“我不,我就要出去,我就要回张家,让他们那些人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 张柳岭一点都不担心她敢这样做,她的游戏可不是这么快的将一切结束。 张柳岭沉声笑着:“是吗?” 江月抱紧着自己说:“你真是变态。” 江月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她说这些话,都是费了好大力气说出来的。 他怎么会不是个变态呢,在她激怒下才会疯了一样跟她做这样的事情。 张柳岭笑着说:“我们彼此彼此,这也是你逼出来的江月。” 江月害怕极了,她不敢走下床,光裸的手臂在被子下抱紧着自己。 他系好身上的领带,再次说了一句:“在这待好。”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不吭声了,可脸上的冷讽也没有退下。 张柳岭不再看她,而是直接从会所的房间转身走了出去。 江月盯着他那压死人的后背,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她靠在床上轻笑着。 张柳岭在到会所楼下后,他冷着脸坐上了车,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他很久了,看到他下来,当即唤了一声:“张总。” 张柳岭坐在车上对着司机说:“走吧,回张家。” 司机看着他脸上的一抹沉静,他不敢多问,这才发动车,将车子从会所楼下离开。 在他离开后,张夫人派了管家过来,管家坐在车内正好看着他的车尾离开。 张家这边闹翻天,张夫人不断问着佣人:“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不见了?” 佣人对于她的询问,也着急的很,在那慌张解释着:“小丫上午跟小太太发生了点冲突,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突,所以小丫从楼上跑了下来,我们追了她一会儿,发现她进了后花园,我们想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谁知道她竟然不见了。 这个时候去外面找了一圈的佣人跑了进来,跑到大厅说了一句 :“还是没有找到小丫。” 许云禾急死了,她现在跟那孩子也相处些出一些感情了,如今孩子丢了她也着急万分。 “江月到底跟她争执了什么?!” 佣人将江月对小丫说的话全都跟张夫人,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说了一遍。 张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暗沉,半晌都没有说话,许云禾一向是个不多话的人,在听到佣人的话后,只觉得相当生气:“她竟然对一个小孩说这番话,真是天生阴毒。 张夫人只说:“现在把人给我找回来,我要见她人。” 张夫人现在是要见江月,许云禾又问:“那江月人哪里去了?” 佣人眼神闪躲,过了很久,开口说:“当时柳岭在。” 许云禾心里一抖:“你说什么?” 张夫人目光朝着那佣人扫去:“你胡说什么?” 佣人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立马改口说:“柳岭跟小太太好像因为小丫发生了点冲突,所以在小丫走后,他后面倒也走了。” 张夫人在听到她这句话,脸色才缓和下来,她只面色严肃说:“找,给我找,江月找到,小丫也要给我找到。” 正当张家这边要增派人手,或者去警察局找那个孩子的时候,门外传来车声。 张夫人看去,看到的是有宁从车上下来。 张夫人看着有宁走来,便问了一句:“柳岭呢?” 有宁回着说:“张总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还在外面跟人吃饭呢。” 张夫人这才发现现在是饭点,而她拍管家去找,也还没找到他。 张夫人说:“小丫丢了,这件事情他知道吗?” 有宁回着说:“我跟张总说了,张总那边说立马过来。” 张夫人点着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有宁又问:“您找张总是问小丫的行踪吗?” 张夫人说:“听说小丫不见之前,他见过小丫,我想问问他这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宁说:“您等等,张总很快就回来了。” 张夫人不再问,只是站在那等着。 第380章 犀利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这边便回到了张家,在他回到张家后,他从车上下来,到涨价的大厅,在到大厅后,他到张家大厅后,见所有人都在大厅站着,便径直走了进来,问了一句:“孩子,还没找到吗?” 许云禾一看到他回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走到他面前:“到现在都还在找呢,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听佣人说,下午的时候你见到她了是吗?”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想了几秒说:“嗯,下午是见到了。不过应该不会走太远。”他想了几秒:“附近都找了吗?” 许云禾倒也没在他面前问下午江月跟对小丫做了了什么,只是回着他的问话:“附近都找到了,所有地方都找到了。” 张柳岭沉吟半晌,他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他又说:“福利院那边找过了吗?” 张家这边什么地方都招了,唯独福利院那边没人去找过。 许云禾说:“这地方倒是还没去找过呢。”她想了几秒说:“这地方是不是要去找找?” “先找吧。” 许云禾听到他的话,便立马吩咐人:“快打电话去福利院那边问问。” 佣人听到后,便去一旁的打电话,站在一旁的张夫人这时候开口说了一句:“本来不想惊动你的,倒耽误你的事情了。” 张柳岭低声回着:“找到人才是最要紧的。” 张夫人看着这人仰马翻的场面,皱眉叹息了一声。 在电话打过去后,福利院那边接听,佣人还没开口,福利院那边便说:“是张家这边吗?小丫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边正要打电话告诉你们呢。” 佣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忙看向身后站着的人,许云禾着急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人在那里吗?” “在呢,太太,福利院说小丫现在正在他们那边。” 许云禾一脸大放心的模样,手抚摸着心口:“那就好,没出别的事就好,赶快派人去接。” 张柳岭略带严肃的脸,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在人找到后,张家这边这才彻底的稳定下来,于是司机赶忙去福利院接,在二十分钟后,小丫被带回张家后,眼睛红肿,整张脸也是红的,可见是哭过,她看向张柳岭的眼神,充满了闪躲与想要靠近。 众人见小丫一直都在盯着张柳岭,于是暂时谁都没有朝着孩子走去,只是全都站在那安静的看着。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了小丫看他的眼神,在小丫的视线下,他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到她面前后,他对小丫说了句:“怎么能够乱跑呢,大家都很担心,下次出去还是要跟家里的阿姨说一声会比较好。” 张柳岭说不出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像带着几分内疚,又带着几分罪恶感。 他竟然如此的疏忽,人不见的时候,他在干嘛? 他居然在抱着那个伤害这个孩子的人,所以在面对面前这个小孩时,他心里的感觉是相当的复杂的。 而小丫在听到他的话后,唇死死憋住,好一会儿居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朝着张柳岭冲了过去,直接冲到他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双腿:“爸爸。”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讶。 许云禾站在一旁更是意外不已,不过虽然小丫是领养在她跟其成的名下,可她知道这个孩子还是比较想亲近施念跟柳岭的,或许这就是不解的缘分吧。 小丫抱住张柳岭的动作,以及那声清脆响亮的爸爸,让在场的佣人全都极其心酸同情,想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父母不说,好不容易来到这样富贵滔天的家,却还要被这般欺负。 在场所有人表情均是动容的表情,却只有张柳岭站在那没动,脸上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对于她那句响亮的爸爸,更是没有回应。 他平淡的一句话,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动容。 他对佣人说:“大嫂,你带着孩子进去吧。” 许云禾对于他这句话,也是有些没想到,她表情卡壳似的看了他几秒,不过很快,她还是应答着:“好的,那我先带着孩子回房间。” 许云禾朝着小丫走了过去,在到小丫面前后,她将小丫从柳岭腿上抱了下来,然后抱在怀中轻声安抚着,小丫还舍不得松手,但是因为许云禾抱着她,她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许云禾抱着。 张夫人看着这一幕,倒对这个孩子也存了几分可怜的心思,也觉得柳岭对这个孩子却是过于绝情冷漠了点,不过她没对今天的事情说什么,也更没提江月的名字,只对佣人说:“人既然找到了,也没出什么事,就都各自散了吧。” 佣人们点头,而许云禾也应答了一声,最先带着孩子离开,大厅的佣人之后也陆续散去。 大厅里只剩下张夫人跟张柳岭,张夫人对张柳岭说了一句:“我今天有点头疼,我就先去休息了,柳岭。” 张柳岭看向母亲张夫人的眼神淡如水:“嗯,要叫个医生过来给您看看吗?” 张夫人说了句:“不用了。” “好,那您好好休息。” 张夫人点头,便从大厅离开,朝着后院走去。而张柳岭在大厅站了一会儿,也从大厅离开,脸色充满心事。 在张夫人到后院后,管家没多久也回到了张家这边,到张家后,直接去了后院张夫人房间。 张夫人正在听着身边的佣人,说江月太过了的事情,竟然连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都欺负,张夫人自然是只是听着,对于身边的人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管家进了她房间,唤了一声:“太太。” 张夫人看到管家后,便对身边那些碎嘴的佣人说:“你们都出去吧。” 佣人听到她的话,便全都离开,在佣人离开后,张夫人问了管家一句:“柳岭今天人去了哪?” 管家低声说了一句:“江月是被他带走的。” 就在那一瞬间中,张夫人目光盯着管家,那双眼睛相当犀利。 “江月被他带走了?” “柳岭把她带去了会所,又是一下午没有出来。” 第381章 冷光 张夫人在听到管家说出的那些话后,她的手在缓慢握拳,管家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这细微的动作,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张夫人真的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跟她见面有牵扯,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不是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迷惑到脑子一片糊涂了! 他到底要把事情闹到什么地步? 那妖女真是让她没想到,手段竟然如此了得,竟然让柳岭荒唐至此。 当然这些话只不过是在张夫人的心里掀起滔天波澜,她脸上可没有透露出半分,过了很久很久,张夫人深吸一口气,将心里所有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说:“也就是说,那妖女在上午欺负完那孩子后,下午就被柳岭 带走了是吗?” 管家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是谨慎的回着:“推测下时间,应该是这样的。” 张夫人只觉得头极为的疼,在管家回答完她这句话后,她的手立马就落在自己额头上,眉心紧皱,面色略带了丝痛苦。 管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关心询问:“夫人,您没事吧。” 张夫人缓着那疼痛,缓了很久,好半晌,她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没事。”下一秒,她的脸上那复杂的情绪便已经消失,她恢复了平时那张菩萨脸,可是却没有菩萨脸上的慈悲,她对着管家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听到她的回答后,还是在她面前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应答了一声:“好的,老夫人。” 管家从她房间里悄然退了下去,而在管家一走,张夫人便闭上了眼睛,她那双手捏住了沙发一个小茶几上的夹茶的镊子,镊子锋利的头部,刺进她满是褶皱的指缝里。 张柳岭在从大厅离开后,便打了一通电话给有宁,他站在一处没人且隐蔽的地方问有宁:“她人还在那吗。” 有宁在从张家这边离开后,自然是被他派去会所那边给他看人了。 有宁在电话里回着他:“还在,人没从里面出来过。” 张柳岭听到这话便嗯了一声,说楼句:“把她送回江家吧,然后再让江成达往张家这边打通电话。” “好的,张总。” 下一秒,张柳岭便挂断了电话,在挂断电话后,他站在那脸上从平淡变为沉凉,他靠在墙上再次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让那烟味将他身上那属于她的味道全部驱除掉,融化掉,瓦解掉。 当然,他的双眸带着一丝冷光。 江月休息够了后,从那会所的房间里走出来,谁知道一抬头便看到了有宁,她在看到有宁后,她停住了脚步,看着有宁半晌,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怎么,这是在监视我,怕我回张家去告他状吗?” 有宁对于她的话并不理会,只是开口说:“张总说让我把您送回张家,他让您明天再回去。” 江月双手抱住,她问了一句:“凭什么?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 她哼笑了一声,眼睛里全是娇俏的狡诈:“我偏不,我现在就要回张家,让张家看看他下午对我做了什么。” 江月要走,有宁却站在她的身后说了一句:“江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您不要让我觉得为难,毕竟您做出这样的事情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江月在听到他的话,笑了一声说:“怎么对我不好了?” “您觉得张家这边还会第二次相信狼来的故事吗?” 这样的手段江月又不是没有使用过,使用第一次的时候是爆炸性的事情,使用第二次的时候,众人就得考验可信度了,可能她还没得到什么便宜,反而惹了自己一身骚。 江月听着有宁的话,她自然感觉到有宁看她的眼神也不是多么的友好。 她又说了一句:“你说的狼是张叔叔吧?他可真是个狼,疼死人了。” 江月扯着自己的衣领,表情充满暧昧和深意。 有宁看到后,只是面无表情。 江月自然不在说话,冷哼了一声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有宁送着她回江家。 她突然回到江家江成达还相当不解呢,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给张家的电话还是柳岭这边让他做的,他不断围绕在江月身边问:“江月,你是不是闯祸了?柳岭怎么让我做了这么奇怪的一件事情?” 江成达可还指望着她给自己在张家那边牵线搭桥呢,深怕她再在张家犯错。 她难得回来一趟,江成达又想着以后有求于她,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 江月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燕窝,对于江成达的话,一整个就是一个爱答不理的状态。 江成达对于她的反应,又说:“我的乖女儿,你可不要吓我。” 江月笑着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你问问张柳岭呗。” 江成达没想到她竟然直呼柳岭的名字,他训斥:“你没大没小,二叔不知道叫吗?他可是你的叔叔!” 江月睁大着那双无辜的双眼,问:“叔叔吗?” 江成达不知道她这句反问是什么意思,江月又说:“既然是这样的身份,他会对你的女儿做出不正当的举动吗?” 江成达被她的话给吓死,他以为江月说的是半年前的那件事情,虽然平时他对江月的关系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在江月还是青春期的时候,他就知道江月对柳岭的心思,而柳岭虽然对她很好,可是一直都跟她保持得体的距离,那态度对江月就是一个不感兴趣。 所以江成达这边一直都认为,半年前的那件事情,是江月陷害的柳岭。 不过江成达在得知江月心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个胆战心惊呐。 “江月,这种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说。” 江月对于江成达的训斥,那是一点都不在乎,还是继续用不勺子挑着手上碗里的燕窝,唇角挂着一丝引人遐想的笑。 第382章 凝气 晚上许云禾跟回来的张其成说了白天小丫不见的事情,还说了江月欺负小丫的事,张其成本来脱着外套,都打算去浴室洗澡了,听到许云禾说的话后,便停住。 许云禾见他不说话,脸色带着几分气愤说:“你说她现在在这个家里到底要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张其成沉默了,沉默了很久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许云禾说:“谁知道呢,现在这个家是谁都管不了她了,就连妈现在对于她这些过分的行为,都不再开口,现在她连小丫都欺负,我不知道再往后她会跋扈到什么程度。” 张其成冷着脸说:“晚上我跟妈聊聊。” 许云禾说:“你最好问问妈什么打算。” 到晚上张其成去了母亲张夫人房间一趟,问了她江月跟小丫的事情,问这件事情她这边打算怎么处理。 张其成去的时候,张夫人还没睡,还在沙发上坐着,对于张其成的话,她听了半晌,只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夫人的话一时之间把张其成给问住了。 张夫人见他默不作声,看了他很久,她淡声说:“你都不知道怎么做,还来问我该怎么做?江月可是你的媳妇,可不是我的媳妇。” 张其成听到母亲的这句话,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是彻底的沉默了。 张夫人却不再理会她,只是捏着手上的佛珠,坐在那闭着眼睛静气凝神。 张其成面露难色再次开口说:“妈,江月这边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一个办法,今天小丫的事情又让您着急了。” 张其成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说:“上次想要两人去国外这件事情,闹到现在都没有成功。” 张其成眉间是一片愁云惨雾,而张夫人听着她这些话,也只是保持着脸上的神色没变,手不断在拨动着手上珠子。 张其成等了很久,见母亲未开口,他又说:“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今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张夫人听到他这些话终于开口了,她说:“孩子有孩子的福分,既然嘉文都不管我们操心有什么用,不如就这样吧,先让家里过几天好日子。” 张其成听到这句话,有些没想到:“妈,您这是……” 张夫人又说:“行了,别再说这些事情了,就这样吧。” 张夫人几句话便将张其成想要说的话全都挡楼回去,张其成看着自家母亲看了很久,实在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想了很久后,只能说:“好的,我知道了。” “行了,你也早点去休息,我最近有点累,今天就这样吧。” 张其成本来是想着跟自家母亲,商量商量江月这段时间的不可理喻的一些举动,可谁知道却在自家母亲这边碰了一脸的软钉子回来,当他回到房间后,他人才走到房门口,许云禾便走了过来问他:“妈怎么说的?” 张其成很是无语的沉默走了进去,许云禾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立马跟在他身后:“到底怎么样?” 好半晌张其成皱眉开口说:“还能够怎么样?现在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妈现在是对那边没任何的办法。” 许云禾脸色无法平静,她再度开口:“可是——就让她为所欲为下去吗?” 张其成也相当的烦闷,直接打断她:“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让我安静会儿。” 许云禾看着他脸色,看了半晌,不再开口。 张其成便从她面前走了。 第二天江月从江家那边离开后,张柳岭这边在北楼接到她回张家的电话后,便挂断了这通电话。 江月回到张家这边后,张家大厅的佣人看向她的目光,自然都相当沉默,没什么佣人朝她靠近,江月当然知道她 们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不过她并不在乎,是直接无视着他们的视线进的大厅,接着,江月便去了后院张夫人的房间,说要给张夫人请安。 张夫人坐在房间里听到门外传来她的声音,她本来是让管家打发她离开的,可是她刚开口,便又改口:“让她进来。” 管家仔细瞧着她脸色,面容上是看不出深浅的,管家便应答:“好的,夫人。” 管家便走到门口,看了江月几秒,便让她进去。 江月听到管家的话后,便脸上带着几分高兴走了进去,走到厅内,江月便相当亲厚的朝着老夫人唤了句:“奶奶。” 握着佛珠在手上的张夫人面目平静的看着她:“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边了。” 江月带着讨好的说:“您这段时间都头疼的很,所以来看看您。” 张夫人对于她这句话,脸上竟然还露出半分笑:“挺好的,还知道来看看我,倒是懂点事的。” 江月又问:“您头痛,需要我来给您揉揉肩吗?” “不用了,听说你昨天回家里陪父母了,你父母虽然年纪不算大,你年纪也还小,本该是大学里在父母旁边被享受父母宠爱的日子,如今却早早进了我们张家,也确实是该时常回去看看父母。” 江月表现的一副天真开心的样子:“我父母一直说要来拜访您。” 张夫人又说:“不用了,我年纪也大了,让你父母别太操心我。” 江月明显感觉到张夫人对她的态度,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似乎是在为她关心的话而灿烂:“好的,我会跟我父母说的,不会让他们来打扰您。” 张夫人盯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可却没有半点的笑,目光只长久的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月站在那却仿佛看不懂张夫人的视线,依旧笑容相当的开心。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外面走了进来,佣人在门口提醒:“夫人,柳岭来了。” 张夫人听到门口佣人的话,眼睛稍微抬了抬,她没有去看门口进来的人,反而看的还是站在她面前的江月。 江月立在那反倒是低下了头,显得乖巧无辜。 第383章 死人 在张柳岭走到房间后,张夫人这才挪开视线,看向进来的人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张柳岭低声说:“过来看看您。” 张夫人说:“一个两个都来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呢,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必这么紧张。” 张柳岭淡声说:“大哥昨天过来了吗?” “晚上过来了一趟,你大哥最近倒是挺忙的,也就昨天有时间来看我。” 张夫人语气轻慢的在说着话,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又对江月说:“你先回去吧。” 在张夫人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的视线这才看向一旁站着的江月身上。 江月听到张夫人点她的名,立马反应过来,开口说:“好的,奶奶。” 江月便转身从她房间退了下去,张柳侧目的视线也正好从她面前收回。 张夫人怎么回没注意到他注意江月的视线,她坐在沙发上方,将这房间里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 “最近施念怎么样?” 张夫人淡声问着这句话。 张柳岭面色也同样淡定:“在北楼这边休养。” “没事就好。” 两母子一时间都沉默,张柳岭问:“要我陪您出去走走吗?” “不用,不用担心我身体方面,我真的没事。” 张柳岭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江当然知道张柳岭为什么会去张夫人那边,这是在防她告状?她鲜艳娇嫩的红唇带着丝笑。 她从张夫人房间这边出来后,便又去了大厅,刚走到后院入大厅的门口后,便听到大厅里,有佣人在议论,那议论声朝她传了过来:“连个无父无母的小孩都欺负,之前还觉得她可怜,如今才发现夫人的眼光是没错的,这样的人真是留不得,嚣张跋扈到这样的地步,自从她进了张家,整个张家就是一派乌烟瘴气。” “可不是,那个小孩真是可怜,要是我的小孩,我得心疼死。” “无父无母,不就是被人欺负吗?你看柳岭对那孩子也是如此不冷不热,可那孩子天生就跟他有缘,爱亲近他,可惜。” 那几个佣人站在偷偷说着,也根本没发现江月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站在最外处的一个佣人发现了江月的存在,吓的立马从人群里出来,瞪大眼睛盯着她,其余佣人发现异样,也立马回头,在看到她后,表情自然不会比最先发现江月的佣人的表情差。 各自都往后退着。 江月看着她们,脸色可没任何异样,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模样,很快,她从她们的视线下,朝着楼上走去,在到楼上房间后,张嘉文正好从房间里出来,问了一句:“听说你昨天去了你父母那?” 江月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急急停住脚步:“是的呢。” 张嘉文也很着急,他手快速打着领带,那领带自然也被他系的歪七扭八的,他草草结束掉手上的活说:“行吧,你要是想回自己家那就常回自己家待待,毕竟整天待在这边多无聊呢。” 张嘉文最近在忙,自然是在忙自己的新公司,所以他的心情大好。 至于分集团那边的事情,他非常清楚他二叔不敢将这件事情闹到他爸跟奶奶这边来,所以查也就找那几个经理象征性的查一查,怎么可能真会动到他头上来呢。 张嘉文现在是有恃无恐发。 他急着要离开,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又说:“我这段时间忙,就先走了。” 江月自然也没有挽留,只是脸上表现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要走啊?”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伸着手过去捏住她下巴,像是逗着小玩意:“怎么?舍不得我走吗?” 江月说:“当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为重,我会好好调整自己的。” “真是个贴心的人儿,等着我回来。”我、 张嘉文说完,便大摇大摆从江月面前离开,江月转身看着他下楼离开,看了好一会儿,她便走进了房间,可是刚到房间内,她听到楼下的动静,又停住,便缓慢的从房间外走了出来,她看到了楼下的张柳岭。 当张柳岭抬起脸看向楼上的时候,江月立马转身进了房间,只留了一片裙角给他。 张柳岭也收回视线,人便继续朝着大厅外走去。 江月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给张柳岭发短信:“张叔叔,昨天我没吃药呢。” 昨天到后面,两人几乎是没有措施。 “你说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张柳岭自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发来的短信,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将手机放下,他没回复她。 江月又说:“你昨天是在嫉妒张嘉文吗?张叔叔,你昨天的样子不像是只喜欢我一点点的样子,看上去可是好喜欢好喜欢我呢。” 江月的短信依旧在不断的发送过去,张柳岭自然都看到了,他脸上没有温度,看着短信里的每一个文字。 “你真的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吗?” “你不是来替小丫来批评我的吗?怎么抱着我上床了?我要是小丫真会伤心,她喜欢的爸爸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这个恶毒的姐姐,这样一个人恶毒的姐姐,她喜欢的爸爸却是这么喜欢那个欺负她的人,而且还喜欢的不得了。” 施念这边把小丫接去了北楼那边,她自然也知道江月跟小丫的事情,起先这个孩子在施念眼里确实只是一个工具,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只觉得这个孩子跟她一样的可怜,在这个世界上同样的无任何的亲人。 施念蹲在那孩子面前,痴痴的看着她的脸,她的手抚摸过那孩子的脸颊每一寸:“伤心吗?” 小丫起先有点害怕施念,毕竟施念的疯狂她还历历在目,可她就算是害怕,还是忍不住靠近说:“妈妈,我不怕,我替你报仇了,我替你狠狠的咬了她。” 施念听到她的话,却没有任何的高兴:“不用跟她计较,我们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小丫听不明白她这句话,双眼懵懂的看着她。 “她嚣张不了多长时间的。” 她笑着:“你真是个好孩子,还好我将你从福利院带了回来。” 第384章 神婆 她的手依旧充满疼惜的抚摸着孩子的脸说:“我带你出去走走。” 小丫点头。 施念便从孩子面前起身,带着她从房间离开。 自从上次施念从老夫人房间出来后,她就没怎么出去过,都未曾踏出过北楼这边的门。 当施念带着小丫到大厅,江月正好也来到了大厅,她是心情很不错下来拿水果吃的。 当她看到施念牵着那孩子母女情深的模样,本来正站在厨房门口等待的她,笑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亲切的唤了一声:“施念姐姐。” 现在天气逐渐燥热,江月穿着一条裙子立在那,别提多青春 凉爽了,在这十足安静的张家,就如同一阵燥热扑面的风,如此明媚活泼。 施念看着她,一双眼睛从她的脸,再到她身体的每一处,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似的。 江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她沉默几秒,接着又笑:“怎么了?施念姐姐,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她想了几秒,又说:“小丫这个孩子你还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乱咬人可不行,虽然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肯定很忙,也没什么时间管教,这次咬了我就算了,下次要是咬了别的人那可就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江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下意识抚摸到手臂上的咬痕,施念的目光看过去,落在她手臂上。 江月笑容张扬暧昧,手指摩挲着手臂上的皮肤。 “小孩不会无缘无故咬人的,如果她咬人,那么就证明那人不对,那我真说是活该不是吗?” 活该两个字,让江月唇角边的笑容越发加深。 “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施念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诫着她。 江月说:“那我也告诉施念姐姐,旧情人要处理好,免得火烧后院呢,还有……”她说到这里,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牵着的孩子身上:“孩子还是亲生的好,养别人的也只能算是养女,哦,对不起。”江月的手立马捂住说错话的唇:“我忘记施念姐姐跟张叔叔已经很久不同床了。” 旁边并不是没有人,旁边自然是有张家的佣人在的,江月的话一出,简直是惊世骇俗,佣人们脸色都无处安放,何况是施念呢。 江月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她的手指再次抚摸着手臂上的伤口:“施念姐姐跟张叔叔还这么年轻,这么早就不同床了,那可不好。” 施念这才发现她手臂边缘有些可疑的暧昧痕迹,当她的视线落过去,江月嘴角的暧昧放的更加大,眼里是跳动的兴奋火苗。 施念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可疑的痕迹。 江月的手却将那些痕迹给挡住,她轻轻笑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施念姐姐了,有点累,就先去休息了。” 施念再蠢,结合江月刚才脸上的表情,都知道她手臂上的痕迹是什么,她脸色握住小丫的手,也只越握越紧。 江月的身子是慢慢扭上楼的,那腰真是似花枝。 施念冷冷的看着很久很久,小丫再次抬头小声喊了句:“妈妈?” 施念回过神来看了小丫一眼,她低声说了一句:“走吧,这里有点闷。” 张柳岭,你终究是无法克制她的诱惑。 施念一边慢吞吞的走着,一边在心里这般想着,此时,她的心里竟然格外的平静,平静到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晚上施念出去了一趟,当天晚上她出现在另外一座寺庙里,里面的和尚来开门,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这边听说过招魂吗?” 来给她开门的和尚听到她问这个问题,因为她的问题问的太过怪异,不过很快,很客气的回着她:“施主,我们这边没听说过。” 施念也不纠缠,听到对方的回答后,点头说:“好的,多谢,我知道了。” 施念从那寺庙门口离开,而寺庙门口的门随之被关上,之后她又乘坐着车去了一座寺庙,依旧是敲开了寺庙里的门,门内出来的还是一个和尚。 和尚问:“施主,请问什么事?” 施念还是问:“听问您这边听说过招魂吗?” 那和尚也充满疑惑,迟疑了一会儿摇头回着:“抱歉施主,我们这边没听说过招魂。” 施念还是如之前那般回着:“好的,多谢,我知道了。” 施念转身上了车后,又从这坐寺庙离开。 这边最出名的寺庙就这两座寺庙,里面几乎都是高僧云集,都没有人听说过招魂的事情。 不过也不意外,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跟邪术挂钩的,这种寺庙怎么会允许邪术入寺庙呢。 施念坐在车上,吹着车外的夜风,在想着什么。 好半晌,她又对前边的司机吩咐了一个地方:“去王村。” 司机听到她的话,犹豫的说了句:“施小姐,这么晚了,我们还去王村吗?” 施念语气很坚定的说:“是的。” 司机不敢再问,只能听从她的吩咐。 王村是施念小时候跟随外婆经常去玩的一处乡下,那也是外婆的老家,只是后来她父母见外婆年迈,所以把外婆从王村那边接了回来,但是那边还是有很多施念认识的人的。 晚上十点左右,施念的车到了那村里,她从车上下来,看向四周,全是村屋,她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看了一眼,朝着一家带院子的村屋走去,接着叩响了对方的院门。 里面有人出来了,是一个老奶奶,身上披着衣服,皱着眉头看着施念,问了句:“你是谁?” 施念说:“程奶奶,我是施念。” 施念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一刻,被她唤做程奶奶的老人,一瞬间就认出她来了:“老兰家的念念?” “是的呢。” 夜风很大,吹的人的头发都在不断飘拂在脸上。 老人还是疑惑不解的问:“你外婆不是说你定居国外了吗?怎么回来了?” 施念说:“您还记得村里的神婆叫什么吗?” “神婆?” 施念眼神坚定:“对,作法很灵的那个神婆,我有点事情想要问她。” 第385章 原本 “那个神婆……” 老人想了许久说:“还是在咱们村里,不过前几天出门给人作法去了,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回来哦。” 施念在这边认识一些外婆的旧识,对这村里的其余人,她都不是很熟悉。 她又问:“那她家住哪里?” 老人家连忙给她指路,告诉了她具体位置。 施念在得到具体位置后,便跟老人告别了,然后又上了车,跟着司机去找寻那个地方。 这个村还挺大的,车子在翻山越岭,行驶了大概十多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充满诡异的房子前。 那房子前摆满了各种做白事的纸扎人,那些纸扎人立在黑夜里,像是一只只恶鬼,江月看着那屋子里昏暗的灯。 那些灯光以及纸扎就连跟在施念身后的司机都有些害怕,而那司机可是一个大男人,他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地方,见施念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昏暗诡异的房间里头,司机深怕她进去,也非常不明白,她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忙说了句:“施小姐,这地方有些邪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咱们还是先走吧。” 司机想让她离开。 可施念整个人却跟中毒了一般,根本没有理会司机的话,视线一直盯着那屋子里,好半晌,她对司机说了一句:“你去车里等着我吧,我等会就出来。” 在司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施念已经脚步加速的朝着堆满纸扎的门口走了进去,司机想要拦住她,可是那司机在看到那些纸扎后,根本不敢过去,他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于是在那站了几秒,连忙转身回了车上。 施念一点都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杀死这个鬼。 当她走到那昏暗的房间后,里面没人,依旧是无数个奇形怪状的纸扎立在那看着她,施念的视线也在看着那些纸扎人。 她立在那,跟那些纸扎人对视着,正当施念在心里想着,这些鬼东西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她身后出现一个人:“有什么事吗?” 那声音非常沙哑,像是嗓子里含了一把刀一般。 江月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当即转身,而就在她转身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站在她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妇人,穿着并不是很好,整个人很阴郁,看上去不像是个正常人。 施念看着她,问了一句:“您是神婆吗?” “是,你是哪位。” 施念想,她要找的就是这一位,她的心脏开始在猛烈跳动,就连太阳穴都无法平静。 “我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那老人听到她的话后,没有半分的意外,只是走到那些纸扎人面前,将那些纸扎人一个一个搬去了高处站着。 “找我做什么。” 她背对着她,没有看她。 “您招过魂吗?” 那神婆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在整理那些纸扎的手停住,接着她的视线又朝着施念看了过来。 施念看着她,并不说话,她等着她来说话。 那老人看了她很久后,又说:“这事情可不在我的业务内。” 显然她是知道的,因为施念听外婆说过,她曾经招魂过,而且她是这村里远近闻名的神婆。 施念说:“我想跟您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我说了我不办这事情。” “我不是让您招魂,而是我想问您,是不是真有招魂这件事情存在。” 那神婆这才对施念多看两眼:“当然有,不仅有招魂术,还有帮人躲过阎王爷,延长寿命的,不过这些都是 小儿科,最难的是当然是招魂,招魂意味着让一个死去的人复生,可是能够招魂的人不多,这种东西是要遭反噬的,我已经很多年不做了。” “招魂是怎么做的?” 神婆回着:“所谓的招魂,就是把死去的人的魂魄招回来,要做的第一点就是将死者的牌位供奉,要大量香火,要长明灯长明,不过这种如果不是得到高僧,很容易招来恶鬼,反噬自身,施法者不是死就是疯。” 施念听着那神婆的话,没想到真的有,真的有这种秘术的存在,而且一模一样,跟她在那个寺庙看到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她的血液在疯狂的流动,她全身冒着冷汗。 “能够招回来的少之又少,就连我,招回来的魂魄,都只是在遗体里短暂停留几分钟,但在别人眼里那是回光返照。” “我见过一个。” 那神婆盯着她。 施念说:“我见过一个,您姓吗?那个人的情况跟您刚才说出的东西一模一样,而且那个人现在是活着的,她的牌位却我被供奉着。” 那神婆感觉不可思议:“真的?!” 那神婆说:“少之又少的有这种情况。” 施念问:“我想问您,这个人到底算是死的,还是算活的?” “很多中情况,我也没见过她人,很难说,不过如果是魂魄归体,那就是活人。” “那有什么办法让她死吗?” 神婆看着她。 施念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可怕,她也在盯着那神婆。 “您能够帮我做到吗?无论付出多少钱跟代价,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够帮我把这件事情给完成,让那个死人回她原本的位置。” 这个神婆可是个阴神婆,是一个只要给钱就什么事情都做的人。 她听到施念的话,却又再次说:“这种事情我不会再接。” 那神婆继续去忙手上的事情,不再看施念。 施念却在那神婆身后说:“那你告诉我方法,怎么将那人致死的方法,你只要告诉我方法就行。” 那神婆又看向她,盯着施念很久,见她眼睛里如此偏执疯狂,她说:“这种人一般都是高僧整日守护的,要想让她死很难。” 施念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她这次直接走到那神婆的面前,挡住那神婆的去路,面色严肃说:”我不相信毫无办法,你只要告诉我,我给你取之不尽的财富,而这个过程你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你只需要告诉我方法。” 第386章 跟 江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美美的入睡着,而张柳岭回到北楼后,在北楼这边没有发现施念,他在厅内停住。 他看了每一间房,发现均没有灯光,站在房间内的他,停顿了几秒,接着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外面正好有个佣人经过,张柳岭对那佣人开口:“施念呢?” 佣人看到他紧绷的脸色有些紧张,迟疑了几秒说:“施小姐好像晚上……出去了。” “出去了?” 张柳岭又紧皱着眉头。 佣人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怎样的脸色,对于他的话下意识点头:“是的。” 张柳岭再次问了一句:“有说去哪里了吗?” 佣人说:“那倒是没有。” 张柳岭白天是没在张家这边的,自然不知道张家这边的情况。 “有没有司机跟着去?” “有一个呢,是家里的司机。” “去打电话问问那个司机。” 他吩咐完这句话,人便转身朝着厅内走,佣人还站在那发怔呢,反应过来,便去打司机电话。 张柳岭在大厅后,人在大厅里站了好一会儿,房间内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他身上。 之后,他一直都在大厅等着人回来,等了两个小时,施念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她到大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她充满意外问:“这是怎么了?我竟然让您在这等着我?” 坐在沙发上的张柳岭掐灭掉手上的烟,看向她:“去哪了。” 施念笑着:“能够去哪?不过是陪着就几个朋友聊一聊,放松下心情而已,倒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关心我?” 张柳岭面色不动,眸色淡定看着她,而施念走进来后,又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去洗澡休息了。” 在她走动的瞬间,张柳岭发现她的鞋子下沾着黄泥,他盯着她脚下的黄泥。 施念自然是丝毫没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暴露了,她刚才说的话全是在撒谎,她只自顾自的去了自己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张柳岭听到关门门声后,视线从关上的门上移开。 第二天张柳岭来到大厅外找到那个司机,他问那司机:“施念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他问的很淡,目光很淡的看着司机。 司机紧张了好一会儿,回答说:“我跟着施念小姐去见她的朋友了,她跟着她的朋友在外面聊天到很晚。” “去的是什么地方。” “就普通喝茶聊天的地方呢。” 张柳岭当然知道,司机的话跟施念昨天的去处根本对不上,喝茶怎么会去有黄泥的地方,他目光盯着司机看了很久。 司机在他的视线下相当的紧张,不过很快他问了一句:“张先生,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张柳岭低声说:“没什么。” 他说完,便又对司机说:“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司机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点头,接着便从他面前离去,去了车库。 张柳岭站在那好半晌,便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车,在坐到车上时,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有宁:“最近盯着施念,注意一下她都去了什么地方。” 有宁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了?因为施念的病情所以让他盯着施念吗? 有宁眉头皱着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好的,张总。” 张柳岭没有多说,挂断电话后,便将手机握在了手上,他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看着前边,就在这时他手机又响了,张柳岭低头看向来电提醒,是倪真打来的电话,他收回了看向前方的视线,然后接听了这通电话。 倪真这边是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所以在打这通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在电话那端显得很是紧张,不过在电话接听后,倪真立马开口:“柳岭,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啊。” 张柳岭听到倪真的话后,他沉默了几秒:“你这半年怎么样?” 他也以闲聊的口吻跟他聊着。 倪真在电话那端笑哈哈的说:“还不错呢,还是老样子,你回来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我倒是主动来约你了。” 张柳岭低头看着自己双膝,回着说:“好啊没问题。” 倪真见他答应,当即跟他约定了地点。 张柳岭听到倪真说的地点后,他又跟倪真闲聊了几句,之后两人才结束掉电话。 张柳岭跟倪真是约在一处会所见面,张柳岭人出现在会所,还没到跟倪真约定的会所房间里,倪真便带着秘书最先走了出来迎接,看到他表情就相当热情:“柳岭,我还想着要不要下楼去接你呢,没想到你就已经到门口了。” 倪真一向是个热络客气的人,就算两人许久都不见面,见面也还是似从前。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脸上展现几分笑:“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又不是刚认识。” 倪真笑着:“那可不行,对你,我可不能随便。”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应什么。 倪真又问:“对了,我们酒庄的酒要不要再去搬点,我给你留了几箱。” 张柳岭跟他并肩走着,他边走边回着他:“倒是不用了,你的好酒还是留着吧,如果我有时间再去你那边品。” 倪真也还是笑着:“行,那我就等你来光临。” 两人表情都带着老朋友相见的愉快,两人一块儿进了包厢房间,在到房间里后,两人各自脱了外套坐下,偌大的包厢里里面就他们两人。 倪真这次来有两件事情,在两人坐下后,他开口问他:“你跟王谢是不是……”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倪真不适合再开口询问,可是这一年里他跟王谢关系的冷掉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倪真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原因。 第387章 嘲笑 毕竟都是朋友,也不想看到多年的朋友就这样散掉。 张柳岭坐在椅子上,上也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看着倪真:“我跟王谢怎么了?” 他自然维持着这层关系的体面,并未发表对于跟王谢关系的变化言论。 倪真见他如此问,知道他是不愿意说的意思,都是成年人,怎么会不懂这里面的婉约呢。 他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呢,就是见你们很久都没联系了。” 张柳岭双腿交叠,手也放在膝上,气度很闲定的说:“他也忙,我也忙,不见面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没什么。” 倪真笑容满面说:“倒也是。” 这时服务员端着东西上桌,而张柳岭跟倪真又闲聊 着,张柳岭当然知道他今天找他,绝对不会是聚一聚那么简单的,所以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等着他说出这一次约见他的目的。 倪真东聊西聊,聊了一会儿后,也觉得自己再聊下去好像就有些尴尬了,于是开口说:“是这样,柳岭,前几天我在一个酒吧碰到了江月跟可盈,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你说一声比较好,毕竟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发生不愉快才好。” 张柳岭静静等待着,也不插话。 倪真纠结了好多天:“江月……跟可盈两人那天在酒吧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我后面出来劝架才平息,我知道这只是一件小事情,但我还是觉得要跟你说一声。” 倪真在提到江月这两个字上,他声音下意识小了很多,目光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看着他。 张柳岭听到他提这件事情,脸色倒是没有动。 倪真又说:“毕竟两个人都是妹妹,她们发生冲突这事情,我也不好处理,你还是跟可盈好好协调协调。” 张柳岭自然注意到了他提江月这两个字时,语言间以及表情下的停顿,他听了后,许久都没动作,人也没反应。 其实倪真是相当紧张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字,毕竟半年前那件事情发生的太大了,从柳岭卸除掉风林集团的所有职位这点,倪真就可以看出来,那事情对他的影响,在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的情况下,他不敢轻易触碰。 张柳岭听到他提这件事情,面色还是不动,好半晌,他低声说着:“还有这回事情吗?” 倪真说:“嗯,你可以好好调解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般争锋相对,闹的多不好。” 张柳岭也不多说,只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问着说:“这茶是雨后龙井?” 倪真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倒是愣住了一会儿,愣了一会儿,他表情勉强自然回答说:“是呢,你尝尝味道。” 张柳岭点头,然后端起那杯茶在鼻尖下闻着,闻了很久,他靠在椅子上面色淡定的说:“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可盈了,可盈不是一个会随便跟人发生冲突的人。” 倪真发现,这次见面后,他的态度与神情都比以前要冰冷不少,不再是以前那副温和的模样,而他绕过那两个字不不谈的行为,倒是让倪真注意到了。 他下意识看着他。 张柳岭又说:“下次有时间来我家喝酒。” 倪真笑着说:“不如哪天晚上我们这些老熟人再聚一个吧,带上王谢,正好我们好久没聚过了。” 倪真想着他应该会拒绝的,毕竟这半年他很少参加过公众活动,包括朋友之间的聚会,而且这里面还有王谢。 可谁知道张柳岭却没有一丝犹豫回:“好啊,没问题。” 他放下手上的茶杯理了理自己手上的衣袖。 倪真笑着说:“行,有时间我给你电话。” 张柳岭嗯了一声。 其实倪真这次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想要他跟王谢之间的关系恢复下,毕竟是多年的朋友,没必要因为一些矛盾就闹的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矛盾是什么,让两人关系发生这么严重的变化。 倪真决定来当这个和事老,如今看着他的态度都还算接受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情况不是太差。 “那你……现在还吗?柳岭。” 这个时候倪真又问到了这句话上,他想了想又说:“前段时间我听说老爷子仙逝,其实我一直都想来探望,可奈何你们张家不对外公开办理,只接受张家亲戚一些重要来宾吊唁,我也就一直都没有过来。” 这一年张家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老爷子的仙逝都让倪真都意外不已,虽然老爷子已经年迈,仙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老爷子曾经的地位可是这皇城脚下的泰山北斗,仙逝多么大的一件事情啊,他相信对于柳岭来说也是冲击量很大的事情。 作为朋友,倪真自然要关心一下。 张柳岭听到他提这件事情,面容上倒是没什么悲伤,而是沉默了几秒,说:“没什么事,老爷子多谢你们的牵挂了。” 他客气又得体的回复着他的话,还是如此冷静。 倪真想,柳岭这样的人很少有能够看到他事态的地方,他问了不少,也绕了不少的问题,最终,他终于开口问了一个问题:“柳岭,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想,还是应该问你一下。” 他沉默半晌:“你跟江月……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实倪真已经做好了他不会回答的准备,所以他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他是会来回答他的。 当他等了几秒,刚要开口自我缓解气氛,开口说:“你不回答我,其实没——” 她话还没落音,谁知道张柳岭便回了他一句:“是真的。” 倪真皱眉,整张脸僵化在那里,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办法转换过来,盯着他看了半晌。 “这……” 张柳岭是把倪真当朋友的,所以他很坦诚:“我跟她的关系是真的。“ “你对江月真……的吗?” “不是强占。” 他又说了一句。 倪真真是吓坏了,听到他那句话又转变了些,他又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交往。” ”交往?!“这把倪真真是吓死了,接二连三的惊吓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张柳岭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我嘲笑:“很难接受吧。“ 对于这方面他倒是表情很坦诚。 第388章 问题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回答这方面的问题,他在提起这事情,语气却是充满了自嘲,更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情绪一般。 这反倒是让原先小心翼翼的倪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还是柳岭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柳岭点了一根烟,脸色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难看,他薄唇里吐出一口烟雾,对于倪真的视线,他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怎么,吓到了?” 倪真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是。” 他又说:“我真是没想到你跟江月……”他说到这里沉默了几秒,接着又说:“不不不,我当时是觉得你对江月好像不太一样,我、” 一时之间,就连倪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张柳岭看着他那副模样,接了他的话:“是不是觉得我跟她之间怎么会是这样的关系对吗?“ 这一层关系里,包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一个是有了未婚妻并且身为对方长辈的男性,无论怎么看这段关系都是充满了畸形情色的交易。 张柳岭也慢条斯理的数着那些未说出来的禁忌点:“恩师的女儿,施念的学生,我的晚辈,相差着的身份以及岁数,确实让我显得不太正人君子。” 他始终用一丝轻慢的语气,来说这件事情。 倪真却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怎么会喜欢江月,而且江月还是施念的学生。” 倪真是真的不敢相信,江月跟施念的形象与风格可是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极端,而且江月的年纪跟他们的年纪根本不是在同一个线上的,他之前虽然觉得他对江月的态度有些特别,但也以为是建在他身为她的长辈的情况下,是否跟别的挂上钩,倪真还没特别深想过,他想着他应该也不是一个会爱慕人年轻的人。 张柳岭对于倪真的话,却只回了一句:“我跟施念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跟关系了。”他停顿了几秒,又面色懒懒的,继续开口说着:“我们之所以没有名义上的分开,不过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已,这件事情是无关任何的感情,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她。” 他竟然哼笑了一声,他手上那只烟在他的手心生着丝丝烟雾:“喜欢这个东西有时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东西,当然也说来话长,如果可以,我想,也希望有些东西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还是没有将那抹自嘲从脸上消散下去,甚至还多了不易察觉的点冷讽。 倪真久久没回过神来,他抓到了一个爆炸消息:“你……跟施念早就分开了? 倪真对于这个消息本来还没办法消化,可是他突然想到最近施念的事情,在艺术圈那边广为流传,再结合他如今的话,倪真从最初的惊讶,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他下意识说了句:“我听说了施念的事情……最近她的事情在艺术圈那边传的很大,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之间会是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你们两人之间并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了是吗?” 两人都聊的很平静,张柳岭也闲聊的很平静:“嗯。” 一直以来在外人眼里的模范爱侣,恩爱到人尽皆知,可实际上呢,两人出现在朋友间聚会的时候,很少有视线交流,那种感情更像是相敬如宾, 各自尊重罢了。 真正好的感情,怎么会始终如一日呢,这种和谐归和谐,可是实在是太不真实了,真的感情,应当是酸甜哭辣,风生水起的,不会是一潭死水,风声静止,其实现在仔细看是能够看出问题来的。 “所以外界关于你们的传言都是假的。” 张柳岭伸手在也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看你怎么认为了。” 倪真想,如果他跟施念的关系早就结束,那么他跟谁在一起都是他自由,一瞬间倪真心里都放松下来,因为他在心里知道柳岭不是一个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这半年,关于他跟施念的流言蜚语实在是太多了,他始终不敢替他正面去回答什么。 他更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会是这样的人,可是真正让他陷入困境的,并不是他跟施念的关系,而是他跟江月的关系,如果是交往,江月怎么会对外界这样如此指控他呢。 这方面倪真还真有点不敢问出来,毕竟这件事情里面好像藏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他在心里也想过,是不是江月对他的污蔑以及陷害,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记得半年前,她跟在柳岭身后,可是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 当然,倪真没有问出来,张柳岭也知道他脸上的神色是在想着什么。 张柳岭靠在椅子上,将手上的烟给掐灭掉,他脸上的冷讽加深了,语气却充满诙谐:“你也可以说是一种新型的仙人跳。” 这话倒是把倪真给搞无语了。 新型仙人跳?! 半年过去,张柳岭第一次如此无任何遮掩的跟人谈这些,应该是说直面这些。 他说完这句话倒是不再说话了,任由倪真那张脸五颜六色。 倪真那张脸是怎么都无法平静了:“你说江月用仙人跳来设计你。” 被他掐灭的烟并未完全掐灭透,还在烟灰缸里冒着余烟。 张柳岭容貌清冷温雅,他唇微微翘起,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倪真看着这样的他,想着当年多少人追他,可他始终都是洁身自好,今却被一个小姑娘给耍成这样,名誉尽毁,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人生会发生怎样的扭转。 “我真是……真是没想到是这样,柳岭,半年的那件事情对你的诋毁真是太过了,我会去帮你澄清这一切的。” 相比起倪真的激动,张柳岭平和很多,他说:“有些事情也用不着去解释,我并不是很在乎,今天跟你说这些,也不过是闲聊而已。” 倪真听到这里,冲在心里的那口气,又被他摁了下去,他又说了一句:“你们家嘉文最近好像有点问题。” 第389章 黑狗血 倪真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话到这里,他想了许久,还是再次开了口:“他好像在售卖关于张家一些商业上的讯息,那天我跟一个合作人吃饭,听人提了一两嘴。” 其实这是倪真今天最大的目的之一,这个圈子就这么大,顶尖的门第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于是圈子里面的人稍微做些什么,他们这些人怎么会不知呢。 张柳岭听到后,却没有吭声。 倪真又说:“嘉文年纪小,又是一腔热血不是什么好事。” 张柳岭抬起眼皮,眼眸里凉凉的。 两人在会所里谈了很久,之后一块儿从会所里出来。 江月上午醒来后,人正穿着睡裙坐在桌边,拿着验孕棒在手上研究着,一边研究,一边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张柳岭。 张柳岭和倪真在会所门口告别后,他坐在车上,正安静的覆着双眸在想着倪真后面说的话时,他手机响,在听到震动声,他并没有动,只是眼眸微沉将手机拿了上来,进行查看。 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内容,是一根验孕棒。 张柳岭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会不会怀孕呢,要是怀了,那就好玩了。” 张柳岭看着她这挑衅似的照片,只是将手机从眼下拿了下来,像是没看到这条短信一般。 江月那边没等到回复,再次将手机放下,便拿着一旁的账本,算着老爷子曾经给她的那两家店铺这几天的利润,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收入相当的可观,江月笑容深到见不到底。 她最近是真的不错呢,而外面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 江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便看着外面的太阳相当的不错,于是决定去楼下散步,可是散了一会儿步,她就累了,还觉得热,于是又回了自己房间。 她刚在沙发上坐下,一个佣人便走了进来,说;“小太太,家里冰镇了一些吃的,是施小姐做的。” 江月看到佣人手上端着的东西,在心里想着,呦,今天出的是什么太阳?施念这是心情好吗?居然有心情做东西了。 江月本来想说不想吃的,可因为天气太热,又加上对于施念做的东西,有几分好奇,她便又对佣人说了 一句:“拿过来。” 佣人听到她的话后,便把东西端了上来,江月刚将那东西端在手上,伸手去揭瓷碗上的盖子时,当她看到碗里的东西那一刻。江月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反应巨大,将那东西往地下一个猛然的掀翻,整个人就捂着唇弯着腰在那剧烈干呕。 而在那东西被江月掀翻在地下那一刻,佣人被那东西泼的吓了一跳,急速往后退着看着面前的东西。 黑红色的液体沾满了整张地毯,气味极大的血腥味霸占着整个房间里的空气。 那佣人吓的手抖,盯着地毯上的东西,颤抖着嗓音问:“这、这是什么?” 江月哪里顾得上回答佣人,只是呕吐,不断呕吐,像是要将整个胃从肚子里呕出来一般。 佣人的惊慌暂时稳了下来,她朝着那团黑红的东西走过去,发现,被泼出来的竟然一碗黑狗血。 佣人相当不明白,这、这不是冰镇的梅子汤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东西了。 江月在沙发上弯着腰呕吐了很久,她的反应很激烈,整个人的身体还在抖,脸色惨白,她在强制性停止自己呕吐后,看向地下那些颜色深重的东西,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佣人是乡下人,所以对这方面是相当的熟悉,她回着她:“是、是黑狗血。” “黑狗血?不是冰镇杨梅汤吗?!” 江月脸色瞬间变得犀利万分的盯着佣人,佣人摇头说:“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北楼那边让我端过来的。” 江月只觉得心脏不舒服,她不断喘着气,用力喘着气,好半晌,她将紊乱的呼吸压了下去,压了好久,她大声叫喊着:“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快给我拿出去,叫人进来打扫。” 江月身体倒是没什么异样,她是单纯觉得这种东西恶心,而且加上还是黑狗血这种东西,她心里更是时时刻刻的想要作呕。 佣人听到她的话,自然不敢停留,立马朝着外面跑去,叫别的佣人来一块打扫。 差不多两分钟后,她们便又到了楼上,将全是黑狗血的地毯,全都拖了出去,再接着就是拿着拖把毛巾在那四处擦着拖着。 江月的心跳彻底稳定了下来,她现在相当不解,施念这是在发什么神经?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到底是不是又开始在发疯? 冰镇梅子汤跟黑狗血都分不清楚了? 江月只觉得她这个举动有些反常,可是因为什么,她又有些想不通。 她盯着地板上,仿佛那上面还沾着一片红一般,她又开始想要呕吐,她的手捂着胸口,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感觉到门口站了一个人,便瞬间抬脸,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目光正盯着她的施念,她居然不知道她站在那有多久了。 江月的动作也停住,好半晌,她喘着气开口问她:“施念姐姐,你刚才送来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施念那紧盯着她的目光并不挪开,她正在试图从她脸上挖出一些不适来,可刚才她站在那如此之久,发现她除了有点喘不过气来以外,整个人看上去相当的正常,并没有别的异样。 江月见施念站在那并不回答她,而且那双盯着她的眼睛还黑幽幽的,像个深不见底黑洞一般,格外的吓人,她越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搞什么了,正当她皱着眉的时候。 施念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从她面前转身离开了。 江月还在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从她门口出来的施念,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怎么会没事,她到底是人是鬼?鬼怎么会不怕黑狗血呢? 第390章 嘴皮子 房间里的江月还是有些不舒服,那种反胃感在心里挥之不去,她当即起身去了房间的浴室。 就在这时,张柳岭回了张家,他本来目不斜视要直接进大厅的,可是他走了两步,发现洗衣房那边很多的佣人在忙 活,闹出很大的动静,他又停住,正好有个佣人从他身边过,要去洗衣房那边。 张柳岭问了那佣人一句:“那边出什么事了。” 那佣人手上拿着清洁剂一类的东西,听到他的询问,当即回答着他:“在洗江月小姐房间的地毯呢,上面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狗血。” 佣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只能如实回答着这件奇怪的事情。 张柳岭一听,脸色便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佣人继续回答着:“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佣人急着去清洗那边的地毯,可是见面前的人始终没让她走,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那等着。 等了差不多几秒,他才说了一句:“你去忙吧。” 他说完这句话,没有去北楼,而是直接去了楼上,那佣人本来是要去洗衣房的,突然发现身后的人好像去了二楼,走到门口的佣人又停住,往后看去。 张柳岭人已经到了二楼的上方,他脚步不算快速,但是也不算缓慢,以一个匀速的速度走到江月跟张嘉文的新房,那个曾是他私人房间的房门口。 那间房的门并没关,而是开着的,所以站在门口,里面什么情况基本上一眼就可以浏览完。 大厅门口的佣人,看到二楼那立着的身影,吓了一跳,心里想着他怎么上去了,不敢多看,不敢多想,赶忙就离开了。 江月没在小厅里,而房间小厅里面那浓烈的血腥味,并没有因为地毯被拉走,以及地板上被佣人收拾干净而消失,那味道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无处不在。 房间小厅里面虽然没有人,可是张柳岭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呕吐声,他站在门口停顿了几秒,直接就走了进去朝着那传来呕吐声的卧室走去,他径直推开了房门。 洗手间里的人正在浴盆前大吐特吐,根本没发现身后的门被打开,直到那个人将她从浴盆前一把抓了起来。 江月吐的眼泪都出来了,正是眼前模糊,脑袋不清醒的时候,还没看清楚面前的人,她的脸就被一只手给抓住。 “张叔叔?” 江月看清楚了面前那一手抓着她脸的人,可那人却脸色铁青,眉目紧绷:“哪里不舒服?” 江月感觉他抓着自己脸的手,让她有点不适跟疼,而且她正是头疼的时候,自己的手便下意识去推着他的手:“你放开我,难受。” 她娇声说着。 张柳岭一把拉着她到跟前,握着她脸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他将她脸拖到眼下端详。 江月难受,是真的难受,头晕目眩,不断在喘着气。 “哪里难受?” 他又问了一句。 江月有点受不了了,终于回答了一句:“那东西让人恶心,神经病,居然把那什么黑狗血送我这里。” 江月只顾着自己难受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脸色。 张柳岭一直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除了呕吐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他眉目间是一片冷峻之色。 江月见他如此关心自己,突然想起他突然到她房间来这么关心,是不是因为她今天发给他的验孕棒? 他是在担心她怀孕? 一瞬间,江月那张苍白的脸,在他手上从难受转为灿烂的笑容,她又开始高高翘起自己嘴角:“张叔叔是在担心我会怀孕?说不定我今天的呕吐是孕吐呢。” 她又开始变成一副娇娇俏俏的模样,话里却夹枪带棒。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手将她的脸直接推开以及松开。 江月在他突然松开后,勉强站稳,然后手扶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 张柳岭说:“你会不会怀孕,我一点都不担心,如果真有了,我说过打掉就是,这不是一件大事,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 意外? 江月听到他用做意外,她一向贱兮兮的,怎么可能让那次被他当做意外搪塞了呢,她说:“那可不是意外哦,那是张叔叔正儿八经的喜欢呢,要是怀了,我可不会打掉,我会昭告天下,并且告诉张夫人呢,不知道她这个正经的孙子是不是比那个领养的会让她更开心呢?” 她说到这里,还朝面前的人靠近,她的身子靠在面前人的胸口,她仰着头,神秘兮兮说:“这样的话,爷爷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也很高兴吧?毕竟他生前一直想要完成的遗愿,我替他完成了。” 张柳岭低眸看着,看着她在面前这般的嚣张,当然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她争嘴皮子的输赢,他想着,还会耍嘴皮子,就代表没什么事。 他便冷冰冰吩咐:“从我身上起来。” 江月挨靠在他胸口偏就不肯。 “起来。” 他又吩咐了一句。 江月突然踮脚,唇吻住了他的唇,她的手臂缠住了他颈脖。 张柳岭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在她唇吻上自己的唇后,他并没有动,双眼无情无欲的盯着她。 江月见他不动,贴住他的唇往他唇上吻的更深了。 这是在狭小的洗手间里,而且还是在她跟张嘉文新房的洗手间里,门外的房门是大开着的,随时会有人进来。 张柳岭就算被她吻住,也始终都是冷眸冷眼,不曾有半分动弹。 江月的舌硬生生挤进他的齿间,强吻他。 其实她的唇有点苍白,还有点冰冷,不似平时红润,张柳岭也感觉到她的体温有些发冷,所以在她强制性的吻着他的时候,他在紧闭着双唇很久,突然扣着她的身体,朝她唇上用力吻了上去。 两人在那洗手间里死命纠缠着。 到最后吻的更激烈的却是张柳岭,他沉醉在她那张脸上。 第391章 控诉 她在他唇齿间,还在娇娇的说着一些不知羞耻,刺激着他情绪的话:“那天你好凶,让我好痛,我吓坏了。” 张柳岭眼眸里变暗,手掐住了她的手臂:“没完没了了?” 江月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身子只往他怀中贴的更紧了:“没完,我就要说,你还打我!” 她控诉一般。 张柳岭青筋暴起,真的想要掐死她。 可是很快她讨饶的喊着:“哥哥。”又朝他索吻去。 张柳岭永远都是在她的反复恶劣以及乖顺中,被她掌控挑逗着情绪。 张柳岭在喘气,唇紧紧锁着她那张又开始鲜艳的唇,正当两人吻到难舍难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瞬间张柳岭失控的情绪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下醒了,他最先捏开江月的脸,而江月却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在晕眩一般,只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眸,在看着他。 张柳岭对她说了句:“在里面待着。” 说完,他不再多说什么往后退了几步,下一秒他已经转身从洗手间出去了。 江月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在那踉跄的晃动了两下,觉得有点缺氧头晕,便身子靠在墙壁上缓着。 外面自然是佣人进来了,佣人正要朝着卧室这边走来,可是在佣人即将要进卧室里的那一瞬间,卧室内出来一个人,那佣人有些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向出来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现问题了,可是发现那人,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好像闯了祸事,于是神情变得万分紧张,语气结巴的说:“我、我不知道您在里面。” 张柳岭穿着一身黑色休服,他在佣人惊讶下,神情倒是淡定,他也没有理会佣人眼睛里的害怕跟紧张,只语气简短的说了一句:“你进去吧,多注意下她的情况。” 他说了这句话,没再看佣人,人便从小厅内走了出去。 佣人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接着又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进这间卧室,那佣人在张家这边风言风语倒是听到不少,可从来没有哪一次竟然会是在嘉文跟小太太的卧室里,见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的,而且还是这么的突然。 佣人立在那好几分钟,正满头大汗的时候,里面却传来江月的声音:“有没有人进来?” 那佣人听到她的声音,身子抖了三抖,人便立马进去了,在到里面后,她便看到里面的人正手撑在洗手台上,满面通红的喘着气。 可是那满面通红让人想不到暧昧这两个字,只感觉到她的不适,佣人立马问出一句:“您怎么了?” 江月还是喘着粗气问:“外面的窗户都打开了吗?” 佣人到她身边说:“已、已经全都打开了。”佣人握住她燥热的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月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是需要坐一会儿的,所以对于佣人的询问,她艰难的喘着气:“扶我去外面休息一会儿。” 浴室内所有窗户全部都是紧闭的,而且没什么光线,不通气也是正常的,佣人便动作快速的将她扶到外面坐下,佣人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江月将佣人递给她的那一杯水喝下去,才觉得整个人缓 了过来。 好在她后面也没事,房间里味道散了,她人也变得顺畅了,人懒懒的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着。 那照顾她的佣人,见她人好像没什么事了,也恢复了正常,想了几秒,才结结巴巴开口说:“小、小太太,您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江月嘴唇又恢复了红润,她在那玩着沙发上的穗子,声音软弱无力:“嗯,你去吧。” 这样的声音,这副模样,一瞬间又让佣人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那佣人仔细观察着她。 江月知道她在看自己,她视线挪到了那偷看她的佣人身上,她笑了,笑容妩媚问:“怎么?你在看我什么,是在想张叔叔刚刚为什么在我房间是吗?” 佣人听到她问这句话整个人都吓坏了,立马低着偷看的视线,说:“小、小太太,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江月还是在笑,笑容在嘴上挂个没停,她脚上也没有穿鞋,那只白玉似的小脚缠在一起,更是为之前的一切添加了几分浮想联翩。 “你猜我们两个人在里面做了什么?你想不想听,我可以告诉你的。” 那佣人听到她这话冷汗都冒出来了,她哪里敢听,只希望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好。 “小、小太太,楼下还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那佣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江月看着那佣人的我反应,笑得乐不可支,她只觉得真好玩,从未有过的好玩。 张柳岭自然是在楼下大厅等着佣人下来,那佣人本来就是慌乱逃窜到楼下,在张柳岭到她面前后,佣人脚步一个紧急刹车。 张柳岭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拧眉看向佣人:“出什么事情了?” 佣人脸都在抖动。 张柳岭看着佣人的脸色,眉头逐渐拧的更深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佣人听到他询问,便忙回答:“小、小太太没什么事,她人现在正在楼上休息。” 张柳岭自然是感觉到佣人脸色的不对劲,他目光狐疑的在她脸上看了几秒。 “我不会说的,先生,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佣人情绪激动说着。 张柳岭心里基本上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江月可不会那么老实,应该是在楼上跟佣人说什么。 他压下眼里浓重的情绪,在压了很久后,他对佣人说:“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他当然也没有解释什么。 那佣人现在是在这大厅多待一分多待一秒,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得到可以离开的吩咐后,像是得到了解放,头也没回的出了大厅。 张柳岭又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他收回了视线,人朝着北楼走去,走到后院门口的时候,便在母亲张夫人房间听到施念的声音,张柳岭在听到那声音,双眼里一片黑压压。 许云禾跟施念自然都在张夫人房间里,而张夫人跟许云禾是完全不知道前厅的事情。 第392章 沉青 张柳岭收回视线,最先回了北楼。 施念回到北楼,张柳岭正好站在门口,施念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张脸,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她自然是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她脸色稳定下来了:“我刚刚去了妈那里,以为你要晚上才会回来呢,有事吗?” 施念人刚才张夫人那边,可是时刻注意着前厅的动作,只要前厅稍微有点动作,她那边就能够知道,却没想到等来了他到家。 张柳岭说:“你做什么了?” 他脸色极暗,没有温度。 施念知道他从大厅那边过来,应该不会什么都没察觉,只要是有点心思的人,就可以察觉到出了些什么事情。 施念说:“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下一秒,她又笑:“怎么,你是怕我测出来什么吗?不过是一碗黑狗血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张柳岭冷皱着眉心。 施念冷笑:“不是鬼,你怕什么?” “看来你对这件事情很执着了?” “当然,我不会放弃,我会查清楚的。” “那就祝你成功,查到你想到知道的,不过你给的东西今天有用吗?” 让施念脸上的冷笑凝滞在嘴边,她也不知道那黑狗血为什么会对她没用,张柳岭看了她许久,脸上带着几分讥笑。 施念压着心里的陡然升起的怒气,那令人燃烧的怒气。 而张柳岭一副任由她查的模样,从她面前离开,他走的是这么的决绝,像是没有一丝的顾虑。 其实施念到现在都还在想,那黑狗血为什么没用,那神婆说过,只要把黑狗血放在她面前,就能够测出来她是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 可是那黑狗血都送到她面前了,甚至是洒在她面前,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跟不适。 施念盯着他后背,像是要从他背脊上盯出一个血窟窿。 江月第二天醒了,人反而觉得舒畅,没有了那天的不适感,不过她总觉得那血腥味好像还是在她房间流窜一般。 当然仔细闻,那种味道又消失了,她姑且就认为那味道已经彻底没有了。 不过她也不会知道以及想到,那黑狗血是用来震邪物的东西。 江月觉得心情很不错呢,她甚至还一早下来吃了个早餐,她已经很久没有下楼来用过早餐了。 施念在楼下西图澜娅餐厅,看到她那一刻,江月直接走到她面前坐下,特意唤了句:“施念姐姐。” 施念没有应答她。 今天张家的西图澜娅餐厅到是齐全,许云禾张其成,张柳岭都在,而张柳岭在她出现后,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江月的脸色可谓是神采奕奕,而且她在他的视线下,又朝着施念唤了句:“施念姐姐,你昨天的冰镇杨梅很不错呢。” 许云禾在用餐的时候,问了句:“什么冰镇杨梅?” 江月听到许云禾问,立马回答:“施念姐姐做的冰镇杨梅呢,做的很好,不如让施念姐姐现在就去做给您尝尝吧?” 许云禾看了施念一眼,又看了江月一眼,很快,许云禾又对江月说了一句:“食不言,吃饭吧。”想要将她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抵住。 江月听到许云禾的话,自然是朝着许云禾看了一眼,她感觉到许云禾对她的态度,她只笑了笑,说:“好的,阿姨。” 许云禾看到她脸上的笑,就觉得讨厌,觉得不安好心,她极力压着自己心间的情绪,张其成朝她看了一眼。 许云禾最终也是低头吃饭。 在这个过程中,张夫人从始至终,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月见没人再理会她,便开心快乐的用着早餐。 这顿早餐用玩后,江月出门了。 施念自然不会放弃那件事情,就算那黑狗血对她没用,她也还有一百种方法来测她,她站在大厅盯着她离开。 早餐用完张其成也从西图澜娅餐厅出来,许云禾去后院陪自家婆婆了,所以张其成去楼上,可是在走到楼上时,正好看到一个佣人拽着另一个佣人离开。 张其成觉得那两个佣人有些奇怪,便拧了两下眉头朝着那两个佣人走去,走到楼上,便见那两个佣人在门口站着。 其中一个佣人问另外一个佣人:“昨天北楼那边的人是不是进新房了? 那佣人正是看着张柳岭人上楼的佣人,而另一个佣人,自然是进江月房间打扫的那个佣人,那佣人昨天吓坏了,不敢回答,却没想到同事竟然还敢问。 她神色遮遮掩掩:“我不知道呢。” “进里面做了什么?” 那佣人继续逼问着。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佣人相当谨慎的回。 “北楼那边的人,在那小太太的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你会不知道?” “是当时小太太不舒服,所以张先生才进去的。” “小太太不好关北楼什么事?” 张家的佣人永远都在捕捉着那些暧昧。 “张先生和小太太以前就是认识,关心也是正常的。” “一个成年男人,会进自己侄熄的房间吗?” 那佣人哑口无言,被逼到实在没办法,着急回答:“你不要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声怒斥声传来:“你们在胡说什么?!” 角落里的两个佣人在听到这声怒斥,全都身躯一震。 张其成站在那,脸色沉青。 江月的车子比张柳岭的后出去,所以在她车子到半路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前方张柳岭的车。 江月在看到他的车时,脸上娇媚无比,不过她今天可不打算跟他玩,而是任由他的车朝前离开,她让自己的车在后面缓慢行驶着。 张柳岭在车内,自然也注意到了后面她的车,不过他的车却直接将她的车给拦住。 江月在自己的车被拦住后,坐在车里一直都没动过,而她不动,前边的车当然也不动,江月今天有事去,所以在看到前边的车不动后,她动了,直接从车上下来,然后朝着前边的黑色车走去,当她走到车门口后,江月便被一双手给扯了进去。 张柳岭问她:“去哪?” 江月坠在他身上,推着他:“去收钱 啊,爷爷可是给了我两家金铺呢,张家多好啊,我每天日进斗金的。” 第393章 遇见 她扬起那张娇憨的脸,张柳岭看着她脸上的脸色:“不要再给我惹施念。” 这句话江月已经听的起茧了,他越是不让她惹施念,她就偏要惹。 江月像是翘着招摇的尾巴,那张脸可没有听他的话打算:“你猜我还会不会惹,我揭开了你们那虚伪的关系,更会让你们整日痛苦,不得安生。” 张柳岭也知道只要他护着施念,那么她就只会对着干,他收起脸上的怒气,松开了她:“下车。” 江月觉得他真是神经病,让她上车就上车,要她下车,她就得下车,不过她像一块牛皮糖:“我不下,我今天就要跟着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你的车上。” 她脸埋在他耳边说:“还有,我今天又是没来月经的第一天。” 张柳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江月一副要赖在他车上的架势,手开始在他肩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张柳岭等着她:“不要让我叫人把你抬下去。” 江月不过是跟他唱反调而已,她也有约的,在他车上待了一会儿,自然就回了自己车上,回到自己车上还骂了句:“讨厌鬼,有病。” 江月回到车上后,便对司机说了一句:“走吧。” 那司机是车租车司机,听到她的话,自然将车开着离开。 江月自然还是跟苏丽孝他们见面,苏丽孝他们在一家会所里玩,当然是江月请客,都在等着她过去买单。 江月现在进了张家就跟进了个金库一般,对于苏丽孝她们那些小便宜般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等她到那会所门口时,她进了电梯,谁知道在她刚进去,却碰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人。 在电梯里的王谢一抬头,自然也看到了她,两人视线相撞,王谢眉毛挑起,江月盯着王谢,也有些没想到,她脚步停住。 王谢嘴角边挂着一丝轻慢的笑,他在心里想着,今天真巧,竟然碰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故人,不,应该是说一个进了张家的人。 “江月。” 他慢慢念出江月的名字。 江月看到王谢,脸上也是莞尔一笑,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王先生,好久不见。” 王谢站在电梯里,见她站在电梯外,立马招呼着:“真是好久不见呢,站在那做什么,进来啊,我正好也要上去呢。” 江月听到王谢的邀请,自然是落落大方的进去,丝毫不为以前的一切表现出半分的胆怯。 “江月,听说我妹妹可盈好像一直在招惹你,你可不要生她气,我帮你教训教训她。” 王谢对她还是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 江月笑着说:“怎么会呢王先生,我跟可盈姐姐是朋友呢。” 王谢听到她这句朋友笑了,他又说:“行。有空我们多见面。” 电梯门正好开了,到了江月所在的楼层,她站在电梯里说了一句:“好的,王先生,有时间下次见。” 在江月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张柳岭从另一辆电梯出来,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从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江月身上,就在下一秒,他看到王谢也正好从那辆电梯出来。 江月在看到张柳岭那一刻,她脚步停住,在她停住那几秒钟,她看到了张柳岭眼眸的冷意。 她站了一会儿,装模作样的唤了一声:“张叔叔。” 人就走了。 还留在那的王谢真是没想到,今天一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许久未见的张柳岭,跟江月。 他唇角边扯开一丝深长的笑。 张柳岭穿着一身卡其色薄风衣,人立在那冷淡又清冷,对于王谢的招呼,他什么都没说,从他面前转身离开了。 王谢是不会忘记之前那些仇的,他看着他离开,他在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儿,笑了笑,自然也跟着离开。 今天自然是倪东的场,是他的生日,也是专门组织这个场的,目的是为了让该聚的聚。 张柳岭之所以来参加,不过是因为倪东的生日罢了。 两人同一时间出现在包厢里,倪东一看到两人一同出现,立马就迎了过去:“你们两人怎么一块儿过来了。” 倪东相当的高兴,以为两人是冰释前嫌。 王谢笑着说:“怎么说都是朋友呢,刚刚过来的时候碰上了。” 倪东请着两人进去。 这也是张柳岭回来后,第一次参加这种饭局,当然在场的人没人敢说什么,包括王谢。 就算施念的事情满天飞,他们还真是惹不起张家这边。 张柳岭为脸给倪东面子,所以在沙发上坐下了,跟在场的人交谈着。 江月这边在到了会所包厢门口后,有些没想到竟然会碰到张柳岭,不过她很快想到什么,嘴角弯起笑,直接就进了房间。 当她到房间里时,苏丽孝她们正绑着一个人在灌着酒呢。 这个人就是牧源,牧源整个身子在被五花大绑着,赵乾将他人给摁在桌上。 江月照着他这对狼狈的模样看了一圈,牧源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嘴里塞着一团抹布。 江月当然不会忘记施念开车撞她的那天,她是被谁的号码给约出来的,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跟施念联手呢。 牧源躺在桌上不断呜呜大叫着。 苏丽孝到她身边说:“江月,这人我们捆来了。” 江月笑着说:“那真不巧呢,我在别的包厢看到了张叔叔,也不知道两人碰上会怎样,正好施念姐姐最近大红呢,让她这个情夫也露露面啊。” 苏丽孝一听,当即便说:“不是吧,江月,你这是要做什么?” 牧源听到她的话,当即呜呜咽咽大叫着,让她放过自己。 江月知道,王谢在就代表还有张柳岭别的朋友在,这样一个好的场面,她怎么能够放过,可是正当她要把牧源从桌上拖起的时候。 有宁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江月听到推门声后,立马回头,在看到有宁那一刻,她表情停住。 有宁看着被她绑住的牧源,脸色不善的唤了句:“江月小姐。” 江月看到有宁的出现后,觉得真是无趣,这游戏不好玩了。 第394章 乱来 “有助理呀,有什么事吗?” 江月假装一脸无辜的模样。 有宁说:“您要是没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去。” 江月对于有宁的话可是没有半分要听从的打算,她哼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回去,张叔叔有他的聚会,我也有我的聚会,我们互不干涉,凭什么让我回去?” 有宁立在门口不动,而苏丽孝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全都安静的看着。 桌上的牧源在看到门口的有宁后,他伸着手不断呜呜求救。 江月看着桌上的有宁,哼笑了一声,那副样子大概是想看他怎么处理。 有宁来这里,当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了防止她又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比如跟王谢接触,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把牧源扣到这里。 牧源出现在这里,更要防止她乱来了。 苏丽孝问江月:“这是谁呢?” 苏丽孝她们是没有见过有宁的,江月笑着说:“你猜。” 苏丽孝说:“我们猜不出来,是张家的人吗?” “当然,不是张家的人又会是谁的,而且还一定是你们认识的。” 有宁看了她良久后,终于还是从门口离开了,毕竟现在事情时不宜闹太大。 江月见他还算是识时务,便走了过去更关了门目光再次落在牧源身上,牧源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嘴里因为塞着东西,还是在不断发出闷叫声。 江月到他面前后,打量了他很久说:“看来你跟她是旧情难忘啊,收了我的钱,跟她来串通。” 牧源满脸痛苦的大叫,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开口说。 江月直接将他嘴里的东西给扯掉,牧源得到大量的新鲜空气后,才说:“是她逼迫我把手机给她的,这事情不是我做的。” 江月今天不是来找他麻烦的,而是有件事情让他去做的,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王谢,这不是老爷天送上来的好事吗? 江月对赵乾说了一句:“你们把他松绑吧,我想跟他去另外一个房间,单独聊聊。” 苏丽孝却有些担心的问:“这会不会不安全?” 江月可不怕这个牧源,她一早就知道这个牧源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她笑着说:“你放一百个心呢,施老师这个情夫啊,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 江月身边的那些人,眼神开始充满暧昧的看着牧源。 江月最先去了里面的房间,而在她离开后,站在那的牧源自然不动也得动,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牧源到房间后,江月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看到他进来,她说了一句:“去做件事情,我就放过你。” 牧源现在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他做什么了,对于她的话,他有点紧张说:“你还要我做什么?” 江月拿出一张便利贴,那便利贴上写了一 串数字跟一个人名:“去找这个人,然后按照我的话,照做。” 牧源盯着她手上的纸条,盯着那纸条上的字看了良久,接着他念出两个字:“王……谢?” 江月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刚走了一两步便碰到了也从包厢里出来送客的倪东。 倪东的步子停住,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江月,接着他第一时间去看身边的人,张柳岭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在感觉到倪东的视线后,他说话的动作也停住,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江月太过夺目了,站在那就引无数人视线。 她最近有多火,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倪东身边那些没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谁,议论声倒是没有,但他们各自都面色微妙,都同一时间目光落在张柳岭身上。 曾经轰动一时让张柳岭陷入桃色新闻的女主角。 倪东现在是知道半年前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的,可别的人不知道,倪东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时候万林也从包厢里出来,正想着他们怎么站在那全都不动呢,一抬脸也看到前边站着的江月。 那副惹人怜爱,无辜又无措的模样。 江月的视线朝着万林跟倪东看了一眼,怯生生的喊了一句:“万林姐姐,倪东哥。” 万林是看向张柳岭的。 正当众人都在想着那人会是什么反应的时候,而立在那的张柳岭对于江月的出现,脸上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双眸平静如水,他只对着倪东说:“走吧,他们不是还有事吗?” 倪东听到他这句话,反应过来说:“好好好,车子确实是在楼下等了。” 倪东便又朝前走。 倪东朝前走,其余人也不得不朝前走。 江月发现张柳岭在那一群人中依旧是万众瞩目,气质非凡,她在心里想着,看来半年前的那些事情,对他的影响不大呢。 他们一离开,便剩下江月一个人站在那走廊,不过她走到走廊的时候,有宁从她身后到她身边:“江小姐,走吧。” 江月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她身后,看来张柳岭是一直派人守着她了。 江月撇了撇嘴,没回应什么,但在有宁的跟着下,还是从这边会所离开了。 张柳岭到楼下后,坐入了车里,至于万林跟倪东自然是在车旁跟他打了招呼,张柳岭也跟倪东寒暄了几句,之后倪东跟万林回包厢。 在两人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万林问了一句:“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竟然在这边同时看到了柳岭跟江月,刚才我深怕生怕生起波澜。” 倪东说:“能够有什么波澜?” 万林以为是他忘记了,当即便说:“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忘记了?” 万林叹了一口气’:“男人真的都不过如此,没有人是例外的,我以为这次柳岭应该是不会出现在这些老朋友面前了,毕竟要是换成是我,我是不会来的。” 她叹出的那一口气可是包含万千情绪。 倪东当即对她说:“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万林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 倪东说:“你可不要小看了江月。” “你这话是?” 倪东低声说:“柳岭是被她给陷害的。” 万林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在听到倪东这句话,相当意外:“陷害?” 倪东也不想往这方面说太多:“总之,你不要跟她靠近,她这个人心术不正的很。” 第395章 邪物 万林原先对江月是相当喜欢的,所以在半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第一反应是震惊,接着,竟然还对江月有几分同情,这几分同情到现在都还留存在心里。 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倪东竟然会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柳岭在万林跟倪东离开后,他的车便从会所的门口开往了会所的地下车库。 至于江月在有宁守着的情况下,扭扭捏捏的到了地下一楼,在她到地下一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张柳岭的车停在一处暗处。 她没说话,在她人走到车旁的时候,她倒是主动拉开车门,上了张柳岭的车,在她到车上后,张柳岭看都没看她,也没有出声,而车子从会所的地下停车库开了出去。 车子开没有开多远,而是开到了另一处酒店停车库里,当江月被张柳岭带着进了一间房间后,张柳岭一伸手将她手腕扣住,江月人就到了他面前,他脸色冷戾无比:“跟王谢出现在同一辆电梯里,你告诉我,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江月在被他拖过去后,也不反抗,只仰着脸说:“不做什么,就跟他打了声招呼而已,毕竟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呢,王先生对我好像还是很不错,还也约我下次一起吃饭。” 张柳岭捏住她的脸。 江月嘴里的话全都止住,她仰起的双眼能够看出他眼里的可怕。 江月抓着他的手,又喊疼。 那声音娇滴滴的像是要化出水来,很快她钻进他怀里,脑袋还是仰着像一只小兔子一般撒娇说:“我们就是恰巧从一个电梯里出来的而已,我刚刚那些话说出来不过是为了气你的,张叔叔,我们真的只是巧遇而已,不要生气好不好。”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随时能够千变万化的脸,他的怒气又压下去几分。 下一秒,她那双白腻腻的手缠着他颈部,她两条腿陷在他黑色的西裤间,说出的话又嗲嗲的像个嘤嘤怪:“我不喜欢他的,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还要生气,你是故意的。” 张柳岭身姿如竹,脸清冷如雪,在她的撒娇下,他脸上没有半分的变化,只是看着她。 倪东生日,王谢这边是要待到最后的,不过在包厢里待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闷。 在会所包厢这边走了出来,他走出来自然是为了透透气,刚走到走廊,走了一两步的时候,一个人影到他身边。 王谢在感觉到那个身影在靠近自己后,他的脚步立马停住,朝着那人看过去。 “您是王谢,王先生吗?” 王谢只觉得这个人相当可疑,他看向他的脸,发现是个从来都没见过的人,王谢觉得有意思,盯着那人问::“你是?” 他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 牧源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但他还是按照江月说的话做,他那张脸在帽檐下低的极低:“你认识施念吧。” 王谢听到这句话,眼里的情绪微收,他觉得有意思。 “当然认识,还是很好的朋友呢。” “如果你认识我施念,那么就会认识,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过她跟一个男人的故事。” 这还用说吗?最近王谢可是听了不少关于施念的故事呢,那些故事可是极其的精彩。 “我就是那个跟她有关的男人。” 王谢差点笑出了声,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哦?怎么找上我了?” “有件事情我要告诉您,您感不感兴趣听?” 王谢想着,送上门的八卦他怎么会不听呢。 “听啊。” “她是个疯子。” “谁?” “当然是施念,她有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真的还是假的?怎么会呢?” 王谢挑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可是跟施念认识的,她怎么可能有精神疾病? ”千真万确,我有她的诊断书,风林集团总裁的未婚妻是个疯子,这件事情够刺激吧?“ 王谢看着对方很肯定的说,有些来劲了,他没想到一个张家竟然藏了这么多事情。 “还有我这边要告诉你一个关于摧毁张家的惊天大秘密。” 王谢眼睛里的笑开始一点一点凝结了起来。 秘密,他真的好久都没听过秘密这两个字了,有什么事情,会比半年前张柳岭那个秘密还要大?还要让人吃惊的呢? “这件事情,我们单独聊聊。” 王谢看了牧源良久,相当爽快的应答了一句:“行,我很感兴趣。” 于是,牧源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转身从他面前走了。 酒店这边江月被张柳岭掐在怀里,在发疯,发疯的逼着她,训着她:“还乱不乱来?嗯?说你喜欢的是谁,说——” 江月黏在他身上,就像是他身上的一部分,哭着说:“是你。” 张柳岭眼睛发红,再度逼着她:“再给我大声点。” 他的手死掐着她腰,根本不怕疼,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要掐进她那绵软的身子里。 江月不肯再说,紧闭了一下唇,可是没多久,在他的逼迫下:“全是你,没有别的人了。” 江月哭的发晕,声音发颤,可是还语调是柔媚如水,勾人入骨,活生生就是一个吃人的尤物。 还不吐骨头,不吐血,让人心甘情愿的死在她手上。 “你最好是,要是让我发现不是怎么办嗯?” “不会的。” 张柳岭只觉得热血沸腾,脑子里的理智根本不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他的。 “你是我的吗?” 他声音如阎罗殿回荡。 江月的声音断断续续,远远近近,她回答着:“是……” 张柳岭在她耳边骂 着:“邪物,你是我招回来的是个邪物,迷惑人心之智的邪物是不是?” 江月缠他缠的更紧了。 张柳岭的手将她身子死死抱着,薄唇如呢喃着情人一般:“江月。” 他不受控制的去吻她的唇。 而这时的张家祠堂,正声声木鱼声传来,张夫人手持木槌在敲着,她眉头死锁,眉心压着翻涌之意,嘴里正念着金刚经。 第396章 命 管家走过来,看到她这幅模样,也只得叹气,眉心紧皱着。 至于张柳岭这边,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店房间里的翻云覆雨终于结束,在结束后江月依旧不肯从他怀中,身子软绵绵的缠着他。 张柳岭那双情绪浑浊的眸子里,也有些没回过神来,手还在扣着她的身子,脸在她白腻的肩颈处喘息不平。 江月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两人看上去就像两只交颈的鹅。 “哥哥。”她腻腻的喊着。 在这样的时候,张柳岭想,他的命都可以给她,他脸上又带着几分冷笑的自嘲。 “腰好疼。” 她的腰完全是被他折的,张柳岭的手终于从她腿从手上放了下来,江月那条被他扣着的腿,也随之放下,江月屈着的腰也恢复平坦。 她整个人也虚软的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两人都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江月又声音娇软的撒娇:“再亲亲我好不好?” 张柳岭闭着眼睛, 她还是黏糊糊的缠着:“好不好。” 她似乎还处于意犹未尽当中。 张柳岭是经不住她的缠的,在她的撒娇下,吻住了她的唇角。 江月像只得逞的狐狸,表现的很开心,又像是得到了夸奖,往他怀里粘的更加厉害,要是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到她的身躯了,都只能看到她一头头发在他怀中,不见四肢,因为她整个人像是已经化在了他怀里。 张柳岭从她的唇角吻到她唇,江月开心的笑,像个索求食物的小鸟一般,伸着一个脑袋乖乖待在他怀里,同他吻着,让他哺育着。 两人的手又缠在一起去了,就像是一对爱极了对方的恋人,在难舍难分,不过当两人吻到外面的天快黑了时候,张柳岭的唇终于从她唇上松开了。 江月整个人更加的软酥,在他心口再也没有力气动了,像个吃饱喝足,得到满足的小鸟儿,脸依偎在他身上,还翘起了双腿。 可是下一秒张柳岭变了脸,捏住她脸说:“饱了就给我老实点。” 他本该是一张无欲无求的脸,现在却因为她,染上了情欲,丢失了冷静与自持,变成了一个沉浸在复杂欲海中不可自拔的男人。 整个人充满占有欲又冷郁,他的温和,他曾经眉宇间的云淡风轻全都消失。 江月翘起嘴巴,像是在闹变扭不肯说话了。 他说完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任何留恋的起了身。 江月看着他起身去洗手间后,脱离了他怀抱后,她觉得身体有几分空虚,便又抱着被子,不过在抱着被子滚动了两下后,她懒懒的从床上起来拿着他的衬衫穿上。 张柳岭洗完澡出来,江月正坐在床边,张柳岭看都不再看她,只说了两个字:“衣服。” 故意穿着他衬衫的江月坐在床边不肯脱,反而两只手懒懒的撑在床上,身子往后抻着,晃动着双腿说:“不要,我不脱。” 张柳岭头发上还沾着水,他连眉眼都是带着水汽,他目光朝她看过去。 她脚还穿着他的棉拖鞋,那拖鞋在她脚尖上晃啊,晃啊。 不过,很快她从床边起来,走到他身前说:“我就要穿着你的衣服回张家,让张家人看看张叔叔是怎么对我的。” 张柳岭身上穿着浴袍,眉间一瞬间闪过一丝怒气,突然又将她往身前一拽,刚才床上的柔情蜜意全都消失:“欠揍是吧?” 江月的手推打着他的胸口:“就是欠揍刚刚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假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要跟王谢约会,我偏要跟她吃饭,我还要跟他上床!你个强奸犯,你不要脸!我要去新闻上曝光你!” 江月那叫一个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床上床下两个态度。 张柳岭早就习惯了她情绪的变幻莫测。 “去啊,你要怎么曝光?又打算怎么跟外界的人说,我强占你?还是我勾引你?或者是录我们刚才的视频,让他们看看是谁缠在我身上不肯下来的?让外界的人一同欣赏他们江大画家的风姿,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江大画家那娇艳欲滴的模样,然后你再去勾引再去缠着更多的男人是吧?” 她的那些手段他可是清清楚楚见证过。 “我没勾引你。” 张柳岭冷笑。 当张柳岭从酒店房间出来是晚上,那件被江月穿在身上的衬衫已经到了他的身上,他的手还在扣着衬衫衣领处的扣子。 等他到楼下已经是晚上九点,司机正在楼下等着,等他到楼下,司机便开了车门。 他到车上就闭目养神,人安静的坐在那,没让司机开车。 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驾驶位前耐心的等着。 差不多十多分钟,江月从酒店里出来,上了另一辆车,接着,她的车最先离开,这时,倪东的电话打来,他接听,倪东在电话里说:“柳岭,你到家了吗?” 他这才睁开双眸,眉心是淡淡的愁:“嗯,到了。” “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嘉文的事情,你有关注吗?” 谁家不是护着自家?他这侄子嘉文倒是好,专弄对付自家的事情。 张柳岭坐直的,听到倪东的话,他慢慢靠在椅子上:“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找人盯着。” 他手伸了过去摁开了车窗户,让外面的风吹了进来,他那张脸在夜色里,如置在深渊。 “对了,今天在会所的时候,你们都走了,王谢出去的时候,身边好像来了个什么人,之后不知道跟着那什么人走了。” 按道理说倪东跟王谢的关系要比跟张柳岭好,可是倪东却更偏张柳岭这边,毕竟张家的身份位置摆在那,而且他之所以来说这些,是总觉得王谢如今对柳岭敌意很大,无论他怎么在这中间缓解好像都没用,他也怕王谢这边弄出更加搞坏两人关系的事情来。 所以他谨慎了几分,想了想,还是同他说一句,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 张柳岭听到这话,坐在那一时半会没动,也没有应答。 倪东这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下意识喊了句:“柳……柳岭?” 第397章 抽风 张柳岭反应过来,对于他的话嗯了一声说:“嗯,我知道。” 倪东听到他的回答,也下意识沉默,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事了,正想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张柳岭又开口说了一句:“你今天生日,朋友很多,现在你那边应该也还没散场,你去招呼朋友吧。” 倪东当即便说:“好、好的,那我就先去忙了。” 两人挂断了电话。 这中间在间隔差不多二十分钟之久的时候,也就是张柳岭电话刚挂断,江月从楼上下来了,而她在从酒店出来后,很快上了张柳岭的车。 而在他上车后,张柳岭目光看向她。 江月坐着不动,一脸不欢喜,这个时候另一辆开车停在张柳岭车旁,有宁从车上拿下一个袋子然后递到张柳岭的车里,车里没有开车门,至伸出一只手接过,接着那只拿着袋子的手,将东西递到了江月的面前:“换上。” 江月从他手上接过,下一秒,张柳岭将车子的挡板放下,没人能够看到后车座的时候。 江月我这才动作不情不愿的把衣服穿上,她外面套的是张柳岭的风衣,而她之所以要人送衣服过来,是因为刚才在跟张柳岭闹脾气的时候,衣服被她从酒店楼上丢了下去,她当然不可能光着身子回张家。 她换好衣服后,便说:“这下好,回去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换了衣服。”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低眸看着她。 “是你把我带来的,哼,要是张家的人知道什么,张叔叔可不要怪我。” 江月的脸色一瞬间又像是打了胜仗一般。 就在这时江月的手机响起,是张嘉文打来的 张柳岭看着她:“接。” 江月握住手机,直接说了句:”我不接。“ 张柳岭见她不接,也不说什么,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张家早就没有吃的了,他让司机随便开去附近的西图澜娅餐厅。 那通电话最终自动挂断,在那通电话挂断后,江月坐在那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两人在到西图澜娅餐厅后,进的是一家包厢,到包厢里,江月最先坐在椅子上,而张柳岭随后坐下,他拿着餐单随便点了几样。 坐在对面的江月对于他点的东西却相当大的意见:“我不爱吃芹菜,不爱吃青菜,不爱吃青椒,你点的我都不爱吃。” 张柳岭直接就合上菜单根本不理会她,把菜单递给了侍者,没有过问她半分意见。 江月 盯着他。 差不多三十分钟菜全都上了,都是江月不爱吃的东西,她讨厌西餐,讨厌他爱吃的东西,她突然拿起桌上的浓汤当着他的面摔落在地下。 那碟子发出尖锐的响声,就碎在江月脚边,汤汁就溅在了江月的脚背上,江月脱掉鞋子的脚就以脚尖踮在地下那团浓汤里:“我不吃。” 她那副将食物踩在地下的样子,是完完全全的挑衅。 可张柳岭眼眸还是相当的淡定,直接将侍者招了进来,让人来打扫。 那侍者看到她脚在浓汤里,愣了一下下,不过这边的侍者素质极高,很快过去打扫,打扫完地下的碎片后,想要擦拭掉江月踮在浓汤里的脚。 江月却相当无理的说了一句:“别碰我。”接着,目光仇视着那侍者。 那侍者在她仇视的眼神下,蹲在地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坐在对面的张柳岭看到这一幕,就在这时他从椅子上起身,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仰起脸看向起身的他。 张柳岭走到她身边冷淡着双眼看了她许久。 那侍者莫名觉得有几分窒息感,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毕竟身边站着的男人,脸色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和善,感觉像是要发火的模样。 在那侍者等了很久很久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似天降一般落在她耳朵里。 “给我吧。” 立在一旁的张柳岭如此说着,侍者抬脸看去,一时半回会,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下一秒,张柳岭已经从佣人手上接过毛巾,然后当着侍者的面,蹲了下去,握住了那只在浓汤里的脚。 他面容淡若远山,那只修长的手握住江月的脚后,便拿着毛巾在她脚背上一寸一寸擦拭着。 在一旁的侍者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完全没想到身边的男人会这样做,江月脸色也煞住了几秒,她也有些没想到,他这是抽风了吗? 而且他这个动作,她竟然想到了一句话,高傲者,为爱低头。 可是他怎么会呢? 张柳岭做这些的时候,身上丝毫没有狼狈感,在擦拭完手心的白嫩的小脚后,又拿出一方帕子包裹住那只脚,他气定神闲的问:“可以了吗?” 下一秒,他不等她回答,将她的脚放在了椅子上,对侍者低声说:“打扫干净就行了,不用管她。” 那姿态,那气度,侍者真被吓到了,连忙拿着那块毛巾擦拭着地下。 在侍者擦地的间隙,张柳岭又在椅子上坐下,竟然难得语气温柔的问她:“不爱吃我点的,那就点些你爱吃的?” 他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她。 江月觉得他不对劲,有点不对劲,她也看着他,看到这样的他竟然有几分害怕。 “我不吃了。” 她刁蛮的说。 张柳岭还是容忍着,带着好脾气拿起一旁的餐单翻看着:“没关系,我替你点点。” 他看了很久,大概是慎重参考后,便对侍者报了一个菜名,接着他合上了餐单。 这顿饭吃完,江月跟着张柳岭出门,在那家西图澜娅餐厅里,她活脱脱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主儿,而旁边的男人百般包容, 那些侍者在议论。 江月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竟然闭口不言,张柳岭依旧淡定。 在司机开车过来后,之后江月上车最先到家里。 而张柳岭在她的车走后,之后半个小时到张家,到张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了,张家基本上已经安静下来。 张柳岭从车上下来,张夫人也正好站在大厅等着他,大厅内灯光没有开的很足,阴阴暗暗的,张夫人那张脸在灯光下阴阳难辨。 张柳岭停在门口。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白天去了哪?” “您还没休息吗?” “当然是在等你,想着你今晚会回来用晚餐。” 第398章 成冰 张夫人怎么会不知道,那边前脚刚回来,他后脚半十分钟就回来这件事情呢。 “你到底荒唐成什么样?” 张夫人低声怒斥。 在这声怒斥中,张柳岭本来还算放松的身体,一点一点笔直了起来。 “柳岭,你不要当我是瞎子,我有心有眼,也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你要闹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让我死?” “如果你想要我死,直说,不必等到你们两人事情暴露,让我一把年纪了来蒙羞,受耻辱。” 黑压压的暗影压在张柳岭立的笔直的身上,那不太明亮的灯光将母子两人罩住。 “又或者说,你想逼死她?” 张夫人那句话里包含的东西太深了,而张柳岭的脸在那一刻,速结成冰。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张嘉文也回到了家里,此时江月正好在楼上厅里,正趴在沙发上呢,在听到开门声后,她当即抬脸,接着目光看便朝着门口看去,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她当即走了过去。 张嘉文在到房间后,站在门口,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事情做的怎么样?” 江月躲进了他怀中,抬着脸:“你吩咐我做的事情,我当然要做到,我找了一个跟张叔叔最对家的人,那个人绝对不会对张叔叔手下留情的。”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像是在夸奖着一只小狗:“真棒呢。” “你说我应该怎么奖励你呢?” “帮你也是帮我,奖励倒不用,我比谁都希望你好。” 江月说出的那些话,真是让人十分感动,张嘉文的脸靠近她脸庞:“我都感动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月双眼含情:“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张嘉文低低笑着:“那我们就等着我二叔来处理了?”他哼笑了一声:“我二叔想逼着我把钱吐出来,他在做什么梦呢。” 江月想到晚上张柳岭那抽风的表现,她到现在都还忍不住打哆嗦呢,真是反常。 江月在心里想着。 张嘉文见她失神,又问了她一句:“想什么呢。” 江月立马抬脸:“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怎么办?” “有我兜着呢,不会让你被牵扯的。” 江月轻轻笑着,脸颊边有两个梨涡,一脸的自信:“我知道的。” 第二天江月早上起来倒是很老实,虽然错过了饭点,可还规规矩矩的去后院给张夫人请早安。 张夫人坐在那,手撑着额头,身后是另外一个佣人在给她揉捏着肩,对于江月的到来,她闭着眼睛在那,整个人懒洋洋的,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对于江月的问候请安,也不过是恹恹的一句:“我这边就不用你天天来惦记着了,忙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江月对于张夫人的话,嘴里还是说着些好听的:“怕您每天憋屈,所以想陪您多说说话。” 张夫人听到她这句话,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声,接着不再回答她什么。 江月见她今天好像兴致缺缺,本来想要离开的,便很是识趣的从张夫人房间出来了。 在她转身那一刻,张夫人睁开双眼盯着她离开。 江月走到大厅二楼的时候,她手机正好响了,她拿起手机直接接听,在那通电话持续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时候。 江月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只觉得心里一惊,手藏着手机抬头看去,当她看到身后走来的人后,发现站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张柳岭那个好女儿小丫呢。 江月看到她正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时,江月问:“看着我做什么?” 她脸上可没有半分对孩子的友好,有的只有不屑,厌恶,她又问:“来我这里找你的爸爸?” 她问的很恶毒,很轻佻,很暧昧。 江月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爸爸现在可不在我这。” 小丫是从楼上上来,去三楼找许云禾的,谁知道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处,便碰到了她。 小丫当然也相当不喜欢她,对于她的话跟动作,她怒瞪着她。 上一次的梁子,两人之间算是彻底的结上了。 江月看着她的表情觉得有意思,一个可怜虫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来盯着她,她笑:“哈巴狗是要上楼讨好另外的人了吗?再怎么讨好,也不过是一条讨饭吃的哈巴狗罢了。” 说到这里,江月还不够,她竟然缓缓走到她面前,停顿了几秒后,接着,她突然低头,那张殷红饱满的唇,在小孩耳边吐出最恶毒最肮脏的话:“你爸爸昨天可是在酒店哦,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他亲我,抱我一下午,我们在做生孩子的事情,等我生一个他的孩子,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你说,等那个孩子出来,他更喜欢谁呢?” 前面的话,普通小孩可能根本不懂,可是对于小丫这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小孩来说,她隐隐明白,那不是一些好话,而江月后面的话,对于她这样的小孩来说,更是一道重击。 江月唇边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她目光注意着她脸上每一分的变化,果然,她成功的看到那双瞪着她的双眼里泛红,开始掉泪,不过那张脸始终强忍着, 不吭声。 江月笑,她很喜欢看小孩哭,她哭的越伤心,她心里更开心。 正当两人站在那,一个站着哭,一个带着恶毒笑意看着的时候,就在这时走廊的禅室里走出来一个人,而那个人站在禅室门口看着这一幕。 江月根本没有发现对面站着一个人,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的笑容正一直保持的时候,站在禅室门口的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在那做什么?” 那句话问的是江月,江月在听到这声音,当即抬脸,正好看到站在禅室门口影子被拉的很长的人,她脸上的笑瞬间止住, 张柳岭目光看了她半晌,小丫在这个时候也回头,她的身子一抽一抽,那反应自然是被江月欺负的。 张柳岭又看向小丫,他便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江月哼了一声,便站在一旁玩着手指甲。 张柳岭到她面前后,他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那双温冷的双眸看了她许久,接着便看向站在那抽泣的小丫。 第399章 他的喜欢 在他视线落了过来那一刻,小丫直接开口说:“爸爸,她说您亲她!抱她!她还说她会生个孩子出来!” 小丫情绪激动的告状。 江月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在那玩着指甲的她朝着那讨厌的小孩冷瞪过去。 而张柳岭在听到小丫这些话后,皱着眉目光又朝着江月扫过去。 江月冷哼,不再看他,她以为他会发火,谁知道他竟然并没有,在看着小丫哭了半晌后,他只说了句:“是不是要去三楼?” 小丫看着他哭:“我去伯母那。” 张柳岭又说:“你先上去。” 小丫是很亲张柳岭,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身爸爸,所以也不敢造次,听到他的吩咐,沉默了半晌,只能把眼泪收了回去点头,挪动了脚朝三楼走,不过背影看上去着实的可怜,像只随时会被抛弃的小猫小狗。 江月看着她那副模样,这才一脸胜利的表情。 “欺负一个小孩痛快了吗?” 江月听到这句话,她不肯回答,张柳岭看向她的视线,带着几分平静,接着,他看向她手上握着的手机。 江月在他目光触及,手竟然意识的手机藏了一下,她这个动作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立那的张柳岭,视线落在她脸上,自然也注意到她刚才躲藏手机的手。 不过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收回眼尾余光,好半晌,又声音冷淡的问了一句:“跟谁打完电话?” 江月心里倒是也一点不慌:“跟一个朋友而已。” 张柳岭脸上没什么反应。 江月见他站在那不动,更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是短暂的安静,她的手时不时抓着自己的衣角。 张柳岭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下了楼。 江月站在楼上看着他离开,她收回视线后,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那通已经挂断的电话,屏幕上显示着牧源二字。 她在看到牧源这两字后,收起手机,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下午江成达竟然又打来电话叫江月回去吃饭,这段时间他给她的电话还挺密集的,不过江月答应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她出门,谁知道在门口正好碰到张柳岭的车,他似乎也要出去。 江月站那看了几秒,司机突然从车上下来说:“您上车吧,张先生说载您一程。” 江月第一反应是去看周围,发现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大厅门口鸦雀无声。 一瞬间,她就明白司机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邀请了,江月当然坐入了车里,司机也随之上车。 之后张柳岭的车开出了张家。 “去哪。” 江月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突然她从身子从后车座坐直,看向他说了两个字:“江家。” 江月觉得他真是奇怪,今天竟然还来载他。 张柳岭便吩咐司机照她说的地方开,他吩咐完后,手上便在翻着一份文件。 坐在旁边的江月,朝他看了一眼,看完后,江月再次主动挑衅:“张叔叔要送我回张家吗?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江家吃饭?我爸妈应该一定很开心,能够被张叔叔送回来,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荣耀的事情。” 江月两只手撑在他双腿边,脑袋朝着他伸了过去。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他目光从文件上收回,然后朝她看了过去说:“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你父母见面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问:“你说,是不是?” 江月盯着他,看着他那张淡定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挑不起他的情绪了,江月竟然觉得有些无趣,看了他半晌,她翻身规矩的坐在他身边,不再看他。 张柳岭继续低眸翻着手上文件后,他低声说:“江月,你父母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有个怎样的好女儿。” “是我跟张叔叔那肮脏关系吗?”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抬脸:“你觉得肮脏吗?” “肮脏,肮脏的很。” 江月直接说。 张柳岭又说:“不是你亲手变成这样的吗?” 他现在淡定的可怕。 江月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点不一样来,可是没有,她像是突破不了他那层平静的瞳孔膜。 “张叔叔,你真脏,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吗?” 她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下一秒,江月的腰被扣,她整个人重重趴在他胸口,她抬脸。 张柳岭一只手扣住她腰,一只手捏住她的脸:“怎么会不喜欢呢,喜欢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手落在她眉角,他拇指在她眉角处轻轻抚摸着,江月在他的抚摸下,脸在他手上有些不敢动了。 张柳岭对她这张脸看的很专注,好半晌,他的手抚摸开她额前的发,也不知道他低眸看了很久,江月整张脸,以及她的身体竟然有些僵硬了,她也睁着眼睛长久的看着他,而她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柔情。 她身体更加的僵硬。 “知道离不开后,会发生什么吗?那就只能狠狠占有了,让她老实的臣服自己,变为自己的私有。”他轻笑:“你为什么不乖点呢,我不想这样对你的。”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江月有些不知道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被他这短短的几句话有些吓到了,脸色有些失了血色。 “你让我后悔知道吗?既然已经后悔了,那么我就只能慢慢享受这个悔恨的结果。” 他在说完那一句话,手突然将她脸埋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脑袋:“你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你吗,那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江月。”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她的心里竟然在打着冷颤,她本该直接挣扎的,这一刻竟然有些不敢挣扎,只觉得他那只温柔抚摸着她头的手,像是在扼住她颈部。 他的唇贴在她耳垂上轻吻了一下:“我的喜欢一定是你想不到的,你不要被吓到嗯?” 第400章 摇钱树 他说完这句话,唇这才从她耳边挪开,双眸便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离的极近,彼此呼吸像是在相互试探,接触,融合,江月那张饱满的红唇,带着一抹邀人品尝的艳色,那张唇在这时,却微微颤动着,像在枝头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带水的花瓣儿,又加上她此时紧张收敛的眼神,那张脸没了平时那种假意卖乖以及嚣张,反而成为了一种绝色。 张柳岭的脸忍不住靠近,他唇在即将贴上她唇的那一刻,江月突然就侧脸,躲避着他的亲吻,而张柳岭的唇正好落在她唇角。 江月睫毛都在轻颤着,她拒绝了他的亲吻。 张柳岭的呼吸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两人的心脏都在跳动着,彼此的距离,可以清晰听到双方的心跳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月终于开口了,用撒娇的口吻对他说:“有点难受。” 她眉间带着一丝娇嗔,那是为了掩饰慌张的娇嗔。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他的唇终于从她脸颊边移开,松开了她,身姿端正的坐在她身旁,并没有强迫她什么。 江月在他从身边离开后,她紧绷的心,这才一点一点放缓了下来,她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在想什么,就觉得很害怕,很害怕。 那种害怕源自于哪里,她也没办法去深究,像是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她人有种窒息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子也慢慢的放宽松坐在那。 之后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前边司机更不敢乱看,只管着开车,车子就这样到了江家。 张柳岭还问了一句:“跟你父母很久没见了,替我跟你父母问个好。” 江月哪里敢回应,一个字都没有回应,推开车门直接就从车上下去了,在到车下后,又回头看了车上的人一眼,便脚步快速的朝着江家走去。 张柳岭将鼻息间她的味道压下,沉默半晌后,才对司机说了一句:“走吧。” 司机不敢回头,听到他吩咐,便将车子径直开 走。 江成达这边一直都在盼着江月回来,站在大门口的时候,发现送江月回来的竟然是柳岭的车,江成达觉得奇怪,赶忙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江月,是张叔叔送你回来的吗?” 江月看到走到她面前的江成达,她笑了一声:“是啊。” 她大方承认。 江成达却没在这方面注意太多,他只说:“先进去吧,爸爸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 江月听到商量这两个字,便知道今天这顿饭应该没那么简单的。 她看了江成达一眼,江成达在她的视线下,讨好的笑着。 江月应答着说:“正好好久都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在张家还真有点想家呢。” 在张家大厅后,满桌子的菜,江月看到那一桌子的菜,便在餐桌边直接坐下,这个时候江月的母亲,江夫人端来一碗汤到江月面前,小心翼翼的笑着:“江月,你尝尝这个汤,我炖了很久的。” 江月对于两个人的殷勤,只心安理得的拿着勺子尝着那汤,在尝了一口后,江成达紧张的问:“怎么样?” 江月说:“妈妈的手艺就是好,很好喝呢,真是辛苦了。” 江成达听到她这些话,就放心下来,他在一旁想着,想了许久,突然就开口:“江月,爸爸公司最近遇到一点难事情,你能不能……” 江月就知道他这段时间频繁让她回家,果真是有事情的。 江成达也没有管她的脸色是怎样,只是自顾自的说:“就是……借爸爸一点钱,我现在需要周转,如果你手上没有,让张家借我一点也没关系的,或多或少,我这边都行。” 江月直接就放下了手上的勺子,那勺子在碗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让人无法忽视,江成达跟江夫人脸色全都顿住。 江月放下勺子的手,撑着下巴,然后便对江成达说:“爸爸,你是怎么觉得我会是那个帮你的人,我虽然嫁入了张家,可是在张家也没什么钱,您让我跟张家去借,我找谁去借?您是不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等着我成为您种植多年的摇钱树?” 如果说平时江月还会跟江成达伪装一下父慈女孝,可这一刻,江月是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说出的话根本不顾父女情分。 “给江户安排这个学校,那个学校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自己缺钱?你的公司撑不下去就撑不下去了,关我什么事呢?” 江成达现在按确实是难度危机了,他的公司已经面临破产,他甚至会背上巨额债务,一旦宣布破产,这栋房子他们不仅要卷铺盖出去,可能连吃饭都是困难了。 他以为在这个时候,他的女儿是会帮他的,他想着他女儿进了这么好的人家,应该是不会看着他这个做父亲的人,带着她的弟弟母亲去流浪街头的,可谁知道接到的竟然是她这样的话。 江成达只觉得面前的女儿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这还是以前那个在他面前撒娇,会跟自己弟弟争风吃醋的女儿吗? 她眼里的凌厉冷笑,像是在看一个跟她完全无关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仇人。 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他们让她养尊处优,还让她嫁了一个好人家,现在她回报他们,这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她为什么会用这么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到底是谁?你是江月吗?” 面对江成达的不可置信,江月面色还是冷冰冰。 江成达看着那张确实是自己女儿的脸,他紧了下自己嗓子,又放低姿态:“江月,爸爸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找你帮忙,你不想看到我跟你妈妈还有你弟弟流浪街头吧,你就当是帮帮我,就这一次,行吗?” “放心你们流浪街头,我会去给你们送饭的,还有,以后不要再给我电话,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来你们这地方。” 江月的手撑着下巴,说出的话语调懒洋洋的,像是在施舍着他们。 “江月!我们是你的父母,你怎么能够用这样的态度来跟我们说话?” 第401章 鼓舞 “那您觉得我该用怎样的语气跟你们说话?毕恭毕敬?还是老老实实?“江月直接将面前那碗汤给推开起身:“爸爸,我还很忙,这些东西就你们自己吃吧。” 江月没有丝毫的情面顾及,直接就从江家走了出去。 很快她叫来了张家的司机过来接,她上了车后,车子只留下一线汽车尾在那。 张柳岭这边还在车上,便接到了江成达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柳、柳岭,我们见一面吧,我、我有点事情找你。” 其实张柳岭早就知道江成达这次让江月回去是为了什么,他借给他的那笔钱,早就到时效了,他没办法力挽狂澜,江家破产的这一刻,也就终于要到了。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只是说:“不用见面,电话里聊就可以,您说吧。” 江成达知道再找他已经不现实,可是现在他真是走投无路了。 “柳岭,我本来不应该找你的,只是我这边真的是没有办法可想了,我今天找江月告诉她家里的困难,没想到她竟然对他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她的妈妈置之不理。” 江成达是真的气疯了,所以在电话里直接开骂:“我真的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白眼狼,还说了许多奚落我的话。” 江成达说到这里,沉默了几秒后,又说:“柳岭,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儿这么陌生,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她怎么跟以前一点都不像了,自从那次她发了一次高烧醒来后,性情大变。如果不是那张脸是江月,我真的会怀疑,她还是不是江月。她以前再怎么跋扈,可从来不会这样的态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成达在电话里百思不得其解的,张柳岭听着她的话,神情却是有几分冷峻。 江成达倒没有深想什么,只是口头上疑惑,他又将话题回到正题:“柳岭,你……还能够再帮帮我吗?” 江成达又说:“柳岭,要不我们还是见一面吧?” 他那语气卑微到不能再卑微了,人也再也没有以前的那股意气了,言语间全是着急。 张柳岭听着他话,面色沉静了许多秒,:“面不用见了。” 接着,他皱着眉头又说:“想必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还谈过的事情,当然,如果今后你生活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江成达听着这话,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连声喊着:“柳、柳岭!你帮帮我,再帮我这一次。” 张柳岭没再给他任何的说话的机会,挂断了这通电话,显得有几分无情。 他一直是个尊重他人命运的人,而江成达他只能帮到这里了,不过他想到江成达刚才提起江月。 他知道她的态度面对江家会是怎样,可是没想到她的态度比预想的更加出人意料,毕竟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的父母。 他终究不是以前那个江月。 他视线看向车外划过的风景,手肘撑在了窗户处,手搭在眉心,就在那一瞬间中里,他垂下眼眸,覆盖住眼里的阴影,人静坐在那。 江家成什么样,江月一点也不在意,她甚至不在意江成达他们的死活,她们过的越来越悲惨,对于她来说,她越开心。 毕竟上一辈子,他们可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江户,她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没有利用价值了,随手可抛的垃圾罢了。 在她死的最后那一天里,她们在做什么?他们在给江户大张旗鼓的娶媳妇,对于她这个女儿,可是不管不问呢。 现在这一切,也不过是他们活该罢了。 晚上张柳岭从外面回来时凌晨两点,当他走进大厅时,张其成还没有睡,从三楼下来,问:“柳岭,分集团那边的账务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张其成发现到了分集团那边的不对劲,不仅财务那边大批换人,就连一些经理都换掉了。 面对张其成的询问,张柳岭问了句:“你还没睡?” 张其成却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他问:“事情是不是跟嘉文有关?” 张柳岭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他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隐瞒。” 张其成就知道嘉文去那边是不会老实的,这几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做出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离谱过激,他想说什么。 张柳岭的手压着他肩膀:“行了,就这样吧,等他把钱拿出来再说。” 张其成知道这事情不能声张,他又问:“他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可是当张其成这句话问出来那一刻,他就不再做声,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要钱做什么呢? 他始终不想屈居于人下,更是对柳岭这个二叔恨之入骨,而且还是从认识江月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张其成在这里面总感觉到一丝危险,总觉得嘉文像是被什么人鼓舞,被什么人在挑拨着,导致成了这幅样子。 “行了, 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张柳岭站在那低声同他说着,月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的很长。 张其成沉默加叹气,他不再说话,自家人动的手脚,还真是没法声张,不过过了一会儿,张其成又开口说:“对了,江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在张其成提起这件事情,张柳岭脸上神色微微顿住,不过站在那的他,随即点了一根烟,他没抽,而是低声问了一句:“江家给你电话了?” 张其成不否认,刚才晚上打来的。 “虽然是有点关系,不过我不会帮,你觉得呢?” 张柳岭神色冷淡:”嗯,你自己决定。” 两人在聊到这里,聊了那么两句,张其成便上了楼。 张柳岭立在大厅里,他的身影立在黑暗里,像是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一般,很快他灭掉烟,人也朝着北楼走去。 第二天一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一封张家子集团投诉信登上了新闻,那封举报信是关于张氏总部采用大宗采购的方法进行成本控制,而总公司采购部门,给子公司的价格远远高于市场价。 这种采购员方法子公司的利益被剥削,导致子公司连年亏损,信里人认为张氏总部的做法,不道德完全不管子公司股东死活。 第402章 违禁 当然不仅这些,里面还牵扯到一个税务问题,大宗采购法存在不规范避税问题,这封举报信要求当地税务处,对总部进行彻查。 这封举报信出来,让国内众多媒体当场哗然,因为写这封举报信的人,正是张氏旗下子公司的几个高层管理,而那几个高层管理正好就在前一个月被开除。 举报信里甚至还指出总部对他们的开除,是因为他们这些高层管理对这种剥削的不服从,以及抱怨而惹来总部对他们痛下杀手。 接着,随之而来的是,画家施念被曝患有精神疾病,曾服吸食禁药品,还有施念在国外吸食违禁药的照片,随着新闻一并在网上流传。 一瞬间,两条新闻在当天直接登顶,没有丝毫的预兆,媒体记者那边在这之前也没有任何的风声。 张其成早上醒来接到秘书的电话,脸色煞白,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拉开房门便对门口的佣人说:“你去把今天早上的报纸拿过来。” 佣人看着他的脸色,不是很明白一大早起来,怎么会要报纸。 正当佣人傻站在那的时候,张其成说了一句:“快去。” 他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可今天无比的急躁。 佣人听到他的催促,赶忙到楼下将早上的报纸从楼下拿了上来,张其成从佣人手上拿过报纸,他看了一眼。 张家世代簪缨世家,企业形象一直都是大财团里标杆的存在,什么时候爆出这样的新闻。 施念吸食违禁物品。 张其成盯着那几个大字,接着就是大宗采购法避税这一行大字,他的血液一瞬间往脑顶冲,是那个逆子是吗? 一定是那个逆子。 这可是那几个经理们联名写出来的, 张其成手抖的不行,然后立马要从房间内出去,在他正要出门的时候,许云禾替他拿了外套追过来,询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张其成看向许云禾说:“总部出了事情。” “什么事?” 报纸掉落在地上,许云禾低头看去,她正好看到报纸上那两起关于张家的新闻,吓到花容失色。 “施念……施念这……这怎么回事……” 张其成压低声音说:“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从楼上下去了,他到楼下后,便在楼下四处找寻着佣人问:“嘉文呢?嘉文去哪里了?叫他出现,现在立马给我出来。” 那些被他询问的佣人都表示没有见到嘉文,还有佣人说:“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在家里。” 张其成心里憋着一股气,人就像是锅里的蚂蚁,不断在大厅乱走着。 接着数十通电话,不断打到他的手机里,他统统都没有接,又问:“江月呢?江月去哪里了?” “还在楼上呢,先生。” “叫她给我下来,问她嘉文到底去哪里了!” 张其成语气压着火气,在听到他这话的佣人,立马朝着楼上走去。 佣人刚去了楼上,张柳岭人从大厅后门进来了。 张其成立马走了过去:“柳岭,新闻你看了吗?” 跟张其成的着急比起来,张柳岭表情没有太大起伏。 “看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那逆子了。”他又说:“施念的事情……” 张其成根本不敢说下去,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施念的事情张其成简直不敢想。 这事情闹的简直太大了,服用违禁品,这无论是对张家还是施念来说,都是一次无法收场的舆论之战。 这些新闻一出,施念算是彻底的被毁掉了,一个画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简直是波涛骇浪。 无论施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样的手段可以说是要人命的恶毒。 他也不确定张家的事情跟施念的事情,这两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一件事,施念可是他的二婶啊。 这个逆子就算再怎么对他二叔有意见,应该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张其成心里对这件事情还抱着一丝侥幸。 “柳岭,施念的事情……”他又再次续接着刚才未说出口的话,可是还是未说出口。 张柳岭对于他对施念的事情欲言又止的表情,并未发表任何的意见,只回着:“先处理总部那边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并不想谈关于施念的这件事情。 两件事情一起来,张其成现在整个人就像是在大海中被掀翻的船。 提到总部的事情上,他立马又说:“当初我改制大宗采购这事情,是为了建立各部门共同物料的标准规格,可以简化种类,节省检验工作,被开除的那几个分集团的经理竟然联合人在这胡编乱造。” 这是张其成曾经做的一次改制,算是一个不不小的问题,大可以往税物上走,小的话完全可以化无,而当初张其成为了简化总部对分集团控制这一过程,所以直接就忽略掉那点小问题,总部这边也从未是以避税的初心走的。 剥削子集团下的股东更是无稽之谈,股东没有出来声张什么,几个被开除的经理,竟然在这胡编乱造,败坏总部名声。 当然隔了许久,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柳岭,如果这件事情跟嘉文有关,我一定、我一定不会轻饶他……” 他并未指定哪一件。 张柳岭依旧暂时未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评断:“先等事情调查清楚。” 他暂且也什么都不提,只说:“好,我先派人去查。” 他没在张家这边停留,招了司机立马朝着大门口外走去了,在张其成匆忙一走, 佣人从楼上下来,在大厅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张其成,站在那的张柳岭问了一句:“在找谁。” 佣人立马走过去:“是其先生刚才让我上楼找江月呢,可江月还没醒,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 张柳岭听到佣人的话后,他的脸色有几分渗人。 张嘉文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报复他张柳岭对他的制裁,既然他剐了子集团的所有管理层,要让他吐出那笔钱,那么他就让整个总部一起动荡一下,他现在接手张家所有的一切,他倒要看看他接手后,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 第403章 云淡 至少他不会让他太过安心的接手张家的一切的,而且这事情,他还会让张家这边,查不到。 因为有一个人成为了他手上的一柄枪。 倪东这天早上在看到张家的新闻后,拿着那报纸都半晌没动,他跟万林正坐在餐桌边,万林看到他这幅模样,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万林把他手上的报纸扯了过过来,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也皱眉。 “这、这、,张家跟施念、这到底是怎么了?” 倪东现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国内的媒体,谁敢这样大张旗鼓的报道张家? 就算当初柳岭的事情,也是高校传起,并未有大幅度传播开来。 如今却是国内几大媒体,全部有新闻版面。 倪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来自于王谢那边。 相比起张家总部那边的消息,女人更震惊的是:“施念真的有精神疾病,服用违禁品吗?!” 这个消息简直让万林一时语塞。 施念可是她相当喜欢的画家,她的性格,她的才情,都曾让她无比羡慕,且崇拜,如今竟然又传出她有精神疾病且吸食违禁药物,这样一个曾经让她崇拜喜欢的人,变成了这样的面貌,何止是震惊来形容。 这个她之前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让人不敢想象。 “她看上去真的不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接二连三是这样的负面新闻,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倪东对于她脸上震惊 的表情,面色反而比较淡定:“在国外食用违禁物,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 “可是她是施念,最有才情的画家!她还是柳岭的未婚妻!她当初的形象多么的……完美,完美到让人嫉妒!” 倪东对于万林的激动,只说:“画家有这方面的精神疾病也没什么,毕竟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展现出来的美好,未必就是真实的她,与其震惊她现在的新闻,我更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爆出来的,包括施念这些照片。” 万林说:“我现在打电话给相熟的人,问问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林掏出手机,便从餐桌边起身。 施念那边在得知这一切后,已经出奇的冷静了,她早就已经毁无可毁了,那些舆论还能够让她们怎么样呢。 她脸上全是阴冷的笑。 这一天早上满城的风雨,张柳岭去了总部,在去总部的路上,他接到一通电话,这通电话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的,是王谢打来的。 当电话里传来王谢的声音,坐在车里的张柳岭,眼尾便变得有几分微凉。 “柳岭,今天早上的新闻我真是吓到了,你那边没事吧?怎么会出这样的新闻呢。” 王谢说出的话像是在关心,可语气里却没半点的关心呢,更像是在欣赏着他这边的反应,像是在看着一出完美的好戏 张柳岭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坐在那的他,微微抬起了脸,眼尾带着一抹刃气。 “真是想不到呢,柳岭你身边竟然有这么精彩的事情,未婚妻服用违禁药品,怎么会这样呢,这不该是你张柳岭这样的人,会沾上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跟你未婚妻之前那些北美趣事相比,好像还不算什么呢,是吧?真精彩,真是真呀真精彩呢。” 张柳岭眼尾的那一抹刃气变得微凉,他始终平静的合着的薄唇,在这一刻终于启唇了:“是你是吗?” 王谢那边也一直都在等着他说话,听到他问出这句话,他继续笑:“这不是还你半年前送给我的大礼吗?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什么?” 王谢哼笑:“你张柳岭这么道德高的人,居然也会做出这种有违道德的事情,你真是让我没想到呢。” “瞧瞧你现在,当初多么高高在上的清高啊,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侄子的女人味道怎么样呢?” 张柳岭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冷薄。 “你猜猜,猜猜我跟江月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让我不要碰,说她不是我碰得起的人,那我非得碰一下,看看她是到底是我碰不起,还是你张柳岭碰不起。” 张柳岭眼眸里的冷薄蔓延,他听到这些话,好半晌他伸展着身子,背脊靠在车后,他的手放在车门扶手上,皮质冰冷的触感落在他指尖。 他垂下的睫毛下,压下的是瞳孔里一丝阴影,那阴影的面积不大,但足够摄人。 “她跟你联系了是吗。” 他只问了这样一句话。 “你猜猜。” 张柳岭面色安静,他放在门扶手上的手,将门锁轻轻一勾,咔哒一声传来,车子传来锁住的声音。 那声音吓的司机立马抬脸看向后视镜,司机看到的是一张张风轻云淡的脸。 “不用猜,我基本上知道了,嗯,不错。” 王谢在电话那端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他那句嗯不错是什么意思,倒像是有几分夸奖的意思,他将手机从耳边隔开冷冷看了手机一眼。 “王谢,她确实不是你能够碰的,不过你如果非要,那你可以试试的。”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没有怒气,没有波澜,整个人如一团平静的水。 下一秒,他直接结束掉了这通电话。 在电话结束后,张柳岭将手机放在了一旁椅子中间的扶手上。 司机只觉得车内气氛格外闷且冷沉,他虽然在开车,可还是朝后车座的人看了一眼。 只看到后车座的人目光已经移到窗户外了,像是在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司机暗自收回目光,只能继续开着车,不敢发出声音。 张其成一直都在查这件事情,查这些新闻的来源,以及写这封举报信的几个经理。 可是那几个经理他没有联系上,甚至还没找到人,但是他的人查到了媒体那边,也查到了新闻的来源。 他经过各种人脉得知,将这些东西顶上去,竟然是来自于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人。 王谢。 第404章 毁掉 王谢,那不是柳岭的朋友吗?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嘉文吗? 张其成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句:“真的是王谢吗?” “是的,那几家媒体跟王谢关系还挺密切的。” 张其成听到这话,半晌都没说话,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张其成转身看去,门口敲门的是子集团的行政秘书长。 “张总,嘉经理来了。” 张其成今天是直接来子集团这边来找张嘉文了。 他的到来,让整个子集团的股东跟高层都相当紧张,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分集团。 这种小庙大长孙派来这边就算了,如今总部大佛也来了。 这个小小的分集团就在今年,真是见了不少的大人物,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行政秘书长说完这句话,小心翼翼盯着张董的脸色。 张其成手背在身后,压下心间纷杂的情绪,他直接开口:“你让他进来。” 行政秘书长恭敬回答:“好的,张董。” 这边张嘉文从子集团进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办公室里的灯,就知道是谁来的,他先是站在那没动,在行政秘书出来后。 他才问了一句:“我爸来了?” 如今这个小庙,可全是他的天地。 行政秘书回答他:“经理,是您父亲来了。” 张嘉文听到这话便走了进去,在走到里面后,张其成正好也转身看向进来的他。“爸,您这么着急找我是什么事?子集团这边的事情吗?” 张其成冷着脸好半晌,问:“子集团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张嘉文立马开口:“爸,这怎么关我的事情呢,我不过是子集团这边一个小小的职员,就连经理这个称呼,都还是别人看在我的身份上尊称给我的。” 张其成盯着他,他暂时还在思考这里面奇怪的点,确实不是他在操控媒体,可是跟他要好的几个管理层写了举报信的,这几个管理层会跟他没关系吗? 张其成实在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会跨度这么大,居然直接一百八十度的跨到王谢那边去了。 “你真的没有做过?那几个关系跟你可是亲密非凡啊。” 张其成话里藏着话。 张嘉文只当作是不知道他话里藏着的话,只唉声的说:“爸,我真的没有做过,我是您儿子,您都不相信我吗?” 张其成也但愿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要是他做的,他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在这件事情怎么自处? 张其成冷哼一声说:“但愿不是,嘉文,这件事情要是你,我一定不会再轻饶你。” “爸,我再怎么混账,也不会害自家吧?” “但愿你没有这么混账,我告诉你,你最好是跟那几个被开除的经理没牵扯。” “爸,我只是个没什么权利的小职员,还是这分集团的,那几个经理怎么会跟我牵扯呢?您也没给我这个权利啊。” 张其成因为暂时查不到他跟这件事情有关,于是冷哼了一声,从他办公室离开了。 张嘉文看着人离开,很快,他嘴角是笑,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那端很快传来一个甜甜的嗓音。 “嘉文。” “做的挺不错的,王谢,我真是没想到呢。” 两个人本来就是要联手把这一切闹的不太平,他张嘉文不让柳岭好过,她江月也非常乐意推波助澜,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切。 他们之前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人来做这一切,至少在事情发生后,也查不到他们头上,可是在找了很久的人后,却好像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毕竟愿意得罪的张家的人不多,且还要有那个能力的。 只是没想到江月居然找到了王谢,他二叔的朋友,这可比找谁都有用多了。 江月问:“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你看看现在这个家一团乱,多好。” 江月也开心的笑着说:“只要你开心就好,这个家只有你才有能力去掌控,嘉文。”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相当的舒服:“你这话,我爱听,这小嘴太甜了。” 江月在电话那端轻轻笑着,笑声相当甜脆。 两人同一时间结束掉了这通电话。 在张家这边的江月,在结束掉这通电话后,她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然后从沙发上起身,整个人似一只轻盈的蝴蝶去了桌边端起一杯红酒。 她哼着歌儿,饮了一口红酒,盯着外面的风景,她只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张家。” 毁掉更好。 接着,她的视线 落在北路那一块。 张其成这边因为没查到嘉文跟这件事情有关,所以他人暂时从张嘉文办公室,这边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从分集团这边离开,而是坐电梯上了楼上办公室,在等着什么人。 他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又有人敲门说:“张董,那几个经理过来了。” 张其成派人去找了那几个经理,他听到门口人的话,开口说:“让他们进来。” 三分钟,那几个经理从外面一并进来了,在看到张其成那一刻,他们的脸色还是相当紧张的。 张其成盯着他们看了半晌,问:“举报信是你们写出来的?” 为首的一个经理不敢看他的眼睛。 张其成一巴掌拍在桌上:“混账,都给我回话!” 那几个经理这才将目光看向他,为首的经理在沉默几秒,才开口说:“是、张董。”张其成问:“嘉文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张其成只问这个事情。 那几个经理立马就不说话了。 张其成看着他们,等了一会儿,再次问:“给我如实回答。” 为首的经理立马回答着:“张董,这事情、这事情就是我们一时愤怒记恨才做出来的,跟张经理没什么关系。” 其余人也立马跟着回答:“是,是的,张董。” 张其成看了他们很久,还是问了一句:“你们确定?” 那为首的经理说:“我们确定,张董。” 张其成还是盯着那些人,盯了很久,他又说:“那是谁让你们在这造谣生事?” 第405章 查 那几个经理自然后怕的,毕竟事情闹得还挺大的,为首的经理沉默半晌,回答着说:“是我们不太满意总部对我们的处理,一时嫉恨。” 张其成看着他们的神色,看上去倒也确实不像是跟嘉文有关,只要不是跟嘉文有关,那么他心里就已经放下一半的心,关于这个经理做出的事情来,他又问:“记恨?你们有什么好记恨的,分集团的账目你这几个人怎么说,是想让我用贪污的名义把你们送进去吗?总部为什么要把你们开除,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那几个经理站在他面前就跟病鸭子一样,不敢嘎一声。 张其成又说:“看来你们是对当初的处理结果不太满意呢。” 如果是按照平时的处理,这几个经理绝对没有机会站在这写举报信,并且还在她面前回话。 张其成当然知道当初张柳岭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之所以没有让律师团起诉这个经理,完全是因为一旦掀起,那么那个逆子也必定是会牵扯其中,才导致他用的息事宁人的手段,如今竟给了他们这些不惜福的人在这反扑的机会。 那几个经理对于张其成的话,倒是不怕的,毕竟前面人挡着,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就算是要死,也会前边的人同罪呢。 他们当然知道总部是不敢轻易对他们动手的。 “张董,我们真的也不知道子集团这边的账务是怎么回事。” 张其成看着他们:“你们不知道,那我怎么知道的呢?为虎作伥是吗?” 几个经理听到他的话都不敢再说话了,毕竟账目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果再次否认那就全都是废话。 张其成现在也不是来质问这件事情的:“既然你们闹出这些事情,那就等着总部再进行处理吧,还有我最后问你们一个问题,这封信是你们联手王谢闹出去的吗?” 那几个经理不肯说话。 张其成眼神威压他们。 为首的经理说:“我们不认识王谢。” 张其成狐疑,看着他们半晌,最后问出一句:“你们不认识王谢?” 那几个经理都很疑惑王谢这个名字。 既然他们不认识王谢,那举报信是怎么到王谢手上的,张其成看向他们的视线带了几分怀疑。 为首的经理说:“张董,我们真的不认识王谢,我们只是写信给媒体,不太清楚王谢这个人,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是我们不对。” 张其成想着,应该是王谢通过媒体得知的这封举报信?他暂时还不知道柳岭跟王谢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确定嘉文跟这件事情无关,他的心放了下来,他暂时没跟那几个经理说话,而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他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打过去后,那边接听。 “柳岭,那几个经理现在在我这这边,我问了他们情况,他们说嘉文无关。” 那边听到张其成的话首先是沉默。 张其成又说:“柳岭,你有听我说吗?” “你现在在分集团?” “对,我在分集团这边。” 张其成感觉到他那边相当的沉默,又说:“我通过人,查到了一个人,王谢,你记得吗?”他又迟疑了一秒,才又继续说:“柳岭,我记得你跟王谢好像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总部那边的事情……查到是王谢那边捅上去的。” 张其成说完这句话,便又安静了下来,等着电话那端的反应。 “我知道,我已经在查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张柳岭那边很简短,说的话并不是很多,张其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他很缄默。 他想了许久说:“好……我先处理这边。” “嗯。” 在两人即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张其成又说:“对了,柳岭,王谢到底是怎么知道这封举报信的?他是通过谁知道的?写这封举报信的几个经理说他们并不认识王谢这个人。” 这是张其成比较疑惑的点,这几个经理跟王谢可是互不认识,王谢是怎么通过他们得到举报信的呢? 他想到什么,连忙又问:“是不是王谢跟你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一直找机会想要报复你,而恰巧那几个经理将举报信投去几大媒体那,王谢也正好找到这个机会,从媒体那边得到消息后,才把这件事情发酵到这么大?” 这是张其成目前能够联想出的一切,不然,他不知道这样的跨度该怎么进去衔接。 “这件事情你先处理吧。”他还是缄默的很。 张其成沉下眉头,其实总部的事情,若要真处理起来,也不过是公关处理,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情止住,把那些消息该撤的撤,然后将事情的热度降到最低。税务局那边也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在施念这边。 张其成不敢碰这个话题,不敢问,所以良久,他结束了这通电话。 不过在结束完这通电话后,张其成心里还是觉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对,想不通这里面的细节。 他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圈,走了几圈后,他停住脚步,在那立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进了办公室里。 在张柳岭结束这通电话后,有宁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表情说了句:“张总,当地税务局的人来了,应该是被今天早上的新闻所影响。” 张柳岭将手机放在桌上,他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对于有宁的话,他只低声说了一句:“让他们查吧。” 谁都知道税务局这边只是走个过场,就算被查出什么,也不过是缴滞纳金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情对总部的舆论影响很大罢了。 有宁点头说:“我已经让公关部那边紧急处理舆论了,至于那几个写举报信的分集团经理,现在应该是在张董那边。” 张柳岭语气没什么起伏:“嗯,刚才他说了。” 有宁又问:“这件事情您不打算让张董得知吗?” 第406章 腊月 有宁指的是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 这里面绝对不止是江月一个人所主导,张嘉文也是绝对的脱离不了任何的关系。 作为张家人,张嘉文的做法实在是过于离谱且不可饶恕。 张柳岭只说了一句:“他迟早会知道的。” 有宁知道在这方面他也不能说太多,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总部这边还是废除以前的制度会比较好,毕竟现在这件事情很容易掀起内讧,以及各处分集团股东们的意见,这件事情本身是存在弊端的,可是大宗采购法是张董之前制定的,您之前一直都是管的海外,虽然现在总部这边很多事情老爷子划分给了您,可怎么说这些事情以前是一直在张董手里,我们是不是不好插手?” 张柳岭直接下命令:“不用忌讳,直接改。” 有宁沉默良久:“好,张总。” 他们两兄弟之间一直以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只是他刚才的下的命令,确实有点拂张其成的面子,毕竟如果改制,就代表昭告所有人,张其成之前所有的制度是存在问题的。 这地方还真有点阴招在,若是两兄弟感情不够深厚,对彼此不太信任,很容易就生嫌隙。 有宁在心里想,他能够下这样的吩咐,应该是已经考量过这件事情不会有问题。 张柳岭再度说:“你出去吧。” 有宁再次应答:“好的,张总。”便从办公 室里退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坐在那的张柳岭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桌上的手机。 江月这边还在为了张家的风波看热闹看的相当起劲,就在下午她还下楼在花园里散步,那花园里有一个很大的池子,池子里面养了很多张夫人喜欢的金鱼,那金鱼都是张夫人放生在里面圈养着,平时佣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深怕那些金鱼有个三长两短。 江月站在池子边看到那些金鱼,她明知故问:“这些金鱼是谁养的?” 佣人回着她:“是夫人呢。” 江月其实早就知道这是张夫人最呵护的玩意,是张夫人费尽心思养育的,说是放生鲤,用来给张家祈福的,代表张家的风水,是不能死一只的。 江月记得上辈子,有一天人摔在池子里,在落水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弄死一只,寒冬腊月的那一天,她浑身湿冷的被张夫人逼着,在那池子边跪了一整晚,整整一晚。 那一晚过去后,第二天她就浑身高热,烧不省人事,那可是一件相当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呢。 江月站在池子边看着那些金鱼看了很久,她讶异的说了句:“奶奶养的啊,难怪这么胖一只。” 她对佣人说:“那你们快去拿点鱼食过来,我要给这些鱼喂点吃的。” 佣人听到她这话,脸色就变得相当紧张了,站在她身后说:“小太太,这……这不能随便乱喂的,夫人特别看重这些金鱼,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赔不起的。” 江月对于佣人的话,却根本不当回,只说:“就喂点吃的,能够怎样?平时你们不就是正常投喂吗?我喂怎么就不行了?” 江月催促着:“快去。我给它们喂点,奶奶不会不高兴的。” 佣人还是站在那没动,江月看着她,有点不高兴了:“快去啊。”她噘着嘴,眼神里已经有了怒意。 佣人在她的再次催促下,最终还是无法违背她的催促,她只能一脸为难的从池子边离开。 之后江月站在池子边等候着,等候了差不多五六分钟,那离开的佣人把鱼食拿了过来:“小太太,这可不能喂多了,不然会出事的。” 江月笑着说:“我知道。” 她从佣人手上将鱼食拿过,接着,她拿着鱼食在池子边投喂着,投喂的相当开心,时不时开心笑着。 说实话,不知道的,看到这幅画面,一定会为这个画面感觉到愉悦。 因为女孩的笑声太过开心了,开心到能够将人心头的阴霾全都扫掉。 江月在池子边喂金鱼,喂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半个小时的时候,她说她有点热想喝水,让佣人去里头给她拿水。 佣人见她站在那喂鱼食,喂了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想说什么,又想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应答了一声,又飞快转身去给她拿水。 在拿完水出来,江月站在池子边已经满头的汗了,今天天气特别的,江月被太阳晒的脸蛋红彤彤的,整个人白里透红,立在那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她满头的汗,像是玩够了,还是心情很好的把那鱼食盒递给了那佣人:“你好慢啊,我快口渴死了。” 江月在说完那句话,接过水大口大口喝着。 佣人在看到鱼食盒那一秒,佣人愣了几秒,目光当即朝她看去,她声音结巴且颤抖的问:“您、您都喂了?” 喝了好几口水的江月,目光疑惑的看着那佣人,她嗯了一声:“对啊,怎么了?” 佣人的视线朝着那一池子金鱼看过去,下一秒那些活蹦乱跳的金鱼,开始在水中逐一翻着白肚皮,一条一条的,变得虚弱无力。 佣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脸带着要哭的神色。 江月在那惊呼:“哎呀,好像都要死了?!” 那佣人吓坏了,一分一秒的不敢多停留,立马转身去喊人。 鱼是不能多喂的,特别是这种精心喂养的金鱼,更是脆弱到一场大雨都可能会出问题,平时佣人都是定时定量来给它们喂食,大雨就在池子上空搭帐篷。 如今江月给那些鱼几乎喂了整整八天的量,那些记忆力很短暂的金鱼,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全都撑死在那了。 那佣人将平时养护这些鱼的佣人喊了过来,看是否有挽救的机会,以及解决的方法,可是当她们站在那池子边往下看去,全都死翻了。 那两个佣人几乎是腿软到要在地上坐下,站在那的江月却还一脸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其中一个佣人立马跑去张夫人那边告知那件事情,张夫人这边正在房间里礼佛,听到佣人的话,坐在榻上的她,那张一向没有大情绪起伏的脸,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第407章 当初 佣人站在她面前,结巴的说:“夫人,小太太将那一池子金鱼全都喂死了。” 张夫人脸色瞬间乌云密布,声音尖锐无比:“谁让她碰那些鱼的?” 佣人吓死了,她知道坏了,坏了,这肯定得出事。 佣人被吓到直接哭了出来,她说:“是小太太那边执意要投喂的,我们都不让她喂了,她都不听,一次性给那些鱼喂了整整八天的量。” 张夫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骇人,那一池子金鱼可是张家每一年的风水,她盯着那佣人看了许久:“去、去把人给我叫进来。” 那声音阎罗殿里传来的声音,佣人颤抖着双腿要出去,可是刚转身走两步,张夫人又突然大声说:“等会。” 佣人又停住,喘着气往后看去,张夫人积压着脸上的情绪,过了好久好久,她闭上双眼一直在降着火气:“去把那些死掉的鱼全都给我捞上来吧。”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佣人不知道她的话会突然之间改变,正愣着的时候,张夫人脸色在这一瞬中又恢复了平静:“一条都不要给我留。” “好、好的、夫人。” 那天下午外面全是张家总部的风言风语,而张家这边所有的佣人全都在池子边捞鱼,就在那段时间里,张柳岭的车从外面开了回来,开到大门口后,他看到花园池子那边许多的人,他的车子停在张家的铁门口处,暂时没有进去,车窗降下后,他的脸出现在车窗口,他问保安亭的保安:“里面出什么事了。” 保安赶忙回答他:“张先生,江月小姐把夫人的金鱼全都喂死了,佣人全都在捞死掉的鱼呢。” 张柳岭脸色冰冷深重:“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 张柳岭在听到保安的回话后,目光再次落在花园的池子边,眼神凝重,面色却是面无表情,他对司机说了一句:“开进去吧。” 司机把车子开到大门口。 张家所有人全都在池子边聚集着,就连张家的保安都是,除了刚才保安亭里的保安知道他回来,基本没人发现他的车停在张家大门口。 张柳岭对着司机冷慢的吩咐了一句:“去把她给我带出来。” 司机听到他的话,没有停顿,推开车门便下了车,朝着大厅走去,而车内的人坐在那,只是长腿交叠的坐在那,在安静等候着,像是在听那边的嘈杂,又像是对那边的嘈杂充耳不闻。 司机在到楼上后,江月正在自己房间,门在被推开那一刻,她在房厅里听到声响回头,看到张柳岭的司机,她结巴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司机说:“张总找您。” “张叔叔找我做什么?是为了那一池子鱼吗?”江月哭泣,身体一怂一怂的,非常害怕的说:“我不是故意要喂死那些鱼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奶奶是不是要惩罚我?” 她哭的真是可怜,那副样子,司机想没谁会忍心责怪,可是司机却知道那些眼泪,都是包裹着一层虚假的外衣。 他只完成着自己的事情:“走吧,张总在楼下等您,如果您不下去,那我就只能将您给捆下去了。” 江月听到司机的话,那表情更加的害怕了,她咬紧着唇,站在那,最终听到司机的话,还是慢吞吞的跟着一块下去了。 在她被司机带着穿过无人的大厅,被司机送上了大门口的那辆车上,池子那边忙乱的人还是发现这一幕,因为司机将江月塞进车里的动作太快了。 当江月被推到车里看向车里坐着的人,在她看到那人的那一刻,她睫毛在颤抖,眼泪扑簌而下:“张叔叔,我闯祸了,我把奶奶的金鱼全都害死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而是对上车的司机说:“开走。” 司机听到他的话用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的从这边开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到那会所的房间,江月已经哭了一路了,到他的面前哀求:“张叔叔你救救我,奶奶会打死我的,一定会的,你救 我好不好?” 她是如此的哀切害怕,双手抓着他的手,抽噎的像个小孩子。 张柳岭想当初的他是不是就喜欢她这幅样子呢?嚣张跋扈的可爱,犯错了会在他面前哭,他是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当然还会有生气,却还是会忍不住关切以及对她爱护。 可现在,她这张脸在他面前的情绪,他只有麻木,再也没有别的了,因为他知道她这张脸上全是城府与心机。 毒死那一池子金鱼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而现在的害怕是她惯用的伎俩罢了。 她可是联手跟张嘉文闹了好大一场戏呢。 张柳岭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以及哀求着良久,他那张冷木的脸低下,他看向她问:“你会害怕?自己做了什么当别人不知道?你跟嘉文好玩吗?是不是玩的很开心嗯?” 江月一脸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神色,她说:“张叔叔、你、你在说什么?” 张柳岭脚步却朝她逼近,江月在他逼近的那一刻,抓住他的手,随之一松,身子也往后退着。 “看来你是要掀翻整个张家,装不知道?你这是跟王谢没有沟通好啊,王谢联系了我你不知道吗?” 他语气轻柔,不见半点怒火,如此沉着冷静。 江月仰着头:“张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敢,真的不敢。” 她还在后退,像大灰狼眼下的小白兔。 张柳岭笑着:“不敢?我看你敢的事情可太多了,嘉文现在倒是挺听你话的,下一步你还让他做什么?将我除掉?还是操纵着他来毁掉整个张家?” “没有,张叔叔你不要冤枉我。” 她的眼泪如同一条小溪,让她双眼显得如此迷惘。 “江月,你说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你呢,你说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他的手抚摸上她那张流泪的脸,像是在抚摸一件珍惜很多年的珍宝。 当初?江月疑惑他这句话。 第408章 护 她有些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可张柳岭没延续这个话题,他的手从她脸颊上挪开,当然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她的脸上。 “张叔叔,你在、你在说什么?” 她一脸不明白的问:“什么、当初?” 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只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江月确实听不懂他的话,看着他那张无波的脸,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会抓着那小小字眼追问的人,她还是哭着说:“我知道张叔叔是疼我的。” 她的手又下意识的去握他的手,那般胆怯可怜:“是不是?” “会护我的,对不对?” 张柳岭,对于她的触碰,他的手也再度抬起,手指一寸一寸抚摸着她脸颊,他细声慢语的说:“怎么会不护着你呢。” 他的指腹落在她嫣然的唇上,眼睛里带着一丝冰冷的锋利:“只有你,我会一直护着,直到永远。” 这句话听着像是情话,可江月莫名觉得有几分可怕跟别扭,她那双眼睛还在看着他,没有动。 他的指腹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后,改为捏住她圆润的下巴,他的指尖陷入她唇齿间,他低声说:“杀了一池子的金鱼,你真是罪该万死。”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语气却偏偏带着几分纵容:“你知道那一池子金鱼对于张家意味着什么吗?” 他垂着眼眸,唇微动,说话的语调像是在低语。 江月眼睛红红的:“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会让你跪在祠堂,直到你将膝盖下方那一块青石板跪穿为止。” 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自然是张夫人,江月眼睛里水光急速闪动,一张脸吓的那叫一个花容失色,脸上没有了胭脂。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变得起伏不定,嗓子里抽抽泣泣:“不要,不要。” 真是好不可怜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会哭了,每一滴泪,都像是落在男人的心坎上。 “你在哪些人面前也是这么哭的吗?” 他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嗯,回答我。” 她双手又再次抱住他的手腕,一双眼眸全是殷切:“没有,我没在别人面前这样哭过,,我只在张叔叔面前哭,我只想让张叔叔疼我。”她还在哀切哀求:“不要让奶奶让我去跪祠堂,我害怕。” 她的眼泪像一条小河流,从她的下巴汇聚到他的手背上,一张脸皱的跟一块皱巴巴小毛巾似的。 张柳岭想,应该没有男人会舍得她这样流泪,而他,居然也是这男人里的其中一个,想到这里,他手指替她擦拭掉脸颊上的眼泪,他替她擦泪的指尖动作是如此细致又轻柔:“无论你犯什么错,我都会原谅的,别哭了。”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竟然所有眼泪瞬间止住,嗓子里的声音也骤然紧失踪。 张柳岭感觉到她的异样,本来低垂的眼眸,略微抬起几分,语气波澜不惊,脸上的神色不动,语气清清闲闲,他替她擦眼泪的指尖也停住:“怎么了。” 江月心里那种害怕的感觉竟然又冒出两三分,她盯着他那张看不出神色的脸,竟然有些想要将脸从他温冷的指尖挪开的冲动,因为她感觉到一丝的不舒适,这种不舒适好像来自于他的此时异样的情绪以及异样的话。 她的哭声消失,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张柳岭一直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江月动了动僵住的舌头,过了好久,才结巴着:“没,没什么。” 江月躲避掉了跟他的眼神对视。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这个举动,他只是垂下眼皮,眼睛里夹着清冷看着她的那难见的害怕。 在他脸上的手指,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越发的怜惜。 许云禾从楼上下来,本来正想着外界的事情该怎么掩着,这段时间不要被妈知道才好,她人刚走到大厅,看到外面花园才池子的一切,她怔住,停下脚步问佣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到池子边的人,从池子里面捞出许多的金鱼,那不是妈那边视作生命的金鱼吗?怎么会被打捞出这么多? 大厅里正好有个忙碌的佣人,回答着她:“太太,池子里的金鱼全死了,夫人让我们把死掉的金鱼全都捞起来呢。” 许云禾吓的脸色惨白,最近这是怎么了?现在张家外面出事,如今家里还死了一池子的鱼,这可是专门去寺庙的放生池请来的金鱼,如今全死了,可不是一个吉利的好兆头。 许云禾嗓音都在飘忽:“怎么会死呢?” 她以为是无缘无故死掉的,下一秒佣人回着她:“是小太太那边投喂,撑死的。” 许云禾听到这话盯着那佣人,她问出三个字:“撑死的?” “是的呢。” “她怎么会去碰那一池子金鱼?” 佣人这就没有回她了,因为佣人这边急着去拿网兜。 她居然、居然又犯事了,竟然还犯出这样的事情,许云禾看着那一网兜一网兜的金鱼被人从池子里挑出,只觉得心脏极其不舒服,她赶忙去了后院,碰到了管家。 许云禾立马问了一句:“管家,妈那边怎么样?” 管家说:“建议您还是暂时不要过去了。” 许云禾知道是让她不要去碰壁的意思,许云禾自然没有去,只是又问管家:“妈那边怎么说?” 管家叹气:“什么都没说。” 管家不再多说,忙着进大厅去花园池子边。 许云禾见他愁眉不展的表情,倒也没再继续进后院,她一直都在奇怪婆婆张夫人的态度,江月犯了这样严重的事情,她竟然都只是让家里的佣人把鱼捞上来,这太符合她平时的形式做法了。 许云禾站在那沉思了几秒,看着一团糟的家里,发现始终未见那个罪魁祸首,她转身去了大厅,便去楼上找江月,可是到楼上都没找到她人,许云禾再次下楼,问楼下的佣人:“她人呢?” 在大厅进进出出的佣人回答着她:“您是问谁?” “江月。” “不知道呢,好像一直都在楼上。” 许云禾说:“人没在楼上。” 佣人奇怪的说:“怎么会没在楼上呢?” 第409章 祸事 佣人一直都没在忙,没注意人:“也许是在家里别的地方。” 许云禾找不到她人后,心里的怒气更旺盛了。 那佣人没在她面前停留,又继续去忙了。 许云禾想,这是闯了祸躲了吗?她虽然不管事情,可是这一次她闯了这样的祸事,她怎么能够当做不知道呢?可又因为外面那些风波,一时半会,她又没时间去跟她来玩捉迷藏,她暂时从大厅离开。 张家这边的佣人捞了一下午,一下午后,整个池子彻底的空了,之后的张家陷入一片寂静。 张其成眉头紧皱回到张家,许云禾当即去门口迎接跟他说了这件事情,张其成在听到这件事情后,脸色冷然,眉头皱紧:“你说池子里的鱼全死了?!” 张其成的语调极高,可见他心里对于这件 事情的态度有多惊怒。 许云禾的手立马握住他的手臂,提醒他让他声音小点。 张其成那张脸的神色不比许云禾之前好多少,本来今天事情就多,他没想到回来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张脸铁青,眉头能够夹死蚊子,他沉着一张脸,在大门口脸色烦躁的走动了两下。 许云禾知道他情绪不对,他如今对江月这个儿媳妇又何尝不是在百般忍受,没有解决方法呢,她又开口说:“妈那边是没说什么的。” “她没说什么吗?” “没有。” “怎么会这样?” 许云禾没有开口说话。 张其成当然奇怪老母亲的态度,他心里积攒的那些怒火无处消散:“人呢?现在在哪?” “不知道,现在都没找到,出了事,人就不见了。” 张其成的眉头皱的更加深重了,他冷声吩咐:“立马叫人给我去找,把人找回来。” 许云禾握紧他手臂说:“先上楼吧,妈那边都还没说什么。” “这可是放生池里的鱼。” 张其成语气带着巨大的怒意低斥。 许云禾还是劝着他:“我们先上楼。” 正当两人在说着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车声。 张其成跟许云禾看过去,发现是张家的车,接着,下一秒江月从车上慢吞吞下来。 张其成跟许云禾在看到她那一刻后,两人面色全都定住,盯着闯祸的人从车上下来朝着大厅走来。 江月在看到夫妻两人后,她脚步很慢,面色万分紧张的拖延着时间走到他们面前,在到两人面前后,她刚想唤人。 在她还没发出完整的声音来,张其成突然冷斥:“你做了什么?啊?!你居然毒死了一池子的鱼,你简直是、简直是——” 张其成指着她,他气到眉头都是扭曲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 江月在他的怒气下,整个人缩成一团:“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一副知道闯祸了的模样,小声说着。 张其成更加的生气::“你知道那一池子鱼是什么鱼吗?立马给我去老夫人那里,去给我好好认错。” 江月吓坏了,立马抬头看着张其成。 张其成见她站在那没动,又大声说了一句:“立马给我去!” 江月双眼唇角颤动,一副不敢过去的表情,双手紧捏。 这时,门外又传来车声,张其成跟许云禾都没有注意门外的车,而是正在训斥着江月,张柳岭的车停在门口后,从车上下来,看到里面的情形,自然也看到了低着头一副低头认错一般,站在张其成面前的江月。 他立在门口开口:“大哥。” 张其成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听到声音目光朝着门口看去,而在看到门口的人后,他有些没想到:“柳岭,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张其成回来算早,而平时张柳岭都是要晚上十点以后,这段时间应该更晚才是,今天下午才刚过,时间也才到傍晚时分,他竟然就到了家。 张柳岭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怎么了?” 张其成没想到会被他碰到这一幕,他看了一眼站在那一副不敢说话的江月,沉默几秒,笑着说:“柳岭你先回北楼吧,我等会再跟你说。” 张其成是有意在他面前避讳的,毕竟在他面前训斥江月这件事情,不是很好。 张柳岭又将视线落在许云禾身上。 许云禾本不想说的,可见他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江月今天在池子边喂鱼食,把妈那一池鱼全都撑死了。” 许云禾语速很慢,说话期间又看了张其成一眼,想看他的脸色确认这件事情能不能说。 张其成倒也没有想要隐瞒,毕竟这件事情柳岭迟早要知道的,他只是不想当他面来训斥江月罢了。 张其成沉眉又沉吟说:“这不是一件小事,她一而再再而三犯这样的事情,让我忍无可忍,如今还把妈那一池子鱼全都喂死,真是无法再漠视下去,你应该也知道那一池子鱼对于张家来说算什么,所以我让她去妈那,让妈来解决今天她犯下的事情。” 说完这前因后果后,还不等他开口,张其成又说:“好了,柳岭,我知道你现在事情很多,你先回北楼吧,这是我的事情,我来解决。” 张柳岭听到这里一脸像是了解了前因后果的神色,对于张其成的话,他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半晌,开口说:“妈的态度怎么样?” 许云禾犹豫说:“妈,还没什么表态。” 张柳岭听后,又说:“妈没有表态,想来她在心里有定夺,既然池子内的鱼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用了,去寺庙那边再请一些过来吧。” 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会开口这件事情,他这些话也颇有让他息事宁人的意思,一时之间他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了。 当然他的话也确实没任何错处,张其成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那的江月。 江月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第410章 解决 “现在事情较多,还是不要为了家里这些琐碎事费心神。”张柳岭再度说着。 在他的话下,张其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想了半晌,说::“好,我知道,这几天也确实事情多,你不用担心。” 张柳岭应答了一声:“嗯。”他也只应答了这一句,旁的再也没有多说一句,便从门口先走了,去了后院。 就算是张其成心内再多的火气,这一刻居然也有几分发不出了,那火气在他心里不上不下的卡着。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站在那的江月,再次沉吟。 江月低着头,一脸认错又瑟缩,不敢出声。 许云禾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张其成安静许久,才又皱眉,开口说了一句:“自己去房间反省吧,这件事情我之后再跟你算。” 张其成这句话说出,一直朝前走,走到后院的张柳岭停住了脚步,他侧目注意着大厅那边的动静,在扫到大厅里的人后,他便收回视线,脸色稳定的继续朝前走。 张其成跟许云禾最先从大厅里离开,朝着三楼走去,剩下江月还站在大厅没有动弹。 在张其成跟许云禾上楼期间,许云禾看着他脸色问:“你刚刚怎么就这么算了?” 张其成压着脸色:“还能怎么办?在家里确实不太好看,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在妈那边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当然知道,可妈没有表态,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妈怎么处理。” 许云禾想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柳岭刚才的那几句话,倒像是在偏袒江月?” 张其成停下动作看向许云禾。 许云禾面色有几分怯意,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刚才她只是想起来,一时口快说出来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云禾的双手在小腹处捏紧再三:“那一池子鱼我们都知道对于妈来说有多重要,你本来是要把江月提去妈那里的,谁知道柳岭正好到了,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拦下来了,这没有偏袒,那是什么?” 张其成也觉得柳岭回来的有些凑巧,像是专门回来化解这件事情的,不过他却总觉得自己多想了,柳岭没有道理要来帮江月。 许云禾又说:“两人回来的时间也有些相近呢,相差半小时。” 许云禾话语里带着狐疑,而她那狐疑的举动,像是刺激到张其成什么了,他反应极大,一脸不悦的说:“也正常,无论之前发生什么,柳岭跟江成达那层关系,也是应该的,一两句话帮一帮,也算是给江成达的面子,你脑子里面在想着什么?” 许云禾见江成达反应这么大,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是半晌过后,又只能欲言又止。 张其成总觉得许云禾的话越说越离谱,他非常不喜欢她这种疑神疑鬼的性子,在他看来是江月心术不正,事情跟柳岭没任何的关系,她竟然把柳岭想的这般的不清不楚。 虽然他也觉得柳岭今天的话是有些不正常,可是柳岭若是要跟江月还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这事情只是他自己心里在坚信这点罢了,他想到之前在二楼那个拐角处,听到佣人说的那些闲话,到如今都还萦绕在他心头,他的脸色便越发的沉。 当然他是不信的,他是绝对的不信的。 他眉心就再次紧一分,紧绷着心脏,说完那些话后,便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前走。 许云禾站在他身后,见他闷不吭声的往前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也只能继续跟上去。 这一天时间到晚上十点,张家的喧嚣终于在一刻停了下来。 张嘉文从外面回来了,回到家自然也听说了家里边的事情,他到房间后便问:“你把奶奶那一池子的鱼弄死了?” 江月刚洗完澡出来,她正在厅里擦护手霜呢,听到张嘉文的话,她便 从椅子上起身说:“不小心喂多了东西,撑死的。” 她走到他面前说:“我是不是闯祸了?”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哼笑说:“当然闯祸了,这事情要是放在我身上,奶奶都得扒我一层皮。” 张嘉文疑惑的看着她这副安然无恙的样子问:“怎么你居然没事呢?” 江月也一脸奇怪的说:“我也不知道呢,奶奶好像没打算罚我,我以为、我也以为奶奶真要扒我一层皮了。” 她先是极度的害怕,过了一会儿,她又一脸天真的说:“说不定是奶奶现在心情好,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怎么生气。” 她扬起眉头,一副无邪的样子。 张嘉文盯着她,觉得她现在本事可真大,这件事情在那奶奶那边居然都能够不受惩罚,他说:“那一池子鱼可是奶奶的宝贝,那可是张家的风水,奶奶是一个相当迷信的人,你断她风水相当于在断她的命呢。” 江月听到他的解释,像是才知道这件事情她闯的有多大一般,傻愣愣的。 张嘉文看着她那傻愣的表情,笑着说:“江月你真有本事呢,断了张家风水,还能免于责怪,你是第一个。” 江月当然知道张夫人现在是根本不敢轻易动她的,一旦动她,那么张家就会有一个大秘密爆炸开来,这个秘密是她张夫人承受不起的,所以她这段时间对她的所作所为,可是格外的容忍。 江月在心里笑着,脸上却扬起丝慌乱说:“我真不知道这么重要,我只是看那些鱼可爱,所以投了些鱼食玩了玩,谁知道竟然全都撑死了。” “我二叔知道这件事情吗?他没帮你吧……” 张嘉文语气带着猜疑,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二叔帮的话,江月在奶奶那边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 江月立马摇头:“没有呢,嘉文你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帮我。” 张嘉文这边是很清楚的知道,江月在他二叔那,可是特殊的,就算是做了这么多事情,也始终都是特殊,只是目前他始终抓不到罢了。 第411章 观火 他笑着说:“那就好,要是我二叔做了什么,不就显得我很没用吗?” 江月一副寻求保护的羸弱样:“现在只有你能够保护我了。” 张嘉文又问:“我爸没找你吧?” 他指的是总部那边的事情。 江月听他提起这件事情,连忙回答:“没有,叔叔不知道吧?” “我爸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会是我们在后面主谋呢,倒是要感谢你,找了一个相当合适的人选,光那个王谢就够他想破头了,我们现在只需要隔岸观火看热闹就行。” “你说你爸爸跟张叔叔感情这么好,两人要是在决策上发生冲突,你爸爸会不会计较?” 江月眼尾盈动,那盈动的光里,是狡诈在细微流窜。 张嘉文笑:“打起来才好呢,我最讨厌的就是我爸那副兄弟情深的模样,那可是真假呢。” 他握着江月那只擦了护手霜的手:“我现在就在等着他们打起来,打起来的场面,越热闹越好呢,他们互掐,我就来一场渔翁得利。” 江月那双擦了护手霜的手,白白嫩嫩,指尖是一点粉红,她也低头看向自己被张嘉文握在手上的手,任由他把玩着。 那一晚上张其成是整整一晚上没睡,早上六点就醒来了,是直接从床上翻身而起的,许云禾也没怎么睡,感觉到他起来后,也从床上起来,她嗓子带着鼻音问:“怎么了?一直睡不着吗?” 张其成总觉得有哪些事情,哪个地方不对,他坐在那想了半天,可是始终都没相处个所以然来。 许云禾看了他半天,见他坐在那始终都不开口,手便伸了过去询问:“其成到底怎么了?” 张其成感觉到她的触碰后,目光看向她,说了一句:“总部的事情我总觉得不太对。” “不太对?是什么地方不太对?” 张其成叹气:“你知道那逆子把分集团的钱挪空的事情吗?那几个写信的经理当初就是跟他同流合污的。” “嘉文挪空分集团的钱?!” 许云禾是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吓到声音都快突破这层黑夜了。 张其成感觉到她的激动,手立马握住她的手:“行了,这件事情目前还只有我跟柳岭知道,这个混球做的事情多的很呢。我们不告诉你,是怕事情扩大不好收场,最重要也是怕你担心。”我 许云禾声音颤抖:“嘉文怎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挪空分集团的钱,是想要、想要做什么?”“你先别声张,这件事情也发生很久了,柳岭都处理了。” 张其成也知道跟她一时半会也聊不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他也更加不想扰她清梦继续往下聊,于是安静几秒说:“睡吧,时间还早。” 许云禾哪里还睡得着啊,她的睡意早就被那消息刺激的全都没了,她如今只有害怕,有种嘉文误入歧途的害怕感。 张其成却不再看她,又躺在了床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晚上六点,外面的月亮还在天空挂着,冰冷的月光撒在窗台,许云禾朝着窗户口看了一眼,过了好久,她也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躺下,可是她的身子在温暖的被窝里,却是没有温度的。 两夫妻都是一夜无眠,到第二天早上张其成早早的离开张家去处理总部的事情了。 舆论虽然被张氏的总部公关部压了下去,可这件事情传开,还是引起各处分集团的骚动与微言,如果分集团相继因为这件事情有了意见,起了怨怼,对于张氏总部来说,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张其成去总部正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呢,可是刚到总部张其成这边却被告知,总部这边将对各处集团下发邮件,将改变大宗采购法这条制度,并将下达一封致歉信安抚各分集团股东以消此事。 张其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在总部办公室问秘书:“这事情是谁下达的?” 他的秘书同他说:“是张总。” 张其成管总部的事情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大差错,算得上是一人执政,这是第一次有人消除他的决策,而且消除掉大宗采购法这件事情,无疑不是一次性的否定了他的能力,以及他以前在总部这边的功绩,让他在总部这边失去了自己的威信。 就连他的秘书在告知他这件事情的时候,都表现的有几分不安。 张其成在听到秘书的回答后,果然他的反应很大,他说:“柳岭这么没跟我商量这件事情?” 秘书看到他反应,便忙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这个消息、所以第一时间来告知您。” 张其成脸上蕴含着一丝怒意。 秘书看着他脸上的怒意,便又说:“张董,张总那边下的决定,这样的解决方法对您会不会很不利……” 张其成不是一个这么不理智的人,这个决策当时就存在问题,既然是有问题的,那么就是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对于柳岭的做法,还是相当在意的,他冷着脸说:“既然是张总决定的,那么现在是以解决总部问题为主,这件事情也就全由张总来处理。” 秘书也不知道他这些话是赌气,还是真话,神色有些犹豫。 张其成又说:“这当初既然是我的错误,那就要接受现在这个局面,任何事情都是以总部利益为重,这封道歉信我会自己来写。” 秘书听到他的话,在心里逐渐有些不安了。 一个总部如今是出现了两个决策人,总是会出现冲突的,而秘书之前总觉得张董是要退居二线的意思了,她还想着总部会不会是有大动荡跟分裂的时候,如今张董的态度,看来大小张总之间的矛盾是要开始了。 张董虽然一直管总部这边,可张总是海外调回来的,管海外事物,能力可见是要大张总之上的,未来谁做主这件事情,是必定有一场厮杀的。 秘书也明显听出他刚才说出的话,全是气愤之下夺口而出,她只能低声应着:“好的,张董。”便慢吞吞从办公室里退出去。 张其成看着秘书离开后,他难看的脸色依旧没有恢复。 第412章 得意 而有宁那边对于下发的命令,自然是以平息为主,没有任何拖延,用最快的速度将邮件下发各处集团,以镇定内部军心。 张其成站在办公室半晌,很快便出去了,却找柳岭了。 等他到有宁办公室后,有宁在看到张其成后,当即唤了一句:“张董。” 张其成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问:“你们张总没在吗?” 有宁回着说:“张总……” 在有宁刚回复了两个字的时候,张柳岭便出现在门口,对着办公室那唤了一句:“大哥。” 张其成在听到这句大哥后,回头,一脸压抑着些许不悦说:“柳岭,总部的事情你怎 么没有跟我商量?” 张柳岭似乎是猜到他会来兴师问罪,所以对于他的话,开口说:“这件事情我想要跟你商量的,不过还是以总部这边的情况为先,所以先下达了决策。” 张其成却难掩脸上的怒意了:“柳岭,你做的决定确实没有错,可是我认为我是有权利在你决定下发之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你现在是在置我于何地?” 张其成的声音略高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有宁,听到他话脸色变得也有些微妙了。 张柳岭自然也感觉到里面这十足的冲意,他先是沉默几分,容忍着他的质问之意,接着依旧心平气和的开口说:“大哥,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是有些不顾你的面子的,但我想应该先以安抚为主,很抱歉,这件事情没有跟你商量。” “这只是没有跟我商量的问题吗?柳岭,你下发这样的决定,是让我在所有分集团下面致歉,还是拿我示众呢?你难道就没有顾及过我半点的感受吗?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大哥!” 张其成这边依旧没有要熄灭火气的意思,今天好像还非要他拿出个说法才是。 因为张其成声音太过大了,有不少人在外面张望。 张柳岭倒是不急不躁,他的目光看向有宁,有宁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着门口走去,江门直接给关上,隔绝掉了外面那些张望的视线。 “大哥,我们好好聊聊,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确实有些没有尊重你,不过我们都还是要以处理事情为先,大宗采购法本就是弊端,无论是否跟你商量,结果都是要被抽掉的。” 张其成脸色冷重,见他叫他的人关了门,要跟他好好谈心,他根本理都不理会,直接说了一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既然已经是你做主,那你做主吧。” 他脸色不悦,直接从他面前带着愤怒拉门走了出去,有宁想要拦住,站在那的张柳岭说了一句:“算了,让他走吧。” 有宁听到这句话,也只能收起脸上的神色,停住在那。 张其成的怒然离开,自然是引起总部这边不少人围观,大家都看着,但无一人敢说话。 没多久,大张小张总之间的矛盾很快就传开到总部内部,张嘉文很快也接到了消息,得意了,得意到不行。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带着江月去分集团的办公室坐着,几个被开除的经理在他面前还是点头哈腰的。 张嘉文坐在皮椅上,旋转着后背椅子,看着那几个经理,江月站在张嘉文身后,问:“就是他们?” 张嘉文坐在椅子上,手搂着她的腰,回着:“当然,瞧瞧这几个得力功臣。” 那几个经理没有见过江月,目光全在江月身上穿梭。 张嘉文见他们看着江月,便说:“好好瞧瞧,这是你们的经理夫人,我张嘉文的好太太。” 江月上辈子在张嘉文那边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两人常年争吵,以至于他入了总部平步青云后,他身边的下属没人用正眼瞧过她。 她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地位啊。 江月抓着张嘉文的手撒娇说:“嘉文,他们听不听话?” 江月知道这几个人是他在分集团的心腹,今天她跟他来这里,就是来巡视他们第一战的领土,那就是成为张嘉文天下的分集团。 张嘉文听到她问这句话,哼笑了一声:“怎么会不听话呢,给你瞧瞧他们有多听话。” 江月继续撒娇:“那你让我看看。” 张嘉文眼神里都是轻蔑,他的手从江月的腰上离开,然后看向那个几个经理开始问话:“我爸找过你们是吗?你们几个怎么交代的?” 现在这个分集团已经完全是他张嘉文的天下,分集团的股东因为他的身份对他也完全是唯首是瞻,就算这边换来了总部的人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那几个经理对于他的问话,面色都带着几分怯意,其中一个经理回答着他:“您父亲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对不敢跟他们说那封信是跟您有关的。” 那人一开口,其余经理也立马跟着点头,应答着。 江月却问:“你们真的半个字都没说吗?” 那些经理听到她问话,毕恭毕敬的一同齐声回答:“我们哪里敢啊,真的半个字都没说。” 张嘉文今天心里相当舒坦,他一条腿直接就搭在了办公桌上,表情像是已经坐到了总部最高层的那把椅子,脸上是嚣张,是目空一切,是藐视。 站在一旁的江月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张嘉文嘴角边残留着笑:做的不错呢,只要你们清楚张家未来的主人是谁就行了。” 那几个经理恭维着他:“现在您父亲跟您二叔开始心生不合,分集团的这边事情让他们斗起来是迟早的,只要两人两败俱伤,您就能够从中得利,未来不都是您说了算吗?” 这话让张嘉文觉表情有些飘飘然:“嘴巴倒是各个都挺甜。”他指着为首的那一个经理:“你过来。” 那被他点名的经理,在听到他的话后愣了几秒,不过在几秒过后,还是很快朝着他走去。 江月不知道张嘉文要做什么,目光也只是看着他。 第413章 设计 张嘉文嚣张到了极致,对这些人可没有半点尊重以及当人的意思,他指着自己的鞋子:“给我擦鞋。” 江月听到他这话,捂着唇就娇笑出了声。 那经理听到江月的笑,又盯着鞋看了一眼,又看向坐在那的人,大惊:“张、张经理,我、” 张嘉文只是眯笑的看着他:“现在你还配给我擦鞋,等我坐上那位置,你觉得你觉得还能有给我擦鞋的机会吗?” 过了一会儿,他问:“不肯擦?” 那经理听到他话,脸色大变,当即跪在他面前一副诚惶诚恐的说:“我哪里敢,给您擦鞋是我的荣幸。”张嘉文掏出一方帕子,丢在那人的脸上:“擦吧。” 那人连动都不敢动弹一下,跪在他脚边,动作卑微的给他擦着鞋子。 张嘉文就坐在那享受着,一边享受一边对江月说:“你瞧瞧多忠心啊,这种忠心够不够?” 江月在那嘲笑着:“他们像你奴才,只要你登上那个位置,以后总部那些人都是你脚下的奴才。” 张嘉文哼笑着没说话,看着蹲在那给他擦鞋的经理,拿脚尖在对方下巴点着:“把我伺候好了,哪里还需要在这小小的分集团里混你的资历啊,你也就有那么个好运气遇到被贬在这的我,要不是我家那老爷子,你连见我一面都难呢。” 他脚尖点那人的下巴,直接就把那人脸上的眼镜从鼻梁,点到了下巴处,那人的一张脸滑稽又好笑,江月就被这滑稽的样子给逗笑了,捂着唇在那笑个没停。 他们两人也根本不知道门外正站着一群人,而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人,是张其成,他听着里面的声音,再也压制不住自己了,突然一脚将那扇门给踹开,而就在他踹开的那一瞬间,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正在笑的江月,跟正坐在椅子上被人擦鞋的张嘉文全都朝着门口看过去,当他们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看到那张如铁阎王的脸,两人吓的身子全都一个动弹,张嘉文直接就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爸——” 江月也大喊:“叔叔……” 张其成再也忍不住了,不管在场的是些什么人,他走到张嘉文的面前,朝着他脸上狠狠的一巴掌掴了上去:“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张嘉文被那一巴掌直接将张嘉文打晕了几秒,张嘉文手抓着身边的椅子一时半会有些没回过神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月面对这个情况也吓坏了,整个人立马往张嘉文身后躲着。 张嘉文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应该是全被他父亲听到了,他忙开口说:“爸,您听我解释,我只是跟这几个经理在开玩笑的。” 张其成怎么会听他这些话,他的视线根本不去看他,而是看向那几个经理,包括那还蹲在地下一脸狼狈的经理,而张嘉文就在这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他意向不到的人,他二叔张柳岭就就站在门口。 张嘉文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被整个总部传大小张总之争的当事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 江月也盯着张嘉文看向的门口。 站在门口的张柳岭却面色淡定,只是目光朝着张嘉文身后的江月扫了一眼。 江月看了一眼张其成跟张嘉文,她知道事情应该不会那么凑巧的,估计两人出现在这里的过程不简单。 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败露的话,张嘉文一定会被严惩,他父亲怎么可能会容忍他做这些呢,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关系,毕竟暴露是他的事情,张其成会怎么对他也是他的事情。 事情 闹越大,她就越开心呢,她现在只要自己抽身就行,不过她看向张柳岭的视线,带着几分冷意。 这是在给她教训吗? 张嘉文视线立马看向自己父亲:“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问是怎么一回事。 他昨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王谢跟那几个经理是衔接不起的,所以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他一早联系了一个经理进行高价钱的收买,然后又营造成他跟柳岭不合的假象,想要看看嘉文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谁知道他迎来的事情,竟然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他这个儿子真是做了许多让他大为吃惊的事情,真是出息了。 “你问我怎么回事?你自己做了什么嘉文?你刚刚怎么坐的,给我重新坐一下,让我也来学学你那姿态。” “想坐上总部的位置?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你这个逆子想的都很美好啊?” 张其成愤怒之下又是一巴掌甩在张嘉文的脸上,他抓着他的衣领他的头发,也顾不得姿态了,只想用为人父母最粗暴的方法对面前这个逆子进行教育:“我打死你,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办公室外面,办公室里面全都是人,全都在围观,闹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这已经不是总部的事情了,而是一场家丑。 张嘉文被父亲张其成拉扯的毫无还手之力,张其成那一巴掌抡下去,张嘉文脑袋都像是要被打掉了。 张柳岭怕场面闹的太难看,对有宁说了句:“你进去吧。” 有宁明白,便走了进来,到房间里面便拉住张其成:“张董,您冷静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江月看到这一幕,听到张嘉文被揍的响声,她根本就不敢过去,只敢远远的站着,耸动着肩膀看着张嘉文被打成猪头。 第414章 战火 张嘉文自然也没有吭声,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吭声的时候,越吭声,可能只更加激起父亲张其成的怒火,他只全程低着头在那忍受着。 张其成拽着他不放,嘴里不断喊着:“逆子,你这个逆子。” 有宁还是在一旁进行阻止:“张董,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去解决。” 在有宁的再三提醒下,张其成也知道自己刚才在众人眼下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太妥当,而他手上的这个逆子也安静的没有任何反抗跟挣扎,最终他还是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动作,把张嘉文给放了。 张嘉文脱离束缚后,立马就站直在那,他脸上是鼻青脸肿,江月看到后,这个时候这才赶过去,到他身边一把扶住他,哭着问:“嘉文,你没事吧?” 张嘉文暂时没有说话,他只紧闭着唇,跟紧绷着额角。 张其成喘匀气后,看着众人看向他的视线,他对刚才的一切交代一个字,而是对张嘉文说了一句:“你立马跟我回家。” 他说完,直接就离开了这边的办公室。 张嘉文站在那没动,当然,也由不得他想不想动这个问题,因为张其成身边的助手到了张嘉文身边,而张嘉文是不走也得走。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收回视线,面色淡然的离开了,他走的不疾不徐。 办公室只剩下江月跟张嘉文两人。 张其成的助手在两人身边提醒:“走吧。” 江月看着张其成助理,脸上有害怕,抓紧着张嘉文。 张嘉文嘴里有血,他吐了一口唾沫血,然后便冷着脸朝前走,江月见他走也只能立马跟上。 两人是灰溜溜离开分集团这边的。 当他们全都回到张家后,张其成对江月和张嘉文吩咐:“你们跟我上书房来。” 张家的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众人脸色好像都不太对。 江月没想到自己也要跟着上去,她看了嘉文一眼,张嘉文没有说话,对于张其成的话,更是不敢回答,只能沉默不语的站在那。 张其成不算是一个严父,对张嘉文从小一直算是比较开明宽容的那种父亲,可真要发起火来,那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张嘉文心里也有几分的畏惧。 这个时候许云禾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又看到鼻青脸肿的张嘉文,她脸上一惊,快速走去问:“这是发生什么了?” 她先是问张其成。 可张其成理都没理她,青着一张脸只快速上了楼上书房。 许云禾觉得不对,手又去抓着脸上带伤的嘉文:“嘉文,这是出什么事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张嘉文也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站在那。 许云禾察觉事情是真的不对,其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脸色,他是个和气的人,无论是对佣人还是外人,均是和气的很,何况是对自己的儿子呢。 她的目光凌厉的看向江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江月被她的眼神吓到哪里敢开口回答她,只是挨靠张嘉文站在那紧张不已,唇委屈的闭着。 “在那废话什么,你们两人给我上来!” 张其成人已经走到楼上了,他对着楼下怒声说着,那声音因为是从楼上发出的,所以就像是是带着扩音器一般,在江月跟张其成头上盘旋。 两人在张其成的怒声下,自然无法在楼下大厅待太久,于是在两秒后,也只能随之上了楼。 到楼上后张其成问张嘉文:“你告诉你怎么想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张其成手怒拍着桌子问张嘉文。 张嘉文没那蠢自然不会去火上浇油,他保持着不吭声。 可这一次事情怎么会是他不吭声能够解决得了的呢,张其成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你这个逆子平时是我对你的管教太疏松了,既然你能够在自家做出这些事情来,想必你对这个家也没多少感情,那么我只能成全你了,从今天起,我会把你从张家剔除,包括从老爷子的遗产继承里剔除,张家的东西你一分也别想给我要!”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当即用力抬头看向张其成:“爸,你说什么?” 张其成见他没听清楚,再次跟他重申了一句:”从今天起,你不会继承张家的任何东西,包括我的,我绝不允许你这样的东西存在这个家里!” 江月也抬头看着张其成,这是要把张嘉文从张家踢出去的意思?她又立马看向张嘉文。 张嘉文低声问:“爸,你这句话是真的吗?你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张其成反问:“怎么,你是觉得我跟你开玩笑的是吗?挪用分集团的公款,拉帮结派,构陷总部,你这样歪心思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拿张家一分,从现在起我会让吩咐人将你从分集团革职,你也永远都别想进家里的企业半步,哪怕我只有你这样一个逆子。” 张嘉文眼睛里泛着阴冷的光,江月也看到了他眼里的表情变化。而正当她盯着张嘉文的时候,张其成视线突然落到江月身上:“还有你,这些事情是不是你也有份?” 江月面色一个慌张:“我、我没有,爸爸,嘉文、他做这些一些事情,也是为了您好,他没有恶意的,真的没有、可能只是、只是方法错了而已。” 她解释,可是她那些话无疑不是在掀起战火,犹如火上浇汽油,大火里添柴火。 张其成知道,这件事情里面她一点都不会无辜的,嘉文以前可不是这样一个人,自从跟她在一起,跟她认识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不是主谋,也一定是从犯, 这个时候许云禾从外面推门冲了进来,手抓着张其成哭着说:“其成你疯了吧?!嘉文是你儿子,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他现在只是误入歧途而已,你给他点时间改过自新!” 张其成推开她:“你少在这给我说这些话!” 第415章 取消 接着,他又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许云禾被他推的差点摔倒,好在张其成也注意分寸了,手上的力道还是有收着,所以还不至于真的摔倒,她对着张嘉文说:“嘉文,你快跟你爸爸认错啊。” 张嘉文是一句话都不说,看向自己父亲张其成的眼神只有生冷,不过很快,他变了脸色,直接就跪在了地下,求饶:“爸,我知道错了。” 许云禾见张嘉文已经跪下,立马又抓住火气大的张其成:“你看啊,嘉文都跪下了,其成,你消消气,如果无法消气再打他一顿也行。” 跪在地下的张嘉文一脸悔恨的模样,倒是让张其成那上脸的火气压下去了一些。 许云禾又说:“其成,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就连张家就他这一个后背,他要是有三长两短,妈那边我们都没法交代。” “就是你对他这么惯着,所以造成了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张其成将火气转移到许云禾身上。 许云禾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抓着他的手,防止他真的再上手打人。 好在张其成也不想再 动手了,而是对跪在那的张嘉文说了一句:“你们给我跪在这里,没有的允许,谁都不许给我起来。” 张其成说完这句话,便将许云禾再度推开,而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便只能在他的面前同张嘉文跪下。 张其成在看到她跪下后,这才从书房内出去。 许云禾见人出去了,只觉得危急算是解除,她脑袋上出了一头的汗,她又看向跪在那的两人,安静半晌,也开口说:“都给我老实跪着。” 许云禾说完也赶忙从书房里出去了。 两人在那书房跪了整整一晚,当然这件事情是封锁了的,张其成从书房出去了,就吩咐佣人不许将前厅的事情传到老夫人那头,为的就是防止老夫人来作保。 老夫人也不怎么来前厅,这几晚连用餐都是在几房间,所以那一晚上,江月跟张嘉文两人都是实打实的跪着。 佣人都在偷偷议论两人这是到底犯什么错了,居然惹的一向脾气很好的张先生,在楼上发火到楼下都能够听到声音震房顶的声音。 这一晚上过去后,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微亮,许云禾这边就开始着急了,一直在床边看着床头的时间,是不是喊着张其成的名字,想看他有没有醒,可躺在一旁的张其成就没有应答过。 到外面的天彻底大亮,到起来的时候,许云禾忙问他:“其成,要不要嘉文起来?都跪了一晚上了?” 张其成在那换着衣服,对于许云禾的话:“怎么?你心疼了?跟他犯的事情相比,他跪一晚上这算是轻罚。” 他语气阴阳:“他真是出席啊,在分集团像个黑社会,这就是你惯出来的东西。” “你——” 许云禾还要说什么,张其成已经不再看他,换了衣服出去了。 张柳岭正好从北楼到大厅,两兄弟在大厅遇见,张其成看到他,便直接走了过去:“柳岭,真是对不起,嘉文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让……施念也……” 张其成知道这两件事情是一起的,也是两人一同搞出来的事情,要不是他总觉得情况不对,他都还不知道这事情呢。 张其成对柳岭实在是充满了歉意,他面对嘉文这个情况,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是嘉文一时鲁莽做出来的事情,你还是要多加管家嘉文。” 作为两兄弟,张柳岭也没有说客气话,张嘉文确实是要多加管教。 张其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一脸懊恼与难堪说:“是我对他的管教太过疏松了,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家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施念、” 提到这件事情,张其成就不知道该如何再道歉,想了半晌,他问出一句:“施念这几天还好吗?有没有受那件事情影响?” 张其成是想去北楼那边看看施念的,又说:“我亲自去北楼给施念道个歉吧,毕竟子错父之过。” “都是一家人,毕竟也不是你的错,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是已经发生了,就这样吧。”张柳岭淡声说着。 “这……”张其成还在犹豫。 这个时候许云禾又跟着下来了,走到两人身边,对着张其成说:“其成,这都快中午了,是不是该让人起来了?” 张柳岭目光看向许云禾,听到许云禾的话,他自然知道昨天晚上两人双双被罚跪,他问:“还在跪着?” 张其成没有否认,他说:“这样的教训太轻了,我不可能让他们轻易起来。” 许云禾听到这话又着急又生气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是让他跪到双腿废了,跪到饿死在那吗?” 两人在这事情上起了冲突,许云禾心疼儿子,而张其成却觉得她不分事情轻重一惯溺爱:“就没有跪坏腿的,也没有跪饿死的,只有宠坏孩子的父母!” 张其成话语里含沙射影,许云禾气到说不出话来:“你——” 张柳岭看着夫妻两人在争吵,也没说什么,只是从两人身边离开了,去了西图澜娅餐厅,任由夫妻两人站在那继续争吵着。 张柳岭到西图澜娅餐厅坐下后,那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而张柳岭却跟没事人一般,坐在那喝咖啡,翻看报纸。 这个时候有宁从张家大门口进来,看到门口在争吵的两人,也不吭一声的进了西图澜娅餐厅。 到西图澜娅餐厅后,有宁问了一句:“还在楼上跪着吗?” 他这话不知道问的是谁,但是也根本不需要特意说出是谁。 在喝咖啡的张柳岭,对于有宁的问话,只是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多答。 有宁看着他眉眼里的淡然,也就没再问这方面的事情。 江月跟张嘉文一直跪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张其成才吩咐佣人让两人出来。 两人是从昨天晚上跪到第二天的十二点,并且中间是一点东西都没吃,两人从书房出来后,在书房门口佣人的视线下,连楼都没下,直接去了新房。 在卧室里面,江月的双腿自然是整个人疲惫的很,她双腿也虚软,她站在那缓了很久,脸色虚弱的说:“嘉文,爸爸不会真的把你在张家的继承权取消吧。” 第416章 暴风雨 那一晚上张嘉文也是实打实的跪着,不过他毕竟是个男的,比江月的状态好多了,可是也显得有几分狼狈,他听到江月的话,人在沙发上坐下,脸上此时有的只是渗人:“他要是这么做了,那就随他,这个父子当不当无所谓,我也不稀罕呢。” “我也觉得,不过,你说爸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张叔叔……你说是不是张叔叔设计,然后通过你爸爸把你踢出张家继承者名单,然后他好独占?不过……”江月说到这里,想了几秒说:“嘉文,你爸爸这样做了,可见他根本没把你当自己儿子看待,这种人为人父,根本不值得,嘉文,你说是不是?”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抬脸朝她看了一眼,眼睛是冷睨。 江月一接受到他的眼神,面上带着几分慌张之意,她立马问:“是不是我、说出错什么了?” 张嘉文从沙发上起身,然后走到她面前,他嗤笑着:“前面的话你没有说错什么,说的很好,这些话可以再多说点,不过后面的话那就没必要再说了,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当清楚,也用不着你在这给我多嘴。” 江月一脸吓坏的脸,那双天真的双目紧盯着他,带着几分胆怯。 张嘉文正是心情不好的事情,不想在这里跟她废话,同她说完那几句话后,他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江月站在那,脸上的紧张和胆怯在消失,她眼睛里带着笑,在心里想着,再有野心,讨厌这个家的人,似乎对于亲情的容忍度,比她想象中的高。 真是让江月意外呢,她的手揉着自己发酸的膝盖,眼睛里想到什么,那丝笑又从眼里消失。 张叔叔,你这是在借别人的手来惩罚她吗?哼。 江月跟张嘉文两人无疑是犯了天大的错处,在从书房出来后,那几天两人都老实的没下楼,而张其成那边对于自己那天对张嘉文说的话,虽然心里真有这样的想法,可因为许云禾的不断干预,也不断在犹豫。 毕竟他确实只有张嘉文这一个儿子,而张家目前也只有张嘉文一个后代,他如今可是张家的独苗。 虽然这件事情可以再想想,可是给他的教训是一定要够的,张其成决定把人从从分集团那边革职,让他再也没办法进入家里的集团。 这也相当于让张嘉文一辈子都无法进家族企业掌管事物,除了让他衣食无忧以外,跟把他踢出家族里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情被张嘉文知道后,他站在大厅的窗户处,朝着楼下看着,他神情寒气森森的,垂在身侧的手双拳不自觉紧握。 江月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站在门口看着站在窗户处看着楼下的张嘉文,良久,她像个悄无声息的走到张嘉文身后说:“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嘉文你根本就不用靠他们什么,可是我还是为你难过,从此以后,嘉文,你是不是就再也进不了家里的企业了?他真是狠心,作为你的父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难道张叔叔会比你这个儿子还要重要吗?” 在江月这些话一出,张嘉文突然一圈砸了窗户上,那玻璃窗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江月吓得身子一抖,朝着那扇窗户上看去,看到的是张嘉文那只在窗户上流血的手。 江月只是看了一秒,便冲了上去,立马就抱住张嘉文的手:“嘉文你做什么呢!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要伤害自己啊?!” 江月抱着他的手,眼里全是担忧跟着急。 可张嘉文却反手将她给推开,江月才刚站稳,张嘉文冷冷扫了她一眼,便从她面前离开,接着就是房门声。 江月先是看了一眼那碎裂的窗户,接着又看向那窗户裂痕里的血,她闻到了血腥味在空气中 发酵,这种感觉让她痛快又兴奋。 她甚至有种嗜血的冲动,让这一切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门外的佣人在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推门进房间来,不,准确点说,是许云禾听到动静,带着佣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她看到窗户上碎掉的窗户后,立马问了句:“怎么回事?” 她看到窗户上的血,脸色可怖的很:“嘉文怎么了!” 她声音对江月凶极了,江月听到她这般凶恶的问她,她立马低声说:“嘉文、嘉文手受伤了。” 许云禾在听到江月这话,脸上的着急根本无法掩饰,她人朝着张嘉文的卧室走去,接着佣人也忙跟在许云禾身后。 江月看到这一幕后,她回了自己房间。 外面的事情可以瞒住张夫人一天两天,但绝对瞒不了多久,前厅这边的动静瞒的再好,张夫人这边也还是能够察觉的到,她感觉到这边的动静有些不对,便招来管家问怎么一回事。 管家起先是不敢说话,可是在张夫人眼神的威逼下:“怎么,这个家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了,是吗?” 管家知道是瞒不下去的,想了很久,才慢吞吞的回着张夫人,外面的情况以及发生的事情,而在张夫人听到管家说出的事情过后。 突然桌上一盏茶飞落在地,张夫人将那茶盏一挥手就扫在了地下,她气息不稳,手紧抓着桌角:“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夫人脸色充满厉色:“翻天了,这是翻天了是不是?当我不存在了是不是?” 张夫人目光盯着管家,一字一句问:“你说嘉文做了什么?” 没多久,张其成被召去了张夫人那边,自然是被训斥了整整两个小时,包括许云禾,训斥他们的内容,当然是没有将儿子教好。 张其成跟许云禾站在那都不敢说话,只敢听训着认错。 第417章 敲 他们当然也清楚知道这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江月从楼上下来,在楼梯除看到后院门口有人在聚集,那几个佣人在悄声说着:“张夫人知道了,在训呢,太太也在里面,自然也是跟着一块儿训。”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相继发这么大的火,前几天是大张先生,如今是张夫人。” “好像是嘉文跟江月犯了什么错呢。” 那几个佣人都在压低着声音说着,可就算是压的再低,站在后面的江月还是能够听到,她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后院那边的情况,看了好久,她从大厅离开去厨房拿东西吃。 她到厨房后,正好碰到一个佣人,那佣人在看到她那一刻,刚要端果盘的手停住,没想到碰到这个犯事的主儿,她语气略显急促的唤了句:“小太太。” 江月现在在张家,那些佣人可真是避她如瘟神,深怕跟她沾上半点关系。 江月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一脸可怜的问:“还没过早点吧阿姨?我还能吃点东西吗?” 她已经好几天没下楼了,说她跟张嘉文在被关禁闭也不为过,这几天的吃的,也不过是张家的佣人随便端了一些上去,而且早餐还没有。 佣人听到她话,有些为难了,她说:“吃的都端上桌了,冰箱里有酸奶,您喝点吧,要不,等会您再去餐桌上看一眼吧,说不定还有呢。” 江月听到佣人的话,下意识点头,一脸乖巧的说:“谢谢阿姨。” 那佣人端着水果急匆匆从厨房走了,深怕跟她待一起的时间太久。 江月在那佣人离开后,她去厨房冰箱拿了一瓶酸奶,那酸奶味道还算是她爱喝的,她拿了后便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可谁知道刚到西图澜娅餐厅,却发现西图澜娅餐厅正坐了个人在用着早餐。 现在是早上,张其成跟许云禾应该是用完早餐后,被张夫人喊去边听训了,所以西图澜娅餐厅里只剩下张柳岭一个人在用着餐。 江月现在可是戴罪之身,她已经好几天没下过楼了,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西图澜娅餐厅看到他。 而坐在那的人也根本没有看站在门口的她,江月看着他那张脸几秒,便朝着坐在那的人走去,她是悄悄走到他身后的。 在看报纸的张柳岭听到了身后那鬼祟的脚步声,只是一秒,他微抬眼皮,用眼尾扫了身后一眼。 江月近身到他身边唤了一句:“张叔叔,你一个人在吃早餐啊?” 张柳岭听到她声音,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月看着桌上那一桌子的东西,又问着:“我可以吃上面的东西吗?好饿。” 她手拿着酸奶瓶在唇边舔着,眼睛却盯着桌上的吃的。 张柳岭放下手上的报纸:“当然可以。 他是如此的无波澜,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却没有去餐桌边,而是从他身后,绕到他身侧离他极近:“张叔叔,是想要给我教训吗?” 饭厅那没有其余人,只有两人在,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晨光暧昧的笼罩在两人身上。 张柳岭眼眸安静的落在她拿着酸奶的手上:“教训什么?” 他明知故问着。 江月眼睛泛红:“你明明知道,你就是想看着我被罚,被骂。” 张柳岭终于抬眸看向她那带着哭意的脸:“我做什么了,想要看你被罚,被骂,你自己说说看。” “是你设计让张其成发现的。” 江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十足的怨气,那怨气就像个小媳妇,娇嗔又恨。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否认什么,不是他设计的,但是他很清楚张其成是会知道这一切的。 他也确实借张其成在给她敲敲警钟,免得她闹出的事情太过了。 “做人还是要低调点,不给你点警钟,你怎么会听话,会乖呢。” “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只不过是去分集团那边玩而已,张叔叔为什么要给我敲警钟。” 她说这些话,倒是一点都不脸红,而张柳岭在听到后笑了一声。 他那声笑并不代表什么,只是隔了一会儿,关心的问她:“腿疼不疼?” 那真是跪了一整夜啊,不疼是假的,就算是过去了还几天,江月都能够感觉膝盖上泛红之下的疼。 江月不吭声。 张柳岭的视线顺着她身子,朝着她那双腿看过去,果然在她膝盖上,看到了红色淤青,他目光停留了大概有三秒:“以后不要做出这种事,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知道吗?” 他话里倒是关心之意,那关心的语气,就像是在关心一个调皮的小孩。 江月听了后,在他面前语气发软:“那你吹吹。” 他对于她这句话先是沉默了几秒,正当江月以为他不会有动作的时候,他的手竟然落在了她的腰上,顺着她臀往后滑。 江月整个身子一个紧绷,目光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张柳岭没有看她的脸色是怎样,手从她臀向下滑落后,手便落在她膝盖的发红处,江月双膝并拢。 他的手在她膝盖的皮肤上充满怜惜的爱抚着:“涂了药吗?” 他手上的动作有多温柔怜惜,问出的话就有多心疼,仿佛那疼痛连接着他的身体,种植在他骨髓一般。 江月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敏感的,还是因为他手触碰伤疼的。 下一秒,江月又开始啜泣:“你好讨厌,就会欺负我。” 那话是怨恨,是撒泼放娇。 张柳岭那双手并没有从她膝盖上拿开,而是继续在她腿上:“涂点药,然后再拿热毛巾热敷一下,嗯?” 江月只是哭,不回答他。 她的眼泪向来是她放娇的武器。 张柳岭听着她哭了一会儿,手从她膝盖上挪开,接着放到她双腿的后侧:“我给你揉揉?” 江月还是不吭声,像个受委屈的小女孩,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娇气的很,用这种手段博取他的疼惜。 张柳岭的手挽着她双腿,直接就将她下半生挽到自己身侧贴着,江月差点摔到他身上,手抓着他肩,垂着脸,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张柳岭抬手擦着她眼睑上的眼泪:“不哭了。” 第418章 同类 江月盯着他那张充满关心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招,居然如此不顾及,反倒是她有些不适应了。 江月掉了几颗眼泪后,便假兮兮的点头:“嗯。” 张柳岭落在她身上的手扣的更紧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膝盖上,隔着两个人紧密挨着的身子,替她轻轻揉着,缓解着。 江月就乖乖站在那没有动,只低下头,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膝盖确实有点舒缓之感,她手抓着他肩膀的手,越来越紧。 “好点了吗?” 江月闷着声音点头:“嗯,好了点。” “还是要热敷下,缓解下疼痛?“ 江月声音还是闷闷的:“好。” 她乖的时候,真是乖的很,好像说什么都答应,说什么都配合,没有平时的那种乖张之气。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儿,倒真有几分将她紧抱在怀中独自占有的冲动,可是 他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动作上,也只是抬脸看着她这张脸,眼眸里的墨色深重了几分。 正当两人在西图澜娅餐厅里都没说话,气氛不断拉扯黏腻的时候,就在这时西图澜娅餐厅门外的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张柳岭,在听到脚步声,替她揉着膝盖的手便挪开,另一只抱在她身子上的手,也随之放开。 江月的身子也随之往后退。 张柳岭坐端正在那,手理着膝上的白色餐巾,江月的手也抚了两下身上的裙子。 这个时候门外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进来的自然是打算来收拾的佣人,看到西图澜娅餐厅里的两人后,佣人立马在门口站住,不敢朝前走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着。 两人分开后,距离算是隔的远了,而且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姿态也都正常,可有暧昧的两人,无论怎样都是暧昧的,空气中都流动着那浓稠的信息。 张柳岭拿起之前放下的报纸,重新在眼下看着,语气恢复了漠然说:“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江月看到他那张漠然的脸,便又乖乖的接了一句话:“嗯,好的。” 接着,她人便从西图澜娅餐厅里出去了,走到身边后,正好从佣人身边经过,那佣人在她到身边后,目光不敢乱看。 在江月走后,佣人这才从门口走进来,她看了一眼桌上都没怎么碰的吃的,正要着手收拾的时候,张柳岭吩咐了一句:“东西都没人碰,倒掉也是浪费,既然嘉文他们都没吃,就都端到楼上去吧。” 佣人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两秒,立马回答:“好、好的。” 佣人端着那些食物在心里想,这到底是端给嘉文吃的呢,还是端给刚才那个离开的人吃的? 江月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后上了楼,在她刚进房间,张嘉文正好从卧室出来,而就在这时门外同时传来敲门声,江月在听到敲门声后,立马回头看去,发现门口推门的人是手上端着吃的的佣人。 佣人忙说明:“小太太,嘉文,这是您二叔让我端上来的早餐,说没人碰动。” 张嘉文一听,挑眉:“我二叔?” 江月也假装一脸疑惑。 佣人说:“是的,说专门给您吃的。” 张嘉文哼笑了一声:“我二叔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佣人听到他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色有点为难状态。 正当房间里安静了好几秒时,张嘉文又问江月:“不会端上来给我你吃的吧?” 江月委屈的说:“不是,我刚刚去楼下只是拿了个酸奶上来,想要给你吃。” 张嘉文眼神有几分锋利的看了她一会儿,他眼睛里的锋利隐去,随之换上笑:“没事,看来是我二叔关心我呢,我怎么能够辜负他那一片心意呢。” 他甚至还走了过去,亲自去接那佣人手上端着的食物。 江月盯着托盘里的食物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些自己爱吃的,还不错,便朝着张嘉文走过去。 张嘉文盯着她腿上的伤,问了句:“真让人心疼呢?没涂药啊?” 张嘉文当然知道她人刚才是下去了,她人刚才下去没多久,早餐就被佣人端了上来,这时间上可真凑巧呢。 江月一脸坚强说:“不痛的。” “细皮嫩肉的,等会我叫人买点药过来。” 张嘉文倒是相当的关心。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那些吃的放在餐桌上,转身要走,江月见他这样的举动,连忙问:“嘉文,你不吃吗?” 张嘉文又停住,转身看向她:“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他说完,人便进了房间,江月看着他离开,视线又落在那些吃的上,倒是一点都不影响她此刻的食欲,江月走了过去。 那一顿早餐江月吃的很饱,心情也很舒畅,可是张嘉文什么都没吃,江月还怕他饿着,到他门口敲门:“嘉文,你不吃吗?我给你留了一些,你吃点嘛。” 里面没声音,江月便推门进了他房间,发现他人正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她也朝着窗户处看过去,正好看到许云禾跟张其成两人从张夫人后院出来,两人脸色均是黑着的。 江月便走到张嘉文身边,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好像被训斥了一上午呢。” 张嘉文眼睛里的冷意没有消散。 她又说:“看来奶奶是是知道这件事情了呢,你说奶奶会不会罚我们。” 张嘉文将视线从窗户外移开,看向她:“那也是先训斥了他们,就算再罚也无非是那几个手段罢了,他们现在还能够对我怎么样呢?要不如干脆把这张家全都给了我二叔?不,现在不就是我二叔的吗?那还有什么怕的,而这一切也是我那窝囊废爹活该。” 江月说:“对呢,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就是了,嘉文,全世界都背叛你、”她说到这里,话停住,接着他朝他靠近,脸上开始带着一丝崇拜,也带着一丝惑人的魔力:“我都不会背叛你,我们才是最真实的两个人,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是同类,他们不是,要是没有权利,我们永远都只能被欺压,只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喘息。” 第419章 无害 “同类。” 他念着这两个字。 张夫人那边在训斥了张其成夫妻两人后,大概是张夫人那边偏袒这个唯一的孙子,所以张其成后续并没有再对张嘉文做什么。 张家这唯一的孙子,可是从小被张夫人那边溺爱着长大的,他们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能够对他做什么呢? 张嘉文在被革职后,在被禁闭完后,那几天是低调做人,又在楼上待了几天后,才正式下楼,当然是江月一块儿。 当两人下楼后,第一个碰到的人是张其成,张嘉文在看到自己父亲张嘉文那一刻,他站在他面前一副规矩的姿态,江月也安静的待在张嘉文身后。 张其成在看了张嘉文几秒,那眉头怒沉的样子,可以看出他的怒气还没有消掉。 张嘉文倒是一脸真心实意的低头:“爸,那些事情是我不对,希望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云禾也在张其成身边,手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父子之间在这就算了。 张其成怒气归怒气,但毕竟是他儿子,这点他没办法否掉,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真就不把他当儿子了,就算他心里现在有再多的不原谅,最终也还是开口说了句:“我希望你心里是真的改过自新了,嘉文,我对你最低的要求,不要求你承担家业,而是让你走正道,这次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如果你还不知悔改的话,那么父子不是父子,张家是绝对容不下一个连己家都害的人。” 张其成将话说的很听,张嘉文也一副老实相当知道错诚恳样:“您说的是,之前是我糊涂,之后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态度良好,倒像是真的迷途知返了,张其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接着,他的视线又看向他身后的人,江月感觉到张其成在看她,她低着头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 “当然,嘉文不止是你,刚才我那些话,你身后的人也要好好听着,并且牢记,这可不是一个你们随便玩闹懒的地方。” 江月当然知道这是张其成对她说的话,她双手紧捏着裙侧,温声说:“我会记得住的,爸爸。” 两人那双双认错的样子都还算不错,张其成看了许久,终是不再开口,转身走了。 许云禾在人走后,又开口:“嘉文,事情过去了,你爸爸也不是真的怪罪你,这几天也很担心,先吃饭吧。” 这几天两人吃的都不怎样,许云禾心疼宝贝儿子,自然招呼着他赶紧吃顿热乎饭。 张嘉文对于许云禾的关系,应答着说:“好的,妈。” 许云禾眼睛里是心疼到不行,可又怕在他闯祸后还太过关心引起张其成那边不满,便抹了下眼角的眼泪,先去了西图澜娅餐厅。 两人关了这么多天,算是在西图澜娅餐厅这边获得了吃饭权。 张嘉文在许云禾离开后,他那张认错的脸继续带着认错的态度进了西图澜娅餐厅,江月看了他一眼,自然也跟着他进西图澜娅餐厅。 之后那顿早餐吃完后,张其成还要去总部处理事情,以及有个宴会要参加,许云禾也同样要出席,所以她没在西图澜娅餐厅里多留,张其成吃完起身后,他也跟着起身。 西图澜娅餐厅里剩下江月跟张嘉文后,两人在他们离开后,也从西图澜娅餐厅出来,一出来他们就碰到来大厅的张夫人,张嘉文立马停住脚步,喊了句:“奶……奶。” 江月看到张夫人,也紧急刹车。 张夫人也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无比宠爱的孙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看到他,脸上没有往日的喜爱了,不过多少还是带着几分不忍的,她叹了一口气:“嘉文,你辜负了奶奶对你这么的喜欢。” 张嘉文也还是坦诚认错说:“奶奶说的是。” “以后不要再做 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她也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从他面前离开了。 在张夫人从张嘉文面前离开时,她停住又看了江月一眼,她是停在江月面前的。 江月在面对张夫人的视线,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听说那些事情你也有参与?” 嘉文一听,立马挡在江月面前,忙帮她开脱:“奶奶这些事情是我做的,跟江月无关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这样。” 江月脸色紧张,站在那不吭声,一副任由张夫人训斥的样子。 张夫人看了江月许久,目光又看向嘉文那副护着的急切样,她低声开口:“鬼迷心窍用的不错,那你是被谁迷了心窍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嘉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奶奶实在想不明白的很。” 张嘉文低头说着:“奶奶,这真是我糊涂,跟江月没有关系的。” 张夫人看了江月一眼,她在听到嘉文说这句话,脸色却反而是缓和了几秒,没有继续责问,而是说:“当然是没关系最好,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去外面跟一些不清不楚的人鬼混。” 她说完这句话,视线不再看江月,从大厅离开去了前厅的花园晒太阳。 张嘉文也只能应答。 张夫人走后,张嘉文终于抬起脸,收起那张卑微认错的脸。 江月充满感动说:“嘉文你不必护着我的,我被说两句没事的。” 张嘉文一脸爱意的看着她:“我怎么能够让你跟着我受苦呢。” 当然他眼睛里的笑意,有几分那就不知道了。 江月听到他话,又说:“只是奶奶好像也知道你被革职的事情,奶奶没有从中阻止这件事情吗?” 张嘉文挑眉扫了她一眼:“你以为她是真的疼我吗?我在她心目中,也不过是占个独孙的名头,要是我二叔在生一个孩子,你瞧,这个家还有我位置吗?好在我有个疯子二婶呢。” 江月看着他脸上的歹毒神色。 下午张嘉文从张家这边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江月在张家房间,她接到了一条短信。 “江月,见个面吧。” 短信是王谢发来的。 江月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没想到他竟然会给她短信,应该是说他居然还敢给她发短信。 她觉得有意思,又想到上次两人在电梯里的偶遇,她想都没想,用手机直接回:“好啊,王先生。” 第420章 送 “一起吃个饭?我定个西图澜娅餐厅。” 王谢约着她吃饭。 江月还是回着:“好呀,您定。” 王谢那边在她答应后,没多久便发来了一个地址,江月在看到那个地址后,手握紧着手机,笑了两声。 没多久江月沙发上起身了,朝着衣帽间走去。 王谢那边发完消息,坐在办公室的她也觉得有意思,至少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他对她依旧很感兴趣。 吃饭,今天吃点什么好呢。 他从椅子上起身,手扣着衬衫扣子,站在那看着窗户外认真思考着。 张嘉文出去了,江月换了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很快她朝着楼下走,还是老规矩,跟张家的佣人报备了一句,说不会在家里用午餐,只说跟有一个朋友有约。 佣人听到她的话也同样没有多问,只说:“那您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江月说:“还不知道呢。” “那您要是回来就提前打个电话。” 她跟张嘉文饭了这样的事情后,她行为处事方面都收敛了不少。 “好的,我会的。” 佣人跟她说了这两句话就走了,江月在佣人一走,她也出张家大厅,她今天打扮的可是不简单,那种不简单是全身上下处处充满着精心打扮过的漂亮。 江月刚到大厅,张柳岭的车便从外面开了进来,两人正好在大厅门口碰到,张柳岭的车刚停下,江月的脚步也立马顿住。 张柳岭坐在车内朝着要出门的人看了一眼,自然就在那一眼当中,看到了精心打扮的人。 下一秒,他将车窗降下来。 江月看到车窗降下,这是不打招呼都不行了,站在门口的她,对车里坐着的人毕恭毕敬的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没有立马下车,而是坐在车内看了她许久,问了句:“这是要出门吗?” “我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 “是吗?” “是的呢。” 她立在那乖乖巧巧的,回答的神色也相当的认真。 大门口正好没什么人,因为已经接近中午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在厨房里忙碌着。 江月以为交涉那么一两句,应该就差不多了,她正要走,谁知道在她刚抬脚,坐在车里的人却说了一句:“正好我刚回来,上车,我送你一程。”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她抬到一半的腿又停住,看着车内的人。 张柳岭面色温和问:“怎么了?不肯吗?” 江月摇头说:“没有。” 江月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要送她,而且还是在张家的大门口,她心里有点在打鼓,可显然车上的人在等着她,当然对于她的久久没动,也没有催她。 江月刚才可是撒谎了的,如果上车了,难道真让他送回江家吗? 江月站在那磨蹭了几秒,她站在那很久,大门口始终都没有佣人出现。 张柳岭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江月立马娇娇的回着:“我怕张叔叔觉得不方便。”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会体贴了?”他低声说:“上来吧,没有不方便。” 江月在他第二次肯定催促下,像是被架在架子上的鸭子,终于还是上了他的车。 坐在车上后,张柳岭也不急于让司机将车开走,而是问:“你真确定回江家吗?” 他看着她身上穿着的那条裙子的裙边,那裙子很短,在她膝盖很上方,而她穿的鞋子也很讲究,鞋子上有一圈细细珍珠系带缠绕在她脚踝处,又纯又诱惑。 江月也没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的穿着,只是神情自然的说:“是啊,谢谢张叔叔送我。” 她倒是表现的很客气,一副没任何特殊关系的模样,叔叔,只是叔叔而已,那姿态也不知道装腔作势给谁看。 张柳岭也迎合着她:“嗯,不用谢。” 于是他吩咐司机将车开去江家。 可是在他吩咐完,司机正要往江家那边开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江月像是想什么,又突然说了句:“对了,张叔叔我要去商场给我爸妈买点东西,倒也不用直接送我去江家了,真是麻烦你了,你送我到那个商场就行了,可以吗?” 一副孝心极大的模样,张柳岭放在膝上的手,指尖轻轻点着膝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孝顺了?” “不是张叔叔教的好吗?”江月又厚脸皮说着:“张叔叔给了点教训,我自然得听话点。” 嘴上跟张柳岭在对答如流,实际上心里却在打着各种小九九,她已经计划好怎么脱离他这辆车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手突然落在她脑袋上。 江月脖子一个僵硬。 “很乖啊。”他那句话更像是一句夸奖,手落在她脑袋上的动作也温柔,说出的话虽然听不出情绪,但是也能够感到里面少许温和,那种淡淡的温和带着些许清冷的宠爱。 江月总觉得他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对劲,不仅对她的态度上,还有他对她的一些行为,他以前可从来都不会这么主动亲密她,至少不会一点都不避讳。 他又问:“腿还疼吗?” 江月主打的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立马像个小鸡仔一样点头,娇声吐出一个字:“疼……” 张柳岭的手再次落在她膝盖上替她轻轻揉着:“这个天气虽然已经热不少,可还是不适合穿太短的裙子,冻着了就会更疼,知道吗?” 他在她耳边叮嘱着,鼻息撒在江月耳边。 “嗯,好,都听张叔叔的。” 她还是相当配合的说着。 张柳岭的手在他膝盖处揉了揉后,开始顺着她膝盖往腿上滑,他在她耳边继续低声问:“想我吗?” 江月身子又是一个僵住。 他手在她裙子边缘,他鼻音很重,感觉到她的异样,又问:“怎么了?不想我?” 这时江月手机响了,江月的手猛然摁住他在她裙子上的手。 张柳岭眼睛里划过一丝冷光。 江月明显也是被那电话铃声吓到了。 第421章 勾 “谁的电话让你反应这么大?” 江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害怕,在他的鼻息下,她掀起眼眸看着他,眼睛里轻柔似水:“可能是我爸爸打来的电话呢。” “你爸爸?” 那手机铃声还在响。 “嗯,是的。” “那你把手机给我看看?我正好好久没跟你爸爸联系了。” 他的鼻息始终都在她耳边,让江月颈部汗毛的树立了起来。 她坐在那没有动,始终保持着僵硬低头的动作。 “给我。” 他的声音瞬间从温和变得无比的低冷:“你自己给,还是我自己拿?” 那手机铃声不断持续响,像是没有要结束的 意思,下一秒,张柳岭将她那正震动不停地手机,直接就从她包里夺到手上,江月想要去抢,可是完全来不及了,手机已经她手上脱离到了他手上。 当他看到手机里的备注后,眼睛里很快带了丝温冷,他低笑:“这是你爸爸吗?” 手机屏幕上映着王谢两个大字。 江月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脸色有种被拆穿的生气跟恼怒,她手拉扯着包包的手提袋,她将脸侧向一旁,不打算看他。 张柳岭可依旧没打算结束这件事情,这件事也不是她不看他就能够结束的。 他拿着那手机继续问:“你有个几个爸爸?” 江月还是没说话,扭包包带子的手,扭的更加厉害了。 张柳岭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然后当着她的面直接就接通了这通电话,里面传来王谢的声音:“江月,你过来了吗?要我接吗?想吃点什么?我现在给你点。” 王谢接二连三的问了好多问题,却根本不知道电话那端接通这通电话的人是谁。 张柳岭在听到王谢的这些相当体贴的询问后,将手机给江月,说了三个字:“接电话。” 江月没动,只莫名觉得他现在很是危险,周身气压极低。 王谢那边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突然就失声,只仔细听着那端的声音。 张柳岭根本不管电话那端的人是什么反应,他依旧拿着手机在江月脸边:“不接吗?” 江月还是不开口,手已经停止扭动包包手提带了。 已经在西图澜娅餐厅这边的王谢皱眉,想要开口说什么,就在他开口半个音节,那边突然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那端传来断线声,王谢立马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看到已经显示结束通话的手机,手紧捏住手机。 想要再次打过去,那边的电话已经是关机的状态,再也打不进去电话。 而张柳岭在结束完这通电话后,扣住江月的手臂将她往身上一扯,江月摔到他身上就开始挣扎:”你放开我!” “哪里来的大孝子嗯?你这场孝子戏唱的可真好。”他在她耳边问:“穿这么少,露这多要去勾引谁?王谢吗?这么短的裙子是不是方便他用力撕开?嗯?” “你放开我,放开我!”江月用手去打他,想要把自己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这完全是她身体的本能,她对他产生了害怕,她想要逃离。 可是张柳岭怎么会放开她,手扣着她腰,手开始去扯她脚上的鞋子,而那双带珍珠系带缠绕她脚踝的鞋子,被他直接扯裂,那珍珠在车里蹦的四处跳走。 在前边开车的司机被后面那一幕吓到了,立马往后看,而就在他往后看那一眼下,就看到了张总那张冷静却暗藏疯狂凶险的脸。 “打算在床上怎么叫他?” 江月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再也没有了那种对她的容忍,那种平静。 她的脚踝被他扯断的珍珠带勒出的红痕,她手抓着他脸:“关你什么事,你是谁,我不要你管我!我想跟谁见面就跟谁见面!我就要勾引他,就要就要,你就是我的玩物,我想玩谁就玩谁!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吗?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就是来报复你的,你个道貌岸然,你个伪君子!你色欲熏心!” 色欲熏心。 张柳岭想到这个词笑了,他捏住她的脸,那张脸沉的像海底的猛兽:“色欲熏心不是你勾出来的吗?玩我?道貌岸然?缠着我的时候,勾引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我道貌岸然?我不是被你一步一步逼到这个地步的,你勾引我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勾引的吗?你在床上是怎么样的嗯?又怎么说出那些甜言蜜语的?” 他眼里已经完全失了温:“既然你都忘记了那我今天就给你回忆回忆?免得你记性不好,也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道貌岸然!” 他的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裙子,那裙子的撕裂声响彻车里。 司机吓坏了,在那大叫:“张总!张先生!” “把挡板给我放下。” 一声怒沉的吩咐,对司机命令去。 这可是在马路上,车上车流多到司机往后看一眼,车子就会失控,司机不敢分半分的心,立马按照命令将挡板给放下。 后座的激烈挣扎声还是没有消失。 “你放开我!放开我!救命!!” 江月在他身上四肢乱颤,试图从他身上逃走,可张柳岭扣着她身子。 手抓住她后背将她脸再次抓到自己面前:“喜欢谁,把你刚才的话全都复述一遍?年轻没定性是吧?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是吧?玩弄我?撕裂我跟施念虚伪的爱情?报复我?” 江月雪白的背部露了出来,她还是在大叫着:“都是骗你的!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好,说的不错,那你就继续给我说。”他冷笑。 江月开始慌的不行,她想要下车,她开始求饶,脸上的尖锐消失,像往日一样甜腻:“我错了,我错了,刚才那些话我都是瞎说的,我喜欢人是你,没有别人,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试图用手臂去抱他颈脖,整个身子往他怀中钻,哭着,在他身上的身子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 第422章 关 张柳岭对于她突然服软完全的无动于衷,手只抓着她说:“刚才说的不是很起劲吗?” 他笑了一声说:“没关系,江月,你只需要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就足够了。” 江月的脸对着他,没明白他的话。 张柳岭对着前边的司机说了一句:“调头。” 他手死死抓着她的身子。 江月不知道他要去哪,脸要朝着前方看去,下一秒她的肩膀又被张柳岭扭了过去,他唇朝着她唇吻了上去。 之后车子开到一处私密性极高的别墅里,在床上张柳岭再次将她的脸别了过来:“你瞧瞧我多喜欢你吗?第一眼,第一眼我就想你是我的就好了,哪怕只是在身边天天瞧着也好,我控制我自己,把喜欢埋着。你毕业那一年,我甚至想过把我那阴暗的过往全都处理干净,跟你父母求亲,可是我忍住了。” “因为我看到你跟嘉文站在一起,那么年轻,那么登对,我在你面前算什么?叔叔?你父母的朋友?你们有说有笑,这么的快乐,我就好像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止住了那个念头,我让你自由。” 他手抱着她的身子,像是在她耳边低语:“我用了多少力气不去靠近你,你做了什么,嗯?你告诉我?你让我来伤害你,就像现在这样狠狠伤害你,非要我来这么收拾你是吗?” 江月挣扎,不断在挣扎,不断在哀求:”好疼好疼,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错了,哪个地方错了,不该穿成那样去勾引王谢?脚踝上的珍珠挺好看的,打算让他怎么给你解?” “我没有这个想法,真的没有,我只是随便穿的。” “没有这个想法,那为什么在我面前撒谎?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德性吗?” 她乖乖的,乖乖的缠在他身上,试图讨的他欢心。 张柳岭想到她今天穿成那样,他心底的暗,就无法控的往心上翻涌。 她手臂缠着他:“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再跟他见面。” 她娇的很,说话都是颤颤的,轻轻的,糯糯的,像裹着糖霜,让人想要含在嘴里。 她双手缠着他,脸在他肩膀处哭,呜呜的哭,像怀里乖顺的猫儿,不见半寸爪子,平时的乖张全都消失,就伏在他肩头如同需要他宠爱抚摸亲吻的娇娇猫。 她的脸已经哭到绯红,连同脖子都是绯红,脖子上缠绕着黑色发丝,黑的,粉的,白的在她白瓷一样的肌肤上展现,让她整个人美的惊醒动魄。 张柳岭无法自我控制的,低头在她颈部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江月伏在他肩头的脸,埋的更深了。 对于她这埋脸的动作,他怜爱她怜爱的更深了,丝毫没有要节制的意思。 他如痴如狂的,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那每一声江月里包含着毫不掩饰的爱意,那疯狂偏执的爱意。 他吻着她颈部,吻着她放在嘴边的手每一根指头,虔诚的,爱怜的,抚慰的。 江月在他身下犹如困兽。 他衔着她的手指头压住她唇深陷下去跟她亲吻,江月的手指头被他压在唇上舔舐,叼啄,轻吻,在她唇齿间游戏。 到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只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大概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江月特别的敏感,她从床上坐起,而就在她坐起的瞬间,她脑子里的睡意也全都醒了,她整个人身子往后退着,身子一瞬间就抵上了床头。 床头冰凉,她才感觉出自己身子什么都没穿。 坐在床边穿衣服的张柳岭,自然是感觉身后的动静,虽然已经算是第二天了,可时间才早上六点,天外面灰蒙蒙的,还有淡淡的晨光洒 进来。 张柳岭朝着身后的人看过去,他面色已经不像是昨天那魔鬼样了,又恢复了平时的张柳岭,那般冷静高洁。 他问:“醒了?” 他在系领带了,不过那领带还只系了一半,领口也没有扣好,人也像是刚起。 江月脑袋里突然察觉到一件事情,他没有回去,她昨天也没有回去,那么她这是在哪里? 她视线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她脑袋里升起。 张柳岭脸色倒是平静,一点也觉得两人昨晚没有回去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对,而是对她说了一句:“要是还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就不陪你吃早餐了?” 江月问:“张叔叔,我们昨天没有回去吗?” 张柳岭干脆将领口那没系好的领带抽出,他身上穿着的是昨天的衣服,对于他的问话,他淡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身子朝她靠近,手落在她赤裸的后背上,他语气温柔:“不用害怕没什么事的,在这里好好休息。” 他手又抚摸她头发,抚摸了一会,又顺着她发丝落到她脸上。 江月那张脸还带着点睡意朦胧,他抬起她下巴,突然低头,在她那张浓郁樱桃红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江月侧脸,不要他吻自己。 张柳岭看着她这个动作,江月如实说:“我、我想、想回去。” 张柳岭对于她这句话也没有表示什么,只低眸看着她。 江月觉得刚才她躲避他的那个动作有些不对,又双手揪住他衣领:“张叔叔,我们昨晚没回去真的会没事吗?我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手又握住她落在自己衣领处的手,他问:“这边空气很不错。”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立马扭头朝着窗户看去,才发现这别墅四周都是山,不是那种人造山,而是荒山野岭般的山,一片暮气沉沉。 江月吓到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的脸上终于露出慌乱:“这是哪里?” 张柳岭看着她脸上慌乱的情绪,这是真实的慌乱,不是伪装。 她的手从他手上抽出,就要从床上爬下去。 张柳岭却伸手将她一把扣了回来,江月还没回身,他人便从后面压住她:“去哪?” 江月翻身进入他怀中,手挂在他颈脖,整个人半悬空在床和他之间:“我想回去。” 第423章 失踪 “回去?” 张柳岭重复着她这句话。 他的手抬起抚摸着她脸旁,目光专注:“回去见谁?” 江月莫名感觉周身空气又冷了几分,她的肌肤在发凉。 他又问:“见嘉文?” 江月看着他脸,结巴着:“不、不是的。” “在这边休息一会儿,你最近真是有点太过调皮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眼角。 江月整个人在那完全不敢动,只睁大自己的瞳孔:“张叔叔,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种不好的预感在江月心里越发的强烈,她整个人紧耸。 张嘉文白天回到张家这边后,发现房间里是空的,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江月人,当然,他也并不是很在意,以为江月应该是去外面了。 毕竟她人在张家,又能够去哪里。 他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后,他发现房间里的东西好像不太对,沙发上,桌上的东西,都还是他昨天离开时的模样。 张嘉文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昨天晚上她没在家? 张嘉文本来是要进自己房间的,他又直接朝着江月的房间走去,到门口他将门用力推开,里面是一床乱七八糟的衣服,可是挂在衣架上的睡衣昨晚没人碰动过。 张嘉文朝着楼下走去,到楼下后问佣人:“江月呢?” 佣人听到他询问,疑惑:“昨天说是去找朋友了。” “找朋友?” 佣人回着说:“对啊,找朋友。” “昨天晚上她没回?” 佣人有些没想到,立马问了一句:“昨晚没回?” 守门的佣人一般都是要守到十二点才能去睡,而昨天时间到十二点这个期间,她有事情去了,到一点过来关门的时候,以为是人应该已经回来了,所以佣人也没有去楼上查看,而是直接关了门。 张嘉文看着佣人的表情,便知道佣人应该是没有关注这件事情,他什么都没说,又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开始在楼上四处找,找到三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从书房出来的张其成。 张嘉文立马停住。 张其成看着他,脸色依旧不是很善:“什么事吗?” 楼上基本上只有张其成跟许云禾两人住,没什么人上来。 张嘉文听到他问,立马如实回答:“爸,我是来找江月的。” “江月?” 张嘉文又问:“您有在三楼看到她吗?” “她怎么会在三楼,她人去了哪里你不知道?” 张嘉文如今在张其成面前,表现的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他回着说:“她应该是去后院了,我再去找找。” 张其成现在是不怎么想看到他,看到他人脸上的烦意就没有消失过,他沉吟了几秒,没再问什么,直接从他面前离开了。 张嘉文在楼上待了几秒,也只能下楼,在到楼下后他去了后院,包括前院都去找了,都没有发现江月的身影。 张嘉文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可疑,当然他还是不确定江月是否有丢,他暂时回了自己房间。 时间一直到中午十一点,江月还是没有出现,张嘉文这个时候可以确定,他人应该是没有在张家,他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打过去后,也是没有人接听。 接着,他又下楼,在已经准备用餐的时候下的楼,他还是问的之前那个佣人:“你说她昨天去见朋友了,有跟你说是去见什么朋友了吗?” 那佣人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再度回着她:“没有呢,她没跟我们交代去见哪个朋友啊。” 这个时候张夫人从后院走了出来,也不清楚张家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张嘉文,她走了过来:“站在这做什么,不是用餐了吗?” 张嘉文看到奶奶过来了,脸色立马变得恭敬无比:“奶奶,在等您呢。” 张夫人听到他这话,点了点头,对于他现在的态度还算满意:“那就走吧。” 张夫人说完就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张嘉文跟在她身后,在两人坐下后,许云禾跟张其成都下来了,也同样是在餐桌边坐下。 可是全都坐下后,在西图澜娅餐厅的人却发现今天餐桌边好像少了什么人。 张嘉文发现自家二叔竟然也不在,而他身边的位置的位置也是空的,那么这件事情,这就有意思了。 张嘉文的脸上闪过几丝深意。 张其成看着椅子上的空位,当然,他只注意到张嘉文身边的位置,他以为又是江月不守规矩,在楼上不下来,打算让佣人送上去。 当即便冷了脸:“嘉文,江月呢?没下楼来吃饭吗?” 许云禾也盯着江月的那个位置。 张嘉文收起脸上的深意,一脸正经回着:“爸,江月昨天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人。” “出去没回来?” 张其成皱眉。 “是的,从昨天到现在。” 张嘉文说完,又看了自家二叔张柳岭的位置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嘴里倒是什么都没说。 张其成也发现柳岭的位置是空的,当然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在他看来,柳岭不在家很正常,这几天外界的事情这么多,就连他只有在今天才有点时间在家里。 他对站在西图澜娅餐厅的管家吩咐了一句:“你去打个电话问问江家,江月是否回去了。” 管家听到他的吩咐,应答着,很快出了西图澜娅餐厅,朝着大厅走去。 坐在那的张夫人,面对这一切倒是暂时没说什么,她似乎在等着管家问完过来,她只是慢慢拨动着手上的佛珠子。 许云禾也安静坐着,盯着江月的位置,西图澜娅餐厅里是安静的。 差不多五分钟,管家走了进来,对张其成说:“电话打过去了江家那边说人没有回江家那边。” 这事情可就有几分怪异了,昨天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张其成本能的皱眉。 许云禾也有几分怀疑,跟坐立难安了,她身子在椅子上开始动了两下。 张其成视线又看向张嘉文:“嘉文,跟她交好的朋友是哪些?你都打电话去问了吗?” 张嘉文听到他如此说,便从椅子上起身说:“我去打个电话再问问。” 第424章 饵 张其成在他起身后,又对管家说:“你再打电话去问问她身边相熟的人。” 管家又再次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继续去打电话了。 可是时间又是五六分钟过去,张嘉文跟管家同时从大厅那边回来,张嘉文先回着说:‘都说没看到。” 接着是管家:“我这边电话也打过去了,也同样是说没有。”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西图澜娅餐厅里又一瞬间无人说话。 张嘉文这个时候问了一句:“我二叔呢 ?二叔今天没在家吗?” 当张嘉文问出这句话时,一瞬间像便激怒了张其成:“你问你二叔做什么?你二叔还能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张其成这句话让张嘉文一瞬间闭了嘴,而许云禾立马拉扯着张其成的衣袖,提醒他对自己的儿子别这么说话。 张其成脸冷了下来。 张嘉文在自家父亲的一顿说教后,想了很久才说;“我只是想问二叔有没有碰到江月,爸,您是不是太激动了点,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 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敢顶嘴,正要继续训斥他的时候,就在这时张夫人开口说:“先吃饭吧,说不定只是出去玩了,而且按照她的性子,她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夫人如此提议,说完便从桌上拿起筷子。 众人听到张夫人如此说,也都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神情。 张其成也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张嘉文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只是一眼他也在椅子上坐下,同样拿起了桌上的筷子,之后桌上都是用餐声。 可是看似每个人都在用餐,却各自的脸上都在想什么事情。 张其成心里没有多想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月人现在确实是不见了,而且柳岭的位置也是空的,这两个同时空掉的位置,自然难以避免人多想。 许云禾心里也像是在打着鼓。 至于张嘉文坐在餐桌边,脸上倒是展露出什么。 这顿饭在吃完后,张夫人最先从餐桌边离去,第二个是张其成,再接着是张嘉文。 张其成到楼上就给自己的秘书打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柳岭今天是否有去总部。 秘书在那边回复他说:“张总今天没有出现在这边。” “没去总部……” 张其成脸色就陷入一片阴云当中了。 那么他人去了哪里?没在家也没在总部,他知道他人也没在北楼。 张其成一时之间没有说话,那边的秘书又问:“您是找张总有什么事情吗?” 张其成忙回着说:“没什么,你要是在总部那边见到他,给我电话。” “好,张董。” 张其成在结束掉这通电话后,人站在那半晌没动,这个时候许云禾端着一杯茶过来了,走到他身边,沉默半晌也开口说:“其成,会不会……” 许云禾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其成怒斥:“会不会什么?别在这给我胡说八道!” 张其成一声低斥,让许云禾那未说出来的话立马止住。 后院那边的张夫人也还是坐在自己房间,在那拨动着手上的珠串,管家立在她身边,而张夫人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房间里安静到可以听到墙上时间的走动声。 而张嘉文在自己房间里,同样也在等待着什么,他在心里想着,二叔,你这是动手了吗? 终于要忍不住咬上他一直挂在那等着他的诱饵了? 张嘉文竟然有几分兴奋呢,他在心里兴奋的想,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过不管出什么事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这块诱饵终于开始发挥她的作用了。 张嘉文脸上全是算计的笑。 一天的时间还是走着,那一整天江月还是没有回来,管家在张夫人房间站了一个下午,而张夫人自然也坐在那拨动了一下午的珠子。 当外面开始日落,张夫人眉心里的神色越来越冷峻的时候,在三楼房间的张其成也越来越坐立难的时候,就在这时张柳岭的车出现在了张家大门口。 佣人看到他的车当即朝着后院跑去汇报,到门口便说:“夫人,柳岭回来了。” 而拨动了一下午珠子的张夫人瞬间睁开了眼睛,她手也停住。 立在那的管家看了她一眼。 张柳岭从车上下来后,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以及黑色西裤,像是去参加重要场合办公事了。 张其成也正好从楼上下来,在看到走进来的人,他快步走了过去:“柳岭,你回来了?” 张其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跳动的心脏在那一刻终于落回了原地。 张柳岭面色平和的看着他:“大哥,怎么了?” 他自然感觉到张其成脸色有些几分紧张过后的松懈。 他又问:“出什么事了?” 张其成心里憋了很久,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看到江月了吗?她从昨天晚上出去后,到现在都没回来。她的朋友说她昨天也没有去找她们。”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面色微微一凝,不过很快,他才问:“不见了?” “是。” 张柳岭回答:“我今天去处理点公事。”接着,他又说:“怎么会不见?” 张其成就知道,他今天应该是去处理公事了,所以人不在总部那边,也不在家里。 张其成说:“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张柳岭脸色沉静几秒:“嘉文那边呢?” “是嘉文那边发现她不见的。” 张柳岭凝着双眸,显然也为这件事情陷入了沉思当中。 张嘉文在楼上听到动静后,很快也从楼上下来了,他从二楼下来的那一刻,看向楼下站着的人。 他怎么会回来了?张嘉文眉头阴冷。 张柳岭的视线也朝着张嘉文看过去,他微微抬起脸,那表情说不上的冷清。 “二叔。”张嘉文语气硬邦邦唤出这两个字。 张柳岭当然会出现,他不仅会出现,还会若无其事的出现。 他低声说:“你爸刚才说江月不见了是吗?” 他看向张嘉文的眼神永远都带着丝威严跟压迫。 第425章 锁 张嘉文也如实说:“对。”接着,他又说:“而且我们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这也不是江月第一次失踪了。” “多久了?” “一整天加一整晚了。” 这句话是张其成说的。 张柳岭听了后,又说:“她向来出去没个行踪的,还是先好好找找。” 张其成也是这样认为的,还不至于到要报警的地步,暂时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张嘉文却说:“人已经一天一晚了,还怎么找?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二叔,不如找警察吧,您认为呢?”张其成认为这件事情是不能乱动的,第一,总部的事情刚安稳下来,如果现在又报警找人,明天早上会有什么新闻冒出来,根本无法预估。 而且现在人在哪里,都还不清楚,说不定只是去朋友那玩了也说不定。 “你少在这给我出馊主意,报警?你是觉得家里还不够清净吗?” 张其成问着张嘉文。 张柳岭对于张嘉文的话,倒是没任何的反对,甚至还神色冷淡的说:“你要报警我这边当然没意见,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当然是随你。” 张其成没想到柳岭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当即阻止:“柳岭,你别让他在这胡闹,现在还不是什么大事,他倒是好,非要闹到满城风雨。” 张柳岭听到这话,没再说话。 张嘉文没想到这件事情,父亲张其成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他鹰目紧盯:“爸,如果人找不到呢?” “找不到再说。” “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警察那边本来就可以立案了。” 张嘉文咬牙切齿。 “那是警察的做法,不是张家的做法。” 张柳岭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报警的,他想报警他父亲张其成,就是他面前最大的问题。 眼看着父子两人要吵到不可开交,张柳岭低声说:“行了,大哥,那就先稳定几天吧。” 张其成听了他的话,直接做了决定:“好,就这样。” 张柳岭也没在这边多留,将场地留给父子两人,他从两人面前离开了。 王谢打了好多通的电话,江月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听,王谢也不在打,因为他脑海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江月现在在张柳岭手上,毋庸置疑了。 江月人现在确实在张柳岭手上,被关在那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别墅里,她烦死了,烦的很,觉得他是不是被施念给传染了精神病,居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那小可怜样再也忍不下去了,在别墅里跳脚。 她观察了这别墅,门外是有保安的,但是她的房门是锁死的,无论她怎么摇晃那房门,都出不去。 她不见了张家那边肯定是会知道的,他难道不怕她被他关起来的事情,被张家所有人知道吗?之前这么顾及的一个人,现在是不怕了吗? 江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踩到他哪根筋了。 在这房间里,她很心慌,不断在房间里四处走着,这里没有电话,她的手机也不见了,目前只有电视机能够看。 而电视里来回放着的是那些没营养的新闻,张家总部的那件事情,倒是完全消失殆尽。 她在心里想着,张叔叔真是手段呢。 她在那偌大的房间待了两天吧,应该是两天左右,下午太阳刚落,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是张柳岭,以及送饭的人。 江月正穿着一身浴袍站在那呢,她盯着他,突然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她退了几步后开始往后跑。 立在门 口的张柳岭,盯着她那逃跑躲藏的动作。 他并不朝她靠近,只是面色平静。 而那端着吃的中年女人,对于她这个动作颇为不解,可还是将吃的放在桌上,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这几天能够进这房间的人,除了张柳岭,就是那送饭的人了。 房间里只剩下张柳岭,江月躲在窗帘后紧盯着他。 张柳岭知道她现在是怕她的,目光看向她:“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可以出去吗?” 她还是问。 张柳岭怎么可能让她出去呢,他会将她困在这里,一直困死为止,他不会放妖孽出去祸害,他只会让她日夜夜在他身下,在他眼下,在他手中。 只能来迷惑他,只能在他面前哭,笑,闹。 张柳岭眼眸里是微弱的寒光,不过这寒光稍纵即逝,他朝她走了过去:“这里待的不喜欢吗?” 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江月缩在窗帘后,她知道现在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装,在他面前哭,躲着他是没用的。 她又冲进他怀里:“张叔叔,我还害怕这里,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真的再也不做坏事了好不好?不要再教训我了,这边好黑。” 她那张脸惨白,这几天不见阳光,吃的也不好,哪里还有平日的光彩。 那张脸就在他脸下讨怜,两行眼泪挂在脸颊,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手又落在她脸上,他语气轻轻的:“晚上我陪你?陪我在这里一起生活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 江月心开始往下沉,她手抓着他衣襟:“我不要,我不喜欢这里。” “别哭了,你慢慢就会喜欢的,老实待在我身边。” 江月越来越害怕,她慌到不行,慌到彻底,慌到毫无办法可想:“你是不是想要我?” 她脱掉身上的浴袍,身子开始紧紧扒着他,整个人在这黑夜如雪夜精灵,黑发,娇艳的脸庞,娇柔的嗓音。 “如果你想要我,我可以给你,随时给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那被她脱下的浴袍在她脚边,也在张柳岭脚下。 他看着她的脸,天气还是有点凉的,特别是深山中的别墅,张柳岭的手抱住扒自己怀中的那具身子:“别胡闹,嗯?先吃点东西。” 他抱着她蹲下身去捡她的浴袍。 江月想只要他厌了,就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下一秒,她的唇再次吻上他的唇,她颈部高高仰起,有眼泪从滑落到她脖子上:“亲亲我。” 第426章 疯 张柳岭对于她的诱惑却无动于衷,任由她亲自己的唇,只是将浴袍裹在他身上:“江月,我对你的喜欢不只是性。”他看着她双眼,可眼睛里却像是隔着万重山:“有时候我自己都在害怕自己。我也不想这样对你。” “那些事情都是嘉文做出来的,跟我无关,我别无选择,张叔叔,我是他的猎物,我被他盯上了,所以只能陪着他发疯,他想要张家,他想要谋权篡位,他想用我害你,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江月像个穷途末路之人,在那跟他全盘托出。 可张柳岭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手段而已,她跟嘉文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恐怕嘉文是她手上的猎物的可能更多一点吧? “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我说过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他的手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 “那你亲亲我。” 她又开始诱惑他。 “亲亲我。” 她的手开始一点一点爬到他衣领处。 她在给他下蛊,踮起脚尖,唇落在他唇上,那双赤着的脚踩在他棉拖鞋。 她的手缠在他脖子上,在他唇上的唇越吻越深。 张柳岭一瞬间发疯,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上去。 张柳岭陷入在她的迷雾阵里,无法自拔,不断抱着她:“说爱我,嗯,说爱我。” 粗重的呼吸,女人那似鬼魅的娇颤的啼哭声,也同样不断在唤着他,按照他的吩咐不断照做着。 再也没有这么听话的人儿了。 哭的令人心颤,缠的令人失去心魂。 张柳岭想坠落,坠落,就这样坠落,死在她身上。 他私有在怀里,管她是什么邪物。 那间房女孩的哭声持续了一整晚,那些甜言蜜语到天彻底白了才罢休。 张嘉文那边可没有闲着,他一直低盯着北楼那边,盯着他二叔的行踪,他发现他二叔在江月失踪的第二天晚上也没在张家这边。 不知去向。 人绝对在他手上,绝对的。 张嘉文血液沸腾,脑袋里是兴奋。 这晚过去后,张柳岭人是留宿在那座别墅里的,他醒了,江月也从他怀中醒来。 她脸色红润的很,他的手抚摸着她脸:“醒来了?饿不饿?” 他看向她的眼神深不见底,甚至比昨天还要幽深。 江月摇头:“不要。” 已经十点了,张柳岭的手机不断在响着,是有宁打来的电话,他起先没有理会,在他要去接的时候,江月瞬间缠在他身上,脸在他颈脖:“不要,我要你陪我,不要你接任何人的电话。” 她不再像昨天一样说要出去,似乎开始愿意待在这里了一半,她像粘人的猫咪,缠人缠的很紧。 张柳岭对于的动作,她的黏腻,倒是没再去接那通电话,他沉醉在这甜蜜的假象里:“好,不接电话,我陪你。” 江月开心笑着,在他耳边小声喊着:“哥哥。” 张柳岭吻着她耳垂,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谁也没有想下床的想法。 之后张柳岭的手机响了又响,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声音终于结束。 有宁在总部那边不清楚情况,将手机从耳边放下,在心里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直都没人接听,难道跟江小姐在一起? 有宁不敢去张家,也不敢往下想。 江月失踪第三天后张嘉文反而不着急了,这回反倒是张其成愁眉不展了。 而张夫人自然也知道江月失踪的事情,她在后院一直都在诵经念佛,管家那几天也都在后院,除了晚上不在后院,白天全天都在后院。 张夫人问管家:“人还没找到吗?” 此时的张夫人额头已经密密麻麻的一层汗了。 管家说:“没有。” “柳岭回来呢?” “没有。” 管家还是回答着。 张夫人:“他一定是被那妖孽迷惑住了,一定是。” 张夫人的手指陷在手上珠子的缝隙中,她手用力到极点,苍老的手臂上全是跳起的青筋。 管家没有说话,站在那,低眉候着。 张夫人全身忍不住在颤栗。 “人绝对在他哪里,快把人找出来,快去!” 管家说:“夫人,不能找的,事情闹大无法收场。” 是啊无法收场,张夫人就是怕事情无法收场,所以不断在忍让,忍让那个女人的一切所作所为,看她没想到他还是如此无法收敛,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越来越猖狂,越来越不像样。 “那你说该怎么办?任由事情这样下去吗?张家绝对会被那个女人毁掉的。” 管家说:“先看看事态怎么发展,人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失踪下去。” 张夫人只能这样压着自己的心,压着自己脸上的神色。 那些佛经都无法镇压她心里的恐惧。 那一整天张柳岭都被江月缠在那座别墅里,她想,只要张柳岭人在这,跟她同时不见行踪,那么张家的人就知道,她跟谁在一起,也知道她在谁的手上。 只有这样,她人才会有机会从这边出去。 所以,她不让他走,她要让他时时刻刻沉迷在自己身上。 两人白天她腻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半分,两人在房间里追逐相拥。 晚上江月又缠着他不肯让他走,两人又在床上,他又沉迷在她身上。 又是整整一整晚,一整晚。 有宁的电话还是响个不停,那只手机还是没人理会。 终于到第四天早上的时候,在有宁找人找疯了的时候,张柳岭从那别墅里出来了,坐在车上去见有宁。有宁直接是在张家门口不远处的一条路上等着他。 张柳岭把车停下后,有宁从车上下来,到车边:“张总,所有人都在找您。” 有宁看到他那一刻,便知道这两天他跟谁在一起,那张脸还有些萎靡。 张柳岭自然知道他们都在找他,他不是很在意的说:“大哥给我电话了?” “给您电话了,那电话都打来我这边了,我没办法说出您的去处,所以...” 张柳岭对于这话,他低声说:“我知道了。”升起了车窗户不再跟有宁说,有宁凝视着他的车很久。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解决。 第427章 蚀骨 张柳岭的车开回到张家,不过在到张家门口后,他给张其成回了一通电话,张其成那边接听,里面传来张其成的声音:“柳岭,你在哪?” 张柳岭淡声回着:“出去处理了点事情,已经到家门口了,怎么了?” “哦……你是去处理事情了啊。” 张柳岭听着张其成那边的说话语气。 张其成又说:“主要是昨天晚 上一直给你电话,都没接听。”张其成想到这里,再次说:“还有江月到现在都还回张家。” 张柳岭听到这话,微微抬起脸,看向前方,而前方正是张家的大门,他动了两下唇,问出两个字:“是吗?” “失踪了这么久,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 “我们见面说。” “好好好。” 张其成连声应答着。 停在大门外的车子,开进了大门内,张柳岭从车上下来,张其成挂断电话后,便打算出房间朝楼下走。 许云禾抓住他手:“人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柳岭……知道江月在哪里?” 张其成又是一个眼神朝着许云禾扫去。 许云禾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便只能闭嘴。 张其成冷哼了一声,将她的手给甩开,接着,人径直出了房门。 许云禾虽然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可是柳岭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了好几个晚上,很难不让人多想。 张其成到楼下后,张柳岭正好走进大厅。 张其成快速走过去:“柳岭,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找到人?” “没有,这么多天了,不是一件小事情了,要不要报警?” 张其成跟他商量着这件事情。 张柳岭淡声回着:“全都找过了是吗?” “都找过了。” 张其成想着,虽然他不是很喜欢江月这个媳妇,可人要是在他张家出事,他也难以交代。 “既然还没有找到,那就通知警察搜查,无论如何,找人最要紧。” 张其成听到他的话,心里放松下来:“好,我现在立马去一趟警察局。” 如果这件事情真跟柳岭有关系,柳岭怎么回同意报警呢? 嘉文真是荒唐。 张其成放下心来后,便出门往警察局赶去,张柳岭回了北楼。 在张其成那边报案后,警察开始到处找着江月,当然包括贴寻人启事。 在惊动警察局那边后,张嘉文在心里想的是,江月,这回你又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可是就算是警察找人,找了两天后,还是没有找到江月,此时离江月失踪已经是整整一个星期了。 张其成这边是越来越着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怎么会莫名其妙不见呢?并且警察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张家这边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那几天张其成脸上就没有过笑容。 在警察四处寻找的时候,张柳岭这边再次来到别墅,别墅里,江月还是在房间里关着,出不去,在看到门开了,张柳岭出现,坐在床上的她半晌都没反应。 因为好多天没出门了,她基本上就是一件浴袍在身上,而那浴袍被她系的松松垮垮,领口都露到肩头了。 胸口的玲珑一眼能够窥见。 张柳岭停在门口。 江月从床上下来,根本不顾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冲进了他怀中。 张柳岭在她冲进怀中后,手接住她身子,问:“怎么在床上?” 这里的房间还挺大的,有沙发,有画室,其实是满足她的需求的。 江月说:“好无聊,一直都在睡觉,睡的全身无力,我会不会死?” 江月又开始眼泪汪汪。 张柳岭替她将睡意一点一点拉到肩头,又替她将睡袍的系带仔仔细细系好,他低声说:“怎么会无聊,怎么会死呢,有电视看,还可以安心画画,不是应该很舒适才对吗?”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江月可怜巴巴。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缺少几分活力的脸,手指摩挲着她因为缺少运动,血色渐弱的脸:“忙着想你。” 江月怎么会相信他这样的话呢。 她假装生气说:“你要是想我的话,你应该早点来看我。” 她说完,手又抓住他衣襟。 张柳岭在被她抓住衣襟后,手也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背:“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 他手包裹着她手,将她的手提起,唇在她手腕处轻柔的吻了一下。 江月只感觉他落在她手腕那一吻,让她心颤。 他吻后,将她手腕放下,下一秒,又问:“这几天胃口不好吗?我陪你吃点的东西怎么样?” 江月看到他眼底的微凉,她哪里敢反抗,无论他那边说什么,她这边只能答应,谁让她现在是落在他的手上呢。 江月娇娇应答着:“好。” 张柳岭带着她出房间,而江月在出了这房间后,目光朝着四周看去,她终于看清楚这别墅里的全貌了。 很大,大的可怕。 她的目光朝着楼下的那些窗户看去。 “看什么。”张柳岭淡声问着。 他这句话一出,江月的视线立马从那些窗户上收回,她低垂着眼眸,显得温顺无比:“没看什么。” 张柳岭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歪心思呢,他看了她一眼,很快便不动声色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他只淡声说:“这边是山的最顶端,走下去三四个小时,中途有野生动物出没,不保证这中间会出点什么事。” 他的话,说的很轻很淡。 可是在江月耳朵里,却冷飕飕的。 她只低垂着眼眸。 到楼下后,张柳岭带着她在大厅餐桌用餐,这边的佣人端了些吃的上来。 江月却一口都不想吃,大概是房间里待的久了,头晕目眩的。 张柳岭看着她:“怎么,不想吃?” 下一秒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后,将餐巾垫在她腿上,替她垫好后,他的手落到她后颈处,替她整理了下她略显凌乱的发丝:“乖一点,别总是想一些邪门歪道,嗯?” 江月没有回应,依旧低着头在那,而张柳岭在她身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从她的身后离开,又坐到她的对面,他说了两个字:“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可是这一句话却有些蚀骨的凉。 第428章 喜脉 江月拿起桌上的筷子,刚想要去触碰碟子里的食物,筷尖才触碰一下,她就不想吃了:“没胃口,张叔叔。” “怎么会没胃口,是不合胃口吗?” 他拿起筷子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块吃的,他还仔细品尝了下:“挺好的,你应该多吃些。” 他似乎要盯着她。 江月在他的话下,只能夹起那碟子里的一块鹅肝,她吃了一小块后,却觉得味道极腥,她差点被那味道弄吐了。 “我不要吃。” 她脾气上来了,竟然直接将筷子往桌上一丢,哪里还有上一秒的温顺样。 张柳岭看着她,脸色有几分冷然。 江月又刁蛮任性的说:“我说了我不吃就是不想吃!” 张柳岭就算脸色冰冷,可还是语气泰然说:“那就吃点别的,芥蓝味道不错的。” 他还亲自将芥蓝夹到她碗里,等着她吃。 江月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吃,她情绪大爆发,突然开始讽刺:“张叔叔,你能够关我一辈子吗?” 她笑:“我迟早是会出去的,到时候事情被人知道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半点反应。而是用餐巾擦拭了下手:“不如送你去国外吧,比起国内,你更适合国外,你觉得呢?”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他像是疯了。 “我为什么要去国外?我是张嘉文的妻子,张叔叔要把我送走?” 张柳岭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你觉得你在张家,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从始至终都是淡言淡语,一点都不会因为她的态度而起怒。 “好果子我已经吃够了,至于后面的果子是怎样,我一点都不在乎。” 张柳岭端起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吗?” “你没有资格关我在这。” 张柳岭一点都不想跟她计较,端起桌上的酒杯放在唇边饮了一口。 江月看着他一个人在品尝着那杯酒,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她突然从椅子上一冲而起:“我现在要走。” “走?走去哪?” 他将手上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盯着她。 江月听到杯底触碰桌面的清脆响声,江月停住脚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的,还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张柳岭语气是不容抗拒:“给我坐下。” 江月立在那,没有回头,她只觉得小肚子有点疼,心口还有点闷,突然一阵反胃从她心口涌上。 她手反应极快,用手捂住唇。 就在她这个动作做出来那一刻,张柳岭掀起眼眸朝她看了一眼:“怎么。” 江月不是很在意,以为是那房间待久的缘故,所以根本没有回复他,可是下一秒,那股恶心感再次翻涌到她心口。 张柳岭一瞬间便感觉到她的异常跟不对劲,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江月再还在强忍着将那恶心感压下去,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发酵,坐在那盯着她的张柳岭,脸色也陷入可怕的沉默中。 他走了过去,到她面前,抬起她那张难受的脸,语态态温柔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江月被那股恶心感搅弄的眼泪涟涟,她推开他的手,往后退着。 张柳岭的视线就没从她脸 上挪开过:“哪里不舒服吗?” 他试探性问。 江月不肯回答他,从他身边走过,径直朝着楼上走去,她走的飞快,当她进了房间后,张柳岭人还站在那没动,他的脸色也一点一点的凝重了起来。 这段时间两人的情事很频繁,有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张柳岭立马打了一通电话给有宁:“派个医生过来。” 有宁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不过他也没办法过问,只能立马回答:“好的。”过了会,他还是又问:“您要哪方面的医生?” “妇科。” 有宁听到这两个字,半晌都没发回话。 “找三甲医院的医生。” 有宁反应过来:“好的,张总。” 两人在结束完那通电话后,张柳岭坐在楼下没有上去,手始终握着手上的手机,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有宁找来的医生便过来了。 医生到了后,张柳岭让医生先去楼上。 医生提着医药箱上了楼,在到楼上后,江月正在床上躺着,她人睡的迷糊的时候,她盯着那陌生的人,一脸娇憨睡意的问:“你是谁?” 医生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因为江月身上的睡袍依旧是松散的,张柳岭走到门口,面色严肃的对着床上的人说了一句:“把衣服穿好。” 他那话算得上是怒斥。 江月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这才将身上的浴袍懒懒的拉了拉,罩在了肩头。 医生自然是在门口迟疑了很久,才走进去。 江月问:“他是谁?” 张柳岭没有回复她,而医生将手上的箱子放在她的床头,麻烦您把手递给我。 江月盯着那医生看了很久,她问出一句:“干什么?” “我给您把脉。” 江月这才知道这人是个医生,她撇了撇嘴,把手递给那个医生。 露出的手背肌肤如凝脂。 医生有些不敢乱碰触,只落了几根手指头在她的脉上。 江月安静等待着,张柳岭自然也安静等待着,不,张柳岭脸色可是并不好看呢,眉头紧锁,那道皱痕此刻像是刻在他的眉心。 江月突然觉得有意思了,也许这样更好玩了。 张柳岭一直都在控制着脸上的情绪,在医生诊脉完,张柳岭开口:“怎么样。” 医生的手从江月手腕上离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脉象有点异常。” 医生都感觉到情况不太对,所以连回答都显得有些迟疑,无法做到干脆利落:“是……是喜脉。” 江月听到这话,突然一点也不惧怕什么,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从他手上逃脱的办法。 “你再说一遍。” “是喜脉,是有身孕了。” “你确定没有诊错吗?” 那医生经验极其丰富,他说:“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429章 共识 医生又说:“而且江小姐脉象,好像有点虚,是气血不足的原因吗?” 他确实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脉,会不稳成这样。 医生没有指江月是孕脉虚,还是别的脉象虚,话说的很笼统。 张柳岭没有回答他这些话,只是说了句:“好,我这边会去医院进行一次深入的身体检查。” 医生听到他这话,便不再多说,见他们这边也没多少问题了,将药箱拿起:“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只是这个孩子……” 医生的表情很疑虑,不过话到嘴边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笑着说了句:“去医院检查下是最好了。” 张柳岭再次应答:“嗯,那我就不送了。” 医生提着药箱离开。 江月发现张柳岭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可是他脸色越难看,她就更开心,但她面容上,却表现的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怀孕了怎么办,张叔叔?” 张柳岭这边也确实没想过让她怀孕,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接着,江月又笑着说:“嘉文肯定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张叔叔,这可怎么办呢?” 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里的笑意,可并不是因为怀孕而产生,全是唯恐天下大乱的想法,只要这个张家越乱她就比谁都开心。 她从床上跪着起了身,到他的身前后,她如蛇一般抬起自己的身躯,她用手绕住他颈脖:“张叔叔,我给你生个女儿好不好?”过了几秒,她又问:“怎么了?张叔叔,你不可开心吗?” 她的唇嘟起,一副委屈又期盼的模样。 委屈自然是因为他脸上毫无当爸爸的喜悦,期盼自然是因为这个孩子让她有了更有意思的期盼。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后脑勺处,他挑着眉,眼睛里夹杂着几分锋利:”你真想生吗?” 江月越发难过了,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当然。” 张柳岭的手抬起她的脸:“还是你跟想看我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奶奶要是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应该会很开心吧,毕竟奶奶跟爷爷都很希望张叔叔跟施念姐姐有后代。” 张柳岭眼眸似寒潭:“可惜这个孩子却是你怀的,你想要说这句话是不是?” 他将她心底没说出的话,说出来。 江月的手撇开他落在她下巴下方的手:“不是,张叔叔怎么会这样想我,我不会说这种话的。” 张柳岭冷笑:“你在想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你觉得我会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江月没有吭声。 张柳岭觉得不会让她来占上风的,绝对不会。 他伸手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然后将她人给摁了下去:“你先好好待着,这个孩子如何解决,我会给你消息。” 下一秒,他将她人从身上拿了下去,江月圈在他颈脖上的手,也随之滑落。 她手撑在床上,有点不高兴的看着他。 张柳岭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目光凝视着她:“你还是在这边好好待着。” 他说完,面无表情从床边离去了。 江月坐在床上听着他脚步声。 当天晚上张柳岭回了张家,他没有在山上那座别墅黎留宿。 江月当然一点也不着急,现在这个孩子倒不是她的烦恼了,她从之前的烦躁,变得彻底心平气和,她当天晚上,还很舒服的躺在床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对于自己要出去这件事情,可更加不怎么着急了。 张柳岭晚上回张家,正好碰到一场闹剧,江成达那边得了江月不见的消息,来张家登门闹事了,非得要张家把女儿还回去。 这可是让张其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毕竟之前张其成跟他有过几次交锋,如今江月失踪,久久不见人影,江家上门来要人,是合情合理,人在他张家不见的,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好交代。 最主要的是目前江月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是更为麻烦的事情。 张其成为了避免事情闹大,所以他对江成达态度相当和气,他也知道江成达这个节骨眼上的来意,绝非是为了,毕竟江家公司出事的时候,江成达来找过他,他当时是拒绝的,而江家公司的危机依旧没有度过,这个时候江成达上门要女儿,他这边也是相当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江成达夫妇在江家各种垂泪,哭着喊着宝贝女儿江月。 张其成终于开口说:“亲家,我们现在也在到处派人找江月,就连警察局那边我们都惊动人去了,如果第一时间有江月的消息。我这边立马告诉你,我们张家绝对没有对江月做过什么,你先不要着急好吗?我听说亲家公司如今面临很大困境,我知道江月的事情现在也让你心焦,看你如今是否有需要帮忙的,我这边先帮你缓解下,江月的事情我们慢慢来,你看呢?” 江成达听到这话,哭声止住,看着张其成。 江夫人也止住眼泪,没有说话。 江成达说:“主要我也不想麻烦亲家你……江月现在不见我确实焦急的很,虽然公司的事情现在也让我难以抽身。” 张其成听着他那些话,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两个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好,你先别着急,你公司的事情,我立马派人去给你解决,至于江月我这边一定第一时间找回。” 江成达流着眼泪,哽咽的说:“好,好,亲家,也多亏了你来帮我解决呢,不然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司一团乱,我唯一的女儿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跟她妈妈,真的只能去跳楼了。” 张其成的手落在他肩膀上,安抚着他:“不用担心,一件一件来,先在我们这休息一会儿。” 江成达心里的那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女儿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女儿怎么能够跟公司相比呢。 他张家把人弄丢了,还对他们江家见死不救,他江成达怎么可能会让这种好事发生。 江成达的情绪稳了下来,江夫人却有些不肯了,欲言又止一会儿,突然开口:“成达,江月呢,还是先、找女儿要紧吧。” 江夫人说的很迟疑。 可江夫人这句话却遭到了江 成达的一记眼风。 江夫人连忙闭嘴,脸色表现的很谨慎。 第430章 是岸 张其成看了张夫人一眼,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心永远都会比女人硬呢,他又对江夫人安慰说:“亲家夫人,别着急,现在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大活人不可能出事,我们慢慢来,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解决如何?” 江夫人虽然清楚自家公司要紧,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来张家找麻烦,不然的话,再过几个月,她跟江成达就得带着江户去睡大家,虽然女儿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可是她还有一个儿子啊,儿子不能不管不顾,且女儿嫁了,也是别人家的,如果真出什么事情,也是她……有好命无福享。 江夫人想了很久,便对张其成脸色有点惨淡的笑了笑,说:“好,好好,多谢亲家。” 她只能跟着丈夫随波逐流,毕竟她也不想流浪在大街。 江成达见她不再说话后,这才将视线收回。 在张其成正招呼佣人送着两人去楼上休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厅里的佣人朝着大门口唤了一句:“柳岭。” 张其成听到声音,立马朝着门外看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江成达跟妻子自然都转身,两人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们今天上门来,竟然会在这边正好碰到柳岭回来。 江成达朝着妻子看了一眼。 江夫人也觉得有些无法抬脸来。 张柳岭刚才自然是在外面听到了江成达跟江夫人说的话,那些将两人的来意表达的清楚楚。 他当然知道江成达对江月这个女儿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 有点真情在,但这点真情跟他的儿子比起来不是很多,虽然江月也是他真金白银养出来的,但这也只能算是一种投资罢了。 他倒是真没想到江成达闹到张家来。 江成达看到门口的人走进来,他连忙打了声招呼:“柳岭。”他又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听说江月不见了,上来问问情况,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很是担心。” 张其成看到柳岭回来,又犹如看到救星,松了一口气,他想柳岭在,江成达应该不会闹的太难看了,虽然他摸到了他的底。 “柳岭,江月的事情,我也正在安抚两位亲家。” 张柳岭暂时没有理会江成达夫妇的,只回着大哥张其成:“我知道,毕竟江月失踪,做父母的怎么会不担忧呢。” 他这话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只单纯的不过是场面话而已,因为他很清楚,有些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 他江成达也根本就不会把女儿养成这幅样子,他不是一个发费口舌的,所以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着江成达的话:“你们不必太过担心,人都在找,江月平时虽然乖张了点,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分。” 江成达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反倒是我们愧疚的很,江月给你们张家添麻烦了。” 张其成觉得,他江成达现在才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江夫人还想开口说什么,刚说了一个字:“柳……” 江成达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呵斥:“行了!这事情不是张家的错,你别老是说这说那的。” 这顿呵斥,让江夫人彻底闭嘴了。 江成达又呵斥来一句:“妇人之仁。” 张其成没想到两夫妻会争执起来。 张柳岭自然没有怎么理会两夫妻之间的矛盾,只说:“大哥,那你就好好招待他们,我就先回北楼了。” 江成达夫妇来张家,自然用不着张柳岭来招待,。 张其成看江成达的态度彻底变了,便知道柳岭这个时候的到来还是有用的,便连忙回着:“好的,你先回去吧。” “嗯,好。” 张柳岭便从大厅离开了。 江成达夫妇没想到他离开时,竟然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一声,竟然直接走了,这放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两人都在想着,是不是他们来张家这件事情,引起了柳岭的不悦。 毕竟张家这样的高门,他们这么闹,确实是不招人待见的。 张其成带着他们上楼去客房休息,江成达他们现在也不敢乱想,只能跟着张其成走。 而他们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费尽心思在闹,在要找的人,此刻是在张柳岭手上。 张柳岭回到北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施念在另外的房间听到了久违的关门声,她人跪坐在地上,目光正低垂的盯着自己那双残缺的手。 她不知道,要怎么来补偿自己这双手。 在张柳岭进房间差不多十分钟,大管家就来了他的房间,房间还没开灯,张柳岭就坐在窗户边,他身后只有窗户外那高高挂起的月亮,房间里极其幽静。 管家立在他面前,低声说:“柳岭,江家现在让夫人很头疼。” 管家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只有他们清楚。 张柳岭坐在那,掀起眼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管家。 管家又说:“且是夜夜头疼,江家不是一户好人家您应该知道吧。” 张柳岭坐在那全程都没说话。 大管家说完那句话,安静的站在他面前停留了两分钟之久,又说了句:“夫人说,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家族名声,还请您回头是岸,不要被迷惑了双眼。” 在这个时候张柳岭微微抬起了下脸,那张脸在月光是孤冷的。 他回了句:“还有呢。” 大管家说:“没有要说的。” “那就请大管家好好请个医生在后院那。” 大管家,沉默半晌,回应了个:“好。”字。 良久,大管家自然是从他房间悄然退了出去,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张柳岭双腿交叠的坐在那,眼里带着几分容忍。 他冷冷的从门口,收回了视线。 在管家离开话,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安静中,只有外面的蝉鸣声阵阵。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 第431章 空荡 第二天那扇卧室门开了,一丝光从外面倾泻进来,照射在床上的人身上,懒懒的趴在床上睡觉江月,从被窝里微微的抬头,朝着门口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她又将脑袋缩了回去,继续躺在被子里,没有动弹。 她就像是一条被囚禁的美人蛇,腻在床上没有半分的活力,好像是只剩下半缕灵魂。 门大开后,张柳岭踏着光走了进来,那路并不长,可是因为整个别墅的空荡,所以脚步声格外的难以忽视,最终那脚步声落在了江月的床边。 江月还在是身子盘在那,不肯动,手抱着被子。 张柳岭低眸看了她几秒,低声说了一句:“起来。” 江月问:“去哪里?” “医院检查。” 江月笑了,她又懒洋洋的仰起了脸:“是去检查这个孩子是否真的存在吗?” 张柳岭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站在床边等待着。 江月没想到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从这地方离开的一天,她就知道,只要她怀孕,他这边肯定是没办法将她继续关在这里面的。 感觉老天爷都在帮她呢。 她也不矫情,很会抓取这个机会,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时候,那个给她送饭的佣人,立马拿了一件衣服扶着她去衣帽间。 江月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多少天没下床了,浑身无力又酸软。 在那佣人的扶持下,她一步一步的朝着衣帽间走去,在她进了衣帽间后,张柳岭便站在那间卧室等待着,等待了差不多两三分钟,江月才又出来。 在这中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张柳岭带着她从这间房出去了,在她走出那房门的那一刻,站在外面走廊楼梯,看着楼下大厅那些彩色玻璃折射出的光那一刻,江月只觉得那些光刺眼的很。 她又看了张柳岭一眼,心里却是冷笑。 张柳岭带着她下了楼,在到楼下那一刻,有辆车停在那,司机将车门给打开,江月这才弯身进入车里,她的动作还是很缓慢的,人都走到大门口了,她反而一点都不着急了,在她上车后,张柳岭也随之上了车。 坐上车那一刻,司机发动车从这边离开了。 当车子行驶到市区后,他们根本不知道,张嘉文等这次机会已经等待很久了,他的车子就停在市区口子不远处,他人坐在车里紧盯着前方那辆黑色的。 他冷笑的说:“果然人是在二叔你哪里啊,这个鱼饵果然是相当的有用呢。” 那丝阴冷的冷笑,一直都挂在张嘉文的唇边,久久未散去。 江月坐在车里,人看上去像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可是她的视线却落在后视镜的一辆车上,她手放在膝上。 嘴巴也忍不住翘动了两下,不过很快,那极其细微的动作,便被她掩盖,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根本就没有侧脸看她。 他们的车子,一路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当然张嘉文的车子没有跟去,他只是拿出手机给张家那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通了后, 电话那端是张家的佣人接听的,张嘉文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我爸在吗? 佣人在那边回着:“嘉文,你是说其成先生吗?” “不然呢?” 佣人迟疑了一会儿,也有些不确定,佣人说了一句:“好,我帮您去看看。” 佣人说完,便暂时放下话筒。 这边张其成人在楼上,正在招待着那亲家。 江成达夫妇昨天晚上应为待太晚,张其成出于客气自然是将两人留宿在了张家这边,所以到今天上午,江成达夫妇,人都还是在张家的。 佣人找到楼上,在到楼上书房门口的时候,佣人站在门口停顿了几秒,出声唤了句:“其成先生。” 张其成整跟江成达夫妇说话呢,听到佣人的声音的,他的目光朝着门口看了过来,在看到佣人后,他问了句:“怎么了?” 佣人说了一句:“嘉文打电话找您。” 张其成问:“他打电话找我?他找我做什么?怎么不给我手机电话?” 佣人有些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了,立在那说:“电话还在那接听着呢。” 江成达夫妇听到自己的女婿的名字,朝着张其成看了一眼。 张其成皱眉,叹了声气只能对江成达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在里面坐一会儿。” 现在张其成这边只要答应他江家公司的事情,江成达是什么话都好说,也什么问题都没问题,脸上还堆砌着小心翼翼的笑说:“没问题,没问题,您快去吧。” 张其成嗯了一声,便背着手从书房里走了出去,走到楼下后,到沙发旁后,座机电话的话筒还搁置在桌上。 张其成在心里想着,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居然打座机电话。 张其成现在本来就事情多,又被江成达夫妇搞得一肚子的火。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机话筒,然后接听:“什么事情,说吧。” 张嘉文在电话里说:“爸,江月找到了。” 张其成眉头瞬间皱起:“江月找到了?” 他不敢相信,立马又问:“人在哪里找到的?现在在哪?” 张其成问的相当的着急,毕竟人找到是最好的,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人要是没找到,对于张家来说才是个大麻烦。 楼上那对夫妻,不得闹死吗? 那边却没有如他所愿的回答他,张其成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次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人找到了?” 张嘉文说:“如果我告诉您,人在我二叔那呢?” 张嘉文这句话一出,张其成眉间的神色逐渐凝起,再次怒斥:“你又在这给我胡说八道什么?” 张嘉文知道他不会信的,无论说多少遍他都不会相信,既然他不肯相信,那么他只能让这一切出现在他眼前了。 他真是期待那一幕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怎样的表情呢。 张嘉文笑着说:“您不信吗?” 张其成只觉得张嘉文的话有些不太对劲,那话语让人不适的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432章 孩子 “那您去圣诺亚医院,您就知道江月人现在在哪里了,我在这边等您,您会见到江月的。” 下一秒张嘉文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张其成在张嘉文挂断电话后,他手握住话筒沉默的坐在那好半晌,接着,他看向眼下的座机电话上。 张嘉文的电话到底是真是假?他到底在搞什么?江月怎么会在圣诺亚医院呢? 张其成不相信,他是不相信的,不过,既然他说江月是在圣诺亚医院的,那么他自然得去那边医院一趟的,毕竟找人要紧,现在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重要。 张其成将手上的话筒放下,坐在那却半晌都没动,这个时候江夫人从楼上下来,走到大厅内问了一句:“张先生,嘉文打电话来是因为什么?是有……是有江月的消息了吗?” 江夫人还是算关心这个女儿的。 张其成听到她的话,目光朝她看了一眼,随即笑着说:“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张其成也没有跟她说张嘉文打电话来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回答完江月母亲的话后,他便从沙发上起身了。 江夫人站在那,一时反应不过来,立在那里看着张其成。 而张其成根本没有理会她,只吩咐一旁的佣人:“叫司机赶紧备车。” 说着人便朝着大厅外走去,他的脚步很匆忙,背影看上去更是匆忙无比。 很快车子被司机从车库开出来,张其成便上了车。 张其成在上了车那一刻,便坐在那对司机吩咐了一句:“去圣诺亚医院。” 司机也不解去圣诺亚医院做什么,那边可是妇产科医院,家里没人在妇产科啊。 司机还处在疑虑当中呢,张其成催促了一句:“立马过去。” 司机赶忙将车子从张家开出。 车子一路驶去张家,便往圣诺亚医院赶。 张柳岭那边正带着江月进了医院做身体检查,江月全程倒是配合的很,见医生做检查,她都一一照做。 当江月在检查室的时候,张柳岭便站在检查室外面,有宁走到他身边站定:“张总。” 张柳岭看了有宁一眼,有宁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的状态。 张柳岭看着他。 有宁问:“如果怀了怎么办?” 张柳岭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这个问题出现,他一时半会没有答案。 有宁朝着检查室看过去,看了半晌,他又低声说:“如果查出来有,这个孩子留下来怕是不合适吧。” 有宁如此说着。 确实是不合适的,而且会引起张家大乱,且对张柳岭极其不利。 有宁又说:“您忘记老爷子留下的遗嘱了吗?这个很有可能是一把插向您心口的利剑,甚至怀孕的这件事情,都可能跟嘉文那边有关,这可是给您下的鱼饵,是一场江月小姐……跟嘉文联合起来的圈住您的,圈套。” 鱼饵,圈套。 张柳岭念着这四个字,他品尝着,唇边蔓延开一丝冷笑。 何止是鱼饵,是毁灭他的利器。 真不错呢,嘉文。 很会下这盘棋。 有宁再次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留下的。” 张柳岭面色冷淡说:“先等检查结果出来,如果确定怀了就打掉。” 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生下这个孩子呢。 有宁看着他脸上那冰冷没有半分犹豫的脸色,应答了一声:“好的,张总。” 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从检查室出来,张柳岭朝着她走了过去,低声询问:“怎么样?” 他语气倒是比脸色温柔。 他的手替她理了理刚才做B超检查时,弄乱的衣服。 江月没有回复他,因为很快检查室里的医生出来了。 那医生走到他面前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在替江月理好衣服后,手从她肩头收回,然后朝着那医生看去:“怎么样。”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在他面前说:“您看一下,这是检查报告。” 张柳岭从那医生手上接过,看那份报告,犹如在看一份冷冰冰的公事文件一般,而那医生在他面前汇报具体的情况。 “这位小姐已经怀孕二十五天了,胚胎是3.8厘米。” 张柳岭目光落在那检查报图像里那细小的一点上,真是小的可怜,小到让人看不见。 他在看了许久后,神色平静的将那份检查报告从眼前放了下去,对那医生说了句:“多谢。” 他们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来确定是否真的怀孕这件事情,毕竟那天也只是找了个医生接了下脉,不敢具体确认。 没想到事情却真如那医生所说,确实是怀孕了。 医生听到这声多谢后,当即回着:“不用,还是要注意身体修养的。” “嗯,好。” 医生离开后,江月冲进他怀里:“张叔叔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开心吗?” 江月那双眼睛里的那颗黑眼球,如琉璃珠子一般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可是夺目的光彩夹杂的是什么?是刺目的得意与浓郁的兴奋。 她似乎在等待着,等待着他对这个孩子会做出怎样的定夺。 张柳岭低眸目光长久专注的看着她,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当然开心。” “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了我也开心,那我们要生下来吗?” “你想生下来吗?” “当然,张叔叔,我很乐意为你生下这个女儿,这样奶奶跟爷爷都能够如愿是不是?” “你说的不错。” 有宁站在那,只觉得这一幕,像是一个巨坑,就在等着他们往下跳,而那个人正在疯狂的等待着,引诱着。 有宁想,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样呢,这么拿生命不当一回事,这么的残忍,这么的不善良。 张总却还……喜欢她。 这是为什么? 有宁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一切。 “那我们就先回去?”张柳岭的手抚摸着江月绸缎一般的发丝。 “好啊,回去。” 江月就是让他万劫不复,要他被自己的侄子踩在脚底,要让整个张家毁掉。 张嘉文算什么,就是她手上的杀死张家的 刀罢了。 张嘉文那个蠢东西?也从来都不是她的同类,不过是插进张家的一丝缝隙而已。 那么,所有的一切,全都从这个孩子开始吧。 第433章 好戏 “那就走吧。” 张柳岭的手从她头发上放下来,落在她肩上,带着的她离开,江月跟在他身边,随着他朝前走着。 张其成的车也到了医院附近了,他看了一眼车子附近发现不是很堵车,于是拿出手机给张嘉文打了一通电话。 张嘉文一直就在附近等着他的到来,他接听电话。 张其成问:“你不是说让让我来圣诺亚医院吗?你人呢?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嘉文说:“我搞的什么鬼,您抬头就知道了。” 张其成听到他的话,面色带着最后的容忍,抬头朝着前方看去,抬头看还是没什么,他刚要拿起手机骂张嘉文的时候,张嘉文那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张其成听着那边的电话挂断声,话卡在嗓子里,他很生气,他居然信了他的话来了这里,这个混球! 司机在前边看着车后座:“其成先生,那我们现在是进医院还是怎样?” 张其成没有跳动,紧捏着手上的手机,对着司机说了一句:“走吧。” 司机听到他话,刚要准备,可是就在要将车子掉头的瞬间,医院的大厅门口出现几个身影,张其成看到医院门口的人愣住。 此时的张嘉文也正坐在车内,看着前方那一幕,他唇边挂着邪笑:“我的好父亲,您好好欣赏着精彩的一幕吧。” 张柳岭带着江月从医院大厅出来后,刚走到大厅门口,江月脸色突变,手捂住胸口一副要呕吐的模样,张柳岭停住步子,在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江月站在像是在强制性将心口的恶心给压下去,她娇声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反胃而已。” “要不要喝点水呢?” 江月摇头:“不用,缓了一下,没那么难受了。” 张柳岭似乎是在确认她没事,见她确实也没事,便说了句:“那就先回家。” 他的手握着她的肩,要带着她继续朝前走。 江月在心里一个数,一个数的数着。 1、2、3、 “柳岭!” 这声音传出,他们本来要下梯级的动作全部停住,就在那一瞬间里,张其成张柳岭两人四目相对。 张其成眼眸原本是盯着他的,可下一秒,他的视线盯着失踪许久的江月,然后问:“柳岭这是怎么回事。” 张柳岭看到他的出现,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两兄弟都在看着彼此。 张其成的双眼不断在闪动,那里面有不信,又有不安,有恍然,有愤怒,有不解,有心伤。 那一刻,交织的情绪太过复杂了,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张其成巨怒:“柳岭,你回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张柳岭在面对张其成的出现,从始至终都是一张冷然麻木的脸,无论是脸色,还是眼尾都没起任何一丝变化。 他的视线只是看着张其成的出现不动。 这是一个极其刺激的修罗场的场面,江月站在张柳岭身边看着这一切,脸上是害怕,是无措,像个无辜者受害者,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其成的声音突然又低了下来,他的眼睛始终都在盯着张柳岭:“柳岭,你跟我解释下……这一切。“ 张柳岭在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大哥,这就是你看到的。” 他什么都没解释,直接就承认了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他还是眉色不动:“没有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就全都是事实。” 张其成手指着江月:“那你们怎么在圣诺亚医院。” 他问这个问题。 江月在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哭着说:“爸爸,救救我,你救救我。” 江月想朝着张其成冲过去,似乎去他那边寻求庇佑。 张柳岭伸手将她用力给拉回,他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也并不动怒,只是脸色寒冷问:“嗯?你在做什么? 江月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魔:“不、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有宁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 果然,一切都不简单。 张柳岭却只看着她,看着她这相当好的演技。 江月试图将他的手甩开,她挣扎,她流泪,她弱不经风。 活脱脱就是一朵绝世小白莲。 就在这个时候,张嘉文出现了,从远处快速走了过来,大声叫喊:“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张嘉文这句怒喊一出,张其成的视线又朝着嘉文看去,当然也包括张柳岭,以及在张柳岭手上挣扎的,江月的视线。 江月在看到张嘉文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嘉文!嘉文!” 张嘉文当然勃然大怒、 张嘉文看向张其成:“爸,这下您相信了吗?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你看看江月现在在被谁给抓着!是我的好二叔呢。” 张其成真的没想到这一切,在他看来柳岭真的、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嘉文是真的没有乱说,他兄弟两人之间从来都没有生过嫌隙,就算在前一刻,张其成都没有往这边想过,可这一刻,张其成只说了一句:“柳岭,你居然连这点都不顾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有没有想过后果?” 接着,他又说:“我是你大哥!你知道你身边的人,跟我什么关系吗?!” “爸,二叔怎么会顾及这些,你对他情深义重,顾念兄弟手足,可他做的,却是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您跟他关系,也只是您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张柳岭眼里有几分清冷的笑意,他看着这一出好戏不动声色。 张嘉文冲过去要把江月拉回来,有宁挡在张嘉文面前。 张其成不知道柳岭现在的态度是怎样,他的目光看向他:“柳岭,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连家族名誉,我们你之间兄弟情都不顾了是吗?” “大哥,江月谁也不能带走,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行,这跟我们兄弟两人的关系没任何的关系。” 第434章 忍 “大哥,江月谁也不能带走,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行,这跟我们兄弟两人的关系没任何的关系。” 他嗓音清冷又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谈。” 张嘉文又开口:“二叔,你这是欺负我吗?我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你有什么资格带走江月?” 他丝毫不顾及这是在什么场合,他冲上去就要去扯江月的手臂。 有宁站在那再次将嘉文给摁住:“嘉文,现在是在外面,事情闹大都是我们不希望的,先息事宁人,其余事情,就之后再说。” 江月站在那里,就跟个香饽饽一般被争抢着。 张嘉文冷笑说:“之后再说?我跟你说,我现在就要说。” 他似乎粗鲁的要上去动粗,要强制性的冲过去把江月扯过来,张其成发现他这个意图,立马伸手将他给拉住,制止他:“嘉文!我们先回去!” 张其成也怕在这把事情闹大,这可是在医院门口,虽然现在医院门口人并不多,可总归是存在一定危险的。 张嘉文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拦着他,张嘉文回头说:“您还要拦着我吗?!” 张其成现在对张嘉文充满了愧疚感,他说:“说让你二叔走。” 张嘉文回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自然不会真的冲上去,毕竟现在的目的他达到了,就到这个程度就行了,只要他父亲知道他受了多大委屈就行了。 “爸,我听你的,因为你是我爸。” 张其成听到这话,对这个儿子的愧疚越来越深:“好,让你二叔走。” 张嘉文的身子终于软化,站在那不再动。 张柳岭见他这场戏终于演完,他的手便拖着手上的人朝着阶梯下走去,江月被拉着,不得不也跟着往下,有宁也很快跟上。 “嘉文,嘉文。” 江月还在回头看着张嘉文,那副样子,只差写着她是被逼的这件事情了。 张柳岭根本没管她是怎样一张脸在那楚楚动人,在有宁将车门给拉开后,他推着她上了车,之后他们那辆车扬长而去。 医院门口剩下张其成跟张嘉文站在那。 张其成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他开口说:“嘉文,这件事情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们先回去,之后在处理,爸爸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爸,江月跟我二叔出现的可是圣诺亚医院,这可是一所妇幼院。” 张嘉文提醒他。 张其成跟他说:“你先不要多想,应该只是别的问题,我们先回去吧,江成达夫妇还在我们家等,先跟他们说江月已经找到这件事情。” 张嘉文又说:“爸,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轻饶二叔的,我会告诉奶奶听。” 张其成想要阻止他,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闹出来完全收不了场,可是他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拦他了。 所 以他只能沉默。 张嘉文看着他这幅样子,他问:“爸,你不会是想阻止我做这件事情吧?” “先回去吧嘉文,你先息下怒火。” 张其成的手落在他肩膀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张嘉文冷声说:“我会如实告诉我的岳父岳母,江月被谁带走这件事情。” 张其成还是没再说话。 之后张嘉文从他面前离开了,上了自己的车。 张其成看着他的背影,他怕嘉文真把事情闹大,他人陷入一片沉默,拧着的眉头全都是担忧之色。 他也只能快速上车,在到车上后,他对着司机说了一句:“跟上嘉文的车!” 张其成的话有几分着急。 司机连忙发动车朝着嘉文的车追了上去。 张其成追着张嘉文的车在路上疾驰着,当两辆车到达张家大门后,嘉文最先把车给停下,人便朝着张家大厅走进去。 张其成这时也快速下了车,他将车门给甩上,立马追在嘉文的身后。 张其成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声:“嘉文!” 张嘉文根本就不理会他,快步走到大厅里,此时江成达夫妇正坐在张家的大厅等待着,他们这边没等到张其成的回来,也不敢离开,所以人还是在张家这边。 而张家这边的佣人也不敢把江成达夫妇赶出,毕竟怎么说都是张家的亲家。 江成达夫妇本来在喝茶,看到嘉文回来了,两人当即起身,朝着嘉文走过去:“嘉、嘉文?” 江成达立马过去,他立马过去询问:“是不是有江月的消息了?嘉文?” 对于这个女婿,江成达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怎么接触,但总归是他江家的女婿。 对于江成达的询问,张嘉文也正好回了江成达一句:“找到了。” “江月人找到了?!” 问这话的人是江夫人,她眼睛里瞬间就含着热泪:“嘉文,在哪儿找到江月的?她人现在在哪里?!” 江夫人恨不得现在立马就见到江月。 “爸爸,妈妈,江月是被我二叔带走的。” “你、你二叔?”这回说话的人是江成达。 江夫人也充满不解。 张其成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再度唤了一句:“嘉文。” 似乎是阻止他不要再说,可是显然没有了用处,话早就已经被张嘉文说给了江成达夫妇听了。 江成达夫妇弄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面面相觑的时候。 张其成只能将事情缓下来:“人确实在柳岭那,我们等柳岭回来再说。” 江成达也敏感的察觉到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失踪这么多天,江月人居然在柳岭那,这是中间出什么事情了? 虽然柳岭对江月不错,江月现在也是张家的人,可是他们的脸色怎么研究,怎么都不对呢。 江成达暂时收起心里的心思,不敢动声色。 张其成又说:“江月现在人也是安全的,相当的安全,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家里即将迎来一场大风暴,张其成当然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 张嘉文却不肯让张其成如意了,虽然他之前是说听他。 “爸爸,妈妈,我二叔可是喜欢江月喜欢的紧呢,你们留在这里同我一起等我二叔,不用急着回去,这边安排了房间给你们住。” “嘉文!” 张嘉文看着张其成:“爸,你是叫我继续忍吗?还是说你要继续忍? 第435章 决心 张柳岭这边带着江月回了那座别墅里,车子刚停下,江月将车门快速推开,人从车里跑了出来,在前边开车的有宁刚想出声阻止,她人已经从车上下来走很远了。 有宁欲言又止,看向身边的人。 张柳岭坐在那纹丝不动,对于她的行为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江月在到大厅后,便相当防备的坐在那。 差不多五六分钟,张柳岭从车上下来进了大厅,江月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本就防备的身子在沙发上缩了缩,一副极度害怕的害怕样。 张柳岭本来走进来停住了步子,可在她的视线下,他人一步,又一步朝着她走了过去,江月的手抓住一旁的沙发扶手。 “看来嘉文跟大哥出现你都知道了?” 江月坐在那没肯开口,脸侧向旁边,那完全是一副人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姿态。不过她倒也没那么害怕,毕竟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能对她怎样。 她否认:“没有,张叔叔,我怎么可能知道嘉文会出现在那里呢。” 江月面上说没有,可实际上呢?她早就从那送饭的手上,拿到了手机,然后跟张嘉文来了这样一场双簧罢了。 这可是一场相当完美的戏啊,两人配合天衣无缝。 她本来还不想这样唱的,可谁叫他要这样对她,那自然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捅破这片天。 江月坐在那,反而又紧张抬头:“张叔叔,现在被知道了怎么办?” 张柳岭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说怎么办呢。” 江月想了一会儿,又说:“我不知道,毕竟现在我怀了张叔叔的孩子。”她的手下意识在肚子上抚摸:“可是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要是回张家了怎么?” 她眼泪汪汪的又抬脸看着他。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他冷笑着说:“你不是很想回去吗?怎么,又突然不想回去了?” 她当然很清楚,现在事情闹到现在,他不可能不送着她回张家了。 江月听到他的话,干脆不再说话,视线从他脸上收了回去,接着他低下了脸,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有宁站在一旁也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不能怀着回张家。 当然立在那的张柳岭很快说了一句:“你把东西拿给她。” 江月还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宁点头,便从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一个极其四方塑封的小袋子,里面装了一些药丸。 有宁把那东西放在江月面前的桌上:“两个消失服下,等一晚,明天早上就好了。”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盯着那袋子的药丸,下一秒,她立马抬脸朝面前的人看着:“张、张叔叔,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药?” “打孩子的药。” 这一刻张柳岭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心软了,只有心冷,心硬,所以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迟疑的说出这句话。 江月表情骇然,瞪大双眸看着他,过了好半晌,她不是很明白问:“张、张叔叔,你不要这个孩子吗?你之前不是说……” 对于她那相当浮夸的表情,张柳岭的表情冰冷如水,面色不动如山,他说:“你觉得我会留下这个孽子吗?一早我就跟你说过,你要是怀了就打掉,怀了再打掉。” 他怎么可能给她一个兴风作浪的好把柄呢。 江月还真的有些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这个孩子,是这样的处理方法,这一点,江月心里还真有几分的失算呢,不过,这个孩子怎么会抵得过张家呢。 这倒是让江月觉得有些无趣了,事情竟然不是往她想象中发展,孩子结束掉,张家得少很多风波了。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可她还是假兮兮的抬起头,眼泪汪汪的说:“可是张叔叔,这你的孩子啊,你真的要那么残忍的打掉吗?你宁愿喜欢小丫,也不想要我替你怀的这个孩子吗?” 江月的心是冷的,心里是嘲讽的。 “那个孩子名正言顺,你觉得你肚子里的呢。” 江月抽泣:“原来这个孩子在张叔叔眼里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她低垂着脸,在那哭的很是可怜。 有宁都不想再看她演戏,开口说:“江小姐您年纪还小,孩子也小,药流掉不会很痛苦,也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吧,两个小时后再把这要吃下就可。” 江月唇边弯起一丝诡异的笑,她说:“好啊。” 她说完,又抽泣了几分,老实的拿起桌上的那塑封的药丸,便上了楼。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她的身影,没再动。 江月到了楼上后,有宁站在张柳岭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您还要把她送出国吗?”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有宁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关那么几天,她又怎么会真的老实呢,她就像一头野性难驯的野狐狸,无论怎么精心对待都是没用的。 江月在楼上拿着那几颗药丸放在手上看着,吃吗?现在他要让她吃,她未必吃呢。 江月将那些药丸就像是丢弃垃圾一般,丢在脚边,她低头看着。 张柳岭跟有宁在楼下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有宁抬手看了一眼手间的手表:“张总,两个小时过去了。” 楼上静悄悄的,而站在那等着时间到的张柳岭,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朝着楼上走去,有宁要跟上去。 张柳岭对他说了一句:“你在楼下等吧。” 有宁听到这话,便又立马停住在那。 张柳岭转过身继续朝前,在到楼上后,江月人正坐在床上,而张柳岭推开门 直接走了进去。 江月正坐在床上哭,低着头哭的很伤心,而那药她根本没有碰,被她丢在了脚边。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 江月哭着说:“我不敢,真的不敢,张叔叔,你真要杀死这个小生命吗?”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一副不舍,纠结,难过的模样,再三试探着他心里的决心。 张柳岭对于的眼泪可是没半分犹疑:“不疼的,一会儿就好了。”他如此说着。 第436章 冷酷 江月听到他的话,大滴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也就是说一定是要是吗?” 张柳岭并不理会她的拖延,对于她的拖延,终于耐心耗尽,他问:“你这是让打算让我喂你吗?” 江月看到他冰冷的眉眼,听到他冷酷的话,终于,在抽泣沉默良久后,伸出手去捡脚边的药。 张柳岭将眉间的冷酷压了下去,站在那就等着,看着。 江月害怕的很,在触碰到那些药后,她的手指还颤动的往回缩了几下,接着,哭声从她唇间溢了出来。 此时,站在那的张柳岭就像是一个欺压人的恶霸,在折辱她,伤害她。 江月起先是强忍着哭声,后面是直接在抽泣,她用了好大力气将那药捡起来后,脸色苍白的又将那药的包装给撕开,然后将药丸从袋子内缓缓拿了出来。 张柳岭还是无动于衷站在那。 江月手指拿着药片,她又再次抬眸,她脸上挂着眼泪,小声喊着:“张叔叔、” “吃。” 他只无情说了这一个字,对于她刚才那一番戏,没有任何同情。 江月是没想到他绝情到这个地步的,她盯着他看了一眼,是一眼:“你难道就真这么不喜欢她吗?”她眼睛里包含着眼泪:“可不可以再等等,再等一会儿吗?我现在真的有些害怕。” 她眼神期盼的看着他,张柳岭站在那还是没有动。 江月突然拿着药丸重重的往嘴里塞去,而就在她塞进去那一瞬间,张柳岭走了过去一把钳住了她的手,将她人从沙发上扯了起来。 江月吓傻了,抬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而那一刻药丸都已经到她嘴边了,可因为他刚才的动作,药丸直接就从唇边滚落在了地下。 “张叔叔……” 她显得惊慌失措,一脸呆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柳岭死死捏住她手臂,看着她那张脸,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她任何的问题。 江月也一直看着她,表现的不知什么情况,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感觉到那只捏住在她手臂上的手,让她疼痛,可是她没有挣扎,她只是等待着。 而张柳岭在手握住她手臂很久后,终于将手从她手臂上拿下,对她说了三个字:“先就这样。” 江月的身子因为没有了他的手做支撑,很快便坐在了沙发上。 张柳岭在说了这句话后,目光落在江月脸上很久,他之后没再说一个字,转身从她面前离开了。 房间里很昏暗,他背影沉沉。 江月脸上的眼泪瞬间收住。 有宁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等着上面的事情结束,毕竟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在张家那边的电话打来之前,这个孩子是一定要解决的。 正当他坐在那等着楼上的动静的时候,楼上下来一个人,有宁听到脚步声,朝着楼梯口处走去,他刚站定,楼上的人已经到楼梯下方了。 有宁问了一句:“是不是好了?” 张柳岭说:“把人送回张家。” 有宁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迟疑了几秒,张柳岭没有多说,最先朝着大厅外走去,之后上了车,在车上等待着。 那么这到底是吃了流产的药,还是没有吃? 有宁站在那沉默了几秒,只能朝着楼上走去,等他走到楼上房间后,房间里的人看上去状态良好,好像并没有不适的地方。 有宁看到地下的水杯跟洒落的药丸,他皱眉,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没有吃。 江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见有宁站在她面前,她问了一句:“是要送我回张家是吗?” 有宁的视线还在那些药丸上。 江月叫上没有穿鞋子,她见有宁盯着她脚边的药丸,她的脚落在那些药丸上,脚趾头在那些药丸上搅啊搅啊挑啊。 她说:“张叔叔不让我吃,你说怎么办呢。” 有宁真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情况,他皱褶着眉头立在那,好半晌,他开口说:“张总在楼下等您。” “哦……” 江月态度轻慢,那种轻慢夹杂着一丝傲慢。 有宁在房间内没有多停留,转身走了出去,去外面等着她出来。 江月两只手撑在床上,脸上是轻笑。 差不多五分钟,江月才从楼上下来,上了张柳岭的车,之后车子终于从这边离开。 张家这边早就因为江月的事情腥风血雨了,许云禾从楼上下来了,大管家也在张家的大厅。 当然,大管家是张夫人派过来的,所有人全都站在大厅里等待着。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后,外面传来了车声。 江夫人在听到车声立马朝外看去,江成达也盯着,他们看到外面那辆车是柳岭的车,柳岭回来了……那么江月也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成还是有些不清楚这事情的首尾。 车子在停下后,嘉文便站在那等着这场好戏开始。 有宁最先从车上下来,再然后是张柳岭,接着是江月从车上下磨蹭的跟着下来,跟在张柳岭身后,在两人进来后,大管家竟然在众人视线下,最先走了过去,停在张柳岭面前:“夫人说这几天实在麻烦您带江月去医院检查住院了。” 管家这句话张嘉文脸上本来准备好的看好戏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疑惑,不解。 大管家这是在说什么? 管家根本没有管在场人的视线,只是继续说:“现在人没事的话,夫人也放心了。” 张柳岭也看着管家,对于他这些话很淡定,也只说了一句:”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坐的。 嘉文对这些话越发的云里雾里,从大厅走了过来:“管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其成站在那不说话,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酵。 大管家对嘉文说:“江月身体不舒服,是老夫人让您二叔带着去医院检查住院,您那几天忙,所以老夫人那边没有告诉您。” 嘉文感觉到管家的话语不对,他的脸开始一点一点起了变化。 第437章 压 “我奶奶?” 管家面不改色的回答着他:“是的。” 张嘉文视线又放在了他父亲跟二叔张柳岭身上,他笑了一声:“这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生病?江月生病为什么要我二叔带着去检查?管家,是我蠢笨还是我奶奶糊涂了?” 张其成走到张嘉文身边,再次握住他的手:“嘉文——” 张嘉文看向他:“爸,您告诉我是这么一回事吗?” 张其成压低着声音:“别胡闹了。” 这一切倒真是出乎张嘉文意外,他笑了两声,还看着自己父亲,一个面对自己儿子受辱都不敢开口的父亲,这算什么父亲? “这就是您的解决方法?” “嘉文。” 张其成皱着眉头看着他。 管家根本不管两父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只对江成达夫妇说:“江月没事了,两位应该就可以放心了。” 江成达夫妇还处在不明情况中,对于张家大管家的话,他们也不敢乱问什么,只是两夫妻朝着张柳岭身后的江月看了一眼。 江月看了张嘉文一眼,等着事态发展的她,见张嘉文没说话,便知道张嘉文现在还不敢真的彻底撕破,毕竟上头还有个张夫人压着呢,所以她也收敛脸色,对着自己父母说了句:“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只是前几天有点身体有点不适,张叔叔……送着我去了医院,” 江月去医院,那张其成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张家为什么还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找? 江成达也不蠢,从里面好像接触到了一丝不寻常,他视线朝着江月跟张柳岭看了一眼,他心里咯噔了一声。 大管家见江成达一直盯着两人,便开口说:“江先生,江太太,既然江月小姐没事,那我们就先送你们回去?她现在身体不适,也需要休息。” 张家这边都亲自赶人了,江成达夫妇哪里敢说不呢,两人立马应答了一声。 大管家派佣人送他们出去。 两人本来还客气的说不用,但耐不住张家的佣人坚持,于是张其成夫妇在这边闹了几天,终于坐上了张家的车。 在到张家的车上后,江夫人终于控制不住了,也不顾张家司机在场,对着江成达问了一句:“江月跟柳岭之间,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了?” 江成达心里也相当不安的很,刚才那气氛那可不像什么正常气氛,而且又加上江月跟柳岭发生过的种种。 江成达心里可是完全的没底。 这可是在张家啊, 这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可还得了,这可是……乱…… 后面那个字江成达都不敢在心里想出来。 江成达脸色简直无法形容,江夫人看着他那突然满额头的汗,问:“你突然一脑袋的汗是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什么了?” 江夫人正要去给他擦额头,江成达的手一把住住她的手:“行了,你懂个什么,别说了,先回家。” 天啊,这江月可不要闹出这样的事情才好,这可是在张家这样的地方啊。 在江成达夫妇走后,张家这边,大管家先是对江月说了句:“江小姐,想必您这几天辛苦了,先上楼休息吧。” 江月再度看了张嘉文一眼,见他站在那还是没有出声,她低声说:“好。” 江月去楼上,可是在她上楼期间,她回头看了一眼,张柳岭,张其成还有张嘉文全都站在那,大管家立在他们中间。 正当大厅气氛是严肃,僵硬,冰冷的时候,这个时候张夫人从后院出来了,她没有看张其成跟张嘉文,而是径直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 走到他的面前后,张夫人开口说:“柳岭,我正好有点事情要跟你聊聊。” 张夫人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一切似乎都很平常。 江月站定在楼上看着。 张柳岭听到老夫人的话,应答了句:“嗯,好。” 所有人都知道张夫人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压着张家这场风暴不许爆发罢了。 于是母子两人最先从大厅离开,剩下张其成还有张嘉文站在那,在张柳岭从张嘉文身边离开时,张嘉文垂在身侧的手,拳头悄然紧捏。 张其成立在那,低着头站在那也没说话。 后续是怎样,江月就不知道,因为她不知道张家要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彼此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已经被狠狠扯开。 父子不是父子,侄子不是侄子,手足不是手足,这样的情况下,张家还怎么去维持以前的平和呢。 江月回到熟悉的房间,趴在那张舒服的沙发上,觉得身体很是放松,果然还是这里让人欢喜,她喜欢这房间里的味道,里面是淡淡的书卷间的香气,比那黑乎乎的大囚笼好多了。 她舒展着自己的身子,两条脚侧在沙发边,身子软乎乎,张家的舒服竟然让她有些想睡觉,真是舒服极了。 这一天,很平静,比江月想象中要平静,张家在这边舒舒服服睡了一下午后,晚上张家的佣人送了晚饭上来,将她吵醒了。 江月睁开双眼,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佣人,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睡了整整下午。 江月相当意外,她趴在沙发上却还是没动,人懒懒的。 佣人将吃的替她放在桌上说了句:“小太太,晚餐我们替您放在桌上了。” 江月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她又确实感觉自己有点饿,便从沙发上起了身,朝着桌边走去想要看看今天张家这边是些什么好菜。 可是当她刚到桌边,目光看到桌上摆放着一道菜,江月脸色立马顿住。 那是一碗蜜汁猪蹄,一股子的腥味从江月鼻腔直冲而上,而江月的心口突然一整反胃涌上心头,她自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的手猛然捂住嘴。 佣人没明白过来她这反应是怎么回事,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和极大的反应,佣人立马问:“小太太,您怎么了?” “快把那东西拿走!好臭!” 佣人看向她说的蜜汁猪蹄,那不是她平常最爱吃的一道菜吗?怎么会反应这么大要拿走。 佣人还在磨蹭的站着没动的时候,江月大声说:“你站在那做什么?快拿走!” 佣人连忙端起桌上的猪蹄出去了。 江月只觉得自己喘不过起来,那股味道油腻到她想吐。 第438章 邪祟 在佣人把东西拿走后,江月才将心里的恶心给压住,可她却对桌子上的东西,没有半分胃口。 端着猪蹄到外头的佣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快速下楼。 江月花费了好长时间,心里的情绪才平稳下来,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张嘉文到了楼上,到楼上江月便冲进他怀中:“嘉文,你终于来了,这几天我吓坏了。” 张嘉文在感觉到怀里冲进来一个人后,过了好久才将江月从怀里拉了出来,那副怜惜样:“这几天真是辛苦了,我二叔没对你怎么样吧?” 江月脸上梨花带雨,她摇头:“他就是把我关在一个大别墅里,倒是没对我做什么。” 江月如此说着。 张嘉文看着她脸:“真没做什么吗?” 这么的几天,孤男寡女,没有发生点什么张嘉文还真是不相信呢。 江月柔柔弱弱,哭着:“嘉文你不相信我?” 张嘉文看着她那张脸半晌,脸上突然冒出一丝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她真是太有用了,他等了这么久,把她弄在身边,终于等来了他二叔的反应,他二叔越在意,就证明她对自己越有用:“江月,这几天你真是受苦了你没事就好,下次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张嘉文也不问江月她为什么会被他二叔张柳岭带走,因为这一切,在他眼里根本就跟他无关。 江月当然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张嘉文并不爱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江月都很清楚的知道,他根本就没爱过她。 为什么他会跟她结婚呢? 上辈子江月想不通,这一辈子的张嘉文,江月当然清楚了,有一半还是要归功他的好二叔。 当然关于上辈子,江月甚至在心里想过,也许上辈子,他可能……短暂的爱过她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给她送花,嘘寒问暖,每日陪伴。 如果没有一点爱,怎么会做到这一步呢。 在两人没结婚前,在她跟张嘉文谈恋爱那段期间,至少,江月觉得自己在他那里算是公主都不为过,他什么都在依着她。 只是这个爱太短暂了,只是一眨眼就没了。 那么江月对他又有多少爱呢,江月在心里笑着,那笑带着冰冷的回声。 她双眸盯着他那张脸:“嘉文,我都被张柳岭带走了,张家都不管吗?” 她这句话问的是张家,可实际上问的人是张嘉文,他今天居然将这件事情给咽了下去,没有闹。 张嘉文知道她这句话其实是在问他,他看了她良久,说:“你人没事就好,奶奶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不会让我们受委屈,她会让我进总部,这件事情你不开心吗?” 张嘉文这句话说来,江月脸上期待的表情渐渐落下。 张嘉文的话,让江月心里逐渐了然,看来他还没有完全受她所操控,两人互相利用这件事情,倒是彼此心里清清楚楚,她被张柳岭带走的这几天,倒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她脸上神色转变了一会儿,很快一脸高兴的说:“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呢,只要你能够进总部,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张嘉文抚摸着她脸:“不是什么都不重要的,比如宝贝,你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会可要发疯了。” “我吓坏了,嘉文,他太可怕了。”江月说完这句话,又趴在他身上。 张嘉文却又问:“对了,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在医院呢?” 张嘉文问到这个问题上,江月眼神闪烁了下,很快她答:“我撒谎说我身体不舒服,所以他就把我带去了医院。” 江月的话有几分可信,张嘉文还在考究当中,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手只抚摸着她后背说:“好了,以前都过去了。” 江月趴在他怀中哭的泪眼汪汪,娇软可人。 张嘉文的心却根本不在怀中的人身上,心里想可是一些相当深的事情。 江月回到张家的第一天,张家表现的格外平静,北楼没动静,后院张夫人那边没动静,张其成夫妇那边没动静。 第二天同样也是,张家静悄悄的,安静的很。 到第三天的时候,施念突然从北楼那边出来了,施念已经很久没有从北楼出来过了,所以她的一路出现,让不少人朝她看去。 可施念却没有看任何人,她只是一路朝着张夫人房间走去。 张夫人当天晚上还没睡,施念直接进了张夫人房间后,差不多要睡的张夫人不知道她这么晚了,怎么会从北楼来她这边,她刚要说话。 施念却开口说:“您听说过邪祟吗?” 张夫人坐在沙发上本来要掀开腿上的毯子,她听到这句话,又朝着施念看过去。 “什么邪祟?” “鬼,附体的那种邪祟。” 这大晚上,她突然说出这样一些话,一旁的佣人都感觉到寒冷,不自觉瑟缩了下。 这种话在张家这样阳气十足的家族说出来,众人只觉得施念在说胡话,那几个佣人都相当不解她的行为,以为她是要发病伤害人。 张夫人在听到施念的话后,却是众多人当中,最没有乱想的人,只是问:“邪祟?” 施念站在 张夫人面前,没有任何犹豫说:“是的,邪祟,那个邪祟就在张家躺着,您要请个高僧试试吗?” 张夫人却是坐的最稳的一个人,对于施念那些荒唐的话沉默半晌,她问出一句:“你说的邪祟是谁?” “二楼,嘉文房中的床上。” 那些佣人听到这话,吓的脸色大骇,全都往后退着。 张夫人本身就姓佛,她问:“你说江月吗?” “是。” 张夫人听到这话沉默半晌,她似乎在想着什么,而施念又说:“您想想,从她来到张家后,张家发生了多少离奇的事情。” 施念说完这句话,根本就没有看张夫人的反应,因为她很清楚,不管张夫人信不信,张夫人现在都需要一个借口来处理这个妖孽,她一直都没动,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而现在,她把这个时机送上去。 江月根本不知道楼下正在发生着什么,她在房间睡觉,这段时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嗜睡。 第439章 寒光 后院张夫人在施念的话下,突然开口:“叫人来,叫个高僧,叫个道士过来。” 张夫人的声音是颤抖的,是威严的,是不容置喙的。 她又说:“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在这里给我为所欲为——” 施念听到她这句话,脸上是阴冷的笑,她就知道这一切终于要开始了,而施念这一切手段,全是冲着让她而去的。 她已经嚣张的够久了够久了。 其中一个佣人不知道张夫人的话是不是真的,毕竟这是一件相当离奇的事情,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张夫人对着那佣人说了一句:“让大管家去请。” 那佣人听到张夫人又说了一句,这才发现张夫人的话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佣人自然也不敢拖延,听到张夫人的吩咐,便立马去找大管家。 大管家还在睡梦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佣人不断敲他的门时,他醒了,看着佣人问:“出什么事了?” 佣人慌张的对他说:“夫人说让您去请高僧跟驱邪的道士来。” 大管家听到这句话,相当的不解,怎么会要请驱邪的道士高僧,这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佣人又说:“施念小姐说,小太太身上邪祟上身!” 大管家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沉默了几秒,虽然也觉得离奇,可还是什么的没问,对于佣人的话答了一句:“好,我现在立马过去。” 外面正是电闪雷鸣,管家匆匆从张家这边出去了。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管家冒着大雨请了一个道士回来,不见山上寺庙的高僧,接着,那道士被大管家带去了后院。 大管家到张夫人面前后,便低声说了一句:“悟道师傅化缘去了,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回来过了,所以只请到了一个驱邪的道士。” 张夫人对着那道士说:“您帮我看看,这宅子里面是够有邪祟在作怪。” 道士听到她的话,当即在,后院淋雨做法,道士手上那把桃木剑竟然可以在大雨中起火,站在那围观的人全都在一脸惊吓的看着。 那道士做了很久很久的法,终于停下手上的桃木剑,朝着张夫人走去,那些佣人全都往后退,看着那道士。 那道士在张夫人面前喘着气说:“夫人,是不相瞒。”那道士不断喘气,像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 他说:“这里面确实是有邪祟在作怪,而且还怨气丛生,我道行这么深,竟然都差点被反噬。” 张夫人脸色冷峻,丝毫没有害怕的想法,只问那道士:“那邪祟藏在哪里?” 道士说:“在楼上!” 张夫人听到这话,唇边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她说:“给我去找,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邪祟在作祟。” 那道士听到她这句话,便再次使用一招法术,接着,他嘴里一阵神神叨叨,便举着那桃木剑从后院出来,朝着前厅走去了,接着那倒是又上了楼。 不仅道士上了楼,一块儿上楼的还有佣人,还有几个保安全都朝着楼上走,当然还有张夫人以及施念。 江月正在睡觉,正是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她被一阵闷了惊醒,还没等她从睡梦中回过神来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江月抬脸朝着门口看去,而就在她抬脸朝门口看去的瞬间,正好看到门口站着许多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手拿着一柄木剑,穿着道袍的道士。 接着,她看到的是道士身后,张夫人跟施念那张阴冷的脸,她们的眼睛里迸发出刺人的寒光。 江月看着这怪异的一幕,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根本没让她反应,张夫人一声令下,对着床上的江月呵斥了一声:“把人给我从床上拖下来。” 那些佣人跟保安竟然全都朝着床上的江月冲了过去,接着,是那穿着道袍的道士,拿着手上的桃木剑朝着江月冲了过去,大声喊叫着:“妖孽!速速受死吧!” 接着拿着那把剑在江月面前各种耍动着,江月整个人是懵的,傻的,在被保安跟那些佣人从床上拖下来后,她不断在挣扎着:“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可是根本没有谁理会她,他们将她从床上拖下来后,便将她人直接从楼上拖去了楼下,当到楼下后,江月被那一堆人拖到大雨中,接着,她被推倒在大雨中。 那道士手上端着一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水,在嘴里含了好大一口,突然朝着江月人喷了过去。 摔在地下被大雨浇头的江月彻底醒过神来了,她目光紧低着围观她的那群人,她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他们这到底是做什么?江月搞不明白,以为自己是陷在一场噩梦当中,可是头顶冰冷的雨水,以及那嘴里振振有词的道士,飘动的衣袍,让她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真实发生的。 他们是在驱邪吗?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那个道士突然拿着那把桃木剑,朝着她冲了过去,那把桃木剑刺到她心口,江月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 施念站在一旁激动的指着趴在地下的江月在那大叫:“快看!邪祟出来了!快刺死那邪祟!快!杀了她!” 施念的大喊大叫,让那些佣人吓坏了,全都挤做一团在那尖叫着。 江月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道士拿着手上的桃木剑又朝着江月狠狠刺了一剑,这一剑是直接刺到她的背部,江月整个人完全是被那道士手上的力道打到地上的。 江月又是一声惨叫发出。 张夫人站在那,看着这一幕,也指着趴在地下的江月大叫:“快!给我狠狠地打!刺死她!给我刺死!这个邪祟!竟然敢在我们张家惑乱人心,杀死她!给我杀死她!” 楼下的动静太大了,张其成夫妇在听到楼下的动静后,全都朝着楼下走来,看到大雨中这诡异的一幕,他立马冲了过来,问:“妈,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第440章 灰烬 江月在张其成夫妇下楼来后,这才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捂着心口面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幕。 张夫人面对张其成的询问,对着张其成说:“家里在除妖邪,你们别站在这里。” 除妖邪? 许云禾面对这样的状况,整个人都傻掉了,这到底是哪一处。 那道士在他们说话期间,竟然又朝着江月一刀下去,这次直接打在江月的背脊上,江月吐出好大一口血,她趴在地下竟然半晌都没动。 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呼。 张夫人还在大叫:“打!狠狠打!把那邪祟给打出来!” 张其成只觉得在场所有人都中邪了,不过他跟许云禾站在那,看到这一幕全都没动,也没有说话。 这时候,张嘉文被吵醒,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到楼下后,看到这楼下大厅外的一幕,也快速冲了出去,大喊了一句:“奶奶,这是怎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看到他们江月趴在地下蠕动着,而家里竟然有个道士? 张夫人对着张嘉文说了一句:“家里有个妖孽你不知道吗?!”她手指着江月说:“我们在替江月去除邪祟呢!你给我让开,切莫让邪祟上身!” 荒唐,离谱,张嘉文没想到竟然还能听到这种事情,而且最主要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张嘉文看着趴在地下的江月竟然也没有过去。 因为奶奶刚刚答应让他进总部,他可不会为了江月去忤逆她,所以,他站在一旁只是看着。 可趴在地下吐了好大一口血的江月,听到张嘉文下来后,终于从地下抬起脸,朝着张嘉文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张嘉文默然的站在那。 江月当然知道他不会靠近,不会阻止,他心里盘算的是什么,她真是太清楚了,他们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怎么可能因为她去错失好不容易进总部的机会呢。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呢 ,这一点,倒是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变。 张嘉文面对江月的视线没有动,没有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施念冲了出来,又对张夫人说:“妈,这种手段对这种邪祟没有用,我听说一个专门除邪祟的方法,听说对付这种最有用了。” 张夫人听到这话,脸色严肃:“什么方法?” 施念说:“用九十九道符,烧成灰烬然后混合黑狗血,从她嘴里灌下去,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后,那个邪祟就会从她体内痛苦跑出来,那邪祟就会灰飞烟灭!不过,在这之前要做一件事情。” 张夫人听到她话,越来越不明白了,她问:“什么事情?” 施念说:“有一座寺庙供奉着这个邪祟的牌位,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先得去毁掉这个邪祟的牌位,做这些才能够有用处。” “牌位?” 张夫人是彻底的不懂了,这还有什么牌位? 江月也趴在地下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施念冷厉着一张脸,声音里像是淬着毒:“金山寺,你们可以去那座寺庙上看看,是否有这样一个牌位的存在。” 张夫人听到这句话,面色也更加起了变化,她不确定施念这到底是在胡说,还是真有其事。 虽然张夫人只是借这次由头,来把这个妖孽解决完,但江月的奇怪,早就在那一次她们两人单独待的那一次就感觉到奇怪了,那一天她看她的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说的那些话,让张夫人疑惑至今。 她甚至都怀疑过她的由来,她还找人去调查过她。 在张夫人看来,那样恨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没怎么见过面和接触过的人脸上呢,太诡异了,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恨。 可是调查完发现,她的一切都很正常,她确实是江成达女儿,从小在江家长大,然后认识了嘉文,再也没有别的了。 可她那一天的言行,以及眼神,却让张夫人一直处于对她身份的怀疑当中,今天施念的话一出,张夫人的怀疑与不解开始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就是那种感觉,就是那种邪祟的感觉。 张夫人听到施念的话,没再有半分犹豫,又对大管家说:“你现在立马开车带人去找那座金山寺,看看上面是否有那么一尊牌位在。” 大管家听到这话,还是迟疑了几秒。 张夫人冷脸看着他,再次吩咐:“立马给我去。” 大管家无法违抗,点头说:“好的。” 佣人送过来几把伞,大管家接过后,撑开伞便立马带着几个保安从张家这边冒雨离开。 趴在地下的江月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牌位,什么金山寺? 他们是不是都中邪了?一个一个到底在做什么。 正当江月手撑在地下,试图从地下起来时,她注意到了施念的视线,施念看向她的视线是如此的毒辣,那种毒辣还掺杂着一丝令人寒颤的发毛感。 施念一直在对她笑,那可能是江月从她脸上见过最可怕的笑,皮在动,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今天的一切对于江月来说太过突然了,她到现在都还没彻底的回神,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那冰冷的雨水让她四肢像钢管一样僵硬,血腥味在她口腔里弥漫。 所有人见她起来了,张夫人视线也锐利的盯着她,包括站在那的张嘉文。 江月死盯着张夫人。 张夫人想起,那天就是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的脸上。 邪祟,邪祟,张夫人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她突然对着那道士说:“谁让她站起来的,给我打下去!” 道士还在发愣呢,他干了这么多骗人的勾当,第一次见竟然真的有要他把人往死里打的。 那道士怕闹出人命,站在那不敢动。 张夫人怒斥:“站在那干什么?我让你打!” 那道士怕白闹一场,拿着那个桃木剑居然朝着江月的肚子刺去。 可是就在他要刺过去的瞬间,一只手一把握住那桃木剑的尖端。 朝握住桃木剑的人看去,是个面色冷肃的男人,在道士跟他对上视线那一刻,那桃木剑竟然直接被他手折断。 江月身子再也没有力气,倒了下去,江月被扣进一个怀中。 第441章 死 在场的人都意外了,全都面色紧张盯着,张夫人看到这一切,脸色铁青:“柳岭!你在做什么?!” 张其成跟许云禾脸色也起了变化,两人脸色全都紧绷。 张嘉文眼睛里是簇起的火苗,这是好戏开场了。 施念立在那,眼睛里是冷静交织着疯狂,她唇角的笑幽冷看着前方那一切。 张柳岭把江月抱在怀中后,面对他们的视线,他只目光朝着张夫人看去,直接反问:“您想做什么?” 张柳岭那句反问,让张夫人心里如雷声鼓动,她盯着他:“我这是在驱妖邪!不然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看看你现在,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张夫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既然他自己都不怕,那她还替他遮掩做什么? “这个妖孽让你失了心志!让你连伦理道德都不顾!不除她!我除谁?” 张柳岭笑着说:“在您眼里失了心智是什么?是借用迷信杀人?是您掩藏在心里那毒辣的心思?” “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现在这个意思是今天要保这个妖孽吗?” 张柳岭淡笑着:“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今天谁都不可以动她。” “二叔,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谁都不可以动她?” 张嘉文从大门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在那场大雨中跟他对视:“你怀中的人,可是我的人。” 张柳岭看着他,丝毫无惧:“你的人?” 他挑眉:“嘉文,你确定她是你的人吗?而不是你一早就瞄准算计好的人吗?你倒是很会算计人心,你等了这么久,不就等着这个时候来给我致命一招是吗?” 张嘉文脸色紧绷。 张柳岭冷笑着:“嘉文,你真是一个好侄子,没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 “二叔,你怀中抱着的是我的人!爷爷说过,谁要是敢拆散我跟江月,谁就将脱离张家,你现在是要带走我的人,强占江月,拆散我们两人吗?!” 张嘉文等这一刻,确实等很久很久了,他脸上是愤怒,可心里却是一团火焰在团着,燃烧着,让他激动兴奋万分,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夫人听到嘉文的话,也站在那看着,死盯着,看他的决定。 他难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而放弃一切吗? 张夫人不相信,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她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吃吃,让他知道这一切的后果。 张柳岭却笑着:“想要我手上的一切?”他面容淡色:“想要你就拿走,只要你能够拿走,嘉文。” 他是如此淡定,对于他的野心没多给过半点眼神,好似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此的轻视。 这让张嘉文心里的兴奋,开始转变成愤怒,他发现,好像没那么痛快了,这一切。 张柳岭从他身上冷睨着,收回了视线,接着,直接抱着人转身。 那大雨浇落在两人身上,张柳岭也只是抬手用手臂将怀中人给遮挡住,而江月全身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那种感觉她说不出,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周围围了很多人,全都在看着这一幕,看着他抱着人要离开。 这个时候,施念站在台阶上高声说着:“柳岭,她真的是人吗?你可别忘了,你在那座寺庙给她供奉的牌位,你何必急着离开呢,等着刚才派过去的人进行确认了,那么她是人是邪祟,咱们就都清楚了。” 张夫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朝着施念看了过去。 “牌位?那牌位是柳岭供奉上去的?” 施念知道张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看向她:“您不知道吧?那寺庙里的牌位可是柳岭亲自供奉上去的,您猜他怀中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如果是人的话,一个大活人在那,为什么要去供奉一尊死人牌位呢,我都觉得万分的奇怪呢。” 荒唐,荒唐的很,张夫人只觉得这一切越来越令人吃惊了。 张柳岭的目光就冷冷的落在施念身上。 施念也同他对望着。 她现在没有别的目的,邪祟也好,人也好,她都得要她死。 张其成跟许云禾听着这一切,都像是在听天文一般,他在想,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完全听不懂。 邪祟?人?鬼?牌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完全触及到张其成跟许云禾的盲点了。 张嘉文也听不懂了,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鬼事情。 只有张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慌,一张脸越来越紧皱,那张本就四处是沟壑的脸,皮肤没有一处是舒展的了。 “是、是鬼、是鬼。” 张夫人的身子,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施念眼睛里的恨意已经要从她 整张脸下窜逃出来了。 张柳岭冷声说:“那你们就先好好确认。” 他说完这句话,不再理会任何人,抱着人只朝着楼上走去。 张夫人此时心里吓坏了,她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她催促着一旁的佣人:“去,去打电话给大管家,问他有没有找到那座寺庙。” 一旁的佣人也都还没回过神来,在听到张夫人的话后,动了两下,便快速去打电话。 这个时候,张其成走了过去:“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扯上了鬼神直说,这一切不要太离谱。” 张夫人却说:“你懂什么?” 她下命令:“从今天起,不许她从张家出去,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许云禾也快速走了上来,看着张其成。 张其成面色往下沉,他只觉得他们都好像是疯了。 张夫人觉得不够,立马又对一旁的佣人说:“去,找保安围住大厅这边,给我围严实!” 此时的张柳岭已经把人抱到了楼上房间,江月整个人陷入一片迷糊,她只觉得痛,她又不知道哪里痛。 张柳岭坐在床边看着她。 江月一直都做梦说胡话:“妈妈爸爸不要抛弃我,不要,来看看我,看我看我。” “不要走,不要走,陪陪我。” 第442章 豁出去 正当张柳岭看着的时候,江月的手突然抱住了他的手,她在哭,哭的很伤心,很无助: “为什么不肯喜欢我,为什么,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待着,也不行吗?张叔叔……” 坐在那的张柳岭听着她说出的话,一直都没有动,他的目光低低的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层阴影。 她还在呼喊着:“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江月梦里,全都是她死时挣扎的那一刻,那种锥心的痛,从四面八方涌来。 痛痛痛,她只感觉到痛。 张柳岭的手最终又缓缓将她的手给扣住,他看她的眼神是爱恨交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不会再痛了?” 他的手落在她额头上。 江月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大手在她脑袋上,那手像是灵丹妙药,像是在驱散她四肢百骸的疼痛。 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在心里想,好像……真没那么痛了,她无比眷恋那只手。 张柳岭感觉到她安静下来后,他的手也缓缓放平在她额头上,他感觉到她额头上的滚烫,在被她握着有五六分钟之久后,确定她人已经安稳的睡过去后。 张柳岭用这边床头柜上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出去后,那边是有宁接听。 张柳岭对有宁说了一句:“叫个医生来张家这边。” 有宁那年听他的语气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叫医生去张家那边……这是出什么事了? 有宁进行确定问:“去张家吗?” “对。” “好的,张总,我知道了。” 有宁那边挂断了电话,张柳岭这边自然也挂断了电话,接着,他将话筒放下,人从床边起身,在他起身后,他人去开门,而在他开门的瞬间,门外站着几个佣人跟保安。 佣人保安全都看向他,他看向那保安跟佣人问:“怎么,还要在盯着?” 保安跟佣人不敢说话,只是站在那。 张柳岭又说:“端点热水进来。” 佣人站在门口不敢动,可是想了想,张夫人只是吩咐不许里面那人出来,没说不可以端热水进去,佣人外听到这话,当即点头,从门口离开,便进了房间去端热水。 张柳岭在佣人进去后,也跟着进去,在房间里,江月已经彻底的安静下来,没有声响了。 佣人这个时候将温水端了出来,张柳岭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给她进行物理降温,那佣人站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明白柳岭这是在做什么。 那佣人看着他无微不至的动作,他专注的眉眼,这可是小太太啊,而且还是在张家,他居然没有半分收敛。 佣人不敢看,出去了。 张柳岭照顾了江月很久,差不多半个小时有宁带着医生过来了。 楼下的风波还没停歇,所有人还在大厅里,而外面依旧是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当有宁带着医生出现在张家大厅后,自然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向他,有宁感觉到那些视线的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多问,径直朝着楼上去了。 张夫人自然还在大厅里站着,当她看到有宁后,人站在那倒是没有动,她脸色冷沉着。 张其成跟许云禾的心情,跟这个天气一样,在电闪雷鸣着,大雨倾盆。 有宁带着医生到楼上后,有宁站在门口唤了一句:“张总,人带过来了。” 张柳岭从床边起身,然后朝着有宁看过去,他语气紧急:“先让医生检查。” 有宁没有耽误,立马跟那医生说了床上人的情况,医生便连忙在床边坐下来,检查着床上人的身体情况。 张柳岭一直在床边站着看着。 那医生检查,对江月检查了很久,突然大惊,看向张柳岭:“这是怀孕了?” “是。” 医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脸色便谨慎了很多,他说:“好,我先给她退烧,这烧的太高了。” 接着,医生便立马拿自己的药箱。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有宁也在看着他。 房间里是医生忙前忙后的声音,张柳岭一直都在床边守着。 医生在给江月用药后,人便暂时从房间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有宁跟张柳岭,有宁到他身边说了一句:“张总,您想过后果吗?” 有宁刚才过来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应该是有的一切全都捅破了,后果是什么?无人能够承担。 “您真要为了江小姐不管不顾吗?” 张柳岭之所以让她回张家这边,是打算任由着她去,不再管她,晚上在北楼的时候其实他早就听到动静不对了,可是他迟迟都没有出来,他心里想,既然这是她自己执意要自讨的苦,他又何必去百般阻扰。 那一天带她去医院检查,他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她让他失望了。 既然她这么喜欢跟嘉文联手,那就让她联手吧,他不会再管她分毫,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理会。 可是他心里想着的是一回事,当这一天真正的到来,他做出的选择依旧是另一回事,他还是在最后一刻,选择了保她,哪怕这又是另外一个圈套。 站在那的张柳岭一直低眸看着床上的人。 “你就不怕这依旧是个圈套吗?” 张柳岭掀起了下眼皮,眼里的清冷无处藏匿:“是圈套吗?” 他也在问自己,可是问出的话,却没有人回答他,可能连自己都没有答案。 有宁站在他身边同样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宁又问:“这个孩子您怎么打算的?张家的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您何必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呢?江小姐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您……” 张柳岭看向床上的人的双眸没有移动过,他对她由爱生恨,恨极了,可是恨极的尽头是什么? “你出去吧。” 张柳岭已经不想听有宁说任何的话,到现在这一刻,他已经捅破了这片天,那么他就什么都不再顾忌了,哪怕这是她的的圈套跟别人的联手也好,他也困着她。 张柳岭深呼吸一口气,脸色逐渐凝重。 他想,他是豁出去了,所以后果他都承担。 第443章 疯子 一直到半夜,张夫人派出去确认那墓碑的人这才赶了回来,赶到张家后,张夫人他们还坐在大厅,此时张其成他们也都还在,张嘉文也在。 大管家走到张夫人面前,张夫人问大管家:“怎么样?有没有那尊牌位。” “夫人……”大管家欲言又止。 张夫人见他这幅表情,面色严肃:“立马说,你在犹豫什么?” 大管家终于才开口:“有的,有那么一尊牌位在。” 张夫人被吓到直接从沙发上起来,她立在那,目光盯着大管家:“真的,真的有那一尊牌位在?” 大管家也被那尊牌位吓到不敢多说,他原以为那不是真的时候,谁知道一入那寺庙,就看到供奉在大殿里最中间的那一尊牌位。 “是的。” 施念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说了一句:”我和您说过吧,这件事情不会有假。” 张夫人冷汗是真的冒了出来,她立在那半晌都没有说话。 张夫人之前也以为施念是在疯言疯语,现在看来她说的话好像不是假的,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大管家说:“也有可能是同名的人呢?” 施念看向大管家:“同名的人?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那牌位上还刻有对方的生成八字呢,大管家你看了吗?” 这点大管家倒是没有看。 施念冷笑说:“不如您再去查看下那个生辰八字吧。” 大管家被施念的话卡的再也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施念又对张夫人说:“不知道您是否听过招魂这两个字,招魂顾名思义就是把死掉的人,招到一具尸体里, 那需要大量的香火常年供奉,以维持那人的生命。” 张夫人是信佛之人,对这种事情当然有所耳闻,可有些东西也仅仅是听说,她甚至没想过真的会有这种事情存在。 “你是说这尊牌位就是招魂后,常年供奉在那座寺庙对吗?” 施念说:“我问过了神婆,神婆说这就是招魂。” 张其成这个时候开口说:“妈,您到底跟施念在说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存在,您不觉得荒唐吗?” 张嘉文对于这种事情,也只觉得他奶奶这是被一个神经病给带疯了,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许云禾看着施念也紧张的不行:“妈,施念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您要不先让她上楼去休息吧……您今天也累了……” 许云禾的话只差没有明白的说施念是疯了,您也别在里面跟着神神鬼鬼了。 张夫人却完全没有理会张其成跟许云禾的话,眼睛只盯着施念。 她开始怀疑江月到底是来自于哪了。 大管家在那低声说:“夫人,这件事情现在谁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今晚您还是休息吧。” 张夫人看向大管家,她当然知道这里不会有人相信,而今天晚上已经是这么晚了,张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不可能再查出些什么来。 有些东西只有楼上的人知道。 她坐在那深吸一口气:“确实很晚了,那就大家都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这个时候,张嘉文开口:“奶奶,二叔还在我跟江月的新房里面呢。” 张夫人听到他这句话,目光看向他。 张嘉文接触到她的眼神后,立马就不开口说话了,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倒是不急了,也没必要显得那么上杆子的急切,反倒适得其反。 张嘉文便沉默下来,不再开口说。 张夫人见他见好就收,也才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之后大厅内所有人都要散去,各自回各自房间休息,毕竟确实太晚了。 施念已经把事情捅破到现在了,她没打算让这件事情结束,她现在必须要张夫人按照她之前所说的那个方法做,所以在张夫人要离开的时候,她立马进行阻拦:“妈,您现在轻易的放过她,之后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现在正是她虚弱的时候,道士现在施法是最有用的。” 张夫人在被施念给拦住后,却沉默的看着她。 虽然施念的话她不曾怀疑,可是这种事情要真的百分之百相信,张夫人这边还不至于,今天晚上她也不想再继续闹了,便对施念说:“明天早上再说,我已经叫人守住楼上了,不会走掉的。” “您——” 施念没想到张夫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态度,她眼睛看着她。 张夫人又说:“你今天应该也累了,施念,明天再说吧。” 施念还要说什么,张夫人已经不再听她说话,从她面前朝着后院走去。 张其成跟许云禾见老夫人离开了,两人自然没在这边继续待,也只能先从大厅离开,施念看着他们都要走,她想拦住他们,可是话到嘴边,张其成夫妻两人只是从她面前走过,没有多看她一眼。 施念想要说的话,也只能全都止住。 站在那的张嘉文笑着说:“二婶,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信呢,这个世界上要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岂不是死掉的人,大家都能够活?” 施念盯着张嘉文。 张嘉文走到她面前说:“您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拉着大家一起发疯呢。” 施念盯着他。 张嘉文又说:“我二叔这个人啊,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我的人呢?二婶何必缠着我二叔呢,你一个美女大画家,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了我二叔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幅样子,这不是半点都不值吗?而且啊变了心的男人是最难挽回的。” 施念看着张嘉文眼睛里的得意。 她的手一点一点紧捏。 她冷笑了一声:“嘉文,你是觉得我刚才在说疯话?” 张嘉文立马说:“是不是疯话您自己知道,一个大活人您说成一个死人,您觉得这话有谁相信?二婶您啊,就不该跟我二叔回国。” 第444章 血 施念冷冰冰的看着张嘉文,而张嘉文便哼笑了一声从她面前离开了。 江月这边发烧了一整晚,到第二天早上这场烧才逐渐退了下去,当她睁开眼睛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子处在什么地方,她目光四处看了很久很久。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您醒了。” 江月朝那人看去,是张家的佣人。 她还活着吗?这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她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一切。 这是在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 她盯着那个梳妆台,是回到了上辈子吗? 那佣人问她:“您要喝点水吗?” 江月的意识一点一点归位,她问了一句:“张叔叔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佣人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很快回答了一句:“张先生不是一直在家吗?” 昨晚所有的记忆全都朝着她脑海里涌现,江月这才发现,原来他没在国外,这是这一辈子,不是上一辈子,原来她还活着。 她很虚弱虚弱到不行,便对那佣人摇头:“不想喝。” 这个时候,那佣人身后走过来一个人,那个身影黑乎乎,江月起先没有看清楚,当他一点一点朝着她靠近,江月这才看清楚那个人,是她上辈子心心念念盼着的人。 “醒了?” 他站在她床边低声问出这句话。 江月躺在那,没有开口说什么。 下一秒,张柳岭在床边坐下,坐下后他用手握住她的手:“舒服点了吗?” 他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悦耳,不像是他平时会说出的语调。 江月更加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 张柳岭握住她的手,又说:“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显得有几分乖,小声说:“不是很饿。” 张柳岭问:“不饿吗?都一晚上了。” 江月觉得不饿,不过她难受,她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眼睛里是泪水,身体上那种钻心的疼依旧没有从她身上退散。 “没有,不会死。” 张柳岭的手抚摸着她额头:“先喝点水?” 江月口干舌燥,她想她好像确实是需要喝点水的,她点了点头。 张柳岭便从佣人手上接过杯子,将她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手边抱还边低声说着:“小心点。” 江月显得温顺,身上无力,所以她只能低垂着脸坐在那。 一旁站着的佣人看着这一幕,不断吞咽口水,不敢发一言。 她没想到柳岭竟然如此照顾江月,天啊。 张柳岭也根本没管佣人在一旁是怎么看的,只是将江月放在自己手臂里,让她整个人的身子在那窝好,接着便用勺子喂着她水。 那清甜的水进入江月的喉咙里她才觉得干燥的喉咙好像舒服了一点。 张柳岭在她耳边低声问:“舒服点吗?” 江月用力点了点脑袋说:“好痛哦,身上全是痛的。” 她指的是自己被桃木剑戳到的地方。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低眸看着她,看了半晌,又说:“过几天就好了,只是一些皮外伤。” 可是江月觉得冷,身体莫名的发冷,不似平常那般舒服了,身上总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压住的感觉:“好难受,头好痛。”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太阳穴处。 张柳岭盯着她太阳穴,看了良久,他放下手上的水杯,又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给你揉揉。” 他说着伸出手,手落在她太阳穴上,轻柔的替她揉着。 “有好点吗?” 江月不知道算不算好点,还是难受那种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她心口一甜,她趴在床上吐出好大一口血,那口血是黑的。 张柳岭迅速伸手将她的身子抱起:“怎么了?” 他眉头紧皱。 江月说:“头疼,头疼。” 张柳岭皱着眉头在那想着什么,他对着佣人说:“去叫医生过来。” 佣人吓坏了,被那一滩的黑血,慌张的点头,立马就从房间内出去。 江月虚弱无力,整个人在张柳岭手上半晌都没有反应,张柳岭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很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太对,为什么会这样。 他抱着她身子,柔声说:“告诉我,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头痛,头好痛。” 江月抱着自己的脑袋开始在床上打滚。 张柳岭发现情况不对,他又叫来一个佣人,对着那佣人说:“帮我抱着她。” 那佣人哪里敢过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张柳岭怒吼:“过来!” 那佣人反应过来,脚步踉跄的这才靠近。 江月还在捂着脑袋在那说疼,张柳岭的手捂着她脑袋低声说了一句:“江月,别怕等会,乖,你听话,不要动。” 他说完整个人便从床上直接起身,接着,他人便朝着房间内快速出去,他直接去了北楼,到北楼后他将门给踹开。 施念正好在沙发上坐着,听到声 响立马回头。 张柳岭冲了上去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施念笑着说:“我什么都没做呢,怎么了?她人不舒服吗?” 施念的眼睛瞪的特别大,不过还是笑着回答着他:“你猜发生了什么,你一定想不到她会怎样,张柳岭她要是人的话,她用得着这么痛苦吗?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报应,她的报应。” “我一定不会让她活着的,我现在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折磨她,你觉得她现在的身份暴露了,她这种妖怪还能活下去吗?你妈一定不会让她活的,你供奉的那座寺庙也会完蛋。” 张柳岭对于寺庙的是一个字也不提,他只问她,反反复复问着她:“你到底做了什么?嗯?快说!给我立马说!” 施念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她完全推不开。 “放开我!张柳岭你放开我!” “施念,她如果出了问题,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你觉得你会有好日子过吗?” 他的手抓着她衣襟,脸色铁青无比。 施念冷笑:“你放不放过我,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一滩烂泥了,还怕你会对付我吗?” 施念根本就不怕了,早就不怕了,走到这一步。 “我死,她也死,是她逼着我走到这一步的,你耗费的心血只是白搭,白搭!张柳岭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迷信这种鬼神之术,你到底有多喜欢她啊,你真是让人没想到呢。” 第445章 害 张柳岭将施念从身上用力给甩开,在施念被甩开后,她身上突然掉落一个东西,张柳岭的视线朝着那东西看去。 是一个怪物的娃娃,那娃娃上扎满了针,那针有大有小,扎满那布娃娃的全身。 张柳岭将那娃娃从地下捡起来看了一眼,施念被他甩开后,人站稳在那,看着他。 张柳岭手上拿着那娃娃看了许久,然后朝着施念看去,他问:“这是什么?” 施念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而是问:“你看不到吗?” 施念唇边带着癫狂的笑。 这个时候张其成跟许云禾听到动静后,全都上了北楼,他们也看到了柳岭手上拿着的娃娃,许云禾只差没发出惊呼声,她手捂着双唇看着。 张其成也皱眉,接着他的视线看着施念,在心里已经确认施念疯了,一定是疯了。 施念发出低低的笑声。她根本就没管她们是怎么看她的,她现在只要毁灭跟痛快。 张柳岭将那娃娃交给一旁的佣人:“拿去烧了。” 那娃娃太诡异了,佣人哪里敢拿啊,站在那很是迟疑,不过过了很久,她还是颤动着手接过了那个娃娃,飞快跑出去拿去外面烧掉。 张柳岭视线又看着施念,他只说了一句:“我看你是彻底的疯了,在这里玩弄这些巫蛊之术,既然你疯成这样,施念,那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 张其成跟许云禾还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对着门口过来的管家说了一句:“疯成这个样子已经不能再家里待下去,今天,立刻把人送去医院。” 施念听到他这话,目光当即看向他,她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张其成跟许云禾也以为是没听清楚,盯着柳岭。 而张柳岭没有半分玩笑,对着门口的管家说:“立刻带走。” 就算是在施念动手伤人的时候,张柳岭都没有要说把施念送去医院,今天却下了把人送去医院的决定。 张其成没有上去说什么,他现在也觉得施念有点太疯了,疯到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说什么。 施念盯着张柳岭,她突然意识到,他是想用她疯子这一点来掩盖那些事实吗? 施念大叫:“张柳岭!到底谁疯你应该知道!你是那个疯子才对!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居然想用这样的招数对我?”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施念又说:“你用这样的招数对待我,以为她就能够活吗?!我会毁掉那座寺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施念那张脸犹如厉鬼,像是随时就能够冲上去撕碎在场的每一个人。 许云禾被她吓到躲在张其成身后躲着,完全不敢看施念那张脸,而张柳岭站在那,对于发狂的施念,只是眼眸冰冷的看着。 管家在门口看到这个场景,询问了句:“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夫人说下?” 在管家这句话刚问出来,张柳岭的视线朝着管家扫了一眼。 管家只能立马叫两个保安上来,施念在看到保安上来后。 施念再次盯着张柳岭:“你把我送进医院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你们张家的脸要不要了?你张柳岭的脸要不要了?知道外界会怎么议论你们张家吗?你们张家有个神经病的媳妇,你张柳岭有个精神病妻子?张柳岭你用这招来对付我,不过是自损八千。” “被人议论的人是你,跟我们张家无关,你现在在外界人眼中是怎样,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掩饰了。” 施念大概是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了,她冲上来:“我杀了你!张柳岭!我要杀了你!” 许云禾尖叫—— 在施念要朝着张柳岭冲上来那一刻,那两个保安迅速将她给抓住。 “张柳岭!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当初被车撞死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父母!” 那两个保安将她死死给压住。 施念在那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管家看到这副情况哪里还敢把施念留在这里,也觉得她应该是发病了,在那保安压着施念的时候,他对着张柳岭说了句:“我现在就联系医院那边,把施小姐送去医院。” 施念被那两个保安用力拖了出去,施念还在挣扎,不断回头大叫着:“我不是疯子,我说的话都是真的!真的!她不是人!是张柳岭用邪术!用邪术把人招回来的邪祟!” 施念每一句,都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眉头跳动一分。 施念的大叫声传的整个张家都能够听到,她那副样子,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可不就是疯子的样子吗? 这个时候张夫人听到动静,也从后院出来了,她站在后院门口,看着被保安拖出去的施念,以及很快赶来的救护车。 张其成跟许云禾走了出来,许云禾在看到张夫人后,当即走了过去,低声说了一句:“妈,柳岭要把施念送去医院治疗,刚才柳岭在施念房中搜查出一个扎满针的阴毒娃娃。” 张夫人站在那沉思,对于许云禾说的话没有回应,她只盯着被保安推上车的施念。 许云禾又说:“妈施念是真的疯了,这可怎么办,虽然她现在这个情况确实适合送去医院,可是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柳岭这次好像有点不顾情面了。” 张夫人看向许云禾。 许云禾在接收到她眼神,立马不敢再说了。 就在这时,被推上车的施念突然又在车里大叫出一句话:“老爷子是被害死的!是被那个妖邪害死的!” 本来许云禾正还有张夫人正在那站着,施念突然一句这样的话冒了出来,张其成许云禾张夫人全都抬脸朝着大门外看过去。 可是下一秒,施念就被关进了车内,她的声音消失。 站在那的张夫人皱眉问了一句:“她刚才说什么?” 许云禾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盯着门口的车。 张夫人又看向许云禾身边的张其成。 张其成当然也听到了刚才那句话,他皱眉冷声说:“她说老爷子是被害死的,她说的好像是这句话。” 三人脸上全部都是阴云。 第446章 心动 张柳岭在施念被带走后,很快回到了江月所在的房间。 江月在吐了一口血后,整个人躺在床上虚弱的很,佣人正在照顾着她,她不像之前那般大喊大叫了。 张柳岭到床边,看向佣人:“好点了吗?” 佣人立马回着她:“好很多了,现在安静下来了,没像之前那么喊疼了。” 张柳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过了好久他对佣人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佣人点头,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很快便退了出去。 在佣人离开后,张柳岭目光落在江月脸上,他眉头紧皱,好半晌,他的手抚摸着她脸颊,她脸颊上有汗,他的指腹在她有点苍白的皮肤上细细擦拭着。 他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手上的力道相当的细致。 江月的身体逐渐稳定了下来,差不多到下午就醒了,醒来后,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在窗户处站着一个人影。 江月发现是张柳岭,她盯着他背影看了很久,突然她咳嗽了两声。 张柳岭听到他的咳嗽声后,站在窗户口的身影便转过了身朝着她看了过去,江月问:“什么寺庙?什么邪祟?什么牌位?” 这是江月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而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人便停在窗户口处看了她很久。 江月也一直在等着他回话。 差不多两三分钟过去,张柳岭朝着她走了过去, 走到她床边后,他低着头看着她的脸:“醒了?” 江月手撑在床上,喘着气,却还是问:“什么牌位,什么寺庙?” 张柳岭低声说:“你刚醒,还是好好休息。” 可江月却从床上坐起来,好半晌她还是坚持开口:“张叔叔,他们说我是妖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江月抬脸,脸色沉默好一会儿,她虚弱的笑着说:“我不是人吗?” 江月话说的相当认真,她脸上没露出任何异样。 张柳岭听到她话,便说:“你当然是人。” 江月听到他这话,无力的垂眸却在想着什么。 江月其实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活过来,而且睁开眼就回到了自己还在读书大学那一年。 她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可以说,她一直都是唯物主义者,可是这一切又不得不让她疑惑。 张柳岭在她床边坐下后,替她身上拉了拉被子:“还难受吗?” 江月有些喘不过气,不过她摇头。 张柳岭又说:“等身体养好了一些,我送你去国外。” 江月听到他这话,立马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她笑着说:“好啊。” 她虽然是这样回答,可是说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她的手下意识抚摸着肚子:“要送我去国外,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两人之间还从来都没提起过这个孩子,张柳岭却问:“你想我因为的是什么?” 江月不再出声。 她还是很虚弱,说几句话就没了精神,人有点混混欲睡,脑子想的却是张夫人那张脸,跟施念那天晚上的表情。 江月想到这里,她身子竟然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她进入张柳岭怀中,整个人缩在他怀中,像是在寻求他庇护,那张苍白的脸靠在他胸口没有半分的血色,像有点干枯的玫瑰:“张叔叔……我害怕。”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害怕,手却抚摸着她那一头长发,安抚着她颤栗的身子。 那天晚上她是真的吓坏了,那个场景,那把戳人疼的桃木剑,那场寒雨,那么多人围着她,不害怕是假的。 她到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张柳岭看着她疲惫的脸蛋,抚摸着她发好久,突然声音很低很低的说了一句:“生下这个孩子,我们一起生活,怎么样。” 江月听到这句话,还是习惯性的沉默,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干涩的嗓子突然问出一句:“张叔叔,我们去国外了,就能够永远在一起吗?” 张柳岭看着她眼尾那一低泪,低声说:“当然,你想吗?” 江月有那么一刻竟然是心动的,可是很快,她却不再回答,沉默,房间里是没有期限的沉默。 她眼尾的泪滑落,落到她下巴处。 江月在他怀中紧闭着眼睛,张柳岭的双眼也一直都落在她脸上。 张柳岭守了江月整整三天,那三天就连晚上他都没有出来过,江月也不想要他离开,离开一步都不行,经过那一晚,她整个人很没安全感,很粘他。 张柳岭三晚衣不解带,一直都在床边陪着她。 这三天江月的精神气恢复了些,可还是听不得外面的木鱼声。 这天下午木鱼声是张家祠堂传来的,江月又开始头疼进入张柳岭怀中,像个小孩子待在张柳岭怀中不肯出来。 而张柳岭自然听到了祠堂里传来的木鱼声,他伸出手给她揉揉眉心的两处穴位。 很神奇的是江月竟然觉得头痛有些缓解,她双手圈着他身子软软糯糯的说着:“张叔叔,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这一刻,她在他怀里是真实的存在吗?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淡声说:“当然是真实的。” 江月笑,那张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脸上的娇憨也是如此明显:“那我们在这房间里过一辈子好不好?” 接着,她睁开一双眼睛盯着他。 那眼睛里再也没有算计恶劣,很单纯很干净的在盯着他。 张柳岭的手从她脑袋上落到她肩上:“还疼吗?” 江月立马摇头:“不疼了。” 她再次抱紧着他,在他怀中像条粘人的毛毛虫。 来送饭的佣人看到里面这一幕,立马在门口站住。 张柳岭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让佣人把东西端进来即可。 江月在他怀中娇俏可人:“不想吃,没有胃口。” 佣人放下吃的后,张柳岭从里面端了一碗汤:“多少要吃点的。”张柳岭看着她红润不少的脸,又说:“喝点鸡汤。” 江月听到他话,想了几秒才说:“好。” 她终于舍得从他怀中出来了:“那你喂我。” 这三天张柳岭对她的要求无不答应。 第447章 毕现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很是宠着她,说了句:“嗯,我喂你。” 他说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唇边,江月笑着含住。 “味道怎么样?” 他低声问,也低眸看着她的脸色。 “味道还不错。”江月小声说着。 张柳岭又再次给她喂了一勺:“嗯,再喝点?” 江月挨在他怀中再次点头,启唇含住了他递来的鸡汤。 张柳岭看着她一勺一勺接着,还在低声叮嘱着她:“慢点,不要呛到。” 那温柔的低语,让一旁的佣人目瞪口呆。 一碗鸡汤江月只喝下一半,一半过后,她在他怀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喝不下了,张柳岭也没有强迫她,他拿了一块帕子在她嘴角,江月低着头靠在他怀里还是不肯出来。 她就是腻着他,不肯离开他怀里一秒,仿佛他怀中就是最安全的天地,最舒适的地方。 张柳岭把碗递给佣人后,还在低声哄着:“再吃点别的?” 毕竟她喝的都是汤汤水水,填肚子的是一点也没吃。 江月扒在他怀中,撅着嘴说:“不想吃,好困。” 正当江月在他怀里跟耍赖撒娇到不行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张柳岭在听到这声敲门声,他略微抬起脸朝着门口看去,只是一眼,他没有理会。 可是下一秒,又是一声敲门声,张柳岭听出这敲门声的不同寻常。 江月在听到这敲门声后,也惊吓不已,当即紧缩在他怀里。 自从她醒来后,她整个人就脆弱到不行,好像周围都是洪水猛兽,张柳岭的手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让她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许久才说了句:“我去开门。” 他刚要将怀中的人放下起身,可是很快,江月的手又抓住他衣服:“不要开门,我好害怕。” 她双眼里沁出泪水,那双眼睛楚楚可怜的很。 张柳岭看着她脸上表情许久,他又安抚她,手抚摸着她脑袋:“我在这里,别害怕嗯?”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眼里的眼泪水这才压了下去,在压下去后,她点了两下头。 张柳岭在安抚好她后,这才松开她从床边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而当他打开门的瞬间,张夫人正好站在门口。 江月在看到门口的人后,惊呼出声,立马往后退着,不仅退着还立马扯过一床被子包裹在自己身上。 张柳岭感觉到她的动静,当即回过头朝着床上的人看过去。 江月吓到不行。 张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江月的表情,她脸上是冷意阵阵,江月看到她那副表情,无异于她要吃了她。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自己母亲张夫人的视线,他从身后的人身上收回视线,然后看着张夫人。 张夫人的视线也从江月的身上收了回来,然后看向张柳岭:“你要在这房间待多久?” 接着,张夫人又说了一句:“我有话要问你。” “我们去外面聊。” 张柳岭说了这样一句话。 张夫人在听到他话后,没有说什么,直接从门口转身,朝着走廊里走去。 张柳岭回头对佣人说了一句:“照顾好她。” 他说完,便也同样走了出去。 佣人还站在那不知所措,接着视线看向江月。 而走廊外面,母子两人走到一处拐角处后,张夫人看向身后的人:“你打算怎么做?你难道真的要把人强占了不可?!她跟你什么关系你现在是不清楚吗?!” 张夫人的声音又大,又气又急,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根本无法收敛。 张夫人又说:“我知道,你对她不一般,可她跟嘉文已经结婚了,你难道还要乱了这伦常不可?!” “她跟嘉文之间我不认为是能够被承认的。” 张夫人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您应该去问问嘉文,他让江月入了张家是为了什么。” “就算她跟嘉文之间不算什么,可是你跟施念呢!”张夫人冷笑一声又说:“柳岭,不管嘉文为什么要跟那个人在一起,她是嘉文的妻子已经成了事实,你跟她是永远都没有可能!你难道是想为了一个女人,手足不合,叔侄不合吗?!” “有什么不可?” 张柳岭这句话一出,张夫人眼睛里瞬间闪过几分锋利:“你是想要我死?还是想要拿着整个张家来陪葬?” “拿张家陪葬的人是您 ,您做了什么?” 母子两人双眼全是冰刃,视线彼此相对着。 张柳岭面色丝毫不退让的看着她。 张夫人冷笑了一声:“那你去揭发我,我看谁敢对我所做的一切,有异议,或者你来处置我。” 张夫人根本不怕,作为他的母亲,难道她还会怕自己的儿子会来对付自己吗? “如果真有那个需要,不管您是谁,您跟我什么关系,我会走到这一步。” 张柳岭没有开任何的玩笑,他看着张夫人的视线也没有半分的缓和,与她争锋相对着。 “好啊,看来你这是要大义灭亲呢,柳岭,你真是让我这个当母亲的很意外呢,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要对付自己的母亲了?” “我是让您收敛您自己的行为,到时候就不是闹的难看那么简单了,一条人命是你张家承担不起的。” 张夫人只是笑,越笑,她的眼角越发的抽动,里面阴冷毕现。 “可以,可以,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柳岭。” 张柳岭说完那些话,没有再跟她多说,直接转身就走。 张夫人却又问:“施念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住。 张夫人视线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目光看向她,脸色没有半分的异样,很淡定很淡定,他问:“您相信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病人的话吗?” 张夫人也觉得荒唐,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她还是问:“那寺庙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释?” “随便弄一块牌位上去的事情,您真的就相信这荒唐的一切吗?” 第448章 遗嘱 “是吗?” 张夫人问了这样一句话。 张柳岭不再理会她,继续朝前走。 “你还要在那房间待多久。” “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 张柳岭径直进入了那房间。 张夫人眯着双眼盯着他,没有半分迟疑的背影。 江月在房间里待着,也不让那个佣人靠近,抱紧着被子在床角瑟瑟发抖。 张柳岭回到房间后,目光看向床上的人。 江月哭着喊了句:“张叔叔。” 下一秒,江月人从床上爬了下来直接冲进他怀中。 张柳岭抱住她。 江月的手死抓着他,似乎深怕他离开一般,声音娇弱:“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张柳岭在她进入怀中那一刻,垂眸看着她那挂着泪珠的脸,他的手好半晌在她后背上轻轻抚摸着:“我不是我在吗嗯?” 许云禾那边不断在跟着张其成吵:“这人都进去多久了?还不打算出来吗?柳岭到底想做什么?!他难道半点顾忌都没有吗?他把我跟你放在什么位置,把嘉文放在什么位置?!” 张其成看向许云禾那张愤怒的脸,他也脸色难看到不行,他冷声说:“你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 许云禾哭着说:“我当初就跟你说江月有问题,柳岭有问题你不信,你还那样对嘉文,现在成了这样的情况你说怎么解释?!” 许云禾一向温婉,可如今家里闹出这样的事情,她再也坐不住了。 这简直是置嘉文的尊严完全不顾。 张其成来回走动,脸上全是冷沉,可他还在试图掩盖这一切,至少不让这一切发酵出来:“我说过柳岭只是把江月当成侄女晚辈看待,这样的话你要我说多少遍?” “人被带走多久?你居然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其成,你把嘉文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张嘉文出现在两人的门口,似幽灵一般:“爸妈,那是我的婚房,二叔这是不让我进了吗?” 夫妻两人朝着张嘉文问看过去。 张其成脸色陷入沉默。 “爸,二叔这么对我,您真的不打算管了吗?” 张其成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一个事:“嘉文,这件事情你不要着急,爸爸会替你解决。” “您要怎么解决?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我的房间我进去不了,还要看着二叔在我房间和我的女人待一起?” 张其成很怕他极端,他走了过去,手握住张嘉文的手臂:“嘉文,等等,我会好好解决这个问题,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嘉文冷笑:“如果这件事情您解决不了,那么我就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出了怎样肮脏的一件事情。” 张夫人那边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越想事情越觉得不对,她将管家招了过来,在管家进了她房间后,她问:“你真的在那寺庙里看到那尊牌位了?” 大管家对于张夫人再三问这件事情,他还是很肯定的说:“确实看到了。” “会不会真是妖邪?” “我觉得不可信,至于那个牌位,谁都可以往上放。” “可她确实不像正常人,特别是看我的眼神。” “施念小姐,精神错乱,我觉得还是不可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张夫人手上捏着佛珠,不断沉心静气,她暂且将心里的心思全都驱赶走。 “你去查查她身子。” 大管家听到这话,皱眉,不知道张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夫人说:“我总觉得她现在身子现在有些奇怪,那天发现她是在妇幼医院。” 提到这件事情,大管家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不过被那鬼神的事情闹的,谁都忽略掉了这点。 “我觉得应该不会……毕竟柳岭还没那么荒唐。” “现在他做出的荒唐的事情还少吗?” 大管家听到这话,闪动了下眼眸说:“好,我去那所医院查。” 在大管正准备走的时候,大管家又停住:“施念张家这边真的不管了吗?” 张夫人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切会变成这样,施念疯成这样,哪里还敢让她回张家:“远些送吧。” “她说想见您一面。” 张夫人本来阖着的双眸,瞬间睁开看着管家。 江月这边在张柳岭怀中待了好一会儿,后面是张柳岭把人抱去了床上,江月的眼睛就紧盯着他,在他怀中似一团小小的动物,十分依恋着他。 张柳岭用毯子将她给裹住,依旧把她人抱在怀中:“我守着你睡一会儿。” 她脸色还是有点白,整个人虽然恢复了三天,可遭受那么一场惊吓,怎么可能是几天时间就能够复原的。 她点头,身子紧紧贴着他胸口。 张柳岭手抱在她后背上,江月的手却缠在他颈脖处,脸贴着他颈部,像个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 张柳岭伸手熄了房间的灯。 没多久,江月便逐渐睡了过去,傍晚的时候把木鱼声又响起,张柳岭正在看书,江月又在他怀中不安的动了两下。 他低眸面色清冷的看着她,几秒后,他的手落在她耳朵上。 江月听不见那个声音就不那么害怕了,继续在他怀中熟睡着。 张柳岭还是盯着她那张熟睡的脸。 到第四天张柳岭再次从那间房间出来,当他出来的那一瞬间,门楼的保安跟佣人全都让开一米远。 张其成站在门口。 张柳岭到张其成后,他最先从门口离开。 两兄弟相顾无言的从门口走远后,走到一处角落,张其成开口:“柳岭!你到底想做什么?” 两兄弟的感情还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所以张其成在门口等着他出来,就是想要他个交代。 “柳岭,你注意你的身份和你的影响!嘉文怎么说都是你的侄子。” 张其成始终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一切,他压着脸上的情绪说着:“我知道这里面江月问题很大,柳岭你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我会把她跟嘉文送出国内,或者你跟施念回国外。” 目前这是张其成唯一能够想到的解决方法,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要能够把这件事情解决。 接着,张其成又说:“老爷子留下的遗嘱,你忘了吗柳岭?” 第449章 解除 “你不用处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张其成听到他这句话,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柳岭,你说你处理?” “我会让江月跟嘉文解除关系。” 张其成越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嘉文要什么?” 张柳岭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淡然。 “无论用多少的代价。” “你疯了?” 张其成抓着他的手臂。 张其成突然明白老爷子当初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遗嘱了,这一条遗嘱不是针对他们任何人,而是单独针对柳岭,也许老爷子一早就开始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柳岭,你真的要为了她什么都不顾吗?” “大哥,很抱歉,让你为难了。” 张其成怔住,目光盯着他。 “这是这件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 张其成沉默,彻底沉默。 之后,张柳岭从他面前离开。 张其成冲上去再次拉住他:“柳岭,如果你只是要嘉文跟江月解除关系我是没任何意见,可是解除之后呢?” 张其成话没说出来,面色冷凝。 “张家绝对不会允许你跟她之间有什么的。” “我会送她出国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她是不能留在张 家的。” “柳岭难道你就从没顾及过我们吗?” 张柳岭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抱歉,这是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这回是看张其成长久的沉默了,两兄弟视线对视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过几天是施念的生日。” 他提醒着他:“现在不管如何,施念是以张家的身份站在这,你要怎么处理你跟施念之间的关系?” 张柳岭也只是淡声说:“我会解决。” 他将他的手从他手臂上给拨开,再次从他面前离开。 张其成站在那眉目紧沉着:“好,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尊重你,但是在嘉文跟江月还有关系这段期间里,也请你尊重我。” 张柳岭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会的。” 张柳岭陪了江月四天,四天过后,他就没怎么进过那间房间了,江月发现了这点,她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在房间里待着,怎么都不肯出去。 而她门外依旧站着不少的保安还有佣人。 差不多两天,临近施念生日,不少张家的亲戚打电话给张家询问施念的生日要怎么过,而施念这边的朋友以及张柳岭的朋友,也都在打电话询问施念的生日会。 平时施念是最爱热闹的,所以每次生日都会请很多的朋友,在家里大办特办,今年虽然施念出了不少的事情,可朋友总归是还有不少,而且这些朋友还是跟张柳岭的共同朋友。 张柳岭这边自然是要给出一个办与不办的交代来。 只不过就在施念生日这天,张柳岭以总部那边的名义,对外宣布他与施念之间已经在多年前,就已经解除了彼此的情侣关系,这些年也始终都是以家人朋友照顾对方,还对外重点说明了一点,两人是和平分手。 这则声明一出来,外界哗然。 毕竟张柳岭的身份摆在那,张家这样的高门,施念就如同张家夫人的存在,且两人交往多年,爱情故事始终被人歌颂,如今传来两人关系解除的消息,怎么会不是热点新闻。 完全是全球播报的程度,就连国外风林集团都对此消息出了一则声明,证实两人关系解除。 这样的消息对张家的内部还是外部都是震动的,股市当天就起了波动,不过好在因为是和平分手,所以虽然波动,也未有太大的波动。 对于这个消息,最为震撼的是倪真夫妇。 两人在得到这个消息相当意外,他们拿着报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各自都没反应过来。 万林说:“解除关系了?” 倪真对于这件事情,倒是没万林那么意外,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是迟早的,施念这一年爆出了太多不好的事情了,张家这样的门第,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媳妇存在。 其实从施念被爆出出轨牧源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该结束了,拖了这么久,也实在是柳岭那边仁至义尽,他实在不是一个眼睛里可以容得下沙子的人,这沙子却存在这么久。 “施念怎么接受得了?” 万林想到了这件事情。 倪真说:“又没有结婚,自从施念父母死后,柳岭那个时候就好像跟施念关系已经结束了,一直照顾她这么多年,真算可以了,难道她还要赖着一辈子吗?” 万林叹了一口气,那口气自然是替施念叹的。 看到这则消息最为激动的赵顺,跟施念多年朋友,并且也是同学的赵顺,他手紧捏着报纸。 施念这边在医院关着,她无法出去,不仅出不去还接触不了外界的人,她自然不知道外界现在都是些什么消息。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柳岭也不可能让她去接触外界的人。 在病房里待着的施念在心里想着,张柳岭真够狠啊。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罢休,她会出去的,她一定会出去的,施念始终都在等着张夫人的到来,她也知道大管家一定会把那句话给带给张夫人的。 张夫人这边始终都在思考很多事情,当然包括施念那句话,她本来不想去见她的,毕竟现在外界现在风风雨雨,她不好靠近她,不然不知道她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她在想了好几个晚上,为了搞清楚她那句话,她决定还是去跟见施念一面。 就在星期六的这一天,张夫人出现在关押施念的医院,当她出现在施念的病房后,施念人正窝在床上,她的视线朝着张夫人看着,她当即便哭:“妈妈,您救救我,我那天真没有说假话!” 张夫人对于施念的话没有回应,她看着她那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只是沉默。 施念见她没动,又冲到她面前,跪下手抓着她的衣服说:“这么些年我在张家如何您是知道的,那天我没有说一句假话,我也没有疯,您一定要相信我,妈妈,我怎么会疯呢?这一切都是柳岭用来污蔑我,掩盖一些事情的。” 第450章 甜蜜 张夫人也没想到施念会变成这样,她看着她眼睛下方的两个黑眼圈,这一年,她的神情真是变了太多了。 在国外她跟柳岭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可是外面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不是假的。 张夫人虽然确实对她有点不舍,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她低声说:“施念,你还是在这边好好治病吧,把病治好了就没事了,你跟柳岭之间也能够好聚好散。” 施念听到好聚好散这四个字,她万分激动,抓住张夫人衣服的手抓的更紧了,她说:“妈妈,我跟柳岭是夫妻,夫妻之间怎么好聚好散,是柳岭变了心!对不起我!他让我家破人亡!当年如果不是他让我父母去国外,我父母怎么会死,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却将我变成这样!” 张夫人根本就不想听她这些,在她看来现在的施念确实神思癫狂:“施念,我知道这些年你跟柳岭在一起,也确实吃苦了,我也一直把你当儿媳妇对待,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张夫人只能先稳住她,不过她有些后悔来这里了,施念的话可能真的是疯言疯语,她正想离开。 施念却满脸眼泪说:“妈妈,是江月害死了老爷子,是江月,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柳岭为了保她,把所有证据毁掉了,全都毁掉了!” 张夫人的脚停住,很快她转身看向施念。 这句话施念说的很认真,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玩笑,她跟张夫人对视着。 她抬起手用自己的生命发誓:“如果这句话我有假,天打雷劈。” 大管家正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也面色紧绷。 也是这天下午张嘉文终于回了他跟江月的新房,在新房里,江月正缩在床上,她听到脚步声,当即朝着门口看去。 这四天,张柳岭在这房间的四天,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张嘉文进来第一句话便是;“这几天我二叔在里面做了什么?” 江月看到张嘉文进来,眼睛里是冷凝,不过很细微,不仔细看他察觉不出来。 江月脸色苍白说:“嘉文,你怎么才来。” 张嘉文到她床边也充满歉意说;“这不是我二叔把门给堵了吗?我一直都进不来。” 江月委屈的不行:“那你那天为什么没救我?” 张嘉文自然有自己的一派说辞,他坐在床边然后搂住她:“我不是想看我二叔对你什么反应吗?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二叔舍不得你。” 张嘉文嘴边含着一丝笑:“你瞧,他在这房间里面陪你四天呢,宝贝儿。” 江月说:“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 张嘉文说:“目的不目的的,无所谓,你只要继续当好我的张太太就好了。”接着,他又说:“你知道我二叔为了你可以到什么地步吗?很快他就会全部失去的。” 张嘉文在这里面算计的刚刚好,就等着他往里面钻。 “嘉文,你真的爱我吗?” 江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张嘉文看着她的脸,脸色也怔住,不是很明白她怎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看了她良久,接着又脸色正常的继续哄着她:“当然爱,我怎么会不爱呢,江月,我们不是同盟吗?” 江月是见过那个小三的,那小三漂亮比不上她,那小三不过是他的秘书。 上辈子那个小三还给她生了个孩子呢。 也不知道如今那个小三有没有出现。 江月听到他的话,脸上绽放出甜蜜的笑容,她说:“只要你爱我就够了,我什么都不怕。” 江月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一脸痴迷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柔情。 可张嘉文并不知道的是,江月那一脸笑容之下,却是最毒的笑,哪里有半分痴迷。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这次你确实替我立了一个大功。” 江月笑着,露出两个酒窝,可是当江月笑了两下后,她突然感觉脑袋又是一阵疼痛。 张嘉文看着她:“你怎么了?” 江月暂时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她摇 头:“还是有点难受。” 张嘉文安抚她:“多休息,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江月点头,撒娇说:“我会的。” 张嘉文为了体现自己的关心,又说:“我找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 江月的手立马抓住他:“不用,我只是想吃点甜的,你能够、帮我去拿点吗?” “好,我给你去拿。” 张嘉文说完,便从椅子上起身。 在张嘉文离开后,江月脑袋又晕眩,她以为是在床上躺太久的缘故,所以她试图从床上下来,可是下一秒她脚刚触地,她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床上,人竟然在床边晕了过去。 张嘉文端着一碗甜品进房间后,站在门口喊了一句:“江月。” 可是他这句话刚喊出来,看到趴在床上的人,他皱眉,觉得奇怪,迅速走了过去:“江月。” 他将她人翻过来,却发现她额头上全都是汗,张嘉文的手去触碰她额头,手立马往后一缩,他迅速放下手上的糖水往外走去。 朝着楼下的佣人大声喊着:“叫医生!快叫医生!” 佣人在楼下听到张嘉文的声音,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听到他说叫医生就知道楼上的人应该出了什么事,其中一个佣人立马去找医生。 张柳岭直接朝着楼上走去,刚到二楼张嘉文从房间里出来,正要另外去找医生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人:“二叔?您来干什么?” 张嘉文挡在那,张柳岭对他说了两个字:“让开。” “二叔要进去看吗?”张嘉文挑眉笑看着他。 这时里面传来佣人一句他:“天啊,怎么发烧的这么厉害,这是怎么了?!” 张柳岭再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威严是张嘉文无法阻挡的,他笑着从门口让开说:“您进去就是。” 张柳岭直接进了房间。 这几天他都没出现过在这间房里,他到江月床边后,佣人纷纷从床边让开,他直接将人从床上抱起,江月浑身是滚烫。 第451章 心尖尖 “怎么还会烧?” 佣人回着说:“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 张柳岭找不到原因,手在江月的额头上反反复复探测了好几下,他又问了一句:“医生还没来吗?” “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江月整个人烧的完全在说胡话,说些什么,没人知道,声音很小,嘴巴不断发出一种怪异令人听不懂的声音。 旁边有佣人说:“会不会是中邪了。” 佣人这句话一出,另外一个佣人看着江月这幅模样,也在问。 张柳岭眉头紧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暂时什么都没说,只让佣人们拿温水过来。 江月已经烧糊涂了,脸颊通红。 在医生赶到的时候,医生又再度为她检查,检查不出发烧的原因,只说:“可能是受凉导致。” 可是江月前几天才发烧了,人更是没从房间出去过一步。 张柳岭盯着医生,却没说话,好半晌,他对医生说:“找不到别的原因吗?” 医生对于这个症状也很迷惑,他说:“目前确实找不到别的原因。” 江月之前在圣诺亚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了。 张柳岭听到医生的话眉眼凝重:“先退烧。” “可是……” 医生有些话没说出来。 张柳岭知道医生想要说什么,孕妇是不能随便用药的。 张柳岭还是说:“先退。” 这是以大人为主的意思。 医生说:“我尽量温和用药。” 之后医生给江月退烧,可是药用下去,到晚上江月的烧始终都不退,佣人也始终都在物理降温。 此时的张柳岭已经在房间内待了一下午了。 医生在一旁说:“再等等,看晚上怎么样,可能是用药比较温和的原因。“ 张柳岭这边继续让佣人们对江月进行物理降温。 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江月有过一段时间降温,但是人不怎么清醒,睁开眼看了床边的人一眼,又昏睡了过去。 医生说:“现在烧已经退了下来,明天应该就会好了。” 张柳岭始终都坐在床边看着,他眉心拧着,在听到医生这句话这才逐渐放松下来,他对佣人说:“好好看着,有什么事,再来告诉我。” 佣人们也都守了一下午了,听到他这句话,也只能应答。 就在这时,张嘉文出现在门口:“二叔,您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知道您很担心江月,不过,您不用太担心,江月这边有我照顾就行了。” 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声音,视线朝他看去,他眼神微冷:“人要是出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张嘉文没说话。 张柳岭从江月床边起身,不过当他走到张嘉文身边时,张嘉文开口说:“二叔,你有什么资格拿我是问?江月是我的妻子,你只是我们的二叔而已。” 张柳岭停在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你的资格又来自于哪?” 他问完这句,又说了一句:“嘉文,有些事情,别言之过早。” 他只低声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便从他面前离开。 言之过早? 张嘉文琢磨着这样一句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鼻腔里还发出一声轻哼。 差不多两三秒,他也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在心里想,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老是发烧呢? 张嘉文也充满了疑惑。 江月这场发烧中途因为医生用药降了不少,到半夜后,她不仅没有醒,又开始发高烧了,守在江月身边的佣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深怕出大问题,立马去了楼下:“人又开始烧了。” 佣人在楼下的这句叫唤起先没人理会,可差不多两三分钟,张其成跟许云禾房间的灯都亮了,在两人房间灯光亮了后。大厅里的灯光也全都亮了。 在北楼的张柳岭很明显,也根本没有入睡,北楼那边的灯就没有关过,不过他坐在椅子上暂时没有动,眉目紧皱。 在佣人大半夜呼叫,张其成下了楼,问佣人:“怎么回事?” “小太太又发烧了。” 张其成当然知道江月白天突然高烧,他问佣人:“找了医生吗?” 佣人回着:“找了,医生给了药,停歇了一会儿,如今又高烧。” 这个时候张嘉文也从房间走了出来,对着那佣人说:“先找医生,别啰嗦。” 私家医生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离开了,佣人只能再去打电话。 张其成被吵醒后,也完全睡不着了,干脆在大厅坐着。 差不多半个小时医生就到了,那一整晚张柳岭都没从北楼这边出来过来。 第二天早上江月人已经烧到面色惨白了,脸上连半点红润都没有了。 在医院那边的施念早上脸上一直维持着一丝笑,她知道张家那边的热闹是不会断的,而他也迟早会来这边见她的。 他想把她弄在这里?做梦。 施念脸上的笑容持续的没有断过。 到中午十点的时候,江月整个人已经烧到惊厥了,就连用药都没用了,中途来过不少的医生,之后被送去医院,江月的身体也没有见任何的好转。 张柳岭终于出现在施念的病房。 施念早就在病房里等着他的到来,她在看到他那一刻,还仰着头一脸笑意问:“怎么,这是来看我吗?” 张柳岭眼神冰冷,立在她的面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事情。” 施念的态度完全是有恃无恐。 张柳岭走了上去将施念从病床上扯了起来,施念任由他扯着,她只仰着脸,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想要她活啊,让我出去,接我回张家。”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视线紧盯着她。 那视线里是厌恶至极,像是在看一条烂透了的蛆。 施念哼笑:“让她死的,我说过是让她死的。”她转动着眼珠:“你不让我活啊,你让我活我就让她活,我要当张太太,当你张柳岭的张太太。” 她面目早就变得极其可憎,那张脸像是窟窿头。 “让你心尖尖上的人这般难受,你也很难受吧张柳岭?” 第452章 醒 施念眼里是奇异的火焰:“我们要纠缠个生生世世,一个你好不容易捞回的怪物,你敢拿她来赌吗?” 施念是拿准了他不敢的,而张柳岭一直看着她。 江月一直在做梦,噩梦连连,梦境里是上辈子在张家时的画面,她发脾气打坏了张夫人最爱的一个瓷瓶,她是故意打坏的。 于是被张夫人抓住,她跪在地下被张夫人打,双手被打的血肉模糊。 张夫人骂她不懂规矩,小门小户出来的东西,让她好好在张家学好规矩。 那戒尺打在她手心,疼的头皮发麻,甚至钻心的疼,她耸动着身子不敢移动,而那时张柳岭就坐在不远处看着。 他跟施念从国外回来过节,她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个年头了,应该是她嫁过来的头几年。 好疼啊,真是疼啊,她一边疼,她一边低着头。 后面是他出声说:“妈,他年纪小,说她几句,她就知道错了,让她长记性 就行了,大过节的,您别动怒,搅坏了好心情。” 张夫人气到不行,但在听到他的话,以及他的面子上,停了手。 还顺带说了一句:“刁蛮任性,目无尊长,江家是怎么教的女儿。” 张柳岭却不再开口。 之后江月被关进了房间,不许出来吃东西。 江月想,她嫁入张家后,竟然大多时候都是饿着肚子的,因为她骄纵,她不听话,是张夫人最讨厌的人,所以她大多时候都在关禁闭。 可是那一天,她是从窗户处翻了下来,毕竟才二楼,要想翻下来很容易,她在前厅的花园一颗树下哭,哭了不知道多久,黑暗中她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江月在听到那脚步声当时怔住。 因为是张柳岭出现在了她身后。 他沉眉看着她,低声对她说了一句:“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出来了?” 江月回着他:“我翻墙出来的。” 夜很凉,他在黑暗处站了很久,问了句:“为什么打碎那瓷瓶?” 张夫人收藏的都是国宝级的藏品,而每一样都是孤品,且价值连城。 她会生这样大的气,很正常。 江月却丝毫不在意,相当骄纵的回着:“因为我不喜欢那个瓷瓶,我讨厌,所以我要打碎。” 她就是要对着干,他们不要她干嘛,她就非得干嘛。 他对于她这些话没什么反应,而是问了一句:“大过节是一定去祠堂待吗?” 他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很无情,且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江月想,她翻墙出来被张夫人知道的话肯定是要去祠堂跪着的,而她能够从楼上翻下来,却没办法翻回去,房门是锁的,她进不去,她已经做好了去祠堂关着的准备。 那一晚上她是破罐子破摔,整个人就是要自虐。 谁知道凌晨一点回去,大厅静悄悄的,二楼本来关着的房门,却半开在那,有个佣人站在那等着她:“小太太,您还是进去吧,早点休息比较好,我不会声张。” 江月觉得奇怪,这扇门开的?这个佣人又为什么会帮她? 虽然江月之前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过她倒真没自虐的爱好,听到佣人的话,便进了那扇房间,之后那扇门又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她二楼翻墙的事情,除了那个佣人,没人知道。 那天晚上的月色是真温柔啊,温柔到江月一个人趴在窗户口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第二天早上江月从房间出来,看到房门口多了一只小鸭子。 她弯身将那鸭子从门口抱了起来,她想,房门口怎么会有一只鸭子呢。 她本来不好的心情,因为那只鸭子又变得相当的开心,脸上全是笑,完全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后来那只鸭子怎么样了? 那只鸭子被张嘉文开门时,不小心夹死在了门缝里。 那个时候,她跟张嘉文感情已经不好了,为此她还冲上去跟张嘉文狠狠打了一架。 张嘉文脸都被她抓花了。 当时可能是因为她是女的吧,可能也因为两人结婚年头不算长,也不算短,暂时还对她有忍耐力,所以没对他怎么样。 不过江月更多的认为是,张柳岭还在家,他不敢造次。 江月人在那些梦境里挣扎,翻来覆去的挣扎,可是她的身上始终像是压着一层什么,让她无法起身。 迷迷糊糊中她又感觉有个人坐在自己床边,江月想要睁开眼,却始终无法睁开。 当江月彻底的醒来是两个星期后,她人昏迷了整整两个星期。 当然她醒来后,并不只年月,还以为自己只是昏迷了一两天,她睁开眼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她视线朦朦胧胧,这时有个佣人到她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小太太,您醒了。” 江月盯着那人的脸:“我睡了多久?” 那佣人似乎不敢回话,颤动了两下嘴唇,不过过了好半晌,还是回了她一句:“您昏睡了,两个星期呢。” “两个星期?” “是的。”佣人很肯定的回答她。 江月整个人有点回不过神来,在心里想着,她怎么会昏睡这么久。 她觉得有点痛苦,唔了一声说:“这样啊。”便没再说话。 佣人看着她还是不敢说话,深怕一说话,那点子音量就会让她断气一般,好在江月缓了缓,精神来了一点,小声说了一句:“怎么没有木鱼声了。” “木鱼声?” 佣人从来没有听过木鱼声呢,所以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江月觉得脑袋逐渐舒服了,她懒洋洋的躺在那不再理会佣人。 江月是醒来后的当天下午,下了床出了房门走着,她一出来张家的那些佣人全都看着她。 江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她也看着她们。 她在走廊上四处走动了下,谁知道走了一会儿,人竟然走到大厅后院的入口处,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北楼上。 北楼那边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江月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张柳岭。 佣人又说了一句:“咱们回去吧。” 江月也没在那门口多停留,便又转身回了楼上。 第453章 维持 张柳岭此时正站在那座香火繁重的大殿里,他正低头看着那个在卜卦的僧人,在卜了无数次卦后,那僧人说:“凶多吉少。” 接着僧人又说:“目前这边也只能替她暂时缓解,维持不了多久。” 大殿里烟雾重重,在两人之间穿梭,那些烟雾也缠绕在张柳岭的张柳岭的眉眼之间,他看着那僧人。 江月回到房间后,问那佣人:“医生有说我是什么原因生病的吗?” 那佣人回着她:“没有,医生那边也搞不清楚原因。” 江月觉得那佣人的脸色有几分古怪,她又在心里想,怎么会找不到原因呢,她可是昏迷了两个星期。 江月看了那佣人很久,没有说话。 那佣人又说:“小太太,您这段时间还是好好休养吧,这次发烧对于您来说,损伤太重了,还是要好好补一补。” 说到补一补,江月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可没忘记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不过这么多天,这个孩子还能够存在吗? 江月倒是没觉得自己肚子这块有什么异样,想必应该也没什么事,她看着那佣人的脸,在心里猜想着,估计她们应该也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点点头说:“嗯,好。” 她被佣人又扶着再度在床上躺下,不过在床上躺下后,她还一直都在想自己昏迷的事情,高烧一次两次是身体弱,可是高烧这么久,还昏睡了两个星期,这可就不是身体弱的原因了。看来这里面黑手还不少呢。 江月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四面楚歌。 那佣人似乎有点点八卦,开口问江月:“小太太,我这几天在您房间照顾,您跟我们一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来路不明,您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江月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压住?”她目光看着那佣人。 那佣人说:“我们村里以前就有个人去上坟被脏东西给吓到了,也是昏迷了好久,后来那个人醒来精神失常疯了。” 江月不相信这些东西,虽然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楚,虽然她至今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以前,可是这种玩意,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甚至嗤之以鼻:“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真的有,如果真的存在,那世界还得了?” 江月更倾向的,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给她下毒,毕竟她上辈子就是被下毒,导致死亡的。 佣人说:“我也觉得,所以施小姐现在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 江月在听到这话,朝着那佣人看去,目光紧盯:“你说施念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 那佣人小声说:“是呢,原来张先生早就跟她分手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念在她失去父母的份上,没有亲人的份上在照顾她,可谁知道,却甩不掉了,她那天说出那些疯言疯语的话,所以被张先生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疗。” 江月听到这话就觉得有意思了,她没想到她昏迷了这么久,这中间还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是张柳岭跟施念在内斗了吗? 她坐在床上想着,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过江月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的幸灾乐祸,只是低声说:“那真是可惜了,张叔叔跟施念姐姐可是金童玉女呢。” 江月精力有限,也就跟那佣人八卦了这样几句,人便躺在床上继续休息着。 不过没多久,张嘉文又进来了,依旧表现出一副相当关心她的模样,还说他这几天的情况把他吓死了,他整天晚上一宿一宿的照顾着她,让她以后千万要记得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再着凉。 他一宿一宿的照顾着她,江月几乎是把这话当成玩笑话听的,当然她也没有拆穿他,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还在他面前表现的相当感动的样子。 江月醒来后,在房间里休养了差不多两三天,两三天人逐渐 可以在外面走动,那几天她天天在外面散步,整个人的身体除了有点无力以外,精神状态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散步除了碰到张家的几个佣人,以及见到过张嘉文,那几天张家的其余人倒是一个都没有见到过。 这一天她散步到后院北楼这边,才刚走到北楼这边的长廊,就听到身边的佣人说了句:“小太太,咱们还是回去吧,再往那边去就是北楼了。” 那佣人似乎不想让她靠近北楼。 她根本不知道,她跟张柳岭的关系如今在张家早就不是一个秘密了,张夫人是不允许她靠近这边的。 江月对于那佣人的话,她却说:“为什么不能靠近北楼?” 她说完,不仅没有理会那佣人的话,还直接朝着北楼走去。 “小太太!”佣人想要再度拦住。 可是江月根本不理会,还是朝着北楼走。 当她到北楼大门口后,佣人还跟在她身后,可是江月直接朝着北楼大门口入,佣人没敢跟进去。 江月不怎么常来这边,只因这里是施念跟张柳岭的住处,她走进去后,里面相当静谧。 江月在一楼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二楼去,等她到二楼的楼上后,一个人慢慢的在楼上走着,走到一处门口,走廊那一端的书房正好走出来一个人。 是张柳岭。 江月停住站在那。 这么多天,她终于看到一个张嘉文以外的张家人了。 她看着他不说话。 张柳岭站在她对面也看了她很久,低声问了句:“怎么来这里了?” 第454章 好转 江月立在那还是不说话,视线只是看着他。 张柳岭也并没有朝她靠近,两人周围都是寂静之声。 好半晌,江月才回答了一句:“想张叔叔了,所以来看张叔叔。”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才又问了她一句:“身体没不舒服的了吗。” 江月想了想,说:“好透了。”她顺带还说了一句:“可能是被人下毒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又说了一句:“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淡淡说着。 江月却还是不肯动,立在那,还不肯说话,明显是不肯走的意思。 张柳岭沉默的站在那很久,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她身边,低脸看着她,眉间倒是带着一抹温柔:“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风吹动着两人的衣服,也吹动着江月的发丝,她脸色带着几分委屈,可几分委屈过后,她动了动唇,终于开口说:“我以为你会来看我。” 这几天她难受的很,以为他会在自己身边,谁知道却并没有,就连她醒来这几天他都没有来看过。 江月这般说着,而在说着说着,脸色就更加的委屈了,手还死命的扯着自己的衣袖,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张柳岭看到她这幅样子,低声说:“你不是好了吗?” “好了就不来看我了吗?” 她据理力争,不肯放过这件事情,仿佛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她小声说:“骗子。” 她骂着他。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样子,没有动。 江月在那扭捏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然后手指实实在在缠在他指间。 张柳岭对于她这个举动还是没有动,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她。 “别胡闹。” “就要。” 她刁蛮任性的缠着,接着还要进他怀里要他抱,是她自己主动往他怀里钻。 张柳岭低眸看着这样的他,他想,他已经病入膏肓了,竟然很喜欢她这幅模样,甚至觉得她诡计多端又如何,她投怀送抱又如何,他只想将她困在怀里,永远都困在怀里与心里。 她脸靠在他肩上,身子依偎在她怀里,脸上全是想念之情。 张柳岭垂在身侧的手,垂了很久,他终于动了一下抬了起来落在她的脑袋上,手指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江月这才觉得满足,脸往他肩上埋的更深了,轻轻说着:“想要你陪着我。” 张柳岭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也陷在她的黏人的乖巧里。 他轻轻:“嗯。”了声。 江月就这样安静的待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而张柳岭本来任由她靠着,过了许久,他的手抱住了她的身子,江月也将他抱的更紧了。 那个一直照顾江月的佣人也一直在北楼的大门口等着,毕竟这边是离张夫人住处最近的,如果让她知道小太太来北楼这边了,你还得了,她铁定是少不了一顿罚的。 佣人不敢一直站着,怕太过招眼了,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进这扇大门口,而当佣人在进了北楼这扇大门时,一抬脸便看到二楼站着一个身影,她刚要开口说话,仔细一看,不,不是一个身影,而是两个身影。 另一个身影是在张先生的怀里。 佣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猛然紧绷,看到这一幕大气不敢出。 张家佣人到处都在传小太太跟张先生有不正常的关系,原来……都是真的。 张柳岭感觉有人进北楼了,他看了一眼楼下,发现照顾江月的那个佣人,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低声说:“好了,回去休息吧。” 江月还是不肯,要腻在她身上。 张柳岭对她低声说着什么,江月听后,倒是乖乖的,却又不情不愿的将手从他身上滑落,然后从他怀中出来。 在江月站好后,她还在委屈巴巴,鼻子怂了又怂。 张柳岭又再次看了她一眼,看了半晌,江月点了点头,才从他身边离开,朝着楼下走去。 佣人一直都站在楼下等着,不敢出声不敢乱看,江月慢吞吞的走到楼下后,到那佣人身边。 她对佣人说了两个字:“走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最先出了北楼。 张柳岭站在楼上看着,直到她身影离去。 之后佣人也随即跟在她身后。 江月出了北楼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那几天江月身体倒是很不错,医生每天都在给她调养,不过她偶尔还是会想吐,除了这么点情况以外,也都没别的情况。 江月也发现那医生除了给她调养身体以外,还给她用了很多孕妇用的药,江月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了两下。 那几天她也都在等着张柳岭来看她,不过,他还是没有来。 好几次她想去北楼,可惜都没找到机会。 而那几天有件让张嘉文忙的江月都见不到他人影的事情,他终于进了总部了,进总部的那一天,满报纸都是他的消息,那阵仗登基都还没他隆重。 江月因为身体不适,也就没怎么理会张嘉文那边的事情。 但是如今看来,所有的剧情都在朝着上辈子那样走了。 张嘉文进了总部,就是江月跟张嘉文关系破裂的时候,江月知道他利用了自己达成了很多,比如这次她真是大大的功臣。 不过如今两人关系会不会破裂,江月并不在乎,她倒是挺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她在心里想着张叔叔到底会把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生下来吗? 想到这里,江月竟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当妈妈应该也会很好玩,这种好玩会不会比让张家鸡飞狗跳的好? 又是过了差不多两三天,江月元气恢复,开始可以在张家四处走了。 至少她身体上真没觉得有任何的问题了,不晕眩,不心慌,也听不到那烦人的木鱼声,心情还开始变的特别的好。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彻底的没什么事了。 医生照常来检查的时候,她还会偷偷问医生孩子的情况。 第455章 绿豆 那医生倒是回答的比较隐晦,说一切都好,只让她好好修养身体。 江月听说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这一天晚上江月在房间里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江月睁开了双眼,而在睁开双眼的瞬间,她看到的人竟然是张柳岭,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江月觉得不可思议,从床上起身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便问:“在休息?” 江月脸上立马带着笑,她说:“你来陪我了?” 张柳岭没有否认,他朝着房间里走去,在她床边坐下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江月可开心了,说:“好了,完全没事了,也不呕吐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看了一眼她的小腹。 江月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住然后轻轻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感受下。” 当他的手落在她小腹上那一刻,他垂着眼眸看着,手下是一股温热。 江月问:“有感觉到吗?” 江月眼睛洋溢着兴奋的笑,她眼里全是惊喜跟好奇,一双眼睛又圆又亮。 张柳岭低声说:“还没感觉到。” 江月听到他这话有点不高兴了,她说:“哪里会感觉不到?” 这个时候佣人端着一碗东西过来,江月朝那佣人看去,张柳岭低声说:“我让人给你熬了点了绿豆粥,清热降火,解毒的,你尝点。” 江月最讨厌吃的就是这种东西,在她看来绿豆有一股子馊味,她憋着气,撅着嘴 巴说:“不想喝,这个东西,我好讨厌。” 张柳岭却说:“是甜的,你试试。” 他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江月却紧闭着双唇,好像很不想喝的样子。 “那我先喝点?” 江月看着他淡淡的脸色,觉得可以,便点点头:“你先喝。” 张柳岭将那一勺子绿豆放到唇边,将那绿豆给喝了下去。 江月问:“没有一股子馊味吗?” “怎么会有馊味呢,很好吃。” 他很认真的回答着她。 江月盯着他脸色:“真的吗?” “嗯,当然。” 张柳岭看着她问:“要不要喝点?” 江月想了很久,不想尝,但是又看他的脸色好像那味道又还不错的样子,便下意识点了点头,一副想尝又不想尝的样子。 张柳岭舀了一勺子在她唇边:“尝尝?” 江月这才犹犹豫豫的点了两下头,等着他将勺子递到她唇边,喂她。 张柳岭对她这点带着几分纵容,将那勺子绿豆喂到她唇边:“先含一小口。” 江月紧抿着唇却不肯张嘴,表情的调皮的看着他。 张柳岭好脾气的很:“不要吗?” 江月感觉有甜滋滋的绿豆水进入唇内,她喜欢吃甜的,这才启唇,怯生生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才舔一下,她就开心的很:“好甜。”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惊喜的模样,脸上也带着几分笑:”嗯,甜的。” 她一大口将那绿豆糖水含在嘴里。 张柳岭在她含了一勺,目光定了许久。 江月却没有任何的察觉,她只飞扬着眉眼:“好喝,还要。” 张柳岭这才拿着勺子继续喂着她:“慢点吃。” 江月吃了好大口,嘴里甜滋滋的,心里甜滋滋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着他。 张柳岭脸色却有点淡淡的阴影,他只配合着她,一勺又一勺让她喝着。 不过喝了大概四五勺,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声说了一句:“好了,等下还要吃晚饭,不可以吃太多的甜食。” 江月有点不开心说:“让我喝的也是你,不让我喝的也是你。” 张柳岭从佣人手上拿过帕子在她唇上擦拭了两下:“不可贪吃。” 江月想着自己也还不饿,也就没有继续吃那碗绿豆,任由他拿帕子擦着自己嘴角。 张柳岭擦拭的很仔细,在擦完后,又问:“要不要喝点水?” 江月摇头:“不想喝。” “那我陪你一会儿?” 江月用力点头,脸上对他充满了期待。 张柳岭把手上用来装绿豆的碗,递给了一旁的佣人,佣人接过那个碗的手竟然在颤抖,当然江月也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视线一直都在盯着床边的那个人。 佣人端着碗出去后,江月进入他怀中,这是她垂涎已久的事情。 张柳岭在她倾身到自己怀中后,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身子,江月变得格外柔顺,靠在他怀中低低的说:“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渴求。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看了许久:“嗯,好,没问题。” 他的手下意识抚摸着她的脸颊。 江月往他怀中埋着,在他怀里开心的笑着,手抱着他的腰,粘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放开。 张柳岭低声说:“最近睡的好吗?” 他垂眸看着她询问着。 江月用力点着头:“还不错,这几天睡的好舒服。” 这可能是她最舒服的几天,终于不是发烧到昏迷了。 张柳岭应答了一声:“嗯,睡的舒服就好。” 他落在江月脸上的手带着巨大的怜惜,看向她的视线也是如此的温情脉脉。 晚上,江月连晚餐都是在房间里吃的,当然张柳岭在她的房间陪着她,陪着她吃完饭后,又陪着她待了一会儿。 江月怀孕了,人嗜睡,所以在用过晚饭没多久,便又有点昏昏欲睡了,张柳岭自然是守着她没有离开,一直等她睡着。 江月睡着后,张柳岭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他手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两分钟后,他终于从床边起身,离开了这房间。 江月已经彻底的深睡了过去,人也完全没有知觉。 佣人正在外面等着,张柳岭在走了出去后,对站在门口的佣人说:“你守着,不要生长。” 那佣人听到这句话,当即点头:“好的。” 张柳岭从门口离开了,身影在灯光下越走越远,最后在楼梯口消失。 江月一晚上没有梦,可是到凌晨六点的时候,她人醒了,醒来后,房间空荡荡的,不见人,也不见灯。 第456章 漆黑 江月一晚上没有梦,可是到凌晨六点的时候,她人醒了。 她莫名觉得小肚子好像一直在隐隐作痛,她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只觉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在流。 这是怎么了?江月也不知道。 她只觉得好痛,小腹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往下坠,要从下体流出来一般,江月有点恐慌,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然后去开床头的灯。 在房间大亮的瞬间,江月喘息着要下床,可谁知道身子痛到根本没有力气,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下。 而就在她摔倒的那一霎,江月感觉一股热流从肚子里流了下来,她恐慌不已,大声喊叫着:“有人吗?有人在吗?” 这时候在外面守门的佣人,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立马就醒困了,第一时间冲到门口将房门用力给推开,而在推开的瞬间,她看到了倒在地下的江月。 江月盯着自己的腿间没有动,那佣人看着她的腿间也没有动。 血,她的双腿间全是血。 佣人吓坏了,可是没有叫出声,只是冲了过去将江月从地下给扶起来,试图让她回床上。 江月却紧抓着那佣人:“怎么会这样,这是哪里来的血?” 她年纪小根本不懂这方面,就算前世活的久,可对于怀孩子这方面,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一些事情。 可在看到那些血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这个孩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佣人对于她的询问,没有开口说什么,只说:“您先上床休息吧,没事的,不要慌,这些东西我现在就来给您处理,您躺在床上不要动就行。” 江月一直在看着她,她感觉那佣人的态度特别的奇怪,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一般,只等着来收拾目前这个局面。 江月的手抓住佣人的手臂,在她的拉扯下一直没从地下起来,只问:“那碗绿茶汤是不是?” 佣人在听到她这句话,脸色闪过几分惊慌,她目光落在她脸上。 江月还是问:“是不是?” 佣人立马回答:“不是不是,您现在这个情况,我也要找医生给您看才知道,您先上床休息,我立马去叫医生过来。” 那佣人说完,又将她从地下给抬抱了起来。 江月痛到死去活来,脸色惨白,她手一直摁着肚子,可每摁一下肚子,她只觉得那热流在双腿间更加的增多。 “好痛,好痛。” 她痛苦的喊叫着,整个人根本没办法反抗那佣人,身体只能依靠在那佣人身上。 那佣人把她抬到床上后,很快便将她放在床上躺平,然后手忙脚乱的在床边打转忙说:“等一会儿就好了,您稍等下,我先给您打点温水擦擦脸。” 她根本就没有要去喊医生。 在那佣人离开去洗手间后,江月躺在床上不断翻腾,喊叫:“好疼,好疼,救救我。” 佣人在洗手间吓坏了,连水龙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 过了好久,她才将一盆热水为安完整放好,然后她端着脸盆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到床边要给江月擦拭身体。 江月痛的要死,根本不要那个佣人来碰自己,她大声说:“滚,你给我滚!我要医生!医生!:” 那佣人焦急万分,安抚着她:“小太太,您忍一下就可以了,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佣人的手努力摁住江月的手要去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可是江月一直在挣扎,她从早上六点左右一直挣扎到早上八点,到八点的时候,江月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趴在床上。 床上是一片狼藉,佣人也气喘吁吁,疲惫万分,她在一旁小心翼翼询问:“小太太,您好点了吗?” 江月手捂着自己肚子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脸色苍白的如一张薄纸,看不到她脸上有任何的一分血色。 “小太太。” 佣人又再次唤了一句,见她趴在一直都没动静了,而身上全都是血,那血很黑,佣人吓的腿软,深怕出人命。 可是佣人没办法去找医生,在心里知道应该多半没什么问题,便弯着身,不断在给江月收拾身上的残血,和给她换着干净的衣服。 江月整个人任由着她折腾。 到九点的时候,佣人基本上将房间里的一切收拾干净,而江月在床上已经累到痛到整个人睡了过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 佣人颤抖着手去她鼻尖试探,试探了一秒后,感觉到有平缓的呼吸,佣人的手 立马从她鼻尖收了回来。 佣人的心彻底的放下来后,她关了房间里的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佣人去开门,到小厅后,看到是张嘉文,佣人立马立定在那。 张嘉文看着那佣人,盯了那佣人半晌,他问了句:“江月呢?” 佣人回着他:“江月小姐正在睡觉呢。” 张嘉文觉得奇怪:“还没醒?” 佣人说:“是的。” 平时她也爱睡懒觉,张嘉文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不过他在空气中好像闻到了鲜血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闻到这个味道。 他皱了两下眉头,便进了自己房间,一脸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他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也确实是不错。 佣人在看着他进了房间后,便也从小厅走了出去。 江月那整个白天一直都在睡觉,人就没醒来过,佣人早饭午饭,都是亲自给她端上去的,也不叫醒她,只是让她继续睡着。 只把吃的放在一旁的桌上,便从房间里出去了。 江月醒来后,是晚上七点左右,她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在听到那开门声后,她眉毛动了两下,只是两下,她那双紧闭的双眸艰难的睁开,然后又是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掉了一般,眼前全是一片漆黑。 她动了两下脖子,手第一反应就是去抚摸自己的肚子,在抚摸上小腹的那一刻,她脸竟然半晌都没回过审来,良久,她轻笑了一声。 心里有个声音在跟她说,孩子没了。 她看着那满桌子的饭菜,人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时候她的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张嘉文。 他站在门口盯着她那副苍白的像鬼的样子,问了句:“你怎么了?” 第457章 心跳如鼓 张嘉文觉得她的脸色阴森森的,挑眉:“你中邪了?”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话终于开口:“没什么,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问我怎么了?” 张嘉文盯着她那张脸,一时之间没明白她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看了好半晌。 江月看着他又问:“怎么,你还有事?” 张嘉文察觉她情绪的冰冷,他也不是一个非得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人,他笑着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他说完,便从门口离开了。 江月视线没什么温度的看着她,那脸色可能比鬼的脸都还要难看几分吧。 张嘉文出了她门口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来跟她猜这些哑谜。 江月在张嘉文走后,坐在床上一时都没动。 这个时候佣人进来了,看到她坐在床上脸上也彻底的放心下来,虽然张家这边有医生在守着,虽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佣人昨天晚上还是被吓到了。 她到她身边:“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月的视线却盯着那佣人没有动。 佣人只觉得她的视线像冤魂的双眼,猛的哆嗦了一下。 “你觉得我还吃的下东西吗?” 佣人听到她的话沉默了几秒没有回答,心脏如锣鼓喧天。 江月看着她笑了一声,之后什么都没再说,她也没什么心情说。 佣人却还是站在那,小声说了句:“您多少还是吃点吧?无论如何身体还是要养好的。” 小月子嘛,江月知道。 她脸色冰冷,没有回答她任何的话。 佣人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休息一会儿,暂时从她房间出去了。 江月不知道那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还像是在梦中,人没多少知觉,神思恍恍惚惚。 不过奇怪的是,她身子竟然恢复的很快,之前高烧后,身体还相当的不适,这一次却除了那天疼痛难忍以外,意外的没有太多异样。 就如同赃污排出体外。 江月想,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比喻。 赃污,这个孩子本身就是脏污的存在,她之前居然还想过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她怎么想的? 他倒是给她上了一堂好课。 施念在医院这边一直都在等着张柳岭的到来,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却始终都没见到她人来。 她觉得有几分奇怪,在心里想,没用吗?这东西没用吗? 她有了几分恐慌,她终于在这边难以待下去,冲到门口用力的拉着那扇死锁的病房门,她大声喊叫:“开门!你们开门!给我开门!” 可是没有人应答她。 施念却将门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这哪里是医院啊,这根本就是地狱,里面是房门,外面是铁门。 施念因为出不去,她还是在等,还是在里面继续等着,他不相信他不会过来的,他不来,她只会死的很惨,很惨。 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她继续等,等他的到来。 可是张柳岭却并没有出现。 可是之后她等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施念还是没有等到她来,她开始在房间里自残,脑袋朝着墙上狠命撞去。 墙壁发出很大的响声,让医生跟护士全都进来了。 施念被医生跟护士全都给拉住,她看向他们:“滚开,让我出去!我没有疯!我是被人害进来的!放开我!” 她伸手将那些医生跟护士给推开,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可谁知道她一出来,门口一堆的记者都在堵截着她。 施念看到那些记者,又步步后退。 那些记者不要命了一般,拿着手上的摄像头对准着施念,他们可是在这边蹲守了好几天了的。 曾经的大画家,如今的疯婆子,谁不想要这样的新闻,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头条? 施念看着那些不断刺着她双眼的光,她睁大眼睛看着,下意识反应就是用手挡住那些刺眼的光。 不,她不要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灯光下,她不要,这是她最恐惧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怎么会放过她,镜头不断跟着她拍,跟着她走。 无论医院的保安如何拦住,如何驱赶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施念大叫:“我没疯!我是害的,我是被害到这里面来的!” 她知道无处可逃,所以对那些镜头大喊大叫,撕裂抓狂。 “是张家,张柳岭他在杀害我,陷害我!” 那些一堆的记者中,其中一个记者对着她说:“张先生那边已经宣布跟您解除了所有关系这件事情您知道吗?施小姐,请您回答下我们。” 解除?他们什么时候解除了这样的关系? “不,我们没有解除!我们什么关系都没解除!我是张夫人!我们有法律关系的认证,这一切都是胡说!胡说!你们知不知道!” 她对着那些记者吼叫。 她吼叫的越发厉害,那些记者就越发的高兴,看着她那副精神崩溃疯狂的样子,不断拿着摄像头在摄取着她那张丑陋的脸,她那神志不清的状态。 “迫害我的人是张柳岭!是张柳岭!他张家就是个肮脏之地,肮脏!” 可是谁会相信她的话,所有人全都把她当成疯子,而她本身就是疯子,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所说的话的。 那些医生跟护士全都把她推进病房,而施念根本无法反抗,在他们手上不断挣扎也无济于事,那些记者见施念要被推进房间,当然全都争先恐和的往前冲,想要拍她病房里更具体化的东西。 保安死命拦住。 那些医生跟护士只能全都挡在门口,劝退着那些记者。 好在那些记者没有太过得寸进尺,在跟那些记者还有护士交涉了很久后,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从病房离开,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扇门并没有完全锁死。 施念盯着门的那条缝隙,趁着那些医生护士都在跟那些记者交涉的时候,她人靠近着那扇门。 第458章 报应 当那些记者跟护士将那些记者全都驱赶走的时候,有一个记者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只是看了一眼,却发现那房门竟然大开着。 那护士说了句:“门怎么开了。” 医生跟其余医生在听到这句话后,目光便朝着那扇门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情况好像不太对,他们迅速朝着那病房走去,当们到那病房后,发现里面哪里还有人,人影都没了。 医院跟护士这边才发觉大事不好。 所以那些医生跟护士在那座医院四处找着。 可他们并不知道,施念早就从那座医院逃了出来,人从医院小门出来后,便冲向了大马路上。 她怕碰到那些记者,也怕碰到那座医院的保安,她看到一辆出租车,立马将那出租车给拦住,拦住后,她冲上了出租车。 她衣衫凌乱,头发凌乱,整个人精神面貌看上去极其的不正常,司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前方的精神病医院,猜到她应该是从那座医院里跑出来的,司机拿出手机就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 可谁知道司机刚拿出手机,施念的手上就从车上抓起一个尖锐之物落在那司机的颈部,她低声说:“你敢打电 话,我就杀了你。” 司机在听到她这句话自然是惊吓不已,哪里还敢说话,哪里还敢动。 施念又对司机说:“开车!立马给我开车!” 司机听到她这句话,只能按照她的话开动车子,过了好一会儿,司机颤抖着唇说:“你、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呢。” 施念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她沉默半晌,想了很久,她对那司机说了一个村庄的名字。 那司机把车开到那座村庄后,是两个小时后,在这个过程中,施念的手一直拿着那尖锐之物,对准在司机的颈部处,当然她的手心出了汗,那司机也满头大汗。 虽然他是男的,对方是女的,可司机实在是不敢跟一个精神病起冲突啊,谁知道精神院出来的精神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司机将车停在一处村口,施念的手终于从那司机的颈部放了下来。 司机也不敢动,只求她快下车。 施念见司机没动,她才迅速从车上下来。 在她下了车后,她人快速朝着那神婆住的地方赶去,她要问问那神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事。 当她到那神婆住的地方后,那神婆的屋子里一片凌乱,那些纸扎人全都倒在了地上,而屋子里正有个疯疯癫癫的人,在那大喊着:“苍天啊,原谅我,苍天!” 施念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这个人是谁,她目光辨别了很久,她冲了上去将那个在一堆废墟中间的人给抓住,她将人给扯过来后。 发现是那个神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施念脸色紧绷,不过不重要,这个神婆是怎么样,她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手死死锁住那神婆,她大声问:“为什么会没有用!为什么?!你给我说话!别给我装疯卖傻,收了我的钱你还想给我逃吗?你是不是在骗我!说!” 施念对着那神婆说了好多的话,而那神婆在被她抓到手上后。 只不断叫着:“苍天在惩罚我。” 施念才不管这神婆的情况,她手只死死锁住她:“你给我说!立马给我说!” 神婆说不出来,一直在哭,疯疯癫癫的哭,不断在那大喊着:“苍天饶命。” 疯了,这个神婆是疯了。 施念将那神婆狠狠地推倒在地上,骂着:“你这疯子,你这骗钱的东西,你敢骗我——” 那神婆倒在地下后,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你到底给我说什么?” 那神婆还在嘶吼,施念不再看那神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废物一个,她从她身边离开。 那神婆却在朝她伸着手,嘶吼着:“救我,救我啊,钱,我把所有钱全都还你,还你——” 可施念对于那神婆的话,头都没回,径直从这间破屋离开了。 她走在那座村庄里,都还听到有村名在那小声议论。 “好好的怎么就疯了呢?” “干这样的行当,本就是疯疯癫癫,假假真真,疯了也正常呢。” 施念对于那些议论没有半分的侧目,只是低着头朝前走着,没有看村里的任何人。 很快,她人便从这村庄离开了。 第459章 疯 施念在从那村庄离开后,便又拦了一辆车朝着张家赶去,当车子到张家的门口后,施念朝着大门走去,可是当她才走到大门口,她还没来得及进去,便被张家的保安给拦住,在拦住钳住,施念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拦她,她看着他们:“我是张家的张夫人!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想动我?!” 可根本没人理会施念的话,只将她死死钳住,而让施念想不到的是,她后边一辆救护车过来了,施念在看到那辆救护车后,心脏不断在跳动,他们竟然在这边等着她! 施念将那些钳住她的人用力推开,死命推开:“让我进去!松开我!让我进去!” 可是那些保安哪里会听她这些话,只是对她说:“施小姐,您还在医院治疗比较好,这也是为了您好。” 施念狠命的推着他们:“我没病,我没病,你们让开。” 接着,她的视线朝着大门口看去,她朝着大门咆哮:“张柳岭,你给我出来!出来!你敢这么对我,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施念的咆哮声,整个张家都能够听到,包括在二楼房间的江月,她在听到动静后,便朝着楼下大厅走去。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很,所以显得外面的咆哮声格外的大。 江月不知道是这个时间点没人,还是一向爱看热闹的张家佣人们在装聋作哑,当做没有听见。 只有江月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朝着大门外看去,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像人样的施念。 江月在心里想,短短半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之前她可还是一个美丽知性的画家,风情又性感,到哪里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怎么短短时间她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疯子,像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甚至觉得无趣,这样一个人,变成这样,她真是无趣极了,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快感。 在被人拽着的施念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她,她整个人定住。 那短短一眼中,施念只觉得荒唐,她竟然站在张家大厅看着她被驱逐,曾几时,她成了张家的主人了? 她有什么资格站在那,以一个看戏者的姿态站在那?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副完好无损的姿态站在那,那眼神里是有趣,是笑意,看热闹,还有她唇角那勾起的一丝浅笑。 施念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不断在挣扎,在那大声喊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让你们放开我!我是张柳岭的妻子,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你们要赶应该赶走那个贱人!她才是个疯子!她才是!” 施念的吼叫声,让那些保安根本就不为所动,接着医院的人赶到了,在冲上来后,将施念的身子狠狠禁锢住。 施念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动不了,完全的动不了。 她如厉鬼一般死死盯着江月,像是要将她撕咬碎,时至今日,江月哪里会跟一个疯子计较,她只是继续保持脸上的笑。 施念是被保安,还有医院的人给拖上车的,她在车上依旧在狠命的挣扎,不断想要从车里出来。 保安们将她死死摁住,根本没再给她任何的机会,之后车子远去,施念便被带走了。 张家大门口这边,再也没有她的声音。 江月觉得真是没意思,不过她站在大厅回头,目光朝着大厅后院的北楼方向看过去。 北楼那边更是静悄悄的,看来他是知道,但是不打算出来理会罢了。 怎么了?施念这是犯了什么错?让一直包庇着那疯子的人,竟然到现在不管不顾,这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破裂了吗? 她真的好奇,这次施念到底是犯了怎么样的滔天大罪,让他终于不再忍受。 她凝视着北楼的方向,凝视了很久。 不过身体有点累,她又朝着楼上走去了。 张夫人在后院自己的房间里,她当然听到了刚才大门口的动静,她也没有出去,全程都是捏着佛珠,安静的坐在房间里。 那嘶吼声叫了多久,她就坐了多久。 大管家站在她面前低声说:“看来施念小姐精神是彻底的失常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还从医院跑了出来。” 张夫人低声说:“还能够怎样?她也没有什么家人了,还不是丢在医院算是交代了吗?” 这样的结果,无不是残忍的,大管家在心里想着,可现在施念实在是太疯了,根本就不适合再待在张家。 断绝关系,对张家也是好处。 之前的种种情谊比起来,对于张家的名声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张夫人冷着脸,脸上充满倦意的对管家说了一句:“出去看看吧。” “好的。” 管家扶着张夫人的房间出来后,走到大厅正好碰到站在大厅的江月。 他在看到江月那一瞬间立马停住。 江月在看到他们时,也一瞬间也停住。 张夫人的视线紧盯着江月,江月在她的视线,却没有动,脸色相当的平和,她甚至还能够做到唤出一句:“奶奶。” 张夫人对于她这句奶奶,没有任何回应,她从她脸上收回了视线,从她面前离开了。 江月的视线倒是落在她的身上没动,她在心里笑着想,果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是一个善茬。 那天晚上她的手段,可谓是要多毒,就有多毒,如果当时没那么多人在,她真的很有可能被她弄死。 江月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另一番的心境。 张夫人走后,江月也没在楼下停留,很快去了楼上。 到晚上,她给张嘉文打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江月听着那端不断无人接听的响声后。 她沉默了几秒,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到第二天,张嘉文回来了,问江月:“你昨天 晚上给我电话里?” 这段时间张嘉文夜不归宿比以前频繁多了,虽然江月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怎么说明面上都是一对吧。 江月坐在沙发上问了句:“哥哥这段时间很忙?” 第460章 香水味 张嘉文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他的话,笑着说:“还行呢,主要是总部那边还挺忙的,我刚进去,所以就更加忙了。”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点了两下头说:“那确实是挺忙的,毕竟如今在总部,是一件大事。” 张嘉文解掉身上的领带,脱掉身上的外套,看着她说:“生气了?” 江月坐在沙发上,扯着枕头的一角说:“我生什么气啊,哥哥想接我电话,就接我电话,不想接电话,就不接。”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手搂着她肩膀:“我昨天真有点事情,别生气了行不行?我给你赔罪。” 江月还是不说话,一张脸不是什么好脸色。 张嘉文自然还是各种哄。 哄了好一会儿,江月脸色才缓和说:“我没什么事了,只是昨天晚上有点想要你陪我,所以才会给你电话。” 张嘉文见她脾气过了,便也不再哄着她,只说:“那我现在去洗个澡,昨天晚上应酬了一晚上,累死了。” 江月从他身上闻到了一点香水味,那种香水味很细微,甚至让她似曾相识,她下意识拧了下眉头,甚至在拧眉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没察觉。 张嘉文却注意到了她这细微的东西,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怪味吗?” 江月笑着说:“没什么。” 张嘉文看了她的脸色,见她脸上确实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也懒得再跟她耗了,人从她身边直接就起身了,而江月在他起身时,视线再次在他身上冷冷的看了一眼。 张嘉文没有发现她的视线,直接进了自己房间,又去了洗手间。 他进总部,就是那小三出来的时间,江月到现在都还没找到那个确切杀害掉她凶手呢。 她总觉得那个人还没出来,至于到底是会在什么时候出来呢,江月不清楚。 但她想,应该也是到该出来的时候了。 难道是那个小三? 可是上辈子,江月跟那小三没什么接触。 或者是张嘉文? 江月已经彻底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一切了。 她想,也许这辈子跟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本就不同,所以导致事情的结果也是不相同大的,所以上辈子的事情在这辈子应该不会出现。 江月在心里如此想着。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从房间出来,张嘉文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不断往头发上抹着凝胶,整个人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样的。 江月站在门口看着他那副照镜子的样子,在心里冷笑。 张嘉文感觉门口站了一个人,他迅速朝着门外看去,看到江月那一瞬间,他倒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淡定下来:“你站在那做什么?” 江月平时是不轻易进他房间的,两人也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占据一方。 江月听到他话,笑容甜甜的:“哥哥,你今天打扮的这么帅气,是要见什么人吗?” 张嘉文听到她这话,脸色正紧说:“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江月哦了一声。 张嘉文走到她面前,又问:“怎么,今天是找我有事?” 江月哪里敢说找他有事,她还是说:“没什么事。” 张嘉文这段时间确实心情很不错,满面春风的,他的手勾起她耳边的头发:“那我就先去总部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江月点头。 张嘉文穿好外套便从她身边过去了。 江月想,这就是男人出轨的模样吧,真有意思。 江月倒对那小三挺好奇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够将张嘉文这种恶心的东西,迷的神魂颠倒。 上辈子她不太了解,这辈子反倒是很想了解了解看了。 江月在张嘉文离开后,下去用早餐了。 在坐在西图澜娅餐厅的时候,只有张其成跟许云禾在,两人看到她也跟看到空气一般,没有任何的理会。 江月坐在那,倒是很会膈应他们,声音还很响亮的喊了句:“爸爸妈妈。” 平时她可是不怎么叫这个称呼的,她这两个称呼一出来,许云禾跟张其成的脸色顿住,不过还是没有理会,而是各自在用着餐。 江月虽然身体恢复的很快,可这个过程中还是伤到了一些元气,所以这段时间都是以修养身体为主。她见许云禾跟张其成没有理会她,她也没怎么说话。 各自用着餐。 没多久,许云禾跟张其成在用完餐后,两夫妻也从张家这边离开了。 江月在他们离开后,吃了几口桌上的东西,也觉得没什么胃口,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然后起身从西图澜娅餐厅里出来了,当她回到房间后,把那个佣人叫进了自己房间。 那佣人便是那段时间一直照顾她的佣人。 她站在她面前瑟瑟发抖,江月坐在她面前一直没动,手上拿着一把扇子在玩着。 那佣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怎样,视线看了她一会儿,开口说:“小、小太太,您是……” 江月便从桌上拿起一个瓷瓶,直接走到那佣人身边,把瓷瓶放到她脑袋上:“这可是老夫人的古董花瓶,现在在你头上。”她笑的如蛇蝎:“你站稳了,如果动一下,摔在了地上,你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那佣人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她脑袋顶着那瓷瓶,整个人如同一根笔直的笔杆子:“小……太太。” 江月根本不管她是怎样,那东西放在她脑袋上后,她人便坐在了椅子上。 她笑着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张柳岭是吗?” 那碗绿豆汤是她端来的,是张柳岭亲手喂到她嘴里的,佣人当天的态度明显是完全知道这件事情。 那这碗绿豆汤,除了她,就是张柳岭,不会再有别人。 江月一脸悠闲的在那玩着手指头,也懒得看她,语气轻描淡写:“你应该不想倾家荡产吧。” 佣人哪里赔的起这个,直接就在江月面前跪下,手抱住那花瓶,一脸求饶说:“小太太,您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江月眼睛里寒光闪烁:“是吗?” 她笑:“行,那就等他来保你。” 第461章 威胁 “小太太,小太太您放过我,我求求您了。” 那佣人说着朝着她爬了过去,甚至还抱住了她的双腿,声音里全是哀求:“我真的赔不起那个东西啊。” 江月可不会给她半分的同情跟放过,只是冷声吩咐:“给我顶好,给我顶整整两个小时,要是你不顶,这东西碎了我就说是你打碎的,你照样难逃赔偿,倒不如听我的话,好好照做,说不定机会还多一点,你自己做选择。” 佣人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趴在她脚边沉默了几秒,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将那花瓶顶在了脑袋上。 那花瓶极细,落在她脑袋上后,摇摇晃晃的立在那。 佣人不敢乱动,颤栗着身子在那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江月坐在那就像是在看人耍杂技一般,笑着说:“给我把花瓶顶好,现在可才过半分钟。” 那佣人满头大汗,眼睛盯着她不敢有半分的大动作。 就这样,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的时候,时间才到半个小时,那佣人显然就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了,那个瓷瓶在她脑袋上摇摇欲坠,她盯着江月:“小太太,饶了我,饶了我,求求您。” 那佣人的声音,是打心里的恐惧。 正当那佣人说话时,她头顶的瓷瓶只晃的更加厉害,随时就会从她脑袋上滑落下来,那佣人已经无法用腿软来形容了,这样的情况她根本坚持不了两个小时,只有半分多钟头,她整个人突然朝着地下重重摔了下去。 而就在她摔下去的瞬间,那个瓷瓶也随即重重摔倒在地,瓷瓶的碎片飞溅,江月当即从沙发上起来,站在那瞪大眼睛,手捂着嘴唇,眼睛盯着地下那摔的稀碎的瓷瓶,在那大声叫喊着:“天啊!奶奶的瓷瓶,你居然打碎了奶奶的瓷瓶!” 那佣人摔在地下后还根本没回过神来,她盯着地下那碎了一地的古董瓶子,她眼睛里也闪过几分恐惧。 她盯着地下的一切。 接着,她抬脸去看江月。 江月看着她:“你看着我干什么?”她说完,下一秒,她的手指着地下:“你打碎的,这个瓷瓶是你打碎在地下的,你不知道吗?” 那佣人差点要吓晕过去,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眼睛充满绝望的看着那堆碎屑。她嘴里低低念叨着:“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江月眼睛里全是看好戏的笑意,她笑着说:“我现在就去告诉奶奶。” 她说完这句话就要走,而就在她要走的瞬间,那佣人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江月的双腿,她在那大叫着:“小太太,求您不要 去告诉夫人,您要知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您饶过我这一命——” 那佣人根本不敢再瞒下去,她哭着说:“那碗绿豆汤是张先生要我端给您的!那个孩子本身就是死胎在您的肚子里,张先生为了您的健康打掉的。” 江月听到这句话,低眸看向脚下的那个佣人,她问:“什么死胎?” 那个佣人在她阴冷的视线下,回答:“孩子发育到两个月的时候,胎心就停了,无法再在您肚子里生存下去,所以张先生才会吩咐我做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没有要害您的孩子啊!” 江月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这个佣人完全是在胡编乱造,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个死胎,她当时还问了医生,明明那个医生说一切都好。 那佣人哭着说:“我说的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谎言。” 江月不会相信的,她不会相信这个佣人说的一句话,虽然她对着这个孩子没有特别的喜欢,但也不是这种任由被人如此解决的人,她知道张柳岭是怕这个孩子给他在张家带来麻烦,所以他才会下狠手杀害。 这些话肯定也是这个佣人听从他的话说出来的。 “你想骗我?你在撒谎!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是不是他让你这样说的!” 江月越发的生气,还一只脚将那佣人给推开。 那佣人被她踢的趴在地下后,又从地下哭着爬起来,说:“小太太,我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没有半句造假啊!那些医生说这个孩子没什么问题,当时完全是想要稳定住您的身体,他们才会这样说的。” “您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啊——” 那佣人再次抱住她的双腿,似乎深怕她真的会去张夫人那边告状,而江月盯着那个佣人没动,半晌都没有动。 突然,江月嘴角浮现一丝怪笑:“可以,既然你说你没有撒谎。”她说到这里,直接丢了一只手机在她面前:“那你就打一通电话,叫那人过来,你当着他的面说,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佣人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有些不敢,可是当她看到地下那一地的瓷片后,那佣人只能在她的视线下,颤抖着双手,捡起那地下的手机拨通了一通电话,电话打出去后,那边的人接听。 江月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便笑了。 那佣人听到那声音也如同找到了救星,对着手机在那哭喊着:“张先生,张先生,您快来救救我啊,我现在就在小太太的房间里,您快过来一趟,救救我。” 张柳岭在听到佣人的话后,便听出了这声音是照顾江月的那个佣人的声音,他沉默半晌,问:“出什么事了。” 那边的人只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佣人却不敢说,只声嘶力竭的哭着:“张先生,您过来一趟吧,我求求您了。” 江月的目的就要他出现,她不相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会视而不见。 她等着电话那端人的回答。 那端的人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好。” 便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 在张柳岭挂断这通电话后,那佣人像是虚脱一般,她手抓着手机趴在地下,趴了好一会儿,她手将手机颤颤巍巍的拿起来递给江月:“小、太太,这通电话我打了。” 第462章 更爱 江月从那佣人手上拿过手机后,她说了一句:“坐的不错。” 张柳岭是差不多二十分钟到的这边,江月早就在这边等候他多时了,当他人从门外面走进来那一刻,他的视线先是看向趴在地下的佣人,在看完那佣人后,视线又落在地下的那堆瓷碎片上。 下一秒他的视线这才落在江月的脸上。 江月在看到他那一刻,脸上带着笑,她糯糯开口:“张叔叔,你终于来了。” 在江月说完这句话,下一秒,是那个佣人冲到张柳岭的脚边,在到他脚边后,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双腿:“张先生,这个瓷瓶我不是故意打碎的,是小太太,小太太让我顶在头上,让我顶两个小时,我才顶半个钟头就真的顶不住了,我真的赔不起这个古董,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那佣人哭的声音都破音了,可见她的害怕。 张柳岭在听到那佣人的话后,目光平静的看着江月。 江月笑着说:“张叔叔,她说是你打掉了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张柳岭微微抬眸:“江月,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何必去折磨一个无辜的佣人?” 江月听到他话,笑着说:“她无辜?药是她端上来的,她怎么会无辜呢?” 江月又说:“张叔叔,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国外生活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佣人又大声说:“小太太,那个孩子真的是个死胎,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张先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害这个孩子。” “江月,是我欠你的,这个孩子你要算账,找我来算。” 下一秒,张柳岭对那佣人说了一句:“你出去吧。” 那佣人不知道自己算是获救了还是没有,她坐在地下看着那堆碎片,她沉默了许久,还是快速从地下爬了起来。 那佣人跑着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月盯着他:“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江月的眼睛通红,原来她最后一次相信他,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是沉默,是没有任何言语。 江月嗤笑了一声说:“也好,杀掉这个孽子,我也轻松自在,那就恭喜了,张叔叔,你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呢。” 她眼神里全是阴冷。 张柳岭对于她的视线,他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江月冷笑着,没有回答他。 张柳岭说:“江月,跟你做的那些事情比起来,我做的又算的了什么呢?你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呢,还是想拿着这个孩子当做一个呼风唤雨的筹码?或者是一个要挟我的利器?” 他双目同样也冰冰冷冷的看着她。 江月听到他那些话,却大声说着:“没有!没有!我一开始是有,后面我没有了,后面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了,可是呢?” 江月伤心欲绝:“我再也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居然会期待这个孩子降生,我居然会心动的想要跟你离开,我居然——” 她说了好几个居然,可是说到后面她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 她只冲上去,手狠狠地往他怀中捶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死你。” 可就在她疯狂的捶着他身子的时候,张柳岭却将她的身子死死锁在怀里。 江月动弹不得开始大哭:“我好喜欢那个孩子,好喜欢……她才不是孽种,不是脏污,我恨透你了,永远都恨你。” 她不知道接二连三的说了多少个恨字,而张柳岭却只是将她的身子死死束缚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崩溃,她的心痛。 张柳岭死死将她锁在手上,他将她身子支起来,脸对着她脸,目光狠绝:“那我们再生一个?” 江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看着他。 “再生一个,你敢回答我吗?” 江月抽泣着,不敢说话。 “你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了吗?还是说这一切,包括现在的眼泪,都是你的棋子?” 江月哭着说:“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 她不断争辩,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可是就在她挣脱的瞬间,张柳岭又将她死死扣在怀里:“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到底有没有?” 她是真的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至少在感受到他存在的那一刻,她是想要的,虽然这个孩子是她一开始算计。 可是真让他在她肚子里待了两个月后,她所有算计都变成了一个母亲的本性,本能的想要保护这个孩子,留下这个孩子,让它开心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 她还是回着:“没有。” 张柳岭听到她没有两个字,将她脸死死摁在怀中。 其实张柳岭很害怕,很害怕他流掉那个孩子,换来的只是她算计,他杀掉自己的孩子,留下的只是一个狠毒的母亲,这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张柳岭在看到她的眼泪那一刻,看到她不断的否认那一刻,他想,不管她当时的想法是怎样,只要此刻她的眼泪是真就足够了。 哪怕她的话是假。 他将她紧紧抱住,唇贴在她耳边轻轻说:“孩子还会有的,相信我,嗯?” 江月趴在他肩头,不断地流泪。 张柳岭继续在她耳边哄着她:“你还这些小,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生。” 江月说:“那是不是胎停?” 江月小声问他。 张柳岭听到她问这一句话,过了很久,他死死闭上自己双眼,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回答着她,说:“是胎停。” 江月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还能不能相信她,她已经分不清楚事情的真假了,她只觉得自己就像 是生活在一场谎言中。 不过到最后,江月的脸埋在他肩上,逐渐软化了下来,全身心的贴着他,赖着他。 她哽咽的,且小声的说着:“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她像个小女孩在他怀中无力的趴着。 张柳岭感觉到她身子的软化后,他的手也缓慢的落在她的脑袋上,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脸上已经分不清楚心疼多过克制,还是克制多过心疼。 第463章 短信 那几天张嘉文早出晚归的越来越明显,江月那几天特别懒,没别的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不出门,就冷眼的看着张嘉文的那些变化。 她想,将这一切就称之为男人出轨的过程变化吧。 她当做日记来观察。 差不多一个星期,星期天这一天,张嘉文回来接东西,直接上了楼,到楼上便在翻翻找找,江月在沙发上趴着看着电视。 张嘉文在自己房间找了一圈,接着,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有看到一份文件吗?那天我放在这小厅,不见了。” 江月听到这句话,抬脸看了他一眼:“没有啊,哥哥,我才不会乱拿你的文件呢,你是不是忘放在什么地方了?” 张嘉文一时也分不清楚,只继续在房间找着,而这时,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江月在听到敲门声后,目光吵着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包臀裙,西装外套的女人站在门口。 那张脸柔情似水,又带着一脸职业化,她朝着房间里看着,说了一句:“小张总,那份文件还没找到吗?需要我上来帮您找吗?” 张嘉文在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脸上闪过几丝异样,不过他在看向那女人后,眉头皱着:“你上来干嘛?” 那女人听到他这话,脸上也有几分紧张,她的视线朝着江月扫去,而就在他扫去的一瞬间,江月也在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碰撞后,那女人的视线立马退缩,有些不敢跟她对视,她仓皇的移开视线,然后对张嘉文说:“我……怕您找不到,所以才上来的。” 张嘉文对着她说了句:“应该没在这边,你下去吧。” 那秘书也不敢多待,便要退出去。 江月却开口说:“等等。” 她这个等等一出现,那秘书的脚步便停住,张嘉文视线也看着她,他当即问:“怎么了?”江月的视线却再三打量着他的秘书,打量了很久很久,她还直接从沙发上起身了,朝着那秘书走去。 那秘书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身子下意识往后退着,脸色也显得谨慎,放在小腹下方的手,相互紧握。 张嘉文倒是直接走到她面前,问了一句:“怎么了?这秘书有什么问题吗?” 江月的视线暂时从那秘书身上移开,而是看向张嘉文:“这是你秘书?” 张嘉文笑着说:“是啊,总部的秘书,叫金子涵。”他说完这句话,又问:“你感兴趣?” 江月听到他的话,再次将视线侧向那女人,她笑着说:“长的挺漂亮的。” 她这般称赞着。张嘉文一听当即回答;“哪里会有你漂亮呢?不过是一般姿色罢了,难道你还觉得她比得过你?” 江月这张脸,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何况这个女人年纪应该在她之上,就算她这段时间脸色不是很好,站在这女人面前,跟她比也是绰绰有余。 这女人只能算一个勉强的温婉可人吧。 “怎么会呢,金小姐这么漂亮,专业。我怎么能够跟她比呢。” 金子涵听到江月的话,只埋头不吭声,一副人打骂的模样,张嘉文站在一旁看着,似乎深怕江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般,脸色紧张。 江月是很少看他有这种脸色,不过她视线根本就没有往张嘉文身上看一眼,她的视线只继续盯着那个女人:“金小姐哪个大学毕业?” 那秘书面色还是很紧张的回着她:“成大研究生毕业。” 江月听到后点头:“那学历还挺高的。” 江月研究了她很久,她终于知道她自己到底输在这个女人哪里了,原来是学历啊。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人,所以才会在后面直接就上位成功,成为张家的小张太太。 “江月。” 一旁的张嘉文有些难耐她对那秘书的盯视了,直接就挡在她面前。 江月看着他那老母鸡护崽的模样,她一脸调皮笑容说:“哥哥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对这个秘书姐姐怎么样。”她眼睛转动,视线又朝着那秘书看去:“金秘书,下次如果我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请教你吗?” 那秘书回答她:“当然,小太太,只要有我能够解答的,您可以随时来问我。” 江月听到她这句话开心了,走了过去,手直接就挽在了那女人的手上:“好的,金秘书,那我就先提前跟你说声打扰了。” 那秘书继续笑着:“没事的,小太太。” 张嘉文见她一副要聊下去的模样,当即又说:“好了,江月,我还赶着去总部呢,就先不跟你说了,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聊。” 江月的手又挽到张嘉文身上,她一脸灿烂的笑容,笑着说:“好啊,那哥哥我等你回来。” 那秘书听到这声哥哥,视线朝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又垂下眸,站在那继续等待着。 张嘉文也明显注意到那女人的视线,将江月的手从手腕上悄然挪开,手落在她肩膀上:“那我先走了。” 江月怎么会这么不识趣呢,娇声说:“好的。” 当然,她脸上表现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盯着张嘉文。 张嘉文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回事,不过没再看她,从房间内走了出去,在他从房间里出去后,那个叫金子涵的秘书自然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江月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秘书,盯了很久,她笑着说,真有意思,这个人终于出现了。 上辈子她没有仔细观察,这辈子倒是在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张嘉文对她还挺紧张的,原来他紧张人会是这副样子。 江月瞬间起了一丝好玩之意。 接着,她从门口离开后,又朝着窗户处走去,而当她站在窗户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嘉文跟着那秘书上了车。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 江月唇角的笑逐渐扩大。 管家那边在大厅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张嘉文身后的那个秘书,管家皱起了眉头。 差不多三天江月这边便接到一条短信,是一条陌生的短信,短信内容是:“江月是吗?你丈夫出轨了,聪明的话,识趣离开。” 好嚣张的一条短信,江月看到这条短信,人正懒懒的趴在沙发上。 第464章 救美 这剧情倒是跟她上辈子一模一样呢,江月在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 当天下午江月便从张家出去了,她这段时间修养的差不多了,所以出门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了。 江月跟着苏丽孝约着去一个地方吃饭,她们到那地方后,苏丽孝看着她:“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约我?你已经刚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约过我了吧?” 两个人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没有过联系,江月这段时间在张家几乎是自顾不暇,又加上那段时间生病,人没一天是清醒的,她听到苏丽孝的话,笑着说:“现在约你不也行吗?” 苏丽孝看着她的脸色:“你怎么憔悴了许多?” 江月听到她这话,挑眉看了她一眼。 “是吗?” 她的手抚摸着自己脸颊,她声音低低的:“可能是婚姻生活的不幸吧。” 苏丽孝听到她这句话,相当奇怪了:“婚姻生活不幸福?” 江月看着苏丽孝,说了一句话:“张嘉文出轨了。” 苏丽孝听到这话,相当惊讶跟意外:“你刚刚……说什么?” 江月还是一脸闲闲的:“张嘉文出轨了啊。” 苏丽孝突然情绪极其激动的大喊了一声:“我靠!张嘉文出轨了?!” 当她大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月的视线盯着前方,那前方的一处湖中心的小院子出来一个人。 而苏丽孝跟江月两人,是站在一处亭子里。 江月盯着那院子里出来的一个人说:“小三出来了。” 苏丽孝朝着她所看的地方看去,视线也正好落在那个身影上。 金秘书刚从那院子里开会出来,正要去布置一行人的晚餐,晚餐当然是定在这边,她正脚步匆匆的朝着前方走。 江月问了一句:“你说这人是小白兔还是通臂猿猴呢。” 苏丽孝盯着那女人看了好一会儿,她骂着:“我靠,张嘉文是眼瞎了吧,放着你这样的大美女不要,看上这个小秘书?” 江月以前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可是到现在她突然明白,喜欢一个人好像从来不只是外貌,而喜欢又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喜欢她的人大有人在,不喜欢她的人也数不胜数。 喜欢这个词,怎么会被外貌这种肤浅 的东西困住呢,所以她现在对于张嘉文喜欢这个小秘书的疑惑,也不再想要去追寻答案了。 她轻笑着:“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呢,可能对方有吸引他的点呢。” 苏丽孝打量了许久说:“看上去不像是个厉害的角色吧。” 江月听到她说这句话,笑了,然后她将手机拿出来,然后调了一条短信,把手机递给她。苏丽孝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当她看到手机里的内容后,又是一声:“我靠叫了出来。” 江月看着苏丽孝:“是厉害角色还是简单角色?” 苏丽孝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居然还敢发微信来挑战你。” 江月这样说着,人便已经从亭子里出来朝着远方那个人走去了,苏丽孝还正盯着那女人左右打量呢,突然感觉到身边少了一个人,也立马跟在江月身边,朝着远方那人走了过去。 金子涵正朝前走,也没有看四周。 就在这时她身旁传来一个声音:“金秘书。” 金子涵听到这个声音后,整个人停住在那,目光朝着身侧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江月,她立马往后退了几步,一副谨慎害怕的模样:“小、小太太。” 几人站在一处池子边,江月到那金子涵身边后,手便挽着她手臂,一脸开心的笑说:“没想到真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你也在这边吃饭吗?” 金子涵低着头,说:“总部的人在这边开会,我现在要去前厅布置晚餐呢。” 江月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点头:“好辛苦哦,这么晚居然还要忙。” 她又问:“嘉文也在这吗?” 金子涵回着说:“在的,小张总也在这边开会。” 看来张嘉文这是彻底的在张家的总部上路了啊。 可能是江月挽在金子涵手腕上的手让她有几分不自然,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她还是相当低着身说:“小太太,您要去小张总那吗?” 江月笑着说:“倒是不用了,我跟我朋友来这边吃个饭而已。” 金子涵说:“那就好。” 而正在他们说话期间,那湖中心的小院子传来一阵喧哗声,大概是会议已经结束了,所以一堆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月跟苏丽孝都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当然金子涵也注意到了那边的人群。 突然金子涵喊叫了一声:“小太太!” 苏丽孝跟江月全都看向金子涵时,金子涵的手抓着江月的手,她的整个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往池塘里摔倒。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张嘉文听到声响也立马抬头看了过来。 那金子涵在即将摔下去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张嘉文那边的方向大声喊叫了一声:“救我——” 苏丽孝被这突然的情况吓的往后用力一退,只有江月正站在金子涵身边,看着往后倒的金子涵不止没有去拽她,反而伸手将金子涵往那池塘里狠狠往下推。 金子涵本来是匀速掉下去的,至少还能控制身体上的动作,而在江月这狠狠一推下,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摔落在水池里,一个巨大高的浪将金子涵包裹,远处的那一群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快速从冲了过来。 可只有江月站在池塘边没有动,她看着池塘里拿不断扑腾着的柔美小秘书,整个人狼狈的跟什么一样,在池塘里像个猴子一样挣扎求生。 江月就笑了,她笑着想,既然这么想下去,那就让成全你,让你下去个痛快。 张嘉文冲了过来,到江月身边,抓着她:“江月!你刚才做了什么?!” 江月视线看向他,却说了一句:“你还不去英雄救美?再不去救,人就没了哦。” 第465章 检查 张嘉文却什么都没说,他身边的那些走狗全都跳了下去,将那女人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江月张嘉文倒真有几分理智在,竟然站在那不动。 那金秘书被张嘉文身边的人捞了起来后,整个人差点没晕死过去,那一副湿漉漉柔弱的模样,倒是比江月都会装几分。 江月在一旁凉凉的看着,甚至凉凉的问了句:“要不要做人工呼吸啊。”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当即视线看向江月,江月却只是盯着金秘书:“这幅样子,不做人工呼吸不行呢。” 一旁的人也以为她这副柔弱的样子,是不太行,马上就要实行救助,那金子涵哪里敢装柔弱啊,就在那一瞬间中回过神,对身边的人说:“我没事,现在缓过来了。” 接着,她惨白的脸上掉着眼泪,视线看着江月:“小、小太太,您刚才……” 江月仿佛听不懂她的话,只问:“我刚才怎么?” 苏丽孝在一旁看着这场大戏,简直在心里鼓掌,高呼着精彩。 金子涵不敢说出来,脸低垂,一副欲哭不敢流泪的表情。 站在那的张嘉文可就没那么淡定了,伸手一把抓住江月的手:“你刚刚在做什么?我看着你把人推下去的,金秘书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要把人给推下去? 江月在被张嘉文给扯住手后,她看着他:“嘉文,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哪里有推她?” 江月也一脸柔弱的说:“我刚刚明明是在拽她,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嘉文牙都仿佛要咬碎了,他真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你当我是瞎子?” 江月的手捂着胸,整个人往后退:“嘉文,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推金秘书,你怎么对我这幅表情?” 她一脸的不解。 一旁的人都在看着这一幕。 苏丽孝也立马走了上来说:“张嘉文,你别太过分了,江月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怪江月了?明明是那人自己掉下去的,还试图把江月拖下去,江月不想被拽下去,才把那人的手挣脱开的,你现在是觉得江月挣脱,没救这个秘书是错了吗?” 苏丽孝的话,一瞬间将张嘉文说的哑口无言。 “你——” 苏丽孝跟张嘉文认识,所以也就没顾及那么多。 江月一脸伤心的说:“嘉文,你居然因为我没有救这个秘书而责怪我吗?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这个秘书吗?” 一旁的人都在看着,全都看着这场闹剧,张嘉文也不敢刚进入总部,就闹出个跟秘书有染的罪名,不然他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进入总部的机会,肯定会被撤掉。 他脸上又连忙转变了下笑容说:“看来刚才是我误会,江月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 他又立马看向还在地下坐着的秘书说:“金秘书,既然你没事,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这边会有人来顶替你的工作的。” 金子涵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视线盯着张嘉文,那双眼睛里不知道是忧愁还是难过。 张嘉文拧眉,对身边的人说:“把她送回去吧。” 他身边一个总部的人员便说:“好的,小张总。” 于是连同这边的工作人员抬着金子涵从这边池子离开,金子涵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张嘉文身上,张嘉文沉默不出声。 金子涵就这样浑身湿漉漉的被人扶走了。 江月很想劝她一句,以后如果要是博取男人的同情,还是不要挑这种方法了。 浑身狼狈不说,被人捞出来就跟落汤鸡一般,哪个男人还怜惜的起呢。 在金子涵被拖去好远后,江月这才又将视线落在张嘉文身上,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张嘉文只能安慰她说:“江月,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跟你说了,你先跟朋友去玩会儿?或者是回去?” 江月见他一副不想要她在这边的表情,她当然也识趣的说:“好的,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嘉文。” 张嘉文笑着说:“行。” 他在说完这几句话后,便带着总部那几个人员离开了。 江月跟苏丽孝站在那看着他们远去,在远去许久后,苏丽孝开口:“张嘉文怎么回事啊?他以前追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这是被那秘书勾的脑瘫了吗?他居然还怪你呢!” 江月对于苏丽孝的话,她笑着说:“男人的爱,也就那么一点。” 她笑了一声,想到张嘉文刚才那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又对苏丽孝说:“走吧,这顿饭实在是吃的没意思,下次我再请你。” 苏丽孝听到她这话,也没再坚持让她请客吃饭了,于是两人从这边离开,不过江月让苏丽孝先回去。 当然这点她没说原因。 不过苏丽孝瞧见她的视线盯着前方,不正是那金子涵吗? 两人扶着她要上车,因为人没事,所以那两人扶着她上车后,便从车边挪开了。 苏丽孝看了江月一眼,猜到事情可能还没完,她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电话。” 江月当然也应答了一声,苏丽孝从她身边离开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江月便朝着即将离开的金子涵走去。 在金子涵想伸手关车门时,江月走到车边开口:“金秘书,你没事吧?” 金子涵听到她的声音,关车门的 手一顿,目光朝着江月看了过来,她脸色顿住,大概有些不明白江月怎么会追过来。 江月的手顶在车门上,笑眯眯的说:“刚才确实是因为我的一时失手把你推下去了,姐姐真是快对不起,你要是出什么事,我赔不起,不如你跟我回张家那边,我让那边的医生给你检查检查,我也好跟嘉文交差。” 金子涵听到她这句话愣了好几秒,连忙开口说:“小太太,真的不需要,我回去换件衣服就行,不劳烦您了。” 可江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离开呢,只继续笑着:“怎么算是劳烦我呢?本来就是我的错,走吧,我带你去张家,让医生检查。” 第466章 爱极 “怎么?我说的话金秘书不想听?” 金子涵哪里敢违抗她,脸色默然几秒说:“好……当然是小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月喜欢她这幅态度。 没多久她的车到达她的身边,将于也不再看她,最先坐上自己的车。 金子涵还在另一辆车里不敢出来,可是见江月已经坐在车里等了,她也不敢反抗,也只能从车里出来,朝着江月所坐的车里进入。 江月看着她坐进来后,便对司机说:“回张家。” 司机按照她的吩咐开动车。 之后车后座是江月跟金子涵两人,一旁的金子涵不敢说话,显得很拘谨的在她身边,江月开口说:“金秘书来总部多久了?哦,不对,是来嘉文身边多久了。” 金子涵吞咽了下口水:“小张总到总部,我就才到的总部。” 江月点头说:“哦,就这一个多月?” “是的,小太太。” 这是干柴烈火直接就对上眼了。 那金子涵想到什么,又对江月道歉说:“小太太刚才真是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您,我以为您……” 关于金子涵的道歉,江月相当大度的笑着:“我怎么会在意呢,我这个人,最不爱的就是跟人计较,这点子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金子涵听到这句话,也就一脸的放下心来。 江月在心里低笑。 两人之后无话,而车子也一路朝着张家驶去。 在到张家后,浑身湿透的金子涵跟在江月的身后,张家大厅的佣人都不太认识金子,视线都落在金子涵的身上。 金子涵也不敢乱看,在江月身后只敢亦步亦趋。 等到达楼上江月跟张嘉文的屋子里,江月一脸热情招呼的说:“你随便坐,这里你就当是自己的家就可以。” 站在那的金子涵实在不明白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她站在那还是不太敢动,一副害怕的模样。 江月见她不动,便最先坐在沙发上,她在沙发上歇息好一会儿,便玩着自己十根白白的手指说:“看来金秘书是不喜欢坐着啊,那就跪着。” 金子涵正在想着她今天这是要唱一出什么戏,在听到江月后面那两个字后,她的目光朝着江月看了过去,有些不敢相信她说出的话。 江月挑起眼眸,表情懒洋洋的看着她:“怎么,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小太太,我……” 金子涵欲言又止。 江月却只笑着看着她。 金子涵似乎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江月还是一脸随意的说:“你要是不肯跪的话,我就把你发给我的短信,给嘉文看了哦。” 金子涵猛的抬起眼看着江月。 江月笑盈盈的看着她。 金子函站在那一开始不肯动,可是在江月的视线下,她的手开始抖动,脸色也不是很好。 江月还在玩着手,只等着她自己做选择。 金子涵在沉默良久后,终究是有些怕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她最终在她的视线下屈辱的跪在了地下。 江月说:“果然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啊,难怪能够在嘉文身边当秘书。” 金子涵牙齿死咬着唇,不出声。 江月坐在那看了一会儿,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紧贴着她身子,头发也在半干不湿的缠在颈部,她问:“是不是很难受?” 金子涵回了两个字:“还好。” 江月听到她说还好,于是她从沙发上起身,找了小厅里的遥控器,直接就打开了空调,又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温度。 冷风只是一瞬就往外输送。 江月淡声说:“既然你说还好,那咱们开点空调你说怎么样?” 这一秒江月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她的视线紧盯着地下跪着的人。 金子涵明显被房间里空调的冷风,冷的不断打哆嗦。 江月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坐回沙发上一直处于玩手指的状态。 当一个小时过去,金子涵明显难以承受,不过她还是努力的跪在地下,一脸柔顺的模样。 江月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她问:“很想进张家?” 金子涵听到她这句话,痛苦的说:“小太太,您真的误会了,我跟小张总真的没什么事。”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摇摇欲坠,可还是坚强的撑着,真是见者落泪呢。 “你知道前一个在张家的人去了哪里吗?” 金子涵垂着眼眸不敢说话。 江月小声说:“疯人院呢。” 江月从沙发上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然后站在她面前打量了她一圈,接着,她用脚尖抵在金子涵的下巴上,笑着说:“是你勾引的张嘉文,还是张嘉文勾引的你啊?” 在江月说完那句话那一刻,金子涵的身子突然失控的从她脚尖上倒了下去,而就在她倒下去的瞬间,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张嘉文从外面冲了进来:“江月!你在做什么?!” 张嘉文脸上从未有过的愤怒,他死死的盯着江月,接着又低头看向江月脚边的人。 下一秒,他冲了过去锁住江月的衣领:“你这毒妇,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 江月在被他锁住衣领后,就笑了,她笑着说:“不装了?这是心疼了?紧张了?爱极了?” “你——” 江月轻笑:“张嘉文,我们玩的好好的,你这是要破坏我们的规矩啊?” 张嘉文脸色阴险:“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你算个什么你来管我的事情?” 江月笑着说:“你别忘记了你是怎么进入总部的,你什么把柄没在我手上?破坏规矩,看来这个游戏你是不想玩了?” “你——” 张嘉文再次气结。 他巴掌就要朝着江月脸上狠狠的呼来,江月抬抬脸看着他,一副他敢的模样,果然下一秒,张嘉文的手便停住了。 他牙齿紧咬的盯着江月。 江月觉得很痛快,她说:“放心你们家受的苦,我都会一一给你的秘书尝尝的。” 张嘉文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她。 江月的手勾住他衬衫的衣领:“这游戏不是你说停就停的,嘉文。” 第467章 毒妇 “好,你说的不错,这个游戏不是说停就能够停的,那我们就继续玩下去就是。” 张嘉文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楼下的佣人都上来了,包括许云禾,而张嘉文将江月的手用力给扯开,下一秒他的视线看向倒在地下的女人,当然,他不敢去碰,只对那些佣人大声说了一句:“你们愣在那做什么?不知道把人给我扶起来吗?!” 张嘉文的话一出,那些佣人站在那还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倒在地下的这个女人是谁,都很犹豫的朝着那个女人围了过去。 许云禾立马到张嘉文身边,问了句:“嘉文?怎么了?这人是谁?” 江月听到许云禾问,便等着张嘉文回答,张嘉文却将许云禾从身边推开:“妈,这件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在佣人将金子涵从地下扶了起来后,他迅速走了过去,先是看了金子涵一眼,然后对那些佣人说:“叫司机去到楼下等着,立马把人送去医院!” 佣人见他火气很大的样子,哪里还敢有半分的磨蹭,将人从地下抬起来后,迅速朝着外面走了去。 张嘉文哪里还管江月什么表情,在场的人什么表情,一个小小的秘书,就让他什么都不顾了。 张嘉文跟着佣人迅速下楼,小厅里许云禾还在,她视线看着江月,那一脸怎么回事的表情。 江月却说了一句:“妈妈,这是嘉文的秘书呢,漂亮吧?” 她表情相当乖巧,可是许云禾却从她那句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她冷声说:“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一个秘书你怎么把人搞昏在家?” 许云禾说完,人便朝着门外走去,江月在她朝着门外走去后,她站在那笑了一声,也自然朝着门外走。 江月到楼上的时候,张嘉文正好跟佣人把那金子涵抬到了车上。 江月还是站在许云禾的身后看着,这个时候张柳岭的车子从外面进来,跟张嘉文要出去的车正好相遇,也正好拦住张嘉文即将倒退的车。 本来就心里跟火烧了一般的张嘉文没想到情况竟然会是这样,刚要开骂问哪个不长眼的车停在他 车后,可是他刚要开口,视线便落在那辆车上,他这才发现,竟然是他二叔张柳岭的车。 张嘉文嘴里的话瞬间止住。 张柳岭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坐在车上看着前边要倒退的车,淡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司机听到他询问,看了一眼前边的情况,说了句:“好像嘉文的车,有个什么人被抬了出来,好像要倒车。” “什么人被抬了出来?” 张柳岭本来不是很在意,在听到司机这句话后,当即问了这样一句话。 司机也还没看清楚。 于是张柳岭的视线朝着前边的车看去,也没看到什么,他这才出声说了句:“退吧。” 司机小心应答着:“好的,张先生。” 于是张柳岭的车被司机推开了,而没多久张柳岭便从车上下来了。 张嘉文站在车外看到他人从车上下来后,脸色冷然,不过他还是喊了一句:“二叔。” 那句二叔可不见得有多欢喜,当然张柳岭对他的脸色也未必有多好,不冷不热。 张嘉文也没什么时间在这磨蹭,看到他的车挪开后,这才快速上车,到车里后,便让司机迅速将车给开走了。 在张嘉文的车一走,张柳岭的视线也从张嘉文的车上收了回来,然后人朝着大厅里走去,在大厅里后,张柳岭问了一个佣人:“出什么事了?” 佣人说:“嘉文的秘书在小太太房间晕倒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发现她浑身湿透,而房间里去打着很凉的冷气。”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皱了一瞬,接着,他的视线朝着许云禾身后站着的人看去,而那人是一脸无辜样,同样也在看着她。 只是表情多少带着几分认错的软糯样,张柳岭也没有说什么,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后,说了句:“嗯。” 然后什么都没再多说,朝着后院去了。 江月看着他离开后,脸上露出几分甜蜜的笑,不过也就几分,在许云禾看向她后,她又立马收了起来。 许云禾是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过她捕捉到江月嘴角刚才那一笑,那一笑可绝对不是对她笑的。 许云禾怒冲心中起,她对着江月怒声说了一句:“你站在这做什么?还不上去?” 江月随便许云禾用什么语气,她依旧一脸温顺:“好的,妈妈。” 她便去了楼上。 江月心情相当好,这种好事痛快,特别是刚才看到张柳岭脸上那无奈的表情,她心里就有种甜如蜜的感觉。 她在房间里想,之后她该怎么折磨那个秘书呢。 张家今天下午的事情自然也很快传到张夫人那了,当然事情传到张夫人那边,便成了江月心如蛇蝎,把张嘉文的秘书搞晕了过去。 张夫人现在只管吃斋念佛,对于佣人说的话一概不理会,佣人见她不理会,正好离开的时候,张夫人问了一句:“你说晕倒的那个人是谁?” 佣人没想到张夫人竟然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即愣了一会儿,才回答:“是嘉文如今在总部的秘书,叫金子涵,上次来过家里一次。” 张夫人在听到这一句话,睁起的双眸又再次闭了下来,她在心里叹了一声气,眉心里依旧藏着淡淡的愁意,她对佣人说:“知道了,你出去吧。” 佣人也不知道张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在张夫人面前继续待,很快便出了房间。 而张夫人人还跪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她低声呢喃着:“佛祖保佑张家。” 菩萨立在高高的案几上,一脸慈悲。 江月这边晚上十点去了一趟北楼,当然是偷偷摸摸过去的,当时张柳岭已经洗完澡正在书房看着书。 江月站在门口看着灯下那张清冷如月的脸,她看了很久,便推门进去,推开后,她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的人唤了句:“张叔叔。” 其实张柳岭早就听到她的声响了,所以在听到门口的声音后,他也没有半分的意外,只是将手上的书放下,看向门口的人。 第468章 心疼 “半夜来这做什么?” 江月一脸想念站在那:“就是有点想张叔叔而已,张叔叔不想我吗?” 张柳岭叹气,看着她那一脸得意又娇俏的样子:“江月,别在惹事。” 江月站在那,却还是很无辜的说:“我才没有惹事呢,我不过是惩罚小三而已,张叔叔可能不知道吧?那个秘书可是嘉文喜欢的人呢,我居然被抛弃了?真可怜。” 她在那自影自怜,又泫然欲泣的说:“可是张叔叔一点都不可怜我,心疼我。” “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张柳岭视线还温冷的落在她身上。 江月在他的视线下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他书房走了进去,问了句:“张叔叔,这么晚了,你还在看书吗?看的什么书?” 江月完全是为了来这边找他,所以在那一副没话找话的模样,不过到他书桌边后,还是伸手从桌上拿起他刚才在看的一本书。 竟然是一本经书。 江月看向他:“张叔叔?你什么时候也看着中老土的东西?你不是应该看国外那些什么名家著作吗?” 张柳岭任由她拿着那本书,只淡声说:“别胡闹。” 江月偏不,拿着那本书看了一眼,在心里暗自想着,他竟然是个土货,她还以为他不信这种洗脑的东西呢。 江月心里对他的光环有了几分幻灭。 在江月一脸掀起的,翘着兰花指仿佛那经书是什么藏东西的模样,一页一页翻着的时候。 张柳岭伸手把那经书从她手上拿了下来,一脸冷清说:“好了,别乱拿。” 他对那经书的态度,跟江月的完全不一样,而是将经书放好。 江月今天来是有目的的,在他放书的瞬间,她朝他扑了过去,直接就扑进了他怀里。 张柳岭大概没想到她会扑过来,而在她扑过来的瞬间,他用手抱着她,眼睛里藏着几分怒意,可偏偏江月就用那双无畏的眼睛盯着他,她撅着嘴,声音软软的:“你真的不想我吗?”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那张脸,而怀中是温香软玉,芳香扑鼻。 他终是无法,脸色也一点一点柔和下来:“行了,不要再惹是生非。” 他的手缱绻的落在她的那张脸上,显得脉脉温情。 江月笑了,也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任由她抚摸,她翘起嘴唇:“不够,还不够,我心里不痛快,我才不会放过呢,我偏偏就要惹事生非。” 自从上次她被张夫人借由那道士打倒在地后,他出现了,江月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不管她。 江月想,这一世的张柳岭也许是不一样的,也许他确实深深的爱着她,喜欢着她。 她一脸可怜巴巴的问着他:“张叔叔,你会帮我对不对?不会不管我是不是?” 张柳岭听到她这话,却没再说什么让她不要再胡闹的事情,他只低声说:“怎么会丢掉你呢?” 他看着她双眸说出的这句话,并且说的还很是认真。 江月听到他的话笑了,双手抱住他身子,脸在他怀里开心的笑着。 一张脸像太阳花。 而张柳岭的双眸还在看着她,那双眼睛有江月看不懂的喜欢。 “至少不要让自己受伤害。” 他是这样对她说的,这句话对她近乎骄纵。 江月说:“不会,我才不会,只要有张叔叔保护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下一秒,她将脸靠在他怀中,乖巧的,像只听话的猫咪一般,待在他怀里。 暖黄的落地灯下,是男人抱着怀中的女孩子,女生娇气,而男人却娇惯。 这幅画面像是一副精美的油画。 张柳岭抱着怀中的人许久,当江月仰头的瞬间,他的唇在女生娇嫩的唇上一点一点吻着。 两人在灯光下拥吻,而江月缠着身上的男人。 张嘉文第二天早上十点回的张家这边,回到张家便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江月正在床上睡大觉,当她的门被人一把推开的瞬间,她一脸被吵到的表情从被窝里抬起了脸,然后看向进来的人。 “哥哥,你怎么这么粗鲁的进来?” 江月皱着眉头,一脸很是讨厌的模样。 张嘉文冲了过去将她从床上给拽了起来:“江月你最好不要给我乱来,你要是再敢搞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嘉文对她进行警告,江月却笑着说:“金秘书好点了吗?” 张嘉文刚从医院那边回来,金子涵被送到医院后便发高烧,自然是拜她的冷气所赐。 “你还敢问?你这个毒妇,一个秘书碍你什么事了?你居然用这样的手段。” 张嘉文这张脸,正是上辈子那张脸,在一瞬间两张脸进行了重合,江月想就是这张恶心的脸,没有变,他还是张嘉文,那个恶心的张嘉文。 江月笑着说:“我是毒妇,你才一天知道我是毒妇?哥哥,你是不是认识我,认识的有点晚了?” 张嘉文真是气急,他看着她这张脸。 江月又笑着说:“只是 一个秘书吗?哥哥,你当我是傻子吗?不如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陪了一晚上干了什么?对自己下属嘘寒问暖?” “你当你是什么干净的东西,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怎么,你现在要来管我的事?” 江月哼笑着说:“那可不是,哥哥,我跟你之间可不是相互利用,我这个人天生就嫉妒心强。容不下别人在我脑袋上戴帽子,如果哥哥真的喜欢,那我就真的要碰一碰了?” 张嘉文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朝着江月那张可恨的脸打下去,可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他的手便被江月一把给握住。 “哥哥,你打我一下试试,张家的位置你不想要了吗?” 下一秒,江月房间便传来张嘉文的惨叫声。 那惨叫声特别的大,在走廊的佣人听到叫声,立马推门进去,看到的是张嘉文握着自己的手腕,他弯着腰还在惨叫,而他手腕在大肆的滴血。 江月唇角边还带着血,她看着张嘉文那副模样,却只是笑。 第469章 护 张嘉文完全没想到这毒妇竟然会咬自己,他握着不断流血的手,看向江月的眼神,眼里如同带着杀人的镰刀。 江月脸上可是相当的得意洋洋,她看着张嘉文那副脸色。 张嘉文见佣人站在那,说了句:“算你狠。”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话说完话后对着佣人大喊了一句:“叫医生过来!还看着这毒妇做什么!” 江月咬张嘉文用十分的力气,甚至都还可能咬到他的筋脉了,张嘉文疼的只差没地下打滚了。 佣人看到他不断流血的手,冲到外面立马大喊:“快快快,叫医生来!” 张嘉文哪里还敢在这房间里待,很快人便迅速朝着门口走去,可门半关着在那,他火气一脚踹开,面色狰狞的冲了出去。 江月觉得嘴里的血腥味,真是臭,她嫌弃的甚至直接将那口血吐了出来,吐在床边。 张嘉文手被江月咬伤的事情,闹得整个张家都知道了,佣人们全都在惊慌失措的大叫,仿佛张嘉文要被废掉了一般。 佣人满大厅的乱跑,不是给他拿药止血,就是不断催促着医生快些过来。 江月在楼上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张嘉文命根子没了呢。 这不,这样的动静还直接把张夫人引了过来,张夫人到大厅看到张嘉文的手,那叫一个着急啊,问佣人嘉文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佣人哪里敢说啊,面对张夫人的怒问,一直闭着嘴。 “说啊!” 张夫人气到不行。 没多久许云禾也到了楼下,看到张嘉文流血极凶的手,也冲了过来,一脸惊吓不已:“嘉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手流这么多血!” 张嘉文痛到发晕,哪里有时间管她们的问话,他只说:“医生还没过来吗?” 这个时候被张夫人逼问的佣人,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了一句:“嘉文的时候是被小太太咬伤的。” “这个疯子——” 叫出这句话的人是许云禾,人便要从张嘉文身上起来,朝着楼上走去找麻烦。 张夫人听到这句话反而沉默了,她看着佣人。 佣人也看着张夫人的脸色。 好半晌,张夫人对着张嘉文说了句:“没用的家伙。”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没有吭声。 张夫人面色冷漠的离开了。 许云禾很清楚的知道,婆婆之所以对江月迟迟不动,是因为北楼那边的人的缘故,她在心里想着,难道她家的媳妇,打罚难道还要看柳岭的脸色吗? 许云禾的脸色气到发泄不出,连同再次抓住张嘉文的手在颤抖。 张嘉文心里可没她们这些女人想的多,他只问医生有没有到。 医生在佣人无数通电话的催促下,赶到了张家这边,之后自然是给张嘉文进行紧急止血,以及包扎。 江月在张嘉文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江月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许云禾看不下去了,大概是心疼这个儿子,大概是对江月这个媳妇忍无可忍,直接就去了张夫人的房里。 “妈,您因为柳岭,就对她不管不顾吗?您是要等出大事才管吗?” 张夫人对于许云禾的话,只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许云禾却说:“难道不是吗?不然按照您的态度,您早就将她扒皮前把回了。” “你少在这说,自己家的人管不好?还跑来我这边撒泼了?” 许云禾看着张夫人脸上的怒容,她将脸上的神色隐忍了下去。 “我告诉你,事情成为这样,你也有责任,你怎么教育的儿子,看看他在外面做了多少混账事。” “全部都那个女人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导致的!嘉文以前不这样!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才弄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柳岭护着那个女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许云禾是个温婉的性子,可这一刻再温婉的性子也忍不了了。 张夫人的对于她的话,却没有再像之前严厉反驳。 “行了,你好好管管嘉文,别让他在胡闹,这些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许云禾见她似乎还是不打算理会,也只能吞咽下心里的情绪。 她能够怎么办?只能让看着那个跟柳岭关系不干净的女人,在张家待着,谁叫她在这个家没有说话权呢。 许云禾气冲冲的走了,完全没有顾及张夫人面子,张夫人看到她这幅样子,倒是没跟她去计较。 当然许云禾跟张夫人谈话的时候,大管家一直都在房间里站着,他站在那看着张夫人的脸色,在心里想,自从上次后,张夫人便跟柳岭的关系相当不好,母子两人现在是冷战,过分点说是刀剑相向。 母子两人还从来没有关系差到这个地步过,大管家很清楚的知道张夫人现在根本不管轻举妄动,无论那人做出些什么来。 也确实如大太太所言的那样,北楼的人在,张家要真的动她,都会有些顾及跟困难。 张夫人叹了很长很长一口气。 大管家走了上去,对张夫人进行安抚说:“您喝口茶。不要想太多。” 张夫人没有回答大管家,只是坐在那沉默。 江月现在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警告张嘉文。 不过张嘉文怎么可能忍得下她的嚣张呢,他不会允许她在自己脑袋上拉屎的。 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充其量不过是自己手上的一刻随时可丢弃的棋子罢了。 那几天张嘉文跟江月的关系可谓是极度恶化,江月在小厅待着的时候,两人没有半句的交流,张家这边也逐渐发现,昔日感情“很好”的两个人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 张嘉文这边是不敢让金子涵在那个毒妇面前出现了,所以之后除了让金子涵在总部以及自己身边进进出出以外,基本上杜绝了江月可以接触到金子涵人。 自从张嘉文进了总部后,张柳岭这边很少再去总部,当然总部那边的高层,什么事情都要视频会议对他汇报,连带着张嘉文身边的那个秘书。 张柳岭之前就在张家就听过他身边那个秘书的事情,所以对于总部高层的话,他也只不过是轻飘飘一句:“不要影响总部就行。” 第470章 出格 张嘉文在总部跟秘书打的火热的事情,总部的那些人怎么会不清楚呢,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高层在视频会议里,说了句:“好的,张总。” 张柳岭将视频关掉。 那几天江月不断接到挑衅的短信,那些挑衅的短信倒是跟短信的主人性格那是一点都不像。 这天张嘉文关着办公室的门,抱着金子涵在沙发坐着时,还对她说:“别在那个毒妇面前出现,她对付人的手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金子涵靠在他怀里一脸柔弱的说:“我知道,我不会的,您相信我,我只安安静静陪着您就够了,我没有别的什么梦想。” 张嘉文想,他就喜欢她这幅善解人意温婉娴静的模样,跟那毒妇比,那毒妇除了一张脸能够看,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比上怀里的人。 张嘉文笑着说:“就喜欢你这幅温柔的样子,我可不想再看你受苦了。” 金子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会,相信我,只要你护着我,我怎么可能会受欺负呢。”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心里对她更加的疼了,抱着她,另只手抬起她下巴:“知道吗?现在我还不敢动她,也没找到机会坐上总部最高的位置,等到了这一天,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 金子涵沉默了半晌,语气也慢吞吞的:“其实我不需要你这样,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足够了。” 张嘉文见惯了恶毒的女人,这样的是第一次见,更加的如珍如宝了。 他低声说:“宝贝,总之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金子涵却握着他的手,满脸心疼问:“疼不疼?是不是咬的很重。” 问到这件事情上,张嘉文眼里闪过几分阴森:“已经好了,不疼了,相信我。” 金子涵拿着 他的手一副无比心疼的样子吗:“肯定很疼。” “毒蝎子罢了。” 张嘉文冷冰冰咒骂了一声。 张嘉文还有很多工作,便又对她说:“你去忙吧,今天晚上在家里等我。” 金子涵百般不舍,也顺势从张嘉文身上起来。 两人早就已经在外面同居了,张嘉文给她租了个巨大无比的房子,张嘉文也没办法拿张家的房产给她住,所以暂时只是租。 金子涵从他办公室出来后,外面大厅的人看到她走出来,都下意识的低下眼眸。 没有看她。 金子涵心里素质极强,根本不顾那些人的视线,完全冷静自处。 这天晚上金子涵从总部这边出来,想先回去,可谁知道她人刚从走到大门口,江月的车就停在她面前,她坐在车里看着她:“金秘书,真是好久不见。” 金子涵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了她,她当然不会忘记上次她对她的手段,她也只是老老实实的在江月面前低声说了句:“小太太。” 一副尊敬无比的模样。 江月笑着说:“不用叫我小太太,我们之间何必这么见外,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金子涵不知道她今天的来意,但知道应该是不怀疑的。 江月说:“既然金秘书下班了,不如一块儿喝杯酒?” 金子涵却站在那沉默不语,没有答她。 江月又说:“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 金子涵头低的更低了:“怎么敢呢。” “既然不敢,那就上车。” 金子涵站在那还是不动,而张家总部人来人往,全都看着这边。 江月可是大红人,没谁不认识她,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了。 江月说:“除非你想明天总部内流言蜚语四起。” 金子涵听到她这句话,终于动了两下,最终弯身进了车里,她一脸害怕紧张。 江月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司机开车从这边离开。 在车里江月笑着说:“金秘书的的短信倒是发的挺好。” 金子涵坐在她身边没有回答她,江月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之后车子就到了一家会所,到那会所后,江月带着金子涵进了一间包厢,而那包厢里乌烟瘴气的,一堆人在那狂欢着。 在江月带着金子涵进来那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停下动作玩闹,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江月对金子涵说:“这都是我的朋友,不要害怕,就当是大家一起玩玩。” 金子涵浑身紧绷,对于江月的话却没有回复什么。 苏丽孝端着酒杯看着金子涵笑:“呦,原来是我们的美女秘书姐姐啊。” 张嘉文从总部这边下班后,便直奔他给金子涵租的住所,当他到那边后,却发现那所大房子里却空无一人。 张嘉文上下看了一眼,没有找到人,便立马给金子涵打电话,可电话打过去后,那边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张嘉文立马发现情况不对。 而江月这边,金子涵在坐在包厢里后,便被苏丽孝她们拉着喝酒,起先金子涵还不肯喝的,后面大概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喝到后面,金子涵感觉到自己酒量到了,就不肯喝了,无论苏丽孝她们怎么劝着她喝。 江月站在金子涵面前,双手交叉抱着,对着苏丽孝说了一句:“既然金小姐不肯喝,丽孝,那你就想想办法,看她怎样才肯喝。” 苏丽孝笑了,她说:“这样的办法有的是。” 江月站在沙发边看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苏丽孝又直接抬起金子涵的下巴:“喝不喝?” 金子涵双唇紧闭,不敢多说一个字。 苏丽孝拿着酒酒灌着金子涵,金子涵不断在挣扎,呜呜挣扎着。 旁边所有人全都站在那看着,没有任何要插手,要靠近的打算。 江月笑,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任何的尽兴。 张柳岭跟几个高层也正好是在那家会所里,正和几个高层吃着饭时,有宁进去了一趟,到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张柳岭听到有宁的话没有说话,他手上端着高脚杯,对有宁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有宁也只是来通知一声,毕竟他只是担心江月那边会对金子涵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第471章 狠绝 江月这边正盯着金子涵,她人坐在点歌机旁边,对于金子涵的抗拒,脸上全是冰冷跟不喜:“金秘书,这就有点不好玩了。” 在江月这句话说完,而苏丽孝灌进金子涵嘴里的酒,也因为她的抗拒全都吐了出来。 在吐出来后,苏丽孝突然朝着金子涵的脸上狠狠给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过去后,苏丽孝用了十二分的力道,金子涵被她打在沙发上动都没办法动弹。 她手捂着脸。 下一秒,苏丽孝又薅起苏丽孝的头发:“你喝还是不喝? 苏丽孝声音冷冰冰,而苏丽孝在她的话下,脸色苍白,眼角有泪滴下,还是不肯说话。 苏丽孝笑着说:“这里可没男人,你这幅样子是给谁看?” 金子涵还是倔强的不肯说话。 苏丽孝朝着江月看过去,江月看着她这幅模样,也觉得万分讨厌的很,便苏丽孝说:“那就打吧,把她打到肯喝为止。” 苏丽孝又是一巴掌甩在金子涵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金子涵眼冒金星,彻底发出一声惨叫。 “贱人,想上位是吧?你看看你够不够格再说吧!装,你在这装什么?我让你装,我让你好好装!” 金子涵的脑袋差点被苏丽孝薅掉了。 金子涵只是流泪,无论怎样都不吭声,那副柔弱隐忍的模样,倒是让江月觉得很是有趣呢。 上辈子她对这个介入她跟张嘉文之间的小三,了解的却是很少,只知道她上位成功了。 如今看到,她能够上位成功,也是有原因的,一面挑衅她,又一面装可怜,这种心计,倒真是让人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就会成功的事情。 江月走到金子涵身边,看着她这幅柔弱可怜的模样,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高高的举在金子涵的脑袋上,任由那些酒水将金子涵那张脸给吞噬。 众人都在笑,看着金子涵那副狼狈的模样笑。 江月可没有任何要隐忍的想法,在朝着金子涵的脸上倒完那一杯酒后,她对苏丽孝吩咐了一句:“打,给我打到她脸烂了,肯喝酒为止。” 苏丽孝笑着说:“好啊,我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了。” 她直接伸手把金子涵从沙发上抓了起来,接着另外两个人走了上来,一起把金子涵给抓起,让她的脸对着苏丽孝。 苏丽孝又是一巴掌抽在金子涵的脸上,一巴掌还不够,接着又是一巴掌,之后根本不让金子涵那张脸有任何的歇息。 一巴掌一巴掌朝着金子涵脸上刮,整个包厢只听得到巴掌声,打到后面金子涵脸终于承受不住了,她发出惨叫哀求。 那些惨叫跟哀求跟巴掌声此起彼伏。 江月听到这些惨叫声,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大,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有些痛快,可是这些惨叫跟上辈子她使的那些手段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 金子涵的脸被打到出血,嘴角都在冒血,可她依旧没让苏丽孝停,还是任由着苏丽孝一巴掌一巴掌持续不间断的打。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给踹开:“子涵——” 张嘉文听到这大声的喊叫,让包厢里所有的人全都朝着门口看去。 此时的金子涵哪里还有半点力气,整张脸已经被打的红肿充血不堪了,整个人半死不活的在那里。 张嘉文怎么都不敢相信人会变成这样,他看先金子涵身边的人,接着,他视线朝着江月看了过去。 江月站在那可没半分慌乱,反而一脸笑看着他,那笑像是在告诉他,瞧,这就是你不听劝的后果。 张嘉文被愤怒罩住了头,冲到江月面前便将她拉扯了过来:“你居然还敢,你居然还敢这样做,江月,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来跟我唱对偷戏?” 江月可没有半分的惧怕他,只说:“我说过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你不听劝,那么我只能这样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了,嘉文,这是我的警告。” 张嘉文冷笑说:“警告是吧?” 江月整个人懒洋洋的,笑着说:“当然。” 张嘉文挥起拳头就要朝着江月的脸打上去,可就在他挥拳的瞬间。 就在这时,会所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嘉文!:” 这个声音一出来,张嘉文的动作停住朝着门口看去,江月听到声音也朝门口看去。 张柳岭正站在大门口。 江月门口的那人后,心里忍不住喜悦,再次看向张嘉文。 张嘉文眼神冰冷:“二叔,您怎么在这里?” 张柳岭只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冷冷笑着问:“难道二叔想管我跟江月的事情不成?” 张嘉文又看向手上的人,她没想到她这么歹毒,就连地方都设计的正好,他二叔人居然在这边。 张嘉文抓住她衣领的手猛然松开,而江月在他将自己松来后,她立马站好了几分,然后揉着自己被勒疼的脖子。 江月朝着会所门口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张叔叔,我什么都没做,嘉文突然就抓着我衣领。” 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很快他注意到沙发上的人。 这个时候张嘉文开口:“二叔您好好看看沙发上的人是怎么一回事吧?” 苏丽孝他们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都同一时间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趴在沙发上的金子涵还有几分清醒跟力气,她也朝着门口的人看着,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吓到了。 嘉文的叔叔,张总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可是金子涵他们想见都见不到的人,张氏总部最大的掌权者。 张柳岭自然也注意到了沙发上那女人的脸,何止用难看形容,简直是已经面目全非了,脸上的颜色已经将五官模糊的,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巴都很难有个界限。 可见下手的人有多狠毒。 张柳岭冷沉着眉头看了江月一眼,江月在接触到他视线依旧不觉得自己刚才做的这些,有任何的不妥。 反而用可怜的表情看着他。 张柳岭对这里面的一切并不发表态度,对江月的行为眼睛里有严厉,有责备,有沉默。 第472章 上位 江月一点也不惧怕,她知道他不会对他怎么样,反正在他的面前,对于他的视线,她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 正当江月在盯着门口的人时,就在这个时候,张嘉文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呢,只冷笑着说:“您瞧瞧她做了些什么事情来,你看她把我的秘书打成什么样,二叔,正好您来,替我们两人来主持一下我们的公道。” 金子涵感觉到江月好像跟门口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对方出现的时间节点很怪异,正好是嘉文要动手打人的时候。 张柳岭看着沙发上金子涵的状态,金子涵在看到他的视线看过来后,第一感觉是害怕,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 当张柳岭的视线看向江月的时候,这个时候苏丽孝跳了出来:“张先生,是我们跟这个人有仇,跟江月没关系。” 张嘉文本来是不会让这件事情轻易过去的,没想到苏丽孝既然跳了出来,说些这样的话。 江月笑了,脸上的笑要多意味深长,就有多意味深长。 江月看向张嘉文的视线里,全是,你闹啊,继续闹。 张柳岭盯着苏丽孝,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你确定?” 苏丽孝站在那,没有吭声。 接着张柳岭的视线又看向江月。 江月立马开口:“张叔叔,我是来阻止的,我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嘉文看到这一幕,冲进来就揪住了我,似乎是想要对我下手。” 张嘉文冷冷的看着她。 张柳岭目光再次看向苏丽孝。 苏丽孝在张柳岭的视线有几分心慌,不过她还是坚持说:“张先生,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江月的事情,是我们跟嘉文的秘书有私人恩怨呢,请您相信我。” “好啊!江月,你的走狗到是很会替你推脱,他们都不认识我的秘书!哪里来的跟她有私人恩怨呢?!” 张嘉文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的从这件事情撇清楚出去。 江月却问:“嘉文,你有什么证据,这事情跟我关?” “你!” 江月挑眉看着他,依旧一脸无辜。 她才是装可怜装无辜的老祖呢,金子涵在那点小伎俩在她面前算的了什么呢? 正当两人在交锋的时候,张柳岭沉声开口:“行了,在家里丢脸还不够,还要在这里来丢是吗?” 他眼神威压着张嘉文。 张嘉文当然知道他偏袒的是谁,他双拳紧握说:“二叔护着的自然是心尖尖上的人儿,自然觉得我丢脸了。” “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都没查出来,你说的是哪个护?” 张柳岭挑起眉,眼里夹着利刃看着张嘉文。 这话让一旁的金子涵感觉到几分怪异,心尖尖?指的是谁?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趴在沙发上的金子涵终于有动静了,她突然捂着肚子轻轻喊了一句:“疼,好疼。” 张嘉文冲到沙发旁:“怎么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朝着金子涵身上的裙子指着说:“血,她裙子上好像、好像有血。” 金子涵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米色半身到膝盖下方的裙子,那裙子是工装,所以将下身包裹的紧,血从她裙子内渗透出来那一刻。 江月盯着,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柳岭也凝视着这一切。 下一秒,张嘉文也感觉情况不对,将金子涵给抱了起来:“怎么回事?” 金子涵已经说不出话了,像是奄奄一息在那。 有经验的人问了一句:“她是不是怀孕了!” 当那人的话一出来,在场所有的人脸上全都闪过几分惊愕。 包厢里的所有人看到这个突发的情况,所有人脸上都开始有几分异动。 张嘉文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抱起金子涵便朝着外狂奔去,他着急的说:“子涵,你坚持一下。” 江月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站在那想,真怀孕了? 苏丽孝有点后怕的看向江月,她很怕那金子涵是真的怀孕,这件事情无法收场。 她终于朝着门口的人走了过去说:“张叔叔,金秘书怀孕了,怀的可能是嘉文的孩子。” 她一脸伤心的说着。 张柳岭知道这件事情她闹出的不小,对于现在的状况,他终于开口说:“少在这惹是生非,安静点。” 他表情严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下一秒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接着人也转身从门口离开了。 江月还一副弃妇的样子,对于他的话,哪里肯听,只是在他走后,眼里自然闪过几丝阴狠。 张嘉文抱着金子涵赶到医院后,金子涵被医生送进了手术室,张嘉文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等待着。 这个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到文面前说:“病人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三个月?!” 张嘉文挑眉盯着医生。 医生很肯定的说:“对,已经三个月,刚才流了些血,不过孩子暂时稳定,问题应该不算大,但还是要好好保的。” 张嘉文听到这话心脏猛跳,子涵居然有三个月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是他跟她的。 医生说:“病人等会会推出来,她说想在病房见你。” 张嘉文脑袋都是麻的,那种初为人父的一时无法反应,对于医生的话,他立马回答着:“好的,我等下就过去。” 金子涵被推送到病房后,张嘉文立马进去,金子涵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对他流泪:“嘉文,这个孩子你要吗?” 金子涵脸上还是红肿不堪,可是她视线只是充满卑微的看着张嘉文。 这个孩子确实让张嘉文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对于他来说相当的不利,他可是刚进总部,正是打口碑的时候,要是被家里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张嘉文脑子里面,一瞬间转了很多个念头。 可金子涵的视线一直一直望着他:“我知道是我不对,所以小太太对我怎样我都心甘情愿,我也没有奢求太多,嘉文,如果这个孩子你不要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打掉。” 张嘉文在听到金子涵这句话,一瞬间他双手猛然握住她手:“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孩子?子涵?” 金子涵眼泪涟涟。 第473章 决定 张嘉文在心里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在从金子涵的病房出来后,便打了一通电话给张其。 张其成那边接听后,张嘉文在电话里说了一句:“爸,我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 差不多两个小时,张其成便赶到了医院,张其成到张嘉文面前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嘉文也不打算隐瞒,隐瞒的话,他也就不会给他打这通电话了,他开口说:“爸,子涵怀孕了。” “你的秘书怀孕跟你什么关系?” 张其成继续问他。 张嘉文如实说:“子涵怀的是我的孩子。” 其实张其成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总部那边对他的流言蜚语,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个逆子跟这个秘书的关系可能存在不洁。 果然,他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最终如他不安的那样,最终是真的发生了。 张其成一巴掌甩在了张嘉文的脸上,张嘉文在被打后,整个人没有抬起头来,可眼里是狠绝,他低着头在那。 “你这个逆子!平时荒唐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嘉文听到这话,很快便抬起脸看着父亲张其成:“我做了什么?跟二叔的那些事情相比,我这些算什么?” 张嘉文脸上带着丝阴冷的笑,张其成竟然被他脸上的笑摄住了几分。 张嘉文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笑着又说:“子涵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三个月?!” 这句话几 乎是从张其成喉咙间脱口而出。 张嘉文盯着自己的父亲:“对,已经三个月,刚才流了些血,不过孩子暂时稳定,问题应该不算大,但还是要好好保的。” 张其成整个人傻了,对于张嘉文的话半晌都没反应。 “爸,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我们张家的重要性吧?” 张家到了张嘉文这边几乎是一脉单传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子嗣的重要性,可是张其成的为人是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存在的,他跟那个秘书生的孩子,这算什么?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肯定是腥风血雨。 张其成只沉默几秒,当即开口:“打掉!” 他回答的很坚决,接着,他又说:“看你乱搞出来的事情,你难道还想将这个孩子留下不成?我看你是疯了!” “怎么就不能留?” 张嘉文直接问,接着,他又说:“张家连我二叔的这种事情都可以容忍,这个孩子算什么?” “算什么?”张其成怕他还不了解事情的情况,他冷声说:“好,我告诉你算什么,这个孩子生下来算私生子!你跟秘书乱搞出来的私生子!你还敢让这个生下来?” 张嘉文看着自己父亲张其成,那一瞬间,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隔了几秒,他说:“好,既然你说要打掉,那就打掉。” 他像是很顺从他的意见。 可是当张嘉文真这样说那一刻,张其成却反而沉默了,看着张嘉文欲言又止。 “爸,这件事情我可不理亏,是你们先对不起我在先,我做出这种事情,不是你们逼的吗?” 张嘉文的话,可是没有半分觉得自己做错了,反倒是理直气壮。 而张其成对他心有愧疚,他眉头皱着,皱了很久,他开口说:“这件事情我先跟你奶奶,还有你妈商量下。” 张嘉文听到他这话,笑着说:“当然好,您有结果了再告诉我。” 张其成暂时从他面前离开。 没多久后,张其成去医院走廊的窗户口打了一通电话回去,电话打到许云禾那边,他问:“你在家?” 许云禾是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回着:“我当然在家,怎么了?” 张其成还在沉默。 可江月却听出他电话那端他情绪好像有点问题,她问:“怎么了?” 张其成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嘉文的秘书怀孕了,孩子是嘉文的。” 当张其成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那一刻,许云禾那边是彻底的没有声音了。 当然许云禾之前也知道嘉文跟那秘书关系的不正常,可因为对嘉文的愧疚,所以她一直也没有发声,可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许云禾声音慌张的问着。 张其成说:“去跟妈说这件事情。” 许云禾那边再次沉默半晌,她声音有点抖说:“好,我现在去找妈。” 张柳岭从会所那边回张家后,对身边的有宁说:“你去查一下,那边是什么情况。” 有宁知道他指的是金子涵,有宁说了一句:“江小姐今天做出的事情确实好像有点过火。” 张柳岭却没有回复有宁的话。 有宁听到他的吩咐,自然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去问金子涵那边的情况,当有宁听到电话那端的话后,没有迅速凸成一个小山丘。 张柳岭坐在那等着有宁这边的答案。 这通电话只维持了两分钟,有宁便结束掉了这通电话,然后朝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查到了,那边说金子涵怀孕了,现在整个张家那边都知道。”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拧眉,不过之后他都是沉默的,当然眼里不是很好的情绪,透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江月这边人还在会所,她走到苏丽孝面前,苏丽孝相当担心问:“江月,会不会有事?” 他们以为给那金子涵一点颜色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流血了,不仅是流血了,还很有可能怀孕了。 江月对苏丽孝的话,却只是淡定的说:“没事,今天倒是谢谢你们了。”接着眼神带着几分淡漠说:“你们先回去吧。” 苏丽孝她们也不好插手张家那边的事情,但也怕将事情牵连到自己身上,她们看了江月许久,便飞速的说了一句:“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江月面色冷然的嗯了一声。 在苏丽孝她们均从包厢内出去后,包厢里只剩下江月一个人,她也没有多留,很快从包厢离开,回了张家那边。 在许云禾接了张其成的电话后,人便立马去了后院。 第474章 负 许云禾到张夫人的房间后,张夫人的视线朝她看了一眼,见她脸色不是很淡定,便问了一句:“什么事?” 许云禾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个想法,她想了几秒开口说:“妈,嘉文的秘书怀孕了。” 张夫人不是很明白嘉文的秘书怀孕,她为什么要来跟她说。 许云禾照着张其成之前的话说:“孩子是嘉文的。” 张夫人蹙起眉头,一瞬间她微眯着眼睛看着许云禾。 半晌,她从嘴里吐出两个极其严厉的字:“荒唐!” ……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家所有人都到了医院,张其成人正在病房外等候着,许云禾是陪着张夫人到病房门口。 张其成看到自家母亲后,便走了过来,停在了老夫人面前。 “那个逆子跟那女人现在怎么样?” 张其成想了几秒说:“嘉文没什么事,那女人跟孩子也没事,不过听说今天之所以会来医院,是因为江月……闹出了事情,叫人把她打出了下体出血。” 许云禾跟张夫人起初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许云禾在听到这些话后,她瞬间瞪大双眼,手捂在唇上。 那是惊吓所致。 张夫人倒是比许云禾的反应淡定许多,只问了一句:“那个孽畜吗?” 张其成没有回话。 张夫人冷脸。 张其成自然是一个公平公证的人,他说:“这事情如果不是嘉文惹出来的,也不会闹成这样,应该是江月知道了嘉文跟那秘书金子涵的关系。” 张夫人说:“你不用跟我说她。” 许云禾跟张其成脸色都有几分微妙,当然张其成继续说着:“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孩子怎么解决?” 张其成在说出这句话后,目光下意识看着母亲张夫人,自然也在试探她这边的意思。 江月这边在回到张家后,发现张家这边已经空无一人,许云禾不在,后院好像也没人了,更没有张其成的身影。 一切都格外的宁静,江月站在大厅没有动。 这个时候有个佣人从她面前走过,她叫住了那个佣人,问她:“家里的人呢?” 佣人听到她询问,迟疑几秒说:“不知道呢,大太太跟老夫人很紧急的从张家这边出去了。” 江月在听到佣人的话后,瞬间就明白她们可能去哪了。 江月心里冒出一个地方,医院。 很快,江月面色平静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孩子对于张家的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张夫人这边暂时没有回答张其成的话,而是对张其成说:“让我进去看看人。” 张其成没有阻拦,而是引着她进病房。 在张夫人到病房后,张夫人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金子涵。 张嘉文正守在金子涵身边,看到奶奶跟自家母亲都来了,他立马从床边起身,朝着张夫人走了过去,他唤了一句:“奶奶。” 张嘉文心里早就有折磨那毒妇的方法,留下这个孩子,让她顶着他张太太名头,在张家变成一个活死人。 他看她还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张夫人看到张嘉文第一眼,自然第一句话便是:“孽畜!”她一巴掌甩在张嘉文脸上,可是那一巴掌在张嘉文脸上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张夫人手上也没怎么使力,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张嘉文的脸侧在一旁,很快一副老实听劝的模样。 倒是在病床上躺着的金子涵,担心的朝着张嘉文看了一眼。 “奶奶……我……” 张嘉文欲言又止,而张夫人冷声说:“之后我再收拾你。” 她说完这句话后,人便朝着金子涵走去,金子涵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自然也是红肿不堪,她抵着头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张、张老夫人。” 张夫人在看到她这幅样子,半晌没有出声。 整个病房静悄悄的,这个时候金子涵说了一句:“我知道是我下作,这个孩子我不会让您和张家为难的,我会立马拿掉。” 张夫人叹了一口气:“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孩子既然有了,就暂时在肚子里养着吧。” 金子涵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抬脸朝着张夫人看了过去。 当然就连一旁的张其成跟许云禾,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张其成开口说:“妈,这件事情——” 张其成想说点什么。 张夫人直接怒斥他:“你闭嘴,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有问题也是你儿子嘉文的问题,孩子是无辜的。” 张其成喉咙里的话,是彻底的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许云禾在一旁问:“那江月……那边……” 金子涵听到江月这个名字,目光悄然的盯着张夫人。 张夫人想都没想开口说:“她接受那接受,这个孩子反正是张家养,如果她不接受,那么她想去哪里都可以,张家绝对不会留她。” 张嘉文已经在心里猜到,多半会是这样的解决方法。 他又立马开口说:“奶奶,现在主要是子涵,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可她用这样狠毒的手段对子涵……实在是恶毒至极。” 张夫人看着金子涵的脸:“先让医生好好治疗吧。” 张嘉文垂眸,夹着眼里的阴冷,他低声说:“好的,奶奶。” 张柳岭的车到张家大门口后,在他身边的有宁又说了一句:“张夫人以及张其成先生他们都去医院了。” 他没有回应。 有宁有预感,这个孩子一出现,对那人的处境只会更糟糕,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晚上张其成夫妇跟张夫人在医院那边,始终都没有回来了,江月这边已经很肯定金子涵那边是怀孕了,不然怎么会全家出动呢?至今未归? 江月去了北楼,当她到北楼书房后,张柳岭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到来。 江月站在门口后还是慢吞吞的,想了几秒,她开口说:“张叔叔,那个女人怀孕了,我被人戴了绿帽子。” 接着她又问:“难道我惩罚下她,有错吗?” 张柳岭根本不管她在说些什么,只脸色清冷看着她。 江月低声说:“只有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 第475章 结婚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到她身边:“我已经让去你父母那了。” 江月听到他这话,很是疑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选好了学校深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随时送你去国外。” 江月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喜色:“去国外?张叔叔要把我送走?” 张柳岭的手却落在她脸上,摩挲着她脸颊,声音还是带着几分蛊惑:“我会跟你结婚,我们一起在国外生活,怎么样江月?” 江月听到这话却异常激动,将他的手给打掉:“我不要,我不会跟着你去国外的?” 张柳岭听到她的回答后,眼里的温柔逐渐在冷却,他淡着眼眸看着她。 江月又说:“我是不会走。” 江月之前确实是心动过,可是那些心动跟她的恨意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江月怎么会离开呢,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 张柳岭看到她脸上的情绪,淡声问了一句:“所以你不想是吗?” 江月没有任何犹豫,无比肯定:“对,我不想。” 她看向他,又说:“而且张叔叔说结婚,我们怎么结婚?我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来骗我。”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又变得像只刺猬的模样,他低眸看着她那张带刺的脸:“这件事情由不你来选择,至于你问怎么结婚,也不是你该担心的。” 江月听出他的话有些怪异,她视线盯着他:“张叔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父母那边我已经谈妥了,而你,是必须跟我走。” 江月冷冷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对她进行强制性的手段了? 张柳岭也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的废话,只站在她面前,压着眉心里的冷意:“回去准备准备。” 江月当然不会配合,她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走的。” 她从他面前调头就走。 而张柳岭这次不会管她任何的意愿,他脸上没半分表情看着她离开。 这一天早上张柳岭跟张其成在张家的禅室坐着,他将一份东西落在了桌上。 张其成看着桌上那份东西,立马抬脸看了一眼对面斟茶的人:“柳岭,你这是做什么?你真的要……要为,为了她放弃一切吗?” 张其成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一向遇事还算淡定的他,在这一刻,是彻底的无法淡定。 那桌上放着的是一份卸职通知。 张柳岭说:“不管这个家是谁在掌控,我想对张家都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我觉得大哥比我更适合接受家族里的一切。” 他这个决定,张其成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沉默半晌:“你不想的话,我不强迫你,可是柳岭,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一切吗?” 张柳岭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江月跟嘉文之间早就该断了,我不想到最后对嘉文动手,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两人的关系维持下去,会发生什么,而且我也听说了嘉文的秘书有了嘉文的孩子,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将一切结束。” 张其成脸色有几分沉默,他没想到他这边竟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事情。 张其成昨天晚上一直都在为了这件事情而烦恼,正想着该怎么解决呢,没想到他这边就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张其成低声说:“我当然想,只是江月会同意吗?”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只要你这边同意,嘉文同意,那么最迟下个星期,我就会带着江月去国外。” 张其成犹豫再三,想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慎重开口:“好,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跟嘉文谈谈的,现在这个事情,他也有责任,他要想要这个孩子,那他就必须接受这个条件,当然,他那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张柳岭低声说:“好,那你去谈。” 他不再多说,只是端起茶杯,低下头饮了一口茶。 张其成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卸职通知,心很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连桌上那杯茶都没有喝,坐了几秒后,人直接从椅子上起身了,去了外面去办这件事情。 江月这边完全把张柳岭昨天的话当成玩笑话,他带她去国外,他用什么身份带她去国外? 江月冷笑的想,是张嘉文二叔的身份吗? 江月是完全没有把他那天说的话当成一回事,也觉得他说的事情也根本不可能实现。 而且她不走,他有什么办法让她走呢?难不成打晕了她,把她带过去吗? 江月在心里冷笑。 她也根本不知道,张柳岭早就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张其成到医院后,张嘉文还在医院守着金子涵,不过父亲张其成过来了后,他从病房内走了出来,叫了一句:“爸爸。” 张其成看了他半晌:“嘉文,现在这个孩子既然都决定要了,我这边的意思是,你跟江月之间断了,然后让子涵带着孩子进张家的门,至少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名正言顺。奶奶那边我也会跟她商量的。” 张嘉文在听到这些话,视线当即朝着自家父亲冷冷看了一眼:“您刚刚说什么?” 张其成以为他没听清楚,所以又再次说了一句:“你跟江月本来就是一场孽缘,所以我决定解除你们之间的关系,过段时间,她直接从张家这边离开,至于你跟子涵的事情,你想怎么样,都随便你。” 张嘉文的态度却完全不像张其成想的那样,他在听到他说出这些话后,脸上的好脸色就消失了,他冷笑着说:“爸,是江月想断关系还是怎样?” 张其成当然不会让他知道这里面的一切,只说:“这不是她提出来的,是我提出来的。”他见他好像不是很欢喜这样的决定,他当即皱眉问:“你不这样做,难道你要这个孩子成为私生子被人议论?难道你让孩子的妈妈生下这个孩子后,没有任何的名分吗?” “我不会断关系的!您别来跟我说这些话,孩子跟子涵,我会有安排,至于我跟江月,这个张太太可永远都是她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其成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 而张嘉文这边可没想过这么轻松的将人给放过,他冷笑的说:“她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 第476章 卖 这个时候,金子涵站在房间内,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下一秒,张其成又是一巴掌朝着张嘉文打了过去:“你个孽子!我帮你解决你这摊孽事,你竟然还敢不同意?我告诉你只要你跟秘书乱搞的事情传出,你还在在总部待?” 他怒气冲冲的说:“我告诉你,下一秒你的下场就是卷了你的铺盖立马从总部走人!” 张嘉文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他刚想把人困死在这里,他爸这边就提出要他解决关系。 这看似是让子涵跟他的孩子名正言顺,可实际上更像是让那毒妇脱身。 张嘉文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情如他们所愿,而且现在是好戏才刚上映呢。 对于这一巴掌,他丝毫不在乎,冷冷的抬起眼来,继续盯着父亲张其成:“无论您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以及接受这件事情。” 接着,张嘉文又冷笑了一声:“您做这样的事情,江月那边未必会同意呢。” 张其成没想到他 混账到这个地步,他来解决这件事情,他不同意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些这样的话。 “你这个孽障!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你现在立马把那个孽种给我拿掉!”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响声,张嘉文在听到这声响声后,立马朝着房间里的人看去。 金子涵整个人晕倒在地下。 张其成看到后最先反应过来,人立马朝着病房内去,张嘉文这边反应过来,也立马跟着一块儿进去。 下一秒,张其成又一巴掌刮在张嘉文的脸上:“看你干出来的好事!” 有宁这边去了一趟江家那边,解决方法,自然是给江成达夫妇一比很大的钱,其实在这之前,张柳岭也只是清浅的跟江成达谈过一次,江成达当时以为,只是柳岭的随口一句,他没想到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那笔钱到江成达账户后,他连忙问有宁:“有助理,柳岭是要送江月去国外留学吗?” 有宁回着他:“没错。” 可是江成达又问:“既然要送江月去国外留学,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一笔钱?” 江夫人也相当的不解,一脸焦急,所以让江成达。 虽然这个女儿现在不怎么亲他们,可对于江夫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事情是怎样她总得问清楚。 有宁对于江成达的话,他想了几秒后,开口说:“这笔钱是给你们后半辈子的,而江小姐不是出国留学,而是出国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什么?” 江夫人当即大声问,接着她又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宁知道他们会追问不休,所以他一早也早有准备,他说:“你们放心,你们应当也知道张总对江月小姐的特殊性,江月去了国外后,张总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她的。” 江成达从里面听出来一些不一样,这种交代,更像是一种替特殊的交代。 江成达并不傻,他早就知道柳岭跟江月之间存在一些问题了,他盯着有宁说:“有宁,柳岭是不是要跟我家江月……” 这笔钱可以说是聘礼,也可以说是从他手上,跟他买断这个女儿。 有宁没有否认,直接说:“对,张总会照顾好江月的。” 江夫人这回也彻底从这里面听出了头尾了,她只觉得腿软,她在心里大呼了一声天啊,她开口说:“江月她——” 江夫人欲言又止,而江成达直接打断她的话:“江月什么?柳岭能够照顾江月你应该阿弥陀佛了,这是你们江家祖魂上冒青烟。” 江成达很清楚,与其让江月跟张嘉文不清不楚,倒不如让江月跟着柳岭离开,虽然他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平辈变女婿这件事情。 可是江月只有跟柳岭在一起,她才会有好日子,这个辈分一跃而上,他家江月不就成为了张家太太了吗? 直接张其成平辈。 他们的身份都得跟着升一升,这个事情可太好了,没有更好的事情了。 江成达说:“可以,柳岭要带江月走我是最放心的,她以前就老爱念叨着要去国外,如今倒是直接遂了她心愿了。” 江夫人这边却不是很赞同,毕竟辈分上怎么瞧怎么算都不太对,她开口说:“成达,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要……” 可江夫人的话还没出来,又被江成达直接打断:“这件事情怎么了?你是觉得柳岭会亏待了江月吗?” 江夫人着急了:“我没、没这个意思。” 江成达一锤定音:“行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接着,江成达对着有宁快速说了一句:“有助理,我家江月就麻烦柳岭了。” 有宁见江成达这么快速的答应,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好你们放心,我们张总会把人照顾好,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 “好好好。” 江成达连连答应。 有宁在解决完江家江家这边后,便直接从江家这边离开了。 江成达是欣喜若狂,张夫人这边是嚎啕大哭,在那大声说:“你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天啊!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啊!” 江成达骂着她:“你少在这给我说这些,你知道你女儿在张家闹出了些什么事情吗?柳岭要带她走,是最好的事情!你懂个屁!” “你无非是为了钱!” 江夫人在那指责着江成达。 “她是我们的女儿,你现在是连女儿都要卖掉了!” 江成达将她用力给推开:“你哭丧呢!你女儿是运气好,才有这种好事情撞她头上!” 江夫人还是大哭,且眼泪无法止住。 有宁从江家那边出来后,便立马打了一通电话,在那边接听,有宁说了句:“张总,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第477章 窃取 有宁觉得他那边的声音好像有几分不太对劲,他仔细听了几秒,不过没敢问,便将这通电话给结束掉了。 张柳岭人目前是在医院,而有宁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施念的咒骂,以及吼叫声,她说:“张柳岭,你迟早会遭报应的!迟早的!我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施念的声音很大,看他的眼神恨极。 “这不是你疯成这样的理由,施念,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报应这一种东西存在,那么,我接受,而你,我会念在你父母的面子上,让你在一直在这边接受治疗,直到你的疯病好为止。” 他眼里何尝不是无情跟冷硬呢。 他最后一点顾及也被她消磨殆尽。 施念在这里面的短短时间早就被折磨的如同一具窟窿了。 她哭喊着说:“你要折磨我一辈子吗?你要为了那个贱人让我生不如死吗?!张柳岭她倒真是你心尖上上的人呢!那你又没有想过,她有对我做过什么?!难道这些你都不算了吗?我是被她一步一步逼成这样的,她毁掉了我的人生,让从一个人人敬重的大画家变成现在这样,她窃取了我的人生,我不应该让她死吗?!” 施念声音如铜锣破嗓一般,撕扯着,她那双凹进去的眼睛,如同要流出血泪:“可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柳岭对施念一再隐忍在于,他对她没有爱过,当初,也许只是被她那一瞬间的爽朗给吸引,而他向来也是一个冷情的性子。 所以在后面,她渴求的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无法给与她高度的情感需求回应的时候。 他清晰的意识到这段关系的错误性。 他想过补救,对她父母无论是对她的家人,他都给足了所有的尊重以及想要的一切。 可是到后面他才逐渐发现,他的错误已经太深,因为他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为了证明他对她的感情,不断用过激的手段疯狂做出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直到她父母死在他们面前,让两人的人生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段感情对于两人来说无疑是惨淡的。 两人回不到以前,更走不到以后,所以她父母死后,他更是对她的所有行为,全部是高度补偿。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在黑暗里行走,可直到有一年,他在黑暗里看到了一盏灯。 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动情,动心,而施念同样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可张柳岭从来没想过要将那盏灯,拖到自己灰暗沉重的人生里,他想,她是肆意的,她应该是快乐的,无畏的。 他控制着自己,不向她靠近,却从来没想过,他会给她的人生带来重大的灾难。 “施念,我说过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可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一开始她勾引你我做了什么?张柳岭是她对我做了什么!这句话你应该去问她!我早就知道你对她的不对劲了,我对她容忍了这么久,是她逼人太甚,她敢掺和进来我们之间,她就该罪该万死。” 他冷声说:“我不会让你父母九泉之下还对你担忧,我会带她离开,以后有什么有宁会负责你的一切。” 带她离开? 施念听到这句话,她目光紧盯着他:“你在说什么?” 施念彻底发疯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电触了一般,不断在颤栗跟颤抖,她想要朝他冲过去:“张柳岭,你居然要带她走,你要带她去哪里!你张家不要了吗?!你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要了吗?!” 可是施念人还没冲过来,便被医生护士给拉住,怎么都冲不到他的面前。 张柳岭也没有说太多,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从她面前转身离开了。 施念哭泣,疯狂大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别以为那个神婆没用,你别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高枕无忧,我会让她死,绝对会让她死的,我要曝光你,你等着,给我等着!” 张柳岭没有回头,面无表情朝前。 当他从医院出来,坐上了车,他冥思了一会儿,莫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手揉着眉心,对着司机说了一句:“开 车吧。” 司机见他眉心好像愁绪很重一般,立马点头说:“好的,张总。” 车子从医院大厅开了出去。 江月人在张家,不过这两天她是老实的,没怎么出门,她一直都还在猜测张柳岭那些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知道她带着她离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老爷子可是有过遗愿的。 江月觉得他一定是骗她的,这件事情不会是真的。 金子涵醒来后,张嘉文在一旁嘘寒问暖:“你怎么这么傻?” 金子涵靠在床上,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她问:“我傻吗?” 其实张嘉文没想到她会站在病房门口,且听到了这一切。 金子涵又说:“嘉文,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你要对我怎样的,所以我都理解你的想法,只是我不明白一件事情,你喜欢她吗?” 金子涵问出了这句话。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想都没想回答:“当然不喜欢,你怎么会这样问?”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说只要你跟她的关系解除,就会失去继承权,但是这种解除提前条件是你要跟她解除关系,可是现在应该不是你要解除,是你父亲张其成先生要解除你们的关系,所以失去继承权的人并不是你是不是?” 张嘉文当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他回着她:“如果我爸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继承权,这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好处?那这个张家不就是我二叔一个人的天下了吗?” 金子涵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件事情不是你父亲的想法呢?” 张嘉文听到她这句话,目光朝她扫了一眼:“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那天在会所的包厢里,我看到你二叔,我感觉到你二叔跟江小姐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金子涵没说下去。 张嘉文却冷声问:“你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爸要来解决?” 金子涵小声说:“我只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不是真的这样,我不敢确定,当然嘉文我也绝对没让你对我跟这个孩子负责的打算,我都只是替你着想。” 第478章 卖 一瞬间,张嘉文只感觉脑海里好像有张紧闭的门,瞬间就开了。 他笑着说:“好像你的猜测没有错呢,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 金子涵说:“所以,你答应解除是不是对你也不会影响,而且还可能会帮助你?” 张其成在跟张嘉文聊了后,便回了张家这边,还跟许云禾说了这件事情,许云禾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开心,而是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要解除江月跟嘉文的关系,对你难道不是极大的不利吗?你怎么想过要来碰这件事情了?!其成,你是不是没睡醒?” 张其成知道她在顾及什么,他开口说:“这件事情是柳岭提出来的,柳岭已经交了卸职的文件给我了。” “你说柳岭提出这件事情?那么柳岭是要…… 许云禾不敢往下想,甚至都不敢往下说。 张其成低声:“对,他是这样打算的。” “这个代价——”许云禾声音都在颤抖,她问:“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张其成皱眉:“但是他已经这样决定,我没办法阻止,可是作为手足来说,我不想让事情闹成这样。” 许云禾说:“现在最主要的是,任何一方解除嘉文跟江月的关系,都是一种罪名,我跟你,包括嘉文是都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的,毕竟遗嘱在那摆着,你能够有什么办法,不让这个遗嘱生效呢?” 张其成也正是这样烦恼。 突然许云禾说:“让江月自己解除这个关系,是不是就没事?” 张其成听到这句话,目光瞬间看着许云禾,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江月本就不是张家的人,她没有继承权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没有继承权的人要来解除掉这段关系,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吗? 原来这段关系,也并非是谁都解不了。 张其成说:“这件事情我确实没想到。” 许云禾心里涌起汹涌的波涛:“那这件事情你跟她谈?” 就在这时,门被人给推开,张嘉文站在门口:“爸妈,这件事情既然是我二叔要解除,那自然就要我二叔来承担后果,只要是我二叔愿意放弃张家的一切,我就愿意解除掉这一段关系。” 许云禾跟张其成听到这个声音,当即抬头朝着门口看去,一眼便看到张嘉文站在门口。 张其成没想到他竟然敢站在那偷听,他皱眉脸上是欲言又止。 许云禾忙朝张嘉文走:“嘉文,你二叔他本就姓张,你怎么能够……” “这是他要承担的后果,他对我做了什么您不清楚吗?他既然想要江月从这张家出去,他就要付出代价。” 许云禾看着他,她是真的没想到嘉文会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无疑是让一家人闹的很难看。 “你这个逆子,你——” 张其成要站起来,说这件事情,可下一秒许云禾立马拉住他:“其成你先别激动。” 张其成本来相当激动的情绪,在因为许云禾的拉扯下,情绪又掉落了下来。 许云禾怎样都还是偏袒自己的儿子的,她说:“嘉文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难道你作为他的父亲,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气愤吗?” 张其成听到这话,没有再开口。 许云禾又说:“既然是柳岭提出来的,他也不在乎后果,那就唯一的办法,就是这样做了,这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说实话张其成是真的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现在这样,他又说:“这件事情,妈那边未必会接受的,你以为这么容易?” “先不管妈那边怎么说的,你照做就是,我说过了这是柳岭自己的决定。” 张嘉文嘴角的笑,几乎要蔓延到脸颊。 果然一步棋就能够让他得到所有,这棋,他埋的妙啊。 张其成这边也想了许久,他在心里想着,也确实是柳岭自己的决定,既然他已经想好后果了,那么他只能照做了。 江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她母亲江夫人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哭着说:“江月,你爸爸……” 江夫人的话欲言又止,而江月却觉得很不对劲,她问她:“你想说什么?” “你爸接了张柳岭好大一笔钱,把你卖……掉了,张柳岭那边说要带你去国外。” 江月听到这话,她皱眉。 她没想到这件事情他是真的这么做了。 江夫人继续哭着:“我的女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在江月的记忆中,母亲江夫人可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上辈子到死,她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他们的眼里只有江户,只有他们的儿子。 她今天怎么会打这样一通电话? “把我卖了吗?挺好的,肯定是卖了个好价钱呢。” 江月冷笑的讽刺着她。 江夫人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江月,这件事情是你爸爸做的,我跟他说过,你是我们的女儿,我心里也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江月浑身带刺:“你少在这跟我说些这样的话了!你心里什么想法我不清楚?何必在我面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呢,我本来就是你们手上的货物,卖掉我还想给自己立贞洁牌坊呢?” 江夫人是真的没想到会得到江月这些话,她痛心至极,不断解释:“江月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们呢?你听我解释,我是你妈妈,我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你相信我,而你爸爸是一时糊涂。” 江月早就不想听她说任何的东西,在她看来,她跟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们对她只有伤害,那么她对他们也只有伤害。 “行了,你的戏演完了,你可以挂电话了。” “江月、江月,你听我说——” 江夫人还要说什么,江月已经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将她的声音彻底锁在了电话里面。 在结束完这通电话后,江月脸色却更加的冷。 她的好父母居然把她给卖了呢。 第479章 断头玫瑰 晚上张老夫人房间,张柳岭站在她面前。 张老夫人问:“你真要这么做吗?你要带着人去国外?” “这边容不下她,让她去国外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张夫人听到他这句话,冷笑了一声:“柳岭,你忘记老爷子留下的遗嘱了吗?”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点您不需要担心,而嘉文跟大哥都在张家,您也不用担心什么,过年过节,我也会常回家看看您。” 张柳岭面色平静又带着丝冰冷的尊敬说着。 母子两人还是冷言冷语,关系始终冰霜未化。 张夫人那张脸带着丝脆弱:“好啊,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连母亲都不要了,这就是你孝道。” “孝道是建立在各自尊重上,您做到了吗?” “她害死你父亲!这件事情你要怎么算?!” 张夫人在问出这句话时,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起身了,情绪激动 无比,那张满是沟壑的脸都在颤动。 张柳岭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情。 张夫人气到不行,手指着他:“是不是这件事情我不问你,你就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张柳岭眉角的青筋凸起,很久,他回答:“这件事情,我会用我一辈子去赎罪。” “你怎么赎罪?你唯一赎罪的方法就是把人交出来!柳岭我看你是疯了,你居然连她害死你父亲这件事情,都打算隐瞒!” 面对母亲张夫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激动,与咄咄逼人,张柳岭也没有掩藏分毫,直言:“这是我的错,而我也不否认她有错,我会将她困在国外,不会让她踏进国内半步,如果她的罪是落在我身上的报应,我愿意承受,我也会用下半辈子好好让她每天忏悔,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 “我看是你疯了。”张夫人手抓着那桌子的角,整个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了,她反复再三抓着那桌角:“你是被那个女人给迷的没了魂,忏悔?你应该送她进监狱!让她生不如死!这才是你该做的!” “她所做的事情,法律是没有办法鉴定的。” “那你就把人交给我——” 张柳岭冷冷的说:“也不是您用私刑的理由。” “你、你、” 张夫人气到失控:“好啊,既然你自己自愿从张家脱离,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留情面,我就当是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张夫人脸色发青,不仅呼吸困难,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地,张柳岭知道再谈下去,他只会是情绪更激动。 所以他对着外面的大管家说了句:“管家,你进来吧。” 大管家听到他的话后,立马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站着。 张柳岭眼神淡漠说:“照顾好老夫人。” 大管家连忙应答,然后朝着张夫人走过去,连忙伸出手顺着她后背:“您好点了吗?” 张夫人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 “儿子不孝,希望您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说完这句话,便面无表情的从房间离开了。 “疯了……疯了,他是疯了……” 张夫人用仅有的力气在那大声说着。 张柳岭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江月在房间里,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抬脸朝着门口看去,下一秒推门进来的人是有宁,有宁站在门口说了一句:“江月小姐,张总说让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江月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他不怕爷爷那道遗嘱吗?” 有宁说:“这就不是您要担心的问题了。” 江月笑着说:“他给我爸妈多少钱了?” 天知道江月上辈子是多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啊,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却发现远远不是那么回事。 他带她走,可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张家,为了张家那个子嗣吧?现在对于整个张家来说,她可是一个大麻烦呢。 而且杀死她的人都没找到,她怎么会走。 “张总给您父亲的钱,也是为了他们今后着想,也更是为了您不再担心家人。” 江月听到这话哼笑着说:“少来了,我会担心他们?他们就算是死了都跟我没关系,我不过是他们手上的摇钱树而已,他们的结果越惨越好。” 江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的话:“我不会离开。” 她玩着自己的手说:“张嘉文张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我。” 有宁没有跟她废话:“我话已经带到了,至于其余的事情您自己好好想想。” 有宁从门口离开,江月本来丢垂的双眼,微微抬起朝着门口扫了一眼。 在门被关上后,江月静坐在房间里没有动,头顶的那束灯光落在她头顶,让她整个人有种孤单感。 这一晚上过去,第二天早上,张嘉文出现在房间,对着江月说了一句:“恭喜你呢,要成为我的二婶婶了,咱们这关系真是刺激啊?” 江月还是坐在沙发上,看到张嘉文回来,她头也不抬:“你那小三安慰好了?孩子还在吧?” 江月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嘉文,看来你是要得偿所愿了?” 张嘉文看着她那张冷媚的脸,他原本是想好好回敬她,折磨她的,不过二叔自愿放弃张家,那么看在这一切的份上,他愿意放过她。 所以对于她现在的嚣张,也还是继续隐忍:“咱们都是合作一场,好聚好散是应该的,我二叔散尽家财都要带走的人,我怎么好不成全他的美意呢?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江月看着他张脸,唇边笑意无限蔓延,她很认同点头说:“说的不错呢。” “后天你就可以从张家离开了,咱们之间也到此为止,我的好二婶婶。” 江月点头:“也恭喜你当爸爸了。” 张嘉文冷笑不语。 没多久张嘉文从她房间内离开了,江月盯着他远去,不过在他离开后,她在房间里缓慢的走着,走到一处桌边时,她拿起桌上花瓶里的一只多头玫瑰。 她拿在手上观赏了半天,突然她指甲往花瓣上用力一掐,那只多头玫瑰变成了断头玫瑰。 江月在心里想,想好好当爹啊,那就要问她同不同意了…… 第480章 身份 金子涵在医院自然是安心修养,她等着自己进入张家,坐在她该做的位置上,她那张温婉的脸上很快升起几分舒畅的笑。 她心情相当好,人靠在床上。 这个时候张家的佣人站在她床边,还亲切的唤了她一声:“小太太,您想吃点什么?葡萄可以吗?他们说孕妇多吃点葡萄,眼睛会很大。” 她都没有进张家,而张家的佣人都已经自动给了她身份。 金子涵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也终于明白母凭子贵这句话。 一个在张家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金子涵说:“好的,那就洗点葡萄吧。”她还顺带说了一句:“谢谢您。” 那佣人对于她的礼貌,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呢,照顾您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护士,护士把一张检查单子放在床头,对她说了一句:“这个单子是B超结果检查单,您看一下结果。” 金子涵立马问:“孩子健康吗?” “孩子非常健康呢,您放心就是。” 金子涵听到这句话,笑着说:“好的。” 然后便拿起那张b超单,相当珍惜的看着。 佣人在旁边说:“小孩还小,看不出来什么,到四个月就差不多了。” 金子涵满脸温柔的笑意应答着:“嗯。” 佣人见她沉浸在那张b超单里,她也没有久待,便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金子涵在那佣人离开后,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用手机拍了一张b超的照片,接着她将那张照片发送了出去,那张照片便直接发送到了江月的手机。 而在照片发送过去没多久,金子涵收到一条短信:“金秘书恭喜你当妈妈了,这真是一张好照片呢。” 金子涵看着手机上的那条短信看了许久,她现在已经胜利,也无需隐藏什么,只要这个孩子,那么进张家就指日可待。 她直接回复了她一句:“那下次就请你吃红鸡蛋吧。” “好啊,正好过几天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不如我们见个面吧,让我也见下这个孩子。” 金子涵现在正是炫耀的时候,说实话她却是很想看到她的表情,她的惊讶,她的惨败,她的狼狈。 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应答:“好啊,那我们就晚上见。” 江月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金子涵自然不会去她给的地址,而是让她去她跟嘉文住的地方,她想让她好好参观她跟嘉文,在外面共建聊一个怎样的爱巢。 她要她看看他们是怎样相爱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江月对于她提出的地址,倒是一点也不推脱。 到晚上江月先到那别墅里的沙发上,那边的保姆不知道她是谁,在她进来坐在沙发上那一刻,就紧张非凡。 江月整个过程中只是坐在那,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在那等着金子涵的到来,差不多晚上十点左右,金子涵的车就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她从车上下来,保姆立马朝她迎了过去,开口说:“金小姐,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金子涵对保姆说了一句:“你出去吧,我跟这位小姐有点事情要聊聊。” 保姆听到她这句话便从大厅离开了。 金子涵早早的穿起了孕妇装,她走到江月身边说:“怎么样,这边美吧?” 江月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她说:“挺美的,看来你很会花心思布置自己的家。” 金子涵笑着说:“也不是,只是嘉文喜欢一切舒适的事务,比如温馨的家和人,她说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属于他的家。” 江月从沙发上起身说:“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很甜蜜。” 金子涵毫不掩饰自己胜利者的姿态,她说 :“当然。” 她手抚摸着肚子:“很甜蜜,不止你想的那么甜蜜。” 江月当然知道她现在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她收获的胜利太轻松了,这种轻而易举的胜利,只会让她很是放松警惕。 也有可能是她觉得她怀上这个孩子,就能够高枕无忧了。 她在意的是她跟张嘉文的甜蜜过往,而在江月这里,她那些甜蜜过往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就带我去看看楼上吧?” 江月说着。 金子涵笑着说:“好啊,上面是我的卧室,你想看吗?” “为什么不想看?我想看看嘉文到底有多爱你。” 金子涵带着她朝楼上走去,江月自然是跟在她身后,当两人到达那间卧室房间后,金子涵站在门口说:“嘉文最喜欢这间主卧了,这里的窗帘,床单,每一处都是我精心打理过的。” 江月仔细巡视了一番,点头说:不错,打扮的不错。” 金子涵说:“很快这边就会添一张婴儿床。” 金子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在房间里的家具上慢慢的抚摸而过,江月站在她身后盯着她。 这时候金子涵又转头:“晚上在这边吃饭吧?感谢你让我拥有现在这一切。” 江月听到她话笑着:“好啊。” 于是两人在楼上参观了一圈,仿佛一堆亲密无间的朋友,不过当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要下楼的时候,江月自然是在金子涵身后,而金子涵走在她前边,她还在跟她说着话:“这边的厨师,也是嘉文亲自替我请的,做的猜很好吃呢。” 金子涵在下楼的瞬间,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所以她手抓着栏杆,还回头看向她,却发现江月停在了楼梯口的上方。 金子涵不知道她怎么不走了,说了句:“怎么了?还没参观够?” 金子涵说完这句话,抽回了视线,不再理会她继续朝着前走,而江月从楼梯口上下来了,一步一步朝着金子涵靠近,在走到她身后那一刻。 金子涵刚要转身回头看身后的人,可就在那一瞬间里,江月笑了一声,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金子涵。 金子涵回头,江月笑着:“这个孩子我也很喜欢呢,金秘书。” 第481章 血 当保姆进来那一刻,看到倒在地下的人,那洁白的大理石上流淌的血,保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手抓着脸。 “啊——” 发出尖叫声的人,是那保姆。 江月正坐在金子涵身边,她也浑身上下全是血,她今天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那血蔓延到她腿下,将她裙子染红。 而至于金子涵整个人倒在地下,完全没办法动,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断匍匐向前。 她手抓着地,一只手捂着肚子:“来人……来人啊……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拼命的想要从江月身边远离。 可那保姆站在那没动,江月坐在那也没动。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车声,张嘉文从车上下来。 他刚才去医院了,发现子涵不在,于是从那边的护工那得到消息,说子涵回他们两人的住处了。 张嘉文在心里想着,她怀着孕来这边别墅干嘛? 他人刚走进大厅,正要开口喊着子涵的时候,当他看到躺在地下的人那一刻,他怔住在那,。 “子涵!” 鲜红的血在刺着张嘉文的双目,他冲了进过去,想要将人从地下抱起来,可是当他的手伸出去那一刻,他看向金子涵身边坐着的人,他伸出手一把拽住她:“是不是你?” 他问出这句话。 江月面无表情看着她,她微微侧了侧脸,脸上有几分嗜血的阴测感,她不仅身上染了血,就连脸上都带有血。 她眼睛对张嘉文透露出几分笑意。 张嘉文的手在抖。 这个时候,张其成的车也开到了这边别墅,他也是来找金子涵的,他找去医院没找到人,听到护工说来了这边,他的车也到了这边。 他朝着大厅内走去,当他看到大厅那副充满血腥的画面时,张其成快步到张嘉文身边,将张嘉文从地下拉起:“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可张嘉文根本没有看他,视线却死死盯着身边坐在地下的人。 张其成也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江月。 他也以为是江月做了什么,他伸手抓起江月:“这是你弄的吗?是你吗?” 江月人被张其成从张嘉文手上扯了过来,江月笑着说:“爸爸,这可不是我的做的,跟我没关系,我刚才是想救金秘书。” 江月在说这话时,脸上还是带着笑,她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笑。 可这时站在大门口的佣人却颤抖着嗓音,用了好长的时间才说出一句:“是金……金小姐自己掉下来的,是金小姐掉下来的。” 张其成跟张嘉文都不知道那佣人在说什么,而江月在张其成手上,低低笑着:“我可没有推她,真的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张嘉文从地下起身,朝着那佣人冲了过去,他也将佣人扯了过来:“你跟她是一伙的?” 佣人摇头,不断摇头,对于张嘉文那要杀人的眼神,不断说着:“不是,不是,我们不是,真的是金小姐自己摔倒的,真的是。” 佣人很怕张嘉文会杀了她。 张其成暂时没有理会这些,现在谁都不敢碰金子涵,她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下体还在不断流血,源源不断的流血。 张其成打了救护车,在打完救护车后,又立马给许云禾打了一通电话。 张家那边,在许云禾接到这通电话后,哭着朝着张老夫人的房间走去,她走的很急很快,好几次差点摔倒,是被路过的佣人给扶住。 在佣人将她扶着站稳后,她又直接将佣人给推开,走路颠三倒四的朝着后院跑去。 到张老夫人的房间后,里面正唱着昆曲呢,咿咿呀呀的哭个不停。 “我——” 许云禾的第一声,并没能让里面的人听见,那声妈,直接被黄梅戏给压过。 她又喊了一句:“妈。” 当她第二句话喊出来,她整个人因为跑的太匆忙,直接就摔倒在了张夫人的面前。 张夫人被她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从沙发上当即起来。 房间里的佣人全都朝着许云禾围了过去。 张老夫人看着地下许云禾这幅模样,问了一句:“这是出什么事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云禾抓着张老夫人的衣服说:“妈,孩子没了,孩子被害没了?” 张夫人站在那,听到她这句话,整个人也差点摔倒,还好是一旁的佣人立马扶住。 张夫人再次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说孩子没了?” 许云禾哭着说:“是的,孩子在别墅里没的,现在其成跟嘉文都在那边,那个妖孽也在那儿。” 张夫人听到这话,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张家这边的动静,前厅的佣人全都朝着后院去,有人在慌乱的大叫着:“快叫救护车!” 有人在屋内大声喊着:“老夫人!” 这个时候一个佣人从老夫人的房间跑了出来,人朝着北楼跑了去。 那佣人正是在江月生病的那段期间,照顾江月的佣人,她一溜烟的跑到北楼的楼上后,直接推门进了书房,大声说了句:“张先生,不好了,小太太把那秘书的孩子给害没了。” 张柳岭在听到佣人那句话后,他整跟律师谈论问题,他从坐在桌边,侧脸朝着那佣人看去。 隔了几秒,他问佣人:“你说什么?” 佣人再次跟他描述情况说:“刚才张老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张柳岭听到这个消息后,视线落在那佣人的身上没有动,律师也看着那佣人。 张柳岭人在彻底反应过来后,才直接从桌边起身,迅速朝着书房外走。 差不多五分多钟,他的车便从张家这边火速开离了,而没多久,他手机内也打进一通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正是有宁。 有宁甚至不等他出声直接开口说:“张总,不好了,孩子没了!” 张柳岭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而这个消息他也早就知道,他只问有宁:“人现在在哪?” 有宁回答着他说:“在玉海别墅那边,救护车还在赶去的路上。” 听到这里,张柳岭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 第482章 芳香 张柳岭的车子到达那所别墅后,跟着他的车一起到的还有救护车,在他的车停下后,救护车上也下来许多的医生跟护士,朝着那大厅走去。我 张柳岭跟在那些护士跟医生身后,朝着大厅里面走,当他看到大厅里的一切之后面色瞬间紧绷。 不仅医生护士来了,里面甚至还有警察。 张柳岭在那重重人群里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江月,可是大厅里太多人了,她的身影被各种人挡住。 从张柳岭的视角看过去,她离他的距离是人影重重,他甚至看不到她的脸。 很快他的视线又朝着地下的金子涵看过去,医生跟护士全都冲了过去将她人从地下抬起来。 金子涵整个 人已经昏死过去,脸色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 张嘉文跟着那些医生护士上车,张其成在一旁跟警察在交涉,江月正在警察身边,似乎在录口供。 当张柳岭要快速朝着那方走过去的时候,被医生抬着的金子涵正好从他身边过,张嘉文也跟在那担架上,不断在喊着:“子涵!子涵!你醒醒!” 张柳岭闻到剧烈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让他皱眉,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前走。 到警察身边后,他唤了句:“大哥。” 警察跟张其成全都回头,包括站在警察面前的江月。 江月在看到他那一刻,立马大声说:“张叔叔!人真的不是我推的!” 她的手上带着手铐,她浑身是血不说,人被手铐烤着还动弹不得,她脸上全是受惊吓所流下的眼泪,不断在小声喊着:“张叔叔,救救我,快救救我。” 张柳岭暂时没有理会江月的声音,他只问张其成:“大哥,事情怎么一回事?” 张其成说:“孩子跟大人全都出事了,我们来这边的时候,别墅里是她跟子涵还有个佣人,人不会无缘无故倒的。” 江月还在朝着张其成哀求的哭着说:“爸爸,我真的没有推金秘书,你相信我啊。” 张其成这回是半点面子都不会给柳岭了,他对着张柳岭说:“人我已经交给了警察处理,只等着警察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 张柳岭听到这话,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沉默半晌,对于张其成的所做的一切,他说:“当然,这件事情自然是按照你的方法解决。” 张其成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忍下去,这一切令人发指,虽然是嘉文不对,可是这也不是害人性命的理由。 那地下的血,让人觉得可怕,当然还有站在那的人。 江月一直都在哭,低着头哭,因为双手动弹不得,所以两只手扣在一起,垂在身前。 她还在轻轻喊着:“张叔叔。” 似乎试图让他帮她,张柳岭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只有冰薄。 对于她的话,他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看着警察推着她:“走,跟我们走,不要浪费时间了。” 江月整个人差点摔倒,不过很快她又停了几秒稳住,在警察的带领下,从这大厅里离开了。 因为是张其成报的警,所以他也要跟着去警察局,他也同着警察一同离开了这边别墅。 张柳岭在江月被警察带走后,人站在那一直都没动,差不多有十多分钟,有宁正好也赶了过来。 有宁是冒着警鸣声,跟救护车声音赶到的,他到张柳岭面前后,喘着气低声唤了一句:“张总。” 张柳岭对有宁说了一句:“去警察局那边盯着情况,还有看看被送去医院的人,有没有事。” 人是否有事才是关键,如果小孩有事,大人没事,顶多是刑事责任上的赔偿,如果是大人小孩都有事,那就完全是另外的说法了。 有宁听到他的话,脸色凝重说:“主要这是张家的孩子,老夫人那边会放过她吗?” 很快,他说了一句:“先去查查到底怎么一回事。” 有宁说:“好,我立马去警察局。” 有宁从别墅里离开。 江月去警察局只去了半个晚上,便回了张家这边,她回到张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当然送她回来的人,是有宁。 张家正灯火通明。 江月在众多佣人的视线下,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回了楼上,进了房间,在到房间后,便将房门给紧锁。 有宁盯着她人进去后,便去了一趟北楼。 张家的佣人自然也都知道外面那个孩子没了,今天她们议论了整整一晚上了。 有宁到北楼后,到书房便开口说:“警察那边处理了,调查出来人确实不是她推的。” 张柳岭手上拿着一本忏悔录,他听到有宁这个结果没有半点意外。 有宁又说:“那边别墅有监控,监控里可以看到江月去那边做客,两人一同从楼上下来,金子涵走在前面,江月走在金子涵后面,虽然江月是走在她后面,可是并没有去推她,反而像是金子涵被她吓到了,整个人从楼梯上自己摔下去的,而这一幕,那边别墅的佣人也亲眼目睹这一切,那佣人还是照顾金子涵的佣人,给江月做假证应该是不可能。” 有宁说到这里,又沉默了几秒,说:“至于金子涵跟那个孩子……” 有宁如实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了,至于金子涵,由于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终生不孕,被摘除掉了子宫。” 有宁觉得他连说出这些,都觉得有些残忍。 张柳岭听到这话,也闭上了眼睛,他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有宁觉得很奇怪,如果是金子涵自己掉下去的,那么江月怎么会出现在那别墅里面呢?偏偏在她出现在别墅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警察从中间抓不到什么,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人确实是遭了她的毒手才导致这样的下场的。 江月这边回到房间后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吓,她在房间自己开了一瓶红酒,然后拿着高脚杯,在那一口一口品尝着。 那酒的味道相当的芳香,就仿佛金子涵的血。 江月看着高脚杯里的猩红,她笑着想,这不就是血吗? 流的还太少了。 第483章 带走 第二天,江月整整一上午都没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反倒是她一副吓到不已的模样,那一上午是茶饭不思。 因为金子涵孩子被摘掉子宫以及那个孩子没有了的这件事情,整个张家是乌云笼罩。 到中午的时候,许云禾再也忍不住了,她朝着楼上走去,直接让佣人把江月的房门给撞开了,在门被撞开后,在房间内的江月朝着进来的人,眼神惊慌的看去。 一眼便看到了许云禾,她唤了一句:“阿姨。” 可是当她这句阿姨一出,许云禾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朝她逼近而去,到她面前后,她整张脸如罗刹:“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江月听到她这般问,她立马抓紧着身后的窗帘,她摇头:“我没有阿姨,我真的没有。” “如果你没有的话,你怎么会出现在那房子里?!”许云禾说到这里,再也憋不住了:“江月我们张家对你一直都不薄,这件事情虽然是嘉文坐的不对,可是你难道敢说你的清白吗?你自己背对着嘉文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既然你自己都不干净,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嘉文!你给嘉文戴绿帽子,你就不允许嘉文对你有不忠吗?!” 许云禾一巴掌拍在一处桌子上。 江月听到那“啪”的一声,整个身子颤抖。 她看着许云禾那张恨极了她的脸,她颤栗着嗓音说:“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也真的没有碰金秘书,警察局那边不是来调查了吗?你们也看了调查结果了。” 就是因为警察局那边调查不到什么,许云禾才怒成这样。 她再次朝她靠近,江月吓到整个身子紧贴着窗户,她站在那不敢有半分的动弹。 许云禾拉扯着她,情绪极其激动:“你说啊!你给我说啊!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嘉文!你真是个疯子,你比谁都要疯!” 江月被许云禾拉扯的整个人差点要摔倒在地,不过佣人怕两人肢体发生冲突,所以佣人立马冲了上去拉住了许云禾说:“大太太,您冷静点。” 许云禾根本就冷静不了,可是她被那些佣人拉着,她完全不能做什么,她的视线只能紧紧的盯着江月。 两人不知道在相互看着对方僵持了多久,这个时候张夫人出现在大厅,看到二楼的动静,她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她问了句:“楼上在做什么?” 大管家立马到她身边说:“大太太在上面呢。” 张老夫人朝着大管家怒斥:“让她给我下来!” 最终许云禾还是被佣人给拽了下去,拽到了楼下,她视线看着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只怒斥了一句:“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确实一个小三的孩子,哪里用得着张家这般兴师动众,许云禾刚才那一番质问,还是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问这个孩子,这是她这个身份的一个大大的失态。 许云禾不敢再说什么,因为那个孩子没有了,让她感觉到相当的伤心,她哪里有过这样的火气,所以整个人相当的无力,只由着佣人在扶着,对于张老夫人的话,更是一个字都没吭声。 之后。 之后许云禾被扶着去了别的地方,张夫人都没有抬脸看楼上,从大厅离开了。 金子涵的孩子没了,江月知道张嘉文是要来杀人的,她真的很期待张嘉文上门来找她时的反应。 那几天整个张家阴雨连天,江月这边却是晴空万里,可是她这晴空万里还没几天,又开始阴雨连天了。 因为有宁带着几个保镖 到江月的房间,有宁站在江月面前,对江月说:“江小姐,还有一个星期是您去国外的日子。” 江月说过,她不会走的,所以对于有宁的话,她当做没有听到,不断玩着自己的手指甲。 有宁见她还是没有动静,便又说了句:“还需要我过多提醒吗?或者是说,让我把话再次重复一遍?” 这个时候江月这才终于有了反应,她的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她看着有宁说:“我不去,我说了我哪里也不去,我只待在张家。” 有宁听到她这句话,只冷声说:“这可能由不得您做主了,如果第四天您还是不肯走,以及这样一副态度,那么我们也是另外一种处理方法。” 江月听到这句话,身子终于换了个动作,她手上抱着抱枕,人靠在沙发上:“什么方法?难道是绑我走吗?” 有宁不再多说,他今天来仿佛只是来提醒她的,提醒完她,他人便从她房间离开了。 之后那几天江月还是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哪里也不肯去,也完全也没有任何要去国外的心思,偶尔出去一趟,也无非是在张家的大厅里大摇大摆。 第三天,她当然还是这样的状态,整个人在张家过的事相当的舒服,上午太阳晒屁股才起,到下午觉得无聊,吃饱喝足后继续去外面散步,看那光秃秃的池子,里面的祈福鱼早就没有了。 她在心里悄悄诅咒着,张家断子绝孙。 这个诅咒毒到让她心里舒畅到想笑。 可是到第四天的时候,有宁直接带着人上门,进了她的房间,便带着她从张家这边离开。 江月不知道他们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她在那挣扎着:“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有宁从进来开始就没有对她说什么,听到她这些话,他也只是回着她:“江小姐,我们不会伤害您,规矩的跟我们走吧?” 江月看着有宁,她当然知道有宁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他这样的举动,可不是普通的举动。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江月还在挣扎。 有宁也不想跟她闹的太过难看,没多久便让保镖放开了她:“走吧,别让我们为难您。” 江月当然知道自己根本敌不过他们,她想了半天,也不再挣扎,干脆相当配合的站在那,在其中一个保镖将车门给拉开后,江月直接坐上了那辆车。 之后江月被关进了原先住的别墅里,那别墅。 第484章 撕票 绮绮试图从那别墅里出去,可是一楼窗户全部被封死,而二楼是高层,她没办法跳下去,三楼也更加的不用说了。 于是她也就放弃挣扎了。 这天晚上江月人正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张柳岭从楼下上去了,直接到绮绮所在的房间里,江月在听到响声后,她当即抬脸朝着门口看去,发现进来的人是张柳岭,在看到他后,她一点也不意外,整个人从床上翻身而起,她坐在床边看着他。 张柳岭站在她床边,低眸看着她。 江月在看到他后,百无聊赖的说:“张叔叔真的要把绑上飞机吗?” 明天就是他张家对外宣告她跟张嘉文没关系了的日子。 他低声说:“还不想走吗?” “我不会走的。” 江月还是这句话。 张柳岭还是面无表情的说:“说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江月同样也冷冷的看着他。 不过下一秒,江月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脸上还是一副相当无聊的表情。 “你在这边住到后天为止。” 江月还是不说话。 张柳岭来这边没有太多要交代的,他只是让她老实一点,他又交代了一句:“不要试图给我乱跑。” 他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要离开。 可是在他要离开的瞬间,江月从床上起来,立马朝着张柳岭冲了过去,整个人直接冲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张叔叔,我不要走,我舍不得我把爸妈,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在国内结婚,求求你了,别让我走。” 张柳岭看着江月那张哀求的脸,那张不舍父母的脸。 她真的会不舍父母吗? 恐怕她比谁都舍得下自己的父母吧? 他低眸看着她那张脸,问了她一句:“你闯出这样的祸事,还想留在这吗?” 他声音低低的问着她,那音量只有江月听得到。 金子涵人确实不是江月推的,她可不会找一些这样的麻烦在自己身上,不过这个孩子是她算计的,她早就算好金子涵的心理,她根本就不会动她,可是金子涵心里的恐惧怎么会放过她呢。 这不,那一天她才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膀,她整个人就被吓到直接滚了下去,滚在了那青石地板上。 江月抬起脸看着他,一脸可怜样儿:“张叔叔你也觉得我恶毒过分吗?” 张柳岭看着她这张脸没有说话。 江月哭着说:“现在是连你都不站在我身边了吗?” 张柳岭不知道面前的人的心到底有多蛇蝎,她所做出的事情尺度让他相当意外惊讶。 “你爱嘉文?” 江月哭着说:“我不爱。” “那为什么不能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 江月说:“我说过,我宁可负天下,不可天下人负我,我不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留下?” “所以你不许人负你,才会让对方连子宫都没有了,是吗?” “张叔叔,我不也没有了一个孩子吗?”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再说话。 江月却在他怀里,双手将他抱的更紧了,她哭着说:“他们都欺负我,张叔叔连你都要欺负我了吗?张嘉文给我戴绿帽子,我不过是惩罚了下那贱人,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只是回击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我这也算做错了。” 张柳岭听着她说着这些话,静默着一张脸,而这时江月将他抱的更紧更紧,仿佛此刻只想要他的安慰,不想再要别的。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后脑勺处,低声对她说:“江月,做事情要有个度,不要一味的图痛快极端。” 江月听到他这话,脸往他怀里埋的更紧更深了,她的手抓着他衣领,声音软软的说:“我下次不会了。” 张柳岭落在她后脑勺处的手,一开始只是力道虚的落在她后脑勺处,可是在听到她那句话后,落在她后脑勺处的手,稍微用了几成力,江月的脸直接就深深的陷在他怀里。 他的手将她抱的很紧。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后,当然不可能那么老实,而房间里已经没有张柳岭人了,她坐在床边,腿在床边摇晃着,她手反手撑在身后,她在心里笑着想,她当然不会老实的呆在这边,只不过该怎么出去呢。 江月从楼上下来后,看了一眼门口的保镖,瞬间心里升起一个想法,后门不是还有狗洞吗? 江月笑了,狗洞总没人看着了吧? 江月立马转身,没有惊动前边大门的保镖分毫,然后转身快速朝着后门走去,很快,她的视线落在那狗洞上。 那狗洞是给大型狗留的,当然要过去一个人很困难,可是江月这种身形的人过去,却是绰绰有余的,毕竟江月还是挺瘦的,骨架也小。 江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口,大门口处的那两个保镖正在说着话,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江月笑着从狗洞里钻了出去,起先钻的不是很顺利,可是钻到一般,她身子卡过去后,双腿也很顺利的从狗洞里抽了出来。 她从那狗洞里顺利出来后,江月头都没有回,她对于这别墅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所以闭着眼睛都能够走出去。 而这别墅里除了大门口站着保镖外,外面是没有的,江月又直接从围墙上翻墙而过。 她的双手很矫健,在落地后,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别墅,不过很快头也没回的离开。 不过走到半路,她接到一条短信,是一条匿名短信,里面是的短信内容:“你弟弟江户在我手上,你现在立马过来,不然我们立马撕票,让他死。” 江月皱眉,心想这是诈骗短信? 正当她盯着手机在心里骂着这个骗子真蠢的时候,她随手回了对方一句:“撕票吧,我希望你们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当她那条短信刚发过去,那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这一次是一张图片,是江户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的图片。 江月皱眉,将手机抬起放近在眼下。 第485章 边缘 真的是江户。 江月在心里想,可是江月却笑了,这是江成达的仇家干的吗?那可太好了。 她将手机直接给抛掉,一脸眼不见为尽,他想着,最好是真的把人给杀掉,那她可真要谢天谢地。 这个绑匪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个弟弟吗? 真是好笑。 她继续朝前走,可是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了下来,朝着路边的那只手机看了过去,她最终还是朝着那只被她丢掉的手机走去。 她将手机从地下 捡了起来,在她捡起来的瞬间,那通号码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是一条地址。 江月其实很讨厌江户,是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讨厌到她希望他立马去死,可是真到这一刻,绮绮想到的却是儿时两人打架,他大哭,她还在摁着他打,而江户在地下不断求饶的场景。 她竟然觉得,他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江月在想了很久很久后,看到对方发来的地址后,她最终还是将手机紧握,然后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从这边离开了。 当然,她可没打算去,而是坐在出租车上打了一通电话直接报警,在报完警后,江月便没再理会。 行吧,这个弟弟,她帮他一回,她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司机在车上问她去哪里。 江月一时间有几分惘然,她去哪里呢?回张家吗?其实从那边别墅出来那一刻,她还真没想过去哪里这个问题,她心里只是在反复的想着,她可不要去国外。 于是千方百计的从狗洞里爬了出来。 江月想了许久,心里还在想着江户被绑架的那张照片。 她突然对司机报了一通地址,那地址正是那条短信里的地址。 她在心里想着的是,江户,你这辈子算是做了好事。 司机开了许久的车,开到一处废弃的化工厂,那司机都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脑袋朝窗户外看了一眼:“小姐您要来这边吗?这边看上去怎么没人?” 江月也盯着那化工厂里,里面好像还有乌鸦的嘎嘎声,显得格外的阴冷渗人。 江月坐在车里,盯着那荒芜的一片,她安静的很,没说下车,也没说不下车,其实她在最后一刻都在想要不要离开这个问题。 “看上去是没人呢。” 她坐在车上低低的说着。 司机有点害怕了,不敢在这边久待,便问了她一句:“那您是在这个地方下车吗?” 江月不想下车,对司机说了一句:“急什么,担心我没钱给你吗?” 那司机听到这话,又说了一句:“咱们还是走吧,这边阴森森的,看上去很是不安全的样子。” 可不是吗?绑架人还能够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江月想了许久,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那江户可不值得她来这种地方冒险,撕票就撕票吧,她对司机说:“那就走吧。” 司机听到她话,是恨不得立马把车给开走,不敢停留,连忙重新启动引擎,要从这边离开。 可是在她们的车掉头的瞬间,她看到一辆车紧急的开了过来,正是江成达的车。 江成达跟江夫人从车上冲下来,两人站在那化工厂四处看着,大概是在寻找着江户的身影,可是在找了许久后,均没看到人影。 江夫人朝着四周大喊着:“江户!江户!” 她的声音带着回音,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她。 江夫人大哭,在那急的差点摔倒在地上,没多久,她也确实摔倒在地上,一脸无助的蹲在地下。 江成达也在大喊着:“儿子!儿子!你到底是在哪里啊!” 那是江月第一次看到江成达如此焦急的面孔,像是失去了全世界,江月在心里想,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面色。 她脸上带着几分的冷然,他在心里想着,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今天要是她被绑架,他们是不是也会这么着急跟崩溃。 摔倒在地下的江夫人从地下爬起来后,朝着那化工厂里跑去,像是要独自去找江湖。 脚下的路不是很通畅,全是木板,破旧的家具那一类。 她将那些东西全都给扒拉开,整个身子不仅不顾一切,还踉踉跄跄。 江成达见她不要命的朝那里面跑,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两人的身影在那对废弃破旧的地方,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怜,跟心酸。 她们的声音在那空地回荡,显得很是凄凉。 司机瞧着外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到底是在干嘛?” 江月坐在那还是没动,对于刚才那一幕很是淡漠,她像是在看戏。 司机见她不回答,也没有继续在问什么。 谁都不知道两人进去会看到什么,遇到什么。 江月在心里想,也好,他们一家人死在那里面最好了,舍得给她麻烦,一家人也整整齐齐的,多好的结果。 没多久,那厂子里又传来江夫人的凄厉哭声,那哭声吓的出租车司机一个激灵,整个人似乎是汗毛都树立了起来。 江月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音,不过她面色不动。 司机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报警啊。” 江月当然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坐在车里。 江夫人的凄厉声再度传来,江月听到后,目光冷了几分,她皱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视线紧盯。 司机吓到不行,只觉得今天相当邪门:“我们还是快走吧,这边肯定不对。” 司机不敢停留,发动车就要赶忙离开。 江月这个时候,说了两个字:“等等。” 司机看着她:“小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你还要待,我可不待了,你这点车费可买不了我的命。” 江月要司机停下来,没别的意思,她单纯就是好奇那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江户死了呢,还是她妈,这位江夫人出事了。 她给了那司机钱,然后对司机说了句:“你走吧。” 接着,她下了车,朝着那栋废弃的化工场走去。 司机还在那大喊:“小姑娘!你不要去那边!先等警察过来,你听我的!” 可江月走到那废弃的工厂大门口后,突然抬脸看楼顶,当她视线看过去的那一瞬间,那工厂的楼顶上出现一个人,是一个劫匪挟持着江户的到楼顶边缘。 第486章 死亡之手 江成达也出现在楼顶,一脸哀求慌张的对那劫匪说:“你要多少钱跟我说,不要伤害我儿子,只要你开条件,我什么都给你。” 那劫匪笑着说:“一千万。”他说了一个数后,又问:“你们没报警吧。” 江成达跪在地下求饶:“我们没有报警,千真万确,你相信我们,千万不要激动,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江户是醒着的,因为他在劫匪的手上发出刺眼的哭喊声。 他像个孬种一般,跪在地下对着江成达颤抖着声音,哭着说:“爸爸,救救我,您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爸爸。” 江成达听到这话也害怕的很,看着江户更加着急了,对那劫匪说:“你快放开他,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那劫匪听到这句话,笑了,说:“什么都可以给我们吗?我们要你女儿的命你给不给?” 江月站在楼下静悄悄的看着,江成达却颤栗着声音说:“给,给我们给,只要你们把他给放了,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江成达是还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江户还在哭泣:“爸爸,爸爸,快救我,快救我!” 那劫匪说:“好啊,那你把你女儿找来。” 江成达从口袋内拿出一个手机,他开始拨打电话。 他在拨打那通电话时,也是毫不犹豫,电话刚拨通,楼下便传来了铃声,江月的手机也在那一刻响起。 江成达在听到响声后,低头朝着楼下看了一眼,在看到江月那一刻,他趴在楼顶狼狈大喊:“江月!你来了!快来救救你弟弟!” 那一刻他脸上的情绪全是焦灼跟希望。 江月在心里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她会来救江户? 江月站在楼下朝着江成达冷笑,甚至还轻松的朝他挥手:“我在楼下呢,爸爸。” 江成达指着楼下的江月,对着那绑匪说:“这是我女儿,她人正在那里,你不是要找她吗?!” 他那副样子恨不得江月立马拉上来跟那绑匪交换。 江月的脸上笑容越深了。 那绑匪也在盯着她。 江月并不认识那绑匪,她也正盯着那绑匪,那绑匪威胁她:“快上来!不然我杀了你这弟弟。” 江户看到江月也叫的相当大声,他怒斥着:“全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人绑架我!你快给我上来!快给我上来啊!” 江户边说着,可是双腿还边打颤,尿了裤子。 江月对着那绑匪说了句:“杀了吧,这没用的东西留着干嘛。” 江成达趴在楼顶不敢相信的大声说:“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这可是你弟弟!” 江月笑着说:“我今天就是来看他怎么死的。” 江户站在楼上害怕又愤怒大叫:“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片鬼哭狼嚎中,警车鸣叫声过来了,那绑匪在听到警车声,视线立马朝着不远处看去,他本来横在江户脖间还算虚的刀,瞬间要割进江户的喉管里。 江成达吓坏了,尖叫的说:“不要!千万不要!” 那绑匪格外激动:“是谁报的警!是谁!” 江月站在楼下应答了一句:“是我,怎么了?” 没多久之前那一直凄厉大叫的江夫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冲到了楼顶,她也趴在 楼顶不断磕头说:“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我们只有这个儿子。” 江户在那绑匪的手上告状:“妈!姐姐要害我!她报了警!她想害死我!” 那绑匪在看到警察来后,情绪相当过激,他看了一眼离他越来越近的警察,他想跳不敢跳。 警察却朝着那栋大楼包围的越来越近。 那绑匪大叫着:“你们让开!不许过来!只要你们过来!我杀死他!” 警察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因为就在附近埋伏了狙击手,警告他不可轻举妄动,一旦他动,那子弹绝对快得过他手上的刀。 那绑匪明显是有贼心没贼胆,听到警察的话,深怕子弹会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来,射穿他身体,他视线还在四处乱看着。 根本就忘记了手上还有个人质。 警察看中了那劫匪的这一点,地下垫好垫子后,全都朝着那劫匪跟江户冲过去,才两分钟,那劫匪便被警察夺了刀,人直接被警察给压在了地下,而江户虽然胆子小,也特别的激灵,见状,人朝江成达冲了过去,江成达一把将江户给抱住。 半个小时后,劫匪被带了下来,江户也被带了下来。 江成达跟江夫人搂着江户心疼安慰以及检查,江户就是个妈宝男,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只管朝着江成达还有江夫人怀里钻:“妈妈爸爸,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江成达跟江夫人抱住他也心疼万分。 好在人没事。 警察直接将那劫匪送上了车,打算之后回警察局再审问。 那工厂特别的热闹,一堆的人跟警察。 江月懒得看江成达那副恶心的嘴脸,所以直接转身从那化工厂离开了,可是走了几步后,走到工厂前边的马路上,她左右看了一眼周边,发现没有车,江月想打个电话叫张家的司机来接她。 可是她刚掏出手机那一刻,突然一辆车出现在她前边,江月看到是之前那辆出租车,她立马朝那出租车招手:“这边!我要打车!送我回去!” 可是当她大声呼叫的时候,她却觉得那车里的司机好像跟之前那司机不是同一个,他呼喊的声音停了下来,招呼出租车的手也停了下来,她远远的盯着车里的人。 她感觉到那车里的人也在盯着她,她觉得不对,转身便要朝着那工厂跑回去,因为警察全都在那边。 可是那出租车哪里给她机会,不断加着油门,那引擎声似一道催命符。 江月朝那边的警察大叫着:“救命!” 她想要引起那些警察的注意,可是因为隔的太远,所有人都在办案,没人注意到这边。 江月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像是必死无疑,而她头顶是一只死亡之手。 第487章 血 就在那一刻里,江月感觉那辆车追在自己身后越来越近,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将江月用力推开,当江月感觉自己被推出去那一刻,那辆车也正好猛然朝她撞击而来。 可撞到的不是江月,而是另外一道身影。 摔在地下的江月快速回头,当她看到那人被撞飞在半空时,她整个人傻住了,她看到那人的脸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轰隆一声巨响,那辆失控的车撞上了一颗大树,车子迸发出一阵火星。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朝着发出巨响的这边看了过来,其实离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远了,只是现场人太多了,比较嘈杂,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声响。 直到这声巨响才将她们惊醒。 江月根本没看那辆撞上树的车,她只盯着地下个浑身是血的人。 她颤抖着嗓音喊着:“妈妈……” 那被撞在地下的人,竟然是江夫人。 江月从地下爬起来,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朝着那尸体走去,她浑身狼狈的终于到那尸体旁边后,她人摔倒在地下,抱住那浑身是血的人身上:“妈妈,您怎么了?您醒醒。” 她像个迷茫的孩子,不断捂着那人不断流血的脸。 警察跟那些人全都赶来,江成达还在抱着江户,只是他往身边看了一眼,发现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自己妻子。 江成达立马将江户给松开,江户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在试图告状:“爸,刚才我姐要害死我!她报警害我!你一定给我狠狠的打她!” 江成达将江户给推开,视线朝着前方冒着浓烟的地方看去,江户也盯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跟在了江成达身后:“爸,那边发生了什么?你干嘛去?” 可江成达根本没有回答他一句话,他的视线落在前方蹲在车祸现场的江月身上。 他听到她在大声叫喊着:“妈妈——” 江户起先也没有看出来,还有些害怕的站在江成达的身后瑟缩的,当他看清楚浑身是血的人后,他冲了过去:“妈妈!” 江成达也迅速冲了过去咆哮:“老婆!!!!” 没多久周围人在大声喊叫着:“报警!快报警!出人命了!” 现场很混乱,所有的人分成两派,一派去了江月那边,一派去了撞树起火的那辆车前,而车里的人就算是车子起火,整个人都没回过神来,手还抓着方向盘,眼睛盯着那前方,不断喘着粗气。 火是从车底冒上来的,还有引擎盖,所以暂时没有烧到驾驶位置上,不过差不多够呛了。 警察将车门给打开,看到车上坐着的人,伸手迅速把人粗鲁的拽了下来,而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地下,像条狗一般趴着的人,正是施念。 她已经傻了,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杀了什么人。 不远处张柳岭的车快速开到了这处废弃的化工厂,当他从车上下来那一刻,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下浑身是血的江月。 他皱眉,面色带着几分凝重跟焦急,脚步非常快速,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有宁都没有跟上他的速度。 张柳岭到江月身边后,什么都没管,直接将她从带下给抱住,接着,他以为这些血是江月身上的,正当他要问她哪里受伤了的时候,他视线突然定在江月怀中抱着的人身上。 那张满是血已经失去生命的脸。 张柳岭整张脸在那一刻彻底默然。 所有的一切全都变成了黑白色,他耳边只听到江月的啜泣声。 施念被警察从车里拖出来后,警察手上拿着手铐朝着施念的手腕上狠狠铐住,施念发疯:“我是疯子!我不是故意杀人的!你们松开我!” 张柳岭视线朝着施念看去,两人视线相汇的瞬间,施念冷然一笑,接着,她被警察给推走。 在时间过去很久后,张柳岭的视线还在施念后背,不过很快,他视线又落在江夫人那张脸上,下一秒,是江月痛不欲生的大哭声。 张柳岭将她的身子死死摁在怀里,他垂下眸,眉间锁成一个川字,他没想到这一切居然会变成这样。 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在这一刻实现。 他最终还是把她扯到了属于自己的灾难里,可还好,这个人不是她,虽然是她母亲,但是躺在地下的那个人不是她。 他手将她死死的困住抱住,他脸上也是一片难忍的痛苦,他将她的脸摁在怀中。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随之一起来的还有记者,无数的媒体,他们拍撞毁的车,他们拍那地下的血。 他们拍没有气息被抬上车的人,张柳岭在那些记者闻讯赶到后,迅速将江月抱在怀中,带着她飞快上了车。 江月在他怀中已经哭到没有力气,整个现场被快速清理,被警戒线围住。 江成达带着江户一脸痴傻的去了警察局,江成达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张柳岭抱着江月到了车上后,对到车门口的有宁,面色凝重的说:“你去警察局那边处理下事情。” 是帮着江家处理事情的意思。 有宁知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收场,这可是发生在江家谁都没想到的血案,而这个人还是施念。 有宁看着他的脸色,以及他怀中那个没有血色,却浑身是血的人。 “好的,张总,我立马过去。” 张柳岭嗯了一声没再看有宁,将车窗户升上去后,彻底阻隔了外面的光线。 他的手只紧紧抱着怀中的人,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在他们的车离开后,有宁也坐车去了警察局。 施念当然也被一同押去了警察局那边,当她被警察带着从车上下来后,警察局门口早就闻声来了许多记者。 那些闪光灯落在施念的身上,她一脸恍然的看着那些记者。 她整个人已经痴傻了,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只面色麻木的跟着警察朝前走着。 第488章 打击 第二天头条全是化工厂那场凶杀案,全国的媒体都在报道,著名画家行凶,撞死一个中年女人的事情。 整个网络一片哗然,那一天每一个电视台都是神情严肃的播报这场惨案。 江月早上醒来,外面的 天是亮的,里面的房间是暗的,她一个人缩在房间里,看着房间里那漆黑的一片。 她不是根本不爱她吗?为什么会冲出来将她推开? 死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她还有江户呢,她不要江户了吗? 江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整个世界开始颠覆。 她记得上辈子她弥留之际,她连她的面都不肯来见的。 为什么这辈子所有的一切却全都不一样了。 张柳岭怕周围任何一点东西就能够刺激到江月,所以他暂时没带她去陌生的环境,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张家这边。 那几天是腥风血雨,当然这个消息张家这边听到后,也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见血了,死人了,这是一件大事中的大事了,许云禾被吓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张其成那边的反应更加不用说了,他的反应不会比许云禾的要小。 许云禾几天几晚都没有睡,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翻动着,这一天晚上,许云禾问张其成:“施念果然是真的疯了,她杀人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还好张家跟她解除关系,解除的早。” 许云禾实在忍不住了,又问:“你说施念会怎样?虽然她跟我们张家没关系了,可是她毕竟跟柳岭有这么长的时间跟关系,精神病会不会要坐牢?” 张其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对于许云禾的这句话,他皱眉说:“那要这场官司律师会怎么打了,不过她人当场被刑拘,人也当场死亡,估摸着就算有精神病也会被判刑坐牢。 这种血淋淋的惨案发生在他们身边,发生在他们认识的人身上,实在是一个相当大的惊吓与打击。 许云禾说:“死的真惨,听说头骨都撞碎了,你说柳岭会不会帮施念?” 张其成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怎样,他见她大半夜不睡,老实问这些问题,便不耐烦的对她说:“好了,大半夜不睡,在这问三问四的做什么?” 许云禾的身子都还在抖,她实在是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那江夫人的一张脸。 这回是不仅是抖了,是彻底的吓到不行,人朝着张其成紧紧的挨着。 施念在进警察局后,像是彻底的疯了一般,无论警察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只傻笑,痴痴的傻笑。 张柳岭这边对于江家的事情,给江家这边请了最顶级的律师,直接要求律师这边对施念进行死刑的结果处理。 这一次张柳岭不会再放过她。 施念这边当然没有疯,她很清楚的知道精神疾病这个东西就是她身上的保护伞,她杀了人又如何? 她觉得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来判她死刑,她也绝对有机会从这幅手铐里出去的。 所以警察问她什么,她永远是一副呆傻的样子。 警察问不出动机,问不出她绑架以及杀人的原因,对她自然很是无奈。 江家这边遭遇了巨变,根本没办法从这件事情缓过神来,特别是江成达,在那一天,他的儿子被绑架,妻子出车祸死亡,而这个人他跟她无冤无仇。 他不断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要绑架他儿子江户,为什么这个人会撞死自己的妻子。 江户不断在哭,江成达也离疯不远了。 有宁一直在对他解释说:“当时江夫人是为了救江月而冲上去,将江月给推开的,那个人有精神疾病,要杀的人其实是江月。” 江成达问:“她是不是柳岭以前的未婚妻?” 有宁跟他解释说:“张总跟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有宁还在安慰他:“这件事情,张总这边会全权帮您处理,您相信我们就可以,绝对不会让江夫人白出了这样的事情,而江夫人是为了保护江月而死,可见江夫人这边更希望江月活着。” 江成达在那咒骂:“她害死我们不够,现在害死了她妈她终于开心了,她真是个不孝女,是个不孝女啊!” 江成达将这一切的气发泄在江月的身上,好抚平心里丧妻的伤痛。 有宁对于他的话没有说话,可江成达说到这里,还不肯甘心,继续骂:“我们养她根本没什么用!她之前对我们什么态度!现在好了,她把她妈都害死了!她这个丧门星!” 母亲的死,对江月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完全是无法从床上下来,整个人又开始生病,在床上睡睡醒醒说胡话。 张柳岭不敢让她听外界任何跟她母亲有关的消息,张家的楼上像是成了无人之地,她没从楼上下来过。 只有医生每日上去。 施念那边很是狡猾,她知道了张柳岭这次是要彻底的置她于死地,所以她找了一个朋友也给她聘请了一个国外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 她的目的就是要活着走出去,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她的恶心,真是让人令人发指。 而那段时间张柳岭出门都被这场有关施念的凶杀案缠着,他们不断想要从他这边问出,他对前未婚妻杀了人这件事情的看法以及做法。 张柳岭没有回答半句,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始终都是以沉默冷肃示人。 谁都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外界的人都无法猜出这离奇杀人案,很多人都认为是的原因是精神失常导致。 不然,怎么可能去杀一个跟凶手无冤无仇的中年妇女。 那一个月,整个案子,每天都是一场腥风血雨,没有一刻是停歇的。 就连张其成跟许云禾都遭受了牵连,两人出门无论带多少保镖都会被记者堵截,询问他们这个命案的事情。 张其成跟许云禾也保持缄默,每天不是早出晚归,就是尽量做到不出门。 张家的安保人员也加了一层又一层。 江月是怎么过了那一个月的,她不清楚,醒来后她就会抓住身边人的衣服,问:“她不是不爱我吗?为什么会替我去死?为什么?” 这是她一直都在反反复复问的问题。 也代表她怎么都没办法接受自己母亲江夫人的死。 第489章 报应 江月一蹶不振差不多整整一个月,直到江夫人的尸体下葬,下葬那一天江月没有去,而是依旧在家里。 而江家遭遇这样的骤变,整个江家的气氛自然不用多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江成达跟妻子虽然平时看似感情不行,但其实还算行,那一个月也几乎是恍惚度过,人看上去是两鬓发白。 下葬那天,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无不是见者伤心,闻着落泪,而江家这边的葬礼都是张柳岭派人去全程操办的。 当然是低调处理,场面没有过于大。 在葬礼结束后,所有人离去后,整个葬礼只剩下江成达一个人,突然,他人朝着妻子的灵位冲了去,人趴在地下大哭不已 江夫人下葬后,早上江月,才勉强清醒一点,早上醒来她看着床边站着的人,像是完全不认识那些人,只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柳岭这段时间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在看到她人睁开了眼,有了点精神后,立马握住她的手,回着她:“已经是早上了,舒服点了吗?” 江月已经分不清楚什么事现实了,在看清楚坐在床边人的脸后,她又继续昏睡。 反倒是一旁的佣人急的很,问:“先生,要不要找医生。” 医生其实已经来过很多次,都没有任何用处。 医生说她身体上没什么病,但是精神上受的刺激太大,所以导致她始终处于一直昏睡,不肯醒来。 张柳岭想,这段时间不肯醒来也好,至少能够将这一切逃避掉过去。 对于佣人的询问,张柳岭盯着江月那张又逐渐熟睡的脸,她低声说:“不用了,她要是想睡的话,那就让她继续睡吧。” 他对她相当的纵容,纵容到无论她做什么,他都随她高兴。 不过这场逃避到一个多月,在施念正式被提起刑事诉讼的时候,江月终于醒了,是彻底的醒了,她终于在梦里再也无法逃避,所以自愿清醒。 张柳岭还是守在她身边,没日没夜,在她睁开眼后,他的手抚摸着她脸,对她问:“终于肯醒了?” 江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柳岭神色正常,仿佛她只是发了一场高烧似的,他又问:“要不要吃东西?这边佣人会做许多好吃的,青绿丝,山楂糖,很多很多。” 江月听他说着,想了很久,还真有点饿了,她小声说:“我想吃虾滑蒸蛋。” 那是江月从小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张柳岭低声说:“没问题,我让人去做。” 江月嗯了一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佣人把蒸的水蒸蛋端了上来,张柳岭坐在床边喂着她。 江月张嘴接着,且一口一口接着,那个蒸蛋吃大半。 这算是她这段时间自主进食,最配合的一次。 在吃了打扮后,她也没有说停的意思,不过张柳岭已经停止再让她进食。 东西吃完后,张柳岭又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江月一 点都不想起来,可是她还是应答了一声:“好啊。” 现在夏季已经开始过,秋季开始步入,所以外面天气极其凉快,张柳岭让佣人拿一件外套过来给她披在肩头,之后便带着她在外面散着步。 江月甚至没有问她母亲江夫人的死半句。 张柳岭陪着她走了一会儿,不过江月走了一段时间后,人开始喘气,有些走不动了想要歇息,张柳岭便没再让她在外面多带,又带着她人回了房间。 每天早上日升,中午日照,傍晚日落。 江月开始在这日升,日照,日落的每一天里开始逐渐恢复了身子,不过这天早上,江月面无表情说:“她会怎样?” 张柳岭还是坐在她床边,听到她话,没有答话。 江月不看他,一张脸是麻木无神的。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低声回答着她:“先修养好自己的身体,先不要想这么多。” 江月听到这话不再问。 张柳岭这边没有告诉江月他做了什么,他不想再让她来参与这样的事情,一旦碰触,一旦参与对她又是一次痛苦的刺激。 江月见他不说,便没再开口问。 晚上江月坐在床边望着外面发呆,有一个佣人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她身边半分。张嘉文这段时间也在医院待大半个月,他回到张家后,直接朝着楼上房间走去,可是现在江月已经跟他解除了关系,这边房间就已经不再是他的房间。 所以门口有佣人直接将他给拦住,张嘉文在被拦住后,看着那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回我的房间,拦着我?” 佣人其实也是听吩咐办事,当即便说:“这是您二叔吩咐的。”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冷笑了一声,孩子的事情这边就想粉饰太平吗?那么容易跟简单,他强硬推开那佣人就要强闯入那间曾经是他房间的房内。 那几个佣人自然拦不住,就这样被他踹门进去了,张嘉文到里面后,在小厅看到的,便是一个没什么生气的人。 他笑着说:“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死了妈的江大小姐啊,真是很少能够看到你这幅模样啊,看来死了妈这件事情对你真是打击不小啊。” 江月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赢弱不堪,对于张嘉文的话,她没有给任何的回应,沉默的趴在沙发上。 张嘉文看着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继续笑着:“知道吗?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我看你妈死的也理所应当啊。” 江月眨动了下眼睛,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朝着张嘉文看了过去。 张嘉文见她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又笑着问:“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张嘉文开始蹲在她面前,眼睛盯着她那张没任何神采的眼睛:“死的应该是你,我二婶想杀的人是你,你猜我二叔是保我二婶呢,还是保我二婶呢?他可是替我二婶请了律师准备辩护呢。” 江月眨动了两下眼睛,眼睛聚焦的看着张嘉文许久。 张嘉文低低笑着,那笑声要多绵长,就有多绵长。 第490章 浮云 张嘉文也只说了这么多,说完人便从她身边起身,从这边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边走边笑。 他说过不会让她好过的,他从房间出来后,佣人立马朝着房间内进去,深怕里面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当她们进去,却发现沙发上的人好像还挺平静的,周边的一切都很正常,佣人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不过还是到江月身边小声问了一句:“小……小太太,您没事吧。” 江月还是只是眨动了下眼睛,不过,她眼皮缓慢垂了下去,没有在看眼前的那些人,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佣人也不敢再问,便从房间里离开了。 张嘉文从江月房间离开后,直接上了三楼去找了自己父母。 在到父母房间后,张嘉文对父亲张其成开口说:“爸,我想接子涵来张家修养。” 金子涵孩子没有了后,子宫也没有了,这让张其成夫妇正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他们想过金钱补偿,可是到现在谁都还没有过去谈。 而且人毕竟也是嘉文在外面的女人,所以虽然现在嘉文跟江月已经解除了关系,可也不好迎回张家来,当然之前金子涵怀孕他们可能还这样想过,如今没了子宫,也没了孩子,这个想法自然也就被他们给打消了。 可谁知道张嘉文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 张其成盯着自己的儿子,许云禾听到这嘉文的这些话,也完全吓到了,立马走到张嘉文面前:“儿子这事情可不能……不如我们另外给子涵置办过一处房产,让她好好修养?” 许云禾是想用钱解决的意思。 张嘉文听出他母亲语气里的意思,他问:“怎么,子涵现在没有孩子了,没有子宫了,就不能进张家里?” 许云禾听到他这般问,立马否认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嘉文,只是子涵的身份现在确实有些不合适,她毕竟是你的秘书,她要是进张家来修养,对你不是……那么好。” 许云禾现在很怕惹怒张嘉文。 张嘉文却不再跟母亲许云禾谈,而是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父亲:“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爸,我问你孩子是谁害死的?子涵是个受害者,她凭什么不能进张家?你们觉得她老实好福欺负吗?” 张嘉文对他们进行威胁:“如果你们非得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说我父母真是好个假仁假义。” 张其成倒不似女人心那细,且小。 他也觉得一个女人成为现在这样,他们张家需要负很大的责任,而且在张其成看来,这一路上,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相当有愧。 如今他要接对方来张家来休养,这也是一件相当正常且正确的事情。 不过,他想了半晌,低声说:“现在你跟江月确实没关系了,你要将人从医院那边接回张家这边休养这件事情,我自然不反对,不过江家那边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要顾及几分的。” 张嘉文冷笑的说:“张家那边出的事情是我导致的吗?不是我导致的,但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子涵失去我的孩子跟失去子宫,是你们张家导致的。” 张其成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半晌,又开口:“这确实是正确的做法,不过我要问问你奶奶,才能够告诉你。”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这才觉得差不多,他说:“好,我会等您通知的。” 张其成不再开口。 第二天,张其成这边还是去了后院那边征询老太太,其实张其成原以为妈那边不会同意的,可谁知道当他刚将这话问出来,张夫人低声说:“好,既然是嘉文要求的,那就随他吧,毕竟对方失去了孩子还是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做人还是要将心比心。” 张其成听到这话,还是有几分没想到的,反倒是他迟疑了几秒,不过很快,他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办这件事情的。” …… 张其成这边从张夫人房间出来后,便很快给了张嘉文一通电话,在电话里告知了他,奶奶那边同意把人接回张家休养这件事情。 张嘉文在电话那端听后,唇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 此时的张柳岭的房间,他端着一碗汤喂着她,可是第一勺过去,江月伸手将那只碗狠狠打碎在地下。 房间里是破碎声。 张柳岭手上拿着勺子,他看着她。 江月甚至没有看她,闭着眼睛坐在那。 佣人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很快拿了一块热毛巾过来,张柳岭从佣人手上接过后,便给在江月身上的被子上方擦拭了下,他问:“是这汤不好喝吗?” 江月说了一句:“不要碰我。” 张柳岭自然发现了江月的不对劲,他又看向一旁的佣人,佣人在他视线扫过来后,站在那脸色也怪异。 张柳岭没在江月房间多待,两分钟他对另外一个佣人说:“好好陪着。” 接着,他带着另一个佣人出去了。 到小厅后,张柳岭看向那佣人,几乎还不用他问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佣人就不敢再隐瞒,直接就老实交代。 张柳岭在听后,看着那佣人半晌,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佣人低声回答:“就在前天。” 半个小时后,张嘉文从外面回来,刚进大厅便正好碰到了自家二叔从楼上房间下来。 张嘉文看到他人停住,不过停了几秒,他正要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 张柳岭却说了一句:“停下。” 张嘉文听到这两句停下后,动作自然也一停,朝人看去。 这是张柳岭也正好走到了张嘉文的面前,张嘉文看着走过来的他,不知道他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张嘉文在心里猜想他要他停住的原因时,突然力气极大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张嘉文被打的直接摔倒在了沙发 上,他捂着脸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向甩了自己一巴掌的人。 “做了什么?”张柳岭只低声问他。 他的脸上是喜怒难辨,而他那双眼睛也淡若浮云落在张嘉文身上,完全不像前一秒,打了张嘉文一巴掌的表情。 第491章 罚 “看来你确实是需要好好教训了。” 张嘉文已经猜到这一巴掌是为什么会落在自己脸上了,他看着他的表情冷笑了一声。 张柳岭看着他脸上的冷笑,突然对着不远处的大管家说:“把人给我提去祠堂,既然他父母教育不好,那就去祠堂让列祖列宗好好教训。” 大管家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听到他的吩咐,立马走了上来。 张家还是讲个辈分的,长者如父,他张嘉文若是以上犯下,何况是一巴掌呢。 张嘉文说:“二叔,人还没出张家呢?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护着呢?” 张柳岭面色冰凉的看着他,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半分。 大管家到张嘉文面前,低声说:“嘉文,你二叔既然这样吩咐,那就自己去祠堂吧。” 这个张家,他张嘉文永远都是在他父亲张其成跟张柳岭的地下压着,张嘉文还真不会自讨苦吃,反抗。 对于大管家的话,他从沙发上直接起来,对着张柳岭说了一句:“二叔,不用你说,我会自己去的,既然是您对我的教诲,我怎么会不听呢。” 于是,下一秒,他自己朝着后院祠堂走去。 在他走去后,大管家还站在那,张柳岭吩咐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不说出来,谁都不许让他出来,哪怕是他父母。” 大管家迟疑了几秒,便回答:“好……的。” 张柳岭在管教张嘉文的事情上,有绝对的权威,哪怕他只是他的侄子。 张嘉文在祠堂跪着,跪了两个小时后,这件事情自然是被许云禾知道了,爱子心切的许云禾立马上楼去找张其成,告诉她嘉文被柳岭罚跪祠堂的这件事情。 张其成在房间听到这句话后,皱眉朝着许云禾看着:“罚祠堂?” 许云禾着急的说:“是啊,听说还被打了一巴掌。” 平时柳岭是很少动嘉文的,张其成皱眉:“这是闹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嘉文去了江月的房间闹了一通,说了些什么,惹怒了柳岭那边。” 许云禾在心里想,虽然嘉文跟那人解除了关系,可人还没出张家,柳岭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当然许云禾这些话没有说出来,而张其成自然能够从她的脸上脸色看出来。 他低声说:“柳岭既然是他二叔,那就是如父了,打他罚他都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 许云禾还想说什么,张其成直接打断她的话:“好了,别说了,就这样。” 许云禾心里对儿子是无比的心疼,曾经住在他新房里的人,到如今倒成了他闯一下房门,就要被罚跪祠堂受罚的人。 许云禾看着张其成没再说话。 张其成在祠堂被罚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才从祠堂出来,他从祠堂出来后,双腿都是瘸的。 张家的佣人视线全都看向他,张嘉文只眉目冷厉,任由那些佣人盯着自己。 那可是实打实的一整晚啊,因为张柳岭没有给他任何耍花招的机会,把大管家派去了祠堂那边守着。 他跪了多久,大管家便在那边守了多久。 江月这边自然也听说了张嘉文罚跪的事情,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张家的佣人在她房门口偷偷议论听到的。 不过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嘉文回到房间后,许云禾过去,自然是相当的心疼,还拿着药膏给他涂擦着,一边涂擦,她还一边低声说:“嘉文,你跟她关系都断了,你还去惹她作什么,既然已经断了关系,就不要再进那张门了,现如今你也知道江家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你二叔对她啊,宝贝的很,家里每天可都是医生不断进她房门,你奶奶生病都没这个排场。” 张嘉文对于她的话要听不听着。 许云禾继续说:“你听我的,现在她不是你能够惹的起的了。” “那可不一定。” 张嘉文这般说着,许云禾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嘉文看着自家母亲说了一句:“妈,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许云禾听了后,一直看着他。 早上八点张柳岭进了江月的房间一趟,而江月没怎么吃东西,佣人端了多少进来,托盘里依旧是那些食物摆在那。 张柳岭看了一眼托盘上的食物后,收回了视线,然后在江月的床边坐下,他手落在她发上,像是宠溺小孩一般,问着她:“怎么不吃?是今天的东西不合胃口吗?” 江月看着他:“很累,我不想被人打扰,可以出去吗?” 张柳岭发现房间里的窗户窗帘全都被关上,他又看了一眼江月的脸色:“怎么了,嗯?跟我说说。” 江月突然大叫:“我让你走!” 她这声大叫惊到了一旁的佣人,佣人在听到后,全都紧张无比的看着她。 当然张柳岭纹丝不动,可是看着她眼里的情绪,他也并不想刺激她,在他看来,她现在的情绪太过脆弱了。 他看了他良久,说:“嗯,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之后再来看你。” 张柳岭从房间里出来后,面色冷峻的在沉思着什么。 照顾江月的佣人在他身边说着:“江小姐现在只是心情还没恢复过来,再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点了。” 张柳岭并没有回复用人的话。 第二天是金子涵出院的这一天,张嘉文一早出了张家便去接金子涵回张家了。 金子涵在出院后,坐上了去张家的车,她惴惴不安,低声问:“嘉文,她还没走吗?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金子涵的声音逐渐忍不住了,有要崩溃的迹象。 当然她这些话,以及她声音里的哭腔无疑是在激起张嘉文眼里的恨。 他将她搂进怀里,他低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一切白熬的。” 金子涵的手抓着他的手臂:“可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张嘉文低头看着她,眼里的阴毒更加的明显,他低声回着:“没关系,我会让她不得好死的。” 金子涵听到他这句话,哭声停住,看向张嘉文的眼神带着一丝冷静。 第492章 挨不着 车子到了张家后,张家大门口一片安静,金子涵站在大门口柔弱的看着张家门口的佣人。 张嘉文对佣人吩咐:“从此以后她是张夫人。” 佣人对于张嘉文的话没有说什么。 当然金子涵进张家,张家可没谁来迎接,包括张其成跟许云禾,张老夫人那边更是不用说了。 金子涵身份不正,自然不会来迎接。 金子涵也料到会是这样,她脸色不是很好,当然并不是因为没张家的长辈来迎接而脸色不好,而是因为身体原因没完全恢复,气血不足。 如今刚进张家,她自然是显得无比的柔顺可人。 她问:“那我住哪里?” 这是个问题,如今前厅这边可还住着前一位,如今又进来了新来的人,而张家这边能够给金子涵的只有客房。 大管家这边走了过来,对金子涵说:“您住一楼吧。” 江月是前厅的二楼,她住一楼可见是被压一头,也低一截,她面色微变,张嘉文也没想到大管家会这样安排,他问:“大管家这房子是谁安排的?是不是张家有人授意您这样安排的?” 大管家连忙说:“您不用多想,这完全是按照房间空闲来排的。” 张嘉文又说:“那是我的新房,大管家,既然我们没关系了,是不是该请二楼的人出去了?” 大管家说:“您忘记了,以前那是您二叔的房间。” 大管家这句话,让张嘉文脸上的笑冷了几秒:“倒是我忘记了这件事情。” 大管家说:“您跟金小姐暂时住楼下吧,楼下房间很宽敞,我想金小姐会喜欢的。” 金子涵知道这人是张家的大管家,不敢得罪,于是抓着张嘉文的手说:“嘉文,一楼我很喜欢,管家先生安排的没有问题的。” 人进了张家大门,张嘉文自然不怕亏待了她,他只对管家说:“子涵刚失去孩子,让她住楼下我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不希望她被人欺负,管家,你帮我盯好了。” 大管家回着他:“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毕竟金小姐如今也算是半个女主人。” 张嘉文自然没有再多说,只扶着金子涵说:“走吧,我先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金子涵点头:“好。” 她跟着张嘉文朝前走。 在到金子涵的房间后,金子涵看着这里面的一切,她去过楼上的,一楼的房间确实跟楼上的房间没办法相比。 张嘉文知道她的想法,对她说:“楼上的房间确实是我二叔以前的房间,她住在我二叔的房间我也确实 暂时没权利驱赶,你先在这边待着。” 金子涵到他身边坐下说:“我不在乎这些嘉文,要是我在乎这些,我就不会来张家了,只是你们的新房,怎么会用……这么说你也被赶出来了?” 张嘉文冷笑的说:“她跟我的关系不过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二叔对她也宝贝的很,当初她来张家指派要我二叔的房子做新房,我二叔直接就给了,谁敢要我二叔的房间啊,也就她,如今她跟我二叔的关系结束,这不,连我这个侄子都没有权利进去了,前一天不小心闯了一下,还被罚着在祠堂跪了一晚呢。” 张嘉文用讽笑的口吻说出的这一切。 金子涵也只安静的听着,良久,她温柔的靠在他肩头:“嘉文,你辛苦了。” 张嘉文听到辛苦这两个字,搂着她脑袋,盯着房间里的一处鱼缸。 “你说鱼会溺水而亡吗?” 金子涵没听明白他这句话,张嘉文说:“想轻易离开张家啊,没那么容易的。” 晚上江月就算是没下楼,也知道金子涵来了张家,她从楼上下来了一趟,在她下来后,江月正好跟金子涵在大厅遇见。 金子涵看到她眼神只万分害怕,似乎上次那件事情对她的恐惧还存在。 江月根本就没有看她,只是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在她身后的金子涵自然是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她收起了视线,进了自己在一楼的房间。 江月只是在外面散着步,她在池子边走了两步,人便坐在石栏上,正当她盯着湖面上的自己后,才发现她那张脸失去了所有活力,安全不像个人样。 跟在她身后的佣人很怕她着凉,便对她说了句:“小太太,您要不要回房,外面有点凉。” 江月不想,她只想坐在外面,所以对佣人的话没有反应。 佣人不敢多说,见她没反应,她只能安静的站在那。 江月在外面待到十点半才回去,当她回去后,张柳岭还是来了她房间,他坐在她床边:“佣人说你晚上还是没怎么吃东西,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江月不说话,眼睛也不看他,视线只落在窗户外面。 张柳岭还是依着她的脾气,继续跟她延伸着话题:“刚才散步,感觉怎么样?心情有没有舒服点?” 江月始终无法从那场血腥走出来。 一旁的佣人说了句:“江小姐刚才在楼下碰到了金小姐。” 张柳岭当然知道金子涵进了张家这家这件事情,他手给江月掖了掖被子,低声对她说:“不用有交集,散散心或者想要在家里任何地方待,都随你。” 他的意思是,金子涵挨不着她。 江月躺在床上,身子侧对着她,不再听他说话,整个人都表现出一副拒绝的姿态。 张柳岭看着她这姿态,还是耐心的坐在一旁,一直到躺在床上的江月睡着了,他这才在十二点的时候,从她房间里出去。 在他离开时,外面的月亮已经高照了,显示是半晚的十二点,外面夜色深重,张柳岭走在灯光昏暗的走廊。 他离开之前还是留了一个佣人在她的房间里,没让她一个人待着。 另外一个照顾江月的佣人相当怕出事,跟着张柳岭从房间出来后,佣人小声说:“上次的事情对江小姐影响太大了,您要不要送去医院好点?” 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生病了,她只是不愿意醒来,他又说:“不用,好好照顾好她就行。” 张柳岭还特意嘱咐了句:“她如果想下楼散步不用阻拦,陪着行了。” 他并不想金子涵的出现,而影响她的一切。 第493章 戒尺 金子涵来张家后,江月跟她井水不犯河水,本来张家这边的佣人还都挺紧张的,毕竟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还是一个前,一个后,中间还夹着各种爱恨情仇跟一个被害死的孩子。 这种关系她们想都不敢想。 那几天最战战兢兢的就是张家的佣人,可那几天好像情况都还算好,张家竟然说不出的安静。 佣人们这才逐放心下来。 差不多过了四天,在金子涵来了张家四天后,江月人才又从房间里出来,那天整个张家都没有什么人,因为时间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候。 江月一个人在大厅口走着,人正要朝着外面走去,可谁知道迎面便看到金子涵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金子涵在看到她那一刻,江月停住。 金子涵也停住。 江月看到她,跟没看到她这个人一般,打算继续超前走去,可谁知道她还没走两步,金子涵便走到她面前说:“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江月在听到金子涵这句话,她停住脚步,目光看向她,她冷笑:“为什么?你的孩子怎么是我害死的呢,是你自己害怕我害你,自己倒下去的不是吗?” 金子涵视线看向她,脸上哪里还有那副害怕的样子,眼睛里是出奇的冷静:“是吗?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就算计了我这点,等着这个孩子没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我提早就跟你打过招呼的,让你离张嘉文原点,是你不听呢。” 江月根本不想跟她过多的交流,她从她面前离开,继续要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那的金子涵怎办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从她进了这个张家,她就不可能让她日子那么好过的。 她突然冲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说,你给我说!” 江月没想到金子涵竟然会突然拉住她,在她被拉住的瞬间,她要甩开金子涵的手,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阴狠呢,上辈子,她就切身体会过她的手段。 她有那么惨的结局,她也是功不可没呢,江月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在这里跟她多拉扯。 可谁知道在她甩开她的瞬间,金子涵突然朝着身后的一张桌子撞了过去,她的肚子正好撞在那桌角上,她如初一口血,整个人发出一声惨叫。 江月在那一刻整个人懵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站在那看着,而又是下一秒,施念整个人摔倒在地下,人趴在血点子的地毯上。 后院的佣人听到动静,便全都赶了进来,当她们到里面的那一刻,看到地下的场面,全都吓傻了。 施念嘴里含着血眼睛盯着江月,她朝着佣人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好痛,好痛,快来救我,救我啊。” 那些佣人反应过来全都冲了过去,就在佣人朝着金子涵冲过去的瞬间,张其成和许云禾从楼上下来,将着便是后院的张老太太。 他们全都看着眼前这一幕。 张夫人对江月的所有忍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看着地下的金子涵,又看着站在那的江月,她对着佣人说:“拿戒尺来。” 她身边还站着管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立马开口:“老夫人,这可不可——” 张夫人早就到了极限了,这个极限已经到了没办法再忍耐下去的空间,她根本就没有管大管家的话,只怒斥着佣人:“去拿戒尺!立马去!” 其中一个佣人飞快走。 而今天也正是张柳岭人不在张家的一天。 江月不知道她要佣人去拿戒尺干什么,她的视线朝着那些围着她看着的人,每一个人看向她的视线都是冰冷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彻底身处在一个撕咬她肉的狼窝里。 离开的佣人很快便把戒尺给拿了过来,张夫人吩咐了另外两个佣人上去:“把她摁住,给我抽皮开肉绽,出了什么事情不用你们管,我来承担!” 如果是平时,张其成跟许云禾听到这话一定全都冲上来阻拦了,可他们这次在听到老夫人的话,谁都没有动,每个人脸上那双冰冷的双眼全都在看着江月。 那几个佣人本来站在那还不敢动,可是在听到张夫人的话后,全都冲了上来将江月摁在了地下。 其中一个佣人拿着戒尺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江月抽了过去。 那一下直接抽在江月背部,江月这段时间本就虚弱,那一条戒尺下去,直接将江月抽的尖叫。 对,是尖叫,她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刺耳声音。 在场的人都那被那尖叫声给骇住,可是都没有人说停,所有人好似都在等这一天,就连大管家也都站在一旁,拧眉看着。 那拿着戒尺的佣人,又朝着江月身上狠狠的抽了下去,江月再次惨叫,整个人趴在地下起不来。 之后,佣人接连抽下第三次,第四次。 那样的疼痛,疼的江月浑身颤栗,她发出抽泣,整个身子像是被脱骨剥皮,可是她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她只能不断在地下蠕动着,试图从那佣人的戒尺下出来,可那两个佣人将她死死摁住,让你戒尺抽在她全身。 江月起先还能够忍,到后面开始四处爬动大喊着:“张叔叔,张叔叔——” 她在求救,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张夫人听她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叫这个 名字,在那大叫着:“你还敢给我叫!你作孽多端,到现在都还敢害人,我今天就算是丢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长记性!” 张夫人大声吩咐:“打!她要再敢喊那个名字,就给我打越重,我要她这身惑人心的皮囊,皮开肉绽。 可无论那把戒尺是怎样的力道落在她手臂后背的,她还在喊着那三个字,绝望呼救般的喊着那三个字。 还趴在地下的金子涵,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全是痛快。 对,就是这样,她所受痛,全都还到她身上。 大管家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在张老夫人没注意的瞬间,他立马悄然离开去打电话。 第494章 瓷器 江月之后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她身体太弱了就跟易碎的玻璃一般。 可是她在晕过去的时候,还在反反复复做梦,梦见自家母亲江夫人倒在血泊那一刻,她不断喊着妈妈,妈妈。 可是那些哭声全都变成了无边回音,在她脑袋上方盘旋,让她更为痛苦无助。 江月坠在无边梦境了,身上的皮肉之痛暂时消失,没事一盆冷水泼在江月的头顶,趴在地下的她又醒了,她看到张夫人那张令人觉得可怕的脸。 她俯身看着她。 大管家那边在悄然打完电话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的车便飞速往张家这边赶。 他今天出去,是去了一趟江家处理江夫人暗自的事情,却没想到这才刚出来,这边就出了事。 司机将车子一路开的飞快,一路上闯着红灯,不断朝前疾驰着。 司机额头上冒着冷汗,他从来没有开过这样速度的车,在这种危险的马路上,将车开到飞驰。 可张柳岭坐在车后,不断催促着:“快点,再开快点。” 车子好似飞驰到张家这边,在车子停下后,张柳岭才下车便听到大厅里的惨叫声,他直接冲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佣人正抽打着地下的人。 有人注意到大门外的动静,看到大门外进来一个来势汹汹的身影,佣人全都从江月身边让给让开,往后退着。 只有那在抽打江月的佣人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动静,张柳岭到那佣人身后,一把将那戒尺从那佣人手上夺了下来。 在佣人抬脸的瞬间,张柳岭拿着那戒尺狠狠抽在那佣人身上,下一秒,那戒尺便被他直接给摔碎在地下。 那把戒尺落地,张夫人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惊恐的看着那戒尺碎在了地下。 那可是张家列祖列宗一直传下来至今的,张夫人没想到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摔碎在地下。 张其成跟许云禾也全都站在那,极其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下一秒,张柳岭直接将江月从地下给抱起,可谁知道刚抱起,江月发出一声惨叫:“疼——” 张柳岭脸色铁青,地下脸看向怀中的人,发现她手臂的皮肤上全是血跟伤,他又掀开她的衣服,朝着她衣服地下的肌肤看去,江月在那剧烈颤抖。 可是她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她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张柳岭视线看向张老夫人,张夫人站在那看着他。 母子两人站在那,面容对立着。 可他看向张夫人的眼神,冰冷带着杀意的。 张柳岭暂时先抱着江月离开。 坐在地下的金子涵也没想到这一幕会发生,那个人冲进来竟然整个张家无人敢说话,金子涵当然知道那是张嘉文的二叔。 他居然不顾所有的就这样冲了进来,把人给护住了。 满屋子的寂静,只看到那个人抱着怀中的人步子极快的朝着北楼走去,差不多十分钟医生就过来了,也是提着医药箱跑着去的北楼。 此时的张柳岭正抱着江月根本不敢松手,一但松手,在适应了现在疼痛的她,必定又会是一阵剧痛,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脸颊全是眼泪,脸仰着看着他。 “好疼,好疼啊。” 她现在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张柳岭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在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器,不敢有半分的动弹,只有抱住她肩膀的手在轻轻往前撑,手指碰触着她脸:“对不起,我来晚了,江月,不要哭,医生立马就来,我们吃止痛药。” 江月身子反复抽痛,眼泪没有停止,这一刻,她想死,她只想死。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啊。” 张柳岭听着她这一声一声的呼疼声,在这一刻恨不得将她人死死抱紧在怀里,让她那些伤印在他的身上,来分掉她的疼痛。 他抱着她蹲在地下,低眸看着她,不断低声说着:“医生就来了,再等等就不疼了。” 医生这个时候也冲到了房间里,张柳岭听到动静,抱着江月起身:“先打止疼剂!” 他沉声对着医生说吩咐着。 医生是连气都不敢喘,听到他的话,便去医药箱里立马翻出止疼剂出来,然后到江月身边握住她满是血痕的手臂。 江月的皮肤太白了,又嫩,平时随便一点伤,就印记满满,而如今,在那戒尺抽了这么多下后,可见她身上的皮肤现在是怎样。 江月已经够疼了,在看到那医生拿出来的针,她开始挣扎着,剧烈挣扎着,可是越挣扎,又是惨叫传来。 在这一刻,张柳岭再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中。 他脸上的表情又怎么会比她好呢,只比她更痛,他眉心郁结,挤成了一个川字。 医生将止痛针推进她血管里,江月无法再挣扎,任由那药物在自己血管里流淌,渐渐地,好像没那么痛里。 江月整个人绷直的身子在他怀中缓缓,缓了下来。 张柳岭在感觉到他缓下来后,那颗紧绷的心,也才随着她的身子一点点松懈。 太疼了,要是再过一会会,江月想,她一定会疼死。 那针止痛剂就像仙药一般,让她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上了天堂,她闹到靠在他肩膀上在苟延残喘。 张柳岭落在她脑袋上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在紧抱着她,他双眸也没有睁开。 这时,医生开口说了一句:“张先生,药效差不多起作用了。” 张柳岭感觉着怀中江月的安静。 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后,整个人便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张柳岭的手从她脑袋上滑落下去,到她后颈,他脸低下,鼻子贴着她鼻子,唇在她唇边说:“先躺下,让医生检查一下,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怕。” 江月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已经被全世界给抛弃的小狗,不断盯着面前这个抱着她的人。 她乖乖的,说:“好……” 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全是哽咽。 那哽咽声像是插入张柳岭耳朵里的一把刀,让他心疼到无法再听下去,不过很快,他还是把她放在了床上。 第495章 善茬 在医生处理江月身上的伤时,他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医生回着她:“我尽量用做好的祛疤膏敷着她身上的伤。” 江月因为止痛剂失效的缘故她又开始疼了,她躺在床上又开始哭:“好痛。” 那些药敷在她身上更痛,她试图开始用手抓着身上的伤,似乎想要将那些涂在她伤口上的药抓去。 张柳岭见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手迅速抓住她的手:“江月,不可以,不可以抓自己的伤。” 医生也满头大汗:“江小姐这可千万不能抓啊,抓破了真的会留疤,只会让伤口越来越严重。” 江月被那痛刺激的整个人完美受不了,她还是不断挣扎着,还试图让他们不要碰她。 张柳岭看到她这幅样子,想都没想,直接将她困在自己怀中,强制性的抓着她的手臂,让医生上药。 那些药落在她皮肤上,让江月疼的浑身发颤,她的脸埋在他颈脖处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张柳岭死死的摁着她的身子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动,江月在他怀里就像一条扭动的虫子,她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疼的时候。 张柳岭也犹如被凌迟,他的心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医生终于将江月身上的伤全都涂满了药,此时江月出了一身热汗,张柳岭也浑身都湿透。 江月趴在他怀中像一只狼狈的小刺猬,再也无法动弹。 张柳岭又让医生给她补了一针止痛剂,医生是不太想打的,毕竟这间隔的时间太短了,怕用多了会依赖上。 可张柳岭现在根本就不想让她痛苦半分,医生没办法,还是给她补了一针。 江月这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脸乖顺的贴在他胸口。 张柳岭依旧一直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地安抚着她,抚摸着她的脑袋,正当医生跟张柳岭都筋疲力尽的时候,门外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张柳岭的视线朝着房门口看去,他说了句:“进来。” 进来的是个佣人,一脸紧张,是张柳岭之前把人叫上来的,他抱着江月,对那佣人说:“你把大管家叫上来。” 佣人应答:“还要的。” 佣人走后,张柳岭的手一直抱着在她怀中 熟睡的江月,等待着大管家的上来。 差不多五六分钟,大管家到了楼上房间里,张柳岭看着他:“今天出什么事了?” 大管家知道他将他叫上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今天……” 张柳岭感觉到怀中的江月在轻轻抽动,他不想打扰到她休息,暂时将她人缓缓放在了床上,然后对大管家说:“出去说。” 张柳岭最先走出去,而没多久,大管家自然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两人站在房门口后,大管家也不敢撒谎,更不敢添油加醋,于是将自己所看到,所知道的,全都跟他交代:“老夫人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今天江月又推了金小姐,现在金小姐人又去了医院检查,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你说江月推了金子涵是吗?” 张柳岭刚才赶过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金子涵。 大管家低声说:“是的,正是中午的时候,我们到我大厅时,正好看到金子涵倒站在地下,地毯上还有一口她吐出来的血,老夫人以为江小姐又惹事,所以忍无可忍,才对江小姐做出了惩罚。” 这样的事情,是江月做出来的确实很正常,可是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他再次问了句:“你确定江月真的推了金子涵是吗?” 大管家说:“我们不敢撒谎,毕竟江小姐做出这样类似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其实这样的事情也怪不了老夫人,平时也因着您一直都在这方面挺护着的。” 张柳岭听到这些话,暂时什么都没辩论,而是隔了会儿:“你们看到江月推了金子涵是吗?” 大管家迟疑了会儿,回答:“倒没有,我们进来时,就看到金小姐倒在了沙发上。” 张柳岭听到这话,对大管家说了句:“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这次倒是要多谢你。” 大管家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管家在交代完这些后,便从楼上离开了,张柳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什么,在他冷着脸即将朝着房间里走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张先生。” 张柳岭停住,朝着身后看去。 角落里站着一个佣人,是之前照顾江月的佣人,张柳岭的视线看着她。 她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然后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走到他面前:“我当时在大厅,小太太根本就没有推金子涵,是金子涵自己摔倒在地下的。”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目光长久的落在那佣人身上,那佣人怕他以为自己说的是假话,当即急声说:“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一个假字,当时我就在大厅的厨房门口,金小姐当时故意惹小太太说话,小太太起先不理她,要朝着外面走,可没多久金子涵拦住了小太太,两个人发生了冲突,金子涵便自己朝着一个桌角撞了上去,接着她人就摔倒在地下。” 张柳岭其实刚才听到大管家描述这件事情的始末后,便感觉到了问题,虽然这件事情也确实像是江月会做的事情,但他很清楚对于现在的江月来说,她根本不会有任何心情跟再去闯这样的祸事。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金子涵也绝对不是个善茬。 不然不会还处在秘书的阶段,就怀了张家的孩子,接着又流掉了孩子后,还进了张家。 他以为她进了张家后,应该暂时性的会安分,所以出去一天也就没有防着她,没想到却是他想错了。 看来,她不是一个会安分守己的人。 那佣人在说完后,满脸的紧张,她不知道这些话,她说出来到底有没有说错。 良久,张柳岭对她开口说:“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佣人听到他的,没敢在楼上停留,之后便下楼了,而张柳岭的眼里带着一丝冷光。 第496章 公开处刑 金子涵去医院检查完后,便回了张家,张嘉文不断问着她:“没事吧?还疼不疼。” 金子涵对张嘉文说:“不疼了,好多了,还好她推我推的不算重。” 张嘉文说:“我们先送你回房休息。” 金子涵虚脱的走着,张嘉文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不过在进房间的那一刻,她抬脸朝着二楼的房间看了一眼。 她在心里冷笑,今天这顿皮肉之苦,够她吃了。 金子涵心里的冷笑越来越深。 张嘉文怎么可能会让金子涵吃这些苦,在将她安顿好后,他从房间里出来,便要朝着二楼走去。 可谁知道,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又被门口的人给拦住,这一次拦住他的人可不是佣人了,而是几个保镖。 张嘉文还真是没想到呢,这间房他二叔竟然开始重兵保护了,他目光朝着那两个保镖看去。 保镖对他说:“张先生说了,这间房从今天开始,谁都别想进去。” 张嘉文冷笑说:“她做出了这样的恶毒的事情,不让我进去?子涵的子宫没有了,现在她还想要折磨她,我今天就是来要她命的,给我让开。” 可谁知道门口的保镖没有让,楼下在这个时候传来警车声,张嘉文听到警车声,朝着楼下看去,他不知道那些警察是来干什么的。 楼下的佣人在看到警察来了后,也全都很奇怪跟紧张。 张嘉文皱眉朝楼下看着。 警察在走进来后,朝着大厅那些佣人走去:“张老夫人呢。” 佣人见那些警察居然是在问自家老夫人,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回了那些警察一句:“我们老夫人在后院呢。” 警察说:“那麻烦你们带我们去后院见下张老夫人,我们这边有个案子要调查下张夫人。” 佣人们心里都是一咯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没办法拒绝警察的话,自然是领着警察朝后院走去。 当警察进了张夫人的房间后,张夫人正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她看到不少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目光傻住了一般,看着那些警察。 第一次她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失色,不过这丝神色不是很明显,她只紧绷着脸问:“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那警察在看到她后,当即全都拿出警察证,对她说:“我们接到报案,说您涉嫌故意伤人罪,我们上门来调查这件事情。” 张夫人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引来警察,她问:“这是谁让你们过来的,谁报的警?” 张夫人还真有几分慌张之意,当然会有几分慌张之意,此时的她更像是被人公开处刑,一个已经八十的老人,竟然故意伤人罪居然惹来了警察,还是张家这样的地方。 张夫人还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周围一堆的佣人也全都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大管家从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立马走了进来,他迅速到警察面前询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警察又再次对大管家说:“我们这边接到报案,张老夫人这边故意伤人,所以我们要请张夫人跟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 大管家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问警察:“这是谁报的警?我们老夫人已经八十了,这恐怕是不合适吧?” 警察对他说:“是张柳岭,张先生报的警,而且犯法跟年龄无关,所以无论是多少岁,也不是犯罪的道理,还是麻烦张夫人跟我走一趟吧。” 张夫人站在那手捂着胸口,她身子发软的有些没站稳,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报警。 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处刑她这个老母亲。 张夫人站在那不动,警察在她面前态度相当坚决说:“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大管家也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想要进行阻拦,而就在这时许云禾跟张其成也全都过来了。 张夫人自然感觉脸上颜面无光,她痛苦的喊了一句:“天啊!他这是要用他的手段来逼死我啊!” 张其成知道事情不对,立马也到警察面前说:“警察同志,你听我们说,我母亲年龄已经大了,实在不适合那种地方,这件事情可否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警察态度还是很坚硬:“抱歉,报案的人不说撤销,我们这边没办法小事化,还是请张老夫人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 警察做了一个请的收拾,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张其成没想到柳岭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这是真的半点母子情都不顾了,他立马对许云禾说了句:“你去找柳岭。” 许云禾也被面前这个场面给吓到了,没有半分停留,立马从后院去前厅。 张夫人在许云禾离开后,她整个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张其成,大管家,还有许多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冲上去。 “妈——” “老夫人——” 他们接住人后,在那大声喊着。 许云禾到前厅二楼后,看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便冲到门口,用力的敲着病房门:“柳岭,你开门 啊,你出来,我们聊聊。” 张柳岭坐在房间内自然听到了许云禾的声音,他的目光朝房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应答。 他的手替熟睡的江月拉了拉身上被子。 他很清楚的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对付她,她最看重她张家的名声,她老夫人身份的名声,那么他就让她好好看个够。 是她自己要将自己的声誉扫地,那么他就成全她。 许云禾在外面大声说着:“柳岭,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真的要这样对她吗?她今天也不是故意的,江月还推倒了子涵呢!你难道连母子情面都不顾了吗?” 外面很吵闹,那吵闹声让江月的身子在小小惊着,张柳岭也觉得外面的声音嘈杂的很,便对房间里的一个佣人说了句:“把房门关了吧。” 佣人立马过去关上了门,所有声音变小了下来。 第497章 冲击 那扇房门,无论许云禾在外面叫的多大声,都没有动静。 许云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能离开。 到楼下后,她听到后院传来:“妈!您醒醒!” 一片嘈杂后,是张其成跟管家还有一堆的佣人把人给扶着走了出来,许云禾看到这一幕冲了上去。 “妈怎么了?!” 张其成看到她立马对她说:“快去外面!” 外面是车声,里面是嘈杂声,没多久张夫人便被紧急抬上了车上,车子之后赶往了医院。 张夫人之后因为晕了过去了,警察这边没办法带,于是也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夫人醒来了,醒来后,她看着四周。 医院这边是张其成跟许云禾守在她身边,张其成在看到她醒来后,立马到她身边:“您好点了吗?” 张夫人盯着张其成,看了半天,没出声。 张其成相当着急:“妈,您怎么了?您怎么不说话?” 这个时候,张夫人反应过来,突然从病床上起来:“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张其成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激动,手立马抓住她的身子:“妈,您怎么了?!您冷静点!” “我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他居然让我这么出丑,不就是想要逼死我吗?” 许云禾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也连忙走了过去,一同跟张其成摁着:“妈,这件事情是个误会,警察那边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警察也不会再来了。” 张夫人好歹是张家的老夫人,在外面受人尊敬,如此的有头有脸,却没想到八十岁还出了个这么大的丑。 她不断问:“他有没有顾母子情分?!他这样的做法就是要我去死啊!” 老太太说到这里,更加无法忍受昨天的事情,她用力的推着张其成跟许云禾:“让我去死!我现在就要去死!我让他如愿!” 张其成跟许云禾无论怎么死死摁住都没有,老太太就是要寻死腻活,闹到后面,医生还有张家的佣人都过来了,用了好大力,这才将人给摁住。 张嘉文来了医院这边,看向在张家一向权威的奶奶,这般的反应他也有些没想到。 他二叔是真的狠呐,对老太太下手这么狠,真是打蛇打了七寸,难怪老太太会要寻死腻活。 张家这边的人都去了医院,只有金子涵在张家这边,当然金子涵知道楼上那人是在房间里的,所以在老太太去医院后,金子涵也没怎么出房间,都尽量待在自己房间里养伤。 不过,就算是在房间里待着,也会有需要她出门的这一天,她这一天人刚走到大厅,她就被一个佣人给拦住。 金子涵不清楚那佣人拦住她做什么,她看了那佣人一眼。 佣人说:“张先生麻烦您去一趟楼上书房,他说有点事情要跟您聊。” 金子涵在听到那佣人的话后,身子猛然一抽,她盯着佣人:“是找……我?” 张先生,除了张其成,这个张家还有哪个张先生呢?而所有人都去了医院,只有北楼那边的人是没有去医院的。 金子涵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但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沉默半晌:“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去见二叔了。” 正当金子涵跟佣人如此说着的时候,这个时候二楼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从楼上看着她:“金小姐是要我亲自来请吗?” 金子涵立马抬脸朝着楼上的人看了一眼,她吓得立马低头:“张、张总。” 她这回是不敢跟着张嘉文唤了。 张柳岭转身进了书房。 佣人还停在金子涵面前。 显然金子涵在这里是没有说不的权利,而且还是在嘉文没在张家的时候。 她不知道上楼后,会发生怎样的情况。 她站在楼下站了两三秒,面容淡定的对佣人说了句:“好的,我现在上楼。” 金子涵说完,便在那佣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二楼走去。 从来张家后,二楼成了所有人的禁区,没人能够上去。 金子涵到二楼的书房内后,张柳岭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当她走进去那一刻,一种压迫感落在金子涵身上。 在总部,金子涵是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见到除了张嘉文以外的张家人。 她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秘书,在进了张家后,竟然见到了张家真正的掌权者,那种压迫,害怕对于金子涵来说,是无法忽略掉的,哪怕她本就是一个比大部分人都要淡定的一个人。 金子涵走到那人面前后,还是低着头唤了句:“张总。” 张柳岭对于她的称呼,也很欣然接受,他看着她说:“听说江月推了你。” 金子涵后肩的肌肉在抖动,当然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的。” 金子涵在想了许久后,很肯定的如此回答。 坐在椅子上的张柳岭低声说:“你再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金子涵根本不敢看坐在那的人,只觉得他说出的话让她身子更加紧绷。 在她即将要回答第二次:“是的。”的时候。 坐在她上方的张柳岭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进了张家对于你的身份,要做的是收敛自己,至少不让任何人看出你的目的跟面目,可没想到你却反而来惹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 金子涵听张嘉文说过,他二叔很护着江月,她并没有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面前的人,真的很护。 金子涵不开口,她是个聪明人,因为现在只要她开口,那么有些话只会越说越错。 而张柳岭也不需要她开口,他只需要告诉她一些事情。 “到底是怎么摔倒的,我不追究,但我不得不跟你说一点,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我只想她好好养着,静静养着,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来招惹她,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用各种手段去惹她,那么你好好想想你的下场。” 她的下场会是什么?金子涵不知道,可昨天张夫人都尚且收到这么大冲击,她在张家这样的地方难道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金子涵完全低估了江月在张嘉文二叔这里的重要性,这哪里是护,这简直是在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该做的事情。 第498章 狠手 她很清楚她在张家惹不起任何人,尤其是面前的人。 那人还在说:“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他低声说着。 金子涵颤抖着嗓音开口说话:“我……我记住了。” 张柳岭看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温度,那种感觉,让金子涵觉得,身上像是被冷箭在一刀又一刀割着。 金子涵不敢在这里面继续待,过了好久低声说:“张总、如果您没别的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张柳岭坐在那,没有回应她,而书房里光线幽暗,更是让金子涵心里的恐惧加重,她挪动了两下脚,然后终于从那书房里走了出去。 在金子涵出去后,张柳岭坐在那依旧没动,他很清楚她不会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张夫人便从医院出院了,因为一直都在医院里寻死腻活,所以状态相当不好,整个人像是要掉了半条命。 张其成其实也真的没想到柳岭会对自己母亲下这么狠的手,在将老母亲安顿好在后院后,张其成决定亲自跟柳岭谈谈,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妈虽然做的极端了点,可出发点并不是错的。 如果江月不把人推倒,妈又怎么会如此气愤呢? 在张其成刚从床边离开,要出房门的时候,张其成手机里接到了一条短信,那条短信正是一条监控视频。 是张家大厅的监控视频,正是金子涵自己撞在桌角的那一幕。 许云禾正在安抚老夫人,刚给老夫人盖好被子,便见张其成拿着手机站在那没动,她走了过去问了句:“其成你在看什么?” 许云禾的话刚问出来,她手机也响了,她立马从口袋内拿了出来查看,而当她看到手机里的那一幕后,她整个人脸色顿住。 张嘉文跟金子涵两人正待在一 楼的房间里,这时张嘉文接到一条短信,他也点开。 金子涵在他身边听到自己手机响声,同样也将消息点开。 在两人看到那段视频的那一刻,张嘉文目光朝着金子涵看了过去。 金子涵尖叫了一句,像是甩烫手山芋一般。 张嘉文抓起她甩掉的手机看了过去,看到的是同样的片段。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金子涵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张家什么时候有摄像头,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 张嘉文盯着那手机里的画面,面色皱起,极其难看。 张其成在看了那视频许久后,他将手机从眼前放下来,他眉角紧绷,捏住手机的手在隐隐发颤。 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许云禾也盯着,一脸不敢置信。 张夫人见他们都在盯着手机,她相当不悦的问:“你们在看什么?” 张其成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拿着自己的手机过去,在到张夫人面前后,他将手机递了出去,递到张夫人的双目下。 张夫人我低头看着里面的一切。 她的脸色也变得极其不好。 “妈,我们都弄错了,这件事情……应该调查清楚。” 许云禾也不敢相信手机里看到的,居然是金子涵自己撞在了桌上了,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表面那副温柔懂事的模样,而是一个连自己都可以陷害的心机女。 张夫人没想到自己会再度打脸,她大声对着张其成说:“把那贱货跟不成器的东西给我找过来!” 张夫人现在急需人来挽住自己的尊严,而挽住自己尊严的人,就是张嘉文跟金子涵。 之后金子涵跟张嘉文全都被叫去了张老夫人的房间。 后院那边闹成一片,张夫人直接拿着金子涵开刀,狠狠开刀,她大声怒骂着:“你这个贱货,竟然敢在张家做出这种事情,你这样的人不配进张家的门,立马给我滚出去。” 无论金子涵是跪在她面前,还是趴在她面前。 她都在骂着,骂出的话相当的难听。 张嘉文也跟着金子涵跪在地下求饶,让奶奶原谅金子涵这一次,可张夫人不仅不会饶过金子涵,就连张嘉文都没有放过:“你这个逆子三番两次带回这种女人,与蛇蝎为伍,你如此歪心思,张家也容不下你,你跟这个女人一起滚出去,总部那边不要再给我去了——” 张嘉文不敢相信,他还在哀求:“奶奶,你听我解释!您听我跟您解释!” 可张夫人哪里还会听他的话。 直到金子涵这边大哭:“奶奶可是我的孩子子宫,是她亲手害没的,我是在愤怒之下才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的,奶奶,我为了嘉文,一辈子都没办法当妈妈了,我也是女人,您难道不理解这种伤害吗?” 金子涵的大哭声,让老夫人的话全都停住,包括她面容的气愤。 不过张夫人还是说了句:“你活该!” 张夫人之所以让金子涵进来,不过是借金子涵之手去做许多不能做的事情,可谁知道她竟然让她丢了一个这么大的脸。 直接让她下不来台。 她怎么可能会去怜惜她这些。 …… 江月再次醒来后,人还是在那房间里,她盯着房间里的一切,熟悉的灯光,熟悉的装潢,原来她还活着,她还没死。 一双手落在她脸颊:“好点了吗?” 那双手让江月觉得舒适,仿佛能够抚平她身上的疼痛。 而那声音也让她熟悉,她彻底的睁开眼后,看到的是张柳岭在灯光下的那张脸。 张柳岭几天始终都在房间里守着她。 而江月的伤差不多已经有两三天了,已经过了江月最疼的时候,所以这次醒来后算是能够忍受,不过她还是说了句:“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还不死?” 她的眼睛里就犹如一盏灯油耗尽的枯灯。 张柳岭盯着她那双失去所有意志的双目,面上的神色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冷峻了起来。 第499章 阻断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轻声问着她,下一秒他将她从床上轻轻抱了起来,抱珍宝的一样轻柔的抱在怀里。 “疼是吗?” 他的手依旧不敢碰触她身上的。 江月的脸挨在他胸口,张柳岭将她抱在怀里,手握着她的脸:“江月,跟我说。” 她苍白的脸在他手上没有动,过了好久,才动了下唇,说出一个哽咽的字:“痒……” 下一秒,她眼角的泪丝玻璃珠子,不断长串的往下坠落,那张脸,何止是梨花带雨。 霍邵庭的手落在她的手背上的肌肤上:“我替你涂点止痒药?” 江月现在不是疼,是皮肤长肉,发痒,那痒让她浑身难受想死的很,张柳岭看着她这幅难受的模样,心里只更加的心疼,不断低声哄着她:“再忍几天就快好了。” “可以让我死吗?” 她还是这样的话,眼里的生机消失。 张柳岭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手指只替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听话,不要胡说。” 江月真的被折磨的只想从楼上跳下去,可人在张柳岭的怀里,也只能将脸贴在他胸口忍耐着。 佣人迅速拿来了止痒膏,张柳岭耐心的替她涂着身上每一处伤。 那伤遍布在她雪白的身子上,张柳岭的指尖每下去一分,力道都很小心,防止弄痛她,以及戳破她娇嫩的皮肤。 在佣人眼里,只觉得江月过于娇气了些,而张先生对她更为放纵她的娇气。 张柳岭在给江月涂了药后,身上的发痒的症状好了很多,不过江月现在每天还是睡觉,毕竟晚上折磨的睡不着,所以白天基本上是昏睡的。 张柳岭抱着又熟睡的她放在了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她那张还带着泪意的脸,在看了很久后,手依旧落在她脸颊上,替她擦拭着脸颊上那两滴泪。 张柳岭在照看了江月整整一个多星期后,他才从她楼上房间出来,出来也是吩咐佣人去煮一碗红枣汤,因为房间里面的人想喝。 张柳岭在吩咐佣人的时候,还对佣人特地叮嘱了一句:“多放点糖。” 佣人应答,不敢停顿半刻,便从楼上下去去了厨房。 在红糖水来了后,江月人还是靠在张柳岭怀中,佣人把红糖水小心翼翼端了进去,看到张先生正温声问着床上那人:“还哪里痒?” 此时江月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比上一次又要好,只是她混身没力气依旧不太敢动,所以趴抱住她人的怀中,有气无力的说:“手臂。” “那我给你抓一抓?” 江月闭着眼睛:“嗯。” 她的肌肤新长了一层粉红色的皮肤,药膏会让她那层粉色肌肤慢慢变淡,直至彻底恢复。 张柳岭的手在她手臂上来回抚摸着。 江月觉得还不够,声音也更加没力:“后背好痒。” 好像还在责怪他抓痒抓的不到位,那副任性脾气大的模样,就连一旁的佣人,都在退避三舍。张柳岭却依旧没觉得有什么,还是依着她,手从她手臂上来到她后背:“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好了,现在舒服点了吗?” 江月脸上的情绪这才稍微好了些。 当张其成站在门口那一刻,看到的便是这一副画面,他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柳岭,那个对怀中的人极致娇惯,万般哄着的,人会是他。 他从未见过他这般,哪怕他是他大哥。 正当张其成站在那不动,看着时,这个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佣人,看到张其成后,当即开口:“张、” 那佣人的声音还没彻底的发出,一直没怎么注意门口的张柳岭视线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在看到张其成那一刻,他脸上那耐心哄着怀中的人的神色瞬间变了,又变的清冷沉静。 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张其成的幻觉一般。 而这个时候江月也睁开了眼,她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只是一眼,张其成便对房间里的人说:“柳岭,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便转身从门口离开了。 张柳岭对于张其成的出现并不意外,他只是招来门口站着的佣人,在那佣人到床边后,他将怀中的人先暂时交给佣人:“你先看着她,我等会就来。” 江月也不知道张其成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口,不过她现在对于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兴趣,人被张柳岭从怀中拿出来后,又靠在了佣人身上,整个人仿佛没骨头一般。 张柳岭在要出房门之前,又对佣人吩咐了一句:“把红枣水喂她喝完。” 佣人听到他的吩咐,自然是拿着碗,给江月喂着。 江月不肯喝,唇躲避掉了那勺子,佣人立马抬脸求救的看着床边的人一眼。 张柳岭站在那短暂性的停了几秒,下一秒他叹了一口气,人便先暂时从房间离开了。 张柳岭到房间的走廊外后,便看到正站在那等着他的人,他走了过去:“什么事吗?大哥。” 张其成听到他声音,转身看向他,欲言又止,不过很久他还是说了句:“柳 岭你对妈做的事情也太狠了点。” 张柳岭脸上没有表情:“你是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吗?” 张其成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反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想了许久说:“现在妈的身体不是很好,柳岭我知道妈平时有些过分了点,虽然这次事情是个误会。” 在张其成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张柳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多余的不用再说,我现在半个字都不想听。” 张其成看着他,而张柳岭要转身,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又停了下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讨厌别人做什么,我不想再看到她身上有任何一条伤,是关于张家的,等她伤好后,我会带她去国外,至于过国内她想怎样,随便她。”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再看张其成是怎样的表情,人朝着房间内走去。 张其成还想要追过去:“柳岭——” 可下一秒,他人被一扇房门给挡住,他的所有声音全都不阻断。 张其成站在那没动。 第500章 收拾 房间里佣人正百般哄着江月喝掉那碗红枣汤,可是她怎么都不理会那佣人,无论怎样都不肯张嘴,当张柳岭进来后,佣人像是看到救星,一脸求救的说:“张先生,您终于进来了。” 张柳岭也不过出去了几分钟而已,对于那佣人的话,他看着床上的人,问了句:“不是自己说要喝红枣水吗?” 江月还是不肯说话,闭着眼睛谁都不看。 脸色带着几分幽静。 张柳岭在床边坐下,刚才那张清冷的脸,又变得耐心无限,将人揽在怀里,继续哄着:“喝掉好吗,我让厨房的佣人放了不少糖,是甜的。”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红枣水到她唇边,那红枣水一点一点浸入江月唇间时,江月感觉到甜味后,这才慢慢的将红糖水一点一点含在嘴里。 她吞咽了下去。 佣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 张柳岭见她配合了,唇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 第二天,张柳岭直接将人带去了北楼那边住下继续养着身体。 江月在北楼又休养了半个星期,半个星期后,江月的身子这才彻底的恢复好,她人也恢复了点活力,可就是寸步不离张柳岭身边,而张柳岭自然被她缠的也还是一直都未从北楼出来过。 如果不是张家的佣人跟医生时不时进进出出北楼,不知道还以为北楼这边没主人。 除了进出北楼的人知道江月的状态,张家其余人都不知道江月如今是什么情况,包括许云禾她们。 报警那件事情对张老夫人造成了重伤,当然她虽然寻死腻活了一段时间后,可也未再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 整个人也安静了很多,也没怎么出来。 金子涵在被张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后,人便被赶出了张家这边,当然连带着张嘉文都被赶出了总部,是张夫人这边亲自下的决定。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不敢说什么。 张柳岭现在根本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他没让外界任何一点消息进入北楼,他只要北楼的人好好养身体上的伤。 其余的事情,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江月在身子好了一半后,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似乎也没怎么问过北楼外的情况。 张柳玲为了让她不再去想江母的事情,所以在她身子恢复的差不多后,便会带着她在北楼画画,会握着她的手,两人坐在画室里,一笔一笔描绘着各种东西。 有刚升的日出,有紫红的晚霞,有宁静的夜晚。 每一笔他带着她的手在画纸上落下两人的痕迹,每一张画都是如此的浪漫。 江月要是画累了,就会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继续作画。 张柳岭一只手抱着她腰,一手在画架上描绘。 画到尾声后,添色,画着画着江月就开始捣乱,一副很好的画,会被江月用各种颜色填上,一瞬间,完整的画作便变得凌乱不堪,完全没有了形状跟模样,显得怪异突兀。 张柳岭也一点都不生气,他补救着,她捣乱着,反反复复,到后面,对调皮的她,他干脆用油彩在她鼻尖上抹一下,让她那张干净还残留几分病容的脸,瞬间变得像个小花猫一般丑。 江月也不闪躲,也不认输,也立马反击往他脸上抹着。 于是画画便成为了一场追逐的游戏,到后面往往是张柳岭进行制止,他扣住她还在胡作非为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好了,不要再抹了,再抹下去,这里面就没法看了。” 画室的沙发上是各种油彩,江月身上腿上,脸上更加不用说,而张柳岭的衣袖,领子,颈部,每一处都有。 江月人坐在怀里,后背靠在他胸口,在被他制止后,这才终于肯停下来。 她说:“先认输的人是你。” 张柳岭这边也不反驳,他修长的手指擦着她花猫一样的脸:“嗯,我认输。” 江月笑着,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抱着他脖子,另一只手也在他脸上擦着。 她是越擦越乱的,而张柳岭擦的很仔细,短短几分钟,江月那张脸蛋就好似拨开云雾了一般。 江月还舍不得结束,想要继续玩,张柳岭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好了,不玩了。” 两个人已经浑身脏兮兮的,江月挂在他身上笑着说:“你比我花多了。” 她嘲笑着他:“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我们堂堂张总,这样一张大花脸,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她心里又开始冒出了各种恶作剧的想法,张柳岭的手拍了下她的屁股:“不听话是吧?” 江月挂在他身上,笑,一直在笑。 当然张柳岭也在笑,带着她人出了画室,没走人多的地方,直接带着她去了卧室,避开了那些佣人,去了卧室里的浴室里清洗。 张柳岭先刷那张小花猫一样的脸,他用湿毛巾给她擦,江月便一直朝着他笑。 张柳岭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脸上五颜六色,倒真有几分好笑,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讨打。” 江月一脸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是讨打,你来打我啊。” 张柳岭当然是无奈的很,动作细致的给她擦干净脸后,终于放开了她:“去旁边坐着。” 江月知道他要清洗自己,于是也不打扰他,老实乖巧的去了一旁。 在张柳岭在洗手盆处,打算清洗脸上的油彩的时候,江月朝着外面冲了去,大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北楼楼下大厅的佣人听到楼上江月的声音,以为是出什么事了,立马跑了上来,当她们跑到卧室房间后,看到房间里一脸五颜六色的张先生后,全都愣住了。 江月站在那跟个坏蛋一般笑到不行。 张柳岭脸上带着一丝怒意,人正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 江月走了过去抱住他:“张叔叔,我只是想让她们看看你嘛……” 她撒娇。 站在那的佣人对于一脸油彩的人,也只能尽量忽略避免自己的目光看过去。 张柳岭抓着怀中的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等会来收拾你。” 第501章 直面 江月笑着将他推开,要他来抓自己。 张柳岭在抓了她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她给放开了,江月立马逃走。 两人在北楼这边的日子是罕见的温馨快乐,至少江月在身子一天一天好转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在一天一天好转,这是张柳岭最想要见到的事情。 也是他这段时间小心翼翼维护她,才得到的果实。 不过不可能永远都只是待在北楼,人还是需要去外面走走的,所以在外界基本上全都风平浪静后,张柳岭才让佣人把北楼的门给打开,让江月下楼去晒晒太阳,走一走。 江月是不太肯的,她还是不愿意走出去,似乎依旧是在逃避些什么。 张柳岭想要她的心情更加开阔,人恢复的更好一点,所以并未让她逃避,还是让她出门去接触点阳光。 所以早上两人在用完餐后,张柳岭一直都在跟江月说,让她去外面走走的事情。 江月听到他话,坐在身边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脸对外界的兴趣表现的不是很大的模样。 张柳岭的手抚摸着她脑袋:“去晒会太阳,或者去后花园走走,都可以。” 江月赖不住他的劝,想了很久,才点头:“那我只在外面待一会会儿。” “嗯。” 江月这才觉得差不多。 张柳岭还有点事情要在书房里处理,所以让佣人带着江月去。 可是现在的江月太过磨人了,刚答应要去,可是才要起身的瞬间,她又停下,双手干脆直接抱住他脖子,整个人身子在他怀里:“我讨厌外面,不想出门,就是不想。” 张柳岭的手抱住她腰:“我处理完事情陪陪你?” 江月得到这句话,这才又勉强答应:“嗯,好。” 张柳岭的手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去吧。”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替她披在肩头,江月在看了他许久后,终于从沙发上起身,之后她人便终于从北楼走了出去。 当她站在北楼大门口的那一刻,人却停住在了北楼大门口内。 张柳岭站在楼上安静的看着她。 江月想了许久,终于,她抬起了自己的腿,朝着门槛上跨了过去。 当天空的太阳落在江月脸上的那一刻,她抬脸朝着头顶看了过去,只觉得阳光刺眼,恍若隔世。 她伸手,让那些阳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看着他们霸占着自己白皙的手臂,感觉到一种温热后,她才将手臂缓缓放了下去。 之后她继续朝着外面走,没有再犹豫。 张柳岭想,她一定会很好的复原自己的心的,她也一定能够好好接受自己母亲的死,而不是再去躲避现实。 他不可能看着她躲一辈子。 在看到她重新站在阳光下后,张柳岭也彻底放下心来,过了两三分钟,这才转身从二楼走廊离开,进了自己的书房。 佣人一直都跟在江月身边,跟她说了许多开心的事情,比如后院哪些地方的花开了,又说后面的野猫生了几只奶猫。 江月听着,并不理会佣人的话,只站在太阳下无聊到时不时扯着脚边的花。 她问佣人:“好热,回去吧。” 佣人没想到她才出来一会儿,就要出去,有点着急的说:“您不在转转吗?” 江月很疲惫:“不想。” 佣人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她人已经从花园里转身离开了,可是走了两步后,她看到一处亭子里坐了几个人。 江月仔细看了一眼那亭子里的人,坐在最中间的人是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今天也是难得的出来在外面晒太阳,许多佣人正围在她身边。 许云禾当然也在张夫人身边,婆媳两人在说着话。 站在那的江月,盯着那亭子里半晌都没动,佣人的视线也朝着那亭子看去,当她看到亭子内坐着的人后,脸上闪过几分害怕,张先生是叮嘱过她,不要让江月靠近后院老夫人的住处。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会遇上,她立马对江月说了句:“小太太,要不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佣人现在尽量避免她跟张老夫人碰面。 江月却根本没有理会佣人的话,而是人在那站了一会儿,开始朝着那亭子走去,佣人想抓着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江月直接躲开了佣人的手。 而佣人也不好大叫,只能跟在她身边,一脸紧张说:“小太太,我们还是先回房吧。” 张老夫人从医院出来后,身子骨到今天也才勉强缓缓好了一些,许云禾知道她心情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太好,怕她郁结在心,所以今天见天气难得好,所以在亭子里陪着她说会话。 不过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有佣人突然看着不远处说了句:“那不……” 佣人的话还没说出来,许云禾跟张老夫人的视线全都朝江月这边看了过来,江月在被北楼那边的人带进北楼后,许云禾跟张老夫人们也很久都没再见到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再次见到她,人竟然恢复的很是不错了。 好像不见那天的伤了。 许云禾也紧张了起来,不过她坐在那没动,只对张老夫人说了句:“她居然出来了。” 张老夫人因为远处的那个人,出了一个很大的丑,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下的手。她脸色怎么会好看呢。 她眉心一点一点变严肃。 而江月也正在缓慢的朝着她们走来。 许云禾看到江月走来后,她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站在亭子里,在心里想,她来这边干什么? 所有人的脸上神色都带着一丝异样时,江月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她停在亭子的台阶处。 现在江月已经不属于许云禾管了,所以她现在也没什么资格过去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来人。 张夫人也瞧着,谁都不说话。 两三分钟过去后,倒是江月主动开口唤了句:“奶奶。” 张老夫人听到这句奶奶,没什么好脸色,对许云禾说:“这里天气太热了,扶我进去吧。” 许云禾点头,立马转身,将张老夫人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接着,便要将老夫人从江月身边扶着离开,后面的佣人自然也要跟着一块离开。 第502章 死 对于她们的不理会,江月也还是没什么反应,面色平静。 反倒是她身边的佣人一脸惊吓,深怕会发生什么,只希望她快些离开。 当张夫人从亭子里走到一处长廊,那长廊四周都是池子,江月盯着她被许云禾扶着慢走的身子,嘴角突然弯起一丝不太寻常的笑。 她突然朝着她们身后悄然靠近,跟在江月身边的佣人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以为她也要跟着离开。 可谁知道江月双眼死盯着张夫人,人突然径直朝着被众人拥簇在中间张夫人走去。 “小太太。” 佣人发现出一丝不对劲,立马跟上想要说什么。 可说时迟,那时快,江月冲了过去将围在张夫人面前的佣人全都推开,许云禾跟佣人被突然追上来的她,全都吓得逃窜,以及一头雾水。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里,江月在清理掉张夫人身边的所有人后,她找准机会对着还站在那没动的张夫人,伸手狠狠将她往桥下推去。 张夫人看着她惊慌失色的尖叫了一声,伸手想要抓住那石桥的栏杆,可谁知道她这样的年纪,哪里还有力气去抓身边身边的东西。 她整个人被江月狠狠从石桥上推了下去。 水里发出扑通的一声。 许云禾看着这一幕,吓得声音发颤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张老夫人被江月摁在水里后,大叫,扑腾,可是她年纪大了不仅没有力气,还连呛了好几口水。 江月就站在桥上冷冷的看着她。 她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她挣扎着死在自己面前。 许云禾看着这一幕,冲了过去抓住江月:“你疯了是不是?” 江月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只冷冷的盯着桥下的人。、 既然她这么认定她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那她就做给她看咯。 许云禾对着那些佣人大叫:“快下去救人啊!” 可是根本没有人懂水,许云禾也不会游泳,更不知道该怎么下去,见那些佣人全都不动,人立马朝着北院那方大叫:“快来人啊!快来人!” 所有人都埋在石桥上手忙脚乱的跳着大叫。 江月站在那,脸上全是不顾一切的笑。 张柳岭正在楼上书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混乱的叫声,他起身刚要去窗户处看出了什么事,突然一个佣人连门都没敲,直接冲到房间,慌乱无比的对着张柳岭说:“张先生,老夫人被江月推到池子里面了!您快过去啊!” 张柳岭听到佣人的话,快步走到窗户处,手直接掀开窗帘,当他看到外面那一刻,脸色冷凝,迅速从书房转身出去了。 而石桥上早就乱成一团了,保安保镖还有大管家全都赶了过来,当然,之前站在桥上的许云禾也在水里。 因为在佣人喊人的过程中,张夫人只挣扎了四五分钟,四五分钟后因为呛了大量的水,眼看着人要往下沉,许云禾不顾自己安危从桥上跳了下去。 保安保镖来了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许云禾跟张夫人从桥下全都捞了上来,而这个时候张柳岭也快速从北楼赶到了石桥这边。 他迅速拨开人去冲了过去冲到张夫人面前,检查情况:“人怎么样?!” 保镖跟大管家都在,也正在检查张夫人的情况,检查了一圈,发现张夫人没事,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还呛了水,整个人的手只紧紧抓着许云禾,精神状态有点不好。 大管家说:“情况还好,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张柳岭蹲在眉头紧锁检查,检查后发现确实是只是受了惊吓。 反倒是许云禾浑身湿透了,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下,不断在喘气。 大管家对张柳岭说:“还是先送老夫人去医院吧。” 张柳岭脸色紧绷,现在不管情况如何,都要立马去医院,他对着大管家说:“立马送。” 毕竟是个年迈的老人,谁敢耽误,大管家跟保安还有保镖全都一起,把吓到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张夫人从地下抬了起来。 要迅速从石桥上离开,张柳岭也要跟着离开,可是他刚跟着走两步,他突然停住,一手抓住站在那始终都没动的江月,江月看了他一眼。 张柳岭眉眼冷肃,暂时什么都没说,立马将她的手给甩开,对着那早就吓坏了的佣人说了句:“先带她回去。” 接着,他不再多看,跟着大管家还有保镖从石桥这边快速离开。 之后那些佣人也全都跟在后面跑。 只有江月站在那,没有动,她冷笑着。 那照顾江月的佣人,站在她身边半晌,哆嗦的说了句:“小太太,咱们先进去吧。” 江月反而是这么多人里最淡定的人,对于佣 人的话,她还心情很好的说了一句话:“好啊。” 她说完,自己便主动朝着北楼那边走。 佣人连忙追着她走。 在张老夫人被紧急送到医院后,张家这边已经不是一锅粥来形容了,根本是慌乱无措了,所有佣人全都去了医院那边。 只有少数几个保安还留在张家。 整个张家因为这场事故,犹如一栋空宅,从未有过这么安静的时候。 江月回到北楼后,还心情很好的吃了不少东西,那个跟着她的佣人却吓到腿脚发颤,完全站不稳了一般。 于是,那佣人在江月身边站着站着,终于因为太过害怕紧张,整个人直接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下。 江月看着倒在地下的佣人,在吃冰淇淋的她终于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佣人面前笑着说:“这么害怕吗?你不觉得人死了更好吗?” 佣人只差没疯了,她跪在地下哭喊着:“小太太,你知道你闯了什么祸事吗?您把张夫人给推下了水啊!” 这次可不是金子涵这类人了,是张老夫人。 江月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又如何?难道她还能够把我杀了不成?这是她应得的,跟我身上的伤比起来,她这算得了什么?” 佣人只希望医院那边人没事,如果出事了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片腥风血雨。 张家的安静,让佣人害怕到呕吐。 第503章 随便 江月看着佣人的呕吐,只冷漠的从她面前离开。 张夫人这边在被送到医院后,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就醒了,张嘉文跟金子涵接到消息后也全都赶到医院去了,当他们到病房后,看到满病房的人。 张嘉文没有进去,只站在病房门外看着自家二叔正在病房里,满病房的严肃。 金子涵说:“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大胆,居然连奶奶都敢推。” 张嘉文也出乎意料,他说:“她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啊,被我二叔护住她恐怕连人都敢杀呢,我看这次她要作死成这样,我二叔还怎么来护她。” 金子涵沉默着。 张嘉文看着屋子里的那沉默的一切,冷笑着。 张夫人醒来后什么都没说,她人没有大碍但是真的受了不少的惊吓,在病床无言的躺着。 张其成跟许云禾,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也全都沉默的站着。 江月这边第二天早上醒来,还安心的吃了个早餐,吃完早餐,还在池塘边玩耍了一会儿。 张家这边还是空无一人,她也没有问过张老夫人现在的身体情况。 上午十点的时候,去医院的那些佣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江月坐在后院的鱼池边,看到那些回来的佣人,一脸的冷然不屑。 而那个一直都在陪着江月的佣人,看到那些人回来,便知道应该是医院那边出结果了,她立马走了过去询问那些佣人老夫人的情况,其中一个佣人告诉她,说老夫人已经醒来了,但是状态还很不好,如今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佣人听到老夫人没事,心里的那一口气也终于松懈了下去,又偷偷问着那佣人:“那有没有说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这件事情根本不用问谁是凶手,当时这么多人看着,所有的一切有目共睹,这回可不像施念那件事情了。 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那佣人低声回着她:“不知道呢。” “那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总之你不要问我。” 那佣人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敢多说,立马便从那佣人面前离开了。 而那佣人站在那,心里有几分不好的预感。又立马回头看了一眼亭子里坐着的人,她又立马赶了过去。 在池子边的江月,问了一句:“人死了还是活着。” 死了反倒还要,如今人没死,佣人想,这才是最要命的。 张老夫人,这可是张家老夫人啊。 “那佣人说人没事,受了惊吓。” 江月其实早就料到是这样,她充满可惜的说:“居然没死掉,真是命长的很。” “小太太,您别再说这些话了,这话要是张先生回来,不知道会怎样呢。” 江月无所谓的说:“随便怎么样。” 她在鱼池边待了一会儿,甚至觉得有些累了,又朝着北楼那边走去。 佣人看着她进了北楼后,心又开始不安宁了。 江月在回北楼后,那一天一整天都在睡觉,而且还睡得相当的舒服,甚至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醒来后是晚上的十点。 十点的时候张柳岭的车终于回到了张家这边,佣人去迎接,他从车上下来后,脸色便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什么话都没说,从大厅穿过后,径直到了北楼的门口,那之前照顾江月的佣人第一时间到了他身边,低头站在他面前,低声唤了句:“张、张先生。” 张柳岭朝那人看了一眼,他问了句:“人呢。” 佣人知道他问的是楼上的人,她回答了一句:“在楼上睡觉呢。” 佣人不知道自己这样回答正不正确,可人确实是在楼上睡觉。 张柳岭听到后,对着那佣人说:“你去休息吧。” 佣人知道今天晚上北楼这边一定会有一场暴风雨发生的,那佣人不敢在这边待,听到他的话,回答了一句:“好的,张先生。” …… 张柳岭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在医院那边待了一整晚。 北楼这边极其安静,他朝着楼上走去,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着极其长。 江月醒来后,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仔细听着北楼这边的动静,在心里想着人应该还没回来,她又很轻松的在床上躺下,打算再继续睡一会儿的时候,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门推开了,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江月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门外的人看过去,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可是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江月看清楚了站在那的人是谁,她抱着被子坐在那,不说话,也不动。 而站在那月光跟黑暗之间的人,犹如站在阎王殿一般看着她。 下一秒,江月冷声说:“张叔叔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一脸无畏的说:“张叔叔要兴师问罪,那就问喽。” 她等着她来处理他。 当她的话刚说完,下一秒张柳岭抬脚踱步走到床边,问了她一句:“醒了吗?” 他的声音也依旧静静地,听不出情绪。 江月坐在床上,没有回答,不过她想了想,又说:“反正我是不会让张家任何人安生的。” 她朝他看着,脸上带着得意痛快炫耀,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反省跟自责。 那副模样,要多恶就有多恶。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突然伸手将她从床上给拽了起来,江月在被他拽起来后,想要挣脱掉他,可是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他给卡住脸。 “江月,你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变嗯?” 江月看着他,一脸神色不动,她委屈的开口:“张叔叔,我不过是做了一件为自己报仇的事情,这也不可以吗?” “你这是在报仇吗?你这是在行凶,你告诉我,我今天应该怎么来处理你犯下的这一切?” 江月还是一张无所谓的脸,那副表情就是两个字,随便。 张柳岭怎么可能任由她这样继续无法无天下去,他非常知道她害怕什么,她一直以来害怕的是什么,他突然拖着她人从床上下来。 第504章 惩罚 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脸色慌张的问:“你要干什么!” 她一边挣扎,一边用力的挣扎着,抓打着他的手。可是张柳岭将她连拖带拽的往下走,走到北楼楼下后,江月还在挣扎:“你干什么啊!” 她的声音,挣扎的动静闹的很大,很快外面的佣人目光朝着北楼这边看着。 张柳岭却直接将手上那个挣扎的人,抱在怀里然后朝着祠堂里走。 江月试图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不要!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正当江月吵闹个不停的时候,张柳岭在众多佣人的视线下,推开了祠堂那扇重重的大门,他把人丢到蒲团上,江月看着那祠堂的四周,一瞬间,她就毛骨悚然。 她问他:“你要干什么?带我来这里作什么?” 张柳岭站在那低头看着她:“今天晚上给我跪在这里一晚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出这里半步。”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也做这样的事情。 上一辈子的江月是最怕在这里面待了,她只觉得阴森可怕,而这张夫人却偏偏很爱将她关在这里面,每一次犯错都是将她丢到这里面。 这辈子的江月虽然没以前那么害怕了,可她还是会怕的,她听到张柳岭的话,就要从那蒲团上起来跑出去,谁知道张柳岭将她人给拽了回来,将她押到那蒲团上说了两个字:“给我跪好。” 江月扬起头:“凭什么?我为什么要跪你们张家 的祖宗,我不跪,让我出去。” 可是在江月挣扎的时候,张柳岭低声对她说:“你放心,现在整个张家除了我,没人能够保你,你跪在这里,跪一晚上我还能够放过你,你要是不愿意照做,大可出去,江月。” 江月停在那不动了,她看着他。 而张柳岭站在她面前,站了几秒,见她不动后,人从她面前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那扇祠堂门被重重关上。 江月被黑暗围绕,她一抬头看到的是那些牌位像是长着脸跟眼睛一般,正安静的注视她。 江月鼓起勇气看着那些牌位,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木头一块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自己都还来历不明呢。 可是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祠堂里传来老鼠的声音,江月头皮彻底发麻。 老鼠,她最讨厌最害怕的老鼠,只是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膝盖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江月瞬间尖叫,人从蒲团上跳了起来,大喊着朝着祠堂的大门跑了过去,在那敲着祠堂门:“开门,快开门!” 她怕老鼠很怕老鼠,只要有老鼠,她一分一秒都在这边待不下去。 可是那门很沉重,无论她怎么敲,就是敲不动。 她大哭大叫:“开门啊。快开门,里面有老鼠!” 她的声音穿透祠堂的窗户在后院飘散,那些佣人看着祠堂的方向全都不敢过去。 张柳岭在北楼的楼上,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祠堂江月的叫喊声,他坐在楼上书房纹丝不动,他这次不可能轻易饶她的。 他会让她好好受教训。 他闭着眼睛坐在那,对于她喊叫声,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月一直趴在门上喊着,喊了一会儿后,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到她脚边。 江月站疯了一样,再次去敲祠堂的门。 “开门快开门,张叔叔,我知道错了你快开门啊。快放我出去!” 之前那张无畏的脸上,开始在求饶,在哭泣,在哀求。 张柳岭直接关了书房里的窗户,干脆不听祠堂那边的叫喊声。 那之前照顾江月的佣人听到江月的喊叫声后,走到了祠堂的大门口,她听到里面吓坏了的哭声。 心里想没想到张先生这次竟然会把人送来了这里面,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觉得里面的人哭喊的撕心裂肺,好像极度恐惧,有点可怜一般,她想了几秒,还是朝着北楼那边走去,当她一口气到北楼的书房门口后,对着房间的里面的人说了句:“张先生,小太太那边……” 佣人的话刚说出来,张柳岭便在房间里说了一句:“不用来跟我汇报她现在的情况,让她叫让她跳。” 佣人沉默了一会儿,便又从书房门口离开。 佣人想过人回来会怎样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她想了千遍万遍,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把人扔进祠堂关着。 她想着着惩罚真的不算太重,可里面的人却哭喊成这样,求饶成这样。 明明白天还完全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脸。 那佣人从北楼又到祠堂这边,不过站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会,于是也从祠堂大门口离开了。 那一晚上,祠堂的人哭了一整晚,没人靠近,没人理会。 当江月哭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没力气的趴在蒲团上那一刻,北楼书房里的人把窗户给推开,视线看向了楼下。 他自然感觉到那边的人已经停歇。 他在看了几眼后,依旧没有过去,只一脸漠然的转身从书房里离开,回了卧室里面。 此时的江月心里已经非常的绝望了,那老鼠应该是已经没在祠堂了,所以再也没有那鬼祟的声音。 到四点的时候,那扇门终于被人打开了,江月一抬脸朝着门口的人看去,看到的是张柳岭人正站在祠堂大门口看着她。 他问了她一句:“知道错了吗?你在这里面想的怎么样?” 江月没有动,也没有在哭,只是看着他。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张脸:“看来不说话是觉得没错,待在这里面挺好的,那你就继续待吧。” 他转身要走。 江月害怕极了,这扇门好不容易被打开,她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的关上。 就算她心里觉得没错,她也立马出声说:“张叔叔,我不会了,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真的很害怕这里的老鼠。” 她哭的凄凄惨惨,一张脸真是可怜到不知道有多可怜。 张柳岭太清楚她怕的东西了,他以前从来都不想用她恐惧的东西来吓唬她。 第505章 发誓 过了好久,他才朝她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看了她许久,接着在她面前蹲下,江月下一秒冲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还是不断在哭着说:“我真的好害怕,那老鼠在我脚边,我以为我要死了。” 江月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怕老鼠,那种恐惧,她至今都不想再去回忆。 张柳岭任由她人吊在自己怀里,他手没有立马去抱她,而是任由她哭了一会儿,在听她哭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他的手这才缓慢的抱紧江月在怀中。 他一脸沉默跟无奈。 其实他今晚不打算过来的,可最终还是来了这里。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从地下给抱了起来,接着,朝着祠堂外走去。 江月真的吓坏了,挂在他身上,半晌都不再吭声。 张柳岭半夜抱着人回了北楼,在北楼后,用毯子将江月的身子给裹住,这才将她身子从身上缓缓拿了下来。 江月眼睛红肿,视线看着他。 江月那张脸真的很凄惨,黑压压的睫毛湿了一片,鼻子是红的,眼睛是红的,那副可怜样儿,任谁见了都会心软。 张柳岭想,他原谅自己本该惩罚她一晚,却半夜去了祠堂把她抱了出来这件事情。 他的手捏着她下巴,低声说:“下次还敢做这样的事情吗?” 他问她。 江月哪里还敢,在他的话下,沉默良久,她说:“不了,真的不会了。” “真的不会吗?” 他将她下巴稍稍抬起来一些,让她视线彻底的看着自己。 江月眼圈发红:“嗯……是真的,我发誓。” 张柳岭自然不会这么轻易饶过她,毕竟她说的谎话太多了,早就没有信任值可言了,他低声说:“你发誓看看。” 他眼眸淡淡的落在她身上,等着她做她口中所说的一切。 江月举起手在他面前老实照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却再次问:“如果还有下次呢?” “如果还有下次我天打雷——” 她话刚说出来,张柳岭的手便贴着她唇,指腹在贴住她唇后,他低声说:“换一个。” 江月一时之间想不到了,眼圈更红了。 “继续说。” 可他还在强迫她,不放过她。 江月没办法,只能继续说:“如果还有下一次,就让我横—— “换一个。” 他又说。 江月抽泣了两下,最终这句毒誓变成了:“我被老鼠咬。” 这在江月这里,是最毒最毒的毒誓了,就连横尸街头都比不上。 张柳岭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他再次抬起她脸:“记住你今天发的誓,如果你再犯,那就再进那祠堂,和老鼠共处一室。” 他眼里都是碎冰,没有半点的温情,说出的话,更是冰冷十足。 江月也被他此时的表情给寒到了,她点头说:“我知道了。”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手才从她脸颊上收回,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神色没有半点的缓和。 江月现在也不敢造次,只说:“我饿了。” 大半夜她说饿了。 张柳岭收回了视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没多久照顾江月的那个佣人被吩咐去厨房煮吃的。 那佣人其实也没怎么睡,毕竟祠堂那边闹了一晚上,这个偌大的张家里,谁睡的着呢。 她被叫了醒来,听到北楼这边的人吩咐,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她在心里想着,这惩罚就这样过了? 她看向站在大厅里暗光处的人,立马回了一句:“好的,霍先生。” 下一秒,张柳岭转身上了楼。 大半夜,佣人把做好的吃的,小心翼翼端到楼上后,便看到之前那个还在祠堂嚎啕大哭的人,此时正在张先生怀里。 佣人立马低下头,端着吃的过去,把吃的放下。 江月缩在他怀里,看向那那些吃的,她现在娇气的不行,看到吃的,根本就没想过动过。 张柳岭也没让她动,而是自己伸手拿起碗里的勺子,然后用勺子在碗内搅拌了一下,把温凉的粥递到他唇边:“喝吧。” 江月嫣红的唇闭合了一会儿,这才张开唇含住了那勺子里的吃的。 张柳岭问:“怎么样?” 江月尝了许久,才乖顺的点头。 张柳岭又继续喂着她。 江月吃了两口又不肯吃了,脸埋在他肩膀上:“我害怕。” 还是娇气的不行。 佣人站在那想,这到底是犯错了,还是 没犯错,怎么只是去祠堂跪了一会儿,如今反倒变成张先生来哄人了。 张柳岭垂下眼眸,眼角微凉,低声说:“说饿的人是你,又说不吃的人也是你,毛病又犯是不是?” 江月想了许久,便配合着他继续吃着那碗粥。 佣人在那待了一会儿,便立马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在江月吃完那碗粥后,因为闹了一整天她实在累了,所以之后便趴在他怀中,声音软软的说:“张叔叔,好困。”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便将她人抱了起来,带着她去洗了一个暖和的热水澡,洗完后,便将人放在了床上,江月黏在他怀里还是不肯下来。 张柳岭没把人放下,便低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的人,他低声问:“刚才不是说困了吗?那是要睡还是不要睡?” 他那副表情,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江月怕惹怒他,乖巧老实的将手从他脖子上放了下去,在她手从他脖子上放下收回后,江月人倒在了床上。 张柳岭这才伸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江月实在太困了,她人躺在床上,不过躺在床上都不安分老实,手要抱着他的手。 张柳岭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抱着。 江月抱了许久许久,人这才逐渐睡了过去,呼吸没多久也逐渐平稳了起来。 灯光微黄,一个已经入睡,一个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微黄的灯光撒在了两人的身上,让这幅画面显得有几分宁静。 坐在床边的张柳岭,不知道低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多久。 第二天张其成回来,进大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江月,佣人看到他回来当即迎了过去。 “其成先生。” 张其成只问:“人呢?” 第506章 娇 佣人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想回答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全都变成了摇头。 张其成怎么会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呢,他视线朝着北楼那边看了过去,当他到北楼后,他要径直朝着北楼内走。 可谁知道,当他刚走到大门口时,张柳岭便从北楼的大门口内走了出来,挡在留张其成面前。 张其成目光立马看向挡住自己的人,他问:“柳岭,你什么意思?人呢?你现在把人给我交出来。” 张其成现在也不打算再继续忍下去,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 张柳岭站在张其成面前,却并不让开,只低声说:“大哥。” 张其成挑眉:“你现在还要护着她吗?”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没有半分的反应,站在他面前也始终纹丝不动,对于他的话,他只低声说:“抱歉,你还是不能碰她。” 张其成神色冰冷的看着他。 张柳岭再次说了一句:“我说了,无论江月犯了什么的错,你都可以找我。” “那是你的老母亲,八十岁的高龄,却被她给推了下去,差点淹死在那池子里,你居然到现在都还护着她,柳岭你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对于张其成的激动,张柳岭始终都是淡定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怒意与情绪。 “我说过,人我会管教,其余的你不用管。” 管教二字,张其成听到耳里,却只觉得讽刺的很,他冷笑着说:“管教?你的管教就是不顾八十岁老母亲的死,在她做出这样严重的事情不让任何人碰她是吗?” “如果你真的在管教她,她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吗?就算金子涵那件事情不是她所做,可如今的事情总在你面前摆放的清清楚楚吧?” 两兄弟眼里均是交锋之色,不过张柳岭始终淡定。 张其成今天是一定要进去,一定要把人从里面拽出来,可是当他要继续朝里面走着,张柳岭伸手直接挡住了他的去处。 张其成脚步停住,看着他。 “大哥,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这一次,张柳岭的眼眸里也冷了几分,说出的话,没有顾及半分的兄弟情,整个人显得很是,温冷。 “如果我非要进呢?” 张其成想看他到底能够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张柳岭低声说:“江月已经不是张家的人,我说过,她人现在是我的,谁也不能碰,明白吗?” 他眼底是冷芒,带着赤裸裸的冰刺。 两兄弟相互对视着,没有谁眼底的情绪让半分。 就在这时,大管家得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深怕两人起冲突,于是走到两人身边,想缓解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就在这时,许云禾赶了过来,到两人面前后,开口说:“柳岭,如果那天不是人多的话,估计妈现在是不是活着都不一定呢,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对于许云禾的话。 张柳岭并没有理会。 许云禾又说:“不行,必须要她下楼来处理这件事情。” 在许云禾强行要朝着里面走去的时候,两个保镖便走了出来拦在了许云禾面前。 张柳岭根本都没有看许云禾,只对张其成说了句:“抱歉,大哥。” 他说完,没有留任何的情面,直接转身从门口进去了。 在张其成身边立住在那,许云禾看着他背影,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管家对两人进行阻拦说:“要不我们还是先等老夫人出院再说吧,一家人还是不宜闹的太僵。” 许云禾也拳头紧捏,想要说什么。 张其成对她出声说:“算了,先走。” 他不再在这边停留,直接便转身离开了。 许云禾还站在那,虽然她也心有不甘,可也没办法闹下去,她只能对大管家说:“看来老太太说的对,柳岭现在已经被那女人给彻底迷惑住了!” 大管家对于许云禾的话,没有回应什么,只是沉默。 许云禾在那站了几秒,看到紧闭的门,自然也只能离开。 江月在楼上自然听到了楼下的声音,她人还坐在床上,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江月看了那人一眼,还是很不服气的说:“他们可以伤害我,我不可以伤害他们吗?凭什么?” 张柳岭冷眸看着她:“又忘记昨天的发过的誓,说过的话了?” 江月听到他的话,撇了撇嘴,便将一肚子的话全都咽了下去,不过很快,她从床上下来,扭扭捏捏走到他面前,手拉扯着他的衣袖:“张叔叔,我真的错了。” 她低着头,又是一副认错的模样。 张柳岭看了她半晌,没有回应她什么,良久,他才再次低声说了句:“给我老实点。” 他从她面前离开,衣袖自然也从江月的手上抽了出去。 江月站在那,只是看着,没有再跟过去,而张柳岭回去了书房。 一旁的佣人浑身是汗,刚才楼下那一幕,真是听得人心惊胆战,她站在江月身边,小声说:“小太太,您还是安歇一会儿。” 江月没理会那佣人的话,只盯着张柳岭离去的方向。 但是她在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张柳岭怎么会知道她怕那祠堂,怕那老鼠的? 江月觉得这一点很是奇怪。 不过很快,江月又黏着去了书房卖乖,她站在书房门口后,张柳岭站在书架前,不过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他目光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面色还是冷淡的。 江月却根本不需要他说进去,人便主动朝书房内走了进去,在走到那人身边后,江月小声说:“张叔叔,还生气吗?” 对于她这句话,张柳岭掀起眼眸,朝她看了一眼,眸色凉凉。 “我生气对你来说重要吗?” 江月的手下意识去握他垂在身侧的手。 书房的光线很是朦胧,江月的手悄悄握住他的手后。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她低着头,嗲嗲的娇声说。 第507章 孽 张柳岭目光定在她身上很久,当江月握他的手,他的过了几秒,才虚虚握住。 江月在他收紧后,心里也有几分甜滋滋,她逐渐握紧后。 她仰着一张脸看着她,那副模样,完全是小女孩的甜蜜。 张柳岭低着的眼眸里,神色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要再犯。” 她乖乖巧巧:“嗯……” 她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小狐狸崽子,牵着他,靠着他,依赖着他。 张柳岭知道这是她专用的手段,可依旧不断在她陷阱里坠着,被她握住的手,张柳岭手也逐渐收紧着。 之后那几天,江月是被张柳岭彻底限制不准处北楼了,江月也没打算出去,她根本不想见张家的任何人,而且她在北楼这边,是无比开心自在的。 张夫人从医院回来的这一天,张家乌云笼罩,那天江月的行为可以算得上是当场行凶,行为之严重根本不需要人多说。 张家的佣人,从张夫人从下车再到进张家,都不敢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场暴雨落下,都在等着犯下这件严重事情的人被公开处刑。 可是在张夫人进了后院,张家依旧是安静的,北楼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 张夫人在到房间后,其实也一直都在等北楼那边的人过来 ,从白天等到晚上。 张其成跟许云禾夫妇两人只在老夫人房间里,小心伺候着,不敢多说一句话,也更不敢提那件事情。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许云禾在张老夫人床边说:“妈,您还是早些睡吧。” 张老夫人坐靠在床上,暂时没有说话,正当张夫人沉默的那几秒,张柳岭站在张夫人的房门口。 张其成跟许云禾看了过去。 房间内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当中,而张柳岭没有看任何人,张夫人也看向他,不过在视线触及到他那一刻,她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张柳岭朝着张夫人走了过去,他也并没有看张老夫人的脸色,在到她面前后,他便问:“您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张柳岭的语气还是问的冷冷淡淡。 张老夫人在听到他的话后,同样也没什么好脸色,以及好情绪,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说:“死不了,这把老骨头啊,还算是结实的。” 张老夫人出这句话后,整个房间又一次陷入一片安静。 张柳岭并没有理会她的话,眸色淡淡的。 张其成看着目前的情况,他想了几秒,对许云禾说了句:“我们先走吧。” 声音很小,但是许云禾听见了,她看了张其成一眼,也并没有在房间里待,便跟着张其成从这边离开了。 之后,张柳岭在张其成夫妇出去后,又对房间里的佣人说了句:“你们也出去吧。” 张老夫人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动了两下,朝着张柳岭看了一眼。 而那些佣人,在听到张柳岭的话后,全都悄然离开了。 在佣人全都离开后,这间房内彻底的安静下来了,张老夫人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张柳岭对她说:“过几天,我会把人带着离开。” 张夫人听到他这句话,冷笑了一声:“把人带走?你父亲的死就可以一笔勾销吗?她谋害我的事情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吗?张家可没这个规矩!她不死也得给我脱层皮,你不是要把我这个老母亲送进警察局吗?真是好大一个威慑力在我头顶啊,既然你对我这个老母亲如此做了,不如把她也送进去,告诉警察,这一路她都做了什么。” 张柳岭听到她带刺的话,他当然相当理解她此时的心情,所以也并没有跟她计较什么,脸色依旧很淡定。 张夫人心底那股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发泄出来,她又开口说:“这个妖孽害死你父亲,你竟然无动于衷,我真怀疑施念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所谓的妖孽变的,吞噬了你的心智。” 张夫人视线冷冷的看着他。 张柳岭对于张夫人的视线,以及她这番话,眸色也同样冰冷,没有说话,好半晌,他才开口:“您又做过什么呢。” 母子两人视线,冷意相怼。 张老夫人问:“你是一定要抓一些有的没的,拽着我这个老母亲不放是吗?” “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所以我一直给您面子,您珍惜了吗?” 他说到这,又说:“我并不想闹到这一步,也是保全您的颜面,如果真要闹下去,恐怕就不是以晕倒的方式,躲避去警察局那么简单了。” 张老夫人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不顾她的面子来戳穿她:“张柳岭!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你居然如此不顾我的自尊颜面,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您自己把自己置于何地呢?” “你——” 张老夫人气结,她刚从医院出来身体本就是虚弱,在他话的刺激下,脸色开始发白,手又开始捂着自己的心脏。 张柳岭眼里始终带着几分冷淡之意,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神情,有过半分的放过与同情。 “您应该也清楚您都用过一些什么样的手段,有些话我不想在您面前重复,就是为了保留您的面子,也希望您跟她的恩怨就此结束。” 他冷冰冰的如此说着。 “孽障,孽障!你真是个孽障!被那女人迷惑了心神的孽障!她肯定是妖幻化的!” 张老夫人如此说着。 张柳岭没有跟她多计较,面色带着几分平静说:“希望所有事情到此为止,您也好自为之,养好着自己的身子。” 张柳岭跟她说完那句话后,便从她面前离开了。 张老夫人看着他,还在骂着什么,可是因为人太多激动了,差点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而张柳岭听到里面的动静也没有回头。 没有人知道,上辈子将江月杀害的凶手,是张老夫人。 只有张柳岭知道,而这辈子,那莲子羹,寺庙的佣人,均是出自张夫人之手。 第508章 星月 张柳岭非常清楚他母亲所做下的种种,所以他才会对她不顾任何的情面,哪怕是这一刻。 张夫人坐在床上,心里还是无法平静,她脑子里此时全是关于施念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她想,她不是妖孽是什么?让她的儿子为她如此疯魔。 不断有念头从她心底冒出来。 张柳岭回到北楼后,江月正在书房沙发上待着,佣人坐在沙发上正给那人的伤口上涂着药。 他站在那,朝那人看了好一会儿。 书房内的人都没发现他的存在,就在这时,趴在沙发上人看到地下一缕影子,她立马抬脸,在看到书房门口站着的人后,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张叔叔。” 佣人也立马替她将身上的衣服放下,看向门口:“张先生。” 张柳岭走到房间,问佣人:“身上的伤怎么样?” 佣人知道他问的是小太太身上的伤,回着:“好了很多,身上的红痕只剩下淡红了。” 张柳岭对佣人说了句:“你出去吧。” 佣人听到吩咐,便放下手上的药,从书房内出去了。 在书房里只剩下两人后,罪魁祸首说:“好疼。” 又是娇声且矫揉做作的讨要同情跟怜爱。 张柳岭对她的态度,也依旧没有缓和,还是不阴不阳,半冷不热的模样。 他看着她那副眼含热泪的眼:“伤不是好了吗?” 江月坐在沙发上,一脸好疼好疼的表情:“根本没有好,你现在根本就不关心我。” 她伸着手臂,朝他撒娇:“你瞧,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好透。” 张柳岭的视线落在她手臂上。 江月的手臂拜拜嫩嫩的,肌肤就像羊脂膏玉般的雪白,稍微落点痕迹,就明显的很,而那些伤虽然已经淡化,可是还是带着淡粉色痕迹留在她手臂。 就像白玉上落了樱花瓣,反而更诱人。 张柳岭一直都没动。 江月哭唧唧:“我都已经道歉了,知道错了,你还在生气吗?”接着,她眼睛里包着一大团眼泪望着他:“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她犯的那些罪,早就已经突破了张柳岭做人的底线,她有千万种理由去做这些,可是在张柳岭这边,从害死他父亲那一刻,她就已经是死罪。 可是张柳岭,却在她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那一刻,跟自己撒娇说他不喜欢她了的那一刻,他最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臂放在眼下安静的看了许久:“喜欢就能够让这些伤好吗?” “会,只有你的喜欢才能够治好。” 她一副理直气壮的说着。 她手吊着他的衣袖还在撒娇:“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不喜欢呢,张柳岭在沙发上坐下后,握住她的手臂,眉目终于带了几分的温度:“那你要我怎么喜欢?”他手指细细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指尖抚摸过那红痕。 江月眼睛里的眼泪依旧没有退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要你涂药。” 她直接靠进他的怀里,整个人像蜘蛛精一样缠着他,脸贴在他胸口处。 张柳岭捏着她手许久,最终还是任由她靠在怀里,拿着桌上的药膏替她肌肤上的红痕,细心抹着药。 江月想到什么,还心有余悸,她一边安分的待在他怀里,看着他涂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像只柔软的小兔子在他怀里问:“张叔叔,不会再把我丢去老鼠堆里了吧?” 她知道他刚才出去了,至于去做什么了,江月不知道,但是她在心里大概清楚,应该是跟她有几分关系的。 那张老夫人老毒物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眼眸低垂,瞳孔里带着丝清凉之意:“你听话就不会。” 她在他怀中仰着脸看着他:“我不会,真的不会了,我跟你发过誓的。” 她现在真是乖的不成样子,说什么都听,认错也也快。 谁能够躲掉她这样一副乖乖面孔。 张柳岭始终没有看她,江月却一张脸可怜到万分,像是一只得不到的爱的小兔子望着他。 张柳岭视线终于还是朝着她脸看了过去,她的眼睛立马就缠上了他的视线。 “哥哥。” 他的双眼被她的视线缠上后,他也只能低眸看着她,他的脸被头顶的暗影吞噬,他还是掉进她那双陷阱满满的双眼里,他双眸凝视着她瞳孔里的自己。 如此不像自己的自己,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不已。 他低声说:“嗯,不会,你听话。” 江月听到他的话瞬间就笑了,一张脸笑的璀璨似星月。 她仰着脸,继续问他:“那张叔叔,你喜不喜欢我?” 她总是这样反反复复跟他确认,像个不安的孩子一般,仿佛只要他一刻不说喜欢,她一刻就无法安宁。 张柳岭却没有回答她。 “张叔叔,你到喜不喜欢我?” 她死缠着他问这个问题,仿佛他不回答,她就不会罢休,脑袋抬的像只小哈巴狗。 张柳岭在她的执念下,才低声回答她:“你乖,我就喜欢。”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也依旧没有多少感情。 江月却无比的满足,她好乖,手臂缠着他的颈部,又像一条小白蛇:“我乖的。” 她这般说着。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头上,另一只手抱着她,眼里的阴翳越来越深。 他想,他是无药可救。 第二天北楼这边有人收拾东西,江月站在那看着那些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些佣人也没有理会她,全都在那不乱看一眼收拾着手下的一些物品,包括一些张柳岭要用的文件以及书籍。 江月不知道她们收拾这些东西是要干嘛,于是站在那佣人面前:“你们这是做什么?” 还是没有佣人回答她。 江月直接伸手将一个佣人手上的东西给摁住,那佣人终于抬脸朝她看了过来。 江月看着她,娇娇的问:“这是要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佣人哪里敢不回答她啊,她想了许久,只能充满害怕的回着她:“是、是张先生吩咐我们收拾,这些东西都是要寄去国外的。” “寄去国外?” 佣人说:“是的。” “为什么要寄去国外?” 江月要是问那佣人。 第509章 失踪 这话佣人不敢说了,她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呢。” 佣人埋头继续收拾那些桌子上面的东西。 江月站在那,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佣人。 不过很快她从那佣人面前离开,去了书房。 张柳岭人在房间跟有宁谈事情,是关于江夫人的案子,江月母亲的案子正在纠缠期间,施念那边始终都在死咬着自己有精神病,没有意识下才做出这样发狂的举动。 很是狡猾,在法庭上始终不断狡辩。 张柳岭这边给江成达请的律师目前正跟施念进行纠缠。 案子的进展是,如果无法提供施念当时是清醒下故意杀人的证据,死刑的可能性就不大。 有宁对张柳岭传达施念的个人请求:“她说还是希望跟您见一面。”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目光朝着有宁看过去。 而在有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江月正好走到书房门口,也正好听到有宁那刚落音的一句话,她的脚步停住。 两人并没有发现江月的存在,至于张柳岭在听到有宁的话,更加没有回应。 在张柳岭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书房门口缝隙处,有个影子里在那。 张柳岭朝那影子看过去,突然眉头皱起,他对着门口唤了句:“江月。” 站在门口的人没有动,只盯着面前的房门。 可就在下一秒,张柳岭将房门给打开,他站在房门口,江月也正好抬脸。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站在这做什么?” 江月低声说:“没什么事,就是来书房找找张叔叔。”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有一会没有说话,站在书房里的有宁看着这一幕。 张柳岭在看她许久后,说了句:“去楼下走走,我这边还有事。” 江月自然也没在他面前久待,听到他的话,便转身离开,而在她离开的瞬间,张柳岭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依旧站在门口朝她看着。 好半晌,有宁到门口:“您还是不打算让她接触这件事情吗?” 书房里的灯光极暗,两人的影子都在地下拉的很长,他低声说:“不,就这样吧。” 他还是不想让她接触这件事情,他怕她再次受刺激。 有宁也没有再问。 江月从书房离开后,并没有去楼下,而是在二楼的大厅,她看着那些佣人在继续收拾东西,还收拾出不少北楼这边施念的东西。 她目光冷冰冰的看着。 当张柳岭跟有宁聊完事情出来后,他在走廊走着,可是他站在楼上,并没有看到江月,于是便又去了江月休息的卧室,里面还是没有人。 之后,他又去了大厅,当他到大厅时,目光看到沙发上,沙发上还是没有人。 他问旁边的佣人:“江月人呢?” 佣人听到他的话后,全都停下手上的活,目光看向他。 显然没谁注意到那人去哪里了,其中一个佣人说:“江……江小姐,刚刚还在这里呢。” 那佣人的话一出,在大厅的所有佣人往四周看了一眼,哪里有那人的影子。 张柳岭暂时什么都没说,又朝着楼下走去,之后前前后后不断在找着,都没有看到江月人,接着,他没有半分停歇,去了前厅。 北楼这边的佣人都分头去找,可那个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人在张家找到了她。 张柳岭从前厅找了一圈后,便知道人应该是从张家这边逃出去了。 他吩咐司机立马备车。 可是张家这边,包括张柳岭找了江月整整一个白天,到晚上十二点半都没有找到江月人的行踪。 半夜张柳岭从外面走进来,他脸色沉默,脚步不断在超前走着,大管家到他面前说:“该找的,我们全都找了,包括江家那一边,以及江小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还是都没人。” 大管家跟在张柳岭身边,边走边说。 而张柳岭对于管家的话,不发一言。 江月的不见让好不容易平息下风波的张家来说,又掀起了小小的波澜,至少张夫人还有张其成以及张嘉文那边都知道了。 张夫人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只想着,就让这个妖孽失踪的越远越好,再也别回张家,沾染张家。 至于张其成跟许云禾也都很疑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呢,而且人这几天都还是一直都被关在北楼,没有放出来。 可是张柳岭怎么可能让她跑了呢。 江月这边人在苏丽孝跟赵乾这儿,她那天晚上住在苏丽孝的家里。 晚上苏丽孝坐在一旁看着她在吃泡面,见她吃的很是津津有味,于是便问了她一句:“你现在……还好吗?” 苏丽孝都不敢触碰江家的事情,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打探着,而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吃完那一桶泡面后,整个人变得相当的满足,她随之笑着说:“怎么算不好呢?” 赵乾推着苏丽孝,苏丽孝自然是欲言又止,没有再问敏感的话,只问她:“那你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时间已经是凌晨的十二点了,正是江月最饿的时候,她靠在沙发上:“还有什么,都拿过来呗。” “零食……” 接着,苏丽孝把一大堆垃圾食品放在她面前。 江月又拿了不少吃了许多。 苏丽孝看着她像恶鬼投胎一般,问了句:“张家没给你吃的啊?” 江月冷笑:“张家都是猪都不吃的东西。” 赵乾跟苏丽孝听到她这句话,差点没吓死。 高门大户里的东西,她说猪都不吃? 江月累了困了乏了,打了个哈欠后,便起身去了苏丽孝的房间睡觉,如今苏丽孝跟赵乾同居了,那就想当于是两个共同房间。 苏丽孝想起什么,立马说了句:“那里面有赵乾的内裤——” 苏丽孝想要先进门去拿,江月便靠在门上看着两人,一脸戏谑。 赵乾哪里敢说话。 苏丽孝立马挤进了房间里,快速把里面收拾了一番。 没多久外面下着暴雨,江月在苏丽孝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苏丽孝见她心情不好,提出去外面开酒局,江月当然觉得好啊。 于是三个人早餐都没吃,便一块儿出门了。 第510章 不知踪影 组了一个场面巨大的酒局,江月退学早,而苏丽孝他们自然还在上大学,一堆学生在ktv里跟玩疯了一样。 灯光巨闪,里面一派乌烟瘴气,谁也看不见谁的脸,都不断在喝酒,在打闹,在嘻嘻哈哈。 江月虽然退学了,在众多人眼里她虽然进了张家,可围在她身边的莺莺燕燕还真不少,跟她喝酒的,跟她暧昧的男生不在少数。 江月坐在那堆人里自然也玩的很开心。 不过一场酒局在玩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张柳岭这边已经带着人,找到了苏丽孝的家门口,有宁在苏丽孝家的门口敲着门,可里面始终都没有动静。 有宁持续敲击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之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他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人在家。” 张柳岭看着那扇,面色清冷。 这时,有宁的手机响了,有宁立马接听,不知道电话的人说了什么,他在听到的第一时间,便看向面前的人。 张柳岭看着有宁。 有宁说:“苏丽孝他们在一处娱乐场所。” …… 正当江月这边吵闹无比的时候,江月接到一条短信,她在看到那条短信后,便从沙发上起身,在跟人玩的苏丽孝见她要走,立马问了句:“你去哪?” “出去打个电话,等会就回。” 江月说完,人便从包厢内走了出去。 当她走到KTV的楼下,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江月站在那,朝着车里的人笑。 车子内下一秒出来一个司机,在将车门拉开后,江月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坐进了那辆车里。 到车里后,她对着王谢喊了句:“王哥哥。” 那副娇媚的表情,让王谢当场就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什么都没说,王谢也只吩咐了司机:“开车吧。” 没多久,那辆车便从KTV门口离开了。 在王谢的车离开后没多久,紧接着,就是张柳岭的车开到了这所KTV门前,他跟有宁从车上下来后,便朝着KTV里的大厅走去。 这边是学生抓们来的地方,所以装潢并不好,看起来特别的破旧。 当张柳岭带着有宁走到楼上苏丽孝她们那间包厢门前后,这回是张柳岭亲自敲着方面。 里面太吵了,敲门声根本没谁能够听到。 张柳岭又敲了两下,这次敲的比较重,在里面的玩闹的人听到敲门声后,全都停住声音,朝着门口看去,他们以为是辅导员来抓他们的。 苏丽孝盯着那扇门,对他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便朝着房门走了过来,当她将包厢门给打开后,看向外面的人。 而就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张柳岭也抬脸,里面热闹的热浪扑在他脸上,他看向苏丽孝。 苏丽孝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看到他,她犹豫了几秒:“张、张先生。” 张柳岭脸色倒是保持几分淡定客气,只问:“江月在吗?” 苏丽孝听到他这话,沉默了。 张柳岭并没有急着逼问,而是等着她回答。 苏丽孝想了许久说:“江月……江月……”她下意识转身去指着包厢里,张柳岭的视线也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朝着包厢里看去。 里面这么多人里,哪里有江月的身影啊。 苏丽孝喝了很多酒,她一时想不起来了,看着包厢里愣了很久,才说出一句:“江月刚才还在里面呢,她、她去哪里了?” 有人提醒她:“刚才江月不是说出去了一下吗?” 苏丽孝记忆瞬间恢复,对张柳岭说:“对呢刚才出去了,好像到现在都还没回!” 张柳岭在听到苏丽孝的话后,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几秒,才问:“她没跟你说去哪里了吗?”苏丽孝想了一会儿,又说:“没有呢,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跟我们说。” 有宁皱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当然张柳岭眉头也皱了几分。 包厢内一屋子的人都是安静的,突然就鸦雀无声。 苏丽孝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所以看向张柳岭的神色相当的紧张。 张柳岭见苏丽孝并没有撒谎,于是,也没在这多停留,开口说了句:“你们玩,打扰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想了想,又说了句:“要是江月回来了,给我一通电话。” 苏丽孝哪里敢说不啊:“会、会的,张先生。” 张柳岭便从包厢门口离开了。 在张柳岭离开后,苏丽孝被吓到靠在门上抽气,一堆人朝着她走来,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苏丽孝哪里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江月昨晚来找她,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江月这边坐着王谢的车后,来到一栋别墅里,她站在大门口看着那栋别墅,看了许久,这时王谢走到她身边,问了句:“怎么样?” 张柳岭跟有宁从KTV出来后,有宁问他:“人到底是去哪里了?这是在刻意躲着我们吗?” 很难不让人这么想,他们前脚刚到,人就后脚就走。 这样的情况,让有宁紧皱着眉头。 张柳岭并没有回有宁的话。 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已经将所有能够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 他淡声说:“先上车等一会儿。” 有宁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在两人坐在车上后,张柳岭又对有宁说了句:“你去这家店查看门前的监控。” 有宁刚才一时没想到这件事,他快速下了车,之后再次进了那家KTV店。 在有宁去调查的时候,我张柳岭一直都在车里耐心等待着,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有宁从那家ktv店里走了出来,走到车边后,便对着车里唤了句:“张总。” 张柳岭将车窗降了下来,目光看向有宁。 有宁拿出手机:“她从楼上下来后,便在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有宁的手指着那辆车的车牌号:“我查了,这辆车是王谢的车。”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面色安静,他视线就落在手机视频里那辆车上。 他眼里泛一丝淡意。 张柳岭怎么会认不出王谢的车呢,这是王谢的车没错了。 第511章 钩子 江月在跟着王谢到别墅里后,目光四处看着,观察着这边的一切。 王谢在她身后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住在这里,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江月在听到王谢这句话后,转身一脸哀伤的,目光看向他:“谢谢王先生。” 王谢是真的喜欢她,那一次舞台上一见,便对她始终念念不忘,可谁知道后面,却出了种种事情。 如今得知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自然对她心疼不已。 “这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江月一脸柔弱,亭亭玉立的立在那,双颊是羞涩:“嗯,好,现在我也就只能够投靠王先生了,如果没有王先生,我可能要无家可归,在外流浪了。” 王谢听到她的话,心里更是怜惜,走到她面前,手握住她的手:“你胡说什么,我说过只要你来找我。” 江月乖巧点头:“嗯,好。” 正当两人在说着话时,王可盈从外面开车进来,在车子停好后,她人朝着大厅内走,一眼就看到她哥王谢正跟一个女生站在一起。 王可盈盯着那个女生看了许久,她突然大叫一声:“哥!” 王可盈这声音一出,站在那的两人视线当即朝着门口看了过来,王可盈在看到江月那张脸,她冲了过去,走到王谢面前:“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江月在看到王可盈后,一脸的害怕,往后退缩了几步。 王谢立马挡在江月面前:“可盈,你客气点,江月现在是你哥哥我的客人。” 王可盈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客人?” 她往两人之间看了一眼:“你要把这个女人弄到这里?你疯了吧王谢,你不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吗?你不知道她跟张家那边的关系吗?” 王谢对于王可盈的丝毫不理会,他低声说:“江月已经跟张家那边没关系了,你没听说吗?” 王谢直接当着王可盈的面,把江月搂在怀里:“我说了,江月现在是我们家的客人,请你给我礼貌点。” 江月像个小绿茶,在一旁泫然欲泣:“王先生,我只是暂住,如果可盈姐觉得有问题的话,我现在离开就好。” 王谢听到她这句话,皱着没有,一脸愤怒:“你理会她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她没有任何权利发表意见,连她都可以被我轰出去。” 王谢在说完这句话,便对王可盈说:“江月住在这里后,你就不许来这边,要是被我知道你为难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可盈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自家哥哥一副这么保护的模样。 王可盈盯着江月,只觉得这次来找自家哥哥一定心思不纯正,她当然也听说了她最近的处境,母亲被人撞死,她人也被张家踢了出来。 现在她可是跟张嘉文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转身却又来找她哥王谢。 她哥王谢可真是不要命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妈。” 王谢听到这话,冷声说:“你敢给我打电话试试看!” 王谢走到她面前:“你别以为你没什么把柄在我手上。” 王可盈瞪着他:“你现在被张家踢出来了,你还沾惹她?!你难道不知道张家现在被她闹成什么样吗?” “你少在这给我胡说八道!给我出去,这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来。” 王谢指着外面,而王可盈没想到自家哥哥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哄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 王谢可没有跟她开半分的玩笑,指着外面的手始终都没放。 王可盈掉头就走,没再跟他有过多的争吵。 江月站在一旁,一直看着两兄妹争吵,在王可盈走后,她低声:“王先生,是不是不太好?我现在要不要离开。” 一滴泪从她脸颊上滑下,王谢丝毫不在意王可盈的愤然离去,而是走到江月身边,他看到她脸上那一滴泪 ,相当的心疼:“你说什么?我说了这边是你的住所,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江月哽咽点头。 王谢看着她这张垂泪的脸,心都疼的不像样子,语气暧昧的说:“好了,别哭,王谢哥哥疼你。” 江月哽咽,越发的娇软:“嗯。” 这一晚上江月是在王谢这边住的,而王谢对她真是不错呢,这才一晚上,什么东西都给她招呼上。 吃穿住行,清一色都是最好的,这边的佣人对江月的问候,更是无比的贴心,深怕会招待她不周。 这一天晚上的王谢也住在这边,当然跟江月是不同房间。 而江月在奔波了一天后,在房间里洗完澡,来到王谢房门口,跟个干净的小公主一般,一脸弱小天真的说:“王先生,谢谢你。” 王谢从自己房间出来,到她面前后情绪相当兴奋,他看着她一副白白嫩嫩的模样站在他面前,身上像是散发着香味。 王谢就很有想要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不过他现在不想逼她太紧,只要她来到他身边,求助于他,这种事情是迟早的。 下一秒他注意到了江月手臂上的红痕,王谢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她肌肤太白了,稍微点印子就能够被看出来,江月在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臂上后,整个人情绪越发的低沉可怜。 她说:“是张家弄的,他们拿戒尺在我身上抽出来的。” “你说是在张家?” 江月垂眸,一副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疼痛的模样:“嗯,是的。” 王谢没想到张家竟然如此对她,他看着她肌肤上那些伤,脸色便变了,变得心疼怜惜还有生气:“没想到张家竟然如此对你,还疼吗?” 江月摇头:“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先去好好休息,之后有什么事情再跟我说。” 江月站在他面前不动,声音柔弱的说:“谢谢王先生。” 王谢觉得还不够,又说:“我送你去房间。” 这话带着点暧昧,不过王谢在将江月送到门口后,还算君子的没有再进去。 江月的话里却带着钩子:“王先生不进去坐坐吗?” 第512章 报复 王谢听到她的话朝她房间看了一眼,他可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跟她只是玩玩,他低声说:“咱们来日方长,你早点休息。” 江月听到他这话,沉默几秒,贝齿咬着红唇软肉,便点头说:“好的,那王先生晚安……” 王谢真是被她撩的心尖颤抖,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说:“晚安,咱们明天早上见。” 江月点头,很快江月还是回了房间,不过在关房间门的时候还是朝王谢烟波荡漾的看了他一眼。 王谢在心里想,她这是在诱惑他? 不过,他还是忍住自己的心思。 最终,当江月将那扇门给关上,王谢这才勉强回过神来,那股子香味也随即散了。 王谢这一天晚上是相当兴奋的,兴奋的不想睡觉,时刻想着隔壁房间睡着的那人。 早上八点,王谢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问佣人江月有没有醒来。 佣人回复他:“还没有呢。” 王谢走到房门口,将门给缓慢打开,当他打开半臂距离时,他目光朝房间内看去,在床上看到一个睡美人,正抱着被子睡的恬静。 王谢心生异样,在看了许久后,又悄然将门给关上了,之后便对佣人说:“今天早上这一顿给我好好做,西餐的,中餐,都给我全都上。” 佣人听到他的话应答:“好的。” 王谢在吩咐完这些后,人便朝着楼下走,可是当他到楼下后,一个保安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到王谢面前后,说:“王先生,外面来了一辆车。” 王谢听到这句话,视线看着保安:“车?什么车?” 保安让他朝外看去。 王谢因为站在里面,所以看外面看的不是太清楚,他在听到保安的话后,人便朝着外面走了去。 当他站在台阶上看到外面停着的车后,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住,他盯着外面。 张柳岭?他怎么在这里?来找江月的? 正当王谢站在那想着的时候,保安问他:“开门吗?” 王谢盯着大门口的门看了半晌,他声音带着几分怪异:“去开。” 保安不知道他声音里的怪异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还是很快朝大门口走了过去,将大门给打开了,可车上的人却并没有开车进来,而是在大门开了后,车里的人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王谢站在那看着,看着朝下车的那人,很快,他还是下了台阶,朝着那人走了过去,脸上带着虚假的客气:“柳岭,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他一脸不解的问:“这是有何贵干呢?” 张柳岭立在王谢面前:“来接人。” “来接人?” 王谢装傻:“你来我这边能够接什么人?” 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朝着大门内走,王谢脸色便变了,他立马挡在他面前:“柳岭,我们好歹曾经是朋友,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对于王谢的阻拦,张柳岭看着他:“你说我干嘛呢?”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不见半分怒气,只沉的让王谢心里发颤。 王谢却没打算让半分,还是立在那:“你这是在私闯民宅?” 有宁到王谢身边说:“王先生,我们调查了,发现江月小姐人被您带走了。” 王谢猜到他们是来找江月的,他冷笑:“我带走了?江月是你们的吗?而且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江月是我带走的?” 当王谢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王谢的话,直接让有宁跟他交涉,他人朝着大厅走去。 王谢没想到他会如此,立马出声:“张柳岭!” 他想追过去继续阻拦,可谁知道有宁却挡在他面前:“王先生,江小姐现在虽然跟张家解除了关系,可并不代表她跟张家无关,还请您最好是让我们进去,我们见到人,我们也不会为难您。” 王谢目光冷冰冰的盯着有宁。 而这时,张柳岭已经到大厅了,大厅里面忙活着早餐的佣人看到外面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开口:“请问您是……” 张柳岭根本没有理会那佣人的话,只朝着楼上走去,佣人不断在跟着,阻扰着:“这位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边是私人房间您不可以进去。” 可张柳岭对那佣人的话没有半分的理会,当他走到一处房门前后,直接就将那扇房门给推开。 而就在他推开房门的瞬间,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应该是正要起来了,她手支撑着身子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从她肩头滑落到她手臂的臂弯处,肩膀上露出大半个雪白的香肩。 他在看着江月,江月也在看着他。 正当房间一片寂静时,佣人还想说什么,张柳岭已经朝着江月走了过去,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在她床边坐下,他脸上没有半分的责怪,而是低着声音像是在看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一般,问了句:“闹够了吗?” 他的手将她身子强制性的搂进怀里:“出来为什么不给我打声招呼,嗯?” 张柳岭看向她的视线是如此的平静,可是却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人觉得可怕,那佣人冲了过来,到床边说:“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是我们这的客人,请您放开她,快些出去。” 这时,王谢在摆脱掉有宁的纠缠后,人径直朝着楼上走来,走到房门口后,她的视线紧盯着房间里的一切,他走到里面,怒声说:“江月来我这里。” 江月来这里就是为了报复张柳岭,她要给他戴绿帽子,她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以为她非他不可吗? 江月抬眸看着张柳岭的脸色,出声却是软软糯糯的喊着:“王先生,我好害怕。” 她声音从软糯到颤抖,一副无比恐惧的模样。 王谢冲了上来,想要将江月从床上扯下来,扯到自己的怀里,可谁知道却被有宁一把抓住:“王总,您不想事情闹大吧?” 张柳岭没有看周身的任何人,他的视线只落在江月身上,落在她那张在王谢面前寻求保护的脸上。 第513章 正常 王谢问:“你们现在什么意思?这是要在我这劫持人吗?” 当王谢那句话问出来后,张柳岭只沉默听着,继续看着江月。 王谢直接将有宁给推开,然后伸手锁住张柳岭的衣领,而就在王谢锁住张柳岭的衣领的瞬间,王可盈冲了进来,大喊了一句:“哥哥!” 可谁都没有看王可盈,王谢跟张柳岭的视线对视着。 王谢冷声说:“我说了,她人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人,带走她,除非是她愿意,不然你别想带走。” 张柳岭视线慢条斯理的看向他,他眼眸微掀,眼里夹着几丝寒星看着他,他问:“你的人?”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几乎是轻蔑。 一旁的有宁说了句:“王先生,您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张总已经给了江家 订婚礼,您在这说是谁的人?” 订婚礼? 王谢眼神微眯,不知道有宁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宁继续说:“严格来说,张总现在跟江月小姐已经是订婚关系,这件事情,您不相信,可以去江家问问这件事情。” 王谢听到这话,接着他目光又看着张柳岭。 “你疯了?她跟你张嘉文可是——” 张嘉文可是他的侄子。 而张柳岭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直接把他手从衣领上拿开:“可是什么?她跟嘉文一向是无凭无证,不过是名义上的关系,关系解除,我跟她订婚有什么不可以吗?” 站在房门口的王可盈,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一切,她也觉得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她从外面冲了进来,到两人身边:“柳岭哥,你刚才说的话……是……是真的吗?” 张柳岭在听到王可盈的声音后,他的视线从张嘉文身上收了回来,下一秒,手在衣领处轻轻抚平着被王谢揪出的褶皱。 对于王可盈的话,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坐在床上的江月身上,他淡声回着:“没错。” 王可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这两个字却是从她最喜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可是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大,这个女生的父亲还跟他是朋友关系,她还如此的劣迹斑斑,将他害成这幅样子…… 他竟然还跟她订婚了…… 王可盈的脚步往后轻轻退着,一脸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居然是他做出来的。 王可盈大声说:“可是她跟你关系这么复杂,她喊你也是喊张叔叔,而且她的年纪还大学没毕业,你怎么会跟她订婚……” 她想了想,摇头:“不对,你怎么能够跟她订婚呢!” 王可盈的情绪相当激动。 王谢也觉得不可置信,下一秒他的视线看向床上坐着的人:“江月,这些话是真的吗?你真跟他订婚了?” 江月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江成达收了张柳岭一笔很大的钱。 她视线也朝着张柳岭看过去,不知道他在这中间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她不断摇头说:“没有,我们没有订婚。” 她直接否认。 有宁见她不肯承认,便问:“那您是要打个电话跟您父亲江成达先生认证一下呢,还是要看订婚书?” 订婚书?江月视线再次看着张柳岭。 有宁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调出一样东西出来,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当她看到手机里的东西那一刻,眉头紧拧,一脸的不可思议。 居然真的有订婚书。 王谢跟王可盈也看到那东西了,面对在场所有人的不可思议,却只有张柳岭的脸色最为淡定,他就看着她的脸色。 江月说:“你在江成达手上买了我?!” 张柳岭这边,为了防止她后期再闹出一些事情,早就先做了一些事情,就是为了防今天她这样的举动。 张柳岭淡声说:“怎么是买呢,这是你父母都同意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有正常程序的,先是聘礼再是婚书,还有什么是不对的吗?” 江月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她一无所知。 她就瞪着张柳岭。 张柳岭根本不管她现在脸上是什么神色,只说:“先穿好你的鞋子,然后去换好衣服,下次再也不许这么调皮,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来别人家。” 王谢见江月竟然都反驳不出来,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他没想到张柳岭竟然真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居然比他还要疯。 “你——” 他还想冲上去把江月拉过去,可谁知道王可盈眼疾手快,最先一步冲了过去,挡在了王谢面前,再次大喊着:“哥哥!你清醒点。”对他进行阻止。 王谢在被王可盈挡住后,只能停住,因为他现在确实没什么资格把人留在这里。 张柳岭也根本没把王谢那些动作有看在眼里,他只坐在床边,再次对江月说:“怎么,是要我抱着你回去吗?” 江月沉默了半晌,从床上放下了双腿。 很快,她双脚穿上了床边的鞋子,眼睛却还是盯着王谢。 可在这个时候王谢却没再动,江月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如此的没种。 她又说了句:“我跟张叔叔订婚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柳岭提醒她:“你不用知道,你父亲,你家里那笔钱知道就行了。” “那是你跟江成达订的,不是跟我。” 她说出的话也越发可怜,为了激起王谢对她最后的同情与心疼。 张柳岭的手,却来到她唇角处,轻轻摩挲着:“那也得你跟我离开这里,解除了我们的关系才算是不是?” 张柳岭的声音温柔似水,江月在听到他的话后,唇角动了两下,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还不动吗?跟我闹别扭,也要有一个度,是不是?” 他越发温柔的问着,手在她就肩头,替她拉着身上睡裙肩口给穿好。 一旁站着的王可盈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可怕,那语气里的温柔,可双眼却全是冰冷,带着巨大占有欲跟偏执。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感情。 第514章 包容 王可盈瞳孔抽动了两下,可坐在床边的人,却不觉得此刻的自己多不正常,只是看着面前自己的女孩。 绮绮也被他温柔的话语给震慑到了,她也莫名鸡皮疙瘩在凸起。 在他手下许久后,终于她低下了头,没再回应他什么。 她的双腿像是被他胁迫一般,僵硬的穿上了鞋后,便从床边起了身。 张柳岭在她穿上鞋子后,这才从床边起了身,直接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带着她人朝前走着。 江月的视线还在朝王谢身上看,张柳岭自然注意到她这细微的动作,他低眸看着她问:“你是在希望他从我身边,把你夺过去吗,江月?” 江月在听到他的话,这才收回自己微冷的视线,张柳岭在她收回视线后,手抚摸着她左侧的头发,带着她出了这间卧室。 王谢站在那最后都没如江月希冀的那样有行动。 如果江月跟张家没关系了,他还能够接手她,让她住在这里,可是现在她跟张柳岭竟然是订婚的状态,那么他把人留在这里,只会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可不会让王家闹出像张家这种事情来。 张柳岭带着江月到楼下车里后,脸上没有半点的生气,手甚至还拿了一块毯子包裹在她身上,低声问她:“冷吗?” 江月只觉得他的态度越发让她汗毛树立了。 不过下一秒,江月便主动趴在他怀里认错:“张叔叔,我只是在王先生家暂住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有宁坐在前边,看着这一切,在心里想着,她倒是真的能屈能伸,不过有宁的视线,也朝那人脸上扫了一眼。 扫过去,扫到的只是一张除了温柔,便再也探测不出半分情绪的脸,他的双眸在注视着怀中的人。 张柳岭在听到怀中人这句话后,看着怀中人许久,他说:“是吗?” 江月的手抱着他的脖子,一脸诚恳的说:“是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昨天也只是一时闹别扭而已,才会从张家掏出来。” 张柳岭眼里是被阴影占据,听到她话,他心里竟然一个想法,那就是关她关的还不够严,所以让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跑了出来,让她去妖言惑众别人。 他声音只越发的低:“嗯,没关系,因为无论你躲去哪里,我都能够找到你。”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只越发觉觉得不对劲。 不过她现在在他面前不敢太过放肆,只将脸贴在他胸口:“张叔叔,我想去见我爸爸。”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对于她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他说:“没问题,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下一秒,他对有宁说了句:“开车吧。” 有宁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结束了,这种包容程度到连有宁都觉得有几分过于病态。 “好的,张总。” 有宁开口。 没多久,车子便开动。 江月人还趴在张柳岭的怀中,她未闭着的双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张柳岭的视线只注视着江月。 之后车子到达了江家这边后,江月人还是在他怀中,她问:“我想自己进去,陪我爸爸待一会儿,可以吗?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对于她的话,依旧无不答应:“那我在车里等你。” 江月听到这句话,江月点头说:“嗯……好的。” 江月这才从他怀中出来,在司机拉开车门后,从车上走了下去。 张柳岭坐在车上便安静的等着。 江月到江家后,当她看到满屋子的寂静后,整个人像是被中枪了一般,不过她面色冷静,这么久后,她已经把自己修复到足够来面对这一切了。 江家没有江户的吵闹声,也没有母亲江夫人的训斥 声,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落在江家的每一处大小角落。 江月站在江家一直都没动,直到楼上传来开门声。 江月抬脸,看到书房内出来一个人,是短短时间苍老了十岁的江成达,他站在楼上也在盯着楼下的人,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 以为是看错了。 江月目光落在他身上,极其冷静。 江成达对她怨恨,在看到他这一刻,突然消散,他几乎是连爬带滚的到了楼下,走到她面前:“江月,我的女儿,你怎么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江成达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江月,可是伸出去又一副不敢的模样。 江月看着满头白发的他,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静默占据在父女两人之间,而这个时候楼上又下来一个人,是江月不认识的一个人,穿着职业装,是个男人。 那男人对江月伸出手,进行自我介绍:“江小姐您好,我是您母亲案子的律师。” 江成达怕她不认识,把那律师拉了过来,对江月说:“江月,这是柳岭替你妈妈请的律师,专门打刑事案件的,让施念判死刑的。” 江月听到江成达的话,她目光充满怀疑,她问:“你说什么?” 江成达说:“自从你妈妈出事后,柳岭一直在帮我们家处理各种事情,如果没有柳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成达眼泪涟涟,再也没有以前的模样,整张脸上全是一个中老年男人丧妻后的落寞。 江月开口说:“你说张柳岭帮我们家?” 江成达见她表情很奇怪:“你不知道吗?施念一直都在用精神病为保命符想要逃脱死刑,目前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柳岭在帮我们将施念判死刑。” 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江月看着江成达脸色恍惚。 江成达握住她双肩说:“江月爸爸只有你跟江户了。” 江月身子晃动了两下,她脸色冷漠的嗯了一声。 车上,张柳岭正在车上安静等待着。 有宁问了句:“您不怕她受刺激吗?” 这段时间张柳岭始终都没让江月接触江家,就是怕她好不容易恢复好,再受刺激。 可现在张柳岭想,她应该有那个勇气可以面对的,而且在她被他带去国外之前,他也希望她能够见自己家人一面。 第515章 怒 当江月从江家出来后,到车边,坐在车里的张柳岭看了一眼站在车外的人,他将车窗降下,看着她脸上的脸色,半晌,问了句:“怎么了?” 江月看着他,沉默良久,她没说话。 张柳岭观察着她脸色,又问:“出什么事了?” 江月不肯回答他,还是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坐在前边车里的有宁也看了站在车外的人一眼,司机下次来给江月面前,给她拉开车门,江月坐上车后,低声说:“没什么。” 她真是隔了好久才回答的这句话,张柳岭听到后,以为是她跟江成达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研究了会儿。 便问:“还在伤心吗?” 他根本不会知道江月曾经对他有过怎样的怀疑,她还是没多大的兴致的回着:“没事。” 这个时候,江成达从江家走了出来,走到他们车边后,他人对车里张柳岭说了句:“柳岭,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谢谢你了。” 张柳岭对江家,始终带着无法言说的愧疚,以及对江月,所以对于江成达的话,他只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成达听到他这句话,又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消息,他问:“我听说,你退出了张氏的总部。” 江成达小心试探,想要问这里面的原因。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只说:“没什么,这方面你不用多问。” 江成达在听到这话后,也不敢多问,只点头说:“好的。” 江月不知道他退出张氏总部这件事情,她目光朝着张柳岭看了一眼,目光也在寻求里面的原因。 张柳岭这时淡声又对江成达说了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江成达立马点头说:“行,柳岭你先走吧,那……江月就拜托你了。” 张柳岭回着:“当然。” 江月又看了江成达一眼,江成达站在那老泪纵横。 当然,很快司机将车窗给伸上,阻隔了车内跟车外,江成那张脸,也从江月视线前消失。 接着,他们的车子便从江家大门口消失。 江月之后坐在车上都没有动,更加没有说话。 车子就这样张家后,大管家过来迎接,看到跟着张柳岭下车的人后,大管家视线顿主,一脸的没想到。 没想到人竟然被找到了,而且还安然无恙。 当张柳岭带着江月走到大厅时,张嘉文站在那,目光落在江月身上,江月在看到张嘉文那一刻,视线朝着张嘉文扫了一眼,那一眼,只有张嘉文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嘉文现在因为金子涵的事情,又被开除出了总部,他在心里骂了江月一句:“贱货。” 而正当江月顶着张嘉文看的时候,走在前边张柳岭停顿了几秒,然后等着江月走过来后,他的手握住了江月的手腕,将江月拉到自己身边:“看什么?” 江月收回了视线,一脸温顺低头。 张柳岭面色眼神轻飘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她离开,带着她朝着后院走去了。 站在那的张嘉文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冷笑,如今反倒让她找到一个护身符了。 管家站在那,看着那人握住身后那人的手,也低头沉默。 张柳岭是一路把江月牵到北楼的。 在江月被张柳岭带到北楼后,下一秒,才是暴风雨的爆发,因为下一秒,张柳岭本来只是握住她的手,下一秒,他的手握住她双肩把她人带到自己面前:“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找王谢,怎么,要他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是吗?是让王谢变成第二个我,还是让王家变成第二个张家?” 他的手扣她扣的很用力,江月疼死了,但是他现在这幅模样,江月更是怕死了,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她娇声:“好疼。” 张柳岭的手将她锁的死死的,他怒视着她:“还知道疼吗?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疼?嗯?是想再进祠堂?”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眼睛里是肉眼可见的慌乱,立马抱住他身子:“我不敢了,再也不乱跑了。” 张柳岭盯着她的脸,自然不会再把她这些话放在眼里了,她的话在他这里已经没有半点可以值得信任的了。 他目光盯着她许久:“水性杨花跟谁学的?” 江月紧紧附着在他怀里,哭着说:“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一整晚,你说什么都没发生?住着他的房子,睡着他的床,你说什么都没发生?”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 她还是哭戚戚:“张叔叔,你原谅我,不要把我送去祠堂。我再也不敢了。”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哭花了的脸,在心里想,真是好看,难怪王谢抵抗不住,如果她现在不是自己的人,王谢会做出什么? 张柳岭盯着她那张脸,手又捏住她那张娇花一般的脸:“江月,我不会再允许你去祸害任何人,也不会再允许你惹事生非,你要是再敢,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的话说的相当认真,不像是假的。 江月害怕到哭声都低了下来,她在他怀里抽泣,抱着他身子,仰着头看着他:“我真的不会了。” 张柳岭看着她哭了好久,低头,唇吻掉她唇角的眼泪。 江月安静的任由她吻着,他吻掉了几颗眼泪后,目光再次看着她。 江月再次缠进他怀里。 张柳岭想到底是想驯服她呢,还是想将她独占,永远的锁死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分不清楚了,所以在她缠进自己怀中后,他又问:“我带你去国外,你给我好好继续完成你的学业。” 江月听到他这话,倒是没之前那么激烈了,只是乖乖待在他怀里,沉默。 佣人听到人找到了,本来是想进来问问需要她做什么,可是到门口看到里面的画面后,佣人脚步立马往后缩。 而张柳岭自然知道有人站来了,他随即把江月从怀中放开,对她说:“去自己房间收拾下。” 江月的脸从怀中钻了出来,脸趴在他肩膀上,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佣人,可因为张柳岭已经松开了她,她也只能从他怀中出来。 她软声说:“好。” 张柳岭不想让张家这边的吓人看到他跟她太过亲密的样子,免得招来闲言碎语。 第516章 生病 江月乖乖的从他面前离开,便上了楼。 佣人看到这一幕,人站在那,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瞧见。 而张柳岭还有事情要去书房处理,他对佣人说了句:“这边没什么事情让你忙的,出去吧。” 佣人点头。 张柳岭想了想,又对佣人说:“不要再让人跑了。” 那佣人虽然是照顾江月的,但是也是二十四小时盯着江月的,除了江月在自己房间 ,她不用盯以外,而江月从自己房间出来,无论出现在哪里,她都必须时时刻刻盯着。 为的,就是怕昨天那样的事情发生。 佣人紧张的回了一句::“好的,张先生。” 张柳岭上了楼。 差不多没多久,张夫人那边便听到人被找到了的事情,她脸上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怎样,佣人们在这方面不敢多说话。 倒是张夫人问了句:“是怎么找到的?” 来汇报这件事情的佣人回了句:“这件事情,我们倒是不知晓,只听说是柳岭亲自找回来的。”张夫人冷沉半晌说:“知道了。” 一旁的医生在给张夫人诊脉,不过诊了一会儿后,提醒着她:“您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太过生气了,保持心内平和才是长寿的秘诀。” 张夫人听到医生的话,却在心里想着什么。 张柳岭这边已经派有宁去处理出国的事情了,这次出国他不打算再让她回国,所以他也已经提前派人去国外将什么都处理好,包括江月所就读的学校。 不管是她的护照,还是国外的入学申请,他什么都已经办好了,而且出国的时间就定在这个星期内。 晚上张柳岭跟有宁在手机里聊了很久,有宁还是决定再次问一句:“您真确定要带人去国外吗?要不还是问过她本人吧?她未必会想在国外好好生活。” 这已经是张柳岭做了决定的事情,所以对于有宁最后一次确认,他还是回着:“这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有宁知道他这是彻底的下定决心,不会有任何的更改,便说:“好,三天后,我会将所有事情全都办好的。” 张柳岭在跟有宁的电话结束后,便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他人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可是到第二天,张夫人这边却出事了,因为身体的问题,佣人一早上紧急叫来医生。 张其成跟许云禾正在房间聊着事情。 张其成人坐在窗户边抽烟呢。 许云禾在那问:“嘉文几天后真要把人给带走了吗?” 张其成对于许云禾的话没有回答。 许云禾又说:“这算是件好事吗?” 张其成说:“谁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不过,他说到这里,又说:“不过至少把这个祸害带走了,张家也该安静些了,至于她在国外做什么,也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紧急的敲门声,张其成跟许云禾视线立马看了过去,张其成说了句:“进来。” 那佣人推门直进,在到里面后,便开口说:“其成先生,老太太那边说人很不舒服,让您现在快过去看看呢。” 张其成在听到这句话,目光朝着佣人看了过去,他看了几秒,说了句:“不舒服?” 这话吓的许云禾也当即从沙发上起来。 于是早上六点的时候,在张其成跟许云禾接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朝着后院赶去,在到张夫人房间后,叫来的医生正在给张夫人检查。 医生在检查了很久后,对张其成跟许云禾说:“老夫人的身体有些堪忧。” 张其成跟许云禾听到这句话,立马看向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上次落水导致张夫人腰上受了伤,你们也知道张夫人这个年纪了,任何一点风寒感冒,都可以导致老人家出现生命危险。” 医生也没说出具体的原因来,但是话又说的极其严重。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盯着医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医生没再多说,开始在一旁开药。 差不多五分钟,张柳岭得到消息也来了一趟老夫人房间,在他进来后,他问了句:“怎么了?”医生去拿药了,而张老夫人躺在床上始终都在睡着,张其成朝着他走了过去,说:“柳岭,妈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张柳岭的视线看了张其成一眼,皱眉。 张其成说:“医生说她现在身体可能存在生命危险。”张其成说到这里,想了几秒,又说:“这段时间你暂时还是不要去国外了。” 张其成是怕老夫人真出什么事情。 张柳岭听着张其成的话,他想了许久,然后走到病床边,看到的是一张极其虚弱的脸。 张老夫人平时精神气很好的,就算上次掉落在水里,第二天状态也还是不错,很少有时间是这幅模样。 医生这个时候正好从另一间房间赶来,张柳岭正坐在床边,在医生过来后,问了句:“什么原因吗?” 他问病因。 医生说:“还是要先送去医院查一下,目前我这边也查不出具体问题来,只知道刚才张夫人一直说头疼。” 一旁照顾张夫人的佣人开口说:“老夫人昨天晚上说头疼了一晚上,到今天早上医生过来,才睡下。” 没哪个儿子会在老母亲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离开,所以张其成又说:“柳岭,你再等几天吧,先看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张柳岭在听到张其成的话后,暂时性的没有说话,半晌,他开口说:“那就先送去医院检查。” 张其成很奇怪,为什么柳岭对于自己母亲生病这件事情,反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冷漠。 无论是上次落水进医院,还是如今出院后的不舒服。 他都没有太多的关心。 张其成听到他答应了,便说:“好,那今天就先送去医院做检查。” 张柳岭又是沉默了几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开口:“那就暂时这样决定吧。” 第517章 游戏 本来预定好再过三天离开,没想到竟然又被留下了。 张柳岭看着床上人的脸色,他在回答完张其成后,便从床边起了身。 江月也听说了张夫人病了的事情,不过在她看来,张夫人会怎样,她一点都不关心,毕竟她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当天张夫人便被送去医院检查,当然是做各种全身检查,可是无论怎么检查,却始终都检查不出问题来。 到晚上,张柳岭是皱着眉头回到张家。 张其成从医院回来,也奇怪的很,不断跟许云禾说着:“妈的身体真的很大问题吗?” 许云禾也搞不清楚这一切,对于他的话,只是低声说:“再等等吧,看看明天怎么样。” 于是之后几天又是继续检查。 医院查不出毛病,张老夫人又一直说不舒服,张柳岭便得被一直留在国内。 有宁这天晚上来书房,询问目前事情该怎么处理。 张柳岭对有宁说:“时间往后延后吧。” 有宁问了句:“是不是张老夫人装病?” 他能够想到这件事情,张柳岭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件事情呢,只是不管是装病与不装病,只要她说不舒服,作为儿子来说,这个时候他就没有离开的道理。 张柳岭手上夹着烟,低声说了句:“再等等吧。” 有宁低声说:“好的。” 那几天,张老夫人还是在医院做各种检查,在连着检查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还是找不到原因的时候。 可就在这一个星期过后的新的周一,税务局的就上了张家的门,当时张家因为老夫人的事情,张家人,除了张嘉文,没人在张家这边,就连大管家都不在。 警察局的人上门,只有张家的佣人来迎接。 佣人看着那些穿警服的警察,问了句:“您这边是?” 警察局的人对张家佣人说了句:“张嘉文在吗?” 张嘉文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里睡大觉呢,根本不知道此时家门口站着哪些人。 而佣人看着那些人,面容上有几分慌乱,回着那询问她的人:“嘉……嘉文,在呢。” 佣人没有等那些人说,立马就朝着张嘉文的房间走去,佣人在用力敲着房门。 张嘉文是被吵醒的,他听到敲门声后,从床上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将门给拉开,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佣人,问了句:“怎么了?” 佣人同他说着:“外面有人找您。” 张嘉文皱眉,一脸睡意被吵醒的不悦,他的目光朝着大厅里看去,而在他看过去那一瞬间。 张嘉文的睡意从脑海里退散,他的脑子开始变得一点一点清醒。 警察,家里怎么会有警察。 此时的江月正趴在二楼楼上看着楼下这一切,她嘴里还咬着一根棒棒糖,边笑边吃。 张嘉文脸色逐渐变得紧绷,他看着那几个警长没再对佣人吭声。 警察在看到他后,也一直都在等着他,并没有朝他走过去。 张嘉文面色变得有几分冰冷,不过在过了几秒后,他还是迈动着自己那双像是被灌铅了一样的双腿,朝着警察走了过去,可走了几步,一张彩色塑料膜从他脑顶飘了下来,正好落在他脚尖。 张嘉文停住脚步,低头朝脚下看去,那彩色的膜正好被他踩在脚底板下,他立马抬头,而在他抬头的瞬间,他在楼上看到了一张朝他皮笑肉不笑的脸。 张嘉文在看到她的脸的瞬间,他的心脏像是瞬间被人抽干了液,他能够听到内脏干枯的 声音,他看到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下,是一抹笑。 一抹充满意味的笑,仿佛在告诉他,游戏正式开始。 她做了什么?这个疯子做了什么? 张嘉文的血液在猛跳着,而江月在看到他眼底的颤栗以后,什么都没说,直接从二楼栏杆上起身离去了。 警察还在不远处等着张嘉文,也在看着张嘉文,所以张嘉文不敢有半分的动弹。 下一秒,他收回视线,又冷静着脸色继续朝着那些警察走了过去,当他终于走到警察面前后。 为首的警察对张嘉文说了句:“我们这边案件,可能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并没有问是什么案件。 因为警察也根本没让他有半分问的机会,下一秒,警察手上的手铐,直接就铐在了张嘉文的手上。 佣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而警察也根本再多说,其中两个警察又走了过来,直接站在张嘉文的身后,一人钳住张嘉文一只手,然后带着他人从大厅里离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候,在医院这边一直都在张老夫人主治医生办公室的张其成,接到了一通电话。 在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的时候,佣人在那端跟他说:“其成先生,嘉文刚刚被警察带走了。” 张其成在接到那通电话后,他的手突然将站在他面前的医生推开,在一旁的许云禾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目光朝着张其成看去。 “你刚说谁被警察带走了?” 张其成问着那边的佣人。 佣人带着几分哭腔,焦急的回着:“嘉文。” 张其成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去。 许云禾刚刚也听到了警察两个字,她看着握着手机出医生办公室的张其成几秒,人便也跟着一块儿出去,到外面后,许云禾问:“出什么事了?” 张其成在听到那边佣人的话后,沉默半晌,这才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他对许云禾说了一句:“佣人打电话来,说嘉文被警察用手铐带走了。” 许云禾听到他这句话也愣住片刻,她目光看着他,一时半会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她问:“你说嘉文被警察用手铐铐走了?” …… 张柳岭这边也正好走到张老夫人医生的办公室门口,他刚要进去,可却在这时,也接到一通电话。 是有宁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张总,嘉文被警察用手铐铐走了。” 警察带人走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没铐手铐的带去警察局,一种是直接铐上的被带去警察局。 前者是带去调查,后者是已经罪名严重。 第518章 波及 张柳岭在听到有宁的话,他停住脚步:“什么时候的事?” 有宁说:“就在一个小时前。” 张柳岭暂时什么都没说,而有宁那边也很快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同样站在走廊的张其成视线看向他。 张柳岭也目光朝着他们夫妻两人看过去。 许云禾在这一刻爆发出巨大的哭声:“救命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嘉文怎么会被警察带走啊!” 张其成快速朝着张柳岭走去,他到他面前:“柳岭,你也接到这个消息了吗?” 张柳岭面无表情说:“我刚接到这通消息。” 这时候,张其成的秘书也匆忙赶到了这边,到张其成面前后便说:“张董!大事不好了!嘉文被警察拷走了。” 张其成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他只对秘书说:“你、你立马打电话去查查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嘉文为什么会被警察拷走!” 在这个时候,张其成跟本不想说太多,他想知道如今出什么了,张嘉文是被警察以什么罪名给拷走的。 秘书听到张其成的话后,说了句:“好的,张董,我现在去查。” 秘书拿起手机开始去拨另外的电话,而张其成也开始打电话去调查张嘉文的事情。 可是在他们打电话过去调查,却暂时一直调查不到张嘉文被带走的原因。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张柳岭开口说了句:“先去警察局吧。” 张其成听到这句话,眉头紧锁:“好,先去警察局。” 之后张其成跟许云禾离开,张柳岭本来是要去医生办公室的,也并没有进去,而回了车里。 张家的所有人差不多在两个小时后,才得到一个准确消息。 张嘉文涉嫌非法操纵股市被警察带走,而且还不止这些,甚至还涉嫌非法吸纳资金,转移操纵侵占他人财务。 张柳岭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他坐在车内面色冷硬沉默。 而张其成在警察局那边得到消息后,只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张嘉文人在警察局,他们暂时见不到人,全程只能跟警察交涉,张其成第一反应是要封锁这些消息,可谁知道那些记者们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在张其成出现在警察局之前,便埋伏在警察局旁边,张其成一从警察局出来,要离开,那些记者蜂拥而至。 前段时间因为张柳岭主动退出张家家族所有事物,由其侄子张嘉文进入张家家族掌管部分事物,本就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在想着,是不是张家这片天,叔叔不掌管了,让路给侄子来掌管。 还所有新闻媒体人都在夸张家未来继承人,前途无量呢,可今天却出了这样的丑闻。 张其成在众多记者的围堵下进了张家的车。 现在张其成担心的根本不是张嘉文的名誉问题了,而是张嘉文要被判多少年,他怎么犯下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又到底做了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张其成坐在车上,对秘书说:“你现在立马叫个律师过来,要最好的律师。” 秘书听到我他的话,也脸色早就没了冷静,点头说:“好的,张董。” 律师在一旁不断拨打着电话,张其成这边不断在想着事情。 这个消息大管家那边听到后告诉了张老夫人这边,张老夫人听到这件事情后,声音直接就破音:“你说嘉文做了什么?” 大管家将所犯的罪都如实跟张老夫人说出,张老夫人握住床边的手在发紧。 张柳岭在到张家后,张家大门外也是记者,当然在张柳岭的车进张家大门后,大门被关上,记者被堵在外面。 张柳岭在下车进了张家后,直接去了北楼,而江月人正偷偷的躲在窗帘后,看着外面的一切。 她站在北楼的四楼自然能够看到张家大门外的记者。 这个时候张柳岭的身影出现在北楼的大厅,江月这时从四楼的房间出来了,看到楼下的人后,她从四楼冲了下去,在她冲到二楼后,她迅速冲进张柳岭的怀中,手缩在他胸口:“张叔叔,我好害怕,外面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柳岭低眸看着江月的视线,他看了她几秒,直接伸手握住她手腕,将她人带着朝楼上走。 在到二楼的房间后,张柳岭看着她的脸:“事情跟你有关吗?” 江月颤抖着眼眸:“跟我没关,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听他们说嘉文被警察给抓走了。” 张家的独苗出事了,这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张柳岭虽然对张嘉文这个侄子,并没有多少的叔侄之情,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影响到的是整个张家,而且也影响到张嘉文的父母。 江月还在问:“张叔叔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外面来了这么多记者?” 张柳岭并不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江月所为,毕竟张嘉文做出的糊涂事情并不少,也许是被身边的人举报,也许是被证监局盯上,也许是他侵占另一人财务,被那人报警导致这事情爆发。 张柳岭看了江月良久,在没有证据下,他暂时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往她身上引,他低声说:“不关你事就好,这几天你乖乖待在北楼,不要出去,外面很多记者,免得被波及。” 江月听着他话一脸乖巧,点头说:“我会的,张叔叔。” 她还是表现的一脸害怕的模样,依附在他怀中。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后背,他抱着她后背抱了良久,又低声对她说:“自己去待着吧。我还有事情。” 江月听到他的话,却还不肯从他怀中出来,而张柳岭落在她后背的手,又落在她头发上。 这个时候楼下有佣人进来了,站在大厅望向二楼说了句:“张先生,其成先生回来了,说有事情要找您。”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便乖乖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立马去了一旁站着。 张柳岭对楼下的佣人说了句:“好。” 江月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看了一会儿,很快便上了楼。 第519章 狼狈为奸 在江月上楼后,张其成也正好来到北楼这边,张柳岭在楼下客厅等着他,张其成到他面前便说:“柳岭,嘉文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张柳岭也面容严肃,回着:“听说了。” 张其成的声音在发抖:“这个逆子竟然做出了操控股市这种事情。” “你见到他人了吗?” “暂时见不到, 目前只有律师能够去探视。” “那就先等律师出来,再问具体情况。” 其实张其成今天虽然去了警察局,也只接触到了一些大概,里面具体原因,警察那边正在调查,还没有给他们更准确的情况。 “律师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出来。” 张柳岭淡声说:“先不要着急,先等吧。” 张其成怎么会不紧张呢,如果罪名全都成立的话,是要被判刑的,那么张嘉文就得蹲局子。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张其成派去的秘书终于从警察局出来了,直接到了张家这边,由着张其成的秘书带了过来。 在到北楼这边后,张其成最先从沙发上起来,看向律师:“见到那逆子人了吗?” 律师到他面前后,面色不是太轻松,他回着张其成问话:“见到了。” “到底什么个情况?” 律师说:“他跟张氏分部的那几个经理一块违法操控股市,跟其中一个经理因为分赃不均,产生了矛盾,那个人却没有报警,警察之所以上门,是有人匿名报警,报警了的同时,还举报了一条他非法吸纳资金这件事。” 张其成眉眼凝重:“非法吸纳资金?” “在张氏分部,对张氏经理的一下的员工进行非法吸纳,投入股市又再次进行非法操作。” 张其成的手死死抓着沙发上的扶手:“金额多大。” “数额有一个亿。”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都皱眉了,他看着那律师。 张其成气笑了:“这个逆子真的行啊,我竟然不知道他背着我,居然还做出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律师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在于,他可能会被判刑。” 张其成再次问:“多久。” “五年以上的可能。” 一只杯子摔碎在地下,是张其成不小心撞翻在地下的。 “这个逆子!” 张其成从沙发上一冲而起,很快他问:“柳岭,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张柳岭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他的目光看着律师:“你说他跟那个经理分赃不均?” 律师说:“对。” “那匿名报警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警察局那边没有透露。” “现在是谁报的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孽畜,竟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段时间,张其成以为这个逆子在眼皮子底下闹出挪用公司款项,并跟人联手陷害自己家这种事情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他们不知道的。 而且还条条违法。 张柳岭眉眼也冷峻了起来:“能做什么辩护?” “现在警察那边都还在调查,但是目前已经确定的罪名来看,三年是跑不了的,就算是赔偿所有款项后。” 张其成现在暂时还没想到后面,他早就没有理智了,所有心神全都大乱。 “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这个孽畜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没有半分的回答。 “还有,我可能要单独跟两位聊聊。” 张其成跟张柳岭目光都朝着律师看去,张其成预感到律师还有什么话,是没说的。 张其成良久,说了句:“去我的书房聊。” 于是两人去了前厅,律师跟随上了前厅的书房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从前厅那边来到北楼后,直接朝着江月所在的房间走去,他进到江月房间。 江月正趴在床上看书,看到进来的人,她从床上下来,一脸高兴的朝着张柳岭看去:“张叔叔?” 可是在她刚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的手一把抓住了江月的手:“你做了什么?” 江月看着张柳岭的脸色,也一头雾水:“张叔叔,你说什么,什么我做了什么?” “在我面前装傻?” “我真的没有。” 江月一脸害怕说。 “嘉文进去是不是跟你有关?” 张柳岭的面色相当冷肃,看向她的眼神,冷酷令人害怕。 江月否认:“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是他自己犯的罪,我到现在也才知道。” 张柳岭却很清楚,事情一定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的手手段,她的诡计,张柳岭相当清楚,他手握住她双肩,将她整个人提到自己面前,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 江月在他手上,也在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什么,见他看着自己始终都没有开口。 反倒是江月询问了他一句:“张叔叔,他获得这一切不是罪有应得吗?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呢?一桩一桩,一件件,难道有污蔑他吗?能够被警察抓走,就证明他确实犯罪了呀。” 可以说,江月早就在等这一刻了,跟张嘉文狼狈为奸那一段时间,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可是有大部分是她在煽风点火做成的呢,虽然张嘉文留了一手,很多事情都是背着她来的,可江月早就在他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所做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可都在她的收藏夹里。 张其成看着她那双眸子。 他早就知道她一直都在嘉文身边煽风点火,嘉文之所以变成这样,有她一半的功劳,她煽风,她拱火,她离间,无所不用其极,让张嘉文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做出这么多事情来,她是最不意外的那个人了。 如果要问,这个世界上江月最恨的事情,反而不是那个杀了她的人,而是张嘉文。 她怎么可能放过他,她等这一刻,早就已经等很久。 就算她死,她也要拽死他,好在她没事,那更好了,人直接进监狱,最痛快了。 他这辈子注定成为一条犯罪狗,挺好的。 张柳岭将她给松开,而江月在被他松开后,叫也平缓的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那一刻,她站稳好自己的身体。 “张叔叔,他不过是最有应得而已,难道你还为这样的人心疼吗?” 第520章 爱 张柳岭眉目阴郁的看着她,他沉默良久:“待在房间不许出来。”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从她房间里出去了。 江月听到他话,没有动。 前厅那边三楼许云禾在房间已经哭到崩溃,她跪在地下手抓着张其成的手:“这个贱人是要害死嘉文,要害死嘉文,我要杀了她,要杀了她。” 张其成低声说:“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在这哭丧呢!” “还要怎么调查,律师说他去见嘉文,说是那个女人要害他!” “这件事情一切都等调查的结果为准。” 律师虽然是这样说,可张其成还是不太敢确定。 许云禾不断在哭:“不,嘉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也不独活,我要死在她面前。” 张其成见她闹成这样,当即对她说:“你在这说些这样的话有什么用?你儿子造的孽。” 许云禾继续嚎啕。 张其成已经不想再听,转身从她面前离开。 许云禾却从地下起来在他身后追着:“我现在就要去找她,问她这件事情。” 许云禾将她推了进去,在他看来事情还没确定时,他暂时不想让事情闹的更乱,只说:“你暂时给我在这边待着。” 这边哭闹到半夜,而到半夜张柳岭来了前厅的三楼上。 张其成让佣人暂时将许云禾给扶住,接着便朝张柳岭走去:“柳岭,这件事情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到底是不是跟她有关?” 对于张其成的询问,张柳岭回着他说:“这段时间她都在北楼,跟嘉文也没什么交集,这中间不是说,他跟其中一个人闹了矛盾吗?” 张其成想起律师跟他说过这个点。 “是,那其中一个经理跟他产生了经济纠纷。” 张柳岭说:“虽然我知道他跟江月曾经发生了很多的不愉快,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江月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轻饶她,如果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许嘉文再次胡乱拉人下水。” 张其成一直摁着许云禾,就是怕牵扯到柳岭这边。 张其成沉吟半晌:“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在房间的许云禾冲了出来,冲到张其成身边,对站在那的人说:“怎么不会是她!如果不是她嘉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她这是要毁掉嘉文啊!” “我要去找她,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许云禾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样,可是她人刚走了一段路后,她人又被张其成给抓住:“你现在去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这些事情是别人逼着你儿子做的吗?他跟那几个经理狼狈为奸,你应该去问问那几个经理。” 张柳岭看着许云禾,他眼角带着一层淡淡的紧绷,当然没有人发现。 在这方面张柳岭也没有多说,对于许云禾的激动也更没反应,只脸色淡漠的对张其成说:“大哥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再看明天情况如何。” 张其成一脸慌张说:“我知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张柳岭没有多待,便从夫妻两人面前离开了,而张其成还在拉着许云禾:“现在已经够乱了,你给我冷静下来,如果真是她,我也 绝对不会轻饶她的,你放心。” 许云禾哭到不能自己。 晚上的张家,是一片愁云惨雾。 张柳岭在回去的路上,面色很静,之后他又到了北楼,佣人看到他回来了,立马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没有回答,面无表情要上楼,佣人却说了句:“先生,江小姐说想从房间出来透透气。” 张柳岭听到佣人的话,想都没想:“不许她出来,一步都不许。” 佣人在心里想,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竟然不许人出房间。 佣人看着面前人的脸色,想了一会儿说:“可是江小姐说她一个人在这边害怕,刚才在房间哭。” “让她哭。” 张柳岭没有半分的同情,接着,他朝着楼上书房去了,他坐漆黑的书房,闭上眼,面色在黑暗里一片寂静。 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江月还是在房间哭,哭着要出去。 张柳岭的书房是能够听到她房间的一切动静的,他听到书房里的哭声后,终于在漆黑的夜里睁开了双眸。 只是几秒中,张柳岭便起身出了书房门,直接开了江月的房门。 在到房间里后,他看向趴在床上哭的那个身影。 晚上,这边房间也没有开灯,江月趴在床上哭的很是伤心,且害怕,在看到门口的人后,她便泪眼模糊的喊着:“张叔叔。” 这句张叔叔,对于张柳岭来说,就是一句魔咒,他走了上去,将她从床上给提了起来,他目光在黑夜里看着她:“我真没想到,我竟然又在替你遮掩这一切。” 张柳岭的声音里有痛恨,有讨厌,有无奈。 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甚至连他自己都分辨出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了。 江月的身子像是会被他捏碎,不过,她没有挣扎,只任由他捏着。 张柳岭还在问:“你到底要我怎样嗯?要怎样你才能停下来?要怎样,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算满意?” 他问她,不断问着她。 张家,这个张家变成这样,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张柳岭对她的纵容所致。 “嗯,你还想要我怎么?告诉我?” 在这黑夜里,他问她的声音很低,低到让人难以听见,他看着她那张带泪的脸。 “我要你爱我。” 江月哭着,还是这样一句话。 “你还要我怎么爱你?不顾张家,不顾家人是吗?看着你在我面前对张家做出各种事情是吗?我却不仅不阻止,还帮着你隐瞒是吗?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姓张?” 他怎么能够对于她所做的事情无动于衷呢,他对她的每一次纵容是对张家每一次的践踏与背叛。 江月问:“不行吗?我讨厌他,我要他坐牢,我就是要他不得好死。” 江月抽泣。 第521章 恨 第二天一早金子涵来了张家这边,她冲到张家的大厅,便在那大哭着:“我要见张太太,还有张先生。” 金子涵人被张夫人驱逐后,便再也没有在出现过,她一出现,许云禾从楼上迅速下来,她看着金子涵,立马走到金子涵面前,金子涵看到她,便朝着许云禾冲去,一把跪在许云禾面前:“您救救嘉文吧,嘉文是被人陷害成这样的,那个陷害嘉文的人是江小姐,阿姨,您一定要管管这件事情,只要您肯救嘉文,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张夫人抓金子涵:“你刚说是说在害嘉文。” “江小姐。” 金子涵只敢这般称呼,连她的全名都不太敢,把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 “嘉文早就跟我说过她要害他的事情,当时我也只当是听听,没有把这些话当真,可我没想到嘉文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她之前也觉得金子涵诡计多端,老夫人把人驱逐出张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如今这个时候,她为了嘉文竟然如此哀求她,不顾自己。 不过比起金子涵如今这幅模样,张夫人最关注的是金子涵说出的话,她抓着她的说:“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是吗?” 金子涵说:“是真的,嘉文以前我跟说过,他做出这么多事情,也是江小姐逼迫的他。” 许云禾脸色很难看,她握住金子涵的手在抖。 这时候张其成也从楼上下来了,看着跪在那的金子涵。 许云禾对张其成说:“其成,连子涵都这样说!这件事情你还不相信是真的吗?谁会这么恨嘉文,你想不到吗?” 张其成看着金子涵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他冷声对许云禾说:“现在查是谁要害他这件事情还有用吗?现在最主要的是,那些罪名以内的事情,他都做了,就算找出那个害他的人,他那些罪名还能够变成没有吗?” 许云禾被张其成的话给噎住。 张其成不想跟他们在这多言,只说:“就这样,我中午会去见那逆子。” 许云禾立马说:“其成我跟你去。” 张其成想都没想,对她的行为进行阻止:“你给我留在这里。” 张其成说完,便从大厅内出去了。 许云禾在看着张其成离开,也只能站在那,不过好一会儿,她又看向金子涵,脸上充满怜惜:“孩子,你先别哭了,这件事情张家这边是一定会处理的。” 她的手摸着金子涵脸上的眼泪:“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嘉文,先别着急,先在这边休息一下。” 金子涵对于许云禾的话,一脸虚弱的点头:“好的,谢谢阿姨。” 许云禾又问:“还没吃早餐吧?” 金子涵摇头:“没有。” 许云禾立马让张家的佣人去给金子涵准备。 没一会儿,她将金子涵送去了张家的西图澜娅餐厅。 当江月从北楼这边出来后,来到西图澜娅餐厅,正好看到金子涵在张家的西图澜娅餐厅坐着,江月看到她那一刻,金子涵目光正好朝她看去,眼神闪躲充满害怕。 江月却在她身边转着,转了好一会儿,她身子弯在她面前,手撑着下巴:“张嘉文都要进去了,你还要进张家呢?” 金子涵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她当然要进,无论如何都要进,她已经半只脚踏了进来,她怎么会甘心。 江月一直都知道她是个狠角色,不过这一世的她,跟上一世比起来,似乎没那么幸运了。 江月说:“你现在连子宫都没有了,还怎么母凭子贵进张家呢?你别忘记了,张家如果女人生不了孩子,那可就无论对方多么懂事娴熟,都没用呢。” 金子涵对于她的话,表情相当的冷。 江月笑,嘴角是甜蜜的笑:“你以为这一切还会跟以前那样上演吗?” 江月此刻在心里想,是不是她呢,杀死她的人,是不是她跟张嘉文联手呢,当然现在这个凶手不重要了,一通乱杀也无妨的,至少张嘉文这个贱人,跟这个贱人,都不再是上辈子的命运。 现在是她站在他们上方,看着他们在她的脚下挣扎。 “你还我子宫,还我子宫。” 金子涵全身颤抖着,看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嘴里却在碎碎念着。 她想朝她伸手,她想掐死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到痛苦,看到挣扎。 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挡了自己的路,如果孩子在,如果子宫还在,她何必要做这一出。 她计划了这么久,却被这歹毒的贱人给捣乱,给毁掉。 可是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就在这时门口出来一个人。 “江月——” 这个声音一出来,江月朝门口的人看去,而金子涵的手也在那声音,下意识一缩。 张柳岭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安静的看着西图澜娅餐厅那一幕,没有皱着。 江月觉得有些无趣,动了两下,只能从金子涵面前起身。 金子涵也看了一眼,站在那的人,只是一眼她快速收回了视线。 “过来。” 他又对江月说。 江月听到他的话,倒也没有犹豫反抗,磨磨蹭蹭从桌边离开,朝着他走了过去,当她走到张柳岭身边后。 张柳岭的视线看着她,看了几秒,便将目光转向身后跟着的佣人:“让你看着她,你怎么看的?” 佣人刚刚到处找人,也没想到人竟然到了西图澜娅餐厅这边,佣人立马说:“对不起,张先生,是我的过错,我没有盯住江小姐。” 江月对于佣人的话,没有半分在意,只对面前的那人说:“张叔叔,我觉得闷就出来走一走。” 张柳岭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来的这里呢。 她就跟猫闻到腥味,只要那点子腥味随着风吹到她鼻子里,她就会闻腥而出。 张柳岭对她说了句:“跟佣人回去。” 江月听到他有点凶的话,一脸听话的说:“好的。” 于是便从他身边离开,而在她从西图澜娅餐厅离开后,佣人也立马跟在江月身后。 西图澜娅餐厅里只剩下张柳岭跟金子涵了,张柳岭的视线朝金子涵看了一眼,他眼里有警告。 金子涵在看到他视线后,她刚才那阴狠似毒蛇的眼眸退却了几分。 第522章 盯 在这空旷的西图澜娅餐厅里,张柳岭的声音在西图澜娅餐厅飘散:“收起你那些心思,你很清楚什么人不能碰 ,如果你能够忍住,我还能让你在张家有几分地,如果你忍不住,那么你就想想这几分地,你还能不能有,这些话,我以前我也告诫过你,到现在,我给你的,依旧是这样一些话。” 金子涵的手紧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张柳岭也不再看她,说完那些话,便从西图澜娅餐厅内出去了。 金子涵整个人跟泄气了一般,她的指甲掐进了她的手背里。 张其成去见了张嘉文,张嘉文在拘留所哭着哀求:“爸,爸!救我!救我!” 张嘉文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出去的机会那就是找张家,他的父亲张其成,只有张家才能够让他安然无恙出去。 张其成看着他那张跟他求救的脸,他站在他面前:“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让我怎么帮你?” 张其成恨不得抓着他狠狠打一顿,可是他知道事到如今,他打他多少顿,都没有用了。 张嘉文害怕的很,他抓着他的手,试图引起他的同情,因此得到出去的机会,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不会的,爸,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您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二叔也会帮我的是不是?” “在这个时候你就想起你二叔了?之前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张嘉文认错:“不,爸,你替我跟二叔认错,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您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是那个贱人要害我,要害我!” 张嘉文的情绪逐渐变的激动。 张其成在听到他最后两句话后,他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你说是谁要害你?” “是那个贱人,她一直对我跟张家的关系煽风点火,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多糊涂的事情来,我一直认为我在您心目中不重要,一直觉得是您跟二叔压制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我好,我才知道,二叔对我一直以来的教诲,也都是为了我好,我完全着了她的道了。 一时昏头了,才会走火入魔到这个程度,做出这么多错事,爸,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张其成看着他那张悔恨的脸,他只问:“好,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证据是她在害你?” 张嘉文找不到证据,当初他完全是因为利益而昏头了,他想着就算没有张家,他也依旧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来,所以他几乎是无所不用。 可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他是有所准备的,至少对那个贱人带着防备,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那个贱人知晓了。 或者说,她当初之所以找他合作,可能对付他二叔只是一个借口,对付她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没有,我没有。” 他想了半天冒出这样一句话,而张其成在听到他这句话,突然一巴掌甩在张嘉文的脸上。 里面的警察见张其成这边,立马走了过来进行阻止,而张嘉文被那一巴掌打的直接摔了地上。 不过,他没有动,还是在哀求:“爸。” 张其成怒声说:“你连证据都拿不出,却口口声声说是她在害你,你想想她为什么要害你,既然她要害你,你还要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来。” 张嘉文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害他呢,他也在那找原因,可是他找不到。 他不明白这个贱人就好像要把他害死,才肯善罢甘休。 “不,爸,我说过都是她害的我,您再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只要您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改邪归正。” 张其成还想狠狠给这畜生一巴掌,可是他却被警察给拉住,无法再动弹。 于是他也就作罢。 而张嘉文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孩子,还是在博取着张其成的同情。 张其成从警察局离开后,回到张家,许云禾朝他走了过去,问他情况,张其成是一句话都没说,上了楼上。 许云禾也立马跟着他上了楼。 江月站在后院入前厅的大门口,她看着上楼的张其成,知道他应该是从警察局回来的。 张家想救他出来? 江月早就算过了的,再好的律师,都没办法将他安然无恙的捞出。 每个十年,五年也该有吧? 只有牢狱之灾才能够抵她心里的恨。 那佣人一直跟在江月身边,正当她站在那看着的时候,佣人说了句:“小太太,我们还是回北楼吧。要是张先生回来了,知晓您又出来了,那就不得了了。” 江月看了那佣人一眼,冷哼了一声,一脸的相当不满的,转身了。 第二天江月给江成达了一通电话,于是以去回江家为由出了张家,当然她才不会老老实实去见江成达呢。 她找了王谢,然后又借王谢的人脉进了警察局,在到警察的拘留所后,她出现在关押张嘉文的那一间。 张嘉文正在睡觉,根本不知道谁靠近了自己的那间房。 当他睁开双眼看向门外站着的那个人,他突然从那张铁床上一翻而起,他在看到江月后,冲到门口,双手抓住铁门:“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害老子!你竟然敢!” 江月就是为了来看他这张脸的脸色的,她看着他像一条柴狗一样,着急的上蹿下跳。 张嘉文还在说:“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就等着一天是不是?” 江月当然也知道他这几天的手段,在他的爸爸面前认错,哭诉,装可怜。 可是他真的知道错了吗? 恐怕到现在他都不会认为自己错了吧?如果不是为了出去,他哪里会说出这么违心的话啊。 江月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你才知道我盯上了你啊?在这里面舒服吗?张嘉文?” 张嘉文看着她那张全是得意笑的脸,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她,弄死这个贱人。 “江月,你别等我出去,要是等我出去,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月却朝他靠近,一点也不惧怕他,脸朝他压在那铁门的脸靠近:“你不会有机会出去的,出去应该也是几年以后了吧。” 第523章 联系 江月说完这句话,身子往后退了退,站在那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张嘉文手抓着门,有杀了她的冲动。 下一秒有警察走了过来,告诉她该走了。 江月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没在这边久待,她转身从张嘉文面前离开了。 张嘉文在里面大叫:“贱人!贱人!” 江月心情相当的好,还一路哼着歌儿。 江月到警察局后,王谢还打了一通电话给她,江月立马接听,在电话里对王谢说:“真是谢谢你,王先生。” 王谢听到她的话,在电话里说:“谢什么,我说过只要是我能够帮你的事情我都会帮你,江月。” 江月握着手机,一脸感动:“嗯,好的。” 虽然王谢现在不能跟她怎样,不过这点忙还是能够帮的,江月留着他也是为了多一个人脉,一条办事的通道。 “那我就先挂了,下次有时间再请王先生吃饭。” 王谢听到后,当即说:“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嗯,好,谢谢王先生。” 江月这边先挂断的电话,而在江月这边挂断电话后,王谢那边也结束了这通电话,江月上了去江家的车。 而在江月的车往江家去的时候,在外面办完事情的张柳岭,车子已经早就到了江家门口,他坐在车内等着,却见人迟迟没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从她出来,到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到江家才对。 张柳岭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打过去后,他听着电话里的汇报沉默。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江月的车终于到了江家这边,她在看到张柳岭的车停在门口后,她坐在车上眼睛里闪过几分迟疑,不过她还是让司机把车停下。 张柳岭自然也看到江月的车到了他的车后,他从后视镜里看着从车内出来的人。 江月走到他车边后,敲了下车门:“张叔叔。” 车门降下后,张柳岭坐在车里看着她。 江月问:“你怎么在这?” “办完事,正好就来这边了,想着等你一块回去。” 江月知道自然来的有些晚,她脑子转动的很快,说:“刚才在路上堵了好久的车。” 张柳岭脸上没露出什么,只说:“嗯,没事,不是说要去家里吗,去吧。” “张叔叔不跟我一块进去吗?” “我在车里等你就行。” 江月听到他话,一脸开心应答:“好呀。” 她说完,便从他车边离开,朝着车张家走去。 江月只是在江家这边待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人就从江家大厅出来了,当她到车边后,司机拉开车门,江月便到车里。 一旁的张柳岭问了句:“就好了?” 江月低声说:“也没什么好待的,也就出来了。” 张柳岭又怎么会不知道来江家不过是她一个借口呢,他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而是让司机开车。 车子到了张家后,江月到了北楼进了自己房间,而在她进了房间没多久,正当张柳岭在楼下 的时候,张其成便来了,他到大厅后,便对着张柳岭说了句:“其成,我今天去警察局见到嘉文人了。”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看着他。 张其成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感慨万分,他说:“嘉文……现在知道错了,他让我来跟你道个歉,他说他之前是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么多离谱的事情来。” 张柳岭当然知道,这些话唯一会信的人,也就只有作为张嘉文父亲的张其成了。 一个人不会突然悔悟,会如此会悔悟,而之所以如此悔悟,不过是有所求罢了。 当然,张柳岭并不会戳穿这些话,对于张其成的话,他只顺着他的话下来说:“知道错了,就好。” “是呢,他确实表现的很悔恨,也希望柳岭,你能够原谅他。” “我只有这么一侄子,当然不会计较他那些所作所为。” “好,你不计较就好。” 张其成一脸悲伤。 张柳岭见他这样的表情,又安慰他:“不要担心,如果这件事情真是那样的结果,那也是他自己所犯下的,你对他已经到位了。” 张其成说:“我想把他弄出来,让另外一个人顶罪。” 张柳岭在听到他这句话,面色冷然:“你要这么做?” “这是唯一的办法。” 张柳岭直接打断他的话:“行了,你冷静点,他既然犯错了就要承担后果,难道你要一直为了这么个儿子,承担错处吗?你这是溺爱,在我看来几年的牢狱之灾,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其成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会是从柳岭口中说出来的,他目光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柳岭——” “就这样。” 张柳岭根本不容他多说。 “可是——” 作为他父亲,他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张柳岭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说话,面容严肃:“大哥,我说了,几年的牢狱之灾,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张其成在他的话下,整个人似一只泄气的皮球,人带着几分疲惫。 张柳岭当然也明白他为人父的心情,在他身边说:“嘉文虽然是我的侄子,虽然也是张家人,可是你这次如果不给他的教训,只认为任何事情有张家给他托底,那么你就真的是害了他。” 张其成问:“就不管了吗?” “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张其成知道在这个时候,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这个儿子所做的事情,漠视,让他明白后果性,而不是溺爱无度。 他心里不断在拉扯,拉扯了许久后,他最终闭上眼睛,说:“好,我听你的。” 张柳岭的手落在他肩头:“放下心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对张家造成了影响,张家也愿意付出这个代价,来给他一个警告,谁叫他姓张呢。” 现在这件事情,他也只能任由他来拿主意了,他点头说:“好。” 张其成没在北楼这边待多久,没多久便离开了,在张其成离开后,张柳岭在楼下客厅站了一会儿,好半晌,这才朝着楼上走去,等到楼上江月的房间后,他问:“今天去哪了?”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坐在地下画画的他,立马抬脸朝站在她面前的人看去,只觉得站在她面前的人,身影将她所覆盖。 第524章 重生 江月身子缩了缩,她说:“还能够去哪?张叔叔不是知道吗?”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回了江家,之后不都一直都是在张家吗?” “你确定你只是去了江家吗?” “不然呢?” 她一脸疑惑的说:“我不知道张叔叔到底在说什么。” 江月睁着双眼看着他。 “你联系了王谢是吗?”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心里一个咯噔,她脸上立马换成一张无辜脸:“我真的不知道张叔叔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王谢联系。” 张柳岭低着眼眸,睫毛下压着阴影。 江月又抬脸看向他:“张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张柳岭并不想限制她太多自由,所以在她想要去的地方,他都尽量让她去,可是到现在不仅没有半点收敛,竟然还敢去联系一个她不该联系的人。 张柳岭说:“江月,你最好是想想再回答我。” 江月不由的开始不说话了,她沉默。 这场沉默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张柳岭的影子从她身上移开,在江月抬脸的瞬间,江月正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江月没想到自己现在做什么他都知道,看来以后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行事了,她撇了撇嘴。 很快江月唇角又勾起一丝笑,她可不在乎他知道了什么,她只想知道后面张家会怎么处理张嘉文这件事情。 利用特权把人捞出来?还是让张嘉文自生自灭? 如果是利用特权把张嘉文捞出来,那么对于她来说更好了,她就正好可以借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想必对于他们张家来说,也会是一桩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如果张家女孩张嘉文的事情不理会,对于她来说也没任何损失,因为她的初衷就是想要把人送进去,出不来。 任何一种情况对于她来说,都是她相当乐意见到的事情。 ...... 张嘉文那边一直都以为张家会来人救她,可是他等了好几天,那边突然就没有了动静。 张嘉文在拘留所里开始紧张跟害怕了,律师在之前来了几次,也就不来了。 他问门口的警察:“怎么回事?张家的人呢?!” 他手用力摇晃门,在那大喊大叫,可警察对于他的话没有半点理会。 张嘉文大叫:“我跟你说话呢!聋了?!” 警察说:“有人探视自然就会放人进来,没人探视就是没人进来的意思,你老实待着,少在这大喊大叫。” 张嘉文还从来没被人这般对待过,他对警察说:“你等着!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整你,我可是姓张!” 警察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张家这边是决定冷处理这件事情,而张其成也决定这么决定了,可是张其成到医院去看张夫人时,张夫人问他:“嘉文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件事情张其成是暂时瞒着老母亲这边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相当大的大事,他见老母亲问起,想了几秒便说:“是的,妈。”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其成想了几秒说:“他自己闹出的事情,自然是让他自己去承担。” “你这话是你不管的意思是吗?” 张其成没有否认。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病床边:“你们到底是怎么当父母的?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吗?!” 张其成知道会惹的老夫人勃然大怒,他又说:“这个孽畜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罪有应得的。” “还不是你自己养出来的!现在来怪嘉文?无论如何人是一定要出来的,人要是不出来,我拿你们是问!” 张其成没想到自家母亲会是这样的态度:“妈,您——” 张夫人打断他的话:“人不出来,你们给我试试。” 张其成只能沉默。 江月在房间待了一会,佣人进来了,她问那佣人:“张叔叔呢?” 佣人回着她话说:“刚才出您房间,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江月冷哼了一声。 佣人看出些什么,又问:“您又惹张先生生气了?” 江月没吭声。 这段时间那佣人跟江月也有点熟悉了,佣人看着她脸色是看出些什么来了,于是大着胆子又开口说:“您还是少惹张先生生气吧,不然我也...难办。” 江月坐在那,还是没理会佣人的话,佣人见她不说话,也就没在门口多待,从门口离开了。 在佣人走了后,江月自己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想了想,便还是从房间里出去了。 之后她去了张柳岭书房,可是当她到他书房时,书房里空荡荡的居然没人。 江月疑惑,在书房里轻轻唤了句:“张叔叔?” 里面静悄悄的,也还是没人理会她,江月在书房里转一圈,想要离开这边,可是刚走了几步,江月突然被身后的一些佛经所吸引。 她朝着那书架走去,当她到书架前后,她手指抚摸过那层佛经。 她很奇怪,她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佛经,江月记得上辈子,她从未在他的书房,以及他的地界上见过这种东西存在的。 而且这种东西也跟他的文化背景完全相悖论,江月随手从里面抽了一本在手上翻看着,翻凯的页面,看到的正好是重生两个字。 江月在看到那两个字,皱眉。 这是什么? 正当她皱眉看着的时候,她的手又往后移开,后面是禁术二字。 重生,禁术,这四个字瞬间占据在江月的脑海。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本经书好像被人反复翻看过,而她所看的那一张页面纸张已经起毛边了。 江月盯着这一页,莫名想到自己,她突然睁开眼回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找过这其中的原因,她想,自己有没有可能跟这里面 的内容...有关? 可是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他的书房? 第525章 牌位 江月在看着这本东西,看了很久后,她将那经书给合上,可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张柳岭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视线落在她拿着的书上后,他眼神停住。 江月把手上的东西塞回书架上,假装什么都不懂问:“张叔叔,那是什么?” 张柳岭回着她:“谁让你翻书房的东西的?” 江月说:“我来找你,没见到你人,无聊就拿起书架上的东西看了看。” 江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张柳岭走到她的面前:“所以呢?还要继续看吗?” 江月小声说:“不了,那我先出去了。” 他也没有让她在里面留,对于她的话,也只回着:“出去吧。” 江月却可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低头认错:“张叔叔,原谅我好不好?” 她过来道歉。 张柳岭对于她的道歉,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漠然:“出去吧。” 江月见他不理会自己,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便从她面前离开,不过在她要离开时,张柳岭又说了句:“过来。” 绮绮有些疑惑,回头看向他。 张柳岭伸手直接在书架上一个暗格上摁了下,突然那排书柜动了两下。 江月看过去。 书架移开后,书架的后面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有一尊牌位,江月在看到那牌位后,发现那牌位竟然是张父的,她在看到那个牌位,整个人吓傻在那。 她目光看向身边的人:“张叔叔……这是……” 她怕的很,开始想要转身逃跑,而就在她想要逃跑的瞬间,张柳岭伸手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住,江月的身子便被他给拽了回来。 他拽她拽的很用力,江月差点摔倒,不过很快她身子又被他拽的站稳住。 张柳岭问她:“怎么?你也有不敢面对的东西吗?自己做过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江月也根本没想到那条短信,竟然会让张老爷子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还直接导致张老爷子死掉。 她当然害怕,害怕的身子发抖,目光不敢看向那牌位。 “张叔叔,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 张柳岭看向她,眼神里没有半分笑意,他拉着她人,朝着那牌位走去,江月还在挣扎,还在挣脱:“不要,放开我,我不要过去。” 可张柳岭直接将她丢到那牌位站着:“跪着。” 江月站在那却不肯动。 张柳岭可没跟她开任何的玩笑,再次低声:“给我跪着。” 这次,他的语气重了很多,没有半分的软化。 江月在听到他的话后,站在那沉默几秒,那种从心底油然上升的恐惧感占据着她整个人,她过了好久,看着那牌位想要跪下,可是动了两下双腿,又立马朝身边的人求绕:“张叔叔,可不可以……” 她手想要去抱他的手,可张柳岭还是沉声:“给我跪下。” 江月刚触碰到他手腕的手又停住,接着,她只能朝着那牌位再次看了一眼,她想了几秒,最终还是慢吞吞在那牌位前跪下。 张柳岭看着她:“你好好在这跪着,忏悔两个小时,没有两个小时,不能起来。” 江月只觉得这里面阴森的很,可以说是江月本身就对这个人良心不安,所以心底的害怕,根本无法忍住。 在跪下后,江月低着头,在那啜泣着。 张柳岭冷冰冰看了她一眼,直接从这间房走了出去。 江月在他要离开,立马转身,想要拖住他,可是一伸手,抱住的是张柳岭的双腿,江月也管不了这么多,她是真的害怕,那种怕冤魂锁命的害怕:“张叔叔,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面。” 张柳岭低眸,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你也知道害怕吗?” 江月沉默。 “你还知道害怕,那就还有救,既然还有救,那就给我跪着。” 江月仰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低声说:“你觉得你不是故意的,就能够否定掉你害死一条人命的事实吗?” 张柳岭的腿直接将她抱住他双腿的手,给挪开:“江月我可以允许你害任何人,但绝对不允许你还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他用了无辜之人这四个字。 其实江月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件事情上,她心里多少也一直都处于不安后悔的状态,可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切会发展成这样。 她跪在那,安静了几秒便不再动。 张柳岭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便从她面前离开,朝着密室外走去。 那密室里只剩下江月一个人,江月的目光在瑟缩了两下,这才终于朝着那牌位看过去。 她安静站在那,没有再动弹。 江月这一回是实打实的跪在那,跪了有两个小时之久,可是两个小时后,张柳岭并没有到这密室来。 江月从蒲团上起身,可是就在她起身的瞬间,江月看到那牌位前的烛火突然就灭了。 江月吓了一跳,站住在那,心里万分害怕的说了句:“爷爷,对不起。” 正当她在认真忏悔道歉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人。 江月看到脚下的影子后,立马回身去看身后,在看到那个人后,她颤抖着声音问了句:“张叔叔,我可以走了吗?” 张柳岭走到她面前:“知道错了吗?” 他轻声问她。 江月哪里会还不知道错,她无比清楚的知道:“我知道了。” 她脸上还是挂着眼泪,两个小时的早就让她双腿发软,人又害怕又疲惫。 霍邵庭对她说:“你知道吗?我每天都要在这里面忏悔,忏悔我包庇你的罪过,你以为这是为你准备的?” 江月安静不语,眼泪从她脸颊往她下巴上下落。 在她下巴处的泪,一滴,两滴的往下坠。 坠在他脚边。 他想,她就算只是站在那流两滴泪,也可以让人无限心软,甚至会忽略掉她做的那些错事,她的狠毒。 张柳岭说:“是在哭我不应该让你跪?” 江月瓮声瓮气:“不是的。” “如果下次你再不听话,那就每天都来这边跪,我想老爷子很乐意让你陪着他,你觉得可以吗?” 第526章 惩罚 “腿好痛。” 她只这样说,逃避他的问话。 既然她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人也还算老实,所以张柳岭也不再为难她:“回自己房间吧。” 江月听到他的话,却还是站在他面前,不肯动。 “怎么?这是还想跪的意思?” “好。” 她说了这句话,便从他面前离开了,瘸着腿出书房。 张柳岭盯着她那歪歪扭扭的双腿,他脸上可还是没半分的松动,他很清楚她会放大自己的委屈。 才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能够让她多痛呢,她这点皮肉上的伤,远不及被她害死的那人所承受的痛。 他一点都不会心疼。 江月在到自己房间后,将裙子从腿上拿起,双膝上果然是淤青。 她刚才倒也不是真的为了博取同情,而是她真的走路有些难受,在看到双膝上的淤青后,她手指在膝盖上揉了两下,可还是没办法缓解疼痛,她干脆躺在床上,继续在那流泪着。 没一会儿,人流着泪,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说不心疼的张柳岭,在人睡下后,便又进了她的房间,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那睡着的人,他在床边坐下,将那双腿从床上给抬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他将裙子撩开,看到上面膝上的淤青后,他的手抚摸着她肌肤上的伤。 佣人在这个时候进来了,走到他身边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对佣人说了句:“拿块毛巾,打盆热水来吧。” 佣人听到后,小声回着:“好的。” 没多久,佣人便把毛巾跟热水拿了过来,放在张柳岭的脚边。 张柳岭伸手将毛巾从水中拿起,然后将热毛巾轻轻覆盖在她膝盖上的淤青上。 江月睡着了,对于这一切是一点知觉也没有,只觉得膝盖上暖和和,她觉得很舒服,腿往那热源的地方靠的更近了。 张柳岭任由她如此都动作。 只手上的动作很细致的替她敷着。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觉得自己膝盖好像跟平时不一样,她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自己双腿,发现淤青减少了。 江月瞬间发现了什么,唇角很快又弯起了一丝甜蜜的笑。 佣人进来,见她醒了,便对她说:“您醒了,可以用早餐了。” 江月听到后,心情很疏松,她也没问自己膝盖的事情,只说:“早餐吗?” 佣人说:“对呢。” “张叔叔呢?” “在楼下。” 江月从床上下来,人从房间里出去后,便朝着楼下走,在到楼下后,江月看到餐桌边的人,她在桌边坐下,一脸灿烂的笑容说:“张叔叔,早上好。”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精神百倍的早上好,目光朝她看了一眼。 江月一直在笑,边吃东 西边笑,不过在吃了几口面包后,便起身到他身边坐下,用手抱住他手臂:“我膝盖不疼了。” 她一脸骄傲。 张柳岭却一副面冷心冷的模样:“是吗?看来昨天还不够。” 江月嘴巴翘起,没有回答他。 张柳岭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又继续低头看手上的报纸。 江月这顿饭吃的相当的高兴。 后面霍邵庭因为张嘉文的事情,被老太太叫去后院了。 江月这边在吃完早餐后,走到楼梯口,脑袋里却突然闪过几个词:“你听说过重生吗?” 佣人听到她这句话,目光看向她,一脸不解:“什么东西?” “重生。” 佣人显然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东西,她说:“这东西怎么可能听过。” 江月还在想着那天她在那本经书里看到的东西,如果没有重生的话,那她是怎么会活在这世界上? 她已经死了的。 这件事情,江月记得一清二楚,死的时候,那种痛觉,到现在都还时不时在她身体作祟。 如果一个死人,回到了过去,这证明什么? 这不就是重生吗? “你信不信人可以重生?” 那佣人的手抚摸着她脑袋:“您没有发烧吗?什么重生,您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江月看了那佣人一眼,看到她的眼神,也觉得自己说出来的东西,有点离谱。 她说了句:“没事。” 她将佣人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开,接着,人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不过,她所有的注意力还在那两个字上。 张夫人从医院回来了,回来后又开始雷霆大怒,逼着张其成去将人给捞出来。 张其成不出声。 张老夫人直接把杯子摔在两人面前,不断咳嗽说:“你们是要我死,要我死是吗?人要是坐牢了,张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那是我唯一的孙子!唯一的孙子啊!” 大管家站在一旁,听着张夫人的话,也不敢吭一声。 那碎掉的杯子,在地下成了一堆碎片。 张夫人脸色惨白,看着张柳岭,那副表情相当于就是在问,是不是她这句话了。 张夫人又看向张其成:“你过来,你们查出到底是谁在害嘉文了吗?” 张其成也一直在查,可是这里面的事情涉及面太广了,所以很难找出那个害嘉文的凶手。 张其成只能说:“我们正在查。” 张老夫人对着对面的天大喊大叫:“天啊,我们张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来遭次劫难,疯的疯,坐的坐牢,而且还是我们张家唯一的后根,老天爷,是我作孽了吗?” 张老夫人这些话,自然是说给张柳岭听的,而张柳岭在听到后,面色平静,还是没任何的变化。 张老夫人哭的却更大声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全是老泪。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儿子,我到底为什么要来遭受这一切,老天爷,你不如杀了我吧,干脆直接杀了我。” 张其成被自家母亲哭喊的,不断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张柳岭对她的反应,还是没有反应,包括她的一些行为,没有半分动容跟动情。 “造孽啊,造孽啊,杀了我,让我死!” “柳岭,你快过来说几句话,妈身体不好,她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张其成朝他求助着。 可张柳岭却还是无动于衷,眼里也始终都是漠然。 他不会原谅她,且从来没有原谅过她。 第527章 放任 江月在北楼这边自然也听到了后院的动静,张家闹的越大,她就越开心,张嘉文可是张老太太的宝贝疙瘩,张嘉文进去,张老太太这边,不得断了半条命吗? 江月站在床边,听着那边的哭喊声,在心里想,你也有这一天。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张柳岭终于从后院那边出来,当他回到北楼后,江月正好从楼下沙发上起身,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到他面前后,她唤了句:“张叔叔,奶奶还好吗?” 江月这完全是一副明知故问。 张柳岭当然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回着她:“怎么,你感兴趣?” 江月看着他的脸色,立马收了脸上的好奇之色,回着说:“没有,我只是关心奶奶,现在张家这个情况,奶奶应该是最着急的。” “最着急是她,最得意的是你吗。” 张柳岭没有表情问。 江月一脸委屈的表达:“张叔叔、我没有这样想。” “但愿你没有这样想。” 张柳岭不想跟她在这说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人继续朝前走去,江月站在那想了一会儿,看着他上了楼,进了书房。 江月又在那站了一会儿,人便也朝着楼上走去,进了书房里。 张柳岭正在翻看桌上的文件。 江月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 张柳岭自然知道楼下的人跟了上来,不过对于进来的人,他并没有多少反应,只继续翻着手下的东西。 江月问:“张叔叔,你有没有听过重生这两个字?” 当江月问出来,张柳岭落在文件上的双眼,闪烁了两下,不过江月并没有发现,只是盯着他落在文件上的手。 心里还在琢磨这件事情。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脸色无变化看向她:“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江月知道肯定又是这样一句话,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了,她眼神盯着他脸看了几秒,又立马撤回双眼。 “我只是随便说的。” 张柳岭目光严厉落在她身上:“如果太闲了,就多看看书,学习学习。” 江月却还是觉得奇怪,她记得她曾经在他的车上看到过一把梳子,而那梳子是江月上辈子所用之物,这辈子却也出现了。 那个时候江月就疑惑过这点,当然这点到现在她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月暂时性的没有回复。 张柳岭把手上的文件合住,彻底转身面对着她:“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江月自然也怕自己神情异样,惹面前的人怀疑什么,她立马仰着脸,笑着说:“我那天看了那本经书,有些好奇而已,一直都在想着这世界会不会有这种东西,果然电视剧小说都要少看。” “你不是这些东西要少看,是你整个人少胡思歪想。” 江月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训斥,她神情带了几分委屈说:“我知道了。” 张柳岭又再次说:“出去吧。” 江月也不打算继续在里面待,听到他的话便从他书房离开了,朝着书房门走去。 江月回到自己房间后,张柳岭人还站在书桌旁,目光落在书房门口。 他眼里闪过几分寒凉,不过很快,他收回了视线,又转了身,脸朝着书房内。 到第二天早上,江月起了个大早去了张柳岭书房,她想再去找找那本书,可是当她再次出现在那间书房后,却在那书架上找不到那本书了。 江月站在书架前沉默,就在她沉默半晌,她身后传来脚步声,江月一脸受惊一般,朝着身后看过去,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 她落在书架上的手立马收回,朝着书房门口的人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当然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他的眼神不冷不热,却还是问了她一句:“找什么?” 江月怎么可能告诉他,她在找那些书那件事情。 “没、没什么,张叔叔不是让我好好学习吗?所以我在找书看。” 张柳岭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许久都没动,江月又说:“张叔叔,昨天不是你对我说的吗?” 她很会机灵。 张柳岭走了进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进我的书房?” 江月小声说:“人家只是进来一下而已,又没有做什么……” 她那声音小到像是在撒娇。 张柳岭又问:“出去吧。” 他还是说。 江月磨蹭了一会儿,便立马从书房里出去了,离开了犯罪现场。 不过在书房出来后,江月脑子里还在想,是不是刚才自己没找到?怎么会在今天不见了呢?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视线又朝着书房内看了过去,不过她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又朝着书房内走去。 此时书房内竟然没人了,江月的视线在书房内看了几秒,她的目光落在那书柜后那扇隐藏门上。 江月走了过去,将门给推开,可是推开的瞬间,看到里面的正坐在那灵位前,手上翻着一本忏悔录。 密室里很安静,安静到江月只听到纸张声。 江月在门口站了一个会儿,便立马从隐形门处转身离开,可在她转身的瞬间,张柳岭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对江月说了句:“下个月去国外,你自己准备下。” 接着,他一边翻着那本忏悔录,一边低声说:“我不会放任你在国内的。” 灯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有种孤洁感。 现在事情都如江月想的那样,实现了,其实江月在哪里都无所谓,他要强制性带着她去国外,她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她离开他,未必会过的比在别处好。 只是江月没想到的是,上辈子求之不得的事情 ,却在这辈子如此轻易实现。 他要带她去国外。 江月在心里反复想着这几句话。 可她还是说:“奶奶身体不好,张叔叔真要带我去国外吗? 江月是故意问出这句话的。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漠然回着她:“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问题。” “要是奶奶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张叔叔这个儿子岂不是不孝?” “那不是你更乐意看到的吗?” 第528章 作对 他倒是坦然,直接如此跟她说着。 江月假兮兮:“我才没有了,张叔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说我?” 张柳岭停下手上的翻动的页面看向她。 江月也觉得自己有点假,不过还是站在那可怜兮兮的瞧着他。 张柳岭低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就行。” 江月再度委屈:“张叔叔干嘛老实这样说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恶毒吗?” 张柳岭没再回答她,或者说,还是懒得搭理她,继续在那翻着手上的书,江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接调头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张柳岭目光再次沉浸在那本忏悔录当中,他闭着双眼,眉心却无法平静,对于老爷子的死,他始终难安,那种罪恶感时刻缠绕在他的心间,那些燃烧的烛台,跳跃的火苗,就像他的心,那些杂乱的情绪在心里只越来越高涨,让他时时刻刻都无法平静。 他每天都忏悔自己的罪行,试图用忏悔,来让老爷子原谅他的私欲。 江月在到楼下后,走到北楼的大门口,她听着那边的声响,嘴角便带着笑。 她要从北楼要出去,可是才走几步,却被身后的佣人叫住:“小太太。” 江月听到这个声音后,当即停住,朝那佣人看去。 佣人走到她身边说:“张先生不让您出北楼的。” 张柳岭虽然禁止她出北楼,可是江月要出去,还是会出去的,所以那佣人的话,对于她来说,根本没多少用处。 她出声说:“我偏要出去。” 她根本就不把那佣人放在眼里。 她又继续朝前走。 那佣人想要拦住她,可她也很清楚,她根本拦不住她,佣人跟着她走到一半后,想了想,还是又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又朝着江月走了过去。 可江月却对那佣人说:“不许你跟着我,我只是在这外面转转。” 佣人实在是有些怕她,对于她的话,也只能作罢,站在那不再敢动。 江月这才继续朝前走着。 其实江月是想去张老夫人跟前,看看热闹,毕竟这样的热闹不是常有的,今天这么热闹,她怎么能够错过呢。 当江月一步一步走到那门口时。 此时张老夫人正在房间里跟大管家激动出声:“那个不孝子,现在就是想要我死,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母子恩情,好,既然他如此不顾我,那我就死,死给他看,让这一切全都如了他的心愿。” 大管家只是站在那听着她的话,不敢吭声,任由张老夫人发泄着。 不过,他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说:“柳岭未必是您想的那样,他对您这个母亲还是相当关心的。” 张老夫人听到这话,却越发激动了:“关心?他现在是恨不得我死呢,当初我就应该杀了那个妖孽,在寺庙的时候,在施念发疯的时候,在那碗绿豆羹下,那么多个时刻,都是我不够狠心,导致这个妖孽在张家祸害到至今。” 大管家一头冷汗,他沉默半晌:“这些话您还是不要再提了,现在人都进了警局了。” “怎么不能提?如今这事情谁会跟一个疯子去对症,疯了好,疯了,那就不会有人再知道。” 施念其实病情得到过控制,可是后期,张老夫人为了利用施念对付江月,动用了一种非常的手段。 什么手段呢? 那就是在施念单独的营养品里,饮用水里,放了使人疯狂的狂躁剂,还有诱发人精神异常的药物。 所以后期施念越来越疯,疯到要杀人。 可这些事情,却始终都差一步,施念始终未能够如她所愿,把那妖孽给除掉。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她做的相当小心,基本没人知道。 如今张夫人更是有恃无恐,因为施念杀了那妖孽的母亲,成了阶下囚,根本不会再有人去查此事。 “怎么不能说?难道还有人能够来抓住什么不成?那贱人真是命大,每次都差一点,那次车祸如果施念疯的更彻底点,那贱人怕早就死了,何至于让张家如今陷入这个境地?” 张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恶狠狠说:“就是柳岭每次都保她,每一次都把人保的相当好,不顾母子情分,不顾家族荣耀,不顾手足之情,如今倒好直接跟我作对了。” 江月本来是打算在门口看看热闹的,可是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交谈声后,她的脚步立马停住。 “老夫人,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提起只会是增添麻烦。” 江月人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那些话。 脸色凛住。 张老夫人还在大声说:“有本事,那贱人来杀我啊?她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所做的事情。” 大管家站在那浑身都是汗,只因张老夫人的话越说越离谱。 “您还是——” 大管家还要劝着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响动。 大管家在听到那细微的响动后,第一时间立马往后看去,对着门口警惕的说了句:“谁?!” 张老夫人目光也看向门口。 门口因为有一片竹林,所以特别幽静,大管家没有半分的犹豫,朝着门口跑去,可是跑到门口,门口根本没什么人,静悄悄的。 大管家觉得奇怪,不过在门口站了几秒后,他面色迟疑的又走了进来。 张老夫人坐在床边,面色冷厉:“怎么了?门口有什么人吗?” 大管家刚才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没什么人,对于刚才的声响,他说:“可能是猫。” 张老夫人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敢靠近,她也不是很在意,一脸疲惫说:“应该是猫吧,不然还能够是什么东西。” 张老夫人又说:“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把人带去国外的,不除掉她,我的心就不安。” 大管家还想劝和:“如今张家这样的状态,您还是以和为贵为好,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嘉文,您在这方面可一定要三思,这事情可不是好玩的。” 张老夫人眉头紧皱,暂时性的没有说话。 大管家又说:“柳岭把人带去国外,也许是一种解决方法。” “不可能的!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对待我,我哪里会让他如愿!” 张老夫人是彻底跟他杠上了。 哪怕她要做对的这个人,是她的儿子。 第529章 压迫 张夫人又说:“还有,嘉文我是一定要弄出来的!” …… 江月从张夫人房门口离开后,她走到北楼门口,脑海里不断在回放着张老夫人的那些话。 寺庙山顶上那个佣人是她,绿豆羹是她,促使施念发疯,想要借用施念杀死她的人是她。 上辈子杀死她的人,不是施念,不是张嘉文,不是金子涵,不是张柳岭。 而是张老夫人。 江月想到这的瞬间,她的脚步瞬间停住。 为什么她从来没想过这可能,为什么她从来都没往她身上怀疑过? 她不断回忆着上辈子的事情,她好像永远都隐藏在暗处,让人无法察觉,她跟施念看似有冲突,可上辈子施念是胜利者,她何必要去杀她? 她跟张柳岭始终都是在国外生活,她根本不用给她半分的眼神,怎么可能还会多此一举来对付她呢。 至于张嘉文,看似阴狠,看似对她无情,他带着小三登门入室,不管是为了小三让位也好,还是让私生子认祖归宗也好,他应该还没那个胆量杀她。 虽然他有无数种要杀害她的理由,可是江月其实始终都蛛丝马迹可以去证明,是他对自己下的毒手。 可张老夫人呢? 她的存在最威胁的是谁?不是张柳岭,不是张嘉文,也不是张其成夫妇,而是张家老太太。 她的存在败坏的是张家的名声,她的存在是让张家的子嗣无法入门。 只有她死,身为张家孙媳的那桩阴暗的事情,才会被悄无声息解决。 她的存在,对于张老夫人来说,就是一枚隐形的炸弹,她怎么会不想除掉她呢? 她比任何人都想除掉她的。 而上辈子那碗让她神思恍惚的绿豆汤,就是一碗催她上黄泉的催命符。 在张家这样的地方,想要对吃食动手,唯一有权利的人,那么就只有张老夫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权利。 毕竟张家的吃食都是统一管理的,过了饭点都不会再有食物的地方,其余人又怎么有那个权利跟机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江月想到这里,脚步彻底的停了下来,整个人站在那陷入沉思,久久不动。 北楼那个佣人一直都在北楼的大门口等着她,在看 到她出现在大门口,站在那没动后,立马就走了过来,唤了句:“小太太,您回来了?” 江月还是陷在自己的沉思里。 佣人又说:“您快些进去吧,要是被张先生知道,我没办法交差。” 佣人在说完这话,目光朝着江月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佣人相当无解的问:“您这是……怎么了?” 江月朝着佣人看了过去,只是一眼,才开口说:“没什么。” 她说完,朝着楼上走去,脑子里却还在想,虽然上辈子跟这辈子所有的发展,都大有不同,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同蝴蝶效应一般,产生变化。 可江月却知道,那个杀死她的人,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却不会有任何变化。 因为杀死她的人,所用的手段,在这辈子全都是重合的。 江月眼里的情绪更加的阴冷,可她这幅样子,在佣人眼里却像是魔怔了一般,佣人跟在她身边,低声询问:“小太太,您没事吧?” 佣人跟着江月走到楼上走廊,就在这时,书房门口传来动静,门开了,佣人立马涨朝着书房门口看去,发现张先生正站在书房门口。 她心里一个咯噔。 张柳岭是被外面的说话声给吸引出来的,而在他出来后,江月的脸色也依旧没有恢复。 他站在门口,看着江月的脸色,沉着脸问了句:“怎么了?” 佣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人出去一趟,便神色很奇怪的回来了。 佣人不敢回答,只抬眸朝江月看了一眼。 张柳岭的视线又朝着江月看过去。 江月很快恢复正常,对于张柳岭的视线后,她立马说了句:“没什么呢,张叔叔,刚刚一直在楼下等你出书房,你一直没出来,有点伤心而已。” 江月的脸色转变的很快,可这一次无论她脸色转变的多么的快,她眼里的那一抹凌厉却是怎么都无法隐藏得住。 张柳岭双眸还是落在江月脸上,他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过他在想了几秒后,没有再多问,而是对她说了句:“如果觉得无聊可以找些别的事情做。” 江月没出声,不过隔了几秒,她又说:“我有点困,就先回房间睡了。” 张柳岭没有阻拦,只淡声:“嗯,你去。” 江月从他身边离开,去了自己房间。 在她从他身边离开的瞬间,张柳岭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在江月进房间后,张柳岭看向佣人。 佣人知道事情是藏不住的,立马同他说:“张先生,刚才小太太出了一趟北楼,我想拦,可是怎样都拦不住。” “去了哪里?” 佣人没跟着所以不清楚,她想了几秒,回着说:“我不知道……” 张柳岭在听到佣人的话后,视线突然朝着北楼大门外看去,视线最终落在后院张老夫人的房门口,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眉心也在那一瞬间簇起。 佣人以为是自己没看住,惹他脸色不好,当即便说:“张先生,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好好拦住小太太,跟着小太太。” 张柳岭却不再听她说话,脸上带着一丝沉冷,很快又去了书房。 在大管家从老夫人房间出来后,张其成也正好走到门口,大管家在看到张其成那一刻,倒像是吓一跳,顿住几秒。 张其成却立马开口问:“老夫人如今怎样?情绪有没有恢复一点?” 大管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对张其成说:“如今呼吸有点不顺畅呢,目前正在床上休息,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张其成是个大孝子,对自家母亲一向是相当关心的,他听着大管家的话,又说:“刚才这般激动,还是叫个医生来瞧瞧比较好。” 大管家说:“您放心吧。” 大管家刚想让他放下心来,里面便传来了张老夫人的声音。 第530章 异常 “其成,你给我进来。” 张其成听到里面的声音,当即回了一句:“好的。” 大管家面色犹豫,似是想阻拦,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张其成也没管大管家是怎样的表情,而是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在到房间里后,靠在床上的张老夫人开口说:“你过来。” 张其成走到床边站住,而这时的张老夫人咳嗽了几声,张其成越发紧张了,连忙出声:“妈,您好些了吗?人没事吧?” 张老夫人在张其成靠近床边时,反应却极其激烈,她对着张其成便发好大一通火气:“不要靠近我!你这个不孝子!自己儿子的事情都处理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到我面前来。” 张老夫人的话,让张其成所有的动作全都停住。 他沉默了下来,眉心带着几分忧思。 张夫人对张其成说:“我告诉你,嘉文要是不出来,你就来给我收尸。” 其实张其成这边也相当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不像话,柳岭那天说的也都是对的,作为张嘉文的父亲,他确实应该让他接受教训,而不是什么都替他去处理,只有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才会悔改。 一次一次帮他,一次一次为他托底,不是爱,而是害。 哪怕这次代价很大,张其成也觉得他应该承受,所以对于老夫人的话,他再三思量了半天,开口说:“妈,嘉文的事情,我跟柳岭那边讨论了,都认为我们对他太过放纵,溺爱,所以导致他闹出这么多的事情。” 张老夫人听到他这些话后,却一肚子的火,她指着外面大声说:“放纵溺爱?他自己把那个妖孽放纵成什么样?溺爱成什么样?!如今倒来说嘉文了!” 张其成听到这话,又默了。 张老夫人面对他的沉默,又说:“我可告诉你,这就是你当父亲,当叔叔的好做法了?让自己儿子去坐牢,有案底,就是你们正确的教育方式?从古至今,我倒还真没看到有父亲送自己儿子坐牢这件事情。” 张其成眉心紧皱,低着头,还是保持着沉默。 张老夫人也根本不用他开口说话,她开口说:“无论你们怎么商量嘉文这件事情的,无论你用怎样的手段,嘉文人是一定要出来的,如果他出不来,我跟你说过,你来收我的尸首。” “妈——” 张其成还想说什么。 张老夫人那边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别再给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吩咐你的,你给我做就行了!” 张夫人这边根本不容他有半分的意见。 张其成在她的威压下脸上带着为难,沉默许久许久,终于他开了口:“好的,我会按照您说的照办的。” 张夫人听到他这句话,胸口的那一口气这才顺了下来。 她说:“好,你去给我办。” 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张其成从张老夫人房间出来了。 张柳岭也正好出现在那,叫了句:“大哥。” 张其成在听到张柳岭的声音后当即停住,朝着站在那的人看过去。 “出什么事了?妈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张其成眉心陷入一片沉思,他想了想,决定不打算跟他说,便说:“没事呢,刚才妈身体不适,我一直很担心,所以进去瞧瞧。” 张柳岭在听到他的话却没有说话。 张其成又说:“行了,我先回房间了。” 张柳岭也不再说,只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眼眸里带着几分暗沉之色。 张其成第二天就开始出去办张嘉文的事情了,在他离开后,张柳岭人在北楼书房,他在书桌边坐着。 正当他坐在书房时,他手机在书桌上传来震动声,张柳岭伸手将手机拿起,放在耳边接听。 里面传来有宁的声音:“张总,张董出去处理嘉文的事情了,我估计他是想铤而走险,今天看他的行踪,是去联系那几个经理了。” 找人顶罪,可没那么容易,从上到下,每一步都需要走的很小心。 稍微有点不对,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有宁在电话里等着他回复。 张柳岭沉默半晌,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施压,按照大哥张其成的性子,他多半是会妥协的。 他低声说:“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就随他。” 有宁觉得还是有点冒险性,他也不是很赞同这样的做法,因为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连同整个张家都要受影响。 “要不,您劝劝张董吧。” 张柳岭淡声:“嗯,我会再跟他谈的。” 有宁也不再多说。 两人在结束完电话后,张柳岭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接着,他脸色有陷入沉默,很快,他从椅子上起身,人朝着江月房间走去。 当他到房间门口,佣人正在门口,朝他唤了句:“张先生。” 张柳岭看向佣人问了句:“怎么了?” 佣人当即回复:“进不去,小太太不知道怎么把门给关上了。” 张柳岭伸手去开门,发现里面锁住了,他不动声色皱眉。 他对佣人说:“你去拿钥匙来。” 佣人听到他的话没有停留,便去拿钥匙了,在把钥匙 拿过来后,张柳岭直接将门给打开,当锁匙转动后,他推门而入。 房间里没有人,张柳岭皱眉,看着这一切,他当即回头看向佣人:“今天她出去了吗?” 佣人看着里面这空荡荡的房间,也一脸被吓到的回:“没有啊,我明明一直在楼下盯着的。” 张柳岭冷皱着眉头,他快速走了进去,当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的时候,下一秒他的视线朝着衣帽间看去。 当他看到衣帽间一个暗影落在地下那一刻,他紧绷的心逐渐放松下来,他对佣人说:“你出去吧。” 佣人也看到了在衣帽间的那个人影。 佣人点头,便从房间悄然出去了,而张柳岭一步一步走到衣帽间门口,便看到江月蹲在衣帽间的角落。 他看了良久,问了句:“你蹲在这做什么?” 第531章 绿豆 张柳岭也感觉到她的视线不对,他的目光略带了几分探测在她身上。 很快,江月哼哼叫了两声,她从地下起身说:“张叔叔又不肯陪我,所以我刚才只能蹲在这一个人玩了。” 江月在心里想,他是不是知道要害她的人是谁,她心里有一种预感,而这种预感相当清晰。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脸上的探测却没有收起,反而更加的深。 江月在心里想,上辈子她的死,他们张家每一个人都不无辜,包括他张柳岭。 江月走到他面前后说:“张叔叔不肯陪我就算了,我自己陪自己也可以。” 她说了这句话后,直接从他面前朝前走,而就在她朝前走的瞬间,张柳岭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江月在被他握住后,抬起脸朝他看了一眼,一脸不明白且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张柳岭皱眉:“怎么了?” 张柳岭感觉到她今天情绪有点变化多端。 “我怎么了?”江月皱眉,接着,她又说:“张叔叔,你到底在说说什么?” 张柳岭视线一直在她脸上,她脸上还带着迷蒙睡意,不过下一秒江月又开口说:“我好饿。” 她站在他面前,一脸娇气的说着。 张柳岭听到她如此说,握住她手臂的手逐渐松了几分:“要吃什么?” 江月在他面前数着:“想吃绿豆稀饭,绿豆羹,绿豆饼,绿豆凉糕。” 江月站在那,手不断在倒着指头,数着她要吃的东西。 佣人不是很明白,她怎么想吃的东西都是绿豆的,正当佣人视线相当疑惑的落在她身上后。 张柳岭的手从她手臂上彻底的放了下来,他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好半晌。 佣人在一旁,立马说了句:“小太太,您怎么要吃的都是绿豆?” 佣人觉得她今天的口味有点奇怪。 江月玩着自己的衣袖说:“就是想吃了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佣人立马朝着那人看去,站在那的张柳岭在过了许久后,才脸色淡淡的,对佣人说:“按照她说的去准备。” 佣人没想到张先生竟然对这奇怪的食谱没有半分的奇怪,她只能暂时压制住自己的表情,开口说:“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去准备。” 佣人从房间内出去了。 江月在那佣人出去后,脸上是一脸的期待。 站在那的张柳岭问了一句:“不吃点别的吗?” 江月蹦蹦跳跳的跳到他身边,手挽着他手臂说:“当然不,我最近可是很爱吃绿豆呢,绿豆多好,绿豆又营养又美味。”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低眸看着她,却没有回应什么。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佣人便把江月要的食物都端到了房间,端到房间桌上后,江月坐在椅子上,首先拿了一块绿豆糕往嘴里送,只是刚含在嘴里,她突然端起桌上那叠绿豆糕倒在了地下。 佣人刚想问她好不好吃呢?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行为,佣人的目光盯着她:“小,小太太……” 在佣人的话刚说出来后,站在一旁的张柳岭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动。 佣人完全不知所措。 江月不仅倒掉了那绿豆糕,还将手上的盘子摔在了桌上,对着张柳岭说了两个字:“难吃。” 张柳岭对着佣人说了句:“你出去吧。” 佣人在听到这话,立马点头,接着便快速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在佣人离开后,坐在桌边的江月看着那人,而张柳岭朝着她人走了过去,在走到她面前后,他问:“这不是你要吃的东西吗?” 江月笑着说:“是我爱吃的,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吃了。” 江月小声说着,目光在满桌的绿色上徘徊着,徘徊了许久。 张柳岭低声说:“既然不想吃了,那就吃点别的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弯身将地下的一块糕点捡起,在那糕点到手上后,他拿在手上看了几眼,在看了良久良久后,他将手上的绿色糕点放在了桌上。 差不多两分钟后,张柳岭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当然江月还坐在那没动,视线落在那满桌的狼藉上,脸上带着几分失笑。 张柳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佣人还站在门口,张柳岭对佣人说了句:“把里面收拾一下吧。” 佣人觉得这一切很是奇怪,搞不懂里面的人到底是在闹什么,不过她在听到面前人的吩咐后,立马说了句:“好的,张先生。” 说完,佣人便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而张柳岭在佣人进了房间后,人也朝着书房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眉头微皱沉思着什么。 佣人到房间里面后,江月手上拿着一个勺子戳在桌上,一脸百无聊赖的坐在那。 佣人看到她相当的紧张害怕,只觉得她手上那把刀锋利到像是要插入人的心脏。 “小、小太太,您不吃的话,东西我就都收了。” 江月小声说:“你收吧。” 佣人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手刚伸出去碰到盘子的那一霎那,她视线又朝坐在那的人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吓的哆嗦的又收回了视线。 江月直接从桌边起身了,又去了床上趴着玩手机。 张其成出去办事到晚上才回来,在他回来。人刚到张家的大厅门口,张柳岭便走到他面前,问了句:“去忙嘉文的事情了吗?” 张其成是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定的,所以对于他的话,他迟疑了几秒说:“去跟律师聊了下,我这边的意思,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解决。”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却是沉默,几秒过后,他开口:“也就是说,让嘉文在里面好好待几年是吧?” 张其成说:“我是这样的想法的,他能够在里面待着更好。” “嫂子同意吗?” 张柳岭的视线还在对张其成进行试探。 而张其成很紧张,在他视线下脸色有些闪躲,不敢对视,可是过了许久后,他还是回着说:“这个逆子变成现在这样,她这个当妈的也有责任,她哪里有同意不同意的。” 张柳岭当然能够从他的语气中探出他语气不足,可当然这件事情他也不会太过插手,毕竟嘉文是他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 第532章 忏悔 他是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去阻拦,不过他还是劝诫了一句:“事情闹的不小,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嘉文既然犯错了,那就让他承认错误,这也是你作为父亲该做的。” 张其成听到他的话,面容上带着几分干涩我之意,他说:“我知道,你放心吧。” 张柳岭听到他说放心两个字后,也不再多言,只点头说:“嗯,你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好好休息。” “好的。” 张柳岭便从张其成面前离开了,回了北楼。 张其成站在那,久久没上楼,目光始终都落在那远去的背影上。 张其成眉头紧皱,在紧皱了几秒后,他沉闷的叹了一口气,朝着楼上走去。 在去楼上的那几分钟里,他在心里想着一句话。 开弓没有回头箭。 张柳岭回到北楼后,坐在楼下泡着茶,茶水声潺潺,他抬着手上的茶壶,始终安静沉凝着。 一壶茶到底后,他将手上的茶壶放下。 这个时候有宁从外面走进了北楼的大厅,他走到张柳岭身边,低声说了句:“您劝了吗?” 张柳岭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他的选择是怎样,都不是我能够管的,说不定事情行的仔细,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张柳岭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他很清楚,大哥张其成是没得选择的。 有宁听到这话,也不再多说什么,而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窸窣的响声。 有宁最先抬脸朝着楼上看去,而在有宁抬脸的瞬间,张柳岭这才抬脸。 楼上站着的人是江月。 有宁在看到江月那一瞬间,眉头瞬间皱起。 张柳岭却眉色平和,看着楼上的人。 江月站在那,一脸无措的问:“张叔叔,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话了。” 有宁却在此时主动说了句:“既然事情我已经传达了,那我就先走了。” 张柳岭低声嗯了一声:“你去吧。” 有宁便从北楼大 厅这边离开。 江月还站在楼上没有动,张柳岭对着楼上的人,面色还是相当严肃,问:“我让你看的书你都看了吗?” 张柳岭给了她几本外语书。 江月回着他:“看了几页,好无聊哦,看不下去。” 张柳岭脸上的严肃不减:“那你告诉我,你看的进去什么?” 江月站在门口一脸瑟缩说:“我不喜欢外文。” 张柳岭坐在那静默不语。 很快,江月闪进了房间。 张柳岭在她进了房间后,视线落在面前杯子内那一方小小的水面上。 张其成晚上在房间床上躺着,许云禾在她身边问:“事情办了吗?” 张其成躺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找了那几个经理,之后他们会所有的事情往他们身上揽,只要他们把事情往身上揽,那么嘉文这边应该就没多大问题,而且法院那边我也全都打点了一遍,应该是万无一失。” 许云禾听到他的话,终于放心下来,手捂着自己心口,眼泪瞬间流出:“好,处理好就行,只要嘉文能够出来,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张其成看着她那副样子,冷声说:“行了,别哭了,儿子要不是你惯的,哪里会闯出这么多的祸事来。” 许云禾听到张其成的话,对他的怨气再度升了上来:“什么叫我惯的,嘉文是你的儿子,我们唯一的儿子,你连自己儿子都不救吗?而且哪里是我宠的嘉文,老太太那边难道就不宠嘉文吗?” 张其成听着许云禾的话,不断叹气,也没办法再说太多。 “行了,事情既然往这边解决了,那就不要再多说废话了。” 许云禾去了一旁继续哭着说:“这次如果不是老太太出面,我估计你都不会这样处理。” 张其成没想到她不依不饶,不过他确实不是一个爱跟女人计较不休的人,他低声说:“随便你怎么说,就这样吧。” 他有点累,于是直接在床上躺了下来。 晚上张柳岭依旧在密室里待着,江月走到门口,还是站在门口看着他。 张柳岭根本不需要抬头就知道后面站着的人是谁,这次他不再是冷冰冰的对她无视,而是对她说了句:“过来。” 江月在听到他那句过来两个字,犹豫了两下,不过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在走到他身边后,张柳岭伸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江月在被他抱住后,有些意外,第一反应是去看他脸色。 可张柳岭脸色相当平静,他手把江月圈在怀里,江月人坐在他腿上,他带着她翻着那本忏悔录,低声说:“不是说无聊吗?无聊的话就陪我好好看看这本书。” 这可是在张老爷子的灵位前。 密闭的房间里灯火闪烁,江月人在被他张柳岭圈在怀中后,整个人也变得有几分乖巧的,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看着。 她低声说:“张叔叔是要我忏悔吗?” 张柳岭没有抬头看她,只低声问:“陪我忏悔。” 江月又说:“爷爷看到我们会不会忏悔没用呢?” 她语气带着一丝挑逗,特意在那灵位前发出的挑逗。 她的脚勾着他腿。 张柳岭脸色平静无波,对于她的动作像是没有半点反应一般,只淡声说:“心若污垢,那么就算今天在这一心一意跪着,也是污垢的。” “那张叔叔的心现在污垢吗?” 江月趴在他肩头,脸在他耳边撒娇,她的手抓着他颈脖处的衣领。 张柳岭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脸朝她看了一眼。 她在他怀中乖顺的很,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 张柳岭说了两个字:“坐好。” 可江月不仅不坐好,还趴在他肩头不动,脸挨在他肩头委屈的说:“不要,是张叔叔要我过来,要抱我的。” 张柳岭眸色渐暗,看了她的行为好半晌,便低声说:“跟我看。” 他继续在翻着手上那本书,抱在她腰上的手,还紧了几分正住她的身子。 第533章 更好玩 江月之后不动了,老实的待在他怀中。 一直到两个小时后,江月趴在他肩头,软绵绵问:“好了吗?张叔叔。” 她已经困到不行。 张柳岭没想到她在他身上竟然要睡过去了,他目光落在她脸颊上。 江月还是说着:“我好困。” 她眼睛里带着打哈欠沁出的眼泪水。 张柳岭也没有勉强她,知道她在这也不会有任何安分的心思,他低声说:“既然困了,就回你房间睡吧。” 可江月缠着他肩头不肯动。 霍邵庭的手已经从她身上抽了出来,放开了她。 江月身子软绵绵的在他身上,好一会儿,只能从他身上起来,不过起来是也是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站稳在那:“那我回房睡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声音不冷不热。 江月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想了一会儿,还是从他面前离开了。 张柳岭也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江月在回到自己房间后,她趴在床上便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一条短信:“王先生,告诉你一件你很乐意听的事情,是关于张家的。” 江月仔细打完一条短信后,她在盯着那条短信许久后,手指在发送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她指腹落在发送这两个字上。 在发送出去后,她手捏着手机,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下一秒她又将发送出去的短信,全都从手机上销毁,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冷然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张其成再次出了张家,继续去处理张嘉文那件事情,当然他这天上午也去了一趟警察局,因为律师说张嘉文在拘留所的监狱那一直闹着要见他。 张其成没得办法,只能去见他一面。 当他到那边后,是那的局长接待他的,之后他们把张嘉文带到一间屋子,在到那间屋子,等待他许久的张嘉文,在看到他那一刻,便哭着喊:“爸爸,您终于肯过来了。” 他说完,直接跪在张其成面前。 张嘉文那张脸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这么多天的关押,他脸上全是胡渣,身上也脏兮兮的,显得狼狈万分,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 “爸,我知道错了,您一定要救我出去。” 张嘉文痛哭流涕。 这段时间他已经从有恃无恐,变成了慌张,因为他预感到自家父亲好像不打算救他这件事情,他哪里还有平时那样的气焰,已经被吓到屁滚尿流了。 恨不得现在磕头认错就行。 张其成听到他的话,看着他这幅模样半晌都没有说话,他并不打算把如今他的想法告诉他,为了给他点教训,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松下来。 所以对于他的行为,他只说着:“救你?我跟你二叔都已经决定了,让你好好待在里面反省,你放心你去的监狱条件不会太差的。” 张嘉文一听更加的着急了,紧抓着张其成的衣服:“爸爸,爸爸我真的错了您帮我跟二叔道歉,真的,我下次再也不敢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求求您跟二叔救我出去!我求您了!” 他一脸害怕哀求,痛哭,歇斯底里。 张其成却将他给推开,冷哼:“少来这一套,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 张其成根本不想听他废话,转身就要走,可张嘉文连爬带滚冲了上去,紧紧的抓住他,抱住他:“爸!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张其成停在那,在心里直叹气。 大概还是舍不得这般对他,只能转身,手握住他手臂,他压低声音:“事情我已经找到解决方法了,你只需要暂时在这里面待着,过段时间爸爸会让你出去的。”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哭声止住抬脸看着头顶的人。 张其成又说:“行了,你放心吧,不会真让你待在里面的。” 张嘉文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坐在地上久久都没动弹。 张其成拍了拍他肩膀,便从那间屋子里出去了。 张嘉文也没再哭闹,也更加没再追,那颗心像是定了下来。 张其成出去后,那局长还追了出去跟张其成交谈,张其成也跟他说了多话,两人交流了许久后,张其成郑重说了句:“这事情就拜托您了。” 那局长说:“您放心,贵公子的事情,我们会尽量处理妥当的。” 张其成点头说:“好。” 张家这件事情实在是闹的太大了,张其成不太适合在警察局门口久留,在跟局长说完话后,在司机开车门,他便上了车。 因为怕警察局附近还会有记者,所以司机直接把车子从隐蔽的路段开走。 在路上,张其成心里其实也很不安,他的眉头紧锁,脸上表情没有半分放松。 司机同他说了句:“先生,这件事情会不会太冒险了。” 张其成脸上神色不变,只淡声说:“事情不冒险,人怎么出来呢。” 司机听到他的话,也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便停住了要说的话。 车子之后一路去了别的地方。 这一天张其成又是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第三天过去 后,张家这边都在等着开庭的这一天,而离开庭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三天的时间。 那三天许云禾在张家这边是求神拜佛,担心无比。 而张其成的心基本上已经定了,只要事情不出差错,就不会有多大问题,所以他的心情还算好。 开庭前的最后一晚,张其成跟许云禾还是彻夜未眠,当然不只他们夫妻两人彻夜未眠。 整个张家气氛都相当的紧张怪异。 张柳岭在书房待了一整晚,而江月从卧室出来后,人站在走廊,视线透过北楼大门朝着前厅看去。 她眼神冰冷。 张家想把张嘉文闹出来? 江月怎么可能让他们把人闹出来呢,不过,现在张嘉文这件事情更好玩了呢。 她站在走廊上良久,之后又转身进了卧室,没再盯着外面看。 第534章 凶手之一 这一晚上张家的每个人,都在各怀心事无法入睡,当时间到了早上六点的时候,一抹太阳从天边跳跃而起,整个天开始发亮。 张其成七点就从床上起来了,准备着出门的事情。 许云禾相当紧张,一直问着他:“其成,不会有事吧?今天能够确保嘉文能够出来吗?” 许云禾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问着。 张其成皱眉说:“还没开庭,谁知道呢?” 张其成也知道昨天晚上她是一晚上没有睡,又说了句:“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你放心吧。” 许云禾听到他的话,心才稍微安定了点,她低声说:“好,那我等你跟嘉文回来。” 张其成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衣服差不多也穿好,便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司机在楼下等,他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出了张家大厅后,直接就上了车。 当车子开往法院后,刚到法院门口,张其成的手机便响了,他在手机响了后,他便将手机从口袋内拿了出来,他看到来电提醒,发现是律师打来的电话。 张其成都已经到达法院门口了,想着律师给、他打电话作什么,不过,他还是接听,而就在他刚将手机放在耳边那一刻,他脸色便顿主,手上的动作也停住。 司机就在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把手机拿了出来,而在他拿出手机的瞬间,看到一条头条大新闻是。 张氏集团董事长张其成,贿赂法院,与警局串通下场救子。 司机在看到那新闻的瞬间,整个人傻掉了,立马回身去看后座的人:“张先生?!” 就在司机的那句话问出来,下一秒,他们的车便被一堆的记者给围住。 张其成看着外面的记者,便知道今天这场开庭,他们必将败诉了,不仅败诉,还将惹火上身,无法解决。 差不多五六分钟,法院里的警察便走了出来,这场庭被宣布暂停,警察从众多记者中走到张其成的车旁。 张其成从车上下来后,警察对张其成说了句:“法院这边接到举报,开庭今天暂时停止,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许多的镜头全都对着张其成,而法院考虑到张其成身份的问题,所以举止都还很客气。 张其成对于法院里这边的警察脸色还算平静,回着他们:“好的。” 于是,这场庭还没开,张其成便被警察带走进了法院。 没多久张柳岭这边就接到了电话,他在接到电话后,推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接着他人停在门口,视线朝着江月房门的方向看去。 他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那通电话。 下一秒,张柳岭朝着江月的房间走去,他是直接将门用力推开的,在门被推开后,在沙发上的江月朝着门口看去。 江月在看到门口的人,一脸不解:“张叔叔,你怎么了?” 江月一脸无辜的问出这句话,而当她这句话说出来那一刻,张柳岭走了过去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是你吗?那消息是你告诉的王谢是吗?” 其实那天张柳岭知道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是他在赌而已,赌她的反应,可他没想到的是,她永远都不会让他失望。 江月还是否认:“张叔叔,你在说什么?什么什么消息是我告诉王谢的?” 可是张柳岭的手扣住她肩胛骨:“你再给说一遍。” 下一秒,江月笑了,笑的极其开心:“是我告诉的王谢又如何?张叔叔不知道我的目的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张嘉文吃牢饭,让张家不得生呢?” 张柳岭眼里寒气深重,他盯着她那张脸。 江月又说:“难道张叔叔就没有事情隐瞒我吗?绿豆羹,寺庙那一次,张叔叔早就知道是谁要害我是不是?寺庙那一次你故意不跟我说凶手是谁,只把我的视线朝着施念身上转,你让我以为要害我的人是施念,可实际上施念确实有害我的心思,可真正凶手是张老夫人是不是?” 张柳岭皱眉,目光始终冰冷的看着她。 江月继续笑着说:“你隐瞒做什么?你是怕我会去害你母亲,张老夫人吗?” 江月用力推着她:“我告诉你,她要害我,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她最宝贵什么,我就摧毁什么。”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将肩胛骨抓的更紧了,他手上的力道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意外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从那天她数着各种绿豆,撒了碟子里的绿豆糕,他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手只抓着她不说话。 江月在大叫:“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了是吗?施念根本不是自己疯的,是奶奶用药把她毒疯的是吧?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 张柳岭还是不说话。 江月再次推着他,想要从他手上挣脱出来,可是张柳岭再次将她给抓了回来:“够了!江月报仇不是你的行凶的理由,我不会再让你在国内待的。” 他声音极低。 江月说:“我不要,我不要跟着你去国外,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大声尖叫,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大叫,张柳岭就是没有放开她。 江月还在挣扎大叫着:“我要杀死你,你也是他们的帮凶!我要你们张家每个人都不得好死。” 张柳岭的手依旧在死死铐住他。 江月在那叫喊着:“好疼好疼啊。” 江月在那大声喊叫着,可是喊叫了几句后,她又对他说:“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 江月爆发了出来,大喊着这句话。 接着又说:“你也是凶手之一!也是!” 可是下一秒,张柳岭的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捧住她那张脸说:“我不让你知道,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你明白吗?” 江月不明白,她什么都不明白,她只知道,她就是不让张家的人快活。 她还在推着他。 张柳岭将她用力困在怀中,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江月,你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我不快活,你可以来折磨我,可是在你折磨我的同时,我也没有让她好过,你知道吗?” 江月根本就不听他这些话,她只知道他是帮凶之一,瞒着她,亏她相信他,他跟张家的每一个人没区别。 都是虚伪到了极点。 第535章 鹤唳 他看了她良久,又说了句:“你先在这待着。”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手放下了她,江月跌坐在地下看着他,不过她也没有动,她看他的眼神全是冷色。 张柳岭现在根本不在乎她是用怎样的眼神看他的,他立在她面前许久,两人目光对立着,张柳岭便从她面前离开。 张夫人这边得知了外界的事情,吓的脸色惨白,她坐在床上大声喊着:“柳岭呢!柳岭哪里去了!快叫他过来!” 佣人听到她的话,也快速朝着外面跑,刚跑到外面后,便慌里慌张的朝着北楼跑去,刚到北楼前,张柳岭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面色冷然,看向站在北楼门口的佣人。 那佣人开口说:“您快过去吧,老夫人找您。” 他当然知道后院那边这般紧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面色正是凉意十足,他低声说:“我知道。” 他说要这句话,人便朝着后院走去,他直接进了房间里。 张夫人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当她看到门口出现的那个人,她大声喊着:“柳岭,你大哥出事了,你快,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柳岭只是站在门口,没有朝房间内走进,外面的阳光阴浸浸了,连带着张柳岭身影都在那层阴色之中。 “这不就是您导致的吗?” 张老夫人听到这句话,目光定在他身上,她有些不明白:“你这是在说什么?” 她一脸疑惑的问。 站在那的张柳岭依旧在低声问:“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就您希望的吗?既然是您希望呢,有何必来问我解决方法呢。” 张夫人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她看着他那张脸。 “什么叫我希望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柳岭冷冰冰的说:“我早就提醒过大哥这件事情,可 是您怎么做的,您逼着他去处理这件事情,这不就是您希望发生的事情吗?” 张夫人没有,她根本没想过会这样,她让其成去处理这件事情,只是让嘉文出来。 可是她没想到中间会出了这么严重的岔子。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做错了什么?!” “你很清楚你做错了什么,既然事情是您要大哥这样去做的,那不就要承担现在这样的后果吗,挺好,张家现在这样子,如您所愿。” 张老夫人血压在头颅里翻腾着,她整个身子突然无力的趴下床边,她用手指着他:“你、你、你、” 张老夫人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见她现在的情绪是多么的翻涌不休。 突然张夫人朝着地下吐出好大一口血,而她这口血一出,外面站着的佣人全都冲了进去,在床边大声喊着:“老夫人!” 两三个佣人手忙脚乱去扶床上的人。 可张柳岭还是站在那一脸冷漠,无动于衷,冷漠到令人发指。 佣人频频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张夫人撕扯着声音说出一句:“你惩罚我应该够了——” 张夫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边嚎叫,边用手敲着床边:“逼死我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张柳岭看着她,对于她的话依旧是没有半分动容,只说:“如果这是天意,那么也是顺应天意。” “你——” 大管家得到消息后,立马往这边赶了过来,走到了张柳岭身边,进行阻止说:“您别再说了,您这是真的想要老夫人死吗?” 张柳岭听着管家的话,没有半分的回应,只面色冷硬,没有半分的回应。 许久。他从门口直接离开了。 张夫人气到在病床边捂着胸口,大管家冲了过去,面色紧张询问:“您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张夫人眼睛睁的很大,很用力,手死死抓着大管家衣服,不断用力呼吸。 大管家看着这个情况,对着佣人大喊着:“快快快!叫救护车!立马去医院!” 佣人听到大管家的话,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张柳岭的车很快出去了,去了法院那边。 而没多久,救护车也从张家这边鸣叫着离去。 当张柳岭的车到法院那边后,法院门口正是记者云集的时候,张柳岭的车走的法院后门。 从法院后面停下后,他进了法院,当他到法院内后,张其成的秘书从里面走了出来。 秘书对他说:“张总现在还在里面被查问。”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后,问那秘书:“进去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 张柳岭听着这个时间,没有说话。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张其成从法院里的一处房间走了出来,他状态还算好,在看到张柳岭后,便走到他面前:“柳岭。” “没事了吧。” “没事了,这边已经调查清楚了。” “这件事情舆论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纵使张其成见过风雨,可还是心惊了一场。 他确实联系的那几个经理,让其中一个经理顶罪,可在法院跟警察局这两边倒不是外界说的那样存在贿赂,毕竟柳岭提醒了他,这样的风头上,他在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不好太冒进,最后还是止住了。 所以没被人查到问题,他在被盘查了一个多小时后,人就从里面出来了。 张柳岭也没有多说,甚至没有过问他这件事情,只说:“先回去休息吧,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张其成现在也没有多少心情想太多,他低声说:“好,我先回去。” “嗯,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好。” 张其成先离开,张柳岭就在这里处理后续的事情。 今天这样的事情一闹,外面风声鹤唳,如今本该开庭的日子,却停了,又发生这样大的舆论,只会让这个案子更加难。 张其成到家后,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了,许云禾已经被吓到快精神失常了,她从楼上下来后,看到走到大厅里的人,她冲了上来:“其成!其成!” 许云禾相当紧张,她的手死死抓着他:“还好你没事,还好。” 张其成低声说:“先上楼吧。” 第536章 赢家 到这个时候,许云禾也不敢说什么了,就叫嘉文的事情不敢再问,又加上现在整个张家闹成了一团。 许云禾说:“妈去了医院。” 张其成听到这句话,目光紧皱:“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你出事后,柳岭去了妈那一趟。” 张其成说:“妈现在老糊涂了。” 张其成其实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一直给嘉文托底本就是错误的,所以他之后其实一直打算是让他好好接受这个教训的,可是奈何老太太对于这个决定不是很满意,坚决一定要他把人给捞出来。 他也一直是一个孝顺的人,所以对于自家母亲的话一向不敢反抗,最后只能妥协。 如今虚惊一场过后,他也觉得自己真是太过愚孝,好在还不算太盲目,他说:“就这样吧,等会我再去医院。” 许云禾如今也不敢让他去冒险,她抓着他的手,只问:“为什么会这样,其成是不是有人在盯着咱们?” 其实柳岭在提醒他时他就察觉出了问题,所以他留了几分,那天在北楼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当他捕捉到楼上的那个人影,就知道事情可能要去处理不会那么顺利,果然今天就验证了。 许云禾抓住他衣服:“这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不然事情怎么会闹的这么大。” 张其成心里有了答案,但是没有说出来,他想这件事情让柳岭去处理比较好。 他沉声说:“背后是什么人,我暂时不清楚,任何事情都等会再说。” 许云禾点头:“好、好。” 可是下一秒,她又紧抓着他:“那嘉文——” 许云禾话没说出来,张其成便如实回答着她:“你还想要救这个逆子吗?” 许云禾听到他话沉默半晌,手终于从他手上松了下来,不再说话。 张其成不再看她,而是沉默上了楼。 那一整天,外界的新闻全是张氏集团董事长被带走调查的消息。 张家的股市因为这个消息,也一片不稳,当然张柳岭很快出面压住,对外面做了一个简单的声明。 对外界表明,张家会接受任何违法法律的事情,不会进行任何包庇。 在张其成到楼上后,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大管家从外面回到了张家,张其成便又匆忙赶去了一趟医院。 那一晚上张其成没从医院那边回来。 张夫人那边是真的出了一些问题,被送到医院后在icu待了一整晚,到第二天早上人才面漆那个缓过来。 而张其成在待了一整晚后,到第二天早上老夫人的状态好了点,人才从医院那边回到张家。 在回到张家后,张其成去了北楼,当他到北楼的大厅后,张其成对里面的人说:“妈,身体出现了点情况,柳岭你不过去看看吗?” 张柳岭对于张其成的话,只说:“医院不是有医生吗?你也守了一晚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其成这边自然是知道他跟妈出现了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不敢过多的问,他只说:“柳岭,你真的确定不去医院吗?” 张柳岭还是很肯定的说了一句:“不了,就这样吧。” 张其成听到他的话,看着他那张没有半分动摇的脸,便说:“行,医院那边我会守着的。” 张其成又没有问他事情走漏的原因,以及在背后走漏这事情的人。 在张其成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张柳岭开口说了句:“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25号那天,我会去国外。” 张其成听到这话,他脚步一顿,目光朝着面前的人看着。 张柳岭没有开任何的玩笑,这一刻只是通知于他。 张其成在听到后,低声说:“你确定吗?” 张柳岭无比肯定且确定:“嗯,确定。” 张其成也不插手他的事情:“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张其成在北楼这边待了几分钟,许久后,便从北楼走了出来。 张柳岭在张其成离开后,人从大厅转身朝着楼上走了去。 之后那几天张其成都在老夫人身边照顾,当然,张老夫人在ICU住了出来后,脾气并没有多收敛,反而变的极其差,不断问张其成:“柳岭人呢?他对我这个母亲是不是真不打算管了?” 张其成对于她的话,没有说话。 张夫人拍着床:“他是不是就是希望我死,你去问他!” 张夫人反复这句话。 张其成听了后,回了句:“妈,柳岭要去国外了,这次是真的要去国外。” 张老夫人听到这句话,目光朝张其成脸上顿住。 她顿了几秒:“是不是要带着那个妖孽?” “其成要做的事情,您一向无法阻挡住,他带着人去国外,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您还一直这样跟柳岭这样敌对下去,我想您跟柳岭之间绝对不会有 赢家,当然,柳岭是根本不在乎输赢,可是您输的起吗?” 张其成说出的话,像是戳入张老夫人的肺部。 她输的起吗?她就只有这两个儿子,闹下去她是完全输不起的。 她躺在病床上缓和情绪,缓和了很久,最终她闭着双眸,说:“他既然要带着人去国外,那就带着过去吧,反正我不会再管他的事情。” 张夫人想到什么,又说:“你跟柳岭说我知道错了,让他原谅我所做的那些事情。” 张其成虽然不知道这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对于自家的母亲这难得低头的姿态以及话,他说:“我会把您这些话传达给柳岭的。” 张夫人连连点头说:“好,你传达给他听。” 张其成看着她这幅老泪纵横的模样,心里其实也有几分心软疼痛,不过他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床边离开了。 张夫人躺在病床上,一个人在流泪。 她不断在心里想着,这是孽债啊,真是一场孽债,不过她已经万分疲惫了,也不想再在这中间去折腾什么了。 张其成到张家后,自然是把在医院自家母亲说的话原原本本跟柳岭说了一遍,可张柳岭还是无动于衷。 第537章 落空 张其成也只是把话给带到,他也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症结在,只说:“妈的话,我也就带到了。” “嗯。” 张柳岭低声应答了一声。 张其成也只能从他面前离开。 张柳岭也终究是没有去医院看过张老夫人。 江月给王谢消息本来是想让张家倒霉,阻止张家把张嘉文捞出来,不过她低估了张家的名敏觉了,没想到张其成竟然没什么事,从张嘉文的事情上逃脱了。 当然,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张嘉文好好坐牢,既然张家现在决定不再为了张嘉文一身涉险,那么他无所谓,只要张嘉文在里面。 他张嘉文其余人怎么样,她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张家敢再动捞张嘉文的心思,她也绝对不会让整个张家好过的。 江月那几天都被张柳岭关在房间没有出去,不过出不出去对于她来说,无所谓。 王谢这边对于张家外界的风波,脸上笑容极其大,他坐在自己办公室冷笑的想,就是要这样,他喜欢看着张家陷入这一团混乱当中。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张家在决定放弃捞张嘉文出来后,整个张家也开始沉静了,对外界的舆论不再有任何的回应。 张其成这边是不再敢轻举妄动。 许云禾也想明白了,与其让张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如让他坐几年牢出来,算是给他点教训。 这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她不再执着。 金子涵这边本来以为张家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把嘉文给捞出来的,可她没想到在张家这么大的动静过后,让嘉文出来这件事情,反而没有任何的影了。 嘉文可是她进入张家的第一大跳板,如果嘉文人进去出不来了,她怎么办? 金子涵见张家没什么动静后,自然是又来了张家一趟,她去找许云禾,问许云禾嘉文是否会出来的事情。 张家这边的决定,许云禾这边是还没告诉金子涵的。 对于金子涵的痴情,以及对嘉文的担忧,她心里也很受感动,于是把张家这边的决定告诉了金子涵,她对她说:“现在这件事情不是很好处理,你应该知道张家这边时间陷入了怎样的舆论中,张家这边不好再动手救嘉文,所以决定还是让他好好服法几年,反正时间也不长,如果你能够等的话,到时候嘉文出来,如果你们两个人还有感情,你们想结婚还是怎样的,张家这边都是依你跟嘉文的。” 金子涵听到许云禾的话,她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站在那眉头紧皱,过了好久,她问处一句:“您是说……您这边不打算救嘉文了?” 虽然这件事情让许云禾也相当的不忍跟心疼,可她还是很肯定的说:“是的。” “阿姨,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嘉文可是您的儿子!” 金子涵手紧抓着许云禾的手臂,一脸着急。 她怎么会不着急,张嘉文进去了,就代表她进张家就开始遥遥无期了,近在眼前的事情,变得遥遥无期,这事情任谁都难以接受。 她抓住许云禾的手在颤抖。 许云禾也只当她是着急嘉文,她拍着她的手说:“好孩子,嘉文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在里面待几年就出来,也算是给她点教训。” 金子涵抓她却越抓越紧:“怎么会没事呢,一旦嘉文坐牢,就会有案底,嘉文可是姓张呢!阿姨,嘉文是您的儿子啊,唯一的儿子!” 金子涵的话,许云禾又何尝不知道呢,她继续拍着她的双手说:“你是个好孩子,对嘉文是真心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暂时这样,一切都等嘉文伏法过后再说吧。” 许云禾不想再说太多,所以在拍了金子涵手几下后,人便从金子涵面前离开。 金子涵越发着急了,在那喊着:“阿姨!阿姨!张家不能对嘉文不管啊!” 可是许云禾只将金子涵的手给推开,不再听她说这些。 “阿姨!您别走!您救救嘉文!” 可无论金子涵怎么喊着,叫着,她都不再给她回应。 金子涵这边没想到自己计划了这么久,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事情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 不,不,她不能接受。 “阿姨!” 她还在哀求,到后面跪在了地下。 许云禾都没有回头,只是上了三楼回了房间。 金子涵跪在地下那苦苦哀求的模样,就连张家的佣人都十分动容,觉得她万分得的可怜,但谁也不敢过去。 张老夫人之后也未对张嘉文的事情,有过半句询问,跟言语。 张嘉文这边在知道张家不打算管他后,他差点崩溃了,对着律师大吼:“我爸之前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为什么会这样!回答我!这事情不是真的是不是?” 张嘉文从小是被张家宠大的,尤其是张老夫人对他的宠爱,宠到了极点,导致了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可实际上,真的到了被孤立无援的时候。 他就慌了,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奶奶呢?奶奶怎么可能任由我被人害!” 在上次张其成见了他一面后,便没谁再来过这边,来跟张嘉文见面的,也一直都是张家请的律师。 律师站在屋内他的面前,对他说:“我这边会尽量争取将您的刑法降到最低,如果三年能够出来的话,就是最好了。” “不,我奶奶呢!你去跟我奶奶说!让我说出去!立马让我出去!” 律师看着他这幅情绪激动的模样,在沉默了几秒后,不再多说,最终在他的叫喊声终,从他面前离开了。 张嘉文彻底崩溃了,他手上铐着手铐,行动受限,可是他端起那房间一个椅子朝着地下狠狠的摔着。 没多久几个警察便走了进来,对他的行动进行阻止:“蹲下,立马蹲下!” 堂堂张家未来的继承人,竟然被几个警察压在了地下。 张嘉文在地下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人完全无法动。 他嘴里喊着:“为什么会这样,前几天不是说还要救我吗?出了什么事情了。” 张嘉文趴在地下碎碎念叨着,可下一秒他情绪失控的大声叫喊着:“我要杀了那贱人!我要杀了那个死贱人!” 第538章 离开 离张柳岭去国外的日子越来越近,北楼那边陷入了一片寂静,江月被关在自己房间出不去,在这个过程中,张柳岭没进过江月房间一次。 江家跟施念的官司还在打,但是一审结果已经出来,一审是直接判了施念死刑的,可是施念不服,一审过后,施念这边的律师再次上诉。 律师那几天都来找过张柳岭,可张柳岭每次都在跟律师强调:“死刑就行,无论用怎样的手段,都只要这个结果。” 律师对于他的话,自然明白这个案子不会有半分的松动,对律师的考验极大,虽然一审是由他们获胜,可二审是怎样,谁都无法预料。 且对方请的律师也是数一数二。 当然律师还是说着:“二审我会尽量让结果达到我们理想中的结果。” 张柳岭在书房听着律师的话,只一脸淡色的嗯了一声。 之后律师从他书房离开。 江月在被关了一个多星期后,所有的耐心全都耗尽,终于被关到发疯。 一个星期后的之后每一天,她开始不断敲着自己的房门,让外面的人放自己出去。 可是她的房间除了佣人给她送吃的进去,就没别的人进去过。 可江月也不是一个会忍的人,没人来开门,她就闹个不停,砸门拍门,撞门,声音每天都极大。 这一天佣人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叫喊声,心里极其的慌张,她不知道张先生把人关在里面这是要做什么。 时间还是在一天一天过去,还在往后走着,当时间终于过了十天以后 ,佣人跑去找张柳岭,到书房后对张柳岭说:“张先生,江小姐今天又在喊叫了,难道人要一直这样关着吗?” 有宁在张柳岭书房,听到佣人的话,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人竟然被关在这,他看着书桌前坐着的人。 张柳岭对于佣人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对佣人说:“她既然爱叫,那就随她叫吧,她叫累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叫了。” 佣人听着他的话,却越发着急,再次说着:“张先生,这都已经被关了十多天了,这到底得关多久啊。” 张柳岭还是没有回应佣人的话,佣人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在那站了一会儿,也只好从房间里出去。 有宁这个时候问:“关着她是因为嘉文的事情吗?”有宁想了想,又说:“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张柳岭眉色带着淡色,对于有宁的话,他只说:“没有不妥当的事,只有人关着,她才会听话。” 有宁莫名觉得心脏抖动了几分,目光看着面前的人,看着那人那张风轻云淡的脸。 之后张柳岭没再让这个话题停留,而是问了有宁一些别的事情,有宁自然也一一回着。 有宁在从书房出来后,经过走廊一间房门时,有宁听到里面的叫喊声,跟响动,他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从那扇房门口离开了。 后面那几天江月始终被关着,她开始不再大喊大叫,也不再敲门。 这一天在佣人推门进来后,江月朝着佣人看去,这么长时间的关着,房间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虽然这房间极大。 佣人看了坐在床上的人一眼,不敢多看,端着手上的食物朝着桌那边走去。 江月坐在床上问佣人:“他人呢?他到底要这样关我多久?” 她脸色幽幽的,说出的话还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凉意。 佣人说:“张先生应该只是吓唬下您,很快就会放您出去了。” 佣人知道床上的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张家那些风波百分之九十都是床上那人闹出来的,会被关,佣人倒是不是很意外。 坐在床上的江月冷笑了一声:“他凭什么这样关着我?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关着我?” 佣人说:“小太太,您安分一点,张先生气消了,就会让您出去的。” 江月说:“他就不怕我报警,说他非法拘禁吗?” 佣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了,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把吃的端到桌上后,便要走,可是江月走了过去,将那一桌子吃的全都摔在地下,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跟反抗。 佣人看着地下一地的饭菜,一脸被吓到了赶忙就出去了,门再度被锁上。 佣人又去书房汇报,说房间里的人今天把吃的都砸了。 她这段时间砸的东西不少,送进去的吃的也是失常都砸掉了。 张柳岭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说:“她既然不饿,那就砸吧,今天不用再送吃的进去了。”佣人有一些没想到,这可不是平时的张先生,这段时间对那人好像格外冷酷绝情。 佣人听着他的话沉思好一会儿,才回着说:“好的。” 佣人没多久,又从书房出去了。 江月上午砸掉吃的后,那一整天门外都没人再送吃的进来,她自然恶,恶的肚子不断在响。 第二天新的一天早上,佣人把吃的端了进来,这回还是放在桌上。 江月在看到桌上的吃的,这一回江月是不会再砸了,她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开始是识时务者了。 她坐在桌边开始大口大口吃着。 佣人看着她终于肯吃了,在一旁也放下心来。 在心里想着,果然是张先生了解她。 这顿饭吃完后,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佣人再度进来了,把一条崭新的裙子放在了床边,在床上坐着的江月,看到那条佣人放在床边的裙子后,她皱眉问了句:“这是什么裙子?” 佣人声音颤抖:“张先生让您好好洗漱下换上。” 江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觉得很异常。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今天正好是十五号。 半个月过完。 江月又死死盯着那裙子。 张家这边已经不少人在搬着东西运了出去,张柳岭这回终于出现在江月房门口,他看着房间里的人。 他的影子沉沉的落在门口的地板上。 床上的人衣服依旧没换,那条裙子也根本就没碰。 她在他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不会跟你去国外的,你想都不要想。” 第539章 国外 “由不得你选择。” 张柳岭说完,对佣人说:“去给她换了吧,如果她不愿意换,也不用勉强她,只要她愿意穿身上那件衣服出去。” 张柳岭离开,两个保镖站在门口。 江月看着那两个保镖,她在心里想着,看来他这是要用强制性的手段了。 佣人站在房间里不敢上前,不过还是说了句:“您还是把衣服换上吧。” 江月对于佣人的话还是没反应。 后面江月身上的衣服没有换,她被两个保镖压着从楼上走了下来,江月在那不断推着那两个保镖,她大声说:“放开我!我让你们放开我!” 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她,而张柳岭人正坐在车里等着。 江月看到张柳岭的车后,她目光定住。 显然这是一件无法终止的事情了,江月看着空掉的北楼,这边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搬空了,可见霍邵庭准备回国外的事情,准备时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江月到现在才发现他这次的态度强硬性。 江月一直都知道,张柳岭态度一旦强硬起来,江月是玩不过他的,可她还是叫喊着,不断挣扎:“我不要去国外!放开我!我让你们放开我!” 江月的大叫声,整个张家都能够听到。 张家今天也很安静,所有人都远远站着,看着江月被两个保镖架出来的这一幕。 之后江月被推上了车。 在到车上后,江月还在试图去开车门,可是车门已经被前边的司机锁住了,无论她怎么开都没用。 江月打不开门,看向身边的人:“你绑架我!” 张柳岭根本没有看她,面色冰冷无情,只让司机开车。 车子在即将离开后,张其成从大门内出来了,不过他没再过去,只在大门口的阶级上站着,远远的看着。 他知道柳岭是无论如何都会把人带走的,而且人也不可能从他手上逃走,张家谁也没办法阻挡他。 车子短暂的停了几秒过后,在大雨来之前,开走了,直接开往机场。 那一天江月被张柳岭带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江月闹个不停,可显然是没任何用处的,私人飞机上,张柳岭相当淡定,他那副表情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淡定,实际上,他也确实是回自己家而已。 国内一直都不是他的住所,顶多算是探亲。 江月闹到后面累了,知道自己被他带去国外的事情是定了,就算她再怎么闹,飞机也不可能在半空中停下,把她放下去。 坐在位置上的她之后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身边的人。 张柳岭只是翻着手上的书。 没多久,江月便熟睡了过去。 江月这一觉是真的熟睡了很久了,差不多接近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后,她醒来饿的发慌,可是心里更生气:“你拐卖我?” 她开始对身边的人进行指责,可张柳岭还在看书,对于她的话,没反应,不过过了半晌,他说了句:“你可以下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 江月说着。 “欢迎,随便。” 江月朝着外面看去,看到的是黑乎乎的一切,她开始自己找着台阶下:“我饿了。” 一个服务人员模样的人到了后,立马端来了意面,还有一杯水。 江月生气的很,又说:“我不爱吃意面。” 霍邵庭看着她:“爱吃不吃。” “你——”江月紧捏着手机。 不过,她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想了几秒,在椅子上转身不再看他,拿着叉子在那大口大口吃着意面。 意面吃完后,又吃了面包,等到酒足饭饱后,她放下餐具,在椅子上翻了个身,又开始睡觉。 江月还真不知道张柳岭在国外的家是怎样,上一辈子,她总是在各种幻想他在国外的卧室,他所住的地方。 她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自己去了国外见他。 她没想到这一辈子,竟然会被他强制性带去国外,她靠在那沉默不语。 服务人员见她吃饱喝足,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江小姐,里面有淋浴的地方,还有床,您要不要去床上休息?” 江月听到服务人员的话,她并不想跟身边的人待在同一个地方,便低声说:“好。” 她从椅子上起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张柳岭也根本没管她的去处。 差不多十三个小时飞机降落,在飞机降落后,江月人醒了,坐在床上朝着外面看去,而就在她看过去的瞬间,门外工作人员敲门。 江月在听到敲门声,视线朝着门口看去,而就在看过去 的瞬间,工作人员已经推门进来了,对江月说了句:“江小姐,我们到目的了。” 江月坐在床上没动,她有种做梦穿越的感觉,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到了这里。 来到了张柳岭的地盘,属于张柳岭的地盘。 外面天气极其冷,江月看到外面鹅毛般的大雪。 那服务人员又说了句:“张先生在外面等您了。” 江月不敢再磨蹭,毕竟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被丢在机场就完蛋了,她很识时务,听到那人的话,她便从床上起来了。 接着出了休息舱,张柳岭在机舱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了后,便收回了视线,人朝着外面走去。 江月在看到他朝着外面走去后,这才不情不愿跟着。 当江月走到机舱门口,冰冷的冷空气席卷她而来,而她身上还穿着在张家时的睡裙,她那身睡裙与周身的一切相当的不符合。 江月终于知道张柳岭为什么要她换衣服了,江月冷的直发抖,很快两个外国人走了过来,拿着一件羊毛毯子裹在她身上。 江月有些被吓到了,仔细看了那两个外国人一眼,这才发现那两个外国人,是菲佣,应该是张柳岭住处做事的佣人,专程来接机的。 江月看了两个菲佣一眼,没说话,接着,又来了一个替江月提东西的外国中年男人,应该是管家张柳岭这边的管家,他对江月说着一口伦敦腔英文。 江月完全听不懂,脑子完全一头雾水。 正当江月站在那跟听天文似的,走在前面的张柳岭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走吧。” 那副冷淡的表情,让江月脸色也更加不好了,当场就说:“我要回去。” 第540章 被犬欺 那两个菲佣,跟那个外国佬也完全听不懂江月的话,只拉着她不断跟她比划着。 江月终于知道张柳岭为什么要她学外语了。 她人如今站在一片异国的土地上,她要回去?她怎么回去? 张柳岭也一副任由她选择的模样,只说了一句:“这边可不比在国内。” 他在说完后,便不再理会她,继续走。 江月想要往回上那架她刚下来的飞机,很快她便被那两个菲佣给拦住,接着那外国佬朝她伸手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江月看着她那手势,算是暂且看懂了,站在那一个人闹别扭好半晌,还是朝着前走去。 之后她跟着那几个菲佣,跟在前边张柳岭身后。 她身上还裹着羊毛毯,像个难民营逃出来的难民,来往的人都朝她看着,那一张张外国面孔,无论是路过的人,还是机场的工作人员。 江月只当把那些眼神忽视,整个人也当做没事人一样。 好在他们走的特殊通道,很快到了乘车的地方,司机开着车已经在等了,张柳岭最先上车。 江月还站在车门口。 其中一个菲佣用英文问着:“这位小姐是那罪犯吗?” 另一个佣人用英文说:“张先生的心上罪犯,管家说让我们小心看着。” 江月听不懂,所以她们的话,她丝毫没反应,而张柳岭已经坐在车内了。 管家到江月身边用英文表达欢迎之意。 江月想,上辈子的施念面对这一群人一定是落落大方,游刃有余吧,哪里会像她现在这样,对于面前这些人的语言,就像是在听天文。 原来她跟他差的不仅是身份年龄,还有许多许多,江月白了那外国鬼佬管家一眼,直接上了车。 语言虽然不通,可表情还是相通,那管家看着这女士的白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哪个地方惹到她了。 不过看着她上了车,他连忙提着行李去放行李,两个菲佣去帮忙。 车子之后从机场离开。 很快,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一处全是绿化的别墅前,这边的别墅跟国内的很大不同。 明明国内也有很多欧式建筑,可是到了国外就是不一样,那种异国感。 江月站在那看着那栋大别墅在心里想,原来这里就是他跟施念在国外生活的地方,上辈子他跟施念也是幸福的住在这里吧? 正当江月看着那别墅发呆的时候,张柳岭已经站在了大门口处,在他即将要进门的那一刻,他停住动作,朝着江月看了一眼。 “看什么?” 江月从那别墅上收回视线,干巴巴的回了他两个字:“没什么。”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在里面的佣人拉开门后,便从外面走了进去。 江月在他进了大厅里后,她也才朝着那别墅内走去。 到里面后,里面有壁炉,大厅里有一块很大的地毯,里面很暖和,装潢也全是欧式城堡风。 张柳岭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早就疲惫不堪,他脱掉外套后,看向她说了一句:“楼上有房间。”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自行安置。 江月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张柳岭将沙发放在沙发上后,便上楼去了。 这边的佣人也不比张家那边少,那个替她拉行李的菲佣走到她面前,用英文说:“您跟我上楼来。” 江月还是听不懂,看着那佣人只觉得烦闷的很,此时的她就如同混世魔王,落入平阳被狗欺负。 她说着自己的语言:“哪里洗澡?我要洗澡。” 那个菲佣听到她的语言也是一片迷茫,看着她,不断在她面前叽叽喳喳。 江月觉得烦死了,她真的快烦死了,于是没再理会那烦人的菲佣,她人朝着楼上走去,开始找可以洗澡的房间。 在楼上一间房间被她推开后,她看到了浴室,便走了进去,又去房间里的柜子里查看,看到有干净崭新的女性衣物后,她随便拿了一件浴袍,然后朝着那浴室走了进去,之后她在里面洗澡,洗了整整一个多钟头。 当江月穿着浴袍,整个人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后,看向面前那菲佣。 她更加烦了,问她:“你怎么又在这?” 那菲佣跟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江月一脸崩溃:“听不懂,听不懂,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好烦啊。” 江月那糟糕的脾气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她直接甩开了那菲佣,然后开始一间一间房找着张柳岭,她想,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一定要让他今天晚上就送她回去。 江月跟疯了一样,不断开门,不断用力关门,发出好大的响动。 终于,在她推开一扇雕花大门时,她找到了张柳岭,他从那房间里的内间走了出来,他看着她。 在江月还没说话时,接着那个一直跟着江月的菲佣走了过来,对张柳岭说着什么,而张柳岭听着菲佣的话,也回着那菲佣说了几句话。 江月听不懂,她更加抓狂了。 “我要回去!” 她崩溃的大声说。 在跟菲佣说话的张柳岭,在听到她的大叫声,目光看向她:“大门在外面,想走请便。” 他现在完全是一副任由她且有恃无恐的状态,跟在国内完全不一样。 江月朝着房门冲了出去,那菲佣见她朝外冲,立马跟了上去。 只有张柳岭是淡定的,因为她太了解她了,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特别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当江月冲到楼下后,她看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森林,总觉得像是有野兽出没,接着,她又看着面前这场茫茫大雪,她人站在那紧捏着拳头。 张柳岭也从房间出来了,不过他人站在二楼的走廊,看着站在大厅大门口的江月。 江月立马回身,目光看向他。 张柳岭问:“怎么不走了?不是说要回去吗?” 第541章 悔 绮绮知道他现在就是拿捏住了她,她语气很冲的说:“我听不懂他们说话。” 她自己找台阶下。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淡声说:“这边只有菲佣。” “你就是想憋死我。” “如果能够把人憋死的话,我愿意负责。” 绮绮手捏了又捏,张柳岭低声说:“外面是风雪天,这边跟国内可不一样,你还是老实点。” 张柳岭说完那句话,不再看她,又从二楼转身进了她出来的房间。 江月看着他离开后,看着那几个正在看着她的菲佣,她想到什么冷笑一声,接着,没再看他们,回了原先洗澡的那间房。 而那两个菲佣见她终于肯停歇,也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菲佣送进来早餐,是西式的,江月看着那些早餐,她完全吃不下,又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肚子的火,于是她火气上来后,她将那些早餐全都摔了。 那两个菲佣在跟她说外语,江月还是狠狠砸着,根本不理会她们的话。 终于那些早餐被她砸的一干二净,这次不给她吃就算了,饿死就饿死,江月翻了个身躺在床上。 那几个菲佣不敢打扰她,更不敢收拾面前这杂乱的一切,说着叽里呱啦的英文,便从她房间出去了。 之后没人理她,根本没有人理她。 江月睡了一上午,一上午后,她拿着手机便往江家打电话 ,可是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 江月紧捏着手机,她知道江成达要是会来这边接他,那才有鬼了,她在心里想着求他倒不如求自己。 干脆将手机摔在地下,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后,肚子越发的饿,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她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又跟没事人一般,从楼上下来了,在到楼下后,她找去了西图澜娅餐厅坐下。 张柳岭知道她今天上午的战绩,坐在餐桌边问:“砸够了吗?怎么,砸够了,又想着要下楼吃饭了?” 江月听着他的话,她一点也在意,吃着桌上的东西:“我饿了当然要吃饭,亏待什么都不能亏待自己。” 江月开始吃的津津有味,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可没打算让她来这边吃香的喝辣的,他说:“吃饱,等会跟我上楼。”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将食物塞到嘴里的动作停住,然后看向他:“上楼做什么?” 张柳岭翻着手上的书籍:“上去就知道了。” 江月有种不妙的想法,不过她脸上没露出半点情绪,手继续往嘴里塞着东西。 在这顿午饭结束后,江月跟着张柳岭上楼,在到楼上的一处房间后,江月看到里面的一个牌位,江月站在那,停住。 张柳岭走在前面,最先朝着那牌位去上香,也根本没有看站在门口的人,只说:“你过来。”江月想转身走,张柳岭朝她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你觉得你能够跑去哪?” 他这次待着她到国外,就是想要带着她在这忏悔她满身的罪恶。 江月听着他话停站在那。 张柳岭把手上的三根香插在牌位前,便站在那背对着她再次说了句:“过来。 江月在人听到他话后,只能走过去,走到他身边,张柳岭握住她手带着她在蒲团上坐下,他拿着一本忏悔录在她面前:“好好给我读。” 这是张柳岭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是他最大的罪恶,他将终身守着她,将两人困在这里,以此来赎罪。 他满眼阴郁的看着怀中的人,低声说:“好好读。” 江月不肯,她说:“我不,我上次已经忏悔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江月要从他怀中起身,可是张柳岭却将她身子困在怀里:“忏悔?你忏悔到什么程度了?恐怕只是嘴里认为自己错了,心里并没有觉得吧?” 江月低声说:“张叔叔嘴上说是让我忏悔,其实是自己在忏悔吧?张叔叔做了对不起自己父亲的事情。” 她这般说着,唇角翘着,嘴边带着邪恶:“张叔叔,你忏悔的清吗?你现在押着害死你父亲的元凶在这里,就以为您父亲就会原谅你吗?” 她的嘴巴向来是恶毒至极的,就像一把抹着毒的剑,专门去捅别人最痛的点,越是捅的深,她就越开心。 张柳岭目光落在她脸上,以及她嘴角的那抹笑上。 江月丝毫没觉得自己有说够,她又继续说:“张叔叔这个人真是虚伪至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是怎么样的姿势,抱着我在你父亲面前的?” “嘴巴又开始是了吗?” 他声音淡若浮云。 江月脸上带着挑衅:“就要说,我就要说。” 张柳岭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去翻手上的忏悔录。 江月还在说:“你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害死了你父亲的人。” 就算江月之前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在得知他在她面前隐藏了要杀害她的人那一刻起,江月之前对张父所有愧疚,全都被她推翻。 凭什么张家人可以害她,她不过是发了一条短信,导致他父亲死亡,就要忏悔,她不要忏,这个悔,她一分一秒都不要忏,她从他怀中就要挣扎着出来。 张柳岭眼眸淡淡凉凉的:“江月,没关系,不管你多么恶劣,我们有一辈子来忏这个悔。”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而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目光看着他,两人对视。 张柳岭低声说:“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给我来这边忏悔两个小时。” 江月打着他:“走开,我不忏,我才不忏,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她在他怀中不断挣扎着试图跑出来,可她的力气哪里有身上的男人,只是一瞬间,她人便被身上的人,给牢牢扣住。 张柳岭在她耳边说:“你再敢乱动,我把你扔出去喂野兽。” 江月听到他的话,瞬间不敢再动。 因为江月今天早上六点醒来的时候,看到窗户外有梅花鹿在雪中,由此可见这边是深山老林,真的有野兽出没。 她被他吓到人老实了点。 第542章 小狐狸 张柳岭见她老实了点,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徘徊。 他嗓音低低的说:“没关系,你什么话都可以说,我的是时间陪你在这,我们将迎来国外的第一个寒冬。” 江月只觉得他的凉沁沁的,她的心竟然有几分颤抖。 张柳岭看着她有点白的脸色,从她脸上收回了视线,翻着手上的书籍说:“我们上次看到哪了,第四页是吗?” 他始终都是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江月被迫在他怀里弯着腰,盯着那本无趣的书籍。 在这间房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外面的雪不断在下,雪深到仿佛要将窗户都给埋了,房间里的灯光却暖黄,那灯光只落在了张柳岭身上,没有落在他怀中的人身上。 那一天张柳岭压着江月忏悔了两个多小时,江月终于从那房间出来后,只觉得双腿要废了,还有脖子。 他居然压着她的姿势,他坐在她身后,她跪着,就这样接近快三个小时。 江月回到房间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惨了,她躺在床上不断揉着自己的双腿。 第二天吃完午饭,又是两个小时的忏悔。 江月怎么可能会这么老实,她没有错,她不要忏悔,这是他们张家应得的报应,于是吃完饭后,她人就不见了。 菲佣满屋子的跑,从楼上找到楼下的找,嘴里还是在叽里呱啦说着话。 之后在找完一圈后,跑到张柳岭面前说,始终找不到人,问会不会人跑了出去。 张柳岭比任何人都淡定,他很清楚她人除了在这别墅里,不会去敢去别的地方的,他对菲佣说让他们在屋内继续找。 菲佣们只能按照他的话继续找,好在这边的别墅极大,是一座有百年历史的城堡,所以一时半会根本也很难全都找完。 这一找,就直接找到下午,下午菲佣们找的满头大汗,都没有找到人,后面是保安找。 到后面张柳岭自己在地下室的储藏室找到的江月,江月人正躲在那储藏室的窗帘背后,正在心里想着,想让她忏悔,那么她就让今天的忏悔直接泡汤。 正当江月在那洋洋得意的想着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江月躲在窗帘背后立马屏息,而就在她在窗帘后面屏息低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半截男人的裤腿。 下一秒,挡在她身前的窗帘便被人一把给拉开,在拉开后,刺眼的灯光闯入江月的眼里,江月抬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江月视线冷冰冰,而站在她面前的人自然也冷冰冰的看着她。 江月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笑着问:“张叔叔,这是叫我吃饭了是吗?” 现在正是饭点,被他找到江月并不觉得糟糕,甚至还觉得这个时间点正正好。 张柳岭听到她声音后,低声说:“今天晚上没有晚餐。” 他伸手将她从角落里拉了出来后,江月撞进他怀中,正当她刚抬头,张柳岭低声说:“等忏悔完我们再吃东西。” 江月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带着她来这里,竟然就是来让她忏悔的。 她不断甩着她的手:“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张柳岭的手在她的手上如铁铐,让她根本动弹不得,正当她被张柳岭钳住朝前后,没多久菲佣们安保人员全都找到了这边,看着这一幕。 他们相互在说这话,说着的依旧是江月听不懂的话,江月就这样被张柳岭带着从那些人面前走过。 而那些菲佣在心里想,霍先生这是从国外带来了一只不安分的猴子,虽然这猴子长的漂亮非凡,可实在是让人头痛的很。 他们也不清楚这位小姐究竟是看什么身份,又是谁,在看着张先生把人拖走后,她们也只能立马跟上,结束了这虚惊一场。 江月被张柳岭从地下室带到前厅后,张柳岭把人直接拖去了昨天那房间,江月在看到烛火中那牌位,立马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柳岭语气依旧平静,对门口站着菲佣说:“shutthedoor.” 江月听不懂,可是她能够看到那些菲佣下一秒便将那扇门关上了,这是让他们关门的意思。 在江月的视线刚从那扇被关上的门上抽离回来,下一秒张柳岭将江月再次扯了过去,江月在被他扣在 怀中,江月想要挣扎,可两人力量还是相差悬殊。 他眸色冷到极致:“跪下。” 江月觉得他是疯子,他才是疯子。 她还在大声说:“不要,他活该,你们张家所有人都活该,全都死了最好,你父亲的死就是你的报应,你这辈子的报应,哼,你真恶心。” 正当江月叨叨不休的时候,张柳岭将着怀中的人再次在蒲团上坐下,当然这一次江月还是跪在那,张柳岭用身体抵着她后背,将她抵的完全不能动。 “你闹多久,那今天我们就什么吃东西。” 他面色无情,说出的话没有半分的玩笑。 江月跪在那因为后背被他胸口压着,身子又开始动弹不得,她低着头看着他手上那本书,她伸出手便要将那本书狠狠撕碎。 张柳岭在她耳边说:“你撕碎试试,撕一本,你就给我抄一本,不抄完,别想给我吃东西。” 在这里,完全就相当于在他的地盘上了,就连江月的吃食都被他掌控,江月嘴倔说:“不吃就不吃。” 可是当她倔强的说出那句话瞬间,她肚子开始响。 江月抓住那书纸张的手停了停,最终还是没有把他手上那本书撕裂。 最后的结果,还是江月被张柳岭压在那忏悔了两个多小时,在两个小时结束后,江月已经饿到浑身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了,她也就没有吵闹的力气了,于是乖乖靠在他怀中,整个人一动不动,脸颊上带着眼泪。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 “你欺负我。” 她憋了好久,憋出这样一句话,她确实是相当伤心的,眼圈是红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泪,瞬间那股傲气从她脸上消失。 整个人柔弱的像只小狐狸。 第543章 迷途知返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那张脸,看了很久,江月却将脸翘的更高了,唇在他唇下,下一秒,她的唇轻轻触着她唇。 张柳岭在她触到自己唇后,低眸看着她。 张柳岭之所以对于自己母亲张老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对她进行隐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怕她知晓从中产生更大的事情,而受伤。 他希望的她是快乐的,而不是被恨意蒙蔽着双眼,而她也从来都不是张家老夫人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张柳岭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呢? 江月也跟着他视线胶着,在两人视线望着彼此后,江月的手突然抱住他脖子,唇朝着他唇吻了上去,而就在他吻上去的瞬间,她的脸紧紧贴在他脸上,唇齿缠他唇齿缠的很紧。 张柳岭始终都没动,任由她抱着脸,唇缠着他唇。 可是江月引诱他,引诱的更加的过分,身子开始紧贴着他。 她就是要他下地狱,且无处可逃。 张柳岭在她的唇齿不断啃食着自己后,他的唇也开始往她唇齿内深入。 本来只是回应她,下一秒,他开始发了疯一般的吻着她,不要命般的吻着她。 在那房间里疯魔。 他说是锁着她在这里忏悔,实际上是自己早就入了魔,锁着她到这里,一辈子都让她无法离开自己。 这一天晚上,外面的风雪刮了一整夜,一直一直都没有停歇。 这一天晚上过去后,到第二天江月不再吵闹着离开,因为外面的暴风雪跟深山,她根本离开不了,那一晚上过去后,她整个人变的懒懒的。 早上她起床吃了一点点东西,便在那别墅里乱转着,那些菲佣都怕了她,不敢多看她。 江月巡视着这别墅的里的房间,这里的装潢极其富有品味,有油画,墙壁上有浮雕,江月想上辈子的张柳岭跟施念一定是在这个别墅里,看风、看雪、看雨吧。 在吃完午饭后,她只休息了一会儿,人又被张柳岭叫去了那房间。 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好像除了吃饭睡觉,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忏悔她身上的罪孽。 可是在那房间里,江月人还是被张柳岭抱在怀里翻着那本忏悔录第十页。 可是看着,看着,江月又去吻她。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江月在唇下唇下如春水:“张叔叔你是洗不清楚你身上的罪孽的,昨天晚上的你又罪加一等。” 昨天她勾着他,就在这房间里。 可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洗不清楚了,他也从来不想过去洗。 今天张柳岭不理会她,只是用肩膀压着她的身子,眉眼间都带着禁欲的神色:“坐好。” 江月听到他这声坐好,可还是勾引着他,不肯罢休,还是要继续去亲他,亲了一会儿,又被张柳岭扣住身子:“老实点。” 江月不再动,靠在他怀中手指卷着自己的衣角。 这一次江月看进去多少,忏悔了多少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人在被他抱着后,她觉得无聊至极,便在他怀中靠着睡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均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风雪,她都在睡觉,并且是呼呼大睡,可是到后面,他逐渐不再强迫她看着,而是自顾自的翻着,任由她睡着。 第六天,第七天,那本忏悔录到第三十页,江月甚至觉得连睡觉都没兴趣了,一脸接受了自己被他困在这里的事实,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看着那本忏悔录,当然,他不再是单纯的让她忏悔了,而是跟她说这边的风土人情,说这边的学校,说着这边的一切。 江月竟然逐渐听的津津有味,好像坐在这里,一切变的也没那么枯燥了。 在张柳岭带着人去了国外后,张家这边格外平静,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寂静,张嘉文锒铛入狱,张家这边除了给他打官司,没有半分的插手。 张嘉文被判了三年,而在张嘉文彻底锒铛入狱后,张柳岭在国外那边逐渐卸掉了自己身上所有家族里的职位。 张老夫人差点气死,每天在张家骂,骂他带着那妖孽在国外生活,竟然连张家都不要了,而自从张柳岭带着人去国外后,张家这边没有接到过一通国外的电话,以及国外那边的消息。 就连张其成都联系不上,但张其成知道,当柳岭让嘉文跟江月解除关系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放下张家一切,不再对张家的任何事情过问。 而张家对张柳岭在国外的生活,全都全然不知。 张柳岭带着江月在那栋别墅里,闲暇时赏雪,下午时画画,晚上时两人拥吻缠绵,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当张柳岭带着江月将那本忏悔录读到三百多页的时候,外面的风雪都停了,万物开始复苏。 在万物开始复苏后,张柳岭把江月送进了一所大学。 江月从最初的焦躁,在那本忏悔录的熏陶下,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整个人柔和了不只是半点,也不再吵闹着要回那国内。 她对国内本就不留恋,当然她之所以开始平静下来,有两件大事,第一件事的原因自然张嘉文的锒铛入狱这件事情。 张家对张嘉文的事情不再插手是江月满意的,又听说他被判了三年,虽然三年在她看来,实在不是预期想要的结果,但也勉强能算满意。 另外一件事情让她性子转变最大,江家跟施念打官司,张柳岭这边递了施念精神病愈合的证明,证明当时施念杀人是处于精神疾病治愈,本人精神清醒的情况下所杀的人。 张柳岭替江家请的律师,利用这份东西在案件三审的时候,将施念的辩护律师击败,判了施念死刑。 死刑在案子结束后,便生效。 这个消息对于江月来说,才是让江月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的事情,于是她的执念恨意开始在心里一点一点消散。 她在被张柳岭送到这边的大学专修美术后,自然有了大学生活。 她的年龄本就还小,如今也才大二,而且大二上半年,还直接退学了,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学习进修,前途无限可能的年纪。 甚至可以说是迷途知返的年纪。 第544章 新事物 江月在学业上,倒是没什么追求,不过进了新的大学,倒还算适应,也因为接触了新的东西,也算是有趣。 每天坐着车从山间出去,从山间回来,早出晚归。 张柳岭在山里待着,像是不打算入世了一般。 短短半个月,江月便在那所学习结交了许多的朋友,外国人开放,江月性子也不是含蓄的那种,所以跟那些外国人很是合的来。 她的英文也是突飞猛进,日常交流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因为江月是华人,性格又明媚,长的又漂亮,所以大学校园里追江月的外国人特别的多,江月身边随便都能拎出来四五个。 她在学校里的生活多姿多彩,回到别墅里后,她就拿着学校里那些追求她的男性发给她的短信,在张柳岭面前念,一长串一长串的优美的告白句子,在张柳岭面前声情并茂的朗诵着。 在卧室里,张柳岭对于江月的炫耀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在她朗诵完后,只说:“口语突飞猛进,看来都能够朗 诵情诗了。” 江月洋洋得意。 两人如今是住在一个房间里,江月躺在身下那张大床上说:“后天我们会有个同学开派对,他们说要带家人去参加,张叔叔可以去看看我的那些追求者,只是我不知道张叔叔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个派对。” 江月在那扯着衬衫上的校牌在手上玩着说:“所以我跟他们说张叔叔是我的家人,毕竟张叔叔年纪这么大,要是说是我的男朋友,他们会嘲笑我的。” 张柳岭对于她的人生攻击,一脸淡而柔的从她面前缓慢转身要去忙自己的事情:“既然是你的追求者,我就不去扫兴了,玩的开心。” 江月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躺在床上说:“我在考虑我要跟谁交往。” 在江月说出这句话时,张柳岭转了身,看着她:“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挑选参考参考。” 第二天早上江月去西图澜娅餐厅参加跟同学的周末派对,到那后,放眼望去全是外国人,江月一出现在,大家都朝江月围了过来,用英文跟她交流,问她不是说要带家属来? 江月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对于他们的问题,只说自己家人不会来。 她用的家人,不是家属两个字。 大家都哦了一声。 周末的派对大家都是吃吃喝喝,外国人跟国内不一样,外国人很重视周末,大家讨论美术,讨论画展,讨论哲学,讨论许多许多东西。 当然大家还会讨论男人女人。 性这个字,在这群外国人间很开放,随时被提起,而且还是玩艺术圈的,对这个词更加的开放。 正当大家在这个话题上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推门声,大家朝着门口看去,看到一个极其有气质的男人。 那男人高鼻梁,薄唇,柔和的五官,身高很高,一米八六,不是洋人,而是个华人。 很少有洋人欣赏华人男人,特别是五官柔和那一挂。 可是那些外国人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那男人那一刻,却全都在盯着。 江月视线看过去,看到张柳岭后,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她笑着走了过去跟人介绍:“这是我的叔叔。” 张柳岭从带着她到国外后,便很少从别墅里出来过来,他听着江月的介绍,朝她扫了一眼。 江月还是没有说话,张柳岭慢条斯理的自我介绍,当然顺着她的话,以她的叔叔自居。 陪她玩着这场游戏。 大家也没有怀疑,全都热情的过来迎接打招呼,张柳岭和他们交谈了几句,接着便在大家的热情相邀下,随着江月坐下。 其实今天这场周末派对,是有主题的,为了迎合学校的课题,每个人要对一副名画做一次分析跟见解。 江月之所以让他来,自然是为了让他看到自己在群洋人里有多么的出色。 张柳岭作为她叔叔的身份,自然给足她面子,在她家属位置上坐下,看着她在台上侃侃而谈吧。 她真是个聪明的学生,只要肯花功夫的事情,没有学不会的,而且速度还极快,才短短的时间,口语就已经进步极快,不再磕磕碰碰。 张柳岭看着她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面色宁静淡定。 江月是一个相当臭屁的人,她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在他的视线下越说越起劲。 台下的人不断拍手,捧场夸赞。 江月看向座位上的人,而那座位上的人作她口中的叔叔,自然也鼓掌捧场。 江月不再看他,跟台下的人互动着自己的见解。 周末派对结束后,晚上江跟着张柳岭回去,在回去的路上,她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评论。 张柳岭说:“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进步了些。” 他评论的很克制,没用特别的词夸她。 江月说:“只进步了一点点吗?” 她问。 张柳岭说:“做人还是要低调点。” 江月说:“我低调不了,就是这么优秀,而且我现在的口语。”江月趴在他胸口:“是不是很好?我的叔叔?” “还可以更好。” 他依旧淡定。 江月见他怎么都不肯夸自己,盯着他有点生气。 她说:“星期天我决定跟今天在场的一位男士约会。” 张柳岭看着她。 江月说:“就是今天散场时加你联系方式的那个男孩。” 下一秒,张柳岭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手机他是握在手上的,他低眸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看着她。 张柳岭当然知道她这个年纪,正是学校招蜂引蝶的年纪,他说:“挺好的,很阳光。” 江月说:“当然,美式阳光大男孩,看到他就能够想起加州海滩,海滩上热烈的太阳。” 江月一边玩着头发,一边用自己的青春攻击着她。 张柳岭习以为常,暂时什么都没再跟她说。 可是晚上房间里,张柳岭把人抱在怀里,手捏着她脸颊问:“要跟谁交往?” 第545章 懒 “当然是跟你交往。” “我们现在可是订婚的关系。” 在江月看来,自己完全是他从江成达手上买过来的,她从不承认这层关系:“我是你强抢过来的。” 她这般,说着。 她又说:“我跟你名不正言不顺,你可是我的二叔。” 张柳岭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这样说:“还敢说是吗?污蔑我,跟张嘉文一起设陷阱钓我,做的事情还少?” 他皱着眉头,眉色全是温冷,江月不说话。 张柳岭,温声问:“还敢这么做吗?” 江月立马摇头说:“不敢。” “还要不要跟人约会?” 江月还是摇头。 很快她黏在他怀中娇娇的:“真的不敢了。” 张柳岭的手轻抚着江月的眉心,抚摸了好久,他嗯了声。 江月又问:“那我明天还要去那房间吗?” 她已经忏悔的够久了,忏悔大半年了。 张柳岭的手到她唇间,手指摁着她嫣红的唇:“还不够。” 这件事情上,他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无论江月闹啊,藏啊,都没用,每天他都要押着她在里面待几个小时。 江月靠在他怀里撒娇:“我好害怕,我不喜欢那里面。” “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是在陪着你吗?” 他的手卷起她耳边的发。 江月穿着睡裙在他怀里,整个人像个香软的白馒头,她一脸失落说:“好吧。” 其实江月不知道的是,张柳岭虽然让她忏悔,可更大的目的,是让她接近香火,香火离的越近,她身上余留的死咒才会一点一点散去。 江月仰着脸颊:“那你亲亲我好不好?” 张柳岭现在对于她的要求,是百依百顺,在她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江月在他亲了自己的唇角后,还是坐在那没有动,目光依旧在看着她。 张柳岭的唇又落在她唇角旁边一点,他问:“可以吗?” 江月的手抓着他的手臂,撒娇:“还是不够。” 张柳岭又一次吻了她的唇,这一次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她唇上每一处轻啄,当他轻啄着来到她唇中时。 江月朝他唇内吻上去,张柳岭眉色深重。 第二天江月起的晚,张柳岭起的早,在这深山中他在书房待到七点。 菲佣过来跟他说,江小姐还没醒来。 她今天早上还有课,所以霍邵庭对菲佣说了句:“去叫她起床吧。” 菲佣点头,去了房间。 江月赖在床上无论菲佣怎么叫她都不想醒,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江月这才从床上成功起床,在起床后,她去了楼下,到楼下后看到张柳岭坐在餐桌边,江月坐下后用一句英文跟张柳岭问好。 张柳岭现在日子悠闲的很,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看报,对于她的问号,他看向她:“快些吃吧。” 江月懒洋洋,整个人还是没怎么动。 张柳岭看着她这副模样,便将桌上的牛奶端给他,江月不想动,于是只低着头只低头就着他手上那杯牛奶喝着。 菲佣在一旁瞧着,相当惊奇,居然还有这种喝水法。 张柳岭低声说:“你还可以再懒些。” 江月懒洋洋说:“累嘛。” 她声音还拖着。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上的杯子,无论做什么,他总是有种禁欲的味道,那种禁色,让江月相当有破坏敢。 “牛奶真好喝。” 她嘴角带着坏笑:“张叔叔的牛奶更好喝。” 张柳岭眼睛瞪了她一眼:“不要在这给我胡说。” 他带着警告。 江月被他瞪了,一脸不在乎,自己端起桌上那杯牛奶继续喝着,嘴里还哼着歌儿。 张柳岭脸上难得的带了几丝晦涩之意。 他又说了句:“不要乱说,江月。” 她嘴里叼着面包:“不乱说就不乱说。” 两人吃完早餐后,外面下着雨,江月要去上课,而今天她们还要出去完成写生课,张柳岭在吃完饭后,便对菲佣叮嘱了好多遍,让菲佣给江月带雨伞,待一件厚毛衣,还有多备一双鞋子。 菲佣站在门口一直都在忙碌,而江月从楼上换完衣服下来后,直接跳到张柳岭身边,挽着他的手撒娇 说:“那我走喽。” 张柳岭低声对她说:“记得打伞。” “外国人都不打伞,我打伞反而成了异类。” “你是外国人吗?” 江月哑口无言。 张柳岭又说:“别以为身体刚好点,就不懂收敛。” “不懂收敛的是张叔叔,不是我。” 她又开始意有所指。 张柳岭看着她。 江月脸上立马带着笑,黏在他怀中说:“会打伞的,管家。” 张柳岭看了她好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他在她耳边说:“去吧。” 江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于是也就转身走了,直接上了车。 菲佣们是不知道张先生这次回去怎么就带来了一个小妻子,这小妻子可是个爆辣椒,还是呛人那种。 菲佣给她拿着各种东西,然后快速送上车,江月在车上后对着站在大门口的张柳岭挥了挥手。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直到车子远去后,他才动,又转身朝着楼上书房去了。 江月在离开后,一直在安静的想着什么,司机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 当她反应过来后,她人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了,江月跟司机说了一句拜拜,人便撑着伞朝着学校里去了。 司机将车从学校门口开走。 江月在到学校里面后拿出自己的证件,这些证件她当然都是从张柳岭那边偷来的,她仔细检查完所有证件全都齐全后,便将那些证件塞到自己包里。 外面下好大的雨,张柳岭一直都在房间里翻着书,外面是雨声,他的心映着雨声很宁静。 他一直在房间里听雨声到下午四点,下午五点江月从外面回来,脸上还是跟往常一样,放下手上的包,就上楼了,到楼上后,她在房间里忙了下小组作业。 作业完成好后,便去了一间房,江月站在那房门口问菲佣,这间房是不是有个叫施念的人住过。 菲佣听到她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回着她说,这里没有一个叫施念的人。 江月不解的问:“没出现一个叫施念的人吗?” 第546章 逃 菲佣说:“没有呢,江小姐。” 江月觉得奇怪,这边没有一个叫施念的人,难道是说施念不住这里吗? 施念不住这里那么她跟张柳岭在国外的时候,她又住在哪? 江月其实很好奇施念跟张柳岭在国外的生活,毕竟上辈子,她是探都探不到半点消息,那个时候她可是每天在张家的床边盯着外面的月亮想着,国外的月亮是不是也有这么圆。 她现在都被张柳岭带到国外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打探打探,满足她前世那些未完成的好奇心。 不过她瞧着那菲佣好像真不认识,也就对这件事情作罢了。 毕竟这段时间,她在这房间里,也没找出施念的蛛丝马迹。 只自己在那胡乱猜测的想着,这别墅里哪里有施念生活过的痕迹。 江月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又问佣人:“那张柳岭呢?” 她现在都是直接这样称呼他的。 菲佣回着她:“在那小房间呢。”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还待在那间小房间,她听到菲佣的话,当即回了句:“我知道了。” 她继续站在门口,可另一个菲佣上来了,喊跟江月说话的这个菲佣去楼下干活。 那菲佣跟江月说了句:“那我就先去干活了,江小姐。” 江月靠在门上咬着手指甲说:“嗯嗯,你去吧。” 那黑黑胖胖的佣人屁颠屁颠的去了楼下,别墅里是面包的香味。 江月在门框处站了一会儿,便去了那小房间,到小房间门口,看到里面的人,那满室的香火味,让江月觉得刺鼻。 她竟然咳嗽了出来,张柳岭在听到咳嗽声后,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看到她站在门口,问了句:“下课了?” 江月呛到不行。 江月走过去要去开窗,张柳岭突然开口:“不用开。” 江月听到他说不要开,便问:“不呛吗?” 张柳岭对她说:“你在里面待一会儿。” “老规矩,两个小时。” 江月就知道今天也逃不掉,听到她话,她又开始耍赖皮:“今天有点肚子痛,好难受。” 张柳岭可不会有价可以讲,又说了句:“在里面待够再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人便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自己倒是出去了。 江月对于他这个行为,倒是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于他的话,老老实实待在了里面,待了两个小时从里面出来了。 出来后,张柳岭还在餐桌边,他倒没有先吃,大约是在等着她。 江月到楼下后,坐下后,还是同往常一般进食。 张柳岭看了她许久,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只是问着她今天学校的事情。 江月自然是一脸正常的跟他说着。 晚上江月洗完澡上床,所有流程全都跟平常一样,在床上在张柳岭怀中撒娇闹腾个不停。 这一晚上过去后,第二天江月还是一早去学校上课,今天外面天气还不错,阳光很是明媚,所以江月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张柳岭在楼下用完餐后,还是走到她身边说了几句话,江月还是在他脸颊边啄了一下,应答着拿着自己的包上了车。 菲佣把帽子递给了车内的她。 江月从菲佣手上接过后,她便朝张柳岭挥了挥手。 张柳岭看着她,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的车子离去。 在他的车离去后,张柳岭回了餐桌上坐着,手指在江月触碰过的地方轻轻触碰着,这样的日子让张柳岭有几分恍然,甚至觉得不真实。 他手指带着几分眷恋在脸颊上,不过下一秒,他唇角带着一丝缱绻又带着淡意的笑,拿起了桌上的报纸翻看着。 江月从车上下车后,便飞奔的朝着学校里跑。 司机在确认她到学校后,人这才从学校门口离开。 这一天山间别墅这里依旧是格外平静安宁,可是下午司机去接江月的时候,学校里却始终都没有江月的影子。 不少人成群结伴的在校门口走着。 司机坐在车上相当疑惑,不断想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拿出江月的课程表,发现课程表上显示这个时间点,是她最后一节课结束。 司机疑惑了好一会儿,便拿出手机拨打江月的电话。 可是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显示无人接听。 司机相当奇怪了,在心里想着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人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来。 司机又给江月打电话,电话打过去后,还是没有人接听,司机立马给别墅那边打了电话。 江月人早就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她可不会一直被张柳岭困在这,这半年,也不过是她为了放松他的警惕,可以表现出来的讨好,如今她所有证件全都到手,语言也全都通了,基本上回国这个过程是完全没什么问题了。 她看着车子离机场的距离越来越近,脸上却越发的淡定。 她回国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张柳岭这边接到接送江月的司机的电话后,他蹙眉问:“你说没接到她?” 司机说:“是呢。”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张柳岭第一反应就是直接上楼去了房间保险箱里查看她的证件,可是他将保险箱给打开,却发现里面已经彻底的空了。 不仅证件不见了,就连一些现金都消失无踪。 人和钱都不见根本不用想。 张柳岭立马对着司机说了句:“立马去机场。” 司机听到他的话当即回着:“好的,张先生。” 于是晚上七点张柳岭的车便往机场赶,在江月刚从车上下来,而张柳岭也正好在来机场的路上。 江月其实想早点出发的,可奈何这边飞往国内的班机不是很多,所以江月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能这个时候出发。 江月下车后,便朝着机场狂奔。 在她狂奔进机场的瞬间,张柳岭的车也正好停在机场外,他从车上迅速下来,接着拿出手机直接对机场的警察报了警。 第547章 刺猬 江月办了所有的登机手续,再即将准备入闸口的时候,她身边突然出现几个国外的警察,用英文跟江月说了句,说有人报警未婚妻不见了,让她暂且留步,他们这边需要查明下她的身份。 江月没想到自己会被他们给拦住,她目光看向那些警察。 她说:“可是我要登机了。” 那几个警察中的其中一个跟她说:“没办法,他们必须要核实下。” 江月看着她们。 她知道她现在是没办法走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警察给拦住。 她想了许久,还是拿出自己的证件给警察们查看,警察来着她的证件看了许久,看完后,张柳岭出现在机场,对那些警察说了句:“麻烦了,我的未婚妻找到了。” 那些警察听到他的话,目光朝他看过去,江月也朝他人看过去,看到的是张柳岭带着司机站在那,目光看着她。 江月面色平静也直视着他。 张柳岭走了过去,走到司机面前,低声说:“走 吧,回去吧。” 江月想过在这些警察面前指控他囚禁自己,可是她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她在国外的人脉,还没到她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而且这些警察应该会打电话回国内,通过国内去她家调查她真的是否被绑架的事情。 可是按照江成达那尿性,他怎么可能会指控她是被绑架了呢,毕竟张柳岭现在是他的财神爷呢。 江月便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站着。 张柳岭跟那几个警察说:“我们两人只是吵了会架,而未婚妻因为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担心她会迷路且找不到家,所以报了警。” 那些警察看了两人一眼,发现江月已经成年,本来略带怀疑的脸色,立马笑着说:“好的,既然人找到了,那就祝你们生活愉快。” “嗯,辛苦了。” 几个警察友好的打了招呼之后离开,在警察离开后,张柳岭的视线便看向江月,江月在他的视线下,一声不吭的朝着前边走。 张柳岭在朝前走后,他面色冷淡的对司机说了两个字:“走吧。” 到了车上后,司机将车开往山间别墅,两人没有交流过半句话。 这一晚上江月跑去另外的房间睡了,没跟张柳岭睡,而张柳岭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江月起来,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从楼上下来后,走到张柳岭面前后,便说:“我要回去,我不喜欢这里,不,准确点来说,我讨厌这里。” 张柳岭目光看着她:“你应该知道,这方面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囚在这里?你这个包庇犯!” 她始终都在痛恨他这点,这一点让她心里对他存着巨大的芥蒂,虽然施念被判死刑,她的心里消散了一点,可这一点并不足以抵消恨,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原谅他。 他明知道凶手,却包庇凶手。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便面色冷厉问:“你觉得以你的能力你能够做什么?对抗整个张家?” 江月问:“有什么不可以的?奶奶真是厉害呢,连施念都在她那盘除掉我的棋子里,你们张家的就像是一条阴沟。” 江月唾弃着他们张家。 张柳岭却听着:“你之所以还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对抗赢了,江月。” 江月听着他的话。 “你很清楚你至今为什么还活着站在这。” 张柳岭眉色冷峻。 “是因为你吗?”江月笑着说:“是啊,如果没有张叔叔,我早就死透了,尸体都凉了呢。”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的结局,如果不是因为张柳岭,张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以这样说,张家会被毁掉绝对不是因为江月被毁,而是张柳岭在毁。 “你对抗不了站张家的,所以你觉得我瞒着你是为了什么?” 江月沉默。 “张叔叔真的爱我吗?还是说因为我的第一次是你,还是因为说我勾引你,缠着你,让你始终没有摆脱我,所以你才让我走到这一刻?” 江月到现在都还在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在江月看来,他根本不可能爱她的,上辈子不可能爱她,这辈子更不可能爱她。 之所以这辈子的结局跟上辈子的不一样,原因不过是她对他的勾引,使这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就连这辈子的张嘉文,好像都显得被压制了,没上辈子那么的令人可恨了。 张柳岭看着她,眼里的冷峻没有退散。 江月笑着说:“真好,原来把张叔叔勾引到手,有这么多的好处。” “江月,如果你是这样认为,那你就这样认为。” 江月可不会忘记上辈子他的绝情,他对自己的欺骗,他让她一步一步深陷,落的个惨死的下场,他跟施念在国外双宿双飞。 她哪里还敢相信他会爱她这件事情。 江月说:“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嗯,可以,随便你,不过江月,你觉得你的父母不爱你吗?你为什么总在怀疑,你身边的人对你的爱?你不觉得你就像一个刺猬,在扎伤着你身边的每个人?” 江月听到他这些话,目光死盯着他。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这件事情。 她父母爱她吗? 江月始终认为是不爱的,上辈子她就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们半点的爱意。 可是直到她母亲江夫人为她而死,她也逐渐在怀疑这个问题,可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开端的不同,一切也变的不同。 就连她母亲江夫人对她的爱,也不过蝴蝶效应而已。 江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张柳岭却冷声说:“你本身就是一个不相信爱的人,那么你让别人怎么去给你爱呢?你不过是在漠视别人的爱,践踏你身边的爱而已。” 他很清楚,她对任何人的爱,都是没有感知的,像个刺猬一样伤害着身边那些人,如果不是她母亲江夫人的死,她恐怕到现在都还在漠视远离,伤害抗拒着自己的家人。 “是呢,我践踏别人的爱,人人都爱我,可是这种爱都是表象,你以为我的父母也是真的爱我吗?” 第548章 不入 江月冷笑:“不过是水中幻境而已,我就是个刺猬,就是我的错,不相信你们会爱我。” 她的冷笑对准着张柳岭的视线。 江月又说:“你可以抓我一次,困我一次,我也一定要回去的,施念不是要死刑了吗?那可是要回去好好给她埋尸呢。” 施念因为被判了死刑后,不知道为什么,那边死刑却一直都没有执行,且拖到现在。 江月在说那话后,目光看着张柳岭,看着他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不舍愧疚。 可是很平静,江月窥探不出。 江月也没有再等他回答,她掉头就走,不再看他,又上了楼。 两人的争执声,刚才在楼下不断回荡着,江月到楼上后,便关了门。 楼下只剩下张柳岭无尽的沉默。 第二天江月不去上学,不出房门,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这一切,张柳岭也还是没有理会她,至于她出门不开门,菲佣也都会把吃的准时放在地下。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不会真的把自己饿死。 张家这边,在张柳岭把人带去国外半年后,倒是平静了半年之久,可是张老夫人的身体在半年后,开始频频出问题。 起先张其成都没有联系张柳岭,可是眼看着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张其成这边还是觉得不妥当,联系了张柳岭这边。 也就在江月逃跑后的第三天,张柳岭这边接到了国内的电话,张其成在电话里跟他说了这个问题。 至于张柳岭在听到张其成那边的话后,他沉默。 张其成却对他说:“柳岭,妈这边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她还是挺想你的,无论有任何不能原谅的事情,她都始终是你妈。” 张柳岭听着,没有回复。 正当张其成想着他那边应该不会有回复的时候,他低声说:“我下个月回去一趟。” 张其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是他半晌都没说话了,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好。” 两兄弟没有多说,而张柳岭这边挂断了电话,在他挂断电话后,他将一封信从桌上拿了起来,那封信是施念的一个发来的一封信。 张柳岭拿着那封信在灯光下看了许久。 江月这边一直都在跟张柳岭进行对抗,虽然在对抗,可她这边一直都在数着施念死刑的日子。 她其实一直都在盯着,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至少,她要她偿命的。 江月在房间里待了差不多大半个月,半个月后,江月的门被打开,江月朝人在沙发上朝着门口看去。 张柳岭人站在门口。 张柳岭看了她许久后,说了句:“收拾下东西,后天的飞机回国。” 江月很奇怪,他这次怎么主动跟她提回国的事情了? 张柳岭没有多说,从她面前离开了,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的影子也在门口慢慢抽离。 江月更加的奇怪了。 突然她想到死刑的这一天,好像要接近了。 江月在心里冷冷的笑着想,这是回去赶去见最后一面的吗? 不过,不管他为什么回国,江月终于能够从这困了她大半年的地方回去了。 第三天后,江月跟着张柳岭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依旧是十几个小时,江月在飞机上睡的昏天暗地,张柳岭人在休息室外的座椅上,没有进来。 两人是分开坐的。 十几个小时后,江月跟张柳岭所乘坐的飞机落地在了国内的机场,这一幕倒是不陌生,江月跟着张柳岭从机舱内出来。 两人走到机场外面后,她跟着张柳岭上了车。 正当她坐在车内想着,今天晚上他是否要回张家的时候,车子竟然开往了附近的酒店。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去酒店,不过江月在心里想着,去酒店也行,酒店比张家那臭阴沟的地方舒服。 两人的房间是分开开的,是江月要张柳岭身边的人分开开的, 张柳岭依旧没有说什么,让他身边的人照着她的话开。 于是两间房,隔着一扇墙,一左一右。 两人在酒店住了两天,两天江月没有出门,张柳岭这边更没有出门。 不过到第三天的时候,张其成来了一趟酒店这边。 张其成这边没想到,他回国了,竟然没有进家门,他原本以为他飞机落在国内当天晚上,他就会到张家的。 因为迟迟等不到他,所以张其成主动找来酒店了。 当他到张柳岭的房间里后,张柳岭人正坐在酒店窗户口处的椅子上,他看着进来的人,放下手上的书,从椅子上起身,唤了句:“大哥。” 半年不见,张其成的头发竟然就斑白了,脸上的气色也不太好,可见这半年张家的事情并不让他省心。 张柳岭走到他面前,问了句:“这半年过的怎么样?” 张嘉文进了监狱,他这个当爹的能够有什么好的状态,当然张其成没有提这件事情,而是跟他说:“你都回了国内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家里?” 张柳岭低声说:“酒店离机场不远,方便,所以就在这边下榻了,而且也没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回去的。” 张其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欲言又止:“妈……” 他话说到一半。 张柳岭的目光看着他。 张其成又说:“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妈吗?” 张柳岭的脸上依旧冰冷无情,他说:“我不是医生,去见她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你让她好好调养身体吧。” 这些话是张其成没料到的,他站在那半晌都没说话,不过很快,他还是又说:“柳岭,无论怎样,他都是咱们的母亲,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张柳岭脸上的无情却没有退散去,他低声说:“大哥,我跟她之间不会是一句母子就能够解决的,不用再说了,这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 张其成在三的沉默,许久过后,他只能说一句:“好吧。” 张柳岭也冷淡的嗯了一声,转而问他一些别的事情。 第549章 见面 张其成离开后,江月站在自己房门口,看着张其成远去,在张其成远去后,江月朝着张柳岭的房间走去,当她站在张柳岭的房门口后,她看着里面站着的人。 里面站着的人目光也朝着江月看了过来:“怎么,有事?” 江月在想的是他们两兄弟刚才到底在聊什么,江月说了一句:“没事。” 张柳岭说:“没事就回你房间吧。” 江月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从他房门口离开,进了自己房间。 张其成回了张家,许云禾到门口问:“柳岭还是……” 张其成叹了一口气:“嗯,是的。” “妈,那边怎么交代?” 张其成没说话。 许云禾也不明白的问:“柳岭到底跟妈发生了什么?” 张其成没有皱着说:“谁知道呢。” 在张其成离开的这一天晚上,施念的一个朋友来找张柳岭了,她到张柳岭房间说:“施念还是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张柳岭沉默。 施念的朋友再度说:“最后一面。” 那人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张柳岭从酒店出去了,江月不知道,江月是待到上午十点的时候,觉得隔壁房间安静的出奇,于是她从自己房间出来。 送早餐的正好来了,早餐只送往江月这间房,江月觉得奇怪,不过她想着倒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现在十点了,旁边的人肯定用了早餐了,不过她还是顺口问了那酒店工作人员一句:“旁边的人早餐送了吗?” 酒店工作人员听到她这句话,当即对她说:“旁边的人一早就出去了,没在酒店这边。” 江月皱眉,她看着工作人员:“出去了?” 工作人员说:“是呢。” 江月在心里算了算施念死刑的日子,这日子不就是即将到来吗?张柳岭竟然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 江月脸上冒出一丝冷笑。 张柳岭去了本市所在的监狱里,死刑行刑的犯人可以见家人最后一面,可是施念没有家人,所以她只要求见了张柳岭。 张柳岭站在监狱外,而施念站在监狱内,这半年的监狱生活早就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她看着站在外面的人,她说:“张柳岭,为了她你杀了我,你开心了?” 张柳岭知道,两个人见面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在这个时候,张柳岭也不想跟她说太多绝情的话,毕竟情感一场。 “施念,是你自己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的。” 施念笑着说:“我最可恨的是带走的是她妈,不是她!” 其实张柳岭对施念是存在一点愧疚的,这点愧疚自然是跟自己母亲张夫人有关。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面曾经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衣服我叫人送进来了,吃的也给你备好了,最后洗个澡再走吧。” 这是张柳岭唯一能够对她说的话。 施念听到他这些话,她整个人坐在地下一动也不动,她终于感觉到自己陌路已尽。 “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吗?” “帮我去外婆坟上上一炷香吧。” “好。” 这条绝路是她自己走上来的,张柳岭该做的也全都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她面前离开了。 施念坐在地下又是哭又是笑,施念突然发疯的从地下起身,然后朝着铁门那冲了过去,她的手死死抓着面前那扇铁门,她对着那个离开的人影说:“张柳岭,你为了她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这是施念对他说过最多的话,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停下又朝她看了一眼,说了句:“施念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逼着自己走上这一条绝路。”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会走上这一条绝路吗——” 施念撕心裂肺的问着。 那张脸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张柳岭面色冷冰冰:“你觉得是她让你走上这条绝路吗?” 张柳岭再次说:“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所有关系,你清楚的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对外公开过结束的关系,是因为什么,可是你之后做了什么?你用你的身份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她在捍卫自己的感情,她出轨又如何?还不是因为爱她? 她坐在他未婚妻的位置上,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爱上别人,不,她要他烂掉,跟她的人生一般烂掉。 “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你到现在都还认为是我逼的吗?!” 施念怔住,看着他。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着他用这么高的音量跟她说话。 施念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张柳岭说:“你的人生变成这样,没有人需要负责,只有你自己,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而你父母从来不是因为我而死,而是你自己。” 他每一句都说的重击在人心。 他想让她最后清醒过来,看看她自己把自己的人生毁成什么样。 施念哭着说:“她就没有责任吗?是她一直在挑衅我,挑衅我,这一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她挑衅我!我根本不会对她产生恨意,走到现在这一步。” “施念,无论她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我跟你本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所以你的嫉妒,你的不甘心,也只是你的情绪而已,你没有任何资格去拿我给你的身份反击她。” “对,你到现在都还是护着她是吧,张柳岭这样恶毒一个女人,杀害你父亲的女人,她所做的什么都对是吧?所以,她的错都成了我的错,我被她变成这样,也成了我的错是不是?” 施念死盯着他的眼神。 “施念,你除了责怪别人,你有没有哪一瞬间是责怪过自己的?” 张柳岭突然对她问出这样一句话。 施念在听到她这句话,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整个人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张柳岭看着她的脸色:“你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你的最大的问题,她所做的那些激怒你的事情,都是你没有资格计较的事情,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也并不是你杀她不成,错杀她母亲的理由。” 第550章 结束 施念抓在铁栏上的两只手,缓缓滑落了下去,她坐在地下面色一脸恍然。 张柳岭看了她许久后,沉默半晌,又说了一句:“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以及你外婆的面子上,我会为你挑一块墓地,把你安葬在你父母身边。” “不,不需要,我不需要去我父母身边,你把我葬在哪里都好!” 施念走到这一步,她怎么还敢去父母身边呢? 她早就没有那样一张脸去面对他们了。 施念哭,一直哭,可她现在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一个鼎鼎有名的大画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她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于 是那间监狱里面,除了哭声,只剩下哭声。 张柳岭眉头紧皱,不再回头。 江月一直都在等着张柳岭回来,在张柳岭回来后,江月站在门口等着,她看着人从电梯门口出来。 她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也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江月虽然没有问,但是她可以肯定他一定又是去看施念,江月在心里想着,她这次到底会用什么手段救下施念。 毕竟施念的死刑可是延缓了半年呢,这次他回来正好赶在施念死刑前,很难不让人想,他是来救施念的。 毕竟他跟施念这么多年感情,可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 江月却跟着一块进去,到他房间里,江月问:“张叔叔去哪了?” 张柳岭目光看向她:“对我的行踪这么有兴趣吗?” “是不是去见施念了?” 张柳岭现在看着她那张脸,并没有想说的:“如果没事的话,你早点去休息吧。” 他下了逐客令。 江月冷笑了一声,从他面前转身离开。 在江月走后,张柳岭在房间里站着,他站在窗户前,目光朝着窗户外看了过去,外面在这个时候竟然下了一场雨。 玻璃上全是水珠。 半晌,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江月很怕施念死刑的事情生变故,所以那几天找了个几个熟悉的媒体,将这件事情张罗了下来。 好让张柳岭没有半分反悔施念死刑的机会,毕竟这么多的媒体在看着,想必他应该也不会去冒这个险坐这样的事情,所以她相当于把施念死刑这件事情上一道保险。 第二天大画家杀人锒铛入狱被判处死刑,且就将执刑的新闻,在报纸上,在各大app头条上,各个电视台上。 张柳岭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正坐在桌边用早餐的时候,就在这时,他看到桌上摆放着几分报纸,他目光低垂着,安静的朝着报纸看看了过去,在看到桌上报纸全是施念死刑的新闻后,他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种事情没有谁会比她更喜欢了,在这样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收敛起她那份不安分的心呢?张柳岭将报纸放在桌上,没再看。 对于江月这多此一举的举动,他没有半分的意见的发表。 在施念还剩两天即将死刑的时间里,江月都是度日如年,一方她在心里想着,她母亲的死,终于要得抱了,一方,她又时刻在担心着有意外发生。 江月数着时间过,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细细数着。 终于在时间终于到施念死刑的那一天,江月起了个大早,当她等着施念死刑即将开始的这个消息到来的时候。 张柳岭那边也已经醒来了,不,应该是说他那一晚上并没有睡,而是坐在窗户边,坐了一整晚。 死刑是十点执行。 江月还在等着,还在熬着这最后的时间。 就在离死刑执行还有最后二十分钟时,张柳岭这边得到了施念那边的消息,有宁在电话里跟他说,施念、在监狱自杀身亡了。 张柳岭在听到有宁传给他的这个消息后,他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没动,脸上也没有表情,更没有多问什么。 有宁又说:“听说是早上在墙上撞击而死。” 张柳岭当然知道施念的性子,她是一个相当骄傲的性子,她是不会允许自己被执行死刑的,要死她也是自己死。 这样的结局,也算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张柳岭听到有宁的话后,沉默半晌后,开口说:“嗯,结束了。” “是的,张总,一切都结束了。” 张柳岭说:“去接她的遗体吧。” “好。” 施念没有家人,目前只有张柳岭替她处理遗体的问题。 江月这边还在等着消息呢,可是在等着警察局消息的那一刻,坐在那的她突然盯着手机里的新闻,当她看到手机里头施念自杀身亡这几个大字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她盯着那几个大字。 自杀? 她居然自杀了。 江月说不明白,这件事情是不是帮她母亲江夫人报仇了,不过人总算是偿命了,但是她心里并不痛快。 她手紧捏着手上的手机。 在施念自杀后,这个消息张其成跟许云禾他们也听到了,他们在看到这个消息后,也感慨万千,完全没想到施念最终还是死了,并且是自杀。 张其成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半晌都没有说话,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情。 许云禾在他身边说了句:“说死就死了。” “她自己如果不做出这些事情来,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 “柳岭这次回来,是来见施念最后一面的吧。” 张其成叹了一口气说:“这也是她自作自受。” 张老夫人这边看到施念自杀的新闻,吓了好大一跳,脸色无法描述。 很快,张老夫人合上了手上报纸,才合上没一会儿,她突然手捂着心脏,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施念的尸体之后被张柳岭的人领了回来,葬去了保金山,并没有跟她父母埋一起。 所有的舆论在这一刻,随着施念尸体的入土,也终于全都消散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江家,只是真的高兴吗? 杀人偿命这种事情,没有谁是真正高兴的。 第551章 死胡同 对于江家来说,这种事情如果人可以活,他们宁愿不想要杀人偿命。 在施念自杀后,江成达给了江月一通电话,他在电话里哭着说:“江月,那个人终于死了,我听人说,你跟柳岭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能回来看看我跟你弟弟吗?” 江月对施念死了这件事情,心里也并没有多么轻松,对于江成达的话,也更没多大的动容,只语气冰冷的说:“你不是还有江户吗?让我回去看你们做什么?” 江成达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他以为如今他们江家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她应该不会再这么不懂事了,谁知道,她竟然还是这样的语气。 “江月,我们是你亲人,最亲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有江户,难道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吗?” 江月冷笑了一声,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江成达,永远都不会,哪怕她母亲江夫人是因为她而死。 “不用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我跟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下一秒江月便将电话给挂断。 江成达那边在听到讲话江月的电话后,他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他有些不明白江月为什么会这么绝然。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态度。 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江成达相当的疑惑, 江户从楼上冲了下来,跑到江成达面前:“爸爸,姐姐不回来看我们吗?” 江成达在听到江户的话后,他目光朝着江户看了过去,他叹了一口气:“她挂断了电话。” 江户坐在地下哇哇大哭。 江户平时虽然相当讨厌姐姐江月,可是其实也不算特别讨厌的,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希望姐姐江月回来看他一眼的。 江户在地下撒泼大哭着:“我要妈妈,我要姐姐。” 江成达见他哭闹的很烦,便冲了过去,一巴掌甩在江户的脑袋上:“你个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可是江户还是大哭着。 江成达也不清楚江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于是在第二天打了一通电话给张柳岭,电话接通后,江成达在电话里说:“柳岭,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张柳岭在听到江成达的后后,低声说:“你想问什么。” 江成达想了想说:“想问一下关于江月的事情。” 张柳岭正站在窗户边,他略微皱了下眉头。 江成达见他那边沉默,又说:“是不是打扰你了?” 江成达这边对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低声说:“可以。” 之后,两人约了一个地方,在一家咖啡店后,江成达已经在那等待很久了,张柳岭在到跟江成达约定好的咖啡厅后,江成达看到他人过来了,立马从椅子上起身。 张柳岭对他说:“不用这么客气。” 接着便走到江成达的面前,江成达有些紧张,不过他手在反复捏着自己衣角后,很快还是说:“柳岭,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你,关于江月……” 其实江成达一直都在怀疑一个问题,他再三思虑说:“我怎么总觉得江月不是我的女儿了?她以前就算刁蛮任性,可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变的像现在这样,如此偏激,带有恨意,昨天我打电话给她,想要她回来看看我跟她的弟弟,可没想到她竟然说让我们不要再给她电话。”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来问问你,毕竟你跟江月一直都……有接触。”江成达说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倒是在心里小心的斟酌了一圈。 张柳岭自然是知道江成达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他良久后,眼里的情绪也细微的闪动了几秒,当然江成达并 没有发现。 他低声说:“江月不是一直这样吗?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了吧。” 张柳岭这般说着。 可江成达却觉得不对,他说:“能够有什么事情刺激她?我跟她妈妈可没对她做过什么,可如今她妈妈都死了,她都像是一副不愿意原谅我们的态度,这让我真的很意外,有没有可能这个江月……不是我女儿江月了?” “你在说什么?” 张柳岭眼眸微凉的看着江成达,江成达也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些荒唐,可是他总觉得现在的女儿江月让他陌生。 他干笑了两声:“我没病,我也没疯柳岭,我只是……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已,现在江月让我太过陌生了。” 张柳岭看着江成达良久,江成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当然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女儿产生变化,那一点一滴的相处中的细节,他不会没半点察觉。 “江月缺爱,并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 “她缺爱?”江成达并不解:“我跟她妈妈还要怎么爱她?我们恨不得把这世界上最好的都东西给她,她妈妈现在为了她、而了她而死……” 江成达说到这里,他那些悲伤的情绪又开始在作祟,眼泪开始在眼睛里蔓延。 “也许你们仔细想想哪个地方忽略了她。” 张柳岭还是如此说着。 江成达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忽略了她什么,他依旧相当疑惑:“我们除了……对江户溺爱了点,我们对她的爱一点也不比对他弟弟的少。” 江成达真的很疑惑。 “她青春期的时候呢。” 青春? 江成达早就不记得她青春期的时候,他们对她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只知道他们话大价钱培养她,让她一直以来娇生惯养,对她也实在是尽心尽职了。 张柳岭低声说:“她心里有心结,一时半会谁都没办法解开。” 张柳岭当然不可能跟他们说太多,而站在他面前的江成达,也一定不会想到她的女儿,还是他的女儿,只是变成了一个带着恨意的女儿了。 听到心结这两个字,江成达更加迷惑了,他整个人就像是进了一个死胡同,不过他想了许久后,又问:“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再变成以前的江月吗?现在的她实在是陌生的让我觉得可怕。” 第552章 恶语 张柳岭叹了一口气说:“看她自己吧。”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一时没说话,不过过了几秒后,他又说:“柳岭,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他想了一会儿,说:“谢谢你,那个案子判了下来,如今杀害我妻子的人也死了,这件事情终于,他终于……” 江成达想要说尘埃落定这四个字,可是这四个字到他嘴边后,他却始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开始在他面前哭的激动到不能自己。 “他终于……” 江成达趴在桌上抓着自己的脑袋,开始嚎啕大哭。 这短短一年多,他就已经头发发白,人也憔悴不堪,才五十多的人,就已经像个七十的老头。 他平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不是一个爱在别人面前像个只会哭的娘们,可如今他实在忍不住了,丧妻之痛,让他整个人没法支起腰来。 张柳岭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哭成这幅模样,立在那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反应,不过好半晌,看到他这幅样子,终是心里有几分同情,他还是伸手扶着他身子:“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尘埃落定,不用再缅怀过去,人要向前看。” 当然这句话说出来,张柳岭都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嘲弄,缅怀这两个字,他说出来倒是挺轻松的,可这点他自己都没有做到。 他看着哭泣中的江成达,手渐渐从他后背上挪开。 江成达哭着抓着他的手:“柳岭,我没妻子了,我们这个家散了,人死了又如何呢,我只要人啊。” 张柳岭一脸平静且麻木的看着江成达抓着他的手大哭着。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一切,我不要那人死,我要妻子活过来。” 面对江成达的崩溃,他最终也只是以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为结束,节哀。” 可江成达还是趴在桌上哭的死去活来,周围一堆人看着。 张柳岭是下午三点从咖啡厅回的酒店,而咖啡厅里的江成达,他让司机把人送了回去。 在他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后,他房间里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江月坐在沙发扶手上,晃荡着腿,看着走进来的人。 张柳岭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后,脚步停住。 江月笑着说:“张叔叔干嘛去了?去墓园吊唁施念去了?” 江月嘴角带着嘲讽。 张柳岭在看了她一眼后,便抬着腿走进大厅,江月依旧在说:“自杀,可真的便宜她了。” 就在江月说出那句话时,张柳岭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而是问她:“江成达昨天给你电话了?” “对啊,怎么了?”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张柳岭站在她面前问着。 他眼睛夹着寒光压在她身上。 江月听到他的话,冷笑着说:“我能够对他说什么?”江月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起江成达,她又问:“他怎么了?难道是跑去见你了?” 江月哼笑着说:“估计又在你面前卖可怜吧,真是可怜呢。”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伸出手一把扣住扣住她手腕,将她人用力扯了过来。 江月抬脸看着他,脸上带着愕然。 “你知道你的父亲正在经历着怎样的一切吗?江月有些东西,不要等自己失去才知道珍惜。”江月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的手用力的甩着他,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完全甩不开。 她声音也带着怒气说:“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失去的。” 张柳岭微微侧脸问她:“是吗?” 江月冷声说:“当然。” 张柳岭说:“江月,我不要求你在这个时候对你的父亲保持尊重,但也应该有一丝同情,而不是恶言恶语。” “同情?谁同情我,你们有同情过我吗?你们张家有同情过我吗?张叔叔你同情过过我吗?哦,张叔叔同情过的,当然同情的,张叔叔同情那个杀害我的凶手,同情那个杀害我妈的人,张叔叔人真好,还替她收尸呢。” 张柳岭听到她这些话,看向她的视线清冷如月:“江月,施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清楚。” “施念虽然有错,可是你的错还少吗?” 他问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 张柳岭的手从她手上松开。 江月站在那一时没说话,张柳岭又说:“对你的家人,你最好还是保持几分善意,不喜欢也不要伤害。” 他说完这句话,便要从她面前离开,江月却挡在他面前说:“张叔叔你说我有错,我做错了什么?” 无论如何,张柳岭都没办法否认,施念走到这一步,江月有很大的问题,当然他也逃脱不了责任,是他任由着她胡作非为。 “张叔叔,你现在是把施念的死算在我头上吗?哦,是我害死的施念是吗?你忘记您母亲对她做了什么吗?不如这话您去问问张家的张老夫人?” 张柳岭当然知道她在胡搅蛮缠,他并不打算理会,面色冰冷。 江月却还在说:“张叔叔,你这么心痛她?看来要不是我后面上了一层保险,说不定张叔叔在施念死之前偷天换柱呢?” “江月。” 张柳岭的手钳住她的脸,江月那些未说出的话,全都止住在嘴边,她目光看着他。 “是我的错。” 江月没明白他那句话,所以她直接接了句:“当然是你的错。” 张柳岭当然也知道她没明白他的话,他看着她那张脸许久,终于松掉了她的脸,压着心间的情绪,从她面前离开了。 江月还站在那,不过江月在心里想着,江成达这是去跟张柳岭说了什么,竟然让他跟她说些这样的话。 江月想了几秒,没再继续想,直接从张柳岭的房间出去了。 那几天江月跟张柳岭自然各自住各自的,而那几天天上不断在下着雨,湿漉漉的。 江月待在房间看了好几天的雨,她有点受不住了,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将门拉开一丝缝隙,便看到张柳岭的助理有宁拿着一盒东西朝着张柳岭房间走,江月在看到这一幕后,人趴在门缝处朝外看去。 第553章 聚 有宁在摁着门口的门铃,张柳岭的门开了,江月看到他人站在房门口,接着是两人的对话。 有宁开口说:“张总,这是施……小姐的一些遗物。” 大概是问他怎么处理。 张柳岭看了有宁手上的东西一眼,只是一眼,他脸上没有表情说:“随便怎么处理吧。” 有宁听到他的话,迟疑了几秒,说:“好的。” 没多久了,张柳岭便转身回了房间,而在他回房间后,有宁端着那个盒子人还站在那,不过一分钟后,有宁转身离开,在有宁转身后,江月则把门 给关上了。 在关上后一两分钟,她将门给拉开,又悄然朝着有宁看了过去。 不过很快,她又关上了门。 在江月关上门后,她手机便响了,是赵乾他们发来的短信,这几天江月自然跟他们有联系,他们自然也知道她回国了,赵乾发来短信说让她出来一趟,大家一起聚一聚。 江月在看到这条短信后,自然是把手机锁屏往手上一收。 她转身去换了一身衣服,没多久江月便从房间内走了出去,一身的光鲜亮丽,她走到楼下后,刚出酒店门口,看到一个保洁人员正在翻一个盒子。 这些事情一般江月不会去注意的,正想直接离开,可是走了几步,她停下,视线朝着那地下看去,她目光落在保洁在翻的盒子上,她看了几秒,一些画面在她脑子闪过。 那不是施念的遗物吗? 怎么在这里?保洁怎么在翻? 江月想了几秒,走了过去,保洁正在里面翻找有没有值钱的物品,所以那些东西乱糟糟一地,里面有旧手机,有一些碎纸屑,还有一些戒指耳环。 那些东西并不便宜,可那保洁显然不太识货,拿着那些东西左看右看,想确认是不是真的。 其实在江月看到施念的东西散落在一地后,对于这个画面也有几分难以形容,当然她绝不是同情她,虽然她不是杀害她的凶手,虽然她发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成了那张老太夫人所导致,成为了她手上对付她的一柄墙,可是她杀死了她的母亲。 不过江月想到,施念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谁害了她,她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她跟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她要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后,江月又停住,她的视线朝着不远处的地下看去,只看了一眼,她在那对碎纸屑里突然发现一叠照片,而那些照片显然不是保洁要的东西,那保洁一挥手全都挥到一旁。 江月走了过去,那正在翻东西的保洁,只觉得面前停了一双腿,她抬起视线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那双腿的主人,见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保洁的手一顿,有点紧张立马问了句:“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江月低头看向脚边那些照片,她弯下腰将那些照片从地下捡了起来。 那是一叠的照片,她放在手上看了许久,那些照片大多都是采生时用相机拍下的照片,大多是国外的,而且看上去年代久远了。 江月拿在手上一张一张看着,可是当她翻了十几张后,在那一叠照片里,突然翻到一张寺庙的照片。 而那寺庙的照片极其崭新,好像是近几年照的。 江月盯着那张照片,目光疑惑,她盯着那照片上寺庙的牌匾,在她看到那几个字后,江月突然想起,这不是张老夫人叫一个神叨叨的人,用桃木棍打她那天晚上,施念发疯说出来的寺庙名字吗? 江月不解,这里面怎么有这张寺庙的照片。 江月拿着那叠照片不断往后翻着,她的手速很快,拿着那些照片越翻越快,在当她将所有照片全都翻完后,那一叠照片再也没有翻到过有关这寺庙的照片。 江月面容上带着几分迟疑,正当她盯着那些照片站着没动的时候。 那保洁又问了句:“姑、姑娘,这些照片是你的吗?” 那保洁指着那垃圾桶说:“是丢在这里面的,我刚在翻,可什么都没拿。” 江月看了那保洁一眼说了一句:“不是。”她说完,又说:“这叠照片我拿走了,其余东西给你。” 江月说完,便带着那一叠照片。 在江月离开后,她站在马路边又停留了几秒,她在想什么,很快,她伸手拦住了一辆车,在她上车那一刻,苏丽孝的电话正好也打了过来,江月直接接听。 苏丽孝在电话里问:“江月!你过来了没有,我们都在等你了!” 苏丽孝那边很是吵闹,江月说了一句:“在过来的路上了。” 苏丽孝大笑着说:“你快过来,我可想死你了。” 江月跟苏丽孝说了几句话后,人便暂时没再想那些照片,而是对着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听到她的话,自然将车开往她所说的地址。 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出现在一个清吧里,江月一出现,苏丽孝便立马走了上来,抱住江月说:“江月,我可想死你了!” 苏丽孝跟江月关系是一直不错的,江月去国外后,两个人也陆陆续续的有联系。 江月在被她抱住后,看着满桌子的人,发现都是些老同学,便笑着说:“当然还不错,看来这半年你们也混的不错呢。” 江月以前是他们这群人里面的领头羊,大姐大,他们看到江月后,自然也起身全都朝着她人走了过去。 全都要拉着她去喝酒。 江月心情本就有点闷,在被他们拉住后,自然便在那卡座上坐下,在她坐下后,苏丽孝立马挤到她身边,问她:“国外那所名校怎么样?真没想到江月你居然进了这么厉害的学校,我以为你休学了,就不会再继续回学校了呢。” 江月那半年如果不是为了混熟好回来,她才不会去那学校呢。 她听着苏丽孝的话笑了一声说:“当然不错,下次有机会你们可以去瞧瞧。” 赵乾又问:“你一个人去的吗?” 他们自然不知道江月是被人张柳岭带过去的。 她手撑着脑袋炫耀说:“当然,不是自己去的,那是谁送进去的?我可是正儿八经被录取的呢。” 第554章 寺庙 那所学校,可是他们这些人当中的殿堂级美院,所有人都对江月发出羡慕嫉妒的声音。 江月心情有些不好,所以在说完那些话后,自然便从桌上端了一杯酒说:“好久都没跟你们喝过酒了,来啊,咱们都一起喝一杯。” 在场的所有人自然全都举起了酒杯。 江月在举起酒杯后,那些人自然都朝着江月的酒杯碰了过去。 因为撞的太用力,酒差点从杯内被撞击了出来,不过都还挺开心的,所以谁也没理会,反而把酒杯与酒杯碰的更用力了。 江月最先将杯子端了下来,然后喝了好大一口酒。 苏丽孝在一口喝完手上的酒后,便朝着江月看了过去,她端着酒杯坐在她身边,问了一句:“怎么了?怎么回来心情不好?” 苏丽孝刚问出来,忽然想起什么,嘴巴神经就僵硬住了,她朝着江月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手抓着江月的手:“你没事吧?” 她自然听过之前她妈妈的事情,苏丽孝当时看到那新闻震惊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施老师竟然撞死了江月的妈妈,而且施老师就在前几天在监狱里自杀了。 苏丽孝完全不敢触碰这边的话题,江月听着苏丽孝的话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喝着手上那杯酒,只是那杯酒被她直接喝到见底。 她说:“我能够有什么事啊。” 江月可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把狼狈放出来的人,特别是在苏丽孝这群人面前,她只想保持自己的光鲜亮丽,仿佛这样她就赢了一般。 苏丽孝看着她脸色,又见她说话语气也还不错,便又给她倒了一杯酒说:“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 其实江月根本就没想苏丽孝所想的事情,而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也就是刚才那些照片。 江月在喝了还几口酒后,她喝酒的动作突然停住。 苏丽孝朝着她看了一眼,很疑惑她突然停下动作,江月突然对苏丽孝说了一句:“苏丽孝,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苏丽孝直接。 “一个寺庙。” “?” “啊?” 苏丽孝半天都没搞明白,她这个时候要去寺庙是什么意思,这寺庙可不是她爱去的地方,正当苏丽孝无比疑惑的时候。 江月说:“你去不去?” 江月也不解释什么,只问她。 作为朋友,而且还是挺好的朋友,她问她去不去,苏丽孝自然会去,她当即便说:“既然是你要去的地方,当然去。” 江月再次想了几秒,似乎还在做最后的决定,不过最终她将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桌上。 苏丽孝突然想起什么问:“那这酒局不继续了?这可是为你接风洗尘的。” 江月想到什么就一定要做,所以对于苏丽孝的话,她低声说着:“不了,先去那地方吧。” “远不远?” 苏丽孝刚问出来,赵乾见她们两人要走,便立马走了过来,手抓住了她们两人:“这是要去哪,你们两人?” 苏丽孝看了赵乾一眼说:“我跟绮绮去个地方。” “带我去啊!” 在两人朝着清吧外面走去时,赵乾立马朝两人追了过去。 还在喝酒的那些人,完全被这一幕给搞蒙了,完全没搞明白他们这些人,怎么喝着喝着酒,就起身离开了。 江月拉着苏丽孝到马路上,接着,她伸手拦了一辆车,而在她拦下一辆车后,在车子停下,她手拉着苏丽孝 立马上了车。 在两人上了车后,赵乾这个牛皮糖自然也跟了上来,三人一块儿坐在车上,之后那辆出租车便从清吧门口开离了。 在车子开离后,酒店这边,张柳岭打了一个电话给有宁:“旁边人没在吗?” 有宁听到他询问这件事情,当即回答:“上午还在呢。” 有宁记得他从她房门口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人趴在门后看他呢,当时有宁想着她在酒店这边待了这么多天了,应该不会出酒店乱跑的,所以在她关了房门后,也没再理会。 张柳岭没再跟有宁多说,而是人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接着,他去了旁边的房间,他伸手敲着房门,可是敲了两下却发现里面没有动静,张柳岭又敲了两下,可是这两下过过去后,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房间里面没人了。 张柳岭对有宁说:“你过来一趟。” 有宁知道那边应该是出事了,当即回了句:“好的,张总。” 张柳岭挂断了跟有宁的电话,接着又打了一通电话叫楼下的工作人员上来了,接着他让他们拿着房卡开门。 在门被打开后,张柳岭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面,果然里面早就没人了。 张柳岭看了很久后,一言都不发,这个时候有宁赶了过来,从电梯出来后,便朝着张柳岭身边走了过去,他站稳后唤了句:“张总。” 在他唤完后,有宁的视线也朝着房间里看去,当他看到房间里面后,也皱眉,他小声问:“不见了?” 张柳岭并没有回复他什么,过了许久,才说出一句:“找人。” 有宁面色也有几分紧张,立马应答了一句:“好的,张总。” 江月这边跟着苏丽孝还有赵乾坐车,坐了两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一处山脚下。 三人坐在车内朝外面看着,他们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只觉得那山顶雾气环绕,总觉得有几分邪门的样子。 苏丽孝问:“这、这是什么地方?” 江月朝着山脚四周看着,接着也抬脸。 她也在观察这边,她也没来过这样地方,如果不是今天在施念的照片里看到,她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赵乾在一旁说了一句:“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赵乾打了个哆嗦。 苏丽孝推了他一把说:“你少给我胡说,你是不是男人。” 赵乾立马不敢说话了。 江月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苏丽孝见她下车后,也赶忙从车内下来。 第555章 庙 在三人都站在山脚下那一刻,苏丽孝问:“我们是要上去吗?” 江月盯着山上看去,谁都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 江月盯着山上看了许久后,突然一句话都不说,朝着山上走去。 苏丽孝跟赵乾看着她这样的举动,两人有些害怕,连忙跟了上去:“江月,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这边天气太阴凉了,他们总觉得有些邪门。 江月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只是朝着山上继续走去,苏丽孝他们只能继续跟着。 那山很高,当三人在走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到那山顶后,几人看到山顶是一座寺庙,那寺庙很是清幽,周围绿树环绕,在下午时分,居然还能够看到湿气在山顶如云雾走动。 赵乾跟苏丽孝看着眼前这一幕,苏丽孝说了句:“这是……哪里?是座私人寺庙吗?” 江月的视线自然也在丝丝盯着面前这座寺庙,眼里也带着几分疑惑。 三人站在那谁都不敢向前走,就在这时,赵乾又问了句:“我们要进去吗?” 这地方连赵乾一个男生都觉得邪门害怕的很,恨不得立刻就下山似的,而江月没有听两人多说,在那站定了一两分钟后,人便开始朝着那寺庙的大门走去,可是走到门口,却发现那扇门是关的。 江月用手去推,发现完全推不开。 在推了许久后,里面却在此时传来钟声,苏丽孝说:“里面好像是有人的,怎么们会推不开呢?” 她声音里带着意思疑惑。 江月想了一会儿,抬起手继续在那寺庙的门上敲着门,敲了两三下,没人理会,江月后面越敲越重,敲到苏丽孝跟赵乾,都觉得那扇门在她手上颤颤巍巍的仿佛随时要倒下来一般。 就在这时,里面一个在扫地的僧人,朝着寺庙的大门看俺了一眼,只是一眼,那僧人立马放下手上的扫帚,迟疑了一会儿朝着门口走去。 江月跟苏丽孝一块儿孩子还在那敲门,正当两人敲的越发重,以及用力的时候,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僧人的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那僧人站在门内,看着他们三人许久,问了句:“请问三位施主,是有什么事吗?” 江月跟苏丽孝还有赵乾都盯着那僧人,正当所有人全都没说话的时候,江月开口说:“师父,我有点肚子疼,可以在这边上下厕所吗?” 江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立马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装一脸难受的看着那僧人,那僧人见三人年纪都不大,像是三个学生。 看向他们的眼神,眼里的警惕倒是放松了不少,僧人说:“我们这边是私人寺庙,是不对外开放的,你们还是快些走吧。” 僧人依旧不打算招待她们,但语气还算客气的同他们说着,而且刚说完,下一秒便要将门给关上。 江月的手却将那门给摁住:“师傅,我肚子真的好痛,让我进去吧,不然我得在外面解决了。”那僧人看着江月看了许久,脸色还在犹豫,似乎在想着要不要将他们放进去,江月的手撑着那扇门,哀求着说:“师父我真的肚子痛,你通融一下好不好?” 那僧人想着他们应该只是在这边待一会儿就会走,于是沉默几秒,表情正松动的时候,江月哪里还会多给他一分的时间思考,她直接就强制性的将门给推开,进去了。 苏丽孝跟赵乾见门开了后,也见状立马冲了进去。 那僧人没想到三个人竟然这般强闯,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月抓着那僧人的手说:”师父,我真的拉肚子。” 那僧人看着她这幅痛苦的模样,也不再多说,只伸手指着院子的侧边说:“厕所在那边,你速去速回,我们这边是不收留外人的。” 江月点头说:“好的,没问题。” 她说完,抱着肚子朝着那间厕所走去,剩下苏丽孝跟赵乾,苏丽孝跟赵乾因为江月去厕所了,所以他们暂时也不能离开,只能满脸尴尬的在那僧人面前看着。 那僧人看了他们一眼相当的无奈,可是过了许久后最终没有多说,说了句:“等那人出来,你们立马走,这里不许外人久待。” 那僧人说完这句话,便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他从地下拿起扫帚后,人便去别的地方打扫了。 赵乾跟苏丽孝看着那僧人离开,两人也放松了下来。 赵乾问苏丽孝:“江月真的是去上洗手间了吗?” 苏丽孝说:“不知道江月在搞什么名堂呢。” 她心里也正充满疑惑的时候,差不多十多分钟,江月不知道从何处走到了他们身边,她的手朝着苏丽孝的肩膀拍了两下。 苏丽孝在转身看到她后,立马说了句:“江月你去哪里了?” “厕所啊。” “你真去厕所了?” 江月其实刚才是去周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后,了解了下这边的地形,发现地形没想象中的复杂。 她说了句:“这边风景好像还不错。” 苏丽孝也说:“我跟赵乾刚才还站在这说风景的事情呢。” 江月又问:“那僧人呢?” 赵乾说:“刚才好像拿着个扫帚去别的地方扫了。” 江月听到这话,目光突然朝着他们身后寺庙那间大厅看去,她看了几秒说了句:“不如在这边转转吧。” 苏丽孝觉得有些不妥当,她说了句:“刚才那僧人不是说这边不接待外来人员吗?” 江月可没有理会她,眼睛只四处看着,似乎还是在打量着这块地方,接着她人便开始朝着那大厅走去。 苏丽孝跟赵乾,见她朝着这座寺庙的大厅方向走,两人也立马跟了上去,三人朝前走着。 苏丽孝还在说:“这座私人寺庙都没人,那建在这做什么?” 赵乾回了苏丽孝一句:“听说有钱人喜欢搞这种。” “搞这种?” 苏丽孝相当的奇怪,眉头皱着,目光在看着赵乾,而这时三人已经走到大门口了,赵乾还压着声音相当担心问:“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是被那僧人发现了我们在这边乱走,会不会……” 第556章 脉搏 赵乾的话刚说出来,可是下一秒,苏丽孝的视线突然朝着那大厅看了过去,她在那大厅里看到了一块牌位,她立马说了句:“那是什么?” 苏丽孝的话刚说出来,赵乾跟江月都朝着里面看去,自然也看到那牌位,可因为几分隔那大厅还有一定距离的,又加上里面香火繁重 ,绕着满屋,所以没看清楚那伫立在大厅中间的牌位是什么牌位。 只觉得香火萦绕,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当三人越发走近后,里面烟雾浮动,就在这时,他们在那大厅中看到了一个和尚持着佛珠在闭眼念经。 三人看到那个闭眼在念经的和尚全都停住。 赵乾小声问题了句:“我们要不要离开啊?” 江月跟苏丽孝盯着在那蒲团上跪着念经的佣人,没有回复,而那和尚也没有发现他们进来,只闭着眼,很是虔诚,专心的在那持续性的念着经。 正当三人全都盯着那和尚没动的时候,江月突然间抬头朝着正中间的牌位看去,而那萦绕在牌位周围的烟雾渐渐散去。 江月在那牌位上看到了四个大字,那四个大字在映入江月眼里的那一刻,她的瞳孔猛然紧缩鼓动。 江月……之…灵位…… 苏丽孝跟赵乾在一旁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视线便朝着她看了过去,而就在她们看过去的瞬间,也盯着那灵位,在看到那灵位后,苏丽孝跟赵乾吓到差点叫了出来。 苏丽孝的手立马捂着唇,她跟赵乾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丽孝没沉住气,直接问了出来:“江月!怎么回事!这边怎么会有你的排位!” 江月的视线也正在盯着那上方的牌位,她久久都没动。 赵乾也觉得奇怪万分,也一脸错愕的朝着前方看着。 正当三人都站在那大厅没动的时候。 江月在看到那几个字后,整个人是晕眩的,手脚开始发软,眼前开始在晃动。 那个牌位就如同恐怖电影里的画面,正阴气腾腾的伫立在她面前。 江月没站稳,整个人被面前所看到的,刺激的心口一甜,突然一股血腥在她口腔里弥漫。 她手第一反应是捂着胸口,她整个人在踉跄着,而就在她踉跄的瞬间。 苏丽孝惊叫:“江月!你怎么了?!” 赵乾也立马冲了过去将江月给扶住,而就在这时,那坐在不远处蒲团上的老和尚,被他们的声音给吵醒,睁开双眼朝着他们看过去。 江月已经倒在了地下。 苏丽孝跟赵乾两人一块扶着江月在那大声喊叫着:“江月!江月!你怎么了?!” …… 张柳岭这边一直都在找江月,可是找了许久后,始终都没有见到她人,就在这时,酒店这边的张柳岭接到了一通电话,不知道那通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什么。 张柳岭在听到有宁的话那一瞬间,他眉头先是皱起,下一秒,他目光变得冷硬无比,他直接挂断电话,人朝着电梯那端走去。 之后到了楼下,而司机也刚将车停下后,霍邵庭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他车子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边,就在张柳岭的车子到那寺庙的山脚下后,张柳岭的车在那阴冷且湿气极重的山上快速驶去。 司机只用了十分钟的车速到了山顶,司机刚将车停稳。 张柳岭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快步朝着那寺庙走去,还坐在车内的司机,还从未见他用过这么快的速度行驶过。 司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将车子停好后,只速度从车上下来,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苏丽孝跟赵乾在和尚的帮助下,暂时先把吐血的江月紧急送去了后院的禅房。 苏丽孝还在不断大声问:“怎么回事?江月怎么会突然吐血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几人围在禅房的床边,而江月躺在禅房的床上,面色如死灰,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 那和尚根本没有理会苏丽孝跟赵乾的话,只是在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他手先是拨开江月的眼皮查看她的眼珠。 在查看完她眼珠后,开始查看她唇色。 苏丽孝急死了,手抓着那和尚再次大声问着:“师父!江月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 苏丽孝情急之下习惯性的叫出江月的名字。 而那和尚在听到苏丽孝的话后,眉头瞬间紧促,他看向苏丽孝:“你说她叫什么?” 苏丽孝不知道那和尚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下意识说了句:“我朋友叫江月啊!” 那和尚听到她这句话,手立马朝着江月的手腕靠近,他的手一把握住江月的手,手指立马掐在她手腕上的脉搏上。 正当那和尚眉色凝重到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在这是外面传来开门声,门是被人瞬间踹开的,苏丽孝跟赵乾还有那和尚听到巨大的响声后,视线立马朝着门口看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张柳岭从门外快速走了进去,手极其用力的一把将江月从那张床上抱了起来。 那和尚大叫一声:“快送去医院!没有脉搏了!” 苏丽孝跟赵乾都还没从那和尚的话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张柳岭直接抱着人从禅房内冲了出去。 那和尚也迅速出去了,再到外面后,那和尚跟了过去紧急开着寺庙里的门。 两个人都显得很匆忙的样子。 苏丽孝跟赵乾全都呆滞的看着,苏丽孝问了句:“张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赵乾哪里知道。 苏丽孝又问了句:“那和尚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赵乾大声说了句:“好像是说江月没了脉搏,要快速叫救护车!” 苏丽孝听到这句话,人朝着房间外冲了出去。 赵乾反应过来,也手脚发软的迅速在苏丽孝身后追着。 “丽孝——” 当苏丽孝跟赵乾追到外面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紧急离去的车声,苏丽孝跟赵乾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两人也不敢在那寺庙待,两人连片刻停顿都没有,朝着山下迅速跑去。 之后两人气喘吁吁跑到山脚下后,哪里还有张柳岭那辆车的踪影。 赵乾跟苏丽孝两个人继续朝前走,想去前边打车。 第557章 答案 两人在走了很远后,这才终于打到了车,可是当赵乾还有苏丽孝找到江月所在的医院后,以及赶到医院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两个小时之后江月人已经醒来了,她躺在床上盯着面前站着的医生跟护士,医生护士全都围在她面前,在那说着什么,江月没有听的太清楚, 直到一个医生问江月:”你好点了吗?” 江月朝着那医生看过去,她的眼神带着点迷茫,医生也正看着她,目光相当紧张,江月没有理会他。 医生还在瞧着她,也不是很明白她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模样,医生看了她许久,绮绮也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绮绮终于从那游神的状态下回过神来了。 她说了两个字:“没事” 可是那两个字说的没有丝毫的力气,那些医生依旧感到相当的担心,毕竟,她可是突然之间气息脉搏几乎在全断的状态下,当医生跟护士一同将她推上手术室,看着她这位的状态都以为没救了的时候,谁知道她的心跳跟脉搏,竟然自主的很快又缓了过来。 自己缓过来这件事情,在医学界真是很少见过,医生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她,都只觉得是一场医学奇迹。 后面医生跟护士全都在查她身体的情况,后面发现她身体在心跳跟脉搏全都恢复后,竟然没有了半分异常,好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而刚才那一切都像是他们眼前的错觉。 所以医生跟护士们在将她从抢救室推出来后,他们全都站在那议论着奇怪的一切。 医生看着她脸色好一会儿,见她确实没有问题后,依旧在奇怪无比的时候,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医生跟护士抬脸看去,只看到送病人来的男人走了进来。 江月听到开门声也抬脸看去,而就在她抬脸的瞬间,她视线落在进来的那个人身上,在看到她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色起了变化,所有的记忆全都往她脑海里汹涌的涌着。 母亲江夫人的哭声,江成达的叫骂声,弟弟江户跑去拉扯张嘉文的画面全都在她脑海里,不断涌入着,而脑海里的画面,在那混乱的一切当中,她是躺在一张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病房里也站满了许多张家人。 那些全都是她死……掉之后的画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江月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她的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在痛苦的喊着,叫着。 张柳岭从外面进来就是来查看江月情况的,可他没想到当他从外面走进来那一刻,看到的画面竟然是江月捂着脑袋在那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她不断在喊着疼。 张柳岭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着,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快速到江月身边后,他的手一把紧握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紧抓着她肩膀,他脸色紧绷着,低声询问:“怎么了?江月,你告诉我怎么了?” 江月疼的整个人完全受不了,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就想倒在沙发上打滚,在张柳岭想把江月抱进怀里那一刻,医生跟护士也全都冲了过来,一同将床上的 人给扶着,抓着。 江月疼的真的有些受不了,整个病房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医生跟护士都在说:“先送去照个脑部ct。” 医生跟护士都在怀疑她脑部出了什么问题,张柳岭却将江月用力的抱在怀里,没让她动,对于一旁站着的医生,他说:“不用,很快就会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他这般跟那些医生护士说着,而医生护士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这样,正当所有人满脸都很疑惑的时候,张柳岭再次说了句:”你们都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进来。” 医生跟护士们都还有些不太确定,可是在那站了几秒后,他们还是都出去了。 没多久房间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在医生护士全都离开后,无数个片段还在江月脑海里冒。 她下葬那一晚,张夫人站在祠堂敬香,张嘉文跟金子涵两人在房间里得意的笑,江家那边一片乌云惨淡,是哭声,她母亲江夫人的哭声。 那尊牌位,那尊摆在那寺庙的牌位,正被摆在江家的大厅里,江成达在那牌位处唉声叹气,也眼泪涟涟。 江月被母亲江夫人的哭声折磨的头疼欲裂,她也不明白头为什么会这么的疼,后面,她从张柳岭的怀中挣脱出来,直接滚在了床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动,不断在尖叫。 张柳岭一直都在她床边,不断试图用手去控制她的身体,他不断在喊着:“江月!江月!” 江月一个人不知道在那床上翻滚了多久,终于她整个人停了下来,她浑身筋疲力尽的在床上喘气。 此时的张柳岭也面色越来越难看,手不断扣住她的身子防止她乱动。 他也不断在微微喘息着。 在江月安静了差不多两分钟后,他终于伸手将她身子从床上给抱了起来,他让她靠在怀里,低眸看向她,低声问着:“江月,好点了吗?” 江月整个人还在恍然中,包括她的双眼,好半晌,她的视线在慢慢转动,而当她转动了一会儿后,视线终于落在面前的人脸上。 张柳岭的视线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眉心也越来越皱。 过了好久,她突然说了句:“原来我还活着。”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又是一些画面冒了出来,和尚,法师,不断燃烧的香火,大雾弥漫的寺庙大厅。 和尚跟法师坐在那蒲团上不断念经,念了整整四十五天。 在江月脑海里冒出这些片段后,她的目光突然充满怔然的落在张柳岭身上。 张柳岭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在变化,也并不清楚她现在到底在想着想什么,他视线也在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都在紧紧看着彼此,对视着。 满寺庙大厅的烟雾中,江月看到了张柳岭的身影。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月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不过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张柳岭虽然有些并不清楚此刻她的情况,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变化,他在心里逐渐冒出了一个答案来。 第558章 记忆 四个字从他心口冒了出来。 她知道了。 那四个字印在张柳岭的心上后,他抓住江月的手开始一点一点在松开。 江月看着他,一直都在看着他,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看了他很久很久。 她的手也猛然从他手上抽了出来,她的身子迅速往后退着,缩着。 张柳岭看向她的视线也逐渐充满了深意,两人都在安静的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而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人给推开,赵乾跟苏丽孝从外面推门冲了进来,在他们冲进来后,看到的便是面前这样一副画面。 江月醒了,而刚刚把江月带走的张柳岭张老师正在她床边,看着江月,而江月也同样在无声的看着他。 苏丽孝跟赵乾都不知道里面是怎样一回事,在两人冲到病房的中央后,全都停住站在那看着,看着这极其诡异的一幕。 苏丽孝虽然没没搞清楚面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个相当忍不住的人,最先打破了这片寂静,她冲了过去,冲到病床边,大喊着:“江月!你没事吧!” 江月在听到苏丽孝的声音后,身子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而张柳岭在看到江月脸上的变化后,他的视线也一点一点变得莫测了起来。 因为苏丽孝闯了过来,江月的视线朝着苏丽孝看了过去,张柳岭在她的视线看向苏丽孝后,他安静的在那站了几秒,几秒过后,他眼里的莫测一点一点聚散。 苏丽孝不断在检查江月,也不断在问着江月:“江月,你没事吧。” 她的手触碰着江月的脸颊,似乎想要通过她的脸颊来确认她的体温跟她是否还活着。 江月的体温全都恢复了正常,所以对于苏丽孝的询问,她淡声说着:“我没有事。 苏丽孝听到她的话后,还是担心不已,毕竟刚才那个场面可是差点把她跟赵乾吓死了。 赵乾也在这时冲了过来,到江月面前,也一脸惊吓过度的说:“江月,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我跟丽孝以为你出事了,两个人可是从那山上跑下来的。” 站在一旁的张柳岭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好半晌,他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于是他悄然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苏丽孝跟赵乾都没有发现,只有江月发现了。 在张柳岭从病房内出来后,寺庙里的那个和尚还在这边,那和尚站在那相当的惹眼,不少医生跟护士朝那和尚看着。 不过他们都清楚人是从寺庙那边送过来的,所以有个和尚在这里,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众人的视线也只是看了一眼,一眼看过后,自然都是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张柳岭走到那和尚面前后,低声问了一句:“她靠近了多久?” 江月是不能进那座大殿的,因为一旦进入,两方的排斥,就会导致她魂归灵位。 那和尚说:“应该只有十多分钟。” 张柳岭在接到她找去那寺庙的消息那一瞬间,之所以这么面色匆匆,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只要及时把人从那寺庙送出来,人的意识以及她身体里的所有一切,也都会恢复。 可是一旦时间太久,那么就是大罗神仙,都不可能让她的脉搏跟心跳恢复。 那和尚说:“好在我当时在,感觉她情况不对,便察觉出了问题,当即问了她的名字。” “我不是叫人闭寺了吗?” 在施念盯上这件事情后,张柳岭那边就已经叫那边的僧人闭寺了。 那和尚说;“当时我们不知道她身份,以为是个普通好奇的香客,又加上她说要借用厕所,我们也就把她放了进来。” 这样的事情是江月所能够做出来的,张柳岭听着和尚的话。 他在沉思许久后,不再询问那和尚他们三人进去寺庙的事情,而是问:“她醒来后会发生什么?” 张柳岭刚才看到江月的视线很是不对,这不得不让他怀疑,他又问那和尚:“是不是弥留之际的意识,包括死后的意识全都归位?” 那和尚沉思了半晌说:“很大可能,毕竟大殿内摆放的是她的灵位,灵位上有一半她的一缕游魂在的。” 张柳岭听着那和尚的话,他面色紧绷又凝重的朝着那和尚看了许久。 和尚在他面前又说了句:“这真是一个意外,好在人没事,我师父已经死了,您还是不要再让她去那块地方了,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嗯,你们盯紧点,从此以后里面不许进去任何跟寺庙无关的人员。” 那和尚说:“好的。” 张柳岭知道他站在这惹眼,便对那和尚说:“你先回去吧。” “好的,霍施主。” 和尚说完后,便从这座医院离开了。 张柳岭站在那看着和尚的背影远去,他看了许久,收回了视线,接着,目光一转看向病房。 病房内苏丽孝跟赵乾还在跟江月说话,不过见她气色跟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两人怕耽误她休息,所以在跟她说了几句话后,便从病房内出来了。 苏丽孝跟赵乾出来后,正好碰到门口站着的人。 苏丽孝立马唤了句:“张老……张先生。” 苏丽孝习惯性的要去唤张老师。 张柳岭看着两人,便问:“你们怎么去那寺庙了?” 张柳岭在两人面前查问原因。 苏丽孝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先是看了赵乾一眼,见赵乾也沉默,苏丽孝想了几秒,这才开口说:“是江月……江月突然说要来这寺庙的,我们当时其实在喝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张柳岭想,她并不知道这座寺庙的地址,不会在没有缘由的情况下找到这的。 至于是因为一个什么引子而起,看来这件事情成了一个谜团。 “你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座寺庙吗?” 苏丽孝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 第559章 雾 张柳岭并没有多 问,而苏丽孝跟赵乾站在那,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们不知道江月什么突然吐血,也不知道江月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没有了心跳。 两人在那站了过一会儿,便点头说:“好的,张先生。” 苏丽孝跟赵乾两个人快速从病室的走廊内离开了,张柳岭在等赵乾跟苏丽孝离开后,他站在那沉默几秒,这才再次朝着房间内走去。 在他到病房后,江月脑子里正是一片凌乱的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些话面,她的视线看向进来的那那个人,她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为什么会有我死后的画面?”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整个人停在那,目光朝她定定看着。 江月却还是在问他:”为什么?” 她整个人坐在床上极度的脆弱,那张脸无助迷茫极了,彷佛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充满了许多的疑惑,且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霍邵庭没有回答她。 江月瞳孔不断在颤抖,她的眼睛里突然冒出惊恐万分的情绪,下一秒,她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她手相互抚摸着自己的手。 发现所有触感都是真的,她有体温,她有脉搏,她的肌肤是软的。 她静默的坐在床上许久,视线又从双手上移开,看向还站在那的人。 她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一梦吗?” 面对她的再三询问,张柳岭跟她对望着。 江月看着她,动了动嘴唇,缓慢的又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真的是施念说的那种东西是吗?” 张柳岭在听到她那句话后,想要朝着她走去。 而江月在所有记忆涌向脑海内后,她不断在摇头,身子不断在后退着,她觉得恐惧,觉得整个人是不正常的,对于他的靠近,她开始想逃,想要躲避。 于是她真的从病床上冲了下来,想要从病房内出去,可就在她出去的瞬间,张柳岭的手用力的抱住江月的身体,将她死死抱住,他皱着眉头看向她,声音很用力:“江月——” 江月无法接受,他抬脸看向他:“我早就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问他答案。 张柳岭的手将我她身子紧紧扣着:“你先冷静点,等你冷静点我再跟你说。” 江月根本无法冷静,谁能够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谁又能够接受自己死掉却还活着的这件事情。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身体在刚才经历过一场大劫难时,整个人元气还没恢复,在情绪极其激动的情况下,她只觉得鼻前呼吸一窒,眼前一黑,意识开始一点一点溃散,她只是在张柳岭手上挣扎了两下,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她突然又开始昏了过去。 接着,下一秒她整个身子直接倒在张柳岭怀里,而张柳岭在她倒在怀里后,他的手将她的脑袋抱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身子,没有再动她。 江月倒在他怀中后,也没有半分的动静了。 张柳岭的手不知道抱着她的脑袋有多久,当她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顺畅后,身子开始慢慢发软时,张柳岭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将她身子打横抱了起来,抱着她朝着床上走去。 他那张没有波澜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的抱着她在床上躺下,在将她放在床上躺下后。 张柳岭的视线看着,江月在意识朦胧中,睁开了双眼,而就在她睁开那丝眼皮的缝隙之时,不过她的意识很短暂,在看到张柳岭那张脸后,她整个人又晕了过去,而在她又晕过去后。 张柳岭拿着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她怎么可能是施念说的那种呢,她只是在那亿分之一的奇迹里,复生了而已。 她现在的身体是跟正常没有两样的。 张柳岭看向她脸颊的视线似一潭深邃的井水,无人能看透。 江月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是小时候她窝在母亲江夫人怀中睡觉的画面,小时候她是最黏着她的。 她是年轻的模样,而江月小小的,她一直哄着她在睡觉。 江月在梦里竟然感觉到自己睡的很好,很舒服,接着,她又梦见那一团团浓烟,她又在那一团浓烟中看到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站在一个大殿前,正在跟一个和尚说话,他说:“我只要她活过来,不管用尽什么办法。” 他说:“无论什么方法,都要试,只要是方法。” 那和尚的脸色江月看不清楚,大殿里那个身影她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他的声音熟悉。 接着画面一转,又是诵经,不断在诵经的声音。 那个站在那的黑色身影跪在那蒲团上,迷雾散尽一点,他整个人憔悴不堪,他的眼睛赤红,手撑在蒲团上,整个人不断在喘着气。 “江月,江月。” 他一直在念着江月的名字,下一秒,他在念了许久她的名字后,他闭上眼睛叹了好大一声气。 他的额角陷入一片紧皱之意。 再然后,她看到他面前那尊牌位上的长明灯一直在那大殿里微弱的长燃着。 江月想,他到底是怎么了。 接着,那个和尚又出现在他面前,开口说:“收手吧,她所有的常用物品,全都放在那牌位上了,可是她都没有寄居在那些上面,也许已经散了,人已经不再,不可能再回来。” 江月不知道那个画面是隔了多久的了。 她只知道那人的脸已经变的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脸全是疲惫,眼底是厚重的乌青,她对那老和尚说:“再试一次。” “已经是无数回了。” “最后一次。” 那整个大殿里,烟雾厚重到更加的看不清楚,不断有和尚在那烧东西,不知道在烧什么。 风一吹进来,满大殿的香灰开始四处飞散,漫天飞舞,在那大殿里像是一场巨大的沙尘暴。 将那些身影吹的模糊不堪,仿佛那些身影也要吹散成一团沙了一般。 江月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在那大殿里游离,她竟然从那人的身体里穿梭了过去,在穿梭过去后,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立马回身。 第560章 活 回身的瞬间,她清晰的看到了那人的脸,那是张柳岭的脸,她认出了他。 他站在她面前面色冷淡,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跟生气,眼神是锐利跟冰冷的,可是视线却不是在看着她。 绮绮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他的视线盯着她身后的牌位,很明显,他看不到她。 下一秒,他身子动了两下,朝着她身后的牌位走了过去,当他停在那牌位前后,他缓缓抬手朝那牌位旁放了一样东西。 梳子,她最爱用的那一个刻着她生肖的兔子的木梳子,他将那东西放在她牌位旁,他在将那东西放下后,目光便一直紧盯着那梳子,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张脸特别的严肃带着一种接近疯狂的冷静。 江月看到他一直站在那没有动,甚至不知道他站在那有多久,当江月的身子开始又在那大殿里游离的时候。 她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道抓了回去,在被抓了回去后,她猛然睁开双眼,抬头看向四周,天花板,依旧是医院的天花板。 江月整个人是被吓醒的,她醒来后,浑身都是汗,那是冷汗。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轻飘飘的,跟在那大殿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抬手再次去看自己的手,是真的,她居然又变成了实物了。 江月一直盯着自己那一双手。 这个时候外面有议论声,江月听到那议论声传了进来,是几个护士在说话:“真是个奇迹,里面那个人连院长都没找明白原因呢,听说人是进了一座寺庙昏倒了,然后吐了好大一口血,呼吸脉搏全断,甚至断了有十多分钟之久,一个人呼吸脉搏全断,这个情况早就宣布死亡了,她竟然十多分钟后,整个人又活了。你说可不可怕? “你说会不会休克啊?” 有护士在猜测。 那护士说:“休克怎么会休成这样?休克成这样,也基本上死透了吧。” 两人站在门口一直在聊着这件事情,这个时候,护士站的护士长来了,对门口议论的那两个人说了句:“你们站在那议论什么?少在这胡说八道,神神叨叨的。” 护士们死人都见多了,因为这边是急诊科,所以每天能够见到不少奇奇怪怪的病,有很多人濒临死亡之际发生的事情,都是无法解释的。 有些被医生确诊死亡了,往太平间一放,都快要拉去火葬了,人都还跳着起来,活了过来的,这种已经是无法用医学去解释了。 所以她们在护士长来后,也没敢再继续说,便一起推门走了进来。 江月自然听到了她们推门走进来的声音,在她们进来的那一刻,她的视线看向门口,那些护士见她睁着眼睛在那,当即问了一句:“哎,你醒了啊?” 江月的视线也 朝她们看着,身子没有动弹。 护士跟护士长全都看着她,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护士长便走了上去对她说:“我们现在要给你吊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得吊些营养素。” 江月听着她们的话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秘书跟护士长们全都朝门口看过去,进来的人是有宁,有宁到病房后,看到人醒来了,便走了过来,不过他是问那护士:“人刚醒吗?” 护士回答:“对的,刚醒,您这边可以去弄些吃的过来了,光打营养素不是办法的,还是要正常摄入食物的。” 有宁听了后点头,又看向江月,他看了江月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她情况,见她整个人很平静,他也放松下来。 他对其中一个护士说:“那我先去弄点吃的过来。” 护士跟护士长说:“好的,您快去吧。” 有宁的视线又朝病床上的江月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人便又从病房内离开了。 江月在他离开后,人变得极其诡异的安静。 不过那些护士都在按着程序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在替她把营养素吊好后,又询问她是否有什么需要的。 江月嘶哑着嗓音说了句:“没有需要。” 那些护士在她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从她病房内离去。 江月在她们离去后,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她听到头顶的时针在一分一秒的走动着。 那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只觉得让人觉得带有镇定的作用。 有宁在楼下准备了一些食物上楼,在到楼上病房后,他将房门给推开,唤了一句:“江小姐。” 在他这句江小姐一出来,有宁的视线朝着床上看去,而当他目光在,落到那空空如也的病床上。 他眼眸直接凝住。 怎么回事。 有宁立马将门用力推开,让病室里的光泄露进去,接着,他人在病房内转了一圈,在转了一圈后,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朝里面唤了句:“江小姐。” 在没有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后,有宁将门用力推开,而在他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向里面,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还是没有人。 有宁快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拨打过去后,他对着电话内快速说了句:“张总,江小姐人不见了。” 张柳岭那边人正在寺庙,在听到有宁那句话后,他眉头紧皱,当即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有宁说:“我刚才就下去买些吃的,上来人就不见了。” 张柳岭没有多说,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后,人立马朝着寺庙外走。 当张柳岭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这边后,房间里确实是空的。 张柳岭站在门口没有动,而病房内只有窗帘在轻轻飘荡。 “现在该怎么办?” 有宁站在他身边问着。 张柳岭知道江月走不远的,她的朋友虽然很多,但亲近的只有那么几个。 他低声说:“现在附近找找,然后再去找她的朋友。” 张柳岭说完那句话,最先转身。 第561章 惧怕 江月人从医院出来后,跑去的依旧是苏丽孝的住处,当她像一缕幽魂在苏丽孝的小区四处乱走的时候,很快她找到了苏丽孝的住处,当她冲到苏丽孝家的房门口后,她伸手用力敲着苏丽孝家的房门。 苏丽孝在听到敲门声,当即朝着门口走去,她以为是快递,可是当她将门给打开的瞬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那一刻,她脸上带着一丝惊愕:“江月?” 苏丽孝怎么都不敢相信会在家门口看到她,江月也看着苏丽孝,她喘着气,头发披散着,身上还穿着病服,脸上没有半分的血色,整个人看上去诡异十足。 苏丽孝吓到了,握在门上的手松了几分,好半晌,她看着她喃喃的喊着:“江月……你怎么来了这里了?你不是在医院吗?”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赵乾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人当即从大厅内走了出来,赵乾问了句:“怎么了?” 当赵乾走到门口后,看到江月那一刻,也完全愣住。 几个人视线相对。 江月已经全身无力了,对着苏丽孝低声说:“丽孝,可以让我进来吗?” 苏丽孝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了,当即从门口离开:“你快进来!” 江月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走到苏丽孝家里的大厅里,在站在她大厅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苏丽孝跟赵乾同时扶住江月。 苏丽孝相当担忧:“江月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江月摇着头说:“不用,扶着我坐一会儿就行。” 苏丽孝跟赵乾手忙脚乱,两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忙将她扶去沙发上坐下,在沙发上坐下后,苏丽孝对赵乾说:“赵乾,你立马去给绮绮倒水。” 赵乾听到苏丽孝的话,也忙起身,而在赵乾起身去倒水后,苏丽孝抱住江月像是摇摇欲坠的身子:“江月,你真的还好吗?” 苏丽孝再三确认,江月不断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对苏丽孝说:“没事了。” 正在这时,赵乾将水杯端了过来,苏丽孝从赵乾的手上接过杯子,将水杯递给江月。 江月从苏丽孝手上接过水杯后,喝了一大口。 在那杯水喝尽后,苏丽孝又接过空掉的水杯,问:“还要吗?” 江月摇着头,到这个时候她整个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她主动开口问:“可以让我去房间休息吗?” 这样她就可以躲避苏丽孝他们的各种问话,而苏丽孝听到她的话,应答:“当然可以。” 于是便将江月从沙发上扶了起来,朝着房间里走去。 在到房间里的床上后,江月坐在床上,没有再吭声。 苏丽孝跟赵乾以为她是想在房间里休息,于是也没有多问,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又立马从房间内出去了。 在两人到大厅后,赵乾用眼神问苏丽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丽孝也一脸不清楚的表情。 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苏丽孝说:“我去厨房给江月煮点东西。” 赵乾却问:“要不要通知张老师。” 苏丽孝对赵乾说着:“不用,应该没事的。” 赵乾是怕江月再出什么问题,毕竟在寺庙她突然脉搏心跳全部停跳的事情太可怕了。 “没事的。” 苏丽孝还是说了一句,苏丽孝去了厨房,而赵乾一个人站在大厅,只能一脸无奈。 差不多半个小时,门外又传来了门铃声。 苏丽孝听到了门铃声,视线当即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她手上正端着一碗面条,人站在大厅里。 她跟赵乾对视了一眼。 苏丽孝要赵乾去开门,赵乾站在那沉默了几秒,人没有动,可这时门外又传来了门铃声。 赵乾这才终于动了两下去了门口。 当他将门给打开后,看向门外站着的人,看到外面的人那一刻,他声音有点结巴:“张、张老师。” 张柳岭带着人站在外面,他只问他:“江月在里面吗?” 赵乾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月又为什么会跑来这边,他一时之间没敢回答,而是视线朝着身后端着面条的苏丽孝看了一眼。 苏丽孝在赵乾的视线下,脸色也相当的紧张万分,她想了许久许久说:“张、张先生,您找江月是有什么事吗?” 苏丽孝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可是她这没有直接回答,跟已经回答了差不多。 张柳岭看着苏丽孝的脸色,便知道人应该是来了她这边,他还是问:“江月在你们这,对吧?” 张柳岭直接很肯定的说。 苏丽孝知道她现在也藏不住了,她也怕江月身体再出什么危险,她犹豫了几秒,端住手上面条的手动了两下。 她这细微的动作一出来,张柳岭的视线便落在她手上。 苏丽孝直接说:“是……是的,江月来了我们这边,她现在在房间里休息,刚刚跑来这边半个小时。” 张柳岭没有半分的意外,他低声说:“嗯,方便进去吗?” 苏丽孝可不敢拒绝,忙点头,张柳岭便从外面直接走了进去,在到大厅后朝着卧室内走去,他伸出手将门给推开,而就在她推开的瞬间,缩着身子的江月坐在床上,抬脸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在她看过去的瞬间,看到房门口站着在张柳岭,张柳岭脸色也相当的冷然,他看着她。 两人暂时都没有动声色,在各自不知道互相看了多久,江月的身子开始往后退着,对他进行躲避。 张柳岭看着她的躲避动作,暂时还是没有出声,过了许久,他缓步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他并不想惊吓到她,所以弯身,声音也极其低柔:“来这边怎么不说一声?” 江月知道,她死而复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这让她更加的害怕跟紧张,她的手攥紧着被子,眼睛死盯着他,没有回应他什么。 张柳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你来这边应该告诉我一声,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 赵乾跟苏丽孝也全都站在那看着这一幕,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江月从医院逃来了这边。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袋上:“我们先回去,先回去可以吗?” 第562章 卑劣 江月知道苏丽孝这边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让她住的,而她现在也不可能回江家那边,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跟着他离开。 江月却觉得自己还有些没有缓过来,她没有动,没有说话。 张柳岭看着她的反应却没有逼迫她,而是等了她一会儿,由她选择的说:“如果你要待在这里,我也没有半分的意见,我明天后天来接你,都是一样。” 江月闭着眼睛。 这个时候赵乾连忙说:“江月,你在这住吧,我去学校住也是一样。” 苏丽孝这边只有一个房间,而她目前自然是在跟赵乾同居。 江月在赵乾的话说出来那一刻,对张柳岭说了一句:“我跟你走。”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低声说:“好。” 外边天特别冷,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病服,张柳岭从有宁手上接过床单替她披上,他轻轻说了句:“走吧。” 江月在过了好久,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 张柳岭的手抱住她的身子,而江月浑身还在轻颤,张柳岭对于她的轻颤也没有半分的反应,他垂眸。 苏丽孝走到两人面前:“江月我送你。” 江月摇头,低声说:“不用,没事的。” 苏丽孝却总觉得她和平时很大的不同,可至于是什么地方不同,她也说不出来。 对于她的拒绝,她只能站在那不再动,看着她。 张柳岭对苏丽孝跟赵乾说了句:“打扰了。” 然后干脆打横将江月虚软的身子抱起,江月也不挣扎,她完全没有力气挣扎,只偎在他怀里,脸埋进他怀中。 张柳岭感觉到她的脆弱,眉头也微微皱了几秒,不过也就几秒,他抱着她出了苏丽孝的房间。 有宁立马跟了上去。 张柳岭人今天之所以去寺庙,是想问是够有办法解决她的记忆,他很清楚的知道,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死而复生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让她陷入这种惊慌中,所以他让有宁先暂时在病房守着。 却没想到她醒来后,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柳岭抱着人进了电梯,一直到电梯降落在一楼,江月的脸都没有抬起来过,始终都藏在她怀中。 张柳岭也没有让她脸露在外面,去面对外界,到车旁后只让有宁开车。 在有宁在开了车门后,张柳岭抱着人坐进了车内,而有宁到前边的驾驶位置上后,车子便从这边离开。 车子开到酒店后,张柳岭抱着人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到那房间里后,张柳岭停在大厅没有动,只低眸看向埋在自己怀中的人,他在看了许久后,他轻声说:“我们到家了,江月。” 江月听到他的话,终于将脸从他怀中抬了起来,她说了三个字:“我要下来。”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自然是将她人小心从怀中放了下来,而江月在被他放下来后,人迅速往后退着,她躲着他就像是在躲洪水猛兽,眼神里带着巨大的防备。 张柳岭站在原地,没有朝她靠近。 江月问他:“我为什么还活着?我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张柳岭很肯定的回着她:“你是活着的。” “我明明已经死了——” 江月极大的声音问着,她连声音都快破音了。 她死了,可是脑子里那些涌出的记忆全部都在告诉她,她死人复生跟他有关系。 “你为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柳岭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那些香火,那个和尚,那座寺庙,像是一场不容人掀开的禁忌。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 “江月,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活着的,体温正常的活着,跟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江月却不断摇头,她看着他那张异常冷静同她说着话的脸。 “不——” 她还在往后退着,一不小心人退到了窗户处,她的手紧抓着窗帘。 她颤抖着苍白的唇问:“那你为什么让我活过来?” 张柳岭并不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她知道有多么的不正常以及龌龊。 他目光直视着她,让自己眼里的情绪全都露了出来,那毫不掩饰的欲望,喜欢,全都出现在她面前。 江月看着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情绪,抓住窗帘的手,几乎要将那窗帘给抓破。 张柳岭脚步动了两下,开始朝她靠近。 江月越发害怕了。 张柳岭却还是在她抗拒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在停在她面前那一刻后,他低声说:“你知道吗?你对我表白的那一天,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件事情,我想,这个小姑娘真是直率,她喜欢着我,怎知我其实也是很喜欢她的呢?可是她才多大,我又多大,我行走在黑暗里,我怎么能够将她拽来我的世界呢?她的父亲是我的朋友,我们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都是如此的不合适,我怎么敢接受她的表白呢?” 他声音轻丝一阵风,徐徐的往江月的耳朵里传着。 “所以我拒绝了她,我也应该拒绝她,因为我不能对她不负责任,她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那个小姑娘只是一会会的时间,她就跟我的侄子站在了一起,两人是如此的般配,我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满心的苦涩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甚至觉得自己更加的阴暗卑劣。” “我在嫉妒自己的侄子,看着他们两人沉浸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后来,我的侄子在追求她,她相当开心,想都没想就答应。” 他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说不出是轻还是低,也说不出是在自我嘲笑,还是只是象征性的轻轻笑了笑。 “我深知我的侄子并非她的良人,所以当我侄子追求她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我想只要那个小姑娘也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必定不会让两人在一起。可是她很开心,似乎也喜欢我的侄子,竟然欣然接受了。” 第563章 水火 “我认为她是在赌气,可是我找不到证据,她是如此开心,跟我的侄子在一起眉眼里都是笑,对于她的开心,那时我在想,她如果是真的喜欢他的话,而我的侄子也是真心对她好的话,我是愿意成全两人,如她所愿,让她开心,所以我再三警告过我的侄子,要待他好。” “后来呢。”他说到这叹了一口气,一口气之后,他继续说:“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她跟我的侄子出现在我面,这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赌气,所以我跟她单独的谈了几次话,可是她却根本不听我的话半分,我无法阻止,我知道她是个任性的姑娘,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想着就算我的侄子不成器,我也会替她紧着他。” “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两人交往的时间不长,却开始闹着要结婚,后面她如愿跟我侄子结婚了,我眼睁睁看着她为了跟我赌气,一步一步步入深渊,她开始为自己的赌气自己的决定付出了代价,我无法阻挡她的悲剧,我试图救她于水火,可是我的身份注定无法对她有半分的逾越,她亲手将我们两人变成了两端的人,后面无论我替她解决多少问题,可仍旧难以解决她的困境,她的倔强,直到几年后,张家传来了她的死讯,那一刻——” 张柳岭说到这里,唇间的话停顿了几秒,他继续笑着说:“我所有的阴暗卑劣的感情全都顷刻而出,我努力封印对她的感情,如洪水般爆发,发疯般淹没向自己,我无数个晚上无法安眠,那些对她的爱意,怎样都无法消停,不仅无法消停,还在步步高涨,每一天我晚上我都陷在有她的梦境,悔恨里,罪责里。” 他说到这里,再次轻轻一笑:“于是,我彻底疯了,从不相信鬼神之术的我,开始像个丧失心智的疯子,我只想让她活过来,哪怕付出吞噬自己的代价。” 他说到这里时,眼睛已经陷入一片热烈的情绪当中,那热烈交织着疯狂,那些无法止息的东西,在他眼里如火焰一般撕扯舞动。 “所以,我不顾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让她活了。我让她死而复生,我让她回到了那明媚阳光的小姑娘的身体里。” 江月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滚动的血液像是被人冰封住了一般,凝结在她的血管里,她清晰的听到血管里结冰的紧绷声。 江月喘息着,她只觉得这一切就像天文一般,让她难以听懂。 他站在她面前却低声问:“所以这个小姑娘现在回来了,我希望她开心快乐的生活,不要再赌气一步错,步步错,我想要告诉她,我对她喜欢,且很喜欢很 喜欢,想要她清清楚楚知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江月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就好像突然就卡机的电视。 他喜欢她? 他上辈子喜欢她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 江月一脸迷茫,她不断回想着上辈子的回忆与画面,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半点他喜欢自己的事情,他跟施念成双成对,他们定居在国外,他跟施念伉俪情深,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只知道她爱而不得,在他们面前像个小丑一样窥探着他们。 江月还想往后退,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张柳岭继续朝她靠近:“江月,我刚才的话,你听清楚了?” 江月摇头,不断摇头,整个人直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在她摔倒在地上坐着的时候,张柳岭低头看着她,江月的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而张柳岭在她身子坐在地下后,人随即蹲在了地下,在蹲在地下那一刻,他的手落在她脸颊上。 而江月在他的手落在自己脸颊上那一刻,目光盯着他。 张柳岭低声说:“江月,我们终于见面了,好久不见是不是?” 他低声絮絮的说着:“江月,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他脸上带着一丝苦笑:“那个小姑娘变成了我最不希望的那种人,是不是我的错呢?” 江月唇在颤抖,想要将他给推开。 可是在她的手即将触及到他胸口的那一刻,张柳岭伸手将她身子用力扯进自己怀中抱住。 江月在被他抱住后,人还在他怀中挣扎用力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她才挣扎两下,她的身子又彻底瘫软了下去,在瘫软下去的那瞬间,她脸上也全都是眼泪。 那些眼泪霸占着她整张脸。 张柳岭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江月,知道吗?我已经疯,那段时间我变的不像自己,真的不像我,还好你回来了,我让你重新回来了,是不是?”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江月却只觉得头皮在颤栗。 那一瞬间,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张柳岭在说出那些话后,在那一瞬间中整个人像是释怀了,他唇角边带着淡然的笑:“是离开我,还是恨我,我都让你选择,我对你已经没多少要求了。” 张柳岭在抱了她大概有十多分钟之久,在十几多分钟过去后,他终于将她给松开了,接着,他的身子也往后退着,跟她隔开了距离。 江月视线在游离着,张柳岭蹲在她面前许久,没有在她面前多停留,便转身离开了,暂时将空间留给她,让她好好安静一下。 …… 有宁一直在外面等着,深怕里面出什么事,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始终都没有动静,有宁觉得有些奇怪,目光一直朝着房间里看着。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有宁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有宁看到出来的人后,当即走了过去:“张总,要叫医生吗?” 张柳岭知道她暂时不会有任何事情,所以对有宁说:“不用,先让她安静安静。” 有宁看着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想了许久说:“好的。” 张柳岭从房门口离开,他去了江月房间。 在到江月房间后其实他整个人也在冷静,他闭着双眸坐在那,整个人都没有动。 …… 第564章 猛兽 第二天早上江月人在从床上下来后,有宁进了房间,他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房间外等着,深怕里面发生意外。 好在只是安静了一整晚。 有宁站在江月面前说了句:“江月小姐,您要吃点什么?” 江月对于有宁的询问,只面无表情低声说着:“我没有要吃的。” 有宁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表情,沉默半晌。 江月又说:“我想回去。” 有宁一时半会没明白她说要回去,指的是哪方面的意思。 有宁看着她。 江月低声说:“我想回江家。” 有宁听到他这话,有些不解,她平时可是最不喜欢回江家的,他看了她许久,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 可是在看了她许久后,见她说完那句话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动作,他低声说了一句:“好的,我先去问过一下张总。” 江月站在那没动,也没说话。 有宁看了她良久,便从房间内出去了。 在有宁一走,江月便等待着,而有宁进了旁边的房间,张柳岭正坐在房间,有宁到房间里后便说了句:“张总,人醒来了,并且下床了,第一句话便是要回江家。” 张柳岭听到有宁的话,低声说:“,没有说别的吗?” 有宁说:“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嗯,好,让她回去吧。” 有宁不解,越发搞不明白这里面了,他欲言又止,不过沉默半晌后,说:“好的。” 有宁在回答完,也站了一会儿,最后便从房间内离开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月便上了回江家的车,她坐在车上沉默的看着车前,整个人毫无反应,像是彻底呆滞了一半。 有宁坐在副驾驶上,目光从后视镜里看着她。 车子就这样一路开到了江家,在到江家大门口后,江家这边还没开大门,因为时间上海比较早,江家的人估计还没有起来,有宁从车上下来后,便去敲江家的大门。 差不多五六分钟,江家走出来一个人,是江家的一个保姆。 她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人,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有宁站在门外,对那佣人说了句:“我们是送江月小姐回来的。” “江月?” 那保姆一听眼眸当即一扬。 有宁说:“是的。” 保姆听到这话,当即回头朝着大厅看去,立马说了句:“她父亲跟弟弟还没醒来呢。” 不过保姆随即说:“我现在开门。” 于是保姆快速将门给打开,在门被打开后,有宁走到车门口,直接将车门给打开,在车门被打开后,有宁对车内的人说了一句:“江月小姐,到家了。” 江月目光看着江家,却只觉得恍如隔世,这是她的家,当初那个她万分厌弃的家。 可是此时她的脑袋里的画面,却跟前世全然不一样。 她的母亲江夫人并没有对她满脸冷漠,她们在哭。 她躺在那没有一口气的时候,她听到他们哭的很大声,包括那个她最讨厌的弟弟。 江月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江月坐在车内半晌都没动,而有宁也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等了好久,江月终于动了两下,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成达听到外面的车声,其实人就已经醒来了,江家这边已经很久没有车声传来了,他人从大厅走了出来,在走出来的瞬间,他看向门口的人。 他皱眉看了许久,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不敢置信的问着:“江月?”、 在喊出这句话后,他迅速从里面跑了出来,跑到大门口:“江月!真的是你?!” 江月站在大门口也看向他,可是脸色没有半分的变化。 这个时候,江成达对着保姆用力推着:“快快,去叫江户叫他出来,告诉他,他姐姐回来了。” 保姆也对这一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听到江成达的话,当即回身朝着大门口跑去,接着跑去了楼上。 等到楼上房间后,她对着房间里还在睡梦中的江户喊着:“江户!你姐姐回来了” 江户听到这话,整个人在床上翻了两下,可是两下过后,他就没有在动。 佣人冲过去,直接掀开江户身上的被子再次大声说:“江户!你姐姐回来了!你快起来!” 此时江月已经是去国外大半年了没有回国了,也就是说江户老爷又大半年没有见到江月了,他听到保姆这句话,整个人当即从床上翻身而起,他看向那佣人说:“你说什么?” 保姆说:“你姐姐回来了呢!” 江户眼睛瞪大,他骂咧咧说:“她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妈妈是她害死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回这个家。” 江户这般说着。 可是保姆却狠狠拍着他的额头说:“你快点你爸爸让我叫你下去。” 江户虽然不情不愿,甚至还觉得吵到自己睡觉了,可人还是从床上起来了,拖拖拉拉下了楼。 他现在已经长了很高了,也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他人朝着楼下走去,在到楼下后,他看到门口站着的姐姐。 脸上还是有几分激动的,他冲到铁门口:“姐姐!” 可是喊出来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他立马又忍住,换了一个表情对着江月大声说着:“你回来干嘛?这个家不欢迎你。” 江成达见江湖说出这样的话来,目光朝着他瞪着。 可是下一秒,他朝着江户走了过去,手狠狠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小子在说什么,你已经有半年都没有见过姐姐了。” 江户在被拍脑袋后,没吭声,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拍脑袋了,要是以前那还得了,可她今天只是安静的站在那。 江月看了江 湖半晌,她想,对了江户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张让人讨厌可恨的脸,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模样,可是她躺在那的时候,她看到他去揍张嘉文了,那是长大后的他。 他冲到了张嘉文面前,对着他狠狠揍着。 其实江月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弟弟,她只是觉得他相当的讨厌,全家人人都爱他。 他们都只爱江户,不爱她。 第565章 孝子 江户见自家姐姐一直看着自己,他觉得奇怪,问了句:“你看干嘛?!” 他说完,又嘴巴贱兮兮的说:“你不会是想要对我动手,跟我争夺家产吧?” 现在的江家还有什么家产可以争,就连一旁的保姆都看不下去了,又打了江户一下:“您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您就别胡说八道了!还是收好您这张嘴吧!” 江户听到这句话,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江成达自然对这个儿子半点办法都没有,他一脸不耐烦说:“行了,行了,就你们两人在一起,就得鸡飞狗跳。” 江户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当众人以为江月也一定要把这里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可是今天很是神奇,江月竟然站在那全程都没动,而且脸上也没有半分生气,反而是一脸平静。 有宁也看着这一幕。 不过过了许久,他开口说:“江月小姐我既然送到的话,那我就不在这多留了。” 江成达对有宁特别的客气,他连忙说:“好好好,没问题,真是多谢有助理了。” 有宁标志性的笑了笑,然后点了下头,没在这边多待,人便上了车,之后他的车便从这边离开了。 剩下江月一个人站在那,而江成达有些奇怪,在心里想着,江月可是被柳岭带去国外攻读学位了,怎么这次回国后竟然只是把人送了过来,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接人。 虽然江月是江成达的女儿,可是江成达心里非常清楚,现在江家这样的情况,江月能够跟着柳岭现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柳岭还上门来他这里提过亲,江成达这个作为父亲的,可完全没问过江月的想法,直接就同意了。 所以两人现在可是有婚约的。 江成达看着这一切,越发觉得奇怪。 江月这个时候开口说:“您这是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里吗?还是说您现在不欢迎我回这个家?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立马反应过来,说:“我一时忘了。”很快他又说:“走走走,爸爸让家里的保姆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江户看到自家爸的反应,脸色还是保持着一副不情不愿,不过他人是最先朝着张家走去的。 江成达拉着她:“走吧。” 江月倒是没有反抗他的碰触,只是随着他手上的拖拉朝着前走。 在到江家的大厅后,是扑面而来的冷清感,江月母亲江夫人的照片还高高的挂在张家的神台上,上面点着两根蜡烛。 江月抬脸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整个人的动作便全都停住。 江成达见她盯着看着,动作也停下,不过很快,他开口说:“先去休息会吧。” 他大概也不想让这一家难得的团聚,又变成一场眼泪相对。 一旁站着的江户,唇紧绷,好似要掉泪了一般。 江月什么都没说,只盯着神台上那张照片看了许久,便移开了视线。 于是一家人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他先是让江户引着江月去坐下,而江户是不情不愿,可是在扭捏留几秒后,还是按照江成达吩咐的那样,对着江月语气硬邦邦的说:“家里你又不是不认识,不会还要我给你抬椅子请你坐下吧?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客人,别当自己是大小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的!” 江户嘴巴还是一如既然的贱兮兮,而江月在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椅子上坐下。 江户觉得很奇怪,在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个人怎么对于他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 江户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心,他忍不住问出一句:“喂,你到底怎么了?你不会生病了吧?还是说你要死了?” 江月的视线落在江户的那张脸,她看着弟弟江户那张脸,才发现是如此鲜活的存在,跟上辈子的重合,她才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他那张毒辣的嘴巴下的关心。 他那张讥讽的脸上,是小心翼翼。 江月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我要是死了,你就开心吗?这个家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还不好吗?” 江户端起桌上的一杯水说:“我倒是希望是这样,可是你是只千年不死的老乌龟,我可还没这个福分。” 江月低声说:“是吗?” 她这话倒真有几分自问自答的感觉。 江户越发觉得她的神情有几分可怕了,他目光带着狐疑的盯着她,好半晌他问出一句:“你今天的没吃药?!” 现在江家早就不如以前的,以前江月母亲是个严格的人,而江家所有人都嚣张跋扈的很,尤其是江户。 可江月母亲江夫人离世后,江成达跟江户这父子两人,就如同失去了手脚,吃饭完全靠家里的保姆,而如今还愿意留在江家干活的保姆没多少了,就如今这一个,一直照顾江月跟江户长大的保姆还愿意留在这里。 所以如今对江户跟江成达可没原先的客气了,她端着喝的过来,又是一巴掌拍在江户脑袋上:“你小子怎么跟姐姐说话的!你信不信我抽你!” 江户如今吃饭喝水都攥在这保姆手上,哪里敢反抗,任由对方敲着自己的脑袋,他老实的坐在那。 坐在那的江月看着这一切,唇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 不过并没有人发现,因为此时江户正老实的坐在那保姆面前,一副听话的模样。 保姆把果汁放在桌上,对江月说:“是您爱喝的橙汁,我现在去厨房给您准备吃的,都是您爸爸吩咐我做的。” 江月听了,只说了个:“好。” 保姆没有多停留,放下手上的果汁,便从厨房内出去了。 西图澜娅餐厅内再次只剩下江户,江户一把将桌上保姆端来的橙汁抢过,在那无比挑衅的喝着。 可江月今天却丝毫的无动于衷,在江户把橙汁抢了过去后,她还问着他:“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她毕竟也有半年没有回来了。 江户听到她的话,冷哼了一声,说:“我跟爸爸的死活你哪里会在乎啊,你现在跟着张柳岭可是吃香的喝辣的。” 江月知道江户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她继续说着:“爸爸身体怎么样。” 江户一脸夸张:“呦,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孝子啊?” 第566章 和解 江户语气夸张,语调也夸张。 江月看着他依旧不跟他计较,只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江户,现在家里你是顶梁柱了,妈妈已经死了,你要好好读书照顾好爸爸。” 江户本来还想阴阳怪气的嘲讽,可是听到她的话,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沉默几秒,一脸不屑。 江月却还是自顾自的说:“好好读书,将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这个做姐姐的会帮你的。” 江户感觉到她的话很大的不对劲,他想了许久,迟疑的问了句:“你这是在交代……遗言?” 这回他眼睛里是相当明显的关心。 江月却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江户却说:“妈妈已经死了,你可千万别做出这些事情来!” 这回他看向她的双眼是真的有些焦急了。 江月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是千年不死的老乌龟。” 江户看着她,却还是相当担忧。 就在这个时候江成达从厨房那端了些吃的出来,手上两样东西全都江月爱吃的东西,他把吃的放在江月的面前,之后保姆也陆续把做好的吃的端了出来,放在了江月的面前。 桌上有小酥肉,有京酱肉丝,有香蕉飞饼,还有水晶果冻。 这一回确实每一个都是江月爱吃的了,江成达好像在江月的父亲这个角色上,交了一次满分答案。 江月看着满桌子的菜,她问:“这是您让保姆做的?” 接着,她又说:“您怎么没做江户爱吃的?” 江成达看着那桌子的食物,看了半晌,突然坐在江月面前低下了头,许久,他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接着,他脸上全是泪。 他说:“江月,爸爸对不起你,从小到大我们都是给你最好的东西,可是爸爸在关心你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在忽略你,以前我老觉得江户是儿子,你是女儿,真金白银养着你,就算是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爸爸错了,真是错的离谱,我怎么能够这样想呢,你跟江户有什么不同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是没有彼此之分的,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江成达哭的抽泣,在她的面前也始终抬不起脸来。 江月听着他的话却不是很在意,她脸色淡淡的说:“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很在乎, 您不用再想了。” 可是江成达怎么不会再想呢,其实这半年他每天每晚都在想,并未一刻都不停歇,他抽泣了许久,又说:“你爱吃的菜爸爸其实都记得,在心里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我太忽略你了,也一直很不公平的让你让着弟弟。” 其实江月以前恨过江成达无数次,认为他不爱自己,以至于她连着江户都觉得是个讨厌鬼,所以每天在江家都是跟江户争宠,可其实仔细想想,江户不喜欢她这个姐姐并不是他一开始不喜欢的,而是她这个做姐姐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欺负他,厌恶他,久而久之,他逐渐长大懂事,用她的方法对付着她这个姐姐。 对于江成达的哭泣,有一瞬间她觉得活着真好,至少活着了,他们都是真实的存在,她能够看到江成达对她的眼泪,能够听到他的这些话。 只是她一点恨没有了,甚至没有责怪,因为她很清楚,他是爱她的,只是谁多谁少而已,他爱江户多,所以他记住江户的喜好,几乎是下意识就清楚。 至于她的,他也同样记在心里。 “我原谅你。”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当即抬起脸看向江月,一脸的不可思议。 江月再次说了一句:“我真的原谅你了,我对你没有了半分的怨恨,我也理解您的心。” 江成达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月,可是他看向她时,他的唇在细微的颤抖。 下一秒,江月提起桌上的筷子,小声说:“吃饭吧,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 江成达只差没放声大哭,他只努力克制着自己,看着江月。 江月给江户夹了一块酥肉,又说:“好了,姐姐也要跟你道歉,你从小到大,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你也相当不好,我没什么资格在这说原谅谁,毕竟妈妈是为了我而死,让你这么小的情况下没了妈妈,江户你会怪姐姐吗?” 江户在听到她这些话,安静了几秒,他自然眼睛也通红,可是在红了许久后,江户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对面的江月冲了过去,直接冲到她话里,他嗷嗷大哭着:“我没有怪过姐姐,小时候我可喜欢姐姐,可是姐姐一直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黏你,讨好你,你都对我爱搭不理的欺负我,所以我才会姐姐你这样,我也不是故意的。” 江户还小,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此时全是眼泪。 江月什么时候在他的脸上见过这么多眼泪,对于他抱住自己的动作,说实在话她也有些没想到,可是在安静的坐了几秒后,她终于动了两下,将小时候那个粘她的江户紧紧抱在怀中。 她闭上双眼,眼睫毛下也全是眼泪。 保姆端着吃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切,也是不断哽咽着。 之后江成达也冲了过去抱住江月哭,一家人都在紧紧的抱着对方。 …… 有宁在回到酒店这边后,张柳岭已经回到自己所住的那间酒店房间。 有宁到他房间后,他低声说了一句:“江月小姐我已经送回了江家那边。” 张柳岭在听到有宁的话后,背对着有宁,他背影很平静,对于有宁的话,他只低声说:“嗯,是吗,回到家就好。” “那您还去接她吗?” 这是有宁最想问的。 对于有宁这个问题,张柳岭立在窗户口,看着楼下的一切,低声说着:“如果她愿意的话。 有宁在心里琢磨着这一句话。 许久,张柳岭又说了句:“你出去吧。” 有宁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房间内悄悄退了出去,在关门时,门口的光线从张柳岭身上缓慢划过。 第567章 自闭 江月在江家吃过饭后,江成达便说:“你上楼去休息吧,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什么都没变动过。” 江月在听了江成达话后,点头说:“嗯,好的。” 江户立马说了句:“姐姐,我送你上楼。” 他相当的热情,倒是江月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不过她没有笑,而是说:“嗯,好啊。” 江户其实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他突然从以前转变成这幅模样,怎样都觉得奇怪。 可是他想到是自己的姐姐,也没觉得有什么,而且他们都和解了,他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于是江户快速起身。 江月莫名也被这个自己一向讨厌的弟弟温暖到了,于是便跟着江户离开,不过她还是说了句 :“这是我家,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江月像以前那样怼着自己弟弟,不过如今的怼,不如说是逗。 江户说:“你半年没回来了,我怕你不记得了嘛。” 江成达看着姐弟两人难得的和谐,脸上也想笑,不过扯动了几分嘴角后,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又是一副哀伤的模样。 可惜这幅画面,两姐弟的妈妈是再也看不到了。 江成达偷偷擦着脸颊上的眼泪。 江月跟着江户出了西图澜娅餐厅上了楼,到楼上房间后,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坐在房间里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承载着她以前的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她站在那看了好久,江户见她一直站在那没动,看着房间的一切也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姐姐,你怎么了?” 江月会过神来,看着江户,她笑着说:“没事,跟以前还是一样。” 江户说:“当然,保姆阿姨天天给你在这打扫了,我们可没把你房间霸占。” 江月的性格在这短短时间变了许多,对于江户的话,她笑了一下:“嗯。” 江户见她不似以前的聒噪,以为是她累了,便说:“姐姐,那你在这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月还是低声:“你去吧。” 江户从她房间走了出去。 江月站在那,依旧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一切,静静地,好半晌,她才朝着衣柜走去,手指抚摸着衣柜上的纹路。 江月在江家这边住下了,这是她去了张家后,难得回家里住。 江成达自然是还吃好喝的都照顾着她。 那几天江月都待在江家没有出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也没怎么踏出过自己的房门。 江成达有些担心她这样的情况,江成达在心里想着,之前不像她女儿,如今是更加不像他女儿了,这般的安静。 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打了个电话给张柳岭,想要寻问个情况来。 张柳岭那边接到了江成达的电话,声音不高也不低,他:“喂。”了一声。 江成达深怕他不知道是自己,当即开口说:“柳岭,是这样,我是成达。” 张柳岭那边自然知道是江成达打来的,他语气平淡且淡然的回着:“我知道。” 江成达想了一会儿,有些相当担心,便开口说:“柳岭是这样,江月在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那天被你的秘书送回来后,到现在家门都没有出过,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 江成达反而她嚣张跋扈点,如今这么安静,他反倒是相当的担心。 张柳岭听着江成达的话,在电话那端淡眉淡眼:“有吃东西吗?” “东西倒是吃了,人没什么精神气。” “先让她缓缓吧,过几天就好了。” 江成达还是很担心:“真的没事吧?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再三问着。 张柳岭很确定的告诉他:“不会有事,如果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 江成达听到后,犹豫了几秒,说:“好,那就好。” 两人说的不多,便挂断了电话。 在江成达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后,他站在江家的大厅整个人还是相当的不安。 保姆端着一碗吃的过来,走到江成达身边,问了句:“这吃的要送……上去吗?” 江成达看着保姆手上端着的饼干,想了想,立马做了一个手势,他对着佣人说:“快送上去吧。” 保姆说:“好嘞。” 便端着吃的要上楼,可是在保姆刚转身要走的时候,江成达想到什么,又对着保姆说了一句:“等等。” 佣人听到她的话,又停住。 江成达想起柳岭刚才对他说的话,他在电话里可是说过要江月一个人静静。 江成达想了很久后,说:“先让她静一静吧,别去打扰她了。” 保姆有些没搞明白他怎么突然这般,不过,还是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先不上去了。” 江成达点头说:“嗯,先就这样。” …… 江月人此时正在楼上床上待着,她坐在床上后,伸手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看着阳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好半晌,她立马将手往身后一缩,缩到身侧后,她又用力的将自己给紧抱住。 在紧抱住自己后,她的脸埋在双膝上,整个人陷入沉默中。 她到现在都一直没办法接受自己已经重生了这件事情。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那么激动了,至少还是勉强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 而当她蹲在那沉默的瞬间,张柳岭的话不断在江月的脑海里来回。 她眉心只更加的紧绷。 这一天晚上江月没吃晚饭,在黑暗里度过了一整晚。 江成达还是相当担心的,在楼下走来走去好多次。 就连江户都忍不下去了,从楼上冲了下来,跑到江成达面前问:“爸爸,是不是有人欺负我姐姐了?” 江成达听到她这话,目光当即看向他,看了他许久后,他说了句:“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你老实给我去做作业。” 江月听到自己爸爸的话,他沉默了几秒,没再说话。 江成达叹了一口气,也回了自己房间。 到第二天早上,江成达起了一个大早,可他还是坐立难安的很。 正当他在大厅乱转的时候,这个时候楼上传来开门声,江成达在听到开门声,便抬脸朝着楼上看去,在他看到江月终于从房间出来那一刻,他的心情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第568章 喜欢 他站在楼下,本来想迅速朝着楼上走去,可是他动了两下后,还是停在那没动,等着楼上的人自己走下来。 江月从楼上到楼下后,表情正常的走到我江成达面前。 江成达也没让自己的情绪太过表现在脸上,只是对江月说:“乖女儿,你昨天晚上都没吃东西呢,今天起这么早,是不是饿了?” 江月低声说:“嗯,还真有点,有吃的吗?” 这是好了的意思,看来柳岭说的真没错。 他压下心里的喜悦,笑着说:“有呢,爸爸这就去给准备,我给你煮面条吃。” 江成达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什么时候会煮面了? 家里一般都是保姆操持,或者江月母亲江夫人在操持,她问:“您会煮面了?” 江成达笑着说:“嗨,这不是你妈不在了,煮面这东西我也不得好好学吗。” 江成达说完,立马又说:“你去椅子上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做面。” 江月很怀疑他煮的东西能不能吃,不过听到他如此兴冲冲的,她倒是没有说什么,任由他去了。 江月在西图澜娅餐厅的桌边坐下,她坐下没多久,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江成达便快速将一碗面端到了江月的面前。 那是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面,清水的。 江月盯着那碗冉冉升起热气的面,不知道是热气太过,还是眼睛有几分酸涩,竟然觉得眼眶里有几分热。 她小声说:“不是有阿姨吗?” 她看到他手上有伤口,应该是切葱的时候不太熟练,被切到了。 江成达一点也不在乎,只说:“你吃就是,就怕味道不好。” 江月埋头吃了一筷子面。 江成达问:“怎么样?” 江月说:“还不错。” 是真的还不错,她并不是安慰他。 江成达听到她的话,瞬间就开心了,脸上的紧张也消失了,他说:“好吃就好。” 江月在吃了一口面条后,便又说:“我等会要出一趟门,我想去墓地看妈妈一眼。” 江成达听到她这话,当即便说:“好啊,你去就是,路上注意安全。” 江月嗯了一声,没有看江成达,只继续埋头吃着面前那碗面条。 江成达看着她这幅模样,在心里感慨万千。 江月在江家这边吃了早餐后,便出门了,出门的时候江成达还万般叮嘱她出门带伞,大概是怕这个天气会下雨。 他如今倒是像个普通的老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充满了关心跟担心。 江月自然也觉得温暖,对于他的再三叮嘱在上出租后,朝他说句:“都带了,你放心吧。” 江月朝他挥了挥手,之后她的车便从江家大门口离开。 江月的母亲从死到葬礼,江月都没出现过,当初那一切都是张柳岭帮着江家处理完成,也就是说到现在,江月都还没去过自己母亲的墓前。 江月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平常的心态到那,而在到那后,她的心情果然相当的平静,她站在,墓碑前,看着自己母亲江夫人的墓碑,以及墓碑上的遗照。 江月一张脸平静万分,而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江月看着墓碑上母亲的遗照许久,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而在说了那句对不起后,她站在那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雨开始越下越大,江月站在那却始终都没动。 这个时候守墓园的人朝着她走来,走到她身边后,当即说了句:“这位小姐,下雨了,等会有大雨,您还是赶紧下山吧。” 江月浑身已经被雨淋湿了不少,她听到守墓园人的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那老头又说了句:“这是您的谁?” 江月这才回了那老头一句话:“是我妈妈。” 老头见她还这般年轻,又看了墓碑上的照片,他叹了一口气说:“人死不能复生,你母亲也不希望你一直都站在这,还是早些回去,下次再来看。” 江月听着老头的话,低低应答了一声:“嗯,好。” 在大雨来临之前,江月还是从墓碑前离开了,不过在下山后,她近乎自虐一般,在大雨中没有打伞,只是面容麻木的不断朝前行着。 在她到达山脚下后,她拦下一辆出租车,下一秒便浑身湿透的上了出租车内。 出租车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那辆黑色的车停在雨中静默无声。 张柳岭坐在车内,目光安静的看着那上车的人,在那辆出租车远去后,他的车也还是没有动。 江月浑身湿透的坐在车上,没有回江家,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去了苏丽孝那边。 当她再次敲开苏丽孝家的门后,苏丽孝站在门口愣怔着看着她。 江月在苏丽孝的目光下,相当平静。 她的衣服还在滴水。 苏丽孝吓坏了,从房间内出来,手一把抓住江月的手臂:“江月,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江月犹如行尸走肉,她只问苏丽孝:“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苏丽孝拉着她:“当然,你快进来。” 江月只有到苏丽孝这里,才觉得心能够平静那么一刻,她去苏丽孝的沙发上坐下。 苏丽孝拿了一块毯子出来罩在她身上,问着:“江月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你这样会感冒呢。” 江月却没有回答苏丽孝的话,只是整个人像是丢了灵魂一般,缩在她家的沙发上。 苏丽孝看着她这表情,感觉到不对,便迟疑着问江月:“你是不是跟……张柳岭吵架了?” 江月声音闷闷的,她说:“没有。” 不过很快,她又问:“丽孝,如果我不是人,你相信吗?” 苏丽孝被她的话吓到了,以为她精神出问题了,当即便说:“江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你不是人?”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又说“如果有一天你爱过的人,但是那人却一直都不喜欢你,突然那人告诉你,他也喜欢你,这样的话,你会相信吗?” 苏丽孝听着她话里的话,安静了几秒,说:“你很喜欢他吗?” “曾经很喜欢,喜欢到绝望。” 第569章 既入穷巷 苏丽孝听着她这句话,突然猜了一句:“你是说张柳岭?” 苏丽孝说出这个名字就后悔了。 江月没有回答苏丽孝,人安静的待在沙发上。 苏丽孝说:“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不过我听说施老……”她话说到一半,停止了几秒,又说:“我听说施念不是早就给张柳岭戴了绿帽子吗?而且两人好像很久以前就分开了,我听人说,张柳岭之所以没对外宣称两人分手,是因为当时施念的父母正好双双去世,所以张柳岭秉持对她的同情,所以才没有对公布两人的关系,而且我听人说……” 苏丽孝压低着声音小声说:“好像施念的父母去世跟张柳岭好像有些关系,其实这样也理解……” 江月听着苏丽孝的话,没有吭声。 苏丽孝又说:“其实我觉得张老师对你很关心,不像是不喜欢你。” 江月沉默的听着苏丽孝的话。 “而且张老师当初的口碑你知道的,他的口碑一向没得说,只是后面……” 苏丽孝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江月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初他口碑确实不错,后面被她彻底毁掉了罢了。 其实到这里,江月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恨了。 张嘉文现在在监狱待着,张家也被她闹的差不多了,除了张老夫人。 江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可是她现在又能够对她怎么样呢? 不过张家现在这幅模样,对于她来说可能也生不如死,江月又释然了几分。 苏丽孝又问:“你还要跟着他去国外读书吗?” 江月虽然心里的恨消失了,可是对于那个人的心,却再也回不到从前,就算上辈子他喜欢过她又如何,她从来都不会忘记当初对他的绝望,以及他对自己的绝情。 她低声说:“不去了,我要留在国外。” 苏丽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视线看着她:“江、江月,那可是最好的学校,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江月冷笑了一声说:“又如何,我在哪里都是优秀的,根本 不需要这些学校来给我添任何光彩。” 这话听起来狂妄,可苏丽孝知道,江月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 她说:“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生活,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苏丽孝还是很开心的,抱住江月:“哇!江月你留在国内我当然开心,可是你真的决定了吗?” 江月看着苏丽孝,没有任何犹豫:“当然。” 江月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这个决定,既然她还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就要好好活着,不管自己从哪里来,只要她的脉搏在跳动了,她就再也不会步上辈子的后尘。 江月从沙发上起身,对着苏丽孝说:“我去洗个澡。” 一瞬间,她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苏丽孝看着突然打了鸡血的她,倒真有些被吓到了,不过她当即也回答:“好,我去给你拿衣服。” 一辈子这么短暂,江月不想再沉溺在仇恨当中,也不想再沉溺于悲伤之下,她应该昂扬向上,也不要再跟张家,以及张家人这个名字有任何的牵扯。 她从苏丽孝手上接过衣服后,便朝着浴室去了。 晚上江月从苏丽孝家里出来,可是她刚到楼下,却在苏丽孝家里的小区门口看到了一辆车,她当然认出来了那辆车是谁的。 那辆车在暮色里静静地待着。 江月看了那辆车许久,终于她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不再看那辆车半分。 张柳岭坐在车里看着她没有回头,不断朝前走的背影,他平静的脸上泛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应该就是她的选择吧。 江月不断朝前,迎着天边那方的晚霞一直走一走,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被拉的越来越大,大道她的背影消失在天际边,张柳岭眼角才带着几分淡意。 江月回到江家后,江成达跟江户来迎接她。 江月走到他们面前后,说了一句:“爸爸,我不去国外了,我要继续回原先那所学校上课。” 江成达看着她,听到她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月说了这个决定后,便从他们身边走过,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江户看向江成达:“爸爸姐姐真的要留在国内?” 江成达也完全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不知道呢……”他想了想,反而问江户:“她是不是柳岭发生了什么?” 江户说:“姐姐留在国内,我反而觉得好呢,这样姐姐就能够永远跟我们在一起了。” 江成达可没江户那么开心,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她高兴就好,张家虽然好,不适合她,她跟柳岭就算结婚,也没意思。 现在虽然江家情况不如以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供她上学,养她,他还是能够行的。 江成达其实到现在也深刻意识到从前的错误了,如今反倒是想通了,没再有那么多野心以及想要她嫁去金窝这种思想。 他回着江户的话:“是挺好的,你姐姐脑袋瓜子聪明,在国内也不会太差的。” 于是江月在隔了一个星期后,又重新入学以前退学的那所学校。 江月之前本就有点人气,她入那所学校,学校当然高兴,也开始用她做招牌。 于是江月才入学一个星期,瞬间便成为了学弟学妹们的追捧的对象。 江月重新回到学校自然也如鱼得水。 当然,她很是努力,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每天认真学习,练习,然后为了充实生活晚上还去兼职,自己赚取自己的学费跟零花钱。 她知道江家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自然不会让江成达来负担这一切的。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江月的生活像是瞬间进入了正轨,她每天开始过着开心阳光的大学生活,每天不是在画室就是在兼职的地方,她没有住宿在学校,而是选择在家里住着。 每天都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一般早出晚归着。 她当然也乐在其中。 至于关于张家怎么样,江月没去问过,张柳岭是否有回国外,她更没去问过,她已经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从手机里清除掉了。 在她看来,既入穷巷,就要及时掉头,她不会在他身上再栽第二次。 第570章 黑影 之后半个月,江月学校美术大赛,江月的画拔得头筹,被学校的老师万分欣赏,于是挂在学校最显眼的位置,享受全校人的赞美。 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说,自然又为她迎来了许多曝光的机会,姣好的容貌,惊人的天赋,站在那就是一个王炸牌。 年纪轻轻,且还在学校在读,就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美女青年画家。 江月的风光一时无两,画作被人追捧,采访依旧满天飞。 这可把苏丽孝还有赵乾他们羡慕死了,看着她每天占据着头版头条,都快比当红明星还要当红了。 那段时间江月也越发忙碌了,不过就算忙碌,她也每天容光焕发,参加各种画展,进各种电视台。 每天开心到不行。 当然她也还是没有放弃学习跟兼职,虽然忙碌可每天的课还是准时准点的上的,包括兼职也没放弃。 这一天晚上江月赶完一个采访后,便赶去了兼职的地方。 她兼职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因为她的到来,那家咖啡厅都快成为了网红景点了,所以更加忙了,一直到晚上十点。 江月兼职的地方工作完,苏丽孝从学校来她兼职的地方找她,她从她后面拍了下她后背:“喂,江月,你现在也太拼了吧!这么多电视台播放你,你居然还来这破地方兼职?” 江月兼职是因为国外的学生大多都会利用兼职赚取工作经历,所以这方面跟经济没多大关系。 她现在不过是在锻炼自己工作意志,为自己以后打基础。 她说:“大明星也得兼职。” 她一脸笑容。 苏丽孝莫名觉得她现在是真的开心跟快乐,她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搂着她肩膀说:“行,过几天我也来,我还要交房租呢。“ 江月应答着:“好啊,我替你跟我经理说一说。” 苏丽孝也开心的很:“行。” 苏丽孝问:“我跟赵乾等会去吃夜宵,你跟我们去吗?” 江月还挺累的,对于苏丽孝的话,她只说:“不去了,你去吧,你跟赵乾的二人世界,我怎么能够去打扰呢?” 两人之间不要太甜蜜。 苏丽孝听到她这话,一脸害羞说:“你少说了,我跟赵乾怎么了?您现在春风得意,我们就只能谈点小爱情调剂一下了。” 江月笑着说:“你去吧,别啰嗦了。” 于是苏丽孝便从她身边离开了,走了好远还跟她挥手说再见。 江月自然也朝她回招着。 苏丽孝走后,江月便整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继续朝前走,今天晚上有些凉,江月也不想打车,想自己清净清净,所以一个人在路上缓慢的走着。 莫名的她人有几分低落,她也说不清楚这种低落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她低着头只继续走着。 可是她走了一段路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她身后跟着,江月立马回头看去,而就在她回头看去的瞬间,身后又空荡荡的。 江月的手再次抱紧着自己,她只能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着。 风越来越凉,就这样江月一路走到了江家大门口。 江成达正在大厅等着她,见她久久都没回来,相当担心。 在她出现在家门口的瞬间,江成达立马走了出来迎接她:“江月,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你怎么不打车?” 江月心里的失落在走到江家的门口后,反倒是一扫而空:“走回来的,就当是运动了。” 江成达现在竟然有点又当妈又当爸的趋势了,他催促着她,说着:“你赶紧去楼上洗漱,以后这么晚你一个人可要注意安全。” 江月回答着:“知道了知道了。” 她脱着外套快速上了楼。 第二天早上江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她不断回头看着,确认没人后,又收回视线,只能拦了一辆车赶往学校。 晚上江月不要兼职,所以被苏丽孝他们喊去吃夜宵了,又是一大堆的人,各个都是成双成对,只有江月一个孤家寡人的。 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坐一起,相互喂食,亲密,把江月当成个死的。 江月看了脸上表面平静无波,苏丽孝跟赵乾腻歪完,到江月面前,她问:“江月你现在是单身呢,你现在这幅孤寡模样,难道是不打算谈恋爱了?” 江月没回苏丽孝的话,而是拿着羊肉串在嘴里咬着。 苏丽孝又说:“摆脱,学校里这么男生追你,你真不打算恋爱了啊?” 江月嚼着羊肉,一脸无所谓的说:“为什么要谈恋爱?” 苏丽孝无语死了,旁边有同学说:“江月,我有个学长巨帅,还是个富二代,一直想找我要你的微信,你让不让我给?” 苏丽孝推着江月:“巨帅呢,你要不要考虑下?” 江月继续吃着羊肉:“随便啊,你要给别人家微信 ,我也乐意。” 她一脸渣女不负责的模样。 气的苏丽孝推了她一把说:“你认真点!” 江月拒绝说:“不要,我讨厌,不要让雄性动物靠近我。” 江月拒绝的很坚决。 苏丽孝在旁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大学不谈恋爱,你准备什么时候谈?你真是顽固不化!朽木不可雕也!” 江月还是拒绝:“说了不要就不要。” 江月噘着嘴,冷哼了一声。 众人是觉得她这是看破红尘了,见她想升仙,大家也就不再坏她道行。 有一个一个去亲密喝酒,说话了。 剩下江月继续啃着牙签上的羊肉。 晚上江月跟苏丽孝他们聚完餐,一个人打算打车回去,可是走了几步后,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异样,她整个人停住,低着的双眸,落在身后的黑影上。 在她停住后,那影子自然也随之停住,江月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她感觉那个黑影在缓慢的朝着她靠近,江月浑身冰冷,有种动不了的错觉感。 第571章 夜色 江月在那黑影靠近自己后,刚要拔腿就跑,可是就在她刚跑的瞬间,身后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江月在被拉手腕后,当即回头,而就在她回头那一霎,她看到张柳岭那张脸。 在看到他那张脸的瞬间,她眉头皱着。 怎么会是他。 江月抬着脸,看着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时,张柳岭看了她良久,突然又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转身,而就在江月被他带着转身看过去的瞬间,她的视线落在两人身后。 在不远处的暗处,看到的是一个模样猥琐的中年男人,而那中年男人在看到他们后,便往后退了几步。 张柳岭的脸色冷冰冰的看着那男人,那一脸问他想做什么的冷然神色。 那男人吓的立马往后跑,哪里还敢在这多停留,消失在夜色中。 江月在那人走后,人站在他身边没有动,而张柳岭视线看向她,低声说了句:“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吗?” 他拧眉。 而江月在手被他握住后,当即反手将他的手给推开,他整个人往后退着。 张柳岭在看到她的反应后,人站在那没有动,目光朝她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他便站在那:“路上小心点。” 江月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她只说:“有事吗?” 语气冷漠的似对待一个陌生人,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的脸色起伏也不大,只低声说:“路过这边正好碰到了你。” “那就是没事是吧?” 江月依旧在硬生生的划着两人的距离。 张柳岭穿着简单低调,却难掩气质,他穿着一件黑色毛衣,高领的,露出他那张五官平和的脸。 他身下是一条黑色裤子,他身高腿长,皮肤也白,站在黑夜里,有种自带冷调的感觉。 “嗯,那你早些回去。” 他也淡然的回着。 他的语气也没太大的变化,仿佛刚才那一幕也确实是不小心碰见,随意一帮。 江月对于他的话,直接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停留。 张柳岭在她离开后,他过了几秒也随即转身上了身后的车,之后他的车便从江月身边开走。 江月在黑夜里还是在不断前行着,其实她有些害怕那人会转身回来找她的,可是后来她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瞧见那人再继续追来。 江月走到能够打到车的主路上后,她快速上了车,便离开了这边。 江月在离开后,张柳岭的车还停在不远处,朝着她所乘坐的出租车看去,不过他在看了许久后,便对身边的人说了句:“查一查那人。” 秘书回着他:“好的,张总。” 江月回到江家后,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加的低落了,她坐在床边,只觉得手臂在微微发麻,而那发麻的位置,正是他握过的地方。 不过江月很快用力的将手臂上的温度给擦拭掉,她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朝着浴室走去了。 第二天江月又再次去学校上课,苏丽孝在校门口等着她,在看到她一脸黑眼圈在那走着,苏丽孝立马朝着她走了过去,问了句:“喂,你昨天晚上没睡啊?” 江月在想着事情呢,被苏丽孝的声音给惊醒,她的视线朝着苏丽孝看了过去,随即她的手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颈脖:“嗯,还真有点,昨天晚上睡的比较晚。” 苏丽孝又问:“你干嘛去了?你昨天不是算回去的早吗?” “吃个夜宵吃的累死了。” 她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 苏丽孝听到她这句话,手一把挽住她的肩膀:“我们过了这么长时间,才一起吃第一顿夜宵!你在搞什么,这可不像你!” 江月继续揉着自己的脑袋跟脖子,没有理会苏丽孝。 苏丽孝缺又说:“今天晚上我们可是还有聚会呢,可一次可就不一样了,晚上我们去喝酒,你去不去?一个同学家的酒吧新开张,我们去捧场。” 江月在听到苏丽孝的话后,视线朝着苏丽孝看了一眼:“哪个朋友?” 苏丽孝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说着:“当然是赵……赵乾家,他叔叔开的,你可一定要给我去,你现在可是活招牌,你看你现在所兼职的那家咖啡厅生意好成什么样。” 江月说:“你不是说要跟我去那兼职吗?” 苏丽孝立马说:“先过几天嘛,咱们先给赵乾的家人捧了场。” 江月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赵乾的场她是一定要捧的。 她说:“行,去就去,我完全请个假。” 苏丽孝开心的很,于是晚上两人下完课后,便成群结队的去了赵乾家里开的那一间酒吧。 酒吧新开张一大厅的人,不过江月今天很低调,还有赵乾的叔叔给他们搞了一间VIP包厢,所以江月也根本不需要下楼,虽然楼下一堆想要看她这美女青年大画家的人。 包厢内灯光摇晃的很,苏丽孝跟江月那些同学相当兴奋,举起酒杯便在那大喊大叫着:“起来喝!咱们今天晚上喝个不醉不休。” 江月被苏丽孝拉着,不得不端着酒杯喝着。 她如今对酒的需求倒是不大,不过也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也没有特别的扫兴。 她在一杯酒喝下去后,便跟人在那聊天,聊的自然是一些有的没的,江月这段时间有点太累了,那一杯酒就让她好像有点醉了。 她整个人躺靠在沙发上,人显得软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苏丽孝见她这幅模样,到她身边问了句:“不是吧?你这就醉了吗?这可不是你的酒量。” 江月没力气的很,推着苏丽孝的身子说:“困呢。” 接着赵乾也过来了,看着她这幅模样说了句:“这可不像你,江月。” 江月懒到不行,瘫倒沙发上,便挥着手:“老了老了,别烦我,让我休息一会儿。” 苏丽孝见她是真的想睡觉,便拉着赵乾离开了,让她先躺一下。 第572章 醉酒 江月一个人躺着,在那睡的很舒服的时候,就在这时,赵乾跟苏丽孝还有几个朋友出包厢,打算再去点些吃的,因为是自家吃的,所以直接去后厨。 可是刚出门,两人在楼上却发现了一个身影,苏丽孝突然拉着赵乾:“那、那不是张柳岭吗?” 赵乾的视线朝着楼下看过去,一眼便看到楼下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手上挽着外套,整跟身边的人在说话。 楼下相当的繁杂跟热闹,而那人站在人群里,却能够被一眼就认出,赵乾也瞧着:“真是呢。” 苏丽孝悄悄拉着赵乾往回走。 赵乾问了句:“干嘛?” 苏丽孝说了句:“我们先进去,先别下楼了。” 接着,苏丽孝又朝着身后挥了挥手,让他们也跟着她一块转身。 所有人都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都跟着转了身,在他们回到包厢内后,苏丽孝甩掉了赵乾,朝着江月走过去,在江月耳边悄悄说了句:“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江月正趴在沙发上睡的可香呢,听到苏丽孝的话,她睁开了双眸,目光看向苏丽孝:“谁啊?” 苏丽孝说出了三个字:“张柳岭。” 江月在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完全没睡意了,她盯着苏丽孝。 苏丽孝怕她不相信,又说:“真的是他,就在楼下。” 江月听到苏丽孝这些话,她睡意虽然没有了,可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坐姿,回了苏丽孝一句:“她在这里就在这里,关我什么事。” 她这般说着。 可苏丽孝却盯着她:“真的不关你事?说不定他是因为你到这里来的呢?” 江月嗤笑了一声:“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她不再理会她,坐去不远处开始一个人喝着酒,在那颇有喝光这一桌子的架势。 苏丽孝又说:“你少喝点,这酒可烈的很。” 江月不在意,继续在那喝着。 苏丽孝只当她是借酒消愁,毕竟她刚才可是只要睡觉呢,可没瞧 见她要喝酒。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想着,她喜欢的人是张柳岭这件事情是真的。 她站在那想了几秒,便从她身边走开了。 江月后面一直都在喝酒,喝个没停,本来苏丽孝正在跟赵乾他们在另一方聊天的,赵乾的手突然推了推苏丽孝,示意她看江月。 苏丽孝随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是江月已经喝了不少瓶酒了。 “妈呀!” 苏丽孝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江月走了过去,走到江月面前后,她将酒杯从江月手上抽开:“妈呀!你怎么喝这么多!” 江月在酒杯被苏丽孝拿走后,她的目光转向她:“你干嘛?” 苏丽孝看着她眼神迷糊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是醉了:“我一转眼你就喝了这么多,你说我干嘛!” 江月又要从苏丽孝手上拿杯子,苏丽孝怎么可能给她呢,在那说着:“江月,你不要再喝了啦。” 赵乾这个时候也来了,问了句:“她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酒?” 苏丽孝也无语,她说:“她喝这么多酒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借酒消愁?” 赵乾没搞明白,可苏丽孝只说到这里,也不再开口。 只对赵乾说:“行吧,不喝了,咱们带她先回去吧。” 此时的江月已经从沙发上起身了,隐隐有要发酒疯的趋势。 赵乾也看着喝醉酒的江月。 苏丽孝说:“你抱着她。” “不、不好吧?” 苏丽孝拍了他一巴掌:“你抱着江月,她喝醉酒了!” 赵乾揉了揉脸,这才老实巴交的去抱江月,江月喝了个烂醉。 于是赵乾带着江月,两个人跟包厢内的人匆匆打了声招呼,便要带着人离开。 在走到门外后,江月醉到不断在赵乾身上挣扎,还伸手打赵乾的脑袋,赵乾那张脸被江月打的啪啪作响—— 赵乾不断在惨叫,苏丽孝也赶忙帮赵乾的忙,一把拉住江月的手:“江月,你安静点,别打人啊。” 苏丽孝怕赵乾抱不动江月,所以只能走过去跟赵乾一起扶着江月,三人从楼上楼梯往楼下走。 在到楼梯口的时候,苏丽孝还深怕会在大厅遇到那个人,也不敢乱看,只带着江月往外走,可是当他们三人走到外面后。 他们不知道的是,酒吧外面停了一辆车,张柳岭正坐在车内似乎正是打算走,而在他们三人带着江月出来时,他的视线从车窗外看了出来,目光正好落在三人身上。 江月醉了便开始撒酒疯,不断推着苏丽孝跟赵乾。 赵乾跟苏丽孝完全拿不住她,江月差点从两人手上摔倒了下去。 赵乾气喘吁吁说:“你快去打车吧,这样下去是不行了。” 苏丽孝也打算速战速决,将江月交给赵乾后,她正要去打车,可是走了几步后,看到前边停着的那辆车,以及车边站着的一个人,苏丽孝立马停住脚步,朝着那人看去。 张柳岭人站在车边看着苏丽孝,他目光闲淡。 苏丽孝在心里叫着,完蛋了完蛋了,这要她怎么解决,这是把人交出去还是不交出去呢? 这真是给了她一个大难题。 苏丽孝纠结的很,她站在那半晌,最终还是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在走到那人的面前后,她小声说了句:“好巧,您怎么也在这。” 张柳岭看着苏丽孝问:“有个朋友,在这边喝了杯酒。” 苏丽孝知道,他觉得不是为了跟自己聊天那么简单。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着面前人的话下来说:“哦……我跟江月也是来这边玩的。” 这个时候,张柳岭的视线朝着前方的江月看过去,而就在他看过去的瞬间。 赵乾大喊了一句:“你叫车了没有,跟谁在聊天呢!” 赵乾根本没看清楚苏丽孝面前站着的人,苏丽孝真是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巴掌,她还是强忍住了这股冲动。 而且又因为面前站着的人,她只能牵着嘴角的笑说:“那张老师,我跟江月就先回去了,她很安全的,晚上跟我睡。” 张柳岭却在这时说了句:“把她给我吧。” 第573章 枪口 苏丽孝有点犹豫,可是她在沉默几秒后,看了江月一眼,还是决定把人给面前的人,毕竟有一句老话说的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她能够感觉到江月对面前人的喜欢的。 苏丽孝在心里打定主意后,当即便对身后的赵乾说了句:“赵乾,你快把江月扶过来。” 赵乾还是一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模样,不过在听到苏丽孝的话后,他疑惑了几秒,还是将江月给扶了上来,他一脸无语的问了句:“你在跟谁说话呢。” 可是当赵乾的话问出来,他视线朝着那人看去,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卡在那。 他结巴着:“张、张、” 他张了半天,就是没张出一句所以然来。 苏丽孝朝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把人给放下来。 赵乾在听到苏丽孝的话,便忙将江月送到对面人手上。 张柳岭也伸手从他手上接过了人,张柳岭知道苏丽孝跟赵乾算是江月最好的朋友,他又说了一句“谢谢你们对江月的照顾,那我就先带人走了。” 苏丽孝立马摆手:“哈哈没事呢!张老师!” 苏丽孝这般说着,赵乾有些搞不明了,她怎么会这般,平时她带着江月躲那人,可是躲的比谁都要快呢。 她视线盯着苏丽孝。 苏丽孝觉得他真是一个傻子,于是伸手将他人一拽,说了句:“快走吧。” 赵乾是想说什么,都没能够说出口。 他跟着苏丽孝离开后,还一脸疑惑的问:“苏丽孝你干嘛呢?你把人就这样丢在那了?” 苏丽孝看着他那副模样,再次打着他:“你知道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那样做是在积功德。” “积功德?”赵乾一脸疑惑。 苏丽孝拉着他说:“快走吧,反正不关你事。” 苏丽孝脸上有了几分偷笑。 在苏丽孝带着赵乾离开后,张柳岭这边抱着江月。 江月还没有醉到特别糊涂那种,她手将他用力推着:“你放开我,别碰我,你走开,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江月是真的很生气。 而张柳岭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并没有多说,只是语气很平淡的对她说了句:“先上车吧。” 司机下来开车门,他扶着她弯身进入车内。 江月还是在挣扎着,就是不让他碰自己,可张柳岭却在她挣扎的几秒钟,伸手关上了车门。 车子就这样被合上了。 到车内,江月还是在挣扎着,张柳岭将她人放在椅子上,放好后,没有多碰她,而江月喝了酒有点难受,所以坐在车座上,侧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司机坐上了驾驶位置上,可还是朝车后座看了一眼,问了句:“先生,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江月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头,整个人没动静。 张柳岭回着司机说了句:“去江家吧。” 司机听后,回了句:“好的。” 便发动了车。 在车子从这座酒吧门口离开后,张柳岭跟江月各坐一边,两人全程都没有交流。 至于张柳岭倒真像是门口遇见,顺路送她一程一般。 车子行驶到半路时,风从窗户口吹进来,其实江月人在这个时候已经醒酒了,她终于从侧着翻了个身正坐在那,她任由那些风刮着自己的脸。 这是江月冷笑了一声:“你没回你的国外吗?怎么还留在这。” 对于她这句询问,张柳岭也只是淡声说:“国内暂时有点事情,所以暂时不会过去。”我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冷笑的更加大声了,她问:“所以你要留在国内吗?” 江月一点也不希望他留在国内,她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尊重我的选择吗?为什么还要来靠近我?” 她挨到他面前问着。 张柳岭低声说:“为什么喝酒呢?” “我喝酒关你什么事?我爱喝不行吗?我不要你假好心来送我。”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却没有回复他,只是表情冷静。 他在她面前一向比较平静,一般的话,不会让他太过有大的反应。 江月又说:“有些东西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意思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跟你见面。” 夜风有点凉,而这风没有她的话凉。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还是没有回答,坐在一旁,仿佛任由她在发酒疯,在无理取闹,过了良久良久,他才说了句:“你先醒醒酒吧,很快要到江家了,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这幅样子,让你父亲江成达担心吧。”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目光盯了他很久,在盯了许久后,她终于收回了视线,人靠在了车上。 刚才那几乎是一点就燃的火,瞬间熄灭了下来。 风还在往里刮,可是两人都没再看身边的人。 车子就这样到了江家,在车子刚停好后,江月一句话都没说,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后,便将车门用力一甩,人便朝着江家大门走 去。 张柳岭目光也并没有朝她看,在她下车后,等了一两分钟,才对司机说:“回吧。” 司机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车子调了个头便从江家那边开离了。 张柳岭坐在车内,手肘落在车窗户上,手指支着下巴,他的目光看着外面那如水的夜色,眼里却比这夜色更寂寥,他脑海里想到的是以前的她。 江月在回到房间后,手上的包也从手上掉落,她站在那久久都没有动。 第二天早上江月宿醉了一整晚醒来后,人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后面还是江成达上来敲门,她才反应过来。 这一天她还是一脸春风得意的去学校上课,整个人不仅春风得意,还神采飞扬,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晚上的失意与难过。 苏丽孝一大早又在学校找到她,问她昨天晚上怎么样,是否开心。 那副脸色只差没把她将她丢给张柳岭这件事情,写在脸上。 江月早上醒来就想打电话喷她了,她居然还敢撞枪口。 第574章 假惺惺 她瞪着苏丽孝:“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这就是你对好朋友的方式?把我丢在一个男人的车上而且还是喝醉酒的情况,不管不顾吗?” 苏丽孝就知道她今天是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不过她可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呢。 她笑嘻嘻的说:“江月,我昨天晚上不是也喝醉了吗?你消消气好不好,而且那人也不是一个不熟的人啊。” 苏丽孝一脸看透说:“你别说昨天晚上,你不是因为那人而借酒消愁的。” “你神经病吧。” 绮绮骂了她一句,什么话都没多说,将苏丽孝推开,人就走了。 苏丽孝见她走的飞快,想要追她跟她道歉,可是追到一半,看到她人消失后,她也只能停下。 苏丽孝倒是不怕她骂她卖朋友,她明显感觉到江月是喜欢对方的,所以她并不想她像个苦行僧一般痛苦。 江月从苏丽孝面前气冲冲离开后,便正常去上课了。 晚上到了她兼职的时候,她收起东西就往那家咖啡厅赶。 现在江月可红了,那普普通通的咖啡馆如今成了搞艺术者的聚集地了,大多都是冲着江月来的。 现在那里的老板可是将她当姑奶奶对待,所以上班无论是迟到一点,还是要临时请假,老板都应允,无不应答。 今天江月来的算早,因为今天下课也早,而咖啡馆内此时却忙的不可开交,老板对她特殊对待,毕竟是财神爷,在她来到储物间后,也只是对她说:“大小姐,你就偶尔端端咖啡,做做样子就行了,不用太过卖力,卖力的事情有别人去做。” 江月以前可能还会矫情的享受着特殊对待,可现在她是为了赚取工作经验,所以对于老板的话,只说:“我是来工作的,你不用管我做什么。” 江月鸟都不鸟他。 老板现在是只要她高兴,财神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是一个团队的,江月不可能存在自己做少,别人做多的这种事情,虽然她忙的不可开交。 就这样她在咖啡厅的操作台忙了五六个小时,中途不少人想跟她搭话,江月也一一甜美可人的应答着。 那些来这边喝咖啡的客人,自然是被迷晕头转向。 江月那张脸堪比明星,明星都不及她漂亮。 不过,今天有不懂事的男客人问了江月一句:“江小姐,当初风林集团的张柳岭张先生,对你性侵的事情是真的吗?” 江月看向那人的脸,她当然不生气,因为这要得意于她以前各种演讲宣传了,当初为了搞臭张柳岭,这已经不是什么不能拿出来问的事情。 张柳岭那良好的名声,现在是完全被她给搞的遗臭万年。 江月笑着回了句:“你要什么咖啡?” 那人看着她那张笑脸,越发心动,也越发认定这件事情是真的,于是脸色更加的激动:“是不是真的有这件事情?真是个恶心的家伙!” 江月觉得他神经病,不过还是附和了句:“对,我也觉得。” 反正他现在也不靠名声吃饭,再臭点,应该也没什么影响了。 于是又继续保持着自己受害者的姿态问:“您咖啡要加奶吗?” 那人回着说:“那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只自顾自的答,完全不回答江月的问题,江月直接没有理会他,直接给他做了一杯咖啡,塞到他手上,然后另一只手将付款码放到他面前:“这位男士,付款。” 那男生看着她,无语了很久,只能被迫拿上那杯咖啡,在付款机上扫了一下。 江月对他很是厌烦,好在那人便离开了。 晚上到十二点,江月摘了身上的外套准备下班,可是就在她即将下班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店门口传来开门声。 门口挂的门铃在清脆的想起,外面的人携带着风走了进来。 江月身边的同事全都朝门口看去,看到的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气质出挑的站在那。 江月的同事悄悄推着江月,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好帅啊。” 江月的视线落在那男人身上,他那清冷的眼眸,像是装不下这凡尘俗世里的人一物,他那清淡的气质,犹如携了外面的雨起进来。 他立在门口。 江月的同时看到这么有气质的男人,争先恐后的走了上去,其中一个女孩最先,对着张柳岭说了句:“这位先生,我们这边已经要下班了,如果您需要点咖啡,我们勉强还能替您做一杯。” 张柳岭立在那看着江月说:“随便什么咖啡。” 他淡声回应着。 江月手指紧捏,而她身边的同事本来准备手台子了,又连忙转身去开始制作咖啡了。 江月是可以下班了,可是同事要她打奶。 江月听到同事的话,只能转身起打奶。 她只当他不认识,张柳岭也没有说话,外面的雨逐渐大了,江月朝外面看了一眼,一眼过后,她同事制作的咖啡已经完成。 张柳岭习惯性用卡,所以他用卡刷了下,付了款,然后从店员手上接过那杯咖啡,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江月的同事相当热情,连忙回应:“没事的先生,希望这杯咖啡能够让你满意。” 江月脱下衣服要走,可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张柳岭扣住了她手腕。 江月的同事们本来都已经准备收东西了,看到这一幕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全都看向那个男人。 张柳岭对江月说了句:“走吧。” 他低低的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便松开了她的手,没有理会江月同事的那些目光,人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江月站在那看着他,拳头再次握了几秒,可在握住那几秒后,她放下手上衣服也才走了出去。 在到外面后,张柳岭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了。 司机站在门口撑着伞等着她。 江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一副识时务者的模样,在那司机撑伞下,朝着那辆车走了过去。 张柳岭这段时间不断出现在她身边,自然是为避免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低声说:“兼职还是不要太晚,一个人回去不是很安全。” 江月没有回答他。 车子不断朝前走着,江月坐在他身边说了句:“张叔叔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皱眉问着他。 第575章 恋爱 她皱眉问着他。 “没有什么意思,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安全比较好。” “他们更应该怕我才对。” 江月用充满嘲讽的声音说着。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这是司机在前边适时问了句:“张先生,是送江小姐回江家吗?” 张柳岭低声说:“嗯。” 司机从后视镜收回了视线,之后两人又不再说话。 车子就这样又到了江家。 外面从大雨变的小雨淅沥沥,深夜了,在树叶中间的灯光在发黄,雨从树叶上一点一点滴落,滴在低洼的积水里,发出啪嗒声,溅起水花。 江月坐在车里没有动,张柳岭也没动,两人之间始终是无声的在环绕着。 暴雨过后,有虫鸣飞过,江月看到虫鸣扑腾着翅膀,朝着灯光啪的一声扑了过去。 江月瞬间想到一个成语,飞蛾扑火。 她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不过在即将关门的时候,她相当客套的说了一句:“谢谢。”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谢谢后,没有回话,而江月也没有要他回自己的话,只是依旧径直朝着江家的大门走去。 张柳岭视线安静的落在她背影上。 张柳岭的车在江家大门口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从楼下离开。 江月靠在门上,听着楼下的车声没有动。 江月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打断自己的生活节奏,不过在第二天这样的生活节奏,却多了一样新的事情。 那就是约会。 江月开始新的约会了,是一个男孩,江月学校的,之前给她写了一封情书,江月看都没看就丢在宿舍的抽屉里,可今天她却直接回信答应了他。 且当天 晚上她就打扮的很漂亮,跟对方去约会。 苏丽孝惊呆了,当天下午看着她跟那男生从学校离开后,手便不断掐着身边的赵乾,赵乾也正盯着校门口的人,可一边盯着,一边大叫着:“你掐我干什么!” “那是江月吗?!” 赵乾不断推着她的手:“我在看呢!好像是她!” “她是不是跟一个男生?” 赵乾接了一句:“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 “卧槽!她不是说她不谈恋爱了吗?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赵乾也一头雾水,只盯着那两个身影在校门消失。 赵乾跟苏丽孝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苏丽孝,她掐着赵乾便带着她离开。 …… 江月确实开始约会,而且也确实是校草,很帅,很帅,帅到什么程度呢? 是那种在学校路过都会引人尖叫的那种。 是那种选秀节目,直接出道的那种。 第一天约会,对方对江月很是体贴,又是给江月买奶茶,又是给她买甜点。 礼貌又温柔,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江月跟他相处的自然也还算可以,两人不断在甜蜜互动。 有多甜蜜呢,约会当天大雨,两人在逛着街,他脱掉外套一只手抱着江月,另一手拿着外套只罩在江月脑袋上,带着她在雨中跑着。 两人跑到一处屋檐下,男生在摘掉她脑袋上的外套后,还会相当腼腆地对江月笑:“你没淋湿吧?” 在他笑的那一瞬间里,江月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星辰,很纯洁,很干净。 她笑着说:“没有,倒是你淋湿了。” 那男生看向自己,还是害羞的笑着:“没事。” 下一秒两人站在那都不说话,男生是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江月是觉得此刻好像有点浪漫,好像不适合说话。 她抬起视线朝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大雨看了一眼。 她在心里想,重活一世,她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要跟最年轻最热烈的人谈恋爱,他们会组建家庭,会生一个孩子,会跟简单灿烂的一生。 而不是陷在张家那种吃人的窟窿里。 江月想到这里,她的手突然牵住身边男生的手。 那男生在被她牵住手的那一刻,目光看向她,很是意外,不过意外过后,他唇边是温柔的笑。 那笑里全是甜意的,他的手也在慢慢紧握,回应着江月的手。 两人两普通的年轻情侣一般,站在屋檐下躲雨,享受着这简单的甜蜜。 可是雨一时半会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男生又说:“江月,你饿吗?要不,我们先进身后这家西图澜娅餐厅吃个饭吧?” 江月视线看过去,是一家西西图澜娅餐厅,她想今天气氛真不错,有恋爱的感觉。 她笑着说:“好啊。” 那男生便牵着她去了西图澜娅餐厅内。 在西图澜娅餐厅内坐下后,侍者过来给两人的高脚杯里倒水,还顺带点燃了旁边的烛台。 一切都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人帅,环境好,侍者服务到位。 可是当那侍者把菜单递给那男生后,一切就开始变了。 那男生开始在江月面前,用流利的英文点餐,顺带还带几句法语,明明这边也不是法餐。 侍者在那记录着菜名,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在他说法语的时候更是一头雾水。 而那男生也没管那侍者,每点一个菜就跟炫技似的,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腼腆单纯的模样。 江月在心里想,像极了……一盘青菜沙拉被人倒上了油。 江月瞬间倒了胃口。 对方却在极力装的自己很懂西餐,很老钱的模样,在点好菜后还跟江月说:“这家店我经常来,味道很正宗,你可以试试这边的鹅肝,不过这边的鹅肝比不上法餐。”后面的话,他又开始用英文。” 江月对国外的食物本就不感冒,只觉得他刚才那一通英文,让她更加的倒胃口,他一点也不觉得他良好的印象在江月这里正大打折扣,反而带着一副十足的优越感,对侍者说:“就这些吧,之后我们再加。” 侍者从他手上接过菜单,回了一句:“好的,这位先生。” 于是便拿着菜单走了。 在那侍者走后,校草又恢复了他那腼腆的模样,他说了句:“江月,等会你要多吃点哦,没关系的,不用在意礼仪。” 江月听到他的话,笑了笑说:“好的,谢谢。” 校草笑容羞涩,那表情倒是比以前的江月还要专业。 第576章 忧郁 食物上来后,江月没怎么吃,对面的校草倒是吃了不少,盘子里的东西都光了。 校草问江月:“是不合胃口吗?” 他看向她几乎还满当的碟子里。 江月一脸笑容:“没有呢,减肥嘛。” 她想了想说:“晚上我要兼职……可能没办法陪你。” 那男生相当的懂事,听到江月说要去兼职,立马说了句:“没事的,我可以陪你去兼职的,等你下班怎么样?” 江月听到她话,似乎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她笑容灿烂说:“好啊,会不会很无聊?” 她也开始装着可爱。 “不会!怎么会无聊,能够陪着你,我比谁都开心。” 江月也就这样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于是两人在这边用了餐后,没有在这边西图澜娅餐厅停留,便一块儿离开了。 晚上男生跟着江月去了咖啡厅,江月在忙的时候,男生坐在不远处地桌子旁,手上抱着一杯咖啡。 江月忙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 江月的同事挤着江月问:“上次那个人是你的叔叔吗?” 同事指的事昨天来接她的张柳岭。 江月听到同事问,为了减少麻烦:“我爸爸的朋友罢了。” 同事在她耳边咬耳根:“你身边怎么都是帅哥。” 江月对于同事羡慕嫉妒恨,也没什么回应的。 那位男同学也很痴情,江月在这边兼职到几点,他就陪到几点,直到十点,江月下班。 下班的时候,男生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江月走了过去:“江月,辛苦了。” 他立马伸手去替江月脱工作服,江月对他的好感,好像升了那么一点,她自然也一脸甜意对着男生说了句:“谢谢你,天易。” 男生看到她的笑容,心脏就在疯狂跳动,他笑着说:“总之你辛苦了,工作服放哪里?” 江月也不客气,摘掉头上的帽子,在整理头发,对那男生说了句:“在后面员工室。” 男生立马去给她放,在放好出来后,又顺带给她拿上包,一副二十四孝好男朋友的模,走到江月身边。 江月看着他这些举动反而有些心不在焉了,她视线下意识朝着外面飘了去。 在飘去外面后,她又收回了视线。 不过很快,她对男生说了句:“走吧。” 在男生的话一出来,两人便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江月走在男生身边心事重重,而男生却在夸着江月,说是在他们学校很少能够看到像她这样善良,又勤俭的女孩。 江月听到他的话,在并肩跟他走着,跟随着他的步子走到台阶上时,突然她脚步停住,而在她脚步停住那一瞬间,男生的步子也停住了,视线朝着前方看去。 一个男人正站在两人前方。 江月其实猜到他今天晚上会过来的,从那天晚上起,只要她下班,他都会准时到她下班的地方。 江月看着站在那的的男人,没有说什么。 张柳岭看着她跟一个跟她长相很登对的男生站在一起,两人无论是年纪,还是身高都很般配。 这是一个跟张嘉文完全相反的男生。 张柳岭也看出来了。 他立在那,唇略微紧命抿,眉头间的神色不知道是带着丝淡然,还是冷然。 “江月,这位是……” 男生开口问。 江月说:“我爸爸的一个朋友,你叫他叔叔就行。” 男生当然相当的礼貌,听到江月这般介绍,立马开口说了一句:“叔叔,你好,我叫赵天易,是江月的男朋友。” 江月身边的人,朝着江月面前那人伸手。 江月又对对面的人,一脸调皮的笑着说了句:“叔叔,您不介意送我们一程吧?” 张柳岭在听到江月的话后,他立在两人面前的,对于目前这一幕以及江月的话终是没有说话,许久,他才终于开口,说了极其简单的一句:“上车吧。”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在司机将车门打开,便最先转身上了身后的车。 男生看着那辆车,虽然车的颜色以及设计都相当的低调,可是他知道价格不菲,又加上那人的气质,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叔叔。 他看了江月一眼。 江月挽住男生的手,对男生继续甜小:“走吧,我们上车,多好,不用打车了。” 男生随着江月朝前走着,之后在司机站在车旁的等候下,两人一块进了车内。 江月在到车里后,便对身边的人说了句:“叔叔,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让您专程送我们。” 张柳岭没有看她,视线只是落在前面,落在那沉沉的黑夜,他说了句:“举手之劳罢了。” 他的语 调让人听不出情绪,但江月能够听出几分寂冷。 江月也没再看他。 那男生还是很懂礼貌的,也跟张柳岭说了句:“叔叔,相当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江月想,既然他要来接她,那么她就让他看看,她是怎么跟别人谈恋爱的。 下一秒,江月的脑袋就靠在男生的肩头,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在那男生的肩,一脸黏糊糊的说:“好累哦。” 男生听到她这句话,手立马落到她太阳穴处,无比关心说:“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痛了。” 江月声音越来越黏糊,越来越嗲,任由那个男生给自己太阳穴偷着揉着,还一边说:“力道太轻了,要重点啦,而且我眼睫毛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好痒哦。” 男生立马低下头:“我给你吹吹。” 于是他一边给江月揉太阳穴,一边给江月吹眼睛。 张柳岭坐在一旁,对于身边的嘈杂,他沉下眉头,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身边的两人,也不再听身边的那些声音。 他的额角在轻微紧绷着。 就这样江月跟那男生在车上卿卿我我了一路,在感觉到身边的人相当安静后,像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什么,立马说了句:“叔叔,对不起,没吵到你吧?” 张柳岭在那一瞬间里,睁开了双眼,他还是没看身边的人,说了句:“没事。” 下一秒,他开了车窗,手肘支在车窗户上,手抵着下巴,目光朝着车窗户外看去。 神情带着几分寂寥跟忧郁。 第577章 滋味 车子行驶到半路上,司机问:“先送谁?张先生?” 张柳岭在听到司机的话,说了句:“你问他们。” 司机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于是司机的视线又朝着江月看了过去,本来在跟那男生窃窃私语的江月,在接触到司机的视线后,当即动了两下,问身边的人:“先送你还是送我?” 校草回着:“送你怎么样?我想送你回家。” 江月在听到司机的话,她一脸欣喜,不过她想着什么,说:“还是算了,今天我先送你吧,毕竟这位叔叔你也不认识。” 校草意识到这点,笑着说:“也行,那下回我送你。” 江月用力点头:“嗯!好。” 于是两人在说好后,校草对司机回着:“叔叔,先送我吧,我家住在布澜路。” 司机得到答案后,回着:“好的。” 司机收回视线后,便继续开着车。 张柳岭坐在一旁,对于那简短的几句对话没有多少反应。 江月继续跟那男生在卿卿我我,在车子开了十分钟后,终于到了男生所住的地方,男生下车,朝着江月用力挥着手:“江月,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月对男生一脸恋恋不舍:“嗯!好!” 男生在看了她很久后,终于从车边离开了,朝着自家走去。 在江月目送着男生离开后,她终于收回了视线,坐在了张柳岭身边。 车子从这片区域离开后,又朝着江月家开去。 江月跟那男生家里隔的并不远,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又到了江月家门口。 江月朝着张柳岭看去:“张叔叔,谢谢你送我跟我男朋友,如果明天你还是这么有时间的话,我是不会介意你还送我跟男朋友约会的。” 江月的话,也说的相当的平和,仿佛真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叔叔对待。 江月说完这句话,便要去开车门下车,可是她的手刚落在车门上那一刻,张柳岭反手将他的手给握住。 就在他握住的瞬间,他开口:“江月,如果你需要我这个叔叔送你谈恋爱,我愿意成全你。” 他用的成全两个字。 她当然知道,她还这么年轻,她有的是资格去选择,恋爱,哪怕跟嘉文闹了这么一场,她仍旧像一朵初春的花朵一般,可以去过她任何想过的生活。 而他呢? 确实如她所说,在她面前是叔叔。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在她面前,都是叔叔这样的身份摆在那。 江月听到他这两个字笑了:“成全?张叔叔,你这是成全的姿态吗?” “江月。” 他低低唤着。 江月哼笑:“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吗?像个傻子一样没有没脑的去靠近你,喜欢你吗?” 她眼里的恨意难消:“上辈子我所遭受的一切,我都会让你亲自感受一遍的。” 她将他的手从手臂给拿开。 张柳岭再次将她拉了回来,他眉头紧皱,目光看着她:“江月。” 唇齿间似有千言万语,可是到唇边后,他低声说:“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快乐,那我愿意配合你。” 他并没有说配合她什么,可是江月却意会到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张叔叔是说以我叔叔的身份,看着我跟别的男生谈爱吗?” 江月唇角勾起,脸上是报复的快感。 “如果你想要这样。” 他脸色紧绷着。 江月唇角展开一丝极柔的笑,她一口应答:“好啊,我当然愿意,且想要。” 霍邵庭的唇紧抿了几秒后,目光看了她许久,手突然就缓慢的从他手上松开,接着便收回了手。 他答了她一个字:“好。” 江月心里的快感在不断攀升,对,就是这样,当初她是怎么爱而不得的,那么她也要让他现在品尝品尝。 “好,张叔叔明天继续来接我,我没车,张叔叔可要二十四小时当我的车夫哦。” 她这般说着。 江月说完,这句话,直接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去,而在她下车后,面色紧张的司机朝着后车坐的人看了一眼,呼吸越发的轻了,深怕呼吸重,会触发这车内那些隐藏着的一触即燃的爆炸因子。 差不多五六分钟,霍邵庭才对着司机说了句:“走吧。” 第二天早上,江月到学校后,苏丽孝跟赵乾这边立马就逮住了她,问她跟校草交往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江月面对苏丽孝的询问,丝毫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当然是真的,怎么你们要祝福我吗?” 苏丽孝一脸惊讶不已说:“你不是不谈恋爱吗?你怎么突然毫无征兆的又开始谈恋爱了?” 江月笑着说:“因为校草年轻,校草帅啊。”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不漂亮,你不年轻吗?” 江月没有多说,只淡声说:“总之,就是想恋爱了。” 她说完,朝着前走。 苏丽孝想拦住她,还再继续说点什么,可是却被赵乾给拦住说:“算了,人家之前不谈恋爱,你说她,如今谈恋爱了,你怎么还这么多嘴多舌。” 苏丽孝是觉得,江月根本就不喜欢那个校草,她为什么还要跟对方交往? 说到底,是苏丽孝单纯的不想让江月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她更希望她直面自己的内心。 江月白天上课,并没有时间理会校草,可是到晚上,她就开始给校草打电话了,以女朋友的身份,约着他晚上一起去按摩。 校草听到她的话,有些没想到她怎么会约着他去按摩,毕竟按摩这两个字,还是挺暧昧的。 江月声音娇软甜意:“这几天有点累呢,所以想去按摩休息一下,你不想去吗?” 校草说:“可以啊,我陪你。” “既然,你说可以那我们就答应了。” 校草笑着:“好,江月,我什么都随你,那……那地方远吗?我们打车去?” 毕竟是大学生,也都还没有实现车的自由。 江月听到校草的话,连忙应答了一声:“不用,有人接送我们。” 校草还没明白过来她那句话,江月这边轻笑着说了一句:“晚上见。” 下一秒,江月这边便挂断了电话。 第578章 资格 晚上江月带着校草上车,在校草进入那辆车内后,看到车里的人,校草有些没想到竟然还是昨天那个叔叔,他在看到他后,当即唤了句:“叔……叔叔,您好!” 校草立马打招呼问好。 江月甜蜜的挽着校草的手,对那人说了句:“叔叔,今天又得麻烦您来接送我了。” 她说的话恭敬有礼,真像是对着一个长辈。 张柳岭对于她的招呼,以及她身边那个男生的问好,只神色淡然:“没事,顺路而已。” 他的声音淡到没有波澜。 校草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不敢太放肆,也不敢不尊敬,还是朝他敬了一礼,表示对长辈的感谢。 张柳岭看着他那副把他当成老长辈一样的姿态,没有说话,眼里更是让人寻不到半点的情绪。 江月心里却痛快的很快,羞辱他,江月就是要羞辱他。 她想让他知道,他在她这里到底是什么。 以前是她眼瞎,对他万分迷恋。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的年纪,在她的男朋友面前,只能像一根老菜根,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她现在清醒的很,她才不会在他这样一个老男人身上,栽跟头了呢。 他就只配被她叫叔叔,连同她鲜嫩可口的男朋友一起把他当老人一般,恭敬着,尊敬着。 看他还有什 么资格可高不可攀的。 校草在表示完感谢后,张柳岭终究是在江月的视线下开口,对那男生回了一句:“不用感谢,我跟江月的父亲是很好的朋友,送你们也只是顺路。” 校草还是一脸对长辈的笑。 江月看着张柳岭,而张柳岭从校草脸上,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们。 江月心里的痛快,在一点一点蔓延。 对,就是要这样,将他以前的气焰踩入尘埃,他才会明白上辈子的她,是什么感受。 正当江月看着张柳岭的时候,校草的视线看向江月,表示她怎么又找这个叔叔来接他们,还用眼神表示,老是麻烦这位叔叔,多不好意思。 江月却一点也不在意,只装作没有看到,黏在他身上小声说着:“人家想你嘛……” 这句话让校草的视线瞬间变得也黏腻十足,他挨在她耳边,也小声回了她一句:“我也想你。” 两人在那咬着耳朵。 张柳岭对于两人那的话,坐在那,只是冷淡沉默着。 司机就在这个时候问了江月一句:“江小姐,您今天是想去哪里?” 这回江月相当快的回着:“张叔叔,不是要去东区那边开会吗?把我们放在东区商业区就可以,我跟我男朋友一起去按摩。” 张柳岭在听到按摩两个字,眉心一个停顿,可也只是一个停顿,很快他沉下眉心,脸色变得沉静留下来。 司机听到按摩这两个字,显然没想到。 他是不知道年轻人现在谈恋爱都是些什么活动,毕竟按摩这种东西,总跟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车上一些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那人的脸色一眼,最终还是说了句:“按摩啊,是正规的按摩店吗?” 江月一脸回答说:“当然,我们可不去不正规的按摩店,我的按摩技术不错,正好等下可以给我男朋友摁摁,问问他舒不舒服。” 司机又说了句:“有些按摩店不太干净,您跟朋友还是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江月一面应答着。 其实江月确实是只是去按摩,在车子停下后,她便跟着她的新男朋友一块儿上去了。 张柳岭在两人离开后,便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点了一根烟站在那。 司机坐在车内朝着车外立在那的人看了一眼。 张柳岭靠在车旁,他沉默的抽了半截那根烟,在半截往下后,他将手上的烟给掐灭,只是掐灭了几秒,他目光便落向前边一望无际的车流中。 司机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张先生,江月小姐跟男朋友去这种地方会不会不太好?” 张柳岭没有回应司机什么,而是在车外站了一会儿,接着,他上了车。 江月跟新男朋友自然只是在按摩店,各按各的,虽然两人是在同一个房间。 不过相比于江月的大方,男朋友倒显得羞涩很多,他趴在那跟江月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人也趴在那,一脸很舒服的说:“多来就好了,这地方多舒服。” 校草腼腆的很,低声嗯了一声,便继续趴在那。 其实两人今天也只是单纯的按摩而已,没有别的过分的举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两人就从按摩店出来了。 按摩过后,江月神清气爽,江月还是带着校草上了张柳岭的车。 在到车上后,校草又看到车上的人,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二十四小时全程对她们接送。 校草在心里想着,这样的叔叔,真是比亲叔叔还要亲了。 他甚至在猜测是不是亲叔叔这件事情,所以对车上人的态度,更加的小心翼翼,到车上又是一句叔叔好打着招呼。 张柳岭也一副像是刚开完会的模样,对着两人说:“结束了?” 校草说:“对,跟江月在里面……浅按了一会儿,还舒服到跟江月在里面……睡了一会儿。” 江月是一脸红润,而校草也脸色也脸色暧昧,至于张柳岭,那完全是脸色不明,听着那校草的话。 他淡声说:“嗯,年轻人确实要多享受些。 “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又让您过来接我们了。” 张柳岭眼眸的情绪微凉,低声说:“没事。不用谢。”接着,他又像个长辈一般,问着两人:“现在是要去吃饭吗?”甚至还替两人提供着就餐的地方:“这边有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味道还不错。” 校草对吃的似乎很有研究,问了句:“什么地发?” “百味楼。” “那地方位置一般人可是订不到。” 校草感叹。 张柳岭这个叔叔当的相当到位,脸色淡淡的:“我派人给你们去定位置。” 第579章 感受 校草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当即看向他:“这……叔叔,会不会不太好,太麻烦您了。” 张柳岭淡声说:“怎么会麻烦,照顾晚辈是应该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司机说了句:“直接开去那边吧。” 司机听到他的话,应答了一声,便将车开去那家西图澜娅餐厅。 江月也一脸假兮兮的笑说:“那就谢谢叔叔了。” 张柳岭没有看她。 车子到百味楼后,江月拉着校草下车了,校草还没回过神来,甚至还想跟车上的人说谢谢,江月却说:“好饿。” 完全阻挡了他的想法。 张柳岭坐在车里,没有看两人离去,目光只是落在车前,不过很快,车窗缓缓从他脸庞升了上去。 两人在到西图澜娅餐厅后,校草问江月:“你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吃吗?” 江月回着他:“不呢,他还有别的应酬。” “江月,你这个叔叔,真是对你好好,比亲叔叔还要亲。” 江月听到他话,笑着说:“是吗?我怎么觉得对我一般般?” “这还一般般吗?” 校草说:“他今天开会,还对我们的出行包接包送,而且是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我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 江月双眼弯成月牙弯的形状,对他笑着说:“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好好感谢人家。” 江月再次说了句:“真有点饿了。” 校草听到她的话,当即握着她的手:“那我们先吃饭。” 两人,便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 在到西图澜娅餐厅后,两人在椅子上坐下,里面来招待他们的人员,对他们相当热情且重点招待。 百味楼这边校草其实是来吃过几次的,但是从来没觉得哪一次的服务,会比这一次好。 江月可没有关注这些,她坐下后,开始点着东西。 校草问:“是我们买单吗?” 江月直接否定掉了他这句话,她说:“不,有人买单。” 校草还是觉得不太好,毕竟白吃白喝别人的,他问:“真的不用我们自己买单吗?” 江月举着菜单继续在那点着,一边看着菜单,一边低声说:“我这个叔叔很有钱,不用担心的。” 正当校草还愣在那的时候,江月已经将手上的菜单全都翻完了,翻完后,她将菜单递给对面的人:“你点吧。” 话题被转移,校草听到她的话,想了几秒,脸上很快带着笑,从她手上接过:“好啊。” 校草翻看着菜单,也点了几个菜。 之后上菜后,两人便坐在那一起享用着美食,两人还聊的相当的开心。 这一天对于江月来说,是相当完美的,至于对于那个人是什么感受,江月就不知道了。 晚上她跟校草吃完晚餐后,还要去兼职,自然是由着张柳岭送着去了兼职的地方,两人从车上下来,江月便很有礼貌的对着车内的人,相当郑重的说了句:“张叔叔,多谢您今天上下接送了我们一整天。” 江月站在车旁,一副乖巧的晚辈模样,对于张柳岭今天当了一整天车夫这件事情,表现的相当感谢。 张柳岭坐在车内,对于她的感谢,只平淡的说:“没事。” 江月看了他的眼眸一眼,看到的是他极温凉的一双眸子。 张柳岭最先收回视线,又说:“那我就先走了。” 江月笑着说:“好,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嗯。” 两人真是长辈令人敬重,晚辈讨喜又有礼。 真是长晚辈关系之中的典范。 张柳岭从江月的视线下收回了视线,而这时校草用力的朝着张柳岭挥手,张柳岭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车窗升上去后,之后他的车终于从两人面前离开了。 江月还站在咖啡店门口没动。 一直在挥手的校草走到江月身边,说了句:“江月,那我等你下班,今天晚上我送你回去。” 江月挽着他的手,笑着说了一句:“好啊。” 于是两人一同朝着咖啡店内走。 在回去的路上,张柳岭的司机开口说:“先生,您就真的任由江小姐……” 司机的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柳岭闭着眼睛坐在车后,对于司机的话没有回应,只过了好久,才说了句:“去江家。” 司机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相当的不解,他的目光看向他。 张柳岭的心如今近乎在自虐。 …… 晚上是校草把江月送回去 的,两人在江家门口难舍难分。 在江月跟校草终于说了再见后,她从校草怀中便进了江家。 校草还依依不舍,在她进了江家大门口,整个人跟望夫石一般还守在那。 于是江月走到大门口停住后,又朝着外面的站着的人挥手。 两人都没有发现,江家大门口的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车,而车内的人,眉头紧绷,放在膝上的手不受控制的握拳。 在拳头紧握那几秒,他紧皱的眉头,只越皱越紧,好一会儿,他叹息出一口气,只拧着眉心坐在那。 不过,在隔几秒,他紧握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她当初的感受,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这样的感受,他当初也同样在感受呢。 他唇角弯着一丝苦笑。 …… 江户在大厅吃夜宵,江成达也等着他回来,因为江家的大门是半关着的,所以江月并不知道江成达跟江户如今在大厅内。 而在江月跟校草反复挥手再见的时候,江户人正趴在门口看着,在看到外面的姐姐要回大厅时,他立马转身,且极大的声音对自己的父亲江成达说了句:“爸爸!姐姐是被一个男的送回来的,那男的刚才还抱了她!” 江成达在听到江户这句话后,本来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手机的他,当即从沙发上起身,说了句:“你说什么?!男的?” 他以为是柳岭,可是当他冲到大门口,也悄然的往大门外看时,就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在外面看到的是一个男生的身影。 他一脸奇怪的说:“那不是柳岭啊。” 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出来,门就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成达跟江户两人连连往后退着。 第580章 秀 江月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她一脸疑惑:“爸,江户,你们站在门后干什么?” 江成达的脑袋刚才差点在江月开门的瞬间开花了,他身子不稳的看着进来的江月,他笑了几声说:“江户在吃夜宵呢,刚才听到外面有声响,所以我们正要出去。” 江户看了自家爸爸一眼,在心里想着,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江户直接说:“姐!我们刚才看到你跟一个男生挥手!你还是从他怀中出来的!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找了野男人!” 江成达正在想这件事情呢,没想到竟然被江户给说出来了,他的目光当即看向江户,不过在看向江户那一刻,他迅速说了句:“什么野男人!你小孩子会不会说话!” 江成达要伸手去掐江户。 江户赶忙往后躲。 江月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两人刚才看到了什么。 江月在听到他们的话后,直接坦言:“我交新男朋友了。” 本来正追着江户掐的江成达,立马停住动作,视线朝着江月看了过去,他问了句:“你交新男朋友皮了?” 江月直接应答,且大方承认:“对啊。” 这话让江成达哽住了,不过在哽住后,他又说:“新男朋友哪里的?” 他在心里想着,江月跟柳岭断了应该是真的了,不然人怎么会突然回江家,又怎么不去国外了,留在国内上学? 国内上学就算了,现在还心交了男朋友。 不过江成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倒也算接受。 他刚才看到那男生的背影,看上去跟她年龄似乎般配,两个人这至少是一场正常恋爱,江成达在心里想着,这也挺好的,挺符合她现在的大学生活的。 江成达如今倒是彻底想通了,对她说了句:“爸爸现在也不希望你找大富大贵的人家了,找个同龄男孩谈恋爱挺好的,只要你开心。” 江成达说到这里止住,又再次开口说:“那你哪天带过来给我跟你弟弟看看,我们来给你坐下参考。”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可却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只说:“再说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上楼了。” 她说完,便从两人面离开,直接上了楼。 江成达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说到一半,看着她上了楼,所有话又只能停住。 江户在一旁站着说:“爸爸,看来姐姐是没想好要把人带回家里呢。” 江成达没搞明白,既然是在交往,怎么就不能带回来给他瞧瞧了。 她要是真心喜欢人家的话,假如他们要结婚,江成达这边是回答应的。 江月在楼上后,接到一条短信,是苏丽孝发来的,问她明天去不去看烟花。 江月点开她推荐的地方,她看了许久,觉得那地方还挺浪漫的,她笑了一声,用手机回着苏丽孝:“当然。” 在回了苏丽孝后,下一秒,她又将那地方随手转发给了另外一个人,甚至没等那人的反应,她直接关掉了手机。 第二天早上,江月一早就给了校草一通电话,她站在洗手间跟校草煲电话粥。 她整个前身贴在洗手台上,连脸都没洗,便跟那端的人撒娇:“我听说那边的烟花秀很好呢,好多情侣去看,我们两人今天去好不好?我今天可是穿了一件和适合看烟花的裙子哦。” 她声音好像也在透露着高兴。 而那边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相当的高兴,一口应答:“好啊!我今天早上在朋友圈,也看到好多人在转发关于鹉洲烟花秀的事情,我正想问你去不去呢,没想到你先问我了。” 江月笑着说:“去,当然去。” “那我们晚上去,下课后,我到你上课的地方来找你,等你。” 江月笑容更甜了,她说:“好呀。” 时间都快接近九点了,江月跟电话那端的人还是说个没停。 江月跟校草恋爱的事情,在学校炸开了锅。 当然江月现在是大红人,又是才女,她以前跟张家的往事似乎也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了,而且那些议论的人甚至认为,江月第一任订婚的人家,是张家这样的门第。 如今跟校草谈是无比的般配,许多人在论坛上说着祝福,且百年好合。 江月看到这样的留言,自然是表现的相当高兴的,于是在论坛上跟校草两人合体秀恩爱,引的论坛一片热浪滔天。 两个人白天虽然没见面,也算是隔空秀了一把恩爱。 晚上江月刚下课从教室出来,校草就来接她了。 校草甚至还是捧着一束花过来的,在把花捧了过来后,校草直接把花递到江月面前:“江月,这是我一早订的。” 江月身后全是学校的同学,看到这一幕,全都在起哄。 江月在众人的起哄下,一脸幸福的抱住了那束花,接着便一脸羞涩的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偶像剧一幕,没人不为此尖叫。 校草拉起江月的手带着她离开。 江月确实觉得这场恋爱体验感还不错,至少把上辈子没体验过的恋爱,至少在这一刻,过足了瘾。 校草牵着她手,江月依偎在他怀里,捧着花,两人在校园里漫步着。 正当两人走到笑门口时,张柳岭的车正好开了过来,停在了学校大门口处,在停住那一刻,他抬眸,目光透过车窗户朝着学校大门口看去。 看到的是江月跟人手牵手从学校内走了出来,而她怀中抱着一束硕大的花。 江月带着校草出现在黑色的车旁后,张柳岭把车窗降下,他脸上带着一丝礼貌性的笑,首先跟她身边的人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校草牵着江月的手,有些没搞明白:“怎么又是叔叔来接我们?” 张柳岭笑着说:“她家的司机最近不在,而我正好没事,所以来接你们。”他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口:“上车吧。” 有人来接他们,校草对于这样的情况哪里敢有异议,立马说:“又要麻烦叔叔您来接我跟月月了。” 张柳岭听到月月两个字,脸上那礼貌性极小的笑,僵了两分在唇边。 第581章 跟我走 张柳岭在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束花后,只觉得那束花鲜艳似血,夺目无比,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映衬着那两张青春逼人脸庞的。 张柳岭只觉得刺目的很。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一瞬间后,他收回了视线。 江月带着校草走到车旁,车窗降下后,露出张柳岭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校草在看到那张脸后,当即看向江月,他没想到她的这个叔叔又会来接他们。 “叔、叔叔,怎么又让您来接我们了?” 校草还是相当懂礼貌的,看到车内的人,立马就开始打招呼。 张柳岭也淡淡的回着:“今天正好没事,所以就顺道过来了,上车吧。” 校草当然是相当不好意思,手牵着江月,连连道谢:“有时间我跟江月请您吃饭。” 张柳岭嗯了一声,接着便从车窗户处淡漠的收回了视线,人靠在了椅子上。 校草看向江月,江月一脸开心的说:“我们上车吧。”她见他好似有点犹豫,又说:“没关系的,叔叔跟我爸爸是很好的朋友,他也帮我当成侄女一样对待,你不用觉 得麻烦的。” 校草觉得侄女倒是有点夸张了,虽然他们叫对方叔叔,可对方也顶多是三十多左右,而且作为一个男人的视角来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应该很多女人往上扑,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比的。 校草听着江月的话,犹豫了两下,便跟着江月上了车。 在车上校草还是跟张柳岭说着话:“叔叔,可以请教一下您的名讳吗?” 江月听到这话,本来正在研究手上的花的她,眼尾突然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外界的人就算是在电视上看过张柳岭,现实生活中见到本人,是完全两回事,所以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但是说出名字,那就不一样。 张柳岭这个名字,这三个字没人不知道的,而且还是跟她沾上 她在想着他会怎么回答,而张柳岭在听到那人问他这个问题时,他也只说:“我姓张。” “张?” 校草充满疑惑。 江月朝着校草看去,她见校草眉眼间迟疑,还以为他是猜想到一些什么了,可谁知道他眉头在疑惑了几秒后,很快便问:“是立字头的那个章吗?” 江月听到这里,便收回了视线,而张柳岭顺势而下:“嗯,你可以叫章叔叔。” 校草很是健谈:“您一定是个很成功的人,希望下次有机会可以专门拜访下您。” 张柳岭自然感觉到身边这个人不仅健谈还相当早熟世故,他听着他的话,也不过似客套的口吻回着:“嗯,有时间你可以江月一起登门做客。” 校草一脸笑意说:“好呢。” “你姓什么。” 之后张柳岭又问着他。 “我姓赵,叫赵天易,我父亲是赵硕民。” 张柳岭没听见过,但在心里猜想了,应该是个有点社会地位的人。 他还是客套的回着:“有机会可以和你父亲结识一下。” 校草笑着说:“好呢,我一定带着我父亲上门来拜访您。” 张柳岭还是嗯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反倒忽略了一旁的江月,江月抱住校草的手,很是不满说:“你怎么老是跟我叔叔说话,不理会我了?” 校草立马抱住她哄着,像是哄小孩一般:“好了,宝宝,我跟你说话好不好?” 江月本来哭丧着一张脸,可是一听到他说的话,她瞬间眉眼就笑了:“好啊,那你要一直理我。” 校草侧对着她的叔叔,在她耳边说:“当然,我得跟你叔叔搞好关系,才能够让你家人认可我,宝宝,等会我陪你一直聊天怎么样?“ 两人在那咬着耳朵,江月似乎是被他哄的心花怒放,一直在笑,不断在笑的说:“好啊,当然,那你要一直一直陪我说话。” 校草在她耳边悄悄说:“一定。”他想到什么,话停顿了一会儿,突然他在江月耳边又说了句:“宝宝,你今天好漂亮。” 江月在男生怀中痴痴笑着。 张柳岭听着车内两人不断在说着悄悄话,没有动,更没有说话,只手落在额头,眼睛看着前边的车流。 在车子到了鹉洲,那边的悄悄话终于结束,江月看向身边的人,又是象征性的说了句:“叔叔那我跟我男朋友去看烟花了,今天真不好意思,真是麻烦您了。” 她装的乖巧又懂事,那张脸上的开心愉悦,都快从她皮肤里冲破了出来。 张柳岭将手指从额头上拿了下来,回着她:“嗯,玩的愉快。” 江月等待他回答完后,便跟着校草从车上下车了,校草站在车外后,继续跟车内的人打了声招呼。 张柳岭这次却不再维持他那良好的教养,得体且体面的叔叔人设,没有回应校草的话,只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校草以为是他没听见,没有等到回应后,在那站了一会儿,不好继续下一步。 江月却根本没管这里面到底是怎样一个微妙的气氛,只迫不及待的拉着校草:“走了,快走了,烟花秀就要开始了,我要看整场呢。” 她在拉着赵天易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完善自己的人设,作为一个懂礼貌的晚辈,走之前她自然还要对内的人进行打招呼,她一边拽着校草走,一边急忙对着车内的人打招呼:“叔叔,那我们就走了哦。” 可是车内的人在此时重重唤了句:“江月。” 在他那句江月一出,江月跟校草停住,看向车里。 下一秒张柳岭推门从车内下来了,当他站在那那一刻,她目光在他身上。 张柳岭也看着她。 一旁的校草是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叫住他们,以为是有什么事情。 张柳岭的视线在看了江月很久后,他出声:“跟我回去。” 校草皱眉,看向江月。 而张柳岭脸上没有任何的玩笑之意,这句话对江月说的很严肃。 江月当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可江月却完全没有玩够,她怎么会跟着他回去呢,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说:“叔叔,我爸爸的事情明天再说好吗?我们烟花秀就要开始了呢。” 校草不知道两人这是在交谈着什么。 “江月,现在就跟我走。” 第582章 忘不掉 他还是这样说着,目光看着她,面色严肃。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又说:“叔叔,你答应我的,难道你要反悔吗?” 这时,天空上方发出一声冲天的响声,江月抬脸往天空看去,在江月看去时,校草也看去,只有张柳岭没有抬头。 江月在看到天空一朵巨型烟花在绽放时,她大叫着:“哎呀已经开场了!要来不及了!” 她的手拉着身边的人:“我们快走吧!” 江月根本不看站在对面的人,拉着赵天易就朝着景区鹉洲跑去。 鹉洲入口处有许多迟到了的人,也全都在跑,而江月在拉着校草朝入口跑去后,很快两人的身影便被人群给淹没。 只剩下张柳岭人还站在那,太阳穴青筋在绷着。 江月带着校草冲进鹉洲的入口内后,她突然不再走。 校草还想着去找绝佳的位置呢,拉着她的手说:“江月快走呀。” 可是他在说出这句话后,发现拉她有些拉不动,于是视线朝她看了一眼,发现她面色在此刻竟然在发呆。 在汹涌的人潮里,他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了?” 江月回过神来,抬脸朝着校草看了过去,她说:“没什么事。” 校草却又说:“可是好位置快没了,我们要赶紧过去才行。” 其实江月走到这里,有些不想再去看这场烟花秀了,可是她却有些不心甘,她为什么不看呢?她应该看的。 校草见她站在那还是没动,一时半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这个时候,江月抬脸朝着校草看去,又重新带着很开心的笑:“走吧,我们去抢位置。” 她说完,拉着校草的手,便带着他朝着离烟花最近的地方冲去。 烟花在江的最对面,而两人江边上,两人随着许多人,站在巨大的烟花下,抬头看着那璀璨的烟花,只觉得要被这五颜六色的颜色迷离了双眼。 正当两人都痴迷的盯着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冲天的响声,而就在这冲天的响声中,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爱心。 校草在看到那巨大的爱心后,手一把抓住了江月的手,江月在被抓住后,当即朝校草看了过去。 校草指着天空:“宝宝,快看天上!” 江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天空,当她看到那爱心后,还是有几分激动的。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烟花了,在这一个月里,她只觉得自己生活在地狱中,在这一刻,她好像才回到人间回到现实。 校草问她:“好看吗?宝宝?” 江月也顺口一句,说:“好看呢,宝宝。” 而当江月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在那一秒钟里,校草突然低下头,在江月的唇上落在一吻,江月在他唇落在自己唇上的那一刻,她愣着,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张脸。 那张脸贴在她眼前却一直都没动。 当两人的身影在这浪漫的烟花下,像极一幕偶像剧的时候,张柳岭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那对男女接吻的这一幕。 就在那一刻,江月用力将人给推开,接着,她往后退着。 校草完全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将自己给推开,目光很是奇怪的看着她。 江月却没有说一句话,她只脑袋相当混乱,她不断在心里想着,她就该接受他的吻,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恋爱,这才是属于她的恋爱才对。 可是在他的唇吻上她唇的那一刻,江月这才发现,恶心,讨厌,想要逃离。 她想到这里,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转身要离开,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的视线看向站在前方的人,她所有的动作又全都停住。 她的目光看着站在那的那人,而那人也在看着她,目光同她对视着。 江月站在那一直都没动,校草追到她身边,不知道她怎么了,视线又朝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她的那个叔叔。 江月突然发现她很 喜欢他,她还是很喜欢他,根本无法忘记他,她应该如自己说的那样,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她也应该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让他好好感受她当初所受的一切,以及她的心情。 她应该远离他,远离那个上辈子让她活在无边绝望里的人,可是当这些全都涌上她心头后,她发现,她还是忘不掉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她根本做不到跟那个人如自己想的那样恋爱,她做不到。 她的眼睛不断泛着红跟泪光,张柳岭的视线也一直都在看着她,从未离开。 他出声,在这吵闹的人群里轻声问:“恨消了吗?玩够了吗?如果还没有玩够,我可以继续陪你玩下去,江月。” 他可以忍受她在他面前跟别的男生谈恋爱,他可以忍受她的恨,可以忍受她的一切肆意妄为,以及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 他都愿意去接受,不计一切后果。 哪怕是她的恨跟顽劣,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顾一切将她留在身边的准备。 江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的声音这么小,江月却能够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声音就像是从人群里穿梭到她耳边。 江月再也忍不住了,立在那很久很久,她冲了过去,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而张柳岭在她朝自己扑来的那一刻,他伸手接住她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江月也抱住他,哭着说:“我还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推开了他。” 张柳岭对她万般包容,其实她根本不会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她的各种任性跟报复,只要她还愿意回头,哪怕是永远勾着他。 他都会站在那。 他说:“我知道。” 他的手不断紧扣着她脑袋,他在她耳边低低说着:“我在等你收心,一直都在等,只要你没玩够,我都可以陪你,无论多久。” 校草站在那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搞明白这一切,他结巴的问:“江月,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583章 决心 当校草问出那句话,张柳岭直接牵住江月,朝着站在对面的人看去。 江月从张柳岭怀中出来后,任由他牵着,她视线也朝着校草看了过去。 校草看着这一幕。 张柳岭什么话都没说,眉眼冷峻,直接带着江月转身离开,江月自然是跟随着他的脚步离开,在出了鹉洲后,张柳岭开了车门让江月先进入车内,而在江月在车内坐好后,张柳岭随之坐了进去。 赵天易从鹉洲追了出来,刚要朝着车子冲过来,却被张柳岭的司机给挡住。 赵天易说:“江月是我的女朋友,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 司机对他说了句:“抱歉。”然后什么解释都没有,也随之上了车。 赵天易站在外面看着车内的人,可车内的人根本都没有看他,而在司机上车后,车子也随之从赵天易面前开离。 张柳岭直接带着江月回了张家,车子为什么会回到张家,江月也没有问。 在车子停下后,张家许多的佣人在看到大门外停着的车后,全都朝大厅内跑去。 大厅里的佣人分了两批人。 一批人上了楼,一批人去了后院。 张其成跟许云禾正在楼上房间,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其成先生,柳岭回来了!” 张其成听到这话,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他,当即朝着梳妆台的许云禾看了过去,许云禾也看着张其成。 接着,外面又是一阵敲门声。 张其成当即放下手上的报纸,他从椅子上起身,问许云禾:“外面是说柳岭回来了?” 许云禾仔细听了一会儿,回着说:“好像说是。” 张其成听到这话,便快速朝着门外走,许云禾见他朝着门外走,也当即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张其成直接将房门口给拉开,看到门外面的佣人。 佣人指着楼下说:“先生,柳岭回来了。” “什么?” 许云禾先问出这句话,而在许云禾问出这句话后,张其成已经出了房门快速朝着楼下走去。 在他下楼后,佣人还在回答:“是呢,太太,车子就停在楼下。” 许云禾在听到这话后,人也快速朝着楼下走去。 张其成最先到楼下大厅,他目光看着外面车上下来的人,而正当他站在那没动的时候,许云禾也从楼下赶了下来,看着门口那一幕。 她看到的一幕,正好是张柳岭牵着一个人从车上下来,而被他牵下来的人,正是柳岭。 张其成人还站在那停了几秒,在看到外面的人走进来那一刻,他在心里猜想着,这是出什么事了,柳岭竟然回来了。 张其成立马走了过去,唤了句:“柳岭。” 张柳岭面色始终紧绷,这一路上过来,他脸上的神色,就没有变动过,而江月手被身边的人牵着,整个人也安静无比。 跟着他下车后,没有半分的吭声。 “柳岭,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而在张其成问出这句话后,张柳岭回着张其成:“有点事情。” 在他刚回答完,许云禾也正好走了过来,停在张其成身边。 张柳岭暂时没跟他们多说什么,他牵着江月便朝着北楼走去,江月被他牵着,只能继续跟着他的脚步朝前。 许云禾跟张其成看着两人的面色,以及牵在一起的手,两人心里心里有种预感,这次突然回来,可能是跟两人的感情事情有关。 许云禾想要追过去,张其成却一把握住许云禾说:“算了,别跟过去了,先让他们回北楼吧。” 许云禾想要说什么,她想了几秒,欲言又止。 张其成又说了句:“走吧。”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北楼。 张柳岭直接将江月牵着进了北楼大厅,接着便上了楼,在到楼上房间后,张柳岭的手直接松开江月的手,他站在她面前说了一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后,我们明天下午就去登记。”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她嘴唇动了两下。 张柳岭却没有任何的玩笑,手扶起她垂着的脸,他眸光相当坚毅,且坚定:“愿意吗?” 江月脑子里很乱很乱,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 张柳岭暂时也没有让她做出选择,一晚上,他要她好好想一个晚上。 江月眼睛里闪着泪光,声音哽咽:“明天吗?” “对。” “你先想,明天你再说你的答案。” 江月喉咙一直在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动了两三分钟后,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直接回着他:“好。” 她没再有任何的考虑跟迟疑,声音极其清脆的发出了这一个音节。 张柳岭在听到她回答这一个字后,他手摩挲着她脸颊,声音极低的对她说了一个:“好。”字。 可是下一秒,江月又问了一句:“可是他们会同意吗?” 她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张家。 张柳岭的手指摩挲着她脸颊,接着又来到了她的唇,缓慢且细细的摩挲着,他回着说:“这是我该想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眼泪从她脸颊上滑落,她那双眼睛似梨花带雨。 张柳岭再次将她用力的搂在怀里,而江月在被他搂在怀里后,整个人便挨靠在他怀中。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后勺处,在手落到她脑后勺那一瞬间,他将她的脑袋摁到自己唇下,接着,他的唇吻着她的额心。 江月的眼泪到了他的手心。 不知道过来多久,张柳岭的唇终于从她额心上移开后,他再次用力的将她的脑袋抱在怀中。 江月已经彻底在心里下定好了决心。 张老夫人因为今年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一直都在床上养着,没有下过床,当她躺在床上,看到佣人冲到她面前,说柳岭人回来了那一刻。 张老夫人脸上当即冒出几分狂喜,手紧抓着佣人:“你说的事真的吗?” 佣人回着她,很肯定的说:“是真的,柳岭真的回来了。” 老夫人便要从沙发上下来,她大声说着:“快快快,让我下床,我要出去。” 可是在张夫人下地那一刻,用人又说:“是带着江月回来的。” 张老夫人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她的动作又停住,视线看着佣人。 第584章 婚 佣人倒是不敢跟老夫人对视了,站在她病床边沉默着,许久,老夫人重新问了一次:“ 你说他带着谁一起回来的?” 佣人回着她说:“是江月。” 张老夫人所有的动作全都停下,她整个人慢慢的往床头靠了,人便不再动。 佣人看着她这幅模样,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只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过了好久后,张老夫人说了一句:“回来就回来吧。” 佣人在她床边站了半晌,半晌后,她便没再停留,悄然的从她床边退离了。 第二天早上,张家的西图澜娅餐厅内,所有人都坐在餐桌边,包括张老夫人也坐在床边。 这是半年之久,张家难得的一次团圆餐。 张柳岭带着江月坐在餐桌边,直接开 口说了一句:“今天我们做了一个共同的决定,我跟江月打算领证。” 张柳岭这句话一出来,桌上没人说话。 坐在那的张其成没有说话,许云禾更是没有说话,张老夫人更是没有声音。 而张柳岭这次带着江月来,不是得到允许,或者征求他们的意见,是直接对他们进行通知。 坐在那最先有反应的是许云禾,她开口说:“柳岭,你跟江月要领证,你们是想好了的吗?”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没有任何的迟疑跟犹豫,他回答着许云禾:“当然。” 许云禾又说:“可是……” 就在她这句可是当中,张柳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淡声说:“没有任何可是,用完这顿早餐,我就会带她过去进行登记。” 这回,就连唯一说话的许云禾也彻底的失声了。 这个时候,佣人端着早餐上来了,张柳岭给身边的江月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夹了一些吃的,低声对她说:“吃吧。” 江月看到他夹在盘子里的食物后,沉默了很久后,便拿起餐具,低头在那慢慢吃着。 张柳岭在看到她在低头进食,才没再看她,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 之后一桌子的人,都是安静无声,整个西图澜娅餐厅像是没有人存在一般。 这顿饭在吃完后,张柳岭带着江月最先退场,他牵着江月去大厅,可是在他刚走到大厅时,张老夫人从西图澜娅餐厅内追了出来,在那大声喊了一句:“你真做好这个决定了吗?!” 客厅特别的空旷,张老夫人这句有些颤抖的话一出,带着一种巨大的空旷,在大厅内盘旋着,而张柳岭在听到张老夫人的那句话后,他牵着江月在那停顿了几秒,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转身,而是停顿了几秒后,这才带着江月转身,回头看向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的人。 他没有半分的犹豫,毫无疑问的说了句:“当然。” 张老夫人扶住门框的手在颤抖。 她当然知道她现在没有任何资格反抗,也当然知道她现在也没有任何话语权,她除了问上这样一句话,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整个人在颤抖了许久,她才继续又问:“那你想好这个后果了吗?” 她的声音还是有几分歇斯底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还是回着她:“当然,这个后果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承担,你不需要有在这方面有任何的担心。” 张老夫人身上像是始终都提着一口气,而这口气终于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她抓住门边框的手开始变得很是无力,像是随时要摔倒在地一般。 不过却始终都没有倒,因为那一口气从心里散掉后,她用仅剩的力气在那死死支撑自己站着。张柳岭带着江月彻底转身,目光看向她,三人之间就像是一个对立面,而张柳岭带着江月转身的姿态,无疑不是在显示着,他在对抗全世界的姿态。 张老夫看到他那姿态后,连仅剩的那丝力气都消失了,她整个人变得无比的疲惫。 她在心里想着,罢了罢了,她认输了,彻底的认输了。 张柳岭视线在她身上停留许久后,便又带着江月转身,彻底朝着大门外走去。 司机开着车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了,张柳岭还是让江月先上车,在江月上车后,下一秒,他又坐了进去。 之后车子没在这边多停留,便从张家这边直接开了出去。 在车子被开出去那一秒,江月的手始终都在张柳岭的手掌心中,他没有放开,而江月也没有挣脱开,而是随着他的手,落在他的膝上,她的手被他严严实实包裹着。 等两人到民政局后,张柳岭带着她排队,排号,等待进行办理,在这个过程中,江月都安静的跟着他。 两人的心像是在这一刻全都静了下来,静中带着一种相通的安心。 尽管民政局这边吵闹非凡。 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所以来登记的人特别的多。 江月随着他穿越过人多的大厅,在号排到他们后,他又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前行着,之后到办理手续区,进行手续办理。 当工作人员拿了一份东西给他们签后,工作人员说了句:“签下这份东西后,你们两人从即刻起就是正式的夫妻,还有什么问题吗?” 江月没有说话,张柳岭更是没有说话,他在工作人员的话结束后,最先拿着那只笔,在面前的纸张上签上了三个字。 张柳岭三个大字。 他签的很快,而那三个字在纸上时龙飞凤舞。 在签完后,他放下了手上的笔,接着,他的视线看向江月。 江月坐在那几秒,在纸张上看到他的名字后,沉默半晌,她也拿起他刚才签过字的那只笔,然后在纸张上签下了江月两个大字。 在签完后,张柳岭拿起她的纸张放在手上看了许久,他的视线在江月那两个字上进行停留。 好半晌,他才将纸张放在,之后全都交给了工作人员。 两人在登记完结婚证后,也没有在民政局进行什么宣誓,只是很简单的走了个流程,在走完流程后,张柳岭又牵着江月从民政局这边离开了。 第585章 上门 在两人领完证后,双方都很平静,心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坐在车上后,张柳岭看向江月:“先去江家吧。” 江月问了一句:“要去江家吗?” 她暂时有些不明白去江家的意思。 张柳岭低声说:“我们打了结婚证,应该去一趟你家,见下你父亲。” 江月瞬间就明白什么意思,她听后,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 张柳岭又对司机说了句:“走吧,去江家。” 司机听到他的话后,当即发动了车子,车子从民政局离开后,便去了江家那边。 江家那边的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成达只着急的很,因为昨天晚上江月没有回家,而他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江月,也一直都没人接听,江成达这边联系不上江月,急的有些想去学校找人了。 可是他刚走到大门口,脚步便停住,而在他停住的瞬间,便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 江成达一眼就认出了那车。 是柳岭的车…… 江成达看到这里,眉头微皱。 他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车上在这时下来一个人,最先下来的人是张柳岭。 江成达眉头皱的更紧了,正当他一直盯着车上下来的人没动时,张柳岭转身伸手从车内牵出一个人。 牵出的那个人,不是他那消失一整天,一整晚的女儿吗? 江成达站在那看着两人,接着,他看到车上又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另外一个江成达不认识,他们在下车后,便从车上拿出许多的礼品。 那些礼品极其的贵重,包装盒均是大红色,江成达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江户从楼上冲了下来,他也听到了车声,也一直都担心自家姐姐,当他跑到大厅后,看到大厅外的人,他当即出声:“爸!那不是姐姐吗?” 他第一声叫喊出来时,站在那的江成达没有反应。 直到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张柳岭牵着江月走在前面,最先走到江家的大厅门口后,两人在看到江成达那一刻全都停住。 江月看到自己父亲那一刻,人也停了下来。 司机跟提一大堆东西的人,也在门口停住。 大门口一阵寂静无声,谁都没有说话,而就在谁都没有说话的瞬间,一秒,两秒,三秒,时间逐渐在往下走着。 这个时候,带着江月站在那的张柳岭终于动了,他牵着江月朝着江成达走了过去。 江成达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江户也在大叫:“姐,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跟张、张先生手牵着手。” 在江户的印象中,张先生是长辈,是爸爸的朋友,就连爸爸都相当尊敬他,他很清楚张先生平时对姐姐相当的关心,照顾,也相当的喜欢姐姐。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姐姐会牵着他的手走进自家家门。 立在江成达面前的张柳岭开口了,他对江成达说:“我跟江月在今天打了结婚证。” 这个消息刚到江成达的耳朵,江成达就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反倒是一旁的江户,江户只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在一旁大惊小怪,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大喊着:“什么?有没有搞错!姐!张先生你可以当我姐姐的爸爸年纪了,你们两人怎么可能打结婚证!” 张柳岭的年龄跟江月确实相差很多,可是完全没有江户说的那么夸张,而江户之所以说得这么夸张,自然是因为来自于他爸爸的朋友,所以也自动将他归到跟爸爸一样的辈分年纪里来了。 江户不仅是上蹿下跳,整个人甚至叫那个崩溃啊,他比任何人都要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面对江户的激动,江成达看着这一幕,听着张柳岭说的话,倒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他是一直都想要两人在一起 的,而且作为江月的父亲来说,江成达是觉得男人年纪大会疼人,而且还是江月这样的脾气。 所以这个消息,对于江成达来说,简直是一桩天大的喜事,甚至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喜事。 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他本来以为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却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站在那也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张柳岭这边自然不知道江成达目前的心里状态,包括江月。 因着江户在那一阵乱叫,她自己都反倒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 张柳岭再次开口:“没有跟江家这边商量,是我的失礼,所以今天是来补礼数,以及赔礼道歉的。” 在张柳岭第二次开口后,江成达就醒神了,他僵硬的脸上很快带着几分笑:“你们打结婚证了啊,江月怎么没跟我说?她昨天晚上没回来,可吓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江月,慢吞吞开口:“爸,结婚……是我们临时决定的,而昨天晚上我在……张家。” 昨天那样的情况,江月根本没有什么心情接听电话,一直到今天早上她都是这样的状态,她甚至都没想到她跟张柳岭打了结婚证后,便被张柳岭来了江家这边。 江成达听到江月开口,他面容上还是带着几分严肃的,毕竟是结婚的事情,怎么不通过他就结婚了呢,这是完全没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他面色带着几分生气问:“真打结婚证了?” 江月没有吭声,她也觉得很突然。 在隔了好久后,她才开口说:“爸,您不要生气,我们确实是千真万确的打了结婚证。” 张柳岭自然不会让江月来开口说什么,他手搂着家江月,对江成达再次说了一句:“抱歉。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很没尊重你这边。”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脸上的严肃也没办法挂住了,当然他也不像以前,把女儿嫁进张家当成自己毕生所求。 如今反而以女儿的幸福为出发点了,所以他现在神情相当淡定,没有丢半点身为父亲的分寸,只说:“柳岭我们坐着聊吧。” 江月以为父亲江成达会欣喜若狂,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她沉默了许久,心里带着几分忐忑,正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张柳岭牵着江月,让她不要担心什么。 只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走吧,我们先去坐着聊。” 第586章 婚礼 江月听到他的话,也只能暂时摁下心里的不淡定,跟着他一块离开。 这个时候江户看到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江户大声说着:“爸!你快管管姐姐,她到底在干什么?” 江户冲过去想要把两人的手给相互松开,可是在江户要冲过去的瞬间,江成达赶忙把江户给抓住,在心里骂了句傻小子,嘴里却在那大声说着:“江户!这是大人的事情你懂个什么!” “我怎么不懂,姐姐怎么跟张先生在一起!张先生可是我们家的长辈!” 今天江成达是不允许江户在这胡闹的,他的手拉着他,怒声说:“你现在立马给我去桌边好好坐着。” 江户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了,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生气,不阻止,他视线又朝着江月看了过去了,在那大声喊着:“姐!你快松开!他比你大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 江成达简直要被气到七窍生烟了,在心里想着这死小孩真是傻到底了。 江成达干脆直接将他耳朵给掐住,拖着江户便朝着沙发那端走去,江户因为耳朵疼,不敢挣扎,只能在那大叫着:“姐!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这个时候江月哪里敢上去说话,看到江湖耳朵被揪的发红,他也只敢跳动着眉头,她站在张柳岭身边闷不吭声。 江成达把江户人拖到沙发上坐好后,对江户说了句:“你现在给我安静点,不然我打断你腿。” 江户现在对姐姐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他看着自己爸爸的态度,心里越发着急,眼睛开始发红。 江户在心里想,这是家里缺钱,要把姐姐江月卖给张家去赚钱了。 江成达可没怎么理会江户现在的心里。 只快对保姆说:“去,倒茶上来。” 保姆听到后,便快速去了厨房。 张柳岭看到这一幕后,自然是带着江月在江成达的对面椅子上坐下,在两人一块坐下后。 气氛又一次变得严肃,江成达咳嗽了两声,脸上的严肃依旧没有退去,他出声:“柳岭,你之前跟我商量过你跟江月的婚事,当时我是同意的,我们作为多年的朋友,既然你跟江月已经打完结婚证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我看来,婚事只要你们两人,你情我愿,江月也心甘情愿,那么我也开心,当然我这边只有一个要求,这个要求,那么就是我希望,无论今后发生怎样的事情,你都要对江月好,无论她性格多么的任性,不懂理,也希望你都能够对她进行包容跟爱护。 本身就是我们江家高攀你了,可是结婚这样的事情,论不了这些的,江月也是我跟她的母亲进行养护长大的,灌溉了我们许多许多的心血,所以其余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只说一句重点,那就是希望你对江月好,如果你能够对她一辈子好,那么我也祝福你们两个人。” 江月从来没想到,江成达竟然会说些这样的话来,毕竟这些话,不像是江成达会说出来的话。她甚至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是看到江成达那张欣慰又隐含担忧的脸。 一瞬间她明白过来,就算一个再不合格的父亲,在女儿结婚这一天,他也会变得合格。 江月的眼圈也开始在泛红,一分钟后,她低下了头。 在她低下头的瞬间,一旁的张柳岭也很郑重的回着江成达刚才的话。 他出声:“我知道,从我决定跟江月打结婚证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爱护她一辈子的准备,我也要谢谢你跟江夫人,把江月养到这么大,交给了我。” 江成达听到他这些话,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在掉泪,不过他也只掉了两三颗泪,掉完后,她便笑。 是一脸欣慰的笑,他看着两人,笑着说:“行。只要你们都喜欢彼此,在我看来一切就是最好的,从此以后我们家是亲上加亲了,那从今天起我就正式把江月交给你了。” 在听到江成达的话后,她的心像是被人轻轻撞击了一下,她强忍住自己心间翻涌的情绪。 张柳岭握紧江月的手,脸上是从未过的认真,与其说是认真,倒不如说是承诺,他回着:“嗯。好。” 他也从来不是一个爱说甜言蜜语,花里胡哨语言的人,他只在这个过程中,手是一直未放开过江月的手的。 江月也很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江成达也不想让这一切太过伤感,显得不吉利,立马对着江户说了一句:“江户,快叫姐夫。” 江户坐在那还一番的心思,他开口:“爸,你是要爸姐姐卖掉吗?!” 本来很伤感的气氛,因为江户的这一句话,瞬间,保姆在笑,江成达也在破涕而笑。 一直很安静的江月也瞬间笑了。 江户不明白他们怎么全都在笑,在他看来如果爸爸要是把姐姐卖掉,他是第一个绝对不同意的。 江成达再次拍着他脑袋,笑着说:“臭小子!你姐姐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哪里卖掉她!” 江户的脑袋被这么拍了一下,他突然反应过来了,问了父亲江成达一句:“爸,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姐姐喜欢的人?” 江成达也不遮掩:“可不是你姐姐喜欢的人吗?!从小就喜欢的人!” 张柳岭在听到江成达这句话时,脸上也带着几分柔和。 而江月是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了,不过,她也淡定,对于江成达的话,没反驳什么。 只是苦了江户了,怎么都搞不明姐姐怎么会喜欢张先生这件事情。 不过也没人在乎他的想法,在事情商议完成后,双方都没问题后,江成达高兴的很,当即问:“婚礼怎么办呢?” 江月听到这句话,表情愣住了,毕竟他们还从来没谈到这个问题上。 第587章 两个家 江月听到这句话,表情愣住了,毕竟他们还从来没谈到这个问题上。 江成达见连两人的反应,便问:“是不打算办吗?” 张柳岭回着江成达:“这件事情当然是由江家这边决定。” 张柳岭的大概意思是,任由江家这边提要求。 过了会儿,他又说:“这件事情,也可以跟江月先商量,看她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江成达是不想插手他们太多他们的事情,虽然他知道柳岭之所以说由江家这边决定,是尊重江家这边。 江成达说:“你跟江月商量吧,反正我这边都随你们。” “好的。”过了会儿,张柳岭又说:“您这边有彩礼要求的话,尽管提 。”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很高兴,毕竟让江月嫁入显贵之家,不就是为了有丰厚的回报吗? 如今他倒是没这个想法了,只说:“走个形式就可以了,柳岭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两人还是以朋友身份相称。 虽然江成达是以朋友的身份维持两人的关系,张柳岭这边自然是该给的尊重跟身份都会给。、他说:“好,这些我会去准备的,也希望江家这边有要求的话,可以尽量提。” 江成达笑着说:“好的,好的。” 几人在商量了好久,在事情都差不多商量完了后。 江成达这时目光看向江月,他对江月说了一句:“江月,嫁到张家后,可不能再像以前了,一定要听话懂事。” 江月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面对父亲的叮嘱后,她声音竟然也带着几分哽咽说:“我会的,爸爸。” 江成达点头。 事情都谈完后,张柳岭起便带着江月从江家这边离开了。 江成达在看着两人的车远去后,他站在大门口还半晌都没反应。 江成达现在也如做梦一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就实现了,当了柳岭岳父这件事情。 这事情放以前,他也只是敢想一想江月嫁给张嘉文,可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江月嫁给的人是柳岭。 真是如一颗炸雷一般,落在他心上。 他站在大门口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是对一旁的江户开口:“江户,你掐掐我。” 江户在听到这句话后,在一旁跳脚:“爸,姐……这、你、真让、” 江户想说点什么出来,可是说出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成达却还在睡梦中一般,对着江户继续说:“江户,你掐我!” 江户本来就还在气愤当中,在听到父亲江成达这句话后,他伸手在对方手臂上用力掐着,而就在他掐下去的瞬间,江成达瞬间尖叫。 那叫声响彻整个江家大厅。 江成达反应过来,立马对着江户骂了句:“你小子!你干什么呢?!你这是想掐死啊!” 江户立马反驳:“这不是你要我掐的你吗?!现在怎么又来怪我了!” 江成达更加生气了:“我让你掐我,没让你掐我这么重!” 江户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又咽了下去。 江月这边跟着张柳岭离开江家后,两人却没有回张家这边,而是直接回了酒店的住处。 两人暂时只是打了结婚证,还什么都准备,所以一切其实都还是如常。 两人在回到酒店这边后,待了差不多三天,三天后。 江成达这边想到什么,还是给了柳岭一通电话,提出要求张家江家两家一起吃个饭。 江成达现在没别的想法,作为江月的父亲,他只想给江月争面子,所以就算两人都已经打了结婚证了,在江成达看来该有的过程是都要有的。 张家老夫人来跟他们一块吃饭,也是为了让张家知道,他江成达这次可不是卖女儿,而是嫁女儿,也让江月在张家能够被人看的起。 张柳岭接到江成达的电话后,并没有立马回复,而是沉默了几秒。 江成达那边见他那边沉默,又问:“柳岭,是你这边还没这个打算吗?” 张柳岭对着电话里的江成达说着:“这件事情,我先问过江月,再给你这边答复,怎么样?”江成达一听,在电话那端也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回:“当然没问题,我这边等你消息。” 张柳岭那边嗯了一声。 两人在结束完电话后,张柳岭从窗户口转身,看向床边坐着的那个人,接着朝着床边走去,他在走到江月面前后,过了许久,他缓缓在她面前蹲下。 在蹲下后,他的手握住江月撑在床边的手,江月想要从他的手掌心里抽出来,不过张柳岭却用力握住,江月的手瞬间动弹不得。 张柳岭的拇指指腹摩挲着江月的手背肌肤,他安静了良久,才慢慢开口说:“我原本想着我们打完结婚证,等你大学毕业后,我们再办婚礼也不迟,可是出于对你父亲的尊重,所以这个婚礼还是要办。” 他话说到这,沉默了几秒,接着又说:“我并不想让你回张家去见你不喜欢的人,可是江月,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所以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任由你选择。” “你愿意两家一块吃个饭吗?” 张柳岭询问着她。 江月在听到他的话后,却还是没有反应。 她对那个人根本做不到原谅,如今她之所以对她恨意消散,并不是不恨了,而是她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也不想再跟她去纠缠这些事情,来让自己痛苦。 所以她选择淡然,可是绝对做不到跟她和解。 张柳岭见她一直都没说话,便又说:“如果你不想的话,我直接带你去国外。” 张柳岭在库说完这句话,蹲在她面前依旧在等着她做决定。 江月提听到他这话,沉默许久,她小声说:“我不想去国外,我不喜欢国外。” 江月更喜欢国内,在她看来,国内才是自己的地方,她的朋友,她的家人都在这边,她更适应这边。 张柳岭握着她手在手心许久后,他再次开口说:“当然,我这边任由你选择,你要是想在国外,那就在国外,想在国内的话,那就在国内。” 第588章 接受 他眼神温柔:“至于这顿饭,我会跟你父亲亲自去解释,不过江月,这顿饭更是对你江家的重视,我也不想勉强你,但也希望你在考虑一次。” 两人结婚本就是一件极其大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结婚证就能够解决所有,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两个家庭的融合。 江月做不到跟自己的仇人一个桌子上吃饭,更没办法让仇人变成自己的婆婆。 不过她在想了许久后,终于动了两下唇,开口说:“那就……吃吧。” 她说完,便双唇紧闭,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张柳岭得到她的回答后,低声说了一个:“好。”字。 他在说完后,握住她手的手也终于松开。 差不多三天,张家江家的这顿饭,最终还是安排了,张家那边自然知道了两人打了结婚证的事情。 张老夫人在两人打了结婚证的这一天,还大病了一场,不过到第二天的时候整个人状态好了一些。 这一天早上张柳岭坐车回了张家这边。 张家这边在张老夫人大病一场后,气压极其低,谁都不敢开口提结婚证这三个字。 许云禾跟张其成自然在后院这边小心照顾着,也不多说半个不该多说的字。 毕竟,现在是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没用了,唯有接受。 在张柳岭的车停在张家大门口后,大管家看到后,立马朝着后院张老夫人的房间赶去,在到房门口后,大管家忙开口说:“老夫人,人回来了。” 张其成在听到这句话后,目光当即朝着门口的大管家看去。 “柳岭回来了?” 张其成语气带着几分急促的问着。 大管家回着说:“是的,回来了。” 这可是他跟江月打完结婚证后的几天里,才回家里。 张其成看了老母亲一眼。 许云禾心里也如雷鼓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当她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时候,张老夫人开口说:“你出去吧。” 张其成听着自家母亲的话,明白她的意思,当即便说:“好的,我出去一下。” 张其成立马朝着外面走去,而在他走去外面后,许云禾也立马跟了上去。 可是当两人还没走出后院时,两人便看到走来的人。 张柳岭看到两人后,便走到两人身边说了一句:“我有点事情要商量下。” 张其成虽然知道他没说是要跟谁商量,却也知道他的话里指的是谁,他当即开口说:“妈这几天身子有点不舒服。” 张其成在说完这句话后,又立马说了一句:“柳岭,真是恭喜了。” 张其成这话倒是真心祝福的,毕竟结婚证都打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祝福。 许云禾见张其成这般说着,她也立马开口说:“柳岭,我也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张柳岭听到后,只浅浅的点头,表示了下对两人祝福的感谢。 在点完头后,他没有多言,又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张其成相当紧张,当然许云禾更是不用多说,在前边那人进了房间后,她视线当即朝着张其成看了一眼。 张其成也什么都没回。 张柳岭走进房间后,那房间里的光线算不上敞亮,所以里面显得雾蒙蒙的,又加之张老夫人这一年一直都在生病,所以里面的空气长期带着药味,而这两天更为浓烈。 张柳岭并没有走的很近,在进了房间后,他人便在一处屏风处停下,都没让床上的人看到他。 他站在那屏风处没有动,而躺在床上的张老夫人在看到他的影子落在屏风上后 ,人坐在那也没有动。 就连心口的咳嗽都没有了。 两人虚虚晃晃的影子,均都在地下投射着。 终于,张柳岭开口说:“后天是张家跟江家见面的饭局,希望您能够准时到。” 张老夫人本就不希望那个女人进自家的门,她没想他跟她打了结婚证不说,如今竟然还让她出席这样的饭局。 张柳岭的话,让张老夫人气急攻心,咳嗽再次用力的从心口冒了出来,她拖着嘶哑的声音:“休想,我是不会去吃这顿饭的。” 立在屏风后的张柳岭面色没有变,对于她的话也没任何的反应,最继续说着:“那就由不得您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冰冰凉,包括他的话,听在耳朵里,似是寒气入体。 张柳岭又说:“我会光候您大驾的。” 张柳岭在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停留,甚至不管里面的人是怎样的反应,他这一趟更像是来通知。 所以在通知完后,他人便又直接转身了。 张老夫人气到浑身发抖,她想骂什么,可是动了两下嘴唇后,她想骂的话又收了回去。 她整个人陷在枕头里,她在心里想着,罢了,罢了。 当张柳岭走到外面后,张其成跟许云禾正站在门口。 刚才里面的对话其实两人都听见了,所以在里面的人出来后,两人更是不敢说话。 张柳岭对张其成说了句:“后天见,妈这边就让你们多费心了。” 张其成跟许云禾看来,柳岭这桩婚事,简直是在强迫自家老母亲而完成的。 两人全都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言,只敢说:“好的,我们后天会准时到的,你放心吧。” 张柳岭嗯了一声,在交代完一切后,没再多带,便从张家这边离去了。 这一天过去后,第二天张家这边已经开始准备那场张家江家会面该准备的东西。 到第三天,双方见面,当张家跟江家所有人都坐在那张桌前后,所有人都相当的平静。 江月坐在张柳岭身边,目光盯着桌上方的张老夫人。 两人都是沉默,没有任何的交流,反而是张其成跟许云禾跟江月打了一声招呼。 是主动打的招呼,对江月很是客气。 不过这顿饭才开始,江成达看到张老夫人,便赶忙对江月说:“江月,快端茶敬你婆婆一杯。” 江月听到这话,坐在那身子怔了下,却没有动。 张柳岭把一杯茶递到江月手心,江月将茶杯握在手上没动,她在想着什么。 第589章 婚礼 江月很奇怪,张老夫人今天竟然会坐在这里,不过她看着她那张脸的脸色,她在心里很清楚很明白的想着,她跟张柳岭结婚这件事情,恐怕是对她最好的报复吧。 她都恨不得杀了她,也要将她从张家除掉,如今却只能活生生的坐在那,喝着她敬的茶。 让她意外的是,她今天居然肯坐在这里。 江月心里反而没有那么抗拒敬她茶了,因为她很明白,这杯茶恐怕比毒药还要难以下咽。 她嫁给了她的儿子,而不是她的孙子,从她的孙媳妇,成为了她的儿媳妇。 江月想到这里,便从张柳岭的手上接过了那杯茶。 张柳岭在她接过那杯茶后,便带着江月敬着:“这杯茶,我跟江月敬您。” 江成达并没有发现这桌上所有人的脸色变化,只笑呵呵的,心里是希望江月能够好好当张家的媳妇的。 张老夫人坐在那,面色僵硬,眉心发黑,半晌都没反应。 张其成跟许云禾坐在一旁,目光紧盯着自己的母亲,在盯了很久后,张其成还是说了句:“妈,柳岭跟江月敬您茶呢。” 张老夫人在听到张其成的话后,她颤抖着唇,还是没有动。 而江月跟张柳岭也没有动,两人端着茶杯在她面前。 张老夫人知道,这杯茶只要她吞下去,就相当于是吞了一把刀下去,从她喉咙割着她的心脏,而这把刀是她的好儿子送给她的。 显然,如今她人被他架在那,她不动也得动。 她坐在那,在安静了许久后,这才从自己儿子手上接过茶杯,颤抖着手将茶杯放到嘴边。 张其成跟许云禾都紧张极了,张柳岭却面色淡然。 张老夫人想,她的好儿子这是亲手给她喂毒药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张老夫人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退路,她端着那杯茶狠狠喝了下去。 江月在看着张老夫人喝下那杯茶后,又将自己手上那杯茶递了过去。 张老夫人看着她,拿住杯子的手抖的更加的厉害。 终归是这妖孽赢了,将她儿子诱惑的什么都不顾,她败在了这妖孽手上。 张老夫人在她的视线下,也接过了那杯茶,在拿到那杯茶后,她一口气喝了下去。 在那茶落到自己胃里后,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灼烧起来一般,可她终究是无力了,最终放下了手上的那只茶杯。 张其成看着这一幕,立马开口说着:“敬茶了后,江月就是我们张家的媳妇了。” 说实话,儿媳妇变成自己的弟妹,张其成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接受,可他只能打着圆场。 江成达也笑呵呵的说:“是呢,也希望江月进了张家后,上能孝敬好老人,下能照顾好丈夫。” 张其成带着江月刚才敬茶的手回来,回着:“嗯,会的。” 他替江月回着。 江月全程没有说话,随后安静的坐在张柳岭身边。 接着,张柳岭又举起手上那杯茶,对江成达说了句:“我敬您一杯。” 江成达受宠若惊,不过还是很快端起茶杯,从他手上拿过茶杯说:“好好好。” 江成达在喝完那杯茶后,又立马接过江月手上那杯茶。 在喝完江月手上那杯茶后,张柳岭开口说:“我跟江月盯了我们两人婚礼的事情,打算下个月后,便办婚礼。” 江成达听到这话,脸上当然是高兴的。 张柳岭问:“您这边呢?” 他继续征求着江成达的意见。 江成达这边当然没有任何的意见,他说:“下个月可以,只要你跟江月觉得可以,我们这边没有任何问题的。” 江成达发现江月跟柳岭的婚事这方面,都是柳岭在主张,而一旁的张老夫人,没有开半句口,好像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一般。 他察觉到这点,也感觉到一丝奇怪。 不过他也只奇怪了几秒,别的便没有多想。 张柳岭的视线在跟着江月敬了第一杯茶的时候,都没有朝自己母亲张老夫人看去,只一直面向着江成达,说:“嗯,好,那这个月我会好好准备我跟江月的婚礼。” 这顿饭,所有人脸上都好像很满意,只有张老夫人的那张脸不是很好看,两家碰面的宴席散场后。 张老夫人被大管家提前送了回去,张家这边的彩礼也在这一天,下到了江家。 相当的丰厚,丰厚到江成达都在心里叹息江月嫁给柳岭,竟然比嫁给张嘉文还要优渥。 这张嘉文除了是张家的独孙,真没什么优点可言,当初他真是瞎了眼,竟然都没有把江月跟柳岭想到一起去。 柳岭除了比自家女儿年龄大些,其余的实在不是张嘉文可以与之相比的。 江成达看着那些彩礼在心里想,他千算万算,算出的东西,全都没算在当初想的上。 柳岭那边送的彩礼,江成达这边也全都收了。 晚上张柳岭跟江月回到酒店,在酒店房间里,他对江月说:“婚礼定在下个月,可能会有点匆忙,学校那边要给你请假吗?” 江月也没想到这一切会这么快,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竟然在短短时间里,从打完结婚证后,竟然又开始准备婚礼,她现在跟做梦一般。 江月说:“学校这段时间……学习任务很重。” 她已经推迟了好几次学业,这次再推迟,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毕业。 张柳岭说:“没关系,婚礼的事情我来操办,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就可以。”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点头说:“好。” 张柳岭低声说:“好。” 在江家跟张家两家一块吃完饭后的第二天,江月便正常去上课。 苏丽孝还有赵乾以及学校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最近这段时间人生的变化。 在那一个月里,张柳岭一直都在准备他跟江月的婚礼,两人的婚礼暂时都没有大肆宣传,至少除了张家跟江家两家知道,其余没人知道。 张柳岭这边考虑到江月还在上大学,所以婚礼也决定低调处理。 那段时间婚礼方面江月都不需要担心,晚上还是在咖啡店兼职,张柳岭晚上会提前在她兼职的地方等她下班,接她回去。 第590章 珍贵 在两人打完结婚证后,如今他的时间都是随着江月的时间来的。 江月在兼职完后,便回上他的车,两人一同回酒店里。 就这样,江月一边上课,一边兼职一个星期后,星期六的这一天,江月没有课,但是得去试婚纱。 关于婚纱这一 块,也是张柳岭一手定下的,只需要江月试一下就行。 当天上午,几个工作人员拿着好几件婚纱出现在酒店的房间内,婚纱的品牌,均是国外的品牌,每一件都极其昂贵。 江月都配合穿戴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恍然。 她的手在那些洁白的婚纱上抚摸着。 张柳岭坐在沙发上,看着穿着婚纱站在那的她。 很漂亮,确实很漂亮,似一朵开到正灿烂的山茶。 张柳岭的视线一直都在江月身上,江月却在认真的试着,不断反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会不会太紧了?是不是不好配头饰。” 工作人员一直都在她身边笑着说:“不会呢,这条很适合您,至于头饰,我们会在当天给您调整的。” 江月听着,还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 这时工作人员又提醒了一句:“您要不要试另外的一件?” 江月想着既然是试婚纱那自然是要挑的,于是江月又跟着工作人员去换另外一件,另外一件江月上身穿好后,从里面走出来,在她走出来那一刻,她还是有些不自然问工作人员:“这件好看吗?是不是有点太蓬了?” 工作人听到她问这个问题,便笑着说:“不如,您问问张先生吧。” 张柳岭现在是都依她的意思,任何事情基本上他都没什么意见,不过在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后,又接到江月的眼神,他从沙发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对她说了句:“每一件都可以,看你选哪一件。” 江月思虑再三:“就身上这件?” 张柳岭看着她身上这件,看了许久:“嗯,可以,很漂亮。” 婚礼其实是有点仓促跟急的,原本应该是定做的,可是这么短时间里,只能买用做好的,且符合她尺码的。 江月想着婚礼只是走个过程,挑了半天,也不再做多想,直接对着工作人员说:“那就身上这件吧。” 工作人员在听到她决定后,当即看向张柳岭。 张柳岭对工作人员淡声说:“嗯,既然定这件,那就这件吧。” 婚纱当天定好,又是婚戒,可江月没有太多时间,婚戒她都没有去珠宝店定跟试,都是张柳岭直接给她买好的。 买好的当天晚上,江月在洗脸的时候,洗完脸出来走到梳妆台处,她在梳妆台上看到一个戒指盒子,在看到那戒指盒子的瞬间,她动作停住,顺手将戒指盒给拿在手上,她放在眼下观察了几秒,然后将盒子给打开。 在盒子被打开后,一刻极其闪烁的戒指便出现在江月的眼前。 那枚戒指的钻戒没有俗气的特别大,也没有俗气的特别小,设计很别致,均是碎钻镶嵌,中间的主钻是一颗比较罕见的紫钻,低调内敛,符合张柳岭一惯的作风。 江月在看到那枚戒指后,她看向张柳岭问:“婚戒吗?” 张柳岭走到她面前说:“你试试。” 张柳岭伸手从她手统领那枚戒指拿过,他握住她的手,将那枚钻戒缓缓套进她的指间,江月在看到那枚钻戒套在手间那一刻,戒指跟她的手指的围度正好符合,没有松一分,也没有紧一分。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把戒指买的正正好。 他也没有问她喜不喜欢,只是看着那枚戒指在她指间良久。 江月问:“你量了我的手指吗?” 张柳岭说:“要是觉得款式不喜欢可以去换。” 江月问:“为什么是紫色。” “珍贵。” 江月不知道他是说紫钻珍贵还是指的戒指含义,她一时定定的站在那。 她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是指紫钻珍贵吗?” 张柳岭的指腹,在她指间摩挲,说:“不是,珍贵的是你。” 江月听到这话,没再回话。 而张柳岭握着她的手在手上半晌后,才将她的手给放开,在他放开的瞬间,江月的手也随之收回,抬起手继续在手上观察着。 张柳岭站在一旁,目光看着她跟她手上的戒指。在买了婚戒,定了婚纱后。 日子飞速飞跃着,江月依旧在学校每天忙着学习,她的采访依旧满天飞,那段时间她不仅很多采访还上了各种电视台的节目。 节目上主持人问她交男朋友的事情,其实到上半月中旬时,依旧没有人知道她结婚的事情。 学校所有人都还以为她在跟校草交往,可实际上自从那次江月跟着校草从鹉洲分别后,江月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校草。 江月面对节目上主持人的询问,她沉默了几秒,一时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持人看着她。 江月面对主持人的询问,便脸上带着笑,含糊回答着:“我们暂时都在忙着自己的学业,所以目前阶段,都是以学习为重。” 主持人听到她的回答,有些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含糊,笑了两声,本来还想搜问点什么,因为节目时长问题,便被现场的导演给打断了。 于是主持人也就没有再往下问了。 下了节目后,江月其实也觉得很奇怪,应该不应该的,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来说,那次鹉洲分别够,赵天易应该一定会来找她要个说法才对。 不过江月在心里也隐隐猜到,应该是张柳岭那边提前解决了这件事情,所以江月也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件事情,以至于对于外界还在传她跟校草的事情。 江月下了节目后,张柳岭发了几条短信问她是否结束了节目。 江月卸完妆后,从电视台出来后,回着他短信:“下了。” “嗯,前边。” 江月一抬脸,便发现他的车就在前方。 江月在看到他的车后,便走了过去。 第591章 家庭煮夫 江月在看到他的车后,便走了过去。 在坐上车那一刻,江月的视线看向他,他递了一件衣服给她,衣服里面还放着她的水杯。 江月发现他现在颇有一种退休的闲淡感,而且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一种家庭主夫的感觉。 江月从他手上接过衣服,问了句:“等了好久了吗?” 张柳岭低声说:“不久,饿了吗?” 江月是越来越觉得他有家庭主夫的气质了,这段时间她婚礼什么都没怎么管,只顾着忙着自己的事情,在外面各种发光发热,而他却一直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每天还要来接她下班。 江月一时有些没办法接受他现在的转变,想了很久说:“张叔叔,你这是打算养老了?”他那张矜持的脸,哪里有她说的养老那么严重,如今这幅模样,不过是一位不用为了俗气的生计,闲赋在家的贵公子而已。 对于她的疑问,他淡声问:“是觉得我太闲了吗?” 江月倒也不是这样的想法,她现在还有点没办法适应两人关系的转变,之前冲动之下打了结婚证,如今全是冲动之后打完结婚证带来的后遗症。 她小声说:“没有。” 她把他递过来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张柳岭看着她穿好衣服后,又说:“还是你觉得我不够有活力了?不够你身边人拼搏了?” 他这话倒是问的很认真,认真到甚至在仔细思考他未来生活上的规划。 江月在心里想了几秒说:“倒也不是,只是总觉得你好像突然停了下来。” 江月这个年纪正是人生揭开新开篇的时候,而张柳岭早就在很多年前把人生里属于青春那一页的开篇给掀开了,所以他现在已经没有青春页面去揭。 他只是陪着她在揭而已。 “如果,你觉得我停下来有些不好,等婚礼结束后,我会计划计划自己的生活,跟工作的,尽量让你觉得,我还有你身边那些人身上的活力。” 江月在心里是越想越乱,她连忙说:“没有,没有,张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有催促你去计划工作的意思。” 江月解释着。 张柳岭面色淡淡的听着,没有回复她什么。 江月有点想打自己脑袋的冲动,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子回到酒店。 在到酒店房间后,两人一起在楼下酒店大厅吃了饭,在吃过饭后,两个人又一块从酒店大厅去了楼上。 在进电梯时,电梯里有一对情侣,两人粘的特别厉害,反而是江月跟张柳岭这两个打了结婚证的并排站一起,没牵手,没互动,颇有种陌生人之感。 不过江月还没从两人的身份上转变过来,所以她看了一眼前边的情侣,便低下了头,而站在她身边的张柳岭,视线没有落在那情侣身上,而是拿着她脱掉的外套在手上。 就这样电梯不断向上攀升,门开了后,腻歪着的情侣还要上一层楼,所以没出电梯。 张柳岭在电梯内淡淡出声说了一句:“走吧。” 情侣在听到这声走吧,相互胶着的视线便立马松开了,看向两人。 江月最先走了出去,张柳岭随即跟在她身后。 那对情侣小声议论:“这两人什么关系?” 江月大学生,张柳岭今天又是一身黑 ,很简单的黑,当然不是青春男大学生那一挂,完全是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 所以两人穿桌上的打扮,自然会引人猜测。 江月自然也听到了身后那对情侣的对话,不过在听到那对情侣的对话后,她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张柳岭没什么反应,两人走到门口后,他说了句:“到了。” 接着,他指纹开了酒店的房门。 在房门被打开后,张柳岭将江月的外套挂好,之后他最先走进大厅内,脱着自己的外套,问江月:“有没有想好,要搬去哪?如果你想在国内的话,婚房现在装修是来不及了,但是可以挑带装修的,选个你喜欢的地方。” 婚房。 江月想到这两个字,她倒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脱掉外套的张柳岭看向她,问:“你不会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江月换了鞋子,她说:“我还真没想到结婚竟然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要准备。” “麻烦吗?” 他站在灯光下抬眉看向她。 江月一瞬间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一次她手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不是。” 张柳岭低声说:“结婚这些东西都是必须要准备的,不是麻烦,是流程。” 江月哦了一声。 她想着自己学习上的事情,最近她也确实是很忙,忙到脑袋里塞着各种事情。 有工作上的,跟学习上的。 张柳岭不厌其烦的又问了句:“有喜欢的地段吗?要是有喜欢的地段,这个月我去办。” 江月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看向他:“靠江吧?” “就这点要求吗?” 江月说:“对,都可以。” 她说完,想到自己还有许多的作业要做,于是又立马说了句:“我去洗澡了,张叔叔你看着办吧。” 她说完,人便朝着浴室去了。 张柳岭人站在那,看着浴室门关上后,他沉默两三秒也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之后江月用最快的速度从浴室里出来,人便朝着书房内钻了去,开始开电脑,忙着自己的功课。 张柳岭也还在忙着准备婚礼上的一切事宜。 后面各自忙完后,江月在床上倒头就睡,连多说一句话的精力都没有了。 张柳岭看了床上的她一眼后,坐在她身边半晌,便拿起床上的被子替她盖上。 他当然知道,现在是她人生阶段最忙碌的一段时间,他自然也不想影响到她什么,也并不想因为两人突然的结婚,打乱她的人生计划。 江月睡的很沉,完全不知晓周身的情况,而张柳岭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后,便关了房间里的灯。 第二天早上,江月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只抓了一片面包匆匆忙忙走了。 张柳岭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看着她从房间飞速离开。 这个时候有宁来了酒店这边,跟他商量婚礼的场地。 第592章 变化 他自然也暂时放下手上的咖啡杯,坐在餐桌上跟有宁交谈着。 就这样两人始终都在忙碌着,江月之后更忙了,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至于张柳岭这边,婚礼全是他一个人在准备,仿佛没有新娘这个人一般。 越到后面,连每日三餐都是他一个人在吃。 每一个晚上的晚餐,都是他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坐着,吃着桌上的食物,到外面的灯光逐渐熄灭。 然后再到桌上的食物全都凉透了,他才从椅子上起身出酒店接人。 婚礼,婚房,所有的一切全都准备的差不多后,忙工作,忙学业的江月都已经忘记自己还有婚礼这件事情。 是被江成达一通电话打了过去,询问她后天婚礼是否有准备好。 江月这才想起,自己婚礼的事情。 江成达那端见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在电话里当即问她:“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别说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办婚礼。” 江月还真是忘记了,对于江成达的话,她只能回着:“爸爸,他还没告诉我呢。” 江月觉得自己真是要忙疯了,在跟江成达打电话的时候,她手上还在操作着电脑,忙着自己的课业。 江成达带着几分疑惑问:“你是说柳岭还没告诉你?” 江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的应答着:“嗯,是呢。” 江成达又说:“你结婚怎么还要柳岭来告诉你,婚礼可只剩下两天了,你可别给我乱来。” 江月忙应答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会准备的。” 江成达生气的很,他说:“你学习重要还是结婚重要?张家可不是小门小户。” 江月不断应答:“好好好,我知道了。” 江月跟江成达结束完电话后,连忙将手上的电脑放一旁,便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张柳岭那边接听。 江月问:“张叔叔,我们……婚礼是不是后天?” 其实江月问的有点过分了,可是她真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因为她如今在网上的爆火,她不仅要配合学校宣传,还要忙自己的功课,还有这中间插着各种采访的事情,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够的。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回着她:“嗯,是后天。” 江月说:“我需要做什么吗?” “回来再说?” 江月想着她现在正好有事情要忙,于是便说:“好,那就等我回去再说。” 张柳岭嗯了一声。 可这一天晚上江月又是大半夜回去,在回到酒店内后,桌上的晚餐还是凉透了。 这几天张柳岭也比较忙,所以也就没有去接她。 不过他今天因为等了她很久,一直等到十一点了,也没见她打算回去,便打算去接她了,见她人回来了,张柳岭问:“还没吃饭吗?” 江月生怕他会生气,立马说了句:“张叔叔,我、我吃完了。”很快,她又说:“不过我还可以吃一些。” 她打算去餐桌边坐下,象征性的吃几口桌上的晚餐。 而张柳岭看着她那张忙碌的脸,暂时什么都没说,江月桌边坐下了,打算吃几口。 张柳岭握住她的手腕,对她说了句:“凉了,就不要再吃了。” 江月动作停住,抬脸看向他。 张柳岭又说:“让工作人员收掉就行。” 他淡声说着。 江月听到他的话,拿住筷子的手,紧了几秒,才说:“那你会生气吗?” 他脸上没有半分的不高兴,当然那也没有高兴之色,他只说:“我理解。” 他说理解。 江月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 理解是不是并不代表不生气? 江月在心里这般想着,可是想了好几秒后她又说:“我是不是要请假?” 江月其实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荒废掉自己,所以,现在她也不想让任何事情来打乱她的步调。 张柳岭还是低声说着:“按照你的步调来。” 江月握住筷子的手缓缓松开,而在她松开筷子后,张柳岭握住她手腕的手,也随之松开。 他站在身侧后,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忘记后天我们的婚礼时间就行。”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点头说:“嗯,不会的,我会记住的。” 张柳岭听到她应答,这才点头说:“去洗澡吧,今天早些睡。” 江月心里其实有些低落的,这一刻说不出什么感觉,试图再去抬脸看他的脸色,可是看到的却是他的转身。 江月在心里想,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她拿捏不住他此时的情绪。 这一天晚上两人也都没怎么交谈,江月实在是太累了,洗完澡后困到不行,可是强忍着睡意便又躺在了床上,在床上她坐在张柳岭身边,她低声唤了句:“张叔叔。” 她想再跟他聊一聊,可是一开口,张柳岭却说:“要是觉得累,就先睡吧,我还要看会书。” 江月听到他话,沉默几秒,几秒过后,她还想说什么,张柳岭没再看她,而是目光落在书上,手继续翻着手上的书。 江月看到他这幅模样,想说的话,全都说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生闷气,她干脆直接转身,背对着他,不再吭声。 之后房间里都是翻书声,江月听着那翻书声觉得心里有点烦闷,不过没一会,她竟然听着那书声,有些困意来意,抱着被子不知不觉再床上睡了过去。 张柳岭却没有半分睡意,在翻了好久的书后,他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好一会,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在揉了好几分钟后,他这才停下手,目光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 他目光落在她那张熟睡的脸上,他伸手落在她脸颊上。 手下触感软软的,热热的,像一块温软的云。 他在触摸很久后,手指从她脸颊上滑落了下去,好半晌才收回了手。 其实他并没有生气,他反而还很高兴她现在的变化,有她自己的目标,有她的想法跟追求,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去让路。 第593章 爆炸性 第二天江月最终还是休息了一天,在休息一天后,因为后天就是婚礼,所以还是忙着婚礼的事情。 江月婚礼前一天是回的张家,在到张家这一天里,江月是不能 跟张柳岭见面的。 江成达这边也一直都在替江月准备嫁妆的事情,不过这一天,江成达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江月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也是花费了心血的。 自然是会有些舍不得的。 在江月住在家里的这一天,江成达对于江月心里是感慨万千,高兴她终于要结婚了,又伤感她终于要离家了。 不过心里情绪复杂的很,到江月房间,却是反复叮嘱她好多遍,叮嘱的无非是让她收敛性子,别再像以前那般的不懂事。 不仅让她收敛性子,还让她相夫教子,孝顺好自己的婆婆,在张家好好与张家的人相处。 江月对于她的话,还是根本都懒得理会。 要听不听。 江成达念叨了一圈后,又问她这段时间她跟柳岭相处的怎么样。 江月坐在沙发上,手上抱着抱枕,对于江成达的话,没有半分的回应,心里却在想着昨天晚上张柳岭的态度。 还是在琢磨着,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江成达又问:“那明天婚礼都请了些什么人?” 江成达问到这里,对于江月来说就是一个难题了,她一脸迷茫说:“不知道呢,邀请的名单……我也没去看过。” “什么?那婚礼定在哪个酒店跟场地?” 江成达又一句问话将江月给问住了。 江成达见她一副犹豫的模样,他说:“你别说,这件事情你也不知道。” 江月抱着抱枕勉为其难的说了句:“那边不是有人来接我,直接去结婚的地方吗?” 江成达无语了,很是生气说:“这到底是谁结婚?这都前一天了,你都还不知道结婚是在什么地方?” 江月听到江成达的话,慢吞吞说:“他都有在办。” “又不是柳岭一个人结婚,江月你也别太离谱了,你这个态度可一点都不端正,哪里像个要结婚的人。” 江成达说到这里,过了一会儿,又说:“柳岭怎么能够这么纵容你?” 江月在江成达的念叨声中,沉默不断沉默,不过她也确实意识到自己的在对婚礼的事情上有些过分了。 她在想着要不要打通电话,熟悉下婚礼的流程。 不过这通电话她迟迟没有打过去,一直到下午,江月这边接到了一条短信,是张柳岭那边发来的,问她是否有朋友要邀请的。 他是在征询她意见。 自从江月跟张柳岭打完结婚证后,她结婚这件事情便没告诉过身边朋友任何一个人,苏丽孝跟赵乾她们,现在还不知道她要结婚的事情。 这次婚礼,两人办的很低调,但是也还是邀请了不少的人,至少张家那边的亲戚以及亲密的朋友,张柳岭就发了请柬。 而江月这边,却还没通知任何一个朋友。 他发来的消息,就让江月有些为难了,拿着手机看了许久,也琢磨了许久,而张柳岭那边自然是等着她的回复我好做准备。 江月的手在手机上来回拨弄着,她知道她结婚的事情,苏丽孝跟赵乾是迟早会知道的。 现在不告诉,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江月在左思右想半个小时之久后,她决定还是给苏丽孝还有赵乾各自发了消息过去。 消息的内容是她要结婚这件事情,并且问他们明天是否来参加。 在消息发过去后,江月便坐在沙发上忐忑的等着那边的回答。 一分一秒过去,苏丽孝那边就开始短信轰炸了,在电话里问着她:“你要结婚了?你跟谁结婚?” “是不是跟我们学校的校草?” “不是吧?你们居然这么快?” “江月,我真是佩服你!你们坠入爱河,也没必要用结婚来证明吧!!!!” 苏丽孝连着发了好多好多条信息。 江月在看到那些信息后,她想了几秒,还是拿着手机又发送了一条消息过去,她在短信里说:“不是校草。” 苏丽孝这边正在学校呢,她拿着手机在仔细看着,皱着眉头,一时没明白她这句不是校草是什么意思。 她一脸问号的想,不是跟校草结婚吗?那她是跟谁?这是在逗她玩? 正当她一脸不明的时候,江月那端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是张柳岭。” 简短的四个字,那四个字在出现在苏丽孝的眼睛里那一刻,她脚下一个打滑,人差点便摔倒了,还是她旁边的一个同学扶住了她,问了她一句:“你没事吧?” 苏丽孝哪里还有时间理会身边人的询问,而是冲去了一旁拿着手机颤抖着手开始给江月打电话。 这边的江月在看到苏丽孝打来的电话后,她就知道,这一切来了。 她看着手上的手机响了有一两分钟,两分钟过后,她才接听这通电话。 苏丽孝的咆哮声从手机内传了过来,她怒吼着:“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到底是不是在恶搞我!你刚才说你跟谁结婚来着?!” 江月只觉得苏丽孝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了几秒,几秒过后,她再次回了她一句:“是张柳岭,我们明天的婚礼,已经……打了结婚证了。” 苏丽孝一个头两个大。 江月低声交代:“就跟校草交往的那一天,我们……决定的。” 苏丽孝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握着手机立在那,一副傻了表情,人没有动。 江月深怕她还会有更加过激的反应,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迅速将手机放下。 苏丽孝这边在听到电话内断线声后,接着,赵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现在苏丽孝的脑袋还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她看到赵乾的电话打来,立马摁着接听。 果然赵乾那边一开口,便是问她:“你知不知江月明天结婚的事情!新郎是谁啊?” 苏丽孝哪里会隐瞒,现在就希望有个人来分担这件事情,对着赵乾大吼着说:“新郎是张柳岭——” 这个格外震惊人的消息。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 赵乾不敢置信。 这就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第594章 早生贵子 不过江月现在不管他们是怎样的反应,她这边既然已经发了消息,那就看他们两人来不来了。 她在跟苏丽孝他们发完后,立马又拿起手机给另一个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已经给苏丽孝他们发短信了,至于他们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 张柳岭这边接到她的消息后,便说:“嗯,好,我先安排。” 他发完这句话后,又问她:“还有伴娘,你需要吗?” 江月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 “伴娘?” 张柳岭那边在接到她这个消息后,便又说:“如果你觉得不需要,也可以不设置伴娘。” 江月想了许久后:“我看看苏丽孝要不要当伴娘。” “嗯。” 张柳岭那边再次回复着她。 江月拿着手机只觉得脑袋是一片头疼,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给苏丽孝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当个临时伴娘。 两个人下午到晚上又陆陆续续的发了几条短信,但是都是商量关于婚礼的事宜。 张柳岭那边忙的很,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停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准备婚礼本来就是极其琐碎的事情。 张柳岭这天晚上直接忙到晚上十二点,在时间到十二点后,他这才彻底的歇了下来,一个人从结婚场地地回了酒店里。 当然,有宁也跟着他一块回的酒店这边,在两人到电梯内后,有宁拿出一个盒子说:“张总,这是对戒,明天交给主持人的,要带去婚礼现场。” 张柳岭从有宁手上接过那戒指盒,他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女戒上璀璨的钻石后,看了许久,便将戒指盒盖上握在手心。 半晌,张柳岭又说:“等会再去巡视下场地,看婚礼现场是否还有纰漏,包括席面上的伴手礼是否有遗漏,还有婚礼现场的玫瑰是否都保持着新鲜状态,如果不新鲜,紧急空运过来换。” 有宁听着他的话,却低声说:“张总,有婚礼策划师,他们会去检查的,其实您没必要这么亲力亲为,这些事情都是会有人去处理的,您也忙了这么多天了,应该休息了。” 有宁这边是不太明白,婚礼策划师都在,地下还有这么多人忙,包括酒店那边的人都在忙,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去关注这些事情。 张柳岭却很认真说着:“这是我第一次婚礼,我很重视,所以也不希望有任何的差错。” 有宁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朝身边人的脸看去,灯光下那张脸上,此时全是认真与期待的神色。 有宁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了。 因为重视,所以都要一一经过自己的手,不希望出疏漏,也不希望有差错。 所以会关注婚礼上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 有宁说:“我知道的,我会再去巡视一遍的。” “嗯,好,你也辛苦了。” 张柳岭低声说着。 有宁说:“好的。” 电梯门在这时正好开了,在电梯门开了后,张柳岭从电梯内最先走了出去。 有宁跟着走到门 口,送着人进去后,他停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在有宁一走,张柳岭进到酒店内。 酒店房间里一片漆黑,张柳岭很累了,真的很累了,这段时间他也几乎夜不能寐,脑子里都在想着婚礼的各种事情。 他坐在沙发上后,有些不是很想动,他在坐了半晌后,便伸手将手上的戒指盒再次打开,在戒指被打开后,张柳岭的视线再次落在手上那对婚戒上。 黑暗中,戒指上的钻石借着月光,都在璀璨生辉。 张柳岭手肘撑着膝上,目光定定的看着手上的许久,他手指落在那枚南女戒上,手指细细抚摸着,他低声呢喃了一句:“终于……” 他在说完那句终于后,过了好久,才将戒指后再次合上,任由房间里的黑暗将他吞没着。 唯有戒指盒里的微光,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光。 他一个人疲惫的坐在那很久,便闭上眼睛,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江月这边晚上很紧张,不仅紧张而且还完全没睡意。 当然了,江家这边的声响,也完全没办法让她有睡意。 江成达这边都在准备着迎亲的事宜。 虽然是短短一个月,可是婚礼的流程都都是很正式的,没有少任何一个流程以及仪式,婚礼遵循的很传统。 所以江成达这边是一直都在配合张柳岭那边准备着,可是张柳岭那边全都准备完后,今天晚上便是江成达忙碌的时候。 他一直都在为明天的接亲做准备。 江家这边是灯火通明。 江月这边躺在床上后,整个人还如同做梦一般,有种虚幻不现实的感觉。 她的眼睛愣愣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在心里想,她真的要结婚了吗?而且还是跟他结婚。 江月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飘在云端,眼前的灯光迷蒙着她的双眼。 她的心脏也噗通噗通直跳。 不过在跳动许久后,她动了两下,抱着被子翻了一个身,试图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可是想要睡着,显然不是她能够控制的,江月几乎是彻夜无眠。 到第二天早上后,当江月好不容易有睡意的时候,已经是没时间让她睡了。 因为早上她六点就已经被江家这边的保姆跟化妆师催促着醒来梳妆换衣服。 江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在被保姆和化妆师抓起来后,她人坐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上,她看着满房间贴着的喜字。 整个人还是觉得这一切虚幻的很,可也没时间让她有真实感。 化妆师给她化妆,保姆便给她准备了一碗东西。 江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只像个机器人一般坐在那,配合着身后的化妆师。 而化妆师在给她梳着头发的时候,保姆便拿着筷子夹了一个东西,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热乎的软体。 江月一边闭着眼睛睡觉,一边慢慢咀嚼着。 可是在咀嚼了好久后,她突然睁开眼睛,说了句:“生的!” “饺子是生的吗?” 江月又回答一句:“生的!” 保姆笑的合不拢嘴,她说:“这就对了,饺子是生的,那就早生贵子。” 第595章 保护 江月听到早生贵子,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吭声。 保姆还让她多吃几个,江月扭捏了两下说:“我饱了。” “您再吃几个,等会又饿了。” 江月又连着吃了几个,吃的都是生饺子。 吃完,江月只能继续坐在那,任由化妆师在那折腾着。 一个小时过去后,江月的头发便全都弄好了,又去换了婚纱出来,当她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那一刻。 保姆在那一脸笑容说:“真是漂亮呢,我们小姐就是好福气,嫁了个好人家。” 江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于保姆的话没有回应。 保姆又问:“伴娘过来了没有?” 江月突然想起,立马朝着身后的门口看去,就在她看去的瞬间,苏丽孝从门口冲了进来,看到穿着婚纱的江月,她大叫:“我来了我来了!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苏丽孝走到江月身边说:“江月你今天好漂亮啊。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她的手立马捧住了她的脸。 江月看到她来了,便笑了,看着苏丽孝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苏丽孝本来来的时候打算将她狠狠的骂一顿的,可是到江家这边后,她就改变了主意,相比起骂她一直瞒着自己结婚的事情,她更希望开开心心的当她的伴娘。 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她看不能给她拖后腿。 “来!怎么能够不来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今天结婚!我是一定要来的!” 江月本来还有点低落的心,竟然在这一刻也变得开心起来,她脸上带着笑容说:“那你快起换伴娘服吧。你的伴娘服也好漂亮!” 苏丽孝一听,赶忙朝着试衣间走,今天她可不能给她丢脸。 苏丽孝换好衣服后,便跟江月站在房间内听着江家的保姆说着注意事项,当然那些注意事项都是一些迷信方面的东西。 江月跟苏丽孝听得迷迷瞪瞪的。 江家外面逐渐热闹,正当江月跟苏丽孝在死记硬背着各种注意事项的时候,就在这时江户从外面走了进来,气呼呼的问:“老姐,我等会有没有红包?” 江月看到江户,当即便回:“什么红包?” 保姆当即提醒她:“新郎的红包呢。” 江月哪里懂这些啊,她以前虽然跟张嘉文结过一次婚,可是都是西式走的,哪里像这一次全部走的是江家这边的要求。 所以婚礼是中西结合,很多的东西都没那么简单。 江月拿起手机说:“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有没有准备红包。” 保姆问:“您是找新郎问吗?” 江月想都没想说:“对啊。” 保姆却笑着对她说:“给弟弟的红包姐夫是不能少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接着保姆朝着江户说了句:“等会张先生来接亲,你就堵门,不给红包不让进来。” “记住,要最大的红包才开门。” 江户问:“我堵张先生的门?” 江户是拿张柳岭当长辈的,虽然他现在成了他的姐夫,可是他也不敢乱造次。 保姆说:“当然,不用觉得不敬,今天就图个喜庆,不会怎么样的。如果红包给的不够大,就现在赶紧去藏一只你姐姐的婚鞋。” 苏丽孝一听有意思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敲竹杠。 她这个伴娘当即兴奋的说:“那我现在就去藏!” 江月完全没搞明白这一切,最看着苏丽孝兴奋的很,接着江户也跳了起来,跟着苏丽孝一块儿去藏她的婚鞋。 江月有点着急了,问了句:“那鞋子没找到那该怎么办?” 我保姆笑着说:“那就不许接你走,新郎来新娘家接人,那肯定不能让他太容易了。” 江月还想说什么,一屋子的人,开始拿着江月还没穿上的婚鞋,满屋子的去藏。 江月无语的很,站在那看着她们像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着。 就这样,那只鞋子被屋内的人藏了半个小时,最终藏在了哪儿,江月自己都不知道。 之后江家又来了江月几个同学,都是苏丽孝通知的,那几个同学开始在商量,等会新郎接亲要设置哪些关卡,为难一下新郎那边。 江月觉得太幼稚了,那根本不是张柳岭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她怕事情闹得太过火,想要出声。 谁知道苏丽孝冲了上来说:“我们这可不准你心疼你新郎,在你没出这门之前,你可是我们这边的,可不许叛变。” 江月听到这话,也没办法,只能闭上自己的嘴,坐在床上像个雕塑一般,规规矩矩坐好。 早上八点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把该商量的商量好了,而江月只需要等着张柳岭来接她。 江成达那边着急的很,不断在看着时间,看会时间便到江月身边停留一会,跟她说着以后当人家媳妇了,要做一个怎样怎样的媳妇。 江月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江月知道,也没回复什么,他说什么,她都表示听见了。 以前江月是一定要跟江成达争个高低的,可如今,她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也就懒得再争辩,只当时自己没听到一般。 正当江成达喋喋不休的时候,江户走了上来,突然扑到江月身上嚎啕大哭。 江月有些没想到,看着还像个孩子的江户,愣了几秒。 江户可完全没之前那敲竹杠的心情了,只有不舍。 他哭着说:“姐,要是那人对你不好,我一定会去揍他的,我会保护你的。” 江月听到江户的话后,觉得有几分暖心,笑了,她笑着说:“行的,我知道了。” 她的手拍着他肩膀说:“姐姐不会被人欺负的,你以后照顾好你跟老爸就行。” 江成达在一旁听到这话,也想要抹泪,可是今天是一个极其大喜的日子,所以他赶紧忍住自己的情绪。 保姆也在那说:“结婚是好事,江户别哭了!你姐姐嫁的是个顶好的人家,再也没有人比你 姐姐嫁的好了。” 江户在听到这句话后,自然没有再哭,便从江月身上起来了。 江月的手在江户的脸上揉搓了一把。 第596章 阵仗 正当一家人情绪都相当复杂的时候,楼下传来喊叫声:“来了!来了!来迎接新娘了!” 伤感的情绪一扫而光,保姆催促着江户:“快去堵门!江户!” 江户提你这句话,哪里敢停留,迅速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冲了过去,立马将门给堵上。 江月坐在床上笑的很大声。 房间内的人全都跟着江户冲了过去,把门给死死的堵住。 张柳岭这边从车上下来后,朝着江家的大门走去。 此时江家的大厅内只有江成达在,其余人都在一旁看着。 江成达最后一次郑重的对着张柳岭说了一句希望他对江月好这件事情,并且将江月太托付到他手上的事情。 平时江成达都是一个相当咋呼的人,很少说过这样感性的话。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也相当慎重说:“我会的,您放心吧,我会把江月照顾好的。” 江成达落泪而笑,他说:“好的。” 两人神色都很郑重严肃。 在张柳岭从江成达手上交接过江月后,他人便朝着楼上走。 虽然江家这边在接亲环节安排的很接地气,可因为张柳岭的身份,大家也都还是不敢太过造次,楼上楼下的人走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看着。 而张柳岭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楼上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刻,他刚想要去开门,可是他才刚伸手,江户便在房间里大叫着:“不行!进来要红包!没有红包不放人进来外!” 张柳岭在听到房间里江户的声音后,便笑了,他笑了一声。 有宁连忙走了过来,将许多包好的红包全都递给他,张柳岭这边是早有准备的,在接过红包后,他朝着门看了过去,对里面的江户说了一句:“要多少个。”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江户的声音在门内传来,他大声说:“不管几个!越多越好!要大的!” 江成达也怕他们闹的太过火,连忙从楼上走了上去,对着江户说:“江户!你别胡闹!赶紧开门!别耽误了吉时!” 江户在门内大叫着:“不行!如果不塞红包那我就不让他娶我姐!” 江成达听到这话立马充满歉意的对张柳岭说:“柳岭,真是对不起,江户不懂事,我现在让他们开门。” 张柳岭在听到奖惩的话后,便笑了,他笑了一声说:“无妨。” 相当好脾气且配合的蹲了下来,把红包朝着门缝隙下塞了进去。 当那些红包塞进来后,那些全都拦在门口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全都开始疯狂的抢着,张柳岭塞进去的红包几乎是一抢而空。 接着张柳岭又问了句:“可以了吗?” 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回答,所有人都去拆红包了,当他们看到红包内的数目后,全都在惊喜大叫。 张柳岭依旧耐心地站在门口。 终于他又问了一次:“可以开门了吗?” 张柳岭这次完全是孤身前来,完全没有一个伴郎,所以一个人站在门口面对着房间内一屋子的人。 小舅子江户还在房间内大声说着:“不够!还要!” 张柳岭又从有宁手上接过一叠红包,然后继续朝着门缝下塞了下去。 这一次塞的比上次还要多,所有人又开始疯抢。 张柳岭听着里面的动静,站在门口没有动,在红包被抢空后,张柳岭站在门外问了一句:“这次可以开门了吗?” 他这句话一出,这次根本不需要他多问,门自动被人打开了,苏丽孝跟江户他们全都站在门口,还有江月几个同学。 张柳岭在那群人的缝隙中,便看到坐在床上穿着婚纱安静等待着的江月。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视线,而在他收回视线后。 苏丽孝他们却说:“要做五十个俯卧撑!我们才能够让你把人给接走!“ 苏丽孝他们其实也很是坎坷,她们深怕自己做的太过分,而张柳岭在听到他们的话后,笑了一声说:“五十个吗?” 苏丽孝还有些没底气,声音很弱的回了一句:“对……” 张柳岭便在她们的视线下,趴了下去,开始做俯卧撑。 江月吓坏了,没想到自己能够看到这样一幕。 苏丽孝她们也全都在热血沸腾,在那激动万分的数着数。 五十个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 张柳岭在他们的视线下,监督下,一个不少的将五十个俯卧撑全都做完了,在做完后,便问他们:“可以了吗?” 苏丽孝他们可是设置了层层关卡,以为新郎这边会要跟他们拉扯很久呢,没想到新郎这边是来者不拒。 苏丽孝他们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游戏开始了,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苏丽孝在他问着的时候,便又说:“还不可以,必须喝掉我们给你准备的酒,只有你喝掉了,我们才能让你把人给带走。” 张柳岭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长条的椅子,椅子上放放满了许多的酒,张柳岭在看到那些酒后脸色并没有变化,反倒是江成达觉得他们闹太大了,在那进行阻止:“行了行了!只是玩笑一番,你们可不准来真的啊!” 江月在看到那一排酒,也有几分担心了,不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站在那的张柳岭问:“全都喝了才把能够让我把人带走是吗?” 苏丽孝也有些犹豫了,可是游戏玩到这里了,好像没有半路停的,所以硬着头皮继续说:“对。”张柳岭得到苏丽孝的回答后,便看了那一排酒看了许久,他走了过去伸手端了一杯酒开始仰头喝。 江月看到这一幕,有点着急了,立马出声:“还是不……” 可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完整的说出来,张柳岭在喝完一杯后,放下酒杯开始喝另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动过。 十多杯酒,江月有些着急了,立马出声问:“可以了吗?不要喝了吧?” 张柳岭听到她出声制住的话,又继续端起椅子上剩余的酒,他依旧是一滴不剩全都喝完后。 苏丽孝他们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阵仗。 “张——” 江月还想说话。 张柳岭端起最后一杯,他面色已经很红了,可是最后一杯他依旧一口喝下,然后视线朝着江月看去。 第597章 接亲 江月在和他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立马收回了口中未说出的话。 张柳岭在她收回视线后,这才看向众人,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不见一丝狼狈,他问了一句:“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他今天极好说话,仿佛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在接江月这件事情上,带着十足的诚意。 江成达怕事情闹大,立马说了一句:“行了,行了,都差不多了,别耽误了良辰。” 苏丽孝他们哪里还敢刁难,她们原本想着还要推拉一番,如今是连推拉都不需要推拉了,连忙便说:“可以了,可以了,我们这边没什么要求了。” 张柳岭站在那长身玉立,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内敛自持的人,竟然跟接受着他们这么多的幼稚游戏,还配合着喝了那么多杯酒下去。 江月在心里想,多少还是有几分好笑的,也着实佩服苏丽孝他们。 不过这么多杯酒下去,以及五十个俯卧撑,也没见他有多少醉意跟一丝一缕的狼狈。 他始终保持着几分温雅贵重,唇边带着一丝笑说:“嗯,那我就接人了。” 说完,人便朝着床上坐着的江月走了过去,在走到江月面前后,江月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完美的梦。 当她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时,说实话,她坐在床上抬起脸,看着床边站着的男人愣了好久。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他。 而在她盯着他的那一刻,张柳岭自然也在回看着她,两人都在确认着彼此面前的人。 正当江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张柳岭没有说话,直接伸手便要去抱床上的江月。 江月在他弯身的瞬间,坐在那没有动,坐在那等着他弯身,在他靠近那一刻,两人气息接近。 张柳岭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坐好。” 江月听到他说坐好,便整个人坐在那没有动,方便他找一个好的姿势抱着她起来。 其实江月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毕竟他喝了那么多酒,她又穿着极其笨重的婚纱,很怕他会站不稳。 可是显然是她想多了,在他弯身抱住她那一刻,很轻松的便将她从床上给抱了起来。 他抱的很稳,并且在抱起他的过程中,动作力道都很稳。 江月的手却还是紧抓着他的衣袖,似乎深怕自己摔倒一般。 张柳岭感觉到她这样的举动,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在抱着她在怀中后,他轻笑了一声,接着他低脸,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低声 说了一句:“抱你还是能抱动的。” 江月听到他这话,低着脸,没有回话。 他又轻笑了一声,接着便轻松抱着她转身。 江月是不能下地的,全程得被抱出江家,一直到婚车内。 张柳岭将人抱在怀中安置好后,江月的脸,以及她整个身子便靠在他怀中,没有动,但是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旁边的人全都在起哄,在一堆人的起哄中,她还是有几分羞涩的。 她以为她能够平静面对这一切,可没想到却完全不似她设想的那样,她还是会几分的不自然。 她人在张柳岭怀中,也根本不敢看众人的视线,她只听到一旁的苏丽孝在那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江月听到她这些话,恨不得打死她。 张柳岭却依旧不见一丝狼狈,面对她们的起哄,只是抱着江月在怀中,喉间溢出几丝轻笑,他笑着说:“新娘化了妆,且她爱漂亮,亲就没必要了,免得花了她的妆。” 可苏丽孝她们哪里敢罢休啊,还是在那大叫着:“不行不行!要亲一个!亲一个再走!” 江月真的后悔将苏丽孝喊来当伴娘了,她真有要跳下去揍她的冲动。 张柳岭无法前行,被他们起哄拦住,他也只能停下来,在起哄声中看向江月,接着,他的视线落在江月的唇上。 在落到她唇上的那一刻,江月明白他的意思。 她没有动,只是沉默。 就在她沉默的那几秒钟,张柳岭低头,在众人的起哄下,在江月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比任何一个吻都要温柔。 江月在被他吻了一下后,脑袋没动,身子也不敢动,两人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可是彼此的唇一直相贴了好久。 苏丽孝他们在一旁简直没尖叫出来,就连一旁的江成达看着这一幕,脸上都带着欣慰幸福的笑。 他看着江月在那人的怀中,如此幸福乖顺的模样,他就彻底的放下了心。 江月嫁给柳岭是没有错的,也只有柳岭才能够压住她。 在张柳岭的唇从江月唇上移开后,江月脸红的跟什么样,而张柳岭看着她通红的脸,好久才移开。 他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浅笑,在他抱着她站在那堆人面前,从容的问了句:“可以了吗?” 苏丽孝他们已经把气氛拉高到极点了,也全都看了自己想看的,不敢再闹下去,连忙说:“可以了可以了。” 嘴上这么说,可在场的人的在心里想,再来点就好了,那画面真是太养眼了,那可是张柳岭呢。 多少人的梦啊。 张柳岭听到他们的话后在,再次说了句:“多谢。”便要抱着江月走,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走动的时候,江月突然的手拉着他衣领,脸上还带着余热,她低声说了句:“鞋子……” 张柳岭的视线朝着她婚纱下的脚看过去,发现她确实是光着脚丫子了,一截膏玉般雪白在那 婚纱下露着。 江月提醒的很小声,可是她跟张柳岭刚才互动的动作被周围的人一看,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们也才突然想起,她们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鞋子这个重要环节。 有人在大呼:”鞋子还没找到呢!” 江月瞬间无语了,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最不明智的事情,这下好,又走不了了。 对于再三被阻拦这件事情,张柳岭虽然也有几分小无奈,但是他脸上还是带着笑,他笑着问江月:“鞋子他们藏去哪里了?” 第598章 他的狡诈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问自己,她犹豫了几秒,几秒过去后,她刚想回答。 苏丽孝立马冲了上来对着江月说:“不行,江月你这样就是作弊,就是叛徒,你要是说出来,那我们可都不答应,这叫偷答案!” 张柳岭在听到他们的话,又见他们这幅不依不饶的态度,他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他一脸无奈的说:“那就好吧。” 他说完,又看向江户:“鞋子是你藏的吗?” 对于自己这个姐夫,江户是完全适应不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回话,把他当成长辈吧,也不对,不当成长辈吧,也不对。 他犹豫了很久说:“不是,我不知道鞋子藏在哪了。” 江户的语气有些冲,完全把面前那人当成了敌人,且是强娶自家姐姐的恶人。 张柳岭听听着他的语气,他像是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一般,没有半分计较跟在意,只继续说:“那你告诉我鞋子藏在哪儿,我给你一个最大的红包,而且还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且无论是什么要求。” 张柳岭开始诱敌。 面对再三的阻拦,他也开始采用战术了,只为了把人成功带走,所以他也不群战了,只将攻略对象落在一人身上。 苏丽孝他们见他要专攻江户,全都在那大声说着:“江户不知道!只有我们知道,你得来问我们才是!” 张柳岭对于他们的话,并不理会,视线始终都落在江户身上,脸上带着等待的神色,跟带着温意的笑。 江户跟张柳岭是没有多少接触的,在他从小的印象中,他只对姐姐很好,对他没有太多的关注跟喜欢,偶尔两人碰到。 江户在他面前,他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问候一两句。 他也把他当成一个长辈,因为爸爸江成达很尊重他,所以以至于他有点惧怕他的,所以一般碰见都是躲着走的。 这次是两人第一次这么直面的相处。 江户看着他脸上温和且平易近人的笑,他还是低声说了句:“我不知道,也什么都不需要。” 他撅着嘴巴在那显得很不欢喜。 张柳岭看着江户这幅模样,并不生气,依旧说着:“你确定吗?” 张柳岭再三问他,跟他确认。 他想了几秒说:“最近出了一款新款的游戏机,好像很不错呢,我正想着要不要买来送给你。” 众人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阴险两个字时,果然下一秒,江户眼前瞬间一亮,而就在他亮起的瞬间,众人都在说着:“完了完了,这是完了。” 江户大声问着:“真的吗?你要买给我?!” 江户这个年纪正是贪玩游戏的时候,江月在张柳岭怀中想,他这招蛇打七寸,真是绝的很,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最后一道槛。 她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张柳岭语气从容说:“当然,还有很多限量版的游戏卡。” 他的语气带着引诱。 苏丽孝他们着急的很,刚想要冲上去阻止江户叛变,可是几人还没来得及动。 江户突然指着房间后面的窗帘,大叫一声:“鞋子就藏在窗帘后面!” 苏丽孝跟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恨不得倒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晕眩,跟恨铁不成钢。 张柳岭轻轻笑着,那笑声震的江月的耳朵都是酥麻的,她也在心里想着抱住她的这人真是诈的很,作弊! 张柳岭可并不在乎用什么方式得到答案,他只要答案。 他听着江户的话后,人便朝着窗户走了过去。 苏丽孝忙拦在窗户前:“不行,不行!这是作弊!鞋子我们都一起藏了!这红包不能只给江户一个人!” 张柳岭看向苏丽孝说:“谁最先说出来,不就是给谁吗?” 张柳岭说完这句话,便单只手抱着江月,伸手要去拉窗帘,江月在他去拉窗帘的瞬间,手自然也死死扒拉住他身子,怕自己掉下去。 当张柳岭把窗帘给拉开后,那双鞋子便被藏在窗帘后。 张柳岭脸上露出一丝胜利有趣的笑。 苏丽孝他们全是一片哀嚎。 江户冲了过来,说:“张先生,你说话可要算数,那游戏机可一定要给我。” 张柳岭对于江户刚才的表现是相当的满意,所以对于他对话自然是有求必应,他目光虽然没有看他,却应答着他的话说:“嗯,没问题,明天我就会叫人送来给你。” 江户听到这话在一旁一脸激动。 张柳岭根本不管江户现在是什么反应,他的视线只在那双鞋子上,在江月挂在他身上时,他伸手便顺利的那鞋子拿到了手上。 这回是苏丽孝他们是彻底没戏唱了。 张柳岭把江月抱回床上让她坐好,在江月坐好后,他弯身单膝在她面前,然后手拿着那双婚鞋,缓慢的穿进她的双脚上。 江月在看到他蹲在面前替她穿着鞋子的画面,心里也随之安静下来,莫名的只觉得自己好像也温柔了下来一般。 张柳岭给她穿的很轻柔,很仔细,在替她穿好后,这才又伸手将她给抱了起来。 这回是彻底的没有人阻拦了,张柳岭这是彻底的通关了,他抱着江月开始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出了卧室房门。 之后江月是被他从楼上一路抱到楼下的,当他将江月抱进车内后,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要是饿的话,先在车内吃点东西。” 江月不饿的,她吃了东西,她也回着他:“我吃了饺子。”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问 了句:“生的?” 江月慢慢点头,喉咙里的声音小声应答着:“嗯……” 张柳岭听到她的回答后,便随之将她放好在车内,她箍住他的腰的手也终于放开。 张柳岭在她脸庞说:“鞋子逼脚?” 婚鞋都是张柳岭盲买的,江月没有去试穿过。 可是那鞋子穿在她脚上却是正正好,不紧一分,也不松一分。 她回着说:“不逼脚。”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毕竟等会还有很长时间的婚礼,鞋子要是不合脚,那对于她来说就会有点糟糕。 他说:“好。” 第599章 身份变化 在到婚礼场地后,婚礼上来的大多是张家那边的亲戚,以及张柳岭的朋友,江月这边只有苏丽孝他们那几个。 所以现场江月也根本不需要招呼什么,均是张柳岭全程招待,江月只需要跟在他身边。 不过这场婚礼,在江月看来对于张柳岭可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呢,毕竟江月是见过不少张家的亲戚的,虽然她跟张嘉文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可当初也是带着名头进的张家。 所以张柳岭现在娶的是他侄子的女人,且还跟他有扯不清楚关系的女人。 这样的关系,可以让他名誉扫地,他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可能要一损再损了,名誉也得一扫再扫了。 江月站在他身边看着在场所有来参加张家这场婚礼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相当的微妙,可又积极的维持着笑。 而江月在这场婚礼上未见张老夫人,只有张其成夫妇来了,不过两人来了后,对于这场婚礼,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完美,总有几分不自然跟尴尬。 如今变成两人的弟媳,这转变难堪…… 江月是能够明白他们的心里的。 江月看向身边的人,可身边的那人确实再自然不过了,脸上没有半分异样跟不自然,只是带着江月朝前,跟宴会大厅的人敬酒。 婚礼办的很梦幻,全场每一处设计都精致至极,并没有因为时间紧急,有半分的凑合,除了没有邀请两家以外的人以外,婚礼办的很是盛大。 张柳岭跟很多人敬酒打着招呼,微笑,寒暄,所有动作,跟脸上情绪无懈可击,眼里还含着几分欣喜的笑,那丝欣喜的笑,似乎是在为了自己大婚的日子而高兴。 众人自然都是对于这场婚礼,在张柳岭面前说着恭喜之意。 江月在一旁都觉得怪异跟浑身不自在,张柳岭却端着酒杯笑着回:“多谢。” 他们面前的人喝酒,张柳岭自然也喝酒。 于是之后的流程都是从这个客人走到另一个客人面前,程序枯燥无味,江月第一次发现,原来婚礼竟然这么枯燥的一件事情。 不过她一直都知道,婚礼本就是办给别人看的,至于新郎新娘不过也是完成一次任务罢了。 当江月跟着身边的人将婚礼现场的客人都寒暄个遍后,张柳岭发现江月有些累了,他问:“是不是想休息一会儿?” 江月今天起太早留,又加上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如今早就累到想打哈欠,可她一直都在忍着。 她小声说着:“嗯……有点。” “再坚持一会儿,仪式完成,宴席一开始,就差不多了。” 这点忍耐力,江月当然是有的。 她说:“我知道,不会睡着的。” 张柳岭低声说:“嗯,好。” 他对她倒是相当包容,没有半分责怪她的困意。 之后便是有宁走了过来,到张柳岭面前说:“张总,要准备仪式了。” 张柳岭应答了一声,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于是,下一秒他带着江月去了后台休息室,为婚礼仪式做准备。 婚礼是怎么结束的江月不知道,这场婚礼一直延续到晚上,甚至还有晚宴,晚宴结束后,张其成夫妇出现在休息室跟张柳岭交谈着,跟他商量的是婚礼结束后,该先送谁回去。 江月是没有靠近的,任由张其成跟张柳岭在商议着。 商议了很久后,商议的事情也接近尾声,那些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都被张家这边的车辆一一送走。 张其成夫妇自然也该离开了,婚礼的事情他们也不能多插手。 张柳岭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也没有送他们。 一家人也没有拘这种小节,张其成夫妇再三打了招呼后,便从张柳岭面前离开。 当两人走到江月面前,两人沉默了几秒,便还是在到江月面前停住后,两人因为江月现在身份的变化,对江月的态度自然也得发生改变,张其成最先开口,对江月笑着说:“江月祝你跟柳岭新婚快乐。” 张柳岭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目光便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站在张其成身后的许云禾也干干笑着说:“我跟你……大哥的新婚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你跟我提,我们再去准备一份你喜欢的。” 身份发生改变,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江月对于他们的话,也维持表面的客气说:“谢谢,你们的心意我都收到了。” 江月没有多言,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微低着头站在那。 许云禾跟张其成见她寡言,他们也不好再说太多,各自尴尬一笑。 张其成比许云禾还是顾大局许多,在一旁站了几分钟,便又说:“以前的事情,你也别跟我们计较,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大哥大嫂。” 江月听到这称呼感受到他们难得的客气与小心翼翼,她直接应承着说:“谢谢大哥大嫂,我会的。” 张其成跟许云禾也不好再多说,两人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便各自都面色带着干干的笑容离开了。 江月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一天,居然能够看到张其成夫妇小心翼翼恭维着她,以前他们这样的态度是想都不要想的。 江月站在那看着张其成夫妇离开后,张柳岭这时从远处走到她身边:“累了吗?” 江月其实已经累到不行了,不过,这场婚礼她可什么都没做,她哪里敢说累啊。 她连忙摇头,不过心思却还在张其成夫妇身上。 张柳岭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说:“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大哥大嫂了。” 江月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种翻身的感觉。 变成她们的弟妹,可不是要被哄着了吗? 江月抬脸看了他一眼说:“嗯,我知道了。” 张柳岭见她却是很疲惫了,这边的宾客还没散去,他低声说了一句:“嗯,等我半个小时,收完尾,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江月自然是点头说:“好。”接着人便在沙发上坐下。 张柳岭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这才从她身边离开。 江月在他人离开后,便只能在房间里等待着。 张柳岭一个人去宴会谢客。 这时走到酒店外的张其成跟许云禾在那聊着。 第600章 礼貌 许云禾说:“柳岭为了她,这是半点名声都不顾了,今天张家来了这么多亲戚,指不定外界的人要怎么议论他,议论我们呢,议论我们倒也没事,反正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议论的,只是柳岭当初这么一个声誉好的人,如今为了她,声明一塌涂地呢,我跟你说,今天婚礼一过,张家亲戚那边的圈子里,必定又是一番非议。” 张其成听着许云禾的话,皱着眉头低声说:“你少说些这样的事情了,婚已经结了,柳岭也不在乎,你在这在乎个什么劲。 许云禾听到张其成的话,被噎住半晌,只能沉默,可是沉默半晌,她还是不甘心开口说:“这场婚礼是柳岭让自己最后那么一点声誉都不要了。” 张其成说:“他要是在乎这些,哪里会卸掉张家所有职位?他还会在乎那些人对他的看法吗?” 许云禾听到这话,又是被噎了几秒,几秒过后,她直接叹气:“真不知道她到底给柳岭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柳岭走到了这一步。” 张其成说:“算了,说了不要再说了,这是柳岭的事,我们插不了手,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以后还是要好好相处的。” 可不得好好相处吗? 曾经的儿媳妇变成了自己的妯娌。 这个身份的转变啊,许云禾如今是想不好好相处都不行。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回张家的车。 张柳岭这边到婚礼大厅后,还在谢客,当然在谢掉最后一个客人后,他人便回了休息室。 江月已经累到腰都直不起来了,人正趴在沙发上混混欲睡呢。 也根本没有发现休息室里进来了人,可是当她感觉有身影在靠近她那一刻,她立马睁开双眼,张柳岭的影子正好从她上方压到她身上。 江月小声问着:“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说实在话,江月还真有几分紧张呢,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低声说:“嗯,可以走了,婚礼完成了。” 江月好累好累了,她说:“终于可以走了,辛苦你了 张叔叔。” 两人到结婚反而变得相当客气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学会跟他说谢谢了。 张柳岭真是没想到。 江月说出来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手捂着嘴巴,捂了一会儿,打算蒙混过关说:“那我们走吧。” 她立马从沙发扶手上起身,而张柳岭看向她的视线,明显没从她那两个谢字抽回思绪来。 他不给她这个逃避的机会,而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与其说那两个字是礼貌,不如说是疏离。 江月这回是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低声说:“我刚才说错了嘛。” 张柳岭低声说:“变得有礼貌是好事。” 他将这话说的相当认真。 江月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好一会儿,她又说:“不是说回去吗?” 她小心翼翼看着他。 张柳岭这边自然是放过她这一回,没再抓着这句话不放,好半晌,回了她一句:“走吧,回去吧。” 他慢慢站直在她面前。 他的影子也随之从她身上抽离。 江月也站在他面前,两人便从休息室一块儿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是晚上十点,接近十一点,两人是回的两人的新房。 新房自然是张柳岭准备的,按照江月的喜好,当然也有他的品味。 江月站在大门口朝那房子看去,突然发现他们在国外住的那个城堡的装潢应该不是出自于施念之手,而是张柳岭之手。 因为这边的新房装潢风格跟那边很是相近,艺术,平静,淡雅内敛。 就如同他人。 张柳岭解着领带走到客厅那了,见她人还站在门口,便问了句:“怎么了?怎么站在那不动了?” 江月立马反应过来,人又随之动了两下,说:“哦,这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吗?” “嗯,是我们家。” 他站在远处淡淡的回着。 而江月站在那却回味着他说出的那个家字。 家吗?她终于有家了吗? 她目光在周围看着,看着这房子里的一切。 张柳岭又说:“准备的很匆忙,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可以说,后期我叫人慢慢调整。” 江月当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她说:“没有不喜欢的。”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便点头说:“没有不喜欢就好。” 江月突然想起:“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吧?”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淡声说:“没事的。” 不过他今天确实喝了很多酒,他说完这句话便又说:“上楼吧。今天太晚了。” 江月点头,跟在他身后。 江月跟着他到楼上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紧张了,她也不知道紧张来自于哪里,她又不是没跟他住过。 她觉得自己的紧张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在到房间里后,江月身上还穿着礼服,她为了缓解紧张跟尴尬,便说:“我去脱身上的礼服。” 张柳岭淡声嗯了一声,在嗯了一声后,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江月立马说:“不用,我自己脱掉就好。” 张柳岭也不再说话。 江月快速朝着自己的衣帽间走去,在到衣帽间里后,她脱衣服脱了半天。终于将身上那件礼服除掉了。 张柳岭坐在外面等她换了衣服出来。 江月从衣帽间走了出来后,走到他面前:“好了,那我去洗澡了。” 张柳岭再次应答,之后江月去洗澡,在江月洗完澡出来后,张柳岭也去了浴室洗澡。 晚上当两人都洗完澡躺在床上那一刻,张柳岭突然将江月扯进怀中,江月吓坏了,手立马摁住把他下巴:“张叔叔你要干嘛?” 张柳岭的脸却压在她脸颊处,在她耳边低声说:“知道你忙,知道你累,你就不能看看我吗?嗯?” 他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想要吸引她注意力的卑微跟恳求。 接着,他又说:“要忽视我多久?要在我面前“礼貌”多久?” 第601章 坏人 两人的呼吸一靠近,张柳岭在她唇边的呼吸却越来越深,他暗哑着声音说:“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 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染着一丝情欲。 江月在他手上没有动。 张柳岭的手臂在她手上摩挲着,他摩挲了几秒后,便问:“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江月不知道他这句怎么办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他摩挲着她手臂的手指,让江月觉得有些发痒。 她的脸在他的脸下面,说:“什么怎么办?” “你说呢。” 他低声问着。 江月感觉到他鼻息间的浓重,也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还是没有说话,在他鼻息间沉默。 “是打算让我在新婚之夜,当孤寡老人吗?” 江月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这话的意思。” 她逐渐低下头,而在她低下头的瞬间,张柳岭也顺势低下头,唇在她唇间呢喃着:“什么不知道我话的意思,嗯?” 他声音也越发的轻柔,轻柔间带着一丝缠绵之意。 江月脸在他唇边越发不敢动了,她眉眼盈盈,低着脸在脸庞上,声音软糯:“真不知道张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悦,他说:“嗯,看来是真不知道了,那就不勉强,让我晚上独守空房也可以,是不是?” 他目光安静的看着她,可是他眼睛里依旧含着一丝涟漪,等待,希冀。 江月说:“今天你辛苦了,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好啊。” 他目光越发的波澜不惊,人坐在那没动。 江月在迟疑几秒,张柳岭坐在那也等着她,完全不动,大概是看她要怎么给她按摩。 江月想了很久很久,突然手开始落在他后颈处,她手落在她后颈处后,她便小声问:“这里累吗?” 她手上力道极小的替他摁着,张柳岭闭着双眸感觉着她的手劲。 江月手指在他颈椎上摁了一会儿后,便小声问着他:“舒服吗?” 她仔细观察着他眉间的情绪。 张柳岭应答了一声:“嗯,还不错,不过可以往下一点,肩膀有点酸。” 江月在听到他话后,落在他颈椎上的手又朝着他肩膀下方走去:“这样呢?” 她一脸期待的问着他。 张柳岭还是闭着眼睛说:“嗯。还行。” 江月便继续在那卖力的摁着,摁了好一会儿,她的脸在他脸前越来越靠近,而江月落在他肩膀处的手开始往他胸口处落。 张柳岭洗了澡,身上穿着睡衣,睡衣是扣子的,露出锁骨。 在江月的手在他肩膀锁骨胸口处轻轻摁着的时候,他人坐在那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江月摁着摁着越发朝她靠近,脸在他耳旁处轻声问:“舒服吗?” 张柳岭瞬间睁开眼,而在他睁眼的瞬间,江月的视线正好跟他对上,江月视线没动,他也没动。 突然江月从他怀中退出来,转身就要跑。 张柳岭怎么可能任由她点了火,就离开,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上。 江月在他身下笑着。 张柳岭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点火了就想跑呢?嗯?” 江月眼里的笑意越来弄,瞳孔也越来越亮。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眉眼盈盈的模样,突然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在吻住她双唇的瞬间,江月笑的越发开心了,手推着他,可是张柳岭却将她越压越紧,紧到一定程度后,江月手也不扑腾了,脚也不扑腾呢。 不过她在安静几秒后,下一秒,她直接翻了一个身,将他人压在了身下。 在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她的脸埋在了他的脸上,反客为主对吻着他。 张柳岭在人被她压在身下后,脸上的表情越发深情,任由她吻着自己,两人的双唇缠在一起。 没多久房间里的灯灭了。 张柳岭突然一个翻身将身上的人又压在了身上。 压在身上的瞬间,他鼻息声越来越大了,他松开她的唇后,喘息着问她:“从今天起,你应该叫我什么?嗯?” 明明他悸动的要死,可却还在问她这句话。 江月的手抱住他身子,脸在他脸庞处贴着。 她轻轻喊了句:“老公。” 张柳岭在听到那声老公后,呼吸越发重,眼睛在夜里也越发的深邃,他低声说了句:“你再叫一句。” 他没听够。 江月小声的,娇娇的,又在他耳边唤了句:“老公。” 张柳岭几句要炸了,听到她这句老公后,唇再次再黑夜里吻着她的唇。 他含着她的唇,声音含糊的:“不够,还不够,再叫。” 他的手掐着她的腰,几乎要掐进她软绵的肉里。 江月声音也含糊,可她还是在他怀中百般放娇:“老公老公老公。” 张柳岭想,这一刻他给她命都可以。 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丝染着情欲的悸动:“老公疼你。” …… 江月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姻生活会是这样,婚礼那一天累了一整天,本就疲惫不堪了,可谁知道,晚上是整整一晚上。 早上她人醒来后,是中午十一点,人醒来彻底是懵的,人在那人的怀中。 张柳岭却是醒的极早,她刚动一 下,他就知道她醒了,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饿了吗?” 此时他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似乎人已经起过床,一副干净清爽端庄的样子。 整个人充满了禁欲气息,有种浓烈的人夫之感。 他低眸看着她,似乎抱着他在床上,一直都在等着她醒来的这一刻。 江月浑身都疼痛,疼痛到不行,想到他昨天晚上那副衣冠禽兽,喂的不满足的模样,她就记忆犹新。 可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晚上那副模样。 白天给黑夜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哭喊着:“疼死了。” 她说的是双腿。 虽是哭喊着,可声音里却是撒娇到不行,专门让男人怜惜的。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张饱满娇媚却稍显疲惫的脸,他低声说:“对不起,最近有点素久了。” 两人从国外回来,他就没有碰过她。 江月的手却捶着他胸口:“你个坏人。” 她假装生气,生气到不行。 可是人却没有从他怀中出来。 第602章 男人的样子 张柳岭却在她脸庞问:“饿了吗?” 江月现在何止是饿了,是又累又饿又困,整个人难受到不行:“想洗澡。” 张柳岭听到她带着哭腔的话,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江月也在他手上安静了一会儿。 他抚摸了她脸颊好一会儿,便继续对她说:“洗完澡涂点药。” 江月嗓音沙哑,手抓着他领口的衣服,她带着几分不情不愿:“嗯……” 她现在的身体就如同一团水,散在地下的水,完全聚不起来了,身躯也软的不成样子。 身上腿上全是昨晚的痕迹。 张柳岭直接将人从床上给抱了起来,接着抱着她去了浴室,在到浴室内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半个小时后张柳岭抱着人出来了。 在她出来后,人恢复了点力气,可人依旧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柳岭又问了句:“饿吗?” 江月饿的很,她低声说:“嗯,饿。” 张柳岭落在她臀上的手移到她腰上:“好,我去给你准备早餐嗯?” 江月今天还有课,虽然新婚江月有新婚假,可是他不想把功课落下。 她听到他话,她的腿缠着他的腰,终于松了一点力,人从他身上滑落了下来。 于是新婚的第一天江月人在他怀中懒懒的醒来,她老公便下楼给她做饭,做了两人在这新房的第一顿早餐。 江月人坐在餐桌边后,等着吃的被端上来。 张柳岭一直在厨房内忙碌,在忙碌完成后,他人从厨房内出来,问她:“还要忙吗?”我 昨天晚上他就像是一只男孔雀,一心求欢。 如今竟然又化身了煮夫。 江月回复着那人:“不想休息。” 张柳岭听到她话,却说:“还是休息一会吧。” 他摘掉身上的围裙,坐在她身边,手开始给她剥着鸡蛋。 江月愣了下,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愣了好几秒,接着目光看向他人。 正在剥鸡蛋的张柳岭,目光看向她,他见她盯着她,便问她:“怎么了?” 江月看着他手上差不多剥完的鸡蛋,她小声说:“没什么。” 张柳岭自然没有关注她的神色,穿着白色家居服的他,一身清爽的坐在她身边,将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盘子。 江月在看到盘子里那颗鸡蛋后,他手指随之盘子内收回了手,他随手用温热的擦手巾擦干净了双手,接着,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他低声说:“快些吃了,等会送你去上课。” 江月真没想到,自己新婚第一天就是上课,她还是小心翼翼问:“那你会生气吗?” 张柳岭看向她,看着她半晌,说:“怎么会生气呢?就算是我们结婚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仍旧任由你去做。” 江月听到他的话,还在犹豫,他的手还落在她脑袋上:“快吃吧,不然凉了。” 江月听到他这话,终于放松下来,在他的催促下,拿着筷子夹着鸡蛋吃着。 张柳岭坐在一旁,目光宁静祥和的看着她。 江月见他如此,便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张柳岭目光还落在她的脸上,低声说:“我不饿。” 江月听到他说他不饿,她只能张嘴,继续咬着嘴里的那一颗蛋,而当蛋在她嘴里炸开一瞬间,那松散的鸡蛋从她唇内化成碎屑滚了出来。 在鸡蛋黄沾在她唇边的瞬间,江月的手刚要去处理,可是她刚伸到一半,张柳岭便动作极其自然的替她将唇边的蛋黄拿掉,指腹替她擦掉唇角的蛋黄末。 江月看着他这些动作,目光又看着他。 张柳岭低声说:“怎么了?” 江月没什么,想要拿纸巾去擦拭他的指腹,可是刚拿到纸巾在手上那一刻,他张沾着蛋黄的指尖放在唇间尝掉了那蛋黄碎屑。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绅士正常,不见任何一丝油腻,在禁欲中竟然还有几分诱人可口的模样。 他柔声说了一句:“嗯,还不错,火候掌握的刚刚好。” 江月没想到一个水煮蛋竟然还有火候,她看着他这副模样,听到他这句话,这才含着一口蛋黄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接着她将那张本来要递给他的纸巾,凑到了自己唇边擦着。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模样,眉眼里藏着几分笑意,不过这笑意很浅很浅。 他坐在她身边好一会儿,接着便从她身边起身,去给她倒水。 说实话,江月还真有点噎住了。 在张柳岭把水杯端了过来后,江月立马说了句:“谢谢。” 张柳岭把水杯放在她水杯,低声叮嘱了句:“慢点喝。”叮嘱完,他人便从她面前离开,继续朝着厨房内走去了。 江月看着他背影在厨房内忙东忙西的,莫名觉得今天这个清晨,好像也很不错。 在江月吃完早餐后,她便去楼上换衣服了,换了衣服后,很快又匆匆从楼上下来,在她到了楼下后,张柳岭也正好把厨房餐桌收拾好。 他身上也换了一身衣服,江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的,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这时张柳岭走到她身边说了句:“我先送你去学校,看你有没有时间排个蜜月出来。” 江月想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婚礼完成后下一个流程就是要蜜月,江月还没想到这上面去呢。 她听到他话后,便当即回着:“我知道了,张叔叔,我会安排时间出来的。” 张柳岭点头说:“嗯,好。” 下一秒,他将她的包递给她,在她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走吧,我送你过去。” 江月愣愣的看着他,她在心里想着,这就是他们的新婚生活是吗? 她都莫名有种她主外,他主内的错觉感,如今的她像个要出门赚钱的老公,而他确是一个要忙着替忙碌的老公准备各种事情的贤妻良母。 张柳岭站在她身边,替她将包备好,又替她检查了一下包内,在确定没有漏东西后,他手才替她将包给拉上拉链,接着他的目光看向她,他问了句:“怎么了?” 江月立马收回了那一直盯着他的视线,她说了句:“没什么,张叔叔。” 张柳岭又替她整理了下头发,手从她柔顺的头发上抚摸下去。 “张叔叔,这就是已婚后男人的样子吗?” 第603章 女婿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看着她的脸说:“那你觉得我应该要是什么样子?” 江月立马扭过头说:“我、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已婚男人的样子。” 他看着她表情,又问:“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可以提出要求来。” 他似乎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目光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 江月哪里能够提出要求,她忙说:“我没要求的,我能够有什么要求呀。” 张柳岭看了她良久,问:“真的没要求吗?” 江月闷声说:“真的没有啦。” “那走吧。” 张柳岭怕她会迟到下午的课,所以催促着她。 江月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点头说:“好的,晚上我还有个采访要做呢。” 她现在确实已经是个大红人了,就连张柳岭在她身边,都不够看了。 张柳岭送着她出了门,之后两人上了车。 车便开出了别墅院子内。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的车停在江月的学校门口,当然,他停的地方也还是很低调,没给她惹半分的麻烦。 车子在停住后,江月在下车之前,对身边的人说了句:“那我下车了。” 张柳岭目光看着她,低声说:“嗯,你去吧。”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江月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也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从车上下去了,之后江月朝着学校内走去。 在到学校后,江月又一头扎进了教室,苏丽孝在课堂上看到她,一脸充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心里想,这人怎么回事,昨天才新婚,今天就来上课了,要不要这么努力? 江月现在上课可不分心的,她因为来的比较晚,所以人坐在课堂后,跟苏 丽孝之间隔的还挺远的,所以对于苏丽孝在教室这件事情,也没怎么关注,只是忙着做笔记。 苏丽孝的眼神不断朝着她那边飞着,她整个人也没半分的反应。 一直到这节课结束,江月用电脑将手上的笔记全都整理好,当她收拾好东西正打算要走的时候,苏丽孝抓起包便立马朝着她走了过来,在走到她面前后,便手拍着她肩膀:“喂,你不是结婚吗?你结婚第二天怎么就来上课了?” 苏丽孝这句话一出来,周围不少人全都看了过来,江月也发现了这点。 苏丽孝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看着身边的人。 好在他们也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看了她一眼后,便又朝前离开了。 江月在他们离开后,目光朝着苏丽孝看了过去,苏丽孝当即闭上嘴巴,等教室内的人离开的都差不多了,这才又对江月说:“你今天怎么就来上课了?你没疯吧?”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反而相当淡定,她说:“结婚不能耽误课程。” 苏丽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这句话会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她睁大双眼看着她,结巴着说:“你、你、你没事吧?你还是以前那个江月吗?以前你可没这么爱学习?、” 对于苏丽孝的话,江月倒还是淡定的很,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懂。” 江月要离开,苏丽孝立马追在她身后问:“我不懂什么?” “不懂学习的快乐。” “学习的快乐,会有你娶了个帅气老公快乐?” 江月白了她一眼,她现在一心扑在学习上,满脑子都是以后自己的职业规划。 这几年临近毕业,本就是压力最大的几年,她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浪费自己的人声。 所以对于她的话,她说:“毕业后,我可满脑子都想着成功二字,怎么能够被美色所误呢。” 苏丽孝哇哇大叫说:“天啊,你这是暴殄天物啊!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公,我得一天天都待在家,哪里也不去,就守着自家老公,你现在倒好,把老公娶回家,竟然让他守空房,你没事吧!” 江月没想苏丽孝竟然这么大嘴巴,她赶忙将苏丽孝往身边一拉,手捂住她嘴巴:“你别在这大嘴巴了!小声点吧你!” 苏丽孝被她捂住嘴巴后,呜呜大叫着,叫了两声后,只能在她的手上,朝前走。 江月无语死了,在拖着苏丽孝走了好远后,便说:“行了,你少嚷嚷,我可不想明天上新闻。” 苏丽孝对于她的话,只能死锁住嘴巴。 好在两人打打闹闹,身边也没什么人注意,刚才苏丽孝那叽叽歪歪的声音,才没被人听到。 张柳岭这边在送着江月到学校后,他便的车便回了江家。 他去江家自然是去信守自己的承诺,去给江户送游戏机的。 江成达这段时间人逢喜事,江月嫁了一个他相当理想的人家,于是在女儿嫁掉的第二天,他在家里沙发上舒服躺着,喝着小酒。 当然,能够这样轻松躺着,自然也是他的好女儿嫁的好,江家如今也是盆满钵满。 正当江成达在小酌着,一脸醉生梦死的时候。 外面传来车声,江成达在听到车声后,当即从沙发上起身,接着,人便朝着外面看过去,这不,车内下来的人,正是他那让他盆满钵满的女婿吗? 江成达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外面进来的人快速走了过去:“柳、柳岭,你今天怎么就来了?” 他们这边可没兴回门这件事情,而且回门,也不是自家女婿单独回来回门吧。 张柳岭在走到江成达面前后,他便停住,仪态良好的立在江成达面前:“刚送了江月去学校,正好有时间所以过来了一趟,您在喝酒吗?” 他用的是您这个字。 说实在话,江成达还真没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他笑着说:“喝了一点点点呢,喝的不多。” 他有点不好意思,深怕自家女婿说他。 不过张柳岭对于他喝酒这件事情,倒是没半分意见,而是问:“江户呢?” 江成达听到他这话,当即回着他:“在楼上呢。” 张柳岭说:“结婚当天答应他的游戏机,这次给他送来了。” 江成达在心里感慨,再也没有柳岭这样懂礼的人了,就连答应江户这件小事情,他都立马来办了。 江成达忙说:“我去叫那臭小子下来。” 第604章 灯 张柳岭低声说:“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 江成达想到什么,又说:“柳岭,江户还是个小孩子,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张柳岭轻笑了一声说:“放心吧,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呢,而且还是我的小舅子。” 江成达看到他唇边的笑,也就放下心来,又听到他的话,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说:“好的,你上去吧。” “嗯。” 张柳岭说完,人便朝着楼上走去,在到楼上后,江户正在楼上玩游戏呢,听到门口外传来敲门声,他目光当即朝着门口看去,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张先、” 当他那句话哦还没出说出来,张柳岭略微挑眉看着他。 江户立马意识到什么,便不情不愿的改成了一句:“姐夫。” 张柳岭听到他这句姐夫,这才满意,然后将手上一个袋子递给他:“看看这是什么。” 江户的视线朝着他手上看了过去,在他视线看过去的瞬间,他眼睛都瞪大了,人立马冲了过去,双手立马把袋子给抱住:“这是什么?” “不是答应你的游戏机吗?” 江户本来还对他身份的变化不是很能接受,可是在看到怀中那个游戏机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这个姐夫,他是瞬间就欢喜接纳了:“姐夫!你真是太好了!你真给我买了?!” 江户还算识趣,所以他一句姐夫一句姐夫叫的张柳岭心情很是不错,对于他的话,想了许久说:“东西可以送给你,可是不能贪玩。” 张柳岭还是相当严肃跟他说着。 江户还是很怕他的,不过在听到他的话后,他立马回着:“我会的,姐夫!我一定不会贪玩!” 张柳岭又说:“要对你姐姐好一点。” 江户想都没想说:“当然!我肯定会对我姐好的!” 张柳岭听到他的话,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嗯,那就好好收着吧。” 江户高兴坏了,抱着那游戏机,再次大声说着:“谢谢姐夫!” 张柳岭对这个小舅子还是挺好的,便又说了句:“过几天去我跟你姐姐那玩玩。” 江户现在是有了这游戏机,什么都好了,一口答应:“好的,姐夫。” 张柳岭对于他的一口答应没再说话,正打算转身离开时,江成达从楼上走到他身后,又说了句:“柳岭,这臭小子没惹你生气吗?”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只淡声说:“嗯,还算懂礼。” 江成达听到他这话放下心来,说:“那就好,我还很怕他不懂事呢。” 江成达热情相邀:“那今天晚上你留在这边吃法吗?我立马叫家里的保姆做。” 张柳岭低柔着声音说:“不用了,晚上还要去接江月,下回我再带江月回来,陪你们一块儿吃饭。” 江成达笑着说:“好的,没问题,你们下回回来打通电话就行。” 张柳岭点头。 江成达随着他的步子边说边走着,送着他。 两人之间倒还是似朋友相处。 当然这点江成达倒不似柳岭这般想,对他这个女婿是越发的礼待有加了。 之后张柳岭自然又从江家这边离开了。 结婚后的日子,江月还是忙个不停,每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兼职,她的身份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 她依旧在学校过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热闹生活,而张柳岭呢? 张柳岭每天不是在家做做饭,就是种种花,种种草,整理下家里,忙着家里各种大小事物。 当然她也越来越火了,越来越红了,火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就连每天去学校,都会有记者在跟拍她,追着她,江月上的节目越来越多,多到都有种朝明星的方向走了。 她越来越红,越来越火的缘故,导致她也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回家,就连晚上回家都是晚上十二点,两人甚至连晚饭都没时间一块儿吃。 而张柳岭这边呢,对于她这种情况,也并没有半分的异样,只是坦然的接受着她人生路上的变化。 他想,她有她这个年纪的人生变化,他应当去接受她人生里的千变万化。 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房间里,孤寂的站在桌架便翻着书。 他会不高兴吗? 长时间见不到她人,他当然会不高兴,但是从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他会静静等待着这段时间流逝过去,然后再去接近她的脚步,走到她的身边。 所以很多时候,可以说,他都习惯了孤独。 因为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爱 热闹的人,所以每当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屋子里看着书的时候,耳边听着电视里江月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时。 他觉得这一切,也还好。 头一个月,张柳岭就一直处于被妻子忽略的状态。 到第二个月时,忙到焦头烂额,甚至在上电视,上各种活动里,连学业都有些顾不上的江月,在这一天晚上疲惫的回到家后,她看到大厅内,站着一个人,在准备晚餐。 江月在看到那个背影的那一瞬间,她的脚步立马停住,握住手机的手从耳边放了下去。 她盯着那人,满屋子的安静在她耳边回荡。 在餐桌边忙着的张柳岭转身,下一秒,目光也看到了她。 两人目光相对,他说了句:“回来了?” 江月看到家里的亮着的灯,跟他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倒影,心里竟然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她远远的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放下手上的菜谱,好一会儿,他问:“吃饭了吗?” 她这才想起两人已经有好久没吃过饭了。 对于他的问话,她摇头。 张柳岭走到她面前,在到她面前后,又问:“今天累了?” 江月突然想要他抱自己,不过她没有动,还是点头。 张柳岭便说:“先换鞋子吧,晚餐做了你最爱吃的。” 突然他蹲身,替她拿上鞋子后,便放在她脚边。 第605章 暗红 江月低眸看着他。 张柳岭从她身边起身,然后站定在她面前,低声说了一句:“累了换了鞋子,就先去洗个澡。” 江月心里的疲惫上好像多了一丝缓解跟力量,心里有了一层暖流在加以保护,她小声说:“张叔叔,你不生气吗?” 她的声音有点闷,那声音像是含着几分的试探。 张柳岭听到她话,认真看了她一眼。 张柳岭刚洗了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清新又好闻。 江月在心里想他应该是刚洗了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跟他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产品,却总是洗不出他身上那股味道。 她很是迷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江月都为这种味道,迷失了自己。 这种味道就像他身上特有的特质。 张柳岭还在很认真的看着她,似乎在想着她刚才那句话,不过在想了很久后,他嗓音淡淡的开口说:“我不想因为我们结婚,就对你进行捆绑。” 他低声:“我有自信,看着你飞翔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你依旧会飞到我身边,所以你不要有负担,你可以在你这个年纪尽情去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体验你的人生,只要你累了,记得回头。” 他声音很静,那种静像是有魔力一般,竟然都连接到了自己心里。 江月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样一些话,她站在他身边,心情也越发的静。 张柳岭见她站在那一直没有再回应,他的手落在她头上:“去吧,先去洗个澡。” 可是在张柳岭刚说完那句话,下一秒站在那一直没动的江月,突然伸手,将他身子抱住,她整张脸埋进他怀中。 埋的很深很深,她的鼻子不断在深深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抱住他身子的手也将他越抱越紧,紧到仿佛要将自己塞进他的骨髓里。 张柳岭有些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他低眸看着她。 略显冷色调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竟然显得有几分暖意。 他安静且沉默了许久,哑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江月在他怀中摇头,不肯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张柳岭试图让她的脸抬起来,可江月就是不肯,反而把脸往他怀中埋的更深了。 张柳岭落在她下巴处的手停住,没有再强迫她,只静静的让她这般抱着。 好半晌,江月说了一句:“张叔叔,谢谢你。”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谢谢你后,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不知道两人维持这样相拥的姿势有多久,他终于开口回应了一句:“不用谢。” 江月像是他怀中充电,脑袋当成插座,在他怀中有五六分钟之久时,她终于从他怀中抬起脸来,目光看向他。 张柳岭面色始终带着淡淡的暖色,且一脸波澜不惊,他说:“先去洗个澡,然后等会出来吃个饭。” 江月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她点头声音上扬着,嗯了一声。 接着她的手从他腰侧抽离,张柳岭站在她身边等着她去洗澡。 江月目光在他身上念念不舍,且流连忘返,不过很快她还是收回了视线,朝着房间浴室走去了。 张柳岭在她进了房间后,人也才动,他朝着餐桌边走去,在桌边盛了一碗汤。 江月洗完澡出来,房间内全是饭菜的香味,张柳岭在倒着果汁,他端着杯子转身对她说了一句:“快过来吃饭吧。” 江月赶忙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她坐下后,目光在桌上的食物上来回看着。 桌上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江月发现全是中餐。 她有点意外:“张叔叔,你会做中餐了?” 相比于中餐,他比较会做的要属西餐,江月是很少看到他做中餐的,唯一一次的中餐,还是好久以前的一碗面条,这算是江月第一次见到他正式做中餐。 张柳岭倒是面色淡然的很,他语气不如江月在意的说:“嗯最近在学着做。” 江月看到桌上的菜谱,这才发现他是真的在研究。 张柳岭说:“发现你不是很爱吃西餐。” 江月心情莫名很好,她确实不爱西餐,偏向中餐更多点。 她立马拿起筷子,用筷子夹着桌上的菜,她尝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张柳岭问:“怎么样?要再加点盐吗?” 江月只觉得好好吃,味道特别对胃口。 她连忙摇头:“不要,味道正好!” “真的吗?” 张柳岭保持怀疑态度,目光落在她脸上。 江月再次点头:“真的。” 她怕他不信。 张柳岭这才将手上的果汁放在她手表,低声说:“那就赶紧吃吧,中餐要趁热吃。” “那你呢?” 江月怕他吃不习惯,他在她身边坐下说:“我也想尝尝新口味。” 江月在笑,不过没让他看见。张柳岭又让她尝尝另外一道菜的味道。 江月就跟试吃员一般,便认真的尝着他另外一道菜。 对于另外一道菜,张柳岭又问着她意见:“这道菜呢。” 江月尝了好一会,认真点评:“这道菜太淡了,可以再咸一点。” 张柳岭唇边也带着一丝笑,说:“嗯,好,明天我再试试。” 这一顿饭,江月点评,张柳岭在一旁记着。 这一顿饭吃的相当愉快,至于晚上,黑暗中江月待在张柳岭怀中,一直在他耳边小声喊着:“张叔叔。” 张柳岭用自己的身体舒服着她,他也面色暗红,将她抱在怀中,脸贴着她脸,声音暗哑的过分:“江月,我爱你,嗯,知道吗。” 他像是要将自己的爱意全都告诉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隐藏着了。 他在她耳边说着,光明正大的告诉着他对她的爱意,像是要让她烙印进心里。 可是他又怕她太过清楚他的爱意,会对他产生惧意跟害怕。 他又克制着自己,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那些汹涌的爱意。 江月喘息不定,身子缠着他,死死的缠着他,像是要将他绞杀。 明明是他在取悦着她,让她开心,可谁知道张柳岭自己却是最癫狂的一个。 他不能自控,暗红的脸色在她脸庞贴着,失控的情绪越来越深。 江月小声说:“张叔叔,那你要永远爱我,一直爱我,不可以变心。” 第606章 贪 她声音嗲到不行,在他怀中像一块甜化了的蛋糕,百般娇软,放甜。 张柳岭抱着她这块甜蛋糕在怀中,不可自抑,却万般包容,他呼吸跟她缠着,低低的说:“嗯,爱,一直都爱。怎么会变心呢,我爱你,宝贝。” 江月听到这句宝贝,索着吻,缠着他让他吻着她。 张柳岭的手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脑袋扣紧在自己怀中,汹涌的爱意彻底将她淹没。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被张柳岭拖着进了洗手间,拖着在餐桌边经过,他在餐桌边拿上早餐,又拖着她从大厅经过,朝着门口走去。 江月闭着眼睛,整个人还在睡梦中,跟着他的方向闭眼走着。 接着张柳岭又带着她出了大门上了车,在车上坐下后,江月还是低垂着脑袋在昏睡着。 张柳岭看着她一脸无奈,很快他伸出手抬起她的脸,脸朝她她耳边,悄悄说能一句:“不可以贪欲了。” 江月听到她这话,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目光盯着他视线看了良久,她瓮声瓮气:“明明是张叔叔贪。” 她依旧一脸没精神。 张柳岭没想到会在车上跟她讨论到底是谁贪欲这个问题,他决定不再跟她谈论这个问题。 在谈论很久,他低声说着:“我带了早餐,现在车上吃个早餐?” 江月一 脸抱怨说:“都是你,我第一节课都要迟到了。” 张柳岭还是没有跟她谈论这个问题,只默默默认着她这句话。 他又问:“那先把早餐吃了?”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沉默良久,这边不甘不愿点着头。 张柳岭见她点头了,这才将三明治递给她,他发动车开车。 江月将三明治拿在手上后,便依旧一口一口咬着。 于是今天的马路上,车流中,多了一个因为赶不及上课,在车上啃咬早餐的人。 在车子经过早高峰,终于在拥挤的车流中,开到江月的学校门口后。 张柳岭对江月说了句:“去上课吧。” 江月这才扭扭捏捏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去,不过车上下去人依旧没多少力气。 张柳岭坐在车上看着她这幅模样,在心里想着,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影响她精力了,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江月从车上下来后,人没什么精神,几乎是昏头昏脑到的画室。 苏丽孝正在跟别人八卦,在画室里跟人叽里呱啦的说着,看到江月从门外进来后,当即站了起来说:“哟这不是咱们的劳模吗?怎么今天就迟到了?平时你可是第一个到这的!” 江月还没醒神,问了句:“许教授还没来?” 苏丽孝让她抬头看下墙上的时间:“这节课都结束了,咱们现在是自由练习的时间。你还问许教授呢!” 江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钟表,一脸才回过神来说:“哦,我居然迟到了半节课。” 苏丽孝差点没从画室倒下去,不过她问:“你出什么事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居然迟到了这么久?你知不道知道教授刚才点你名字了。” 苏丽孝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就等着许教授扣你学分吧。” 江月拍着脑袋说:“算了。” “算了什么?” 江月没说话,很快在椅子上坐下了。 江月没被扣学分,但是被许教授喊去训话了,问她今天早上迟到是怎么回事。 还说她不能仗着自己现在红了,是学校的招牌就开始不自律,不把他这个老师当回事了。 江月在心里想,冤枉啊,老师她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是9爱心里想想,嘴上却说:“许教授下次我不会了。绝对不会再迟到,您放心,请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教授见她态度相当良好,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说:“下次不要再迟到了,记住了。” 江月点头:“好好好,是是是,老师说的对。” 江月被许教授训斥了很久,才被许教授从办公室放了出来。 江月在心里把张柳岭骂了一万遍,又觉得男色误人,不好,真的太不好了! 结婚就是不好! 江月在走廊里走着,苏丽孝从她身后追了上来,拍着她肩膀笑着说:“被许教授训惨了吧。” 额江月看到苏丽孝一脸幸灾乐祸,问:“你没给我喊到?” “我喊了,你现在可不是许教授重点培养的学生吗?他对你格外看重关注,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江月气到要掐她,不过想了一会还是觉得算了,只能淡定淡定,决定明天一定不能再迟到,便甩开了苏丽孝朝前走。 苏丽孝立马跟在她身后。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苏丽孝继续到她身边,挽住她手臂:“今天应该不忙了吧?我们晚上一块吃个饭?咱们画室的同学可是好久没聚餐了。” 江月今天想早点回去,毕竟她今天确实不怎么忙了,也该早回去一次,可是苏丽孝却抱着她的手说:“去嘛去嘛,你不去多没意思,咱们不喝酒,就是普通的聚餐,你要是怕你老公不同意,我打个电话给你老公给你请个假?” 江月还是想拒绝,苏丽孝又继续说着:“去嘛去嘛,都是同学,你现在成了大红人,可不能这么高冷,连我们的聚餐都不参加了。” 江月没办法,对于苏丽孝的话,想了又想,犹豫的说了句:“好、好吧,我等会打个电话回去跟他说一下?” 苏丽孝听到她的话。这才觉得差不多,满意的笑着说:“那你赶紧去打电话。” 于是江月在苏丽孝的催促下,只能拿着手机去一旁打这通请假电话了。 其实江月还是有点犹豫的,不过见苏丽孝一直盯着,想了很久,还是将电话给拨了出去。 在电话被拨了出去后,江月在手机这段等待着,那边传来张柳岭的说话声:“喂,江月,下课了吗?” 江月立马说:“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晚上有同学聚会。” 张柳岭那边一听,沉默了几秒。 江月心里也忐忑。 张柳岭很快回答:“好,你先同学聚会。” “好的。” “不要喝酒。” 他叮嘱。 第607章 爱 江月听到他叮嘱,回复着他说:“我知道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 因为苏丽孝一直都在一旁等着,所以江月只能挂断电话,在电话结束后。 苏丽孝拉着她:“走吧,走吧,大家都在等了。” 江月自然只能跟着苏丽孝离开,之后学校门口浩浩荡荡一群人,便朝聚餐的地点走去。 张柳岭在电话结束后,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手机,许久,便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江月跟着苏丽孝他们到一家烤肉店后,烤肉店内坐满了人,接着江月被苏丽孝安排在最中心的位置坐着。 这次他们倒是没有要喝酒,纯粹是一块儿聚餐,聊聊天,一块儿吃吃饭。 江月在她们学校可是校花级别的,就凭她那张脸无论是在哪里,都是好人缘,何况是这段时间,她还成为了一个当红人物。 一堆人在热火朝天的房间里说说笑笑,桌边上的人,拿的拿果汁,说的说笑话,打的在打趣。 橘黄的灯光下,是一张一张热闹非凡的脸。 青春好像就是如此蓬勃生机,如果烤肉店内不断在冉冉升起的烟雾。 其实江月也很久没有这个悠闲的时间,跟他们聚餐了。 这段时间她忙到脚不着地。 在她跟同学烤着肉,在快乐的吃着肉的时候。 张柳岭在家里吃着简单的意面跟清水,还是满屋子的安静,他一个人坐在灯光下,显得整个人都带有一种清冷孤寂。 他口味偏清淡,所以意面没什么味道,所以他在场了几口,便将手上的叉子给放下了,在放下叉子后,然后端起了白色骨瓷旁边的水杯,饮了一口水。 在饮过一口水后,他将被子放下,便继续翻着手上那本书。 大厅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他就这样在餐桌边从晚上八点坐到九点。 九点后,他端起桌上的碟子去了厨房清洗。 这边他是没安排什么佣人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在亲力亲为,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而他现在之所以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自然是想弥补他跟江月的以前,他不想让她们之间的时间浪费一分一毫,所以他愿意在家里做所有的一切。 哪怕是甘心的当个家庭煮夫,每天等着她回来。 张柳岭在洗完碗后,见时间好像还算早,便又去浴室内洗了个澡,等着江月回来。 江月这边本来是不喝酒的,可谁知道,不知道谁,居然又开始起哄说要烤肉配点啤酒。 江月是坚决不喝的,而且她最近上电视上的次数太频繁了,就连她只是跟同学聚餐吃个东西,都有许多人在看她。 江月现在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她可不想喝醉酒在公共场合耍酒疯。 江月脑袋上戴着一顶鸭舌帽,一个人端着柠檬水在喝着。 苏丽孝在她耳边咬着耳朵:“怎么样?新婚生活是不是还不错?” 现在知道江月结婚的,也就只有苏丽孝跟赵乾他们,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其余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江月对于苏丽孝的问话,想了想,竟然想了许久都没回答。 苏丽孝看着她这幅样子,当即便说:“拜托,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新婚日子不好过?” 江月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所以她今天得空了,决定跟苏丽孝聊聊,她问:“我觉得挺好的,只是现在有点怪。” “怪?什么怪?” 苏丽孝一脸不明白的问着。 江月说:“他呢,张柳岭。” 苏丽孝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她说:“张柳岭怎么了?” “我们结婚后,他人好像就退休的状态,每天都在家里待着给我做饭吃,你说他奇不奇怪?” 苏丽孝一脸惊讶:“你说他给你做什么?” “做饭。” “做饭不好吗?” 苏丽孝问。 接着苏丽孝又说:“他可是张柳岭呢!张柳岭给你做饭吃!”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是不是已经没有冲劲了?” 苏丽孝问:“床上?” 江月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说:“你说什么呢!他这方面没问题!” 江月赶忙澄清这一点。 苏丽孝又说:“那你说的哪方面?” 江月想了许久,一直在想着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好半晌,她开口说: “好像所有的目标全都以生活家庭为主了,他现在除了给我每天做饭,还每天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这……好像跟以前的张柳岭有些不一样,以前他大多数时间都要忙工作,而现在他悠闲清冷,让整个家里都井井有条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个贤惠的丈夫。” 苏丽孝听到这话,问:“那你喜欢吗?” 江月说:“我当然喜欢,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结完婚后,他会突然这么大变化,说实在话,压力还真有点大的。” 苏丽孝终于从她的话来听出来一些苗头了,她一脸嫉妒恨的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秀恩爱,张柳岭替你当家庭主夫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我的天啊,你知道这种福分多少人想要。” 江月却总怕自己的时间,无法回应他的悠闲,现在她要忙自己的事业交际圈子,以后工作也只会越来越忙。 江月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秀恩爱。 苏丽孝虽然嘴上吐槽,后面却在认真作答:“我觉得他是因为爱你,一个男人,一个像张柳岭这样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成熟的,大你很多的男人,如今却在跟你结婚后,替你洗手作羹汤,除了爱你,还有什么能够解释?” 苏丽孝摇头说:“不,其实是他太过爱你了,江月!” 这话苏丽孝大声了很多,她恨不得摇晃着她那榆木脑袋。 江月一听,却看着苏丽孝问:“真的吗?” 苏丽孝恨不得吐血:“当然,不然他为什么要屈居于你下,江月你就烧香吧,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嫁了个这么好的人家,还嫁了个有财有貌的老公。” 江月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脸莫名在发烫,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不确定的问:“他真的是因为很爱我吗?” 苏丽孝翻白眼:“你就惜福吧。” 第608章 学弟 昨天晚上的张柳岭让江月有些扛不住,完全不似平时般清冷且充满淡意,如此汹涌热情,江月都快被他的反应给吓死了。 苏丽孝对她说:“行了,你就别想了,吃东西吃东西,你真的太幸福了好吗。” 苏丽孝往她碗内夹着吃的,正当两人咬耳朵咬的你来我往的时候,突然江月隔壁桌有个他们学校的学弟起身,竟然直接走到他们桌边,挤开江月身边的一些人,一脸兴奋地大声叫着:“学姐!我叫成森,我是你的学弟!” 江月整跟苏丽孝说着话,突然这个声音闯入,江月抬脸看去,看到的是一张阳光稚嫩的脸,发现这不是他们学校的大一新生吗? 江月看着那人。 那人一脸激动,在江月视线看向他后,当即在包内翻找什么。 苏丽孝跟江月都是一脸你是谁的时候,那人突然从包内拿出笔跟本子,直接递到江月面前,脸色绯红的说:“学姐,我想、想请你给我签一个名。” 江月这桌的同学全都看着,看着那嫩的出水的学弟,一脸看热闹跟打趣,就连苏丽孝都推了江月一下,说:“你粉丝呢。” 江月一时没搞明白情况。 接着那人又从包内拿出手机,对江月声音带着些许激动说:“我收藏了您好几幅画作,最喜欢您那副后现代的《空》了,那副画作我在您个人网上买了后,一直收藏在家里小心保存着。” 那人拿着手机,调出了几张照片给江月看。 手机里的那些照片,确实都是江月早期的一些作品。 江月以前画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就是一堆垃圾,她画完也从来没当一回事,都是随手丢在了网上贱卖给一些人,看看自己的画作,是否有人欣赏。 买的人其实并不多,但是也有不少副画作出售了出去。 而这些她当初随手贱卖的画作,在她大红后,如今价格全都翻了好几倍,且还一画难求。 江月从来没去想过这些作品全都去了谁的手上,她没想到到这次竟然还能碰到个古早粉丝?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出现在对方手机里,她也还挺高兴的,也一脸没想到说:“这都是你买的?” “对呢,我是您很久以前的粉丝,一直喜欢您好多年了,来这座学校,也是因为学姐您,当初学姐还没这么出名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学姐的个人网上,关注着学姐了。” 江月记得那个时候她的个人网站上,确实有个人一次性买了她好多副画作,如今想想,这个人可不就是这个人吗? 江月还从来没被人一个人如此崇拜过,江月还真是有几分没想到,对于对方要求她签名这件事情,她自然是直接应允:“好啊,我给你签名。” 她一脸落落大方的从对方手上接过纸和本子。 那学弟实在是太热情了,在江月签完字后,他高兴到不知道该怎么好,大声说着:“学姐,真是谢谢您,我可以加您联系方式吗?” 江月见他是自己粉丝,且又是她们学校的,对于学弟的询问,江月当然没觉得有任何的问题,直接回复着他:“好啊。” 江月很大方的便跟他加了联系方式。 苏丽孝坐在一旁嫉妒到不行,没有哪个画家是不希望有粉丝的,只有有粉丝才能够肯定自己的价值,而粉丝就是价值最主要的证明, 而如今江月是随便吃个饭,都能够遇到喜欢她的粉丝,且还是追了她好多年的粉了,苏丽孝她们能不嫉妒吗? 不过嫉妒归嫉妒,在江月给那粉丝签完名字后。 苏丽孝便说:“要不让小学弟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也是一个学校的师弟师妹。” 江月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学弟便最先开口了,相当激动的问:“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学姐一块吃法吗?” 碰到粉丝,江月也相当包容,对于苏丽孝提议,也直接同意了,对学弟说:“只要你不介意。” 苏丽孝说:“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我们也在吃东西,一块人多热闹。” 苏丽孝是个最爱热闹的人,学弟听到这话,当即便在他们这桌坐下。 这也还是江月第一次跟粉丝一块儿吃饭了,这个粉丝对她的所有作品全都了如指掌,不断在跟江月她们说话,也一直都在请教着江月一些专业课的事情。 本这着本院的学生,江月都回着小学弟,几人也聊的相当愉快,愉快到时间到十二点的时候,江月的手机便响了,她从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江月根本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谁发来的短信。 江月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扫了一眼后,便赶忙回复了一条。 在回复完后,发了一个地址后,江月便放下了手机,也没再看手机。 张柳岭这边在接到江月回复他的短信后,他人自然便从家里出了门,在他开着车朝着江月所在的地点开去时,车子在这时也停在了一家烤肉店前。 张柳岭站在那家烤肉店前,抬头看着那招牌看了许久,人这才抬起腿,朝着烤肉店内走去。 当他走进去那一刻,看到的画面便是江月坐下热闹的人群中,人正在跟一个男孩在说话。 那男孩看上去比她小,好像也是她们学校的。 张柳岭在看到这一幕后,他整个人便停住,人立在大门口看着江月他们那一桌。 江月正不断指导着小学弟的各种问题呢,就在这时,她感觉苏丽孝推了她一下,江月立马抬脸,就在她抬脸的瞬间她目光朝着那大门口看了过来,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后。 她从桌前起了身。 她身边的同学也全都看着她,包括她身边的那个小学弟。 江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目光看着站在那,面容如月的人。 张柳岭从出现后,视线一直都在她脸上没有移开过。 江月便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想了几秒朝着门口的人走去,众人视线全都随在江月的身上,全都相当不解。 江月走到张柳岭面前便唤了一句:“张叔叔。” 张柳岭看着那男孩。 第609章 尊重 不过他的视线只是扫了那男孩一眼,便看向江月,问了句:“来接你回家的。” 江月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的身份,所有人都在看着,有的人直接认出了张柳岭。 “张、张、张、” 那人张了半天,始终未将话完整的说出来。 苏丽孝吓得半死,朝着那人的脑袋上狠狠打了两下,低声:“张什么呢?” 那人在被苏丽孝打了一巴掌后,赶忙停下嘴巴,只一脸紧张的看着。 那男孩也在盯着张柳岭。 现在还有挺多人不知道江月已婚的消息的,她立马从餐桌边跳了出来,走到江月面前说:“江月,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这边再玩会。” 大家视线都面面相觑,而张柳岭站在那面色却很淡然,目光只看着江月。 江月也不知道要不要介绍,话到嘴边,她又全都吞咽了下去,变成一句:“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话当然 是回应苏丽孝的,然后她转身立马去拿衣服,在拿了外套后,边穿着衣服边走到霍邵庭面前。 霍邵庭看着她,他一出现太过惊艳了,站在那相当吸眼睛,但没认出张柳岭的人,都把他认成是江月的叔叔。 张柳岭也不打算给她造成困扰,毕竟结婚的事情,他也希望她大学毕业后再公开。 他低声说:“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张柳岭自然也发现这边正热闹非凡,桌上的烤肉正烤的滋滋作响,桌上摆着酒水。 江月哪里敢说他来的太早了,毕竟她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应该在家陪他一块儿吃饭的。 她摇头说:“没、没呢。” 张柳岭突然皱了两下眉头:“喝酒了?” 江月喝的都是蜂蜜水啊,哪里有喝酒? 可是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居然会有些晕,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带着一些酒气。 她想解释什么说,可是话到嘴边,在心里想,她喝的不会不是柠檬水吧? 她立马扭头去看桌上,发现自己喝的有可能是柠檬味的果酒。 江月深怕他误会,忙说:“我、我刚才好像喝错了,好像是喝了一点酒。” 张柳岭看了一眼她发红的脸颊。 江月有点怕他生气,所以心里打鼓一般。 不过她有点过于担心了,张柳岭是一个最体面的人,就算生气也都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虽然如今是她丈夫的身份,绝对不会在这里说她什么。 张柳岭只问:“没醉吧?” 江月立马摇头。 “那回去还是我去外面等你。” 他当然知道江月这边饭局没结束。 江月赶忙说:“还是回去吧。” 张柳岭淡声说:“嗯,好。” 正当江月要跟着他离开时。 这个时候那学弟却走了上来,喊了一句:“学姐,就要走吗?” 那学弟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张柳岭的视线也看着那个男孩。 江月有点懵了,便赶忙对那学弟说:“是呢,我得回去了,你跟他们吃吧,他们也都是你的学长学姐。” 那学弟撒娇着说:“好的,学姐,那我们一定要常联系。” 张柳岭落在那男孩身上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动过。 至于江月倒没觉得那男孩撒娇有多么的不对,她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是她的粉丝,还是她们学校的学弟。 她忙说了句:“好的,下次联系。” 不过在她打算跟着张柳岭走的时候,学弟却又问:“学姐,这个人是——” 江月听到学弟的话,立马看了一眼张柳岭,发现张柳岭的视线一直都落在那学弟身上,她想了几秒,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个时候,苏丽孝上来解围,对学弟说:“这是我们的长辈啦,别问了别问了,你学姐要回去了,咱们继续吃就是。” 学弟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一脸不舍说:“好吧,学姐……那你回去要注意安全。” 没人不喜欢小甜心的,比如这天真的小学弟,她忙回着说:“好的,那你吃完饭也早点回去。” 看着那男孩半晌的张柳岭,终于从对方脸上收回了视线,他看着江月,淡声说了句:“走吧。” 江月跟着他离开。 不过走了几步路后,她脚下一个踉跄,就在她踉跄的瞬间,张柳岭的手一把将她的身子抱住,手正好抱在她腰上,他低声问:“没事吧?” 江月想那果酒怎么威力这么强,她刚才可完全没喝出来是酒,毕竟酒味很淡,柠檬味比较足,味道还很甜。 她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她如实说:“有点晕。” 她的手便要去揉脑袋。 张柳岭抱住她的身子没有松开,只声音低低的:“先慢慢走。” 江月乖乖的应了一声,随着他离开。 苏丽孝看着江月好像喝醉了的模样,她在心里想,她不是喝酒吗? 她想到这儿,立马去看桌上,她走了过去一把拿起她杯子到眼下,这才发现,她居然喝的是老板自制的果酒。 她看向那装果酒的水壶,她暗自说了句糟糕,她刚才忘记提醒她了。 她目光又连忙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她在心里想,她老公不会有事吧,不会以为她带着她喝的酒吧。 苏丽孝在心里喊着老天爷啊。 张柳岭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悦,不过在扶着江月出去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多少情绪,从抱着她改为扶着她,不断在提醒着她:“小心点。” 江月走路踉踉跄跄,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我没喝酒,我明明喝的是柠檬水。” 张柳岭对于她嘴里的念叨,只低声说:“行了,走稳一点。” 他声音逐渐温和了几分。 江月却仰着头,眼睛湿漉漉的,还在对他说:“我以为那是柠檬谁,可没想到那东西果酒,完全没喝出来。” 她似乎还在担心他生气。 江月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了,因为她知道婚姻是不一样的模式,她当然也要做出改变,也要尊重他,顾及他。 毕竟两人已经结婚了。 张柳岭心里那点子不悦缓慢消失,至少她不是故意喝的酒,他的手从扶着她又改为抱住她,将她踉跄的身子抱在自己怀中,防止她摔倒脚步不稳的乱走撞到旁边的桌子,他温声说:“我知道,好好看路。” 他始终都在提醒着她,细心的照顾着她。 第610章 七年 江月却还是噘着嘴巴,眼睛里的湿漉漉更重了,她问:“你真的相信我吗?” 此时的两人正好走到饭店的门口,张柳岭一手要抱着她,一手要去开门,他很怕她摔倒,所以直接将她身子摁在怀中防止她乱动摔倒。 另一只手便伸了过去退着饭店的大门,脸还在朝她脸看着,嘴里在安慰她:“我知道,知道你不是故意喝酒的,好了,听话,站好,我们先出去。” 就在张柳岭带着江月出去的一瞬间,门外正好在此时也走进来人,江月想在他怀中挣扎着的手,不小心抓到了门口的人。 张柳岭在看到那一刻,面色微变:“江月。” 在他喊出那一瞬,他落在门上的手立马去抓住她那只挣扎中抓到人的手,他将人快速且紧紧的扣在怀中,接着下一秒便去看两人对面那个不小心被江月抓到的人:“不好意思,没事吧?” 可是就在他抬脸的瞬间,看到的是一个女人,那女人也在看着他。 两人看着彼此,谁都没想到会在这碰到。 其实那果酒不算醉人,可江月喝的多,一直在当水灌着,这才导致的人有些醉了。 她人因为被张柳岭扣在怀里,动弹不得,于是她仰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张叔叔,好疼,不要扣着我好不好?” 正当张柳岭视线还在那女人脸上停留着时,他在听到江月的声音后,当即收回了视线,目光快速去看怀中的人,发现她面颊竟然是通红了,知道她这是彻底的喝醉了。 便松开了她一些,却没有放开她,只柔声哄着:“好了,我们先出去,上了车后,喝点水好吗?” 江月是很吃他这一套的,听着他温柔的语气,便听话的点头。 张柳岭看到她点头,手臂便抱着她出去,不过在即将要出去的时候,他最先对那女人说了句抱歉,这才带着江月出了门口。 那女人视线自然一直都在他身上,以及他怀中扣着的人身上。 张柳岭的脸色在碰上那女人后,算不上轻松。 不过在他抱着江月江月到车上后,那丝沉重又消失了,他所有注意力跟精力全都落在了江月身上。 他抱着她坐到副驾驶上,并且用安全带将她身子扣住,在安全带的作用下,江月乖了很多,终于安静了会儿,不再乱动。 张柳岭在车旁确认她状态,确认了好久,这才敢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快速上了驾驶位置上。 在到位置上后,他的手落在她额头上:“不要动,好好坐着。” 江月哪里有他想的那么老实,她有点烦躁之意:“我想喝水。”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看了她一眼,抽回视线后,又立马在车内给她找水。 好在他车上有放水的习惯,没一会儿他找到了一瓶矿泉水,接着,他的手便扶住她下巴。 他拿着矿泉水到她唇边,动作缓慢提着水瓶喂着她:“喝慢点,小心呛住。” 江月却口渴的很,不断贪心的喝着,喝完一口又想要喝更多,于是在吞咽不及时的时候,直接就呛住了,弄了自己一身。 张柳岭手忙脚乱,立马就去拍她后背,替她缓解咳嗽:“慢点慢点,没呛住吧?” “不是说让你喝慢点吗?” 他低着头,眉头紧锁着。 江月苦着一张脸,声音带着丝埋怨说:“我就是口渴嘛,你水都不让我喝了,你还说会对我好,你个骗子。” 她一喝醉,那娇蛮的样子便出来了。 张柳岭很是无奈,手去拿纸巾清理着她身上湿掉的衣服说:“好了,车上没有衣服,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好吗?” 他用着商量的语气。 江月这才罢休,说:“好、好、” 她终于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不再乱动。 张柳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看了她许久,手落在她额头上,替她抚了两下遮住眼睛的头发。 两分钟后他终于发动了车,在车子发动后,张柳岭还相当不放心,不断侧脸去看她。 好在江月都很乖,只是在一旁靠着车门睡着。 张柳岭怕她冷,又伸手开了点暖气,暖着她身上湿掉的衣服。 不过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后,开着车,目光看着前方的张柳岭,却问了江月一句:“今天坐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学弟吗。” 他声音很淡,像是随口问出来的。 江月虽然歪着脑袋在那睡觉,可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当即便大着舌头回复:“当然,他是我的粉丝呢,好早以前就喜欢我了。” 这个喜欢有两层含义,一层是男生般的喜欢,一层是对她的才华欣赏。 张柳岭这个年纪了,当然知道那男生到底是哪一种喜欢,从看到那男生的第一眼,他就知道。 他暂时性的没有说话,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只静静地朝前看着。 江月丝毫没意识到他在想着什么,还在兴致勃勃的说:“原来我早期的画都是那学弟买走了,居然到现在都在收藏着,我可太开心了,这可是我的真爱粉。” 江月滔滔不绝,脸上全是被人认可的喜欢。 张柳岭听着还是没有回应,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了一会儿后,接着便朝右拐了下,顺畅的行驶去路另一条路上。 这个时候目光一直在看着前方张柳岭这才回着:“嗯,你也喜欢他是吗?” 他时刻都在担心,她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太多,毕竟她这个年纪,这个阶段,这种情况很正常,而他要守着她这个阶段到她三十。 还有漫长的七年。 他多么希望这七年快速越过。 江月醉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所以对于张柳岭的询问,她大着舌头直接回复了一句:“我喜欢,我当然喜欢,他好可爱啊。” 张柳岭一脚刹车踩下去,他的手紧抓着方向盘,目光朝身边的人看去。 第611章 月光 不过,江月在说完句话,人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张柳岭看了她许久后,收回了视线,他安静的开着车。 车子在到家后,张柳岭将江月从车上扶了下来,在扶着她下来后,他的动作也很轻柔,手抱着她的身子,不断低声说着:“慢点,慢点。” 江月在车上睡了那么一会儿,整个人更加的耍酒疯了,在张柳岭手上挣扎着:“不要扣着我,不要扣着,呜呜呜,好疼,你手扣的我好疼。” 张柳岭明明没有扣怀中的人多重,可怀中的人却一直在挣扎着,叫着,喊着。 明显是在发酒疯。 张柳岭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只还将自己的手从她腰上挪开,放到她两个手臂下抱着她,哄着她:“现在好了吗?” 江月哪里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儿,她回着:“还是疼。” 张柳岭知道是不能顺着她的意思来的,直接将人给摁在怀中,强制性却又带着点温柔朝前走,语气却还在温柔的说着:“就快到了,我们先去房间内好不好?”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着怀中醉酒的人。 江月却问:“那你会爱我吗?” 她还在执着于这个问题,虽然他很无奈,甚至还要忙着束缚着她的身子,对于她的问题,他还是没有任何敷衍,且耐心在她耳边低声的回着她:“当然。” 不够,江月觉得不够,她继续问:“那你会永远永远爱我吗?” “嗯,会,会一直一直爱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蹲了下来,而在他蹲下后,他怀中的江月自然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蹲下。 她人坐在地下,身子靠在他怀里。 张柳岭便伸手提她脱着脚上的鞋子。 江月今天穿的是一双小白鞋,鞋子上还带鞋带的。 张柳岭在给她去脱的时候,江月身子蚊子一样嗡嗡叫着:“鞋子不是这样解的,你要先从我鞋带开始解。” 她一双漂亮的腿平直的在地上,因为不满意他的脱鞋方式,在那动着腿抗议着。 张柳岭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对于她的抗议,他只能顺着她的话,跟动作去解着她小白鞋上的鞋带。 本来想解了鞋带直接脱的,江月有动了两下腿:“不要不要,不是这样脱的。” 她如今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腾,于是大晚上的,偌大且漆黑的大厅里,张柳岭抱着怀中醉酒的人坐在地上,外面的月光也落在两人身上。 张柳岭的手绕过怀中人的身子,在顺着小孩一般,一根一根替她抽着鞋子上的鞋带。 他脸上虽然带着无奈之意,但眼眸里却是柔的出水。 江月见他照做了,这才觉得差不多,人也没有再挣扎。 在张柳岭替她将鞋子彻底脱了后,张柳岭对怀中的人说了一句:“好了。”便让怀中的人起来。 可江月坐在地下不动,像是在生闷气,也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张柳岭又问了她一句:“怎么了?不肯起来吗?” 江月说:“要抱,我不想走,没有力气。” 她坐在地下耍赖。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便将她从地下,直接给打横抱了起来。 在他打横抱起她的瞬间,江月的手立马抱住了他的脖子,在抱住他的脖子后,江月在开心的笑,在他怀中闹腾着。 张柳岭只得抱着她穿越漆黑的大厅,接着便朝着楼上一步一步走去。 江月的包啊,手机啊,落在门口的地下,也没人理会了。 她在他怀中撒着脚:“好疼,有蚊子咬我脚。” 她脸黏在他下巴上,声音糯的似化不开的浆糊,缠的人心间似在颤。 张柳岭听着她糯糯的话跟声音,目光低头看着她脸:“哪里有蚊子?” “就是有蚊子嘛。” 她哭唧唧的说着。 “那我给你摸摸?赶赶蚊子?” 江月听到这句话,在他怀中伸着脚,让他摸着。 张柳岭将她打横抱着,他当然不好抽出手来,看到她在他手臂上抬着双腿跟脚,他只能伸手将她从打横变成竖着抱,手臂托在她臀上,让她当凳子坐。 江月在他姿势改变后,她的姿势也自然相应的改变,她身子在被他竖着抱着,她的手也缠住他的脖子。 脑袋窝进他修长的颈脖,像只乖顺的小猫崽子。 张柳岭很喜欢她这样缠着自己,他目光看向低垂着看着她,眼神更柔了。 他另外一只手便抚摸着她那漂亮的双腿,驱赶着那并不存在蚊子。 他一边抱着她朝前走,一边低声问着她:“咬吗?还有蚊子咬吗?” 大概是刚才闹过一场了,江月人有些没力气了,脸窝在他颈脖上,不再动。 张柳岭在心里叹气一声,便抱着她到房门口,他将房门给推开,抱着人进去了。 之后整个大厅楼下漆黑一片都没再有动静,只有楼上听到江月的娇娇的啼哭声。 这一晚上过去后,江月早上醒来,张柳岭正坐在她床边,他身上穿着一件衬衫,还是昨晚的,扣子也没怎么扣好,就两三颗在那儿,衣领处露出他精致的锁骨,那锁骨让他整个人变得色气且诱人。 而他锁骨上全是痕迹,可见昨天晚上被床上的人缠成什么样。 他头发也很凌乱,衣服裤子都很凌乱,只有坐姿却相当的规矩端正,他也没怎么在意自己现在的形象,只手上端着一杯甜的蜂蜜水,对床上的人哄着说:“该起来了,江月。” 江月没穿衣服,雪白的肌肤躺在深紫色的被子里,像一条滑不溜湫的泥鳅。 对于张柳岭的话,她就是不动,人也没有半分的回应,整个人还沉静在舒服的睡梦中。 张柳岭又说了一句:“江月,再不醒来,就要迟到了。” 他的手去拿着她胳膊,试图让她醒几分。 江月还是懒懒的,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娇嗔的说:“不要。” 张柳岭却伸手将她从床上一把抱了起来,连同她身上的被子一起。 他将人给扣在怀中,然后将手上的蜂蜜水递到她唇边:“先喝点醒醒神。” 江月就在他温柔的话语中,睁开了双眸,当然只睁开一下,她刚闭上,张柳岭便将蜂蜜水慢慢的喂进她唇内。 第612章 误人 那温热的液体一进入她双唇间,她瞬间就醒了,她立马睁开双眼去看喂她睡的人,她呜呜大叫着:“不想喝。” 张柳岭说:“要喝的,喝完。” 江月的唇无处可躲,于是将他喂进来的蜂蜜水全都喝了下去,且一口都不剩。 在喝完后,她这回是彻底的醒了,人靠在他怀中,她盯着他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去摸身上的被子,接着又低头看到自己被子内自己赤裸的身子,她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缠着他酒后乱性了。 江月只觉得天 啊,当即脑子就有些混乱不堪了。 张柳岭在她上方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看了她好久,问了句:“不许再乱来了。” 她看着张柳岭那副样子,明显是被她凌辱过了,江月恨不得找个地缝去把自己给埋了。 她哭丧着一张脸问:“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张柳岭眼神专注,没有半分的移动:“我要怎么阻止你,你霸王硬上弓,我根本没办法阻止你。” 这么荒唐吗?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救命。 江月为了维持脸面,赶忙说:“我、我才没有,明明是你勾引我。” “是我勾引你吗?” 张柳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张脸,对于她的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江月一口咬定:“当然是,我喝醉酒了,根本不会想这些事情了。” “那是谁脱的我的衣服?” 张柳岭目光看着她,语气不疾不徐说着,那语态那脸色,像极了在跟霸王硬上弓后的她讨要一个说法跟补偿。 江月越发无地自容了。 她还在努力挽着自己的尊严,否认着:“我没有就是没有,我喝醉酒了,明明是你自己脱的。” “哦,那到后面应该是我自己脱的了,因为有人趴在我身上说我好香。” 江月面色这会是彻底保持不了平稳了,整个人涨红,她手去捂着他嘴巴:“没有!没有!我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张柳岭在被她捂住唇后,也不挣扎,只继续用目光看着她。 江月捂了他唇好久好久,张柳岭将她的手从唇上拿了下来,一脸斯文败类的模样,低声说:“那你要对我负责。” 江月知道这罪证在他身上,她想跑都跑不了了,对于他的话,她想了很久说:“负责就负责。” 然后从他怀中扭身,替他去扣着身上的扣子,一脸恶狠狠的说:“既然我负责了,那就请你守好男德,不许你看别人,也不准你衣着暴怒,以后给我离别的女人远一点,要是让我看到我就抛弃你。” 张柳岭在她的话竟然表现的相当柔顺,那柔顺似乎就是为了配合她的恶狠狠。 他一副贤良人夫的模样,低声说:“会的,只看你,不看任何人。” 江月笑了,脸上笑容变得甜滋滋,接着唇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在亲了一下后,江月就要退缩,可谁知道张柳岭压着她在床上亲,江月不肯,立马在那挣扎着:“不可以,我没有刷牙。” 两人在缠着吻了好一会儿,江月人终于被他放开了,而在被他放开后,她想了一会儿后,突然想到一个很大的问题,赶忙问:“我们昨天晚上没有戴……” 在她这句话说到一半,她想都没再继续想下去,直接去拉床头的抽屉,当她抽开的瞬间,她发现里面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那个东西的存在。 张柳岭叹了一口气,手落在她脑袋上:“没在里面,应该还好,不过以后不可以再胡闹了,我去买药。” 昨天晚上张柳岭就是因为没那个所以刹车,谁知道床上的人,怎么都不肯离开放过。 江月记得他昨天晚上好像是没在里面,她手抓着他:“还是不要了,没再里面,应该没事。”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目光看着她,想了一会儿问:“你确定吗?” 江月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她还是心里存着侥幸:“确定,我运气才没那么差。” 张柳岭想了想:“还是去买点药吧。” 江月不再放在心上,她说:“算了,不吃那个药,难吃死了。” 她噘着嘴。 张柳岭见她再三阻拦,便也没有再提出要去买药的时候。 落在她脑袋上的手滑落到她后背:“快些起来,要迟到了。” 江月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课,她想到什么,立马去床头上拿起床头上的闹钟,当她看到里面的时间后,脑子完全懵了,立马就去找自己的衣服,就要穿上。 可是她手忙脚乱在那翻找了一番后,张柳岭早就给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在床上,他从身后的椅子上拿过递给她。 见她手忙脚乱,人没了次序,便干脆拿着衣服替她穿着。 “不急,换好衣服,洗漱完就吃饭,早餐我叫外送的送过来了。” 江月看着他这幅细细叮嘱,却也衣衫不整的的模样,在心里又在感叹,男色害人,男人害人啊!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祸国殃民的一幕呢。 如今结完婚,反而被他在床上吃的死死的。 好恨! 江月在他的手下穿好衣服后,便立马床上下来,还没站稳,人一个踉跄。 张柳岭的手立马扶住她,低声说了句:“小心。” 她头发也没梳,人从他手上脱离后,便朝着洗手间内迅速走了进去。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只能朝着楼下走去,去准备外送过来的早餐。 江月在洗漱完到楼下后,看到楼下的人,立马去餐桌边坐下。 张柳岭将鸡蛋跟粥在她面前放好,低声说:“还好,还有半个小时,先吃完,不要浪费。” 江月哼哼了两下,便埋着头在快速喝粥。 张柳岭又给她剥鸡蛋,这个时候江月的手机响了,张柳岭的目光也正好朝她的手机扫了一眼。 屏幕上是学弟二字。 江月倒是没有发现,她正在努力喝着粥。 张柳岭收回视线,又继续剥着手上的鸡蛋。 第613章 小甜 江月在快速吃完早餐后,便被张柳岭送着去学校,车子在到学校后,注定又是匆忙的一天,江月从车上下来,跟张柳岭打了一声招呼后,便拿着包跟外套快速进了学校。 张柳岭在她下车后,叮嘱了一句:“慢点,不着急。” 江月回了一句:“知道。”人跑的更快了。 张柳岭坐在车内目光目视着她远去,在看着她离开不见人影后,他的车子也才从学校门口开离。 江月在到学校那后,她赶到教室,苏丽孝占了一个极佳的位置,看到她后,便立马朝她招手,江月在看到苏丽孝,快速朝着苏丽孝走去。 在到苏丽孝身边坐下后,苏丽孝对她:“你今天怎么又差点迟到了,你可吓死我了。” 江月胡乱捏了个借口说:“今天早上堵车呢,教授还没到吧?” “没到,教授也说路上堵车迟到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江月这才放下心来,手抚着胸口,立马就放下手上的包说:“吓死我了,看来今天运气还不错。” 苏丽孝挨在她耳边说:“你们昨天走后,我可没跟那些人说什么,随他们自己去想的。” 江月想到昨天的聚会,其实她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她跟张柳岭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公开,一旦公开,那必定是轩然大波。 好在昨天那些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有的认识的,大多都是一些参加过她婚礼的人,至于那些不认识的,自然都是没认出来是张柳岭的。 情况不算太糟糕。 “你们打不打算公开啊?” 因为教授还没来,所以江月跟苏丽孝在那闲聊着,对于苏丽孝的问话,她想了几秒说:“我们……还没谈论到这个事情上呢。” 她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又说了句:“顺其自然,反正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了。” 苏丽孝说:“昨天他来接你,也看出你们好像现在也没有要特意隐瞒的意思。” 江月拿出书跟电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两人聊了几句,老教授终于从外面赶了进来,江月跟苏丽孝赶忙不说话了,各自都安静的坐在那,等待着老教授点到。 江月上了一上午的课,到下午后,江月跟苏丽孝都是在画室自由练习课,所以他们一个班的都在一个练习室里待着。 几个人倒没怎么练习,反倒是在研究着一个泥雕塑的大卫头。 正当几个人在泥塑前捏捏弄弄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声音:“学姐!” 江月觉得这个声音相当熟悉,她一抬头朝门口看去,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昨天的那个学弟。 苏丽孝当即打招呼说:“小甜学弟!你怎么来了?” 那学弟很白,然后人还很是天真开朗,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就跟太阳花似的,所以被人称作小甜学弟。 当然这些事情江月是不知道的,毕竟昨天她走的早,自然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苏丽孝他们跟这个学弟熟悉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那学弟看到苏丽孝后,立马走到苏丽孝面前,他手上抱着一堆的水果说:“昨天很不好意思,蹭了学姐们的烤肉,所以我今天送了点水果过来。” 接着他便将水果递到苏丽孝面前:“学姐给你们画室的人吃的。” 苏丽孝真是没想到,昨天认识的学弟竟然这么有爱,她也不讲客气,当即从那学弟手上一把抱过那水果,笑着说:“你那么客气干嘛,你是我们的学弟的,吃一顿烤肉怎么了?以后有空多来找我们玩。” 学弟笑着,笑得开朗清甜:“谢谢苏学姐。” 苏丽孝可喜欢这个小甜学弟了。 接着,那小甜学弟目光看向江月,更是一脸灿烂:“学姐。” 江月还在想着苏丽孝怎么跟人熟到这个程度呢,对面的学弟便跟她打了招呼,江月立马也笑说:“那你送的水果,我也有份了?” 毕竟是她的粉丝,所以江月主动说。 小甜学弟笑着说:“当然,您也有份,不过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情想要找您帮忙。” 江月听到他这话,目光看向他:“什么事?” 毕竟是自己的粉丝,又跟苏丽孝他们这么熟悉了,她自然也得热情回应。 学弟很快将书包从后背拿了下来,然后拿出一幅画来,竟然有些紧张的递给她:“是这样,学姐,这是我的写生画,您可以帮我看看,指点下我的问题跟不足吗?”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让她帮这样的忙,她从那学弟手上接过那幅画,她看了一眼,画的挺好的,至少在他这个阶段,站在老师的角度上来看,江月觉得已经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学生了。 不过落笔还是有些不稳跟稚嫩,配色也欠缺很多,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 江月在看了很久说:“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对,老师说没什么特点,我一直找不到原因,所以今天来拜托下学姐。” 江月说:“构图还行,就是配色有点问题,基础功还是要多练练。” 江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毛病还是太多了,便又说:“我们去旁边的桌子上说吧。” 学弟立马就眉开眼笑,笑的很是开心,声音爽朗清脆:“谢谢学姐!” 反正江月下午是自由练习的时间,她想着他还算会碰时间,如果是忙的时候,她肯定没什么功夫理会他的。 两人在到桌边后,江月拿着笔跟他讲解着他的缺点跟优点,手指给他画他画上的每一个重要的点,她讲解的很仔细。 江月现在虽然还是再度的学生,可她曾经是名师的弟子,又加上在国外名校读过,早就是他们系的名列前茅了,有些老师都不一定有她这样的底子。 所以在讲解这方面她倒是信手捏来,而学弟在一旁听的很认真,时不时在她身边问出许多问题。 苏丽孝见她难得这么热心,在心里想着,果然是真爱粉,她对真爱粉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 她看了几眼后,便搞了几瓶矿泉水去洗学弟送来的水果。 苏丽孝洗完水果出来,然后第一时间给江月吃。 第614章 颜料 江月也不讲客气,从那袋子内拿了一个橘子,她看到橘子带水,便问苏丽孝:“你连橘子都洗了?” 苏丽孝早就在吃葡萄了,对她说:“一块呗,反正都是水果。” 江月还真是被她的操作给惊呆了,不过江月想到自己手上正拿着学弟的话,吃橘子的话不是很方便,便刚要朝着苏丽孝塞过去。 可谁知道学弟在这时却从她手上去拿:“学姐,我给你剥橘子吧。” 江月还在愣着中,那学弟已经开始在给她剥橘子了,在剥完后,他立马把手上的橘子递给江月,他笑着说:“学姐,我买的时候尝过味道了,很甜的,你快尝尝。” 江月看着学弟那张灿烂的脸,她便从他手上接过橘子,然后拿了一瓣放在嘴里,发现味道还挺好的。 她当即回着学弟:“还不错呢。” 学弟看她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星星眼:“谢谢学姐,我书包内还有我们家乡的特产,我去给你拿。” 那学弟刚一转身,江月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地下嘭的一声。 江月立马低头,发现竟然颜料盘被人打翻了,那些颜料全都溅在她裙子跟她白色的小白鞋。 江月傻住了,就连一旁的苏丽孝也傻住,而正当所有人站在那全都没反应过来时,学弟立马蹲下身,手忙脚乱的蹲在江月面前,手上拿着纸巾便着急的给江月擦着鞋。 他嘴里还在着急的说着:“学姐,真是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盘。” 江月看着面前的男生,蹲在她面前在给她擦着鞋,她立马反应过来,忙往后退着说:”我没事的,你不要着急,我去洗手间处理掉就行。” 可是鞋子跟衣服沾上颜料,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处理掉的,一旁傻站着的苏丽孝,也快速走来说:“水洗肯定是洗不掉,不如先用纸巾勉强擦一下,让颜料自己干了吧,反正现在离下课也没长时间了。” 江月在心里想着,只能这样了。 学弟却蹲在那充满自责:“学姐,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先去给学姐买一条裙子换下来,我拿着衣服去洗干净?” 江月说:“没事的,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学弟还在着急,还想说什么,苏丽孝立马开口说:“行了,没事的,你学姐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我们先处理地下吧。” 那学弟倒是一个特别乖的人,苏丽孝一说,他便赶忙去拿拖把来处理。 江月一直站在那查看身上的鞋子跟裙摆,一直到晚上回去,江月的视线都没从鞋子上,裙摆上挪开过视线。 今天江月因为没事,所以是自己回到的家里,没有让张柳岭来接。 张柳岭这边正继续在研究着中餐,在听到开门声,他听到她回来,在厨台边当即回头说:“回来了,饿了吗?” 江月正在换鞋子呢,手还在处理裙子上怎么都处理不掉的颜料。 张柳岭注意到了,当即放下手上的东西,人便走了过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月嘟囔着说:“今天一个学弟来找我请教问题,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颜料盘,正好溅落在我身上,搞的鞋子裙子上全是颜料。” 张柳岭听到学弟这两个字,他站在她面前安静了几秒。 可是几秒过去后,他问了句:“什么时候弄上的?” 江月还挺喜欢脚上的小白鞋的,她一脸可惜说:“今天下午,一个小时前。” 张柳岭听到她后后,当即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今天身上系着一块灰色的围裙,围裙下面,是一件黑灰色毛衣,身下是一条卡其色裤子。 那围裙系在他身上竟然有几分温良感。 他身长腿长,在她面前蹲下,便查看她的裙子跟鞋子,发现裙子跟鞋子被弄脏的面积还挺大的。 他低声说着:“衣服不能要了,还是先上楼去换掉吧,鞋子我看还能不能处理,处理不了,就重新买一双。” 江月有点烦恼说:“好倒霉哦。” 张柳岭蹲在她面前好半晌,人便缓缓的从她面前起身说:“先去换衣服。” 江月也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污,听到他的话后,当即便点头说:“好,我去换个衣服。” 她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目光在鞋子上犹豫了好几秒,人这才从他面前离开,朝着楼上走去。 张柳岭在她走后,目光还是停留在她鞋子的颜料上,他看着鞋子上的颜料看了许久。 他又再次蹲下身手指试图在她鞋子上再次擦拭了下,发现确实是弄不掉了, 江月在楼上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后到楼下,张柳岭拿着她的鞋子从楼下洗衣房出来,对她说了句:“去买过吧。”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拿着她的鞋子去清理了,她当即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干嘛还拿去清理,我等下自己弄一下就行了。” “看你很舍不得这鞋子,所以才去处理了下。” 江月是真的没想到他会替她做这样的事情,她立马进入他怀中抱着他身子,脸从他胸口抬了起来说:“真的没事的,我不想让你给我做这样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张柳岭听到她话笑了一声说:“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不是吗?” 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好了,该吃饭了。” 江月今天确实饿了,她早上匆匆塞了几口,如今是肚子在呱呱叫,她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她一脸笑意说:“今天有藕尖?” 江月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藕尖了,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便笑了一声,说了一句:“狗鼻子。” 然后,他的手从她脑袋上滑落下,到她肩膀上:“去吃饭吧。” 江月虽然下午郁闷了一会儿,可现在还是挺开心的,听了张柳岭的话,人便迅速朝着从餐桌边走去。 而张柳岭在她走到餐桌边后,手上拿着她的鞋子去鞋柜处放好。 江月手撑在桌边,另一只手直接从碟子内捏了一段藕尖放在嘴里尝着,尝了一口后,她便一脸惊喜,眉毛高高挑起,一脸被惊艳的模样:“好吃!” 张柳岭站在鞋柜处,听到她的话,目光朝她看了过去,轻笑了一声问:“真的吗?” 第615章 请客 江月没有任何犹豫:“当然!” “那就多吃一点。” 他走了过来,两人都在餐桌边坐下。 江月是真的觉得好吃,她吃的好香,张柳岭便坐在一旁给她夹着菜,今天这个晚上,算是很是温馨,西图澜娅餐厅内多 了一丝暖意,不再是冰冰冷冷。 第二天早上还是张柳岭送着江月去学校上课,江月心情很好,从车上下来后,还对车上的人挥了挥手。 不过在要关车门的时候,还不忘对车上的人说:“我今天晚上想吃水晶萝卜。” 江月开始进行点餐了。 张柳岭坐在车内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说:“嗯,好。” 江月在听到他的话后,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开心了,心里开始期盼着晚餐的到来,她关上了车门,便走了。 张柳岭坐在车上看着她离去,在没看到她身影后,他才继续开着自己的车离开。 这一天江月在学校均是上课下课,没有太特别的事情发生。 今天下课也下的早。 如今江月因为太忙碌,又加上结婚了回家要陪老公的缘故,已经辞掉了在咖啡管的工作,所以今天下课早后,便没什么事情需要她做了。 她打算直接回家,本来想要自家老公来接的,可是想到他应该是在忙家里的事情,也就没有给他电话了,反正时间还充足,打算自己打车回家。 她正在学校的小道上走着的时候,走到一处僻静且树枝枝繁叶茂的地方,她一抬头便看到三个人影站在那。 江月一抬脸,抬脸后,便在那三个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看了良久进行确认。 她在心里想着,那不是学弟吗? 那学弟站在两个女生的面前,而其中一个女生扔了一个东西在学弟的脸上,江月隐隐听到一句话:“怎么,我送你的情书你还不接?你拒绝我?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你以为自己算哪根葱?你不知道你们家就是一个破煎煎饼的吗?” 江月在听到这话后,脚步立马停住,站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目光看着前方。 那学弟没有动,任由那女生把那东西砸在自己脸上,他的手只垂在身侧,他的手紧紧贴着腿部,整个人显得很紧绷,跟害怕。 另一个女生又推了学弟一下,在那女生重重推下去后,那学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他抓住一旁的树枝稳住了。 推他的女生声音尖锐带着几分冷嘲:“你一个靠你寡妇妈卖肩膀才上得起这所学校的小白脸,你有什么资格可豪横的?就以为你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在这给我们摆谱吗?” 站在那看着这一幕的江月终于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站在那看着这一幕。 她在看着这一幕,看了很久后,她出声说:“你们在干什么?欺负人吗?” 她这句话一出,站在那的三人像是受惊了一般,目光全都朝江月看了过来。 显然,那两个女生认出了江月。 谁都知道江月现在是学校什么样的人物存在,学弟学妹们总是对学长学姐们带着一种畏惧,那几个女生同样也是,她们在匆匆看了小甜一眼,没敢多停留,人便赶忙转身离开了,连头都不敢回。 江月人还站在那,不过在站了一会儿,很快她朝着学弟走去,第一反应就是去拉他的手:“你没事吧?” 学弟目光也正看着她,在看到她后,学弟脸上带着丝被撞破的尴尬与不自然,他声音极小的唤了句:“学姐、你怎么在这。” 他声音讷讷的,显然很紧张。 江月问:“她们欺负你吗?” 江月以前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也见不得刚才那霸凌的场景。 学弟对于她的话,闷不吭声,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着。 江月看着他这幅模样后,便又问:“你没跟学校说吗?” 学弟说摇头说,很快,他低下头说:“我家境平凡,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错的成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江月看着他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有些没想到他看上去一脸阳光清爽,背地里竟然遭受这样的对待。 江月心里竟然不知为何,升起无限心疼。 她以为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呢。 “她们刚才的行为,完全是霸凌,你跟学校说,学校会处理的,不会对你怎么样?” 学弟哽咽了两下,低声说:“谢谢学姐,我知道了。” 江月看着他砸红的脸,又说:“你是什么背景一点都不重要,不要被她们的话所影响了自己,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再容忍。” 她说完,又说:“你快回去吧,” 学弟却说:“学……学姐,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江月正准备走了,听到这句话,目光看着学弟。 学弟很紧张,他说:“希望你能够给我这一次机会,你好像我的姐姐。” 江月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想起了江户,不过江户可比他嚣张多了,哪里会是他这样一副脾气秉性。 想到他家里的情况,跟他是她粉丝这件事情,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站在那想了许久。 “我……” 学弟又说:“就在学校附近,不会耽误您多久的时间的,我想感谢你,学姐。” 江月知道家里有人在等她吃饭,今天也是难得的有空的,可是当她看到面前的人眼眶开始泛红,江月知道,他现在是最伤心的时候,她拒绝他似乎好像有点不太好。 江月犹豫再三,回着说:“好吧,我请你。” 那学弟眼睛的红色瞬间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之意,他笑着说:“真的吗?” 江月直接对他说:“走吧,你想吃什么?” 学弟不愧是叫小甜,之前的阴霾从他脸上一扫而光,他笑着说:“我都可以,看学姐想吃什么。” 这个时候江月的手机响了,江月立马低头去包内拿手机,当她将手机从包内拿出来后,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张柳岭。 小学弟正看着她,当然也下意识看向她的手机。 江月在心里说了一句糟糕,说完,她便对学弟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你在这等我一下。”学弟点头说;“好,学姐,你去吧。” 第616章 鸽子 江月赶忙去了一旁接听电话,当她刚将电话接通,电话那端便传来了张柳岭的声音,他温声问:“下课了吗?”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水晶萝卜给你做好了。” 江月深怕他生气,可显然她这边也没办法推了,毕竟已经答应别人了,她再三想了许久说:“我……我今天晚上晚餐可能没办法回来吃了。” 张柳岭那边正好将她想吃的菜端到桌上,他听到她的话后,便动作停住,脸在灯光下安静了几秒后,他问:“怎么了?” 江月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等着的学弟,她纠结再三,还是开口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学弟吗?他刚才遇到了点事情,说是想跟我吃个饭,我看他心情不好,所以答应了。” 江月在说出那句话后,整个人便安静的等待着那边的反应,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将手上的手机握的很紧,手指都快发白了,手心里都出了一层绵密的汗。 而如她所料,在她刚说出那句话后,电话那端果然就安静了。 江月在心里说了一句,完蛋了。 而在她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那边却平静的开口,只问她:“学弟吗?” 江月听他声音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模样,她立马又说:“是的呢,就是昨天那不小心打翻颜料盘的学弟。” 她之所以这么详细的告诉他,就是想跟他说他认识的,绝对不是一些不正常的人。 张柳岭那边在听到她的话后,却又是一阵沉默。 江月不知道他那边会是怎样的心情跟反应,她又说:“张叔叔……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张柳岭这边听着江月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声音,他的手从桌边收回,他人站在那,安静的站了几秒,面色带着几分冷淡说:“没事,既然是学弟那你先跟他吃饭,吃完了,我再去接你。” 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依旧温和的模样,江月也彻底放心下来,她笑着问:“我放你鸽子,你不生气吗?” 张柳岭淡淡笑着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是应该的。” 江月唇边带着一丝笑,声音里是忍不住的喜悦:“那好,我尽量早点回来,水晶萝卜你一定要给我留着。” 张柳岭在电话那端漫不经心的应答了一声:“嗯,好,你去吧,乖点。” 江月听着他最后两个字,脸上的笑更加明显了,她点头说:“好,那我先挂电话了。” 毕竟旁边学弟在等,江月不好一直打电话,至于张柳岭那边听到她的话后,也低声应着:“好。” 两人在挂断电话后,江月立马去看学弟,然后直接走到学弟面前,她笑容轻松说:“走吧。” 学弟却问:“学姐刚才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吗?” 江月倒是没想过隐瞒,直接回应着他说:“对啊。” 学弟听到她的话,脸上笑容渐弱了些,不过又说:“真好,好羡慕学姐的男朋友,不过学姐这么优秀的人 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江月对待这个小学弟,就当是对待弟弟一般,她一脸笑意说:“你也会有女朋友的。” 学弟却没有说话。 江月又催促着说:“走吧。” 她走在前边,学弟自然是跟着她走在后面,当两人到一家小餐馆后,两人坐下。 学弟又说:“学姐的男朋友肯定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吧?” 江月仔细想了想张柳岭,她很肯定的回着说:“当然。” 如果不是她爸江成达,张柳岭这朵高岭上的花儿,哪里会落到她手上啊。 说实在话,江月是知道自己跟他的差距的,她人虽然自傲,还没傲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度。 学弟又问:“那学姐喜欢他什么?” 喜欢什么? 学弟这话倒是把江月给问住了,她认真的仔细想了很久说:“很多很多,以前他不喜欢我,都是我追着他跑的。” 学弟听到他这话,又说:“那学姐的男朋友多少是没有点眼力见的,如果我看到这么好的学姐,这么有才华跟漂亮,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追着跑呢,一定是我追着学姐跑。” 江月有些没想到学弟会这样说,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在这个时候老板拿着菜单过来了,江月便从老板手上拿过菜单,递给学弟说:“你随便点,只要是你想吃的。” 小甜学弟看着她,一脸开心的说:“谢谢学姐。” 他没有点好多,点的很节俭,似乎很怕浪费。 江月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这幅模样,莫名觉得对方是个好男孩,真是难得的好男孩,于是对他的怜惜更加上心头了。 学弟点完菜,便抬头说:“学姐,我点完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你可以再点。” 江月从他手上一把接过菜单,笑着说:“好的,没问题。” 她点了好几个贵菜,毕竟请人家吃饭,怎么说都不能太寒酸了。 江月点完后,便看向学弟:“你们家是卖煎饼的吗?” 江月怕自己赤裸裸的题,会让触及到对方自尊心,正后悔的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提的时候。 学弟点头说:“我是遗腹子,只有一个母亲跟姐姐,母亲很辛苦,在死了父亲后一直供养着我跟姐姐上大学。” 江月听到这些话,人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对方低落的脸,便说:“没关系,你现在可以保护你姐姐跟妈妈了,不是吗?只要你好好学习,就不会有人看不起你的。” “谢谢学姐,学姐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 他眼睛里藏着星星看着江月。 江月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视线,回着说:“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样的话的人,别人眼里我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学弟却低低说着:“不管,不管别人怎么说学姐,学姐在我这里都是最纯洁善良的。” 这话让江月心上一怔,她看着面前的学弟。 而学弟目光湿漉漉的看着她。 第617章 男朋友 江月感叹了一句:“我弟弟要是有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学姐还有弟弟吗?” 提起江户江月脸上倒是难得的带着笑:“当然有,不过他可皮了,比你也小很多。” 这个时候老板端着两人的菜上来了,两人一边一边聊着。 不过在这顿饭吃到接近尾声后,江月收到一条短信,江月在看到那条短信后,发现是张柳岭发来的,他在电话里问她吃的怎么样。 江月当即回着他:“吃完了,应该差不多可以走了。” 张柳岭又很快回了她一条短信:“我来接你。” 江月快速的回了一个:“好。”字。 学弟自然在对面看着她,江月有几分不好意思,把手机放下后,便对他说:“刚才在跟人发短信。” 学弟脸上带着笑:“是学姐的男朋友吗?” 江月没有否认,说:“他来接我回去呢。” 学弟忙说:“好的,那我们赶紧吃吧,吃完学姐就可以回去了。” 刚才两人刚顾着聊天,都没怎么吃桌上的东西。 两人便又继续吃着。 差不多又吃了半个小时后,张柳岭的车便到了江月所在的饭馆处外面,他从车上下来后,人便朝着饭馆内走,不过江月并没有发觉,还是在跟学弟坐在那聊天。 这个时候,老板送来两罐饮料,是老板送的,学弟立马问了一句:“学姐,你喝吗?” 江月看是一罐汽水,她刚才吃了一些过于辣的食物,想解解辣,便回着说:“好啊,应该不太甜吧?” 学弟看了一眼汽水的品牌,回着说:“应该不会,我给你开。” 说着便拿了一罐汽水,要去开,可是刚开了一下,竟然有些开不开,开不开后,学弟又开了两下。 江月见他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学弟有点窘迫说:“好像有些打不开。” 江月听到他的话,当即便说:“我来开。” 她说完,便伸手从学弟手上去接易拉罐,学弟很是不好意思说:“我是不是好没用,学姐?” 人总是有保护弱者的习惯,江月笑着说:“什么叫没用,谁规定男生就一定要会打开这个易拉罐?” 说着,江月便的手便去拉拉环,而就在她拉的瞬间,确实有些难拉,江月卯足力气的开始拉第二次,可是当她拉第二次时,突然拉环在她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江月哎呀叫了一声,而就在她叫出声后。 学弟的视线朝着她流血的手指看去,在看到那一刻,学弟一把握住她的手,万分紧张的说: “学姐!割到手了吗?!” 正当江月的手被学弟拿着的时候,张柳岭人正好从饭馆门外走了进来,走到门口内,他的视线落在那一幕上。 江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跟那学弟的动作有多亲密,可以说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她只是盯着自己流血的手,在心里想好疼。 嘴里却在那回着那学弟说:“摁住伤口止下血就行了。” 江月说完这句话,就要将手从学弟的手上收回来,可是学弟却握着她的手不放,对着老板那边大声问了一句:“老板?你那边有创口贴吗?” 老板听到这话,当即回着说:“有的,我立马找找。” 老板也相当着急,在收银台那着急找着,不过很快,老板找到了一个创口贴,然后快速朝着他们走来。 在老板走到他们身边时,学弟便从老板手上拿过了创口贴,然后给江月的手指头上贴着。 江月手被学弟握着,也动不了,于是也没有动,任由学弟在给她贴着流血的伤口。 好在,创口贴贴上去后,学弟手隔着创口贴摁着她的手好一会儿,血便没再流了。 江月从之前的疼痛,在血被止住后,感觉伤口的疼痛逐渐减轻了不少。 学弟关心的问着:“学姐,好疼吗?” 江月回着说:“好一点了。” 而当她回了这样一句话后,她想到什么,视线突然朝着饭馆的门口看去,就在她视线看过去的瞬间,她看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的张柳岭。 江月吓了一大跳,突然意识过来了什么,看着自己那只被学弟抓在手上的手,她触电一般迅速把手往后一手。 她的手也随之从学弟手上抽了出来。 学弟还一脸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呢,做梦似的迷蒙的问了句:“学姐怎么了?” 当他问出这句话后,他的视线便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那一刻,他面色也顿住。 张柳岭立在那看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江月在心里糟糕的想,天啊,那一幕他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她看着张柳岭暂时没有说话。 站在那的学弟见江月一直盯着门口的那人,便问了一句:“学姐,那是……” 江月还一直看着,人也没有动,受伤的手垂在身侧,这时站在那一直看着的张柳岭终于动了两下,他人便朝着江月所在的那个方向走脸过来。 在走到江月面前后,江月立马解释介绍:“这是学弟,我刚才手指不小心被易拉罐的拉环给割伤了,学弟刚才在给我贴了一个创口贴。” 江月说完,便面色一直很紧张的看着他。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以及刚才那一幕一点生气也没有,只是朝她说了一句:“把你的手给我。” 江月听到他的话当即便把手朝他递了过去,在张柳岭把她手握住后,便在那学弟面前检查着她刚才被割伤的伤口。 他问:“割的深不深?” 江月连忙摇头说:“不深的,现在已经止血了。” 张柳岭淡声说:“你确定吗?” 他视线还在她的手上,江月说:“真的没事的。” 张柳岭没有撕开创口贴去查看,毕竟刚止血,怕造成第二次伤口撕裂,他的手放下她的手说:“回家如果在流血,就再进行处理。” 江月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发现没有异样后,这才放下心来,便转身面向学弟说:“小甜学弟,这是我的……” 江月在介绍的时候,看了张柳岭一眼,是想看他的 意思,可是见他没有反应,她才继续说,说了三个字:“我的男朋友。” 学弟听到江月的话,目光朝她身边的人看了一眼。 第618章 宠 张柳岭身子也朝江月的学弟转去,他朝他伸出手说了一句:“你好,我听江月提起过你。” 张柳岭脸上带着几分疏离以及恰到好处的礼貌,跟江月的学弟打着招呼。 那学弟看着面前跟他打招呼的人,隔了一会儿,也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朝他伸来的手,不过,他手的力道是有点重的:“你好,我要怎么称呼您?” 张柳岭在对方握上来便感觉到了他的敌意,他视线朝那学弟看去,不过张柳岭怎么会跟一个毛头小子去计较这些呢,他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变化,只是说了一句:“我姓张。” 那学弟听到张这个字,目光朝江月看了过去,其实江月也有些心虚的,没看学弟,只任由他理解。 学弟迟疑了一会儿,很快便回着说:“您先生您好,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您跟学姐在一起的时间,今天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学姐帮了我,所以我留了学姐跟我一块吃饭。” 学弟也很有礼貌的说着,还郑重的带着歉意。 张柳岭只浅笑了一下,回了简短的一句:“没事,有空可以跟你学姐来家里吃饭。” 说完,他的手便从学弟的手上收了回去,在收了回去后,那学弟当然知道他刚才的话只是客套性的,甚至可能带着几分宣誓主权。 那学弟面上也没变,可心里却冷哼了一声。 在张柳岭收回手后,他视线便又直接看向了江月,对江月说了一句:“走吧,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江月是没发现张柳岭跟学弟之间的异样的,她目光只看向学弟,她的注意点全在学弟听到张这个姓的时候,脸上是否有没有不一样的神色,见他脸上没有,江月这才放心下来。 对于张柳岭的话,她便走到张柳岭身边,手挽住他的手说:“好的。” 接着江月的视线又朝着学弟看去,她笑着说了句:“小甜学弟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那小甜对江月是一脸甜笑,丝毫不见刚才对张柳岭的敌意,对江月笑着说:“好的,学姐,你跟张先生路上注意安全。” 江月在心里想,这个学弟真是一个小天使,她笑着说:“好的,你也早些回去。” 江月打完招呼后,便看向身边的人:“我们走吧。” 张柳岭视线落在江月身上,对她说了句:“走吧。”手便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人朝饭馆外走去。 走的时候还问了江月一句:“单买了吗?” 江月在他面前就是小女孩模样,完全不似刚才对学弟的故作成熟,她开心的回着:“买了呢,怎么能够让学弟请客。“ 正当两人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话的时候,学弟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没有动。 他眼里的甜笑全都消失。 张柳岭自然感觉到身后那人的视线一直都在他们身上,他也没有回头,只是带着江月上了车。 在到车上后,江月还不忘降下车窗朝着饭馆内的学弟招手:“我们先走了哦,学弟。” 那学弟脸上自然也立马换上了笑,回应了她一句:“好的。” 张柳岭的视线朝着窗户外看了一眼,视线落在站在饭馆内那人身上,他怎么会没发现,他那突变的笑容呢。 男人对男人,是最了解对方心思的。 他坐在车内看了对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江月还在朝学弟挥手,不过挥了一会儿后,在车子开动,她这才收回视线,抱住张柳岭在开车的手撒娇说:“张叔叔,你不生气吧?刚才那个人就是我的学弟而已。”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本来在开车,目光看着前方的他,视线朝她看了一眼说:“新生吗?” “对,大一呢,是不是很嫩?” 张柳岭听到江月的询问,目光从她脸上收回,又继续朝前方看了过去说:“嗯,看上去是挺天真单纯的模样。” 江月说:“他是个好男孩,懂礼貌,又温柔,又爽朗,又上进,真是一个很难得的男孩子。”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回话,目光看着前方只自顾自的开车。 江月正夸着呢,见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她的视线便看向身边的人问:“张叔叔,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在开车的张柳岭视线看向她,笑着说:“在想这个孩子,怎么会在你这里获得这么高的评价。” 江月立马意识到自己在自家老公面前夸一个男性,似乎有些不妥当,她的手又再次抱住他的手臂,脸挨靠在他肩膀说:“我把他当成弟弟,才不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话,没有谁会比张叔叔更好,更优秀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马屁,目光朝她看了过去,笑了一声说:“好了,知道你心里的我是怎么样的了,不用这么拍我了。” 江月依旧不放弃自己的马屁,她脸蹭在他肩膀上,委屈且嘟嘟囔囔的说:“人家说的是真的嘛,哪里有拍你马屁,难道张叔叔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一句话,淡笑了一声说:“以前有,现在的话要好好想一想了。” 江月笑着说:“想什么?不许你想,知道自己有魅力不是一件好事。” 张柳岭轻笑,说:“嗯,好,那就不知道。” 总之,回去的路上两人总体还算是愉快的,至少江月没有察觉他有不高兴。 两人在到家后,江月是被张柳岭从车上抱着下来进的家里,在张柳岭反手关了大门时,江月整个人还像个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 张柳岭自然对她相当的宠溺,手拖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了句:“小懒猪。” 江月脸埋在他脖子上痴痴笑着,她说:“我就是懒,谁让你抱我的,还不是你自愿的?” 张柳岭也笑:“是我太宠你了?” “不,不够,还要更宠。” 江月刁蛮任性。 第619章 击中 张柳岭笑了一声:“好了下来吧。” 江月挂在他身上就是不肯下来:“好累,不想。” 江月挂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动,张柳岭很是无奈,抱着她好一会儿,脸在她脸边问了句:“真不下来?” 两个人婚后难得在那亲密成这幅模样。 江月摇头,脸擦着他的鼻尖:“不。” 张柳岭被她脸蹭到鼻子,下巴便抵着她的额头,便笑:“不,是吧?” 江月的额头也抵着他的额头说:“不。” 张柳岭叹息了一声说:“好吧,谁叫我娶了个小朋友呢。” 他只能抱着她身子,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江月笑了,双腿在他手上晃悠着,脑袋在他肩膀上,真是小朋友的神态。 江月想原来找个叔叔,有这么个好处,可以被宠成小朋友。 到楼上房间后,张柳岭还将江月手上的伤处理了一下,他撕开创口贴后,先是检查着她的伤口,在检查完后,发现没流血了,便拿着碘酒认真的在给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江月看着他这般认真小心的模样,她反倒是无所谓的说:“又不是断了,只是破皮了而已。” 张柳岭抬脸看了她一眼。 江月瞬间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赶忙又闭嘴。 张柳岭将撕下的创口贴,慢条斯理的放在一旁后,他轻声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江月还是小声说:“只是一个小伤口嘛……” 当然这话她声音是真的很小,小到相当没有声音。 张柳岭说:“任何一点小伤都要注意,创口贴肯定是不行的,要消毒,不然会发炎,最近不是学习紧张吗?手受伤了拿不了笔怎么办?” 江月这才想到这个问题,她哦了一声,一脸认真听取教训的模样。 江月洗完了澡,江月盘腿坐在床上,张柳岭倒还没有,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居服短袖,头发细碎又随意,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那张脸温柔极了。 江月竟然又有将他扑倒的冲动,不过江月克制了这个想法,不能,不能这么不克制了,不然明天早上又得迟到。 江月突然觉得,他们结婚后,张柳岭反而像个男狐狸精一般时刻在勾引着她,虽然他坐在那端庄的很,人都没有过任何不对的动作,可江月却满脑子的乱七八糟。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江月觉得是自己精虫上脑。 “张叔叔,你真好看。” 她夸赞了一句,且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句。 灯光将他的脸照的清冷又温柔,江月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时,就被他身上那股子清冷充满淡意的气息吸引,仿佛万物都不在他眼睛里。 江月就是为了这张脸要生要死,到死都惦记着他。 到现在她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依旧是在被他吸引着,依旧觉得他这张脸好看到要死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夸赞却只挑动了下眉头,淡然的 看了她一眼:“是吗?” 江月用力的点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这张脸给击中了,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呢。” 她眼睛一直痴汉一样盯着他。 张柳岭笑着,笑容里没有半分的得意,而是任由她盯着自己说:“现在这张脸跟这个人都是你的,希望你不会看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带着淡淡的悦色。 江月却说:“才不会呢,我怎么会看眼,一辈子都不会看厌,要是这张脸只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好想把你关起来独自欣赏。” “那我把自己关起来,给你独自欣赏好不好?” 他正在给江月处理手指的动作停住,目光竟然带着几分惑人之色落在她脸上,等着她的回答。 江月觉得他才是男妲己,听到他那句话吓坏了,总觉得他刚才那句话有那么一点疯狂的感觉在里面,她一个寒颤:“还是不要了,张叔叔现在就挺好的。” 她哪里敢把他给关起来啊,她可不敢。 张柳岭的眼里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嗯,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正当两人坐在那聊着天的时候,江月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江月在听到响声后,当即朝着手机看去,而在她看去的瞬间,张柳岭的视线也看去。 手机屏幕上是学弟两个字,江月当即将手从张柳岭的手上抽了出来,便快速的去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短信。 张柳岭看着自己空掉的手,目光便落在江月脸上,他有一瞬间没动。 江月在打开手机,打开短信后,在看到那短信的瞬间,她吓坏了,当即便要从床上起来。 坐在一旁的张柳岭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学弟出车祸了,他说没人帮他,我现在要赶紧过去一趟。” 江月说完,从床上下来,便去衣柜内拿自己的衣服,可是在她下床后,她也根本没发现张柳岭的脸色变化。 他问了她一句:“学弟没有家人吗?”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视线当即看向他:“他只有一个妈妈,跟一个姐姐,姐姐在别的城市上大学,她妈妈一个人养大他跟她姐姐,是个可怜的女——” 在江月话说到一半,便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她所有的话全都停了下来,她目光看着床边上坐着的人。 “张叔叔……你、你怎么了?你生气了?” “你跟他很熟吗?” 张柳岭脸色很冷淡,直接问她。 江月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有些过分,又意识到今天自己本来就因为学弟,没有在家里一起用餐。 她想了几秒,便朝他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后,她的手抱着他手:“张叔叔,对不起嘛,今天确实是我的不对,我跟他确实还不是很熟,可是他是我的粉丝,而且也是我的学弟,我是看他可怜才会对他这般的,而且他现在出车祸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如今跟我求助了,我也不得不过去一趟是不是?” 江月的话说的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希望他不要生气,且理解下自己。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对于她的话却并没有多少的反应,脸上也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出声。 江月继续摇晃着他的手臂:“张叔叔,就今天这一次,下次我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第620章 他的 她想了想又说:“而且,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是别人跟你求救,你是不是也会帮?”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半晌,终于看了她一眼,说:“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嗯?” 他脸上还是没有笑意,目光落在她脸上问着她。 江月说:“他可是我的头部粉丝。” 她回答的慢吞吞的,眼神委屈的看着他。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后,便终于松了口:“嗯,好吧,我陪你现在过去吧。” 江月听到他的话瞬间笑了:“你陪我过去吗?” 张柳岭嗯了一声已经从床边起身了:“不是车祸了吗?等会肯定是要去医院的,总不能让你半夜一个人去处理。” 江月笑的可开心了,她说:“好,我现在回消息给他。” 江月立马给学弟那边回信息,并且告诉对方,他们现在立马就过来,让她不要着急。 本来该休息的晚上,张柳岭送着江月到学弟出车祸的现场。 学弟骑了一辆赛单车,被一个小轿车给撞上,那轿车还停在那,现场来了许多的交警跟医院的人,而学弟人正在地下坐着,赛单车在地下被撞扭曲的躺着。 江月看到这一幕,真有些被吓到了,当即快速朝着那学弟走去,在到学弟面前后,她问了句:“你没事吧?” 而那学弟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当即抬脸,一抬脸便看到江月身后的男人,他脸色顿住几秒,可是几秒过后,他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学姐,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竟然让你过来一趟,我应该找我同学的,可是我同学都没在这边。” 江月立马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你是我学弟,又不是外人,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学弟回着她:“腿好像暂时有点动不了。” 江月去查看他的腿。 江月在对学弟关心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张柳岭正在看着她,目光也落在她脸上的担心上。 江月检查完便问:“现在是要担架抬去医院吗?” “是呢,交警正在调查事故责任,我怕调查不清楚,所以一直都没动。” 这个时候学弟却看向江月身后的人:“张先生,真是对不起,大晚上的还麻烦你跟学姐来一趟这。” 江月听到学弟在跟张柳岭说话,她的视线也立马朝着身后看了去。 张柳岭在那学弟开口,他便也象征性的关心了一句:“人没事就好,先去医院吧,事故责任有交警在处理,不会有问题的。” 学弟应答了一句:“好的,谢谢张先生,谢谢学姐。” 江月见他这么的礼貌,心里越发的觉得他是个好孩子,要是江户能够跟他学学就好了。 “没事,谢什么你是我粉丝,帮助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学弟朝她甜甜的笑着:“谢谢学姐。” 张柳岭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而他在看到这一幕后,脸上变得有些面无表情,而那学弟对江月笑完后,目光又朝张柳岭看了一眼,眼睛里带着巨大的敌意。 江月却依旧没有发现,正着急的让医生过来将他先抬起,送去医院检查身体。 医生跟护士见伤者有人来处理这件事情了,自然是全都过来了,去抬地下的人,江月想要去帮忙,可是在她帮忙的瞬间,她的手却被张柳岭给扣住,江月一抬脸看向握住她手臂的那人。 张柳岭低声说:“不是有医生跟护士在吗?让他们处理吧,你在这只是耽误他们而已,而且小心自己撞着。” 江月听到这句话反应过来说:“哦,好的,我知道了。” 她也没再过去,那些护士跟医生便将人抬到担架上,便将人送去了救护车上。 救护车上的护士问了一句:“谁是他的家属。” 江月听到这句话,立马便朝着救护车过去,说了句:“我是。” 她依旧没有看到张柳岭的表情,她应答了那一声后,便直接上了车。 张柳岭人立在救护车后的不远处,目光看着车上的江月,好半晌,他只能跟着过去,在他也上车后,护士问了一句:“是两个一起吗?” 问的自然是江月跟张柳岭,张柳岭说了一句:“嗯,我们是他的朋友,先跟着一块去医院吧。” 护士听到他的话,当即回答着:“好,先送去医院进行检查。” 江月也应答说:“好的,麻烦你们快些。” 护士跟医生都没再多废话。 在过去的过程中,大概是开始疼了,学弟躺在担架上,一直都在说疼,疼的脑袋都是汗。 医生跟护士全都围着。 江月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赶忙过去查看情况。 医生对江月说:“可能是撞到腿了,是什么情况现在还要去医院进行检查。” 江月说:“好的。” 接着,她便在学弟身边询问:“你没别的地方不舒服了吧?” 学弟脸上全是痛苦:“没事的,学姐,我忍一忍就过去了,只是我想喝点水,你能帮我把包里的矿泉水拿出来给我喝吗?” 江月听到后,当即便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她从包内拿出矿泉水来,他躺在担架上没办法起来,江月有些难办了,正在犹豫的时候。 学弟又说:“我自己喝吧学姐。” 他刚要伸手,他便嘶了一声。 江月看到这一幕,赶忙拿着水去他嘴边说:“我喂你。” 张柳岭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他彻底的没有了表情,而那躺在担架上的人,目光朝张柳岭扫了一眼,那一眼明显是挑衅。 张柳岭跟他对视了一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目光相当淡然的回着他的挑衅。 他没想到 有一天,他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回被人挑衅。 他站在一旁根本没有动,淡定的目光只始终在回看着对方。 张柳岭的淡定,显然是学弟没想到的,不过他冷笑了一声。 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诉他,没关系,学姐会是他的。 第621章 生气 江月喂着那学弟喝水,学弟收回视线后,目光立马看向江月,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微笑,他讨好的说着:“谢谢学姐。” 江月说:“小心点喝。” 江月只喂了他小半瓶。 好在学弟也只喝了几口,便不再喝了。 等到了医院后,学弟进医院昨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是骨折了,当晚要得做手术。 江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跟张柳岭站在病房外站着,而医生自然是站在两人面前,医生问:“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江月看向身边的张柳岭。 张柳岭却回着说:“我们不是他的家属,是要通知家属来吗?” 这个时候学弟被护士从病房内推了出来,他在被推出来后,目光当即看向江月跟张柳岭,他出声说:“学姐,不用告诉我妈妈了,她有高血压,我怕她担心。” 江月听到这话也一脸不知道不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张柳岭说了一句:“我们并不是你的家属,还是让你家长到现场比较好,而且你的手术是需要签字的。” 学弟一脸哀伤说:“她先来也来不及了,她人在乡下,出乡下今晚也没有车了。” 绮绮抬头对身后的人说:“好像他可以自己签字,不如我们在这守着他吧?” “手术有半个月,你确定要在这守着他吗?” 张柳岭这句话有几分冰冷。 绮绮瞬间就听出来了,她在听到他的话后,目光看着他,停停顿了几秒,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的语气。 在江月看来,今天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一样都会帮的,何况今天还是自己的粉丝呢? “张叔叔,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 张柳岭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动,不过他在沉默了几秒说:“没有,我只是让你再好好想想,不如叫他的辅导员过来吧。” 因为手术同意书始终都还没签,今晚谁来这边照顾,也还没有确定,所以医生跟护士始终无法推着人进手术室。 全都在那等着,等着他们把事情商量好。 学弟却在这时说了一句:“学姐,不用你们在这了,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江月回头,目光朝着学弟看去,看到的是一张落寞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总觉得张柳岭今天的态度有点怪怪的,平时他可不是一个这么无情的人,怎么会对她的粉丝这么的冷漠。 她也知道今天确实是自己做错事情,可现在这个关卡,只是顺手帮一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他会这么冷漠? 江月又回头看向张柳岭,她低声说:“就在这一晚上,明天好了,我们再让他通知他的同学好吗?” 她跟张柳岭打着商量,用着很好的语气。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目光看着她问:“你确定今晚要来给他做手术的主吗?” 江月说:“不是,我们只是在这边守一晚上,手术同意书是他自己签的,现在大晚上也找不到护工了,他手术完出来一个人在病房肯定是不太行的,他是我学弟,我们就帮一帮吗?” 江月用着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张柳岭看了她良久后,说:“如果这是你已经决定好的事情,那么我尊重你。” 江月听着他的话,依旧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可是在他脸上仔细找了一圈,又未发现什么。 正当她一直看着张柳岭的脸没有动的时候,学弟又开口说:“学姐,真的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他眼圈开始发红,整个人显得可怜极了。 江月看着这一幕,便又抓了一下张柳岭的手,轻声喊着:“张叔叔,可不可以?” 张柳岭见她这样一副想要帮的模样,他自然也不好坚决阻拦,他维持着脸上平淡的神色说:“我说过随你,如果你一定要,我也不反对。” 江月我听到他这句话后,彻底放下心来,人便赶忙朝着病床边走去,对床上躺着的学弟说:“你放心吧,我们会给你安排好的,你先去做手术吧。” 学弟想了好几秒,又说:“学姐,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不然张先生会不高兴的。” 他视线又朝着张柳岭看了一眼,那副可怜害怕的模样。 江月说:“不会的,你的伤要紧,你不要担心了,快点手术吧。” 学弟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的,麻烦学姐了。” 医生让病者自己签了字。 而学弟自然拿了笔,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一切程序全都完成后,学弟自然被送进了手术室,而江月走到张柳岭面前,再次问了一句:“张叔叔,你是生气了吗?” 张柳岭淡声说:“没有。” 江月是真的分不清楚他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她目光一直紧盯着他,想要从他脸上分辨一下。 可张柳岭却说:“不是说要在这守一晚吗?走吧,先去手术室门口吧。” 江月听到他的话还在犹豫,不过见他面色好像又恢复了正常,没有了异样,她又只能跟着他离开。 两人到手术室门口后,江月还是一直觉得他的情绪不对劲,便在他身边说:“我是觉得他很可怜,张叔叔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江月怕他不相信又说:“他是很早以前的粉丝,买了我好多的画,这种意义上不一样,不知道你懂不懂这种感觉,而且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们应该……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吧,你说是不是?” 她的视线一直小心的瞟着他,深怕自己哪一句话说不太对,会让对方生气。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目光看着她,看了她好一会儿说:“嗯,我知道的,也知道是你的粉丝。” 张柳岭始终都是淡言淡语的说着。 江月却还担心抱着他的手问:“你真不生气?” 张柳岭自然是难以抵挡她的撒娇,他目光虽然淡,不过看向她的视线有了几分柔软,他低声说了一句:“嗯,当然。” 下一秒,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好了,既然已经在这等了,那就等他手术出来明天早上再说吧。” 江月一瞬间就笑了,一脸撒娇说:“张叔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的脑袋在他肩膀上蹭着。 第622章 情敌 张柳岭自然是拿她有几分无奈,对于她的话,落在她脑袋上的手,只是将她人往怀中扣的更紧了,让他的身子也依靠在自己怀里。 江月身子贴着他,人在他怀中始终都在笑。 眼睛也完全是一副星星眼。 张柳岭叹了一口气。 脸上是有些拿她没办法的神色。 如今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手术不知道要做多久,江月跟张柳岭坐在手术室的病房门口等待着,两人等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久了,江月便有些困了,靠在张柳岭身上在那揉着眼睛。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迷蒙的状态,便将她往怀中搂紧了一些,他低声说:“困的话就在我怀中睡一会儿,人应该差不多快出来了。” 江月还是相当知道自己今天的过份的,这个时候他本该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所以江月开口说:“张叔叔,真是辛苦你了,对不起,让你也跟着我在这受罪。” 她现在嘴巴甜的很,只沟通跟表达。 张柳岭听在心里自然也觉得舒服,本来有气,随着她的道歉还有她讨好的话都消散了。 他的手落在她脸颊上:“睡一会儿吧。” 江月觉得幸福的很,一脸笑意的趴在他怀中,手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取暖着。 这一刻张柳岭也觉得很幸福,将人抱在怀中,周身是冰冷的,以及带着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可怀中的人却是暖乎的,那种暖意让张柳岭觉得就像是抱住了一个暖宝宝。 他手抚摸着她脸颊好一会儿,手便落在她背部,他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哄着她睡着。 江月确实是真的累了,在他怀中贴着几分钟,人便睡了过去,在江月睡了过去后,张柳岭便低头看着怀中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怀中人脸上许久。 灯光落在江月的脸上,张柳岭看着她熟睡的那张脸,他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着,手指抚摸着过她的睫毛,还有她的唇。 几秒过后,他突然低脸,唇在怀中人的唇上落下一吻,就在他落下一吻那一瞬间,手术室的门开了,而在门开了那一霎,他抬起脸,视线朝手术室的门口看过去。 江月的学弟自然已经做完手术出来了,他是半麻,所以他人是醒着出来的,在他躺在病床上看着走廊上那一幕,他目光顿住。 当然手术室门口还有一些医生跟护士也全都看着。 张柳岭自然注意到了江月学弟的 视线,他表情淡然的回应着他,问了句:“做完手术了?” 学弟对于他的询问,他靠在枕头上,脸色冷冰冰的说:“你根本配不上学姐。” 张柳岭听着他的话,笑了一声,他挑眉反问:“你是觉得你配得上吗?” “对。” 他相当自信。 张柳岭几乎很少再见过这么自信的人了,他听着他那句话,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却充满意思的笑:“年轻人,自信是好事。” 学弟的手紧捏着床沿。 张柳岭又对他说了一句:“抱歉,忘记告诉你了,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是她的丈夫,这点够吗?” 那学弟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抓住床沿的手越发紧了,他问:“你说你是她的什么?!” 他眼睛里哪里还有那甜意,全是怒气。 对付情敌张柳岭又怎么会不知道打哪一寸呢,他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多得多了,他淡声说:“之所以没有对外公开,是因为怕给她造成影响,所以我们两人办完婚礼后,始终都未对外宣布过什么,所以你不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是常事。”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根本没有去看江月的学弟,而是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脸上,他拇指的指腹在怀中人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带着汹涌的爱意跟怜惜。 那学弟的抓住床沿的手上越抓越紧,紧到手指都要断了一半,不过很快,他冷笑了一声说:“没关系,结婚又如何?结婚后还能离婚呢?” 他说了那样一句话。 张柳岭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低眸且长久的看着怀中的人。 医生跟护士自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一旁的护士还说了句:“先送您去病房吧。” 学弟对于护士的话没有回应,但是相当于默认了护士的话。 他人便被护士推着离开了。 张柳岭的手指还在爱怜的抚摸着江月的脸颊,不过抚摸了好一会儿后,又落在她脸侧的发上,没有吵醒她,只是继续让她睡着。 他可不想让她醒来去担心另外一个男人,哪怕她真的只把对方学弟。 他也不想。 他不会明白他的爱有多么汹涌的。 江月在他怀中始终熟睡着,可熟睡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脸不再是靠在他怀中,而是直接身子正面贴在他怀中,脸埋在他肩膀上熟睡着。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后脑勺处,低声说了一句:“乖,好好睡。” 江月在他怀中逐渐深睡着。 而张柳岭在她脸颊上又落了一吻,在她脸颊上落了一吻后,他将她身子十分抱紧在怀中。 等江月醒来,是在早上。 当她睁开眼发现人是在一个人的怀中,江月立马睁开眼,看向眼上方的男人。 张柳岭也正好在低眸看着她,他问:“醒了?” 江月的思绪一时没有回归原位,没有反应过来,立马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在哪里?” 江月目光看了一眼,发现她居然还在医院。 “这是在医院!” 江月整个人差点要跳起来了,不过在她即将跳起的瞬间,张柳岭的手迅速制住她的身子说:“是呢,你在这里睡了过去,看你太困了,所以没有吵醒你。” 江月却说:“那学弟呢?” 她这才想起这件事情,整个人也尤为的激动,手抓着张柳岭的手臂。 张柳岭的手将她头发抚顺了一下说:“他人已经做完手术出来了。去了病房内休息。” 江月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人都没有等出来,就睡了过去,她还挺囧的。 不过她又问:“他人没事吧。” 张柳岭揉着她脸颊上压痕,一脸温柔宠溺,他淡声说:“放心吧,没事。” 第623章 无奈 江月拉着他起来:“走吧,先去看看学弟。” 张柳岭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着急,在人被她拉起来后,他身子也随之起来,在起来后,他垂眸问了句:“不饿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江月说:“先去看了学弟嘛,正好看学弟要吃点什么。” 她有点担心问:“他可以吃吗?” 张柳岭低声说:“只是伤到腿,不是身子可以吃的。” “那我先去买了早餐,再去病房?” “没问题,随你。” 张柳岭说完,将外套从身上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冷,穿好衣服。” 今天确实还挺冷的,尤其是在医院里面,江月又开始内疚了,抱住他的手:“张叔叔,真是对不起,回去我好好补偿里,服侍你,每天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江月仰着那张讨好的脸蛋儿。 张柳岭低眸看了许久,眼睛里含着一丝平和的星光:“你别让我生气就好了。” 江月不肯承认自己让他生气过,她说:“才没有。”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淡笑一声:“走吧。” 他的手揽住她肩膀,江月在他怀中边走边抬脸说话,脸上的笑容高兴的很。 张柳岭的视线也一直都落在江月的脸上,带着静静地,淡淡的笑。 两人走到医院外面后,买了一些粥跟包子,买了后,两人又一块朝着医院内走去,在两人到病房后,江月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她赶忙从张柳岭身边跳脱了出来,走到病房内,大声说了一句:“学弟!你没是吧!” 医生正在查房,所以医生围在小甜身边。 学弟目光当即看向江月,他也一脸笑唤着:“学姐。” 接着学弟的目光看向还在门口的那个人,张柳岭的视线坦然的看向他,一点不受昨晚交锋的影响。 那学弟笑容也相当甜美的打了一句招呼:“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跟学姐一块在这照顾了我一晚上。” 江月想到自己昨天可是在走廊张柳岭的怀中睡了一晚上,哪里有在病房里照顾,她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说:“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我在走廊睡着了。” 张柳岭听到江月的话,便从门口走了进来,在一旁的桌上将早餐放好,对江月的学弟说了一句:“她可能太累了,今天我让钟点工在这里照顾你吧。” 学弟听到这话,在心里继续冷笑,不过他面容上却回着:“没事的张先生,您跟学姐回去先休息吧,我朋友会来。” 张柳岭却极其贴心说:“还是先让护工照顾吧,护工有经验,你是江月的学弟所以不用跟我们客气什么,这是我们顺手的帮助而已。” 江月本来想昨天晚上她在走廊睡了,完全没去医院守着,今天觉得还是得照顾他一天,好弥补昨天说要照顾他的承诺,她没想到张柳岭竟然会如此说,她在心里想着这样也好,护工照顾的确实会比较专业,有个人守在这边,她也放心些。 “不如让护工在这里照顾你吧。” 学弟没想到学姐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目光看了她一会儿,江月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的不对,又说了一句:“好吗?” 张柳岭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着他回答。 学弟隔了一会儿,当即笑着说:“好的,谢谢学姐,跟张先生了。” 江月笑着说:“没事呢。” 她立马去张柳岭身边的桌边提吃的,在提了吃的后,她又朝着学弟走去:“这是我们去买的吃的,学弟你趁热吃点吧。” 张柳岭站在一旁,面色淡淡的看着。 学弟看向那些早餐,笑着说:“谢谢学姐,你们去回去休息吧,耽误你们一晚上不睡觉,真是不好意思。” 江月笑了,她说:“没关系。” 江月在这边等着学弟吃完东西,她们这才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江月确实是又累又困,跟着张柳岭迷迷糊糊上了车。 在到车上后,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肩头,说了句:“靠着睡一会儿,到家了就叫醒你。” 江月进入他怀中应答着:“嗯,好想一直抱着你。” 她虽然知道他还要开车,可是手依旧抱着他不放。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抱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让她在怀中躺着。 江月还在撒娇:“你亲亲我。” 张柳岭的唇落在她脸颊上,接着他的唇到她耳边问了句:“好了吗?” 江月一脸笑意:“嗯,有好点了。” 江月现在把他当成能量补给站,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样子,轻笑着,眼睛里的深情像是要渗出来了。 他的手在她耳朵处抚摸着,他轻声说:“还像个小孩子。” 江月干脆直接从副驾驶上起身,人朝着他怀中挤去。 他说她是小孩子,那么她就把自己当小朋友当到底。 张柳岭越发的无奈了,将她人给抱在怀中,任由她将自己挤在他怀里跟方向盘之间。 到家里后,已经是接近十点了,明明在医院睡了觉的江月,却是最有气无力的,她人是被张柳岭牵着进的大门口的。 张柳岭在大门口解锁开门,江月一脸无力的模样在他身后,还眯着眼睛在那睡着。 张柳岭将门给打开后,手便牵着她的手,继续带着她走了进去,到大厅后,江月又朝他身上粘了下 来。 张柳岭低眸看了她一眼,他看着她这幅梦游的模样真是拿她有些没办法,他说:“到家,小懒猪。” 江月说:“好困嘛。” 他看着她那双迷蒙的双眼,知道她现在是困到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他笑着说:“抱你上去?” 江月慢吞吞嗯了一声。 张柳岭直接将面前站着的人腾空抱起,江月在被他给抱住后,手立马抱住他脖子。 张柳岭轻而易举的托着她臀,让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然后抱着怀中的大宝宝上了楼。 江月很快在他身上睡着了。 两个人中午饭也没吃,直接在房间睡到下午三点,在江月三点醒来后,她整个人在张柳岭怀中压着。 江月是一个极其没睡姿的人,如果不是张柳岭的手抱着她身子在怀中,恐怕她得在床上打横睡着,手脚七扭八歪。 第624章 婚姻的意义 江月眯着双眼,一脸睡意在张柳岭怀中动着,她脸在他怀中小声问着:“张叔叔,几点了?” 张柳岭在她醒后,还在闭着睡着,不过他的手下意识抚摸住她脑袋,声音里也含着睡意,不过声音里全是悦耳的磁性温柔:“不知道。” 他抱着身上的人睡的也很沉。 江月的手在他脖子上摸着,摸到他的脸:“我们是不是该起了。” 她不愿意睁开眼睛,迷瞪瞪的说着。 张柳岭终于睁开眼来,抱着她翻了一个身,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好一会儿,他回着她:“三点了。” 江月猛的睁开眼。 张柳岭在她睁开眼后,目光当即看向她,问了句:“怎么了?” 江月说了一句:“要起来了。” 她说完,当即从他怀中起来,人便挣扎着去拿自己的外套就要下床,可是张柳岭的手却将她一拉,将她人给拉了回来,他皱着眉,问了句:“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月说:“我得去给学弟煲汤。”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突然双眸带着冷气看着她。 江月没有反应过来,又说:“我们炖什么汤好?骨头汤听说喝了对腿好。” 她说完,便从床上要下去。 可她脚还没穿上鞋子,张柳岭却握住她手臂,直接将她人给拉到面前说:“不是有护工在吗?你还要亲自炖汤吗?” 江月感觉到他的不悦,她说:“我、我、”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只是学弟吗?” 他直接问,没有半分隐藏。 江月脸上惺忪的睡意一瞬间就醒了,而她现在才发现张柳岭脸上的睡意早就醒了不知道多久了,在她没有察觉时。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而已?” “你什么时候会去可怜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了?” 他还是在问她这个问题。 江月却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她左顾而言其他:“张叔叔,我只是招呼一下他而已,他是个遗腹子,他也不仅是我的粉丝,也是我的学弟。” “可是他不是有家人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 从两人结婚以来,一直都是张柳岭在替她忙上忙下,打理家里的一切,可是他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去做他给她做过的一切。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问她。 “张叔叔,你不要生气行不行,只是炖点汤而已,我们炖点汤送过去就回来,好不好?” “一定要去是吗?” 张柳岭问她。 江月沉默。 他看着她的脸安静的等待。 江月在他的视线下安静了好一会儿,又说:“真的只是去送点汤。”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后,手竟然直接从她手臂上松开了,他并不想跟她吵架,所以对于她的一而再,再而三,没再理会,而是直接从床上起身。 他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后,人便朝着房间外走去。 江月看着这一幕,坐在床上安静了好一会儿,她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跟在他身后:“张叔叔,你听我跟你说,我真的对小甜学弟没什么,他只是我的粉丝而已,我回报下他,关心下他不可以吗?” 张柳岭任由她在身后跟着,只朝前走着,冷冰冰的说着:“随便你。” 江月又说了一句:“他一个人半夜出车祸找我求助,难道我帮他不可以吗?” “不可以,随便你怎么说,都不可以。” 他没有半分商量的这样回着她。 她听到他的话后,直接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无情残忍了“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转身看向她。 江月在他看向自己时,她脚步顿主,目光也停住。 张柳岭说了句:“你刚才在说什么?” 他的话更像是在问她。 江月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她又说了句:“你为什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了,这还是你吗?” 张柳岭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多少冰冷的温度只有江月知道:“我残忍我没有同情心,怎么?你是觉得我应该跟你感同身受,对一个仅见过几次的人,细心呵护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柳岭却继续在说:”我告诉你江月,我对他仅有的帮助是因为你,如果你认为我残忍,我没有同情心,那么你可以去好好照顾他,不用再过问我了,我的意见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参考意义。”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将她的手给甩开,冷着脸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江月站在楼上的走廊一脸不知所措,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是两人结婚后的第一次吵架。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冷的让人觉得可怕。 张柳岭在楼下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在他拿起水杯后,他将手上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 江月站在楼上看着他的身影,她又直接走了下去,在走到楼下后,她又直接走到他面前问:“难道结婚就是要被另一个约束吗?难道我要做什么都要问过你吗?” 江月这句话一出来,张柳岭喝水的动作一个停顿,接着,他目光看向她:“看来,你还不明白婚姻的意义。” 他说完这句话后,放下手上空掉的水杯,又再次从她面前走过,直接上了楼,去了楼上书房。 江月人站在那,对于他从自己面前离开,人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月看着厨房里的一切,她什么都没管,直接从大厅内离开了。 江月终究是没炖这碗汤,她去楼上换了一件衣服,便从这边离开了。 张柳岭在书房的房间内听到她下楼离去声。 他坐在楼上,脸上陷入一片阴郁。 江月打了一辆车离开两人的新房,之后她直奔医院。 在她到学校后,她刚到房门口,便在病房内看到一个女人,那女人佝偻着背在学弟床边整理着床上的干净衣服,应该是小甜的母亲。 江月站在门口朝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着。 第625章 台阶 正当江月看着那女人很久后,躺在床上的学弟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当即唤了一句:“学姐。” 小甜的话一出,江月反应过来,视线从小甜母亲身上收了回来,然后目光朝着小甜学弟看了过去,她一改跟张柳岭吵架后,郁闷的心情,一脸笑:“学弟,你好点了吗?” 便从外面走了进去。 学弟笑着说:“好多了,学姐,今天我母亲来照顾我了,张先生有些不高兴,学姐你没必要来看我呢,不然让你们两人吵架多不好?”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面上的笑容一顿,顿了几秒后,她立马说了句:“我们、没有吵架呢。” 江月进行否认着,接着又说:“我跟他怎么会吵架呢。” 学弟听到她的话,倒是没有说话。 接着,学弟给她进行介绍;“学姐,这是我妈。” 江月朝学弟的母亲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阿姨好。” 那头发发白的中年女人,也对江月笑着说:“您好您好。” 她用的您字。 江月还真是有些没想到。 江月又说了句:“您不要这么客气的,我跟学弟是同一个学校的。” 学弟的母亲有点不善言辞,对于江月的话笑了几分,大概是怕打扰他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便赶忙离去了。 江月在看着学弟母亲离开后,视线久久都没有挪开。 学弟小声唤了句:“学姐?” 江月反应过来,立马朝着学弟看过去。 学弟对她说:“我妈妈让你见笑了,我们家以前是乡下的,我妈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江月说:“你说这话干嘛?什么乡下城里的,不都一样吗?“ 学弟笑的很开心,他躺在那腿打了绑带跟钢架,不能动弹,所以只能目光看着江月。 江月在他视线下想起什么,开口说:“学弟,我本来是要带汤过来的,不过今天有点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准备。” 学弟说:“没事呢,学姐,只要你来我就很开心了,你不用为我做什么。” 江月笑着说:“那我明天给你炖汤送过来。” 学弟脸上闪过一丝期待跟惊喜:“真的吗?学姐? ” 不过他脸上刚升起惊奇,一瞬间,他又落了下去,他说了句:“张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脸上的笑容落了几分,几分过后,她脸上便重新带着笑说:“他怎么会不高兴呢,你放心吧,他不会不高兴的。” “那我要尝尝学姐的手艺了。” 江月将跟张柳岭吵架的事情抛之脑后。 江月在医院陪学弟差不多到晚上六点,六点的时候,苏丽孝他们听到消息后也全都过来了,病房内相当的热闹。 学弟也不亏年轻,昨晚做了手术,今天人倒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一些年轻人在病房内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而张柳岭那边呢,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大厅里,他的面前摆着一杯水,听着墙上时钟内时间的流逝。 江月从医院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八点她到家后,看到大厅内坐在灯光下的人,只是一眼,她收回了视线,她换了鞋子,走了进来。 江月在想着自己要不要来打招呼,在想了很久后,她沉默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开口:“张叔叔。” 她主动打招呼,她在打完招呼后,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他不理自己,那么她就当自己从未开口过。 正当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柳岭却开口了,只如常问她:“吃饭了吗。” 江月有些没想到他竟然会回应她,而且回应她的语气都还算好,两个人今天像是没有吵过架。 江月紧绷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回应着他说:“我吃过了。” 她跟苏丽孝他们从医院离开后,便在外面吃了些东西,不过因为心情不怎么样,所以也没有吃多少东西。 她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不过还是有点饿。” 他既然给了自己台阶下,江月也顺势让双方都下一个台阶,所以又说了句话。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说了句:“厨房内给你留了些吃的,你端出来吃吧。” 江月听到他的话,便点头说:“好的。” 她应答后,本该是朝着厨房走的,可是她想到什么,又停住,说了一句:“那你呢。” 张柳岭坐在桌边还是没有动,回了她一句:“吃了,是给你留的。” 不过他在说完那句话后,视线终于朝江月转了过去,江月的目光朝他对着。 “去吧。” 他又对她说了一句,这一句,语气温和了不少。 江月听在心里,似乎有几分舒服,她点了点头,便继续朝着厨房走去。 她将他给她热的一些食物从厨房内拿了出来,然后在桌边吃着。 张柳岭看着她吃着。 刚才说过话后,江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沉默又在两人之间流窜。 张柳岭却问:“今天的菜合胃口吗。” 江月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菜,竟然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她看了一眼,心里有几分触动,好一会儿,她点头说:“嗯,合胃口。” “合胃口就好。” 绮绮一口一口吃着他做的晚餐。 她很捧场的全都吃完了,在吃完后,便看向面前的人:“吃完了。” “把碗放进厨房吧,等会我放进洗碗机。” 这边是没有请任何佣人的,是张柳岭没请,很多事情他想亲力亲为,让这一切像个家,有家的温暖。 哪怕是这种小小的家务,基本上都是她在处理。 江月没有按照他的话,只是把碗收拾去厨房内,而是说了句:“我会洗干净的。” 她说完,这才端起桌上的碗起身。 在她去了厨房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江月拿着碗在水龙头下清洗着。 张柳岭坐在大厅内,听着厨房的流水声。 不过才两三分钟,张柳岭便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厨房内走了去,他走到江月身边后,低声说了一句:“我来吧。” 江月听到这句话,当即抬眸去看身边的人,在看到身边的人后,她小声说:“我自己就可以,张叔叔。” 第626章 守空床 张柳岭却伸手,从她手上将碗给拿了过去,江月看了他一眼。 他尽量不让她来碰触这些家务。 他将碗从江月手上拿过后,便拿着碗在流水下清洗。 江月看着他那双修长的手,在水里仔细清洗着这只碗,她心里的气也逐渐消了一下,人站在旁边,又说了句:“我可以自己洗的,张叔叔。” 她说完,又说:“洗几个碗,没什么。” “只是顺手洗一下,没什么。” 他说了这简短的一句话,那几只碗他便洗完了,在洗完后,他从一旁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双手。 江月问了句:“平时家里的碗都是张叔叔亲手在洗吗?”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擦完手后,目光朝她看了一眼:“嗯,但大多都是洗碗机。” 江月又说:“张叔叔为什么不请保姆?” 这个问题,江月还没问过他。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目光朝她看着:“自己去处理这些并不麻烦,所以也就没必要。” 江月带着讨好:“那以后,家务我们一人一半,张叔叔你吩咐我就行。”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听了半晌,也接受她这个讨好,他伸手将她的手给握住,接着,便拿着手上的毛巾给她刚才洗过碗的双手擦拭着,他仔细的擦拭了好一会儿,便说:“你现在只管好好学习就行,我正好没事,所以才会来处理这些,所以不用觉得有心里负担。” 江月没想到他会来拿自己的手,看着他拿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江月再也忍不住了,她伸手用力将他给抱住。 张柳岭在被她给抱住后,他低眸看向她。 江月开口说:“张叔叔,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低眸看着她,看着怀中的人好一会儿,他眼睛如冰雪融化,瞳孔里藏着无穷无尽的温柔,他说了一句:“没事。” 可是江月怎么会看到呢,她只埋首在他怀中,似是躲在一处避风港里,而他确实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我会乖的,我真的跟他没什么,你相信我,张叔叔。”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也低声说着:“请原谅我的小气。” 她的手落在她脑袋上,落了好一会儿,手才温柔的抚摸着。 江月很享受现在的张柳岭,如今的张柳岭,在江月看来,好像才是真的。 他向来不是一个特别凶的人,只是身上的清冷感,总让人觉得他好像让人无法去靠近。 江月将他抱的很紧很紧,她表白着:“我只喜欢你,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可是那个人真的只是我学弟那么简单,我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可不可以自信一点。” 自信这两个字听在张柳岭耳里,他莫名对自己有几分嘲弄的笑。 他觉得还挺悲哀的,他张柳岭现在居然也有不安,跟不自信的时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张柳岭一直低眸仔细的在脑海里回忆着,回忆了好久,他终于清楚的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一再拒绝她了。 因为他会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掉落在这片海域里,这片不自信没有安全感的海域里。 他在心里不由的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他最终还是在这片海域里浮沉着。 他说:“嗯,我确实该自信点。”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后,当即抬脸朝他看了过去。 张柳岭在接触到她的视线后,他伸手再次将她脑袋轻轻的摁在怀里,他轻声说:“我会学会自我排解情绪的,我也有错,我好像过于霸道了。” “才没有,其实我还挺开心的,开心张叔叔会吃我的醋。” 江月这般说着。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很是无奈:“我吃醋有什么好稀奇吗?” 他问她。 江月在他手下还是仰着脑袋,她笑着说:“总觉得好像你不怎么喜欢我。”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可张柳岭却只说:“谁说我不喜欢你?嗯?” “哼,你今天好凶,好冷,好可怕。” 他也跟她认错:“我以后不会了?”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似乎这才差不多,她点头,我认真说:“好。”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后,低头唇吻了下她的唇。 江月在被他吻到唇后,整个人愣了一下,在愣了良久后,她正想着自己该要做什么动作的时候,张柳岭又继续深入的吻着她的唇。 两人呼吸交缠,江月很安静,只觉得自己心脏在如雷鼓动。 张柳岭引诱着她,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始终清浅的吻着,而且吻一下停一下,听着她的呼吸凌乱。 江月觉得他现在才是个狐狸精,活脱脱的大狐狸,可是你又根本找不出他勾引你的证据。 江月被他吻的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朝他重重吻了上去,吻的相当霸道。 张柳岭笑,被她追着,锁着吻了好一会儿,他直接伸手将她竖着抱了起来,脸在她脸上贴着问:“这是吃我吗?” “你个坏人。” 江月捶着他。 他很认真的说:“嗯,我是坏人,可是今天却不能 让你吃。” 江月问:“为什么?” “你都没好好休息,是让我背上影响你学习的罪名吗?” 江月气泄了,她都忘记了自己最近在禁欲的阶段,之前明明是她勾着他走。 可现在看来,完全错了,他才是那只清纯的大狐狸,专门来勾她的。 而且现在她还只能看不能吃,想到这里,她的双手干脆抱着他脖子,气愤的狠:“坏人,你真是个坏人,你男狐狸精,就会勾引别人,我才不要睡觉。” 嘴里她虽然是这么念叨的,可抱住他的手,那可是越抱越紧,当然身子也是粘越紧。 张柳岭闷笑,只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过几天给你好不好?” 江月呜呜叫着,明显就是委屈的很。 张柳岭抱着她上楼:“今天先休息好。” 江月还是气死了,不过能够抱着他睡,她今天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不用守空床。 这一晚上,两个人之间又变得开开心心了,那吵架的事情,犹如一场大雨,浇过后,就好像没有了踪影。 第627章 身材管理 江月是被张柳岭强制性抱着睡觉的,晚上手也不准她乱动,脚也更加不准她乱动。 毕竟她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好,张柳岭是不会让她不知节制的。 江月在那人香香的怀中待了一会儿,被心里那骨子邪祟折磨了好久,终于在熬了三个小时后,终于在那人怀中睡了过去。 也终于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的安分了。 张柳岭在怀中的人睡着后,他的手抚开她脸颊上的发,今天晚上为了不勾引她,他可是特意在绸缎睡袍里还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呢。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熟睡的脸,看了很久,蠢在她脸颊上又落下一吻。 这一晚上,就连外面的夜色都温柔如水。 张柳岭拥着怀中的人,面容上带着微笑,静静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后,盯着怀中的人。 外面天色还早,张柳岭在她醒来后,其实他也就醒了,在感觉到她的视线在看着自己。 他声音还是带着惺忪的睡意,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怎么了?今天怎么又醒这么早,不再继续睡一会吗?” 江月却问:“张叔叔,你还生气吗?”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笑了,他闭着眼睛回了句:“被你哄好了。” “真的吗?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张柳岭再次嗯了一声,脸上的淡淡笑容没有消失。 江月问:“那我想给学弟炖点汤可以吗?” 她又开始提这件事情,而在她提这件事情后,张柳岭睁开眼睛看着她。 江月立马举起手说:“我发誓,真的只是单纯的送点汤过去。以表示我对学弟的关怀,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 张柳岭的视线在她身上,在看了她很久后,他脸上没有生气了,而是顺着她的话说:“想炖点什么汤?” 江月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确实没有生气。 于是便回答:“想炖点海带排骨汤可以吗?” 张柳岭还是低声问:“想自己亲自动手吗?“ “你可不可帮我做?” 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打算自己动手。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笑着说:“嗯,好。” 江月在他耳边哄着他:“我以后天天炖给你喝好不好?”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心里还算舒心,她笑着说:“嗯,没问题。” 江月的唇在他脸颊上种种亲了一下:“张叔叔,你真好,好喜欢你。” “嗯,好了,别给我灌迷魂汤了。”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可手却抱着她身子,手陷在她颈脖处的发丝里。 “那我现在可以为您做点什么?” 江月跟个丫鬟一般,像是准备随时伺候他,且听他派遣。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笑着说:“把我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吧。” 江月听到他的话,当即起身人下了床,便赤着双脚,朝着衣柜处走去,很快,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他日常穿的衣服。 在拿好后,她迅速拿着衣服走了过来,她又爬上床后,便问面前的人:“张叔叔,需要我给你换吗?” 她就要去给他解扣子,而张柳岭早就看出了她的心内所想,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说:“我自己去浴室换就行。” 江月听到他的话,去给他脱衣服的手停住,小声说了句:“小气。”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笑了。 “不能让你天天看,厌了怎么办?” 他这话像是玩笑话,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真话。 江月没有仔细听,只一心盯着他脖子除,小声问了句:“张叔叔,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多了几块腹肌?” 张柳岭并不是那种肌肉型的身材,而是修长型,他有没有腹肌好像并不重要。 因为他人腿长手长,气质好,骨架也完全在那摆着,所以他完全不是肌肉型那一类,而是气质挂,不会让人觉得柔弱。 而他身上虽然没有腹肌,也从未有过一丝赘肉。 这几天江月却感觉到他身体上的不对劲。 张柳岭笑着说:“偷偷练了。” 江月要看。 张柳岭却将她的手给束缚住,笑着说:“好了,真的偷偷练了,不想让你觉得我跟你身边的同学相比,有差到哪里。” 江月听到他这话,噎住了。 好半晌,她讷讷的说了一句:“看来张叔叔还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里,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身边的男生活。” “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一个个臭死了,跟嫩青瓜一样,张叔叔这么帅,还做身材管理,你根本不给他们活路。” 张柳岭听着她这话,唇角翘起:“不重要,我只是为了取悦你。” 江月眼睛里泛着光:“那我可以看吗?” 他的手落在她脑袋上,将她的脑袋直接给抵住,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于是江月也作罢了。 而那个偷偷练身材的人,从床边起身后,真的去浴室将门给关的严严实实,去换衣服了。 江月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小气,她看着那浴室门,在心里想着,这是连偷看的机会都没可能。 于是江月也就放下了那坏心思。 张柳岭换了衣服后,两个人一块儿下了楼,在下楼后,张柳岭自然在厨房内给江月炖着海带排骨汤。 江月很开心,在他身边打着下手,不亦乐乎。 张柳岭现在对于中餐还研究的很是深人了,基本上什么菜系都被他给掌握。 汤炖的也很是好。 在两人忙了一上午,把汤跟早餐全都做好后,江月吃过早餐后,便要去医院送汤,张柳岭倒是没有阻止。 因为他现在并不想跟她再次发生争吵,他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冷战,她想做什么,他愿意陪着她,给她最大的自由。 江月十一点到的医院,江月在到病房门口后,学弟的妈妈依旧在,还是在给学弟整理着衣服。 江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走了进去,却发现病床上没有学弟身影,江月在那中年女人身后唤了句:“阿姨。” 那中年女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当即回头,在回头看到她后,她笑着说:“江……” 江月立马说了句:“我是江月,小甜学弟的学姐。” 第628章 雀跃 她听到这样当即想了起来,用带着乡音的话说着:“你找小甜?” 她有些羞于开口。 江月却觉得这个腔调有些熟悉,她有些惊喜的说:“您是萍乡人?” 那人中年女人点头说:“是呢,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请见谅。” 她是一个很素朴的中年女人,江月从她的头发上看到了风霜。 江月立马开口说:“怎么会呢,我妈妈也是萍乡人,所以您跟我说萍乡话,我是听得懂的。” 那中年女人也一脸没有想到的看着江月,她问:“您母亲也是萍乡人?” 江月说:“对的,她就是萍乡出来的。” 那中年人问:“那真好能够碰到老乡,您妈妈呢?” 江月在她问起这句话后,便沉默了,她沉默了几分后,便直接开口说:“她去世了。” 那女人听到这句话有些没有想到,她的目光看着江月,一时之间对于她的话有些没有反应过,江月自然知道她在惊愕什么,她又说:“去世不久。” “哦,那她还挺年轻吧。” 江月说:“年纪上可能跟您把差不多。” “那真是可惜。” 那女人想了一会儿,又问:“可以告诉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月在听到她这句话,却没有再开口回应什么,整个人彻底变得安静无比。 那中年女人感觉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她立马说了一句:“真是对不起。” 那女人说完这句话后,又慌乱的找了一个话题岔开刚才她的问话,她用萍乡话对江月说:“小甜去做检查了,可能要晚点回来,江小姐,要不您现在这边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倒水。” 那女人说完便要走,而江月也没有阻止,任由她去给她倒水。 江月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始终都没有离 开过。 她整个人变的很安静。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安静。 好像心漂浮在水上。整个人觉得很是舒服。 在那女人端了水过来后,她有点窘迫说:“这里没有别的杯子,只有一次性纸杯,您不介意吧?” 江月看着手上的纸杯,这还真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杯子呢,她握着杯子在手心里,只感觉那被杯子里的水有些烫手,好半晌,她笑着说:“没事的,我不讲究这些。” 接着,江月把手上的汤递给面前的中年女人,她说:“这是我家里给学弟炖的汤,他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那中年女人有些没想到,从江月手上拿过后,她忙对她说:“谢谢、谢谢,真是感谢。”的话。 江月看着那张不断在朝她道谢的脸,她只说:“真的,没事,您这么瘦也可以喝点,里面还放了一些补药。” 江月的话刚说完,学弟便被护士从外面推了进来。 学弟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没想到江月学姐竟然会在跟自己母亲聊天,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看了很久。 江月在看到他回来了,当即转身面向学弟说:“我来给你送汤了。” “学姐你没去上课吗?” 江月说:“没呢,正好最近没多少事情了,你妈妈照顾你可能忙不过来,这段时间我都留在这里帮忙吧。” 学弟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不过意外过后,他连忙笑着说:“当然好,只要学姐不嫌弃我。” 江月笑了一声。 那中年女人听到这话,又忙在一旁说了谢谢。 江月说:“这汤您让小甜趁热喝了吧。” “谢谢你江小姐。” 那女人再次对江月说了一声感谢,万分的敬重。 江月不知道敬重这几个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长辈身上。 她连连摆手说:“您真的不用客气,您自己也跟着喝一点吧。” 小甜看着江月师姐一直都在盯着自己母亲,莫名的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奇怪在哪里他说不上来,他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 这时自家母亲便拿了一个碗将汤给断了出来端在小甜面前,甚至还替他吹着热气说:“快喝吧,小甜。” 小甜闻到了香气,伸手从妈妈手上接过了那一碗汤,他笑着说了句:“谢谢妈妈。” 江月在一旁还是安静的看着。 喝了一口的小甜,又对江月说了一句:“学姐,真是好喝呢。” 江月笑着说:“那我明天再继续给你煲。” “好的,谢谢学姐。” 那汤小甜母亲没舍得吃,在看着小甜吃完后,便从柜子里的一个书包里拿出一枚鲜红的苹果,她在将苹果拿回来后,便拿去茶水间洗了,在洗完后,走到江月面前,将那苹果塞到江月手上:“好吃,你拿回去吃吧。” 江月没想到小甜的母亲竟然会塞给她一个苹果,她低眸看了过去,看着手上的苹果看了好久,接着便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 那女人朝着她笑着,有几分的不好意思,大概怕她会嫌弃。 江月脸上却带着满满的笑:“您怎么知道我爱吃苹果?” 那女人是不知道的,只是她袋子里面前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就是这个苹果。 可是江月却不这样想,满脑子都觉得她是知道她喜欢吃苹果,所以才给了她一个苹果。 江月将那苹果紧紧握在手上,有些舍不得吃。 她是中午从小甜病房离开的,从病房内出来后,他将手上的苹果放在手上反复看着。 不过在看了好几分钟后,她脸上又带着笑。 她很是开心,开心到恨不得哼着歌儿。 而她回到家里后,也确实是哼着歌,整个人雀跃到不行。 张柳岭在家里看书,等着她回来吃饭,在看到她人后,问了一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江月却开心到停不下来,抱着包内的苹果,对着沙发坐着的人说:“张叔叔,家里还有别的煲汤食材吗?我明天想煲个猪蹄可以吗?” 江月一边说着,人便朝着厨房内扎了进去。 坐在那的张柳岭有些没想到,目光定了几秒看着她。 不过他放下手上的书后,便又问:“明天还要去送吗?” 江月开心到不行,她说:“当然呢,我要天天送。” 第629章 猫儿 张柳岭没想到会听到她这样一个答案,他目光落在厨房里的身影,好半晌他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厨房内走了进去,在到江月身边后,他在她身边低声问了句:“有黄豆,猪蹄晚上去买些回来,晚上应该可以炖,怎么,今天送去的汤都喝了吗?” 江月听到他的话,当即抬脸说:“当然,都喝了呢,都说好喝。” 张柳岭唇角带着一丝笑:“我还担心味道不好呢。” 江月说:“怎么会。”她手抱着他的腰:“那你会不会生气?” 张柳岭起先只当是没听明白,接着便问了句:“什么?” “就是之后我还会送汤的事情。” 张柳岭好一会儿才回了她一句:“不会,怎么会呢。” 江月紧抱住他身子,仰着脸在他下巴处:“张叔叔,你真好。”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身上,点头说:“嗯,你心里知道就好。” 江月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 晚上两人便一块去了超市,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一块儿来超市,两人像一堆普通不过的夫妻,江月的手抓着张柳岭的衣角,随着他人朝前走着。 张柳岭手上推着推车,他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头发是黑色,皮肤很白,面色柔和。 很居家的打扮,他拿起货架上的一些零食,问江月:“吃这个吗?” 江月跟在他身边看着,看了一眼,便摇头:“不想吃,这个味道的不好吃。”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轻笑着:“怎么现在不爱吃零食了。” “你不是跟我说要少吃点垃圾食品吗?” 张柳岭继续笑着:“偶尔吃点也可以,也不能吃太多了。” 江月一眼看到另一处货架上的薯片,她眼前一亮,拿了一大包:“这个呢?” 张柳岭笑着说:“放吧。” 他很是无奈。 江月将那大包薯片放在他推着的推车内,接着,张柳岭又问了一句:“要喝点什么吗?” 两人停在一处货架上,是放饮料的货架。 江月站在他身边问:“橙汁味的好还是西柚的味道好?” 张柳岭也在认真替她考虑着,他问:“橙汁味的?” “会不会很酸?上次我感觉西柚味的还甜一些。” 两人在货架处认真商量着,大概是两人的组合太过惹眼了,所以不少人视线往两人身上停留。 张柳岭问:“那就都拿一些?” 江月点头:“嗯,好,,听你的。” 张柳岭拿了不少她爱喝的饮料,车子内放了不少东西后,两人继续朝前走,去了日用品用品区。 江月说:“原来逛超市是这种感觉。” 江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张柳岭却听到了,目光朝着她看了过去:“什么感觉?” 江月唇角翘起,不肯回答他。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脑袋上,轻笑了一声。 江月还想着炖汤的食材,便问:“我们多买点炖汤的食材好不好?我想多炖一些过去。” 她抱着张柳岭的手:“我们现在过去买吧。” 张柳岭低头看了她一眼,好半晌,便说了句:“好啊。” 于是推着推车跟着她过去,两人很快到了食材区,江月认真的挑着食材,还时不时问着张柳岭。 张柳岭很少见她有这么对一件事情如此积极过。 他自然配合着她所有的问话,告诉她该挑哪种食材会好些,哪些食材新鲜一些。 江月按照他的意见,都认真的逐一挑选着,显得很谨慎的模样。 买完后,她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之后张柳岭又带着她去挑了一只猪蹄,两人买完所需的东西后,江月是被张柳岭牵着回去的。 到家后,张柳岭在厨房内放着今天所购买的东西,问江月:“要不要今天晚上煲好汤?” 江月在大厅内喝水,听到他的话后,她当即从大厅内走到厨房说:“不用!我想明天早上煲,这样新鲜点。” 张柳岭听着她的话,又问:“你确定起的来吗?” “起的来的。” 张柳岭再三确认她起的来后,他便没把猪蹄放强冻里,而是放入了冷藏室里,便开始替她准备明天早上要用的食材。 江月从他身后抱住了他,脑袋在后背蹭着,像只猫儿一般撒娇。 张柳岭在感觉到后,眼尾的余光朝她扫了一眼,他小声说:“好了,明天早上我陪你起来。”他早就看穿了她的目的。 江月可是一个下厨白痴,自然得要主厨帮忙。 江月笑的脸颊里全是蜜:“张叔叔,我能够娶到你这样的老公,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张柳岭听到她这话,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心眼:“那你以后要对我好点,知道吗?” 他这话半真半假。 江月脑袋蹭了他好久:“我会的,真的。” 张柳 岭现在是找到了两人的相处之道,只要不影响到两人的感情,他是都愿意陪着她做的,甚至都可以替她想做的事情,做好。 他还是在笑,然后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 第二天一早,两人六点就起来了,张柳岭辅助着江月,教她怎么炖汤。 江月手忙脚乱,显然毫无经验,厨房就算是在张柳岭的指导下,都是如同战场。 好在差不多八点左右,她还是将一锅猪蹄汤完成了,成品出来,一切倒还是有模有样的。 因为她今天上午没课,所以她在准备好汤后,便去了医院那边,在到医院后。 江月将汤趁热的送到学弟病房,而学弟的母亲还是在,学弟不在,江月看到她眼里的笑意一瞬间就迸发了出来,对着学弟的母亲说:“您来的正好,我今天炖了好多汤,您先喝点吧。” 大概是有几分熟了,那中年女人对于江月的话没有拒绝,只说:“好呢。”又感谢着:“又辛苦你了。” 江月是分两个保温杯装的,她说着:“不辛苦呢。” 那中年女人接过,然后将保温杯打开:“好香呢。” 江月又给她去拿碗筷:“您快喝,忙了一早上应该还什么都没吃吧?” 那女人被江月的行为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好,惶然了几秒,最终还是接到了江月的碗,在那盛好后,小心翼翼的喝着。 第630章 亲人 她喝了一口后,脸上明显有笑容。 江月问:“咸不咸?” 那女人说:“不咸的,好喝。” 江月问:“那明天您还有想喝的,或者想吃的东西吗?” 那女人却说:“江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 江月说:“没事,您只管跟我说就是了。” 那女人见江月这么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之后那几天,江月一有时间就往医院,就连苏丽孝都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在心里想着,江月这是怎么了?怎么对学弟这么的关照,这段时间每次他们找她,都找不到人,只要在那学弟那儿,准能够看到她。 这一天晚上,苏丽孝在校门口又拦住她,问她:“你今天又要去医院?” 家里的吃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江月今天晚上又赶着回去接了送去医院,所以江月对于苏丽孝的话,说:“对呢。” 她没时间跟苏丽孝说完,打算继续朝前走,苏丽孝却又拉住她:“你中邪了啊,你怎么这么关心小甜学弟?小甜学弟虽然好,可也只是认识这么久,你怎么跟当个亲人一般?” 江月听到苏丽孝的话,只能回身说;“没事啊,大家都是同个学校的,帮帮忙也可以,好了明天再跟你说,我得先走了。” 苏丽孝问:“你老公不生气啊?你这么殷勤给一个男生送汤。” “不会!” 江月走的飞快,头也不回的去赶车。 苏丽孝服了她了。 江月在从学校离开后,顺带去了一趟药店,买了一些治疗咳嗽的药,之后她准时到家,张柳岭已经把她要送去医院的东西准备好了,见她冒着大雨回来的,便走到她面前问:“没带伞?”江月却只关注着她要的东西:“都好了吗?” 张柳岭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嗯,要我跟你一块进去吗?” 他的手擦拭着江月额头上的雨水,他眉头带着几分皱眉:“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张柳岭见她手上抱着一个东西,不过因为袋子装着,看不到东西的包装,他只能移开视线,对江月说:“上楼先去换个衣服,别感冒着凉。” 外面是雨水加泥土的味道,可江月面前人身上的香味,全是清香,很是好闻。 她努力嗅了一下,便朝他索吻。 张柳岭见她伸着脸,一副等待着嘉奖的模样,他笑了,低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江月开心了,唇上咧着笑容。 他手替她整理着头发:“快去吧,头发记得吹一下。” 江月点了两下头,人便朝着楼上去了。 差不多五分钟,她便换了衣服下来了,朝着桌边走去,把之前在药店买的咳嗽药放在放饭盒的袋子里。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张柳岭侧脸看了一眼,发现她放进去的竟然是一瓶咳嗽药,外加一盒钙片。 那盒钙片,是中老年吃的。 张柳岭皱了下眉头,有些奇怪她的行为。 正当他一直看着的时候,江月那边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接着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张叔叔,那我就先过去了。” 张柳岭思绪收了回来,再次问她:“真的不需要送吗?” 江月说:“不用,我打个车。” 张柳岭也不再再三问,只说:“好,我散步送你出去。” 江月点头。 张柳岭从沙发上起来,朝着江月走了过去,便陪着她从家里出来,从别墅区走了出去。 在走到外面打车的地方后,他还是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他现在几乎是完全在迁就着她,这段时间江月去医院的时间其实比之前还要频繁。 不过张柳岭都未曾有过半分的生气,跟半句不满的话,所以江月现在去医院更放心大胆了。 “好的,那我送过去后,就早些回。” 张柳岭的手揉了揉她脑袋:“嗯。” 江月拦了一辆车便往医院赶。 张柳岭站在马路边看着江月的车消失在车流中,不过天上开始打雷,张柳岭抬脸看了一眼,想了几秒,又看了一眼那远去的车,他最终还是回去开了车,去了一趟医院。 江月晚上七点到达病房后,她才到病房门口便朝着里面唤了一句阿姨。 可是当她唤出来那一刻后,却发现只有学弟一个人在里面,他正拿着一只铅笔在本子上素描着什么。 江月愣在那。 学弟见她来了,放下手上的笔:“学姐,你来了?” 江月却问:“你妈妈呢?” 学弟笑着说:“我妈妈今天回家了,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接着,学弟从床头拿出一件东西,江月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件手织的毛衣。 江月的手在触碰到那件毛衣的那一刻,眼睛竟然开始在泛酸,可病床上的学弟却没有发现这点,只说:“我妈说怕你不喜欢所以一直没有给你,今天还是让我给学姐你,这是她亲手织的哦。” “是织给未来儿媳妇的。” 学弟看着她,神色认真的很小声说了一句。 可这一句江月却完全没有听见,只是将手落在那柔软的粉色毛衣上。 “学弟你替我谢谢你妈妈。” 学弟听着她的话,看到她另一只手上提着袋子,便又问:“学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江月回过神来,目光看向他笑着说:“有什么好谢,真羡慕你有个好妈妈。” 学弟笑着说:“你快试试吧,学姐穿上一定很漂亮。” 江月却没有试,而是将衣服抱在怀中说:“我会好好收藏这件衣服的。” 学弟开心笑着:“好。” 张柳岭的车在停在医院后,果然便下大雨了,张柳岭下了车,便进了住院部。 而江月这边想到什么,弯身去床头上拿东西,江月只想着拿药,根本没有注意他跟病床上的人的距离。 只说:“我给你妈妈买了钙片,你记得让她吃。” 学弟视线却只落在她脸颊。 当张柳岭人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就在那一瞬间里,病床边的学弟,突然朝着江月的脸颊靠近。 江月正好侧脸,学弟的唇擦在江月脸颊上。 第631章 雨 而张柳岭正在朝前走,也正好抬脸,就在他抬脸的瞬间,他视线落在病房里的那一幕上。 男生的唇擦在江月的脸上,两人都没有动,像是被那不经意的接触给吓到了,全都没有回过神来。 安静,病房内是一片安静,暧昧在流窜交缠,当然只是学弟这方面。 江月是完全傻掉了,当她反应过来,她当即跟学弟分开好长一段距离,而就在她分开距离的那一瞬间,她感应到什么,立马回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就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张柳岭。 走廊里的灯光将他影子拉的很长,医院外面是电闪雷鸣。 他那张脸,就那样没有表情的看着她。 江月反应过来,便要朝着张柳岭走过去,可谁知道学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学姐!” 江月目光朝着学弟看过去,学弟说:“我喜欢你你应该是知道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从见到你的第一幅画开始,我就喜欢,我相信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张柳岭在看到这一幕后,什么都没说,他直接转身从病房门口离开。 江月一把将那学弟的手给甩开:“你在说什么?” 学弟却又紧抓着她的手:“难道我对学姐的喜欢,学姐一直都感受不到吗?” 江月看向房门口,她知道张柳岭一定是误会了,外面还在闪电,且大雨。 江月很着急,她想追出病房,可是她人依旧被学弟的手给抓着。 “学姐!” 江月被他紧 抓着根本就走不掉,为了解决掉身边的这个麻烦,她立马对他说了句:“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喜欢,请不要抓着我,而且我已经结婚了,刚才那个人是我的丈夫。” “我知道,我不在乎!” “松开,你松开!” 江月大声说着。 可那学弟根本不顾她的反对,直接从床上起身,一把抱住她身子:“学姐,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何必对我这么好!那你为什么给我妈妈准备药,给我送汤?!一直对我百般照顾?!” 江月想要从对方怀中挣扎出来,可是对方就跟疯了一样紧紧抱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他居然抬起来去亲她,江月吓坏了,死死的推着他,用力的推着他,甚至用力到额角青筋暴起:“放开我!你放开我!” 学弟的脸却在她脸上死贴,失去理智一般想要亲吻她。 正当病房内一片混乱的时候,突然一个拳头朝着学弟的脸上狠狠挥了过去。 而死抱着江月的学弟,被那一拳头打的直接在床上翻腾着,人差点从床上掉落,江月浑身狼狈的朝身边的人看去。 张柳岭满眼冰冷的站在那,他手紧握成拳头,他目光看着倒在床上的人。 “我警告你不要动她。”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冷肃,似能将人冰封。 “张叔叔...” 江月没想到他竟然去而复返,她瞪大眼睛看着 张柳岭却并没有看她,视线只是朝着病床上看着。 而病床上被张柳岭一拳打翻的学弟,唇角带着淤青,也在看着他。 两人视线带着敌对,带着锋芒,带着冷沁。 学弟没有再动,也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护士跟医生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全都跑了进来,在跑到里面后,看着这一切,大声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了?” 病房内没有人回答。 正当病房一阵冷寂的时候,张柳岭在众人视线下直接转身离开了病房。 江月人傻住了,看着那人从病房内直至离开。 她没敢追出去。 张柳岭在到外面后,外面正是滂沱大雨,他没有打伞,也没有顾及头顶的雨,只是面无表情的从医院大厅走了出来,迈着步子进入大雨中,人在大雨中行走着,拉开车门上了车。 而在他上车差不多一分钟,车子便发出一阵引擎声。 这个时候,江月人正好从大厅内追了出来,她在追出来后,正好看到雨中那辆车,江月大声喊着:“张叔叔!”可是她的声音被大雨给淹没。 那辆车上的人坐在车内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一脚油门,直接开着车,溅起一路雨水离开了。 “张叔叔!” 江月大喊着,可是她的声音不仅被雨声淹掉,又被车子的引擎声淹没。 江月无助的立在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的车远去。 江月在打了一辆车后回到两人的婚房内,她不顾身上的雨水冲进大厅。 大厅漆黑一片,没见人,江月又朝着楼上跑去,她冲进两人的卧室。 她在卧室四处找着,看到的只有漂浮的窗帘,跟一屋子的月光。 江月又冲去别的房间找,别的房间还是没有人,她没有再继续找,只是回到了两人的卧室,她整个人坐在床边。 半夜江月出现在苏丽孝门口,苏丽孝一脸睡意的看着她,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看着江月:“你怎么了?江月?” 江月低着头说:“丽孝,我可以在你这边待一会吗。” 苏丽孝看着她脸色,看了许久,好半晌便问出一句:“你跟张柳岭吵架了?” 江月一个人在那空荡荡的房间待的心慌,原来一个人待在那房间是这种滋味。 原来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待在那大厅里,等着她回来。 江月如实的点头:“对。” 苏丽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见外面大雨,只能暂时将她从外面给拉了进来。 江月跟着她到房间后,苏丽孝关了门,问江月:“要不要吃点什么?” 江月只是单纯的不想一个人待着,她摇头说:“不用,你让我待一会就行。” 苏丽孝点头,带着她去了沙发上,对她说了句:“你先坐一会吧。” 张柳岭晚上在一家酒店住下的,他半夜出现在那家酒店走廊后,没有表情的用卡刷了门,门发出嗞的一声响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在到房间后,他虽然穿着一身黑色,站在灯光下,却能够看出已经浑身湿透。 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而他的手机在他外套里不断震动个不停。 第632章 女人 张柳岭将手机从衣服没拿了出来,她看了一眼,是江月打来的,张柳岭没有理会,直接将手机放在床上,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江月在苏丽孝那边打了一晚上张柳岭的电话,可是都没有接听,直到她将张柳岭的手机打到自动关机,她再也无法打过去,她这才罢休。 第二天早上。江月从苏丽孝家里出来又开始去找张柳岭,先是回两人的婚房找,婚房内还是没有找到人,她又开始去外面找。 打各种跟张柳岭的朋友电话,问张柳岭是否有在他们那。 可是江月打过去的电话都跟他说着,没有见到他人。 江月在想他会去哪里,她在打完那些号码后,又去一些他可能去的地方。 张柳岭上午从房间内出来,接到一些朋友的电话,那些朋友在电话里跟他说了江月找他的事情。 张柳岭对于朋友的电话,拿着手机,也只是简短的回着说:“嗯,我知道。” 他没有过多的回应。 朋友却问:“你们吵架了?” 张柳岭否认着:“没有,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来得及回她电话。” 张柳岭维持着两人的体面,他跟朋友说了几句,没有多言,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并没有给江月回电话,挂断电话便继续朝前走着。 可是他走了几步后,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张柳岭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停住,当即回头,便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张柳岭在看到那女人后,面容波澜不惊:“确实好巧。” 他收回视线要继续朝前走。 那女人却说:“你不是新婚吗?怎么新婚就住酒店?” 那女人在他身后问着,张柳岭并没有理会,只是进电梯。 那女人站在他身后看着,冷笑了一声。 张柳岭到楼下后西图澜娅餐厅后,他在西图澜娅餐厅看报纸用早餐。 刚才走廊遇见的女人端着餐盘直接走到他面前,然后在他面前坐下,说:“你的新婚妻子呢。” 张柳岭视线落在报纸上,目光都没抬一下,视线只落在报纸的文字上:“跟你有关吗?” 那女人听到这句话后,笑着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怎么,这都不能问了?” 张柳岭说:“这是我的家务事,所以没必要奉告,哪怕是老朋友不是吗。” 女人听着他的话,还是笑,笑声带着几分轻慢:“是的你说的没错,你现在新婚,我们这些老朋友确实没有权利问什么。毕竟新娘也都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听说是个小姑娘呢,张柳岭,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老牛吃嫩草了?” 在那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柳岭直接将报纸从手上放了下来,他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他面容带着几分冷然。 女人看着他的脸色,问了句:“怎么,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澜蓝,我不会对你的无礼进行容忍。” “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不过我我不认为我刚才的话有说错,还是说你自己掩耳盗铃不想承认呢?” 张柳岭直接将手上的报纸丢在桌上,他从椅子上起身。 可是在他起身的瞬间,澜蓝却说:“张柳岭,你会遭报应的,你这样对施念,你也迟早会被人抛弃。”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他停住,目光朝那个人看去:“如果有报应,那就尽管来。” 澜蓝冷笑:“张柳岭,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张柳岭连桌上的早餐都没碰,直接走了。 剩下澜蓝一个人在那冷笑,她笑格外猖獗。 张柳岭觉得有些气闷,他回房间的路上,解着领口的扣子,进了酒店房间后,他关了门,本该是去沙发那边的,可是他站在门口却没动,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可以看到他紧皱的眉心。 抛弃,张柳岭听到这两个字冷笑了一声。 他站在那好半晌,突然整个人靠在门上,闭着双眼,许久都没有动静。 他唇边是苦涩是冷然,是自嘲。 江月找了张柳岭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她人。 几乎将大大小小的地方找到了,都没有找到张柳岭人。 找到后面,江月再次回到苏丽孝的住处。 苏丽孝站在她面前:“你们到底怎么了?” 江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丽孝,她整个人在这一刻也跟泄气了一般,她还是说了一句:“没什么。” 她朝着沙发走去,可是她走了两步又停住,她说了句:“丽孝,假如我惹他生气了该 怎么办呢。” 苏丽孝听到她这句话,目光落在她身上说:“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张柳岭生气是怎么样。” 江月找了一整天,到晚上她没有再去找,从苏丽孝这边离开,便回了两人的婚房内。 在婚房后,大厅内依旧没有跟回来的痕迹,江月也不再找,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这一天晚上江月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待着。 这一晚上过去后,江月早上醒来,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内洗漱后,也没有吃早餐,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学校。 早上苏丽孝在学校碰到江月,问她:“你还没找到人吗?” 江月听到她这句话,没什么精神,只是小声:“没有,不知道去哪里了。” 苏丽孝第一次见夫妻吵架,男方失踪不见的。 苏丽孝在心里想,江月这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张柳岭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月也不想多说,说了一句话转移:“先去上课吧。” 晚上江月跟苏丽孝她们在一个酒吧喝酒,江月坐在卡座上没喝,整个人只相当安静的坐在那。 苏丽孝一直在她身边说着什么,江月有点想上洗手间,便从卡座上起身。 她人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她起身呢瞬间,突然一个女人从另外一个卡座上起身,从江月身边经过时,突然重重撞了江月一下。 江月根本没有怎么注意身边的人,她在被撞后,感觉到自己肩膀一阵疼痛。 她手捂着肩膀,当即朝身边那个撞她的女人看去。 第633章 出现 那人的视线也正好在看向她,江月目光带着几分疑惑看着那个人女人,她知道那个女人绝不是不小心撞的她。 江月本就不是个善茬,只是如今整个人收敛了很多,但是对于那女人故意的撞击,她冷声问了一句:“请问你这是?” 那女人见她问,当即笑着说:“对不起,刚才是不小心的,希望你别介意。” 那个女人嘴里在道歉,可说出的话却并没有多少的歉意,甚至还有几分挑衅。 江月在心里想了很久,她实在没有得罪过比她年长的女人,而且还是陌生女人。 她今天也没什么心情计较,当算直接离开,所以她很快收回视线,人朝着前走。 那女人的视线却还落在她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具有深意的注目。 江月并没有理会那女人的目光,人只是不断朝着前走。 可是在她朝前走的瞬间,在这嘈杂的酒吧,江月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原来你就是那个抢走别人丈夫的人啊。”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当即停住,她起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身后那个女人又说了句:“小小年纪就抢别人的男人,你不觉得你会遭天谴吗?你学校的同学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转身,而就在她转身的几分钟,她的视线正好跟身后那女人的目光相对。 这一刻,她可以确定,那些话是那女人对她说的。 江月目光落在她身上,挑了几分眉。 酒吧虽然嘈杂,可因为江月并没有走远,所以苏丽孝他们那边很快便发现了江月这边情况不对,所有人全都起身,朝着江月他们这边走了过去。 苏丽孝甚至走到江月身边,问了她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接着,苏丽孝的视线看着那女人。 那女人在苏丽孝的视线落向自己后,笑着说:“你们好,我是你们施老师最好的朋友,我叫澜篮。”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的几秒里,她嘴角瞬间一僵,她看向那女人。 不止江月的脸上起了变化,苏丽孝她们的脸色也全都顿住。 那女人欣赏着他们脸色的变化,过了好久,又说了句:“看来大家都还记得这个名字呢。” 苏丽孝的心脏在跳动,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视线朝着江月看去,可就在她视线朝着江月看过去的几秒里,那个女人突然一个转头,直接朝着酒吧高台上走去,在走到高台上后,那女人直接夺过dj脑袋上的耳麦。 那dj还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神色,所有人全都看向高台。 而那女人拿着麦放在嘴边,下一秒,她便出声:“今天咱们酒吧来了一个相当红的人物。” 接着那人的手朝着江月所在的方向指了过去,且声音极高的说:“这就是咱们艺术新升起的一枚启明星大画家江月!” 那女人的话一出,酒吧内所有人的视线,又全都朝着江月看了过去。 江月站在暗处,起先众人的视线焦点,并没有聚集在江月的脸上。 下一秒,那女人在舞台的操作台上,直接将一束光打在江月的脸上。 江月只觉得一束刺眼的光落在她头顶,接着,她只觉得相当的不适应,眼睛适应那强光,适应了很久很久,好半晌,当她朝着周身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站在光源中,而酒吧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在江月身上。 江月最近很火,基本上没人不认识她。 人群里有人兴奋了,正当大家以为今天很是幸运能够见到电视上的名人的时候。 接着女人又说:“就是这样一位大画家,勾——” 在那女人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打在江月身上的那一束光骤然熄灭,澜篮所有的声音全部止住,然后便朝着台下看去,只是澜篮的视线却不是看向江月,而是看向酒吧门口站着的一个人。 江月感知台上那人的视线,她便转身朝着身后看去,而就在她看去的瞬间,在昏暗的酒吧门口的电表箱处,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 因为酒吧内突然的断电,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在亮着,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接着他们相觑完,视线也落在酒吧的门口,那个关掉吧酒吧电源的人身上。 里面太暗了,江月起先没有看清楚那人,直到有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酒吧大厅内增加亮度,亮度一升,江月便看清楚了那人的身影。 竟然是……张柳岭。 江月在看到这一幕时,完全愣住了,她心里在沸腾的想,他怎么在这里? 江月找了他好多天了。 可门口那个人的视线根本不在江月身上,而是在台上那个女人身上,那女人的视线跟张柳岭的视线对视着。 张柳岭看向澜篮的目光极冷,他很清楚她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看了澜篮许久后,他这才移开视线看向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个人。 接着,他人朝着那人一步一步,脚步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江月看着张柳岭朝着自己走来,她站在那还没有反应,可是当一分钟过去后,他人走到她身边,突然伸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从酒吧内离开。 江月有很多要问的事情,他想问这几天他去哪里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江月隐隐猜到台上那个女人跟他有关。 澜篮看着张柳岭将人直接给带走,她拿着话筒在那喂了喂,可是因为电源被切断,所以她发出的声音,根本无法被扩散出来,而且这家酒吧实在太大,里面人又多,所以她的声音在无法借助话筒的话,更是小的很。 澜篮在心里冷笑,他张柳岭在看到她那一刻,果然很有防备呢。 不过她一点也不急,替施念报仇,他这边有的是办法。 她站在台上,目光目送着张柳岭带着人远去,她眼睛里全是暗色。 张柳岭带着江月从酒吧内出来后,他带着她停在车旁,然后拉开车门直接带着她上车。 在到车内后,江月便问:“张叔叔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第634章 拨开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视线甚至没有扫向她,而是直接发动车,将车子从这边开离。 江月看了他一眼,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心口,所有的声音便在喉咙口止住。 江月沉默,。 张柳岭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开着车。 在车子不断在黑夜里朝前走着的时候,江月终于得又再次开口了,这次开口她是直接跟他认错:“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真的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江月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应,她在道歉完后,便在他身边安静的等待着。 可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只是自顾自的开着车,像是没有听到她那些道歉的话。 江月有些没想到,她再次等待了几秒,又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他还是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前面,面色冷然。 江月的手却朝着他的手臂缠了上去:“我这几天真的找了你很久。” 张柳岭的视线这才朝着她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他直接将江月的手臂拨开说:“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几天。” 江月没想到自己的手竟然会被他给拨开,她坐在一旁愣了几秒,几秒过后,当她看到他拨开她手的那只手继续握在方向盘上开着车的时候,江月安静的沉默 。 她也没有再乱动。 车子就这样一路开到两人的家后,江月起先坐在车上没动,目光只是看向身边的人,而在她视线看向身边的人的瞬间,那人已经将车引擎熄火,人便从车上下去了。 江月在他下去后,坐在车内的她安静的坐了几分,很快也随之下车,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江月在心里想,等会到房间她一定要跟他好好道歉,无论他会是什么反应,江月都不会退缩,她一定要他原谅自己。 江月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在到大厅后,她站在他身后刚要开口。 谁知道站在她前方的人,却转身了,目光看向,对她说了句:“既然到家了,那就好好待着吧。” 他说完,没有理会,便继续朝前走。 江月没想到他还会要出去,在看着他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她的手立马抓住他的衣角:“你还要去哪?” 张柳岭停住目光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淡声说:“还有点事。” “我有点话想要跟你聊,可不可以不要走?” “聊什么?” 张柳岭的视线相当冷然,目光看向她不起任何波澜。 “那天的事情。” 张柳岭听到后,却说:“没什么好谈的,我也不想谈。” 他说完,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角上拿来,人便别过她,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江月在看到他走到门口后,江月有一阵无力感。 她想了几秒,又冲了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她的手腕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而张柳岭人在被她抱住后,他的身子停住。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强行跟他解释。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他脸微侧着,眼角的余光朝身后的她扫了过去:“你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么我问你,你做了什么?” 江月听到他的话沉默,她想了半晌,开口说:“我……我……” 她我了半天,始终都没我出声来。 张柳岭低声说着:“你每天送汤,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你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江月说不出话来,脸贴在他背上,整个人像是僵化在他身上。 “江月,你还是小孩子吗?你应该很清楚交往的距离吧?既然你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你告诉我,你做这些的事情,有没有想过自己会给错误的信息呢?” 江月还是沉默,听着他的话,手臂只将他身子越抱越紧。 “你不打算继续解释吗?” 张柳岭这次却等着她回答。 江月却说:“我真的,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想法,你相信我好不好?” 显然,这个解释并不是张柳岭想要的,他的手落在身上那只抱住他身子的手上,他收回看向她的余光,低声说:“放开我吧。” “你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江月不肯松。 可张柳岭却强制性的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江月的手在被他拿开后,感觉到他人即将往前走,江月焦急的直接走到他前面拦住了他即将朝前的去路,她焦急的说:“你听我说,我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 江月的话还没说完,张柳岭冷冰冰说了两个字:“让开。” 江月在听到这冰冷的两个字那一刻,她所有动作全都停住,她立在那目光看着他。 张柳岭的脸上不含半分表情,他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人继续朝着前走去。 江月想要伸手去抓他,可是就在她伸手的瞬间,她的手瞬间抓了个空。 她人站在那,半晌都没了动静。 张柳岭走的没有半分犹豫,且走的很决然,他坐上车后,差不多一分钟,便是车子的离去声。 江月在听着车声远去后,人站在那好一会儿,她人这才朝着沙发走去,她人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她低下眸看着脚边自己的影子。 张柳岭坐在车内开着车,他目光落在前边,车外是不断倒退的风景。 他的脸色依旧是一片冷然,他并不想跟她发生争吵,他只希望两人都冷静一下,他也更希望她单独待一会儿,给他一个好的解释。 张柳岭看着前方的车流,再次在心里自嘲自己。 他这般顺着她来,都无法把控两人的方向,他还要怎么做呢? 他是个人,他七情六欲,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去顺着她。 张柳岭心里的嫉妒到达顶点了。 他已经无法再去忽视,无法再去顺着她的人生轨迹行走了。 江月这边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后,便从沙发上起身。 她确实解释不出来,她解释不出来他刚才问出的所有问题,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收拾了下心情,便朝着楼上走去。 江月走到楼上后,她手机里便接到一条陌生短信,她低头看去,短信的内容是:“我跟他谈过的事情,你知道吗?” 第635章 短信 江月在看到这条短信后,面色顿住。 她在看到这条短信后,手逐渐紧捏着手上的手机。 她当时在看那女人的第一面时,便感觉到那个女人的敌意,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关系。 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也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呢?是施念之前的女朋友吗? 江月对他的了解,也只是在他出现在江家那天起,在到之后。 至于他没出现在江家之前,她都不太清楚。 正当江月盯着手机发呆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一条短信:“他这几天住在一家酒店,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旧情复燃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江月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手机,那几串文字像是带着坚硬的刺一般,刺入她的眼睛里。 第二天江月去学校上课,到学校后,苏丽孝走到江月身边问了一句:“昨天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江月只硬邦邦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苏丽孝觉得她语气有些不对,又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月只顾着朝前走,还是没有回答苏丽孝。 苏丽孝在她身边似一只猴子一般,左跳右跳着,不过在跳了一会儿后,她又说了句:“你跟张柳岭还没和好?” 江月的脚步瞬间停止,而在她停住那一幕,苏丽孝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只觉得江月的脸色极其的怪异。 江月回了一句:“他昨天送着我回去后,人又走了。” 苏丽孝在心里想,怎么会这样呢。 “你们这是……分居?” 苏丽孝在说出这句话来后,恨不得狠狠咬断自己的舌头,呸,她到底在说什么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月倒也没觉得苏丽孝形容的有什么,她没说话,继续朝前走。 晚上江月没有回两人的新房,而是直接坐车回了江家,在她回到江家后,江成达正在家里喝着小酒呢,当他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还是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定睛看了好久好久,江成达当即将手上的杯子给放下,他迅速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快速朝着江月走了过去,他问了句:“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江月看着走到她面前的江成达,只说:“没什么,就是想回来了而已。” 江成达可不是一个不会看脸色的人,他的目光在江月的脸上看了很久,很久之后,又朝她身后看了过去,而在他看去外面的瞬间,发现她是做出租车回来的,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 这就有些问题了。 江成达下意识问了一句:“柳岭呢?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江月也不想将这些事情带到家里,只是说了句:“他最近这段时间忙。” 她说完,人朝着大厅内走去。 江成达看了她好已一会儿,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当即跟在她身后,问:“那晚上叫他一同吃个饭?” 江月对于江成达的话毫无兴趣,只说:“他忙呢。”她说完,便又说:“爸,我有点累,就先上楼休息了。” 江成达还没来得及点头,江月已经朝着楼上走去。 谁知道江户正好从房间内出来,看到江月,脸上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他直接挡在江月面前:“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姐夫呢?” 自从张柳岭送了江户一个游戏机后,江户简直将他奉若神明,别提多么期待神明进自己家了。 江月对于江户的话脸上没有太多的梵音,只说:“他出差去了。” 说完,从江户面前离开,直接进自己房间了。 江户还有很多话要说呢,没想到她人竟然就这样直接回了房间,江户刚要转身跟着进去,可谁知道他刚到门口,一扇门直接关上,将江户阻挡在了外面。 江户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接着,他的视线赶忙朝着楼下父亲江成达看去:“爸,姐这是怎么了?” 江成达知道她这是必定跟柳岭吵架了,所以回了娘家。 当然这件事情江成达也还不敢确定,所以也只是在心里暂时想了想,没敢打电话去跟柳岭确认。 晚上保姆准备好晚餐,江成达亲自上楼叫江月下楼 吃饭,江月人在房间应答了一句,江成达在门口等了等,见她没有出来,便最先下楼了。 在江成达到楼下后,江月这才从楼上下来。 桌上是一桌江月爱吃的菜,江成达拿着筷子给她夹着菜,一边夹一边问她:“跟柳岭结婚后感觉怎样?” 江成达自然是想试着打探点她的婚后生活,他深怕江月有地方做不对。 毕竟当张家的儿媳妇,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情。 江月吃着碗内的食物,只低声说:“还行吧。” 江月吃着这些是食物,竟然有种为如同嚼蜡的感觉。 江成达看了她好半晌,又继续往她碗内夹着菜:“哦,还行就行,你可不能任性,得学会相夫教子。” 江月今天也没什么力气去反驳他,任由他在说着,之后都没啃声。 江户人虽然在吃饭,可眼睛却在不断观察着桌上气氛,在心里想着,这是有情况,一定有情况。 一顿饭一家人吃完,江月吃了个七分饱,便放下了碗筷,说了句:“爸,我吃完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作业。” 江成达脸上的笑容消失,在这个时候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她应该是跟柳岭吵架了的事情,江成达笑着说:“好好好,你去吧。” 江月没有多说,上了楼。 江户的眼睛也扫着自家姐姐,接着又看向老爹江成达。 江月在到了楼上后,她手机传来一条简讯,自从那两条短信传到她手机里后,她对手机始终都带着几分抗拒,甚至是不想再去触碰。 当那手机传来声音,江月盯着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许久,她还是伸手将手机拿起。 当她视线落在手机上那一刻,她才发现短息是学弟发来的。 他在短信里很焦急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并且还问她是否可以出来见个面,他想当面跟她聊。 他还说,他是相当的喜欢她,所以那天他才会对她相当的冒犯。 江月对于学弟发来的短信,她人坐在床边看了许久。 第636章 吵架 接着,她没有再犹豫,而是拿着手机回复着那边的人,她说:“很抱歉,学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你的照顾,并不是因为你,如果让你觉得误会,我跟你道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够让你消除你的认为,总之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想法,而且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也希望你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的想法,我们之间的见面到此为止,也希望你身体早日康复,学业进步。” 江月在发完那条短信后,便将手机放回了原处,她坐在那看着那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从床边起了身。 之后学弟那边也再也没有回复。 第二天江月没课,她只需要在家里处理一下课件,所以早上醒来,人便一直都待在房间,家里的保姆给她送着早餐上来,她也一脸没什么精神,只应答了一声。 保姆在她身边问了句:“你跟姑爷吵架了?” 江月目光看着电脑,嘴硬回了一句:“没有。” 接着她拿着鼠标在电脑上乱点一通。 保姆看出端倪,不再问,只说:“那您赶紧吃早餐吧。” 下午张柳岭回到两人的婚房后,发现家里没有人,他知道她今天没什么课,他以为她又跟苏丽孝他们在一起,便想了几秒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打过去苏丽孝那边跟他说江月今天人没在她们那,也没有跟她联系。 张柳岭听到这,一阵沉默,沉默了几秒后,他开口说:“嗯,好,多谢,打扰了。” 张柳岭最先挂断电话,接着,他又站在安静了几秒,他想了许久,又拿起手机打了另外一通号码。 电话打通后,江成达那边接听:“柳岭,我正琢磨着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竟然先打给了我。” 张柳岭知道江月在国内朋友虽然多,但是跟她最亲密的只有苏丽孝,如果没有去苏丽孝那边后,应该是回了江家、 张柳岭开口说:“江月在您那儿吗?” 江成达这边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一脸果然的神色。 他赶忙说:“在呢,她昨天就回了家里,你今天要不要回家里来一块儿吃个饭?” 江成达在问出这句话后,便在电话这端等着,等了几秒,张柳岭那边便回了句:“好。” 江成达松了一口气,便又问:“那柳岭,你现在是过来吗?” 现在离晚上已经没多久了,张柳岭应答着说:“嗯,差不多。” 江成达这才放下心来,他应答着说:“很呢,那我让阿姨准备好菜,等着你来家里哈哈。” 张柳岭嗯了一声,说了一个:“好。”字。 两人在挂断电话后,张柳岭将手机握在手上握了半晌,他看了一眼时间,没有上楼去换衣服而是直接转身朝着大门外走了出去。 他自然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影响到江家那边。 张柳岭开车去了江家那边。 江成达这边也没有上楼去告诉江月,柳岭会来,只是让阿姨赶忙去准备一些吃的,并且吩咐了不少菜系。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的车停在江家的门外那一刻,江成达立马去迎接,这个时候,在大厅的江户看到外面车上下来的人,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便跑去大门口大喊了一声:“姐夫!” 张柳岭这次来自然不是空手来的,而是让司机买了些东西,当做来探视。 他让司机将东西拿进江家。 江成达看到他的司机提着礼品,就相当不好意思说:“你上门就上门,还送什么东西?”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只说:“只是一些小小的补品,给您用的,不成敬意。” 江成达知道他是个相当周到的人,心里一阵喜悦说:“下次人来就好。” “江月呢。” 这时张柳岭主动问了一句。 江成达立马对家里的保姆说了句:“你快去叫江月下来吧,就说柳岭来了。” 张柳岭的视线朝着楼上看了去,只是一眼,他便站在那,没再说话。 江成达也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也暂时性的没有说话。 江月人正在楼上处理作业的事情,这个时候保姆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听到开门声立马回头,保姆对她说了句:“江月,柳岭来了。” 江月听到这句话拿住笔的手便停住。 她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来,他今天是回家了吗?在发现她没在家后,所以才找来了这里? 江月面色平淡,可是又怕保姆看出些什么,她说了句:“好,我等会就下去。” 保姆说:“正好也要吃饭了。” 保姆最先离开,剩下江月一个人在房间,说实在话她不想下去,不过她还是关掉电脑,起身下了楼。 在她到楼下后,便看到张柳岭站在楼下大厅看着她。 江月站在楼上没有动,江成达立马对她说了句:“江月,你站在那做什么啊,赶紧下来,柳岭过来了。” 江月在听到江成达的话后,这才朝着楼下走去,在到张柳岭跟江成达的面前,她打了声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她这句话是对张柳岭说的,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对她说:“吃完饭,我带你回去。” 江月却表现的相当冷漠:“不用了,我这段时间作业比较多,还是住在家里啊,阿姨她们会照顾我。” 江月这句话一出,张柳岭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她身上,看了很久。 江成达感觉到一阵紧张感,他小声说了句:“江月,不可以任性,哪里有结完婚还住在娘家的?” 江月对于江成达的低斥声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继续说:“爸,如果您不欢迎我,那我去住别的地方也行,学校也还有宿舍。” 张柳岭的视线淡淡的在她身上,好半晌,他看向江成达说:“没事,之后我会再跟她聊的,先吃饭吧。” 江月最先转身,没有再看他们,直接去了西图澜娅餐厅。 江成达扫了一眼江月,只问:“柳岭,你跟江月吵架了?” 第637章 矛盾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询问,只说了句:“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矛盾。” 江成达听到这话,下意识点头说:“那你们要好好聊聊,且一定要好好解决。” 张柳岭回着说:“嗯,会的。”他也不想江成达过分的关心这件事情,便又说:“走吧,先吃饭。” 江成达点头说:“没问题。” 两个人便朝着西图澜娅餐厅走。 之后餐桌上,都是江成达跟张柳岭聊些事情,江月坐在那用餐没说一句话,而江户的视线一时飘向自家姐姐,一时飘向张柳岭。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着。 在这顿饭吃完后,江月最先放下餐具,她站在餐桌边说了句:“我吃饱了。” 她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更何况如今是在江家,她更是没有任何的顾及。 江成达看了她一眼,一眼过去后,他便小心翼翼的问:“你都没吃多少,你要不要没在吃会。” 江成达说完那句话便看向对面的张柳岭,他几乎都还没动筷子,江成达多少 是觉得江月的行为有些不礼貌的,哪怕这个人成了他的女婿,而这个人还是江月如今的账户丈夫。 江月听到父亲江成达的话,像是没接收到江成达的信息,只说:“吃饱了,为什么还要吃会?” 江成达听到这话,被江月给噎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当即充满歉意的去看对面的人。 张柳岭在听到江成达的话后,只说:“随她吧,既然她已经吃饱了,不用勉强她。”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也只能笑着,点头说:“是呢是呢,只是担心她吃太少了。” 江成达在那打着圆场。 而江月也没有再看他们,说完那两句话后,便从西图澜娅餐厅出来,上了楼。 在江月走后,江成达便小心招待着自己女婿,问:“柳岭,我们喝杯酒?” 江成达作为自己的岳父,张柳岭倒是没有拿任何的架,哪怕他现在并不想喝酒,对于江成达的话说:“嗯,陪您喝一杯。” 江成达开心了,如今他可是个酒仙了,什么事情都不干,每天都只想在家里喝杯小酒。 之前他还有公司要担心,如今公司倒闭了,也没公司需要愁了,公司倒闭后本该是为了生计愁,又因江月嫁了个好人家,有了女婿送的礼啊,生计也不需要愁了。 索性就直接躺平了,每天没事干,不就喝点酒吗? 有人陪自己喝酒,江成达相当开心,当即便让保姆开最好的酒来。 两人便在那喝着酒,当然是张柳岭陪着岳父江成达喝酒。 在喝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江成达有几分醉意了,这场酒便没再继续喝下去。 之后张柳岭上了楼,而在张柳岭上楼时,是十点左右。 保姆在门口碰到他,问他跟江月晚上是否在这留宿。 张柳岭回着保姆说:“不用,晚上我们会回去。” 保姆听后笑容极大的说:“好的,姑爷。” 保姆对这个姑爷也是相当的满意,除了比江月年纪大一些,其余的堪称完美。 张柳岭点了点头,这才朝着江月的卧室走去。 在他到里面后,江月还在学习,她听到门口的动静没有动,目光依旧落在电脑上没动。 张柳岭带着一身酒气走到她身边:“忙完了吗?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却没有动,不过她却开口:“我说了我不会回去的,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张柳岭听到这话,扬起几分眉:“江月,不是小孩子了。” 江月抬脸看向他:“我不认为我这样的做法是小孩做法,不是你先从家里离开的吗?” 张柳岭低眸,眼里带着几缕清冷:“我离开是因为我需要冷静。” “那我需要冷静不可以吗?” 江月也步步不让,甚至还有些紧逼。 “这是你今天的想法是吗?” “对,没错。” “好,随便你。” 他说了这句话要转身走。 江月这个时候,又说了句:“对,我就是喜欢他,那又怎样?总比你好。” 张柳岭身子快速转身,眉头紧皱,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的心在这一刻只要痛快:“不可以喜欢吗?” 张柳岭又说了句:“随便你。” 他转身继续朝前走。 江月坐在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且冰冷的背影,她握住笔的手越发的紧。 可就在这时,江月却又说:“那个女人是谁?你这几天都是跟她待在一起吗?”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背影在门口停住,接着,他又转身:“既然你喜欢他,那么我的事情也没必要跟你说吧?” 江月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她看着他那张紧绷冷肃的脸。 江月怒极反笑:“你不想说。随你,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接着她又说:“我们离婚吧。” “你再说一遍。” 张柳岭语气冰冷到一个极点。 江月看着他的脸色却不敢说第二遍,她唇角动了两下,最终恢复成平静。 张柳岭冷冷的看着她,见她不再开口,这才掉头,继续朝前,人出了房门。 门口的保姆听到门被人推开,吓了一大跳立马朝后退着。 张柳岭看了一眼保姆,没说什么,直接下楼了。 江月站在那,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 在张柳岭的车离开后,江成达站在楼下看着,他急的很,当即朝着楼上跑去,跑到江月房间:“你刚刚跟柳岭说什么?” 江月在楼上跟张柳岭吵架的事情,楼下都听到了,江月对于江成达的问话以及反应,她说了句:“没什么。” 便转身进了洗手间,她直接将洗手间的门用力关上。 江成达对着江月说:“结婚可不是儿戏,可由不得你在这闹着玩,结了几天婚,你就要离婚?!我看你就是欠揍!” 江月人背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听着江成达在那骂着她。 自从父女两人放下心结后,他便很久没用这样态度对她过了,基本上恨不得哄着她当姑奶奶。 江月听着江成达的话,人靠在门上只是静默。 江成达在她房间骂了多久,江月便在洗手间待了多久。 第二天早上她从楼上下来,要去学校上课,江成达却对她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这边不欢迎你。” 第638章 跳动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目光看着江成达,她问:“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我这叫让你懂事,你结婚了,就该有个结婚的样子,别以为还像之前那般随心所欲,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去外面住,要么今天你下课回来,我让柳岭接着你回家。” 江月知道现在不适合把事情闹大,所以她直接做了选择,对江成达说了句:“我选择第二种。” 江成达听到她那句话,这才觉得差不多。 江月便走出江家去上课了。 江成达看着她离开后,在心底气到半死,不过很快,他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自然是打给柳岭,他在电话里跟他道歉说:“柳岭,江月昨天的话不是真心的,我跟你道歉,你可千万不要在意哈,她现在年纪还小,动不动就爱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张柳岭那边听了后,语气平静说:“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接着,他又说:“晚上我来接她回家吧。” 张柳岭又怎么会不知道江成达这通电话的意思。 江成达听到他的话,笑着说:“好呢。” “嗯,好,这几天真是打扰了。” 江成达连忙说;:“哪里哪里。” 这一天江月上课显然是没什么心情,她在上完最后一节课,又坐出租车直接回了江家,在到江家后,她没有跟江成达交谈,直接上了楼, 江成达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端着酒杯继续喝着酒,嘴里在那骂了句:“臭丫头。” 江月到楼上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而在她收拾东西期间,张柳岭的车便又到了张家,在到江家后,江成达打发保姆上去叫她下来。 这次是都没让她在家里吃饭。 江月在楼上收拾完东西,听到保姆上来提醒,她应答了一声:“知道了。” 接着便提起自己的电脑,跟包里边朝楼下走去。 张柳岭正在楼下跟江成达交谈,不过在交谈完后,他看到江月从楼上下来了,便对江成达说了句:“那我就先接着江月回家了。” 江成达恨不得他立马把人带走,忙说:“好呢,好呢,今天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张柳岭低声说了一句:“嗯,好。” 两人打完招呼后,张柳岭的视线落在江月身上,江月最先走了出去,连话都没有对。 张柳岭在她离开后,自然跟在她身后走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在车上司机开着车,张柳岭坐在车后座,当然江月也坐在车后座,两个人还是没有进行交谈,车内很是安静。 江月冷漠着一张脸。 张柳岭问:“是在家里吃,还是在外面随便吃一点。” 江月说了两个字:“随便。” 他听到随便两个字没再问,而是吩咐司机直接开车回家。 车子在回到两人的婚房后,两人一千一后下车,江月最先进大厅内,张柳岭随后到,吩咐司机去打包些吃的回来,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江月上了楼。 张柳岭也没有理会,只是在楼下带着,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司机自然是去打包晚餐过来。 在司机回来后,张柳岭的一杯咖啡刚喝完,他又对司机说:“去叫她下楼吃饭。” 司机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他们之间的传话筒了,司机听到他的话,便又点头去了楼上叫楼上的人下来吃饭。 江月拒绝了,说自己没胃口。 司机又到楼下去传话,张柳岭其实听到了,他站在餐桌边,将外卖盒的盖子打开,眼眸都不曾抬一下,只说了一句:“随便她。” 之后他一个人在楼下用餐,而江月将自己关在房间内。 八点后,张柳岭终于上了楼,江月还是坐在电脑前,张柳岭问:“你真不吃吗?” 江月起身说:“我不吃。” 她说 着,去拿自己的衣服要去洗澡,张柳岭没有制止,任由她。 不过江月在拿上衣服后,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又说了句:“闹脾气要有个度,如果你不想吃,我可以让人送你想吃的东西。” 江月说:“不需要。” 她冲去洗手间。 张柳岭没再理会,在那做自己的事情,拿着几分国外寄过来的信件在查看着。 江月在浴室里洗澡,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从浴室内出来,当她出来的那一刻,看到他坐在那查看信件,对于她的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月说了句:“我们离婚吧。” 在江月这句话一出,在看信件的张柳岭一抬眼,然后目光看向她,说了句:“你说什么?” 他像是没有听清楚,再问她一次。 江月不像之前那般不敢说脸,她又说了一次:“我说我们离婚吧,既然我们两个人都觉得彼此痛苦,都有外遇,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张柳岭放下手上的信件,从沙发上反应很大的起身:“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离婚,要离婚,你听清楚了吗?!” 她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房间都带着回音,回音里都夹带着她离婚的这两个字。 张柳岭走了上去手用力的抓住她手臂,江月在被他抓住手臂后,当即看向他。 张柳岭手上的力道特别大,手指指腹都陷进她手臂里,他脸色发黑,眼眸情绪下沉,他的手指伸直用力到在发抖,却还控制自己的力道不伤到她。 “江月你适可而止,我不想听到你说这两个字。” 可江月却像是在发疯一般,不断跟他提:“我就是要离婚,我出轨了,我爱上别人了,我要离婚!你不听不懂吗?” 张柳岭另一只手直接将她肩膀扣住,他太阳穴青筋跳起,他脸色紧绷,唇也成一条直线。 江月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她那些肆无忌惮的话全都停住,她目光顿在他身上。 张柳岭一直都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他怕他自己发疯吓到她,他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许久,他的手终于松开了她。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从她面前掉头走了。 第639章 伏加特 江月在看着他离开后,整个人仿佛也没有了力气,她站在那不动。 接着,江月听到客房传来关门声,这个战争在张柳岭的离开中结束。 张柳岭在到客房后,人站在门后闭上双眸,他不断深呼吸着,将心里的焰火给强制性的压了下去,他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面临自己太太变心这件事情。 他面色在一片漆黑中,沉静的如水一般,不知道他人站在那站了多久,终于他的手从门把手上离开,继续朝着漆黑的房间内走去。 江月在张柳岭离开后,她将房门用力一甩,将房门给关上。 这一晚上两个人是冷战,谁也没理谁,到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后,人去了楼下,在看到楼下的人坐在餐桌边用餐后,她脸上的气依旧有消,她直接走了过去,在餐桌边坐下。 张柳岭依旧就跟没事人一般,在看着报纸,喝着咖啡,对于江月的到来没有半点的反应。 江月冷战的话,是绝对冷战不赢他的,所以江月决定把憋不住的情绪发泄出来,她继续跟他谈:“我要离婚。” 她又一次提。 张柳岭说:“江月你最好是适可而止。” “谈离婚是我的权利,我昨天已经深思熟虑了一晚上,为什么我要适可而止?” 张柳岭突然将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而就在他杯子放下去那一刻。 桌上水漫金山,他杯内的咖啡全都飞溅了出来。 江月从来没见他用这么重的力道放杯子,江月目光落在他那只咖啡杯上。 正当江月盯着没有动的时候,张柳岭的手从被子上收回,他说了一句话:“我不想跟你谈离婚这两个字,你自己冷静一下。” 他放下手上的报纸,又从桌边起身,接着,他人又上了楼,剩下一桌子的咖啡液,以及那杯冷残的咖啡。 江月看着这一切那只挂满褐色液体的白瓷咖啡杯,脸色冷冷的坐在那。 张柳岭在楼上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就要出去,江月人还在坐在桌上也不问。 差不多一分钟,张柳岭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江月在他人走后,没有碰桌上的食物,上了楼后,拿上自己的电脑跟包也从新房这边离开了。 那两条短信在江月这里如鲠在喉,让她时刻都不安宁,到学校去后,中午在学校食堂,江月对桌上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兴趣,她拿着勺子在碗内搅拌着粥。 苏丽孝看着她这幅模样,问了句:“你门还没和好?” 苏丽孝从江月的脸上便可以看出来,她的状态不太对。 江月说:“没有。” “晚上我们去喝酒吧。” 苏丽孝正要继续问她,谁知道竟然被她的话给抢先了,苏丽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很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你没事吧?” 江月很坚决,将手上的勺子一放,她说:“叫多一点人,今天晚上我不回家。” “啊——” 苏丽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盯着她。 江月说:“我没有开玩笑。” 她说完,端着餐盘走了。 苏丽孝坐在那看着她,在心里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晚要带着一个已婚妇女夜不归宿? 她吓死了。 晚上苏丽孝说什么都不肯带江月去酒吧,而江月用绝交当要挟,逼着江苏丽孝跟她去酒吧玩。 苏丽孝听到她这些话,哪里还敢拒绝她啊,在她的要挟下,当即便说:“好吧好吧,大姐,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们吵架可不要拖着我下水。” 江月今天晚上想要一醉方休。 晚上她跟着苏丽孝去酒吧,两人叫了好多人,都是学校里的人。 本来酒吧内今天晚上人已经够多了,江月他们一出现,人便更多了。 酒吧内完全处于一种拥挤的状态。 苏丽孝没敢带江月去乱的酒吧,而是来了一家比较偏向雅致偏商务风清吧似的酒吧,觉得这样会好点,。就算她老公真要追究起来,也不会太过责怪。 可苏丽孝看到这酒吧的情况人都吓傻了,当即拽着江月说:“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现在的身份不好。” 江月说:“有什么不好的?你这来的什么破酒吧?一个只是喝酒的地方,你还磨磨蹭蹭的?” 苏丽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看着江月欲言又止,不过她过了一会儿,还是说:“这不是怕惹麻烦吗?” 当然这话,她是嘟嘟囔囔说出来的。 江月听到后,却冷笑着说:“怕惹什么麻烦?” 她说完这句话,又说:“我凭什么受他所管制?我就要喝酒,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 江月在卡座上坐下,坐下后,便对在场的同学说:“今天我买单,你们在这随便点,想喝多少点多少。” 接着江月最先拿起酒水单。 那些同学自然全都看向苏丽孝,苏丽孝见他们的视线看着自己,也一脸的无奈,只能说:“你们坐吧。” 众人又只能全都坐下,于是今晚的场次就开始了,江月点了一堆的酒水,白的,红的,啤的一大堆。 苏丽孝看着她这架势,这是不要命的搞法,当即抓着她点单的手,问:“你不要命了?点这么多你是想喝死谁啊?” 江月却说:“我喝,你别喝。” 江月不管不顾继续点。 苏丽孝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江月点了好多酒水后,便把酒水单给了工作人员,苏丽孝还要说什么,旁边有同学见苏丽孝今天婆婆妈妈的,便说:“丽孝,算了,江月今天星期不好,就想来喝喝酒,你就别管她了,任由她吧,咱们只陪她喝就是。” 苏丽孝无语的很,对于同学的话,她也只能说:“行吧。” 也确实,点了这么多了,人又坐在这里了,不喝还能怎样?” 于是苏丽孝也认命了。 正当所有人全都坐在那等着酒水上桌后,苏丽孝怕江月等会大喝特喝,便从果盘里拿了些水果递给江月说:“你先吃点。” 江月对于苏丽孝递来的吃的没有拒绝,点完酒水后她发现她心情平静了点。 苏丽孝坐在她身边闲聊,而这个时候酒吧的工作人员把酒水送上桌了,有同学便在开酒。 苏丽孝便起身去帮忙,江月直接说了句:“我要伏加特。” 第640章 酒 苏丽孝听到她的电话,她只能说:“好的,我的大小姐。” 苏丽孝说完,便在桌上一堆酒水里找伏加特,就这样,苏丽孝挑了一瓶,她正要开酒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苏丽孝的视线突然在酒吧的一处角落处的卡座上。 那边应该是VIP卡座,因为设置的相当僻静隐秘,从苏丽孝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人的侧脸。 而就是这一个侧脸,苏丽孝在心里想,真是好家伙,这不是张柳岭吗? 苏丽孝在心里这 般想着,她心里虽然出了答案,可还不是很确定是否真是那人,毕竟在这边遇到,有些太巧了点。 所以她目光聚光仔细的看着的时候,坐在那处卡座的男人,在那一段时间里,已经接二连三的喝了好几杯酒了。 而那人穿着一件黑色毛衣,手腕上带着一只黑色皮质的腕表,穿着是简约派,可是只是一两眼,就可以判断的出,对方身份不简单,且只是单纯的来喝酒的。 因为他在喝完一杯后,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个人坐在那显得淡漠清冷。 苏丽孝在看了许久后,她对那人进行再三确认,在心里基本上彻底的确认了,这不是张柳岭又是谁? 卧槽,她在心里想着,他怎么坐在那喝酒?而且是面不改色的,一杯接着一杯。 卡座那边的张柳岭确实是来喝酒的,他不喜欢嘈杂的环境,所以来了这边的酒吧,本想着环境会清雅一点,却没想到今天却这么多人,他听着这所酒吧吵闹的声响,眉头微皱。 他端着酒杯继续喝着,在喝了好几杯后,他终于停下了手上不断喝酒的动作,将还剩半杯酒的酒杯放在手心。 眼前浮现的,全是江月站在他面前,说提离婚那两个字的画面。 他唇角边带着一丝冷笑,眼睛里带着几分暗沉的凉意,他端起酒杯再次将酒杯内的酒喝尽。 江月见苏丽孝一直在盯着一处角落,她要的酒也一直都没给她,她问了一句:“你站在那看什么?” 苏丽孝当即将视线收回然后看向江月,江月见她脸色很是奇怪,问了一句:“怎么了?” 苏丽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刚才的发现。 正当她相当犹豫的时候。 江月面色带着几分奇怪的看着她:“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总是一副疑神疑鬼的?” 苏丽孝没想到她会这样形容自己。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直接告诉她,她便伸出手,拉扯着江月的衣袖,她低声说了一句:“他……好像在这里。” 江月起先并没有听出她那个他字指的是谁,她皱着眉头,目光朝苏丽孝看着。 苏丽孝手指朝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江月的视线便随着苏丽孝的动作看了过去,而就在看过去的瞬间,也看到了那卡座上坐着的人。 毕竟是她老公,她一眼就确定了坐在那的人是谁。 她也觉得奇怪,在心里想着,他竟然会在这里。 苏丽孝问:“你老公一直都在喝酒呢,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劝他少喝点?” 苏丽孝这般说着,江月对于苏丽孝的话没反应。 正当苏丽孝说完,就在这时候,那边卡座便便起了变化,正当她们全都盯着时,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到张柳岭身边,在她到张柳岭身边后,她端着酒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容说:“一个人喝酒啊?” 张柳岭在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后,他没有抬头,只低垂着眼睛看视线里的那一处裙角,只是一眼,张柳岭便知道是谁。 他冷声说:“有事?” 澜篮看着他这个状态,笑着说:“当然有事,难得见你今天这幅样子,怎么?被伤害到了?张柳岭这可真不像你,你的自信呢?你的冷静呢?你的漠视以及事不关己呢?” 张柳岭在听到澜篮的话后,终于抬起了眼眸,他的目光冷冷的朝着澜篮扫了过去。 “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说一些废话吗?” 澜篮却笑着说:“不,我今天来是替施念看你失意且无法自持的样子,张柳岭,原来你也跟众人没什么区别,在这里借酒消愁的样子,也不过是个普通至极的男人。” 张柳岭眼里全是冰凌:“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从中作梗,我跟她之间是怎样,你最好不要管。” 澜篮笑着说:“这就是报应呢,张柳岭,这就是你选择她的报应,你的婚姻还只是才开始,你觉得你能够维持的了多久?” 张柳岭眼睛里是淡漠:“这也是我的事。” “对,你的事,不过老天有眼,让你在受折磨。” 张柳岭没有理会她,继续端起桌上的醒酒器给自己酒杯倒着酒。 她又说:“如果我说,我现在朝你靠近亲密,你那位妻子会怎样?”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立马就听出了什么,他的目光突然朝着江月这边扫了过来,而就在她扫了过来后,江月的视线正好跟他迎上。 两个人是短暂的对视。 澜篮说:“你要不要试一下?试一下她会是什么反应?” 张柳岭的视线落在江月身上始终没动,他也没有回应澜篮什么,而在澜篮说完那句话后,端着酒杯的她,突然朝着张柳岭靠近。 在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他最近的位置时,她的裙摆碰触着他的黑色长裤,她的膝盖碰触着张柳岭的手臂。 苏丽孝看着这劲爆的一幕,差点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她在心里想,这是在做什么? 上次那个女人? 大型出轨现场? 她视线立马朝着江月看了过去。 而在她视线看向江月时,显然江月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没有任何的动静。 澜篮在张柳岭面前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她的目光朝着江月看了过去,脸上带着笑。 “我跟她说,我我这几天跟你开房了。” 第641章 戏剧化 张柳岭听着澜篮的话后,目光也只看着江月。 江月在看到这一幕后,突然直接伸手将坐上的人一拉,卡座上的人大叫了一声:“喂,这——” 江月抓住的是个男生,她抱住对方的脸,就要亲上去。 那男生是江月的同学,人在被她抓住要强吻上来的瞬间,那男生瞪大的眼睛看着江月,一脸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的表情。 在看到江月那张冲过来的脸,那男生直接就傻掉了。 何止那男生傻掉了,苏丽孝站在一旁都傻眼了,目光看着。 张柳岭坐在卡座上看着这一幕,他面色极其难看,澜篮也正皱眉的看着,下一秒,她身边的人起了身。 她目光看过去,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张柳岭人朝着那端的人走了过去,一把将那正要强吻别人的女生一把拉了过去。 “江月,别给我胡闹!” 张柳岭这句话一出,江月被拉的差点摔倒,她的目光看向拉住她的人。 江月冷笑着说:“你跟她睡,跟她在这喝酒,我为什么不能跟别人接吻,既然你出轨了,那我也索性来个痛快不是吗?” 江月说完那句话,双手将他用力一推,转身又要去强吻那男生。 张柳岭额角青筋暴跳,他手再次将她人拉了回来,他的双手死扣住她双肩:“你别给我胡闹,立马跟我回去。” 他几乎被她气到暴怒,握住她肩膀的手,恨不得将她人给捏碎。 江月目光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回去?既然大家都是来玩的,那我们就玩个痛快好了。” 她的手用力的推着他。 张柳岭哪里还像平时那么温柔。 他很清楚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激怒于他,他很清楚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他。 他面色铁青,钳住她推着他身子的手,强制性的要带着她人离开。 澜篮是真的没想到,最先忍不住的人会是张柳岭,她以为那女孩会暴跳如雷呢,没想到一脸要杀人的人是张柳岭。 她看着他那张铁青到没办法再铁青的脸,看着他抓着那女孩,不顾众人视线,像抓了一个叛逆的逃犯强制性的要把人带离。 他做着一个不符合他身份,不符合他年纪的事情,完全不顾及面子,不顾及形象,在众人面前制止着那女人出格的行为。 澜篮便知道施念输了,且输的彻底,她做些都没有了意义,无论她做多少事情,也只能是在证明他有多爱这个女孩,有多为这个女孩疯狂罢了。 她觉得索然无味,也不想再看下去,放下手上的酒杯便转身离开了。 江月这边还在挣扎着,骂着张柳岭:“你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江月的那些朋友同学,在听到江月这句话后,目瞪口呆,连苏丽孝都觉得这句话有些炸裂,在心里想江月这是做什么,她怎么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了。 可愤怒上头的江月,早就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她现在只想离婚,尽快离婚,一分一秒都不要再等下去。 张柳岭见她还在挣扎不止,他的双手干脆握住她双肩说:“我跟她没什么!她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我跟施念都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开房?!” 江月说:“那她说她跟你谈过!” 江月不会相信他的话,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 张柳岭试图让爆炸的她冷静,他还是跟她说:“别人说的话你就信吗?我谈过?我谈过什么?除了施念就是你,还会有谁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我已经一个字都不信了!” 江月还在挣扎,甚至伸 手打着他推着他。 这个情况,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张柳岭看着她这幅样子,直接说:“那你要我怎样说才相信我?对你发誓吗?还是给你验明清白,你要不要去酒店调监控,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开房?” “我对你的爱还不够吗?让你这么去相信别人说的话?我除了你,还能爱上别人吗?只有你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语气十分严肃的说着,脸色冷的像是要掉落冰渣子。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目光看向他人,她愣了几分。 “我问你,要不要?” 他还在问。 江月沉默。 她还真没想到要真去查这件事情。 张柳岭拉着她走,便要带她去那家酒店调监控。 江月这回是不挣扎了,被他拉着离开。 苏丽孝站在那,看着这一幕的发展只觉得相当的戏剧化,且让人目瞪口呆,她看着江月要被拉着走了,她立马跟了上去,在后头喊着:“江月江月。” 她见两人气都没有消,怕两人之后再发生冲突,可是苏丽孝去拉江月的手却扑了个空,只看着张柳岭把人给迅速带走了。 苏丽孝急的要死。 一旁看戏的人,也全都朝苏丽孝围了过来,她们均在问苏丽孝:“刚才是在干什么?江月结婚了?她已经结婚了?!” 所有人都没办法从江月口中说出的那个惊天大雷中回过神来。 苏丽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继续瞒着好像也不现实了,不瞒好像也不对,她目光看着他们。 他们的视线自然也都在她身上等着她来回答。 苏丽孝只能蒙混过关:“我不知道呢,你们不要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丽孝快速甩着手,人便趁机离开,逃离他们的拷问。 江月这边被张柳岭拉到车上后还相当的生气,直接将他的手给甩开后,她的手揉着自己的手臂。 张柳岭对她说:“我们现在就去酒店调监控。” 江月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张柳岭也没有跟她再废话,发动了车,便真将车开去了他前段时间所住的酒店。 在到那酒店里后,张柳岭直接让那边的店员给江月调取监控看。 那酒店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原因,可是又不敢减拒绝,在听到张柳岭的吩咐后,便问:“请问您这边是调取哪几天的?” 张柳岭直接说:“从我入住的那一天调取给她看,直到我退房。” 第642章 谈 酒店人员在两人之间穿梭的看了一眼,张柳岭只看着江月,他眉头皱着,似乎是让她看个明白。 而江月反倒没有之前那样的气焰了,人安静了不少。 工作人员在两人这无声的安静中,快便在那操作着,将监控调取了出来。 在他们查找到张柳岭所入住的那几天的画面后,便说了句:“张先生,我们这边已经调出来了。” 张柳岭视线看向她:“看吧。” 江月不想看,她扭着脸。 张柳岭又再次问脸一句:“你确定不看吗?” 江月这才扭动了下脖子,将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 店员用的倍速给她展示的,张柳岭住进这家酒店的这一天,那女人也入住在了这家酒店,两个人是前后相隔一小时。 江月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刚要说什么,可是当她往后看去,却发现两个人确实是各自住在不同的房间,虽然偶尔有碰面但都是那个女人接近的他,两人看上去也只是简单的交谈。 张柳岭差不多在那家酒店住了三天,三天后,他人便从那家酒店离开了。 工作人员说:“这是张先生入住的全过程。” 张柳岭问她:“看清楚了吗?” 江月这才没有说话,心里的那股火气好像瞬间消散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嘴硬:“你们既然不认识,那你们为什么会入住同一家酒店?” 张柳岭看着她:“你现在是希望我跟她有什么是吗?” 这话倒是彻底的将江月给问住了。 她回了句:“当然不是。” 他目光没有看向他。 张柳岭见她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这才说了句:“希望你是真的这样觉得的。” 原来真的不是这样,是那个女人撒谎,江月倒也不是真是那种随便相信别人话的人,只是当时太过气愤,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爆炸。 不过她想到那个女人蹭他,她又说:“那我刚才看到的一切是假的吗?” 江月又生气,人气冲冲的又要走,而张柳岭在她要走的时候,手立马又抓住了她,他低声说:”我刚刚之所以允许她那样,是想看你会是怎样,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给你太足的安全感了,所以让你这般任性,不顾我感受。” “可是没想到……”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 他松开了她的手。 也不想再多说,面色淡漠了几分后,他便对工作人员说了句:“抱歉,打扰了,我们这边没什么事了。” 他说完,又对江月说:“走吧。” 他说着,人便朝着酒店大厅外走去,剩下江月一个人站在那。 江月在酒店大厅的前台着,她看着那些前台的目光,她想了一会儿,只能灰溜溜的跟着他离开。 如今这一转变,倒显得她没道理了,也确实是她没道理。 在两人坐到车上后,张柳岭的视线看着车窗外。 而江月的视线看了他一眼后,想说点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张柳岭便开动车带着她离开,没跟她对视也没跟她交谈。 江月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保持着安静,人坐在一旁,目光朝着窗户外看着。 在车子到了两人的新房后,张柳岭最先下车,他的态度恢复到了往常,不过还是有几分冷淡:“闹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歇歇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各自反省自己。” 他说完,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朝着家里走去。 江月在看到他离开,也只能跟着离开。 不过误会解除,可江月却不想那么干脆的承认自己错了,毕竟,那些东西她确实很生气,哪怕他没跟那女人开房,可是他们也有接触,证明两人这几天是有联系的。 所以江月在他进大厅后,她人没在楼下多停留,她直接上了楼。 在到楼上后,她关上了房门,跟他各自占据一块地方,暂时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后,也还是表现的很冷淡,当然他的冷淡是也想平息自己。 他眼前是她刚才在酒吧要强吻那男生的画面,他眼里的情绪又彻底的冷了下来,他解着领口的扣子,便走去冰箱旁给自己倒冷水,在倒了一杯冰冷的水后,他抬手,将那杯水从唇边一饮而尽,那冰冷的水划过他食道,接着散去他五脏六腑,压着他心里的滚烫。 他在喝完那杯水后,便将杯子放在了导台上,接着,他朝着沙发处走去。 江月在楼上房间的床边坐着,她一直在想刚才的经过,在想到刚才在酒吧的经过后,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闹出来事情了。 不过现在显然也没什么后悔药给她吃了。 她在心里想知道就知道吧。 接着,她又仔仔细细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过,又瞬间觉得好像自己的错更多一点。 她开始意识到了这点。 一个多小时后,她甚至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主动下来去道歉了。 可她人还是坐在那没动,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江月在听到敲门声后,她立马抬起脸看去,下一秒,门外传来张柳岭的声音。 他开口说:“我们谈谈。”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坐在床上的她动作一僵,她犹豫了两下,还是从床边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她走到门口后直接将门给打开,看向站在外面的人。 张柳岭站在门口看着她,他低声对她说了句:“江月,我们好好谈谈。” 他表情上的冰冷消失,似乎是要跟她好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低垂着脸,手隔了许久从门把手上松开,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她说完,便随之转身。 她又朝着床边走去。 张柳岭在她去床边后,也随之跟着她进去,在到房间里后,他低眸问她:“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做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放柔着语气问:“可以吗?能够答应我吗?” 江月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更多一点,而且他还主动来跟她谈。 江月越发觉得自己错了。 “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跟我提离婚这两个字。” 第643章 一方 绮绮点头应答:“嗯,好。” 张柳岭眉目略冷淡:“嗯,好。” 他也回应着她。 在两人说了这样几句话后,气氛开始沉默,张柳岭没有开口说什么,江月脸也一直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这样的沉默维持多久,张柳岭低声说:“不早了,忙完自己的事情,休息吧。”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江月听着,好半晌应答了一声:“嗯,好 ……”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像是暂时破冰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完全破冰。 “去洗澡吧。” 他低声说着。 江月再次应答了一声。 张柳岭也没再她面前停留,而是从她面前离开,去了门外。 晚上江月洗完澡出来后,便上了床休息。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都在转圜着什么,这个时候,张柳岭也去浴室洗澡,当他洗完澡出来,江月坐在床边看着他,她手上握着手机。 手机里全部都是苏丽孝的信息轰炸,不过她在张柳岭出来后,便将手机紧握,目光随着张柳岭的身影动着。 而张柳岭在她的视线在床上坐下,江月看了他几秒,便主动进入他怀中。 张柳岭在她进入自己怀中后,手便抱着她身子,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和好如初的感觉,可实际上,只有江月知道,并没有,因为在她的手抱住他那一刻,他的手,也仅仅是伸了出来,象征性的抱着她的身子,回应着她。 她没看到他脸上有笑。 江月在意识到他刚才的主动,并不是两人之间的隔阂真正意义上消除后,她的手才下意识的从他身上收了回来。 张柳岭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他淡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月说:“没什么,有点困了而已。” 她说完,人便从他怀中退出,人坐在了一旁。 张柳岭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在看了她一眼后,便低声说:“困了的话,那就早些休息吧。” 江月嗯了一声,接着,她人在床上躺下,跟他的距离隔开了一些。 张柳岭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在看了她许久后,他也悄然的收回视线,接着,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书在看着。 房间内只有一盏暗色的台灯。 时间在台灯昏暗的灯光下走着的时候,张柳岭看了许久,也觉得有累了,他视线才在眉心揉了好几分,他将书合上后,便想要睡,而在他躺下后。 江月其实还没彻底的睡着,人的意识是有几分清醒的,她等着那人像往常一样来抱自己,所以她装作自己在价入睡着,等着那人的反应。 可是那人在躺下后,却并没有去抱她,两个人一人方,躺在各自的一方闭眼入睡着。 江月感觉到身子的冰冷后,也翻了个身,背对着身旁的人。 这一晚上,两人各自睡各自的。 到第二天早上江月醒来了,她人在醒来以后,却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目光落在身边那个空位许久,不直到过了多久,她终于收回了视线,从床上下来了,在她刚要朝着浴室走去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肚子一阵闷疼。 江月立马停下动作,手落在自己小腹上。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在那一阵闷疼消失后,她人这才继续朝前走着,去了浴室内。 可是在她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后,她还是感觉到小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手扶着门框,手落在小腹上,人弯着身子站在那许久。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江月的动静,只说:“吃饭了。”可是在说完那句话后,他视线落在江月身上,他问了句:“怎么了?” 江月在听到他那句话后,手立马从门框上收了回来,人站直在那,说:“什么,脚刚才踢到门板了。” 她低声说着,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话后,视线落在她的双腿下方,看了几秒,他低声说:“准备好早餐了,先吃饭吧。” 江月点头说:“好的。” 张柳岭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几秒,见她人确实没什么异样,这才从她面前转身,最先朝着楼下走去。 江月在他转身离开后,她人也才动了两下,她手揉着自己的肚子,在揉了许久后,这才让脸色恢复正常,出了卧室里,人朝着楼下走去。 张柳岭准备好了早餐,今天两个人吃的是偏中式的早餐,早餐的品种很丰富,有江月爱吃的面条。 张柳岭在餐桌边坐下说:“煎了几个鸡蛋,你尝尝味道,还准备了些卤子,你可以先尝下味道。” 他又说:“锅里还有粥,是小米粥,如果你想喝粥的话,我给你去盛一线。” 江月说:“不用了,我吃面条就可以。” 张柳岭听着她话,冷淡的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他吃着面条。 两人都在安静的用着餐,不过两人胃口都不太佳,尤其是江月。 在江月放下筷子后,张柳岭问了她一句:“今天要去上课吗?” 江月听到他的话后,低声说着:“不想去。” 张柳岭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这段时间很少有这样的行为过,无论多大的事情她都不会缺课,而她今天是满课,张柳岭是记得的。 他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他放下手上的筷子,目光看向她。 江月拿着筷子,在碗内左挑右挑,一脸没食欲到极点的模样说:“有点累,所以不想去。” “今天你是满课,你真确定不去吗?” 张柳岭提醒她。 江月想了很久,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而过了好半晌后,她摇头说:“不了,今天有点不舒服,确实不想去。” 张柳岭不知道她哪里不舒服,于是对她进行确认:“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 江月说:“心里。” 她说了这两个字,便端起手上的碗去了厨房内进行清洗。 张柳岭看到她这幅模样,人坐在那没动。 江月在洗完碗出来后,便对坐在那的人说了句:“我上楼了。” 张柳岭没有阻止,只是任由着她上了楼。 第644章 傻瓜 江月在到楼上后,人正坐在床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边,而就在这时张柳岭也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江月抬脸看了他一眼,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而他之前下厨也是穿着睡衣下的厨,所以他进房间来是为了换衣服。 江月目光落在他身上,而张柳岭什么都没说,人朝着衣帽间走去。 其实刚才江月从楼下上来后,整个人坐在那想了很久,在她心里纠结万分的事情,她决定跟他谈一下。 于是,她从床边起身,朝着衣帽间的人走起。 张柳岭正在衣帽间里面挑选衣服,在感觉到江月靠近了他之后,他眼尾的余光朝她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问了句:“怎么了?” 江月终于抬起脸来,开口:“我跟小甜学弟……” 当江月说出这句话,张柳岭却并没有想要听她提,他说:“不用说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脸色从冷淡变得冰冷。 张柳岭之所以拒绝她提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在学着逃避,他不想将事情看的太清楚,她这个年纪,可有无数次的心动。 她的每一次都要去直面吗? 他不想,他会学着去忽略。 他随意挑了一件衣服便要走,江月见他竟然一脸拒绝,她直接拦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着急的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忍了几秒,几秒过去后,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语气:“你听我说好不好?” 江月说完这句话后,又下意识的沉默,在沉默几秒,她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才又说: “上次我说的都是些气坏,我对小甜学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对他……” 张柳岭不知道她会说出些什么来,他站在灯光下闭着双眼,眉心带着几分忍耐。 江月在想了许久后,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对他没有任何的喜欢,我对他之所以这么照顾,是因为他妈妈,我在想,我妈妈是不是没死,当时学弟他妈妈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是我妈妈站在我面前。” 江月声音里带着几分笑,嘲笑着自己的傻气说:“所以我才会每天想要去医院,因为我想要见到她……” 江月说到这里,心里的内疚感却越来越重,重到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就像是结着一团郁气。 她脸上表情很是混乱,混乱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组织自己的语言。 张柳岭的目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睁开了,他的视线落在她那张充满罪恶且不安的脸上,他紧皱的眉头突然一点一点松开。 而就在这一瞬间,江月整个人突然直接冲到他怀中:“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我妈妈?她跟我妈是同一个地方的,连说话的口音都很像,她也很关心我。” 张柳岭在她人冲进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然一震,然后听着她的哭泣声,半晌都没有说话,目光只看着她那张充满希冀的脸。 江月仰着头看着他,不断问着:“你说会不会是?” 张柳岭完全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是会存在这样的原因,难怪她会天天让他准备两份汤,难怪她会去买中老年人钙片。 面对江月的询问,张柳岭的手在她脸上。 江月还在问:“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对不对?不然为什么她也会这么关心我呢,你说 是不是?” 眼泪霸占着江月整张脸,自从江夫人死后,她嘴上虽然没有说,人看上去对这件事情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可实际上最在意的人,却是她。 她心里其实每一天都在被自己母亲的死折磨着,每时每分,她都在希望着她能够活在这个世界,就算是活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换过姓名,换过了样子也好。 她每一天都带着这样的心愿。 直到那个女人出现,那个满脸沧桑,但跟她母亲有两三分像的女人出现。 江月心里狂喜,她甚至无比激动的认为她心愿也许真的成真了,她真的换过了姓名,换了过身份来到了她的身份,哪怕她们母女两人没办法相认。 可她在不远处远远看着她,也没事的。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满是眼泪的脸说:“江月,那不是,不是你知道吗?她们只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却不是你的妈妈知道吗?” 江月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到底是不是,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直到这一刻梦醒了。 她又不得去面对,她已经失去自己妈妈的事实。 她哭着说:“我知道,我只知道她不是,我知道这一切是假的。” 张柳岭将她抱紧在怀中,充满了心疼,手落在她脑袋上,也越来越紧。 江月在她怀中呜咽的哭着:“所以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这么笨了,我以后会学会去顾及的感受。” 张柳岭抱紧着她:“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告诉好吗?” “那你还生我气吗?” 她真的受不了他对自己的冷淡,跟无视。 张柳岭其实不是故意对她冷淡,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他很吃醋,他心内藏着很多担忧,也在希望她能够在意自己一点,所以想等着她对自己的反应。 他眉眼里在此刻全是心疼。 “我不会不理你的,江月我们要接受现实,过几天我陪你去墓园祭拜你妈妈好吗?” “可是我妈妈再也不会在了。” 张柳岭死死抱着她的脑袋,脸贴着她脸,她轻轻说了一句:“傻瓜。” 他轻轻叹气。 这个时候,江月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她突然在他怀中挣扎着。 张柳岭在她挣扎的瞬间,立马低眸去看她,皱眉问:“怎么了?” 而在他问的瞬间,江月再也忍受不住了,直接将他给推开,人慌忙的朝着浴室内冲去。 张柳岭面色一变,立马跟在江月身后进了浴室,在他刚到浴室的时候,江月已经在里面吐了个天昏地暗。 张柳岭的手扣住她身子,将她人抱了过来,手去扶她低着的脸,他皱眉问:“怎么了?江月?哪里不舒服?” 第645章 检查 江月在人被他拉过去后,目光看向他:“不知道,就是想吐。” 她说完,不断在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想要将那种难受从心里驱赶着离开。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皱眉,问:“胃不舒服吗?这几天有没有乱吃什么东西?” 江月仔细想了许久,她这段时间的生活方式跟平时没什么差别,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说:“我没有乱吃。” 张柳岭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许久。 江月不知道他的视线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张柳岭说:“月经来了吗?”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整个人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仔细想了许久,回了他两个字:“好像没有。”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脸色冷静,只对她说:“先刷个牙。” 江月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到上次那一次,那一次她没有吃药。 她心里突然开始在颤栗,她声音里饱含着巨大的不安,她问:“不……不会是……” 江月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在孩子这方面,她始终没有太多的准备,哪怕她跟张柳岭已经结婚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紧张,暂时并未去定夺什么,只是对她说:“先刷牙,我们再去个医院。” 江月听到这句话,手心都开始冰凉一片,她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不过她还是听着他的话,转身朝着洗手台走去。 张柳岭站在她身后,眉头也一直皱着,没有平缓过。 江月强迫着自己冷静,人在洗手台漱完口后,还顺带洗了一把脸,便走到张柳岭的身边。 张柳岭低声说着:“一切都要去医院检查才能确定,先不要太担心。” 接着,他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张柳岭的手是温热的,而就在温热的对比下,才显得江月的手冷似冰霜。 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江月可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怀孕,毕竟她还有自己的学业没完成,她还有许多许多事情没有去实现。 她想要弥补上辈子自己人生里的缺憾。 如果怀了这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孩子会将她对自己的人生计划全都打乱。 江月整个人只觉得站在云端,只能任由张柳岭牵着她离开。 而张柳岭带着她上车后,看到她那张失去血色的脸色,他坐在她身边,看了她好久,决定跟她交谈好。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别害怕,如果真有了,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是可以做主的,我不会对你进行干涉,先不要想太多好吗?” 他给她进行心理建设。 江月听到他的话,无住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她明显吓坏了:“要是怀了怎么办?我怎么这么的……” 江月有些懊恼那天自己的大意,跟图快乐了,这件事情完全是她的错。 他都明明提醒她了。 江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张柳岭直接将她抱紧在怀中:“好了,先不要想,我也有错,先不要想,我们先去医院进行确认。” 江月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在他怀中抽泣着,有些想哭。 张柳岭将她的身子抱的更紧了,手在她的脑袋上一直抚摸着。 江月相当没有安全感,她的手紧抓着她的衣服。 张柳岭在车上抱着她,抱了有差不多十多分钟之久,在感觉到她冷静不少后,这才启动车,带着她朝医院赶去。 在车上,江月还是处于反应阶段,不断有些想吐。 张柳岭坐在驾驶位置,手一直落在她脑袋上,尽量将车开的平稳,缓解着她此时的难受。 车子就这样一路赶到医院,在江月被张柳岭从车上牵着下来后,她整个人已经难受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全身都虚弱无力。 张柳岭面色相当的紧张,他带着她排队进了医生办公室后,人都是被张柳岭半抱着。 医生见江月脸色虚弱成这幅模样,当即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苍白成这样?” 医生询问着。 张柳岭带着江月在椅子上坐下后,便立马对医生说:“一直都在呕吐。” 医生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张柳岭面色冷峻的回着医生:“今天上午。” 医生听到这话:“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张柳岭想要江月自己说,他怕她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她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温柔的看着她,低声说着:“自己跟医生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点。” 江月听到张柳岭这句话,当即朝着医生看着,她在张柳岭专注的眼神里,回着医生说:“没有,除了今天早上有些呕吐,心口恶心想吐以外。” 可是江月在说完那句话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是一顿。 张柳岭看向她,眉头皱着,一脸的关心:“怎么了?” 江月在心里纠结着什么,可是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如实的说了出来:“小腹这几天一直有点作用。” 张柳岭听到这句话,眉心的神色也更加凝重了几分。 医生一听就感觉到了不对,他说:“我先给你开个检查单子吧,做完检查再过来。” 接着,医生也没有多问,直接在那给江月开着检查单子。 张柳岭带着江月只安静的立在那,没有再多问什么。 之后医生将检查单开了后,便特意嘱咐:“先做个孕检,再做其他的检查。” 江月在听到这句话后,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连同她脸上本就慌张的脸色,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医生会对她现在的状态,第一时间进行怀孕的怀疑,就证明,她现在这样的状态,是有很大怀孕的概率的。 她听着医生的话,鼻尖上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张柳岭比江月反应冷静,他握住她的手,回应着医生说:“嗯好的。” 接着,便带着江月从房间内走了出去,带着江月去做检查。 江月整个人已经没有正常脑袋了,完全只能跟随着张柳岭的反应而反应。 他牵着江月到检查时的门口,便让江月去做检查。 第646章 决定 江月整个人已经没有正常脑袋了,完全只能跟随着张柳岭的反应而反应 。 他牵着江月到检查时的门口,便让江月去做检查。 江月在护士的带领下,只能朝着检查室走去。 张柳岭在江月进了检查室后,人便站在检查室外面等待着,他面容上看不出什么,不过在他转身的瞬间,可以看出他的紧张比江月不会少多少。 他目光看着楼下那些人来人往,在心里数着江月进去的时间。 一分一秒。 他从未有哪一次会觉得时间是如此缓慢过。 在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江月做完检查出来,张柳岭在听到检查室的开门声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江月也正好站在他的不远处。 张柳岭快速朝她走了过去,在走到她面前后,他的手先是将江月搂进怀中,接着,他的视线这才看向给江月做检查的护士,他问:“检查完了是吗?” 护士暂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检查报告递给他:“您这边先过目一下,过目完,可以拿着这份东西去找医生。” 张柳岭从护士手上接过那检查报告,只是看了一眼,他双眸便紧缩。 江月还没从那检查室里回过神来,她从里面到出来,也都没有看那检查报告。 她之所以没有看,是因为她完全不敢,她很怕看到那个结果。 张柳岭在看到那检查报告后,暂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那东西拿在手上,然后温声对江月说:“走吧,我们先去找医生。” 江月却问:“结果怎么样?” 她自己不敢看,所以只能问他。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却暂时没有回应她,只说:“我们先去医生那边,让医生看了结果再说,好吗?” 他用着商量的语气问着她。 江月是吃他这一套的,在听到他的话后,当即点头说::“好。”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应答后,他的手握着她的手便带着她朝前走着。 从检查室再到医生的办公室,这一条路是如此的漫长,不过,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里。 医生早就在电脑上,提前看过江月的检查报告了,所以在两人进来后,他直接开口说:“是怀孕了。” 江月在听到这这几个字后。只觉得如遭雷劈。 张柳岭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答案,所以听到医生的话后,并没有多么大的反应,在沉默良久后,只带着江月继续朝前走去,在走到医生面前后,便又问:“呕吐是因为怀孕引起的吗?” 那医生说:“当然是,有些人怀孕,反应是很大的,这个孩子才一个月。” 接着,那医生看了江月一眼,在那寻思着问:“她还在上学吧?” 张柳岭对于医生的话并不否认。 医生眼神里带着点怀疑:“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柳岭说:“夫妻。” 那医生也没想到,不过看了一眼江月的年纪,便又笑着说:“大学生没关系呢,大学生好多都是一边怀孕,一边上大学的。” 张柳岭在听到这句话后,只低声说着:“嗯,所以还需要做别的什么吗?” “基本上都已经确定,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看你们要不要这个孩子了,如果要这个孩子,孕妇可能得休学,如果不要,你们再来我这里。” 张柳岭对于医生的话,脸色淡然:“好。多谢。” 说完便带着江月离开。 晚上,两人是直接回的江家那边,在江家餐桌上,江月坐在餐桌边,脸色苍白全程不说话,张柳岭坐在江月的对面,表情也难得的沉默。 江成达这边是安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目光看着两人,在看了很久后,在心里想着,两个人这是吵架了,关系还没缓和吗? 这个念头在江成达的心里来回走了一圈,在走了一圈后,他便笑着说:”柳岭,你们真是难得来家里吃一顿发,上次那顿饭,菜估计不合你胃口,所以这次我专门找了个厨师过来,专门做了些你爱吃的,以及江月爱吃的。” 江成达在桌上缓和气氛,他对张柳岭说完,接着便从桌上夹了一只螃蟹放在江月的碗内:“江月,你最喜欢吃阳澄湖的螃蟹了,今年的螃蟹格外的肥,你快尝尝。” 而江成达那只螃蟹放在江月碗内没多久,张柳岭便出声说:“她可能吃不了这个螃蟹。您给我吧。” 江成达听到这句话,不明白柳岭这句话的意思,他当即朝着他人看了过去。 江月对于张柳岭的话也没有反驳,很安静的坐在那,安静到让人觉得诡异。 这个时候张柳岭开口说:“我们今天回来,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要对您说。” 江成达被他们严肃的表情,搞的有些糊涂了,他的视线一直都在盯着张柳岭。 张柳岭想了许久,便将这个消息直接说了出来:“今天我们去医院进行了检查,江月怀孕。” 江成达在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神色一僵,那张脸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整个人像是被人定住在那了一般。 而张柳岭显然也给了江成达反应的时间,他暂时没有说话,只等待着江成达回过神来。 江成达在反应很久,终于有了反应,他扯动着僵硬的脸颊,问:“你……你刚才是说江月怀孕了?” 张柳岭很肯定的回答着说:“对,鉴于您是江月的父亲。所以我觉得我有义务将这件事情告知您,当然,这件事情我想还是任由江月做定夺,只是希望您知晓而已,且对江月所做的决定能够进行支持。” 江成达听着这话,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怀孕了是好事,什么所做决定?什么江月定夺? 江成达在琢磨着这些话许久后,终于问出来了一句:“你们话里的意思是,你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吗?我没理错这些话吧?” 张柳岭对于江成达的话,只如实说:“对,江月还年轻,她也还在上大学,我更希望这个孩子是在她人生处于成熟期的时候到来,所以也希望您理解。” 江成达这是彻底的明白,这是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 第647章 反对 “你们不要孩子?你们不要孩子那结婚是为了什么?你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不要孩子这是为什么?” 江成达想了几秒,直接说:“是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既然孩子来了,不生?你们这是什么道理?!” 江成达的反应很是激烈,完全不听他们所说的。 江成达自然知道孩子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柳岭不要,他的目光立马看向江月,他问江月:“这个孩子是你决定的不要是吗?” 江月对于父亲江成达的话,她坐在那一直都没说话。 江成达见江月一直都没说话,便知道这件事情跟江月脱不了关系的,他目光又朝着柳岭看了过去说:“柳岭,这件事情你任由她来胡闹是吗?” 对于江成达的话,张柳岭也没有作答。 江成达说:“既然结婚了,就没有不生孩子的道理。” 张柳岭想了许久,开口说:“江月毕竟还在上学,她大学一直都处于未毕业的状态,所以目前是为了她的学业考虑。” 张柳岭还是试图跟江成达说着。 江成达第一次不给张柳岭面子,直接驳着他的话说:“少来!学业没有孩子重要!我可不允许你任由着她胡闹。” 江成达所到这里,视线又朝着江月看了过去,他冷声说:“江月,这个孩子是张家的根,也是江家的根,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在这里做决定的,而且学没上完,可以生完再上学,可是孩子打掉那就是一条生命,失去了不可能再回来,所以,你最好不要在这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江成达不再说下去,而是从餐桌边愤怒离去。 满桌子的菜,却成为了一桌子的冷菜。 上面的菜,基本上没人碰动过。 张柳岭坐在那没有看江月,只是看着面前的一碟颜色分明的松子玉米。 江月的手放在餐桌下的腿上,她悄然握紧着。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家的保姆走了过来,看着桌上冷掉的菜,走到张柳岭身边小声询问了一句:“姑爷,桌上的菜都冷掉了,要拿去再热一热吗?” 张柳岭看了一眼桌上,好半晌,说了句:“端几个江月爱吃的菜去热吧。” 江家的保姆连忙应答说:“好呢。” 于是端起桌上的菜赶忙拿去热。 张柳岭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江月身上,他低声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跟你父亲好好商量的。” 江月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不想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再三的推迟着自己的学业。 她也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而是这个孩子目前来的完全不是时候。 餐桌上,江户还坐在那看着两人,他的视线在自家姐夫跟自家姐姐身上来回看了一眼。 他大概能够看出发生了什么,现在这个情况是姐姐不想要孩子,姐夫听姐姐的,而他爸江成达不同意。 所以实际上食物链顶端,依旧 是他老姐了? 江户记得很久以前,明明是姐姐怕张先生才对,怎么如今完全反过来了? 张先生这样的身份,反而被姐姐压了一头?明明张先生比姐姐年纪大,姐姐要听张先生的话才对。 江户是搞不明白怎么结个婚就变成了这样。 他偷摸摸的也流出了这个战场,走的时候还抱走了一杯桌上的奶茶上了楼。 …… 晚上两个人自然没在江家继续待下去。之后保姆虽然热了几个江月爱吃的菜,可是江月也都没有碰,所以在半个小时后,张柳岭便把江月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月坐在车上,脑袋靠在车门上。 她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 张柳岭一直都在开车。 车子在开到家后,江月也直接上了楼,整个人有气无力。 张柳岭站在楼下拿着她的外套,看着她上了楼背影,他看了很久,眼眸垂下了几分,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在他脸上也覆上了几层阴影。 第二天早上江月一早去学校上课,张柳岭送着去的,她有点嗜睡,脑袋靠在车门上一直都在睡。 在开着车的张柳岭自然也没有打扰她,目光偶尔朝着她扫一眼,让她睡着。 车子到学校后,张柳岭的手落在江月的脸颊上,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脸,他低声说了句:”到学校了。” 江月整个人半睡半醒,她睁着双眼看了一眼前方,这不是学校又是哪里? 江月人逐渐清醒了些,她有气无力的从身后拿起自己的东西,便要下车。 张柳岭见她精神状态有些不是很好,在她下车后,他的手握住江月的手臂,江月回身看向他。 他低声问:“如果觉得累的话,今天还是在家里休息一天。” 江月脸上难掩低落的心情,她低声说:“不用,今天有很多课,怕赶不上,我还是在学校待着吧。”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后,想了几秒,说:“那要我送你去上课吗?” 江月立马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去上课就行了。” “嗯,好,有不舒服的地方打电话给我。” 今天早上江月吐的特别狠,才吃一口饭,就在洗手间吐的天昏地暗。 张柳岭陪着她在洗手间,一直等着她吐了好久,才带着她从洗手间内出来。 当时她出来后,脸色惨白,对于桌上张柳岭准备的早餐,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碰一口。 张柳岭自然也没有强迫她,所以她去学校上课,他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江月对于他的叮嘱,点头说:“我知道。” 两人也没有多聊,江月从他车上下来后,很快便朝着学校内走了去。 张柳岭坐在车内目光一直目视着她进了学校,等江月的身影不见后,他的车又才离开。 江月走到学校内后,竟然又开始想吐,于是她捂着胸口,快速找了一个垃圾桶,她在垃圾旁边,猛然吐着。 学校内,她的身后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将视线看向她。 可江月现在管不了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了,手摁着自己的胃部,将一切都吐了个干净。 张柳岭在开着车离开后,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放心,他的眉心紧蹙着。 第648章 医院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江月打来的,当即将手机从储物格里拿了出来,他一边开车一边扫了一眼手机,当他看到手机里的来电提醒后,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张其成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他询问:“柳岭,你最近……怎么样?” 自从他跟江月的婚礼办完后,张其成便没再接到过他的电话,他也几乎没有再跟张家这边有过联系。 老太太心里却一直念着,虽然她嘴上从不说出来。 所以张其成今天打个电话问一下他目前的生活。 张柳岭对于大哥张其成的话,只说:“嗯,还不错。” 张其成想了一会儿,便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吃个饭?” 张其成问的小心翼翼,言语间带着试探。 “有时间吧。” 他也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张其成知道他跟妈的关系闹的太僵了,这一两年,他估计都不会回张家的。 张其成想了许久,说:“好的,那你哪天有时间打个电话给我,带着江月一起上趟门。” 张柳岭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张柳岭这边最先挂断电话,而张其成那边随之关上。 在电话挂断后,张柳岭自然是继续开着车,他的目光面无表情落在前方。 江月呕吐了差不多两分钟,这才有气无力的继续朝前走。 苏丽孝这边以为江月又不会来上课呢,正打算发个短信问问她,毕竟老师很快就要点名了。 当她刚拿出手机,便看到门口那人姗姗来迟,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正好苏丽孝身边有个位置,在教授来之前,她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江月的方向用力的挥着手:“江月!这边!” 江月砸看着苏丽孝挥舞着双手,她便一身疲惫的走了过去,在走到苏丽孝身边的位置旁后,她直接坐下,接着将自己的包往桌上一放。 苏丽孝见她无精打采的,便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了?” 江月刚拿出本子,可谁知道本子的封面上便有个孩子的卡通图案。 江月看了一眼,立马将用手将那卡通图案给摁住。 苏丽孝又问:“那天晚上你跟张柳岭没有和好吗?他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问清楚了吗?” 江月的手捂着脸。 苏丽孝见她这样一副表情,在心里想,这可不是高兴的表情。 苏丽孝的手立马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了?难道是张柳岭真出轨了?” 江月的手在被苏丽孝给抓住后,她不仅没将手放下来,甚至人还没动,她的脸埋在手掌心里,声音闷闷的:“苏丽孝,我闯祸了。” “啊?” 苏丽孝有些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正当江月要细问时,教授又悠悠的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苏丽孝刚想继续问的话又只能止住。 之后上课江月神思恍惚,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苏丽孝发现她全程都在发呆,精神就没有好过。 一种直觉在告诉着苏丽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月只上了半天课,下午的课她完全没有心情再上下去,她让苏丽孝陪她缺课。 苏丽孝感觉到她不对劲,她当然也不放心她,她提出要她陪着,她自然是直接答应。 在两人从头学校出来后,苏丽孝问她:“你是要我陪你回家吗?” 江月有气无力:“不,我不想回家,去你家吧,我想去你家休息。” 苏丽孝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她什么,直接就应答了,于是便带着她去了自家。 张柳岭这边在回到家后,中午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学校里的电话,学校说了她请假跟苏丽孝离开学校的消息。 张柳岭在接到这通电话后,好半晌,他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在挂断电话后,他人从大厅内走了出去,人走到大门外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根烟,他的目光落在花池子里的一角。 他也并没有打电话去苏丽孝那,打扰她们,他也希望她能够想清楚。 江月跟着苏丽孝,到苏丽孝家门口,江月突然不肯再进去,人停在门口。 苏丽孝看着她,一脸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江月突然满脸严肃的说了句:“丽孝,跟我去医院吧。” 苏丽孝相当不解,她突然说要去医院这件事情,她不解的问了一句:“去医院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吗?” 苏丽孝觉得她今天怪异极了。 江月在这个时候,却突然说了三个字:“去打胎。” 苏丽孝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被她那三个字刺激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她开始剧烈咳嗽着,咳嗽了好几声后,她面色发红,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江月根本不在乎她的话对于苏丽孝是怎样的冲击,她在心里想着,她爸江成达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打掉这个孩子的,虽然他的阻止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一天,她就会更加的纠结。 孩子本就来的意外,根本都不在她跟张柳岭的计划之内。 所以她一定要快速把这个孩子解决了,等她大学毕业,参加几年工作,要怀孩子也不迟。 她想到这里,心里的决心也越来越坚定,她拉着苏丽孝转身就走。 苏丽孝吓坏了,她问:“你怀孕了?” 江月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她。 只是拖拽着她。 苏丽孝想挣扎,可谁知道她完全没有江月那么大的力气,人只能被她拉着,两个人走到楼下后,苏丽孝反应过来便知道大事不好。 想着无论如何,她都得打发给消息给张柳岭,告诉她江月怀孕要打胎的事情。 这时,江月说决定就决定,到马路边后,便拦了一辆车,直接对司机说:“去医院。 ” 张柳岭这边一直都站在外面抽烟,这个时候,他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他将手机拿了出来,低眸看了一眼。 第649章 剪影 在看到手机上的短信后,张柳岭眉头瞬间皱起。 苏丽孝是在去医院的路上钻了个控制给张柳岭发去的短信,在短信发送过去后,她便赶忙放下了手机。 江月自然没有发现她刚才在做什么,因为她从上车后,整个人思绪就不在苏丽孝身上,而是整个人陷入一片安静当中。 她的手心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了,车子还在不断往前。 苏丽孝在悄悄给张柳岭发完短信后,目光又立马看向江月问:“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你要不要先问下张柳岭的意见?” 江月看都没看苏丽孝,对于她的话,一口回绝:“不用,这个孩子我自己做主。” “可是张柳岭是这个孩子的爸爸呢。” 江月还是相当专横的说:“不用,我说了我现在就要去打掉,不想再有半分的拖延。” 苏丽孝见她好像已经做好了决定,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乞求的想,张柳岭可一定要看到这条信息啊,要是没有看到这条信息的话,那么她就得成为一个千古罪人。 一路上苏丽孝都是在心里这般想着。 很快,车子便到了医院,在到医院后。 江月是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在她到车下后,人便朝医院大厅冲去,苏丽孝赶忙跟着她下车,不过她在下车后,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出的士费,她赶忙又转身,朝着那司机丢了一百块。 那司机大叫着:“哎!还没找呢!” 苏丽孝心里如同在滴血,不过她根本没时间跟等司机找钱,直接转身就跑,朝着前方那个人大声喊着:“江月!你去哪里!你等等我!” 江月去了大厅门诊挂号,苏丽孝从她身后一把拽住她:“你真要打吗?” 江月被苏丽孝拽的身子一个踉跄,她在站稳后,目光朝着苏丽孝看了过去,没有半分犹豫说:“是真的。” 她将手从苏丽孝手上挣扎出来,接着人便去挂号窗口挂号。 苏丽孝这边是完全没办法阻止她,只能看着她去挂了号,接着也只能看着她挂完号,便朝着医生面诊的办公室走去。 张柳岭赶到医院后,直接找去了江月所在的病房。 当时的江月人正坐在医生办公室,听着医生在说话,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这个时候,张柳岭直接推开门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而在张柳岭推开门的瞬间,陪在江月身边的苏丽孝立马回头,在她回头那一瞬间,看到喘息着过来的张柳岭。 她紧张到出虚汗的身子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她在心里想着,谢天谢地,人是终于来了。 张柳岭一路上来的很急,他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虚汗。 苏丽孝赶忙抓着江月,对她说了句:“江月,你看谁过来了。” 江月并没有发现房间里进来了人,她正在认真听着医生说话呢,在苏丽孝的摇晃下,江月立马回头,而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她瞳孔紧缩。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第一反应她是害怕,可是第二反应是她的肩膀垮了几分下去,她在他面前低垂着眼眸,光打在她黑压压的睫毛上,形成一片阴影。 医生见突然闯入一个人,瞬间便看出来什么,问了江月一句:“这是你家属?” 江月没有否认,回着医生:“对的,是的。” 医生说:“你还是跟你家属商量一下吧,毕竟流掉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的。” 江月听着医生的话,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张柳岭放平呼吸后,朝着医生走了过去,在他站在江月身边后,他的手直接握住江月的手臂,接着他目光又朝着医生看了过去,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打扰您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可能还需要商量一下。” 医生猜到女方是偷偷来打胎的,一脸理解的表情说:“好,没事,你们先商量。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张柳岭:“嗯。”了一声。 接着,他握住江月的手带着她从椅子上起身。 江月在从椅子上起身后,人跟着张柳岭从医生办公室里离开。 一旁的苏丽孝在看到张柳岭把江月人带出去后,也赶忙跟上,一块儿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在三人都走到外面后,张柳岭停下对身后的苏丽孝说了句:“今天的事情谢谢。” 江月听到张柳岭这句话后,当即看向苏丽孝。 其实江月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去想张柳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丽孝在江月的视线下,莫名有几分心虚,有些不敢看江月,而江月也瞬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对于苏丽孝告密这件事情,她也没有发表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鲁莽。 好半晌苏丽孝才对张柳岭说了句:“没事呢,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两个人一起来会比较好,毕竟这怎么说都是一个手术。” 苏丽孝在江月面前自己为什么把张柳岭叫过来。 江月当然听明白了她的话,她脸上没有生气的情绪。 苏丽孝仔细观察了许久后,也就放下心来。 张柳岭问了句:“那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苏丽孝知道这个时候两个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苏丽孝赶忙回着:“不用,我自己大个车回去就行。” 张柳岭点头,还是说了一句:“辛苦了。” 说完,他目光再次看向江月,看了几秒,说了句:“走吧。”便带着江月离开。 江月也不挣扎,脚步慢吞的跟在他身后。 在到了车上后,张柳岭安静的坐在驾驶位置上,当然江月整个人也很安静,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眼。 好半晌,张柳岭叹息了一声,那一声叹息极长,江月听的清清楚楚。 他终于侧过脸看向她,语气对于她今天的行为没有任何的责怪与质问,他只是问她:“你真的决定好了是吗?” 江月知道自己迟早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虽然她已经从那医院出来了,可她依旧没有后悔这个决定,所以她郑重的点头说:“是的,我不想一直大学都毕业不了,所以暂时不想要孩子。” 张柳岭当然知道她如今的想法,所以他才会带着她去她父亲面前,将这一切说清楚。 第650章 决心 他温声说:“嗯,我尊重你的想法,也不会阻止你的决定,毕竟这个孩子确实是一个意外,不过我有个请求。” 江月听到他话里的请求二字,目光当即看着他。 张柳岭脸色温和而认真:“能不能再等一个星期?我们都考虑清楚,如果一个星期,你还是这样决定,那么我们就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医院进行手术。” 他的话充满尊重跟商量,没有半分对她的强制。 江月在听到他的这些话后,在沉默了两三秒后,她点了两下头,说:“好。” 一个星期倒也确实不是问题,江月想。 张柳岭听到她答应,他的手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嗯,那我们就都好好认真的考虑一个星期,也让这个意外降临的生命,在你肚子里多待一个星期,就算一个星期后你还是决定不要他,至少他也在这个世上多停留了五天。” 江月莫名觉得心里有几分难受,明明这个孩子还是一个胚胎,没什么意识。 不过,她还是点头说:“好。” 两人商量好后,张柳岭低声嗯了一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后,他的手这才从她手上松开。 江月有些晕车,所以张柳岭开车带着她回了家,在两人的车回到家里后,江月刚要从车上下来,可是手去推车门的那一瞬间,她目光便看到站在大门口的父亲江成达。 江月有些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 张柳岭在江月的动作顿住后,他视线也朝着大门口看去。 江月知道,这又回会是一场麻烦了。 张柳岭知道她的担心,他低声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江月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听到他的话,她这才从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 张柳岭将车子在门口停好。 江成达问江月:“今天没上课,你去哪了?” 江月面容上带着一丝疲惫说:“您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估计孩子就要被你打掉是吧?” 江月现在不想跟他谈论这个话题,便一脸不耐烦的刚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江月身后走了上来,站定在江月身边那一刻,他对江成达说了一句:“江月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我接她回来了,您不用担心什么。” 江成达可不放心,他说:“让她别上课了,直接搬回娘家住,我守着她。” 江月觉得父亲江成达的话真是不可理喻,她想说什么,可是刚要开口,张柳岭的手便落在江月的肩上,他低声对江成达说:“江月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要不您先进去坐坐吧。” 江成达这才觉得差不多,便转身进大厅,而江月早就兴冲冲的上楼了,根本没理会父亲江成达。 在到大厅内后,江成达还在跟张柳岭说要江月生下这个孩子的事情,还说目前就是生孩子最好的时机。 对于江成达的话,张柳岭并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说:“我会跟江月认真商量的。” 江成达在这边,跟张柳岭说了好久的话,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左右,江成达这才离去。 江月到楼上后,根本没睡,在张柳岭终于送走她父亲江成达后,他到了楼上,接着人朝着床边走去,他在她身边坐下:“放心吧,如果你真决定不要这个孩子,我会解决你父亲。” 江月进入他怀中,眼睛泛着泪水。 明显她现在的压力一点也不比任何人少。 张柳岭的手在抱住她人后,他目光看着房间里的一处角落:“好了,不会有事。” 江月闭着眼睛,趴在他怀中。 张柳岭的脸埋在她发丝里。 第二天江月在家里休息,因为实在是吐的太厉害了,张柳岭的朋友是一个中医,所以他找人开了一些止吐的药物,上午得过去接一趟。 两人约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当张柳岭到那里时,他一个朋友正坐在那,看到她来了后,当即起身:“柳岭!” 张柳岭在看到远处的朋友后,便立马走了过去,在到朋友面前后,他充满了歉意的说了一句:“自谦,真是抱歉,让你专门过来一趟。” “你要的孕妇止吐药我给你直接去中药房拿出来了,你拿去熬煮一下,然后记得将药渣放在孕妇的房间里。” 张柳岭浅言的说了一句:“多谢。” 他随之在椅子上坐了下去,他朋友也随着他的动作坐下,便问:“谁要用这些?” 张柳岭倒是直言:“我妻子。” 他朋友一听,相当惊喜意外:“真的吗?那可真是恭喜了。” 张柳岭想了几秒说:“不用恭喜太早,可能暂时不会要这个孩子。” “你不想要?” 朋友相当意外的问。 “是她还在大学,情况上不是很适合。” 他的朋友在听到这句话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张柳岭这个朋友是国外一个中医教授,两人平时不常见面,但也能够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也知道他新婚妻子的一些情况。 他反应过来,当即便说:“是呢,大学确实还年轻,过两年,等人毕业再要也一样。” 张柳岭淡声的应答着,然后下一秒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问:“你怎么样?” 正当他要跟朋友闲聊的时候,突然他们这一桌冲出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直接撞在张柳岭身上。 张柳岭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把将人给扶住,扶住半晌后,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孩子。 他脸上的意外明显也止住了一些,很快他的手从那小男孩身上移开,问了句:“你没事吧?” 那小男孩是在咖啡厅跑,经过张柳岭身边时,一时没控制力道摔在了张柳岭身上。 小男孩看向他的眼神有点胆怯跟害怕,不过却立马摇了摇头。 张柳岭看着那小孩可爱的脸,面色沉静了好几秒。 朋友见他盯着孩子发呆,问了句:“你没事吧?” 张柳岭反应过来,从那小男孩身上收回视线,他回了句:“没什么。” 第651章 镯子 张柳岭问了孩子一句:“没事吧?” 那孩子赶忙站好,道着歉:“我没事,谢谢叔叔!” 没一会儿孩子的母亲便过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赶忙跟张柳岭说对不起说:“这位先生真是抱歉,孩子刚才撞到您了吗?” 张柳岭回着那女人,说:“没事,这种狭窄的地方还是注意一会儿,很容易摔倒。” 那女人万分感谢地回着:“好的,真是特别谢谢您。” 那女人很快带着那个孩子走了。 张柳岭的视线还在那个孩子身上,他在看到那个孩子后,他在心里想,要是他跟江月的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是这样可爱。 他想,一定像她多一点。 张柳岭想到这里,心里有一处动了一下,只是动了一下,他便垂下眼眸收回了视线。 朋友对他说:“现在的小孩倒是越来越可爱了,不过你们目前的想法不再考虑考虑?“ 张柳岭对于朋友的话,只是低声说着:“嗯。 张柳岭端起咖啡杯饮了一口,他淡声说:“嗯,我们在慎重考虑。” 朋友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也没有多说。 两人坐在那继续闲聊着。 正当两人闲聊时,之前那个撞到张柳岭的孩子竟然又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个礼盒,在张柳岭跟朋友都没有注意的时候,那孩子将那个礼盒递到张柳岭的面前,他说:“叔叔,这是我妈妈让我送给您的礼物。” 张柳岭在听到那个孩子的话后。在说话的他目光当即看向身边这个孩子,他有点意外,当他反应过来后,他看到自己面前的盒子,他这才伸手接过,然后将盒子给打开。 竟然是一个刻着长命百岁的小银镯子,是小孩抓周的时候佩戴的。 张柳岭眼神愣愣的看着那镯子好一会儿,很是不解问:“谁让你送给我的?” 他怕小孩不懂事,自己偷拿着东西送过来的,毕竟这种东西对于小孩子来说,意义非凡。 正当张柳岭问着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的母亲很快走到孩子的身后,一脸的不好意思说:“刚才我听到两位在聊孩子的事情,得知您也当了爸爸,所以想将我家小宝这个镯子送给您,希望您不要嫌弃,这个镯子只是讨个好的寓意。” 张柳岭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脸上带着一丝淡笑说:“嗯,非常感谢,这是一件非常好的礼物。” 那女人见他没有嫌弃,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又说了句:“那提前在这恭喜您当爸爸了,也希望您家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张柳岭手上握紧那镯子,再次对那女人说了一句:“多谢。” 那女人也不方便打扰他们,在说完那些话后,便带着孩子快速离开了。 张柳岭低眸看着手上的镯子,看了好半晌,像是能够从那镯子上触摸出温度来。 朋友跟他说:“你看,还真是一个好兆头呢。” 张柳岭嗯了一声。 张柳岭也只跟朋友一块喝了一个咖啡,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两人便道别了,张柳岭手上拿着药赶了回去,不过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他的目光朝着车子的储物格里看了过去,那镯子便静静地躺在里面。 张柳岭看了很久,脸色陷入一片安静的神色。 江月在家里休息,人在床上睡着。 张柳岭在到了家里后,便朝着楼上走去,他到床边后,便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江月太嗜睡了,整个人反应很大,也没多少精力。 在人被张柳岭从床上扶了起来后,她的脑袋靠在他胸口。 张柳岭的手温柔的扶起她的脸,问了一句:“好点了吗?” 江月摇头:“难受。” “哪里难受?是不是肚子?” 江月说不出哪里难受,可人就是难受。 她不想说话。 张柳岭看了她良久后,又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江月点头。 他端起一旁的杯子递到她唇边,江月只喝一口就完全不想喝了,她又开始恶心,说:“好难受,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我想今天就不要。” 她任性如往常,当这个孩子来临,折磨着她的时候,她更加急促的想要解决这个麻烦。 张柳岭想了很久,回答着她:“如果你明天还是忍不了,那就去吧。” 他目光在她脸上定定的落着。 江月哭丧着一张脸说:“现在怀着这个孩子我完全动不了,更别说去上课了,我不想再拖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现在很暴躁,暴躁到想让自己快速从这无力的状态下抽身而出。 张柳岭看着她那张毫不留恋的脸,他的脸在灯光下越来越暗,不过很快,他还是扬起语气说:“嗯,明天早上如果你还是很难受,我们就再聊这件事情。” 他让她先在床上躺一会儿,他去厨房给她将药熬了。 江月之前怀孕还从来没有这中难受的感觉,可没想到这一次,让她难受到一分一秒都像是一种折磨。 张柳岭在安顿好她后,便去了楼下煎药。 在用最大的火将那药快速煎煮完成,当他将药给煎好,便按照朋友说的方法,很快把药跟药渣端了上来。 张柳岭低声说了句:“先喝了,看能不能缓解。” 那些药里倒也没有什么,都是一些开胃的东西。 江月喝了一点,张柳岭问她:“舒服一点吗?” 她人靠在他怀中,勉强点了两下头:“好了那么一点。” 他又拿着那些烘干的药渣,包扎成一个小枕头放在她枕头旁边,江月在躺下后,闻着那清新的味道,这才觉得好了很多。 张柳岭问:“是不是舒服点?” 江月点头说 :“好点了。” 张柳岭便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江月一直都在闭目缓解着难受。 到晚上张柳岭都没有睡,几乎是彻夜的在照顾江月。 好在那些药有点用处,江月这一天晚上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652章 商量 到第二天早上家江月醒来却没有看到张柳岭,她坐在床边觉得有些奇怪,心想他去哪里了,她说完人便从床上下来,便想着还是要跟他商量今天解决这个孩子的事情。 她怕越往后,这个事情便越来越难办。 在她从床上下来后,便在房间里四处找着,楼上楼下找了好半晌,当她再次到楼上后,发现他竟然在楼上阳台上站着。 可是江月却发现他站在阳台上,竟然是在抽烟。 江月想要进阳台内的动作立马一停。 张柳岭是不知道江月站在门口,他只是抽着烟,目光朝着楼下看着,眼眸有几分微凉,脸色也有几分低沉。 这个天气早上正是格外凉的时候,他就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外面,身上再也没有别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凉。 这个时候江月开口了,她低声唤着:“张叔叔……” 她的声音很低,甚至还带着几分迟疑。 张柳岭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当即便回头,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他第一反应便是灭掉了受上的烟。 接着,他沙哑着声音问:“怎么来了这里?” 他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关心,眉间也微微皱着。 江月回着他:“我醒来后,一直找不到你。” 张柳岭等身上,以及周围的烟味散去后,这才走到他面前。 江月这才发现他下巴处有点青色的胡茬子,他很少有这么不修饰的时候,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看,反而有几分男人味。 他说:“怕吵醒你,所以在阳台上透透气。” 他面容温润,又说:“进去吧,小心外面着凉了。” 江月穿的可厚了,她看着他身上衣服,觉得他才冷呢,她立马摇头说:“我不冷。” 张柳岭的手却握住她肩膀,要带着她进去:“走吧。” 江月只觉得他落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冰凉。 江月又问了一句:“张叔叔,你不冷吗?”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轻笑了一声:“不冷。” 接着,他搂着她进去,又问:“想吃什么?” 江月今天还是没什么胃口,不过胃口这件事情不是她心里的事,她心里的事,是想要跟他商量孩子的事情。 “张叔叔,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眼角有几分幽暗。不过那丝幽暗在他眼角升起后,他眼眸便垂了下来,将眼里的情绪给遮挡住。 他低声说:“嗯好。” 江月随着他人到里面后,只觉得屋内的暖气像是在袭击着她,让她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她打了个寒颤。 张柳岭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怎么了?” 房间内好暖和。 江月只觉得。 她抱住他身子,然后整个身子挡住他的去路,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然后她抬起脸看着他。张柳岭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这幅样子应该是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张叔叔,你会不会觉得我任性?” 张柳岭当然知道她后面的话会是什么,所以他目光在定定的看了她良久后,他低声说了一句:“指的哪方面?” 张柳岭暂时当做听不懂的模样。 江月想了想还是直接跟他说着。 “我们今天……去把这个孩子打掉把。”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小小的怔了一会儿,虽然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听到她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张柳岭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准确来说,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脸色来面对她说的话。 江月的双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我们以后再好好怀好不好?这个孩子真的没在我意料之中,完全是在我的计划之外,我真的不能让它的到来打乱了我人生的计划,我的想法是等我毕业后,工作几年再怀孕。” 她小声的跟他说着,似乎生怕他会生气。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的话后,那怔然了好几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良久:“好,我说了,这个孩子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是这样回着她的。 “你真的不会生气是吗?” 她再三对他确认。 张柳岭嗯了一声。 江月趁热打铁:“那我们今天去把这个孩子解决了可以吗?” 她还是问的小心翼翼。 张柳岭脸上没什么表情,当然那不是生气,而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对于她的话,他再次说了句:“你不再想想是吧?” 江月是真的不想再拖了,她很肯定的回着他:“对的。” 张柳岭说:“好,我给你去找医院,下午带你过去。” 月份越大,对于江月的身体伤害也是越大的。既然她已经很肯定的做了决定,张柳岭自然也不再阻止她。 江月还想说的什么,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张柳岭又说了一句:“你先去房间吧,我下楼去准备早餐。” 江月感觉到他手臂冰凉,便说了句:“我去给你拿外套。” 江月说完,人便转身就走,似乎生怕他会说不要。 张柳岭自然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安,他立在那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什么。 江月在回到卧室后,便赶忙在房间找着他的外套,她在找了一圈后,发现他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江月在看到后,立马走了过去把他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 而在她拿下来的瞬间,突然,一个东西掉落在江月的脚边,江月还不知道那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掉落的,她低着头迅速找着,找了好久这才发现脚边那东西是从张柳岭外套的袋子掉出来的。 江月立马蹲下身去捡,而在她手指碰触上那东西的瞬间,发下那东西竟然是一个小孩的镯子。 江月的手在拿到那镯子后,她整个人也怔了一下,人蹲在地下,目光看着手上的镯子,人半晌都没动。 而这个时候张柳岭也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也正好落在地下蹲着的江月。 江月也不知道这个镯子怎么会在张柳岭的袋子里,她拿着那镯子目光朝着门口的人看去。 张柳岭在她视线看向自己后,他想了很久这才走了过去说:“一个小孩送的,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江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整个人却没有动。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把这个镯子放在自己袋子内。 第653章 报喜 江月沉默良久,站在那没动。 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人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后,他突然从她身后拥住她:“昨天我一直都在想,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在心里想了很久。” 他脸在她后后脑勺处,他轻轻的轻叹了一声。 “江月,我已经三十多了,到了一个该做父亲的年纪了,生下这个孩子好吗?我很想我们之间有属于我们的孩子,其实我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你怀孕那一刻,我竟然很开心,开心到无法描述自己心情。” 他在她耳边低声絮着:“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带,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绝对不会阻挡住你的脚步,可以吗?” 他声音很低很低,语气里全是请求。 江月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一些话,其实江月以为的是他对这个孩子其实也没有多少期待,毕竟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惊喜。 却没想到他今天对她说出的话,跟她认为的,好像完全不一样。 他还在低声跟她说着:“可以吗?江月?” 江月其实也还在纠结,哪怕她之前已经做好了决定,可是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不在纠结的。 这个意外的出现,她怎么可能跟自己嘴里说出的那样,能够做到说打就打? 她做不到,做不到那么的表面决然,那么的斩钉截铁,那么的没有半分的犹豫。 她拿着那镯子的手猛然掉落在身侧。 她沉默着,不出声,眼角带着一滴泪。 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做不到。 而在那一个下午,两人也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属于两个人的结晶的小生命。 江月在张柳岭怀中哭了很久,张柳岭自然是一直将她抱在怀里心疼的安慰。 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下后,重合在了一起,似是一体。 张柳岭有多爱江月,现在就有多爱这个孩子。 但是这对于江月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她需要舍弃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哭到后面,江月已经没有声音了,而张柳岭心疼到,唇落在她额头上,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住。 江成达这边深怕江月会把这个孩子打掉,所以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他在想了很久后,在家里突然用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他人从沙发上起来 ,在那大声说了一句:“对啊,江月怀孕了张家那边还不知道呢,如今张家孙子只有张嘉文这一脉呢!” 而且张嘉文进了监狱,如今江月要是给张家生一个曾孙出来,张家那不得高兴死,到时候他家江月母凭子贵…… 如今江月虽然嫁给柳岭,在张家也很是尊贵,可要是有个孩子那就是锦上添花。 江成达想到这里,脑袋里头脑风暴的厉害,人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去找自己的手机打电话。 张家这边还是如往常一般生活,每天张家的屋顶上方是日升日落。 可跟之前的热闹相比,如今的张家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的安静跟冰冷,像是没有了人气。 张老夫人如今是只能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床了,身子骨完全没有了以前。 张其成每天要掌管张家许多事情,所以更是每一天早出晚归。 许云禾每天想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张嘉文。 这一天早上,许云禾起来眼睛又是红肿的,而张其成从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后,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便皱眉说了句:“你怎么又哭哭啼啼的?” 许云禾说:“妈现在每日都缠绵在病床上,而你又忙的很早出晚归,嘉文也不在家,而偌大的张家就我一个闲人在这……” 许云禾说到这里,眼睛红的更加的厉害了。 张其成看着她这幅模样,在心里叹气:“柳岭不再管家里的事务,我自然忙,现在是真的忙到脚不沾地,这个家如今确实是没什么人气。” 张其成也知道她每天抑郁的很,手搂住她肩说:“你有空就陪妈妈多说说话,或者自己出去玩会儿,等我抽出时间来,再陪陪你。” 许云禾听着他的话,哀伤了几秒,便应答着说:“嗯,好。” 可是她刚应答,张其成的手机便响了,他将手机从床头上拿起来查看,他看了一眼,发现电话竟然是江成达打来的。 许云禾也看着他手机,在看到他手机上的来电提醒那一刻,她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 两个人在江成达这个无赖手上可是吃了不少憋,他们现在跟江月也已经脱离了那层关系,不知道江成达怎么会打电话给他们。 许云禾问了句:“张其成打电话来做什么?” 张其成什么都没说,看着手上手机半晌,他直接接听了这通电话,他:“喂。”了一声。 江成达倒是个厚脸皮,对于他跟张其成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还怕他不记得他号码了,他直接自爆自己的名字:“其成,我是成达呢。” 江成达现在成了柳岭的岳父,自然是有那个资格,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了。 张其成对于江成达的称呼,只冷着脸,但也没说什么。 他只维持着两人表面的关系,问:“什么事?” 下一秒,江成达便开始大笑:“是这样的,我是来跟张家报喜的。” 张其成听到江成达这句话,皱眉。 他询问:“报喜?” “是的,柳岭当爸爸了,江月怀孕了哈哈哈哈哈,这件事情想着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所以来跟你们报下喜。” 许云禾盯着张其成的表情,她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在她问出来那句话后,张其成也不顾及对面江成达直接跟妻子说了句:“柳岭当爸爸了。” 许云禾听到这话,面色也怔在那。 其实张其成跟张柳岭两人之间是没任何矛盾的,许云禾跟张柳岭关系也一直都不错,除了张嘉文是个异类以外,张家人家族人脉的兴衰这点还是看的比较重的。 许云禾愣了半晌后,说出一句:“怀孕了……好啊。” 张其成也觉得好,这对于张家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老太太那边应该相当的高兴。 第654章 道歉 张其成想到这里,便从许云禾面前离开,人朝着阳台外走去,继续跟江成达通着这通电话。 他说:“怀孕了是好事,这个孩子几个月了?我怎么没听柳岭跟我提起这件事情?” 江成达在那边笑着回着:“柳岭估计现在还没空闲下来呢,江月反应很大,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她,我怕你们不知道所以我打个电话过来报下喜。至于孩子,月份月份不大,刚怀上没多久。” 张其成这边代表张家,自然方向恭喜着江成达,他说:“真是恭喜你了,你也当外公了,这件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跟老夫人分享的,到时候我们会去看江月跟孩子的。” 江成达别提有多开心了,之前江月跟张嘉文在一起,在张家,他总觉得低人一等。 如今他女儿成了张其成的弟妹,他是柳岭的老丈人,他张其成对他的态度果然是不一样一些了。 江成达如今算是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对于张其成的恭喜,他笑着说:“这是你们张家的福分呢,哪里跟我沾上边啊,张家真是好福气。” 江成达的话看似在夸张家,实际上在给江月抬身份邀功且给她撑腰。 张其成那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跟江成达在那寒暄了好一会儿。 在差不多十多分钟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一通电话,人便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当他走到房间后,许云禾便问他:“这件事情要告诉老太太吗?” 这件事情谁都不清楚老太太那边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当初老太太可是死活都不喜欢江月,如今她不喜欢的人,又怀上了她们张家的孩子。 会是什么反应,那就有点难料了。 对于许云禾的话,张其成暂时没有回答。 许云禾又说:“总不能瞒着妈吧?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跟她说说比较好。” 张其成在听到许云禾这些话后,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几秒,在沉思了许久后,他便开口说:“我现在跟妈去说这件事情。” 许云禾如今有些紧张,毕竟是一件大事,便跟着张其成下楼,去了后院。 在他到了后院后,老太太在咳嗽,佣人在那喂着老太太药。 老太太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后,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她知道,这个家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不会再有别人。 如今老太太精神气不是很好,对于夫妻两人的到来,只问了句:“什么事啊,一早来这边。” 许云禾面色紧张,张其成站在那想了又想,在想了许久后,他开口说:“妈,江月怀孕了。” 张其成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在他说出那句话后,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等待着老太太的反应。 老太太在听到这话,本来皱着眉头的脸,突然就一顿,接着她苍老的眼神看着张其成,问了她一句:“你说什么?” 张其成还是说了一句:“她怀孕了。” 当张其成的第二句话一出来,老太太这回是彻底的不说话了,就连站在一旁的佣人都屏息,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张老夫人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最近的事情。” “谁来的消息?” “是江成达刚才来的消息。” “柳岭没来消息是吗?” “没有。” 张夫人再次皱着眉,也没有再说话。 所有站在那的人都以为时间静止了一般,许云禾感觉耳边久久都没有声音,她立马抬脸看了一眼。 张老夫人如今没那么深的执念,张家又有后代了总是一件喜事,她说:“你帮我去请她上门来吧,我跟她道个歉。” 许云禾完全没想到,当即便说:“妈,你这么大年纪了……会不会不太、” 在许云禾这句话刚说一半,张其成的手立马将她的手给握住。 许云禾目光朝着张其成看去。 张其成对她摇头,让她不要说话。 许云禾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想了几秒,便只能立在那,安静的不再说话。 老夫人现在是黄土埋到脑袋顶上来的人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了,不能接受的人,也能够接受了。 她又说了句:“其成,你去打这通电话吧,就说是我请他们上门来,要亲自道个歉。” 张其成也知道老太太是想通了,这件事情老太太要是不低头。 那么张家永远都是这么散着,不会有以后的。 他也很明白老太太的态度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回应来一句:“好的,我去打电话。” 在两人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后,第二天早上张柳岭抱着江月还在陪着她睡觉,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手机响,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大哥张其成打来的。 他拿着手机看了许久后,便将江月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人从床上起身,悄然朝着阳台外走去。 走到外面后,张其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柳岭,我们听说江月怀孕了。” 张柳岭在听到张其成的话后,眉头一皱,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其成也如实的说:“是江成达打的电话通知的我们。” 张柳岭在听到这话,皱紧的眉头又逐渐放松下来,他当然知道江成达这么 做的意思。 他语气平静:“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张其成想了几秒说:“是这样,老太太说让你跟江月回来一趟,她说她亲自跟江月道歉可以吗?” 张柳岭在听到这话后,眉头又皱起,可是在皱了几分后,他问了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 张其成怕他不相信,立即说:“真的是她的,柳岭,她当初确实对江月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可如今想通了,她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了,你给她个机会吧。” 张柳岭听着电话里的话,却始终都没有回应。 张其成又说:“柳岭,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张柳岭却只是说:“我会先问过她的。” 第655章 接受 两人结束完这通电话后,张柳岭握住手机在阳台站了几秒,几秒后,他人这才转身朝着屋内走了进去,在到房间内后,江月已经醒了,人正靠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靠在床上,还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苏丽孝他们,她又要停学的事情。 张柳岭看到她醒来靠在床上发呆的模样,他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问了句:“醒了?” 江月疲惫的很,一脸没睡醒,声音也懒懒的:“嗯。”接着,她人往他怀中钻。 张柳岭只感觉怀中软乎乎的,他低头看着怀中那一团温热。 江月说:“好累。” 张柳岭的手落在她太阳穴上,他低声问着:“还睡不好吗?” 江月带着几分哭腔,语调却是撒娇:“嗯,睡不好。” 张柳岭的手在她两颊之上,轻轻揉着,揉了好一会儿,江月朝他贴的更紧了。 张柳岭怕她扭自己肚子,手干脆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放在自己身上,让她整个人坐在自己身上,江月的脑袋也随之搁在他身上,她像一个懒懒的树袋熊。 张柳岭盯着她蓬松的乌发下,那张清晨不施粉黛雪白的脸,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样,肚子里现却有了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张柳岭对她更加怜惜:“抱一会儿,就下去吃点东西。” 江月不肯,她难受,她就要他这样一直这样抱着她。 她说:“我不想吃。” 她嗓音低低的,语气里都是娇蛮。 接着,她又说:“我还不知道怎么跟苏丽孝他们说我又要休学这件事情呢。” 张柳岭的手在她脑袋轻轻抚摸着,他也在想着什么,好半晌,他问:“不如过一段时间,把你比较珍视的朋友请回家里吃个饭,好好跟她们聊聊?” 他的眼眸低垂,视线落在她脸颊上:“休学的事情,我去学校处理。” 江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把她所有的节奏全都打乱,对于张柳岭的话,她也只能点头,手玩着他睡衣上的扣子。 张柳岭看着她的手在自己衣领上抠了又抠,抠了好久,他握住她的手说:“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江月还很少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甚至还用到了商量这两个字,她立马抬脸看向面前的人。 张柳岭目光很认真的对准她视线,他想了几秒,开口说:“你愿意跟我回一趟张家,一块儿吃个饭吗?” 江月听到这句话,她脸上的神色一顿,目光看着他,在看了他许久后,她目光从他脸上收回,身子也随之从他怀中起来,人坐在那,没有理会他。 江月是不愿意回张家的,她之所以跟他结婚,但并不代表,她原谅了张家的一切。 张柳岭看着她的脸色,沉默了一会,握住她的手,又说:“大哥说老太太想跟你道哥歉。” 绮绮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心里想着,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直高高在上,对她痛恨无比的张老夫人,竟然要跟她道歉? 在江月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想都没想,又直接把手从张柳岭手心给抽了出来:“我不相信,她怎么会跟我道歉,我哪里值得她来道歉。” 霍邵庭听着她的话,安静了几秒,几秒过去后,他又握住她的手:“嗯,是真的。” 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不想跟张家有任何的关系,原本我想着你怀孕除了出于尊重告知一下你父亲,其余人我都不打算告知,不过如今你父亲将你怀孕这件事情报喜到了张家那边。” 江月听到这句话,眉头扬起:“你说我爸跑去张家,跟张家说了这件事情?” “嗯。”张柳岭如实回答。 江月心里还是生气的,可是生气的同时她还是理解父亲江成达的想法,她只能平息着心口的呼,脸上带着几分倔强没有说话。 “她既然愿意跟你道歉,那么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情,只是回去吃个饭,你愿意吗?” 江月还是不愿意,她只希望跟她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见面。 可是显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跟张柳岭结婚,就注定她跟张家会有扯不尽的关系,她不愿意回的张家,无论如何她都得回个一两次。 毕竟婚姻不是恋爱。 张柳岭这边自然还是以她的意愿为主,他低声说:“如果你不想去,那就替你拒绝掉,嗯?” 他温柔到不行,可是江月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她很清楚那个人再怎么过分,以及做错了事情,那都是他的母亲,而且还是一个年迈身体不好的老人。 她怎么会真的这么不顾他的感受呢。 她想了很久说:“那就去吧,只是吃个饭是吧?” 江月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嘴里却说出的话,跟脸上的神色截然相反。 张柳岭看出她心里的矛盾,他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的脸看向自己,江月的目光扫向他。 张柳岭低声说:“江月,我说过这件事情是出于你自愿,如果你不自愿,我也不愿意让你去,我不想让你在这样的事情里委曲求全知道吗?嗯?” 他脸低着,目光看着她眼眸,眼里温柔的情绪像是一汪温水一般,包裹着她,他很宁静,静到江月都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躁了。 她心平气和的想了许久,最终遵照内心的声音,低声说着:“没有委曲求全,她要是跟我道歉,我听着就是,我也想听她跟我道歉。”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逐渐放心下来,他说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好。”字。 第二天,张柳岭便带着江月回了一趟张家。 在两人回到张家后,张家这边的人在看到他们后,均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唤着:“先生,太太。” 江月听着那些佣人的称呼,接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佣人,她看了好一会儿,见身边的张柳岭没有反应,这才继续跟身边的人朝前走。 张老夫人今天一早就起来了,人难得被家里的佣人扶着从房间内出来,不过她在出来后,人坐在西图澜娅餐厅的椅子上没怎么动。 张家这边的佣人从她身边来来往往,谁都不敢看她。 第656章 秘密 张其成跟许云禾,一早就在忙碌这顿饭,当这顿饭好了后,两人都在西图澜娅餐厅内看着老太太,她们看着她这幅身子佝偻苍老的模样,多少心里是有几分难以看下去的。 谁都知道老人家年迈了,最不能丢下的便是她的面子,而如今,她却要丢下这层面子,在这里对一个小孩进行道歉,确实是一件很艰难难受的事情。 可是张其成跟许云禾也都知道,她要是不这样做,这个家就好不了。 老人,也是要学会承认错误的。 正当两人看着的时候,外面是佣人的脚步声,接着,佣人走到西图澜娅餐厅内,对着夫妻两人说了一句:“张先生,太太,人回来了。” 张其成在听到这句话,目光朝着门口看去,许云禾的视线,也下意识朝外边,这个时候,张柳岭带着江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而坐在餐桌边的老夫人,自然是抖动了两下身子,不过她没有侧脸看去,只是保持着坐立的姿势坐在那。 江月跟着张柳岭被张家的佣人领着进去后,便看到张其成以及许云禾都在西图澜娅餐厅内等着两人。 当张柳岭停在夫妻两人面前后,江月下意识停住,接着她的视线朝着餐桌边坐着的人看去。 在她目光看过去之时,张柳岭的视线也落在那人身上。 她依旧还是没有回头,人坐在那,手上握紧着拐杖的手柄,显得无比凄苦。 双方都没有打招呼,而作为儿子的张柳岭,更是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是张其成开口说:“柳岭,江月怀孕了,我们也不知道哪些菜能吃,哪些菜不能吃,所以都准备了一些。” 张其成的话小心翼翼。 张柳岭的视线这才收回来,这才看向大哥张其成。 他说了一个:“好。”字。 许云禾便说:“这可是一个好日子,江月怀孕,家里枝叶繁茂,这可是绝顶的大喜事呢。” 许云禾在那迎着两人入座。 江月站在那还没动,许云禾也发现江月没有动,她的步伐停下来几分,接着视线看向张柳岭。 张柳岭 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走了过去。 江月自然也没有挣扎,随着他朝前,在两人都坐入桌边后。 一直坐在那相当安静的张老夫人,手终于在那手杖上动了两下,就着,她眼睛也不看任何人,只是在餐桌边说了句:“你们回来了。” 餐桌上的人自然知道她是对谁说的,张其成跟许云禾都没有回答,只有坐在她对面的张柳岭回答了一句:“嗯。” 一个极其淡漠的嗯字。 张老夫人在听到这个嗯字后,坐在那又是一阵沉默。 江月坐在那有始终都是一脸冷漠,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老夫人想了很久,终于将脸面对着江月。 江月在她的脸面对着自己后,她也只是表情平淡无波的看着。 张老夫人低头,那张衰老的脸似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她说:“对不起,这些年来一直都对你存在偏见,且对你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我今天在这里跟你道歉,也希望你原谅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她说完,突然将身后的椅子推开,就要跪在江月面前磕头。 张其成跟许云禾没想到会是这样,完全被吓到了,当即冲了过去,想要把人给扶起来。 可是张老夫人却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执意的低下头往地下重重磕着。 毕竟是一场道歉饭,张其成跟许云禾自然不敢真的去扶,只能看着老夫人真的磕在了地下。 张柳岭对于这一幕,脸上没有动容,更没有表情,只是安静且默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磕头在地下。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说:“您没必要做这种,何必呢,既然是道歉,心更重要,您这样只会让外人觉得江月是在虐待您。” 老夫人刚磕了一个头动作便停下,目光朝自己的儿子看着,她泪眼模糊。 “柳岭……”张其成欲言又止。 张柳岭的面色依旧没变,冷漠平静。 张其成也觉得妈这个举动有些不太妥当,当即扶着她:“妈,您快起来吧,要道歉您就好好说,别做这样的动作,你这不是给江月还有柳岭折寿吗?” 江月也确实没想到她会这样来跟自己道歉,她看着这一切没有动。 张老夫人在被儿子张其成扶住后,她动作也只能停住,接着她视线又朝着江月看过去,好半晌,她朝着江月说了一句:“江月,你原谅我,原谅我老糊涂,对你做了许多伤害的事情,如今我也只想让这个家平平安安的,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想再去争个输赢了,奶奶在这里诚心给你道歉。” 她低垂着脑袋,一副乞求江月原谅的模样。 说实在话,一个老人家以这样一副样子站立在她面前,她如果不回应点什么好像有点不太对。 可是她真能够原谅她吗? 她想了很久,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她也不想再困在恨意里,更不想因为一些无意义的人和事,去反复纠缠以前的一切,她需要的是好好生活,珍惜现在。 她想到这里,突然一点一点抬头,直面向对面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当的紧张,最紧张的要属张其成跟许云禾,全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江月的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江月终于出声,说了一句:“我原谅您了。” 是的,原谅,她说出了一句原谅的话,那是她放过从前,放过自己的表现。 而张老夫人听到她这句话后,身子踉跄了两下,她整个人也像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两人的仇恨,在此刻,全都放下。 在两人在张家吃完这顿饭回去后,两个人并排坐在窗户前看外面那一轮月亮,江月人靠在他肩上。 她小声问:“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江月很害怕这是一场梦,一场她醒来,就消散的梦。 张柳岭低眸看着她,眼神比天上那一轮月亮还要柔和,眼里的深情像是要将江月给淹没。 他嗯了一声回应着她。 “张叔叔。” 她小声的喊。 “江月,我在。” “这是不是梦?” 江月又说:“如果是梦,也好,至少我梦想成真了。”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眼眸。 江月问:“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嘘,这是个秘密。” 第657章 年年岁岁 秘密,秘密也好,为什么去弄的这么清楚呢,至少这一刻她好像是真的活着。 他的手将她揽着,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你是我从上天那求来的。” “是我烧了诸多香火,供奉的。” 江月有点想睡觉,她听着他的话,只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接着,她感觉她脸颊上有一点触碰,那触碰带着淡淡的温热,他轻吻了一下她脸颊后,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我爱你。” 江月很开心,眼皮也越来越沉,眼前的月亮的光线也一点点在抽离。 她说:“我也爱你。” 两人并肩坐在那,一个抬头看着月亮,一个靠在她肩头熟睡。 岁月是如此的静好。 江月不知道,张柳岭其实也死掉了。 死在她死后的第五年。 他来……陪她,看这个世界的星星跟月亮。 江月第二天醒来后,便拿着手机挨个打电话,先是给苏丽孝打,然后再给赵乾他们打,告诉他们记得明天来她们家参加她家的家宴。 苏丽孝跟赵乾她们都问她是什么样的家宴,江月卖着关子,不肯告诉他们,只说让他们早早的来。 江月办的家宴极其丰盛,是张柳岭一手操办的,从里到外,大到桌上的菜系,小到红酒饮料。 江月一堆的朋友坐在江月跟张柳岭的家里,张柳岭一个人在厨房照料着所有人的吃食,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整个人清隽的似青松,似竹。 脸上却是再温和亲切的笑了,脸上有为人夫的笑,也有为人父的笑,耳边听着大厅外的欢声笑语。 他的心情也随之跟着轻盈。 张家那边的佣人在厨房陪着忙,不断端着厨房内的菜出去。摆放上桌。 而坐在那的江月,面对众人的吃吃喝喝,她想了很久,伸手拍了拍手掌。 苏丽孝端着饮料,一脸笑意的看向她:“干什么?有话要说?” 苏丽孝的笑是如此的灿烂,如此的真实。 江月看着,清了清嗓音。 赵乾端着酒杯挤在苏丽孝身边,笑着问:“不会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宣布吧?” 赵乾挤眉弄眼:“别说你怀双胞胎了哦。” 面对赵乾跟苏丽孝这对活宝的话,江月郑重宣布:“我宣布,从今天起,开始暂停学业一年,在家里孕育生命,完成人生大事,所以一年后呢,你们是我的学长学姐了,我呢,以后就是你们的学妹了,再过一年呢。”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就会有一个小宝贝,追着你们喊叔叔阿姨了。” 众人人听到她这句话傻掉了,完全没想到江月会公布出这样一件事情。 苏丽孝当即从椅子上起身,大声问:“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江月神在在的点头:“对,是真的!” 其实江月已经等着他们来抨击自己了,毕竟中途休学,生孩子,多么不理智的行为啊。 她现在可是当红的画家,一毕业就能够成为大画家的人,跑去生孩子,学业事业都得耽误好几年。 张柳岭从厨房内端着最后一道菜走了出来,在听到江月的话后,目光看向她们。 大厅内正式雅雀无声的时候。 可就在这时,起身的苏丽孝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东西,在江月没有反应过来时,彩带从江月面前纷纷坠下。 五颜六色的彩带坠在她眼里。 苏丽孝大笑着,站在椅子上高高站着,大声祝贺着:“恭喜我们江月,升级成为了一个母亲,以后我们就有孩子玩啦!有人叫我们姨姨叔叔啦!” 江月懵了,其余坐着的人,全都从椅子上起身,在那高声欢呼起哄,鼓掌。 江月傻傻的看着她们。 这时赵乾最先掏出礼物递给江月:“人旺财旺旺旺,添丁添孙又添福,祝我们江月事事顺心,永远年轻漂亮!成为全球最出名的画家!” 接着,苏丽孝将赵乾的礼物一推,把自己的礼物给推到江月面前:“江月你快拆我的礼物,赵乾没什么心意。” 接着桌上的所有人全都掏出了礼物,争先恐和的往江月面前送。 张柳岭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是淡淡笑。 接着,他轻笑着朝前走去,进入了他们的队伍,将最后一道菜摆在桌上,以江月丈夫的身份,对他们笑着说了一句:“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们都收下了。” 江月人已经被礼物给淹没了。 她眼睛里全是笑,幸福的笑,喜悦的笑。 “真是谢谢你们,希望你们明年来喝我家的满月酒。” “当然当然。”大家异口同声的说着。 “那大家开开心心吃吃喝喝。” 江月招呼着他们。 众人将自己的礼物放在桌上后,拿着筷子开始抢夺着桌上的食物。 江月笑到眼睛都成了一条缝,而张柳岭的手轻轻落在她肩头 。 江月立马睁开眼,眼睛变成了一对星星,对着身边的人:“张叔叔,岁岁年年。” 张柳岭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低下脸,用很轻,但足够她听到的声音说:“岁岁年年。” 她笑。 他也笑。 第658章 害死 江月去世那一天,江母是第一个赶到的,那一天正是江户新婚后,江家是一派其乐融融,媳妇敬早茶,江户敬父母。 江户敬完早茶,带着新婚妻子上楼,新婚妻子问她:“你姐姐不来吗?” 江户对于妻子的询问,他冷笑了一声:“她来什么?她现在疯疯癫癫的,谁理她。” 新婚妻子是知道他有个嫁的很好的姐姐,但是听说这姐姐在夫家疯癫不已,过的不是很好。 “她怎么了?” 新婚妻子问着。 江户跟姐姐感情一直都不好,很小的时候,他一直粘着她,可是她总觉得爸妈重男轻女,所以对于他这个弟弟很是讨厌,所以导致江户对她这个姐姐也一点一点疏远了起来,不再粘着她。 “她是一个我很讨厌的人,我爸妈现在都不希望去招惹她,而且她也不想跟我们来往。” 新婚妻子见他脸上带着厌倦,知道他跟这个姐姐感情不是很好,也不再问。 晚上江户跟妻子随着父亲江成达,母亲江夫人在楼下吃饭。 一家人如往常一样吃饭,这个人时候,江家的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去,发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张家的管家。 江夫人无解,江成达也无解,在心里想着,张家的管家今天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江户也觉得奇怪。 而那管家进来后,唇紧了三秒,起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对着一家人说了一句:“江先生,江太太,江月小姐、去了……” 一声惊天的破碎声贯穿整个江家大厅,江夫人脸色惨白的从桌边起身,目光呆愣的看着张家的管家。 江户的新婚妻子也感觉到相当的不可思议,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江户皱眉,突然朝着张家的管家冲去,他一把锁住那管家的衣领:“你说什么?人死了?” 张家的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江户的锁领下,斟酌了很久,无比悲伤的开口说:“突然就去的,前段时间还好好的。” 好好的。 江家这边早就知道江月生病了,张家那边说人不严重,因为江月抗拒跟他们联系,而他们对这个女儿跟姐姐,也早就心灰意冷,所以几乎到了没有往来的地步。 如今却突然传来了死了的事情。 江户抓住管家衣领的手逐渐松开。 而张家管家说:“您跟您父母开过去吧,商量后世该怎么处理。” “天哪——” 大厅内是江母的惨叫,她如一阵冷风一般飘了出去,背影踉跄,脸色凄如哀霜:“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的女儿。” 江成达跟江户全都冲了出去。 江家一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江月枯败的身子躺在一张病床上。 江夫人站在那。 冷风似刀刃一样在刮过她脸庞,她有点不敢认。 她有些认不出那躺在病床的人是谁,那具毫无生气的身子,那张瘦骨嶙峋的脸。 过了好久,江夫人脚步缓慢的朝着床上那人走了过去,当她停在那处病床边后。 那不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又是谁呢? 她扑在她身上凄厉大叫:“江月!我的女儿!” 她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让她醒来。 江成达在看到病床上自己的女儿时,差点跪在了病床内。 此时,张家大部分的人在,张嘉文站在一旁看着,都很安静的面对着江家人的到来。 江户的视线锁定在姐夫张嘉文身上,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衣领:“是你们害死的!人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江户发疯了一样恨不得掐死手上的人,张家的保镖全都冲了上来,拉着江户。 这一天晚上,一向讨厌痛恨自己姐姐的江户,在病房,在姐姐江月的遗体前,狠狠的殴打着张嘉文一顿。 江家人歇斯底里,悲伤不已。 正当病房里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人。 那人一出现,病房内所有声响全都安静了下来。 被江户摁在地下殴打的张嘉文抬起脸,唤了一句:“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张柳岭一身黑,目光安静的落在病床上那个人身上,他身上带着满身的风雪,在走到那病床边后,看着床上安静的似睡着的人,脸色沉默。 江月的手原本是放在胸口,整个人平躺在那的,可因为江夫人的哭喊,扑了上去。 她的手从胸口落到了床边,整个人除了脸色不太对以外,完全像是只是睡着了。 她那双瘦的似枯枝,似只剩下手指骨头的干藤。 站在那很久的张柳岭,伸出手轻轻将她那只落在床边的手握住。 而在他握上那一刻,那只手在张柳岭手心像是轻轻动了一下。 张柳岭一点一点收紧。 张嘉文从江户身边抽身,从地下爬了起来,脸上带着伤走到从国外赶回来的张柳岭身边,声音也悲伤至极的说:“二叔,江月是突然去的,毫无预兆,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守在医院的。” 江户不相信,在那大喊大叫:“我姐是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你给我还命来,把你的狗命还来!你在外面找小三!那小三怀孕!我姐就死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又朝着张嘉文冲了过来,可是张家的保镖却将红着眼睛的江户死死的架住,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显然,江家在张家面前毫无优势。 面对他们的争吵,张柳岭没有理会江户,也没有理会张嘉文的话,只是闭上了双眼,他的唇色苍白,脸也苍白。 在这嘈杂吵闹的环境下,昨天接到死讯,今天就到国内的张柳岭,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了一句:“安静吧。” 三个字,让所有声音全都再度停住,同时也让张嘉文那张悲伤的脸也安静了下来。 江月的丧事,是张家这边办的。 办的格外低调,没有对外太多宣扬。 第659章 秘密 在江月丧事那一天,张嘉文跪在张柳岭的面前,哭着说:“二叔,没有江月我该怎么活下去。” 张嘉文哭到满脸的眼泪。 张柳岭面对他的哭泣,只是手指抵着太阳穴,闭着眼没有看张嘉文。 张嘉文却还在哭:“我这么爱她,她怎么舍得离开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让着她,包容着她,少跟她吵架了。” 张柳岭依旧穿着一身黑衣,对于张嘉文的话,可有半分的反应,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张嘉文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叔,当初你让我好好对待江月,我却让她落得这样的结局,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他一句比一句声音大,不断在认着错。 可坐在那的张柳岭,只淡漠着一张脸,苍白的薄唇,过了好久,才轻启:“你出去。” 江月死,张嘉文自然要从这里面脱罪,毕竟,他昨天白天才刚通知了他二叔,他二叔第二天居然就到了国内。 那可是北美,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见他应该是接了电话就启程赶了回来。 张嘉文自然要立马脱罪,脱的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施念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下悲伤万分的张嘉文,她低声安慰说:“嘉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张嘉文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终于从地下起身,脚步踉跄到差点没站稳,他哭着说:“好,二嫂。” 张嘉文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怎么开口说话的人。 他只能离开。 施念在张嘉文离开后,也看向那人,她走了过去,柔声说了句:“好点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昨晚,施念亲眼目睹,他在接到江月的死讯后,吐了好大一口血,所以至今他唇色都是惨白的。 当然,施念并不清楚他吐血是因为死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 “柳岭。” 施念小声开口。 张柳岭睁开眼,脸上却是平淡无波。 “没事。” 施念心脏在剧烈跳动。 她笑着说:“你没事就好,毕竟,侄媳妇死了,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点消息,外界要是听到了,会捕风捉影的。” 张柳岭的视线朝她冰冷看去。 施念的话,是带着几分提醒的。 “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太过疲惫了而已,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那就好,我很担心。” 张柳岭的手揉着眉心,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施念从他所在的房间离开后,整张脸心事重重。 她不愿意相信柳岭吐血是因为江月的死,毕竟,这样的巧合太过暧昧,拉扯。 施念想到这里,她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又抬了起来,面向着前方。 江月葬礼那一天,大雨连绵, 江月是葬在七宝山,下葬的那一天,就算张家低 调处理这件事情,可还是来了不少的记者。记者在山下,把墓园的入口处几乎堵塞了。 张柳岭出席了,他虽然是张家的掌权人,可是毕竟是侄媳去世,他也只是一个长辈二叔的身份出席。 漫天的雨,秘书撑着伞跟在他身后,施念也站在他身边。 雨幕中,谁也看不见清楚谁的脸。 张柳岭的脸色还是没有任何的血色,骨灰下葬时,施念在那叹气:“真是可怜,这么年轻,怎么就……” 施念叹息了好长一句。 张柳岭站在雨中,看着连绵的雨,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月的葬礼结束后,张柳岭跟施念完成家里这桩丧事也就匆匆回了国外,没有再国内多停留。 江月的死,好像并没有在张家掀起什么。 就在那一年里,张嘉文再婚,在外的儿子也随之登堂入室。 江家那边,在明知道江月的死可疑,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无法跟张家抗衡。 可就在那一年,施念跟张柳岭之间发生巨大的裂痕,甚至连表面都敷衍不下去了,施念感觉到那一年里,他心神越发的不再,对自己也越发的冷漠。 她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爱上了她?” 这是施念第一次敢问出这个问题来,她虽然只跟着他回国过几次,却早就察觉到了他对女孩的不一样。 他明知她任性,刁蛮,无理。 可是,他一直都在无人的地方,替她周旋着在张家的一切。 他会在她在张家受委屈了,他给她带礼物,许多小女孩喜爱的礼物。 施念明显察觉出这里面存在的巨大问题。 尽管如此,他跟她之间确实没什么,因为施念去抓过,根本就抓不到,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他的心,早就不在了。 至于他的心到底在哪里?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施念嫉妒到发疯,她在他面前砸了所有的东西:“张柳岭,她死了把你的魂也带走了吗?你恶不恶心!你在你们张家居然藏着这么一个肮脏的秘密!” 面对施念的抓狂,张柳岭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施念,我并不想跟你吵。” 施念听着他的话。 这么多年来,两人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关系面对着众人,在众人的眼中,他们恩爱有加,可实际上,两人之间早就没了关系。 可是施念没想到他对她已经淡漠至此了,他甚至连一个视线都懒得看她。 施念看着他,目光一动也不动。 张柳岭从椅子上起身,冷漠的从她身边离开了。 施念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心,好像真的不再她身上了,无论她怎么对外营造两人恩爱的假象。 她冷笑着说:“张柳岭,你可以继续无视我,也可以继续对我冷漠,我看你对我到怎样的地步。” 她低低笑着:“如果我告诉外界,你心底那个肮脏的秘密,你说外界会是怎样?你别以为我没抓到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张柳岭瞒着世人,爱上了一个张家里的人,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 她们之间早就势同水火。 张柳岭说了一句:“随便你。”他说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 施念在他走后,惨淡一笑。 这个秘密终究是被戳破了。 施念心底的嫉妒还在狂烧着,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心底藏了个人又如何?那个人死了。 想到这,她心底只剩下痛快。 第660章 辞去 江月死后,可谓是张嘉文最为成功的一年,他二叔以身子病弱为由,逐渐辞去了张家的一些职位。 张嘉文不知道他二叔到底是生的什么病,打电话过去永远都是在国外的疗养院待着,张嘉文在那段时间唯一见到他的一次,是他以视屏的方式辞去张家掌门人的职位。 视屏里的他,面色依旧平静,正常,对视屏内所在的所有董事与高层,宣布解除他在张氏的职位。 视屏里都是安静的声音,没有谁说话。 之后他跟他父亲张其成交接了一些,再之后,他咳嗽了一声,便从视屏前离开了。 张嘉文在听到那声咳嗽后,可以确定他二叔应该是确实的生病了。 可是他以生病为理由,逐渐辞去身上一切职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哦,对,是从江月死掉这一年里。 他在心里相当的满意这一切的情况,果然,他没有设计错,夺了他二叔心里所爱的,折磨着他二叔的所爱,看着他那几年就没露出过笑容,他就知道,他走了一步最好的棋。 如今,人还死了,这颗妻子就彻底帮了他一次大忙,不会吹灰之力,就将他二叔给击倒了。 于是,他二叔张柳岭退出张家所有的一切后,张嘉文被张家以继承人的身份,开始掌控张家的一切。 他跟金子涵有儿有女,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走到了张家的顶峰,哪里还记得那个死掉的女人。 他狂妄到了极点。 到第四年,在江月忌日那一天,甚至还对他二叔进行了挑衅,发了一条短信给他那久不露面的二叔:“二叔,今天是江月逝世的第四,恭喜她永远停留在了三十岁内。” 这条短信发过去,如张嘉文所想的那样,如落入大海般无声。 张嘉文那一年性格越发的张扬,而到第五年的时候,张嘉文的好运突然就走到了终点。 他被张家所有董事全体联名指控他贪污纳贿,以他行事手段无视法律规则为由,对他进行起诉。 那一年张嘉文官司缠身,他机会被张氏集团内部所抛弃。 无论张其成其中做多少功夫去保他,在官司打了六个月后,张嘉文被警察逮捕关押,判刑八年。 当张嘉文被逮捕那一天,张柳岭出现在国内,江月的墓碑前。 他在她墓碑前放下一只小兔子,那只雪白的小兔子,在她石碑前嗅了很久,嗅完,便一直绕着她墓碑周围吃着草。 张柳岭想,这回,她应该不会孤单了,有这个小玩意陪着她。 在张嘉文被逮捕的那一个月里,张柳岭在国内也待了一个月,一个月结束,他又回了国外。 从那一次他回到国外起,之后他一辈子都未再踏足过国内。 因为他确实身体不适,他进了医院,医院给他的诊断是心衰,医生让他不要忧思过重,应当一直都在医院进行疗养。 不过他没有住院,只简单的治疗了几天,便回了家里。 在回到家里后,他待在一间房里,那房里是关于江月的所有遗物。 有女孩子的玩偶,有各种教材,还有一把梳子。 这些东西的存在。让张柳岭有种,她仿佛随时存在这间房子里,他听到她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笑,闹。 犹如,他第一次在张家见到她时,那么生动活泼,不是后期那幅被毫无生气忧伤的模样。 张柳岭把那把梳子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唇角扯动了一丝淡淡的笑。 他对着安静无比的房间内,低声说了一句:“再在这房间里待一会儿,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他说完,轻笑。 不过轻笑了几秒后,他因为心口难受,于是,握着那把数字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在他走到外面后,菲佣上楼来跟他说施念回来了。 张柳岭听着没有太多的反应,对于菲佣的话,只咳嗽了两声,应答了一句:“嗯。” 张柳岭进了卧室,躺去了床上。 施念在进了卧室后,看着床上躺靠着的人,说了句:“今天我接到你的医生的电话,他说的你情况很严重,让你去医院,你去了吗?” 其实两个人已经联系不多了,张柳岭对于她极为冷淡,施念也只知道这五年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也不再像一样在意于她,她顶着他张太太的名头,今天参加这个派对,明天进行另一个狂欢。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只说:“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施念脸上带着笑:“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施念要转身离开,张柳岭说:“那你就顶着张太太这个名头,过好一辈子吧。” 他声音极淡。 施念是始终不肯解脱两人关系的,哪怕两人没有半点恩情关系在了,她都要报复着他。 她有些没想到他如今反倒这般想通了,她目光带着几分奇怪的看着他。 张柳岭只说了一句:“但愿这对于你来说,是有意义的。” 施念看着他脸上的一丝淡冷,她笑着说:“当然,我父母死这件事情,你逃脱不了罪责。” 他嗯了一声。 施念盯着他手上那柄梳子,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电话响了,她转身,没在这间卧室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在她离开的那一天的晚上,张柳岭如往常一般进了放置江月遗物的房间,他先是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对着空气说了句:“今天吃了爱吃的了吗?” 他问了这样一句话,问完,他抬手在空气中抚摸了两下,像是在抚摸一个人的脑袋。 在他的手收回后,他唇角的笑渐深,仿佛那个人回答了他,他又回着: “不要怕,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他说完那句话,觉得心口有点憋闷,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当他在那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忽然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手放在交叠着的膝上,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人像是睡了过去。 在恍惚间,他听到耳边有人在低低唤了一句:“张叔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