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上掉下个林弟弟
    作者：就此别过旧时光
    伪兄弟  年上(差8岁)  养成  甜宠  有肉
    宠弟狂魔攻x娇气软糯受
    简介
    林致远因家庭变故，在儿童时期缺少了家人的照顾和关爱，人人都夸他懂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缺失了一块，关于爱、关于痛。突然有一天，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成了他的弟弟，林致远冷淡冷漠的心，只一天就被弟弟暖化(弟弟手段好厉害)，从此，他变成了彻底的宠弟狂魔。
    弟弟长大了，林致远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无奈弟弟懵懂无知，总是撩哥哥，撩得林致远硬了软，软了硬。直到弟弟的亲哥哥出现(助攻)，林致远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弟弟吃掉了。
    因为是养成文，比较慢热，心急的同学可以直接跳到长大后这部分，从《弟弟的生日》这章开始看。
    不急的同学从头慢慢看，才能理解林致远为什么这么宠弟弟，弟弟是多值得人疼爱的小宝贝。
    熬过苦兮兮的第一章 ，弟弟就来了，开始甜蜜互宠，今天会连更到弟弟长大。
    第1章 哥哥曾是个小可怜
    林致远家在八十年代末是林家镇上很有名声的一家。爷爷和爸爸的花卉大棚收入不错，奶奶是镇中心小学的老师，受人尊敬，叔叔是镇上第一个考上首都B大经济学院的大学生，爸爸高中学历，外形帅气为人忠厚，妈妈又漂亮又精明，鲜花绿植的销路都是妈妈在跑，林致远家的鲜花和绿植总是比别人家卖得更好，所以林致远家是镇上第一批买了小货车装了固定电话的。林家镇上的人，没有不知道林致远一家的，都羡慕他家娶了个漂亮能干的老婆，还出了个高材生。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90年代初，林致远刚四岁，叔叔林衡退学了，肾衰竭，每周三次透析，再加上平时的医药费，一个月好几千块钱的支出。才半年，林致远的爷爷奶奶就花光了积蓄，只能向大儿子张口，林致远的爸爸一向疼老婆，现在却为钱和老婆吵了好几架，妈妈再不舍得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叔子死，于是小家庭的积蓄也渐渐空了。叔叔病情不稳定，20岁的人，似乎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精神也受到疾病和退学的巨大打击，爷爷怕他想不开，地里的活也不干了，时刻陪着他。
    大棚人手不够，车又卖了，林致远的爸妈就把大棚租给了别人，去南方g市打工。临走时，五岁多的林致远紧紧拉着妈妈的手不放，妈妈悄悄在他耳边说：“致远乖啊，妈妈想多挣点钱给致远存着，留在这一分钱也存不住的，等爸爸妈妈稳定下来就来接你。”
    奶奶还不到五十岁，退休早着呢，托关系办了病退，去A市做保姆了，巧的是，主人家老两口竟然是林家镇上走出去的著名企业家，他家儿子曾是林奶奶的学生，老两口很同情林奶奶，给的工资很高，一周放一天假。
    叔叔病情稳定的时候，林致远能在自己家里吃住，病情不好的时候爷爷要带叔叔住院，林致远就被寄放到邻居家。林致远慢慢学会了生火做饭，六岁半的时候他上了小学，就不愿意去邻居家吃住了。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他一个小孩，热一下头天晚上的剩饭，背着书包去镇中心小学上学，中午在教工食堂吃一顿免费午餐，晚上回家一个人做晚饭，完成作业，上床睡觉。庭院很大，空房间很多，一个孤单单的小孩缩在被子里，门上了锁，又用椅子顶上。热心的邻居和奶奶的同事经常给他送饭送菜，谁家做了好吃的都要给他送一碗。在家人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他的时候，他渐渐长大了。
    爸妈每月寄钱来，奶奶有病退的工资和保姆的收入，还有大棚出租的收入，但是，也只是勉强凑够透析的钱，就算等到肾源，二十多万的换肾费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筹到。
    第四年的时候，肾源突然有了，奶奶也借到了给叔叔换肾的钱，叔叔手术成功，休养了一年，又去A市一中复读了一年，《勇斗病魔，超龄考生考高分，不拘一格，A大开门纳英才》，成为1996年8月A市的头条新闻。A大虽然不像B大那么有名，但也是名牌大学，A大的经管与贸易专业更是国内知名的，离家又近，爷爷奶奶真是太满意了。
    镇上的人都说：肯定是林均两口子在南方发达了，要不然，哪来的钱换肾，而且一中也不是有钱就能进去复读的，还得有关系。林奶奶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小致远也要被接到南方去了吧？
    爸爸妈妈继续在南方打工，奶奶不让他们再寄钱回家了，奶奶继续做保姆，连爷爷都去A大附近找了个包吃包住的活，因为奶奶说要存够二十万还给别人。
    林致远10岁了，比同龄人都高半头，1米6高的男孩，骨架子也大，却只有90斤的体重，家里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叔叔住校，爷爷奶奶在A市打工，只有周末才能回来给他多做点好吃的，家里没有人和他说话，他越来越沉默了。
    他等啊等，又等了三年，林均两口子也并没有接他去g市生活。林致远孤独地一个人上完了小学升入了初中。少年身高窜得快，13岁就1米75了，谁见都夸他懂事，独立，学习好，让父母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做省心的孩子，他也想任性也想调皮捣蛋，想有父母陪在身边，因为一点小事训斥他，因为考得好夸奖他。
    林均两口子原本也想接儿子来g市上学，但到g市后他们手头能存住点钱了，就偷偷生了个小二，叫林致浩，比林致运小七岁。他们做花卉生意，忙着赚钱，小儿子都照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精力把大儿子也接来呢！又因为小儿子是黑户，不能带回老家，林均两口子很少一起回林家镇。每年暑假林均会接林致远去g市，让林致远帮着带弟弟。可是两个孩子相处得不好，经常是两夫妻一到家，小儿子就跑上来告状，哭得嗓子都哑了。几年过去了，两个儿子相处了好几个暑假，也没有培养出相亲相爱的兄弟情谊，今年暑假，小儿子都快上小学了，还哭哭啼啼地告状呢！
    第2章 多了个弟弟
    林致远突然又多了一个弟弟。
    一个多月前他就听到奶奶在悄声对爷爷说：我保姆的工作已经辞了，唉，这么小就离了妈妈多可怜，得赶快买张小床，邻居都知道孩子落户口的事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地，别人问就大大方方地承认。
    林致远还以为他爸妈终于给弟弟缴了超生罚款，上了户口呢，弟弟终于不是藏着掖着的黑户了？能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过了几天，天都黑透了，一辆小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林家大门。
    夏天家家关门闭户得晚，经常三五成群凑到谁家院门口，扯盏电灯泡，下棋打牌聊天。冬天天黑得早，六点多就看不见人影走动了，又冻得缩手缩脚，村里人吃完晚饭也不串门了，早早锁了大门，呆在家里看电视，所以，没有一个人看到林致远家开进来一辆小车。
    林爷爷轻手轻脚地关上大门，车灯闪了下，熄了，林致远看到亮光，从西屋跑了出来。
    先从车里出来的是林奶奶，怀里抱着一个捂得严严的孩子，很快，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从后备箱拎出两个行李箱，紧跟着林奶奶进了西屋。
    林爷爷把被子掀开，林奶奶把孩子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给他脱衣服，盖上被子。床上暖乎乎的，电热毯提前开好了，那个男人扫了遍小床，找到了电热毯的开关，他伸手拽过来，关上了，又拔掉了电源插头，然后小声交待林奶奶：“林老师，开关不要放在枕头边，小孩子调皮乱玩可能碰到，孩子睡觉前要关掉电热毯，断掉电源。孩子刚来不适应可能会哭闹，这两天你辛苦点。”
    林奶奶只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抓着男人的胳膊向外推，让他赶紧走。
    男人弯腰亲了亲小孩的额头，想走又不舍得走，林奶奶又推他，他不得不走了，“林老师，孩子的事先不要让我父母知道……谢谢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林奶奶打断他的话：“是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小衡的病是好不了的。”男人临走前，又指了指林致远：“是小均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脸上怎么了？没给看看?”
    林奶奶只管推他出门：“快走吧！”
    男人终于上了车，小轿车倒出了大门，拐个弯，很快不见了踪影。
    西屋有三间房，中间一间是小客厅，放了桌椅沙发，北间是林爸林妈的卧室，一直空着，南间是林致远的房间。
    林奶奶坐在沙发上，一手搂着林致远的肩，一手摸着他冻得皴裂的手，叹了口气，“致远啊，乖孩子，你以后把林鹿当成弟弟疼吧，他上了我们家的户口，名义上是你爸妈的儿子了。无论谁问起来，你都说是你弟弟，在南方偷偷生的。”
    林致远虽然话不多，却并不傻，他的两颊在冬天的寒风中也皴了，红通通的，没了孩子的水灵，只一双眼黑亮黑亮的，这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林奶奶：“奶奶，我们家哪来的钱交超生罚款？他不是我弟弟，为什么上我们家的户口?那我弟弟以后要上户口还能上吗？”
    林爷爷嘴笨，林致远的一串问题他答不上来，林奶奶搂了搂林致远：“乖孙，你小小年纪，怎么操心这么多呢？小鹿的罚款是他家自己交的，你弟致浩的户口也顺便一起安上了，你爸妈这几年在g市做小生意，几万块钱还是挤的出来的。你就记住，你妈超生了两个，大的在南方上小学了，小的自己带不了，就送回老家了。”
    爷爷回堂屋了，堂屋也是三间，中间是客厅，两边是爷爷奶奶和叔叔的房间。奶奶洗漱后却留在了西屋，新买的床并不是小床，1米5宽呢，能睡下两个人。林致远1米2的小床贴着西墙，林鹿1米5的大床贴着东窗，那是林致远原来放书桌的地方，为了挤下这张床，书桌被搬到小客厅去了。两张床之间还空出1米多宽的走道，床头并排放了两张崭新的床头柜，现在，两个床头柜里塞满了奶粉，衣服，书籍，全是林鹿的。
    小孩一夜睡得很好，不哭不闹，第二天是星期六，林致远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一年正好全省高呼减负，林致远所在的初中是不补课的，周末能放两天假。他八点才醒，揉了揉眼，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林鹿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盯住林致远。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谁都不说话。林致远先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穿好上衣，他一掀被子，开始穿毛裤，被子带起的风凉凉的，林鹿怕被凉风扫到，往自己被窝又缩了缩，还是没说话。林致远下了床，穿好鞋子，要出去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哥哥，”一声软软嫩嫩的呼唤，林致远停下动作，回头看。
    “哥哥，给宝宝穿衣服。”林鹿还躺在被窝里，但是两只手都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要抱抱的姿势。
    林致远没理他，开门出去了，他站院里喊了声“奶奶”，林奶奶从厨房出来，“他喊你给他穿衣服！”林奶奶走过来，用手指戳了下林致远的脑门：“别他他他的，要喊弟弟，跟我进来，学学怎么照顾弟弟。”
    林致远跟着奶奶又走回了西屋，心里想的却是：这世界上，最讨厌的物种就是弟弟了。自私、小心眼、护食、撒谎大王，抢爸爸妈妈，现在又来一个弟弟抢爷爷奶奶，还要把自己也抢走。这倒霉孩子，我才不伺候！
    林鹿还缩在被窝里，眼里已经汪着泪了，一看林奶奶进来了，汪着的一包眼泪立刻淌了下来。
    “肯定要告状了！”林致远心里想。
    “奶奶，憋不住了，要小便！”林鹿从被窝坐起来，又伸出两只手要抱抱。
    林奶奶赶快抱起他，给他匆匆披上外套，套上拖鞋，让他站到地上，又把床下的小尿罐拽了出来，林鹿从秋裤里掏出小j，叮咚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小鹿真乖，不哭了啊！以后想要小便可以喊哥哥，不要憋着。”林奶奶一手帮他拉着外套，一手帮他擦眼泪。
    尿完，林奶奶问：“还睡吗?”
    林鹿摇摇头：“被窝不热了，要起床。”
    林奶奶把他塞回被窝坐着，先给他穿上一件毛衣，又穿上一件羽绒服，然后才掀开被子给他穿裤子，套上一双翻毛小皮靴。很快，一个一身黑衣的酷酷的小男孩就站在了屋里，小孩把双手使劲向脑袋后头伸，拽住了帽子，把羽绒服帽子严严地捂在了头上，帽沿一圈毛绒绒的白色狐狸毛蓬蓬松松地包住了一张包子脸。
    “小鹿啊，在屋里还戴帽子吗?”奶奶问。
    “奶奶家冷。”仿佛为了证明真的冷，他又把帽子拽紧了些，一双大眼睛快被狐狸毛遮住了。
    “吃个热乎乎的早饭就不冷了，回头奶奶再给你买个热水袋。”
    第3章 弟弟和小狗
    奶奶帮林鹿洗了脸刷了牙，把他抱到饭桌边坐好。厨房和吃饭的地方都是在东屋，林鹿可能没见过这样砖砌的灶台，东瞅瞅西看看。
    早饭很简单，熬出了米油的清粥，自家腌的小酱菜，鸡蛋饼。林爷爷不在家，去A市看小儿子林衡了。
    林奶奶把鸡蛋饼切成小块，推到林鹿面前，
    正好有邻居敲门，林奶奶出去开大门。林鹿手里抓着筷子，看了看拿着筷子夹菜的林致远，小声说：“哥哥，要勺子。”
    林致远没答理他，转身去橱柜里拿了勺子扔他碗里，溅出了几粒米粥，林鹿眨巴眨巴眼，却也并没有哭，低头吃起粥来。
    几个邻居和林奶奶一起进来了，林奶奶坐下来，一边拿起筷子夹了几根小菜放到林鹿碗里，一边说：“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得伺候我家小鹿吃饭，饭要凉了。”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大家也不用客气，自己找了小板凳坐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听你家老头说小衡都找到工作了？不是才大三吗？”
    “这就是你家小孙子?长得真好，到底是在大城市长大的，一点不像农村人。”
    “要不是小衡的病把家底掏空了，小均肯定早就要二胎了，你家那时候日子过得红火，又不是罚不起钱。”
    “就是嘛！小均两口子在南边肯定挣了大钱，要不能又生两个?还都给落户口了，至少得罚十万吧！”
    林鹿可能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只是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粥。
    又一个邻居问：“长的这么水灵，叫小鹿是吧？以后跟爷爷奶奶过，想不想爸爸妈妈呀？”
    林鹿吧嗒砸下一颗泪珠子，滚进了粥里，“想妈妈……呜呜呜……妈妈……”
    邻居没想到随便逗逗把小家伙逗哭了，不好意思起来，“这可罪过了，把这么俊的小人儿逗哭了，小鹿不哭，等会去我家看小狗，我家的小狗可好看了，送你一个要不要？”
    “呜呜呜……要……小狗……也要妈妈……”
    林奶奶把小孙子抱到腿上坐着，轻轻拍着后背：“小鹿不哭，小鹿乖，再吃点鸡蛋饼就去看小狗?”
    “呜呜呜……不吃……现在就看小狗！”
    好不容易哄好了，林奶奶饭也不吃，就拉着林鹿的手和邻居一起去隔壁看小狗了，剩下林致远一个人，郁闷地一扔筷子，不想吃了。他在厨房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就也跟去了邻居家。
    邻居家有一窝小奶狗，天太冷，小奶狗难养，一只也没送出去呢，有几家想要的，也说等壮实点再要，现在抱回家也不一定能养活。
    林鹿一看到小奶狗，就松开了林奶奶的手，蹲在了狗窝边。所谓的狗窝，就是一个大纸箱子，垫了旧棉花旧衣服，几只小狗挤成一团在睡觉。狗妈妈已经被提前牵出去了，要不然它护着小狗，外人都不能靠近纸箱子。
    林鹿一边看一边说：“宝宝都起床了你们快起床！”小狗继续呼呼大睡，小肚皮一鼓一鼓的。
    “起床陪宝宝玩！”林鹿又说，小狗还是睡。
    林致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窝小奶狗，他也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摸了下其中一只小狗的头。
    林鹿立刻被这只手吸引了目光，他羡慕地顺着手找到了手的主人，一看是一直对他不热情的林致远，林鹿蔫了，又转身找林奶奶：“奶奶，小狗能摸吗？”
    林奶奶说：“能啊，摸吧。”
    林鹿手伸了伸，又胆小地缩了回来：“不咬宝宝吧？”
    “小狗太小，还不会咬人呢！”
    林鹿的手又伸出去了，都快碰到小狗了，又缩了回来：“妈妈说小狗会咬人，不能摸的。”
    林致远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的小胖手，按到了小奶狗头上。
    这一下按得有点重，小狗哼唧了一声，慢吞吞睁开眼，看了看小孩。林鹿吓得想缩回手，林致远不松手，抓着他的手，从小狗头上捋到尾巴根。捋完一遍才松开小胖手，说：“胆小鬼，自己摸！”
    “呀！”林鹿叫了一声，“哥哥不咬人！”太激动了，‘哥哥’后面忘了停顿。
    林致远皱着眉头训他：“是小狗不咬人，笨蛋。”
    林奶奶轻轻拍了下林致远的头：“怎么和弟弟说话呢！”
    邻居都笑起来：“以后家里最受宠的就不是致远了，是你弟弟，爷爷奶奶肯定都疼弟弟去了。”
    林致远心里想：爸妈最疼弟弟，爷奶最疼叔叔，以前就轮不到我！
    “爷爷奶奶疼宝宝，宝宝疼哥哥，但是哥哥也要疼宝宝。”正在摸小狗的小孩突然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把大家都逗笑了。
    “谁要你疼，谁要疼你！”林致远在心里吐槽，他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心里想想但不说出来。
    林奶奶站到旁边和邻居说话去了，但还是时不时用余光关注下这一大一小的相处。
    “这只白狗狗宝宝要，这只花狗狗宝宝也要，这只黑狗狗给哥哥。”林鹿一边摸一边叽叽咕咕，把每只小狗都来来回回摸了十几遍，蹲得腿都麻了，还不舍得走，扭着身子张开手要抱，“哥哥抱抱，宝宝腿疼。”
    林致远抬头看奶奶，奶奶故意弯腰捶了捶膝盖，林致远只好抱起林鹿，揽着他肉乎乎的小肚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舒舒服服地探着身去摸小狗。
    “哎呀，我去拿凳子，光顾着说话了，忘了。”邻居很不好意思地从隔壁搬来几个小凳子，塞了一个到林致远屁股下。林致远坐稳了，想把林鹿也放到旁边凳子上，林鹿看出了他的意图，转身抱住了林致远的脖子：“哥哥怀里暖和！不要小凳子！”牛皮糖一样的小家伙紧紧贴在他怀里，两只小胳膊圈得牢牢的，赖着不下去。
    “我抱我抱，你快松手，勒死我了！”
    奶奶和邻居都笑了。
    一只小狗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凑到林鹿跟前，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啊啊啊！”林鹿大叫，“哥哥哥哥，它亲宝宝了，太好玩了，再亲亲宝宝，乖啊，亲亲……呜呜……”
    “吵死了！”林致远嫌弃地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兴奋的喊叫，林鹿“呜呜”了几声说不出别的话来，总算安静了，林致远刚要收回手，手心被热热地舔了一下，“宝宝也亲亲哥哥。”林致远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下手心：“谁要你亲，都是口水！”
    最后，林鹿也没能带走一只小狗，林奶奶说小狗太小了，离开妈妈会生病，再长大点才能离开妈妈。林鹿眼睛红红的，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狗窝：“和妈妈玩吧，不和宝宝玩了。”
    第4章 气死宝宝了
    回到家林奶奶让林致远带着林鹿玩，林致远说还要做作业，一个人跑西屋去了，林奶奶热了饭菜吃了，又洗洗弄弄，林鹿就一直跟着林奶奶呆在厨房玩。
    小孩特别老实，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跟着林奶奶咕噜咕噜转。
    林奶奶引燃了一把稻草塞进灶眼，“奶奶你在干什么?”“在烧火。”“宝宝能烧吗？”“小孩不能碰火！危险！”
    林奶奶从水缸里舀了几勺水倒进锅里，“奶奶你在干什么?”“在烧水。”
    林奶奶从一个竹筐里拿出几个玉米放进锅里，“奶奶你又干什么?”“煮玉米给我们家小鹿吃。”“好吃吗?”“好吃得很！”“谢谢奶奶！”
    林奶奶舀水洗藕，“奶奶，这个也煮给你们家小鹿吃吗？”“这个呀，做个糯米藕给我们家小鹿吃。”“好吃吗？”“甜甜的，可好吃了。”“谢谢奶奶！”
    “哼，小马屁精！”林致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到了灶台后，帮奶奶烧火。
    “作业做完了？”“没！”
    “去做作业吧，不用你帮忙！”“不想做！”
    林奶奶笑了，“是不是看你弟弟在这玩，你也想来玩？”“谁想和小屁孩玩！”
    林鹿一直老老实实地看着，现在见到哥哥去烧火了，他有点坐不住了：“奶奶，哥哥是小孩吗？”“我想想啊……哥哥十三岁，还是小孩。”“那宝宝也要烧火，宝宝都五岁了，宝宝也是小孩。”
    “哎呀，这孩子，这心眼灵的！”奶奶想揉揉林鹿的头发，手上有水，不能揉，“去吧去吧，坐哥哥旁边去。”
    “去烧火了！”欢呼着屁颠屁颠地拉着小凳子挤到林致远身边坐下了，还甜甜地仰起小脸：“哥哥，宝宝来帮你了！”
    两个人并排挤在灶台后，旁边是整整齐齐一把把理好的稻草，林致远拽过一把，递给林鹿，林鹿像模像样地接过来，塞进了灶膛里，眼睛撇到旁边有个小凹槽：“哥哥，这个小洞洞放什么的?”“放火柴之类的小东西。”“什么是火柴？”“点火用的！”“宝宝看看?”“看看可以，绝对不能自己划着玩，危险！”
    一盒火柴放到了林鹿手里，他新奇地打开，一不小心，把火柴全倒了出来，洒了一地，地上有碎稻草，火柴掉进去，就和碎草屑混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林致远一把抢过火柴盒，又推了他一把，“捡起来！”
    “致远！”林奶奶喝斥了一声，“不要凶弟弟，他还小。”
    林致远低下`身，一根根把火柴捡起来，林鹿看了一会，也伸手去捡，捡了两根，往火柴盒里塞，林致远打开他的手，不让他帮忙。
    林鹿看了看哥哥的脸色，站起来，撅着嘴拉着小凳子又坐回林奶奶身边了，揉着被打的小手，还拿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哥哥：“宝宝还小，不能凶宝宝！”
    林致远捡好火柴就继续做作业去了，林鹿一直呆在厨房，也不觉得无聊，后来林奶奶还让小鹿给哥哥送玉米去，小孩端着盛玉米的碗，进了西屋，往林致远书桌上一放，也不喊哥哥了，哼了一声就很有气势地扭头走了，临出房门，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以为林致远听不到呢，“哥哥都不疼宝宝，气死宝宝了，哼！”。
    直到吃午饭，一大一小两个小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糯米藕很好吃，林鹿用勺子没法夹住藕，奶奶给他夹到米饭上，他咬了一口，“哇，真好吃！奶奶你吃！”
    “奶奶要少吃甜的，都给小鹿吃吧！”
    “哥哥吃！”林鹿已经忘了林致远不疼宝宝这件气死宝宝的事了。
    林致远夹起眼前的小炒豆腐，并不理他。
    林鹿用勺子费了半天劲，总算把一块藕弄进勺子里了，颤悠悠地一路举着放到了林致远碗里，“甜的，哥哥吃！”
    林致远看了他一眼，咬了一口。
    “好吃吧？哥哥快吃！”林鹿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要表扬的小表情！
    林致远两口吃完了，自己又夹了一个，林鹿满意了，专心吃自己的。
    林致远房间两个床头柜里全是林鹿的东西，零食和奶粉的包装上都是全英文，故事书却既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
    下午林致远找同学玩去了，林奶奶在西屋给林鹿读故事书，时不时地给他冲杯奶或者削个苹果剥个花生，一老一小相处得很快乐。
    第5章 哥哥快被鸡腿攻陷了
    林爷爷大清早就出门了，给小儿子送好吃的去了，快三点的时候林爷爷才从外面回家，手里拎着一只褪好毛的老母鸡。林奶奶抱怨说正想杀家里的鸡呢，怎么从外头买了！爷爷说：“家里的正是下蛋的时候，杀了可惜！晚上给小鹿煮鸡汤喝。”
    等林致远从同学家回来，厨房已经飘出了香浓的鸡汤味。
    林奶奶把大部分鸡汤盛到一个不锈钢盆里收进了橱柜，锅里只留了两三碗汤，鸡也从热汤里捞出来了，鸡腿和鸡翅膀整个撕下来，单放到小碟里，又把鸡翅膀拆成翅根、翅中、翅尖三部分，然后推到两个孩子跟前，调好一小碟调料汁，“吃吧！”
    林鹿可能没这样吃过，眼巴巴地看着，不知怎么吃，林致远把鸡腿递一个给他：“蘸着吃。”林鹿把鸡腿在调料里蘸了一下，歪着头咬下一口肉，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七！”
    鸡汤小火慢煮了两个多小时，肉早就酥烂离骨了，还没等他咬第二口，肉就从鸡腿骨上叭地掉下来了，林鹿呆了，盯着掉下的肉，不知该捡起来吃还是狠狠心不吃了。林致远嫌弃地捏起那块肉，在调料里蘸了蘸，“桌子是干净的，张嘴。”
    “啊……”林鹿张开油乎乎的小嘴，照着林致远的手就咬了下去，一口把肉叼走了，还咬到了林致远的手指头。
    “你属狗的吗?”
    “咦？哥哥怎么知道宝宝属狗?”
    林致远不再理他，自己拿了翅尖，一点点啃上面薄薄的肉。
    林奶奶正在把鸡架上的肉一丝丝拆下来，林爷爷在往鸡汤里泡粉丝、山菌，都没注意这边。
    林鹿油腻腻的小胖手抓起另一个鸡腿，蘸了下调料，举到了林致远嘴边，“哥哥吃这个！”
    在g市的时候，家里做了好吃的，都是先紧着林致浩吃，他肚皮小，吃不了太多，经常会剩个鸡翅鸡腿的，爸爸妈妈等他不吃了才捡过来吃，反正鸡腿永远是他先吃，鸡翅中也是他的，林致远暑假来了，在林致浩吃饱之前夹了鸡腿的话，林致浩就要去抢，兄弟俩闹过几次后，林致远烦了，宁愿去啃翅尖、鸡脖子，也不捡他吃剩的。
    所以这次，他仍是偏过身继续啃翅尖，不理睬林鹿。林鹿站了起来，半边身子挤到林致远怀里，“哥哥吃这个！”
    林致远瞪了他一眼，向后仰了下`身子想躲开，但是鸡腿还是快贴到他脸上了，他不得不张开嘴，咬了一口，结果，鸡腿骨上剩下的肉立刻散架了，掉到了两个人中间，被林致远的衣服接住了。林鹿扔了骨头，捏起掉的肉在调料里搅了一下，又举到林致远脸上了，“不脏的，吃。”
    林致远就这样被小孩喂了一个鸡腿，又喂了一个翅中，吃到最后他才意识到，林鹿不知道啥时候由挤在他怀里变成了侧坐在他腿上了，小胖腿还晃呀晃的，惬意得很呢。
    啃完鸡腿鸡翅，山菌粉丝汤也好了，清香的山菌，细滑的粉丝和鸡丝，汤底埋着的荷包蛋，浓香的鸡汤，让两个人吃得肚滚腰圆，林鹿只喝了小半碗就饱了，他喝剩的半碗也被林致远拿过来喝了。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不愿意晚上吃油腻的，只热了早上剩的米粥，简单炒了个土豆丝。
    吃完饭，奶奶让林致远给弟弟洗手，林致远把林鹿拉到脸盆边，把他的小油手按进了热水里湿了湿，又拎出来涂了肥皂，使劲搓，林鹿调皮，小手不老实，林致远一时抓不牢，林鹿就要去拍水，溅自己和林致远一脸水珠子，然后一边咯咯笑一边被林致远教训。
    林奶奶看着这一大一小闹腾，对老伴说：“致远妈妈说致远每次在g市住，都不愿意带弟弟玩，弟弟吃剩的饭菜致远嫌脏一口都不吃。我就说我们致远多懂事，又是从小受过苦的，才不会这样。你看，致远和小鹿不是处得挺好的吗?”
    收拾停当，一家人去了爷爷奶奶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拿了个小毛毯出来，盖在孩子们身上，“天冷，别冻着了。”林鹿挺着鼓涨涨的小肚皮，和林致远并排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又靠到沙发扶手上，把两只沾了泥的小靴子翘到了林致远腿上，扭着脖子看电视，没几分钟脖子酸了，又爬起来，坐到了林致远怀里：“哥哥抱！”
    “你烦不烦啊，属虫子的吗？扭来扭去的，老实点！”林致远把毛毯围到林鹿身上，两只手臂一锁，把小孩圈得牢牢的，固定住了。
    “宝宝属狗的，不属虫子。”林鹿义正辞严地纠正了记性不太好的哥哥，然后不动了，老老实实地窝在林致远怀里看电视。
    中间林致远换了几个频道。
    “咦？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说中国话？”林鹿问。
    林致远用下巴撞了下林鹿的后脑勺，“笨蛋，难不成说英语？”
    “是说英语呀。只有一个频道不说，宝宝还记得里面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林奶奶插了一句：“小鹿之前住在澳洲的。”
    林鹿说的应该是中文国际频道，吸引住他的当然是美食节目，这个小吃货。
    “怪不得不会用筷子，奶奶，明天去给他买外国人用的那种刀叉吧？”
    “不用，小鹿要快点学会用筷子。”
    第6章 哥哥的心被暖化
    晚上，林奶奶还是陪着小鹿睡的。临睡前林致远烧热水洗了个澡，小鹿也闹着要洗澡，奶奶说家里的洗澡间冷，林鹿可能会感冒。林奶奶倒了热水，让林鹿洗脸洗脚，林鹿刚洗完，林致远从洗澡间回屋了，林鹿就凑到他跟前说：“哥哥笨蛋，早上就没洗干净，宝宝帮你。”拉着哥哥弯下腰，小手撩了下盆里的水，又帮林致远洗了一把。
    “咦？洗不掉？用宝宝的洗面乳。”甩着手上的水珠就去摸那瓶儿童洗面乳。林致远说：“哥哥这是皮肤里长出来的痣，洗不掉。”
    林鹿太小，不懂皮肤里为什么会长出这个，他蹙着小眉头，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皮肤里长出来的?哥哥一定很疼，宝宝长过痘痘，可疼了，宝宝吹吹！”
    小嘴对着林致远额角呼呼呼地吹了几口，“还疼不疼了？”
    林致远脸上挂着水珠，眼里也滑下水珠，但谁也看不出他哭了。
    林致远两岁的时候，右边眼角的地方，长出了一片指甲大小的浅褐色的痣，去A市检查，是太田痣，但医生说孩子太小，痣也不太严重，现在的治疗技术也不是很理想，等孩子大点再治吧，。
    到了七八岁的时候，痣长得更大了，从眼角到太阳穴到右额角，有拇指大的一片，颜色并不深，还是褐色，但总归是影响了容貌，这时候的林家，正是最缺钱的时候，激光治疗效果虽然能保证了，几万块的治疗费林家却拿不出来了。
    小学时会有调皮的孩子故意嘲笑他，谁说难听的话他就和谁打架，打完之后，都是一个镇上的熟人，家长懂道理，带孩子互相道个歉，也就过去了。也有小女生当面说他：“林致远，你脸上的痣真丑。”林致远记仇，就再也不会搭理她了。
    后来，叔叔的病好了，爸妈在g市租的摊位卖花卉绿植，生意一直不错，也存了几万块钱，该给林致远治了。那时房价正在持续大跌，市区一手新房价格跌到了三千，爸妈动心了，省吃俭用，想在g市安个家，而林致远的痣不碍吃喝，也不急在这一时。1999年下半年，他们买了g市某偏远楼盘推出的零首付特价房，100多平的三房两厅，才二十几万，又是零首付，真是太合适了，于是开始了还商贷的日子。紧接着同一年又给林致浩这个黑户报户口，超生罚的几万块钱又把家底掏空了。
    林致远也就渐渐无所谓了，同学们也看习惯了，不再议论指点了，挺好的。
    他看着林鹿被热水洗得红扑扑的小脸，伸手捏了捏：“一点都不疼了！”他又重新洗了把脸，掩饰自己红红的眼睛，然后坐到书桌前假装看书去了。
    林鹿拽了下他的衣角，拧开瓶盖，挤出一坨护肤乳到手指上：“呀！挤多了！”踮着脚，伸长胳膊把护肤乳点到了林致远脸上，额头鼻尖下巴两颊各点了白白的一点，又用手指帮他揉，“妈妈说这是小孩专用的，哥哥也是小孩。”
    涂好以后还拉着林致远的衣领说：“哥哥蹲下。”林致远蹲下了，林鹿两只胖手抱着他的脸，装模作样地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也香香的！和宝宝一样香！”涂完护肤乳又帮林致远涂护手霜。
    第二天林致远一睁眼，就发现被窝里多了个大肉球，他盯着被子下露出的一丛软软的头发和粉红的小脸不由自主就笑出了声。
    奶奶进来喊起床，林鹿嗯哼两声，又往林致远怀里钻了钻，林奶奶诧异地说：“小鹿什么时候跑你床上去了？”
    林致远嘘了一声，很小声地说：“肯定是奶奶起床后他冷醒了，就钻我床上了，让他多睡会吧！”
    “今天要去A市，不能再睡了，那致远照顾弟弟起床吧。”林奶奶又回厨房去了。
    林致远的小床只有1.2米宽，小孩挤他怀里才不会掉下床，林致远紧紧搂着他，又赖了十几分钟床，直到奶奶再次催促，才轻轻揉捏林鹿的小脸，把他唤醒。
    林鹿一边闭着眼睛打嗑睡，一边被哥哥套上了衣服。
    林致远洗漱后又被林鹿从脸到手涂了一遍。乡下风野，林致远平时护肤霜懒得涂，脸和手都被寒风吹得皴了。现在涂得香喷喷滑溜溜的，他自己都不适应了。
    “小鹿啊，爷爷都做好饭了，吃完饭带你去市里玩，高不高兴啊？”奶奶说。
    “高兴，带哥哥一起去吗？”
    林奶奶故意逗他：“咱不带哥哥去，让他在家做作业。”
    林鹿立刻扑到林致远怀里，抱着林致远的腰：“带的带的，不要丢下哥哥，宝宝要和哥哥一起去的，奶奶听宝宝的！”
    一家人都被林鹿逗笑了。
    第7章 宠弟狂魔已上线
    林家镇是A市所辖的几个市县里面积最大经济发展最好的镇。从林家镇到A市车程一个多小时。
    吃过早饭，两个老人两个小孩就出门了，林致远身上背着林鹿的小背包，里面是林鹿的保温杯，纸巾，小零食。从家里到镇上车站很近，步行二十分钟。林鹿人矮腿短，跟不上大家的速度，大家都走得慢慢的等着他，小家伙穿得像个球，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喊累，张开手要抱抱，林致远抱起他说：“爷爷，把我小时候用的那个儿童坐椅找出来装上吧，竹子做的那个，就能用自行车带宝宝了。”
    爷爷奶奶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林家几个大人都不是粘粘乎乎溺爱孩子的人，称呼上，从来不喊宝宝贝贝之类嗲气的昵称，都是直呼其名，林鹿这个小宝贝来了，爷爷奶奶又喜欢他又怜惜他，也都是叫他小鹿。
    一大家子人里，林致远性情更坚硬冷淡疏离一些，从不会对长辈撒娇，又懂事又独立，在班里一直担任班长，在一群同龄人中，他总是那个做事最稳重最小大人样的。但是才一天，稳重沉默冷淡的林致远就喊起宝宝来了，真是太不像他了。
    一家四口走走停停，轮流抱一会林鹿，二十分钟的路磨蹭了半小时，坐上公交车，始发站，车上人不多，他们买了三张票，爷爷奶奶坐过道左侧，两个小的坐过道右侧，售票员说：“马上乘客就多了，小孩要抱一下，小孩不占座的。”奶奶要把小鹿抱过来，林致远掏出两块钱递过去了，“我弟弟买票的。”售票员看了看林致远和林鹿，“小伙子真疼弟弟！”乘公交车，大人一般都是不给小孩买票的，小点的孩子抱一会就是了，大点的可以站着。
    奶奶笑着看林致远：“致远的零花钱平时可省了，今天对弟弟真大方。”
    林致远一边从小背包里掏零食一边说：“走了那么远的路，宝宝都走累了，有座位舒服点。”其实林鹿哪走什么路了，这个抱一会那个抱一会，加起来走不到十分钟。
    林鹿从哥哥手里接过零食，嘴里还学话：“宝宝走累了！真的！”
    撕了下包装，撕不开，又递给林致远，“哥哥撕开。”
    林致远撕开包装袋又还给他，他捏出一个圆溜溜的巧克力豆塞进林致远嘴里：“哥哥吃。”
    车子开了几站，人已经多了，上来一个老人，就站在林鹿旁边的过道上，林奶奶说：“小鹿过来，奶奶抱着吧。”林致远站了起来，把靠窗户一边的里座让了出来给老人坐，自己蹲到过道上，两手扶着林鹿的小短腿，一人一口分吃巧克力豆。
    到了A市人民广场下车，他们直奔商场电器部，挑挑选选，买了壁挂空调和浴霸。填好送货地址，又去了附近的超市。
    林家镇只有小超市，A市也是这两年才建了大型超市，这是林致远第一次逛A市的超市，暑假在g市，他倒是经常要带林致浩去超市买零食。但林致浩是个小自私鬼，从来都只买自己喜欢吃的，林致远偶尔挑一两包零食他逮着机会就要偷偷扔回去，林致远才不惯着他呢，看见一次揍一次小手，每逛一次超市，回到家林致浩就要举着挨揍的小手到爸爸妈妈那告一次状。
    A市的这家超市在市中心，又正逢周未和年底，满大街都是迎接千禧年的喜庆，超市人满为患，四个人推了两辆购物车，一辆装买的东西，一辆装林鹿。两辆车总是被人流冲散，奶奶就自己推着车去逛了，让爷爷盯住两个小孩，千叮咛万嘱咐别让林鹿下车自己走。
    林鹿坐在推车里，林致远推着他，林鹿一会说去这边，一会说去那边，折腾得林致远一头汗，爷爷更是跟不上趟了。到了零食区，林鹿扒在车沿，小手一会抓起一包零食看：“这个宝宝想尝一尝。”过一会又放回去了：“妈妈不让宝宝乱花钱。”林致远看他喜欢哪个就给他扔车里，不一会就扔了一大堆。
    中午在市里吃了饭才回去，爷爷直接回打工的地方了，他一周只休一天，因为小鹿要来，这周多请了两天假。
    回去的公交车上，人挺多，林鹿坐在哥哥怀里，抱着一大包属于他的零食，时不时翻两下，弄得塑料袋窸窸窣窣地，小嘴也不闲着：“哥哥，圣诞老人知道宝宝来中国了吗？”
    林致远不知他又起了什么念头，问他怎么了，他说：“圣诞老人肯定不知道，所以今年没找到宝宝，没给宝宝送圣诞礼物。”
    这一天，是1999年12月26日，很多年以后，国内流行起过洋节日，林致远才恍然记起，林鹿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虽然只是巧合地和洋节日重叠了，但林致远的人生中却从此有了数不尽的喜乐平安。
    林鹿念叨了一会，累得没精神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林致远把他横抱到腿上，让他躺自己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路。
    下了车，还有二十分钟的路要走，这点路对林奶奶和林致远来说根本不算啥，可刚睡醒的林鹿就不行了，两条小短腿环着林致远的腰，两只胳膊挂在林致远脖子上，嘴里喊着：“不下地不下地哥哥抱。”
    林奶奶拎着两大购物袋东西，看林鹿耍赖的样子，就说：“要不坐车吧。”从车站坐载客的摩托车，三块钱就能坐到家，他们叫两辆摩托车就够了。
    林致远看了看身边等客的摩托车，皱皱眉说：“宝宝太小了，我抱着他坐也不安全，奶奶你坐车走吧，我们慢慢走回去。”
    “奶奶哪里怕走路，东西又不重，是怕累着你。”
    祖孙三人，就慢慢悠悠地往家走，遇到认识的人，就停下聊几句小孙子落户口的事，阳光灿烂，1999年的年尾，意外地晴朗和温暖。林致远抱着林鹿，双手托着林鹿的屁股，林鹿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走了一半路，林致远就出了一身汗，胳膊也酸了，他停了下来，把林鹿背了起来，林鹿被暖融融的阳光晒得又犯困了，只管呼呼大睡，换姿势也不醒。奶奶把他的帽子拉得严严的，生怕呛了风冻着他。
    第8章 元旦联欢秀弟弟(还有一小小小章就长大了)
    元旦正好是周六，周五下午不上课，各班级自己进行元旦联欢会，林致远是班长，提前一天和生活委员一起采购好了零食气球彩带，上午一放学，平时都在学校吃午饭的林致远就冲出了教室：“瘦子，今天你自己吃饭吧，我回家吃。”瘦子是他的好友，还没来及抗议，林致远就不见人影了。
    林致远蹬着自行车，一路风地从镇中心中学出来，路过小学，又路过幼儿园，飞回了家。
    家里刚开饭，林鹿看到他回来了，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哥哥来接宝宝了，快走快走！”林奶奶把他按回座位：“小鹿听话，先吃饭，不吃完不能走的。”
    林致远洗了手，坐他旁边：“慢慢吃，宝宝吃完饭哥哥才带你去。”
    林鹿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饭，林奶奶把他放到林致远的自行车后座上，那里新安装了儿童坐椅，竹制的，铺了厚厚的棉垫子，手扶的地方也包了厚厚一层棉布。
    林奶奶也骑了一辆自行车跟在林致远后面，林致远骑得很慢，稍微骑快一点，奶奶就在后面喊：“慢点，安全第一！”
    到了校门口，奶奶说：“我就在传达室里等你们，一定注意安全，不能让弟弟离了你的视线！”
    “放心吧，我既不是主持人也没有节目，就只做一件事，看着弟弟。”
    教室里闹腾腾的，男生都去操场玩了，女生正在重新排桌椅，把教室中间空出来让人表演节目，还有的在美化教室。
    林致远一推开初一(2)班的门，就有人喊：“班长来了，快来干活！”
    林致远走进来，他的身后探出一顶毛茸茸的狐狸毛帽子，帽子拿掉，露出一张粉嘟嘟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脸。
    “呀，好可爱！”
    “漂亮漂亮漂亮，林致远，借我捏一下！”
    “班长从哪偷的小孩?我也想要一个玩！”
    教室里的女生一下子围了过来。
    林致远平时比较沉默老成，和男生的交往还好，和女生基本没交往，有点什么班级事情要和女生说，也都是公事公办板板正正三两句话结束。谁知道此刻一下成了女生眼中的焦点。他抱起林鹿，然后对围上来的同学说：“这是我弟弟林鹿，今天就是带他来玩一玩的，大家不要吓着他。”
    “宝宝不害怕，宝宝要和姐姐玩。”林鹿看到那么多姐姐，兴高采烈地挑了一个漂亮的就要往姐姐身上扑，扑到一半，被林致远给揪回来了。
    “哇，说普通话呢，林致远，你弟弟长得和你一点都不像！”
    说话的就是林鹿挑中的漂亮女生，生活委员林静。林家镇上姓林的太多了。
    同学们又忙碌起来了，有的在拿气球让林鹿吹，有的把彩带放他手里，让他想往哪挂就往哪挂，还有的把零食拿出来，一会喂他个桔子一会给他剥个花生吃个糖果。
    一点半联欢会正式开始。班级一圈摆满了桌椅，坐满了人，没节目的人就说笑吃喝鼓掌，有节目的人就上去唱歌跳舞变魔术做游戏，林鹿的小巴掌都拍红了，他没有和哥哥坐一起，被几个女生抢走了，坐在一堆女生中间，一会被捏下脸蛋一会又被亲下脸蛋，林致远看着他兴奋的小脸，有点郁闷了，明明是我的弟弟，我的宝宝，怕他在家里闷才带他出来玩的，结果却被这群女生占足了我家宝宝便宜，我都还没亲过呢！
    幼稚地生着气的林致远，坐在座位上也不吃东西也不说笑，瘦子推推他：“怎么了？板着一张脸，千禧年到了，你不高兴？”
    “千禧年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又老了一岁！”
    “揍你啊！”
    “哈哈哈，千禧年第一天，不是你13岁生日吗？过不过？”
    “不过！”
    “别呀，今年你奶奶不是在家嘛，过一个呗！”
    “没意思，不想过。”
    对话到此结束，因为林鹿挣脱了魔掌跑到他这来了，献宝一样地把兜里的零食全掏了出来，手小兜大零食多，掏了好几次才掏空，全往林致远手里塞：“都给哥哥，宝宝疼你，宝宝再去给你拿好吃的！”然后又自投罗网跑回了魔掌，引来女同学一片笑声。
    林致远终于有点笑模样了。
    宝宝塞给他的零食，不是林致远他们用班费买的那些桔子花生瓜子之类的，都是学生自己带来的，林家镇是比较富裕的镇，女生们带的全是价格不低的糖果：酒心巧克力、威化饼干、花生牛轧糖、什锦糖、大果冻、开心果……品种丰富到让林致远这个很少吃零食的人快认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瘦子也想要，林致远赶快都放进口袋里护住了，瘦子冲他瞪眼，他看在好朋友的情义上很不情愿地拿了一个巧克力给瘦子：“我弟弟给我的，你怎么好意思吃！想吃让你弟送你！”
    “哼，欺负我没弟弟！”
    联欢会快结束了，林鹿坐在林静旁边，被林静用一盒榛仁巧克力引诱上场表演节目，别的女生也跟着起哄，林致远看到了，立刻三步跨作两步地走过去：“别逗他了，小孩脸皮薄，你们再吓着我弟弟怎么办！”
    很快，他就被实力打脸了，林鹿用实际行动告诉哥哥，他脸皮一点都不薄。
    他大大方方接过这盒巧克力：“谢谢姐姐，波！”小嘴啾着给了林静一个甜吻，然后从座位上滑下来，挤出了包围圈，把巧克力往哥哥怀里塞：“哥哥吃！”
    小孩跑到班级中央，还拽过来一个麦克风，奶声奶气地说：“我叫林鹿，是我哥哥的弟弟，今天我为大家演唱一首《my heart will go on》。”
    同学们都哈哈笑起来：这可是1998年引进的大片《泰坦尼克号》主题曲，英文的，我们班文娱委员都不敢唱，这小孩真可爱，会说个歌名就骗我们会唱呢。
    等到林鹿唱了第一句：妈呀，小孩不是逗我们玩，真的会唱，竟然发音标准还不跑调。
    林鹿唱的时候还学经典镜头双臂张开迎风而立，就是手臂短了点。
    林鹿唱完，绅士地撅着小屁股行了个礼。儿童的天真腔调把大家的心都萌化了。联欢会结束了，林鹿的节目被评为最受欢迎节目，奖励了一小包桔子一小包花生。
    林致远好不容易把弟弟抢回来，抱着他冲出了包围圈。到了传达室，林鹿把两小包吃的给奶奶：“宝宝的奖品，奶奶吃！”林奶奶问清怎么回事，抱着小孙子好一顿夸。
    跨年，跨的又是千禧年，林家镇上很有气氛，几个学校又门挨着门，聚集了很多小商贩在外面，捏面人的，吹糖人的，棉花糖，米糕，套圈，每一个摊位前都围满了中学生小学生还有幼儿园小朋友。
    林奶奶跟着他们，看林致远毫无原则地宠着林鹿。
    林鹿往捏面人的摊子挤，他就问：“宝宝喜欢哪个？”
    “都喜欢，宝宝都喜欢！”
    “哥哥没那么多钱。”
    “宝宝就看看！妈妈说不能乱花钱的。”林鹿的小手摸摸这个碰碰那个。
    然后林致远就对捏面人的老头说：“孙悟空，猪八戒，要这两个。”正是林鹿触摸时间最长的两个。
    林鹿又挤到吹糖人的摊子前，瘦子正在那卖力的吹呢。原来既可以买成品也可以花钱自己吹。瘦子不会吹，吹了半天，也只是个奇形怪状的糖人，林致远嘲笑了他一番，把他挤到一边去：“宝宝来。”吹糖人的给林鹿弄了一点糖稀，教他怎么吹，林鹿吹了一会，吹了个大肚子糖人。林致远又让摊主给林鹿吹了个大公鸡拿着。
    和瘦子一起去了套圈的摊，瘦子土财主似的买了三十个圈，一个东西没套到。林鹿急的跳：“宝宝会宝宝会！”林致远一口气给他买了五十个圈，他人小手短又没力气，连套十几个都没套中，撅着嘴说：“哥哥套！宝宝要那个！”林鹿想要的是一个小狗毛绒玩偶，能挂在包上的。林致远就全力套那个，总算在圈快用完的时候给他套中了。林鹿抱着他就叭唧亲了一口。
    晚上看新年晚会的时候，奶奶说：“致远啊，从明天开始给你涨零花钱。”
    “我够用的，就一顿午饭花点钱，而且下周开始我中午回家吃。”
    “唉呀，那多浪费时间。”
    “骑车子快的很，来回路上不到二十分钟。”
    “小鹿下周上幼儿园了，中午不在家。”
    “哦……那我也不回来了，钱够用，别再给我了。”
    “我看有了小鹿，你就不够用了，这周的零花钱，都在弟弟身上花完了吧，我们致远对弟弟真好。”
    1999年的最后一天，浴霸和空调装上了，林鹿和林致远一起在洗澡间里泡了个热水澡，又在空调房间里睡了个暖融融的觉，林致远的皮肤已经不皴了，恢复了少年人的光洁，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第9章 哥哥的生日
    林致远对过生日没什么印象，家逢变故，也没有人有心情过生日了。
    早上吃完早饭，奶奶还在收拾厨房，林鹿就催：“奶奶快点，宝宝急死了。”
    “不急不急，九点才开店门呢！”
    林致远有点奇怪，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前两天给你订的蛋糕，小鹿选的款式，也不知合不合你的意。奶奶欠你很多个生日蛋糕，今天给你好好过次生日。”
    “宝宝选的，哥哥肯定喜欢！”接话小能手欢脱地插进来搅乱氛围。
    一家子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的蛋糕店，取了订制的蛋糕，又去买了些菜，镇上比昨天更热闹了，林鹿都不舍得走了，林致远又带他一个个看过玩过，才把恋恋不舍的小家伙带走。
    回到家，爷爷已经从A市回来了，林致远这两年也学会了几样拿手菜，中午的这顿饭，他下厨做了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其余的菜都交给爷爷奶奶做了。
    蛋糕摆出来，竟然是个小狗的图案。
    “宝宝，为什么选小狗啊？”林致远问。
    “哥哥属狗狗呀！”林鹿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理所当然地说。
    “谁告诉你哥哥属狗的？”
    “妈妈说过爸爸妈妈宝宝都属狗，那哥哥当然也属狗了，宝宝聪明吧？快奖励宝宝一个亲亲！”林鹿得意的小表情逗笑了大家。林致远抱住他的小脸亲了一口。
    林鹿一会要帮着点蜡烛，一会又帮着吹蜡烛，还要帮着切蛋糕，还要分蛋糕给爷爷奶奶哥哥，过一会就问一次：“哥哥到底许了什么愿望？”又不停地提醒林致远：“愿望不能说出来哟！”
    林致远过个生日，看把林鹿忙得，连鼻尖和腮帮上都沾了奶油，等到全家都吃到蛋糕了，他又小大人样地感叹了一句：“唉，今天忙死宝宝了！”
    每人吃了块蛋糕，开始吃饭了，奶奶掀开菜碟上倒扣的碗，林鹿小眼珠都不够用了，盯着油光光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哇！宝宝终于吃到了！”叭唧亲了林致远一口，把嘴巴上的奶油都蹭到了林致远脸上。
    奶奶问：“小鹿没吃过吗？”
    林鹿可怜巴巴地说：“电视上看过，妈妈不会做。”
    林奶奶笑了：“小鹿多吃点，看来哥哥是单为你做的。”
    “宝宝昨天才说过想吃这两个菜！宝宝好爱好爱哥哥！”
    吃完饭，林鹿神秘地把林致远拉回西屋，拉着林致远的双手往自己脖子里塞：“哥哥帮宝宝解开，项链送给哥哥。”
    林致远伸手解下了项链，手心里是一条银色的链子，挂着一个很卡通很可爱的亮闪闪的小狗吊坠。
    “这是妈妈送宝宝的生日礼物，她说这个小狗就是宝宝，哥哥戴上。”林鹿很自豪他们的属相是可爱的狗狗，林致远也不告诉他哥哥其实不属狗。
    林致远一直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银项链，直到他上了大学，宿舍里一个名品控室友发现了他这条从不离身的项链，他才知道，这是某世界知名珠宝品牌的私人订制单品，是林鹿的爸爸曾经送给林鹿妈妈的生日礼物，一条满钻镶嵌的狗狗项链。
    千禧年的第一个周一，林鹿也去上学了，林家镇中心幼儿园中班，和林致远的学校离得很近，现在，他需要一个书桌做作业了，镇里的幼儿园没那么高大上，天天布置写数字抄拼音。
    林奶奶给他买了个很高端的儿童升降桌和台灯，可是西屋没地方放。卧室两张1米5和1米2的床就挤满了，床中间的过道只能放下两个床头柜。床尾离墙一米远，塞下桌子就放不下椅子。小客厅放了林致远一张书桌也再腾不出空放林鹿的了。
    林致远给爸爸打电话，要爸爸同意把他们房间1米8的大床换过来，把1米5和1米2的床换给他们。今年春节黑户林致浩不再是黑户，能回老家了，正好他们一家三口用，不用挤一张大床了。爸爸自然是没意见的。
    现在，西屋南间卧室的格局大变样了，1米8的大床靠西墙放，东墙窗户下并排放了两张书桌，桌椅和大床之间还能剩下宽敞的走道。林奶奶也不用陪林鹿睡觉了，林致远陪就行了。
    晚上林鹿睡的早，不到九点林奶奶就让他上床，林致远也关了台灯上床，给林鹿讲故事，故事没讲完，林鹿就睡着了，林致远会再等一会，等他睡熟了才重新坐回书桌前。
    不过早上林致远有早读，走得早，他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亲下林鹿红扑扑的小脸，就悄悄地拎着书包出了卧室。两人再见面，又是晚上了。
    林致远以为林鹿会这样一直住下去，直到上小学中学大学，没想到，八月底林鹿就走了，去A市上幼儿园大班了，奶奶也要跟过去，又只剩下林致远一个人了。
    林鹿走的时候哭闹撒泼，甚至在地上打滚，以前的林鹿不会这样，才大半年就被林致远惯坏了，“宝宝不走宝宝不走宝宝不在……哇(嚎啕大哭)……奶奶……哥哥……哥哥跟宝宝走(打滚中)……要哥哥(继续打滚)……”
    林致远也跟着奶奶一起送林鹿去A市。
    林鹿的家在一处临湖的别墅区，位置比较偏，坐车到市中心要大半个小时，去年才上房的，报纸上曾经全是这个别墅区的广告，小区有东西两个门，高墙电网，保安制服笔挺，进出要刷门禁卡。进了东门沿主干道一直向南走，走到无路可走了，就到了。林鹿的爸爸买下了最南排东南角上的一栋连排别墅A1，别墅前面和左面是私家花园和高墙，没有住户，非常私密安静。右边是和它连着的A2，看样子装修好了，不知房主有没有入住。再往右隔着一条小区主道路，则是A3、A4，都是毛坯房状态，据林奶奶说再往西还有，每排有8户呢。林鹿家后面也是属于他家的私家花园，花园后面，隔一条不太宽的路，就是第二排别墅，B1B2。也都还没装修呢。
    三层的小别墅，一楼有老人房和保姆房，林奶奶就住在老人房里，二楼有主卧、儿童房和客卧，儿童房朝南，大大的落地阳台，房间很大，1米8的大床，一面墙的衣柜，整排书柜和升降书桌。
    客卧也不小，奶奶说：“致远来的话就住这间，和弟弟门对门。”
    “不要不要，哥哥和宝宝一起住！”林鹿又要打滚了。
    “好好好，小鹿乖，听小鹿的，不闹了啊！”奶奶宠小孙子也是宠得毫无道理的。
    主卧带卫生间，儿童房和客卧没有，只能共用小客厅旁边的卫生间了。三楼只有两间房，装成了书房和影音室，书房锁死了，进不去。奶奶说林鹿爸爸是在某需要保密的科研部门工作的，书房是机密重地，闲人免进。影音室两个孩子倒是进去糟蹋了一番。三楼其余的空间都留给了大露台。奶奶说等周末，就一起来打扮露台，引得林鹿恨不得现在就动手。
    林致远在这住了一天就回学校报到了，林鹿少不得又是一番闹腾，晚上林致远已经睡着了，又被电话铃吵醒，林家的电话已经从林奶奶屋挪到林致远枕头边了。原来是林鹿抱着手机在给林致远打电话。
    林鹿哭得稀里哗啦的，“哥哥，宝宝睡不着……呜……哥哥回来……”
    林致远能听到奶奶在旁边哄他，林致远的眼睛红了，他也想林鹿了。
    “宝宝不哭了，还有两年哥哥就考到A市一中来了，哥哥成绩那么好，肯定考过来陪宝宝的。”
    “不要，不要两年，现在就来，哥哥，奶奶，爸爸，你们都不疼宝宝了……呜……”
    林鹿每天的眼泪没白流，两周后，林致远也转到了A市一中的初中部。
    奶奶的退休工资长了不少，爷爷也不打工了，安心伺候两个小孙子，叔叔读研了，边工作边读书，这真是林家最无忧的一段时光了。
    第10章 甜蜜的成长(过渡章)
    别墅入住率还是不高，保安熟悉入住的每一家人，在他们看来，林奶奶一家是很奇怪的一家。住着别墅，应该是有钱人，出行却没有私家车，买菜骑自行车，送小孩上学乘地铁，既没请保姆也没有钟点工。
    常住的只有爷爷奶奶和两个孙子，爷爷每天忙着打理花园修剪植物照料菜地，像个称职的园丁，整个别墅区，最漂亮的花园就是林爷爷收拾的A1栋前花园，最鲜嫩的菜地就是林爷爷在A1栋后花园种植的那片菜园。
    有一次一个保安看林鹿在小区门口等哥哥，就问：“怎么你爸妈不来看你啊?”林鹿说：“我爸爸经常来啊。”保安们更奇怪了，明明没见他爸爸来过！保安之前脑补了一系列豪门大戏，也没脑补到真相，现在又开始脑补玄幻剧了。
    林鹿的爸爸确实经常来，每次住两三天。经常是林鹿放学回到家，爸爸已经在书房了。林鹿的爸爸叫林琛，和善少言，人长得瘦高白净玉树临风，特别像八九十年代香港影视圈的玉面小生，戴副眼镜，也很有知识分子的风度。但林琛每次来都只在家里陪林鹿，从不出去。林鹿听林奶奶说爸爸工作特殊，不能随便露面，也就不缠着爸爸带他出去玩了，反正还有哥哥呢。
    林鹿和林致远周日最常去的地方就是A大，A大的游泳馆羽毛球馆图书馆周末对外开放，叔叔还帮他们办了卡，他们经常是带着个傻瓜相机出门，先把A大的一座小山爬一遍，逗逗猫喂喂鸟。A大的流浪猫不少，都被学生喂得肥嘟嘟的，林鹿也最喜欢喂它们，还让林致远给它们拍照，这只胖了，要拍下来纪念，那只生小猫了更要拍下来纪念。
    然后两人或在大草坪上放风筝、玩飞碟、玩遥控飞机，或去游泳打球，林致远从不嫌林鹿羽毛球打得差，反正就是一个劲地喂球给他，终极目的就是让小家伙能接住球、玩得高兴。中午在食堂吃过饭，下午就去图书馆做作业。林致远作业多，他学习时林鹿就自己找书看，什么书他都能看下去，有一次竟然抱着一本解梦的书看了半天。林致远有时做作业做累了，就抬头活动活动颈椎，拿出相机给林鹿拍拍照。有时抬头找不到林鹿了，他就拎着相机一排排书架找过去，总会在某个角落里发现正挑书或翻书的林鹿。在林致远眼里，没有比他弟弟更懂事更善良更可爱更漂亮的孩子了，时时刻刻想把弟弟拍下来。
    叔叔林衡年龄也不小了，在A大读研时就谈了恋爱，但从没带回家过，叔叔其实大三时就找到了工作，一直是边读书边工作，单位就是奶奶曾经做保姆的那对老夫妻的公司，那对老夫妻早就把公司交给儿子管理了，他们的儿子，也就是奶奶的学生，亲自录取的叔叔。林致远一家人的日子，平和安静，一切都是正正好！
    第11章 弟弟的生日(长大了)
    林鹿刚升入高一，10月3号，正是国庆节长假期间，小别墅A1栋热闹的很，林奶奶一家正在三楼露台烧烤，林鹿的16岁生日，没去饭店，请了最好的几个同学到家里玩，这几个同学，都是初中和林鹿就是一个班的，从A市第一初级中学直升入A市第一中学的。
    林奶奶把材料准备齐全，就让林致远搬上楼顶了，林奶奶腿脚不如以前灵便，不愿意爬楼。这几年爷爷奶奶和林致远一起把露台收拾得很好，露台上花草娇艳水嫩，还搭了花架凉棚。
    林致远已经在A大读研二了，名校高材生今天全职担任林鹿的小跟班，拿饮料切水果烧烤全程服务。
    小孩子们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天真活泼。他们刚见到林致远的时候也不懂得掩饰，一个个小眼神时不时打量下林致远，嘴快缺心眼的已经张口问了：“你哥哥脸上怎么了?好丑啊！”
    “你才丑，你最丑，小眼睛塌鼻子一脸雀斑还有粉刺！”
    “哇，林鹿，头一次发现你这么毒蛇，还是不是朋友了？”
    “骂我哥哥的都是仇人！给你一次挽回我的机会，向我哥哥道歉！”
    “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很没有礼貌。”林鹿交的朋友虽然缺心眼，但也很可爱。
    林致远已经是大人了，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因为别人嘲笑他就打架绝交的，他揉揉林鹿的头：“好了宝宝，有什么好怕人说的，走，帮哥哥烤肉去。”
    “林鹿，原来你还是个宝宝啊！让我们亲一下林鹿小宝宝。”同学们起哄，抱着他脑门作势要亲一口。
    “怎么了，我一直是宝宝呀，你们这群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林鹿突破包围圈，和哥哥一起烤肉去了。
    “哥哥，你一点都不丑，你看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嘴巴，哪一样都好看。”林鹿扭头看了下，见没人注意，快速地踮起脚尖亲了下林致远的眼角，“眼角这也不丑的，不就是有点痣吗！”
    林致远的心脏咚咚咚地快跳出来，他迅速地推开林鹿，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弯腰挑选要烤的肉串，“好了好了，多大了还亲！坏习惯要改！快帮我干活。”
    “多大都能亲，又没亲嘴！哥哥你不生气了吧？”
    ”没生气，等宝宝哪天也嫌哥哥丑了，哥哥就把它弄掉。”
    “我上网查了一下，像你这种面积不大颜色也浅的，做六七次激光就差不多了，就是得坚持好几年。哥哥你是不是没钱啊？几万块钱就够了，我有。”
    “哥哥现在不想做。”
    “为什么不想做？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林致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急什么？”
    林鹿皱着眉头：“当然急了，你都24了还没女朋友，不就是因为这个痣吗？那些女孩子都是近视眼，看不出我哥哥有多好！”
    林致远看林鹿郁闷的小样，反倒笑了。
    “嫌我丑的人我也不稀罕要，我有宝宝就行了。”
    “可是你家宝宝要是结婚了谁陪哥哥？”林鹿着急的样子好像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林致远马上就没人疼了。
    “还早着呢，我家宝宝还是个小屁孩呢！对了，林叔不是说要赶回来给你过生日吗？怎么还没来？”林致远把肉串蔬菜架到烤炉上。
    “不知道，他说B市的研究会2号就结束，3号肯定能陪我过生日。电话打了一次也打不通，我不敢再打了，爸爸说没急事不能打他电话的。”林鹿被转移了话题却不自知，又陷入了联系不上爸爸的烦恼。
    “林鹿，”兄弟俩正在说悄悄话的时候，一个长的很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很小声地说，“我送了你两份生日礼物，蓝色盒子的那个你一个人在的时候再拆！”
    “呃？有什么秘密吗？”林鹿很好奇的样子。
    “没有，反正，你不要让别人看到！”女孩子说完就跑回同学中了。
    “是什么礼物？难道里面是恐怖玩具？想吓唬我？哥哥你帮我拆。”林鹿故意歪着头，一副想破脑袋才想出真相的样子。
    林致远敲了下他的脑门：“傻瓜！”
    “哈哈哈，哥哥，我逗你呢！”林鹿骗到了哥哥，高兴得眼睛都笑得弯成了月牙儿，“可能里面有情书喔，我要躲起来悄悄看！”
    林致远的表情黯淡下来，他又若无其事地敲了下林鹿的脑门：“收到情书的话很高兴吗？”
    “都把我敲傻了，”林鹿攥住哥哥的手指头晃了晃，“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她是我好兄弟，我对她只有兄弟情。唉呀，还不知道是什么呢，不想了。”林鹿又快乐地哼起歌，把哥哥烤好的肉蹦蹦跳跳地送给那帮小吃货了。
    “没心没肺的。”林致远回头看着端着盘子，喳喳呼呼奔向同学的林鹿，摇摇头，嫌弃地想。可他就是喜欢林鹿这没心没肺的傻样，喜欢到骨头里了。
    隔壁A2栋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林致远和林鹿都静了下来，露台在三楼的东半面，和A2栋之间被书房和影音室挡着，两家之间的树也高大茂密，只能从树叶缝中勉强看到隔壁院一点光景。一辆白色轿车停在A2门前。
    虽然是紧挨着的连排别墅，共用同一堵栅栏同一面墙壁，但他们从来没见过邻居，栅栏上爬满了蔷薇花藤，栅栏两边又都种植了一人高的冬青，站在自家院里根本看不到邻居家。偶尔林鹿放学路过邻居家门前，会正巧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进院子，开进车库，然后主人可能直接就从车库进房间了。当邻居这么多年，林鹿从没见过邻居走出过院门。
    这突然传来的喇叭声太张扬，一点不像邻居沉默的风格。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林鹿家门铃响起来了，林鹿看到两个人从A2栋大门走出来，走到了A1栋门前，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还有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按响了门铃。林爷爷开了门，站在门口和他们说着什么，同学们太吵，听不清门口的对话。林鹿趴在围栏上，向前探了探身子，林致远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小心掉下去！”
    门口的人抬起头看向露台，露台距离大门只有10米的距离，门口的青年看清了林鹿的脸，脸色突然变了。
    他们很快开车离开了，林鹿好奇心大，跑下楼问爷爷奶奶怎么回事，林致远也跟了下来。
    林奶奶的表情有点愁容：“没什么，打听隔壁A2栋的事，我们就说不知道也不认识！”
    第12章 失败的约法三章
    同学们吃完烧烤，又到影音室唱歌、看电影，玩到下午四五点才散。
    等送走了孩子们，爷爷奶奶突然说要回林家镇，林致远觉得有点奇怪，奶奶腿疼，好久都没回去了，都是爷爷每周末回去收拾打扫。
    “趁着你们都放假，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再住几天，以后你们都各自成家结婚生子，想回去住都住不成了。”
    一家四口说走就走，简单地吃了晚饭，赶上最后一班车，就赶回了林家镇。
    屋里还是挺干净的，床上罩了防尘布，掀开就能住，林鹿兴奋地跳上床打了个滚：“太好了，又能和哥哥睡一床了。”
    林致远在擦桌子椅子，他回头看看翻滚的林鹿：“哥哥去林致浩床上睡。”
    林鹿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生气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眉毛立着，腮帮子鼓着，气哼哼地穿了鞋，话也不说，抬腿就走。
    “怎么了？去哪？”林致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哼，离家出走，回A市。”
    “又耍小孩脾气，天都黑了，没车了。”
    “那就露宿街头！”林鹿扭着身子，一副要往外挣的样子。
    林致远一使劲，把他彻底拽过来了，一手把他揽怀里，拍拍背，又像安抚又像吓唬小孩一样说：
    “再任性打屁股了！乖，我去烧水，等会洗澡。”
    “那你还赶不赶我走了？”
    “什么时候赶过你？明明是赶我自己走，我去那屋睡！而且这是宝宝家！谁也不能赶你！哥哥也不能！”
    拍了半天后背才把闹别扭的小孩哄好。
    林致远哄弟弟经验丰富，但常常是以割地赔款告终，这次又是重蹈覆辙。
    爷爷奶奶早就睡了，林鹿一直磨磨唧唧，到十点多才洗完澡，趴在床上看手机，林致远洗完澡进了屋，就看到林鹿只穿着三角小内内趴在床上，屁股上的肉圆圆的，像肉包子，裹不住，从小内内边缘挤出一些，两条小腿竖在半空晃呀晃的。
    林致远的目光慢慢滑过他形状美好的像蝴蝶一样的肩胛骨，滑过微微凹陷的后腰，最后停留在晃来晃去的白嫩脚丫子上。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抓过晃悠的脚丫子咬了一口，“快穿上睡衣！”
    “不穿，没带。”小孩头都不回，使劲晃荡脚丫，想挣脱出来。
    “你上次跟同学出去旅游，也不穿的吗？”林致远脸色难看起来。
    “当然穿，哈哈哈，可不能让他们垂涎我的美色！”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几声，又看手机去了。
    林致远一巴掌拍他屁股上，肉肉弹了几下。“啊！哥哥打我！”林鹿扔了手机就扑上来了，抱着林致远就咬，林致远躲得快，没咬到脸，肩膀被咬了一口，留下圆溜溜一圈牙印。
    林致远把他捞起来让他坐好。
    “宝宝，哥哥认真地和你说话，别闹！”
    林鹿终于老实了。
    “你都高一了，哥哥要和你约法三章。以后出去住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
    林致远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哥哥，我又不是女生怕人看。而且我也不会在外面这样，我只在家里这样，爷爷奶奶晚上也不上楼，没人看到。”
    “可是哥哥能看到。”林致远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哥，又不是女人，哥哥都帮我洗了10年澡、搂我睡了10年觉了，什么没看过！看就看呗！”
    被林鹿一反驳，林致远竟无言以对。
    哥哥确实什么都看过了，但那时候林鹿是小屁孩一个，圆圆的，肉肉的，像个糯米小团子一样，连舞蹈老师都说：你看林鹿，这身材比例还是很好的，又有柔韧性又有速度，就是怎么还不窜身高呢？一窜身高，小奶膘就没了，体形就好看了。要想往舞蹈这条路走，饮食可得控制好，体形是第一位的。”
    林致远听了舞蹈老师的建议，很骄傲地想，我弟弟那叫婴儿肥，可爱得很，就算是个小胖子，也是个柔软又有速度的小胖子。而且，我弟弟之所以跳舞，就是因为有天赋，又有兴趣，又不是非要走舞蹈这条路，为了跳舞让我弟弟少吃一口饭都不行。
    谁知道，林鹿14岁开始迅速发育，个子窜得蹭蹭的，一年就能窜10厘米，再怎么补钙还是会抽筋腿疼，等到他15岁时，吃的越来越多，肉却越来越少了，挺拔、修长，细腰翘臀大长腿，还整天洗完澡穿个小内内就出来，把哥哥吓得再也不敢和他一个浴缸泡澡一张床睡觉了。
    “好吧，下一条，和女同学保持距离……”
    又被打断了：“为什么呀？”
    “你还小，等上了大学再说！”
    “哼，自己不谈恋爱也不让你家宝宝谈恋爱，算了算了听你的，谁让你是哥哥呢，反正我还小，也没有喜欢的人！”
    “第三条……”
    “还有？”林鹿皱起小脸抗议。
    “乖，最后一条了。以后说话做事要改一改，和哥哥说话不要称自己宝宝，不要亲哥哥，尤其在外人面前。”
    “不改！关外人什么事！又没有喊他们亲他们！”林鹿真不高兴了，“哥哥，你去年就让我改，我一直是这样的，为什么要改？”
    林致远捏了捏他耷拉下的嘴角，哄他：“哥哥知道宝宝最懂事，已经尽量改了，你看，你现在和哥哥说话很少说宝宝了，就是偶尔还会冒出一两次。哥哥也要改，今天在你同学面前就忘了，喊你宝宝，害你被同学笑话。”
    林鹿把头埋进他怀里：“哥哥，小时候只有我妈妈喊我宝宝，到了这里，爷爷、奶奶、爸爸、林均叔叔、林衡叔叔、阿姨、林致浩都不喊我宝宝，只有你像我妈妈一样叫我宝宝，我都想不起来妈妈的声音了，我不想改。”眼泪下来了，湿了林致远的胸口，湿了林致远的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改了！就是宝宝，永远都是！咱们在外人面前注意不喊就行了！只有哥哥在的时候，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林致远对林鹿的纵容是没有底线的。
    “那还能不能亲了？小时候只有妈妈亲过我！我都忘了妈妈亲我的样子了！”得寸进尺的小人儿。
    “能！唉……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谈判了三条，两条失败。
    “哥哥快来看！”林鹿抹了把小狐狸的眼泪，又趴回床上，还把林致远也拽趴到床上。
    “你看，百度上搜到的，这个女孩子的治疗历程分享。她脸上的痣多严重，半边脸都是，颜色也重，做了8次激光治疗，三年时间，完全好了。哥哥你这个肯定更容易治！”
    林致远把他手机抢过来关机扔到床头柜上。
    “反正现在也不想找女朋友，宝宝也不嫌弃我！睡觉吧，哥哥要关灯了。”
    第13章 情书
    林致远正要关灯。
    “啊，等一下！”林鹿一惊一乍地，“礼物没拆呢！”
    他也不好好下床，而是从林致远身上打个滚翻过去，坐起来，伸手从床头柜上够过来自己的双肩包。“就剩这一个礼物没拆了，我带来了，看看是什么？”
    “哥哥看没关系吗？小姑娘让你一个人看！”林致远也坐了起来，他其实很想看，但他尽量表现地不那么急切。
    “哥哥和宝宝就是一个人，宝宝的都是哥哥的。”
    林鹿不到五分钟就又自称宝宝了，反正没外人，林致远还是很享受的，他一个人的宝宝，真好。
    林鹿说着话，已经手快地撕开了礼物盒外的包装纸，打开了盒子。
    礼物是正常的礼物，一套三本的精致漫画书。
    “这个为什么不能被别人看到？难道是漫画书的封皮，里面还藏着小黄书的内核？”林鹿脑洞又大开了，被哥哥抱着头使劲揉巴了几下，怎么办？弟弟太可爱了，想吃了他！
    林鹿撕开了第一本书的塑料薄膜，刷刷刷翻了一遍，什么异常都没有，刚想撕第二本，林致远一伸手，把最下面一本抽了出来。
    这本书的塑料薄膜早已经撕掉了，林致远刚翻开封皮，就看到一封信夹在里面。
    “哇，这丫头，真给我写情书。”林鹿大呼小叫的，没注意到林致远黯淡下去的表情。
    林鹿拆了信，刚看了几秒钟，就拧起了秀气的眉头，“咦？不是她的字，哥哥你看。”
    林致远从后面抱住林鹿，让林鹿靠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头挨头地去读那封信，读着读着，林致远的脸就黑了。
    “小鹿：
    我能这样叫你吗？
    你一定很奇怪，朋友送的礼物中，怎么会有陌生人的一封信。
    或许你对我没有什么印象了，我却对你印象深刻！
    第一次见你是你和同学一起到我家来给我妹妹过生日，那时候你才上初二，白净秀气，嘴特别甜，见到我就喊哥哥好，听说我在一中读高二，就笑得眼睛都弯了，特别神气地说：“我哥哥就是一中毕业的，是学霸呢，我也要考进去，和我哥哥做校友。”
    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发现我竟然对男生动心了。
    第二次见你，你上初三了，教师节联欢晚会是初高中合在一起举办的，初中部表演了很多节目，但我只记住了一个，就是你领舞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那天晚上，我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每一个梦里都有你。
    第三次见你，是你初三毕业典礼的时候，，我用我的相机帮你和我妹妹拍了很多照片，你不停地说：哥哥，照片一定要让阿纹传给我，我哥哥去外地了，我要发给他看的。
    那次，我特别嫉妒你哥哥，你三句话里总有两句是提到哥哥的。
    小鹿，今天是你16岁生日，你越长大，遇到的优秀的人越多，在你被更多的人喜欢、追求之前，我想先说一声，小鹿，我喜欢你。
    你还那么小，希望不要因为有一个同性喜欢你而有负担，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和学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也可以接受同性的喜欢，希望你能记得，我一直等着你！
    祝你生日快乐！
    李锦文
    兄弟俩看完信，一时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林鹿才把脑袋向后仰了仰，去碰哥哥的头，“哥哥，好像是男生喜欢我！”
    林致远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一把抢过信纸，刷刷刷撕碎了往地上扔。
    林鹿也不敢去抢，只委屈巴拉地抗议：“人生中第一封男生写的情书啊，不能留着纪念吗？”
    “纪念？你皮痒了是不是？给我老实交代，这个狗屁的李锦文是谁？你有印象吗？”林致远黑着脸，把林鹿转了个身，面对面地教训。
    “当然有印象了，是李锦纹的哥哥，现在也在A大。”
    “当然有印象？你对他知道的还不少！你喜欢他？”
    “不是不是，他们兄妹俩名字太好玩了，一个叫李锦纹，另一个叫李锦文，想忘也忘不掉啊！而且阿纹老是在我们跟前夸他哥哥，所以就知道他在A大了。还有，就是她哥长得挺帅的，比阿纹还好看，我们见过她哥后，经常和阿纹开玩笑，说她是捡来的。反正，就有印象了。”
    林致远眼中汹涌着暗色的波涛，林鹿晃晃哥哥：“哥哥，不许生气，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也不会和他谈恋爱的，我明天就告诉阿纹。”
    林致远此时的心情绝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他是又生气又嫉妒又疑惑。
    生气的是弟弟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是别人写的。虽然他从不敢奢望能给弟弟写情书，但这件事让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抢先做了，他还是气！
    嫉妒的是别人不用考虑弟弟的性向和未来，喜欢了就勇敢说出来。而他呢？不忍心掰弯弟弟，假惺惺地希望弟弟结婚生子、走一条平坦的道路！
    疑惑的是弟弟的反应，收到男生的情书，竟然那么平静！
    “宝宝，哥哥现在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好好回答我，不许捣蛋！”
    “只要哥哥不生气了，问什么都行！”林鹿乖巧地讨好哥哥。
    “你喜欢女生还是男生？”林致远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林鹿犯愁地皱着眉：“我是颜控，男生女生漂亮的我都喜欢。”
    “好好回答！”林致远揍了一下他的头。
    “又打我！不过那种谈恋爱式的喜欢，我好像还没有，我还没有那种看到一个人怦然心动的感觉！哥哥你有过吗？”林鹿反过来盘问林致远了。
    “真的没有过？小蠢猪！连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知道！”林致远又打了他一下，在他抗议前，把他搂进了怀里。“警告你，敢喜欢别的男生的话哥哥打断你的腿！”
    咦？别的男生？林致远话中这么明显的漏洞，可惜小傻瓜没听出来。
    在感情上还没开窍的林鹿只吓得抖了抖，妈呀，我还要跳舞呢，可不能喜欢别的男生！要打断腿的！
    情书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两个人躺好，灯熄了，月光却明亮地洒进房间。林致远裸着上身，腿上是一条薄棉的运动长裤。林鹿滑溜溜地躺他怀里，一会捏捏他的胳膊一会摸摸他的腹肌，还拉着林致远的手摸自己的肚子：“哥哥，我们一起练跆拳道和搏击，我为什么腹肌没有你的明显?”
    “你练的时候总是偷懒打折扣，小懒猫。”
    “那不喜欢练嘛！”
    林致远躺了一会，受不了林鹿乱摸的手了，起身从行李里翻出两件自己的T恤，一件自己穿上，一件给林鹿套上了，这下不滑溜溜了。
    “哥哥，我们都好久没一起睡了。”
    “嗯。”
    “你是不是嫌我睡觉不老实啊？影响你？”
    “不是。”
    “就是！上次在你宿舍住了一次，半夜我醒了，发现你正把我从你怀里扒拉出去，床那么窄，我都被你推得贴墙上了，你还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声都粗了！得有多生气呀！还不承认！”
    “没有。宝宝睡觉最老实了，但是书上都说孩子大了就要和父母分床睡，有利于孩子身心的健康成长。”
    “可我早就和妈妈不睡一起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
    “哦！你是我妈！”
    “小混蛋，睡觉！”
    “嘻嘻，逗你玩！”
    第14章 暗度陈仓
    住在林家镇的这几天，安闲得无所事事。林鹿并不是很经常回来，但是每年春节林家一大家子要回林家镇过春节，热热闹闹的聚一起，林鹿的爸爸林琛春节时从没有在A1栋出现过，所以林鹿都是和林奶奶一起回来，一住十几天。
    两人天天就是窝家里玩或者出去逛，逛街逛电影院逛林致远的母校逛邻居家的花卉大棚，日子舒适得不像话。
    直到有一天，大门被敲响，曾经造访A1栋的人又出现在了林家。
    那时候，已经是国庆长假最后一天了，傍晚，三个人正收拾东西，准备回A市。
    青年没有带司机，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西裤，打扮得非常肃穆，他看起来和林致远差不多大，坐在单人沙发上，纵然有些疲惫困倦，但修眉凤眼的五官还是让人有些惊艳的，而且全身还透出压不住的精英气质。
    林奶奶和林爷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林致远和林鹿站在他们身边，林致远注意到林奶奶的紧张。
    “我是林飞，今天来是想见见林鹿，毕竟能把他藏十几年还藏得这样严还是很不容易的，说明他对我爸爸很重要。”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懵了的林鹿摇晃奶奶的手。
    “乖孙，不要怕，听听他说什么！”奶奶用颤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孙子的手，林致远也揽了下林鹿的肩头。
    “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查清了，林鹿是怎么从澳洲来到你们家的，林老师你是为什么到我爷爷奶奶家帮佣的，你小儿子的病是谁帮的忙！做了10年全职保姆，照顾林鹿，林老师，你20多万的债也早该抵清了，该拿着学校的退休工资安享晚年了，我会和我爸爸说，给林鹿换个保姆的。”
    林飞又盯着林鹿看了一眼：“林鹿，我在爸爸A2栋的画室看到了你妈妈的画像，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都是让男人着迷的长相。如果狐狸精这个词能男女通用的话，我想它一定最适合你们母子。”
    “闭嘴！”林致远愤怒地阻止林飞的胡说八道，“看起来像个社会精英，一张嘴却像个泼妇，不能说人话就赶紧滚蛋。”
    林飞看了眼林致远，可能平时面对的都是巴结追捧羡慕他有求于他的人，从来没有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他，一时没接上话。林飞缓过了神，反倒笑了：“林致远是吗？A大商学院高材生。看来我爸爸为了林鹿，真是用心良苦，拢络了不少人才。”
    林飞从包里掏出一叠纸，都是复印件，他把这沓纸放桌上，用指头点了点：“看看吧，这些都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所以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我并不是针对林鹿，他一个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林爷爷林奶奶并没去拿那些纸，林致远弯腰拿过来，和林鹿一起看了看，两人看完都震惊了。
    最上面的几张是房产证复印件，下面的则是股份转让的复印件。房产有别墅区A1A2B1B2前后两排共4套房子，都是林鹿的名字。还有两套独栋别墅。
    林奶奶已经平静下来，对林鹿说：“小鹿，你爸爸把周围这么多房子买下来，就是希望你居住的地方隐蔽些，把你藏得严一点，怕有邻居的话，日子久了，打听到你的身份。你爷爷奶奶去逝前，把名下的两栋别墅和公司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了，你林衡叔叔一直受你爸爸所托，帮你打理公司。这些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林鹿已经傻了：“我爸爸不是搞科研的吗？工作特殊身份要保密，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林飞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傻孩子，我爸爸是知名画家，多少媒体报道过他的画展，你们都不关心书画界的新闻吗？林老师，你们是怎么把林鹿养得这么……单纯的？”林飞临时换了个好听些的词。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林奶奶问。
    “我突然知道爸爸有个私生子，难道不能来看看吗？林老师，林鹿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给他讲讲我爸爸多么爱他，可以吗？”
    “不用你说林鹿也知道！”林奶奶不想让他继续说了。
    “奶奶，让他讲，我没关系，我想听！”林鹿紧紧抓住林致远的手说。
    林飞点了点头，“好，林鹿，你5岁时你妈妈在澳洲死了，把你托付给我爸爸抚养，之前我爸爸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只是去澳洲办了个画展，和你妈有了一夜情，竟然就有了你这个私生子。”
    “撒谎，骗子，我爸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见过照片，你这个大骗子！”林鹿气得说话都发抖，带着哭腔，“哥哥，哥哥，这个人是骗宝宝的吧？”
    林致远恨不得把眼前的人踢出去，可他硬是忍住了，抱着林鹿安抚：“宝宝不哭，再忍一会，听他说完。”
    “我爸爸给你弄了个身份，于是你有了新的父母爷爷奶奶，你一定以为是他身份要保密才这样做掩护的吧？还真是单纯！
    十年前我爸爸就很有名气了，他是天赋型的画家，卖画的收入和公司分红都是他自己管理，我妈妈不参与的，所以他用你的名字买了那么多别墅我们竟然没发现。
    我爸爸和爷爷奶奶关系不好，早就说过父母的公司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记得99年的时候，我14岁，我爸爸突然说爷爷奶奶身体越来越差，要接手爷爷奶奶的公司，他还让爷爷奶奶换了别墅，说比市区清静、临湖、空气好，就在你们住的这个小区，只不过你们住东南角，他们却住在西北角，还是独栋别墅。你们平时从东门进出，他们却只从西门进出。他又说现在两边来回跑，周末没法画画了，就在同一个小区租了套房子当作画室，还邀请我妈妈去参观，不过我妈妈和爷爷奶奶关系一般，结婚后再也没去过爷爷奶奶家，当时因为不想遇到爷爷奶奶，拒绝了。
    我妈妈的人跟了一段时间告诉她，我爸爸没有外遇，每次回父母小区，进了小区就不再出来了，要么呆在父母家，要么呆在画室。
    我们哪能想到，我爸爸这样一个没有心机的人，护子心切，竟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A2三楼画室里有一堵假墙，推开就是A1栋的书房，刚刚，我就是从你们家书房出来，来到了林家镇。
    林鹿，我的故事讲完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接受不了我爸爸对我们母子的欺骗。今天我来这里，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带你去见爸爸。”
    第15章 狗血的爱恨过往
    林鹿刚想说话，林奶奶阻止了他：“小鹿，他讲了这十年的故事，是真的，可是奶奶知道的比他讲的更多，现在，奶奶给你讲讲更久远的事，林飞的妈妈怎么杀人的事。”
    林飞的脸色有些变了：“你不要造谣胡说！你能知道什么?”
    林奶奶反倒笑了：“紧张什么?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正好让你也看看，你有一位怎样的母亲！
    为什么林琛和父母关系不好？为什么你妈妈和公婆关系一般？为什么要把小鹿藏得这样严？这些你都没说。故事太长了，希望你能耐下心来听我讲。”
    林奶奶不愧是语文老师出身，平复了下心情，理了理思绪，严密细致地把那一段像电视剧一样又复杂又狗血的故事缓缓道出。
    林奶奶还是林老师的时候，教的那么多届学生中，有两个特别优秀的孩子，一个是林琛，一个是鹿萍。两家大人既是邻居，又都在镇政府上班，孩子大人关系都好。林琛喜欢画画，鹿萍喜欢跳舞，七十年代经济落后，镇上更不可能像现在有什么兴趣班，但他们的父母疼孩子，周末送他们去A市学画画学舞蹈，后来改革开放他们两家父母双双下海，两个孩子转到A市上初中了，中间他们回过老家几次，每次都来学校看林老师，再后来两人都考上了A市艺术学院，一个学舞蹈一个学美术，准备毕业就结婚，还说要给林老师送请柬呢。
    大四的那个寒假，一个颇有背景的大老板带着女儿从B市来A市考察，和林家正在谈一笔生意，林琛的爸爸听说对方的女儿已经接手了部分生意，又喜欢绘画，就在对方邀请的一次晚宴上把林琛也带上了，想着年轻人有共同爱好，说不定相谈甚欢，生意就成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家族背景强大，从小就养成了自私自大偏执的性格，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爸妈一味溺爱，满足她一切无礼要求。她在宴会前刚看了一场画展，很欣赏那位叫林琛的画家，还购买了几幅作品。那正是林琛的第一场个人画展，是父母花了大价钱为即将毕业的儿子举办的毕业秀。在宴会上女孩认识了林琛，更是一见钟情，为了逼林琛和鹿萍分手，处处挟制林鹿两家的生意，林家还能苟延残喘几天，鹿家却快破产了。但是两个年轻人还是没有分手。她又威胁林琛父母帮她劝儿子，不帮她的话，小心鹿萍的腿和林琛的右手。很快，林琛和鹿萍遭遇了一次抢劫，歹徒打碎了鹿萍的膝盖，打断了林琛的手。鹿萍再也不能跳舞了，而林琛，幸亏断的是左手。
    林家父母害怕了，怕儿子真的残了右手再不能画画，那简直是要儿子的命。于是父母以死相逼，林琛终于娶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并没有放过鹿家，鹿家很快破产了，鹿萍的父母欠了巨债，为了不连累女儿，自杀身亡，林琛的父母怕债主伤害鹿萍，瞒着林琛悄悄把鹿萍送出国了。
    因为逼他分手这件事，林琛和父母的关系才变得很差，直到林鹿回国，为了林鹿，他才重新回到父母身边，接手公司。
    两个老人整日抑郁寡欢，又不敢告诉儿子那次打劫的真相，怕儿子崩溃，再毁了现在的家庭，使孙子受到伤害。
    林老师去林家做保姆，两个老人终于找到能倾诉的人了，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后来，林老师带着林鹿在A市生活，却不敢去看他们。他们身体越来越差，时日无多，林老师就把这个女人逼林家父母的事告诉了林琛，林琛才和父母解除心结。现在，两个老人都去逝了，去逝前知道了林鹿的存在，他们主动把名下股份房产都转给了林鹿。
    故事讲完了，站在旁边的人都愣住了，林飞则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奶奶指了指林飞，“所以，你妈妈刘世云，刘大小姐，才是第三者，为什么我们要藏着林鹿？那是因为如果让你们知道了，你们不知会做出什么事！你妈妈高贵，手不沾血，从不杀人，她只会扼杀别人最珍贵的东西，让别人比死还痛苦！”
    “好好好，故事编得真好！”林飞竟然鼓了鼓掌，“但是，不管你们怎么编排怀疑我妈妈，今天，林鹿都必须跟我走。”
    “你做梦！”林致远挡在了林鹿面前。
    “林鹿，你生日的时候爸爸没来，你也不打电话问问吗？难道他又告诉你因为工作特殊不要打电话吗？你看下这些照片吧！”
    林飞拿出手机，调出相册，递给林鹿。
    “爸爸2号上午出了车祸。他应该是赶来给你过生日的，车上有给你的生日礼物。爸爸抢救了七八个小时，据说，他昏迷前一直喊林鹿。本来应该早点带你去看他，但是，直到昨天我才查清你的身份，爸爸情况很不好，一直没醒过来，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照片上是林琛躺在ICU里，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林鹿站不住了，腿软软地向下滑，眼泪涌了出来：“骗人的，骗人的，你这个大骗子！哥哥，你打他，赶他走，骗子！”
    林致远抱住他，不让他倒下去：“宝宝，林叔叔没事，哥哥和你一起去，不怕的，乖。”
    林奶奶也哭了：“好人没有好报，我们林琛太可怜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恶人是不是都能得善终！”
    他们立刻上路了，林飞驾车，林爷爷坐副驾，林奶奶三个人坐后排，林鹿靠在林致远身上，一直在无声地流眼泪，林致远搂着他，轻轻安抚。
    林飞从后视镜里时不时看他们两眼，眼神里带着探究。
    “开快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林叔叔出车祸了？”林致远质问他。
    “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调查清爸爸的私生子，而不是让我爸爸和私生子团聚。”
    “去你妈的私生子，不要逼我打人！”
    “注意你的言辞。医生说我爸爸昏迷前一直喊林鹿，也许林鹿是让他最牵挂的人，能让他早日苏醒，所以，我总要知道林鹿是谁，把林鹿找出来，才能带到他面前。”林飞理直气壮地说。
    林致远刚要再说，林鹿说话了：“哥哥，不要和他说话，宝宝不想听他说话。”
    林致远立刻不说话了，把林飞当隐形人，只把林鹿搂在怀里，轻轻安慰他。
    “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呢！”林飞感慨了一句。
    “关你屁事，闭嘴！”林致远真是把骨子里的暴虐粗野全发作出来了，怎么也压制不住。
    林飞说：“林致远，应该闭嘴的是你，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掺和我们家的事，你只是我们家给林鹿请的保姆家的孩子，看清你的身份。”
    “什么我们家的事，什么保姆，才不是，我和爷爷奶奶哥哥才是一家。你再瞎说，我、我、我让爸爸打你，我自己也打得过你。”林鹿看别人骂哥哥，一下来了精神，睫毛上挂着泪珠，黑眼珠被泪水浸得水汪汪的，攥紧拳头对林飞晃了晃，就算哭成了花猫脸，也好看得动人心弦。
    林鹿被保护得太好了，漂亮，娇气，任性，又单纯无害。明明16岁了，却还像小孩子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底，这样的林鹿一定是被林奶奶一家人捧在手心上宠大的，从林奶奶和林致远疼他的样子就能猜出，他一直是被精心呵护着的，当成最爱的小孙孙最爱的弟弟养着的，而不是当成债主家的少爷高高在上地供着。
    林飞回头看了看红着眼睛的愤怒的林鹿，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我有个这样的弟弟就好了，我会从小把他养大，我也会把他养成这样的，幸福，单纯，爱撒娇，永远把自己当成个宝宝，不懂世事，不知道什么叫伤害！可是当我受伤害的时候，会第一个跑来安慰我，既使没有什么本领，也会装成自己很厉害的样子，想要保护我。从小把他养大的话，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又怎样？他一定和我最亲，永远不会背叛我！
    能这样，多好，自己25年的时光，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第16章 哥哥林飞(助攻)
    医院的ICU病房外，医生对林鹿他们说：“病人2号送院手术，虽然脱离危险了，但因为颅脑损伤，5天了，一直没有苏醒，后续还需要长期的治疗，也许一两周内就醒了，也许半年一年都不醒，家属要有心理准备。据120上的医护人员说，病人陷入昏迷前一直叫林鹿，如果病人挂念的人能多陪伴他多和他说说话，也许会对治疗有帮助。”
    林鹿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天早已黑透了，医院走廊上的灯发出惨白的光，太晚了，走廊上只有医生护士来回走动。
    林飞说：“为了爸爸能早日醒来，我希望你每天都能来医院陪陪他，你那个别墅区在西郊，医院在东区，来回要将近两个小时，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住到我那，离医院只有10分钟车程。”林飞前几年被刘世云从B市外派到A市的子公司，就在A市买了一套三居室，恰好离这家医院很近。
    林鹿呆呆地，看看爷爷奶奶和哥哥，又透过玻璃看看ICU病房中的爸爸。
    爸爸昏迷前一直喊他的名字，他当然也爱爸爸，为了爸爸早日醒来，他要尽可能陪着爸爸。可是，他每天放了学都快6点了，再赶去医院，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陪不了爸爸多长时间。住过去的话，爷爷奶奶哥哥就和他分开了，这10年，他们已经和自己骨肉相连了，怎么舍得分开？
    “奶奶，怎么办啊！”林鹿抱着奶奶，像个无所适从的小孩，可怜极了。
    林奶奶摸摸他的头：“唉，乖孙不怕，奶奶反正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就是了，咱到医院边上租房子住，有奶奶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林致远阴沉着脸不说话。
    林飞听出林奶奶的话音，也叹了口气：“林老师，我妈妈可能以前做了一些过激的事。但是，我早说过林鹿只是小孩子，不关他的事，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你们可以回去好好商量，如果林鹿不去陪着，我不强求。”
    “你不会对林鹿怎样，但刘世云呢？这个女人太阴险狠毒了，她不可能放过林鹿！”林奶奶搂着林鹿说。
    “我妈妈在高速上和我爸爸的车追尾，当场死亡，今天已经下葬了。”林飞面无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个并非至亲的人。
    死亡固然是件可怕悲伤的事，但林奶奶他们听到刘世云死亡的消息，除了震惊，就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竟然能在高速上追尾林琛的车，如果她还活着，不知会怎么对付林鹿呢。
    “善恶终有报，这是刘世云的报应，就是可怜了林琛，临了还被她害得昏迷不醒！”林奶奶是个宽厚的人，但是对这个害得鹿萍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实在宽厚不起来。
    “林老师，就算你说的故事是真的，现在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曾经的恩怨已了，还是商量下林鹿的事吧！”
    ⅠCU病房不能陪护，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林致远硬是把林鹿拉走了，林飞先送他们回了A1栋。
    林奶奶做了些晚饭，草草吃两口，四个人稍微商量了一会，林鹿就上楼了。
    这一晚上注定无眠，林致远不放心林鹿，主动到林鹿房间陪他一起睡。
    他搂着林鹿：“宝宝，想什么呢？”
    “想爸爸，爸爸好可怜啊！还想妈妈，妈妈也可怜。还想哥哥，哥哥怎么办？宝宝和奶奶都走了，谁来疼哥哥！”
    林鹿5岁就没了妈妈，幸运地是林家把他当亲生的孩子对待，爸爸虽然不能天天陪着他，但也是溺爱着他的，他从小就是个不知忧愁的孩子，又被林致远纵容得没心没肺的。
    但家里人都知道，林鹿心思又是极为细腻的，奶奶皱一下眉头他都要跑过来揉揉肩捶捶腿，问奶奶又哪里疼了。林致远的事他永远都比林致远更上心。
    这样的林鹿，突然遭遇了16年从没经历过的事，却首先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想着爸爸妈妈哥哥该有多难过。
    这样的林鹿，这样温暖又单纯的宝贝，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珍宝，他何其有幸。
    “小傻瓜，想那么多，小脑袋怎么装得下？只想你自己就好了，而且都在A市，也没那么远。出去住要学会保护自己，我家宝宝好歹练了十年跆拳道，保护自己没问题的吧？”林致远在黑暗中，拥紧了他最珍贵的宝藏。
    林鹿把脑袋往哥哥怀里拱了拱，“嗯，没问题，可我想哥哥怎么办？”
    “那哥哥就去看你啊，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哥哥住校，本来也是周末才能见面。等你出去住了，还是周末见面，什么都没变。”
    “变了变了，总感觉是丢下了哥哥！”
    一周后，林奶奶带着林鹿在林琛医院旁边住了下来。市一中学校离房子有些远，林飞要派司机过来，林鹿也拒绝了。他现在在A市一中读高中，每天乘地铁上下学，放学后回家吃了饭就去医院。
    病房条件很好，是个小套间，外间是个小客厅，沙发桌几俱全，里间安置了比较宽大的陪护床。林飞给他在里间放了个小书桌台灯，他晚上就在里间边做作业边陪爸爸，有时大声地背书，有时给爸爸讲学校的老师同学。
    林奶奶这时一般在外间看电视，或者和林飞请的特护聊聊天。晚上10点，林奶奶带林鹿回家，穿过一条街，步行10分钟就到家了。周末的时候，林鹿是不要奶奶陪的，因为他晚上就在陪护床睡，不用一个人走夜路回家。
    一个月后，医生说，林鹿陪护的时候，病人脑电波是有变化的，希望家属有信心，不要灰心，更不要放弃。
    林致远每个周末来，和林鹿挤在一张陪护床上。林鹿叽叽喳喳和哥哥说这说那，一会说看到过爸爸手指动，一会抱怨地铁太挤了，一会说房租贵死人，小嘴叭叭个不停。
    林致远耐心地听着，一直到林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才拍拍他的脸蛋问他：“林飞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每次来都给我带好吃的，他家保姆做的甜品可好吃了。哥哥放心吧，宝宝好着呢！”林鹿被拍得清醒了一点，抱着林致远的腰，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了。
    “睡吧，眼皮都打架了。”
    林琛在医院住到12月，终于醒来了，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鹿？”
    他平静地接受了刘世云去逝的消息，在别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拉着林飞的手，悄悄说了句：“小飞，再没有人欺负你了！”
    医生说病人身体机能恢复良好，如果家里条件允许，能请专业人员护理，病人就可以出院了。林飞帮林琛办了出院，按林琛的意思，是要住回A1栋的。
    A1栋一楼住了两个老人，二楼的三间房是林琛、林鹿和林致远的，安排不下特护的房间了，于是林飞作主，把林琛安顿在A2栋，林飞请两个特护到A2栋继续照顾林琛，又把家里的保姆带来了。
    二楼主卧室通风良好，阳光充沛，带一个大大的露天阳台，两名特护住在隔壁，24小时陪护。另一间房被改成了康复室，摆满了各种康复设施。
    林飞把自己的物品打包搬进了A2栋的1楼。林鹿和林飞相处得久了，渐渐也把他当成了哥哥，为了和另一个哥哥区别开，喊他飞哥。
    林飞不再像初见面的时候对林鹿隐隐有些敌意，相处久了，也越来越疼林鹿，自从他住进来，就不让林鹿坐地铁上学了，上下班时顺路接送他。
    晚上林鹿还是去林琛房间做作业。做完作业陪爸爸说说话再回A1栋。
    林鹿做作业时，林飞经常给他送水果送甜品送饮料，一会一趟，来了就要在沙发坐一会看他做作业，也和爸爸聊两句。
    “飞哥，你是不是一个人很无聊呀？所以一趟趟地来？那你在我这玩就好了。”
    林飞很惊喜，“真的吗？哥哥确实一个人没意思，连工作都不想做了，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哈哈，我号称：处变不惊临危不惧，你影响不到我的。不相信你问爸爸，看我是不是这么厉害。”林鹿得意洋洋地说，还不忘向坐在床上看书的爸爸寻求支持。
    林飞控制不住地捏了捏他的脸蛋。
    “是不是特别软？手感好不好？我哥哥也喜欢捏我的脸，我的脸都被捏大了一圈，我想好了，以后捏脸收费！”林鹿拽过小镜子，臭美地照了照。
    “为什么叫他哥哥叫我飞哥？”林飞把镜子拿走放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柚子。
    “从小叫我哥哥就是哥哥啊！也叫你哥哥的话不就混乱了吗？”林鹿嘴里嚼着柚子说。
    林飞还想幼稚地争一争：“我才是亲哥哥！”
    “呃……是啊，可是我哥哥比亲哥哥还亲的！”继续没心没肺地吃柚子。
    林飞把装柚子的果盘放下了，往沙发背一靠，寒着一张脸，不理他了。
    ………
    “生气了？给你柚子吃，不生气了好不好？”
    ………
    “明天给你搬张椅子，我们一起工作学习好不好？”
    ……
    “真生气了？好了好了，哥哥，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哥哥。”
    林飞又端起了柚子，刚想喂他吃。
    “可是你才对我好几个月，肯定要排在我哥哥后面的！”
    柚子又放下了，林飞沉着脸走了。
    林鹿向爸爸告状：“爸爸，飞哥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林琛看着两个儿子一会好了一会又恼了，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天伦之乐。他刚醒的时候还担心两兄弟的相处，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林飞从小就是个善良能容人的孩子，林鹿又天真坦荡，有时还傻乎乎的，同父异母的兄弟能处成这样，自己实在是太满意了。
    第17章 小屁孩竟敢看片
    林鹿快放寒假的时候，爷爷突发脑溢血，抢救过来了，但生活不能自理，要人照顾。林均两口子匆匆赶回A市，直到爷爷出院才回g市。林均临走前和林衡商量，为林爷爷雇了个保姆。
    爷爷奶奶和保姆一起住回了林家镇，林鹿抗议无效，气哼哼地说：“为什么不住在A1栋？这就是我们的家！”
    林奶奶看他闹脾气，就对他说：听说林家镇的房子快拆迁了，爷爷老了，叶落归根，就想回林家镇住。等住一段时间，再找机会劝他回A1栋。你呢，就住在A1栋，有你爸爸和两个哥哥在，我也放心。”
    林鹿没办法，只好同意了，爷爷奶奶回林家镇的时候，正赶上寒假，林鹿就也回林家镇陪爷爷住了几天。
    林致远大学四年一直在叔叔林衡手下打工，寒暑假更是和正式员工一样上下班，存了不少钱，寒假期间他买了辆车，这几天每天都开车回林家镇住，丝毫也不嫌路上浪费时间。从A市到林家镇两头跑，既是为了陪爷爷奶奶，也是为了陪林鹿。
    就因为这辆车，林鹿还和他吵了一架呢。有钱买车，却不去治疗脸上的痣，真是对自己的未来太不负责了。
    令林致远没有想到的是，林飞竟然每天都打电话给林鹿，还让林鹿把回去的时间定了就告诉他，他来接他。通话声音很大，夜晚又安静，每次林致远都能听得很清楚，无外乎一些废话。
    “宝宝，想哥哥了吗？”
    “什么时候回家？能早回来吗？”
    “这两天降温，多穿点。”
    “快到哥哥生日了，到时候带你去泡温泉。”
    林飞对林鹿的想念、关心、称呼，统统让林致远心情不佳。
    “宝宝，你觉得林飞对你很好吗？”晚上睡觉的时候，兄弟俩又挤在一张床上聊天。
    “好，快赶上哥哥对我了。哥哥你摸摸我的腹肌，我最近都没有偷懒，锻炼的有点效果了。”
    “怎么个好法？”林致远捏捏他的小肚子，想找找肌肉在哪。
    “把我当亲弟弟一样。他还说早就想有个弟弟陪他了。”
    林致远听了，却有点心事重重地样子。
    “哥哥，怎么不高兴了？”林鹿对哥哥的情绪抓得很准。
    “宝宝这两个字，只有哥哥能叫！”林致远拿开他捏个不停的小手。
    “哈哈，吃醋了！”林鹿得意地笑了几声，“那我不让飞哥这么叫了，唉，飞哥肯定也要不高兴的。”
    “你是哥哥一个人的宝宝，谁都不准来抢！”林致远在林鹿的小肚子上揉了又揉，肌肉在哪？没摸到！
    “波！”林鹿从林致远怀里抬起头，亲了下哥哥的脸，“现在没外人，可以亲哥哥。哥哥也是宝宝一个人的，谁都不准抢！”
    说完，又亲了下林致远的下巴，“有胡子，扎到我了，明天帮哥哥刮胡子吧？还没刮过呢！我什么时候才长胡子？”
    林致远把点火小能手从怀里往外推了推，林鹿感觉到了，不高兴地说：“又赶我，我要离家出走了，真的，这次你肯定拦不住我！”
    林致远假装嫌弃地又往后撤了撤，“1米8的床还睡不开你？非得挤哥哥怀里，热一身汗。”
    “夜里零下好几度，空调又没有效果，挤一挤怎么了？”嘴里说着，身体已经又靠过去了，一只手不打招呼地从下摆伸进了林致远的睡衣。
    “哪里有汗？骗人！……呃……哥哥，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林鹿的手看来是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小混蛋，找揍是不是？”林致远抓住他没轻没重的手，从衣服下摆拽出来，“整天嫌哥哥没女朋友，要真找个女朋友，你还能和哥哥睡一起？”
    “真的？那还是不要找了，我会吃醋的！我就想和哥哥睡一起。”
    手被拽出来的时候，林鹿又一次碰到了硬硬的一坨。林鹿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接着说：“哥哥你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吗？算了，卫生间在小院里，屁股都会冻掉的，你在这解决吧！”
    林致远使劲揉捏了下他的脸蛋。
    “哥哥你害羞了？你对谁害羞都不能对我害羞，我可是和你在一张床上睡大的，还是在一个浴缸里泡大的，我什么没看过啊？”
    林致远要哭笑不得了，自己养大的小孩，又不舍得丢，继续养着吧，再傻都得忍着。
    “哥哥？怎么不说话？我告诉你哦，我前两天看了个片，是两个男人互相撸，看得我血槽都要空了……”一句话没说完，林致远啪地按开了床头灯，坐了起来。
    “哥哥别冻着了，快躺下。”
    “你看片？还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在哪和谁一起看的？”林致远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嗓门也大了起来。
    林鹿吓得缩了下头，又往被窝里藏了藏，只露出眨巴着扮可怜的黑亮亮的眼睛。
    “说不说？真想挨揍？”林致远是真火了，声色俱厉，手已经要掀被子了。
    “哥哥你躺下，进风，冷，你躺下我就说！”
    林鹿是真不怕哥哥，哥哥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林鹿小时候调皮捣蛋犯了错，林致远想打弟弟几下，也是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屁股还没刚挨到呢，林鹿一掉金豆豆，林致远就抱着他心肝宝贝地哄起来，“宝宝乖，不哭了，打疼了吗？心疼死哥哥了，以后乖一点。”然后再对着林鹿的小胖屁股亲几口。
    现在林致远快被他这个恃宠而骄的样子气死了，自己惯的，能怎么办？只能威胁地举起手晃了晃，钻进被窝，“说。”
    “一个同学说有好片看，我们四五个人就去他家了，他说朋友刚发给他十几个，他都没来及看呢，我们随便点进去一个，就是那种成人小电影，两个男人在互相撸，反正挺野挺黄暴的。就这样，交待完了，绝无隐瞒，哥哥饶了宝宝吧！”林鹿在被窝里摇着哥哥的手撒娇。
    “两个男人，你……看了不恶心吗？”林致远问得有点迟疑。
    “主要是那两个人都很帅，你知道我是颜控，就当欣赏美男了。而且我们就是好奇，看了几分钟，就换片了。”
    林鹿的手已经搭上林致远的腹部了，“哥哥你不生气了吧？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是喜欢男生，你不要生气了！还有，就算我喜欢男生你也不准生气，我就是喜欢一头猪你也要站在我这边！”如果恃宠而骄是一项技能的话，林鹿已经达到满级了。
    很想做那头被喜欢的猪的林致远，能把林鹿怎么办？只能最后教训几句：“你要是再敢和同学看片看我怎么收拾你，敢和别的男生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我打断你的腿！”
    咦？又是“别的”男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小傻瓜还是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漏洞。
    “又打断我的腿！”
    “不服气？”
    “服气！哥哥，我摸摸你是不是还硬着呢？”
    “硬个屁，被你个小混蛋吓软了！”
    “哈哈哈，那你还想硬我可以帮你啊！”
    “滚，睡觉！”
    第18章 林姥姥进大观园(泡温泉)
    林飞真的来接林鹿了，他进到院子的时候，林奶奶和保姆推着轮椅正要带爷爷出门去镇上转转。林飞进了西屋，林鹿正窝被窝里准备午睡，看到推门进来的林飞，立刻瞪大了眼睛：“飞哥，你怎么来了？我还没说要回去呢！”
    林飞坐在林鹿的床沿上，两手握住林鹿的肩膀，凑近了些，“让我看看，几天没见，我家宝宝变俊了没？咦？好像变胖了！脸都圆了！”
    “真的吗？”林鹿上当了，跳下床跑到镜子前照了照，又捏了捏自己脸，“难道是这两天哥哥捏的?”
    又飞快跳上床，钻进被窝，“啊，好冷。以后谁都不准捏我脸了，我说真的。”
    林飞笑了，小孩怎么这么好骗！
    “飞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啊？”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说，“啊，飞哥你也冷吧？进被窝吧，我焐得可暖和了，这空调老了，制热不太好，还不如我这个天然小火炉有用。”
    林鹿掀开被子，让林飞钻进来，林飞毫不客气地上了床，和他一起靠在床头。
    “我都不嫌你没脱外套外裤，还老说我对你不好。”
    “我要脱了外裤就只剩内裤了。”
    “切，臭美！不穿秋裤的人，老了就会腿疼，我奶奶说的。”
    林飞忍不住又捏了下林鹿噘着的小嘴，“什么时候回去？明天我生日，我们今天就出发，带你去泡温泉，你那么怕冷，肯定喜欢泡。”
    “现在？可是还没和哥哥说。”
    “打电话说一下就行了。”
    “不行不行，要当面说，不然会挨训的。”
    今天是周六，但林致远被叔叔林衡叫去公司加班了。中午吃完饭又忙了一会，忙完就往家赶，到了家，奶奶已经从镇上回来了，告诉他林飞来了。林致远三步并作两步往西屋冲，推开房门，就愣住了。
    林鹿睡得很香，头窝在林飞的怀里，林飞半身斜靠在床头，一只手揽着林鹿，另一手轻轻抚摸林鹿的脸颊，动作轻柔，目光满含宠溺。
    听到开门声，他抬眼看了下，轻轻“嘘”了一声。
    小心翼翼把林鹿放下，林飞下了床，可是两个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什么。
    “等他醒了我带他走。”林飞先开口。
    “他说过明天走。”林致远说。
    “明天走就来不及泡温泉了，他后天还要上舞蹈课。”
    “泡温泉。”睡梦中的林鹿咕唧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哥哥回来了。”
    林致远坐过来，把他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又把外套给他穿上：“不许赖床啊，快起。”
    “哥哥，我能和飞哥去泡温泉吗？飞哥说特别好，就在A市旁边。”
    “很想去？不去A大了？游泳馆重新装修了，不是说想去游泳吗？”
    “又想去温泉了，正好是飞哥生日。好哥哥，让不让去？宝宝亲你一口！波！”
    林致远把他作势要波一口的小脸推开，“16了，卖萌可耻。”
    “明明才6岁，收拾行李去了。”留下两个不对付的人，他跑厨房翻好吃的去了，原来所谓行李就是零食。
    剩下的两个人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次是林致远先开口：“林鹿没泡过温泉，你看好他。”
    “嗯，放心。”
    “那个……不要让他什么都不穿就去泡，给他穿好泳衣围好浴巾。”
    “知道。”
    “泡温泉的什么人都有，最好是独立的汤池。”
    “都安排好了，很安全。”
    “他有点自来熟，跟谁都亲近，又没心眼，盯紧点。”
    “噗……”林飞笑出了声，“林致远，你怎么像嫁女儿似的，什么都担心。”
    林致远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从小我就把他既当弟弟又当儿子养大的，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现在说被你抢走就被你抢走了，我当然担心。我警告你，你白捡一个弟弟应该知足了！他小屁孩一个不懂事，请你保持哥哥对弟弟的距离，不要搂啊抱的，尤其不准像刚才那样抱着他睡觉，更不准被他亲！”
    “亲谁啊？哥哥谈恋爱了？女朋友我要把关的！必须我喜欢。”林鹿抱着零食，用胳膊肘撞开了门。翻找零食时，他难得地意识到有林飞在，刚才和哥哥撒娇时又自带了一句宝宝，肯定要挨训了。
    “是林致远找女朋友又不是你找，干嘛要你喜欢?”林飞逗他。
    “我从小辛辛苦苦养大的哥哥，说被抢走就被抢走了，我还不能挑个我喜欢的当嫂子吗？是吧哥哥！”
    听听，真是兄弟俩。
    “对了哥哥，明天是星期天，你还要去加班吗？林衡叔叔真是的，周末还不让你休息。”
    “要加班的，快过年了，事情比较多。”
    “我要去找林衡叔叔，让他给你放假，陪我玩。”
    “好好好，过两天哥哥带你去公司玩，想不想去看看哥哥的办公室？”
    “想想想！”小孩的注意力又被成功转移了。
    温泉在A市下属的一个县城，建得很是雅致，虽已是冬天，却小桥流水绿植茂密。林飞订了个豪华套间，自带独立汤池。
    林鹿长这么大，真没泡过温泉。虽然他是个隐形富豪，但林琛不带他出门，爷爷奶奶哥哥也不是会游山玩水的人，所以林鹿就像第一次飞出笼子的小鸟，进了森林就傻眼了，完全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作派。
    “飞哥，这个房间真好，哇，全是落地窗，快来快来，这边能看到湖水。”
    又冲向卧室，“天啊，卫手间是透明玻璃的，那怎么好意思洗澡啊！”
    又扑上床，“太大了，太软和了，太舒服了，能睡四个人呢，我想让爷爷奶奶哥哥都来睡一睡！……咦？一张床？我睡哪？”
    林飞听到上一句想皱眉，林鹿心里只有别人，听到下一句就笑了：“宝宝打地铺。”
    “不行，大人疼小人，我要睡床，还有，别喊我宝宝了，来之前我哥哥说再听见这两个字就揍我。”林鹿在床上快乐地打滚，“这是我的床。”
    “他自己有时也喊宝宝。”
    “有外人时他都不喊了，我饿了。”
    晚餐送到房间里，竟然有蛋糕有红酒有牛排。
    “我明天下午要去B市，不能和你一起过生日，今天提前过。”
    “哦……又走多久啊？”
    “会尽快回来的，最晚一星期。”
    “那你一定要快点，看起来蛋糕很好吃，飞哥点蜡烛许愿吧，对了，礼物在家里，明天给。”
    林飞切了块蛋糕给林鹿。林鹿吃得欢快，吃完大块蛋糕又要喝酒。林飞说：“喝两口意思一下就行了，小孩喝酒多会变傻。”林鹿对自己的智商很有信心，觉得即使傻了几分智商也肯定超出平均水平，就放开胆子喝了好几杯。
    吃完饭，挺着鼓胀的小肚子先去冲了澡，就去汤池里泡着了。
    泉水温暖地包裹着他，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又吃饱了饭喝了酒，才泡一会就懒洋洋地犯困了，等林飞冲了澡，下到池里，林鹿眯着眼看了一下林飞，想抗议件什么重要的事，但还没来及想清楚说出来，就睡着了。
    林飞搂着他泡了半小时，把他抱出来，一手拎起池边浴巾搭他身上，回卧室了。
    浴巾扔到床上垫着，把湿漉漉地林鹿放到浴巾上，擦干水，又把他往床中心挪了挪。
    林鹿醒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些，蕴含着水意，脸色也红扑扑的，酒意熏着，特别好看，“温泉哪去了？”
    林飞不理他，拿了干毛巾帮他擦头发。
    “温泉，还宝宝！”看来是醉得不清，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飞攥紧了毛巾，慢慢低下头来：“宝宝！”
    一个吻轻柔地落在额上。
    “快点长大吧，哥哥等不及了！”
    第二天林鹿醒来，发现自己四仰巴叉地睡着，裸着身子，室内暖气温暖，身上仅盖了凉被。
    “飞哥，飞哥，醒醒！”
    林飞睁开眼，眼睛清亮有神，一点不像刚被吵醒的人。
    “我昨天泡到几点？”
    “泡了一会就睡着了，我把你拎床上的。”
    “都冬天了还有蚊子，这么高大上的地方，怎么不好好灭蚊呢？你看我胸口的红点，天哪，脸上不会也有吧？”
    跳下床刚想跑，又拽了床尾的浴巾围上，冲进了卫生间。
    没一分钟又冲出来，“脖子上也有，不像蚊子，到底什么虫咬的！气死人！”
    他像小炮弹一样冲上床，“飞哥你身上有吗？”伸手就掀被子，“我看看！”
    被子刚掀开，林飞就抓住了他的手，林鹿被林飞内裤上的凸起惊着了，想抽回来手，抽不动。林飞脸上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神情。
    “不就是那个……勃吗？”林鹿含糊着带过了那个敏感的词，他对林致运说话是百无禁忌的，对林飞就稍微有点含蓄，不够厚脸皮，“作为男人我理解你，放手了飞哥，我不看了还不行吗？”
    林飞松了手，摸了把林鹿的头，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半小时还没出来，卫生间的帘子拉着，虽然是透明玻璃，但啥也看不到。
    等他终于出来，换林鹿去洗漱，林鹿不去，坐在床沿上抗议：“昨天你说泡汤什么都不用穿，可是你自己为什么穿了泳裤？”
    林飞哑然失笑，小家伙昨天的事现在才想起来问。
    “我怕你看到我的身材自卑。”
    “我身材这么好，才不会自卑！”
    “真的吗?刚才掀被子时，明明吓到了。”
    “没有，而且，我睡着了也不帮我穿衣服，真够懒的，你是个合格的哥哥吗？把你弟弟冻感冒了怎么办？你可就这一个弟弟，冻坏了就没有了。你这样的，以后有了小孩能照顾好吗？”哇啦哇啦，控诉了一大串。
    “照顾你一个就够烦了，再多一个小屁孩得烦死！”林飞笑着去捂他说个不停的小嘴。
    林鹿作势扑上去掐他脖子，被他一弯腰扛了起来，扔到卫生间去了。
    第19章 林飞的秘密
    上午，两人又泡了会温泉，林鹿这次乖乖地穿了泳裤，一想起林飞昨天骗他不用穿泳裤的事，就气哼哼地撩起水往林飞身上泼，林飞也不还手，只温柔又纵容地看着他。
    林飞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林鹿站在他旁边东张西望，突然，大厅的自动门开了，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林鹿16岁了，经过两年的疯狂拔高，进入16岁后，身高似乎到1米76停滞不前了，他在A市一中成绩属于中等，但离考上A大商学院还是有距离的。A大今年新成立了古典舞艺术团，高考招生增加了古典舞特长生的名额，他想两年后凭借舞蹈特长，考入A大商学院，和哥哥做校友。但是如果到高三身高还只是1米76的话，竞争力就小一些，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A大还有个现代舞艺术团，已知男舞蹈演员平均身高1.79米。
    舞蹈老师说他身材比例好，腿长，还会再长高的，爸爸也说爸爸妈妈都很高，他也不会矮的。但是一起学舞蹈的同龄男生都已经比他高了，他就特别着急，怕自己不再长了。
    小孩于是对身高特别敏感，走在大街上看到身高比他高的都要狠盯两眼，家里的两个哥哥，更是因为身高超过了1米8，被他各种羡慕嫉妒恨。
    这个大步走进来的男人，身高至少1米85，体形又很挺拔健硕，寒冬里也不穿棉衣，只穿了一件酷酷的黑色皮夹克，拉链没拉，皮夹克里搭配的不是毛衣，而是一件黑色紧身T恤，大厅里温度太高，男人一进来就皱了皱眉头，随手脱掉了皮夹克抓在手里，紧身T恤下凸显着鼓鼓的肌肉，让林鹿看的都要流口水了。
    林飞结了账，一转身，就看到自家弟弟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盯着某处看，他顺着林鹿的眼神看过去，视线与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上了，他的脸色立刻变了，一直挂着的笑容消失不见。
    “宝宝，走了。”林飞拉着林鹿就向外走。
    “飞哥，那个人好高啊，身材好棒！唉呀，说了不要喊宝宝了。”
    就在即将与对面的人擦肩而过时，那个男人一把抓住了林飞的手腕。
    林飞甩了一下，没甩开，他松开拉着林鹿的那只手，安抚地拍了拍林鹿的头：“等哥哥一会！”
    林飞转过脸，与男人面对面站着，俊秀的脸上如同结了一层寒冰。“松手！”
    “呵，不喜欢猛男了，喜欢上未成年了，哥哥弟弟的游戏好玩吗？”男人说着不怀好意的话，手却乖乖地松开了。
    林飞举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男人眼中射出狠戾的光，似乎条件反射地想反击，但又硬生生止住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出现在他的脸上，唇角也受了伤，沁出一线血迹。
    很快，他眼中的狠戾被一丝温柔淹没，林鹿一直呆呆地看着飞哥打人，直到男人擦了下嘴角，又抬手想要去搂林飞的腰，他才反应过来，一下闪到了哥哥身前，一个内格挡，架开了男人伸出的手臂。
    男人后退了一步，没有反击，反倒笑了：“没想到现在也有别人护着你了！小朋友身法够快！胆子更是够大，连我都敢挡。”
    “我警告你，不要欺负我哥哥，我是跆拳道黑带五段，你这样的我能打你三个。”林鹿为了使自己更有威慑力，大大地夸张了些，把自己的黑带一段升级成了五段。
    “小鹿，别理他，走吧！”林飞鼻子有点发酸，他的弟弟，明明还那么弱小，比别人矮了半头，又瘦了一圈，却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面前。
    用林鹿曾经的话说：你才对我好几个月。
    可是，才对他好几个月，林鹿的心就被焐热了，而那个人的心，焐了十年，还是铁石一样！
    兄弟俩继续向外走，男人也不再拦着，只直勾勾地盯着林飞的背影看，直到林飞走出了大厅，从车童手里接过车钥匙，坐进了车里，汽车发动起来，转瞬不见了，男人才收回目光。
    在林飞跨出自动门前，两个人的对话曾清晰地飘进了男人的耳朵。
    “那人谁啊？”
    “无关紧要的人！”
    “飞哥，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他。”
    “宝宝真乖！”
    “说了不要喊宝宝，我真的生气了！真的！”
    “小鹿真乖！”
    林飞把林鹿送回A2栋，又交待他一日三餐都到A2栋和爸爸一起吃，晚上也住到林飞的卧室，不允许一个人回A1栋住。
    林鹿不愿意，“我不住你那，我哥哥今天晚上肯定回A1栋住，现在是寒假，他不住校的，我住哪他就回哪。你不是去B市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让我担心。”小大人样的把林飞赶走了。
    晚上林致远果真回到了A1栋，只不过很晚才回来，林鹿已经洗完澡上了床，只开了床头灯玩手机，听到哥哥的脚步声，立刻喊：“哥哥怎么这么晚，快来！”
    林致远推门看看他，并不进来，只站在门口问：“温泉好玩吗？”
    “好玩好玩，快去洗澡，等会我讲给你听。”
    林致远洗完澡，拿了本书，靠在床头，就着床头灯的光，边看书边听林鹿讲泡温泉的事。
    林鹿一副八卦的嘴脸，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着重渲染了三点，一是那个男人身材有多好，好到让人流口水，二是飞哥的巴掌有多狠，三是自己有多勇敢机智。
    末了还不忘加一句：“哥哥，我也会保护你的，你不要生气。”
    林致远本来正拧着眉头要训他不掂量掂量自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水平呢，听了这句不由地就笑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还不知道你？我对飞哥好一点你就不高兴，虽然你不说，我看的出来，我又不傻！”
    这个小傻子，偏偏认为自己不傻。
    “不过，要是让我看到你对别人好，我也要发脾气的。”
    “哦，那哥哥要对女朋友好呢？”
    “不能比对弟弟好。”林鹿想了想，“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不管，反正对女朋友比对我还好的话，我就不让你谈女朋友！”
    林致远听了，不仅不生气，不责备林鹿不懂事，还心里美美的。
    “哥哥，我发现了飞哥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林鹿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不想。”林致远看着书，故意逗他。
    “想的想的，哥哥肯定想知道，你想知道我才说的，可不是我八卦，那我就说了？你要保密！”
    “说吧！”林致远对林飞的秘密并不是很好奇，但因为林飞对林鹿的态度，他想还是听听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怠。
    “我觉得那个很帅的男人喜欢飞哥，他还说飞哥不喜欢猛男喜欢未成年，那他不就是说飞哥喜欢男人吗？飞哥都25了还不找女朋友，你说是不是他真是同性恋啊？对了，哥哥你24了，你也不找女朋友，你不会也喜欢男人吧？你要是喜欢别的男人，我就离家出走。”
    林致远手中的书啪地掉下来，掉到被子上。
    “是不是被飞哥吓到了？”林鹿帮哥哥捡起书，哗啦啦翻着玩。“哥哥别看书了，咱们好好说会话。”
    “宝宝，如果林飞是同性恋，你还当他是哥哥吗？”林致远敛了敛表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当然是哥哥！飞哥要是同性恋，得受别人多少冷眼啊！亲弟弟都不站他这边的话，飞哥太可怜了！”林鹿的眼睛都要红了。
    是啊，林鹿，你是个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因为林飞的性向异于常人，就翻脸不认人呢？但是，为什么我林致远喜欢男人，你就要离家出走呢？
    “如果林飞喜欢的人是你呢？”林致远步步紧逼！
    这下是林鹿手中的书掉到床上了。
    “哥哥你别瞎说，我和飞哥是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就可以吗？”林致远咄咄逼人。
    林鹿有点怕了，他轻轻晃了晃哥哥的手臂，很委屈地说：“哥哥，你凶什么凶，就算我是同性恋，你也不准凶我。”
    林致远不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哄林鹿。他定定地盯住林鹿，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万千情绪。最后，他只是捡起书，掀开被子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鹿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哥哥从来都是宠着他的，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更不会什么都不说把自己丢下，今天哥哥到底怎么了？
    第20章 哥哥的心思(亲上了)
    林致远心烦意乱地回到房间，打开房间灯，把书扔到桌子上，双手撑着桌面，深呼吸了几次，平息激荡的情绪。
    他当然不是凶林鹿，他只是怕，怕林鹿说：不是亲兄弟就可以。
    那是不是意味着林鹿也是喜欢林飞的？
    他又盼，盼林鹿说：不是亲兄弟就可以。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做美梦呢？
    之前，林致远认为林鹿太小，既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对男生也没表现出特殊的关注，所以他希望林鹿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是绝不会把性向正常的林鹿拐到另一条难走的路上去的。
    但是，如果林鹿喜欢男人呢？只是他太小，自己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性向？
    林致远之前从不敢这样去想，可是自从上次情书事件和关于林鹿看片的对话之后，他就总不由自主地去朝这个可能性上想。
    刚刚，他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问问林鹿：我们不是亲兄弟，我喜欢你，可以吗？
    卧室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双手臂从后面圈住了林致远的腰。
    “哥哥！”喊了声哥哥，林鹿就不说话了，只是把脸贴在哥哥背上，静静地抱着林致远。
    “宝宝怎么了？哥哥困了，要睡觉了。”
    “骗人，你本来都准备在我那睡了。”
    林致远掰开他的手臂，“宝宝，你16岁了，不能这样随便抱别人。”
    “哥哥是别人吗？而且以前你都抱我呢！”林鹿嘟着嘴，很不高兴。
    “以后不会了，除非……”林致远说不下去了，“你喜欢我”四个字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没有什么除非，不抱我，哥哥想抱谁？”林鹿已经切换到无理取闹模式了。
    “好了，回去吧，明天哥哥还要上班，要早睡。”
    “不，我要睡你这。”林鹿也不等哥哥同意，甩掉拖鞋就上了床，示威地抖了抖被子，钻进去了，藏得严严的，只露出眼睛。
    林致远无奈地回头去看，床上的小人儿在愤怒地瞪着眼睛，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一眼看出，愤怒后面，是撒娇，是邀宠。
    林致远先出去把林鹿房间灯关了，才又回到自己卧室，这是默许林鹿赖在这的意思。他坐到床沿，把被子往下扒了扒，露出了林鹿整张小脸和锁骨。
    然后他就呆了一下。
    之前在林鹿卧室只开了床头灯，林鹿脖子上的痕迹，不特别留意也不明显。但现在灯光刺眼，睡衣领子又宽松，不仅露出了脖子，还露出了锁骨。林致远清楚地看到了脖子和锁骨上红色的草莓印。
    “这是怎么回事？”林致远一把拽起了林鹿，把他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手劲大得让林鹿吃痛地叫了出来。
    “快说，脖子上的红印子，怎么回事？”林致远是真生气还是吓唬他，林鹿还是一下就能分辨的，他委屈地摸摸脖子：“不是蚊子就是别的虫子咬的。早上睡醒了就有了。”
    林致远的手抚上了那两处痕迹，呼吸越来越重，手上揉捏的力气越来越大，恨不得把那两处痕迹揉掉。
    “疼，哥哥你怎么了？”
    林致远深吸了两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你回去睡吧，走时帮我把灯关了！”然后不再理林鹿，也不去关灯，自己钻进被窝，翻身面朝外睡下了。
    林鹿赶快也钻了进去，躺在里侧，盯着哥哥的后脑勺看，看了一会，哥哥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转身的意思，只有呼吸声沉重地传过来。
    哥哥竟然和林鹿冷战了，这简直是史无前例。他一只手放到哥哥胸前，半抬起上身，叭唧亲了林致远一口。
    林致远又往外挪了挪，尽量离他远点。
    百试百灵的邀宠招数也不灵了？怎么可能？
    锲而不舍地又贴上去，再叭唧亲一口。
    还不理宝宝？哥哥你破纪录了。宝宝还真不信邪，再叭唧一口。
    第三口刚亲完，还没来及撤回身子，林致远一个翻身，把林鹿压到了身下。
    林鹿两只小鹿一样的圆眼睛在灯光里晶莹透彻，讨好而又无辜地看着他最亲爱最信任的哥哥，完全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林致远半边身体覆在林鹿身上，两只大手捧住了林鹿的小脸，因为经常帮爷爷打理花园和菜地，手掌上有一层硬茧，大拇指的指腹也是粗糙的。
    “宝宝！”
    林致远在房间的光晕中和林鹿对视，那样炽热又小心翼翼的目光，和林鹿看惯的宠溺目光是不一样的。林鹿和他对视了一会，有点愣神了，眼睛都忘了眨。
    林致远慢慢俯下头，一个若有若无的吻轻轻扫过林鹿卷翘的睫毛，睫毛抖了一下，瞳仁里似乎映着荡漾的波光，让人想沉溺在这懵懂无知的眼神中，再也不要离开。
    “宝宝！”又是一声低喃，一个吻又蜻蜓点水地落在了林鹿的唇上，似碰未碰，一触即分。
    “哥哥，哥哥等一下。”被亲了双唇才终于反应过来的林鹿，小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他十年难遇地害羞了，小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哥哥的眼睛，偏过头想躲，被林致远又捧着小脸转了回来。
    “哥哥，宝宝要回房间了！”小傻子有点懵圈了，可怜巴巴地撒娇，只要他撒娇，什么无理要求哥哥都会乖乖听他的。
    一惯百依百顺的林致远，这次却不为所动，他用粗糙的指腹来回抚摸过林鹿柔嫩的双唇，“宝宝，你今天走不了了。”
    第三个吻不再像羽毛一样轻柔，而是霸道地印在林鹿的双唇上，从唇角舔过，一路舔吻到小小的唇珠，用牙齿轻轻地咬住那诱人的一颗唇珠。
    林致远眼馋这颗唇珠很久了，从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含在嘴里，让它沾上自己的气息。这气息交融的一刻，他既想暴虐地吞噬又不舍得让宝贝哭泣，只能在这小小的唇珠上厮磨吮`吸缠绵。
    “哥哥！哥哥！”林鹿求饶地喊哥哥。
    “宝宝，是你不停地勾`引哥哥，现在又想逃！”
    林致远强势地撬开林鹿想要紧闭的唇瓣，攻城掠地，舌尖扫过贝齿，突破防线，与林鹿躲躲藏藏的小舌尖纠缠在一起，时而吸`吮住羞涩的小舌尖，轻轻咬一咬，时而再爱怜地舔弄勾缠。
    一直在用双手推哥哥的林鹿慢慢没了力气，他被哥哥吻得全身发软，背脊窜过一波波电流，好像连骨头缝里都被电得酥透了，整个人如同飘在无边的大海上，又像飘浮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不着边际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哥哥，主动贴了上去，鼻中逸出一丝难耐的呻吟。
    不知所措又惊慌的林鹿，在被哥哥吻得迷迷糊糊时，理所当然地屈服于身体和情感的本能，向最信任的哥哥投怀送抱，完全忘了哥哥才是让他惊慌的罪魁祸首。
    林致远如同受了鼓励，本来只是半边身体压住了林鹿，现在完全压到了林鹿身上，两条有力的长腿，霸道地挤进了林鹿双腿间，腿间硬硬的物件，毫不客气地顶在林鹿的小腹上。
    当林致远终于结束这个长长的吻，怕压疼了宝贝，从宝贝身上翻了下来。林鹿一得了自由，就大口的呼吸起来，等他吸够了新鲜的氧气，不再气喘吁吁了，第一件事不是质问哥哥的强吻行为，而是上挑着水汪汪泛着红的眼梢，撒娇地抱怨道：“哥哥，宝宝快憋死了。”
    林致远痴迷地看着林鹿艳若桃花的双颊，又用指腹摩擦过红艳艳水润润湿淋淋的双唇，抹去了林鹿唇角挂着的一丝情、色的清液。
    “宝宝！你现在知道哥哥喜欢男人了，也知道哥哥对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水波一样荡漾进林鹿的耳朵。
    第21章 表白
    林鹿觉得脸要烧起来了，他像小老鼠钻老鼠洞一样，一下子就钻进了被子里，只剩抓着被角的手指露在外面。
    林致远也往下滑进被子里，在被子隔出的黑暗中，又捕捉到林鹿甜蜜的嘴唇，温柔地舔了舔。“宝宝，不要躲哥哥！”灵活的舌又钻进了火热的口腔，舔弄挑逗。
    在一片暧昧的吮吻的声音中，林致远的一只手悄悄抚上了林鹿的下、身，那里已经竖起了旗帜，顶起了宽松的睡裤。
    他轻轻隔着布料抚慰了几下，就换来林鹿更急促的呻吟。他故意停了手，又去抚摸林鹿的脸颊。
    林鹿终于又从快窒息的接吻中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感觉被子里空气太少了，要憋死了，就一把扯开了被子，然后促不及防地对上了林致远的眼睛，满含欲望、要吃人的眼睛。
    “宝宝，讨厌哥哥亲你吗？”林致远吻人的时候直接霸道，询问的时候却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生怕大了一点劲，冰就碎了。
    林鹿扭头朝床里侧看，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没生气，按照林致远十一年的哄弟弟经验，生气的林鹿才不会忍着，会直接爆发出来，小时候是哭闹打滚，长大了收敛一些了，也是要又蹦又跳又叫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的。当然，这都是林致远惯出来的。
    “宝宝，不说话哥哥要接着亲你了？”
    林鹿瞥了一眼林致远，就又游移开目光，小声咕哝了一声：“坏蛋哥哥！”
    “亲了？”
    林鹿抬手捂住了嘴。
    这幼稚的动作快把哥哥的心萌化了。林致运轻松地就把他的手拿开了。“宝宝，讨厌接吻吗？”
    林鹿又要换另一只手捂嘴，被林致远一把抓住了。
    “宝宝，说话！不说话哥哥就当你喜欢了！”
    林鹿的眼珠一会转向床里侧，一会又转向床外侧，偶尔不小心正好和哥哥的视线对上，就慌慌张张地翻着小白眼瞅天花板。
    林致远都忍了一年了，这会有足够的耐心，他又快速地亲了下林鹿的唇珠，“宝宝！”
    “不讨厌！”林鹿很小声地说。
    “什么？哥哥没听清，大声点！”
    林鹿噘起了嘴，特别委屈的样子，“不讨厌接吻！”
    “那讨厌哥哥亲你吗？”林致远锲而不舍，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
    “不讨厌！”林鹿的声音更小了，像蚊子哼哼，脸也更红了。
    “那……以后，我不当你的哥哥了，好不好？”林致远捏着他的小耳垂揉弄。
    “不好！”林鹿的噪门一下子大了起来，“你敢不当我哥哥！”眼睛也不再躲闪，瞪圆了，怒视着林致远。
    对，这才是林鹿发脾气的样子。刚才那忸怩的样子，简直像被偷换了弟弟。
    “当男朋友。”林致远又啄了下被捏得发烫的小耳垂。
    “不好！”林鹿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好不好！”
    林致远的脸色一下变得灰败，像被抽去了浑身力气，他从林鹿身上翻下去，下了床。他要去洗把脸，冷静冷静，否则，他不知自己会干出什么事！从突然有了希望到绝望，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不好不好不好！”林鹿看林致远竟然不来哄他，又大喊了几声，翻身趴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哭了，委屈的像林致远做了罪大恶极的坏事，“为什么当男朋友就不当哥哥了！”
    正要走的林致远猛地停住了脚步，他不敢置信地转身，把林鹿的小脸从枕头里抢救出来。
    “你走，自私鬼，不想当我哥哥，凭什么啊，凭什么不当我哥哥，反正有人抢着当，不稀罕你当我哥哥……呜……”
    林鹿被抱进了林致远怀里，这个怀抱他太熟悉了，他把眼泪鼻涕蹭在林致远的睡衣上，又伸出手紧紧搂住林致远的腰，像个护食的小孩：“呜……敢不当我哥哥，我就告诉爷爷奶奶，告诉爸爸，看你怕不怕。”
    幼稚园级别的恐吓。
    林致远更紧地抱住他，低头亲了下他狼狈的小脸，“宝宝！”
    “别喊我，我不是你家宝宝！”继续幼稚园级别的发脾气。
    “宝宝！”林致远空出一只手擦了擦林鹿的小脸，又一次小心翼翼地问，“那以后，我既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不知道！”林鹿把脸在哥哥脸上蹭了蹭，像求主人抱抱的小狗一样。
    “那就是同意了？”
    “哼，我不做你男朋友，你是不是就要找别人做你男朋友？”
    “哥哥心里只有你，你不愿意的话，哥哥就一个人过一辈子！”
    “也不找女朋友？”
    “都不找，就一个人过。”
    “哼！”
    “哼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困了，要睡觉了！”林鹿说完，就钻被窝里躲起来了。
    林致远看他虽然不正面回答，但是不回自己卧室，而是睡到哥哥床上，煎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林致远回身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也躺进了被窝。
    林鹿往他怀里挤了挤，小声说：“你对男朋友不准比对宝宝更好！”
    林致远啄一下他的小嘴：“嗯！没有男朋友！”
    “你对谁都不准比对宝宝更好，林致浩也不行。”
    林致远又宝贝地亲了亲他哭红的眼睛，“好，哥哥对宝宝最好！”
    “呜……你以后要是对别的男人好，我就离家出走，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不准瞎说，哥哥喜欢的从来都只有宝宝一个。”林致远宠溺地亲了亲他气哼哼哭唧唧的小脸。
    “我说的是真的，离家出走，你怕不怕？”林鹿圆睁着红红的眼睛，继续威胁。
    “哥哥怕死了，哥哥永远只对宝宝好，不会让宝宝离家出走的。”林致远柔声安慰他。
    林致远把林鹿往旁边推了推，林鹿不愿意，紧紧贴在他怀里，“乖，哥哥给你拿毛巾擦擦脸。”
    林鹿这才听话，乖乖躲在被窝里等哥哥给他擦脸。
    林致远拧了热毛巾，把林鹿的小花脸擦干净了，又帮他涂了润肤乳，香喷喷地塞进被窝，轻轻搂着他的腰，像小时候一样哄他睡觉。
    林鹿今天受了大刺激，睡不着，林致远更睡不着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睡不着的林鹿开始化身为好奇宝宝了。
    “高二的时候。”
    “啊？那么早？我那时候才9岁！说，你喜欢的是谁？”林鹿一副正房审问出轨老公的口气。
    “没有谁。只是对男生更有感觉。”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从你成为我弟弟的时候。”
    “不是那种喜欢，是另一种喜欢！”林鹿觉得哥哥理解力有问题。
    “具体不记得了。去年就不敢和你一起洗澡睡觉了。应该是从那时候吧。”
    林鹿不说话了，把头藏被子里。
    “不闷吗？”林致远把被子扒开。
    林鹿的脸红扑扑的，眼晴里还有着哭泣后的水润：“你是不是和我一起洗澡睡觉会有反应啊？”
    林致远亲了亲他的额头：“哥哥是正常男人，当然会对喜欢的人有反应。”
    “哼！睡觉！”林鹿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嵌进哥哥怀里，很快睡着了。
    唉，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哼来哼去地耍无赖。
    插播小番外  哥哥是我的
    千禧年的2月5日，是春节，2月4日除夕这天，林均一家三口才赶回林家镇。
    这是林致浩第一次回老家过年，他6岁了，已经上一年级了，长的胖嘟嘟的，很可爱。
    林致浩小屁孩一个，爸爸妈妈骗他，说林鹿是他弟弟，是妈妈偷偷生的，他就信了，时不时想在林鹿面前摆摆哥哥的架子。
    林鹿却是一脸懵圈。他太小了，对突然出现的那么多人有点搞不清谁是谁，也不明白爷爷奶奶为什么让他喊这两个人爸爸妈妈。幸好林均一家只住几天，年初五就走。林鹿不致于困惑太久。
    吃年夜饭的时候，爷爷奶奶本来就不太吃大鱼大肉，林衡也饮食清淡，桌上鸡鸭鱼肉俱全，就成了三个孩子的战场。
    林鹿已经在练习用筷子了，就是动作还不是很灵活。为了锻炼他用筷子，奶奶最近都不准林致远帮他夹菜。
    林致浩看着林鹿伸着筷子去够那盘鸡，他的眼睛就跟着林鹿的筷子尖转，林鹿的筷子刚碰到鸡腿，林致浩大喊一声：“不准动，我的。”吓得林鹿手一哆嗦，筷子掉桌子上了。
    林致远看林鹿受了惊的小脸，圆睁着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心疼又生气，瞪了林致浩一眼，一筷子把鸡腿夹了过来，放到了林鹿碗里。林鹿抬头看看哥哥，哥哥心疼地摸摸他的头，说：“宝宝吃！想吃什么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夹。”奶奶也说：“致浩啊，你碗里不是有一个了吗？”
    林致浩在g市吃惯独食了，现在面对一屋子脸生的人，爸爸妈妈也不护着他，就哇的一声，摔了筷子，哭得委屈极了。
    妈妈刚想哄他，林均说：“别理他，让他哭吧，惯得他不像样！小鹿好好吃饭，别学你致浩哥哥。”
    看春晚的时候，爷爷奶奶看了一会就休息了，林衡也早早回了屋，三人位沙发上坐了三个孩子，林均两口子坐两边单人沙发上。
    林致远抱着林鹿，给他嗑瓜子，嗑出的瓜子仁都放在一个小果碟里，聚成一小堆就全倒在林鹿的小手里。林鹿捏一个塞自己嘴里，再捏起一个塞林致远嘴里，小眼珠还要滴溜溜盯着电视，两头兼顾。
    “哥哥不吃，宝宝自己吃。”
    “我也要吃！”林致浩从沙发另一头爬过来，伸手去林鹿手里抢。林鹿现在知道哥哥是站自己这边的，底气也硬了，缩着手向身后藏：“不给，是宝宝的，哥哥给宝宝的。”
    “是我哥哥剥的，而且我还是你哥哥呢，不给我我打你。”林致浩自认为他年年暑假被哥哥欺负，现在也当了哥哥，可得威风威风，吓唬吓唬弟弟。
    林致远啪地打了林致浩的小手一下：“让爸妈给你剥！”
    “是宝宝哥哥剥的，是吧哥哥？”林鹿仰着小脸问林致远，还示威地把头靠到林致远怀里顶了顶，“宝宝一个人的哥哥！”
    林致远配合地亲了亲他的头顶：“宝宝乖，快吃！”
    林均把小儿子抱到自己腿上，也抓了把瓜子嗑起来：“不准抢弟弟的，爸爸给你弄。”
    林致浩没能在弟弟面前竖起哥哥的威风，很是不甘心，一边吃着瓜子仁，一边威胁林鹿：“你等着，等放暑假了，哥哥就去g市了，就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了，就不要你了。”
    林鹿比他小一岁，懂得没他多，但这句“不要你了”还是听懂了。
    短短半年，他已经被“不要了”好几次。
    先是妈妈不要他了，说爸爸会来接他，后来爸爸真的来接他了，他们一家三口生活了一星期，再后来，他就再也没见到妈妈了。
    坐了好长好长时间的飞机，爸爸带他住到了一个漂亮的酒店里，奶奶在酒店照顾他，爸爸也经常来陪他。有一天，爸爸又不要他了，让他乖乖跟着奶奶，他就再也没见到爸爸。
    林致浩一句话，戳到了小人儿的痛处，他从林致远腿上爬下去，就迈着小短腿向外跑。
    林致远还以为他要去小便呢，赶快追上去，牵起他的手一起向外走：“宝宝去厕所？怎么不喊哥哥陪着？”
    林鹿也不说话，出了门就把小手从哥哥手里挣脱出来，一拽一拽地往西屋去了。
    这可怪了，林鹿还从没不理过他呢，这耍的什么脾气？
    林致远跟上去，故意不说话也不哄他，想看看林鹿到底怎么了。
    林鹿进了屋，就背对着哥哥脱衣服，脱完羽绒服，套头的毛衣他不会脱，就穿着毛衣往被子里一钻，几根小呆毛和撅着的胖屁股没有盖严，露在外面。
    林致远把空调打开，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从后面搂住林鹿：“宝宝现在就睡了？不洗脸刷牙了？不放炮了？不看春晚了？”
    林鹿还是不说话。
    “宝宝生气了？告诉哥哥谁惹我家宝宝生气了？哥哥去替宝宝教训他。”
    林鹿从被子里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哥哥胸口，声音哽咽着说：“哥哥也不要宝宝了，呜呜……”
    林致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宝宝不是闹脾气，而是哭了。
    把林致远给心疼的。
    “不哭不哭，谁说哥哥不要宝宝了？哥哥谁都不要也不能不要宝宝啊？没有宝宝哥哥会伤心死的！”林致远怕他躺着哭容易呛着，赶快坐起来，披上衣服，把林鹿也抱起来，拽过被子给他围上，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致浩哥哥说的，说哥哥去g市就不要宝宝了。”林鹿哭得越来越委屈。
    “咱不理那个小坏蛋，他故意气宝宝呢，宝宝一哭不就上当了吗？”林致远这才搞明白怎么回事，赶快哄，“哥哥不去g市，就留在这里陪着宝宝，宝宝去哪哥哥就去哪，好不好？不哭了。”
    “好！哥哥不去g市，陪宝宝！”嘴里说着好，哭泣却一刻也没有停。
    “不哭不哭，再哭就不能放鞭炮了，哥哥带你放鞭炮去，好不好？”林致远弯腰从床下拽出一个盒子，“宝宝看，昨天宝宝自己挑的，等会哥哥带宝宝去放！”
    林鹿看到自己挑的炮，总算不哭了，一边揉眼睛一边说：“致浩哥哥坏蛋，抢宝宝的哥哥，哥哥是宝宝一个人的，鞭炮不给他放。”
    他说什么林致远都顺着他，总算把他哄高兴了，穿好衣服出来放炮了。
    林鹿兴奋地和大人一起熬到了凌晨，等到回了西屋小客厅，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临睡前，林致浩一句话把林鹿惊得清醒了。
    林致浩虽然有点小自私，总说哥哥欺负他，但是小孩子还是本性里就愿意追随亲近大孩子的。
    “不行！”林鹿叉着腰，扬着小下巴，挡在哥哥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哥哥和宝宝一起睡。”
    “哼，在g市哥哥都是和我一起睡的。”
    “不行，就是不行，以后都不和致浩哥哥一起睡，只能和宝宝一起睡！”
    林均两口子看着两个小屁孩挺着小肚子在那吵吵闹闹，都觉得很有意思，也不去劝。
    最后，当然是以林鹿胜利告终，谁让他有个护犊子的哥哥呢。
    晚上睡在被窝里，林鹿紧紧抱着哥哥的腰，嘴里念念有词：“宝宝的，哥哥是宝宝的，不能让致浩哥哥抢走。”无奈手太短，抱不牢。
    于是林致远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说：“哥哥抱着宝宝也一样的，这下哥哥不会被抢走了，宝宝睡吧！”
    从此以后，林鹿和林致浩就结下了梁子，年年春节两人见面，都要掐一场。
    林致浩是那个耀武扬威、主动挑事的，每次都被爸爸训一顿，林鹿是那个狡猾的，没有别人在场，他就毫不露怯，也对林致浩张牙舞爪，以牙还牙，有哥哥在跟前的时候他就可怜兮兮地，让哥哥一边心疼他一边教训林致浩。
    次数多了，连林家人都看出林致远在两个弟弟中更疼林鹿了。
    他对林致浩，让着他，但不宠着他，林致浩调皮捣蛋了，他一般是不管的，如果淘气得厉害了，就照屁股给一下子，林致浩哭了，他也不去哄。
    要是林鹿调皮捣蛋了，他往往是心里美滋滋地想：“我宝宝真可爱、真聪明！”淘气得厉害了，他就把林鹿拉过来，板着脸训两句，训完还得再亲两口。实在犯了大错，揍屁股也是高抬手轻落下，看着吓人，其实屁股上连个红印子都没留，就这样，揍完了还得再抱着心肝宝贝的哄半天，把哭闹撒娇的林鹿哄高兴了才算完。
    这样偏心惯着林鹿，林鹿竟然还没长歪，只是在家人面前更天真、娇气、任性一些，真是不容易。
    第22章 可爱的人
    第二天早上，林致远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饭，才去喊林鹿起床。
    林致远推开房门，看到自己的大床上，盖得严严实实的林鹿，心里甜蜜的要溢出来了。
    他不舍得立刻喊醒林鹿，坐在床沿看了几分钟，又亲了亲他粉嘟嘟的小脸，林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哥哥。”
    眨巴了两下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睁圆了眼睛，一层羞涩的红晕罩上了原有的粉嫩，被子一拉，人不见了。
    “宝宝？起床了。”林致远轻轻掀被子，但林鹿抓得牢牢的，竟然没掀开。
    “宝宝，春节前还上舞蹈课吗？”林致远问。
    “请假了，开学再上。”林鹿的声音从被子里瓮声瓮气地传出来。
    “今天是吃哥哥做的早饭还是去A2栋吃？”林致远的手从侧面伸进了被子，轻轻掐了把林鹿的细腰。
    林鹿扭动了一下，让痒痒肉远离哥哥的手。
    “吃哥哥做的。哥哥你走，你走我才起。”林鹿继续瓮声瓮气地说。
    林致远又揉捏了几下林鹿的屁股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回到厨房，把早饭摆到餐桌上，边吃边盯着楼梯，过了几分钟，林鹿穿着毛绒绒的兔子睡衣，踢踏着毛绒绒的兔子拖鞋，磨磨唧唧地下楼了。兔子睡衣的后面，缀着一个又短又蓬松的尾巴，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搭在林鹿的头上。
    “宝宝，怎么在屋里还戴帽子？能看见走路吗？”林致远忍着笑，问这个小傻瓜。
    林鹿的小脸都快被帽沿盖一半了，脸色红得像搽了胭脂，他又拽了拽帽子，盖得更严实一点：“洗脸把头发洗湿了。”
    林致远也不拆穿他，只是柔声问：“今天宝宝可以去林家镇，可以在A2栋陪林叔，可以去逛街看电影，选哪个？”
    林鹿用筷子戳了戳粥，“都不想！”
    “都不想？怎么了？不高兴？”
    “林衡叔叔为什么总是让哥哥寒暑假上班？我要抗议！”小孩这是嫌没哥哥陪有点无聊了。
    “要不跟哥哥去公司？晚上是公司年终聚餐，林叔不去，你是幕后老板，你去吧！”林致远最喜欢逗弟弟。
    “我去可以，但我只负责两件事，别的不准找我。”
    “哪两件事？”
    “吃和玩！”
    林致远恨不得使劲捏捏他的小脸，弟弟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吃完饭，换了衣服，林鹿去A2栋和爸爸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一天都在公司玩，然后才跟哥哥走。
    林致远新买的车，是辆十来万的大众。
    林鹿一坐进车里，又不高兴了，鼓着小脸，把脸转向车窗，也不叽叽喳喳地缠林致远了。
    自从昨天亲了林鹿，林鹿就不正眼看哥哥，不是把脸躲被子里，就是躲帽子里，实在躲不了，眼神也总是躲闪着，动不动脸红。不过这会，明显是闹别扭呢。
    林致远发动了车子，伸手捏了下林鹿的腮帮：“怎么又不理哥哥了？”
    林鹿盯着窗外不说话。
    “哥哥怎么惹宝宝不高兴了？”
    “说了多少次让你把痣做掉，哥哥没钱的话我有钱，可是你都不听我的，也不听爷爷奶奶的。现在有了钱不去看痣还买车，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商量，越大越不听宝宝话。”林鹿扭头看他一眼，像个教育熊孩子的无奈家长，苦口婆心地说。
    “宝宝，这件事，哥哥寒假刚提车的时候你不就和哥哥吵一架了吗？今天怎么又想起来了？”林致远听着这恨铁不成钢的话，忍不住笑了，林鹿竟然又旧事重题了，小脑瓜整天在想什么？
    “这件事够我气一年的，没那么容易消气。”林鹿瞪了哥哥一眼，又把脸贴向窗户，不理他了。
    “好好好，哥哥错了，只要宝宝喜欢，哥哥春节后就去医院，宝宝不生气了。”哄弟小能手已自动上线。
    “哥哥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就是不想别人笑话哥哥，有的人明明比哥哥丑一百倍，连哥哥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一看到哥哥的痣，还一副嫌弃的样子。哥哥，我想骂一句脏话，行吗？”
    “骂！”
    “他妈的！”
    林致远把车靠路边停下，解了安全带，探过身，左手捏住林鹿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右手紧紧按住林鹿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林鹿吓得睁圆了眼睛，在嘴唇相触的一刻，又赶快闭上了眼睛，只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林致远的舌长驱直入，在林鹿的口中吸`吮搅弄，啧啧有声，霸道地像是要把眼前幼稚又天真的孩子拆吃入腹。
    “嗯……嗯……”喘不过气的林鹿发出抗议的挣扎。
    林致远又狠狠咬了一下林鹿的唇瓣，用舌尖暧昧地舔过林鹿双唇的水光，才抬起头，双手捧着林鹿的脸，痴痴地盯牢了眼前疼到心肝上的小人儿：“宝宝，你别勾`引哥哥！”
    “我没有！”林鹿感到自己的脸热`辣辣地，他强作镇定地看着林致远，控诉到：“哥哥你变坏了！”
    林致远又亲了下他的小下巴，“宝宝，哥哥还可以更坏，你想不想试试？”
    林鹿看到哥哥炽热的目光一直盯住自己，像要吃了他一样，小心脏不听使唤地擂起了鼓。他两只手捧住自己发烫的脸，把头尽量低着埋到膝盖上，藏了起来，撒娇地说：“开车了，你家宝宝不想和你说话！”
    车子缓缓起步，车里异常的安静，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鸵鸟似的林鹿，就这样埋着头藏了一路，直到林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宝宝，到了。”
    “嗯？”林鹿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眼睛红红的，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快春节了，路上堵得要命，半个小时的路程开了50分钟，小东西竟然在一路的堵车中睡着了。
    林致远哭笑不得，还以为他害羞了一路呢，没想到是在补觉。
    “哥哥，帮我揉揉，脖子酸！”
    林致远帮他好好揉捏了一阵，才带他离开地下停车场，上了电梯。电梯里没有人，林致远又帮他揉捏肩膀。
    电梯从负二层缓缓上到了1楼，门打开，一下子涌进一堆人，林鹿被挤得紧紧贴在哥哥怀里。
    有认识的人和林致远打招呼，林致远微笑着点头回应，双手却悄悄圈上了林鹿的腰，收紧，下巴也搁在林鹿头上，轻轻磨蹭。林鹿抗议地扭动了两下，就乖乖地任哥哥抱着了。
    第23章 情敌？
    电梯到了20楼，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林致远收敛了些，一手揽着林鹿的肩膀，出了电梯。
    20和21两层，都是林鹿的，他却第一次来。20层里分出了很多办公室和格子间。格子间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人和林致远打招呼：“致远，身边带着的小帅哥是谁啊？”
    林致远把林鹿的肩揽得更紧一些：“我弟弟。”
    林鹿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林致远指给他看茶水间卫生间在哪，然后才把他带进自己办公室。
    “哥哥，你自己还有办公室啊？”林鹿很惊奇地问。
    “嗯，叔叔徇私，给了我一间，宝宝不舍得？”林致远逗他。
    “舍得舍得，什么都可以给哥哥。”
    林致远低下头亲了他一口。
    林鹿躲了一下没躲开，只好乖乖地抬起头，让林致远亲个够。
    林致远把电脑打开，让林鹿坐到办公桌那去玩，又去帮林鹿冲了杯果汁，然后自己才拿着一叠资料，坐到了沙发上去翻阅。
    中间有人敲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打趣林致远：“致远可真疼弟弟。”
    这句话，从小到大，林鹿不知听到过多少次了，他心里美的要命，想笑出来，偏偏脸上还要装的很平静，真是忍得很辛苦。
    玩了一个小时电脑，又跑21层找林衡叔叔玩了半天，林衡带着他参观了公司各个部门，最后，把他送回了林致远办公室。
    快中午的时候，林致远问他想吃什么，林鹿也说不上来，林致远说：“天那么冷，吃火锅吧，喊着叔叔。”
    但是林衡太忙了，已经让秘书订了外卖，他又让秘书在附近一家人气很旺的火锅店订了位子，餐费记他账上，嘱咐林致远好好照顾林鹿。
    兄弟俩一到饭点，就出了办公室，格子间的员工都还没去吃饭呢，也正三五成群地找饭友，见林致远出来，纷纷打招呼。两人刚走两步，身后有人喊：“林致远。”
    林致远一回头，“林静？”
    林鹿也回头去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娉娉袅袅地走了过来，秀发披肩，脸庞亮丽，身边还跟着两个女孩，都打扮得很时尚。
    “林致远，昨天你帮我修改的那份企划，企划部通过了，准备年后就采用我们1组的企划，我们组长很高兴。今天我请客吧，好好谢谢你。”
    林致远微笑着把林鹿往身前揽了一下：“不用客气了，今天我要请我弟弟吃饭。”
    “你弟弟？”女孩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鹿，“哦，是林鹿吗？小正太长成美少年了，还记得我吗？”
    林鹿摇摇头。
    “哎呀，边吃饭边说吧，我今天请你们兄弟俩吃火锅。快走，一会没位子了。”林静毫不见外，一手拉过林鹿的胳膊就向外冲，吓得林鹿一直回头找哥哥，心里还吐槽：明明是娉娉袅袅的美女，怎么走起路来像火车头一样冲劲十足？另外两个女孩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快步跟了上去，林致远只好也跟了上去。
    到了火锅店，果然只大厅还有几个位置，没有包间了，林静说：“我第一次请林鹿吃饭，大厅多吵，不行，换家店。”
    林致远赶快阻止她，告诉店员林衡的名字，林衡订的是个包间。
    “虽然包间是林总订的，但是账必须我结，说好我请客的。”林静很坚决地说。
    点了鸳鸯锅，每个人又根据自己的口味点了菜，林鹿和哥哥出来吃饭，是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林致远点的全部都是林鹿爱吃的。
    点完菜，林致远又去帮弟弟调蘸料，按着林鹿的口味，多加了麻酱和麻油。
    “林鹿，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抱着我喊姐姐，小嘴可甜了，还亲了我呢。”林静看着林鹿，“那时候，我恨不得把你抱回家去，不还给林致远了。”
    林鹿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你哥哥带你参加我们班的元旦联欢会，你还唱了一首英文歌呢。”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漂亮姐姐太多了，我记不得谁是谁了。”
    “没关系，后来你们兄弟俩都转去A市上学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你。”
    林致远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聊天，另外两个女孩也好奇地听着。
    锅底沸腾了，几个女孩很能吃辣，只在红汤里涮菜。清汤就成林鹿一个人的了。林致远把林鹿喜欢吃的菜放到清汤里，涮好了再帮林鹿捞出来，蘸好调料，放到林鹿面前的小碟中。
    “哥哥，毛肚。”
    “哥哥，虾滑。”
    “哥哥，牛丸。”
    “哈哈哈！”林静的笑声在包间里响起来，“为什么感觉你喊哥哥毛肚虾滑牛丸！”
    林鹿的脸在火锅热气的熏蒸中更加粉嫩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着哥哥同事的面这么使唤哥哥。
    “哥哥我自己吃，你吃你的吧！”
    林致远只是“嗯”了一声，手却没有停，把弟弟伺候的周到极了。
    “林致远，你女朋友肯定特别幸福吧？你这么细心，这么会照顾人。”一个眼睛圆圆的女孩说。
    林鹿一听，心里不高兴了，朝哥哥翻了个白眼：“我哥哥没女朋友。”
    “啊？真的吗？可是公司里的人都说你有女朋友的，还是青梅竹马呢！”女孩眼睛瞪得更圆了。
    “呃？青梅竹马，难道你女朋友是我？”林静故意捧着脸做娇羞状。
    林鹿刚刚还很喜欢林静呢，现在他决定暂时不喜欢林静5分钟。
    林致运又帮弟弟捞起一个撒尿牛丸，放到调料里蘸了一下：“小心咬，汁水烫。”然后才对好奇心爆棚的三个女孩说：“正在追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过他还没答应我。”
    “还没答应？她一定不知道隐藏的情敌有很多，我身边这个先排队等着。”林静用胳膊肘碰了碰圆眼睛女孩。
    女孩也用胳膊肘碰回去：“林静，你又瞎说！”飞上双颊的红晕却明晃晃地，娇羞动人。
    林鹿有点吃不下了。
    林致远把另一个牛丸也放他跟前，他堵气地用筷子拨到一边去了。
    “我这个青梅竹马年龄还太小，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我的隐藏情敌才叫多呢，天天都怕他被别人拐走。”林致远一边说一边悄悄从桌下抓住了林鹿的手，挠了下手心。林鹿抬头瞪他，林致远只宠溺地看着他说：“乖一点，快吃。”
    五个人吃完饭，慢慢走回公司，林致远让林鹿去叔叔办公室的休息间睡一会，林鹿非要在林致远办公室的沙发上睡。
    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林鹿翻来覆去的不老实，幸亏他瘦，要不然早掉下来了。
    “哥哥，那个圆眼睛姐姐喜欢你。”
    林致远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回邮件，他看着沙发上鼓鼓的人形肉包，停下手里的工作，走到沙发边蹲下，帮他把毯子拉了拉：“哥哥喜欢宝宝。”
    “林姐姐说有好多隐形情敌是什么意思？”
    “哥哥只喜欢宝宝！”林致远低头亲了下他的眼睛，“睡吧。”
    “哥哥还去把痣做掉吗？”林鹿眨巴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水润润地看着林致远，像一只可怜兮兮受了委屈的小狗，期望能得到主人的抚慰。
    林致远用指腹轻柔地摩擦他软乎乎的脸蛋：“不去做，快睡吧。”
    林鹿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很快睡着了。
    第24章 喝醉
    年末了，晚上聚餐，明天放假，公司的年轻人都很兴奋，酒桌上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林衡只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临走前特地来到林致远这一桌，叮嘱他不许让小孩子喝酒。
    林衡是公司的实权人物，是老板最倚重的心腹，他一发话，周围一圈想逗林鹿喝酒的人都收敛了。
    林致远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是林衡的侄子，从大三就利用没课的日子在公司实习，寒暑假更是和正式员工一样上下班，4年下来，已经算是老员工了，在公司员工的眼里，林致远虽然是A大商学院高材生，又和林总是一家人，但从来都是踏踏实实、勤劳肯干、有担当，从不利用这层关系偷懒、躲滑、邀功。所以，林致远还是很得人心的。
    这一大桌12人，除了林鹿，坐的都是同部门的年轻人，女孩子占了一大半，关系处得好，酒也喝得热闹。虽然没有人灌酒，但女孩子主动敬酒了，林致远和另外三个男员工也不好意思拒绝。后来，又陆续有别的组的几个女孩来敬林致远酒，还有人起哄让林致远喝个交杯酒。
    林鹿开始变得蔫蔫的，脸也越拉越长。
    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林致远就喝高了。
    但是，即使喝高了，也改变不了他弟控的本性。他坐在林鹿右边，一边和同事们聊天喝酒，一边帮林鹿夹菜，很快林鹿面前就堆起了小山。林鹿却只用筷子拨来拨去，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怎么了？不舒服还是不高兴？”林致远小声问。
    “想喝酒！”林鹿鼓着腮帮，气鼓鼓的像个小金鱼。
    “小孩子喝什么酒！喝果汁。”林致远给他把果汁添满，顺手捏了捏他的脸。
    “泡温泉的时候我喝了红酒，一点事都没有，哥哥你就是只听林衡叔叔的，不听我的。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小孩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哥哥对他多不好似的，把筷子一扔，彻底不吃了。
    林致远想到林鹿那天的吻痕，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桌上的同事们看这兄弟俩要翻脸的架势，怕林致远训斥林鹿，让林鹿难堪，赶快想打圆场，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呢，就见林致远虽然脸色难看，声音语调却都是温柔至极的，动作也轻轻柔柔的，用两只大手捏住林鹿鼓着的脸颊，向两边扯了扯，“宝宝乖，听话，除夕夜再让你喝，现在是在外面，真喝醉了怎么办？”
    林致远真有点醉意了，在大庭广众中，还是喊林鹿“宝宝”。
    “林致远，你弟这么大了你还喊他宝宝，我总算理解我妈了，她天天追在我后面喊：宝宝吃点水果，宝宝多穿点，宝宝别冻着了。你们都知道我多大了吧？25了！”坐在林致远对面的一个女孩子打趣林致远，一桌的人都受了感染，气氛又欢快起来，纷纷说起自己家的长辈是怎么实力宠娃的。
    林致远也笑着说：“我弟弟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心肝宝贝，你们也看到了，我叔叔只关心他，对我理都不理的。”
    林鹿还是鼓着腮帮，用手扒拉林致远的手，气哼哼地瞪着哥哥，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问：“到底让不让喝？喝醉了不是有哥哥在吗？而且我又不会喝醉，我酒量好着呢。”
    林致远看着林鹿耍性子的模样，真想狠狠亲上去，把他噘着的小嘴反反复复咬上几口，看他还说不说让自己生气的话。可是，不能。
    旁边的女孩说：“白酒就算了，我们喝的这瓶红酒让弟弟喝点吧，度数低，喝不醉的，况且不是还有你照顾他吗？”
    “就是，就喝点红酒，问题不大。”一桌人都纷纷劝说，把林衡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
    林鹿把红酒拿过来，递给哥哥，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哥哥，帮我倒上。”
    林致远撸了下林鹿软软的头发，乖乖地帮他倒了杯红酒，同时挨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宝宝，要是喝醉的话哥哥就吃了你。”
    林鹿的脸腾地就笼上了一层红晕，羞恼地推了把林致远。
    既然林致远允许林鹿喝酒了，桌上的女孩子都想逗逗这个美少年，不到1小时，林鹿就三杯酒下肚了，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醉意十足。林致远想替弟弟挡，无奈女孩子们使起性子来很难缠，林致远招架不住，眼睁睁看着林鹿一会和这个姐姐喝，一会和那个姐姐喝，姐姐们一个个面带桃花，还把林鹿从林致远身边拽过来，让他坐在姐姐们中间。真是陷在温柔乡啊，让同桌的男士羡慕得心里直冒酸水。
    聚餐结束，林致远叫了代驾，他把喝醉了的林鹿半搂半抱的弄进车里，让司机开慢点，别颠着林鹿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后排座的两个人，林鹿躺在林致远腿上，把脸往林致远小腹上蹭，哼哼唧唧地说些含糊不清的话，什么交杯酒、女同事、情敌，说得断断续续的，司机也听不明白。而林致远就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小声安慰他：“没喝交杯酒，没有情敌。”
    好不容易回到家，林鹿腿软得连楼梯都爬不动了，林致远把他背在背上，一路送回了卧室。
    林鹿在床上打了个滚，嘴里呢喃着：“宝宝热，脱衣服，洗澡。”
    林致远坐在床边，伺候小少爷一样帮他脱鞋脱衣服，手伸进脖子里摸了摸，果真有些汗意。
    林鹿又去打哥哥的手，“哥哥坏蛋，不听宝宝话，要洗澡。”
    林致远并不怕帮林鹿洗澡，他怕的是自己有反应，被林鹿知道自己喜欢他，既然现在林鹿已经知道了，那何乐而不为呢？
    把浴缸的水放好，林致远又回到卧室，把林鹿抱起来，抱进了浴室。
    第25章 撒泼也可爱
    林鹿在国外有妈妈教导约束着，一直是个乖宝宝，懂事又独立，5岁时就自己洗脸刷牙上厕所，自己吃饭睡觉。到了林致远手里，却被宠得上天入地，走路要抱着，睡觉要哄着，上厕所要陪着，洗澡要伺候着，连衣服都恨不得帮他穿脱，吃饭恨不得送到嘴里。
    哪个孩子不懂得顺杆爬？5岁的林鹿早就知道了，在哥哥这里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林鹿小时候洗澡，能把浴室洗成发洪水的现场，浴缸里的水能泼出去一大半，之所以这么淘气，都是林致远惯的。
    帮林鹿洗澡这件事，林致远做了10年，从林鹿5岁，做到15岁，驾轻就熟。无论是乖乖配合的林鹿，还是调皮捣蛋的林鹿，他都手到擒来。现在虽然有一年半没帮林鹿洗澡了，但技术一点都没有生疏。
    本来林致远想让林鹿冲个澡就睡觉的，谁知道小孩直接往浴缸里一躺，躺好以后还命令林致远：“宝宝要吹泡泡！”
    林致远还能怎么办？作为一个弟控，只能听弟弟的。
    不过太晚了，洗泡泡浴就免了，自制一瓶泡泡水吧。这可是林致远的独门秘技，小时候用这个泡泡水把哭闹的林鹿哄好过无数次。
    林鹿坐在他双腿间，下半身被浴缸里的温水淹没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像小孩子一样捏着个小瓶子在吹泡泡玩，一边吹一边颠三倒四地来回念叨：“哥哥坏蛋，哥哥对宝宝不好，不要哥哥了。”
    林致远用双腿圈着他，手里拿着沐浴球帮他擦背。
    林鹿扭着身子往后吹，吹了林致远一脸，林致远没训他，只用手臂蹭了下脸上的泡泡，然后宠溺地亲了亲他的耳垂，说：“再调皮打屁股了。”
    林鹿反倒还恶人先告状了，不讲理地说：“谁让哥哥坐后面的。”
    林致远不和喝醉的人耍嘴皮子。
    小孩的皮肤嫩，又白得耀眼，林致远擦澡的动作一贯很轻，怕他疼，也怕留下红印子，但今天林致远也有了五分醉意，动作不由地就由着性子来了，带着惩罚的意味。他想重重的擦，擦遍每一寸肌肤。
    林鹿玩了一会泡泡，就蔫了，林致远说：“累了吧，洗快点，早点睡觉。”
    林鹿把头靠在哥哥胸口，小声呢喃：“前天泡温泉，喝了酒，很高兴，一会就睡着了，今天喝了酒，不高兴，睡不着。”
    林致远大约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故意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林致远原以为他会说有情敌呢，没想到林鹿的答案出乎林致远的意料，“因为哥哥想做我男朋友！”
    林致远那正绕到前面帮他擦胳膊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是啊，林致远对两人的关系有点太乐观了，其实林鹿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林致远，林致远问他愿不愿意让哥哥做他男朋友，他的回答是“不知道”，再追问下去，他就“哼”的一声，不理人了。
    林致远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劲，嘴里还安慰着林鹿：“宝宝不喜欢，哥哥就不做男朋友，只做哥哥！这下宝宝高兴了吧？”
    “还是不高兴。”林鹿摇着头。
    林致远让他坐好，自己坐到林鹿的前面去，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继续帮他擦手臂胸口和大腿。
    “那要怎样宝宝才高兴？”
    “不知道，宝宝高兴了爸爸爷爷奶奶就会不高兴。”
    林致远手中的沐浴球一下子掉进了水中。
    他的宝贝，总是轻易的就让他心疼又心动。
    原来小小年纪的林鹿，没心没肺的林鹿，不识愁滋味的林鹿，已经想到了以后。他还不到17岁，那个以后离他那么远。
    林致远探身上前，把林鹿搂进了怀里。
    林鹿用拳头捶了捶林致远的肩膀，很委屈地撒泼：“爸爸身体还没完全好，爷爷又病了，奶奶多操心啊，哥哥大坏蛋，干嘛要喜欢自己弟弟！”
    “乖，那哥哥不喜欢了，好不好？”
    “呜呜……昨天才说喜欢宝宝，”林鹿的眼泪像金豆子一样很干脆地掉了下来，“宝宝就知道，谈恋爱……呜……会分手……哥哥……不会分手！还是……哥哥好！男朋友……呜呜……都渣，还是哥哥好！不要你，要哥哥……”
    可怜的醉酒小孩，伤心地呜咽着，断断续续地抱怨着男朋友是渣男、要分手。
    林致远心底真是又涩又甜，他轻轻拍着林鹿的后背，怕他哭急了呛着，“不哭不哭，不分手，乖。宝宝担心的，都交给哥哥来处理，家里人那边宝宝什么都不要担心！”
    林鹿赤裸裸地在林致远怀里扭动，想要挣脱出来：“就要哭，哥哥欺负我……昨天说喜欢，今天又说不喜欢……呜呜呜……”
    林致远手臂上使了点劲，才控制住怀里滑溜溜的人儿。
    他顺着喝醉的林鹿说：“哥哥的错，让宝宝伤心了，快点洗完澡，别感冒了。”
    好不容易把林鹿哄好，帮他洗好擦干，林致远没拿两个人的睡衣进来，他就给自己围了一条大浴巾，又帮林鹿围了一条，才把别别扭扭不配合的林鹿抱回了卧室。
    林鹿一挨上床，就伸手扯掉浴巾，带着满身搓出的红印子，光溜溜地钻进被子，还红着眼睛瞪哥哥：“哥哥快睡觉！”完全忘了自己连小内内都没穿。
    林致远这一晚上被他闹得心力交瘁，又痛又甜，真想留下来好好哄哄他疼疼他。但他毕竟是成年人了，还有理智，知道和赤裸又醉酒的林鹿同睡太危险了。
    “好，宝宝闭上眼睛，哥哥要关灯了。”林致远走到门边，关了灯，轻轻带上门，把自己关在了门外。他后背靠在门上，长长地喘了口气。
    唉，宝贝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陪了他快12年，现在，却连一天也不想等了。
    什么时候我才能正大光明地亲他？什么时候我才能想抱就抱？什么时候我才能对家人挑明，得到家人的同意，让宝贝不用再担心？
    这一切，怎么都还要等两年，等他满18岁之后，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呜呜……”卧室内隐隐约约传来了林鹿的哭声。
    林致远条件反射地扭开了门把，冲进了卧室。
    走廊的灯光照进来，能借着光看到床上一团鼓起的被子。
    “……坏蛋……不要宝宝了……”被子里透出呜咽声。
    林致远开了床头灯，掀开被子，把藏在里面的小孩扒了出来，心疼地问：“宝宝，哭什么？”
    林鹿的眼睛红着，汪着泪水，脸红着，挂着泪痕，身上搓出的红印也没消，像个泛着水光的粉白玉人儿，委委屈屈地蜷缩着身体，瞅哥哥一眼，又用手抹眼泪：“呜呜……谁让哥哥走的……你敢走，我就哭给你看……”
    还是那么幼稚的威胁，因为被宠爱，所以肆无忌惮！一滴泪水就能成为武器，穿心而过。
    林致远静默地盯住他，心里无奈地骂了串脏话：操操操！去他妈的18岁！我的宝宝，从5岁到80岁，都是我的。”
    他平静地去关了走廊灯，反锁上门，又走回床边，把浴巾拽掉，钻进了被子。
    第26章 诱骗
    林致远一钻进被窝，林鹿就靠了过来，一边靠过来，还一边口是心非的说：“哥哥走，不要你，都不疼宝宝了！”
    林致远心想：“我疼你疼得恨不得藏到心尖尖上，没良心的宝贝。”
    但他嘴里却哄着林鹿：“哥哥不走，宝宝醉了，晚上需要哥哥照顾！”
    林鹿矫情了这一小下，就乖乖窝到哥哥怀里去了，头靠在林致运的颈窝处，一只手放到了林致远腰上，轻轻摸了摸，撩得林致远心尖颤了颤。
    林致远被他摸得心痒痒的，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
    “哥哥，喝酒真好。”林鹿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嗯？”
    “喝酒了，走路轻飘飘的，宝宝成仙了，好舒服。”
    林致远轻笑了一声，小孩喝醉了，走路头重脚轻，东倒西歪，全靠哥哥把他扛回来，他自己倒是感觉飘飘欲仙。
    “喝酒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哥哥气就生哥哥气。”
    林致远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他的宝贝确实是喝醉了，醉得还不轻，竟然都不记得他这十几年来，都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哥哥气就生哥哥气。
    小没良心！
    唉，自己惯的，忍着吧！
    林鹿又往哥哥怀里拱了拱：“哥哥身上真暖和！抱抱宝宝！”
    林致远身上火力足，又刚泡了热水澡，浑身暖融融的，像个火炉。房间里暖气很足，林鹿还是像只怕冷的小猫咪一样往热源上靠。
    “哥哥，不帮姐姐做企划案。”
    “好！”
    “不喝交杯酒。”
    “好！”
    “不去做痣了。”
    “好！”
    “丑一点就好了！”
    “好！”
    “别人笑话哥哥宝宝会帮哥哥报仇的！宝宝会跆拳道！”
    “好！”
    “哥哥傻了，只会说好！”
    林鹿念念叨叨，嘴唇贴着林致远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像一把把柔软的小刷子，毛茸茸地扫过林致远的耳朵，两只手也不老实，一只从腰下面穿过去，一只从小腹上面绕过去，费劲地去搂林致远。
    “咦？哥哥没穿衣服！宝宝也没穿衣服！”喝醉的林鹿有点迟钝，刚刚发现新大陆。
    不老实的小手顺着林致远赤裸的小腹就向下摸去：“为什么哥哥毛这么多？宝宝都没有！”
    林致远下腹的三角区毛发浓密，平时穿低腰内裤，裤腰上会露出一丛。林鹿小时候就是个好奇宝宝，每次洗澡都要去揪哥哥下腹上的毛。等他再长大一点，又产生了新的好奇，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显眼的毛发，胳膊腿都光洁得像白玉一样，连下腹都干净光滑，只在小小鹿附近有。
    不过好奇宝宝满了15岁就没和哥哥一起洗过澡了，也很少睡在一张床上，偶尔一起睡，哥哥睡裤也穿得严严实实的。揪毛大业荒废了太久，都不熟练了。
    林致远突然猛吸了口气，痛叫出声，原来，林鹿没轻没重的手一点准头都没有，一把掐到了硬`挺地贴着小腹上翘着的小致远头上。
    林致远的反应把半醉的林鹿吓了一跳，他掀开被子，看向自己闯了祸的爪子，又看向惨遭摧残的物件。作为一个男生，即使喝醉了，也知道那个物件有多脆弱，被掐一下有多疼。
    果真，只见翘起来的小致远疼得蔫头搭脑地，慢慢萎顿下来。
    林致远也坐了起来，就着床头灯光，仔细审视了一下圆头，并没破皮。而那个闯祸的小醉鬼，一副受了惊的样子，委屈地瞪着小致远，小小声地嘀咕：“没使多大劲啊，你还疼吗？宝宝给你吹吹，宝宝平时只给哥哥吹伤口的，你赚大了，所以不能生宝宝气！”
    然后，小醉鬼就俯下了身子，嘴唇轻轻凑了上去，距离那硕大的头部只有一两厘米，讨好地吹了吹小致远。
    吹了几下，又用手轻轻碰了碰圆头，问它：“不疼了吧？不生气了吧？”
    林致远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得飞起来了，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诱哄着：“宝宝，它还是疼得厉害，再哄哄它，摸摸它，乖！”
    小醉鬼抬头瞅了哥哥一眼，很娇气地哼了一声：“哼！宝宝最会哄人了！不用哥哥教！哥哥睡觉去！”
    小醉鬼兼小傻瓜林鹿，推倒哥哥，骄傲地低下头，用食指点了点小致远，威胁到：“不许哭噢，宝宝平时只哄哥哥，你要不听话，宝宝就不哄你了！”
    然后，重新俯下`身，把下巴支到了林致远下腹部的毛发上，抱怨了句“好扎人”，轻轻吹了吹光滑的头部，又用几根细长的手指，轻轻扶起受了委屈的小致远。
    林致远深呼吸了几口，又直起身，抓过两个枕头靠在身后，半靠在床头，用喷火的目光盯牢眼前绮丽的美景。
    那双白玉一样洁白修长的手，扶着紫红的物件，粉嫩的唇嘟着，噘起一个可爱的喇叭形状，距离那被抚慰的圆头只一点点距离。只要林致远稍微抬一下`身体，就能触碰到美人唇。
    但是，林致远不敢！
    怕把宝贝吓跑了！
    小醉鬼林鹿，好奇地盯着眼前的物件，他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每次洗澡都能看到，但是，今天的好像和以前的不一样啊！
    怎么个不一样法？
    以前的都是卧在草丛中，像蛰伏的巨龙，今天的却在林鹿的触碰下，一点点翘了起来，似乎忘了刚刚被掐的疼痛，不仅翘得越来越高，还一点点变长变硬了，茎身上缠绕着的青色脉络怒张着，像有生命一样在林鹿的手指下跳动。
    林鹿向后退了退，不退的话就被它亲到了，他退一点，那圆硕的头部就抬高一点，步步紧逼。
    “你不要追宝宝，你不疼了？不要宝宝哄了？宝宝生气了！”林鹿骗小孩一样哄着那颇有侵略性的物件。
    “宝宝，乖宝，你快哄哄它！它很疼的！”林致远继续压抑着情欲，故作平静地诱骗着他喝醉酒的心肝宝贝。
    第27章 小傻瓜
    “哥哥不要说话。”林鹿醉醺醺地又推了一把哥哥，还抬头生气地瞪了哥哥一眼，“不要哥哥教！又不是哥哥惹它生气了！”
    醉酒的小人重新低下头，又一次吹了吹，还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捻了捻圆头上的小眼，奇怪地问：“怎么哭了呢？真的这么疼么？真生气了？”
    原来，那小眼里，流出了一缕清液，像眼泪一样，只不过是黏糊糊的，林鹿刚用手擦过，它又淌出了更多的眼泪。
    “宝宝亲亲你，别哭了，乖一点！你刚才追着我我都没生气！”
    粉嘟嘟的嘴唇又噘起来，慢慢凑了上去，林致远的心真的要跳出胸膛了，手都抖了起来。
    他看到宝贝的唇轻轻贴了上去，亲上了圆润的头部，然后，一点粉红的舌尖探了出来，试探着舔了舔小孔：“什么味道？”
    “啊！”虽然才舔了一下，林致远已经爽得压抑着嗓音叫了出来，这是他梦中都不敢想的美景，比奢望还要奢侈的美景，只看到这一幕，就足以爽得想she。但是，要忍住！会把宝贝吓走的！忍住！
    林鹿咂咂嘴，品了品味道，又重新低下头，在小孔上舔来舔去，还用小舌尖向孔里探了探，直到把“眼泪”舔得干干净净的。
    “好了，不哭了，不疼了，宝宝困了，要陪哥哥睡觉了！”林鹿安抚地摸摸那硬物，从哥哥下腹部抬起头，跪坐起来，想拉被子。
    没想到哥哥突然双手撑着床站了起来，呼吸急促地站到了困得揉眼睛的林鹿面前。
    “宝宝，宝宝！”林致远的声音像是被冬天浓重的夜色压制住了，浑浊、沉闷、嘶哑，又像是夏日午夜的暴雨，突兀、急迫、颤栗，“原谅哥哥，哥哥忍不住了，宝宝，哥想艹你！”
    迷迷糊糊的林鹿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大手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掐上了他的下巴，稍一用劲，林鹿的嘴巴就张开了。
    “宝宝，张嘴，乖，张大一点，好好亲亲哥哥的宝贝！”
    “哥哥……”林鹿的下巴被掐得酸胀，话也说不清了，含含糊糊地抗议，“哥哥……宝宝疼……”
    后面的话被堵住了，刚刚被他亲吻过的圆头塞了进来，瞬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宝宝，含住它，哄哄它，它就舒服了！”林致远的诱骗一声接一声，这是林鹿最喜欢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乖乖地抬眼看了看哥哥，听话地把嘴巴完全张口，包住了对他的小嘴来说，大得惊人的圆头。
    “宝宝……宝宝……像你吃棒棒糖一样舔舔它！”
    林鹿的嘴实在太小，被塞得满满的，根本没法用舌头去舔了。他无师自通地上下套弄了几下，用柔嫩的双唇和口腔去磨擦柱身，勃`起的狰狞柱身被染上了一层滟滟的水光。
    “嗯！”林致远爽得发抖，下`身的硬物也爽得跳动起来，“宝宝……”
    林鹿的兴趣已经完全被嘴里热烫的会跳动的硬物吸引了，他好奇地去摸柱身下鼓鼓的囊袋，用手揉捏里面的东西，又吐出嘴里的圆润的头部，去舔吻柱身上一根根凸起的青色筋脉，从头舔到囊袋，再伸长舌尖，从囊袋上一路舔回来。
    他的表情好奇又天真，他的唇舌却像最淫`荡的情人。
    被挑逗的失了魂智的林致远，狠吸了一口气，双手扣住了林鹿的后脑勺，强硬地把被舔得又沁出黏液的头部塞进了林鹿的嘴里，下`身粗野地耸动起来，“宝宝，哥忍不住了，啊……哥想艹你……哥要艹你……”
    伴随着林致远的痛苦又喑哑的嘶吼，他的下`身耸动地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直达咽喉。
    “呜呜……”林鹿被深入喉咙处的冲撞顶得说不出话，他嗓子里被顶得太深了，从未有过的难受感觉让他大大的眼睛里慢慢泛起了泪光，那泪光一点点凝聚，最后，化成两串泪珠，顺着眼角流下。同时流下的，还有唇角来不及吞咽的口水。
    但他推不开哥哥，他的双手扶住哥哥的大腿，头仰起，像渴望哥哥怜悯的小羊羔，用泪水乞求哥哥不要欺负自己了。
    要是放在平时，林致远早心疼地来哄他了，百依百顺，可是，最疼爱他的哥哥已经疯了，哥哥双目赤红，表情凶狠，像是终于抓到小羊的恶狼，毫无怜惜地要将他吞吃入腹。
    “宝宝，让不让哥哥艹？只有哥哥能艹宝宝，宝宝是哥哥的！”林致远一边吐着污言秽语，一边把他最疼爱的宝宝像个xing爱娃娃一样艹弄！
    这是林致远24年来第一次实战，比他幻想着宝宝的脸打手枪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在宝宝越流越多的泪水中缴械投降，身寸进咽喉深处的白浊，标记了这个少年，让他从里到外都染上了林致远的气味。
    他意犹未尽地抽出了阴jng，还没软的硬物在林鹿的泪水上扫过，在林鹿的口水上扫过，又回到林鹿的唇角：“宝宝，帮哥哥舔干净！”
    被欺负傻了的林鹿，乖乖伸出舌尖，把gui头上的泪水口水和白色的黏液一点点舔食干净，然后拉过被子蒙到头上，趴到床上呜呜大哭起来。
    林致远还不够，他还想做，一旦食髓知味，他听到宝贝的哭泣声都像触电般地舒爽，他竟然想继续艹弄欺负他的心肝宝贝，让他哭得再伤心一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心理变态了，精神不正常，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掉一颗泪珠都让他心疼半天的小人儿！
    “宝宝，宝宝！”林致远连着被子一起搂住了林鹿，“哭什么？生哥哥气了？”
    林鹿在被子里挣扎，哭得说不出话。
    林致远让他哭了一会，等他的哭声小了一点，才轻轻去掀被子。
    林鹿的眼睛红肿着，满脸都是泪痕。
    “宝宝！”林致远去擦他的眼泪。
    林鹿把脸藏进枕头里，不理他，抽泣声还没有停。
    林致远也躺下来，又把林鹿搂进怀中，帮两人盖好被子。
    林致远不知道该怎么哄林鹿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林鹿哭得这么委屈，好像被哥哥欺负惨了、伤心透了的样子！
    “宝宝，不喜欢，哥哥就不做了，好不好？别哭了！”林致远轻轻抚摸宝贝软软的头发，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不该吓着林鹿，他太小了，刚接受哥哥的感情，就被哥哥诱哄兼强制着口了一次，受的刺激太大了。
    林鹿的哭声又大了起来，林致远把他的脸从枕头里扒出来，硬是把这张哭花了的小脸按到了自己赤裸的胸口上。
    他的心脏“咚咚咚”跳得焦急而有力，他的怀抱禁锢着挣扎着想逃走的林鹿。
    “宝宝，不哭了，哥哥的心都要被你哭疼了！”
    “呜……”还是哭，好像眼泪永远流不尽一样，湿湿地打湿了哥哥的胸膛。
    “宝宝，哥哥再也不这样了！”
    “呜呜……谁让你……欺负我……”林鹿终于愿意理哥哥了。
    “再也不欺负了！”林致远向后撤了撤身子，看看宝贝委屈的小花脸，又帮他擦了擦眼泪。
    “呜呜……宝宝就想亲亲它……哥哥干嘛那么使劲，嘴疼！喉咙疼！难受……呜……你以前都不这样……你是不是不疼你家宝宝了……”林鹿红肿的眼睛瞪着哥哥，一副兴师问罪的蛮横样子。
    “不是的，以前宝宝只是弟弟，现在还是哥哥的恋人，对恋人能做的事，哥哥都想对宝宝做！”林致远低头去亲他眼角新涌出的泪珠。
    “以前一哭就哄我，今天不哄了！还一直欺负我！哥哥变了，不想要哥哥了！”林鹿用脚丫在被窝里生气地踢了哥哥一下！
    林致远张开腿，把林鹿没有热乎气的脚丫包住，“要冻感冒了，哥哥去给宝宝倒点热水喝？乖，以后不做了，不哭了！”他半撑起身体，想掀开被子下床。
    “为什么不做？呜呜呜……又不是不让你做，就是不要那么凶嘛……要听宝宝的……呜……恋人就是要做的，哥哥就是不想要宝宝了……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最后一句，林鹿已经切换到无理取闹模式。
    但，林致远听到耳中，却长舒一口气，又躺下来，轻轻吻上那张哭得丑兮兮的小花脸，吻那哭肿了的眼皮，吻那湿湿咸咸的泪痕，吻那红艳的小嘴。他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真是最美的冬夜！
    第28章 弟弟总是让人心疼
    哭闹了一场的林鹿睡得不是很安稳，在林致远怀里翻来翻去，时不时还在梦中呜咽着喊出“爸爸”和“哥哥”，声音又委屈又可怜。林致远心疼得要命，也不敢关床头灯，一听到他小声的呜咽声就赶快轻轻拍拍他，嘴唇吻上那挂着泪痕的小脸，像哄小婴儿一样，轻柔地抚慰着：“宝宝乖，不哭了，哥哥在呢！”然后林鹿就会像小猫一样，向他怀里拱一拱，稍微安心地再睡一会。
    就这样听着林鹿的动静，守着林鹿，直到凌晨三四点，林鹿睡安稳了，他才跟着睡着。
    这一年很特殊，农历没有年三十，所以年二十九就算是除夕了，今天是年二十七，没到法定放假的日期，公司就已经很人性化地提前放假了，好让外地的员工有充足的时间去采购，然后把省会城市的特产带回老家。
    林致远睡得太晚，又因为不用上班早起，所以一觉醒来已经快8点了。还没睁开眼睛，就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搂林鹿，谁知道竟然摸了个空。
    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身边空空如也，林鹿睡觉的那一边已经没有一点温度了。
    这太反常了。
    林鹿是从小就爱睡懒觉的，平时休息日最喜欢赖床，偏偏每个周末的早上还要去上舞蹈课，所以每次都要林致远又亲又哄地才噘着嘴起床。
    昨天闹腾了半夜，今天怎么说都得赖床到10点才对啊，起这么早，跑哪里去了？
    林致远匆匆用冷水洗漱了一下，让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些，就去找林鹿，三楼、一楼、前后院都没有，去隔壁了？
    林鹿小懒虫一个，每次去隔壁找林琛，都是从三楼的书房穿过去，林致远就不这样，总是规规矩矩地从A2栋大门进。
    林致远刚套上羽绒服，推开客厅的门，想去隔壁找林鹿，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林鹿的脚步声一向是轻快、跳跃的，像林中欢脱的小鹿，但是，这脚步声却缓慢又沉重，像藏着千钧的心事。
    “宝宝，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去林叔那了？”林致远赶快关上客厅门，转身回去，在楼梯口迎上林鹿。
    林鹿在家最喜欢穿那身毛绒绒的兔子睡衣，踢踏着毛绒绒的兔子拖鞋，甩着帽子上长长的兔耳朵和屁股后又短又蓬松的兔子尾巴，从A1栋窜到A2栋，再窜回来，一会到爸爸跟前卖个萌，一会到爷爷奶奶跟前撒个娇，两个哥哥在家的话，他更是皮得上天。已经16岁多了，偏偏一副孩子样，自己把自己当个宝宝。
    今天，明明一天都要呆在家里，他却换上了一件薄薄的烟灰色羊绒套头衫，下`身是很修身的深色运动长裤，脚上没穿拖鞋，而是穿了双阿迪的运动鞋。
    这身装束，不像是从A2栋过来的，倒像是出门穿的正式打扮。
    林致远站在楼梯口，把林鹿堵在了楼梯上，林鹿站在最下一级台阶上，比哥哥略高了一些，林致远微微上抬目光，看进林鹿的眼睛里。
    林鹿的眼睛里蕴着一层水光。
    似乎稍微眨一下，就会下起一阵雨。
    “宝宝？”林致远心里一紧，双手扶住了林鹿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怎么哭了？还生哥哥气呢？以后哥哥都听你的，任何事情，好不好？不哭了，眼皮都肿了！”
    林鹿的脸颊贴着哥哥的脸颊，泪水滑下来，濡湿了林致远的半边脸。
    “不哭了，我家宝宝是水做的小人啊？从昨天哭到现在！哥哥心疼死了！”林致远一只手轻轻拍着林鹿的背，爱怜地哄着他。
    “哥哥，我让爸爸伤心了，怎么办？呜呜……”林鹿呜咽着哭出了声。
    “宝宝不哭，哥哥不是说了吗？都交给哥哥，宝宝什么都不要担心。宝宝太小了，等到宝宝满18岁时，哥哥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林致远内心轻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林鹿醉酒时说的话，醒来就会忘掉了，没想到他还记得。看来，和哥哥谈恋爱这件事，真的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让人心疼的宝贝！
    “呜……宝宝一哭，爸爸就也哭了，爸爸好伤心，他说只要宝宝健康平安开开心心，喜欢谁都行，反正他会一直护着宝宝……呜呜呜……”林鹿呜咽着继续说。
    林致远心里咯噔一声，这孩子，一大早跑隔壁干什么去了？坦白去了？怪不得穿这么正式！
    林鹿哭得打嗝，眼泪成串地掉下来，睫毛被泪水打湿了，一绺一绺的，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
    “宝宝，不哭了！”林致远心里软软的酸酸的，他推开趴在他怀里的林鹿，两只手捧住了那张小花脸，用拇指拭了拭泪水，又刮了下他的鼻梁，“不是说都交给哥哥吗？只要再等两年就好了，怎么就自己跑去找林叔了？”
    “呜……就不……”林鹿一边打嗝，一边说，“嗝……不想等！爸爸50多了，爷爷奶奶70多了，宝宝怕他们年龄越大身体越不好，越受不了刺激，就要现在说……”谁说小孩没心没肺，明明是心思细腻到骨子里的宝贝。
    林致远心里又痛又酸又甜，从表白到现在，短短两天，林鹿这个小宝贝，真是让他心疼到想把人揉到骨头里、揉到血液里。
    弟弟怎么总是那么好！
    林致远双手放到林鹿的屁股后，一使劲，托起了他。突然的悬空，让林鹿条件反射地搂住了哥哥的脖子，双腿缠上了哥哥的腰。
    “宝宝，不哭了，既然你都坦白了，哥哥要去见见林叔。如果他还生气，就让他打哥哥一顿，解解气！”林致远抱着林鹿就要走。
    “不要，放宝宝下来！”林鹿在哥哥怀里使劲扭屁股，要挣脱哥哥的怀抱，“哥哥为什么要去见爸爸？宝宝又没说喜欢哥哥！”
    什……么？
    小屁孩！小混蛋！你等着！
    第29章 惹人疼的小孩
    “真的，说的是喜欢别人，没说喜欢哥哥！哥哥你生气了吧？不要打宝宝！”林鹿抬手抹了把眼泪，抽泣了一声。
    林致远抱着他往客厅走，走到沙发前，搂着林鹿一屁股坐下，林鹿原来挂在他身上，现在就正好跨坐在哥哥的大腿上。他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把脸贴着哥哥的脸，时不时哽咽一声。
    “好了，不哭了，小没良心的，哥哥什么时候打过你？”林致远用脸颊磨蹭着林鹿的脸颊。他早上匆匆忙忙地找林鹿，胡子也没来得及刮，青色的胡渣蹭着林鹿软嫩又Q弹的脸蛋，竟然让他有点上瘾了，太舒服了。
    不对不对，怎么走神了？眼前有件大事，一向软软糯糯的弟弟勇敢出柜了，喜欢的人不是我！我怎么还有心思卿卿我我？绝对是色迷心窍！
    “哥哥你打过我你都忘了，我替你记着呢。”林鹿又抽泣一声，很委屈地说，“我和同学去游泳，你打我屁股，我和同学去酒吧，你也打了我屁股。”
    林致远向后靠，双手捧着小孩的脸，用额头顶了顶小孩的额头：“还敢提这事？游泳只能去游泳馆，哥哥说了多少次？你竟然敢去江里游。不满18岁就偷偷去酒吧，还敢喝别人给的酒，不揍你屁股你不长记性！况且，哥哥刚揍了一下，你就哭得好像天都塌了，把哥哥心疼得抱着你哄了半天。”
    “哼，反正这次不能打！”林鹿哼唧了一声，两只手向后护住了屁股，“没跟爸爸说我喜欢哥哥，只说对学校一个男生有好感，是怕爸爸生哥哥气，其实心里最喜欢哥哥了，哥哥知道的。”
    原来如此。
    “那哥哥一直躲在宝宝后面，做缩头乌龟吗？应该哥哥承担的事情，怎么能让宝宝承担？一想到你会被家里人训，会哭，哥哥就心疼死了！我现在就去找林叔！”林致远想站起来，他手上使劲，要把林鹿放到旁边沙发上。
    林鹿听哥哥这样说，有点急了，急急忙忙地向后撤了撤屁股，希望能压牢哥哥的腿，不让他站起来：“哥哥，爸爸已经接受了，也没教训我，年后我再告诉爷爷奶奶，他们那么疼我，不会训我的，会接受我喜欢同性这件事的，过两年，再让他们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哥哥，这样慢慢来，刺激要小一些。现在全说了，爸爸还好，爷爷奶奶怎么办？听话，不要全说出来，不是刚才还说什么都听宝宝的吗？”
    林致远见过弟弟各种各样的神情，搞怪的，撒娇的，蛮横的，邀宠的，懂事的，可怜的，唯独没有见过这样满脸焦灼请求的林鹿。
    请求什么呢？请求哥哥不要说！
    他一个人被骂就够了，一个人令家人失望伤心就够了！哥哥要安然无恙地继续做家人眼中的好哥哥！至于他自己，反正长辈都疼他，舍不得打他！
    小孩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小孩眼睛里赤裸裸写着这些小心思！林致远怎么会不懂呢？
    客厅里沉寂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拥抱更紧了一些，心跳更急了一些。
    “宝宝考虑那么周到，哥哥就做个自私鬼，听宝宝的！”林致远亲了亲林鹿哭红的眼睛。
    “16岁了，长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哥哥挡在前面了。哥哥，我棒不棒？”林鹿吸溜了一下鼻子，故作得意地问林致远。
    “特别棒！又孝顺又勇敢！考虑事情还全面！这么好的宝宝，哥哥真是捡到宝了！”林致远捧场地配合小孩。
    等到吃完早饭，已经10点多了，林鹿自知伤了爸爸的心，中饭和晚饭都乖乖地去隔壁陪爸爸吃，其余时间也腻在爸爸身边。
    距离车祸已经4个多月了，林琛骨折过的大腿和手臂还没恢复到健康时的状态，做复健时，林鹿就跑前跑后的像个小跟班，一会递水一会递毛巾，眼巴巴地追着爸爸，希望爸爸能对他笑一下。
    林琛内心酸楚。
    对林鹿，他总觉欠了太多。先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鹿萍病重，把林鹿托付给他，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个五岁的儿子。
    后来费尽心机，把林鹿藏了起来，也不过是护他周全。
    不敢陪他散步，不敢送他上学，不敢带他去游乐园，每月就那么几天能躲在A1栋里陪陪他。甚至户口本上，他都是别人的儿子。
    林鹿说喜欢同性，林琛当然是不赞成的，但，只要林鹿喜欢，只要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自己对林鹿最大的希望不就是健康平安吗？
    不管喜欢谁，自己都会护着他，让他不受伤害。
    所以，当林鹿像只小狗一样跟了他一天以后，他故作不耐烦地说：“晃得爸爸眼晕，快去找你哥哥玩去。”
    林鹿撒娇地贴上去，“不要，哥哥不好玩，还是陪爸爸有意思。”
    林琛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心里也高兴。
    平时林鹿一放假就腻着林致远，现在整天缠着自己，竟然是因为出柜了，想讨好爸爸，唉，这让林琛又有点伤心。
    “爸爸，明天年二十八了，后天就算除夕了，今年没有年三十，明天我们去采购年货吧？”林鹿突然想到这件大事。
    “阿姨都买齐了，等你想起来采购，年都要过完了。”林琛点了点儿子的脑门。
    “那，爸爸，我和你一起过年吧？以前都是在林家镇和爷爷奶奶过，还没和爸爸一起守岁过呢！”林鹿眼睛亮晶晶地眨巴着，满是期待。
    “好，林飞打了电话说后天也会赶回来。”
    “飞哥不是要出差一星期吗？这才几天？”林鹿掰着手指计算飞哥走的日子，“走了三天了。到后天也才5天。”
    林琛看他傻乎乎地掰手指头，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都要过年了，出什么差，他是回总公司处理事情的。”
    “飞哥是被他妈妈流放到A市的，我都知道的，总公司哪有事情要飞哥处理？哼，骗小孩呢！”林鹿嘀嘀咕咕地说，在爸爸又要揉他的脸蛋时，笑着跑走了。
    第30章 林飞的执念(林飞小番外)
    林飞是夜里12点接到林琛的电话的，林琛的语气很小心，生怕林飞接受不了林鹿的性向，回家给弟弟脸色看。
    电话那头的林飞一直沉默着，只有呼吸声在静寂的夜里传过来，于是林琛有点急了，一向温润如玉、从不对孩子疾言厉色的男人，难得地板起了脸，“小飞，你最清楚我们家的特殊情况，你和小鹿能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平平安安之外，还能开心快乐，爸爸这一生就再无所求了。所以，就算小鹿喜欢男孩子，你回来后，也一定不要给他脸色看，像平时一样，该怎么疼他还怎么疼他，听话！”
    林飞挂了电话，用手按着心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他的心有点疼。
    爸爸是个温柔的人，从林飞有记忆起，爸爸就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爸爸对妈妈也是温柔的。但妈妈还是常常和爸爸吵架。每次妈妈歇斯底里的时候，爸爸都躲出去，有时候两三天不回家。
    后来，妈妈终于找到了让爸爸回家的好方法，百试百灵。
    于是，小小的林飞开始三天两头生病了，有时候是房间的空调半夜突然坏了，他只盖着一床薄薄的蚕丝被，在冬天的早晨被佣人发现冻得发高烧。
    有时候是莫名其妙地从楼梯滚下去，虽然楼梯铺着厚实的地毯，但头、胳膊、腿，总会留下青青紫紫的伤痕。
    有时候是在花园玩耍时，不小心掉到水池里，水不深，到林飞的胸口，但受到惊吓的林飞会高烧说胡话。
    爸爸解雇了几个不负责任的佣人，林飞的意外还是时有发生，小小的孩子正是眷恋妈妈的时候，但林飞现在看到妈妈就害怕，小孩子的直觉很灵，他觉得妈妈危险，想害他。
    妈妈平时很少亲近他，只有在爸爸回家时，才会像慈母一样，温柔地抱着他和爸爸一起坐在客厅看会电视，他吓得发抖，又不敢反抗，只能双眼含着泪趴在妈妈肩头。
    他盼爸爸回家，爸爸回家了就能护着他，他又怕爸爸回家，妈妈的坏情绪总是三天两头就对爸爸爆发一次，爸爸也很可怜。
    小小的林飞在幼儿园里听同桌讲哥哥的勇武，心里也充满了对哥哥的向往。
    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哥哥能保护我。
    实在不行，有个弟弟也行啊，害怕的时候可以抱在一起，应该就没那么害怕了。
    这些心思，在不停受伤害的童年，竟慢慢地成为了林飞的执念，哥哥和弟弟这两个词语，似乎不再是简单的平面的两个词，而是有实体的，和林飞生活在一起的，林飞最喜欢的活生生的人。
    一个是高大勇敢的哥哥，在林飞受到伤害时，挺起胸膛，和恶魔对抗，把恶魔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再凶凶地教训林飞：男人就要勇敢，哭什么哭！”
    一个是柔软温暖的弟弟，在林飞害怕时，能让林飞抱着他取暖，弟弟还会小小声地安慰他说：“哥哥不要怕，还有我陪着你呢！”
    其实，这明明是林飞内心深处，爸爸妈妈的理想形象啊。
    可是，他的爸爸太温柔，怕妈妈伤害林飞、伤害爷爷奶奶，不敢和妈妈决裂。
    而妈妈，更不会温柔地抚慰他了，因为她就是恶魔。
    后来，他终于有了又高大又勇敢的哥哥，等他把自己最喜欢的最好的都给了哥哥，哥哥却背叛了他。
    是啊，那哪里是哥哥？看看眼神就知道了，明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自己却傻乎乎地上赶着逮着狼叫哥哥。
    到底不是一起长大的，养不熟，心隔着心。
    弟弟却不一样了，林飞相信自己这次的判断。
    弟弟是喜欢他的，没有目的性的喜欢。
    虽然弟弟更亲近林致远，但是，林飞相信，就算林鹿最喜欢的人是林致远，林鹿也绝对不会伤害背叛林飞的。林鹿的心思那么单纯，根本不会像那个所谓的“哥哥”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又贪婪又无耻。
    所以，林飞在等，等着林鹿长大，等着对林鹿表白，或者说，等着被林鹿拒绝。
    但是，来不及了，弟弟有喜欢的人了。
    第31章 飞哥回来了
    这天晚上，林鹿总算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了，得到了爸爸的包容，去了一块心病。
    林致远却又不愿和他一起睡了。
    把林鹿哄进被窝，他好声好气地说：“乖，今天自己睡。”
    林鹿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一蹬，生气地瞪他，水晶一样清澈的圆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哥哥你故意惹宝宝生气是吧？是不是最近宝宝太乖了没发脾气哥哥就当宝宝是病猫？”
    林致远强忍着笑意，去揉捏他气鼓鼓的脸蛋：“好了好了，自己都一口一个宝宝，不当你是小猫，难道当你是小老虎？而且，明明每天都发脾气！”
    “哼，知道就好，我的脾气可是很厉害的。”林鹿被哥哥无情地戳破了最近天天闹脾气的事实，也不脸红，叉着小腰，一副小泼妇的样子。
    “昨天哥哥差点伤着宝宝，今天还睡一起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不碰你，还是说你想哥哥碰你？把你弄哭？”
    林鹿的小脸这下红了，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瞅，声音也软糯了下去：“冤枉人，谁想哥哥碰！就纯洁地一起抱着睡个觉，什么都不做。都睡10年了，这两年不和哥哥一起睡，宝宝一点都不习惯，经常做恶梦、失眠！”
    他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可信度，声音越来越低。
    林致远噗嗤笑出了声，捧住林鹿的小脸狠狠亲了上去，在柔软的唇上咬了一口，又到温暖的口腔里搅弄吮`吸一番，直弄得林鹿逸出呻吟之声，软在他怀里，才放开他。
    “宝宝，每天夜里哥哥都要起好几次，看你有没有蹬被子、掉床，你次次都睡得像小猪一样，哥哥可没看出你失眠做恶梦。”
    被毫不留情拆穿谎话的林鹿，羞恼地瞪了哥哥一眼，气哼哼地拽过被子，钻了进去，“哥哥你等着，你以后就算哭着求饶，要和宝宝一起睡，你家宝宝都不会答应的！”
    林致远又亲了亲他，帮他关上门，心中暗想：小孩子一个，不知哥哥的欲望有多可怕，生吞了你都不够！唉，先好好宠着吧！宠到你长大，看到时候是谁哭着求饶！”
    这一夜，林鹿既没做恶梦也没失眠，睡了个实实在在的好觉，直到太阳照屁股了才醒。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神游了一会，突然，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啊啊啊，哥哥也不叫我起床，真是的，还要去哄爸爸呢！”
    他一把甩开被子，光着脚就往外冲，冲到走廊，又窜回来，把光脚丫子伸进兔子拖鞋里，又往外跑，然后一头撞进一个男人的怀抱。
    “跑什么？莽莽撞撞的，小心摔着。”
    是温暖而清越的男人声音。
    “飞哥，”林鹿揉了揉脑门，“好疼啊！”
    林飞伸手替他揉了几下，又吹了吹：“低着头向前冲，也不看路，你不疼谁疼？到底急慌慌干嘛去？”
    林飞身上一身寒气，还穿着羽绒服，像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飞哥，你走了三天，我可想你了，你却一回来就训我。对了，昨天爸爸还说你二十九才回呢，怎么提前回来了？”林鹿这三天明明被和哥哥谈恋爱的事纠缠得满腹烦恼，没空去想飞哥，这会偏要卖乖邀宠，说想飞哥。
    林飞把羽绒服脱了，拉着林鹿坐到了床沿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个毛孩子啊！怎么就突然有喜欢的人了？”
    林鹿没料到能听到这句话，脸腾地就羞红了。他没想着要瞒飞哥，但也没料到飞哥知道得这么快，爸爸真八卦。
    林飞看着林鹿虽然瞬间红了小脸，那眼睛里的光却是晶莹透亮的，没有丝毫躲闪，充满着对林飞的信任，似乎在他的心里，从没担心过飞哥会反对。
    “飞哥，爸爸真八卦，我昨天一天都缠着他，他到底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啊？”林鹿眨巴着眼睛，好奇宝宝一样地询问。
    “爸爸夜里12点给我打电话。所以我连夜赶回来了。宝宝，你一个小朋友，胆子怎么那么大？就不怕爸爸生气，打你一顿？”林飞眼睛里没有笑意，声音却还尽量温柔着，不想让林鹿看出异常。
    林鹿眼睛慢慢红了，“爸爸要是真打我一顿就好了，我知道他伤心，可是他不骂我也不打我，飞哥，要不你替爸爸打我一顿？”
    “我们小鹿真是个傻孩子。”林飞把林鹿轻轻揽进怀里，“林致远怎么这么幸运，捡到一个傻宝宝！”
    “不是的，不关哥哥事……”林鹿吓坏了，赶快从林飞怀里挣脱出来，刚想矢口否认，就被林飞眼睛里的水意吓到了，“飞哥……你怎么了？”
    “没事，哥哥伤心唯一的弟弟被林致远拐跑了，以后，你真的只是林致远的宝宝了。”林飞努力微笑了一下，笑容有点难看，“哥哥真的只能叫你小鹿了！”
    林鹿懂事地用手指去擦林飞的眼睛。
    “飞哥，我永远是飞哥的亲弟弟啊，”想了想，又接着说，“我才和哥哥谈恋爱两天，你就看出来了？”
    “是啊，哥哥早就看出林致远的狼子野心了，一直防着他，没想到他先下手为强，趁我不在，把我的弟弟抢走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直到林致远出现。
    “哥哥跑哪里去了？”林鹿从床沿跳起来，扑到林致远身上。
    “去林叔那谈谈年后公司的业务拓展。”林致远满足了林鹿的好奇心，才看向林飞，眼神中透着探究，“刚刚林叔门外的脚步声，是你吗？”
    林飞站了起来，把羽绒服搭到手臂上，贴身的一件米白色羊绒衫温暖地包裹着他，衬得他面如冠玉，可是，才出差3天，也不知道工作到底有多累，竟然让他的脸颊又瘦削了，下巴也尖了一些，一米八多的挺拔个头，竟也显得有些单薄了，几天前，他还有力气在温泉山庄一把扛起林鹿，现在，却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是我，听到你们在谈话，就没进去。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我回去补个觉。”林飞说完，就向外走。
    林鹿和林致远都跟出来，林鹿捏捏飞哥的手臂，又掐了掐他的腰：“飞哥，你为什么不坐高铁？下次不许开夜车，太危险了！还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这几天受委屈了？总公司的人欺负你了？”
    小孩口无遮拦，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咱们家有公司，干嘛去那受气啊？”
    林飞回头拍了下他的小手，“咱们家的公司是小鹿的，刘家的才是我的。”
    林鹿和他一起下楼梯，“小鹿的也是飞哥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飞哥你不开心就不要回刘家的公司了，爸爸说我们不差钱！”
    “小鬼，爸爸才不会说不差钱这样的话，你编的吧？”
    林致远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林鹿马上要跟着出客厅了，才喊了一声：“宝宝，没洗脸呢，脏脏的往哪跑？回来！”
    林飞和林鹿一起回头，林飞看了看林致远，又搂了下林鹿，才回A2栋了。剩林鹿一个人，踢踏着兔子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回二楼，一下跳到了林致远身上。
    第32章 爸爸知道了
    林致远两手拖着他肉乎乎的的屁股，让他像无尾熊一样挂在身上，把他往卫生间抱。
    “哥哥，你老实交代，到底找爸爸说什么去了？”小孩眨巴着眼睛，开始审问哥哥了。
    “公司业务，小孩不懂。”林致远光明正大地糊弄他。
    “骗人呢吧？你都是找林衡叔叔谈工作，从没找过爸爸，爸爸基本不管公司的事，我都知道的。”
    林致远把他放到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坐好，把他的膝盖向两边拉开，人挤到了他两腿之间站着，转移话题说：“宝宝，昨天睡得好不好？”
    “不好，又失眠了！”林鹿皱起小脸，晃荡着长腿，做作地叹口气，“唉，一个人睡觉，总是睡不好，这会困死了！”说完，还逼真地打了个哈欠。
    引得林致远想啃他两口，这个小骗子。
    “林飞和你说了什么？”林致远知道小骗子想和哥哥一起睡觉的贼心不死，又是个屡败屡战的脾气，所以不接小骗子的话。
    “飞哥知道我们的事了。”林鹿低下头，晃悠着的两条腿也老老实实地垂了下来，“哥哥，我让飞哥伤心了。飞哥说以后我只是他的小鹿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再喊我宝宝了，以前他喊我宝宝，我还不让他喊呢，他那时候肯定就伤心了。”
    小孩的情绪低落下来。
    “唉，我今天不仅要哄爸爸，还要哄飞哥！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哄得像以前一样开心呢！”
    林致远把情绪低落的小孩拉进怀里：“哥哥宠着你，你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快快乐乐，没有因为喜欢哥哥过得不幸福，他们就会像以前一样开心了！”
    “真的？那没问题！”小孩一下子活泼起来，眼睛亮亮地拍胸脯，“我虽然长大了，又懂事又听话又体贴，但我可以装成没心没肺的样子啊！”
    呃？重点是不是理解错了？这阅读理解能力，这盲目的自信啊！好好好，你是小可爱，你说什么就什么喽！谁让大家都爱你呢！
    洗漱完，林鹿也忘了追问哥哥到底找爸爸说什么了，只抱着哥哥的胳膊往楼下冲：“饿了，哥哥做什么好吃的了？”
    林致远怕他从楼梯滚下去，牢牢地抓住他的手，一边下楼梯一边说：“和林叔说太久，没时间做早饭，林叔让我们过去吃。”
    “喔，那正好过去陪爸爸和飞哥。”
    林鹿把羽绒服直接套到睡衣外面，穿得不伦不类地，跟着林致远，乖乖地出了A1栋，又按开了A2栋大门的密码锁：“哥哥你真麻烦，有密道不走，非得绕远路。外面多冷啊！”
    林鹿一直把A1栋三楼书房通往A2栋三楼画室的那扇门叫做密道。现在，也只有他偷懒从这条密道走，大人们都是从大门进出，虽然也都不按门铃，而是直接用密码进来，但这样走大门去隔壁，好歹显得比较有礼貌些。
    有礼貌的两个人就这样来A2栋蹭饭了，保姆听了林琛的吩咐，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咦？爸爸哥哥不下来吃？”
    “小少爷，他们都吃好了。”保姆一直这样叫林鹿，林鹿抗议了好多次无效，只好随她去了。
    吃好早饭，林致远拉着林鹿上楼去看林琛。
    林鹿抱着哥哥的胳膊往后撤：“不去不去，万一爸爸看出来我们是一对呢？”
    林致远不理他，拖着他往楼梯上走。
    “哥哥你又不听宝宝话，我不做你宝宝了，以后让飞哥喊我宝宝。”林鹿开始作死了。
    林致远一低头堵住了他讨打的小嘴。
    亲了一会，直亲得他老实地挂在哥哥身上，软绵绵地哼哼，才停下。“乖，林叔找我们有事说。”
    林鹿被拖上了楼梯，嘴里小声嘀咕：“能有什么事把我们两个人一起喊过去啊？总觉得有阴谋，哥哥你一大早背着宝宝偷偷找爸爸肯定有阴谋！”
    “是有阴谋，我们在商量过年了，你这只小猪也养肥了，能卖个什么好价钱！”
    换来林鹿一顿拳打脚踢。
    到了二楼林琛房间，林致远敲了敲门，才拉着林鹿一起进去。
    林琛因为还在复健中，上下楼梯不是很方便，所以三楼画室里的东西搬到了他的卧室。但由于他右手还没完全恢复好，所以也只能是每天拿画笔练练手，找找感觉。
    林致远他们进来的时候，林琛正坐在画架前，画笔浅浅地勾勒出一个女性的轮廓。
    “是妈妈？”林鹿走过去，轻轻用手摸了摸，“是妈妈！”
    “小鹿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啊！”林琛放下画笔问。
    林致远看林鹿恋恋不舍地摩挲着那幅画，怕他又伤心，这几天小孩的情绪起伏太大了，不能再受刺激了，于是赶快把他拉到小沙发上坐下。
    林琛从画架旁转过身，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的两个人，看得林鹿疑惑地睁圆了眼睛，慢慢张大了嘴巴：“爸爸……哥哥是不是……”
    不过，他的疑惑还没问完，就被打断了。
    林琛轻叹了口气：“唉，你昨天说喜欢学校的一个男生，但还没表白，爸爸晚上担心地睡不着，怕人家不喜欢你，或者是虽然喜欢你，但仍然会有欺负你的时候。爸爸再怎么护着你，但小鹿如果伤心了爸爸是代替不了的。”
    “不会的爸爸，他不敢不喜欢我的，而且只有我欺负他的份！爸爸你别担心了！”林鹿觉得自己真是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爸爸难过地睡不着，可是自己竟然毫无负担地睡了个踏实的大懒觉。
    小白眼狼，赶快安慰爸爸吧。
    林琛摇了摇头：“你也就是仗着致远宠你，从小宠到大，把你掌上明珠般捧着。”林琛看向林致远，“唉，我陪伴小鹿太少，你们现在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无话可说。你对他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作为一个父亲，我是自私的，我就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一样疼爱他，不要让他伤心！”
    “林叔，我会把对弟弟的保护，对孩子的宠爱，对爱人的忠贞，全都放在他身上，请您放心地把小鹿交给我。”林致远两只手抓着林鹿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在林鹿旁边，眼神坦荡而真诚，平平淡淡的几句话，掷地有声，像说出一生一世的誓言一样郑重！
    林琛点了点头，“你带小鹿出去玩吧，街上热闹，不用在家陪我，我要把这幅画先画完。小鹿，下次不准骗爸爸了！”
    第33章 哥哥变坏了
    林鹿懵懵懂懂地被林致远拉走了。
    这就算完了？爸爸什么都知道了？没生哥哥气？
    好像做梦一样。
    但是，哥哥什么时候坦白的？今天早上？
    竟然还骗我说找爸爸谈工作？这才刚成为恋人就不听话了！不让他说他非得说！
    “林——致——远，”林鹿一回到A1栋，就把羽绒服一脱，霸气地反手甩到沙发上，穿着他搞笑的兔子睡衣，叉着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像个小老虎一样发威了，“你不听宝宝话！”
    林致远走到沙发边，把惨遭抛弃的羽绒服拎起来，又转身走回玄关处，把衣服挂到衣帽架上，还上下拍了拍，悠悠然的样子，像是没听到林鹿的发飙。
    “林——致——远——”小孩又拖长声音喊了一声，“生气了！真的！”
    林致远总算朝他走了过来，走到了林鹿的面前，微微低下头，用食指戳了戳小孩的脑门：“叫我什么？又讨打！”
    “叫你林——致——远——”小孩故意拖长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让你不听宝宝话！”
    林致远用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腮帮子，又掐着他的尖下巴抬起来：“叫哥哥！”
    “不叫！”小孩很硬气地摇了摇头。
    林致远也不逼他叫，只是又朝前倾了下`身子，一个吻落在了林鹿的唇上。
    林鹿想逃，林致远捏他下巴的一只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罩上了林鹿的后脑勺，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牙齿轻轻咬了咬林鹿的唇珠，然后舌尖就钻进了微启的唇缝，从一排小贝齿上扫过，就去调戏追逐四处躲藏的小舌头，一旦抓住，就又舔又吸又是顶弄又是纠缠，直把人弄得腿也软了，腰也酥了，嘤嘤嘤地主动挤进他怀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哥哥哥”，才饶了他。
    林致远搂着怀里站不稳的人，用手轻轻抹去林鹿唇角清亮的黏液，温柔地说：“再叫声哥哥！”
    “哥哥！”被调教得服服贴贴的小孩委委屈屈地抱怨，“哥哥你变坏了！天天欺负人！”
    “哥哥才说过可以变得更坏，你就忘了。宝宝最好乖一点，不要给哥哥欺负宝宝的借口。”林致远又咬了他一口，搂着他的肩往楼上带，“走，换衣服，哥哥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去哪里？”小孩又忘了他正在为哥哥不听话的事儿生气呢，被转移了话题还不自知。
    “去超市，买点东西，明天带回林家镇。今年我们要分开过节了，宝宝陪林叔，我陪爷爷奶奶。”
    林鹿站在二楼的小客厅不走了。
    林致远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手臂使了点劲，继续搂着他往卧室去。
    “每年宝宝都和爷爷奶奶哥哥一起过的，可是今年一定要陪爸爸过。爷爷奶奶那人多热闹，爸爸这只有飞哥。”
    “宝宝真懂事。”林致远摸摸他软软的头发，夸他。
    “可我不想和哥哥分开过年。”林鹿眨巴着眼睛，搭拉着嘴角看林致远，“每年都没有分开过，今年也想和哥哥一起守岁。”
    林致远看着他扮可怜的小脸，微微笑了下：“哥哥吃完年夜饭就赶回来。”
    “真的吗？”林鹿的眼睛亮了，“那要小心开车。哥哥买车了真好！”
    健忘症小孩已经把他因为哥哥买车而发脾气的事情也抛到脑后了。
    “哥哥快换衣服，我有东西要买给爷爷奶奶，还有林致浩。”林鹿三两步跑回卧室，把睡衣脱了，一边脱一边念叨，“太幼稚了，这身睡衣不适合宝宝了，哥哥你说是不是？别的睡衣也都幼稚，哥哥买身成熟点的送宝宝吧”
    “等你什么时候不叫自己宝宝了再说。”
    “那算了，还是不要新的了。”
    第34章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两个人换好衣服，开着车去了商场，今天街上的人更多了，一眼看不见就能把小孩挤丢，林致远紧紧地拉着林鹿的手，冲破重重人流，到了商场一家品牌男装店。
    “哥哥，不是去超市吗？”林鹿被拉进店里，才后知后觉地问。
    “买了衣服就去。”林致远松开他的手，开始扫视店里的衣服。
    “先生，请问您是给自己买吗？需要帮您介绍一下吗？”店员礼貌地走上前询问。
    “谢谢，我自己挑，”林致远拒绝了店员的帮助，“宝宝过来，试试这两件。”
    林鹿赶快狗腿地凑上去：“哥哥买给宝宝的吗？我想要成熟点的睡衣。”
    这不是睡衣店啊傻小鹿！
    林致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是买给你，买给我家小猪猪的。”
    “哼，那不就是买给我的嘛！我们家又没有别的小猪。”林鹿噘着嘴去试衣间试衣服了，留下继续挑选的林致远，还有抿嘴偷笑的店员。
    林鹿很快换好了衣服，像小动物一样从试衣间里欢脱地跳了出来：“哥哥快看，宝宝好看不？”
    林鹿是个瘦高挑，身高虽然只1米76，但细腰长腿，体形有着从小练习舞蹈的挺拔优美，又大眼睛白皮肤，眼神清亮，实在算是个美貌阳光少年。
    林致远挑的上衣，是一件宽松款v领羊绒衫，正好露出锁骨和一点白晰的胸口，性冷淡的浅灰色衬得林鹿的小脸有种粉嫩嫩的清冷。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修身牛仔裤，款式和颜色都非常简单纯粹，显得林鹿腿又直又长，屁股又圆又翘。
    “衣服好看！”林致远故意说，换来林鹿愤怒的小白眼。
    “先生，您弟弟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合适，您眼光真好！”店员由衷地夸奖。
    “我弟弟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林致远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句，又挑了一条围巾，帮林鹿围在脖子上，把锁骨和胸口严严实实地围好了：“出门围上，这样脖子就暖和了。”
    说完，又把嘴贴到林鹿耳边，悄悄说：“在家就不用围，露给哥哥看！”
    林鹿的耳朵尖马上红了，掩饰地轻咳一声：“哥哥，你说什么呢？宝宝没听到。”
    林致远也不拆穿他，让店员结账。
    “啊，怎么这么贵！”林鹿听到店员边开单边报价，吓得叫起来，“不要了不要了，哥哥不买了。”
    林致远示意店员继续开单，又安抚地摸摸小孩的头：“我们宝宝是个小财主，平时买衣服都不看价格的，怎么这会心疼钱了？”
    林鹿不高兴地拽开哥哥的手：“这花的哥哥的钱，哥哥还没正式工作呢，一点都不会过日子。”又冲着店员喊，“不好意思，我们不买了。”
    林致远笑了：“以后哥哥的钱都要花在宝宝身上，乖，別闹了，还要去超市呢。”
    店员开好单，林致远刷了卡。
    林鹿和林致远拎着购物袋走出专卖店的时候，林鹿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林致远问
    “哥哥，我不要你为我花那么多钱，花一点点就可以了，买一件很便宜的我就很开心了。”林鹿的表情是难得的郑重，“我现在花爸爸的钱，等工作了我就自己赚钱了。我会努力跳舞学习，争取和哥哥考一个大学一个专业，然后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哥哥赚的钱就当私房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时候想做没办法做的事，都去做，学乐器，学画画，旅游。我赚的钱我们就用来过日子好了。”
    小孩像小大人一样，一个宝宝都没说，全程自称“我”，完全一副有思想有目标有担当的大人样。
    林致远沉默了一会，轻轻笑了：“宝宝不努力跳舞学习，不考到A大商学院，也能进哥哥上班的公司，也能赚钱。因为宝宝是哥哥公司的大股东啊！怎么这么傻！”
    “不一样，股份是爷爷奶奶留给我的，我上班是我凭本事赚到的，反正就这样说定了。”小孩低着头向前走，“再不听我的话，我就真生气了，早上是假生气，这次就是真的了！哄不好的那种！”
    林致远三两步跟了上去，一只手搂住他的心肝宝贝，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后颈，像捋小猫一样：“哥哥小时候既想学这又想学那的，都是看别人学就瞎凑热闹，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至于旅游，以后当然要和宝宝一起去了。不生气了吧？乖！”
    狡猾的林致远，其实什么都没答应啊！
    “听宝宝话宝宝就不生气！”
    被哥哥糊弄过去的林鹿又从小大人模式自主切换到宝宝模式了！
    第35章 不速之客
    兄弟俩买了一大堆年货和礼物，中午在外面吃的午饭，吃完饭林致远又带他去看了电影，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回家，总算是把林鹿哄高兴了。
    两个人把年货和礼物理了理，哪些是送给爷爷奶奶的，哪些是送给林均两口子的，林鹿还给林致浩买了个耳机当新年礼物。
    “哥哥，你说林致浩又长大一岁，会不会懂事一点了？年年和我争宠！”林鹿摆弄着手底下一堆东西，还不忘暗搓搓表达一下对林致浩的小小不满。
    “应该懂事了，就算不懂事，也争不过宝宝啊。”林致远在两个弟弟之间，从来都是站在林鹿这边的，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偏心。
    “就是！”林鹿很满意哥哥的态度，“那哥哥吃完年夜饭就回来。林致浩年年都闹着要住我们屋，这次就让给他住一次吧！”
    林鹿今年真是很大方了，以前每年都小气地霸占着他和哥哥的大床，不让林致浩靠近一步。
    林致远当然明白他的小心思，为了让哥哥早点回来陪他，宁愿让一步，让林致浩占点便宜。
    林致远除了亲亲他的小脸，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对林鹿的疼爱了，别的过激的行为想做又强忍着不敢做，真是让林致远憋屈死了。
    林琛让两个人晚饭去A2栋吃，两个人收拾完东西，踩着饭点过去了，没想到餐厅多了个外人。
    林琛坐在主位上，面容平静。林飞坐在他右手，长眉紧蹙，嘴唇抿得薄薄的。林飞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啊，哥哥，是温泉的那个男人，我告诉过你的。”林鹿踮起脚，凑到哥哥耳边，八卦地小声嘀咕，“他要欺负飞哥，哥哥你就帮我一起揍他，我一个人可能打不过。”
    林致远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拉着他坐下来。
    “小鹿，和致远说什么悄悄话呢？能让爸爸听听吗？”林琛对两个儿子总是满怀柔情，想把亏欠他们的全都加倍补偿给他们，而且他原本就是个特别温柔有涵养有风度的人，所以对林鹿的温声细语就更显得宠溺了。
    “爸爸，我说我会保护飞哥，不让人欺负他！”林鹿故意凶巴巴地说，还把筷子倒过来，攥紧了，用筷子头使劲戳了戳桌子。
    林琛看着儿子明明是小猫却强装成小老虎的样子，心里欢喜得紧，又感觉到这兄弟俩不是一母同胞胜似一母同胞的深厚情感，越发满意了。
    “小鹿，爸爸介绍一下，这是刘飞龙，刘世云的义子，也是林飞的义兄，所以你也要喊他哥哥了，飞龙专门从B市过来看我们的。”
    林鹿很想甩个白眼给刘飞龙，但是，他忍住了。
    刘飞龙坐在林飞旁边，和林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满面含笑，一个面有薄怒，一个高大健硕，一个修长瘦弱，一个浓眉大眼，一个凤眼修眉。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浓墨重彩的油画和轻灵写意的山水画挂到了一起。
    林鹿忍着白眼，故作天真地问刘飞龙：“飞龙哥特意从B市来A市看我们的吗？可是飞哥出差那天我们不是才在温泉山庄见过吗？那时候都算是到家门口了，怎么反倒不来我家呢？这才三四天，又单跑一趟，舟车劳顿的，真是辛苦了！”
    林致远看着他家宝贝伶牙俐齿的样子，心里喜欢得情绪简直要溢出来了，硬忍着才没笑出来，只用手在桌下轻轻挠了挠林鹿另一只手的手心。
    刘飞龙笑得爽朗：“那天是去见公司一个重要的客户的，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登门拜访林叔，我干妈不在了，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今天特意来给林叔拜年，想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个新年。”
    “你冷冷清清，我们可不冷清，热闹着呢，谁想和你一起过。”林鹿心里腹诽了一句，但脸上却笑着说：“太好了，人多了热闹。爸爸我饿了，跑了一天，又累又饿，开饭！”
    一桌人看似热热闹闹地吃饭了，林鹿生气不影响吃饭，专捡自己喜欢的吃，有的菜放得远了，林致远还要给他夹到碗里。
    林飞就没这么好的胃口了，他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林鹿看见了，立马捡了林飞喜欢吃的几样，夹到他碗里：“飞哥你多吃点，这几天你瘦了好多。”说完，又扭头偷看林致远的脸色，“哥哥，宝宝也夹菜给你！”
    “吃你的吧，看把你忙的。”林致远不让他夹。
    “还不是怕你吃醋！”林鹿小小声地嘀咕。
    刘飞龙也给林飞碗里夹了菜：“这个你喜欢吃，再吃点吧。”
    林飞把碗一推，站了起来：“爸爸我吃好了，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回房间了。”
    说完，转身走了。
    第36章 偷袭
    林飞快速离开了餐厅，上了楼。
    林琛微微叹了口气。
    小鹿把筷子一放：“爸爸我也吃好了。”屁股刚离开座位，还没迈开腿，又回身指着那盘粉蒸排骨和椰汁芒果糕说，“哥哥这两样给宝宝留几块，等会还要吃。”
    林致远哭笑不得，宝宝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明明没吃饱，又急着去找林飞;明明急着去找林飞，又放不下好吃的。
    林鹿一溜烟地跑上3楼。
    原来林飞住一楼，后来嫌一楼阳光不够充足，搬到3楼画室隔壁了。林琛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因为喜欢二楼的主卧，纵然腿脚还不十分灵便，仍是住在二楼，而特护现在已经不住在林家了，只在每天固定的时间段来林家，辅助林琛复健。
    林鹿敲敲门：“飞哥，小鹿要进去了。”
    “进来吧。”林飞的声音传出来。
    林鹿推开门，看到林飞坐在桌前，正整理一堆材料。
    “飞哥你饿不饿？等会我给你带好吃的上来，我让哥哥留了好吃的。”林鹿凑到他身边，蹲下来，两手托着腮说，“可好吃了！你别因为刘飞龙不吃饭。”
    林飞沉了一晚上的面孔总算露了点笑容，他揉揉林鹿的头发：“我最近胃不舒服，吃不下饭不是因为刘飞龙。”
    “哦，那明天去医院吧，我陪你去。”
    “明天医院好多医生都放假了，年后再去。”
    林鹿想了想，确实，明天就算年三十了。
    “那我们家没有家庭医生吗？我们好像是有钱人，有钱人都有家庭医生的。”林鹿又问。
    这次林飞笑得更明显了：“爸爸以前很少长住A市，他又不想更多的人认识你，所以我们在A市没有家庭医生。”
    “哦，原来这样。”林鹿一副想明白了的样子。
    “小鹿。”林飞喊了一声，眼光温柔地落在林鹿的小脸上。
    “嗯？”
    “小鹿。”林飞又喊了一声，眼中有了点苦意。
    “什么事啊飞哥，小鹿就在你面前啊？”林鹿仰着头问。
    “没事，飞哥就想喊喊你，我们小鹿名字真好听。”林飞又揉了揉林鹿的头发，“下楼找林致远玩吧，飞哥还有工作。”
    “哦，那你不要因为刘飞龙生气了。”林鹿站起来，“飞哥你要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的，我不告诉爸爸和哥哥。刘飞龙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找哥哥一起揍他。”
    林鹿边往外走边说：“飞哥，小鹿说真的，不骗你。”
    “好的，飞哥记住了。”
    林致远等林鹿下来，又让保姆给他热了菜，吃饱了，才带他回A1栋。
    留下林琛和刘飞龙坐在客厅。
    “飞龙，你今天就住一楼吧，阿姨都收拾好了。原来是小飞住的，现在他搬楼上去了，房间里什么都齐全。”
    “好的，林叔，你身体不好，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刘飞龙礼数周全的送林琛上了二楼。
    他回到一楼房间，看了看四周，这个房间里，已经看不出林飞住过的痕迹了。
    房间很大，他坐到床上，慢慢躺下，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床上用品崭新柔软，却没有了林飞的气息。
    他又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窗户边放着一张书桌，旁边贴墙是一排书架。
    他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清空了的书架，又伸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抽屉里也空了。
    他一个一个拉开，终于在最底层抽屉里发现一张纸，纸上潦草地写着几行字，像是工作计划，但又被乱七八糟的线条划掉了。
    这张纸被刘飞龙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收到了衣袋里。
    夜深了，林飞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来。
    3楼只有一个卫生间，在小客厅边上。
    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脚步声有点沉重，慢慢地走回房间。
    就在他低着头，刚拧开门把手，推开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门后伸出，猛力一拽，把他拽进了房间，另一只手迅速地反锁了房门，然后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床上带。
    第37章 渣兄
    林飞无声地挣扎，但他挣不脱男人铁钳一般的挟制。
    “松手！”林飞的怒斥声也是低低的，夜深人静，爸爸有可能还在画画，他不敢大声，怕薄薄的一层楼板泄露了他想隐藏的秘密。
    男人默不吭声，几下就把他压到了床上。
    林飞恨恨地瞪了他几秒钟，把头转向床里侧，不再看他。
    男人的脸贴得很近，近到热热的呼吸喷到了林飞的脸上，像野兽进食前的嗅闻。
    男人的下半身压在林飞的身上，一只大手把林飞的手腕牢牢攥住，另一只手抚上了林飞的脸颊。
    “飞飞，半年了，你只和我说过两次话。”刘飞龙的嗓音低沉，不再有温泉山庄时的流气，也没有在林琛面前的爽朗稳重，而是和他硬朗的外表、强横的动作不相符的深情的低喃。
    “前几天在温泉山庄，你说松手，今天，你说的还是松手。甚至在林叔面前，你都懒得和我打招呼。”刘飞龙低头亲了亲林飞的唇角，“飞飞，你以前总是哥哥哥哥叫得那么亲，你再叫一声哥哥好不好？”
    林飞像没有听见一样，扭着头毫无反应，连眼睫都没有眨一下。
    “飞飞，我都没想到你会回B市，我在刘宅看到你，还以为你可能有点原谅我了。”刘飞龙又亲亲林飞的脸颊，“今天早上，我找遍了刘宅都找不到你，就追来了。”
    林飞终于转过脸来，他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眼睛慢慢地红了，然后，眼睛里涌出水光，他不敢眨眼睛，怕一眨眼睛，泪水就会滑下来。
    在这个人面前哭，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
    这个人，不配看到林飞一滴眼泪。
    “飞飞，”刘飞龙碰了碰林飞的眼睛，“我已经把从干妈那得到的东西全还回去了，职位，股票，房子。我还住在刘宅没搬走，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松手！”林飞的声音中不再有怒意，平静的不正常。
    刘飞龙却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
    他松开了手，林飞猛推了他一把，翻身坐了起来。
    “刘世龙，我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的，你可能都忘了，你怎么背叛我的你可能也忘了，今天我们再一起理一理。”
    “飞飞……”
    “我妈妈是刘家的女王，所有人都爱她、服从她。而我爸爸呢？他太好了，家庭好、长得好、才华好、性格好、爱家人、爱孩子，那么多年，我妈妈再也没有遇到过比我爸爸更优秀的人，征服不了我爸爸这件事，让她越来越疯狂。我从小就多灾多难，不是掉水塘里就是摔下楼梯，走在大街上都会被车撞，因为我有一个精神越来越不正常的妈妈。”
    “不要说了飞飞。”刘飞龙听不下去了，这些过往，林飞都告诉过他，现在重新听到，令他更加心痛。
    “爸爸不敢离婚，怕爷爷奶奶和我被报复。他想了很多种办法保护我，最后，给我找了贴身保镖。”
    “飞飞……”
    “从我5岁开始，爸爸给我换过很多保镖，直到我15岁，遇到你。”林飞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爸爸说，小飞，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哥哥吗？这次的保镖只比你大10岁，还是全国散打冠军，人也很耿直淳朴，爸爸以后要经常去A市，你就把他当哥哥，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你以心换心，他也会把你当亲弟弟的。”
    “飞飞，不要说了……对不起……”刘飞龙听不下去了，林飞说的每个字都让他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我是把你当哥哥了，你呢？我们在一起十年，做了8年恋人，都抵不过我妈妈给你的好处。你明里是我的恋人，暗里监视着我爸爸。我发现之后和你分了手，然后我妈妈就把我发配到A市。你呢？却变本加厉地跟踪我爸爸。林鹿的存在，就是你发现的吧？不是你告诉我妈妈，妈妈就不会在高速追尾爸爸的车，爸爸也不会昏迷两个多月！”林飞眼中含着的泪终于滑了下来。
    “我现在很好，只要不见到你！”
    第38章 混蛋
    “明天你就找个理由回去吧，我爸爸不会怀疑的。”林飞站了起来。
    “飞飞……”刘飞龙一把拽住林飞的手臂，“我不走！”
    “你……”林飞伪装的平静被击碎，怒气激得白晰的脸孔生出一层红晕。
    刘飞龙不合时宜地觉得生气的飞飞也美得不像话，他有一瞬间恨不得一不做二不休，就这样把人抱上床，做到他除了哭，再说不出绝情的话。
    就像两人第一次时，飞飞17岁生日，醉得厉害，他把人抱回房间，痛痛快快地蹂躏了一夜，第二天，飞飞醒酒后，气得大哭，哑着嗓子吼：把我哥哥还回来，你这个混蛋！
    气极的飞飞把他暴打了一顿，然后，他终于不再是哥哥，而是恋人了。天知道，他自从来到飞飞身边做保镖，每天看着飞飞哥哥长哥哥短地围前绕后，有多心动多难熬吗？
    27年的人生里，只有飞飞把他当作亲人，依赖他、又心疼他，仰视他、也宠着他。他是飞飞的贴身保镖，飞飞却更像他的心灵保镖。
    他太想得到这个如在云端的少年，就算为此沉入地狱，万劫不复。
    他从没有像渴望这个温暖干净美好的少年一样渴望过任何别的东西，甚至是亲情和金钱。
    后来，他和飞飞做了8年的恋人，寸步不离地守护着他。
    飞飞越来越优秀，名校毕业，掌管家族企业，一步步地蓄谋着，想要架空刘世云。
    与飞飞比，他孤儿出身，初中文化，身份卑微。他已经35岁了，除了散打搏击，什么都不会，飞飞让他去进修，他坚持了几天就放弃了，他实在不是那块料。
    他的飞飞已经强大到不再需要他做贴身保镖，飞飞早晚会厌倦这样差劲的他，他到时候还能凭借什么资格守在飞飞身边？
    刘世云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这个变态的女人既没有对儿子的失望、勃然大怒，也没有对儿子的理解、担心。
    刘世云做了只有她才能做出的事，收买刘飞龙。
    刘世云给他让世人艳羡的义子身份，升他进公司管理层，并且许诺，只要能提供关于林琛有价值的信息，会将名下2%的股份转给他。
    刘飞龙动心了，打动他的不是身份和钱，而是他想做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光鲜地站在飞飞身边，配得上飞飞。现在，机会来了。
    而且，他只要忠于飞飞保护飞飞就好，探听林琛的秘密，并不会有损飞飞的利益。如果林琛真有小三和私生子，为了飞飞，他更应该去做了。
    刘飞龙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和飞飞分手的地步。
    房间里的灯明晃晃地照着，林飞的手臂还被刘飞龙牢牢地攥着。
    “松手！混蛋！”林飞家教太好，除了混蛋，也骂不出别的话了。
    刘飞龙看着林飞脸上的泪水，黯然地松了手。
    这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
    林飞头一天夜里凌点出发离开B市，开了七八个小时的夜车，林鹿的恋爱和刘飞龙的出现，又让他这一天心神激荡，他明明缺觉缺得厉害，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辗转反侧，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十七八的年纪，刘飞龙也正年轻。
    梦中的林飞清楚地记得，每天早上，刘飞龙都会去叫他起床，刘飞龙是个谨慎而温情的人，他总是先反锁上门，再轻轻躺到林飞身后，把熟睡的林飞搂在怀里一会。如果刘世云不在家，他就开始享用他的叫起福利。
    今天的梦里，刘飞龙也来叫他起床了，梦中，林飞睡在刘飞龙宽厚的怀里，安全又安心，过了一会，他朦朦胧胧地觉得身后胀胀的不舒服，可恶的刘飞龙又这样，总是大清早趁他熟睡时，把那根坏东西扌臿进他身体里。那根坏东西粗长硬`挺，顶着那被一根根粗糙的手指按柔软撑开了的小口，一点点深入进去，先是隔靴搔痒地磨蹭，直到磨得迷迷糊糊的人哼出声，向后撅着屁股主动求欢，才大刀阔斧地扌由扌臿起来。
    “嗯……哥哥……哥哥……”林飞在梦里低低呻吟出声，梦里的他忘记了他们早已经分手的事实，轻轻呢喃着，“哥哥……用力……啊……”
    梦境真实的让人不愿醒来，被顶到那个点上的林飞大声地叫起来。
    淫`荡的叫`床声太响，他一下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
    “宝贝，就这样叫，外面听不到，宝贝，哥太久没艹宝贝了，一进去就想身寸。”男人暧昧的低语在耳畔响起，温暖的鼻息扑在他耳廓上，有力的双臂从身后牢牢抱住他，一条长腿压制住他侧躺的身体，下`身紧紧地贴上他的屁股，羞耻而淫乱地快速耸动着。
    这不是梦！
    林飞该生气的，该愤怒地破口大骂。
    但是，他骂不出来，男人的艹弄越来越快，像打桩机一样一下下砸进他穴道深处，每一下都似乎把他钉在了那根东西上，让他无处可逃。
    他的嘴，因着那一次次无情而蛮横的撞击，忙着呻吟喘息，连话都说不成句，这种时候再去骂人，恐怕也只是丢人了！
    林飞精神上不想配合，无奈身体太久没有释放过，早就饥渴得厉害。这一次半qj性质的做`爱，让梦中的他爽到无以复加，这会既使清醒过来，贪婪的身体也已经自觉自发地吸住了男人的硬物，此时再把男人赶下床，还有什么意义呢。
    耳畔是男人熟悉的浪语：“宝贝，你怎么那么紧？哥帮你松松，半年没被哥艹了，这里想哥哥了吧？小嘴咬得那么紧！”
    林飞恨得咬牙。
    这个混蛋，林飞15岁初见他时，他黑西装笔挺，话少脸冷，疏离又英俊，人模狗样的，谁想到后来才发现他没脸没皮，油嘴滑舌，总是仗着林飞对他好，蹬鼻子上脸，而直到被他用强抱上床之后才发现，每次做`爱，他都老流氓一个，满嘴淫词浪语，弄得乖乖少年脸热心跳，挣扎抗拒，但最后还是会被艹得泪眼汪汪，哭泣着求饶。
    分手半年，没想到他除了不穿黑衣装了，别的一点没改，还变本加厉地用混账话欺负林飞。
    林飞被弄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伴随着顶弄的节奏发出串串呻吟之声。那声音软软的，偶尔高亢地惊喘几声，挺直腰杆抖着屁股，那是他爽到极致，即将身寸米青的表现。
    但是，每到这个时候，刘飞龙就故意停下来，让林飞在即将到达天堂，却差那么一步就是到不了的地方吊着。
    这么欺负了林飞几次，终于把人欺负哭了：“混蛋，要做就做，不做滚蛋！”
    刘飞龙如同受了鼓励，两手掐住林飞的腰，把他翻了过去，让他跪趴在床上，他的那根东西根本就没抽出来，随着林飞的翻身，刚缓缓带出粘腻的汁液，就又猛地撞了进去。
    这个羞耻的姿势，进得太深，从前的林飞，总会哭着求饶：“太深了……哥哥……不要了……”今天的林飞，还是那样没出息，受不住这种深度的进入，但是，他太想赶快身寸出来了，不仅不求饶，还把屁股迎着那凶狠的一根撞过去。
    “啊……”带着颤音的呻吟，像无边的丝网，缠得刘飞龙疯了，他不管不顾地趴到了林飞的背上，两只大手把细白的腰掐出了紫红的指印，瘦削而有力地屁股一下下抬起，再狠狠拍上去，皮肉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宝贝，哥想死你了，哥知道错了，宝贝，原谅哥好不好？哥想天天看到你，天天艹你！”刘飞龙每说一句话，就连续几下顶进去，直顶得胯下的人直着嗓子叫，身寸出一股股白浊，他还是没有停的意思，根本不给身下人喘息的机会。
    林飞终于受不住了：“不行了……混蛋……停……出去……饶了我……哥哥……”
    刘飞龙如同被点中了穴位，猛地哆嗦了几下，泄了。
    “宝贝，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刘飞龙得寸进尺，用还没软下去的东西在穴道里又戳了几十下，把一股股浓精，一滴不漏地身寸进肠道深处。
    林飞已经跪不住了，蜷缩在刘飞龙的怀里，躺在了床上，“唉，宝贝，哥真想死在你身上！”搂着美人的刘飞龙，叹息了一声，“那样就听不到你让我滚了。”
    第39章 渣兄的真面目
    林鹿早上被林致远喊醒的时候不太高兴，赖在被窝里不起，林致远还以为是喊早了，小孩有下床气呢，好声好气地哄着：“乖，今天早上和林叔一起吃早饭，有客人在，去晚了不好。”
    林鹿扭巴了几下，直到哥哥说尽了好话，才磨磨唧唧地起床。林致远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卫生间洗漱，小孩恃宠而骄：“牙膏。”林致远赶快给小少爷挤上牙膏，接好刷牙的温水。
    “唉！”下楼的时候，林鹿叹着气说，“古人说忠孝难两全，宝宝觉得，爱情和孝心也难两全，陪爸爸过年就不能陪哥哥，陪哥哥就不能陪爸爸。哥哥也是，哥哥陪宝宝过年就不能陪爷爷奶奶哥哥的爸爸妈妈，陪爷爷奶奶哥哥的爸爸妈妈就不能陪宝宝，唉！”又是一声叹息。
    林致远这才知道林鹿刚才不高兴不是因为下床气。
    小孩这段绕口令般的话实在是有些搞笑，小大人一样的叹气也很搞笑。但是林致远不敢笑，不仅不能笑，还得感同身受地附和他家宝宝：“我家宝宝真懂事！真乖！说得真好！”
    因为林鹿磨蹭了半天，所以到A2栋时，餐桌边已经坐了两个人，林琛正对刘飞龙说：“不用等致远和小鹿，一定是小鹿又赖床了，咱们先吃。”
    林鹿拉着林致远的胳膊，快步走到爸爸身边抗议：“爸爸，现在是寒假，老年人才这么早吃早饭呢，我们小年轻都是9点以后吃。”
    “好好好！”林琛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都是小鹿的理，爸爸没有理。”
    “嗯，我是常有理！”林鹿笃定地点点头。
    他刚拿起筷子：“咦？飞哥呢？我去喊他。”
    刘飞龙立刻说：“飞飞昨天从B市回来，开了大半夜的车，白天也没好好休息，生物钟打乱了，这会正补觉呢。”
    确实开了大半夜的车，不过此车非彼车。
    今天的刘飞龙，饭桌上还是举止得体，言谈合礼，如果忽略掉他健硕的体格和鼓鼓的肌肉，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只有初中文化的散打冠军，更看不出这是个老流氓，反倒会猜测他是某个大公司的高管，有修养，会来事，进退得宜。
    吃完早饭，林致远要回林家镇了，林琛说：“致远，我给两位老人准备了节礼，你帮我捎回去吧，还有给你爸妈和致浩的礼物。”
    林致远的车一下子塞得满满当当了，后备箱和后排座位都满了。
    林鹿眼看着车开走了，低着头回到A2栋，林琛看他这个模样，暗暗叹口气，刚确定恋爱关系的人，一刻钟也舍不得分开，小鹿就是个写照。
    “小鹿，今天上午你也别窝家里了，带你飞龙哥在A市逛逛，中午请你飞龙哥在外面吃顿有特色的。”林琛说。
    林鹿刚拧着小眉头要抗议，刘飞龙已经先一步拒绝了：“林叔，不用了，我刚才听保姆说她年初二再来，您身体没恢复好呢，小鹿还是个孩子，这两天的饭我来准备吧，等会飞飞醒了，我还得给他热饭菜呢。”
    林琛点了点头：“还是飞龙想得周到，那林叔就不和你客气了，小飞从小被我惯坏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离了保姆，连热个剩饭剩菜都做不好。
    这下林鹿满意了，他自己一个人溜达着逛街去了，想给爸爸、哥哥和飞哥也买个礼物，昨天只买了爷爷奶奶和林致浩的。
    刘飞龙看林琛去了卧室，马上三两步飞奔上三楼，轻手轻脚的拧开门把手，踮着脚走到床前，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吵醒了熟睡的人。
    林飞睡得很香。
    他早上被弄身寸一次后，就已经软倒在刘飞龙怀里，没有一丝力气打人骂人了。
    刘飞龙色胆包天，老实地搂了他一会之后，就开始动嘴了，亲着亲着，又把重新硬起来的东西往里捅。那个所在灌满了白液，柔软湿滑，硕大的头部稍一用劲就挺了进去，一进去，那根坏东西就像撒欢的马驹一样横冲直撞，哪里不能顶就偏偏顶哪里，顶得林飞除了呻吟哼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怜的林飞，半年没这样折腾过了，都差点忘了刘飞龙在床上有多么持久多么凶狠多么可恶多么流氓，现在，刘飞龙又让他真真切切地回忆起自己在床上受过的虐和爽！
    从17岁到25岁，从稚嫩到成熟的林飞，被刘飞龙艹遍了每一种姿势每一寸肌肤，从27岁到35岁，从保镖到叛徒的刘飞龙，永远迷恋着林飞的身体，迷恋着林飞的悲欢喜乐。
    这个天还未亮的早晨，林飞红着眼睛，流着泪水，被玩弄得气极了，就哭着骂：混蛋，出去。被吊着不上不下地调戏，又撒娇地说：好哥哥，用力。真真是把刘飞龙爽得要上天。
    等到刘飞龙举着林飞白`皙的双腿，跪在他胯间玩命地挺胯进行最后冲刺的时候，林飞已经哑着嗓子喊不出话来。
    刘飞龙又一次把浓米青射得深深的，深到让他觉得他的飞飞能怀孕。
    “不喜欢我了是吗？不要哥哥了是吗？喜欢上弟弟了是吗？好吧，那哥哥就做得你下不了床、见不了弟弟，实在不行，把你关起来，只给哥哥一个人看，只让哥哥一个人艹！”
    刘飞龙恶狠狠地盯着艳红的穴口涌出的白浊，变态地想！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在遇到飞飞前也从没被这个世界善意地对待过，飞飞是他的宝，是他的执念，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乖乖分手？
    之所以从参加完刘世云的葬礼后他就没有去纠缠飞飞，只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把该还的职务股份房子都还清了，再把自己收拾的不那么狼狈、一无是处。
    这半年，他和从前的师兄弟合作，在B市有了自己的俱乐部，教授散打、自由搏击、跆拳道，生意开始走上正轨。前两天他赶来A市和一个投资人谈生意，策划着春节后在A市也搞起来。飞飞在A市，他当然要考虑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得近些总会有机会。
    但是，他在温泉山庄，一眼就看出飞飞对林鹿的态度不对，那样宠溺的语气，飞飞以前只对刘飞龙说过。对刘飞龙这只大灰狼，不管他暴露出无知、浅薄、蛮横、流氓等等什么面目，林飞都是惊诧地瞪着他，骂他混蛋，然后再把他当小白兔一样宠着。
    所以，刘飞龙坐不住了，趁着春节这个好借口，来A市追妻了。
    林飞睡到下午3点，最后刘飞龙怕他胃受不了，才把他喊醒。早饭午饭并在一起吃，林飞刚吃完，刘飞龙就说：“年夜饭我做，小鹿和飞飞你们俩谁来厨房给我帮帮手？”
    “小鹿年纪小，比小飞还笨手笨脚的，小飞去吧，你前两天刚过完26岁生日，又长了一岁，奔三的人了，也该学着点了。”林琛发话了。
    保姆已经把材料准备好了，刘飞龙还非要让人来打下手，纯粹就是欺负林飞在林琛面前不好反抗。
    林琛和林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上演着沉默的一出戏。
    吃完年夜饭，林琛让林鹿今天别回A1栋了，一个人不安全。
    林鹿立马春节晚会也不看了，“我不！爸爸，哥哥说今天吃完饭就回来，我现在就回去看看哥哥有没有到家。”说完就往3楼跑，穿过密道回家了。
    “唉，这孩子，致远要是回来了，肯定得来这边找，没来找就说明还没回来。真是傻！”
    林鹿到了A1栋，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坐到床上打电话，林致远接的很快：“宝贝？”
    “哥哥，你什么时候吃完年夜饭？”林鹿小声嘟囔。
    “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再有半小时就到。”
    “啊？真的吗？”林鹿有点小惊喜，“哥哥，宝宝不是催你，宝宝是想打电话找爷爷奶奶聊天的，既然爷爷奶奶不在你旁边，那我明天早上再打给他们吧。”
    这个小借口找的，林致远哼笑出声。
    “哥哥，过了12点，就是新年了。”林鹿说了句废话。
    “是，宝宝真聪明！”没骨气的林致远，这也能夸？
    “按公历我才16岁半，按农历我就17岁了，那，虚岁不就18岁了吗？”林鹿小小声地讲道理给哥哥听。
    “嗯，是的宝贝。”林致远继续附和。
    “那，今天能睡一起了吧？18岁当然能睡一起了！新年第一天，宝宝不想失眠做噩梦。”
    小撒谎精，你什么时候失眠做噩梦了？都没你睡得香。
    电话里林致远沉默了。
    “哥哥哥哥，好哥哥，和宝宝睡一起，宝宝就送你一个超级惊喜的新年礼物。”林鹿继续诱惑着。
    “宝宝，”林致远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低沉，“睡一起，你会后悔的！”
    第40章 新年礼物？
    林鹿喜滋滋地挂了电话，又立刻打给林琛：“爸爸，哥哥还有半小时就到家了，你别担心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今天会和哥哥一起守岁，明天要睡懒觉，谁都不许喊我吃早饭。”
    又打给奶奶：“奶奶，我想你了，我过几天就回林家镇，腊肉、香肠不要都让林致浩带走，要给小鹿留多点。”
    林奶奶笑着说：“小馋猫，就惦记着吃，已经让致远带给你了。”
    全都打完，林鹿屁颠屁颠地跑卫生间放水洗澡去了。等他洗得香喷喷的出来，林致远还没到家，他也不想看春晚，就躺到床上玩手机。
    林致远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客厅灯火通明，但是电视关着，林鹿并没有在客厅看春晚。他把奶奶给带的吃的放进冰箱，顺手关了楼下的灯，才上二楼找林鹿。
    二楼小客厅、走道的灯也亮着，林鹿房间的门虚掩着，林致远轻轻推开门，就看到他的宝贝已经严严实实地窝在被子里睡着了，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手机掉在床沿上。
    林致远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坐在床沿，细细地打量小孩那张早已被他刻进骨头里的面容。
    长长的温柔的眉形，连颜色也是温柔的灰黑色，浓密的睫毛微微卷起，投下一小片淡淡的灯影。鼻梁直而挺，但又不是欧式的立体，而是有着东方人的温润，小巧的嘴巴唇线美好，一颗小小的唇珠，点在樱粉的唇上。
    这是他的弟弟、他的宝贝、他的心尖肉！
    他不舍得宝贝受一点点苦，流一点点泪，但是今夜，他却想让他的宝贝喊疼，让他的宝贝哭！
    唉，林致远接了电话后，终究还是不忍心怠慢了自己家金贵的宝贝，他开着车在一条条空荡荡的A市公路上驰骋，跑遍了大半个A市，才在一家还营业的超市里买到润滑剂和套套。今天是除夕，除了提供年夜饭的饭店，别的各种店都关门了，幸好还有这一家超市开着。
    可是时间耽搁得久了一点，久到小孩都睡着了。
    到底是喊醒他还是就让他这样继续睡？
    林致远心中天使和恶魔在激烈的交战。
    最后，他轻叹口气站了起来，帮林鹿关了灯带上门。
    林致远泡在浴缸里，放空自己的思绪，单纯地发呆。
    走道传来脚步声，门锁叭嗒一下。
    “哥哥。”是又生气又委屈的声音。
    林致远扭头去看，就见他家宝贝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子，站在卫生间灯光下，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宝宝心情不好快来哄我不来哄我我就发飙了。
    “哥哥你是不是故意不喊醒宝宝的！”小东西皱着眉头，啾着嘴巴，兴师问罪开始了。
    林致远还是斜躺在浴缸里，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眼神沉沉地锁住了林鹿。
    哥哥太不像话了，没看出来我在让他哄哄我吗？好生气哦，气死宝宝了，好久没这样生气了！
    生气的林鹿是个小健忘，又一次忘记了他这个寒假总是生哥哥气的事。
    林鹿努力地瞪眼睛，想让眼睛睁圆一点，更有威慑力，瞪了一会，他的眼睛就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瞪眼睛瞪得还是真要委屈哭了。
    “呜……哥哥你不理我……”小孩真气了，往浴缸前走了一步，伸手就去掐林致远的手臂。
    还没碰到，林致远的手就带着水花从浴缸伸了出来，一把把林鹿拽到了自己怀里。
    林鹿一下子扑进了浴缸，林致远护着他，没让他磕到，但他身上的睡衣一进水就湿透了。
    “啊啊啊！我的新衣服！哥哥你故意的，你赔我新衣服！”小孩手脚并用，扑打着身下的人形肉垫。
    林致远轻易地就锁牢了林鹿乱动的双手。
    又用唇去堵那张叫嚣的小嘴。
    “宝宝，你说要送哥哥的超级惊喜的新年礼物，就是穿着这身暴露睡衣的你吗？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第41章 礼物
    林鹿被哥哥搂着亲了一阵，得不到说话的机会，气得两只脚丫在浴缸里乱拍，拍得水花四溢。
    “哥哥你又亲，又亲，总是亲！”被林致远亲了一会，林鹿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赶紧抗议，“宝宝在生气，不让亲！”
    只是他抗议的时候，因为被亲了个痛快，已经由暴怒的小驴子被亲成了软萌的小兔子，头晕腰软，两只手也主动搂上了哥哥的脖子，说出的话低低柔柔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林致远搂着林鹿坐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怕吓着林鹿一样轻声说：“宝宝乖，张开手。”
    林鹿从小就习惯了听哥哥的话，这会虽然还在发脾气，但仍然乖乖松开了搂着哥哥脖颈的双手，在哥哥的腿上坐直，像个张着翅膀的小燕子一样叽喳：“为什么要听哥哥的，宝宝正在生气呢！”
    林致远看着他张开双手乖宝宝般的样子，哪眼看哪眼喜欢，恨不得立刻把人吃干抹净。
    但是，他的眼神要吃人，手上动作却温柔。
    他在解睡衣的系带。
    林鹿的睡衣浸透了水，柔滑光洁的奶白色真丝紧紧裹住了他修长匀称的身体，似乎要与皮肤融为一体。因为之前林致远的暴力拖拽，睡衣一边的领子被拽得下滑，露出了林鹿圆润的肩头，和大片白腻的胸口。
    带子打了个活结，因为沾了水，不太好解开，他也不急，慢悠悠地一点点把带子的结松开了，然后，把睡衣的袖子从林鹿张着的双臂上脱了下来。
    林鹿大概也觉得衣服湿了就该脱掉，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脱衣服往往是某件事的前奏。所以就一直乖乖张着手等哥哥给他脱衣服，等得间隙，嘴里还唠唠叨叨地抱怨：“哥哥你犯错误了，你把宝宝新睡衣弄湿了，这是上午刚买的春季新款，我研究了半天洗衣机，才找到洗丝绸的程序，费了好大劲才洗好烘干的(其实只是按一下按钮的劲)，刚穿了一会，就让你弄湿了，哥哥你怎么赔宝宝？”
    林致远把湿淋淋的睡衣扔到脏衣篓里，顺口说：“以后不要用洗衣机洗，哥哥手洗。哥哥今天陪你一整夜，好不好？”
    小孩不知道是陷阱，忙不迭地点头：“好，以后每天都要陪，不然我就告诉奶奶，哥哥把我很贵很贵的新衣服弄坏了，看奶奶怎么……”
    林致远不再接话，只把下`身向上顶了顶。
    话唠小孩一句话没说完，戛然而止，他动了动屁股，恍然大悟地说：“哥哥你硬了！”
    他把屁股移开点，小贱手贱兮兮地向他原来坐着的地方摸去，“哥哥，更硬了，怎么办？”
    林鹿从小到大都和哥哥一起洗澡，14岁后林致远才突然不再帮他洗，也不再和他一起睡。为这林鹿还闹腾过一阵子呢。所以说，林鹿对哥哥的身体太熟悉了，熟悉到哥哥硬了他都不觉得害羞，毕竟哥哥那根东西，他看了快十年了，就是没太见过石更起来的样子。
    这样看来，我们小鹿真是个奇葩少年了：和哥哥亲吻他害羞，看哥哥衤果体却不害羞，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接吻过，而衤果体他都熟悉的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来了！
    但是，石更起来的那个物件，虽然不让他觉得害羞，却让他很好奇。
    “哥哥，宝宝摸摸它？”哪里还要等林致远回答，装模作样地问这句话之前，小手早已经自觉地又摸了上去，先斩后奏说的就是林鹿了。
    林致远表情隐忍，抿着唇不说话。
    浴缸里的水很清澈，林鹿的手指白晰修长，骨节不是很明显，而林致远的那根东西，却粗长紫红，硕大的圆头和虬结的青筋像怒涨的青龙，张牙舞爪地要一钻入海，直撞龙宫深处。
    “宝宝，大不大？”林致远狠盯着林鹿捣乱的手，语气却平静地像闲话家常。
    “好大喔，比宝宝的大多了！”林鹿抓着哥哥这根宝贝，用手比划了下围度，“比宝宝看过的别的男人的都大！”
    一直故作平静的林致远脸色一下子变了。
    第42章 自行车
    “好大喔，比宝宝的大多了！”林鹿抓着哥哥这根宝贝，用手比划了下围度，“比宝宝看过的别的男人的都大！”
    一直故作平静的林致远脸色一下子变了。
    “宝宝！”林致远强装出的平静被击碎了，声音狠厉，两只手抓住了林鹿的肩膀，“什么时候，看谁的！”
    林鹿被抓疼了，哎哟了一声，抬头看阴沉着脸的林致远，看了哥哥几秒钟，小坏蛋也不害怕，反倒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得露出两排小白牙，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练功房和游泳馆啊！在更衣室换衣服和洗澡时都看光光了。”林鹿歪着头，很贴心地安慰哥哥，“他们软着的时候没哥哥的大，所以宝宝猜硬起来肯定也没哥哥大！”
    林致远悬着的一颗心咚地落回了肚子里，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一遇到宝宝的事脑子就不转圈。但刚才那种又担忧又嫉妒又震怒的情绪还没完全平息，他恶狠狠地吻上眼前透着得意劲的小人，牙齿用了些力道，好像真要把林鹿吃到肚子里一样。
    林鹿两只手去推哥哥的胸口，发出呜呜的抗议声，推着推着，手就绕到了哥哥脖子上，人也往哥哥身上贴，肉乎乎的屁股蛋蹭上了哥哥的宝贝还不自知，随着哥哥亲吻角度和深度的变化配合地扭动着屁股挪动着身体。
    这一波带有惩罚性质的吻，让林鹿的嘴唇有点红肿了，染着滟滟的水光，小东西抬手擦了擦嘴，刚想撒娇，林致远抱着他就站了起来，跨出浴缸，让他坐在浴缸沿上，怕地上凉，把自己的拖鞋给他穿上，又随手拽过浴巾，弯着腰仔仔细细地帮他擦去身上的水珠。
    “哥哥，你不让宝宝摸了？还没摸够呢！”林鹿甩着脚丫子玩，伸出一只手又去碰哥哥翘到小腹的宝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哥哥，别人的也会这样翘起来吧？宝宝的好像没翘过这么高！”
    林致远长叹一口气，潦草地又擦了下自己身上的水，两手托着这个小傻子的肉屁股，把他抱到了自己房间。
    “在哥哥这睡吗？宝宝穿什么睡衣？还穿兔子的？”林鹿叽叽喳喳地不住嘴。
    “光着！”林致远把林鹿放到床上，看了下屋里的温度计，二十六度，应该冻不着他。
    林鹿光着屁股打了个滚，觉得这样也很好。
    林致远反锁了门，几步跨上床。
    “哥哥快躺下，宝宝给你讲飞哥和刘飞龙的事，他们下午一起准备年夜饭了，刘飞龙太坏了，飞哥这两天累死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还总用手去扶腰，坏蛋刘飞龙竟然还让他做饭。”林鹿小嘴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咕咕没个停的时候，“咦？哥哥拿的什么？给宝宝看看。”
    林致远从床头柜上拿的正是跑遍大半个A市才买到的东西。
    林鹿从枕头上抬起头，去看哥哥手里的东西：“杜蕾斯？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是什么来着……啊，一个巧克力的牌子。”
    林致远实在受不了他家宝贝了，再让他叨叨下去自己非得软了。
    他把套套和润滑剂放到枕头边，一翻身压了上去，堵住了讨打的小嘴，亲得身下人安静了一会，才稍稍离开一点，嘴唇碰着嘴唇，嘶磨着说：“宝宝，你是故意的吧！”
    林鹿亮亮的眼睛里像藏着蜜糖一样，闪着浓得化不开的欢喜：“宝宝又不傻！逗哥哥玩呢！”
    是啊，他家的小傻子又不傻，他家的小傻子是世上最聪明最可爱最体贴最漂亮的小东西。他家的小傻子，总是比他能想象得到的更好。
    “宝贝，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
    “嗯！宝宝一直装着不紧张，哥哥这次要听话，要是像上次那样，宝宝就不虚岁了，还是16岁。”林鹿微微抬起身，往哥哥怀里靠了靠。
    林致远说不出话，他又想起了上次醉酒时的放纵，林鹿哭了很久，很伤心。他轻轻嗯了一声，重又吻上像桃花一样的红唇，又温柔而细腻地去亲宝贝的尖下巴，再一路下滑，舌尖灵活地舔上宝贝小小的喉结。林鹿仰起脖子，主动把脆弱的喉结往哥哥嘴里送，脖颈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林致远的一只手抚上了小小的红豆，嘴唇也含住一颗，浅色的豆豆慢慢挺立起来，染上了情谷欠的颜色。
    他的舌尖绕着小小的孚乚头打转，又用牙齿轻轻咬拽。
    “啊，哥哥！”林鹿呻吟了一声，“这边也要舔！”
    林致远却并不听他的，舌一路下滑，在肚脐处舔吻了几下，又继续下行，含住了微微翘起的小小鹿的圆头，这干净、粉嫩、笔直的一根，连圆头也是秀气可爱的，像林鹿这个人一样，未经世事，等着被哥哥染指。
    林致远舔了舔圆头上的小眼，把它舔得湿润润的，红艳艳的，要流出泪来，又用指甲轻轻扣了扣，刺激的林鹿叫起来，才重又用舌尖去抵着小眼向里钻，研磨一会再含进嘴里吸`吮，似乎非要吸出点淫`荡的清液来。
    小眼终于哭了，伴着林鹿的呻吟，黏液渗出来，又立刻被舔食干净，只剩可怜的马眼一张一张地翕动。
    林致远把那可怜的马眼玩弄得泪水涟涟，又贪心地把整根宝贝含了进去，连做了几个深喉。
    “啊……哥哥哥哥！”林鹿抖了一下，突然深入到温暖的口腔里，异样的快感让他有点承受不住，声音都微微地发颤。
    林致远稍微出来一些，抬头去看仰躺着的宝贝，小东西脸上是一片茫然的无措，似乎对这突然到来的快感感到了迷茫：“哥哥，太舒服了，怎么会这么舒服！”
    第43章 巴士
    “宝贝，哥哥让你更舒服！”林致远又埋下头去，深深浅浅地舔弄，偶尔还含着囊袋吸`吮，林鹿伴着哥哥的舔吻，也深深浅浅或急或缓地呻吟，每次快要登顶时，那从未经历过的、骤然而至的极致快感就逼得他软软地求饶：“不要了不要了受不了了！”但他的屁股却高高地抬起来，把自己往哥哥嘴里送得更深一点。
    林致远腾出手，挤出润滑剂，趁林鹿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探进一个指头。
    一个指头的异物感还不能令林鹿从令人恐惧的陌生快感中警醒，他继续沉迷地抬高屁股，一只腿不由自主地缠上了哥哥的腰，这个姿势，让林致远的手指更好进入，按揉了一会，林致远又探入第二根手指，林鹿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喘息着想抬头去看，林致远却突然快速地吞吐起那秀气的一根，左手就着柱身上的口水，上下撸动，双重的刺激让林鹿尖叫起来，抖着屁股抽搐了几下，身寸进林致远嘴里。
    身寸完以后，小东西像被人抽去了魂魄一样，瘫在了床上，漂亮的眼睛眯着，里面是满满的水汽，稍微眨了一下，两串泪珠就滚落下来。
    林致远把米青氵夜吐到手心，全都涂抹在宝贝的胸口、孚乚头和脸蛋上，把那么干净的一个宝贝，弄成了淫`荡而堕落的模样。
    他一只手继续开拓窄窄的甬道，另一只手轻轻抹去林鹿脸上的泪水：“宝贝，舒服吗？”
    林鹿的胸口起伏着，声音还有点发颤：“哥哥，宝宝要死了！”
    林致远伏下`身，去亲林鹿迷迷濛濛的眼睛，去舔眼角的泪痕：“宝宝，翻个身！”
    林鹿懵懂地看着哥哥，林致远只好把右手从林鹿的宀口抽出来，两手搂着林鹿的腰，让人跪趴在了床上：“宝宝，这样更好进！”
    林鹿乖乖地撅起屁股，“不疼吧？宝宝怕疼！”
    林致远怎么舍得让宝贝疼？他做足了前戏，又把后宀开辟得足够三根手指插入，才戴上套，把大得有点吓人的龟头抵了上去，刚进去一点，林鹿就回头可怜兮兮地看哥哥：“哥哥，疼！”
    “宝贝，就开始疼一点，乖，放松，哥哥轻点。”林致远哄着他。
    林鹿还是紧张地夹住哥哥，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宝贝，今天故意穿新睡衣给哥哥看的吗？现在还是冬天，宝贝就穿真丝的了，胸口大腿都露着，不冷吗？”林致远一边轻轻地挺动，一边引着林鹿说话。
    “不想穿幼稚的了，我说买成熟的，店员就帮我挑了春季新款，不好看吗？”林鹿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稍稍放松了些。
    “好看，哥哥一看到宝贝就石更了。宝贝，睡衣里怎么没穿内裤？”
    “嗯……”林鹿哼唧了几声，小声说，“洗完澡忘穿了呗！”
    “忘穿了？是想勾`引哥哥吧？想勾`引哥哥艹宝贝，是不是？”
    “不是不是，哪里有，冤枉人……啊……”在林鹿最放松戒备的时候，林致远狠狠心，猛一挺腰，把硕大的圆头顶了进去。
    伴随着林鹿吃痛的叫声，林致远伏到他后背上，细细密密地吻他漂亮着耸起来的蝴蝶样的肩胛骨，吻他粉白的小巧诱人的耳垂。林鹿的疼痛，很快被耳垂传来的快感代替，小东西想撒泼耍脾气的话还没来及说出口，就又软绵绵地呻吟起来。
    林致远一边亲吻一边轻轻抽动了几下，看宝贝没再喊疼，终于敢艹弄起来。他深深浅浅地试探，直到顶到某个点上换来林鹿又一次惊慌的叫声，“哥哥哥哥不要碰那里，太奇怪了！”
    林致远嘴里安慰着说：“好，哥哥不碰！”硬`挺的一根却偏偏次次都顶上去，即使不顶上去，也会擦着那个点快速进出摩擦。
    可怜的林鹿根本不知道顶那里为什么感受那么奇怪，奇怪的像触电，浑身抖动，又像飞翔，飘飘欲仙地升入天堂。这种怪异的舒服，舒服得快死过去的感觉，和身寸在哥哥嘴里的舒服并不一样，陌生的感受让他又一次感到了害怕。
    “哥……哥……”他被顶得只能一个一个词地往外蹦，“嗯……宝宝……要死了……”
    “宝贝，哥哥让你舒服死！”林致远在一阵密集地艹弄后，终于把甬道开拓得顺滑了。宝宝太紧了，每一次抽出，头部和颈身都能感觉到宀道四壁软肉的吸`吮，像无数淫`荡小嘴的挽留，每一次扌臿入，又能感觉到那重重肠壁的包裹退拒，严实，温暖，湿滑。
    林致远要疯了，宝贝怎么可以这么淫`荡，怎么可以咬得这么紧，这样的话，哥哥再心疼你，也一定会控制不住往死里艹的。
    抽扌臿的动作越来越快，粗长的柱体每次都只留一点头部卡在宀口，柱体上沾着黏腻的肠液，凶狠地连根没入，两只大手掰扯着臀瓣，让柱身挤得更深，恨不得连鼓鼓的囊袋一起插入进去。
    “哥哥……哥哥……饶了宝宝……”小东西已经被艹弄得哭喊着求饶了，“宝宝害怕……啊啊啊……”
    在林致远电动马达一样的抽扌臿下，林鹿屁股越翘越高，脸贴在床上，被扌臿得身体不住前移，头快顶到床头了。
    林致远掐着他细瘦的腰，把人拉了回来，让宝贝翻了个身，仰躺在自己身下。
    “哥哥，是不是结束了？宝宝困了，睡觉！”傻乎乎的小东西，感觉到哥哥那根可怕的东西完全抽了出来，于是满眼是泪，抽噎着问。
    林致远俯下`身，吻上他微启的唇，搅弄一番，才安慰到：“宝宝，别怕，哥哥好好疼你！”
    怒涨的那根玩意，水亮亮的，又一次顶了进去，换来小东西又一阵委屈的哭泣。
    林致远把宝宝的腿放到自己肩上，两手托高宝宝的屁股，自下而上地狠狠艹弄，真像要把自己永远钉进宝贝身体里一样，一阵打桩般的抽扌臿之后，身下的人突然双腿夹住了他，像触电一样快速地颤抖起来，林致远知道宝贝要高氵朝了，更是像猛兽一样耸动起劲瘦的腰，他想和宝宝一起身寸。
    林鹿没能坚持几秒，就尖叫着哥哥哥哥身寸了出来，点点浊液洒满了他自己赤裸的胸口小腹，还有一点溅在林致远脸上。
    林致远也要到了，在要身寸精的最后一刻，他抽出了硬物，把套子扔到地上，迅速撸了两把，然后跪着向前两步，喷射而出的白液身寸了宝贝一脸。
    林鹿真懵了，还未褪去的快感让他浑身放松，思绪迟钝，他脸上挂着粘稠的白液，傻乎乎地张开嘴：“哥哥你干吗？”
    林致远捏着他的下巴，把仍然石更着的东西塞进了宝贝嘴里，又硬着心肠抽扌臿了几下，身寸尽最后几滴，才把硬物抽出，用硕大的头部蹭蹭宝宝的唇：“宝贝，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你都是哥哥的了！下次，哥哥要身寸进你的小宀里！”
    第44章 哥哥很腹黑
    大年初一，林致远神清气爽，早早起床去隔壁拜年，林琛看林鹿没有一起来，就知道儿子肯定在睡懒觉了，他对林致远说：“我自觉欠小鹿母子太多，对小鹿有些过于溺爱了。你从小和小鹿一起长大，又大他八岁，亦父亦兄，我这心里，既盼着你宠着他，又希望你能代我教导他，小鹿年龄太小了，虽然懂事，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致远，你和小鹿在一起，还是不能事事纵着他。”
    林鹿正在哥哥卧室呼呼大睡，要是听到爸爸这番话，肯定又要跳脚，凭什么不让哥哥纵着我？爸爸你不知道，谁不纵着我哥哥都得纵着我！
    林致远再回到卧室时，林鹿还没醒，半边小脸埋在被子里，鹅黄色的蚕丝被映着他粉白的脸，林致远又看痴了。
    当初林鹿非要把哥哥的床品换掉，嫌黑灰色太性冷淡，自己做主挑了套特别温柔的鹅黄色换上，像是给小婴儿用的颜色一样。
    林致远对他宠上天，再觉得这颜色和自己大老爷们的形象不搭，也得装着欢喜非常的样子接受。不过，他确实也欢喜非常，弟弟挑的，就算是臭狗屎一样的颜色，他心里也蜜一样甜。
    现在，宝贝弟弟就睡在这里，而且是带着一夜欢爱的疲惫睡在这里，床单被弄得痕迹斑斑，昨天临睡前林致远换了一条干净的，被子却还是弟弟挑的那床，想想以后床上的这个小人永远要睡在自己床上，成为自己的独占，林致远就想把人拥进怀里狠狠咬几口。
    林致远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没希望的时候不敢有一点念想，就盼着弟弟结婚生子、人生顺遂，有了一点希望时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怕被弟弟看出点端倪，明确关系后不敢轻易越雷池放纵，非要等到弟弟成年，占有了之后反倒想更狠地暴力地蹂躏！
    林鹿在梦中叭唧了下小嘴，嗯哼了一声，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林致远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又搂着林鹿睡回笼觉去了。
    昨天实在睡得太晚，新年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的时候，林鹿跪在浴缸里，双手撑着浴缸沿，白嫩的屁股上赫然几个鲜红的巴掌印，林致远两手掐着他的细腰，凶猛的那根东西埋在林鹿身体里，只露出一丛浓密乌黑的毛发磨蹭着白屁股。
    林鹿边哭边骂：“坏蛋，坏哥哥，打宝宝……”林致远也不安慰他，只一下下更狠地扌臿进去，扌臿得人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急促而又有节奏的呻吟声。
    林鹿还是嘴硬，哥哥稍一缓下来，他就小嘴叭叭地：“坏蛋……出去……找别人去……哥哥不是喜欢浪的吗……”又换来啪啪的两巴掌。
    小东西呜呜地哭：“哥哥……你等着……宝宝明天就离家出走……”
    林致远终于说话了，却一点也不温柔，凶狠得像个恶霸：“哥哥今天艹得宝宝下不了床，看你往哪走！”
    林鹿的腰上已经被掐出了紫红的印子，屁股上红一块白一块，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小可怜样。
    林致远又一阵横冲直撞，把一股米青氵夜身寸进了宝宝的身体深处。
    他伏在宝贝后背上，舔弄宝贝的脖颈和耳垂，林鹿脖子乱扭，边呜咽边骂：“坏蛋……又身寸宝宝里面……坏蛋……”
    林致远舍不得从林鹿的身体里退出来，又不舍得一直趴林鹿背上压坏他，就坐到浴缸里，双手掐着林鹿的腰，让他坐自己怀里。
    林鹿坐上去还不老实，又是扭又是蹭地想从哥哥那根凶器上逃开。林致远坏心眼地吓唬他说：“宝宝，再乱动哥哥又要石更了！”
    这句话简直是灵丹妙药，林鹿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地不动了，林致远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脸颊说：“下次不准再说那样的话，再说还要挨打！”
    林鹿安静了几秒钟，慢慢扭过身子去抱哥哥的脖子，这个转身的动作让林致远被含着的那根又受了刺激，还没完全软下去就有了重新石更起来的苗头。
    “哥哥，不能打宝宝！”林鹿软声软语地说，“说错话也不能打，嘴硬也不能打！哥哥最疼宝宝了！”
    林致远把他抱着转了个身，让委屈的林鹿趴坐在自己怀里，退出那蠢蠢欲动的硬物，用手去他宀内扣挖。
    林鹿吓坏了：“哥哥你又干嘛！”
    林致远亲了他一下：“哥哥把米青氵夜清理出来，不然宝宝会生病。”
    林鹿乖乖地不动了，脸红通通的。
    好不容易洗好澡回到床上，林鹿已经困了，但还是要和哥哥叨叨：“宝宝一次就够了，哥哥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次？不听话！”
    原来，林致远第一次完事的时候，林鹿以为今天就算结束了，这种从没有经历过的快感和自己动手太不一样了，被艹身寸的感觉让他又喜欢又害怕，他真怕自己身寸米青的那一刻会死掉。
    谁想到，在卫生间淋浴时，林鹿念叨着“快洗，宝宝要睡觉”时，替他冲洗的哥哥突然从身后把他按到墙上，一挺身就冲了进来。那个小口早就被弄得柔软异常了，轻易地让哥哥得了逞。
    林鹿还没缓过劲，按着自己的小性子，对又一次凶猛地像狼一样的哥哥发脾气，他扭着屁股要把哥哥挤出来，谁知道越扭哥哥越石更，小东西其实也很爽，扭着扭着就变成了和女干，主动双手撑着墙壁，塌下腰，撅着屁股往哥哥那根上撞，那不停晃动的细腰和雪白圆润的屁股把林致远快逼疯了。
    林致远这次终于身寸进了宝宝身体里，林鹿也自食其果，被艹弄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林致远怕地上冷，赶快把浴缸放上水，抱他坐到浴缸里清理。
    林鹿就坐在哥哥两腿之间，累得瘫在哥哥怀里动也不动，只小嘴在生气地抱怨：“哥哥怎么这么能做！”
    林致远贴着他的耳朵说：“哥哥本来想着做一次就行，宝宝还小，以后慢慢来。可是宝宝太紧了，太浪了，哥哥喜欢死了，哥哥想艹死宝宝，想死在宝宝身上。”
    林鹿又羞又气：“宝宝才不是浪！哥哥喜欢浪的，找别人做去！”
    就这一句，为小东西招来了无妄之灾，林致远双手抬高他的屁股，又把东西塞了进去。
    先是逼着他自己动，林鹿一边嘴硬地不愿意，一边抬着屁股上下动起来。过了一会，林致远又让他跪在浴缸里，从后面弄他。小孩嘴硬，哥哥不愿听什么他就说什么，一个劲地让哥哥找浪的做去，被打了好几次屁股。
    其实小孩最会哄哥哥开心了，但是今天就莫名地觉得委屈：嫌宝宝小，只想做一次，又说宝宝浪，想艹死宝宝，原来哥哥在床上不喜欢我这种乖宝宝牌的，而是喜欢妖艳贱货那一款的。气死宝宝了！
    所以，自认为自己在床上很乖、一点也不浪的林鹿，临睡前纠结气恼的又一次问哥哥为什么这么能做。
    小东西想听什么答案林致远一直清楚得很，但林致远看小东西这没完没了耍小性子的样子，喜欢的紧，心中的恶趣味使然，让他之前故意不说宝宝想听的话，想借机对着宝宝施施虐罢了。现在打过屁股了，也做爽了，就又变回弟弟肚里的蛔虫了：“哥哥错了，宝宝不生气了，哥哥太喜欢宝宝了，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做再多次都不够。”
    做小伏低地，终于把心肝宝贝哄高兴了。
    而林致远内心真实的想法却是：“宝宝在床上乖是真的够乖，浪也是真的够浪，小腰摆得像柳枝一样，屁股摇动得像起伏的浪花，偏偏小东西自认为自己在床上是清纯一款的，这是多大的误解啊！
    第45章 小孩害羞了
    林鹿终于醒了，打个哈欠，揉揉眼睛，他往哥哥怀里拱了拱：“哥哥，几点了？”
    林致远亲了下他的额头：“10点多，还睡吗？”
    “不睡了，宝宝又不是猪！”林鹿撑着床想坐起来，刚起身，就哎哟一声，又躺下了。
    “怎么哪哪都不舒服？”小孩皱着眉头说，突然，眼睛慢慢睁圆了，小脸一点点变红了，被子一拉，人不见了。
    林致远差点笑出声来。
    上次表白之后，第二天宝宝也是这样，慢半拍的害羞。
    “哥哥你走，给宝宝热早饭去。”被子里传出林鹿的命令。
    林致远赶快说：“好好好，哥哥走，你慢慢起，不急！”
    过了一会，林鹿从被子里探出头，观察哥哥是不是真走了，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哥哥藏哪，这才掀开被子，一点点坐起来。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尤其是腰上，掐出的指印清晰可见，“不给宝宝穿睡衣睡觉，哥哥真坏！”林鹿叽咕着，刚想裹着小被子到自己房间拿衣服，就看到林致远推开门，胳膊上搭着林鹿的衣服走了进来。
    哥哥太不讲信用了，林鹿瞪哥哥，瞪着瞪着，小孩露着小白牙笑了，红着脸说：“给宝宝穿衣服。”
    林致远像伺候小皇帝一样，从内衣到外衣一件件帮他穿好，再拥着他去卫生间。
    小孩走路姿势有点别扭，时不时揉揉腰。
    “很难受吗？”林致远心疼地问。
    “一点点，宝宝是谁？是A大古典舞艺术团的未来成员，宝宝的腰和腿，多有劲多柔韧啊！”林鹿骄傲地夸自己。
    林致远一想：确实是，宝宝潜力大着呢！
    林鹿刷着牙，突然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哥哥，昨天飞哥也像宝宝这样走路的……”
    还没把他的猜测说出来，林致远就把水杯递给他了，让他漱口：“小孩别操心大人的事，林飞是成年人，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噢！”林鹿漱口洗脸，到楼下一看，餐桌上什么都没有。“哥哥，又去爸爸那吃吗？不想去，爸爸看出来我们上床了怎么办？”小孩有点怂了。
    林致远又被他逗笑了，故意吓唬他：“就打断哥哥的腿呗！”
    林鹿眼睛瞪得溜圆：“不去了不去了，宝宝不饿！”
    “傻瓜，林叔不在家，他在A市有不少朋友，去拜年了。刘飞龙和林飞也出去了，只有一桌早饭等着你！”
    吃完饭，两个人就留在A2栋看春晚重播，林鹿到是想出去玩呢，硬是被哥哥按住了，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带他回林家镇。
    小孩不能出去玩，噘了会嘴，过一会又被小品吸引了，笑得咯咯的。中午就他俩，热了剩菜，又在小区溜了一圈，放了些烟花爆竹，再回家窝着。
    大年初一过得挺顺的，傍晚大家都回来了，刘飞龙做饭，又让林飞去帮忙，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气氛很好，只有林鹿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谁都能看出他和哥哥上床了，又担心爸爸看出来飞哥和刘飞龙的奸情，小孩一会替自己担心，一会替飞哥担心，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
    林致远最是他肚里的蛔虫，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逗他哄他，只能一个劲地投喂他。
    刘飞龙突然说：“林叔，明天我就回B市了。”
    林飞没有抬头，继续吃他的饭，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林琛问：“初二就走吗？B市你也没什么亲人，在这热热闹闹的，多住两天吧。”
    刘飞龙说：“其实我是回去搬家的。”他扭头看了看停下筷子的林飞，“A市的搏击俱乐部3月份装修，争取尽快开业。我要回去收拾下常用的东西，再回A市租个房子，飞飞能帮我留意下合适的房子吗？便宜点干净点的一居室，我现在钱都投俱乐部里了，租不起大的。”
    林飞刚想说很忙没时间，林琛就发话了：“家里有空房间，哪有出去租房子的道理。”
    就这样敲定了刘飞龙的住处。
    第46章 只有我能上你
    林飞一吃完饭就上楼了，刘飞龙也飞快地放下筷子：“林叔，我上去找飞飞有点事，您慢吃。”
    吃完晚饭，林鹿和哥哥一起又陪着爸爸说会话看了会电视，本来他想上楼找飞哥的，被哥哥硬生生地拽着衣领拎回隔壁了。
    刘飞龙紧赶慢赶，还是被林飞关在了门外。
    “飞飞，给哥开下门。”刘飞龙轻轻敲了敲门。
    林飞没有理他，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听话，飞飞。”刘飞龙侧着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
    “那哥先去收拾餐桌洗碗，洗完再来。”刘飞龙爽快地下楼了。
    过了一会，林飞卧室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还没露出脸来，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伸进了门缝里，另一只手控制着力道，坚定而有力地推开了门。
    门后的林飞气得一甩手，转身回到床沿坐着去了。
    刘飞龙走到床边，蹲在了林飞的面前，人高马大快1米9的人，纵使强健有力得像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面容也已经有了人到中年的沧桑。
    他蹲在那里，像被主人遗弃的大狼狗一样，让人莫名地觉得他有点委屈。
    林飞并不看他，眼睛盯着旁边的地板。
    “飞飞，你以前就这样，每次生气不给哥开门时，总是被哥这样骗开。”刘飞龙双手放到林飞膝盖上，人又向前挪了挪。
    “你不是我哥！”林飞冷冷地堵他。
    “好，飞飞，我不是你哥。”刘飞龙伸手去摸林飞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飞飞，你26岁生日那天我没和你一起过，这是我们唯一没有一起过的生日，因为我急需那个客户的投资，没有他的投资，A市的俱乐部开不起来。那天突然见到你，我特别高兴，但是你对林鹿的态度让我嫉妒，就忍不住说了难听的话刺激你。飞飞，这件事我也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飞想把摸着他脸的手拿开，但反被刘飞龙攥住了左手，牢牢地握住了。
    “飞飞，还有哪件事让你生气的，你说，我全都解释给你听。”
    林飞终于正眼看他了，“刘飞龙，并不是解释清楚了所有事情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
    刘飞龙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睛也慢慢红了，像噬血的野兽一样凶狠。
    两人分手半年了，刘飞龙没有来纠缠，是因为他要以更好的形象出现在飞飞面前，但是，飞飞竟然亲口说喜欢别人？按着刘飞龙的劣根性，是一定要大放厥词的。
    他是个没文化的俗人，在林叔面前硬装成有教养的人，在飞飞面前却把恶劣的本性暴露无遗。
    别人都是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爱人，他呢？从飞飞15岁追着他喊哥哥开始，就故意地把自己无知粗鲁的一面露出来，飞飞一步步地退让、接受，他就一步步地更加肆无忌惮，甚至用强把人抱上了床。
    在飞飞面前他是不用装的，就算他是人人生厌的垃圾，飞飞也会敝帚自珍，把他当成宝贝，因为飞飞信任他、依赖他。
    但是，这种自信，早在飞飞越来越优秀，越来越不需要他之后就瓦解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但他的话却还是变得难听起来：“飞飞，你只是太缺少家人的爱了，谁对你好，你就以为自己爱上了谁。林鹿只不过填补了我不在时的这段空白，换成别人，你也会以为你爱上他了。但是你想想，就林鹿那小孩，你能让他上你？飞飞，能上你的只有我！”
    话音还没落，林飞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防御和进攻是刘飞龙的本能，拳头往往先于大脑的指挥就挥出了，但最近，他挨了两次巴掌，都硬生生地忍住了。
    因为，打他的人是他的飞飞。
    清脆的巴掌声消失了，脸上的手印却鲜红刺眼。
    林飞还不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他最近消瘦得厉害，人也苍白，哭得时候是无声的，只肩膀微微发抖，一点也不像那个和刘世云明争暗斗时精英范十足的世家公子，反倒像个受了欺负的少年。
    是的，他又变成那个15岁的少年了，惴惴不安地防范着不知道何时会袭来的伤害，第一次见刘飞龙时，他左手打着绷带，吊着点滴，脸上还有泪痕，睫毛湿湿的，眼睛红红的，修长的眉眼又冷清又艳丽又可怜，仰着脸问他：“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只一眼，只一句，刘飞龙就从此万劫不复了！
    刘飞龙探身上前，把林飞搂进了怀里，林飞这次没有推拒，把脸埋在了刘飞龙肩上，很快，肩上的衣服就被打湿了。
    “飞飞，宝贝，对不起，都是哥混蛋，宝贝别哭了！”刘飞龙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宝宝一样安慰着他。
    第47章 保证书
    林飞无声地哭，刘飞龙一直搂着他哄着他。
    “飞飞不哭了，哥错了，哥真的知道错了，该解释的哥全解释过了，连上次在温泉山庄骂你的事哥都交待了，你不原谅哥可以，但你说喜欢别人了，不行，你就是把哥打死也不行！你只能是哥一个人的，直到死！”
    过了一会，林飞从他怀里抬起头，用手背蹭了下眼泪，刘飞龙赶快伸手从床头柜上拽了纸巾帮他擦眼泪。
    “刘飞龙，”林飞的声音还有点哽咽，“我不是天生喜欢被男人上的，我也喜欢过女孩子，是你把我拐上这条路的。”
    “我知道，是哥错了，是哥逼宝贝的，对不起飞飞！”刘飞龙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低声下气地道歉。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你对我不好，我就不要你了！”林飞揉了下眼睛，吸了下鼻子，像极了刚刚哭闹过的小孩子。
    “飞飞，哥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自从你进了公司，哥每天都在担心你眼界开了，优秀的人见多了，嫌弃哥年龄大，又是没事业的穷b一个，哥那几年能做的，就是对你更好，好到让你舍不得抛下哥。”刘飞龙指指自己，“哥比你大10岁，这几年鬓角都白了，眼角的皱纹也明显了，怕你嫌我老，偷偷染发，做护理，像个sb一样。”
    林飞终于正眼看他了，看着看着，眼泪又下来了。
    刘飞龙急了，又去搂他：“怎么又哭了呢？心疼死哥了，你都多少年没哭过了，飞飞别哭了，眼睛要肿了，不好看了！”
    林飞突然一把推开他，用的劲有点猛，刘飞龙被推得向后坐到了地上。
    “滚去改名字去，不准姓刘。”林飞红红的眼睛立着，丹凤眼一瞬间竟然有股肃杀凌厉的美。
    刘飞龙愣了，过了一会又咧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也下来了：“把干妈给的东西还清后就改了，飞飞不喜欢哥姓干妈的姓，哥都知道的。哥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是福飞龙。”
    福利院那一年收的孩子，都姓福。
    “我妈不是你干妈！”林飞生气地说。
    “好好好，不是，飞飞，你要愿意，她就是我岳母，你要不愿意，她对我就是陌生人一个，好不好？”
    林飞不说话了，站起来就走。
    “干嘛去飞飞？”刘飞龙，不，福飞龙一把拉住他。
    “洗脸去！”
    福飞龙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伺候着人洗了脸，又亦步亦趋地跟回来。
    “眼睛真有点肿了！”福飞龙盯着林飞看，“不能被林叔看到，今天晚上飞飞不要下楼了，哥陪着你。”
    林飞不搭理他，坐到书桌前，拿过纸笔，刷刷刷地写起来，写了好几分钟才写好，然后往福飞龙跟前一推：“签字！”
    福飞龙仔细看了看：“飞飞，没问题，哥全都会做到！咦？还要对林鹿好？这没必要吧，哥只对飞飞和林叔好！”
    林飞抢过纸就要撕，被福飞龙一把护住了，龙飞凤舞签上了丑丑的名字。
    “好了，卖身契也签了，飞飞，今天哥想睡在这。”福飞龙厚着脸皮说。
    林飞也不理他，蹲到书桌前，桌子下有一个小的保险柜，输了密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带锁的日记本，锁早坏了，林飞翻到中间，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那是张已经变黄了的纸，只写着一句话，是林飞的笔迹：
    保证书
    福飞龙保证一辈子对林飞好。
    福飞龙。
    日期处被水打湿，化开了，看不清是哪年哪月写的。但是，福飞龙三个字，并不是林飞清秀的字体，而是福飞龙那歪歪斜斜的字体。
    林飞把那张刚写好的保证书，和旧的合到一起，用曲别针别好，又夹回日记本里，锁回了保险柜。
    第48章 大嫂
    林鹿想上楼找林飞，被林致远拽着衣领拎回隔壁了。
    小孩就有点不高兴。
    回到家往客厅沙发上一坐，拽了个抱枕抱怀里，噘着嘴看电视去了。
    林致远知道弟弟看起来气鼓鼓的，其实最多10分钟自己就会开心起来，根本不用人哄。
    但是，林致远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去哄哄，把人抱怀里揉一揉捏一捏。对他来说，哄得小孩转怒为喜是一件特别让人心满意足的事。
    哥哥一来哄，小孩三分钟就转怒为喜，屁颠屁颠地找了一副扑克牌出来，边看电视边和哥哥玩小猫钓鱼，玩了三把，每把他的牌都变成哥哥的了，他生气地吱哇乱叫，林致远用嘴堵住弟弟的抗议，亲得他软软地趴在哥哥怀里不淘气了，才说：“今天早点睡，明天我要带男朋友回家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看！”
    小孩一下子直挺挺地坐好了，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小脸有点红，话也说得温柔，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
    “哥哥，宝宝穿什么回去？穿哥哥新给宝宝买的那身吧！啊！没给叔叔阿姨买礼物！只给爷爷奶奶林致浩买了，我这个猪脑！”林鹿懊悔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林致远心疼地抓过他的手，轻轻打了一下：“不准拍脑袋，拍傻了怎么办！一个高中生，买什么礼物！”
    “那不一样嘛，现在我和叔叔阿姨的关系不一样了！”林鹿还是不死心。
    “只要没出柜，你就当和从前一样就行。你说你要突然态度变太多，被他们看出来怎么办？到时候他们说我拐卖小孩，把我关起来打，你可就见不到哥哥了！”林致远哄弟弟经验丰富，连哄带吓，唬弄得林鹿乖乖地点头：“好，听哥哥的！不能被看出来！”
    第二天两个人起得比较早，赶上和林琛一起吃早饭了。林致远说要带林鹿回林家镇住几天，林琛点点头说：“是该去。小鹿头一次没在林家镇过年，肯定想爷爷奶奶了。小鹿，要听哥哥话，不要调皮，在爷爷奶奶跟前要注意分寸，不要时时刻刻粘着致远。”
    林鹿想反驳，一想，爸爸说的也对，算了，乖乖听话吧。
    福飞龙说：“林叔，我吃完饭就走，高铁票还挺好买的，本来以为买不到呢，保姆中午就回来了。”
    林琛让林飞开车送他去车站，林飞没点头，但也没拒绝。
    热热闹闹的一家人，一下子就走的只剩林琛了。
    林飞把人送到高铁站，临走前只冷着脸说了句快去快回，就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留下福飞龙一个人站在路边傻笑了一阵。
    林致远这次回林家镇什么都没带，除了一个坐立不安的林鹿。
    小孩的紧张太明显了。
    林致远边开车边安慰他。
    林鹿在副驾上咬手指头：“哥哥，我对林致浩是不是不够好？”
    “谁说的！宝宝每年都给林致浩买礼物，对他只有那么好了。”
    “不是说这个。宝宝是说，每年都暗搓搓地和他斗，他肯定不想要我做大嫂。”说完，小孩就两手捧着小脸，把脸藏起来了，看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大嫂什么的，太羞耻了！
    林致远转脸看弟弟，大嫂？哈哈哈，宝宝觉悟真高！
    到了爷爷奶奶家，林鹿像个小炮弹一样往奶奶怀里冲，搂着奶奶边晃边撒娇：“奶奶你一星期没见我了想不想我啊？爷爷什么时候同意回A市？好吃的都被林致浩吃完了吗？”
    “乖孙乖孙轻点，奶奶可禁不起你这样晃悠。”林奶奶揍了下林鹿的屁股，把人赶一边去了，“又长了一岁，咋还像个娇宝宝呢，快找致浩玩去吧，他念叨你好几天了。”
    林致浩比林鹿大一岁，现在也懂事了，但两个人斗了十来年，一凑一起，没玩三分钟就要闹脾气。
    林致远带着林鹿进屋，林均两口子也没把林鹿当外人，一见林鹿就夸：“高了、瘦了、漂亮了！红包拿好！”
    只有林衡一惯地沉静，只补了个大红包给林鹿。
    “哼，漂亮是夸女生的，爸爸妈妈你们会不会夸人，小鹿，我们去学校打球吧。”林致浩揽着林鹿的肩就想往外走。
    “不行！”林致远一把拉住林鹿，“宝宝昨天太累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玩。”
    “哥哥我不累，我想出去玩！”林鹿眼巴巴地求哥哥。
    林致远最受不了林鹿这样的小表情，他把林鹿拉到一边，贴着耳朵小声说：“昨天早上还不舒服呢，今天全好了？那晚上哥哥不客气了！”
    林鹿的小脸有点红，他点点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哼哼：“哥哥不用客气！”
    林致浩在一边不高兴了：“一来就说悄悄话，把我一个人扔这，你俩干脆别回来了，看了心烦。”
    林鹿刚想反击，嘴巴都张开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新身份，硬是又忍住了。
    “哎？竟然不怼我？林鹿你有古怪！”林致浩心眼也多，一下子发现了异常，毕竟他和林鹿都斗出经验了。
    “你才有古怪！我长大了一岁，懂事了，哪像你，还是一点不懂事！”林鹿反唇相讥，“是吧哥哥？”
    “是的，宝宝都懂事了，致浩你要学着点！”林致远在两个弟弟之间，永远是没有原则地站他家的宝贝的。
    林致浩看着他俩，憋着一口气想怼回去，最后黯然叹息了一声：“算了，一对二，我肯定输，还打不打球了？”
    “打打打，哥哥一起去！”
    “好，听宝宝的！”
    第49章 争床
    打完球回来正赶上吃午饭，一大家子8个人把餐桌挤得满满当当的，尤其林致浩和林鹿，小时候身个小不太占地方，现在都是大人了，很占空间，兄弟三个坐在餐桌一边，林鹿夹在中间，林致浩和林鹿故意挤来挤去，两个人皮得就像俩熊孩子。
    林奶奶早就不催小儿子的婚事了，林衡明确表态不会结婚。现在看着三个孙子长大成人，老人家喜滋滋地说：“拆迁了就换个大房子，致远也大了，等他结婚了，孙媳妇一来家，都坐不下了。”
    林致远赶快去看林鹿，正挤得起劲的林鹿也听见了，立刻蔫蔫地坐正了，拿筷子扒拉饭，也不理林致浩了。
    林致浩个烦人精，看出林鹿不高兴了，就更要讨人嫌地去逗林鹿：“哥哥结婚了就不疼你了，得去疼大嫂，到时候你就和你致浩哥哥一样的地位了。”
    林鹿一边扒拉饭一边扭头瞪林致浩，圆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嘴角粘着米粒还不忘怼回去：“美得你，哥哥才不会结婚，是不是哥哥？”
    林致远摸摸他的头，捋捋毛：“是，哥哥伺候一个宝宝就够了，别人哥哥可不愿意伺候。”
    林致远疼林鹿那是从林鹿5岁时就开始的，当弟弟当儿子一样的疼，他这样说家里人也不觉得怪异，都没往旁的方面想。
    下午又疯玩了一圈，晚上林鹿早早地就喊累，洗了澡要睡觉。
    林致浩一听，立马说：“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睡。”
    林鹿的眼睛又瞪圆了：“凭什么啊？”
    “就凭我这两天都是睡你们床上的。”
    林鹿气得叉着腰骂他，完全忘记了他一个做人大嫂的应该有的形象：“那是我不在才让你睡的，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
    “不管，反正我不和爸爸妈妈睡一屋了。”林致浩耍赖。
    “那你睡沙发去！哥哥快走！”
    林鹿拉着哥哥就往西屋跑，引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林致远的床是1米8的，睡两个人还可以，睡三个大男人就真的太挤了。
    林致浩被甩在后面，气得要命：“我就要睡一起。”说完就去追。
    林鹿到了西屋，往床上一躺，成个大字状摊开，“没地了，林致浩你只能打地铺了。”
    林致浩硬往床上挤，两个人抱着扭在一起。
    林鹿有时候特别聪慧，有时候就是个小傻子。
    他和哥哥那么好，却从没有意识到还可以像恋人一样喜欢哥哥。
    等到知道了自己喜欢哥哥，就立刻把自己送给哥哥吃了，什么矜持啦吊胃口啦，在他这里不存在的。
    现在穿着睡衣和林致浩扭在一起，也根本意识不到男男授受不亲。
    一旁的林致远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宝贝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弟弟)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在床上滚来滚去，揍人的心都有了。
    他一把拎起林致浩一只脚，把人拽了下来，被压在下面的林鹿做了个鬼脸，冲林致远撒娇：“哥哥林致浩欺负我，你揍他！”
    林致浩闹腾了半天，终于赢得了打地铺的资格。他把自己那张1米2的小床上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林鹿还吭哧吭哧地帮他抬床垫。
    林均两口子连连叹气：“一年就回来几天，还不愿意和爸爸妈妈住一间房凑和一下，真是够烦人的。”
    林致浩和林鹿闹腾到晚上12点，又是打牌又是下棋的，直到困得睁不开眼了才睡。
    林鹿发觉地铺还蛮好玩的，和林致浩商量，让林致浩睡床上，林鹿睡地铺，过过瘾，林致浩还没来得及答应，林致远就从床上一伸手，把林鹿拎床上来了。
    熄了灯，两小只又各自叽叽咕咕交流了下自己班级的趣事，过了半天，林致浩渐渐没了动静。
    第50章 偷情
    林致浩先睡着的，从地铺上传来轻轻的稳定的呼吸声，林鹿还精神着，最早吵着要睡觉的人现在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竟然还想摇醒林致浩接着卧谈，林致远一翻身吻住了林鹿的嘴，把还想叽喳的小嘴堵住了。
    “呜呜呜……”被亲了一阵，林鹿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哥哥……不要……”
    林致远贴着他的耳朵说：“是宝宝说今天晚上哥哥不用客气的！”
    林鹿把头往被子里藏：“林致浩在啊！”
    两人声音小小的，捂在被子里说悄悄话。
    “他睡觉很沉，听不到的。”林致远哄他。
    “那……那哥哥要做什么？要进来吗？”林鹿含蓄地用了“进来”这个词。
    可是这个词太形象了，林致远只要一想到“进来”时的紧致刺激舒服，下面就慢慢抬头了。
    他抓着林鹿一只手往自己下`身放，“宝宝你摸摸，哥哥石更了。”
    林鹿隔着睡裤摸了一下，果真石更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团，束缚在裤子里，蠢蠢欲动。
    林致远贴着他的耳朵：“宝宝说怎么办？”
    林鹿躲在被子里，仗着反正也没人能看见他小脸羞耻得红扑扑的，就大着胆子说：“宝宝舔舔？”
    林致远的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起来，小东西上次喝醉酒帮他舔的诱人情景立马浮现在眼前。
    林致远不再说话，只抬了抬胯示意，林鹿感觉到了，慢慢往被子里滑，林致远配合着他的动作，把睡裤脱了，只留内裤。
    内裤已经被顶成了小帐篷，但是林鹿看不到，小东西不高兴什么都看不到，那样多吃亏，忙活半天都看不到舔的东西长啥样。
    于是他果断地把被子掀了，还机智地沿着床沿堆好，这样就算林致浩醒了，因为睡在地铺上的原因，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空调不是太暖和，无奈两个人心里火苗旺旺的，一点都不觉得冷。
    林鹿借着窗外透进的一点微弱的光，用食指勾着哥哥的内裤向下拉，才拉下一半，大家伙就毫不客气地弹了出来，直挺挺地翘到小腹上。
    “哥哥，宝宝想揪毛毛！”林鹿从小到大的坏习惯，揪林致远下腹的毛发，这会这个瘾又发作了。
    林致远哭笑不得。
    弟弟真是破坏气氛小能手。
    揪了多少年了，一起洗澡也揪，一起睡觉也揪，前两年不一起洗澡睡觉了，揪不到了，还以为这个毛病能改了呢！谁知道根本没改，一碰到毛毛就复发！
    林鹿嘴里请示着哥哥，手已经不老实地揪上去了。林致远下腹的毛发浓密，倒三角的形状，一直蔓延到肚脐，林鹿用手来回摸了摸，像抚摸宠物一样，又伸出食指，想把毛毛卷手指上，拽得林致远倒吸一口冷气。
    “不疼不疼，不揪了！”林鹿把脸贴上去，一边蹭一边小声叽咕，刚蹭了两下，嘴唇就碰到了翘到小腹的大家伙。
    林鹿终于放过这丛毛毛了，凑过去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圆头，舔到一嘴湿湿的清液。
    林致远早已石更得淌出水来，偏偏还得忍着，让弟弟先过揪毛毛的瘾，对林鹿真是宠到骨子了。
    林鹿舔了一嘴，觉得味道有点奇怪，上次喝醉时其实也舔过，但醒来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这次是清醒着舔的，小孩仔细咂摸咂摸嘴，觉得虽然味道奇怪了点，但好歹是哥哥的东西，于是就用手擦了下嘴，又舔了上去。
    窗外时不时有烟花爆起，乍然亮起的火光让林鹿看清了哥哥的东西，紫红的茎身，硕大的头部高昂着，沾着水光，马眼翕张着，从里面流出粘湿的液体。
    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怎么进到我的身体里的？林鹿一想到这个，条件反射般地，后宀一阵紧缩。
    可是它就是进来了啊！不仅进来了，还进得那么深，艹得我又痛又爽，好像升入天堂，又好像坠入地狱，差点死在哥哥的撞击下。
    想着想着，林鹿就觉得后面不对劲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他伸出一只手到睡裤里摸了摸，摸到后宀处一片粘腻。
    林鹿的脸彻底红透了。
    他发狠地张开嘴，舌头伸得长长的，从龟头处打着旋舔弄，每次碰到小眼，都要用舌尖向里钻一钻，钻得哥哥的大家伙一阵颤抖，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小东西自己馋得流水的羞耻似的。
    林致远很爽，但还不够，他还想让宝贝把他的东西全部含进去，一点不剩。他伸手轻轻按了按林鹿的头，林鹿领悟般地张大嘴，把大家伙含了进去。先是上下轻轻套弄了几下，又试着加快了动作，阴茎快速的在口腔进出，带出粘腻的水声，色情而淫`荡。
    但是林致远的东西太大了，在林鹿拼命含弄的时候，林致远实在忍不住抬胯顶了几下，就这样，还是有半截露在外面。
    林致远怕伤着林鹿的口腔，不敢撞得太狠，林鹿却突然吐出了嘴里的东西，直起了腰。
    他跨坐到哥哥的身上，用湿滑的后面去磨蹭哥哥的东西，上半身伏在哥哥身上，热呼呼的嘴贴着哥哥的耳朵说：“哥哥，宝宝痒，哥哥顶顶宝宝！”
    林鹿的声音很小，像梦中的呓语一样轻微，但林致远听到了，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他的硬`挺感受到了林鹿后面的异样，他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被哥哥艹过一夜，宝宝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变得淫`荡了，还没摸他，他就湿得出了那么多水，主动地用屁股讨要哥哥的艹干。
    林致远本来只想宠弟弟一辈子，做了男朋友以后，又得寸进尺地想艹宝宝一辈子，而现在，他觉得，他会死在宝宝身上。
    大家伙顶着湿湿的后宀磨蹭，林鹿呻吟出声，“哥哥，快进来！”
    林致远一只手搂着林鹿，另一只手伸到林鹿下面，那里又湿又滑，林致远的一根手指轻易地就探了进去。
    “宝宝，别急，哥哥怕伤着你。”林致远咬着弟弟的耳朵小声说。
    林致远等到能探入三根手指了，才把大家伙顶上去，刚进入时受到了一点阻力，但是头部一进入，林鹿就迫不及待地向下坐，噗嗤一声，把哥哥的东西全吃了进去。
    小孩喘息了一声：“啊……哥哥，宝宝好痒，快顶顶宝宝！”
    林致远的硬物被宀内的紧致肉壁牢牢吸`吮着，爽得立刻横冲直撞地顶弄起来，肠液被高速进出的硬物磨擦着带出后宀，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宝宝，还痒吗？”林致远一边快速地挺胯，一边双手把宝贝搂在胸前，小声问。
    “痒……啊……哥哥……再深点……不够……”
    林致远疯了，他搂着林鹿翻了个身，把林鹿压到了床上，堵住林鹿的嘴亲吻，屁股电动马达一样冲刺起来。
    什么九浅一深，见鬼去吧，林致远只想狠狠地艹，深深地艹，艹得小东西再说不出不够，哭喊着求饶。
    除了林致浩发出的轻微的鼾声和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屋里只有啪啪的皮肉撞击声和淫`荡的水声。林鹿的呜咽被哥哥堵住了，泪水滚下眼角，但他的双腿却主动抬了起来，缠上了哥哥的腰，屁股也紧紧追着哥哥的那根暴虐的东西，舍不得一丝一毫的分离。
    林鹿已经被艹身寸了一次，身寸出的东西喷到他自己脸上，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满足地躺实在床上。林致远也快高潮了，他等着弟弟缓过高潮的余韵，才又重整旗鼓冲刺起来，在最后要身寸的时候，他把硬物撤了出来，塞进了宝贝的嘴里，狠着心抽插了几十下，浓稠的米青氵夜一滴不漏地身寸进宝宝的喉咙深处。
    “宝宝，帮哥舔舔，舔干净！”林致远哄林鹿，“太晚了，不能去洗了，哥也给宝舔干净！”
    林鹿哼哼唧唧磨蹭了一会，乖乖给哥哥舔干净了圆头上的汁液。
    “宝宝，还痒不痒？”林致远给林鹿盖好被子，搂着累瘫了的小人问。
    “……不知道……”林鹿躲哥哥怀里哼哼。
    “不知道？那哥哥再帮宝宝顶顶？”林致远学坏了，又调戏弟弟了。
    “不要！”林鹿轻轻揪了揪哥哥下腹的毛，“明天要是痒再找哥哥，明天不让林致浩打地铺了！宝宝想叫出声！”
    “好，明天赶他走，哥哥帮宝宝好好顶顶！”
    第51章 情敌（前面的故事就在车里结束吧）
    林家镇的房子拆了，连正屋，西屋，带厨房，再加上一个大庭院，300多平方，补偿了3套房子。
    林奶奶做主，林均两口子一套，林衡一套，老两口一套，但是林奶奶说致远小时候最可怜，谁都顾不上他，想疼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全家渡过难关了，致远也还是远离父母，可怜巴巴的，哪像致浩，从小就跟着父母，被宠爱着长大。所以，老两口的这套房直接写致远的名，谁都别有意见。
    林均林衡兄弟俩怎么可能有意见！
    林均说，自己这套也直接写致远的名字吧，反正他们也不会回A市了，这房子也算是对儿子的补偿。
    林衡更不需要这套房子了，他对林奶奶说，把自己的那一套写两个老人的名字，至于老人想把房子留给谁，他也不会过问。
    林奶奶教子有方，比人家兄弟要撕破脸皮争抢的房子，轻轻松松就分配好了。
    房子拆了，林爷爷也没了非要留在林家镇的执念，再加上林琛一直劝说：“我忙于画画顾不上林鹿，总是A市B市两头跑，林飞和致远又太宠林鹿，还是得林老师来看着，才能镇得住这个孩子。”撒娇小能手林鹿也整天叨叨叨，让爷爷奶奶回A市，两个老人终于搬回A1栋住了。
    保姆也跟着过来伺候林爷爷。
    林鹿特别高兴，这下A1栋热闹起来了，而且春节时林致浩不会再和他抢大床了，到时候把自己卧室让他住，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和哥哥一起睡。
    林鹿如愿考上了A大商学院，在商学院的迎新晚会上，林鹿的舞蹈引来了如雷的掌声。抱着迷妹们献上的鲜花，林鹿躲到后台换衣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跳舞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拿着单反一直在不停地抓拍。
    林致远比林鹿大8岁，已经是要奔三的人了。研究生毕业后，他真是进入林琛的公司，在叔叔林衡有意的历练下，他整个人更加的成熟干练，有了些杀伐决断、独当一面的锐气。而林鹿呢，因为宠他的人太多，又一直呆在校园里，除了长高了两厘米，整个人还是软软糯糯娇娇气气的，像个大孩子一样。
    林致远照顾林鹿是无微不至的，林鹿进了商学院，林致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林鹿拜访自己的老师们。
    林致远和商学院的老师们都很熟，即使毕业了逢年过节也都不忘登门。所以林鹿在哥哥维系的一片春光融融的人际氛围里，开始了他顺顺利利的大学生活。
    大一的春节，林致远带林鹿去自己的导师家拜年，导师接到电话后很高兴，说今天家里热闹了，让你师母给你们好好露一手。
    到了导师家，林致远自然不能让师母一个人忙活，陪导师杀了盘棋之后就去厨房帮忙了，留下林鹿代替自己的位置。
    林鹿刚才还叽叽喳喳地乱指挥哥哥呢，这下换成他来下棋了，小家伙立马怂了，仗着也不是第一次来导师家，而且导师还带大一的课，正好也教林鹿这层关系，林鹿硬是撒娇卖萌的求导师让他一个车一个炮。
    老爷子脾气好，喜欢小孩，故意逗着他说好听的，直到他连爷爷都喊了，老爷子才喜滋滋地占了大便宜一样，遂了小孩的意。
    林致远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中途师母出去了一下，说又一个学生来了。
    林致远专心地炒着菜，没跟出去凑热闹。
    等到饭菜上桌，林致远去客厅喊一老一小吃饭，才发现林鹿旁边坐了个年轻男人，男人的肩膀挨着林鹿，头凑过去，和林鹿一起对战老爷子呢。
    林鹿还撑着小下巴在那絮叨：“锦文哥你走马是不对的，应该听我的话出车！”
    林致远心中的警铃立刻疯狂响了起来。
    锦文哥！李锦文！第一个给林鹿写情书的人！
    对，这个人是林鹿好朋友的哥哥，比林鹿高三界，就读于A大，今年应该是大四！
    林致远从没有把这个人当作过竞争对手，所以直到他在A大读完研究生，也没想起去打听这个人。
    没想到他竟然也和导师认识！
    而且似乎和林鹿也很熟！
    第52章 李锦文
    导师见林致远出来了，把棋盘一推，站起来说：“锦文啊，这是致远，我的亲学生，也算是你的师兄了。”
    李锦文赶快也站了起来，冲着林致远露出一副有点腼腆的微笑，鞠了个躬说：“致远哥你好。”
    林致远面容平静地打了个招呼，保持着最恰当的陌生人初见时的礼貌，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刻意冷淡。
    林鹿原本坐在那，看旁边的人都站起来，他就像一棵小树苗一样猛地从林致远和李锦文中间窜了起来。
    “哥哥哥哥，这个是李锦纹的哥哥，李锦纹是我的好朋友，她们兄妹名字读起来一样，我和你说过的，你有没有印象啊？”
    林致远正在和李锦文寒暄，顺手捋了捋林鹿的后勃颈，像撸小猫一样，嘴里温柔又宠溺的回答他：“哥哥当然记得！”眼睛却微微眯了一下，斜睨了一眼林鹿，射出点耐人寻味的光芒。
    林鹿只觉得后颈一凉，哥哥这个目光，不太对劲啊！怎么那么像我犯了错要好好收拾我一顿时的目光啊！
    虽然明知道哥哥的收拾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林鹿还是缩了缩脖子，眨巴着眼睛冲哥哥讨好地放电。
    吃饭的时候三个年轻人和导师相谈甚欢，在不经意间林致远就已经探听出了李锦文的很多信息。
    李锦文考上A大后成绩优异，正申请去M国攻读硕士，计划一年半取得学位，回国发展。
    导师看着两个得意门生，高兴地说：“哈哈哈，致远啊，锦文可是很优秀的，跟学生时代的你差不多，你俩要是年龄相同，在一个班就好了，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李锦文和林致远都点头称是，只有林鹿一边往嘴巴里夹菜一边鼓着腮含糊不清地嘀咕：“老师你又不带上我，我也系很优秀的，系不系哥哥？”
    “是，小鹿很优秀，学习又好，舞跳得也好，还特别懂事可爱！”
    林致远还没来得及安抚小孩，就被人抢先一步，把林鹿夸了个遍。
    李锦文夸完林鹿，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林鹿明明问的是林致远，于是他赶快看了眼林致远：“致远哥你说是吗？”
    林致远微笑着点头：“当然，我家小鹿在哥哥心里是最棒的了！谁也比不上！”
    厚脸皮的林鹿本来只是不甘心寂寞凑个热闹，现在被两个人这样吹捧，小脸慢慢地红了：“好了好了不要夸了，我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吃完饭几个人陪导师谈天说地，杀了几盘棋，还到A大的校园里转了一大圈，直到傍晚才把导师送回家属楼。
    最后，只剩下3个人了。
    “林鹿，明天的约会不要忘了，一定要来。”李锦文目光温柔，满含着期待对林鹿说，又转向林致远，“致远哥，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林鹿摇了摇手，看着李锦文转过小路的拐角，不见了踪影，才抬头看林致远：“哥哥，你真的还记得李锦文吗？”
    林致远也不回答他，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小树林里走。
    现在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学生们放了寒假都回家过春节去了，留校的学生这个时间也不会晃到小树林里，因为冬天天黑的早，小树林里光线更暗，阴森森的，实在不是散步消食的好场所。
    “去哪啊哥哥？”林鹿迈着小步子被林致远拉着走，“哥哥哥哥，这里黑乎乎的，都是谈恋爱的人才来的，我们来干嘛啊？”
    “哥哥你生宝宝气了？”林鹿察言观色，就着昏黄的一点余晖去瞅哥哥的表情。
    “哥哥……呜……呜……”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堵上了。
    来不及闭上的嘴巴里钻进了林致远的舌，放肆地舔过一排小白牙齿，又长驱直入地探进口腔，缠上了林鹿的舌。
    缠绕吸吮刺入，两条舌的交缠粘腻而又色情，一丝清液来不及吞咽，顺着林鹿的唇角滑落。
    林鹿的腿软了，腰也软了，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林致远身上，被亲得呜咽出声，那声音也是又软又荡，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被怎样了呢，其实只是一个湿吻！
    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林鹿哼哼着蹭了蹭林致远的下身，“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光天化日的，哥哥你这么硬想干什么呀！”
    “干你！”林致远又一次恶狠狠地吻上了林鹿的唇。
    第53章 树林play
    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林鹿哼哼着蹭了蹭林致远的下`身，“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光天化日的，哥哥你这么硬想干什么呀！”
    “干你！”林致远又一次恶狠狠地吻上了林鹿的唇。
    林鹿两条手臂蛇一样绕上了林致远的脖子，一条长腿抬了起来，往林致远的腿上缠。
    “哥哥哥哥，你好久没要宝宝了！”林鹿的喘息声急切而又忄青色，“好想哥哥啊！天上掉下个林弟弟 53  树林play
    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林鹿哼哼着蹭了蹭林致远的下`身，“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光天化日的，哥哥你这么硬想干什么呀！”
    “干你！”林致远又一次恶狠狠地吻上了林鹿的唇。
    林鹿两条手臂蛇一样绕上了林致远的脖子，一条长腿抬了起来，往林致远的腿上缠。
    “哥哥哥哥，你好久没要宝宝了！”林鹿的喘息声急切而又忄青色，“好想哥啊！”
    林致远被这个不知死的小东西勾得更ying了，他两手托起林鹿的屁股，一使劲把人抱了起来，林鹿两条腿立刻缠上了林致远的腰，还把屁股扭来扭去地在林致远手心里磨蹭。
    林致远抱着林鹿往一片高大的冬青后走去，那里隐藏着一条长椅，除了想卿卿我我干点坏事的恋人，没有人会走到那个僻静的角落。
    林致远坐到长椅上，林鹿跪坐在他腿上，口水淋漓地和他亲吻着。
    林致远一手搂着林鹿的腰，另一只手三两下解开了腰带和拉链，露出了黑色的子弹头内裤，内裤拽开，弹出一根巨大的物件。
    “宝宝，给哥哥舔！”林致远把林鹿抱坐到长椅上，用手压着他的头往硬物上按，“知道今天做错什么了吗？舔舒服了哥哥就饶了你！”
    “哥哥哥哥，“林鹿的嗓音黏腻，“不要饶了宝宝，宝宝想被哥哥教训！”
    一句话勾得林致远胯下那物又粗了一圈。
    小东西侧身坐在长椅上，毫不害羞地弯下腰亲了亲那根东西，又就着小树林里的丁点余晖轻轻用舌尖搔了搔顶端的小孔，直玩弄的小孔翕张着，流出黏液，才把舌伸得长长的，沿着粗壮的柱身舔了起来，他也没有什么技巧，就是像舔棒棒糖一样，粉红的舌尖灵活地窜动，从下到上，一直舔到流泪的马眼。
    林致远低头看着他诱人的舌尖和红唇，呼吸粗重地喘息着。他很想很想立刻艹进宝宝的嘴里，狠狠地惩罚他，小东西竟然在哥哥不知道的时候和李锦文有了交集，还偷偷定下了明天的约会，不好好教训一顿，小东西是不知道哥哥的嫉妒心有多强的！
    林鹿舔了一会，舌头有点累了，就张大嘴巴，整根含了进去。
    无奈那个头部实在太大，把林鹿小小的一张嘴撑得鼓鼓的，林鹿小心地用嘴巴套弄了几下，然后委屈巴巴的吐出来，挑着漂亮的眼角，带着哭腔撒娇：“哥哥太大了，宝宝用手好不好？”
    林致远明明心疼得要命，可是却偏要硬起心肠板起面孔威胁：“宝宝不想给哥哥口？那只好哥哥来动了！”
    林鹿立刻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哥哥不要动，宝宝嘴巴会疼！”
    说完，他就又重新张开嘴巴，把怒涨的紫红gui头含了进去。
    哥哥的东西实在太粗，又太长，林鹿拼了命的往嘴里含，也才勉强含进去三分之一，他上上下下地含弄起来，为了让哥哥爽，还故意收紧口腔，用嫩嫩的肉去磨擦哥哥的凶物。
    口水顺着林鹿嘴角流下来，那gui头分泌的黏液也混合着口水一起淌下来，青筋遍布的柱身被弄得黏黏的，慢慢的，连那一丛浓黑虬曲的毛发上都粘湿了一片。
    林致远看着林鹿眼睛里已经含了泪，眼巴巴地边含边求饶地瞅着哥哥，心里凌虐的欲望再也忍不住了，他两手按住林鹿的头，抬起臀，凶狠地挺动起来，每一下都艹进喉咙深处。
    “呜……”林鹿发出呜呜呜的抗议，他觉得那根凶器太长了，似乎会穿破喉咙艹进胃里，啊，要死了，哥哥哥哥，宝宝知道错了，饶了宝宝吧！
    无奈，他发不出求饶的呼声，只能用泪汪汪的眼睛去勾哥哥，希望哥哥一时心软，饶了他。
    林致远疯了，每次艹进宝宝嘴里他都会变得疯狂，这张小嘴，会喊哥哥，会说情话，会帮哥哥口，还能让哥哥艹，这张小嘴，只能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什么锦文哥，见鬼去吧！
    林致远猛一挺身，泄进林鹿喉咙深处，他又抽出硬物，把头部蹭到林鹿嘴上，没泄完的白浊一股又一股地射出来，林鹿的嘴唇脸颊都粘上了一滩一滩的精氵夜。
    宝宝是他的，永远永远，只能是他的！有他的气味，浓得洗也洗不掉！